《长夜年代记》 前言 很多响亮的名字在当时如此璀璨,但随着时间渐渐暗淡,最终消失于历史长河之中。 这是一个故事,只是因为它今天还没有发生。 这是一段历史,在《长夜年代记》中。 你相信爱情么?或许在铁与血之歌中会一次又一次无奈的叹息。但我依然相信爱情到来时那一刻的甜蜜,无所谓得到全部却只为那一瞬间,足够让人付出一切。如果你也相信,请看下去! 你有理想么?财阀的世界里如此的残酷,理想如此的骨感,却又如此的美丽!我有一个理想,所以必须写下去。如果你也有,请你陪着这本书看下去。 你热爱和平么?财阀世界里的和平却如此的奢侈。为了利益!为了利益!为了利益!他们把这句话说了三遍以后就扛起了武器冲向了敌人。我也热爱和平,但如果不知道战争的可怕,就无法明白和平的可贵。 我写这本书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同情那个平行地球上的世界,才感受到现在的生活如此的美好,我爱这个时代,也爱着你。 作者的自述 在写这篇自述时,这本小说已经写了两年了。只是这两年来,我并没有写多少字。其中的十几万字的前序,后来我觉得很累赘,被我拆分成了前传《长夜年代记前传之长夜战争》与资料篇《长夜年代记之千年世界》。 期间因为对这本书不被认同的迷茫而断更了很久。等我再开始写时,收藏量只剩下89个了,其中绝大多数估计是忘了删的那种。 在写这段话的此刻,我明白实际上已经没有读者了。但决定还是写下去,坚持每天更新,一天一天的写下去。 我说过自己想写一本超越《银英传》的书,这也是对田中芳树先生的一种敬意与崇拜。 没有读者,我就一个人写下去。没人认同,我就努力让自己满意。没能感动别人,起码先把自己感动。 我等待着读者,但也坚持着自己。我不会因为别人的评价而放弃,即使这本书只是为了数百年后懂我的你而写。 致歉 昨天收藏增加了一些,然后我回头看了下我早期写的那部分内容,自认为有些章节写的很不好。好在大致内容与格局却也展现出来。 确实有段时间我对于这本书也很迷茫。当时因为工作忙,也不想断更,只考虑推进剧情,使得写作质量降低,到最后只能选择停笔。对于这部分内容,我有空就会重读,在不改变格局与内容的情况下,细细修改。 很感谢读者的批评。很开心,因为太久以来我都是孤独中慢慢的写。有点声音,无论褒贬,我都异常珍惜。 记得有个一直在支持我的读者,说我这本书重剑无锋,当时我还很得意。一直到一年后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这种褒奖也在批评我的文笔差。 所以在三十九章之后,我努力的让这本书的文笔产生一些锋刃。 未来我的目标是重剑藏锋。 关于《前传》《千年世界》与地图 其实《长夜年代记前传之长夜战争》是我最早写的一部小说。讲述了财阀世界与自由世界的第一场战争,这是两种意识形态之间的战争,战争的结果应该会另大家意外。但当时文笔自认为不算太好,属于磨剑类型的作品,以后空下来我再打磨一下。该书可以在站内找到。 至于《长夜年代记之千年世界》这是一本资料篇,第一第二章在本书里。其余第三至第十七章,都已经独立成一本站内小说。大家可以当资料篇进行查询。目前里面有十五个独立又相互关联的小故事。联邦十三个财阀世家,克虏伯军工企业列传以及世界的魔王西斯托人物列传。当时写时,有点想模仿下史记风格,但实际太史公的高度难以企及。只为了能让大家看正传时,对于一些不理解的可以用它查询下。《长夜年代记之千年世界》也可以在站內搜到。 关于这个世界的地理即是真实地球。可以从世界地图,或者用百度谷歌查询。至于势力分布图,我很想画。但目前没办法发表,等以后读者多了,开设书友群后发给你们。 做梦一下,能有实体发布的一天,估计能有很多插入地图。 财阀世界的每一场战争,都会使得势力边界发生变化。 讲好一个有内容的故事 一千年以后的世界早已没了我。 这本书是带有科幻色彩的现实主义。 国家没了税收会怎么样国将不国。企业没了限制会怎么样为所欲为。 感谢今天我们活在一个伟大的时代,生在一个强大的国家。 我并不是一个作家,只是一个讲故事的人,想把梦中的故事说出来,寻觅喜欢这个故事的聆听者。 愿意听下去的,就靠着沙发坐下来,一边品茶,一边品评。 年代记的主旋律 这是一本半科幻的世界格局小说。一千年后的平行地球已经没有了国家,世界被十三家财阀瓜分,人民处于被财阀奴役状态。 反抗者组成的南极独裁政权与财阀世界展开了理念战争,即长夜战争。财阀与财阀之间展开了利益战争,即霸权战争。时间线始终围绕着这两种战争与短暂的和平而展开。《长夜年代记》就是在描述这样的一个看似没有希望却也充满希望时代。 这里引用前传《长夜战争》中南极独裁者西斯托的演讲作为这本书主旋律:自由与幸福是我们的理想,但现在它们离我们如同在长夜中等待太阳升起那样的遥远,而残酷的真实世界与战争就在我们眼前。 关于推迟上架的理由 前几天责编找我vip上架,实话说我非常的兴奋。 这是我写的第一本书,签约很早,大概五千字就收到了站短。很快又被发来了合同。这是一种认同感,都没有细看内容就签了。(反正阅文是不会欺负我们的。) 后来第一次被打赏,实际上现实里就十块钱,但却比我在现实工作中赚百倍钱还开心。相信很多第一次码字的业余作家都会有这种感觉。 但这一次我忍住了诱惑,拒绝了责编的好意。要求推迟一个月上架,非常感谢责编同意了我的无理要求。 我是个商人,虽然很想把这本书当成理想而不是商品,但只要上架,无论说的多好听都会成为一种商品。 如果是商品,就是要建立了一个叫《长夜年代记》的品牌,所谓品牌就要讲品质。过去我就因品质达不到自己的要求而停笔一年。重新开始写后,我希望能够提高每一个细节的质量。要求再审视一遍本书一年前写的那部分内容。这几天一些读者意见提的很好,让我修改了很多自己未发现的bug。 另外我也要做到对每一个读者公平。为了剧情推进的需要,目前写的章节暮阀视角,以及之后的长夜战争回忆录都是重置版本。虽然重写了,也加入了很多全新的内容,但对于过去看过《千年世界》与《长夜战争》的读者来说,如果现在就要收费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这部分人很少,估计就十来个吧。但正因为这些一直支持我的读者,才让我坚持了下来,必须更加认真的对待他们,所以就算在写重置,我都在每一字的推敲,尽可能加入更多原来忽略的细节。 当本书上架的那一刻,就是小说中第二次长夜战争爆发之时,也将是下一个高潮开始以后。我想以更高的质量来完成这本小说,将来能无愧面对我的读者,希望读者能对这本书有所期待。 感谢每一个能看见这段话的书友。 上架感言 其实之前看了无数大大们的上架感言,现在终于轮到我自己了。 写这篇感言时,只是把那时羡慕心情变成了一种自我陶醉。 写书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是书友和我讨论的话题。 写书的目的是为了:希望我的文字与见解,能得到读者的共鸣与认可。 把我全部知识与对这个世界的理解灌输在本书里。 给文字赋予灵魂!是我对本书的第一个要求。 笔者惜字如金,不浪费读者的时间,更不浪费自己的时间。 不水一字!是我对这本书的第二个要求。 现在要写的比过去好,明天要写的比今天好。 更高水准!是我对本书的第三个要求。 《长夜年代记》是我《年代记三部曲》的第一部,打算写二百万字左右。 上架之后的每一个字,我都会认真斟酌! 不浪费自己的时间,也不浪费读者的钱! 2019年3月22日中午12点! 起点小说《长夜年代记》正式上架! 希望大家能够支持订阅! 支持首订! 会把最精彩的故事带给所有读者! 谢谢大家! 序章一 财阀年代记 若曙光不降临,世界如长夜。 西元2012年--------以冥王星为首小行星群偏离了柯伊伯带,空间跃迁涌入了平行地球同步轨道。 这是“神”从更高维度上可见平行地球之一,他们和我们拥有一样的历史,一样的现在,却有着不一样的未来。 或许是“神”听到人类祈求而产生了怜悯,在大气层内外形成数道看不见的绝对屏障,但也让这颗平行地球从现实的宇宙中隔离。 人类失去了天空,也失去了宇宙,甚至于失去了可以仰止的山峰。虽依然可以看见日月星辰,蓝天白云。但这些却变得触不可及。 历史以西元2012年为分界,前为第一季文明,后为新纪元文明。为了人类的文明延续,保留西元记年制。 西元2012年至2100年————地球人口锐减99%,幸存者在无政府与无科技状态下残喘。人类为了生存,群居结社得以重建,逐渐恢复。 西元2101年至2200年---------粮食问题得以解决,人口在二十二世纪增长了五倍。文明圈扩大着范围,爆发冲突相互兼并。 西元2201年至2300年——————人口又膨胀了四倍,随之带来资源矛盾升级。文明圈之间的战争导致生存或毁灭,最后胜利的总是企业。 西元2301年至2400年——————科技恢复至第一季文明鼎盛时期,但也发现了世界参数的不同。原子物理与人工智能的技术上限被锁死。 很多新能源无法利用,人类只能争夺传统资源。由于企业对资源利用的高效,使得其它非企业文明圈要么改革要么灭亡。 企业之间谈判、收购、利益交换的兼并方式,比战争更加节约资源。财团就此形成规模,由单一或多个寡头门阀家族传承财富与统治,即是财阀。 西元2401年至2500年——————财阀对全球统治形成,通过兼并数量愈少规模愈大。增大的规模与人口使财阀对资源需求愈大。 传统煤炭,石油等不可再生能源需求不能通过贸易来实现。财阀之间爆发了世界性资源战争。 大事记:西元2482年,北美科学家阿尔伯特·李发现构成行星绝对屏障的为次原子。 西元2501年至2600年——————能源消耗与资源战争的规模不停升级,使得所有参与方都无法承受。 因为华族暮辉财阀公开了新能源技术,能源匮乏问题得以解决,资源战争最终在二十六世纪九十年代得以平息。 大事记:西元2570年,在德西尔的技术支持下,华族女科学家沈珍发现了太阳辐射能量增幅与天体屏障的关系。 西元2590年沈珍利用小行星碎片中进入衰变的质子,发明了第一台太阳反应炉动力发生器。 西元2601年至2700年——————和平与贸易成为主旋律,但局部地区霸权战争任在继续。 大事记:西元2622年,克虏伯军工从暮阀处获取太阳反应炉小型化技术。 大事记:西元2635年,北美洛菲克财阀麦迪军工发明了第一台实现防护力场全覆盖的战争装甲步兵ac-01。 大事记:西元2638年,北美摩根财阀波西军工开发出第一台携带可破坏防护力场武器的战争装甲步兵al-01。 大事记:西元2638年,暮辉财阀旗下的江南制造军工开发出了战争装甲步兵ms-01。 大事记:西元2645年,暮辉财阀实现了华族大陆的和平统一。 大事记:西元2650年,因华族暮阀实现了固有版图统一,其财阀信用在全球范围得到认可,其使用货币被定为世界通用币。 西元2701年至2800年——————各财阀之间使用外交与经济手段代替战争的方式解决争端。 除了阿斯塔法财阀与萨拉丁财阀的不可化解矛盾外,至二十八世纪末世界基本实现全面和平。 世界最终由十三家财阀瓜分,即:摩根、暮辉、列夫塔克、南云、罗德里戈、海伦芬、马其顿、阿斯塔法、萨拉丁、甘达地、蛮王、拉特、帖木儿。 大事记:西元2735年,摩根财阀在里士满古战场击败了洛菲克财阀,实现了北美地区财阀的统一。 西元2801年至2850年——————人类文明在财阀高效统治下和平有序的发展。 但世界呈阶级分化趋势,民权运动频发。财阀之间的合作联合催生了阀联组织。 为了缓和各阶级与各财阀之间的矛盾,暮阀郑华卿游走各阀,推动世界联邦政府的成立。 大事记:西元2807年,由暮辉财阀与摩根财阀共同倡导的财阀联合大会即:阀联,定期在摩阀领内纽约与暮阀领内魔都召开。相继通过了全面禁止石油与煤炭能源使用;全面禁止潜在核能开发;全面禁止可能对行星防护力场破坏的科技研究;全面禁止三级以上人工智能研究与开发。 大事记:西元2830年,由暮阀提出并让步,全面裁军计划:弭兵,得以在阀联通过。各阀装甲步兵的数量被限制在规定范围内,变向减轻了民众的负担。 大事记:西元2840年,暮阀阀主郑华卿在阀联会议上提出成立统一世界联邦政府的愿望,得到大多数与会者的支持与响应。 大事记:西元2850年,暮阀以放弃世界通用币为代价,与摩根财阀达成了世界联邦政府成立的协议。 大事记:西元2850年12月31日各财阀汇集纽约签署了象征财阀世界统一的文件。并于次日世界联邦政府成立。 历史以又以这一天为分界点,前为财阀纪,后为联邦纪。 序章二 联邦年代记 世界是你的,看似也是我的,但最终还是财阀的。 西元2851年----------联邦政府总统选举制度公布,其后联邦制度也被决定。规则如下: 1联邦国家各项决议要通过内阁票拟决定后,再交由总统批准。 2内阁与总统同时拥有提出决议的权力。 3总统拥有驳回内阁票拟结果的权力。 4内阁有投票弹劾总统的权力,但总统无权组阁或解散内阁。 5内阁由七名成员组成,其职称为中枢卿,中枢卿由各财阀阀主担任,除在职中枢卿外的其余财阀阀主均为递补中枢卿。 6在职中枢卿离任或死亡则其财阀拥有递补中枢卿席为并排在递补队列末尾。 7在职中枢卿以内阁资历与财阀对联邦贡献决定其席位。 8首席中枢卿拥有四张票决权,次席拥有三张,三席拥有两张票决权,其余皆只一张票决权。 9各财阀出资建立联邦中央银行。同时发行联邦币取代通用币。联邦央行行长由十三财阀轮流担任,并由各财阀派出理事。 10中枢卿每届任期四年,最长连任不超过两届,期间财阀有权自动放弃连任,但可以重复入阁。 11联邦政府首都定摩根财阀领内纽约为京畿直属区。 12第一任首席中枢卿为郑华卿。 13 元2854年---------------联邦首席中枢卿郑华卿去世,联邦政府为表彰其功绩称其为国父。 西元2855年-------------内阁启动了第一次总统弹劾程序,其后一个月总统被赶下了台。世界范围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总统选举。 西元2856年至2880年---------鉴于摩根内阁强行弹劾总统的先例。联邦政客向财阀妥协,双方进入权力平衡期。 西元2880年---------帖木尔财阀覆灭后,联邦总统利用财阀之间相互失去信任时期,得到了联邦央行行长任免权,收回政府财权。 西元2801年至2897年,联邦政府有权自行发行国债,开始了一系列教育、医疗、养老改革,同时增加了公共设施建设。 因此产生的负债则通过税收来平衡。这段时间是联邦政府发展的黄金时期,一个民权国家的雏形已经完成。 但财阀世界意识到了联邦中央对其威胁,民权有取代财阀统治地位的征兆。 西元2897年---------联邦政府为了深化改革,再次发行国债。但由于之前政客的好大喜功,造成建设步伐太快,欠下央行大笔债务。 由财阀组成的理事会突然向时任总统博拉德发难,催讨债务。 博拉德无奈提出了税改政策,民众的税收支出需再增加25%,该制度推行后瞬间成为联邦政府和民众沟通的梦魇。 民众已经习惯了高福利的社会,却无法接受这种对应的高税收。 财阀们借此利用他们所掌握的媒体大肆抨击政府。加大民众与联邦政府之间的裂痕。 西元2898年---------税收改革在世界各地新闻媒体的批驳声中强行启动,随后爆发了大规模游行示威。 经济学专家郎斯特平托以五千年前华族思想家杨朱子“一毛不拔,而安天下”的理论而提出: 即使普通民众不交税,也能使得政府机器运转正常。 这个理论在当时得到了绝大多数民众的支持。 西元2899年---------财阀内阁邀请朗斯特为顾问,并制定了《杨朱法案》:即全面免除普通民众的税务责任,改由内阁决定各财阀按照比例分配承担联邦政府开支。该法案提出后迅速被内阁通过。 但总统博拉德驳回了该提案。然后内阁重新提出《杨朱法案》,然后再次被博拉德驳回。 当第三次法案被驳回内阁提案后,内阁启动了弹劾总统提案并得以通过,博拉德成为联邦历史上第二位被弹劾下台的总统。 后来他也因反对税改,在大街上被愤怒的“民众”群殴致死。 后一任民选总统拉茜娜上台后重复了博拉德的行为,又遭遇弹劾下台。结局也很类似,她是被愤怒“民众”杀害的。 当年的第三任总统洛卡斯重复了前两任的行为,数次驳回内阁提案后被赶下台,传说在其上任时就写好了遗书。洛卡斯死于车祸,他写的遗书也神秘失踪了。 西元2900年---------财阀内阁终于等到了识时务的总统贝当,很干脆的批了。举国一篇欢庆《杨朱法案》得以通过。二十年后看清现实的贝当自杀在了自己寓所中。 西元2901年---------《杨朱法案》通过后不到一年时间,原先正在进行的改革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停止,总结起来只有一条:没钱。 西元2902年----------公共设施因为没有资金养护修缮,内阁通过改革法案,将这些设施交赠予其所属势力区财阀运营。财阀的世界,除了呼吸的空气以外,其他都是要收费的。当然如果要呼吸没有污染的空气,也是要收费的。 西元2930年---------二十年后的人类已经习惯走在路上就要带上自己的消费卡,因为每一条路都是财阀私有,所以经过就会被扣去相应费用。如果万一破产了,连睡马路的资格都没有。 医疗,教育,养老,安保也都是需要花钱向财阀购买的项目。 如果人未死,钱花完后,就沦为负产者。因为还不起钱而下狱从事劳动,出狱要看何时能还清欠款,也或死于狱中。虽然这些人有个公开的名字叫做负产囚徒,俗称财阀奴隶。 西元2935年————财阀拉特违反联邦公约研究反人类核武器:拉斯科特的盒子,被联邦特工伊尔琴科赫克托夫揭露。同年联邦政府对拉特财阀进行讨伐战争,联邦惨败。 西元2936年————联邦军由时任中枢卿的郑崇光率领,第二次讨伐拉特财阀,并是使其覆灭。 西元2942年————西斯托罗德里戈的小说《长夜》发表,该书揭示了财阀世界的黑暗统治与洛卡斯遗书内容,当年这本小说遍风靡全球。 西元2943年————因《长夜》小说再次激起民权运动,席卷全球的罢工潮严重破坏了财阀经济根基。联邦内阁通过法案定《长夜》为禁书,并禁止一切纸质书籍。 联邦政府批捕西斯托罗德里戈。罗德里戈财阀也剥夺其姓氏与第一继承权。 西斯托开始逃亡生涯,建立了民权组织自由先驱者阵线。 西元2944年————伊斯坦布尔爆发了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悲剧,由七十多万人参与的一场罢工抗议活动遭到血腥屠杀,当日只有三千多人逃离。参与屠杀的是阿斯塔法财阀的三百台战争装甲步兵。 全世界的民权运动戛然而止,转入了地下。 西元2953年----------西斯托流亡到南极大陆,将自由先驱者组织改组为自由党。以洛卡斯遗书的精神,建立了洛卡斯临时政府。 虽然财阀内阁希望派兵讨伐这些流亡者,但也担心南极利益分配不均而造成财阀世界格局产生变化。内阁中意见不能统一,这一拖就是十年。 西元2963年----------十年后的南极因越来越多的民众流亡而繁荣,洛卡斯临时政府实力也越来越强,除暮阀外的各阀每年都要流失大量人口与财产。南极流亡者宣告其将于次年成立正式民选共和国。 财阀世界终于达成一致,通过对南极大陆讨伐的提案。 西元2964年————经过一年的准备,由当时的十一大财阀共同组建了联邦讨逆军。其规模达到了三千台战争装甲步兵。当时主流认为该军力足以对南极流亡者形成碾压。 第一次长夜战争结束后,联邦军全军覆没。总指挥海伦芬财阀第一继承人希尔达海伦芬上将以及暮辉财阀第一继承人郑常达中将阵亡,小野东三郎准将向南极投降,赫克托夫准将被俘后拒绝投降被处决。 同年洛卡斯共和国成立,西斯托出任国家元首开始了其独裁统治时代。 但由于第一次长夜战争导致了南极成为了独裁政府。大幅度减低了民众对南极流亡的热情,也使各阀流失状况得以控制。 内阁又一次陷入了是否对南极讨伐的争论,该提案再次被搁置。 西元2970年----------郑鸿博诞生。 第一章 扭曲的世界与寤生的鸿博(上) 西元2970年8月27日的纽约,迎来了摩根财阀最重要的节日。 二百三十五年前的这一天,摩根财阀彻底击败了洛菲克财阀取得黎明会战的胜利。 也因为那一天的胜利奠定了今天摩根作为当今世界第一财阀的地位。 对于一般民众来说,并不如摩根财阀高层那么兴奋与开心。 给誰干活都是为了活着,无论是洛菲克还是摩根统治他们的世界,反正是财阀都会榨干民众的每一滴血汗。 但西元2970年,黎明节开始带薪放假了! 而且那群财阀老爷们不知抽了什么风,三级以下的财阀设施免费! “终于有一个不耍流氓的节日了。” “” “不放假的节日都是耍流氓啊!” “。。。。” “亲爱的!今天我们去逛街吧!” “什么是逛街” “就是想走哪就走哪,想走回头路就走回头路啊!” “这样没有目的的乱走,会被终端扣很多钱的!可不想破产了被抓去挖矿,我拿不动铁锹!” “笨啊!都说了今天三级以下设施免费!道路设施属于二级。今天不用花钱!别废话你逛不逛不去我一个人去逛了!” “去!去!为啥不去,随便走不用花钱,傻子才不逛呢!” 纽约街头路过的两个女孩挽着手边走边聊,从装束看似乎是一对情侣。她们很兴奋,因为免费逛街的机会确实很罕见。 大家都习惯了走最短路径与最高效路线,直扑早就咨询好的目的地。虽然咨询信息也不便宜,但相比漫无目的瞎晃节约太多。 大多数的负产囚徒,都属于自我约束差,太过散漫而造成的。每三十个负产者中就有一个是在走路时破产被抓的。 当人们走在道路上,种入体内的芯片自动接入了财阀收费系统。 自公共设施政府无力养护后,都归入财阀私产。而财阀为了使社会资源分配更高效化,对公共资源收费一方面更便于对民众分区域化治理,另一方面通过减少人流而降低设施的养护成本。 这种思维模式从资源战争时代就遗留了下来。虽然出现过几十年联邦时代的公共设施,但随着《杨朱法案》的执行,世界实际上重新回到财阀独裁统治之下。1 洛菲克家族虽然败在了黎明会战,但其家族还住在纽约的曼哈顿地区。摩根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但不代表洛菲克家族就是安全的。 比如光合会的残党就从来没有放弃过向洛菲克家族复仇,他们曾经为了洛菲克家族与摩根家族对抗,几乎牺牲了全部的精英,但却被他们所扶持的对象背后捅了一刀。2 摩根财阀为了保护洛菲克家族而大费周章的布置防护力场保护设施,这样即可以守护残余的洛菲克家族成员,又能把昔日对手软禁起来。 黎明节对于摩根财阀来说确实是一个值得开心的节日,但对于洛菲克家族肯定不这么愉快,似乎整个大陆都在庆祝他们的失败。 对于这些,年迈的洛菲克族长库鲁斯洛菲克看的到是很开,毕竟战争失败对于其家族已经过去二百多年了。 但即使他看开了,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看不开的人,就算再过一千年北美光合会残党还是如此。 “哈桑,你们辛派的人到齐了么”说话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美丽而妖艳的女人。3 “我们历来守约,但希望这次你们光合会不要再掉链子了,我不想又白死几个人。如果再因为你们而失败,钱一分也不能少了。”那个叫哈桑的人,半个脸被浓密的胡子包裹。 “这次计划很周密,不会有纰漏。” “二十年前你们也这么说,我兄弟哈登就是相信你们的话而死的。”哈桑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以愤怒的语气表示质疑。 面对着质疑,金发女人妖艳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神色:“你觉得为什么会在黎明节放假与费通行今天大街上人会很多,同时消费系统关闭后就不会被读取身份信息。你们这些挂了号的家伙也能很方便混进第八区。”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们直接破坏第八区的能源发射塔?”哈桑眼睛瞪的老大,接着说,“难道是他们也想清理掉这个麻烦了?” 金发女人冷冷的说道:“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说话的。如果你觉得脖子上的东西还有用的,就管好你的嘴!” 那女人又说道,“入夜就破坏能源发射塔,到修复前你们有四个小时行动时间。确认过那宅子没有备用太阳反应炉,就算有夜间也来不及充能。” “既然这样,就把详细计划给我看下。”哈桑听完后由震惊变成了兴奋,从金发女人手里接过了电子显示资料认真看了起来。 曼哈顿下城医院是一家拥有上千年历史的医院。第一季文明结束时虽然医院主体建筑遭到了陨石冲击波的破坏,但残存的断檐残瓦与幸存的医生在灾后挽救了数百人的生命。 其后经过了千年的历史,在当代力压魔都中庭紫辉医院成为了全球医疗水平最高规且模最大的医院。 中枢卿郑常洛本来想在几个月前就把妻子南云和慧送回申城魔都分娩,但在和慧的一再坚持下,还是留在了纽约。早早的住进了曼哈顿下城医院。 但这个肚子里的小捣蛋,似乎一点也不消停,经常整的南云和慧死去活来。 九年前怀下长子郑鸿贞的时候和慧可没有受过这个罪。她想过用些药物,但医生说这样做对胎儿不好,只好作罢。 总算熬到了预产期,可小家伙似乎待在妈妈的肚子里太舒服了,还没有出来的意思。 又过了几天,和慧终于熬不住了,强烈要求使用剖腹产让孩子降生,郑常洛也只能能让医院安排了手术。 那天恰逢摩根财阀黎明节,民众都得到了带薪休假,但医院不在可休假范围内,只是提高了三倍的薪水。 院长接到了中枢卿大人的委托格外的卖力,把一切安排的尽善尽美。 这是一次彻底压倒魔都中庭紫辉医院的机会,暮阀的后代诞生在了下城医院,各大报纸肯定会争相报道。 之后曼哈顿下城医院世界第一的地位就更牢固了。 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护士,最好的医疗设备,全部为南云和慧而准备。手术从8月27日晚上八点开始,一切就绪。 第二章 扭曲的世界与寤生的鸿博(中) 就在麻醉师准备启动设备的同时,整个手术室突然黑了下来。 众人眼前画面停留一秒之前的残影,然后视线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主刀大夫在黑暗中问身边的医护人员。 一阵无语后,麻醉师打破了沉默:“哈墨森大夫,可能是能量接受站故障,但停电从没发生过!” “那备用电源呢医院总该有备用电源吧,为什么不启动”那个叫哈墨森的主刀大夫追问那名被称为下城医院百事通的麻醉师。 “之前从没启动过,可能备用电源年久失修,也故障了。”麻醉师回答道。 “这简直是谋杀!如果此时手术已经开始了,病人怎么办等死么”哈墨森医生刚从纽约中心医院转过来。 他一直以自己来到了全球最大的医院而自豪,此时对下城医院的严重事故而感到非常失望与失落。 躺在病床上的南云和慧默不作声,保持着一个财阀贵胄应有的矜持。但漆黑一片的环境还是让她感到了一丝惊恐。 这种恐慌的情绪似乎对她肚中胎儿也产生了影响,南云和慧又一阵剧痛,“啊!”没有忍住,轻轻的叫出声来。 此时门外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与之伴随而来的是几束强光。“吱呀”一声,手术室的门被强行撬开。黑暗中显出几个影子。 麻醉师第一个认出来,是曼哈顿下城医院的院长波顿。 几个光束打进了室内看见医护人员都站在各自岗位上,再看了看南云和慧,手术还没开始。 波顿院长长舒一口气,于是说道:“郑夫人,这场手术是否可以推迟进行。” “。。。。。”南云和慧痛苦的一言不发。 “这样把郑夫人推回病房吧!”波顿院长对着两名男护士说道。男护顺着灯光走道了病床旁,准备手动卸开手术床。 “不好!羊水破了,孩子要生了!”哈默森大夫突然喊道,借着光束扫了一眼手术床的下半段。 哈默森又回头对黑暗中的波顿院长说,“院长大人,多久能恢复供电” 波顿院长也紧张了起来支支吾吾说道:“这,这次停电是,对了是曼哈顿地区停电造成的,我,我也不知道多久能恢复。” “我是问你医院备用电力何时能修复!”紧急状态下哈默森也顾不得上下尊卑关系,以一名负责的医生展开了其强大气场。 在一名真正大夫眼里,病人比身边的院长重要百倍千倍。 波顿院长这时也闷了,一时也没有察觉哈默森犯上的态度,不知如何回答:“这,这个,我要问下。” 波顿院长打开了应急通讯器:“设备室,何时能恢复供电什么还要一小时,加快速度!超过四十分钟你们明天别来上班了!” “哈默森大夫你看现在如何是好”波顿院长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态度,以一种谦卑姿态询问面前这个妇产科权威。 “马上准备人工顺产接生!”哈默森断然道。在没有任何辅助设备的情况下,做出这个决定需要巨大勇气。 几百年来都只存在理论,没有几个医生有实际操作经验,好在哈默森操作过。 一切按照标准手工接生流程进行,但因为这个时代手术设备都高度电子化了。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没有一件可用的基础设备,一切只能依赖哈默森的经验。 没有电子时钟,也没人知道度过了多少时间,在周围很多手电光束的照射下,哈默森如同一个远古时代接生者一样,慢慢诱导着南云和慧。 不久胎儿就开始出现了,但先出来的并不如哈默森预料那样圆圆的脑袋。 “我的上帝!胎儿的脚先出来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产前检查呢”伴随着南云和慧痛苦的喊叫声,哈默森以更高分贝愤怒近乎绝望的大喊! 曼哈顿街区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郑常洛的防弹飞车也被堵在了路上。 由于发射塔发生了极为罕见的事故,造成无线电能传输中断,大多数飞车已经瘫痪在路上。 中枢卿的座驾虽然是自带太阳反应炉供能,但此刻面对瘫痪的交通状况,郑常洛除了焦急也无可奈何。 他很后悔今天那么重要的日子没有请假,去听了那群老家伙的胡扯。 但出于中枢卿的责任,郑常洛对请假极为慎重,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否会错过重要事件。 从国会大厦到下城医院只有几个街区,他非常希望下车跑去医院看下妻子与孩子的状况,但保镖制止了这一非常危险的行为。 摩根财阀卫队正在疏散着街上的民众,但混乱而嘈杂的人群一时却无法管理,车辆失去了动力交通就更无可能恢复。 郑常洛见此状况,突然灵机一动,对通讯器里一番交代。半小时后三台黑色机甲避开人群抵达了郑常洛车前。 郑常洛在保镖的保护下,登上了其中一台被自动牵引来的机甲。然后以机甲形态冲向了下城医院。 “快点,我们可能只有两个小时了!其中一个小时还要用来撤离。”曼哈顿第五大道洛菲克府邸前,哈桑对着身边的黑衣刺客说道。 “别急,让我先上去。”那名黑衣刺客就是那名金发女,此时她独自一人前去。 这一区域原来应该有防护力场保护,此刻由于断电已经失去了原有功能。取而代之的是摩根财阀派遣在洛菲克家族的卫兵。 由于突发事件需要防守的面积太大,出现在金发女人娜塔莎面前的卫兵只有两个人。 只一瞬间,没人听到那两个卫兵的惨呼,但他们已经变成了尸体。金发女人对着身后挥了挥手。 哈桑同十多个辛派与光合会刺客都赶了上来。此时哈桑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可怕,不由脖颈发凉。 整个大庄园里只有几点淡淡的星光。应该就是洛菲克家族成员所聚集的地方。 活了大半辈子的库鲁斯洛菲克似乎有所预感要发生些什么,借着黑暗让族内的几个孩子躲藏进了隐藏的地窖。 在一切安排就绪后库鲁斯洛菲克静静的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第三章 扭曲的世界与寤生的鸿博(下) “你来了么?坠星者。”库鲁斯洛菲克闭着眼睛,仿佛在感受弥漫于空气里的杀意。 “第七代坠星者,娜塔莎洛菲克见过族长大人!” 随着话音落下,一支冰冷的枪口从黑暗中探了出来,直指着库鲁斯的胸口。随着身影的接近仿佛黑雾散去,一头金色秀发显现,妖艳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上一代坠星者,也是在这个房间,当时我才五十多岁,他差不多也和你一般的年纪。 他很勇敢,确实是我们洛菲克的种。”面对着枪口,库鲁斯洛菲克平静的话语,如同长辈和小辈唠家常一般。 “第六代是我的父亲,但他已经不能被称为坠星者了。因为他的星星没有坠落,自己却坠落了。 所以未尽的使命,就由我来完成。”娜塔莎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大家都是洛菲克人,所以想征询你一下。我应该是你的星星,今天你可以取走我的命,能否放过余下族人?”即使面对死亡库鲁斯的话语依旧平静,即没有哀求也没有愤怒。 娜塔莎冷冷的回答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我的星星,包括你打算藏起来的人。” 库鲁斯说话越来越吃力,节奏也越来越慢:“东方有句谚语: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谋臣亡。当被你冲进来时,我不打算为星星向坠星者乞命。 只是当你的星星全部都已经坠落后,现在就会面对光合会的压力,这样做是否合适” “放心吧族长大人,坠星者比你想象中发展的更快,北美的天空上如此璀璨,有太多的星星等待着我们。”娜塔莎转身向屋外走去。 库鲁斯洛菲克嘴角突然露出一丝惨笑,胸前已经全部被鲜血浸透。 他以全部的力气用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艰难说道:“即使你杀光了这里全部族人,我都只能祝福你。 祝,祝你武运,武运昌盛,终见,终见漫天流星陨落!”库鲁斯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早已预料到有这一天,或者说他的祖先在二百三十五年前就安排了这一天。 现在被关在囚笼中的星星完成了其历史使命,而叛逆的坠星者将成为家族复兴唯一希望。 他本来有些私心,想为星星们留下几个后代,或许一切都是枉然。 事情结束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断电的曼哈顿街面上依然喧嚣而吵闹,哈桑与他的伙伴们重新混入了人群,向着指定区域撤退。 第一大道的郑常洛在战争装甲步兵所提供机动力输出下,轻易的就绕过了堵塞的街道,很快抵达曼哈顿下城医院。 爬出机甲后,各手持一支强光手电,郑常洛带着卫兵冲进了漆黑一片的医院。 “哈默森大夫,之,之前由于已经决定剖腹产,所以,所以关于胎儿的胎位处于,处于单足臀位问题被忽略了,并没有作为重点进行报告。 并且,并且这个胎儿有些,有些,有些多动。”负责透视的医生,此刻也充当着灯座,对着手术区打着一支手电,面对哈默森的质疑哆哆嗦嗦的回着。 “混蛋!就算要剖腹产不能作为不认真负责工作的理由!”忍无可忍的哈默森此刻终于爆了粗口。 面对这种令人抓狂的局面,哈默森也顾不得周边人的感受了,又问另一个人体灯座院长波顿,“电力呢电力呢是不是两个四十分钟都过去了!” 波顿院长无奈的回答:“刚才设备组已经宣布无法重启备用电源设施,但看你工作的很投入,就不想影响你。” “现在怎么办如果维持这种局面,孕妇会体力不支,进而生命危险。如果强行将胎儿拉出,在没有助产工具的情况下,胎儿可能落下残疾,甚至于丧生。 而且强行拉出胎儿也有造成孕妇大出血的可能!”哈默森焦急状态一连串飞快的语速中,出了一道人伦选择题: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先保住和慧!”郑常洛的声音出现在手术室门口,不知不觉中也加入了人体灯座的行列。 停电造成电磁锁全部失灵,本来的禁区变得可随意出入。细菌已经不是现在考虑的问题。 郑常洛对着哈默森又说道:“放手去做,你只管尽人事,剩下的就看天命吧。” “好!”即使面对世界最高权力者之一的中枢卿,哈默森也并没有发怵,不卑不亢的一个好字也让郑常洛很是放心。 接下来哈默森也放开了手脚,大胆却非常的仔细。就算有保大人的说法,他还是非常尊重这个即将出生的小生命。 时间不等人他能感受到胎儿母亲的体力一点点在流失。 哈默森渐渐的发力于这条细细前伸腿上,他知道这对母子现在都不好受。但没有办法了,只能冒着胎儿左腿脱臼的风险强行拽拉。 时间还在前进,黑暗依旧持续。唯一的光明都集于这个即将出生的小生命上,所有的视线也集于其一身。 这个孩子终于全部出来了,但没有啼哭,任怎么折腾也没有呼吸,哈默森眼角泪水开始涌了出来。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胎儿母亲南云和慧开始了产后大出血,没有设备就没有办法挽救其生命。 “我的上帝!”哈默森带着哭音含着泪跪了下来,他手里还捧着刚刚出来的孩子,膝盖“砰”的一声与地面撞击。 哈默森没有感受到疼痛,双手却剧烈的振动,四公斤的孩子瞬间如同千钧之重,差点替捏不住。 或者因为剧烈振动,也或许因为上帝真听到了哈默森的呼唤。“哇!”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哭声。对于哈默森来说却如透彻其灵魂最动听的。 伴随着这声啼哭,眼前突然一亮,如同光明重回人间。在众人眼球被明亮的灯光所刺激时,设备同时重启,发出了哔哔的声响。 “感谢上帝!感谢上帝!”众人看见哈默森跪在地上泪如泉下,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 这一切也都在之前还万分焦急的郑常洛眼里,即使已经如同古井不波的他,眼神也一瞬间从黯然到闪亮。 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五十分,整个曼哈顿似乎从黑暗中苏醒。第五大道在路灯的照耀下如同白昼,身份识别计费系统也启动了。 人们骂骂咧咧看着自己被扣的费用,形色匆匆的各自散以最短路线跑回家去。 在这条道路的末端,十多个辛派与光合会的刺客看见供电恢复也意识到了大难临头,离计划中的撤离最起码还有十分钟。 但头上已经响起了警报声。伴随着“哔哔”“发现目标,发现目标,立即格杀,立即格杀。”的机器音,一片密集的蓝色光点向他们覆盖而去。 哈桑身中十数弹而倒地,即将死透的他,非常的不甘心。计划还有最后一步杀死娜塔莎洛菲克没有完成。 未能尽全功而死的哈桑,认为自己就不能去辛派大撒发所说的至高天堂。1 站在第五街区最高建筑物上俯瞰下面所发生的一切,娜塔莎洛菲克嘴角扬起微微弧度,身后则跟着两个孩子,是之前被藏在隐秘地窖里的洛菲克后代。 世界就是这样,每天有新的生命诞生,也有旧的生命逝去。西元2970年8月27日只是财阀时代中日常的一天。 “是的,母子平安!他就叫鸿博吧,希望他博文多才,继承家学辅佐鸿贞,但为了让他记住今天和慧为他所吃的苦,取了个表字为寤生,也希望他将来好好孝顺他的母亲。”郑常洛在电话里如此说道。 注1见千年世界十六中有辛派训练刺客的方式。 第四章 虚假的母爱与真实的责任 当医护人员抱着新生的郑鸿博去见南云和慧时,她不久前才从昏迷中苏醒。好在曼哈顿下城医院的设施足够好,其恢复的也足够快。 “郑夫人,这是您的儿子,看看这小家伙真可爱。”护士嘴里说着标准客套话,抱着正在傻笑的郑鸿博一步步走向坐在床上的南云和慧。 “别过来!”南云和慧突然面露惊恐,把靠近她的护士推开。 护士惊讶的看着这位中枢卿夫人。南云和慧在下一刻就冷静下来,之前的无意识反应会给其带来非常坏的名声。 南云和慧立马做出下一个补救动作,假装鼻子一痒:“啊嚏!”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才将郑鸿博接过来抱在手中。 那名护士这才明白,对南云和慧的看法从上一秒的诧异到下一秒的叹服,一个对孩子爱护很仔细的女人。 一身便装的哈默森大夫此时也走进了病房,看着正抱着孩子的南云和慧,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就静静的在一旁候了一会。 南云和慧眼角扫到了哈默森,就把孩子交还给了护士,坐在床上微微欠身说道:“哈默森大夫,听说是您救了我们母子。用感谢实在无法表达我的敬意。” 哈默森连忙抬手抚胸屈身,以最高礼仪向南云和慧还礼,“这是在下份内之事,此刻还要为我之前所效力的下城医院向您和您孩子表示最最诚挚的道歉。” 南云和慧一脸微笑道:“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纯属意外,我也会为你们院长波顿求情的,或许会有一些作用。” 南云和慧顿了顿,看了哈默森的便装,忽然反应了过来,“哈默森大夫,您刚才所说,之前所效力的医院。难道您已经不再是下城医院的大夫了?” 哈默森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夫人,我在那一事件之后的第二天就向院方提出辞职,副院长已经批准了我的请求。” “那太遗憾了,您有如此高超的医术,下城医院失去您是一种巨大的损失。”南云和慧叹了口气,表示出一脸的遗憾。 “感谢阀主夫人如此看重,我已经决定去魔都中庭紫辉医院赴任,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哈默森改变了对南云和慧的称呼,以表示对暮阀主从关系的确认。 南云和慧听后惊讶莫名,但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欣喜:“真的么?那太好了,您的加入是我们暮阀的荣幸。但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哈默森终于等来了南云和慧的询问,于是定了定鼓足勇气后说道:“因为贵公子的腿在接生时出现过脱臼,虽然接好了,但我怕其日后落下病根。所以与阀主商量后,决定把贵公子转回中庭紫辉医院继续治疗,我也决定去那里改任儿科大夫,也能继续关注贵公子的病情。” 但出乎哈默森的预料,南云和慧理所应当的难过与担心表情并没有出现。 她依然微笑着对哈默森说:“哈默森大夫原来对儿科领域也有涉猎。那太好了,这是暮阀孩子们的幸运,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位最优秀的妇产科大夫。” “在下觉得贵公子会有此遭遇,我是有责任的,所以我希望能承担起来。”哈默森长舒了一口气,但同时心中对南云和慧的反应态度也有些不解。 但当着面哈默森还是继续说道,“今天我来是向夫人请示,我与贵公子何时能够启程?” “哦?随时都可以。”南云和慧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但下一刻就意识到了很不妥,接着说道:“那么孩子的身体状况是否适合远行?” “这没有问题,夫人的意思是,明天就能启程么?”哈默森心里已经确认了一些事情,所以接下来的话说的就比较轻松了。 “如果早治疗早好,那么越早启程自然也就越好。还有我再次强调,您是我们母子的恩人,无须承担任何责任。”南云和慧同意了哈默森的提议。 “谢谢夫人体谅,在下告退!”哈默森又行了一个全礼后转身离开了病房,只在走道里摇了摇头。 南云和慧作为和族南阀阀主南云平八郎的女儿,华族暮阀阀主郑常洛的妻子。 和慧的父亲和丈夫同时也都担任过联邦内阁中枢卿。是当时身份最显赫的女人之一,自幼娇生惯养,从未遭过如此劫难。 当从昏迷中醒来的南云和慧听闻周遭众人对昨天所发生事件描述极为后怕,顿时有死里逃生的感觉。 当天下城医院由于备用电源未能启动所造成的医疗事故中,有多达两位数病人罹难。院长与设备部负责人事后就被逮捕了,下城医院也遭到全方面的调查。 南云和慧有一种窝火的感觉。医院是她一再要求下选的,虽然是以留在纽约陪伴郑常洛为借口,但骨子里还是因为对下城医院的信任超过了中庭紫辉医院。自己种的苦果,再难吃也只能咽下去。 所以即便内心恼火,南云和慧也只能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原谅。但和慧心中的怨气却更重了,且无处宣泄。 唯一可以发泄的就是另外的“责任人”,还在襁褓之中的郑鸿博了。 虽说虎毒不食子,但南云和慧还是将这笔账算在了自己儿子身上,也导致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南云平八郎从小对和慧以一个政治人物来培养,压抑了和慧更多的天性,所以本来自然该有的母性也被淡化了许多。 八年前南云和慧第一个孩子郑鸿贞出生的极为顺利。所以对生孩子这种被远古时代女性称为鬼门关的恐怖认知不足。 突遭飞来横祸使和慧心理落差极大,进而对鸿博产生了心理上的恐惧与厌恶。 当看到郑鸿博的第一眼,那种恨乌及屋感觉加重,在她眼中的郑鸿博如此丑陋。 但南云和慧作为一个政治人物迫使其在公共场合里表演出了母爱,虽然这种表演在哈默森眼中却如此的拙劣而可笑。 他见过无数母亲对孩子的爱都深深发自内心,所以不爱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想起自己童年曾有着相似经历的哈默森,忽然与郑鸿博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更加坚定了他对郑鸿博所愿意承担的责任。 次日,哈默森与其家人同暮阀一行人员推着医疗仓登上了奋进号轻护卫舰,送行的人里有郑常洛,但南云和慧以身体为由没有出现在人群里。 随着战舰缓缓驶离港口,襁褓中的郑鸿博赴暮阀魔都开始了幼年的成长。 第五章 不幸的婚姻名字叫联姻 财阀联姻一切基础于利益,当普通的婚姻维系的是两个家庭的关系。 而财阀之间的婚姻则牵动着世界的格局,只要符合双方利益就需要维持,如果不符合则必须分开。 南云财阀掌握太平洋制海权后,其出色的运营理念与残酷的野蛮剥削使海运成本一年低于一年。 即使与路上邻邦之间的贸易,财阀之间也更多的开始依赖海运。 暮阀是当今全世界最大的制造业财阀,而南阀则控制着全太平洋最低成本的海运贸易。 暮阀的出口商品价格优势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低廉的海运成本,而南阀的海运贸易百分之四十来自于暮阀的商品进出口。 暮阀和南阀近千年来的关系可以说是剪不断理还乱,首先华族和和族亦敌亦友,这点双方财阀高层都有清醒的认识,既有现实的利益,也有无法忘怀的历史。 只是活在当下的两个财阀之间更重视利益一些,使得两个民族暂时只能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财阀婚姻的感情基础从来就不是那么稳固,因为一切都出于需要与利益,冰冷的财阀世界从来不需要感情。 南云和慧与郑常洛之间的婚姻,本来只是为了成为华和友好的象征。 但任何一方都不想涉及财阀直接继承人,从而将这种关系变得更加复杂化。 西元2961年的那场婚姻,是当时主动放弃财阀继承权的郑常洛迎娶了南云平八郎的长女南云和慧。 但随着暮阀继承人郑常达的陨落,西元2964年的中枢卿换届只能由郑常洛递补而上,这场婚姻意外的成为了财阀世界所罕见的阀主联姻。 一旦财阀世界出现了阀主迎娶了另一财阀的嫡女,这就不是简单的友好状态。因为他们在其它财阀眼中就成为了财阀之间的联姻盟约。 虽然能增进联姻财阀之间的关系,但对于其他与之竞争的财阀势力来说,就意味着拉帮结派的财阀利益对抗。 所以自西元2851年联邦政府成立后,只有过几次盟约婚姻。比如海伦芬财阀阀主曾娶过萨拉丁阀主的亲妹妹。 随后第二年阿斯塔法阀主的第一继承人娶了马其顿财阀阀主的长女。 这两次联姻都是非常明确的结盟信号,其后欧陆在联邦时代的冷战状态持续到了今天。 抛开政治不说,单这两场婚姻的结局都不算美满。 眼下与暮辉财阀结盟并不符合南云财阀的最高利益。因为南云的第二大客户就是目前全世界最强财阀摩根。 西元2970年后摩根还又将出任内阁首席中枢卿。南云财阀历来准则就是风往哪吹就往哪倒。 所以南云和慧与郑常洛的婚姻对南云财阀来说就变得非常的别扭。 同样对于暮阀来说,其历来对任何财阀采取恪守友好而不结盟态度,任何时代与任何情况,都不会去主动改变。 当然除了解除婚姻外,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让南云和慧与其父断绝关系,这点宗族观念很重的郑常洛与华族是做不出来的。 西元2970年底南云平八郎即将卸任中枢卿的职务,南云财阀一直希望郑常洛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是否能够主动解除婚姻。同时暮阀内部的十二家族会议也一直希望他做出一个决断。 郑常洛是一个相对传统而顾家的男人,并不认为婚姻必须影响政治,可能这就是其作为政治家不合格的地方。以至于在首次出任中枢卿的四年内并没有做出一个可调整预案。 他始终希望财阀利益与家庭关系应该分开对待,但现实只是他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的一厢情愿。 随着西元2971年三月,南云平八郎完成交接正是卸任中枢卿。一个决断的日子随之而到来。 自从那年南云和慧踏足暮阀领地的一刻起,给郑常洛的映象是相貌出众,气质优雅。对于当时年轻的郑常洛来说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只是后来在郑鸿贞出生后,各种观念冲突,郑常洛与南云和慧经历了太长时间的磨合期,始终没有办法好好沟通。 虽然郑常洛一直苛求自己成为一个好丈夫,但两种东方文化还是有很大的差异。 郑常洛同南云和慧最大分歧在三观上,郑常洛因为受到华族儒家思想熏陶,其暮阀又是以非主流儒学价值观为根本,将人性置顶。而南云和慧所处的南阀却采用财阀世界的主流价值思维,即金元价值观,所以利益置顶。 直到最近几年郑常洛的潜移默化影响与无微不至的照顾,才使得南云和慧冰冷的心渐渐融化。 此时南云和慧再次怀孕,且已经有四个月了。郑常洛也一直认为这两年是他们家庭感情最和睦的时候。 这一天到来时,南云和慧将自己重新打扮了起来,就如初见时那般。郑常洛也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真的决定了么?”他挡在了即将离去的南云和慧面前。 南云和慧一脸平静,淡淡的答道“是的!” “能不能再考虑下!”郑常洛还是有些不甘心。 南云和慧的回答很坚决:“不能,你知道这是唯一符合我们双方利益的决定。” 郑常洛情绪似乎有些失控,突然吼了起来:“家庭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和别人又有何干?我们就不能任性一把么?” 南云和慧并没有受到郑常洛的情绪影响,依旧平静的说:“或许普通的家庭可以两个人决定,但财阀联姻是两个财阀的事情。或许我还能任性,但你是一阀之主,你是世界的中枢卿,你的决定能改变世界的格局,任性注定不属于你!如果儿女情长,注定英雄气短。” 郑常洛有些难受,一把抱住了和慧说道:“我可以不顾一切,即使不当这个阀主!我更在乎这个家。” “可你已经没有另外一个弟弟了。虽然我认为你这样的说法很愚蠢,但还是很高兴听到你能这样说,我会记得你的好。”和慧在郑常洛的怀中嘴角才露出一丝笑容,也抱住了郑常洛,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接着又说道,“对了,肚子里的孩子,你给起个名字吧。” 常洛抱着和慧,享受着最后的温存,声音低沉的说道:“那就起一个熙字,将来出生后,就叫郑鸿熙吧。” “好的,就叫鸿熙,这个名字我很喜欢,我会照顾好这个孩子,鸿贞就交给你了,帮我好好照顾。”南云和慧似乎是并没有意识到,她没有提到鸿博,但此刻已经不重要了。一刻之后她挣脱了郑常洛的怀抱,转身离去。 空气中还留有和慧的余香,郑常洛看着所爱之人渐行渐远。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但愿有一天,能再见你于眼前。即使一切只是利益,但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西元2971年3月16日,南云和慧跟随其父,也就是刚刚从联邦中枢卿任上致仕的南云平八郎离开了联邦首都纽约,返回了南阀领地。 第二天全球的各大媒体争相报道郑常洛与南云和慧因感情破裂而离婚。 随后暮阀与南阀都公开声明该事件属于郑常洛与南云和慧的个人行为,并表示遗憾。该事件不会影响两大财阀的友好关系与贸易正常化。 第六章 道心初成九岁的鸿博 光阴荏苒,时光依旧。有些人渐渐老去,有些人却在茁壮成长。一晃又是八年。 暮阀阀主郑常洛在西元2975年卸任中枢卿后就回到魔都,没有了南云和慧的陪伴,郑常洛把所有精力放在了孩子们的身上。 郑鸿贞已长成一个英俊翩翩少年,十七岁的他经史子集略微精通,兵法战阵颇为熟练,成为魔都少年少女们的偶像。 更有十二家族很多人认为他将来会成为超越郑华卿的存在。 而郑鸿博的问题很大。襁褓中的他就被送回了魔都。五岁之前从未见过父亲,到了九岁也没有见过母亲。 哥哥郑鸿贞偶尔还能接到母亲的越洋通信,但自己却从来没有收到任何妈妈的消息,所能了解只是从哥哥鸿贞嘴里所描述的形象。 郑鸿博回到魔都后的最初三年是在医院度过的,虽然有哈默森大夫对其悉心照料,使得郑鸿博并没有落下残疾。 但是鸿博的左腿一到阴雨天走路就会疼痛,看上去一脚深一脚浅。虽然郑鸿博一直希望能通过强行忍住疼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但偶尔不经意间却会暴露这一缺点,被人在背后议论。 每个郑家子弟到了六岁都要匿名入学,但因为郑鸿博需要接受治疗,而晚了三年。 进入族学之后他成为了大龄插班生,缺陷在好奇的同学们面前再无法掩饰,使得郑鸿博变得更加自卑。 细心的郑常洛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找了个机会去族学给郑鸿博单独授业。 “博儿,你知道先祖公郑华卿的故事么?”郑常洛看似不经意间问了郑鸿博。 “当然知道,开创联邦大业,促成世界的统一,为人类消除了战争的隐患,后被誉为联邦世界第一人。至今先祖爷爷的铜像还立在联邦国会广场上。”童声童气的郑鸿博如小大人般一一列举了郑华卿的事迹。 “但你知道么?那铜像上只是在大家心目中的先祖爷爷。其实这才是你先祖爷爷真正的照片。”郑常洛用自己的终端打开了家族内部资料递给了郑鸿博。 “为啥这张照片和我以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呢?”郑鸿博不解的问道。 “你看照片上先祖爷爷长的怎么样?”郑常洛笑着问。 “好像不。。”郑鸿博想摇头,又害怕对先祖爷爷不敬。 “确实有点丑,你先祖爷爷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其实我们一族的男人都不怎么帅。”郑常洛肯定了鸿博心中的想法。 “不对!鸿贞哥哥就好帅。有好多女孩子喜欢的。”鸿博撅起嘴不服气的说道。 郑常洛一笑,回道:“是么?就如那尊树立在联邦广场上的铜像那样,贞儿在大家的心目中就是帅气的样子。” 郑常洛开始把话引入正题又说道:“所以先祖爷爷晚年在当首席中枢卿时曾说过这样一个故事:他年轻时也觉得自己很丑所以很少拍照,仅存的那张就拍成了这样。当时别人背后也一直这么议论,偶尔被你先祖爷爷无意听到了,所以一直缺乏自信。 一直到后来,先祖树立了大道,才恢复了自信,后来的形象就一直是那么光辉和伟岸。” “原来这样啊,那大道又是什么?”鸿博好奇的问道。 “你读过《传习录卿述》么?”郑常洛反问。 “读过读过,我还能背几句!”郑鸿博迫不及待的表现自己。 “不可能,那么小怎么会背呢!”郑常洛假装不相信。 “哼,何为下学上达?卿曰:万般皆为下学,唯有智者上达。 何为知行合一,卿曰:圣人云知为行始,行为知成。故以良知为始,必求以善行为终。 王子曰:《大学》书义为《中庸》首章。卿曰:明明德为修中和之始,世人言,君子中和为末,故王子称《大学》《中庸》呈本末可谓精辟。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卿曰:然铜明否?古实否?人正否?固有徐爱称心学格物重在磨镜,理学格物只在于对照。” “行啊,小子,爸爸在你那么大的时候一句都背不出来呢!你所背的书就是先祖爷爷编纂的,但他把自己的名字隐去了,这本书里所写的就是先祖爷爷所认定的大道。”郑常洛一边夸奖鸿博一边回答着前面的疑问。 当鸿博还想说些什么,刻点的钟声响起,郑鸿博忍着左脚的疼痛,跑回教学楼去上课。 途经操场似乎也不顾其他小朋友嘲笑的目光,一瘸一拐的跑在绵绵细雨之下。 忽然他听见有几个男孩子欺负一条受伤的小奶狗,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住手!”郑鸿博上前制止。 那几名顽皮的孩子,一看是那名走路一瘸一拐的插班生,带着嘲笑的说:“你要就给你。” 其中一个拿着树枝先前还在抽打小狗的孩子把这条小奶狗扔向了郑鸿博。但力气不大,眼看这条小生命要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说时迟,只见之前还有些跛足的鸿博突然加速向前冲了两步,鱼跃倒地接住了这条受伤的小狗。 郑鸿博爬起来后满身的泥水,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屋檐下,身后传来了嘲笑声:“跛子人抱着瘸子狗!” “哈哈哈。”操场上越来越多的孩子笑出声来。 郑鸿博低着头抚摸着刚刚抱来的小狗,不久前才被建立起的自信心刚才又被打击了下去。 “小哥哥你真好!”一个声音如银铃般的小女孩站在鸿博的背后,把手帕递给了郑鸿博。 郑鸿博脸一红,伸手接过了手帕亲亲擦拭着湿漉漉的小狗。 “这小狗叫啥名字?”小女孩问郑鸿博。 “还,还没起呢。”郑鸿博回答的有些结巴。 小女孩想了想说道:“嗯,就叫木木吧,你看它长的木头木脑的。” “汪汪!”小狗表示了抗议,但是抗议无效,郑鸿博按了按木木的脑袋对它说:“你以后就叫木木,也只能叫木木!” “呜~~”木木只能接受了这个名字。 在楼上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郑常洛会心的一笑自语道:“你自己的大道会在不远的前方等着你。加油吧,我的博儿!” 第七章 诗意文心十二岁的鸿博 阀主府内厅并不是很大,布置也并不奢华,但透着一股大气。 郑常洛坐在沙发上批阅着呈报上来的资料,而郑鸿博则捧着一本古老纸质的书聚精会神的看着。1 自郑鸿贞加入了黑光虎贲后,晚饭后的内厅只剩下了父子两个人,略显一些冷清。 “汪!汪!”对了还有一个汪星人木木蹭在鸿博的脚边欢腾,努力的在刷存在感。父子两人一看这情况也只好带它上街走走。 家庭的新成员木木已经五岁了,是鸿博从族学里捡回来的,所以谈不上什么品种。 一般人总以为阀主家就应该养条名贵的狗,可郑常洛与郑鸿博每天牵着这条华族田园犬,在街道上散步。 魔都的人民一街是阀主府与十二家族长府云集的地方。 魔都的街道比其它财阀行人多一些,一方面收取费用低廉,另一方面暮阀规定全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道路设施使用是免费的。 当天也恰逢免费日,人民街道看似更加喧闹一些。 街道北面的杨家二少爷牵着一条纯种的哈士奇,远远的看见阀主家牵着那条土狗,立马想换条路绕着走,避免这种以狗种来向阀主炫富的尴尬。 可偏偏鸿博眼睛尖马上叫了:“杨家二哥哥!” 这个叫杨松诚的少年立马尴尬了,也只好牵着他的那条哈士奇走上前来和郑常洛点头哈腰的打着招呼。 他身边的那条哈士奇却不如他那么懂事,不管杨二少如何偷偷的踹,趾高气昂的哈士奇旧高高耸立,对着木木呲牙。吓的瘦小木木只敢躲在鸿博两脚之间呜呜作声。 人的点头哈腰和狗的趾高气昂,在人民二街上形成了一道风景。周边路过的行人不禁失笑,又马上捂住了嘴匆匆离开。 郑常洛恰巧也空闲,就以叔叔的身份询问,杨松成也无可奈何的耐心作答。毕竟人家是长辈,关键还是阀主,只好从自己的学业回答到了爷爷身体状况。 可身边的那条哈士奇按耐不住了,杨二少一直以为他调教的哈士奇是世界上最有教养的哈士奇,但他可能不明白一个道理,再有教养的哈士奇也是二哈,所以这种教养最多也只能维持十分钟还不到就本性暴露,开始不停的对着木木吠。 幸好杨二少拼命拉住绳套,不然二哈早就扑上去了。注意力一分散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最后也只好一脸歉意的向郑常洛与郑鸿博道别,拉着他家的狗回杨家大院方向,嘴里对着那条狗还骂骂咧咧的。 杨二少一走,郑鸿博就不答应了,对着木木说:“让你多吃点,让你长点个,就是不听!连一条二哈都打不过,以后出门怎么号称自己是暮阀第一犬啊!人家狗都是保护主人的。你还要我来保护。” “呜~呜~”木木感到特别委屈,仿佛意思说长不大也不是它的错。 郑常洛哈哈大笑,随之两人一狗继续散步。 “爸爸,过去是不是人们走在路上都不用花钱?”郑鸿博好奇的问着。 郑常洛有些惊讶,然后回答道:“从联邦政府成立后,到《杨朱法案》执行之前,确实有段时间道路设施是公用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时鸿博的史学课业并没有开始,按理不该知道这类历史细枝末节的事情。 小鸿博一笑,似乎又有向爸爸炫耀的机会:“最近我在看先祖爷爷的诗集,里面有一首: 《沉醉东风细雨闲庭》 八千步闲庭随道, 十数里长街喧嚣。 东风凉夜轻撩, 细雨蒙蒙抚调。 心绪游丝转念沉消, 岁载成空魂牵梦绕。 走走停停一路缥缈。 这首远古时代的元曲调唱出来确实很好听,但是如果都按照这样走法,一般人都要破产了。 听爸爸说先祖爷爷是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如果普通百姓会因此而破产,那么先祖爷爷一定不会这么去做的。” 郑常洛这回震撼了,这哪像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文心妖孽啊!郑家哪来那么好的运气,十多年内出了一文一武两个妖孽般的存在。若单论智商估计鸿博还在鸿贞之上。 只是郑常洛有一丝的好奇,就问了郑鸿博:“博儿是怎么看出其内隐藏含义的” 鸿博回道:“前些天有人教我看了本书叫《文心雕龙》好像是远古时代一个叫刘勰写的。那个人说真正会写文章的,宁可不追求文辞华美,也必定要包含深意。若文章有心,其意就如同在这颗心上雕龙。以前爸爸告诉我,先祖爷爷是有大才的人,那么必定不会去收录毫无意义的词句。这首词句的文学表面看并不华美,所以其所表达的当时条件与环境非常耐读。我就反过来从意义的方向去理解了。” 郑常洛从这段话里听出的除了继续震惊鸿博天赋外,还突然发现了一个人才,马上问道:“那个教你看《文心雕龙》的是谁?” “是中庭紫辉图书馆的朱亮哥哥,虽然只是个管理员,但非常非常有学问的。”鸿博眼中充满崇拜的色彩。 “好的我知道了,博儿以后要多和朱亮哥哥学习,争取早日拥有你先祖爷爷那样的才华。” 回到府中的郑常洛翻看了朱亮的资料,朱家的一个旁支子弟,在族内并不被看好,所以混到二十多岁也就是个最基层的图书馆管理员。 郑常洛忽然生了爱才之心,就帮他加上了句评语:“知其慧而授其业,知其心而雕其龙。”3 十二岁的鸿博继续着日常。一天天过去,时间很快就来到了西元2982年底,郑常洛将再次轮袭中枢卿。 注1西元2943年《长夜》事件后,联邦政府公布法案,全面禁止纸张书籍印刷发行。《长夜》详见本书千年世界二,资料篇《长夜年代记之千年世界》千年世界十七传说中的大魔王西斯托列传。 注2详见本书千年世界二联邦年代记。 注3详见资料篇《长夜年代记之千年世界》千年世界六联邦十三阀之暮阀世家。 第八章 八月的尾巴郑鸿博的独白 下文摘自《郑鸿博自传》收录的独白篇《我的十三岁》。 “或许我出生就应该是遭到吐槽最严重的那一个,因为很不幸的生在数千年来最容易被吐槽的星座,而且具有该星座全部明显的特征。 其实在我看来古代占星术士根本不用那么费力的去区分什么十二个星座,只要分清两个星座就够了,一个叫处女座,一个叫非处女座。 非处女座总认为处女座人全身上下都是可以被吐槽的缺点。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伟大的处女座人存在。 如何驾驭内心波动,克服对已知与未知的恐惧,将成为这种伟大与可笑的分水岭。 “就算每天面对着各种各样的槽点,我都努力的向前走着,追求越过梦想中的分水岭。 其实拿破仑也说过:伟大与可笑只有一步之遥。但小矮子伟人的步伐可真够大,我走了那么多年,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我出生在一个大家庭里,父亲郑常洛是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之一,有个很了不起的哥哥郑鸿贞。 只是作为阀主次子的身份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便利,反而大家为了避嫌刻意疏远我,所以朋友很少很少。 特别是别人知道我雨天走路会一瘸一拐后,嘲笑声一直不断。 当然也有少数人对我一直在鼓励与支持,后来我都将视他们为真友,无论日后发生什么,相互之间再也不离不弃。感谢那些真友才使我不至于很孤单。 “当然更重要的是爱我的父亲,爱我的哥哥,对了也不能忘记爱我的狗木木。可他们都是男的,或者公的。人说父爱如山,长兄如父,虽然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爱,但这种爱从来不温柔。 至于木木么,只能问我来讨要温柔。因为父亲和哥哥都很忙,每天回家木木都要找我来抱一次,不完成任务我其它事情都没办法做了,这个习惯从它小到老一直没变。当然我也要感谢木木,是它让我学会了温柔。 “听父亲说,我还有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弟弟叫郑鸿熙,当时的我一直很期待见到他。 我更希望见到自己的母亲,从出生后的十三年,从来没有看见母亲长什么样子,也没有听到过母亲的声音。听别人说她很美,声音也很好听。 一定是这样的,就和我那时无数次的梦中一样。任何的母亲都应该是最美丽的女人。 “感谢父亲的悉心教导,赐予我了一双冷眼,感谢哥哥的身体力行,使我拥有了一腔热血。可这两种才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却如此的痛苦。 因为冷眼能让我更容易看穿真相,而热血却使得我知道什么是爱,所以也会爱上不爱自己的人。 “很痛苦!虽然父亲告诉我,只要拥有强大的心灵,就能同时驾驭这两种能力。不久后我真如父亲所说,拥有了那种心灵。 但如果当时就知道要为此付出的代价,我宁愿一辈子承受这两种能力带来的煎熬。 “对于母爱,我一直很渴望,十三岁那年又回到了京畿纽约,那是我出生的地方,还特地跑去下城医院看了看当时的产房。 虽然父亲与哈默森叔叔一直不肯直白的告诉我,但我还是知道了自己诞辰时给母亲造成了巨大伤害。 “我也知道自己表字寤生的含义,很想把这个名字用起来,表达下自己无意间给母亲造成伤害的悔意。 但当时的我真不敢用,因为远古时代同样用这个名字的郑庄公太强大了,会给阀内一些别有用心者错误的信号。 也不知道父亲当时怎么想的,只听说过坑爹的,从来没听说过坑儿子的。 “其实我一直有种怀疑,但从来不敢说,直到今天才敢坦白这种心迹。我觉得当时的母亲并不爱我,甚至于厌恶我。 我知道对未知真相的恐惧,是处女座的一种通病,而且越是智商高的处女座病也就越严重。 所以更坚定了我寻找强大心灵的决心,或许只有到那时才能驾驭全部内心的波动,做出最正确的抉择。 “即使我已经猜到或者知道真相,那剩下的选择只有去相信或者去改变。如果我选择相信,并去确认,那么这种关系就成为了事实,绝无可能再改变。 但如果我选择忍耐,同时给与双方以改变的时间与空间,其后会有无尽的可能性。这点是哈默森叔叔教我的,他不做哲学家实在太可惜了。 不过想到他为了我已经成为了一个儿科大夫了,让他再改次行确实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人家也这把岁数了。 “哈默森叔叔的话真的很有道理,因为后来我看过一本近古时代的和族小说名叫《命运石之门》。 善良的中二病主角一次又一次倒退时间,想去改变已经亲眼确认发生的事情,试了一万次都没有成功。 一直到后来他尝试着去改变那些没有亲眼看见,而在他感知范围内的真相,结果却改变了本来要发生的历史。 虽然只是古代人写的科幻小说,穿越时间线早已经被证明为不存在的幻想。但摆在当时的我看起来太有道理了,没有看见的事情就当没发生。 如果能换取足够的时间与空间才是最正确的抉择,然后就是看自己有多大的心理承受力了,如果这是换取母爱的代价,当然这也被人看作飞蛾扑火。 “飞蛾扑火我不是飞蛾,就算同样在扑火。 飞蛾感受到了光和热却不知死,最后因欲望而焚灭。 而我知道前方是火,我也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虽然我同样渴望着爱,但愿意用我的爱去点燃另外一种爱。 就算烈火焚遍全身那又能怎样!若点燃我后产生的光与热,能弥补我出生时给母亲带来的冰冷,我想说我愿意。 “漆漆暮色下淡淡的光辉,一直期待着注视的目光,但愿在你的眼睛里可以看见我的影子。 “接下来历史的车轮并不会因为我写的这篇独白而改变,该发生的还是继续发生了下去。 但为了记住这种爱,我把当时的心情写了下来,所以今天还有些故事可以看。能融化这个冰封的世界唯有爱。 ------把自己写给看见此文后的你” 第九章 萨芬政变(一)密室中的天下(上) “尤弥尔萨拉丁先生,我希望你能看清楚形势,你在十年前所接受的拉斯科特盒子,是全世界最高机密之一。 如果你再推三阻四,迟早这个秘密会被泄露出去,等待你们的一定是同拉特一样灭族下场。” 站在大胡子对面的是一个金发而妖艳女子,赫然正是坠星者娜塔莎洛菲克。 岁月竟然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此时她身份已经是光合会的会长,和过去不同的只是目光比昔日更加冷厉,可以想像十二年来她所经历是何种残酷的血腥厮杀。12 大胡子脸色由先前的无奈状变成愤恨:“推三阻四可这届我并没有轮上中枢卿的位置,罗德里戈家的那老东西没想到命那么硬。 之前就听说他不行了,居然要死了三年还活的好好的,占着位置不肯退下来,你们光合会不是很厉害么?为什么不把这老不死的干掉?” 大胡子男人所说的正是蒙托亚·罗德里戈。也不是蒙托亚不肯退休,但自西斯托·罗德里戈被驱逐后,罗德里戈财阀确实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 老蒙托亚也是苦苦熬着,儿子辈都不争气,只好等孙辈成长出来。3 “刺杀蒙托亚那只老狐狸?别说现在,就算在十二年前也绝无可能,这些年北美光合会为了这个盒子,死了太多太多人。现在要我们去刺杀一个拥有一千台战争装甲步兵近卫,以及一支情况不明暗军保护的联邦中枢卿?”娜塔莎听到大胡子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也不由吐槽。 大胡子尤弥尔·萨拉丁听后冷笑两声:“那么娜塔莎女士,您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您来找我不是为了相互抱怨一些不切合实际的话题吧?” “当然,我觉得现在才是我们行动最好的时机,随着摩根财阀对光合会打击力度越来越大,我们北美的内应势力再过几年也就指望不上了。 长夜战争之后,拉斯科特盒子秘密越来越守不住了。听说这十二年间,包括克虏伯在内,各军工企业不停的向南极渗透,至于破解成果如何,我们不得而知。 一旦被破解,我们仅有的技术优势也就不存在了。 而且你的战争准备动静那么大,保密工作即使做的再好,也会有暴露的一天。 到时候你要面对整个联邦大军的进攻!”娜塔莎洛菲克以一种不可置疑的态度分析着局势。 “这些记得四年前我就提过,当时你也这么说,一字不差。”尤弥尔萨拉丁以一种近乎嘲讽的语气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破解阿斯科特盒子后,以你的生产力,目前的军力应该比四年前扩张了十倍不止。”娜塔莎说道。 尤弥尔默认了娜塔莎的话,但也提出担忧道:“可我们毕竟是面对整个财阀世界。实力还是绝对劣势。” 娜塔莎看尤弥尔担忧,就干脆把形式做了一个透彻分析:“郑家父子三人都在京畿。如果行动成功将之击杀,华族十二家族在没有核心的情况下必乱。 “如果暮阀一乱,南云财阀肯定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必定以郑鸿熙为道具,坐收渔翁之利。 “到时候列夫塔克财阀必然会履行同我们的约定,他们对暮阀、马其顿甚至于对阿斯塔法的领地都有觊觎之心。 “世界会开始混乱,没有个一二十年就平息不了。4 “阿斯塔法财阀,只要哈依德阿斯塔法一死,他那四个儿子注定打成一团。 “罗德里戈财阀与甘达地财阀,我们可以不用太在意,他们本来就无法左右世界的局势。6 “至于欧洲么。能否把我带来的人放进来”说到这里娜塔莎停止了分析,等待尤弥尔答复。 尤弥尔萨拉丁听娜塔莎的分析,一时也动心了,也急于听下文,立马就同意了。不久之后,一个带着帽子与面具的男子走进了密室。 萨拉丁身边的众亲卫也不由紧张了起来,手中紧握武器,防止意外发生。 当这个男子脱下帽子,摘下面具后,尤弥尔萨拉丁一阵惊愕,但随之抑制住了内心,面露狂喜神色,伸出双臂拥抱了面前的男人,嘴里说道:“博格老哥哥,什么风把您吹来我这种苦寒之地,前几天还在新闻里看见您坐在圆桌前参与票拟!” 尤弥尔嘴里的博格就是博格海伦芬,尼斯特鲁伊家族的海伦芬财阀阀主,时任联邦中枢卿第六席。按血缘说,博格海伦芬是尤弥尔萨拉丁的表兄。因为两个家族之间一直有联姻关系存在。8 “尤弥尔老弟,几年不见了,肚子又大了。”博格还是以他独有的带着玩笑亲切问候表弟尤弥尔。 “这不是闲的么?一闲下来就是四年。我除了吃就是睡,还能做什么?”尤弥尔也以一种轻松态度回答其表兄的问候。 “除了吃就是睡?不会吧,肯定还在一直准备造反吧。”博格还是一种玩笑的口吻。 但这句话一出,空气里的气氛一下子变的凝重起来。仿佛刚才的友好与欢笑瞬间被结了冰,尤弥尔松开了对博格的拥抱突然严肃的问:“博格老哥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意思,就是问你这些年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要哥哥我帮忙一起么?” 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三个人站在密室里,相互观望着。等待着对方先开口。心中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第十章 萨芬政变(二)密室中的天下(下) “博格海伦芬还有一个身份是欧洲光合会会长。我们三个世界的魔鬼站在一起,不讨论些造反的事情,还讨论些什么呢?”娜塔莎洛菲克打破了冰封的沉寂。 “呵呵,原来博格老哥也是同道,真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你们也打算为联邦政府卖命来抓我了。”尤弥尔萨拉丁笑道。 博格海伦芬在之前沉寂之后,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回道:“我再傻也没傻到冲进狼窝里赤手空拳的来抓狼王。”随即目光向尤弥尔身边一个个龙精虎猛的近卫扫了扫。 “这未必,娜塔莎大姐可是一只老虎,面对老虎群狼何用”这句看似玩笑的话,却是一句真正的实话,“不过我是个直人,还是有所疑问,像你们海伦芬财阀这样庞大的势力,又怎会甘心听命于光合会。” 面对这个直接的问题娜塔莎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 比较尴尬的反而是博格海伦芬,他在找理由。但脸上依然坦诚,不似有一丝作伪。 片刻后,博格肯定的说道:“自然是为了利益。目前的世界格局下,我们海伦芬希望得到欧洲。财阀之间的全面战争肯定会爆发,海伦芬需要更强力量自保。” 听到了博格的话,尤弥尔虽然不怎么相信,但也算他有个合理的理由,就回道:“很好!既然这样,大家各有各的目的,不如相互坦诚各自的目标。看看能否达成统一意见。” 娜塔莎洛菲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说道:“既然是合作,就说下利益吧。但在这之前我要声明下,在你们面前是洛菲克财阀的继承者,我以洛菲克财阀阀主身份同萨拉丁财阀以及海伦芬财阀商量同盟合作事宜。如果你们二位同意我的要求,三方谈判就继续下去。” 对于娜塔莎提出的观点,尤弥尔露出一个不可察觉的惊讶,随之又恢复了平静,当然这一细节也没有逃过娜塔莎的眼睛。尤弥尔·萨拉丁终于忍不住打算插嘴时,却又被娜塔莎抢先开口道:“我知道你们惊讶的是什么,我是家族的叛徒,并亲手将洛菲克灭族。但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们,我也姓洛菲克,也是洛菲克一族的子孙,所以我们家族从来没有真正灭亡过,也没有被彻底击败过。”顿了顿,又看了看对面二人,此时的尤弥尔已经不再掩饰震惊,就瞪大眼睛看着娜塔莎,等待着下文。 娜塔莎也有选择的说了一些过去的历史: 二百四十七年前,洛菲克财阀与摩根财阀在魁北克谈判成功,洛菲克当时就准备撤军。 洛菲克中一部分人是反对的,认定摩根财阀必然会背信弃义,因为他们不止一次的违反条约了。 所以主张先发制人,佯装撤退,反戈对敌发动突然一击。而另一部分人则高唱民族大义的口号,主张信任盟约,先将南美人赶过巴拿马海峡。 那部分主张先发制人,要求主动违反盟约的后来被称为坠星者。而另一部分主张信任盟约优先消灭外敌的后来则被称为星星。 族长见当时两派僵持不下,就立下一个规则,依然坚定的执行盟约南下抗击罗德里戈财阀。 唯一的明智就是将家族产业分给了坠星者,一并将刚刚得到拉斯科特盒子交给了他们,并让坠星者离开家族独立发展。 只是破解拉斯科特盒子的方式却留下来给了星星传承。立下一个赌注试的约定,如果坠星者错了,必须拿着盒子回到族内,接受族规惩处。 如果是星星错了,坠星者就必须隐藏起来,执行对星星的惩处。至于向摩根财阀复仇以及复兴家族的任务,则由坠星者自行决定。 结果摩根财阀果然背信弃义,星星们从此成为了被关进笼子的猩猩。摩根财阀动不动就以各种方式来对其进行羞辱。 藏于黑暗中的坠星者则选择了与光合会合作,明面上一起向被关在笼子里的洛菲克复仇。 实际作为坠星者是不能容忍自己千年家族成员被关在笼子里供人把玩没了下场,同时又要把拉斯科特盒子里的秘密破解。 坠星者一代又一代的努力进入囚笼里去完成使命。一直到第六代,娜塔莎的父亲成功的进入了囚笼,但最后时刻他却因为自己心慈手软而放弃任务。 不过他死前也把一部分拉斯科特盒子的秘密破解出来,辗转落入了拉特财阀,却不想给拉特财阀带来了灭顶之灾。 好在这部分秘密又流向了南极,给世界制造了点混乱,算是坠星者的意外收获。 娜塔莎是第七代坠星者,也就拥有了所有洛菲克一族的支配权。 她以牺牲一小部分产业为代价,让摩根财阀高层相信了星星们还是有反击的实力。 所以摩根高层就暗中和光合会残党勾结,制造一种意外情况来消灭洛菲克余孽。 这也正合我意,为了让光合会彻底信任坠星者,娜塔莎将全族上下屠戮一空。 之后又经过几次大的内斗娜塔莎掌控了北美光合会全部力量。 “所以从本质上讲,我同你们完全一样,都是借着光合会的外衣,行财阀实际利益。 我希望同二位产生财阀合作,而并不需要遮遮掩掩的继续披着光合会外衣的别扭。你说呢?博格!”娜塔莎省去了不该说的,把能说的都告诉了面前两位财阀阀主。 “是的,我们尼斯特鲁伊家族虽然是依靠光合会上位的,但光合会这些年对我们掣肘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最近一百年,我们家族已经完全掌控了光合会高层权力,其下还有一大批狂热的信徒。”博格海伦芬对娜塔莎洛菲克的话表示赞同,但说到北非两个字的时候,格外加重,也盯着尤弥尔萨拉丁看。 “别看我啊,我从来不管光合会啥事情,手下也没啥狂热信徒,我让他们是他们就是,我让他们不是一个也不是。 我也不知道博格老哥还是欧洲会长,至于还高举着光合会大旗,不就是为了和娜塔莎大姐拉个近乎,得到拉斯科特的盒子么。你不早说,早说我老早不用装的那么费劲了。”尤弥尔萨拉丁说的很直接,一边挠挠头,一脸歉意的看着娜塔莎,见对方还以一个白眼后,也不好意思笑了。 对于别人心里怎么想的,娜塔莎洛菲克从不在意,她只关心能否达成目的,接过话头说:“既然说开了,大家也就能开诚布公的谈下去,我们的目标是干掉摩根财阀,重建洛菲克财阀在北美的统治权。” 尤弥尔萨拉丁接着说:“我贪心点,希望得到中东地区与整个非洲。” 博格海伦芬还保持着矜持,迟疑了下说道;“我没那么大的胃口,只想灭马其顿统治欧洲!” “既然大家的利益方向一致,同盟即已达成,那么我们第一步就是要打破世界的格局了。移一步说话。”娜塔莎指了指密室内的作战参谋室,三人进入其中。 第十一章 萨芬政变(三) 萨拉丁的底牌 作战参谋室里一名青年飞快的操作巨型全息电子沙盘,从容貌看正是当年娜塔莎从纽约洛菲克府邸带走的星星遗孤。那个人叫约书亚洛菲克,他还有个哥哥叫汤姆希斯洛菲克。 娜塔莎没有结婚,更没有自己的孩子,就把他们当成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培养。并打算在他们二人之中选一个作为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全息电子沙盘上显示着各种黄点,标识着各种数据信息,娜塔莎洛菲克手指一处正是一个黄点极为密集处。 随后她开口道:“这个沙盘是我们在北美的势力分布图,我指的地方叫巴尔哈德。该镇距离纽约三百五十公里,人口六十多万。 我们坠星者在那里经营了上百年,有很多我们洛菲克的地下产业。但明面上,他们却是一群虔诚的教徒,并且与阿斯塔法属于一个派系。” 尤弥尔萨拉丁一听就兴奋起来了:“你是打算恶心下阿斯塔法么?” 娜塔莎回答道:“恶心是肯定了,当然也只是手段,为了把人员聚集起来,找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我们在那里盖了很多寺庙,使得他们虔心侍奉神明,当然也用了一些辛派训练刺客的手段。” 博格海伦芬嘴角扬起一个微微弧度,轻笑两声说道:“呵呵,这样他们死都不知道为谁而死。” 尤弥尔道:“肯定知道的,为他们的神而死!”然后看了看娜塔莎又笑了笑。 博格突然很诧异,想起了个问题:“哎?不对,尤弥尔老弟不也是教徒身份么?” “我还是非洲光合会会长呢,不也不当回事么?你看看历史上那些什么祖,什么皇的都不号称自己是教徒么,结果谁真正为真神而战过到头来还不是看谁的地盘更大些,人更多些。再说就算真有神明,估计也被隔在星球防护罩外面吧。”尤弥尔萨拉丁尴尬一笑回答了博格的问题。 见到博格和尤弥尔无聊的扯题结束,娜塔莎继续用她那冰冷的语气说了下去:“我们启动了一条企业级军工生产线。秘密生产了八百台战争装甲步兵。” “什么?你们家族覆灭两百年还能生产装甲步兵?战斗力如何?”这又超过了博格和尤弥尔的想象力。 娜塔莎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再次说明,洛菲克财阀从未真正覆灭过!当然这些机甲也只是样子货,性能最多同al-09差不多,落后时代起码一百多年。况且操作人员也没有机会训练,能动起来就不错了。” 博格的脑子还是稍微转不过来:“那这样又有什么用呢?纽约可驻扎着七千战争装甲步兵的各阀京畿卫队。” “当然不指望他们打,但可以让他们制造些声势。巴尔哈德虽然距离京畿纽约三百多公里,但依然属于京畿卫戍区。 “按照联邦宪法,各阀京畿卫队有义务维持卫戍区稳定。从纽约到哈尔巴尼之间多为山丘,不利于装甲步兵行动,京畿卫队要开赴过去起码两天。 这一来一回足够我们做出最充分的准备。”随即娜塔莎把该计划的具体实施推送到了博格与尤弥尔的终端上。 尤弥尔看了下终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接着又问:“那我们又怎么把部队运过去了?那么大规模的运输,肯定会被发现的!” 娜塔莎回道:“那你就想想为什么我这几年总让你到处都种上仙人掌果,每次都从卡萨布兰卡港运到纽约去卖。 而且每年只让你出口一小部分其它都毁掉,当时你还说我打算囤积居奇,不顾你们萨拉丁财阀利益大赚一票是吧?” 尤弥尔也大概猜到了娜塔莎的想法,但嘴里还是说:“当时这情况,是个人估计都会这么想的。” 娜塔莎也不管尤弥尔说些什么,继续说道:“如果连你都骗不过,还算什么计策呢? “东方有条古老的计策叫瞒天过海。意思是说我们准备充分敌人就懈怠了,经常重复的行为就会成为别人眼中习惯,对手也就不会怀疑了。这条计策用在这次行动正合适。恰巧你要渡过的也是海,你要欺瞒的天就是整个世界。” 虽然有些被轻慢的感觉,但尤弥尔萨拉丁还是信服的点了点头:“娜塔莎大姐高瞻远瞩,说的确实不错,但这几年虽然逐步放大出口力度,也只有几万吨的量,而我们这次需要运送几十万吨的物资过去。” “十年内我们通过各种手段运作,让北非仙人掌果流行起来。需求量不停扩大,同时一直刻意在控制产量,造成了严重供不应求的局面,价格也就节节攀升。 “而去年我们把改良后的北非仙人掌果种子卖给了阿斯塔法财阀,使得北非仙人掌果能在中东沙漠里进行养殖。 你也知道的阿斯塔法财阀是不会放过这种抢夺你们利益的机会。我们已经接到情报,这次他们派出了十万吨的运输船向北美供货。那么……” 尤弥尔抢白道:“那么我们就可以派出数十万吨的运输船大摇大摆的去纽约了!” “是的!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场惨烈的商战,你们的行为就是一场大倾销。北美人为了得到便宜的仙人掌果会迫不及待的欢迎你们船队前去。” “那剩下的就是安检这关了。京畿卫队主力离开后,我会拿到长岛码头的布防权,这样尤弥尔的部队就可以顺利的进入京畿。 “但问题是就算主力去平乱,京畿还是会有两千多战争装甲步兵的驻扎,即使有我们海伦芬一千战争装甲步兵。要形成瞬间碾压的也必须超过其十倍实力以上。 “加上摩根财阀军,北美目前总兵力至少一万六千台装甲步兵。如果摩根还有隐藏的力量,敌人的总兵力很可能在三万台以上。 我打算派出五千台问克虏伯秘密买来的k型装甲步兵到卡萨布兰卡与尤弥尔大军一起出发。那么尤弥尔老弟目前可以派出多少部队?” “有博格老兄的支援,如虎添翼。至于我的兵力,这要感谢娜塔莎大姐送来拉斯科特盒子中的技术,浓缩固体燃油技术使得战争装甲步兵的制造费用大幅度降低。 “在四年内我们前后制造的固体燃油能源型战争装甲步兵共有五万台,这次我打算派出四万台去北美。 加上博格老哥的五千台装甲步兵,派出总兵力就是四万五千台,以及在京畿的贵阀内应,这样算来实力完全可以碾压北美了。” 站在一边的博格呆了,确实预料到萨拉丁财阀会有超过自己想象的实力,但完全没想到居然强大如斯,因为当时联邦十一阀除了自己和萨拉丁以外,其它财阀明面上战争装甲步兵的总和也不足七万台:“四年造了五万台!这太不可思议了!” 娜塔莎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回了博格:“其实这才是联邦政府限制石油开采的真正原因所在!被封印在拉斯科特盒子技术之一,固体浓缩燃油技术!远远低于以太阳反应炉为动力的机甲成本。” “那么也算有一些把握了,说说具体怎么做吧!” 第十二章 萨芬政变(四) 六月的小事商品期货战争 西元2983年的六月,注定不怎么平静。在北美京畿地区同时发生了两件怪事,一件一群小人物做的大事与一件大人物做的小事。 先说小事吧,可小事参与其中的都是大人物与社会名流。 北非仙人掌果在美洲流行火热,价格也同涨了翅膀一样的向上飙升,从最初每盎司08联邦币,上涨到如今期货市场上每盎司一百二十联邦币。 即使五年内北非仙人掌果的价格涨了一百五十倍,依然不能阻挡人们对其的热情。 富豪家庭的贵妇人喜欢拿这种果实来食用,虽然这种果实做出来的菜肴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一般民众家庭的女孩则喜欢买含有北非仙人掌果实成分的护肤用品,虽然随着原材料的价格上涨,这类护肤品的价格越来越高,果实成分含量变得越来越低,但依然无法阻挡民众的热情。 早在西元2975年,萨拉丁财阀就培养出了一种只适合在北非沙漠里生长的仙人掌果实。这种果实后来证实了其有护肤养颜的功效。 且试验证明,该产品对北美人的体质所产生的功效远远大于世界其他地区,具有极强的抗肌肤衰老功能。经过媒体宣传与专家论证,整个北美都疯了。 经过两年的培育期,该产品于西元2977年正式投放到北美市场,上市初期的定价为每盎司08联邦币。 在当时看来一种果实居然以盎司来作为重量单位,定价居然高达到08联邦币。很多人认为谁买谁就疯了,但事实证明大家真疯了。 随着上流社会的一些权贵使用后,发现了效果非常良好,然后媒体进一步争相报道,整个市场也随之沸腾。 各大有销售北非仙人掌果的市场同时关闭了线上业务,于是人们不顾各种财阀设施的开销,跑到线下销售点排起了长龙。 北非仙人掌果价格也在不停的节节攀升。从最初的每盎司08联邦币,一个月内就涨到了每盎司10联邦币,但依然无法阻挡人们对该产品的狂热需求。 由于萨拉丁财阀方面称其产量有限,市场始终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其后五年北非仙人掌果价格逐渐的攀升。 根据西元2978年的价格暴涨曲线,华尔街联邦期货市场还专门为北非仙人掌果开了个板块,起初这个板块并不被投资者看好,认为其只是一个非常冷门的现象级产品。 但西元2979年立刻让持有这种看法的人大跌眼镜。期货的成交价格在二十五元,而2979年最终现货成交价为五十一元,于是全球期货市场也跟着疯狂了。 自联邦期货市场成立以来,没有任何一种商品期货和现货价格相差可以达到百分之三十以上的。 但北非仙人掌果的期现货的价差达到了百分之一百以上。该商品立刻被全球投资者追捧,大量期货买单不停的追入。 联邦政府经济学家预测这种盲目的不理性投资必然会酿成经济灾难,所以反复提醒投资者入市需谨慎,但这种无力的警告淹没在了疯狂买买买的声音里。 后来在各财阀的强势干预下,联邦期权市场为北非仙人掌板块开设了期权保值业务。 即交易者只要在缴纳6%的交易保证金情况下,如果万一发生现货价格低于期货价格的情况,交易者可以放弃保证金来避免交割损失。 该项期权业务最初被一些谨慎的投资者所接纳,使得各财阀官方受惠于这轮热潮赚的盆满钵满。因为接下来两年,北非仙人掌果的期货价格依然远远低于现货价格。 很多投资者认为只要市场需求还在,买的早一定赚的早。所以就有人私下骂北非仙人掌期权交易就是一个骗局,是财阀配合媒体处心积虑榨取投资人血汗钱的勾当。 在舆论的压力下,西元2982年,联邦期货市场的北非仙人掌期权交易被迫关闭。当然是不是真因为舆论压力就不得而知了。 西元2982年,阿斯塔法财阀得到了大量改良后的北非仙人掌果种子,使得该种果实适应在中东气候条件下生长,当时就开始了大量的养殖。 这个消息在次年北非仙人掌果期货价格定在每盎司120联邦币被公布后才被市场知晓。 西元2983年初的北非仙人掌果的现货价格已经涨到了一百十五联邦币,眼看又要超过期货价格了。投资者们在即将准备庆祝胜利时,该消息的公布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当然短期现货市场的供货情况并没有发生改变,所以现货价格依旧呈上升趋势,只是这种趋势从之前几块几块联邦币暴涨变成了几毛几毛联邦币的微调,与此同时期货市场已经出现了抛压现象。 这时候有华尔街专家出来分析,认为该产自中东的仙人掌果能否达到北非仙人掌果功效,目前还不得而知,有待市场来验证,该产品和目前期货市场的仙人掌果完全是两种不同产品。劝导投资者不要恐慌。 听到这种分析后,市场才渐渐稳定下来。现货市场的价格已经稳中有升,期货市场的抛压也渐渐平息。 但是该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现任联邦首席中枢卿的哈依德阿斯塔法。他在联邦内阁会议上说,如果北非仙人掌果不停暴涨会造成联邦货币通货膨胀。并举出最近五年来粮食价格随之上涨了百分之五为其理论依据。 然后在要求中枢卿会议通过决议,使得各阀媒体一起以中东仙人掌果上市为契机,打击北非仙人掌果的价格。 当然联邦内阁各阀中枢卿是不会相信一个小小仙人掌果会影响全球货币体系的。但也清楚这件事情和阿斯塔法财阀的经济利益有关。 大多数财阀自然也不想得罪首席,该决议以十票赞成,两票弃权,一票反对而得到通过。反对票是萨拉丁财阀的同盟海伦芬财阀中枢卿博格投的。 两张弃权票则是拥两票资格的第三席暮辉财阀中枢卿郑常洛投的。这一投票结果被所有人看起来都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全球主流媒体都开始宣传中东产仙人掌果与北非仙人掌果具有同样的效果,并以专家实验的形式来证明。于是就有相当一部分北美民众开始相信了。 随之造成了现货市场北非仙人掌果的价格开始下跌。而期货合约的抛压又开始严重了。 不久之后哈依德阿斯塔法在公开场合谴责萨拉丁财阀故意控制产量,刻意抬高物价,萨拉丁财阀以沉默来回应哈依德的质疑。 哈伊德宣称六月将有十万吨中东仙人掌果运抵北美。这个数量对比上一年的北非仙人掌果多出两倍。 现货市场北非仙人掌果价格再度跳水,从每盎司一百二十联邦币直接下跌到了每盎司八十联邦币。 期货市场更是出现了大规模恐慌性抛压,或许只有这个时候才会使很多人怀念起期权保值了,但为时已晚。 当然更劲爆的消息是,萨拉丁财阀的北非仙人掌果船队也从卡萨布兰卡驶向了京畿纽约,根据萨拉丁财阀的通报,这支将于六月十四日抵达的船队,装载了五十万吨的北非仙人掌果。 华尔街联邦期货市场北非仙人掌果板块崩溃了,每天可以看见各撞高楼上一个接一个不愿意当奴隶的人跳了下去。路人一次又一次被砸在地上的尸体所惊吓。 但这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此时的惊吓只是一件大人物之间斗法而引发的小事。 第十三章 萨芬政变(五) 六月的大事巴尔哈德的叛乱 北美的六月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大到彻底打破整个北美洲的平静。自西元2735年黎明会战结束后,整个北美洲从来没有发生过大规模叛乱事件。即使有光合会的余孽一直在暗中行动,但从来都是小打小闹。 西元2983年6月12日的天还没有亮,京畿纽约北面三百五十公里处的巴尔哈德镇,教徒聚集区已经灯火通明,镇子北面的大谷仓地下三层有一个非常庞大的空间。 仓库内整整齐齐排列着数百台崭新黄色涂装的战争装甲步兵,装甲区步兵胸口的徽标居然是阿斯塔法财阀标志,肩上则印有神徽,一眼就看出其代表立场与身份。 这些装甲步兵是三个月前从镇子外各处地下工厂以零件形式秘密送达的。而这个伪装成谷仓的地下基地却是镇上最先进的设施。拥有组装与修复战争装甲步兵的设备,且拥有强大的反侦测能力,整个地下三层仓库可以一起升向地面成为一座要塞。 这些准备是一百年来,一代又一代教徒在一个秘密宗教势力帮助下才完成的。根据高层透露出来的信息,是阿斯塔法大撒发怜悯北美被压迫的教徒。无偿提供的技术支持与资金援助。 一切都在围绕一个计划做准备,从第一代宗长开始和神使处于单线接触,直到宗长即将老死,才会把这个机密传给其继承人。 老鲁哈伊德就是哈尔巴德镇的宗长,此刻他催促着众人做最后的调试工作。在他看来一切准备就绪,离约定行动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了。 在之前已经把机甲步兵的操作方式传达给了所有人员,但具体能掌握多少就不得而知。反正在老鲁哈伊德眼中,任何的准备都是徒劳的,整个镇子教徒中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其真相。 包括其子小鲁哈伊德也完全被蒙在鼓里。当然,那个儿子也不是他亲生的,只是众多养子之一,所以最终也会是弃子之一。 “宗长,阿斯塔法的大撒发已经安排好了没”一名带着白色帽子的高瘦青年一边向上爬一边说。 “这些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带着我们的人去把执事府占领。这不是一个大撒发可以左右的局势,神与我们同在。”一个瘦小的老者站在一台高达三米的战争机甲面前。 “好吧,遵从神的旨意,这块大陆必定属于我们伟大的神明。”虽然嘴里这么喊着口号,但心里还是有些嘀咕。 指挥官小鲁哈伊德才三十一岁。因为家族历代侍奉神明,所以即使其很年轻,但在巴哈尔德镇的教众面前很是被尊敬。 他爬进了战争装甲步兵。以相对熟练的操作启动了这台在他眼中极为原始的设备。 小鲁哈伊德是巴尔哈德镇上年轻一代中少数几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因为其他孩子都在镇上的神学院中学成了宗教狂热份子。 在外的十多年学习已经让他很清楚,目前手中的这些装备落后了时代整整一百年以上,如果用这些与联邦正规军作战和找死无异。 但老鲁哈伊德告诉他,他们在为宗教领袖大撒发哈伊德阿斯塔法效力。哈伊德领袖一直在等待成为世界首席中枢卿的机会,然后解放整个美洲大陆。这样他们脚下的土地就成为了神的国度。教徒们也不会再被压迫了。 虽然小鲁哈伊德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青年,但骨子里受到宗教的影响根深蒂固,也是一个极为虔诚的信徒。 他不甘心看他们的教徒被异教徒欺辱,残害。即使知道这些装备的落后以及本方战斗力严重不足,还是坚持亲自带领族人投入这场战争中。 看着父亲胸有成竹的样子,小鲁哈伊德也放心不少,父亲是值得信赖的。自从被老鲁哈伊德收养后,生活一直很好,也被送去最好的学校。 他在众多养子中唯一继承了父亲的姓氏。被族人们看成未来巴哈尔德镇新宗长的唯一继承人。 当然也只有老鲁哈伊德才知道,巴哈尔德宗已经不再需要继承人了,这个长达一百多年的使命即将完成。老鲁哈伊德还有一个姓就是洛菲克,是坠星者一族的成员。 随着黎明的到来,设备最后的调试完成。老鲁哈伊德站在所有人面前用扩音器大声说道:“神的子民已经被压迫了一千年,神也护佑着我们长达千年。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也是神赐予我们唯一的机会。 为了这块大陆无数神的子民,我们将为神而战,异教徒必将被我们消灭,此地会重归神国的怀抱。我们的大撒发哈伊德已经成为世界最高的统治者。” 老鲁哈伊德又指着带着阿斯塔法标志的八百台战争装甲接着说道:“大撒发会一直支持着我们,并带领神的军队来到这里,为我们指引真神所在的方向。 若为神而赴死,真正的天堂等待着你们,神在那里等着着他的子民!为神而战!” “为神而战!为神而战!”八百台战争装甲步兵的扩音器里整整齐齐发出了呐喊。他们被压迫的太久,终于等来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即使和这些人说,下一秒他们就会死,也会毫不迟疑的前进。因为他们中的一些人在梦中见过天堂是什么样子。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只是老鲁哈伊德喂他们吃下迷药后,送到一所装修奢靡德房子里,被一群美丽妓女环绕的场景。 随着一阵整齐的音爆过后,战争装甲步兵启动。篮光一闪防护力场即覆盖了全身。 整个平台都在上升,巴尔哈德北面发出了一声巨响,镇北的谷仓随着巨响而崩塌。没有地震,没有爆炸。重新出现在人们眼前的已经变成一座要塞。 要塞的南门打开了,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有亲眼看到过战争装甲步兵,对它的认知只停留在新闻报道与电影电视里。 当人们看到几百台土黄色的装甲步兵出现后,并没有意识到接下来的危险,更多人出于好奇而围观了过来,以为京畿卫队在执行演习。 好奇心害死猫,更会害死无数的人。巴尔哈德的大屠杀随之开始,所有没有带神标志的人都成了清除目标。他们被压迫了太久,只有残酷的血腥屠杀才能平息上百年的怒火。 没有任何的抵抗,只有杀戮与伴随杀戮的惨叫声。 第十四章 萨芬政变(六)圆桌上的九张面孔 哈尔巴德的大屠杀很快就震动了整个京畿地区,短短三小时内哈尔巴德就有二十多万非教徒遭到了清洗。 少数幸存者逃出巴尔哈德后迅速将这种恐惧扩散开来。随后加上媒体的推波助澜,让整个北美都处于恐惧状态。 由于之前的北非仙人掌期货崩溃,造成了整个联邦金融市场灾难性的暴跌,而北美已然是其中最大的重灾区。 随后哈尔巴德教徒的起义,让人们很容易的把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已经有很多媒体开始含沙射影,暗指阿斯塔法财阀主导了这场叛乱。 6月12日下午,随着战地记者冒险潜入死尸枕籍的哈尔巴德,拍回了一组模糊的土黄色涂装战争装甲照片,居然可以分辨出阿斯塔法的标志。 一切的猜测似乎也得到了证实。然后媒体不再含沙射影,更直接的将矛头指向阿斯塔法财阀,纽约的民众哗然了。 特别是在华尔街联邦期货市场损失惨重的投资人,纷纷走上街头开始游行,抗议阿斯塔法破坏金融市场,屠杀哈尔巴德非教徒。要求联邦政府与其余十大财阀,如对待拉特财阀那样对其发出灭阀令。 阿斯塔法中枢卿府前,密密麻麻的站着抗议的人群,嘈杂而喧嚣声中,还是听出了几个关键的句子:“交出凶手!”“滚出美洲!”“哈依德下台!”“打倒阿斯塔法!”“消灭邪教组织!” 但此时哈依德阿斯塔法并不待在中枢卿府。在不远处的国会大厦内,联邦内阁特别会议也已经召开。 哈依德依旧坐在首席中枢卿的位置上,但用如坐针毡这个词语,正好形容其此刻的感受。 这次紧急召开的特别内阁会议上,多加了两把椅子列席。一把是刚刚卸任中枢卿的摩根财阀派来的代表托姆,另一个则是时任联邦总统的和族人武田忠信。 联邦内阁会议大圆桌被九张椅子围着,然而九个人分别是九张不同的面孔, 首先可以看到坐在首席的哈依德阿斯塔法一脸懵怔状,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看过视频,如果不是清楚自己并没有下达过此类无脑命令,也会相信犯人就是他自己。 但他也不能完全排除阿斯塔法财阀内也有极端份子会借他的名义制造事端,脑袋在不停的思考,脸上的懵逼表情也就越发明显。但是他越是这样,大家越是觉得其演技高超,形迹可疑。 坐在哈依德对面的是第六中枢卿博格海伦芬,他可能是在座所有人中最明白的一个,一切正在按照密室会议中计划一步步的进行下去。 此刻博格正在等待对面哈伊德的开口,脑袋里则是盘算着一会怎么懟哈依德。所以面上表情笃定的看着对面,和大家一样打算看着哈依德的表演。 处于加坐之一位置上的托姆则用愤怒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哈依德。他是一个纯正的北美人,在哈尔巴德被屠杀的正是他同胞,他也讨厌宗教化。 但迫于摩根财阀实行的宗教自由制度也不敢表态,只好把矛盾指向哈依德,恨不得咬下对方一块肉来。 另外一个加坐上武田忠信就淡定的多,就当不买门票来看场猴戏。反正总统就是个人形图章,能出席这个会议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事态紧急,来不及把文件送来送去,直接在会上决定拍板盖章。虽然只是形式,但形式还是要走。 第二中枢卿南云平八郎给大家的映象是个好好老先生,他已经第四次入阁了,内阁中资格最老的中枢卿。 此时只是闭着眼睛,不然别人可以通过其眼神来判断其怎想的,但周边一切尽收其眼底。 他当然是希望首席出事,就不用等待四年,直接登上首席。但表面上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透露,难知如阴是最好的。 第三中枢卿郑常洛相对年纪轻些,也更热血些,一方面对于这种野蛮的屠杀表示愤慨,另一方面希望寻求真相。 在一切搞清楚之前,他并不想去盲目责怪,但面对惨剧和迷局,心中这股怒火发不出来也吞不下去。 第四中枢卿蒙托亚罗德里戈是在场所有人中年纪最老的,老到让人觉得他随时随地会死在会议桌上的感觉。脸皮已经全佝偻成一团,按道理他这个年纪还不至于这样。 也是这些年为西斯托的事情愁的。世界最凶恶的罪犯却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眼前的这些事情在他眼里都只是屁大小事。如同古井不波,淡看庭前花开花落。 第五中枢卿由尼斯阿列克斯是第一次入阁,首次担任中枢卿的他还是保持着对这个职位的热情,年轻的他同蒙托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由尼斯对这件事有一种特别的参合精神,来提高其本来不高的存在感。但此刻他也看清了大家都没有开口的意思,论资排辈也只能暂时克制其兴奋,保持了安静。 第七中枢卿艾西瓦娅甘达地是圆桌上唯一的女性。也是第一次入阁,但年纪比由尼斯要长些。同时也具备一种贵族的矜持。 当然大家对甘达地的意见也不会怎么在意,反正联邦政府成立以来,他们的存在感极低。几乎从没有在重大事件里出过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 所以也没人在乎她的意见,但从艾西瓦娜的眼神里却有一种被重视的渴望,但她也能认清现实。 所有人都在等待,哈伊德在等众大家开口质疑,然后可以看清所有人态度,找到一种自证清白的办法。 博格海伦芬则在等这哈伊德开口后去怼他。所以哈伊德不动他也不会有动作。 郑常洛依然在判断事情原末,想找到这事情的关键所在,虽然这是暮辉郑家的思考习惯。但郑常洛还是与逝去弟弟郑常达的逻辑能力有点差距。 南云平八郎还是闭着眼睛,但没人看见他用眯着的眼缝偷偷观察四周的情况。 由尼斯已经有好几次想开口,强行憋住了,如同憋气久了,脸色都有些变了。眼看就忍不住了。 其他人该观望的继续观望,该看戏的继续看戏。 只有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在这个桌子上的一个小人物。这是他第一次坐上这个桌子,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小人物托姆此时却能以有力的声音向世界第一人提出了质疑:“您是不是可以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为了三十万无辜的灵魂,哈伊德阿斯塔法先生。” 会场的沉寂终于被打破了。 第十五章 萨芬政变(七)谁是真凶?圆桌的游戏 托姆这一声接近怒吼的责问,打破了会场的平静,人都说做贼心虚。但做了贼的博格却一副没事人一样,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反而没做贼的哈依德面对质疑却心惊肉跳,他到此时都不敢说满口话,也种怀疑是阀内极端势力所为。 最近阿斯塔法阀内,他几个儿子的继承权斗争使得很多势力暗中开始抬头,包括一些激进教派已经在阀内开始了恐怖活动。 此时哈伊德第一反应并不是谁在陷害自己,而在想到底是哪个儿子在坑爹。 迟疑之下,这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就变得更加明显,就连一直在分析事态的郑常洛也不由怀疑起哈依德到底是不是真的导演了巴尔哈德惨剧。整个气氛对哈依德极为不利。 “这!这!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一切不是我安排的。”哈依德露出一脸无辜和迷茫的表情。 “哦?那你的意思不是你的话,也有可能是阿斯塔法财阀做的?”博格海伦芬不会错过这种落井下石的机会。 一看老冤家博格发难,哈依德顿时暴跳如雷,也不顾其身份,立马反击道:“你不要血口喷人,凡是要讲证据!证据你有么?” “这还需要证据?那些机甲不就是证据么?那些教徒不就是证据么?那些我们摩根财阀死去的同胞不是证据么?”托姆看哈依德居然跳起来大声反驳。 托姆此时也不顾自己旁听身份,以一个北美人的热血驳斥世界首席中枢卿。但同为旁听的武田忠信则偷偷拉了下他的衣角,以提示其注意分寸。 但这种不理智的行为是不会被人放过机会的,比如一直在憋着没开口的由尼斯阿列克斯,终于等来了一个身份不如他,资历不如他的角色可以怼了。 由尼斯的口就如火山爆发一般吼出:“你算什么身份,胆敢在这里造次?这里是中枢卿的会议,有你一个小小特派员说话的资格么?能让你来列席已经算给摩根财阀面子了! 凭着几张模糊的照片和这半段视频就能当证据么?我问你,这照片上的机甲是什么型号?你分辨的出来么?案子那么好断还要法院做什么?” 由尼斯的立场非常明确,马其顿财阀历来和阿斯塔法财阀是同盟关系,就算形势不利他也只能出于盟友立场来辩解,当然由尼斯虽然年轻,说的话还是切中要害,很果断的刷了自己一下存在感。 一旁的艾西瓦娅甘达地看着由尼斯的发挥也羡慕不已,但她的性格就是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也只能继续维持着最低存在感的角色。 摩根财阀特派员托姆被这么一辱骂也热血上涌,打算站起来反驳,却被同样旁听的联邦总统武田忠信牢牢的拽住,示意其冷静。 看到这种情况,德高望重的南云平八郎闭着的眼睛一下子睁了开来,张开了嘴巴,以一种不可置疑的威严说道:“肃静,这是联邦中枢卿圆桌会议,不是吵架的地方,现在要讨论如何解决。” 顿了顿,南云又说道:“是不是哈依德指使的,必须调查后才能得出结论。我们现在要针对眼下的局势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大家在商讨解决的框架内畅所欲言吧。” 睁开眼睛后的南云平八郎这手真的是凶狠,直接一把接过了会议主持权,看似在帮哈依德开脱,但却一把将哈依德推上了嫌疑人的位置。也就是坐实了这件事情和哈依德有关系,起码是有重大嫌疑。还挑不出他说的话里有啥毛病。 南云平八郎随后将目光扫向比自己年纪还大的蒙托亚罗德里戈。只见蒙托亚还是佝偻着那张老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蒙托亚先一番大喘气,咳嗽了几声,然后才缓缓说道:“这事啊,没我这老东西表态的资格,你们年轻人做主吧。” 蒙托亚说到年轻人三个字的语气颇重,一方面打算自己高高挂起不管啥事,另一方面又暗讽了年纪也不小的南云平八郎。 几十年前蒙托亚下野时,少不了南云财阀的暗中活动,才使南云平八郎又一次提前入阁,这梁子早就结下了。 “虽然不能排除其它可能性,但从眼下看来阿斯塔法的嫌疑确实最大,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不管怎么样,首先要平息叛乱,只要抓住叛军首领,真相就大白了。”相对年轻的郑常洛跟着蒙托亚的话开口了。 郑常洛觉得平叛才是现在当务之急,减少无辜的伤亡比追捕真凶更加急迫。若杀无辜,宁失有罪一直是暮阀的思想。 博格见势成,就顺着说下去:“这点我赞成,但是阿斯塔法财阀既然有重大嫌疑,其财阀卫队必须接受审查看押,暂时不能参与任何相关行动,这点大家有没有意见?” 博格也不忘继续对哈依德落井下石:“哈依德既然有重大嫌疑,也暂时不能担任首席中枢卿的职务,暂由南云平八郎大人临时代理,大家的意见如何?” 博格的这番话完全跳不出毛病,同时也拍了下马屁,南云平八郎自然听的很舒服。 见众人不反对,南云平八郎接下话头说道:“暂代首席这实在不敢当,但值此危难时刻,老朽义不容辞。 哈依德大人,暂时委屈你一下,待在府内几天。等过几天真相就大白了,您继续当您的首席。怎么样?”虽然成了定局,作为刀俎还是征询了下肉的意见。 “。。。。。”哈依德此时完全无话可说,在众人凶厉的目光下,也只好服软。别说一千战争装甲步兵卫队是敌不过其他六大财阀的武力。就算想从这里出去都是不可能的。只好下令其财阀卫队解除了武装。 “我提议由中枢卿郑常洛大人组织讨伐军对哈尔巴德叛匪进行剿灭。”博格海伦芬又开口道,解决掉了一个对手后,他急于将传闻中最擅长用兵的郑常洛调离京畿。 “郑常洛大人还是留在京畿陪我主持大局吧,老朽一个人怕应付不来。”南云平八郎不想派出郑常洛,担心其立下平叛功劳后,抢了其风头,破格成为首席。 这种事历史上也不是没发生过。郑常洛其父郑崇光就是通过平定拉特财阀叛乱破格当上首席的。 “那么再下不才,愿意领兵前去!”博格马上就自荐,其实也是欲情故纵的计策,因为他预料到了下一幕。 “不行,你去了我就洗不清了!”砧板上的肉哈依德终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提议公平点,派由尼斯阿列克斯去,既然我是嫌疑人,就由我盟友来为我洗脱,你们看怎么样?” “也好,那就这样吧。”南云平八郎当即拍板。 第十六章 萨芬政变(八)向迷雾前进 随着大方向的决定,各种各样的决议很快得以通过,联邦总统武田忠信,一份接着一份接过中枢卿南云平八郎的文件,一次又一次盖上了电子印章与实体钢印。 加盖了总统官印与武田私印的一份份的电子文件与写满字的纸片,顿时具有了联邦政府法律效应,在民众眼里则熠熠生辉。 虽然财阀并不会在乎这些文件是否被傀儡政府认同,但一般民众却很在意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这是他们在这个冰冷世界中,唯一可以自我安慰的信念,相信这是一个民主而统一的时代。 哈依德暂时被软禁在国会大厦,但也给与其首席中枢卿应有的礼遇。哈依德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安排,也保持了一个世界级人物应有的风度。 阿斯塔法财阀府已经被罗德里戈财阀卫队所控制,而阿斯塔法财阀卫队已经被缴械,所有的机甲被收入了装甲步兵收纳库中封存了起来。 包括机甲操作士兵内的两千余人遭到了关押,他们并没有哈依德那么好的待遇,如同犯人一样被集体囚禁了起来。 整个京畿内城卫戍交由了罗德里戈财阀军来掌控,而每个中枢卿府内都留下了两百战争装甲步兵做内卫。而京畿外围则由博格海伦芬负责防卫。博格装出一脸不愿意的表情,实际则庆幸计谋得逞。 讨伐大军于6月12日晚上八点,由马其顿,暮辉,南云,甘达地四大财阀组成的一支三千二百名装甲步的讨逆部队,并迅速集结完成。 马其顿财阀的由尼斯阿列克斯领军。由于上一代的马其顿阀主因为一场意外而早逝,由尼斯以二十七岁的年龄继承财阀家业。并在二十八岁时就出任了中枢卿。 马其顿继承者如同八百年前其祖先托米与潘德夫一样天生就是战士。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带起兵来却颇为老道,点兵,军令,阵列,行军,如同一个身经百战亲临。在场三千余装甲步兵莫有敢不从其命。 说道青年才俊,联邦讨逆军中还有一个更加年轻的,也更有天赋的存在,就是暮阀军团指挥使年仅二十二岁的郑鸿贞。 作为暮辉财阀的未来继承人,郑鸿贞所接受的教育方式与郑鸿博不同。除了基础课业外,郑鸿贞从小被赋予暮阀家学中的兵事与纵横术,并在十五岁就加入了黑光虎贲。年仅二十二岁的他已经是七年的老兵了。 由尼斯对郑鸿贞也有所耳闻,对他既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感,又有瑜亮之妒。但作为指挥官的由尼斯阿列克斯确实是合格的,他很快清楚了目前下属各军团的状况。 暮辉、马其顿、南云三大军团都可以算是天下强军,无论是自己还是郑鸿贞,或那个叫岛津聪的和族人,都可以算为优秀将领。 特别是岛津聪,被和族人称为唯一可与前陆军三杰小野东三郎抗衡之当世名将。 而一旁的甘达地的军队,不管那个叫英巴的多么嚣张,大家也都认为他们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 根据这样的判断,由尼斯将南云军团置于前军,暮阀军团置于后卫,马其顿则带着甘达地处于中军。由于公路行军,则不分左右两翼,力求快速。 可这条路并不怎么好走,如果在道路顺畅的情况下,前去巴尔哈德的三百五十公里,装甲步兵也需要十九个小时才能到达。 前九个小时就抵达了金斯顿。大军选择在金斯顿驻扎三个小时进行补给与必要的休息。 只是之后就更加难走了,越靠近巴尔哈德的道路设施被破坏的越严重。指挥通讯频道里,郑鸿贞说道:“由尼斯大人,看来敌人早有预谋,每个关键道口都被炸毁,而且敌人阵营里有非常专业的爆破专家,无论是炸弹使用量与埋放地点都恰到好处。” “你的意思是说,对方是非常职业的,而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教徒起义?”由尼斯阿列克斯马上明白了郑鸿贞所说的意思。 “其实我有种怀疑,对方不止一股势力在其中。”郑鸿贞补充说明了下前面的话。 “哦?何以见得?”岛津聪也不由插话。 郑鸿贞虽然在指挥官里年纪是最小,分析判断力却很强:“因为从照片和视频上看,这伙匪徒操作机甲的方式很不专业,一般来说一个财阀或者组织最专业的人员往往是机甲操作人员,很难以想象一支业余的装甲步兵能配套一个极专业的爆破部队。” 由尼斯也意识到了异样接着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么我们应该得出何种结论呢” “这个我到一时没想明白,但感觉不是很好。”郑鸿贞的阅历和经验还显得不足,所以虽然能分析,但却给不出答案来。 “一场阴谋,目的肯定不是制造叛乱,而是要让我们离开纽约。”岛津聪已经从前面的分析中得出了答案。 岛津聪又接着说,“如果屠杀是为了扩大事态把我们快速引来,爆破为了减缓我们前进速度,那么在巴尔哈德前方等待着我们的肯定是弃子。” 听到这里,由尼斯与郑鸿博都不由一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由尼斯马上说:“打开与纽约的联系,向他们预警,无所谓执行通讯静默了。” “我刚已经试过了,通讯被遮蔽了,对方在反通讯方面也很专业。”郑鸿贞无奈的说道。 “不如我们现在就掉头回去吧。”岛津聪说道。 “就放着平民的生命不顾,任这些匪徒在这里肆意妄为么”暮阀毕竟信仰以人为根本的理念,所以郑鸿贞反驳道。 “我也觉得既然已经到这里,回去也肯定来不及了。所以干脆将错就错,消灭叛匪为优先,至于纽约有郑常洛大人在应该没事。”由尼斯也赞同鸿贞的说法。 只是由尼斯考虑的出发点不同,他希望尽快得到真相,同时也洗清盟友哈伊德的冤屈。 众人也没有更好的想法,就依命而行,继续一路北进。 当大军抵达巴尔哈德时,已经六月十四日早六点。 天还蒙蒙亮,三百五十公里外纽约长岛拿骚港外已经驶来了一支货船队,足足有五十万顿的总排水量,赫然正是萨拉丁财阀的船队。而拿骚码头上,维持治安的是几百台海伦芬战争装甲步兵。 第十七章 萨芬政变(九)硝烟与烽火同起 码头的集装箱正在一个接着一个的卸下,中央检测控制室已经被海伦芬财阀军以戒严令占领。 检测程序没有启动,所以警报也没有触发,港口所有的自动起吊机按程序把集装箱一个个置放于拿骚港巨型卸载堆放区,平铺于地面。 这种机械劳动反反复复的进行中。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太阳随之越爬越高。 ------------------- 随着哈尔巴德的第一声炮响,先锋前军暮阀的黑光虎贲在郑鸿贞的率领下冲向了前方结阵的黄色装甲。 小鲁哈伊德知道本方装甲的机动力和联军装甲没得比,单兵输出力也只有对手的一半。在得知联邦讨伐军抵达后,下达了在镇子南面道口结阵的命令。 之前老鲁哈伊德给其下达的命令是,固守哈尔巴德,等待阿斯塔法财阀援军抵达。虽然小鲁哈伊德觉得有些不靠谱,但宗长与父亲的命令是绝对不能违背的。而且从小到大,老鲁哈伊德的命令从来没有出错过。 残酷的事实告诉他,老鲁哈伊德也是会犯错的,他们没有等到阿斯塔法军的支援,等来的却是黑色的魔鬼。目测前方的敌人数量与本方相当,但其后还是烟尘滚滚,说明敌军远远不止眼前这些。 小鲁哈伊德想过撤退,但以本方装甲步兵输出速度只有眼前最先进的ms-23机甲一半还不到,选择逃跑也只会逐一被消灭。 想询问老鲁哈伊德如何处理,得到的回答却只是神会站在我们一边,奇迹会出现的。可现在要战胜眼前的敌人,奇迹真出现也没什么效果了。 “我们要相信真神,相信神恩会赐予我们奇迹!会和我们站在一起消灭敌人。”小鲁哈伊德在通讯频道里这么说出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话。但此刻为了鼓舞士气,也只好这么一说,但不曾想效果还特别好。 通讯频道里响起了高声呼喊:“真神万岁!为真神而战!”教徒们即使还不能熟练操作机甲,但他们的虔诚却能感动天感动地。 只可惜眼前的黑色死神并不在他们可以感动的范围内。随着黑色浪潮一步步的逼近,从未进过战阵,甚至于从未经过训练的哈尔巴德宗教徒们只能默默祈祷,相信真神会护佑他们。 可惜没有真神的护佑,只有神棍的忽悠。黄色装甲呈现一个巨型密集方阵,列于两栋二十多米高的建筑物之间。 “第四,第五大队炮火齐射两侧建筑物内侧脊柱,将大楼向内炸塌。两翼收缩,全列锋阵突击!”只听见通讯频道里郑鸿贞下达着命令,然后怒吼道,“杀!消灭这些刽子手!这里没有无辜,不接受投降!” 随着这道命令,整个黑色装甲步兵团两翼向中心收缩,前锋开始突出,以锥形冲击向黄色阵列。同时阵型左右两翼,一边收缩,一边喷吐着火舌。 选择在两座建筑物之间列阵,小鲁哈伊德是考虑过的,他想利用建筑物缩小防守面积,也不用担心其倒塌,因为建筑物的倒塌并不会影响到带防护力场的战争装甲步兵。但是小鲁哈伊德还是比郑鸿贞漏算了一步棋,其高估了这些新兵的素质。 “不要乱!这些石头伤害不了我们!”小鲁哈伊德在通讯频道内喊到,但他似乎高估的部队的素质,黄色阵型还是为了躲避跌落的石块而混乱,把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向了这两栋倒塌而来的大楼上。 此时黑色的装甲步兵前锋已经杀到了阵前,突入了出现瞬间混乱的黄色装甲步兵军阵,开始接战。郑鸿贞一甲当先,机甲战斧砍翻了前方阻挡的敌人。 -------------------------- 五万多个小型集装箱,平铺堆在一平方公里的巨型堆货场上。一身白色斗篷的人遮挡着脸,但无法掩盖其肥矮的身躯,本来希望掩盖其身份,却因为这身斗篷变得更加显眼。 一个码头工作人员居然认出了这个就是在电视上看到过的萨拉丁阀主,失声叫出了:“尤弥尔大。。” “呯!”随着一声抢响,那名工作人员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口就倒在了血泊里。是白色斗篷身后一个身高两米的壮汉开的枪,这名壮汉名叫布拉罕,是尤弥尔萨拉丁的近卫队队长。 尤弥尔见到自己的身份被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就能识破,干脆撕扯去了白色斗篷的伪装,露出了其本来面目,霸道就是其应有的性格,并不喜藏头露尾的装扮。 随着之前的一声枪响,堆放区内的工作人员都看了过来,他们中的很多人也认出了尤弥尔萨拉丁。加上之前的枪响,反应慢的人还在懵怔发呆,反应快的人已经意识到要出大事了,马上拿起通讯设备联系外界。 但无线信号已经被强烈的干扰所遮蔽。有线通信设备也失灵了,港区与外界通信的总线已经被海伦芬人破坏掉了。 几个港区工作人员爬上一辆电磁悬浮快车,想要逃离港区。“轰”的一声,只见天蓝色涂装的海伦芬机甲开火,一炮击毁了那辆试图逃跑的电磁快车,原本护卫港区安全的海伦芬卫队,开始屠杀起了港区内的工作人员。 枪炮声四起的同时,一个个集装箱顶盖被掀开,每个集装箱内都站起了一个战争装甲步兵。 这些高达三米的装甲步兵爬出集装箱后,迅速集结成九个方阵,其中八个为深褐色,一个为天蓝色。 每个方阵由五千台装甲步兵组成,整整有四万五千台数量之巨。这也是人类历史到那天为止最大的装甲步兵结阵规模。 尤弥尔萨拉丁爬进了自己的机甲,用扩音器大声说道:“这里是我们屈辱之地,这里是我们受到压迫的源头,为了真神而战,消灭我们的敌人,消灭那些与我们敌对的异教徒!”他又扮演起了一个神棍的角色。 “为真神而战!”数万吼声响彻云霄。四万五千战争装甲步兵塌出了拿骚港,纽约的灾难就此而开始。 ------------------------------- 没有遭到像样的抵抗,等由尼斯阿列克斯带着中军赶到前线压阵时。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哈尔巴德的叛匪抵抗没有持续十分钟就全面崩溃了。虽然也有一些顽抗到底的,大多数选择了溃逃,或者以公开频道希望投降。 由于机甲型号太陈旧,逃跑的还没跑几步就被砍中太阳反应炉停机,随后就遭到杀戮。而投降的,暮阀黑光虎贲完美的执行了郑鸿贞的命令,不接受投降,就地格杀。 在众人面前的只剩一台战争装甲步兵还在负隅顽抗,就是小鲁哈伊德所操控的战争装甲步兵。虽然机甲型号陈旧,但他还是操作熟练。就算在被围攻的情况下,还击伤了一台暮阀战争装甲步兵,这也是暮阀在整场战斗中唯一的受伤。 这令郑鸿贞感到了兴趣:“留活口!”于是众将士将其包围,经过一番搏斗后,摧毁了其太阳反应炉。这台黄色机甲才停止了动作。 当众人准备扒开其舱盖时,这个黄色机甲突然用扩音器开口道:“你们这群撒旦!这群魔鬼!杀戮投降的人,必遭神的天谴,我诅咒你。死也不会放过你!”机甲用最后残存输出将手指点向郑鸿贞的方向。 于是这台黄色机甲红光一闪自爆了,这个自爆装置是小鲁哈伊德自己添加的,他到死也不愿意承受俘虏的羞辱。随之推出气浪把周边几台准备扒开其仓盖的暮阀机甲掀飞出好几米。但由于力场的保护,爆炸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 郑鸿贞的黑色装甲步兵走上前来,以其机械腿踢了一脚那句残骸,高声说道:“魔鬼?如果所谓真神就是你们这些屠杀无辜百姓的邪教徒,那么我当魔鬼又何妨?天谴?死也不会放过我?你们活着一群乌合之众,还好意思说死了以后的事情?” 指挥频道里传来岛津辉的声音:“我这里有一座要塞自爆了,搜索残骸里发现有一个奇怪徽标残骸,有些类似光合会!我们应该立刻回纽约,感觉那里可能真的要出大事了。” “报告大人本地通讯干扰已经解除了,但是我们和纽约的联系依然无法取得!”指挥频道又收到了通讯兵的汇报。 “立刻通知华盛顿方面,我们可能遭遇了一场巨大的危机,通报其与我们一起支援纽约!”由尼斯阿列克斯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他随即又下令,“大军不做修整立刻调头,一刻不准停留,人歇机甲不歇,相互牵引,最快速度赶回纽约!” -------------------- 但实际上的纽约,比起由尼斯所估计的更坏,萨拉丁军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建筑残垣断壁,尸体横七竖八的倒毙在路边。曼哈顿就在大军的面前。世界京畿纽约从此不复往日繁华。 第十八章 萨芬政变(十)纽约之殇 自萨拉丁与海伦芬军队兵出拿骚港,大军即分成三路。 中军两万台萨芬军机甲作为尤弥尔与博格的本阵,负责攻陷京畿纽约外。其余两路分别北进与西征。 执掌北路军的是尤弥尔萨拉丁的胞弟奥布萨拉丁。 奥布率领一万台战争装甲步兵,北上魁北克,顺便一路消灭联邦平叛军的装甲部队回援。 统领西征军的则是号称北非之虎的卡扎菲上将。 卡扎菲率领一万五千台战争装甲步兵,直扑华盛顿,顺便消灭华盛顿方向赶来的摩根财阀军团。 尤弥尔萨拉丁亲自统帅的中军,则要负责占领京畿纽约,消灭联邦京畿卫队,活捉或击毙其他财阀中枢卿。 但部队一进繁华的纽约城,萨拉丁的部队就开始了烧杀抢掠,事先带好准备装运破甲弩手的车辆,此时却在装运抢来的财物。 博格海伦芬看后,一边约束本方部队,一边对于萨拉丁军的恶行也只好摇了摇头。 不远处建筑物顶端俯瞰的娜塔莎洛菲克本来平静的表情上,不由满脸怒容。娜塔莎所希望借助的外力,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以技术换取利益。 她憎恨摩根财阀,希望恢复洛菲克在北美的统治,但她同样也是一个北美人。 不过她应该没有读过一段远古时代的东方历史。 曾经盛极一时的东方大唐帝国因为安史之乱而衰落,为了平息叛乱,分别于西元757年与西元762年两次向回鹘人借兵。 结果洛阳城虽然在回鹘人的帮助下被攻克了,但这个野蛮的民族进入洛阳后就烧杀抢掠。 最终叛乱是平息了,但洛阳城却被这些请来的外族强盗屠戮一空。 娜塔莎洛菲克现在也面临着同样的局面,或许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但实际却造成了这样的结果,为了家族的利益,她注定会成为北美历史的罪人。 如果事败的话,当一切公开后,那些最后同情洛菲克家族的人,也会开始唾弃他们。 但已经这样了,就没有任何回头路可以走了,唯有一战功成。 如远古东方大唐帝国开国高祖李渊也说过:征伐所得,子女玉帛,皆可汗有之。 这种为了权力可耻出卖同胞行为,等保有天下后,谁会记得?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 虽有五千萨拉丁军队扮演着强盗在世界上最富饶的城市中疯狂劫掠屠杀,但负责队曼哈顿突袭的军队却也一步都没有耽搁。 萨拉丁亲率主力一万台萨芬联军以闪电般的突入了第一大道,当时负责第一大道守备的罗德里戈财阀的几百战争装甲步兵一看敌军势大,马上做鸟兽散。 第一大道上的国会大厦以及联邦新闻大厦都被萨芬联军占领,而昔日万众瞩目的国会广场则被炮火炸的稀烂。 尤弥尔萨拉丁与博格海伦芬在机甲的保护下进入了国会大厦,不久萨芬联军的士兵就绑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联邦总统和族人武田忠信,另一个则是阿斯塔法财阀的阀主,首席中枢卿哈依德阿斯塔法。 见大局已定,尤弥尔爬出了机甲,在布拉汗的护卫下先是走到了武田忠信面前。 看见士兵将其反手绑缚,尤弥尔就装出一副怒容,痛斥绑住总统的士兵:“你们怎么能对总统这样无理?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然后尤弥尔亲上前去帮总统松开绑绳,与此同时又换了一张温和的笑脸对武田忠信温言说道:“总统阁下,您受苦了,下面人不懂事!见谅见谅,” 武田忠信见小命算是保住了,也就卖了一个乖:“好说好说,尤弥尔阀主的手下也算对我客气,并没有为难过我。” 一见武田忠信算是识时务的主,尤弥尔也就放心了。 接着又按事先编好的,他自己都不信的谎言说道:“听说您各个财阀挟持,不能彰显民意。 我受到全球百姓的委托,率领着十万战争装甲步兵前来铲除这些败类,希望能辅佐您来领袖联邦,使您按自己的意愿带领世界走上正确的道路。” 武田忠信一听,有点反胃,心想这个土肥圆居然这么不要脸的话都敢说出来,但十万台战争装甲步兵也着实把他唬住了,所以此刻也只好装作一副受骗上当的样子。 武田忠信恭顺的说道:“哦?原来如此,我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多亏阀主鼎力相助,您则是世界人民的福音。不知在下有什么可以为大人效劳的事情?” 尤弥尔听的乐了,见这个武田忠信居然没有和他说什么大道理,一副恭顺谦卑的模样,马上露出了自己的尾巴。 他干脆就更直接的说了:“目前我们正在消灭那些绑架民意的反动势力。请您将这些文件过目一下。” 随后尤弥尔拿出一大叠纸质文件交到武田忠信的手上,随后将对应的电子文件也推送到了其终端上。 武田忠信也算知趣,反正帮谁盖章都是盖,眼下多活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刻是一刻。 二话不说,拿出随身携带的刚印和电子印信,也不敢仔细看内容的就盖了下去。 章虽然胡乱盖,但武田忠信也大致瞄了一眼。 这些文件第一份是解散联邦内阁决议,第二份是废除摩根财阀对北美的统治权,第三份是任命尤弥尔萨拉丁组成新内阁,同时继任首席中枢卿。 第四份文件是认同洛菲克财阀成为北美唯一合法的统治财阀。其后就是各种讨伐诛罪文书,包括对其宗阀阀主南云平八郎的讨伐,一概闭着眼睛盖章。 不过盖到最后一份时,武田忠信撇头看了眼被捆在一边的哈伊德阿斯塔法。虽然只一眼,却包含着同情与无奈。 其实武田忠信和哈伊德阿斯塔法相处的还算融洽,在大多数时候哈伊德还算是很给武田忠信面子,起码在意见统一的时候。 哈伊德总装出一副听命于总统的样子,当然在财阀利益面前,武田忠信的意见是微不足道的。 不过这已经比霸道的摩根人好太多太多了。 武田忠信本来以为换届后可以松一口气,却不曾想闹出这档子事来,以至于要亲手去签署处决哈伊德的命令。 但这种同情的目光只是一瞬即逝,以至于尤弥尔也没有捕捉到这一细节。章盖了下去,一切都变得合理合法。 武田忠信又以招牌般的微笑看着尤弥尔萨拉丁说道:“您看还有什么可以效劳的么” “总统大人您辛苦了,为了您的身体健康应该休息下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在下去办吧。”然后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押送回住处。 尤弥尔萨拉丁此时才有空看向被困在一边的哈伊德,以一种戏谑式微笑,但语气毫不客气的对他说:“哈伊德大人!你也有今天啊!应该感慨真神对万物的公正么” “看在真神的在上,请留下我的性命吧,尤弥尔大人,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饶过我吧。”哈伊德也感到了一种恐惧。地头向曾经一直受他欺压的尤弥尔乞命。 尤弥尔一副微笑的样子看着跪地的哈依德哈斯塔法,很是得意的说:“哟!如此高贵的哈伊德大人啊,你不肯自己去死让我和真神都很为难啊。” 但下一瞬间,尤弥尔就翻脸了,怒斥跪爬地上的老冤家:“现在你知道怕了么现在知道讨饶了么早干嘛去了晚了!” 羞辱完后,尤弥尔萨拉丁内心得到了一种满足,随即恢复了严肃。 他又拿起一份总统令念道:“根据联邦政府第10045号总统令,判处犯下哈尔巴德大屠杀反人类罪的阿斯塔法财阀阀主,前联邦首席中枢卿,哈伊德阿斯塔法死刑,立即执行。” 接着也不等哈伊德继续哭诉讨饶,“呯!”一声枪响,干净利落。这枪打的很准,直接切断了哈伊德的脑部神经,哈伊德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死了。 走在走廊里的武田忠信心里也一颤,既有兔死狐悲,也有无尽的后怕,总算暂时活了下来。 第十九章 萨芬政变(十一)盛世狗与乱世人(上) 万俟空出生于东北虎林。虎林万俟只是青海万俟的一个旁支小宗,本来也不受到家族资源的重视。 成年子弟大多入边军混个前程,除此以外这个姓氏没有给他们带去更多的好处。 万俟空少时好勇斗狠,见东北望族张家子弟欺负本宗的族人,一时不忍,怒而出手。 当时张家人多势众,万俟家子弟大多不愿意招惹,忍气吞声。 只万俟空一人赤手空拳,把几十个张家子打伤了,受伤者中还有八人生命垂危,包括一个张族嫡家子。 这可在虎林这个小地方算得上轰动的大事了。 万俟空马上被当地财阀执事府抓了起来,如果这些重伤者中只要有一个没救过来,杀人偿命是跑不了的。 不过万俟空的运气算不错,这几个人很快都脱离了生命危险。 死罪虽然可免,活罪难逃了。虎林的万俟家也不敢在东北公然对抗张家,只好任由这个旁系子自生自灭。 好在东北张家算是通情达理,认为这是他们族内子弟有错在先,为万俟空求情。 当地执事府也就此做个顺水人情,成就张家的好名声也不用得罪万俟家。 随即做了有罪审判,但因为情有可原,轻判劳逸三个月,这种罪名等于无罪释放。 只是免罪和无罪还是有区别的,案底是留下了。 暮阀军队的征兵政审极严,一旦留下了案底肯定是不会被录用的。 这对自幼励志从军保家卫阀的万俟空来说是莫大的打击,人生对其来说失去了一大半的意义。 看着族内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们也一个个的投效军中,甚至于加入了黑光虎贲。 万俟空把这种不甘藏在了心底,并把祝福送给了远去背影。 没办法卫阀,起码要保家,所以万俟空没有一天敢放弃武艺的训练,他的努力也被家长看中,成为虎林万俟家的卫长,这个职位通俗点讲,就是家兵的首领。 工作也不轻松,平时要负责训练族内子弟习武,将一些未能投效军中,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做的家中纨绔训练成为以备不时之需的民兵,负责家族堡寨的安全,以及催收家族应收债权。 关于家族的应收债权这个问题,因为虎林万俟家有一项业务就是对放贷收利钱。 利息虽略高于银行,但往往很多普通平民是不具备资格向银行借款的。 况且很多人也有种侥幸,向私家借贷还不上还能拖拖,只要对方不告官,还不至于马上成为负产囚徒。 对万俟家来说,因为有老赖的存在,收债就成为了其存在必要武力的原因之一。 又到华族新年,各家都在清账,刚刚担任卫长的万俟空,被家长叫到跟前,吩咐他说:“空啊,你把这些账目想办法收回来吧。然后看家里缺啥你买些啥回来吧。” 随即就把一叠纸质的上面按着手印与签字的借条交给了万俟空。万俟空领命应诺,带着一群家兵离去。 对照着欠条,逐家挨户的家访,却发现,这些欠债者,十户九空,家徒四壁。 按照往年惯例,每逢此时总一番威逼利诱,能逼出多少就多少,实在逼不出的,把那些没能力还的告官。 由执事府抓他们去当负产囚徒还债。 虽然暮阀的负产囚徒的日子相对好很多,只要肯努力用不了几年就可以出来,而且财阀府每年有针对负产囚徒家庭的补贴。但再宽松的政策也难免妻离子散的下场。 当万俟空拿着欠条挨家挨户全都走遍了后,才知道这些所谓的“老赖”并非有钱不还。 华族是个重信义的民族,但就如真理的坚持必须在大炮射程范围内,信义的维持也同样需要实力。 确实强行催讨还是可以挖出一些,或者让他们去当负产囚徒,家族也不会有损失。 于是万俟空把所有债务人召集广场,当这些人整齐列在广场上。站在台上一堆篝火前的万俟空开口问道:“你们如果有钱的话,会把欠款还上么” “会!会!”台下很多嘈杂,但回答却只同一个字,他们心中很忐忑,又不知有多少人要被告官而去当囚徒。 “这样,我相信你们!”于是把手中的一叠纸质欠条随手扔进了事前准备的篝火里,“接着说,欠条没了,但我相信你们知道自己欠了多少,等有钱后自己慢慢还上,这也是家长的意思。现在回去过个好年吧,新年快乐!” 台下一片寂静,直到万俟空转身离去,才有人带头跪了下来嘴里高呼:“大人高义!万俟家族高义!此生不忘恩情!必不辜负信任!” 有一个带头的就有很多人接着跪下,感激涕零,台下哭声一片。 万俟空回到族内,欠条没了,钱也没拿回来,两手空空什么也没买回来。家长诧异问道:“钱呢” 万俟空低头没有回答。 “欠条呢”家长继续问。 万俟空依然低着头。 “那么你总该买回点什么吧”家长有点急了。 这是万俟空才开口道:“您让我买些东西回来,我觉得家里目前啥都不缺,唯独却人心。所以我就把欠条烧了,收拢人心。” 家长一听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带着颤音说道:“好好好,人心有个屁用!算了这差事你也别干了,这里地方小也容不下你这个心气那么高的主,我给你写封信去魔都吧,到宗族找份差事去吧。” 万俟空一听也明白,这话一出如同逐客令一般,但他并没有憎恨家长。 当即跪下给家长一个扣首说道:“感谢您昔日知遇之恩,我要走了,不能侍奉左右了,您要保重身体。” 家长见此也有些动容,但他也清楚,这事情必须有人承担责任,不然无法向家族人交代。所以也就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被烧掉欠条中的钱,几年内大多都被这些债务人还到了虎林万俟家中。 但这些也都是后话。因为那时的万俟空已经开始了在魔都的奔波。 ———————— 西元2983年6月14日,注定对在纽约的万俟空来说不是平凡的一天,他率领着暮阀虎林卫一百多台机甲,一次又一次打退了敌人如潮水般的进攻。 第二十章 萨芬政变(十二)盛世狗与乱世人(下) 曼哈顿第五大道是各大财阀中枢卿府所在。所以在曼哈顿之战一开始,萨芬大军就兵分两路,重点攻击第一大道与第五大道。 第一大道打的轻松是因为巡逻的罗德里戈三个大队不战而逃。 萨芬叛军兵不血刃的占领了国会大厦与新闻中心。 叛军到了很快杀到了第五大道。 面对进攻,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暮阀军队。 在主力黑光虎贲北上后,留在京畿值守护卫是由郑常洛近卫队长万俟空所组建的虎林卫,这支部队虽属于黑光虎贲旗下,但只有郑常洛一个人可以调动。 自巴尔哈德事变后,虎林卫一直处于高度戒备中,特别在6月13日与讨伐军失去联系后,郑常洛总有些心绪不宁,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与昔日的岳丈,现在的同僚南云平八郎沟通了一下,双方都有同感,但却说不上来问题所在,所以就各派一个小队轮流暗中对第五大道巡视。 六月十四日中午,先期抵达的萨拉丁第三军团,他们本以为可以打中枢卿们一个措手不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入了第五大道。 却不曾想早就被虎林卫第一大队发现了行踪,而这个大队正是在万俟空的亲自指挥之下。 一个萨拉丁军团,本来不会把一个大队放在眼里。可面对的却是暮阀虎林卫的第一大队的野蛮冲击,以及万俟空万夫不当之勇。 萨拉丁第三军团,面对虎林卫的突击,就如乌合之众,瞬间土崩瓦解,死伤枕籍,侥幸没死的人皆向北溃逃而去。 一战之后,虎林卫第一大队击杀了叛军八十五台战争装甲步兵,击伤一百九十多台。 本方只付出损失一台战争装甲步兵并伤三台的代价。 或许只这一战之后,虎林卫的赫赫威名将传檄天下了。 关于虎林卫,其组建历史只有十三年。 郑鸿博出生的那年,恰逢万俟空的女儿万俟唯降世。 同为人父,郑常洛非常能体会这种当父亲的心情。就让时任近卫的万俟空同郑鸿博与哈默森大夫一起返回魔都。 并委派万俟空训练一支郑常洛直属的快速反应近卫部队。 由于西元2964年长夜战的争结束,原阀主继承人郑常达突然陨落,老阀主郑崇光因悲伤在抑郁中离世。 郑常洛在悲痛之余,非常仓促的被赶上了阀主之位,不久后就出任了联邦中枢卿。 由于郑常洛早先放弃了第一继承人身份,所以并没有相对应的直属武装。郑常洛之前也没有在军中呆过,所以黑光虎贲在非战斗状态下调动也不是很趁手。 郑常洛想出的解决办法就是筹建直属卫队。恰在当年有相当于六个大队人数的黑光虎贲退役。 阀主郑常洛对黑光虎贲进行了压缩整遍,就把这六个大队的编制空了出来,转手就交给了万俟空。 关于万俟空的任用,不得不说郑常洛的识人善任。 万俟空被逐出虎林后,就拿着家长的介绍函来到魔都。他对万俟宗族能否对其重用也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毕竟他打伤张家子的事情当时可是轰动全阀的,他这次被逐缘由,族内肯定也有所耳闻。 果然如他所料,宗族就让他担任起一个看后门的家兵。 比起正门卫兵那种迎来送往的光华夺目,万俟空所面对只是走后门的下三流。 这似乎反而让万俟空感到一种踏实与安心。 他每天会帮收泔水的老大爷推下车,偶尔也会帮环卫工搭把手,亦或者帮粪车工人以蛮力徒手打开卡住的窨井盖。 每天从事着平凡小事的万俟空依然没有忘记武技的训练,他虽然自己也认为这辈子可能没机会展现了。 梦想中战场上的巅峰对决又使他坚持了下去。无数次的梦见那一幕,梦想如此美丽,现实却如此的残酷,换任何人都会认命而放弃。 每每此时只能独在小酒馆中喝上几杯,一时间今朝有酒,唯留忧愁于明日。想到三十来岁还一事无成,酒后不由放生痛哭。 “嚎个啥啊,影响老子酒兴,哟!这不是万俟府上看守大粪盖子的万俟空么”说话的人名叫牛三,是这一带有名的地痞。 牛三见万俟空要发作,就接着说,“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你看的是万俟府后门,不是粪盖,但也不知为什么,你只要杵在那里就让大家觉得那是粪盖。” 满堂轰然大笑,万俟空酒意上涌握紧了拳头,但最后一丝理智让他还保持克制。 可牛三是不会珍惜万俟空最后那一丝理智的,继续羞辱道:“今天坐在这里,我突然明白了。原来是因为你臭气熏天。” “哈哈哈!”“哈哈哈!”整个酒馆沸腾了。但下一秒就“啊!”一声惨叫,没人看清万俟空的动作到底多快,因为最后只定格在那个出拳的姿势上。 酒意上涌的万俟空失去了对力量的克制,只一拳牛三就倒在了地上不动了。 牛三的小弟战战兢兢想上前去搀扶,拉了一下没动,探了下鼻息然后惊恐的喊到:“杀人啦,杀人啦!” 万俟空也知道大事不好,却不逃跑,敢作敢当。等执事府来拿人也不做任何抵抗,坦然入狱。 万俟家没有为这个看后门的奔走,或许其家族也认为,这人活着只能给家族惹事,死了也好清净些。 杀人偿命,这是暮阀的基本法,所以万俟空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就等阀主亲自审批后就要执行。 但恰巧这一年是西元2964年,郑常洛在长夜战争后开始理政,对待死刑判决极为慎重,稍有不明就发回重审。 万俟空的判决资料就这样落在郑常洛面前,事件清晰,证据确凿,其本人也供认不讳,只要按程序钩一下就结束了。 但也就因为郑常洛多看了这一眼,对这个叫万俟空的人产生了兴趣。 翻看其以往,认识了这个有血性的汉子,热血在冷漠的财阀世界极为稀有,又怎舍得让其就此殒命。 郑常洛亲自到监狱与万俟空长谈,更证实其是个罕有的人才。稍作思虑后就拿定了主意。 以郑常洛私有的內庫份额,重金补偿了牛三一家,也换取了其家庭对万俟空的原谅。 同时又以暮阀法律中所规定的待罪条款,将其调入阀主府,一直到以军功来平罪。 后来几次郑常洛想以各种功勋为其平罪,都遭到了万俟空的拒绝,其理由是,若不立下旷世之功,难以平消昔日之罪。 万俟空为了招募虎林卫而回到了故乡,站在当年烧毁借条的广场上,面对台下衣衫褴褛立于风中瑟瑟发抖的寒门子弟。 他说:“有人认为,宁可当盛世的狗,也不去做乱世的人,但我不这么看!在我眼中,当狗活着远远不如做人轰轰烈烈死去来的爽快。 我们有一个雄主!跟着他迟早有一天,我们也能堂堂正正的做人,就算只为最后闪耀的那一刻!” 此时万俟空身边的虎林卫,就是那时听到他激情演讲的那群寒门子弟。 当他们面对着数十倍的敌人时却丝毫没有畏惧,都期待着其人生高光闪耀的一刻! 第二十一章 萨芬政变(十三)指南走北 虎林卫的初战胜利,给第五大道的各阀中枢卿府赢得了宝贵的准备时间。七大中枢卿府除了早已人去楼空的海伦芬府,都行动了起来。 真相大白后阿斯塔法财阀府人员也从被羁押中解放,不过其阀主哈伊德阿斯塔法目前还被关押在国会大厦,从逃回来的罗阀士兵口中得知,恐怕凶多吉少了,其死讯从稍后被新闻中心推送来的信息也得到了证实。 联邦总统武田忠信也成为萨拉丁与海伦芬的橡皮图章,其实没人在意总统是怎么想的。虽然发出一大堆总统令,别说各财阀,就连老百姓也不屑。 各阀兵力迅速的集结,人数最多的是罗德里戈财阀军与刚刚恢复编制的阿斯塔法财阀军。但罗阀军才遭遇新败,阿阀军则群龙无首。两支部队士气都没有恢复,真打起来战斗力会打折扣。 但各阀府内卫的战斗力还是可以依赖的,即使是甘达地的内卫部队,也是其阀内万里挑一的好手。 暮阀的虎林卫,南阀的奥羽卫,马阀留在府内的亚历山大铁卫,甘阀曼尼普尔卫,以及罗阀的马丘卫,这些都是最忠诚于其阀主,也是最强大,装备最精良的武备。 经协商所有部队由郑常洛统一指挥,并将这五大财阀内卫共一千精锐装甲步兵都集中在了一起,驻扎在第五大道各要地。余下的一千八百名罗阀与阿阀的战争装甲步兵则固守从第三街区到第五街区的八个道口。 在初期的混乱过后各阀留在京畿的势力已经全部调度完成。但第五大道中段也被萨芬叛军八千台机甲围住,好在第四街区北口的一千台叛军装甲步兵冒进,被虎林卫一口吞下,逃跑的八九百台目前还溃不成军,以目前状况第四街区北口还是没有被封闭。 “常洛啊,你看看我们现在是否应该从第四街区撤退,看他们这架势支援应该源源不断。我们虽然有个小三千台装甲步兵,但能打的也就一千来台,其余的状况你也知道。看对方这架势,应该也不止眼前这万把台吧。”南云平八郎虽不通军事,也远不如郑家子精通兵法战阵,所以也只能以敌人数量来判断。 郑常洛面露忧色打道:“不妥啊,孙子兵法里有说围师必阙,目前七个口子都被叛军围的严严实实的,我们贸然从第四街区撤退,首先就会遭到防御第三与第五街区北口的部队夹击。到时候我们一边要面对追击,一边又要保护家眷物资,这种仗必败无疑。” “贤胥啊,”南云平八郎一开口就意识到有些不妥,摇了摇头接着说,“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根据从第一大街传回的情报,那里还盘踞上万的叛军装甲步兵,如果此时合围过来,我们要面对六七倍的军力差,这点应该不是战斗力可以填补的吧。” “南云大人说的是,”郑常洛也没管南云平八郎的口误,依然客客气气的回以官职称谓回道:“但目前局势我们应该让各府家眷与文职人员优先撤离,我等武人理当断后。 目前各府内撤离用的防护力场车辆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只要没有被反力场武器直击,应该可以安全北撤,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决定突击第三街区与第五街区南口,同时放松对第三第五街区北口的防御,把这两千台放进来。” “这是为何?不应该进攻两个北口去牵制么?”南云平八郎不解的问到。 “这样突围意图太明显,我们也不可能真吃掉这两千机甲。万一突袭不成,让他们反应过来,派出个几百台来夹击我们的突围车队,一切都完了。 人只有在自以为得计时才会放松警惕,不如干脆北线佯败让他们进来。接下来的巷战就以我观察,敌人的单兵作战能力远不如我们,靠五卫联军足以应付。” “确实,向南突围去费城华盛顿一线与摩根财阀军汇合更为合理些,所以尤弥尔和博格肯定也会做出如此判断。”南云平八郎也非常赞同这个说法。 “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南云大人可否应允?”郑常洛试探性的问南云平八郎,“您是否可以随六阀家眷,指挥协调他们安全撤退?” “好吧,我也年纪大了,打仗就看贤婿的了。”其实南云平八郎也明白自己老迈不适合在军阵中作战,郑常洛也是出于一片好意。 其余中枢卿蒙托亚罗德里戈病体严重不堪大任,艾西瓦娅甘达地更不服众。指挥一个六大财阀贵胄子弟组成的逃亡队伍,也只有南云平八郎与郑常洛有这威望。 南云平八郎也认为郑常洛的分配更为合理一些,就答应后随即退出机甲,去了临时指挥中心,居中调度非战斗人员撤退了。 郑鸿博牵着木木在暮阀府大执事的调度下,随着人群有序走向自己所将乘坐的撤退车辆,与他同行的还有堂姑郑常馨与同岁的表姐万俟唯,还有哈默森大夫与老师朱亮。 狗木木是非常害怕响声的,特别是时不时而来的电磁炮音爆巨响,平时一直敲起来直摇的尾巴,此时却夹在两腿之间。 财阀府的防护力场早已打开,由于重型防护车的体积过于庞大,只能停靠在府外的停车场上,而从暮阀中枢府到停车场有三十米的距离。 战斗开始后,时不时有流弹在附近爆炸,为了防止意外这段距离上有几台暮阀机甲来回互送府内人员登车,所以撤退行动相当缓慢。 根据暮阀郑家的家训,灾难面前,宗家与众同进退,所以郑鸿博也没有任何的特权。作为第七批撤离的人员,同样要通过这危险的三十米,好在之前六批人员已经安全登车,大家心里也就不那么恐慌。 一枚电磁炮弹击中了中枢府的防护力场,引发了一次湮灭音爆巨响。女孩万俟唯没有任何惊恐,只是回头看了一眼。 相比之下,同岁的郑鸿博还是有一惊的反应,手中牵着木木的绳子在这种反应之下松开。而木木挣脱束缚后,拼了命的往家里跑。 “木木回来!”郑鸿博见状一急,也不顾当前的非常状况,脱离人群追了过去,木木听到鸿博的呼唤也减慢了速度。 郑鸿博追上后一把将木木抱在怀里。立刻回头想追上大部队。但只听又是轰一声,一颗电磁炮流弹砸在了郑鸿博后面的屏障上,湮灭产生的冲击波向郑鸿博袭击而来。 一阵起浪过后,郑鸿博抱着狗扑在地上,但觉得自己身上压着什么,又觉得一股黏糊糊带着温度的液体浸湿了后背。他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浑身被弹片划伤的老师朱亮以及哈默森冲过来拖走了。 此时怀里抱着木木的鸿博才看清,刚才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直对自己无微不至照顾的暮阀中枢卿府总执事郑封。他在指挥大家撤离时恰巧看见了二少爷脱离队伍,就想过来劝阻。 爆炸发生时,他想都不想就扑倒了郑鸿博,自己挡在上面承受了夹带着反射弹片的冲击波而牺牲。 “封叔!”郑鸿博哭着喊了一声,但他也知道无济于事,只能带着深深的愧疚被护卫抱着远去。 第二十二章 萨芬政变(十四)围师必阙 “他们不会从第四街区北口突围的。”尤弥尔萨拉丁很笃定的看着机甲屏幕里的电子街区沙盘对博格海伦芬说道,“郑家人擅长兵法,必然知道围师必阙的道理。” “万事总有例外,他们在第四街区附近的重型防护力场车很可能就是为了从四区北口突围用的。是不是现在就派兵堵住这个口子。”博格海伦芬不无担忧的说道。 “这些重型车在我看来只是虚张声势,应该做声东击西的打算。我们要认清我们的目标,既定目标是围歼京畿卫队。为了不被反咬,要先拔掉牙,再斩掉爪子。如果盲目去砸狗头,万一打疯了,无所顾忌反而是难办的。”面对质疑,尤弥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尤弥尔接着又说道:“如果我们现在就去堵那个口子,就说明我们之前无所准备,在我们完成合围前,他们必然会不顾一切的向那里突击。仓促去防守的部队无法构筑防线,肯定无法阻挡京畿卫队的突围,反而会给他们的突围制造混乱条件。不如违反常理放空那里!东方有条计谋专门形容这种状况,叫什么来着?对了空城计!” “哦,原来这样,我大概明白了。”博格在军事上还是有些外行,虽然还是一脸疑惑的表情,但听尤弥尔说的也有些道理,在没有理由反驳的情况下,也就随口表示认同。 见博格口服心不服的样子,尤弥尔继续补充道:“如果此时他们选择直接突围,三区北口的第十四军团与五区北口的十六军团可以从两翼夹击,南线的十一、十二、十三军团也能乘势突入第五大道,联邦京畿卫队就一直会处于被我们追击状态。 况且再过几分钟,我们就能重新集结完成赶赴北线,又有八个军团可以投入战场,到时候再把他们团团围住,京畿卫队插翅难飞。” “报告大人,第十一军团遭到京畿卫队猛烈的攻击!”“报告大人,第十三军团遭到京畿卫队猛烈攻击!”通讯器里响起两声通讯兵的报告,止住了尤弥尔先前的臆想。 “哈哈,他们果然打算从南翼突围。和我预测一样吧。”尤弥尔看到自己的预测得以应验,马上得意的在博格面前显摆起来。随即对指挥频道下令,“第十一,十三军团固守防线!第十二军团高度戒备,防止他们两翼佯攻后对中路突破。” “遵命!”“遵命!”“遵命!”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各军团也开始回复,第五大道的战斗随之而激烈展开。 “我们支援南口,他们应该不会从北口突围的。”尤弥尔对自己的判断越发自信。 “我觉得应该维持原计划,留着四区北这个漏洞,总觉得有可能会被突破的感觉。”博格还是维持其一贯的谨慎。 “也好。”其实尤弥尔虽然自以为知兵,但对于支援南北口这个问题还是拿不定主意,听博格这样一说也觉得继续原计划的好。 五分钟后,通讯器受到断断续续又响了起来:“报告大人!敌人全线进攻第十一军团,三区南口的七道防线中的三道已经被突破!”“报告大人!第十三军团在五区南口被突破两道防线,第三道防线岌岌可危!” “看到没?他们全力进攻南线了,以这种兵力打成这样,应该预备队都没有留下。”尤弥尔又恢复了底气,转而向指挥频道下令,“第十四,第十六军团开始向南进攻,第九,第十军团向中心挤压。” 又顿了顿,这次以总指挥身份,并没有征询博格意见对本阵下令道,“海伦芬第三军团,第四军团维持原有进军路线,封堵四区北口。其余随我支援四区南口。” ———————————— “空!北线已经被突破了,敌两个军团突入了第五大道,一切安计划进行!”通讯器里传来了郑常洛的声音。 “遵命,主君!”万俟空接到郑常洛的指令后,立刻下达对麾下西线部队的命令:“放弃进攻,向四区迂回!” 万俟空麾下指挥的部队总共四百八十台,其中包括虎林卫三个大队一百八十台机甲,罗德里戈的马丘卫二百台机甲,以及甘达地的曼尼普尔卫一百台机甲。 就在战役刚开始,联邦军京畿卫队进攻三区南口之初,左路指挥官万俟空命虎林卫第二大队为先锋,一路势如破竹,瞬间打穿了三道防线,只付出了阵亡四台装甲步兵伤九台的代价,击毁敌军四十七台,击伤一百三十五台。 但这样打下去,很快就要突破防线了。为了执行既定计划,又不让对手看出端倪,他只好把甘阀的曼尼普尔卫顶上前去进攻。果然,进攻节奏放缓了下来。双方在第三道防线僵持了下来,其后伤亡都不算太大了。 而负责北线防御的联邦军京畿卫队的阿斯塔法阀军团,由于群龙无首而士气低落,遭遇三倍的敌人进攻后且战且退,很快就被萨芬联军十四军团与十六军团突破进了第五大道。 随着万俟空左路军向中路迂回,右路军也在做出了同样的举动。第五大道的萨芬叛军十四军团与十六军团完全突入街口壁垒,其目标也直指联邦左右两军的背后。 见到四区的北口两翼已经不再有威胁,载有家眷非战斗人员的重型防护力场车瞬间发动,向北疾驰而去。见此情形,郑常洛也算放下心来,终于可以放手突围了。 虽然计谋得逞,但麾下各部都与敌军展开了巷战,想突围也不是那么简单。好在照目前的局面看,本方的战斗力远远胜于兵力分散,处于包围状态的敌军。 远古兵法圣典《孙子》里有说:十倍于敌人就包围,五倍于敌人则分割,一倍与敌人则打击,数量相当则谨慎的战斗。萨芬叛军的兵力远远不足以包围联邦京畿卫队,所以尤弥尔的指挥也算是正确,拖住对手展开巷战。 只是以他自私的性格没有料到,郑常洛的目标只是让文职人员与家眷撤离。同伴观念很弱的尤弥尔萨拉丁,以己度人,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有最终的计算失误。 ---------------------- “果然,他们打算从第四区南突破了,不要去管那些重型防护车。肯定是诱饵!”尤弥尔在通讯频道里接到报告后,以吼叫的方式下达了命令,“各军再坚持下,支援马上就到!第三第四军团,抵达后不用布放,直接向南合围进攻!” “太冒险了吧!”博格始终担忧四区北口,他依然认为海伦芬第三第四军团应该负责防御。但战场总指挥是尤弥尔萨拉丁。他也不愿意在此时破坏这种团结,只以建议来提出。 “没关系,根据信号遮蔽前的情报,摩根军正向费城进军,京畿卫队唯一的出路只有南下与摩根汇合一途,如果选择北进,以残兵与那支孤军汇合一点出路都没。而这条第五大道恰巧分割南北的要冲!”尤弥尔坚持自己的看法,在他心里还盘算着如何在四区北口追杀京畿卫队的溃军,所以坚决的执行围师必阙的战术思想。 就在二人说话间萨芬叛军主力已经抵达了战场,形势瞬间发生了变化。 第二十三章 萨芬政变(十五)君何以待我,我何以报之 第五大道四街南口与北口之间,座落着一处巨型街心广场。这座广场南北宽一千一百米,东西长一千四百米。原来给人们用来平和心情的广场,此刻正有无数金属碰撞与力场音爆混在一起所产生的嘈杂。 广场中心原本树立着远古艺术家菲迪亚斯所创作的守护女神像(雅典娜),此刻早已被交战双方打的稀烂。唯一能看见的就是那个巨大底座残留,勉强还能判断出其曾经的恢宏。 随着萨芬军的支援抵达,使得联邦军与萨芬叛军的机甲数量比从原来的1:25变成了1:5。在这种数量差的情况下,即使联邦京畿卫队战力再强也无法改变劣势。 特别在对方掌握着反力场破甲弩支援情况下,短短十多分钟的巷战里,联邦京畿卫队已经损失了三百多台装甲步兵。 (关于反力场破甲弩,联邦各阀在长夜战争之后就开始针对性研究。由于长夜战争所曝光资料与斯布托特提供的晶体阵列样品,远程破甲课题在沉寂几百年后终于得以突破。 远程反力场的撞击速度必须小于一百八十米大于一百五十米,所以发射初速在二百米左右的弩机,就可以达成这个效果。在这个速度下,反力场箭头与防护力场能充分接触后突破,其后合金箭头依然有动能击穿内层装甲。 后来暮阀的ms-23以及摩阀的al-17战争装甲步兵都针对远程武器加强了内层防护力。但在基础材料领域没有新技术突破之前,就无法杜绝这种远程伤害。) “尤弥尔大人,请后退!这里可能会出现意外。”近卫队长布拉罕以其专业的角度对目前战场形式做出判断。 “现在他们被团团围住,我会有什么意外!”尤弥尔萨拉丁对布拉罕的建议轻视而不屑。 只见联邦京畿卫队在郑常洛的率领下渐渐围成一个圆阵。缤缤纷纷,斗乱而己不乱。纯纯混混,形圆而不可胜。此阵名曰浑圆,然后面对数倍敌军的合围进攻,却能立于不败境地。缓缓向四区南口推进,逐渐逼近萨芬联军本阵。 “大人,我建议采取围困,他们前进一步我们就后退一步,为避免近战损失,采用远程武器慢慢消耗的策略。目前消耗战对我们有利。”布拉罕又开口道。 但布拉罕是完全一副武人模样,在常人眼中都认为他是一名莽夫。事实上布拉汗的武艺在萨拉丁财阀内也确实无人能敌。所以一般人只知其武勇,这一般人也包括了其阀主尤弥尔萨拉丁。 所以对这个武夫的建议颇为不屑,回道:“莫非布拉罕怯战?” 布拉罕听后顿时也有些恼怒,但他更明白情绪自控是指挥官最重要的能力之一,于是回道:“并非在下怯战,只是觉得应该珍惜士卒生命。同时拉开距离也可以使得对手难以突破防线。” 对于布拉罕所说的珍惜士兵生命,尤弥尔完全无视,所以也就自动忽略了后半条理由。在尤弥尔眼里世界上最多的就是人,能快点赢下又何必在乎普通士兵生死。 所以他颇为调侃意味的对布拉罕说:“既然你想珍惜别人的命,我就命令你亲自去斩将夺旗,你敢否” “在下领命!”布拉罕见自己建议不被采纳有些心灰,既然谋略无法施展,就干脆展示武勇,接着对身边人说:“近卫队第二大队,跟我冲锋,第五大队填补第二大队的空缺。” 布拉罕的战争装甲步兵其机甲体型比常规要大一号,是从摩根财阀进口的al-17专用个人定制版,并让萨拉丁财阀最好的工程师改造过。 后来布拉罕亲自调校,完全与其身体匹配。输出力远大于普通机甲,同时对操作者的负担也加重很多,但布拉罕天生神力,对于这些负担完全无视。 他所带领的一个大队战争装甲步兵也都属于标准制式,昂贵的摩阀生产的al-17。加之其平时的训练,战斗力远远强于其它部队。 当布拉罕带队冲到阵前,其本人一马当先。他是个左撇子,用右手架开了防御者的盾牌,左手一斧当头劈下,负责阵线防御的南阀一名装甲步兵瞬间就被劈成两半。 布拉罕并认得这就是万俟空为了准备突围而摆出的浑圆阵,但布拉罕看的很准,他所砍杀的那名士兵正好处在西侧南阀防线的阵眼上。 很精确的从南阀防线上打开了一个对浑圆阵最为致命的口子。向前推进的联邦军战阵也如同被卡住齿轮的机器一般,出现了混乱。 “空!我们要去把缺口堵住,不能让他们冲进来。”郑常洛见浑圆大阵阵眼被破,一时也有些着急。 “主君!阵眼被破,浑圆阵难以恢复,再说突入者的实力与我不相上下,取胜不易。目前我们家眷与文职大队车辆已经走远,不会对我们形成掣肘,不如选择突围才是上策。”万俟空看到自己的浑圆阵被一破,本军溃乱在即,做出了一个最合理的判断。 “如果此时后撤的话,必然溃败,他们后面一路掩杀,恐怕也是凶多吉少。”郑常洛一想后撤要付出的代价不由心寒,后撤是找死,但不撤也是等死了。 万俟空回道:“主君,在下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大军安然后撤。”他看了看身边的战士,决然道,“由我率虎林卫,发动一次骑兵反冲锋来断后。” 郑常洛听后,一口否决说道:“断然不可,这样的突击无论结果如何,注定是有去无回的!不如我们一起以步兵对敌人本阵冲击。说不定能打乱对手,就算不成也算同生共死了。” 危急关头万俟空也顾不得主从关系,直接反驳了郑常洛的话道:“如果这样的话,只有死路,断然没有生的可能性,目前浑圆阵崩溃在即,以散阵步兵冲击,这样的距离太远,冲击力不够。 在敌人的平射反力破甲弩面前,我们就要被射成刺猬了!我说的是目前唯一的出路,主君你应该明白的,只有牺牲一小部分人,才能挽救全军!” 郑常洛在也不顾自己形象在私聊中对万俟空大喊道:“那也不能牺牲你!你是我的妹夫!我们是一家人!” 万俟空听到这里以一种最坚定的口吻说道:“战场上没有你的妹夫,这里只有主君和大战士!今天这里必须有人做出牺牲,只能是我万俟空与我们虎林卫!可以在乱军中斩将夺旗者,舍我其谁?” 他顿了顿,突然有些哽咽的说道:“万俟空前三十年被人当石头一样的践踏,但我也从未有过抱怨,他们以庶俗对待于我,我自然以庶俗之义报之。唯主君你!却在乱石之中把我掘起,捧入手中如获至宝!君以国士之礼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郑常洛听后,居然也一时没忍住眼泪,吼道:”“混蛋!我帮你是因为你有才能,要活着的你为我卖命!并不需要你以死报答!你想想我妹妹!想想我外甥女!再想想一定有其它办法的。” 万俟空将一封信转给了郑常洛,语气开始变得平和,又说道:“从一开始我就预料到有今天了,这封信我战前就写好了。麻烦帮我转交给唯儿,馨那边会理解我的,但也麻烦主君为我说句对不起,这次又要说话不算数了。反正我说话总不算数的,她应该习惯了。” 万俟空关闭了对郑常洛的私聊,转身对虎林卫频道内下达了军令:“虎林卫出列!” “得令!”一个整齐的声音从通讯频道里传出。然后浑圆阵中的中部结成了一个由一百五十台战争装甲步兵的方阵。 “我做过标记的人,滚出去!”万俟空标记了六十多台,作为虎林卫指挥官,万俟空知道每个士兵的具体家庭情况,所标记的或是家中独子,或是孩子幼小需要照顾。 他看那名叫憨牛的战士赖在决死冲锋队里,亲手过去把他拽着扔了出去,也不顾憨牛倒在地上打滚。 余下了八十多台黑色装甲,万俟空又开了一个新的通讯频道,然后大声说道:“记得我和你们说过么?堂堂正正的做人,就算只为最后闪耀的那一刻!而这一注定闪耀的旅途就在眼前,且没有回头路,你们愿意更我一起走么?” 隔着机甲没人看得清这八十多虎林卫的表情,但声音无比坚定,虽然稍显杂乱,但只有一个强大的心声:“愿随将军赴死!” 第二十四章 萨芬政变(十六)前进军!打击! 在肃杀的气氛里,八十三名虎林卫完成了锥形阵集结,他们踏上了平地飞行器,而阵列最前方的就是暮阀大战士万俟空。大战士是一种荣誉,是一个财阀最强的勇士才有资格拥有这种称号。 所谓勇士,即不屈强敌,不惧生死。可只有万俟空自己知道,他也并不想死,因为他心中有一份牵挂。但不想死就能不死么?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每一个人其实都不想死。但包括万俟空在内的虎林卫此刻正慷慨的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整齐的队列中的战争装甲并不整齐,这里每一台ms-23型都是针对使用者定制的,不仅机甲性能,其外形也彰显个性,所以每一名虎林卫都有自己的绰号。 如独角兽巴涛的机甲头上装上了一根撞角,虽然实战意义不大,训练与任务时也经常撞断角,但每次他都要执拗的按上去。练修理厂的技师有时候都不耐烦的问他,这一次次断还要装为啥?他只回答一个字:“帅!” 大怪物梁双,力气虽然很大,但实际上本人却很瘦小,在很多人看来他的身材不适合驾驶,但他反而要把机甲改装的看似体积更大。瘦小的梁壮只有缩在机甲里才感觉自己是个巨人。 云里金刚宋兴长的很高,两米一二的个子不穿机甲时走在人群里也鹤立鸡群,行军阵列中的机甲高度必须统一,他就特别改装了机甲的弹跳性能。按他的说法,只要他跳起来,他依旧是人群中最醒目的那一个。 二哈托万是个归化华族人,但他还是保持着其本民族的特色。北地催毛饮血的生活使得他性格极为活泼好动,他的机甲根据其本人要求可以四足行动以加强步战机动力。虽然这种个别改装处于实验阶段,还很不稳定,但技术部还是满足其本人要求。 苍狼铁野长与白鹿铁野芒是兄弟两个。听说也是蒙古族的后裔,从小崇拜英雄,铁野长崇拜的是苍狼铁木真,铁野芒崇拜的是白鹿扎木合。 兄弟两人经常为了谁才是真正的英雄争论不休,所以各自在机甲上刻上了苍狼与白鹿的标志。从性能上讲,苍狼的机甲速度更快,白鹿的机甲敏捷更高。他们将在战场上以击杀数比谁才是真正英雄。 冰颜这个名字也是她自己起的,本名没人知道,是虎林卫之花。长的确实很美,但如她名字一样是个冰山美人,一看就让人难以靠近。但她帮自己起了个绰号很美味,没看错,绰号就叫:“很美味”。这绰号在整个虎林卫中也算最不和谐的画风了。 战斗中的冰颜很可怕,机甲也看似很纤细柔弱而美丽,但当别人真以为她很美味想靠近她时,那人的末日就降临。生活中的冰颜一直在等一个敢靠近她,也真心觉得她很美味的男人出现,可眼下就要冲锋了,应该等不到了。 还有!还有!还有!八十三名勇士,每个人都有自己绰号,每个人也都有他们的故事。即将开始的战斗,已经没有时间把他们的故事讲完。 每一个绰号,每一台机甲都极具特殊。而阀主郑常洛却满足了他们任性的需求,即使机甲改造费用颇为昂贵,即使在外人看来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但这就是虎林卫,个性的虎林卫。 当然,这些绰号在当时也只有虎林卫内部所知晓。但在之后的几千年,他们被编写成了各种版本的传说被流传下去,只因为下一刻的辉煌与伟大。 “前进军,突击!” 随着为首大战士万俟空决死令下达,其战斧向下一挥,一骑当先从前方被友军扯开的口子冲了出去,跟在其身后的是另外八十二名虎林卫装甲骑兵。 郑常洛对着已经关闭的通讯频道喊了半天,依然没有任何改变。眼睁睁的看着虎林卫一台台的离去,留给他的只有一辈子无法忘怀的背影。 絮絮飘飘落花飞。一世往昔。硝烟漫漫无边际,长念起、黯然没辉。空终不留我,南望君辞。 离离原上草木棘。枯荣徘徊。远芳古道接荒翠,逝如斯、不诉别离。登高不见影,陌路依稀。 后来的郑常洛无数次的走上更高处,看着喧嚣的人群,填下了这首被后世传唱的《看花回,草木依稀辞空》 一阵蓝光,又一阵音爆。伴随着一阵阵的杀意!所到之处群寇湮灭。 居于本阵的尤弥尔萨拉丁看见联邦军如此强势的反冲击,一开始也稍显慌乱,但看清对方兵力后就安心了下来,毕竟身边还有九个直属大队近六百台战争装甲步兵,并且挡在正前方的还有两个满编装甲军团近两千台。 区区不足百台的装甲骑兵确实没放在他眼里,毕竟同一代战争装甲步兵的战斗力比的还是数量。 尤弥尔没有做出更多的安排,甚至于没有召回自己的大战士布拉罕。只是轻描淡写的命令:“对前方军阵齐射!”两翼的两千多辆装甲战车齐刷刷的发出“嗡”的一声,上万把弩具齐射,每把弩具又同时发射出三支反力场破甲箭,随后三万多个光点从弥漫的硝烟中出现,飞向了八十三名装甲骑兵。 两秒之后当密集的破甲箭雨撞上了极速突进的虎林卫后,尤弥尔萨拉丁预料中的密集音爆声没有发生。只是如同普通枪弹打在防护力场上那般激起了阵阵涟漪。 “不好!调慢射速再次射击!”尤弥尔似乎忘记了破甲弩的反力场原则。面对时速二百公里极速冲击而来的虎林卫装甲骑兵正向平射,如同增加了六十米的秒速,这样破甲箭反力场没有张开的情况下就被装甲防护力场。然而当尤弥尔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准备第二轮破甲弩齐射了。 毫发无伤!八十三台虎林卫装甲骑兵突破了第一轮破甲箭雨封锁。他们的正前方是萨芬叛军第十九军团。 大战士万俟空再度高高举起手中战斧。以最高速度撞了过去,然后从平地飞行器上高高跃起,用全部的气力高呼:“前进军!打击!” 第二十五章 萨芬政变(十七)不期而至的爱情更美味 一场激烈的战斗过后,萨芬叛军第十九军团早已向两翼鸟兽散去。虎林卫在万俟空率领下已经突入了第二道防线,即:萨芬叛军第二十四军团。 但在战场的一角,大怪物梁双的机甲面朝地上扑倒着,机甲的左臂被齐刷刷的切掉,而机甲的左腿也被砍下,这两个断口正在呼呼冒血。 而十米外“很美味”冰颜战甲腹部插着一支反力长枪,伤口也足以致命。 “你知道盾牌是什么用么?操作手册里说了,优先保护自己,再保护别人!”就算到这时,冰颜还不忘在通讯器里骂梁双不顾其本人的安危,愚蠢的帮自己挡下了那一击。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面对冰颜的责怪梁双一如既往的认错,可他心里,为自己的女神而死又算什么错呢?或者还有的遗憾就是没能保护女神到最后,反而被女神保护了一把,而且是以同归于尽的方式。他有些不理解的问道,“可我都快死了,你为什么还要管我?” 冰颜面对梁双的问题又好气又好笑,干脆反问道:“你先回答我,你又为什么不知死活的帮我挡下那一击?” 梁双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道:“因为我们是同伴,应该守望相助。” 冰颜有些失望,而这种失望转变成一种恼怒,又嗔怪的骂道:“胡说八道!哪有这种守望相助!把自己的命给别人用的!我们关系没到这种程度么?説真话!不然我不理你了!” 梁双很无奈,本来想把这话藏到死的,但此刻听到冰颜的责最后通碟也只好豁出去了,反正也快死了,就更不怕丢人了。“我。。。我。。。我喜欢你!” 虽然一直猜到这个结果,外冷内热的冰颜也一直敏感的察觉。只是亲耳听到后,她脸还是有些发烧,她人生也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眼睛里也湿润了,好在隔着机甲那么丢人的样子没被梁双看见。 平复了下情绪,冰颜接着问道:“为什么一直以来不亲口告诉我。如果不是现在,你还打算让我等多久?” “哎!”梁双叹了口气,回道:“从我加入虎林卫初见你时就喜欢上了你,可我比你矮,而且你那么好看,你肯定会觉得我丑。” “那你还好意思说喜欢我!我连你的脸都没看清一次!明明我比你高!你每次和我说话都低着头,不让我看你脸,你每次看我时都是偷偷的看,就不知道正眼看我么?这样我很吃亏,只有我被你看却看不到你!让我怎么觉得你丑?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情,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害的我每次都要打听半天,你累么?我累么?”冰颜一口气埋怨了半天,最后还是缓和了下来。用她自以为温柔的口气说:“我也喜欢你!听到了么?你脸红么?” 梁双感受着自己热热的脸颊,肯定的答道:“嗯,我很想脱了机甲给你看看!我的脸。” “那你就爬过来给我看看,让我清楚的看一次。你有什么可以自卑的呀,不就是比我矮些么?你对我的好,我怎么会不清楚!你不来和我说,难道你想让我这个女孩子去找你说么?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我想要爱情!可都没有去做,算什么爱情!我很美味啊!”说着说着冰颜哭了,这时似乎已经忘记了致命伤口的疼痛。 同样也在呼呼冒血的梁壮听到通讯器里的冰颜哭了,有些手足无措:“乖!你别哭了,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笨笨啊!你什么都没听懂,算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想让你亲我下。”冰颜很恼怒,自己说成这样梁双还是听不懂,她喜欢的男人要木纳到什么程度!但随之也对这个一根筋的男人产生了一种期待。 梁双有些为难,自己这残肢断臂的身体,不想被女神看到,虽然一直就很期待,但此刻却想推辞:“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啊!” “你本来就不好看!我不管!我就是要你亲我下,不然下辈子我也不理你!”冰颜突然变得很任性,因为这也是人生最后一次任性。 “好好,我爬过来亲你,你等我。”梁双退出了机甲,本体确实有些惨。由于机甲的右腿已经被砍断了,连累到了他的右小腿随之没了,左臂也在刚才的战斗中被齐刷刷的斩断了,致命伤在腰上,左侧被斜劈了一斧。一般人早就不能动了,可梁壮要爬过这十米,去一亲芳泽他心中的女神。 看着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带梁双,明明是那么帅气!在冰颜心里的梁双的形象就此定格。一向保持高冷姿态的她眼泪怎么也无法止住,她也正在努力,努力的从那杆贯穿她的长枪上脱离下来。 在之前的战斗中,冰颜为了不让敌人给梁双补上最后一击,没有随大部队一起突进,最后与敌人同归于尽。当她以战斧将敌人砍成两段的一刻,自己腹部也被敌人的反力长枪贯穿而过,好在穿刺不算太深,没有透入其身后的太阳反应炉后盖。维生系统依然运行中,或许她可以等待敌人收拾战场时被人道主义救援,成为一名战俘而继续等待自己美味被品尝的那一刻。 可她不想等了,为了这一刻,她等了十多年。三十多岁的冰颜即将收获其人生第一份爱情,为此她宁可放弃生的机会。她顾不上自己腹部的疼痛,关闭了维生系统,打开了机甲后盖,虽然每动一下都会钻心的疼。但她不能只让梁双一个人努力,终于爬出机甲,摊到在了地上,但马上又努力的坐了起来。 梁双也一点点的挪到了冰颜的跟前,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失,他没有管这些,只是努力的抬头看着自己心中的女神,渴望的眼神中却看不见一丝肉体损伤给他造成的痛苦。此刻他只有一只脚和一只手,爬到冰颜跟前已经消耗了全部的气力,抬着头颅是他以意志力保持的最后姿势了。 冰颜看到梁双的眼神,早已无法矜持,本来只能勉强支撑的身体,也不知从哪来的力量扑向梁双,身体状态没控制好,沾着血污的胸口却压在了梁双的脸上。冰颜也意识到了不好,马上控制住了身体,而梁双却依然倔强的抬着他的脑袋。 冰颜用自己的双手捧着梁双在她看来很帅气的脸庞,只见梁双努了努嘴,想靠近但也做不到了。冰颜却在梁双有些绝望时,一口吻了上去。这一吻似乎等了几十年那么久,冰颜贪婪的吮吸着梁双的嘴唇,而梁双最后的意识感受到了这种热烈,眼中留下了两行泪水,一种幸福感使他成年后第一次流泪。他很想配合好冰颜的热烈,可他已经什么事情都做不到了,眼神渐渐失去光彩。 不知何时,冰颜渐渐感觉到对方的嘴唇逐渐的冰冷。她终于松开了嘴,捧着已经闭上眼睛的梁双的脸,问道:“我美味么?梁双你回答我,我美味么?为什么你不回答我!哇~~”冰颜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起码你回答我一句也好,混蛋!呆瓜!木头!呆头鹅!其实我可以更美味的,我的小怪物。。。”随着哭声的减弱,冰颜的生命也流失到了尽头。 第二十六章 萨芬政变(十八)忠与义是两回事 当虎林卫与前方萨芬叛军第十九军团接战时,郑常洛强忍住即将失去亲人与伙伴的悲痛,命令南翼散开口子的浑圆阵分别以顺时针与逆时针进行防御性旋转运动,左翼至九点方向右翼至三点方向后撤开防御。 这样留下破绽让敌军直击中军本阵,而京畿卫队主力则向正北十二点方向突围。 负责支援四区北口两个海伦芬军团,由于进攻打的太入戏,所以就跟着郑常洛的“剧本”走了,完全忽略了博格海伦芬私下交代的防御任务。 叛军见京畿卫队两翼开始松动后,就与其他军团一并突入了联邦军阵,直扑郑常洛所在的中军本阵。 郑常洛通过旋转运动这种故意卖出破绽,进行了一次战术骗手,将叛军的压力转移到了东西南三个方向,使北面的叛军防御就出现了漏洞。郑常洛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全军收缩锥形阵,向北突围。奥羽卫以及余下虎林卫随我断后!” 萨芬军中的布拉罕很快就看穿了这个战术骗手,他很想带他手中的迦太基第二大队冲过去堵住缺口。但他很清楚,目前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全歼京畿卫队,就算他想这么做,以他的一个大队兵力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然而他更担心萨芬军的中军本阵。所以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联邦京畿卫队突围而去。 布拉罕始终会做他自以为正确的事情,虽然他也知道,他被下达的命令是消灭眼前的京畿卫队。作为一个基层指挥官就应该忠诚执行上官的命令。 但布拉罕天生对战场嗅觉极为敏锐,就如之前他一斧劈碎了浑圆阵的阵眼,导致联邦军大阵被破。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个莽夫的武运,但也只有布阵的万俟空才知道,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斧子所蕴含智慧到底有多大。 万俟空的八十三骑,在尤弥尔萨拉丁眼中所看到的是一次飞蛾扑火式进攻,但在布拉罕眼中,那八十三名勇士却如同悬在战场上空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这种危险感觉在布拉罕心中挥之不去,特别是那名一骑当先的勇士。他有种感觉,这个人和他自己是同类,非常可怕! 但他还是希望自己也成为一个忠诚的命令执行者,一直等待着尤弥尔下达回援的命令。第十九军团如他预料中迅速崩溃了,接下来二十四军不知道能够支撑多久。 布拉罕知道自己对尤弥尔从来没有忠诚的感觉,但出生贫民窟中的垃圾堆里,布拉罕是被尤弥尔发现的,并拉进了新迦太基学院,这之后一步步才得以今天的地位。虽然布拉罕很清楚自己的天赋十分之一都没有发挥出来,不过其对尤弥尔个人还是很感激的。 所以即使布拉罕知道尤弥尔并不是值得其效忠的对象,依然会为这个人全力以赴,甚至于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这并不是忠,而是义!忠义二字虽然可以组成词语,但从来都是两种含义!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阀主尤弥尔可能会有危险,布拉罕这样想着。或许这种违反命令的行为事后可能会遭遇军法处置,他却毅然做出了回援的命令。 当布拉罕带着他的部队抵达原萨芬军第十九军与虎林卫交战的战场时,看到了“很美味”冰颜与“大怪物”梁双的那一幕,他的部下准备开炮射击。但布拉罕却制止了这一行为。 在冰冷的战场上,布拉罕始终还能以人性的视角去看待战场上交战双方,特别对于已经将死的敌人,他反而报以一种同情。 不过布拉罕也清楚,比起不切合实际的救援,此时不去打扰他们最后的温存比较好一些。所以也就没有理会那两名拥在一起的暮阀战士,继续向二十四军团的交战处前进。 当虎林卫突入萨芬叛军二十四军驻地时,对方并未做好准备。谁都没有人想到,萨芬十九军团一千台战争装甲步兵会在短短数分钟内被一支不足百人的部队所击败。 云里金刚宋兴高高跃起的一幕被随军记者抓拍了下来,成为了当年对那批暮阀虎林卫决死冲锋最后的记忆。 宋兴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阵亡了,但在阵亡的那一刻,其好友独角兽巴涛对他破口大骂:“这算什么啊,耍完帅就打算死了?快爬起来,咱们再比比谁砍人多!快起来啊,装什么死啊!抢走头条就想偷懒的死掉,说得过去么!”可宋兴已经没办法回应巴涛的挑衅了。 此刻巴涛的独角又被撞断了,失去好友的悲痛,加上断角后不能耍帅的巴涛唯有把这种愤怒都撒在了面前敌人身上。他的实力在虎林卫中,除大战士万俟空外,是数一数二的,每一次作战时都勇猛而疯狂。如果说独角未断的巴涛是负责帅的,那么独角撞断的巴涛就是负责杀的,在他手上被击破的敌人已经达到了两位数。 巴涛是个出生在虎林的孤儿,十五岁时被万俟空选入了虎林卫少年军。才过了两年就在武选中击败了前辈得到了正式编制。在万俟空眼中的巴涛是个天才,甚至于常对郑常洛说,如果将来自己老了,巴涛是继任大战士最好的人选之一。 万俟空没有儿子,所以一直把巴涛看成自己的孩子一般,而巴涛也确确实实的从万俟空处感受到了如山般的父爱。一直跟随万俟空一点点的学习武艺,战阵,兵法。 万俟空知道这次突击是十死无生的,他很想把巴涛排除在突击行动之外,但最终的理智让万俟空无法做出这样自私的决定,他必须把最最精锐的战士带入这场战斗。 巴涛是个孤儿,也未婚,并没有什么牵挂,所以就更没有理由将其排除在队列之外了。而且巴涛本人的态度也很坚决,即使把他排除在外,他也会跟着一起冲锋的。 万俟空知道,虎林卫的士兵们也如同自己一样,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忠。但他们对暮阀与郑常洛的义,远远超过那些整天对上歌功颂德的各族贵胄所谓忠诚来的更坚定。 好在他们有个识人的明主,不会去和他们计较这些小节,也使得这些直来直去的汉子们与妹子们不用去仰人鼻息的而活着。虎林卫的个性与任性一直被郑常洛包容着。然而生死存亡的一刻来临后,这种不打折扣的义气,使得所有战士们都可以舍身赴死! 势若疯虎一般,巴涛所向无敌的砍杀,所到之处竟无一合之敌。一直到一个浑厚的声音出现在其耳边:“不错么,你就是暮阀的大战士吧,敢和我一战么?” 布拉罕不知不觉已经站在巴涛的背后,他没有选择偷袭,而是以一个大战士的方式,提出了决斗! 第二十七章 萨芬政变(十九)大战士与无畏者 巴涛顿时觉得一紧,他的感知是受过万俟空特训的,一般人绝对不可能在毫无声息的情况下从背后靠近他的,而在他认识的人里,可以做到这点的也只有他师父万俟空一人。 巴涛身后的这个人显然已经超过了其感知能力范围,一个恐惧的念头出现在了巴涛心里,此人拥有了大战士的实力! 想到这里,巴涛也顾不得战士的礼仪,突然将机甲输出功率调到了最大,跳起来一个空中转身,顺势将重剑向身后敌人一下挥劈过去。 在巴涛看来,这么近的距离,对方不偷袭自己,他是不是傻了?历史上蠢猪式仁义的结局都不怎么好,最有名的莫过于“泓水之战”中的宋襄公了,明明弱小却不肯趁着楚军渡河时突袭,导致宋军大败。 但下一秒他就明白,自己想错了。如果自己是大战士对方偷袭不会得手,如果自己不是大战士,根本没有偷袭的必要,在绝对实力面前,这些都是小儿科的事情。 同样是那么近的距离,巴涛一句招呼不打,连对方面都没照,他预料自己的这一击注定能将对手重创。最起码可以砍在对方盾牌上,将之击退几米。 当动作完成后,巴涛并没有听到预料中的重剑砍入防护力场的音爆,也没有击打在盾牌上的清脆金属碰撞。只觉得在其重剑划过时,剑身上被一股巨力一点,巴涛引以为豪的回旋斩击居然就如初学重剑的菜鸟一样,剑刃向上飘飞。 由于全力一击落空,机甲的平衡差点没有维持住,但巴涛毕竟是万俟空的弟子,在即将倒地时再次回旋将重剑点地,支撑住了巨大的战争机甲。反力场与重剑击地时“轰”的一声激起漫天灰霾,巴涛乘着灰霾起雾时,向后退出几步,与那名可怕的敌人保持了正常决斗距离。 当灰霾散去,巴涛终于看清了对手的模样,这台机甲比普通的要高出一些,而且是左手持斧,右手持盾。即使隔着机甲,都无法掩饰其操作者的霸气。他从没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压迫感,或许万俟空会有,但师父面对自己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杀意。 巴涛已经确认,对面的人确实是一个真正的大战士。那个人依然维持着之前的动作,斧柄向上倒持。显然之前他只是轻描淡写的用斧子的末端轻点了下巴涛势如千钧重剑的剑身,那时只要乘着巴涛失去平衡的刹那再追身一斧,巴涛就会被劈成两段了。 对面的人非常非常的强大,巴涛心中却没有了恐惧,与大战士的对决不就是自己一生所求么?这种兴奋感迅速取代了先前所有的负面情绪。 两台机甲都没有动,巴涛以重剑起式,把机甲重心压的很低,如一只浑身毛倒竖的猎豹。而布拉罕依旧是倒持战斧的动作,机甲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双方进入了对峙局面,两股气势瞬间形成了一种气压,在战场中心如同出现了一个角斗场,让任何人都迫于压力不敢靠近。 两台机甲都杵在那里,并且凝固了很久。大战士布拉罕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里,随即开口道:“你不是大战士吧,虽然我觉得你有大战士的力量与技巧,但却缺乏大战士的修为,注定你现在与我的实力差距。” 巴涛听到这话,没有做声,师父万俟空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以前并不理解这段话的含义,现在从对面的叛军大战士嘴里,他终于明白,无法理解这段话的含义才是其与大战士之间真正的差距。 “走吧,我不想把嫩芽折断,你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从这个战场离开,将来有实力了再来挑战我,我要去追赶先前那名大战士了!”布拉罕见对方不是一个大战士,也就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兴趣。他也看出对方青涩与稚嫩,更不忍将之击杀,如其不愿在这场他眼里并不义的战争中制造过多杀孽。 “请与我一战,以战士之礼一战!”巴涛对着对面的布拉罕喊出他一直想说的话。巴涛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但一生中最后一次面对大战士的机会,他不愿意错过。他宁愿死在与大战士的决斗,也不愿如宋兴一样死在一群蚁覆般进攻的普通叛军手里。 “你会死的!”从机甲扩音器里传出布拉罕的声音很平静,甚至于有种柔和。 “是人终有一死!”巴涛异常坚定的回答。 布拉罕微微一笑,但这种微笑隔着机甲,对手是看不见的,他似乎也看见了青年时代的自己,所以很认真的回答道:“好吧,这句话有一些大战士的修为。或许此战之后,你能活下来的话,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大战士,只可惜你的对手是我!大战士布拉罕向你挑战!” 巴涛心中狂喜,对面大战士居然以挑战者的姿态,这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就算死也没有任何遗憾了,带着颤音巴涛回答道:“战士巴涛应战!” 当巴涛回答完后,瞬间身体如电射一般冲向了布拉罕,右手中重剑高高举起,顺势一个重劈。布拉罕并没有拿起盾牌迎击,只是顺势向右侧一个大撤步,躲过了巴涛的全力一击。 布拉罕顺势一个回旋踢,把巴涛的机甲踢了一个踉跄,又向前走了两步才保持了平衡,接下来就是“哐”一声嘈杂的音爆。还好巴涛反应足够的快,举起了盾牌迎击,僵僵挡住了布拉罕的重斧一击。 “这一下挡不错!但之前的劈砍破绽太多了!决斗不是简单的以命搏命,不然有几条都不够死的!”一边对决,一边布拉罕还在叨咕着巴涛的招式问题。 “这一击下盘太高了,重心不稳!你虽然用盾牌下挡,但太过于冒险,因为不稳定的重心难以控制,一旦稍微向右倾过头,右手的盾牌就难以到位了!” “这样不行!前面才和你说过,攻击时必须注意防守破绽,威力再大你也只有一条命,大战士的对决就是相互磨的,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这句话不是你们华族祖先说的么?” 巴涛面对布拉罕的喋喋不休,似乎有种错觉,所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在接受师父万俟空的教导,这些话似乎师父也对自己都说过的。 可惜自己没能改掉这些毛病,现在反而被敌人都看出来了,让他感到了一丝屈辱与恼怒,然后对机甲扩音器高喊道:“这是战士之间的对决!请尊重我!” “那好吧!你准备好了么?”布拉罕的语气从之前的柔和突然变得严肃,当中也夹杂着一丝惋惜。 “来吧!大战士布拉罕!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巴涛对布拉罕咆哮着。 接下来,就是一阵音爆声,布拉罕的战斧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与匪夷所思的角度绕开了“独角兽”巴涛的盾牌防御。从左侧斜劈入了机甲防护力场,并砍在了巴涛机甲的腰腹侧肋,当布拉罕拔出战斧时,一股鲜血从巴涛的机甲内喷涌而出。 这就是大战士的实力么?这是巴涛意识消失前最后所想。 “把这具尸体抬下去,以战士礼厚之。”布拉罕对身边的亲信下令道。 ------------------------------------------------ 战场的另一端,“苍狼”铁野长与“白鹿”铁野芒兄弟二人,终于在萨芬叛军第二十四军团的防线上打开了一个口子。随着万俟空踏上平地飞行器,蓝光一闪冲向了尤弥尔萨拉丁的本阵,兄弟二人也瘫倒在了地上。 之前的作战中他们耗费了太多的气力。太阳反应炉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输出功率大幅度的下降,能坚持作战到现在,完全是凭借意志力使然。 “我们到底谁砍的多些?”面对蜂拥而至的叛军,铁野长问弟弟铁野芒。 “肯定是我!”铁野芒厚着脸皮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放屁!我客气的问句,你就喘上了是吧!”铁野长听弟弟脸皮那么厚也笑骂道。 “算了,就让下一代苍狼与白鹿区分出到底谁更厉害一些吧。”铁也芒也觉得自己的判断拿不出依据,反正也快死了,就无所谓这个吵了一辈子的争论了。 “孙子们!快点动手,老子还要飞上去同长生天一起看看我们的军主如何一骑破千的!”此时叛军已经开始砍杀早已瘫在地上的兄弟二人。 铁野长和铁野芒没有感到战斧砍在身上的疼痛,目光只是直勾勾看着远去那一闪冲刺中的蓝光! 第二十八章 萨芬政变(二十)一骑破军 萨芬叛军第二十四军团被尤弥尔下达了死战令,敢于后退半步者杀,并祸及三族。且二十四军团更是尤弥尔萨拉丁重金装备的强化军团。这场战斗打的异常激烈,突入二十四军团的虎林卫还剩下六十二名战士。 以一个大队的兵力攻击一个有堂堂准备的军团,就算单体战斗力极强的虎林卫,也变成了不可能的任务,而且叛军的一个近卫大队也加入了战斗,虎林卫的覆灭就成了定局。 但由于铁野长与铁野芒兄弟两人的牺牲,为大战士万俟空的最终突击打开了一条前进的通道,所以整个虎林卫的牺牲就变得有一些价值,当然最后还是要看万俟空的任务是否成功。 万俟空的任务就是击杀叛军主将尤弥尔萨拉丁,而他要面对的则是整整一个近卫军团,有一千台装甲步兵的萨拉丁财阀最强部队:近卫迦太基军团。 原执掌迦太基军团的军团长,萨拉丁财阀大战士布拉罕此时并不在军中。尤弥尔萨拉丁本来也觉得布拉罕这个莽夫在旁边很掣肘,哪有他亲自指挥部队来的快感。加之布拉罕时时喜欢呱噪,干脆就放他去前线。 但对于行军布阵,尤弥尔只是个外行,还是一个喜欢自以为是的外行,只是没人敢说。身边除了布拉罕外,很少有人敢提意见,就算是布拉罕平日也少不了被他训斥。 布拉罕本来亲自率领迦太基军团第二大队扼守在可能遭遇突袭的最关键位置上,其走后也安排了迦太基军团第五大队替补在这个位置上。 虽然战场全息显示可以让尤弥尔轻松掌握整场战斗的动态,但这种信息表达对尤弥尔萨拉丁来说,肯定没有透过直视滤镜以亲眼目睹战场来的刺激,所以尤弥尔嫌第五大队所处的密集阵线会挡住他的视线。就将第五大队的位置向左移动了,与原来右翼的第九大队之间形成了一个大缺口。 尤弥尔萨拉丁的本阵与第二十四军战场只隔着由迦太基卫第三大队组成的外围防线,该防线呈一字阵横列排开,完全没有一丝防御纵深可言。 而尤弥尔萨拉丁本阵则是由一百台战争装甲步兵组成的兹鲁大队,也是尤弥尔认为的最最忠诚且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全部由萨拉丁财阀中的贵胄子弟组成,也是整个萨拉丁财阀军的摇篮,目前投放到美洲的四十五个拉萨丁军团中,有四十个军团长有在兹鲁大队服役的经历。 当然大战士布拉罕是少数几个非兹鲁系的指挥官,虽然尤弥尔欣赏布拉罕的武力,但也嫌弃他卑贱的出生。所以布拉罕的军团长是靠自己的军功一级一级升上来才得到的。 至于布拉罕出任的近卫迦太基军团军主,主要还是尤弥尔想把这位阀内无人能敌的莽夫牵在身边,使其护卫自己的安全。 此时的布拉罕却在远离尤弥尔数百米开外的二十四军团防区协助清缴残敌。而尤弥尔本人却过足了指挥局部战斗的瘾,就因为自己一条正确的命令,吞下了对方最精锐的暮阀虎林卫好不得意。嗜血的尤弥尔萨拉丁恨不得亲手上去砍上几个。 突然眼前蓝光一闪,黑色机甲向自己所在的本阵疾射而来,尤弥尔不由一惊。但也只一秒后,他就看清对面也只一台机甲,随即放心了下来,只当是强弩之末的残敌,没有做任何的调整,静静的看着对方撞向本阵前方的第三大队防线。 万俟空的所承的平地飞行器,以接近二百二十公里的极限时速,对着前方长阵冲击而去,在这种速度下,搭载者只能以直线运动,任何转弯产生的离心力都可以导致搭载者被抛飞出去。 所以一般机甲的平地飞行器运行时速都保持在一百二十公里以内,只有冲刺时才会把时速提高到一百八十公里。至于提速到二百二十公里,从来只是理论,因为几乎没人能有那么快的反应在这种速度下完成砍杀。但这个几乎里显然没有包括大战士万俟空。 叛军的电磁炮开始调准并装弹,准备把万俟空打下来,但这一系列动作还没有完成,他已经冲到了跟前。只见万俟空在平地飞行器上半蹲,双脚蓄力,右手高举战斧,迎着当先的那名叛军机甲当头劈下,那名叛军随之倒地。 万俟空也不管其死活继续向前,左手盾牌举起一撞,又把第二名叛军震飞出去,第三列的那名叛军,显然准备的更充分些,横着自己的斧子,打算等万俟空自己撞上来断腿,却不曾想万俟空突然双足一点,借着时速二百二十公里平地飞行器的加速度,向前腾空而起,跳过了拦阻的敌人战斧。随后万俟空却将自己战斧的斧尖向下往叛军头上一戳,在击杀叛军机甲的同时又接力空翻飞出去几米。 在万俟空跃离平地飞行器的瞬间,飞行器也被其控制着减速,所以一秒后,一个空翻的万俟空战争机甲又精确的落在其平地飞行器上。 动作极为优美,如同一个体操运动员一般。看的尤弥尔惊呆了,但此刻他来不及欣赏这优美的动作,因为就在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万俟空已经突破了第三大队防线,如同杀神一般的冲了过来。 “挡住他!快挡住他”尤弥尔再也无法维持冷静,用机甲手臂指向了万俟空,这一动作也使得万俟空完全确认了前方百米处,挂着浮夸而昂贵装饰披着披风摆造型的机甲就是尤弥尔萨拉丁本人。 由于之前第五大队被尤弥尔向左调离中心位置,与第九大队之间有一段几十米的空隙。等尤弥尔意识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填补了。万俟空在两翼敌人合拢之前,顺利通过了最后一道防线。 “杀!”一个有力的字!百米处的万俟空机甲扩音器里发出如雷鸣般的咆哮,即使整个战场的嘈杂都无法掩盖其洪亮。 尤弥尔更怕了,急忙向身后机甲群钻了进去。由于一时慌乱,也忘记脱掉披风,背对万俟空的他显得更为扎眼。只是尤弥尔的近卫兹鲁大队已经上前去阻挡,给万俟空的追击制造了障碍。 兹鲁卫队这支平日里被尤弥尔推崇备至的最强军队,其本质就是一群纨绔子弟。从没受过真正的战争洗礼,演习中的百战百胜也是因为没人敢真正去触这个眉头,谁又蠢到去得罪未来的同僚,以及他们背后错综复杂的财阀贵族集团呢? 至于忠诚,兹鲁大队确实是有的,因为只有萨拉丁财阀存在,其与其家族才能被当成贵族尊重,比如拉特财阀覆灭后,原来的财阀贵族过得都如同狗一般。但对于这些少爷们来说,活着才能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死了就都没了。 高高跃起后,平地飞行器随之被引爆,气浪产生了推力,使得万俟空如同老鹰扑食一般冲进了兹鲁大队整齐的队列中。当万俟空以步战姿态劈翻了第一个倒霉蛋后,其他兹鲁大队的纨绔们都看傻了,反应快的拔腿闪开路,反应慢的就被万俟空一斧子劈翻,而万俟空也在一米一米的缩短着同尤弥尔萨拉丁的距离。 在万俟空看来,斩杀匪首,战争有可能迅速结束,这场可能会波及全球的灾难就不会发生。当突破了整个鲁兹卫队后,只看见前方一台披着白色披风的战争装甲步兵孤零零跑着。万俟空打开最大输出向尤弥尔追去,一追一跑之间,双方距离已经缩短到四米左右。 在这个距离上万俟空只要再次极限输出跃起,就能可能够得到尤弥尔萨拉丁,并将之砍杀。可万俟空还是在求稳,想继续追近一些,也就是万俟空求稳的心态,使得他错过了这次亲手击杀尤弥尔萨拉丁的机会。 “嘭!”一声,万俟空才举起盾牌后就被高速而来的一名装甲骑兵撞击,倒飞出两米开外。来者正是萨拉丁财阀的大战士布拉罕。 第二十九章 萨芬政变(二十一)大战士之风 万俟空眼中只有前方的尤弥尔萨拉丁,对敌人千军本视若无物,这样说似乎对死在其手中的叛军很不公平。不过事实就是这样,万俟空对他们并没有任何必杀之意,如同人在走路时,会无意中踩死几只蚂蚁一般。 对于布拉罕的接近,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万俟空的关注。直到其杀入其近前时,也只是以大战士的本能感知其强大,才有所反应举起盾牌。当双方盾牌相触时,万俟空当即向侧方一个撤步,进行了卸力。 布拉罕先前看到虎林卫一骑突出重围,向尤弥尔本阵方向飞驰,顿觉得大事不好,随即马上从部下那里夺过一台平地飞行器,疾奔追击而去。眼看尤弥尔已经在万俟空的击杀范围内,也顾不得战士礼仪,直接撞了上去。 这一撞击已使得万俟空无法继续追击尤弥尔,布拉罕的突袭目标达成,也没有立刻进行下一步的追击动作。跳下了平地飞行器,右手持盾左手持斧的布拉罕,傲然站在了尤弥尔萨拉丁与万俟空之间。 “你就是暮阀的大战士吧?”因为有之前巴涛的事情,虽然对面的战士承受下了自己的一击,但布拉罕还是不敢完全确认。 “暮辉财阀大战士万俟空!”万俟空其实已经做好了对方追击的准备,但见对方没有接下来的动作,知道对方是在行战士之礼,也报以名号回礼。 “萨拉丁财阀大战士布拉罕向阁下挑战!”布拉罕瞬间兴奋了起来,这辈子活到现在,他都没有机会与真正同级别的大战士一战过。 “应战!”万俟空也没有那么矫情,他很清楚对方大战士出现后,自己围魏救赵的计谋已经成功,但刺杀尤弥尔萨拉丁注定失败了,只能希望自己所制造的混乱可以让阀主郑常洛顺利的脱险。 就在这短短十多秒的间隙,那些本来被打散的兹鲁卫一看他们的大战士回来了,也壮着胆子围了上来,其它迦太基军团叛军也逐渐向尤弥尔处集结。所以再要突袭尤弥尔萨拉丁恐怕只能是出现在玄幻小说里的故事了。不如好好享受这人生最后的一战,多杀一个敌人也好。 万俟空扔掉了盾牌与手中的战斧,从机甲的背部抽出了一把近两米长的双手大剑,当这把大剑持在万俟空手上时,剑身上就开始闪烁出了淡淡的光辉,破甲力场已经包裹在了长剑之上。 与此同时布拉罕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将战斧与盾牌同时弃掉。他从左右背脊处各抽出一杆战枪,左手那杆稍长,右手那杆稍短,很符合其左撇子的特性。 两位大战士站定,周围被数百叛军围成了个圈,仿佛远古时代的罗马大竞技场。清一色的帮布拉罕的助威声,但这种程度对两边的大战士起不到任何实际作用。他们都凝心注视着对面的敌人。 万俟空与布拉罕正在对峙,他们很清楚,这种级别的大战士对决,除非有绝对的把握,先进攻更容易出破绽,所以还是后发制人比较好。 双方一直僵持了很久,周遭助威的叛军都有些不耐烦了,这些不耐烦的人里也包括了尤弥尔萨拉丁,他很讨厌这个敌人,让他狼狈不堪,让他尊严扫地,甚至让他险些丧命。不耐烦的尤弥尔催促布拉罕,不耐烦的尤弥尔嘲讽布拉罕,最后,实在不耐烦的尤弥尔命令布拉罕。 布拉罕不再敢违抗尤弥尔的命令,随即开始行动。机甲双足一蹬踏,背后的推进器瞬间发动,空中一个闪烁,右手短枪借着推力直刺向万俟空,而左手长枪则蓄力待发。 万俟空瞬间就看穿了布拉罕的招数,对方想以右手短枪为骗手,以骗自己长剑格挡,然后就以左手蓄力长枪一击,无论接下来应手如何,开战之后都会落在后手。 如果全力闪开右手短枪,机甲就要提前向右移动,接下来将直面对手左手长枪,如果以巨剑迎击,那么接下来还是落在后手上。这样一招看似简单的起手招数,却极难应对。 万俟空出乎了布拉罕预料,一开始并不闪避,也并不应击,就任布拉罕的短枪击破其外层力场,即将刺入机甲本体时,万俟空轻轻一个倾斜,短枪划过了其机甲左臂,并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划痕。但随之万俟空机甲立刻向左全力推进,以机甲推力推动了布拉罕右持上的短枪。 布拉罕被这突如其来的推力带偏了重心,同时也因为万俟空向左的偏移,正好错开了布拉罕左手长枪最好的攻击范围。在凌空失去重心的情况下,布拉罕只好紧握左手长枪进行防御。 不出布拉罕所料,万俟空的进攻接踵而至,重剑技:十字斩。由于这一剑技呈全方位进攻,布拉罕无法闪避,就以长枪尾部对其剑面一点,借着万俟空的剑力与之前的偏向重心,一个三百六十度凌空转身后机甲退出两步。但万俟空并不会放过这种先手进攻的机会,重剑技:一字无知,直接连贯的向布拉罕攻去。 布拉罕暗暗叫苦,果然面对同样实力的大战士,先进攻肯定会吃亏。但眼下也没有办法,一招接着一招的防御。如同两个围棋高手,万俟空已经执黑先走了。而且生死决斗不是围棋,后手白子不会受让,对于两个高手之间的对抗局,攻守再也难以转换。 万俟空不停的进攻,布拉罕全力防守,随着进攻一招犀利于一招,防守就会变得越来越狼狈。当然布拉罕也可以选择反击,但面对实力相当的大战士,不利状态下的反击成功概率低于两成。所以布拉罕即使防的很吃力,还是不敢冒险,他一直在等万俟空的进攻出现破绽。 万俟空的攻势已经维持了一百多招,布拉罕始终抓不住其破绽。眼看这样下去,布拉罕的落败会成为定局。一旁的尤弥尔萨拉丁越看越着急,他无法接受这个曾经追杀自己的敌人还能在决斗中战胜本方的大战士,即使那个人注定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但决不能让他以胜利者的姿态而死。 尤弥尔萨拉丁抽出了自己的机甲长弓,搭上了反力场破甲箭瞄准了正在决斗中的万俟空机甲后心。“嗡!”的一声,破甲长箭径直奔射而去。万俟空立刻感受到了危险袭来,但他完全不想理会。 万俟空完全沉浸在与大战士布拉罕的决斗中,他不愿意为了去应付背后偷袭的箭矢而破坏下一秒的战斗,很享受这种战斗的快感,如人在美丽梦境中不愿意醒来,哪怕多做一秒梦也好。反正本来也要死的,又何必在乎是死于决斗还是死于冷箭。 “咣”一声布拉罕的左手长枪掷出,正好砸开了飞来的冷箭,但与此同时,其左臂被对手砍中。不过万俟空也意识到了布拉罕的意图,砍出这一剑时已经收了力道,所以长剑破了力场后,只是砍伤了布拉罕的机甲臂,并没有伤及其身体。 “大战士之间的决斗,不需外力参与!请尊重战士的精神!”布拉罕透过机甲扩音器里喊出的话语冰冷刺骨,即使他知道这句话是对他阀主尤弥尔萨拉丁所说。 第三十章 萨芬政变(二十二)国士成双(上) 尤弥尔萨拉丁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向对其唯命是从的布拉罕,会在此时忤逆自己。但尤弥尔即使再恼火,也知道现在不是斥责其的时候,只好暂时将愤怒强压了下来。 要不是布拉罕的及时回援,或许尤弥尔已经死在这个叫万俟空的大战士手里。只有在生死存亡的瞬间,尤弥尔才意识到不“忠”的布拉罕,比那群他自以为“忠诚”却一直在身边阿谀的兹鲁卫好用些。只是这种感觉又在刚那一瞬间崩塌了,对布拉罕的态度,马上又演变成了那种需要强压住的怒火。 特别是尤弥尔已经得知,被其视为瓮中之鳖的联邦京畿卫队突围而去。他很想发泄,但总指挥却是自己,而整个战场唯一抗命的,也是唯一可以责难的,却是在刚才救了自己的大战士布拉罕。 只在尤弥尔这一走神的功夫,决斗中的两个大战士却也莫名的重新回于平静。万俟空已经抽剑笃地傲立而不动,布拉罕的左手机甲臂因为刚才的一击失去了行动力,左撇子的他再打已经肯定不是万俟空的对手了。双方的气氛略显尴尬,一时都不知到底打还是不打。 万俟空终于打破了平静,对着机甲扩音器喊道:“布拉罕!敢不敢本体肉搏一战” “有何不敢”随后布拉罕率先打开机甲后盖,爬了出来。只见一脸虬髯胡须的布拉罕身高近两米,随手脱下上身战斗服,裸露着上半身,显现出虬结的肌肉。机甲收纳箱中,弹出两把各重十公斤的合金长剑,左右手各持一柄。 与此同时,万俟空的机甲也打开,只见爬出一个中年人,略微有些发福,但一米八十五的身高又使其看起来还是那么匀称。比起粗犷的布拉罕,万俟空如同一个儒雅文士。可当他抽出武器后,之前所有对其看法都被推翻了,一把重达二十五公斤的重剑,且这柄重剑并未开封,乌黑的剑身上没有感觉到一丝锋利,却使人触目惊心。 两名大战士又一次摆开了架势,开始了新一轮的对峙。相互观察,相互打量,各自推演着对手下一步的行动,进而计算着随后无数的可能性。兵家圣典《孙子》说:多谋者胜。 这次周遭也不再敢催促,见风使舵的兹鲁卫此时也猜到了尤弥尔的心思,刻意要拉远同布拉罕的距离,不再敢加油。决斗场地变的诡异而平静。 这次打破平静的是万俟空,也可以看做一种战士礼仪。机甲战先出手的布拉罕落于后手,所以在肉搏战中万俟空就抢先出手了。重剑技:力拔千钧。以一式破空之力向布拉罕重袭而去。 布拉罕的双剑完全不敢去格挡万俟空的无锋重剑一击,只以右手剑拨了一下,但也只这一下,右手剑承受了巨力,剑刃被崩开了一个缺口,布拉罕也顾不得那么多,左手反剑向万俟空刺去。 万俟空重剑撤回格挡,采取守势,面对布拉罕一剑快过一剑的进攻,重剑以线带面的挥舞,如同一面巨大的盾牌,护住其全身。在众人耳中却是一阵快速而连贯的金属敲击声,但所有的进攻都被万俟空看似缓慢的重剑一一化解。 布拉罕见先手进攻权已经获取,更加不敢大意。与这样的重剑大战士交手,一旦落入后手,自己除了闪避就再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应对了。之前机甲对战的狼狈,上百招都抓不住万俟空一个破绽,也让布拉罕心有余悸,好不容易才抓住的先机绝不能失去。 布拉罕每一剑都直指万俟空的要害,迫使其疲于应付。万俟空已经四十八岁,晚成的大战士,在身体上早就过了黄金年龄,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一拳打死牛三的壮汉。或许机甲战中,他可以凭借着战斗经验与技巧来弥补体力的不足,可白刃肉搏战比的是纯粹的力量、体力与意志力。此时的万俟空体力早已透支,完全凭借着意志力与比他小十多岁的布拉罕殊死搏斗。没有什么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武功秘籍,也不存在什么独孤求败式的神话人物,只有一句老话:拳怕少壮。同样是大战士级别的勇者,年轻就是资本。 在四十多招过后,万俟空的体力呈不支的状态,好几次差一点点就被布拉罕攻破了防守。此时的万俟空的心中出现了些许英雄末路时的惆怅。以最后的重剑技:日月同终!向布拉罕发出了决死的反击。 布拉罕早就预料到了陷入绝境的万俟空可能会发动反击,在提前的反应下,想以右手副剑去拨开万俟空的重剑,然后趁着其反击的破绽以左手主剑一个转身刺向万俟空的腹部。 然而意外却发生了,由于布拉罕在先手攻击时,右手剑与万俟空的重剑发生过一次强烈的碰撞,导致其右手副剑的剑刃出现了一个缺口,加之先前四十多招连续不断的进攻,其右手副剑显然已经不堪重负。在拨挡万俟空重剑时出发出了“咣”的一声脆响,布拉罕的左手副剑折断。万俟空搏命的反击剑势并没有完全偏离其本来线路,只是从原来的横扫胸口处,变线向上劈向了脖颈。 布拉罕似乎只有一种选择,放弃这次攻击,全力回避,这就意味着万俟空将获取这场战斗的先手进攻主动权。他很清楚,自己副剑已经断了,单凭左手主剑是无法战胜重剑万俟空的。这是一场他不能输的决斗,而万俟空的腹部就在剑尖半米处,而他自己脖子离开万俟空重剑的无锋刃也不到一米距离。 同归于尽么?也好!与一个大战士同归于尽也算是一种光荣的死法,总好过死在将来背后算计自己的那种或阿谀奉承,又或两面三刀之徒手里要好上千倍万倍。布拉罕这样想也就对即将来临的死亡释然了。 噗嗤一声,长剑没入了万俟空的腹部,而布拉罕也努力睁大着眼睛,打算等自己头颅飞起的那一刻,以旋转的视角看一眼周边人的各种嘴脸。他还是很在意别人怎么看他的,这也是他唯一与那种超然于世的伟大存在还保留的最后差距。 第三十一章 萨芬政变(二十三)国士成双(下) 布拉罕所预料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万俟空的重剑最终没有劈向自己的脖颈。 而是擦着布拉罕的头皮飞了出去,顺带削掉了布拉罕的一缕头发。 而万俟空忍着腹部穿剑的疼痛,如一个铅球运动员一样,稍稍扭动了下腰肢,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将重剑抛飞出去,飞向了站在最近观战的尤弥尔萨拉丁的战争机甲。 早已被拉斯科特盒子大开眼界的尤弥尔萨拉丁被飞来的重剑吓的连连后退。 重剑击打在其防护力场上引发了“哐”一声音爆,但随后担心的意外并没有发生,飞来的只是一柄普通的合金重剑。 “哈哈哈哈哈!”万俟空看见尤弥尔吓的摊坐在地上,不由仰天长笑,笑声中的依然有那种豪迈之音,丝毫听不出烈士暮年的悲壮。 宛若二十年前,那一拳打死牛三时的爽气。 他以最后的力量向尤弥尔萨拉丁以及整个萨芬叛军传达了一种不会屈服的精神,只要叛乱不平息,这注定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 可尤弥尔此刻被恐惧之后的愤怒强占着心灵,怒吼道:“杀了他。”不顾通讯器中博格海伦芬留活口的劝阻,对布拉罕下达了命令。 博格海伦芬以及在远处高楼上观战的洛菲克一族人,都已经从万俟空的豪迈中感受到了恐惧。 因为已经找不到任何办法让对手屈服了。 大战士布拉罕并没有去执行尤弥尔的命令。 布拉罕只是以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面前的大战士,万俟空一边笑一边咳嗽,嘴里也随着咳嗽声不停涌出鲜血。 怎么样的意志力才能让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发出爽朗的笑声。 对于一个将要死去的人执行死刑,同样作为大战士,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布拉罕一手放开手中的武器,扶了一下万俟空。一手托着长剑,缓缓的使万俟空坐在了地上。 布拉罕也顺势坐在其对面,旁若无人一般,四周喧嚣似乎再也和二人无关。 “你刚才明明可以杀了我,与我一起分享大战士的荣耀,为什么你宁愿接受一个失败者的耻辱?”布拉罕终于没有忍住,问了对面正在一点点虚弱下去的万俟空。 万俟空以越来越微弱的声音回了布拉罕两个名字:“要离,庆忌。。。” 布拉罕当然听说过这两个人,在世界英雄史上,这两个人的名字隔着数千年依然闪闪发光。 刺客要离,为他的主人去刺杀政敌庆忌。当庆忌被要离刺杀后,得知自己必死无疑后,就让其手下放过了要离,一天之内怎能死两个英雄呢? “但我听说过这个故事的结局,要离也投江自尽了,英雄能与英雄结伴而行人生幸事啊? 与其面对那些各种各样丑陋的嘴脸,不如与你同赴地狱。”说着布拉罕举起那节断剑打算向自己腹部扎去。 万俟空不顾其疼痛急忙制止道:“不可!” 万俟空用尽全力只吐了两个字,惨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可能是想笑出声来,但没能如愿。 又咳嗽了几下,又喷了几口鲜血,最后只以吐气的方式说:“世上无万俟空。。。国士。。你。。传承。。。。” 听万俟空这么一说,布拉罕呆了一下,国士的评价,使布拉罕如获挚友。 片刻分神后,布拉罕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可这个天下,只有财阀,早已没有了国家,如果我们真是国士,那还有存在的意义么?” “会的,会的。所以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连我那份。。”万俟空嘴角涌出一大口鲜血,随后头也垂了下去。 万俟空用最后的气力说完了最后的话,坐在那里静静的死去了。 布拉罕把万俟空平平的放在了地上。自己的人生第一次被称为国士,也是人生第一次被人完完全全的认同。 布拉罕对着天上喊了一句:“感谢你懂我!”他希望万俟空还能听的见。 与万俟空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的交心,但这一刻对布拉罕来说,却是失去了其一生的挚友。 但他没有哭泣,哭泣注定不属于大战士。他也不能为万俟空做任何事情,只能默默望着万俟空的遗体深深一个鞠躬。 他回头看了看尤弥尔萨拉丁那冰冷的眼神,以及扫视了身边或冷漠或嘲讽的目光。 布拉罕突然发现已经不那么在意了,更不会因为这些目光而怀疑自己,他的心灵中更多了一份坚毅,目光中更多了一种坚定。 第三十二章 青川别传:遗书 唯儿: 能从别人手里收到这封时,以你的聪明,应该能猜到这并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不过你能收到这封信的话,说明爸爸的一个心愿已经完成了,也算是求仁得仁。 这是只是一封给你的信,至于你妈妈那里,我实在没脸给她写任何的文字,就由你看后,想想怎么和她说吧。这么大的事情,我从来不知道怎么对她表达。 在你妈妈心里,爸爸一向是个满嘴跑火车,说话不算话的人。可虽然这样,她还是嫁给了我。 对于这段婚姻,我内心充满的很多的是感激。 所以我当时做出了人生最大,也是最重要的承诺之一,向你妈妈承诺:会好好照顾她一生一世。 在你未收到这封信时,我也确实在努力的完成诺言,但这个承诺却不能最终得以兑现。 在和你妈妈相识,相知,相爱的十五年里,我随口答应了她很多很多事情,但做到的却寥寥无几。 以至于你妈妈对我产生了先前那种不是很好的看法,所以她经常对我説:“你还是别说话了,你不说话时还是蛮帅的。” 其实我可以找到很多理由去解释,但每当看着你妈妈那失望的眼神。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杵在一边,傻傻的听着你妈妈数落我。 但是对于那时许下的诺言,确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非常非常的认真。 至于最终的违反,也是我唯一需要用一个更重要的理由去解释。 因为还有一个更早的诺言需要兑现,就是对我们的阀主你的大伯郑常洛许下的: 以给予我有罪的第二次生命来捍卫一切无辜者唯一的生存。 其实认识你妈妈之前,爸爸是从来不怕死的,快意恩仇的人生也很是遐逸。 但是人自从有了爱,就会背负起爱的责任,而这种责任会让人开始畏惧死亡。特别你出生以后,这种责任感变的更加沉重。 我有些后悔我当初自私的欲望,我很想和她在一起的,也很期待你的出生,我一直以来以为这是因为爱。 只是当我产生这种不好预感而写下这封信时,才有种罪恶的感觉从心底里产生。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责任背负在身上,所以对你们的感情或许只是因喜欢而产生的欲望,并非无私的爱。 所以当第一次见到襁褓中的你时,我都不敢抱你,因为我害怕以这种作孽来拥抱我自以为的爱。 你出生时,我并没有能守在你的身边,这是对你妈妈许诺的无数未能实现诺言中,让我觉得比较遗憾的一个。 她经常说,不能做到的事情就不要去说,可是我始终就是一个怎么想就怎么说的人。 那时,我真的非常希望陪在你们的身边,但恰巧也发生了一个关系到无数人生死的事件。 一种更加强烈的责任感迫使我又一次的违反了对她与对你的诺言。 或许人所说的话就该如母鸡下蛋一般,每生出一个蛋后才咯咯的叫,这样会给别人带来可靠与惊喜。 可我却连这最简单的一点也很难做到,这样确实很不好。至于为什么会养成这样一个坏习惯,让我想起了一件往事。 我曾自诩为一只高傲的公鸡,即使身处于最最黑暗的年代,也不忘记抬起高傲的头颅。 那时很孤单也很无助,满目无际的黑暗中没有一丝声音,我只能用自己高昂的嗓音来告诉别人,也告诉自己,太阳马上会升起,黑暗即将被驱散。 或许更希望通过自己的长鸣,来唤醒太阳。可仰天长嘶了很久,只是搅了那些不愿醒来人的清梦,天依然还是黑着,所以被厌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初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得到你妈妈的爱,或也是因为经历过了一些事情,我完成了一个常人几乎无法完成的诺言,为了这件事情我自豪到了今天。 或许今天之后你妈妈会比以往更加讨厌我。 但无论如何,对于我还是非常幸运的,身上背负着沉重的罪孽时,她的出现却宛如天使一般。 如果说你大伯郑常洛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而你妈妈郑常馨却给了我第二颗灵魂。 爱与感恩是我此刻想对她表达的全部情感,我不知道那么小的你能否帮我传达。如果暂时不能,就留到长大以后再帮我告诉她。 当然我再也不能把你当成一个孩子看待了。此刻我所面对的情况,真如你所预料的那样,巴尔哈德不是一个简单的事件。 但当时谁也想不到,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够准确预测接下来的变化。虽然事实证明我们这些大人判断都错了,我却没有一丝懊恼,内心因为有你这样的女儿而感到无比自豪。 就是因为你的提醒,让我产生了警觉。 就在刚才我们仅以一个大队就击溃了一个军团的叛军,是不是觉得爸爸和你的这群怪叔叔与怪阿姨们很了不起 可我写到这里时,又一次面对了很糟糕的局面。 短短几分钟时间显得相当的仓促,所以无法用华丽的词语来表达我对你与妈妈的爱,甚至于有些乱七八糟。 或许大多数情况下,这封信会如之前几封那样被当成一种无聊的预感而删除掉。 但这次我感觉会比以往的更加危险,如果万一看到这封信时,请原谅爸爸在写这封信时的那种仓促与不认真的感觉。 但我可以保证,即使只有这几分钟,我也很认真的想和你说上几句。 我还是要交代一些事情,反正家里的一切你妈妈会料理的很好,一点也用不着我去操心,对于身外之物,我有点淡薄到不负责任。 这点很不好,以后你千万别学我。 让我唯一在意的是藏在财阀府地下室的那本《青川手记》,是爸爸我用笔写在纸上的日记。 里面有很多很多想对你和你妈妈说的话,此刻我真的来不及一一陈述。如果看到这封信后,就辛苦你去找下了。 好了只能写到这里了,最坏的局面已经发生了。 为了弥补我即将犯下的过错,面对可能到来的灾难,爸爸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你们以及更多更多无辜者的生存。 父万俟青川手札 西元2983年6月24日 第三十三章 萨芬政变(二十四)金斯顿的战云 或许因为万俟空的反突击太过突然,给尤弥尔萨拉丁所造成的惊吓足以吸引其全部的注意力。 当他想起行动目标时,郑常洛已经带着部队突围而去。 尤弥尔将无处发泄的愤怒全部怪罪于布拉罕的临战抗命,愤怒更使得他有些失去正常的判断力。 尤弥尔随即命令了五个军团进行追击,而追击前并没有让他们及时更换固体燃料。 所以也就追了一阵,这几个军团就因为能源告罄而被迫暂缓了追击,原地等待补给。 再要搜寻时,对手已经不知所踪。但尤弥尔并未撤销命令,各军团也只好分别向北方盲目的继续追击。 郑常洛所率领的这部分京畿卫队,原本有两千八百台战争装甲步兵,根据机甲残骸来判断,突围而去的不足一千三百台。 对于尤弥尔来说,让损失过半的京畿卫队溃逃也并不算什么大事情。 所以任由那五个军团继续追击,也不去多过问。 远在巴尔哈德的联邦平叛军接到了从华盛顿方面传递来的情报后,顿觉事态异常,立刻向京畿纽约回援。 随着行军步伐,华盛顿方面也源源不断的传递来新的信息,各种形势也越来越清晰。 此时的部队已经行至金斯顿镇,军主由尼斯阿列克斯根据其情报分析参谋卡顿所递交的报告,决定暂时驻扎了下来。 由尼斯召集各阀军团长,开了个临时军事会议。 马其顿财阀参谋官卡顿对着电子沙盘首先开口道:“根据目前已知情报,萨拉丁与海伦芬的叛军已经占据了纽约,纽约留守部队估计已经被击溃了。 根据摩根侦查情报,有一支万人军团在一天前就向本部所在的金斯顿方向前进,如果我军继续向南前进,半小时内就可以与这支部队遭遇。” 由尼斯阿列克斯接过话头说道:“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向西撤向波士顿,漂泊到海上,可以获取暂时的安全,但大西洋此刻的制海权很有可能已经落入了海伦芬与萨拉丁手里。 一条则是留在此处迎击,与叛军决一死战,谋求夺回纽约。”最后几句话,由尼斯以一种决然的口气一个个字吐了出来,然后环视众人,寻求答复。 “我的祖先曾经留下家训:既然逃跑也不一定会安全,还不如前进去面对已知的危险。我主战!”第一个坚定的回答来自于年轻的暮阀军团长郑鸿贞。 当然鸿贞的坚定除了其身为军人的觉悟外,更多的出于对其家人的担忧。 由尼斯点了点头,他似乎得到了一个满意的回答,又将头转向了另外两位军团长。 当目光扫过岛津聪时,岛津聪也下定了决心,回答道:“我也主战!” 然后当英巴甘达地鼓足勇气,打算以一种豪迈的声音来回答时,很郁闷的发现甘达地财阀的意见又一次被无视了,只能看着郑鸿贞与岛津聪的慷慨激昂。 少数服从多数,历来甘达地总是最后一个表态,所以他们最后的态度无论如何决定,总是被服从多数的那一个。 由尼斯在得到郑鸿祯与岛津聪的支持后,随即开始了军事部署。 金斯顿镇南面有一条天然沟壑,这条沟壑的名字叫郎道特峡谷。 在第一季文明时,这条峡谷作为哈德逊河的一条支流而存在,当时的名字还是郎道特河。 灾难过后,一颗大型陨石正好砸在了位于河口的斯雷兹伯公园一侧,在当时就造成了一次很小的地质变动,从此郎道特河与哈德逊河之间被断开,而这个断口后来被命名为赛拉堤。 而郎道特河变成了一条死水,不久后就随着上游改道渐渐干涸,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峡谷。 而这条峡谷随着近千年的植被覆盖,变为了北美著名的谷地公园。 从纽约到金斯顿有三条高速直路,其中232与233高速直路是横跨郎道特峡谷的两座桥梁,而242高速直路则是修建在哈德逊河边的赛拉提上。 根据由尼斯的判断,叛军正常情况下会选择通过242高速直路,任何一个脑袋好使的指挥官在有选择的情况下,都不会去通过没有路基的桥梁。 所以暮阀郑鸿贞所部黑光虎贲被部署的防御地带就是这条242高速直路所在的赛拉堤。 暮阀黑光虎贲侧翼还有由尼斯本部马阀军团,其身后则由南阀军担任总预备队。 而甘阀军则被指派扼守在232与233高速直路所在的桥梁北面。 但他们的任务与其说是守卫两座桥梁,不如说是防备敌军意外进攻时,将预先埋好的炸弹引爆。 这个任务本来也用不到一个军团去执行,所以这个部署令高傲的英巴表示非常愤怒,再怎么说这支部队也是甘阀中最最精锐的军团。 当英巴同由尼斯沟通过后,只分别在两座桥梁一侧各留下一个大队,而自己率领甘阀主力一起扼守在赛拉提。 当然由尼斯原来的想法只是按照惯例,将甘阀的军队支开,为了不让他们影响大局。 但在英巴的强烈要求下,也为了保持联军的团结状态,年轻的由尼斯阿列克斯也只好应允。 -------------------------------- 奥布萨拉丁是尤弥尔萨拉丁的胞弟。自幼丧父的尤弥尔对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弟弟尤其宠溺,也最为信任。 奥布在政治上确实也非常的干练,尤弥尔能成功从他叔叔手中夺回家族继承权,奥布立下了汗马功劳。 对于尤弥尔与娜塔莎所策划的世界级政变,奥布虽然内心是反对的,但依然服从于其兄长的野心。 其统领的方面军都为尤弥尔嫡系部队,是具有战斗力的十个萨阀主力军团。 其中的萨阀第二十七军团曾在内战中起到奠定胜局的作用,但其军团长巴卡萨达特并非兹鲁系,由于性格上不被尤弥尔所喜欢。 虽然立下过大功,也并没有被厚待。这次军事行动中,尤弥尔将萨达特踢到了奥布麾下。 奥布是个政治强人,善于治人但却不擅长掌军。 其担任方面军的军主纯粹只是因为尤弥尔对奥布的信任。 再加上尤弥尔萨拉丁心中的战争,只是一种数字的游戏。 他认为奥布军三倍于联邦军,所以战争胜负是注定的。 北美的信号早已被摩根财阀干扰,奥布方面军与尤弥尔本阵之间的通讯也被切断了。 就算其各军团之间的有效联络距离也只有十公里。 此时,郎道特峡谷已经出现在奥布方面军先头部队的视野里。 第三十四章 萨芬政变(二十五)猎狗与猎物 “如果联邦平叛军团回援京畿,他们会在哪里与先前北上的萨芬叛军部队交战?”坐在在指挥车里的郑常洛回头问向身边情报总长李特少将。 “在下以为,以由尼斯的性格,断然不会选择逃避,应该是径直回援。若所料不差,叛军与由尼斯部应该在金斯顿地区郎道特峡谷接战。”李特顿了顿,还是谨慎的补充道:“当然,以上只是分析,并没有任何情报支持这种判断。” 郑常洛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也隐约是这么一猜,有你这么一分析,基本就在金斯顿了,大差不差。”顿了顿,沉思片刻后,郑常洛又转身询问身边的李特,“那你觉得双方胜负又如何?” 李特微微叹了口气,回答道:“不太乐观啊!虽然没有情报支持,以尤弥尔萨拉丁的性格必然会派数倍于由尼斯部的兵力北上,虽然联邦平叛军从纸面上计算战斗力极为强悍,但各军团也从没有经过真正战场磨合,相互不信任也是注定的,就如我到现在也不太相信甘达地军的战斗力一样。 还有作为总指挥的由尼斯阿列克斯太年轻,缺乏威望就难以服众,无论其军事素养如何,各阀联军各自为战,会使其觉得处处掣肘。综合几方面因素看,对于尤弥尔萨拉丁来说,实际应该会比其预料的更乐观一些,而对我方就很糟糕了。” 郑常洛听到此处也不由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不愿相信由尼斯部继续打下去会遭遇败局的事实,但直觉告诉他,李特的分析是对的,但心有不甘。 郑常洛说道:“从刚才从叛军的追击中,我发现他们战争装甲的机动力有严重问题,数量虽然多,但每前进一段时间,似乎都需要停下补给,我军起码在机动力方面远远胜于叛军吧。” 李特还是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语气说道:“这点确实如此,但是在金斯顿的遭遇战,肯定不是比谁跑的快谁就赢的,战争毕竟还是要靠实力打出来的。当然如果真如我所预料的那样战败,他们逃还是逃得掉的。” “如果我们趁着两军交战在背后突袭叛军,你觉得有赢面么?”郑常洛开始思考,似乎有种灵感一闪而过,但还是有些依赖的询问李特。 “这到是有些可能会打的叛军措手不及,击溃不好说,起码能在一场战斗中取胜。”话说到这里,李特顿了顿。 话锋又一转李特又说了个实际的问题,“可我们身后还拖着一条尾巴,那追击的五个军团怎么办?难道把他们带到金斯顿一起参与合战么?突袭一定是要候着机会的,不可能感到那里马上就能动手,如果登上一两天,到时候很有可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我们还没有夹击敌人,就被追上来的敌人包围了。” 郑常洛似乎是对李特说,但又像喃喃自语道:“那这个尾巴最好还是断掉比较好!”李特分析的同时,郑常洛努力的去思考,想把这一闪而过的灵感抓住,而这个灵感正是针对后面追击而来的叛军。 “可是对手加起来是我们的四到五倍,即使我们的战斗力再强悍,也无法同时面对五个军团。”李特对于郑常洛的大胆的想法感到一种不可思议。 当听李特说完这句话时,郑常洛的灵感似乎一瞬间就被抓住了:“对!不能同时面对五个军团,那就一个一个打掉!” 看着郑常洛突然自信的眼神,李特能感受到似乎一种解决办法被他的阀主参破,急忙问道:“如何能一个一个打掉?” “刚才你说了,金斯顿那里不是比谁跑的快就能赢的,但这里可以比比谁跑的快!”郑常洛开始思考目前的战局。又说道:“追击来而的叛军,会认为我们下一步会如何行动呢?如你之前所分析的,在外人看来,现在北上与由尼斯部汇合是有风险的,那么其他出路呢?” 李特回道:“除了北上以外,还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向东往波士顿港,从海上撤离大陆,毕竟北美不是我们的老巢,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剩下随摩根财阀去折腾,当然就算到了海上也不会很安全,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另一条是向东绕行向费城华盛顿方向撤退。与摩根军团汇合后,再图谋克复京畿。如果我们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我也会选择这个方向。” 郑常洛突然想通了,说道:“如之前所说,由尼斯所面对的各自为战问题,在我们身后的叛军身上更为严重。从之前追击行动看出,他们如同一群在争夺肉食的猎狗,眼里只有我们这块肉而已,更无从谈统一指挥这个问题。每个军团长各自会有不同的判断。李特!帮我从情报上分析下他们的行动路径。” “是!”李特低头看了下数据显示屏的资料,根据斥候侦查部队的情报进行了分析。 很快李特就回复道:“根据已知情报,叛军五个军团目前的行动方向都是向北,但此刻轨迹已经呈伞型散开。 根据轨迹判断路径,其中两个军团方向北偏西十五度,趋势目标分别是阻断通向华盛顿的137高速直路以及通向费城的141高速直路。 一个军团方向是北偏东十度,已经跨过了哈德逊河,其趋势目标是拦截在通向波士顿的265高速直路。但仍然有两个军团在我们正后方沿着哈德逊河西岸追击,不过这两个军团前后相聚已经达到二十公里。” “二十公里?”郑常洛嘴角突然一翘,“那就已经超过了目前信号遮蔽最大通讯距离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他们接上信号前,先把身后这个军团吃掉?” 李特对其阀主郑常洛的判断一向是稳重有余魄力不足,但此刻对其的大胆不由刮目相看,但李特的年纪更长于郑常洛,所以看待战争的态度也就更加谨慎。 李特仔细思量后就以一个分析者的态度回道:“我们现在有完全作战能力的战争装甲步兵才一千两百多台。虽然以我军战斗力去击溃一个普通的装甲军团难度并不算太大,但由于数量与战斗力并没有产生绝对压倒性优势,所以要在二十分钟内就正面击溃敌军后转移,这种强攻我们会出现很大战损。” “确实如果是消磨战,以目前战斗力,战损可以控制在两位数,只是没有时间了。除此以外我还有别的办法,只要打的突然!我们要给身后这个军团叛军选个坟墓了。”郑常洛突然抬起手,对着指挥车内全息电子沙盘地图上哈德逊河对岸,东北方向一点,很坚决的说道:“战场就在这里:风车谷!” 李特抬起了头,直直的看着面前的阀主郑常洛,曾经的儒雅似乎随着上一场战斗变得荡然无存,而眼神中充满了杀气。甚至有一瞬间,李特还从这种眼神里看到了曾经的万俟空。 第三十五章 青川别传:日出 孤独的困在南极点上,时针没有任何的意义,日历被一天天的撕去,夜已经太久太久了。别人告诉我,当太阳经过赤道的那一刻,会看见一场日出,结束长夜的日出。或许太阳本来就是那个样子,但那一刻肯定很美。 -----摘自万俟空所著《青川手记》 西元2973年春分之后,自由城郊外早就堕入了漆漆长夜。抬头看向天空,除了远方隐约可见的极光外,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或许这种隐约可见也就是停留在曾经的想象中。 这个牢笼还不错,如果关了灯,可以清晰的看见屋顶外的天空,虽然可能是一个连星星也看不见的夜空。对于当时牢笼中的我,没有感到自由城的一丝自由。 那个抓住我的人,名叫小野东三郎,虽然他自己已经不承认他姓小野,但即使在南云财阀的资料里,依然以这个名字来称呼他,以至于其养父小野宗南含羞而切腹自杀。小野家族的一柳军工社也从此一蹶不振。但就如小野东三郎本人所说的那样,他已经不姓小野了。所以小野家族的近况,也与其无关。 无聊时偶尔在想,如果真如坊间传闻那样,当年他提前改姓了南云再做出投降的举动,是不是现在应该切腹的就是南云平八郎那个老混蛋?这样阀主与阀主夫人就不用分开了。 那名叫图雅达克的人确实很厉害,如果不是被他击伤,以小野东三郎的部队,应该不至于让我无法突围。那名曾经的大战士只用了三击就打败了我,很难想象即使已经达到这样战力的人还会从战场上逃跑。或许这就是我与真正大战士的差距,因为即使超越了那名叫图雅达克的男人,依然离大战士有很遥远的距离。 这次任务我被派来夺回郑常达将军的遗体,阀主与其弟弟的感情极为深厚,必然不希望其遗体漂泊在极寒之地。但几次以非正常的外交手段交涉后,南极方面表示出不配合的态度。 即使大多数阵亡者遗体已经通过交涉归还了其各自的家属,但依然有少量的遗体被扣押在南极。虽然南极方面再三强调,这是根据郑常达将军离世前的遗言,出于尊重其本人意愿,将其安葬在南极。 但阀主并不相信这种鬼话,认为这是南极方面最无耻的托词,华族强调落叶归根,从来没有一个华族人希望自己死在异国他乡的。 很可惜,我没能完成阀主所交代的任务,没想到自由民对敌方将军坟墓看守的那么严格,看来确实如他们所声称的那样,非常尊重阵亡的郑常达将军与赫克托夫将军。 虽然起初击倒了那几个守卫而得到了将军遗骨,但很快被随之赶来的敌人团团围住。这种反应速度已经比的上暮阀黑光虎贲了,而这支装甲部队只是一支南极地方卫队,只是带队的是被降职处分的图雅达克。怪不得这次联邦军会遭遇惨败,联邦军中只有一支一百人的黑光虎贲,但这里似乎所有的部队都有黑光虎贲的实力。 沦为阶下囚后,西斯托曾经来看过我,作为小说《长夜》的读者,我曾一度怀着尊敬对其仰视,直到他对我说:等天亮了我就能离开。我当时还心怀感恩的以为马上就能走了,但随后就被带到了位于南极点上的自由城里。天亮?起码到现在我都没看见天亮过。从此以后,他就被我贴上了老狐狸的标签。 一个月后,我的囚笼生涯就宣告结束,我被允许进入自由城中,但并不被允许离开这座城市。 自由城的繁华在我来到南极就已经感受过了,年初潜伏下来时还处于极昼,这座城市可以称为真正的不夜城,因为当时真的没有晚上。 即使时针指向午夜,依旧可以看见斜斜的太阳,和正午没太大区别。有人提醒我,至于时间,其实只需要绕城半圈,就可以到对面时区的正午,因为自由城是建造在分别属于二十四个时区的土地上。当初建造时,西斯托曾说过:在自由城即使时间也是自由的。 极夜的自由城似乎应该和极昼时的自由城完全相反,或许二十四小时都享有夜的宁静才符合逻辑,但其繁华的灯光让人毫无困意。相比大陆各财阀为了能源合理运用而采取的入夜后灯光管制,自由城市区的夜里如小说中天堂一般。二十四小时都是人流传动,同自由城的时针那样,可以指向正午,也可以指向午夜,反正没有太阳,谁又会在乎不靠谱的时间?似乎也只有日历会靠谱些,起码比时针靠谱。当然还是有人会争论现在是“今天”还是“明天”,但这些并不重要。因为今天再晚也会过去,明天再晚也会来到,就如当时我等待长夜结束的心情那样。 哦!那种奢侈的灯光与不停息的人流,大概就是自由城所谓的自由吧,虽然他们也一样有一位可怕的独裁者:西斯托,但起码这个独裁者只是剥夺了权力欲的自由,而却忠实的执行其曾经施政纲领中的理念。 这种自由会让人幸福么?或许在我看来是,即使在开明的暮辉财阀,都不可能做到完全免费开放公共资源,而这些自由民享受着真正的自由,不用如大陆阀民那样,担心因为走错路而被扣掉很多冤枉钱,也不用担心不工作而破产沦为负产囚徒。这样的美妙似乎在《杨朱法案》通过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不知为何,似乎那些居民也并不幸福。他们会为了减少的福利而抱怨,也会为了增加的税收而烦恼,更会因为被剥夺的选举权而咒骂西斯托。但即使公开咒骂独裁者西斯托,也不会受到惩罚。真是可笑的自由,可笑的独裁者,特别可笑的是一个信仰自由的独裁者。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我渐渐的发现自由并没有那么可笑,居然偶尔也会喜欢这里。可能我也要被这种自由的意志同化了,努力维持着坚定,也努力保持着对暮阀与阀主的忠诚。好在天也快亮了。 我特意走到了西城区,听说每年这里是最早天亮的地方,等待日出的那一刻,我不知是期待还是留恋。但不管是期待还是留恋,天还是亮了。斜斜的太阳并没有爬的很高,似乎是一次不会结束的日出。真的很美,真希望是恒久的美,就如我曾经误以为恒久的夜一样。 “你自由了。”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自由领袖用华语对我说出这句话。 我一时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到底是在自由城不走才是自由,还是可以自由的离开自由城? “我可以带回郑常达将军的遗体么?”觉得遇到一个华族自由领袖,还是有些亲切感,所以尝试的问了一下。 那个人迟疑了一下,带着面具没有看出任何一丝的表情,之后依旧使得语气同南极空气一样冰冷,缓缓说道:“这是自由的意志,我们尊重其本人的意志就是捍卫了自由。” 我突然想去质疑一下这种自由意志:“即使与暮阀结下仇恨?即使换来第二场战争?” “自由的意志从来都是需要守护的,即使守护这种自由的是钢铁与血液。”带着面具的领袖坚定的回答。 我也听出了这种坚定,只能选择转身离开,而在即将离开的一刹那,那个人突然塞我手里一个盒子,说道:“这是拉斯科特中的一部分,也作为传回财阀大陆的自由意志。” 很奇怪,我没有觉得惊讶,也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喜悦,这样特殊的馈赠,却让我感到恐惧,因为我那时并不知道带回财阀大陆的是希望还是潘多拉的盒子。 第三十六章 萨芬政变(二十六)追击者穆赫 二十八岁的穆赫准将,是尤弥尔萨拉丁的堂侄,其父是新迦太基第一陆军学院院长。穆赫少年时代就被誉为萨拉丁家族之光,特别在进入新迦太基第一陆军学院后,其成绩年年第一。 二十岁的穆赫就完成了全部学业,加入了近卫迦太基军团担任战争装甲小队长。因优异表现次年被调加入了兹鲁卫队。深得其堂叔尤弥尔萨拉丁的喜爱。 西元2981年,萨拉丁财阀秘密扩军成五十六个军团,26岁的穆赫被破格提拔为萨拉丁财阀第二十九军团的军团长,次年其军衔也被破格提拔为准将,成为当代萨拉丁财阀年纪最轻的将军,只是这个将军并没有在联邦政府中注册,也是穆赫心中最大的遗憾。 穆赫一直自诩为萨阀最优秀的新生代指挥官,即是兹鲁系将领,又是萨拉丁家族的贵胄,如果这次能一举歼灭京畿卫队残部,活捉或者击毙联邦中枢内阁成员,必然可以立下这场战争的首功。 穆赫所期待的联邦国会广场唱名拜将就可以变为现实。甚至于想成为萨阀历史上最年轻的方面军司令也并非不可能,因为此刻他率先发现了联邦京畿卫队的踪迹。 至于为什么是穆赫能先找到京畿卫队残部的行踪,这个原因有很多。只是有一个原因不得不说一下:另外四位追击军团长也不敢与其争功,很识时务的把最好的追击方向留给了穆赫。 即使同样位于中路追击的第二十六军团老将哈萨德所部,也只是作为穆赫第二十九军团僚属般的存在。 当发现敌军已经炸断了附近哈德逊河上全部桥梁后,穆赫就命其工程部队架设起了五座可以供战争装甲步兵通过的浮桥。开始抢渡哈德逊河。 “将军!是否要把浮桥都炸掉?防止叛军溃退时渡河?”穆赫军中的参谋官眼见本军团已经全部渡过了哈德逊河,担心其身后的二十六军团跟上来抢功劳,给穆赫准将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穆赫听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后,迟疑了片刻后回答:“没有必要,给二十六军团派出联络,让他们固守这座浮桥即可。” “可是。。”参谋以为自己的观点表达还不够清楚,想继续说的更透一些。 “没有什么可是,就按这样执行。”穆赫并没有给这个参谋解释的机会就直接打断了,他当然知道参谋想表达什么意思,但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他还是比较了解老将哈萨德的。 其身后第二十六军团的军团长哈萨德是一个非常识时务的人,作为一个非兹鲁系提升起来的军团长,明白自己在成为军团长后立下越大的功劳对自己就越是危险。所以在军团长的位置上,一混就是很多年。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保身思维一直是哈萨德在军中立足的根本,所以能力平庸的自己可以从一个平民军官被提拔为军团长。因为对于阀主尤弥尔萨拉丁来说,这样的人既可以作为平民的榜样,也非常安全。 哈萨德小心翼翼的保持与穆赫的距离,当穆赫军团心急火燎的开始架桥抢渡哈德逊河时,哈萨德却放慢了行军速度,将其与穆赫军团的距离拉开到了三十公里以上。按照哈依德的想法,到时候只要守在穆赫军团所架设的浮桥两边,接应二十九军团围歼一下联邦溃军即可。这样即不用去抢头功,也能混个助攻,加个半级工资,安全的混到退休即可封妻荫子。 哈萨德的小算盘自然也在穆赫预料之中,所以当得知哈萨德如此识时务后,渡过哈德逊河的穆赫并没有采纳其参谋所提出炸断浮桥的建议。既然哈萨德如此,不如就分一份功劳给他,省的日后给军部落下一个贪功的口舌。 渡过哈德逊河后,一些凌乱的车辙与装甲脚印,京畿卫队残部的踪迹越来越明显。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周边环境因为天色变暗而越来越模糊。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广袤区域内,前方一星半点本来很微弱的灯光却显得格外醒目。对的!敌人就在前方,而且表现出没有实现完全灯光管制的凌乱。就如情报中所显示的那样,大量的家属以及联邦文职人员混在京畿卫队的溃军中。 而穆赫则命令其手下以最最严格的灯光管制,靠着夜视仪,悄无声息的向前方微弱灯光处推进。 那一定是敌方的营地,只要偷袭成功,北美的战局就定了。穆赫这样想着,可随着越来越接近,穆赫也越来越紧张,当敌人接就在眼前时,躲在暗处观察的穆赫在地形资料辅助下,确认这是只有东西两个出入口的山谷。而联邦京畿残部选择在这个山谷扎营,一方面可以利用地形以少数装甲部队保护大量民用车辆,另一方面则出于谨慎考虑,万一遭遇夜袭可以从另一个出口逃脱。 可是,这样周密的安排里却留下了一个致命的失误,山口负责防御的却是阿斯塔法军团的一部。 在先前的战斗中,这支部队就因为失去了领袖而士气低落。其防御队形懒懒散散,期间虽然有一名军官过来训斥了几句,但待这名军官一走,这些人性机甲又进入了节能模式,估计其内机甲师也处于半休眠状态。怎么看面前的谷口防御部队都是一支溃军。 这会不会是敌人挖好陷阱?一边看着眼前这块唾手可得的功劳,穆赫痛苦的挣扎着。是不是应该再观察一会,是不是应该更小心一些,或者想办法通知后防的哈依德一起过来才稳妥些?但想到这里,穆赫一阵扭曲,随后下定了决心。因为这是自己的功劳,应该一个人独享的功劳。能最先找到敌人是因为自己的军事天赋,所以绝无可能是敌人的狡猾! 从小到大,这位萨拉丁家族的小少爷向来一帆风顺。所参与的阀内演习中,无一例外都获取了最终的胜利。穆赫眼中的战争似乎就是这样的简单,自己一定是天之骄子,自己的判断一定是正确的,所以一定是这样。他再也没有任何的迟疑,机械手臂高高抬起,然后用力挥下,同时对军团频道高声下达了命令:“全军突击,攻入前方山口!活捉乱贼中枢卿,升三级军功!赐阀胄称号!” “是!”穆赫麾下将士在这样的奖励刺激下,各个奋勇争先,因为阀胄称号只有其军主这样财阀最嫡系的贵胄才能许诺。一旦得到这样的称号,就等同于进入贵族阶层,以后就算躺在家里,一辈子也是衣食无忧了。一个个不管不顾的向山谷内冲去,就怕落于人后。身边的亲卫也同样受到了这样的刺激,所以穆赫也被裹挟在人群中。 第三十七章 萨芬政变(二十七)不贪功的哈萨德 “姓名”在漆黑的指挥车内,发出沙哑声音的正是暮阀情报总长李特少将。 “姓名”当李特第二次重复这句话时,伴随着一声骨骼清脆的折断声。 “啊!”紧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姓名?”李特面部肌肉抽动着第三次问出了同样的话。 “穆赫!穆赫萨拉丁!”穆赫满头大汗看着自己被折断且已经露出白色骨刺的手指,以几乎歇斯底里般回答了李特的问题。 “很好,我们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朋友了。”刚才还面目狰狞的李特,瞬间如魔术一般,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几分钟后,李特拿着审讯报告站在了郑常洛面前:“看来我们逮到了一条大鱼,就看打算怎么吃了。” “确认过没有人逃向浮桥方向?”郑常洛看着审讯报告,思考着刚才定下的作战计划,还是心存疑惑。 “这个可以百分百确认,拦截部队把少量逃脱的敌人都消灭了,目前敌方战损与战俘同其建制人员完全一致。那个小家伙已经被吓傻了,不敢说谎的。”李特对于自己情报分析还是极为自信。 郑常洛也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就可以把我们的尾巴切切干净了,而且有了那个叫穆赫的小家伙,后面会变得轻松很多。” 李特表示认同的回答道:“确实,他很配合,现在就算守在哈德逊河上的是他老子,估计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出卖。” “对于哈德逊河边上的哈萨德,你怎么看?”郑常洛把目光集于这个名字上。 李特不假思索的回答:“相比其混的能力,其军事才能相对平庸。” 郑常洛丝毫不怀疑李特的判断,当机立断的说道:“那么就按我们定的计划执行吧。” ------------------------------------------------------------------ 哈德逊河西岸,老将哈萨德静静的等待着东岸的变化。他的先头三个大队已经渡过了浮桥,守在了河的东岸,随时应付突发而来的状况。他的部队没有继续向东前进一步,甚至于都没派人去更东的地方侦查。他不希望被这个心胸狭隘的萨拉丁家族少爷误解为觊觎贪功。 对于平民出生的自己来说,能混到中将军团长的位置已经算到头了。虽然也有平民因军功受封上将,担任更高级军官的,但没有一个得到善终。所以哈萨德在这个位置上一混就是很多年,希望能在这个位置上太平的退休。 战争对于军官来说,确实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不说那些所谓保阀卫家的鬼话,不打仗哪来的军功,而军功所获取的晋升速度是比任何所谓考核来的更快。 一般来说部队只要参与了战争,且败的不太难看,加上一个善于考功的参谋,军部对财阀高层也希望有个交代,所以基本也睁一眼闭一眼,小败报成小胜,小胜则报成大胜。 一般边境摩擦交战双方也都很守规矩,不会太过火。所谓千里当兵只为财,往往默契的选择开战,默契的选择退兵。然后就在各自的军功簿上写上那么几笔。 哈萨德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军功累加上来的,平民出生的他,一从军事学院毕业就被派往最艰苦的西奈半岛边境值守,即使在联邦政府建立百年之后,西奈半岛也从来没消停过。 但对于双方的军队来说,却没有深仇大恨。擦枪走火的小规模冲突也只是为了对各自财阀有个交代,表明与对方势不两立的态度。 而这种摩擦式战争,总有一些倒霉的士兵被牺牲掉,也总有一些幸运的被挑选为军功分享者。哈萨德就是那些幸运者之一,因其平民身份,对他的上司构不成威胁,所以那些贵族上司反而把这些溢出的功劳分给了他。 就这样几十年过去了,从没有打过胜仗的哈萨德却莫名其妙被提拔成军团长,后来又混到了财阀总参谋部。 哈萨德本来以为可太平的终老,没想到快退休了,财阀来了一次大扩军,他被提升为中将,又一次担任了军团长。而这次的提升却让哈萨德欲哭无泪。 既然走上了战场,哈萨德也为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首先绝对不能再升职了,升上将就没办法退休,一般平民也没机会在这种高位上太平退休。其次就是活着回去,只有多活几年才能混更多的退休金,这些年为财阀的辛苦付出才有回报。 所以比起贪功的穆赫,哈萨德只有一个心愿,不要撞上敌人,无论输赢都不是好事。而且北美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再也没有默契仗可以打了,他几十年混的经验没有任何一丝一毫参考价值。好在前面有急于抢功的穆赫少将,自己的担忧似乎有些多余,最多打个下手,功劳全推给穆赫,自己还能混个人情,协助的功劳也不至于能够升迁。 战争结束后向穆赫少爷讨个人情,混个财阀新贵族身份,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也能抬着头做人。 此时通讯器里突然响起了联络讯号,是军团长级的联络讯号,发来讯号的正是穆赫少将:“哈萨德将军!残敌正向你部方向逃窜,希望你能快速渡河配合我部将残敌围歼在哈德逊河边上。” “好的,穆赫将军,我部将全力配合你行动。”关上通讯器,哈依德叹了一口气,随即对通讯器下达了命令:“第七、第十、第十一、第十六大队留守哈德逊河西岸,其余随我渡河,围剿残敌!” 随着哈萨德的命令,二十六军团就开始沿着五座浮桥渡河,因为河东岸本来就有三个大队的兵力,所以哈依德的本部,即第二十六军团第一大队率先渡河,在通讯受到干扰的情况下,提前渡河可以建立指挥所。 这一系列部署,都在联邦京畿卫队斥候的监视之下,当哈萨德本部完全渡过哈德逊河的那一刻,数百枚导弹在夜幕的掩护下贴着河面飞向了那五座浮桥,只十几秒,一阵阵的爆炸声过后,五座浮桥皆被炸断。 而此时在哈德逊河东岸的叛军包括哈依德本队在内只有四个大队,二百八十台装甲步兵。联邦军借着夜幕突然从四面八方杀了出来。哈萨德在遭遇突然袭击后也乱了方寸,没有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四个大队瞬间就被冲乱了。他只是惊恐的对着通讯器呼唤后方的部队渡河来支援。 河对岸的叛军二十六军团主力为了支援哈萨德本队,在来不及架设浮桥的情况下选择强渡处于干旱期水浅的哈德逊河,此时的哈德逊河水深才两米多,装甲步兵确实可以在关闭外层力场情况下涉水强渡。只是移动速度极为缓慢。 当数百台战争装甲步兵呈扇形进入宽数十米的哈德逊河后,京畿卫队中的几十名暮阀虎林卫突然出列,手里高高举起一具具黑色的反力场机甲弩,瞄准正在渡河的叛军装甲步兵射去。 这种机甲弩正是暮阀根据万俟空从南极所带回联邦的拉斯科特盒子内容制作,反力场破甲重弩。这种重型弩可以连续发射,且精度极高。虽然打击高速移动中的装甲步兵杀伤力有限,但对于正在渡河,且关闭外层力场的几百叛军装甲步兵来说,实在是太致命了。虎林卫简直箭无虚发,几分钟后,河里就再也没有看见一具能动的叛军装甲了。 而河东的战斗此时已经结束,哈萨德死在了乱军之中,从此以后再也不需要为是不是可以立功而烦恼了。 第三十八章 萨芬政变(二十八)会战的开始 随着叛军第二十六军团的溃败,其余下的三个军团则分散在东西两侧,实际上已经形成不了对京畿卫队的有效追击,郑常洛毫不迟疑挥军北上驰援金斯顿。认为联邦由尼斯部队会与萨芬叛军会战金斯顿,是情报总长李特的判断,这点总指挥郑常洛完全认同。 事实却是如此,在金斯顿南面的赛拉堤,奥布萨拉丁的十个军团一万余台战争装甲步兵已经与由尼斯阿列克斯所率领的四个不满编联邦军团三千台装甲步兵对峙。 如果从数字上看,叛军的战力三倍于联邦军,而从精锐程度上说,奥布所带领的这十个军团是由参加过尤弥尔兵变的十个大队扩编而来,其各级指挥官相比联邦军队更有实战经验。 特别是萨达特的第二十七军团,更是原班人马。二十七军团的装备也是仅次于尤弥尔萨拉丁近卫军团。所以在战斗力方面,即使面对各阀中最精锐部队,其战斗力也毫不逊色。 以上的分析都是尤弥尔萨拉丁与奥布在战略布局时的基础判断,但在联邦军指挥官由尼斯阿列克斯眼里,这也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无论任何财阀,能够派驻京畿的军团一定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虽然不可能做到以一当十,但是同样的一个京畿军团面对敌方三到五倍的杂牌军,完全不会落于下风。 特别是在北美这个地方处于摩根财阀治下,整个战区的广域电子主导权属于摩根财阀,这样优势对于联邦军来说就更为明显了,在电子辅助设备的帮助下,对付失去电子辅助设备的叛军,以一当十可能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由尼斯阿列克斯的判断同奥布萨拉丁一样,都高估了自身战斗力,却低估了对方战斗力。后来军事学家是这样形容这种毫无试探而直接投入主力的赛拉提初战:双方的自信心都爆棚了。 赛拉堤的两侧,联邦军与叛军都构筑起了防御阵地,虽然装甲步兵反力场的防御力将绝大多数的远程武器无效化,但构筑起的阵地还是可以起到阻止或减缓对方装甲步兵行动的作用。 所以在对等战力的情况下,突入敌阵的行为等于将本方的装甲步兵投入对自己非常不利的环境下作战,随时可能遭遇到一根简单能量流矢伤害,也可能把自己的背后防护力最薄弱能量反应炉暴露给偷袭的敌人。 而此时的双方自信心都处于爆棚状态,并没有出现其中一方筑垒而守的情况,历史上被称为决定北美归属的朗道特峡谷会战,第一场战斗就爆发在这段长越两公里宽约八百米的赛拉堤上。 联邦军的第一阵,指挥官是南云财阀第一名将的岛津聪。 出生于南阀萨摩军工社的岛津聪,被称为南云财阀第一名将。只是其从青年时就被同龄的小野东三郎压制,在一次财阀内的企业利益纷争中,岛津聪完败在小野东三郎的却月阵下。 事后南云家为了平息争端,对小野东三郎和岛津聪同时进行了提拔,但世人都认为小野东三郎的提拔是因为其出色的军事才能,而岛津聪则是因为萨摩藩在南云财阀内的影响力。 这对于岛津聪来说无疑是一种挥之不去的记忆。后来小野东三郎成为财阀世界公认的年轻一代陆军三杰。而岛津聪的名字从此一直被隐于光芒之下。 即使后来小野东三郎在长夜战争中投降了南极,岛津聪进而成为了南阀第一名将,但还是有很多人颇为不屑,始终认为和族第一名将还是小野东三郎。而岛津聪只是在失去了小野东三郎后,南阀后继无人的情况下凑数所得。 时下作为南阀首席军事参谋的岛津聪,此时出现在京畿纽约地区,主要为了推动南云财阀的主张,即对南极发动第二次军事行动。 对岛津聪个人来说,始终希望能有机会在战场上击败小野东三郎来得到救赎,成为南阀军部里狂热的主战派。这种迫切的心理,使得南阀在京畿的卫戍军团里有了一位超规制的中将指挥官。 由尼斯起手就打出这张自认为最强的牌,为的是速战速决。在所有联邦军看来,平定叛乱是迟早的事情,但如果越快解决战斗,就能减少叛乱对京畿以及其财阀核心利益的伤害。但当南阀军团冲上去后,由尼斯忽然意识到漏了什么,却一直想不起来,只是直觉告诉他,漏考虑的东西非常重要。 而奥布萨拉丁看到对面塞拉堤上的阵地里出来一个军团,并以展开的阵型前进。虽然奥布并不以军事能力见长,但却比他哥哥尤弥尔萨拉丁务实很多。认为兵力是对方三倍,就必须发挥出这个优势,随即直接派出了三个军团发动反突袭。这三个军团的指挥官都出自萨阀兹鲁系,相互的配合也较为娴熟。 中心八百米的赛拉堤不算宽,在奥布的授意下,三个军团采取密集阵列前进,一旦进入接战后就在正面得以两至三倍压倒性兵力的优势。 虽然数量劣势,联邦军无论是岛津聪还是总指挥由尼斯,并不太放在心上,因为北美摩根财阀的电子压制,会在战斗开始后使得联邦军握有压倒性优势。 叛军会在失去精密电子设备的支持下,只能依赖机械操控来战斗。到时候别说以一敌二,就算是以一敌五对于精锐的南云军团来说也毫无压力。 到底是什么让奥布有这样的自信,敢于在没有电子优势的情况下主动发起反冲锋?难道叛军真以为战争就是简单的机甲数字游戏么? 然而战斗爆发后,事实马上给了由尼斯答案, 因为在前线的岛津聪在接战后立即下达了两条命令:“队列密集化!且战且退!” 看见逐渐后退的战线,由尼斯阿列克斯也突然想起了他之前一直忽略的事情,马上在指挥频道里询问:“岛津将军怎么回事?” 而岛津聪的回答进一步证明了由尼斯的担忧:“我们遭遇了电子压制,是广域电子压制!” “什么?怎么可能?你再确认一遍,是局域还是广域?”由尼斯得到了比他预计更可怕的答案。 “确认为广域!绝不会错!我们的电子部队毫无抵抗能力,现在只能完全依赖机械,而对方则电子化全开!”岛津聪给与非常明确的回答。 “难道摩根财阀也背叛了联邦?”由尼斯在指挥频道里,得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这种不可思议的可怕程度足以让频道中所有人绝望。 第三十九章 萨芬政变(二十九)视界 汤姆希斯洛菲克的脸色非常难看,此时可以用阴森来形容。 这种令人发寒的感觉并非此刻才有,自西元2970年娜塔莎将他们兄弟带离囚笼时的那一刻起。汤姆希克从来没有笑过。 在那天晚上,汤姆希斯用手捂住了弟弟约书亚的眼睛,自己亲眼看着父母以及所有亲人倒在了血泊里,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现在对他们最好的娜塔莎洛菲克。 虽然弟弟约书亚一直在劝他,并希望汤姆希斯能够原谅娜塔莎,大家可以更像一家人一样。即使汤姆希斯知道这一切都是二百多年前安排好的,只是他无法释然,接受只是一种无奈。 此刻的汤姆希斯身处华盛顿,孤身进入了视界系统的总部。而视界系统正是覆盖整个北美广域电子网。由于通讯协议的限制,叛军是无法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进行广域网通讯的。 摩根财阀作为近古时代军事家杜黑的坚定信仰者,在无法发展空军的世界中确实迷茫了很久。但这个聪明的财阀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杜黑理论所说的天空可远远不至于制空权那么简单,如果制空权代表着一种速度与先机,那么电子战将比制空权更快。 随后把相当大的资金与技术人员投入发展通讯和电子技术上。很多史学家也都认为,这才是摩根打败洛菲克的关键。 在黎明会战后,就在整个北美建设起“视界”广域电子监测系统。视界的功能远远不至于通讯与监测,其拥有对整个北美的电子干扰能力,其强度足以使没有电子战车保护的战争装甲步兵电子系统失效。 其后所有财阀都在各自地盘上建立起广域电子监测系统,如果说旧时代的国家之间是依靠核弹来实现恐怖“核平”,而进入新纪元的财阀则依赖着广域电子监测系统来实现平衡,广域电子监测系统覆盖着财阀每一寸的土地。 所以当中枢卿的财阀卫队进入京畿后,即在视界的保护之下,也在视界的监视之下,京畿是联邦政府的土地,更是摩根的土地,所以各阀卫队在踏上北美土地时也不可能带着电子战车这种同摩根财阀敌意的不自在,只是私下里却将这些机甲的机械操作系统做的相对完善些以备不测。 萨芬叛军的电子战车配备到了每个大队,相比于全球财阀通用军制每个军团配两台电子战车来说,属于一种奢华的配置。所以在纽约之战中,数量惊人的电子战车组成的临时局域电子对抗网络,在与京畿卫队的战斗中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劣势。但当摩根财阀反应过来,全开视界系统后,形势则大为不同。 追击郑常洛败军所部的五个叛军军团相互之间无法联系,就是视界系统的功劳。只是由于叛军对电子战准备的比较充分,对于单兵机甲的电子系统影响有限,以局域网组成的军团指挥系统,维持了短距离的通讯,并保护了大多数单兵机甲的电子系统。 然而视界系统的倾轧无时无刻的在对叛军电子局域网发挥着作用,叛军数万战争装甲步兵时刻都要面对电子系统突然失效的风险。 战争主动权必须掌握在萨芬联军手中,这是博格海伦芬与尤弥尔萨拉丁愿意同娜塔莎联手的重要原因之一。 根据娜塔莎洛菲克的描述,洛菲克的势力依然深深的扎根于摩根财阀之内。 对于一个没落家族的描述,绝大多数人都会嗤之以鼻。但博格与尤弥尔却深信不疑,即使赌上两大财阀的一切与未来。 娜塔莎的实力并没有让他们失望,当汤姆希斯踏足视界总部之内,他那肥胖身躯并不适合悄悄的潜入,却是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去。当他晃动着手上闪烁着妖异蓝色宝石的戒指时,所有守卫部队对其的进入视而不见。 早在四个月之前,六角大楼已经下达了一条军令,换防了视界总部的内卫部队,因为内卫部队总长波什摩根上将得到fgsa调查员埃德尔西索的一份情报,有光合会成员混入了视界总部。 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态度,干脆把整个内卫部队都换了下来,然后慢慢逐个盘查。 至于最后的调查结果,肯定是有的,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厕所里放的即使是黄泥也会被认定为一坨屎。而换进去的这支部队,却是由汤姆希斯直属的光合会成员组成的。 所以化名为埃德尔西索的汤姆希斯接下来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在冰冷的枪管逼迫下,视界系统的控制权很快就落入了汤姆希克手中。不过,汤姆希克也很清楚,所谓控制权也只是在摩根高层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才有效,视界总部不过就是控制视界系统的一个窗口而已,且不说六角大楼的华盛顿卫戍部队就在两个街区之外,区区视界总部内卫部队还不够一个很小的零头。 就算能守住视界的总部,摩根高层也随时可以切换对系统的控制权,或许只在一个小小的地堡里,安排上几十个工作人员,足以让汤姆希克这半年来的辛苦化作乌有。所以,一切就尽可能的如常。起码从大楼外面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变化,唯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整个大楼如同一个吞噬的巨口,只有进去的人,却没有出来的人。 在得到系统控制权后,汤姆希斯尽可能的让整个系统维持着原来的工作模式,所有摩根方面来的信息交换都一丝不苟的执行,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几乎没有任何人发现视界系统已经易手。 对于京畿地区的联系时断时续,对外反馈则是受到了极为强烈的系统干扰,这点也没有引起过多的怀疑,当数万战争装甲踏足长岛时,对于摩根高层已经没有可以更加震惊的消息了。接下来汤姆希斯恢复了部分京畿地区地区的通讯,然后又失去,如同在反复争夺中,没有引起高层的怀疑。 视界使得汤姆希斯拥有了俯瞰北美的眼睛,他清楚的看见各个部队的运动方向。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存在,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一直到金斯顿会战的开始。 第四十章 萨芬政变(三十)塞拉堤上 岛津聪的喊声是由尼斯在通讯器里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然后就发现自己的通讯账号被注销了,最后的话语也被封在了自己装甲之内。一阵恐惧感从他的内心中升起,但马上就被压了下去,马其顿是战斗的民族,高傲阿列克斯家族自觉为勇士中的勇士。 检测了一下机甲,似乎所有的电子辅助设备都失效了,接下来只能依赖动力与机电这一块,战争装甲回归原始,通讯基本也只能依赖扩音器吼了。 战场虽然不大,但由尼斯也明白,既然靠扩音器的吼叫无法覆盖,就无法指挥全局。另外没有了电子辅助,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塞拉堤的狭窄地形,此刻后退只能让部队在广阔平原上彻底溃败。 至于另外两座大桥,由尼斯只能抱着听天由命的想法。若被突破遭遇合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溃败或遭遇合围的结局不会有多少区别。但也派出了两个小队,去通知炸桥。 随即呼喊着身边近卫跟随其向前接应,此刻的由尼斯不能发挥一个将军的作用,那也要以一个强兵的身份出现在战场上。在欧罗巴有句流传数千年的老话:面临危险,始见英雄。平复情绪后的由尼斯还有些小兴奋。 没有指挥的部队在第一瞬间就混乱成一团,好在前线指挥官是岛津聪,出身于南云财阀萨摩军工的名将,但一提到岛津聪,人们总是会加那么一句装的很了解样子:“哦,就是当年败给小野东三郎的那个和族名将啊。”语气里多有不屑。 然而之后大家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因为其后岛津聪再也没有败过,无论是财阀世界之间的演习,还是边境小规模的冲突。当然也没有什么过人的功勋可以夸耀。 在岛津聪的军事生涯里,总是那么一丝不苟,从不允许自己犯错,也从不允许部下犯错,在他的军事理论中,战场比的不是谁聪明,而是比谁更蠢,只要自己不犯错,等待敌人犯蠢就可以了。不会犯错,也算天才的一种,就如没有缺点,注定就是一种优点。 既然作为京畿卫队,就要做好在海外没有电子保护的情况下作战,这种训练对于岛津聪所部只是一种日常。当失去指挥后,其部下自动以小队为单位,组成三三阵向后收缩把阵型变得更加密集。 虽然在被压上的叛军尾追,但当由尼斯赶到时,岛津聪部已经退出了与敌军的接触,虽然一路上横七竖八倒着数十具机甲残骸,但毕竟没有崩乱的迹象,这点比由尼斯的预想要好了很多。 幸好前线指挥是岛津聪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将,幸好叛军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动更为疯狂的冲锋,幸好。。在想第三个幸好时,由尼斯目光已经看向不远处的前方,塞拉堤最狭窄处。一支盾牌林立的黑色防御阵,南云军团可以在崩溃前脱离战线,幸好有黑光虎贲挡下了叛军的冲击。 盾阵之前还立着一支黑色的三三攻击阵,以由尼斯的熟悉,那是暮阀的郑鸿祯,持盾握斧立在阵型顶端。身前倒毙着四具叛军机甲残骸,其中一具还被拦腰截成两段,满地流淌着红色粘稠之物,衬于夕阳之下,宛若杀神,对面数百叛军机甲一时居然不敢上前一步。 看到这一幕让由尼斯即感到欣喜,也有一丝嫉妒。欣喜的是作为全局指挥官,塞拉堤的战线得以稳固,两座大桥那边也没有传来战斗的动静,联军还有一战之力。 放由尼斯嫉妒的是作为一个战士,第一时间立于阵前力挽狂澜的却不是自己;嫉妒黑光虎贲天下无敌的名号依然不可撼动;嫉妒同样作为财阀家族嫡子,对方居然如此年轻,就拥有如此天赋。 或许八年后中枢卿轮换,眼前的少年就会与自己坐在同一个会议桌上。 在由尼斯眼里,这位杀神和曾经映像中的儒雅华族少年判若两人。一时惊骇的回想起祖父一直教导自己的话:华族是一只睡狮,不要把暮辉财阀的忍让当成其懦弱,数千年历史在这个民族身上吃亏的不在少数。 塞拉堤上的战斗还在继续,只听郑鸿祯发出的一声声怒吼,把由尼斯从内心的戏码中拉回了现实。 叛军被郑鸿祯吼声吓的不进反退,先前几个不知死活的已经用生命给后来者上了一堂课。虽然都知道一拥而上即使对面杀神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都应付过来,但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冲上去送死。 两军之间出现了四五百米的空间对峙,随着叛军的后退,黑光虎贲气势更胜,数百机甲用扩音器反复喊着同一个词语:“无敌!无敌无敌!” 叛军中已有一些骚动,眼看其军心即将动摇。此时叛军阵列中心一分为二,机甲群中缓缓走出一台叛军制式装甲。昂首阔步走向了战场的中央。机甲高高举起了他的战斧,其身后的叛军似乎恢复了活力,也用着机甲扩音器喊道:“穆辛!穆辛!穆辛!” 那名叫穆辛的机甲战士很陶醉在欢呼中,这种陶醉也使他嚣张的把盾牌插入地面,一手用战斧指向郑鸿祯,一手高举过头顶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由尼斯看着这一幕觉得有场单挑的好戏要上演了,他也想亲眼看看郑鸿祯的机甲格斗术。 接下来的一幕,更加出乎了由尼斯的预料,只听郑鸿祯机甲喊出了两个字:“傻缺!” 随之黑色阵中飞出一支闪着悠悠红光的破甲弩箭,以飞快的速度直奔那个叫穆辛的战争装甲步兵胸口,穆辛还没有从上一秒的陶醉中反应过来,下意识想拿起盾,但当机甲手臂刚刚碰触到盾牌,就听耳尖一声音爆,然后,起码对穆辛来说就没有然后了,血液从弩箭破甲处渗出。这台机甲的生机已然断绝。 喊着穆辛名字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取而代之的情绪则是恐惧更胜于前。 联军指挥官由尼斯也张大了嘴巴,随后则反应了过来,确实,没事一个人跑上去送人头,不是傻子就是缺心眼啊。血淋淋的战场,不是英雄的诗歌。 随着第一声巨响,离塞拉堤较近的那座桥梁已然被炸毁。由尼斯也心定了一些。 叛军开始了徐徐后退,黑光虎贲也不追击,目送叛军从南面退出塞拉堤。在由尼斯的安排下,联军原地稳固放线。郑鸿祯退回后方,走向由尼斯的临时指挥所。 随着第二声巨响,金斯顿会战的第一天落下了帷幕。 第四十一章 萨芬政变(三十一)集体的意见 金斯顿会战即将开始,奥布军团大本营召开了一次军团级的会议,其中包括了: 二十一军团军团长哈桑少将 二十二军团军团长赛伊夫准将 二十七军团军团长萨达特少将 三十二军团军团长麦哈迈多夫少将 三十四军团军团长内贾德中将 三十六军团军团长穆辛准将 三十七军团军团长阿拉特准将 三十八军团军团长奥萨马少将 四十一军团军团长帕提曼少将 四十五军团军团长拉扶桑尼少将 方面军参谋长厄齐尔中将 方面军总司令奥布萨拉丁上将本人。 “目前敌军总兵力三千二百台战争装甲,皆为各阀精锐,根据情报显示其先锋南云军团扼守在塞拉堤上,指挥官为岛津聪。塞拉堤北岸则为联邦军第二道防线,战力不明。 距离赛拉堤西面十七公里处232公路桥,以及三十公里处的233公路桥敌人也派军驻守,斥候目测守备兵力不低于一个大队。至此刻视界系统依然对我军的电子系统产生着压制,但根据总部的计划,电子压制会在开战后对我方有利。 目前敌我两军的战力对比为1:3,综合电子压制与部队训练等负面情况,我方依然优势,忽略电子压制不利因素,我方压倒性优势。”正式讨论前,参谋长厄齐尔中将做了一个简短的情报分析。 只是在这些军团长面前,这份情报分析显然是一份粗制滥造品,连起码的格式都不对。但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厄齐尔是奥布的幕僚。 “各位将军,请发表一下对本次战役的看法。”奥布环视下会议桌四周,不通军事的奥布也没有听出这份情报有什么问题,也自然没有羞愧神色。 “奥布将军!根据我部先前派出的斥候部队侦查,守卫232与233公路桥的部队为甘达地财阀所部,在下以为这对我方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如总部计划,对方会在开战后失去电子优势,那么其通讯注定也会被切断,232与233公路桥距离塞拉堤远超过十公里的局域通讯距离,一旦联军通讯断绝,我方就有机会。 如果奥布将军允许,我军与敌军开战的时间定于子夜之后,末将愿率本部二十七军团同时夜袭232与233公路桥,但凡甘军中有松懈或者反应迟钝,哪怕只能够夺下其中一座桥梁,敌军就不得不面对腹背受敌的窘境,塞拉堤就可以轻松夺取,其后的平原战,我方的数量优势可以尽情发挥。“萨达特少将在会议上第一个站起,以一个标准的军礼向奥布萨拉丁谏言。 奥布以垂询的目光看了下余下的众将,老于世故的内贾德一眼就看出奥布眼中的疑虑,随即明白奥布是反对分兵的。于是内贾德慢条斯理的起身说道:“现在我方的军力还是处于压倒性的优势,只是通讯不便而已,所以各军团之间以局域网保持着相互协调,如果萨达特将军分兵作战,且不说能否成功,只是通讯这块就容易被联邦军钻了空子,使得本来必胜的局产生变数。” 奥布听了内贾德中将的阐述后,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环视众将问:“还有什么看法么?” 众将眼见如此,即使再木讷也知道此时应该如何表态,纷纷以赞许的眼光看向了内贾德中将这位兹鲁系的前辈,也接连发表“自己”的看法。 帕提曼少将以规劝的口吻说道:“萨达特将军勇气可嘉,但突破一座没有路基的桥梁,风险还是比较大的。” “是啊是啊!”拉夫桑尼少将此时也煞有见地的说道:“万一对方在将军突破时炸断了桥梁,几条兵痞的命到不算什么,但将军可是财阀的瑰宝啊。”说这番话时,瑰宝两个字的语气比较重,隐约带有嘲讽的意味。 “对方兵力只有我方三分之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诡计都会变成笑话。”年轻的穆辛准将,说话总不经过大脑,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笑话”两个字实实在打了萨达特的脸面,但其他兹鲁系将官也乐于见到这种局面。 麦哈迈多夫少将则从另外一个角度提出了看法:“夜战不一定对我们有利,如果还是维持目前的电子压制状态,需要依赖一些目测。” 军团长的意见是九比一,都反对分兵。随后奥布遗憾的看了看萨达特,做出一副众命难为的样子,说道:“既然大家都是这样的看法,那么就集中兵力突破塞拉堤吧。” “末将愿意担任先锋!”年轻气盛的穆辛立即向奥布请战。虽然在萨达特眼里,这个穆辛只是个有勇无谋的愣头青,但此时他已经再也没有兴致去开口说话了。在兹鲁系的世界里,他不愿投靠任何的势力,所以总显得那么的孤单。 战斗开始于次日中午,穆辛率领着他的三十六军团冲上了塞拉堤,很快就突破了联邦军由南云军团组成的第一道防线,沾沾自喜的穆辛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自己领兵有方,一时膨胀无二。随即对南云军团采取尾追策略,力求扩大战果,突破塞拉堤上防线。 站在后防观察战局的萨达特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刻向奥布请战全军压上,但奥布认为萨达特的策略一向过于激进,当即否决。联邦军避免了一次灭顶之灾。 当穆辛军团撞上了由黑光虎贲组成的一道新防线,即被郑鸿祯的杀戮震慑停滞不前。眼看开始士气低落,胜机渐失,穆辛这个扩军后临时从兹鲁卫队提拔起来的关系户准将,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战场险恶。 自持武勇,想上前与郑鸿祯一战,阵前斩将以求重新提拔士气。没想到却被反力场破甲弩一箭贯穿装机甲与自己的胸口。 战场上可以有杀戮,唯独愚蠢不值得同情。 三十二军团失去主将后,很庆幸联邦军没有乘势追击。确实郑鸿祯完全没有预料到一个军团长会来送死;另一方面,从电子系统切换到机电系统的操作也需要足够时间来调试,此刻能退敌对于联邦军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随着远方接连的两声巨响,奥布也明白过来时怎么回事。后悔没有听从萨达特的意见,但无论如何,主将的尊严比现在的忏悔重要很多,知错改错不认错也算是一个合格的统帅了。其后他招萨达特入中军,讨论下一步作战计划。 第四十二章 萨芬政变(三十二)参战的理由 塞拉堤上的战斗还在持续,纽约这里却也是硝烟与火光四起,野蛮的萨拉丁军团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是军纪,他们在尽情享受着胜利给他们带来的福利,此时的纽约如同人间炼狱。 一座座高楼倒塌,一具具女尸裸露的倒毙于街头,没人关心一旁衣物碎片曾经是多么昂贵的品牌,从沙漠出来的野兽完全无法理解上流社会的体面。 对于尤弥尔萨拉丁来说,这座叫纽约的城市从前就不该存在,以后就应该从地球上抹去,他曾在这里因为继承人身份来路不正的原因被剥夺了中枢卿身份,又被驱逐出了这座城市。 他清晰的记得那天街上所谓上流人士一张张嘲笑的面孔,那些贵妇人们掩嘴偷笑的样子。尤弥尔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带着军队踏平这里,让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都成为下流的尸体。 后来其萨拉丁的身份终于从法理上得以通过,但他却以身体为由两次拒绝出任中枢卿。一直到现在以最野蛮的方式踏入了人类最繁华的大都市。不是因为军纪,而这一切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博格海伦芬坐在国会大厦顶楼的窗口,俯瞰着硝烟滚滚的纽约城,一旁他的幕僚同时也是他的堂叔斯科亚海伦芬看出了博格心中的不悦,还是以族中长辈身份提出了自己的质疑:“你看看,我们为什么要和一群土匪结盟?” “只是那个笨女人选错了人而已。”博格并不觉得用土匪来形容萨拉丁那些人有什么错误。 “那个女人!总说娜塔莎那个女人,你是不是被那女人迷疯了?我们海伦芬财阀完全没有参与这场叛乱的必要!”白发苍苍的斯科亚发泄着心中不满。 “确实海伦芬财阀没有参与这场叛乱的必要。”博格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但是我们家族却必须要加入娜塔莎的阵营。” “为什么!”斯克亚的这句不像是提问,更像是一句质难。 面对长辈的责问,博格没有生气,苦笑了两声说道:“因为原罪!我们尼斯特鲁伊血亲派的原罪!” 当这句话入了斯克亚的耳朵,如同一声炸雷一般,退了两步也坐在了他的椅子上。直勾勾的盯着博格等待着下文。 “我们能从学院派手中抢走海伦芬的权柄,因为什么?因为我们是尼斯特鲁伊的后裔,尼斯特鲁伊的后裔理所应当成为海伦芬财阀的继承人!而这一切都拜洛菲克家族所赐,是他将我们送回了海伦芬财阀。”博格慢悠悠的说道。 “财阀世界不讲恩情,只讲利益,洛菲克家族已经覆灭了,现在我们看到的娜塔莎只不过是那个家族的鬼魂而已!”斯克亚站起打断了博格的话。 博格依然维持着那种悠悠的语气,只是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斯克亚坐下继续听着,接着说:“确实没有人会去报恩,我也只会看符合不符合我们的利益,确实怎么看一点都不符合,但是当娜塔莎拿出了那样东西我就知道,我们家族注定只是洛菲克的牵线木偶。” 博格顿了顿开始不看斯克亚了,仿佛在自言自语,“权力是个好东西,当得到后就不想失去,而且失去权力就意味着家族的灭亡; “祖先们自以为聪明,以为屠杀了境内的光合会,就可以不被摩根财阀清算。而摩根财阀却把那些学院派后裔当猪一样养在他们的圈里,为什么?只要我们有一点点不听话,学院派马上就会得到一笔资金的援助,回到西欧来活动一番,我们只能乖乖就范; “听说罗德里戈家族已经成了摩根的附庸,财阀的世界,钱能解决一切,如果不能解决就用更多钱。摩根唯一不缺的就是钱,他们完全有能力把学院派扶植的更强大,来夺走我们的一切。但他们没有,他们只是把那些圈养起来的猪当成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了我们的头顶上; “我坐上这个阀主的位置,就像我父亲临死前和我说的一样,只是一个烤架,无时无刻不在炙烤着我的心灵。好多次我都想说,算了咱们就和他们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但看看你们我就放弃了,你们一个个习惯过着纸醉金迷的贵族生活,别说你们,我那几个弟弟,几个儿子也都这样。我明白拼不过他们,起码对胜利的渴望,我们家族一点机会都没有; “一直到娜塔莎洛菲克给我看了那样东西,当这个消息被公之于世界,我们也注定会毁灭。一直抱着的大腿到时候不会帮我们,反而因为离这条腿最近,它会正义的踩死我们; “我亲爱的叔叔,您一定很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作为我们族内有史以来活的最久长者,您已经七十三岁了,远远超过了族内平均自然死亡的寿命。记得我们血亲派最初几代海伦芬都没有活过四十岁,但随着与人类的反复交配数百年后,现在我们总算有不少人能活过五十岁了。但像您这样高龄,如果是克隆人后裔,闻所未闻啊。” 斯克亚脸色大变突然站起身,但随着呯一声枪响,他的眉心就出现了一个血洞,博格的手枪冒着一丝青烟。 “斯克亚叔叔你也累了,我演得也有些累,您从出生就潜伏了下来。所以我能让你知道,就是你能知道的事情。如果你还没走远,我就把这个故事你不能知道的故事和你说完吧。 当年洛菲克找到的并不是尼斯特鲁伊的后裔,只找到了尼斯特鲁伊后代的骨骸,我们的祖先就这样被克隆了出来。可笑的是作为克隆人的我们也信以为真。 从杰克拉德尼斯特鲁伊开始,我们家族都有一种遗传怪病,突然之间未老先衰而死。一直到那女人来告诉我们真相,我们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属于人类。 克隆人不是人类,这是各个财阀通用的法典。即使我们和人类一样,有思想,有感情,甚至于可以繁衍后代,但因为我们不是人类,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就是原罪。以后我们想要活下去,注定就是洛菲克的牵线木偶,当然,前提是我们能够活下去。” 博格海伦芬依然看着窗外,但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就如看着另外一种生物可笑的自相残杀一样。 第四十三章 萨芬政变(三十三)英巴的甘达地军团 奥布萨拉丁相比他哥哥尤弥尔萨拉丁,性格更为沉稳一些,但也缺乏主见。所以在塞拉堤首战未能把握战机之后,对于自身的军事才能更加没了信心。满肚子腹诽:怎么就用了穆辛这个蠢货。 但奥布回头又一想,这样的蠢货自己部下不在少数。既然蠢货的意见不能听,好在自己麾下也有个明白人。 其实奥布一直是很清楚巴卡萨达特的才能,但由于长期从事内政,讲求四平八稳,就给萨达特打上了一个喜欢冒险贪攻的标签。直到现在奥布才意识到,军事不同于内政,四平八稳会贻误战机。 不过在与萨达特深聊之后,发现自己还是不那么喜欢这个贫民窟出来的糙汉。行为粗鄙的不堪入目,虽然这个人尽可能表现的对自己恭敬,但实际却处处流露出失礼之处。 “奥布将军,您看这样行不行”萨达特以他独特的大嗓门询问奥布对自己作战方案的意见。 一直在关注萨达特仪表的奥布此时才从一时分心中回过神来,回道:“哦,好的,就按照萨达特将军意见来办。”其实奥布根本不知道萨达特前面说了些什么。 萨达特起身,右手重重捶胸,行了一个完整的军礼,转身离去,开始布置新一轮的进攻。奥布看着萨达特的离去一脸茫然,但马上就释然了,既然自己没有主见,就把决定权交给最合理的人,他在处理政务时也是如此果断。虽然其本人看似庸碌,但知人善用才是上位者最重要的才能。 奥布随即补了一道军令,让各军团暂时听命于萨达特。这也确实令萨达特非常的感动,作为一个非兹鲁系的平民指挥官,可以调动十个军团的兵力,在过去的萨拉丁财阀绝对不可想象。 萨达特也不顾旁人的眼光,说干就干了起来,把穆辛留下的士兵作为战略预备队,又命令除二十七军团以外的其余八个军团两小时一个轮换,日夜不停袭扰进攻塞拉堤上的防线,特别在夜间,失去电子辅助的联邦军应付起来更为吃力,防线上郑鸿贞的黑光虎贲已经出现了不小伤亡。 为了应对叛军这种蛮不讲理,以重欺寡的疲敌战术,由尼斯也只好动了轮换应对的策略。最初由尼斯的意见是由暮辉,马其顿,南云三个军团相互轮换,甘达地作为预备队,其原因也是众所周知的。 但正是因为这种众所周知,甘阀自然也清楚,所以甘阀军团长英巴表示了强烈的抗议。由尼斯也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子上也扛不住面前的这位大叔的执念,最后熬不住同意了四个军团轮换。 6月18日6时至8时,联邦军岛津聪中将对阵叛军帕提曼少将,岛津聪部战损十七台战争装甲步兵,帕提曼部战损二十一台。 6月18日8时至10时,联邦军由尼斯上将对阵叛军拉夫桑尼少将,由尼斯部战损十二台,拉夫桑尼部战损十九台。 6月18日10时至12时,联邦军英巴准将对阵叛军阿拉特准将,英巴部战损七台,阿拉特部战损二十八台。 6月18日12时至14时,联邦军郑鸿贞少将对阵叛军奥萨马少将,郑鸿贞部战损九台,奥萨马部战损二十六台。 6月18日14时至16时,联邦军岛津聪中将对阵叛军哈桑少将,岛津聪部战损十五台,哈桑部战损十七台。 6月18日16时至18时,联邦军由尼斯上将对阵叛军麦哈迈多夫少将,由尼斯部战损十一台,麦哈迈多夫部战损二十台。 6月18日18时至20时,联邦军英巴准将对阵叛军名将内贾德中将,英巴部战损八台,内贾德部战损三十一台。 6月18日20时至22时,联邦军郑鸿贞少将对阵叛军塞伊夫准将,郑鸿贞部战损十一台,塞伊夫战损二十五台。 两次轮换之后,战前最不被看好的甘达地军团,在英巴准将的率领下,战损十七台,击毁敌军五十七台。在没有电子辅助设备的情况下,完成了3:1的击杀战损比。这让联邦各军团刮目相看。 在英巴的愉快心情中,战争依然对联邦军非常不利,战损一百零七台,击毙一百八十七台的总成绩,并不能让联邦军感到乐观,毕竟军力比是1:3的绝对劣势,不能完成3:1的击杀战损比,随着伤亡进一步加大全军崩溃也是迟早的事情。没工夫检讨,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战斗只能继续消耗下去。 6月18日22时至6月19日0时,联邦军岛津聪中将对阵阿拉特少将,岛津聪中将战损二十台,阿拉特少将战损二十三台。 6月19日0时至2时联邦军由尼斯上将对阵叛军内贾德中将,由尼斯部战损二十三台,内贾德部战损十九台。 6月19日2时,当联邦军英巴准将再次站在了塞拉堤上,替换下了战损相对更大的由尼斯部,叛军居然没有一个军团上前继续冲阵。 这种僵持在十多分钟后,叛军新的攻击队伍上前,这支队伍英巴也看出来了,就是初阵时被郑鸿贞打退的那个军团。而这个没有军主,士气低落的三十六军团此时作为叛军预备队,被萨达特直接派上了前线负责冲阵。 面对看着畏畏缩缩,行动迟迟缓缓的冲阵部队,英巴在防线上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也如郑鸿贞一样亲自以三三阵型立在防线的最前端。他非常专注于正前方,两翼则由其最信赖的亲卫保护。 他时刻以吼声来提醒处于深夜的甘达地军团暂时打起精神。对方走的再慢,两军也总要接触。随着英巴斩杀了冲在最前面的叛军,甘达地军团士气大振,跟着主将向前。 两天鏖战后,联邦军发动了第一次反冲锋,叛军随之一触即溃。英巴见战机出现,率军追杀,一路势如破竹,击毁叛军机甲近百台。 6月19日夜里没有月亮,半夜三点的哈德逊河畔也没有星星。失去了电子辅助,依赖原始的机械探照灯以及数发照明弹,英巴把前方战场看的清清楚楚,敌人溃乱了,这个本自己冲溃的军团在逃亡中又冲垮了后方叛军守在塞拉堤南口的督战队,整个塞拉堤南面似乎都刚从梦中惊醒,就瞬间乱做了一团。 英巴准将大喜过望,对着部众大喊:“叛军炸营了!为甘达地军队正名的时刻到了,勇士们,随我击溃敌军!”于是甘达地军团一路向前,疯狂杀戮着溃乱的叛军。 第四十四章 萨芬政变(三十四)导演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英巴率领他的甘达地军团已经踏出了塞拉堤。 “脸面这样东西是要靠自己赚出来的,所以他们比任何人都需要战果。” 甘达地军团,出人意料不顾死活的搏杀,击破了很多敌人,在漆黑的夜,闪着红光的机械眼里只有敌人,没有其它任何。 “确实会死一些人,但神说死的只是该死的人。” 英巴贪婪的一路砍杀,他已经看见了敌人中军本部,一路势如破竹的靠近。 “一只狮子带着的绵羊,往往能战胜一只绵羊带领的一群狮子,起码这支甘达地军团是一群狮子,他们主将也是一只狮子,很可惜。” 面前还有最后两道防线,其实已经算不上什么防线了,只需要把挤在前面的乱兵砍开,就能冲进去了。擒杀敌军主将,这场战役就结束了。 “他想要光荣,我们给不了,但我们可以给他膨胀。他想要胜利,我们给不了,但我们可以给他陷阱,他想要成为英雄,我们给不了,但我们可以给他烈士的尊严,如果他需要的话。” 塞拉提南,哈德逊河岸上,忽然升起了无数照明弹,整个战场如同白昼。英巴终于看清了,左右前后一个个列阵整齐的叛军军团把自己团团围住,而英巴身边只有几十个近卫。 其他的部下要么已经倒下了,要么被分割包围在别处。先前倒下并被自己踩踏而过的叛军一个个又站了起来。 “其实我最希望干掉的是黑光虎贲,或者那个叫岛津聪的老头。但这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这些人里也只有英巴一个脑子不太好使。”巴卡萨达特在战前会议的时,激情演说唾沫横飞,噴的坐于最前内贾德中将一脸唾沫芯子。 一群贵族将领没人去阻止这个粗鄙的军汉,因为没有人觉得他说错了什么。所以内贾德带着一脸嫌弃的表情,依然拿着笔认真记录作战的要点。 内贾德曾因功获取联邦中将军衔,在国会广场参加过唱名拜将的仪式。是萨拉丁叛军中,知名度最高的军团长。 在接下来的战役里,他分别要对阵英巴部与由尼斯部。根据萨达特的布置,内贾德将执行战役第一阶段最重要的任务。他需要输给英巴,战胜由尼斯。 战胜由尼斯,内贾德觉得并不太难,只要派上三十四军团第一近卫大队就可以了,最难的还是输给英巴的甘达地军团。 为此,他还特意问萨达特借调了已经被编入预备队,原三十六军团的一个大队,担任这次攻击任务。这个借来的大队不负内贾德期待,非常出色,以伤亡过半的代价完成了这场表演。 内贾德军团在四个小时后再度上阵一扫疲态,强势的小胜联邦军主将由尼斯上将。这一结果,让处于备战阶段的英巴非常得意。 当英巴带着甘阀军团杀出了塞拉堤,总导演巴卡萨达特就率领二十七军团突入了塞拉堤,占领了塞拉堤上的防线。 这令联邦军后方的由尼斯大惊失色,立即整备打算亲自率军夺回塞拉堤防线,但郑鸿贞阻挡在由尼斯身前说道:“由尼斯上将,敌军已经掌握了先机,而且夜战对我军极为不利,我们应该做好防御,天亮后再做谋划。” 由尼斯一把推开了郑鸿贞吼道:“英巴被困在南岸,如果不夺回阵地,甘达地军团就没有了退路。” 郑鸿贞拉着由尼斯说道:“英巴已经没救了,我们应该冷静的思考如何善后。” 由尼斯手臂一挥,甩开了郑鸿贞,直接带着整备完成的马其顿军团踏上了塞拉堤。 一旁岛津聪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此一言不发,只以几个简单的命令开始列阵,完善北岸防线。 战场上很少有奇迹,起码奇迹是不会去弥补愚蠢。岛津聪与郑鸿贞都是这样认为的。 夜战对于现在的联邦军来说是最糟糕的,能守住第二道防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甘阀军团被围困于塞拉堤上,不用由尼斯说,郑鸿贞也会第一时间不记代价的去夺回阵地。 但甘阀踏出了塞拉堤,这一切来的实在太快了。而比这个更快的就是叛军出现在塞拉堤阵地之上,这才是让郑鸿贞和岛津聪更担忧的。阵地上的叛军非常强大。 由尼斯的前进不完全因为冲动,虽然不可能对英巴这种人产生袍泽之情,但同意英巴加入轮换的却是因为自己。这样的失误令由尼斯羞愧与自责,无论是防线丢失,还是英巴被围,都是自己错误产生的因果。 在第一道防线丢失后,第二道在开阔地带的防线,丢失是迟早的事情。由尼斯只想在乘着对手立足未稳之际,打一个措手不及,以求夺回防线,挽回败局。 看着由尼斯远去的背影,郑鸿贞也不能如岛津聪这样冷漠。在布置好黑光虎贲的防线后,自己亲自带领两个机甲大队前去接应由尼斯。 郑鸿贞在赶赴前线的路上,由尼斯的马其顿军团已经开始败退,从一个败兵嘴里得知,马其顿军团在进攻时发生了一场将战。对方的一个将军突袭了由尼斯上将,由尼斯被战斧砍断了一条手臂,被亲卫队救了下来,生死未知。由尼斯的亲卫队正在遭遇叛军追杀。 郑鸿贞听完后带着黑光虎贲向南急行,一路撞翻了不少马其顿的败兵。 几个呼吸后,就看见前方一边倒的战局,郑鸿贞一甲当先冲向敌阵,身后黑光虎贲紧随其上。 叛军主将萨达特见联邦援军已至,也不想把战争局面变得更加复杂,随即命令部队放弃追逐,退回塞拉堤防线。 郑鸿贞见叛军后撤,自然也不会追击,护着由尼斯部的残军缓缓退去。 在另一边,塞拉堤南岸的战局,随着一连串机甲殉爆声而结束。甘达地军团全军覆没,除了少数投降的以外,大部分都战死了。特别是英巴准将在见突围无望后,面对着叛军的劝降,选择了自爆成仁。他身边余下十多名近卫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虽然英巴没有成为英雄,但他依然决定捍卫甘达地军人的尊严。 损兵折将的联邦军,驻守在最终防线之上,金斯顿会战的天平彻底倒向了叛军。 第四十五章 萨芬政变(三十五)残局如何走 由尼斯在塞拉堤上丢失了左臂,被抢出来时,鲜血不时还从机甲内渗出,如果不是维生系统还能工作,这样的伤势是不可能活着回来的。 由尼斯被拖出机甲后,就被几名马其顿战士塞进了救生舱,最糟糕的还是因为电子压制,设备处于离线状态。治疗仓的治疗功能没办法使用。唯一能暂时保住性命的办法就是冷冻维生休眠,但谁也不知道由尼斯还能不能醒过来。 所以由尼斯在治疗仓盖关闭之前,以其最后的意志,用交代后事般心态对赶过来探望的郑鸿祯与岛津聪说道:“军中诸事,都交给二位将军来决断了。”见郑鸿贞与岛津聪点头后,由尼斯也稍微放心。 又把目光扫向身边那几名亲卫说:“如果势不可违,就关闭维生系统,不要让我落入叛军手里而牵连家族。”说完,由尼斯逼上眼睛,也不看亲卫们的反应,治疗仓盖缓缓合上。 不管安心安心,由尼斯都已经沉沉睡去。也不管甘心不甘心,英巴也已经实实在在的死了。 对于无法继续承担责任的人来说,就没有任何责任可担,剩下所有的难题,都留给了岛津聪与郑鸿贞一老一少两个东方将领来背负。 两人相视苦笑,看看手中牌面,战争才开始两天,联邦军战损逃亡一千三百多台战争装甲步兵。叛军的战损估算不会超过三百台,敌我双方的战争装甲步兵数量对比,从开战之初的1:3,掉成现在的1:5。 其中还有甘达地军团被成建制的吃掉。马其顿军团的近卫大队被打残了,部队还出现了溃逃。重新整编后的马其顿军团不足七个大队,由于失去主将,士气低落,只能打散了充当预备队。 更为糟糕的还不是兵力问题,而是丢失了塞拉堤上的防线。该防线位于塞拉堤上最窄的一段。按照当初由尼斯布阵时的设想,这条防线进可攻,退可守。谁卡住这个位置就相当于立在这场战役的不败之地。 而现在不败的看来是叛军,那会败的就只能是联邦军了。 不过岛津聪与郑鸿贞虽然挂着联邦军的旗帜,说到底也还是财阀中枢卿卫队,势不可违时也不可能去为空壳的联邦政府去当烈士。逃跑自然也在他们的规划里,只是看看身后的平原,还是守在这里更好一些。 如果叛军还是如同之前的车轮战,郑鸿贞估算了下,如果是自己组织防线,第二天凌晨就有可能会失守。到那个时候,联邦士兵的疲惫,缺乏电子设备的夜战,足以使叛军冲垮联邦军这条脆弱的北岸防线。 打不过就只能逃跑,那就必须有人来殿后。至于谁来殿后,由尼斯的残部肯定不会也不能。岛津聪和郑鸿贞无论谁先撤退,剩下的那一个注定会被敌军缠住吃掉。 这样下去,即使此刻在同一战壕的战友,接下来也会相互猜忌。在生死面前,都会为自家财阀的利益多考虑一些,人之常情。 这是最后的一步,也是最难开口的一步,而此时首先要考虑的是接下来的仗怎么打。总之能多撑一天就多撑一天。 郑鸿贞干脆把整个防线的调动指挥权交给了岛津聪。 从军制上说,岛津聪的中将头衔是联邦授勋的,而郑鸿贞的少将军衔,是临时挂上去的。正式批文本来要等平叛结束后,以军功拜将。 从资历上说,岛津聪的能力还是被公认的。在和族内,他们引用孙子兵法“不动如山”来形容其用兵的稳健,这样的人负责防守,效率会高很多。 两位东方将领,都是学过《孙子》。孙子说:以正军合战,以奇兵致胜。先要做到本方不可战胜胜,以等待可以战胜敌人的时机。 而二人则把正奇分工合作,按照负责正面防御的岛津聪来估算,如果维持目前条件,以之前敌人的用兵强度,可以支撑到第三天夜凌晨。但岛津聪却完全看不见取胜的一丝可能,所以他把自认为最难的胜机把握交给了郑鸿贞去负责。 岛津聪把南云军团所有装备有平地飞行器的部队指挥移交给了郑鸿贞,要求后者不用承担防守,专门寻找取胜的机会。 但是所谓胜机连郑鸿贞也看不出来。当郑鸿贞想把这种想法与岛津聪讨论,那老头却做了一个摇头静声的暗示。郑鸿贞则沉默了。因为他马上想到了下一个问题,如果逃跑的话,成建制的装甲骑兵是最容易成功的。 接下来从南云军团转过来的装甲骑兵部队,郑鸿贞看了名单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一个骑兵大队里有二十几个人都姓岛津。 岛津聪自认为并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但和族的武士道精神还是有的。当然这种牺牲绝不可能为了华族人。他推演过了几种结果,如果郑鸿贞殿后而陨落,由尼斯生死未知。那么即使自己侥幸逃脱,也难免被追责。同时为南云财阀树立了暮辉与马其顿两个隐性敌人。到时候南云平八郎很可能拿自己来谢罪,甚至于会连累岛津家族。 但如果反一反,自己留下来殿后,可以保全岛津家在军中的子侄,又建立起挽救马其顿财阀阀主与暮辉财阀继承人的功勋。就算是战死也会得到很高的评价,会给和族带来光荣与利益,进而给岛津家带来光荣与利益。 况且郑鸿贞还是还是南云平八郎的外孙,即使南云平八郎不会认这个人情,但这个人情岛津家自然可以去要。最后一盘算,自己老道的经验,说不定能在混乱中能逃出升天。 当然,郑鸿贞不知道岛津聪的算盘,他只觉得这个老头能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牺牲自己,就算他是为了保护岛津家的族人,牺牲精神都是值得尊敬的。 所以他觉得,即使希望渺茫也要在战争中击败敌人,不让最坏的结果发生,让自己陷入两难。不然到时候无论是弃留下来断后的黑光虎贲,还是看着岛津聪为自己而死,都是做不到的。 不过,这两位联邦将军还是把形式估计的太坏了一些,因为叛军从白天到晚上就没有继续发动过一次进攻,起码在歼灭甘达地并重创马其顿的6月19日,整整一天,双方都没有再死过一名战士。 第四十六章 萨芬政变(三十六)智慧与愚蠢的天平 影响战争胜负的因素有很多,其中包括人类的智慧与人类的愚蠢。往往更多时候人类并不是依靠智慧而取胜,而是因为愚蠢而灭亡。 联邦军愚蠢的英巴已经给了叛军足以奠定胜局的优势,这是奥布军团内一致的看法。除此以外,胜利因为奥布将军的英明,胜利因为穆辛的英勇牺牲,胜利因为内贾德将军出色的指挥艺术,胜利也因为全体指挥官出色的配合。 萨达特习惯于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对于这一切,他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财阀贵族之所以是贵族,因为他们更优秀,因为更优秀所以才能是人上人。在教科书里,所有成为英雄的人都是某一个家族的老爷。 其实萨达特也是可以成为老爷的。但他一点都不喜欢穿那些扭捏的衣服,熟悉那种别扭的礼仪,吃一口肉都要切的很小很小,然后假装在嘴里细嚼慢咽,喝一口酒必须一点点的呡,然后装出一脸陶醉的样子。 有时间每天花一小时穿衣服,不如多睡一会。自己想怎么说话怎么走路是自己的事情,哪有那么多规矩。和战友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骂骂咧咧多么爽气。 确实三代才出一个贵族,但萨达特看着那群贵族败家子们,觉得如果自己的孙子成为这样,会被他塞在马桶里淹死。 既然胜局已定,自然就没必要再去抢贵族老爷们的功劳。低调些,或许战后在联邦军事法庭上还有条活路。 德高望重的老将内贾德中将被奥布任命为新的方面军总指挥。金斯顿战役似乎也只剩下了战功分配的问题。这也是作为政客的奥布最擅长的事情。 当然内贾德也就此得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谁将为先锋获取击溃联邦军的首功,为此在会议上争论了大半天。 内贾德最希望是由自己的侄子麦哈迈多夫担任先锋连续强攻,一旦打开缺口后,其余军团一拥而上,对方的阵线也就破了。可这么做了其他军团长自然不卖账。凭什么让你内贾德的侄子拿首功 可现实情况,内贾德并不认为接下来的仗有多么好打,但除了自己与萨达特,打起仗来最能拿的出手也就是侄子麦哈迈多夫了。 不管自己怎么解释,大家都只认为内贾德在掩饰其私心,闹哄哄的吵成了一团。最后也只能由奥布出来拍板,由九个军团各抽出一个大队出来,组成一个冲阵军。 可二十七军团的萨达特则以其军团需要固守防线为理由,推辞了这个分功劳的机会。 接下来就更有趣了,大家都认为冲阵军会成为战后的首攻,每个军团只有一个大队能拿这份功劳。除了老将内贾德的三十四军团派出了一个完整建制第二大队以外,各军团派出的大队都没有按照原来的建制。 就拿四十一军团的第四大队来说,大队长是帕提曼少将的堂弟,十个小队长里有六个是帕提曼的亲戚,还有四个的家族背景是帕提曼惹不起的,士兵基本都是各个大队里的贵族子弟。 一支支特混的大队,组成了一个更混的军团,拿到名单后的内贾德中将看的真是哭笑不得。还有个事情没吵完,谁担任这个特混军团的指挥官。最后还是奥布拍板,就麦哈迈多夫吧,也算是一碗水端平。 坐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的萨达特,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以前他尝试过,但换来的都不是什么好结果。不去参与,做好自己的本份,守好抢来的防线,才是他觉得此刻最重要的任务。 他脑补了下将要发生的画面,反正都是一些贵族老爷们的事情。在他看来,就算再笨,只要像先前这样轮攻,攻破联邦军防线顶多是一两天的事情。但绝不可能如捅破一层纸那样的简单,毕竟对面有岛津聪这样厉害的人物在。 对付岛津聪这样严谨的指挥官,萨达特早就想好了战术,那套战术被其称为“磨盘”,如蛮荒时代人类推着石碾子磨麦粉那般,一次不能碾碎,就再碾一次,一次又一次。在绝对兵力优势下,总有彻底碾碎的时候,可惜再也没机会使用了。 折腾了一个白天,入夜时分,特混军团总算整备完毕。当麦哈迈多夫少将准备带着军团趁着夜色对联邦军发动最后一击时,又被奥布的军令叫停了。 主要各军团长都认为,既然有绝对压倒性优势,完全可以等白天堂堂正正的发起最后总攻。实际上他们害怕考功参谋的视线不佳,大功劳都会被麦哈迈多夫给夺了去。这样的扯皮又让一个晚上过去了。 而这一天一夜对于岛津聪巩固防线来说极为重要。一天时间内,他根据黑光虎贲与其麾下南云军团的战斗特点,重新优化了组合,调整了防线的位置与结构。马其顿残部也在他的激励下恢复了一些士气与战斗力。 “起码还可以守三天,运气好一点,四天也是有可能的!”面对郑鸿贞的询问,岛津聪乐呵呵的回答道。 虽然在一般人眼里,多活两天和多活四天没什么区别。但对于这位沙场老将来说,四天比两天意味着更大的变数。而且一般睿智的敌人开始愚蠢后,接下来愚蠢错误会接二连三的犯,这就是一直信仰战场比谁更愚蠢的岛津聪军事理论。 如果让岛津聪知道叛军内发生的真实一幕,估计就不是乐观了,可以开一瓶最贵的切斯卡酒,同郑鸿贞碰一杯了。 和族名将岛津聪从不惧怕任何的变化,就算千般变化袭来,他就如自己被赋予的称号:不动如山! 6月20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塞拉堤中段防线打开了缺口,一个军团从缺口里涌现了出来,紧接着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军团。 塞拉堤上防线到塞拉堤北口大约两公里长,地形呈喇叭口,北口大堤最大宽度接近一千二百米。 在过去的一天时间里,岛津聪把防线再向后退了三百米,对大堤出口形成弧形防御阵地。在一般人看来,这对于他手里仅剩的一千七百多台战争装甲步兵来说,防线就显得更为单薄。 为首的叛军军团,已经接近塞拉堤南口,军团呈一字排开状。其身后不止一个叛军军团。 麦哈迈多夫少将的战斧向前,叛军特混军团冲向联邦军阵地。阵地上的郑鸿贞面色凝重,而岛津聪却嘴角上翘,金斯顿会战又要拉开新的一页。 第四十七章 萨芬政变(三十七)政变的推演 “你刚才说,塞拉堤上的决战会影响到整个世界的格局?这话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南云平八郎用电子望远镜,在一个山丘上远观塞拉堤上的战局,对身边郑常洛的话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嗯,我还是这样认为,北美战局必将决定世界格局,而塞拉堤如果叛军取胜,摩根也会失败。”郑常洛还是很肯定的说。 “那么我们现在遇到的是两个问题:第一摩根如果也参与了这场叛乱,我们没有任何机会,塞拉堤的胜负和全局也无关痛痒。第二,即使按你的分析,摩根没有参与叛乱的动机,即使摩根的军队被打败了,但无论是萨拉丁还是海伦芬都没办法控制摩根的生产力,就以他们的财力和军力,没可能对抗整个财阀世界。所以叛军必败,塞拉堤上的胜负依然无关紧要。就时下的情况,我们的视界账号被注销,摩根与叛军联手的可能性很大,想办法逃离北美是上策。如果摩根没有参与叛乱,那么这场叛乱只能造成混乱,萨阀与海阀没有一丝成功的可能性,我们还是应该尽快离开北美,回阀内组织平叛。无论这两种结果为何,你我两家联手,自保总也没太大问题。”南云平八郎的分析,也算是老谋深算,逻辑上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他还是想说服郑常洛不要去蹚塞拉堤这场浑水,“如果你是担忧令郎的安危,大可不必,令郎也算人中才俊,断然不会在这些宵小手上吃亏。他也算我的外孙,哪有外公不在乎外孙的?” 见郑常洛不语,南云平八郎又以长辈的身份训斥道:“谁家没有几个子侄在军中?别忘记更多的家眷子侄在我们护送之下。不可能为了你一个儿子,让大家那么多人去冒险,如果鸿贞真有意外,我把鸿熙给你送回去。” 郑常洛听了南云平八郎这句话,非常不悦,但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太多纠缠,认真的回道:“我郑常洛既然担任大军的统帅,就早已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别说一个儿子在塞拉堤上,就算我全家老小都在塞拉堤上,依然会以大局为重,怎可能因私人而废公事? 视界确实被叛军所掌控,但我们就此认定摩根参与了这场叛乱,有些武断。其一,摩根没有丝毫参与这场叛乱的动机,摩根财阀依然世界领袖,再进一步其实力不足,也时机不对。其二,我们来京畿任职,出于对摩根财阀的信任,并非对财阀卫队的自信,所以摩根财阀需要行这一步,根本没必要假手于其他势力。其三,就算假设成立,摩根参与叛乱,那么他们应该第一时间出兵,如果周密安排,外加视界系统,我们怎么可能逃出纽约?” “那么有没有可能,战争开始后,摩根倒戈,或向叛军投降?”南云平八郎也觉得郑常洛说的有些道理,继续提出第二种假设。 其实第二种假设说出后,从南云平八郎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但郑常洛面对自己昔日的岳父,依然耐心的解释道:“这点更加不可能了。一个财阀的决定肯定是一种深思熟虑的结果,如果一开始有预谋,多少还能说得过去。怎会因为叛军这几万台战争装甲步兵而投降。就算摩根军团全军覆没,只要不动摇其财阀在北方军工业根本,打烂一万台战争装甲步兵,对摩根财阀没有实质性伤害。所以叛军北上消灭联邦的军队只是其次,控制摩根军工线才是其主要目标。” “一个财阀的军工线,是财阀的根本,怎么可能从外部被控制住。”南云平八郎听到这里,还是产生了疑问。 郑常洛答道:“这就是关键,我们之前说摩根财阀是不可能参与这场叛乱的,所以您也认为如果摩根财阀不参与叛乱,这场叛乱就是一场闹剧。但是,我相信财阀世界没有真正的蠢人,不会有人搭上全族性命来赴必死之局,博格海伦芬不会,尤弥尔萨拉丁更不会。多年前,尤弥尔萨拉丁就是通过政变夺取了萨拉丁财阀的控制权,以旁支小宗取代了嫡系大宗,可见其手腕绝非范范之辈。我们一路走来,这一步一步几乎都在其算计之内,落在下手。这种人称其为枭雄也不算过。” “他在纽约的残暴弑杀,行为如同草莽土匪,你把它高看了吧?不管怎么样,如果摩根没参与,他们都没有一丝活路!”南云平八郎对于尤尔萨拉丁很是不屑。 “他表现出来的残暴,弑杀,也可能是其政治的需要,他希望战后的纽约难以重建,他希望彻底破坏这种阀主级的世界政治体系,就再也没有中枢卿会议可以集中财阀意志的体系。博格海伦芬就更不用说了,从年轻时就被大家叫成老狐狸的人,现在这条狐狸也该成精了。你见过一条快成精的狐狸觉得自己命太长而找死么? 如果不是他们太蠢,也不可能从外部打倒摩根。结合目前视界系统的状况,我们就可以提出一种新的设想,摩根是可以从内部瓦解的!” “内部瓦解?怎么可能?”南云平八郎直直的看着郑常洛。 “对于我们这些以家族传承为背景的财阀来说,从内部瓦解的可能性是很小,即使尤弥尔萨拉丁以小宗夺大宗,说到底还是其家族内部的事情。 但构成摩根财阀的摩根家族,并不是一个血缘家族,其构成就比较复杂了。即使那些姓摩根的人,也有可能流淌他们对手的血。 不知您是否还记得2970年,犬子郑鸿博出生那个晚上,纽约的停电事故,差点夺取了您女儿和我儿子的性命?正因为如此,我才很有兴趣的进行了下一步调查。您猜猜我查到了什么?” “难道洛菲克家的事情是真的?” 郑常洛答道:“是的,即使摩根财阀把这个事情藏的再好,但事情太大了,大到差点要了我妻儿的命!所以不可能瞒过我。 但也正是因为摩根为了掩饰这个事件,才让那些人再度藏了起来。看上去是很正常,但能容忍这样的隐患存在在其阀内,如果摩根财阀核心也有问题,我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你这样说,就通了,但即使洛菲克取代摩根,一时要重新控制北美也需要很长的时间,以海伦芬与萨拉丁两个财阀又如何对抗整个世界?世界格局依然对他们很不利啊。” 郑常洛叹了一口气说道:“估计他们早已推演好了新世界的格局。” 第四十八章 萨芬政变(三十八)裁判 “如果叛军政变成功,我并不认为世界格局会出现对他们不利的局面!”郑常洛顿了顿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下去,“首先,他们会破坏财阀世界一体化的根基,谁违反了规则,只要把规则本身破坏掉,就无可指责。所以尤弥尔萨拉丁会大肆破坏纽约,追击各财阀的阀主,追捕我们的家人。杀戮只是其次,制造恐慌才是其主要目的,叛军如果胜利,就以此理由解散中枢卿会议。新的财阀联合体恐怕一时难以出现,各阀阀主在没有得到安全保障的前提下,谁也再不愿冒险离开财阀。 “况且各财阀自有各财阀的心思,2962年,列夫塔克的摩尔曼斯克事件,虽然没有证据,但他们一直把冒头指向马其顿,如果不是摩根一直弹压,列夫塔克早就出兵北欧了。如果摩根垮台,列夫塔克财阀从其欧洲地缘政治角度出发也会站在叛军的一边,共同瓜分马其顿财阀更为有利。更坏的局面是阿列克斯被留在了北美,马其顿本身就要再打一场继业者战争来决定没有嫡系继承人的阀主宝座。坐在巴尔干火药桶上,内忧外患的马其顿财阀,在动荡之后还能剩下什么 “同样将面对继业者战争的还有哈依德阿斯塔法那几个儿子,哈伊德应该是死定了,他那四个儿子,都有权力的野心,且相互敌对。中东又处于四战之地,有我们汉人祖先想光复的碎叶,也有同样垂涎阿拉伯半岛的萨拉丁,志在两河流域的列夫塔克和甘达地,一旦战争爆发,注定会打的天翻地覆不死不休。 “蛮王财阀的穆托姆博家族,以及罗德里戈财阀离南极更近一些。听说这两个财阀的南方都处于动荡,时刻也要面对自由军的进攻,所蛮王穆托姆博家族一直被萨拉丁财阀欺凌。如叛军政变成功,蛮王会臣服于萨拉丁。至于罗德里戈,长期依赖摩根的支持。但他们是很现实的商人,只要能得到他们想要的,才不会管北美到底是摩根还是洛菲克。 “至于你我两家,在这一百多年来,依靠相互贸易来解决需求矛盾。只是在外人看来,哪有通过战争解决来的一劳永逸。贵阀长期依赖希望在大陆上建立根基,而我们也希望建立海上丝绸之路来避免贵阀的盘剥。战争胜利者自然可以得偿所愿。所谓公平的协议,对于贪婪的人类来说,都是无奈的妥协。” 听到这里南云平八郎不由哈哈大笑:“这确是实话,也是数千年来必然的海陆矛盾,所以我们一直希望与贵阀建立共荣圈。” “呵呵。”郑常洛冷笑道:“华族人生性温和,和族天性好斗,按照你们的共荣计划,那不就等于把狼放进羊圈里一起养么” 南云平八郎自觉被揭穿了什么心思,急忙转开话题说道:“那是你们理解的错误,先不说这个,起码我们在时,华和友好还会持续下去,战争打不起来。” “确实如此,这才是叛军不想放我们走的理由,一旦我们留在了这里,您的长子南云和胜一定会重用萨摩,而萨摩中唯一的鸽派岛津聪也在北美。长州以及奥羽诸部都以武人当家,****在贵阀内早已形成。而我与长子都在京畿,阀内决断也是问题。你我两阀罅隙产生,也就无暇平叛。”郑常洛也趁机点了下南云平八郎纵容****的发展。 “那么我们更不应该走脱才对么”南云平八郎不解的看着郑常洛。 “走不脱的,起码金斯顿会战结束前,我们走不脱。”郑常洛无奈的说道,“因为我们在视界之下,无处遁形。” “怎么可能叛军如果知道我们在这里,早来围剿了,到现在还没有,就说明这套系统没办法追踪我们,或者叛军没有掌握该权限。”南云平八郎是这样认为的。 郑常洛的神情变得异常冷峻与严肃,正色说道:“他看得见我们,但却没有告诉叛军。结合其所有行为,我们推演得出了一个结论。此刻的视界系统即不掌握在摩根手里,也没有掌握在叛军手里。那个人希望自己成为裁判,一个决定世界命运的裁判。如果我们这时候跑了,他就会裁决叛军胜出,世界就按照叛军所期待的走向。 “但这不是他期待的结局,因为我收到了提示,就在账号被注销的那个瞬间,他给我发了一个词组信息:选择。那时我也以为视界落入了叛军手里,其含义就是让我选择投降。但叛军的三个军团没有合围上来,向北的通道还是畅通无阻。所以接下来我们将选择的是命运,是我们的命运,是财阀的命运,也是世界的命运。 “裁判也在选择命运,他有自己的倾向性,但以选择之后的利益最大化以及其自身安全为前提。所以,即使他想选择我们,而他的选择却无法为我们带来肯定的胜利。我们更需要给他信心,让他选择我们。现在我们一旦选择逃亡,金斯顿会战注定失败,北美战局注定糜烂,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赐予我们死亡。” “你们的推演没有任何的依据,只凭着这个词语,怎么可能得出那么多结论?我知道你接下来想做什么了,但你的行为很有可能是以卵击石。你会赔上这里所有人的性命!”南云平八郎似乎已经知道郑常洛的决定。 “我们必须做出选择,即使刚才这种猜测是错的,我们也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叛军知道未来世界的选择,所以不能让世界选择我们。我们代表着财阀世界的主流,只能以主流去决定世界的走向!自西元2851年成立联邦政府财阀联合体以来,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一百多年的和平。而各财阀之间的矛盾却从来没有化解过,即使产生新的矛盾也因为联邦法则而无法宣泄。财阀联合体承载了太多的矛盾与怨念,却如一个高压锅一样不允许释放。这场叛乱就是想在这个高压锅上砸出一个裂缝,直至使其爆炸。财阀的世界战争会再度重启,而战争永远对于准备最充分的一方更为有利。在此时此刻,萨拉丁与海伦芬都属于此列。而相比于他们,我们只能用措手不及来形容。所以我们必须成为补锅匠,让世界战争的魔鬼继续呆在高压锅内。” 远方塞拉堤北口,厮杀越发的惨烈,而郑常洛一直很耐心的等待,即使联邦军阵几次差点崩溃,也丝毫不为之所动。 第四十九章 萨芬政变(三十九)“天降童”岛津聪 西元2934年,岛津聪出生在南云财阀萨摩岛上的一个没落贵族家庭里。 由于岛津家族的倒戈,南云家族得以一统和族列岛,所以至今南云财阀都允许其保留家族的直属军团,取名为归义。后来岛津家族的萨摩军工社建立,也使得岛津家族在南云阀内的地位进一步提高。直到岛津聪出生的那年,岛津家的势力已经使得九州更名为萨摩岛。萨摩军工社虽被评定为企业级生产线,但如果不是联邦军备协议,早已改定财阀级。 岛津聪的父亲是在执行财阀暗部任务时殉职的。由于保密级别过高,所以至死都没有得到平反。因此岛津聪从小就背负着一个叛徒儿子的称号,遭遇歧视。即使那些知道真相的家族高层,也没有太在意一个旁家子的待遇是否公正。持坐视不理的态度,美其名曰:保密制度的延续。 幼年时遭受不公正待遇的岛津聪并没有被击垮,反而使其性格更为坚韧。很多史学家是这样评价的:他并不受到命运的眷顾,天才的心性却如平庸者那般磨勘出来。 后来因为他在族学中的成绩最为优异,完成了诸多主角光环般的“不可能”后,才被高层逐渐重视起来。岛津家族选派其入东京陆军学院深造,偶遇当时还在军事学院内支教的南云平八郎,对其智谋惊为天人,平八郎一时都有让岛津聪入赘南云家的想法。之后岛津聪在民间就有“天降童”的美誉,岛津家族也把他视为新一代翘楚。 在一次南云财阀机甲改良项目竞争中,萨摩军工社遭遇了受到奥羽诸部所扶植的小野家族一柳军工社的挑战。不曾想在巨大利益之前,两个家族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冲突从文攻到武斗,眼看财阀又要面对一场内斗。当时的南云财阀阀主想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为了测试两个军工社的机甲改装能力,安排了一场大比,由双方各改造一百台淘汰的战争装甲步兵,进行真枪实弹的厮杀,胜者就将获取合同。 论机甲改造水平,萨摩军工社无论从设备,到技工都优于一柳军工社。但既然阀主说要大比,其比拼的就不光是硬件了。 虽然当时岛津家族内也有一时之名将,但不可能为了那个叫小野东三郎,一个从来都没人听说过的小孩子,就他们从边疆调回来。岛津家族决定就让年轻一代的翘楚“天降童”岛津聪作为大比时的指挥官,这当时在外人看来已经算很欺负人的行为了。 那年岛津聪21岁,小野东三郎才十八岁。舆论一边倒的看好“天降童”岛津聪能取胜。但结局让人大跌眼镜,因为小野东三郎需要在这一天登上历史舞台,而且为了让其的登场更加惊艳夺目,需要踩着另外一个天才的肩膀。 小野东三郎,在那一天祭出了改良过的华族著名阵法:却月。随后“天降童”败了,脸先着地,坠落凡尘。 次年南云平八郎主政南云财阀后,把小野东三郎和岛津聪都举为联邦陆军少校。对小野东三郎是破格提拔,对岛津聪只是一种安抚的手段。 其后十年两人的命运迥异。 小野东三郎一直被奥羽诸部追捧,从此一路平步青云,后来与赫克托夫,郑常达并称为联邦陆军三杰。 而岛津聪则跌落神坛,随着南云和慧远嫁暮阀,他入赘南云的谣言也不攻自破。丢失了机甲改造订单,使得萨摩军工社的地位一落千丈,岛津家族也不待见他。失去了家族的支持后,岛津聪也只能在军中慢慢磨资历,一点点的往上慢慢爬。 十年后,西元2964年,第一次长夜战争爆发,小野东三郎兵败投降,一柳军工小野家族受到诛联。奥羽诸部也受到牵绊影响,南云平八郎下罪己诏。传统军事强藩:萨摩、长州借机以武魂再起,岛津家再次出头,此时急需扶植一个军事强人,岛津聪又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 但这一次岛津聪拒绝了岛津家族的意愿。看透权力斗争的岛津聪,不愿自己成为岛津家族与南云家族在阀内斗争的道具,在这场政治风波中始终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所以直至萨芬政变爆发前,他也只作为联邦陆军中将、南云财阀陆军部参谋总长的身份,来参与辩论第二次对南极用兵的事宜,无意中被卷入了这场战乱。 塞拉堤北口的战斗已经爆发,叛军的特混军团已经突破了北口壕沟。这条壕沟是先前由尼斯布置的第二条防线,为了减缓叛军通过速度而开挖的。先前深为两米宽四米,在没有阻挡的情况下,战争装甲步兵可以一跃而过,对防御方没有影响,却可以阻挡进攻方的突破。这一类沟壑也是当代陆军战争装步兵较为常用的防御手段。 岛津聪在开战之前命令部队把这条沟壑挖宽至无法跳跃,挖深至单兵难以爬出后,又向后退了十米,再挖了一条同样的沟壑。面对这样的沟壑,叛军进攻时必须跳进去再爬出来,确实能够起到减缓叛军突击速度的作用。 岛津聪见叛军一时没有继续进攻的打算,又命部下沿着自己的防线,挖了一条宽十米,深五米的弧形沟壑,又趁着6月19日哈德逊河涨潮之际,将河水引入其中。 就连郑鸿贞也以为岛津聪打算退到沟壑后面防御,岛津聪却命令部队在沟壑前列阵,背对着这条人造水沟。面对众人的疑惑,岛津聪对郑鸿贞指了一下引水垻。郑鸿贞立刻就明白,退到水沟后面引水垻就暴露在叛军面前,轻易的就能被破坏掉,沟壑里的水马上就会流干。 至于背水列阵的好处,开战之后马上就显现了出来,联邦军士兵始终因为这条水沟无法后退,无论在叛军如何的冲击之下,他们宁可死在阵地上,也不愿退到水沟里淫灭。战线始终都保持着固有的弧线。而进攻方无论冲上来多少人,面对这个反弧面,交叉短兵,都只能以少打多。 当然这条水沟的作用还不止于此,在后面的战斗中发挥的淋漓尽致。又是弧面,不由让人想起了当年击败了岛津聪,又在南极击败了图雅达克的却月阵。 岛津聪不懂却月阵,所以他当年输给了布下却月阵的小野东三郎。但他在与小野东三郎的对决失败后,就领悟了属于自己的机甲防御阵法。他没为自己的阵型起名字,这个阵型到塞拉堤北口战役打响之前都没有一个名字。所以战后他所布的阵型就被史学家定名为:岛津聪无名阵。阵是无名的阵型,但他的名字却随着这个无名阵一直流传到后世。 第五十章 萨芬政变(四十)无名阵 这个阵型里不需要英雄,英雄也好平凡也罢,入阵即无名。这个阵型里不需要勇者,勇敢也好懦弱也罢,入阵即无名。这个阵型里不需要思考,睿智也好愚蠢也罢,入阵即无名。 此时若有人能从天空俯瞰,就会发现岛津聪的军阵是一个圆弧,它与塞拉堤北口两条沟壑连在一起,整弧长约一千九百米,对应沟壑的直径,呈一个标准的半圆形。军阵分为前后两列,呈犬牙状交错,两台机甲之间空开两米,中心较为稀疏,两翼更加厚实。圆弧之后,使用烟雾弹以隔绝视线,放置干扰器以隔绝电子侦测。使得敌军无法探知阵后的水沟,同时也隔绝阵内外联系。 阵的西侧,圆弧与北口沟壑相交界处附近,有一条天然小径可容数台机甲步兵并行进入朗道特峡谷底,这个季节谷底浓雾,森林茂盛,深不见底。 郑鸿贞率领的装甲骑兵两个大队,在水沟之外。岛津聪任其寻找战机。并嘱咐其若战事不利,可自行决断。唯独装甲骑兵可以轻易跨过水沟,进退自如。 进入科技时代的战争,本来是不需要所谓的阵型,但加载防护力场的战争装甲步集群,作战方式更接近于冷兵器时代的砍杀。各种横行于冷兵器时代的阵法,又被挖出来研习。 特别是第一次长夜战争之后,小野东三郎使用了华族远古的却月阵大放异彩,战争装甲步兵集团对抗越来越强调结阵的整体性。当然也有很多人会认为军阵是华而不实的东西。比如萨拉丁财阀就一直都认为,数量可以碾压一切。 叛军的特混军团八百多台战争装甲步兵,已经艰难的跨过了两条沟壑,这个过程中,他们遭遇了破甲弩的穿射,被摧毁了十多台,但相比于突破沟壑的代价,这点是微不足道的。 叛军完成集结后,密密麻麻的排列在这个一个多平方公里半圆内。待麦哈迈多夫一声军令下达,如一股钢铁洪流,涌向了半圆的最深处,很快两军就全方位接战。麦哈迈多夫打算执行内贾德的战术安排,把部队集中于中路,目标是将反弧形的弧顶冲开一个口子,使得联邦军一段段分割开来。等后续主力部队攻上来后,联邦军必然崩溃。 只是出乎麦哈迈多夫的预料,弧顶却怎么都冲不开。这个特混军团的战斗力实在是堪忧,没有锐卒也就算了,编制还乱七八糟。凭着个别强战的武勇,捏软柿子是可以的,但碰到了死战不退的岛津聪防御阵线,就如同踢在了铁板上。几次冲锋都被打了回来,叛军被打死的始终就是那几个勇敢冲在最前面的,久而久之就再也没人敢当这个出头鸟。而从大队长到小队长,将不识兵,兵不认将。谁都不愿意送死,谁也不服从命令。最后,贵族大队长只好带着自己几个熟悉的同伴冲了上去,结果前锋大队就此没有了大队长。 前锋部队冲不开防线,后续部队就挤成了一团,半圆中部的叛军机甲越来越密集。而此时岛津聪又命令圆弧两翼的联邦军向中心逼进,形成了对叛军特混军团的挤压。而在阵外待命的郑鸿贞不失时机以平地飞行器跨过人造水沟,两个机甲骑兵大队飞速穿插在了塞拉堤北口两条沟壑当中,成功利用前后两条沟壑拦截了叛军后续部队的支援,以及阻断了特混军团的退路。 岛津聪利用两翼军团的前进,把包围圈越缩越小。而叛军的八百机甲相互挤压践踏,一些有战斗力的也被困在当中动弹不得。外圈的叛军在联邦军整齐配合砍杀之下,如被割的韭菜般,一圈又一圈的倒了下去。但为了活下去,叛军还是做出了困兽之斗,无论是郑鸿贞的装甲骑兵还是岛津聪的无名阵,都在这种死斗中出现了损失。终于联邦的半圆弧出现了一个缺口。有个机灵的叛军从缺口处发现了一条可以逃离战场的小道,就带头脱离阵线奔跳而去。其他叛军见有了活路,也纷纷循着那条小路而去,叛军最后有组织的抵抗也因此崩溃。他们不求比联邦军跑的更快,只求快过友军,死道友不死贫道即可。联邦军确实也在疯狂的收割着那些跑慢的叛军。至战场战斗结束时,半圆之中倒下了六百多具叛军机甲残骸,其中包括了叛军军团长麦哈迈多夫少将。有一百多台叛军机甲则遁入了郎道特峡谷内,不知所踪。 见阵内战火平息,叛军后续部队也停止了对北口阵线的进攻。先前岛津聪怕郑鸿贞有失,又派了三个大队支援北口阵线,终于顶住了最后时刻还在疯狂冲击的叛军三十四军团内贾德所部。内贾德实在不想看见自己的侄子死在阵中,子嗣单薄的家族后辈中,麦哈迈多夫是唯一有点出息的,但最后还是只能看着侄子的机甲被联邦军贯穿击毙。内贾德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只是有种心灰意冷的沮丧。下令部队后撤,重新部署。 这场胜利对于岛津聪来说,算是异常的轻松,开战至今他都没有遇到过这样孱弱的对手,他准备的几张底牌都没机会使用出来,战斗就这样简单的赢了。损失很轻微,战果却非常惊人。岛津聪觉得,如果每次都能碰到这样的好事,在这里打赢叛军都是有可能的。但岛津聪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好事如同捡到撞死在树上的兔子,如果再要期待,就应了那句华族成语:守株待兔。接下来的战斗肯定会更加艰难。 不久后,叛军阵中派出了一些非战斗的车辆,挂着十字旗来要求收敛尸体,岛津聪应允。当尸体拖回敌营后,就隐约听见叛军中的哭泣声。这些阵亡的士兵,几乎都是贵族后裔,在军中多有亲朋子侄。 第二天清晨,叛军前锋再度踏出塞拉堤上的防线,哈桑少将的二十一军团渐渐出现在联邦军的视野里,军团最前方机甲身后挂着黑帆旗,其身后所有机甲臂上缠绕着黑布。这是他们民族在祭奠亡魂时的黑衣礼。用在二十一军团的战争装甲步兵身上,就是不言而喻的复仇礼。 岛津聪很清楚,即将迎接的是一场恶战。 第五十一章 萨芬政变(四十一) 疯狂的进攻 对于一个刚死了儿子或弟弟的人来说,是不可理喻的。倒霉的哈桑少将就是一个即死了儿子又死了弟弟的人,所以更加的不可理喻。 他悔恨自己居然相信了那是一件抢功劳的差事,所以把自己的弟弟作为大队长,把自己的儿子作为小队长,派进了特混军团。结果功劳没有抢到,抢回来的只是两具冰冷的尸体。儿子是自己和正妻唯一的儿子,弟弟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弟弟。所以,半夜里他也是哭的最伤心的那一个。 清晨,眼里充满血丝的哈桑把战斧剁在会议桌上,叛军里就没人再敢和他抢先锋的位置了(其实也没人抢)。全军缟素头带,黑旗开道黑纱绑缚于机甲臂上,以奔丧的姿态正步走向联邦军阵地。 看似威严而肃穆,在联邦军眼里则显得搞笑而笨拙。慢慢的爬过第一道沟壑,在攀爬过程中遭遇联邦军一轮穿射,慢慢爬过第二道沟壑,再被穿射一次。为了保持着这种肃穆的阵型,缓缓的正步前进,遭遇着联邦军一轮又一轮的穿射。还没有开打就损失了一百多台战争装甲步兵。 但叛军第二十一军团士兵不敢停下,更不敢后退。因为愤怒的哈桑少将提着血红的能量战斧,带着他的亲卫大队堵在了后面,谁敢停滞不前,后队斩前队。谁敢后退,后队斩前队。 二十一军团只能前进,后退则死。前排机甲刚倒下,后排的机甲又上前送命。位于弧顶联邦军士兵已经杀的麻木了,神经也快崩溃了,叛军还是不停的冲上来。 终于有弧顶的联邦军机甲倒下了,那名倒下的联邦军立刻被蜂拥而上的叛军机甲一斧子一斧子砍碎,他们丝毫不顾及自己也在被周围联邦军砍杀的后果。反正都是要死,就过把瘾再死吧。 随着弧顶的联邦军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又一个接一个的被补上。叛军的机甲残骸也在那个地方堆积如山,后来进攻的叛军需要把前面的机甲残骸清理开一条道路才能继续向前,而联邦军则每次抓住这个空隙来补充弧顶的兵员。 联邦军每倒下一台装甲步兵必定在击破数台叛军机甲后。有几次防御阵线已经被叛军冲开了口子,甚至于还有几台叛军机甲冲进阵型断口的迷雾里。但这个断口马上又被赶来支援的联邦军给堵住了,冲进去的叛军则渺无音讯。 自然是渺无音讯,一突破断口就会掉进水沟里,防护力场落水淫灭,然后被阵外围赶来的郑鸿贞装甲骑兵补上一斧子。 但后面的部队自然也不知道,只以冲破阵线为目标,只以人命不停的向前填。二十一军团此时已经伤亡过半,身后的三十八军团奥萨马部,与四十一军团帕提曼部已经跨过了两道沟壑,打算接替被打残了的哈桑部。但哈桑依然拒绝其友军的好意。他如果不能拿回岛津聪的首级,是无法对家族或正妻交代的,现在更无法对已经阵亡过半的士卒有个交代,回到阀内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哈桑干脆带着近卫队亲自攻了上去,所以他就不用对任何人有交代了。 哈桑少将战死了,他的部队也呈鸟兽散去。其后的三十八军团奥萨马部接替了二十一军团,开始冲击联邦军阵线。 奥萨马少将率领着他的三十八军团猛攻了三个多小时,其中几次差点突破防线,但都被联邦军顽强的顶住了,在损失了两百余台战争装甲步兵之后,开始撤退重整。 接下来负责进攻的是四十一军团帕提曼部,帕提曼的堂弟也死在先前特混军团军中,当然也应该是非常的愤怒。所以猛攻了两个多小时,起码他自己认为表现的足够愤怒了。丢下四十余台装甲步兵残骸后,交给了后面跟上来的四十五军团拉夫桑尼少将。 拉夫桑尼少将打的很认真,也很谨慎。不急也不缓的磨了三个小时,在战损了三十多台战争装甲步兵后,就退兵了。在大后方看着清清楚楚的内贾德中将,觉得这样打下去实在没意思,干脆下令了停止进攻。 岛津聪到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一开始的哈桑军团确实把他吓了一跳。如果所有的叛军都这样玩命的进攻,他的防线再稳固,也会被凿穿。至于背后的沟壑,迟早会被机甲残骸填平的。只要他们愿意付出足够大的牺牲就可以。 叛军此役中被击毁的战争装甲步兵,接近一千台,而联邦军的战损只有一百七十三台。但岛津聪也知道,这一百七十多台都是布置在弧顶处最精锐的部队。越打到后面的战斗力就越弱。而且损失一百七十三台后,弧形防御阵就会变得更加单薄。可动用的补充兵力就会更少。只要再减员五百台,无名阵就会难以为继。 岛津聪也觉得形式严峻起来,他所预料的守三天,即不包括昨天的那种敌人送死的打法,也不包括今天叛军搏命的进攻。岛津聪在之前的战斗中一度非常悲观,认为如果再来两个这样不要命的军团,他的防线注定崩溃。好在叛军又恢复了理性,一如既往的惜命。 岛津聪的处境,郑鸿贞还是很清楚的。所以希望把两个骑兵大队重新编入防御阵线,以补充今天的损失。说是两个大队,在前一天的特混军团歼灭战中,也有不小损失,此时加起来也只有八十二台装甲骑兵。但岛津聪还是拒绝了郑鸿贞的要求,仍旧命令他寻找战机,或在战事不利时择机撤出战场。 一夜再无战事,叛军也只是打着旗帜,收敛机甲残骸,救回一些轻伤的士兵。而联邦军在迷雾之后则非常的忙碌,清理了水沟内的机甲残骸,又把水沟拓宽了五米,同时趁半夜涨潮之际再度引水灌满了沟里的水。岛津聪觉得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的残酷,拓宽水沟可以让叛军填起沟来更难一些。 随着六月二十二日的曙光洒在了塞拉堤上,金斯顿会战,塞拉堤上似乎也将来到最后的时刻。 第五十二章 萨芬政变(四十二)绞肉机 晨曦,叛军的第三十八军团,奥萨马部,在得到兵员补充后,满编满员的再次出现在联邦军的视野里。 金斯顿会战,塞拉堤的战斗已经打了一周时间。按原定计划,此时叛军应该已经该夺取了魁北克军工厂,这座军工厂是摩根财阀的世界级生产线之一,也是全球最大的战争装甲步兵生产基地。 奥布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兵力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却被联邦军挡在了塞拉堤,动弹不得。 一周时间,他的方面军已经死了三个军团长。此时他有些后悔没有继续坚持使用萨达特的那种愚笨磨盘战术,轻易相信内贾德所谓的速战速决。从现实需求,他也的确需要一场速胜。一旦等摩根反应过来,他们突袭魁北克的计划就将失败。 实际上欲速则不达,惨重的损失已经让奥布清醒了过来。他很想再次启用萨达特,但此时觉得自己的脸面很挂不住。过河拆桥的事情刚做好,实在没脸面马上再去搭桥。所以暂时只好再相信内贾德一次。 内贾德也知道目前的处境,所以今天二十四点之前,无论如何都必须打败眼前这支人数很少的联邦军。 随着麦哈迈多夫与哈桑的先后阵亡,二十一军团,三十二军团的残部,也相继步了三十六军团的后程,被打散编制,沦为了冲阵预备队。 三十八军团奥萨马部在前一日的攻坚战中损失惨重,但得到了内贾德的优先补给。而奥萨马也不客气,把这些补来的预备队,直接推上了最前线。采用了哈桑之前使用过的后队斩前队战术。 而内贾德中将,则把这种战术更加升华,亲自带着他的军团在沟壑后督战。规定每一支军团必须在圆弧阵内进攻两个小时,如联邦军不崩溃,伤亡低于四百台不允许后撤。 在看见奥萨马部得到兵员补充后,其余军团也没有什么顾虑。他们只在意自己的实力,并非珍惜那些贫民士兵的生命。 这一招确实狠毒,当奥萨马军团撤出战场时,联邦军又倒下了一百多台战争装甲步兵,防线虽然又被补上,身后的水沟里也被填了不少机甲残骸,郑鸿贞的机甲骑兵,险些就让一台踩着残骸的叛军突破水沟。 随后跟上的三十七军团阿拉特准将迫于内贾德督战队的淫威,继续着奥萨马的疯狂,只打了一个多小时,就丢下了近半的机甲残骸而退出战场,联邦军的战损也有一百五十多台。 然后二十二军团的赛伊夫准将,又被填上了战场。 随着联邦军的损失越来越大,无名阵已经维持不了前后两排交错放线,很多地方只能勉强维持着一排阵线,还不时出现新的被破开的断口。 岛津聪自觉阵型将破,便派人通知正在阻挡叛军突破水沟的郑鸿贞撤退。岛津聪想做一下最后的坚持,他必须为郑鸿贞的撤退争取一些时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个异族人那么好,大概因为他是南云和慧的儿子吧。 此时的无名阵内,残骸已经多过了机甲士兵,死去的人已经超过了活着的人。钢铁碎片已经和着血浆肉块,分不清是机甲的残骸还是人类的尸体。这个规则的半圆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绞肉机。战场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但依然阻挡不了叛军一个接一个军团的进入。帕提曼已经第二次踏入了阵内。 岛津聪的无名阵已经无法维持最初的形态,他命令部队在圆弧防线内的三个点组成集群各自为战。东部集群集结在引水坝前,保护引水坝不被破坏。西部集群集结在朗道特谷小道附近,所以战前他特意把两阀内年龄较小的战士配置在阵西侧,允许他们在另外两个集群崩溃后,自行撤入朗道特谷内。中部集群则由岛津聪亲自带领,集结在弧顶附近,阻挡叛军继续追击郑鸿贞部。 中部集群人最多,但也承担着最沉重的压力,还好背靠着水沟,暂时就没有被包围的压力。岛津聪觉得,如果叛军依然把中部当成攻击重心,自己再守十几个小时也没有问题。 奥萨马部的第三次进攻,带上了工程车辆,在联邦军三个集群的空隙处架设了几座临时桥梁,其军团的三个大队跨过了水沟。迂回岛津聪中部集群的背后,但却发现隔着水沟依然无法有效进攻。尝试了架桥、破甲弩等多种方式,都被岛津聪一一化解,最后还是放弃了。 久攻不下,内贾德中将也急了,他已对了奥布萨拉丁上将立下了军令状,要在今天结束之前歼灭联邦军,此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了。 内贾德想到了巴卡萨达特,万般无奈之下,厚着脸皮去求这个乡巴佬。可内贾德万万没想到,他自己拉下面子去求,萨达特却一点面子不给。理由更是冠冕堂皇,他的职责是守卫塞拉堤上的防线。还大言不惭的说,只要有他在,可以确保大军后背安全,让自己放心。啊呸!后背需要安全个屁,瞎子都能看的出来,所有的敌人都在前面。大军一天打到现在,预备队都已经填完了,为了保证冲阵军建制完整,自己的部队都已经填进去六个大队了。萨达特还像没事人一样,依旧保持其完整的建制。 内贾德中将一肚子火,去找奥布告状。奥布一听也对,大家都在拼命,凭什么萨达特躲在后面悠闲,随即一条军令撤销了萨达特守卫塞拉堤上防线的任务,直接命令其进攻联邦军。 巴卡萨达特接到了这条军令,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远方的山丘,虽然依旧什么都看不到。随后拔营撤出了塞拉堤上防线,率二十七军团冲向了钢铁绞肉战场。 跨过沟壑后,替换下了战损严重的奥萨马少将第三十八军团。 萨达特已经分析过岛津聪的三个集群,以及水沟阵型的配合原理。所以他带着部队没有直冲中部集群,而是全力猛攻东部集群的联邦军。 东部集群瞬间遭遇了叛军最强大的二十七军团集中打击,不足半小时就被全歼。 萨达特破坏了带着防护力场的引水坝,排干了水沟里的水,就从干涸水沟两侧合围了中部集群岛津聪部,此时的中部集群岛津聪身边仅剩下了一百八十六台装甲步兵。 面对萨达特二十七军团的合围,自知无路的岛津聪一脸淡然,迎接属于自己的最后时刻。 第五十三章 萨芬政变(四十三) 战场的逝者 “常洛啊,你看那边,岛津聪的阵线被攻破了,我们应该发兵去救了。”南云平八郎觉得,既然要加入这场战斗,就应该早些去救。 “时机未到,再等等!”郑常洛用这句话回答了南云平八郎四次了,他用望远镜一直在观察塞拉堤上驻守的那个军团。他们驻守的方式非常奇怪,如果是防备岛津聪部的反突击,就应该驻守在沟壑的南侧,而这支部队却驻守在北侧,显然是在防备后方被突袭。但郑常洛非常确定京畿卫队的行踪没有暴露。所以这种防备就是武将的直觉了。 《孙子》说:不击堂堂之阵!所以此刻带着京畿卫队冲上去,和找死也没有什么区别。 略通军事的郑常洛,纵观塞拉堤的全局,他比南云平八郎更加信任岛津聪的能力。遭遇如此强度的进攻还没有崩溃,确实是当世名将了。后来看着阵内的联邦军分裂为三个集群,在山丘上俯瞰全局的郑常洛大概也明白了岛津聪的用意。 虽然叛军还在不停的进攻,但高强度作战是有极限的。如果叛军就此打疲了收兵,岛津聪或许还有机会逃出升天,所以此时并不怎么着急。郑常洛也在等战机,这个战机一直从天亮等到天黑,终于出现了,那个驻扎在塞拉堤上的军团撤离了防线,而防线上并没有补上新的叛军驻守。 郑常洛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当即下令出兵夜袭。三十公里路对于战争装甲步兵来说并不长,但要躲过叛军电子装甲车的扫描,就必须关闭很多传动设备,靠着纯机械力前进。直至靠近到十公里,才能开启全速冲锋模式。所以这段不远的路显得更漫长一些。 叛军二十七军团已经完成对联邦军中路集群的合围,在萨达特的指挥下,发起了总攻。 但联邦中部集群的抵抗激烈程度远超萨达特的想象。二十七军团几乎是以五倍的军力来围攻,但却没有达成想象中的碾压。双方战损比居然是一比一,萨达特难以接受这种结果,但现实也只能维持这种不合常理的消耗战。 因为随着消耗的加剧,这种平衡还是会对萨达特有利,当中部集群只剩下七十几台还能动的机甲时,防御阵型无法再维持,电子劣势在失去协同配合后明显的体现出来。岛津聪也觉得自己尽力了,再无遗憾,只抱着能击杀几个就击杀几个的态度。 出乎岛津聪意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联邦军西部集群余下的两百多台机甲,并没有选择向谷底突围。而是向中部集群靠拢了过来,岛津聪已经知道这种行为导致了他们再也突围无望,就大喊道:“何必呢多活一个好一个啊!” 西部集群中,带头的暮阀大队长喊道:“将军大人,这是我们集体的意志!能与您并肩是我们的荣幸!” 即使像岛津聪这样古井不波的性子,也不由心中一颤,他在和族内很少有的感觉,这大概就是华族文化,看似愚笨的,却让人温馨的文化。 接下来令他更加意外,围困他们的叛军东侧也出现了松动。郑鸿贞居然没有跑,他只是埋伏在五公里外的山丘一侧,等待接应岛津聪的机会。眼见岛津聪已经支持不住,就干脆带着他的装甲骑兵冲了回来。两个骑兵大队余下的八十几台战争装甲步兵,对准了叛军二十七军团薄弱的东侧扎了进去。 岛津聪嘴里大喊:“八嘎八嘎!”别人知道他在骂什么,他气的是自己都打算付出性命,为什么这小子还不跑。 郑鸿贞自然知道他在骂什么,但此刻他不想理会这个令人尊敬的倔老头。抛下同伴自己跑路,肯定不是他的作风。 叛军第二十七军团的包围圈,遭到了东西两侧同时的突击,只能立刻收缩,联邦军再度汇合,而二十七军团则被分割成南北两段。 虽然合流之后,联邦军的兵力依然只有二十七军团的一半。但联邦军结阵,叛军被分割。又会成为势均力敌的局面。 萨达特见状,干脆发了狠,命令二十七军团南北同时全线压上,在付出四十多台机甲的代价后,成功的打乱了联邦军阵,两军陷入混战。 混乱!无论是萨达特还是岛津聪都无法进行指挥,沟壑南,沟壑北,沟壑内,到处都是扭打在一起的机甲,伴随着反力场武器撞击防护力场的音爆声。 无论叛军或者联邦军,都希望己方三五成群,对方落单。只是联邦军人少,又没有通讯,自然更加吃亏一些。 郑鸿贞的装甲骑兵部队也陷入了这种混战,没有冲击的距离,装甲骑兵就没有了优势可言,纷纷舍弃了平地飞行器与叛军步战。由于数量的劣势,很快就被打散分割开来。 郑鸿贞已经击杀了三台叛军机甲,其中包括了一个叛军大队长。兴起的继续追杀一台已经受伤且没有盾牌保护的叛军。当他回过神来,百米范围内居然没有一名友军。他显然已经成为了落单的那一个。 而郑鸿贞也并不怎么担心,继续杀就是了。他看见一台叛军的机甲,是强化改装过的,应该又是一个大队长。他就向这个“大队长”冲了过去。 一战斧劈了下去,对方则举起盾牌接住。这个“大队长”比他之前对付的那个似乎更强一些。一来一回十几回合,居然也没能击败。对方已经开始落了下风,再强的大队长也是大队长级别的,郑鸿贞如此想着。两翼的叛军见他们的头目不支,就过来帮忙。这个大队长顺势一个后退,转身就跑。 郑鸿贞哪里肯放过,一个瞬间就击杀一台叛军又踢飞另一台机甲。直追那个逃跑的“大队长”而去。 他开足了全部的推进力,眼看就要追上,五步,三步,一步。。郑鸿贞的战斧高高举起准备劈向“大队长”背后的能量反应炉。只要这一斧子下去,这个“大队长”也就废了。 忽然郑鸿贞觉得胸口一热,一股热泉从嘴里涌出,他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胸口,一根很粗的机甲长枪洞穿而过。没有疼痛感,因为在疼痛感来袭之前,他的眼里已经失去了神采。 就这样死去了,此时混乱的战场上没人知道郑鸿贞已经死去,甚至于凶手萨达特也不知道自己杀的是谁。 萨达特觉得这个人很厉害,就耍了一些小手段。这招叫回马枪,他从一本东方典籍里看到的,并练了很久。他机甲内始终隐藏着一杆破甲伸缩长枪,只为了击杀那些正常手段无法击败的对手。这是他第一次施展,他也并没有觉得杀死了什么重要人物。这是战场,谁死了都很正常,包括他自己。所以每次知道要打仗了,他必定会给家里写好遗书。 暮阀的战士们此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努力击杀眼前的敌人,他们觉得自己迟早要死,多杀一个敌人也好。 郑鸿贞死的那一刻,是没人哭泣的,天上也没有任何的异像,战场上死去一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历史并不这样认为。 第五十四章 萨芬政变(四十四)憨牛的好运道 逝者以释,虽然历史很想告诉世人其后的走向与注定发生改变,财阀世界的根基也因为他意外逝去而动摇。但凡人是听不见这样的声音,历史发展也只能注定。 混战也没有因为这个意外而停止,战斗的结果看似也是注定的。 混战比的就是机甲数量、电子优势,单兵格斗能力。前两项的优势都在叛军二十七军团这边,至于第三项,萨达特认为,他亲生训练的士兵决不输联邦京畿卫队。 事实上也差不多,联邦军也只能依赖单兵格斗能力勉力支撑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联邦军的数量也越来越少。 而叛军其它各军团都有人上来抢功劳,所以叛军是越打越多。只要击杀或者助攻被记录仪记下来,回去的奖励极为丰厚。 其余六个军团包括奥布在内,都已经跨出了塞拉堤。奥布对于这场胜利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付出了三个军团长阵亡,机甲伤亡近半的代价,终于可以突破塞拉堤了。 但最后那一百多台联邦机甲似乎战斗力变强了很多。原本计划十分钟内结束的战斗,硬生生的又被拖了半小时,还没什么太大的战果。 午夜即将来临,所有叛军都把目光看向前方。有人焦急,比如内贾德,有人幸灾乐祸,比如帕提曼这些人。唯一想起向后看一眼的人:萨达特还被挤在混乱的机甲群中。他想向友军示警,但通讯干扰让所有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再说了,听清了也不会有人理的。 比漆黑的夜更加漆黑的是黑光虎贲虎林卫,虽然郑常洛手中的虎林卫已经不足一个大队了。但他还是让自己最信任的部队为先锋。 当部队接近塞拉提不足十公里时,全军开始加速冲锋。就在此时,所有的联邦机甲的广域账号都重新登录了视界系统。电子设备恢复,通讯也恢复了。 裁判改判了,整个战区的地图,郑常洛都尽收眼底,代表叛军的红色光点还有五千多台,而代表联邦军蓝色光点,在塞拉堤北只剩下七十多台。 系统让他很轻松找到了岛津聪的位置,但由尼斯与郑鸿贞都处于失联状态。郑常洛一时也不愿往最坏的方面想,一个合格的指挥官,永远只考虑应付眼前的局面。 他惊奇的发现,全息地图上显示,从北方南下了一支规模在三千台上下的机甲集群即将抵达战场,标志显示为绿色的摩根友军,应该是摩根财阀从魁北克工厂调来的部队。 突然重登了视界系统,使得岛津聪也精神大振。恢复了电子系统使得联邦军单兵战斗能力更加强悍。从电子地图上所见的郑常洛与摩根援军,让这位老将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这也让他变得更加老当益壮,五十岁的岛津聪如一个少年般亲手击杀一个又一个叛军,身边几个仅剩的亲卫则拼死护卫其周全。 联邦各方之间都没有联络,不希望此时被叛军截获通讯而暴露对方行踪。这时候不需要语言沟通,战斗本身就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岛津聪明白,自己的部队表现的越疯狂,就越吸引叛军的注意力。混战中不指望能指挥部队,那自己就必须表现的更疯狂。 驻守叛军最后方的是内贾德中将的三十四军团,然而三十四军团已经拆了八个大队补给了之前冲阵的军团。加上战损,剩下的战力一半都不到。而奥布的直属近卫大队也与内贾德军团驻扎在了一起。还有十几分钟这一天就过去了,他非常担忧奥布责难与自己军令状的后果,焦急的等待联邦军被全歼的消息。 所以漆黑的虎林卫,伴随夜色突入了其本阵,他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名虎林卫战士看见前面站着一个木纳的大官,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斧头,把机甲头颅砍飞,他怕里面的人没死,对着机甲胸部座舱盖又补了一斧头,随着里面的血浆蹦出,这个挂着中将军衔的大官应该死透了。 此时他才反应过来,之前通讯器里的嗡嗡声到底说的是啥:“留活口!哎,憨牛!你就不能下手慢点!那么大的官,活捉多好啊!” 这名绰号憨牛的虎林卫战士,憨憨的一笑:“活口多麻烦啊,下次,下次一定留活口。” 哪有那么多下次啊,战场上能杀个中将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再遇上一个除非祖坟着火。 啊耶!难道咱老牛家的祖坟今天真着火了前方的乱军中,有两台机甲装饰的非常华贵。定睛一看,妈妈呀,是一个中将和一个上将,将衔挂的那么明显,生怕人看不到。 此时憨牛眼里闪烁着联邦币的光辉。也不顾前面还有多少叛军,就冲了上去。 内贾德中将被杀后,其麾下的三十四军团就混乱了,又随着虎林卫的突入,叛军后队军阵也就此崩溃了。一起被带乱的也包括了奥布萨拉丁近卫队。 奥布为了展现其贵胄身份的威严,把自己机甲装扮的极为奢华,所以在乱军中显得特别扎眼,再加上身边同样奢华的参谋长厄齐尔中将。两人自然成为憨牛眼里的移动军功靶。 前面看似隔着很多的叛军,但在憨牛看来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挥舞着战斧就一个人冲了上去。一路凶悍的砍倒一台挡路的叛军机甲,其他叛军见状立刻如鸟兽向两旁散开。 亲卫急忙推着奥布就跑,至于厄齐尔中将,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是不是要活捉这个憨牛心里在想。然后转念,前面还有个更大的,这个就去死吧。于是就一斧子对着厄齐尔机甲防护较薄弱的中侧部砍去。厄齐尔本来就只是个文官,能让机甲动起来就不错了,更别提格斗术,所以当憨牛战斧砍来时,连盾牌都忘记举起来,被拦腰斩成了两段。 血从机甲断口里喷了出来,厄齐尔中将应该死的不能再死了。身后赶来的另一名虎林卫一阵惋惜,因为高级指挥官活捉的功劳会大很多。 憨牛也不管那么多,继续向前追去。叛军很混乱,亲卫推着奥布自然也跑不快,三步两步就被憨牛追上了。一名落在后面的亲卫,被憨牛一斧子撂倒,一股血柱从叛军机甲内喷出。憨牛下手很狠,吓的另一名亲卫丢下奥布跑了。奥布操控着机甲,步履蹒跚的继续逃跑,背对着憨牛。憨牛不客气,两个跨步追上去,对准奥布机甲背后的能源反应炉就是一斧子。一声破甲音爆后,奥布的机甲立刻失去了动力,瘫软了下来,被憨牛一脚踢翻在地,然后踩在奥布机甲的背上,嘴里嘟嘟囔囔:“算你运气好,你活着可以换更多钱。” 奥布反正是听不到了,因为他在先前无动力的情况下被踢到,震荡中在机甲舱内砸晕过去了。 有几个奥布萨拉丁的亲卫想回来抢走奥布,但憨牛就像护食的狼一样,来一个砍一个。 后续部队跟上来以后,憨牛就让他们把奥布拖走了。一名虎林卫上前埋怨憨牛,为什么不把中将也活捉了。 憨牛回答说:“两个活的管不住。” 那名虎林卫酸酸的表示,也可以让他抓一个。 憨牛回答说:“凭什么俺家穷,俺娘就等着我赚取军功换钱来养活。” 憨牛此时还不知道,他在一次战斗中击杀两名叛军中将并俘虏一名叛军上将的战功,将成为一段载入历史的传奇。他也因为这次奇遇,以一个传奇英雄的身份踏上了历史舞台。 第五十五章 萨芬政变(四十五)视界的光明 汤姆希斯做出了最终的决定,他选择了光明。在这之前,他不确定到底哪一条才是通向光明的道路。 对于娜塔莎洛菲克的话,他连标点符号也不相信。但不相信并不代表否定,即使他走的路就同娜塔莎所期望的一样,也不代表他相信了娜塔莎的话。 路是自己走的,也只有他能决定自己的道路,绝对不是娜塔莎。 洛菲克家族的人,似乎天生就知道权力该如何去运用。比如视界系统在汤姆希斯眼里就是一种权力,一种改变真实世界的权力。 他对于娜塔莎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起码在娜塔莎看来是这个样子。但对于汤姆希斯来说,意见统一的时候,听一下娜塔莎的意见。 至于意见不统一的时候,起码娜塔莎没有发现过这种情况,汤姆希斯本人的话…… 2975年春,汤姆希斯以埃德尔西索的身份加入了摩根财阀最高安全局,即fgsa组织,这当然是娜塔莎安排的。就如娜塔莎自己的洛菲克身份一直成迷一样,洛菲克所掌握的技术可以通过药物打破了孟德尔理论,所以在血缘审核中,老专家很肯定的确认了其西索家族后裔的身份。而西索家族,则是摩根财阀家族的重要组成部分。 至此,汤姆希斯就掌握了第一个权力,他有权告诉娜塔莎所知道的情报,也有权力不告诉娜塔莎。 虽然当时在fgsa里也只是一个最基层的办事人员,但他所掌握的财力,以及他自身的能力,很快就得到了他所想要的更高权力。 不久之后,六角大楼的内卫部队总长,波什摩根上将,因为某些把柄被掌控,也就成为“埃德尔西索”的铁杆同盟。 因为这层关系,他把绝对忠诚于自己的一部分光合会成员,渗透并掌控了一支摩根内卫部队。这一切也是娜塔莎的要求,但人员却是汤姆希斯自己选的。 经过其后的一轮谋划,此时的汤姆希斯认为自己掌控了最大的权力,决定世界走向光明或者黑暗的权力。 至于娜塔莎洛菲克的命令,意见相同就听一下,意见相左的话……那就听自己。 至于意见相同还是相左,一时还拿不定主意。虽然他已经有自己的倾向,但必须坚信一个真理。活下去的才是光明,胜利者才代表正义。 所以即使他眼见了尤弥尔萨拉丁的所作所为,即使在他心里,这并不是光明与正义。但汤姆希斯是一个最务实的理想主义者。根据他的推演,娜塔莎的布局是完美的,只要根据该计划完美的执行下去,政变会取得成功。所以汤姆希斯依然按照着娜塔莎的计划按部就班的来。 即使内心有千般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光明与正义,但光明就是光明,正义就是正义。就如上帝不会否定自己造物的合理性,胜利者也不会否定自己存在的正确性。 但这一切随着京畿卫队成功的突围,穆赫军团被歼灭后。渐渐偏离了娜塔莎所设定的事件走向,汤姆希斯觉得这件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他感觉自己还是有资格来决定一些事情。但依然不确定,所以他还是按照娜塔莎的计划继续执行下去,省至于注销联邦军账号。但对于计划之外的情况,他一律采取旁观的态度。 他可以提醒哈伊德,甚至于把郑常洛的位置暴露给其他的追击军团。但他没有这样做。他可以提醒奥布军团,身后的危险逼近,他没有这样做。 当然,如果当时郑常洛选择自己逃跑,辜负了他的期待,他会毫不犹豫的通知各叛军军团集结与合围。 联邦军在塞拉堤的顽强,更加出乎了汤姆希斯的想象。这样的部队不是叛军可以战胜的,无论叛军人数再多,在联邦军面前也只是乌合之众。 所以当他看见郑常洛以三分之一的兵力突袭奥布军团背后的时候。已经确定了,这才是他想要的光明。 所以视界最终选择了联邦,也选择了汤姆希斯想要的光明。 内贾德和厄齐尔,就这样轻松的被憨牛当军攻添头斩杀了。总指挥奥布萨拉丁也像死狗一样被拖去了郑常洛的中军。 其余六个军团的叛军,机灵点的已经在想办法跑路,蠢笨一些的还在团团转。 萨达特带着几个近卫已经撤出了战斗,向北而逃。刚跑出一公里就看见北面压过来的三千台摩根财阀白色机甲。只有巴卡萨达特看出了这些白色机甲还未经过涂装编号。他马上反应过来,这些只是刚从生产线下来的样子货。 此时萨达特身边还有一百多台叛军,但大多都是其它军团的。他呼喊其余叛军跟随他一起发动反冲锋。萨达特认为,一个反冲锋足以冲乱这个样子军。 但除了他自己的亲卫,没人愿意跟他送死,掉头就跑。萨达特摇了摇头,带着三名亲卫踏上平地飞行器,对着他认为的薄弱点冲了过去。 事情果然如萨达特预料的一样,这些摩根军团的装甲步兵,一冲就乱了。只是数量实在太多,他的亲卫在斩杀数台机甲为萨达特打开道路以后,就被拖下了飞行器,在乱斧下成了血肉模糊的碎片。 巴卡萨达特则用他的战斧砍杀挡在他面前最后一台装甲步兵,又用长枪捅死了一台试图从背后扑上来的摩根机甲。平地飞行器一个加速,绝尘而去。 摩根的这些装甲步兵,应该只有指挥官是专业的,见逃跑的已经不可能追上,就下令整队,继续正步前进。不管战斗力如何,起码看起来很有威势。又有几波小股叛军逃至。看到几千台摩根军机甲,掉头就跑。 逃回来的叛军撞上后续部队之后,变得更加混乱。最后机甲挤机甲相互践踏。摩根的部队在没有接战的情况下,就把叛军重新逼回了圆弧沟壑的南面。 而圆弧阵内,联邦军在一边倒的屠杀叛军。机灵的叛军帕提曼少将带着近卫遁入了通向郎道特谷底小道。其余叛军也争相逃命,被直接推下去的叛军不在少数。 至6月23日日出,无名半圆内的战斗已经结束,很多叛军都被击毙,大概还有两千多台叛军机甲遁入了郎道特谷的茂密丛林之内。 第五十六章 萨芬政变(四十六)北半球的雨季 天空开始飘起稀稀落落的细雨,然后随着时间越下越大,看不出一点要停的样子。 熟悉气候的人很快就确定了,北半球的雨季来了,而且来的比往年早了那么几天。 老天从来没有为任何人哭泣过,死再多人也不会。就如同即使有再多的蝼蚁死去,人类也不会哭泣。一些有洁癖的人类,会多事的浇上一盆水,把地面冲洗冲洗干净。这个贼老天估计也觉得地上有些脏,冲洗一下。 血水随着雨水一起流进了哈德逊河,奔腾的哈德逊河,慢慢吸食着人类的血液。微微有些泛红,但很快又被后面奔涌而来的河水稀释成透明。 一目而过,尸体,残骸,伤员。当然偶尔也能看到还能动的叛军,如果被联邦军看到就会补那么一下。人道是有成本的,有足够的成本,才有足够的人道。华族远古时代的长平之战,造成屠杀四十万降卒的惨剧,就是因为胜利一方也没有粮食了。而现在的联邦军则没有时间去浪费。 当然有人是反对的,很多摩根人还是觉得应该收拢救治俘虏,由法律来审判他们的罪行。联邦军则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这群今天之前从未上过战场的工人。所以就把他们排除出了打扫战场的任务之外。 郑常洛在等着消息,他此刻的心情很矛盾,他不知道希望看到郑鸿贞已经逃跑,还是在这一地残骸里得到准确的消息。他希望自己的孩子不是懦夫,但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还活着。 后来从生还的骑兵队战士嘴里已经确认,逃跑的可能已经不存在了,他不知道此时应该欣慰还是难受。下一刻在郑常洛心里只期盼郑鸿贞还能活着,无论伤成怎么样,只要留口气就成。在焦急的等待中,他一度对神明祈祷,虽然他之前从来没祈祷过,更不知道向哪个神明祈祷。 神是没有功夫理会不虔诚的郑常洛,就算是倒在地上很多死尸是一日三祈祷的叛军,神也不会有一丝眷顾。无论祈祷与否,都是一群蝼蚁。 虎林卫找到了郑鸿贞机甲的残骸,而且被分为了很多段。从断口看,这应该是郑鸿贞死后才发生的事情。战场上很多联邦军残骸都是这样的遭遇。虎林卫一片死寂,但他们也不敢此时就去向郑常洛报告,害怕阀主看到这一幕会受不了刺激。分头去寻找各处残骸,努力把郑鸿贞的遗体拼凑起来。一群虎林卫,手忙脚乱的忙了半天,总算凑成了人形,盖上了一匹白布。 由谁去报告这个噩耗,虎林卫众人却犯起了难,最后决定就由刚刚立下大功的憨牛去。但此时的憨牛却哇哇的在大哭,他比任何人哭的都更真,虽然隔着机甲也没有开扩音器,周围的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憨牛在痛哭。 憨牛也算是条从尸山血海下来的硬汉,但这些天他已经哭过两次了,第一次是万俟空的死讯传来。当时他哭的机甲都没办法操控了,还好有同伴牵引着他跑。之前他因为是家里的独子,还有老娘需要赡养陪,被万俟空踢出了突击大队。当时憨牛很不乐意,省至于还想在地上打滚。这招在他加入虎林卫时就用过,倒在地上耍赖,万俟空拗不过才收了他。但那次似乎怎么耍赖都没用了。 这个世界上,对憨牛最好的就那么几个人,万俟空老师是一个,阀主老爷也是,还有大公子和二公子对自己也很好。 现在看着大公子落的如此没了下场,他恨死那群叛军了,恨不得跑下峡谷,把那群叛匪杀的干干净净。 这时虎林卫临时队长“基佬”走到了憨牛的身边,用机甲腿踹了一下憨牛的屁股:“别嚎了,有这力气敢紧去报告阀主知晓。” 憨牛努力的止住哭泣,还是抽泣了几下,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哦!”转身就向郑常洛的中军走去。 “基佬”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忙呼唤道:“小六子,跟着憨牛,别让他乱说!” 随后这名叫“小六子”虎林卫战士马上就快步追了上去。 可惜“基佬”反应还是慢了些,憨牛的嘴还是快了一点。一边哭一边把郑鸿贞的遭遇描述给了郑常洛听。 郑常洛听后,那根一直紧绷的神经差点崩断。但此刻不是他可以昏迷过去的时候,还有太多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处理。虽然眼泪已经忍不住流出,但声音还努力维持着平调。只是隔着机甲的憨牛还是感觉到了郑常洛的悲伤,憨牛一时没忍住,哇的又开始大哭了起来。 郑常洛没有阻止,只是为了忍住自己说话的颤音,以平静而缓慢的声音说道:“带我去看看!” 虽然声音依然平静,语速依然缓慢,但最后一个看字的语调还是微微上翘。 憨牛在前面带路,一旁赶来的“小六子”听到了阀主强忍悲痛的语调,恨不得一脚踹飞憨牛。但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老实的跟在后面。内心其实也有一丝轻松,总是有人要去说透,长痛不如短痛。 郑常洛的装甲步兵停在了一处雨棚前空地。缓缓的爬出了机甲,只这一瞬间,他就被滂沱大雨浇的湿透了。他似乎没有任何被淋湿的感觉,一步一步依旧缓缓的走向了雨棚。似乎每一步路都走在悬崖峭壁,也似乎每一步路都走在沼泽泥潭。这路太难走了,这路是走不到尽头的。郑常洛内心反反复复做出这样的心理暗示,所以脚步就真变得更为承重。 这是一种突发性的抑郁症,想逃避不想接受的现实,但最后却发现,即使不想走向现实,现实却走向自己,然后精神就这样的垮掉了。 郑常洛绝不是一个弱者,强韧的精神使他很快就突破了这种心理暗示。他决定去拥抱现实。掀开了白布,亲眼看到了被临时拼在一起的儿子,一时泪如雨下。他也不顾旁人的人看法,俯身轻轻的抱着郑鸿贞。这一抱很温柔,就如当初鸿贞出生时,初为人父的郑常洛,抱的那样小心翼翼。这也是最后一次拥抱,一边拥抱,一边埋首哭泣。 虎林卫们静静守在了郑常洛的身后。半晌之后,郑常洛起身,抹干净了眼泪,对着虎林卫们说道:“就地火化了吧!” 第五十七章 萨芬政变(四十七)朗道特河 “我们可以把机甲都交给你们,但我希望你们能够守在这里,防止叛军爬出谷底,他们会去袭击我们的工厂。”三千台摩根机甲的指挥官是一名黑人少校,名叫格纳多马龙,是魁北克工厂保卫部的负责人。这个保卫部只有一百二十名摩根财阀的职业士兵,当然在正常情况下,也没有什么可以保卫的。所以平时还要兼职当机甲测试员。 这次马龙带来的三千台原本是阿斯塔法以及罗德里戈定制的通用al-183型战争装甲步兵。工厂里还有一万多台各型号机甲,但能够开动机甲的工人也只有带出来的这些数量。 马龙原本打算按照六角大楼的计划,前往波士顿港招募财阀预备役部队。但波士顿已经被叛军所占据,虽然叛军占据波士顿的也只有一个军团,但马龙还是很清楚,带着一群工人是没有一丝胜算的。 这时候,视界系统发来了最优方案,即赶赴金斯顿,与联邦军汇合。这条方案出自汤姆希斯之手,其实会产生两种相反的结果。第一种是在联邦军战败的前提下,使得叛军更轻易的得到机甲补充与更轻松的占据魁北克生产线。第二种是在联邦战胜的基础上,能让联邦军得到一支援军与战力的补充。 在之前的那场战斗里,马龙的指挥表现极为出色。他使得部队始终保持着威慑力,避免一切不必要的战斗而暴露自身实力。最后他们成功的把叛军吓退了回去,堵住了叛军北上的通路。至于逃跑的巴卡萨达特,在当时看来,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而已。 “马龙少校,我们没有办法在这里停留,必须南下同贵阀的主力部队汇合。”郑常洛拒绝了格纳多马龙的请求。 “这样的话,我们就没办法交出这些机甲了。我们必须守在这里,防止这些叛军爬出山谷。”格纳多马龙很清楚丢失魁北克工厂意味着什么,所以他的全局观念自然不同于郑常洛的全局观念。 “我们确实需要这些机甲作为战力的补充,但也无法做到在这里停留更久的时间。而且即使贵方留在这里,如果叛军杀出峡谷,以贵方目前的战力依然不可能阻挡。” “所以我们需要将军带着您的部下留守于此地,魁北克工厂对于摩根财阀来说,非常重要。”马龙少校以恳切的眼神看着郑常洛。 但郑常洛不为所动,回道:“那京畿的民众呢?各阀都有很多民众生活在那里。我们必须回去快速击败叛军,才能解救他们。” 马龙对这一说法有些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外邦平民生命相比于财阀的利益,孰轻孰重一目了然。眼前这个财阀贵胄怎么会分不清楚。他自然不能理解儒家那套民贵君轻的思想,自然就把这句话当成了借口。但转念又一想,对方作为暮辉财阀的领袖,自然也会乐意看摩根财阀就此衰弱。 马龙错误的把郑常洛的真心话,往另一个方向理解,所以其后的谈话方向就开始无法调和了。 暮阀情报总长李特看出了端倪,就插了一句嘴道:“其实并不是说不能解决,只要把谷底内的叛军消灭了,马龙少校应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哪有那么简单,朗道特谷内,森林密布,而且受到地形限制,视界系统难以给我们提供准确的敌情。即使有五倍的军力,也根本别想在短期绞杀叛军。”马龙完全不信李特的说法。 “我们不妨看看万俟家小姑娘出的计策。”李特开始推送万俟唯的方案。 郑常洛听后摇了摇头说道:“你说唯儿定的计策?虽然我知道她从小聪慧过人,但军阀大事,似乎她参与还太早了些。” 郑常洛说完这句话后,方案已经推送完成。当他看完前三行的时候,就惊讶的问李特:“你说这计策是唯儿定的?她,她还那么小!” 李特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确实有很多被称为天才的人,比如远古的甘罗十二岁就当了宰相。” 让郑常洛更加惊讶的是万俟唯心性变得如此坚毅,对待敌人没有一丝仁慈可言,或许失去父亲的痛苦,让年幼的万俟唯过早的知道战场的残酷。这时他也有些担忧郑鸿博在知道郑鸿贞去世后,会有什么心性上的变化。 马龙很认真的看完了这份计划书后反对道:“不行!朗道特谷里面还有好几百名园林看护!”但说出这句话后就沉默了,因为他已经猜到会面对如何回答。 “相比于在京畿数以百万计的民众来说,这种牺牲是必须的,也是值得的。”李特的回答完全在马龙预料之中。 “如果战后追责,就由我一力承担!”郑常洛此时也下定了决心。山谷下的叛军都必须死,或许会连累那些无辜的守林人,但他的儿子也一样无辜,京畿数百万民众也一样的无辜。 这份计划一个字都没有被修改,立即被执行了下去,与其说这是一份作战计划,不如说是一份水利工程计划书。 联邦征召了摩根当地工程队以及所有可用的工程车辆,用填石法在哈德逊河的下游筑起了一条临时河坝,于此同时也加高了塞拉堤中段凹陷处,使其与塞拉堤南北两口等高。在先进的工程设备支持下,完成这一系列简单的工程只花费了一天时间。 因为雨季的关系,哈德逊河上游水位涨的很快,等到6月24日中午,河水就已经淹没了塞拉堤新筑坝半米线的位置。随着郑常洛的令下,一声巨大的爆炸胜过后,塞拉堤新筑垻坍塌。被阻挡一天的哈德逊河,如同一只冲出牢笼并饿了几天的猛兽,河水改道从塞拉堤上碾压而过。决口的扩大已经不限于新筑垻,已有近千年历史的塞拉堤也因为汹涌而来的哈德逊河而出现了裂缝,并且随着时间越扩越大。塞拉堤最后也溃垻了。 这次哈德逊河改道后,塞拉堤从此也注定成为了历史名词。或许还有人会记得,那也只因为这场载入史册的金斯顿会战塞拉堤上战役。 随之一起进入历史名录的还有朗道特谷,在这天过后,这个地方再次被改名为朗道特河。其实本来就应该是朗道特河,因为一千年前这里一直是朗道特河,或许这个小插曲也只能算地球文明的拨乱反正。 至于水下的亡魂,也只能说万俟唯计划做的非常干净,没有任何的一丝血腥味可以闻到。杀戮的计划是有血性味的,因为杀戮有生有死。而万俟唯的计划里没有这种味道,因为她的计划有死无生。血腥与亡魂在大自然的面前都如此的渺小,飘散于无形。 偶尔可以从河里看见飘起的几缕油污,这些石油内燃机型的战争装甲步兵对水域污染肯定不小。所以必定会造成很多善后与打捞工作,这也只能等战后由摩根财阀自己来处理。作为客军,只管杀不管埋。 至此奥布萨拉丁的军团彻底覆灭,金斯顿会战也彻底落下了帷幕。 第五十八章 萨芬政变(四十八)驯人师李特 金斯顿会战的结束,萨芬叛军北路军也彻底瓦解,联邦军开始沿233公路一路南下。马龙少校的三千台机甲已经交付了联邦军。工人都开始反回魁北克了。 格纳多马龙则带着他一百二十名手下坚持留了下来。这些人都曾经参与过机甲测试,虽然没有经过残酷的战阵,但机甲操控技术堪称一流。在严重缺乏机甲士的情况下,就弥足珍贵。 三千台战争装甲步兵,就足足需要三千名机甲士,而联邦军中,即使把轻伤员以及各阀贵族家眷中上过战场的老兵机甲士都算上。也最多只能凑出一千五百名。剩下的只能一路招收摩根预备役士兵。 联邦军经过一个又一个摩根小镇,招募了一些预备役机甲士,兵力也逐渐恢复了一些,但战斗力也被稀释掉很多,但至于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李特同郑常洛在指挥车内反复推演。 根据联邦军与摩根财阀的信息交换,叛军同摩根财阀军在费城展开了巷战。 战前,摩根财阀进行了极限动员,正规军加上民兵预备役,警察装甲部队,最后总算凑出了一万四千台战争装甲步兵,由摩根财阀新上任的陆军总司令阿姆斯特朗上将亲自率领。 叛军则由号称北非之虎的名将卡扎菲率领着一万五千台战争装甲步兵,直逼华盛顿。 两军最后在费城相遇也算是一个巧合,但阿姆斯特朗还是觉得,这比他事先安排的更加有利。这是一座早期重建的都市,地形原始而复杂,城市建筑密集,地下管道密布。即使一直生活在费城的民众,如果在没有专业图纸与档案的情况下也可能会迷路于街巷之间。 所以卡扎菲一入费城就想攻占城市档案馆,但阿姆斯特朗却先一步赶到了。 残酷的巷战打了三天三夜后,又有一万台叛军装甲步兵支援到了费城,这是在京畿会战结束后,尤弥尔萨拉丁得到了金斯顿会战即将胜利的消息,认为北路与京畿局势已定,做出了速战速决的决定。 阿姆斯特朗所承受的压力更重了,好在有费城依托,撑一段时间还是有可能的。至于拖时间可以带来什么好处,阿姆斯特朗确实没想到,但速战速决的坏处很明显,以卵击石。 还是拿不定主意,郑常洛这时候又想到了那名俘虏,奥布萨拉丁至今都没有说什么实话。 其实情报总长李特也是一个很好的驯兽师,曾几何时郑常洛想把狗木木送去李特那里驯化一番。只是郑鸿博死活也不同意,此事只好作罢。 李特的那套驯兽本事,如果用到驯人,也一样的好使。穆赫已经不再需要关在笼子里,省至于不用带任何的刑具,也不用浪费人力去看押,一个人老老实实的坐在货车上。 穆赫很听话,就在李特给他划定好的范围内活动。如果李特让他站在一把椅子上,穆赫会一动不动的站下去,一直等李特解除命令或者下达新的命令。 很多人以为穆赫是害怕了李特,实际上并不是,从每次穆赫看见李特时那种表情就能看出来,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喜欢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崇敬也是源自灵魂的崇敬。 怎么会成这样,李特向郑常洛解释道:“近古时代,人们发现了一种心理疾病,叫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受迫害者会对迫害他的人产生好感。其原理和驯狗也差不多,驯狗是根据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原理,使得狗必须根据我们的行为,做出相对应的反应,不然就会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 开始我们只需要让它们因为惩罚而感到恐惧,当它们彻底不敢违抗命令时,我们就对其采取更为宽松的驯化方式。比如当它们完成命令时,就会得到对应的奖励。这时候收到的效果并不是简单对应规则,而是这条狗的忠诚。 以上这些也只是在没有太多灵智的狗身上正常反射。拥有更多感情的人,从行为到反应就会更加夸张。我们就拿穆赫来说,之前受到我们百般折磨就使其屈服。他没有得到任何利诱,也没有得到任何承诺。所以他屈服是由非常纯粹的痛苦、恐惧等负面情绪所构成。” “难道就没有憎恨么”郑常洛觉得漏了些什么就问道。 “这个时候他被折磨的已经没有力气来憎恨,因为内心恐惧这种不必要的情绪会无意中暴露,反而会给他带来更严重的伤害,他的屈服产生于灵魂深处的懦弱。而且他一度觉得屈服和死亡没有任何的区别。所以屈服之后,他的全部情绪从痛苦彻底变成了恐惧。 其实之前痛苦是实实在在的,之后恐惧却是他内心的戏码,他以为自己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就代表着死的必然。 在黑暗纯混时代,一个声音说:要有光。然后光就照耀在大地之上。那个说要有光的就是上帝。在穆赫的灵魂深处,希望活下去。这时候有个声音说:你可以活下去。说这句话的人,在穆赫心里就是赐予他生命的上帝!” 对于能够活捉奥布萨拉丁,郑常洛与李特一开始还是感到有些意外的。因为当时他们都没想过可以赢的那么轻松,任何的收获也都是意外了。 对于审讯奥布的工作,李特想到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同时郑常洛也想到了,所以就有了之前的那段对话。 让穆赫萨拉丁去审讯奥布萨拉丁,就是让侄子去审讯叔叔。虽然郑常洛和李特想到了同一个办法,但出发点却完全相反。郑常洛希望以一个更为亲近的人来获取奥布的信任,从而得到更多的情报。但李特很清楚,穆赫只会比一般人更残忍的对待奥布。 对待俘虏的态度上,显然是李特更为专业一些,如果这次被抓住的是北非之虎卡扎菲这样的硬汉,郑常洛的做法是对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面对奥布这样的政治老油条,同样的方法换来的只会是虚与委蛇。 “好的主人!这事就交给您最忠实的仆人来办吧!”穆赫接到李特的命令后,还有些小兴奋,跪俯于地,就如同得到了一种莫大的赏赐一般。 第五十九章 萨芬政变(四十九)费城和纽约的岔路口 一辆装甲运输车内,只亮着一盏红色的小灯,外面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也可能在下雨,总透着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当奥布透着昏暗的灯光,看见侄子穆赫的面孔,初时有些意外。但转眼一想也就明白了,派一个自己的亲戚来劝降,自然有示好的意思,这又使得奥布的想法多了起来。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一切想法都是多余的戏码。穆赫冰冷的声音响在耳畔:“姓名” “穆赫!你开什么玩笑他们开出什么条件就说吧。”奥布想装的更淡定一些,这样可以在接下来的周旋中获取更大……“啊!”一阵钻心疼痛打断了奥布的思考,取代思考却是一声自己的惨叫。 “姓名”穆赫的语气依然冰冷,这种冰冷就如李特审讯他时一模一样。 痛楚使得奥布失去了任何的抵抗意志,审讯本来可以变得更轻松一些。但穆赫似乎不希望以这样轻松的状态下收场。 所以当李特走进声讯车厢时,奥布萨拉丁。曾经在萨拉丁财阀内,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领袖,已经变得不成人形,十指尽断,体肤完肤。 这基本符合了李特的预料。“啪”穆赫脸上挨了重重一下,李特说道:“就是让你问些东西,有必要下手那么狠么” 穆赫不敢回话只是低着头,李特挥了挥手后,他就知趣的退出了审讯车厢。 此时的李特一副慈眉善目,温言道:“奥布将军,你受苦了!本以为让你的侄子来看你,我们双方可以用一种更友好的方式沟通,不想就变成了这样。” 才被一盆冷水浇淋,清醒过来的奥布自然也知道李特在演戏,但人在屋檐下,不想吃苦头,只好顺着台阶走了下去,忍着痛说道:“这,这不关李总长的事情,是,是我们自己家族管教无方,若非李总长及时赶来,估计我,我这条老命就交代了。救命之恩,李,李总长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接下来的一切变的顺利了很多,李特想知道的事情还有李特没预料到的事情,奥布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情报使得接下来的预判更好做了一些,决断却反而更难了。 阿姆斯特朗与卡扎菲决战在费城,尤弥尔萨拉丁对局势估计的过于乐观,把主力都压在了纽约,而京畿只留下了五个军团。如果算上之前追击军团的回撤,纽约最多也只有八个军团的兵力。 联邦军得到了机甲补充,加上一路收拢的摩根预备役机甲士,完成了四个军团的编制,其中包括两个以最精锐卫队为班底的加强军团。 这时候,摆在联邦军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去费城支援阿姆斯特朗,这是摩根财阀所希望的配合,另一条路则是发动对京畿尤弥尔萨拉丁本部的奇袭。 对于支援费城的决定,是建立在之前的情报,叛军在费城只有十五个军团,联邦军去支援可以起到兵力压制的扭转战局的作用,但现在则出现了意见分歧。此时叛军在费城已经增兵至二十五个军团,再去支援费城,兵力依然劣势,这样的添油,即没有突然性,实际更起不到决定胜负的作用。 但如果此时直接回京畿纽约,从实力上说势均力敌。但要在短期内吃下尤弥尔萨拉丁的八个军团,一时也极为困难。而阿姆斯特朗的摩根军也坚持不了很久。 车队在233公路上,即将抵达分叉口,到底是去费城还是纽约,必须做出一个决定,各方意见还是无法统一。一时李特围魏救赵的策略占了上风,已经有一些指挥官支持了,郑常洛也点了点头,正准备拍板决定,具体实施下去。 此时岛津聪请求发言,对于这位沙场老将的意见,众人还是非常重视的,毕竟他是这里战斗经验最为丰富的人。其在金斯顿会战中所起的关键作用,更赢得了所有将官的尊重,所以都认真的聆听,岛津聪缓缓说道:“我很赞同李特总长的想法,我们可以放出奥布被擒获的消息,尤弥尔萨拉丁面对空虚的京畿,必然如惊弓之鸟一般,此刻他必定认为给卡扎菲增援十个军团是武断的。但他依然会抱有将错就错的侥幸,继续命北非之虎卡扎菲强攻费城。我们此时支援费城,只是把联邦军目前实力暴露的添油战术,并没有对战局起到决定性作用,这也正中尤弥尔的下怀。 但我们此刻最大的优势就是我们拥有视界,叛军如同瞎子。所以我方部队的隐秘置点,才是定胜负的关键。 所以如李总长所说,全军去奇袭京畿,还是一样把我们全部的实力暴露给了尤弥尔萨拉丁,其结果与性质同支援费城一样。到时候无论怎么转进,都难以达成隐秘伏击目的,更有可能可能被京畿的叛军死死咬住,直到卡扎菲的回援。至时我们也只有仓促逃跑的选择。 至于伏击点特伦顿陨丘,我也觉得非常合适,但不可能直接去设伏。这点李总长先前也说过,尤弥尔没有感到实质性威胁,是不可能要求卡扎菲回撤的。但我觉得对于一只惊弓之鸟来说,我们实际投入兵力多寡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们给予其的威胁到底有多大。所以我建议派一个新编的临时军团,去打击京畿,给尤弥尔制造恐慌,然后主力的三个军团,在特伦顿陨邱设下伏击。” 众人包括李特在内,都觉得很有道理,但李特还是有一点不敢肯定,问道:“可是一个新编的军团,大多由摩根预备役士兵组成,能否给尤弥尔制造威胁?” 岛津聪答道:“如果能够给我一个教导大队,我亲自率领新军去京畿。必能成功。” 郑常洛此时开口说道:“将军在金斯顿会战九死一生,此番实在不忍心让你再度冒险。” “战场就没有安全的地方,况且除了我,这里也没有更好的人选吧?”岛津聪却也很坚持。 郑常洛想了想,也确实没有比岛津聪更合适的人了。只能以沉默表示认同。 这个袭扰京畿的任务确实凶险,一旦被尤弥尔发现真相,这一千新军注定难以脱身。岛津聪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此刻最想远离的人就是郑常洛,毕竟郑鸿贞的事情,他多少有些内疚,虽然他已经尽其所能的安排,但过程不如结果来的重要。却不想自己的一念之差,居然又开启了一段传奇模式。 第六十章 萨芬政变(五十)卡扎菲与阿姆斯特朗 叛军的卡扎菲上将即使已经拥有了二十五个军团,这都无法使他彻底压制摩根军临时拼凑的十四个军团。卡扎菲也很郁闷,战役打了快一周,至今没能啃下来一个成建制的摩根军团,每次才打出优势,对方就跑了。最可气的是那次明明已经把对手两个军团围的死死的,结果还让他们从地下管道跑了。有些不甘心,派人追了下去,反而丢了三个大队。 北非之虎,是卡扎菲在萨阀内战中打出来的名号,当时有人把他与沙漠之狐萨达特并列为萨阀双子星。 但随着十年的磨勘,北非之虎的名号越来越响,而沙漠之狐却渐渐被人遗忘。 这也很正常,打天下的时候,往往都打着唯才是举的口号。但要巩固权力,又是新一轮的家族背景。 萨达特是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平民,当初跟着尤弥尔萨拉丁也是因为饿得活不下去了。后来在财阀造神运动中,这类没有家室,没有背景的平民,自然没有办法进行包装。 北非之虎则不同。他的全名为:弗拉基米易朴拉辛卡西杜穆修巴拉马杜杜萨赫本卡扎菲,卡扎菲只是他家族的姓氏。近几百年来,很多北非财阀贵族都有个习惯,觉得名字越长越显得有文化,所以名字有一两百个字也很正常。至于含义,反正名字太长也不会有人仔细去看,更不会仔细分析里面的含义,所以起名字的人也就偷懒,随便往里面添一些当地的土语即可。当然也有被翻译成歧义的,比如萨阀前财政大臣的名字,每一个词都是赞颂真神的伟大,寓意美好,但连在一起就翻译成了:一个胡饼加两个鸡蛋,美味的胡饼加鸡蛋。 后来尤弥尔萨拉丁在自己举办的宴会中,特意给这位大臣准备了胡饼加两个鸡蛋,成功激怒了这个大臣。后来的事件,就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以至于后世史学家评价这场小宗取代大宗的家族政变,调侃为:一张胡饼两个鸡蛋引发的政变。 卡扎菲家族对于这场政变本来是保持中立的,但弗拉基米卡扎菲(省去中间无数字)自幼是尤弥尔萨拉丁的伙伴,他义无反顾的投身于尤弥尔轰轰烈烈的造反事业当中。他本身就是卡扎菲家族的嫡长子,他的参与就已经代表了卡扎菲家族的态度。当然也可以认为,卡扎菲家族是被弗拉基米卡扎菲裹挟入了这场政变。 卡扎菲家族的加入,就意味着整个迦太基地区支持了这场小宗政变,后来尤弥尔最强战力都出自迦太基地区,比如布拉罕和萨达特,都是出自这个地区。尤弥尔的近卫军团,新迦太基军团的士兵也招募于此地。 在这场军事政变里,北非之虎卡扎菲同沙漠之狐萨达特相互配合,在努米底亚地区击溃了大宗的主力,被尤弥尔萨拉丁成为萨拉丁双子星。 对于这个称谓,卡扎菲本人是不太喜欢的,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贵族和粗鄙的平民放到一起称颂很掉身价。所以再三推辞这种说法。在政变后期,为了与萨达特一争长短经常闹出矛盾。尤弥尔萨拉丁为了安抚弗拉基米卡扎菲,同时也为了进一步的拉拢卡扎菲家族,就开始提拔卡扎菲,打压萨达特。 所以在萨芬政变爆发时,卡扎菲已经提拔为上将方面军总司令。而当年与其并肩作战的萨达特却依然还是一个不受重用的少将军团长。 北非之虎的军事能力是经过历史考验的,踏过无数次生死搏杀的战场,很少有败绩。有很多时候,卡扎菲亲自杀入敌阵,与对手肉搏。作为一个贵族,这种品质更加来之不易,弗拉基米卡扎菲曾经是个非常优秀的军团指挥官。 而他的对手阿姆斯特朗上将的履历却有些简陋。阿姆斯特朗没有参与过一次基层的战斗,没有指挥过军团,甚至于没有指挥过大队,参加过任何实战的军事行动。他被提拔为摩根财阀战时陆军总司令之前,只是一个参谋部的高级参谋上校佐官,为摩根财阀总参谋长马西尔摩根上将担任幕僚。 当萨芬政变爆发以后,摩根财阀需要一个统御全局的指挥官。为了决定这一人选,摩根财阀紧急召开了最高参谋部联席会议,由总参谋长马西尔摩根担任会议主席,并授予其独断权。联席会议上,有人建议从那些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军团指挥官里提拔。另一些人则提议重新启用已经退役的上将。当然更有人提出由总参谋长马西尔摩根亲自领兵。 面对这些建议,总参谋长马西尔一一提出了反驳: 对于提拔军团长担任总司令,他认为这些军团长虽然经验丰富,但他们的经验只局限于军团指挥,对于指挥十多个军团的战争总指挥官,军团指挥经验毫无用处,并且军团思维的狭隘性会阻碍集团作战的全局判断。 对于重新启用已经退役的上将来担任全局指挥,马西尔认为虽然那些人指挥全局有足够的威望,但这些人在位时财阀也没有爆发过如此大规模的战争,所以即使年纪再老也没有办法从年龄中获取更多经验。但老的劣势却非常的明显:难以接受新事物,难以很快熟悉新装备与现代最新战争思维方式,难以保持良好状态,无法做到快速应变。 对于让自己担任总指挥的提议,马西尔以最简单的方式回应,自己的能力,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对于由谁来出任陆军总指挥的问题,马西尔宣布休会一小时,由自己宣布最终人选。 而在这一小时里,他找到了自己的幕僚,高级参谋佐官阿姆斯特朗上校。问他:“如果我现在让你当这个陆军总司令,这场仗你会怎么打” 阿姆斯特朗本以为,这只是马西尔总参谋长要自己拿一个方案出来,就回答道:“之前已经有一种想法,请您给我半个小时时间,再做一次推演复盘。” “好的。”马西尔其实很满意阿姆斯特朗的回答,这种在紧迫中的谨慎才是一个优秀。耐心的等了这半小时。 半小时很准时,如阿姆斯特朗一贯的准时,他把作战计划交给了马西尔。马西尔以其专业的眼光审视了一遍。很多独特的见解令马西尔眼前一亮,但这种感觉过去他在阿姆斯特朗身上习以为常。 马西尔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无误,抬头望着阿姆斯特朗说道:“我现以最高参谋部联席会议主席陆军总参谋长的名义,代表摩根财阀最高军事指挥部,下达任命,破格提拔原参谋部高级参谋佐官阿姆斯特朗上校为摩根财阀战时陆军总司令,财阀授予临时联邦上将军衔。”说完这一长串任命后,马西尔上将看着有些不可置信的阿姆斯特朗又说道:“非常遗憾,无论你是否乐意,这都是一份无法拒绝的苦差事。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提出。二十分钟后,我们就要一起出席最高参谋部联席会议,公布任命结果。” 第六十一章 萨芬政变 (五十一)摩根必胜 身处费城的阿姆斯特朗此时他还记得,当马西尔摩根在联席会议上公布自己的任命时,会议桌上的那十几张面孔精彩的表情。代理秘书长甚至于忘记合上他那张已经开的老大的嘴巴。 阀主在昏迷前,下放人事任免权给联席会议,又让马西尔担任主席。这个会其实开不开都无所谓了,马西尔摩根完全可以独裁人事任命。或者用更加直接一点的说法,马西尔实际上已经是代理阀主了。 但对于下届阀主的人选,一向呼声最高的秘书长佐伯尔摩根,这次并没有被选入最高参谋联席会议,因为根据推理,阀主遭遇刺杀,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佐伯尔,所以他被马西尔第一时间隔离审查,调查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而马西尔摩根在底层民众与军队里,支持度很高,在此非常时刻,马西尔摩根就是这样非常之人。 在混乱的局面下,有人愿意拿主意,同时也愿意承担责任,大家也不会反对。只是对于这个阿姆斯特朗的情况,实在心中没底,相互交头接耳,想从别处打听一下。 看到这样的情况,阿姆斯特朗走到前台,就开始了一场就职演说:“我知道你们对于临时陆军总司令的任命肯定有很多疑惑,实话说就在刚才,我对于出任临时陆军总司令这样的要职也一样疑惑,但仔细一想就明白了马西尔将军的用意。虽然我不是最完美的人选,但比别人更适合这个职务,在此保家卫阀的非常时刻,我就不能推辞。 今天之前,我想这个桌子上绝大多数人都没听过我阿姆斯特朗的名字,我相信卡扎菲就更没有听说过了。而在座每一个人都应该和我一样,对于北非之虎的名头如雷贯耳。他的履历,他的作战方式,甚至于他走路时先迈左脚还是右脚,我们这里都有份详细的资料。战争就是在相互计算,寻找对手的漏洞而针对行动。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能够根据他的资料一直算计他,而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只能从头开始了解我。这是第一个胜利。 叛军兵多,我们的兵少,但从来没有人说兵多的就一定赢,兵少的注定输。对于卡扎菲这个曾经的军团长来说,超过一个军团的士兵,每多一个人或许对他就多一个麻烦,他已经多了一万多个麻烦,此刻肯定焦头烂额。而对我来说,部队则多多益善。或许有人听后会嗤之以鼻,认为我在纸上谈兵,但对于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面对过的战争规模,只曾经出现在书里,出现在纸上,恰巧我认真研习过这方面的全局作战理论。对于这样的战争出现在现实里,我们能在纸上谈兵的人,都不能保证一定胜利,何况那些依赖错误的小军团指挥经验,自以为是的傻瓜呢这是第二个胜利。 叛军一开始就用了错误的方式,以一个地方财阀,断然攻打联邦政府,失去了大义的名分。他们的士兵心中都是有疑惑的,注定士气会低落。而我们摩根军,冠以联邦军的名号,以天下的力量打一个叛逆的地方财阀,我们每一个士兵都在捍卫联邦制度,保家卫阀。士气上,我们以顺击逆。这是第三个胜利。 叛军一开始就选错了对手,虽然他们自以为军力强大,但他们不知道准备多年并引以为豪的四万台战争装甲步兵,对于我们摩根财阀不过是满产量两年的出口而已,这还是在没有在征用民间生产线的情况下。即使暮辉财阀在军事生产力上与我们摩根也是望尘莫及的,更何况是以两个二流财阀。所以叛军无论从军力和财力上,选择与我们摩根为敌,都是以卵击石的不智行为,这是第四个胜利。 叛军的对手是这个世界,对于世界本身来说,叛军的实力过于渺小。所以他们选择了一种取巧的突袭手段,以求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速战速决。时间永远对强大的一方有利,而我们恰巧是更强的一方。所以我们只要立于不败之地,把时间拖下去,等待着敌人败着自显,以逸待劳,这是第五个胜利。 我军有这五个胜利,叛军就有对应的五个失败,优势自然也在我们的一方了。而我就是那个能够看清并完全利用好这几点的人,所以我觉得自己有资格带领摩根军团去击败叛军。摩根必胜,叛军必败!” 这番演说结束,马西尔摩根第一个站起鼓掌,然后联席会议全体起身鼓掌。 由于上下一心,摩根财阀第二天就为阿姆斯特朗征召完毕出征军队,其中包括六个摩根战争装甲常备军团,五个华盛顿及周别地区警察战争装甲军团,三个预备役战争装甲军团,总计十四个军团。这已经把整个华盛顿可以调集的部队都用上了。 阿姆斯特朗也清楚,实际上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是常备六个军团,其余八个军团大多为凑数。但阿姆斯特朗一点也不担心,叛军的十五个军团,应该水分也不算小。 至于决战的地点费城,这地方对于阿姆斯特朗来说是惊喜。本来按正常的时间判断,主战场应该是在巴尔迪摩与费城之间的某个平原地带。平原肯定不利于防守,而阿姆斯特朗最坏的打算,就是一路后退以空间换取时间。以巴尔迪摩作为最后的防线,而战火真的烧到了巴尔迪摩,估计华盛顿城里也已经乱成一团了。 至于叛军迟到,据说叛军经过特伦顿陨丘后,走岔了路,绕道卡姆顿后才回到了费城,所以当摩根军团从城东入城的时候,叛军正好从费城南入城补给。两军的费城之战从6月18日下午正是开始。 对于在密集建筑群里的巷战,卡扎菲是很陌生的,虽然也参加过很多场的演习。但北非的绿洲城市,在费城面前就如一个个黄色土堆。穿梭在钢铁混凝土的街道里,时不时地下会钻出几个敌人。这对于卡扎菲来说太难受了,这哪是战争,战争就应该是双方列好阵,然后冲锋!由勇猛强大的一方取得最终的胜利。 对于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阿姆斯特朗来说,这里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阿姆斯特朗的父亲是一个城市建筑工程师,老阿姆斯特朗一直希望阿姆斯特朗子承父业,起码一辈子衣食无忧。所以阿姆斯特朗从小就能看懂各种城市布局图,管道线路图。而且费城的地下排水网络在二十年前曾经施工修改过,负责这一工程项目的正是老阿姆斯特朗。所以费城就相当于阿姆斯特朗的主场。 第六十二章 萨芬政变(五十二)费城的地下城 宾夕法尼亚大学已经人去楼空,政变爆发后,大学等科研机构是第一批撤离的对象。此时师生们应该已经撤到了华盛顿西面的某个军事设施。而大学的建筑物此刻成为了新的临时军事设施。 很多摩根财阀军的指挥官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把指挥所设在斯库基尔河的西面。有个费城出生的警察军团指挥官还建议把指挥所设立在特拉华河东岸,寸土不让,誓与费城共存亡。 而大多数人觉得,指挥所设立在斯库基尔河与特拉华河之间的费城管理公司更为合理一些。 而阿姆斯特朗什么都没有听,自说自话的把指挥部立在了费城最西面的宾夕法尼亚大学。而且抱着随时准备跑路的态度。 “我们没必要寸土必争,也没必要去与这座城市共存亡,我接到的命令是,拖住敌军,或者消灭敌军。所以我不在乎这场仗到底是费城打还是华盛顿城下打。之所以是费城,只是因为这里非常有利于我的防守战术展开,把指挥部放在后方,只是不想一直被对手撵着到处跑路而已。 “所以我们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后退,后退到能打过的地方再打。无论是特拉华河防线,还是斯库基尔河防线,这都不重要,甚至于我们脚下的土地,如果他们想要一座空的宾夕法尼亚大学也可以给他们。这里是摩根的土地,得到再多地盘他们也搬不走,我们只要活下来,就能把这些杂碎消灭干净。” 阿姆斯特朗比叛军早入费城一步,所以摩根军队更早的占据了费城管理公司总部。但也只是把早先工作人员撤离时遗留的资料,清理的更干净而已。 特拉华河上的六座大桥都已经被早到一步的摩根军给炸毁了。但一条小河显然无法阻挡叛军前进的步伐,就在摩根的军队刚刚撤离管理公司总部,叛军的大队人马就接踵而至,但已经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了。愤怒的叛军,将这个地方付诸一炬方才解气。 费城最初是建立在特拉华与斯库基尔两条河流之间的城市,后来随着人口的聚集,才逐渐的扩大到了斯基库尔河以西,以及特拉华河以东大约三百平方公里。 所以当叛军主力开进两河之间,占领了费城市中心,卡扎菲就认为费城已经被自己成功压制了。第二天只要突破斯基库尔河,其后就能直面华盛顿的东大门巴尔迪摩了。 长期在沙漠地区养成的习惯,沙漠的战争都围绕着一块又一块的绿洲展开,战斗的任务就是获取绿洲控制权,把敌人赶进无尽的沙漠。 所以他很习惯的把一座又一座城市,当成一片又一片绿洲来看。然而似乎他还是不太明白,这里的水草并不那么值钱,所谓的城市,人聚拢的多了,自然就有了。所以后来有个东方军事家还提出过这样的观点:存人失地,人地两得,存地失人,人地两失。 恐怕这个道理对于逐水草而居的北非之虎来说,到死也很难理解吧。 只要他所占据的地盘,怎么都不肯放弃的。所以此刻卡扎菲的军队已经占据了繁华费城市中心。在两条河之间两百多平方公里内,以区域划分军团扎营驻防。 对于从小在费城玩泥巴的阿姆斯特朗来说,市中心是非常适合捉迷藏的地方。无论是小朋友捉迷藏找人,还是用战争装甲步去捉迷藏杀人。 早在五百多年前,重建的费城被分为两个世界,一个是地上光明世界,还有一个活在下水管道里,终日不见阳光的地下城世界。 一直到后来,费城地下城世界渐渐成为了全世界最有名的无法之地后,北美大陆所有的地下交易,走私等都集中于这里,然后从特拉华河,经过运河流向北美洲东海岸切萨皮克湾。洛菲克家族统治北美时期在光合会的配合下,才将费城地下世界清理干净。 到了摩根时代,地下城走私交易有复苏的迹象。为了绞杀地下城势力,摩根fgsa等组织精英尽出,才平灭了黑色的火种。为了杜绝地下势力的死灰复燃,摩根财阀干脆把很多通道给堵上,并且在必要的通道入口设置守卫,不允许平民进入下水管道。这一百多年来,费城地下才算安稳。但堵上通道的后遗症很多,城市下水系统也因为当年的施工操作经常出现堵塞与坍塌,二十年前摩根财阀又一次对费城地下管道进行了一次大的改造。阿姆斯特朗上将的父亲就是在这次改造工程中担任总负责人。 曾经跟随父亲参与过重修费城地下管道,阿姆斯特朗此刻正在看着各条地下通道的状况,如蜘蛛网般复杂的管道网络,包含一些可以供战争装甲步兵通过的大型管道,只是这类管道非常少。但因为二十多年前的施工,足以使得这个地下世界变得四通八达。 被阿姆斯特朗派入地下世界,穿行在管道中的部队,并不是摩根常备军。那些警察装甲部队,对于这样的城市与地下管道巷战更加熟悉一些,所以适应力更强一些。 第一个晚上,叛军在费城市区就吃足了苦头。虽然警察部队在机甲操控能能力上略有欠缺,那些偷袭的战争装甲步兵杀起敌人来略显笨拙,操作机甲也略显生疏,但他们利用装甲步兵攀爬管道,翻越建筑物的能力却是一流的,经常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叛军跟前。 因为入夜后很多叛军已经进入了梦乡,突然被系统唤醒,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摩根军近距离格杀了。 当叛军反应过来后,要对摩根军发动反击时,却发现这些摩根财阀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晚上反反复复的很多次夜袭,后来干脆叛军也不睡觉了,等着看摩根军到底从哪里钻出来的。这时才发现他们从一些大型窨井盖里,从下水主管槽里突然冒出来。反正可以爬出战争装甲的门、盖子、水沟或建筑物里,都有可能是摩根军的藏身之所。后来不胜其烦的卡扎菲,命令一个军团追入地下,但这个军团在地下城迷路了,总算逃了出来后,发现丢失了四个大队的战争装甲步兵。 就在这样惶惶不安中,叛军度过了在费城的第一个夜晚。 第六十三章 萨芬政变 (五十三)卡扎菲的虎军 烦躁的卡扎菲终于迎来了他在费城的第一个早晨,在过去这个令他烦躁的夜里,叛军损失了四百多台战争装甲步兵,其中有四个大队是成建制的没了的。是没了,而不是被杀死,被歼灭,就是没了,从他的联络中消失了,连尸体都找不到的那种,失踪在费城的地下管道网络中。 这样使得卡扎菲变得更为暴躁,他突然想起一个词语:鼠辈,这个词语往往是和无胆连在一起用的,他的对手应该就是那种没有胆量,只能搞偷袭的鼠辈。除了暴躁引发的愤怒外,卡扎菲对于对面的摩根军又多了一些鄙视。 卡扎菲一夜无眠,等待太阳的升起。好在夏至的太阳起特别早,五点的斯库基尔河两岸已经看的很清晰。卡扎菲目测对岸摩根财阀五个军团已经在河西布好防御阵型。队列非常的整齐,装甲表面也被清洁的一尘不染,似乎想要告诉对岸的卡扎菲:放心,昨夜睡的很好。 没有睡眠的人容易暴躁,暴躁的人容易愤怒。卡扎菲自认为是一个情绪控制很好的人,所以他为自己急于进攻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只有迅速击败敌人,自己和部队才能得到更好的休息,随后他的部队就开始强渡斯库基尔河。 斯库基尔河只是特拉华河的一条支流,落潮时河面才十多米宽,工程车辆可以轻松的在斯库基尔河上假设桥梁。在卡扎菲看来,突破这样的河流就如跨过一条沟壑那样轻松。所以卡扎菲没有听取参谋的意见,再次绕道卡姆登,从费城南绕过去。或许这样更轻松一些夺取费城,但却无法消灭掉面前这些敌人。卡扎菲很希望在费城歼灭摩根军团主力,不然到了华盛顿,打起来就会更加吃力。从情报分析得知,对手指挥官阿姆斯特朗只是一个菜鸟,卡扎菲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加之一夜被骚扰后,卡扎菲加重了对阿姆斯特朗的鄙夷。 这种看法马上在斯库基尔河的战斗中得到了验证。卡扎菲自己亲训的虎军,王牌第三十一军团在开战四个小时后就从摩根军的两个军团防御间隙处突破了进去,而这个突破口离叛军指挥部宾夕法尼亚大学只有两个街区。虽然摩根第四军团和第五军团及时发现了这个漏洞,并很快填补了这个缺口。但第三十一军团突入了摩根军团腹地的事实,已经不可改变了。现在只要等着摩根军指挥部被端掉后,自己溃乱。 很快前线传来了更好的消息,宾夕法尼亚大学已经被第三十一军团占领,摩根军主将阿姆斯特朗仓皇逃跑。 可惜让他跑了,卡扎菲在欣喜之余,还是有些遗憾的。乘着对方一时失去指挥,卡扎菲命令大军全线突破斯库基尔河。 但是接下来却发现这条被他看成小河沟的防线强度反而增强了很多,其后再没有一个军团可以从这条防线突破过去,而先前突入的三十一军团似乎也失去了联系。这个时候卡扎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想派人去通知自己的虎军,让他们稳妥一些先撤回来。但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些,下一个消息就是第三十一军团遭到摩根军的合围。 在得知自己的王牌军团被围后,北非之虎卡扎菲亲自带着部队上了前线。然而他所面对的是摩根财阀军中战斗力最强的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摩根军团驻守河岸以逸待劳,而叛军只能依靠着一座座才架设好的桥梁强渡。斯库基尔河上,随着一台又一台机甲落水,防护罩撞击河水的湮灭声此起彼伏。 这场战斗打到了入夜,叛军的电子设备因为被压制,视线被夜幕阻挡。此时西岸又传来了三十一军团投降的消息,失去了王牌军团,有些心灰意冷的卡扎菲命令暂时收兵,修整实力再战。 在六月十九日的战斗中,卡扎菲没能从菜鸟阿姆斯特朗那里讨到任何的便宜。还把自己的虎军,萨拉丁第三十一军团给折了。战场的优势似乎已经从叛军一方,落入了摩根军一方。在开战的两天之后,叛军损失的战争装甲步兵已达两千多台,可能从数量上也从优势变成了劣势。 当然这也只是卡扎菲自己这样认为,因为阿姆斯特朗的日子并不好过。诱敌深入确实是根据阿姆斯特朗计划执行的,可阿姆斯特朗也没想到,这个军团居然如此的顽强,本来认为,调集一个正规军团加上三个预备队军团,可以轻松的吃下引入伏击圈的叛军。但生生被对手打掉了二十个大队,其中一个预备军团由于损失太过于惨重,撤销了番号。还好叛军最后的三百台装甲步兵投降了,不然阿姆斯特朗还不知道自己的计策算不算失败。 当然后来审讯俘虏之后,得知被他们歼灭的是叛军第三十一军团,阿姆斯特朗马上从悲哀变成了一阵狂喜,他明白这回是赚大了。从资料中得知,叛军有三个最强军团,分别是:第一军就是号称“新迦太基”的近卫军团,沙漠之狐萨达特率领的第二十七军团,还有就是刚刚被自己打败的,卡扎菲亲自训练出来的虎军第三十一军团。没了虎军的卡扎菲,就和被拔了牙齿的老虎一般。 遭遇重创的卡扎菲反而放对了姿态,使得自己冷静了下来,他针对第一天夜里摩根军的行动方式,把叛军的驻扎点集中了起来,并且命令部队夜间以军团为单位,进行三三制轮流值夜,驻扎军营防护设施也比第一天修建的更好。 摩根军团警察装甲部队,在下水道里休息了一整天,精神好的和夜猫子一样。很希望复制第一天晚上的夜袭,再骗杀叛军几个大队。 只是这一次,他们每一次出击都会遭遇到叛军成建制军团的打击。而且一旦他们退出袭击范围,叛军原地驻守,不再追击。整个叛军在遭遇夜袭的瞬间,也不如第一天的混乱,所以每一次突袭的效果都很惨淡,袭击的摩根军死伤大于了被袭击的叛军。阿姆斯特朗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命令警察装甲部队退回地下城待命。 六月十九日的战斗结束后,双方依然呈势均力敌的态势。 第六十四章 萨芬政变(五十四)两日三变 失去了三十一军团后,使得卡扎菲对于这场战斗的速胜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而夜袭战术被破解的阿姆斯特朗也是知道自己的虚实,他实际上只有六个军团可以和叛军硬刚正面。 所以6月20日的费城之战,攻守双方打的都有些疲软。白天时不时有叛军找个薄弱点,冲到斯库基尔河西岸,但还没站住脚就被打了回来。夜晚又有摩根军以小队偷一把营,偶尔有些战果,但更多反而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双方都没有速战速决的打算,无论是阿姆斯特朗还是卡扎菲,都在打各自的算盘。 摩根财阀一方面已经向各阀求援,同时也从魁北克生产线上调集装甲步兵,并从各地征召预备役机甲士。阿姆斯特朗相信时间是对自己有利的,只要一直拖下去就可以。 失去虎牙的卡扎菲一起失去了开战时的锐气,对目前的局势产生了一种悲观,他派出了联络员,希望尤弥尔萨拉丁派出增援部队。 此时,尤弥尔萨拉丁已经得到了塞拉堤大捷的消息,认为北方的局势尽在掌控,而手中握有的十五个军团作为调配兵力,这时也显得多余,所以就派出了十个军团去支援费城,其中三个军团是海伦芬的部队。 叛军的增援部队抵达费城时,已经6月21日晚上,这使得卡扎菲又产生了底气。相对阿姆斯特朗此时则非常的头大。最高参谋部联席会议已经明确的告诉他,暂时是没有一兵一卒可以调拨给他。至于之后,要看塞拉堤决战的结果,以及魁北克那边的增兵是否顺利。所以马西尔摩根告诉阿姆斯特朗,不用太指望援军,就凭手里的部队打下去。 而华盛顿方面,在得到了塞拉堤战事不利的消息后,已经在做首府迁徙的准备了。塞拉堤的战败,就意味着魁北克军工厂也会落入叛军之手。剩下的只能往阿拉斯加方向撤退,那里还有摩根的一条世界级生产线。 马西尔摩根很清楚,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不光是萨芬叛军,还有隐藏在地下的那股势力。所以退回阿拉斯加,就意味着摩根需要和那股势力再打一次南北战争。但这场战争的胜负就已经不是摩根自己可以决定的了,要看世界上大多数财阀的意志。 但眼下别无选择,尽管马西尔摩根对于撤向阿拉斯加的结局非常悲观,但他也不能孤注一掷的把所有部队都赌下去,手里虽然还有三个军团,但这些即使交给了阿姆斯特朗,也改变不了劣势。不如留下来作为组织新军的种子。 所以阿姆斯特朗眼下只能凭他手里十三个军团,实际只有不足一万一千台战争装甲步兵。可叛军的兵力已经达到二十四个军团两万二千多台战争装甲步兵。本来摩根军的战斗力中已经渗入了大量的水分,现在从数量上也变成了1:2。 阿姆斯特朗绝对不会天真的认为,凭一条小小的斯库基尔河就能挡住叛军,就算是雄城华盛顿,也不可能守得住。但现在不能后退,虽然不能凭借斯库基尔河挡住两倍于己的叛军,但如果没有了这条河流,没有了费城这座城市建筑,在外面开阔的平原上,就更阻挡不了。虽然有些军团长建议撤向巴尔迪摩。但此时放弃斯库基尔河防线,也同时会失去了费城地下城的地利。阿姆斯特朗真不知道凭什么去和叛军周旋。所以他下达的命令也就很简单,死守防线。 而下达这条命令,阿姆斯特朗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根据他自己的战略变数理论,目前的局面是叛军等来了对他们有利的变数,而他要取得胜利,就必须等待对自己有利的变数。虽然马西尔已经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了他,但这也只是最坏的结果,如果放弃了胜利的希望,让战争变得消极,那么等待变数的机会也就没有了。 所以他依然充满希望的去迎接残酷的一天,只是实在难以用语言聊表达这一天的漫长,用度日如年来描述6月22日,也不算太过分。 卡扎菲的底气来源于他的实力,在握有绝对优势兵力的优势下,他亲自到前线督战。在战斗开始后的一个小时以内,斯库基尔河上被叛军架设起了三十多座可供装甲步兵通过的浮桥。叛军有十个军团可以同时在进行渡河,守在西岸的五个摩根主力军团防守起来就相当困难。战斗开打五个小时以后,斯库基尔河防线就被突破。 还好关键时刻,阿姆斯特朗亲自带着预备队军团堵住了防线缺口,他以一个文官出生的将领,身先士卒来鼓舞士气,才把濒临崩溃的局面挽救了回来。看见摩根军的防守如此顽强,卡扎菲也害怕这又是摩根军的圈套,也害怕三十一军团的悲剧重演,没有选择继续突入。阿姆斯特朗逃过了这一劫。 入夜之后,害怕后院起火的卡扎菲也不敢继续冒然进攻。6月22日,总算被阿姆斯特朗熬了过去。他要等待的好消息也终于来了。塞拉堤上的战斗意外的以联邦军胜利而告终,虽然不能说金斯顿会战已经结束,但起码有了一个盼头。 6月23日,摩根军团打的更加的顽强,虽然斯库基尔河防线失守,摩根各主力军团也损失惨重,但阿姆斯特朗依然没有从费城撤离,他还是凭借宾夕法尼亚大学等多个建筑物密集的据点进行顽强的巷战。外加之河东岸地下城警察装甲部队不时的偷袭叛军燃料辎重(叛军的机甲需要依赖固体能源燃料),战斗直至入夜卡扎菲还是没有能将阿姆斯特朗彻底击溃。由于担心再度发生变数,以及对费城西城区的地形不熟悉,谨慎的卡扎菲还是决定暂时把部队撤回东岸驻扎。经过6月23日的战斗,卡扎菲认为阿姆斯特朗已经山穷水尽了,没必要冒风险夜战。 事实也是如此,斯库基尔河西岸摩根军实际兵力只剩下六个被打残的主力军团,三千七百台战争装甲步兵,比起开战之初的九个军团,九千台战争装甲步兵来说,减员已经达到了五分之三。按照正常的战争惯例,减员超过三分之一以上的部队就应该撤下去修整,但现在没办法撤退,后面就是财阀首府华盛顿。 阿姆斯特朗其实已经看到了希望,虽然他也不知道接下来的6月24日应该如何度过,但他确信只要度过了6月24日,这场战役的胜利一定属于摩根。 第六十五章 萨芬政变(五十五)拿一切来交换时间 以目前的战力对比,要打赢费城之战,阿姆斯特朗已经没有一丝的把握了,但如果只是要拖过6月24日这一天,他到还有些策略。 当然,在对手绝对实力的压迫下,其实没有什么计策会有效。如果有也还是拿人命来填。 此时,历史还没对阿姆斯特朗的军事能力有一个准确评价,至于后世给予其的各种称号,或褒义或贬义,只有一个特性是从费城之战后就被公认的。 他对生命是漠视的,漠视对手的生命,也漠视属下的生命,甚至于漠视自己的生命。在他的心里,战争只有胜负,更出色的一方会取得最终胜利。 从军校毕业后,他没有担任过基层指挥官,甚至于没有担任过军团一级的参谋。马西尔摩根的总参谋部,是他呆的最久的地方,他在参谋部里,俯瞰战场的全局,所面对都是各种各样的数据组合。 一开始有人反对马西尔的决定,认为这样的人,没有一丝的实战经验,如何去面对真正铁与血的战场?但马西尔摩根这样回答那些质疑者:“正是因为他的成长没有面对铁与血,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去承担那些在战场上没有必要的感情,热血在战场上是多余的东西,我们希望他如同机器一般的冰冷。” 马西尔摩根说的一点都没错,阿姆斯特朗从踏足战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能直面战场的残酷。即使之前还救过他的近卫,在下一刻死在面前,他也没有一丝悲伤的情绪,他只是把这种不必要的情绪转化为对自己战斗不利的数据。 对生命含义的认知,阿姆斯特朗自认为他不是什么哲学家。所以离开参谋室,踏上真实战场上的阿姆斯特朗,只是把自己指挥的军队从一堆无形的数据看作一部有型的机器,把每一台战争装甲步兵看作机器的一个装置,把每一个机甲士兵看作一个零件,甚至于他把自己也看作这台战争机器的一个零件。 既然是零件,为了整个机器能完美运转,所有的零件都是可以损坏并舍弃的。当然,他一视同仁,可以舍弃的那部分零件也包括他自己。 对方也是一台战争机器,两台战争机器的搏杀,注定更强的一方取胜。但谁更强,必须由胜利来决定。即使现在看来,叛军的战争机器已经稳操胜券了。 三千七百台战争装甲步兵肯定无法维持斯库基尔河防线,所以阿姆斯特朗直接放弃了河岸防线,以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建筑群作为第一个抵抗据点,然后一路向西在德雷克赛西尔,斯普林菲尔德,包括南面的科灵戴尔,北面的哈弗敦。只要区域的建筑物密集到难以让装甲步兵顺利通过,就是摩根军的狙击阵地。一层层的后退,一层层的抵抗。这是阿姆斯特朗以空间来换取时间的战术。 6月24日上午10点,宾夕法尼亚大学几乎被机载电磁炮夷为平地,守卫此地的摩根第五军团,只剩下三百台战争装甲步兵退出了战斗,撤入了德雷克塞西尔,与第四军团汇合。而费城西北的哈弗敦的战斗也异常惨烈,摩根第七军团损失了三百多台战争装甲步兵,才完成了阿姆斯特朗坚守五个小时的命令,于上午11点撤离,退入了斯普林菲尔德,继续抵抗叛军的进攻。 只一个上午,第一阵的巷战狙击点已经全部丢失,按照目前的态势,肯定无法支持到天黑,所以阿姆斯特朗采用了第二套战术,以生命来换取时间。当然,这种生命肯定不是指斯库基尔河西岸正在抵抗叛军前进的部队。阿姆斯特朗绝对不是不舍得余下两千多名战士的生命,只是这些生命难以换到足够的时间。 他要牺牲的是在斯库基尔河西面,躲在费城市中心地下的五个警察装甲军团,虽然他很清楚这支部队绝对没有独立与叛军交战的能力。甚至于在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没有从背后拖住敌人脚步的能力。但阿姆斯特朗却知道,如果能利用叛军唯一的缺陷,说不定能够达成这种交换的目的。 叛军战争装甲步兵数量虽然庞大,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并不是太阳能反应炉供应能源,一般太阳能反应炉所需要的电池,战争装甲步兵随身携带就可以维持数日作战。而叛军的机甲是由石油提炼的固体燃料来维持动力,虽然这种动力不输于能量反应炉所提供的动力,但固体燃料的体积过于庞大,且每三个小时需要进行一次更换补给,所以叛军的部队需要维持补给线。每至一处就要设置一个庞大的补给基地,而这个补给基地就是叛军的命门所在。 虽然阿姆斯特朗一开始就知道有这个命门,但实际上叛军自己更加清楚,卡扎菲对于补给基地的防御也是相当严密的。埋伏在费城市中心的摩根警察装甲部队也从来没有去袭击过由重兵把守的补给基地。因为去了也是以卵击石的行为,非但打不下来,而且如果等叛军主力一到,跑都跑不掉。 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们逃跑了,只需要叛军回去把他们围住就可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几千台没有战斗力的警察装甲部队,必须牺牲在最有价值的战场上。这就是阿姆斯特朗在最初制定的第二步,以生命来换取时间。 6月24日对于阿姆斯特朗过于关键,他只需要时间,不需要其他任何,所以东岸五个军团的警察装甲部队,即使全军覆没,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下午1时,阿姆斯特朗对斯库基尔河东岸地下城中埋伏的警察部队,下达了对叛军设在原摩根财阀费城管理总部所在的补给基地发动总攻。这是警察装甲军团第一次在白天发动对叛军的进攻,这意味着一旦战事不利,再也没有机会退入费城地下城。 但摩根的军队就是一部机器,命令是死的,人更是死的,他们只知道执行命令,从来不管执行命令的后果。即使阿姆斯特朗现在命令他们以机甲填平特拉华河,这些士兵为了他们的家庭也只能义无反顾。 所以他们对着防御严密的补给基地发动了一次又一次自杀式冲锋,此时在斯库基尔河西岸的卡扎菲,得到了补给基地遭到袭击的消息。一时心乱,觉得这一路打过来太过顺当,想必是阿姆斯特朗诱敌深入偷袭补给基地的计策。迟疑之下还是放弃了正在进行的对斯普林菲尔德地区进攻,带着部队退回斯库基尔河东岸。随后就完成了对正在袭击补给基地的摩根五个警察装甲军团的合围。叛军完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歼灭战,这场战斗打到了入夜,东岸的四千多台摩根战争装甲步兵被全歼。 而此时的阿姆斯特朗,成功的完成了6月24日的费城防御任务。阿姆斯特朗的预感是准确的,战争的天平随着这一天的过去,又一次的倒向了联邦与摩根。马西尔摩根此时已经与联邦军郑常洛取得了联系,下定了抵抗到底的决心。把手头最后的三个正规军团,以及东拼西凑来的五个预备役军团开赴了费城,交给了阿姆斯特朗。 第六十六章 萨芬政变(五十六)洛菲克的传承 约书亚洛菲克带着一脸的疲惫,回到了位于阿灵顿的一处公寓。这是洛菲克在华盛顿的一处临时据点。在约书亚对面坐着的自然就是娜塔莎洛菲克,一个金发碧眼,闪烁着妖娆气息的女人,但这种妖娆中此刻却显得病态的苍白。 只听约书亚开口道:“族长,刚刚得到消息,詹姆斯摩根已经陷入昏迷,应该活不过三天。可是佐波尔摩根没有能按计划接掌权力,目前由最高参谋部联席会议主席马西尔摩根掌权。” “咳咳,能够这样简单被利用的蠢货,就不要指望他真的还能够为我们做些什么了。但愿能给摩根制造一些混乱就好。看看有没有机会再把那个马西尔也干掉。”一阵咳嗽后,娜塔莎开口了,对于佐波尔的能力水平,娜塔莎还是预料之中,但她同时也对马西尔有些忌惮。 “这有些难度,目前摩根财阀对马西尔的防护等级达到了最高,对他动手有些不现实。但我想只要能够按照计划一步一步的来,我们会取得胜利的。”约书亚对于刺杀马西尔的想法表示了无奈,但他也并不担心马西尔能对大局产生多大的影响,毕竟这个由娜塔莎洛菲克制定的计划本身是完美的。 “北边还没有传来消息么?就等魁北克工厂被压制,我们洛菲克的军队就能重建起来。”对于恢复洛菲克的军队,是娜塔莎此时最期盼的事情。 “刚我去过视界总部了,汤姆希斯哥哥告诉我,奥布萨拉丁还被联邦军卡在金斯顿这里。” “什么?还被卡在那?他们可是有一万台战争装甲步兵啊!就算操控这一万台的是一万头猪,拱都能拱过去!”娜塔莎很罕见的发了火,也动了粗口。因为北方战局是这场政变的关键,但马上也就冷静了下来,又问了约书亚:“他们什么时候能到华盛顿?已经两天了,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已经到巴尔迪摩了。” 娜塔莎说的他们,约书亚自然知道指的是南路军卡扎菲部队,回答道:“南路军目前被摩根的主力军团挡在了费城。” “怎么可能?以机甲的行军速度,摩根的部队绝不可能来得及在费城拦截。” “听说是陨邱那里的公路遭到了破坏,补给车队绕路走岔了一些。” “走错了路?他们告诉我们是走岔了路,天呢!这就是我们的队友?”娜塔莎听得有些愤怒,又一阵干嗽。 这时她感到了一阵晕眩,把接下来的工作交给了约书亚负责,突如其来的感冒使得娜塔莎承受着四十度高烧。顽强的意志力使她能坚持工作,但高烧的晕眩却剥夺了她一部分思考能力。 在接下来的四天时间里,感冒变得更加严重,娜塔莎陷入了昏迷。但从医生那里得知,只是一种急性病毒引起的,休息几天就会好。洛菲克一族才放心了一些。在娜塔莎昏迷之前,已经完成了所有计划的布局,反正目前看来,情况都还在掌握。比较意外的是北方金斯顿方面已经打了近一周时间,不过已经得到了明确的消息,奥布萨拉丁即将取得胜利,虽然时间久了一些,只要赢了就好。 费城之战也打了好几天,摩根军抵抗的比想象中还要顽强,萨芬军已经对费城增兵至二十五个军团。新消息传来,卡扎菲已经打败了摩根军主力,或许明天南路军就能兵进华盛顿了。 华盛顿各个职能机构,都已经提早撤退了,那些财阀贵胄,早在两天前就逃去了阿拉斯加。只可惜,人手都派去了魁北克,不然趁这个机会可以给摩根一族更加致命的一击。 6月24日这天,应该就是洛菲克胜利日。虽然可以预料破城之后萨拉丁军队的烧杀抢掠,对于整个华盛顿的普通民众来说,注定是一个受难日,或许会使得洛菲克失去一些民心。但民心这东西,在财阀世界里不值钱。花钱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值钱,财阀有的是钱来收买民心。 娜塔莎此时醒了过来,头脑也清醒了一些,看了下计时器,已经下午三点了。应该退烧了,也休息了很多天,娜塔莎五感又恢复了昔日的敏锐,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有些安静,虽然她所说的安静对于其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特殊。阿灵顿附近的街道如常,路人确实比平时更少,很多人已经逃亡,留下来那些是没有能力逃亡的底层民众,商店早就关的差不多了,除了那些维持生活的便利店。 娜塔莎却没有听见东部渡鸦的叫声,这几只东部渡鸦平时一直在这个街区内飞来飞去,但今天似乎失踪了一般。即使华盛顿将要被破城,渡鸦也不会有灵智能先知先觉的逃离巢穴。 娜塔莎那么多年来,历经了无数生死,她的敏锐已经意识到了一种被困的绝境。她病的真很不是时候,约书亚和汤姆希斯还是太年轻了,无法面对这样复杂的局面。 不对!她病的非常是时候,从来不生病的她就在这几天突然病了,起码对某些人来说,这病的非常准时。就在几个瞬息,娜塔莎已经洞悉了一切,这或许就是洛菲克一族最可悲的传承方式。但她没有任何憎恨的情绪,就如当年老族长库鲁斯洛菲克临死前对她的祝福一样,她也真心希望那对兄弟能够继续把洛菲克一族的意志传承下去。 她失败了,无论如何失败都是失败,或许这一切早就在对手的预料之中,或许她精心策划的局,却包裹在那个人更大的局里。这样也好,起码这场洛菲克的战争还有人能够继续下去。几百年也等了,也不怕再等下去。 娜塔莎唤来了约书亚,把象征族长的戒指交给了他。约书亚从娜塔莎的眼神里确认,这个女人完全明白现在的处境。所以也就语态平常的说:“我会把这枚戒指交给汤姆希斯的。” 娜塔莎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约书亚洛菲克转身离开了公寓,从一开始设定好的路线,离开了阿灵顿。 公寓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娜塔莎一脸安然的坐在病床之上,看着周边围上来的摩根内卫部队努力的灭火。可是她点燃的火,怎么可能被人轻易灭掉。娜塔莎已经被烈火点燃,最后从窗口看着那名她从小养大的孩子。现在叫埃德尔西索的男人,他身旁站着的正是摩根内卫部队总司令波什摩根。 埃德尔西索的心情相当的复杂,他并不憎恨娜塔莎。只是他在这个过程中已经看清了局势的演变,娜塔莎选错了队友,注定会走向灭亡。所以自己只能选择光明,胜利者的光明。他注定会从娜塔莎的失败中,得到他所要的。失败是成功之母,这些年娜塔莎对他确实像母亲一样。所以他注定不会忘记她对自己的养育,也注定会把洛菲克这个姓氏传承下去。 第六十七章 萨芬政变(五十七)2983年6月25日 不知道应该夸赞阿姆斯特朗的直觉还是羡慕他的运气,他赌上一切换来的一天是决定性的。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事情,阿姆斯特朗之前表现是灾难级的。仅6月24日一天之内损失了摩根军近六千多台战争装甲步兵。整个费城之战前六天的表现共计损失一万一千多台战争装甲步兵,而只给对手造成了不足四千台的伤亡。如果这场战争就在6月24日终止,那么阿姆斯特朗的头上注定被冠以纸上谈兵、夸夸其谈、言过其实等无数可以形容那些第一次上战场就遭遇惨败的词语。在阿姆斯特朗之前,历史上有无数这样的倒霉蛋,在阿姆斯特朗之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的倒霉蛋。可阿姆斯特朗是最幸运的那一个,因为他马上将迎来西元2983年6月25日。 后来的战报是这样写的: 2983年6月24日,联邦军在中枢卿郑常洛的带领下,全歼了叛军北方集群。在得到了魁北克军工厂的补给后,开始南下。 2983年6月24日,摩根财阀最高安全会议fgsa下属埃德尔西索上校利用视界系统的情报,成功推演出光合会在华盛顿的据点。内卫部队总司令波什摩根上将亲自带兵抓捕,成功击杀光合会匪首娜塔莎。 2983年6月24日,摩根财阀军顽强的将叛军主力二十五个军团阻挡在了费城,粉碎了叛军在当日攻下华盛顿的意图。为摩根财阀,以及整个联邦反击叛军奠定了基础。 2983年6月24日,马西尔摩根从各地招募来的退役机甲士抵达华盛顿,并用库存准备报废的al-175型装甲步兵装备了五个预备役军团,并与当日晚上7点调试列装完成。 不得不感慨摩根财阀的战争动员能力,一旦战争爆发,没有人会天真相信他们只有九千台战争装甲步兵的武装。短短几天,他们已经向战场输送了两万五千台。如果必要,摩根还可以输送更多部队到前线。这就是为什么娜塔莎的计划,一定要拿下魁北克军工厂。 联邦军在金斯顿打赢了叛军,同时摩根军又在费城挡住了叛军,这就注定了这场政变的结局。整个摩根甚至于整个世界也随之而行动。 2983年6月25日零点,摩根财阀军最后三个现役军团,以及刚列装完成的五个预备役军团,总计八个军团抵达费城,交付于摩根战时陆军总指挥阿姆斯特朗。 2983年6月25日,暮辉财阀与南云财阀派出了一支七千装甲步兵组成的联军开始以最快速度渡海开赴北美洲大陆讨伐叛军。 2983年6月25日,列夫塔克财阀以平叛的名义,组成了一支三千名战争装甲步兵的联邦远征军,跨过白令海峡进入阿拉斯加,随后一路南下讨伐叛军。 2983年6月25日,罗德里戈财阀组成了一支五千名战争装甲步兵的联邦军跨过巴拿马运河,一路从墨西哥北上讨伐叛军。 2983年6月25日,马其顿财阀兵出萨尔茨堡,以联邦讨伐叛逆的名义进攻海伦芬财阀。 2983年6月25日,蛮王财阀出兵象牙海岸,以平叛名义向萨拉丁财阀发动进攻。 2983年6月25日,已故阿斯塔法财阀阀主哈依德阿斯塔法的长子侯赛因阿斯塔法,自称大撒发,不顾其阀内其他势力的反对,以手中全部两千台战争装甲步兵跨过苏伊士运河,以平定叛乱为父亲报仇的名义进攻萨拉丁财阀。 以上这些发生在西元2983年6月25日的事件,就是财阀世界的正义与光明。 此时的尤弥尔萨拉丁与博格海伦芬自然已经堕入了无尽的黑暗,此刻他们已经知道了奥布集群的覆灭,也知道了娜塔莎洛菲克死亡的消息。博格此时在国会大厦上默然不语,静静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当然,相比于博格的绝望,尤弥尔还想奋力一搏。他立刻对手中八个军团下达整军的命令,打算趁夜开赴费城与卡扎菲汇合,以剩下的三十个军团攻克华盛顿,败中求胜。 然而这也只是尤弥尔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手里的军队此时已经收到联邦军发来的各种不利消息。这些消息都是由暮阀情报总长李特亲自编排,当中还有被俘虏的奥布萨拉丁与穆赫萨拉丁友情出演。在京畿的叛军此时军心涣散,一些离港口近的已经打算找船逃跑了,当然逃跑的顺序也是军团长和大队长先跑,还留在纽约的叛军普通士兵大多已经不成建制了。 正在此时岛津聪带着他的联邦军团已经开进了纽约,看到叛军这番混乱,所有事前的安排似乎都派不上用处。随即岛津聪命令部队以大队为单位打击乱成一团的叛军,尽可能制造更大的声势。 格纳多马龙少校此时正在岛津聪的军团里担任大队长,这次是他第一次率领正规军作战,所以也特别兴奋。此时在他面前出现的是叛军第九军团。第九军团的军团长已经跑了,余下士兵看见联邦军杀到,也分辨不了对方有多少数量,二话不说掉头就跑。格纳多马龙一看有那么好的事情,也就不说二话,追! 随着叛军第九军团的逃跑,一路上叛军第五军团,第八军团也认为联邦军主力杀到了,跟着一起转向逃跑。接下来就是世界陆军史上最传奇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大队六十台战争装甲步兵追杀三个军团近三千台战争装甲步兵。叛军夺路而逃,一些机甲被后面的机甲推搡倒地,再遭到同伴机甲的践踏,防护立场相互碰撞而损伤。随后被追来的联邦军格纳多大队轻松补一斧子,这样的军功基本就是捡来的。 此时尤弥尔萨拉丁已经从部下处得知,联邦军“主力”已经杀入了京畿纽约,顿时慌乱坐,再也不住了,他的第一反应也是逃跑。 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有很多部队在费城,还有劫掠的大量物资要运走,这样或许回到北非沙漠还能与联邦打一场本土决战,所以当即下令通知卡扎菲回援京畿纽约。 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他想到了一个人,就是他的大战士布拉罕。他命人把他放了出来,重新执掌新迦太基军团。布拉罕领命完成一个军人的职责,稳定住了新迦太基军团的人心,守在了国会大厦之外,一时保护了尤弥尔萨拉丁与博格海伦芬的安全。 远在费城的卡扎菲,在接到撤退的命令时,已经是6月25日凌晨两点。他看着前方即将被自己攻破的摩根军防线,叹了一口气,下达整军连夜撤退的命令。 但卡扎菲想撤退却没有那么简单,特别是叛军部队大多是需要固体燃料补给的内燃机战争装甲步兵,拆除补给基地,随军把能源带走。当撤退变得如此累赘,就要问摩根军阿姆斯特朗答应不答应了。 摩根军的阿姆斯特朗远远观察到了卡扎菲撤退意图,立马就率全军度过斯库基尔河,死死的咬上了卡扎菲大军的补给部队。 卡扎菲面对难缠的阿姆斯特朗,又要面对尤弥尔萨拉丁不停的催促。一下狠心,带着手中仅有五个以太阳反应炉为动力的装甲军团先行前去纽约救援,而余下部队则交给他的副将带领,保护辎重边打边撤。 当卡扎菲急行军再次抵达特伦顿陨丘时,天光渐亮。 第六十八章 萨芬政变(五十八)崩溃 卡扎菲到死也没有想到,他会中了如此简单的埋伏。 他所率领的五个军团中,有三个是海伦芬的军团。联邦军从机甲颜色上就能简单区分开,郑常洛命令放过海伦芬的溃军,专门招呼萨拉丁的叛军,所以伏击就打的就更有针对性。 当然就连郑常洛也没想到会打的那么轻松,一个冲锋卡扎菲的部队就崩溃了。在中间那些没乱跑的注定就是叛军的指挥系统。 涣散的军心,同兵力和战斗力毫无关系。当一支部队没有了作战的信念,也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使他们绝望就是最好的武器。 在金斯顿,岛津聪的部队即使被对手打的不足百台,面对百倍敌人依然坚持战斗,也是被灌输了正义与牺牲的信念。 阿姆斯特朗的部队,即使一败再败都没有放弃对费城的防御,是因为摩根的军队在保家在卫阀。 而无论是正义与牺牲,还是保家或卫阀,叛军在北美的土地上却没有占其中任何的一条。他们不是一支有信仰的军队。支持他们战争的是欲望,欲望是自私的,所以当李特的宣传把绝望灌输给这些自私的土匪时,他们的精神就再也没办法支撑一个整体,只是一群拥有活下去欲望的溃兵而已。 很快,就有人从一堆机甲残骸里,挖出了卡扎菲的尸体。这具尸体胸口被劈开了一条惨目忍睹的裂口,血已经流干了。卡扎菲确实是一个战士,所以他身上伤口与其他大多数叛军出现在背部的伤口不同。即使面临绝境,他都在与联邦军搏斗。他是一个好战士,只可惜不是一个好的统帅。 费城之战也在不久后结束了,当叛军的机甲电子屏上被强行接收了卡扎菲尸体照片,支撑费城叛军最后的战斗信念也就此丧失,然后一个军团接着一个军团的竖起白旗,向阿姆斯特朗所率领的摩根财阀军投降。 京畿纽约国会广场,是这场叛乱唯一还没有平息的地方,虽然岛津聪与他的军团已经将其余七个叛军军团打得或杀或俘获逃,但面前这个叛军新迦太基军团实在太强大了。不知死活的格纳多马龙少校带着他的大队也冲锋过一次,还好岛津聪发现的及时,亲自带着人把已经被叛军砍翻在地的格纳多拖了回来,不然摩根又会少一个活着的英雄了。 布拉罕接到的命令是死守国会大厦,所以每次打退联邦军也没有追杀,继续在国会广场列阵。布拉罕以为尤弥尔萨拉丁与博格海伦芬在国会大厦里。 外面包围的联邦军也是这么认为,可尤弥尔萨拉丁已经提前逃跑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什么财物了,只想逃回本土,在北非他依然有很多种选择,即使打的鱼死网破,也能苟活一段时间,说不定世界局势还有什么奇迹能够发生。 可他也没有能跑多远,因为他跑的再快也跑不出视界的眼睛,在不远的海面上,摩根海军大西洋舰队正在迎接他的到来。 博格海伦芬还坐在国会大厦的顶楼,但此时原本右手握着的手枪已经掉在了地上,太阳穴上血洞流出来的血已经凝结,这个世界是绝对容不下他这样的克隆人与尼斯特鲁伊家族这样的克隆家族。 他抗争过,但最后失败了,所以坦然接受死亡的命运。他本来并不是一个坏人,甚至于看不惯尤弥尔萨拉丁的很多行为,但他为了生存必须选择属于自己的立场。即使他不是一个坏人,但博格海伦芬还是做了很多坏事。做了坏事就必须要受到惩罚,博格与他的家族必定要为此付出灭亡的代价。但博格自己却知道,无论做不做坏事,即使他能够仁慈的对待海伦芬财阀内的民众,即使他曾经对整个财阀世界都做出过贡献,他和他的家族依然会被铲除,因为他们不被认为是人类。 财阀的世界从来没有善恶因果,只有胜者的正义。 6月25日下午,联邦军主力在结束特伦顿陨丘的伏击战后,以急行军速度抵达了纽约,此时的京畿纽约基本已经重新解放。除了国会大厦门口,顽强的叛军新迦太基军团,这支军队从萨拉丁内战时就成为尤弥尔萨拉丁的死忠,即使败局已定,他们依然保持着战斗的执着与信念。 联邦军也发动了几次小规模的进攻,但都被新迦太基军团打了回来。在胜局已定的情况下,郑常洛并不想给国会大厦带来更大程度的破坏,所以干脆趁着入夜收兵,与叛军隔着第一大道对峙。 6月26日凌晨,憨牛带着一个物件走向了叛军的军阵所在处,在离叛军只有三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把机械手臂握着的物件全力朝叛军扔了过去,然后掉头就跑。憨牛不傻,如果叛军看到这个物件发了狂,自己呆在那里,很可能就被砍成铁血肉糊糊了。 前排的叛军一开始以为联邦军扔过来什么特殊的武器,马上向后一闪。那个圆滚滚的物件砸在了地面上,一名离得最近的叛军仔细一看,就哭了出来,他的哭声透过机甲扩音器特别响亮,然后周围看清到底是什么的机甲战士也哭了起来。这种哭声带着一种绝望与无助,因为那个物件正是尤弥尔萨拉丁的人头。 虽然摩根海军希望能够活捉尤弥尔萨拉丁,但当海军的军舰包围萨拉丁逃跑的舰船时,尤弥尔萨拉丁拒绝投降,打算以兹鲁卫与摩根海军陆战队一战,一名贴身的兹鲁卫在协助尤弥尔穿带机甲的过程中,趁其不备将其刺杀。然后一直被尤弥尔认为最忠诚的兹鲁卫队就拿着他的人头向摩根海军投降。 给京畿纽约带来深重灾难的萨芬政变罪魁祸首尤弥尔萨拉丁就这样简简单单死掉了。没有正义的审判,没有酷刑的折磨,没有民众的食肉寝皮,这样死亡或许对这个罪孽深重的魔头是一种解脱。 失去了希望的新迦太基军团却不同于他们的友军,依然保持着最后一丝的战斗意志,所以都看着军团长布拉罕。此时即便布拉罕下令军团集体冲锋送死,绝望的新迦太基军团应该也会跟随其赴死的。但布拉罕并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他对身边副官交代了几句后,一个人走到了军阵最前。 第六十九章 萨芬政变(五十九)胜利的沉重 布拉罕驾驶着机甲缓缓走到阵前,他扔掉了手中的盾牌和战斧,从机甲背部抽出了两杆长枪。右手的那杆稍长,枪身铭刻着古闪语光荣,左手的那根略短一些,铭刻的符号意思是胜利。 这是布拉罕决斗时用才会用的武器,除了真正的战士,没有人有资格让他拔出这对长枪,这对光荣与胜利的长枪伴随着他一路走来,从未有过任何败绩。 可布拉罕知道,这是他人生最后一战。或许这场战斗将没有任何光荣可言,也注定无法再次获取胜利。所以布拉罕更加珍惜握住长枪的机会。 联邦军阵严阵以待,准备阻挡叛军最后一次冲锋。看来尤弥尔萨拉丁的人头并没有彻底摧毁这支军队的意志,他们最终还是要和萨拉丁财阀三大王牌军团之一:新迦太基军团一战。 下一刻,布拉罕就开始了他的冲锋。联邦军想错了,这是布拉罕的冲锋,而并不是新迦太基军团的冲锋。所有新迦太基军团的士兵依然在原地整齐的列阵,看着自己的主将一个人冲向了敌阵。 这就是新迦太基军团,令出如山的军团,他们只能听从布拉罕的命令。虽然那些曾经与布拉罕生死与共的战友很不甘心,但他们对于布拉罕的命令也只有服从。 联邦军也开始了冲锋,数千战争装甲步兵的前进,使得整个国会广场大地都开始了颤抖。当联邦军与布拉罕在广场中央水池旁发生了碰撞,巨大的音爆声,伴随着地面的震动。 水池边上的胜利女神双翼突然下垂作势欲飞,石头的翅膀随后断裂脱落,掉在池外的地面上,砸成了一堆碎末,再不也可能修复。这座雕像是海伦芬财阀在联邦政府成立时赠送的礼物。女神雕像已经有三千多年历史了,躲过了灭世陨石大灾变,可最终却躲不过战争的毁灭。 胜利之翼折翅,冥冥中预示着这场战斗注定没有胜利者。或许也是有的,但没有人愿意承认取得了与布拉罕战斗的胜利。 虎林卫的“基佬”机甲反应炉被摧毁,但布拉罕没有再补一枪,“小六子”的机甲左小腿被打断,失去了行动力,但却正好没有伤到他的操控肉体。憨牛打的最为勇猛,也是联邦军中唯一可以同布拉罕战了三个回合的战士。最后被布拉罕刺中了左臂传动装置,憨牛盾牌脱落后又被布拉罕打断了能源中枢传导装置。憨牛再也不能动弹,只能怒视着仇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暮阀的虎林卫全都已经倒下了,南阀的奥羽卫也都已经倒下了。 联邦军中似乎再也没有人能阻挡布拉罕的步伐。但暴走中的布拉罕动作却变得越来越慢,最后停止不动了。布拉罕机甲的能源耗尽,其防护力场也渐渐的散去。一名甘达地士兵站在很远的地方,朝着布拉罕轰了一发电磁炮弹。没有防护力场的机甲随之倒在了地上,光荣与胜利两杆长枪笔直坠落并插入地面。击破布拉罕的那一枚炮弹没有引来欢呼,却为这名甘达地士兵换来无数鄙夷的目光。 布拉罕破碎的装甲步兵,被两台暮阀的机甲抬了下去,大战士的下场有些没落,随后新迦太基军团升起了白旗,按照布拉罕之前的命令,向联邦军缴械投降。除了布拉罕,没有一个人为了这场无意义的战斗付出代价。 联邦军有二百七十一台战争装甲步兵被布拉罕击破,但无一名机甲士阵亡。 郑常洛亲自拔出那两杆长枪,仔细看了镌刻在上的闪语铭文,随后又命人收好。 胜利女神像还孤零零的树立在水池边上,失去了翅膀的女神,更像一个没有头颅的凡人。财阀世界的战争,神已经无法再决定其胜负。 博格海伦芬的尸体被从国会大厦里抬了出来,他死时的面目很安详,甚至于看不见子弹穿过太阳穴那一瞬间,其面部肌肉变形的反应。但对于在这场政变中失去亲人失去战友的人们来说,无论他看上去再安详,都是面目可憎的。 哈依德阿斯塔法的尸体也被找到了,他裤裆里满是屎尿的残留物。面容显得恐惧,眼睛睁的很大,眼角却微微下垂,皱纹佝偻在了一起,仿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都在祈求。但无论他死相有多难看,只要他在那时死了,注定会被包装成为财阀世界宁死不屈的英雄。他的财阀阀主身份,实在是太合适了。 该死的人死了,不该死的人也死了,好在还有个活着的。下一个被从国会大厦里拖出来的是联邦总统武田忠信,其实他的存在本来并不重要,他只是一个想苟活下去的老头而已。即使没有发生这次政变,也从来没有人在意过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财阀们实在太需要一个活着的反派角色做替罪羊了,等待着武田忠信的下场已经成了定局。 京畿纽约,到处都是大楼倒塌的废墟,现代战争的武器实在是很先进,几发电磁炮就可以拦腰摧毁一栋数十层高的大厦。可电磁炮弹从来不管这栋大厦里到底有多少条无辜的生命。或许当时在萨芬叛军的眼里,京畿市民没有无辜者,所以战后,萨芬叛军也没有任何一个无辜者。 废墟里的救援工作还在继续着,其实用救援这个词语只是对那些死者亲属的心理安慰。或许用挖掘这个词语会更加合适些,一具具尸体被盖上了白布抬上了卡车,运送去了附近的停尸点,交给那些期盼亲人归来者辨认。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不时的响起,没有找到亲人的人依然在期盼,但他们到底在期盼什么?期盼找到亲人的尸体还是没有找到? 战争中似乎大家总在关心到底是谁取得了胜利,那些平民与战士的生死,似乎并不怎么重要,而战后的痛苦,谁都要去面对。或许面对的只是一个平民,也或许如现在的中枢卿郑常洛,即使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也不知如何去面对郑鸿博,还有远在东京的南云和慧。 沉重,战争就是这样的沉重,无论胜利还是失败。 第七十章 萨芬政变(六十)欧洲的食物 萨拉丁财阀与海伦芬财阀的结局,似乎不应该是讨论的问题。但对于其灭亡后,整个世界的未来格局,却是一个极为复杂的问题。 帖木儿与拉特,很早前就做出了榜样。但帖木儿的覆灭,使得暮阀、阿阀与甘阀获利,拉特的覆灭又壮大了海伦芬、马其顿以及列夫塔克。 现在轮到萨拉丁与海伦芬的覆灭,欧洲和非洲将空出的庞大土地,到底谁将获得这部分利益,第一个分配方案很快就被一些既得利益者提出。 但马上就被无法得到利益的集团否决。有些财阀很近,有些财阀太远,地域的远近将决定既得利益多寡。 当蛮王,马其顿等财阀忙着商量如何分配西欧与北非。远在大西洋彼岸的摩根,远在千里之外的暮辉,两个世界最强的财阀却无法捞到一丝的好处。 这是一次九大财阀都出席的扩大中枢卿会议,每个财阀都公平的拥有一票权力。当这份分配方案里没有提及摩根财阀一丝利益时,马西尔摩根在中枢卿会议上努拍桌子后离席。 会议只能暂时终止,重新讨论方案构成内容。但重新推演了很多次,协议的达成都是很难的。 摩根希望把它的触角伸向欧洲和北非,但没有其他财阀能够接受这一点。但欧洲由马其顿统一也不符合绝大多数财阀的利益。 联邦政府的傀儡代表甚至于异想天开,提出由政府代管的可笑提议。这简直是在动摇财阀世界的根基。所以那名代表很快就被叉了出去,中枢卿会议让联邦代表来旁听已经算很给联邦政府面子了,居然还有人给脸不要脸。 其实北非土地如何分配,并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地广人稀的沙漠,除了并不太算丰沛的资源储备外,这片土地实在不能算富庶。至于资源问题,资源战争已经结束,一切的资源都可以通过贸易获得。 重要的是欧洲,它牵涉着方方面面复杂的利益。 比如克虏伯军工1早已经坐不住了,虽然他们名义上从属于马其顿,但数百年来能在海伦芬财阀与马其顿财阀之间寻求平衡,保持捷克布拉格地区的独立。所以欧洲统一之日,就是克虏伯军工被吞并之时。 劳伦克虏伯是克虏伯企业现任的ceo。这次扩大中枢卿会议实际上也将顺便决定克虏伯这个千年企业的未来命运。只是作为一个企业主,自然没有资格参加中枢卿会议,所以命运只能等着别人来决定。 劳伦克虏伯心中有一阵悲凉,他联想到第一季文明时的慕尼黑会议。现在的中枢卿们就像当年张伯伦和希特勒,自己却如被拒之门外的捷克代表。最后那些财阀们或许会告诉自己一个结果,也就算是对克虏伯最大的尊重了。 不行!劳伦觉得自己不能如当年的捷克代表那样无能,克虏伯的布拉格,也不能成为当年捷克的布拉格。 应该做些什么!劳伦克虏伯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他是一个商人,一个商人就必须拥有能够看清楚利益关键的天赋。 而此时的利益关键在于摩根财阀与马其顿财阀对于西欧这块肥沃土地的争夺。 马其顿财阀的阀主,年轻的由尼斯阿列克斯还处于昏迷中,代理其参加中枢卿会议的马其顿代表是一个绥靖派。所谓绥靖派,就是牺牲一部分利益而得到另一部分利益。如果这样,他们或许会牺牲英伦三岛,甚至于牺牲西欧大陆的一部分利益。但马其顿所要得到的那部分利益再小,也一定包含了克虏伯军工与布拉格。 所以如果此时劳伦克虏伯与马其顿展开谈判,那就是一种与虎谋皮的行为。那么唯一能谈的就只有摩根了。 克虏伯军工作为独立的世界通用级生产线,所生产的k型战争装甲步兵,同摩根财阀波西军工的al型、列夫塔克财阀苏伊军工的pj型、暮辉财阀江南重工的ms型并称为战争装甲四大通用型号。除了ms型基本不用于对外出口,另外三种型号都在争夺世界军火市场的份额。所以在机甲军火贸易方面,克虏伯同摩根是处于竞争关系。 但克虏伯军工作为全球最大的机载电磁炮生产厂商,无论是苏伊军工、江南重工还是波西军工,都是克虏伯军工的客户。由于波西军工的al型战争装甲步兵是全球销量最大的,所以摩根财阀也成为了克虏伯军工最大的客户。 数百年来,虽然远隔大陆与海洋,克虏伯与摩根的合作始终保持着。即使在黎明会战之前,摩根也大量依赖着克虏伯军工物资的进口与洛菲克抗衡。 一旦克虏伯失去了独立地位,马其顿财阀是否还能维持如克虏伯独立时期同摩根的合作,答案显而易见的不可能。而军工贸易竞争方面,历来与摩根财阀分属不同阵营的马其顿财阀,肯定会把k型机甲的竞争优势扩大,同摩根争夺阿斯塔法、甘达地以及蛮王的机甲出口份额。企业或许会优先考虑利润,而财阀一定会优先考虑自身战略。 当然摩根财阀为了获去进驻欧洲的巨大利益,失去一个军工合作伙伴,多一个竞争对手,也是可以接受的。从正常的逻辑看,摩根也会选择放弃克虏伯军工。所以只要下一场谈判开始,马其顿一个退让,摩根做出妥协,协议就能顺理成章的达成。无论摩根和马其顿各自得到多少土地,布拉格与克虏伯军工一定会成为筹码被马其顿吞入。 所以当劳伦克虏伯在面对马西尔摩根时,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推翻摩根财阀与马其顿财阀妥协的可能性。 当劳伦以客人的身份拜访马西尔摩根时,马西尔正在与幕僚们讨论,这些幕僚中也包括了解除兵权后的阿姆斯特朗,刚刚内定升职的埃德尔西索。 这场会面马西尔也知道劳伦想来谈论什么,这也是他在想解决的问题。既然会面与原来会议方向一致,就没有避讳这些高参,众人就一起参加了。 这是一场有意思的会面,其实在场的摩根众人看着桌子那一边的劳伦克虏伯,就如看着一份已经要下锅变的食物,这场会面只是提前品尝一下别人将吞下肚子的肉。 但人类与食物到底有什么可以谈的呢在场的大多数参谋都是这样想的。 但当劳伦克虏伯开口时,在场包括马西尔摩根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由为之一振,只听劳伦洪亮的声音回响在耳边:“整个海伦芬的土地迟早都是摩根的,自己的东西又何必要去和马其顿谈如何分配” 第七十一章 萨芬政变(六十一)克虏伯的挣扎 “那就听听劳伦先生的高见。”在震惊之后马西尔摩根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说的话还是表达了强烈的兴趣。 “西斯托虽然是个妄人1,但他在书里写的那句话,确是实话:若财阀世界永恒,世界必属摩根,所以将来欧洲必归属于摩根,那么海伦芬的每一寸土地,不就都是摩根的么”劳伦克虏伯说完这段话,用眼神扫过在场诸人,各种表情,尽收眼底。 坐在次席的阿姆斯特朗实在坐不住了,起声说道:“劳伦先生在说笑话吧,西斯托妄人妄语也能相信这句话明显是想把我们摩根放在火上烤啊。” 一旁埃德尔西索神色不变,知道这话只是抛砖的言语,就没有吭声。但其他的一众参谋已经坐不住了,纷纷表示劳伦在不合时宜调侃,一时场面有些混乱。马西尔摩根却有统治者的风度,挥手压下了众人的议论说道:“劳伦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劳伦克虏伯见马西尔摩根想听后面的话,他的目的也就达成了,就干脆把帽子给对方带的更高,接着说了下去:“其实这就是我的看法,也是克虏伯全体的看法,既然世界将来必定属于摩根,那么克虏伯直接投靠贵阀才是明智的,何必再左右摇摆呢” 对于劳伦克虏伯所说的话,马西尔摩根自然是不会去相信的,想推脱一些克虏伯提出的不现实的要求,但没有得知其真实来意之前,也不能把话说的太难听,所以就婉言说道:“劳伦先生高看我们了,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况且摩根财阀从心无争霸。脚下的路也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劳伦却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去点穿这种看似谦虚的虚伪推脱,客客气气的回道:“那是自然,但这一步大还是一步小,就在您的脚下而已。” 见劳伦还没有实际建设性的言论,马西尔也觉得这场会面无趣,干脆就把话给挑明了说:“很遗憾劳伦先生,我们并非是如您想象的主宰,世界也不会按照我们的想法而改变。所以为了摩根财阀的现实利益,或许会辜负您与克虏伯军工的期待。” 见马西尔已经不耐烦了,劳伦也看出来对方已经有了主意,再拖下去或许说的机会也没了,不能再等摩根主动提出另外的设想,单刀直入的反问:“但贵阀既然已经握有主动权,为何非要扭扭捏捏,惺惺作态呢” 这一反问可把马西尔给问闷了:“此话怎讲” “我们都有着海伦芬财阀注定会覆灭的惯性思维,其财阀覆灭最大受益者就是靠的最近的马其顿,贵阀即使想从中取利,也隔着一整个大西洋,最终能获得利益,无非几个岛而已,至于大陆势力,马其顿宁可和列夫塔克瓜分,也不会允许贵阀踏足。”劳伦克虏伯一语道破目前摩根对于整个谈判,最为不利的因素。 马西尔听后也一脸无奈的说道:“事实即如此,也可能没有那么悲观,一切也只能通过谈判来解决。” 劳伦轻轻一笑,继续说了下去:“就不能换一种思路,贵阀既然知道他们的想法还为什么要受制于人海伦芬财阀覆灭既然最大的获益方不是贵阀,又为什么要让他们覆灭” 这是马西尔认为最不符合摩根利益的论调,即拿不到实际的好处,又要于很多财阀为敌,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亏劳伦也说的出口,所以语气极为不善说道:“克虏伯先生难道是来为海伦芬做说客任何家族违反世界的意志,就是世界的敌人,天下财阀共同讨伐,这是从联邦成立时,所有财阀的共知,帖木儿,拉特就是这样灭亡的,海伦芬与萨拉丁也注定如此。如果我们摩根违反,也注定如此下场。” “其实这条铁则已经在长夜战争中被打破,西斯托和他的独裁政府不是还好好呆在南极么”劳伦克虏伯见马西尔摩根铁青着脸,语气也变得强硬,没有一丝退缩,反而以略带戏谑的语气给马西尔火头上再浇了一瓢火油,劳伦只是想打击一下这群高高在上的财阀老爷,为了以后克虏伯的生存谈判掌握主动,但他也不是来吵架的,所以接下来就放缓了语气进入正题,说道:“再说也并没有违反这条铁则,叛乱的家族是应该覆灭,那覆灭的应该是尼斯特鲁伊家族。而海伦芬不是还有一个学院派被贵阀所掌控么如果废尼斯特鲁伊家族而立学院派,那么海伦芬的未来不就被贵阀所掌控了么” 原来克虏伯打的也是这个算盘,其实马西尔与他们的高参们讨论过这个方案,但最终还是觉得没有可操作性。 看马西尔摩根还在思考中,一旁阿姆斯特朗立刻就起身反驳道:“我们觉得这个想法并不具有说服力,毕竟尼斯特鲁伊家族是代表了海伦芬财阀的意志,现在海伦芬犯下罪行,就想以尼斯特鲁伊家族脱罪,这在中枢卿会议上也说不过去。” 当然,在坐众人里是有人持不同观点的,但是埃德尔西索自己是不能把这份情报公布的。所以就匿名把证据交给了劳伦克虏伯,当时劳伦如获至宝,很快想透了其中关键,就有了今天的会面。 “先生们,这就是我今天来此的目的,尼斯特鲁伊家族并不能代表海伦芬的意志,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人类,他们是一群科隆者。”这一番话如一颗炸弹,瞬间震闷了长桌对面的所有人,趁着摩根一席人震惊之余,劳伦把事先准备好的资料推送给了与会者,接着说道:“这份是克虏伯军工的特工在政变爆发后,通过多方调查而获得的情报,请大家过目。” 这份证据相当充分,从尼斯特鲁伊家族的起源,到博格海伦芬参加政变的动机。震惊之后的马西尔摩根把头转向埃德尔西索道:“把博格的尸体带去fgsa解刨分析,你亲自去办,快!” “遵命!大人”埃德尔西索领命后离席而去。 会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包括劳伦克虏伯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等待这个消息被证实。 fgsa的效率极高,半个多小时之后,证实博格海伦芬为科隆人的报告就被摆在了与会众人面前。 “那么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劳伦先生提案的可行性。”虽然马西尔摩根语气虽然平静,但难以掩饰脸上的笑容。 第七十二章 萨芬政变 (六十二)暮阀的选择 “我们似乎可以用这个条件而获取西欧更大的实控权,这比间接控制海伦芬对我们更加有利!”在劳伦克虏伯走后,一名参谋起身说了自己的看法。 “刚才劳伦克虏伯有一点说的很对,我们通过控制海伦芬来间接控制欧洲,直接控制更容易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从利益的角度确实获取更大地盘来的实在,但这样我们的强大会被认为是一种野心。”虽然在会谈桌上,阿姆斯特朗一直在和劳伦克虏伯对立,但此时内部讨论已经没有了立场问题,所以阿姆斯特朗说的话就更客观一些。 “但间接注定不是我们一家控制,马其顿会插上一手。相比我们直控,一定会遭遇处处掣肘。”另一名参谋已经推演了下去,说出了未来不利的可能性。 对于这点,阿姆斯特朗觉得没有必要太担心,回道:“不就是驻军么,他们想驻军我们一样也能驻军。他们驻军是安全的负担,我们驻军则是利益的保护,再说我们的驻军费用都可以从未来新海伦芬财阀内拨取。” “总觉得被克虏伯利用了。” 听到这样的论调,阿姆斯特朗微微一笑回道:“是被他们利用了,但我们一样也在利用他们,但利用和利用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我们只是在面对利益索取方式的选择,而克虏伯却面临着生存的问题。我们是有权犯傻的,而他们只能期待我们的明智。所以接下来,劳伦只能对我们做出足够的让步。克虏伯终将为我们摩根所用,这算是最大的添头了。” 马西尔摩根微微点头,很满意阿姆斯特朗的分析,这也很符合他的心意,随即下令道:“那么阿姆斯特朗就负责与劳伦克虏伯的合作细节谈判。埃德尔负责把尼斯特鲁伊家族的情况公之于众。我去会一会郑常洛,争取得到暮阀的支持。” 确实如阿姆斯特朗的预料,劳伦在涉及克虏伯生存的谈判时,只能一退再退。特别面对阿姆斯特朗这个无赖就更加的无奈。最终签署了一份未来十五年的合约。协议中包括了克虏伯所生产的电磁炮摩根享有专供权,关于k型装甲步兵的出口量被限制每年一千台以内,而克虏伯富余机甲生产线将用来承接摩根al型战争装甲步兵的oem业务。劳伦克虏伯签字的时候,差点咬碎了后槽牙,这等于已经成为了摩根财阀的附庸,只相比于被吞并好了那么一点。 生存才是企业最大的需求,比被吞并好一些却区分了克虏伯企业的生死。所以对于本来已经要被马其顿吞并的克虏伯军工来说,还是一场伟大的胜利。相比于沮丧的劳伦,克虏伯军工董事会恨不得在老太太的铜像旁再立一座劳伦克虏伯的。1 暮阀情报总长李特已经把刚被公布的尼斯特鲁伊家族状况,以及该事件对未来格局造成的影响分析,放在了郑常洛的面前。而郑常洛也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远隔大陆的欧洲,暮阀本来并没有办法获取实际的利益。但目前最大的利益方变成了摩根财阀,对于暮阀来说,无疑是一次敲竹杠的好机会。 刚想到这里,马西尔摩根就主动送上门来,宾主双方在寒暄之后很快进入了正题。 暮阀确实从摩阀那里获得了足够多的好处,郑常洛也不会对马西尔手软。两天之后一份涉及军工、贸易、海运的超级合同,在两个全世最大财阀之间签订。 除此以外马西尔摩根承诺会支持暮阀在北非利益分割交换时的主张,并在未来八年支持郑常洛成为联邦首席中枢卿。 当郑常洛觉得马西尔摩根已经付出了足够大的代价后,也就站在了摩根一方,支持扶植海伦芬学院派复辟。 这次谈判看似暮阀从摩阀处得到了大量的利益,只是郑常洛当时并不知道摩根与克虏伯达成的协议。后来得知克虏伯电磁炮被摩根完全买断后,气的郑常洛拍桌子大骂马西尔摩根这只老狐狸,而此为时已晚。 马西尔看似许诺了暮阀很多的利益,但每一项利益都是在给暮阀挖坑,比如摩根把两阀之间贸易海输决定权都交给了暮阀。这其实也就是从利益上逼迫了南云财阀彻底倒向暮阀。却也剥夺了南云财阀的选择权,只能唯暮阀是瞻。这也成为了十年后那次事件的导火索之一。 且因为暮阀支持扶持学院派复辟,这势必严重侵害了传统盟友列夫塔克的利益。使的传统对抗摩根势力的暮列联盟之间出现了一道不可修复裂痕,马其顿财阀更是直接站到了暮阀的对立面上。而当时的郑常洛却被眼前巨大利益所诱惑,无意间造成了被财阀世界孤立的后果。 但这些不利的因素暂时离暮阀都很远,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暮阀都将成为最大受益方之一。接下来的八年也将由暮阀主导世界。 西元2983年7月3日中枢卿全体会议再度开启,中心议题围绕着海伦芬财阀的废立而展开。这场辩论被认为是摩根财阀对7月1日会议的反击,当时马其顿财阀联合列夫塔克财阀对于欧洲利益新格局的分配上没有丝毫让步。所以当争论的方向从如何分配变成了能不能分配时,摩根财阀也没有做出丝毫的让步。 “现在的事实已经非常的清楚了,尼斯特鲁伊家族作为克隆者的后裔,是无权代表海伦芬财阀与海伦芬的人民,所以我们并不认为海伦芬财阀应该为尼斯特鲁伊这个错误的存在而付出代价。”当马西尔摩根激情洋溢的完成了他的演讲后,中枢卿会场上一片寂静。 大家把目光都看向坐在马其顿中枢卿代表席位的代理人。或许由尼斯阿列克斯本人在会场上会有一番更加精彩的反驳,但作为代理人的水准就稍微差了一些。只见他沉默了许久后,才想出了一个可以辩论的说法:“历史上从来没有过财阀反叛而只惩罚其中一小部分人的先例。所以我反对摩根先生的说法!” “历史上也没有过反叛那一小部分不是人而是克隆人者的先例,首先克隆者的存在就是反人类行为,而这一小部分反人类的克隆者并不代表海伦芬家族的全部,由现存的海伦芬学院派拨乱反正才是正确的。”思维敏捷的马西尔摩根立马就抓住马其顿代表的漏洞,把自己的主张完全表达出来。 “犯罪就是犯罪,一个财阀犯罪就应该被覆灭,我们更不会去管是一部分人还是所有人。帖木尔财阀只是帖木尔金斯一个人犯错,我们一样灭了他们整个财阀。拉特只是拉特一族有罪,按今天这个说法我们应该另立一派做阀主就可以了,可我们还是对他们灭阀了。既然以前都这么干了,以后也只有这样干下去!叛乱无赦!”列夫塔克财阀阀主彼得尼古拉斯完全不卖马西尔摩根的账,以一番战斗民族特有的霸气发言,来表达了他鲜明的立场,如一阵强风掠过与会者本来就摇摆的身躯。 这个时候,从来不在利益争夺这种事情上发言的暮辉财阀郑常洛,突然一反常态的开口了:“尼古拉斯阀主说的一点不错,犯了罪确实需要付出代价,所以不管博格是不是克隆人,海伦芬财阀都应该受到惩罚。”说到这里时,马其顿代表和彼得尼古拉斯都以为暮阀出手大局已定,但郑常洛把话又说了下去,“对于海伦芬财阀的惩罚,我认为可以专门开一场讨论会,但我还是认同马西尔先生对于克隆人无法代表人类的说法,既然克隆人本身就是反人类的,而我们又把克隆人犯的错误当成人类错误来处理,会开一种更加不好的先河。所以我代表暮阀支持马西尔先生拨乱反正的提议。” 虽然会场寂静无声,但是每个人心中却如汹涌的波涛拍案,其实没人关心郑常洛说的话是不是有道理,他们只看暮辉财阀的最终立场。这实在出乎了大多数人的预料,由于暮阀的表态会议风向从合纵抗强变成了连横击弱。马西尔摩根微笑点头,马其顿代表呆若木鸡,彼得尼古拉斯对着郑常洛怒目而视,南云平八郎苦笑摇头,侯赛因阿斯塔法看清了风向,蒙托亚罗德里戈佝偻的老脸上依然古井不波,艾西瓦娅甘达地茫然的等着最终结果,努诺奴穆托姆博一副事不关己的等待着北非分割。 第七十三章 萨芬政变(六十三)裂土 海伦芬学院派复辟已经不可更改,这个世界终究不是看谁更有道理,而是看谁的拳头更硬。最强的两个财阀联合,基本就可以决定世界的走向。 对于学院派入主海伦芬的票决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摩根财阀赞成、暮辉财阀赞成、南云财阀赞成、罗德里戈财阀赞成、阿斯塔法财阀赞成,至此投票已过半数,决议得以通过。 其实艾西瓦娅甘达地也想投赞成票来讨好暮阀与摩阀,但却没有侯塞因阿斯塔法果断,落手终还是慢了些,甘达地的意见又变得不再重要。 接下来的内容顺理成章。克隆家族尼斯特鲁伊被灭族,海伦芬学院派顺利复辟。新继任的学院派阀主是海伦芬传奇英雄范金克海伦芬的后人。他的名字也叫范金克海伦芬。后来人们为了区分他与其祖先,就称其为范金克二世,或者范金克二海伦芬。确实和祖先比起来,他确实够二的。但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傀儡来说他却是合格的。 反正范金克二为鱼肉,各阀势力为为刀俎,学院派能复辟,海伦芬能免于被诛灭,其他都无所谓了。 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下,海伦芬财阀的处罚决议也被其它九大财阀商定: 1海伦芬财阀被剥夺参加中枢卿会议资格一百年。 2财阀军队编制份额被取消二十年,仅保留维持治安的警察部队。 3 这反正不是当事者海伦芬财阀可以参与的讨论,处罚的重些其他财阀也无所谓。 由马其顿财阀、摩根财阀、列夫塔克财阀分别派出维和部队来保护海伦芬财阀的主权与领土完整。(其实就已经没有了主权,更别谈领土完整) 其中摩根财阀驻军五千战争装甲步兵,马其顿与列夫塔克分别驻军三千。新的维和驻军部队,联邦政府给予新的编制,不计入财阀军备限制份额。 列夫塔克屯军于北欧海伦芬领土,马其顿屯军西普鲁士、丹麦、西奥地利与亚平宁半岛。摩根则屯军于英伦,法兰西,伊比利亚,以及瑞士。荷兰比利时地区为海伦芬财阀直控的不驻军安全区。关于巴伐利亚地区则成为摩根财阀与马其顿财阀的争论焦点。在双方争执不决的情况下,郑常洛又出来拉了一次偏架,建议由克虏伯企业进行代管。(这时暮阀与马阀都还不知道克虏伯与摩根的协议。) 摩根财阀也赞成这个提议,最后中枢卿会议投票通过克虏伯企业代理维和提议。这样克虏伯的布拉格虽然三个方向都将面对马其顿军队,但通过巴伐利亚地区连接着海伦芬中立区与摩根控制的法兰西,避免被马其顿合围的命运。 欧洲利益分割已经达成决议,彼得尼古拉斯的面容很怨毒,与马其顿协商的欧洲分配计划已经落了空,列夫塔克实际上已经拿不到更多好处了。波罗的海出海口也依然掌握在马其顿手中。彼得尼古拉斯把这笔账记在了半路插上一脚的暮阀头上。 海伦芬财阀的继续存在,使得更多财阀无利可图。为了均衡各财阀利益,北非利益分配就变得比预想的更复杂一些。本来应该获取更大利益的努若奴穆托姆博并没有感到什么沮丧,反而轻松了不少。如果此时真的把大半个北非都拿下,以蛮王财阀孱弱的实力一定会遭到觊觎。 所以努若奴的要求也很实际,把非洲领地分界纬度从北纬五度向北推进至北纬十度就可以,这样可以尽占几内亚湾和象牙海岸的富庶。看似领土扩大的有限,却可以慢慢累积实力,缓缓图强。至于再北面贫瘠的撒哈拉沙漠。谁爱要谁要,就算石油资源不少,但从萨拉丁财阀的结局就能看出,这种黑色液体只能带来的是灾难。 努若奴穆托姆博的提案到是大大出乎了各财阀预料,这让暮阀与摩阀原来商量好的提议一时无措。哪有财阀嫌自己领土大的道理。就算努诺奴开口说:蛮王财阀希望得到整个非洲的实控权,大家也不会觉得太奇怪。 会议又一次因为预料之外的情况而休会,各方又开始为了非洲的土地开始斡旋。 中枢卿会议在七月五日重开,这时候不同利益集团已经达成了新的协议。侯赛因阿斯塔法在这次斡旋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本来他来参加联邦中枢卿扩大会议,就是想以阿斯塔法阀主的身份露个脸而已,只是希望他的地位能得到诸阀的认可。由于哈依德阿斯塔法死于叛乱,没有留下遗嘱决定继承人,阿斯塔法财阀内部就陷入了分裂。侯赛因的三个弟弟分别掌握着中亚与阿富汗地区,波斯地区,小亚细亚半岛地区。虽然侯赛因掌握着最富庶的阿拉伯半岛地区,但两河流域在几天前已经被他三个弟弟组成的联军攻占了。但是侯赛因在平定萨芬叛乱的过程中跨过了苏伊士运河,打击萨拉丁财阀的行为赢得了大义。所以世界财阀大多也认为长子侯赛因阿斯塔法继承阿斯塔法财阀阀主是正统。 关于北非大量空白地区的分配问题,为了让九大财阀都能够满意,侯赛因在私下与郑常洛沟通后,提出了以阿斯塔法土地置换北非土地的方案。阿斯塔法将包括土库曼、吉尔吉斯、乌兹别克、塔吉克在内的中亚地区割让给了暮阀,将阿富汗地区与东波斯割让给甘达地。将伊斯坦布尔城以及小亚细亚半岛割让给了马其顿。 然后蛮王财阀得到北纬十五度以南的非洲土地,虽然之前郑常洛提出可以让蛮王接手北纬二十度以南的非洲土地,但努诺奴穆托姆博以无法管理教民为理由谢绝了诸阀的好意。勉强接受了北纬十五度这个分配方案。 而东经20度以西,北纬三十度以北的迦太基地区,北阿尔及利亚地区,摩洛哥地区则分给马其顿财阀,而马其顿财阀则将瑞典北部与挪威中部地区割让给了列夫塔克。虽然马其顿财阀认为以富庶冰原换贫瘠沙漠是一笔很不合算的生意,但考虑到能够得到伊斯坦布尔城以及小亚细亚半岛。加之之前已经将实控线推进至了亚平宁半岛。这样马其顿的疆域,堪比上古时代的罗马帝国,也算是满意。 罗德里戈财阀的势力终于跨出了南美进入了非洲,分得了毛里塔尼亚与西撒哈拉这块广袤而贫瘠的沙漠,蒙托亚罗德里戈看了下马西尔摩根,见对方冲着自己点头,也就没有说更多的话。 至于摩根财阀,本来希望得到摩洛哥,但马其顿财阀坚决的反对,认为如果摩根财阀即要驻军伊比利亚半岛,又得到了直布罗陀所在的摩洛哥地区,就等于封死了地中海入大西洋的出口。最后摩根也觉得在海伦芬这个事件中已经占了太大的便宜,为了避免成为众矢之的,就象征意义要了一座卡萨布兰卡城为其在非洲的利益。 其余所有北非的土地,归于阿斯塔法财阀。虽然很多人事后觉得阿斯塔法这样的交换是一种亏损。地盘是大了很多,但得到的土地,除了尼罗河流域以外,几乎都是沙漠贫瘠地区。但侯赛因阿斯塔法觉得他才是最大的赢家,他慷慨送出了他三个弟弟所控制的地盘,慷他人之慨而已。三弟所掌握的中亚地区与阿富汗地区,已经分别成为了暮辉与甘达地的领土。同时二弟的东波斯地区也落入了甘阀手中。伊斯坦布尔城在大屠杀后早已丢失民心,成为了阿阀历史性麻烦,一并将它与四弟所掌握的小亚细亚半岛扔给了马其顿。 周边三个财阀从原本可能成为支持叛乱的敌人,通过这个交换,变成了与自己分享土地的盟友。等回到阀内,大可以北非新获取的土地利润资源来专心对付控制着两河流域与西波斯的老二。侯赛因阿斯塔法的分配方案,虽然输的是阿斯塔法财阀,但却使他自己成为了继承权赢家。 暮辉财阀得到了中亚地区,郑常洛终于实现了数百年来,华族人最伟大的一次复兴。远古的汉朝在这个地方设立过西域都护府,盛唐时代更是在此地设立了安西四镇。郑常洛一阵感慨,有生之年,碎叶终归华夏。 一家欢喜一家愁,彼得尼古拉斯更加怨毒了,虽然列夫塔克从马其顿得到了瑞典北部与挪威中部,驻军整个挪威进而威慑北海,成为了北欧最大的财阀。但他仔细一想,马其顿依然掌握着挪威中南部并驻军丹麦,他们控制了波罗的海的出海口。更过分的是马其顿还得到了伊斯坦布尔与小亚细亚,这样就等于控制了土耳其海峡,列夫塔克的黑海出海口也落入了马阀手中。以后列夫塔克在欧洲的海运贸易上要看马其顿的脸色了。暮阀得到了中亚四地,就等于阻止了列夫塔克财阀最初制定扶植哈依德阿斯塔法的三儿子来控制阿斯塔法财阀的计划。他对暮阀与郑常洛更是恨上了几分。所以这个方案只有彼得尼古拉斯一个人反对。 远在万里之外的南云财阀也得到了补偿,根据这个协议他们将获得马来半岛,即完全控制沟通印度洋与太平洋的马六甲海峡。 至于这个方案甘达地财阀是否同意,艾西瓦娅甘达地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这不重要,这一点都不重要。 在西元2983年7月5日的最终投票中,中枢卿扩大会议以绝对优势通过了这个分配方案。 第七十四章 萨芬政变(六十四) 拜将 一个哲学家曾问世人:更容易得到关注的是财阀利益还是个人利益人们的第一反应都认为是财阀利益更大,更易被关注。但在详细到每一个关注点时,这样的回答却是空洞而站不住脚。 财阀的利益再大也只是数据,在新闻中一晃而过。但个人利益却与万众戚戚相关。看着那些联邦英雄的唱名,很多人不由感慨:大丈夫当如是也。 阿姆斯特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纽约人。少年时代他就在这片广场上,看着当时联邦陆军三杰在众目睽睽之下唱名拜将的一幕。羡慕之心有之,嫉妒之心也有之。这使他后来的人生选择从军,毅然投身西点军校。现在轮到阿姆斯特朗自己站在了广场的中央,接受着万众的瞻仰,等待着唱名的一刻。 世间每一次的战争都如在和平时代划开了一道血痕,创伤会慢慢的愈合,所有辉煌战功与美丽勋章都覆盖其上,反而却形成了一道难看的伤疤,永远留存于世界。 能够活着得到唱名是幸运的,有更多的生命被用来填平伤口。只有活下来的阿姆斯特朗与岛津聪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伤疤的组成部分。 财阀们以为举行盛大的仪式为胜利者彰显军功,足以让这个世界看起来更美好,但效果却正好相反。他们自以为是的粉饰,只会让伤疤变得更加明显。 近万摩根将士的生命,十万费城百姓的亡魂,换来了阿姆斯特朗的上将军衔以及欧洲维和部队总司令的头冠。君只知万众瞩目的国会广场上,唱名拜将的好男儿,谁又晓得这是十万枯骨才换得一将功成。 独臂的由尼斯阿列克斯也被正式任命为联邦上将,只是这辈子剩一条手臂的他,再也没有办法回到战场上了。虽然最终的胜利使他勉强保住了性命,但过长时间的休眠也使得由尼斯身体受到了不可逆转伤害,但他必须出席这场重要的仪式,支撑着身体,由下属推着轮椅而来,不难看出他的脸色惨白。 死里逃生的岛津聪也活着受封了上将,可他没有一丝高兴的情绪。岛津家族交给他的子侄几乎都已经折损在这场战争中,无数曾经鲜活的生命,一个又一个的倒在了他面前。特别是战后还要去面对南云和慧,这个使他一生都无可奈何的女人,就如现在他同样也回避着郑常洛的目光。 没有人会忘记已经逝去的生命,即使获得元帅封号的郑常洛也不能。欢呼与喝彩的喧闹中,使他承受着一次比一次更重的悲伤与寂寥。郑鸿贞不能回来了,万俟空也回不来了,无数虎林卫与黑光虎贲都不能回来了,郑鸿博失去了本来因有的笑容,南云和慧在通讯时撕心裂肺的尖叫,万俟唯变得沉默寡言,郑常馨哭成了泪人,整个暮阀一片缟素。 无论得到多少都不能买回失去,战争这笔生意只亏不赚。郑鸿贞回不去了,万俟空也回不去了,还有更多的人回不去了,能带回去的只有一个又一个小罐子里装的骨灰。 郑鸿贞被追封为联邦中将,大战士万俟空被追认为联邦少将。一个接一个追封的名字,就如同一把又一把割在活人心口的刀。痛!痛不欲生的痛,但坚强只能使他们忍耐。 女人不适合这种场合,当艾茜瓦娅甘达地听到堂弟英巴甘达地被追封为联邦少将时失声痛哭,引来了彼得尼古拉斯一阵鄙视的目光。还是南云平八郎老于世故,给予长辈的安慰,却不曾想这一世故的举动却引来了艾茜瓦娅的好感。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一个肩膀就是在雪中送炭了。 艾茜瓦娅甘达地的哭声降低了整个庆功仪式的气压,无论是普通民众还是财阀贵胄,在那场刚过去的战争中,或丧父兄,或死子侄,或亡亲友。悲伤的气氛从女眷中开始,抽泣的声音渐渐蔓延了开来,庆功大会一时哭成了葬礼。或许这才是人类真正的感情,好了伤疤,却难以忘记心中的痛楚。 范金克二海伦芬此时也以财阀代表的身份出现在人群之中,见气氛越来越沉重,觉得这个时候或许能做些什么来为学院派统治海伦芬赢得一些声誉。只见他缓缓的走到了联邦英雄纪念碑前,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应该是伟大的一跪,这也应该是赢得谅解的一跪,此处应该有无数的掌声。 “那个人就是海伦芬的阀主!”一个眼尖的人看见了范金克二肩上挂着代表海伦芬财阀的象徽。 谁也没想到为什么会有人在出席这样严肃的活动时带一个臭鸡蛋,更不会想到这个臭鸡蛋会被精准的砸在了范金克二头顶上,蛋黄被他金黄的头发围在了正当中,形成了一个鸟巢状,蛋清顺着发髻线从额头流了下来。一脸茫然的范金克二,一时居然没有闻到那种臭蛋该有的刺鼻味道。然后一大堆各式物件都向他招呼了过来,又一块石子准确打在了他的额头上,一丝鲜血混着蛋清流在了一起。更加茫然的范金克二也听不清民众在说些什么,应该没有什么好话吧。然后他就昏了过去,反应迟钝的保镖们此时才冲到他们主子跟前,七手八脚的把范金克二抬了下去。可能范金克二终其一生都会思考这个问题,他也同样的一跪,为什么不够伟大?又为什么没有换来掌声? 国会广场上的联邦卫队突然齐刷刷对天鸣枪,齐射的步枪发出了第一阵巨响,叫骂声、哭泣声、喧闹声戛然而止。这是警告么?恐怖的伊斯坦布尔之夜已经彻底打断了所有敢于反抗者的脊梁,剩下的民众温顺如同绵羊一般。一阵枪响就足以让数十万人寂静无声。 “呯!”第二阵步枪对空齐射,然后是第三阵,第四阵,最后第二十一阵齐射响罢。在肃穆的气氛中,所有财阀的阀主依次走向联邦英雄纪念碑前,庄重的三鞠躬后集体默哀,随后国丧礼毕。这是联邦历史上第一次为全体将士不分贵贱的举行国葬。希望这种国葬不是最后一次,但又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第七十五章 萨芬政变(六十五) 余音 战后令虎林卫感到欣喜的是,独角兽巴涛被找到了。躺在休眠仓里昏迷的巴涛,受了很重的伤,估计没个一年半载也好不了。幸运的是伤口被人处理过了,所以性命无忧。巴涛也成为那场突击中唯一的幸存者。 好运道的憨牛在击杀两个中将并活捉一个上将后,自己的军衔也被升到了联邦中校。听到这个册封,憨牛当时就有些忐忑,就问阀主郑常洛:“是不是封了官,就不给发赏钱了?俺家穷,俺娘” 听了一半的郑常洛忍俊不禁,一旁的小六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打断憨牛笑骂道:“你的赏钱阀主已经命人转给你娘了,省的你在外面瞎用,整天哭穷。” 憨牛这才转忧为喜道:“啊,啊!这样啊,又有赏钱,又有官封!” 郑常洛这时才开口道:“官是联邦封的,钱是我给的。官还太小了,还没资格在国会广场上唱名,以后要努力上进。” 这时的憨牛已然成为了虎林卫最高军衔,郑常洛也喜欢这个憨直的大个子,就把虎林卫卫长的职务按在了憨牛的头上。 同样好运道的还有摩根财阀的格纳多马龙,他被破格晋升为联邦上校,跟随他的卫队也因军功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褒奖。正逢摩根财阀新获取了五个欧洲维和军团的编制。摩根财阀就以立下战功的这一百多名魁北克卫队为基础,扩充了一支欧洲维和军团,格纳多马龙再次破格被提拔为该军团的军团长。 在摩根财阀的黑人地位相对较低,黑人立下的功勋往往由白人篡夺。如果在詹姆斯,摩根掌权的时代,黑人格纳多马龙绝对没有这样的机会。然而马西尔摩根执掌摩根大权后的一系列行为,确确实实的缓和了种族矛盾。 摩根阀主詹姆斯的生命确实顽强,在中了洛菲克的无解剧毒之后还坚持活了一个月。在这期间詹姆斯摩根数次醒来,对马西尔摩根交代了政治遗嘱。 西元2983年8月2日,摩阀阀主詹姆斯摩根逝世。根据其政治遗嘱以及最高参谋联席会议的一致通过,由在萨芬叛乱中力挽狂澜的马西尔摩根正式继承摩根财阀阀主。当日,在狱中的前秘书长佐伯尔摩根被正式批捕,不久之后就被财阀最高法院判定有罪,并诛灭三代以内亲族。 埃德尔西索因其在平定叛乱中立下的大功,被马西尔摩根提拔为摩阀中将,并邀请其正式加入摩根家族。其后他就更名为埃德尔摩根。几天之后,又一道任命书下达,任命埃德尔摩根为摩根财阀最高安全会议fgsa的次长(总长之下的第二人)。 汤姆希斯洛菲克与埃德尔摩根这两个极端对立的名字,却是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奥布萨拉丁被联邦政府放了回去,陪他一起回去的还有已经成为李特忠犬的穆赫萨拉丁。 奥布回到阀内后即按照联邦政府的安排,控制了武装部队,并抓捕萨拉丁家族其他成员。使得接下来的联邦平乱变得异常轻松。只是萨拉丁财阀的那条世界通用级生产线关键组成部分丢失,奥布与穆赫无论如何调查都无果。 萨拉丁家族遭到屠灭,奥布与穆赫因在定乱中的功劳,并提前声明退出萨拉丁家族而免于株连。 事后穆赫回到了李特身边继续充当鹰犬。奥布则留在了故土,以平民的身份在被监视下生活。但两年后,奥布突然离奇的失踪,无论是被李特派过去的穆赫还是各阀情报组织都没有得出调查结论。 新的一届中枢卿名单很快就被公布出来,没有任何的悬念。首席中枢卿是在平叛中首功,暮辉财阀的阀主郑常洛元帅,次席为南云财阀阀主南云平八郎,三席为新进的摩根财阀阀主马西尔摩根,四席则是列夫塔克财阀阀主彼得尼古拉斯,五席是与世无争的罗德里戈财阀阀主蒙托亚罗德里戈,六席是蛮王财阀阀主努若奴穆托姆博,七席还是没有存在感的甘达地财阀阀主艾西瓦娅甘达地。 马其顿财阀的阀主由尼斯阿列克斯在战争中受了重伤,因为没有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年纪轻轻就落下了残疾与病根。他必须回阀内调养,暂时退出了中枢卿序列。当然也有更重要的原因,在这种非常时期,后院是最容易起火的。马其顿民族历来就有打继业者战争的习惯,所以由尼斯只能更加谨慎的回去。 至于侯赛因阿斯塔法,在联邦中枢卿扩大会议一结束就带着其父的灵柩赶回了阀内。他的弟弟们正打算从巴格达南下,攘外必先安内。阿斯塔法的利益对于侯赛因来说,自然是等阿斯塔法确定归属后才有兴趣争取。在非洲裂土会议上,侯赛因阿斯塔法倒是把宁赠友邦不予家贼这条思路贯彻的非常彻底。所以接下来哈依德阿斯塔法的其他几个儿子,就这样一个个都死在了侯赛因阿斯塔法的手里。 蒙托亚罗德里戈显然已经违制,他的这个中枢卿席位即超龄又超期,但老头倒是越活越精神。至于他违制的问题,没人会去和一个快死的老头计较。就如南云平八郎也超过了任期,现在只有九个财阀轮替,所以也没人能替补进来。即使蒙托亚最终死在了任上,大家也不会觉得奇怪,谁让他教出一个成为大魔王的儿子,罗德里戈家族嫡系后继无人了。 南云平八郎在得知马西尔与郑常洛的协议后,自认只能成为暮阀的附庸,再也没有资格见风使舵两面获益了。干脆也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南云和慧接来了纽约,这意图也再明显不过了。对于南云平八郎再次联姻的想法,郑常洛自然也乐意,夫妻之间一别十三年,人生还能再有几个十三年。 刚刚受封上将的岛津聪,听闻和慧要来纽约,并且已经启程。立马吓得连东西也不收拾,以总参谋部有重要军事会议为借口,当天就向南云平八郎辞呈回南阀。他是没脸面对南云和慧的,毕竟郑鸿贞是死在他身边,怎么都解释不清。 随着天气开始转晴,国会广场的南面有恶臭一阵阵袭来,联邦前总统武田忠信的尸体还被吊在那里。在审判大会上,他被作为政变的主谋而判以绞刑。必须要杀些人来平民愤了,而该死的基本都死了,也只有武田忠信的知名度还能拉出来用一下。就如叛乱之时,尤弥尔萨拉丁也经常把武田忠信拉在各种媒体上露脸一个道理。不过财阀们不需要武田忠信再露脸了,只需要他暴尸就可以。 至于新的联邦总统,连小朋友都知道,这不重要,选谁都一样。是的!联邦政府在萨芬政变之后,除了背锅外,再无用处。 第七十六章 复婚 西元2983年8月27日,在暮阀专用的码头上,郑常洛眺望远方的海平面。他为这一天等待了太久太久,南云和慧即将抵达,南阀的军舰也将驶入暮阀的船坞码头。这一幕非常明显昭示了要在两个财阀之间发生的事情。 跟随南云和慧一起来纽约的还有郑常洛从来没亲眼见过的小儿子郑鸿熙,这个名字是郑常洛在与南云和慧分离那天起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但愿有一天,能再见你于眼前。即使一切只是利益,但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当年这句在郑常洛心中默念的话,无数次的郑常洛梦中响起。十二年过去了,重逢还是在那个别离的地方。 远方海平线上渐渐出现了一支庞大的特混舰队,出云号战列舰缓缓驶出队列,缓缓的靠近海岸。出云号上齐刷刷的和族海军旗迎风飘扬,彰显着南云财阀海上霸主的地位。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音爆,出云号战列舰力场随之关闭而靠上码头,随后舷梯落下。南云财阀卫队离舰分列两侧,衣着华丽和服的南云和慧缓缓走下。时光已逝十二年,虽有岁月催人老,和慧依然不失华美的风韵,落在郑常洛的眼里只如初见。 跟着南云和慧身后走下舷梯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和族的服侍,后脑扎着一个上翘的辫子。这应该是和族个某家族的太郎或者次郎。但郑常洛却一眼就能认出他是自己的儿子郑鸿熙,微翘宽眉儿与丹凤细眼儿所组成特有的面庞,只会是郑家人无疑。 衣着有着华族特有朴素的郑鸿博,抬头看着缓缓而至,美丽而华贵的女人。这是郑鸿博自懂事以来,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母亲南云和慧,他目不转睛盯着母亲的面庞。这就是从父亲和哥哥口中反复提及母亲。下一瞬间,郑鸿博仿佛看见母亲对自己笑了,她真的对自己笑了!实际上那只是蒙娜丽莎式的微笑而已,但郑鸿博却把这个笑容当成了自己十三岁的生日礼物。 郑鸿博年幼时,经常在郑鸿贞怀抱里看着妈妈的照片而沉沉睡去。而当妈妈真的出现在了眼前时,鸿贞哥哥却只能永远的住进了照片里。 久别重逢后应该有个拥抱,甚至于应该有个热吻,但迎接郑常洛的却是一记响亮耳光。郑常洛清楚这是为了鸿贞而承受的责罚,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疼痛感,因为这种疼痛早已深深刻在了自己的心里。这是他与和慧的第一个孩子,他们两个都为之付出了全部的爱。爱情的结晶已经碎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关心爱情还能否回来。 这十二年来,和慧也只有借着和鸿贞通讯的机会,才能和郑常洛说上那么几句。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慧渐渐把对郑常洛的思念都转给了儿子鸿贞,对于郑常洛的感情却一天天的淡去。 复婚?在南云和慧的眼里不过就是复昏而已,两个财阀现在必须走在一起,所以只有靠婚姻来走的更近一些。就如当初离婚只是因为两个财阀需要保持足够的距离。 财阀最高级别的会面,是不允许任何外人在的,即使偶尔有几个记着,也不过是财阀的喉舌。所以那个响亮耳光打的再惊天动地,声音也只能停留在暮阀码头船坞之内,出现在媒体上的只有两个人含情脉脉的相忘。 一个月之后,盛大的婚礼在两个不再相爱的人之间再次举行。确实是不再相爱,但郑常洛依然爱着南云和慧。当今天下第一中枢卿与霸海家族的女儿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数祝福与无数赞美变成了狭道的欢呼声,郑常洛在带有力场保护的敞篷婚车内保持着笑容挥手致意,而披婚礼面纱并遮挡着脸的南云和慧连开心表情都懒得做了。 郑鸿博与郑鸿熙兄弟二人坐在第二辆敞篷车内,如同向世人宣扬着这场婚姻本来应该有的幸福感。郑鸿博穿着华族特有礼服坐在车的左侧,而郑鸿熙则依然坚持穿着他那和族服侍,只是比刚来的那天更加正式。这样也好,两个流着同样血液的少年,预示着华和真正的一家。 一个头发花白的长者此时正经端坐在礼堂上席,只可惜郑常洛的父亲郑崇光早逝,南云平八郎此时成了二人唯一在场的长辈,在婚礼上的地位无限尊崇,坦然接受了郑常洛与南云和慧的拜礼。 郑常洛的一声“岳父!”喊得虽然不算响亮,但也化解了多少年来的尴尬。 “祝你们白头偕老。”或许有一瞬间,南云平八郎自己都相信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祝福。 其身侧在京畿担任中枢卿的各阀阀主相继赠与象征着最高敬意的阀礼。还在打内战的侯赛因阿斯塔法虽然缺席,却送来了代表天神大撒发的祝福礼。马其顿特使也送来了象征财阀最高敬意,缠着雅典橄榄枝叶的马其顿长枪。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还逗留在京畿的新任海伦芬阀主范金克二却没有来参加这场婚礼,因为范金克二还没有那么二,明知自己已经充当了摩根财阀的傀儡,还要去跪舔暮辉财阀的大腿。所以细一想来就在情理之中。 又经过了一套繁杂的礼数,婚礼也走到了最高潮的环节,代表着众神之神的大神官在威严神坛上府身问郑常洛道:“你还爱着你的妻子南云和慧吗?” 郑常洛答道:“一直爱着,从未有过片刻的停息。” 大神官又回过身来问南云和慧道:“你是否依然爱着你的丈夫郑常洛?” 在这个庄严的神坛下,南云和慧沉默了很久,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却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回答了:“就算爱吧。” 就算爱吧!这是大神官站在这个神坛上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这到底算爱还是不爱呢?神官无法区分,所以就直接进入了下一个程序。 “就当你还爱吧。”这是郑常洛听到南云和慧的回答后内心独白。他把戒指坚定套在了南云和慧的左手无名指上。 这场婚礼随着最后庄严神圣的旋律而落幕。财阀世界的每一场婚礼落幕或许又是一次利益的盟约达成。 至于悲欢离合,这不重要…… 第七十七章 兄与弟 在郑鸿贞罹难后,全阀大多数家族,以及宗亲贵胄都认同郑鸿博为家族新的嫡长子。虽然很多人之前只看见郑鸿贞的光辉,对于郑鸿博的情况知之甚少,但暮阀历来遵从长幼有序的原则,嫡长子罹难,嫡次子成为嫡长子。 可在十二家族全息投影会议上也有不同声音,比如东北张家家主张行义就是第一个带头跳出来反对的,他反对的理由如下: 1郑鸿博脚上有暗疾,担任继承人会影响财阀的形象。 2从阀主开始都是主张立贤而非立长,所以当年阀主郑常洛也是让位给弟弟郑常达的。 3郑鸿熙聪慧,在和族被广泛认可。比平庸的郑鸿博更适合担任继承人。 4华和友好,如果立一个在和族长大的继承人,更容易拉进两阀之间的关系。 5 二十三岁的张行义是张家新晋家主,因其一表人才,器宇轩昂,东北当地人称他为张少帅。一有舔其统帅一方,又有称其面容俊帅。 张行义在会上洋洋洒洒的说了十大理由,驳斥长幼有序的理论。而万俟家的家主万俟庸也在一旁附和,认为这事应该再考虑一下。 不曾想中庭紫辉朱家的家主朱持,看着万俟家与张家一唱一和顿时怒了,突然桌子一拍,站起来就指着张行义的鼻子骂道:“你的腿不瘸,你长的也帅,可你不觉得一个腿不瘸也长得帅的人,照样在丢张家的人么?什么叫立贤不立长?以你张行义的那点德行,如果不是嫡出子,凭你也配继承你父亲那点家当?你父亲其它十房二十三个儿子哪个不比你有脑子?郑鸿熙怎么聪慧了?他被和族谁人认可?你张行义又怎么知道的?郑鸿博怎么平庸了?六岁解《传习录卿述》十岁解华卿老祖诗词这能称平庸?华和友好?你张行义到底同和族做了多少生意?得了多少好处?如此不义之人也配用行义二字?” 朱老头一长串的质问加反问,顿时把张少帅怼的哑口无言,此时王家也跳出来声援了朱家。朱王两家都已经把宝压在了郑鸿博的头上,朱家的朱亮甚至于已经成为了郑鸿博的老师,于公于私都不可能让废长立幼的情况发生。顿时和谐的会场泾渭分明的对立起来。 最后郑常洛看着两派的争执不下,就以一种和稀泥的方式解决。首先在十二家族内宣布郑鸿博为财阀第一继承人,但为了同南阀之间的关系,暂时不对外公示天下。 即承认了郑鸿博的法定继承人身份,朱王一派就没啥意见。张少帅与万俟庸也觉得可以接受,只要不公示天下,就算还有余地,也算对托付之人有说法,生意照做钱能照赚。 至于郑常洛内心自然是对张行义与万俟庸非常不爽,但他也知道到底是谁在托付张行义与万俟庸。现在不是去制造家庭矛盾的时候,他认为让鸿博同和慧母子接触的久些,关系自然也就能相互融洽了。 一般家族的嫡长子往往和嫡母最亲,郑鸿博每天早上很准时的去给母亲请安,但经常在门口等很久后才被接见。每次见到的母亲,都是仪表端庄的微笑,然后非常客气的问暖或寒暄。只是在旁人看来却没有一丝亲近的感觉,或许能看见郑鸿博的赤诚,但却只能从南云和慧眼里看出虚以委蛇的态度。 在其他家族内,这一场景只会出现在庶子向嫡母请安的过程中。当然郑常洛只有南云和慧一个妻子,即使在过去的十二年间也从没有动过另娶的心思,所以郑家也就没有嫡庶的分别。 相比于郑鸿博遭到的冷遇,郑鸿熙却深受南云和慧的宠爱,整日出入宅府无须通报,也无须如郑鸿博一般的正衣冠而入,随意穿着几件和族武士的服装,甚至于配着小孩的武士刀玩具招摇过府。 在暮阀中枢卿府内,还是很多人是看不惯郑鸿熙穿着和族服饰出入。但鸿熙的性格同南云和慧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不顾旁人的我行我素。说话带着和族词汇的习惯,除了相貌长的颇似郑常洛外,几乎完全看不出他是个华族人。 特别在文化上,鸿熙也自认为是个和族人,无意间流露出对其父兄的那一半血液的厌恶。 不同于郑常洛同郑鸿博的内敛与谦和,郑鸿熙的骨子里带着嚣张与跋扈。 华族有一句名言,从小看到大,七岁看到老。十二岁的郑鸿熙性格显然已经成型。 对于郑鸿熙的乖张性情,郑常洛没有丝毫责怪南云和慧,却把责任算在了自己头上。 华语说:养不教,父之过。孩子变成这样,自然是父亲的过错。这十二年来郑常洛自认没有尽到一天做父亲的责任,接下来的只有尽可能的补偿。 可能是受到其母的影响,郑鸿熙也非常的讨厌哥哥郑鸿博,虽然郑鸿博对这个弟弟百般的照顾,但鸿熙非但不领情,反而整天向南云和慧告黑状。所以郑鸿博无论做多少努力,其实都是白费的。 终有一日,郑鸿博无意中听到了鸿熙在和慧面前的挑拨。愤怒的郑鸿博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指着郑鸿熙的鼻子痛斥其卑劣。结果兄弟两人当着和慧的面厮打了起来。南云和慧怒不可恶,命人拉开他们,轻责了郑鸿熙,却重罚了郑鸿博。 事后郑鸿博并不记恨其母,还是每天早上准时请安。但自兄弟反目后,南云和慧也懒得搭理郑鸿博,更不给一个好脸色看。 鸿博与鸿熙兄弟两人也越发疏远,郑常洛见这种状况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恰巧此时郑家族长郑崇年希望未来的财阀继承人能够回阀内学习,郑常洛就借此把郑鸿博送回申城魔都,暂时分开兄弟两人。郑鸿熙则留在了郑常洛身边慢慢的调教与感化。 西元2985年8月,郑鸿博同他的老师朱亮,一起乘暮阀护卫舰再次离开了他的出生地京畿纽约,这一离开又是五年。当时谁都不曾想,五年后当郑鸿博再次踏足京畿的时候,又是一场新战争即将爆发的时刻。 第七十八章 中庭紫辉的未来之光 郑鸿博初识朱亮时,只有十岁。当时二十五岁的朱亮还只是魔都中庭紫辉图书馆的一个管理员。 偶然只以郑鸿博读《埃尔伯曼的反击》这本传记的理解,就看出了鸿博的天赋,教授以《文心雕龙》让郑鸿博开悟。 郑常洛对朱亮的评价是:知其慧而授其业,知其心而雕其龙。 从此朱亮就成为了郑鸿博的授业老师。西元2983年,郑常洛携家眷再次出任中枢卿,朱亮也跟着郑鸿博一起去了京畿纽约。 在萨芬叛乱的灾难中,二十八岁的朱亮第一次经历了考验。在暮阀大执事封二叔死后,拼出性命救下了郑鸿博,在之后的战乱里,一并承担起了照顾郑鸿博的责任,师徒二人渐成生死相依的伙伴。 西元2985年郑鸿博离开纽约时,郑常洛在当天有内阁紧急会议召开没办法送行。 其他家送行的人就更少了,大家都很不愿意卷入阀主的家事,而跟他一起踏上护卫舰的只有朱亮和哈默森大夫两个人,以及一具盖上厚布的医疗舱。 当三十岁的朱亮,回到申城魔都,前来迎接的老家主朱持简直不敢认了。 当年离开时,朱亮一副瘦弱书生模样。 仅仅时隔两年,一张脸变得刀削斧凿般的坚毅,身材健硕了许多,手臂上一道长长的疤痕是在萨芬叛乱中护着郑鸿博时而留下。 在朱持眼前不再是当年的长衫弱文士,仿佛是一个朱家从未出现过的战士。老家主热泪盈眶,连连说:“好!好!这才是我们老朱家的人!朱家这代终于有好儿郎了!” 不等朱亮谦辞,就听朱持对身边执事指着朱亮说道:“就按照嫡子利俸发给我们家的好儿郎。” 执事刚准备应诺,只听朱持又说:“还不够,在把三儿利俸拉出来一半给亮儿。他整天就知道玩实况,都不做正事了,啥时候把这个戒了,啥时候给他加回去。对了还有,把老八的那套三街的宅子腾出来给亮儿。别让他占着茅坑不拉屎,一年都住不了几次,整天躺在女人肚皮上,让他躺死好了。” 执事面色尴尬的应诺。而朱亮的面色就更加尴尬了,他作为旁家子本来在家族中没有任何地位。 一直到遇到郑鸿博后才被郑常洛看中,之后朱亮才在家族中被关注。而现在随着郑鸿博成为第一继承人,朱亮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直至现在家主朱持都需要亲自出府迎接。 但这个安排朱亮觉得不妥,马上对朱持谦辞道:“家长费心了,族孙微末,受不起这样的厚爱。再说一应所需,阀主府都有安排,从不需要族孙来操心。再说我一个旁家子,被外人知道会说族爷爷坏了规矩。您看能否收回成命?”一声族爷爷也拉近了朱亮与朱持的距离。 “收回成命?不妥不妥,亮儿现在也算是有身份的人。要论在帝国时代,教授太子就是三公之一的太傅。现在虽然不作兴这个,但亮儿担任如此要职,足以光耀朱家门楣啊!那几个不经事的嫡家子,给亮儿你提鞋都不配。和他们几个废物一个待遇,还是亏待了你。你也别介意,后面有族爷爷也罩着你,看申城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来说三道四。” 确实申城魔都之内,朱家的地位也只在郑家之下,甚至于有朱与郑共魔都的说法。 对于这种小人言论,郑家与朱家都不介意,因为本来这样说也没啥不妥。当年没有朱家的支持,郑家势力在申城魔都,甚至于整个华东都站不住脚。 郑家的感恩与念情,朱家的忠贞与谦退,就是维持暮阀千年强盛不衰的一个基础。 只这一代朱家人才略显凋零,好在出了一个旁家子朱亮,让老家主朱持好不喜欢,恨不能将万千家族宠爱集于一身。 所以不管朱亮如何推辞,朱持就这么定下了。 朱亮也算乖巧,每天都要去给朱持请安。可不请安也不行啊,老头可闲得没事,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跑去看朱亮。 这让朱亮就无法自处了,所以主动去请安就是朱亮开门第一件事。久而久之朱持逢人就夸朱亮孝顺。 好名声传的很快,不久后徽州德西尔家族的大执事送上名帖,希望与朱家通婚,以嫡女指名道姓的要嫁给旁家子朱亮。 不想朱持一拍桌子,差点把德西尔家的大执事赶了出去,说道:“我们朱家千年来,都是纯正的汉家血脉,你们想给我们老朱家的未来同犹太番子混血?” 在魔都出了名的老顽童加老顽固朱持情急之下,把那么伤人的话都说了出来。 把德西尔家大执事给气的,准备去京畿找郑常洛告状。 好在一旁与之交好的朱家大执事拖住了他,朱持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松口道:“给你们一个嫡家子怎么样?倒插门都可以,你们要明天就可以拖走。老三,老八两个都没婚配,你挑一个。” 这下真把德西尔的大执事给气走了,就差当面破口大骂了,心说:“丫的你给我两个最不争气的,让我回去怎么交代。” 当然,德西尔家和朱家两个家族世代交好,虽然这两个邻居经常吵吵闹闹,历代阀主总要出来和稀泥。 就像床头吵床尾和的夫妻一样,没几天两家又会和好如初。 可这回德西尔去京畿告状是灭免不了的,到时候郑常洛又要头痛一把。 德西尔家的刚走,王家的人又主动来提亲。 朱持刚看过名帖,指着王家大执事又是一顿痛骂:“啥?庶女?你把我家亮儿当成啥了?他可不是旁家子,现在他就是我亲孙子。你们居然拿淑女来搪塞我,要知道德西尔家的嫡女我都没肯要!” 王家执事面露尴尬的说:“几个嫡家小姐都已经有了婚配,实在是没办法呀。” 朱持听后老脸一沉,说道:“少来唬我,你们的三丫头还没出阁。几个丫头里,我也就觉得三丫头算有点相貌,有些品性,懂点道理,配我们家亮儿勉强凑合。” 王家大执事听朱持这么一说,脸憋成了酱紫色,但也不敢惹怒面前这老头,只好无奈说道:“可前些天,杨家已经为他们家六郎杨晨已经来提亲,好像家主已经答应了。” 朱持声音提高了八度,说道:“谁?杨六郎?他哪能和我家亮儿比,答应了算啥?聘媒礼都没来。就算是送来了,也让你家老王也给我退了,我倒要看杨老头敢跟我抢孙媳妇!” “这” 朱持见王家执事犹豫,就催促道:“还不快回去,把我的话带给老王,难道还要我自己call他?咱俩多年兄弟怎是江淮杨家能比?” “那么在下谨遵朱家主令。”王家执事一想也有道理,再说自己只要回去带个话,头痛的事情就扔给家主了,犯不着这里和老顽固闹翻。 几天后王家果然退了杨六郎的婚书,接受了朱家的聘礼,三姑娘不日就要许配给朱亮。 杨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继德西尔家之后,杨家也派人去京畿找郑常洛告状。 所以这几天郑常洛很忙,阀事家事联邦事,事事头痛。可这就是暮阀的日常工作。 “亮儿啊,你要好好的教世子,暮阀未来就看他的了。你也要像你的名字一样,成为我们中庭紫辉家族之光。”这是朱持每次看到朱亮必要说的那句话。 第七十九章 拉特财阀灭的不冤 朱亮初识郑鸿博时,鸿博正在读一本纸质书籍,被列为禁书的《埃尔伯曼的反击》是已故女匪首斯莉玛茜安写的。这类书籍也只有中庭紫辉图书馆顶层才能看到。 当然这本战争史诗文词极为华美,初看就让人欲罢不能,博览群书的朱亮也看过。对于一个十岁孩子能够看这样的书籍感到惊讶之余,又害怕这本书华丽的煽动性把郑鸿博带偏了。就以古书《文心雕龙》来教会郑鸿博看透表层文字,明白笔者真实所想。 当十五岁的郑鸿博再次与朱亮讨论这本书时。双方讨论内容不再是华丽的文词,也不再讨论战争的过程。经历过萨芬叛乱的郑鸿博已经彻底明白,战争就是战争,诗歌就是诗歌。诗词再为华美,也不能掩盖战争的残酷。 “拉特为什么要灭亡?”郑鸿博问出这个问题时,朱亮沉思了片刻。郑鸿博已经能从两个不同视角看待同一个问题了。 《埃尔伯曼的反击》的作者斯莉玛茜安作为拉特后裔,肯定从拉特的视角看待。而正史却从联邦角度来看。朱亮就此为郑鸿博重温这段封存的历史: 就算在第一季文明时,北欧也呈地广人稀状态,新纪元开始时,北欧又作为重灾区。当行星屏障产生时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人口从1800万人锐减到了15万人,对于这个75万平方公里的半岛来说,就是荒无人烟。 奥丁拉尔森起了个好名字。因为和北欧主神同名,曾有很多幸存者拿他的名字取笑。但新进加入这个集体的人并不知道这是玩笑,特别是神罚降临之后,原本的路德教信徒认为上帝已经抛弃了他们。处于信仰迷茫期的时候正好有一位主神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人们必须快速恢复基础社会形态,而此时神似乎真的帮了他们一把。当部落迁徙到了海边时,突然被一条长十多米的白色巨蟒袭击。由于当时缺乏武器,在众人纷纷逃散的时候,奥丁拉尔森仅凭一把短刀上前斩杀了巨蟒。众人纷纷怀着敬意对这位英雄道谢,并希望他领袖这支几百人的部落,拉尔森拒绝了。突然一个白发老者跪在了地上对奥丁拉尔森说:“主神奥丁啊!您刚刚斩杀的是耶梦加德,它的兄弟芬里厄一定会来找我们复仇的。如果您舍弃了我们,我们会被那头恶犬一口一口全部咬死。”听到这句话后,部落里所有人都跪在了奥丁拉尔森面前。此时拉尔森假装很为难,最后勉强同意担任这个领袖,但以三条临时法律约束了众人。然而当时谁也没想到这个老头的话却一语成谶。 在奥丁拉尔森死前已经将他的部落建成了斯堪的纳维亚上最大的文明圈。在第一季文明时他籍籍无名的出生,理当也该籍籍无名的死去。但历史把奥丁拉尔森推向此处,他也很好的完成了其使命,使更多的北欧人民度过最初艰难时刻。 当他的文明圈向斯德哥尔摩推进时,一个自称卡尔十七世的冒牌瑞典国王派来使节要求他们归顺新王国。部落中很多人开始产生了动摇,而奥丁拉尔森却命人将那名使节杀了,并把其尸体挂在旗杆上,人心才稳定了下来。 随后两军在乌普萨拉展开决战,奥丁拉尔森与其部落取得全胜,随后夺取斯德哥尔摩,冒牌国王卡尔十七世出逃北雪平。但在随后的追击战中身处军队后方指挥部被一支佣兵团突袭,其旗帜上画着狼头,自称是芬里厄佣兵团。该部队仅以几十人就击败了奥丁拉尔森的数百人卫队,奥丁自知逃跑无望选择饮弹自尽。在奥丁拉尔森死后其所部大多投降了伪王卡尔十七世。 但也有一些忠心耿耿的部下保护其子维达拉尔森一路北逃躲开了芬里厄佣兵团的追杀。快入北极圈的时候被一个萨米族部落所救,随后维达联合了萨米族一起消灭了芬里厄佣兵团。 奥丁的儿子,就是神子,维达拉尔森得因此到了这个萨米族部落效忠。后来他们为了避开伪王卡尔十七世的锋芒,迁徙去了摩尔曼斯克。当时摩尔曼斯克荒无人烟,但在维达眼里却是一个安全的天然不冻港。 两年后瑞典王室公主特洛斯流亡至北极圈,维达命人将其接来摩尔曼斯克。确认了目前的瑞典国王卡尔十七世并不是古斯塔沃家族的,更不是阿道夫古斯塔沃的孙子。维达迎娶了特洛斯,而特洛斯以瑞典王室藏于北极圈的宝藏为嫁妆,使得维达的文明圈实力大增。 随着企业形态的文明圈在世界范围内崛起,维达坐拥北冰洋不冻港开始从事世界性贸易,同时其大本营远离其它文明圈不易被攻击。他成立了一家名为拉尔森特洛斯的公司即拉特企业,以远洋资源贸易为其生财之道,甚至于开辟了一条北冰洋航线,直接同美洲大陆进行大宗生意往来。后又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将其势力圈扩大到了芬兰与瑞典北部,与腐朽王国政体的伪瑞典王室开战。 拉尔森家族从未忘记向伪瑞典王室复仇,而其家族血管内却流有真正瑞典王族的血统。 西元2165年邀请了第三方海伦芬家族进行遗传学dna鉴定,证明了拉尔森家族拥有十六分之一的古斯塔沃家族血统。而从被拉尔森家族俘虏的伪瑞典王室成员,卡尔十七世后代戴尔森大公身上却只有千分之一的相似度。一百三十多年后终于向世人揭示了真相,其后拉尔森家族的拉特企业军一路势如破竹,重新夺取了斯德哥尔摩,将伪王政权覆灭,建立财阀政权。 在资源战争时期,拉特财阀占领了挪威,控制了北欧石油资源,随后占领芬兰全境继续一路东进。那时的列夫塔克财阀主力正在远东与哥萨克人鏖战。无暇顾及西北战事,西元2520年拉特进攻列夫塔克,2522年占领了彼得罗扎沃茨克,兵逼圣彼得堡。此时列夫塔克的尼古拉斯家族为了东方战事被迫向拉特苟合,同意将圣彼得堡已北,乌拉尔河以西的大片领土割让给拉特财阀。而拉特此时也希望把注意力放在欧洲大陆的争霸上,双方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各自解决自己的对手去了。 那时欧洲大陆海伦芬财阀与马其顿财阀对峙于奥地利,拉特乘机渡海夺取了丹麦,完全控制了波罗的海的入海口。其后三大财阀围绕丹麦进行了一场长达百年的争夺战。 此时的列夫塔克财阀已经迫使哥萨克人臣服,掉过头来向陷在丹麦战场的拉特财阀宣战。夺回了北方大片领土,当列夫塔克人围困彼得罗扎沃茨克时,其后方东西伯利亚又有来自蒙古草原帖木儿军事集团的压力。随后两大财阀再度和谈,拉特同意将双方势力圈恢复成西元2520年之前。其后至联邦政府成立,拉特与列夫塔克再没发生过大规模战争。 而欧洲战场马其顿财阀与海伦芬财阀的大陆势力圈争夺为主要矛盾。在拉特承诺马其顿财阀保障其波罗的海舰队通行权后,双方罢战,并结盟对抗海伦芬。而海伦芬与新进崛起的萨拉丁财阀结盟。这种对抗局面一直持续到联邦政府成立。 西元2934年,在装甲步兵早已成为战场主宰数百年后,拉特财阀在得到光合会势力的暗中支持下,破解了一个可能来自域外的技术存储器,后来被命名为拉斯科特的盒子。奥斯陆科学家利用存储器内容开发出了可以击穿防护力场的远程武器,而且这种武器可以在不穿机甲时使用,是联邦政府在《反扩军法案》中明令禁止开伐的武器之一,因为这种低成本武器可能会让普通民众掌握并威胁到战争装甲步兵,进而威胁到财阀对世界的统治。联邦政府中枢内阁得到情报后,即委托列夫塔克出生的特工伊尔琴科赫克托夫调查。并没有得到拉斯科特盒子的情报,伊尔琴科在得到确实证据后,财阀世界准备对拉特财阀动手。 恰好在西元2935年北冰洋马格尔岛发生里氏72级地震,列夫塔克再派伊尔琴科赶赴当地,伊尔琴科声称在土壤里检测出环239元素。又在霍宁斯沃格拍到了疑似重水反应堆的照片。把资料发回调查局总部后,伊尔琴科行踪暴露,引爆了提前准备好的炸弹,同那座反应堆同归于尽。 联邦调查局官方公布了伊尔琴科发回的资料,追认伊尔琴科为联邦英雄。事后虽然拉特一直否认进行核试验,以及否认拥有种水反应堆,但财阀世界已经认定这一结果。根据2851年联邦政府《禁止核能利用公约》规定任何财阀都不能从事研究开伐核能,违反公约的财阀将被视为全人类公敌,联邦政府将对其进行讨伐。 随后内阁以六票赞成一票弃权,组成联邦军共同讨伐拉特财阀。而投弃权票的正是当年刚入阁,暮阀阀主郑崇光。内阁会议通过后,简化了一切流程。 西元2935年冬,联邦军南北两路进攻拉特财阀。 北路军列夫塔克财阀以四千装甲步兵独立组成北路军进攻摩尔曼斯克。遭遇了拉特财阀主力,双方围绕摩尔曼斯克展开攻防战僵持不下。 南路各阀联军八千装甲步兵被拉特财阀名将埃尔伯曼所率领的一千五百装甲步兵击溃。虽然埃尔伯曼本人英勇战死。但第一次讨伐战以联邦军战败而告终。 西元2936年夏,在中枢卿会议的威逼利诱下,枢机卿郑崇光只能亲自率军出战。联邦军第二次讨伐拉特财阀,拉特财阀军主力被郑崇光所率的黑光虎贲突袭遭遇惨败,随即拉特家族覆灭。 事后拉特的领地被诸阀分割,其中获益最大的是列夫塔克财阀。 只不过后来并没有人去调查环239以及反应堆,至于拉斯科特的盒子后来出现在南极。 当整段历史经过朱亮的嘴讲出来后,郑鸿博的疑惑被解开一大半,因为他发现其中与历史正文《千年世界》的记载出入,就问老师朱亮道:“先生的意思难道核事件是假的?” 朱亮点了点头说道:“对核子的恐惧已经成为人类记忆深处不可触及部分,所以任何的威胁都会成为公敌。财阀需要一个可以被大众接受的灭拉特理由。而真正灭拉特的理由却是无法被大众认同的。” “先生从何处读到这样的记载?” 朱亮答道:“同样是《千年世界》虽然你我都读过此书,但透过其表象,看其文字的含义。史书是公之于众的,所以写史的人只能曲笔。如果拉特真的犯下反人类的罪行,你爷爷就不会投弃权票了。而且伊尔琴科死的很巧,死无对证。事后也没有环239与重水反应堆的任何证据。从《艾尔伯曼的反击》这本书里,我们所能读到那种带着冤屈的优美感是很难伪造的。” “其实拉特财阀一点也不冤。”郑鸿博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你说说看。”朱亮很好奇鸿博是否真能看清这点。 “古语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拉斯科特的盒子其实就是一个祸害。拉特财阀不知道这个道理想独占,所以才灭阀的。南极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交给了万俟空姑父,才换来了这些年的和平。我们也知道了这个道理,所以父亲立即将这部分盒子内容在中枢卿会议上分享。” 朱亮确实没想到郑鸿博看的如此透彻,问道:“这个我好像还没教你吧?” 郑鸿博得意的笑答道:“先生已经教我了。以先生教的读书方式,《三国志》里记载,孙坚从洛阳得到了传国玉玺想独占,结果被黄祖射死了。袁术得到了传国玉玺,妄想称帝,结果被灭了。拉斯科特盒子虽然诱人,想独占必定灭亡!” 第八十章 帖木儿财阀有些冤 大概是这个老专家实在不擅长于表达,枯燥的财阀经济学课程刚刚结束,郑鸿博就把内容忘的七七八八。但他非常感兴趣其中那场导致帖木尔财阀覆灭的货币战争。 恰巧历史课又开始了,郑鸿博就把疑惑扔给了朱亮:“对于帖木儿的灭阀,我觉得很别扭,当时帖木尔掌握着联邦中央银行,信息上应该不会输给其它任何财阀。按正常流程操作,结局最多是处罚联邦央行行长鲍尔金森泄露信息罪,帖木儿财阀在金融战场必胜无疑啊。” 虽然从经济上,朱亮并没有办法回答郑鸿博的问题,但朱亮还是决定让郑鸿博自己从历史中寻找答案。 西元2199年,撒马尔罕几乎被塔什干人的部族军夷为平地。残部在废墟中被挖出了一个婴儿,脖子上挂着一块铭牌,铭刻着temur。当地的突厥人与蒙古人看见这个婴儿后跪了下来,认为这个婴儿是上天之子,神赐予他们的领袖中亚霸主帖木儿转世。在那个灾难的时代,这也是当地幸存人类唯一的精神寄托,大家称这个孩子为帖木儿鲁哈。不久之后其的威名远播,从里海到乌兰巴托赶到撒马尔罕朝拜的人络绎不绝。 随着帖木儿鲁哈一天天的成长,他的追随者们为他重建了帖木儿家族,自称黄金家族的后裔,获得了很多蒙古、契丹、突厥等众多民族的部族支持。 鲁哈成人后展示了其过人的军事天赋,十六岁带兵出撒马尔罕,一路西进只用了三年时间占领了布哈拉。但撒马尔罕又遭到塔什干人的偷袭而丢失。受到重创之后的帖木儿鲁哈没有做出任何迟疑,直接从布哈拉北上,绕过艾达尔库尔湖(今乌兹别克东北部)奔袭上千公里包围了塔什干。塔什干被围困的消息传到了撒马尔罕,塔什干军主力回撤救援。帖木儿鲁哈在锡尔河东岸设伏,待塔什干援军渡河时发动了突袭,一举歼灭其主力,然后率军收复撒马尔罕。 三年后,二十三岁的的帖木儿鲁哈,再次率军进攻塔什干。但塔什干在历史上被称为石头城,地势险要,千百年来作为军事重镇易守难攻。帖木儿鲁哈围困了一年,因补给匮乏被迫撤军。其后又七次进攻塔什干均无功而返。 西元2241年,四十三岁的帖木儿鲁哈第九次进攻塔什干。先是向南占领阿尔马雷克,切断了其南方的补给线,又绕过塔什干占领了东面的奇尔奇克切断了铁路运输线,然后足足围困了这个孤城四年。 塔什干城内发生了易子而食的惨剧,在补给断绝援军无望的情况下,饥饿摧毁了守军最后的意志,他们与帖木儿军谈判后选择开城投降。 但帖木儿鲁哈率军进城后,并没有履行其对塔什干人的承诺,展开了一场灭绝人性的大屠杀,全城男女老少一夜间惨遭屠戮,当第二天太阳升起后再没有一个活着的塔什干人。 大屠杀成就了帖木儿鲁哈中亚大魔王的恐怖名声!他放出话来,围城超过三天不投降的,全城皆屠!之后三年的征途中,几乎再也没有遭遇什么抵抗。西元2249年,五十一岁的帖木儿鲁哈在围困苦盏企业文明圈时突患重病,此时苦盏已经抵抗了帖木儿大军两年。帖木儿鲁哈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就派次子进入苦盏,并以其次子作为人质,换苦盏最高领袖萨耶夫来谈判。自觉无法长期抵抗,萨耶夫也想得到可以说过去的妥协方式,就答应了帖木儿鲁哈的要求赴其军营谈判。只是萨耶夫刚进入军营就被抓起来杀掉了,他的人头被投掷器抛进了苦盏城。愤怒使苦盏人立刻杀了作为人质的帖木儿鲁哈儿子。但失去领袖的苦盏如同一盘散沙,不久就被帖木儿军攻克了,该城再次遭遇灭绝性屠杀。帖木儿鲁哈在回军撒马尔罕的路上病逝。 其长子继承了帖木儿集团的最高权力。经过帖木儿的继承者们一代代努力,逐渐建立起了一个西至里海、东至蒙古、北至新西伯利亚、南至喀布尔的超级军阀。 其凶名四海皆知,其罪行罄竹难书。谁也不希望和这样的恶魔成为领居。但很不巧,他们也是我们华族的领居。我们的路上丝绸之路也因为那群恶徒的劫掠而中断。 但随着全球性资源战争即将结束,帖木儿家族周边诸强的崛起,北有已经击败哥萨克武装的财阀列夫塔克,东有南北大陆联邦即将统一后的暮辉财阀集团,南有控制印度洋财富来源的甘达地财阀集团,西面崛起了阿斯塔法财阀。落后的军阀制度已经无法使其统治广袤的疆域。 第十七代帖木儿阀主齐格看清了世界的形式,希望与暮阀、阿阀、马阀谈判后,建立一条东起华夏,西至中东,北达东欧,南接南亚次大陆的新丝绸之路。 但财阀世界是不会去相信拿着屠刀的军阀的。帖木儿齐格看清了这一点,就开始了改革,将其家族军事化管理调整为财阀运营模式,继马其顿之后又成为一个从军阀过度为财阀的集团。 但帖木儿的财阀化改革并不彻底,所以相对于四周的邻居来说有些弱小,但其领地正好成为四大财阀之间的缓冲地带。在资源战争结束后,各阀更重视利益和贸易,对于这块贫瘠的缓冲带兴趣都不是很大。当帖木儿财阀化改革后意味着其边境的开放,路上丝绸之路打开。所以就更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与之爆发战争。 所以在西元2851年的联邦政府成立时,帖木儿也能并列在十三大财阀之中。 但这种并列是非常勉强的。他们是一个内陆的财阀,一切的贸易只能同周边四大财阀进行。他们一个生产力底下的财阀,大多数战略物资都需要依赖进口。一个人口稀少的财阀,大量的土地都处于荒芜状态。一个资源稀少的财阀,当联邦彻底禁止能源开采后帖木儿缺乏稀缺矿产开采能力。 他们本来还可以依赖的野蛮武力去掠夺或榨取甘达地财阀,并迫使甘阀为其打开海路贸易。 但联邦建立后,帖木儿就再也没有用武之地。文明完全取代了野蛮,甘阀不再缴纳“岁币”。并且出于报复,对帖木儿封锁了全部的海港。 阿斯塔法财阀也趁机对帖木儿大幅度提高海运费用,使得帖阀的财政出现了巨大的赤字,为了平衡赤字帖木儿对周边四阀提高了路上运输成本。 但在中枢卿会议上,阿斯塔法财阀与萨拉丁财阀终于达成协议,苏伊士运河得以拓宽,使得二十万吨级的船只不再需要绕道好望角。联邦维和海军的建立,海盗问题也得到了彻底性解决。 路上的运输成本远远超过海运成本,东西方的物流更加依赖海上丝绸之路,中亚费用高昂的路上丝绸之路逐渐被摒弃了。原本贫瘠的帖木儿财阀失去了贸易优势后变得难以生存。贸易逆差使帖木儿财阀负债累累,至西元2880年,帖木儿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 这时暮阀和列阀各已经派出代表,希望联合开发蒙古与哈萨克地区,暮阀其实就是希望通过购买的方式,把蒙古这片华夏故土买回来,但遭到了帖木儿财阀的拒绝。 西元2880年3月31日,全球股市与债券期货市场发生了黑色星期日事件,暴露了财阀割据下的联邦币全球性通货膨胀问题。这是联邦币取代通用币后最大的一次危机。 时任联邦央行行长正是帖木儿财阀所指派的鲍尔金森,他为了避免挤兑热潮的出现,将联邦币的存款利率连续上调了300个基点。但这也直接影响了2877年2878年2879年三期联邦债券。特别是2879年三年期联邦债券收益已经大大低于了三年期银行存款利率使得投资者损失惨重,一时间金融市场受到了大量联邦债券的抛压,如果持续做空联邦债券,联邦货币将加快贬值速度,甚至于摧毁整个联邦货币体系。 但此时坊间已有传闻,联邦政府将不同程度的贴补2878年与2879年债券,弥补投资者损失,特别是2879年的每张百元联邦债券将补贴10元。 但这类传闻向来不可靠,联邦政府微薄的财政收入不足以贴补债券利息,作为联邦央行行长鲍尔金森,以联邦央行的名义调查了各阀资金状况,各大财阀都自身难保,更别谈拿出资金拯救全球货币市场,联邦货币体系崩溃已经成了定局。 当帖木儿财阀阀主帖木儿金斯得到鲍尔金森的报告后,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改善财政的机会。就堵上了一切去做空2879年联邦债券,债券现货市场遭到了更猛烈的抛压,这些利益将从期货市场上变成巨大收益。特别是2879年联邦债券已经跌破了票面发行价,大量投资者妄图抛售债券购买实货来回避联邦货币体系崩溃的风险。次日联邦央行的利率在鲍尔金森德操刻意纵下又上调了400个基点。如果帖木儿金斯的策略成功的话,联邦货币破产的同时,其财阀的债务会因为货币体系的崩溃而得到解脱,同时也将在实物期货市场上获取巨大利益。 西元2880年4月1日,出乎人们意外的是联邦政府非但兑现了之前所承诺的2879年债券每百元贴补十元的收益,还另外根据当天利率再次上调增加补贴12元的债券收益,并承诺如果国际货币期货市场利率每上调100个基点,2879年债券就增加3元收益补贴,国际金融市场才稳定了下来。当时的帖木儿金斯还以为这是愚人节的玩笑,因为联邦政府是绝对不可能拿出40万亿联邦币来补贴这种损失,要知道40万亿联邦币对于世界顶级财阀来说也是一年的收益。但事实上暮辉财阀联合了列夫塔克与阿斯塔法跳过了联邦央行,对联邦政府直接注资来应对危机,而联邦政府也承诺了三家财阀在该事件之后获取最大的利益。 如果等4月1日全球期货市场收盘,帖木儿财阀将宣告破产,其领地也会面临被瓜分的命运。 无奈之下帖木儿金斯做出了一个最最疯狂的决定,利用全球金融市场在喀布尔开盘的一个半小时内,让联邦央行行长鲍尔金森以联邦央行信用凭空制造了四十万亿手联邦债券的抛压,力图将联邦债券打压二十元。如果他成功了,联邦政府将损失八百万亿联邦币。而帖木儿家族将成为地球上的财富主宰。 可是这四十万亿手债券超过了发行量的二十倍。随即被联邦政府取消了一个半小时的交易,并宣布这四十万亿手抛压无效。史称《愚人节的交易》。 次日,联邦内阁通过一系列决议并引发了如下一系列事件: 1联邦政府永久取消喀布尔金融市场交易资格。 2联邦政府逮捕了涉嫌造假的联邦央行行长鲍尔金森。 3由于财阀之间相互出现了不信任状态,加上联邦政府的斡旋,内阁会议同意联邦总统认命的新央行行长。联邦政府第一次掌控财权。 4内阁通过决议讨伐帖木儿家族,授权暮辉财阀、列夫塔克财阀、阿斯塔法财阀出兵。 此时的帖木尔家族已经从经济上破产,失去了对财阀军队的调动能力。列夫塔克财阀占领了哈萨克地区,暮阀占领了蒙古地区,阿阀占领了中亚土乌吉塔以及喀布尔地区。帖木儿金斯自杀,帖木儿家灭族。 帖木儿财阀破产后产生的债务则由三家财阀按比例承担。 “我们华族得以收复了蒙古,毛熊抢得哈萨克,阿斯塔法得以渗透中亚。帖木儿就这样被瓜分了?”郑鸿博听了朱亮讲解的这段历史后突然看透了本质。 朱亮点了点头回道:“是这样的,虽然结果如此,但帖木儿的覆灭自联邦政府成立那天开始就已经成定局了,并且过程确实是帖木儿咎由自取。” “帖木儿财阀灭亡确实在联邦成立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但我还是以为那场货币战争他们是赢家,得到这笔财富,或许帖木儿财阀还能苟活几十年。虽然有鲍尔金森作弊,但在财阀利益世界里,也是一种手段。”郑鸿博这时却站在了失败者的角度去分析了这场货币战争。 “但制造四十万亿手虚假交易,已经超过了债券发行量的二十倍,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啊。”朱亮对经济方面并不如史学方面的见长,所以还是没有看到郑鸿博看到的那个角度。 “先生,那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四十万亿联邦币的货币债券贴现,必须经过联邦中央银行。而中央银行此时掌握在鲍尔金森的手里。所以如果真的有如此大规模现金流入,那么帖木儿一定能够提早做出市场反应。任何绕过央行干涉货币的行为,本身就是违规。”郑鸿博直指这件事的要害。 朱亮惊讶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么说确实也有道理。”内心还是非常惊讶郑鸿博对事物本质的洞察力。 “先生,有一句话我觉得应该是目前我们都无法接触到的秘密。但我想把分析的结果告诉你,然后我们一起保守吧。如果联邦币是以当时十三家财阀共同信用来发行的。而当年用来贴现的那四十万亿联邦币,就是分别靠三家财阀信用来发行的,只是被没有实权的联邦政府承认。那换句话来说,那四十万亿联邦币就是砸在货币市场里的电子假币!因为以当时的经济结构组成,三家财阀在几天内根本拿不出四十万亿联邦币的现金。”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你觉得帖木尔财阀很冤的原因吧。他的对手们先做了假,然后帖木儿财阀才被逼作假。联邦政府最终得了实惠,所以默认并支持了三家作假的财阀,而制裁了被迫作假的帖木儿。”朱亮恍然,这也是第一次从弟子那里学到,三人行必有我师,这是一对非常师徒。 而朱亮更感欣慰的是,少年时代的鸿博在思考问题时就学会了换位。分析历史与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客观视角才是正确与胜利的关键。 第八十一章 反叛的萨拉丁 万俟唯来信了,是纸质的加密信。这是为了防止内部核心机密泄露的特殊寄件方式,暮阀内确实也有无法破解的特殊通讯频道,但时下即使在郑家内部情况也变的复杂了很多,防人之心不可无。 万俟唯没有跟随郑鸿博回魔都,在外人看来这也是万俟家与郑鸿博划清界限的态度。但万俟唯毕竟是万俟空与郑常馨的女儿,郑家老族长郑崇年的外孙女。万俟唯从小和郑鸿博一起长大,表姐弟之间感情极好。此次却听从早已不来往的万俟家老劝导,留在京畿与郑鸿博分开在利益驱动的财阀世界实属正常。但实际上万俟唯则希望留在中枢卿府为郑鸿博收集更多的信息,也为了让表弟未来道路走的更顺畅一些。 此次信件都是采取三发一至的方式,总共发出了十五封加密文书。这些信全部发出前后用了一个月时间,分别是发给十五个她的闺中密友。信里的内容很普通,文字表述的都是一些见闻,家长里短的小事,还有一些关于其它财阀的戏谑传文。 而这十五个好友,正是白家小女白叶菲的十五个身份。而白叶菲正是朱亮为郑鸿博准备的情报组织“白影”负责人。 当十五封信都交到了朱亮手里,他就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密码破解方式,把这封长达万字的情报破解了出来。 这封长信当中涵盖内容非常的复杂,所以解释起来就更加的困难。涉及到了自“萨芬叛乱”之后,世界形式的变化。而其中最关键的还是针对暮阀与郑家,特别是会对郑鸿博的未来产生极大影响。 朱亮看完后,很想直接把万俟唯的分析告诉郑鸿博,但有一部分内容,使朱亮也有一些犹豫如何去表达。 刚刚经历的萨芬政变,对于经历过的人是一场巨大的痛苦。对于朱亮来说,手臂伤痕就是疼痛最好的纪念。但对于郑鸿博来说,这种痛苦却是刻骨铭心的。 这一切的因果分析,都应该从他哥哥郑鸿贞的死开始说起。对于极重感情的郑鸿博来说,把他的哥哥只作为一种利益条件来分析,确实残酷了些。 好在接下来的门阀政治与历史课,可以讲一些萨拉丁财阀覆灭,与其门阀兴起的往事。这样可以让鸿博更早的懂得财阀与门阀的利益纠葛。以及他身为郑家门阀与暮辉财阀继承人必有的觉悟。 对于萨拉丁家族的崛起,西斯托在长夜中时是这样描述的:财阀世界从来没有过真正的背叛者,因为没人有勇气去背叛利益,即使穆尼亚萨拉丁也是一个利益的忠臣者。 萨拉丁家族,自称是阿拉伯世界英雄萨拉丁尤素福的后人。出生在叙利亚大马士革的一个库尔德人家庭里。以其姓氏的号召力,在新纪元最初建立起一个小型文明圈。但后来在与犹太人文明圈的交战中失败,全族流亡到了下埃及。 但不久之后又东山再起,短短几十年的征伐就统治了上下埃及。 当时的北非处于群雄割据状态,比如迦太基地区的哈斯图鲁拔门阀家族,利比亚地区的卡扎菲家族,南阿尔及利亚的努米底亚文明圈,苏丹地区的苏丹王族。 先后败在卡扎菲门阀与苏丹王族后,如一盆冷水浇在了萨拉丁家族的头上,接下来的几代都处于不思进取的状态,安于在埃及的现状。 直到西元2250年萨拉丁家族才迎来了一位有进取心的继承者,但命运这只狐狸,总在悬崖下等着敢飞的鸡。 萨拉丁家族煽动了故土叙利亚地区大马士革的库尔德人叛乱,使得犹太企业不得不派兵平定。然后萨拉丁家族乘机攻入了巴勒地区,直奔犹太企业首府特拉维夫。只不过他们太低估犹太企业的实力。一声动员之下,几乎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战士,包括犹太女人和老人。 指挥官老沙龙德西尔率领着这支由老人和妇女组成的企业军反突击了西奈半岛,获取了苏伊士运河的控制权。截断了萨拉丁军的退路与补给,犹太企业军主力从容的从叙利亚撤回,将萨拉丁家族的军队歼灭。 次年犹太企业内乱平息后就开始进攻埃及,萨拉丁已经拿不出一支像样的部队组织有效抵抗了。当运河防线被犹太企业轻易突破,萨拉丁家族灭亡在即。 当时的家主只好亲自去向已经完成财阀化改革的阿斯塔法求救,并以真神的名义祈求阿斯塔法财阀讨伐异教徒。 但阿斯塔法第一任大撒发塞因曾以神谕经典教化世人,真神将尊重不同习俗,不同理念。阿斯塔法财阀将与所有神谕不同派别,甚至于异教徒共存于世间,并尊重他们的选择。这就是塞因理念。 起初阿斯塔法财阀以违反塞因理念而拒绝,但当萨拉丁提出了归附请求后,财阀出于自身利益考虑,第一次违反了塞因共存理念。又扛起了狭隘民族宗教的旗帜对犹太企业不宣而战。 犹太妇女和老人都为保卫家园而战死,企业领袖老沙龙殉难,当特拉维夫城被攻克时,城中没有一个可以站着超过枪杆的活人。 犹太企业德西尔结束了其在叙利亚与巴勒斯坦的统治,由沙龙德西尔的儿子带领犹太族人开始流亡。为了重新凝聚四散的人心,其子也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沙龙德西尔。 在犹太企业覆亡后,萨拉丁家族改组成了企业,开始过起了一段屈居人下的生涯。其家族命运也就此改变,在阿斯塔法庞大的资金支持下,北非的割据势力逐一被萨拉丁荡平,先后收服了卡扎菲家族,哈斯图鲁拔家族,努米底亚文明圈,苏丹王族。其后短短一百多年,北非大部分土地都处于萨拉丁企业的军队制下,但阿斯塔法财阀牢牢把控了新征服土地的财权,作为下辖企业的萨拉丁也只好安心臣服。 西元2430年,穆尼亚萨拉丁以私生子的身份,在海伦芬财阀与光合会的暗中支持下,成了萨拉丁企业的掌舵人。在得到大量资金与物资支持后,萨拉丁实际上已经拥有了独立的能力。但忌惮于阿斯塔法财阀强大的军力。 资源战争中期的阿斯塔法财阀是全球最强大财阀,且没有之一。如果等到阿斯塔法统一了非洲,亚欧大陆以至于全世界,都将向其臣服。分裂阿斯塔法已经是全世界所有大型文明圈共同的愿望了,于是在光合会的牵头下,由洛菲克财阀,帖木尔军阀,海伦芬财阀,甘达地财阀,蛮王部落组成的反阿斯塔法同盟建立起来,并订立了一套相对周密的计划,其中扶植穆尼亚萨拉丁也是计划之一。 西元2432年,蛮王部落长达二十年的财阀化改革成功,随即开始北伐。至2445年蛮王财阀抢占了阿斯塔法领地东非埃塞俄比亚高原,觊觎南苏丹地区。同年刚刚取得南苏丹剿匪胜利的穆尼亚萨拉丁接到了阿斯塔法财阀命令,夺回埃塞俄比亚高原。 萨拉丁军进入了埃塞俄比亚山区后则将主力隐藏了起来,派一支弱旅在车辆后绑着树枝扬起漫天烟尘与蛮王军主力对峙。双方一战之后,蛮王取得了这场看似规模庞大的决战胜利,进而进军南苏丹地区。 萨拉丁军几乎全军覆没的告急通讯与文书如雪片一样叠落在阿斯塔法财阀高层的面前,从战略分析上来看如果对北非的糜烂置之不理,很可能直接丢失埃及进而丢失整个北非。 当时阿斯塔法财阀军正驻扎喀布尔防止帖木尔军南下。帖木尔使节却也恰在其时的抵达喀布尔,提出了建立中亚石油管道,并免费向帖木尔提供十年石油的要求。阿斯塔法财阀当即答应了这个提议,双方停战撤军。 阿斯塔法军随即跨过了苏伊士运河开赴北非,在北苏丹与萨拉丁“残军”汇合,一路南下在白尼罗河畔马拉卡勒地区与蛮王军团打了一仗,战争出奇的顺利,以步兵为主的蛮王军在平原上完全无法抗衡机械化的阿斯塔法大军。蛮王军向东遁入埃塞俄比亚,也把阿斯塔法引入了高原使得阿斯塔法的机械化部队无法发挥优势,战争双方陷入僵局。 西元2446年,军阀帖木尔乘着阿斯塔法西进,撕毁协议再次南下喀布尔,一举夺取了整个阿富汗地区。当阿斯塔法财阀意识到他们落入了一个局中时却为时已晚。 对阿斯塔法军造成第一轮打击的是身边“忠犬”萨拉丁,背后被突袭的阿斯塔法军遭到了重创,只能仓皇撤退。 然而一路又被蛮王军衔尾追击,当他们退到苏伊士运河西岸的时候,军队损失近半。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局面。他们看见萨拉丁军团的主力已经在对岸早已列阵,海伦芬与甘达地的舰队分别从红海和地中海进入苏伊士运河,阿斯塔法大军被包围了。 但对手并没有选择消灭他们,一方面阿斯塔法的传统盟友马其顿已经派援军进入了小亚细亚半岛,另一方面东方的财神爷暮辉财阀也发表声援阿斯塔法的宣言。南云财阀更是逼近了马六甲海峡,在吕宋被南云打怕了的甘达地只好退兵。 迫于形势,各方只能重新坐下来和谈。财阀世界不想看到一个强大的阿斯塔法,更不想看见一个强大而野蛮的萨拉丁。所以接下来的谈判,阿斯塔法对于大多数的条件只能接受。 萨拉丁独立为财阀,穆尼亚萨拉丁成为北非真正的统治者,但他也被称为新纪元最大的背叛者。萨拉丁财阀就此加入了洛菲克、海伦芬、甘达地以及蛮王的财阀同盟。 但随着黎明会战结束,洛菲克的覆灭使得蛮王财阀与甘达地相继推出了财阀同盟。 萨拉丁与蛮王财阀开始争夺非洲,最后双方以几內亚湾的纬度为分界线达成停战。 其后萨拉丁财阀与尼斯特鲁伊家族的海伦芬财阀通婚同盟,阿斯塔法则拉上马其顿财阀资源协议同盟。其后二百多年,萨拉丁财阀和阿斯塔法财阀依然处于战争状态。即使到联邦政府成立后,苏伊士运河东西两岸始终炮声隆隆。大家都知道这种炮声不能产生实际的杀伤效果,所以也就没有太多干涉。但炮声却表达阿斯塔法与萨拉丁永远不妥协的态度。 穆尼亚萨拉丁子孙血管里流淌着自然是穆尼亚的灵魂。时隔四百年以后,萨拉丁家族的旁家子尤弥尔萨拉丁诞生。 联邦政府使得世界和平太久,当时的萨拉丁嫡系家族生活越来越腐朽与奢靡,贪婪的阀主大量挪用军费以及民生开支用于享受。战争装甲也近三十年没有更新,而且很多编制内机甲都已经年久失修,机甲士也没能满编满员,军方将领大量的吃着空额。 对于财阀利益与各企业家族的分配则一拖再托,如北非卡扎菲家族已经被萨拉丁家族拖欠了五年的利润。甚至于旁家宗族应该有的例俸也被克扣。 旁家子尤弥尔萨拉丁的父亲只能以苦力过活。父亲去世后,母亲也离家出走,只有尤弥尔与弟弟奥布相依为命。 好在穆赫的父亲,穆哈拉萨拉丁担任新迦太基学院的院长。作为嫡家人,同情了身为旁家子的兄弟二人。把尤弥尔招进了陆军学院,把奥布送进了行政学院。 尤弥尔在学校里结识了后来被称为沙漠之狐的平民巴卡萨达特,也结识了迦太基当地的豪族嫡子弗拉基米易普拉辛休巴巴马杜杜萨赫本卡扎菲,这个人也就是后来的北非之虎。同时尤弥尔还发展了自己的一支武装力量,叫兹鲁卫队,其中包括了穆哈拉的儿子穆赫萨拉丁。 腐朽的萨拉丁嫡家对于财富的贪婪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由于不愿意向其下属企业家族按约定股份分红,想把财阀制度彻底废黜,变成王权制度。结果在众家族的一片反对声中只能暂时作罢。但穆哈拉已经看不见萨拉丁嫡家的未来,在奥布萨拉丁与穆赫的劝说下,加入了尤弥尔卡扎菲的组织。 另一方面弗拉基米卡扎菲正式公开宣布跟随尤弥尔萨拉丁,所以卡扎菲家族企业以及新迦太基城也都被裹挟入伙。 奥布萨拉丁利用各种媒体,对外宣传萨拉丁嫡家打算正式废黜财阀制度,并得到了卡扎菲家族企业的证实。卡扎菲家族企业号召所有北非企业联合起来加入尤弥尔萨拉丁的集团来推翻暴政,一时各大门阀家族企业纷纷响应。 恰巧此时各地民众也因为西斯托发行的《长夜》煽动而借势发动叛乱。萨拉丁嫡家派出了财阀军来平乱,把各地叛乱纷纷镇压了下去。 尤弥尔萨拉丁则靠着兹鲁卫、新迦太基学院学生和数百台训练用战争装甲步兵,组成了两个军团。分别交给了巴卡萨达特与卡扎菲二人统领。这二人没有让尤弥尔萨拉丁失望,各自击败了十倍以上的敌人,成就了沙漠之狐与北非之虎的名声,其余财阀军纷纷倒戈。 除萨拉丁嫡家阀主正在担任中枢卿躲过一劫外,其余家族成员悉数被俘。尤弥尔将萨拉丁嫡家除了支持自己的穆哈拉与穆赫父子那一系外都屠戮了干净。 北非各大势力纷纷宣布支持尤弥尔萨拉丁继承萨拉丁财阀阀主,宣布在京畿担任中枢卿的前任阀主退位。但这在法理上当时并不被联邦政府承认。 当尤弥尔萨拉丁第一次进入京畿纽约时,被联邦政府赶了出来,若非身边新招募的护卫布拉罕得力,险些命丧京畿。这也造成了尤弥尔萨拉丁对于京畿纽约的仇恨。 即使后来联邦政府从法理上承认了尤弥尔萨拉丁的合法性。尤弥尔也连续拒绝了两次出任中枢卿。 其后在洛菲克残党的支持下,得到了另外一部分拉斯科特的盒子,开始图谋叛乱。 “尤弥尔萨拉丁发动的两次政变对整个时代破坏意义非常巨大。第一次政变向世人证明了,统治财阀的门阀是可以推翻的。第二次政变虽然失败了,但它也告诉我们,财阀之间的和平是可以打破了,联邦对世界和平已经没有什么约束力了。接下来的世界就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因为这场叛乱带来的偏差而变得危机重重。”朱亮用这段话总结了萨阀从兴起到灭亡的历史千年,但说到最后却不知如何把最关键的部分说下去。 郑鸿博见老师朱亮说到一半却欲言又止,接下去说道:“先生还有话没说完吧,姐姐的信我已经看过了。先生放心,经历了那场叛乱,我已经不能算是个孩子了。对于哥哥的去世虽然我非常难过,但也已经过去了三年了。暮阀内部确实因为他的去世而变得危机重重,各方势力因此蠢蠢欲动。我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也会承担起这个责任。” 朱亮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即将到来的风雨,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已经有了觉悟。郑鸿博正从一个躲在父兄羽翼下的孩子,蜕变为一根新的顶梁柱石。这一天已经是西元2986年8月27日,离第二次长夜战争爆发不足四年。 第八十二章 华族风云(上) 郑鸿博所说的危机是分两个方面,分别是内因和外因。 攘外必先安内,所以内因的分析就优先于外因。 当前的华族暮辉财阀虽然强盛,与摩根并称财阀世界的双雄。 但相比于摩阀,暮阀只能算是半个财阀。 虽然世界上绝大多数财阀都属于半财阀半门阀,但效率远远不及彻底财阀化的摩根。 特别是萨芬叛乱之后,危机关头摩根所暴露出来的战争动员能力令全世界都叹为观止,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家财阀是其对手。 包括暮阀也是不可能达到摩阀的战争动员力,根其原因还是在暮阀内部结构上。 要认清这种不足的局面,才能对未来有个更好的判断。 师徒二人反复研讨万俟唯信中这部分内容,朱亮认为结合暮阀历史后,对于这封信再做理解。 所以就重新以郑家视角重新讲解过去的千年。 第一季文明结束前,东亚华族大陆正处于空前的繁荣,经历数百年的迷茫后。 新政权使华族走上了正确的道路,经历着一场轰轰烈烈的伟大民族复兴。 但平行地球的灾难是公平的,又一次考验了这个民族的坚韧度。 华族在过去的五千年里经历了无数次考验,成为当时地球上唯一不断代传承的文明。 进入在新纪元后,这种坚韧度也注定使得这个民族再度复兴。 暮辉一族传说是荥阳郑家安远堂的后裔,但凡天下郑氏出荥阳,只要华族土地上姓郑的人都可以这么说,至于安远堂或明经堂的选择,就看其家谱如何编撰了。 在新纪元到来之前,郑家的暮辉企业在苏沪一代经营粮食运输贸易。 当时有一批从北方运来还未被提货的土豆,也恰巧被存放在一个废弃大型人防设施改造的仓库内,灾难发生时郑家人正在例行盘库。 因为如此,很多人郑家人才有幸躲过了第一轮灾难过。仓库顽强承受住了陨石撞击所造成的冲击波。 这个地方废弃之前,作为人防工事的防护级别是核战级,只是因为原址的钢铁厂搬迁至内地,该地又处于偏远郊区,改造工程迟迟未动工,一荒废就很多年。 郑家当时租用这个仓库,也主要看中其价格便宜,但也无意中救了整个家族的命。 但当时的郑家人在第一轮灾难过后,并没有躲在仓库里保命。 在老家长的带领下,冒着被陨石冲击伤害的风险,从废墟中救下了很多同胞。 但郑氏一族也付出了牺牲二十余口的惨重代价,老家主也因为第二轮陨石雨冲击波而殉难。 因此被救下的华族同胞不下数千人。 郑承泽成为了郑家少数幸存者之一,但也为此付出了一条左臂的代价。 华族是一个懂得感恩的民族,在三天灾难过去后,所有躲在设施里的幸存者都主动加入了暮辉企业,尊郑承泽为总裁。 伤愈之后的郑承泽联系了他熟悉的所有上级单位,但灾后都处于失联状态。 万般无奈下他只能带领着身边三千多名幸存者,组成了最基础的文明圈自保。 仓库中的土豆,足够其麾下三年使用,陨石灾难后遮天蔽日的烟尘几个月后也渐渐散去了。 陨石灰尘的飘落却使土地更加肥沃,暮辉企业并没有坐吃山空的打算,拿出仓库内的粮种与农具分发下去。 辛勤的耕种使得平行地球西元2013年苏南暮辉企业文明圈领内大丰收。 根据全球新纪元史记载,平行地球西元2013年苏沪粮食产出,是新纪元人类最早的有组织农业产出。 当时全球人类都在以武力争夺第一季文明所遗留下来的资源。 而华族已经生产出了新纪元最初的粮食。 有了足够的粮食就能收拢更多的难民,救活更多百姓的同时也组织起了更大的生产。 但同样也引来了周边强盗与军阀的觊觎,时不时有大大小小的武装劫匪光顾。 当时暮辉企业所处的位置也在四战之地,从第一天开始就要面对生存之战。 企业为此建立了一支忙时耕种闲时训练的民兵队伍。在没有政府保护的情况下,捍卫领民安全与生产秩序。 至平行地球西元2045年,郑承泽辞世,暮辉企业的势力范围扩大到了苏锡常地区。并与周边文明圈建立了较良好的关系。 平行地球西元2056年,二代暮辉郑卓成颇有乃父之风,在继承庞大资产与人脉的基础上,其卓越的外交才能平息了申城魔都门阀朱家与军阀王家的矛盾。 当时的朱家是申城门阀第一大家族,建立起了魔都第一大家族企业中庭紫辉。 在申城魔都可以算富可敌国。其家族却以文起家,以付出巨大代价保护了华族文化遗产,使得华族从第一季文明无缝的过度到新纪元文明。 与暮辉郑家相交甚好,拥有共同的儒学价值观。 王家自称琅琊王氏的后人,也有不错的家学传承。但进入新纪元后,为了自保组成了武装。 久而久之在蛮荒的新纪元却成为了一方霸主。 但王家的家训造成了其后人相对较正的三观,大多时候王家也不做什么持强临弱的勾当。 在华东地界上王家与朱、郑两家交好。 三家同盟本来就是华东稳定的基础,不曾想几个后辈之间的利益冲突,险些酿成朱与王的决裂。 好在郑卓成出面调停,两家矛盾最终得以化解。 后来迫于大形势的需要,朱王两族自愿加入了暮辉企业,当时三家约定,朱、王以郑家为是瞻,三家共华东。 财阀、门阀与军阀的三家联合,构成了相对稳定的基础。 西元2062年,郑卓成率军北上攻打一直袭扰镇江的泰州军阀,泰州军阀杨震在被重重包围之下拒绝投降,郑卓成被迫下令攻城。 但残酷的战役中他失去了长子郑耀清,攻破泰州之后,愤怒的郑卓成一度下达了屠城令。 而一声婴儿的啼哭唤回了郑卓成的人性,士兵抱回了一个裹在白布里的战争孤儿,这个女孩也无意中救了泰州全城百姓的性命,同时也阻止了暮辉企业犯下不可逆转错误。 女孩的父母无从考证,所以郑卓成就以包裹其的白布为姓,以逝去儿子的名字为其取名为白清。 郑卓成晚年对其视若己出,把所有曾经对其长子的爱都付之于这个孩子。 而这个小姑娘也颇有在情报方面的天赋,三代暮辉郑耀德时代,以女性开府成为情报总长,后被许以族长身份开府。 后来在白家一代代人的努力下,因累积功劳而获取了暮辉财阀股份权,成为了构成暮阀的家族企业之一。 其家族历代由女性掌权,成为世界上一道独特的风景。 泰州大战中战败的杨震,在走投无路后,率领残部投降了暮辉企业。郑卓成不计其杀子之恨,依然委以重任。 杨震也没有辜负信任,在后来在数次大战中身先士卒,杨家后人也成为了构成暮阀的家族之一。 西元2095年,八十五岁的郑卓成走上了其人生的巅峰后去世,他身前建立了以暮辉企业为核心的华东联邦。 至二十三世纪,暮辉企业进行了财阀深化改革,逐渐收拢了汉南,很多中小文明圈纷纷投靠了过来。 西元2258年,(小)沙龙德西尔率领着数十万犹太难民投奔了魔都。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流浪了五年之久。 自西元2253年,他们被阿斯塔法财阀出卖以后,倔强的犹太民族强硬拒绝了阿斯塔法以企业入阀邀请。 沙龙先想带族人投奔甘达地,但懦弱的甘达地阀主在被阿斯塔法威胁后,不敢接受这些犹太难民。随便给了一些食物就将沙龙一行几十万人驱逐了出去。 然后他们又进入了中亚投奔帖木尔,虽然当时帖木尔家族愿意接纳他们,但其军阀与野蛮的一面让犹太人实在无法接受。 趁着帖木尔家主带着军队攻打里海之际,沙龙带着犹太族人再次迁徙,从蒙古北上进入了西伯利亚。 当时的西伯利亚哥萨克人正在与列夫塔克作战,西伯利亚的严寒使得哥萨克人缺衣少食。面对这支犹太流亡者队伍,产生了觊觎之心。 可是哥萨克人的强悍却撞上了犹太民族的技术与智慧,并没有获取多大好处。沙龙带着族人边打边退,撤入了华族东北。 恰逢东北张家在同和族入侵者打仗,为了打败和族入侵者,张家家主问沙龙购买了一些装备与技术。沙龙爽快的答应了。 犹太民族出钱出力,花了一年多时间帮助张家打败了和族。但最后在付尾款时,张家却显得极其不爽气。 这也让沙龙看出了张家也并不是可以托付的势力,就继续带着族人一路南下而去。 当沙龙率领的犹太族人抵达申城魔都时,华族人只看到了一支疲惫的,衣衫褴褛的流民。 对于是否接纳这样的一个异族,暮辉财阀的意见并不统一,相当多的反对者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更有一些华皇种族主义者认为华族的土地只能养育华族子民。 最后郑、朱、王三个家主终于达成了一致。 但凡要成为一个伟大的集团,要完成其伟大的事业,欲要有吞食天地的志向,必要有海纳百川心胸。 所以把汤口镇作为德西尔家族的选址,把徽州一代的土地作为几十万犹太人民的制所。 对!是人民而不是难民,因为暮阀从决定接纳犹太民族开始,就已经把他们当成自己财阀的一份子。 即没有民族优待的政策,也不允许种族歧视的态度。这让沙龙相当的满意,从此就在华族大地上定居了下来,对于暮辉财阀也生了归属之心。 又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德西尔家族人才辈出,为暮阀的技术进步作出了巨大贡献,最终也获取了财阀股份,成为了构成暮阀的家族企业之一。 “先生我已经明白了,所以朱、王两大家族是最早与郑家联合的,又经过了千年磨合,早已亲如一家。 “而白家虽然与郑家没有血缘,但却本来就是一家。杨家与德西尔家对于郑家都有感恩的情怀,数百年来唯我暮阀是瞻。 所以郑家与这五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危机时更可以相互依靠。”郑鸿博听完朱亮的讲解后,总结了暮阀组建的根基。 朱亮点了点头答道:“你总结的很好,但接下来我要讲的就不如先前那么美妙了。” 第八十三章 华族风云(中) 郑鸿博看着编年表,突然领悟朱亮所说不太好的含义,问道:“先生您说的不太好局面,是不是从资源战争就开始了?” “这是很重要的原因,正是资源战争的改变,使得本来顺风顺水的暮阀,陷入了巨大的危机。本来可以轻易买到的资源,变成了稀缺。对于华族东南来说,非常致命。”朱亮答道。 东南华族大陆严重缺乏石油、煤炭、天然气等能源。而这些资源却都分布在华族大陆北方。 而大海被和族人与甘达地人牢牢把控,路上运输又被帖木儿人断绝。 在那个资源王道的时代,北方人依靠资源组成了北方同盟,本来很多长江以北门阀家族投靠了暮阀,而后又纷纷倒戈。 好在杨家非常坚决的支持,为暮阀顽强守在了江淮。 至二十四世纪中叶,因为缺乏能源来支撑机械化部队,所以步兵为主的暮阀军队就难再跨越淮河流域,进入平原与北方军作战。 盘踞青塘的华族门阀万俟家族在二十四世纪初踏上了海拔四千米乱流屏障所笼罩的高原,一扫被妖僧古惑妄图投靠异族的华族吐蕃诸部落,将高原重新纳入华族版图。 但此举也遭到了甘达地的报复。虽然万俟家族英勇善战,但要以一个家族去对抗一个世界级财阀,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这时候他们只能向蜀中的唐家门阀求援。 唐家主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一旦高原被异族夺取,那就要面对居高临下的异族敌人,蜀中也就变得不再安全。 再说当时的唐门是一群民族主义者,对于异族入侵华族版图是非常愤慨的,所以毅然决定出兵支援。 唐门虽然富庶,但打仗却不行,能称霸能蜀中也依仗其地理位置的独特。富甲一方的唐门在新纪元初就很轻松的就收拢了当地民心。 群山环绕的蜀中安全的犹如一个保险箱,但也却如进了一个死胡同,一个多世纪以来几乎没有经历过战争,唐门军队只高原反应与乱流屏障区的干扰都吃不消,更别谈打仗了。 所以两家联手依然不是甘达地的对手,此时他们只好向华族北方同盟与华族东南联邦求援。 然而北方联盟以路途遥远和资源不足为理由拒绝了出兵。 但东南联邦在这种历史选择面前却坚决的号召停止内战一致对外。也不顾北方同盟是否同意停战,悍然出兵西进。 北方同盟内部对于是否趁虚出兵南下的态度并不一致,以张、李、谢、陈四大家族坚决以民族大义为理由反对出兵,所以最终也阻止了北方同盟犯下历史性错误。 东南联邦军队进入了乱流屏障区,在很多现代设备无法使用的情况下,几乎靠着原始机械力以及肉搏战术,将甘达地人打下了高原。 联军一路追杀侵略者,直入克什米尔,惨败的甘军从此再不敢北上觊觎华族土地。 此战之后,万俟家与唐门也认识到了暮阀的强大。决定各自改组企业后加入暮阀。 二十年后,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传来。 好消息是德西尔勘探学家在高原探明了油气资源点。 坏消息是万俟家族企业知道这个消息后受到了北方同盟的蛊惑,打算拉上唐门组成新的联盟。 暮阀自然是不能允许这种新三足鼎立的情况出现,必须以雷霆手段扑灭这次叛乱。 为了避开所有一路上的耳目,白氏企业派出了两千精锐,踏上了德西尔开发的黑科技,熊猫3战斗运输机。 飞机突破了海拔三千米高度的飞行高度限制直冲进第一道乱流屏障区,突入高原,五十多架飞机因乱流区的磁爆破坏,仅有两架迫降在了拉萨府。 幸存的八十多名白族女特种战士,完成了对万俟族长的抓捕。之后又得到了当地反独派以及万俟族内反独势力的支持,平息了这场叛乱,也震慑了本来蠢蠢欲动的唐门。 这是暮阀历史上唯一的平叛行动:“五月天”,也是新纪元历史上唯一的空袭行动。 看到这样的损失,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势力敢觊觎已经不属于人类的天空了。 德西尔科学家从一架强行冲破乱流层,撞毁在屏障坠落的飞机残骸里发现了异常能量波动。 类似于质子,质量比质子更轻。在当时原子物理上限被世界规则锁死的情况下,任何科学技术都无法解释这一现象。 一直到北美摩根科学家发现了行星绝对屏障理论后,才有了进一步研究。 平叛战争之后,暮阀放了万俟家族一条生路,只处决了首恶。并继续由万俟旁家子继承其门阀企业,万俟一族继续持有财阀股份。 只是以产业置换的形式将万俟家迁入了内地,青塘与高原由财阀直辖。 虽然有了高原的能源,但巨大的开采与运输费用也令人发狂。 直至二十五世纪,和族南云财阀击败甘达地财阀成了海上霸主。 暮阀与南阀签订了能源运输协议,虽然南阀从中获取了高昂的利润,但也解了暮阀燃眉之急。 海运与大陆,这种在利益驱动下的华和友好维持到了现在。 西元二十五世纪末,在德西尔企业牵头之下,暮阀重建了江南制造军工,成为了世界首屈一指的军工企业,在步兵装备技术方面取得了长足进步。 但资源战争时期,最终比拼的还是资源,即使有了高原能源与和族海运,资源对暮阀还是很不利。 西元二十六世纪中叶,北方也进行了财阀化改革,整合资源后的军队也更加强大。 北军一举打过了淮河,至二十六世纪八十年代双方的战线已经推进至长江。 当全球主流观点都认为暮阀大势已去时,新能源的诞生却改变了一切。 早在西元2482年,阿尔伯特李解开了覆盖行星的绝对屏障为次原子,德西尔企业已经明白,他们保存在实验室里的能量源是质子向次原子衰变末期产物。 因为已经无法进行试验,只能以第一季文明得出的质子半衰期时间为十的三十五次方年。 而这颗质子的衰变至末期不会超过一年,也可能是一天,但落入地表后就停止了衰变,重新进入了恒定期。 暮阀经过近百年的研究,终于在西元2570年,发现了第三道行星屏障理论。 即质子屏障理论,绝对屏障中的次原子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太阳氢原子聚变通过光能使小行星上进入衰变期的不稳定质子衰竭,形成次原子。 当年沈珍又提出了进入衰变期的质子,太阳辐射通过光能透过质子层与次原子层后,发生了增幅,又被乱流层屏蔽了增幅的能量。 沈珍认为,如果能够从地球上的行星碎片中提取类似的衰变期质子,就能够把太阳辐射能量重新汇集增强。 通过对这种假说研究,西元2590年,沈珍与她的团队发明了第一台太阳反应炉动力发生器,成功解决了暮阀能源不足的问题,也解决了全球资源问题。 并以这项技术的对外公布,成功换取了世界上绝大多数地区近二十年的停战。 其中也包括了华族北方同盟,他们在全球各大势力的压力下也被迫接受了停战,暮阀得到了关键的二十年喘息时间。 这二十年全世界开始了一场能源革命,新能源逐渐取代传统资源。对于发明者暮阀来说,其保留的技术参数使其在新能源运用上保持领先。 二十年停战结束后,华族南北争霸战争再起,暮阀江南制造军工的第一代新能源主战坦克mt-47投入战场,战争形势骤然发生变化。 mt-47在江淮平原上肆意碾压着仍旧以石油为能源的北盟内燃机型坦克。其高速机动力超过了内燃机坦克的两倍。 又基础于充足的能源储备,mt-47装备了超高能耗的反坦克电磁炮,北方同盟的坦克成了活靶子。 至西元2620年,战线重新推至淮河,北方同盟采取了新能源壁垒策略,即以新能源技术结合防护力场,在阵地前展开。 耗费巨大财力物力建立起了一条两千多公里长的防线,号称新万里长城防线,终于勉强阻挡住了暮阀军的北进。 这一僵持又过了十五年,随着摩根财阀将al-01战争装甲步兵的图纸交给了暮辉财阀oem生产。 次年暮辉财阀在此基础上改进成了更适合华族地区作战用的ms-01战争装甲步兵。 西元2639年暮辉财阀再度北伐,以ms-01为先导,以反力场武器一举突破了新万里长城防线。 北方同盟全线后撤,暮阀于西元2640年攻克齐鲁两地占领山东半岛。 其后北方同盟内部异变,东北军阀张熙霖在暮阀多方的工作下宣布易帜,改组其门第企业正是加入了暮阀。 不久之后李、谢、陈三家相继效仿。 西元2645年,暮阀攻克乌鲁木齐,收付了新疆全境,标志着华族大陆再次统一。 在所有企业与家族一致拥护下郑家正式成为华族暮辉财阀领袖。 但由于暮阀是由各门阀企业联合而组成,而华族门阀又以儒学为尊,所以暮阀宪纲中加入了儒学思想文化,以儒商的准则来运行财阀。 郑鸿博听到这里说道:“我明白了,现在暮阀危机就是半门阀半财阀构成的制度。 我们为了大局的和平统一,并没有彻底消灭北方四阀与西南两阀内部的野心家。所以这些年阀内的协议比中枢卿协议都难通过。” 朱亮对年少的郑鸿博能看透这点非常满意,他很不同于那些迂腐的郑家人,能对自己一语道破那些门阀威胁。点头回道:“这点说的不错,他们不同我们东南六阀经过了铁与血的战争考验才建立起的同盟。 加入我们大多是迫于当时形势,不得已而为之。所以有异心的人自然也就多了点,不过这也不是全部。” “那就请先生教我。”郑鸿博抬手以华礼向朱亮请教。 朱亮决定顺着郑鸿博的思路帮他深挖下去,但还是斟酌了下用词,最后终于对弟子直言道:“还有一个原因是同暮阀本身的思维方式有关。 “或者说透彻一点,就是与郑家传承的儒学思想有关。暮辉得到旗下诸门阀的支持,也是因为郑家门风的仁慈与仁爱有关。 “俗语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成为掌舵人的郑家也因这个缺陷而被各门阀利用。 “这点又在你父亲身上玲离尽致的体现出来,所以当年他才想通过自己去联姻的手段,让位于相对性格坚毅一些的你叔叔郑常达,只可惜没能实现。 “令尊是个好人,但好人却不一定是个好阀主。在大是大非面前果决才是一个财阀世界阀主的英明体现。 “这两年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无论对外还是对内,令尊都作出了长远错误的决定,这些决定或许都会在现在和将来体现出来。 就如前年的十二家族会议,会有一些门阀小辈敢挑起事端。” 郑鸿博听后,沉默了很久很久,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朱亮的说法。 第八十四章 华族风云 (下) “内因与外因总是相辅相成,如果内在出现了不利的局面,外部的麻烦也就会接踵而至。表姐的担心不无道理。”郑鸿博说道。 “本来在暮阀内,就分为三派,郑、朱、王、白、杨、德西尔的东南派,张、李、谢、陈的北方派,还有万俟与唐的西南派。 “按道理西南派在大是大非问题上要么支持东南派,要么会保持中立。但万俟庸一反常态的支持张行义,虽然其余家族都没有动,只这两家联手已经说明了态度。 所以令尊投鼠忌器,对于你的继承权才只以内定。”朱亮说了下自己的看法。 鸿博问道:“先生是不是想说,关键还是因为外部力量的推手,才让这种联合变得更加麻烦?” 朱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嗯,虽然直接起到作用的是南云家,但想达成这一目的肯定不止南云一家。” “那这又为何?” 朱亮答道:“这起因于郑家的传承文化与和族文化。你弟弟郑鸿熙的出现,虽然明面上代表了南云的利益,但实际上又何尝不是更多人的愿望?” 顿了顿,朱亮又说道:“郑家人的思维方式始终与财阀世界的步调不太一致,换一个接受和族文化的继承人就可以打破千年来的华族儒家文化传承,又很好的削弱东南六门阀的势力。” 在财阀世界里,所谓儒商本来就是一种不合理,只有冷酷到刺骨的金元本位财阀制才更适合于这个时代。 虽然双方都有以人为本的哲学体系,但儒商财阀制对这个词语的解释为:以人为根本利益所在;而金元本位财阀制的解释为:以人为资本最重要组成部分。 所以虽然同为财阀制,暮阀与全世界大多数财阀的出发点不同,所以殊途难以同归,也渐行渐远。 也是由于加入了这些不符合财阀世界利益的元素,所以暮阀虽然很早的完成大陆统一,拥有最高的科技与生产力,也难以成为世界的霸主。郑家人主观上不想,客观上也不能。 当摩根财阀统一北美后,在彻底金元财阀制度下,以简单高效的利益思维方式运作,迅速在全方位超越了暮阀,距离称霸世界也只有一步之遥。 而这最后一步本也是摩根财阀最难以跨越的。 由于暮阀是全世界上最早宣布结束地区争霸战争的财阀之一,其货币的信用度被全球财阀公认为3s级。 暮阀所发行的货币在各势力之间成为最主要结算方式,后来被全球称为世界通用币。暮阀也因此掌握了全球经济命脉。 与摩根财阀希望称霸世界不同,郑家希望看见一种最合理的社会制度出现,实现全球范围内普通民众与财阀之间阶级利益平衡。 但郑家人即无法将儒商财阀制度推行世界,也不敢违逆世界潮流而放弃财阀制度。这两种行为前者是空想,后者是作死。 所以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在外人看来不可理喻,但在郑家人与暮阀看起来却顺理成章。 当郑华卿接任暮阀阀主时,坚决倡导郑光进的阀训,决意以一阀之力推进天下大同的志向。 当时全球局部霸权战争尚未停息,各财阀之间缺乏一个合适的沟通渠道来达成利益一致。 郑华卿说服了急于获得世界话语权的摩根财阀,一起组成了世界财阀联合大会,即阀联组织。 阀联组织又通过了一系列协议:限制军备;限制杀伤性武器技术开发;保护环境;停止低效资源使用的决议等等。 每一项协议都符合了大多数财阀的利益,同时也缓和了阶级矛盾。 但个别财阀对阀联决议的肆意践踏,反而造成了民权运动愈演愈烈。 郑华卿也意识到,一个松散的联盟组织根本改变不了世界局势,更加无法实现家族与自己的理想。 西元2840年,郑华卿在阀联会议上提出建立全球联邦政府的设想提案。大多数财阀各怀自己目的而支持,但摩根财阀却没有明确表态。 接下来的十年,年迈的郑华卿以其苍老身躯游走于各阀之间,日复一日的进行着一轮又一轮谈判。 但摩阀想要的是世界经济主导权,首先需要暮阀放弃其已掌控的主导权,这就是横亘于郑华卿与摩根财阀之间的壁垒。 想透这一点的郑华卿不辞辛劳,不停游走于十二家族会议与摩根财阀的谈判桌,可数年过去都没有一丝的进展。 郑华卿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一心想达成兼济天下的梦想。 郑华卿最终决定接受摩根财阀的提议,暮辉财阀放弃货币主导权。 然而这个想法立刻遭到了包括东南联盟在内,十一大家族的联合反对。 即使在财阀内控股比率达到40%的郑家也第一次有遭遇了被弹劾的危机。 关键时候郑华卿一番利害得失的演讲:认为主导世界的财阀,就会成为全世界觊觎的目标,而暮阀的军力却无法与更多的敌人对抗为理由。 以及同意再次转让出手中一半的股权,得到了东南联盟内的支持,决议最终才得以通过。 这次十二家族会议后,郑家在暮阀中的占股比率降到20%。朱家控股达12%,王家11%,白家6%,杨家8%,德西尔家9%,张家9%,万俟家6%,唐家7%,谢家5%,李家4%,陈家3%。 除了郑家控股下降,其余各家门阀企业的持股比例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各门阀家族才从财阀安全角度考虑,最终同意郑华卿的提案,即在成立世界联邦政府后,放弃世界通用币。 西元2950年,这场谈判最终以暮阀做出了巨大牺牲后,攻破了摩根财阀的经济谈判壁垒,换得摩根财阀支持了世界联邦政府的成立。 只在暮辉财阀放弃经济主导权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任何一家财阀可以阻挡摩阀称霸的局面了。 当时的郑华卿认为这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他为这个世界的变革付出了自己能够付出的一切。 西元2951年元旦,联邦政府成立,郑华卿出任首席中枢卿。 他在位期最大程度的扶植了联邦政府,使得民权在很大程度上得以彰显。财阀与民众之间的阶级矛盾得到了很大程度缓和,和平彻底降临在新纪元的每一寸土地上。 第一季文明末时的那种美好世界再度出现。只可惜这一切对于漫长的历史来说,都是昙花一现的瞬间。 西元2954年末,为天下变革事业付出了全部的郑华卿,死在了他人生最后一场中枢卿会议上。 郑华卿死时手拿着正准备批阅的税改方案文件,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在他灵魂即将离去的时候,似乎已经看见美好世界的明天。 郑华卿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达则兼济天下。起码在郑华卿活着的时候,他做到了这一点。 可惜他不能再活五百年。这个世界没有了天空,所以也就没有老天可以再借五百年时间给他。 郑华卿以燃尽生命的代价,给这个世界民众换来了五十年的幸福时光,虽然后来出生在这个时代的人有了更多要求与更大欲望,并没有感受到一丝幸福。 只有在五十年后彻底失去时,人们的回忆使得幸福显得弥足珍贵。 世界最终还是无可阻挡的彻底财阀化。郑华卿之后再也没有郑华卿,放弃后的郑家也再不是当初的郑家。 暮阀内部也因为郑华卿放弃的那些股份,也渐渐丧失了儒商财阀制的初衷。郑家很多时候只能对其它门阀家族做出让步。 西元2880年的帖木尔事件中,暮阀是可以袖手旁观的,甚至于一些财阀主动来投靠,宣称如果联邦货币体系破产将重新支持暮阀建立新的通用币制度。 虽然十二门阀家族中有不少对于夺回世界经济主导权很感兴趣,但暮阀还是选择维护了联邦货币体系,支持了联邦政府。 当然实际情况不如历史记载的那么伟光正。郑家想做一件好事,面对其余十一大家族,必须有足够坏的理由。在那场十二家族会议上,时任暮阀阀主提出了对光复蒙古土地的渴望。 也驳斥了重启通用币后,注定会引发世界性的战争后果。 十二家族会议虽然同意了郑家的想法,但否决了拿出资金来救市。 最终阀主只能联合列夫塔克、阿斯塔法完成了一场惊天的骗局,也挽救了联邦政府一时,但还是无法救得一世。 西元2901年《杨朱法案》得以通过,使得联邦政府彻底失去了财权,其后名存而实亡。这也使得暮阀中各大门阀变得更加金元化。 西元2936年,联邦军遭遇艾尔伯曼反击的而败北。 财阀中枢卿会议要求刚刚出任联邦内阁的郑崇光领军出征,他不负众望平定了拉特叛乱。 西元2940年,换届时郑崇光出任联邦首席中枢卿,开始其长达八年的世界领袖地位。 但在其任期内民权运动频发,特别是发生了西斯托事件后,严重动摇了财阀世界的根基。 为了震慑民权,中枢卿会议通过了阿斯塔法财阀武平定叛乱的决议。 其后就发生了“伊斯坦布尔之夜”惨案,七十万平民遭到屠杀,使得唯一在决议中投反对票的郑崇光痛心疾首与无奈。 在大屠杀发生后,郑崇光坐在联邦首席中枢卿位置上从此一言不发,直至西元2948年退席。并放弃了西元2956年复出的机会。 在郑崇光任首席中枢卿期间,和族为了得到三大财阀争议地带库页岛的控制权,以保证其本土安全。 南阀以归还华族固有土地台湾与琉球群岛为代价,换取了暮阀的支持。 之后和族南云财阀阀主南云平八将其女儿南云和慧嫁给了郑崇光的长子郑常洛。 两个财阀以通婚形式向世人揭示其华和友好,两个民族的友好就成为了那个时代的主流价值观。 后来在长夜战争中,暮阀第一继承人郑崇光的次子郑常达陨落,其长子郑常洛被迫接受了继承人的身份,于西元2964年底进入联邦内阁出任中枢卿。 “关于令尊与家母的这场婚姻,起初应该由你叔叔郑常达来与和族完成通婚。可当年你叔叔死心于白家的未来家主白宴,死活不同意。 “而令尊一方面想成全,另一方面也无心财阀政治,最后居然以放弃嫡长子的身份与和族完成这场婚姻,才造成了今天外因压迫内因的局面。 如果天上没有那几道屏障,我也只能感慨天意了。”朱亮话止于此,也希望郑鸿博能明白过去的历史给财阀与郑家造成的处境。 郑鸿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说道:“历史已经发生,我们只能去面对,未来可能会更加糟糕。 “但是母亲毕竟是母亲,弟弟也永远是我的弟弟,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是我郑鸿博的敌人。我不想留在京畿也就是不想和他们产生更大的冲突。 其实先生当时的计策是对的,打一架是可以一笑了之的短痛,如果相互倾轧下去这就会成为仇恨。” 朱亮还是怕郑鸿博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接着说道:“但如万俟唯信中那样,南云的野心我们必须防备,和族在未来几十年都将是我们华族的大敌!” 第八十五章 南云往事 郑鸿博还是对这段话不是很理解,说道:“南云家有那样厉害么?外公看上去还是很和善的,这些年我们也从南云财阀处得到了很多的帮助,华和友好是数百年来的主流。” 朱亮摇了摇头,回道:“我想引用西斯托写在《长夜》里的一段话:我完全不能理解所谓武士道精神到底是什么,所以更无法理解作为武士家庭的南云家族。他们看似谦逊、和蔼、友善,说出的每一句话总能让你感到舒心无比。但不知为何,每当背对他们的时候总觉得脖颈发凉。 这就是我们将要面对的可怕敌人,现在他们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身边。为了让你彻底了解这个家族,我们也看下南云财阀的往事。” 南云家族本是米泽藩上衫家族所供养的武士。一直到和族废藩立县,其家族才独立于世间。其最早出现在公众视线的人物,是执行历史上著名事件:偷袭珍珠港的海军名将南云忠一。 虽然他在和族历史上并不算最出色的海军将领,即使与其同时代的山本五十六比起来也暗淡不少。但有和族史学家一直认为,若无后来中途岛惨败,其名不逊于伊东佑亨,甚至能与号称东方纳尔逊的和族军神东乡平八郎并列。 以上这些假设说法都是在南云家执政后才被史学家提出的,至于可信度就不再追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其在战争中死去对其家族是幸运的。不然南云忠一也会同他所效忠的魔鬼政权一起被历史审判。 南云家族也因南云忠一的死而受益。特别是南云忠一死的方式采用了和族最具有武士道精神的切腹。所以战后他也被送入和族的“神社”供奉。即使进入新纪元后“神社”被毁,但南云忠一的军国与武士精神一直被和族推崇。 人们选择性的遗忘了中途岛海战,更津津乐道只是让他们感到自豪的偷袭珍珠港传奇。南云家族的声望也因此在和族内而越来越高。 第一季文明结束时的那场大灾难对于整个平行地球持续了三天,但对和族列岛来说其灾难维持的更久。这场行星级灾难过后产生的板块地质剧烈变动,造成了其全境范围内的各种级别地震与火山爆发。包括被和族人敬为圣丘的富士山也因这次灾难而吞噬了无数生命。 新纪元一始和族人口只剩下了六十余万,是世界上灾变中殉难人数比例最高的几个民族之一。 社会制度的崩坏,一切归于蛮荒。和族列岛各地也重新组织起了新的小型文明圈。而与世界隔绝的他们,最初形成的制度居然是旧贵族藩制。包括长州藩、萨摩藩等等这些军事强藩率先重被树立起来。但所谓强藩大多于列岛西南,而蜗居于列岛东北米泽的南云家族幸存者南云胜二,也开始寻立上衫家的后人,意在重立米泽建立藩属政权。 功夫不负有心人,真被他们找着了一个名叫上杉清涧的幼童,作为上杉家唯一的幸存者,米泽藩也得以重立。 当列岛西南部强藩打成一片混乱,处于东北部的米泽藩在南云家族掌控下横扫了奥羽诸藩一统本州东北,从而建立了奥羽国,立上杉清涧为国主,南云胜二自封为将军。奥羽国也是当时和族最大的文明圈。 没过几年,本来身体健康的上杉清涧突然病逝。由于其无后,在临终前将国主位禅让于南云胜二,至此南云一族也正式位列和族诸侯。其家族由于是武士出生,所以武士道精神也被重新树立。 奥羽国上洛占领东京都,想重立天皇后人,但寻遍海内也找不到一个敢以皇族身份出现的后裔,只能立虚位以待之。 已经占有本州大部的南云家族,政治上以奉天子之名以讨南部诸强藩之不臣。体制上则学习华族郑氏的暮辉企业化改革,将南云从藩镇诸侯改革为南云企业财团。经济上又同华族企业与美洲摩根企业加强了贸易合作。以上措施对盘踞列岛西南部已经结盟的四大强藩逐渐形成压倒性优势。随着萨摩藩率先归附南云,列岛西南同盟瓦解,和族被南云家族统一。 随着全球性的资源战争爆发,处于匮乏状态的和族开始觊觎他族土地。先是想进入华族东北,结果被当时盘踞东北的张氏家族击退。又打算进入西伯利亚,不想被哥萨克人以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赶下了海。 此时的南云家意识到了亚洲大陆暂时并没有他们的出路,转而将视线投向波涛汹涌的大洋。 当时称霸海洋的是南亚财阀甘达地。其所建立的庞大海军号称无敌舰队,已经纵横印度洋,正与澳洲军阀开战。南云家乘其主力南下的机会,以仅剩的全部资源投入其联合舰队进行了一场豪赌,一举夺下了南洋(马来)群岛中最大的新几内亚岛,从而获取大量的石油资源产地。 后路被切断的甘达地军团主将愤怒,以其无敌舰队从澳洲北上。而和族联合舰队则避其锋芒,转而进攻甘阀领地菲律宾群岛。甘阀无敌舰队知菲律宾被攻击,也暂时顾不得新几内亚的状况,继续追击联合舰队。最终在吕宋岛无敌舰队终于追上了联合舰队,两军就地展开决战。根据历史记在,无敌舰队的军力是联合舰队的十倍,但战争结果却是无敌舰队惨败,联合舰队在冈村龙三的率领下以海陆两处同时击溃甘达地军队,夺取吕宋岛。 当时冈村龙三摆下的海陆大阵,后来被华族史学家朱钱穆看出其窃取了华族的却月阵,事后冈村龙三也承认了这个阵法是在第一季文明的侵略战争中盗掘华族遗产所得。从而掀起一轮全世界对华族兵法的学习研究。 吕宋岛海战之后,南云联合舰队取代甘达地无敌舰队成为大洋上新的霸主。其后南云财阀逐渐蚕食吞并了南洋(马来)群岛,菲律宾群岛,夏威夷群岛,以及环太平洋诸岛,甚至窃取华族的台湾与琉球群岛。 甘达地在失去了无敌舰队后只能同南云财阀和谈,将已经获取的小半个澳洲换取南云不入印度洋的盟约。从而使甘达地摆脱了失去制海权又陷在澳洲战场的尴尬。 而南云财阀则陷入了澳洲战场的泥潭,经过几代人数百年的努力才消灭澳洲军阀,占有了那块巨大的土地。但两个完全不同民族造成的矛盾也使澳洲大陆对于南云财阀总是麻烦不断。 麻烦虽然很大,但和族还是在南云家族的带领下成功建立了平行地球有史以来面积最大的政权,虽然这种面积绝大多数是海域面积。 在资源战争后期,为了使华族大陆维持战争状态,从而达成和族高额利润以及其它不可告人目的。南云财阀向华族暮阀提供了能源海上运输供应。使得严重缺乏资源的华族南方能勉强与北方抗衡。 最终南方的暮阀统一了华族大陆,南云财阀的独到眼光,正确的政治投机,使得接下来的几百年,华和友好而产出巨大利益就成为了那个时代的主旋律。 暮阀的陆地资源人口生产优势,南云的海上霸权优势成为两个财阀海陆合作的构成基础。 但联邦政府的成立后,世界上所有财阀都从战争状态下脱离,南云财阀的海上霸权优势荡然无存。全面禁止石油天然气资源开采协议又使得海上资源只能看不能动。失去了海上战争的威慑,使得南云海上霸主的名号也名存实亡。以至于甘阀的运输舰队也敢随意踏足太平洋,以低廉价格来争夺运输订单。南云财阀至此也从一流霸主堕入了二流财阀。 这也使得南云财阀与成立联邦始作俑者的暮辉财阀产生了最早裂痕。 所以进入联邦时代后,南阀的立场始终在摩根与暮辉两个财阀之间摇摆。在暮阀郑崇光担任首席中枢卿期间,阀主南云平八郎将女儿南云和慧嫁给了郑崇光的儿子郑常洛,并以归还台湾与琉球群岛为嫁妆,换取了郑崇光对于南阀库页岛领土要求的支持。 当郑崇光退出联邦内阁后,南云平八郎又迅速倒向了摩根财阀。长夜战争后,因为郑常洛继承了阀主,入阁中枢卿。为了避免财阀联姻的嫌疑,南阀也为了与暮阀拉开距离。西元2971年,南云和慧解除了与郑常洛的婚姻关系。 财阀世界从来不缺阀反复之人,所以人们对为了利益反反复复也习以为常。包括郑常洛也认为即使南云财阀为了利益,让南云和慧重入暮阀复婚,也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在萨芬政变结束后,郑常洛与马西尔摩根的谈判中刻意加入了海运利益。这对马西尔来说是很好选择的,相比于富庶而实际的欧洲大陆,区区虚无空旷的海洋利益实在不值一提。 但这虚无与空旷的海洋却几乎是南云财阀的全部。这就逼迫着在未来几十年内,南阀无法继续在暮阀与摩阀之间摇摆,只能死心塌地的与暮阀合作。 “所以你母亲就这样回到你父亲身边,我们先不说她的个人意愿,就从南阀来说,也是绝对不会甘心未来几十年都当我们暮阀的小弟,所以必然会有一些行动。只是我却没有想到挑头的是张家。”对于几百年世仇的张家与南云家可以走到一起,朱亮还是有些意外。 郑鸿博突然想起了一句俗语,说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朱亮点了点头,认同了郑鸿博的话,但马上又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他们之间也不存在永远的利益。因为无论是张家还是南云所谓的利益,都是短视的。这个世界真正长远的,只有一个财阀与一盘大棋。” 第八十六章 摩根天下(上) “先生说的是摩根财阀么?”郑鸿博马上反应过来。 朱亮点头说道:“确实,彻底的财阀化使得这个集团变得强大无比。我又想引用西斯托写在《长夜》中的那番话:对于企业时代甚至于财阀时代来说,摩根无疑是最为伟大的存在之一,其简单、高效、目的性明确。若财阀时代永恒,世界必属摩根。” 郑鸿博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可财阀割据世界已经近千年的历史,既然先生您与西斯托都认为摩根高效而目的性明确,为什么他们却是最后成型的财阀,而且至今为止摩根实力虽然强悍,世界也没有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朱亮微笑摇头道:“那是因为摩根在成立之初就遇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洛菲克。或者说最初时候洛菲克比摩根更加高效而强大。” 郑鸿博似乎听出了朱亮话里的问题,说道:“先生,我觉得有些不符合逻辑,既然洛菲克比摩根更强大,为什么现在统治北美的是摩根而不是洛菲克。” “因为这是一个强者的世界,从来不是强者必胜,只是胜者必强。”这句出自第一季文明时的智慧,是朱亮一直想教郑鸿博的。 “那么先生,按这样的说法,摩根虽然现在很强大,但这也不是它注定能统治世界的理由。” 朱亮不得不佩服郑鸿博的逻辑能力,如果这是一场辩论,或许自己已经输了。但这不是辩论,这是一堂课,一堂让郑鸿博看透天下的课,朱亮回道:“如果财阀世界永恒下去的话,世界只有唯一的强者。”师徒打开了千年世界,再读摩根与洛菲克的这场争霸。 摩根诞生于工业文明,崛起于企业文明。新纪元之前其企业已经足够强大。 进入新纪元后,新纪元灾变之后的摩根企业已经不是约瑟夫摩根的后人。但可以肯定的是,摩根人拥有并继承了这个企业的灵魂。 拥有企业灵魂的摩根是强大的,若换地球其它板块,摩根早就应该称霸整个大陆了。可他们处于北美,一个企业文明高度发达的地方。 在美利坚似乎人们天生就知道如何运营企业,所以不同于地球其它任何地方,没有走任何的弯路,直接最高效的发展起来。或许天佑摩根,但天并不只庇佑摩根,也庇佑了摩根众多对手们。 洛菲克企业就是所以对手中最优秀的。相比洛菲克,摩根在新纪元最初一百年发展位于相当不利的处境。摩根企业更擅长于投资与金融,但世界遭遇毁灭性打击后,重建需要的是实干家。 洛菲克就是个石油资源专家,在那个时代能源极为重要。神秘组织光合会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在新纪元还处于蛮荒时代,就选择了根基较弱的洛菲克作为其投资对象。 相对于世界其它地区,北美的资源战争打的更早一些。企业高效的思维模式从一开始就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当大多数文明圈还在为面包争夺的时候,一早解决温饱问题的洛菲克与摩根,已经开始了对资源的掠夺,最初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直到它们两个文明圈开始接触而爆发战争后,摩根与洛菲克都不由同时感慨东方华族一句谚语:既生瑜,何生亮! 既然有洛菲克的存在,就不应该有摩根。北美提早进入了资源战争时代,更为务实洛菲克,在最初发展时即取得了绝对的优势。在光合会的资助下迅速控制了北美洲南部的二十三处油田,然而摩根此时只掌握了七处。 当战争爆发时,资源绝对劣势即造成了一边倒的局面,整个北美洲南部的美利坚地区逐渐落入了洛菲克手中。在战争中节节后退的摩根只能转战北部加拿大地区。 此时洛菲克人口繁衍的速度已经跟不上扩张,工业发展也到了极限,而且洛菲克认为加拿大地区也没有特别好开采的油气田。于是在控制了五大连湖附近的油田后,就停止了扩张,在摩根服软后,也就没有对摩根企业赶尽杀绝。 死里逃生的摩根企业为了避开与强大的洛菲克企业正面接触,并没有以相对富庶的魁北克或安大略等地区为其经济中心。反而选择了靠近北极圈的阿拉斯加,育空地区等作为其经略核心区域。政治上也向摩根臣服,在受到威胁后支付了高额的战争赔偿。 其后洛菲克最早完成了门阀企业的财阀化改革。然后把重心放在了消灭美利坚与墨西哥地区的敌对势力上。面对强大的洛菲克,小文明圈是没有生存空间的,不久之后美利坚小企业与墨西哥各文明圈相继被洛菲克财团吞并。其鼎盛时期控制了北美百分之七十的土地与百分之八十的人口,并且掌握全球百分之三十的石油资源。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大的财阀,在暮阀一统南北,列夫塔克击溃哥萨克之前,其强大到没有之一。 在洛菲克财阀称霸中北美洲的年代,摩根却依然在加拿大西北部苦寒之地磨剑。摩根所掌握的这些地区,也正是洛菲克所不屑的。以资源战争的思路,这些地区以洛菲克的资源图谱处于贫油区。且摩根也表现的对洛菲克极为恭顺。所以洛菲克也被骗过了,将其精力全部用于渡过巴马海峡与南美洲军阀争夺油田上了。 后来位于北极圈阿拉斯加的施密特湾发现了全球规模最大的油田,且处于浅滩极易开采。但对于摩根来说即是财富,也是危险。所有的开采都在秘密中进行,同时也开始了备战,一旦施密特湾石油曝光,就意味着战争的开始。 福成双而至,拉特企业开辟了北冰洋航线,同样处于北冰洋圈的摩根与拉特建立了一条贸易线。当时两家当时都处于被压迫的困难时期,有过一段患难与共的历史。 很多历史学家一直认为,如果没有摩根财阀,洛菲克可以在西元2300年之前就完成南北美洲统一,其后很可能在其它地区财阀制度未完善之前就达成世界大一统。可惜没有如果,幸好没有如果,处于不同立场亦有各自看法。 纸是包不住火的,当施密特湾油田曝光的那一刻,洛菲克财阀军主力已经跨过了巴马海峡,与南美军阀热西斯迪尼奥争夺哥伦亚与委瑞拉地区。洛菲克在战场上已经取得优势的情况下选择停战撤军,因为光合会敏感的察觉到摩根对其产生巨大威胁。 西元2286年洛菲克跨过五大连湖进军魁北克与安大略地区,拉开了摩根财阀与洛菲克财阀争霸的帷幕。 战争初期强大的洛菲克占据绝对的优势,继摩根不设防的魁北克与安大略丢失后,南部马尼托巴等地区相继丢失。 对摩根来说没有最糟只有更糟的局面,西北地区丢失了,努纳武特地区成了飞地。如果育空再丢失,摩根的大本营阿拉斯加就将暴露在洛菲克的炮火之下。 双方在育空地区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一方面育空的气候过于寒冷,另一方面来自北冰洋对面拉特从摩尔曼斯克运来的资源不断绝,加之数百年摩根所积累财富的底蕴,一支又一支雇佣兵团赶赴北美参战。 洛菲克财阀也未预料到这样的持久战,长距离资源运输,庞大的战争损耗,同时其背后有光合会这样的吸血蛀虫,洛菲克财阀只能不停的加大对麾下财阀员工的剥削。军队士气也极为低落。 此消彼长,一方面摩根财阀军保家卫阀士气高昂,另一方面得到丰厚报酬的雇佣军格外卖力。 所以即使洛菲克握有优势兵力,也无法取得在战场上的主动权,使得双方在育空僵持多年。 摩根财阀资源即将告罄,而洛菲克财阀后方叛乱不断。最后双方实在打疲了,再度开启和谈。 经过漫长的谈判,最后的协议由洛菲克代表放在了摩根阀主的面前:洛菲克财阀将所占的西北地区,马尼托巴及以东地区的加拿大南部归还摩根财阀,魁北克与安大略归于洛菲克财阀。摩根财阀必须交出百分之三十的施密特油田开采量于洛菲克,并在名义上成为洛菲克财阀的下属企业。 这张协议对于摩根来说极为侮辱,但最后摩根阀主在一片反对声中签下了盟约,然后自杀向财阀与全体员工谢罪。这就是著名的北美《育空盟约》。 听到这里,郑鸿博也不由感慨道:“摩根财阀确实蛮苦逼的。若换成一般的势力,绝看不见一丝翻盘希望。” 朱亮回道:“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弱肉强食的财阀世界,这时候的北美强弱分明。在《育空盟约》之后,洛菲克财阀曾一度宣布其对北美已经完成了统一,而摩根财阀此时也默不作声。” 郑鸿博突然觉得这与暮阀统一历史似乎很接近,问道:“是不是有点像北方同盟最终归顺我们暮阀” 朱亮想了想后回答道:“有些类似,华族和平统一是靠打出来的,而《育空盟约》也是靠打出来的。但背后深层却大相径庭,因为暮阀是在打赢后事实征服了北方,而洛菲克和摩根却是打疲后的名义统一。” 第八十七章 摩根天下(中) “没有经历过毁灭的和平,会来的很脆弱,没有战败的摩根感受到了羞辱与不平,洛菲克也根本不信任摩根。” “所以撕毁盟约也就是必然的咯” “嗯,但这个过程非常的漫长。‘摩根耐心’在华语里已经成为新的成语。” 当签下了那张令全摩根人感到屈辱的不平等《育空盟约》后,也使摩根再次得到喘息的机会。 其后几百年,看清了资源劣势的摩根财阀采取了完全守势。对其领内财阀员工采用相对宽容政策,即使在极北阿拉斯加之地,摩根人口也增长迅速。 相对洛菲克财阀在光合会的盘剥下,对其领内员工剥削过于沉重,民权运动在摩根地下工作者的挑唆下不断爆发。 为此洛菲克财阀曾有几次打算北伐彻底消灭摩根,但摩根的戒备使洛菲克无机可乘,强行北伐的投入太大,所能换来的潜在收益又太小。相比之下进军哥伦比亚与委内瑞拉地区能获取更大资源利益。 虽然资源与军事上摩根财阀相比洛菲克财阀远落下风,但其商业经营理念始终领先于时代。摩根财阀同暮阀、列阀、拉阀、马阀、罗阀、阿阀、南阀的贸易,占当时世界贸易总额的五分之一,仅次于暮阀贸易量,相比是洛菲克财阀的三倍。 造成洛菲克在贸易战绝对劣势的原因:一方面确实有洛菲克财阀落后的单边利润商贸理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世界诸阀不愿意看到一个强大而统一的北美洲,摩根财阀也是在充分的利用这一点与洛菲克周旋。 西元2482年摩根财阀旗下科学家阿尔伯特李解密了行星防护屏障的奥秘,认为是小行星从外空间柯伊伯带来的宇宙次原子物质,形成了这道看不见的绝对屏障。并在坠落地球的小行星碎片中寻找到了这种次原子。利用这种次原子制造了第一个人工防护力场。只是由于这种防护力场对能源消耗极巨,在资源战争时期没有实际意义。 摩根财阀将该技术分享给了其盟友暮辉财阀,进行了下一步的研究。 一百年后,暮辉财阀科学家沈珍又在这一理论基础上,发现了行星防护罩的质子衰变能源体系。并在第一时间与摩根共享了该研究成果。所以对于新能源的运用技术研究,摩根提早了五年。 西元2590年,随着暮阀将太阳反应炉技术对全球公开,石油、天然气以及煤炭价值下降,全球资源战争随之渐息。但其影对北美霸权战争却有促进作用,摩根在得到该技术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备战。 为麻痹洛菲克财阀,他们再次签下了一份新一期长达五十年期的《育空盟约》。把已经不再重要的石油资源,更多的送给对手。使得整个洛菲克体系的石油资源更加充足,保守派为了利益而忽略了新能源的开发与利用。 当华族大陆南北战争再起,华族新能源主战坦克mt47横扫战场,洛菲克财阀此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洛菲克对于新能源的研究已经落后了对手摩根财阀二十五年。 此时的摩阀充分将新能源运用到各行各业。彻底摆脱了传统能源条件束缚,其领内工业与农业大幅度增长,人口在短短三十年内又增长了两倍。波西军工超越麦迪军工成为仅次于克虏伯的世界第二军工厂。 克虏伯工厂生产的第一批新能源防护力场战车,也卖给了出高价的摩根财阀。西元2623年摩根财阀在经过长期备战后,单方面撕毁了与洛菲克长达二百多年的《育空盟约》,进军安大略地区。装备克虏伯工生产的力场坦克为先锋,一路上势如破竹。 遭遇突袭的洛菲克再度从委内瑞拉与哥伦比亚撤军。该地区此后就被罗德里戈财阀夺走,这也标志着洛菲克财阀彻底离开南美。 待洛菲克挥军北上持援,此时摩根大军已经攻陷了安大略,两军于魁北克展开激战,最后摩根财阀以逸待劳的获取胜利。 其后洛菲克财阀不计代价的向北增兵,两军长期僵持在蒙特利尔附近。 直到2635年麦迪军工后发先至,为战事不利的洛菲克开发出了可以全覆盖防护力场的战争机器,定型为ac-01的战争装甲步兵,投入战场后打的摩根财阀军节节败退,其锋所指之处,所向披靡。 直至摩根俘获了一台出故障的ac-01,对其拆解研究后,于西元2638年波西军工联合江南重工技术人员仿制出了战争装甲步兵,定型为al-01。并根据质子衰竭时的能量冲击破坏力,研制出了破坏防护力场用的反力场战斧,这是当时世界上唯一对防护力场有效的武器。 为了迅速挽回战场劣势,摩根财阀将该图纸赠予暮阀,并委托当时排名世界第四的江南制造军工厂为其oem生产。当年暮阀开发出了ms-01,并将其最初生产的一千台全部免费赠送于摩根。 战场形式再度倾斜,当摩根财阀再度将战线推回蒙特利尔,打算一鼓作气南下时。 不甘心失败的光合会,将其遍布北美的暗杀势力启动,平行地球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黑暗行动开始了。 在其后一个月内,猝不及防的摩根财阀高层几乎被清洗一空,从最高核心管理层开始,军队将领、地方执事、工厂负责人、重要科学家等都成为光合会猎杀目标。但这次猎杀结束后。摩根财阀并不如同洛菲克财阀与光合会计划中那样轰然倒塌,摩根阀主死后又会有新的阀主,军团长死后由大队长接任,厂长死后,车间长继任,高层被清洗完,基层前赴后继。彻底财阀化后的摩根展现了其顽强不屈的生命力。 摩根财阀在遭遇重创后,马上开始了反击。对所有员工都进行了一次审核,问题成员一律清洗,把光合会渗透入摩根的成员杀了个干净。 但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动对摩根财阀损伤也是很大的。其后摩阀就因为各种权力真空而陷入长期混乱。 好在洛菲克家族与光合会的矛盾也爆发了,光合会因与摩根财阀战斗的两败俱伤,也使得洛菲克家族看见了摆脱光合会控制的希望,两个组织也就此决裂。 接下来的百年,洛菲克与摩根都处于内外矛盾中,打打停停。 摆脱了光合会控制后,洛菲克财阀又进行了更深的财阀化改革,军力财力比以往更加强大。 而恢复元气的摩根财阀,也强于以往任何时代。 西元2732年摩根财阀再度南下,此时的战争已经升级为全面战争装甲步兵对抗。 面对突如其来的军事压力,洛菲克财阀组成了一支当时人类最庞大的战争装甲部队北上蒙特利尔,与摩根财阀军对峙。双方进行了一场为期两年多的拉锯战,也是当时规模最大的装甲步兵会战。 西元2734年底,统一了的南美洲罗德里戈财阀见北美南北战争再启,认为有机可趁,随即挥军北上。罗阀大军跨过巴马海峡,很快占领了墨西哥南部地区,有继续北上的态势。 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洛菲克财阀与摩根财阀坚持数月对峙却如坐针毡。罗德里戈财阀军已经占领了墨西哥全境,准备杀入美利坚地区。 迫于无奈的洛菲克又一次希望与摩根停战,洛菲克谈判代表提出仿效华族南北战争时代的停战盟约,先一致对外,再解决内部矛盾。 摩根财阀爽快的同意了这个提议,双方约定蒙特利尔以南一百公里至五大连湖为非军事区各自后撤。 《蒙特利尔停战协议》签订后。洛菲克财阀在进退维谷之下,选择了对摩根财阀的鸵鸟式信任。但已经获取战略优势的摩根财阀并没有遵守停战协议的打算。当洛菲克军后撤,防线打开了缺口,摩根财阀就撕毁了停战协议。 摩根派出了先遣精锐部队奔袭弗吉尼亚。主力则当即开始追击后撤中的洛菲克军,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洛菲克军猝不及防,一战即败,再战再败,仓惶中一路向南溃逃。 西元2735年8月,洛菲克军退到弗吉尼亚州,在里士满古战场遭遇摩根军先遣队的伏击而被拖住三天。8月26日夜又被追上的摩根军主力团团围困,双方在里士满激战了一夜。在8月27日黎明到来前摩阀财阀军取得了胜利,洛菲克军被全歼,这场决定了北美归属的战役史称“黎明会战”。战败后的洛菲克家族在无望中解散财阀,并向摩根财阀投降。 摩根财阀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把洛菲克一族圈养在了纽约。并定每年8月27日为黎明节,纪念黎明会战的胜利。 朱亮看着身边正在思考的弟子,心中默念道:“黎明节也是你的生日,但愿你会给暮阀甚至这个世界带来真正的光明。” “洛菲克家族就这样结束了”郑鸿博清脆嗓音打断了朱亮的思绪。 “自然也不会这样简单,洛菲克千年家族的底蕴,不可能因为一场战争而抹除。摩根财阀想把洛菲克一族关在纽约,就是希望能够把他们作为人质而掌控。但在你出生的那一天,纽约的洛菲克一族遭遇了灭门。情报万俟唯信中提及的坠星者,汇集了白家拿过来的情报,已经确认坠星者即是洛菲克另外的组成部分。他们重新联合了光合会的残党,注定会成为摩根财阀挥之不去的梦魇。” 第八十八章 摩根天下(下) 对于坠星者,郑鸿博还是有些厌恶的,就是因那群人破坏了供电,险些使自己出生时就成为杀害母亲南云和慧的凶手,以愤愤的语气说道:“坠星者他们不是应该在萨芬叛乱中被摩根剿灭了么” 朱亮摇了摇头回道:“我们之前也认为洛菲克家族在2970年的那场事故中灭族,他们最擅长如壁虎那样的断尾求生。” “可是娜塔莎洛菲克也被杀死了!”虽然郑鸿博知道朱亮说的没错,但从内心还是希望这股扰乱人间的恶魔覆灭。 朱亮说道:“她不死,我们怎么能相信坠星者已经覆灭即使坠星者真的覆灭,也不代表洛菲克覆灭。或许娜塔莎就是这次失败的壁虎尾巴,也或许坠星者组织也是这根壁虎尾巴。” “先生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出来颠覆摩根” 朱亮点头说:“嗯,只要他们还存在,注定与摩根不死不休。不过短期内他们需要蛰伏下去。相比于复仇,生存才是家族第一要务。而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摩根财阀,只会一天比一天更加强大。” 郑鸿博一噘嘴,不服气的说:“先生总说摩根强大,但其经济总量,部队的战斗力,并未比我们强多少啊。” 朱亮看到噘嘴的郑鸿博,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道:“摩根的强大在于其制度上,新纪元一开始就摆脱了门阀家族的束博,光合会又把数百年的财阀贵族屠戮殆尽。这是一个完美的机器,即使摩根财阀阀主所掌握的权利也只是其财阀机器的一部分。” 比起半门阀半财阀的家天下制度,完全财阀制不需要由人去思考权力平衡的问题,财阀的选择自动会达成真正平衡。更无须担心各方利益掣肘,完全财阀制只有一个利益就是财阀本身,所以执行机构只需要选择最正确与最高效的方式。 无论是前代摩根阀主詹姆斯,还是其当代阀主马西尔,都是摩根中最出色的人。这并不是简单的幸运,摩根财阀早已不是由个别家族或野心家组成的财阀,而摩根人只是摩根财阀的零件。他们从出生时就开始进行着繁杂的测试,然后就分成各个阶层开始接受专业的教育。每个摩根人如同走下生产线的机器一般,统一阶层的基础属性几乎一样,开始进入其阶层后,再通过各种行为来区分其优劣。 比如在萨芬叛乱中,马西尔摩根就是摩根财阀核心阶层中最优秀的那一个,相对被其淘汰的残次品就是佐波尔摩根。如何测评,则由摩根财阀中一个代号为“l”的神秘评审机构完成。如果没有萨芬叛乱,“l”的判断一直是佐波尔摩根。 之前很多谣言都认为,摩根已经完全被西索家族所掌控,詹姆斯摩根与内定继承人佐波尔摩根都出自西索家族。由此断定西索家族成为了新的门阀,而摩根最终不可免俗的成为半门阀半财阀制度。但随着西索家族的佐波尔摩根被平民出生的马西尔摩根取代,那些关于西索已经掌控摩根财阀的传言不攻自破。实际上评审组织“l”只是认为西索家族的性格天然部分比较适合于成为摩根而已,所以很多代阀主都出自西索家族。 至于摩根财阀内的种族歧视问题,也并不是高层个人喜好而造成的。它是摩根财阀为了维持社会多数人群的稳定,而采取的种族政策。这和肤色,人种优劣等伪命题毫无关系,只是需要少数有特色的人群被踏在社会底层,从而为大多数人建立一种优越感,牺牲少数派作为一种统治常用的手法。比如摩根上代阀主詹姆斯摩根并不是一个种族主义者,但他却实行了种族主义的政策。而马西尔摩根对黑人、印第安采取了宽松的政策,也并不是出自其仁慈爱民的心理。只是因为上代阀主詹姆斯摩根的种族主义政策造成了民族矛盾,马西尔摩根处于财阀稳定而缓和,同时也更容易赢得支持。至于战争英雄格纳多马龙的升职,只能说他是一个幸运儿,成为了马西尔摩根的需求。所以马龙就幸运打破了先天培育的机制。成为所有少数民族上进的榜样。 按照这种考虑问题的方式继续下去,细思极恐。比如签订《育空盟约》的摩根阀主自杀并非自愿,只是摩根财阀的需求。违反《蒙特利尔停战协议》的也并不是某几个将领个人意见,而是财阀的意志。光合会的刺杀行动中的摩根高层大清洗,詹姆斯摩阀的死,马西尔摩根上位等等事件,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不能再这样思考下去了,不然实在太悚然了。起码到今天为止,摩根财阀在大方向上,几乎都没有做错过。 西元2732年罗德里戈财阀跨过巴拿马海峡的军事行动,现在已经证实了是摩根联合了罗德里戈的预谋。 在这场被后世史学家比喻为耗子拿枪就敢打猫的军事行动中,罗德里戈财阀军使用的战争装甲步兵全都是由波西军工生产的al-03改造。 所以当黎明会战胜利后,摩根财阀军直接挺进墨西哥地区,而此时的罗德里戈财阀军早就退回巴马海峡南岸。摩根财阀成功将罗德里戈财阀驱赶回了南美,至此其摩根财阀势力范围遍及北美全境。 消灭洛菲克后的摩根财阀终于抬起了头,将其目光从脚下土地,看向了全世界。战略思维方式从黎明会战后的当日就发生了转变,从地区争霸转变为世界霸权。所以当罗德里戈退回南美后,摩根财阀并没有表示出感谢的态度,而是将大军囤积在巴拿马海峡北岸,做出一副准备南下的态势。从而吓唬了脑子转弯很快的罗德里戈财阀阀主,亲自渡过海峡与摩根签订了城下之盟,从此之后向摩根臣服。 对于昔日的盟友暮辉财阀,也在黎明会战后就被摩阀视为世界霸权的最主要竞争对手。于是在军工产业、民生外贸、科研项目,都在摩根的刻意下开始了竞争而非过去的合作。 对海伦芬、萨拉丁、列夫塔克这类过去处于敌对状态的财阀,摩根财阀反而与它们拉进了关系。对于暮阀的传统盟友南云财阀,摩阀则采用了利益拉拢的手段,使得南云财阀在两阀之间摇摆。 只是短短几十年时间,摩根财阀就在各方面都超越了暮辉财阀,离世界霸主的地位仅有一步之遥。 而这一步却是摩根财阀无论如何也难以跨越的。毕竟摩根财阀的统一年限太短,其货币信用不足以取代暮阀成为世界通用币。只要暮阀依然掌握货币发行权就意味着,整个财阀世界依然尊暮阀为盟主。 阀联的建立,更使得摩根财阀看清了暮阀的领袖地位暂时不可动摇。摩根财阀只好再度与暮阀这个大度的对手共同引导这个世界,也一边刷着自己的声望。 一直到郑华卿提出建立世界联邦政府的构想开始,摩根财阀认为其称霸世界的时候终于到来。当时的那场谈判摩根财阀主要针对四个方面:军工出口,京畿位置,世界领袖,世界通用币。前三项郑华卿很爽快的就做出了让步:暮阀可以把本来所剩无几的军工出口市场全部让给摩根财阀;联邦政府的京畿可以设立在纽约;关于世界领袖则采用民选总统与财阀中枢卿会议分权的方式来解决;但世界通用货币关系到了暮阀最核心的利益,这并不是郑华卿一个人可以做主的。 在没有得到第四个让步之前,摩根财阀自然也不可能答应联邦政府成立的事情。一晃九年多过去了,眼看着郑华卿一点点的变老,坐在桌子对面的摩根财阀阀主却寸步不让。最终还是郑华卿做出了让步,至于郑华卿到底付出了多大代价,这和摩根财阀没有关系。 暮阀放弃了通用币,郑家放弃了财阀20%的股权。新的货币将由十三家财阀共同发行,但对于经济总量最大的摩根财阀来说,是最有利的。 达成目标后,摩根财阀随即与暮辉财阀签订了世界联邦政府成立协议。这也标志着联邦政府的成立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 联邦政府成立四年后,首席中枢卿郑华卿逝世,根据规则由摩根财阀阀主接替为新一任首席中枢卿。为了重新建立摩根为世界主导的地位,摩根财阀登位首席后的次年,就启动并弹劾了曾与郑华卿相处很好的民选总统。 至此以后,摩根财阀就开始了长达一百多年的世界主导者地位。 只是在帖木尔事件之后,央行行长的任命权被暮辉财阀为首的中枢卿会议交给了总统。这使得联邦政府在得到财权后发挥了更大的作用,一系列的改革政策也使得民权得到了彰显。 作为财阀世界最坚定的捍卫者,摩根意识到了民权威胁。其敏锐的判断出联邦政府改革过于激进。等到了西元2997年,联邦政府爆发次债危机,提早做出准备的摩根财阀,联合了所有在职中枢卿向联邦政府逼债。为了还债,联邦政府被迫做出价税的决定,造成了民选政府与民众的矛盾。 其后摩阀又收买了在民众中拥有很高声望的朗斯特平托成为其御用推手,推动了废黜税收制度的《杨朱法案》。法案通过后,财阀剥夺了民选政府的财权,联邦从此名存实亡。 这个世界似乎不能有太长久的和平,拉特财阀收到了“拉斯科特的盒子”,犹如在拉特与摩根这对近千年占友之间投下了一颗纷争女神的苹果,一夜之间摩根与拉特反目成仇。虽然盒子的真相不能对其他财阀与普通民众言明,摩根也不能言明其立场。但若没有摩阀在背后的推动,拉特的覆灭不会那么迅速。 当小说《长夜》发布后,摩根财阀一系列丑行都被公之于众。恼羞成怒的摩根财阀,当即通过了一系列决议。西斯托的父亲蒙托亚罗德里戈被赶出中枢卿。而蒙托亚也自知理亏,随后就宣布了与西斯托断绝父子关系,并剥夺其财阀继承权与罗德里戈姓氏,而西斯托也成为了摩根财阀的死敌。 南极政府成立后,摩根财阀派出了情报官尼克汤姆森,其化名为阿姆斯特朗潜入了南极。(这个名字在美洲使用率最高而查不出底细的名字),扶植了野心政客瓦格拉塞宾斯,操纵民义来成为西斯托的对手。 西元2964年,以摩根为首中枢卿会议通过了派军讨伐南极民选政府,妄图以军事干预的方式来达成瓦格拉塞宾斯夺取南极政权的目的。这一切最终被马其顿特工斯布托特破坏,瓦格拉塞宾斯与尼克汤姆森都被处决。但西斯托的民权理想破灭,成为了一个独裁者。这也极大削弱了新成立的南极洛卡斯共和国对摩根财阀以及财阀世界的威胁。 郑鸿博很惊奇朱亮的这种说法,问道:“有算的那么准么?摩根怎么能算出长夜战争可以帮助瓦格拉塞宾斯夺权,而不是帮西斯托获取更高的声望?” 朱亮点了点头说道:“当时的情况,即使南极军获取战争全胜,对声望置顶的西斯托却没有任何实际好处。而如果恰巧能帮到瓦格拉塞宾斯,局面就彻底不一样了,所以这场计算推演摩根财阀只赢不输。对于摩根财阀的精确推演能力,起初我也不怎么相信,但从萨芬叛乱后,马西尔摩根的一系列举动,我不得不佩服。摩根财阀每一步动作都计算的非常精确。” 对于萨芬叛乱后的得失,郑鸿博似乎有自己的看法,又问朱亮说道:“但是先生,在萨芬叛乱后,相对于付给我们巨大利益的摩根财阀,我们暮阀并没有任何付出就轻松得到很多,是否说明我们才是赢家啊?” “我们看待问题,不能集中在利益上,还要看清世界的形式。如果只是利益多寡就能决定输赢,万俟唯就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把这封信帮我们寄回来给我们了。我们得到了直接利益,却遭到了列夫塔克等财阀的孤立。而摩根虽说只获取了间接利益,但实际上已经控制了西欧,甚至于控制了克虏伯。相比于我们得到利益的危害,摩根所得到同样巨大的利益却没有拉到仇恨。这样就离西斯托《长夜》书中预言的摩根天下,更近了一步。” 第八十九章 老人与海伦芬 对于海伦芬,郑鸿博从暮阀的角度考虑,还是不希望它彻底归入摩阀,加了一些主观的问道:“事实上海伦芬还是独立状态吧,或许现在成为摩根的傀儡,以后会不会出现变化?” 朱亮摇头回道:“很难!”只脱口后又觉得这样回答不妥,继续说道,“应该说绝无可能,即使是范金克二的祖先范金克海伦芬本人回到海伦芬的土地上也不能做到。” 郑鸿博疑惑道:“可这又为什么呢?” 朱亮回道:“我们看到国会广场上,范金克二的那一跪是很有勇气,但却换不来任何的原谅。它们对京畿的伤害太大了。财阀世界会有愤怒,但不会存在没有利益的原谅。海伦芬犯下这种罪行,在财阀世界里,灭阀才是合理的。” 郑鸿博的跳跃思维马上想到了其间联系,问道:“嗯,那么先生前面所说,摩根办事高效而无错,那么在这件事上,他们为了保住海伦芬,就不怕犯了众怒?” “众怒?有一点你从现在开始必需牢记!这个世界上能活着的,几乎都是聪明人,而财阀的当权者,大多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海伦芬成为了摩根的傀儡,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大家愤怒的不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只会因为没有能得到补偿,或未能从其本来应该灭亡所分得好处而愤怒。”朱亮以尽心力的教导鸿博,这条准则也是这个时代的基础法则之一,然后把手指在地图上说道:“只要把既得利益分配合理,所谓众怒就不会存在。实际上摩根在这一系列操作中,利益分配与权力分割都算是很精确,甚至于把我们暮阀拉做垫背都计算好了。” 郑鸿博听闻先生的教诲,也突然顿悟了很多,以弟子礼拱手说道:“多谢先生指点,学生受教。”但郑鸿博马上又想到了一个新的断点,问道:“但学生还想问,为什么拥有学院派正统继承资格的范金克二都无法把控海伦芬,那么摩根就有这个自信和能力?” 对于这个的提问,朱亮感到很欣慰,因为郑鸿博又看见了事物的关键,朱亮答道:“因为学院派也只是海伦芬六大支系之一,海伦芬另外四大支只是为了避免覆灭而妥协。范金克二只是妥协的条件之一,绝非妥协的结果,一个条件再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去统治纷乱的西欧。摩根财阀这种强力外援乘虚而入,也是海伦芬五大分支很不情愿的现实需求。” 鸿博失望的说道:“那海伦芬在被控制之下,就只有一点点被摩根财阀蚕食了。” 朱亮无奈的摇了摇头,肯定了鸿博的看法:“确实如此,可惜人不能复活,只有那名老人才能让海伦芬人心重聚。” 朱亮口中的那名老人,就是海伦芬的传奇,老尼斯特鲁伊。 最初谁都没有想到在海伦芬会诞生一个世界级的财阀。这个荷兰小城镇在欧洲地图上都很难找,唯一有些名气的就是一支足球俱乐部。 老尼斯特鲁伊本是一个平凡的老人,但他的儿子就曾经就在海伦芬足球俱乐部踢球,后来小尼斯特鲁伊出名后就去了更大的俱乐部,而老尼斯特鲁伊却因为喜欢这个地方而住了下来。 后来小尼斯特鲁伊退役后,曾回到这个小镇与老人团聚,当地人为他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庆活动,而老尼斯特鲁伊也渐为众人所熟悉。然而闲不下来的小尼斯特鲁伊不久后又收到了北美俱乐部的邀请,去担任教练工作。 灾难发生时,老头身边无依无靠。当他从废墟堆里爬出来后,发现自己只擦破些皮。当时天空还在持续落下陨石雨,但这个老人没有选择自己独自躲避,立刻投入了对小镇居民的救援。 当地很多人已经熟识老尼斯特鲁伊,低调而善良的名声在海伦芬镇上有很好口碑。当他组织救援工作时,民众基本都响应其号召。一场救援行动使得本来人口才五万的小城镇,居然存活下来有七千多人,对比在海伦芬北面格罗宁根十八万人口才幸存三千二百多人,而首都阿姆斯特丹一百二十万人口仅仅存活下来一万三千人。老尼斯特鲁伊的救援行动,当时与后世都被称为海伦芬奇迹。 海伦芬奇迹很快传遍荷兰全境,而奇迹的缔造者老尼斯特鲁伊自然也成为当地人们的偶像,随后被推举为该文明圈领袖,而其文明圈则以海伦芬为名,引的周边幸存者纷纷来投奔。这个荷兰北部的小城镇渐渐成为该地区最大文明圈,相继有其它地区要求归附或合并。 首先行动起来的格罗宁根,当地幸存者主要以学生为主,灾变一结束,大学城内的幸存者们就组织起了学会。以学生的理想主义构建了社会基本形态,也吸引周边难民的加入。不过这种在缺乏辅导情况下组织的乌托邦,自然也被搞的一团糟。当海伦芬奇迹传檄荷兰境内,格罗宁根的学生们本来就处在崇拜英雄的年龄,随即选择加入海伦芬势力,义无反顾的追随老尼斯特鲁伊。 不久之后阿姆斯特丹内部权力斗争僵持不下,主动对老尼斯特鲁伊发出邀请,希望他去阿姆斯特丹执政,但遭到了其拒绝。理由是老尼斯特鲁伊不愿意离开他生活了半辈子的城镇,老尼斯特鲁伊也不愿意卷入阿姆斯特丹的内斗。 其判断极为正确,阿姆斯特丹在几个月后就发生了内战,其中一派借助了南部鹿特丹海牙联盟的势力,而另一派则只能投靠北方的海伦芬。随着海伦芬的武装介入,阿姆斯特丹的内乱轻松平息了。 鹿特丹与海牙等南部联盟小文明圈,见海伦芬已经一统中北部,南部联盟实力已经处于下风。于此同时,法兰西地区的温莎公国势力扩张太快,一盘散沙的南部联盟处于腹背受敌状态。 老尼斯特鲁伊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去南方,以民族大义等多方面因素的慷慨陈词,使得双方决定和平解决南北分歧。随后一起组建了海伦芬企业集团,实现荷兰地区的统一,以老尼斯特鲁伊为首任总裁。由于小尼斯特鲁伊依然处于失联状态,为将来避免企业继承权纷争,以旗下各势力负责团体组成海伦芬家族。由老尼斯特鲁伊在家族中指定继任者人选,并得到其他成员半数以上的支持,即成为海伦芬企业合法继承人。 西元2027年,老尼斯特鲁伊在完成荷兰地区统一后的第三年,七十八岁的他指定格罗宁根学院派领袖范金克继承海伦芬企业。十多年过去后,当年的学院派学生已经走向成熟,且涌现出大批技术与文化传承人才,范金克得到其他派别的一致认同。格罗宁根学院派在老尼斯特鲁伊的搀扶下开始了对海伦芬企业的管理。 这次权利交接完成的非常顺利,在老尼斯特鲁伊无私的帮助下,范金克顺利完成海伦芬的传承,仿效大洋彼岸的摩根与洛菲克,进行了彻底的企业化改革。 当三年后,企业化改革完成,殚精竭虑的老尼斯特鲁伊即将油尽灯枯。这位八十一岁的老人即将走完其不凡的一生。 当所有海伦芬家族成员汇集其床前准备聆听其政治遗嘱时,听到弥留之际的老人说:我家地窖里还有二百斤土豆别浪费了,如果我的子孙能回来别忘记去坟前看看。 对于这段政治遗嘱,后世人为其做出了无数注解,也被别有用心的野心家无数次利用。 但在当时范金克却知道,这份遗嘱就是老人的字面意思。他从地窖里翻出了那二百斤土豆,作为军需物资。派出特工远赴美洲寻找其子嗣的下落,无限期的调查下去。这就是老尼斯特鲁伊选定的传承人,一个政治头脑简单,却能一心为海伦芬事业付出终生的人。 老尼斯特鲁伊就这样平静的走了,他曾只是一个平凡的老头,却在灾难降临后做出了伟大的举动,使荷兰地区得以在其人格魅力下,以最小流血实现了统一。 郑鸿博听的非常认真,看的出他对这位老人有发自内心尊重,此时他问道:“先生,我在之前您说的历史里,听到了无数的阴谋诡计,但这老人却让我感受到一种平凡而朴实。如此平凡而朴实的人,真的可以成就伟大事业?” 听到这个问题,朱亮似乎看到十几年前自己,片刻失神后回道:“我少年时也对这段记载有过很长时间的怀疑,很久之后我才想明白。所以我想问你,你希望这是真的么?” 郑鸿博没有丝毫犹豫的回道:“希望啊!当然希望这是真的!先祖爷爷们有很多都是这样的人。” 朱亮心中微叹,又一代郑家人,转念又有一丝欣慰对于辅佐这样的财阀继承人虽有一丝忧虑,但却感受到一种光明,这种光明似乎使他更加坚定的说道:“那么我们既然没办法证明是假的,就相信吧。你渐渐学会看透冰冷的财阀世界,但也要相信这个世界从最初时就传承下来的热血,人类本来就应该拥有这样的血液。” 其实这种热血至今任在很多华族血脉里,也在郑家人身上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来。可惜大多数的热血都随着时间而冷却,就比如海伦芬学院派。 第九十章 海伦芬学院派(上)范金克 “先生之前说,即使范金克海伦芬活过来,也没办法把学院派从现在的泥潭里拖出来。但我听说范金克同老尼斯特鲁伊一样都是海伦芬的传奇。”对于学院派创始人,郑鸿博还是有很大的兴趣。 朱亮摇头说道:“事实上范金克同老尼斯特鲁伊有很大不同,老人立范金克为接班人就是其善于外战的特点,但范金克对外凶狠,但对内却放纵,又不如老尼斯特鲁伊有亲和力。” 鸿博很不理解,问道:“但一个财阀掌舵人又如何能没有对内的政治手段呢” 朱亮微笑的开始讲述道:“因为范金克出生在一个属于他的年代,所以成就其一生的伟大。” 学院派亲政后,范金克海伦芬作为一个不擅长勾心斗角的继业者迎来了属于他的时代。因为从继业的那一天起,海伦芬六大支系都紧紧团结在他的身边。促成这一切的并非什么高尚情怀,而是海伦芬所面临的对手一个比一个更强大,对外战争没有停息,就没有人比范金克更适合那个位置。 范金克的第一个对手就是已经统治法兰西地区,强大的温莎公国。 可温莎公国的存在却令所有在海峡对面的英吉利人感到极为愤恼。虽然英王室在这次灾难中并没有幸免,但在其国民心里依然心念故国。 前英吉利国王兼印度皇帝爱德华八世为了与有夫之妇辛普森夫人结合而选择退位,退位后被封为温莎公爵。辛普森夫人也与前夫离婚,嫁给了温莎公爵,成为公爵夫人,这个爱情故事似乎以圆满而收场。 然而公爵夫人一直愤恨英吉利王室不肯接纳她,甚至想利用当时魔鬼政权帮助温莎公爵夺回英吉利的王位。但随着战争结束,魔鬼政权的覆灭,这一切幻想终成泡影。战后公爵夫人除了同温莎公爵四处游历,也一直同其前夫恩尼斯特辛普森保持密切的联系。 温莎公爵夫妇没有子嗣,他们唯一的亲戚就是英吉利王室,但他们却不愿意把遗产留给敌人。 灾难后的温莎公国是辛普森家族建立的。就是那个公爵夫人的前夫恩尼斯特辛普森的孙子,其继承了温莎公爵夫人所留给他们家族数量庞大到惊人的隐形财产物资,这部分财物还包括温莎公爵以爱德华八世身份担任英吉利国王时的累积财富,以及魔鬼政权写在温莎备忘录中的遗产。公爵夫人希望将来他们以温莎公爵的名义重夺英吉利。 这样的温莎公国在很多英吉利绅士眼里是很无耻的。但公国还是以其强大的物资基础,在欧洲大陆兴风作浪,很快消灭了周边法兰西小文明圈,短短十几年就扩张至法兰西全境,其势力北部已经占领了布鲁塞尔,与海伦芬企业势力范围接壤。 当时强大的温莎公国并不是一个小小的海伦芬企业可以单独对抗的,所以范金克亲自度过海峡与英吉利谈判,道清了利害关系,双方结成同盟。 海伦芬企业从英吉利得到了大量物资,武器,甚至于英吉利义勇军的支持。 范金克说服英吉利人用了一个东方成语:唇亡齿寒,况且温莎的仇恨是英吉利人无法承受的。所以对海伦芬企业的支持全力以赴且真心实意。 在得到英吉利的物资与军队援助后,范金克大胆的进攻布鲁塞尔,打了当地驻守的温莎公国军一个措手不及,退回城内。范金克命令海伦芬联军将布鲁塞尔团团围住,但只进行佯攻。 当时的温莎公国,将海伦芬看作一个弱小的文明圈,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只当成耗子拿枪的行为。 小辛普森此时将所有精力都用于对方南方伊比利亚人的进攻,只是随意下达了增援布鲁塞尔的命令。各路温莎公国军在没有相互协调与通讯的情况下分别向布鲁塞尔挺进。 范金克海伦芬采取了围点打援的策略,在各温莎军团的进军路线上设伏,经过数场伏击战后,把温莎公国东军打的重创。 海伦芬联军乘胜南下,向巴黎进军。一路上遭遇了各支温莎公国军的阻挡。 而温莎公国军主体也是由法兰西人构成,很多法兰西人非常厌恶被温莎公国统治。在海伦芬企业的策动下,得到民族独立的承诺后,几个法兰西民族主义者煽动军队起义,温莎军大批哗变倒戈向海伦芬。 当辛普森家族意识到问题严重时,巴黎城已经被海伦芬联军包围了。此时要调回西南防御伊比利亚人的温莎军已经来不及。 巴黎极为空虚,在围城两天后巴黎人民起义,推翻了温莎公国政权,活捉了辛普森一族,迎接海伦芬大军入城。 辛普森家族为了活命交出了温莎公爵的物资遗产,范金克将其中属于爱德华八世那部分英皇室财产归还英吉利人民,海伦芬也因此得到了英伦三岛人心。 余下财物分别用于成立法兰西企业,由参那些与起义,完成民族解放的法兰西人控股。 余下资产将海伦芬企业阔建成海伦芬控股财阀。以控股的形式,即实现法兰西民族独立性承诺,又维持了海伦芬在西欧的整体实力。 海峡对面的英吉利人看见海伦芬财阀可以公正的处理各地区各民族利益,经过数年讨论以及同海伦芬财阀的谈判。成立了英吉利企业,并于次年加入了海伦芬财阀。 至于辛普森家,范金克海伦芬履行了其诺言,没有杀辛普森一族,只把他们交给了英吉利人,就不再过问其事。 ------------------------------- 日耳曼民族是彪悍的,可在新纪元开始后众多彪悍的日耳曼文明圈在德意志汇集起来。光是南部巴伐利亚,就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多个中小文明圈,各自借着不同的名义,也打着不同的旗号。比如打着韦尔夫家族旗号的就是其中之一。 一千年前的古巴伐利亚国的事情无从考证真假,贵族家的骨头也并没有存在博物馆内。反正他们就这么一说,民众就是一听。活下去吃饭,只要还没撑着,就没空管这些给他们吃食的老爷家事。所以自然也不会分清巴伐利亚该属于阿芝诺芬家族还是韦尔夫家族或是维特尔斯巴赫家族。 虽然这些所谓贵族老爷们费尽心机的包装自己,力图把自己说成是正统巴伐利亚继承人,但加入其文明圈的日耳曼人很实际的问了一句:管饱饭么?政治旗帜在蛮荒时代不如一片裹满黄油的面包。 所以过早成势的海伦芬财阀就是有面包的一方,在学院派领导下完全看透了这一形式,所以始终采取分化瓦解的策略,逐渐蚕食德意志区域。那些在战场上极度彪悍的日耳曼人却常常无法抵挡饥饿与严寒。 范金克海伦芬就从格罗宁根学院派里找出一个具有日耳曼血统,且对巴伐利亚文化了解极深的人,包装成为巴伐利亚古统治者韦尔夫后裔。 得到财阀提供的武器与面包后,一个有背景有武器有面包的势力自然很快就形成了庞大的文明圈。 巴伐利亚布局完成后,范金克海伦芬则把精力投在德意志北面的普鲁士上。在范金克的计划里控制了普鲁士就可以把势力范围直通华沙之北(历史上的东普鲁士)可以直抵东欧。可不幸的是西元2056年范金克在东征不莱梅时病逝,其死前交代完政治遗嘱后,充满不甘的吼出东征二字。 其部署为了完成其遗志,带着范金克尸体继续东征,但继任者的军事能力不如范金克本人,被汉堡企业与柏林同盟组成的普鲁士联盟所败,范金克的尸体也在战场上失踪。 范金克的一生都在对外战争中度过,随后也死在了对外战争的路上,甚至于尸体都抛在了战场上。他生前忠实的执行了老尼斯特鲁伊的遗志,也包括了寻找尼斯特鲁伊家族的后裔。 很多次他都以为找到了,但在dna检测下,这些人又原形毕露。范金克曾不止一次提出,如果能找到尼斯特鲁伊家族的后裔,就让他们来继承财阀。 这句话也成为其死前的政治遗嘱之一,也给后来的学院派挖了一个很大的坑。 “哎!可惜了。”郑鸿博感叹道。 朱亮听得出这声可惜的是范金克临死前的政治遗嘱犯下两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使得完人不完。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海伦芬学院派(下)陌路 “但无论范金克海伦芬死前犯了多大的错误,都是他奠定了海伦芬成为西欧的霸主。也奠定了学院派对海伦芬的统治基础。”朱亮还是对范金克的一生是肯定的。继续把学院派的故事说了下去。 范金克死后,海伦芬学院派产生了新的继任者。其后的继任者也都出自学院派,他们出色的政治手段以及雄厚的政治势力,使得其余五大家族与各大企业不敢觊觎阀主之位。 学院派的继承者们花了四十多年时间,进行了十七次东征,对普鲁士联盟互有胜败。但海伦芬财阀实际控制线已经推进到了不莱梅汉诺威一线。 南部战线则由学院派秘密傀儡西巴伐利亚韦尔夫家族,其一力对抗阿芝诺芬家族与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组成的东巴伐利亚同盟。 西元2099年海伦芬财阀觉得已经很难在德意志打开局面,特别同时面对柏林同盟与汉堡企业组成的普鲁士联军,随即决定与普鲁士联军签订了停战协议。 学院派又暗中使韦尔夫家族与普鲁士签订同盟协议,南北夹击阿芝诺芬与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组成的东巴伐利亚同盟。德意志随即又开始了一场长达三十多年普鲁士与巴伐利亚的内战。 海伦芬财阀将精力放在了南征伊比利亚半岛,只是在缺乏高科技武器的情况下,比利牛斯山脉成了半岛天然屏障,成为南下困难之一。 当时半岛北面加泰罗尼亚企业与马德里同盟之间的矛盾非常尖锐,半岛西面葡语地区与西语地区之间的冲突也一点点升级。 海伦芬财阀之前一直未南下,是担心冒然行动只会导致个各方对立势力报团对外。 进入二十二世纪后,马德里同盟对加泰罗尼亚企业已经处于压倒性优势,加泰罗尼亚企业首府巴塞罗那也被马德里同盟攻克。 由于加泰罗尼亚人与马德里人的世仇,如果其企业覆灭很可能造成严重的人道主义灾难,加泰罗尼亚企业负责人主动联系海伦芬财阀,并请求援助。 在加泰罗尼亚接受海伦芬财阀控股自治的条件后,海伦芬大军从伊比利亚东部翻过比利牛斯山脉进入加泰罗尼亚,随即与马德里同盟开战,并于当年就夺回了巴塞罗那。 海伦芬进入伊比利亚半岛后,以承诺葡语地区同法兰西、英吉利等地区享有同等地位的条件来与之结盟。 马德里同盟腹背受敌被迫了采取守势,海伦芬财阀则开始蚕食半岛北部地区。其后十多年以加泰罗尼亚为根基一路西征,先后夺取阿拉贡北部、纳瓦拉、巴斯克、坎塔布里亚、阿斯图里亚斯等地区,在夺取加利西亚地区后与葡语地区正式接壤,该地区也正式改组企业加入海伦芬财阀。 至此海伦芬财阀对马德里同盟形成西北两个方向的半包围态势。摩纳哥至巴塞罗那的公路也重新修复,西欧大陆与英吉利的资源可以源源不断的注入伊比利亚半岛。 马德里同盟在这种情况下,被迫向海伦芬财阀服软议和。宽容的学院派依然允许其建立企业,接受海伦芬控股,且允许其保持自治。但这一行为遭到了其他五个海伦芬家族支系以及四大企业的反对,但学院派还是一意孤行,也为日后埋下了又一个隐患。 其后海伦芬财阀跨过阿尔卑斯山南征亚平宁,先后用了五年时间征服亚平宁半岛几十个城邦文明圈,特别在罗马公教团加入后,对于海伦芬财阀意义重大,整个西欧有了教会力量的支持,统治变得更加稳固。 进入二十二世纪三十年代末期,巴尔干半岛的马其顿王国、斯堪的那威亚的拉特企业相继崛起,对于志在一统欧洲的海伦芬财阀产生了极大时间紧迫感,他们也加快了在德意志地区的投入与行动。 西元2138年在普鲁士联邦与韦尔夫家族的攻势下,巴伐利亚的阿芝诺芬家族与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相继覆灭。韦尔夫家族在海伦芬财阀的受益下,将巴伐利亚东部与奥地利地区利益让给了柏林同盟。 柏林同盟吞入这些地区后就成为德意志地区最大的势力,并产生了统一德意志的野心。但这一行为引起了汉堡企业的不满,在南方韦尔夫家族的推波助澜之下,汉堡企业向柏林同盟宣战,普鲁士内战爆发。 海伦芬财阀等了几十年的机会终于来了,当柏林军北上和汉堡对峙时,海伦芬财阀突然撕毁协议西进,只用了两个月就占领了柏林。此时两个普鲁士集团才清醒过来,为时以晚的柏林同盟被一切为二。 之后,南部的韦尔夫家族也突然易帜海伦芬。两大普鲁士集团发现几百年来的骗局后异常愤怒,从此同仇敌忾。 丢失了首府的柏林同盟干脆南下巴伐利亚继续抵抗海伦芬的步伐,而北部余下的普鲁士地区则完全交由汉堡企业。 柏林丢失后,东面的捷克城市布拉格被克虏伯企业顽强的守住了。但克虏伯企业也因此脱离了腐朽的柏林同盟,成为了德意志第三股势力。 这样整个德意志就被分为了东巴伐利亚与奥地利、北普鲁士、捷克三块,战场的主动权完全落入海伦芬财阀之手。 但德意志人的抵抗依然相当顽强,没有一丝一毫投降或屈服的意思,这也硬生生的将海伦芬集团阻挡在了中欧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正是马其顿王国崛起的时候。 西元2162年,当学院派的第七代领袖范德特海伦芬攻克慕尼黑后,没有一丝彻底消灭柏林同盟与汉堡企业的喜悦。因为下一个对手,马其顿国王潘德夫已经出现在了奥地利的萨尔茨堡。 欧洲大陆两大集团战争看似一触即发,但两大集团都意识到对手的强大,也对对手很陌生。 所以双方对是否决战极为谨慎,不约而同的希望拿下捷克地区,使本方处于战略与战术最有利的位置。 但是克虏伯军工所制造的奇迹,使得范德特海伦芬的学院派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不甘心的范德特,命令海伦芬士兵冒着高速电磁炮的打击,不顾性命的冲锋,换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屠戮。伤亡一次比一次更大。 最终克虏伯与马其顿王国签订协约,三方势力在中欧形成均势,海伦芬财阀也被迫与克虏伯签订停战协议。 这种耻辱性失败,使其它五大海伦芬家族以及英吉利、法兰西等几大企业不满,联合起来声讨学院派与范德特无能。 祸不单行,南伊比利亚也发生了异变。 由于马德里同盟企业新近加入海伦芬财阀,为了在财阀内获取更高利益,则承担了更重的兵役任务。 原本他们以为打个捷克是很轻松的,把一些同盟内的贵胄子弟也送进了部队混个军功。不曾想面对电磁速射炮的威力,派出的子弟兵九死无生。南伊比利亚半岛民众从上到下都对马德里企业高层极为不满。 此时北美洛菲克与光合会的势力渗透入了马德里同盟。在光合会的民间舆论导向下,同盟高层把所有责任推给了海伦芬财阀。光合会成员甚至把这几次惨败描述成海伦芬借克虏伯的刀杀南伊比利亚的人,造成南伊比利亚半岛反抗情绪激烈。再加上洛菲克暗中以资金武器支持马德里同盟,一场遍及伊比利亚的叛乱就这样开始了。 马德里同盟的反叛,这个锅学院派就必须背上,海伦芬内部一场反学院派的斗争也随之爆发。然而这也只是这一系列推翻学院派阴谋的开始。 光合会又把老尼斯特鲁伊的后裔,杰克拉德尼斯特鲁伊送回了西欧。由于当年老尼斯特鲁伊的政治遗嘱中提及了自己的后代与土豆,被那些政治家们利用。认为老尼斯特鲁伊希望自己的后代能回到故土继承海伦芬财阀。 而初代学院派领袖范金克也在政治遗嘱中提到:希望由尼斯特鲁伊后裔来继承海伦芬。 所以海伦芬学院派在这种压力之下,几乎被逼入了绝境。范德特又错误的派出刺客去行刺杰克拉德尼斯特鲁伊,但在精于此道的光合会保护下,刺客反而被活捉,成为反学院派的证据。 经过各海伦芬支派与各企业的联合鉴定,证明杰克拉德其确实为老尼斯特鲁伊的后裔,也就是证明其有海伦芬财阀继承权。 其余五大海伦芬支系以及英吉利、法兰西、葡萄牙、加泰罗尼亚等企业几乎同时支持杰克拉德尼斯特鲁伊。 范德特海伦芬见状也知道大势已去,选择交出权柄。他为了保全学院派,在格罗宁根服毒自尽。因为当事人已死,无法继续扩大追查刺杀杰克拉德事件,格罗宁根学院派也得以保全。 后来格罗宁根学院也迁到了阿拉斯加,寻求摩根财阀的庇护,海伦芬学院派从此销声匿迹。 “我觉得范德特只是吃了一场败仗,而且这场败仗实际上只是遇到了一个很难战胜的对手而已。在海伦芬的历史上,很多人都败过,可能败的比范德特还要惨,可范德特却成为学院派的罪人,最后身死。”郑鸿博对范德特的遭遇与学院派的没落有些唏嘘。 朱亮趁机考教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才是造成范德特灭亡的根本原因呢?” 鸿博略一沉思答道:“范德特让我想起了一个华族古代的皇帝:崇祯。错大多都不是他犯的,但面对祖先们挖的坑,无论如何努力都无可奈何。” 朱亮又一次笑了,对于十六岁的郑鸿博来说,能够看到这一点实属不易。 第九十二章 海伦芬血亲派 “其实过去在读这段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巧合。从范金克开始寻找的尼斯特鲁伊后裔,经过了上百年后,却在范德特最虚弱的时候出现。”郑鸿博还是很为范德特惋惜的。 “但即使我们忽略其有光合会的支持下,以及杰克拉德为克隆人后裔的事实,即使在杰克拉德完全自主的条件下,依然不能提早回到海伦芬。你能想明白其中的理由么”朱亮也想让郑鸿博自己思考一下。 郑鸿博思虑后,尝试回答道:“我大概能明白一些,因为提早回来只能成为学院派的傀儡,而在学院派衰落时回来,就能接掌权力。” 朱亮满意的点头,说道:“不错,这一点作为一个上位者必须看透,并能掌握时机。华族古代,借尸还魂的例子不少。比如楚怀王熊心,在错误的时候被立称王,最后结局也可想而知。” 听到熊心,鸿博把远古与近古历史联系起来,问道:“那么杰克拉德就不会彻底成为光合会的傀儡么” 朱亮答道:“不得不说,杰克拉德尼斯特鲁伊确实是个有水平的人,而光合会更重利益与势力。” 在各方势力的支持下杰克拉德尼斯特鲁伊也正式更名为杰克拉德海伦芬,成为了海伦芬财阀阀主。 从此海伦芬财阀进入了血亲派领袖时期,本来彻底财阀化的海伦芬,也不可避免的退化成半门阀,半财阀。 随着杰克拉德亲自领军南征,叛军马德里同盟企业的资金链突然断裂,原本光合会承诺的援助也戛然而止。 杰克拉德在平叛战争中犹如神助般,在光合会的秘密情报输送下,每每都能料敌于先机,伊比利亚叛乱短短几个月就平息了下来。 为了彻底解决伊比利亚的隐患,马德里同盟高层被屠戮一空,其领地大多归入了海伦芬财阀直辖。 马德里平叛战争使得杰克拉德在海伦芬阀内拥有了更高的声望,而其杀伐的果断,也震慑了阀内其他势力。 接下来的杰克拉德在光合会的人员与洛菲克的资金支持下,对海伦芬财阀进行了集权化改革。 由于学院派从范金克时代就开始的纵容,六大支系与五大企业渐渐做强,呈尾大不掉之势。 杰克拉德掌权后,这些贵胄与企业自觉有拥立功劳,而杰克拉德又立足未稳,想对权力与利益重新分配。 杰克拉德海伦芬确实也想重分权利,但他却想收回这些贵胄与企业的权利,成为独裁者。 杰克拉德不是范金克这种厚道人,在他看来所谓拥立的功劳,就是那群人的野心。而杰克拉德的海伦芬最不需要就是除他以外的野心家。 杰克拉德也不是那种直来直去的人,其处事隐秘,讲求策略,善用借力打力的方式。 学院派扶持建立的韦尔夫家族企业,成为了杰克拉德第一目标。他很快挑唆了其他支派的野心,杰克拉德也就顺了那些野心家的意。 西元2174年,海牙派与鹿特丹派告发韦尔夫企业曾与范德特合谋,参与了暗杀行动,杰克拉德因而派人展开了调查,逼迫韦尔夫企业造反。 早有准备的杰克拉德亲自带兵突袭慕尼黑平叛,使韦尔夫家族覆灭。其领地大多归入海伦芬财阀直辖。 学院派残党在惊恐之余,大部分逃亡摩根财阀的阿拉斯加,重建格罗宁根学院。 但也有少量学院派成员宣誓向杰克拉德效忠。杰克拉德同时也得到了六支派之一,亲尼斯特鲁伊家族的海伦芬本派支持。 依靠这股力量完成了对诸如阿姆斯特丹等支派的压制。经过他与后代的努力,六大支派在斗争中名存实亡。 对于法兰西企业,杰克拉德扶植了绥靖派与法兰西民族派对立。绥靖派夺权后,将法兰西企业大量利益都让给了财阀直辖。 对于英吉利企业,杰克拉德又成功挑起苏兰族派和爱兰族派同英吉利本派对立,最后将英吉利企业一分为三。 就这样,海伦芬财阀在杰克拉德海伦芬的带领下,完成了财阀集权制。 西元2186年,杰克拉德海伦芬率军夺取了因斯布鲁克与西奥地利地区,使亚平宁半岛与巴伐利亚地区有了相对安全的屏障。 西元2187年,三十八岁的杰克拉德海伦芬在阀内声望已经达到了最高峰。他打算再度东征潘德夫,击败腐朽的马其顿王国。 但一场莫名的疾病使他突然衰老,并在当年年底去世,死时如同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后来这个怪病成为了尼斯特鲁伊一族的遗传病。 杰克拉德海伦芬死后,其后海伦芬血亲派再也没有出过如他这样的雄主。 但由于杰克拉德为血亲派打下的基础,其后世很多代海伦芬血亲派短命阀主们就算都不思进取,但收成绰绰有余。 直至进入二十五世纪后,资源战争在全球范围内爆发。海伦芬财阀因坐拥北海大油田,相对于已经改制的马其顿财阀处于绝对优势。 西元2475年海伦芬在奥地利地区发起攻势,一度逼近了萨尔兹堡。却不曾想马其顿壮士断腕,割让了小亚细亚以及君士坦丁堡,从阿斯塔法财阀处换取了石油支持。 马其顿财阀军开始了在奥地利战场的反击,战线从西部的因斯布鲁克到东部的萨尔茨堡之间来回拉锯。 西元2515年,马其顿在南线佯攻后,从北线德意志发起了雷神行动。几天内就席卷了整个德意志北部,攻克了丹麦地区,并掌握了波罗的海出海口。 反应过来的海伦芬财阀军把紧急征兵发动反击,与马其顿决战在德意志北部,补给线更短的海伦芬很快收复了绝大部分失地。 但海伦芬军始终无法攻克被马其顿财阀占领的丹麦地区,马其顿人利用日德兰半岛与西兰岛阻挡了海伦芬财阀强大的舰队进入波罗的海,也利用海上运输给丹麦提供补给。 日德兰半岛就此成为马其顿财阀插入西欧的一块飞地,战略意义非常重大。丹麦地区可以成为马其顿陆军攻击西欧的跳板,也可以成为阻挡海伦芬海军进入波罗的海的防御屏障。 这之后海伦芬财阀在对马其顿的战争就一直处于劣势。奥地利战场双方打得火热,德意志北部又战火不绝。还要防备马其顿人从丹麦偷袭西欧。 西元2524年,海伦芬军所有主力军团突然从奥地利因斯布鲁克出兵,一路向西攻破了萨尔茨堡。逼迫马其顿军主力至南线防御。 海伦芬暗中勾结了拉特财阀,希望拉特趁马其顿军主力南下之际偷袭丹麦。并承诺日德兰半岛交于拉特财阀,两阀同盟一起对抗马其顿。 拉特财阀度过海峡,轻松从马其顿军手中夺取了丹麦地区,但接下来同海伦芬联合却不太符合拉特财阀的利益。所以就撕毁协议,攻取了海伦芬领地:德意志北部的基尔与吕贝克。大有南下席卷欧洲大陆的趋势。 此时海伦芬财阀血亲派阀主也因为拉特的背盟,诱发其家族遗传病而死去。整个西欧都在拉特财阀军的攻击范围之内。 新任海伦芬阀主当机立断的向马其顿人求和,答应归还萨尔茨堡,一并将因斯布鲁克以西的奥地利都割让给马其顿人,同时许诺,吕贝克以西的德意志归属于马其顿。 这份合约使得海伦芬得以在南线战场苟合,又丢失了德意志地区东北。看似对海伦芬是丧权辱阀,但实际上海伦芬却高明的把马其顿也拉入了丹麦战场。 南线停战之后,海伦芬军北上夺回了基尔港,而马其顿军在随后也攻入了吕贝克。欧洲三大财阀在小小的日德兰半岛与西兰岛,上演了三阀演义,战火百年不息。 当资源战争结束后,新任海伦芬血亲派阀主,与新任拉特阀主签订了停战协议。马其顿担心自己被两军夹击,也向拉特财阀伸出橄榄枝,将吕贝克送给了拉特,换取了波罗的海的商贸免费通行权。丹麦百年战争一夜之间随着资源战争的结束而结束。 丹麦停战后,欧亚非大陆组成了两个军事集团,萨拉丁与海伦芬财阀同盟,即萨芬同盟。阿斯塔法、拉特与马其顿同盟,即阿拉马同盟。 之后海伦芬与马其顿在奥地利又开始了打打停停,直到后来联邦政府成立才签订了停战协议。 当北美光合会被洛菲克铲除后,洛菲克与光合会的斗争又发展到了欧洲。而海伦芬血亲派则利用双方的斗争而逐渐摆脱了光合会的控制。 西元2735年,黎明会战之后,随着洛菲克家族覆灭,光合会与洛菲克在欧洲的斗争也随之而结束。不曾想摩根财阀却没有打算放过欧洲光合会。 摩根派出了已经移居阿拉斯加的格罗宁根学院派精英回到了欧洲,调查并狙杀光合会成员。执掌海伦芬财阀的血亲派,一方面也想彻底摆脱光合会的控制,另一方面也想抱摩根的大腿,就默认了旅居阿拉斯加格罗宁根学院派成员的回归。 但这种行为并没有赢来摩根财阀的任何好感,从后来阀联到联邦政府的成立,海伦芬血亲派无论如何向摩根财阀示好,都没办法得到善意的回报。 西元2935年拉特财阀覆灭后,在摩根的暗中操纵下,海伦芬财阀只收回了打成废墟的丹麦,以及破坏严重的挪威南部地区,这也使得海伦芬财阀彻底对缓和摩根关系失去信心。 西元2978年,身兼光合会会长与洛菲克族长双重身份的娜塔莎洛菲克找到了时任海伦芬财阀阀主博格海伦芬。并以公布其克隆人身份的威胁,迫使其加入阵营,并参与计划。 博格海伦芬加入了娜塔莎的阵营后,当年就开始秘密清洗从阿拉斯加回来的学院派成员。 西元2983年,萨芬政变爆发。博格海伦芬同尤弥尔萨拉丁一起联合了娜塔莎洛菲克。三方妄图消灭摩根财阀,颠覆世界联邦政权,重建世界财阀新秩序。 最终政变失败,博格海伦芬自杀,海伦芬血亲派也就此族灭。 海伦芬财阀却没有因此而灭亡。在摩根财阀的扶持下,海伦芬学院派复辟,范金克的后裔范金克二海伦芬担任了海伦芬财阀新阀主,海伦芬财阀进入了新的时代,即:傀儡时代。 “确实如先生所说,范金克二回到海伦芬也不可能有太大的作为。海伦芬财阀内的各大势力早已被杰克拉德削弱,而唯一的希望学院派又被博格清洗,博格最后的疯狂也是帮了摩根一个大忙。”郑鸿博听完朱亮的讲解后唏嘘不已。 第九十三章 马其顿(上)继业战争后传 郑鸿博听完朱亮说完海伦芬后,又把目光放到了欧洲地图的另一半,说道:“我突然对马其顿有些兴趣,他们的部队已经占据大半个欧洲了吧。” 朱亮回道:“嗯,马其顿和我们华族一样,都曾经有过辉煌。” 郑鸿博问道:“先生您说的是腓力二世与亚历山大时代的马其顿帝国?但和我们华族千年文明辉煌比起来,是不是只能算昙花一现?” 朱亮答道:“我们华族文明源远流长,但真正使我们自豪的华族精神是汉唐精神,是伟大共和国精神。亚历山大的马其顿帝国,即使一瞬间的辉煌,也足以为他们后代树立起了伟大的帝国精神。” 当托米阿莱克斯第一次站在马其顿人面前,所有人以戏谑的眼神看着这个从埃及来的青年人。他自称是亚历山大和巴尔馨的私生子海格力斯之后裔。 整个世界都清楚海格力斯成为继业者战争的牺牲品。 巴尔馨这个可怜的女人,很早就被亚历山大抛起,一起被遗弃的还有亚历山大的私生子海格力斯。 亚历山大帝死的太过突然,对其后世几乎没有任何交代。 所以继业者战争的爆发后,这对隐居在帕加蒙,本来也与世无争的母子,悲剧成为了野心家们的道具。 先是被亚历山大身前部将,后来名震欧洲的安提柯控为人质。 随后他们又被安提柯当成商品,转手卖给了另一个亚历山大身前将领波利孔手中。 在第三次继业战争后,这对可怜的母子被波利伯孔当成与卡山德交易的牺牲品而被杀掉了。 由于亚历山大的血脉断绝,从此之后的马其顿民族,再也没有诞生过一个真正的英雄。 但这个民族依然没有忘记亚历山大时代的高傲,即使在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他们都能顽强的以战斗生存下去。 进入新纪元后,马其顿民族只有少量的幸存者,他们无法独立的成为一个文明,即不愿依附他人,也不被任何民族所接受。无奈之下,就建立了一个小小的佣兵团,虽然这支佣兵团随时都有覆灭的风险。 每次为不同民族作战,胜利的总是马其顿。战斗的血脉是他们唯一生存的资本。 当这个叫托米的年轻人,以血肉之躯挡在了全副武装的佣兵团之前,在众人的嘲笑声中面无惧色,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海格力斯在前309年被杀时已经二十三岁了。当他在被安提柯扣为人质时,与安提柯的一个侍女相爱了。当侍女发现自己怀孕后,海格力斯即将被送去波利伯孔那里。 临别之际他把刻有自己名字的戒环塞给了这名侍女,叮嘱他去下埃及的亚历山大城找托勒密寻求庇护。 后来这名侍女真的跑到了下埃及亚历山大城,身为亚历山大生前挚友与最忠诚的部下,托勒密看到这枚戒环当即跪下,并严格保守了这个秘密。之后侍女诞下了一个男婴,对外被当成了托勒密的私生子。 当第三次继业战争结束后,亚历山大帝的两个儿子亚历山大四世与海格力斯相继被杀,这个在下埃及的小男孩成为帝国唯一合法继承人。 托勒密确实有过重新扶立亚历山大后人的想法,但在第四次继业者战争中败于安提柯之手,使其清醒认识到如果立其亚历山大的子孙,埃及必将被继业者们围攻。然后打消了这种不切合实际的想法,顺应时代潮流登基为托勒密一世,即埃及法老。 托勒密把这孩子当成自己亲生孩子扶养,取名为阿列克斯。后来阿列克斯家族在下埃及开枝散叶,就算到托勒密王朝覆灭,克莉奥巴特拉七世死去,其家族依然在一代代繁衍。 一直到新纪元灾变后,这个托米阿列克斯只身出现在了马其顿人面前。 面对众人的质疑,他愿意用生命与众人立下赌约,若其流淌着亚历山大的血脉则众人跟随其。若证明不是,他愿意当场受死。众人被这个年轻人震慑,但当时缺乏比对条件。 仅剩的两万人的马其顿民族以及仅有的这支佣兵团确实需要一个强力领导人,托米阿列克斯的这种气魄正符合条件。 “愿亚历山大帝的血脉重新带领马其顿走向光辉!”当有一个人单膝跪下行礼后,整个佣兵团甚至整个民族幸存者都为之屈膝,而这句压抑在马其顿人心里长达两千多年的话也终于喊出了口。 自那一天起,托米阿列克斯被这个小小的佣兵团承认了,也被马其顿这个曾经伟大的民族所承认。 灾变后的巴尔干半岛南部爱琴海地区重新以城邦建起了各种文明圈,比较大的有南方的雅典与北方的色雷斯。而在马其顿以北的北巴尔干半岛斯拉夫族控制区也建立起许多大大小小的文明圈。夹在二者当中的马其顿显得如此薄弱与渺小。 北方斯拉夫人把他们当成希腊人,而南部希腊人又把他们排除在其文明圈之外。被孤立的马其顿人为了生存则只好充当佣兵来讨生活。一会雅典人雇佣他们打色雷斯,一会克族人请他们打塞族人。 当托米成为马其顿新领袖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收钱可以,被雇佣也可以,但一定要扩大自己的地盘,并定下了先南后北的策略。 当雅典人像以往一样,再次雇佣善战的马其顿人配合袭击色雷斯。但率先攻破色雷斯城的却是被雇佣的马其顿人。 当亚历山大的旗帜飘扬在色雷斯城城头,在与色雷斯军正面打成两败俱伤的雅典才意识到自己才是被利用的一方。 马其顿再一次的在爱琴海北方击败斯巴达部族后,希腊各文明圈也都开始正视其存在,北方城邦纷纷投靠。其后新伯罗奔尼撒战争主角变成了雅典与马其顿的南北战争。 随着雅典城被围三年后投降,新伯罗奔尼撒战争以马其顿武力统一希腊文明圈而告终。雅典人也奉上了其收藏在博物馆中亚历山大的遗骨。 此时的托米在众人面前请遗传专家进行比对,以履行其诺言,不想被马其顿族中最有威望的长者一把抢过亚历山大遗骨,扔进了壁炉火堆里。 在托米惊讶之余老者开口说道:“这或许是雅典人的阴谋,谁也不能确认那就是亚历山大的遗骨,况且现在马其顿甚至全希腊不再需要亚历山大的长矛方阵,需要你托米英明的领袖。” 随着一声声托米万岁的口号,这场鉴定随之不了了之。阿列克斯家族血统从此成不可解之迷。 在随后的巴尔干半岛北部战争中,托米充分的利用了克族与塞族不死不休的矛盾,充当了和事佬兼狼外婆的角色。顺利占领了波斯尼亚地区,并同色雷斯与马其顿地区对巴尔干半岛成东西南钳型态势。 经过其后十多年的蚕食下,斯拉夫人渐渐臣服在马其顿人脚下。 只要攻下面前的布加勒斯特后,半岛就可以宣布统一。 在蛮荒时代,子弹横飞。就有那么一颗不长眼的打穿了正身先士卒指挥部队进攻的托米阿列克斯腹部。 托米自知生存无望,却下达最后的命令:胜利前保密其死讯。 随后马其顿军攻下了布加勒斯特,统一了巴尔干半岛全境。 记得有哲人说过:完美的英雄就该如托米和纳尔逊那样,在胜利到来前的一瞬间,死在最后一场战斗的最后一颗子弹下,绝不能像古法兰西将军贝当那样晚节不保。 西元2143年,托米阿列克斯战死时年仅三十九岁,自西元2126年二十二岁的托米开始执掌马其顿,当时人口仅两万余,军队才一千多,所辖区域只有斯科普里周边一百多平方公里。 在托米死时马其顿文明所辖人口一百二十余万,增长了六十倍。麾下正规军五万余人,增加了五十倍。所辖区域包括巴尔干全境的五十五万平方公里,扩张了五千多倍。他硬生生将一个在新纪元濒临灭种的民族重新带来希望。 马其顿人又一次可悲的失去其伟大领袖。这似乎是一种诅咒,在马其顿越是伟大越是早逝,一些悲观主义者得出了结论,古代亚历山大大帝也在其事业巅峰的三十三岁死于感冒。 可这次他们似乎对比错了,因为,亚历山大的死造成了马其顿帝国事业终结,而托米虽死但马其顿事业却将迎来新的高潮。如同托米阿列克斯生前所说:如果上天愿意再次眷顾马其顿,我愿意成为腓力二世。 郑鸿博却非常认同托米的那番话,说道:“人人知道亚历山大的伟大,却很容易忽略帝国奠基人腓力二世。” 朱亮也点头认同,说道:“以托米阿列克斯得到的基础看来,他的功绩或许比亚历山大更伟大。而他却如腓力二世一样,为新马其顿王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可以说以其短暂一生,集二人于大成的伟大。” 第九十四章 马其顿(中)两个潘多夫 郑鸿博还处于崇拜英雄的年龄,听完了托米的故事后,就问老师朱亮道:“如果托米阿列克斯自认为是菲力二世,那么他的儿子潘德夫阿列克斯就应该如亚历山大一般的伟大咯?” 朱亮回道:“嗯,其实这样说也没有错,三十五岁的潘德夫是完全有资格对比三十三岁的亚历山大。” 郑鸿博还是有些疑惑的说:“但为什么对马其顿人提及托米阿列克斯时总是竖起大拇指,而每当和他们说起潘德夫时却讳莫如深。” 朱亮叹了口气答道:“因为历史给予潘德夫盖棺定论的评价是在三十年后。” 托米说自己希望成为腓力二世,那他所期待就是儿子潘德夫可以成为新的亚历山大帝。 潘德夫阿列克斯是托米与马其顿前佣兵团团长的女儿克莉奥巴特拉所生。 似乎世上叫这个名字的女孩天生就应该美丽,初见时绝尘之美深深的吸引着托米阿列克斯。在他领袖马其顿的第二年,两个年轻人就结合在了一起。 西元2128年冬天,色雷斯战役打到最关键时刻,北方塞族武装南下攻打马其顿,克莉奥巴特拉的父亲当时负责守卫斯克普里大本营。见敌人来势汹汹,马其顿军主力已经西征色雷斯。 他知道色雷斯战役对他女婿,甚至于对整个马其顿民族的重要性,就没有求援,主动放弃大本营,带全族转移进山区。 此时克莉奥巴特拉怀着托米的孩子已近临盆,因为随着众人一起颠簸,在逃跑路上便早产了。 由于克里奥巴特拉产后大出血,在山地中得不到救治,十九岁的克莉奥巴特拉在去世前为她的孩子取名潘德夫。 其后托米因对克莉奥巴特拉的爱而终生未娶,潘德夫也是其唯一的儿子。 西元2143年托米突然离世,并没有来得及留下任何政治遗嘱,眼见希腊与新占领的巴尔干北部地区蠢蠢欲动。 马其顿人为了不再重蹈继业者战争覆辙,一致决定立十四岁的王子潘德夫阿列克斯为马其顿新国王。 在所有高级将领向潘德夫宣誓效忠后,新生的马其顿军阀制王国向第二代平稳过渡。 可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也或许阿列克斯家族天生就懂军事与谋略,十六岁的潘德夫开始领兵打仗。虽然马其顿高层坚决反对其亲身涉险,无奈潘德夫一意孤行。 西元2144年,潘德夫以其父的终点布加勒斯特立为自己东征的起点。 摩尔多瓦地区同罗马尼亚人都属达契亚族,本就为一体。因布加勒斯特被马其顿攻克而宣告独立。 潘德夫定性摩尔多瓦为叛乱,随后以平叛的名义亲自领军讨伐,摩尔多瓦这个新生而脆弱的文明圈在制度还没来得及建立时就沦陷了。 西元2149年,东北方的基辅正处于从公国向企业转型期。 这本来一件好事,但新生基辅企业打算不认公国时代的欠账,使本来已经建立起来的斯拉夫族同盟瓦解,之前与之同盟的列夫塔克与明斯克王国都因此与基辅之反目成仇。 只是列夫塔克在高加索地区遭遇到了哥萨克人的强有力挑战,所以也无暇西顾。 气不过的明斯克王国单独与基辅企业开战。乌克兰企业改制后远比明斯克王国装备先进,战斗力更强,打的明斯克王国军节节败退。 当求援列夫塔克却又一次得到再坚持一下的回答后,明斯克国王转而向西南大国马其顿求援。 显然明斯克国王读书读少了,不知道非东方谚语:我族类其心必异。当然也可能读书读多了,学会了东方哲学:宁赠友邦不予家贼,为斯拉夫人引入了强大的隔壁老马。 潘德夫接到求援信后,当即答应出兵,马其顿军并没有直接去明斯克救援,反而跑去围住了基辅城。 当时基辅企业大军远征在外,领内空虚,其企业高层立刻命令部队回援。 基辅大军回援途中遭遇马其顿主力伏击后崩溃,随后基辅城在救援无望后投降。潘德夫没有直接吞并乌克兰地区,只是废除基辅企业,重立基辅大公。 并驻军保护其公国安全,甚至于从马其顿国内贷款黄金与物质给基辅用于偿还债务,马其顿因此得到了明斯克王国的友谊。 西元2152年立陶宛入侵拉脱维亚,潘德夫邀请明斯克王国一起出兵调停。明斯克欣然答应,马其顿军从基辅北上,两军汇合于明斯克城郊外。 潘德夫突然下令攻击明斯克王国军,对方猝不及防而溃乱。溃军逃回明斯克城,被马其顿军尾随。明斯克城也因此陷落,王族惨遭屠戮。 同年废基辅大公,白俄罗斯地区与乌克兰地区正式归入马其顿。天真的小红帽又一次被狼外婆吃掉了。 西元2153年马其顿集结大军屯于拉脱维亚边境与列夫塔克边境。列夫塔克果断放弃了可以彻底消灭哥萨克人的机会,从西伯利亚火速赶回欧洲,陈兵西部边境。 马其顿与列夫塔克两军对峙于斯摩棱斯克以西,决战似有一触即发的态势。 当时战场上两侧除了潘德夫外,还站着一个英雄,击败哥萨克人的雅辛格库图佐夫。 潘德夫不想用自己精锐的马其顿军团去消耗数量数量庞大的斯拉夫人。而库图佐夫也很清楚自己的主要对手还在东方。 其实双方都没有展开决战的意思,陈兵对阵之间由如两条斗犬般呲牙示威。 潘德夫不想把生命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时间消耗上,向列夫塔克提出和谈,双方一拍即合并签订了盟约。 盟约中除了规定了双方互不侵犯外,还有诸如通商,与列夫塔克沙皇尼古拉斯八世缔结婚约等,也规定了立陶宛、拉脱维亚以及爱沙尼亚为中立国而不受侵犯。 年轻的潘德夫也并不相信一纸和约,甚至于不相信与尼古拉斯家族的婚约,这从他突袭明斯克就能看出。但马其顿也因此摸清楚了列夫塔克的底线。 西元2154年,马其顿跨过土耳其海峡入侵小亚细亚半岛,花了两年时间打败了奥斯曼国,占领了安卡拉。 西元2157年,趁着列夫塔克同哥萨克人再度开战无暇西顾。马其顿王国借口爱沙尼亚截杀了潘德夫赠送给岳父尼古拉斯八世的寿礼,以列夫塔克女婿的名义攻灭了爱沙尼亚。 当时尼古拉斯八世强压怒火,为了东方与哥萨克人的战事,只能表示愉快收下了潘德夫“抢回来”的贺礼。 潘德夫试探之后,见列夫塔克没有反应,次年领军又吞并了立陶宛与拉脱维亚。彻底切断了列夫塔克与波兰和东普鲁士的联系。 西元2159年,马其顿趁着汉堡企业与海伦芬决战,占领了汉堡企业的东普鲁士。 西元2160年,马其顿闪电战突袭了华沙,占领了波兰全境。 西元2161年,马其顿兵进布达佩斯,占领了匈牙利全境。 西元2162年,马其顿从奥地利文明圈手中夺取了维也纳,一并占领了因斯布鲁克。潘德夫面前已经出现了强大的海伦芬财阀。 此时潘德夫并没有冲动的选择与海伦芬在因斯布鲁克以西狭长地带决战,而是先夺取了斯洛伐克。力图夺取捷克的布拉格,将海伦芬财阀的东线战场,分为北德意志与西奥地利两个方面。 当然,范德特海伦芬与潘德夫阿列克斯想的都是同样战略。 要知道在西元2163年之前,范德特与潘德夫创造了各自的不败神话。 但西元2163年的平行地球很不寻常,改变了两个本来要成为英雄的人。 范德特败了!潘德夫败了! 强大而不可一世的马其顿在捷克布拉格败给了当时名不见经传独立军工企业克虏伯。 当时的克虏伯已经毫无归属,日耳曼人所建立的势力几乎都被海伦芬财阀扫灭,没有任何援军可能来救援。东西两侧,都是把他们视为猎物的猛虎与豺狼。 就在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克虏伯!最后的日耳曼人企业,不但打破了托米与潘德夫两代人建立起来的马其顿不可战胜神话,也击碎了范金克开始创造的海伦芬学院派辉煌。 胜利女神似乎之前一直在眷顾潘德夫,也眷顾马其顿。可就在那年突然离开了,之后五年马其顿七次讨伐克虏伯军工均告失败,布拉格这个地方一点点在消磨潘德夫必胜的意志。 最终潘德夫放弃了西征的想法,也失去了一统欧洲最好的时机。 其实克虏伯军工也快到了强弩之末了,速射电磁炮是超高能耗的产物。在没有大量能源的情况下,五年里顽强的克虏伯军工,分别九次打退海伦芬的进攻,以及七次打退马其顿的进攻。 只是布拉格的冬天似乎越来越漫长也越来越冷,克虏伯的悲观情绪也不由自主蔓延,民间不敢用能源供暖,军队也开始粮食配给。 当克虏伯已经打算用最体面的方式选择一家投降时,马其顿却送来了一纸和约,要求克虏伯名义上归属马其顿,而实际上马其顿不干涉克虏伯公司的股权与运营,并赋予克虏伯军工整个捷克的自治权。 而海伦芬财阀的马德里同盟反叛,无暇再度东进,也送去了一份类似的和约。 克虏伯军工面对意料之外的好事也再度矜持起来,犹豫再三后召开布拉格三方和会,订立如下条约: 1克虏伯军工作为拥有独立法人并独立股权的企业,享有不受任何势利干涉的经营权。 2克虏伯军工所直辖包括苏台德区的捷克全境为永久中立区,交战各方未经允许均不可踏足与不可侵犯。 3鉴于马其顿更早送达和约与更大诚意,克虏伯军工名义上加入马其顿王国。但只有在克虏伯企业中立权受到第三方威胁时,才接受其保护国地位。 4克虏伯企业拥有绝对自主经营权的同时,一并拥有脱离马其顿王国独立或加入其他势力的权力。 当和约三方签字生效后,布拉格之春再次降临捷克地区,这一地区自2169年开始,再也没有经历过一次战争。但克虏伯军工却成为财阀时代里最大的军火商,捷克也成为最大的战争输出地。 虽然名义上压了范德特海伦芬半筹,但潘德夫第一次没有在战场上取胜,这也对他心理造成了致命的打击。人们之前只知道潘德夫是个英雄,却不晓得潘德夫内心的脆弱。 西元2173年,当潘德夫想重拾昔日雄心,东出小亚细亚,跨过幼发拉底河进攻巴格达,遭遇新进崛起阿斯塔法教徒军近乎疯狂的抵抗。 在巴格达城外的战役中,由于潘德夫的怯懦,马其顿军惨败。在逃过幼发拉底河时,潘德夫丢失了左眼,他的部队也几乎全军覆没。好在阿斯塔法没有继续追击,潘德夫狼狈逃回安卡拉。 几乎所有最精锐主力的马其顿军团番号都成为了历史,潘德夫非但没拾回信心,还多了一份教徒军给他制造的阴影,从此东进西征再也无望。 独眼的潘德夫回到了君士坦丁堡,提早开始过起了他的余生。 当百战百胜的潘德夫变得屡战屡败,自信的潘德夫也就变得多疑。 他对权力的欲望反而更加强烈,随即在其国内进行了铲除异己,清洗了昔日跟他并肩的战友,屠杀了所有反对派,开始了黑暗统治。 特别是对害死其母亲的塞尔维亚人极为苛刻,造成了贝尔格莱德起义,潘德夫以屠城的方式血腥镇压。 军方被清洗后,换上来只是一群阿谀奉承的小人。被海伦芬财阀夺取了因斯布鲁克,从此奥地利战场再无宁日。 西元2194年潘德夫死于其子发动的政变。但这次阿列克斯家族的弑父悲剧却被历史冠以正义之名。结束了潘德夫的黑暗统治,也拯救了马其顿。 朱亮讲完潘德夫后,忽然考了郑鸿博一个问题:“华族上古时期,如果说有一个帝王与潘德夫类似,鸿博能想到的是谁?” 郑鸿博略做思考后回道:“emmm,我觉得汉武帝和潘德夫有些像,前半生任用贤能,横扫漠北,一扫华族百年耻辱。后半生巫蛊肆虐,穷兵黩武,民不聊生。” 朱亮满意的点头说道:“嗯,其实这类人在华族历史上绝非少数,比如梁武帝、隋炀帝、明神宗、清高宗等等,都有英明的前半生与昏聩的后半生。有些运气好些自己死了,给帝国留下个烂摊子。也有些带着帝国一起走向末路,成了亡国之君。” 郑鸿博此时突然想透了其中道理,说道:“先生,突然想起远古时代白居易的两句诗词: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朱亮笑着摸了摸弟子的脑袋说道:“嗯,要成为真英雄大丈夫,就要有始有终!” 九十五章 马其顿(下)世界火药桶 “一个儿子杀害自己的父亲怎么能被冠以正义之名?”受到儒家文化熏陶的郑鸿博始终无法想象。 朱亮反问道:“记得我和你说过,财阀世界的正义到底是什么?” 郑鸿博答道:“先生说过,财阀的正义即为利益!” 当回答出这个问题后,鸿博似乎明白,继续确认道:“难道萨西科阿列克斯刺杀其父是为了马其顿的利益?” 朱亮答道:“不光是为了马其顿,也为了阿列克斯家族的延续!后三十年,潘德夫给马其顿带去了太多的黑暗。” 郑鸿博接着说:“先生我明白了!谁除去黑暗谁就是光明,这个人可以是萨西科,也可以是野心家。” 朱亮答道:“郑家很幸运,每一代阀主无论贤明与否,也从未亏过德行,不用面对这样的抉择。《司马法》说:‘杀人安人,杀之可也。’” 弑父政变,这个并不光彩的名字,却挽救了阿列克斯家族。 潘德夫虽然杀了很多人,但野心家却如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 如果不是萨西科阿列克斯,也会有其它野心家取而代之。到时候民族成分复杂的马其顿就会被瓜分,而陷入内战或分裂。 潘德夫的儿子,萨西科阿列克斯从一开始就背负了弑父者名号。 他为了平衡各方,励精图治的改革,甚至主动废除自己的王号。 十年后,马其顿从军事王国,蜕变成了一个现代化的财阀。 萨西科非常注重与各被占领土缓和关系,与各民族和谐共处。 财阀化改革后,全部领民都采用了财阀世界通用的无税收法则。 对于贝尔格莱德居民,马其顿财阀采用了更高福利的雇佣政策。 经过几代继任者们的努力,终于逐渐缓和了同塞族的关系。 跪一次贝尔格莱德大屠杀纪念碑成为了每任马其顿财阀阀主的继任日常。 随着财阀深化改革,马其顿彻底摆脱了军阀王国的旧思想,使得资源利用更加高效。 但资源战争爆发后,马其顿再也没办法以正常贸易换取石油。 财阀继任者悲剧的意识到,他们脚下的东欧如此贫瘠,几乎不产石油。 而他们周边对手,无论是西边海伦芬,或北欧拉特,又或东面的列夫塔克,还是南方的阿斯塔法,都不缺油气资源。 战争进入了机械化时代,东欧的贫油使马其顿与海伦芬战争相当不利。 特别在奥地利战场,战线被海伦芬的机械化大军推进至萨尔茨堡。 在向拉特和列夫塔克求援无果后,马其顿只能将求助于昔日的敌人,富得流油的中东财阀阿斯塔法。 结束分裂战争后的阿斯塔法条件很简单也很苛刻,原则上同意了石油贸易。 但阿斯塔法想要在小亚细亚到君士坦丁城之间,修一条输油管道。 这就是让马其顿割让奥斯曼的全部土地,也包括马其顿财阀首府君士坦丁。 阿斯塔法急于需要这些土地来补充被萨拉丁分裂出去的领土,以维持其财阀规模。 经过了一凡挣扎后,马其顿最后还是同意了阿斯塔法财阀的提议。 西元2482年,石油随着新建的输油管道通到了东欧,君士坦丁再一次更名成伊斯坦布尔。 马其顿也因为黑色血液的流入,财阀有了新的活力,军队的战斗力也随之提高。 其后马其顿从萨尔茨堡开始反击,两军在奥地利中西部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战争。 西元2515年春,马其顿在奥地利发起新的一轮进攻。海伦芬主力南下,击退马其顿军,一度包围了萨尔茨堡。 但当年冬天,马其顿名将科柳斯,趁海伦芬主力南下,发起了雷神行动。 马其顿军队突袭了德意志北部,一举攻入日德兰半岛,西兰岛,占领了哥本哈根。 其后利用日德兰半岛与西兰岛封锁了波罗的海,成功消灭了海伦芬波罗的海舰队。 海伦芬自然也不甘心这样的算计,立刻从南部调军投入了反击。 在海伦芬的反击下,马其顿很快又丢失了德意志北部的领土,东线海伦芬军攻过易北河,战线僵持在东柏林。 而北线海伦芬军又相继攻克了吕贝克与基尔,马其顿军全线退守日德兰半岛与西兰岛。 丹麦地区就成了马其顿在西欧的一块飞地,由名将科柳斯亲自镇守。 由于海伦芬波罗的海舰队覆灭,其最强大的北海舰队又被挡在了波罗的海之外。 马其顿在保障其在波罗的海南的制海权情况下,从东普鲁士至日德兰的海运物资不绝。 海伦芬财阀再也没有办法攻克日德兰半岛,更无法攻克西兰半岛的哥本哈根。 在接下来的数年里,海伦芬陷入了战略劣势。 一方面要应对南北两线战局,一方面要面对马其顿偷袭西欧。 西元2524年,海伦芬主力军从南线奥地利发起进攻,一路攻破萨尔茨堡。 马其顿财阀害怕南线的战事糜烂导致维也纳也丢失,只能调年迈的科柳斯奔赴南线战场。 不曾想拉特财阀此时趁虚而入,先在海上突袭了马其顿波罗的海舰队,暂时切断了丹麦的补给。 拉特财阀军又在海伦芬北海舰队的协助下入侵了西兰岛,攻克了哥本哈根。 马其顿驻日德兰半岛守军,在补给断绝且外援无望,就向拉特财阀投降。 至此拉特财阀军进驻日德兰,踏上了西欧大陆领土。这也和当初与海伦芬约定的不同。 拉特财阀军没有停下脚步,又继续向海伦芬发起了进攻。 相继攻克了基尔、吕贝克、汉堡等地,易北河以西德意志地区都在拉特军的攻击范围之内。 引狼入室的海伦芬,眼看拉特财阀即将在欧洲大陆立足,西欧即将糜烂。 海伦芬财阀向马其顿提出停战,希望能够去北线对付拉特的入侵。 马其顿本来想拒绝,坐等海伦芬糜烂,不想主帅科柳斯突然病逝。 自知在战场上一时很难讨到便宜的马其顿,干脆把心也用在与海伦芬的谈判桌上。 海伦芬为了停战,归还了萨尔茨堡,割让了因斯布鲁克以西的奥地利。 海伦芬见马其顿不为所动,干脆又将易北河以西的北德平原统统让给了马其顿,外加落入拉特的吕贝克也一并割让。 马其顿得到了足够的实利,就与海伦芬停战。然后两军各自从克虏伯所辖区的东西两侧北上。 马其顿军北上之后,迅速控制了易北河以西的北德意志平原,不久之后又攻克了拉特占据的吕贝克。 海伦芬也把拉特财阀赶回了日德兰半岛,收复了基尔港。 马其顿、海伦芬与拉特在丹麦地区上演了欧洲三阀演义,其后大战百年不休。 西元2610年,在暮阀倡导的资源停战结束后,三方又打了八年时间。 后来拉特以波罗的海的自由通行权为代价,使得马其顿交出了吕贝克港,马其顿与拉特缔结同盟。 不久之后,海伦芬与拉特也签订了停战协议,退守基尔港。 丹麦的三阀战争历时一百多年,终于停火。 从结果上看:拉特成为了胜利者,而马其顿成为最大受益方,引狼入室的海伦芬,赔了夫人又折兵。 后来拉特与列夫塔克对峙。都腾出来的马其顿与海伦芬再度开战。 南线战争再度爆发,马其顿与海伦芬在因斯布鲁克与萨尔茨堡之间打打停停。 争霸战争后期,各方为了自身利益开始抱团。海伦芬与萨拉丁结盟,缔结萨芬同盟。 马其顿、拉特与阿斯塔法结盟,缔结阿拉马同盟,直至联邦政府成立。 联邦政府成立后才将萨尔茨堡与因斯布鲁克之间的区域定为非军事区,而以实际停火线分割为双方的实控区。 西元2934年,在列夫塔克财阀的推动下,拉特财阀反人类罪行被确认,拉特灭阀决议被通过。 马其顿财阀与阿斯塔法财阀立即与拉特划清界限,阿拉马同盟解散,后来成立了拉马同盟。 拉特财阀覆灭后,马其顿财阀从而分得了瑞典与挪威南部地区。这也重新激起了马其顿称霸欧洲的野心。 “只可惜,萨芬叛乱之后,马其顿本有机会一统欧洲大陆的,但被摩根插上一脚扰乱了局面。”随着这声叹息,朱亮也说完了马其顿的阀史。 郑鸿博看着地图上的马其顿不解道:“先生,我觉得现在马其顿的状况也不差啊,起码它是唯一地跨亚、非、欧三大洲的财阀。” 朱亮摇了摇头道:“可历史上地跨三大洲的帝国,除了罗马都不长寿,罗马后来也发现疆域太大难以控制,一分东西。” 鸿博还是沉浸于地图:“这又为何呢?按道理来说,这样对控制地中海非常有利,罗马帝国时期,罗马人以‘我们的海’自称。” 朱亮干脆在地图上画了三个圈,说:“三种不同文化杂交在了一起,很难结出甜美的果实。小亚细亚、巴尔干、迦太基也各个都是火药桶。” 郑鸿博看了这几个圈后又问道:“除了这些文化与历史上的问题,现实中马其顿财阀在战略上又会如何?” 朱亮以当下欧洲局势回道:“在欧洲大陆,他们要面对的是摩根财阀,而且从克虏伯协议里看出,布拉格已经彻底倒向了摩根一方。一旦欧战爆发,马其顿依旧需要南北面两线作战,至时只会顾此失彼。 北欧大半已经落入列夫塔克财阀的手里,马其顿不可能凭借仅存的土地与之对抗。一旦开战,马其顿也只能放弃北欧。 小亚细亚与北非地区,在文化上更接近于阿斯塔法,这样的分配也是别有用心,阿马同盟或许将来会分崩离析。” 第九十六章 北境的列夫塔克 郑鸿博看在地图上,视线一点点的看向东方,问道:“列夫塔克的主体东斯拉夫族只占人口四成,其所面临的民族矛盾也不会小吧” 朱亮答道:“确实如此,但列夫塔克遇到的最大矛盾却不是民族矛盾。” 哥萨克并不是一个民族,而哥萨克是一种态度。 他们放荡而不羁,勇敢而无畏。从东欧到西伯利亚广袤土地上都有无数自称哥萨克的各族人。 他们无数次的想建立属于自己的乌托邦,但梦也无数次的破灭。 在新纪元开始之初,哥萨克人的理想终于有可实现的土壤。 大大小小的文明圈附以哥萨克之名,西至莫斯科、圣彼得堡,东到外兴安岭、海参崴等等地区。 但绝对的自由并不适合治理社会,所以哥萨克的文明圈大多处于不健康状态。 特别在缺乏食物、资源的恶劣条件下,其不专制的分配力成为效率低下象征。 他们为获取其文明圈必要的食物只能不停掠夺,哥萨克之间相互残杀成为一种常态。 为了实现哥萨克所谓的自由,对东斯拉夫族人来说却是一场灾难。 这场食物与资源的争夺战,在新纪元开始后使幸存的人口数量锐减。 佩特尼古拉斯,自称沙皇的后裔,不满这种混乱,想建立起一个秩序的国度。 当时的圣彼得堡也在哥萨克旗帜下,与另一个哥萨克文明圈:莫斯科,正为面包而鏖战。 西元2035年佩特尼古拉斯潜入圣彼得堡,趁圣彼得堡哥萨克新败于莫斯科之际,以面包夺取了该城的控制权。 佩特尼古拉斯建立了列夫塔克帝国,自称沙皇,定都圣彼得堡。 一些有头脑的东斯拉夫人意识到,跟着哥萨克政权没有前途,纷纷重新站队投靠了列夫塔克帝国。 圣彼得堡的人口大副增加,经济大幅增长,科技也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西元2050年,十多年后随着圣彼得堡秩序的发展,民众丰衣足食。 但军事上列夫塔克帝国却从来没办法击败莫斯科的哥萨克,即使莫斯科人口越打越少,装备越来越差。 一直连胜的莫斯科没能在战争中得到一丝好处。到最后城内饥寒交迫,城外饿殍遍野。 饥饿的莫斯科民众放弃了自由,推翻了当地哥萨克政权,为了面包投靠了列夫塔克的专制。 列夫塔克帝国除了得到这座宏伟的历史雄城外,更大的收获是库图佐夫家族。 库图佐夫家族是古代俄罗斯帝国战神米哈伊尔·库图佐夫的后裔。 虽然历经数百年蛰伏,其家族还是一代又一代不断涌现出天才将领。 新纪元开始后,库图佐夫一族被莫斯科的哥萨克人裹挟,从此成为了莫斯科哥萨克战争胜利的保障。 由于在战场上给列夫塔克造成了重大伤亡,库图佐夫家族自觉其末日将至,举族在住所内等死。 不曾想沙皇佩特尼古拉斯居然亲自拜访,并直接带着列夫塔克王国三军总司令的任命书。 佩特沙皇的恢宏气度,使得库图佐夫家族的一群硬汉伏地痛哭,一个个宣誓效忠。 库图佐夫家族的加入,对于列夫塔克帝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这个将门世家在千年历史中,为帝国立下了无数璀璨功勋。 其后在尼古拉斯皇族支持下,库图佐夫家族将列夫塔克的东部边境推进至高加索山脉。 但高加索山脉以东的哥萨克文明圈也逐步趋向统一,成为列夫塔克帝国在亚洲的主要对手。 库图佐夫家族一代又一代的努力,将帝国的边境向东拓展。 东欧地区,当时东斯拉夫族总共建立起了三个大型文明圈。 除了列夫塔克帝国外,还有基辅公国与明斯克王国,都是君主专制的文明圈。 共同的制度与共同的民族使得列夫塔克帝国对与他们有天然亲近,三国组成东斯拉夫同盟。 这个同盟也成为列夫塔克帝国的西部屏障,因为他们需要足够的时间东征,平定西伯利亚全境的哥萨克势力。 基辅公国是一个农业生产型国度,其农产品以期货形式卖给列夫塔克帝国与明斯克王国。 西元2946年至2948年,明斯克王国与列夫塔克专家连续三年预测基辅公国丰收。 使得基辅生产的小麦与土豆期货价格暴跌,被别有用心的食品商大量囤货。 然而西元2947年与西元2948年基辅国内闹灾荒,农田欠收,现货价格暴涨。 西元2948年,基辅公国已经没有能力按照期货合约向粮商交货,从而签下两国大量违约债务。 基辅公国内却闹起了饥荒,百姓易子而食的惨剧也时有发生。 西元2949年,当基辅公国国王又打算将国内粮食运去明斯克还债时,饥饿的国民暴动了。 基辅公国政权被推翻了,取而代之的是基辅企业。公国一切旧制度都向现代化企业改革。 基辅企业成立后,拒绝承认在基辅公国时代欠下的债务。 基辅企业同时宣布从东斯拉夫族同盟中脱离,与腐朽的封建王国划清界限。 列夫塔克帝国和明斯克王国自然是气炸了,明斯克王立刻就向列夫塔克沙皇提出共同讨伐基辅企业。 沙皇此时自然不能答应明斯克王国的要求,因为列夫塔克主力远在高加索东面作战。 名将雅辛格巴克库图佐夫带领着帝国军,正在同狡猾如狐狸般的哥萨克人鏖战。 明斯克王国为讨回公道单独进攻基辅,但实力相当的两个文明圈,企业明显比王国更高效。 一战之下,老牌明斯克王国却被新生基辅企业打的溃败,明斯克王国领土也遭到入侵。 当时列夫塔克的帝国军正在同哥萨克人决战,无力去帮助明斯克王国。 在被基辅企业打的无望之下,明斯克王国被迫向南方的马其顿王国求援。 在马其顿潘德夫的出色演技下,基辅与明斯克双双落入了马其顿的版图。 此时雅辛格巴克库图佐夫已经在正面战场上击溃了哥萨克骑兵的主力。 此时只要一路东进,帝国版图即可推进至西伯利亚全境。 可两个昔日盟友相继陨落,列夫塔克帝国东西面已经失去了保障。 当马其顿军陈兵爱沙尼亚与帝国边境。惊恐的尼古拉斯八世沙皇以十二道军令召回库图佐夫。 雅辛格含恨被迫西撤,这也给了哥萨克军一个喘息的时机。帝国为此付出四百年的代价。 当雅辛格巴克库图佐夫将帝国大军列阵西部边境,双方士兵都感受到一种可怕的压迫感。 望着对面年轻枭雄潘德夫,雅辛格也感叹岁月催老。又出于对东方哥萨克人的担心,老人也建议与马其顿和谈。 最后两军都明智的没有使这场胜负难料的决战爆发,签订了盟约,并且缔结了婚约。 潘德夫娶了尼古拉斯八世的女儿,并立为皇后,双方从此成为姻亲。 其后,雅辛格库图佐夫再次率军跨过高加索山脉,与哥萨克人展开了新一轮较量。 在战争中,雅辛格被哥萨克骑兵的流弹所伤,因年迈体弱,不久病故于军中。 随着军权的交替,东方战事变得更加的严峻,帝国不得不一次次的增兵东进。 而潘德夫又借口入侵了邻邦爱沙尼亚,尼古拉斯八世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赞同其行为。 其后潘德夫又夺取了立陶宛与拉脱维亚,挡住了列夫塔克西进欧洲的通道。 尼古拉斯八世在愤闷中,循着老臣雅辛格驾崩而去。 新任沙皇腓特烈尼古拉斯将注意力完全指向了东方。 腓特烈是列夫塔克历史上最长寿的沙皇,或者说是最长寿的阀主。 因为后半生的腓特烈顺应时代潮流,放弃了沙皇的称号与权力,改组了列夫塔克帝国为财阀。 腓特烈尼古拉斯成为列夫塔克财阀的第一任阀主,同时库图佐夫家族也成为了财阀持股人。 腓特烈定下了不顾一切代价东进的财阀策略,任命库图佐夫家族世代领兵直至领土东面看见太平洋为止。 之后四百年,列夫塔克军在一代又一代库图佐夫元帅的指挥下,一寸又一寸的向东推进。 期间他们容忍了拉特财阀偷袭彼得罗扎沃茨克,也容忍了帖木尔吞并了新西伯利亚。 只因为阀主腓特烈尼古拉斯临终对库图佐夫元帅命令:就算丢失莫斯科与圣彼得堡,也必须征服哥萨克。 在这种决心下,至西元2590年全球能源停战之前,除东西伯利亚外的哥萨克人都归附列夫塔克财阀。 西元2610年能源停战一结束,列夫塔克财阀立刻兵进拉特财阀,包围了彼得罗扎沃茨克。 等待了一个世纪,列夫塔克财阀终于雪耻,逼迫陷在丹麦战场的拉特签署了城下之盟。 拉特财阀同意归还所有的列夫塔克财阀土地,恢复西元2520年之前双方的疆界。 次年列夫塔克财阀军进攻帖木尔财阀,并一战胜之,收回了新西伯利亚的财阀领地权。 威震西方后,列夫塔克军在库图佐夫家族的率领下,继续东征。 西元2675年列夫塔克军攻陷了哥萨克人最后的盘踞点:海参崴,迫使所有哥萨克人投降。 库图佐夫家族实现了对腓特烈尼古拉斯的承诺,率领着列夫塔克大军看见了东面的太平洋。 后来列夫塔克财阀一度想进攻马其顿的基辅,为尼古拉斯八世挽回颜面。 但列夫塔克军一动,拉特财阀就在摩尔曼斯克演习,阿斯塔法财阀则屯兵波斯北部剿匪。 列夫塔克财阀感于阿拉马同盟的威慑,在欧洲与中东始终无法有所动作。 西元2785年,列夫塔克财阀的苏(霍)伊军工开发出了第一台pj大帝型战争装甲步兵。 从此pj型战争装甲步兵位列于世界四大战争装甲步兵之列,成为波西军工的军售主要对手。 西元2851年自联邦政府成立,列夫塔克财阀位列十三财阀之一,实力仅次于摩阀与暮阀。 西元2880年的帖木尔覆灭事件中,列夫塔克财阀伙同暮阀与阿阀联合策动了愚人节交易事件。 最终导致了帖木尔财阀的覆灭,列夫塔克财阀从中获取了庞大的中亚哈萨克地区。 因灭阀事件中受益的列夫塔克,为了打破阿拉马同盟,又变相策动了拉特灭阀事件。 以特工伊尔琴科赫克托夫的生命为代价,制造了重水反应堆的反人类罪证据。 在拉特灭阀后,列夫塔克从中获取了北冰洋不冻港摩尔曼斯克以及芬兰与北挪威。 西元2980年,娜塔莎洛菲克找到列夫塔克阀主彼得尼古拉斯,希望其支持萨芬政变。 老狐狸彼得假意答应了娜塔莎的提议,实则在观望形势的变化。 其暗中扶植了列夫塔克财阀的第三继承人德拉西,同时屯兵圣彼得堡与楚科奇半岛。 如果萨芬政变成功,他就借德拉西夺取阿斯塔法领土。 然后从圣彼得堡出兵马其顿,从楚科奇出兵占领阿拉斯加。 如果萨芬政变失败,他就命部队从楚科奇半岛跨过白令海峡,入北美帮助平叛。 海伦芬灭阀后,也可乘机分配到整个北欧与一部分东欧。 最终政变失败,但海伦芬财阀在摩阀与暮阀的暗中调停下没有覆灭,使得彼得很是失望。 但也因此获得了瑞典北部与挪威中部的北欧新领土,并且得到了海伦芬北欧领土的驻军权。 实际上整个北欧除了瑞典南部外,基本都已经被列夫塔克控制。 “令彼得尼古拉斯最不爽,还是波罗的海的出海口被马其顿完全掌控,这或许会造成一场新的战争。”朱亮开始分析当今的局势。 郑鸿博问道:“这是不是一些势力的有意为之呢?” 朱亮答道:“在他们眼里,欧洲自然是越混乱越好。欧洲不能统一,也永远难以和平。” 第九十七章 克虏伯的女王(女王节快乐) 朱亮看着欧洲地图,问鸿博道:“欧洲很难统一,也很难和平。还能想到什么原因么” 郑鸿博手指着欧洲地图的中心尝试性答道:“是不是因为克虏伯企业的存在” 朱亮微微点头,对鸿博的答案很是满意道:“嗯,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 郑鸿博又好奇问道:“先生,从前听表姐说,克虏伯的建立是由三位传奇军火女王达成,能不能说下那几个让表姐都崇拜的女人” “嗯,在蛮荒时代的三代军火女王,即使纵观整个人类历史也能算的上传奇。”接着朱亮就开始说起了这段往事。 雅馨斯是个美丽的女人,所以她就像所有美丽女人一样,获得一个完美的家庭。 一个帅气并有钱的丈夫,也有几个活泼并可爱的儿女,雅馨斯曾今拥有幸福。 而灾难却改变了一切,雅馨斯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也失去了自己的儿女。 当她从一片瓦砾中被人救出来后,生存的压力使悲伤并没有能持续太久。 她依然是个美丽的女人,自然也不缺乏追求者。 但是有钱?帅?在这个废墟时代毫无意义,她最后选择了孔武有力的汉斯。 雅馨斯是阿尔弗雷德·克虏伯的后代,她本来并不太在意所谓的家族姓氏。 而进入新纪元的废土时代,雅馨斯身上的克虏伯血脉似乎复苏了一般。 其后的行为,似乎完全传承了阿尔弗雷德战争哲学与犹太裔的天赋。 在这种思想的引导下,只有战争才是她与克虏伯家族兴盛的关键。 在废墟中重建的新纪元开始之初,大多数普鲁士人都在到处寻找着食物。 雅馨斯和她的丈夫汉斯在柏林开了一家铁匠铺,生产着最原始的冷兵器。 雅馨斯的智慧与汉斯的力量,很快就让这家军用铁匠铺的名声传遍柏林。 可能他们的客户一开始并没有食物,也没有任何值得交换的物品。 雅馨斯把产出的武器赊给了那些强者,而从战利品中分得他们所要的食物、材料、资源、武器残骸。 她把这种行为称作投资,而投资总是那么准确,她所支持的一方总能取得胜利。 这样雅馨斯克虏伯能得到的比单纯武器销售更大的利益。 随着克虏伯铁匠铺规模的扩大,已经区别于原来的铁匠作坊,新纪元的克虏伯军工诞生。 只是工厂的规模扩大后,就不能单靠汉斯的力量。 雅馨斯的智慧显得更为重要,而汉斯则退居二线,做起了相妻教子的工作。 企业需要大量的劳动力,简单雇佣关系也满足不了克虏伯的生产力需求。 雅馨斯的克虏伯工厂把战争俘虏也作为结算物资之一,那些本来会被毫无意义处死的人,就成为了克虏伯工人。 就如同二战时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在魔鬼政权支持下蓄养克虏伯奴隶一样。 雅馨斯的克虏伯工厂在柏林军阀支持下,得到了大量战争俘虏为其工作。 工厂和俘虏们签订协议,为其工作八年可以重获自由。 只是雅馨斯的克洛伯工厂,每天需要进行十六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并伴随着钢鞭督导。 即使到冬天也不给提供暖,因为按照雅馨斯的说法,这样可以使得工人更容易保持清醒的头脑。 随着欧洲战争规模不停的扩大,克虏伯的业务也越来越多。 工厂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运转,加工着各地发来的订单。 生产的武器从枪械到重炮,从步兵武器到坦克、自走炮一应俱全。 企业在这些克虏伯奴隶的哀鸣声中不停扩大着经营规模。 柏林地区军阀也随着克虏伯军工的武器供给能力而越来越强大,战争规模也不断升级。 西元2040年柏林地区所生存下来的几个大军阀都是克虏伯的客户,在雅馨斯的斡旋下柏林军事同盟成立。 而北方的汉堡也组成了一个类似的军事同盟,德意志普鲁士境内形成了两大军事集团对抗的局面。 雅馨斯继续充当着军火女王的角色,明里销售军火给柏林同盟,暗中也同汉堡做生意。始终维持着普鲁士南北的平衡。 克虏伯也将触角伸向了南方的巴伐利亚。阿芝诺芬家族、韦尔夫家族、维特尔斯巴赫家族也都是克虏伯军工客户。 特别是新生的韦尔夫家族得到了克虏伯重点扶持,小小的巴伐利亚也形成了三足鼎立相互攻伐局面。 西元2053年,海伦芬财阀在范金克海伦芬的率领下进攻北德意志,当时柏林和汉堡两大普鲁士同盟还打的不死不休。 处于弥留之际的雅馨斯只以两个电话就促成了柏林同盟与汉堡企业的联合对外,组成了普鲁士联邦。 随后雅馨斯克虏伯,一个充满着传奇色彩的女人,完成了其辉煌的一生。 她身后留下了三儿四女,并指定二女儿辛西娅克虏伯成为企业继承人。 辛西娅也就成了克虏伯历史上第二代军火女王。 或许她在制衡方面并不如她的母亲雅馨斯。但说道铁血与强韧,却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 西元2055年范金克海伦芬病逝,但海伦芬财阀军继续东征。当时海伦芬财阀军的军势庞大,队伍彻地连天。 普鲁士联邦诸雄一时丧胆,商量着退守汉堡城,在易北河东岸重新建立防线。 此时年轻的辛西娅坚决反对,带着一众克虏伯雇佣军独自在易北河西岸,背水列阵,不再后退。 她的行为也令一众德意志人汗颜,放弃了后退的想法。 海伦芬财阀军在范金克逝世后,新继承人未确立的情况下士气低落。 背水列阵的辛西娅,只能进不能退,部队士气高昂,同时拥有着先进装备。 随着克虏伯雇佣军的突击,海伦芬大军出现了溃乱。 普鲁士联邦军也趁势压上,溃乱的海伦芬财阀军被打的几乎全军覆没,侥幸活下来的也成为了俘虏,最终做了克虏伯奴隶。 此战之后辛西娅克虏伯成为了普鲁士联邦新的领袖。也被后世称她为普鲁士女王。 战争使得整个北德意志团结在了一起。辛西娅克虏伯统治下的普鲁士联邦在整个新纪元,是德意志最趋向于统一的年代。 辛西娅铁血而强硬,让人想起历史上的俾斯麦。也让人们看见了德意志复兴的希望。 在其后与海伦芬的战争中,辛西娅每次必亲赴战场指挥,虽然互有胜负,但面对强大的海伦芬财阀,这样的结果也算说的过去。 西元2076年,在第八次海普战争中,辛西娅率普鲁士军在奥登堡迎击海伦芬财阀军,不幸中弹后战死。 辛西娅克虏伯一生未嫁人也没有留下子嗣,她以志向嫁给了德意志。 辛西娅的侄女克劳迪娅克虏伯成为了新的克虏伯企业总裁。同时也被普鲁士联邦推举为新的德意志领袖。 克劳迪娅是辛西娅一直在培养的接班人。其天生聪慧,兼具有雅馨斯的手段与辛西娅的强硬。 但辛西娅还是有些看走眼了,因为克劳迪娅作为一个政治女性却不合格。 当时克虏伯已经全权代表了柏林同盟的利益。面对普鲁士的统一,其实也只差一场婚姻。 当时汉堡企业的总裁,马克沁公爵向克劳迪娅求婚。如果二人结合就标志汉堡企业与柏林同盟的彻底结合。 然而克劳迪娅非常执拗的拒绝了这场婚礼,而选择嫁给了自己的恋人,一个柏林的平民。 这让马克沁公爵与整个汉堡企业感到了莫大的侮辱,普鲁士联邦也险些因此而解散。 后来在柏林同盟内部也出现了反克虏伯的声音。克劳迪娅一怒之下退出了柏林同盟而成为独立企业。 柏林同盟虽然失去了克虏伯,但也因此保全了同汉堡企业的关系。普鲁士联邦也因此而得以延续。 但这之间留下的裂痕,随着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大,辛西娅克虏伯时代的统一化进程戛然而止,德意志统一从此也变成了梦想。 克劳迪娅克虏伯虽然让其克虏伯企业退出了柏林同盟,但在军工贸易上,依然支持着普鲁士联邦。 在之后的海普战争中,普鲁士军中大量装备着克虏伯军工造,与海伦芬军作战也不落下风。 克劳迪娅克虏伯虽然不是一个出色的政治人物,但绝对是个出色的商人。 在她执掌克虏伯时期,业务已经拓展到了亚、欧、非三大洲。 而在巴伐利亚战场上,克劳迪娅继续支持着财大气粗的韦尔夫家族。但也以代理人将武器卖给阿芝诺芬家族。 在北欧,克虏伯又分别同拉尔森家族(拉特)以及(伪)瑞典王室卡尔十七世做生意。 在巴尔干半岛,色雷斯与雅典之间,都会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手中的克虏伯造。 在东欧,明斯克王国与基辅公国的崛起,手里握着克虏伯刚开发的最先进武器。 在北非,迦太基与努米底亚,只要缴获对方的炮弹,就可以直接塞进炮膛里开火,双方用的都是克虏伯炮。 在大陆上只要有战争就一定有克虏伯军工存在,这是交战各方共识。 但克劳迪娅终其一生也没有同海伦芬做过一笔生意。 克劳迪娅克虏伯,作为克虏伯第三位领袖,奠定了克虏伯企业成为世界最大军火供应商的基础。 克劳迪娅四十五岁时,就把企业权柄交给了侄子,自己同丈夫周游世界。 克虏伯企业从此也结束了短暂的女权时代。 第九十八章 克虏伯的迷茫 师徒二人聊完克虏伯三女王之后,都有些惋惜。 特别是对于那个多彩的女权时代过早结束,让这个世界从此少了一道风景。 虽然在之后的年代里,时不时也出现过很多出色的政权女性。 比如当代甘阀的阀主,艾茜瓦娅甘达地。但与三女王比起来还略逊一筹。 朱亮道:“无论是雅馨斯还是辛西娅,又或是克劳迪娅,任何一人放到今天任何一阀,都算是一代雄主了。” 郑鸿博又有一个想法与朱亮讨论道:“先生,之前我们讨论过很多财阀的崛起,往往一两代的雄主就能崛起一个财阀。 可克虏伯未能成为财阀,终究只是一个独立军工企业,应该不止因为克劳迪娅任性吧!” 朱亮回道:“自然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财阀世界里,比克劳迪娅任性的比比皆是,更有如潘德夫这种昏聩三十年而马其顿不倒。 “只因为这个家族诞生于群雄的德意志,更因为她们身处在逐鹿的欧罗巴! 在这样的环境下,克虏伯开始追逐纯粹的利益,而偏离了世俗权力。” 朱亮肯定了郑鸿博的看法,开始说起那个混乱的德意志与纷乱的欧洲。 西元2099年海伦芬与普鲁士联邦在汉诺威签订了停战和平协议。 此时距离克劳迪娅卸任克虏伯总裁已过去了十年。 克虏伯军工企业,在当时成为了全世界最大的军火生产商。 其经济实力已相当于三分之一个柏林同盟,其贸易范围已经扩大至北美与远东。 这些年,普鲁士联邦一直期待克虏伯企业的重新加入,并邀请其重新担任普鲁士联邦的领袖。 克虏伯只同意回归柏林同盟的形式加入普鲁士联邦,但拒绝再次出任普鲁士联邦的领袖。 自克劳迪娅克虏伯之后,整个克虏伯企业不再热衷于民族事业,也不再热衷于政治权力。 克虏伯唯一热衷的是利益,只有在政治立场上中立,才能更好的发战争财。 当时克劳迪娅的思维方式,更接近于雅馨斯,而辛西娅的民族主义,只能说是克虏伯千年历史上的异类。 辛西娅克虏伯之后,克虏伯就再也没有第二个辛西娅。 所以接下来的行为,很多后世历史学家指责克虏伯短视,但克虏伯的行为确实符合他们一贯逻辑。 西元2099年第十七次海普战争结束后的和平协议,意味着克虏伯最大的客户普鲁士联邦军火采购量将大幅度的下跌。 虽然原先的战争对手海伦芬也成为了新客户。但一个具有独立工业体系的财阀,采购量非常有限。 此时在海伦芬的幕后推手下,韦尔夫家族希望加入普鲁士联邦。 并且商量共同讨伐阿芝诺芬家族与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组成的东巴伐利亚联盟。 本来普鲁士联邦希望利用和平年代休养生息,发展经济。所以就拒绝了韦尔夫的加入。 韦尔夫家族找到了克虏伯企业,而克虏伯企业也正愁军火滞销的问题,两个利益集团一拍即合。 在克虏伯企业的斡旋下,韦尔夫家族名义上加入了普鲁士联邦。 这样普鲁士联邦终于有了同东巴伐利亚联盟开战的理由。 西元2102年,普鲁士联邦与东巴伐利亚联盟的战争爆发,这场战争总共持续了三十六年。 战争最终以东巴伐利亚同盟覆灭而告终,德意志也趋向名义上的统一。 期间克虏伯军工赚的盆满钵满自不必说。但战争的最大收益者,却是柏林同盟。 战争结束的西元2138年,当年普鲁士联邦主席是汉堡企业联盟的五世马克沁公爵。 马克沁家族本来就因克劳迪娅事件与柏林同盟和克虏伯企业有间隙。 五世马克沁公爵认为柏林同盟获取了过多的利益。 克虏伯企业也希望柏林同盟让出多得利益,使得汉堡,柏林与韦尔夫家族形成均势。 然而柏林同盟盟主,劳恩堡公爵俾斯麦八世认为柏林在战争中出力最大,理当分得更多利益。 在此时,韦尔夫家族主动将获取利益让给了柏林,并假意投靠柏林同盟,这也使得俾斯麦八世的野心膨胀。 俾斯麦八世一直认为以劳恩堡公爵(铁血宰相俾斯麦的封爵)的历史悠久,比起新纪元才自封的马克沁公爵更为正统,认为劳恩堡一脉才更适合统一德意志。 在汉堡方面的指责下,恼羞成怒的俾斯麦八世也不顾克虏伯的反对,一不做二不休的就近独吞了东巴伐利亚与奥地利。 此举完全暴露了柏林同盟打算独霸整个德意志的野心,汉堡企业开始备战。 由雅馨斯克虏伯促成的普鲁士联邦宣告解散。 克虏伯此时已经意识到,德意志人的末日将近,干脆把工厂从柏林向东搬迁至捷克的布拉格。 对于克虏伯的行为,俾斯麦八世表示嗤之以鼻。在他看来,这场一边倒的战争,最多几个月就可以结束。 柏林同盟加上韦尔夫家族,完全可以对汉堡企业联盟形成碾压。 至于克虏伯东迁的行为,俾斯麦八世自然也不会相信他们害怕设备受到战火波及,这类无厘头的解释。 在没有天空的时代,整个大德意志地区,不可能有比柏林更加安全的城市了。 对于逃亡主义,俾斯麦八世对外的态度是:等德意志统一后,看它克虏伯还能逃到哪去。 但战争并不如俾斯麦八世想的那样简单。 韦尔夫家族先以准备为由拖了两个月。即给了汉堡企业联盟战争准备期,也给了海伦芬财阀备战的时间。 最后柏林同盟等不及了,先行北上进攻汉堡企业联盟,不久就将汉堡城团团围住。 当俾斯麦八世的柏林同盟已经围困汉堡一个月,海伦芬大军突然跨过不来梅汉诺威停火线,不宣而战。 海伦芬财阀以救援汉堡企业联盟为名义却直扑柏林,没有遭到多大抵抗就将外围柏林同盟守军消灭。 坚城柏林被围困后,俾斯麦八世一度还很有信心。 他通知远征汉堡的军队不用着急,柏林起码还可以守一年。 另一方面也希望韦尔夫家族赶紧出兵,切断海伦芬的补给线。 大局面前,韦尔夫家族的军队确实出动了,但没有听从俾斯麦八世的命令,却直奔柏林而来。 俾斯麦八世也无奈,来都来了,也不缺他们一口吃的,多点人防御也好。 可俾斯麦八世死也想不到,巴伐利亚贵族韦尔夫家族,居然是海伦芬格罗宁根学院派后裔。 所以最后俾斯麦八世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号称坚不可摧的柏林城,被韦尔夫家族兵不血刃的拿下。大部分柏林同盟贵族或死或降。 噩耗传到汉堡城下,两大德意志军队才知道被算计了,就此停战。 柏林同盟重立在军中的劳恩堡后代俾斯麦九世为领袖。 汉堡企业与柏林同盟再次结盟,组成了新普鲁士联邦。 失去柏林的卑斯麦九世,自觉夺回无望,干脆将东普鲁士也一并交给了汉堡企业。 他带着军队南下巴伐利亚与奥地利,重新夺回了海伦芬防御薄弱的慕尼黑,立为新的首府。 从此新普鲁士联邦分为南北两块,各自独立抵抗海伦芬的入侵。 海伦芬攻克柏林后,曾一路继续西进,但在苏台德区遭到了克虏伯雇佣军的顽强抵抗。 在海伦芬财阀军多次冲击防线受挫后,克虏伯主动提出了和谈。 在克虏伯企业宣布退出柏林同盟,并且缴纳足够的战争赔款后,海伦芬暂时撤军。 因为当时海伦芬的城市慕尼黑得而复失,巴伐利亚的战事再度吃紧。 海伦芬学院派新任领袖范德特认为,只要平定南北两地的德意志势力,克虏伯弹丸之地唾手可得。 然而学院派所谓平定南北两个德意志却花了整整二十多年。 直至西元2159年,汉堡城在被围困四年后,海伦芬得以攻克。 全城德意志人无一投降,要么战死,要么突围逃亡慕尼黑。 当范德特带着海伦芬军进驻汉堡城,东普鲁士已经落入了潘德夫的马其顿王国手中。 此时的范德特没有急着与东方强敌决战,打算彻底消灭德意志人。 而马其顿的潘德夫也急于吞下波兰与匈牙利。 至于奥地利,潘德夫在攻克布达佩斯之前,还看不见维也纳。 双方签订了一份互不侵犯条约: 海伦芬承认马其顿拥有东普鲁士、波兰与匈牙利领土权。 马其顿承认海伦芬拥有西普鲁士,巴伐利亚以及奥地利的领土权。 至于克虏伯企业所在的捷克地区,双方都刻意没有提及。 随着范德特攻陷了慕尼黑,速度更快的潘德夫却撕毁了条约,吞入了奥地利维也纳。 两大欧洲大陆势力的战争即将爆发。 但在决战爆发之前,两大势力却同时将兵锋指向捷克的布拉格。 一家小小的军工企业,将同时面对两个世界级的对手。 而在这两股世界级力量的背后,更是两个传奇领袖:潘德夫阿列克斯与范德特海伦芬 然而这二十年,克虏伯的军事技术得到了长足的进步,特别是电磁速射炮技术已经被克虏伯工程师完全掌握。 而克虏伯企业自女权时代之后,终于迎来了他们新的伟大领袖:冯斯特罗曼克虏伯。 第九十九章 克虏伯的英雄 郑鸿博听到这个名字后说道:“我听说过这个人,有个克虏伯商人对我提及过他,称他为英雄。” 朱亮微笑着说:“说他是英雄,一点也不过分,起码对克虏伯人来说确实如此!” 几乎任何一种明智的决定,都不会在那个年代选择同时与马其顿和海伦芬开战。 他们会选择制衡,或者依附于其中任何一家。 冯斯特罗曼克虏伯当时可以做很多的选择。 可他没有选择任何的一种明智,而选择了勇敢的面对! 面对虎狼,冯斯特罗曼即不想为虎作伥,也不想与狼共舞。 “…………时代没有孕育文明的温床,更没有和平可以不通过战争!” 冯斯特罗曼克虏伯面对所有克虏伯家族成员的演说后,整个克虏伯军工在战争爆发前的十五年,就进入了战备状态。 防御围绕布拉格展开,战备资源储存了五年以上。 冯斯特罗曼是个天才的战术家,也是一个天才的设计师。 所有的重型高速电磁炮都可以通过轨道移动,随时可以快速移动到城市任何防御点上。 轨道电磁技术也为ea-01重型高速电磁炮提供了能源,使得电磁炮几乎实现了无限开火。 无论敌人来自东方还是西方,只要敢踏足布拉格城市三十公里内,都将遭到ea-01电磁炮全方位且无死角的打击。 潜在对手海伦芬与马其顿所用的重炮,射程最远也就是十五公里。 斯特罗曼计划就是将对手消灭在布拉格城外二十公里至三十公里的范围内。 电磁炮轨道的最外圈则延伸至布拉格城外八公里处。 每圈轨道间隔为一公里,轨道和轨道之间又有纵向轨相互连接。 每门电磁重炮都是由一辆轨道悬浮列车装载,重炮可以高速运动至布拉格城内或城外任何区域。 炮击时列车下沉,车身牢牢抓固电磁轨道,使得车身可以结实的承受转动中炮塔的重量,又能使能量无损耗输入。 克虏伯的能量供应技术,可以精确掌握轨道能量的输送,这使得能源利用的更加高效。 这些年,克虏伯军工贸易所得,都换成了材料与能源储备,以及最简单最易储藏的粮食。 其他民生项目都被克虏伯企业停止了,所有供应都进入计划经济。 就连冯斯特罗曼克虏伯每天也只吃最简单的两顿饭,衣服不穿到破旧就不换新的。 随着慕尼黑被海伦芬财阀攻克,西元2163年的到来,冯斯特罗曼已经嗅到了战争的气息。 春天,范德特海伦芬郑重送来了一封纸质的劝降信,语气中带有霸道的威胁。 为了打消克虏伯家族内投降主义者的侥幸,冯斯特罗曼杀了那名来送信的使节。 但是到了夏天,第一个进攻布拉格的敌人却是潘德夫亲率的马其顿大军。 十多万横扫欧洲的马其顿王国军,阵容齐整,旌旗招展,詀地连天。看的克虏伯斥候腿肚子直颤。 克虏伯的数千辆载有重型电磁炮的轨道列车,停在布拉格以东的八根电磁轨道上。 随着炮塔转动,密集而慎人的炮口闪着微微蓝光,齐刷刷的指向东方马其顿王国军所在。 几乎所有能源供应都集中在那几根轨道上,布拉格市内已经停电,克虏伯所有企业都已经停工。 很多技术工,为了能挣一份加班费,早就不要命了,钻在电磁炮列车里操作着杀人的兵器。 马其顿斥候显然不知道这些炮的威力和射程,潘德夫也显然低估了克虏伯造的威力。 他认为如果克虏伯只是以轨道炮进行防御,距离对方炮兵15公里范围外是肯定安全的。 潘德夫命令部队快速前进,大军很快抵达了布拉格城外25公里处。 当马其顿人还以为自己远离炮火射程之外,殊不知所有部队已经进入了电磁炮的覆盖范围内。 随着一阵连续的音爆,三千多门重型轨道电磁炮,完成了五次齐射。 瞬间的高能耗让布拉格所有发电厂停机,还好大部分的供电很快恢复。 近两万枚超重型电磁炮弹,在几十马赫的高速冲击下,一瞬间就密集的砸向了马其顿军团。 大军如同被雷电击中,直至一分多钟后,才听见了密集的音爆声。 在这一分钟内,潘德夫没有听见爆炸声,只听见哀鸿一片的惨叫声。 这是他从来没遇到过的诡异现象,只见数千名精锐战士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倒地而亡。 潘德夫阿列克斯没有死,他觉得是莫大的运气,那一切来的太块,完全来不及恐惧。 附近的坦克早已被莫名物体穿透而过,里面的驾驶员从喷溅出来血渍判断,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分钟后的密集音爆传来,犹如万雷奇鸣,或者比万雷更加恐怖而低沉。 潘德夫下令部队后撤,他的勇气被这种未知而击碎,恐惧一瞬间占领了其全部的灵魂。 曾经横扫东欧,不可一世的马其顿大军开始溃逃,而克虏伯人似乎不愿意放他们走。 在布拉格的电能调配好后,重型轨道电磁炮又进行了三十多轮齐射。 每次齐射都能收割少则数百,多则上千条马其顿军的生命。 当潘德夫带着大军仓皇逃出了电磁炮的射程。曾经跟随他的百战雄师,早已溃不成军。 收拢残兵,马其顿一战损失了近三万精锐。 接下来克虏伯又用同样的方式击败了海伦芬财阀军。 海伦芬财阀军的南伊比利亚军团,在没看见敌方阵地的情况下几乎全灭。 范德特海伦芬很是郁闷,早先听说潘德夫兵败布拉格城下还很是兴奋。 现在轮到自己吞下这苦果,又要面对阀内对学院派的口诛笔伐。 这场战争海伦芬必须胜利,学院派必须胜利,范德特也必须胜利。 所以范德特很快又发起了第二次进攻,虽然想到了很多应对战术,伤亡也比之前小了一些。 但海伦芬还是输了,学院派还是输了,范德特还是输了。 马其顿在次年春天又发起了对布拉格的攻势。 这次潘德夫本人并没有敢踏进布拉格四十公里范围内,只是待在远远的指挥车里。 没有国王的带领,马其顿王国军也不敢贸然向前。在丢下几千具尸体后,草草结束了第二次进攻。 克虏伯人本以为可以松口气,可才到夏天海伦芬财阀军又来了。 西元2168年的冬天,冯斯特罗曼克虏伯头发已经花白,对于一个才过五十的人来说,也太白了一些。 本以为,把敌人打疼后,才能换来更稳固的和平。 几年来,他面对着海伦芬与马其顿两个欧洲大陆超级军事集团,在敌人连续不断的进攻之下,也没有屈服。 获取了九次击溃海伦芬财阀军,七次打退马其顿王国军的彪炳战绩。 但这却不能掩盖克虏伯企业即将到达极限的事实。 虽然没有出现过重大人员伤亡,但资源即将告罄,轨道与电磁炮损毁严重。 特别是2167年秋天的那次,海伦芬财阀驱赶着数十万南伊比利亚人填进了电磁炮阵。 阴险的范德特又很好的利用了十五公里重炮,炸毁了布拉格西面的电磁轨道。 好在冯斯特罗曼早有准备,将大部分载有轨道炮的电磁列车撤回了城内。 那年冬天,马其顿人也用了相同的办法,扔下了二十多万塞尔维亚人的尸体。 最终的战果,马其顿军把布拉格东面的电磁轨道也毁了。 现在布拉格已经成为了一座孤城,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被切断。 所有的军工商贸都已经被敌人们封锁,孤城注定守不了太久。 要不选择一家投降吧! 这个念头一起,冯斯特罗曼克虏伯打了一个冷颤。 应该是自己已经老了吧,怎么可能产生投降的念头。 估计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投降的事情就等自己死了以后再说吧。 冯斯特罗曼又挺着腰板,顽固的他只能抵抗到底,抵抗到死。 面临抉择的同样也包括了潘德夫,他正想着如何措辞,怎么能既体面一点,又能够从这场战争里脱离。 就在前不久,马其顿大军在2168年秋天发动了第七次进攻。 扫清了布拉格外围后,马其顿王国军以为胜利在望。 不想又被城内发射而来的炮弹一顿胖揍,落荒而逃。 马其顿的使节来了,他送来了潘德夫阿列克斯的停战和谈文书。 这是潘德夫第一次在战争没有胜利的情况下送出停战条约。 这对冯斯特罗曼克虏伯来说是一场意外,也是一场惊喜。 但他没有对使者有任何表态,只是淡淡的收下了和谈文书,打发使者回去了。 因为冯斯特罗曼还在等另外一边送来的条件。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范德特海伦芬也送来了和谈文书。 当时海伦芬阀内反战呼声高涨,特别在2168年布拉格城下再次遭到失败以后。 各大支系与企业都认为2167年的那场牺牲毫无意义。 特别是损失惨重的马德里同盟,蠢蠢欲动。 范德特看见潘德夫先送去了和谈书,自己也坐不住了。 手持着两份议和协议,冯斯特罗曼克虏伯干脆将双方代表一起约至布拉格,开始了三个多月的谈判。 西元2169年春,三方代表都在《克虏伯中立协议》上签字。 布拉格的春天又一次降临人间。 那年秋天,五十三岁的冯斯特罗曼克虏伯逝世。 他是克虏伯的英雄,也为克虏伯耗尽了全部的生命。 克虏伯企业的第四座雕像,也是至今唯一的男性雕像,树立在雅馨斯克虏伯的身后。 第一百章 克虏伯的现实 克虏伯不希望出现胜利者,也不接受和平,克虏伯需要的是战争。 克虏伯轨道重型电磁炮很快就风靡了全世界,特别在大型城市防御方面。 一些大型势力的疆域边界,就被重型轨道电磁炮稳定了下来。 但传统的能源供给方式,根本无法满足电磁炮的能耗需求。 为了能在运动战中使用克虏伯电磁炮,压缩固体燃料也被克虏伯人开发了出来。 也因为其巨大的资源消耗,使得大型势力对能源的需求量倍增。 本来能源充足的新纪元,因为电磁炮加入了战争而过度消耗。 十五年后,随着战争规模升级,新纪元第一次出现能源枯竭。 接下来世界各地的石油,煤炭,天然气资源成为了紧俏物资。 世界本来活跃的市场,因为能源贸易的中断,也渐渐冷却。 为了夺取更多更大的资源领地,新纪元人类爆发了世界性的战争。 即:资源战争。 而处于欧洲中心的克虏伯,脚下的土地中没有任何资源。 但他们却同光合会一样,几乎渗透入人类每一个势力与每一块土地。 事实上,克虏伯在很多方面也同光合会合作,甚至于同暗杀组织“辛”派合作。 当然他们只是卖给‘辛’派更好的杀人武器。 克虏伯同时又卖给“辛”派对手更好的防御武器,来阻挡暗杀。 如果一段时间暗杀事件数量下降,他们就为‘辛’派开发更好的杀人武器。 如果一段世界暗杀事件频发,他们就为各势力领袖开发防御设备。 古老华族有个成语:自相矛盾,在克虏伯这里就有了新的解释。 数百年后,光合会的暗杀组织也大量使用了克虏伯造。 但倔强的摩根人没有求助于克虏伯军工,而向华族德西尔企业求助。 最后摩根人同样也阻止了这场暗杀风潮。 这是克虏伯军工与德西尔企业无数次交锋中的一次。 早在二十二世纪,犹太企业德西尔崛起。 他们的发展方向同克虏伯重叠,都是军工生产贸易。 克虏伯人自然不能容忍这样强大的对手存在。 克虏伯家族其实拥有一半的犹太民族血统,但利益攸关,也只能除掉。 他们曾试图挑唆阿斯塔法财阀对德西尔企业下手,但阿斯塔法以塞因理念为理由拒绝。 克虏伯人没有放弃,西元2251年,他们挑唆尼罗河流域的萨拉丁家族对德西尔企业开战。 西元2252年,萨拉丁家族军拿着克虏伯最先进的武器偷袭犹太主力不在特拉维夫。 不曾想被沙龙德西尔带着一群老弱妇孺打的惨败。 之后萨拉丁的老巢开罗,在装备了大量克虏伯造轨道电磁炮的情况下,也在德西尔在反击中被攻克。 这对克虏伯军工统治地位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克虏伯人意识到,必须不惜一切的除掉这群犹太人。 然后他们再次帮助萨拉丁家族,以极高的诱惑说服了阿斯塔法财阀出兵特拉维夫。 老沙龙在防御中战死,丢失特拉维夫的犹太民族,被小沙龙拖着去流亡。 克虏伯并不想放过德西尔这样危险的对手,打算斩草除根。 一路上甘达地,帖木尔的刁难,哥萨克人的袭击,背后都有克虏伯的策划。 几年后,小沙龙终于带着德西尔人踏入了华族土地。 一番周折后,德西尔最终落户于暮阀的汤口镇,他们也成为了暮阀十二门阀家族企业之一。 虽然克虏伯最终没能消灭德西尔,但德西尔也没能成为独立军工企业。 当了财阀的附庸就要符合财阀的利益,自然就不会成为拥有中立权的克虏伯对手。 拥有中立权之后的克虏伯军工从此再也没有了立场,做起生意来更加肆无忌惮。 虽然他们名义上还是从属于马其顿,但实际上他们也明目张胆的同海伦芬做起生意。 特别在资源战争时期,同海伦芬做生意的获取利益更大一些。 资源贫乏的马其顿,往往用不起消耗巨大的电磁炮。 当然克虏伯也不能看着战争一边倒,他们又暗中促成了阿斯塔法与马其顿的交易。 资源战争时期,全世界也只有在布拉格可以买到能源,这是当时人类的共识。 传闻华族南北战争走投无路的暮阀,也是走了克虏伯的路子,才从南云财阀购买到了石油。 但这点无论正史,南云阀史,暮辉阀史,都没有记载。 当马其顿财阀与海伦芬财阀都掌握了充足资源后,克虏伯的军火订单节节攀升。 奥地利成为了克虏伯军火实验场,双方电磁炮的音爆声数百年不息。 克虏伯企业只是待在布拉格城里,不用担心有炮弹落在自己头上。 他们听炮声如同听音乐会,数着打出去的炮弹,算着赚回来的钱。 因斯布鲁克到萨尔茨堡之间,短短数百公里的战线上,飘荡着数以百万的克虏伯电磁炮下冤魂。 那场战争没有胜利者,没有任何的一方可以取得最终胜利,唯一的胜利者只有克虏伯军工。 直至马其顿的科柳斯发起了雷神行动,一度打破了克虏伯辛苦建立的欧洲平衡。 丹麦落在马其顿手里对于克虏伯的出口业务相当的不利。 拉特财阀入侵丹麦事件中,可以清晰看到克虏伯军工的影子。 上百年的丹麦战争,也是克虏伯最乐意看到的事情。 萨拉丁反叛阿斯塔法的战争中,光合会提供的资金都用来问克虏伯购买武器。 克虏伯非常大度,送了一批即将淘汰的武器以及快要过期的弹药给萨拉丁。 这一投资也为苏伊士运河东西两岸树立了一对不死不休的仇敌。 克虏伯没有朋友,只有战争才是自己的朋友。 他们也会暗中支持摩根财阀与洛菲克财阀继续战争。 为此“老朋友”光合会极为恼火。 但这与克虏伯毫无关系,他们需要的只是战争。 为此克虏伯不需要胜利者,也不需要和平。 但和平终究还是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有热衷于和平的华族。 华族的新能源开发令资源战争结束,这点使得克虏伯很不爽。 资源只有稀缺,人类才会为了资源而战斗。 所以西元2590年以后,世界似乎安静了很多。 为了保留战争的火种,他们协助了华族北方同盟建设新万里长城。用来防御暮阀新型的主战坦克mt-47。 他们又把第一批带防护力场的坦克卖给了摩根财阀。从质量上提高摩根战斗力来抵消他们与洛菲克数量的劣势。 人形战争装甲步兵的出现,一度使得克虏伯又一次看见了春天。 在暮阀ms-01诞生后一年,克虏伯的k-01战争装甲步兵就问世了。 虽然波西军工,麦迪军工,江南重工,苏(霍)伊军工都有生产战争装甲步兵的能力。 但各家只忙着自己的战争,而把巨大而空白的战争装甲步兵市场让给了克虏伯。 海伦芬、拉特、马其顿、帖木尔、蛮王、甘达地、阿斯塔法,甚至于远东的南云。 这些财阀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成为了克虏伯k型战争装甲步兵的客户。 当时k型战争装甲步兵的售价极为昂贵,但依然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因为在当时,战争装甲步兵就是战场上的神! 为此克虏伯还专门改装了电磁炮加载在战争装甲步兵上。 k-01型战争装甲步兵与ea原型炮,是当年最经典的组合。 几乎让所有原始的战争方式变革,传统步兵与战车逐渐被淘汰。 当时只要克虏伯有货卖,什么价格都有财阀来买。 特别是还处于战争期间的财阀,都在讨好克虏伯军工。 暮阀统一南北之后,克虏伯很担心江南重工与其争夺战争装甲步兵的市场。 但暮阀居然做出为了维护所谓和平而拒绝出售兵器的蠢事。 这点让三观不同的克虏伯人笑了很久,这个世界还有财阀和钱过意不去。 当然他们也没笑太久,当列夫塔克财阀攻克海参崴后,北境内战也结束了。 列夫塔克苏伊军工生产的pj大帝战争装甲步兵,很快就以其高性价比流入了市场。 苏伊军工很快从克虏伯军工手中抢走了大量的订单。 克虏伯也意识到战争装甲步兵的暴利时代结束。 一边推出性能更好的k-02型,一边降低出售价格。 一样的价格,客户自然会选择克虏伯造。 军火市场的主动权又回到克虏伯军工。 西元2775年,北美内战以摩根财阀的胜利而告终。 当时摩根财阀的波西军工也顺利吞并了麦迪军工。 波西军工在产能上已经远远超过了克虏伯,成为世界第一大军工企业。 量产型的al战争装甲步兵如下饺子一般的投入市场。 波西军工的al-07型,瞬间成为军工市场的新宠儿。 克虏伯的k-05战争装甲步兵严重滞销。 在这种情况下,克虏伯改变了销售策略。 一方面继续改良k型战争装甲步兵,进一步提高其性价比。 另一方面也同波西军工,江南重工以及苏伊军工做起了机载电磁炮的生意。 一直到萨芬政变发生时,克虏伯el型机载电磁炮,依然是各大战争装甲步兵的标准配置。 华族又一次搅黄了克虏伯的生意,郑华卿促成了世界联邦政府的成立。 和平似乎在财阀世界太久太久,这一点在克虏伯家族眼里是非常违和的。 就如当年冯斯特罗曼克虏伯说的那样:时代没有孕育文明的温床,也没有不通过战争而得到的和平。 世界本来就该为了利益而打打杀杀,谈判桌上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战争的阴云从来都笼罩在世界之上。 朱亮总结了克虏伯的历史后接着说道:“一百多年来和平成为了世界的主旋律,只是因为有太多矛盾被强行压了下去。但最终也只能通过战争来解决问题。” 郑鸿博问道:“就比如长夜战争与萨芬叛乱?” 朱亮答道:“是的,也包括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场战争。” 郑鸿博又问道:“先生,萨芬叛乱后,克虏伯为了维持独立与摩根财阀签订协议,是不是代表他们沦为半附庸?” 朱亮面容严肃的答道:“只要给克虏伯留下一线生机,即使他们今天沦为了半附庸。一旦有机会,他们还会挑起比历史上更可怕的战争。” 朱亮趁着郑鸿博还在消化刚才那番话,又说道:“鸿博,你要记住劳伦克虏伯这个名字。从萨芬叛乱运筹中看的出,他的破坏力要远远大于克虏伯前代祖先。” 鸿博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学生牢记!” 第一百零一章 甘达地的‘种’ 郑鸿博问朱亮说:“先生,如何看待出生问题?” 朱亮答道:“远古时代,儒学入门时有一首诗:朝为田舍郎,暮入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在我们华族,虽然也存在门阀家族的出生优势,但也绝对不会堵死寻常百姓的晋升之路。 在暮阀历史上也曾经涌现过很多平民出生的军队统帅与大执事。” 郑鸿博又问“那么先生如何看待南亚‘种’制度?” 朱亮沉思后,回答道:“南亚过去的‘种’出生就决定了,这已经被甘阀的先祖给废黜了。而今天” 甘达地出生于南亚次大陆北方曼尼普尔邦。 南亚语中甘达地的发音雷同圣雄,但可以确认甘达地和圣雄完全是两回事。 被南亚人称为圣雄所倡导的非暴力不合作,只有对尊重生命者才有效。 当环境换成了可以为一个面包的争夺,就可以打出几条人命的年代。 那种保持静坐的不合作行为,不是等死就是找死。 所以后来甘阀领民还是庆幸带领他们的是甘达地而不是别的什么。 次大陆上的北方诸邦,是南亚大陆多民族混居地。 因为‘种的存在’,成为人类文明发展史上的被歧视之地。 曼尼普尔邦的那加族也长期受到不公正待遇。 特别在‘种’等级制度下,那加人大多被视为达利特(不可接受的贱民)。 因为这种歧视,他们更得不到教育,无法融入主流社会。 甚至于那加人自己都相信了所谓上位者的鬼话,默默祈求梵天赐予其赎罪的机会。 南亚曾经的统治者们,也利用了这一点,以维持其巨大的两极分化统治。 为了使其本族内,长期受歧视的吠舍与首陀罗这两个低‘种’人群产生优越感。 南亚统治者认为,要使人民幸福并不用提高这些贱民的物质水平,而是让他们看见更惨的生活质量。 很遗憾!那加人就是这部分更惨的。 甘达地出生在格摩高曼部落酋长的家里,虽然其家族被南亚教视为第一‘种’婆罗门。 但甘达地与其格摩高曼家族从来不在乎这种所谓等级。 他的父亲拒绝了统治者送来的高‘种’女人,娶了本族被称为贱民的达利特女人。 此举借以告诫其族人以及后来出生的甘达地,在族内人人平等。 虽然南亚教有严格的通婚制度,但为了维持曼尼普尔邦的稳定,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 甘达地就成为南亚大陆上罕有的最高贵与最低贱‘种’的混血儿。 在灭世预言中,南亚教借以梵天的名义,告诫世人,只有教徒才能免于灾难。 那些敢于不信教,或者不遵循教义的人都将受到惩罚。 但实际情况却完全相反。 它们没能保护任何一个追随者,无论是婆罗门还是首陀罗。 众生在这块土地上终于实现了平等,一样平等的死去。 梵天可以不在!佛却说了因果! 曾经处于统治地位的南亚族,占有大片富庶平原。 在灾变时却成为了他们无路可逃的集体墓地。 曾经被驱赶入山区的少数民族却活下来很多人。 比如丘陵保护了那加族人,也包括了那加族新领袖:甘达地格摩高曼。 甘达地的一生就同很多财阀初代一样伟大,带领那加族幸存者们建立了最初的文明圈。 他们本来就处于恶劣的环境下长大,也比那些所谓高贵‘种’更适合在灾变后的环境生存。 甘达地掌权后,直接把南亚教的‘种’制度废除了。 在夺取巴特那后,重建了那烂陀寺,再次树立了佛教作为人们心中的信仰。 他数次派人到华族寻访来了多位禅宗高僧住持那烂陀寺弘扬佛法。 以众生平等的理念消除等级歧视。 甘达地格摩高曼娶了一个前‘种’首陀罗的女孩作为自己唯一的妻子。 为大众做出了其废除万恶等级制度的表率。 这一系行为使南亚次大陆人民都视他为孔雀明王转世,来拯救水深火热的世间。 那些腐朽并妄图以贵族身份来统治贱民,腐朽的婆罗门与刹帝利老爷们,根本无法与甘达地军团对抗。 他们要么选择投降,要么家族被屠戮,所以甘达地势力很快由东向西发展到了孟买。 他执掌甘达地势力四十三年,一统南亚次大陆,也是那个年代领土扩张速度最快的文明圈。 甘达地格摩高曼死前手里捏着一串佛子的念珠,对继承者英格拉说: “我也不希望凌驾于其他民族之上,我的一生努力,就是希望实现众生平等。 所以即使我不信佛教,但已然对佛子非常敬重! 我的继承者们!比起血脉,我更希望能继承我的遗志!” 这短短的三句话,被镌刻在立于那烂陀寺的甘达地格摩高曼的塑像前。 其死后,英格拉放弃了格摩高曼的姓,该用其父的名字甘达地为家族姓氏。 并告诉南亚诸民族,他继承的不是格摩高曼血脉,而是甘达地的遗志! 从此以后,甘达地这个姓氏传承至今。 甘达地格摩高曼留给二代继任者英格拉甘达地一块很大的版图。 但也因为要解决几百万幸存者的温饱,成了这个新生集团最大的难题。 周边没有了强大的对手,英格拉对高原对沙漠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英格拉更正了初代扩张的路线,将重心放在经济发展上。 为了远洋贸易需要,重建了孟买造船厂。 开始筹建海军,这也是新纪元最早成规模的海军。 至第五代曼摩汗甘达地统治时期,由于甘达地集团在南亚次大陆上没有天敌,人口也在野蛮的生长。 所以南亚次大陆人口造成的温饱问题,还是没有得到彻底解决。 由于海军的建立,使得海上贸易发展迅速。 在同摩根与洛菲克进行的远洋贸易中,甘达地领悟了财阀制度的高效,曼摩汗随即进行了制度改革。 这之后后困扰甘达地数代的温饱问题得以解决。 曼摩汗随后就有余力把重心完全放在了海军建设上。 至二十四世纪的资源战争爆发之前,甘达地建立了当时世界最强大的海军舰队。 其后整整一个多世纪都没有任何势力可与之在海上抗衡。 自信心膨胀的甘达地财阀以无敌舰队命名其海军。 资源战争爆发后,甘达地凭着海上资源运输优势,想扩大其陆地领土。 可进入高原的计划,被华族万俟氏阻挡。 由于高原处于乱流层,无法使用电磁炮。 甘达地就发挥了人海战术,力图压垮这个小小家族。 不曾想,华族人居然团结起来,先有唐门介入,后又来了暮阀军队。 甘达地非但没能拿下高原,反而丢了克什米尔。 最后还是甘达地还是发挥了外交能力,把克什米尔赎了回来。 这也是那个年代,甘达地自以为输给华族是最丢面的事情。 接下来想进军喀布尔,不曾想被阿斯塔法打的找不着北。 这也让甘达地财阀清醒的认识到,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 财阀的优势在海上,所以战争就应该从海上开始。 这一思路使得甘达地接下来的发展顺利了很多。 甘阀由海路迅速占领了马达加斯加,斯里兰卡等所有印度洋诸岛屿。 无敌舰队控制了印度洋全境,封锁了亚丁湾。 阿斯塔法的海上贸易,很大程度只能依赖于甘达地。 其后甘达地财阀海陆并进,占领了中南半岛、菲律宾群岛、南洋(马来)群岛。 一只脚已经伸进了太平洋。 甘阀又南下进攻澳洲,但陆战并非甘达地强项,受到了当地军阀的顽强抵抗。 其后十几年也只能在海军帮助下控制了沿海小半部分地区。 在西元2435年夏季攻势中,甘阀无敌舰队再次从南洋群岛全体出动。 打算绕过澳洲大陆,攻击塔斯马尼亚与新西兰。 顺利夺取了塔斯马尼亚,使得树袋熊臣服。 之后在前往新西兰航程中,传来了南云财阀袭击新几内亚的消息。 这是进二百年来,甘达地海军第一次在海上遭到挑战。 甘阀无敌舰队立刻转向直扑南洋群岛,当赶到时南阀联合舰队已经撤离。 其后则又传来菲律宾群岛被袭击的消息。 甘阀无敌舰队不顾已经被南阀占领的新几内亚岛,直扑联合舰队而去。 无敌舰队开赴菲律宾海域,终于在吕宋岛沿海捕捉到了南阀联合舰队主力。 关于吕宋海战的传说,并不如后世记录的十倍那么夸张。 甘阀战前为了夸耀其无敌舰队的强大,虚张声势而已。 但这个数据,在战后也成功为南云财阀海军战斗力敲上了背书。 同时也成就了和族名将冈村龙三的威名。 即使不用夸张,甘阀的无敌舰队也是南阀联合舰队的三到四倍。 本来世界公认,海军比的就是舰炮实力,被南云财阀打破。 后来被证实,冈村龙三盗取了华族名阵:却月,完成了以少胜多的壮举。 虽然这个阵型在后来的历史上经常出现,但当时不明所以,甘达地输的莫名其妙。 无敌舰队就此成为历史,大洋上的霸主变成了联合舰队。 其后菲律宾群岛丢失,南洋群岛眼看也守不住了。 失去海军依靠甘阀的澳洲计划难以实现,但甘阀最担心的还是印度洋。 甘阀为了保全印度洋的利益,只能同南云财阀谈判。 愿意割让澳洲领土给南云财阀,也同意将余下的南洋马来诸岛一并割让。 南云财阀同意了这个条件,接受了南洋诸岛,并承诺不踏入印度洋。 当时甘阀并不清楚,南云一战赌的是其阀运。 所有财力,所有能源都投入了这支联合舰队。 和族列岛上,南云阀主晚上办公也舍不得多开一盏灯。 相比与自以为是的甘达地贵族,已经忘记了祖先甘达地格摩高曼的创业艰辛。 纸醉金迷的生活,使得无敌舰队很多年没有更换装备。 只不过从此得到澳洲领土的南云财阀,就此被陷在了澳洲战场。 使得合约上不踏入印度洋的承诺,变成了现实。 为了扩张领土,甘达地加入了反阿斯塔法联盟。 甘阀舰队一度驶入红海,最终迫使阿斯塔法承认萨拉丁独立,并割让领土。 但在实际分配战果时,阿斯塔法承诺割让给甘阀的喀布尔,却被帖木尔占去。 甘阀陆军第二次北上喀布尔,又被帖木尔打了回来。 帖木尔大军一度南下,吓得甘达地财阀急忙求和。 每年缴纳一部分利润作为帖木尔的和平费用,同时为帖木尔开放港口与海上运输线。 从此甘达地财阀一直在帖木尔的军事威胁之下。 接下来的几百年,甘阀处于很尴尬的境地。 在扩张无望,内部人口增长的巨大压力下,民族矛盾与贫富差距矛盾激化。 这很难以依靠只有高尚思想而实际空乏的佛教来化解。 南亚教势力又开始以改头换面的姿态出现,它们吸收了佛教因果轮回。 又披上了佛教众生平等的外衣,在一些新贵们的推波助澜下,迅速传播整开来。 他们所宣传财富的多寡与前世的因果有关系,而今生的地位是天上诸神根据前世所决定的。 以教派核心元老与传教者为婆罗门, 以财产多寡授予财阀贵族与富有者为刹帝利。 平民中产阶级与小资产阶级为吠舍。 无产阶级为首陀罗。 破产者为达利特。 并加入了吠舍和首陀罗如果得到传教者身份就能成为婆罗门的设定。 使得低‘种’也接受了现实,并争相去传播这种教义。 新南亚教势力再次抬头,迅速在南亚次大陆上取代佛教地位。 面对这样的局面,甘阀高层确实很想制止。 但无力解决贫富差距,也无法化解民族矛盾,现实面前阀主也只好听之任之。 历代甘阀阀主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去那烂陀寺,跪在先祖甘达地格摩高曼佛像面前痛哭忏悔。 朱亮总结道:“今天的南亚的‘种’教虽然看似不由出生决定,但社会就此分为等级,人类自相开始歧视。 “低‘种’人得不到教育,得不到好的工作,就更无法改变自己的经济状况。 “这样的恶果就将一代代的传下去,实际上甘达地阀内,比的就是出生。 “没有上进的道路,财阀治理与部队战斗能力都打了很大的折扣。 鸿博!将来可学魏武,唯才是举,莫要学那甘阀自毁前途。” “学生受教!” 第一百零二章 蛮王的文明 说起蛮王财阀郑鸿博问道:“奴诺努穆托姆博看上去并不粗鲁,为什么他们的财阀叫蛮王是不是他们过去很野蛮” 朱亮答道:“正好相反,他们的祖先为新纪元做出了第一件文明的事情。” 穆托姆博家族出生在刚果,每个家族成员都起了一长串的名字。 族内成年男子平均身高两米一,他们看似有一身蛮力,却隐藏着机敏的头脑。 新纪元开始时的非洲中南部的混乱程度,远超于世界其他任何区域。 特别是富庶的刚果盆地吸引了无数投机势力到来。 住在米通巴山脉脚下的穆托姆博家族因为有丘陵保护,很多家族成员侥幸生还。 当时家族成员也受到了富庶刚果盆地的诱惑,有去争夺的打算。 作为族长的迪肯贝穆托姆博却认为,目前家族缺乏储备缺乏武装,刚果盆地不是目前状态下可以染指的。 穆托姆博家族应该先找一些冷门地区,站住脚后再逐步图谋发展。 当时非洲北部,都在闪族与库尔德族人控制之下。 非洲中南部,食物充足地区大多处于混战中。 迪肯贝看中了一块相对人烟稀少的地方,博茨瓦纳地区的卡拉哈迪沙漠地带。 于是迪肯贝穆托姆博带着族人开始南迁,过着艰难的岁月。 经过几十年的努力,穆托姆博家族凭借智慧与狡猾,逐渐统治了卡拉哈迪沙漠,进而控制了整个博茨瓦纳。 族长迪肯贝穆托姆博为了隐藏智慧并迷惑对手,往往以身高与肌肉显示于对手。 迪肯贝自称为蛮王,其部落被外界称为蛮王部落。 迪肯贝始终让对手觉得蛮王部落很笨,然后在对手一个个在自以为是的情况下,蛮王趁机算计消灭。 西元2080年的非洲,是整个世界种族矛盾最为严重的地方。 黑人武装以人数绝对优势,击败了白人文明圈。 黑人并将所俘获的白人、黄人与棕人都充为奴隶。 蓄奴成为非洲中南部所有文明圈的约定俗成。 唯一不认同的,就是博茨瓦纳的蛮王穆托姆博家族。 第三代蛮王曼托拉穆托姆博提出了种族和解。 并签署了解放白奴法令,给予非洲任何种族同等社会地位,即《曼托拉废奴令》。 《曼陀拉废奴令》颁布后,立即与非洲主流文明相违背,蛮王部落被各大势力视为野蛮异类。 曼陀拉无所谓别人的眼光,为了表达蛮王与奴隶制势不两立的态度,他带着大军向蓄养白奴最严重的南非地区进军。 当时富庶的南非还处于战乱中,生产关系极为原始,黑人奴隶主残酷剥削白人奴隶。 奴隶一开始只是白人、黄人、棕人,最后他们把俘虏来的黑人也充当了奴隶。 当蛮王军队南下时,一些奴隶主居然天真的把奴隶也编入了他们的军队中。 包受压迫的白奴们,纷纷带着武器倒戈向了曼陀拉的蛮王部落军。 曼陀拉对倒戈而来的白奴、黄奴、黑奴等,实行了废奴令。给予他们与穆托姆博家族成员同样的人权。 因为先前倒戈的奴隶,获得了人权,随后就有越来越多的奴隶倒戈向蛮王部落。 此消彼长。 随着蛮王部落因为不断有奴隶加入,扩大着部落人口与军队。 而南非各大奴隶主的实力不断下降,不时有奴隶逃跑,甚至于有奴隶起义。 所以即使一开始,蛮王部落相对于南非奴隶主实力弱小很多,但情况每天都在好转。 南非战场也逐渐对蛮王部落更为有利。一个又一个奴隶主被推翻,一批又一批白奴被解放。 二十年后,蛮王军抵达好望角,宣告整个南非废奴运动的胜利。 南非成为非洲第一块完全实现种族平等的地区。 由于废奴令的实施,整个非洲各肤色的奴隶纷纷流亡南非,使得蛮王人口增长,科技也得到了长足进步。 各色人种,不同宗教都能在这片土地上自由来去。 蛮王部落建立起一个以好望角为核心的海运贸易体系,成为非洲与世界各地沟通的桥梁。 在完成这一系列历史使命后,八十五岁的曼托拉选定继承者后退休。 在退休仪式上,曼陀拉说:“我们的祖先在这片土地上,为了反对白人专制而奋斗。 “而我们今天在这篇土地上,为了反对黑人专制而奋斗。 “蛮王部落,不愿以酋长身份来统治被压迫的人民,更希望以战士身份去解放所有被压迫的人类。 “但我已经老了,已经演完了我的角色,现在只求默默无闻地生活。 回到家里,听着呜呜祖拉,看着祖鲁人起舞。 我的后继者们!奴隶制度一天尚未废除,奴隶主就将接受我们每一天的野蛮。” 台下数以百万的蛮王子民欢声雷动,不分肤色,不分宗教,随着曼陀拉的演说而流泪,而鼓掌。 三年后当曼托拉死讯传遍全球,各地大大小小的企业财阀都出席了他的葬礼。 葬礼上华族乐队演奏了一曲《光辉岁月》如同曼陀拉一生的写照。 几百年后的联邦政府《反种族歧视法》,就是以《曼托拉废奴令》为基础修改的。 曼陀拉的名字注定随着人类历史而一直流传下去。 西元2247年以后的蛮王集团实际上已经成为一个拥有现代化企业为核心,继续披着部落外衣的组织。 虽然全世界都知道其本质,但蛮王依旧不肯脱下这层传统外衣。 第十五代蛮王所统御的南非人口迅速增长,经济愈发繁荣。 同时随着资源战争的迫近,从海上贸易中获取石油资源的难度也越来越大。 蛮王部落不得不考虑以北伐来获取石油原产地。 最近的石油原产地安哥拉就在博茨瓦纳以北。 曼陀拉的后代们,高举《曼陀拉废奴令》,以废除奴隶制为名义,开始其扩张性战略。 拔除了侧翼纳米比亚的威胁后,蛮王军于西元2271年征服了安哥拉。 根据蛮王部落的说法,他们进行了一场废除奴隶制的战争。 其后津巴布韦,莫桑比克,赞比亚相继被征服后而彻底废除奴隶制。 西元2362年蛮王部落攻克刚果盆地。 自2012年迪肯贝穆托姆博带着族人离开这块土地。 350年!二十二代人努力!无数的牺牲!这个坚韧的家族重新夺回了祖先之地。 西元2395年蛮王定首府布拉柴维尔,正式结束了部落形式的统治。 定都后就开始了财阀化改革,他们立起了迪肯贝摇手指的塑像,立起了曼托拉手持法典高昂演讲的塑像,尊为两代国父。 此时阿斯塔法已经席卷了北非,当南苏丹被阿斯塔法旗下企业萨拉丁军攻克后。 阿斯塔法已经与蛮王只隔着一条乌韦莱河。 面对强大的阿斯塔法,蛮王内部的财阀化改革也到最关键时刻。 失去权力的旧奴隶主不停制造内乱。 这种状态下蛮王财阀没有一丝取胜概率。 好在这个世界已经不允许一个吞并全非洲,更加强大的阿斯塔法存在。 海伦芬,甘达地,帖木儿以及远在美洲的洛菲克财阀,在光合会撮合下,组成了一个大同盟。 他们第一步计划就是扶植蛮王阻挡阿斯塔法前进。 在各方势力的支持下,蛮王终于在西元2430年完成了财阀化改革。 但当时阿斯塔法财阀已经占领了埃塞俄比亚高原,从东北两个方向对蛮王财阀刚果盆地造成威胁。 同年反阿斯塔法同盟作战计划启动。 阿斯塔法财阀下属企业萨拉丁被光合会成功策反。 由光合会在南苏丹煽动教徒叛乱,萨拉丁企业受命平叛。 趁着萨拉丁平乱的机会,蛮王财阀趁机夺取了埃塞俄比亚高原。 随后蛮王对北苏以及尼罗河上游进发。 阿斯塔法再次急命萨拉丁军收复埃塞俄比亚高原。 随后的战争,完全按照了光合会的剧本走向。 蛮王财阀的邻居从强大的阿斯塔法财阀,变成了新生的萨拉丁财阀。 其后一百多年资源战争中,趁萨拉丁财阀在整合资源之际,蛮王财阀再次北伐,一举夺取了象牙海岸地区,中非地区,以及索马里北部。 但不久之后,缓过神来的萨拉丁即刻展开了大反击。夺取了资源重镇尼日利亚。 2550年,蛮王财阀与萨拉丁财阀会战于中非大裂谷。 蛮王财阀最终战败。 失败的蛮阀先后丢失了象牙海岸,喀麦隆,中非地区,南苏丹,埃塞俄比亚,索马里北部。 2552年萨拉丁财阀与蛮王财阀重启谈判。 双方以平分了尼日利亚的石油资源为条件,蛮王财阀与萨拉丁财阀在几内亚湾(象牙海岸)同纬度停战。 随着西元2590年新能源技术公开,资源战争逐渐平息。 双方再也没有战争的动力,之后没有爆发过大规模冲突。 西元2851年联邦政府成立后,蛮王财阀的实力位于十三财阀末席,其在不同时期依附于不同势力。 没有外战的蛮王反而对内剥削非常严重,在南极势力建立后的十年内,其领内流亡人数仅次于摩根财阀。 如西斯托在《长夜》里对蛮王财阀的描述:财权的不平等已经取代了种族不平等。财阀奴役破产者就如黑人奴役白人一样的残酷。 鸿博叹息道:“曼陀拉之后再无曼陀拉。以蛮王部落为名的穆托姆博家族却是真正在实现文明,而以现代财阀自居的他们,却是如这个世界一样野蛮。” 第一百零三章 阿斯塔法(一)赛因的温和与辛派的崛起 “先生,除了曼陀拉之外,我听说阿斯塔法的初代也是一个温和派。” 朱亮回郑鸿博道:“赛因确实是一个温和的人,他的温和是不带有任何目的。他的精神感染着身边很多世俗派人。 世俗派为其实现理想,也违背其意志。所以阿斯塔法派才能够发展至今。” 两河流域在第一季文明时代就因为战火、理念等多方面因素,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进入新纪元一始,无序与混乱迅速占领了这个地方。 当时各肤色,各民族,各信仰的人,混杂在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之间。 赛因·阿斯塔法就是一个闪族的幸存者,也是一个闪族的宗派精神领袖。 赛因是个温和的人,他所理想的世界也是一个温和的世界。 即使在闪族内,他也是个独特的存在。 在固步自封的闪族宗派内,赛因总是力图劝导着其民族与宗派,融入主流社会。接受其他民族或宗派共存于世上。 其格格不入的思想,在处于第一季文明末期的两河流域就是宗派异端。 无论是其闪族内还是其他中东民族内部,都把赛因设为叛者。 特别是底格里斯河东面波斯族的大撒发,进行了声讨与死亡威胁。 但他依然固执己见,我行我素的宣传其理念,逐渐有了一大批追随者。 巴格达独裁时代,独裁者就命人把赛因与他的追随者软禁在一个地下设施内。 十多年过去了,独裁者被打死了,巴格达也换了主人。 可是,赛因阿斯塔法与他的追随者们还是住在那个地下十五层的生活设施内。 当赛因阿斯塔法以为余生将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下度过,灭世灾难降临人世。 当设施供电中断,只是靠着昏暗的电池应急灯维持视线。 地下深处如地狱一般,一阵又一阵激烈的地震。 之后通风管道也停止了工作,难闻的气味伴随着窒息感,恐惧在每个人心中蔓延。 危急时刻,赛因阿斯塔法身上所沉睡十多年的宗派领袖气质突然苏醒。 其高声朗诵着导文中最温和的辞句,众人开始恢复了平静与秩序。 设施内的看守以及所有被软禁的教徒都不约而同的汇聚在其身边,聆听其教诲。 地下设施的震动持续了三天三夜,接下来很长时间没了动静,柴油发电机被修复后。 赛因阿斯塔法不顾众人反对,第一个从电梯井爬出了地下设施。 地下生活十多年后,他第一次看到了太阳。 第一眼的瞬间,那一幕夕阳映衬下的悲惨景象,让赛因流下了眼泪。 这也是他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了,因为至此之后他失明了。 或是被就别重逢的阳光刺瞎了双目,或是地面凄惨景象使悲天悯人的塞因哭瞎了双眼。 那一幕的景色成为赛因阿斯塔法余生里挥之不去的。 到处都是残破的建筑物,满地都是烧成焦炭或者四分五裂的尸体。 这不是赛因一直期盼的地上光明世界,而是地狱降临了人间。 生处于地狱而心向光明就是赛因阿斯塔法后半生的写照。 塞因领导的阿斯塔法宗派是巴格达第一个恢复秩序的文明圈。 他们拿出地下设施中存放的战略物资,救助巴格达当地难民。 灾难之后的巴格达人把赛因阿斯塔法当成了其领袖。 赛因站在断垣残壁的塔上,每天对信徒吟颂温和导文。 渐渐的…… 赛因的温和也就成为了阿斯塔法派的精神。 两河流域颠沛流离的难民都纷纷投奔了有着赛因温和的巴格达。 有些是为了聆听赛因阿斯塔法的教诲,也有些是为了填饱肚子。 巴格达阿斯塔法文明圈在赛因阿斯塔法与其追随者们的努力下,渐渐壮大了起来。 因为相信了赛因的温和,底格里斯河以东的波斯族难民也投奔了巴格达。 甚至于有约旦河流域的犹太族难民,为了生存也来到了巴格达城。 他们开始学说闪族语,与闪族通婚,融合。 赛因的阿斯塔法不会因为他们的民族或信仰对他们另眼相看。 依然温和的对待每一个投奔阿斯塔法的人民。 这对底格里斯河东岸的波斯野心家们来说,大大的不利。 所以波斯野心家就想起了一个叫‘辛’的组织。 新纪元初,波斯地区也建立起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文明圈,其中的‘辛’派也是其中一支。 但与主流文明不同,‘辛’一个非常诡异的组织。 灾难发生后的最初几十年,他们被当成一个犯罪团伙,专门干贩卖妇女和儿童的勾当。 ‘辛’派以食物诱惑妇女与儿童投靠了他们。 他们不给孩子们教育知识文化,却不停的给他们灌输导文神谕中最凶残的那一部分。 那些男孩们日复一日生活在最恶劣环境的下,进行着野蛮的杀戮训练。 当男孩们长到了十五岁会被编成一个三人小组相互厮杀,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胜利的男孩会被用迷药致晕,然后被带到一处神秘之所。 当男孩醒来看见周围极尽奢华的装扮与饰品,堆着无法记数的金银与财宝,享之不尽的美食与美酒。 有很多从未见过的各色美女服侍,美女们告诉男孩这就是天堂。 男孩一番在放纵过后,又被迷晕送了回去。 当眼睛睁开后,身处暗无天日的巢穴。 身体还能感受到温存,发丝间还留有余香。 男孩不知道是那时做的美梦,还是这时做的噩梦。 每到这时候,总会有个上位神官,穿着华丽的圣者之衣,一脸宝相庄严出现在男孩的面前。 以威严的声音告诫,男孩是神的孩子,男孩所经历就是神的天堂。 男孩只要听从神的安排,为神而死,之后就可以再回到天堂里去。 接下来又以各种毒品当成圣药给男孩服用。 从这一天起,男孩就成为了一个彻底冷血毫不畏死的杀手。 每当完成任务后,就可以得到维持一段时间的药作为奖励。 任务失败后,就要独自一人去面对毒瘾造成的痛苦。 如果承受不了痛苦,就去找那些上位的神官,接下那些必死的任务。 这样也好,杀手就会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回到神的怀抱。 会拥有无数财富,怀抱各种美丽的女人,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就这样‘辛’训练出了一支最为恐怖且悍不畏死的杀手部队。 西元2045年,时年八十五岁巴格达阿斯塔法派领袖赛因阿斯塔法,进行着他在塔上最后一次演说。 一名辛派的刺客混在信徒里,向赛因射出了一颗子弹。 当时刺客并没有觉得自己罪恶,当然子弹就更不会觉得自己罪恶。 赛因的颈部神经末梢被切断,子弹并没有给他造成一丝一毫的痛苦。 一代宗师赛因,平静的脸上依然保持平静,空洞而无神的盲眼里却闪出了最后光芒。 枪声之前,当赛因嘴里吐出了最后一个音节时,信徒们眼里依然温和。 而枪声打破了信徒们的温和,也彻底捏碎了几十年来,赛因的努力。 在一片怨毒的怒骂声中,赛因的信徒们扑向了刺客并把他碾碎,生吞了他的血肉。 赛因最终还是失败了,他的一生都在以温和的导文,让那些人变得平静。但他却不能长生不死。 但赛因也是成功的,阿斯塔法派在其领导下,以较为和平的方式统一了两河流域北部。 其势力西南部已经跨过幼发拉底河抵达纳杰夫,东北则渡过底格里斯河到达基尔库克。 他死时,阿斯塔法派已经成为那个时代中东最繁荣的文明圈。 赛因的死去,成就了波斯‘辛’派的崛起。 很多波斯的狂热份子,纷纷加入了‘辛’派。 ‘辛’派人数的增加使得他们建立了山中鹰巢堡。 随后又以鹰巢堡为据点,组成了其强大的世俗武装:鹰巢军。 波斯地区的一些较大的宗派文明圈开始意识到辛派崛起的危险,打算联合在一起打算将之剿灭。 但发起联合的盟主,无一例外都遭遇暗杀而死,整个波斯地区闻‘辛’派色变。 ‘辛’派虽然也是一群波斯人,但他们不遵守礼法,甚至于可以不顾波斯声望,直接刺杀了当时波斯的大撒发。 本来阿斯塔法派那些务实的领导人是乐于看到这种波斯人内部窝里斗的,却不曾想他们的精神领袖赛因也遭遇了毒手。 第二代阿斯塔法派领袖以复仇的名义渡过底格里斯河向伊朗地区西征,阿斯塔法领地就此扩张至里海。 可在其向南进攻德黑兰的路上,第二代阿斯塔法领袖又遭遇了刺杀。 虽然在赛因遇刺后,阿斯塔法派加强了卫戍力度,但辛派刺客依然无孔不入。 随之士气低落的阿斯塔法军也在德黑兰城外被‘辛’派的鹰巢军所击败。阿斯塔法军也只能退回里海西岸地区。 由于‘辛’派击败了强大的阿斯塔法,伊朗地区的波斯各文明圈在共同敌人面前选择了加入‘辛’派组建的波斯同盟。 至此‘辛’派开始了其对波斯地区血腥且黑暗的统治。 第一百零四章 阿斯塔法(二)光与影同行 波斯同盟与阿斯塔法派教军的战争,已经进入到了第二十个年头。 以赛因温和为理念的教派军,在同黑暗恐怖的‘辛’统治下的波斯军打起来,往往负多胜少。 阿斯塔法教派军已经被波斯人打回了底格里斯河的西岸。 底格里斯河防线已经被攻克大半,至于波斯军还未全部渡河。 ‘辛’派起了求稳的心思,打算把阿斯塔法派的军事领袖刺杀后再行动。 几天后,教派军的领袖真死了,波斯军也开始渡河。 秋天的底格里斯河,风中飘扬着大波斯菊的花瓣,飘散在河面上似乎就变成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悲观的阿斯塔法派,觉得巴格达也可能会不保。 其实这不光是阿斯塔法派的悲观,‘辛’派也有把鹰巢搬去巴格达的想法。 双方都有这种判断,之所以到最后也只是悲观与想法,是因为没能成为事实。 阿斯塔法派应该感谢远在东方的喀布尔军阀。 他们从喀布尔起兵后,瞬间攻入了波斯呼罗珊,又攻克重阵伊斯法汗。 德黑兰与鹰巢纷纷告急。 喀布尔军阀的这次军事行动,无论是对于波斯同盟,还是对阿斯塔法派,都是一次偶然。 可历史就是靠着偶然推进的。 史学家会假设偶然未发生,当今十三大财阀中,就有以暗杀起家的‘辛’财阀。 历史不能去假设,因为假设之后还会有更多的偶然。 至于时间线是不是会收束,让偶然成为必然的组成部分。 这是科学命题,也是哲学问题。 现实是波斯同盟军奇迹般的撤了。 ‘辛’派使者送来了和谈的礼物,是几天前刚刚割走的教派军首领人头。 所以使者拿出协议文书后,阿斯塔法第四代领袖,看也不看就签了。 好在,这份协议还是可以接受,阿斯塔法派只需做出战争赔偿,且不可以度过底格里斯河的停火线。 痛定思痛的阿斯塔法派终于明白,凭着温和的教派是无法战胜残忍的敌人。 但对赛因理念的理解又使他们分裂成为两种意见。 最终在两种意见无法调和的情况下,阿斯塔法派分为光势与影势。 光势认为,阿斯塔法派应该进行财阀化改革,最大程度的增强实力,以发展后的力量来维护赛因温和。 而影势认为,对付‘辛’派以及所有异端,唯有采取以暴制暴的态度,才能保护阿斯塔法派内的赛因温和。 但这两种势力都遵从赛因的理想,所以在阿斯塔法内保持着和而不同。 民众由于刚刚经历过惨痛的失败,所以更加相信影势,觉得要保护赛因的温柔,唯有对异端势力的残忍。 同时民众与领袖也接受了光提出的教派财阀化改革意见。 所以光与影同在,各行其道,各安其命。这一奇怪现象,却使得阿斯塔法进入了高速发展阶段。 由于协约的限制,以及对‘辛’的畏惧,阿斯塔法教军一时无法向西。 北方的奥斯曼王国崛起,改革中的阿斯塔法肯定无法与之争锋。 东边的犹太文明也建立了其企业,长期与阿斯塔法保持良好贸易关系。 排除法做完后,阿斯塔法派唯一的选择是向南进军阿拉伯半岛。 当时的阿拉伯半岛处于一片混战,刚刚摆脱奴役的半岛人民,似乎一直都无法适应这种没有饲养的自由。 自由还不如换成一磅干面包加一跨脱水来的实在。 所以各路军阀、各种野心家,晃着面包,摇着水袋,轻松得到了无数仆从军。 他们是纵横沙漠戈壁的沙盗,劫掠屠杀无数城邦村寨。 但这次沙盗们要面对的敌人是阿斯塔法,集光影于一体的强大对手。 沙盗对于阿斯塔法影势来说,犹如踩死蚂蚁一样简单。 虽然简单,也需要足够的耐心,对于阿斯塔法影势来说,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因为将来他们要对付的是‘辛’。 散沙状的半岛被蚕食,但影也耐心的花费了一百年时间,才将整个阿拉伯半岛消化成阿斯塔法的营养。 而这一百年,阿斯塔法光势也完成了从教派向财阀化的改革。 成为世界上第一个集教派与现代化企业于一体的财阀。 其正式命名为阿斯塔法财阀,以赛因的后人阿卜杜拉阿斯塔法为控股法人,并担任阀主。 西元2132年潘德夫率领马其顿王国东征小亚细亚,奥斯曼王国很快被灭。 马其顿成为了阿斯塔法财阀的领居。 当时的马其顿与阿斯塔法,都有各自的对手,所以达成了不战条约。 西元2170年阿斯塔法财阀已经完成了对阿拉伯半岛的征服。 石油开采与生产,使得阿斯塔法财阀变得富有。 一百多年的战争,又使得阿斯塔法财阀变的更加强大。 西元2170年,潘德夫放弃了对布拉格的征服,第一次在一份没有战胜的协约上签字。 潘德夫阿列克斯急于找回他的尊严,于是他选择曾经的盟友阿卜杜拉阿斯塔法作为对手。 马其顿大军从小亚细亚半岛出发,一路向西渡过了幼发拉底河,直逼巴达城而来。 阿斯塔法财阀将迎来比‘辛’派更可怕的对手。 如果没有布拉格的战败,潘德夫的马其顿王国军可能是那个时代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 为此阿斯塔法财阀全境总动员。 阿卜杜拉说:老弱妇孺都不是放弃赛因理念的理由。如果不能为理念而生,就将为之而死。 影势全体出动,牺牲了五代势长。 阿斯塔法财阀最终付出了马其顿王国军三倍的代价,成功保卫了首府巴格达城。 这场战争没有任何的技巧,只是用人命不停的向上堆。 由于影的存在,让军队变的不惧死亡,在这场生命搏杀中撑到了最后。 最后先崩溃的是潘德夫阿列克斯。 他下令马其顿军后撤,但不曾想后撤却导致了崩溃的结局。 阿斯塔法财阀军一路追杀至幼发拉底河,马其顿王国军大部被歼灭。 潘德夫本人也被弹片打瞎了一只眼睛险些丧命,勉强逃回了小亚细亚半岛,此后再未敢东进一步。 阿斯塔法财阀也元气大伤,双方也保持了这种停战默契一直到资源战争。 只有战争的胜利才能获取和平! 新一代的影势的势长,对百战余生的阿斯塔法财阀子民如此演讲。 此战之后,赛因理念开始渐渐的离开了光,而偏向了影。 西元2254年在西奈半岛上,埃及文明圈萨拉丁家族突袭了犹太企业德西尔,妄图吞并巴勒地区进入中东。 但战争一开始即被犹太企业击败,西奈半岛也丢了,犹太人跨过苏伊士运河,眼看下埃及也会丢失。 此时萨拉丁家族派使者找上了阿斯塔法财阀,请求其出兵救援。 此前阿斯塔法财阀一直承袭塞因·阿斯塔法的理念。 遵循各民族各信仰相互共存,为了承袭这一理念,两百多年来一直与犹太领居保持贸易友好。 此刻光合会人,以萨拉丁使者名义出使。 使者说:双方同为闪族,萨拉丁愿意归宗阿斯塔法派。 同时他们又进行了各种利益许诺。 光势依然在反对,但影势却引用了东方谚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最终阿斯塔法财阀阀主选择了影势,从此也背离了光。 犹太企业德西尔,本来与阿斯塔法很友好,双方互通贸易,甚至于在军工开发领域也有合作。 阿斯塔法财阀是可以接受身边有一个犹太小邦的,顺带平衡下小亚细亚半岛与马其顿的形势。 但绝对不能容忍一个跨过苏伊士运河,席卷北非的大犹太文明圈。 友好这两个字,对于影势来说没有丝毫的心理压力,他们觉得只要是守护阿斯塔法就是正确的。 西元2255年犹太军团跨过苏伊士运河,进入下埃及尼罗河下游。 阿斯塔法财阀军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突袭了叙利亚地区。 前一天还在边境上借火的士兵,突然拿着武器冲向了对方。 很多边境犹太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死或者当了俘虏。 犹太企业主力大军此时已经度过了尼罗河,想回援又被萨拉丁的军队缠住。 影势派出刺客,刺杀了坚守特拉维夫的老沙龙德西尔。 几天后犹太企业总部特拉维夫被阿斯塔法攻陷。 遭到重围的犹太军队,在小沙龙带领下,在得到生命保障承诺下投降。 阿斯塔法财阀并没有斩尽杀绝的意思,提出只要犹太企业加盟他们可以保留其自治权。 但遭到了倔强的犹太人拒绝。 当时德西尔负责人小沙龙提出他们希望举族迁徙远离开中东。 在光势残留力量的坚持下,阿斯塔法财阀阀主同意了这一请求,并给予了一定资金补偿。 于是几十万犹太人离开了家园,按照他们祖先留下的遗训,去了远东。 萨拉丁家族在这场大战后也正式成立企业加盟了阿斯塔法财阀,成为受控股的企业。 但从骨子里萨拉丁家族还是军阀的本性。 其在阿斯塔法财力支持下,开始了席卷北非。二十三世纪的阿斯塔法,开始了其称霸时代之旅。 第一百零五章 阿斯塔法(三)盛极则衰 随着克虏伯电磁炮开始向全世界普及,能源消耗也越来越巨大。 固体压缩燃料运用范围越来越广,资源消耗也越来越大。 资源也呈相对匮乏状态,石油成为了世界上最重要的战略物资。 阿斯塔法财阀控制了全球30%的石油资源,成为了资源战争时代最富有的财阀。 充足的资源掩盖了所有,阿斯塔法财阀进入了一个超高速发展时期。 同样丰富的资源也存在于波斯平原。可这对于‘辛’派来说却不是好事情。 二百多年来,波斯同盟依旧处于‘辛’的黑暗统治下。 所有敢于反抗其统治的部落,无一例外遭到‘辛’派最血腥的报复。 曾经有一个部落连续七任酋长遭到‘辛’的刺杀。 后来所谓波斯同盟的酋长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西元2280年,‘辛’派已经传到了第十一代继承人本拉里阿萨辛手中。 在任已经二十五年的本拉里,杀死的波斯同盟领袖达到了三位数之多。 靠着恐怖力量统治,同盟内制度依然以原始部落制。 曾有少数波斯部落想改制企业,其部落领袖也成了本拉里的猎杀目标。 他不能容忍一家比自己更强大的部落,也没有勇气将其统治财阀化。 ‘辛’派的统治就是暗杀,杀服为止。 但随着现代科技的进步,‘辛’以弱智方式培养出来的刺客,将面对高科技防御性武器,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了。 有几个靠走私石油而相对富庶的部族,开始从海外走私来武器。 位于波斯湾的阿瓦士部落酋长就是先驱,他们从克虏伯处购买了一套刺客防御系统,然后就开始了反抗‘辛’的事业。 本拉里阿萨辛为了刺杀他损失了30%的精英刺客才取得成功。 但这次却没有使得阿瓦士部落屈服,他们宣布加入了阿斯塔法财阀。 阿斯塔法财阀看出了‘辛’派的外强中干,也就不顾二百多年前的停战协议。 接纳了阿瓦士部落就意味着阿斯塔法财阀对‘辛’的宣战。 只对‘辛’宣战,宣战对象并不包括其它波斯同盟成员。 因为波斯同盟内部也掀起了反‘辛’派的战争。 发生这种局面,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阿斯塔法财阀家里真有‘矿’。 为大部分波斯同盟酋长家里安装了克虏伯生产的防御系统。 除了刺杀手段,‘辛’派对付汹涌而来的对手毫无办法。 在杀了两个波斯酋长后,‘辛’派的精英刺客损失殆尽。 鹰巢军根本无法在正面战场对抗财阀军与反叛军。 山中的鹰巢被包围后,老人本拉里阿萨辛不肯投降。 直至被围三年后,鹰巢弹尽粮绝,本哈里举火自焚。 本拉里在火焰中,愤怒的发出了一条对阿斯塔法以及波斯酋长们的诅咒,使得之后的中东上空黑云密布。 第二年,第十六代阿斯塔法财阀阀主遇刺。 当时阀主府内装备了最先进的克虏伯造防御系统,身边有最强的影势作保障。 ‘辛’派的余孽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制造几起杀戮,有时杀几个能干的财阀执事,也有时杀几个波斯酋长。 每当这时候,克虏伯军工总是贴心的送上来最新型防御系统武器。 克虏伯造确实在一段时间内很可靠,钱一花下去,接下来刺杀事件就能很好的控制。 从此中东就陷入了‘自相矛盾’的状态。 这个东方成语用在这里正合适,到底是克虏伯的矛更厉害,还是克虏伯的盾更厉害 克虏伯说了才算。 谁都没想到,山中鹰巢的覆灭,反而使得‘辛’派的刺客变得更活跃。 他们成为了世界级的暗杀组织,包括后来与光合会合作,并参与了北美针对摩根的那场暗杀行动。 ‘辛’派刺客依旧蛰伏在世界某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由于阿斯塔法财阀的共存政策,波斯族与闪族很快摒弃了民族与宗派矛盾。 有了阿瓦士部落的先例,各波斯部落纷纷加入了阿斯塔法财阀。 阿斯塔法财阀将势力延伸到了阿富汗地区与甘达地财阀比邻而居。 早在西元2370年甘达地财阀为了石油资源曾一度进攻波斯地区。 被阿斯塔法财阀军以机械化自走电磁炮轻松的击溃。 所以甘阀军也打消从陆上进攻阿斯塔法的想法。 甘达地财阀就以其强大海军独霸了印度洋,封锁了从亚丁湾到波斯湾整个海域。 使得阿斯塔法财阀的海运路线被堵住。 可是资源战争不需要贸易,阿斯塔法财阀需要的所有东西,都可以从北非抢回来。 萨拉丁家族为阿斯塔法席卷北非后,阿斯塔法财阀控制了全球近半的石油资源。 阿斯塔法已经成为了全世界最强大的财阀,且没有之一的说法。 第一人往往会讨人厌,第一财阀就会讨世界厌。 洛菲克财阀厌其抢了第一财阀的风头。 甘达地和帖木儿都厌其占着中亚要冲喀布尔。 海伦芬财阀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理由,厌其阻断了其海军进入红海。 克虏伯真有些厌,阿斯塔法毁了自己北非优质客户,比如努米底亚,比如迦太基。 至于蛮王,没什么讨厌阿斯塔法的理由,就是打不过。 反阿斯塔法同盟就在光合会的掺和下,建立了起来。 光合会则在暗中与萨拉丁企业联系,希望他背叛阿斯塔法而自立。 萨拉丁家族是有野心的,之所以不敢反叛,担心的主要就是经济命脉不能自主。 在各财阀暗中投入大量资金后,萨拉丁也就有了造反的本钱。 不过阿斯塔法强大的军力还是很让其忌惮,萨拉丁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西元2445年,萨拉丁在一切筹备好后,就开始进攻蛮王财阀的埃塞俄比亚高原。 阿斯塔法财阀接到报告,萨拉丁部队受到了重创,几乎全军覆没。 蛮王大军乘胜开始北上,打算攻入下埃及,切断中东与北非的联系。 此时阿斯塔法财阀军的主力正在喀布尔布防,防止帖木尔大军南下。 接到财阀最高层命令后,财阀军也顾不得喀布尔了,主力立刻挥军西征跨过苏伊士运河,与萨拉丁残部汇合在北苏丹。 强大的阿斯塔法机械化部队所到之处,蛮王军一触即溃,毫无抵抗之力。 阿斯塔法财阀军一路南下,到达了东非埃塞俄比亚。 该地区为山丘地带,阿斯塔法机械化部队的优势开始下降,战争又一次僵持。 然而萨拉丁军的主力,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西奈半岛,苏伊士运河的东岸。 他们炸断了运河上所有桥梁,切断了阿斯塔法财阀的补给线。 海伦芬舰队此时已经开赴了西奈半岛的外海,列阵于苏伊士运河之北口。 甘达地的舰队进入了红海,扼守在苏伊士运河南口。 中亚的帖木尔大军则乘机南下进攻喀布尔。 阿斯塔法财阀此时才发现中计,为时已晚,余下部队只能守在巴格达附近的两河流域。 无论是回不来的财阀军,还是阿拉伯半岛都无力去管。 局面已经完全一边倒的有利于萨拉丁家族一方。 但财阀世界即不愿意看见一个强大的阿斯塔法,也不愿意看见一个强大的萨拉丁。 克虏伯更是希望听见苏伊士运河两侧,源源不断的炮火交响曲。 各方又回到了谈判桌上。 谈判之后,阿斯塔法财阀被迫签订了城下之盟。 他们承诺放弃了苏伊士运河以西的北非地区。 在喀布尔问题上,阿斯塔法动了点心思,把这个千年古城割让给了甘达地。 又免费修建中东至南亚的石油管道,且经过喀布尔。并承诺向甘达地免费提供石油十年。 不久之后,甘达地与帖木儿的战争就爆发了。 此役之后,阿斯塔法跌下了全球第一财阀的宝座。就此也没了野心,过起了富家翁的日子。 影势在战争中受到重创,光势又开始执掌阿斯塔法财阀的大权。 随着资源战争的升级,昔日敌人马其顿财阀希望得到阿斯塔法财阀的石油供应。 阿斯塔法在失去大量土地后,也急于恢复财阀实力。 他们干脆狮子大开口,以建设石油输送管道为由,向马其顿财阀索取了小亚细亚半岛与君士坦丁城。 马其顿财阀考虑再三,只好答应了。 这一结果就等于失去了黑海的出海口,马其顿从此也只有与阿斯塔法结盟一条出路了。 财阀同盟缔结,两大昔日受挫的财阀,抱团取暖。 君士坦丁城归入了阿斯塔法财阀后,该城再次改名为伊斯坦布尔。 在得到这些领土后阿斯塔法财阀也选择投桃报李,向马其顿财阀免费提供了三十年石油。 其后则按照资源战争前市价的70%供应。 土地丢失对于马其顿来说也不算太吃亏,毕竟主要发展方向还是在欧陆。 既然不继续向中东发展,小亚细亚也可有可无。 之后由于黑色血液的输入,马其顿成功度过了资源战争时期。 阿斯塔法财阀也因为这条输油管线,再度成为了最富有的财阀。 但随着新能源革命,石油不再作为主要的资源,阿斯塔法财阀也渐渐的开始衰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其与马其顿财阀的同盟关系并没有因为这场能源革命而结束。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双方各自的对手:萨拉丁与海伦芬也缔结了同盟。 两个财阀还要共同面对日益强大列夫塔克财阀的压力。 第一百零六章 阿斯塔法(四)财阀的黑暗 联邦政府的成立,就意味着阿斯塔法的海运封锁被解除。 苏伊士运河的战争也将停息。 虽然全面禁止了石油能源使用,这会对持有全球30%石油资源阿斯塔法很不利。 但和平年代下的商品贸易本来就是阿斯塔法闪族人的强项。 两千多年前,闪族人就可以靠几片小帆船同遥远的东方帝国做生意。 历来与阿斯塔法相互不待见的甘达地,此刻也只能来跪舔阿斯塔法,希望能得到阿斯塔法的海运贸易运输权。 阿斯塔法财阀贸易执事在同一天分别通知帖木儿财阀、南云财阀与甘达地财阀三个贸易执事来巴格达谈判。 看着帖木儿与南云的执事笑着走出谈判室,等到最后的甘阀执事却被冷落,还被打发了回去。 峰回路转,第二天阿斯塔法就宣布了同甘阀的全面海运贸易合作。 当甘阀执事还在庆幸自己的机智时,阿阀大执事害怕被人听见,只能躲在被窝里,笑的差点背过气去。 收了甘阀执事好处不说,还得到一份难以想象的低报价。 得来这些只是执事的一个小手段。 当然这种取巧的方式,也只是一时奏效。 阿斯塔法财阀还是想打通陆上丝绸之路,能与东方富庶的华族人直接做生意。 可帖木儿财阀完全卡在了阿阀与暮阀之间,高昂的贸易盘剥让阿斯塔法财阀难以忍受。 阿阀上下只恨联邦时代不允许战争,不然早打下喀布尔和中亚了。 只有一些看透的人才会嗤之以鼻的嘟囔一句: 又不是没打过。 帖木儿天生就是吃战争饭的! 阿斯塔法充其量只是个业余选手。 当年阿阀在巴格达城下打出来的血性,早就被时间给磨掉了。 曾经暗势的武力,在利益腐化下,只剩下了阴暗。 曾经光势的温和,也在利益诱惑下,成为了奢靡与和稀泥的代名词。 要文攻,不要武斗,阿斯塔法信仰和平。 阀主都这样说了,光与暗也就从各个方面行动起来。 其后帖木儿在阿斯塔法财阀的算计下,一天比一天虚弱。 阿阀同暮阀的生意,只接受海运交货方式,即使出货点在暮阀西疆也是如此。 阿阀与甘阀又联手在海陆两方面封锁帖木儿的海陆运输。 帖木儿财阀本来贫乏的产出又断了出路,只能被列阀与暮阀欺压盘剥。 所以真正恨联邦政府成立的,应该是帖木儿。 换在以前,甘阀敢这样,就算甘阀和阿阀联手,孟买也能被帖木儿打下来了。 帖木儿金斯肯定非常遗憾先辈的短视。 帖木儿财阀越来越虚弱,也越来越穷,如果不做点什么,破产似乎已经成为定局。 财阀破产后是怎样的结果,谁都没有见过。 会不会看见一群曾经高高在上的老爷,在地底下挥着铁锹民众拭目以待。 帖木儿金斯自然知道破产后家族要面对什么,这在联邦宪章里都写好了。 为了不使千年基业最终毁在自己手里,帖木儿金斯决定放手一搏。 但金斯搏的地方是他最不擅长的领域,和全世界打了一场货币战争。 西元2880年3月31日,首席中枢卿穆哈德阿斯塔法即将离任。 次日中枢卿换届交接,肯定会导致联邦行政能力下降。 西元2880年3月31日。 很多媒体的经济学家在相近时间段都做出了对联邦币未来的分析。 他们悲观认为:没有实体作为支持的联邦货币体系,就如同西元奇特币一样不靠谱。 全球股市暴跌、期市与现货市场暴涨。 货币债券市场抛压订单已经排起了长龙。 全球经济堕入了黑色的星期日。 西元2877年、2878年、2879年联邦债券暴跌,同时影响了西元2880年联邦债券的发行。 持币的贸易商阿斯塔法财阀,一定是损失最惨重的。 而早有准备的帖木儿金斯囤积大量现货,以及持有大量期货合约。 又在货币债券期货市场做空了联邦币。 但由于当时的联邦中央银行行长是帖木儿人鲍尔金森,这一系列行为就躲过了所有必要的监控。 如果坐等星期一的愚人节交易完成,联邦币肯定会崩溃。 财阀会把责任都推给联邦,联邦政府注定解散。 走投无路的联邦总统找到穆哈德阿斯塔法。 请求其对联邦中央银行注资,以稳定货币遭遇贬值的压力。 老谋深算的穆哈德认为对联邦央行注资是徒劳的,且其一家财阀不能单独完成计划。 穆哈德当即表示阿阀没有足够现金,拒绝了总统的提议。 随后穆哈德又提出让暮辉财阀与列夫塔克财阀共同参与保护联邦币的计划。 当一个计划参与的财阀多了,帖木儿的命运就定了下了。 这几财阀用脚投票就可以把帖木儿踩死了。 三家财阀显然没有办法在一天内筹集三十万联邦币。 但三个强大的财阀,以及联邦政府的背书确认,假币就可以战胜帖木儿了。 善后的钱反正都是帖木儿的。 在三家财阀的共同支持下,联邦政府在愚人节临时成立了联邦政府货币管理委员会。 该委员会将三家财阀出资的三十万亿(假)联邦币,跳过了联邦央行,直接以电子货币形式加入联邦债券。 然后委员会解散,一点作弊的痕迹都找不到。 当时帖木儿金斯就懵圈了,在这方面他还是太嫩了。 身边还有老到的联邦央行行长鲍尔金森再坑了金斯一把。 鲍尔金森认为联邦政府既然跳过了央行发行了假币,那么帖木儿就可以利用喀布尔市场和联邦央行信用证做出假交易。 鲍尔金森是用一种公平的交易原理去看待这场货币战争。 但这样做就彻底断送了帖木儿家族的生机。 先前已经说了,帖木儿灭阀是三家财阀共同商定的事情,这样连灭阀理由都送上门来。 大灰狼和绵羊居然还有道理可讲。 灭阀令在联邦政府在中枢卿会议上全票通过。 随即联邦宣布帖木儿违反了联邦基本法:《财阀经济法》,制造了企图颠覆联邦政府的虚假交易。 当日的帖木儿财阀交易取消,喀布尔市场资格取消,帖木儿财阀资格取消。 至于三阀造的假币,已经因为市场利益而填补,真相被淹没在历史长河里。 到底谁是这一事件的始作俑者,三家阀史各有看法。 但有一点是公认的,帖木儿财阀经济是被阿斯塔法财阀搞垮的。 财阀世界的第一份灭阀令发出后,帖木儿财阀就灭了。 场面并不血腥,因为帖木儿破产后,军队也养不起了,战争装甲步兵更是养不起了。 几乎没有发生过什么激烈的战斗。 阿斯塔法财阀不仅收复了丢失四百多年的喀布尔,也一并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中亚。 从此以后,阿斯塔法与两大经济巨头,暮阀与列阀在陆路接壤。 这也能更好的威慑控制甘阀的海运价格。 阿斯塔法财阀的阴险操作,一般都会被当成教派的影势所为。 但这次计划的制定者却是光势。 光势也背弃了他们信仰的光明,开始用起了阴谋诡计。 当然,不明真相的民众,还是认为阿斯塔法还是那个在赛因理念下的阿斯塔法。 虽然西斯托在小说《长夜》里早就指出,阿斯塔法已经为了财阀的利益而背叛赛因的理念。 但西元2944年的伊斯坦布尔,被绝大多数民众认为是赛因温和的最后乐土。 阿斯塔法财阀的负产者与全世界反对财阀制度的平民和囚徒家属,汇集到伊斯坦布尔,数量总计有七十万人。 他们邀请了西斯托成为领袖。 西斯托虽然已经预言了起义的失败,但还是不顾追随者们的反对,毅然投身于这场注定失败的革命。 起义民众要求阿斯塔法恢复赛因理念,反对财阀制度,要求解放所有负产囚徒。 但他们显然高估了赛因理念对阿斯塔法财阀的作用。 而财阀的思维显然已经站在了民众的对立面。没有赛因的温和,只有财阀的冰冷。 在联邦授权平叛的文件下达后,早已准备好的三百台战争装甲步兵杀入伊斯坦布尔城。 七十万起义民众,只有三千三百人逃跑成功。 这还是因为有西斯托提前做好失败的准备,预留了撤退的路线。 近七十万的亡魂与三百台被鲜血染成红色的战争装甲步兵,这个诡异的画面组成了‘伊斯坦布尔之夜’事件。 这一事件成为了财阀世界的原罪。 阿斯塔法为了财阀利益而彻底背弃了赛因理念。 背叛了赛因理念后的阿斯塔法财阀再也没有了精神支柱,只剩下了尔虞我诈的斗争。 哈伊德阿斯塔法的四个儿子,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 阿斯塔法的继承者们为了利益,既然赛因理念都可以出卖,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卖的 没有了!包括父亲与兄弟,也包括祖先的土地,都可以。 只要价钱合理。 “当代阀主侯塞因阿斯塔法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朱亮说道。 郑鸿博道:“他们几兄弟让我想起一句古典华语:宁赠友邦,不予家贼!” 朱亮一笑道:“这句用在此处正合适,他们兄弟四人确实一字不差的贯彻。 “本来兄弟三人想借着外力来逼迫老大侯塞因分地而治。 “最后老大直接慷慨的把三兄弟地盘送给‘友邦’了。 “虽然其家族会认为侯塞因出卖了财阀利益,用富庶的亚洲地区换来了北非沙漠地带。 但历史毕竟是由胜利者书写,没有取得胜利,连书写历史的资格都没有。” 郑鸿博皱起眉头道:“我听说侯塞因已经杀光了他的弟弟,他已经平定了内战。在我看来这种胜利有些残忍。” 朱亮无奈叹息道:“这只是政治人物的必要手段而已。即使在华族历史上,也有杀兄囚父后成为一代圣君的例子,政治家庭并不同于寻常百姓。” 郑鸿博正色道:“或许我不会成为什么圣君明主,起码我做不到他们这样的冷血。” 朱亮叹了口气。 第一百零七章 罗德里戈的神话 “其实我还是很欣赏西斯托的。”郑鸿博又回看了一遍伊斯坦布尔之夜。 朱亮回道:“可西斯托也一样背弃了自己的家族。” 郑鸿博不服气的说:“西斯托有权追求自己的理想,但他却没有连累家族,放弃继承权,也放弃了姓氏。” “可你在京畿时,就没看到你熟悉的蒙托亚老爷爷,都这把年纪还要扛着罗德里戈家族的旗帜么 造成罗德里戈家族后继无人的,也不就是西斯托么”朱亮对西斯托有些不屑道。 郑鸿博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沉默很久才道:“可能对于西斯托来说,洛卡斯是理想吧。” 朱亮却道:“但罗德里戈家族,对其来说却是责任。” 于是在郑鸿博强烈的求知欲下,这堂课再次被拖堂。 灾变发生时,南安第斯山脉承受了大量陨石冲击,使得秘鲁中部马丘比丘神庙未遭到陨石的打击。 罗德里戈一族幸运的在灾难中幸免。 关于罗阀的起源,正史只有草草几行字,似乎这个家族不想被太多提及其往事。 但西斯托小说《长夜》里却描述了一个神话故事。 如同很多历史悠久的家族一样,起源于神话,终归于现实。 比如拉特财阀的祖先奥丁拉尔森。 当然也有一些史学家揪着不放,认为这个神话故事里包含了很多秘密,有待解读。 只是包括西斯托本人在内,都表示,祖先的故事,有后世加工的成份。 就如奥丁拉尔森,今天谁真的相信他是主神奥丁转世 罗德里戈家族,其为西班牙后裔,参与了十六世纪上半叶西班牙灭亡印加帝国的战争。 其先祖弗朗哥罗德里戈是一个西班牙重甲骑兵,因在战争中立功被西班牙国王授勋男爵。 但由于弗朗哥是平民出生,他被封在‘的的咯咯’湖畔。 这种高原湖畔封地同流放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即使弗朗哥获取了贵族头衔,也没有贵族小姐愿意嫁到如此苦寒之地。 男爵在一次外出打猎时,抓到了一个印第安女孩。 可这个女孩非常与众不同,她除了会印加语和玛雅语,还能说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 不仅如此,她似乎还能和动物交流。 她叫阿亚尔莎,家住在帕卡里坦博山洞里。 之前从未离开过山洞,所以更不可能学习过西班牙语。 无论弗朗哥怎么问,沙只是回答,她看到男爵大人,就知道如何与之交流。 就如阿亚尔沙看到鸟儿,就知道它们说什么。 根据阿亚尔沙的自述,她的祖先叫阿亚尔卡其,是后来印加帝国创始人阿亚尔曼科的兄长。 卡其是太阳神印蒂的儿子,也因此从出生就被授予了一根可制造不可侵犯领域的黄金圆杖。 卡其弟弟阿亚尔曼科联合兄弟姐妹骗走了卡其的黄金圆杖,并用巨石封死了帕卡里坦博山洞,试图困死阿亚尔卡其。 自己跑去马丘比丘建立了国度印加。 从卡其那里骗来的圆杖,在离开阿亚尔卡其后便失去了功能。 曼科见到神器没了法力,就命人把圆杖插入地下,建造了供奉太阳神的庙宇。 这些内容都与印加帝国文献相吻合。 而阿亚尔沙的故事却继续了下去。 太阳神印蒂的儿子,其实只有阿亚尔卡其一人,其余皆为卡其少年时所收养照顾的孩子。 但卡其为了这份亲情,却隐瞒了事实。 阿亚尔卡其告诉科曼他们,大家都是亲兄弟姐妹。 科曼等人也信以为真,却还是利欲熏心的算计兄长。 可黄金圆杖只有真正太阳神血脉才能开启,用于保护神的后裔幸免于末世灾难。 这些故事都是根据西斯托写的罗德里戈家族传说记载。 可当时并没有人太在意这个故事。 人们只知道弗朗哥罗德里戈男爵与阿亚尔莎相爱了,沙成为了男爵夫人,并为罗德里戈家族诞下了后代。 阿亚尔莎罗德里戈男爵夫人死前,坚持把这些故事写入家族史,因此这个神话就流传了下来。 贫瘠的‘的的咯咯’湖从来不是什么好地方。 也因为‘的的咯咯’湖贫瘠的出名,所以不管是玻利瓦尔起义还是阿马鲁起义,都漏掉了这个西班牙贵族老爷。 至第一季文明末,罗德里戈家族成为仅存的初代西班牙殖民贵族。 当玛雅末世被当成邪说到处流传的时候,罗德里戈家族也从阿亚尔莎的遗言中看到了类似的内容。 虽然大部分罗德里戈家族成员,都觉得阿亚尔沙的神话与玛雅预言一样可笑。 但家主却是一个胆小谨慎的人,在灾难发生前,决定举家从‘的的咯咯’湖迁到马丘比丘。 这一举动引起族内很多分支不满,纷纷脱离家族自立。 但嫡系家族只能遵从族长‘愚蠢’命令而背井离乡。 在灾难发生前,那个‘愚蠢’的族长居然还迷信起来,带着家族男女老少去祭拜太阳神庙。 就在那一天陨石雨突然落下。 包括族长在内,所有罗德里戈家族成员,都被这阵陨石雨带来的天崩地裂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躲在残破的神庙里不敢出去,小行星陨石把周边的城市村落都夷为平地。 只有神庙没有被一块陨石光顾,只是偶尔能听到音爆声。 几天后该神庙地区开始地震,音爆声离开神庙越来越远,陨石雨随后就停了下来。 当时罗德里戈家族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将神庙周边的幸存者全部屠戮。 幸运的罗德里戈家族居然可笑的以为,是太阳神黄金圆仗保护了他们。 后来的罗阀一代又一代在神庙进行挖掘,至今未能找到。 罗德里戈家族,在新纪元初幸运的存活下来。 在外人看来即是个奇迹,也是可怕的对手。 罗德里戈家族自称太阳神的后裔,在蛮荒时代很有号召力。 当很多地方人类还在四处结社,寻求相互庇护,罗德里戈已经以宗族为中心,成为最基础的文明圈。 这个数百人的家族里人才济济,迅速解决了最初温饱与医疗的问题。 周边有更多幸存者争相投入‘太阳神后裔’的麾下,文明圈开始膨胀。 一个世纪后,当罗德里戈家族吞并了所有周边中小型部落后,一跃成为安第斯山脉西最大的文明圈。 罗德里戈家族在与企业文明圈接触后,发现这类文明圈的效率比起目前宗族部落高太多。 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胜利,罗德里戈宗族内成员地位越来越高也越来越贪婪。 在文明圈内形成了最不健康的贵族阶级。 在现代文明重建的社会构造下,这是一种低效率的倒退。 于是罗德里戈家族下定决心将家族向企业化进行改组。 整个罗德里戈产业被分为五份,分别交由五个重要家族支系,作为集团公司五个下属企业。 除五大分支的嫡系继承其企业股权外,其他家族成员都必须从这些子公司的基层做起。 除了这五个公司的董事长外,任何职务都可以是非家族成员。 罗德里戈家族只是该企业最大的股东。 随后的发展中,五大分支出现了分裂的预兆,罗德里戈家族进行了第二次改革,进入了家族制财阀化。 之后的两百年内,罗德里戈财阀先后将南美洲除了委瑞拉与哥伦亚外的西语地区归入旗下。 为了方便对外贸易,罗阀将其总部从马丘比丘迁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港。 而此刻巴西地区、委内瑞拉以及哥伦比亚地区都掌握在军阀热西斯蒂尼奥家族手中。 在贸易、生产方面罗阀相比对手占据绝对优势。 可在资源战争时代,要面对掌握南美石油资源的军阀,罗阀还是有些束手无策。 东方有句谚语: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像热西斯蒂尼奥家族这样落后的军阀,却掌握了丰富的石油产地,必然被更为强大的对手觊觎。 洛菲克财阀为了委内瑞拉与哥伦比亚两块产油地数次对南美用兵,使热西斯蒂尼奥元气大伤。 特别在洛菲克与摩根签署《育空盟约》之后,洛菲克大军占着这两块地方不走了。 热西斯蒂尼奥失去了油田之后,也错过了改革的最佳时机,在之后五十年内被罗德里戈消灭在巴西高原上。 面对强大的洛菲克财阀,罗德里戈财阀尽其所能的讨好与巴结。 贫油的罗阀显然在洛菲克眼里没有任何诱惑力。 在罗阀每年进贡的承诺下,洛菲克没有继续南下,罗阀就此逃过一劫。 当西元2623年北美战事又起,罗德里戈趁着洛菲克财阀大军驰援魁北克,趁机夺取了委内瑞拉与哥伦比亚。 至此罗德里戈统一了整个南美洲。 新能源时代来临,能源产地显然没有资源战争时代来的重要,洛菲克也顾不得罗阀的背叛,专心于眼前的摩根。 其后罗德里戈担心洛菲克财阀如果消灭摩根财阀后对自己的报复,暗中支持摩根财阀。 进入战争装甲步兵时代后,罗德里戈财阀成为了al系列装甲步兵最大的买家。 西元2732年摩根财阀与洛菲克财阀再度开战。 罗德里戈财阀给了洛菲克财阀背后关键的一击。 这也使得摩根最终消灭了洛菲克主宰了北美。 其后至联邦政府成立,摩根财阀与罗德里戈财阀一直保持同盟关系。 进入联邦时代后,只要摩根提出的草案,罗德里戈必然支持,摩根时常能把控联邦政府,罗德里戈甘为爪牙。 关于西斯托·罗德里戈,很多人至今评价其是个妄人。 没有人愚蠢到放弃财阀继承权,也放弃成为中枢卿的机会,跑去极寒之地建国。 但这种思维建立在财阀得失利益思维模式下。 至于西斯托超脱的想法,不是这些人可以明白的。 西斯托放弃家族超脱了,可他的父亲蒙托亚罗德里戈就惨了,其家族也险些收到灭阀令。 “大地闪烁着金光,天罚在可见处一块块的碎裂。人们跪在废弃五百年的神庙前,绝望中等待着末日。 太阳神没有保护曾经供奉过他的子民,却对昔日侵略者产生了怜悯。”郑鸿博读《长夜》里这段话后对朱亮说,“先生,西斯托这段话写的真有诗意。” “或许这对罗德里戈家族,并不是诗歌那么简单。”朱亮说道。 第一百零八章 西斯托:财阀世界的魔王 ‘或许世界是魔鬼创造的,神只是打败了魔鬼成为了世界的主宰。如果神眷顾财阀,那我愿意成为魔王!’ 鸿博指着《长夜》书中这句话问道:“先生,为什么西斯托会如此憎恨财阀世界” 朱亮答道:“只是因为年轻的西斯托自以为看见了世界本源。” 西元2916年9月7日西斯托诞生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罗德里戈家族。 父亲蒙托亚罗德里戈是当时中枢卿希门尼斯罗德里戈的嫡长子,是财阀的第一继承人。 后来老蒙托亚总对人说:如果早知道知道这个孩子最后会给财阀世界以及罗德里戈家族造成这样大的伤害,当初就该直接把西斯托掐死在摇篮里。 这也是蒙托亚对别人的说法而已,事实上蒙托亚就这一个孩子,也对西斯托倾注了全部的爱。 童年西斯托对万物都很好奇,凡是喜欢刨根问底。 导师对其评价,天才的逻辑力与洞察力,但喜欢钻牛角尖。 有一次他为了观察一颗树从枯萎中复苏,春寒料峭的时节,每天坐在树林前观察,一坐就是一整天时间。 后来因此而大病了一场,这也让西斯托明白,对万物的理解这个愿望,可以终其一生。 少年西斯托本也也个善良的人,他所出生的世界,因为《杨朱法案》已经彻底的财阀化了。 包括其家族领内民众也彻底变成了财阀的私产。 他目睹了一次次百姓因为破产而沦为奴隶,家庭破裂而妻离子散。 每每看见这一幕,西斯托总会拿出一部分零用钱,去帮助那些人。 这点蒙托亚并没有太多担心,自己也经过这个阶段,但不久后就会见怪不怪,心灵变得麻木不仁。 但西斯托则是个特例,他没有选择麻木,而因此开始思索世界的本源。 西元2934年,十八岁的西斯托罗德里戈开始第一次离家出走游历世界,他亲眼目睹了无数家庭的日常悲欢离合。 当他抵达北欧时,正好发生了拉特财阀的叛乱,西斯托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卷入了这场叛乱事件。 西元2936年拉特家族覆灭后,西斯托一度成为战俘。 在成为战犯即将被枪决前,被身份识别器认出其身份。 西斯托被送回了罗德里戈家族。 父亲蒙托亚时任联邦内阁第二中枢卿。 经过一番权利运作,最终以无知被裹挟而叛西斯托免罪。 罗德里戈家族内部族老会议希望废黜西斯托罗德里戈财阀继承人身份。 可在阀主蒙托亚罗德里戈的决绝反对下,只好作罢。 知子莫若父,对于西斯托的天赋,蒙托亚一直是认可的。 蒙托亚坚信,当西斯托成为罗德里戈阀主后,会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阀主。 可西斯托又一次辜负了蒙托亚的苦心。 不安份的西斯托,在之后一次中枢卿聚会上,以罗德里戈财阀未来继承人的身份参加晚宴。 西斯托利用晚宴的机会突然发表了一次即兴演讲,当时联邦内阁七大中枢卿都在场。 蒙托亚听着儿子所说的内容脸色越来越铁青,几次想打断都没有结果。 愤怒的蒙托亚离席将儿子拖了下去。 而在座其他中枢卿都把这事当成笑料,可笑的不光是西斯托罗德里戈,还有其父中枢卿蒙托亚罗德里戈。 西斯托罗德里戈所演讲的内容就是财阀们最不愿意听到的废黜《杨朱法案》与解放负产囚徒。 而西斯托作为财阀继承人所处的立场却和那群联邦傀儡政客一样,让在场的财阀贵族忍俊不禁。 但其演讲内容却是有理有据,逻辑严密,感情丰富,丝丝入扣,且真实带入。 使得在场的两个孩子听得眼睛闪闪发光,并对西斯托留下了刻骨铭心的映象。 那两个孩子一个叫郑常洛,一个叫郑常达,是时任首席中枢卿郑崇光的儿子。 西斯托被带回去后,其父蒙托亚罗德里戈将他禁足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命其思过反省。 由于西斯托罗德里戈在公众场合上演如此反动闹剧,罗德里戈的财阀立场备受非议。 蒙托亚罗德里戈也在各种冷嘲热讽中,被迫提前辞去第二中枢卿职务,回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 可当蒙托亚抵达其财阀府邸后,才发现西斯托又跑了。 西元2939年,23岁的西斯托开始其周游列阀之旅途。 他将一路所行所见所闻写了一本名为《长夜》的小说。 内容包括了财阀统治阶级的秘闻与贫苦大众的生活状况,西斯托甚至自己去体验了把负产囚徒的生活。 西斯托将财阀世界的一切黑暗尽数写在了这本小说里,以及他刻画了理想世界蓝图。 一开始他想匿名发表,但书商不敢印刷,最终他只好直接以西斯托罗德里戈的署名,以纸质发行了小说。 书籍发行商认为,西斯托作为罗德里戈财阀继承人,书是不会有任何问题。 当时的联邦政府与各财阀也并没有太严格的出版限制法令,特别是对纸质书籍更是缺乏监控。 一时间《长夜》小说风靡了全球。西斯托罗德里戈这个名字也响彻了整个财阀世界。 西元2942年发行的《长夜》落在了蒙托亚罗德里戈手里,看后气的差点昏了过去。 对于书里那些反财阀的中心思想,蒙托亚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西斯托居然写了不该写的家族秘闻,比如不存在的黄金圆杖。 蒙托亚当即做出了几个决定: 其一罢黜了西斯托的财阀继承权。 其二剥夺了西斯托其罗德里戈家族的姓氏。 其三断绝了与西斯托的父子关系。 其四要求联邦政府封禁《长夜》。 联邦中枢卿会议收到了在野的蒙托亚封禁《长夜》提案觉得很可笑,随后也就置之不理。 一年后,财阀世界深刻意识到了《长夜》的破坏性。 它如同伊甸园的苹果,开启了民智,而西斯托正是哄骗大众吃下这个苹果的毒蛇。 财阀世界此时才对《长夜》开始封禁。 大众认识到自己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长夜》揭露了负产囚徒所生活的黑暗世界,《长夜》揭露了克虏伯奴隶的悲惨遭遇。 财阀统治者们不再是民众眼里高高在上的存在,却是比一般世俗更加的蝇营狗苟。 他让民众理解了废黜税收的《杨朱法案》通过后,世界联邦政府只是一具死去的僵尸。 他让民众理解了反对法案通过而死的英雄:博拉德总统与拉茜娜总统如何的伟大。 公布了洛卡斯总统的遗书,最后谴责了贝当的软弱。 告诉了人们今天的遭遇就是从联邦政府没有税收开始逐渐演变成财阀地狱世界。 民众实际上早就没有了政府的保护,其一生的使命只是成为财阀集团的工具。 民众沸腾了,他们争相传阅着《长夜》。 一个又一个的接受思想启蒙者站在广场上手举着《长夜》小说,激情朗诵着《洛卡斯遗书》,引来台下面民众们阵阵掌声。 一时间罢工、罢课、罢市在全球范围内蔓延开来,民众们纷纷要求废黜《杨朱法案》,废黜联邦内阁中枢卿制度。 财阀们愤怒了,宣布《长夜》为禁书,‘伊甸园毒蛇’西斯托成为全球通缉的最凶恶罪犯。 好在蒙托亚有先见之明,罗德里戈家族不然也难逃如拉特这样覆灭的下场。 西元2944年,阿斯塔法发生了一次经济危机,造成了大量平民破产沦为负产囚徒。 负产者统一被关押在了伊斯坦布尔从事高强度的制造业生产工作。 接受长夜启蒙的‘亚当与夏娃们’串联了阿斯塔法当地人与全世界民权运动的志愿者,汇集在伊斯坦布尔请愿释放负产囚徒。 他们邀请西斯托出来担任领袖。 最初西斯托是反对的,因为以他对财阀世界的判断,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但时代还是把西斯托推向了风口浪尖。 民众需要方向,民众需要抗争,民众也需要领袖。 只是当时很多人的乐观建立在相信阿斯塔法会因为赛因理念而妥协,西斯托却积极的准备逃跑的路线。 当民众最终确认抗议毫无作用,阿斯塔法执事对此置之不理。 愤怒导致请愿着失去了理智,抗议升级为武装冲突。 民众拿着简易的武器冲入制造工厂,破坏了了囚笼,解救了数十万人。 财阀世界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联邦内阁会议召开了特别会议讨论这处理方案。 反对使用武力的只有首席中枢卿郑崇光一人,然而即使他作为首席,此刻也被孤立。 最后投票还是通过了允许阿斯塔法武力镇压平息叛乱。 当数百台三米多高的战争装甲步兵出现在了伊斯坦布尔城内时。 傀儡联邦代表劝降,当时很多民众开始动摇。 西斯托明白,如果没有牺牲而就此投降,那么民众就永远成为财阀的奴隶,再无翻身的可能性。 此时西斯托一声断喝,唤醒了所有陷入迷茫的民众,抵抗的热血终于沸腾。 整个伊斯坦布尔燃烧了,信仰自由的民众拿着各种土制武器与强大的战争机甲作战。 三百台阿斯塔法财阀的战争机甲步兵从土黄色染成了红色,一个夜晚屠杀了近七十万起义民众。 早有准备的西斯托带着三千多人逃生。 接下来的西斯托经历了人生最最黑暗的年代,他与约翰亚当斯等人开始了被通缉而流亡的生涯。 所有主流媒体把他形容成煽动暴乱而裹挟无辜民众,导致七十万平民丧生的世界最凶恶魔鬼。 他也被描述成出卖罗德里戈家族的不孝子孙,全球联邦政府的叛徒,最最肮脏,最最邪恶,最最卑鄙的小人。 无论是普通民众还是各大财阀,甚至于为了自保的联邦政客,都在口诛笔伐,所有最难听的词语都用在了西斯托的身上。 年轻的西斯托开始了迷茫,身边被他救出的追随者也一个接着一个离开。 他为了信仰,为了把联邦政府和人民从罪恶的财阀手里解救出来,不惜背叛家族,放弃一切唾手可得的地位与利益。 可民众与联邦政府却选择抛弃了他。 第一百零九章 西斯托:长夜中的光明 西斯托感受到了孤独、黑暗与迷茫,他只是需要一束光。 魔鬼说给你光,然后一个魔女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这时他心中突然有了光,这束光照耀了他心灵的深处。 看见了自己的信念,即使身处在最最黑暗里,他也感受到了光明,也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这束光就是莎尔茵沐,西斯托最坚定的支持者。 后来她也成为了西斯托的妻子。 随着他一起在伊斯坦布尔疯狂,一起流亡,一起颠沛流离。 保护着西斯托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险与灾难。 莎尔茵沐一直在鼓励着西斯托,使得西斯托能够继续坚定下去。 莎尔茵沐也一直相信,西斯托所坚定的信念,才是这个年代最宝贵的东西。 后来他们在流亡南极的旅途中,在开普敦被叛徒出卖而身份暴露。 蛮王财阀开普敦执事府出动了大量警察与警用装甲步兵,对西斯托一伙人进行抓捕。 西斯托在逃亡过程中,被飞散的弹片击中,导致重伤昏迷。 为了掩护昏迷的西斯托撤离,莎尔茵主动承担了引开追兵的任务。 她亲吻了陷入昏迷的丈夫,这一走注定是永别。 “我爱这个年代,也爱着你!”这是莎尔茵沐当着众人面对着昏迷中西斯托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路击毙多名财阀追杀者后,莎尔茵沐被逼入了悬崖。 为了不使西斯托有后顾之忧,她毅然从悬崖上跳入了大海。 昏迷了很多天后,当西斯托醒来时已经到达了南极大陆。 没有看见莎尔茵沐的身影,猜到答案的西斯托一句也没有问。 他只是呆呆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在极夜空中的黑暗不知持续了多久。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站了起来。 身边的人从他的眼神里也看出来,他已经重新振作起来。 因为莎尔茵沐留在他心里的那束光已经成为了永恒。 即使身陷长夜,即使眼前有无尽的黑暗,即使一直面对财阀世界污言碎语,即使被困在走投无路的绝境。 当西斯托的眼睛看着冷酷的世界慢慢适应着温度,以一腔热血与一颗永不冷却的心去改变。 一腔热血与一双冷眼同时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上。 一个真正伟大的西斯托,从曾经的迷茫中走了出来。 即使夜再漫长,只要有光在心中,就不会觉得黑暗。 即使南极再冷,只要想起莎尔茵沐的影子,也会觉得温暖。 “我爱这个年代,也爱着你!”这是后来自由军战士与家人分别时必然会说的话。 西元2953年,西斯托与他的追随者们开始了在南极恶劣条件下的生存。 西元2954年,西斯托主持成立了‘自由先驱者阵线’。 ‘自由先驱者阵线’利用了联邦政府《南极条约》,在南极隐藏了下来。 他们开始尝试构建一种全新的社会形态。 与此同时,“先驱者阵线”每年从全球各地帮助那些负产囚徒流亡至南极。 当然也有很多怀有理想的自由民与财阀贵族也通过他们的帮助而走向南极。 图雅达克就是前列夫塔克财阀贵族出生。 图雅达克尼古拉斯是看了小说《长夜》之后就和西斯托拥有了共同的理想。 他主动放弃了财阀贵族姓氏,加入了‘自由先驱者阵线’。 前拉特财阀的公主斯莉马茜安却是追着图雅达克的步伐而来。 与斯莉马茜安一起抵达南极的还有她随身携带的‘拉斯科特的盒子’。 罗伯特和斯布托特也都是“先驱者阵线”的受益者。 他们是西斯托亲自执行任务中被解放的负产囚徒。 后来这两个人加入了自由军成为了西斯托的左膀右臂。 十年中‘自由先驱阵线’,直接或间接解放了六千四百多万人,并指引他们流亡向南极。 单只摩根财阀就流亡了九百多万人。 与这些流亡者一起流失的是财阀生产力和财富。 十一家财阀流亡者数量并不一致,这根据财阀制度与民众受压迫程度不同。 如暮辉财阀所流失的人口不足一万人。 这一方面和暮阀的儒商财阀制度有关。 同时西斯托也感念当年郑崇光在‘伊斯坦布尔之夜’事件中的反对票,也就没有派出人员去暮阀领内活动。 其余十大财阀,少则流失三四百万人,多则一两千万。 随之而带来的经济与物质上的损失则呈几何倍数上涨。 克虏伯军工更是重灾区,只在小小的捷克地区,克虏伯奴隶流失了八十多万人。 但是这并不妨碍克虏伯军工和西斯托做生意。 他们依然把克虏伯电磁炮走私给了南极,只要西斯托能支付起足够的联邦币。 西元2961年‘先驱者阵线’通过投票决定了南极未来政体与建国纲领。 打算采用西元民主制度来建立名为‘洛卡斯’的共和国。 西元2962年,‘自由先驱者阵线’正式改组为洛卡斯自由党,由西斯托出任党魁。 同时把‘自由先驱者阵线’的武装,改组为自由军,由西斯托亲自出任‘自由军’军长。 同年又成立了南极临时政府,并由西斯托出任临时总统。 商人政客瓦格拉赛宾斯,在摩根财阀的暗中支持下,成立了民盟党。 民盟党与其他一些小党派的建立,在当时人看来,只是对自由党与西斯托的一种陪衬。 西元2963年南极临时政府宣布将于西元2964年6月28日成立洛卡斯共和国。 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财阀世界,也给了诸财阀对南极用兵的理由。 中枢卿会议即全票通过了讨伐南极的决议,并由十一家财阀共同出兵。 军队规模编制达到平叛级最高标准,三千台战争装甲步兵。 暮辉财阀并不是现任的中枢卿,也并不用承担主要出兵义务。 只分配到了一百台战争装甲步兵的指标。 但联邦政府委派暮辉财阀的第一继承人,当时号称陆军三杰之一的联邦中将郑常达,出任联邦平叛军的副指挥。 这次军事行动的总指挥,是海伦芬财阀的第一继承人:希尔达海伦芬上将。 西元2964年长夜战争爆发,曾被主流观点认为是一场轻松的平叛战争,最后还是出了意外。 南极自由军在西斯托率领下全歼了进犯的联邦军。 虽然西斯托在战场上取得了胜利,但在政治上却遭到了暗算。 民盟党在摩根特工尼克汤姆森运筹下,买通了大量自由党人,使得瓦格拉赛宾斯在大选中战胜了西斯托。 西斯托最终迫于无奈,他只能暂时放弃了民主理想。 以一种最野蛮的杀戮,清除了所有敢参与这场密谋的自由党与民盟党人。 其中还包括了他昔日最亲密的战友,约翰亚当斯。 为了实现理想,西斯托废黜了所有的党派,建立了完全由他自己独裁的洛卡斯共和国。 那句:“一个强大的国家,一个统一的声音,一个至高的领袖。”作为西斯托成为国家元首的宣言。 西斯托很想对民众表白他内心对自由制度的渴望。 但这个时候他却知道,只有强制力才能够为这个纷乱社会建立起新的秩序。 西斯托伊然是一个魔王,而这次是全世界所有人眼中的魔王。 即使西斯托一心想拯救民众,但民众还是这样认为。 南极流亡风潮戛然而止,那些反抗财阀奴役的人,并没有付出生命的觉悟。 独裁政权在任何人眼中都是黑暗的生命吞噬政体。 但洛卡斯共和国却在西斯托的领导下越来越繁荣。 由于资源高度的集中,军事力量也越来越强大。 随着洛卡斯共和国的繁荣与稳定,洛卡斯人民生活质量也一天天的提高。 西元2980年,第二轮流亡热潮爆发。 中枢卿会议上又开始为讨伐南极叛乱而产生争论。 但由于各阀出兵分配以及物资投入比重等多方面因素,始终未达成一致。 西元2983年,财阀世界爆发了萨芬叛乱,讨伐南极的预案就再一次被搁置。 萨芬叛乱后有更多的流亡者抵达南极大陆,其中也包括了很多北非与西欧的流亡者。 西斯托以他宽大的胸怀,给予了这些后来的流亡者以平等公民权。 洛卡斯共和国官方对流民进行了妥善安置。 致西元2986年,洛卡斯共和国人口达到了两亿,达到一个中等财阀的规模。 纳入北非与西欧的叛逆,再度激怒了财阀世界。 加之洛卡斯共和国惊人的发展速度,财阀世界已经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而七十岁的西斯托显然已经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的战争,并积极的准备。 “长夜中的南极自由城将迎接黑暗还是光明谁也不知道,起码西斯托自认为他就是光明。”朱亮在叹息之后,说完了西斯托的故事。 “先生,在您看来,西斯托到底给人类带来了光明还是黑暗?”郑鸿博看待问题已经习惯不再只遵从个人喜好。 朱亮答道:“这就要看你所说的人类到底是指财阀还是民众了。” 郑鸿博疑惑道:“可是先生,作为一个独裁者即使对民众来说,也代表了黑暗的统治,这又和金元财阀制有什么不同呢?” 朱亮又道:“金元财阀统治这个时代,是历史优胜劣汰的选择,其没有所谓对于错的分别。西斯托的独裁也是历史选择。 “古语《司马法》有说: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战之可也。 “杀人、攻伐以及战争都是不正义的事情,但换一种情况都可以有正确可行的定义。 “金元财阀的高效从很大程度上挽救了末世人类文明,而西斯托的独裁也同样挽救了南极流民。 我们又何必去在意到底是独裁还是民主呢?” “学生受教!”郑鸿博深施一礼。 郑鸿博又问:“先生!学生已经明白,无论南极正义与否,但与我们财阀世界必有一战。您又如何看待这场战争呢?” 朱亮摇头答道:“战争并不是我怎么看待,就会怎么发生。明天我想带你去见一个战争的亲身经历者。” 第一一零章 墓地 朱亮说带郑鸿博去见一个人,却带着郑鸿博来到了一个墓地。 墓地主人在二十多年前的长夜战争中牺牲了。 她是白氏企业的前继承人白晏。 当然作为十二家族的核心成员自然知道,这并不只是一个墓地。 而是白氏企业设在申城薄山雾凇口的情报基地。 基地内设有直通长江口暮阀海军防线的地下水道。 也可以接入申城魔都应急秘密地下公路网,与其他重要机构对接。 基地设施修建的四通八达。 地下基地的主人自然就是墓主人,自称活死人的白晏。 长夜战争中,她被联邦特工斯布托特所救,又被秘密送了回来。 因为斯布托特的存在,是财阀世界的最高机密,其不能暴露行踪, 自此,白晏也只能销声匿迹。 这些年,她从未在公众视线中露过面。 虽然她依旧成为了白家实际上的家主。 长夜战争结束之后,两大情报世家白家与李家有了明确的分工。 李家负责十大财阀的情报收集工作。 家主李特一直随郑常洛在京畿。 之前的萨芬叛乱中,李特为联邦与暮阀立下了重大功勋。 在联邦授勋拜将中,他正式被授予了联邦中将军衔。 而二十多年前就名扬海内外的白晏,军衔是联邦准将。 而且这个准将军衔,事实上是联邦政府在长夜战争失败后,对各阀烈士的追封。 白晏不能离开墓地,白家的职能就只能局限在暮阀内。 当然,除此以外,白家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对南极洛卡斯政权的调查。 一方面是因为白晏亲身经历了长夜战争,另一方面也是由于白家在南极的布局。 … 此刻,白晏的目光正注视着手中那本纸质的书籍,这本书来自南极。 书名是:《长夜战争》 刻余,书被女人轻轻合上。 书封外包裹着一层厚如牛皮的纸,很显然,持有者很是珍惜。 牛皮纸上的笔迹是华族簪花小楷: 或若再见已无期,亦看最美现夕阳。 这十几个用古老书写工具写下的文字,已经烙进了厚纸的深处。 从墨痕渗透下去的纹路,隐隐可以看得出,当年书写者的用心。 或许,曾经的白晏,只觉得郑常达这句话是矫情的。 但当郑常达离去后,随着时间的流逝,白晏反而从寥寥数字中,品出不同的感悟。 记忆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而远去。 曾经一幕幕的尴尬,在记忆里变的如此美好。 … “家主,他们来了。” 随着女侍卫的禀报,白晏的思绪被打断。 发如白雪的白晏,缓缓抬起了视线,注视着朱亮与郑鸿博二人。 当目光相对时,郑鸿博与白晏都不由微微一怔。 郑鸿博诧异,五十几岁的白晏姑母,脸上似乎没有一丝皱纹的痕迹,依然如画般美丽。 白晏追忆,眼前的少年让她想起了儿时的往事。 那时,十五六岁的郑常洛与郑常达兄弟二人,都把她当成姐姐看待。 兄弟二人很像,但在白晏的意识里,郑常洛举止沉稳,郑常达充满朝气。 而面前的少年,既有其父郑常洛般的沉稳气质,眼中却透着股当年郑常达般的蓬勃朝气。 郑鸿博深施一华礼:“侄儿鸿博拜见白晏姑母。” 鸿博清亮的嗓音,在地底堡垒内显得格外洪亮。 白家先祖白清为郑家收养,白郑两家本就是兄妹家族,所以郑鸿博看见白家女性长辈称其为姑母。 白晏本来冷漠的脸颊,看见这个懂事的孩子也露出了微笑:“快抬起头来,让姑母好好看看你。多年未见,已经长成一个大人了。” 虽然这几年鸿博回到了魔都,但由于白晏地位特殊,且不易与外界多联系。 所以即使二人同在魔都,不必要的情况下,也不会相见。 郑鸿博此刻已经明白,朱亮带自己来这里,肯定不只是授业那么简单。 因为招他们来的人是白晏,而白晏并不是朱亮想见就能见的。 虽然朱亮现在朱家的地位尊崇,但和白家家主比起来,依然要执晚辈礼。 朱亮将郑鸿博带到后就告退了,去寻白叶菲对接白影内务工作。 大厅内只留下了白晏与郑鸿博姑侄二人,说话也方便。 … 远处的侍卫只能隐约看见鸿博时而悲痛时而震惊的面庞。 白晏自是在同郑鸿博讲述她所经历的长夜战争,以及事后所调查的秘闻。 一番交谈之后,白晏把书案上的《长夜战争》拿起,看着书面上的那行簪花小楷,带出了丝不舍的情绪。 半晌之后,白晏还是把这本书交在了郑鸿博手里。 她说道:“回去后仔细读下这本书,战争的全部细节都在书里。” “未来我们有很多的对手,都会从书里步入现实。” “西斯托的老辣,图雅达克的勇猛,亚尔斯兰的朝气,小野东三郎的狡猾。” “如果这些人成为我们真正的敌人,都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我们应该如何去打败他们,联邦军是否还有必胜的把握?” 郑鸿博听白晏这么一说,急问道:“姑母是否也认为,财阀世界与南极又要开战了?” 白晏点头回道:“财阀世界是不会允许所谓自由民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太久的。” “如果不是萨芬叛乱,这场战争或许提早几年就爆发了。” 郑鸿博心想:这个论调倒是和朱亮先生不谋而合。 所以郑鸿博更加坚信他们的判断。 在郑鸿博思考的时候,白晏又开口道:“如果这场战争爆发,我与你同去。” 这是郑鸿博绝对意料之外的一句话,这句话的意思又可以解读为: 如果战争爆发,郑鸿博自己也是要亲赴战场的。 不过仔细一想也对,所有暮阀继承人,为了得到十二家族的认可,几乎都经过了战场的考验。 唯一例外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那也是因为前任继承人,郑常达意外陨落而造成的。 白晏的意思,自然是希望郑鸿博得到战场的锤炼,又担忧郑鸿博的安危。 郑鸿博也是感激,但觉得让已经退居幕后的长辈操劳有些不妥:“侄儿在这里谢过姑母,但姑母不宜再战场颠沛。” 白晏佯怒道:“臭小子,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 郑鸿博假意一个哆嗦,忙道:“侄儿不敢!” 白晏笑嗔道:“那就少屁话,虽然和当年的身手比起来是差些,但对付十来个小辈,还是绰绰有余的。” … 姑侄二人又说了一会闲话,朱亮也从白叶菲处回来了。 郑鸿博也觉得时间不早了,遂向白晏姑母告退离去。 看着郑鸿博拿着自己的书转身离开,白晏再看了眼那行墨迹。 她的心似乎依然留在南极,没有回来过。 她明白长夜战争远没有结束,只是一场漫长的停战而已。 还有太多的秘密等着她去解开。 白晏还是想着那句话:亦看最美现夕阳。 现在真的进入了黄昏,若他还活着,还会觉得自己美丽么? 或若再见真的就永远无期了么? 第244章 暮阀裂变56 内战 若曙光不降临,世界如长夜。 西元2012年--------以冥王星为首小行星群偏离了柯伊伯带,空间跃迁涌入了平行地球同步轨道。 这是“神”从更高维度上可见平行地球之一,他们和我们拥有一样的历史,一样的现在,却有着不一样的未来。 或许是“神”听到人类祈求而产生了怜悯,在大气层内外形成数道看不见的绝对屏障,但也让这颗平行地球从现实的宇宙中隔离。 人类失去了天空,也失去了宇宙,甚至于失去了可以仰止的山峰。虽依然可以看见日月星辰,蓝天白云。但这些却变得触不可及。 历史以西元2012年为分界,前为第一季文明,后为新纪元文明。为了人类的文明延续,保留西元记年制。 西元2012年至2100年————地球人口锐减99%,幸存者在无政府与无科技状态下残喘。人类为了生存,群居结社得以重建,逐渐恢复。 西元2101年至2200年---------粮食问题得以解决,人口在二十二世纪增长了五倍。文明圈扩大着范围,爆发冲突相互兼并。 西元2201年至2300年——————人口又膨胀了四倍,随之带来资源矛盾升级。文明圈之间的战争导致生存或毁灭,最后胜利的总是企业。 西元2301年至2400年——————科技恢复至第一季文明鼎盛时期,但也发现了世界参数的不同。原子物理与人工智能的技术上限被锁死。 很多新能源无法利用,人类只能争夺传统资源。由于企业对资源利用的高效,使得其它非企业文明圈要么改革要么灭亡。 企业之间谈判、收购、利益交换的兼并方式,比战争更加节约资源。财团就此形成规模,由单一或多个寡头门阀家族传承财富与统治,即是财阀。 西元2401年至2500年——————财阀对全球统治形成,通过兼并数量愈少规模愈大。增大的规模与人口使财阀对资源需求愈大。 传统煤炭,石油等不可再生能源需求不能通过贸易来实现。财阀之间爆发了世界性资源战争。 大事记:西元2482年,北美科学家阿尔伯特·李发现构成行星绝对屏障的为次原子。 西元2501年至2600年——————能源消耗与资源战争的规模不停升级,使得所有参与方都无法承受。 因为华族暮辉财阀公开了新能源技术,能源匮乏问题得以解决,资源战争最终在二十六世纪九十年代得以平息。 大事记:西元2570年,在德西尔的技术支持下,华族女科学家沈珍发现了太阳辐射能量增幅与天体屏障的关系。 西元2590年沈珍利用小行星碎片中进入衰变的质子,发明了第一台太阳反应炉动力发生器。 西元2601年至2700年——————和平与贸易成为主旋律,但局部地区霸权战争任在继续。 大事记:西元2622年,克虏伯军工从暮阀处获取太阳反应炉小型化技术。 大事记:西元2635年,北美洛菲克财阀麦迪军工发明了第一台实现防护力场全覆盖的战争装甲步兵ac-01。 大事记:西元2638年,北美摩根财阀波西军工开发出第一台携带可破坏防护力场武器的战争装甲步兵al-01。 大事记:西元2638年,暮辉财阀旗下的江南制造军工开发出了战争装甲步兵ms-01。 大事记:西元2645年,暮辉财阀实现了华族大陆的和平统一。 大事记:西元2650年,因华族暮阀实现了固有版图统一,其财阀信用在全球范围得到认可,其使用货币被定为世界通用币。 西元2701年至2800年——————各财阀之间使用外交与经济手段代替战争的方式解决争端。 除了阿斯塔法财阀与萨拉丁财阀的不可化解矛盾外,至二十八世纪末世界基本实现全面和平。 世界最终由十三家财阀瓜分,即:摩根、暮辉、列夫塔克、南云、罗德里戈、海伦芬、马其顿、阿斯塔法、萨拉丁、甘达地、蛮王、拉特、帖木儿。 大事记:西元2735年,摩根财阀在里士满古战场击败了洛菲克财阀,实现了北美地区财阀的统一。 西元2801年至2850年——————人类文明在财阀高效统治下和平有序的发展。 但世界呈阶级分化趋势,民权运动频发。财阀之间的合作联合催生了阀联组织。 为了缓和各阶级与各财阀之间的矛盾,暮阀郑华卿游走各阀,推动世界联邦政府的成立。 大事记:西元2807年,由暮辉财阀与摩根财阀共同倡导的财阀联合大会即:阀联,定期在摩阀领内纽约与暮阀领内魔都召开。相继通过了全面禁止石油与煤炭能源使用;全面禁止潜在核能开发;全面禁止可能对行星防护力场破坏的科技研究;全面禁止三级以上人工智能研究与开发。 大事记:西元2830年,由暮阀提出并让步,全面裁军计划:弭兵,得以在阀联通过。各阀装甲步兵的数量被限制在规定范围内,变向减轻了民众的负担。 大事记:西元2840年,暮阀阀主郑华卿在阀联会议上提出成立统一世界联邦政府的愿望,得到大多数与会者的支持与响应。 大事记:西元2850年,暮阀以放弃世界通用币为代价,与摩根财阀达成了世界联邦政府成立的协议。 大事记:西元2850年12月31日各财阀汇集纽约签署了象征财阀世界统一的文件。并于次日世界联邦政府成立。 历史以又以这一天为分界点,前为财阀纪,后为联邦纪。 我想在小说上取得真正的胜利! 在连续二十多天的方案设计工作后,我与我的团队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成功。 大家都很开心。 但开心的背后,也付出了很多很多 我的小说断更了连续126天的坚持,终于画上了句号。 或许有人不理解,设计工作和断更没有直接关系啊? 有!关系非常大,因为设计需要灵感,文字也需要灵感。 或许,我的cad水平不算好,但却在用灵感设计。或许,我的文笔也不好,但却在用灵感书写。 最后,一场胜利的喜悦,伴随着我的失落 有人说:暮色啊,你有几个粉丝啊,你小说很难让你取得成功。 可是,人生是拥有执念的 比如我明明可以带着团队用销售胜利,可我偏偏执念的坚持设计胜利。 因为我觉得,设计可以让客户得到,而销售只是单纯的索取。 也比如,我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取得成功,但依然执念于我那不成熟的笔力,追求在小说事业的成功。 因为人生的成功不光是为了赚钱,而是在实现自己的最大价值。 设计胜利,会给为一个客户创造价值;小说胜利,会给人类与时代创造价值。 我想写好这本书,会用灵魂去写 这才是我最想要的成功,希望有更多的人能支持我! 第247章 暮阀裂变58 战场上的双赢 本来在远远观望的张家军,直接就没有渡江,其他几家的北方军,也果断选择后撤。 这仗实在没法打,对于这一点,北方门阀家族都有所预料。 唯一没有准备好的,是打算表忠心的杨森,他把他的江淮军主力也派了上去。 江淮军就成为了这场战斗,除了西北军以外,最大的受害者。 其实江淮军在杨晟的安排下,早就换了一批将领,把那些杨令武的旧部都换了下来,现在军中指挥作战的,都是杨森与杨晟的一系,所以同西北王家军不同,江淮王家军对于杨森的决定,还是忠诚的执行。 但放在北方与西南门阀眼中,杨家与王家是一丘之貉,他们既不相信王家军,也不相信杨家军。 按照残暴谢晶的说法,干脆找个机会,把他们全都屠杀了,以绝后患。 这个时候,郑鸿熙终于展现出了他的政治智慧,这次作战计划,就是出自郑鸿熙的手笔。 对于西北王家军会出现哗变的情况,郑鸿熙以及北方门阀早有预料,而如何处理江淮杨家军,大家都拿不定主意。 所以,这次战斗的重点,就是要把这批可能有问题的军队提前消耗掉,也算是借刀杀人了。 果然不出郑鸿熙的所料,一过长江后的西北军,就出现了混乱,有很多青年军官直接倒戈,所有出生在东南的士兵,就如同回家一样,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加入了起义的队伍中。 西北的王家军,渡过长江以后,就出现了分裂,绝大部分的年轻王家子弟,都选择调转战斧的方向。 长江南岸的镇江京口,叛军内部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西北军分为两部分,大部分西北军在王家少壮派军官的带领下,发动了起义。 而少部分铁了心跟随王林的西北军,联合了江淮的杨家军,与起义军打成了一团。 东南军看见这种情况,完全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时也不敢出手。 一直等到一名叫王珂这少将,跑到东南军面前请求援助,东南军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鸿博果断下令,支援西北军的起义,战局瞬间就成一边倒的态势。 得到支援的起义军,很快就把那些叛军击溃了,江淮杨家军慌不择路的逃跑,而剩余的西北军,也干脆选择投降。 双方的第3天战争,就如一场闹剧。 但可以说,这是一场双赢的战斗,军事史上很少会出现双赢的局面,因为战争要么一方胜利,要么不分胜负。 什么样的战争会使双方都觉得赢了呢? 郑鸿熙觉得,成功的清除了叛军中的不安定因素,在不损害自己名声的情况下,就把江淮杨家军以及西北王家军等隐患给解决了。这一手法,可比远古时代西楚霸王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军降卒高明的多。 然而,郑鸿博的东南方面,也觉得打了一场大胜仗,不光清除了反叛东南的军队势力,却得到了王家起义军的支持,东南方面军的部队也就此扩充到了七个军团。 这是双赢吗?是输的却是华族,流的是华族同胞的血… 战场上从来没有双赢,只有两败俱伤… </br> </br> 第249章 暮阀裂变60 颠倒的世界 拥有射程上百公里的质子衰变炮,使得游弋在海上的南云财阀联合舰队的炮火覆盖了整个魔都。 联合舰队并没有得到联邦政府的许可,就开火了。 本来,对城市无差别的炮火打击,只有收到中枢卿会议下发的灭阀令后,才能够执行。 但联合舰队炮击魔都的时候,并没有得到中枢卿会议的授权,是联合舰队指挥官毛利元雄擅自下达的命令。 南云平八郎也并不想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但当他事后知道了毛利元雄的行为,魔都已经遭到炮火摧残。 南云平八郎只能去进行补救,可他并没有去制止毛利元雄的行为。 南云平八郎以首席中枢卿的身份,发动了中枢卿会议投票,顺利通过了联合舰队炮击魔都的许可。 根据事后毛利元雄的自辩,他是预知了中枢卿会议的宣判,所以提前执行了‘命令’。 联邦法院采信了毛利元雄的自辩,所以历史上臭名昭著的‘预知’,同中国古代历史上杀岳飞的‘莫须有’、杀于谦的‘意欲为’,并称为三大冤案。 而这第三大冤案的破坏力,远远大于前面两个冤案,因为含冤而受难的,是留守家园的数十万魔都民众。 这座上千年的历史名城,毁在了毛利元雄自私的杀念上。 面对铺天盖地的质子衰变炮弹,郑鸿博选择了坚守。 之前,郑鸿博根本没预料到南云财阀的联合舰队会做出这样没有底线的事情。 可暮阀没有制海权,魔都就成为了南云舰队的活靶子,郑鸿博一边要防御叛军的进攻,一边要在炮火中疏散民众。 好在,大部分民众还是成功转移了,他们在战争的一开始,就躲入了地下掩体,随后又被军队一一救出。 漫无目的的质子衰变炮弹,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杀伤,只是建筑物与财产被毁损得相当严重。 对于这些,郑鸿博并不太在意,他所信仰的儒家思想,更是提出过‘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的说法。 至于建筑物与财产的损失,和百姓的生命比起来,是微乎其微的。 郑鸿博还在核对户籍表上,并没有撤离魔都的民众。 依然有几千个平民处于失联状况,这就是郑鸿博坚守在魔都的理由。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不能丢下一个百姓,这就是军队的作用!”郑鸿博这样鼓舞着他手下的子弟兵。 如果这番话,被任何一家除暮阀以外的财阀贵族听到后,都会笑掉牙齿。军队的作用居然是为了百姓? 财阀花的钱,自然是为了财阀服务的,比如臭名昭著的伊斯坦布尔之夜。 在一个颠倒的世界中,郑鸿博这样的行为,就成了离经叛道,也是后来联邦最高法院缺席审判他的罪名之一。 以此来认定,郑鸿博在宣扬洛卡斯主义以及西斯托精神。 很久之前,父亲郑常洛就问过郑鸿博一个问题:“当全世界的人都在用双手走路,用屁股说话时,你敢不敢用双脚踏在苍茫大地上,质疑这个世界的一切?” “敢!因为他们错了!”郑鸿博回答的很坚定 </br> </br> 第250章 暮阀裂变61 选择的代价 “上,我们应该后撤了!叛军已经突破了外围防线,正向着市区扑来,寇军已经登陆。”杨松诚一脸焦急的神色。 郑鸿博神色如常:“还有多少人没撤出来?” 一旁朱亮看着刚核对好的户籍资料回答:“除了已经确认撤离或已经确认死亡的人,还有1272人没有找到!” “按照预订救援计划,魔都撤离率已经超过了9999%,目前没有撤离的已经不足万分之一。我们应该撤离了。”杨松诚还是不停催促着。 郑鸿博并不认同杨松诚的说法:“每一条生命都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决不能把他们数字化,比率化。能不能查到这些人的方位?” 听郑鸿博这个问题,杨松诚的面色更难看了,说不出话来,沮丧的用手指了个地方。 郑鸿博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了军用电子地图:“吴松!为什么会滞留在那里?” 此时的吴淞已经成为了沦陷区,被登陆的南云寇军占领。 杨松诚无奈的说:“在魔都之战开始时,吴淞就被质子衰变炮的炮火封锁了。当时我们从救援成功率的角度分析,先疏散了更加密集的杨行与罗店地区,所以” 郑鸿博认同的点了点头:“你的判断很正确,现在轮到我们,为这个正确判断付出代价了。” 即使最正确的判断,也是要承担责任与付出代价的。 因为对于暮阀的军队来说,选择都是如此沉重,沉重到除了生命外都无法承受。 吴淞地区此时已经沦陷了,郑鸿博很想自我安慰,南云的寇军会善待魔都的百姓,但是对于发动无差别炮击的寇将毛利元雄,在郑鸿博眼里其道德操守早就碎成粉末。 华族民众的命运,不能掌握在敌寇手里。 郑鸿博转身问情报长白叶菲:“寇军有多少部队登陆了?” 白叶菲看着一边分析情报一边回答:“应该没有超过三个军团,但是,寇首毛利元雄的直属军团已经登陆。” 郑鸿博眼中放光:“也就是毛利元雄那畜牲也在军中?” 白叶菲点头:“这还不确定,不过根据情报分析应该是,资料显示这个人嗜血,凡战喜欢当先。” 郑鸿博转头对身边结实的矮个子山德拉德西尔说:“山德拉,你带着部队掩护百姓边打边撤,重甲军团行动速度偏慢不适合突袭。” 刚在整军准备前进的山德拉,听到郑鸿博不想动用重甲军团,很不解:“那上凭什么去和寇军去拼?他们已经登陆了三个军团,而吴淞口在他们炮击范围内!” “我确实不喜欢冒险,但现在这种形式下,即使我们想走,带着百姓也难以走脱。只能冒险,我带着部队,趁他们立足未稳,打个反击!” 听郑鸿博打算亲自上阵,身边憨牛立刻反对:“太冒险了!上不该冒险,由属下独自去吧,指挥军团级的战斗,属下还是有信心的!” 郑鸿博摇头说道:“你去达成不了作战目的,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光是作战。为了能营救百姓。我也是诱饵,只有我亲自去,毛利元雄才会把注意力都放在我们身上。” </br> </br> 第251章 暮阀裂变 62 明牌 即使趁着夜色进攻,东南军也没有任何的优势。 因为叛军早就将覆盖华族大陆的天机系统一部分控制权,出卖给了南云财阀。 正因如此,毛利元雄才敢大胆的实行登陆,他此刻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手的军队自投罗网。 实际上,在郑鸿博身后的军队,就只有憨牛所率领的一半的虎林卫。 另一半进入吴淞地区后,在搜索掩护平民撤退。 所以,郑鸿博发动反击的军队,加起来也只有六个大队三百台战争装甲步兵。 这支由郑常洛与万俟空一起创立的部队,是此刻郑鸿博唯一的依仗。 部队成军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经历了萨芬叛乱与第二次长夜战争,他们都顽强的生存下来。 在黑光虎贲覆灭之后,暮辉财阀的真正强军,也只剩下他们与新崛起的山德拉重甲军团。 毛利元雄非常自信,因为他手下的三个军团,是不输岛津家萨摩军团的长州军团。 毛利元雄认为,在南云财阀内部,长州军团的战斗力是仅次于奥羽卫的存在。 所以当他看见,天机系统上出现了三百台敌人发起的反击时,毛利元雄产生了轻敌的心思。 以三个军团,对六个大队,军力比是10:1,所以毛利元雄就采用了反弧拉网式结阵应对。 毛利元雄也通读了华族的《孙子兵法》,因为兵圣孙武曾经说过:十则围之,五则分之,倍则击之。 现在长州军团十倍于敌人,正应孙武所说的“十则围之”的说法。 采用这种方式,就是为了更好的将敌人全歼,他也急需一个胜仗来证明和族第一名将是他,而不是叛徒岛津聪。 当然毛利元雄也不是未卜先知的圣人,所以他也没有预料到反击的部队是郑鸿博亲自指挥的。 因为毛利元雄总认为华族的贵族相对于胆小。根据他所了解的华族文化: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一个阀主,怎么可能混迹在士兵之中,进行这样冒险的军事行动。 也正是因为毛利元雄的这种想法,才给了郑鸿博可乘之机。 关于天机系统,已经被南云得到一部分控制权,这点完全在郑鸿博的预料之中。 所以郑鸿博很清楚,他以多少的部队进攻,对手就会以多少的部队应对。 郑鸿博所读的兵法中,有一本叫《司马法》的,曾这样写道:凡战,以轻行轻则危,以重行重则无功,以轻行重则败,以重行轻则战。 这一点,任何一个合格的指挥官都知道,要以战力强击败战力弱,所以当这副牌摊在明面上的时候。几乎任何一个指挥官,都知道应该怎么打。 如果郑鸿博,直接带着山德拉重甲军团过去。虽然可以起到对目前三个军团战力碾压的作用,但毛利元雄一定会重视这一次反击。肯定要从舰队中,调集更多的部队参与这次军事行动。 以山德拉重甲军团的机动力,想要脱离战斗,就会变得相当困难。 而郑鸿博这一次的反击,将虎林卫的编制进行了分散隐藏。 虽然虎林卫三百台战争装甲步兵的战斗力,是无法和长州三军团正面抗衡的,但绝非毛利元雄所预料的十倍战力差,而这种判断的错误,有时候是致命的… </br> </br> 第252章 暮阀裂变63 自大 “本次行动力求击毙匪首毛利元雄,目标敌中军本阵!” 随着郑鸿博这条命令,虎林卫沸腾了,他们对这个炮击魔都的罪魁恨之入骨。 郑鸿博也很清楚,如果不能击退敌军一时,吴淞民众疏散计划,也难以实施。 为了达成目的,郑鸿博也刻意以弱示敌。 如果对面的是岛津聪和小野东三郎这样的智将,估计郑鸿博的这种行为就是去送死。 而对面的却是毛利元雄,一个连自己的情绪与贪婪都控制不了的敌人。 贪婪!他能贪婪的抢功,可以贪婪的杀戮,也同样会对郑鸿博的部队,起贪婪的心思。 所以,毛利元雄会采用半包围拉网结阵,也在郑鸿博的预料之中。 虎林卫面对毛利元雄的长州军团,虽然不能以一挡十,但以一挡二或挡三还是能做到的。 面对散开的南云财阀长州军,虎林卫只需要面对相等数量的敌人,可战斗力,虎林卫却是长州军的两三倍。 ‘倍则击之!’很显然,毛利元雄对孙子兵法的理解有问题。这些数字,绝非单纯数量,而是指战斗力。 数字谁都能看的懂,而战斗力估算才考验指挥官的判断力。 如果换成岛津聪与小野东三郎这样的将领,他们会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收缩阵型。 先做到自己不被打败,再考虑能不能打败敌人,这才是《孙子兵法》的根本。 如果遇到这种情况,郑鸿博也只好采取佯攻姿态,掩护撤离人员。一旦战事不利,就必须撤退。 可看到毛利元雄的布置,对于郑鸿博与虎林卫,都是一次机会。 如果能反突击,一举击毙毛利元雄,或许南云寇军的进攻就会戛然而止,说不定整个魔都的百姓,就能够安然撤退。 因为爱出风头的毛利元雄,所以其本阵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毛利元雄本人,还生怕对方不认识,在其身后还树立起长州藩的将旗。 太显眼了,都不需要郑鸿博指明方向,虎林卫就知道向哪冲锋。 一般来说,中军本阵是战斗力最强的所在,而自以为s级战士的毛利元雄,更对自身战斗力极为自信。 没有预料到敌人会径直扑向自己,毛利元雄此时也只是哼哼的冷笑。 这个弑杀的屠夫只以为又有猎物主动来送死,却没有身为猎物的觉悟。 确实,自以为处于食物链顶端的毛利元雄根本不会有危机意识。 可又是谁给了他这种自信呢? 即使是当年万俟空组建虎林卫时,都一直告诫战士们,要知进退、识时务,三十六计都有走为上,要承认敌人的强大。 所以,面对毛利元雄的中军本阵,虎林卫承认对手的强大,所以全力以赴。 “凿穿!” 随着郑鸿博的命令,三百虎林卫讲阵型收缩的异常的紧密。 这种阵型,只要有一名战士的步伐错误或者姿势不对,都有可能相互碰撞造成队形混乱。 可这样的阵型,虎林卫已经演练了无数次,他们彼盾相邻,前排反力场战斧与后排反力场长枪在锥形阵下,显得异常的锋利。 </br> </br> 第253章 暮阀裂变64 转身可以不华丽 根据战后毛利元雄的副官小泽成的回忆录,在当时状况下,他与毛利元雄能够活下来,就已经算是奇迹了。 关于胜负,对于还能有命写回忆录的人来说,真的不重要。 毛利元雄失去指挥能力后,联合舰队副总指挥岛津隆泰,立刻下令停止炮击。 这也不是岛津隆泰对华族人有什么宅心仁厚的想法,纯粹是为了反对毛利元雄。 此时的萨摩与长州两个军事强藩在南云平八郎的挑唆下,势成水火。 长州藩毛利家族因岛津聪叛变而获利,从萨摩藩手中夺取了联合舰队的控制权,令萨摩藩岛津家族耿耿于怀。 作为派系之争的根本原则,凡是敌人支持的,就必须反对! 所以岛津隆泰以还没有收到正式命令为理由,令南云的毛利军队撤出魔都,南云联合舰队停止炮击。 郑鸿博见南云的军队撤退,也没有下令乘胜追击,毛利元雄在郑擎与憨牛的联手攻击之下,没有被当场击毙,但失去了下半身的代价,对毛利元雄来说,应该比死了还要难受。 在南云军队撤离吴淞,联合舰队的炮击停止后。郑鸿博开始对平民的疏散工作。 在幸存与罹难者的数据对上后,吴淞的撤退也完成了。 即将离开,郑鸿博回首,最后看了眼在战争背景下满目疮痍的画面,曾经辉煌上千年的名城,在野蛮的炮火下,变得断壁残垣。 联邦政府对郑鸿博的判决,与西元2999年4月1日,正式下发,几秒之后迅速传遍全球。 郑鸿博被叛有罪,剥夺其暮辉财阀的阀主身份。 但对于巨大的华族领地,在全体中枢卿会议上,并没有讨论出一个合理的利益分配方案。 所以对暮阀事宜后续处理的会议讨论,一直在持续进行中,这是一场跨千年的漫长讨论,最终到西元3000年5月,因为后来的突发事件,才勉强达成了初步协议。 而对于眼下,排除那些极端或者迂腐的想法外,郑鸿博的选择只有一个:流亡。 郑鸿博就是这样选择的,因为他不极端也不迂腐。 他之前的抗争,只是为了华族与集团更大的利益。 无论是华族还是东南,该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该失去的也无法挽回了。 西元2999年7月1日,已经遭到十二家族会议弹劾,也已经被联邦政府判决剥夺阀主权力郑鸿博。 在南方十万群山之中发表了公开声明: “我担任了近十年的财阀阀主,但第一次有时间静下心来想了一想,所谓财阀阀主到底是什么。” “最初,我只以为这是权力与责任。但历史上有无数个名称代表过这个职务,比如总统、元首、国王、皇帝、法老、沙皇等等。”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同以上那些中性的统治名词不同,阀主这两个字,本身就代表着是一种罪恶。” “这个诞生于企业时代利益集团首领的名字,在我们时代却成为了世界的统治者,因为这个名词代表的只是利益。” “而这个时代的统治者,应该承担起对百姓的责任,而冰冷的阀主两个字里,只有利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责任。” “当暮辉财阀最初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曾经无数次寻求变革。” “比如暮阀做出牺牲后的联邦,最终没能让民众当家做主,只是成为财阀们粉饰民主的工具。” “财阀们判我有罪!我确实对财阀世界有罪,因为我试图通过自上而下的改革,来改变财阀黑暗的统治。” “我努力过,我失败了,我为过去十年的行为而向跟随我一起努力的,华族土地上的人民道歉” “此刻,我无比的荣幸,因为我终于有勇气,完全站在财阀的对立面上。” “此刻,我无比的荣幸,因为我也成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与民众之间最后的隔阂也被消除。” “此刻,我无比的荣幸,因为我与大家在一起。” 郑鸿博此时穿着朴素,以不华丽的转身,消失在屏幕前,也消失在财阀的视野中 </br> </br> 第254章 三次长夜1 国际歌 “轰!” 质子衰变炮弹,击中了洛卡斯共和国海军旗舰自由号。 自由号的能量防护罩,已经泛红。 “轰~”亚坤号装甲重型巡洋舰瞬间浮现海面,挡在了自由号前面,用侧舷挡住了飞向旗舰自由号的衰变炮弹。 “轰~”亚坤号的防护罩力场,被质子衰变炮击碎。 “轰~” “轰~” “轰!” 连续不断的密集质子衰变炮弹以及电磁炮弹,将亚坤号炸成碎片。 “我们是联邦海军第三舰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放弃无意义的抵抗!解除武装!立即投降!” 自由号上,洛卡斯共和国的海军元帅戴姆勒,轻蔑的一笑。 戴姆勒元帅环视舰上的海军:“有怕死的么” “愿随元帅!” “不!你们不是随我!” “是为了共和国!” “是为了自由!” “是为了一个没有财阀的世界!” “今天我们同行,为了后继者的明天!” “打到一切财阀!” 自由号的海军高呼: “共和国万岁!” “自由万岁!” “财阀去死吧!” 外面的劝降声还在继续。 戴姆勒高呼:“用歌声来回答他们吧。” 歌是共和国元首西斯托教他们唱的,是一首一千多年前的老歌。海军们透过战舰扩音器齐声高唱: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全舰升出海面,破冰前进!” 随着越来越多的战舰浮出海面,越来越多的战舰加入了齐声高唱: 满腔地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全弹发射!” “目标北偏东十五度!” 炮声伴随着歌声齐鸣: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 洛卡斯海军瞬间倾泻的密集炮火,将刚才那艘劝降的南云财阀巡洋舰炸的粉碎。 欢呼依旧伴随着歌声: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世界的主人 但随后洛卡斯海军遭到了联邦海军更为密集的炮火反击。 洛卡斯共和国海军玛丽伯德号战列舰沉没。 但歌声带着悲壮依旧在高唱: 这是最后的斗争 洛卡斯共和国海军沃茨号重型巡洋舰沉没。 团结起来到明天 瑟斯顿号战列舰沉没。 英特耐雄耐尔就一定会实现 旗舰自由号上的海军官兵,已经打完了炮镗里最后一枚衰变炮弹。 大家都集中在戴姆勒元帅身旁,一边歌唱,一边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轰~轰!” 自由号中弹,沉没 瑟斯顿海面恢复了平静,但似乎悠扬的歌声,还在不停的飘散,飘入了每一个联邦军的灵魂深处,士兵们产生了同情,也有背着长官流泪的。 风卷着歌声,飘到了数千公里外。 自由城中,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躺在床上,透过窗户,在长夜中,望着北方的星空。 他问身边人:“罗伯特!他们来了么?” 参谋总长罗伯特上将回道:“赵趱已经去接应了,应该快到了。” “轰!” 一颗质子衰变炮,穿过了自由城防护罩,落在了城内,引发了一场爆炸。 “怎么回事?”罗伯特问身边的情报官。 “报告长官,赫克托夫将军的防线后撤,敌人已经进入了自由城距离八十公里。” 参谋总长罗伯特撇了一眼,生怕影响到躺床上的老人。 而罗伯特多虑了,老人得到回答后又安心的睡着了,对于战事漠不关心。 “巴涛中将,带着近卫军,把敌人打回一百公里防线!” “遵命!” 巴涛转身离去 </br> </br> 第255章 三次长夜2 蒙托亚死了 西元3000年1月,108岁的蒙托亚罗德里戈还是没有熬住,其实他一直在等待,等待南极能够与联邦政府达成协议,这样西斯托就可以回到罗德里戈财阀。 血脉的未来已经注定了,西斯托因为妻子莎尔茵沐去世后再也未娶,并没有诞下子嗣,蒙托亚一脉注定断绝。 但是,老蒙托亚还是希望将这块土地的未来,交给自己的儿子。 其实,如果没有那场意外,蒙托亚还能活得更久。 原本生病之前,他指定的继承人,62岁的堂孙居然没有熬过108岁的蒙托亚,在一场意外中死去。 接下来发生了更多的意外,发生在罗德里戈家族内,这种意外已经超出了正常的生老病死,变得越来越有预谋,也越来越血腥。 特别在蒙托亚失去意识之后,甚至于五服之外的罗德里格斯家族成员,都开始蠢蠢欲动。 那些原本呼声很高的家族继承人,一个个的被抹去。 在这场罗德里戈家族内乱中,甚至有人提出,请西斯托回来继承罗德里戈财阀。 当然这种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没有任何人会同意,包括西斯托本人。 这场罗德里戈家族的浩劫,一直持续了三个月,直到罗德里戈家族的大宗内耗的差不多后。 一支世代居住在马丘比丘,古老罗德里戈家族的小宗,在布鲁诺罗德里戈的带领下,并且在各方势力的支持下,推翻了处于内乱中的家族大宗,并控制了布宜诺斯艾利斯。 根据官方的说法:布鲁诺罗德里戈,在得到弥留之际的蒙托亚罗德里戈认可后,成为了罗德里戈财阀法定继承人。 在蒙托亚罗德里戈完成政治遗嘱后,在当天就去世了。 但民间却流传着另一种说法,布鲁诺带人进入了布宜诺斯艾利斯中心医院,切断了蒙托亚罗德里戈的维生设备。 至始至终,蒙托亚到去世的那一刻,都处于昏迷状态,从来没有醒来过,更不用谈立下财阀遗嘱。 很多受过蒙托亚恩惠的民众,对于布鲁诺的行为非常不满。 但他们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战争装甲步兵,他们不想把布宜诺斯艾利斯变成第二个伊斯坦布尔。 罗德里戈财阀出现了大量的流亡。 而布鲁诺对于罗德里戈财阀流亡民的态度是格杀勿论。 一艘艘逃亡的船只来往于麦哲伦海峡到南极半岛之间。 而罗德里戈的军舰,却在当中半途拦截。 洛卡斯共和国为了接应这些流亡者,派出海军与罗德里戈财阀海军爆发了一场海战。 这场海战,在洛卡斯共和国海军元帅戴姆勒的亲自指挥下,罗德里戈财阀海军被打得几乎全军覆没。 接下来就有越来越多的南美洲平民,离开了家乡,带着财产与技术逃亡南极,奔向他们所向往的国度。 一开始,只是洛卡斯海军掩护逃亡的平民船只,到后来洛卡斯方面也主动增派船只,甚至于军舰去接应南美海岸线上打算流亡的平民。 布鲁诺罗德里戈已经失去了对整个财阀的控制,在短短两个月间,有超过3000万人流亡向南极… </br> </br> 第256章 三次长夜3 导火索 西斯托已经老了,他回忆过去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他憧憬未来的时间。 特别是收到了父亲蒙托亚的死讯后,异常的悲伤。 只有西斯托自己清楚,如果没有父亲蒙托亚暗中的帮助,洛卡斯共和国绝对没有那么顺利的发展。 蒙托亚是一个非常爱子的父亲,即使西斯托曾经收到蒙托亚断绝父子关系的信息。 但他们的父子之情,怎么可能凭一条信息就断绝了呢? 西斯托有些悔恨,他为了坚持自己的理想,并没有回报父亲的爱,即使父亲即将离开人世,都没有办法守护在他身边。 是的,年轻时代的西斯托,总是憧憬着未来,而对于过去,对于父亲的爱,却被他忽略掉了。 当84岁的西斯托也开始了回忆后,这种悔恨的情绪,渐渐化为了悲伤。 西斯托老了… 悲伤的情绪也渐渐摧垮着他的身体。 在父亲蒙托亚去世后的第3天,西斯托就躺在了病床上。 他将共和国的大小事务,暂时委托给了罗伯特、斯布托特以及海军元帅戴姆勒。 他重新给予赵趱自由,并委托赵趱去把流亡中的郑鸿博请来。 … 西元3000年的洛卡斯共和国,已经有了3亿人口,而其中有近1/3的人口来自于南美洲,或者南美洲的后裔。 所以当布鲁诺罗德里戈在海上屠杀流亡的南美洲平民时,洛卡斯共和国内,群情激奋。 海军元帅戴姆勒,他本身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南美人,流亡南美之前,他本是一个负产囚徒,在第一次全球性流亡大潮中,被西斯托解救出来。 但戴姆勒非常清楚,他们能够成功的逃脱,也是因为当年罗德里戈财阀阀主蒙托亚的宅心仁厚,睁一眼闭一眼,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所以戴姆勒对蒙托亚罗德里戈,也是有一些感情的。 相比于当年的蒙托亚,布鲁诺的残暴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海军元帅在未和另外两个国务大臣商量的情况下,擅自全舰出动,与罗德里戈财阀海军在麦哲伦海峡附近打了一仗。 结果罗德里戈财阀海军,在军心涣散的情况下,被打得全军覆没。 至此以后,罗德里戈财阀海军再也没有捍卫其海岸线的能力。 总参谋长罗伯特得到消息后,面露愁容。 而情报总长斯布托特更是大发雷霆,在西斯托的病床前要求军法处置戴姆勒。 确实,这种行为会给洛卡斯共和国带来空前的灾难。 之前西斯托与斯布托特计划中,将祸水引向暮阀的计划,几乎就要成功了。 他们只需要坐等财阀世界瓜分暮阀领地与财富。 接下来,只要洛卡斯共和国一直保持低调,财阀世界在失去最后的和平保障后,必然会因为利益分配不公而爆发内战。 然而戴姆勒的行为,却硬生生的将世界的仇恨引向了南极。 诚然,洛卡斯共和国的战争必然会到来,但到底是与财阀世界开战,还是与某个财阀开战,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躺在病床上的西斯托也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西斯托并没有如斯布托特所希望的那样,因为那样做毫无意义,现在要做的是备战。 迎接第三次长夜战争的到来 </br> </br> 第258章 三次长夜5 快意恩仇 戴姆勒出生在南美,但其家族在南美也算是少数民族,并拥有一部分日尔曼血统。 财阀世界并没有所谓的少数民族保护法案,所以戴姆勒家族就经常被西班牙后裔为主的财阀贵胄欺凌。 虽然,从西斯托的爷爷,希门尼斯罗德里戈开始,罗德里戈财阀已经开始注重于民族和解。 但西语系、葡语系以及其它少数民族之间的矛盾,已经变得难以调和。 特别是罗德里戈家族的各大分支,都享有祖先弗朗哥罗德里戈的恩泽,自以为高人一等。 但这些所谓贵胄,也懂得欺软怕硬,对于人数众多的西语系与葡语系人群不敢惹,他们就挑唆西语系对少数民族进行蹂躏。 戴姆勒家族原本也有一段辉煌的岁月,他们从事海运业务,最初直属于柏林同盟。 柏林同盟覆灭之后,就举族迁入南美,海运业务也从大西洋转入了太平洋。 戴姆勒家族后来加入了罗德里戈财阀,并以利马港为根基。 几百年前的戴姆勒家族,家道也算殷实,最初成为罗德里戈财阀重要的加盟伙伴。 但随着南云财阀称霸太平洋,戴姆勒家族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了,家道中落也就成了必然。 到西元2900年时,戴姆勒家族已经从财阀贵胄沦落为寻常人家,仅剩的海运业务,也因为少数民族身份,被当地罗德里戈家族贵胄吞掉了。 他们举家只能离开海岸线,迁入了内陆库斯科地区。 而库斯科地区最大的家族势力,就是罗德里戈家族最古老的分支:布鲁诺系。 当时的老布鲁诺,就是现任罗德里戈财阀阀主布鲁诺罗德里戈的爷爷。 其为人非常的残暴,用尽手段把当地的平民变成负产囚徒,进行奴役。 如今的海军元帅戴姆勒,在幼年时就不幸成为负产囚徒之一。 所以他非常的清楚,来自马丘比丘的布鲁诺家族是一群什么东西。 只要听到布鲁诺这个名字,戴姆勒内心中的创伤感就被激发了出来。 家恨!或许也只有清醒时的西斯托,才能处理好到底是国仇还是家恨,即使父亲蒙托亚的死,也不能让西斯托产生动摇,这就是大局。 再大的伤痛,也只能一个人承受,不能以国仇发泄,所以年迈的西斯托最后却使自己病倒了。 戴姆勒不是西斯托,睚眦必报。 当布鲁诺一族弑杀蒙托亚夺取罗德里戈财阀后,戴姆勒就当着西斯托的面喊出了‘北伐’两个字。 这何尝不是洛卡斯共和国每个人的心愿。 可心愿这种东西,往往只能放在心里,即使所有人都这样想,也都只能反对。 当西斯托病倒昏迷后,戴姆勒失去了最后的约束,没有同另外两个国务大臣商量,擅自带着洛卡斯共和国的舰队北上 当麦哲伦海战落幕,斜阳西下。 面对着即将落入长夜南极大陆,快意恩仇后的戴姆勒,开始渐渐清醒,面对未来,后悔着自己鲁莽的行为。 是的,所有人都在忍耐,他这个海军元帅却没有忍住。 后果即使戴姆勒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唯有以死报国了 </br> </br> 第259章 三次长夜6 还有底牌? 由于前两次长夜战争,都是以南极方面的胜利而告终。 所以对财阀世界来说,即使发生了麦哲伦海战这种恶性事件,讨伐南极,还是犹豫不决。 所有人都知道,最好不要在长夜时进攻南极。 但实际上,决议通过后,从备战开始,各方就拖拖拉拉。 南云平八郎原本打算,联邦军五月进攻南极,可各大财阀一拖再拖,南极圈又彻底进入了极夜。 这下南云平八郎反而不急了,干脆把进攻时间延后到了秋分之后。 所以第三次长夜战争,并没有发生于长夜。 这场爆发于秋分之后的战争,实际上南极洲已经进入了极昼,但史学家还是喜欢把它称为长夜战争。 因为长夜战争,就如远古时代的前后三次布匿战争一样,成为被后世津津乐道的传奇。 那些后世的军事爱好者们,希望看到第四次,第五次甚至第六次长夜战争。 对于财阀世界,这样的战争打多少次都没事,而对于南极洛卡斯共和国来说,打不赢这次,就没有下次了。 所以西斯托尽可能的在避免战争。 谁都不愿意去打这种输不起的战争,就如a和b打赌,如果a赢了,b就要付a100块钱,如果a输了,a输了就输了,反正a不付钱。 这样的赌局,代表财阀世界的南云平八郎就站在a的位置上。 对于财阀世界来说,即使被打得全军覆没,最多5~10年,又能恢复元气。 而洛卡斯共和国一旦战败,这个世界上或许就再也没有共和国了。 西斯托曾经对人说过,他很喜欢看华族三国的历史,他尤其欣赏诸葛亮。 有人说蜀汉历次北伐无果,认为诸葛非将略之才,西斯托认为这是胡扯。 诸葛亮可能不是将才,但他绝对是战略家。 三国之中,蜀汉最为弱小,诸葛亮每次带兵北伐,几乎带走了全国大半的壮丁劳动力。对曹魏的战争,只要输掉一场,蜀汉不用曹魏进攻,就灭亡了。 所以历次北伐,诸葛亮追求的不是取胜,而是不败。 无论对于蜀汉或者洛卡斯共和国来说,都是在打不能败的战争。 确实,第二次布匿战争中,汉尼拔的英勇,打的罗马帝国鸡飞狗跳,成就了他一段个人的传奇。 但迦太基人也因此而元气大伤,最后在第三次布匿战争中,遭到了灭亡的下场。 西斯托并不希望自己成为汉尼拔,他更希望成为诸葛亮。 所以,在第二次长夜战争中,在被逼无奈之下,冒险取得茜尼雅镇战役胜利后。 即使后来被人诟病,西斯托还是顶住了国内压力,在山口会战中采用了拖延战术,其更本原因,还是输不起。 而在这短短十年中,财阀世界又恢复了元气。军事实力又十倍于南极。 当然南极这十年也恢复了军事实力,可能其强大更胜以往。 但这也只是在数据上的比较而已。 但实际上,洛卡斯共和国要战胜财阀世界,绝对不是凭借军力,他们更需要的是底牌。 而这一次,南极洛卡斯共和国是否还有底牌去面对强大的对手? </br> </br> 第260章 三次长夜7 强者恒强 在财阀的世界,并非得道者多助。 帮助这个词语,其实在财阀世界可以和投资画上等号。 就如近古企业时代,企业要向银行贷款,其本身就要具备一定的实力。企业实力越强,银行越是愿意支持。 反之…真正缺钱的企业需要贷款,去找银行帮助时,往往是得不到的。 银行是利益机构,它只做符合利益的事情,和那些选秀节目并不一样,只要哭个惨,不管有没有实力,评委就给亮灯。 所以强者恒强! 第二次长夜战争,西斯托与洛卡斯共和国,之所以可以得到多方支持,因为当时的西斯托与洛卡斯共和国值得被看好。 而西元3000年的洛卡斯共和国,西斯托已经病了,就连斯布托特对未来也失去了信心。 麦哲伦海战也暴露了实权派将领,在失去西斯托的管束下,完全可以拥兵自重。 如果把洛卡斯共和国看作一个企业,是不会有任何银行家会看好的。 所以各方势力也不会冒险去支持这样一个没有前途的国家。 其实,斯布托特已经寻求过劳伦克虏伯的帮助,可劳伦克虏伯,劝说斯布托特放弃洛卡斯共和国。 克虏伯如此,其他各方势力更是如此。 财阀世界不会同情弱者。 即使没有人同情,这场仗还是要打下去。 其实从军事实力上来说,洛卡斯自由军的陆军部队,已经超过了南云财阀,可以同摩根财阀抗衡了。 由于第二次长夜战争的缴获,外加上这些年的生产。洛卡斯自由军已经拥有了五万多台战争装甲步兵。 可是,他们的对手不止一个摩根财阀或南云财阀,而是整个财阀世界。 即使拥有五万多台战争装甲步兵,如果只能选择硬碰硬的话,还是以软击石。 在过去的十年之中,苏伊军工、波西军工所生产出来的战争装甲步兵,不下于三十万台。 再加上新近崛起的马其顿方阵军工,整个财阀世界,可以调集的部队,不低于四十万台战争装甲步兵。 而联邦中枢卿会议通过后,各阀这次打算出兵的数量也不会低于三十万台。 整整六倍于洛卡斯共和国。 虽然国内有人叫嚣,第二次长夜战争时,洛卡斯自由军几乎面对十倍的敌人都取得了胜利。 但所有军方将领都知道,那次战争,洛卡斯自由军赢得有多么的侥幸。 他们所有的底牌都用上了,而且每一张底牌都发挥了作用。 十年之后,洛卡斯共和国已经没有任何底牌可以用了。 不要说妙面对六倍的对手,就算面对相等数量的对手,洛卡斯也没有十足把握可以取胜。 因为这个时候,西斯托病了,整个洛卡斯共和国没有一个人可以取代他的地位。 虽然郑常达、赫克托夫、小野东三郎都算是不世出的名将。 图雅达克就算老了,还是拥有s级战士的实力,还可以带兵打仗。 亚尔斯兰即使不能再操控机甲,也有很高的指挥水平。 戴姆勒的海军也具有强大的战斗力。 可是,一旦没有西斯托,整个自由军,就是一盘散沙。 这样的军队,将要面对六倍的敌人 </br> </br> 第261章 三次长夜8 胜者正义 正义必胜! 面临压力的自由城民众,反反复复才喊着这样一句口号。 他们希望给自由军以鼓励。 确实,正义必胜… 因为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任何的胜利者都会冠以正义之名。 实际上又有多少王侯将相没有做过蝇营狗苟的事情? 洛卡斯共和国的民众,肯定会以为共和国是正义的。 就如西斯托对于财阀世界来说,就是一个大魔王。 被财阀控制的那些电视台,播放着各种纪录片,让联邦的民众知道西斯托与洛卡斯共和国黑暗的一面。 那些在第二次长夜战争中,失去亲人的父母兄弟或妻子们,纷纷走上街头游行,希望联邦军再次讨伐南极,为他们的亲人讨回公道。 或许他们也会喊出那句正义必胜。 至于谁是正义,只有胜者才知道… 对于接下来的战争,财阀世界动员各财阀虽然很困难。 但最终在利益瓜分商定之后,准备起来却非常的快。 即使如艾希瓦娅甘达地,这种不想打仗的财阀阀主,对于战争的准备,也是非常充分的。 虽然都没有预料到,先打起来的并不是财阀之间的战争。 艾希瓦娅此时也松了一口气。 和洛卡斯共和国打仗,无论输赢,起码没有生存的安危。 要么大家一起赢,要么所有财阀都一起,这也就不算输了。 以甘达地财阀目前的战斗力,无论同任何一家财阀开战,都很难取得胜利。 关于甘达地部队的战斗力,有一则趣闻: 西元2986年,反力场破甲弩也装备了甘达地的战争装甲步兵。 当时,喀布尔新归入甘达地财阀,成为甘达地财阀又一个自治地区。 当地异教徒发动了一次武装叛乱,并且掌握了数百台阿斯塔法内战时期遗留下来的战争装甲步兵。喀布尔大执事请求甘达地财阀派兵平叛。 本来从孟买到新德里,以战争装甲步兵的行军速度,最多一个月就能抵达,结果甘达地均足足走了三个月。 亏得喀布尔大执事顽强的守住了喀布尔,当时没有让局势更加恶化。 当大执事听说财阀军前来救援,喜出望外,就带着他的部队出城迎击叛军,打算与援军来个里应外合。 本来援军加上喀布尔守军的战争装甲步兵,是叛军数量的20倍,不出意料的话,叛军要么逃跑,要么很快会被全歼。 其实叛军本来是想跑的,但却发生了一个意外… 因为甘达地财阀的援军中,有一个反力场破甲弩的神射手,他一看远处有很多战争装甲步兵,向本方冲过来。 为首的那台,感觉是一个叛军军官,他立功心切,用反力场破甲弩,瞄准了就射过去。 没想到,真被他射到了。 那支部队失去指挥官后,就乱作了一团。 接下来,喀布尔城就被叛军攻克了… 是的,那名神射手射死的军官名叫尼赫鲁,他就是甘达地财阀的喀布尔总督。 尼赫鲁也成为了甘达地财阀,以反力场破甲弩,射死的最高级别官员。 事后,为了掩盖这一丑闻,甘达地军方想把这个责任推给阿斯塔法财阀。 为此,侯塞因还专门跑了一次京畿,在中枢卿会议上明确表态,他不背这个锅。 然后这场叛乱,持续了一年,到最后叛军都没有被甘达地军打败,面对重重围困的近百倍敌人,他们宁可活活饿死,也不愿意向甘达地军投降。 因为怕丢人 </br> </br> 第262章 三次长夜9 心态上的反对 所以,本来最讨厌战争的艾希瓦娅甘达地,在南云平八郎提出讨伐南极洛卡斯共和国动议的时候,她恨不得举双手赞成,当然前提是可以算两票。 因为讨伐外敌,就意味着甘达地财阀的安全。当然这里说的外敌是指财阀世界以外的敌人:洛卡斯共和国。 当然也有反对的心态,比如列夫塔克财阀。 因为对彼得尼古拉斯来说,时下可是分割暮辉财阀最好的机会,他并不想白白便宜了南云财阀。 当然,实际上他也作为财阀的一份子。是不可能与财阀意志为敌的。 最终,在南云平八郎作出让步后,彼得尼古拉斯也投了赞成票,但这种赞成却投得非常的扭捏。 扭捏的背后,包含了太多太多利益上的讨价还价,财阀之间也就是这点事了。 对于彼得尼古拉斯投的赞成票,马西尔摩根一开始却没有想到。 因为马西尔摩根投的是赞成票,但内心却是反对的。 原本马西尔摩根认为,彼得尼古拉斯一定会投反对票。 而且,他暗中已经同阿斯塔法以及蛮王财阀打过招呼,这两家财阀都会以备战为理由,拖延出兵的时间。 由于第二次长夜战争的失败,新修正的关于对敌对势力讨伐战争,从原来的七票通过制,改为九票通过制。 九票制更有效的防止财阀世界出现权力寡头。 在这次投票之前,马西尔摩根还专门和彼得尼古拉斯进行了会谈,非常确信彼得尼古拉斯一定会反对在西元3000年内对南极出兵。 当然,彼得尼古拉斯对马西尔摩根所表态的,也只是心态。因为在实际上,他还是会做更加符合利益的决定。 财大气粗的南云财阀,向列夫塔克财阀的苏伊军工,砸过去了一张四万台战争装甲步兵的订单。 彼得尼古拉斯实在是无法拒绝这张价值七十万亿联邦币的订单。 同时,南云平八郎还私下替他外孙郑鸿熙出卖了外蒙、西疆、安息、碎叶等地区的实际控制权。 虽然,彼得尼古拉斯没有得到华族最富庶的地区,但看在巨额军购以及实际版图增加,最终还是同意了南云平八郎的提议。 其实这一点,埃德尔西索早就对马西尔提出了判断,但对于该判断,马西尔摩根持保留态度。 当然,马西尔摩根保不保留态度,实际上都差不多。 他不可能公然去得罪传统盟友罗德里戈财阀,即使这个传统盟友的主事人是他非常讨厌的布鲁诺罗德里戈。 相对来说,马西尔摩根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对于布鲁诺弑杀老阀主蒙托亚,是非常厌恶的。 但这种事情已经成为了事实,马西尔摩根也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厌恶而放弃传统的盟友,特别这个传统盟友还是摩根财阀的后花园,财阀世界没有对错,只有利益。 所以不爽管不爽,面子上都必须过得去,盟友挨打也不能坐视不理。 所以,马西尔摩根同样是心态上反对,实际上也只能支持。 所以,在第二与第三中枢卿心态上反对,却实际上支持的情况下。 讨伐南极洛卡斯共和国的决议,最终以十一票赞成,两票弃权,得以通过。 </br> </br> 第263章 三次长夜10 实力悬殊 渺小而无助?是一个人面对一个财阀时的感觉。 当西斯托决心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却找到了与世界对等的感觉。 他的自由先驱者,拯救了一个又一个负产囚徒,他的自由军一次又一次打败了财阀最依赖的武力。 他所建立的洛卡斯共和国,是全球进入联邦时代后,第二个国家。 也是西元3000年时,全球唯一真正意义上的国家。 无论那些财阀如何的去污蔑,也无论那些民众如何的去误解。 西斯托的一生,都在为为打破财阀世界的黑暗而努力。 因为他的努力,在世界最南的角落,每当长夜结束时,就会有阳光映入自由民的心灵。 虽然这样的白天,依旧寒冷,太阳也从来没有到达过人们的头顶。 他想追着太阳,想要去更北的地方。 可是西斯托老了,他的步伐或许再也无法踏出南极圈一步。 他已经知道,洛卡斯共和国即将面临的危机,他也做好了接受所有结局的准备。 人生犹如一场梦,古老的东方有个成语:南柯一梦。 如果西斯托的梦,就到此为止,这个老人或许会很不甘心吧。 所以他此刻,远远望着窗外,最遥远的地方,直至那条地平线的尽头。 他似乎看可以见地平线更北的地方,有一群人正在缓缓的向他走来。 他在等待郑鸿博的来到,在西斯托的心中,也只有郑鸿博才能继承他的梦想。 或许也只有郑鸿博有这个能力与这个实力,去打破财阀世界的黑暗,开拓一个全新的世界。 西斯托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很不自觉的睡了过去。或许西斯托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着的,或许西斯托以为现在他还醒着。 旁人却不知道西斯托的梦中,到底有没有击败汹涌而来的联邦军队。 … 但是现实,洛卡斯共和国,显然是无法彻底打退财阀世界的进攻。 海军元帅戴姆勒,已经在一千多公里外的阿蒙森海阵亡了。 无论戴姆勒的行为,是否给洛卡斯共和国带来了灾难,但他却实现了军人的诺言,为共和国带来胜利或者为共和国战斗到死。 洛卡斯共和国的自由海军,此时已经全军覆没了。 财阀世界的联邦军,在联邦海军的支援下,可以肆无忌惮的横行于南极大陆外围。 实际情况比参谋总长罗伯特预料的更加糟糕,在利益驱使下,财阀世界几乎倾巢而出,共投入南极战场三十七万台战争装甲步兵,另外也包括了轻装机械战兵在内的各种战斗人员一百二十余万人,以及三百多万负责后勤的补给人员。 第三次长夜战争,财阀世界所投入的战力是第二次长夜战争的3~4倍,所投入的人力财力物力,是第二次长夜战争的10倍。 相比而言,虽然洛卡斯共和国的战力,相较于第二次长夜战争时期,增长了25倍,但对比于财阀世界的全面动员,这种增长远远的不足。 熊岛海战的意外不会再发生,茜尼雅小镇的奇迹也不会再重现。 现在能够支撑自由军战斗下去的,也只剩下铁与血的勇气。 </br> </br> 暂停更新说明 其实在第一次被禁两章,以及本书前传被封之后,我已经在思考《年代记》该如何写下去,所以最近的更新进度越来越慢。 当然这也只是一部分原因,更多的原因在于现实也非常的忙碌。 在7月18日,由于本文之前被禁了十余章,作为一名励志做遵纪守法好公民的人,肯定不会写一些违反法律法规的文字,但必须领会精神,严格自查,自我反省。 所以我决定在写后文这些更高难度、或可能会触及国家相关规定的文字之前,必须认真学习精神和思想方向,这样才能不偏不倚的写下去。 我有些难受的和大家宣布:本文暂停,希望读者能够理解时下的精神以及我这颗追求上进的心。 也向为数不多的读者道歉。 但我希望在不久的未来,我能够领更深层次的精神,把这本书写的更好。 这本书会写完的,因为本文最精彩的《鸿博流浪记》还没有真正的开始。 </br> </br> 第265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2 自西元2963年,当西斯托宣布计划建国的那一刻起,财阀世界就做出了反应。 但最初这种反应最初只停留在威慑层面上。 当时,双方的人口与经济体量完全不成比例。 力量相差不止千倍这种说法,在当时绝大多数人眼里豪不夸张。 联邦公共媒体的军事评论员,还做出了一段很经典的分析: “以南极政权去对抗联邦财权,就是以旧历史抗衡新时代,这是不明;以南极流民来对抗财阀军队,就是以鸡蛋抗击石头,这是无智;以南极一域去对抗全球世界,就是以地方抗拒中央,这是非理!如果南极不取消建国,不选择投降,西斯托就是一个不明、无智、非理性的昏聩的赌徒!” 这番言论,无论是财阀世界的主流,还是南极自由先驱者内,都得到了很广泛的认同。 当然,西斯托本人在得知这番言论后,一笑了之。 财阀世界,对于南极的态度是一种蔑视,他们只是把那个发了癔症的前罗德里戈第一继承人西斯托,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 可想而知,他们对于第一次长夜战争的准备,会是怎样的随意。 甚至于在西元2964年三月之前,讨伐南极只是停留在口头的一种说法。 派多少战争装甲步兵,从什么地方发起进攻,甚至于怎么去南极,几乎没有人去认真思考过。 一直到南极宣布建国的日期只剩下三个月,西斯托依旧没有服软的意思。 财阀联邦中枢卿会议才仓促的讨论起远征南极的实质性内容…… …… 【你们觉得,他们会从哪里发起进攻?】 相比于财阀世界的仓促,南极方面的准备,显得极为周密。 自从西斯托宣布建国计划的那一刻起,南极自由军就开始战争总动员。 西斯托在西元2963年四月,第十七次军事会议上,再次提出了那个一直困扰众人的问题。 而这次会议,有个新人加入了进来,年仅二十三岁的上尉参谋官罗伯特。 在众人不知这个问题如何回答时,这名新人却不知天高地厚的开口了: 【哦?】 西斯托饶有兴趣: 【你说说看!】 罗伯特点头,走到军用电子沙盘前,用手画出了一条绿色的线路: 罗伯特又将电子沙盘旋转了一下,用手指画出了一条蓝色的线路: 罗伯特再将沙盘微转,再用手指画了一条红色的线路: </br> </br> 第266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3 西斯托很满意这个年轻参谋的分析,但还是提出了难度更大的问题: 【重要的是,他们会选哪一条路线?】 参谋罗伯特早就做好了预案,所以成竹在胸,他顺势沿着红线开始讲解: 罗伯特再将电子沙盘转向绿色线路: 罗伯特最后指向蓝线: 西斯托听完后,面色凝重,罗伯特说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结果,但他还是要从罗伯特那里得到确认: 【罗伯特,你的意思是联邦军会选择上策或者中策?】 罗伯特摇了摇头: 【那我们该如何判定他们的选择?】 【……那么我们又该如何准备?】 西斯托有所悟,重重的点了点头: 【斯布托特,你怎么看?】 情报官斯布托特,此时也已经清楚他的任务: 如罗伯特上尉的分析,联邦只有执行下策,我们才能有机会打败他们,那么我们就要增加联邦选择下策的可能性,这个我来想办法。 听到斯布托特的回答,西斯托眼前一亮: 【有办法么?】 斯布托特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或许真有办法,而且在我看来,也并不难办。 西斯托对斯布托特很是信任,也没有多问具体的: 【那么斯布托特少校,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斯布托特行礼应诺。 西斯托又转头看向罗伯特: 【那么罗伯特少校,你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南极半岛作战计划。】 罗伯特听到少校这个称呼,第一反应是西斯托的口误,但敏锐的他,看到西斯托的眼神故意撇了撇肩章,罗伯特秒懂,他被升军衔了,兴奋的回答: </br> </br> 第267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4 关于斯布托特双重间谍的身份,以及其阿列克斯的姓氏,在被西斯托救起的第一时间,就向对方坦诚了一切,这也是斯布托特可以获得西斯托信任的重要理由之一。 当然,斯布托特有自己的立场选择,而西斯托则最大程度的尊重了这种选择,并且允许斯布托特在不出卖南极最高利益为原则,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这也是斯布托特愿意把余生都付出在西斯托事业上的原因之一。 从此以后,斯布托特的任何行为,不管西斯托主观意愿如何,只是客观的去实现西斯托的理想与目标。 所以,西斯托感受到了斯布托特的自信,就没有再去问斯布托特如何执行。在西斯托看来,继续问下去就是对斯布托特的一种不尊重与不信任。 斯布托特的自信,是有根据的,西斯托很快也想明白了。 财阀们并不如南极重视他们一样重视南极。所以起码在中枢卿层面上,不会考虑的那么细致。 如参谋罗伯特的分析,上策是最费钱的,所以很可能会被否定;而中策是最费时间的,也可能会被否决;至于下策,虽然从军事上是最糟糕的选择,但对于不团结的财阀中枢会议,可能是最理想的。 所以斯布托特的运作,只是让这种最大可能性得以实现。 事实也是如此,斯布托特未让西斯托失望…… …… 第一次组成联邦远征军,需要一个重量级的统帅,这就要在各阀阀主或者第一继承人之间做出选择。 对付流民,让某财阀阀主或者中枢卿亲自去,在贵胄眼里肯定是掉身价的。 派一个有军职的财阀第一继承人去,既可以刷下声望,也可以为继承人在未来中枢卿排序上捞到较好的席位。 筛选到最后,呼声最高的还是暮阀阀主郑崇光的嫡子,暮辉财阀的第一继承人郑常达少将。 而郑常达的实力已经被财阀世界所认同,他与小野东三郎以及赫克托夫并称为联邦陆军三杰。 如果让郑常达率领联邦远征军,熟悉军事的郑常达很可能选择阿蒙森海-熊岛进军路线,再不济也会选择从奥兹海岸进行登陆。 所以斯布托特首先就是要把郑常达排除在联邦远征计划之外。 各阀第一继承人中,军衔最高者却是海伦芬的第一继承人希尔达海伦芬中将。 此人是个纨绔子弟,但仗着他在摩根财阀长大,有摩根财阀撑腰,为了提高其在家族内的影响力,摩根财阀操纵了联邦军部,不停拔高他的军衔。 这也使得希尔达力压海伦芬另一个继承人博格海伦芬,成为海伦芬第一继承人。 希尔达也在争取联邦远征军统帅的头衔,以战功来为自己刷声望,进一步巩固第一继承人的地位。 所以,让希尔达取代郑常达成为联邦远征军最高统帅,几乎是躺着就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也为此付出了一些代价,比如让劳伦克虏伯出手,以一些廉价的电磁炮弹,换取中枢卿会议对希尔达的支持。 虽然这点电磁炮弹不足以收买中枢卿会议,但自从郑崇光因为伊斯坦布尔之夜事件退出内阁后,在中枢卿会议上,谁也不愿意得罪长期霸占中枢首席的摩阀阀主。 可以为战争节约一部分预算,也是一个选择希尔达海伦芬的理由。 即使这个理由看似儿戏,但这场战争在财阀们眼里,本身就是一场妄人西斯托整出来的儿戏…… </br> </br> 第268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5 当罗伯特把计划拿到西斯托面前,西斯托也不由对这个年轻参谋大胆的想象力表示叹服。 这份名为《半岛防御》的计划,绝不是一个简单的防御计划。 虽然很多布局在西斯托看来还是比较稚嫩,计划中也有不少漏洞,但罗伯特作为一个年仅二十三岁,并且没有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参谋,可以做到这种程度,这本身就是一种天赋。 后来的第一次长夜战争,自由军的作战计划,就是以罗伯特的《半岛防御》为基础制定的。 天才参谋罗伯特的计划被更加天才的统帅西斯托完善与执行。 西斯托事无巨细,甚至亲自布置赛普尔要塞的内部装修,很多设施,曾经只有财阀贵族才使用过,防御要塞赛普尔,除了外观宏伟外,其内在就如一座奢华的宫殿一般。 很多人无法理解西斯托浪费的行为,甚至有民众提出了抗议,但西斯托依旧我行我素。 这大概也只有制定《半岛防御》的罗伯特才能明白西斯托的用意。 而罗伯特也很是感慨西斯托的手笔,西斯托本人却不以为意: 【这些投入的成本,还不如二十台战争装甲步兵。很显然,二十台战争装甲步兵不能改变战局,而赛普尔要塞却能。】 为此,对于媒体的评价,罗伯特有些愤愤不平: 西斯托只是一笑: 【民众理不理解,和这场战争胜负没有太多关系,如果他们现在的辱骂能增加计划的成功率,那就让他们多骂骂。反正在财阀们眼里我就是个妄人,战前让对手更加轻视,不是一件坏事……如果计划失败,就让我背着骂名被钉上耻辱柱吧,也不多这一条。】 罗伯特深深行了一个军礼: 西斯托笑道: 【伟大不伟大,从来都是由结果决定的,历史上很多本来可以成为英雄的人,或因各种原因而沦为失败者。最后历史给予他们的评价就是可笑,比如远古东方的赵括就是非常典型的例子。伟大同可笑只有一步之遥。但你放心,我会去追求伟大的路,也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包括可笑的结局。】 …… 赛普尔要塞历时一年才修建完成。 其位于南极最高峰文森山脚下,要塞的另一侧,则是常年被冰盖包覆的埃尔斯沃斯海。 花费巨资建立的要塞,或许会毫无意义,如果联邦军不从南极半岛登陆。 这座外观闪烁着漆黑金属光泽,内部装修奢华的要塞,几乎花光了南极临时政府国库剩下的钱以及西斯托本人的私产。 当然,负责施工的罗伯特‘贪了’当中很多钱,因为需要这笔钱修造一条更加隐秘的融雪公路。 因为罗伯特坚信,要塞和公路,一定会为西斯托带来胜利。所以罗伯特丝毫不在乎媒体把他报道成为贪污犯。 </br> </br> 第269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6 希尔达海伦芬如愿成为了联邦军总指挥。 但却发生了一些意外,那就是郑常达也加入了联邦远征军。 非但郑常达加入了,与郑常达并称为联邦陆军三杰的赫克托夫以及小野东三郎也加入了远征军。 詹姆斯摩根自然也知道希尔达海伦芬是什么样的货色,主将不行,自然要配备一些能打的副将。 其他两个还好说,一道联邦军部调令,就可以把赫克托夫和小野东三郎征召进来,但郑常达也算暮阀的第一继承人,不给总指挥也就算了,还让郑常达当副手,有些说不过去。 但郑常达如果不加入联邦远征军,凭着赫克托夫和小野东三郎,恐怕难以治得住希尔达这个纨绔,首先身份就不对等…… 詹姆斯摩根被称为摩根历代阀主中权谋之最,自然也是有办法的。 他操纵联邦议会给郑常达少将晋升一级军衔。并高调宣布,联邦政府将任命郑常达为联邦远征军副总指挥。 这招可谓相当的狠辣,谁都知道,这一级军衔是因为远征军副指挥而给他加的,如果拒绝任命,自然不能僭居中将的位置。 只是军衔又不是说降就能降,如果置之不理,媒体肯定用唾沫星子把暮阀与郑常达淹死,什么德不配位,无功受禄等等,反正以暮阀的谦退态度,肯定受不了被这样抨击的。 要么郑常达就把中将军职一并辞了,那么暮阀就会在联邦军中的地位大减。 而且,郑常达将在西元2967年入阁中枢卿。出了这档子事后,估计入阁也只能从第七中枢卿做起,估计到退休也没机会成为首席。 那么郑常达就很有可能成为暮阀历史上,第一个没有当过首席中枢卿的阀主。 其实这都无所谓,老阀主郑崇光,还是主张拒绝任命,一并让郑常达把军职辞了。 但是,家族里却有很多旁系反对的声音,甚至还有人建议让郑崇年的儿子郑常德参加远征。 可是,郑崇年第二天就把郑常德禁足了,并且家法伺候,表达了态度。 反对的声音也来自另外十一家族与华族民间,他们都认为,汉家好男儿不应该认怂。 也有很多人认定,这次平乱安全的很,就是让世子去镀下金,回头可用军功来巩固其在阀内地位,同时也能在联邦中枢卿席位上,占据优势。 恰在此时,詹姆斯摩根又出手了,他对暮阀做出了承诺,只要郑常达参加这次远征并取得胜利,就保举郑常达在以第三席入阁中枢卿。 这也意味着,郑常达或可在第三任期成为联邦内阁首席中枢卿。 这对家族与暮阀来说,也算是巨大的利益与荣耀了。 拒绝的损失惨重,同意的利益巨大,在阀内与海外的双重压力下,郑常达也只能同意加入联邦远征军。 老狐狸詹姆斯摩根,之所以肯下这样的血本,也是出于摩根财阀的利益。 如果战胜了,希尔达海伦芬也会因为军功而入阁高席。 从此后,即使暮阀与摩阀对立,摩根财阀在内阁也会有希尔达这样高席的盟友。 如果战败,摩根财阀会受到影响,但暮阀也会因为郑常达在军中,一起背这个黑锅。 </br> </br> 第270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7 联邦三杰,特别是郑常达加入远征军,对南极方面来说是个坏消息。 斯布托特一度也悲观的认为,他的计划失败了。 以联邦三杰为条件,可以推演出的结局非常的糟糕。 理论家总认为,世上的一切都应该是因为原因而得到结果。 但现实,往往结果来判定过程的对错。 事已至此,听天由命…… 2964年4月,联邦远征军在火地岛设立远征军临时基地。 斯布托特的汇报情报分析后,在会上做出了判断: 如果没有意外,因郑常达的加入,联邦远征军会选择从熊岛阿蒙森海域登陆。 西斯托点了点头: 【从推演来看,这样的可能性很大,但从事实的结果来看,现在反而应该值得高兴。】 斯布托特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罗伯特稍一沉思,马上就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经罗伯特这么一说,斯布托特恍然,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他们会不会声东击西?明修火地岛基地,暗度偷袭奥兹海岸? 虽然斯布托特,也算非常聪明的人,但情报人员往往会把最坏可能性都假设一遍。 但军事战术判断需要勇气,罗伯特则更胜一筹: 斯布托特认同的点头后又问: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西斯托并没有公布他心中的答案,他也很感兴趣罗伯特会如何布局。 罗伯特也只是稍稍沉思,就给出了答案: 西斯托也认同的点了点头,罗伯特确实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参谋,也说出了西斯托心中的答案。 当然,按照西斯托的计划,如果联邦选择熊岛-阿蒙森海进军,就由他来留守自由城,承担失败的责任,为更多人争取时间流亡。 看着斯布托特与罗伯特离开的背影,图雅达克感叹道: 〖真是一群不错的孩子。〗 西斯托也感慨道: 【这也是我唯一害怕失败的理由。】 〖您居然也会想失败?〗 【这是客观存在的可能性,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相当的大。】 〖您一开始就是这样判断的吧,那为什么坚持建国?〗 【因为如果我退缩了,国家的理想,就会无限期被搁置,可能我们有生之年也无法实现,人民将继续被奴役下去,伊斯坦布尔之夜还会发生,所以我无法逃避。】 〖可我们成功的机会很小。〗 【在我看来机会已经很大了,建立一个国家,本来就需要足够的运气,即将来临的战争,就是我们洛卡斯共和国的国运之战。】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会跟着您下注,无论结局如何……〗 远处的斯布托特却以他非常敏锐的听力,听到了这番对话,特别是图雅达克最后的那一句…… </br> </br> 第271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8 虽然西斯托与图雅达克,采取了听天由命的态度,罗伯特也认为,除了对手犯错,没有办法可想。 可斯布托特并不打算坐以待毙,他要迫使对手犯错,尽最大可能,确保联邦军选择下策,从南极半岛登陆。 确实有个机会,因为斯布托特看透了一个人的心思。 …… 汤姆森家族和西索家族,都是摩根财阀传统贵族。 时任摩根财阀阀主詹姆斯摩根的本名,也叫詹姆斯怀特汤姆森。 而尼克的公开身份是一个汤姆森家族的失败者,被迫流亡南极。 但斯布托特的权限,却非常清楚,尼克汤姆森早就改名为尼克摩根,他是摩根财阀实权人物,佐伯尔摩根的堂弟,也摩根财阀的重要成员,且作为摩根财阀情报三处的处长,领准将军衔。 流亡,对情报人员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也成为混入南极的理由。 可是尼克汤姆森并没有获取西斯托的信任,但他还是找到了自己的政治盟友:瓦格拉赛宾斯。 在尼克汤姆森的帮助下,商人瓦格拉赛宾斯成为了南极最大的反对派领袖。 当自由先驱者阵线改组为自由党后,瓦格拉赛宾斯也在尼克汤姆森的帮助下成立了民盟党。 尼克汤姆森所制定对外宣传的口号是实现民主、彰显民意,但实际的操作却很简单,为了反对而反对。 这是从近古时代,所有打着民主旗号政客的通用手段,因为总有不明真相的民众被鼓动。 只是西斯托在南极的威望极高,并不是几个政客可以随意得逞。 即使民盟党是南极最大的反对党,但支持者还是寥寥。 因为民众相信西斯托,民众也支持西斯托。 也是因为如此,自由党内以约翰亚当斯为首的政客,提出以选举的方式,来决定洛卡斯共和国的总统。 认为这样做可以彰显民意,使得西斯托的洛卡斯共和国的总统身份,来的名正言顺。 在民众看来,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选举。 而对于约翰亚当斯这类政客来说,选举的作用,不仅是表面那么简单,也是将来可以实现野心的方式。 约翰亚当斯的小算盘,对于尼克汤姆森来说,就是一个机会,虽然只是一个渺茫的机会。 如果让瓦格拉赛宾斯当选南极总统,那么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帮摩根夺取了南极的实际控制权? 当然,尼克汤姆森的想法,即使在瓦格拉赛宾斯看来也是白日做梦。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来人直接揭穿了尼克的身份: 尼克摩根,我这样称呼你,没有问题吧? 尼克并没有表示出慌张,在危机关头,慌乱是最无用的情绪。他只是一言不发,看着面前这个烧毁一半脸的男子。 斯布托特,南极的情报头子,西斯托跟前的大红人。 如果斯布托特要来抓人,掩饰、反抗、逃跑等行为,都是无用的。 我不是来抓你的,相反,我是来帮你的,至于为什么,有必要时我会说的。看过这枚勋章,就应该知道我的权限比你高一些,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但愿我们双方都能得到各自想要的。 </br> </br> 第272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9 既然身份被点穿,尼克汤姆森也不矫情,问的问题也很直接: 〈帮我?我有什么值得你帮的?〉 斯布托特的回答更直接: 说白了吧,我想把西斯托拉下来。 尼克很是疑惑: 〈没这个必要啊,再过几个月,联邦远征军打过来后,别说西斯托,连同南极政权,也将不复存在。〉 斯布托特啧啧一笑: 既然你都做出判断了,那你现在还忙什么?不是还存有侥幸么? 尼克汤姆森沉默,斯布托特又说了下去: 但你这么搞下去,即使你所期待的其中一种侥幸出现,你依然会一无所得。 尼克汤姆森不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可以看透自己,反问: 〈你又怎知道我最期待的局面是什么?〉 斯布托特再次发出啧啧笑声: 当然知道,如果以战争的胜利来毁灭南极,那么在摩根财阀内的主战派西索家族就会起势,那么一直致力于以政治手段蚕食整个南极,你的堂兄佐伯尔摩根,势必会遭到打击,这对汤姆森家族未来能否继续统治摩根财阀,也是一种判定。 尼克汤姆森心中一惊: 〈这都是你推演出来的?〉 斯布托特摇了摇头: 只能说,凑巧我的上峰和佐伯尔大人的目标,在前半部分一致,所以随便理一理,就猜到你想要做什么了。 你最期待的结果,南极方面能在战场上打败联邦军,同时瓦格拉赛宾斯又能在大选中击败西斯托!是也不是? 见尼克汤姆斯没有回答,这也就算默认了,斯布托特又说了下去: 其实这两条无论哪一条看起来都是难以实现的。非但难以实现,两个条件还相互矛盾。如果南极侥幸战胜,西斯托声望会大涨,会让大选变的更无悬念。反之如果南极战败,政权覆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所以你如果照现在这样下去,所有努力都是白费的。 尼克汤姆森点了点头,斯布托特确实戳中了他的痛点: 〈那又能如何?不还是要做该做的事情?〉 斯布托特也觉得分析完后,对方有些低落,就刻意卖了个关子: 其实在我看来,难度虽然大了些,但也并非不可实现的。 尼克眼前一亮: 〈怎么说?难道你真有办法?〉 不然我来找你做什么? 〈那么我又能帮你什么?〉 暂时你帮不了什么。 尼克心说:你逗我? 斯布托特打了那么多铺垫,才说出来意: 听说你堂兄为摩根财阀负责这次远征的后勤保障? 尼克汤姆森摇了摇头: 〈我不太清楚,之前也没有关心过。〉 斯布托特面色一沉: 我不管你清不清楚,我希望这次联邦远征军没有破冰船可用,你能不能帮我? 尼克汤姆森突然反应过来: 〈你的目的不会就是想帮着西斯托来打败联邦军吧?〉 斯布托特见心思被说穿,却一点不慌张,因为理由早就编好了: 其实我的目标和你们的目标类似,你想通过扶植听从你们摩根的总统,来实现摩根财阀控制南极的目的,我的上峰希望我能够扶植一个友好的新财阀出现,比如瓦格拉赛宾斯,就是我们马其顿人。至于你我谁能最终实现愿望,起码现在是合作的时候。 尼克汤姆森将信将疑: 〈那么你把计划说下去吧……〉 </br> </br> 第273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10 事实上,谁取得了胜利,都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当然,指望南极流民打败成建制的财阀正规军也是有难度的。 〈你的意思是两败俱伤?〉 斯布托特点了点头。 可尼克汤姆森还是无法理解: 〈即使两败俱伤,也是西斯托的胜利,把必败局打成平局也是一种胜利。〉 啧啧,可民众并不会这样想。为了鼓舞士气,害怕出现大规模逃亡,自由党人每天都在炫耀那几百台战争装甲步兵。他们给民众灌输的思想,就是西斯托必胜。所以西斯托就算真赢了,他的胜利也被提前消费了,胜的理所应当。 〈我明白了,如果没有赢,或者赢的很难看,西斯托的支持率都会受到影响。〉 恰巧,你也是一个玩弄民意的高手。 尼克汤姆森沉默。确实,他毕业于摩根政治学院,在财阀时代,政治是个冷门的专业。 自《杨朱法案》通过后,财阀世界民意再也无用,国家概念渐渐消失,统治者们一而再的撕下民主遮羞布。 财阀的治权就是被金钱牢牢掌控下的暴力机构,伊斯坦布尔之夜,七十万平民被煽动,但财阀们只出动了三百台战争装甲步兵…… 没有国家的政客,就如无龙世界中的屠龙者一样可笑。 从政治学院毕业后的尼克汤姆森,越发觉得自己可笑。即使靠着家族力量,平步青云的攀升,但尼克依然觉得,自己同堂兄佐伯尔摩根比起来,只是一条无用的家族米虫。 直到西斯托流亡南极,组成了新的社会形态,尼克才觉得有了用武之地。 他自愿放弃家族安逸的生活,进入南极成为一名谍报人员。 当然,尼克汤姆森所得到的支持,也不是一个人普通谍报人员可以比的。 他的堂兄佐伯尔为他争取来了摩根姓氏,并挂上了准将的军衔,以及情报三处处长的职务,他可以动用惊人的财产和资源,他也可以调用任何一名摩根在南极的情报人员。 最初尼克汤姆森打算混入西斯托的核心圈,但没有得到西斯托的信任。 他就换了个方式,找到了一名马其顿的流亡商人,野心勃勃的瓦格拉赛宾斯。 尼克汤姆森肯定清楚,以他摩根财阀贵胄的身份,即使流亡也得不到民众的支持,而平民出生的商人,瓦格拉赛宾斯却可以成为励志的典型。 在尼克汤姆森暗中资金与资源的帮助下,瓦格拉赛宾斯在商界无往不利。 而他们又把赚来的钱大多用在了慈善与政治活动上,在民间赚取了大量的声望,累积了很多政治资本。 但这依然不足以成为西斯托的政敌。 而民盟党可以成为南极第一大反对党,只是因为自由党的政客,需要人来承托洛卡斯共和国的民主而已。 所以到最后,作为总统候选人的瓦格拉赛宾斯,对于政治活动,都有些懈怠,谁都希望成为主角,明知道会成为别人的承托后,就不会太卖力。 〈你能确保叛军有能力击败联邦远征军?〉 </br> </br> 第274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11 斯布托特点了点头: 前提是你能配合我。 〈你也能确保联邦远征军也能把叛军打的很难看?〉 斯布托特又点了点头: 虽在这个过程中,你要配合好我,及时对西斯托与自由党进行打击。 尼克汤姆森叹了口气: 〈听起来有些自相矛盾的感觉,但我居然信了。可是,我又怎能说服我的堂兄佐伯尔协助呢?〉 相信我,他会的!三月,有个叫马西尔西索的参谋,被破格提拔为参谋长,詹姆斯又特批让他改姓摩根。 〈那又如何?〉 斯布托特也不管尼克是不是在装傻: 他的窜升势头,和你的堂兄有的一比,而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鹰派。通过战争取得胜利,只会加快他上升的速度。但如果你用政治手段得到南极,就会为佐伯尔增加筹码。 尼克汤姆森确实不清楚摩根阀内斗争,这些年来,他更多的关注于南极政治。这些阀内蝇营狗苟,堂兄佐伯尔不说,他自然也不会去问。 但经斯布托特这么一说,他似乎也听过马西尔西索这个人。 〈那好吧,我试试看。〉 …… 西元2964年5月18日,联邦军部确定了瑟斯顿-熊岛-阿蒙森海的进军路线。 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南极。 虽然本来就意料到会有最最糟糕局面的发生,但实际需要面对时,大多数人还是不能做到如西斯托那样的淡定。 军部的会议很快就结束了,会议桌上只留下了西斯托、图雅达克、罗伯特与斯布托特四人。 气氛很尴尬,罗伯特哭丧着脸,联邦进军路线出来就意味着他在南极半岛一切的准备,一年来的努力都浪费了。 而在玛丽伯德陨口登陆点,自由军却毫无准备,虽然抵抗是无用的,但没有抵抗连奇迹都不会发生。 感受到罗伯特的自责情绪,图雅达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没事,这是我们一起决定的,到时候我会带着八百名机甲勇士,守在陨石断口。〗 罗伯特摇头: 西斯托依然沉默没有开口,而一旁的斯布托特却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不建议现在就放弃半岛防御,目前只是情报显示熊岛-阿蒙森海,但实际他们到底从哪登陆,不到最后一天,谁知道呢?本来我们不就是决定在半岛守株待兔么?兔子还没上岸,谁又知道会不会撞死在我们准备的杆子上呢? 这在罗伯特和图雅达克听来,算是安慰人的话,但落在西斯托的耳中,却觉得这话中有话。 对于面前这个半张英俊脸的年轻人,西斯托还是很了解的,不要说斯布托特会安慰人,他不去落井下石,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就算是他良心发现了。 他能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那必定还有旁人不不知道的情报。 但西斯托也不会去问,这是他同斯布托特的约定,只要不损害南极与西斯托本人的利益,西斯托就不会干涉他的行为。 西斯托点头,认同了斯布托特的看法: 【维持原计划不变,继续执行半岛防御计划,这是我的决定,无论胜败,都由我承担全部责任!】 </br> </br> 第275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12 瑟斯顿-熊岛-阿蒙森海进军计划,是由郑常达中将提出的。 虽然联邦军部非常一致的支持这个计划,但联邦内阁中枢卿会议还是有很多反对的声音。 因为远征费用是由十一家财阀公摊,那么军费的多少,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所以希尔达提出了南极半岛登陆计划,这样联邦海军就不需要派出破冰船开路,也不需要在熊岛建立一个花费巨大的补给基地。 而甘达地财阀也支持希尔达上将的策略,因为他们派出的军队,并没有经过山地攀岩训练,如果在陨石口登陆,出了洋相,甘达地的老阀主也丢不起这人。 可是首席中枢卿詹姆斯摩根,支持了郑常达中将的‘瑟斯顿-熊岛-阿蒙森海登陆计划’。 虽然詹姆斯摩根也认为,在必胜的战争中,越省钱越好,但支持郑常达也是当初请他加入远征军的条件之一。 最后,由于摩根财阀的支持,西元2964年5月18日的内阁中枢卿会议上,郑常达的瑟斯顿-熊岛-阿蒙森海登陆计划,以微弱优势,战胜了希尔达海伦芬的南极半岛登陆计划。 而由于摩根财阀支持费用更昂贵的瑟斯顿-熊岛-阿蒙森海登陆计划,为了平息争议,该计划所需要的破冰船以及熊岛军需供应,则都由财大气粗的摩根财阀提供。与之对应的,摩根财阀不需要派兵参加南极登陆后的作战。 这就对摩根财阀后勤军需供应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詹姆斯摩根也不怠慢,派出了内政总长佐伯尔摩根,亲自负责舰队调配与物资转运。 接到任务后的佐伯尔摩根,尽显他在资源调配上的才能,仅用了十五天时间,就把远征南极所需一切物资,以及摩根财阀全部的三艘特尔维茨级破冰巡洋舰都调配完成,集于火地岛临时基地。 火地岛临时基地防务,是由摩根财阀防务总长波什摩根上将亲自负责。 波什摩根出生于西索家族,与佐伯尔摩根历来不和,自然也不愿意配合佐伯尔的工作。 对于火地岛的防务则因为这种抵触情绪而产生怠慢,甚至于他一次都没去过火地岛,只是发几条讯息,遥控指挥一下。在各财阀军队的汇集过程中,也没有完善的管理章程。 一般出现这样的情况,意外也就随之而发生了。 根据事后佐伯尔的报告,6月19日凌晨3点,特尔维茨级重型登陆破冰巡洋舰特尔维茨号与特尔维茨级索罗斯号的巨型太阳反应炉,遭到混入基地的叛军破坏。 还好佐伯尔本人发现及时,带着基地后勤人员,阻止了叛军行动,保护了最后一艘特尔维茨级破冰巡洋舰何塞斯号。 事发后,波什摩根遭到严厉的处分,他被撤销了摩根财阀防卫总长的职务,改任内卫部队总司令。一个养老的职位,同时也连累了一批位于摩根财阀高层,出生西索家族的成员。 而佐伯尔摩根则因此晋升为上将,临时兼任财阀防卫总长,名副其实的成为了摩根财阀二号人物。同时他顺手把身陷南极的堂弟,尼克摩根提拔为少将。 打算等尼克这次立功回来,就提拔他成为摩根财阀最高安全会议fgsa的次长。 佐伯尔的小算盘打的很漂亮,然而没了破冰战舰,瑟斯顿-熊岛-阿蒙森海计划又如何执行下去…… </br> </br> 第276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13 特尔维茨级破冰船,只剩下一艘何塞斯号可以使用。原型舰特尔维茨号与姊妹舰索罗斯号被拉回船坞,需要更换巨型太阳反应炉。 一来一回,加上维修,起码需要一个月。 …… 对于南极建国,整个财阀世界是愤怒的,这样一个破坏世界秩序的国家,一天也不能存在。 所以,财阀们较为一致的态度,必须在南极正式建国之前,把这个所谓的共和国扼杀在萌芽之中。 然而,这次远征的时间准备,是仓促的,因为南极洛卡斯共和国宣布建国的时间是西元2964年6月28日,原定瑟斯顿-熊岛-阿蒙森海计划,舰队将于6月20日出发,21日在熊岛完成建立补给基地22日实行登陆作战,预计最多五天之内占领自由城。 这样就可以在洛卡斯宣布建国之前,平定南极的叛乱。 可,事与愿违。熊岛计划最重要的交通工具,破冰战舰被破坏了。 而这种造价高昂的战舰,全世界也只有三个财阀拥有。分别是摩根财阀的三艘特尔维茨级,南云财阀五艘出云级,甘达地财阀四艘湿婆级。 即使现在紧急从南云或者甘达地调集破冰战舰,也基本来不及在21日赶到了。 况且在中枢卿会议上,詹姆斯摩根一开口,南阀阀主南云平八郎立刻推说年久失修,需要修整后才能使用,少说也要半个多月。 甘达地阀主更绝,直接说几艘湿婆级已经退役了,设备都拆了。新破冰船还在建造,至于为啥早不退役晚不退役,甘阀老阀主一副你懂的表情…… 短期内,是不能能调集足够的破冰船执行熊岛计划了,所以6月19日联邦中枢卿内阁扩大会议,是同联邦军部一起召开的。 会议非常仓促的论证希尔达海伦芬上将所提出的南极半岛登陆方案可行性。只是,不管半岛计划可行性如何,似乎没有其他可执行的方案了。 郑常达中将还是在反对半岛登陆,甚至提出拖延出兵的日期,但眼睁睁看着南极叛乱分子建国,是财阀们绝不允许的。 詹姆斯摩根很无奈的看了看郑常达: 〖似乎也没有其他可执行的方案了吧……〗 到最后郑常达实在无法反对,只能提出: 【如果一定要选择半岛登陆,希尔达上将可以率领主力两个军团从南极半岛北登陆。而我带一个军团,依靠剩下的何塞斯破冰重型巡洋舰,以最小补给继续执行熊岛计划,这样可以起到两路并进,相互撕扯牵制叛军。】 希尔达海伦芬一听,连连摇头表示反对: 本来就只有三个军团,再一分兵,这是打算被敌人各个击破么? 希尔达其实并不认为,叛军有各个击破的实力,但作为总指挥官的他并不想和郑常达分享权力。 詹姆斯摩根也觉得分兵的方案不好,而且调度起来极为麻烦: 〖这样吧,常达中将,我还是希望你能辅佐希尔达上将,既然瑟斯顿-熊岛-阿蒙森海计划无法完整实现,我们就完整的去实现南极半岛计划吧。〗 詹姆斯的话,也就意味着希尔达海伦芬上将的《南极半岛登陆计划》最终决定。 </br> </br> 第277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14 在詹姆斯摩根看来,佐伯尔还是非常能干的。 联邦内阁会议还没有出最终结果时,三艘卡尔文森级重型运输巡洋舰已经停靠在了火地岛军事基地的码头上。 足见佐伯尔摩根的预判能力以及资源调动水平。 詹姆斯摩根又任命佐伯尔为摩根财阀中枢秘书长,这也就昭示佐伯尔摩根就是他所指定的接班人。 一切就看南极的结局…… 不管愿不愿意,郑常达还是登上了卡尔文森号,毕竟这是身为联邦军人的义务,也是暮阀继承人的责任。 确实不情不愿,或因为不甘于在希尔达这种人之下,或因为内心极具膨胀的危机感。 但无论心情如何,天气却越来越冷,舰队已经离南极越来越近,既然决定前进,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 当三艘卡尔文森级重型运输巡洋舰驶离火地岛的那一刻,南极方面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西斯托的军部一片欢呼,仿佛战争已经赢了一样。 只有西斯托依然面色平静,他知道接下来才是最艰难的时刻。 自由军要面对联邦军整整三个军团的战争装甲步兵,而自由军满打满算也最多拼凑出一个军团。 而且就这一个军团的战争装甲步兵,很多都是靠走私来的零件拼凑起来的,起码落后于财阀世界主流机型十年的水平。 更糟糕的是,一年多的训练,不足以让这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民兵,去对抗几乎和战争装甲步兵长在一起的职业军人。 正面的对抗,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好在,西斯托还有一些底牌。 比如拉斯科特盒子里的技术之一,反力场破甲弩…… 但是,这些生产必须在保密中进行,需要保密就没有办法得到财政拨款。 西斯托被自由党内处处掣肘,财政大臣在这种非常时刻,宁可把钱用在毫无意义的民生,也不肯多给西斯托一个自由币,大有过把瘾就死的想法。 【去特么的民主!】 这是西斯托被那些政客欺负后,经常在图雅达克与斯布托特面前说的一句话。但每次冷静下来后,西斯托又会检讨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会那么不民主。 图雅达克时常以安慰的方式,而斯布托特却把西斯托生气的样子记在心里。 去特么的民主! 西斯托的愤怒,就是斯布托特的愤怒。 靠着罗伯特贪污要塞建造费用,以及斯布托特到处搜刮豪夺。 总算为西斯托凑出钱来,走私了一条落后的克虏伯企业级生产线,用于生产反力场破甲弩箭。 一年时间,靠着这条落后的生产线,生产了十五万支反力场破甲弩箭。 但是西斯托很清楚,这远远不够,区区十五万支,要对付有准备的三个军团战争装甲步兵,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要问平均五十支箭是否能搞定一台战争装甲步兵,就算五百支也不可能把一台结阵中战争装甲步兵怎么样。 除非打落单,除非突袭,打个联邦军措手不及,而且只会有一次机会。 这就是罗伯特的《半岛防御计划》。 不断消耗敌人,不停疲惫敌人,只为了在关键地点的关键一击…… </br> </br> 第278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15 论谁都想不到,花费巨资建造的赛普尔要塞,目的是什么。 除了订立计划,并负责建造要塞的罗伯特,以及批准并修改作战计划的西斯托。 看似外观巍峨雄壮、内装修极尽奢华、生活娱乐设施齐全的赛普尔要塞,实际上就是个豆腐渣工程。 所以罗伯特才能弄到足够多的钱出来,建造半岛山中融雪公路,以及交给西斯托使用。 不仅如此,罗伯特还在南极半岛实现了对敌的通讯屏蔽。 但由于资金有限,只要联邦军突破赛普尔要塞,进入玛丽伯德平原,通讯屏蔽就会失效。 用纸糊来形容南极半岛防线有些过份,只能说这是有限条件下的自由军最大努力。 冰丘之上,西斯托看着联邦军以整齐的队列通过了圣马丁走道。 早已埋伏着的自由军战士,手持反力场破甲弩,图雅达克也带领着战争装甲步兵军团待命。 年轻的战士亚尔斯兰跃跃欲试: 〈是否趁着他们没有防备,发起突袭?〉 西斯托摇了摇头: 【我们不能伏击一支军容整齐的军队。】 亚尔斯兰还是有些不甘心: 〈如果现在允许我们带兵突袭他们,起码能击杀他们三分之一以上。〉 【这个我相信,那么然后呢?】 面对西斯托的问题,亚尔斯兰一时语塞。 确实,即使最完美的突袭,可以对联邦军造成重创,但依然无法改变自由军的劣势。 一旦袭击失去了突然性,使得自由军陷入阵地战,可以说必败无疑。 根据罗伯特最初测算分析,自由军打败联邦军的概率比1%还低。 但是,当联邦军选择进攻南极半岛后,有充分准备的自由军,取胜概率提升到了13%左右。 然而13%的概率依然不足以让自由军取胜。 就如亚尔斯兰打算采取的行动,能够打败自由军的概率,只有13%而已。 用兵只是在大概率的情况下做出冒险,而并非在小概率的情况下赌博。 根据参谋罗伯特中校的计划,就是把13%的小概率,拆成四个60%的大概率作战计划。 虽然圣马丁走道是最适合伏击的地点,而且伏击一定会造成联邦军的重大伤亡。但是要彻底战胜联邦军,绝不可能如此简单。 所谓的底牌,用了就没有了。所以,西斯托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 即使送到他嘴边的肉,也忍住没有吞下去。 西斯托目送联邦军向南而去,在赛普尔要塞,他与罗伯特为联邦军准备了第一个60%成功概率的坑。 而西斯托相信,由他亲手布置的赛普尔要塞,计划的成功率会提高到80%以上。 然而,西斯托与罗伯特的全盘作战计划,很快就遭遇到了挑战。 而对这个计划发起挑战的人,却是斯布托特过去的同事,暮辉财阀的情报精英,白家的白宴…… 当郑常达派出白晏侦查南极半岛山脉的时候,西斯托正立在圣马丁走道上方的冰丘上,准备第二个60%成功率的作战计划。 </br> </br> 第279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16 对于白晏这个人,斯布托特再熟悉不过了。 八年前,当时斯布托特还叫斯卡布阿列克斯,他成为财阀之影后,他半张天使半张魔鬼的面庞,使得无数人望而却步。 只有白晏,丝毫不介意的对他亲近。在很多次任务执行时,一起出生入死。 直到后来,斯卡布因继承人权,遭到马其顿同宗的陷害,白晏还试图对其展开营救。 但还是晚了一步,关押斯卡布的集中营被西斯托亲自率领的自由先驱者阵线攻破,斯卡布被带去了南极。 其实白晏当时还是很欣慰的,流亡南极,总比呆在集中营里好。 对于白晏会出现在南极,斯布托特早就在远征军的情报里发现了。 作为昔日亲密战友,今时战场上的敌人。斯布托特早早就关注了白晏的行动。 然而暮阀白家拥有世界第一的反侦测能力,而白晏更是白家的翘楚。所以,她还是很快从斯布托特的视野里消失了。 不过,斯布托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暮阀的侦查小队也只有一个白晏,要对付白晏,可以先不从她本人下手。 虽然,白晏所选的肯定不是猪队友,但只要不如白晏,自以为拥有世界最强侦查能力的斯布托特,就有把握将之擒获。 眼前这个叫王忠的人,就是这样被斯布托特轻松抓住的。 姓名? 斯布托特手中是有此人的资料,但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是暮阀十二家族王家的? 王忠点了点头: [是的…] 斯布托特心说不妙,如果真是那个王家嫡孙,应该会比较硬气,但还是想试试眼前王忠的胆色: 财阀贵胄!拖下去杀了吧… 王忠顿时慌乱,急忙自曝身份: 这有些出乎斯布托特的预料,王家居然还有这样的嫡孙,这和映像中有些不同,但这就好办很多: 哦?可我不怎么缺钱,怎么办? 可我现在只要情报,你们侦查小队的情报… 王忠开始挣扎,这是背叛,他作为王家嫡孙,怎么能当叛徒… 斯布托特心中冷笑,一个那么怕死的人,怎么可能守住秘密: 哦,我尊重你的选择,那么你没用了,拖下去… 这回,王忠也不挣扎了: 斯布托特心中冷笑,只要王忠出卖了同伴,他就自绝于暮阀,放他走,他还能去哪里? 但斯布托特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你说出的情报有足够价值! 王忠的面部表情很挣扎,他不想出卖同伴,只是非常害怕死亡,最后还是说了: 王忠作为王家的嫡孙,门第观念很重,其他三名队友,都是十二家族出生,只有钟涛是一个平民,他自以为出卖了一份最廉价的情报… </br> </br> 第280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17 光是这点,可不够买你的命,毕竟你也是个财阀贵胄,你知道自由城里的民众,有多么痛恨像你这种人么?我不需要决定什么,只要问下那些曾经被你们奴役的负产囚徒,你猜他们会怎么说? 王忠此时在乎乎冒冷汗,斯布托特又说了下去: 他们会说:绞死!绞死!对了,你应该知道什么是绞死吧?这是一种古老的刑罚,其实还是很文明的,只是把一个套索套在你的脖子上,然后把你从高台上推下去……你会慢慢窒息,把舌头伸出来,最后连收回去的力气都没有,然后民众会看着你的尸体欢呼,这就是自由城财阀贵胄的下场…… 告诉我,白晏在哪? …… 很好,你可以活了,把他带去自由城吧… 王忠听后一阵绝望,此时他已经再无价值,他不想被绞死,只能做哀求: 斯布托特才想起刚才是怎么吓唬这胆小鬼的: 哦!没事,刚我在吓唬你。自由城很友好,如果财阀贵族真会被绞死,那么我也早死了 斯布托特转身离去,审讯室里只留下呆若木鸡的王忠…… 关于白晏小队的情况,斯布托特此时已经分享给了在冰丘之上的西斯托,而斯布托特本人,则去抓捕埋伏在西南山口的钟涛。 钟涛埋伏的非常专业,加之ms-22-cp的保护色功能,如果没有王忠的详细情报,斯布托特认为,自己也无法发现他,果然高手在民间。 既然这个叫钟涛的是平民出生,斯布托特就认为,他应该愿意为自由城效力,所以起了招揽的心思。 有了这种想法,斯布托特就不想下死手,但这也差点酿成一个极大错误。 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钟涛知道自己已经被锁定,面对劝降,没有做出任何回答,从隐蔽的雪堆里爬了出来,向山口自由军一步步走去。 在面对几十台战争装甲步兵,钟涛突然暴起,开始对准备不足的自由军痛下杀手,瞬间击杀了三台自由军战争装甲步兵,以试图突围的方式,来回应了斯布托特的招降。 眼看钟涛即将突围成功,自由军纷纷闪避退让,无奈斯布托特亲自出手砍断了钟涛机甲右臂,并把钟涛的战争装甲步兵踢翻在地: 投降吧!你是个战士,但不用毫无意义的死去! 然而,自知突围无望的钟涛,启动了自爆装置,以一声巨响,诠释了对暮阀的忠诚。 钟涛,男,29岁,少尉。 平民出生,没有读过军校,十六岁加入军队,最初只是一名下等兵。 比起王忠这种家族保送军校,毕业就直接授予中尉的财阀贵胄。钟涛只能通过累计军功,如蜗牛般向上爬。 而钟涛最喜欢的歌曲,也是近古时代的《蜗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总有一天要有属于我的天。” 后来,钟涛在边境行动中立下军功,成为了军官。 又后来,他被军中偶像白晏选为了部下… 钟涛非常满足,甚至拒绝了黑光虎贲军的招揽,死心塌地的在白晏之下当一名军官侦察兵。 这次他跟随白晏来到了南极,如果能再立下军功,平民钟涛也能成为指挥官! 可是,为了忠诚,梦想终结于此…… </br> </br> 第281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18 斯布托特被爆炸的气浪掀飞出十几米远,即使有战争装甲的保护,也受到了一些震荡伤害。 可斯布托特并没有感到愤怒,反而觉得有些可惜,想帮这名叫钟涛的烈士收殓一下,可是ms-22-cp炸的非常彻底,没有任何的机甲零件是完整的,自然也找不到钟涛的遗体。 斯布托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去刚才战斗的地方,那里有条机甲臂,里面还渗着一些未干的血迹。 拿下去,用这个将烈士厚葬吧。 厚葬,是华族的传统,斯布托特很喜欢华族的文化,也知道如何去尊重这个民族。 任何民族都有像王忠这样的懦夫,但很少有民族会批量诞生钟涛这样的英雄。 华族数千年的文化传承,正是量产英雄的摇篮… …… 冰丘之上,白晏并没有意识到,她的暴露是因为叛徒的出卖。 钟涛她是绝对信任的,而王忠,作为王家的嫡孙更不可能做出出卖同伴的事情。 这个判断错误是非常致命的… 侦查小队成员,张义与佩顿德西尔两名英勇的十二家族子弟,为了白晏的逃脱付而出了生命… 如果当时白晏能预料到已经被出卖,就不会回到那里,那个老熟人正等待她的地方,后世人称这个山口为宴义。 为了伏击白晏斯布托特动用了一个战争装甲步兵大队,以及三个反力破甲弩大队。 不是斯布托特胆小,而是白晏,值得他更加更加更加谨慎… 就算白晏已经一头扎入了伏击圈后,斯布托特还是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深怕有意外发生。 虽然白晏的战斗能力肯定不如图雅达克这种大战士,但她作为斯布托特曾经的战友,给过斯布托特太多的惊喜。 而此时,白晏是对手,能给斯布托特带去的不再有惊喜,只会是惊吓。 明明本方掌握着绝对数量优势和地形优势,但白晏却一次又一次的躲过了致命的攻击,一步一步往山口外突围。 这个女人太恐怖了…如果不是提前在这里清除了她事先布置的埋伏,斯布托特相信,白晏肯定能逃脱的… 八年没见,白晏的机甲操控实力,已经隐隐突破了s级。 斯布托特庆幸自己足够的重视,也庆幸第一轮破甲弩射击足够的突然。 白晏的行动渐渐迟缓,太阳反应炉已经中箭,能源输出严重下降。 斯布托特刚刚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一个更让他担心的问题。 白晏会不会死?白晏会不会自爆?这是比先前困扰斯布托特的问题,更让他担忧。 一边是对西斯托的忠诚,一边又是对白晏的感情。 似乎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必须要斯布托特做选择…… 对了,还是有一个办法,他想起了自己经常说的一句话,也回想起了那时的语气…… ……这个世界到底会变得怎样,只有活的更久才能看到! 前面的劝降屁话,白晏一句没听进去,然而最后这句话,这语气,好熟悉… 难道是斯卡布阿列克斯? 正准备自爆的白晏,感受到了这种熟悉。 如果真的是他,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可是白晏会背上贪生的骂名。 就如远古时代,公孙杵臼问程婴:忍辱负重和一死了之什么更难? 那么,为了任务,只能选择更难的… </br> </br> 第282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19 [希尔达将军,这可能是个圈套,我建议立刻撤出赛普尔!] “圈套?郑常达老弟,你多虑了,在绝对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儿戏。” [可我们的士兵,正在享受西斯托准备的全套服务,都离开战争装甲步兵了,何谈实力?要塞本身就是一个圈套!] “em……你说的似乎有道理,那就命令全体士兵回到战争装甲步兵。” ‘轰!’‘轰!’ [炮击,希尔达将军,补给营地!] “怎么可能起火?甘阀可有五百台战争装甲步兵!就算是五百头猪,也不可能这么快被人用电磁炮攻克!快命令部队撤出要塞,去救援辎重!” [恐怕已经晚了……] 一声巨响之后,赛普尔要塞被炸塌,要塞内离开机甲的联邦士兵,都被活埋… …… 希尔达的战争装甲步兵被部下挖了出来,灰头土脸的他,收到汇报后,已经知道损失有多么惨重,心生退意,随即下令: “辎重已经没了,我们应该先撤回战舰,重新补给。” [希尔达将军,我认为以随身补给,足够支撑到攻入自由城!他们没了赛普尔要塞,已经无险可守!] “郑常达将军,这样做太冒险了……” “是啊,没补给,我们一旦被拖住……” “我也支持希尔达将军的看法!” 在一旁众将反对声中,郑常达的突袭计划被否决,联邦军回转,再次向圣马丁走道前进… 这也是郑常达最担忧的地方…… …… …… 罗伯特已经掩饰不了自己的兴奋,赛普尔要塞大捷就意味着罗伯特的计划赢了一半。 不,或许当罗伯特看见联邦军由甘达地的军队负责辎重的那一刻起,他就有把握,这场战争,获胜的会是自由军。 西斯托点了点头,示意罗伯特继续说下去。 联邦军才损失千余台,西斯托并不太满意,计划中需要在赛普尔要塞消灭一半以上,或许,这就是多了郑常达这个变数造成的。 在他看来,损失千余台的联邦军依然不是自由军可以对付的。 可是,联邦辎重尽毁,令西斯托还是满意的: 【辎重摧毁的顺利么?没有动用底牌吧?】 【那么联邦军接下来的动向呢?】 西斯托依然不放心,如果联邦军进入玛丽伯德平原,直扑自由城,只要还有几百台战争装甲步兵,以目前不设防的自由城也是守不住的。 说这句话时,罗伯特也很得意,如西斯托所料,就是如他计划中一样。 西斯托听后,长舒了一口气: 【通知图雅达克将军在冰原上集结。命令各部,进入伏击位置。】 西斯托从回答的语气里,也听出了罗伯特的亢奋。 转眼间,两个60%成功率的作战计划已经完成。 作战成功率已经从17%变成了36%,但西斯托知道,更加艰难的作战,还等着他和自由军。 联邦军可以输很多次,而自由军只要输一次,洛卡斯共和国的梦想就会终结。 </br> </br> 第283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20 汉克斯准尉是自由军破甲部队,263破甲装甲车的车长。 汉克斯自以为是幸运的,他是前年扩军时才入伍当然新兵。 最初也只是个最普通的列兵。 自由军的士兵等级,是很少变动的,很多服役几年的老兵,顶多从列兵晋升为上等兵,然后随着年龄增长,相继退役。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但几乎没有将军,是从列兵干起来的。所以当将军,也只是所有士兵不切合实际的妄想…… 汉克斯本来也是妄想大军中的一员,虽然他一直都是个最低级的列兵,无论他训练多么刻苦,也不管他如何的努力上进,却只能看着身边同时入伍的新兵,早已走上士兵的巅峰‘上等兵’。 汉克斯和他的同伴格格不入,甚至同他上司伦盖尔中士也没办法相处好。 因为汉克斯觉得,军人从士兵开始就不能混。然而,伦盖尔中士的准则就是混吃等死,所以他带的士兵也是如此,除了汉克斯。 直到在一次救援行动中,263车将执行最危险任务,伦盖尔觉得混不下去了,又害怕军法,只能丢下士兵,放弃了士官的薪水,逃跑了。 263战车其他士兵见指挥官跑了后,觉得有了充分的理由,选择了畏缩不前,只有汉克斯吓唬住了身边两名刚入伍的列兵继续前进,最终完成了救援任务。 那次救援任务非常重要,西斯托亲自接见了列兵汉克斯,并决定破格提拔。 有些人把危险看成一种不幸,而有些人却能把危险看成机遇。 汉克斯的幸运的,因为他属于后者…… 当汉克斯得到西斯托亲自接见,已经有些受宠若惊,而嘉奖更是另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汉克斯准尉……】 西斯托后面的话,汉克斯一句都没听进去,因为他已经处于极度亢奋中…… 准尉……汉克斯从一个大头兵,一下子晋升成军官了。 本来在汉克斯之上的上等兵以及士官们,一下子都成为了下级,还要对自己行礼…… 这种感觉太棒了…… 等汉克斯回过神来,他手里已经捧着西斯托亲授的委任状,他已经成为了临时大总统西斯托亲自任命的近卫。 但汉克斯突然做出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决定: [大人,请让我去前线吧,我想打仗,我想立军功!我想当将军!] 西斯托同身边罗伯特耳语几句,罗伯特对汉克斯说: 汉克斯急忙点头: [愿意!只要有仗打,有军功能立,我都愿意。] 大战开始后,263装甲车,主动选择在最危险的圣马丁走道山口布防。 …… 郑常达还是不依不饶的阻止总指挥希尔达的草率: 【希尔达将军,前面圣马丁走道地形复杂,我建议驻扎一段时间,派人探查后再做决定。】 希尔达满脸不屑: 之前我们已经走过一次了,过度谨慎就是怯懦… 【可是……】 这样吧,海伦芬第一,第六,第九,第十一,第十六小队,对山口进行炮击… 郑常达不及阻止… </br> </br> 第284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21 不负责任的电磁炮击,酿成了一次雪崩,使得圣马丁走道的入口变得更加狭窄,这就等于断了联邦军的退路。 郑常达觉得,希尔达的命令是愚蠢的,但他却不知道,这次炮击,本应该是希尔达在这场战役中唯一正确的决定。 只是因为汉克斯的存在,才使得希尔达的行为变成了一种愚蠢。 …… 炮击酿成的雪崩,把263战车被埋入冰雪之中,战车随着时间渐渐被压垮,车内的空间被挤压,氧气也越来越少。 此时,车长汉克斯只要发动战车,并启动战车防护力场,就能够隔绝暴风雪对车子的压力,同时也能启动维生系统。 但是其所产生的能量波动会暴露自由军的埋伏。 之所以没有启动战车,后来的人们发现,是汉克斯将钥匙掰断了,并把半截吞进了肚子里,这才阻止了那些有着疯狂求生欲的下级战士妄图启动战车。 或许当时有人问汉克斯: “如果你现在死了,还怎么成为将军?” 而汉克斯的回答一定是: [死了能不能当将军,我不知道,但如果苟活下去,非但成不了将军,还会背着无法洗刷的耻辱,这比不能成为将军,更不能让我接受……] 汉克斯后来确实成为了将军,西斯托把一枚准将的肩章,放在了汉克斯的墓前,自由军破格追封汉克斯为准将…… 汉克斯是第一个以列兵身份晋升将军的自由军战士。 汉克斯将军的传奇注定被一代代自由军人中传颂下去…… 汉克斯的传奇,不光流传于后世,即使在第一次长夜战争中,其意义也重大。 他使得希尔达海伦芬,把联邦军带进了没有退路的伏击圈。 圣马丁走道,一侧是白茫茫的冰封海面,而另一侧,则是不可攀登的冰丘。 冰丘之上,五百余台破甲战车,五千多名反力场破甲弩手,沿着半岛融雪公路待命。 走道之中,自由海军少将戴姆勒率领的数百台海军战争装甲步兵组成的冰原伏击部队,埋伏在圣马丁走道的拐角处。 冰原之侧,图雅达克带着自由军战争装甲步兵主力部队集结完毕,随时准备出击…… 希尔达海伦芬带着联邦军,踏入了天罗地网之中… …… 罗伯特与西斯托的计划几乎是完美的。 之所以还有‘几乎’这个词语出现,只是因为联邦军中有三杰,谁也不敢把话说满口。 …… 罗伯特有些迫不及待,而西斯托却显得更加沉稳。 【再等等,等他们先头部队,过了福斯特冰丘。】 西斯托很清楚,第一击的有效性,关乎这场战役的胜负,他要等待最有利的时机。 然而,无论西斯托如何等待,该松懈的联邦军,还是毫无防备。 然而暮辉、列夫塔克、南云三支部队,在联邦三杰的率领下,依旧保持着高度戒备… 当先头的南云财阀军过了福斯特冰丘,距离圣马丁走道北口只有五分钟的行军距离,已经不能再等了。 西斯托对着漆黑的夜空,射出了第一箭,紧接着‘嗡’的一阵密集弦响,自由军数千反力场破甲弩对空集射,命运一击就此发动… </br> </br> 第285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22 极夜的漆黑中,突闪无数暗红色的星芒。宛若流星般划破天际,留下一条条尾痕。 似一场流星雨… 或若有人被这种美丽吸引,呆立在当场不动。 伴随着冰丘上的一阵弦响,红色的星光无情落下,覆盖了几乎整条圣马丁走道。 反力场破甲箭砸在战争装甲步兵上,轻松刺穿了防护力场。 郑常达与黑光虎贲高举装甲盾牌,使这些破甲箭大多被防护合金盾牌弹开,少数则深深没扎入了盾牌中。 从冰丘上俯视,黑光虎贲的盾阵,在一轮射击后,犹如一只黑色的刺猬。 在不远处,同样也出现了一只灰白色的刺猬,那是列夫塔克的部队,指挥官是安德烈赫克托夫与郑常达同为联邦陆军三杰,能在突袭中幸存,可见盛名之下无虚士… 自由军的第一击,由五百多辆战车,五千多具反力场破甲弩,同时发射了一万五千多枚反力场破甲箭。 几乎每一台战争装甲步兵,都被招呼十枚反力场破甲箭,如果没有防备,足以致命。 主将希尔达海伦芬,被招呼了数百枚破甲箭,被射为了一株仙人球。 虽然,每一支箭上,都刻有发射士兵的名字,但很难区分最后到底哪支箭才是致命的,或等验尸结束后,军功会被分成几十份。 在自由军致命的第一击后,数百台战争装甲步兵当场毙命。 特别在联邦军主将希尔达被射杀的消息传开,士气出现了短暂的崩溃。 很多士兵慌不择路,逃向茫茫而无尽头的冰原…… 随着一声巨响,海冰面被炸碎,那些逃跑的士兵纷纷坠入冰冷的大海。 这时联邦军人才发现,圣马丁走道原来很窄很窄。 能够活下来的,都是那些勇敢、理智、反应快的最出色士兵。 此时军中军衔最高的是联邦中将郑常达,也就顺理成章接管了这支濒临崩溃的部队指挥权。 郑常达与赫克托夫迅速合流,组成了一个更加稳固的盾阵,在二人的指挥下,之后反力场破甲箭集射,对盾阵中联邦军就无法造成伤害。 为了能汇合更多还活着的联邦军,郑常达命人发射了闪光烟柱。 虽然方法有些原始,但在极夜天候下,效果显著。 很快,就有被打散的强兵汇聚而来,郑常达身边已经聚集起三百多台战争装甲步兵。 〈郑将军,我们是否应该先退出圣马丁走道?〉 郑常达略一沉思,反问: 【赫克托夫将军,你的意思是,从出发点退出去?】 赫克托夫点头: 〈是的。〉 【可估计退出不去了,已经派人探查去了。】 如郑常达所料,很快侦察兵就来回复: 叛军有战争装甲步兵,郑常达早有心理准备。 他们既然可以制造反力场的远程武器,战争装甲步兵的制造,并不太难。只是按照南极的经济总体量,叛军拥有的战争装甲步兵,最多也就一个军团。 一个军团的战争装甲步兵,本来对于联邦军构不成威胁。 然而此时在郑常达身边的战争装甲步兵,仅仅三百多台残兵…… </br> </br> 第286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23 圣马丁走道的通讯,几乎被完全遮蔽,在先前的测试中,联邦军确定联络范围只有两公里。 然而,在三公里外,又升起了一缕樱红色的荧光烟柱,与郑常达本阵的灰色荧光烟柱相互辉映,格外显眼。 樱红色是南云财阀的徽标色,放出这根烟柱的,自然是小野东三郎。 按理说,小野东三郎看到灰色烟柱后,应该退回来与郑常达合流。 但在反力破甲箭的威胁下,不如结阵自保比较实在。 郑常达得知三公里外还有友军幸存,也感到一丝欣慰,随即想派出联络人员… 可还没等郑常达有所行动,通讯器里想起了小野东三郎的声音: [我方遭到叛……争步兵袭…数量不……求增援!] 小野东三郎是派人接近本阵两公里,通过信号中继,才与郑常达联系上,所以信号断断续续,也使得郑常达感到一阵急迫。 【收到收到!我们立刻前来支援,请小野将军坚持五分钟!坚持五分钟!】 郑常达害怕信号不清,特意把时间说了两遍。 很快收到了小野东三郎的回复,他似乎听的很清楚: [五分…?……持不了…顶多三……紧急……] 郑常达紧促眉头,一边下达整队的命令,一边在指挥频道同赫克托夫说: 【看来小野将军已经支撑不住了,赫克托夫将军,你带着大队随后维持盾阵慢行,我带着黑光虎贲前去支援!】 赫克托夫却表示了反对: <目前敌情不明,急行军必然受到损失。再说,小野为人我比较清楚,事态必然没有他所说的紧急。> 【同是袍泽,我们断然不能见死不救。】 赫克托夫还是反对: <您作为目前最高指挥,且身为财阀世子,一旦有什么意外,对士气打击更大,不该亲自犯险,不如由我带人做疾行,郑将军带大部队缓行!> 【事态紧急,只能败中求胜,疾行更需要部队的相互配合,我对黑光虎贲比较有信心,就这么定了,赫克托夫将军,大部队就交给你了。】 说完,也不等赫克托夫的回复,带着集结好的黑光虎贲,一路疾行而去。 三分钟行军三公里,对于最高时速八十公里的ms-22来说,也不算太难,开足马力冲锋就可以了。 但要面对冰丘上不断飞下来的反力破甲箭,需要虎贲军在疾行的同时保持阵型,相互保护。 过程中,郑常达的战争装甲步兵稍微快了一步,身后的近卫不惜性命,连忙将盾牌护在了郑常达的背部。 但接下来的一阵箭雨,却将这名近卫的战争装甲步兵,扎成了刺猬。 郑常达得知身后的近卫战死,没有回头,因为战场容不得他懊悔失误,也容不得太多悲伤,可眼眶还是忍不住有些模糊。 那名战士,名叫郑辛。本是平民出生,作为孤儿被郑家收养,并和郑常达一起长大。 很多人劝郑常达,说郑辛是个阿谀奉承的小人,所以郑常达这几年也刻意疏远一些。 直到生死关头,才知道郑辛对自己是真心的…… </br> </br> 第287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24 罗伯特面露喜色,计划的第三部分,已经完美的实现了,反力破甲箭的第一击,将三分之二以上的联邦军消灭了,接下来只需要用围点打援的计策,把圣马丁的残兵消灭就可以。 被围的就是福克斯角北侧,福斯特冰丘下的小野东三郎所部。 负责袭击小野东三郎所部,是年轻少校亚尔斯兰所率领的两个战争装甲步兵大队,而作为主力的斯布托特与斯莉马茜安所部,却做出集结态势。 虽然双方一时势均力敌,但小野东三郎很清楚,只要敌人主力从冰原上岸,他所带领的这一百多台战争装甲步兵,就算交代在这里了。 被称为兵法天才的小野东三郎自然也猜到敌人迟迟不进攻的原因,只是他更清楚,如果围点想打的援军没有中套,那么被围的自己,就会被敌人轻松吞下肚子。 出于对另外两位与他齐名将军的信任,也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小野东三郎明明看破叛军的谋略,还是选择求援。 只能相信郑常达中将与赫克托夫少将,能冲破叛军的封锁。 如果他们也失败了,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 戴姆勒原本也算是一个海运世家的富家子,但被利马当地财阀贵胄迫害成为负产囚徒,后来被西斯托解救,戴姆勒带着家族封存的最后几艘运输舰,以及一批出色的水手,流亡南极。 之后负责了很多次营救流亡者的海上运输任务,九死一生,戴姆勒颇受西斯托赏识。 由于其出色的航海能力,以及对自由先驱者的贡献,自由军成立后被西斯托授衔少将,并被任命为海军总司令。 但是,几艘没有防护力场的运输舰所组成的海军,又怎可能在海上阻挡强大的财阀联军呢? 戴姆勒想守护南极,守护西斯托,所以他必须进入陆战计划中,即使去执行最危险的那部分…… 福克斯角是整个圣马丁走道中最狭窄的拐角。 在预料到联邦军已经不敢踏足海冰面后,自由军又在福克斯角人为制造了一场雪崩,留给联邦军通行的距离只有一百多米宽。 戴姆勒带着其麾下海军陆战队的三百战争装甲早已埋伏在冰雪中待命。 虽然机甲能够提供良好的空调隔温性能,但为了不暴露行踪,戴姆勒和他的士兵们都关闭了机甲能源,承受着机甲外零下七十度的刺骨严寒一阵阵袭来。 …… 福克斯角,是罗伯特计划中的绝杀之地。 当郑常达丝毫不顾及前方福克斯角的险峻,因为他已经听到不远处福斯特冰丘下的金铁交鸣,对袍泽生命的担忧,已经盖过了他本应有的理智。 犯错,每个人都会犯错,智慧只是在不太紧急的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 战场就是那种使懦弱者因害怕而逃跑,勇敢者来不及考虑后果,智者也无法做出正确的地方。胜负生死充满着偶然。 最强军团黑光虎贲,在联邦三杰之首郑常达的率领下,以一字纵队扎入了戴姆勒的伏击圈。 冰丘之上,西斯托展颜一笑,这一笑落在罗伯特眼里,似乎也意味着这场战争已成定局…… </br> </br> 第288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 25 部队被郑常达明令:禁止踏足冰面。黑光虎贲在通过福克斯角时,只能呈三台纵列通过,阵线于拐角处被拉的很长。 在黑光虎贲变阵的同时,自由军反力场破甲弩部队,也不失时机的加快了射击节奏,箭雨更为密集的落下,虎贲战士只能一边强行军,一边防御头顶上落下的破甲箭。 诚然,这支部队训练有素,指挥官也出类拔萃。 但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当关注点已经被飞来的破甲箭矢吸引,其它危机就会被忽略。 然而这个被忽略的危机,就是戴姆勒所等待的时机。 他的海军陆战队,本来只有五十多台战争装甲步兵,要完成罗伯特的奇袭计划,这点兵力显然不够。 戴姆勒很清楚联邦军要比自己的海军陆战队强大很多倍,所以只能厚着脸,去问陆军统帅图雅达克借兵。 图雅达克很大方,借给了戴姆勒四个大队,这也是陆军的三分之一兵力。 问人借总是要还的。借兵……如果给陆军造成了损失,也只能拿海军陆战队的战争装甲步兵去还。 如果在奇袭中损失过大,就算把海军陆战队都赔进去都不够,所以戴姆勒非常珍惜手下士兵的生命。 可前提还是要完成任务。 如果这次埋伏,打击的是甘达地这样的部队,估计这三百战士可以完好无损。 而现在要面对的是天下最强军的黑光虎贲。 即使戴姆勒手中有三到四倍于黑光虎贲的兵力,也没有把握以小代价完成伏击。 拼了!就算吃亏些,也要灭了眼前的部队,大不了自己跑去陆军打杂! 心念及此,戴姆勒横下一条心。 当冰丘上的自由军完成第三轮齐射,当黑光虎贲半数通过了福克斯角,当福斯特冰丘下的喊杀声已经传到了主将郑常达的耳朵里。 戴姆勒知道时机来了,只听他一声令下: 〈战士们!为了自由!跟他们拼了!〉 ‘咔嚓嚓…咔嚓嚓…’ 先前已经发生过一次雪崩的福克斯角,稀松的冰雪堆中,再次碎裂… 再度奔腾的冰雪,向着黑光虎贲的所在,那段不足百米的陆上走道崩塌而去。 而伴随着雪崩一起出现的,是三百台隐匿在冰雪下,不惧严寒的自由军战争装甲步兵。 …… 因为先前的强行军,黑光虎贲已经受了不小的打击,抵达福克斯角时,只剩下七十八台战争装甲步兵。 然而就这七十八台战争装甲步兵,面对突如其来的雪崩,瞬间被冲成六段。 世界上能被称为名将的人,都有其不凡之处,即使面对近乎天灾的袭击,郑常达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 这不是一场天灾,而是敌袭! 当白色战争装甲步兵还没有出现时,郑常达已经下达了重新结阵迎敌的命令。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被冲开的阵型,已经不可能重新集结,因为敌人出现的太突然,将被冰雪割裂的黑光虎贲分别包围在其中。 而被分成小块的部队,是无法组成战斗阵型的,很快就陷入了混战。 混战…对兵力占绝对优势的自由军来说,最好不过。 或不久之后,被称为天下最强军黑光虎贲,也要在南极吞下失败的苦果…… 〈最强的不是军队,而是自由的意志!〉 戴姆勒战前就是这样鼓动他的士兵们…… </br> </br> 第289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 26 西元2964年的自由军战士,不能称为训练有素,更谈不上善战,或因为他们为信仰而战,所以足够的勇敢。 他们也许还不懂得如何熟练的使用武器去审判对手,但他们却知道以审判为武器去制裁对手。 …… 黑光虎贲军确实对的起他们的名字,就如丛林之王一样的强大,成军三百多年来,从未有过一败,即使只听到他们的名字,就令人胆寒。 在世界很多地区,都是拿黑光虎贲的名号来吓唬小孩子:再哭,就被黑光虎贲听到了…然后,被吓坏的孩子只能用手捂住嘴,闷声抽泣。 然而,自由军却犹如初生牛犊,不知虎贲军到底有多可怕,只有悍不畏死的搏杀。 这也使得久未遇到真正对手的黑光虎贲军有些措手不及。 郑常达被分割在第三段,身边也仅九台近卫战争装甲步兵。 而郑常达的本阵,却被多达六十台战争装甲步兵围困,是所有被分割包围的战斗圈中,对虎贲军来说最为不利的。 在混战中,很快就有一名虎贲军战士因为寡不敌众,被自由军击杀。 即使战局处于混乱,指挥官郑常达却是冷静的,他马上命令身边的八名战士与自己一起,组成了一个三三阵,即由三组三台战争装甲步兵,组成的相互保护的防御阵型。 正如上古兵书《孙子》所言: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胜。 所以,就算拥有绝对数量优势的自由军,面对黑光虎贲的本阵,也无法轻易的攻克。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侧,自由军却攻克了被分割包围的第五段黑光虎贲。 这一段的自由军是戴姆勒指挥的,他本人也极为勇猛,亲手击杀了两名黑光虎贲战士,在他的鼓舞下,自由军以损失十八台战争装甲步兵为代价,终于在乱战中将被围的十三名黑光虎贲战士全部击杀。 虽然黑光虎贲军依然强大,被分割的其余几段还在顽强的抵抗。 但如果不出意外,这场自由军的小规模局部惨胜,很快就会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将黑光虎贲军,甚至于整个联邦军推到。 这一点,无论是自由军的戴姆勒,还是身陷包围的联邦军主帅郑常达,都有这样的判断。 本来也包括了在冰丘上观战的西斯托与罗伯特,如无意外…… 可是冰丘上的西斯托面色越来越凝重,而罗伯特也收起了本来喜悦的面容。 他们之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郑常达与小野东三郎身上。如果郑常达救援小野东三郎,则伏击郑常达。如果郑常达不救援,就顺势消灭在福斯特冰丘下的小野东三郎。 无论消灭哪一边,这场战役的胜利者都会是自由军。 但他们似乎忽略了一点,被称为联邦陆军三杰的,不止有郑常达与小野东三郎,还有一个以勇武知名天下的安德烈赫克托夫。 作为联邦英雄伊尔琴科赫克托夫的孙子,安德烈曾以一个大队的兵力,击溃了一个军团战争装甲步兵,为列夫塔克财阀将一场可能发生的叛乱扼杀在萌芽。成为了列夫塔克财阀的英雄。 此时的安德烈赫克托夫带头冲锋,身边战士也不记生死,冒着试图狙击他们的密集反力场破甲箭,向福克斯角冲杀而去! </br> </br> 第290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27 全歼郑常达的黑光虎贲,在计划之中,但前提需要阻挡其他联邦军靠近福克斯角。 这点,罗伯特本来是非常自信的。 在持续不断反力场破甲箭的压制下,除了最精锐的黑光虎贲可以高速保持队列前进,联邦其他部队寸步难行,就算勉强移动估计也只能以龟速慢慢爬。 这样的自由军就可以将联邦军分开,一口一口吞下去。 但他们实在没有预料到,安德烈赫克托夫是个不要命的主。 明明知道失去队列的强行军,会损失惨重,甚至其本人也有生命危险,还敢当先冲锋。 只要自由军有足够多的反力场破甲箭,绝对可以把每一台自由军战争装甲步兵都射成刺猬。 可冰丘之上,西斯托与罗伯特面色凝重,因为破甲箭即将告罄了。 只能心中暗骂,该死的民主!该死的政客!明明有钱却不肯拨付给军方。明明知道这是国运之战,却不愿通过战时经济法案! 十几万支反力场破甲箭,在真正的战场上,根本不够用的。就算造这这些箭的钱,因为需要保密,还要靠罗伯特贪污建造要塞工程款,以及西斯托的私房钱。 …… 安德烈赫克托夫是在拿命来冲锋!他身上已经中了三支破甲箭,虽然不致命,但肯定也受了不轻的伤,他还能维持冲锋,主要还是依靠pj型战争装甲步兵那不太稳定的维生系统。 总之,赫克托夫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活下来,向福克斯角冲锋,只是尽一个军人的本分。 安德烈赫克托夫内心时绝望的,有些人会因为绝望而崩溃,而如赫克托夫这类人的绝望,反而会更加凶猛。 反正都要死了,那就死在冲锋的道路上,安德烈赫克托夫只想以死明志!为了他自己的名誉,也为了整个赫克托夫家族的未来。 …… 疯子!那是一群疯子! 之前算无遗策的罗伯特,面对完全不要命的赫克托夫有种挫败感。 西斯托已经下令停止射击,因为剩下的破甲箭支已经不足以完成两次齐射。 赫克托夫部即将抵达福克斯角与郑常达部汇合。而此时就算命令全军对福斯特冰丘下的小野东三郎所部发起进攻,也来不及将小野的部队吃掉。 一个意外的敌人出现,造成了罗伯特计划满盘皆输。 实际上,失策的并不是罗伯特,而是西斯托。年轻的罗伯特确实没有见过不怕死的人,而西斯托在伊斯坦布尔之夜,看到过很多高喊着口号,英勇赴死的战士。 因为西斯托始终以为,那些财阀贵胄与门阀子弟,是不可能诞生真正的勇者的。除非如自己与图雅达克一样,放弃身份背景,为了信仰而战。 所以计划的这个疏漏,西斯托却一个字没改。 西斯托叹了口气对着通讯器下令: 【戴姆勒将军,撤退!】 〈遵命!〉 戴姆勒很不甘心,眼看就能吞下对手,成为击败黑光虎贲军的第一人,如果此时撤退,所有的兄弟都白死了。 但戴姆勒已经养成了听命西斯托的习惯,无论命令正确与否,先服从。 可他手下的士兵却不怎么服从,特别是那些自以为是的陆军,谁愿意听那个海军将军的,要他们放弃即将到手的胜利,门也没有。 只有少数的战士执行了命令,很快违命贪功的士兵就后悔了,随着远方赫克托夫一声怒吼: [常达将军莫慌,赫克托夫前来护援!] 整个战局瞬间颠倒,眼看就要被冲溃的是先前占尽优势的自由军…… </br> </br> 第291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28 溃散,只发生在瞬间,先前那些不听指挥的自由陆军,此时仓皇夺路,却把服从戴姆勒指挥,有序撤退的海军陆战部队的阵形也冲乱了。 战场就是这样奇怪的地方,就算是千军万马之中,一个人的勇猛,就可能使胜利天平发生了逆转。 赫克托夫的冲锋挽救了黑光虎贲,同时也迫使自由军溃乱,眼见戴姆勒的部队就支持不住了。 战场的也是个公平的地方,战场的两侧,都会有勇者诞生。 被自己人冲乱阵型的戴姆勒,并没有放弃他那些不听话的部下独自撤离,他带着身边十名近卫,在完全不利的情况下,对赫克托夫部发起了反冲锋。 谁都知道,这种时候,只要被联邦军围进去,就必死无疑。 而戴姆勒带着十台战争装甲步兵,硬生生在赫克托夫的包围圈上,杀出了一个口子,这也使得绝大多数自由军逃到了联邦军不可踏足之地,海冰面上。 而戴姆勒本人,与他身边活下来的近卫,却被赫克托夫围了进去。 戴姆勒自然也不想就此成为烈士,眼看已经使得主力突围,他又带着活下来的六名勇士,企图再从赫克托夫包围圈中突围。 这谈何容易… 然而冰丘之上的西斯托,命令破甲弩部队,瞄准戴姆勒突围区域,集中射击。 这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很有可能会误伤友军,但西斯托也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被联邦军围住也是死,被联邦军砍死也是死,被友军射死也是死。 反正必死无疑,戴姆勒干脆横下一条心…… 并不是每个人都如赫克托夫与戴姆勒这样勇猛,联邦军刚刚对戴姆勒合围,防线还相当脆弱。 眼看天空中又落下红色的星光,联邦军战士急忙举盾防御。 就在这一个间隙,被戴姆勒活生生从防御空隙中挤了出去。 与戴姆勒一起逃出来的,只有两名近卫,其他战士,要么被联邦军砍死,要么死于破甲弩的误杀。 向死而生的戴姆勒,当时并没有生的喜悦,他在为八名跟随自己而倒下的勇士难受,他们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句命令而死。 用勇士的生命,去换那些违抗命令的乱军,是不是值得…… 戴姆勒没有算清楚这笔账,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自己是输家。 可后世在评价西元2964年的圣马丁走道战役,戴姆勒是自由军一个闪耀的亮点,也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 戴姆勒伏击失败了,亚尔斯兰也就没必要继续围攻小野东三郎。 战争已经脱离了罗伯特的计划,最后这个百分之六十计划失败了。 可能当时,罗伯特当时还没有理解墨菲定律,任何的计划的成功率只要不是百分之一百,都是有可能失败的。结果与期望之间,往往事与愿违。 而赫克托夫与西斯托,显然都对此做出了失败的预判。 西斯托还是把之后预案,往光明的方向做出判断,而赫克托夫的心理更加的阴暗一些…… 但无论二人思维的光明与阴暗,执行人图雅达克此时都站在寒冷的冰原上,重新集结退回来的战争装甲步兵,准备对联邦军发起绝杀的一击…… 第292章 番外 战争回争忆录29 自由军在冰原上重新集结,刚吃败仗的部队,重整之前是不能用的。 图雅达克命令亚尔斯兰,带着溃逃回来的战争装甲步兵,列阵在部队最后,作为预备队使用。 图雅达克本人则亲自带着八十名自由军装甲步兵,站在平底飞行器上,作为骑兵列阵在队伍的最前方。 图雅达克想以大战士的身份,第一个突入联邦军本阵。 其身后的战争装甲步兵也在列阵集结中,指挥官是前拉特公主,图雅达克的学生斯莉马茜安。 远方福斯特冰丘之下,联邦军也开始列阵,最后的决战似乎一触即发。 …… 郑常达已经从最初的气愤中平静下来,如小野东三郎这种罔顾友军性命的行为,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赫克托夫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连骂小野东三郎一句的力气都不想浪费。 隔着机甲,看不到相互之间的表情,但从小野东三郎的语气中,也听出了谄媚与讨饶。 现在确实不是计较的时候,就如小野东三郎所说,福斯特冰丘之下,确实适合列阵。 因为冰丘之上的突出山体,即不宜发生大规模雪崩,也不用担心有破甲箭雨,从头顶落下。 小野东三郎的各种判断都没有错,郑常达认为,即使小野实话实说,他也会来救援的,只是讨厌被友军算计的感觉。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小野东三郎其实很清楚郑常达的为人,但生死存亡时刻,他不敢相信所谓人品,面对等同生的机会,谁都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即使使用下三滥的手段,起码保住了自己和部下们的生命。 从小寄人篱下的东三郎,从来没有什么安全感…… 小野东三郎本名村上东三郎,农民出生的父亲是个赌徒,在东三郎很小的时候就被抓去当负产囚徒,再无音讯。 母亲为了养大村上家三个孩子,去给一柳军工社的主人,小野棕南当仆人。 不曾想东三郎天赋过人,被小野棕南看中,收为养子,改名小野东三郎。 后来东三郎被小野家族送去了冈村家,师从冈村宏义学习兵法与各种现代阵法,外加上一柳军工社的背后推手,小野东三郎声名鹊起,成为与当时的和族‘天降童’岛津聪平起平坐的少年,并得到了南云财阀阀主南云平八郎的赏识。 后岛津聪与小野东三郎因南云和慧产生矛盾,小野家的一柳军工社也在挑战岛津家的萨摩军工社。 在南云平八郎的主持下,小野东三郎与岛津聪进行了御前战阵比拼,小野东三郎以却月阵,一战胜之,从而名扬天下。 而却月阵,正是冈村宏义传授给小野东三郎的。 相传冈村家先祖,曾经是个魔鬼,他带着侵略者无情践踏了华族的土地,并且从华族土地上掠夺了无数的物资。 而相传华族上古时代已经失传的,刘寄奴所创的却月阵,就被冈村家族窃走。 此时小野东三郎,在绝境中背靠绝壁,以战争装甲步兵,再次布下华族上古神奇阵法:却月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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