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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穿农家种好田》


转载:[稻vs草长评]:土布袋与裤子的读

作为捡贝拾珠的好友,我一直关注着《重穿农家种好田》,期待着捡贝拾珠拥有越来越多的好友和粉丝,期盼着《重穿农家种好田》的成绩越来越好。

拾珠文笔细腻传神,大家有目共睹。其雄厚的生活阅历,贴近时代的情节描写,又是《重穿农家种好田》的一大特色。

第七章土布袋与裤子一章中,田青青和她母亲有这样一段对话:

田青青:“妈,我小时候真的穿了两周(岁)的土布袋呀?”

母亲:“嗯,你们三个都是。出了土布袋就会走路了。可好玩儿呢!”

田青青:“穿这么大,在土布袋里不哭哇?”

母亲:“能不哭吗?”郝兰欣笑笑,好像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大人不出工不行,又怕孩子磕着碰着,只好多穿些日子的土。有的孩子都会自己倒土了,还装在布袋里。”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田青青:“自己倒土?”

母亲:“有的孩子会跑以后,家里没人看着,大人下地时,就给他(她)穿上土布袋。回来后再给他(她)换上裤子,让他(她)自己把布袋里的土倒出去。”

田青青:“一个人在家里,他(她)不害pà

吗?”

母亲:“小孩子家家的,知dào

害pà

是什么呀?”

田青青:“那,他(她)还不狠命地哭啊?”

母亲:“哪个孩子不是哭大的?!”

这段描写,八、九十年代出生的人们可能不太理解,我却感触颇深。

我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出生并生长在农村的一员。正像拾珠描写的那样,是穿着土布袋长大的。家里兄弟姐妹多,都是穿两周岁来的土布袋。我最小的弟弟是七十年代初出生,两周岁半了,还穿土。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夏天里,我们几个大的在当院里玩。小弟弟穿着土布袋从屋里往外爬。当爬到屋门口时,门弦挡住土布袋,怎么也爬不出来了。他一边哭,一边自己回身往外拽土布袋。我们几个大的在当院里笑得哈哈的。

咳,现在回想起来,又心酸又内疚……

感谢拾珠让我回想起了少儿时代!

第一章 又见黑白无常

“你找死呀!!!”

凌媛媛朝车窗外的黑衣人骂了一句,急打方向盘。但由于车速过快,宝马跑车“砰”一下,撞断了高架桥的护栏,向下面飞驰而去。然后张了两个跟头,又撞向路边的水泥电线杆。

凌媛媛从车窗里爬出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想看清肇事者。要知dào

,单向高架桥是不允许行人随便上去的。

肇事者好像还有点儿道德,不但没有逃逸,而是尾随来到了她的身边。

“你为什么迎着我的车走?”凌媛媛怒气冲冲:“你违反常规,这起事故你负全部责任!”

黑衣人“嘿嘿”一笑:“勾魂从来不遵循常规。”

什么?勾魂!

“你是……”凌媛媛这一惊非同小可。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他是黑无常,我是白无常,我们两个是从来不破对的黑白无常。”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穿白衣服的人,话说的阴阳怪气。

“黑白无常?!这不是鬼差吗?!”

凌媛媛惊得长大了嘴巴。集中精力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才发xiàn

原来自己不是站在地上,而是双脚离地的漂浮在空气中。她脚下被撞的变了形的宝马跑车内,那具被自己借了十五年的肉~身,此刻正被卡在方向盘和驾驶座的中间,胸膛被挤成了薄片,头上血流如注……

“难道我又死了???”

凌媛媛心里想着,下意识动了动四肢,果然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儿重量。

“不是说我还有四十二年的寿限吗?!这才十五年,凭什么来抓我?”凌媛媛愤懑地说。

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凌媛媛忽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不是留恋这具肉~身,也不是留恋这具肉~身家庭的优裕条件,而是为鬼差们的说话不算话。

两个鬼差被说楞了,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脸上现出惊疑之色。

“莫非你去过一趟地府?”白无常说。

“啊呵,真是贵人多忘事!”凌媛媛鄙夷地望了他们一眼,揶揄道:“如果二位忘了的话,本姑娘给你们提示一下:我乃是十五年前被你们误抓的田苗苗。因为我阳间寿命还有四十二年,你们便让我借尸还魂到富二代凌媛媛的身上。这才刚刚过了十五年,怎么又来抓我?!你们该不会说又抓错了人(魂)吧?!”

凌媛媛两世为人第二次死亡,一点儿也不畏惧黑白无常,也不怕把事情闹大:穿越、重生、借尸还魂,都是逆天行为。鬼差们只要安排一次,就算有把柄攥在了被安排者手里。如果捅到阎王爷那里去,鬼差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吧!!!

黑白无常面面相觑,震惊之色越来越浓。当黑无常的眉头皱起来的时候,白无常冲他摆摆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凌暖暖说:“哦,哦,我们是奉命行事,你要有什么疑问,到地府去问崔判官好了。”

黑无常惊惧之色顿然消减,忙补充道:“咳,咳,是啊,是啊,我们是奉崔判官之命来抓人(魂)的,至于对错,我们无权过问。”

二人说着,也不管凌媛媛如何反抗,一人捉住凌媛媛一条胳膊,向着黄泉之路飘飞而去。

凌媛媛知dào

两个鬼差是奉命行事,也就不再与他们交扯,说了句“姑奶奶自己会走”,用力甩开黑白无常的手,随了他们向前飘飞。

此刻的凌媛媛倒盼着早些见到崔判官,向他要个长短。

黄泉路灰暗又漫长。凌媛媛走过一次,对两边风景不再感兴趣(实在也没什么好风景可观赏),身前身后有黑白无常“保护”着,不担心走错路。便在心里回忆起第一次挂掉前的情景。

十五年前,她二十九岁,姓田名苗苗。财经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县财经办公室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工作舒适安逸,是多少人羡慕的好岗位。

美中不足的是,她是个恋爱盲。大学毕业后,就一直被媒人牵着鼻子到处去相亲。好不容易相中了一个,相处了半年后,却被比自己小九岁的亲侄女抢走了。

悲催呀!大学文凭加稳定的工资收入比不上一张年轻漂亮的脸蛋儿!

在她得知这个消息的同时,也收到了母亲病危的通知书。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向病房,见到的是白布单下母亲毫无生气的尸体……

男朋友被人抢走了,唯一的亲人也离她而去。万箭穿心的她抚着母亲冰冷的脸颊,只呼出了一个字:“妈……”便一头栽倒了下去。

当她再次有了知觉的时候,身边已经多了一黑一白两个影子。而她,也成了漂游在半空的孤魂。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田苗苗惊恐地问。

“我们乃鬼差——黑白无常是也。”白影子阴阳怪气地说:“姑娘,你的寿险已到,我们带你进入轮回,再重新托生一次去吧!”

知dào

他们是来勾魂的黑白无常后,田苗苗并没有害pà

,反而有些小庆幸:母亲死了,自己也死了,那就让我们母女二人在阴间相聚吧!

哪知到了崔判官那里一查,她是被误抓。她在阳间的寿命还有四十二年呢?!

还魂已是不行了,因为她的尸体已经被火化。

崔判官为了弥补他们的过错,也为了补偿田苗苗的损失,让她借尸还魂到一户富裕人家的十四岁女孩儿身上,从此她便随了女孩儿叫凌媛媛。

她在物资丰厚但缺少亲情的环境中生活了十五年。今天不知怎么了,又把她抓了回来。

凌媛媛一边飘飞,一边回忆、猜测,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阴曹地府。

崔判官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乌沉沉的八仙桌上摞着半人高的文书。崔判官依然身着红色的古代官袍坐在判官椅上,两根桃叶儿似的纱翅在乌纱帽上颤微微的,把他的八字眉、小眼睛,皱巴巴的小脸衬托的无比滑稽。很有点儿象戏台上的七品知县,

而在凌媛媛的眼里,直接就是一个小丑!

“崔判官,上次是你亲自查的我的生死薄,说我还有四十二年的阳寿。怎么这才刚刚过了十五年,就又把我抓回来了?!你们地府的政策,难道就这样朝发夕改吗?!”

凌媛媛得理不让人,一进崔判官的办公室,便先声制人地大声嚷嚷了起来——反正已经死了,又有把柄在我手里,此时不出出气,更待何时?!

坐在判官椅上的崔判官闻听脸皮子一阵抽动,望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凌媛媛,赶紧趴在生死薄上一阵乱找。然后睁大眼睛瞪着生死薄作默默不语状。

白无常见状不由紧张起来,连忙把一张碱白脸凑过去说道:“怎么?果真如此?”

崔判官点点头,一张布满包子摺似的小脸儿突然变得苍白苍白,要不是他还穿着那身大红的官袍,很有可能会被认为他是从牢里逃跑出来的鬼囚。

不过,崔判官毕竟在判官的位子上历练多年,练就了一套应急的办法。只见他沉思片刻后,一对三角眼儿眨巴了几眨巴,忽然站起身,用折扇打着手心,笑眯眯地对凌媛媛说道:“哦,咳,咳,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来者乃是十五年前被误捉的田苗苗,可是也不是?”

崔判官可能有点儿小感冒,鼻音很重,一说话就咳嗽。

“正是本姑娘。”凌媛媛用手指着崔判官,厉声说道:“十五年前,你们误抓了我,已经给我造成了极大的痛苦。这样生离死别的事情,为什么在我身上屡屡发生?是不是每个人(魂)都被你们这样三番两次地折磨?!”

“咳,咳,啊,不,不是,这次是失误,是失误!”崔判官不无自嘲地说。

“哼!你们一个失误,断送了我一生的性命。你们简直是草菅人命!”凌媛媛一脸怒容。

“咳,咳,,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还可以商量。”崔判官说着走下座位,来到陵媛媛身边:“嗳,田苗苗,啊,不……凌媛媛……咳,你到底愿意被称作田苗苗,还是凌媛媛呢?”

“田苗苗是我的本名,凌媛媛是我还魂的借体,我自是愿意被称作田苗苗。”

凌媛媛从此便改叫了田苗苗。

“咳咳,是这样的,田苗苗,你借尸还魂的凌媛媛,同名同性的特别多。正好有一个与你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女孩儿到了寿险,于是就把你当做她错勾了来。这实在是我们的失误。不过呢,好在你是个借尸还魂者,与她们家也没有什么感情。这样吧,这次你提什么条件,只要不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我们一定答yīng

。”

田苗苗闻听崔判官说出这话来,心想:反正自己已经死了,就是闹到阎王爷那里去,处理了崔判官和黑白无常,自己所能得到的,大不了也就是阎王爷用神力让自己复活。

说实话,田苗苗已经不想待在凌媛媛那具躯壳里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家庭呢?论物资,可以说富得流油:住高级别墅、开高级轿车、穿高档衣服,钱堆着手的花。可就是缺少亲情——凌媛媛的父亲在外面包着二奶、三奶……母亲在家养小白脸儿……夫妻俩各忙各的,没有一个人关心一下二十九岁还孑然一身的凌媛媛。

第二章 和崔判官谈判

其实也不能全怨凌媛媛的父母。

田苗苗刚借尸还魂的时候,凌媛媛身边的男朋友足有一个加强排。这让上世是恋爱盲的田苗苗很不适应。于是,一个个的疏远,一个个的回避,等那一帮小青年全辞净了以后,田苗苗(凌媛媛)也就成了孤家寡人。

咳,脾气难改性难移,借尸还魂了,环境变了,在交往男朋友上,她仍然是一只菜鸟。

于是,田苗苗(凌媛媛)又走上了前世被媒人领着相亲的老路。

最后一个她倒很满yì

:高高的个子,端正的五官,白净的面色,用风流倜傥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可就在他们谈婚论嫁的时候,他却与她同事的女儿上了床。而且地点就在她的工作单位——她同事的办公室里。不知是猴急了还是有意以这种形式告sù

她他不爱她了,他们做*爱连门也没关,被提前上班儿的同事武月、何然包括她自己在内,看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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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当时,她脑子一片空白。不知dào

自己是怎样转身走开的?也不知dào

是怎样上的宝马跑车?怎样开出的单位大院?怎样上的高架桥……之后便遇见了黑白无常……

如果此刻让她复生,她又怎么面对那一摊子烂事?

“让我重生到我的少儿时代吧!”田苗苗信心满满地说。

她的童年是在贫穷中度过的。虽然贫穷,却有着浓浓的亲情。父母都忠厚老实,对子女疼爱有加。

不幸的是,她七岁上父亲便被贫困夺去了生命。懦弱的母亲,先是受婆婆、妯娌的气,后来又受儿媳妇的气。一生郁郁寡欢。却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了唯一的女儿,让她一直读到大学毕业,直到参加工作。

当田苗苗工作稳定后,把母亲接到自己身边,想让母亲晚年幸福。谁知刚过了一年,母亲便被检查出癌病,治疗一年后无果,这才引出母女双双离世的悲剧。

实乃“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呀!

既然能自己选择穿越,那就让自己重生到少儿时期,用自己两世双科大学生的知识,改变家庭的命运。让父亲不再英年早逝;让母亲不再受上下两代人的欺负。还要让他们活的自在、活的幸福、活的风起云涌!!!!!

“咳咳,可是,你的少儿时期并没有昏厥、休克之类的事件发生,没有让你重生的契机呀?”崔判官翻了半天生死薄上的个人生平记录,不无遗憾地对田苗苗说:“不过,你倒有一个姐姐,名田青青,七岁上夭亡了。要不,你穿越到她的躯壳里去,既能孝敬了父母,还能眼看着自己一天天长大,不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嘛?!”

“有个七岁上夭折的姐姐?!”

田苗苗搜索了一下记忆,还真曾经听母亲说起来过。好像是被二姑用巴掌搧死的,

“也行。”田苗苗痛快地应道。

只要能穿越到过去,回到父母亲身边,就是穿越到夭折的姐姐身上,田苗苗也认了。

答yīng

了以后,田苗苗立时又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我穿越到我姐姐的躯体里,那,我与我的幼年的原身是一个灵魂呢?还是各是各的灵魂?”

“咳咳,当然是各是各的灵魂了。”崔判官解释说:“你的原身走的是你二十九岁以前的岁月,你穿越的借体,是你二十九岁以后的灵魂。就灵魂而言,你们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个体。”

“那我的原身二十九岁以后呢?”田苗苗继xù

问道:“到了那时,我也穿越了二十七年,凑够了我四十二年的寿险,是不是我就寿终正寝,把灵魂还给我的原身?”

崔判官摇摇头:“不是的。人的寿命是一定的,不能缩短也不能延长。二十七年后,你的借体和你的原身,都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

“你是说我们两个个体同时消失?”田苗苗震惊地问道。

如果这样的话,那人间岂不又上演一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两个老人同时失去两个女儿,其悲痛可想而知。

想到此,田苗苗吓的一哆嗦。灵魂不会出汗也不会流泪,否则的话,她一定会汗湿衣衫内牛满面。

“有没有补救的措施?”田苗苗望着崔判官问道:“如果没有,我宁愿不去穿越,不去制造人间悲剧!”

崔判官闻听一愣,心想:姑奶奶,你不去穿越,我们这里又不能收你,让你做个游魂野鬼吧,又怕你闹到阎王爷那里去。你在这里,岂不是给我们安了一颗定时炸弹!

崔判官眨了眨三角眼,包子似的小脸儿上堆下笑来:“咳咳,我说田苗苗,你是穿越过一回的人了,还是双科大学生。你自己也承认穿越小说看得不少。那小说里不是写着哩嘛:穿越是逆天行为,穿越之体往往能突pò

命数的限定。当然了,先决条件是要选准路子,广积阴德,多做善事,以自己的行动感动上苍。真要做到这一步,就是我们这掌握生死大权的鬼差,也奈何不了什么呀!!!”

“那我问你,如果我广积阴德、多做善事,是不是能保住两个人的生命?”田苗苗进一步问道。

“不,只能保住一个人。”崔判官摇着头说:“咳咳,因为你们两个人是分成两个阶段的一个灵魂。二十七年后,是你回归自身,扔掉你的穿越之体;还是你亲手把自己埋葬,继xù

用你的穿越之体孝敬父母,哺育儿女,那就由你自己选择了。”

田苗苗:“二者必取其一???”

“必取其一!!!”崔判官猛咳了一阵后,又说:“自从有人类一来,还没见过两个人拥有一个灵魂的先例。”

田苗苗见说,也只好接受事实。点点头,又得理不让人地说:“我的人生被你们误抓两次,七十一年的寿限被分成了三个时期的三个阶段,而且还都是青少年,让我体会不到中年和老年的人生乐趣。你们又如何补偿我呢?”

崔判官一愣神:“你打算要什么补偿?”

“人家穿越者大都有异能或者空间什么的,上次我穿越(借尸还魂),你们什么也没给我。这次是不是应该让我有点儿异能,或者给我个空间?!”田苗苗把脸一杨,眼睛望着天上。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表情。

“哦,哦,咳咳咳……”崔判官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猛咳了几下,然后说道:“实不相瞒,我们的能力也就是能够让你穿越。就是这挑选时空,已经是我们的最大权限了。别的条件,实在是无能为力。”

“我听说你的好朋友奇典大神就能办到。你们错抓了我两次,给我造成极大的痛苦,我要求你在你朋友那里给我求个情不算过份吧?!”田苗苗乜斜着眼望着崔判官说。

第三章 穿到姐姐躯体里

“咳咳……这个……你也知dào

。”崔判官一脸无奈地说。

“阳世间的玄幻小说里有很多描写你和奇典大神交往的文文。”田苗苗见崔判官脸上流露出犹豫之色,又强调了一句:“我已经穿越过了一次,这逆天行为,要闹到阎王爷那里去,恐怕对你们没有好处吧?!”

崔判官自是知dào

田苗苗这句话的分量。忙说道:“哦,哦,咳,咳,不瞒你说,奇典大神半年六个月也难得到地府来一趟,我们又不能到天庭找他。这样吧,你先穿越过去,等我见了他,一定把你的想法告sù

他,至于能不能要求下异能或者空间,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田苗苗想想也是:奇典大神是天上的神仙,偶尔来地府搜集一下奇闻典故,要想遇见他,却也不是容易的事。何况这次穿越的又是自己的童年时代自己的家庭,便欣然说道:“好吧,我就听你这一次。你可要说话算数。如果不然,下次来了,非闹到阎王爷那里去,看阎王爷如何收拾你们。”

“一定!一定!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像这种成~人之美之事,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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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判官说完看了看桌上的滴漏,对黑白无常说:“时辰已到,你们赶紧送她去重穿,否则,人都要下葬了。”说完,对黑白无常打了个手势。

黑白无常见状,架起田苗苗,飘然飞出幽冥大殿,飞也似地穿过奈何桥,将田苗苗抛向茫茫云海之中。

……………………………………………………………………………………

“好冷!”

田苗苗打了一个寒战,幽幽醒来,头脑州中一片混乱,之前的记忆变得模糊一片。借尸还魂十五年的记忆和自己小时候的经lì

混杂在一起,使她分不清哪些是自已的前世,哪些是借尸还魂后的经lì

,所有的记忆都象飘在天上的云彩,若隐若现,不可触及,恍若一场荒诞的梦。

可是这里是哪儿呀?这么黑、这么冷。

田苗苗正想弄明白自已的所在,渐渐恢复的听力让她听到一片吵杂声,离自己还不远,好像就在身边。

吵杂声里有哭声,有说话声,好像还有吵架声……

透过纷乱的杂音,田苗苗扑捉到一个女人的完整的哭声:

“我可怜的儿啊,我的青青,你就这样走了吗?疼煞娘了。啊……我的好闺女呀……”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这不就是母亲年轻时的声音吗?

田苗苗定了定神,回想起与崔判官谈判的条件,知dào

自己已经二番穿越了,并且穿越到生她养她的农村——田家庄的少儿时代的姐姐身上。而此时的姐姐田青青已经遇难。

眼前一团漆黑,她着急地想站起来,可是刚刚附上的身子正在复苏之中,僵硬了的手脚血液刚刚开始运行,一时半晌还没有力qì

撑起身子,好在她已有过借尸还魂的经lì

,那次鹊占鸠巢转世重生开始支配身体时也是这样,所以也就耐心地躺在那儿积蓄着力qì



可是为什么一团漆黑?

根据这里的民俗,小孩子夭亡,尸体是不允许在家里过夜的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伸手四下摸索着。

刚刚能够动弹的手脚还软绵绵的使不上力qì

,不过手指一摸到周围的东西,她的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原来她已被放在了棺材里。

老天爷,过一会儿还不被活埋了呀?

田苗苗这才着急起来,可她现在周身无力,却也无可奈何。

“青青,你可是被人打死的呀,你一句话还没给妈说哩,你就这样冤屈着走了吗?啊……我可怜的儿啊?”

还是母亲那悲苍的声音。

紧跟着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三媳妇,孩子死了,谁都难受。我这当奶奶的比你当娘的也好不了哪里去。可你也不能趁势血口喷人啊。孩子明明是自己摔倒在三齿(一种农具,上面三个齿,故称三齿。)上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被人打死的了呢?哪个孩子没有磕磕绊绊过,咱家的肠子,可不能让外人倒去。”

当奶奶的?难道是奶奶田卢氏在说话?!

“就是,我妹妹就是被二姑打倒在三齿上的。”一个稚嫩的小男孩儿气呼呼地说。

既然叫妹妹,那这个男孩儿就是幼年的哥哥田幼秋了!

“谁见了?唵,你亲眼看见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尖着嗓子嚷道。

田苗苗听出这是她那反账不说理的二姑田冬云的声音。

“俺弟弟幼春看见了。他说你一巴掌把大妹妹打倒在三齿上的,才把脑袋扎破的。”田幼秋接着说。

“幼春才多大点儿,知dào

什么?人命关天的事,你也胡噙?”奶奶田卢氏气急的声音。

“我的天儿哎,你家死了孩子,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这是诚心不让我回娘家了呀?啊……”田冬云呼天喊地地大哭起来,边哭还边嚷道:“当时怎么就一个大人也没在场呀,小孩子胡噙,可冤枉死我了。我的青青侄女儿哎,你怎么就不站起来替姑说句公道话呀?!”

田冬云哭声刚落地,别人的声音又盖住了她的哭声:

“当时就她二姑和她的三个女儿、青青、幼春几个人,究竟是自己摔的,还是被人打的,这事还真说不清。”

“是啊,没有第二个大人,也只有听她二姑一面之词。”

“幼春才四、五岁的孩子,说话哪能算数。”

“咳,咳,也只有天知、地知、死者知了。”

“…………”

外面人们的七嘴八舌,田苗苗也听出了个大概。搜索了一下原主残留的记忆,原来是几个小时前,原主和弟弟田幼春和二姑田冬云的两个女儿薛爱美薛爱丽在庭院里玩耍。

因为一个小皮球,田幼春和与他同岁的薛爱丽发生争执。小的一动手,两个大的便都护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当原主把小皮球抢过来递给弟弟田幼春后,薛爱丽躺在地上大哭起来。

薛爱美见妹妹受了委屈,赶紧跑屋里把母亲田冬云喊了来。

田冬云本来就护驹子,见自己的女儿倒在地上哭,也没问青红皂白,上去搧了原主一个大嘴巴。原主“噗”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头正好扎在戳在墙根下面的一把三齿上,立时血流如注,然后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

看来,后世传说田青青是被其二姑一巴掌搧死的,原来是搧倒在三齿上,被三齿扎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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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要钱看医生

外面依然吵闹不已,乱哄哄的,已经听不出是谁在说话了。

吵闹声中,只听一个大嗓门说:“事已至此,又不打算报案,再追究谁的责任还有什么意义?!天已不早了,还是快些把孩子入土为安吧!”

话音刚落,“儿啊”“儿啊”的声音又复响起。这回声音更近了,想必是母亲和亲戚们都围到棺材前来哭灵了。

田苗苗趁此机会艰难地举起手来敲了敲棺材,可惜手脚还有些僵硬,轻轻敲了两下就感到痛得要命,那点微弱的声音,哪压得过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只好无奈地停止敲击,使出全身力qì

,翻身跪在棺材中,然后再使出全身力qì

,去移动棺材盖。

还好,棺材尚未钉棺盖。田苗苗费尽全身力qì

,好不容易推开棺盖一角,把还有些僵硬的手指伸出,搭在那薄薄的棺材板沿儿上。然后跪在里边呼呼喘气。

“啊,诈尸了!!!”

一个声音……不,是几个声音同时尖叫起来。

紧接着,传来一片凌乱的脚步声。看来大多数人都惊慌地跑了出去。

一些男人虽然没有逃跑,可是也都战战兢兢围拢成一团。

郝兰欣没有随着众人跑出去。她胆子虽不大,想想里边到底是自已的亲生骨肉,就算是炸了尸,应该也不会伤害自已。

“莫非她确实死的冤,所以才从阴间还阳回来了?”

郝兰欣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小心地移步向前,一把推开了棺盖,只见满头是血的女儿跪坐在棺椁之中,正呼呼地喘着粗气。

郝兰欣见了不禁心头狂喜:“死人哪能发出喘息声?天可怜见,我的女儿……竟然活了”。随即向棺材里伸出双手。

田苗苗费尽了力qì

,推开了棺盖一角,正跪在里边呼呼喘气,忽地眼前大亮,刺得她眼睛眯了起来,好半晌才适应了些。

她抬头看着这个红肿着眼皮向自己伸出双手的年轻女人,怎么看怎么像年轻时的母亲。嘴唇抖动了抖动,拼出全力喊了一声“妈……”,便嚎啕大哭起来。

……………………………………………………………………

田青青死而复活,田达林夫妇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抱着复得的女儿去看医生。

看病得需yào

钱,可他们的经济大权掌握在老人手里。郝兰欣望着丈夫,用眼神儿示意他向婆婆开口。

田达林拧了拧眉头,轻声慢语地对田卢氏说:“妈,你拿点儿钱,我给孩子去看看。伤在脑袋上,别再落下毛病。”

田达林性格内向,说话慢言慢语。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要不是女儿摔成重伤,他绝不会向母亲开口。

“小孩子家家的,能花多少钱?!还给我要?”田卢氏阴沉着脸冲三儿子说道:“谁家孩子没个磕磕碰碰的,就你们搞得这么惊天动地。”。

田达林看到他妈的样子,心里酸酸的。看到孩子满脑袋满身的血,妻子抱着孩子掉眼泪,又央求道:“妈,钱算我跟你借的不行吗?。”

田大林眼睛里也潮潮的。他和媳妇结婚十年了,只管挣工分、吃饭。每年也就给他们夫妻几块钱的零花钱。如今他们的兜里比脸都干净。出了这事了再不给钱,作为亲妈也忒无视他孩子的生命了吧?!

郝兰欣见钱一时说不妥,便对丈夫说:“我先抱着孩子去公社卫生院看病,你拿了钱就去找我们。”说完,含着两眼泪,一个人抱着田青青出了门。

公社卫生院距离田家庄三里来路。田达林见妻子一个人抱着孩子去,有些气急,说话的口气也有些磕巴起来:“妈,我磨盘压着手,求求你行吗?!”。

田卢氏白了三儿子一眼,不说给也不说不给,拽着二姑娘田冬云,扭头就往屋里走。

“达林,你赶紧跟我到家拿点钱,先给孩子看病要紧”。一旁的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实在看不过去了,开口说道。

这老太太不是别人,乃是田达林奶奶的妯娌、田庆书的后续老伴儿吴付女田吴氏。她在田家南大院里是辈分最大的了。由于继子夫妻都在京城工作,断不了给她寄零花儿钱,手头比较富裕。但继子夫妻没有孩子,她又是后续的,田卢氏母女们一向不看重她。

“哟,五婶子,你就知dào

我不给孩子拿钱看病呀?!”田卢氏闻听停住脚步,转身望着田吴氏揶揄地说道:“我这不是去屋里给他拿去哩嘛,谁身上光带着大钱呀?!”说完撇撇嘴,扭身又向屋里走去。

田冬云扶着田卢氏,边走边冲着田吴氏别楞了一下脑袋,嘟囔了一句:“河边无青草,不买多嘴驴。”声音虽然很小,但在场的人们还是都听到了。

田吴氏的脸立时气得苍白苍白的,“哼”了一声,说道:“好心当做驴肝肺。”一扭身,惦着一双三寸小脚,“蹬蹬蹬”地往外走。

田达林赶紧追过去,扶住田吴氏说:“五奶奶,你别生我妈的气。她就那脾气,就是给我估计也给不了多少。不够我还得上您那里拿去。”

田吴氏冲北屋剜了两眼,气呼呼地说:“林子,为给孩子看病,五奶奶给你多少也不心疼。要是冲你妈和你姐姐那母女俩,我一个子儿也不给她们。”说完拽着田达林的手,“林子,你先到我那里拿几十块钱去,甭管用着用不着,先预备着。孩子扎的可不轻。”

当田达林从五奶奶家拿到五十元钱来到家里时,母亲田卢氏正和父亲田金河争吵。田金河举着旱烟袋哆嗦着手说:“你的脑子被猪油糊住了是不是?孩子出门给闺女看病,多带点儿钱省的瘪着,该花的钱,早晚还不都从家里出。在这种大事上你犯什么混?!”

田卢氏也不省着,用眼睛狠狠瞪着老头子,气呼呼地说:“我们不是只有这一个孙女儿,要是所有的孙子孙女儿看病都从我这里拿钱,我给的过来吗?唵!你当我这个家好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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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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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金河一听老伴儿说出这话来,更是气上加气。守着一庭院的人又不好意思骂她,只好给她解释说:“他们不是和我们一起过哩嘛?!分红钱全在你手里,你不给他们,让他们上哪里要去?”

“破了个脑袋,我给十块钱还少吗?”田卢氏举着手里的两张五元钞票向人们表白。

二伯田金潭也看不过去了,和颜悦色地对田卢氏说:“三弟妹,孩子伤的不轻,死里逃生的,给他们多拿个,花不了再让他们还给你。”

“还?一个个都是扣扣屁股吮吮手指头的主儿,钱到了他们的手里,你还想要回来?!”田卢氏白了田潭一眼,一副嫌他多管闲事的样子。

田达林一听母亲说的实在不像话了,忙劝说道:“爸、妈,您二老别为钱争吵了。我已从五奶奶那里借了五十块钱,先花着,不够了再从家里拿。”

“那你就赶紧去吧。”田卢氏一听说有了钱,表情立kè

松弛下来。把手里的两张五元钞票也赶紧攥到手心里。

“不行。”田金河吼道:“自己家里放着钱不花,用人家的,像什么话?赶紧给三儿拿五十块钱。”又对田达林说:“花完了咱的,再花你五奶奶的。”

“五十块?”田卢氏震惊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咱一年才分了一百多点儿的红钱,一下子撅一半子走,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

“先应急,以后再说以后的。”田金河铁青着脸,怒目圆澄,这一回他是真的急了。

田卢氏平时在家里霸道,对着孩子、老头子骂骂咧咧,吵吵闹闹。但当着众人的面儿,她还是有所顾忌,只要老头子说的不忒过分,她都会当众答yīng

。没人后再把他大骂一顿。田金河在众人面前挣足了脸面,也就不再给她一样儿,认骂认罚,悉听尊便。所以,在众人眼里,田卢氏是一个识大体顾大局的人。在她和二儿媳王红梅吵架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觉得她冤屈。

今天见她这样抠门,不由的都看扁了她,有的人冲着她直撇嘴。

田卢氏见老头子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继xù

坚持只有掉自己的份儿,只好极不情愿地进屋拿钱去了。

田达林拿了钱,嘱咐大儿子田幼秋看好弟弟妹妹,便急急忙忙往公社卫生院跑。一路上也没追上妻子和孩子,等到了公社卫生院,才看到郝兰欣正抱着孩子坐在张大夫面前。

张大夫给孩子检查完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态度和蔼地说:“这孩子头上的两个洞,已经伤及颅骨。卫生院里条件简陋,恐怕贻误了孩子的病情。我给孩子简单地处理一下伤口,你们还是快些去县医院吧,那里医疗条件和技术,都比咱这里强。”说完,麻利地给田青青包扎起来。边包扎边有些责怪地说:“你这母亲是怎样当的?孩子都伤成这样了,才抱来看。也不怕把孩子耽误了。”

郝兰欣一听说女儿病情严重,眼里立时涌起泪花,望了望还在大口喘气的丈夫,又望了一眼门外已经蚂蚱眼儿(傍黑的时候)的天,忧愁地说:“孩子他爸,这可如何是好?”

大夫的话田达林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一点儿也不比妻子轻松。把手里的一百块钱交到妻子手里,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村里套辆牛车,拉着你和闺女去县医院。”

“套牛车?十五多里地呢,等你们慢腾腾地赶到那里,孩子恐怕早不行了。“张大夫手里包扎动作不停,嘴里着急地说。又问:“田家庄的,是吧?”

田达林点点头。

“骑我的自行车去吧。等孩子稳定了给我送回来就行。“

“谢谢张大夫!”田达林和郝兰欣同时说道,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田青青慢慢睁开眼睛,用深情的目光望了望着给自己包扎的中年大夫,在心里说:“张大夫,我记着您对我的关爱,日后,我一定十倍、百倍地偿还你!”

到了县医院里,又拍片又缝针又输液,忙活了一晚上。

田青青知dào

自己乃穿越之人,无论原主身体伤的多么严重,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大不了多吃点儿苦头而已。便打算第二天出院。

虽然是个外伤,住院费用对一个农民家庭来说,也不是一个小负担。她不想自己刚一来,就给家里惹麻烦。

可是,事情并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第二天她发起高烧。医生说这是伤口被细菌感染发炎了,必须住院治疗。还得加大药量控zhì



田青青被重点关注起来。

在这期间,姥姥、姥爷、舅、妗子们都来探望了,大姨和表哥表姐也来了。有的拿来了点心,有的拿来了鸡蛋,姥姥还特意淘换了一盒代藕粉(这个时期物资缺乏,这已经是很不错了)。大姨婆家是县城东关。离医院七、八百米,每天都来送午饭。病房间里洋溢着融融的亲情。

姥姥生有四个孩子,依次是大姨郝兰格、大舅郝兰顺、母亲郝兰欣、小舅郝兰成。四个儿女都各自成了家。

其实田青青不知dào

,在原主被打死以后,姥姥和大姨家的人们都去了田家庄。姥姥、姥爷和大姨哭的死去活来,家人怕出意wài

,被提前劝走了。听说外孙(甥)女死而复生,恨不能整天守在医院里。

二姑田冬云却始终没有露面。

一连输了五天液,高烧才被控zhì

住。又观察了两天。第七天头晌办出院手续一结算,住院费二百三十多元。

通过交费单,田青青知dào

自己穿越到了一九七二年的阳历三月下旬,农历二月中旬。

田青青知dào

这个时候农村还很穷,二百三十多元不是个小数目。

“爸,这看病的钱是咱自己的,还是借的?”田青青问道。

“你奶奶给了五十块,你老五奶奶给了五十块,又给街坊邻居们借了五十来块。你姥姥和大姨也给了,是递给你妈妈的,我不知dào

各是多少。”田达林说着,深情地看了大女儿一眼,“青青,你问这个干什么?”

“爸,这些钱是咱自己拿呢,还是二姑给拿?”田青青没有回答父亲的问话,继xù

追问道。(未完待续)

第六章 见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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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期间,田青青已经给父母亲学说了事情的经过。在她看来,二姑一巴掌把田青青原身打死,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不追究她的刑事责任,已经够便宜她的了。这医药费本该让她出才对。

“这个……”田达林脸上出现为难之色,用手抚摸了一下田青青还被绷带包裹着的脑袋,关切地说:“青青,不论咱家里出现了什么事情,你一定不要着急,要安心养好伤口。只要你没事了,爸爸就什么也不怕了。”

田青青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

住院以来,妈妈先是早晨来,晚上走。待田青青稳定下来后,就每天到这里打个晃。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也就是自己——眼下的田苗苗,还有两个需yào

大人照顾的儿子田幼秋和田幼春。田青青便一直由爸爸在医院里陪伴着她。她对父亲的悉心照顾非常感激。时隔两世,父女之情在这短短的七天时间里迅速建立起来。

“爸爸,咱怎么走哇,是不是妈妈来接咱们?”田青青问道。县医院距离田家庄十五里路,这个时候还没有汽车,交通很不方便。

“昨天妈妈捎信儿来了,让咱坐生产队的牛车回去。正好今天队里来拉化肥。”田达林慢悠悠地说。

田青青和田达林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街上有三三两两的老人和孩子,也有匆匆而过的中青年人。

“爸。抱我回家。”田青青搂着田达林的脖子,撒娇地说。前世父亲早早地就没了,她没有享shòu

过多少父爱。趁现在自己还小,又受了伤,赶紧地补回来……

田青青双手搂着田达林的脖子,把脸扎在胸前不敢抬头。她怕与半熟不熟的人对上目光后,喊不出人家的名字或者称呼。

“青青,抬起头,到咱家了。”进了大门以后,田达林提醒地说。

田青青慢慢抬起头,展目一看,才知dào

原来自己一家人还住在老院儿里。

老院儿就是爷爷奶奶住的院子。大门冲东,进门一睹影壁墙。正房三间,东西各挎着一个耳屋。东西厢房都是两间。影壁墙后面的空地上堆放着柴禾,西南角上是厕所和鸡窝。田青青前世记事的时候,他们已经搬出去了。

走时,头疼的迷迷糊糊,根本没看清住在哪里,家是什么摸样。原来他们住在西厢房里,东厢房里间屋盛放杂物,外间夏天做厨房。

西厢房里打扫的很整洁。里外都用土坯垒着一个大土坑。看来爸爸妈妈带着小苗苗住里间,自己和哥哥弟弟住外间。

让田青青惊讶的是,田苗苗还穿着土布袋围坐在炕上。红扑扑的小圆脸儿上一对大眼睛,水汪汪的显得很精神。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唇,两个小脸蛋儿上还有一对小小的酒窝儿,一笑,露出两对小门牙,给人一种甜甜的,十分可爱的感觉。

“我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啊?!”田青青在心里说。

记的自己的生日是一九七一的农历正月二十六。这么说,眼下的自己已经过了一周岁生日,正在咿呀学语。如果抱起来早的话,可能还会走路了呢。

只可惜这时的农村生活紧张,妇女在哺乳期照样出工。一般的家庭,孩子都是穿土布袋。

这点儿田青青很理解。

“依依……”

田青青这里还在无所适从地愣神冥想,小苗苗已经扎撒着两条小胳膊,“依依依依”地要她抱了。

看来原身没少陪小苗苗玩儿!姊妹情深啊!!!

“苗苗。”

田青青虽然做了很大的思想准bèi

,又特意镇定了一下情绪。没承想还是没有把握住自己,发出的声音哽涩暗哑,眼泪也不受控zhì

地“哗哗”流了下来。

二十九岁的成年人灵魂,看到自己一周岁时的模样,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喊声也别别扭扭。

郝兰欣见大女儿流下眼泪,心里也酸酸的。在她看来,这是姐妹情深,大女儿以这种方式,在向自己的亲妹妹诉说心中的冤屈呢!

田苗苗可不管这一套,依然扎撒着小胳膊,“依依”地嚷着,要田青青抱。

田青青走上去,两只手各掐住田苗苗的一侧胳肢窝,往上一抱——人是抱起来了,沉重的土布袋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田苗苗已经一周岁多了,早已经会爬了,为了防止她从炕上摔下来,土布袋里装了比她的体重还重的沙土。

“你别抱起她来。”郝兰欣忙从田青青手里接过田苗苗,放回原处,“你伤刚好,就守在她跟前,逗着她玩儿好了。”

田青青点点头。见田苗苗身边有一个小波浪鼓,赶紧拿起来,摇晃了两下。见田苗苗高兴的手舞足蹈,忙递给她,又拿起一个小布娃娃来逗她。

不管穿越到谁的身体里,能以眼看着“自己”从穿土布袋到蹒跚学步,一天天长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也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不是?!

“妹妹,你头还疼吗?”身后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儿凑过来问道。

田青青忙扭头望向小男孩儿。只见他的眉眼儿像极了父亲,又像极了前世的哥哥,知dào

这便是儿时的哥哥田幼秋了。便摇摇头,说:“不疼了,哥哥。”

光顾了欣赏“自己”了,忘了家里还有两个与原身朝夕相处的小正太——田青青在心里埋怨着自己。

忽然觉得胳膊被人抓住了,扭回头一看,土炕上不知什么时候爬上来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眉眼里与田幼秋十分相似。知dào

这便是弟弟田幼秋了。

“姐姐,你摘下帽帽来。”小家伙儿一点儿也不认生地攀着田青青的胳膊,就要去拽她头上的绒线帽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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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土布袋与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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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笑笑,摘了下来,把脑袋伸到他面前,指着头上的绷带说:“弟弟,你看,全好了。医生说,这绷带过两天就能解下来。”

“果然全好啦,一点儿血也没了。”田幼春高兴地拍起了小手。在小孩子看来,没了血就是好了。

“妹妹,你头上流了好多血,可吓坏我们了。我要跟着妈妈到医院里去看你,妈妈不让。”田幼秋撅着小嘴儿说。

田青青笑笑:“你有这份心,我就高兴了。十多里路呢,妈妈带着你,多累呀!”

“姐姐,你笑起来还是这么好kàn

。”田幼春把小脸儿凑到田青青面前,一副探究的*{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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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样子

“怎么,你担心姐姐被摔成丑八怪呀?”田青青抚了抚他的小脑袋,笑着说。

“不是,是……是……人们说,你被摔成这样,死不了是个奇迹。姐姐,奇迹是不是就是不好kàn

呀?”田幼春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地说。

噢,原来是理解错误。

前世里田幼秋比田苗苗大七岁,田幼春大三岁。推断起来,如今田幼秋应该九岁,田幼春五岁。五岁的孩子不理解“奇迹”的含义很正常。

不过,这句话从一个五岁的孩子口里说出来,足以证明人们对这件事感到很奇怪。看来以后自己为人处事要低调,以免被人们看出破绽,说成妖异。

“这个么,姐姐也说不清。不过,好像不是这个意思。但不管怎样,姐姐还是原来的姐姐,一点儿也没变样。只是为了上药,头发被大夫剪短了,以后还会长起来的。”

堡垒先从内部攻破。那就先在家里稳定人心,融洽关系吧。

两个小正太听田青青这么一说,都高兴起来。三个人都围在田苗苗身边,逗着她玩儿。

“苗苗,喊哥哥,我给你拨浪鼓。”田幼秋笑着抢过田苗苗身边的拨浪鼓,逗她说……

田苗苗天真地望望拨浪鼓,又望望田幼秋,甜甜地喊了一句:“的的。”

田幼秋赶紧把拨浪鼓递到她手里。

田青青也学着田幼秋的样子,举着手里的布娃娃,对田苗苗说:“苗苗,喊姐姐。”

田苗苗仰着小脸儿,冲着田青青喊道:“依依。”

田青青恍然大悟:原来小苗苗发音不准,把“姐姐”喊成了“依依”。刚才“依依依依”地叫,原来是在喊自己呢。

“妈妈,你给小妹妹做几条小裤子,我抱着她玩儿。”田青青一边逗着田苗苗,一边扭头对郝兰欣说。

“等再大大再说吧!又拉又尿的,你侍弄不过来。”郝兰欣摇了摇头。

“还能等多大呀?!妹妹都一周岁多了,抱抱就会走路了。”田青青坚持说。

“妈妈,还有我呢,我也帮大妹妹抱小妹妹。”田幼秋说。

“她会跑了,我领着她去外面玩儿。”田幼春不甘落后地说。

郝兰欣笑着又摇了摇头:“你们都两周(岁)多了才穿的裤子。妹妹刚一周(岁)多点儿,是不能穿的。”

神马?自己两周岁多才穿裤子?!

田青青一头黑线,又不相信地问了一句:“妈,我小时候真的穿了两周(岁)的土布袋呀?”

“嗯,你们三个都是。出了土布袋就会走路了。可好玩儿呢!”郝兰欣欣慰地说。

“穿这么大,在土布袋里不哭哇?”田青青又问。

“能不哭吗?”郝兰欣笑笑,好像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大人不出工不行,又怕孩子磕着碰着,只好多穿些日子的土。有的孩子都会自己倒土了,还装在布袋里。”

“自己倒土?”田青青不解。

“有的孩子会跑以后,家里没人看着,大人下地时,就给他(她)穿上土布袋。回来后再给他(她)换上裤子,让他(她)自己把布袋里的土倒出去。”

“一个人在家里,他(她)不害pà

吗?”

“小孩子家家的,知dào

害pà

是什么呀?”

“那,他(她)还不狠命地哭啊?”

“哪个孩子不是哭大的?!”

田青青无语了。只知dào

农村的小孩子穿土布袋,但没想到会穿到两周岁。

看来,这个时期农村就是这种育儿法。人们不计划生育,可着劲儿地生,又没有时间照顾,只好装进土布袋,任孩子自由生长,启蒙教育根本谈不上。

按现时的育儿法儿,田苗苗才一周岁多一点儿,要穿小裤子确实超前了。三世为人的田青青,前两世虽然没有婚嫁,与为妇为母擦肩而过,但那一孩儿化的计划生育和科学育儿法,耳闻目染也了解的不少。真是一家一个小皇帝(小公主),个个聪明伶俐,有的不满三周(岁)就能参加中央电视台的少儿秀。

时代不同呀,两下里没法比!这个时代别说幼儿教育了,九岁的田幼秋都满大街跑,要上学还得等到过了麦!!!

但是,现在虽然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生产队时期,作为一个穿越过两次又是双科大学毕业的她,深深懂得幼儿启蒙教育的重yào

性,而且面对的还是幼小的自己,既然自己穿越过来了,那就决不能让自己(田苗苗)穿着土布袋长到两周岁!!!

“妈妈,我不让妹妹再穿土了。我看着她。你就给妹妹做几条小裤子吧?”田青青拉着郝兰欣的手摇晃着说。

“我就是做了,你奶奶也不让穿。耽误干活。”郝兰欣无奈地说。

“我自己看着,绝不给奶奶添麻烦还不行吗?!妈妈,求求你了。”田青青近乎哀求了。

“咳,你这个孩子,怎么好好的……”下面的话郝兰欣没有说出来,停顿了一下,又道:“那,我做两条先试试,闹不了了再装进(土布袋)去。”

“不嘛,妈妈,你一定要多给妹妹做几条,只要抱起来了,我绝不让她再回到土布袋里去。”

“那好吧,妹妹淘气可不许哭鼻子!”

“嗯哪,妈妈,您赶紧给做,明天就让她起来。”田青青期待地说。

第八章 第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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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饭是在北房屋里吃的。东里间屋里的炕上放着一张吃饭桌,爷爷田金河、奶奶田卢氏和四叔田达根,在屋里吃;堂屋的地上放着一张吃饭桌,田达林和老婆孩子在上面吃。田苗苗还小,没有让她上桌子。

田达根今年十九岁,是家里的老小儿,也是田卢氏的宝贝疙瘩。

原来田卢氏自从嫁到田家以后,两年生一个。一连气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那时候讲究多子多福,能生孩子的媳妇公公婆婆待见。

谁知生了田达林以后,田卢氏十年没怀孕。这对一心想落个“五男二女修来的福”的田卢氏,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

十一年头上,田卢氏有怀孕了。当年就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四小子。这可把田卢氏乐坏了。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吓着,宝贝的了不得。

现在的田达根一米七五的个头,五官端正,从外表看,倒是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儿。但田青青通过前世记忆,知dào

他好吃懒做,爱玩儿个小钱。后来发展成吃喝嫖赌,把他父母的积蓄全偷去输光了。爷爷田金河一口气没上来,活活被他气死了。

田青青对他印象很不好。出于礼貌,还是喊了他一声“四叔。”

“哎,青青出院了,好了?脑袋还疼不疼?”

别看品行不怎么样,口头上的话说的倒还是这么回事。田青青心里一暖,笑着说道:“谢谢四叔挂牵,不疼了。”

毕竟是一大家子,以后能帮zhù

他的话,最好让他走上正路。

午饭是小米胡萝卜稀饭。桌上除了各自的饭碗外,还有一盘儿萝卜丝儿咸菜,半箅子熟胡萝卜,胡萝卜上面放着四个玉米面和萝卜丝、干蔓菁缨儿蒸的菜窝窝。一小碗儿鸡蛋羹是田青青的特殊待遇。

大家都坐好以后,母亲郝兰欣从箅子上拿起一个菜窝窝,递给了丈夫田达林,又拿起一个,一掰两半儿,分别给了田幼秋和田幼春兄弟俩;把剩下的那一个也一掰两半儿,自己留了一半儿,递给田青青一半。

看来,这就是他们的中午饭了:田达林是壮劳力,吃一个窝头,其他人每人半个,不够的胡萝卜找齐。

都说这个时期农村生活困难,好多农民家庭吃不饱饭。看来确有其事。只不过前世的田苗苗这时年龄小,记忆不深刻而已。

这顿饭一家人吃的都很郁闷。田达林自从上了饭桌,表情就沉沉的,一句话也没说过。受他的影响,田幼秋、田幼春,也都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子吃自己的饭。

东里间屋里也很安静,除了“哧溜”“哧溜”喝稀饭的声音外,偶尔还能听到田金河一、两声叹息。

田青青心里很不是滋味,猜想很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住院费问题。因为父亲一进家门,就被奶奶叫到北屋里去了。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奶奶的吼叫。大概母亲怕田青青知dào

真相后难受,只要奶奶一吼叫,母亲就用大声说话来混淆田青青的听觉。尽管如此,田青青还是听出奶奶是为了钱。

田青青喝了小半碗儿稀饭,便推说自己吃饱了,把分给自己的半个菜窝头又递给了母亲。

“青青,强吃点儿,要不紧着养不起来。”母亲关切地说。

“妈,我真吃饱了。来了后不是吃了半碗藕粉粥吗,还不饿。”田青青说着,端起桌上给田苗苗盛出来的半碗稀饭,“妈,你们吃着,我去喂妹妹。”

小苗苗还很强食,用两只小手儿扯着碗边子,“哧溜”“哧溜”的,一会儿就喝下一多半儿。还不时地扬起小脸儿,含着满嘴的饭粒儿冲着她笑笑。

看着自己小时候的俏皮样儿,田青青有些忍俊不禁。笑着笑着,眼里忽然涌出了泪花儿。

是啊,父亲老实,母亲懦弱,前世自己的少儿时期,是在贫困线上挣扎过来的。自己这次穿越过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用前世的知识,改变儿时家庭的困境,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吗?!

可自己刚刚穿越过来,就给家里落下这么大的饥荒。小而羸弱的身体,空有满腹学问和雄心壮志,又怎样给家里谋取福利呢?

想起穿越前给崔判官提的异能和空间方面的条件,也不知能不能应验?!如果崔判官对自己说过的话不负责任的话,那么,自己的愿望也就落空了。

转而又想,就算崔判官是个负责任的鬼官,奇典大神不去地府,他也无能为力。

奇典大神啊奇典大神,为了帮我,您赶紧去一趟阴曹地府,会会你的老朋友崔判官吧!

崔判官啊崔判官,为了实现你的诺言,见了奇典大神,你千万别忘了说我的事儿啊!

田青青在心里祷告着,冥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郝兰欣望着大女儿脸上的两行清泪,眼里也涌上了泪花儿。孩子刚出院,正需yào

补充营养。在医院里的时候,大姐调着样儿地给孩子做着吃。回到家里,却只能吃大锅饭。给孩子炖只老母鸡,或者鱼汤什么的最好了。可经济大权在婆婆手里,她要是提,保不准又是一场家庭风波。慑于婆婆的威严,她是有心没胆儿啊。

“孩子,妈妈窝囊,连累得你也跟着受委屈。”

郝兰欣这么一想,再也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哗啦哗啦”地涌流了下来。

“妈妈,别哭了。要不把妹妹哭醒了。”田幼秋拽着郝兰欣的胳膊,摇晃着说:“让妹妹多睡一会儿。她刚好,身子弱。”

“嗳,妈妈不哭。”郝兰欣用手巾擦了擦眼泪,抚着大儿子的脑袋说:“秋儿,你是哥哥,往后要护着弟弟妹妹们,不让别人再欺负他们。”

田幼秋点点头:“嗯,妈,往后我领着弟弟妹妹们出去玩儿。”

田幼春赶紧凑趣说:“哥哥,我跑得动,你上哪里,我就跟着你上哪里。”

郝兰欣破涕为笑:“傻孩子,你们还有个小妹妹需yào

照顾,跟着你们哪里跑得动。往后哇,秋儿不要满街乱跑了,要在家里守着你妹妹们。这次要是你在家里,你大妹妹也不可能……”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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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邻家小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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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秋眨巴眨巴眼睛,似有所悟:“妈,我知dào

了。咱自己家里的人比外人还狠。往后二姑来了,我就不离妹妹的身。二姑要是再打妹妹,我就打她。”

郝兰欣点点头:“好孩子,你长大了,一定要比你爸爸妈妈强。咱家才不会受气。”

母子三人正说着,忽听庭院里有人喊:“达林家里的,在家吗?”

“在家呢!”

郝兰欣赶紧答yīng

着,急忙忙起身去迎接,原来是二伯母田李氏领着孙女田薇薇和田倩倩来了,手里还端着一升子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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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青青回来了,我过来看看她。”田李氏笑眯眯地说:“孩子恢复的挺好吧?!”

“挺好的,让二大娘挂牵了。”郝兰欣赶紧接过升子,把祖孙三人让进屋里:“你来就来吧,还拿东西干什么?”

“也没别的,自己的鸡下的鸡蛋,给青青补补身子。”田李氏说着,坐在了炕沿上。

听到声音,田青青一骨碌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望向面前的老太太,感觉与前世记忆中的二奶奶相仿,便脆生生地喊道:“二奶奶,您来了。”

“行,还认得我,脑子没问题。”田李氏欣喜地说。

街上人们传言,田青青脑浆子都流出来了,就是救活了,也是个残疾儿,保不准连爹娘都不认识了呢。

田李氏见田青青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自是高兴。随即又拉过身后的孙女田薇薇和田倩倩,问道:“青青,还认得她们俩不?”

田青青点点头,笑着说:“认得,是薇薇姐姐和倩倩妹妹。”

田倩倩比田苗苗大一岁,这时应该三岁了。是田苗苗从小的玩儿伴儿,此时的田青青自是印象深刻。

田倩倩有个姐姐叫田薇薇,田青青前世记忆里也有印象。见此人脸盘儿与田倩倩相仿,定是田薇薇无疑了。

田李氏一见全说对了。高兴地拍着田青青的肩膀说:“青青好样的,脑子一点儿也没问题。看来外面的传言都是胡说八道。青青,快些好起来,出门证明给他们看。”

田青青听得一头雾水,还没明白过来,小手就被田薇薇抓住了,只听田薇薇甜甜地说:“青青,你快好起来吧,咱们好一块儿踢毽子,做饭儿饭儿(过家家)玩儿。过了麦我就到了上学的时候了,再也没有时间和你们玩儿了。”

田薇薇今年九虚岁。这时的孩子,八周岁上才上小学一年级。村里现时还没育红班,孩子们整天在大街上跑,自娱自乐地做些小游戏。田青青虽然记忆不深刻,但也想象的出来。

“嗯哪。我还真怪想你们的呢。大夫说过两天就可以把绷带解下来,那时就可以出去玩儿了。”田青青很大气地说。

田李氏祖孙刚坐了不大一会儿。郝兰欣的蜜闺杜金霞领着儿子温晓旭来了。

这母子二人田青青很熟悉:杜金霞和郝兰欣是一个村里的姑娘,还是从小的玩儿伴儿。在田家庄又是隔着一户的邻居。田苗苗小时侯经常跟着母亲和杜金霞、温晓旭一块儿走姥姥家。温晓旭又和田幼秋同岁,上初中的时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每逢见了面,田苗苗总是“旭哥哥”“旭哥哥”地叫。

杜金霞见田青青与田薇薇有说有笑,精神很好,高兴地说:“孩子没落毛病就好,外头说七说八的,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里了。”说完又对郝兰欣笑道:“俺小旭比大人还急,一个劲儿嚷嚷着要来看他的小媳妇儿。他呀,把咱先时开的玩笑当真了。”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郝兰欣也笑起来,刮着温晓旭的小鼻子笑道:“你个小毛腚孩子,知dào

媳妇是什么呀?”

温晓旭也不羞不臊,恬着脸说:“媳妇就是两个人在一拨儿玩儿。”

田薇薇插话说:“我们做饭儿饭儿(过家家)时,他多会儿也要和青青在一拨儿。”

屋里响起一阵笑声。

田青青听得一头黑线:这神马是神马呀?!这玩笑开的也太离谱了吧。这具小身体才只有七虚岁知dào

不知dào

?!

哪知温晓旭还是个人来疯,见人们笑,上前拉住田青青的手说:“青青妹妹,你好了以后,做饭儿饭儿(过家家)时我还娶你。”

人们又是一阵大笑。

田青青被囧了个大红脸。马上又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这本是孩子们的游戏,自己可不能拿成年人的思维来对待。既然穿成了少儿,就要以少儿的心态来面对。心里这么一想,便冲温晓旭笑笑,说:“你再说,我就不给你玩儿了。”还装作生气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温晓旭“嘿嘿”地笑道:“你不愿意叫说,我就不说了,行了吧?!。”

田青青点点头。心里却说:“好一个听话的邻家小正太!”

田李氏和杜金霞坐了一会儿,便各自领着孩子回去了。

等屋里静了下来,田青青可就多了一样心思:自己穿越到同胞姐姐身上,比现实中的自己大着五岁。这五年的时间在前世的记忆中可是空白。就算后天补救,也就认得本院儿里的(如二奶奶)和与自己家有关系的(如杜金霞)家里的人。要是街坊邻居们来了,自己还真称呼不出来。

尤其是七、八岁,九、十来岁的小姑娘、小男孩儿们,原主肯定经常和他们一起玩儿。别说前世的自己对他们没有印象,就算有,时过境迁,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连玩儿伴儿都不认识,肯定会引起人们的猜疑。

田青青脑子转了转,对母亲郝兰欣说:“妈,我的脑子这是怎么了?一下子忘了很多事。刚才差点儿没想起倩倩(其实是薇薇)的名字来。”

郝兰欣闻听,走过来拉着田青青的手,微笑着说:“青青,没事的。你爸爸说,大夫告sù

他了,你可能会出现短暂的失忆。随着身体的康复,会慢慢好起来的。不要紧,别怕,啊!”

哇塞!原来还有这么个“客观原因”啊!(未完待续)

第十章 分吃鸡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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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心里高兴,胆子也大起来:“妈,往后来了人,你先给我提示一下。要不当着人家的面我叫不出(称呼)来,多难为情呀?也显得你的闺女笨不是。”

“行。”郝兰欣高兴地说。又对两个儿子嘱咐道:“你们两个臭小子记着:出了门以后,该叫谁什么,给你妹妹,哦,春儿叫姐姐,提示一下,你妹妹,春儿的姐姐,有什么不知dào

的地方,你们也要告sù

她,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田幼秋、田幼春同时说。

大伯母何玉稳和二伯母娘王红梅都礼节性的来了。四奶奶和老五奶奶也来坐了一会儿。本院里,就是没见到极品大奶奶。

不来正好。

大奶奶一家人全是极品,一个个从大到小好吃懒做,既贪婪又恶毒,小偷小摸的,弄得一个村里都不喜欢他们家。前世的田苗苗就躲着他们,这世的田青青,也想对他们敬而远之。

堂姐田翠翠、田晶晶、田茜茜也来了。还有外院的薛玉梅、田金喜、邓永芳三个小朋友。田青青有有印象的,有没印象的,在郝兰欣的提示下,都叫出了名字。

看来原主脾气随和,交往的小朋友不少。

凡是来看望田青青的长辈们,每个人手里或端着升子,或拿着瓢,里头都盛着十个或者十二个鸡蛋。数老五奶奶给的最多:十六个。

傍黑的时候,田卢氏来西厢房转了转。当看到一瓦盆和半笸箩鸡蛋时,眼里立时冒出绿光。对郝兰欣说:“把鸡蛋端北屋里去吧,你这里又没有火,没法做着吃。”

“妈,你把这一瓦盆端了走,这半笸箩我给青青蒸蛋羹。”郝兰欣十分大方地说。

田卢氏瞪了郝兰欣一眼,没好气地说:“蒸蛋羹也得到北屋里去蒸啊,我把鸡蛋放在堂屋里,你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拿,不比在你屋里方便?!再说这些都是串换来的,他们的家人有个病或灾儿,我也得照样给他们送去。”

郝兰欣皱了皱眉头,没再说什么。见田卢氏端起了那一瓦盆,就让田幼秋把那半笸箩送到北屋去了。

“妈,不怕,让她给放着去,吃完了姥姥给的以后(医院里带回来的吃食都是娘家人给的,郝兰欣没有交公),你用时,我给你去拿。”见母亲叹气,田青青安慰道。

“咳,你还不知dào

你奶奶的脾气,东西到了她手里,甭想再要出来。”郝兰欣气馁地说。

“我才不怕她这个呢。”田青青一副胸有成竹地说:“如果不给,我就给她讲理:鸡蛋是邻居送给我补养身子的,凭什么不让我吃?真要闹起来,她也怕传到左邻右舍不好做人。还不得乖乖地任我拿。”

郝兰欣闻听,脸上立时布满愁云:“孩子,你这样做,岂不是顶撞了她。她会到处八卦,说你不孝顺的。”

田青青摇摇头,望着郝兰欣的眼睛说:“妈,对我奶奶这种人,你光顺着她也不行。你一向逆来顺受,她就说你孝顺了?遇见这样的婆婆,你必须坚强起来。让她欺负不住你。哪个恶婆婆不是拣着软地捏?!”

“咳,我进这个家门十年了,怕了她十年,也受了十年的气。我看我是打不出她的手心儿去了。”

“妈,我帮你打出去。我就不信咱们两个人还治不了一个老太太?!”田青青愤愤地说。

“青青,这话你对我一个人说也就是了,千万别对外人说。”

郝兰欣吓得战战兢兢: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摔伤了脑袋,与过去不一样了,变了一个人似的?????

晚饭吃的是玉米面红薯粥,里面放了一些干菜叶。菜窝窝依然分着吃。田青青特殊待遇,田卢氏让给她蒸了一个鸡蛋的蛋羹。

蛋羹是郝兰欣亲手蒸的,嫩嫩的,黄黄的,上面又滴上了两滴香油,一端进来,整个堂屋里弥漫着香香甜甜的气味儿。

“嗬,真香。”田幼秋纵了纵鼻子,咽了口唾液。

田幼春更是不局着,眼睛都快掉到蛋羹碗里去了。

“是给姐姐补养身子的,你病的时候,不是也给你蒸过吗?”郝兰欣对小儿子田幼春说。

“妈妈,让弟弟吃两口吧。”田青青见田幼春馋的可怜,就要用吃饭勺喂田幼春。

“青青,就一个鸡蛋,一分你还有哇?!端到西厢房里吃去吧。”郝兰欣忙阻止道,眼神儿严厉的没有一丝儿活动余地。

田青青只好作罢,悻悻地把蛋羹端到西厢房里。可哪里又忍心一个人享shòu

,便与田苗苗一人一口地分吃起来。

田苗苗不知是饿了,还是最近没有享shòu

过这种待遇,吃的倍儿香。嘴里的刚咽下去,就张着小嘴儿接下一口。闹得田青青倒舍不得吃了,一口接一口地喂她。等到她吃饱了不张嘴的时候,半碗鸡蛋羹下去了一多半儿。

“小馋猫儿,有我在,往后光叫你吃好的,非养得你白白的,胖胖的,人见人夸。”

田青青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微笑着对她说。

“姐姐。”

田幼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屋里,趴在田青青身边的炕沿上。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碗里的鸡蛋羹。

“你也是个小馋猫儿,给,把这个吃了。”田青青说着,把蛋羹碗递到田幼春面前。

“姐姐,你吃,妈说这个是给你补身子的。”田幼春眼睛盯着蛋羹,吞着口水,嘴里喃喃地说道。

“哦,姐姐吃过了,这个是给你留的,快吃了吧。”说着把碗放在田幼春的手里。

田幼春看了看田青青,终究没有抵住“美食”的诱惑,端起碗,三口两口就吃的精光。

还用小舌头把碗沿儿都舔了个干净。

田青青心里酸酸的。前世现代像这么大的孩子都吃腻了鸡蛋,追着撵着喂;这里的孩子却成了奢望。自己三世为人,两次进大学的校门,可以说是满腹经纶。要是连自己的家庭都富强不起来,自己可真成了菜鸟一只!!!

“姐姐,往后你也光叫我吃好的吗?”

田幼春手里捧着已经被他舔的干干净净的蛋羹碗,仰着小脸儿问道。

“叫,叫,姐姐一定给你们做好多好多好吃的,让你们吃得饱饱的,长得壮壮的。”

田青青眼里闪着泪花儿说。不知dào

是在鼓励自己,还是安慰小弟弟。

第十一章 父母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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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欣说到做到。刷洗完了碗筷以后,就在电灯底下给田苗苗做起小裤子来。

田幼春玩儿了一天,一撂下饭碗就打盹。郝兰欣早早地就把他顺进外间屋土炕上的小被窝里。

田幼秋在电灯底下用捡来的废纸叠元宝,预备白天与小伙伴儿们摔着玩儿。

这个时期对少儿的学前教育很是缺乏,屋里连个笔和练习本都看不到。也没见父母引导他们学习。要是放到前世现代,父母早孜孜不倦地对他们辅导了。田青青虽然三世为人双科大学生,为不让自己暴露,也只能暂时压下教学的欲望,等待时机见机行事。

女红〖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是田青青前世今生的弱项,见郝兰欣做针线活,便想“偷学”,坐在郝兰欣身边仔细地看着。不承想羸弱的小身体不争气,看了不大一会儿,上下眼皮就打起架来。

“看困的,快去睡觉去吧。”郝兰欣一边做活,一边催促。

“妈妈,我累了,你抱我去。”田青青撒娇地伸出胳膊,要郝兰欣抱——第一晚上在家里睡觉,她还真不知自己该睡在哪个被窝里!

郝兰欣爱怜地望了田青青一眼。心想女儿刚出院,前几天又流了那么多血,身子一定很虚弱。女儿既然说出来了,那就帮女儿钻到被窝里去吧。

郝兰欣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抱起田青青,帮她钻进了外间屋土炕上靠断间墙的被窝里。被窝的那头睡着田幼春。旁边还空着一个小枕头,想必就是田幼秋的了。

虽然是成年女性的灵魂,与哥哥和弟弟睡在一条炕上,倒也不觉得别扭:因为他们还都是小屁孩儿。

田青青真的是困极了,头一挨枕头,就“呼呼”地进入梦乡。

待她一觉醒来,屋里还漆黑一片。她正想拉开电灯看看什么时候,忽听屋里传来母亲压抑的哭声。

田青青吓了一跳,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便竖起耳朵,倾听屋里的动静。

一会儿后,只听父亲田达林说:“你别哭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咱再想想别的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啊。住在一个院里,连只鸡都不能喂,分红全归老人,我们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干活,一分钱也落不着,什么时候还上这么大的饥荒?!二百三十多块呀?呜呜……”

原来是为了自己的住院费。

田青青心里堵堵的,再也没了睡意。便披衣坐起来,想听听父母对这事的看法。

“这事你二姐也有责任,她一巴掌把孩子打倒,才摔在三齿上的。可倒好,把孩子摔成这样,没事人似的,一趟也没来看过。”母亲的声音,

“不是赶忖了嘛!二姐绝不是故yì

的。”父亲的声音。

“我相信她不是故yì

的。别说青青懂事,就算淘气,她当姑姑的,也不能伸手就搧啊?还搧这么大劲儿,也不知dào

出的什么心?”

“能按什么心呀?大不了偏向自己的孩子一些。”(田达林在黑暗中摸到旱烟笸箩,迅速卷起一支“一头拧”,点燃,黑暗中闪烁着一闪一闪的红光。)

“实话对你说吧,二姐这个人是私心重了一些。”父亲继xù

说道:“她没结婚那时,在队里锄地、拔麦子、割谷子豆子,我们两个人都得挨着地垄儿。我快,她慢,半截地里的时候,我就帮她一把。锄地给她锄几锄,把麦子给她稍着半个垄儿,这样,社员们到了地头,她也到了地头。不显山不显水。

“有一次拔麦子,一把没抓紧,我的手上一下勒出好几个大泡。没拔几把,泡破了,钻心的疼。当时也没拿着裹手的布条,我只好忍着疼拔自己的,就没帮她。她被人们落下半截地。晚上回到家,她哭了一晚上,妈也把我骂了一晚上。”

“都是你那时宠的她,”母亲“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她在咱家里,不占光就是吃亏了。每次来了都住好几天,又吃又拿。我不是那种受不得闺女住娘家的人,可(生产)队里按人口分,一人一份儿,她娘几个吃了,我们就得多吃糠吃菜。这也罢了,把孩子打伤了还不来看看,忒没人情味儿了吧。达林,我知dào

你们姐弟手足情深,你搭理她不搭理她我不管,反正往后我是不理她了。”

田青青闻听在心里喊道:“我的亲妈呀,人家把你的亲生女儿都打死了,你对人家的惩治,原来就是不搭理她呀?!”

田青青这里正为母亲的软弱着急,父亲的搭腔让她彻底无语了:

“你不搭理她,咱妈又生气了。这不闹家庭矛盾吗?”

一对懦弱的父母!就你们这性格,什么时候也打不出人家的手心儿去!!!田青青在心里喊道。

只听母亲又说:“我就知dào

你会这样说。我忍气吞声十年了,也没哄喜欢你妈。你妈心里只有女儿,没有媳妇,你妈把脸一挂达,够看十天半月的。这个家,我是一天也不愿意待了。”

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

田青青心里高兴,往外挪了挪身子,好让自己听的真切一些。

“咱还没房子,能搬到哪里去。”父亲无奈地说。

“就是住窝棚,也比这里痛快。”母亲语气坚定。

“好样的!妈妈。再接再厉!”田青青在心里大喊了一句,为母亲加油。

“大人怎么也好说。如今咱大的不大,小的又小,不是说气话的时候。”

“达林,你母亲和你二姐都怎么样我想你比我清楚。你二姐经常住娘家,她的孩子和咱的孩子越来越大,孩子们在一起,难免磕磕绊绊。要是再出现这种事,咱的日子也别过了。不如你给他爷爷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给咱补个儿?我们再借些钱,把咱的房子盖起来,搬出去住。我过门十年了,每天累死累活,一点儿家产也没攒下。要是不搬出去,再过十年也还是这个样子。这二百三十多块钱,什么时候还得上人家呀?要是各自门各自院儿的,也能喂几只鸡下蛋卖钱。再喂头猪,一年少说也能攒百十块。”(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房子有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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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母亲不是没有思路,句句说到了点子上。只是她知dào

跟婆婆和大姑姐那些不讲理的人一样,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所以才把能忍的和不能忍的,通通忍了下来,让自己在这个家里变成了一个扎嘴葫芦;让婆婆和大姑姐把她当做了软柿子,捏了又捏。

如今女儿被大姑姐摔成重伤,婆婆和大姑姐一个子儿也不掏,让她猛醒了过来,她不仅感到心凉,更感到悲哀,再这样在伙里搅和下去,她都不知dào

这个日子还怎么过。

“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房子有搅儿,爸有难处,我不愿提。”父亲懦懦地说。

“早晚也得提呀!他四叔今年十九岁,到了结婚的年龄。和公公婆婆小叔*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子住在一个院儿里,已经够别扭的了。要是再添上妯娌,这日子还有法过呀?!”

“嗯,倒也是这么个理儿。有空我给老爷子念叨念叨,听听他的意见。”

“这事宜早不宜迟。只有搬出去了,经济上才有主动权。咱哪怕省吃简用,也要把钱还清了。背着债过日子喘不过气儿来。”

这时候,田苗苗发出“吭吭哧哧”的哭声,大概是父母的说话声吵醒了她。

“噢,噢,苗苗不哭,妈妈来喂兜兜(奶的别称)。”

随即,屋里一片宁静。

田青青的心却宁静不下来,依着断间墙想开了心事……

房子确实有搅儿!田青青前世里不止一次听母亲说过。

原来,田金河的爷爷田廷耀生了五个儿子。老大田庆贵和老二田庆竹没有后,老四田庆华十四岁上夭折了。老三田庆棣生了四个儿子,依次序取名田金海、田金潭、田金河、田金江。老五田庆书生了一个儿子,取名田金浩。

老大、老二没有后,依照农村风俗,老三田庆棣便把大儿子田金海过继给老大田庆贵,二儿子田金潭过继给老二田庆竹。

老五田庆书一直跟着老人住在老院儿里。也就是老五奶奶田吴氏现在住的院落。

老院儿是一个大四合院。大门朝东。大门里是一条通道,南面三间南房和一个小跨院儿;北面是二门。二门内是一个标准的农家院落:三间北房挎着两个耳屋,东西各两间厢房。

田廷耀给儿子们分家的时候,把三间南房和两间东厢房分给了三儿子田庆棣。田庆棣给儿子们分家时,因为大、二儿子已经过继出去,就把南房分给了三儿子田金河,把东厢房分给了四儿子田金江。后来田金河和田金江都有了自己的宅院,南房和东厢房就一直闲着,各家在里面存放一些杂物。

田金河四个儿子,老大田达树,老二田达森结婚的时候,都给他们盖了婚房(当时人们叫“任务房”)。老二的媳妇王红梅嫌给自己盖的房子质量差,非要老院儿里的三间南房,作为补偿。

田金河为给两个儿子盖房娶媳妇,已经借了一屁股账。三儿子也十四、五了,再过两年就到了定婚的时候。田金河打算用老院儿那三间南房上的门窗梁檩,给三儿子盖婚房。

老二家这么一闹,促使老爷子提前下了手,他把四个儿子(老三十五,老四四岁)叫到一起(老四被田卢氏抱着),宣bù

分家。

按照风俗,小儿子都是跟着老人住,老人老了以后?受家产。何况老四现在还小,离不开老人,老宅子(田金河住的宅院)理所当然地留给了他。这个大家都没有异议。

老宅以外,还有老大田达树、老二田达森住着的婚房和一处空宅(南房临街,不成宅院,不能算数)。两处婚房各算一处,空宅和三间南房算一处。兄弟三人抓阄,谁抓着哪处算哪处。不论谁抓着空宅了,盖房时,由另外两家和老人(替老四)各拿四分之一的建房用工钱。

田金河一说完,大儿媳何玉稳和二儿媳王红梅都表示反对。说都住进去了,搬过来搬过去的,多麻烦。还是各自住着各自的吧。

其实她们都怕抓着空宅。房子不能按轱辘,把三间南房的门窗梁檩盖成北房,比盖新房一点儿也不省工。

此话正合田金河的意,他这样做,为的就是赌老二家的嘴。

“你们不嫌自己的房子不好了?”田金河问。

“凑合着过吧。”王红梅弱弱地说。

这样一来,空宅和三间南房就分给了老三田达林。

田金河怕以后出是非,写了分家单,并摆阁司(酒席)请人做证。

田金海好吃懒做,一家极品,日子过得谁都不如。眼看儿子们一天天长大,还挤在三间破土坯屋里。

也是穷极不说理,田金海打起了老院儿那三间南房的主意。爷儿五个,一起上房拆起了南房上的门窗和房梁檩条。田金河去质问,被大侄子田达川一锨土扔在脑袋上,砸的眼冒金星。

田达树、田达森各自有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早躲到一边儿去了。田达林还未成年,性格又懦弱,不敢与其争执;四儿子年幼,田金河只好求助大队委员会。

在队部里,田金海振振有词地对三弟田金河说:“你我都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这房子是父亲的财产,也有我的一份。我凭什么不能拆?”

“你已经过继给了二大爷,?受了他的遗产。这家里的财产没有你的份儿了。”田金河据理而争。

“谁说的?你拿条文来。”田金海也不相让。

这一下田金河可傻眼了。过继儿子不?受亲生父母的家产,只是民间的约定俗成,哪里有什么条文?

队部里的人调解了几次,无果,便以“清官难断家务事”为由,不了了之了。

这样一来,田达林就只分了一处空宅。

后来日子紧巴,尤其三年困难时期过后,田金河再也没有力qì

平地拔起三间北屋。到了田达林结婚的时候,老宅里的两间西厢房便做了他们的婚房。

住在一个宅院里,郝兰欣又是新来乍到,便和老人一个锅里抡马勺。他们两口子和田金河出工挣工分,田卢氏在家看孩子做饭,经济大权独揽。田达林老实,郝兰欣懦弱,听之任之,倒也相安无事。

发生了原主田青青事件以后,田达林觉得再不搬出去不行了。可自己手里没钱,万般无奈的他,便偷偷地去卖血,攒钱盖房。

当房子盖起来搬出去以后,他的身体也垮了。一次给大哥田达树家担水时,一头栽倒在路上,再也没醒过来。

那年田苗苗七岁……

田青青想着想着睡着了。后来父母再说什么,她也就不知dào

了。

第十三章 裤子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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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太阳照在炕上的时候,田青青才醒来。见母亲眼睛红肿红肿的,父亲表情沉闷,知dào

商量无果,房子成了这个家里的最大难题。

在田青青的坚持下,郝兰欣给田苗苗穿上了小裤子。

摆脱土布袋束缚的田苗苗,高兴地在炕上到处乱爬。还能自己扶着墙壁站起来、能能(单独独立)、在窗台上来回沿沿(扶着窗台来回走动)。

田青青把她抱下来,让她拽着自己的一个手指头学走路。走的虽然尥尥跤跤,却能随了田青青的牵引一直往前走。就是不敢自己迈步。

吃过早饭以后,田达林一个人去生产队里〖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劳动(出工)。郝兰欣则向生产队长请了假,理由是大女儿身子虚弱,在家照顾她几天。田青青头上缠着绷带,面色蜡黄,尽管她口口声声说“没事,不疼”,郝兰欣还是不放心。

郝兰欣不出工,田幼秋和田幼春谁也不去外面了,和田青青一块儿逗田苗苗玩儿。

不料,当田卢氏看到田苗苗穿上小裤子时,却大发雷霆:

“小三儿家,你不出工就为了给孩子穿裤子呀?!”田卢氏站在西厢房门口,怒视着郝兰欣吼道:“哪家的孩子不穿到两周(岁)多,就你的孩子金贵?!这么一点儿点儿,吃多了撑的没事干了是不是?!”

“妈,青青要抱妹妹,我想哄孩子喜欢,给她穿两天,稀罕稀罕。”郝兰欣战战兢兢地说。

“小孩子精着呢,你今天给她穿了,明天不给穿到时候就闹,嚎得人什么也干不下去。你扔下孩子去地里了,什么样儿我也得管,这不是给我找罪哩嘛!你们还嫌我累不死怎么滴?!”

“妈,你别急,我这就给她脱下来。”郝兰欣说着,就要从田青青手里接孩子。

田青青见母亲把“不是”全揽在自己身上,又要给田苗苗脱裤子,心里老大不高兴。一把把田苗苗挡在身后,对田卢氏说:“奶奶,是我要妈妈给妹妹穿裤子的。妹妹都会能能(独立站着)了,也会沿沿(扶着桌子走路)了,抱抱就会跑了。我看着她,绝不耽误大人干活。”

“能不耽误吗?鸡谁喂?庭院谁扫?灶火谁烧?你摔着脑袋涨价了,想不干活了是不是?”田卢氏冲着田青青恶狠狠地说。

田青青闻听一怔:看来这具小身体在家里不少干活。又急忙说:“不碍事。我看着妹妹干活,耽误不了。”

田幼秋也在一旁帮腔说:“我也在家看着小妹妹,扫庭院,喂鸡。”

田幼春见哥哥说了话,也不甘落后,又不敢大声,喃喃说道:“我领着妹妹玩儿。”

“你们三个小兔羔子,合着伙儿地对付我!这事说下大天来也不行,小三儿家,赶紧给孩子脱下来。”吼完又冲着郝兰欣一脸鄙夷地道:“也不看看自个儿吃几斤几两饭,就想从小抱起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锅是铁打的?!!!”

郝兰欣满脸羞愧之色,见大女儿把小女儿挡在身后,一副绝不相让的派头,一方不愿为难,一方得罪不起,怔怔地站在炕沿边上,一言不发。

田青青见田卢氏如此霸道,郝兰欣如此懦弱,小拳头攥的“嘎巴”“嘎巴”响。心里话:为了一个小裤子,值得这么大吼大叫的吗?我不就是想让小苗苗早些学会走路,多长些见识,变聪明一些吗?我把玩儿的时间用在看孩子身上,按说应该得到鼓励,这可倒好,多卖力qì

反倒挨骂!!!

田青青心里有千句万句批驳田卢氏的理由,但是她不敢说出口,因为说出的话,还要符合这具小身板的语言能力。心想:反正哭是孩子最大的杀手,便抱着田苗苗,“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就不让妹妹穿土,我看着她,不耽误干活,就是不让妹妹穿土布袋……”

田苗苗受姐姐的影响,也“哇哇”大哭。

姐妹两哭作一团。

田卢氏见说不转,气的咬牙切齿地说:“你个小犟妮子,要耽误了做活,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听不见田卢氏的脚步声后,田青青忙止住哭声,又把田苗苗哄不哭了。见郝兰欣还站在那里发呆,忙冲母亲一笑,说:“妈妈,不怕,有我呢!”

田幼秋受到感染,在在炕上翻了个跟头,高呼道:“噢,噢,!胜利了,小妹妹可以穿裤子了。”

田青青心里却酸酸的:第一次与奶奶正面接触,没想到却为了一条小裤子?!!!

功夫不大,大伯母家的田翠翠领着弟弟田幼兵和田幼虎、二伯母家的田茜茜领着弟弟田有利来了——她们都是受父母之命,来老院里和奶奶一起看孩子——大人们都去出工,光孩子在家里大人担心!

田翠翠和田茜茜一来就奔了西厢房。土坑上立时爬满了小豆丁,你抢我夺,这个喊那个叫,乱糟糟就像一个蛤蟆湾儿。

从每个孩子的自然神态可以推测:西厢房是他们经常活动的场所。

郝兰欣倒是不急不恼,哄哄这个,逗逗那个,还把人们送给田青青的糖果拿出来,分给孩子们吃。然后自己出屋忙自己的事情去。

其实,郝兰欣在家谢工一点儿也不轻省,一天三顿饭、喂鸡喂猪、洗衣裳、看孩子、打扫院子、担水,都是她的事。

孩子们在屋里玩儿烦了,就到庭院里来。小的玩儿沙土(在西厢房的窗台底下有一大堆沙土,是预备给田苗苗穿的。),大的要么跳绳,要么踢房子(一种游戏)。

田苗苗不会跑,趴在沙土上玩儿的不亦乐乎。田青青一边和堂姐们玩儿,一边看着她,相安无事。

田卢氏高兴的时候,就坐到庭院里守一会儿,打起来劝劝架,谁哭了哄哄谁。不高兴的时候,就出去戳大街、串门子,图心静。

由此田青青心里想,一个人看大三房儿媳十三个孩子(包括田苗苗),这个奶奶当得也确实不容易。虽然霸道一些,反账了点儿,为这个家也做出了很大贡献。在心里便原谅了她对母亲的苛刻、对田苗苗穿裤子的指责。见了她“奶奶”“奶奶”地叫,倒也唤出田卢氏一点儿笑脸儿来。(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剁绊脚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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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郝兰欣在家歇到第三天的时候,田卢氏的脸上忽然冷得能刮下霜。吓得郝兰欣赶紧到生产队里出工干活,挣工分去了。

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郝兰欣不出工对这个家庭是个不小的损失。

由此田青青又断定:奶奶不仅霸道,还是个扒家虎:她哪怕自己多受累多干活,也要让年轻人出工挣工分。看来奶奶是过穷日子过怕了,一点儿东西(包括工分)也是好的。

田青青对田卢氏有了一丝儿好感。

田青青左右不了这一切,便想尽心尽lì

地照顾好田苗苗,分担父母的重任。

然而,事实并不像田青青想象的那么简单。

前两世田青青都没接触过幼儿,没有一点儿带孩子的经验。只凭着残留的记忆,模仿人们的做法。

她把一条围巾拴在她的两只小胳膊下面,在后面拽着围巾,让她学步。想起小时候孩子们推的简易三轱辘小木车,便让母亲给她借了一个,让田苗苗自己推着走,千方百计训liàn

她走路。

田苗苗对大小便根本没有意识,小牙儿一咬,一打激灵,一泡尿已经洒在褯子上(这时还没有尿不湿,给小孩子垫屁股的只是布片做的褯子,不禁尿)。有的还灌进裤腿里。

田青青赶紧给她换下来,把尿湿的褯子洗洗,搭在晾衣绳上;把湿裤子埋进沙土里,用手拍拍,qi干里面的水分,然后放到太阳底下晒。

尽管如此,五、六条小裤子,十多块褯子仍然倒替不过来。

这还不是最难的。田青青最担心的是拉在裤子里,因为这样,小裤子就得拆洗,重新做,给母亲增加负担。

田苗苗可不管这一套,两眼一瞪,一“吭哧”,一泡屎就拉出来了,弄得满屁股满裤子都是。田青青只好把她抱到屋里,换下小裤子,用温水给她洗干净小屁股,然后把小裤子用刷子在沙土里刷刷,拆开,洗净,晒干,预备晚上母亲重新做。

一通下来,把个小身板儿累得酸疼酸疼的。

由于田青青的头还没有彻底好,郝兰欣就把扫庭院的活儿强行安排给了大儿子田幼秋(田卢氏重男轻女,从不吩咐孙子干活),自己则把喂鸡的差事拦下来。早起做熟饭后,给鸡剁菜拌食,喂完鸡自己再冲冲吃口饭,然后去出工。

中午饭田青青得搭手。田卢氏把锅拾掇好了,她坐在灶火前烧火,直到把一家人的稀饭烧熟。

每当这时候,田青青就把田苗苗撂给田幼秋,或者还没有回去的田翠翠和田茜茜(午饭她们都回自己的家里吃)。有大家的帮zhù

,田苗苗没有磕着碰着过,田卢氏也没有说过不好听的话,只是有时候脸色不大好kàn



田青青感到很满足。

过了两天以后,田青青改了措施:不大一会儿,就让田苗苗gu丢下(蹲下),并对她说:“苗苗,有了泡泡gugu下,尿了裤裤湿,不好受。”并教给她说“粑粑”。

经过几天的努力,田苗苗大有长进,会说“粑粑”了,想尿尿的时候,就抓着褯子喊“粑粑”,要不就看着田青青的脸,“嗯嗯嗯”地叫,一把她,果真尿了(或者拉了)。有时候还会自己gu丢下,看的仔细点儿,一般不会尿裤子。这让田青青大松了一口气。

当田苗苗能蹒跚着自己单独走两步路的时候,田青青赶紧给郝兰欣报gào

了这个好消息。

“是吗?这才几天呀?”郝兰欣表现的既惊讶,又不相信。

“要不你看看。”

田青青把田苗苗放到地上,在前面拿着一个田苗苗喜爱的玩具,逗引着她往前挪步。

田苗苗果然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

“哎,还真是的嗨,苗苗果真会走了。”高兴的郝兰欣拍起了巴掌。

“那就快着给孩子剁绊脚丝儿吧!”一旁的田达林也高兴地说。

农村里有一种习俗:人死以后,会在脚上系上绊脚绳。所以出生后当要会走的时候,就要把这个绊脚绳给剁开,孩子才能顺顺利利学会走路。一般人家都要给孩子举行这个仪式。

其实仪式很简单:一个人在前面逗引孩子走路,在迈步的时候,一个人用菜刀在孩子的前后和两腿中间,象征性地向地面各剁一刀,仪式就算结束了。

田苗苗却让人费了一些周折。她见郝兰欣拿东西(切菜刀)过来了,就一直扭头看,任凭前面的田青青怎样引逗,就是不往前走。郝兰欣赶紧把菜刀放到背后,可田苗苗一下蹲地上不起来了。拉起来蹲下去,拉起来蹲下去,重复了N次也没成功,把田青青和郝兰欣都急坏了。

手里的布娃娃对她已经没了吸引力,那,还有什么是她喜欢的呢?

田青青起身到炕厨的抽屉里看了看,见里面的糖果都已经吃完。再也没东西可以拿给她吃了。

忽然眼前一亮:在抽屉角上有一块儿红色的糖果纸,还完好无损地待在那里。

田青青心生一计,在地上捡了一块儿小坷垃抱在里面,做成糖果状,然后对还蹲在地上的田苗苗说:“苗苗,站起来走路,姐姐给你甜甜吃。”

田苗苗一见有糖果,立马站起身,扎撒着两条小胳膊,晃晃悠悠走了四步路。

郝兰欣见状,赶紧用菜刀在田苗苗的两只脚前、后和中间各剁了一下,同时嘴里念着“剁了绊脚丝儿,苗苗长得猛;剁了绊脚丝儿,苗苗走得快!”

终于完成了剁脚丝儿的仪式。

田苗苗走了四步路后,一个趔趄趴到田青青的怀里,“甜甜”“甜甜”地给她要糖果。

田青青把手一扬,扔掉了“糖果”,然后对她说:“甜甜飞了,快找妈妈吃兜兜(奶的代称)去吧。”

郝兰欣赶紧把田苗苗抱起来,解开怀喂起奶来。

田青青心里却酸酸的:这是神马和神马呀,两世二十九岁的智商,却用一块假糖果来胡弄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尽管这个孩子是自己,而且还是一个傻精吃!

第十五章 二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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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和母亲郝兰欣都沉浸在田苗苗会走路的喜悦中,田达林却闷闷不乐,一天到晚咳声叹气。爷爷田金河的脸色也很抑郁,愁眉不展。

田青青猜想爷儿俩一准是为了房。

前世这个时候,田达林就要卖血攒钱盖房了。田青青为防悲剧再次发生,对父亲田达林严密监管起来:只要他拿着农具出工,心里就踏实;一旦出门,便缠着田达林问这问那,直到问出去干什么为止。把田达林闹得一头雾水。

为了防止父亲去卖血,田青青还十分委婉地告sù

母亲,房子早晚会有的,不在这一时。顶损不济我们出去租房住,等有了钱再盖。一定要劝说父亲千万别为房子发愁,做出傻事来。

>

母亲告sù

她,爷爷也在为房子着急。头两天召开了一个家庭会,把兄弟四个都叫到一起,商量给他们盖房子的事。爷爷的意思是那三间南房老伙里有搅儿,不应该分给他们。让老大、老二每家出一间房的木料,凑钱给他们盖房。

爷爷话一出,大伯田金海就急了,说既然已经分了家,还写了分家单,分给谁的就是谁的。自己守不住被人抢了,只能认倒霉。他还比例说:“我赶集丢了一百元钱,总不能让其他三个兄弟每人补给我二十五元吧?!”

围绕着这个理儿吵了一晚上,最后还是依了大伯的意见:大伯、二伯每家拿出一百元盖房工钱,其他什么也不管!

平地起拔起一处宅院来,一百元只是杯水车薪。

田青青听得心里堵堵的。

此时是农历三月初,清明刚过。大田作物还没播种,田野里除了刚起垄的麦苗,就是新钻出来的野菜——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自己要想给家里谋点儿福利,比登天还难。

田青青每天都在愧疚和提心吊胆中过日子。在心里把崔判官吐槽了千遍万遍:“为什么还不给我异能和空间?要改变家庭的经济状况,这具瘦弱的小身板儿实在无能为力呀?!”

再怎么着急,日子还得一天天过。

这天,风和日丽,田翠翠和田茜茜她们还都没来,田青青便带着田幼春、田苗苗,在大门洞里玩儿钓蚂蚁,等着翠翠她们。

田苗苗一会儿趴在小饭桌(田青青给她放的)上玩儿,一会儿蹒跚地走走路。摔倒了就吭哧,扶起来就笑,田青青望着自己小时候的调皮样儿,心里暖暖的。

哄喜欢了田苗苗,再哄田幼春。

田青青把一根干草棍用手湿上唾液后,插进蚂蚁洞里。过一会儿往上一提,草棍上就会带出几只蚂蚁来。然后把它们放到玻璃瓶里的水里,逗着两个小家伙儿玩儿。

初春天气,乍暖还寒,别的昆虫还没有出来。小小的蚂蚁成了孩子们的最大兴趣。

“姐姐,真好玩儿,已经钓了这么多了。”田幼春望着玻璃瓶里的蚂蚁,高兴地说。

“数数多少只了?数对了,我再给你钓,数不对,就不钓了。”田青青“命令”田幼春。

田幼春今年五岁。田青青刚一接触他的时候,连十个手指头都掰扯不清。经过几天的“训liàn

”,已经数到二十个数了。

“一只、两只、三只……姐姐,不好数,蚂蚁乱动。”田幼春望着瓶子里在水面上挣扎的蚂蚁,不无高兴地说。小家伙儿玩儿性大,千方百计逃脱学习。

“那你就数的仔细一点儿。”今天还没有教他呢,田青青可不放过这次机会。

“姐姐,等它们不动了,我再数吧。”田幼春把瓶子放到地上,向大门外张望。

“心又野了吧?!”田青青半嗔半笑地说。

田幼秋终究没有守住自己的诺言,在家里待了两天,没意思,就又到街上与同龄孩子们疯跑去了。田幼春想跟着,田幼秋嫌他跑的慢,千方百计躲避着不领着他。

田幼春冲田青青笑笑:“我看一眼就回来。”

田幼春刚走到大门外,忽然神色紧张地对田青青说:“姐姐,二姑来了。”

田青青探头向胡同里一望,只见田冬云抱着四女儿薛爱俊,正朝这里走来。

自从原主田青青摔死到现在,已经半月多,出院也七、八天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田冬云。想到她一巴掌把原主搧丢了性命,自己借体还阳住了医院,她别说给钱了,连来看望一眼都没有,还不如左邻右舍呢?!心里早已对这个二姑反感到了极点。便装作没看到,仍然低着头子钓起蚂蚁来。

田冬云见田青青带着弟弟妹妹在大门底下玩儿,先是一怔,紧接着沉下脸来,招呼也没打,径自向大门里走去。

田青青一见自己被无视了。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心里话:别说把我打成了重伤,就是来娘家住闲,也得给侄男侄女们打个招呼吧!我不找你算账,你还肿了起来了?!心里这么一想,顺手拿起身边的一根红荆条,“呼”一下站了起来,冲着田冬云吼道:“你给我赔礼道歉!”

田冬云一愣,死鸭子嘴硬地说:“我又没招你惹你,凭什么给你赔礼道歉?”说着,仍然脚不停地往里走。

“你自己知dào

。”田青青往前紧走几步,挡在田冬云面前:“你不给我赔礼道歉,我不让你过去。”

“凭什么?”田冬云一脸横肉地说。

“凭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田青青已经是怒目圆瞪,表情吓人:“我弟弟小不能作证,但老天爷爷看着哩。想必二姑也听说过这几句话: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善恶到头终有报,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是躲过法律的制裁,也躲不过良心的谴责。我估计你这几天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田青青心里光想着仇恨了,把自己的身份也忘了。她也不想想,一个七岁的小姑娘,能说得出这一番话来吗?

田冬云闻听,脸色“刷”一下变白,眼神儿也惶恐起来,“嗷”的一声,推开田青青挡在面前的红荆条,抱着四女儿,小跑似地向北屋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变声变调地喊:“妈,妈,快出来救我。”(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被泼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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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冬云的行为也把田青青吓了一跳。见奶奶田卢氏把田冬云接到屋里去了,便对田幼春说:“你在这里看着妹妹,别让她哭,我去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田幼春懂事地点了点头。

田青青走到北屋东里间屋的窗台底下,竖起耳朵倾听里面的声音。

只听屋里田冬云一边哭,一边向田卢氏述说:“我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梦见这个兔崽子满头满脸的血,瞪着眼睛要我还她的命。说的话和她刚才说的一模一样,还说要折磨的我生不如死。刚才她的表情,她的声音,与我梦里的几乎相同。”

“她又没死,哪来的冤魂?”〖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田卢氏的声音。

“我也觉得奇怪,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只是个梦。”田冬云哭诉道:“可每天夜里都做这样的梦,醒来满身冷汗,把被子都凐湿了。白天一点儿精神也没有。再这样下去,我非得给吓成神经病不可。”

“你没在灶王爷面前愿为愿为(祷告祷告)?”

“愿为了,不管事。我想让咱村的胡半仙给除除邪。”

胡半仙田青青知dào

,是田家庄的神妈儿妈儿。特殊时期初期曾因此被批斗过。怎奈狗改不了吃屎,从批斗现场下来,只要有人相求,为了二斤点心或者一块布料,无不相应。被红卫兵知dào

了以后再批斗。批斗完了,仍然我行我素。只不过比先前更隐秘一些。因为没有造成过人身伤害,村里人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嗯,咱俩这就去,你给她说道说道,让她好实着给看看。”

随即屋里响起脚步声。

田青青一看矛头指向自己了,心想最好自己装作不知dào

,以观动静,做出有力的反击。便赶紧跑到西厢房门口,然后转身,装作刚从屋里出来的情景,迎上了田卢氏的视线。

“奶奶,您到外头去呀?!”田青青不卑不亢地说。

田卢氏“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瞪了田青青一眼。那眼神,仿佛她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嫡亲孙女,而是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

一个院儿里住着,一个锅里抡马勺,田青青不想把关系闹得很僵,为哄田卢氏可费尽了心计。没承想刚把田卢氏哄出个笑模样儿,田冬云这一来,又让老太太的态度回到了原点儿。

此时是上午十点来钟,父母和爷爷在地里干活还回不来。家里大人只有奶奶田卢氏和二姑田冬云。田青青怕神妈儿妈儿来了自己吃亏,领着田幼春,抱着田苗苗,躲到二奶奶家里去了。

二奶奶是田金潭的老伴儿,奶奶田卢氏的妯娌。姓李名焕金,人称田李氏。

田李氏为人忠厚热情,是四个妯娌中名声最好的一个。前世的田苗苗就与二奶奶关系很好,愿意与她接近。

田青青这次摔伤,二奶奶送来了十二个鸡蛋,还借给了二十块钱的住院钱。除了老五奶奶,她是给的最多的一个。田青青从心里感激这个和善的二奶奶。

“哟,青青来啦。快屋里坐。”田青青姐弟一进门,二奶奶就热情地招呼上了。还摆上两个小板凳儿,让田青青和弟弟田幼春坐。

“二奶奶,薇薇姐姐呢?我来找她玩儿。”田青青脆生生地说着,把怀里的田苗苗放到地上,让她给薇薇三岁的妹妹田倩倩玩儿。

薇薇是二奶奶大儿子田达才的女儿,比田青青大两岁。前世的田苗苗对她印象很好。前两天,她还跟着奶奶去看过田青青。所以田青青对号入座记住了她。

“你薇薇姐姐到你四奶奶家送东西去了,很快就回来。”

二奶奶话音刚落,田薇薇一蹦一跳进了门。见了田青青,高兴地合不拢嘴吧。两个小姑娘看着一个弟弟两个妹妹,玩儿的不亦乐乎。对于二姑要找胡半仙的事,田青青只字未提。

她不愿把家里的事说给外人。虽然是叔伯奶奶,各自门各自院儿的,人家也有一大家子人家。东西越捎越少,话越传越多不是!

快到晌午的时候,田苗苗忽然哭闹起来。估计可能是困了或者饿了,田青青赶紧领着田幼春,抱着田苗苗回了家。

田苗苗果然困了,田青青拍打着她的小脊梁,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哄着了田苗苗,见田幼春没在屋里,田青青便到庭院里来找。无良二姑在家里,父母亲还没下工,她怕年幼的弟弟再吃亏。

田幼春正站在北房屋门口,扒着门框往里瞧,好像里面有什么稀罕事似的。

田青青觉得奇怪,便想过去看看,顺便把田幼春领过来。

刚走近北房门口,只见田冬云端着一个盆子走出来,朝田青青身上猛力一倾,半盆暗红色的污血,劈头盖脸泼了下来,腥臭难闻。

田青青虽然是成年人灵魂,但这具小身体几经打击,已经十分羸弱。再经血液猛力一浇,连吓带腌臜的,一下子摔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一旁的田幼春吓得“哇哇”大哭。

正在这时,郝兰欣下工进了门。见小儿子“哇哇”大哭,大女儿满头满脸满身都是血地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又被打死了。把手里的锄头往庭院里一扔,快步跑过去,抱起田青青“儿啊儿啊”的大哭起来。

田幼春见母亲哭,依偎在母亲和姐姐身旁,哭的更响了。

哭声惊动了街坊四邻和下工的社员,大家不知出了什么事,都赶紧跑过来探听。庭院里一下围满人。

田冬云也以为出了人命,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这次田卢氏害pà

了,战战兢兢地对身边的胡半仙说:“半仙大师,这可如何是好?”

胡半仙是田家庄朱庆皋的媳妇。姓胡名桂仙。过门后接了婆婆奶奶的神位,在村里给人看起邪祟病来。由于她胆子大,敢下手,蒙对了几次蹊跷事,人送外号胡半仙。

一个农村的神妈儿妈儿,被冠以“半仙”的美誉,实在是锦上添花。胡桂仙高兴地了不得,从此便以“半仙”自居。(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鬼怪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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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庄有十个生产小队,从东到西再到东,依次分布在两条东西大街上。后街五个队,前街五个队。

田达林是八队,在前街正中;胡半仙是二队,在后街靠东。一个前街,一个后街,两个生产队调着角相距六、七百米。

但田青青死后七、八个小时又活过来,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当神妈儿妈儿三十多年,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稀罕事,在心里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号。

见田卢氏母女找了她来,又听说田冬云梦做得蹊跷,便想在这上面作作文章,抬高自己的声誉。

虽然进行着特殊时期,村民*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们的迷信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孩子吓着,得个状科(癔症),久病不愈的人,仍然在私下里打听哪里的神妈儿妈儿灵。在这粮食紧缺物资贫乏的年代,二斤点心或者两块钱,也能解决两天肚皮问题不是。

胡半仙问清了田青青的生辰八字,点燃了一把香插在香炉里,看了一会儿,煞有介事地对田卢氏说:“你这个孙女是个扫帚星,命硬。凡是接近她的人,包括嫁出去的闺女,娶进来的媳妇,都得被她克死。她之所以能死而复生,就是因为她的命太硬了。像这样的孩子,要是搁在旧社会,早送到姑子庵里当姑子,或者卖到……”

胡半仙望了田卢氏一眼,还是留了一点儿点儿口德,没有说出那个腌臜的字眼儿。

“这可如何是好?都这么大了,送人也不好送了。”田卢氏喃喃说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胡半仙和女儿田冬云听。

“这还不算完,”胡半仙继xù

说:“最可怕的是她的真魂离体的时候,有一个鬼怪扑在了她的身上。扫帚星加上鬼怪,邪气更重了。你女儿做恶梦就是一个例子。这是她在冥冥之中用恶梦恐xià

被克之人,让你神魂颠倒,生不如死。把你的精神彻底垮,一命呜呼,达到她克死你的目的。”

田卢氏和田冬云听得毛骨怵然,脸上的冷汗都流下来了。田卢氏战战兢兢地说:“可有治住她的办法?”

“她身上的鬼怪我可以除去。扫帚星命我可无力改变。这是生辰八字决定的。”胡半仙望望田卢氏,又望望田冬云,诡谲地说:“不过,除去了鬼怪,她身上的邪气会减弱一些,就不会让被克之人做恶梦了。你们再离远她,也就不会被她克死了。”

“你是说,不除去她身上的鬼怪,我们都得被她克死?”田卢氏哭丧着脸问。

“这个自然。你想啊,遇上一个扫帚星已经够倒霉的了,再加上个鬼怪,她周围的人还有好吗?”胡半仙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如果把她撵的远远的,不驱除她身上的鬼怪,行吗?”一直在一旁观看的田冬云问道。只要不对她造成威胁,她才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呢。

“不行。”胡半仙瞪了她一眼:“只要鬼怪在她身上,撵多远都没用。鬼怪是游魂,看不见摸不着,根本不受距离限制。只有先驱除了她身上的鬼怪,再把她撵出去,才能保证你们家人的安全。

田冬云这一回算是听明白了,带着哭腔对田卢氏说:“妈,快让半仙大师给她驱除鬼怪,然后把她撵出去吧!要不然,我连娘家都不能回了。大姐离的这么远,你和爸爸有个病或灾的,谁来侍候你们呀?”

田卢氏一咬牙,对胡半仙说:“既是这样,那就全依你。你说让我做什么,怎样配合,我一定照办。这事越快越好。”

胡半仙一看事情谈妥了,不禁喜上眉梢。笑眯眯地对田卢氏说:“那就今天中午吧。你预备下二斤煤油,其他的我自己准bèi

,只不过费用高一些。”

“只要能保证我一家人的性命,费用高点儿就高点儿。”田卢氏说。

田卢氏母女走后,胡半仙让老伴儿给她宰了一条小黑狗,取了半盆黑狗血。又把十根灯芯儿的煤油炉子里的柴油控干净,(好腾出空间来盛田家的煤油。这也是她捞取好处的一个窍门。这个时期的燃油还很紧张,一般人们都用柴油点煤油炉,烟气腾腾的不说,还好结灯花,不好用。)。把做法用的油锅放在煤油炉上,她端着黑狗血,她丈夫提着煤油炉和油锅,赶在田青青进门之前,来到了田金河家里。

田青青哪里知dào

这一些?光顾了担心弟弟的安危了,这才来到北屋门前,被无良二姑泼了满身狗血,导致倒地昏迷。

………………………………………………………………

胡半仙见田卢氏母女吓得变脸变色,忙安慰她们说:“没事,她是因为没有思想准bèi

被惊吓昏厥了。我有办法让她醒过来。”

说完,从衣兜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三棱针,然后走到田青青面前,照着田青青的人中狠狠扎了下去。

专心的疼痛刺激了大脑,田青青醒转过来。睁眼一看,自己正躺在恸哭流涕的母亲怀里,身旁站着一脸横肉的胡半仙。

田青青立kè

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又见庭院里围着好多人看热闹,想想小孩子的本能就是哭,为了不被看出破绽,扎在母亲怀抱里“哇哇”大哭起来。

母子三人哭作一团。

胡半仙也不劝解,扭头回了屋里。

这时,田达林和田金河一前一后进了门。

田达林见妻子抱着满身是血的女儿大哭,以为女儿又遭了横祸,吓得腿都软了。忙问道:“孩子他妈,青青怎么了?”

郝兰欣见丈夫问,哭着说:“你问你妈去。”

田金河这时正好走到郝兰欣身旁,听了三儿媳的哭诉,望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脸色立kè

变得铁青。冲着北屋气呼呼地喊:“老婆子,你出来给大家说说清楚,孩子这是怎么了?”

田卢氏见老头子说了话,也知dào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把事情说清楚没法交代众人。走到门口,对着田金河和满庭院的人说:“这孩子被鬼怪附了身,我请胡半仙大师来做法,给她除了邪。她身上是做法用的黑狗血,不碍事的。胡半仙大师说,由于孩子被鬼怪缠的时间长了,身体虚弱,刚才泼黑狗血的时候昏厥了一下,现在完全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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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油锅上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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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农村还没有电视,县里的放映队三个月五个月来不了一次,人们的娱乐活动极少。

围观的人们听说神妈儿妈儿做法,这可是轻易碰不上的看热闹的机会,有人就起哄架鸭子地问:“怎么来证明恶鬼已经被驱除了呀?”

这时,胡半仙从屋里走出来,对人们说:“现在搞运动,上面不让搞这个。我是看着孩子可怜,才冒着被批斗的危险来给孩子看病的。大家看在本村老邻旧舍的份上,我做法不背着大家,也希望大家给我保守这个秘密。”

人们见说,联想到前几天田青青死而复生,也觉得蹊跷。便说:“有什么法术你尽管施,这种事瞒上不瞒下。何况我们是一个村里的街坊,没人向上反映。救孩*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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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子要紧。”

郝兰欣闻听也停止哭泣,怔怔地望着胡半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田达林见人们都催促胡半仙施法,虽然心里疑惑,也不敢阻止,无语地站在郝兰欣身旁。

田青青自是不怕这一套。但矛盾对的是自己,又是这么一具小身板儿,暂且先忍一忍。下面只要做的不太出格儿,就不给她们一样,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胡半仙见没人再说话,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刚才有人问怎样才能证明鬼怪已经被驱除了?问的好。下面我就证明给你们看。”

说完,胡半仙让屋里的田冬云把煤油炉连同上面的油锅,提到庭院里来。她自己用火柴把煤油炉点燃。

不一会儿,油锅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油锅里翻腾起浪花——油开了。

胡半仙拿起一个早已准bèi

好的用白布扎起的小布人儿,又从随身布包里取出一根缝衣针,对围观的人们说:

“我已把孩子身上的鬼怪用咒语封在了这个小布人儿里。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话,我告sù

你们一个鉴别的方法:如果小布人儿里有鬼怪,我用针一扎,针眼儿里就会出现红血点儿,如果没有,就什么也不出。”说完,用缝衣针在小布人儿身上扎起来。

人们好奇,都想近前看个真切,呼啦啦,胡半仙身旁密密匝匝地围了一大圈人。

果然,胡半仙每扎一下,小布人儿身上就出现一个鲜血一样的小红点儿。

胡半仙把小布人儿前胸后背扎了一个遍,小布人儿的胸膛和脊梁上出现了密密麻麻一层小红点儿。

“大家看见了吧?小布人儿身上出现了很多小红点儿,说明鬼怪在里面。现在我把小布人儿摁在滚开的油锅里,炸死鬼怪,孩子就再也不会被其缠身了。”

胡半仙说完,用左手拿着小布人儿,将左手连同小布人儿,一同伸进沸腾的油锅里,荡了几荡,立马又把手缩了回来,把小布人儿扔在了一边。

“好了,鬼怪已经被炸死了,再也不会缠人了,孩子没事了。”胡半仙一脸胜利的表情,接过田冬云递过来的毛巾擦干净手,淡定从容地说。

她的手完好无损。

在场的人们都被震惊了,有的小声议论起来。

“天,那可是只肉手呀?!”

“人家肯定有咒念!”

“再念咒也是滚开的油锅!”

“神妈儿妈儿就是神妈儿妈儿,有神保护着呗!”

“…………”

“半仙大师,多少钱呀,你说个数,我让三弟妹给你准bèi

去。“田冬云望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郝兰欣,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这个么,按说应该让事主随便赏。心诚则灵嘛!不过,我从来不用这样高难度的除鬼法。一旦咒语失灵,我这只手就得皮骨分离。”胡半仙说着,举了举还在往下流油的那只手,“主要是这个孩子身上的邪气太重,不用此法,难以除掉。我危险也冒了,孩子身上的鬼怪也除掉了,大家也看了稀罕儿了。至于赏钱嘛,最少不能低于二十块钱。”

“嗬,二十块钱?可够多的。”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小声说道。

一般情况下,看一次神妈儿妈儿,也就二斤点心或者一块儿布,图省事的就给两块钱。这一下多出来十倍。

“多?!”胡半仙瞪着眼珠子往人群里一扫,拉下脸来说:“我这可是冒着掉手的危险做的。大家想想,一个孩子的性命多少钱?一只手多少钱?”

郝兰欣闻听吓得一哆嗦,望着田冬云说:“他二姑,孩子今天早晨还好好的。有没有被鬼怪缠身,我们谁也不知dào

。你不通过我们就去请(胡半仙),这是不是有些越理呀?这么多钱,让我们如何拿的出来?”

“我是看我做噩梦去了。查鬼查到你女儿头上。”田冬云恬不知耻地说:“怎么了?帮你孩子治病还不行啊?”

“既然你去看病,这钱你出。”郝兰欣没好气地说。她把女儿摔成重伤,一分钱也没给不说,还没来看过一眼,自己因此落下了一百三十多元钱的饥荒。现在又弄出二十块钱来,这让她上哪里借去?!

“我出?鬼怪在你女儿身上。凭什么叫我出?人家半仙大师可是为炸你女儿身上的鬼怪才下的油锅。这钱,是下油锅的钱。”说着又对着胡半仙问道:“你说是吧,半仙大师。”

胡半仙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这钱挣得可真容易,一分钟不到就二十块钱,顶咱一个壮劳力在队上干仨月的。”人群中又有一个人说道。

“容易?要不你来试试!!”胡半仙冲着发话的地方说道:“所有的人都在内,谁敢往油锅里伸伸手,就一下,我给他(她)二十块钱!!!”

胡半仙将起了军。

“你这话算数?”田青青突然从郝兰欣怀里爬起来,怒目瞪着胡半仙。

“我姓胡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胡半仙说完,才意识到喊话的人竟然是被自己惩治的小萝莉,不屑一顾地说:“怎么,不服气?愿把你的小手炸糊了是不是?!”

“为了你的二十块钱,我豁出去了。”

田青青猛地挣脱郝兰欣的手,一溜小跑儿来到油锅前,“噗”一下,把一双还带着狗血的小嫩手,全部伸到油锅里了。(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扫帚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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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速度确实飞快,但最主要的,还是人们没有想到。就连胡半仙都没反应过来。当人们发xiàn

田青青的一双小手全浸在“咕嘟”“咕嘟”冒泡的油锅里时,全都吓傻了眼。

郝兰欣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老实人有老实人的好处:遇事冷静。田达林见状,三步两步跑过去,把田青青往怀里一抱,那一双粉嫩的小手儿才脱离了油锅。

从伸进去到出来,田青青的手在油锅里待了足有半分钟。

“你……你……你……”离得最近的胡半仙结巴着嘴,哆嗦着手,指着田青青,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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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在父亲怀里举着两只还在往下滴答油珠子的小手儿,对胡半仙说道:“你往我的身上泼了狗血,又用油锅炸了鬼怪,我身上的邪气是不是被你驱除干净了?”

“驱除干净了。”胡半仙声音打颤地说。

“那我就是一个正常人了,是不是?”田青青继xù

问道。

“是……是……是……正常人了。”胡半仙点着头结巴着说。

田青青这里用了一个小心眼儿:如果你说我的身上还有妖邪,证明你法术不高,等于自己砸自己的牌子;如果你说已经驱除干净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一个正常人了。谁也不能对我另眼相看。借胡半仙的手给自己“验明正身”,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为什么自己的手伸进沸腾的油锅里而受不了伤,她和胡半仙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胡半仙绝对不敢说出去——她愚蠢不到自己砸自己饭碗的程度。

至于围观的人们和奶奶二姑她们,愿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老虎不发威,永远被当成病猫。二十块钱在工值只有一毛多钱的时代,不是个小数目。何况家里已经负债累累,而且还是因为自己。

田青青扫了一眼围观的人们,大声对胡半仙说:“你的手下油锅炸死了附在我身上的鬼怪,我应该给你二十块钱;我的手伸进了你的油锅里,按照你的说法,你应该给我二十块钱。两下里一兑,咱谁也不给谁,是也不是?”

“是!是!是!。”胡半仙点头如啄米!

“那咱两清了。”田青青白了她一眼,扭头望向自己的母亲,再也不说一句话。

胡半仙见状,心想:此时不走,还待何时?急忙拧灭煤油炉子,提着特制的提手向大门口走去。

围观的人们惊叹不已。

“半仙大师,半仙大师……”田卢氏一边喊着,一边从屋里小跑出来。

胡半仙忙站住,以为是田卢氏良心发xiàn

给她谢钱呢,转过身望着田卢氏说:“什么事?”

田卢氏“呼哧”“呼哧”喘着气问道:“这……这……那……扫帚星命还算不算?”

“油锅是油锅,扫帚星是扫帚星,两个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你们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胡半仙没好气地说完,,灰溜溜地走了。

田青青见母亲还在那里昏沉沉地躺着,身边立着不知所措的田幼秋、田幼春兄弟俩,急忙从田达林身上出溜下来,跑到沙土堆上,用沙土把手上的油搓干净,又在庭院里的水盆里洗了洗,往身上干净的地方抹了抹,扶起母亲,用小手给郝兰欣抚摸起胸口。

田幼秋、田幼春见状,也依样学样地抚摸起来。

郝兰欣慢慢睁开眼睛,见儿女们都拥着自己,也没管还咧着嘴哭的小儿子,忙抓过田青青的小手儿查看。见没有伤痕,面色一下好kàn

起来,关切地问道:“孩子,你没事吧?”

“妈妈,没事,你看我的手,不是好好的吗?!”田青青微笑着说。因为满脸都是狗血,她的笑显得很恐怖。

“没事就好。孩子,妈给你洗洗身上的狗血去。”抱起大女儿,在人们的注视下,走进了居住的西厢房。

此时刚进农历三月,乍暖还寒,田青青穿的一身小薄棉衣,都被狗血浸透了,头发里和脸上,也都是狗血。郝兰欣给她脱了个净光,把她顺到被窝里,伸出脑袋来洗头发里的血。

头上被三齿扎的两个洞都还结着痂,郝兰欣怕被水浸湿了感染,不敢往上撩水,只好用毛巾一遍一遍地擦着洗。一边擦一边掉眼泪儿。

“妈妈,早不疼了。你用水洗吧。”田青青安慰母亲。

“还带着痂呢,小心点好。”郝兰欣哽咽着说,又问道:“青青,今天上午发生了什么事?”

田青青便把上午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妈妈,二姑真可恶,往后不让她上咱家里来了。”田青青装嫩卖萌愤愤地说。

“废话,这里是人家的娘家,你能不让人家出门的闺女回家呀?!”郝兰欣说完又叹了口气:“咳,接二连三地出这种大事,往后妈出工都不踏实了。我是一天也不愿在这院儿里住了。”

“妈妈,咱搬出去住。”

“咱没有房子,往哪里搬呀?”

母女俩一边洗头一边说话。

郝兰欣一个头没洗完,北屋里传出了田卢氏的哭声。

原来,郝兰欣把田青青抱走后,田卢氏把老伴儿田金河、三儿子田达林叫到屋里,对爷儿俩传达了胡半仙的说辞:

“人家胡半仙说,这个孩子(田青青)是个扫帚星命,能把她身边的人都克死。她之所以死过去又活过来,就是因为她的命太硬了。这样的孩子要搁在过去,早送姑子庵了。早先咱不知dào

,现在知dào

了,可得想办法制止。你爷儿俩商量商量,该怎么办吧?”

“长这么大,也没克死谁呀?”田达林慢声慢气地说:“这几年,咱家里平平安安的,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扫帚星命了?”

“过去平安,保不住往后就不平安了。”田卢氏白了三儿子一眼:“你们都去出工,我一个人在家里看着她们,一天到晚不离身儿,保不住最先克死的就是我。”

“没影子的事。”田金河猛抽了两口旱烟袋,吐着烟雾说:“神妈儿妈儿的话不能全信,孩子(田青青)要是真命硬的话,这次摔伤的就不是她,而是别人了。”

“是啊,妈,没听说命硬的人先把自己克的死去活来的。”田达林赶紧跟话。(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被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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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半仙说,她能死后又活过来,就是命硬的表现。让我们离的她远远的。”田卢氏说着望向田达林:“小三儿,你看是把她送了人呢,还是你们搬出去住。我是一眼也不愿见到她了。”

田达林闻听愣了一会儿,拿过父亲的旱烟笸箩,哆嗦着手卷了一根一头拧,又哆嗦着手划了根火柴点燃,吸了一口,慢吞吞地说:“你要实在不待见她了,那……我们就搬出去。自己的骨肉,我舍不得送人。”

“搬?往哪里搬???”田金河鼓着眼珠子瞪了一眼老婆田卢氏,气呼呼地说:“一家大小六口子,你让孩子们搬到哪里去?”

田卢氏把脑袋一别愣,也气呼呼地说:“我不管,反正这个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们看着办吧!”

“要搬你自己搬出去。”田金河没好气地冲田卢氏吼道。

“我搬就我搬。”田卢氏指着田金河嚷道:“我进你们田家门四十多年了,给你养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又给你看大了十三个孙子孙女儿。如今我老了,不中用了,为了一个扫帚星,往外撵起我来啦。”说着大哭起来:“我的天哎,天地良心啊,我可是为了这个家好哇……”

一直在一旁静坐观看的田冬云,见母亲受了委屈,忙站起来说:“爸,三弟,不是妈非要这么办,俗话说‘信神神就在,不信神不怪’,我们既然信了,请了神妈儿妈儿,就得按神妈儿妈儿说的去办。妈刚才说的这些,都是胡半仙大师说的。妈也不愿意这样,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面对了。你们都消消气儿,谁也别着急,坐下来商量商量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你妈都把话封死了,这不愣逼着你三弟搬出去吗?”田金河沮丧地对二女儿说:“搬吧,只要他们搬出去,我也不在这个家里了。“

“你敢!”田卢氏指着田金河的脸说:“你要是不在家里,一床被子也甭想拿出去!”

田达林见父母为自己的事吵起来,孝心又占了上风,懦懦地说:“爸,妈,你们二老别吵了。一会儿我就去找房子,晚上再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搬走。”说着望向田卢氏:“行吗?妈。”

“嗯,越快越好。”田卢氏恨恨地说。好像她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嫉恶如仇的敌人。

“三儿,你可想好了,一家大小六口子,吃喝拉撒睡,都得安排,不是说气话的时候。”田金河一脸愁苦地说。

他们俩老夫妻,就像水缸里的两个瓢,摁下这个,那个起来。要是有外人在场,田卢氏顾及自己的名声和老头子的脸面,田金河真急了,她会做出让步。如果只有自己的儿女,她会一条道儿走到黑,死也不回头。逼急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十天半月结束不了。

田金河深知老婆子的脾气,在家里,一般不给她一样。发了威不见效果,便自行偃旗息鼓。田卢氏掌握了他的规律后,更是蹬鼻子上脸,一点儿活口儿也不给他留。

“其实我早考lǜ

了,爸,我们到了搬出去的时候了。四弟眼看到了订婚的年龄,婆媳妯娌在一个院儿里住,难免生是非。我们提前搬,四弟还许好找对象。今天又有这么一说,我再在这里住,别说你们,就连我也不踏实。”

“就是,一家人过日子,好赖谁也不嫌谁。”田冬云不失时机地搊了一句。

田达林脸上抽了抽,更坚定了搬家的决心。慢声说道:

“那,爸,妈,二姐,你们坐着,我先出去一会儿。”说完抬起脚出了北房屋门。

在窗台外面“偷听”的田幼秋、田幼春急忙撒丫子跑到西厢房里。

田幼秋对给田青青洗头的郝兰欣说:“妈妈,奶奶说大妹妹是扫帚星命,不让在这里住了,让咱们搬家。”

扫帚星就是彗星,过去人们没有这方面的知识,认为出现彗星会不吉利。如果一个人被说成是扫帚星命的话,那么,这个人不仅自己的运气不好,周围的人因为他(她)也很倒霉。其实这只是一种迷信的说法,而迷信的人却是深信不移。

三世为人的田青青自是知dào

这个恶名的利害,没想到他们给扣在了自己的身上。

郝兰欣继xù

给田青青洗着头,半天没有言语。

“妈妈,扫帚星命是什么呀?为什么他们不让咱在这里住了,还说要把大妹妹送人。”

“他们胡说八道,你大妹妹不是扫帚星命,别听他们胡咧咧。”郝兰欣嘴里说着,心里却痛苦的要死:孩子被说成这样的命运,小时被嫌弃,大了找婆家都不好找。

看看洗干净了,郝兰欣赶紧用毛巾给田青青擦干水分,然后把她揽在怀里,抚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说:“青青是妈的宝贝女儿,他们都是胡说。”

田青青撇了撇小嘴儿,两行清泪“哗哗”地涌流下来——她这一次真的是委屈地哭了。要不是田苗苗还在睡觉,她一定会放出声来。

这时,田达林一脸无奈地进了门。

“孩子他爸,你答yīng

搬出去了?”郝兰欣问道。

“嗯。你听说了?”田达林郁郁地说。

“刚才秋儿给我说了两句。他奶奶的话我也听了个大概齐。”郝兰欣语气平静地说:“搬出去就搬出去。老拿着孩子出气,我出工都不放心。”

“孩子他妈,你……想开了?”田达林的声音有些鸡冻。

“想开了。咱先搬出去,然后借钱盖房。我就不信,离了这两间厢房咱就活不了了?!”说着捧起田青青的脸:“你说对吗?青青。”

田青青含着两眼泪点了点头。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还好受些。”田达林说着,又对田幼秋说:“秋儿,你去北屋盛半盆饭,拿过筷子碗,你们和妈妈在这屋里吃饭。”

妻子和孩子们都对二姐有意见,他怕一屋里吃饭再干起仗来。

“你不吃了?”郝兰欣关切地问。

“过会儿吃。趁着这会儿人们在家吃饭,我问问房子去。”说完,起身出去了。

第二十一章 搬进场院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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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达林回来的时候,在大门口正好碰见同样往家走的田金河。

“三儿,我给你五奶奶和四婶子都说好了,你们搬到老院儿里那两间东厢房了去吧。”

没等田达林开口,田金河首先说道。

“爸,我给队里说好了,先搬到场院屋里维持一、两个月。在这段时间里,我在我那宅子上盖两间简易偏房,麦子进场之前,我们就搬进去。”田达林把头扭向一边,没敢看父亲越来越不好kàn

的脸色:“五奶奶那里就别去了。四婶子一大家子人家,孩子被说成这样,还是避避嫌的好。”

“漫敞野地里,连个邻居都没有,多不安全?!还是在村里问房好。”田金河的声音低了八度。

这个时期,每个生产队都有一个打晒粮食的场院。每个场院里都有一个场院屋,供看场人在里面休息。除了过秋过麦,平时都闲着。

八队的场院距离村庄五百来米。所以给人的印象是在野外。

“爸,注意着点儿,不会出事的。村里的人还是少接触,省的给人送膈应。”

“咳!”田金河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老婆子闹,二姑娘口口声声说没法回娘家了。就连整天不着家的小儿子田达木,也站在了他妈一边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加之他本人再有点儿小迷信,也只好信其有了。

“爸,我想下午就拾掇,明天搬进去。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就不叫别人了。”田达林又说。

“有空。”田金河把旱烟袋锅伸进烟荷包里揉搓着装烟。在西厢房门口注视着他的田青青看到他的手有些颤抖。

装好烟后,田金河又掏出火柴来点燃,猛吸了两口,然后又说:“垒墙的坯就用你二嫂拆棚子的旧坯就行。我给他们说一声去。”

“不用了,爸。我不想沾惹二嫂。队长说,队里的草棚子里有两摞哩,是拆断间墙放那里预备垫圈的,让咱先用了。用完后再拉回去。”

“那就这么着吧。”田金河说着,抽着烟袋向庭院里走来。

田达林也一脸无奈蔫儿蔫儿地朝西厢房走来。

田青青急忙抽身回到屋里。

搬家已经成定局,而且还是搬到生产队的场院屋里。对场院和场院屋田青青都没有多少印象,但肯定好不了哪里去?!最起码不适合人居住。

“爸爸,快吃饭吧,都凉了。”

田青青把饭给田达林盛上,放在小吃饭桌上,赶紧跑到里屋逗田苗苗去了。自己给家里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她怕对上父亲那抑郁的眼神后,自己会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一边逗着田苗苗,田青青一边在心里把自己吐槽了千遍万遍:田青青啊田青青,刚一穿越你张扬神马呀?!忍忍难道还把你委屈死了?!亏着把你当成了命硬之人,要是把你当成妖邪,还不把父母吓傻了呀?!以后一定低调、低调、再低调,做出来的事,一定要符合这具小身体的年龄。

转而又想:二姑田冬云是来找神妈儿妈儿看恶梦的,才引出这一系列的恶性事件。自己没有异能,无法给人托梦,那田冬云的恶梦又是从何而来呢?

是她自己受到良心的谴责,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原主的阴魂不散,找她算账来了?

三世为人两次穿越,她是彻底地相信世间有阴魂这一说了,也相信了因果报应。

“我前世没有印象的姐姐啊,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你身体里的我平安无事!我也要让你的躯体活的风风光光,活的风起云涌。无良二姑欠你一条命,你对她愿咋滴咋滴。就是牵连着我我也在所不惜。咱姊妹俩已经被捆绑在了一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让咱俩共同改变这个家庭的命运,让父母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让哥哥和弟弟快乐成长。”

田青青在心里默默祷告起来。

下午,田达林和郝兰欣、田金河,谁也没出工,一块儿去修整场院屋。好在现在还没到播种的时候,农活不是很忙,社员们不是锄麦子,就是平整土地,往地里送粪(农家肥)耙地,时间上要求不是很严格,请假比较容易。

天气依然很好,没有风。田青青便带着田苗苗到场院里玩儿,观看大人们干活。

这是田青青穿越以来第一次走出村庄。虽然时隔十五年(田苗苗死后借尸还魂到凌暖暖身上待了十五年),村外还是那个模样,一点儿也没变化。为了以后叙述方便,在这里详细描述一下:

村外有一条通向正南的大车道。车道的东面,是一片高低不平的老碱地,里面长满红荆和矮小的杂树。一礅礅的红荆疙瘩散布其中,晚上经过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里面是不是藏着坏人!

西面也有一长条杂树林。杂树林的西面是一个大坑塘,里面常年有水(七十年代初有,后来干枯了),是人们夏天洗澡、洗衣服的场所。

坑塘的水里有游来游去的各种鱼类,曾有人钓上过七、八两,一斤重的大鱼,引得人们经常在岸边垂钓。

车道西边的村边上,有一口水井,是八、九队上的人们唯一的吃水井。水井距离田青青奶奶家和她家的空宅院都是二百多米。

大车道往南五百多米的地方有一个分叉,一条拐向正东,与东面的另一条车道相汇。八队的场院就在这条东西向车道的南面。

另一条则拐向西南,路过葫芦沟上的小桥后,又是一个分叉,一条直奔西南方,一条拐向正南,沿着葫芦沟西岸向南走。

葫芦沟有一人多深,一到雨季,里面积满了雨水,灌进北面的坑塘里。

在场院和葫芦沟之间,有一条三十来米宽的洼地,里面可以种庄稼,现在正种着麦子。

场院的东面也是一片洼地,荒芜盐碱,上面长满红荆和杂棵植物。

南面是一片杏林,里面靠北侧有一个坟场,在外面能看到凸起的坟头。此时杏花正在开放,红白相间的花朵披满枝头,十分好kàn



第二十二章 搬进场院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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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院的位置比较高,站在村边上就能看到整个场院屋。上去得爬两米来的斜坡。

把场院设在这样一个高地上,实在是聪明之举。既干燥,进场的粮食又不会被雨水浸泡。

场院有半个足球场大。中间是轧场,平整光滑,四周堆放秸秆,地面比较暄。此时上面长着各种野生小草、野菜,稀稀拉拉开着很多黄色的小花儿。

场院屋是一个坐北朝南的敞口直筒子,宽三米,长四米,供看场人休息和存放杈耙扫帚什么的。里面没有床,也没有土坑,看场人都是铺着农作物秸秆儿休息。

田达林夫妇和父亲田金河,用小双轮车运来了一些旧坯,给场院屋垒了南墙,安上了门和窗户。门是给邻居借的,窗户则用木板条钉了钉。因为是临时居住,何况不住了还得给队里拆掉,一切因陋就简。

在床铺问题上,田达林和田金河意见不统一。

田达林主张铺地铺。因为场院里就有一垛麦秸,跟队长说好了,先用用,他们搬走后麦秸正好杠场(小麦进场前把场院压瓷实了)。

田金河却不同意,说麦秸好招跳蚤,孩子会被咬的受不了。不如借点儿木板或者旧木板门,搭两个简易床,比地铺强多了。爷俩儿商量了半天,最终还是采纳了田金河的意见。

第二天,田达林一家六口,搬进了生产队的场院屋。

虽然是被撵出来的,东西也还得给一些。田卢氏掂量了掂量,给了田达林一家二百来斤玉米,多半布袋胡萝卜和几个大白萝卜,六只碗四个盘子一口锅,一个和面盆子,一个盛米面的瓦罐,瓦罐里还有半罐糁子。一个锅铲一把勺子。一个能盛一担水的小水缸。

柴禾如棉柴zha子(农作物如玉米高粱的根)秸秆什么的,也是生产队按人口分的。不过远远不够烧。秋、冬季人们搂树叶、枯草当柴禾,春、夏季买炭(烟煤)做饭。

炭jin烧(燃烧时间长),又得用钱买,田卢氏自是舍不得。不给点儿烧柴又说不过去,便让郝兰欣背过去两筐zha子。并说:“你们在村外头住,捡柴禾方便,背过两筐先烧着行了。”

郝兰欣果真背了两筐。因为她赌不起这个气:一家六口还张着嘴等吃饭呢!

在田卢氏的白眼儿中,郝兰欣还把自己和丈夫的手使家什,如镰刀锄头菜篮草筐什么的,都拿了出来。

一间场院屋,两个双人简易木板床,加上郝兰欣娘家陪送的一对铺柜、一个迎门厨、一张小吃饭桌,还有分给的小水缸粮食什么的,把场院屋摆的满满当当。除了中间一米来宽的走道儿,活动空间就只有床~上了。

“咱们就在这里凑合吧,也就一个多月,爸爸就把咱家的房子盖好了。”田达林愧疚地对老婆孩子说。

田青青望着口袋里的二百来斤玉米,在心里盘算:一家六口人,按每人每天平均半斤计算,也就够吃两个多月的。现在是三月,记忆中麦里生产队不分口粮,一个人给三、五十斤麦子就算不错的了。这样,粮食的缺口大多了。

“爸爸,给咱自留地了吗?”田青青问。记忆中生产队时期有自留地。那也是家庭粮食的来源之一。

“给,你爷爷说,给咱按垄分开,往后各自管各自的。”

田达林抚了抚田青青的头发,又对郝兰欣说:“听说往前可能下来返销粮,也能添巴一些。”

“返销粮也得用钱买!”郝兰欣忧愁地说:“我们只能喝稀粥了。我和孩子还好些,就怕你,净干些力qì

活儿,扛不住。还有盖房子,虽然是简易的,也得叫一、两天人不是?!中午不管顿饭说不过理去!”

“嗯,不行我就向队上张张嘴,先借一点儿,秋后还。”

“咳,也只有这样了。”

田青青在一旁听的心里酸酸的。想想自己也没有办法。又怕田达林去卖血,就对田达林和郝兰欣说:“爸爸,妈妈,不要紧,咱住在村外头,四面都是地,挖野菜、捡柴禾都方便。我带着弟弟妹妹,一边做饭,一边挖野菜、捡柴禾,你们出工挣工分,咱家的日子保准赖不了。”

“傻孩子,大春天的,柴禾早让人们捡光了。俗话说:‘秋后弯弯腰,胜过春天跑三遭’,不是拾柴禾的时候。”郝兰欣爱怜的对大女儿说。

田幼秋忙说:“我上树上去折树枝,回来晒晒烧。”

田幼春也翘翘着小嘴儿说:“哥哥,你在上面折,我在下面拾。”

郝兰欣望望三个孩子,苦涩地笑了。

接下来,郝兰欣给三个大孩子分了工:田幼秋和田幼春帮着父母收拾屋子,田青青看小妹妹。

田青青手里牵着田苗苗,站在场院边上向四周望了望,这里距离村边儿最近的农户,也有五百多米。事实上,他们这是住在了野地里。

野地里有很多人在干活,三、五一群,十多人一伙儿,有用锨撒粪的,有拿着三齿打坷垃的,还有一伙人拉着绳在前头走,后面一个人站在什么上来回晃。凭印象田青青猜想那一定是人拉耙在耙地呢。

场院两边的大车道上,不时有人拉着的车辆经过。一辆车上十来个人,拉车的大都是中青年妇女,车辕里有一个中青年男性驾辕,车厢里装着黑乎乎的农家圈肥。有时两辆车相汇了,空车就闪到路边停下来,让载重车先过。大车道窄,两车不能并行。

此时已过清明,谷雨还未到,生产队正在春耕备播,耕牛少,拉犁又费劲,就把耕地的任务安排给了耕牛,运肥和耙地的差事便让人来担当了。拉车拉耙总比拉犁轻省的多不是?!

对于人拉车拉耙,田青青前世记事时已经没有了,一律被牛车或者拖拉机代替。由于母亲经常给她念叨,所以有印象。

今天因为搬家母亲没有出工,说不定明天拉车拉耙的人群里就有母亲的身影。想想母亲饿着半截场子拉车拉耙的情景,田青青心里就发酸。虽然是时代使然,她无法改变,最起码也得让父母亲吃饱肚子呀?!

第二十三章 搬进场院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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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空旷的四野,简陋的“家”,田青青百感交集:穿越了,来到了父母亲身边,本想用自己前世的知识,改变家庭的命运。不承想却连累了一家人,被撵到场院屋里来了。给命苦的父母雪上加霜,让本就贫穷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前世看穿越小说,里面的穿越者都活得风起云涌,潇潇洒洒,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这么步履艰难啊?!

“吉吉,粑粑。”田苗苗拽着田青青的小手儿,仰着小脸儿说了一声,蹲下“哗哗”尿了一大泡水。

田青青高兴地把她抱起来,亲了又亲:这才几天呀?就知dào

说了?!看来自己小时候也够聪明的,只不过被沙土(土布袋)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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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苗苗的进步让田青青暂时忘了处境的艰难,牵着她的小手儿,往场院边儿上走去。

场院边儿上长着很多蒲公英和苦菜,大的都有成年女性手掌般大了。远处看见的黄黄白白的小花儿,就是它们开放的。

田青青心中一喜:这不是送上家门的免费高级菜嘛!!!

蒲公英又叫婆婆丁,它的花粉含有维生素、亚油酸,枝叶中则含胆碱、氨基酸和微量元素。具有抗菌、消肿利尿、清热解毒的作用,能激发机体的免疫功能,达到利胆和保肝的作用。还具有防治肺癌、胃癌、食管癌及多种肿瘤的功能。

在前世穿越到凌暖暖身体里的那一段时间,蒲公英被人们高度重视,城市里的人跑老远到乡村里寻采。

田青青掐了一朵蒲公英花给小苗苗,自己蹲下,攥住一棵蒲公英用力一拔。却只揪下几片叶儿。

蒲公英叶生,五叉股紧挨着地面,有的甚至埋在土里,要采集必须用镰刀什么的往下挖,才能取出完整的植株。

“一会儿有空用镰刀来挖。”田青青心里想着,把揪下的几片叶儿放进衣兜里,好拿给母亲看,让她也高兴高兴。

田青青领着田苗苗走到场院东沿儿往下看了看,沿儿下的斜坡上长着很多老杠穗(一种野生di子的种子穗,嫩时可吃。),有的都一尺多高了,白绒绒的,很是好kàn



下面的盐碱地里长着很多红警疙瘩,有的已经钻出了嫩芽。地上没有枯草树叶红荆条什么的,很干净,看来早被拾柴禾的人们搂了不知多少遍了。怪不得母亲说柴禾早让人捡光了,一点儿也不假。

“家”里的柴禾只有两筐,三、两天也就烧完了。一开始还想着在场院边儿上拾干树枝、搂树叶什么的,现在成了泡影。没有柴禾就做不成饭,往前烧柴成了头等大事。

田青青回身往西望了望,在西边葫芦沟的西岸上,顺葫芦沟长着一溜梧桐树,树冠很高,梧桐的树叶比成人的手掌还大,可以用柳条或者小木棍串起来。不知那里有没有树叶树枝什么的。先过去看看,有的话下午苗苗睡觉时,就过去捡拾。

田苗苗走的慢,田青青为了赶时间,把她背起来走。

当田青青背着田苗苗气喘吁吁来到梧桐树下时,眼前的情景让她大失所望:树下和葫芦沟里,干净的比场院东边的盐碱洼地里有过之无不及。

田青青抬头望了望树上,发xiàn

树尖儿上挂着一些核桃般大小的小球球,土黄色,柄很长,向下垂着,在微风中不住的摇摆。

此时是初春,树枝上刚长出嫩芽,小球球肯定是去年结的。经过了一冬一春风吹日晒雨淋,小球球的柄一定干透了,早晚得落下来。说不定树周围就有掉落的呢。

田青青在树周围找了找,果然在不易被人发xiàn

的地方找到了两个。用手一捏,梆硬梆硬的。树上的东西都能燃烧,这个可能也不例外吧。拿回去问问母亲,如果能烧的话,小苗苗睡着以后,就沿着葫芦沟往前找,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信捡不到!田青青美美地想。

后来又在一条从地面伸向葫芦沟的裂缝里找到三个。把五个小球球往衣兜里一放,正好满兜。田青青美滋滋地又背起田苗苗,沿着来路,往场院里走去。

刚过了小桥,就见老五奶奶田吴氏,拎着一个篮子正要爬斜坡上场院。老五奶奶是小脚,典型的三寸金莲,走起平路来一扭一扭的,给人一种摇摇欲倒的印象。更甭说爬斜坡了,还拎着一个大篮子。

“天都快晌午了,老五奶奶拎着篮子来干什么呢?难道是来给送东西?”

田青青心里想着,紧跑了几步,把田苗苗放到地上,急忙去扶老五奶奶。

对于田吴氏,田青青印象最深刻了。前世里就听母亲说,田吴氏没有生育过,继子夫妇又在京城,一年也回不了一趟家。田吴氏见父亲田达林老实忠厚,便想隔儿过孙(隔过儿子过继孙子)。是奶奶田卢氏不同意,才没有过成。不过,田吴氏一直把父亲当亲孙子待。有了什么好吃的,都给他送过来,父亲成了她没有写过继单的孙子。

“老奶奶,您这样走。”田青青扶着田吴氏在斜坡上走“之”字形。小脚站不稳,她怕直着上田吴氏摔倒了。

田吴氏大概也怕自己摔倒了,并没有拒绝田青青的搀扶。在田青青的指引下,斜着上了土坡。

田青青返身又把田苗苗背上来,关切地问道:“老奶奶,您怎么来了?这么远。“

“你们说了个搬,就搬过来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田吴氏喘息了一会儿,说。

“看我们还拎着篮子,这么重。”

篮子上盖着层锅屉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通过田吴氏歪着身子拎的姿势可以断定,里面的东西很沉重。

“没什么。老奶奶随便给你们拿了点儿饭菜来。你妈呢?”

“在场院屋里拾掇东西哩,这会可能快完了。”

田青青说着,冲着场院屋高喊了一声:“爸爸,妈妈,老奶奶来了。”

听到外面有喊声,郝兰欣扎撒着手走出来。见大女儿背着小女儿扶着田吴氏进来了,忙说:“五奶奶来啦,快屋里坐。您看还乱七八糟的呢。”说着,忙把床上的一堆小衣裳往里推了推。

第二十四章 老奶奶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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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摆放水缸的田达林急忙直起身说:“奶奶,您老怎么来啦,这么远,你的脚又疼了。”

“我不来不放心呀。”田吴氏说着,把胳膊上的篮子放到地上,自己坐在床沿儿上,没好气地对田达林说:“林子,我给你爸爸说好了,让你们搬到东厢房里住。你四婶子也挺同意的,怎么非得搬到这漫敞野地里来?!连个邻居都没有,晚上有点儿事你们喊谁去呀?!”

田达林尴尬地笑笑,“在这里也就住一个多月。我在这个时间里把简易房盖起来,就搬回去。既然有说道,还是避讳着点儿好。”

“什么说道啊,你也信?”田吴氏望了望田达林,又望望田青青,“林子,不是我挑拨*{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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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们姐弟的关系,外面人们都说,这是你二姐勾结胡半仙陷害青青哩。她心里有愧,晚上做恶梦,把气出在青青身上了。人们还说,青青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将来一定是个大富大贵的人。”

“老奶奶,您不相信我是扫帚星命?”田青青闻听,又勾起了心里的委屈,不由掉起眼泪儿来。

“不信。纯粹胡说八道。”田吴氏说着,把田青青揽在怀里,又对田达林和郝兰欣说:“我在心里挨着想了一个遍儿,自从青青出生到现在,咱院儿里一个人也没有死。你们说她克谁了?!人们都说,没听说命硬的人把自己克的死去活来的。”

“奶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妈信,我也没办法。”田达林沮丧地说。

田青青见田吴氏和田达林这么一说,心里更加委屈了,趴在田吴氏的怀里,哽咽着说了一句:“老奶奶,我不是扫帚星。”说完大哭起来。

田吴氏忙捧起田青青的小脸儿,亲切地说:“青青不哭,青青不是扫帚星,都是胡半仙胡说八道。青青,你知dào

你昨天中午做了一件怎样的大事吗?”

田青青见问,止住哭声,用一双泪眼望着田吴氏。

“青青,你昨天中午可把胡半仙窝透了。现在大街上的人们都说,她油锅里一定不全是油,不知dào

用的什么来糊弄人骗钱哩?要是油的话,‘咕嘟’‘咕嘟’地开着,还不把你的小手炸糊了呀?!往后呀,人们再也不会相信她了。”田吴氏微笑着对田青青说。

田青青含着泪花儿冲田吴氏点了点头。

“青青,告sù

老奶奶,你怎么就敢把手伸进油锅里去呢?”

“她(胡半仙)要二十块钱,俺家里没有,我……我……不愿意让妈妈再借去。”

田青青撅着小嘴儿说。

田青青知dào

油锅里的秘密,但她不能说。不是为了胡半仙,而是为了她自己——一个七岁的孩子要是揭露巫婆神汉们的假招子,不被当成妖邪才怪呢?!

“这次你做的对。”田吴氏继xù

说:“不过往后可不能这么做了,不管遇见什么事,都要保住自己的身体不受伤。万一锅里是滚开的油,你这一双小手早没了。”

田青青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

田吴氏把屋里看了一个遍,见窄窄巴巴的,不由皱着眉摇了摇头,对田达林夫妇说:“林子和林子家里的,我不是不赞成你们分开过。各自门各自户,也能养头猪喂几只鸡,卖了就是钱。可现在不是时候,青黄不接,本来东西就少,再分成两个锅灶,就更抓挠不着了。咳,你们的妈呀,不知dào

被什么糊住心窍了?!”

田吴氏说完,弯腰掀开盖在篮子上的屉布,拿出里面带来的六个窝头和两盘炒菜,半瓶植物油和一小兜咸菜疙瘩,放在一旁的迎门桌上。

“奶奶,你这是干什么呀?你一人一口的,能有多少?”郝兰欣一手抱着田苗苗,一手阻止着田吴氏说:“这半瓶油你拿回去吧,我们也炒不着菜。“

“也没什么。考lǜ

到你们刚搬过来,灶火湿,做不熟饭。你们打个汤就可以吃了。孩子们正在长身体,没有油水不行。野菜得再过十天半月才能下来,你们也得给孩子买点儿新鲜菜炒炒吃!”田吴氏说。

“老奶奶,场院边儿上长着好多婆婆丁,大棵的都这么大了。”田青青说着,把衣兜里放的那几片蒲公英叶掏出来,放在郝兰欣和田吴氏面前:“你们看,都长这么大了,我有空挖了来做菜吃。”

“婆婆丁也能吃呀?”田达林在一旁问道。

“能吃。”田吴氏说:“我过去吃过。不过,忒难择难洗。它的五叉股长在土里,得用镰刀挖。还得一个叶儿一个叶儿地择,上面沾着很多土,还有枯草叶儿什么的,费劲儿着呢。人们都愿意寻曲曲菜、突鲁酸、蓬棵牙什么的,一般不吃它。”

田青青一头黑线: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没人吃?!

想想也是,这个时期生活困难,人们的目标是以吃饱肚子为主,不讲究科学饮食。所吃的野菜,也是地里生长的最普遍最好采摘的品种。

“你们的柴禾也多不了。我那里的炭(烟煤)不少,林子你去背几筐来,先烧着。大春天的没处里拾柴禾。”田吴氏又说道。

“我打算刨几个红荆疙瘩劈了烧。奶奶,缺不了多少。”田达林说。

“红荆疙瘩又难劈又难烧,费那个劲儿哩。炭烧完了我再买,花不了几个钱儿。”田吴氏坚持道:“还有,你到我家拉个大些的水缸来。一家六口子,有吃的(水)也得有洗洗涮涮的(水),一担水哪里够用?!”

“不用。奶奶,我担的勤一点儿也就行了。”

“林子,你拿奶奶当外人了不是?”田吴氏有些愠怒:“你从十五岁就给我担水,担了十大几年了,我给你口水缸还算余外?!离村这么远,刮风下雨的时候怎么办?你总不能让你媳妇接雨水做饭吧?”

田达林讪讪的,低着头子?脑袋。

看来田吴氏说的是实话。田青青前世听母亲说,父亲从十五岁就管着三家子吃水:奶奶家、老五奶奶家和二伯母家。直到倒在担水的路上。

第二十五章 小朋友来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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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筲还在老院儿里吧?”田吴氏又问。

“嗯,担水时我就去拿。反正也得到村里去担。”

“哼,那副水筲还有我一只呢,扁担也是我买的。”田吴氏撇了撇嘴:“什么也别说了,下午你要是不去拉水缸,我就雇封大肚给你送过来。”

田吴氏说完,拿起空篮子走出院屋门。

“奶奶,您多坐会儿,您拿来了饭和菜,咱们在一块儿吃吧。”田达林忙追出来说。

“你都把我当外人了,我还坐得下去吗?”田吴氏头也不〖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回,气呼呼地边走边说。

“奶奶,下午我拉去,行了吧!”见田吴氏仍然生气,田达林只好改口。

“这还像话。”田吴氏站住脚,回头说:“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过来看看青青,看看你们,告sù

你去拉水缸,我那水缸有木盖儿,可以放到外面。再捎过两个毛罐儿(瓦罐)来,盛米盛面,现在虽然没有(米面),以后有了,往哪里盛?!别的东西我没权利给你们,坛坛罐罐的,谁也管不着。好了,林子,你接着忙活你的去吧,我回去了,啊!”

田吴氏说完,一扭一扭地走了。

“五奶奶让拉,你就拉她一个吧,咱有了再还给她。”郝兰欣对丈夫说:“像五奶奶说的那样,真要连着下上几天雨,咱真没处里弄水去。“

“嗯,我只是想着在这里凑合一个来月算了,没想到下雨天。”

“你真打算去刨红荆疙瘩?”

“不刨上哪里弄柴禾去?”

“红荆疙瘩湿着呢,没有十天半月干不了。两筐柴禾,也就烧个三、四天。”

田达林没再言语,低着头一副心事憧憧的样子。

田青青见说,忙把衣兜里的小球球拿出来,举着说:“爸爸妈妈,你们看,西边葫芦沟沿儿上的树上掉下来的,您们看,这个能烧吧?”

“能烧。”郝兰欣说:“还挺扛烧呢。”

“这是梧桐树结的种子。”田达林从田青青手里拿过一个小球球,对田青青说:“里头有油性,像小煤球一样,扛烧着呢。”

“那我每天去树底下捡。”

“傻孩子,哪里就光捡着了。”郝兰欣说:“矮处里去年冬天人们用扒钩扒下来了,光剩树尖儿上的了。这是前两天刮那一场大风刮下来的,还没被人发xiàn

。要是发xiàn

了,早捡没了。”

田青青吐了一下小舌头:原来自己捡了个落脚,还美得不行。

这时,田幼秋和田幼春每人手里拿着一枝杏花,嚷嚷着要瓶子插花。

原来在田吴氏进屋以后,这两个小正太就跑到杏林里疯去了,还拣着好kàn

的杏花折了来。

“咱这里没有,吃了饭去老院儿要几个去吧。”郝兰欣说。

“不插(瓶花)也不去。”田幼秋说着,把杏花扔到一边。

田幼春看看母亲,又看看哥哥,也把手里的杏花扔了。

看来,小哥俩对被撵出来也有意见。小孩子不会用语言表达心中的不满,却落实到了行动上。

这时,郝兰欣已经放上小吃饭桌,摆上那两盘炒菜,把田吴氏拿来的饼子分了分,又给每个人的碗里倒了半碗暖瓶里的开水,招呼大家吃饭。

其实做个汤也很快,家里一个绿叶也没有,拿什么做?!

下午田达林和郝兰欣就出工了,留下四个孩子在“家”里。孩子小,又在漫敞野地里,郝兰欣一百个不放心。因为大女儿的“扫帚星命”,是被婆婆撵出来的,不敢也不愿意像大、二妯娌那样,把孩子送老院儿让田卢氏守着(其实就是防备孩子发生意wài

时有大人在场)。只好嘱咐田青青带好弟弟妹妹,嘱咐大儿子田幼秋一定不要远离场院。才极不放心地出了门。

工分虽然不值钱,却是社员们唯一的生活依靠:除了口粮以外,生产队里分东西,如农副产品什么的,都是按工分分。工分多了,就意味着分得东西多。

大人走后不久,田薇薇、田翠翠、田晶晶,都领着弟弟妹妹们来找田青青玩儿。

温晓旭也来找田幼秋。和他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叫杨继波的男孩儿,长得又高又胖,比温晓旭要高出半个头。

杨继波家是十队,在最东南角上。他长大后在村里担任过民兵连长,所以田青青对他有印象。

场院宽广平坦,最适合孩子们玩儿了。大家追逐嬉闹,玩儿的不亦乐乎。

田青青也很开心。小朋友们主动来找她,最起码不嫌她是个“扫帚星”,愿意和她玩儿。她也努力要求自己,一定要和小朋友们打成一片,装得越嫩越好。否则,自己就会变成孤家寡人。成了人见人烦的真zhèng

意义上的“扫帚星”。

玩儿了一会儿,温晓旭提议玩儿黄鼠狼抓小鸡(也叫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大家一致相应。田青青把田苗苗和田倩倩、田幼利、田幼虎几个跑不动的,放到场院南边一个碌碡周围,让他们趴在碌碡上玩儿石子,自己便和小朋友们玩儿游戏。

于是,他们按个头大小排好队,后面的拉着前面的后襟。个子高的杨继波当守门员,活泼的温晓旭当黄鼠狼。

在守门员的带领下,后面的队伍一会儿左,一会儿右,躲避着黄鼠狼的袭击。

田青青脑袋受了重伤,灵魂是穿越的,身体依然很虚弱。跑了不大会儿,头忽然疼痛起来,还吐了几口。

温晓旭一见田青青吐了,忙过来扶住她,关切地问:“青青,怎么了?病了?”

田青青摇摇头,忍着头疼说:“没事,就是一跑就头疼。歇一会儿就好了。”

“我们别玩儿这个了,青青刚好,还不能猛跑。”田薇薇很大人地说。

“那,我们玩儿什么呀?”田幼秋说话了。

“玩儿拾子儿。”田翠翠建议。

“那是你们女孩子的玩儿法(游戏),我们男孩子手笨,赢不过你们。”

“玩儿丢手绢。”田晶晶说。

“都多大了?!还玩儿那个。不玩儿!”温晓旭拒绝道。

“那玩儿什么呀?”田薇薇说:“要不我们各自玩儿各自的(男女)不参合了。”

温晓旭有些恋恋不舍,望了望田青青说:“要不我们玩儿做饭儿饭儿(过家家),娶媳妇,这个不用跑。”

“行。”杨继波和田幼秋高声迎合道。

第二十六章 过家家娶媳妇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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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够呀。”田薇薇又说:“你们才三个男生,光有新郎和抬轿子的,没有放鞭炮和吹喇叭的,也蹲不起来呀?这怎么行?”

“我去村里叫人去,你们女生去拔老杠穗,采野花,编花环。”温晓旭说完,“呱嗒”“呱嗒”向村里跑去。

田薇薇、田翠翠和田晶晶,则跑向场院东边,采摘编花环的材料去了。

田青青没有动。对做饭儿饭儿娶媳妇她脑海里没有多少印象,怕撒汤漏水地被人看出破绽,正好借头疼来掩护。

此时,田苗苗和田倩倩、田幼虎、田幼利玩儿的很开心,〖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四个小孩儿有的趴在地上,有的坐在地上,还有跪在地上的,很专注的在一起玩儿土。

农村里的孩子坐在地上玩儿土很正常,田青青怕田苗苗冰着小屁股,还是从屋里拿来一个小褥子,让她坐在上面。并引逗着她玩儿。

编花环的材料采来以后,放在碌碡上,由田薇薇动手编,其他几个小姑娘给她递材料。

田薇薇手里编着花环,嘴里数着数。数着数着,小九九歌出来了:“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

田青青闻听心里一喜: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听到涉及学习方面的内容。便高兴地说:“薇薇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呀?这么好听。”

田薇薇今年九虚岁,正是好显摆的时候。见田青青问,不无自豪地说:“小九九歌。我妈妈说,会背小九九,将来学习算术容易。”

“你给我背一遍行吗?”田青青进一步要求道。

田薇薇也不谦虚,噼里啪啦,吃料豆似的一口气背了下来。

“这么多你也记住了呀?”田青青装出十分羡慕的样子,又说道:“薇薇姐姐,你教给我好吗?”

“回家后我给你滕一份,你自己看着背就行。”田薇薇说。

“你还没上学,就会写字儿啊?”田青青装嫩卖萌。

田薇薇:“会。一年级里的第一册书我都学完了。”

田青青:“谁教给你的?”

田薇薇:“我妈妈。”

田青青羡慕的了不得。

田青青:“那,你给我写几个字,好吗?”

田薇薇:“行。等把花环编好了。”

花环编好以后,田薇薇果然用树枝在地上给田青青写了大小多少,上下来去几个字。

田青青:“薇薇姐姐,你写的真好。我让我妈妈给我买笔和纸,你教给我,行吗?”

田薇薇:“可以。”

田青青:“能不能把你的书借给我看看呀?”

田薇薇:“我把我那本书给你算了。反正我上学以后,还发新书哩。在家里放着也是放着。”

田青青:“谢谢你,薇薇姐姐。”

这时候,温晓旭把人叫来了,两个男生两个女生。都是九队上的,两个男生与前世田苗苗的家隔着一条胡同。又是田幼秋的玩儿伴儿,所以有印象,他们一个叫田金桥,一个叫马文竹。

两个女孩儿的到来让田青青没有想到。其中一个叫邓永芳,家里是地主成分,她父亲经常在村里挨批斗,她也被孩子们喊成地主崽子。

十八、九岁上的时候,邓永芳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美若天仙。村里的小伙子们都倾慕她的容貌,围着她转,他们队上的生产队长千方百计想得到她。

一日,生产队长把她骗到家里,逼她就范。愤nù

的邓永芳拿起队长家的一把切菜刀挥了起来,吓得队长一闭眼。再睁开眼睛时,邓永芳倒在血泊中——她砍下了自己的左臂。

队长因此做了牢,她也成了美丽的维纳斯。

另一个更让她大跌眼镜——郑惠巧,她未来的嫂子、田幼秋的青梅竹马。因为早恋,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十七岁上两人偷吃了**,结果弄大了肚子。结婚后三个月产下一名女婴,比前世的田苗苗小九岁。二十岁上抢走了田苗苗的男朋友。

郑惠巧人品也不怎么滴,过门后就要当家主事,和母亲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母亲的癌症不能说与她没有关系。

自己之所以要求穿越到自己的童年时代,就是为了振兴家庭,让父母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这一世,说什么也要让哥哥田幼秋上大学,最起码不能让他们早恋早婚早育。

“这一回人手够了,咱看看谁先来吧。”温晓旭对大家说。

“来,青青,你先。”郑惠巧说着走过来,把花环戴在她的头上。

田青青从冥想中转过神来,急忙推辞说:“不啦,还是叫别人先吧。我在这里看一会儿小妹妹。”

其实她是想看看这个游戏怎么个玩儿法,免得自己出入太大让人起疑心。

“苗苗玩儿的多好哇,你看着她干什么。要不新郎官等不及了。”郑惠巧说完,又对温晓旭笑笑说:“我说的对吧?新郎官。”

温晓旭“嘿嘿”地笑。

没有人提议,也没有商量,谁“娶”谁好像是早已订好了的。怪不得田翠翠说做饭儿饭儿(过家家)温晓旭总是和田青青一拨。看来这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了。

为了能和小朋友们打成一片,田青青也顾不了许多了。带着花环走到人们中间,一语双关地说:“我先就我先,你们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们说吧!”

温晓旭立kè

来了精神,对大家分配起职位来:“这一拨,田金桥和马文竹抬轿子,田幼秋放鞭炮,杨继波吹喇叭。田薇薇送媳妇,郑惠巧在家里接媳妇。东边儿的碌碡是娘家,西边儿的碌碡是婆家。两个碌碡离得太近,我们抬着新媳妇走到场院中间,再抬回来,送进洞房,你们看,行不行?!”

“行。”

“就这么着吧!”

大家一致通过。

于是,田青青头戴花环坐在东边儿的碌碡上“待嫁”。

田金桥和马文竹都用右手攥住自己的左手手腕,然后左手再攥住对方的右手手腕,两双手搭成一个井字形,这样,一台“轿”就搭成了。

田薇薇把田青青她扶起来,让她坐入“轿”内,从东边的“娘家”抬出来,走到场院的正中间,然后往回拐,抬到西边儿的碌碡跟前,由郑惠巧“搀扶”下“轿”,送入“洞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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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过家家娶媳妇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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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抬“轿”的过程中,田幼秋在“轿”前嘴里不住地“嘭”、“叭”、“霹雳啪啦”地放着“鞭炮”,杨继波则“呜哇”“呜哇”地吹“喇叭”,场面热闹非凡。

田青青坐在“轿”内,用手扶住两个抬“轿”的肩膀,随了他们的走动而颠簸,感觉上还真有点儿飘飘然。

前世里两次都活到二十九岁,一次也没有婚娶。这次刚来到这里,就当了“新娘”,虽然只是个游戏,看来是个好兆头。这一世说什么也要把自己——不,是苗苗——嫁出去。

田青青和温晓旭并排坐在碌碡上,羞答答地不敢抬头——新娘子应该害羞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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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看热闹的人们不干了,纷纷议论起来。负责接媳妇的郑惠巧冲着田青青喊道:“新媳妇,你怎么还不给新郎官洗脚?”

神马?洗脚?

难道还有这道程序?

怎么洗?用什么洗?

田青青怔在那里,在脑海里飞快地想着应急措施。

“我……我……头疼。”田青青急忙用手扶住额头,弱弱地说。

“在你们没来之前,青青头疼地都吐了。”田薇薇向郑惠巧解释说:“这道程序免了吧!”

“行,青青确实是头疼,连蹲媳妇也免了吧。进行下一个。”新郎官温晓旭很大气地说。

接下来是闹“洞房”:

杨继波从田青青头上戴的花环里摘下一朵小黄花,用花抚她的脸蛋儿,嬉皮笑脸地说:“新媳妇,唱个歌儿吧!”

“你真是个笨蛋,逗媳妇哪有这么逗的。看我的。”马文竹推了杨继波一把,靠近田青青坐下来:“哎,小媳妇儿,怎么不说话呀?”他用手捏了一下田青青的脸蛋儿,又说:“来,新媳妇,亲我一下。”说着把脸挨了上去。

“一边去!”田青青狠狠推了他一把。

“这小媳妇还挺厉害。”马文竹猛地抱住田青青,就要去亲脸。

温晓旭冲上去一把推开他,发怒道:“你抱什么?是我娶媳妇还是你娶媳妇?”

“是你娶媳妇也得让俺逗呀!这不是闹洞房哩嘛!”杨继波阴阳怪气地说。

“可不是吗,洞房得热热闹闹的。”田金桥一旁起哄架鸭子。

“好了,快走吧,别闹了,新郎、新娘要睡觉了。”负责接媳妇的郑惠巧对大家喊道。

围观的人们一百个不乐意地离开“洞房”。

在人们“小小子儿,娶媳妇儿,点灯、说话、吹灯、拔腊。”的说唱中,温晓旭挨田青青近些,拉起田青青的小手儿,半晌说:“你愿意做俺媳妇吗?”

“嗯。”田青青看着温晓旭点点头——既然是游戏,那就配合吧!对不对的,先“嗯”下再说。

“你真好,真俊儿!”温晓旭望着田青青的眼睛说。

“你也好……”田青青含羞带臊。

“好了,娶媳妇到此结束。”又是郑惠巧宣bù



温晓旭很快从田青青身边站起来,“哈哈”大笑。

人们的表情也恢复到自然。

“下一拨儿谁呀?”温晓旭大声问道。

“我。”郑惠巧自保奋勇。

“那,这一拨儿田金桥放鞭炮,马文竹吹喇叭,我和杨继波抬轿子。田青青送媳妇,田薇薇接媳妇。”

“行。”于是,大家分头准bèi

起来。

整个游戏里,送媳妇最简单了。田青青把花环戴在郑惠巧头上,把她扶上“轿”,便万事大吉。

自己的过程中缺少洗脚和蹲媳妇这两项,田青青特别注意了一下。

原来“洗脚”是这样的:在新郎官坐好以后,新媳妇起身走两步,虚空里做端盆动作,再回身走到新郎官面前,把“盆”放下,然后抬起新郎官的一只脚,做往上撩水、擦拭的动作。之后把“盆”里的“水”往外一泼——洗脚结束。

没想到做饭儿饭儿娶媳妇还这样复杂?

这哪跟哪呀,怎么编出这道程序?正式成亲的也没听说有这一项啊?田青青百思不得其解。

蹲媳妇也是一出重头戏:温晓旭、杨继波、田金桥、马文竹四个人围上去,把又踢又打的“新媳妇”制服,然后一人拽着一条胳膊(或者腿),把人抬高了,再放下去,做“蹲”的动作。不过只做样子,不真蹲。

怪不得温晓旭给自己免了,那一番踢打躲避确实需yào

力qì



其他的和她的相同,甚至连说的话都不带差的。看来他们久练久熟,已经把这一套熟记在心里了。

田青青在心里庆幸自己应答对了!

再后来,马文竹“娶”的田薇薇,田金桥“娶”的田翠翠,杨继波“娶”的邓永芳。最后剩下田晶晶没人“娶”,气得田晶晶把一张小嘴儿撅的能拴住一头驴,埋怨田幼秋说:“你怎么不把咱队(八队)的人叫来呀?!”田幼秋解释说:“他们不来就是去村北河边儿上投坷垃仗去了,能叫得来?!”

每一拨程序基本一模一样。只是杨继波和邓永芳这一拨没有进行完,闹得大伙儿都不痛快。

一开始很顺利。邓永芳高高兴兴地坐着“轿”来到“婆家”,入了“洞房”。在给新郎官“洗脚”的时候,新郎官嫌新娘子“洗”的不好,踢了新娘子一脚,把邓永芳踢了个屁股蹲。大概是蹲疼了,邓永芳坐在地上“啪嗒啪嗒”掉起泪来。

“怎么啦?伺候的不好还有理了你?再哭你给我滚出去!”杨继波恶狠狠地说。

“我没不好实着伺候你,凭什么踢我?”邓永芳哭着为自己辩解。

“踢你一脚还是好的哩,惹急了我搧你耳刮子。”

“我没做错,你……你欺负人!”

“就是欺负你怎么了?!你是地主崽子,就得比别人伺候的好!”

邓永芳闻听,爬起来“呜呜”哭着跑回去了。

“没你这样儿的。做饭儿饭儿(过家家)哩,说成分干什么?”温晓旭埋怨起杨继波来。邓永芳是他叫来的,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人家。

“你不嫌,那下次我娶青青,你娶地主崽子,看你高兴不高兴?!”杨继波反驳。

“你娶谁都行咾,就是不能娶青青。青青是我媳妇,谁也别打她的主意。”温晓旭理直气壮地说,好像田青青非他莫属。

人们大笑起来。田青青被羞了个大红脸。

第二十八章 晚饭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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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头一次参加这样的游戏,整个过程中,田青青借头疼为掩护,一直保持沉默。能不说的话尽量不说,只用眼睛看,用心记,了解这个时期少年儿童的娱乐活动,以便融进其中,不至于在参加的时候撒汤漏水。

在心里却为跑回去的邓永芳大报不平:再过十来年就不维成分论了,为什么还要把这么大的帽子压在一个小女孩儿头上,贯穿在她的一举一动中呢?!

西边的太阳发出红光来的时候,女孩子们都回家做饭去了。

这个时期的农村就是这样:大人在队里参加劳动,七、八岁的孩子就会给大人熬稀饭、煮粘粥,大人进门就有口热饭吃。虽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大人却很满足。物资贫乏*{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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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呀,就是大人也炒不出荤的素的来不是。

男孩子们则在场院里张跟头,投坷垃,追逐嬉闹。直到天黑下来,才被大人们喊回去。

田苗苗在半过晌的时候睡了一觉,此时正精神。田青青把田幼春喊回来,让他看着她,她自己到场院边上挖了一篮子蒲公英,预备晚上在灯底下择。然后用玉米面掺上萝卜丝儿,蒸了一箅子菜窝窝。

在老家的时候,都是田卢氏拾掇锅,田青青只管坐着烧火,倒也没显得多么难。现在她一个人了,拾掇锅就有了难处——因为她的个子太矮,根本够不到锅里。要是在外面把窝窝先捏好了再下锅,又端不动那个大锅屉。

没办法,她只好踩着一个小板凳儿,站在灶台外面,把锅屉先放进去,再往上放捏好的窝头。

做稀粥的时候,按照田卢氏的做法,只要往留锅水(蒸干粮锅里剩的水)里搅点儿糁子(做粥的食材,如玉米面)就行,这样省柴又省事。三世为人的田青青懂得反复煮过的水对人体有害,把留锅水掏干净了,重新倒上水,做了半锅玉米面和胡萝卜粥。切了一盘儿中午田吴氏送来的咸菜疙瘩。

傍晚收工(社员们从地里回来)的时候,来了七、八个妇女,都是和郝兰欣一块儿在村南干活儿的社员。顺便拐个弯儿过来的。被老人撵出来又住进了场院屋,不是个小事。甭管过去说得上来说不上来,过来看看,表示关心。

这些人田青青都认识,知dào

称呼什么,便一一的给人们打了招呼。

大伯母何玉稳和二伯母王红梅也来了。

王红梅一进门,就掀盆子看毛罐(瓦罐),把家里的东西挨着看了一个遍。她就是这个毛病,串门子要是不看看人家瓮里有多少粮食,毛罐里有多少面,心里就像少了什么似的。

“一大家子人,就给了你们这点儿东西呀?老抠!”王红梅撇了撇嘴,用眼睛瞅着郝兰欣说。

郝兰欣笑了笑,又望了一眼大妯娌何玉稳,没说什么。

俩妯娌都知dào

,在老二家面前,千万别说老人的不是。哪怕你是随声迎合着她说,也会很快传到婆婆的耳朵里。连她说的带你说的,一股脑全按在你的身上。待两下里干起来了,她在一旁看热闹,说阴阳话。典型的两面搧、挑事的主。俩妯娌都吃过她的亏。

人们见这个“家”如此简陋,感叹一番,安慰一番。又拿起田青青的手反着正着看。见确实没有一点儿烫伤,又都好奇地称赞起来。问她当时疼不疼?!怕不怕?!田青青抿着小嘴儿,一律摇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引起了人们的关注,那就装嫩吧!越嫩越好。

人们在这里打了个晃,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都走了——天色不早,家里没人做饭的还得回去现做不是。

田达林下工回到“家”里时(有时为了赶活,队长就让女社员先回去做晚饭,男社员多劳动一小会儿。各家都是夫妇同时出工,男社员一般没有异议。),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场院屋没有后窗户,前窗也是用木条钉了钉,上面糊的窗户纸(比白~粉连纸厚、粗糙,结实),屋里比外面更黑。

田青青将煤油灯点亮,屋里才有了一丝的亮光。

场院在村外,平时又不用,过秋过麦时,队里都是临时拉电线照明。为防发生意wài

,过完秋(麦)就把电线收起来。田达林是个人临时居住,也就没让队上给拉电线,点一个多月的煤油灯也就行了。

田青青让哥哥田幼秋帮着把饭桌放在外面的那张床上,盛上饭,一家人坐在床上就着昏暗的油灯吃起了晚饭。

由于今晚是第二顿也是自己做的第一顿饭,郝兰欣没有给家人分干粮,谁愿意吃多少就吃多少。放纵一顿饭也穷不到哪里去,图个吉利。

郝兰欣望着饭桌上菜是菜,饭是饭,有稀有干的晚饭,心里又高兴又难过。高兴得是大女儿小小年纪不但会做饭,连菜窝头都会蒸,往后有个急难事,就不用担心家里孩子饿肚子了。难过的是,婆婆用人也太狠了吧,才七虚岁的孩子就什么也让做,都调理成小大人儿了。

“青青,你从什么时候学会蒸窝窝的?”郝兰欣夸赞了女儿以后,一边吃饭一边旁敲侧击地问道。

“奶奶不让我蒸(捏)。都是她蒸(捏)窝窝,我烧火。我是看会的。”

田卢氏再不好,田青青也不愿让她再背个虐待少儿的罪名,因为田卢氏确实没让她动过手。

“青青真聪明,光看就蒸的这么好,比妈妈蒸的一点儿也不差。”郝兰欣继xù

夸奖。

“妈妈。往后你就不要管(做)饭了,我来做。你和爸爸下工回来就吃饭。有空就去拾掇咱的宅子,好早些时候盖起房来。”

田达林从碗边儿上抬起头,微笑着看了看田青青,又扭头对身边的郝兰欣说:“这孩子考lǜ

的真周到,把咱的活儿都安排好了。”

郝兰欣笑笑,说:“还不是穷逼得。”说完喝起粥来,再也没说话。

饭桌上,田幼秋把小伙伴儿们来玩儿、做游戏和田青青头疼、呕吐的事说了出来,郝兰欣担心地问:“青青,现在头还疼吗?”

“不疼了。”田青青摇着头说:“就是跑的时候有点儿疼,不跑就不疼。”

第二十九章 绿色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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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的,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没好利索哩,跟着他(她)们跑什么呀?”郝兰欣不无责怪地说。

田青青委屈地撅了撅小嘴儿:“妈妈,人家来找我玩儿,说明没嫌弃我。我……我……愿意和他(她)们在一块儿玩儿。”

“不是不让你和他(她)们玩儿,是你的身子不行。又要看弟弟妹妹,还要做饭,我怕你顶不住。”郝兰欣又说。

“行了行了,以后注意着点儿就是了,千万别落毛病。”田达林也说。

田青青点点头:“嗯,爸爸,妈妈,你们放心〖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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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欣接过了话茬:“薇薇比你大两岁,今年就到了上学的时候了,你哪能给她比?”

“哥哥也到了上学的时候了,怎么没听见他背过呀?”

“那是她臭显摆。”田幼秋不服气地说:“也就你搭理她这个茬儿吧。你没见人家别人谁也没言声儿啊。”

“哼,没人搭理是因为他们不会。”田青青也不相让:“人家薇薇姐姐还会写字儿,把一年级里的第一册书都学完了。爸爸,妈妈,你们也教给我写字吧?”

田达林苦涩地笑了笑:“人家薇薇她妈是完小(小学)毕业,当过代课老师。我和你妈妈一个三年级,一个四年级。学过的那几个字儿,早就着饭吃了。”

田青青恍然大悟:自己怎么把这个茬儿忘了。前世母亲曾经告sù

过她,母亲上过四年小学,父亲是三年级毕业。对子女的学前教育不是不重视,而是他们不会。

田青青暗暗鼓励自己,一定要把这个担子担起来。

吃完晚饭后,田青青要洗碗,郝兰欣说什么也不让,说她又看孩子又做饭的,还脑袋疼,让她歇歇。一会儿她哄睡着田苗苗以后自己洗。

田青青看了看在一旁悠闲自在的田幼秋,对郝兰欣说:“妈妈,你也干了一天活儿,怪累的,要不让哥哥洗碗。”

田幼秋在家里是说话的巨人,做事的矮子。话说得比谁都好听,做起事来,谁也没他躲得远。从小到大一直是这个德行,一点儿也不知dào

心疼父母。田青青在前世里就很反感他这种做法。现在也是照样如此。上次信誓旦旦说在家里帮着看小苗苗,结果两天不到,人就没影儿了;这次说折树枝晒干了烧,不还是和小伙伴儿们玩到大天黑。

“这世我穿越过来了,一定从小培养你爱好劳动的品德,孝敬父母,把你塑造成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田青青心里说。

田幼秋一听说让他洗碗,眉头立时拧成了疙瘩。在老家里的时候,都是奶奶派活儿,从来没有让他做过什么。他根本不知dào

碗怎么洗,锅怎么刷。

“我没洗过,不知dào

怎么洗。”田幼秋拧着眉头说。

“洗一回不就知dào

了。”田青青冲他笑笑:“谁一生下来就会洗呀?!一回生,二回熟,洗洗就会了。”

“是啊,秋儿,你也该学着做些什么了。单过不比老伙里,人手少。”郝兰欣说:“人家小东和你同岁,都会给他妈妈做饭了。”

“小东没有姐姐妹妹,自然要学了。”田幼秋不服气地说。

“有姐姐妹妹怎么啦?总不能光让姐姐妹妹伺候大小伙子吧?”田青青反唇相讥。

田幼秋没理了,撅着嘴洗起锅碗来。

郝兰欣背着田幼秋,冲田青青伸了伸大拇指。

锅碗都收拾好以后,田青青把小吃饭桌放到地上,把小煤油灯放到上面,一个人坐着小板凳儿,在昏暗的灯光下择挖来的蒲公英。

郝兰欣则在两个床中间的东西墙上各钉了一个钉子,拴上一根绳子,挂上一块儿布,权当断间墙。田青青知dào

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不看不问,只管低着头子择菜。

前世里吃过蒲公英,却没有亲自做过,更没有择过。现在择起来,才明白现在的人们为什么不吃蒲公英了:一棵上面五、六个,七、八个薄叶片,得要一片一片地择。一个不小心,就会看不到藏在叶根部的枯草段,连同蒲公英叶一同扔进择好的一边。洗的时候如果还发xiàn

不了的话,就会被吃进嘴里。赶忖了保不住会卡在嗓子里,上不来下不去的,还得看医生。

田青青择了一顿饭的功夫,还没择下三分之一。见母亲吆喝着让哥哥弟弟睡觉,为了节省灯油,也为了让劳累了一天的父母早些休息,她也洗洗手,爬上床去睡觉了。

一间屋里两个床,中间拉着一道布帘儿。和在老家西厢房里一样,父母亲和小苗苗睡里面,她和哥哥、弟弟睡外面。哥哥、弟弟睡一头,她自己睡一头。

忙活了一天,这具小身体也确实累了,倒下不大功夫,便“呼呼”地进入梦乡。

田青青睡梦中好像感觉身子被推了一把,猛然惊醒。睁开眼一看,屋里黢黑黢黑的。父亲发出均匀的鼾声,母亲和田苗苗、田幼秋和田幼春,也都没有一点儿动静。看来,一家人都在熟睡中。

那又是谁推了自己一把呢?是错觉?还是自己在做梦?

可觉得那一把用力很真实,一点儿也不像错觉,更不像在梦中。

田青青再无睡意,瞪着眼睛在黑暗中想起心思。

忽然,床底下有一束微弱的亮光溢出,淡淡的,绿濛濛的,好像夏天飞舞的萤火虫。又比萤火虫的个体大得多。

田青青吓得一激灵。想想床底下也没什么,只是睡觉前,自己把没择完的蒲公英篮子放到了床底下。难道是蒲公英的花朵夜间会发光,数十朵聚在一起,发出了微弱的绿色的光亮?!

细看又不是。那绿色的亮光是集中在一个点儿上的。

难不成有什么宝物在里面?!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翻身出溜下床来(她个矮,只能出溜),蹑手蹑脚,拉出篮子,在蒲公英里寻找着亮光。

终于找到了。

原来在一棵蒲公英根部的五叉股下面,箍着一个小圆环儿,那微弱的亮光就是它发出来的。

第三十章 神秘空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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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赶忙把小圆环儿撸下来,用手拂了拂上面的泥土。拿着上床钻进被窝——现在正是午夜时分,别再惊醒了父母和哥哥弟弟。

屋里依然一片黢黑。通过小圆环儿自身的亮光,可以看清这是一个非金属物品。田青青赶紧用手指捻了捻,又用被角擦了擦。

当小圆环儿被擦干净后,一个玉质的小小的戒指,呈现在她的小手儿上。豆青的颜色,纳鞋底子绳般粗细,发着莹莹的绿光。触手一摸,只觉得指尖清凉,触感非常好。

田青青前世穿越到凌媛媛身体里的时候,珠宝见的不少,那具借体也拥有很多,因此对戒指并不陌生,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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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钱就能买到的。

“不知是谁掉的戒指?”田青青心想:“蒲公英又正好从中间钻了出来,被我挖回家来了?”

田青青心里喜欢,便把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由于她的手太小手指太细,戒指空着一多半儿。

“太大了,我不能戴。”

田青青望着戒指心里想。

谁知那戒指就像有感应一样,田青青刚一想完,戒指忽然间一下缩小,变得和她的手指一般粗细了。

田青青觉得奇怪,便想赶忙把它摘下来仔细看看,却发xiàn

怎么也摘不下来了,那枚戒指就像是贴在皮肤上一样。

“这可怎么办?戴着这么个玩意儿怎么干活呀?再说,父母亲问起来,又怎样回答?”

田青青心里着急,便使劲儿往下撸。但不论她用多大的力qì

,戒指在手指上纹丝儿不动。

撸着撸着,猛然觉得眼前一亮。用眼望四处一看,却发xiàn

自己出现在一个奇异的地方。

冷不防出现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多少让田青青感到有点失神!

还好,三世为人的她,听多了一些灵异事件,胆子倒是蛮大,很快就稳下心神,仔细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原来这里是一所三间北房的农村里最常见的农家小屋,面积不大,每间也就三米多见方。无论是墙壁还是桌椅床凳,全部本色木质结构。

东里间屋里:南面窗台底下靠西侧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的被褥都是棉织品。床单上有一幅手工绣牡丹图案,十分新颖别致;田青青一过来的时候,就是在这张单人床上躺着的。

堂屋里西边放着一对沙发和一个茶几;东面放着一张三屉桌,桌前放着一把木椅子。东北角上放着几样家用和农用的手使家什。再就什么也没有了。不知dào

是干什么用的。

西里间屋里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

三间屋里都没有灯,但光线很明亮,能看清所有的一切。不知dào

这光是从哪里射出来的?

田青青打开北房门,来到庭院里。

庭院的上面是灰蒙蒙的天空,穹庐倒扣在大地之上,没有太阳,但是浅浅的天光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照得整个空间纤毫毕现。

空气中没有风,但是清凉适宜的温度就如同是在空调房之中,让田青青感觉到异常的舒适。

庭院有一十五米见方,东、西、南面都是细密的篱笆墙。并且三面篱笆墙上都有一个柴门,南面的大些,看来是大门了,东、西面的小些,是侧门,现在都紧紧地关着。

庭院正中有一条用砖砌起来的甬路,一直通到南面的大门底下。甬路的两边,都是黑黝黝的土地,以田青青前世在农村生活多年的经验来看,都是那些最肥沃的田土,种植农作物肯定高产。只不过现在上面什么也没有,连一棵草也看不见。

在甬路的西侧,有一个两米见方的水池,水池里水波荡漾,清澈见底。让人看了打心底感到舒服,恨不能喝上一口。

在水池的北沿儿,有一个高约五十来厘米的水管儿,上面按着水龙头。看样子是自来水管了。

这样的自来水管在田青青前世的城市到处都有,田家庄是八十年代初按上的。田青青并不陌生。但在这时人们还都担水吃的田家庄,可就是稀罕物了。

田青青发xiàn

,除了自己脚底下这片约莫三分多地的黑土地,外加中间两米见方的水池和一个自来水管外,自己竟然看不到篱笆墙以外的地方。视野之中,乳白色的雾气在四周弥漫,配合着天上的穹庐,把小院儿紧紧地笼罩在其中。

田青青试着走了两步,发xiàn

脚底硬实,应该是真实存zài

的土地,而不仅仅是自己虚幻的感觉。

走到自来水管边上,田青青拧了一下水龙头,果然有“哗哗”的清水流出。伸出手掬了一捧水,发xiàn

水质清澈,清凉彻骨,甚至比自己家里的井水还要舒服几分。试着喝了一小口,清冽甘甜的滋味从味蕾直奔脑门,让田青青惊讶异常。

清凉的池水让田青青有点晕乎乎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很多,暗自琢磨自己突然出现在这个空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按理说,这应该不是幻觉,因为幻觉可不会有如此真实的触感。

站起身,田青青踱着步子沿着甬路向大门走去,想看看打开打不开。她更想知dào

篱笆墙外面的乳白色浓雾是否也是真实的存zài



然而,大门打不开。柴门上既没有锁锁着,也没有绳子捆着,就像被牢牢地粘在门框上一样,任凭田青青怎样用力,纹丝儿不动。

田青青又走到东面和西面的侧门那里,推推拉拉,结果和大门一样,仍然一丝不动。

她又走到篱笆墙那里,把手从篱笆的空隙中伸出,让手在乳白色的雾中缓缓划过,搅动得外面的浓雾不断翻腾,变幻出各种形状,煞是好kàn

。但就是看不到浓雾外面是什么。

肥沃的黑土地、清澈的池水、乳白的浓雾、浅浅的天光,这几样景观用最简单的色彩勾勒出一个自成的小世界。静谧、神mì

,这就是这片空间给田青青最大的印象!

田青青可以肯定,自己是进入了一个神mì

的空间。

第三十一章 神秘空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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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整个空间没有任何生物,色彩单调,但是空气却非常新鲜,自来水也异常甘甜,只喝了一口,田青青就感觉到全身舒畅,就连被田冬云搧倒在三齿上造成的伤痛,也都消失了。

但是在最初的新鲜感过去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惶恐。

这里环境倒是不错,但是万籁寂静,自己要是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自己恐怕还没有饿死就已经被逼疯了。

而外面的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弟弟,他们找不到自己,又是何等的焦急?!

还有田苗苗——那个幼小的自己,才一〖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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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周岁多点儿,刚刚脱了土布袋穿上小裤子。要是自己回不去,她又将被装进土布袋里度过自己的婴幼儿时代。

自己刚刚穿越还不到一个月,严格说也就半月多一点儿,自己雄心壮志还没有实现,难不成就这样销声匿迹了吗?!

想到这里,田青青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离开这里!

想想自己是在床上躺着进来的,一进来时也是躺在床上。她又紧忙回到屋里,坐在她进来时的那张床上,仔细回忆起进入这个神mì

空间前前后后的每一个细节,找出自己进来的原因。

戒指!

对呀,进来之前,自己是使劲儿往下摘戒指来着。摘着摘着,不知怎么就进来了。

那么说,是戒指把自己引进来的了。

田青青想罢,赶紧去摘手指上的那个戒指。

摘着摘着,忽见眼前光亮退去,眼前一黑,田青青发xiàn

自己又回到了场院屋,躺在了自己的小被窝里。

而和自己在一张床上睡的田幼秋和田幼春,以及布帘那边的父亲母亲,还有小苗苗,都发着均匀的呼吸声。

“这样就回来了?”田青青惊喜地想:“不知是偶然间,还是能经常到那里面去?”这个念头刚一产生,田青青又摘了摘手指上的戒指:眼前一亮,她又回到了那个空间里。而且这一次不是躺在床上,而是站立在堂屋里。

“太神奇了,原来我可以两个空间自由进出!再试一次。”手刚一接触戒指,场景便转换过来,田青青又回到场院屋里的床上……

“进--出--出--进--出……”

田青青就好象找到了一件好玩儿的玩具似的,不停的抚摸手指上的戒指,不停地在两个空间进进出出。幸亏现在已经是半夜,父母亲和哥哥弟弟妹妹都在熟睡。否则她这样忽然出现,忽然消失的,还不把家里人都吓坏了。

随着进出的次数增多,田青青还发xiàn

,她可以用意念让自己在空间里的任何地方落脚,而不是单单在屋里。

然而,出去的时候,却是在什么地方进来的,还是回到什么地方——自己带着空间挪动不了一步!

更让田青青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一开始在里面待的时间就不短,后来又进进出出无数次,自己感觉就像过了大半夜似的。可父母兄弟们依然睡得很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里面与外面的时间不一般长?!

田青青被空间震惊了,再也没有睡意。心想:反正是睡不着,何不把没择完的蒲公英拿到里面,就着亮光来择。一个人在里面,既干了活儿,还影响不到别人睡觉!闹好了,明天早晨饭桌上很可能还会出现一盘凉拌蒲公英。

田青青说到做到,立马爬起来,拿起篮子里没择完的蒲公英,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里光线很明亮,场院屋里的煤油灯与其比,简直差上千倍万倍。在这样的光线下做活儿,还有什么看不见的呢?!

田青青把篮子放到茶几上,自己整个人爬到沙发里,一个叶一个叶地择起来。

夜静出活儿,篮子里很快就剩了一小部分了。望着自己择好的一大堆蒲公英叶,田青青很有一种成就感。

“坏了。自己光顾了新鲜好奇了,把一个重大的事给忘了。”

田青青忽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光顾择菜了,把时间也给忘了。这会儿父母早起来了,见不到自己,屋门又上着闩,还不把父母亲给急坏了,闷坏了!

那么,自己是立马出去呢?还是等……

等什么呢?自己早出去一分钟,父母就少担心一分钟。

转而又想:猛得多出来一个小活人儿,也得把父母吓一大跳呀。最好的结果就是父母不在屋里的时候,自己再回去。编个理由,就说自己刚刚进屋。至于为神马刚才不在,随机应变现编一个理由好了。

可是,怎么知dào

屋里没人呢?几次进进出出,都是到了里面就在里面,到了外面就在外面,中间根本就没有“进”的过程。

“要是能看到外面就好了。”田青青忧愁地想。

谁知这个想法刚一产生,堂屋的后墙就没了。田青青走过去一看——妈吔,这个空间就好像挂在她们屋子的墙上一般,把屋里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

自己坐在这里择了多半篮子野菜,而且还是一个叶一个叶拣的,少说也得半宿时间,怎么外面的父亲母亲和哥哥弟弟小妹妹,还都在熟睡?

加之先前对空间时间的怀疑,田青青得出一个结论:空间时间比外面时间长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哇塞!

原来时间也能变动,而且是有利于自己的延长!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就有充裕的时间给家里多做活了!

田青青心里高兴,又一鼓作气,一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把剩下的蒲公英,拣着大棵的全择完了。

田青青把择好的蒲公英放进篮子里,又把择的烂叶子、个头如核桃般大小的小棵蒲公英,扫起来扔到庭院里的空地上。

第三十二章 利用空间

看看天色还没有明的意思,田青青又走到庭院里,把自己扔的小棵的蒲公英,栽种到庭院里的黑土地里。想给小苗儿浇点儿水,以便成活。可是,这里只有自来水管和水池,没有盛水的家什。

用什么把水弄到小苗儿哪里呢?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就见小苗儿的叶片上有水珠滚动,根部水汪汪的。

哇塞!

异能啊!

原来自己在空间里有隔空取物的异能!心里只要一想,那物便能随了自己心愿,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并能做到恰到好处。

怪不得这里光有水,没有盛水的家什,原来奥秘在这里呀!

水能隔空取,那小菜苗儿呢?是不是也能随了自己心愿,想让它去哪里,它就在哪里生根,成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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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反正还有时间,试试又何妨?!

田青青走到屋门口,见被自己扔掉的蒲公英叶里,还有几棵不被自己认同的、只有铜钱般大小的蒲公英,便在脑海中想象着把它们栽种在那些大棵的蒲公英旁边,好利于管理和采收。

意念一动,就像变戏法一样,菜叶里的小蒲公英不见了。

田青青赶忙到栽种的蒲公英面前查看。

果然,在先时栽种的蒲公英旁边,又多出来一些新栽种的幼小的蒲公英。

哇塞!

隔空取物能行,隔空种植也可以。这个小空间,给力呀!

田青青心里高兴,美滋滋出了空间,躺到自己的小被窝里,想开了心思:

凭空里有了一个空间,而且自己在空间里还有异能。难道说,这个空间是崔判官为了补偿自己两次被误抓丧生,向奇典大神给自己求情求下来的?!

可这空间也太小了吧?!人家别的穿越者随身带的空间,里面要什么有什么,都快成万有空间了。而自己的这个,只有三间农舍一个庭院。农舍里空空荡荡,庭院里一棵绿草也没有,更甭说有生命的生物了?!

庭院里的土地倒是肥沃,有自来水。

难道说这是给了我一个空白空间,又给了我在空间里的异能,让我在里面自由发展?!让我从小就学种地,种好地,当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农民?!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得考lǜ

在里面种植什么了?!

一个庭院,最适合的就是种点儿时鲜蔬菜,吃着方便。

可眼下家里最缺的就是粮食,光种蔬菜也吃不饱肚子呀?!

如果种粮食作物的话……

春种秋收……

老天爷!那得等半年时间,这将意味着家里人仍然要过节衣缩食糠菜半年粮的苦日子。

田青青要的是现在就发挥作用。哪怕有一袋米,或者半袋面,也能解决家里的燃眉之急:因为家里现有的只有玉米,而且还只能吃两个来月。两月以后,有没有粮食吃还很难说。

关键是要弄清里面与外面的时间差。里面黑天也有光线照耀,白天就更不用说了!温度也很适合zuò

物生长。如果时间差大的话,可以考lǜ

种植粮食作物,补充家用,让一家六口不再饿肚子。

这个弄清楚了再说。

再一个就是要不要告sù

父母亲。无论空间里种植什么,都得拿出来吃。家里凭空里多出来的东西,母亲肯定追问来源,自己又如何对她说呢?

那就先告sù

母亲,就说自己无意间发xiàn

了这个空间,种什么,怎么种,让母亲帮着定夺。至于什么时候告sù

父亲,有母亲决定。

转而又想:大凡秘密,知dào

的人多了,也就不成秘密了。像这样神mì

的空间,被人们知dào

了,把自己说成妖异是小事,别再惹怒了奇典大神,把空间给收回去——如果真是奇典大神给的话。

虽然小,里面也没多少东西,但毕竟是一个神mì

的空间,自己对它了解还甚少,千万别再因为自己的忽疏弄丢了?!

想到这里,田青青决定暂时不告sù

母亲。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郝兰欣便起床了。

田青青见母亲起来了,自己也赶紧穿衣服下地。

“你起这么早干什么?不多睡一会儿?”郝兰欣小声关切地说——田苗苗还在睡觉,怕吵醒了她。

“妈妈,我做早饭。你有空就去帮爸爸整理整理咱那宅子去。早一天盖好房,咱好早一天搬回去。我跟着奶奶学会做饭了,往后你别再惦记着(做饭)了。啊,妈妈。”田青青也小声说。

“懂事的孩子。”郝兰欣抚了抚田青青的脑袋,动情地说。又小声对刚起床的田达林说:“你去东边儿刨红荆疙瘩。早些刨来,劈了晒晒好烧;我去宅子上捡捡砖头瓦块。遍地都是,捡净了也是个功夫。让青青给咱做饭吧。”

“嗯,你也别贪活儿,别误了出工。”田达林小声嘱咐着,拿起镐头出了场院屋。

待郝兰欣也走出场院屋后,田青青见田幼秋和田幼春还都睡得死狗一般,田苗苗也没有一点儿动静,便把昨晚上择好的蒲公英,放进一个洗菜盆里,带着进了空间。

昨天傍黑父亲田达林果然去老五奶奶家拉来一个能盛四担水的水缸,还拉来两个大瓦罐。

此刻水缸里的水满满的。但蒲公英的基部是被埋在土里的,要洗几遍才能干净。省着用也得多半桶水。

田青青可不愿意挥霍父亲的劳动成果!空间里是自来水。虽然现在还不知dào

水的来源,既然给按上了,那就是让用的。用自来水洗了蒲公英,还可以把洗过菜的水浇昨晚上栽上的小幼苗,一举两得。

然后再把空间里的水取出一些来做饭,一定比水井里的水做出来的饭好吃。昨天夜里她已经尝过了,那绝对是清冽甘甜。

田青青来到空间的庭院里,不由怔住了:昨天夜里栽种的那些小蒲公英,不但全部成活了,还都长大长高了不少。就连那几株铜钱大小的,也都长的有成年人拳头般大小了。

哇塞!长这么快呀?!

能以用肉眼看得出来的速度生长,一是说明空间里的土地肥沃,水质好,氧气充足,适合绿色植物生长;二是这里的时间远远快于外面的时间。否则的话,再好的环境再肥沃的土地,也不可能让野菜一夜(确切地说应该是半夜)之间长高两寸呀?

第三十三章 野菜上饭桌

望着青翠欲滴的蒲公英,田青青猛然产生了一个想法: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各种蔬菜都还没有种上。那就在空间里多移栽一些蒲公英,让它成为家里的主菜。反正现在外面到处都有野生的,父母问起来,就说在外面挖的。

田青青心里想的高兴,急忙用自来水洗好择好的蒲公英,放到外面,又用盆在那里打了一盆水,倒在锅里做早饭。

田青青打算把锅里的水烧开,先把蒲公英焯熟,再搅糁子做粘粥。等糁子全部浮起来后,再放上切洗好的胡萝卜,热上昨天晚上蒸出来的菜窝头,再用小火儿熬一会儿,饭就算做熟了。既省事,又饭菜俱全

当饭做到一半儿的时候,田苗苗醒了,哭着叫着要妈妈,吃兜兜(吃奶)。田青青赶紧给她穿上小衣裳,抱着在屋里哄。但再怎么哄也抵不住小肚子饿,田苗苗依然哭叫不止。

田青青知dào

她这是饿了,翻了翻迎门桌上的抽屉,一颗糖果也没有,更甭说饼干什么的了。得给母亲说一声,给小苗苗买下点儿饼干、蛋糕之类的,防备她饿了喂。

再就是自己要在空间里种些生长快的、可以直接拿来吃的作物,比如西红柿、黄瓜之类的蔬菜,田苗苗饿了的时候,可以拿给她吃。

想归想,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小苗苗仍然哭闹不停。

家里除了还没有做熟的玉米面粘粥,和还在锅里热着的玉米面菜窝头外,实在没有小孩子吃的东西。

去找母亲郝兰欣去?

这里离着家里的宅院少说也有七、八百米,田青青抱着她走不动不说,家里的锅里还做着饭,田幼秋和田幼春虽然被田苗苗吵醒了,但仍然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来。这里根本离不开人。

怎么办?

万般无奈下,田青青想起空间里的自来水。昨晚上自己喝过,清冽甘甜的。何不也让小苗苗喝一点儿,兴许能解燃眉之急。

可是,经田苗苗这么一哭闹,田幼秋、田幼春兄弟俩也都被吵醒了。当着他们的面,如何进到空间里去?

田苗苗哭闹着粘在田青青的身上不肯下来。田青青只好抱着她,来到场院屋门外。她想试试在外面是不是也能进到空间里。昨天晚上可是一直在屋里进进出出了。

看看周围没有人,田青青用右手摸了摸左手上的戒指,心里想象着空间里的情景,意念一动,姊妹俩一起进到空间里了。

既然进来了,那再出去呢?田青青又摸了摸戒指,意念一动,她们又回到了场院屋门外。

空间在外面也能进入!

田青青又走了两个地方,摸摸戒指,意念一动,立马就进去了。出来时还是那个地方。

原来是个随身空间,人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出来进去还是那个位置。

哇塞!

空间随身带啊!!!

田青青高兴地想。

这么进进出出,田苗苗大概觉得新鲜,也不哭了。只是怔怔的看着这一切。

想到里面没有盛水的家什,田青青拿了一个碗,又来到空间里。接了半碗自来水,喂给田苗苗喝。

田苗苗一见碗便激动起来,也不管里面是什么,扯起碗边儿来就喝。半碗水竟然让她喝下去一多半儿。

也许是渴了,也许是空间水能临时解饿,喝完水的田苗苗,“吧唧”“吧唧”小嘴儿,含着满眼泪花,冲着田青青笑了笑。

田青青心里酸酸的,抱起田苗苗,出了空间。

此时,田幼秋和田幼春还在被窝里打逗,你打我一下,我捅你一手指头,翻爬滚打的不亦乐乎。

田青青抱着田苗苗,又给灶火添了几个zha子,让火慢慢烧着,然后回到屋里,对着床上的两兄弟高声喊道:“你们两个懒猪,快起床,太阳都照到屁股了。”

田青青决定从今日起,对哥哥田幼秋进行调教。让他改变光说不做的坏毛病。

“嚷嚷什么呀?大早晨的,我还困呢。”田幼秋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翻身朝里装睡起来。

“哥哥,你不说要去折树枝吗?早晨树枝脆,好折,快起来折去?”田青青又催促道。

田幼秋:“别嚷嚷,困死了,吃了饭再说吧。”

田青青:“吃了饭小朋友们来找你玩儿,又没时间折了。过两天家里就没烧的了。”

田幼秋:“咱爸爸不是去刨红荆疙瘩了吗?”

田青青:“现刨的红荆疙瘩多湿呀,劈的再小,也得晒好几天。树枝拿回来就能掺着zha子烧。”

“咱妈妈还没说话哩,你急什么呀,都快成小管家婆了!”田幼秋气呼呼地坐起来,一副要吵架的样子。

田青青:“谁愿意管你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人说话要算数,别做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田幼秋:“你别说这些大话好不好?!有能耐,你让我吃饱肚子。”田幼秋说着,从被窝里跪起来,拍着自己的瘪肚子说:“这里头饿着呢,哪有力qì

上树?”

田青青无语了。

现在的生活水平连温饱都够不上。虽然掺着糠菜能吃饱肚子,没有油水,不大功夫就消化完了,其实还是饿着半截场子。

让一个饿着半截场子的孩子上树折树枝,是不是有些残忍?

田青青在心里摇摇头,终止了自己的计划。

第一次调教田幼秋,以失败告终。

没了田青青的督促,小哥俩在床上一直赖到田达林和郝兰欣回来,才穿上衣服下地吃饭。

这天早晨,田达林刨了两个大红荆疙瘩。地上部分滚圆,下面有一个很粗的根。疙瘩上已经有嫩红荆芽钻了出来。地上部分的疙瘩都很潮湿,地下的就更甭说了。

田青青摸了摸,心道:“这么硬,劈开真的费一把力qì

。晒干了也不是三天五天的事。怪不得人们能之去搂一烘就完的干草叶,也不刨这玩意儿!”

“爸爸,这个怎么劈开呀?”田青青指着红荆疙瘩问。三世为人,她还真没见过劈红荆疙瘩的。

“用凿大木子(一种叫“锛”的劳动工具)。过后我去借一把来。“田达林说。

饭桌依然放在了外面的床上。四个孩子在床上,围着饭桌有的坐着,有的跪着,小苗苗特殊待遇,让她坐了一个小板凳儿,由郝兰欣给她喂粥。

“这是什么菜呀,这么好吃。”田达林吃了一口桌上的凉拌菜,吧唧吧唧嘴,说道。

“婆婆丁(当地人对蒲公英的别称)。”田青青说。

“婆婆丁?就是你昨天晚上择的那个呀?”田达林感到奇怪:“你老五奶奶说婆婆丁能吃,没想到这么好吃!”

“爸爸,你要觉得好吃,我每天给你做,场院边上多着呢。”田青青笑笑说。

第三十四章 俭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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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好吃!”田达林连吃了几口,高兴地说。

田幼秋和田幼春不说好也不说赖,一筷子不撂一筷子地抢着吃。

“往后咱家又多了一道好吃的野菜。”郝兰欣也高兴起来。

“今天这粥也特别香甜。青青,你是用什么做的?”田达林喝了几口粥,品出了粥的滋味。

田青青不慌不忙,一副认真的样子:“就是咱家里的玉米面和胡萝卜呀?!”

“怎么这么甜,比新下来的玉米面还好吃。”〖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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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田达林说着,看了看妻子,问道:“你吃着呢?”

“我吃着也很香甜。”郝兰欣说道,又问田青青:“青青,你熬了多长时间啊”

“我也不知dào

。搅上糁子后,妹妹醒了,我往灶火里放了几个zha子,把锅盖裂开点儿缝儿,就带着妹妹玩儿了。直到你们回来。”

“嗯。很可能是熬的时间长了的缘故。”郝兰欣说:“粥熬的时间长了味道就好吃。”

“要是这么着,往后我们多拾柴禾,让青青常给我们做这样的粘粥。”田达林高兴地说。

“爸爸,妈妈,往后我光这样做饭。”田青青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高兴的不得了:空间水就这样蒙混过去了。往后可以大胆使用了。

“青青,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碰破了?还是烧伤了?”

郝兰欣见田青青一直垂着左胳膊,心想:莫不是挖婆婆丁的时候把手指砍着了?还是焯菜的时候烫了手?忙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有,妈妈,烫了破了还不给你说呀?!”田青青说着,把左手抬起来,放到饭桌上,又立马用右手盖在左手上面,掩饰掉了戒指。

“真的没事吗?我看看。”郝兰欣说着,拿起了田青青的小左手儿看了起来。田青青心里一惊,想缩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郝兰欣拿起田青青小手儿的那一刻,饭桌上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了那只小手,都想从上面发xiàn

点儿什么。

正当田青青十分窘迫的时候,怪事出现了:郝兰欣把她的小手儿翻过来翻过去地看了一个遍,居然像没发xiàn

戒指一般,既没言声儿,表情也没变化。与平时看她的手一模一样。

并且,当她的手抚摸到戒指的时候,手指居然穿过了戒指,真真实实地摸在田青青的无名指上。

饭桌上的人们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都底下脑袋吃饭。那情景直接告sù

田青青:他们什么也没看到。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戒指是透明的?包括母亲在内的所有人都看不到?

田青青想证明一下,用右手摁住了戒指,伸着左手对郝兰欣说:“妈妈,你看,一点儿也没有破,我又不胡弄你。”

可右手手指却有种冰冷的触感——戒指明明在的呀。

“嗯,没破就好。”郝兰欣放心地放下田青青的手,继xù

吃饭。

天啊,母亲和家里的人们果然看不见戒指!!!

难道只有自己才看得到吗???

要是这样的话,那,戒指和空间的事,还是不能告sù

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他们与戒指没有缘分!

“青青,糁子不多了吧?”郝兰欣又问道。

“嗯哪,今天够吃,明天就不保险了。”田青青回答。

“秋儿,快晌午的时候,你去村里看好碾子,我和你爸爸下工后去轧糁子。”郝兰欣对大儿子吩咐道。

“妈妈,怎么咱不去换面子?个人轧,多费劲儿啊?”

田青青在老院儿里住着的时候,曾听街上的人们说去换面子,知dào

这个时候已经有了磨面子的机器。

“太贵了,两簸箕就得两毛钱。我和你爸爸,一个中午就能轧出来。省个儿是个儿。”郝兰欣毫无表情地说。

在老院儿里住着的时候,也听说过父母亲去推碾子。那时她头疼的厉害,也没问是怎么回事。现在看来,爸爸妈妈一直在推碾子供着一家人吃!

田青青前世没推过碾子,但她见过。圆形的碾盘上有一个被木框框住的碌碡,把粮食摊在碾盘上,靠碌碡的反复碾轧,把粮食轧碎。

推碾子是个力qì

活,是年轻人的事,老人和孩子都不胜任。

但付出的辛苦,却远远不是两毛钱的价值。

此时田青青才明白,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真是有道理,这个家此时就连一分钱都没有。从医院里剩回来的钱也让郝兰欣还帐了。

这个家里现在既需yào

粮食,也需yào

钱!要想把日子过起来,还真是不太容易!!!

看到家里如此拮据,田青青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圈儿,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让郝兰欣买笔买纸的事。她实在不愿意让母亲再为钱发愁了。

可是她又太需yào

笔和纸了。

有了笔和纸,就可以逼着田幼秋和田幼春练习写字。虽然古时候穷人家的孩子有用沙土、小木棍练习的,就田幼秋那个德行,你不招呼破喉咙,他绝不给你写。

写在纸上就不一样了。爱显摆的他可以拿着向父母亲炫耀、显能。

但关键还是自己,一个双科大学生,去学小学一年级的课程,纯粹是为了做样子给人看。对于自己,纸张的优势强过沙土百倍。

再一个就是钟表,她想尽快闹清楚外面与空间里的时间差,无论种农作物还是在里面做什么,自己心里好有个底。

可家里没有钟表。问过母亲郝兰欣,得到的回答是等田幼秋上学以后再买。有孩子上学的人家,再穷也要买个次表看时间,怕孩子上学迟到。

田幼秋上学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田青青可等不及,她必须尽快做出对比。

让母亲向人借表也不行,母亲得说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要表干什么?!

田青青开动脑筋,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

当生产队上的钟声敲响以后,田达林拿着铁锨出了门,说是去出积肥坑里粪肥——就是把积肥坑里沤的农作物秸秆儿和杂草从积肥坑里往外扔。

郝兰欣则拿着一长根麻绳和一个碎布做的垫肩,说是去拉耙。田青青刚一来看到的情景,终于落实到母亲郝兰欣身上了。

待田达林和郝兰欣都走了以后,田青青让田幼秋、田幼春看着小苗苗,自己一个人来到老院儿奶奶家里。

第三十五章 要鸡蛋

田卢氏虽然让田青青恨之入骨,但今天必须来找她——一个只有七虚岁的孩子,向谁家借钱借物都不现实。并且郝兰欣曾经嘱咐过她:没有事,不要去村里的人家串门。万一人家迷信,去了给人家送膈应。田青青自是知dào

这是指的她的“扫帚星”命。

只有去老家对自己的奶奶开口,还说得过理儿去——一是那里是她的老家,怎么避讳也避讳不开,二是奶奶欠着他们家的鸡蛋。

七、八十个鸡蛋,每天一个,只让田青青吃了七天,就发生了胡半仙事件。剩下的一个也没有给他们。

要是家里有鸡蛋,今天早晨,田青青也不至于让饥饿的田苗苗喝空间水解决问题。

“奶奶,我来拿鸡蛋哩。你给我拾一瓢吧。”

田青青故yì

说的轻描淡写,那意思就是告sù

田卢氏:这鸡蛋本来是我的,是我们放在你这里的,今天我来拿了。

“鸡蛋?哪来的鸡蛋?”田卢氏没好气地反问道。

“就是人们送给我养身子的那个呀,一毛罐半笸箩哩,我只拿一瓢就行了。”说着把拿来的瓢放到田卢氏面前。

“你这孩子,那鸡蛋是我平时串换来的。人家有事的时候,我还得还给人家呢?”田卢氏终于明白了田青青来的用意,冷着脸子搪塞说。

“奶奶,鸡蛋不禁放,又不知dào

人家家里什么时候有事,你把鸡蛋放坏了不怪可惜了的?你先借我一瓢,等我有了,我再还你。这样鸡蛋就坏不了啦。”田青青不卑不亢。

“还?看你个穷酸样儿,你还还的了我?”田卢氏撇着嘴,一副轻蔑的样子。

“奶奶,常言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就知dào

我还不了你呀?!”田青青故yì

冲着屋里说。因为她听到屋里有动静,而且还是小孩子的声音。估计二姑田冬云还没有走。反正在她面前已经说过过头话了,再说一回也未尝不可。最起码给她一个震惊,让她不要小瞧小孩子。

果然奏效,田卢氏态度收敛了很多,口气已不似刚才的轻蔑:“你个小孩子要鸡蛋干什么?”

“给小妹妹吃。”田青青说的理直气壮:“早上饿的她‘哇哇’大哭,我想给她做个鸡蛋羹,家里没鸡蛋。我们家没喂着鸡,又没钱买,就只好上这里来拿了。”

“你妈妈叫你来的?”田卢氏继xù

追问。她不相信一个六、七岁的小妮子会有这个心眼儿,一准是大人指使来的。

“不是,妈妈不知dào

。是我自己要来的。这事与我妈妈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田青青见田卢氏怀疑到母亲身上,急忙辩解:“妈妈出工去了,小妹妹归我管,我只能为她考lǜ

。”

“我要不给你呢?”田卢氏有点儿幸灾乐祸。

“不给我我就哭。把街坊邻居都哭来了,我就说人们给我养身子的鸡蛋全放在你这里,现在我来拿哩。你不给,所以气得我哭。真要那样,人们会笑话你克扣小孩子养身子的营养品。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为了几个鸡蛋让人们指脊梁骨,值吗?”

“你个死妮子,你……埋汰我。”

“奶奶,你到底给不给呀?”田青青着急起来。田苗苗跟着田幼秋他们不知dào

哭不哭,两个臭小子不知dào

会不会看孩子?何况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要不给,我可真哭了。”

田青青说完把小嘴儿一撇,“妈儿”哭了。

“妈,给她几个叫她走算了。你给个扫帚星啰嗦什么呀?把晦气都粘我身上了!”

东里间屋里传出田冬云恶狠狠的声音。

田卢氏见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忙拿起田青青的瓢,进东屋装了八个鸡蛋,递给田青青,说道:“快着走吧,这家里不欢迎你。”

田青青接过瓢,又说:“奶奶,你那香是在哪里买的?”

“什么香?”田卢氏不耐烦地问。

“就是蒸干粮的时候,你在灶台上给我点的那香。”

“这时候没卖的,得等到年下,去集上买。”

“那,”田青青望了一眼瓢里的鸡蛋,又说:“奶奶,这八个鸡蛋算是我借你的。我再用一个鸡蛋换你一把香,怎么样?”说着从瓢里拿出一个鸡蛋,就要递给田卢氏。

“你要香干什么?”田卢氏不解地问。

“蒸干粮的时候,我不知dào

熟,像你一样,在灶台上点上一炷香,香燃没了,干粮也就熟了。奶奶,这不是你教给我的吗?我每次烧干粮锅,你不是都是往灶台上点一炷香吗?”

“你个小死妮子,想的还怪周到。”田卢氏说着,接过田青青手里的鸡蛋,到西里间屋里拿出来一小把儿香,递给田青青。

“好来,我走了。”田青青说着,又冲着东里间屋说:“二姑,我把晦气全带走了,你夜里做恶梦,可别怨我。”

说完,端着瓢,拿着香,一溜小跑向门外跑去。身后传来田冬云的咒骂声,田青青也没去管她,因为她没有时间。

田青青直接来到村里的代销点。

“阿姨,我用鸡蛋换你的货物,行吗?”

田青青望着柜台里一个梳着两条大辫子的漂亮售货员说。

“可以。”漂亮售货员从柜台里探出身子,对田青青说:“不过,我们得银钱两合,我先买你的鸡蛋,然后再用你卖鸡蛋的钱付款。剩下多少我再给你现钱。小朋友,你要买什么呀?”

“我……我要买三支铅笔,一张写字儿的纸,还要买半斤饼干儿,你看要用几个鸡蛋啊?”

“怎么,你拿来的鸡蛋还不全卖了呀?”售货员好奇地问。

“不全卖。我只卖够买铅笔、白纸和饼干儿的鸡蛋。剩下的还得给小妹妹吃哩。”田青青解释道。

新鲜!一个还够不着柜台的小萝莉,巴巴地端了来,却又不全卖,站了好几年柜台了,头一次遇见这种事。

售货员心里想着,还是把几样铅笔拿在手里,举着耐心地对田青青解释道:“我们这里一共有三样铅笔,价钱不一样。这个没有颜色的,二分钱;这个有颜色的三分,这个带橡皮的五分,你看看你要哪一种呢?”

第三十六章 救治小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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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的写真字儿了吗?”田青青问。

“写真咾。就是没有上漆,所以便宜。”

“我要三支二分的。”

“行。黑纸三分一张,白纸五分一张,你要黑纸还是要白纸呢?”售货员又问。

田青青心里想:铅笔往黑纸上写字,肯定看不清楚。就说:“我要白纸。”

“好吧,你有粮票吗?”

田青青摇*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摇头,不明白要粮票干什么。

“哦,是这样的,饼干儿得用粮票。没有粮票买不了。”

原来是这样!自己忘了这个时候凡是粮食布匹油什么的,都是凭票供应。

“那,我不要饼干儿了,光要三支铅笔和一张白纸。”

“三支铅笔六分钱,一张白纸五分钱,大鸡蛋能卖五分,我看你的鸡蛋个不大,你卖三个吧,剩下的钱我找给你。”售货员和蔼地说。

“你自己拿吧。”田青青把盛鸡蛋的瓢举起来。

三个鸡蛋卖了一毛四分,刨去买铅笔和白纸的一毛一分,还剩三分钱。

“一盒火柴多少钱啊?”

田青青想起家里的火柴不是很多,父亲还抽烟,用不了多长时间。

“二分。”

“那,你把剩下的三分钱给我一盒火柴,一块儿水果糖吧。”

“好的。”售货员把火柴和块糖递到田青青手里的时候,忽然抓住她的手看了看。显然她也知dào

田青青双手下油锅的事。

“咦,真的没有一点儿烫伤。”售货员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又逗了田青青一句:“小朋友,你家里还有个小妹妹,这块儿糖给谁吃呀?”

“给妹妹。”田青青说完,“呱嗒呱嗒”往回跑起来。

“小朋友,慢着点儿,别摔了鸡蛋了!”女售货员在柜台后面喊道。

当田青青来到场院里的时候,田苗苗哭成了泪人。而她的身边,只有田幼春一个人。

“噢,噢,苗苗不哭。姐姐再也不离开你了!”

田青青赶紧把田苗苗抱起来哄,又问一脸不高兴的田幼春:“哥哥呢?”

“哥哥在那边投小狗,不让我过去。”田幼春委屈地说。

“投小狗?什么小狗?”田青青好奇地问。

“一只快死的小狗。”田幼春说。

“你是不是也偷着看去了,把妹妹一个人留在这里,妹妹找不着你们,才哭的?”

“不是,妹妹要找你,光‘吉吉’‘吉吉’的喊了。找不着就哭。哭了老半天了。”

田青青一阵心酸,赶忙把买来的那块儿水果糖剥开,一咬两半儿。见田幼春眼里放出光来,把一半儿放进他的嘴里,又把剩下的半块儿咬开,往田苗苗嘴里放了一小块儿,把另一小块儿仍然用糖纸包好,预备下一次再给她吃。

田苗苗见了田青青,便不再哭了,嘴里又有了糖,满是泪痕的小脸儿上立时有了笑模样。

这时,田幼春已经撒丫子往场东南角上的麦秸垛那里跑去了。

麦秸垛那里有一伙儿孩子,温晓旭、田幼秋、田薇薇、田翠翠他们都在那里。每有一个孩子做出投掷的动作后,孩子群里就会爆fā

出一阵欢笑声。

“走,我们也去看狗狗。”

田青青抱着田苗苗,朝着麦秸垛走去。

当田青青走到麦秸垛跟前,不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在麦秸垛边儿躺着一只一尺多长的小狗。通体黢黑,毛色油亮,一看就是个好品种。

小狗看样子也就出生一个多月。它有气无力地躺在一小堆麦秸上,嘴里发出低不可闻的哼哼声。小狗的右后腿血肉模糊,嘴角流出一丝血迹,腹部急促地起伏,并且伴随着一阵阵抽搐,呼吸已经有点困难。

让田青青怒不可遏的是,就是这样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孩子们不但不同情,反而用坷垃投它。每投上一次,小狗就会发出“吱”的一声,之后便是一阵剧烈的抽搐。

“它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投它?”田青青气急地说。

“你可怜它干什么呀?”温晓旭望着田青青说:“投它也是死,不投它也是死。它已经被车轮碾轧过了,腿骨头都折了,活不了了。”

“是啊,把它投死,它还少受点儿罪。”杨继波也发表自己的看法。

“太残忍了。”田青青说着走上前去,蹲在了小狗的身边。

小狗身旁有了人,孩子们也就不再投了。

小狗似乎感觉到田青青的脚步声,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啊!!!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呀?

无暇的黑眼珠泛起清澈的光泽,微弱但是纯净的生命之光,哪怕是天上的骄阳也是为之失色。小眼睛在不断地打量周围的环境,似乎想要把自己刚生活了一个来月的世界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心里。

小狗无辜可怜的眼神,就如同是一只小手,轻轻地在田青青的心头揉了一下,她立kè

就感到心里痛痛的,是那种被针扎的感觉。浑身感到不舒服……

田青青心里一激灵,涌起了一个冲动,那就是把这只小狗保护起来!就是死,也要让它死的安安静静。

“你们谁也别投它了,这只小狗我要了。”田青青向大家宣bù



“青青,你要只快死的小狗干什么?就是能活了,咱家也没有粮食喂它。快起来,别耽搁大伙儿玩儿。”田幼秋在一旁连吓唬带劝说。

这个时期的农村孩子生野,不拿着小动物当回事。别说是只受了重伤的小狗,就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动物,到了他们手上也能给折磨死。

三世为人两次进入大学校门的田青青,却有着自己的看法:像这样的虐狗事件,要是搁在前世现代,往网上一传,不知引起多少网友愤nù

指责!

但这个时期不行,人们生活困难,上面也不提倡养狗。据说在生活最困难的时候,还开展过打狗运动。无主野狗和家养的大狗,一律打杀。孩子们耳闻目染,自是不把小狗当宠物看待。玩弄小动物,似乎成了农村孩子的一种“娱乐活动”。

其实,这个时期还没有宠物这一说,因为人们都吃不饱肚子,哪来粮食喂宠物?!

第三十七章 救治小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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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穿过来的田青青,自是知dào

这个情况。但是,既然让她穿越了,赶上了,她就不能不管。尽管这只小狗已经奄奄一息,她也要死马当做活马医,哪怕只是减少它死前的痛苦。

愣阻止是不行的。那样会引起众怒。田青青决不能不能失去这些小朋友。想了想,便对田幼秋说:“哥哥,我和苗苗在这里看一会儿小狗,你领着大家到咱屋里喝口水去。盆子里的水我放上糖了,可甜哩,你领着大伙儿喝去吧。”

毕竟是孩子,一听说有甜水,都跟着田幼秋“呱嗒呱嗒”地跑向场院屋。

见这里只有她和田苗苗了。田青青转到麦秸垛一侧,避开人们的视线,赶紧抱着小狗到空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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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里,用自来水管里的水给小狗清洗了清洗伤口,并且给它喂了一些自来水。

这些自来水对挖断根栽种的蒲公英有着奇效,想必其中肯定拥有一些神奇的能量,田青青就寄希望于它对动物也有同样的效果。

小狗似乎也明白田青青是在帮它,一动不动地任由田青青摆弄,一双小眼睛盯着她,让田青青顿时感到压力倍增!

或许是空间水起了作用,也或许是田青青的心理作用,她感觉小狗的状况好了一些,两只眼睛转动的幅度变大,似乎还传递出一丝感激的情绪。

没想到自己死马当成活马医的举动,倒是有点儿误打误撞起效了,田青青心里头的那种高兴自然是无以复加。

小狗暂时算是安全了。田青青想了想,干脆就把小狗留在空间里。毕竟这里面的环境有利于它的康复。不然的话,那邦秃小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反了性,把小狗投成肉饼也不是没有可能。

田青青可不希望一只活生生的生物从自己面前消失。那会让她郁闷至极。至于放进活物之后,究竟会不会对空间造成不良的影响,田青青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放置好小狗,田青青抱着田苗苗从空间出来,也回到了场院屋里。

场院屋里,孩子们围着水盆儿,争着抢着喝水。

“我再喝一碗。”

“你喝了好几碗了,我第三碗还没喝哩。”

“我喝……”

“我喝……”

屋里本来地方就小,被孩子们一挤,简直是水泄不通。离着水盆近的,一碗不撂一碗地喝,离着远的就喝不着。你喊我叫,场院屋里成了蛤蟆湾。

“青青,你往水里放了多少糖呀?真甜。”温晓旭见田青青进来了,抹着嘴上的水珠儿,问道。

“没放多少。大概大伙儿从来不喝糖水,感觉甜罢了。”田青青微笑着回答。

田幼秋阴沉着脸从孩子群里挤出来,把田青青拉到一边,小声质问道:“青青,你买了多少钱的糖呀,怎么放这么多?咱妈知dào

吗?”

“哥哥,我没花妈妈的钱。”

“那,这买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真的没花妈妈的钱。别的你就甭管了。”田青青使了个小脾气,白了田幼秋一眼,抱着田苗苗到一边儿去了。

一盆子水,一会儿就喝光了,有的还意犹未尽。

“你们每天都来玩儿吧,我每天都给你们预备一盆甜水。”田青青很大度地对大伙儿说。她必须团结住这些小朋友,一来大家不嫌弃她的“扫帚星”命,主动找她来玩儿,让她高兴,二来这里是村外,没有邻居,安全没有保障。有一大群孩子在这里,也能起到保护作用不是?!人多势重嘛!

却换来了田幼秋一阵白眼儿。

“小气鬼!”

田青青暗自笑道。

喝完了水,田青青又让温晓旭给参谋着裁纸。

经过几次接触,田青青已经看出,这些男孩子都听温晓旭的。摁住了他,就等于摁住了这伙子孩子。

裁好纸,田青青又拿出三支铅笔,让哥哥姐姐们给削。

等把这一些做完了,大家才到场院里去玩儿。

而首当其冲的,还是去看那只小狗。

孩子们跑到麦秸垛跟前一看,都愣住了:

哪里还有小狗的影子?!

“青青,小狗呢?你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温晓旭首先发问。

田青青也装出一脸惊讶:“我走时还在那里躺着呢。怎么没有了?”

“它都快死了,肯定跑不了!”

“又没见有别人来场院里?能是谁把它弄走了?”

“是不是让老鹰叼走了,它当是只黑兔子哩?!”

“保不住。”

“管它呢?反正快死了,怎么也活不了了。”

“…………”

孩子们你一言他一语地议论纷纷。虽然是个谜,找不见小黑狗,也只好作罢。

于是,一场虐狗事件不了了之。

快中午的时候,女孩子都领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回家做午饭去了。温晓旭建议男孩子们到西边葫芦沟里去玩儿。男孩子一轰而去,田幼秋也跟着往那里跑。

“哥哥,妈妈不是让你看碾子去呀,现在快晌午了,你怎么还不去?”田青青喊住了田幼秋。

田幼秋一愣神,仿佛想起来了,擓了擓头皮,对身边的一个小伙伴儿说:“你们先去,我看看碾子就回来。”说完,“呱嗒呱嗒”向村里跑去。

场院一时清净下来。

田青青把田苗苗抱到场院屋里,给她拿了个玩具让她玩儿,自己又拿着水盆进到空间。看了看小黑狗,发xiàn

它的情况似乎越来越好。呼吸没有刚才那么急促,伤口也止血了,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在不停乱转,似乎在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

看到这种情况,田青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小空间还是颇为神奇的。里面的自来水不仅仅可以让蒲公英移栽成活并加快生长速度,居然还可以治疗动物的伤势。看来,这个空间还很可能有许多自己还不知dào

的功能呢?!

打了一盆空间水端出来,预备父母来了喝。先给田苗苗喝了点儿,便在床上一边逗着她玩儿,一边想心事:

空间的功能有待探索,那异能呢?昨天晚上自己可是用异能浇的蒲公英。异能在空间里能发挥作用,那在外面呢?是不是也能利用?!

第三十八章 试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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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想到了梧桐树尖儿上挂着的小球球。如果能用异能把它们摘下来,再好不过了。那小球球特扛烧,小煤球似的。昨天晚上做饭时,把中午捡的五个小球球放进灶膛里,填了三、四次zha子(玉米根部)后,那小球球还能发出红红的火苗。

田青青看了看太阳,觉得做饭还早。最主要的是现在还不是下工的时候,树旁没有人经过。此时不去试,又待何时呢?!于是,便抱着田苗苗来到葫芦沟西沿儿,望着梧桐树上的小球球,心里想象着它掉下来的情景,然后驱动意念…………

那小球球就像听到命令一般,“噼里啪啦”,全都掉了下来。

哇塞!异能在空间外面〖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也能使用!

田青青把田苗苗放到地上,拽着她的小手儿蹦了好几个高,也不管田苗苗听懂听不懂,高兴地对她说:“苗苗,姐姐有异能了,往后咱家里不用发愁没柴禾烧了。”

高兴过后,田青青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梧桐树太高了,小球球掉的到处都是。有的还掉到了葫芦沟里。要是让她这具小身体一个一个地捡起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用异能捡起来就好了。”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意念一动,那小球球就像有灵感一样,随了她的意念,连蹦带轱辘的,一下全集中在了她的脚前面,足有一小篮子。

原本是来试试的,也没带家什。这么多小球球可怎么弄回去呢?

父母见了,问起来,自己又如何回答呢?

能以用异能把它们收起来,如果再用异能把它们放到空间里,做饭的时候,烧多少往外拿多少,既不显眼,还能绵绵不断,那样可就太好了。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意念一动,脚前面的小球球立时不见了。她看了看空间里,那些小球球全堆在了东里间屋的窗台底下。

哇塞!

原来柴草也能放进空间里啊?!

既然异能能摘下树尖儿上的小球球,那干枯的树枝,不更轻而易举了嘛!

烧柴问题解决的!!!

田青青喜得蹦了几个高。

小苗苗也受到感染似的,“吉吉”“吉吉”地叫了两声,张着小嘴儿乐。

田青青喜得从后面抱起小苗苗打起旋转来。把小苗苗逗的笑的“哏哏”滴。

姊妹俩疯了一会儿,田青青忽然又想到:一棵树能这样,那两棵树、多棵树呢?

田青青想象着整排的梧桐树,意念一动,小球球以耳朵听得见的声音,“噼里啪啦”,全部落下地来。

紧跟着又意念一动,地上的小球球全没了。再看看空间,东里间屋外面的窗台底下,堆起灶台般大小的一堆小黄球球。

哇塞!原来远处里的也能用异能收取呀?!

田青青心里高兴,抱起小苗苗回了场院。然后从空间里取出一簸箕小球球,用引火点燃,做起午饭来。

只一小簸箕就做熟了中午饭。真是扛烧。

田青青高兴得像捡了个大元宝。

中午,郝兰欣一进门,田幼秋就把饭后才有碾子的事告sù

给了郝兰欣(推碾子也得挨个,一户一户挨着来)。同时也把田青青让大家喝糖水,以及买铅笔和纸的事,统统说了出来。

“你哪来的钱?”郝兰欣问田青青。

“给奶奶要的鸡蛋,在代销点上换的。”田青青回答。

郝兰欣闻听,脸一下沉了下来:“你给你奶奶要鸡蛋去了?”

田青青见状,只好点了点头。

“你这孩子,你给我惹什么祸呀?你招惹她干什么?”郝兰欣拧着眉头生气地说。又问:“你要了多少来?”

“八个。”田青青如实回答:“卖了三个,买了三支铅笔,一张白纸,一盒火柴,一块儿水果糖。”

郝兰欣一听孩子买的都是成用的东西,心一下软下来。叹了口气说:“有一点儿小事,你奶奶就会叨叨起没完没了,叫人上不来下不去的。凡事能以自己吃亏,也不想惹她。你跑去给她要,一定说是我指使的你。日后,还不知dào

怎样骂我哩。”

“妈妈。我给她说是我自己要去的了。”田青青见母亲没有老里着急,胆子也大了起来:“妈妈,现在我们不在老院儿里住,想骂你也骂不着了。你还怕她干什么?!

“现在咱和她分开过,东西上,她是她的,咱是咱的,该给她的咱给她,她该给咱的,也得给咱。不给就给她要。她要不给,就是她不说理。说出去,大伙儿笑话她,她也就不敢骂人了。

“过去你太软弱,事事让着她,不给她吵,不给她闹,她才敢处处欺负着你走。呛包她几回,给她叫几回真,看她还敢再欺负你不?”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她是长辈,会说你忤逆,不孝顺,嚷的满街筒子都知dào

,让你没法做人。”郝兰欣忧愁地说。

田青青:“妈妈,你要是老这么想,多会儿也打不出她的手心儿。我二伯母就不听这个邪,奶奶反倒巴结着人家走。”

郝兰欣:“你二伯有能耐,给生产队上跑业务。外头风光,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你奶奶爷爷都看重他,怕他。哪像你爸爸,老实,就知dào

傻干活儿,不会说甜言蜜语,哄不喜欢老人。所以……咳……”

田青青:“妈妈,现在咱个人过了,往后,你和爸爸都挺起腰杆儿来。奶奶要是欺负到咱家来,我给她干仗。”

郝兰欣:“你还太小,别管这个。再怎么说,你奶奶也是你爸爸的母亲哩,让人笑话。”

田青青:“不占理儿的事我不闹,占理儿的事,人们不知笑话谁呢?!”

“你可不要瞎胡来!”郝兰欣瞪了田青青一眼:“要鸡蛋的事,我不多说你了,这次就算了。再不许去要去了,啊!往后上你奶奶那里去,给我说一声。”

“你怕二姑把我抓走了呀?”田青青笑道。

“你这孩子,净说些没影子的话。”

田青青见郝兰欣不再生气,把剩回来的鸡蛋端给郝兰欣:“妈妈,剩回来四个。哦,刚才忘了告sù

你,我还用一个鸡蛋,给奶奶换了一把香。所以只剩下四个了。给你,过后给小妹妹做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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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种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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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香做什么?”郝兰欣好奇地问。

“蒸干粮的时候,锅里上来气儿就点上一炷香,香烧完了,干粮就熟了。”田青青不无自豪地说。

郝兰欣:“你小小孩子,怎么知dào

这个?”

田青青:“我给奶奶烧干粮锅的时候,奶奶都是这样做。”

说着把水盆里的空间水盛了一碗,递给郝兰欣:“妈妈,你喝碗水,干了一上午活了,怪渴滴。”

郝兰欣果真是渴了,接过碗,“咕咚〖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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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摇摇头:“没有。”

“怎么这么甜?”

田幼秋和田幼春一听说水甜,也都拿起碗盛水喝。

“妈妈,这就是那糖水,和我们上午喝的一个样。”田幼秋喝了一口水后说。

“青青,给妈妈说,这水是怎么回事?”

“妈妈,这真的是咱水缸里的水,是我做饭剩下的。大概是你渴了,才喝着舔的。”

“不对,我不渴,喝着也甜。”田幼秋作证道。

“兴许是咱各自过了,心里痛快了,喝着水也甜了。人们不是说嘛:倒霉了放个屁都砸脚后跟;日子顺畅了,喝口水也甜。”

“嗯,嗯,兴许是这样吧!”郝兰欣随声迎合着。

女儿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要了八个鸡蛋来,还用四个换了东西,再追问就太不相信女儿了。郝兰欣只好把疑问埋在心里,没人的时候问问丈夫。

郝兰欣和孩子们说着话,田达林进了门。于是,一家人赶紧放桌子吃饭,吃完饭好去推碾子。

“妈妈,我也要去推碾子。”吃饭的时候,田青青对郝兰欣说。她虽然知dào

碾子是什么样子,但没亲自推过,想去亲身体验一下。

“不行。”郝兰欣一口回绝:“你在这里看着妹妹和家。”又对田幼秋和田幼春说:“你们两个谁也不许出场院屋。中午这里没(别人的)孩子,地里也没人,一定要看好家。”

田幼秋和田幼春都点头答yīng

了,郝兰欣还嘱咐个不停。

看来,父母亲对这个“家”的安全十分不放心,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要不然也不会让只有九岁的孩子一步也不许离开场院。

田青青忽然内疚起来——这都是自己造成的呀?!唯一的补救措施,就是让这个家尽快有了钱,盖起自己的房子,搬回去住。

现在自己有了异能和空间,但却对它们了解的甚少,一定要尽快掌握起来。

田苗苗在田青青的怀里睡着了,田青青忙把她放到床上,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为防备把田苗苗吵醒,田青青便不让田幼秋和田幼春说话,让他们趴在床上自己玩儿。说自己去挖蒲公英,小妹妹醒了的时候喊她一声。

田青青的真zhèng

用意是想趁这个时候去试异能——用异能收梧桐树上的小球球让她很有成就感,她想也用异能把蒲公英移栽到空间里去。那里土地肥沃,又有空间水浇灌,长的快。

哪知用了几次意念,地上长着的蒲公英却纹丝儿不动。

田青青又蹲下,用镰刀把蒲公英挖下来,然后用意念把它们送进空间。再想象着空间里的栽种位置。

哇塞!

奇迹出现了!

田青青挖下来一棵,地上没一棵,全随着田青青的意念,跑到空间里田青青想象的位置上去了。

难道说异能在外面只能对地上没有根系的东西起作用,而在地上长着的,有根系的,就无能为力了?

田青青心里猜想着,一双小手儿不停地挖。大棵的放到篮子里,有时间了就择,做样子给人看;小棵的一律收进空间。

挖满篮子的时候,田达林和郝兰欣推碾子也回来了——因为生产队上的钟声响了——他们到了上工的时候。

望着父母亲的背影,田青青百感交集: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父母亲就起来劳作。一个刨红警疙瘩,一个到宅基地上捡砖头。回来吃口早饭就出工;午饭后推碾子,推完碾子又去队上劳动。这一气儿就到了天黑。劳动强度这么大,时间这么长,吃的却是稀粥菜窝窝……

田青青心里酸酸的,眼里涌着泪花儿,赶忙跑回场院屋,看看田苗苗醒了没有。

田苗苗仍在睡梦中。

田幼秋和田幼春也躺在床上睡着了。

要是在村里,这个时候田幼秋早跑没影儿了。因为是在场院里住着,田达林不让他出去。个人玩儿没局,玩儿着玩儿,也就困了。

田青青见哥哥弟弟妹妹都在睡觉,心里高兴,便点燃了一炷香,铺好一张三十二开的白纸,用上午削好的铅笔写起习字来。

写好一篇后,把燃着的香掐灭,记好长度,又拿着香、铅笔和白纸,赶紧到空间里,趴在三屉桌上,用在外面同样的方法同样的速度同样的汉字,也写了一篇同样的习字。

出来把在空间里燃剩下的香与外面燃剩下的香一比……

哇塞!

空间里燃烧的香是外面燃烧的香的七分之一。

这意味着空间里的时间比外面快了七倍!

怪不得移栽的蒲公英能以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生长,原来空间里的一天,是外面的七天呀!!!

要是以这样的速度换算,那么,在外面需yào

七十天成熟的农作物,在空间里十天就能成熟。

哇塞!

神奇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庭院里的三分黑土地,可就是农作物生生不息的宝地了!

这么说,要是种粮食作物,十多天收一茬,家里还愁粮食吃吗?!

田青青高兴得无以复加。要不是顾及哥哥弟弟妹妹还在睡觉,她一定会大声招呼几句,或者“哏哏”大笑一场。

既然土地这么金贵,那就开始种吧!耽搁空间里的一天,可就是外面的七天时间!

可种什么呢?家里现在有的唯一的只有玉米,也不知dào

是什么品种,但吃起来不难吃。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粮食种子了。

那就种玉米吧!现在玉米是主粮,家家户户都在吃,先解决肚子问题,再说提高生活质量。

第四十章 异能收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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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玉米生长期一般一百天左右,如果按空间里一天等于外面七天计算,那么,玉米从种到收,也就半月——十五天时间。

现在是农历三月初,冀南平原春播时间一般是三月下旬的谷雨期间,离春播还有十多天,也就是说,空间玉米收了以后,正好赶上大面积春播。

到那时,自己再多寻找几种农作物种上,以后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别看只有三分地,也一定要实现种植多样化,让家里吃什么有什么!

三分肥沃的土地,依照前世现代的产量,少说也能收三百多斤。家里多了这三百多斤玉米,差不多也就能吃到秋天了。更何况,以后还会有别的农作物不断成熟!

哇塞!

粮食问题解决了!!!

田青青心里高兴,见哥哥弟弟妹妹还都睡得沉沉的,田青青拿了一瓢玉米种子,又进了空间。把先时扔在里面的蒲公英用异能移栽到甬路两侧——她可不想让野菜占领宝贵的黑土地——然后使用异能,按着前世现代的株行距,把庭院里的三分黑土地全播种上了玉米。只在西间屋窗台下面,留了一个小畦准bèi

种蔬菜。

种完玉米,又给小黑狗喝了点儿自来水管里的水。

小黑狗已经好多了。虽然还不能起来,却能趴着两条前腿,抬着脑袋,东瞅西望的了。

田青青想起在场院边上有个破碗,赶忙出了空间,把碗拿进去,用自来水洗洗干净,接了一碗自来水,放在小黑狗面前,让它什么时候渴了,想喝的时候能够喝得着。

“汪儿汪儿”。小黑狗冲她叫了两声,虽然很低,总算会叫了,这让田青青十分高兴。

“你是不是饿了,小黑狗。”

田青青蹲下身子,抚摸着小黑狗的脊背说。

“汪儿汪儿”。

好像回应田青青一样,小黑狗又叫了两声。

“看来真的饿了?!”田青青想:这么小的小狗儿,又是重伤,能给它什么吃呢?

家里没有奶粉之类的营养品,此时连稀粥也没有,只有菜窝头。也只好用它了。田青青忙出来拿了一块,怕它重伤吃不了,给它嚼了嚼,放在刚写过习字的那张纸上,放到小黑狗的嘴巴下面。

小黑狗用鼻子嗅了嗅,没有吃的意思。

田青青离开小黑狗,又去看了看自来水管旁边的那个两米见方的水池。

空间时间七小时,才是外面的一小时。如此宝贵,可不能让它闲着。

水池里能养点儿什么呢?

鱼!

田青青马上想到了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儿。

可是,上哪里弄鱼苗去呢?

她想到奄奄一息的小黑狗到了空间里,都能成活。如果到集市上买点儿贱处理的小鱼儿,哪怕都濒临死亡,只要还有点儿气息,说不定到了空间水池里就能成活。

可是,买小鱼儿也得用钱啊?!她现在身上可是一文不名。再说,她也去不了集市——

没有交通工具,这具小身体,最难的就是走路了!

田青青想着想着,猛然想到了八队村南的坑塘。那里虽然在前世八十年代干枯了,但现在还是终年积水,断不了有人在那里垂钓,听说还有人钓上过一斤多重的大鱼呢!

生长着的蒲公英无法用异能移栽,那是它们有根系扎在土壤里。但小鱼儿没有,它们在水里就是一个个体,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说不定可以用异能收进空间水池里去。

行与不行,试试再说!

田青青见哥哥弟弟妹妹三个还在大睡,没有要醒的迹象,知dào

坑塘南面离场院也就三百多米,正心盛的她哪里还等得及?!急忙忙跑到坑塘南面,拣了块儿平坦的地方蹲下,将一只小手儿伸进水里,嘴里还默默念叨着:“鱼儿鱼儿快快来,我让你们到空间的水池里去。那里空气新鲜,一天等于外面的七天。”

不知是田青青的祷告起了作用,还是田青青身上有空间里的神mì

气息,水里的小鱼儿都蜂拥地向她的小手儿游过来。只一小会儿,小手儿周围,尤其是前面,密匝匝,黑乎乎,聚了一大群鱼。大多都是一寸来长的,也有两、三寸的,有几条还超过了五寸以上,足有半斤之多。

田青青没有想到会有这么神奇的效果。高兴地在心里直喊“万岁”。

看看来的差不多了,意念一动,面前的鱼儿,无论大的还是小的,立马不见了。

田青青看了看空间的水池里,可不是,那些鱼儿全上那里去了。大小和数量,也与外面见到的相差无几。

哇塞!

水里的鱼也能用异能收进空间里呀!!!

空间虽然不大,异能却给力!田青青在心里把崔判官和奇典大神感谢了一个遍。

空间土地上种了玉米,水里放上了鱼,那个菜畦一时还找不到蔬菜种子,也不让它闲着,又急忙跑到场院边儿上,挖了些蒲公英移栽到里面,暂时解决蔬菜问题。

见小黑狗面前的干粮没了,估计是她走后被小黑狗慢慢吃了。只要吃东西就行,证明死不了!又给它嚼了几口菜窝头放在它面前。

想到上午孩子们抢水喝的情景,又打了一满盆空间水端出来,预备孩子们来了喝——小小地贿赂一下,引逗着孩子们每天都来场院玩儿,自己既团结了小伙伴儿,不因“扫帚星命”而寂寞,还能起到保护作用,何乐而不为呢!

老谋深算啊!

田青青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

做完这一切,田青青便心情舒畅地回到场院屋里,一边择蒲公英,一边看着三个仍然还在熟睡的哥哥弟弟妹妹,一边等田薇薇她们来。

功夫不大,田薇薇和田翠翠、温晓旭等一伙子孩子都来了。

屋里一热闹,三个睡觉的都被惊醒。睡了两个多小时(田苗苗睡了有三个小时),一个个精神饱满。尤其是田苗苗,一睁开眼就笑。田青青赶紧把她抱起来,把了一大泡水。

有了上午的经lì

,孩子们进门没多大工夫就要水喝。田青青把水瓢递给他们,让他们谁喝谁盛。

最先喝的说了句“真甜”,孩子们就哄抢起来。田幼秋心里虽然不乐意,有中午郝兰欣的说辞,也就不再怪罪田青青,自己也跟着抢起水来。

第四十一章 树林里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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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薇薇果真拿来了一年级第一册语文书,还有她妈妈写的小九九歌儿。田青青让田薇薇挨着把小九九歌儿和书里的课文给她念了一个遍儿。

“一下学这么多,你记住了呀?”温晓旭不无关心地说。

田青青也不谦虚:“只要你们说给我,我就会。”

“真牛!薇薇,考考她。”杨继波不服气地刺了一句。

“你怎么不考她?”田薇薇反唇相讥。

杨继波尴尬地擓了擓脑袋:“我……它认得我#獅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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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都笑起来。

“薇薇,考考她。”温晓旭也说。杨继波和他同岁,都比田青青大。其实他也认不了几个字。田青青是他的“媳妇”,要是能认得一册书里的字,也是他的骄傲不是。

田薇薇打开书,指着里面的生字表,让田青青念。

田青青觉得自己必须念出来。因为日后还要教田幼秋和田幼春。这具小身体才七岁,还没有上过学。现在有人教,不表现的特异一点儿,日后教哥哥弟弟就更让人们不理解了。

再说,就是落个记性好也不算什么。过目不忘自古有之,自己穿越过来,就是为了改变家庭的经济状况,以后还会有很多出格儿的地方。从现在开始,就给他们一个与众不同的印象,权当打打预防针。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也就没再隐瞒,田薇薇指哪个字,她就准确地念出来。

田薇薇一看真的全会了,又指出一篇课文让她念。田青青故yì

念得磕磕绊绊,但读音都念对了。

“你真行,一遍就全记住了。上学一定是个好学生。”田薇薇羡慕地说。

“真的全会了?”温晓旭一脸自豪地问田薇薇,那情景,就好像是他自己的荣耀。

田薇薇点点头:“嗯,全会了!”

“青青,你真行!”说着凑近田青青的耳朵,小声说:“不愧是我媳妇。”

“打你,打你,”田青青脸一红,举起小拳头在温晓旭的身上捶起来:“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离温晓旭最近的杨继波白了温晓旭一眼:“你得瑟什么呀?又不是做饭儿饭儿(过家家)娶媳妇。”在他看来,只有做饭儿饭儿(过家家)娶媳妇的时候,田青青才是温晓旭的“媳妇。”

“她真的是我媳妇。”温晓旭叫起真来:“我妈妈说了,等我长大了娶青青当老婆。”

再是小孩子的身体,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田青青也招架不住了。气得拿起一个扫床的笤帚,追着温晓旭打:“叫你胡说八道,打死你,打死你。”

温晓旭笑着跑出场院屋,田青青也气得追出来。一个在前头笑着跑,一个生着气在后面追。

当温晓旭跑到场院屋后面时,回身迎上田青青,拽着她的手说:“青青,青青,别打了。这是真的。不信问问兰欣姨(郝兰欣),是你妈和我妈她们定下来的。”

田青青心里一怔:难道说父母真的给自己定了娃娃亲?这个得回头问母亲去。要是这样,还真得考lǜ

考lǜ

与这个毛腚孩子的关系。

“定下来的也不能这样说。”田青青仍然生气地说:“守着这么多人,也不嫌难为情?!再这样说,看我不拧烂你的嘴?!”说着就要上前做拧嘴状。

温晓旭一边躲闪,一边一脸孩子气地说:“嘻嘻,不说了,往后光在做饭儿饭儿(过家家)娶媳妇儿的时候说,行吗?”

田青青真是哭笑不得。想想他还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也就原谅了他。点点头,说:“嗯,也只能在做饭儿饭儿(过家家)的时候说,在别处里要是说了,我就拧嘴。”

两个人正闹着,忽听北面的杂树林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哭声——是那种痛彻肺腑的苍凉的哭喊,还伴随着“妈呀,妈呀”的呼叫。

“有人哭!”田青青说:“死人了?”

温晓旭听了听,笑道:“没死人,是俺队上的付振海。准是又喝多了。”

“喝多了也不能‘妈呀’‘妈呀’的哭呀?!好像真死了妈一样。”

“他就是这德行!爱喝酒,家里穷,买不起。一遇到酒场儿,就不要命地喝。喝醉了就哭,就闹。”温晓旭大人似的说:“今天不知赶了哪里的酒场儿回来了?!准是他媳妇不让他进门,跑这里哭开了。”

“我们过去看看他吧!”田青青建议。

温晓旭:“看他干什么?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要多腌臜有多腌臜。我们队上的人见了,都躲着他走。”

“他哭的这么悲痛,我想过去看看。”见田幼秋往这边走,田青青又对田幼秋说:“哥哥,你看着小妹妹点儿,我去看哭的去。”说完转身就走。

温晓旭见挡不住田青青,“护花使者”的责任又占了上风:“那,我和你一块儿去。”

两个人往那里一走,田薇薇、田晶晶她们也领着弟弟妹妹跟过来了。毕竟是一个大老爷们放声大哭,见得再多,好奇心也能被调动起来不是。

一伙儿孩子很快来到一个醉汉面前。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虽然半躺半依在一个红荆疙瘩上,也能看得出这是一个大高个儿。只是他此时的形象太不可让人恭维了:他的头枕在红荆疙瘩上的右胳膊上,头发蓬乱,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咧着大嘴,“妈呀”“妈呀”地嚎啕大哭。就算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也会让人嗤之以鼻。

田青青还从未见过一个大人——尤其是一个大老爷们——如此嚎哭!看的心里酸酸的,走上前说:“大伯,你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还好受些。”

温晓旭赶紧拽了田青青一把:“你要一搭理他,他的话就没完没了。你想走都不让你走,非让你陪着他说话不可。”

田青青:“他这样哭,心里一定不好受,让他往外倒倒苦水,也许会好一些。反正我们也没事,陪着他说说话怕什么?!”说完又对付振海说:“大伯,你有什么心思,就说出来。说完了,也就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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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田卢氏来了

付振海又“呜呜”哭了几声,用满是老茧的粗糙的大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擤了擤鼻涕,便哽咽着说起来:

“闺女呀,你大伯我心里苦着呢!”付振海眯瞪着眼,伸平左手上还沾着眼泪的五个手指头:“我有五个儿子,大的二十三,小的七岁。我努的眼蓝,盖起了两处任务房(婚房),可儿媳妇还是一房也没娶来!!!呜呜……

“我土里刨食儿,平地里盖起的房子呀?!我……我……容易吗我……还能让我怎样呀?要是爸爸能换儿媳妇,我……就去给他们换一个来。

“二白粥家怎么了?不就是招待了一顿净玉米面的大稠白粥嘛?我也会,你们可是给领家来呀……呜呜……”

付振海说的语无伦次,田青青根本就不知dào

说的什么。

“我们走吧。再听也是这几句。”温晓旭说:“每回都是这样,俺队上的人都快背过了。”

“他喝醉了,一定口渴,我去〖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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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给他端瓢水来。”田青青说着,“呱嗒”“呱嗒”向场院屋跑去。

回来的时候,却没那么快了。因为走的一急,瓢里的水就往外溅,田青青只好稳住身子,一步步往回走。

这时,付振海还在哭,还在翻来覆去地说那几句话。

田青青把水瓢举到付振海面前:“大伯,你口渴了吧?喝瓢水,解解乏。”

付振海听说有水,眯着的眼睛看了看田青青手里的水瓢,接过去,“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真甜!”付振海喝完后,又“吧唧”“吧唧”嘴,自言自语似的说。

喝完了水,付振海没再言语,身子依着红荆疙瘩,头枕着右胳膊,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

“他不哭了,咱走吧。”温晓旭拽了田青青一把,说。

孩子们又都“呱嗒”“呱嗒”跑回场院里。

一下午,田青青带着田苗苗,和田薇薇几个女孩子在场院里玩儿跳房子的游戏;男孩子则去野地里开(投的意思)坷垃仗去了。直到傍黑,田薇薇她们走了以后,田青青才带着田苗苗,到空间里把昨天夜里栽的蒲公英砍了来,预备晚上做菜吃。又把中午挖的没择完的蒲公英,移栽到腾出来的地方。

空间里没有杂草,蒲公英根本用不着择。这让田青青省了很多事。

做晚饭的时候,田青青有些犹豫:今天母亲郝兰欣在队里的劳动是人拉耙。这是个力qì

活儿。十来个人(大部分都是妇女),拉着一张耙,长长的耙齿扎在土里划行,上面还要坐着一个成年人压耙,为的是耙齿扎的更深一些。不使出全部力qì

,耙就走不动。人还得在耕过的暄土地里走。灌一鞋土不说,一个走不对付,保不准就崴一下子脚,疼老长时间。半天下来,人暴的像个土猴子,累的精疲力竭。

父亲田达林出积肥坑的活儿更累。人站在积肥坑里,把里面的粪肥一锨锨扔到积肥坑上沿儿。积肥坑有一人多深,要是出到最下面的时候,,得抡圆了膀子才能把粪肥扔出来。

这么大的劳动强度,可他们吃的却是菜窝头、胡萝卜粘粥。一点儿油水也没有?!

今晚我何不做一顿净玉米面粘粥,把胡萝卜切成片,用老五奶奶送来的植物油炒炒,再凉拌一盘焯蒲公英。还是那些东西,却有了色、香、味,父母食欲一定大开。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又觉得有空间播种的玉米做后盾,便着手做起来。

天蚂蚱眼儿(快黑)的时候,郝兰欣无精打采地下工回来了。见大女儿正在做饭,小女儿趴在大女儿的后背上,小胳膊搂着大女儿的脖子,看灶火里的火苗儿。大女儿一边烧火,还一边给小女儿说儿歌。

“青青,饭快熟了吗?”郝兰欣说着,把绳和隔拉(垫肩)放到一边,赶紧舀水洗手洗脸——在地里暴了一下午,身上脸上落了一层土,鼻子里都能抠出泥块子来。

田苗苗一见郝兰欣,趔趄着朝她走去。田青青赶忙扶住她,对郝兰欣说:“妈妈,饭一会儿就好,你洗了脸后,给妹妹喂兜兜(奶)去吧,连歇一会儿。拉了一天耙,晌午还推碾子来着,一定很累的。”

郝兰欣闻听心里鸡冻:有这么懂事又能干的大女儿,我真是享福多了!洗完了脸,抱起田苗苗,抚了抚田青青的头,动情地说:“我懂事的孩子。”说完抱着田苗苗进了场院屋。

饭很快烧熟了。田青青扫了扫灶台前面,拍打拍打身上的烟灰,走出临时灶间。心想爸爸也该回来了,往场院道口一望,却见奶奶田卢氏急急地走来。

“她来干什么?难道是为了上午的几个鸡蛋,来不依妈妈了?”田青青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里。

“奶奶,您来了。”田青青装出一脸笑容,脆生生地说。

虽然田卢氏对自己不怎么滴,把自己一家子撵到场院屋里来了。但她毕竟是父亲的母亲,自己的奶奶,这个关系还得维系不是。

再说了,甭管你来干什么,我先笑脸儿相映——不是有“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老俗话嘛!

“嗯,你爸爸呢?”田卢氏边说边走。

“爸爸还没回来哩。妈妈在屋里喂妹妹兜兜,奶奶,您屋里坐吧。”田青青态度友好地说。

“不啦。”田卢氏一脸高傲地说:“我来叫你爸爸给你二伯母家担两挑子水去。你爸爸还没回来,你给你妈妈说,叫她喂完兜兜后,去给你二伯母家担去吧。”

田青青一听话茬儿不对:怎么二伯母家没水吃了,跑七百多米路来叫父亲给她担水?他们可是分家过日子的?!

猛然想起前世父母亲经常受二伯母一家的欺负,父亲就是因为给二伯母家担水,体力不支,在路上摔倒后去世的。

现在父亲不在家,还要让母亲去担,这不是欺负人吗?!

田青青这么一想,心里便不平起来。

“奶奶,二伯母家没水吃了,怎么来叫我爸爸给她担呀?我爸爸不在家,还叫我母亲,她自己不会呀?”

第四十三章 祖孙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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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不都是你爸爸担吗?”田卢氏理直气壮地说。

田青青:“兄弟分家过日子,凭什么让我爸爸给她家担(水)?!”

田卢氏:“你二伯母不会摆筲(注1)。担一回水,掉进一回筲去。耽误工夫大了去了。”

田青青:“不会把井绳钩上拴根绳子,捆住筲提系儿,不就掉不下去了!”

田卢氏:“她一个妇女家,拉了一天耙,崴的脚疼。”

田青青:“我妈妈也是妇女,也拉了一天耙,也崴的脚疼。〖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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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卢氏:“你二伯父不是没在家嘛?”

田青青:“上午我还看见二伯父从葫芦沟小桥儿上走过去了。”

田卢氏:“今天下午走的。”

田青青:“他出门不看看水缸里缺不缺水?!一个大老爷们家,前脚走,后脚就叫人给他家担水,也不怕被人指脊梁骨?!”

“你这孩子,我说一句你截一句,敢给我顶嘴了你?”说完恶狠狠地向场院屋里喊道:“小三儿家的,你出来!”

“妈,你屋里坐。”郝兰欣怀里奶着田苗苗出了门。

“我还敢屋里坐?!你闺女都把我顶南墙上去了,你在屋里还没事人似的?!我来也不是给你们要东西,是你二嫂家没水吃了,让我来给你们说一声儿。让小三儿给她担两挑子水去。你看你闺女,都快把我吃了?!”

“青青,好实着给奶奶说话!”郝兰欣斥责了自己女儿一声,又对田卢氏说:“妈,你先回吧,我喂完苗苗,就去给二嫂担水。”

“妈妈,你不能去!”田青青怒喝道:“你们是妯娌,肩膀头儿一般高。二伯母又不老不小不残的,凭什么你伺候她?她拉了一天耙崴的脚疼,你和她在一张耙上,难道你就在平地上走了?!

“你不但拉了一天耙,早起拾掇咱的空宅子,中午推碾子,从天蒙蒙亮到现在,你还没有歇一会儿哩。妈,你要是累病了,我们兄妹四个谁管呀?我们的房子还盖不盖呀?过麦的时候房子盖不起来,我们就得睡到大街上去。妈妈,为了我们兄妹,为了咱这个家,你不能累病了,我们……我们……不能……没有你……”

田青青说着说着,抱着郝兰欣的大腿哭起来。

正在这时,田达林扛着铁锨进了场院。见自己母亲在这里,大女儿的话他也听了个大概齐,但不知dào

是因为什么。疾走几步,对母亲说:“妈,你来了。”又问田青青:“青青,哭什么哩?”

田卢氏一见儿子回来了,可找到了发泄的对象,指着田达林说:“你教养的好女儿,才多大点儿,就敢给我干仗了。我说一句,她八句等着。还恶人先告状,自己哭了起来。我看大了这十多个孩子,没一个像她这样的。‘扫帚星命’就是‘扫帚星命’,在哪里见了,也不让人痛快。你要调教不过她来,干脆送人算了。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是你自己上这里来找不痛快的!嫌我‘扫帚星命’,别上我家里来呀?!”田青青哽咽着说:“你当老人的一碗水端不平,偏向一个欺负一个,做的不对,还不许给你摆道理了呀?”

“青青,怎么给奶奶说话呀?没大没小的,那边去!”田达林怒斥了女儿,又对母亲田卢氏说:“妈,别给她小孩子一样,有什么事,对我说。日后我一定把她调教过来。妈,你过来有什么事呀?”

“你二嫂家没水吃了。我想让你给她担两挑子去,没承想生了一肚子气。”田卢氏挂搭着脸说:“你既然来了,我再给你说一遍。别耽搁了你二嫂做饭。”

“行!妈,你先头里走吧,我洗把手就去。出了一下午积肥坑,怪臭的。”田达林说着,就要扶田卢氏往回转。

“爸爸,你不能去。”

田青青离开郝兰欣,跑到田达林面前,大声说:“上午二伯父还在家里哩,二伯母也年轻力壮的,凭什么叫你给她们担水?你没回来,还让妈妈去。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这水你说什么也不能给她们担。”

“青青,过去都是爸爸给他们担水,猛的不担了,也得给他们说一声呀!”田达林无奈地说——自己孩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也懂这个理儿。但是已经形成了习惯,他无法改变。

“让奶奶给她说去。”田青青白了一眼田卢氏,连讽带刺地继xù

大声说道:“过去在伙里,干这个不干那个,你们是亲兄弟不分彼此,给她家担担水也没什么。现在咱自己过日子,并且连房子也没有,住在队上的场院屋里。二伯母家三间北房,还有东、西厢房,怎么不说让给咱一间住啊?没水吃了,想起你来了。你还得紧着盖房子哩,再也没工夫给他们担水了。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

田卢氏用手指着田青青,恶狠狠地说。“你个小妮子,今天怎么光冲着我来呀?”说完又冲着田达林喝道:“小三儿,立马给你二嫂担水去!我就不信你让一个小孩子管住了!”

“是,是,妈,我这就去。”田达林把手里的铁锨递给田幼秋,就要随田卢氏一块儿走。

“爸爸——”

田青青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今天你要是去给二伯母家担水,我立马撞死在碌碡上。”说着,用手指了指场院南边的两个大碌碡。

田达林吓得赶紧收住脚步:大女儿现在的脾性他是知dào

的——说到做到呀!要不然,也不会把一双小嫩手儿伸进滚开的油锅里。

“妈,要不你先头里走,过会儿我再去。这孩子脾气上来了,什么事也做得出来。”田达林无奈地对母亲田卢氏说。

“爸爸,你现在不能去(担水),过后也不能去(担水),我要是看见了,或者是听说了,你就到大坑(当地口音念qing)里去捞我的尸体。”说着往西北角上的坑塘指了指

……………………………………………………………………

(注1:筲:水桶。用井绳从井里提水,水桶要在水面上摆动摆动,然后松井绳,使之仄着沉入水中,灌满水,故称摆筲。)

第四十四章 父亲的诉说

“爸爸,你现在不能去(担水),过后也不能去(担水),我要是看见了,或者是听说了,你就到大坑(当地口音念qing)里去捞我的尸体。”田青青说着,往西北角上的坑塘指了指

田达林闻听更害pà

了:自己和妻子整天下地劳动,家里只有四个孩子,大女儿真要兴了这个心,他们连知dào

都不知dào



“妈,要不……你给二嫂说一声,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吧。我……我真没功夫。”田达林说话磕巴起来。

田卢氏见说,气得用手指指着田青青,恶狠狠地说了句:“你个小kou(注1)妮子”,扭头就走。

“妈,你慢走。”田达林见母亲生着气走,赶忙跑过去扶住她,想把她送回去。却被田卢氏喝住了:“别动我!我劳动不起你!”推开田达林的手,“蹬蹬蹬”,一个人气呼呼地走了。

田达林怔怔地愣在了那里。

望着一言不发的母亲*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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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怔怔站着的父亲、远走的奶奶,田青青不知dào

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但不管怎样,父母劳动了一下午,午饭又只吃的菜窝窝和蒲公英菜汤,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

田青青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儿,给田达林打了盆洗脸水,拉过他来说:“爸爸,你洗把手,咱吃饭。”

然后放上吃饭桌,把一盘炒胡萝卜片和一盘凉拌蒲公英,半箅子菜窝头放到饭桌上。又给每个人盛了一碗白粥。

“妈妈,我把往白粥里放的胡萝卜单另炒了炒,还是那些东西,这样吃着有滋味。”

见郝兰欣望着饭桌上的饭菜愣神,田青青赶忙解释道。

“嗯。妈知dào

。不过,这样吃的就更多了,炒菜还得用油。”郝兰欣没有高兴也没有发怒,态度平和地说:“青青,咱家里就这点儿粮食,掺着菜吃个水饱就不错了。常言说:省囤尖儿不省囤底儿,你一定要俭省着做饭。”

田青青点点头:“妈妈,我知dào

了。”

被改善的一顿饭,一家人却吃的十分郁闷。只有田苗苗什么也不知dào

,扯着碗边子喝的“吱吱”的。还不住地扬起小脸儿笑笑。

田青青喝了几口粥,想起空间里的小黑狗还没有食儿,就推说:“妈妈,我肚子不好受,这粥放着我一会儿喝。”

“嗯。等会儿也好,别压住凉气了。”郝兰欣看了看田青青的面色说。以为她准是哭的肚子不好受。

田青青得到答复,站起身,把自己那碗粥端到旁边的迎门桌上。然后接过郝兰欣手里的饭碗,喂起田苗苗来。

有了昨天晚上刷碗的经lì

,见父母亲脸色都不好kàn

,田青青又说肚子不好受,田幼秋没等派(活),主动地刷起锅碗来。

田幼春趴在床~上,和田苗苗一块儿玩儿。

郝兰欣拿起鞋底子,就着煤油灯的亮光纳,屋里想起“哧溜”“哧溜”拉绳子的声音。

田青青见田达林一支不撂一支地拧(卷)旱烟叶抽,便走过去,依偎在他的怀里,懦懦地小声说:“爸爸,你还生我的气呀?!”

田达林扔掉手里拧着的烟卷,把田青青揽在怀里,叹了口气说:“孩子,爸爸没生你的气。我考lǜ

了一顿饭了,是该把精力用到咱这个家里的时候了。刚一分开单过,爸爸还一时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爸爸,我不是不让你给别人担水。像老五奶奶,她一双小脚儿,年纪又大,你不给她担(水),她就没得用。可二伯母和二伯父,年轻少壮的,凭什么让你给他们家担水呀?还叫奶奶跑这么老远来叫?你们娘儿俩儿都是他家的奴隶呀?”

“达林,青青说的对。我们现在单过了,不比在伙里,干这个不干那个。这水咱不该给他们担。”郝兰欣一边纳着鞋底一边说。

田青青:“在伙里也不应该给他们担(水)呀?还有大伯母哩,给二伯母家担(水)不给大伯母家担(水),大伯母该不愿意了。”

郝兰欣停住手里的针线活,插言道:“为这,你大伯母没少说风凉话儿。”

田青青:“还是的?!费力不讨好,哄喜欢了这边,得罪了那边,这是何苦来?!干脆哪边也不哄,哪边也不得罪!”

“咳,青青,这事说起来话长。”

田达林揽着田青青,拾起刚才扔掉的卷烟,一边卷着“一头拧”,一边说:

“你二伯父小时候有个头疼的毛病。一疼起来,就满地打滚。不看医生扎汗针,就过不来。后来好了,却落了个一生气一着急就背过气儿去的毛病。你奶奶心疼他,家里的活就尽量不让他做。

“你二伯母结婚以后,抢上的不行。和你奶奶三天吵,两天闹,过不到一块儿,兄弟们就分开家了。

“后来因为孩子,你二伯母和你奶奶干起来了。你二伯母围着房子骂了一中午,还不解气,回去又跟你二伯父闹。

“结果是一个要寻死觅活,一个背过气儿去了。家里乱成一锅粥。可把你爷爷奶奶吓坏了。从那以后,你奶奶就总是让着她。

“我从十五岁上,就给家里担水。只要一拿起扁担,你奶奶就嘱咐我,让我把你二伯父家的水缸也担满了。那时还小,你二伯父比我大六岁,感觉他们是大人,也不觉得怎么样。既然父母让担(水),那就担(水)呗。

“有一年冬天,冷得不行。在往你二伯父家的水缸里倒水时,因为手被冻僵了,没有扒住筲底,把水洒了一地。天气冷,地上的水很快结了冰。你二伯母就骂我,说我是对给她家担水有意见,故yì

把水倒在地上害他们哩。还告到你奶奶那里去了。你奶奶把我骂了一顿。还没让我吃晚饭。

“我气不忿儿,下回说什么也不给她家担(水)了。你奶奶对我又骂又打,骂完了打完了,她自己倒哭起来,口口声声说我要把她气死。你爷爷搧了我两巴掌,还让我跪搓板,向你奶奶认错赔罪。

“从那以后,我就把她家里的吃水包下来了。她家只要没水了,就来找你奶奶,你奶奶就让我去给她家担(水)。”

………………………………………………………………………………

(注1:kou:发“扣”音。二声。大土话,字典里没有。一般只形容女人,意思就是很厉害,得理不饶人,有点悍妇的意思。)

第四十五章 派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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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她怎么不直接来找你呀?”

田达林:“我们是平辈儿,她也不好意思呗!”

田青青:“我妈那时候干什么去了?她知dào

这回事吗?”

田达林:“你妈那时还没来(没结婚)哩。”

郝兰欣又插言说:“这些事,你怎么没给我说过呀?”

田达林:“又不是什么体面的事,给你说这个干什么?一个苦,一个人吃是苦,两个人吃同样是苦。再怎么说,骨血在那里,能说得那么清吗?〖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

怪不得前世母亲没对自己说过这回事,原来是这样啊。看来,父亲有一肚子苦水,却从来不对人诉说,哪怕是自己的结发妻子!

田青青:“爸爸,往后咱各自过了,不怕他们了。你该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不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往后我和哥哥弟弟都长大了,咱家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田青青想到了空间里的玉米,那既是粮食,也是烧柴——秸秆可用来做饭,就又对田达林说:“爸爸,往后你也不要刨红荆疙瘩去了。我和哥哥捡柴也能供上烧。今天我就是用梧桐树上的小球球做的饭,可扛烧哩。这么一堆儿(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小圆儿)就做熟饭了。树底下有,我们又有功夫,保准能供上烧了。”

这么一说,把田幼秋也拴上了,气得田幼秋直朝她翻白眼。

“好孩子。”田达林说着抚了抚田青青的头发,又对田幼秋说:“秋儿,听见了吧。往后别光知dào

野跑,帮着妹妹捡柴禾,做饭。咱家日子现时艰难,你们都勤快着点儿。”

“嗯。”田幼秋很不自然地应了一声:“明天我去折树枝。”

“你说了两天了,一枝也没折来哩?”田青青借机呛了他一句。

田幼秋:“这两天不是光来人(孩子)玩儿了吗?哪有时间?等他们不来的时候,我一定去。”

田青青:“只要天气好,我看他们没不来的时候。你要是等,什么时候也折不来树枝。”

田幼秋:“那怎么办呀?总不能人家在这里玩儿,我去折树枝吧?!”

田青青:“要不这样,让他们在这里玩儿,连给看着家,咱俩带着弟弟妹妹一块儿去,或许能多折一些。”

田幼秋:“你给他们(孩子们)说。”

田青青:“嗯,你光盯着去就行了。”

看着气氛好多了。田青青离开田达林的怀抱,爬上~床,和田苗苗滚在了一起。

玩儿着玩儿着,忽然想起上午买饼干的事,问母亲郝兰欣说:“妈妈,咱家里有两票吗?”

“没有。咱家的粮票儿都是你奶奶收着哩。”郝兰欣在头发里抿了一下针,看了看田青青:“你问这个干什么?”

“粮票儿是从哪里来的?买的?还是换的?”田青青没有回答郝兰欣的问话,又问道。她不想把买饼干的事说给母亲——田苗苗这么小,母亲又整天出工,肯定想到了给她预备零食。但母亲又实在没有钱。说出来徒增苦恼。

“都不是,是管工作组(对下乡工作人员的总称)饭时,工作组里的人给的。”

“管饭就给粮票儿呀?给多少呀?”

“嗯。可能是一个人一天一斤粮票儿,三毛钱。”

“咱家的粮票儿也是这样来的?”

“嗯。那时在伙里,自是你奶奶收着了。”

“那,咱家什么时候管(工作组)饭呀?”

“全都是队里派。派到谁家谁管。”

“什么时候能该着咱家呀?”田青青说着撅起了嘴:“咱家里一点儿粮票儿没有也不行啊?!”

“傻孩子,你当这是好事呀?!”郝兰欣笑笑,继xù

纳着鞋底儿说:“人们躲还来不及哩。”

“躲什么呀?”田青青瞪着一对大眼睛好奇地说:“人家又不是不给钱,还给粮票儿,又不白吃。”

前世里对管派饭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不知那时是不管(派饭)了,还是他们孤儿寡母的,队里不给派了。

郝兰欣一边纳着鞋底儿,一边给孩子们讲了起来:

“你想啊,自己一家子,饭食什么样也无所谓。要是来个外人,又是工作组,就得菜是菜饭是饭的。家里还得打扫干净。人家都是上边儿来的人,爱干净,家里忒腌臜了,还让人家吃饭不?!

“二腌臜家干活慢,人又懒,家里脏的不行。工作组在她家吃了一顿饭,就再也不去了。

“还有十队的二狗子家,也出了一档子新鲜事。

“人们管饭,都是在屋里炕上放张吃饭桌,把工作组让到屋里吃,自己一家子在堂屋里吃。一般都是吃两样饭食:给工作组的都是净米净面的,自己家吃掺了菜的。

“这天该着二狗子家管饭了。早晨做好饭后,二狗子就去叫工作组,二狗子家在家里收拾屋子。

二狗子家刚把屋子打扫干净了,她家刚会走的三小子,蹲在东里间屋里的大炕正中拉了一泡屎。

“这时,二狗子领着工作组也进了门。要打扫已经来不及。二狗子家灵机一动,往粑粑上扣了一个碗。然后把吃饭桌子放在上面,把粑粑盖起来了。

“盛饭的时候,碗不够了——因为扣粑粑用了一个呀?!二狗子家就到处找碗。

“一个工作组(里的人)见桌子底下扣着一个碗,就说:“别找了,这里有一个哩。”说着掀起了桌子底下的饭碗,露出了那堆粑粑。

“二狗子家囧了个大红脸。”

田幼秋、田青青和田幼春都笑得“哏哏”滴。

笑够以后,田青青问道:“那,后来工作组吃饭了没有?”

郝兰欣停了一下手里的活儿,也笑着说:“没听说当时是什么情况。不过,后来队上就不往她家里派饭了。”

“妈妈,那个扣粑粑的碗,他们家还用来吃饭吗?”田幼秋笑着问。

郝兰欣:“这个谁知dào

?也没人问人家这个呀?”

“要是用它吃饭,才臭哩。”田幼春也笑着说。

“小孩子粑粑,不臭。你们小时候的粑粑褯子,都是妈妈用手洗的。洗干净了手,不是一样做饭?”

“吔!”田幼秋咧着嘴吐了一下小舌头。

第四十六章 毛遂自荐

趁着大家都高兴,田青青又把田薇薇拿来的一册书和小九九歌拿给郝兰欣。

“妈妈,这是薇薇姐姐拿来的,人家都学会了。”田青青说。

“这些你薇薇姐姐都会?”郝兰欣把鞋底子撂到一边,拿起书和小九九歌看起来。

田青青:“嗯哪。”

郝兰欣扭头对坐在地上小板凳儿上抽烟的田达林说:“怪不得达才嫂家的孩子学习都棒,人家这是从小就教。咱可好,一任孩子满街跑,上一年级了,还数不清两把手上的手指头。”

“我数清了。”田幼春显摆地大声说。

“你数清了?”郝兰欣惊奇地说:“数数我看。”

田幼春真的掰着手指头数起来,结果还是数对了。

“嘿,长能耐了哈!”〖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郝兰欣高兴地说:“告sù

妈妈,谁教你的?”

“姐姐。”田幼春一指田青青。

“青青真棒,会教弟弟了。”郝兰欣夸赞道。又问:“青青,你跟谁学的?”

田青青心里一怔:天!难道这十个数父母亲还没教过他们吗?自己对这方面没记忆,也不好回答。便说:“跟着薇薇姐姐她们数数数会的。”

小孩子在一起玩儿,难免有数数的时候,又有谁去查证落实?!

“这孩子记性好,知dào

学习。”郝兰欣又扭头对田达林说。

“你问问她买铅笔和纸做什么呀?”田达林说。

“青青,你买铅笔和纸做什么呀?”郝兰欣鹦鹉学舌般问道。

“我想和哥哥、弟弟一块儿学习。三支铅笔,一人一支,我们比赛谁写的字好。”

郝兰欣:“就按着这本书上的写?”

田青青:“嗯哪。”

郝兰欣:“好吧,让你爸爸教给你们。”

田达林:“还是你吧,我认得那几个字,早就着饭吃了。”

郝兰欣:“我还得侍候小孩子,做针线活儿,哪里有功夫呀?”

“爸爸,妈妈,我教。”田青青毛遂自荐。

郝兰欣和田达林同时问道:“你会???”

田青青:“嗯哪。薇薇姐姐说给我了。”

“她能着呢。”田幼秋白拉着眼珠子,撇撇着嘴说:“今天下午薇薇(田幼秋和田薇薇同岁,田幼秋生日大,所以直呼其名.)给她说了一遍,就说会了。薇薇就考她,全会了。”

“是吗?!我闺女能耐啊!都赶上小神童了。”郝兰欣高兴地说:“你们两个秃小子,往后就跟着青青学习。每天晚饭后,就在你们的床~上,放上吃饭桌,点着煤油灯,你们三个一块儿学。谁学好了,将来和咱村的田云龙一样,上大学、安排工作。咱家也出个吃商品粮的人。”

“你当学习好了就能去得了(上的了大学)?人家田云龙是选送的,不考试,得有门子。”田达林不以为然地说。

田青青听得一头黑线:现在确实是推荐上大学。要恢复高考,还得等到一九七七年。不过,他们都能赶得上。要是不从现在抓起,很可能还是和前世一样,田幼秋和田幼春都因为学习跟不上班,丧失学习信心而辍学。但这话她又不能说

“爸爸,就是推荐,也得有基础呀?!要不到了学校里,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学不了,岂不是白白耽搁功夫。”田青青对田达林说。

前世的时候,曾听说过推荐的学员基础差。有的根本没接触过英语。到了大学以后,把英语“a”念成“啊”,把“b”念成“播”。为了记住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就在下面注上汉字。z注上“贼”,y注上“歪”,x注上“爱可死”,单词hg注上“爱吃鸡”,闹了很多笑话。

田达林说:“你就教给他们认识几个字行了。收收他们的心。到了学校里,能跟上班,多上几年,别像我和你妈一样,学的几个字都就着饭吃了,人家说点儿事也听不懂。”

还能说什么呢?父母理解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再说别的,一是超出了这具小身体的水平,而是父母也理解不了。反正教书的是自己,该怎么教就怎么教吧!于是宣bù



“田幼秋田幼春听着,从明天晚上开始,我们三个人开始学习,每晚学习三炷香时间,怎么样?”

“三炷香太长了吧?两炷香,怎么样?”田幼秋讨价还价。

田青青:“不长。也就一节课的时间。”

田幼秋:“一本书全学会了呀?”

田青青:“人家薇薇姐姐全会了,上学的时候,你们在一个班里,你不会就比不过人家。”

田幼秋:“非比人家干什么?”

田青青:“不想当第一的学生就不是好学生。”

“还得从这个学起呀?”田幼秋指着拼音“a”说。

“这个好写,画圆了就行。”田幼春也指着“o”说。

“嗯。”田青青点点头。

“别学这个了,教给他们写字儿就行了。”郝兰欣一旁插言道。

田青青又是一头黑线:我没文化的妈嗳,你不懂,就别瞎指挥了。于是又说:“薇薇姐姐说——反正有薇薇这个挡箭牌,田青青觉得说什么也不怕了——必须得从拼音字母学起,学会了这个,有不认识的字,自己也可以拼出来。这是基础。妈妈。”

郝兰欣妥协:“噢,那你们愿意怎么学,就怎么学吧,妈妈也不懂。”

哇塞!

总算“名正言顺”了!田青青在心里高兴地想。

说笑了一会儿,饭前的不愉快被冲淡了,父母劳累了一天,应该让他们早些休息,自己也好到空间里去看看。田青青故yì

打了个打哈欠,说:“妈妈,我困了。”

“赶紧睡觉去。我也不纳(鞋)底子了,全都歇了。”郝兰欣说完,便呵着田幼秋田幼春睡觉。又问田青青肚子好受了没,要不要把白粥热热吃。田青青说“还不好受哩,明天早晨再说吧。”郝兰欣只好作罢。

田幼秋田幼春中午睡了一大觉,此时正精神,撅着嘴老大不高兴。躺到被窝里以后,也是你逗我,我逗你地闹腾。

“别闹了,吹灯哩。”

田达林郝兰欣都躺下以后,郝兰欣招呼了一声,屋里黑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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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打开了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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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秋田幼春睡不着,田青青就不敢到空间里去。便在黑暗中观察空间里的动静。

哇塞!

小黑狗会动了!

田青青本来是把它放在自来水管东侧的,离着西侧的水池得有三米多远。现在它正趴在水池边儿上看水里的鱼,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看来一定是饿了。

“快着睡,别闹了,困死了。”田青青又招呼了那兄弟俩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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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不料,两个秃小子倒是不说话了,却在被窝里踹起丫儿丫儿。

田青青等着等着,不知不觉睡着了——这具小身体也劳累了一天,中午还没休息。

当田青青睡醒了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只有一家人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音。

田青青心里高兴,蹑手蹑脚穿衣、下床,端起那多半碗玉米粥,闪身进了空间。

“小黑狗,你饿了吧?”田青青把破碗里的水倒掉,把粥倒进去,放到小黑狗面前,让它吃。

小黑狗“喠喠”几口,就把粥吃了一多半。看来真是饿了。

空间里虽然很明亮,分不出白天黑夜,但毕竟此时外面是晚上,也得让小黑狗有个睡觉的地方不是。

“小黑狗,你睡在哪里呢?要不要给你垒个窝儿呀?”田青青对小黑狗说。

小黑狗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似的,冲着她“汪汪”叫了两声,站起来,趔趄着向东走起来。

“它这是上哪里呢?”田青青见它穿过甬路,在播种过玉米的黑土地上一直向东走去。心中疑惑,便跟在它后面。

小黑狗一路趔趄着,一直走到东面的侧门前,又回头冲田青青“汪汪”叫了两声,看意思是想让田青青开门它过去。

“这门是关着的,开不开。”田青青嘴上说着,还是走过去,想推推门给小黑狗看,以证明自己没有欺骗它。

哪知用手轻轻一推,门却开了。

映入田青青眼帘的,是一个比这边大两倍的庭院。北面有一拉溜敞棚,有鸡舍、鸭圈、狗窝、羊栏什么的。东面和南面和这边一样,都是细密的篱笆墙,墙外白雾蒙蒙,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里的地面不是黑土地,上面长满了小草,还有野菜。如苦菜、猪草牙,青青菜什么的,都开着好kàn

的花朵。

庭院的正中有一个和这边一模一样的自来水管,下面有一个五十厘米见方的蓄水槽。水槽很浅,也就三十来厘米。此刻里面蓄满了水。

空间如此宝贵,一天等于外面的七天,这么大一片土地,闲着怪可惜的。何不开垦出来种上粮食作物?做到物尽其用?!

想起自己在空间里异能好用,便想象着草地变成黑土地的情景,意念一动……

哪知一点儿变化也没有,甚至连一棵小草也没拔起来。

难道这里不适合种农作物?

那又干什么用呢?

这时,小黑狗趔趄着走到蓄水槽边上,低下头喝了几口水,抬起头来后,还冲田青青“汪汪”叫了两声。

难不成这个庭院是家畜饲养场,专门用来喂养鸡、鸭、狗、羊的?而这个蓄水槽,就是它们的饮水池?

看来,奇典大神给的是一个规划好了的空白空间,里面只有基本设施,留待自己去经营、去发展。这个空间究竟有多大?西侧门和南大门以外又是什么情景?现在虽然还是个未知数,但肯定还有空间,否则的话,就不会留着门了。

可怎样才能打开呢?

想想东侧门是小黑狗引导着打开的,难道说,是因为自己救助了小黑狗,上天为了鼓励自己多做类似的善事,开启东侧门表示鼓励吗?

要是这样的话,这个空间的大小,可就取决于自己了。

田青青这么一想,顿觉心里亮堂起来,身上鼓满了干劲儿。

那就买一些鸡、鸭、羊什么的,放进来喂养吧!

可是钱呢?买什么也得用钱呀?!自己身上一分没有,父母背着一身外债,如何向他们开口?

新增加的空间让田青青高兴,想到装备它的资金,又让她郁闷起来。在里面走了一圈,就出来了。却把小黑狗留在了里面。里面有狗窝、平整的草地,更有利于小黑狗生存。

返身又把剩下的那少半碗玉米面粥放到里面,预备它饿了吃。

田青青来到水池边上,见里面的鱼黑压压的,就算空间水有营养,这样的密度也不利于长期喂养,何况自己根本就没有鱼食儿。

里面已经有好几条多半斤重的鱼了,有两条很可能还超过一斤,可以拿出去吃了。

用什么理由才能拿的出去呢?

田青青想起晚饭时母亲郝兰欣的表情,虽然没有直接批评,但也委婉地告sù

她:家里粮食不多,必须省着吃,掺着菜吃饱肚子已经不错了。

这个时期不讲究色、香、味,人们追求的只是吃饱肚子。

那一大盘炒胡萝卜很快被抢光,父亲和田幼秋兄弟俩吃的津津有味,母亲却担心这样会吃的多,日后有饿肚子的时候。

自己有空间,并且种上了玉米,再有半月就可以收了,心里有底。可母亲不知dào

,她觉得改善生活是浪费粮食——因为家里的粮食不多,根本吃不到大秋作物下来。

怎样才能让母亲接受自己的改善,不再心疼东西呢?

关键是让她知dào

,东西自己能弄了来,就像蒲公英一样,场院边上就有,每顿饭都吃,也不觉得心痛。

“从坑塘里钓鱼。”

田青青忽然想到。

白天往空间里收鱼的时候,坑塘北沿儿就有三个老头在那里垂钓。自己也拿一根钓鱼竿,去那里学着老人的样子钓鱼。趁机把空间里的大鱼弄出来,就说是钓上来的。

坑塘里的鱼是无穷无尽的,今天钓来吃了,明天还会有。这样母亲就不会心疼了。

最好是还能卖个钱儿——家里现在实在是太缺钱了!哪怕卖个块儿八毛的也好!

可是,上哪里去弄钓鱼竿和钓鱼钩呢?

问问父亲田达林再说。反正这个事不能瞒着大人,而且做的声势越大越好——告sù

人们自己可以钓到鱼,家里吃不了,有愿意买的可以买!

第四十八章 骑自行车

空间时间是外面的七倍,昨天夜里在这里择了很长时间的蒲公英,白天一点儿也不觉疲乏。蒲公英在这里生长的很快,也没有杂草什么的,割下来就可以直接洗洗做菜,根本用不着择。

那在这里做点儿什么呢?这么宝贵的时间,总不能让它白白溜掉吧?

最好是做点儿手工,拿出去卖钱贴补家用。

母亲会做针线活,现在正在给一家人做鞋子。大鞋底子自己虽然纳不动,可以学着给弟弟妹妹和自己做呀?!前两世自己都没学会做针线,这世里说什么也得补上这一课。

田青青心里美美地想着,在空间里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便闪身出了空间。

外面仍然漆黑。父母亲和哥哥弟弟妹妹都还在熟睡。

和昨天一样,天刚蒙蒙亮,田达林和郝兰欣就起床了。郝兰欣吩咐田青青做早饭,自己依然去宅子上拾掇。田达林则劈昨天刨的红荆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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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荆疙瘩太难劈了。田达林劈了一早晨,累得大汗,才勉强劈成小块儿。田青青心疼地说:“爸爸,再别刨红荆疙瘩了。四周都有树,我和哥哥捡树枝也供上烧了。”

田达林擦着满头满脸的汗说:“嗯,嗯,有这些先烧着,我和你妈妈一块儿拾掇咱的宅子去。快些把简易房盖起来,好搬回去住。”

自此以后,田达林夫妇只要有空,就去宅基地上忙碌。田青青鞭长莫及,只好在“家”里做饭,照顾好田幼春和田苗苗。此是后话。

这天早晨,田青青特意蒸了一箅子蒲公英拿够【注1】,白粥里也放进了蒲公英叶。现在能以利用的,也就是它了——播种的玉米要在期待中等待,鱼正在想办法!

吃饭的时候,田达林夹了一口拿够,放进嘴里嚼了嚼,吧唧吧唧嘴,问道:“这是什么菜呀,这么好吃。”

“婆婆丁拿够。”田青青说。

“婆婆丁拿够?”田达林感到奇怪:“婆婆丁也能蒸拿够,还这么好吃?!”

“爸爸,妈妈,白粥里我也放上了婆婆丁叶,你们吃着味儿怎么样?”田青青笑笑说。

“嗯,比光胡萝卜好吃!”郝兰欣连吃了几口,高兴地说。

蒲公英受到家人的赞美,又是就近采集,田青青有空就去挖。依靠前世的记忆,倾尽所能,变着花样儿地为家人做出可口的饭菜。

于是,餐桌上出现了蒲公英玉米面粥、蒲公英窝头、蒲公英凉拌菜、蒲公英拿够。只可惜家里一点儿面星儿(小麦粉)也没有!要是有的话,还可以做蒲公英面糊菜【注2】,既好做,又好吃,保证一家人都吃的津津有味儿。此是后话。

大人们出工以后,孩子们也都陆续地来到了场院里。

温晓旭今天骑来了一辆自行车,黑黑的,架子大大的,有横梁的那种,应该是男式二八。

这个时期农村里自行车还很少,有的也都是有外出工作人员的家庭。而且都是加重男式二八,为了方便载人和驮东西。由于自行车高大,孩子们一般都过了十岁以后,大人才让摸车。

温晓旭今年九岁就会骑,属于“早熟”的了。

温晓旭不到一米三的个头,坐在座子上够不着脚蹬子。他一会儿跨梁骑,屁股一歪扭一歪扭的,都快把腰扭折的样子。一会儿又掏裆骑,身子贴在大梁一侧,右脚从大梁下面踩住右侧的脚蹬子,来回倒着链子往前骑。车技倒是很娴熟,把孩子们羡慕的了不得,眼睛盯着他一圈圈看。

温晓旭在场院里疯了一会儿,骑累了,把自行车支在场院屋门口,进屋找水喝。

“晓旭哥哥,我骑骑你的车子行吗?”田青青望着自行车,心里痒痒地说。

自行车是她前世里田苗苗时期唯一的交通工具,伴随了她二十多个春秋。后来借尸还魂到凌媛媛身体里,小轿车取代了自行车。不过,她还是十分留恋自己的自行车时代。

“你还没有车把高哩,摔着你了。”温晓旭关切地说。

“我试试。”田青青说着,推起了自行车。

自行车把太高了(其实是她这具小身体太矮了),她得举着胳膊才能够着。推着走了几步,想象着前世骑自行车的情景,寻找着那时的感觉。

把左脚蹬在脚蹬上,右脚单跳了几下(俗语ge蹬),然后把右脚抬起,让自行车带着自己向前行。

哇塞!感觉找到了!

田青青急忙把右脚伸向右侧脚蹬上,掏裆骑起来。

这一下,可把温晓旭和田幼秋吓坏了。

“青青,快停下,摔着了!”田幼秋大声喊。

“青青,慢着,我给你扶着。”温晓旭边喊边“呱嗒”“呱嗒”追着自行车跑。

田青青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右脚掏梁踩在右侧的脚蹬上,身子一扭一扭,骑的飞快。转了两圈儿才停下来。

自行车是现时唯一的交通工具,说什么也要攒钱买一辆。田青青心里想。

“不要命了你!”田幼秋黑虎着脸斥责道。

温晓旭则一脸惊诧:“青青,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你刚才不是骑了吗?”田青青没有正面回答,语气自信满满。

“这个你也看一遍就会呀?”温晓旭摸着自己的脑袋说:“我练了老长时间,才敢掏档骑。”

“不就是个自行车嘛!。”田青青笑眯着眼睛说了一句。

“真有你的。”温晓旭羡慕地说:“书上的字说一遍就会念,自行车一看就会骑,怪不得说你是小神童。”

“谁说的?”田青青追问。

“昨天我给我妈妈说了你念书的事,我妈就这样说。”

“才不是呢!”田青青否认着,又赶紧岔开话题:“哎,咱今天玩儿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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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谐音。一种吃食。做法:将蒲公英(苜蓿芽、豆角、萝卜丝儿、胡萝卜缨等,都可以做)洗净,切成一厘米或者再长一些的小段,拌上适量的玉米面上锅蒸熟。】

【注2:一种吃食。把蒲公英叶(小白菜、根达菜叶等都可以做)洗净切碎,放上适量的水,在锅里煮。待蒲公英叶熟了(几开就熟),拌上点儿小麦粉,放上适量的盐,微火略煮一下就行。】

第四十九章 换搭档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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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了半天,觉得还是玩儿做饭儿饭儿(过家家)娶媳妇儿,大家(男女孩子)还能玩儿成一块儿堆。

娶媳妇儿就娶媳妇儿,小孩子家家的,怕什么!

田青青心里想着,也就点头同意了。

田青青看了看今天来的孩子们,基本上还是前天下午那一伙儿。每个人都很高兴,只有邓永芳拧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准是想起前天下午被杨继波踹了一脚的事来了?!”

田青青心里正自猜想着,就见邓永芳朝自己走来。把她拉到一边,小声对她说:“青青,我……我……想和你哥哥一拨,你给温晓旭说说,看行吗?”

看来,她也把温晓旭当成孩子头了。

田青青点点头。但她没有找温晓旭,而是直接找了田幼秋。只要田幼秋同意了,温晓旭那里还能说什么呢?

田青青把田幼秋叫到一边,小声对他说了邓永芳的要求。

“这怎么行?郑惠巧怎么办?”田幼秋不情愿地说。

田青青:“让郑惠巧先和杨继波呀?!她俩换个儿。”

田幼秋:“她(郑惠巧)一定不同意。每回都是我们俩,从来没换过。”

田青青:“前天杨继波不是踹了邓永芳一脚嘛!今天再让他俩一拨,玩儿不下去怎么办?咱住在这里,大伙儿都是凑咱来的。你不是说人家来玩儿,得陪着人家吗?我们冷落了哪个也不好是不是?!”

其实田青青心里极不愿意郑惠巧和田幼秋一拨。过家家虽然只是孩子们的游戏,逢场作戏,但在一起时间久了,也会生出感情。更何况,前世里这伙儿小孩子中,最后成为夫妻的,就只有田幼秋和郑惠巧两人。而且还是早恋早婚早育。

这世里,说什么也要阻止他们。

田幼秋:“就是陪着他们玩儿,你也不能让我和一个地主崽子一拨呀?”

田青青:“什么地主崽子?来的都是小朋友。我们的玩儿伴儿。不要把大人的事扯进来好不好?!邓永芳多文静?多漂亮?比郑惠巧还好kàn

。”

田幼秋:“我没说她不好kàn

,就是她家成分高。”

田青青:“我们是做饭儿饭儿,假的。还拿那个说事干什么,真是的你?!”

田幼秋想了想,勉强同意了。

哪知和郑惠巧一说,郑惠巧却一百个不同意,说田幼秋这是“喜新厌旧”,一赌气,跑回家去了。

杨继波见自己的搭档跟了别人,别人的搭档却不愿跟自己,有种被“甩”的感觉。一个人跑到场院东坡沿儿上,蹲在那里催猪(生闷气)去了。

田青青没有想到会闹成这种结果,也有些束手无策。好在女孩子多,分配得过来,便想叫回杨继波重新商量。

田青青一路小跑。当跑到杨继波跟前时,脚下一绊,一下摔了个大马趴。

杨继波不知是想来扶田青青,还是想赌气走,猛然站起身。一迈步,却被脚下的一个小土坎儿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后又轱辘到坡下面去了。

也是合该有事!坡下正好有一个圆不留丢的大红荆疙瘩,杨继波的脑袋不偏不斜,正好磕在上面。

杨继波立时杀猪般哭了起来。

这时,东边大车道上正好行走着一辆牛车。赶车的男子“吁“住牛,过来看了看。见没有磕破,说了句:“好实着玩儿。”赶着牛车走了。

坡上的田青青把这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赶车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下午在村边杂树林里哭的付振海。只不过今天很正常,昨天的醉汉形象在身上荡然无存。

“难道他没有看到我吗?还是没认出来?”田青青心中暗想:“都说人醉酒后就丧失记忆力,酒醒后,醉酒中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全忘得一干二净。看来这是事实。”

杨继波一摸脑袋上鼓起一个大包,哭的更厉害了。“妈呀”“妈呀”地哭叫着,跑回家去了。

功夫不大,杨继波的母亲胡大霞骂骂咧咧地找到场院里来。进场院就喊:“是哪个兔崽子把俺继**下去的?唵!把俺的脑袋上摔了鸡蛋大一个大包,你们还没事人似的。要是把俺摔成脑震荡怎么办?说,是谁推的?”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五短身材,上身衣服的纽扣都没系全,一看就是一个邋里邋遢的女人。

但是,别看长相不怎么滴,却有一副骂人的好嗓子,谁要是惹着了她,她能站在房顶上骂你三天三夜。是村里有名的惹不起,人送外号“胡大骂”。

孩子们都被镇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dào

如何是好。

“我们没打架。”温晓旭懦懦地说。看来,他也惧怕这个女人。

胡大霞:“我没说你们打架。我问是谁把俺继**到坡下面去的?”

“没人推呀?”田幼秋也小声说。

“没人推?没人推他会摔下去?”胡大霞又恶狠狠地瞪着田青青:“是不是你个小妮子推得他?”

天大的冤枉啊?

田青青心里想。

“我没有推他。他在那里蹲着,我去叫他过来玩儿,是我没跑稳,先摔倒了。然后他一起身,没站稳当,才摔倒轱辘下去的。”田青青实话实说。

胡大霞:“这么说,就是你和俺继波在场院东坡沿儿上了?”

田青青:“嗯哪。”

胡大霞:“还是的,就你们俩在那里,不是你推的又是谁?!”

田青青:“我先摔倒的,他后摔倒的,他摔倒时我还没起来哩,怎么会是我?!”

胡大骂”:“说的好听!你准是把他推下去了,自己才摔倒的?!”

田青青:“不对,是我先摔倒的。”

胡大霞:“你就为自己狡辩吧你!你父母呢?”

田青青:“都下地干活去了。”

“下地干活也得把他们叫回来,给我家继波看脑袋去。别的能耽搁,这伤着了可不能。村里的医疗点看不了,上公社卫生院,卫生院看不了,上县医院。给我们继波拍片检查。医药费你们全拿。要是落下毛病的话,我跟你们没完。”

胡大霞的“泼”劲儿上来了。

第五十章 被叫到大队部

田青青吓坏了:这要一通检查下来,得花多少钱呀?!家里现在是一分钱也没有。

胡大霞:“他们都去哪里干活了?”

田青青心里憋屈,说话的口气也很生硬:“不知dào

。”

胡大霞:“快着给我找回来,给我家继波看医生去!”

“队上派的工,我们哪里知dào

呀?你找队长问去吧!”田幼秋听着不顺鼻子,没好气地刺了她一句。他知dào

自己妹妹没推杨继波,这是大家都看到的。杨家的人纯粹诬赖人!

“好你们一伙子小兔崽子!”胡大霞指着大伙儿恶狠狠地说:“我找你们队长干什么?你们一个队上的,还不向着你们?!我找大队部去,看有人管得了你们管不了你们?!”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她真要找大队部去怎么办?”田青青忧愁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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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怕什么?你又真没推他!到时候,我们大伙儿给你作证。”温晓旭安慰道。

田青青知dào

真到了正式场合,小孩子的证言是不算数的。猛然想起那辆牛车,又对温晓旭说:“晓旭哥哥,你们队上的付振海,就是昨天下午在杂树林里哭的那个,他看见了,还过来看了看杨继波。真要闹起来,他可以给我作证。”

温晓旭:“他呀,喝了酒就哭,不喝酒比谁都song(注1),没人瞧得起他。”

田青青:“他只要给作证就行,管他有人瞧得起没人瞧得起呢?”

温晓旭:“嗯,要是到了那个地步,我给你去叫他。”

田青青提心吊胆地过了一上午,做中午饭的时候,大队上的喇叭响了,指名让田达林夫妇去大队部一趟。

正在烧火的田青青闻听,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个矮胖娘们,还真把事儿给挑起来了。

下工往家走的郝兰欣和还在出积肥坑的田达林闻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都是安分守己的庄稼人,只知dào

吃饭干活,从来没跟大队上的人们打过交道。只有开全村群众大会的时候,才去一趟大队院里。现在被单独传唤,一下子慌了手脚。

夫妻俩赶忙回到家里,互相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又询问孩子们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和谁革气了?!

于是,田青青把上午杨继波摔到坡下磕着脑袋、杨继波的母亲找了来的事情说了一个遍。

“磕的怎么样?”郝兰欣忙问。

“她说磕了一个大疙瘩。我估计不会很严重,因为他是从上面轱辘下去的。也就碰了一下。可她却说要是村里的医疗点看不了,就上公社卫生院,卫生院看不了,还要上县医院。给她儿子拍片检查。医药费我们全拿。妈妈,我……觉得她这是胡搅蛮缠。”

田达林夫妇闻听,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里。

“孩子,你怎么招惹着她了呢?这可是个滚刀肉,骂遍全村无dí

手。没理儿也能扯出三分来。”郝兰欣愁眉不展地说,“她这是见她儿子摔伤哭回去,以为你们欺负他了,来找我们出气哩。”

田青青:“妈妈,我确实没有推他。”

郝兰欣:“她才不管这个呢?不管谁对谁错,她不占光就不行。”

“她这一找到大队上去,事情就更难办了。”田达林也皱着眉头说:

“她仗着她男人在县肉食部当会计,断不了给村里的干部们弄点猪肉、头蹄杂碎什么的。她在村里横着走。村干部不看僧面看佛面,都让着她。出了这时,很难说不向着她。”

田青青撅着嘴,无限委屈:“她再横也得说理呀?!我真没推她儿子。是杨继波自己摔倒后轱辘到坡下去的。”

“大家都看见了。就是他自己摔倒的。那时,青青还没爬起来呢。”田幼秋也说。

田达林拧着旱烟卷,皱着眉头:“一伙子小孩子,谁信你们的话呀?”

田青青:“九队上的付振海也看见了。他正好赶着牛车走到那里。”

田达林:“那是个癞皮狗,扶不上墙。”

郝兰欣:“咱给他没来往,扶上墙去也不可能为咱得罪胡大霞啊?!那个娘们谁敢得罪?!”

这时,大队上的喇叭又广播了一遍。

“你去吧。”田达林点燃了自己卷的一头拧,猛吸了一口,对妻子郝兰欣说:“她一个娘们家,反账起来我能说什么?你去了,也不说别的,把事说清就行。实在不行就把付振海也牵扯出来,他是唯一的见证人哩。”

“我怕他再说是咱闺女推的,那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咱再冤屈也没处说去了。”郝兰欣一副要哭的表情。

田达林:“咱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妈妈,我也去。”田青青一旁说:“我是当事人,我给他们说清了去。”

田达林想了想,说:“也好,给你妈妈做个伴儿。不过,到了那里可不要乱讲话,你妈让你说你再说。”

田青青点点头。

母女二人一块儿赶往大队部。

大队部里只有治保主任和广播员小吴。胡大霞一脸凶神恶煞地坐在那里。嘴里“呜哩哇啦”说的唾沫星子乱飞。

治保主任见郝兰欣领着女儿来了,用手势制止了胡大霞。对郝兰欣进行了一番询问,又询问当事人田青青。母女二人自是实话实说,都说杨继波是自己摔倒后轱辘到坡下面的。

胡大霞不干了,一口咬定是田青青把她儿子推下去的。

一个说推,一个说没推,双方相持不下。治保主任问是否有别人看到,田青青说在场院里玩儿的小朋友们都见到了。还有一个赶牛车的大伯也看见了。

治保主任问清了在场院里玩儿的小孩子们和赶车人的姓名后,便让广播员广播:九队社员付振海,立马到大队部来一趟。

果然小孩子们不算证人。

先是让八队社员田达林来大队部,后又叫九队的付振海。这两个人可都是名不见经传的最基层社员:一个老实的人面前一说话就红脸,一个song的扶不上墙去。大队的广播里竟然喊出他们的名字,实在是稀罕。

又赶上此时正是社员们下工的时候,有那家里不需yào

做饭的又好事的人,便过来探听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大队部里只有治保主任一个“官”,治保主任的脾气平时都是稀里哗啦(不很庄重)好跟人开玩笑,人们也就不惧怕他,一个个都挤进屋里看热闹。

大队部里一下挤满了人。

功夫不大,付振海嬉笑着来了。

……………………………………………………………………

(注1:song读二声,讥讽人软弱无能。就是尸字里面一个从字的那个汉字,字典里有,我电脑上打不出来。)

第五十一章 艰难取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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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振海四十来岁,高高大大的汉子。是一个家里穷得叮当响、顶没价值的庄稼人。他的出名是因为他爱喝酒,而且一喝就醉。喝醉了就放开声的大哭,死了娘老子一般地嚎。酒醒后人们就取笑他。他自知颜面丢尽,便红着脸“嘿嘿”一笑了之。到后来,连脸也不红了,谁说就冲谁笑。木棍子打在棉絮上,打趣的人自觉没趣,后来也就没人取笑他了——不值得取笑!

就是这样一个被人瞧不起不值得取笑的付振海,今天呢,却被叫到大队部,咧着嘴笑着,站在两个女人的中间,等候大队治保主任问话,为两个女人的纠纷作见证,一时间,变得像一个宝贝似的,这不得不引起人们的好奇!

“付振海,今天上午,你赶着牛车路过八队场院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一〖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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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伙儿孩子在那里打架了?”治保主任这样问。

治保主任就是管调节民事纠纷的,这样的事情,正应该他管,调查了解一番,然后裁决,这是解决问题的程序。

但所有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明白,治保主任是偏袒胡大霞这一方的。别看他是治保主任,其实愣小子一个,处理起事情来,完全凭个人感情。田家庄里的人们都对他尊敬不起来。

付振海眨巴了眨巴眼睛,伸手擓着乱蓬蓬的头发,像平时那样嬉笑着说:

“一条街上住着(八、九、十队都在前街上),较什么真哟!”

人们“哄”的一声笑了——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这付振海不明明在耍花招?他作证,就未必会是好见证。有的人开始为田达林的女人担起心来。

治保主任又问:“哎,你说,看见没有?”

付振海抬头望着治保主任,依然嬉笑着:“你是说……在八队场院里?”

治保主任:“今天半上午的时候。”

付振海:“唔,我赶着牛车……”

治保主任:“对呀!”

付振海又伸手擓了擓他的头发,他自己也不由得好笑起来,咧着他的大嘴,一副羞答答的样子,这就又引起一阵笑声。

这时候,他身旁那个矮胖的女人,就是胡大霞,冷笑起来了——她这是冲着她对面那个瘦弱的女人来的——只听她高声大嗓门地说:“振海哥,别人硬说你当时在场,全看见的呀!——看见我杨家的孩子不成器,自个人儿轱辘到坡下面去了,活该摔成那样……”

这女人一开口,付振海带来的快活的气氛就淡薄了。大家又把事情记起来,变得烦闷。

这些年来,一听见她的声音,尤其是骂人的声音,人们的心里就像被雨水湿透了的、秋收后谷地里的谷草那样抑郁、寂寞。你看她那妇人家的样子,又邋遢又好笑,三十多岁,头发和脸好像从来也没有洗过,两件灯芯绒衣裳叠着穿在一起,上面有好些油迹。换一个地方肯定会惹人耻笑。

但事实往往出人意料:在田家庄里,她却仿佛一个贵妇人了——因为她的男人是县城肉食供销部的会计,是一个卖肉的——在这物资贫乏一切都凭票购买的时代,这个职位尤其让人眼热。几块猪骨头或者是一挂猪肠子,都能让饥饿的人向她点头哈腰。

正因为此,也没有人相信那个瘦弱的女人——那个被婆婆撵到场院屋里的女人的女孩儿,敢把或者能把比她高出一头的男孩儿推到坡下面去?!

两个女人,一个在村里最强势,一个最受气,大家都知dào

宠辱对这两个女人是怎样的不同——这虽说像噩梦一样怪诞,却又如街上的电线杆子一样真实——知dào

明明是胡大霞在欺负人,因此都为田达林的女人大抱不平和担心。

“请你说一句好话,振海哥!我这闺女儿,实在是没有……”

郝兰欣怯生生地望着付振海,小声恳求道。

郝兰欣和田达林的老实,在田家庄前街是出了名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两间西厢房里一住十年。累死累活,工分收入全归老人,到了反而背着一身债务搬进生产队上的场院屋里。

尤其是这个女人,从来就懦弱、本分,不敢在大庭广众下高声说一句话。如其不是万分不得已,是不会牵扯到付振海的。

胡大霞一下子就把话接过来了:

“没有!——没有把我家孩子摔死是不是?我家孩子现在脑袋上还有一个大疙瘩呢!想赖账怎么着?事情说清楚了,你得给我孩子看去!村里的医疗点看不了,上公社卫生院,卫生院看不了,上县医院。给我们继波拍片检查。要是落下毛病的话,我跟你们没完。”

嬉笑着的付振海表情一下凝重起来。直到这时,他才知dào

自己被传唤的轻重——为两个女人作证,不得罪这个,就得罪那个,二者必取其一。

正在这时候,支书陆建国来了。今天上午他出门办事,回来后听老婆说胡大霞来找过,因为自己没在,便去找了治保主任。他自是知dào

治保主任的办事能力,怕把事情处理“歪”了,便赶紧赶了过来。

这位年纪和付振海不相上下的村支书,也是一副庄稼人模样,穿着对襟衣裳,头上箍着条白毛巾,他呀,板眼深沉得很!——田家庄的人们在这里聚族而居,谁还不清楚谁的底细?!

当村支书陆建国听了治保主任的汇报后,重新审理了“案子”:

“付振海,你赶车路过八队场院了?”陆建国不带任何色彩地问道。

“是啊,一天四趟,一个人装,一个人卸,走慢一点儿,就回到大天黑。”付振海一改先时的吊儿郎当,认真述说起来。他可以无视治保主任,却不能得罪村支书。他是他的衣食父母,几乎每年的春天,他都要缠着支书要返销粮。没办法呀!家里儿子多,饭量大,半大小子,吃煞老子,每年青黄不接家里掀不开锅的时候,他都要舍脸向村支书张嘴。这个时候,一般都有返销粮下来,他每年也都能申请成功。虽然不多,却能解燃眉之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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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艰难取证(二)

再就是宅基地。村里有规定:男孩子长到十四周岁,家里又确实没有旧宅基地的人家,经过申请,就由村里给安排一处新宅基地。但安排的早晚、地理位置的好赖,可就有说道了。

付振海有五个儿子,已经申请下了两处。按一个儿子一处算,老宅子留给老儿子(最小的),那么,他还得申请两处才够数。

基于这些原因,付振海不敢对村支书嬉皮笑脸。

陆建国:“那,你看没看见孩子们打架?”

付振海:“那牛车慢的不行……”

陆建国:“你到底看没看见?”

付振海:“漫敞四野里,哪里就光盯着一个地方。再说,那坡也很高是不是?我是跟着车走的,看不见场院里的事。”

陆建国:“他不是从坡上摔下去的吗?你在大车道上,难道看不见?”

付振海又咧了咧嘴,想笑,但没有笑出来。

在他看来,农村的孩子磕磕碰碰是常事。他三小子八、九岁那年,摔跟头磕在了砖头上,把鬓角磕破一个大口子,小孩子嘴似的。缝了几针,吃了两天消炎药,也就好了。何况杨家的孩子还没有磕破,这样兴师动众的实在有些小题大作。

不过这话他不能说,因为胡大霞他得罪不起。她从村西北角嫁到村东南角,是个没出村的女人。娘家和婆家在村里的势力都能涵盖半个村子。据说,还和陆支书沾着点儿亲戚。虽然拐了几个弯儿,但由于她男人在县城肉食部的关系,两家子走的特别近。得罪了胡大霞,她在村支书那里给自己上上眼药,就有他付振海嘬瘪子的时候。

再一个就是他和胡大霞住的也挺近。虽说是两个生产队,两家住在两条胡同里,却是隔墙邻居。如果胡大霞家有事,都是叫他的。在墙头上一喊,他就颠儿颠儿跑了去。他也愿意去帮凑她。比如请客的时候,他就去搬桌凳,然后就在那里吃一顿。她家吃不了的猪皮猪下水什么的,也有给他的时候,让他给家人补补身子。

他要伸手,要求告人,他怎么敢随便得罪人呢?胡大霞这尊神,他得罪不起。

但要害田达林这样可怜的人家,一个人若不是丧尽天良,也就未必忍心。这个瘦弱的女人太可怜了!女儿被大姑姐搧倒在三齿上,医药费却自己掏!二百多块呀,一般家庭两年也分(指生产队分红)不了这些钱!背着一身的债务不算,还被婆婆撵到场院屋里去住。要让她给杨家的孩子做一番检查,少说也得拿出十块二十块钱来。就她家那个状况,不知要借几家子?看多少人的脸色?

借钱的滋味他太知dào

了。为了给儿子盖婚房(任务房),他到现在还背着饥荒呢!

如果做假证,违心作证,不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吗?

一时间,付振海不知选哪一头好了!

“你看见了就说看见了,”陆支书正告他说:“如若没看见,就说没看见,这有何难?”

“我……倒是过去看了看……”付振海十分扭捏地说。

“哟,振海哥,”胡大霞叫起来:“你真看见了,那就好得很!——你说,你真看见了?真像田达林家里说的那样?是我家继波自己摔倒后轱辘下去的?”

付振海其实还没涉及事情真相,胡大霞就受不住了。一步向付振海逼过来。她才不相信这个song包子敢不站在她这一边呢?!在她眼里,付振海在田家庄不过像一条狗,只有朝她摇尾巴的份儿。有一次,给了他一挂猪肠子,他不是半夜三更也肯出村去扶她喝醉了酒的男人?大雪天,她隔着墙头把他喊来,背着她生病的孩子去看医生,事后也不过招待他一顿酒饭而已。慢说只是要他打一回圆场,就是要他去咬人,也不过是几斤骨头的生意。

付振海忙说:“我是说……”

随即又摇了摇头!

他确实是不敢说!

围观的人们开始同情起付振海来。

事情也确实难办!

因为,你不要以为得罪了胡大霞,就只是得罪了她一家人?!要只是这样,好像也就不需yào

太多的勇气了;不,事情远远不是这样简单!因为你得罪了一尊神,也就是对所有的神明的不敬:得罪了姓杨(胡)的一家,也就得罪了田家庄整个的上层!

田家庄有两条街,一千多户人家,但只有一个代销点。你如果不从代销点里买好半瓶煤油、一块肥皂,那你就不用指望再到哪里去弄到了!

但是,如果你得罪了胡大霞的话,你就会发觉代销点里的售货员也会对你冷冷的。就算你手里有票证,售货员一句“没货”,你就得攥着票证往回走。

于是,你夜里会没有亮光,也不知dào

该用什么来洗你的衣裳;更甭说在青黄不接的时候,陆支书还会一笔勾掉该发给你的返销粮,让你难度春荒;你慌慌张张地,想在第二天去找一找村大队长求求情,但就在当晚,你会无意中听人说起:大队长刚用麻袋不知从胡大霞家里装走了什么东西!

田家庄好似由这些各执一股的人合股经营的,好多叫你意想不到、叫你一筹莫展的事情,不知那一会儿就出现在你的面前!

关键是,你还要不要在这里过下去?这里是你想离开也无法离开的乡土,你的儿辈晚生多半儿也还得在这里生长,你又怎样呢?……许多顶天立地的好汉,不也曾经忍气吞声?

既如此,在这田家庄,我们也难苛求他付振海,说他没骨气……

胡大霞“哼”了一声:“就听你说了……”

付振海艰难地笑了笑,一双眼睛不知往哪里放好。

他是真的慌张了。空长成一条堂堂的男子汉,在一个女人的眼光的威逼下,竟是这样的气馁,像小姑娘一样扭捏。

他换了一回脚,站好,仿佛原来那样子妨碍他说话似的,但也还是说不出话来。

这时正是阳春的正午,阳光把大队部照得明晃晃的。他好像热的厉害,鬓角有一股细细的汗水,顺着他又方又宽的脸腮淌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艰难取证(三)

胡大霞不耐烦了,气急地说:“是真是假,你倒是说一句话呀?!……照你这个样子,好像还真是我姓胡的不是了?”

“付振海!”支书陆建国这时已经卷好了一支叶子烟,点燃了,上前一步说:“说你看见的,是田达林家的孩子说出来的。你真要看见了,就说看见了;要是没看见,就说没看见!就是说,要讲真话,要向人民负责:对田达林家,你要负责;对胡大霞家呢,你当然也要负责!——你,听清楚了?”

陆支书说话是很懂的分寸的。但正因为有分寸,人们也就不会听不出来——这是暗示,是不露声色地向付振海施加压力。

付振海又换了一回脚,越来越不知dào

怎样站才好了。

这样下去,事情难免要弄糟的。出于不平,围观的人们有些耐不住了,一句两句地发表起议论来:

“付振海,你就说!是怎么回事,就说怎么回事。”

“这有多大一点儿事,说说有什么要紧?”

“说就说嘛,说了好去吃饭,下午还得出工干活。”

人们的议论当然也和陆支书一样,说得很有分寸,但这人心所向,对付振海同样也是一种压力。

再推挪,是过不去的了。付振海干脆不开口,不知怎样一来,竟叹了一口气,往旁边的办公桌走了几步,在一条桌子腿旁蹲下身子,抱着双臂,闷着,眼光直愣愣的。

往常他也老像这样蹲在门前晒太阳。那时是眯着眼,甜甜美美的样子。今天呢,却实在一点儿也不惬意,仿佛是一个终于被人找到了的欠账的人,该当场拿出来的数目是偌大一笔款项,而他有的又不过是空手一双,只好耸着两个肩膀头任人发落了……

田青青一直沉默着看着这里,忽然心里生出无限感慨,后悔自己把这样一个胆小怕事的人牵扯进来。

哎,一个人千万别落到这步田地,无非是境况不如人罢了。就一点儿小事儿也如负重载,一句真话也说不起!

田青青心里乱糟糟的,不知如何是好?!抬头望了望母亲,郝兰欣用眼神制止她不要说话。同时手上用力,把她的小手儿攥的紧紧的,仿佛攥住了她的话语权似的。

大队部里一时间沉寂了。只见庭院的上空划过去一朵圆圆的白云;燕子低飞着,不住地啁啾……远处还清楚地传来一声声布谷鸟的啼叫。

稍一停顿,胡大霞就扯开嗓子骂起来了。这回她是真的火了。即便付振海一声不吭,不也意味着她理亏?这就等于在众人面前丢了她的脸,而这个人又竟然是连狗也不如的付振海,这怎么了得?

“咦,振海大哥,你说你还叫不叫人啊?你哑啦?还是瞎啦?我胡大霞有哪一点儿对你不起?是一条狗,也还要叫几声呢!”

接下去就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骂人的话了,她好像已经把郝兰欣母女撇在了一边,认付振海才是冤家对头。

“不要骂吗?”

“……是请人家来作证的……”

人群里有人这样插言说,那侮辱的字眼,让许多人实在听不下去了。

“就要骂!——我话说在前头,这不关哪一个的事!哪一个有胆量,就站出来说,就不要怪我胡大霞不认人啦!”

这时候,付振海的脑袋底下去、低下去,都低到裤裆里了,还是一声不吭。

咳,这付振海真是个软柿子——让人捏死了啊!

大家都替他难过。

田青青在替他难过的同时,也在心里深深地责备着自己:他既不敢得罪强势的一方,也不愿冤屈弱小的一方,他的心里不知忍受着怎样的煎熬哩?!而这煎熬,正是自己给人家造成的呀!!!田青青,你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就真的坐视不管了吗?

胡大霞一直是骂不绝口。还双手叉着腰,在大队部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又顿足拍腿,还一声接一声地“呸”,往付振海面前吐口水。

田青青实在看不下去了,也没有征得郝兰欣的同意,把自己的小手儿从郝兰欣的手里挣脱出来,走到胡大霞面前,气呼呼地对她嚷道:

“你不能骂大伯。大伯是我请来的证人,他有权利说出真相,也有权利保持沉默。你口口声声说我把你儿子推到坡下去了,你怎么不把你儿子叫来,让他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我儿子脑袋摔坏了,头疼的受不了。现在在家里躺着呢?”胡大霞的语气明显比刚才低了很多。

“既然你儿子脑袋摔坏了,头疼,你怎么不给他看医生?事儿可以耽搁,病可不能,耽搁一会儿保不住就有生命危险。”

既然已经开了口,田青青也就顾不了许多了,见人们都静下来听她说话,又振振有词地说:

“从半上午摔着到现在,恐怕你一直没有给他看医生吧!我要说你故yì

挑事、斗气,你是长辈,也这么大岁数了。你说吧,你要我赔你家多少钱?我家就是砸锅卖铁,向人家借,也给你。不过话我得说在头里:你儿子确实是他自己摔倒后轱辘下去的,不是我推的。”

“你说不是你推的就不是你推的啦?你们两个人在坡沿儿上,我儿子比你高一头还多,怎么你轱辘不下去?”胡大霞明显的理亏词穷。

田青青:“我们没打架。”

胡大霞:“谁说你们打架来着?光推还不行吗?”

听了胡大霞的说辞,围观的人群中发出“嗤嗤”的笑声:两个孩子既然没有打架,那小女孩儿为什么要推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孩子呢?

田青青的话也让大家清醒了:既然摔伤了,为什么不先给孩子看病,而在这里打这不着边际的“官司”?难道目的就是为了让田达林家为她儿子掏医药费?——或者是……赔钱!

“别吵了。吵是吵不出名堂来的,胡大霞!”支书陆建国制止住了她,因为他已经听出胡大霞的话不占理儿。

支书陆建国当然比胡大霞有算计:双方各执一词,那就看证人了。为了让证人向着胡大霞说话,陆支书暗使压力,不动声色地说:“既然田达林家要付振海来作证,就还是让付振海来说。事情搞清楚了,解决起来就容易了。——付振海,你说!”(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艰难取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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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振海依然低着头。却在心里回味着小女孩儿说过的话。尤其是那甜甜的清脆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昨天中午他喝醉了,端给他水喝的那个小女孩儿,不就是操着这么个声音嘛!之所以印在心里,是因为在他喝醉酒以后,没人拿他当人看。就连自己的老婆子,不是也不让他进屋去睡觉吗?!更甭说自己的儿子们了,一个个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没一个端给他一口水喝!

那个小女孩儿却在他跟前待了老半天,还说了句“喝醉了对身体不好”的话。当时,他感动得落泪了。只是他的眼泪早已流的满脸都是,别人分不出哪是痛苦的眼泪,哪是感动的眼泪,只有他自己知dào



而那个小女孩儿竟然端给他甜水喝。那一瓢*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甜水,清冽甘甜,都甜到肺腑里去了。尽管醉的不能自己,他还是记住了那种甜味儿。

“依我说呢,”见付振海不开口,陆支书又说道:“付振海,你就实事求是地讲。主席不是教导我们嘛,要讲真话,实话。你就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吧!”

陆支书劝呀劝的,付振海终于动了一动,站起来了。

人群中一阵窃窃私语。

“对嘛,”支书陆建国说:“本来又不关你的事……”

付振海一声不响地点点头,拖着步子,又走回原来站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好像要哭似的。

常言说,昧良心出于无奈,莫非他真要害那又穷又老实的住在场院屋里的一家子?

围观的人们都把心提了起来。

“陆支书,”付振海的声音十分奇怪,像在发抖,“你……要我说?”

陆建国:“等你半天啦。”

付振海又点头。

“我付振海,大家知dào

的。”他转过身,向着大家,说的慢吞吞的:“在咱田家庄算不得一个人……就如那个说,像一条狗!……我穷得无法……我没有办法呀!……想用酒消愁,却越消越愁。大家是看见的……脸是丢尽了……”

他这是怎么啦?围观的人们很诧异,都静下来,望着他。

“可是我再穷,还有个住的地方不是?!还苦争苦把,给儿子盖起来一处任务房不是?!虽然现在还闲着,但房子是戳在那里了。可有的人还不如我,一家大人孩子,挤在借来的一间是屋子又不是屋子的地方。如果我再往他们的伤口上撒盐,那我可就真的不是人了!”

胡大霞一听话头不对,忙打断他说:“付振海(连称呼也不叫了),你扯南山盖北海地扯这么远干什么?”

万没料到,付振海猛地转过身,也把脚一跺,眼睛红红的,敞开声音吼起来:

“陆支书,这返销粮,给——由你;不给——也由你。我付振海从今往后,再也不喝酒了,我把醉酒的时间用来挣工分、挖野菜,日子虽然清苦,心里却踏实。”

人们从来没有看见付振海这样凶过,一时都愣住了!他那宽大的脸突然沉下来,铁青着,又咬着牙,真有几分叫人畏惧。

“我付振海想过好日子不?想堂堂正正做人不?想,都想。”付振海继xù

说道:“过去我浑浑噩噩,怕这怕那,最终还是受穷,被人瞧不起不是?!

“田达林家境状况不如我,但人家活的有骨气。七岁的小闺女儿就敢把手伸进滚开的油锅里,我们这些成年人,哪一个又敢比?!

“田达林一家子上午搬进场院屋里,下午人家夫妇两个就都出工了。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儿,虽然值不了多少钱,多了却能多分东西,成为余钱户不是。

“还有孩子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我觉得我们成年人谁也没往那里想吧:上半头午发生的事,直到这时,做母亲的还没有给自己的儿子看医生。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是谁的罪过?真要像……说的那样,别说……咳,咳……我不说大家也明白……”

“付振海!你嘴巴放干净点儿,你这是在咒谁?”胡大霞大吼起来。

“你吼什么吼?——未必你敢打我一下?要动手今天就试一回!……老子前几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气算是受够了!亏得田达林一家人给我做出了榜样:穷不怕,但要有骨气!自己有理的事,绝不迁就。今天的事就给我上了一堂课……”

支书陆建国一听岔皮了,忙插进来说:“付振海,你……你……”

付振海一下打断了他:“你什么你?——你不是要我当见证吗?那我就实话实说:当时我确实看见杨(胡)家的孩子在斜坡上骨丢(蹲)着来着。一站起来,没站稳,摔倒了,然后就轱辘到坡下面去了。我怕孩子摔坏了,就过去看了看。见没有流血,以为无大碍,就赶紧赶我的牛车去了。大家都知dào

,南洼里那块地老远老远,不快些走,就完不成一天四趟的任务。”

在场的人们和村支书、治保主任都听清楚了:杨(胡)家的孩子是自己摔倒后轱辘到坡下去的。这么说,田达林家的孩子——那个七岁的**,没有推他。

这一切是这样的突如其来,大家先是一怔,紧跟着,男男女女的笑声,向久旱天里的雷一样,一下在大队部里炸开了。整个办公室都晃荡起来。这雷声又化为久久的喧哗和纷纷的议论,像随之而来的“哗啦啦”的雨声一样,在大队部里闹个不停。

而人们心里都在想:付振海这家伙蹲在桌子腿那里大半天,原来还有这么一通盘算!平日里真把他错看了!就是这样!就应该这样——是男人就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只见付振海又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对郝兰欣说:“回去给达林兄弟说:孩子没有推!——我付振海亲眼看见的!我们庄稼人的孩子,不像那些龟儿子……”

胡大霞嘶哑着声音叫道:“好哇,付振海!你记着……”

但她那一点点儿声音,在人们的一片喧笑声中,就算不得什么了,

倒是付振海的声音吼的特别响:

“老天爷不饿死小家雀儿,却劈死心术不正的人。”

说完,他迈着他那一双大脚,说是没工夫陪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场说来寻常到极点的纠纷,让田家庄的人们好不开心,再不管胡大霞怎样吵闹,大家笑着,心满yì

足,很快就散开了。

第五十五章 钓鱼前奏

“官司”虽然赢了,中午饭一家人吃的却很郁闷。

郝兰欣一边吃饭,一边喂小苗苗,田达林端着碗一声不吭。田幼秋和田幼春见气氛不好,谁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子吃饭。

“爸爸,妈妈,振海大伯为咱说了实话,胡大霞会不会恨他?”

田青青忍不住,首先打破了沉闷。

“嗯。那是个没人敢惹的女人。你振海大伯肯为咱作证,我没有想到。”郝兰欣说。

“青青本来就没推杨继波,他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田幼秋瞪着一双大眼睛说。

田达林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大儿子,深有感触地说:“他要说没看见,就等于是咱推了她儿子,毕竟东沿儿上只有青青和她儿子在那里。”

“可是,他过去看了呀?”田幼秋不解。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要是他说人摔下去后才发xiàn

的呢?”田达林说:“咱住在这里,这事怎么也脱不了干系。没人作证就是咱的事。”

田幼秋无语。他还不知dào

人世复杂,一个事情可以得出几个版本!

田达林又说:“往后你们和小朋友们玩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尽量少接触杨家的孩子。尤其别去招惹他。”

“这里是生产队的场院,人们(孩子)要来玩儿,我们总不能不让吧?!又不是咱的家。”田幼秋撅起了嘴。这两天他和孩子们玩儿的都疯了,要是不让小朋友们来,又不让他出场院,他一定得憋屈的五作六受的。

“咳!说什么也得快些盖上咱那房子,搬离这里。人多事多呀?”田达林说着,又对郝兰欣说:“今天晚上我就去刨树。明天积肥坑就出完了,后天请一天假,到城里木料市去一趟,买根檩条,做门窗。”

郝兰欣:“明天是集日,你怎么不趁集日去?”

田达林:“积肥坑出到底部了,往上扔很费劲儿。我要这时请假,人们得说我耍滑儿。让人指脊梁骨的事,咱不干。再说,我只是去看看,筹了钱再买。”

“爸爸,你上哪里筹钱去?”

田青青想起前世这个时候,田达林为了筹盖房款去卖血的事来,不由担心地问道。

“让爸爸想想办法。再向人借实在开不了口。”田达林一脸无奈:“不过,家里没个钱儿也不行。就像今天发生的事,真要赖在咱头上,没个十块二十块的下不来。大晌午的,上哪里去借?”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大春天的,又没有东西卖,你上哪里想钱去?”郝兰欣也问道。自己男人的能耐她知dào

,出了门就两眼一抹黑。别说让他挣钱了,不被人坑就是好事。

“我到城里转转,看看有没有立马给钱的事。有的话,就做。”田达林望着郝兰欣,又说:“我曾听人们说,有……”

“有什么呀,你快说呀?”郝兰欣见丈夫欲言又止,催促道:“真要有给现钱的事,咱俩一块儿去做。”

“有的事不适合带小孩子的妇女。你甭兴这个心,也甭问是什么,总归弄了钱来就是了。”田达林神色神mì

地说。

坏了!父亲真的想到了卖血了!

父亲一没文化,二没手艺,三不会倒买倒卖(再说这时也不允许呀),立马给钱的事,除了卖血,还能是什么呢?

田青青心里着起急来:前世里父亲就是因为卖血把身体搞垮,又劳累过度而死的。那年自己才七岁。这世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这条路了!

可是,他是一个大人,有腿走路,想去哪里,自己挡得住吗?

并且是他连母亲都瞒着,更甭说自己了!等自己知dào

了,兴许大错已经铸成!

如何才能打消父亲这个念头呢?

钱!!!

关键是钱!!!

眼下家里最缺的是钱!!!

父亲去卖血也是为了弄钱!!!

钱!钱!!钱!!!

必须弄到钱!

而且要尽快!

让父亲看到希望,打消他去卖血的念头。

如果弄不到钱,就阻止不住父亲去卖血——只要他兴了心,自己挡得了今天,挡不了明天。因为她不能时时跟着父亲,更不能说明经常卖血对人体的危害。

也是急中生智,田青青想到了空间里那一水池鱼。

就是冒风险,也要把鱼拿出来了!能以卖点儿钱的话,让父亲看到希望,再加上自己暗中周旋和三寸不烂之舌,也许能说转父亲,打消他卖血的打算。

“爸爸,咱家有钓鱼钩吗?”田青青问。

钓鱼线和钓鱼竿可以用别的替代,都好解决,只有钓鱼钩她做不来。

田达林好奇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田青青:“我要去钓鱼。”

“你去钓鱼?”田达林笑道:“别让鱼把你钓进水里去?!”

田青青早想到了父亲会这样说。于是便装嫩卖萌起来,翘翘着小嘴儿不服气地说:“我就去钓鱼。别人能钓上来咾,我怎么就钓不上来?”

田达林:“你见谁在那里钓鱼了?”

田青青:“那天我路过那里(其实是往空间里收鱼的时候),看见有老头钓上好几条鱼来。有的都这么大。”田青青比划了一个多半尺的长度,“我也去钓,钓多了你去卖钱。”

田达林和郝兰欣、田幼秋都笑起来。

田达林:“你当那鱼在水里等你叫它们呀?”

嗯,差不多!田青青心里想,嘴上却说:“老头能钓上来,我为什么钓不上来?你让我试试嘛?!”

田达林“你这么小,要是钓到大鱼咾,那鱼能把你拽到水里去!”

“要是能把人拽到水里去,那鱼得多大呀?!”田幼秋也好奇地问。

田达林:“两、三斤重的鱼,在水里劲儿大着呢。都能把大人拽个仄愣(趔趄),要是钓到这样的大鱼,都不能直接收鱼线,要拉着鱼在水里遛,直到把鱼遛累了,才提出水来。你们小孩子,哪里知dào

这个?!”

“咱那坑(念qing音,平声)里会有这么大的鱼呀?”郝兰欣也好奇地问。

田达林:“这坑从来没干过,夏天洗澡的时候,有人感觉有大鱼从身边游过去了,是真是假不知dào

。不过,前几年有人钓上来过两、三斤重的大鱼。”

田青青:“那我就去钓两、三斤重的鱼去。像你说的那样,在水里遛遛,遛累了,再把鱼拉上来,不就行了?!”

饭桌上又是一阵笑声。

第五十六章 终于成行

田青青一见央求不下来,又使出小孩子的招数:“就去钓嘛!我见他们钓鱼来着,我会。就去,就去,就去钓嘛!”说着把饭碗一推,撅着嘴生起气来。

不承想原主田青青的泪窝儿还很浅,穿越过来的田青青本来是假装生气,哪知心里一委屈,眼泪儿就“啪啪”的掉了下来。

“爸爸,你让她去钓吧。她能着呢。”

和田青青对面坐的田幼秋看到了田青青的眼泪,便帮着做起工作来。毕竟钓鱼是件好事,钓上来的话,家里就有鱼吃了。

“今天上午,晓旭骑自行车来了,她看了看,推着走了走,就上去了。在场院里骑了两圈儿,也没摔着。”

田幼秋捎带着把骑自行车的事件告sù

给了田达林夫妇。

“你够着车把了呀?”郝兰欣惊奇地问。

田青青依然使着小性子,流着眼*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泪撅着嘴说:“你不让钓鱼,我就不给你说。”

郝兰欣笑了笑:“你给我说了你骑自行车的事,我就说服你爸爸,让你去钓鱼。”

田青青一听有门,擦了把眼泪说:“有点儿举着胳膊。”

郝兰欣:“咱家从来没有过车子(自行车),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田青青:“就是今天上午,晓旭推来以后。他在场院里骑了。”

“你看看就会了?”田达林也问。

田青青点了点头。

田达林和郝兰欣互相对望了一眼,表情上都写满了对自己女儿的不理解。都在心里想:自己的女儿这是怎么了?书别人给念一遍,自己就会读、会写。这个可以归结脑子灵,记性好;而自行车可是需yào

练习的。是要手脚配合,掌握平衡,久练久熟。哪有看看就会的?!自己的女儿,做爸妈的是越来越不理解了!

“要不,给她拾掇起一套鱼竿,让她试试去。”郝兰欣犹豫地说。

“钓鱼可不像骑自行车。”田达林慢声说:“自行车是在(陆)地上,摔倒了,大不了受点儿皮肉之苦。钓鱼可不行,掉进水里,时间长了捞不上来,就没命了。”

“我傻呀,好好地往水里掉?”田青青仰着小脸儿,一副大人口气。

田达林被逗乐了,用筷子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你去钓鱼,妹妹怎么办?她可不知dào

水深水浅。”

“我们带着她远处里看。”田幼秋也拱火。其实他也手心儿痒痒了,如果爸爸答yīng

青青钓鱼,自己也就可以摸摸钓鱼竿了。一想到香喷喷的鱼肉,田幼秋禁不住咽了两口口水。

“就是嘛!爸爸,又不是我一个人看着小妹妹。我和哥哥倒替着,一个钓鱼,一个在坑沿儿上看着弟弟妹妹。再说,坑边上不是有一大块空场吗?比一间屋子都大。有多少孩子盛不下呀?!”

为了达到目的,田青青拉上了田幼秋。不过,让田幼秋钓鱼也一样,反正都是家里的收入。只是得有她在场。没有她,恐怕田幼秋连一条小鱼儿也钓不上来。

田青青翘翘着小嘴儿说话的模样,把一家人都逗乐了。

这一说一逗,把中午的不愉快全赶跑了。

“你们都去钓鱼,家谁看着?”田达林又问。

这确实是个问题。因为他们住在漫敞野地里,连个院墙也没有。把屋门一撬,家里的东西就是人家的了。为此,田达林夫妇整天对孩子们千嘱咐万叮咛:谁也不许出场院。

“我们在坑南沿儿也能看到场院里咾。”

田幼秋见田青青拉上了自己,积极性顿时高涨起来,好像主张的是他一样。

“南坑沿儿不行。”田达林闻听有些着急地说:“净些个矮树棵子,芦苇zha子,没个坐的地方。要钓,必须在坑北面,地方宽绰,人们也看的见。”

“行了,爸爸,你别婆婆妈妈的了。我们在小妹妹睡着的时候,一个人守着小妹妹,一个人去钓鱼,总行了吧!这样这里那里都有人。”

田青青说话的口气和样子,又把一家人逗乐了。

吃过午饭以后,郝兰欣果然在迎门厨的抽屉里找出来两个钓鱼钩,上面还都带着鱼线。田达林又到老院里找来一根竹竿,把鱼线往上栓牢,一副钓鱼用具很快做好了。

下午半过晌的时候,田苗苗睡着了。田青青让哥哥田幼秋一边听着场院屋里小妹妹的动静,一边陪着小朋友们在场院里玩儿。自己则扛着钓鱼竿,拿着小铁铲(在坑边上挖蚯蚓用)和一个盛鱼的布袋,谎称给别人送去,想一个人悄悄离开场院。

“青青,你给谁送去呀?我和你一块儿去。”温晓旭说。

自从搬到场院屋里,温晓旭几乎成了“护花使者”,只要田青青一出场院,他必定要跟着。

“走吧!到了那里你就知dào

了。”田青青说着,又对温晓旭打了个“走”的手势——有个跟屁虫跟着也好,有什么事,可以给送个信儿,钓上鱼来还能帮着收收。

两个人来到坑南沿儿,田青青用小铁铲在潮湿的地方挖了挖,很快挖出来几条大蚯蚓。——当然,这里也有她悄悄用异能的功劳。

“你挖这个干什么?”温晓旭问。

“钓鱼。”田青青回答。

“你——会?”

“怎么了?——不行啊?”

“太小了点儿吧!还没钓鱼竿的一半儿高?!”

“行不行,钓钓再说。还没钓,你怎么知dào

我不行?!”

温晓旭“嘿嘿”一乐,没再说什么。

二人来到坑北面。这里有一大块平地,足有三平方米之多。据说是为了晾晒沤好的麻棵、劈麻用的(注1)。平时人们都在这里洗衣服。一般老人们也都在这里钓鱼。

田青青十分老到地把蚯蚓拽成段,将一段穿进钓鱼钩上,然后找了个前面有蹬头的地方坐下,将鱼线甩进了水里,然后就是静静的等待鱼儿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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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把青麻棵捆成捆,泡在坑塘的水里沤。沤好后,捞出水晾晒,然后取上面的皮(麻)。一般都是在坑塘旁边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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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穿越并不是偶然,而是被人精心设计的结果。而三界,却有另外一个齐天大圣孙悟空!!!!

看三界第一反贼齐天大圣孙悟空如何玩转异界武玄大陆,如何颠覆三界!

第五十七章 钓到大鱼

在离田青青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老者也在那里垂钓。他见一个还未脱稚气的小女孩儿也来钓鱼,起先还有些但心,生怕孩子掉进水里。不过看了一会儿,他放下心来了:那个小丫头精着呢,为了怕掉下去,专门找了一块水边有土岗儿的地方坐下来钓鱼,两只小脚死死的蹬着土岗儿,生怕掉下去的样子。老者有些忍俊不禁:这个丫头可真够逗的,没见过这么精的孩子,放下心来的他也就不再继xù

关注这边,继xù

钓自己的鱼了。

功夫不大,田青青就钓上几条两、三寸来长的鲫鱼、鲢子。她不敢一上来就钓大鱼,那样岂不显得太妖异了(其实早晚也是妖异)?!先制造一点儿气氛。

一条大鱼钓上来了,估计得有一斤多重。田青青不敢直接把它甩出水面,拽着鱼线在水里来回遛鱼。把鱼逗弄了半天,才拖着鱼竿往后面拉。

“好大一条鱼!”等把鱼拖出水面时,温晓旭高兴地嚷道。

那鱼离了水,“噼里啪啦”在地上乱蹦,一蹦老高。田青青和温晓旭,两个人毕竟还都是孩子,怎么摁也摁不住。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旁边那个老者见状,放下自己的钓鱼竿走过来,把布袋往鱼身上一扣,鱼便被装进去了,然后才摘掉鱼嘴里的钓钩。

“再钓到大鱼,你们就在水里遛,千万别当时拽上岸来。这么大的鱼,劲儿大着呢,把你们拽到水里去咾。”

老者说着,抚了抚田青青的头发:“你个小女娃娃,手气真好。我钓了好几年鱼了,也没掉到过这么大的鲤鱼!你大人呢?”

“在后边出积肥坑哩。”

田青青说着,用手往北边一指。

坑塘北边就是八队的队部,一连两处农家院落。西边的是队部,东边是队里的牲口棚。生产队里的积肥坑,就在牲口棚的后面。从坑塘北沿儿到积肥坑,直径也就四十多米,绕道走,也不过一百来米。

“再钓到大鱼,就去一个人喊你们的父亲。”

老者把两个孩子当成一家的了。

田青青忙说:“是我爸爸,”一指温晓旭:“他是金霞姨的孩子。”

“噢,噢,你们去一个喊大人,鱼大了,会把你们拖进水里的。你们的力qì

太小,拽不动。”老者又说。

田青青感激地点点头。

又钓了几条小的。半斤来重的鱼虽然也扑棱的很厉害,田青青使出吃奶的力qì

,还是能甩上岸来。

又有一条大鱼上钩了。估计这条比先时那条大的不小。田青青在水里遛着鱼,对温晓旭说:“又是一条大鱼,你去房后边儿喊我爸爸来,让他给咱拽上来吧。”

温晓旭听话地点点头,“呱嗒呱嗒”向着牲口棚后面跑去。边跑还边喊:“林叔叔,林叔叔(街坊辈。郝兰欣和杜金霞是一个村里的闺女,但不是一姓,孩子们称呼对方“姨”,而称呼她们的丈夫,则按田家庄的街坊辈),青青钓到一条大鱼,你快来帮着她拽上来。”

一个小孩子能钓到多大的鱼呢?田达林不以为然,以为是小孩子咋呼呢,便仍然干他的活。

“真的。林叔叔,这么大呢!她拽不动。”温晓旭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有些夸张,比划了有两尺多长。

“有这么大的鱼?”干活的人们一下愣住了。

田达林一见也慌了神:真要是这么大的鱼,还不把孩子拖水里去?赶忙扔下铁锨,跳出积肥坑,向坑塘跑去。

一块干活的人们也觉得新鲜,一个个爬出积肥坑,向坑塘跑。

“爸爸,你快来,一条大鱼,老爷爷不让我一个人往上拽。”田青青一见田达林的影子,就招呼开了。

田达林一看鱼漂吃水的程度,就知dào

是条大鱼。忙接过鱼竿,在水里遛了遛,猛一下扬起钓鱼竿,把鱼甩到坑沿儿上。

果然是一条大鱼,一斤多重。

“这坑里有这么大的鱼呀?”人们议论起来。

“口袋里还有一条呢?”温晓旭显摆地说着,解开口袋口让人们看。

“钓了这么多了。”田达林高兴地说。

“爸爸,你把鱼放到口袋里,干活去吧。我要钓到大鱼,再喊你。”田青青懂事地说。

“好好。就是钓到比这个小点儿的,”田达林一指刚才钓的那条:“也一定要喊我。鱼在水里劲儿大着呢,把你们拖水里去咾。”

“嗯哪。那个老爷爷对我们说了。所以才喊的你。”田青青一指那个老者。

这时,那个老者收了渔具走过来:“达林,是你的女儿。”

“是的。三伯。您钓鱼。”田达林笑笑说。

“这闺女手气真壮,钩下去三、两分钟,就能钓上一条来。我多半下午,才钓了这几条小鲢鱼。好好培养培养吧,将来一定是钓鱼的好手。”老者笑呵呵地对田达林说。“不过,孩子太小,得有个大人跟着才好呢。”

“是,是,三伯,往后不让她一个人来钓了。”

老者走后,田达林嘱咐田青青和温晓旭,再钓到大鱼,就喊他。便和几个出积肥坑的同伴走了。

太阳还老高,不到下工的时候。

功夫不大,田青青又嚷开了:

“晓旭哥哥,快去喊我爸爸。这次比上一次那条还大。”

田青青欣喜的说着,一边在水里遛着鱼。

“哎,青青,你光遛,千万别往上拽。”温晓旭小大人儿似的嘱咐了一句,撒丫子跑起来。边跑边高声喊:“林叔叔,林叔叔,又钓到一条大鱼,比那条还大……”

这时,南北道上正好有一辆人拉车经过。听说钓到了大鱼,又不知dào

有多大,便好奇地停住车,拉车的十来个人,齐大呼地都跑过来看。

田达林听说钓到一条比上次那条还大的鱼,立马爬出积肥坑,向坑塘跑。

别的人也觉的新鲜:那条就够大的了,要大还能多大?!也都跟着跑过来了。

“爸爸,快来,这一条比那一条大老些个呢!”田青青对跑着来的田达林大喊。

田青青故yì

把声势造大,而且越大越好。她钓鱼的目的是卖钱,没人知dào

,卖给谁去?

第五十八章 卖钱了

【本书作者捡贝拾珠在此鞠躬感谢好友竹子玉打赏支持!感谢竹子玉的pk票!顺便打个招呼:童鞋们妹纸们,拾珠新书,求收藏点击推荐票和各种票票,您们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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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故yì

把声势造大,而且越大越好。她钓鱼的目的是卖钱,没人知dào

,卖给谁去?

田达林急忙接过钓鱼竿。果然拽劲儿很大。别说一个七岁的女孩子,就是他这个年富力强的青壮年,都觉得劲道不小。

田达林在水里来回遛了遛,感觉手上拽劲儿小了,走到平坦的地方,猛一用力,一条三斤多重的大鲤鱼被拽到坑沿儿上来。

“好大一条鱼!”

“还是鲤鱼。”

“得有三、四斤重。”r

/>

“这坑塘里竟然有这么大的鱼?!”

“多少年没断水了,难免有大鱼。”

“一个小女孩儿……啧啧……”

围观的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钓上这么一条大鱼,田青青也没有想到。她只是想先用异能钓坑塘里的,让空间水池里的鱼再长几天。没想到竟然钓上这么一个大家伙。

“爸爸,这鱼太大了,我们吃不了,卖了吧。”田青青对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不知所措的田达林大声说。——围观的人不少,其实是在巧妙地做广告。

“嗯嗯,这么大,卖给谁呀?”一听女儿说卖,从来没做过买卖的田达林,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这个——得上县城卖去,村里不好卖。谁家舍得买这么大的鱼?”和田达林一块儿干活的田达亮说。他比田达林大十多岁,四十多了,还没见过钓上这么大的鱼,更没吃过。

“达林,你卖吧?要卖,我要了。”

人拉车上驾辕的四队队长田景魁说。他儿子刚刚从部队复员回来,正准bèi

拿着东西去活动活动,给儿子安排个工作。见了大鱼心里猛然一动:这东西新鲜,轻易买不到。比几斤点心或是两瓶烧酒体面多了。

“卖!”田达林说。女儿钓了不少鱼,一斤多的就有两条,还有半斤多的、小的,自己一家子怎么也吃不了。何况家里正罗锅儿上山——前(钱)紧着呢,能以卖个钱儿,那是再好不过了。

“多少钱,你说个价儿。”四队队长说。

“这……我也不知dào

,你看着给吧。”老实的田达林不好意思地说。

“这样吧,你的情况我也听说了,我不少给你。这条鱼看样子有三斤多,猪肉六毛七一斤,鱼怎么着也比猪肉贵,但也贵不到哪里去。咱也不过称了,就这一条鱼,我给你三块钱,怎么样?”

“三块钱?少点儿吧!这鱼怎么也得有三斤半靠上。那猪肉六毛七是要肉票的,黑市里也一块多呢。”田青青说。她已经从人们的片言只语里,知dào

了当前猪肉的行市。不过鱼她还没听说过。

人们一下笑起来:

“这孩子,不光会钓鱼,还是个小买卖精。”

“是啊,说的多靠谱!”

“小大人儿……”人们又议论起来。

田达亮说:“老魁子,他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dào

,现在还在场院屋里住着呢。这样吧,你要真想要,就给他四块钱,权当凑济他个儿。”

“行!有你老亮子这句话,我认了。”老魁子说完,给了田达林四块钱,折了把柳条,捆起了那条大鱼。

“你怎么不串起来?从腮节里插到嘴里,一提,多省事?”拉车的人中有人说。

“不,不,让鱼多活一会儿,我还有用项。”老魁子欣喜地说。

“这么大的才四块,那小的,一斤来重的,卖多少钱呢?”围观的人群里有人问道。

“反正是论个卖,吃亏沾光也就这一条鱼了。你们看,卖一块钱行吗?”田达亮望着田达林父女说。他自是知dào

田达林不会做买卖,又爱面子,不好张嘴给人要价。便主动给张罗起来。

黑市里猪肉一块多钱一斤,究竟一块多少,田青青不知dào

。这条鱼少说也有一斤二、三两。不过,自己又没称,论条卖,省事,能卖钱就行。

田青青首先点了点头。

“好来。”田达亮高兴起来,好像他自己做成一笔大买卖似的,对刚才问价的那个人说:“一块钱一条,你要不要?”

“那,我要这条。”那个人指着其中一条说。

“你要这条,我要那条。”另一个拉车的妇女说。

三条大鱼就这样卖出去了,一共卖了六块钱。

总算卖到钱了,第一次就卖了六块,六六大顺啊!看来这条路行得通!

田青青心里高兴,见爷爷田金河也来看热闹,就对田达林说:“爸爸,把这两条多半斤的给爷爷吧,把这一条(也是多半斤的)给老奶奶,让爷爷给捎过去。”

“行!好闺女。”田达林高兴起来。自己闺女这么懂事,有了富裕东西还想到爷爷奶奶、一点儿也没记前仇。并且还想到了老五奶奶。有个这么懂事的女儿,自己也少费好多心思。——毕竟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对自己再不好,孝道是要尽的。

田达林折了两根柳条,把三条鱼串成两串,一串两条,一串一条,递给父亲田金河,说:“爸,这两条你和妈、四弟做做吃,这一条你给五奶奶捎过去。我就不去村里了。”

田金河推辞道:“孩子钓的,你们拿回去自己做做吃吧,别给我们了。”

“爷爷,口袋里还有呢,这个你拿着吧。以后钓了我还给你。”田青青脆生生地说。

“真是好孩子。”田金河不好意思地接过了鱼。

田青青看了看西边的太阳,见有些发红了,对田达林说:“爸爸,你去干活吧,我得回去做饭去了。”

“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有料理。”

人群里又发出一声赞叹。

在人们好奇的眼神儿注视中,田青青扛着钓鱼竿,温晓旭背着装鱼的布口袋,蹦着跳着,向场院跑去。

“钓着鱼了吗?”一进场院,田幼秋就背着田苗苗迎了过来。

“钓着了。还钓了一条这么大的,两条这么大的。三条这么大的,还有好几条小的。”温晓旭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当他放下背上的口袋要给人看的时候,却被田青青抢过去了。

“别打开。我把它们放到盆子里去,大家再看,那样看的更真切。”

田青青说着,也不顾田苗苗扎撒着小胳膊要她抱,背着口袋,一个人去了场院屋里,进门就闩上了门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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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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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把口袋里的鱼放进洗脸盆里,闪身进了空间,以最快的速度,从空间水池里捞了三条多半斤重的鲤鱼,和洗脸盆了的鱼放在一起——温晓旭陪着自己钓了半天鱼,结果让自己卖的卖,送人的送人,只剩下几条小的了。怎么也得让他提两条回去呀?!大的是不行了,太显眼儿。弄三条多半斤重的出来,混淆一下,给温晓旭两条,自己留一条,也好做的着。

“好来,鱼全在这里,你们过来看吧。”田青青把洗脸盆放到屋外面,对大家说。

“青青,怎么还有大的?不是全送人了吗?”

“干什么全送人呀?!傻啊你!”田青青故yì

白拉着眼说:“我怎么也得给你留两条呀?!再给自己留一条大的,钓半天鱼,不吃不怪冤的。”

温晓旭一头雾水,擓了擓脑袋,不无疑惑地说:“我记得没钓这么多呢?”

田青青:“傻呀你,没钓这么多,那鱼是自己跑到口袋里去的?”

温晓旭“嘿嘿”笑了笑,“也许是我记错了。”

哇塞!

蒙混过去了。

田青青高兴地想。

让田幼秋折了根柳条,串起两条大些的,让温晓旭提着走了。自己便拾掇起剩下的鱼来。

又想起做鱼得需yào

佐料,知dào

奶奶家有花椒,便让田幼秋去要。

“我才不去哩。”田幼秋脑袋一别愣,“不愿搭理她。”

“要不我去,你在家里拾掇鱼。”田青青说。

田幼秋望了望水盆里活蹦乱跳的鱼,不知dào

怎样下手。

“那,还是我去吧。不过,恐怕要不来。”田幼秋担心地说。

“一准要来咾。”田青青信心满满地说:“她要不给,你就给爷爷要。我给爷爷两条这么大的鱼呢?”说着,指了指水盆里的那条多半斤重的鱼。

“你——真的给他们了?”田幼秋不满地问。

田青青:“奶奶对咱不好,总不能连爷爷也不搭理了吧?!”

田幼秋:“哼,要不是爷爷,我非得再要回来不可。”

“奶奶沾了爷爷的光喽。”田幼春奶声奶气地说。

田青青笑了笑,对田幼秋说:“哥哥,你要去吧?要了来,今晚上就吃鱼。”

一听说晚饭就能吃到鱼,田幼秋的馋虫上来了,“呱嗒呱嗒”跑去要了。

家里食用油不多,只能清炖。田青青在炒菜的小灶上,把鱼大火烧开,然后从空间里弄出半簸箕梧桐树上的小球球,放到灶火腔子里,用小火慢慢炖。

大锅里则蒸了多半箅子净玉米面窝头,中间蒸了一窝儿蒲公英叶拿够(谐音,一种野菜做的吃食)。怕郝兰欣心疼,田青青在心里早做了准bèi

:掀锅前,先给母亲打个预防针,就说菜窝头佐鱼不对味儿,把蒸窝头的菜蒸成拿够,分着吃。

今天积肥坑出完了,田达林收工早,比郝兰欣先一步到的家。待郝兰欣一进门,就对她说了大女儿钓鱼卖钱的事。并把卖鱼的六块钱交给了郝兰欣。

“我闺女能耐啊!说钓鱼,真就钓到了。”郝兰欣高兴地说。

“爸爸,妈妈。咱往坑沿儿上的树上挂个牌子,写上‘卖现钓鱼,欲买的到八队场院屋找人’,一天钓个三、五条,卖上五、六块,慢慢咱家就有钱了。”

田青青趁机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你当那鱼就给你放在坑塘里呀?说钓就能钓的上来?”“郝兰欣抚摸着田青青的头发,爱怜地说:“钓鱼都是赶巧!赶巧了就能钓上来,;赶不巧,就钓不上来。你没见那几个老头,整天在那里钓,也没听说钓上多少鱼来。人家拿钱来买,你钓不上来,多难堪。”

田青青心里却想:“鱼就是在那里放着哩嘛!”但她嘴上不敢说,便装嫩卖萌地说:“就写一个吗?!我能天天钓到鱼,天天卖钱。让爸爸在那里陪着我。”

郝兰欣:“你爸爸还出工不?”

田青青:“就在附近干活。我钓到大鱼了,就喊爸爸。让爸爸给我拽上来。”

“你是队长呀,想让你爸爸干什么就干什么?!”郝兰欣笑着说:“这几天是在村里出积肥坑,离的坑塘进。要是去地里,你喊破喉咙也听不见。”

田青青:“不会给队长说说,让他派爸爸在村里干活?!”

郝兰欣:“村里能有多少活?”

“除非去菜园子里。”田达林也说。

其实他也动了心思:卖钱是小事,女儿要是再钓到大鱼,没个大人在身边儿还真不行。

“爸爸,菜园子在哪里呀?“田青青问。

“怎么?你忘了?去年你还跟着爸爸在菜园子里玩儿了呢?”田达林好奇地说。

大女儿最近变化很大:口齿伶俐了,说出的话头头是道;干活麻利了,一个人承担起一家六口人的饭菜,还自己挖野菜捡柴禾;而且过目不忘,什么事看看就会。怎么会忘了菜园子在哪里呢?

猛然想起医生说的“暂时失忆症”,心里一下了然:看来孩子还是落下了毛病。往后孩子再问什么,一定不要用责备的口气。

田青青在心里只骂自己愚蠢:怎么一不留神就直接问出来了?今年自己七岁,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原主),跟着大人去菜园子里玩儿很正常。可见菜园子离着村并不远。

“我……是说……是说,今年队上的菜园子种到哪里呀?”田青青为自己的失口往回找。

田达林:“菜园子一般不经常换地。已经在南坑沿儿上种了好几年了。有水,离着村又近,社员们分菜方便。”

原来就在坑塘的南边。

田青青只注意场院周边的地理环境了,还没有走到那里去。

要是父亲能在菜园子里干活就好了,那样,自己就在坑塘南边钓鱼,大的就让父亲给拽上来,卖掉。有大人在跟前,会少很多是非。

“爸爸,给队长说说,派你到菜园子里干活。这样,我钓鱼你就放心了。”田青青说。

田达林:“在菜园子里干活的都是有种菜技术的上了岁数的人,我年轻轻的,队长会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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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好的开端

今天收到朋友书友140425210534412的催更票,这是本文上传以来收到的第一张,拾珠再忙,也得兑现。现在加更一章。

鞠躬感谢书友140425210534412对我的鞭策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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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闻听心里高兴:要是父亲在菜园子里干活,自己可以偷偷地给菜浇点儿空间水,——虽然没有试过,她相信空间水肯定比普通水有营养——让菜长得好好的,既能给父亲装门面,家里还能多分菜,一举两得。

再一个就是菜园子里的活都是细致活儿、技术活儿,不需要卖多大力气,但必须要处处用心。这对干惯了体力活儿的父亲来说可能有些难度。也正因为如此,父亲才会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只要占住父亲的功夫,自己再每天钓几条鱼卖,虽然不多,也是进项。关键是让父亲看到希望。等把简易房盖起来了,搬回去住了,稳定了,父亲就不会兴心卖血了。

田青青这么一想,于是又怂恿道:

“爸爸,种菜有什么难的?你去了可以学嘛!你给队长说,保证今年的菜比去年长得好。队长要问你为什么非得去菜园子,你就说,咱家在场院屋里住,半晌不乏的时候,家里就几个孩子,*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来个坏人,喊人都没处喊。让你在园子里干一个月的活,直到把咱的房子盖起来了,搬回村里了,让你去哪里都行。权当救搭咱家。”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搬进场院是我向人家队长要求的,人家准了,已经是照顾咱了。再提这事,岂不是得寸进尺,让人家队长为难?”

田青青:“爸爸,他当队长的,派谁不是派?!赶明天,我钓两条大鱼给他送去,把这事说定下来。”

田达林吃惊地说:“你这孩子,怎么想这里去了?”

郝兰欣:“达林,我觉得青青说的在理儿,要不,就依她。这样,你出工、看家两不误。”

“也不耽误卖鱼。”田幼秋一旁插言说。

“还真是的!”经儿子一提,郝兰欣猛然醒悟:“达林,豁着给队长说说去。成了的话,我在地里干活也放心。你是不知道,一离开场院,我的心就提起来了,回到家看到孩子们全在,才放下来。”

田达林:“嗯,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要不,豁着去说说……”

田青青拍着小手儿高兴地说:“好唻!爸爸,你说什么时候去吧?我提前把鱼钓来。”

田达林:“明天中午咱俩去钓鱼,晚上去。大白天提着鱼,让人看见不好。”

“好唻!”田青青蹦了一个高:“爸爸,你不去城里找事做了?”

“你要是钓鱼能卖钱,我就不去了。”田达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爸爸,只要你不出门,还得在我身边,我才敢去钓鱼。要不我钓到大鱼了怎么办?”田青青将起军来,并撒娇地依偎在田达林身边。

田达林:“好吧。为了我大女儿能钓到大鱼,我再也不兴出去的心了。”

哇塞!

终于打消了父亲卖血的念头。

田青青在心里高兴得无以复加。撅起小嘴儿,在田达林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虽然是清炖,但由于鱼小,炖的时间长,白白的鱼汤,酥软的鱼刺,夹起来,直接放嘴里,略微一嚼,全碎了。满口鱼香,直达肺腑。

田达林平时吃饭总爱低着脑袋。也许是被鱼香吸引的,也许是被大女儿亲了脸颊心里高兴,一改往日的吃相,吃着碗里看着盆里的,吃的津津有味。

田苗苗在吃了几小块儿鱼肉以后,品出香味儿来了,趴到饭桌上就要拽盛鱼的饭盆,被手疾眼快的郝兰欣一把挡住,才没有造成“破坏”。

田青青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详怒道:“你看你,小馋猫,要不是妈妈拦的紧,鱼汤还不撒一床?”

田苗苗像是听懂了一般,仰着小脸儿冲田青青笑笑,然后用小手儿指着鱼盆,“努努(肉肉)”“努努(肉肉)”叫个不停。

“好了,你好吃,姐姐往后光给你做!”田青青说着,夹了一块鱼脊梁背送进她的嘴里。

田苗苗纵着小鼻子做了个怪样,把一家人都逗乐了。

久未闻过肉味儿一家人,吃着净玉米面窝头,喝着蒲公英叶菜粥,佐着香喷喷的清炖鱼,再加上田苗苗这个小可爱,都吃的非常高兴。

晚饭吃完了,鱼盆里还剩下两三条小鱼。

因为有了六块钱的收入,又有了钓鱼的长远规划,郝兰欣没有再对田青青提“粮食要省着吃”的话题。

田青青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妈妈,往后咱家别再推碾子了。咱也去磨面子(花钱去加工),花不了多少钱!有那功夫,还不如让爸爸陪着我钓鱼卖钱呢!”

郝兰欣抬头看了看田达林,“哧儿”笑了:“这孩子,想的真周到。”又对田青青说:“行,不管你以后再钓到钓不到鱼,有你这六块钱压底,妈妈再也不去推碾子了。我和你爸爸,有空就去整理咱那宅基地,行吗?!”

“太好了!”田青青高兴地又拍起小手儿。

晚饭后,是田青青的教学时间。

为了方便,田青青把二十三个声母和二十四个韵母,都提前分别制成卡片,学习哪几个,就把哪几个挂到墙上的钉子上,教给田幼秋和田幼春。

今晚是头一堂课,学的a、o、e。

田青青念一遍,让田幼秋、田幼春跟着念一遍,念会以后,发给他俩笔和纸,让他们照着写。

两个小正太从来没有摸过笔,拿铅笔的姿势就像拿木棍子一样,满把手攥着,在纸上画。

田青青先做示范,然后一个个纠正。费了一晚上的劲儿,两个人总算学会了握笔。a、o、e也会念了。但写的却是歪歪扭扭。

总算有了开端,田青青很高兴。

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田青青不外出,没有特殊情况,每晚都坚持学习四十来分钟。田幼秋上小学之前,终于把一年级第一册语文书学完并会念会写了。数学也学会了二十以内的加、减法。田幼春学会了拼音字母,会写二十多个汉字,十以内的加、减法,为兄弟俩的入校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此是后话,不再累续。

学习完了以后,一家人便熄灯睡觉。一来为了节省灯油,二来这时农村还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只要没事,都早早歇息。

第六十一章 小黑狗找到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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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家人都进入梦乡以后,田青青蹑手蹑脚下了床,拿起晚饭时预备下的半个玉米面窝头,闪身进了空间。

田青青是在堂屋里落脚的。打开北屋门往外一看,哇塞!昨天中午播下去的玉米,已经钻出地面两寸多高、展开两片嫩叶。顺垄望去,油黄嫩绿,整齐的就像用绳子标着点种的一个样。

看来,外面一天,空间七天,一点儿也不假。十五天收一茬玉米,即将成为现实。

田青青高兴的手舞足蹈,就地打几个滚儿的想法都有。

悲催呀!二十九岁的成年人灵魂,却有着少年儿童的生理心性。怪不得人说近朱者〖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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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赤,自己穿越到七岁的孩童身上这才多长时间,感性就被其同化了。

“汪儿汪儿。”

小黑狗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摇着尾巴,围着她又蹦又跳又叫,一副亲热的样子。看它那欢实劲儿,没人会想到它曾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小动物,昨天晚上走路还趔趄着来着。

这空间挽救生命真给力!

“小黑狗,你饿了吧,给。”田青青把拿来的半个窝头掰下一小块儿,放到它面前。

哪知,小黑狗只是闻了闻,就抬起了脑袋,一点儿也没要吃的意思。

“一天了(虽然外面一天这里是七天,但在生理上,田青青一点儿也没感到过**,所以,她还是习惯用外面的时间计算。),难道你不饿?还是让嚼碎了你才吃?”田青青对小黑狗说:“你已经是好小狗了,不能光让人嚼给吃。毛爷爷说了,‘吃人嚼过的馍没味道’,你知dào

不?!今天还是净玉米面窝头,比昨天的菜窝窝好吃多了。”

小黑狗并没有理会田青青的说辞,蹦了几下,颠儿颠儿地在甬路上跑起来。

“看来是真不饿。”

田青青把扔在地上的那一小块儿窝头捡起来,连同自己手里的,放到东边窗台上,也随着小黑狗跑的方向,向水池走去。

她想看看水池里的鱼。

水池里的鱼更显多了(其实是长大了),密匝匝的,几乎一条挨着一条。这两天光用异能钓坑塘里的鱼了,看来还得从这里往外取。要不然,这里的鱼就活动不开了。

田青青正想着,眼前却出现了奇迹:

小黑狗趴在水池边上向水里望着望着,忽然嘴巴往水里一探,一条三寸来长的小鱼儿被其叼在口中。那小鱼儿张着嘴,扑甩着尾巴,在它的嘴里猛力挣扎。

小黑狗也不管挣扎的小鱼儿和目瞪口呆的田青青,叼着走到玉米地边上,“咔嚓咔嚓”吃起来。

“怪不得不吃窝头,原来自己找到食物了。”田青青见状忽然高兴起来:“这样倒好,省得我光惦记你了。还省粮食。现在家里粮食少,鱼可有的是。凡是有水的地方就有鱼,收一些进来,保你吃不完。何况又正发愁鱼大了水池里盛不下呢!”

田青青忽然感觉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小黑狗,你怎么出来的?”

田青青猛然想起昨天晚上是把它关在东跨院(就叫它东跨院吧)里来着,它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出来的呢?

田青青抬头看了看东侧门,发xiàn

还关得好好的。走过去看了看,柴门完好无损。看来不是从门里出来的。

田青青又看了看柴门两边的篱笆墙,发xiàn

柴门南侧不远处,篱笆墙上被拱开了一个小洞,是把两根木棍往旁边挤开的那种。

“原来你还是个小破坏分子呀?!”

田青青蹲下抚了抚小黑狗,又把两根木棍往中间并了并,使其恢复原来的样子。然后把柴门打开,让小黑狗自由出入。——反正这里就它一个小动物,还能“破坏”篱笆墙逃出来,关着柴门已经无意义了。

和小黑狗玩耍了一会儿,田青青感觉有些困倦,便到东里间屋里的床~上睡觉去了。

醒来后,知dào

时间还早,又不知dào

做些什么。忽然觉得无所事事起来,闲的难受:

玉米苗出来了,而且株行距整齐划一,一棵苗也不缺,一棵苗也不用间(间苗),没有杂草,地暄腾腾的,也不用锄。只有在期待中等待收获了。

小黑狗自己找到了食物,不用惦记它了。

再就是装备东跨院了。眼下自己还没有能力,又不能给父母亲说,也只能等待时机,随遇而开发利用了。

做鞋的事还没敢给母亲张嘴。家里实在太忙了,都是迫在眉毛的事情。自己做针线活又外行,还得一点点儿学,操之过急了,会给母亲增加负担。

那做点儿什么好呢?这么富裕的大好时光,就这样白白浪费掉吗?

田青青想想,实在没有事情可做,便十分惋惜地离开空间,回到自己的小被窝了,等待天明。

七岁的小女孩儿钓上来一条三斤多重的大鱼,一下在田家庄传开了。加之前几天把手伸进滚开的油锅里丝毫没有受损,大人们把她传成了“神童”,小孩子则崇拜的了不得。喝过空间水的孩子们再把“甜水”一宣传,整个八、九队上的学前儿童,全来场院里玩儿。十队上的也来了一部分。场院里到处是孩子。

来的都是客,田青青一律空间水招待。一盆喝完了,田青青把自己关在屋里,再到空间里打一盆……

孩子虽然多,但还是各自找各自的“群儿”玩儿。仨一伙儿,五一群儿,分布在场院里。

男孩子有的弹玻璃球,有的抠杏核(在地上挖个小坑,把杏核放在里面,分别用小圆铁饼(俗称铁砣子)往外抠,谁抠出来就归谁。),有的撇砣子(小铁饼:参加游戏的人站在一条横线上,第一个人把自己的砣子扔出去,其他人分别用自己的砣子撇第一个人的,撇上了算赢。),打尜尜(把尜尜放到地上,用鞭子或者木棒打)。

女孩子则仨一伙儿五一群儿的踢毽子、蹦房子,拾石子,都玩儿的不亦乐乎。

田青青见人们都玩儿起来了,便把田幼秋和田幼春叫来,背着田苗苗对他俩说:“咱家的柴禾不多了,红荆疙瘩还挺湿,不能烧。我们趁这功夫,到西边树林里捡些干棒吧,再不捡,就没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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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异能捡柴

田幼秋拧了拧眉头,也只好顺从。他说折树枝已经好几天了,一支也没折来,现在大妹妹背着小妹妹,要和自己一块儿去,再要不去,可就真没话说了。

田幼春一向听姐姐的,听说要去捡干棒,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家怎么办?让谁看着?”田幼秋不放心地说。

“让晓旭哥哥给看着点儿,这么多人,没坏人敢来。你们俩先头里走,我随后就到。咱分开走。”

田青青说着,背着田苗苗跑过去,给温晓旭说了一声。

温晓旭坚持要跟着去。田青青说:“你要去的话,很多人都会跟着,这里也需yào

人看,你就在这里给我看家吧。连看着他们,别让他们打起架来。有人问,就说我们有事,一块儿办事去了。”

温晓旭想了想,说:“也行。青青,你还得背着小苗苗,还得捡柴禾,你可别累着了?!”

&nb〖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sp;田青青心里一暖,说:“谢谢你,我没事。”说完,背着田苗苗,快步撵田幼秋兄弟俩去了。

西边的树林子很大,里面有很多树木:柳树、榆树、洋槐树、杜梨树、酸枣树什么的,都有。是一片古老的树林。就连村里年龄最大的老人,都说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儿。里面有很多大土岗子,大葫芦沟,沟沟坎坎的,是人们拾柴禾、挖野菜、游玩的地方。又是三个生产队的属地,所以,尽管农业学大寨搞得轰轰烈烈,这片古老的树林依然存zài



树林里的地面上生长着小草、野菜,都还不大,根本没有枯枝干树叶什么的。——一冬天了,早被人们捡拾干净了。

田青青抬头望了望树上,树枝上都钻出了嫩叶,已经绿呼呼的了。不过,在一些高大的树上,还是有没有长叶的树干。没长叶的树干颜色都灰暗,估计是没有生命力的已经死了的树枝了。因为高,还没有被人们折了走。

梧桐树上的小球球能用异能摘下来,那么,这干枯的树枝,恐怕也没问题吧?!

试试看。

田青青把田苗苗放到地上,摘了朵野花给她玩儿,然后望着较远的一棵树上的枯树枝,驱动意念——

果然,干树枝掉了下来。

哇塞!

异能果然能把枯树枝折下来!

树林里的树上有不少失去生命力的枯树枝,而且还干,扛烧,这样一来,家里的烧柴彻底解决了。

田青青对着几棵有枯枝的大树用了异能后,把大的树枝收到空间里,小的留待田幼秋和田幼春过来捡拾。——他们必须背回一篓筐或者更多,以证明干树枝是捡来的。

这时,田幼秋已经爬到一棵大柳树上,折了根细小的柳枝做了个老鸹窝(注1),拿在手上颤微微地逗树下的田幼春和田苗苗。

田青青对这个哥哥真是没咒念了。平时和小朋友们玩儿,没工夫;现在都爬树上了,还不干正事。

田青青扬起小脸儿,有些愠怒地对树上的田幼秋说:“哥哥,你折的树枝呢?”

“我这不是正要折哩嘛!”田幼秋说着直起身子,手攀向身旁的一个树枝。

就在这时,田青青忽然看到田幼秋头顶上的树枝上有一个灰色的块状物,比成年人的手指肚都大。凭着前世记忆,这就是螳螂卵块儿无疑了。

螳螂卵块儿里都是螳螂产的卵,一排一排的,外面用一层胶质物包裹着黏在树枝表面,很坚固。要想采集,除非连树枝一块儿弄下来。

“哥哥,快把你头顶树枝上的螳螂卵块儿折下来,我们回去烧烧吃。”

“这个也能吃?”田幼秋好奇地问。

“能吃。香着呢。”田青青高兴起来。

其实,吃螳螂卵块儿还是前世里田幼秋教给她的呢!那年她(田苗苗)七、八岁,田幼秋十四、五。一日,田幼秋拿了一把带着螳螂卵块的树枝让母亲给他烧,说烧熟的螳螂卵块可以吃。待烧的黑乎乎的以后,田幼秋给了她一个,让她自己剥开吃。

当时她(田苗苗)还有些抵触。想到螳螂那一对镰刀状的前肢,就有些瘆得慌。田幼秋鼓励她说:“没事,这里面都是螳螂的卵,可香呢,保证你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于是,她(田苗苗)鼓起勇气,剥开,掰了几粒卵子放到嘴里,一嚼,满口香。她很快把那个吃完了,还想吃第二个……

现在看见了,忽然想起前世的这段记忆。现在田幼秋才九岁,自是不知dào

这些。

田青青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太刻薄了些。自己乃穿越之人,有着成年人的思维。而田幼秋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常言说:七岁八岁讨人厌,九岁十岁狗都嫌,——正是淘气贪玩儿的时候,自己对他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以后还得注意着点儿,别再拔苗助长,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阴影。

田幼秋在树上很快折了一把带螳螂卵块儿的树枝,扔下来以后,田青青数了数,一共有八个螳螂卵块。

“哥哥,没螳螂卵块儿了就别折树枝了,那边有干树枝,我们捡那个去。”

虽然在树上,有生命力的树枝并不好折。田幼秋闻听急忙下来,把手里的老鸹窝递给田苗苗,并逗了逗她,教给她怎样玩儿,便捡拾起枯树枝来。

“怎么还有这么多干树枝?”田幼秋好奇地说。

“总有人们走不到的地方。管它呢,有,我们就拾。这个还好烧,干。”田青青说。

“也许是风刮下来的。”田幼秋自问自答。

田青青心里好笑,也没说什么。让田幼春看着田苗苗,在一块平整的地方玩儿,自己和田幼秋捡拾起来。

很快,田幼秋背来的篓筐就装满了。又捡了两小堆,地上才没有了——让田青青收到空间里去了。

“我背着篓筐,这两堆怎么办?”田幼秋发起愁来。

…………………………………………………………

(注1:把细小的柳枝从粗的一端破开皮,用另一段柳枝夹着一勒,将柳枝上的嫩皮聚到尖部,形成一个绿球状,柳枝一动,绿球颤巍巍的,好似树枝上的老鸹窝,故称“老鸹窝”)

第六十三章 螳螂卵块

田青青:“捆起来,我和弟弟一人背一小捆。”

田幼秋:“绳呢?我们没带来呀?”

“有办法。”田青青把自己的裤腰带解下来,把裤腰免平,往下一挽,裤子就掉不下来了。

这时农村穿的都是带裤腰的家做裤子,裤腰很长。为了让小孩子煞住腰,有的裤腰都能到胳肢窝里。往下能挽两、三圈。

田幼秋见状,也如法炮制。

两小堆枯树枝被捆起来了。

“哥哥,你背着篓筐,弟弟背着一小捆,赶紧走。你撂下篓筐,再回来接我。我背一小捆,走一段路,再回来背妹妹。倒替着,这样,咱一趟就走了,也丢不了。”田青青吩咐道。

“姐姐,我跟你一块儿走。”田幼春仰着小脸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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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田青青:“不行。你走的慢,哥哥回来后,是接你?还是接我呀?你背着干棒(干树枝)赶紧走,跟不上哥哥,就在后面,反正不能跟着我。”

“青青说的对。咱俩先头里走,我回来接她们。”看到了收获,田幼秋显得很高兴。

兄弟两个,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树林。

田青青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样,既显得拾的柴禾多,让父母亲高兴。又增强了田幼秋的责任感。

待看不到田幼秋和田幼春的身影后,田青青把那捆树枝收进空间里,只背着田苗苗往回走。当看到回来接应的田幼秋时,才从空间里取出来。

两小捆一篓筐,放在一起,还真显堆儿。田青青高兴的了不得。——这样就可以给父母亲说:烧柴不用他们惦记着了。

快晌午的时候,孩子们都走了。田幼秋迫不及待地让正在做午饭的田青青烧螳螂卵块儿。

田青青把带着螳螂卵块儿的树枝放到灶火里已经烧的很旺的火里烧烤。

不大工夫,灶底就传来一种浓郁的香气,好像是过年有人家炸东西那种香,很诱人。

因为树枝是湿的,待树枝被烧着以后,螳螂卵块儿也就熟了。掉下来的,赶紧用别的树枝夹出来。

“好了,哥哥,大家都过来拿吧。”田青青喊道。

田幼秋也闻到了香气,从场院屋走了出来,拿起一个已经被烧的黑乎乎的螳螂卵块,打开,里面出现一排排被烧的金黄色的虫卵,香气就是从哪里发出来。

田幼秋拿起一个虫卵就扔进了嘴里,一瞬间香味就充斥着口腔,太香了,而且太好吃了!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以前就没发xiàn

呢?!“恩,真香啊,好吃!”

田幼春也是同样的表情,好像吃到嘴里的是人间美味。

“青青,你给咱们找到一个好吃的东西。告sù

我,你是怎么知dào

的?”田幼秋刨根问底儿起来。

“见小叔叔烧来着。那时闻着就挺香。”

田青青早就想好了答案。在奶奶家时,烧火的事几乎全是她,这是大家都知dào

的。田幼秋不待见小叔叔,绝不会去查证落实。

一共是八个螳螂卵块(螳螂产卵很分散,一次找到八个,已经很幸运了),田青青见这兄弟俩吃的高兴,怕被他们抢吃完了,也学着郝兰欣的样子,又分给了田幼秋和田幼春每人一个。

这样,他兄弟俩就每人两个了。她要了一个,给田苗苗和父亲母亲各留了一个(田苗苗此时正在睡觉)。八个螳螂卵块儿就这样被分配完了。

“咱爸爸妈妈会吃这个呀?”田幼秋一副馋相不解地问。

“怎么不吃?你吃着好吃,爸爸妈妈不一样吃着好吃吗?”

前世里父亲因卖血而英年早逝,母亲晚年得食道癌。田青青为了给母亲增加营养,各种菜谱书籍买了一摞,蛋奶肉食山珍海味填满了电冰箱,变着花样的给母亲做着吃,可母亲却是眼看着美食就是咽不下去,在最后的时日里,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

这次自己选择穿越到自己的童年时代,就是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好好孝敬父母,让父母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自从穿越的那一刻起,田青青就奠定了思想基础:从现在开始,尽自己最大可能,帮父母操持家务,分担忧愁,让父母亲尝尽自己所能找到的天下美味!

田达林和郝兰欣下工回来,见场院门口放着一堆干树枝,知dào

是孩子们捡来的,高兴得了不得。

“没想到大春天里还能捡到干树枝?这下咱家有柴禾烧了。”郝兰欣高兴地说。

“嗯嗯。我再也不刨红荆疙瘩去了。”田达林也兴奋起来。

待父母都洗了手、脸以后,田青青拿出两个烧好的螳螂卵块,在手上捏碎外壳,取出里面金黄色的卵粒,往田达林嘴里放了一撮儿,又往郝兰欣嘴里放了一撮儿,说:“爸爸,妈妈,这是螳螂卵,可好吃了,你们都尝尝。”

夫妇俩吃着大女儿放进嘴里的东西,都一脸的陶醉。郝兰欣一边嚼,一边高兴地说:“嗯,嗯,好吃,真香,比肉都好吃。”

“那你们再吃一些。”田青青说着,又把另一个也捏碎外壳,把卵粒分成两半儿。

“别全给我们,你们也吃。”郝兰欣想躲避,田青青哪里肯放过,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一只手将卵粒送进她的嘴里。然后笑着说:“我们都吃过了,这是给你和爸爸留的。”说着又把手里的另一撮儿送进田达林的嘴里。

螳螂卵块能有多少?何况这本来就是孩子们吃着玩儿的东西。见孩子们还给大人留着,说明孩子们孝顺,心里时刻装着大人,遇见这样的孩子真是福气。夫妻俩的脸上都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螳螂卵块没多少,还得上树。你们不要刻意去找,发xiàn

了摘来也就是了。等过了麦,我领你们摸知了鬼儿,那个做做也很好吃。”田达林高兴地说。

他见孩子们对野味儿如此感兴趣,不由想起了小时候摸知了鬼儿的情景。这些年日子不顺心,把童真童趣也给忘了。没带着孩子们摸过一次知了鬼儿,没摘过一个螳螂卵块!如今孩子们自己找到了,还留给大人品尝。田达林感到有些汗颜。

第六十四章 看道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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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爸爸!”田青青第一个反应强烈:“到时候你一定领我们去哦。”

“不去的话,就打屁股。”田幼春奶声奶气地说。他想起了被打屁股的滋味。在他看来,打屁股是最严厉的惩罚了。

郝兰欣、田幼秋、田青青闻听,都大笑起来。

田达林微笑着拍了一下田幼春的小屁股,假装愠怒的说:“哪有这样说爸爸的?我先打下你的小屁股!”

自此以后,田青青断不了叫上田幼秋和田幼春,背着田苗苗,四个人一块儿到树林里捡干树枝,顺便找几个螳螂卵块儿回来烧着吃。因为有利益诱惑,田幼秋和田幼春去的都很踊跃。干树枝每次都是收空间里一些,背回来一些,做做样子。这样,家里烧柴问题也就解决了。此是后话。

吃过中午饭以后,田达林果然陪着田青青去钓鱼了。

消息也不知怎么传出去的,刚钓了没多大会儿,坑塘边上就来了好几个人。而且还不断有人向这里跑。

田青青可不管这一套,来的人越多,越有宣传力度。“卖现钓鱼”的计划就会落到实处不是。

先钓上来几条小的(循序渐进),紧接着就是一条一斤多重的。每有大鱼上钩,田青青就把钓鱼竿递给父亲田达林,让他起竿、拽鱼。

每见田青青把钓鱼竿给了田达林,坑沿儿上就一篇寂静。人们屏住呼吸,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果然是一条大鱼。”

当鱼被拽出水面的时候,有人大喊了一声。

随即,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起来。

一中午,田青青钓上来了十几条小鱼,四条半大的,六条一斤靠上的。大鱼一上来,就有人摁住,递给田达林一块钱。那鱼就被串进柳条里,提在了手上。

六条一斤靠上的卖出去四条,剩下的两条,田达林硬装进口袋里了。说是自己还有用项,才没被人强行买走。

一中午又卖了四块钱,把郝兰欣乐的合不拢嘴地笑,高兴地对田达林说:“我看青青说得对,要不,咱真的写块牌子贴出去,卖‘钓活鱼’。”

田达林呼啦呼啦头发,笑着说:“还用贴牌子吗?青青拿着钓鱼竿往坑塘那里一走,人们就围上来啦。不想买的,见了鱼都抢。比贴牌子好多了,不张扬。”

田青青忘了这个时候人们还没有广告意识,而且集市上也不允许自由买卖。田达林这样做,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这鱼今晚咱不吃了,送给九队的振海大伯吧。他家的日子也很苦,是不是呀?”

田青青想起付振海在大队部作证时的为情绪,觉得很对不住人家。

“嗯,五个大小伙子吃饭,怎么省也不够吃。年年申请返销粮,要救济。”田达林说着皱起眉头:“为给咱作证,得罪了胡大霞。这个女人手眼宽,不知dào

今年的返销粮振海哥还能不能申请下来?”

田青青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真要落到这一步,自己岂不是害了人家。心里这么一想,眼泪儿“啪啪”地流了下来。

“爸爸,我们不该让他出来作证。”田青青哽咽着说。

一见大女儿哭了,田达林也后悔不该给孩子说这么多。这孩子理解能力强,一点就透,往后社会上的事尽量不在家里说,空惹孩子难受。

田达林拿起擦脸手巾,在洗脸盆里涮了涮,一边给田青青擦脸,一边说:“青青,这事不能怨咱,事情总有个来龙去脉。找个证人说明了,也就没事了。没想到这个娘们她……咳,也是咱碰在茬上了,惹不起!咱记着你振海大伯这份情,只要咱有了,一定报答他。”

田青青点点头。

郝兰欣在一旁忙说:“青青,就依你,这鱼晚上给你振海大伯送了去。行吗?”

田青青有点了点头。

这时,队上的钟声响了,到了出工的时候。郝兰欣把怀里的田苗苗递给田青青,抚了抚她的头发,说:“青青,这都是大人们的事,你还小,不要管这么多。爸爸妈妈记着这事呢。青青乖,好实着看着妹妹,好实着看着家,啊!”说完,拿着绳和垫肩出了门。——她今天的劳动还是拉耙。

田达林也随即扛着铁锨出了门。他今天是去地里撒粪。——就是把运到地里的粪堆撒开,让粪肥均匀地铺在没耕过的地上,然后用犁翻到下面,作为农作物的肥料。

功夫不大,孩子们就来了。和往常一样,先到场院屋里喝一气儿水,然后分拨到场院里玩儿。

田青青赶紧调整心情,喜喜欢欢地和小朋友们打招呼,招待水喝。

让田青青没有想到的是,杨继波也来了。一开始有点儿局促,当田青青把水瓢递给他以后,表情立时舒展开来。喝完水,便和大家有说有笑起来。

田青青心生感激,不由想起前世里看到的一幅漫画:两家的孩子革气了,两边大人都说自己孩子受了委屈,在楼上对骂的唾沫星子乱飞。而两个孩子却在楼下手拉手地望着他们的大人,不理解大人们为什么要骂架!

玩儿到半过晌的时候,田苗苗困了,田青青把她哄着,放好,对身边的温晓旭说:“晓旭哥哥,你知dào

付振海大伯的家吗?”

温晓旭笑着说:“他小五比我大两岁,不上学的时候,我们光在一块儿玩儿了。他的家,我闭着眼也能找到了。”

田青青:“你领我到他门前看看去,行吗?”

温晓旭:“你去他家干什么?”

田青青:“这个……以后我再告sù

你,你领我去不去?”

温晓旭做了个鬼脸儿:“媳妇说话了,我哪敢不去!”

田青青瞪了他一眼:“又说,看我不撕你的嘴!”说着就要做撕嘴状。

“青青,别。”温晓旭讨饶着:“你光说有人的时候不让说,可没说没人的时候也不让说呀?”

田青青:“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温晓旭:“我爸爸就经常这样说我妈。”

田青青一头黑线!

田青青心里有事,也没再计较,叫过田幼秋,让他守一会儿田苗苗苗,便和温晓旭悄悄离开场院,往村里跑去。

“这就是他的家。”

温晓旭指着胡同里一户大门朝西的人家说。

第六十五章 巧送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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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是栅栏门,上着锁。因为有影壁墙,只看见东厢房的地方有一个厦子,里面堆着一些柴草。

“青青,你看见东面的砖房了吧?”温晓旭指着厦子后面的一处砖瓦房说:“那就是胡大霞的家,她家的房子在这一弯儿里是最好的了。”

原来他们两家是隔墙邻居呀!常言说“远亲不如近邻”,付振海肯给自己作证,这得需yào

多大的勇气?

田青青心里又多了一层心思。

“晓旭哥哥,人家家里没人,咱走吧。”

“有*{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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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什么事你可以告sù

我,晚上他们回来了,我对他们说。”温晓旭不无讨好地说。

“没事。你千万别告sù

他家里的人,说我来过了。还有,也不要告sù

任何一个人。我不想让人们知dào

我上这里来了。”

“行,你要不让说,我绝对保密。”

两个人又“呱嗒呱嗒”跑回场院里。

安静下来以后,田青青可就琢磨开了:

付振海和胡大霞是隔墙邻居,自己家与付振海又素无来往,晚上给他送鱼,势必推让。万一再让墙那边的胡大霞听到了,一准说付振海向着自己了,还不知生出多少幺蛾子来?!

不行,付振海已经够难为的了,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可是,怎样才能把鱼送过去呢?

田青青一个人跑到场院东边儿的大车道上,向南望了望,发xiàn

有一辆牛车往北走,那慢腾腾的样子,像极了付振海赶的那挂牛车。

那就放在他的车上,让他自己拿回去?

田青青这么一想,立马跑回去,让田幼秋给折了根柳条,把鱼串起来,放到空间里,一个人又跑到东边路上,假装踢起石子儿来。

踢着踢着,牛车慢慢近了。

赶车的不是付振海又是哪个?!

看看附近没人,田青青赶紧躲到一个大红荆疙瘩后面,从空间里把鱼拿出来,放到红荆疙瘩底下,然后迎上牛车。

“大伯。您赶车呀?”田青青脆生生地说。

“嗯,你叫青青吧?”

“嗯哪。大伯,您记性真好!”田青青奉承上了。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不到场院里跟小朋友们玩儿?”付振海坐在车前板上,望着田青青说话,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田青青看了看车的高度:前面高,她够不着,后面按着车厢板,高度也比她的个头高。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鱼扔到车里去。

可要是明着拿出来,说是给他的,他们不是亲戚,过去也没有交往,他肯定推辞,不肯停车。

田青青脑子飞快地转了转,说:“大伯,我在这里等着你哩。”

一听说等着自己,付振海果然“吁”住了车。

“等我?有事?”付振海感到好奇。

“嗯哪。”田青青点点头,从红荆疙瘩后面拎出鱼,说:“大伯,你把这鱼给我捎村里去行吗?我拎不动。”

付振海看了看那鱼,少说也有三、四斤,让一个七岁的小姑娘拎到村里去,还真有点儿困难。

“行。”付振海跳下车来,拎起鱼,放到车厢里,就要把田青青抱上车。

“大伯,我不去。你给我把鱼捎到了就行了。”

“捎给哪个?”付振海不解地问。

“就捎到您家里。”田青青笑眯眯地说:“这是我爸爸让给您的。”说完,扭身“呱嗒呱嗒”就跑。

付振海一脸迷惘:“你这孩子,给我这个干什么?你们怎么不自己做做吃?”

“我们家还有呢。大伯,这鱼是我自己钓的,您拿回去做做吃吧!”田青青跑了一段路,回头说。

“不行,你家也不宽裕,我怎么能要你们的?”付振海说着,就要从车上往下拿鱼。

“大伯,您快走吧。场院里孩子们多着呢,让人看见不好。您要这时不要,晚上我爸爸也得给你送去。您快走吧。”

说完,也不管目瞪口呆的付振海,“呱嗒呱嗒”跑走了。

下工后,当田青青把送鱼的经过对田达林夫妇一说,高兴的田达林把田青青抱起来转了几个圈儿:“你个小妮子,哪来这么多心眼儿?!”

田青青笑笑:“我怕明着给他他不要。”

“往后哇,再给他送鱼,就交给你了。”田达林说着,刮了一下田青青的小鼻子。

从此以后,付振海家的柴门上,经常挂着两条或者三条一斤靠上的大鱼。只要柴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后,出来一看,上面准有。再看看胡同里,一个人影也没。

“跑这样快!”

付振海把鱼摘下来,拎进去,心里感叹着:田达林的女儿会钓鱼,村里已经传神了。这鱼不是他家送的还有谁?不就说了一句真话嘛,这家人,——真有良心!

空间里的田青青直到看不见付振海的身影了,才闪身出来。小心翼翼地跑回场院。如果路上遇见人,就提前躲到空间里,等人过去了再走。有时候,来回一趟,要躲避四、五次。

咳,没有办法呀!她能带着空间,空间却不能带着她,脚下的路得一步步走才行!

吃晚饭以前,田达林把中午准bèi

的两条鱼串起来,给队长家送去了。回来后田达林说,队长很喜欢,但也没有明着说让他到菜园子里干活。

于是,一家人又在期待中度过了一晚上。

果然,第二天田达林被派到菜园子里干活去了。

原来菜园子离场院并不远,就在坑塘的南沿儿,也就四百来米的路程。前世田苗苗记事时已经没有了,现在也就一、两个人在里干活,没有引起田青青的注意,所以田青青没有印象。

田青青背着田苗苗到那里看了看,发xiàn

菜园儿并不大,也就四亩来地的光景,并且只有一半儿筑着畦埂,南边就是一片平整的土地。据说今年用来种免架豆角。

除了几畦韭菜以外,其余的畦子都空着。原来这个时候还没地膜覆盖这一说,菜园里的种植,也和大田里一样,得等地温上来以后,才能播种或者栽种。这让想猎取一点儿菜秧到空间的田青青,多少有点儿失望。

浇菜用的就是坑塘里的水,人们在菜园北面挖了一眼直上直下的井洞,让坑塘里的水流到井洞里,然后用水车把水提上来,浇灌菜园。

第六十六章 姥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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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站在井台上往下望了望,不由高兴起来:从井台下去有一个斜坡,斜坡下面有一块平坦的平台,供人们提水或者洗涮用。而在平台和水面相连接的地方,有一棵粗大的柳树,正好可以蹬着钓鱼。

天助我也!!!

田青青在心里高兴地喊。

这样一来,田青青可就真是如鱼得水——想什么时候钓鱼,就什么时候去钓了。

不过,田青青想掌握着一天就钓一次,卖个四、五块,五、六块钱就行。她怕卖的忒多了让人眼红(其实早有人眼红了),也怕水池里的鱼供不上,断了流。先不显山不显水地进个小钱儿,*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稳住父亲田达林的心,以后再图谋发展。

然而,事情并不像田青青计划的那样。田达林在菜园子里干活,方便了田青青钓鱼的同时,也方便了田家庄人们买鱼。有想吃鱼或者有用项的人们,就到八队的菜园子里找田达林,让其喊自己的女儿过来,给他们现场钓。

田达林人老实,见有人求到自己头上,何况又是挣钱的买卖,哪有不答yīng

之理?!便走到菜园子南头,放开喉咙招呼一声:“青青,来给叔叔(或者是大伯、爷爷)钓条鱼!”

场院里的田青青听到父亲的喊声,自是知dào

怎么回事,忙嘱咐田幼秋看好家,自己则领着田幼春,拿着钓鱼竿,背着小苗苗,来到菜园子里。让田幼春在平地上守着小妹妹,自己下到井洞北面的平台上,安心钓鱼。

由于有大柳树蹬着,就是钓着了一斤多重的大鱼,田青青也不再喊田达林了,自己在水里把鱼逗弄一会儿,鱼乏了,然后拽上岸来。这时候,买鱼的人就会过来帮忙,把鱼装进自己带来的家什里或者用柳条串起来。

这样一来,田青青一天可就不是钓一次鱼了,而是三次、四次,甚至五、六次。田家庄里一千多户人家,条件好有钱的也不在少数。甚至有的人是为了瞧稀罕看热闹,花一块钱买条鱼回去做做吃。

田青青的“卖现钓活鱼”生意大好。每天都有几块钱的收入,把田达林和郝兰欣高兴得合不拢嘴地笑。此时表过,不再累续。

这天上午,田青青钓了一会儿鱼,卖了两块钱,提着一条大鱼和几条半大鱼(钓上来的小鱼儿又被她背着人放回空间水池里了),回到场院里,一边拾掇鱼,一边看着田幼春和田苗苗在一块儿玩儿。

鱼刚拾掇出来,就见温晓旭的母亲杜金霞陪着姥姥郝徐氏来了。

原来,郝徐氏听说二女儿被婆婆撵到生产队上的场院屋里去住了,心疼的了不得。头天下午听说的,第二天上午就赶过来了。进村后又不知dào

二女儿一家住的场院在哪里,也不愿意到亲家去问,便打听本村闺女杜金霞的家。

郝徐氏不经常住闺女家,村里人都不认识,还以为是杜金霞的亲戚哩。农村人都淳朴热情,有人便把她送到了杜金霞家里。

杜金霞今天正好在家歇工,便陪着她来到场院里。

郝徐氏一进门就掉眼泪儿:“你们这不是住到漫敞野地里来了。”

“姥姥,没事。爸爸说,有一个月就能搬回去。现在爸爸妈妈一有空,就去拾掇宅基地。”

田青青一边安慰姥姥,一边用手势给杜金霞安排座位:“金霞姨,您这边坐。”

“我不坐了,青青,你和姥姥说话吧。小三儿(三女儿)有点儿发烧,我回去了。”杜金霞说着,又对郝徐氏说:“振邦婶子,兰欣一会儿就回来,您和青青先待会儿,我就不陪着您了,在这里住两天,明天去我家,我给你包饺子吃。”

郝徐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就够麻烦你的了。金霞,孩子发着烧,我就不留你了,你慢走。”

杜金霞拍拍田青青的肩膀,笑着说:“好闺女,姥姥就撂给你了,啊!”眼神里流露出的满是柔情爱意。

田青青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咯噔”了一下:难道温晓旭说的那话是真的?

送走杜金霞后,田青青给姥姥倒了一碗暖水瓶里热空间水。让姥姥喝。——田青青已经把水缸里的水换成了空间水,家里吃的用的水,都是空间里的了。

郝徐氏喝了一口水,赞叹道:“你们这里的水真好喝。”

“那您就光在这里住着,喝这里的水吧。姥姥。”田青青笑着说。

见姥姥来了,田幼秋“呱嗒呱嗒”跑回场院屋。喊了一声“姥姥”,眼睛却盯着郝徐氏拿来的布兜,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每次姥姥来,或者他们跟着母亲到姥姥家去,姥姥都会给孩子们一些好吃的东西。小孩子嘛,图的就是吃。田青青原谅了只有九岁的哥哥。

郝徐氏见四个外孙男女都在,拿出布包里的一包饼干分给兄妹四人。还拿出一包面粉,大约有两碗,交给田青青,让她放到面毛罐儿里。

饼干在这个家里可是稀罕物。田幼秋和田幼春一口一块儿,贪恋地吃着。田苗苗也拿着一块儿,像小蝈蝈一样,一点儿一点儿地咬。还不是爬起来,把手里已经咬湿的饼干放到田青青的嘴边。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说着:“吉吉,吃!吃!”

郝徐氏看见了高兴地抱出起她来,亲了又亲。夸赞道“这么小,就知dào

心疼姐姐。苗苗真是个好孩子。”

田青青和姥姥说笑了一会儿,见姥姥情绪好转,便说:

“姥姥,你和他们三个玩儿,我去做饭。”田青青说。

“做什么饭呀?青青,你对姥姥说,让姥姥来做。”郝徐氏说着站起身。

“不啦,姥姥,我会做。您就看着小苗苗,和他们玩儿吧。”田青青又把郝徐氏推回到床边。

田幼秋也帮腔说:“姥姥,就叫青青做吧。她会,这些日子,都是她做(饭)了。”

郝徐氏闻听,夸赞道:“这么小就会做饭,你大表姐都十二岁了,还没动过风箱哩。”

“还不是您心疼她呀!姥姥。”田青青笑着说着,走出门去。

第六十七章 母女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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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姥姥来了,更因为空间里的玉米已经钻出地面,田青青有了盼头,便又蒸了一锅净玉米面窝头。还避着人到空间里又捉来一条大鱼,拾掇好了,和原先的那些一起,清炖了一小锅。炒了一盘白萝卜丝儿,凉拌了一盘焯蒲公英叶,做了一盆蒲公英叶汤,还用姥姥拿来的面粉,在汤里拌上了一点儿点儿小疙瘩。

穿越以来,这算是最丰盛的一顿饭了。

田幼秋和田幼春在屋里待不住,玩了一小会儿,就跑出来在场院里玩儿起来了。见郝兰欣一进场院,就把姥姥来的消息告sù

了她。

郝兰欣走到场院屋门口时,从外边听到母亲和大女儿说话的声音,一个箭步走进屋里,激动地说:〖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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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妈,你怎么来了?”。

郝徐氏看到二闺女一身土的回来了,有些心疼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妈要是不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告sù

妈你们住场院屋这回事了?还好,昨天金霞回娘家了,我才听说了你们的事儿。你婆婆也太不像话了,光信些邪门歪道。好好的嫡亲孙女,也舍得往外撵?!连带的一家子住场院屋,她怎么就狠得下心来啊”,郝徐氏边说边掉起眼泪来。

任谁听说自家的闺女外孙女受了欺负,这当娘的(当姥姥的)都心疼,尤其田青青刚刚死里逃生,她田卢氏也下得了狠心!

田苗苗一见妈妈来了,扎撒着小胳膊要郝兰欣抱。“都都(兜兜)”“都都(兜兜)”地嚷。田青青赶忙打了半盆水,让郝兰欣洗,自己趴在床~上,和姥姥一块儿逗小苗苗。

郝兰欣拿扫帚到外面扫了扫身上的土,洗过手、脸,抱起小苗苗,一边喂兜兜,一边和母亲说话。

田青青见这里没自己的事了,端起上午挖的蒲公英,到门口的亮处择起来。——天天吃蒲公英,得做出样子来不是?!

当郝徐氏问起搬家的经过时,郝兰欣说的轻描淡写。一点儿色彩也没有,就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情。

郝徐氏流着眼泪说:“二妮儿,你被人欺负到这个份上,怎么还记恨不起来呀?你在家里为闺女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啊?”

郝兰欣的声音忽然低了八度,小声对母亲说:“妈,守着青青,我们最好不要说这个。这孩子,心细着呢。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拧着眉头想心思。还泪汪汪的。她嘴里虽然不说,我能感受到她心里很苦。我和她爸爸,尽量逗她开心,哄着她玩儿……”

郝兰欣声音虽然很小,田青青还是听到了。心里一下激动起来:闹了半天,自己在尽lì

哄父母亲高兴的同时,父母亲也在尽lì

哄自己呢?!那些欢颜笑语,原来都是强挤出来的呀?!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自己装了一肚子口水,倒给孩子的,却全是甜~言~蜜~语!

田青青心一酸,眼泪儿“啪嚓”“啪嚓”掉了下来。

屋里的话题转向了别处。

郝兰欣:“妈,大嫂最近没跟你闹气吧?”

郝徐氏:“咳,能好得了?一天到晚撅着嘴挂搭着脸,不给她一样儿算了。”说着叹了口气:“咳,我们母女俩的命怎么就这样苦呢?你受婆婆的气,我受儿媳妇的气。没一个顺心的。”

郝兰欣:“妈,不是我挑唆你们的关系。我觉得,还是分开的好。他们自由,你们俩老也自由。妈,别看我这样,喝口凉水都觉得痛快。”

郝徐氏:“上哪里住去呀?你弟弟那边,就三间任务房。如果他们回来了,连个放东西的地方都没有。这边好赖有东、西厢房,住得开。”

田青青听到这里,猛然想起前世姥姥家分家来。那时,他们可不像奶奶家这样往外分儿子媳妇,而是让儿子媳妇把他们老两口分开了:姥爷跟着大舅一家,姥姥分给了在外面工作的小舅夫妇。因为小舅夫妇外面有房子,不回来,姥姥便一个人住在了那三间北房里。两老人两个宅院里住,两个锅里吃饭,形同陌路。

据说有一次,大舅这边剩了一碗大米饭,姥爷便说:“端给孩子他奶奶去吧,省得她做了。”大妗子没好气地说:“喂了鸡还下个蛋哩。”吓得姥爷再也没敢说过这话。

后来篮彩叶得癌症死在大年三十,人们说,她这是把两个老人分开损的。

只听郝兰欣又说:“人家都是小的跟着父母,咱家可好,老大占着老院儿就是不走了。”

郝徐氏:“还不是见这里房子多,宽绰。你哥呀,让我寒透了心。不过,玲玲那闺女倒是知dào

疼人,一天到晚‘奶奶’‘奶奶’地叫。才十二岁的孩子,就知dào

做花儿挣钱了。手巧着呢。”

郝兰欣:“能得上孙女的济,也算没白疼他们。哎,妈,俺爸还在花厂看门?”

郝徐氏:“在呢。一天八分工,风雨无阻。可给这个家拉磨了。”

田青青一听说做花挣钱,眼前一亮。忙跑过来问道:“姥姥,玲玲姐姐做什么花儿呀?”

前世里记得大舅家有个大表姐叫郝玲玲,比田苗苗大十岁。田苗苗记事以后,郝玲玲已经出嫁了。在母亲病重的时候,曾经来看望过母亲,所以田苗苗有印象。

郝徐氏:“叫什么花儿来着?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把样子(图案)印在白布上,用白绦儿按样子盘成花,再用针线缝住。做好后就揭下来的那种。”

郝兰欣:“妈,是贴花吧!”

郝徐氏:“可能是,说不准。”

田青青:“姥姥,好学吗?”

郝徐氏:“看着好学。你表姐小手儿一弯扭一弯扭的,一会儿就弯扭出一个,然后用线缝。挺好做的。”

田青青:“姥姥,您刚才说挣钱,做花儿也能挣钱呀?”

郝徐氏:“能。队上有定量,做完了定量后,多做的就给钱。这也是队上为了照顾社员,给大家行的方便。听说,花儿送到厂子里以后,人家都是给现钱。只不过一拨压着一拨。”

田青青:“一波压着一拨?”

郝徐氏:“就是这一拨活送去了,不算账,领上一拨的钱,发下一拨的料。回回都是这样。半月送一次货,领一回钱,回来就给大伙儿分钱、分料,然后都拿回家来做。”

田青青:“姥姥,外村里的人让做吗?”

第六十八章 姥姥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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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徐氏:“不让。人家生产队上搞得副业,好容易跑来了业务,怎么会让别人做呢?”

田青青:“姥姥,如果我顶着玲玲姐姐的名字做花儿,让玲玲姐姐分给我钱,行了吧?”

郝徐氏:“你呀,太小了吧?你玲玲姐都十二岁了,在队上还是最小的呢?她不算劳力,顶的是你大妗子的名字。母女俩没少挣钱。”

田青青:“姥姥,如果能行,我就去学。学会了家来做。做完再送过去。顶着大妗子的名字,给我妈挣点儿钱。”

郝徐氏:“也没你这么小人儿戴的顶针呀?做针线活是要用顶针的。〖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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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用左手抚着右手无名指第二指节,笑眯着眼睛对郝徐氏说:“不会往这里绑几层布呀。”

一句话把郝徐氏逗乐了:“你这孩子,真有办法。小小的人儿哪来这么多心眼?!”

“妈,这孩子能耐着呢,什么事一看就会,一点就透。今早上还要我给她打袼褙,要自己学着做鞋呢。”郝兰欣说着,又对田青青说:“青青,你又要看小妹妹,又要做饭、看家,哪有功夫做花儿呀?”

“妈,小妹妹睡着的时候,我可以做。只要人家让做,能挣钱,就行。”又对郝徐氏说:“姥姥,你就让我学做吧,我们家往前要盖房子,需yào

钱。我能凑上个儿是个儿,你说是不是呀,姥姥。”

郝徐氏被说动了,夸赞道:“这么小就知dào

算计过日子,真是个好孩子。要不,你今天下午就跟我走,看看能不能学会?”

“好来!”田青青高兴地蹦了一个高。心中暗想:如果学会了的话,晚上拿到空间里去做,那里的时间就利用起来了。

郝兰欣见女儿铁了心要学做花,问道:“妈,那花儿好学吗?”

郝徐氏:“好学,会做针线活的人,一会儿就能学会。”

郝兰欣想了想,对田青青说:“青青,今天妈妈是拉耙,半路里请假,让队长为难。等干别的活儿的时候,或者头天晚上,再给队长请假。我抱着小妹妹,领着你,咱三个人一块儿去姥姥家学一下午,晚上赶回来,怎么样?”

说完又对着郝徐氏说:“妈,这孩子又给我做饭,又给我看孩子、看家,还号着她哥哥、弟弟去拾柴禾。我是一会儿也离不开她了。”

郝徐氏理解地点了点头,对田青青说:“好孩子,就依你妈妈。要不你跟我走了,谁给你妈妈看孩子呀?!”

田青青点点头,很懂事又很遗憾地同意了。——也确实是难题:自己跟姥姥一走,母亲就得请假在家看小妹妹。既耽误农活,还不能挣工分。

一切还得服从大人不是!

母女外祖孙三人正说着,田达林回来了。跟进屋里来的,还有田幼秋兄弟俩。

田达林在场院里就知dào

岳母来了。进门脸上讪讪的,和郝徐氏打过招呼,赔罪似的说:“妈,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兰欣和孩子们,让他们住在这里。都是我的错”。

女婿认错态度很好,而且郝徐氏也知dào

这个不是女婿的错,便和蔼地说道:“达林,我知dào

你也很为难,一边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一边是自己妻子儿女。不过你家做的这事我可看不过去,好好的一个孩子,嫡亲孙女,把一些不着边际的迷信往孩子身上泼,大春天的把你们撵到这里来,你那个妈该让我说些什么好呢?”

郝徐氏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词来说这个亲家母,再看看孩子们住的地方都让人觉得心酸:“达林,住在这里忒不安全,不行你们就请几天假,把房子盖起来,好歹有个自己的窝。”

田达林频频点着头:“我和兰欣正准bèi

着呢。麦前说什么也得搬回去。还得给队上腾场院。那房子,有个把月就能盖好。”

郝徐氏没有过多的责备女婿,这个女婿是不错的,就是他那个妈有些不怎么滴,才带累孩子两头为难。

这时,郝徐氏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手绢,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摞零钱和几斤粮票:“这十块钱你们先拿着,妈也没多少,就是个意思,你们刚单过,什么东西都没有,这居家过日子缺了什么都不行,你们拿着去置办点儿。这是五斤粮票,孩子小,给他们买点儿零食,饼干什么的,都要粮票。”

“妈,这钱我们不能收。”田达林和郝兰欣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他们两口子知dào

老人已经不当家主事,这钱和粮票,一准是先前积攒下的。老两口也都是爱面子的人,短了缺了,绝不会给小人儿张嘴。

夫妻俩坚决推辞不要,郝徐氏拉着女儿的手说:“闺女啊,妈知dào

钱不多,你们也别嫌弃,住家过日子缺了钱哪能行?!妈现时也没花钱的地方,放着也是放着。等你们以后日子好了,再孝敬妈,那时妈心里高兴。”

郝兰欣笑笑说:“妈,不是你闺女不要你的钱。这钱你要是早几天给我,我把不能够呢。这几天,你外孙女钓鱼卖了十多块钱了。为这,还给队长送了两条鱼,让她爸爸在坑南沿儿上的菜园子里干活。说不定哪会儿又有进项。妈,我这会儿心里踏实着呢。”

郝徐氏闻听,爱怜地望了望田青青,高兴地说:“真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有能耐。闺女,你家有宝了。”说着又把钱递到郝兰欣手里:“你们是你们的,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等你们盖好房子搬回去以后,你们再给妈,好不好?”

老太太把话说到这份儿上,郝兰欣也只好接了。对丈夫田达林说:“那咱先借着咱妈的,以后有了再还。”

“以后有了加倍还。”田达林也高兴地说:“还十倍、二十倍。”

一家人都笑起来。

人都来全了,接下来是吃饭。

第六十九章 去姥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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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放上吃饭桌,和郝兰欣一起,把干粮盛到箅子里,把鱼盛到大碗里,连同两盘菜,一同放到桌子上,把个小吃饭桌摆的满满的。又给每个人盛了一碗疙瘩汤。

田幼秋和田幼春,老长时间没吃过面星儿了。见汤里有疙瘩,田幼秋喝了两碗,田幼春喝了一大碗,两个小正太还每人吃了一个净玉米面窝头。

田苗苗扯着碗边子,也喝得“吱吱”的。

郝徐氏则一个劲儿地夸田青饭做得好吃,小小年龄就会做这么多。尤其这清炖鱼,一点儿也不亚于老厨师。

“姥姥,好吃您就多吃些。”田青青〖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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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说着,给郝徐氏夹了一大块鱼脊背肉,放到她的碗里。

郝兰欣虽然过日子细,对田青青的做法却很赞同。老母亲轻易不来吃顿饭,做女儿的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也要让老母亲吃好、喝好,放心地回去,不再用心惦记着。

吃完饭以后,田达林要岳母在这里住两天,说自己可以住到队部(八队办公室)里去,那里有床。

郝徐氏摇摇头说:“你住到队部里,这里老的老,小的小,有点儿什么事,你让兰欣去哪里喊人去?这漫敞野地里,晚上没个爷们在家可不行。等你们盖好房,搬村里以后,我再来住吧。”

田达林和郝兰欣脸上都讪讪的,没再说什么。

“爸爸,咱们去钓鱼吧,让姥姥提两条大鱼走。”为了打破这尴尬局面,田青青拉起田达林的手,说道。

“对呀,爸爸,咱快着去吧,要不一会儿队上又敲钟了。”田幼秋和田幼春也怂恿起来。

姥姥来了,父亲母亲不去宅基地上干活去了。家里有姥姥和母亲看着家和小妹妹,他们可以跟着去。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好来,咱给姥姥钓鱼去。”

田达林拿起钓鱼竿,交给田幼秋,和郝徐氏打了个招呼,领着三个孩子向坑塘走去。

不知消息是怎样传播开来的,田青青把鱼线抛到水里没多大功夫,坑塘边上就围了一些人。

田青青今天有意钓大鱼。先前那几次都是小鱼儿多大鱼少,今天则是大鱼多小鱼儿少。一斤多重的大鲤鱼,一条不撂一条地钓上来,就好像那鱼在水里等着上钩一个样。围观的人们不由得啧啧称奇起来。

越是好奇人们越愿意买!田达林很快就卖了五、六块钱。

田青青见目标达到了(何况上午还卖了两块钱),给姥姥留了两条多半斤的,两条一斤靠上的,小的也够自己家吃的了,谎称累了,便收了鱼竿。

这一下可把郝徐氏乐坏了:“怎么说钓就钓了来了,还这么大,鱼在坑塘里给你们放着呀?!”

“妈,也就是咱青青,别人谁也钓不到这么大的。也钓不了这么多。这孩子手气壮。”郝兰欣见母亲夸奖女儿,也高兴地说,“还卖了六块钱哩!”

郝徐氏:“二妮儿啊,青青这孩子又懂事又能干,往后你家的日子难不了。再把房盖起来,搬回去,你就算熬出来啦。”

郝兰欣:“是啊,妈,我也这么想。我和达林一有空,就去拾掇那宅子。家里的事,吃的、喝的、烧的,一点儿也不用我操心,我和达林都快成甩手掌柜的了。”

田青青一看姥姥和母亲直夸自己,抱起小苗苗到外面玩儿去了。

待田达林夫妇都下地以后,村里的孩子们也来到场院里,郝徐氏提着四条鱼,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晚上郝兰欣下工回来后,把老娘拿来的那包饼干,给三个大孩子每人分了一把,让自己保管着,愿意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剩下的少半包说是给小苗苗留着,半晌不乏时她饿了好给她。并交由田青青保管。

田青青先是不理解。后来想了想,这是东西少的缘故。大人为了表示公平,分给每个孩子一份儿。特殊照顾的还说明情况,让孩子们心平气和。

田青青感慨万千,把自己的那一把,偷偷放进小苗苗的那一份儿里,一块儿也没舍得吃。

(貌似那个时代大多数家庭都是这样。记得偶小时候过年家里炒花生,母亲每个孩子分给了一捧,剩下的便锁起来,说是年下来了亲戚用。)

在田青青的苦苦央求下,郝兰欣第二天请了假。上午在家里打了一张袼褙,晒干后预备大女儿学做鞋用。下午便抱着二女儿,领着大女儿,母女三人去了郝家村——走娘家连同陪着田青青学做花儿。

郝兰欣选择下午去,一是为了给那爷仨做午饭,二是不愿落个带着孩子刮娘家(吃喝、要东西)的名誉,看哥嫂的脸色。

母女三人走在路上,觉得很寂寞。田青青鼓起勇气,终于问出了在心里憋了好几天、鼓了几次勇气没有问出口的那件事——她和温晓旭的娃娃亲。

“这事说来话长。”郝兰欣一边抱着田苗苗走路,一边说:

“还是在你五岁那年,我领着你,你金霞姨领着小旭,我们一块儿回娘家。在路上,你和小旭手拉着手,一会儿跑,一会儿跳,有说有笑的。你金霞姨就说,看这两个孩子多般配呀,咱两家做娃娃亲吧。

“我当时也没多考lǜ

,就随口说:行啊,你只要不嫌俺家穷就行。

“你金霞姨家的条件比咱家好,她男人在厂子里当合同工人,每月都开工资。又有宅院。我当时只觉得咱家比不上人家,是当玩笑话说的。

“其实,那时你金霞姨也是当玩笑话来着。

“前些日子,就是你住院回来以后,你金霞姨又提这件事来着。她说她特喜欢你,她家小旭也口口声声说喜欢你,要与我定下娃娃亲来。说这样两个孩子做着伴儿走姥姥家方便。”(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学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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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欣继xù

说:

“我觉得咱家穷,你又被说成……怕以后生变故,也就没敢答yīng

。不过,我从心里也挺喜欢小旭那孩子的。

“你金霞姨却把话说地(说准、说到头,板上钉钉的意思)了,说他家小旭非你不娶,你也必须非小旭不能嫁。我以和你爸爸商量商量为由,搪塞过去了。

“和你爸爸商量,你爸爸也没个定盘星,拿不准主意。和你姥姥商量,你姥姥却说我傻,忒实在,放着这么好的家儿不定下来,还等什么?!

“青青,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呢?”

因为是涉及到自己的终身大事,田青青不好参言,一直有郝兰欣自话自说。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田青青也很喜欢温晓旭。只要有他在身边,田青青就觉得心里踏实。但也仅仅是把他当成了大孩子而已。至于感情,丝毫不沾边儿。

不过,有这样一个小正太围着自己转,田青青很有满足感。因为温晓旭很听话,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至于以后往哪里发展,田青青相信自己能掌握。

见郝兰欣问,田青青想了想,说:“妈妈,我们还这么小,说这个干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好伙伴儿,也就行了。”

郝兰欣:“你金霞姨要是再问呢?”

田青青:“你就说,等我们长大了,让我们自己决定。”

郝兰欣还是问了个模棱两可。

从田家庄到郝家村,八里多路,都是大明道。母女三人走的却很艰难。

郝兰欣抱着田苗苗。俗话说远道没轻重,小苗苗发育正常,二十多斤,累的郝兰欣这个胳膊酸了换那个胳膊。

田青青一双小短腿儿,手里还提着两条鱼(是她自己非要带的,权当拜师学艺的学费。),累的小身子一仄歪一仄歪,这只手勒疼了,换那只手。

郝兰欣要接过鱼自己提着,田青青说什么也不让,说:“妈妈,你抱着小妹妹就够累的了,我没事,一会儿就到了。”

这让田青青生出很多感慨:要是有辆自行车就好了,让妈妈骑着,自己抱着小苗苗坐在后架上,既节省时间,还不累得慌。

抑或有个手推车,推着小苗苗和鱼,也比这省劲儿呀?!

“妈妈,等我做花挣了钱,咱首先买一辆旧自行车,行吗?”田青青试探性地问道。

这个时候新自行车、缝纫机,一律分配,凭票购买。向他们这样的家庭,根本就是奢望。要买只能到集市上的自行车市场里买旧的。

“行啊。妈妈也盼着呢!有了自行车,就等于有了腿,去哪里也方便。”郝兰欣把小苗苗从左胳膊上换到右胳膊,望了望身后一走一仄愣的大女儿,又说:“这条道我已经走惯了。你们小时候,都是这样抱着来,抱着走的。就是你,个小儿,还提着鱼。”

“妈妈。让爸爸先给咱做一个木小推车。就是用两根木棍当把,头里按个小木轱辘,木棍上钉几道横木板儿的那种。”

田青青猛然想起前世时家里曾经有过这种小推车,用来推柴草。所以有印象。这世里相信也有。只是现在正青黄不接,人们还用不着,自己才没看到过。

“噢,你说的是只有两个把儿的小推车吧?!咱家里有,在老院儿里的棚子里放着哩。那个只能推东西,推孩子却不行。掉下来咾。”

“不会往上面绑个篓子,让小妹妹坐在里面呀?!”

郝兰欣闻听“噗”的笑了:“那可真成卖小猪儿的了。”

母女俩苦中求乐,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

一进门,姥姥郝徐氏和大表姐郝玲玲就迎了出来。

郝玲玲大约一米五高,白净柔媚的圆脸上,有一双乌黑漆亮的大眼睛,鼻梁挺直,嘴唇**,微笑的时候给人一种舒心和美感。

田青青看看表姐,又望望妈妈,觉得两个人的脸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俗话说“侄女儿随姑,不像也傍附”,骨血关系呀,这个还真犟不得!——人们都说自己长得随母亲,这么说来,自己的相貌和大表姐也有些相像了。

田青青这么一想,一下拉近了与郝玲玲的距离。

大舅郝兰成和大妗子篮彩叶,也是有四个孩子:郝玲玲是老大,老二是个男孩儿,叫郝建国,今年十岁,正在上小学一年级。老三也是男孩儿,叫郝建莹,今年六岁;老四是个女孩儿,叫郝璇璇,今年三岁。

此时已是少半过午,大舅和大妗子都去队上干活。郝玲玲在家做花儿,郝徐氏看着郝建莹和郝璇璇。

在郝徐氏的授意下,郝玲玲已经为田青青印了一幅花样子(图案)。田青青也不客气,和表姐、表弟、小表妹打过招呼,就直奔了主题。——时间紧迫呀,一下午必须学会,吃晚饭前还必须赶回去。

哪知事不如人愿,——别看田青青两次穿越三世为人,在针线活上却是外行——前两世她根本就没学会女工,这次穿越了,也还没有动过针线呢?!

书念一遍就会,——那是她前世里学过;

自行车看看就会骑——那是她在田苗苗时期,自行车是她唯一的交通工具,骑的娴熟的呢?!

脑子灵光——那是她三世为人,见多识广。

而面对着前世没有接触过的、女孩子最喜欢的做花儿,她却一筹莫展。

小小的一根缝衣针,在手里就好像是笨拙的大锥子一样,怎么也玩儿不转。

学了半天,花儿总算会盘了,却不会缝,大针脚在上面趴着,就像一个一个的大白虱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行了。你会盘,我会缝,回去我教给你。”

郝兰欣看看天色不早,催促道。

田青青担心郝兰欣技术不过关,教走了样儿,并且还有一些事情没有问清楚,就说:“妈妈,要不你先和小妹妹走,我再学一会儿。明天一早回去,保证不误你出工。”

郝徐氏也说:“让孩子在这里住一宿吧。明天一早我送她回去。”

郝兰欣想了想,觉得也行。便点头答yīng

了,一个人抱着田苗苗回去了。

第七十一章 被弹“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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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又学了一会儿,总算做成了一个。高兴得手舞足蹈了几下,就在这个上面反复练习起来。反正是残次品,练熟为原则。

又向郝玲玲问了几个要点,记在心里。要了一把绦,连同样子(图案)包在一起,预备明天一早带走,回去做。

天蚂蚱眼儿的时候,姥爷郝福剑从花厂回来了。田青青给姥爷打了招呼,并把自己学做花儿的事告sù

了郝福剑。

郝福剑很高兴,笑着对老伴儿说:“这么小的孩子就知dào

给家里挣钱,二妮儿将来一定有*{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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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福气。”又对田青青说:“你会钓鱼卖钱,又来学做花儿。真是个好孩子,姥爷支持你。只要花厂有业务,没谁的(活儿)也得有你的(活儿),你学会了就尽量多做,这事包在姥爷身上。”

这时田青青才知dào

,花厂的负责人并不赞同外村亲戚来领活儿。发放现金是为本村村民谋福利,外村做的多了,他们怕业务跟不上,本村社员没活干。

田青青吐了一下小舌头:原来自己这是给人家村里的社员抢饭碗来了。没办法,谁让家里现时没有钱来着!!!

功夫不大,大舅郝兰成和大妗子篮彩叶也下地回来了。

田青青看出母亲与大舅和大妗子的关系不是很融洽,要不然也不会下午来下午走。自己要做花儿,要走大妗子的账,这个关系必须要搞好不是!

田青青整顿了一下心情,堆起满脸笑,迎上去甜甜地说:“大舅,大妗子,您们回来了!”

结果还是热脸蛋子碰上了冷屁股:郝兰成毫无感情的说了句:“青青啊!”大妗子则脸朝着别处,“哼”了一声,看也没看田青青一眼。

在人屋檐下,就得把头低。田青青自是知dào

这个道理,但心里仍然酸酸的,直怀疑自己的主张是不是错了。

郝徐氏早早地就做熟了晚饭。并且还特意做了田青青拿来的那两条鱼。见都到齐了,便放桌子吃饭。

田青青打算吃完晚饭后,好实着和表姐、表哥、表弟妹们玩儿玩儿,增强友谊;还想和大舅、大妗子多接触接触,联络一下感情。做起花儿来以后,毕竟来这里的次数多了。回回都是这样的话,姥姥姥爷看着难受,自己的积极性很有可能也会被打击下去。

晚饭是分成两桌吃的。田青青和姥爷、姥姥、郝玲玲、郝建国、郝建营在堂屋里吃;大舅和大妗子,带着郝璇璇,在他们住的西里间屋里吃。

堂屋里的饭桌是长方形的,南北放着。堂屋北面有一张单人木床,用来盛放杂物。东南角上垒着一个七印锅锅灶,西南角上垒着一个用来烧煤炭的高灶台。堂屋的空间已经不大了,放上桌子坐下人后,几乎把整个空间都占满了。

在堂屋的这张桌子上,姥爷和姥姥坐在饭桌东面,郝建国坐在北面,郝建营坐在南面,田青青和郝玲玲坐在西边,郝玲玲在北边,田青青在南边,紧靠西南角。

快吃完饭的时候,大舅郝兰成从西里间屋里走了出来。

要到外面去,必须经过田青青身后,因为田青青坐在西南角上,是西里间屋里的人出入的必经之路。

田青青见郝兰成出来了,赶紧将小身子往桌边儿上靠了靠,好腾出更宽的地方,让大舅经过。她人小,这样就能腾出走动的空隙来。

当郝兰成走到她身边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照着田青青的脑袋用力弹了一个“嘣儿”。声音脆脆的,响响的,要不是郝建国和郝建营在吵架逗嘴,全桌子上的人都会听得到。

最糟糕的是,郝兰成这个“嘣儿”,正好弹在田青青被三齿扎的伤口上,钻心的疼痛立时让田青青眼里涌上泪花。

田青青赶紧底下脑袋,喝碗里并不多的玉米面粥。她怕被表姐表哥们看到难堪;被姥姥姥爷看到又得追问怎么了。

功夫不大,郝兰成又回来了。看样子是去了一趟厕所。

当田青青发xiàn

他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屋门口,站起来已经来不及。便依然将身子抵着桌子,低着脑袋,装成喝粥的样子。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郝兰成在路过田青青身后的时候,又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而且用劲比前一次还大。不知是有意掩饰还是碰巧了,郝兰成在弹“嘣儿”的同时,脚踢响了在西灶台下面放的一个铁簸箕,饭桌上的人们只闻簸箕响,并没有听到弹“嘣儿”的声音。

两次路过身后,两次弹“嘣儿”,一次比一次狠。用脚趾头想也不是无意的。看来这是郝兰成用这种方式表示嫌弃,不愿田青青在这里住姥姥家。

“你嫌弃我我还不在这里住呢?你暗着弹我,我明着惩罚你。”田青青想罢,立马“哇儿”的一声大哭起来。

郝徐氏见外孙女突然哭起来,忙抱起来问道:“青青,好孩子,不哭,给姥姥说,怎么了?啊?”

“我……我……我想……妈妈。”田青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不是说的好好的嘛,在这里住一宿,明天早晨送你回去?!”姥姥不解地问。

“不……不吗……我想……妈妈……我想……妈妈……哇哇哇……”

“想妈妈也得等个时候啊?八、九里路哩,天又黑了,哪里能说走就走?!”郝徐氏也有些着急:“黑灯瞎火的,怎样送你回去?”

“不吗,不吗,我就走……这就走,这就走……”田青青在姥姥怀里又蹬又踹。

“你这孩子,越大越没出息了。五岁的时候,就一个人在这里住,一住好几天,都不说想妈妈,今天这是犯的哪门子犟呀?”郝徐氏继xù

连哄带斥责。

“就走,就走,不在这里住,不在这里住……”田青青一边哭,一边往门外挣。(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惩罚大舅之骑脖儿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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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这就走。你别哭了,我让你姥爷送你去。”郝徐氏妥协地说。

田青青:“不让姥爷送。”

郝徐氏:“不让姥爷送让谁送呀,大晚上的,我又不敢去?

田青青:“让大舅送……”

田青青这一说,大妗子篮彩叶“噌”一下子从西里间屋里蹦出来,恶狠狠地说:“你个人来的,个人要住下的,凭什么叫你大舅送?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配送不配送。”

田青青一听,哭的声音更大了,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是那种发自肺腑的嚎啕大哭。/>

哭声引来了邻居三姥姥,问清原因后,对郝徐氏说:“二嫂,孩子这么小,兴许离不开妈。你就让她大舅送送行了,又不远,骑自行车一会儿就到了。”

郝徐氏看看也实在没别的招了,便对着西里间屋喊道:“兰成,她非要你送,那你就跑一趟吧。她脑袋上的伤刚好,别让她哭坏了身子。”

郝兰成自是知dào

田青青为什么哭,但没想到会提名让他送回去。送吧,实在不情愿;不送,又怕田青青说出真相,让人们指脊梁骨。毕竟这是他的亲外甥女,让她杀猪般在家里嚎叫,也不是个办法。

郝兰成磨磨蹭蹭从西里间屋里出来,冲着田青青吼道:“别哭了,我骑自行车送你去。”

“不坐自行车,下步走。”田青青得寸进尺。

“下步走得走到多咱呀?都是大明道,摔不着你。”郝兰成说着,就要出门推自行车。

“不嘛,不坐自行车!就是不坐自行车!下步走回去!”田青青说的斩钉截铁,说完,又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往外走。

郝徐氏见田青青发起犟来,觉得纳闷:这孩子过去听话来着,在家里小大人儿似的,很知dào

疼她的父亲母亲,看孩子做饭,还会钓鱼卖钱。今天住下也是为了学做花儿,一下午了,“姥姥”“姥姥”的叫,哄得人心里暖暖的。怎么到了晚上,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猛然想起二女儿曾经告sù

过自己,说这孩子有点儿失忆症,有时候会想不起过去认识的人或者经lì

过的事,让自己注意着点儿,打顿嗑的时候提醒她一下。

难道说这时候犯了失忆症?不记得这里的人们了?

也不对呀!她怎么记得她大舅?!

再说了,失忆症都是不记得从前的人或事,在这里待了一下午,怎么会不记得?!

郝徐氏想的脑袋疼。

但不管怎样,这孩子死里逃生,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别再哭坏了身子。就对大儿子郝兰成说:“要不你就下步把她送回去吧,别人她又不让。”

“哼,你根本就不该留她?!”郝兰成冲了自己母亲一句。

要是在平时,他才不理这个茬儿呢!他最恨的就是这几个外甥男女来吃来喝。老爸老妈跟着我没给你们要养老费,就算便宜你们了。还隔三差五带着孩子在这里吃住,拿来的东西,比起我一天管三顿饭差远了。哼,不给你们点儿颜色看,你们不知dào

马王爷三只眼?!

为此,他没少弹外甥男女的脑壳。

弹脑壳不叫弹脑壳,叫弹“嘣儿”。说一声“让舅舅弹个‘嘣儿’,”中指别在大拇指上(食指和无名指也可),在小脑瓜儿上一弹,脆生生地响,想弹多大力道,就弹多大力道。

有一次弹小幼秋,“嘣儿”的一声,在场的好几个人都听到了。小幼秋含着眼泪给他闹,不依他,要打他,却被妹妹郝兰欣喝住了:“你大舅给你闹着玩儿呢,别不识闹。”

小小子可以明着弹,弹多重,多响,一个“嘣儿”说过去,就是弹哭了,也可以用“闹玩儿”来打马虎眼。

小闺女就不行了,娇气,必须暗弹。既让她知dào

这个家里不待见她,还让她说不出来。大姐郝兰格家的几个孩子,他也弹过。没有一个像今天这样大哭大闹的。只不过后来不怎么来了。有时来看她姥姥姥爷,撂下东西就走。从来不吃不喝。

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不承想这个不听邪,大哭大闹了起来。还口口声声要自己送。他心里明白这是小妮子在惩罚他呢!

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也必须赶紧把她送走。左、右邻居已经来了,要是把四邻全惊动来,她再说出哭的原委,那自己可就太没面子了,糗大发了!!!

“好吧,我下步走送你去。”郝兰成没好气地说。

田青青也没好气地拿起自己的东西,跟着郝兰成出了门。见姥姥姥爷一脸迷惘,她还是冲他们摆了摆手,说了声“再见”!

走出村子没多远,田青青骨丢(蹲)在路上不走了,说腿疼,要郝兰成背着走。

“你都这么大了,背着多沉?!我们回去推自行车吧。”郝兰成说着,就要拉田青青往回走。

“就不坐自行车,就背着走!”田青青依然骨丢着,气呼呼地不依不饶。

郝兰成知dào

外甥女儿还在和自己治气,不依着她,又是一场嚎啕大哭。漫敞野地里,又是在晚上,能传很远很远。让村里的人们听见了,又是一番非议。直后悔当初为什么弹这个小kou妮子。

“上来吧,我背着你。”郝兰成很无奈地骨丢在地上,对依然骨丢着的田青青说。

田青青站起身,趴在他的后背上,不由抿着小嘴儿暗笑了一下。

“大舅,讲个故事。”

田青青用两只胳膊搂着郝兰成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说。

“大黑天的,讲什么故事?让坏人听见了抢了你走。”郝兰成吓唬道。

“不嘛,就是讲故事。大黑天里走路,没点儿声响我害pà

。”

田青青在郝兰成的后背上又踢脚,又扭身子。一副你不讲我就不依你的架势。

“哼!讲!讲!”郝兰欣没好气地说:“三猫六只眼,吃你不吃俺。”

“啊!!!三猫吃人啊!我怕三猫!大舅,我不在背上了,我到前面去,你抱着我。”田青青嚷嚷着,摽着郝兰成的脖子,就要往前爬。

“不行,这么大了,又这么沉,抱着喘不过气儿来。”郝兰成用胳膊使劲儿压着田青青的两条小腿儿,不让她往前爬。

“我的脚在下边儿,屁股在后边儿,不行,我得去前边儿。”

“谁的脚不在下边,屁股不在后边?你闹什么呀闹?”

“三猫咬我的脚,咬我的屁股。大舅,我害pà

。三猫咬我……我就到前面去……要不……我骑脖儿脖儿。”说着又要往高里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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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惩罚大舅之“得儿”“喔”“吁”“驾”

郝兰成没好气地说:“你个小妮子,骑脖子拉屎啊?!”

田青青也寸步不让:“三猫咬我的脚!咬我的屁股!”

“根本没有三猫。”

“你说‘三猫六只眼,吃你不吃俺’。”

“那是个顺口溜,是一道脑筋急转弯儿的数学题。”郝兰成也只好败下阵来,态度变得温和了很多:“你说三只猫几只眼呀?”

“六只。”

“还是的。那你还怕什么?!”

“怕三猫。”

“不是对你说了嘛,三猫就是三只猫。”

“不对,三猫是三猫,三只猫是三只猫。建营弟弟小名叫二营,你不能说二营就是两个营吧?*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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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谁胡搅蛮缠了!你说‘吃你不吃俺’,那肯定是要吃人的了。不行,我怕……我怕……”

田青青说着说着,“吭哧吭哧”又要哭。

“别哭了,大晚上的,瘆人。”

“那你让我骑脖儿脖儿,我就不哭了。”

“你个小姑奶奶,我算拿你没办法了。”

郝兰成说着,真的把田青青举到自己脖子里去了。

田青青坐在郝兰成的脖子里,两只脚搭在胸前。一双手扶着脑袋,心里很有一种胜利感。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没有月亮,田野里看不见人影。不过有星星,借着星光能看清道路。

眼前是个大直道。田青青打了一下郝兰成的脑袋,嘴里说道:“得儿得儿(往前直着走的意思)”。

“你干什么呀你?赶牲口啊?”郝兰成气氛地抬头冲田青青喊了一句。

田青青装作没看见,依然打一下脑袋,说一声“得儿得儿”。

气得郝兰成把她放下来,扭头就走。

田青青站在地上放声大哭。边哭边说:“老马猴子把我吃了,我看你怎么交代我妈?怎么交代四邻?怎么交代你自己的良心?!”

郝兰成只好站住,扭过身对田青青喝道:“你还打我脑袋不?还说‘得儿得儿’不?不说了我才驮着你哩?”

田青青依然大哭,不说“说”,也不说“不说”。

郝兰成气得鼻子都歪了。跺了一下脚,又折回来,把田青青放到脖子里,继xù

往前走。心里却怨愤道:“我算被这个小姑奶奶折磨透了!”

走到一个岔路口,应该往右拐了,田青青又拍了一下郝兰成的脑袋,嘴里说道:“喔——喔——(右拐的意思)”

郝兰成停住脚步,抬头望着田青青,咬着牙说:“你打算怎么着吧!是不是非让我扔下你不管呀?”

田青青鼻子里“哼”了一声,把头高高扬起。望着天上的星星。

郝兰成没办法。只得继xù

往前走。步子明显的慢了下来。

“驾驾(快着走的意思)!驾驾!”田青青打一下脑袋。说一句。

郝兰成肺都快气炸了,但也没办法。他知dào

今天遇到克星了。只得忍气吞声往前走。

快进田家庄的时候,应该往左拐,田青青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嘴里说道:“吁吁(左拐的意思)。”

“你个小孩子,怎么知dào

这么多。”

这一回,郝兰成是彻底被气糊涂了,都不知dào

气怎么生了。

其实,田青青今天上午才知dào

,属“现买现卖”型。

郝兰欣请假在家里,半上午田苗苗睡着后,田青青背着小筐,拿着镰刀。邀了温晓旭、田幼秋,要到东边地里寻曲曲菜去。

这个时候曲曲菜正嫩着,正好寻来吃。家里蒲公英虽然不断,总归味道单一,她想多给家里添个菜。换换口味儿。

何况,穿越以来,她还没到东边地里转过呢,正好可以开开眼界。

三个人在地里转了转,挖了一些曲曲菜。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赶着空车往回走的付振海。温晓旭和他熟,便要坐车。付振海念在田青青送鱼的份上,也有意讨好。便让三个孩子上了车。

田青青见付振海赶车不用鞭子,嘴里“喔喔”“吁吁”,那牛就很听话地该拐弯儿拐弯儿,该直着走直着走,便问付振海:“大伯,牛听懂了您的话了呀?”

“听懂了,这都是训出来的。”

“这‘喔喔’‘吁吁’是代表什么语言啊?”

于是,付振海给她说了,她记在心里了,今晚正好派上用场。

妹妹郝兰欣的婆家郝兰成是知dào

的。因为出于礼节,每年都要来给老头老太太拜年。但最近听说田达林一家被撵到场院屋里去住了,场院在哪里,怎样走,他就不知dào

了。

“喂,小妮子,你们现在住在哪里呀?”郝兰成抬头问。

“你听我指挥吧。”田青青一副盛气凌人。

于是,田青青一会儿“得儿得儿”,一会儿“喔喔”,一会儿“吁吁”,当走到场院屋门口的时候,拉着大长音的“吁”了一下,便从郝兰成的脖子里出溜了下来。

场院屋里的郝兰欣听到外面有动静,忙出来看。见是自己的哥哥和大女儿,忙说:“哥哥,你怎么来了?送青青回来的?”

郝兰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问你的好女儿!”

郝兰欣赶紧拽着就要往屋里跑的田青青,问道:“青青,怎么了?惹大舅生气了?”

田青青沉着脸别愣着脑袋冲着郝兰成“哼”了一声,用力从郝兰欣手里抽回自己的小手儿,“呱嗒”“呱嗒”跑屋里去了。

郝兰欣被闹懵了。但哥哥来了,怎么着也得进屋歇会儿,喝碗水吧?!于是又对郝兰成说:“哥哥,你屋里歇会儿,喝碗水。”

“我还喝得下水?肚子都快被你女儿气炸了。”说着扭头就走。

郝兰欣慌了神。哥哥大黑天的把女儿送了来,怎么不进屋就走呢。忙又说:“哥哥,你等等,喝碗水后,让达林骑自行车送你去。”说着,冲着场院屋喊田达林。

“不用,劳驾不起。”已走出两丈开外的郝兰成气哼哼地说。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了。

田达林问清了情况后,郝兰成走的已经没影子了。

“我借辆自行车追他去。”田达林说。

“我看甭去了,他正在气头上,追上了也未必坐你的车子。”郝兰欣说着,进屋问田青青怎么回事。

“没怎么。我想家了,不愿意在那里住。”田青青毫无色彩地说。

郝兰欣:“怎么让你大舅下步走着送来的?没用自行车?”

其实郝兰欣并没有看到田青青骑在郝兰成的脖子里,还以为两个人是下步走回来的呢。

“妈妈,别问了,我累了。”田青青说着,一头扎在床~上,不再言语,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关于郝兰成弹脑袋的事,田青青至始至终,谁也没告sù

。包括自己的母亲郝兰欣和姥姥郝徐氏。大舅再不良,也是母亲的哥哥,姥姥的儿子,空在骨肉亲情上抹上一层阴影。反正自己已经惩罚他了,但愿他接受教xùn

,改过自新。

郝兰欣以为大女儿真的累了,让田达林把她抱起来,铺上~床,招呼田幼秋和田幼春睡觉。自己则亲自给田青青解扣、脱衣。

田青青躺在小被窝儿里,怎么也睡不着。回忆着事件的全过程,不由默默流了一趁子眼泪。虽然惩罚了大舅郝兰成,她心里一点儿也不好受。亲娘舅呀,被自己这样当牲口似的戏弄了一番,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过份了?!

田青青摸了摸被郝兰成弹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比黄豆粒儿大点儿的疤,一摁,很疼。

又想起无良二姑,那一巴掌,肯定也是用足了力qì

的!要不然,三齿尖儿也不会扎破颅骨,穿到脑袋里去?!

一个是亲娘舅,用足了力qì

发狠地弹!

一个是亲姑,抡圆了巴掌猛劲儿地搧!

可你们知dào

吗?你们面对的是一个与你们有着血缘关系的、只有七岁的小女孩儿啊?!

俗话说:“姑舅亲,辈儿辈儿亲,打折骨头连着筋”。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光剩了“打”了呢?

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亲情淡薄了?还是自己命运多舛,遇上了蛇蝎心肠的恶亲戚?

前世里对二姑的印象并不怎么深。田苗苗记事时,已经和奶奶分开过了,父亲也已去世。孤儿寡母,奶奶这边的亲戚都不怎么走动。

对大舅就不同了,印象深刻。

母亲在婆家受了委屈,唯一倾诉的就是娘家人了。

那时姥爷和姥姥已经分开过了。姥爷分给了大舅,姥姥分给了小舅。小舅两口子都在外面打工,不回来,其实是姥姥一个人在小舅的宅院里单过。

姥姥过得也不舒心,大舅不管她,小舅不在家,一个人孤苦伶仃,像个孤寡老人。母女一见面,都是泪眼儿对泪眼儿。在田苗苗上初三的时候,姥姥离开了人间,一年后,姥爷也相继去世,两个老人到坟里团聚去了。

大舅把两个老人分开,造成两个老人晚年孤单凄凉,他自己也没落好结果。大妗子在四十七岁上得了癌症,一年后,死在大年三十。

后来大舅又续了一个,两个人经常因为孩子和经济吵闹,甚至还动了手脚。没过几年,两人便离了婚。

田苗苗去世时,他还是孤身一人。再后来,田青青就不知dào

了。

第七十四章 去大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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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让自己穿越了,知dào

前因后果,看在与母亲同胞兄妹的份儿上,说什么也要阻止大舅向坏的方向发展,扭转他和姥姥、姥爷的命运。

但愿今晚的事情能够引起大舅深思,让他知dào

亲情是不可亵渎滴,老人和孩子是不可欺负滴。谁亵渎了亲情,欺负了老人和孩子,谁就会遭到报应。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觉得好受了些。待父母哥弟都睡了一后,拿着做花儿的材料,闪身进了空间。

庭院里的玉米苗已经长到田青青腰部了,绿油油齐崭崭,好像一领蓆。这让田青青心情大好。

看了看水池里的鱼,依然黑压压的,不见少。往后每天再多钓两*{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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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条,让它们的活动空间增大一些。

小黑狗欢蹦乱跳地围着她转,还不时趴在地上,撅起屁股,摇着尾巴,做出怪怪的样子。

田青青觉得好笑,从水池了捞了一条半大鱼,扔给它。小黑狗叼起来,跑到玉米地里吃去了。

往回走的时候,看见前天晚上放在东窗台上的那半个玉米面窝头,心想,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扔在地上,万一小黑狗吃也拾得着。

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发xiàn

窝头仍然很新鲜,与刚拿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点儿也不干不裂不霉不坏。

哇塞!

原来空间里还有保鲜作用哇!

——就像前世现代的冰箱冷藏柜一样,既能保鲜,还能防霉烂!

那么,以后可以多蒸一些干粮,多储备一些菜。放在空间里,防备急用时拿出去。

这一发xiàn

让田青青很高兴。

更高兴的还有空间的性能:没有文字说明,没有人指点,一切都是在自己不知不觉中发xiàn

的。这个空间还有多少秘密有待自己去探索呢?

田青青又把那半个窝头放到了东窗台上,她想看看空间的保鲜时间有多长。

田青青来到堂屋,把带进来的印有图案的白布铺在三屉桌上,自己则跪在椅子上,——桌子高,她个矮够不着——进行盘花。

这一拨活都是单个的花朵,好学好做。她下午学的就是这个。没做几个。手就熟了。一晚上。做了半把绦儿。

田青青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不由笑了。这可是大表姐郝玲玲给自己十天的活儿。郝玲玲说,这些活儿,她要做也得五、六天时间,田青青是生手。得八、九天。但十天头上必须送回去,因为到了交货期限。

田青青又一次感悟了空间时间给力:一天等于外面的七天啊!再要拿活儿的话,得多拿一些,就说母亲也帮着做哩!

田青青很有成就感地出了空间,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儿,天就蒙蒙亮了。

吃过早饭以后,郝兰欣告sù

田青青,她要带着田苗苗,去县城大姨家一趟。大姨家大表姐订婚了,她把添箱钱送过去。看看大姨还有什么活需yào

帮忙,下午可能回来的晚一点儿。

“妈妈,我也去。”田青青央求道。

能以到县城看看,田青青早已梦寐以求。前世田苗苗时期。她曾在那里生活了五年。真想旧地重游,看看她以前是个什么模样。

上次在那里住院,去时迷迷糊糊,住院期间没出过医院的大门,回来时坐着牛车倒是看了一眼,给她的印象很破旧,一点儿也没找到前世熟悉的景象。

“妈妈抱着妹妹去,就是为了给你腾出时间来做花儿。刚学会,赶紧做。要不时间长了忘了。你在家里安心做一天,做会了,以后功夫大小就都可以做了。”

郝兰欣很有经验地教导。

田青青在心里笑了笑,暗道:“再有一晚上就做完了,时间充裕着呢!”嘴上却说:“妈妈,花儿好做,昨天就学会了。我都忘了大姨家的门朝哪里了,也想到城里看看。再说,我去了,大姨要是有活儿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看着妹妹不是。”

田达林在一旁说:“青青愿去,你就领着去吧。也好让孩子多见识见识。”

他觉得大女儿这么小就把家务操扯起来,还钓鱼卖钱贴补家用,为家里的付出实在超出了她的年龄,也该满足孩子这个小小要求,让她出去散散心。

“好吧,我们娘儿仨一块儿去。”郝兰欣终于答yīng

。又对田达林说:“你注意听着这边儿点儿,在半晌不乏的时候过来看看。”

啊嗨,在菜园子里干活,方便多多呀!

田青青在心里美美地想。

郝兰欣又嘱咐田幼秋兄弟俩:“你们两个谁也不许出场院,好实着看着家。”

田幼秋倒是没什么,点着头答yīng

了。田幼春却撇着小嘴儿掉起眼泪儿来,说什么也要跟着。

“都去,打狼似的,让人笑话。”郝兰欣用毛巾给田幼春擦了一把脸:“好好在家等着,回来时妈妈给你们买糖果来。”

“不嘛,就去。”这一搭理不要紧,田幼春放开了声:“哇……怎么姐姐能去呀?我也去……我也去……哇……”

啊呵,被攀上了。

田青青见状,赶忙拿出一小把给田苗苗留的饼干,递到田幼春手里,又伏在他耳朵上小声说:“听妈妈的话,回来后,分给我的糖果我全给你,一块儿也不吃,行吗?”

田幼春平时最听田青青的话了,见田青青如此说,又给了饼干,含着眼泪儿点了点头。

家贫加上物资紧缺,我们也不能苛求一个五岁的孩子为了几块饼干几颗糖果而妥协了!

“妈妈,我们借辆自行车吧。我听说有十五里路呢!”田青青见成行,又提出了交通工具。十五里路下步撵儿,还抱着小苗苗,可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功夫!

郝兰欣:“我骑自行车是个力巴头,刚能自己驮自己。摔着你们咾。”

田青青:“我熟。我驮着你和小妹妹。”

郝兰欣被逗笑了,抚了抚她的头发,说:“你呀,你敢驮,我还不敢坐呢!”

田青青一看自行车没指望了,想了想,又说:“要不,让爸爸去老院儿里把小木轱辘车推来,我们推着小妹妹。我再钓两条鱼给大姨带去。这样也轻省。”

“也行。”田达林说:“上面绑个箩筐盛小苗苗,比抱着省劲儿多了。”

郝兰欣想了想。只好点头同意。

于是。田达林从老院儿里推来了只有两个木把几道横木条的小木轱辘车。找了一个比较矮的篓筐。绑在上面。

田青青又钓了两条一斤半靠上的大鱼,装在布袋里,放到小木轱辘车上。并用绳子把口袋口绑在横木条上。

母女二人,推着小木轱辘车。上面篓筐里坐着田苗苗,布袋里盛着两条鱼,出发了。

小田苗苗坐在篓筐里,觉得新鲜。又有妈妈和姐姐陪伴着,高兴得舞扎着小胳膊直乐。

口袋里的两条鱼,都在一斤半以上,是田青青临来时现钓的,正劲儿头大着呢,一蹦老高。每蹦一下。就引得田苗苗在篓筐里又蹦又跳。

田青青为了逗田苗苗,偷偷用了点儿小异能,对田苗苗说:“苗苗,看姐姐让鱼蹦。”然后用手指戳戳鱼布袋,嘴里说着“蹦。蹦……”那鱼真就猛蹦几下。田苗苗仰着小脸儿,笑得“哏哏”的。鱼一停下来,就指着鱼说:“动,动,吉吉,动,动……”

啊呵,那鱼好像成了她的“吉吉(姐姐)”了。

田青青也不怠慢,随即再用手指戳戳鱼布袋,那鱼又是一阵乱蹦。

姐妹两的举动,把郝兰欣也逗乐了。

公路上路过的人,有骑自行车的,有推着红车子的,也有下步撵儿的,没有一个不扭头望望这母女仨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怪怪的,有的还偷着笑。

原来,这小木轱辘车是农村里穷人家用来短途推柴草、运秸秆用的,根本没人推着上公路!何况上面还绑个箩筐盛小孩儿,口袋里也不知是什么,让它蹦就蹦!

母女三人成了公路上一道奇异的风景线。

“人们笑话咱呢!”郝兰欣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对田青青说。

“管他呢!咱轻省就行。

田青青却不以为然,从郝兰欣手里接过车把,自己推起来。她人小胳膊短,必须把胳膊伸平了才能抓住两边的车把。这又引得路人投来怜悯的目光。

其实田青青心里很想对郝兰欣说:咱也赶紧买辆自行车吧!但她知dào

卖鱼的钱田达林用来在村里买了一根檩条,放到木匠家里做门窗去了。剩下的,郝兰欣还了小额的借款,家里已经没有钱了。这个时候提这个要求,一定让母亲为难。

在人们好奇的目光中,母女二人倒替着推车子,倒替着逗田苗苗,说着笑着,大约两个小时后,便到了大姨郝兰格的家里。

大姨郝兰格一家,住在乌由县城东关老桥头附近的一处四合院里,房子有年头了,但看上去还挺坚固。

这个时期女孩子结婚娘家这边比较简单,订婚一般不摆宴席。只是通知亲朋好友,告知孩子订婚了,让在结婚后回门时,过去吃喜酒。接到通知的七大姑八大姨,就会提前把添箱(布料或者钱,都是根据亲戚远近和平时交往,以礼还礼)送过去(因为还要随嫁妆带到婆家,让婆婆过目),酒席也就不去吃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旧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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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的亲戚还有大表姐的两个姑姑,也是带着孩子来的。大表姐颐凤娇去上班了,没在家,田苗苗一进门就睡着了。别的亲戚田青青不认识,看看没有她的事,便告sù

母亲郝兰欣,要去城里玩儿玩儿。

所谓城里,是指过去的老乌由县城,据说方圆两平方公里,四面都建有城墙,城墙外面还有护城河,东西南北各修筑着城门,城门外的护城河上修架着一座木桥,供车辆和行人出入县城。

现在城墙已经被修成了环城路,桥也被叫成了老桥头,东、西、南关(没有北关)已经与县城融为一体。不过,人们还是习惯称老县城为“城里”。

大姨郝兰格家在东关老桥头以东,自然不算“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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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城里人多着呢,你一个小孩子家,迷路喽,别添乱。”郝兰欣阻止道。

“妈妈,没事,我鼻子底下有嘴。记不清不会问问呀?”田青青坚持自己的意见。

郝兰欣自是知dào

自己闺女的能耐。见女儿一心想去,为了保险,还是对大姐说了,让郝兰格派个孩子陪着田青青一块儿去。

首当其冲的,是十岁的三表哥颐守义。并且还要骑自行车带着田青青。

田青青心中暗喜:这样就可以多转几个地方了。

大姨有五个孩子,颐凤敏是老大,今年二十岁,老二、老三、老四,都是男孩儿,分别叫颐守信、颐守仁、颐守义,年龄分别是十七、十四、十岁。老五是女孩儿,今年六岁。因为是老小,还在充奶孩儿。据说晚上还和母亲睡一个被窝。有时还尿床。

三表哥长得很胖壮,要比温晓旭高出半个头,能坐在自行车座子上骑。虽然屁股一扭一扭的,车子骑的却很稳,田青青坐在后椅架上,一点儿也不觉得恍惚。

“青青,你说咱去哪里吧,说出来,我就带你去。”颐守义问。

“随便。反正我哪里也不熟。”田青青说。

结果,还是按照田青青暗示的路线走的。

现在的县城太破旧了。街道两旁。还有很多古老的建筑。街道很窄。也就刚错过车去。一栋楼房也没有,临街店铺也很少。

最繁华热闹的要算十字街了:东北角上是县百货商场,西北角上是县五金商场,西南角上是城关供销社。东南角上是县食品门市部。食品门市部的东面,是肉食门市部,胡大霞的男人杨灿鑫,就在这里面当会计。

“我们到百货商场看看吧。”颐守义建议。

百货商场是乌由县境内最大、货物最全的商场,一般乡下人来了,就是不买不卖,也要到百货商场里看看,开开眼界。

田青青对其却不感冒,摇摇头说:“我们又不买东西。甭去了。还是到北边看看去。”

她前世田苗苗时期,工作单位就在老县城北边,她想到那里旧地重游。

往北骑了一段路,来到了北边的老桥头上。现在老桥还在,桥下流水潺潺。这是田青青没有想到的。因为前世田苗苗时期。这里已经是一个很宽阔的丁字路口,护城墙和护城河的地址上,都盖了院落,住上了人家。临街盖有两层或者三层不等的楼房门市,其繁华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老十字街。

老桥头西侧、护城河的南岸,竖着一个不大的牌子,上面写着“米面加工”,下面一个箭头指向里面。

“这里有磨面子的?”田青青跳下自行车,指着牌子问。

“嗯。”颐守义见田青青往里走,又说道:“里面就是一个磨面子的机器,一个碾米的机器,没看头。”

“你们换面子是不是上这里来呀?”田青青没有理会颐守义的阻挡,一面引起话题,一面脚不停的往里走,

“嗯。”颐守义见田青青没有停下的意思,也跟着走起来,并说:“城里头这边一个,难关老桥头还有一个。两下里离着我们一般远。我们一般来这里。”

“这里磨得好?”

“不知dào

。可能是说这里干净。”

磨面房建在护城河南岸,两间打通的房间,里面果然只按着一台磨面子的机器,一台碾米的机器。店老板穿着一身满是粉尘的衣服,正在磨玉米。机器“轰轰”响着,房间里粉尘飞扬。

有三个妇女在一旁站着,好像是等着磨面子或者碾米。

这是田青青穿越以来见到的第一个米面加工点。想起父母推碾子的辛苦,心想:等空间里的玉米成熟了,就拿到这里来加工。决不让父母再推碾子了。

在护城河的北岸,是县粮站。这个在前世田苗苗时期就已经有了,也是朝东的大门。田苗苗曾经在这里办过粮食关系,所以有印象。

看到了前世熟悉的地方,田青青心情大好,很有种就地重游的感觉。

在县粮站的西边是面粉厂,这个田青青前世里也有印象。因为她曾经在那里买过面粉。

“我们到面粉厂看看去。”田青青说。

“走。”颐守义立马拐过自行车,“不过,那里光换面的,没看头。”

面粉厂紧挨着粮站,取面的门市与粮站的门市并排着,都座北朝南,一拉溜的平房。

田青青和颐守义推着自行车走。因为换面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田青青怕被碰着,没让颐守义上车子。

田青青站在取面室门前,望着接连不断的取面人,不由心中感叹:真是河里没鱼市上看,自己家里一粒麦粒儿都没有,人家怎么会有这么多小麦呢?看来,自己家的生活水平,在这个时期里是最低的了。

看了一会儿,田青青发xiàn

:换面的人把取面条交给工作人员后。工作人员让换面人把整袋的面粉搬到外面,倒进他们自己带来的口袋里,取零时再交回空面袋。

换面人把面粉倒完后,尽管使劲儿地抖动,面袋上还是沾着一些面粉。

前世曾听大姨说,东关有几个老太太,每天来扫面袋。扫的面粉一家人都吃不完。

现在看来,那几个老太太还没出现。

不过,前世田苗苗工作时,布面袋已经换成了编织袋。根本不用倒。

这么说。扫面袋是出现在现在之后、田苗苗工作之前了。

那么。如果自己来扫面袋,一天扫几斤,也可以解决家里的吃面粉问题。还能添补粮食。虽然空间里有玉米,指日可收。但家里除了玉米没别的。连顿热面汤都不能吃。别说别人,自己想起前世吃过的香喷喷的炸酱面,一咬一嘴油的水饺,都会不自觉地流口水。

对!有时间来扫一天试试,看能扫多少?!

“我们走吧,没看头。“田青青看了一会儿,想了一番心思后,对颐守义说。

他们顺原路又来到老桥头北面。田青青还想往北走,被颐守义挡住了:“那里什么也没有。光庄稼地,去那里看什么?你在家里还没看够土地呀?!”

田青青大囧。想起前世田苗苗是九十年代初大学毕业后来工作的。算起来,还有二十多年呢!而城镇建设,要从八十年代才开始,以后逐步加快。现在才是七十年代初期。自是什么也没有。

田青青心里直笑自己糊涂,再也没了游玩儿的兴趣,二人打道回府。

到家的时候,大表姐颐凤娇回来了。

颐凤娇一米六五的个头。面色白净。不说话时,更显得美丽、端庄、朴实。她那明媚的眼睛并不特别大,盖着长长的微翘的睫毛,抬起来,亮晶晶,低下去,静幽幽。

二十岁,正是姑娘们鲜花盛开的大好年华!这在颐凤娇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娇姐姐,你下班了。”田青青首先打了招呼,并很大方地凑到她身边。——在医院里时,颐凤娇曾经跟着大姨去看过她,所以认识。

“青青来啦!”颐凤娇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银铃般地说。

颐凤娇当地生当地长。她说普通话,是在标榜自己广播员的身份?还是相应号召普及普通话?田青青不得而知,只是听着十分好听。这让她想起自己前两世的大学时代,那里的老师、学生都说普通话。

颐凤娇拉起田青青的手,看了看,问:“青青,你把手伸进滚开的油锅里,真的一点儿也没受伤?”

田青青点点头:“没有。”

颐凤娇:“青青,在把手伸进油锅里之前,你想什么了?”

田青青:“想不给她钱。她说,‘谁敢往油锅里伸伸手,就一下,我给他(她)二十块钱!!!’我不想要她的钱,只要她不给我要那二十块驱鬼钱就行。于是,我……我就……”

颐凤娇:“青青,你做的很对,表现了你从小就有大无畏的无~产~阶~级~革~命精神。不过,如果有人采访你,你不能说钱。这是封、资、修的那一套。你应该说是为了破除迷信,揭穿牛鬼蛇神的鬼魅伎俩,维护hong色~政~权……”

见亲戚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颐凤娇打住话头,从箅子上拿了个馒头,一掰两开,递给田青青一半儿,自己吃着一半儿,说:“青青,到我屋里来,午饭还得等一会儿呢。”

田青青见母亲郝兰欣在厨房帮大姨干活,田苗苗还在睡觉,便跟着颐凤娇来到西里间屋里。

第七十六章 姨表姐颐凤娇

屋里靠南窗台垒着一条炕,西面放着一个迎门桌,桌前一把椅子,桌上摞着一摞书,看来,这便是颐凤娇的书桌了。北面则放着两个水缸和一些坛坛罐罐,上面堆着一些杂物。

大姨家生活并不是很富裕。一个女孩子,能以有一间闺房(虽然兼做储藏室),已经很不错了。田青青羡慕的了不得。

颐凤娇把田青青抱到炕上,自己也坐在炕沿儿上,一本正经地说:“青青,你知dào

吗,害你的那个巫婆,是牛鬼蛇神。你们村怎么也不说批斗她呀?你们村里的干部,jie

ji

斗争观念也忒淡薄了吧,竟然让牛鬼蛇神跳出来为非作歹。要是在我们公社里,早让她游街示众了!”

田青青一头雾水:穿越以来,这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这件事上纲上线。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了。

“mao主席教导我们说:‘jie

ji

斗争,一抓就灵。’放着这样明显的jie

ji

斗争新动向,却放任自流。真是的!”

颐凤娇说的同仇敌忾,表情也极为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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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e

t肃起来:

“青青,要不你把当时的情况说给我,我让通讯员写成稿件,送到县广播站去,让全县的人们都知dào

这件事,都来对那个巫婆进行批判,为你洗清冤屈。”

田青青闻听吓了一大跳。暗想:大表姐这是怎么啦?怎么一见面就给自己上纲上线,这要是拿到县广播站去广播,还不拔起萝卜带出泥来?!牛鬼蛇神是被批斗了,自己这个穿越分子再给暴露了?!于是,赶忙说:

“娇姐姐,你千万可别报道这事,不是人家胡半仙找上门来的,是我奶奶和二姑把人家叫到家里来的。要是人家上面追查起来,我奶奶和二姑也不一样跟着陪斗?”

颐凤娇一脸惊疑:“你奶奶和你二姑把你害的这么苦,你还不记恨她们?”

田青青摇摇头。说:“她们一个是我爸爸的亲生母亲,一个是我爸爸的同胞姐姐,如果她们挨批斗,爸爸心里一定不好受。我……记恨不起她们来。”

“你呀,真是个小和事老,敌我不分。坏分子都欺负到你头上了,还顾及家人的情面!你这样姑息迁就,坏人把你害了,你还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呢?”

“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有了。牛鬼蛇神们每时每刻都在伺机蠢蠢欲动,发xiàn

了苗头。就得向上反映。把他们消灭在萌芽状态。青青。你这样做的后果,你知dào

有多严重吗?”

“不知dào

。”田青青嬉笑着说。她觉得大表姐的言辞过于激烈,而且有些不着边际。

“还笑!真是个孩子!告sù

你,这叫小洞不补。大洞受苦。你这么小,如果他们趁你一个人的时候对你下毒手,你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到了那时候,一切都晚了。”

“不会的。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二姑哩。她就是不喜欢我,看在她同胞弟弟份上,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颐凤娇点了田青青的小鼻子一下:“你呀,就是jie

ji

觉悟不高。”说完,大概觉得不大妥当。又说:“当然,你还小,不懂这一些。过会儿我说给二姨,让她提高警惕。”

“娇姐姐,你千万别说给我妈。我妈胆儿小着呢。我们住在场院屋里已经让她提心吊胆的了。你要再给她这么说,她一定会吓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甚至连工也不敢出了。”

“要是出了事,不是更后悔了?”

“不会的,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田青青见颐凤娇动辄上纲上线,心里说不上是佩服还是什么的,总之有点儿不大习惯。

穿越以来,除了父母以外(惩治大舅那次不能算数),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年轻的成年人如此近距离接触,面对面谈话,而且也是第一次涉及到当前形势,第一次听到“jie

ji斗争”这个名词。

田苗苗现时才一周岁零两个月,到她记事时,文~化~大~革~命已经结束,地、富、反、坏、右被平反,jie

ji斗争也不再提起,田青青前世记忆里,这段时间是个空白。

因为借体只是个七岁的孩子,父母又都是老实本分没有文化的农民,不关心政~治~运~动,田青青也就无从得知这方面的信息。对于姨表姐颐凤娇思想的激进,她也就评判不出对与错,心中暗想:也许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年青人对dang对she

hui主义朴素的jie

ji感情吧!

为了多了解这个时代,田青青有意顺着话题说下去:“娇姐姐,你们也广播农村里的事呀?”

“广播。越是当地的,越受人们欢迎。我可喜欢广播这类题材的稿件了。”

“也广播农民家里发生的故事?”

“广播。你这个如果写出来,不就是一个很有教育意义的典型反面故事吗?我们是全公社的喉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对dang有利的我们宣传,对dang不利的我们批判。”

“你们的稿件都是下去采访的,还是下边的人们送上来的?”

“有采访的,也有送上来的。不过,吸引人的稿件,都是通讯员听说了以后,下去采访的。”

“那,你们都广播什么故事呀,能给我讲讲吗?”

“多了去了。哪方面的都有,你想听哪方面的吧?”

“听故事。”

颐凤娇笑笑,心中暗想:小孩子家,除了听故事,还能听什么呢?“好吧,我给你说个最典型的斗si批修故事吧。”

田青青点点头,在炕上坐正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去年夏天,农村里一个妇女,干着干着活忽然想解手,便跑了两节地,到自己的自留地里去方便。哪知到了那里,只是放了一个屁,并没有解出来。回来后,她说给了一个一同干活的妯娌。这个妯娌便给她嚷开了,人们就把这事当成了笑话说起来。

“传来传去,传到了那里的下乡工作组耳朵里。工作组想:这个人的私心也忒严重了吧,一泡屎,也要拉到自己的自留地里,还跑两节多地,无形中耽误了生产劳动。于是,便对这个人进行了批斗,号召大家斗si批修。

“我们知dào

以后,整理成广播稿,在全公社广播,教育人们要大公无私,积极参加生产劳动。后来,这篇稿还被县广播电台选用了。”

“就广播‘屁’呀?”田青青趴在炕上,笑得“哏哏”滴。

“对呀,”颐凤娇依然一副认真的表情:“你想啊,要是人们都像她这样,放下生产劳动,跑到自己的自留地里去方便,那得耽误多少劳动呀?!再说了,私心这么严重的人,你还指望他(她)干好别的事情?!像这样,我们的she

hui主义如何建设?gong

主义什么时候才能来到?”

“真有意思。”田青青笑着说,“娇姐姐,你再给我讲一个这方面的故事,真好听。”

“好吧,我再给你说一个:

“一个民兵连长带着几个民兵到地里去撒肥。见道上有摊牲口粪,这个民兵连长就用锨去除,然后扔到就近的一块地里。民兵连长刚除了一半儿,有个女民兵也抢着去除。她端着粪用责怪的口气对民兵连长说:“看你,胳膊肘子往外扭,偏偏把粪扔到人家三队的地里。他们打了粮食,又不给咱吃。”说着,她把粪端了老远,扔到他们一队的地里了。

“可是,到了干活休息的时候,民兵连长办起了地头学习班,学习了mao

主席《纪念白求恩》这篇光辉著作。民兵连长学着著作里的话说:“白求恩同志……为了帮zhù

中国的抗日战争,……不远万里,来到中国……”

“这个女民兵听了,说:“白求恩来到中国,中国让他吃饭。咱把粪扔到三队的地里,他们多打了粮食,也没咱的份儿。”

“民兵连长说她这是受了“大公有私论”的毒害,是种田为革mìng

还是为吃饭,在她的头脑里还不清楚。虽然是一摊粪的事,里边也有两条路线斗争。他们就这件事,很批了***的私字哲学。

“通过这件事,那个女民兵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她说:‘mao主席教导我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wù

,可是我光想到咱一队这个小天地,没有看到整个集体和整个革mìng

。今后我要下定决心去掉私字,走又红又专的革mìng

路线。’

“后来,这个女民兵根据自己的切身体会,写了一篇‘斗私批修’的文章,在生产队上的斗私批修会上发言。因为有实事,有理有据,发言很成功。工作组就把这篇稿子推荐到大队,让其在全村群众大会上进行发言。

“从此以后,这个女民兵也被重点培养,成为学习mao

zhu

xi

著作积极分子,参加了公社、县学mao

zhu

积极分子大会。回来后,被调到公社广播室当广播员。”

听到这里田青青有种感悟,问道:“娇姐姐,那个女民兵是不是就是你呀?”

颐凤娇点点头。赞许地说:“青青,你虽然年龄小,但对事物的认识能力却很强,和你谈话一点儿也不吃力。

“你想啊,dang

对我这样关心,这样重视,我怎么能把精力集中到个人私事上呀?两年了,你大姨一天价逼着我去相亲、订婚。我都快烦死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田苗苗进空间

“可是,人到了年龄也得结婚呀?!”田青青插言道:“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只有家庭稳定了,社会才能稳定啊?!”

“你也这样说?”

颐凤娇好奇地看了田青青一眼,那眼神,不是奇怪这句话出自一个七岁小女孩儿之口,而是因为她有这种思想,这个想法!

田青青自知自己话说过了头,忙装萌扮嫩地“嘿嘿”傻笑了笑,又禁不住问道:“那,这婚又是怎样定下来的?”

“咳,后来烦的我实在没法了,就对你大姨说:‘你们看着办吧,你们愿意我就愿意。’于是,你大姨就给我定下了这门亲事。”

“怎么?你不满yì

?”田青青闻听心里一怔:都定下日子来了,大姨表姐还说这话,难道这门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是不满yì

,是觉得为时过早!我是想等到实现gong

主义以后,再结婚。”

&nb〖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sp;田青青被雷倒:这个姨表姐也太天真了吧?!实现gong主义哪里是一代人的事情?!如果把凌媛媛时期的人欲横流、一切向钱看说给她,她不知dào

要昏倒几次呢?!

“实现gong

主义是一个远大的理想,我们可以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不过,眼下还得面对现实,一步一个脚印地过自己的日子。”

见姨表姐思想如此激进,田青青也顾不了很多了,十分委婉地劝导。

“不行!就是结了婚,我也得等实现了gong

主义以后,再要孩子。我们年轻人,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一定要全身心地参加到革mìng

事业中去,不能让小家庭绊住腿脚。”

田青青又一次被雷倒。三世为人的她,面对颐凤娇的单纯,也觉得词穷了。

在田青青前世记忆中。颐凤娇一生没有生育,夫妻间缺少了感情纽带,后来她丈夫感情出轨,和别的女人好上了。她接受不了这一现实,一下疯掉了。为这,大姨不知向母亲郝兰欣哭诉过多少回。

现在看来,颐凤娇的不生育,不是生理有问题,而是思想出了毛病——是自己刻意不要孩子的。这世里让自己知dào

了,一定要配合大姨说转她。让她步入正常的婚姻生活。

从大姨家回来以后。田青青多了一样心思——姨表姐颐凤娇对婚姻态度的心思;同时也多了一种希望——扫面袋的希望。

现在家里的粮食。除了玉米就是玉米面。姥姥拿来的两碗面粉,又做了一次疙瘩汤和面糊菜(注1

),已经用去一多半儿了。

对于做饭,如包饺子、烙盒子、蒸馒头、擀面条。田青青都会。是前世母亲在城里跟着自己时,手把手教的。学会以后,就亲手做给母亲吃。在那世,这些都是最普通的家常便饭,在这世这时,却成了奢望。巧女难为无米之炊啊,没有东西,自己再怎么想孝敬父母,也做不出好饭食来呀!

那被倒空了的面袋。就像影子一样,一直在田青青的脑海里晃悠。整整一晚上,无论在空间里做花儿,还是在外面做饭、看小苗苗,都挥之不去。

去扫面袋!!!!!

田青青在心里不知命令了自己多少回!

可是,从田家庄到县城十五里路,自己一双小短腿儿,走不快不说,还得带着田苗苗。

田苗苗最近与自己十分亲近。只要不吃兜兜,就跟着自己。一会儿不见就哭。这也许就是两个阶段一个灵魂的缘故,——心心相印啊!

可如果背着田苗苗,就更走不快了。还势必引起路人的好奇。

如果把田苗苗放进空间里,也能省一些力qì

。空间随身带,却没有一点儿重量。自己还可以一边走,一边逗她玩儿。因为在空间里能够看到外面的一切,而自己也能看到空间里的一切。

对!田苗苗现在还小,不会对人说起。将来她懂事了,还要把这个秘密告sù

她。她毕竟是幼年的自己,自己对自己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只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了。

田青青这么一想,心里豁然开朗。

为了让田苗苗习惯空间里的环境,在没人的时候,田青青把她带进空间。

小黑狗见主人进来了,撒着欢儿地跑过来,围着田青青又蹦又跳,不时还把小脑袋贴在田青青的裤腿上,做亲昵状。

田苗苗还没见过活蹦乱跳的小黑狗,一开始有点儿惧怕。趴在田青青的肩膀上不肯下来。

“小黑狗,安静些,让苗苗摸摸你。”

田青青喝住了小黑狗。

小黑狗果然很听话地趴在地上,小尾巴撅着,一圈一圈地摇,眼睛友好地望着田苗苗,可爱极了。

田苗苗喜得在田青青怀里撒了个欢儿,笑得“哏哏”滴。

田青青蹲下身子,用手抚摸着小黑狗的脑袋和脊背,对田苗苗说:“苗苗,它叫小黑(忽然间就起好了名字),是我们的好朋友。你用手摸摸它,可好玩儿哩!”

田苗苗也被小黑狗的温驯吸引了,见姐姐抚摸,也迫不及待地下来,用小手指头捅了捅它的脊背,见小黑狗没动,还挺友好地望着她,胆子大了起来,也学着田青青的样子,抚摸起它的脊背来。

小黑狗一副被宠爱的样子,美滋滋地眯缝着眼睛享shòu



没多大功夫,田苗苗就和小黑狗熟悉了。抱它,揪它的耳朵,抓它的毛发,小黑狗不但不急不恼,还一副讨好的样子,十分配合。

田青青见田苗苗与小黑狗相熟了,又出来把田苗苗平时铺着玩儿的小褥子拿进去,铺在地上,让田苗苗坐在上面,和小黑狗玩儿。然后又出来,做自己的事情。

田苗苗和小黑狗玩儿一会儿,就抬起头看看田青青,见她还在自己身边,又放心大胆地和小黑狗玩儿起来。有时还把小黑狗抱在怀里,冲着田青青笑,一副陶醉的样子。

哇塞!原来小黑狗还能帮着看孩子!

田青青被这一发xiàn

十分高兴:有小黑狗陪伴在田苗苗身边,自己就可以腾出很多时间做别的事情了。

田青青在外面一会儿做这,一会儿做那。还故yì

在场院里跑来跑去,蹲下起来,可空间里的田苗苗一点儿晃动的迹象也没有。无论田青青在外面怎样折腾,她丝毫不受影响。

这让田青青又十分高兴:今后没人的时候,就把田苗苗放空间里,那里空气好,一天等于外面的七天,田苗苗在里面,一定受益匪浅。

安置好了田苗苗,田青青又在交通工具上动开了脑筋。

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了。

可自己家里没有,向人借,——也不可能!

田青青不打算把这事告sù

给父母亲,一来不知dào

人家面粉厂让不让扫(面袋)?没把握的事,田青青不想嚷的满城风雨。再说,就是告sù

了,父母亲肯定不让去。

没有大人出面,没人敢把自己的自行车借给一个还够不到车把的七岁小女孩儿。换位思考一下:就是自己有自行车,也不可能借给一个七岁的孩子——把车子摔坏了还是其次,要是把人摔个好歹,岂不是借车人的罪过——孩子不懂事,莽莽撞撞,难道大人也跟着犯迷糊不成?!

思来想去,田青青决定动用11路——下步走——推着小木轱辘车和田苗苗,没人的时候,就全部收到空间里,自己轻装走路。

那位要问:既然田苗苗能放在空间里,随身而带,为什么还要带着一点儿用项也没有的土里吧唧的小木轱辘车呢?

回答:小木轱辘车一定要带。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背着一周岁零两个月、二十多斤重的小妹妹,来回三十多里路而不被累趴下的?!田青青和母亲郝兰欣曾经推着走过一个来回,轻省不少呢!

十五里多的路,连走带跑,两个小时去,两个小时回,中间两个小时扫面袋。好在现在是春天,六点钟还不怎么黑,吃过午饭就动身,怎么也赶得回来!

田青青主意打定,找了块干净布单和一把小笤帚放进空间里,预备着扫面袋时用。便提前做好午饭,以便田达林和郝兰欣下工后进门就能吃。

为了安慰母亲,郝兰欣一进门,田青青便拿出早已准bèi

好的、已经做成了的花来,让郝兰欣看。

郝兰欣正着看了看,反着看了看,无论反面和正面,都十分洁净,针脚也很整齐。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刚学会做活的小孩子做的。没想到自己闺女的手这么巧,喜得郝兰欣在田青青的额头上亲了好几口。兴奋地说:“闺女儿,你做吧,等分了钱(这时候的东西、钱、粮都是靠生产队分发。一来郝兰欣说顺了口,二来也确实得等着娘家嫂子篮彩叶给分,因为挂靠的是她的名字),妈妈给你单另攒着,买自行车。”

一听说自行车田青青眼睛一亮。立马笑着说:“妈妈,我就盼着呢!”

…………………………………………………………………………

(注1

:一种吃食。把菜叶(白菜叶、根达菜叶、蒲公英叶等)切碎,加水在锅里烧几开,待菜叶熟了的时候,放进一点儿用面粉稀释的糊糊,略加点儿火就行。)

第七十八章 去面粉厂路上

和往常一样,田达林、郝兰欣吃过午饭后,便到自家的宅基地上去忙活一晌午,直到队上敲钟的时候,夫妻二人才匆匆跑回家,拿起工具去出工。好在田苗苗能吃一些饭了,下地时郝兰欣就不给她喂奶了。

郝兰欣出门时,田青青悄悄对她说:“妈妈,我一会儿去薇薇姐姐家里一趟。她上午没来,我去问个字儿。你出工时找不见我就别找了。”

郝兰欣点点头。二伯母一家为人和善,对自己家也很好,青青和薇薇从小就能玩儿成一块堆,去薇薇家里,郝兰欣放心。

田达林和郝兰欣走后,田青青又对田幼秋说:“哥哥,我带着妹妹去村里。你一定看好咱的家,千万不要离开场院。”

田幼秋点着头答yīng

了。自己要到别处里玩儿的时候,不是也这样嘱咐田青青嘛!

一切准bèi

妥当,田青青把田苗苗放进小木轱辘车上的篓筐里,推着走出场院。(昨天回来后篓筐没有解下来,田苗苗也很乐意在里面坐,田青青人小抱着吃力,用小木轱辘车推着〖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既逗孩子又轻省,很合时宜。),下了北坡后,看看四周没有人,把小木轱辘车连同田苗苗,一同收进空间里,自己一个人快步走出村庄,向着乌由县城跑去。

田苗苗人小觉多,午饭后常常睡一大觉。在空间里玩儿了没多大会儿,就打起瞌睡来。田青青赶忙闪身进去,把两个沙发对起来,给她支了个小床放到里面,以免醒来后掉下来摔着。又拿过东里间屋里的被子给她盖上。等田苗苗睡实着了,赶忙闪身出来,继xù

连走带跑地赶路。

阳春三月下旬,气候转暖,又是正中午时候,太阳光照在身上,还有股火辣辣的滋味。田青青上了公路没多大会儿。就出了满头满脸大汗。

大中午的,路上行人不多。但偶尔路过一个,无不对这个单身走路的小女孩儿投来怜悯而又奇怪的眼神。一个个在心里发问:谁家大人这样狠心,大中午的,让这么小的女孩子单独出门?也不怕被坏人掳走了?

不过,各人都有各人的事情,素不相识的,看看也就罢了。每个人都照常走自己的路。

这是田青青希望的结果。如果有人停下来相问或者提出帮zhù

,一定会让田青青无所适从而产生反感。

然而,事情偏偏烦什么来什么。

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在田青青面前下了自行车。问道:“小姑娘。你要去哪里?”

田青青多了个心眼。一指路旁不远处的村庄:“那村里。”

“还得有一段路呢,看你跑的满头大汗,我带你一段儿吧。”来人说着,拍了拍自行车后椅架。意思是让田青青坐到上面去。

田青青一边走一边摇头说:“不啦,一会儿就到喽。”心里却在琢磨:如果他要强行把我抱上去,我是先咬他的手臂呢,还是先踹他的下身……

来人可能看出田青青面有愠色,自嘲地笑笑说:“你个小姑娘,人不大,警惕性还挺高。告sù

你,叔叔不是坏人,是见你跑的累了。想帮zhù

帮zhù

你。既然你快到了,那我就不学雷锋了。小姑娘,你慢些走。”说完一偏腿,骑上自行车走了。

看来这个人没有恶意,是自己多想了!

田青青心里想着。扭回头看了看,见有一辆马车向这边飞奔而来。

田青青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也许这个骑自行车的人用心不良,改变主意是因为有马车过来……

如果赶马车的人也起了恶意,强行把自己抱到车上,漫敞野地里,就是喊“救命”也没人听到。自己遇难到不要紧,空间里还有个田苗苗,——那个幼小的自己,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活活被困在空间里……

看来,真的是千虑必有一失,自己光想着怎样瞒着家里人了,却忽略了路途的安危,忽略了这具小身体的承shòu能力!

莽撞啊,田青青,你三世为人,怎么连这一点儿也考lǜ

不到呢?

田青青一边跑着,一边责怪自己。不知不觉,马车从身边驶过去了,赶车的中年人只是投过来一抹不解的眼神。

看来这个时代还是好人多!

田青青暗笑自己多虑。

笑归笑,田青青还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很煞风景:

大晌午的公路上,行人稀少,一个不足一米二身高的小萝莉,在没有同伴儿相随的情况下,跌跌撞撞的一会儿走,一会儿跑。任谁看见了,不得在心里打一个大大的“?”号?!不得用怀疑的眼光望上几眼?!

田青青忽然有种被脱光了衣服展览的感觉。

怎样才能把身子隐蔽起来呢?

田青青一边走,一边想。

如果把身子隐在空间里,脚在外面走,这样目标还小些。

试试看!

田青青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影,便闪身进了空间。然后把两条小腿儿伸到空间外面,让一双小脚儿踩到真实的土地,用意念把上身连同膝盖隐在空间里,继xù

赶路。

田苗苗在堂屋沙发上睡觉,田青青在空间里的位置,选择在了堂屋后门的外面。如果田苗苗醒来的话,一定会看到田青青用手扶着后门框,两条腿在后门下面的地上走动。

在田青青看来,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个体。但是她可以想象的出:露在空间外面的那两条小短腿儿,会给路人造成怎么的恐慌——如果有人走近了,只看到一双小脚儿在地上迈动,准以为是妖邪,还不吓得尿了裤子?!

这怎么行?

如果自己的脚站在真实的公路上,然后让空间把自己全罩起来,外面岂不看不见了?!

试试,如果行的话,可就解决大问题了!

田青青试着用意念把空间往下落,直落到与地面接近到一、两公分的高度。这样,田青青整个身子就隐在了空间里。而空间壁就像一个半透明的纱布帐幔一样,罩住了田青青和整个堂屋。

四周是半透明的纱布帐幔,脚下是坚实的土路,田青青带着大帐幔罩往前走。整个人真得隐蔽在了空间里。

哇塞!

成功了!以后出行方便多了。

田青青高兴得又蹦又跳。

空间里氧气充足,温度适宜,就像在前世现代的空调室里一样。田青青脸上的汗水很快干了,而且再怎么走,也感觉不到热了。

哇塞!

这是给自己支起一个遮阳伞啊!

而且自己在里面想跑就跑,想跳就跳,丝毫不用考lǜ

路人的存zài



田青青高兴的在公路上直蹦高。

小黑狗也被吸引过来,在田青青的脚前脚后来回窜,跟着一块儿走。还很不听话地一会儿往前跑,一会儿往右跑(左边是堂屋)。

让田青青惊诧的是:半透明的纱布帐幔能够随着小黑狗的奔跑而延伸,小黑狗跑到哪里,帐幔就延伸到哪里;小黑狗回来了,帐幔也紧随其后收回来。小黑狗永远也跑不出帐幔去。

这让田青青十分放心。

田青青心里高兴,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前行。

田苗苗睡了一会儿,醒了。见姐姐就在身边走动,扎撒着两条小胳膊要田青青抱。

田青青停住脚步,走过去把她抱下来,放到地上的小褥子上。喂她喝了点儿空间水,给了她两块儿小饼干,并招呼来小黑狗,对田苗苗说:“苗苗,姐姐还要赶路,你和小黑在这里玩儿。”

田苗苗随即把小饼干放嘴里一块儿,听话地点点头。

田青青赶紧走到后门外面,一边逗着田苗苗,一边继xù

赶路。

也是田青青忽疏大意,光顾了走路和逗田苗苗了,没看清路旁有一条田间小道拐向公路。此时,田间小道上正有一辆自行车在飞快地冲向公路。田青青发xiàn

后,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正好与自行车撞了个正着。

田青青两眼一闭,心想:这下完了!不被撞死,也得重伤!

哪知什么感觉也没有。

田青青睁开眼一看,自己和空间、田苗苗、小黑狗,都完好无损。那辆自行车也已经越过他们,在前面的公路上飞快地向前奔去。看情景一点儿也不知dào

撞了人。

怎么回事?

空间是以虚体的形式存zài

,这个田青青知dào

。就算虚体不怕碰撞,自己可是站在真实的公路上的呀?!那辆自行车,就是从自己脚下的路面上过去的!

难道说自己的身子隐在空间里,也成了虚体,不怕任何碰撞和碾轧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田青青故yì

向路旁的一棵大柳树撞去……

哇塞!

田青青发xiàn

,自己就像空气一样,直接穿过了柳树树身,从一侧来到了另一侧,一点儿撞头的感觉也没有。

这一发xiàn

让田青青无比高兴。这样就不担心路上发生车祸了。就是拥挤、堵车的时候,自己不一样如履平地,穿身而过嘛?!

哇塞!

又能节省出好多时间来着!

【啊呸!田青青你真是转不过弯儿来!也不想想,你穿越的这个时代,村里来辆小吉普车孩子们都追着看,能有堵车事件发生吗?是不是你的脑筋还停留在开着宝马车到处兜风乱跑的凌媛媛年代?】

田青青心情大好,继xù

一路奔跑。用了大约两个来小时,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乌由县面粉厂。

第七十九章 抖面袋 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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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之前,田青青又给田苗苗喝了点儿空间水,又把一小把饼干放在她拿到的地方,对她说:“苗苗,你和小黑狗好实着玩儿,姐姐就在你身边扫面袋。你看这里这么多人,你不要叫姐姐,也不要哭,在屋屋(田青青对小苗苗说的空间代名词)里哭的不是好孩子。”

田苗苗有过饥饿的经lì

,对食物有着特殊的敏感。见姐姐一下拿出这么多好吃的,心里已是喜欢起来。像懂事似的,冲着田青青笑笑,拿起一块儿小饼干放进嘴里,便去抱小黑狗。

小黑狗有了鱼吃以后,对粮食食品已经不感兴趣,看也不看饼干儿一眼。这让田青青很是放心。

安顿好了田苗苗,田青青找了个避人的地方,闪身出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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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粉厂里换面的人依然很多。取面室门口堆满了人。有拎着面袋出来的,有往自己口袋里倒面的,还有进去交条领面的,和交回空面袋找零的。在外人看来,乱糟糟的分不出那是你的我的。

其实取面室里秩序井然:只要把取面条交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就会根据条上的数量,说给你袋数,让你搬到外面装口袋,然后交回空面袋找零。由于取面条上记得清清楚楚,一点儿也差不了。

田青青在取面门口的一侧铺好单子,走到有空面袋的人面前,根据人的相貌,男的就称呼叔叔、大伯、爷爷;女的就称呼阿姨、奶奶,然后用甜甜的声音说:“我再抖一抖您的空面袋,行吗?”然后又肯定地说:“立马就还给您。不会误事的。”

人们见她年龄这么小,说话落落大方机灵又客气,还以为是哪个换面的带孩子来了呢。反正空面袋是要交回去的,让孩子抖抖又何妨?!既满足了孩子的好奇心,还哄喜欢了大人!便都慷慨地把空面袋交给她。也正像田青青说的那样,只一瞬间功夫,空面袋又回到了手里。

再说田青青一拿到空面袋,便急忙走到单子旁边,将面袋口朝下,两只小手儿捏着空面袋的两个底角。暗地里悄悄用点儿异能。轻轻一抖。粘在面袋上的面粉便纷纷落在铺着的单子上了。由于异能的作用,甚至连布丝儿(经纬之间的空隙)里的面粉也掉下来了。一个空面袋能抖下二、三两面粉。

哇塞!发财了吔!

田青青心里高兴,也不管人们投来的羡慕、赞美和嫉妒的眼光,脚勤手勤嘴勤。把手里有空面袋的人哄了个倍儿高兴,都愿意把面袋给她抖。于是,她一个接一个地抖了起来。

田青青心里高兴,抖得起劲,哪里还记得起来时的计划?!当单子上的面粉堆起小堆儿来的时候,田青青抬头看了看太阳——妈吔,太阳已经发红了,到了做饭的时候了。

田青青赶紧收起单子,背起来就往回跑。在避开人们的视线后。闪身进了空间,仍然像来时一样,身子隐在空间里,双脚踩在坚实的路面上,大步流星向家里奔去。

……………………………………………………………………………………

家里却乱了营。

郝兰欣下工回到场院里。不见了田青青和田苗苗。摸了摸锅盖,凉凉的一点儿热气也没有。知dào

还没做饭,便问田幼秋:“秋儿,你大妹妹和小妹妹呢?”

田幼秋不高兴地撅着嘴说:“不知dào

。中午说是去村里,一下午也没回来。”

“中午她给我说带着苗苗去找薇薇。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郝兰欣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里,又问道:“薇薇今天下午来过吗?”

田幼秋摇摇头:“没有。”

郝兰欣的心一下放下来:青青再懂事,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保不住在二奶奶家玩儿住了,就对田幼秋说:“兴许在你二奶奶那里。秋儿,你赶紧去把她们叫回来,我做饭。”

田幼秋“嗯”了一声,“呱哒呱哒”向村里跑去。

郝兰欣一边做饭,一边想:“这孩子从来没有误过做饭。今天这是怎么了?天黑了也不知dào

回来,小苗苗还不饿的哭?!

正心急火燎的时候,田达林回来了。郝兰欣赶紧把情况告sù

了。并说:“你赶紧去老院儿里、五奶奶那里去看看。这孩子从来没这样过,一定有别的事。这里又离不开人。我边做饭,边看家,你赶紧去找。”

田达林闻听心里也是一怔,急忙放下铁锨,急急忙忙向村里走去。

“我也去。”田幼春见哥哥和爸爸都去找姐姐和小妹妹,也待不住了,撒丫子就去追田达林。

“春儿,回来!”郝兰欣喝住了田幼春,“你人小儿,跑不动,在家里给妈妈作伴儿。”

田幼春很不情愿地撅着小嘴儿往回走。特殊的环境让孩子早熟!因为父亲母亲一天到晚嘱咐他们:场院屋里不能留一个人看家,要不坏人来了打不过。他要一走,就剩了妈妈一个人了,没人给妈妈作伴儿怎么行?

再说田达林。在去老院儿的胡同口上遇见了大儿子田幼秋,忙问道:“秋儿,你大妹妹和小妹妹在你二奶奶家里没有?”

田幼秋一脸鄙夷地说:“人家薇薇今天跟着她妈妈去走姥姥家了,快黑才回来。中午青青根本就没来二奶奶家找薇薇。她说的全是谎话!”

田达林一听慌了神:青青这孩子一向听话,从来不撒谎,今天这是怎么啦?

“噢,你再去你们一块儿玩儿的小朋友家里找找,我问问你老五奶奶去。”

于是,爷儿俩分头找起来。

田达林来到田吴氏家里,见田青青没在,便对田吴氏说了情况。田吴氏说:“青青这孩子挺懂事的,不是没有准头的孩子呀?!这时还不回去,一定有事耽搁了。”

“小孩子能有什么事呢?”田达林皱着眉头说。

“你赶紧问问你妈去。看看你二姐来了没有?!我也到各处里找找,各户里问问。”田吴氏着急地说着,掩上门,迈着一双小脚,各家各户地找起来。

田吴氏对她这个堂叔伯孙女——田冬云,是一百个不放心。

田达林急忙来到老院儿里,见只有母亲田卢氏和父亲田金河在家里,并没有二姐的影子。心一下放下很多(看来他也对这个二姐不放心),问道:“妈,我二姐今天下午来过没有?”

“你二姐才走两天。哪里来的这么勤?!”田卢氏话像吃了枪药。满脸不高兴。

因为田冬云经常带着孩子住娘家。大、二儿子和他们的媳妇,对此都有微词。见三儿子也这样问,田卢氏还以为是在查究二女儿呢。

田达林听母亲口气不对,便对父亲说:“爸。青青和苗苗不见了,一大中午就出来了,到现在还没回去。”

田卢氏一听不耐烦了,瞪了三儿子一眼,气哼哼地说:“你孩子不见了,问你二姐来不来干什么?难不成你二姐还把你的两个赔钱货藏起来不成?”

田金河白了老婆子一眼,说:“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找孩子要紧。”说着和田达林一同出了门,各处里寻找起来。

田幼秋、田吴氏挨家一问,四邻八家都知dào

了。也都走出门帮着找起来。

一时间,人们纷纷走上街头,一边帮着找,一边议论,一边出着各种主意。

人们仨一伙儿。五一群儿,把前街上小孩子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个全。

没有!

又把磨坊、碾坊、闲棚子,柴禾堆,也都看了一个遍。

还是没有。

有人就从家里拿出手电筒,把吃水井和坑塘边上,都照了照。

还是没有孩子的影子。

“会不会钓鱼时被大鱼拖水里了?”有人猜想。

“钓鱼竿还在场院屋里放着呢!”田达林哭丧着脸说。

“也许是……在坑边上玩儿……不小心……”

说这话的人小心翼翼,唯恐一言成箴。

于是,便有人从家里拿来了长木杆子,打着手电筒,站在坑塘边上,用长木杆在水里来回搅,以期碰到不明之物。

坑塘边上围满了人,

“这样不行。挑不起来的话,还很有可能推向远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说。

“要不,找几个水性好的小伙子,喝两口烧酒后下水去摸。”

三月底四月初的水温还很低,又是在傍黑,喝口烧酒能解寒气。

“也只能这样了。”

“谁家有烧酒?度数越大越好。赶紧拿出来。”

“我家还有半瓶哩,你们先做着准bèi

,我这就去拿。”

一切都是在无组织的情况下,人们自发地行动起来的。

田达林两条腿发抖地站在坑塘边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郝兰欣已经站不住了,坐在坑塘边潮湿的土地上,不言不语,任凭那两行眼泪涌流。她的身边围着平时要好的姐妹妯娌们。不过大家也都是默默地守望着,谁也不做声,有的还陪着掉眼泪儿。

大家都知dào

,在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

就在这时,田青青一身面粉、满头大汗、推着小木轱辘车、篓筐里坐着小田苗苗——出现在通往八队场院里的大道上

第八十章 两脚血泡

“来了!都来了!别下水了!”有一个人看到了田青青,冲着坑塘方向大喊起来。

郝兰欣一听说“都来了”,条件反射地一激灵爬起来,跑过去,也不管田苗苗张着小胳膊要她抱,一把把田青青掳到怀里,“啪、啪、啪……”照着田青青的小屁股打起来。一边打还一边哽咽着说:“你个死妮子,也不言一声儿,害得一前街的人到处找你……”

田青青见坑塘边这么多人,一开始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闹了半天,这都是因为自己呀!知dào

自己闯了祸,慌忙双腿跪在地上,抱着郝兰欣的腿说:“妈妈,我错了,再出门一定给你说。”

这时她们母女身边已经围了很多人。人们见田青青跪下认错了,便劝郝兰欣说:“孩子已经给你认错了,你就消消气,别打了。”“是啊,孩子回来了,比什么都好,你就认万福吧!”

杜金霞干脆抱起“哇哇”大哭的田苗苗,把她塞进郝兰欣的怀里,拉起了还在跪着的田青青。

“看,跑得这一头大汗。”杜金霞心疼地〖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用手把田青青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流海儿拨道一边,让她凉快一些。

田达林见女儿回来了,两手抱拳,作着揖对大家说:“孩子不懂事,有劳大家!孩子虽然回来了,今晚上的事,我田林子记一辈子大家的好!”

田达亮在一旁帮腔说:“没事了,天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吃晚饭吧。”

见人们都往回走,田达林走到郝兰欣身边,推起小木轱辘车,对还在傻愣着的郝兰欣说:“走吧,回场院去,好让人们回家吃饭。”

郝兰欣这才回过神儿来,拍了拍怀里哭闹的田苗苗,没好气地对田青青说:“走!回去再给你算账!”然后又冲着身边的人们说:“你们也都回去吧。劳动了一天,怪累的。快着回去吃饭去吧!”

说完乜斜了一眼田青青,抱着田苗苗走了。

“青青,我陪着你回去。”

温晓旭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田青青身边,拉住她的手,关切地说。

田青青的眼泪本来是浸在眼里的,一见温晓旭,不知为什么竟然“哗哗”地涌流了下来。

田青青流着眼泪扬起小脸儿,对身边的人说:“霞姨、伯母、婶子,你们都回吧。我……没事的。”说完和温晓旭手拉着手。向场院走去。

“这孩子真懂事!”

“是啊。今天一定有特殊情况,要不然不会来这么晚?!”

“二霞子,将来娶青青做儿媳妇吧,你看两个孩子多般配。”

“从小就知dào

知冷知热地疼。”

“我倒想哩。不知dào

人家兰欣愿不愿意?”

“不愿意就叫小子抢……”

“嘻嘻……”

“哈哈……”

“…………”

身后传来女人们的说笑声。

……………………………………………………………………

当郝兰欣见到那十来斤面粉,问清来源后,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孩子这是背着家人,跑了三十多里路,到县城的面粉厂抖面袋去了呀!自己不问青红皂白,见面就是一顿痛打……

“青青,妈打疼你了吧!”郝兰欣流着眼泪,揽过田青青,解开她的小裤腰带褪下裤子一看。悔的肠子都青了:田青青的两个小屁股蛋子红红的,鼓起老高。

“孩子,妈……对不住你。”郝兰欣哽咽着说。

“妈妈,没事,不疼。”田青青顺势趴在郝兰欣怀里。把头抵在她的胸口上,喃喃说道:“我怕给你说了你不让去,所以……就……对你撒了谎。”

“你知dào

惊动了多少人吗?一前街的人都出来找你。连井里和坑边上都照了。再晚一会儿,就下到水里去了。咱欠了一前街人的人情!”

田青青点点头,懊悔地说:“妈妈,是我错了。我不该贪图多抖几个面袋,把时间给忘了。再往后,我就抖一个多点儿小时,早些回来。只是晚饭得晚些时候吃。”

“还去?”郝兰欣闻听,脑袋一炸:“你一个小孩子,还推着小妹妹,来回三十多里路,大人也吃不消。咱不去了,啊,路上出点儿事怎么办?”

“妈妈。面袋上的面多着呢。一抖‘哗哗’掉。再用笤帚一扫,一个面袋能落一小捧面粉哩。”田青青一边说着一边比划。

郝兰欣:“你怎么知dào

的?”

田青青:“昨天守义哥哥领我去过面粉厂。我看见的。”

天!这孩子这是什么心性啊?一眼就能看出门道!为了这个家,自己吃着苦头去做。孩子今年才七岁呀!自己七岁的时候做什么来着?一点儿也不记得了,恐怕只知dào

吃饭、玩了!

郝兰欣这么一想,把田青青抱的更紧了。

田青青闻到母亲怀里有一股特殊的味道,甜甜的,香香的,还有一点儿腥气。她知dào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奶腥味儿,是每一个奶孩子的妇女都有的气味。自己小时候——不,前世的自己,现在的小苗苗,不正是吃着衣服里面的两个兜兜,闻着这股味道长大的吗?!

田青青一下觉得与母亲更加亲近了。又是在母亲的怀里,胆子忽然大起来,扬起小脸儿,望着郝兰欣的眼睛说:

“妈妈,咱先用卖鱼的钱买辆旧自行车吧!那样能省出好多在路上的时间,抖的面多,回来的也早。”

郝兰欣半天无语。心里却在想象着一个没有自行车把高的小女孩儿,骑着辆大自行车,上面还带着个一周岁多点儿的小孩子……马车来了……飞速骑自行车的半大小伙子来了……小女孩儿躲闪不及,一下被撞进路边的沟里……

郝兰欣被自己的想象下了一跳,打了个寒战。

田青青感觉出了母亲的变化,又说:“妈妈。你是不是担心我路上会出事呀?”

郝兰欣又是一怔:这孩子能猜到你的心里去,什么事也瞒不过她!人们都说自己的大女儿像个小神童,这么小就给操扯起家务来。这难道……是真的……

“妈妈,没事的。我骑车子熟着呢。给小妹妹绑上个小木椅子,腰里用围巾或者绳子拴住,摔不下来。”田青青又说:“再说了,我做起花儿来以后。送花拿料的,也得经常往姥姥家跑。有车子一会儿就能打个来回,下步走得半天功夫。”

“这孩子光琢磨省时间了。”田达林在一旁插言道。

“你说怎么着呀?”郝兰欣望着田达林问。

“这……”田达林擓了擓脑袋,不知如何回答。

“爸爸,买辆自行车吧。像我这么大有自行车的,人家都会骑了。我连推还推不稳哩。”田幼秋也在一旁拱火。

“买了来咱没地儿放呀?就这一间场院屋。要不等咱搬回去以后再买,放庭院里都行。”田达林面对现实起来。

田青青:“不会白天放在外面,晚上搬进屋里呀?!”

田达林:“那可真成了插脚不下了。”

田青青:“人们睡觉以后,谁还下地走动?”

田幼秋:“就是嘛,谁最后睡觉。谁往屋里搬车子。”

田青青自告奋勇:“你们谁也甭管。往外推和往屋里搬。都是我的事。”

田达林咧咧嘴。苦涩地笑了笑,没有说买,也没有说不买。

吃过晚饭以后,田幼秋想偷懒。说今天情况特殊,学习就免了吧。田青青不干,说再特殊,也不能耽误功课。时间可以减半,但必须把该学的学会,会写。

田幼秋和田幼春,同时吐了一下小舌头,还是听话地学了起来。

当郝兰欣脱下田青青的一双小鞋儿要给她洗脚时,又一次忍不住流起眼泪来:田青青的一双小脚底板上。磨得净是血泡。

试想啊: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跌跌撞撞跑三十多里路,到了后还脚手不闲地抖面袋,就是一个成年人也吃不消啊!

郝兰欣心疼的像被刀子扎一样:这孩子是忍着怎样的疼痛回来的呀?进家门后还一声不吭,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自己真是太委屈这个孩子了。

“没事的。妈妈,不疼。睡一晚上觉就好了。”田青青给郝兰欣擦了擦眼泪,微笑着说。

田青青说的是实话。其实昨天她脚上就起了血泡,只是没有被郝兰欣发xiàn

。她用空间水洗了洗,又在空间里待了一夜,今天早上就全下去了。但是这话她不能说。

“孩子,再不许下步走了去了!啊!你看这一脚底血泡,能不疼?!”郝兰欣哽咽着说。

“妈妈,没事的。我会照顾自己。”田青青在郝兰欣怀里撒了个娇,亲吻了她的脸颊一下。终于把郝兰欣哄笑了。

洗完了脚,见田幼秋和田幼春还在做作业,田青青爬到里面的床~上,对田达林说:“爸爸,咱家还没有案板和擀面杖呢,

我不能擀面条、蒸馒头。”

田达林想了想说:“咱那宅基地上有一棵枣树,盖北房时碍事。明天我把它刨了,干了后能做两块案板,大树枝刮两根擀面杖。”

“哎呀,那得等多长时间啊?!”田青青不依不饶:“我想明天就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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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买了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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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有了一点儿面粉就想吃捞面,有了一块砖就想盖北房。”田达林刮了田青青的小鼻子一下:“好不容易有了这些面粉,延紧着吃,还能多吃些日子。就像以前那样,拌疙瘩不是也都吃的挺香的。”

“不嘛,我就要擀面条。给你,给妈妈,给哥哥和弟弟擀捞面吃。”田青青撒着娇说:“爸爸,要不你到木匠那里找这么大的(比划了个一尺的长度)一块方木板来,再找个这么粗的(比划了个核桃般大小的圆圈)干木棍,削平了,我就能用。”

“你真能想办法。”田达林嘴里说着,心里却高兴的了不得:这么个小人儿就能想出这种因陋就简的土办法来,真是穷人的孩子早懂事啊!

“行!爸爸明天就找去。”田达林高兴地说。

第二天吃早饭时,田达林果然拿回来一块一尺半见方的刨平了面的小木板,和一根干榆木树枝削的小擀面杖。

中午,田青青用抖来的面粉,在七印锅里烙了三张大饼,炖了一炒锅上午钓的没卖出的小鱼,一家人美滋滋地吃了一顿面饭食。

郝兰欣望着外焦内嫩一层层分开的大饼,直夸田青青烙饼的技术一点儿也不在自己以下。田青青扬起小脸儿,笑着说:“妈妈,这饼是用炒菜的油烙的,要是用香油,还好吃。”

“嗯,嗯,妈以后打

半斤香油,给你的手艺添光彩。”郝兰欣笑着说。

田幼秋抚摸着鼓起来的肚子,不无陶醉地说:“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还管够。这一回可真吃饱了。”

田青青笑眯眯地说:“哥哥,好吃的饭不能白吃。”

田幼秋:“怎么了?还要钱啊?“

田青青:“不要钱。我要你晚上帮着我做饭。”

田幼秋:“烧火可以。我不会搅糁子。”

田青青:“我教给你。”

搬场院一来,做饭时田苗苗要是哭闹,田青青就让田幼秋帮着烧火,已经把他训liàn

的会烧火了。

田幼秋一听田青青要教给自己做饭,有些不高兴。乜斜了田青青一眼,没好气地说:“不就吃了顿烙饼吗?这么多事!”

田达林在桌子旁边笑着说:“这就叫‘端谁的碗,属谁管’,面是青青抖来的,饼是青青烙的。你就得听青青的话。帮着她干活。”

田幼秋也不是省油的灯!见爸爸向着大妹妹说话。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叫我学做晚上的饭可以,你得每天中午让我吃白面饭。”

田青青回答的更干脆:“行!只要你包下晚上的饭来,我就包下中午的白面饭!”

郝兰欣闻听,扭头瞪了田青青一眼。想要说话,田青青赶紧抢着说:“妈妈。你还不让人家嘴上痛快痛快呀?!”说完白愣着眼睛做了个怪摸样。

饭桌上的一家人,全被田青青逗笑了。

只是苦了田苗苗。她手里拿着一大块烙饼,用前面的两对小牙,像蝈蝈一样,一点儿点儿地咬。郝兰欣嚼了一口要喂她,被田青青挡住了:“妈妈,别给她嚼,大人嘴里有火。着上她咾。”

其实她是嫌这样不卫生。她不愿让小时的自己吃别人嚼过的馍。

“苗苗,明天姐姐给你蒸发面馒头,那个暄,好嚼。”田青青对着吃的不亦乐乎的田苗苗说。扭头又问郝兰欣:“妈妈,咱给谁家要块儿酵子去呀?我发点儿面。给小妹妹蒸馒头。”

郝兰欣听得心里激动:这孩子什么也考lǜ

到了,连做酵子都想着。成了真zhèng

的小大人儿了。高兴地说:“一会儿去拾掇宅子时,我给你老五奶奶要点儿。她老了,牙齿不好,一定光吃发面的。”

当生产队上的下地钟声敲响以后,郝兰欣果然拿回来一把酵子。是发起来的玉米面和麦麸晾干后掰碎的那种。田青青赶紧用水泡上,等开了以后和面用。

看来就是老五奶奶,也舍不得用白面留酵子。

晚上饭是田幼秋做的。田青青领着田苗苗,在一旁看着。告sù

他锅里放多扫水,用多少糁子。糁子在水瓢里用凉水搅成粥状,开锅后倒进去,用勺子搅匀了,烧开后,把锅盖卸开一条缝儿,防止粘粥溢出锅。然后小火儿慢慢烧,一袋烟功夫,粥就熟了。

蒲公英叶田青青提前洗好了,让田幼秋在锅里焯了一下,晾凉了放上盐拌拌,中午炖地鱼还有,和干粮一块儿放在箅子上,粥快熟时放锅里,用余热把它们热透,掀开锅连饭带菜全有了。

“就这么简单呀!”田幼秋爬起灶火,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对田青青说。

“记住了吧?!简单的很!要不各家的孩子都会做饭呀?!”田青青可不在乎打赌的事。只要把这个懒虫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就行。

第二天中午,田青青果然蒸了一箅子发面馒头,暄腾腾地散发着小麦的清香,让每个人的食欲大增。就连小田苗苗,也吃了少半个。

“咱这不是过年哩呀?!”田达林吃着白面馒头,佐着清炖鱼,喝着蒲公英叶汤,高兴地说。

“比过年还痛快。”郝兰欣喝了一口汤,冲下嘴里的馒头,说:“那个吃了头一个,再拿第二个的时候,就得看看脸色。高兴的时候,敢拿;脸一挂搭,就得忍着。”

“妈妈,往后咱天天过年。”田幼春手里拿着馒头,筷子夹着一块鱼肉,望着郝兰欣说。

“甭价。你不要姐姐了,我还要闺女哩!”郝兰欣瞪了二儿子一眼,又对田青青说:“再也不要一个人去了,啊!等种完了地,农活就不忙了,妈向队里请两天假,陪着你一块儿去。”

田青青望着郝兰欣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吃过中午饭后,田达林和郝兰欣依旧去宅基地上干活。

等夫妇俩都走了以后,田青青把田幼秋叫到一边,问道:“哥哥,馒头好吃吗?”

田幼秋点着头,说:“当然了,比净玉米面的好吃多多了。”

“那天抖来的面粉已经不多了,你要还想吃面饭,就给我保密:你和弟弟在场院里看着家,我带着妹妹再去抖面袋。晚上的饭就拜托你了。妈妈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到别处里去了,一会儿救回来。吃晚饭时我保证回来咾。”

“要是妈妈来了非要见人呢?”田幼秋有些为难。

“没事,没事。妈妈多会儿也是等队上敲钟以后才回来。光忙着拿工具下地了,不会叫真。你随便编个理由,就搪塞过去了。”

“你逼着我说谎呀?”

“明天我给你擀捞面吃。”

“什么叫捞面呀?”

“就是从锅里用筷子直接往碗里挑,不带汤的面!”

这个时期生产队上的小麦都上缴,一家分不了多少。捞面的面条必须硬,又是直接从锅里往碗里挑,筋道,人们都喜欢吃,吃的也多,属于最费粮食的饭食。人们一般都舍不得吃。一般的家庭,过个夏天,一家人吃上一顿,解解馋,也就不错了。

田卢氏抠唆,哪里舍得吃锅里挑面?所以田幼秋没印象,也不知dào

“捞面”为何物!

出于好奇,也出于对美食的向往,田幼秋早把打赌的事忘到耳朵梢子上去了。最终还是点头答yīng

了。

田青青如遇大赦,赶紧推起小木轱辘车,带上田苗苗,还偷偷往空间里放了一个大馒头,预备田苗苗饿了给她吃,便匆匆上路了。

生产队上的出工钟敲响以后,郝兰欣匆匆忙忙回到场院屋里,见大、二女儿都没在,问在碌碡上玩儿的田幼秋:“秋儿,你大妹妹和小妹妹呢?”

田幼秋:“我和二春出来玩儿的时候,她们还在屋里。现在没在呀?”

“没有。去哪里啦,快把她们叫回来去。”

“噢,那会儿小旭来了,是不是去他家了?我去把她叫回来去。”田幼秋说着,“呱哒呱哒”就要往村里跑。

“你别去了。在这里好实着看着家,让二春去。要是找不到她们,就去地里给我说一声。我就在南边岗子上拉耢,不远。”说着,拿起绳和垫肩,急急忙忙走了。

田幼秋吐了一下小舌头:总算蒙混过去了。

田青青晚上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社员们下工。郝兰欣一见馒头大汗、一身面粉的大女儿,立时就什么也明白了。瞪了一眼田幼秋,抱过田苗苗,一边喂兜兜,一边掉眼泪儿。

家里穷,父母没能耐,逼得孩子们铤而走险,合起伙儿来欺骗父母。像这样下去,连个实话也听不到了。

孩子们追求美食没得指责,何况还是为了这个家。遇见这样的孩子,做父母的应该支持?!还是阻挡?!

郝兰欣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吃过晚饭以后,郝兰欣把田达林叫到场院南边,夫妇俩坐着碌碡,商量了一晚上。

第二天,田达林请了半天假去赶了个乌由集,花二十块钱,在自行车市场里买了一辆旧男式二八自行车(那时农村的自行车大都是男式二八,坤车很少。),骑了回来。

第八十二章 收集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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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有了腿,真如同鸟儿有了翅膀。几乎每天下午都去抖面袋。来回用一个小时,在那里抖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准能到家。

为了带田苗苗,找了个小木椅子绑在大梁上,让田苗苗坐在上面,自己掏梁骑带着她。没人的时候,就把她放到空间里,自己一个人骑自行车赶路。

上午则在家里,有来买鱼的就去钓一会儿鱼,没来买的,就鼓捣着给家里人做饭。包饺子、擀面条、烙大饼、蒸包子、烙盒子……变换着花样儿做给家里人吃。

郝兰欣见女儿经常去县城,身上没个钱儿也怪难为孩子的。便给了田青青两块钱二斤粮票,让她给田苗苗买点儿小零食,哭闹时好有个救手。个人再愿买点儿〖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什么就买点儿什么。

田青青空间里有玉米,每天还能抖十来斤面粉,家里粮食已经没有问题。所以也就不再省着,饼干、江米条、蛋糕、水果糖,各样都买了一些,放在空间里,预备着哄田苗苗。不时的也拿一些出来,犒劳犒劳在场院里看家的哥哥弟弟。

为了充分利用空间时间,田青青还给郝兰欣要过自己和田苗苗的鞋样子,让郝兰欣教给她做鞋。经过四天时间(晚上在空间里做),终于给自己和田苗苗各做成了一双。虽然不怎么滴,穿在脚上倒也舒服!正像民歌里说的那样:“别嫌俺做鞋丑,俺穿上跑三遭。笑掉了你的牙,还盛着俺的脚。”

田青青对此很不以为然,还多少有点儿小成就感。因为这是三世为人第一次自己给自己做针线。而且这具小身体才七岁,一个“小”字全挡过去了。正像温晓旭的母亲杜金霞说的那样:“孩子这么小,能把鞋底儿和鞋帮儿绱到一块儿就不错了。”

能为母亲分担担子。是田青青最大的心愿!

田幼秋也落实了自己的诺言,承担起了做晚饭的任务。并且熟练程度一天比一天见长。

田达林夫妇见女儿、儿子都这么能干,乐得合不拢嘴地笑。

舒心的日子过得快,不知不觉,搬进场院屋已经半月的时间了。

当空间里的玉米创了白皮的时候,下了一场春雨,生产队里开了楼——春播开始了。

郝兰欣每天的劳动,不是拉楼,就是拉砘子,跟麻绳和垫肩算是摽上劲儿了。

田达林在菜园子里也忙起来。播种各种蔬菜如茴香、根达菜、芹菜……。移栽黄瓜、茄子、青椒、西红柿……。忙的跟头轱轮。

空间里的玉米也到了收的时候。

玉米长得很好:棒穗有一尺多长,比田青青的小腿都粗。田青青用了一晚上,用异能把玉米收了,脱了粒。晾晒在东跨院里的敞棚里。看那一大片,估计得有六、七百斤。

哇塞!

一亩地合两千多斤呀!都赶上前世现代的丰产田了!

田青青望着那黄澄澄、金灿灿的玉米粒,高兴地直蹦高——家里粮食得到彻底解决了!

玉米秸秆长得也挺旺,都达到窗台上面的过木了。估计得有两米多高。这个要是晒干了拿出去,一定很好烧。再加上先时收进来的干树枝,一春一夏不用拾柴禾了。

把玉米秸秆拔起来,堆放到东跨院里,然后用异能把土地翻了翻,平整好了。准bèi

播种。

地虽然少,田青青也不想再单一种植。她想凡是农村里有的,都种上一点儿,让家里吃什么有什么。尤其芝麻、大豆、花生,这些油料作物。她想每样种一些,收了后好换油吃。

没有油,做什么也受限制不是。

可是,上哪里弄这些作物的种子去呢?自己只有玉米!

买?!

田青青摇摇头。一是不知dào

哪里买去!二是得需yào

钱!田青青想的脑袋疼,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给母亲郝兰欣要钱的理由。

借也没处去借。个人不种地,谁家放着这些种子?!

再说了,空间是她的秘密,她要明着向人去借,岂不引起人们的怀疑?!

最好的办法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种子。

现在唯一有种子的地方,就是生产队了。

听老五奶奶说,他们上岁数的辅助劳力,都在队上的办公室里剥花生种。如果能蹭一小把,哪怕十粒儿八粒儿,种到空间里,半月以后,就能收不少呢,从此空间里就永远有了花生种子。

田青青想的心里高兴,带着田苗苗,来到八队队部门外,以期遇到良好的机缘。

这里已经有好几个小孩子在玩儿了。原来他们也和田青青一样,是来“蹭”花生的。只不过他们是为了吃。

“去,去,上一边儿玩儿去!今天这里不让小孩子进。”

带班的妇女队长见孩子越聚越多,便出来撵。她也怕哪个老人忍不住,偷偷塞给孩子们一把。毕竟这是种子,少种了秋天就得少收不是。

田青青闹了个大红脸。虽然是孩子身体,灵魂却是成年人,被撵的滋味很不好受。

这条道被彻底切断了。

田青青背着田苗苗,又回到了场院里。

望着遍地的播种人群,田青青仿佛听到了种子落在楼斗里的“哗哗”的清脆的响声。

怎样才能弄到种子呢?各种种子,不需yào

多,只要有点儿就行!哪怕几粒儿!

在田青青想的脑袋疼的时候,猛然想起前世里跟着母亲下地时,见地头上有一撮一撮的小苗,密匝匝地挤在一起,与大田里均匀的植株很不相衬。就问母亲:“怎么地头上的都有一撮一撮的小苗呀?还这么密。”

“哦,这是楼到了地头上,一顿一抬,楼斗里掉下来的种子长出来的。这个长不起来。早晚除了去。”郝兰欣说着,把多余的小苗都拔掉,让其和大田里一样稀密。

对呀,楼到了地头上,势必抬楼拐弯儿。一顿一抬间,楼斗里没有漏下去的种子,就全掉在地头上了。就算能发芽长出来,也得被拔掉一大部分,最后剩一、两棵。

自己何不把这多余的种子捡起来,种到空间里。反正也用不多。

田青青很为自己的这个想法高兴。

可是转而又一想:一个小姑娘背着一个更小的小姑娘时而满地跑。时而蹲在地头上捡拾种子。也不是个事呀。让人看见肯定笑话。

要不还和去县城抖面袋一样,把自己和田苗苗隐在空间里,让空间罩着,哪里有楼耩地就往哪里去。只要是自己需yào

的种子,就蹲在地头上捡拾露在地面上的,或者用异能收也可以。只要种子裸露在外面,异能肯定能起作用。

田青青想到这里心里一亮,于是,把田苗苗放进空间里,自己也隐身到里面,在大田里转悠起来。凡是播种过的地块,她都要在地头上蹲下看一看。只要是自己没有的,就用异能收一些。

哇塞!

真是不看不知dào

,一看高兴了!这个时期的生产队,比前世现代还讲究多种种植。玉米、高粱、谷子、黍稷、豆子、花生、芝麻……全都有。光豆子就有黄豆、黑豆、青豆、绿豆、红小豆等六、七种。把田青青高兴的不得了,也累得够呛——她就像个幽灵一样。在空间的笼罩下,几乎跑遍了田家庄十个生产队的所有地块,见到没收过的种子,就骨丢下捡拾,需yào

的多的,就用异能。

这时的生产队已经用方田种植了,一个方田种一种作物。要是几个生产队的方田连在一起,又同时种相同的作物,有时一上午也碰不到个差样儿的。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天的努力,还是让她收集到了自己想收集的和没有考lǜ

到收集的各种种子。

相比较起来,收集蔬菜秧儿和蔬菜种子,就省劲儿多了。在钓鱼的时候,见到蔬菜种子,就收一点儿点儿,见到菜秧儿,也每种收几棵。好在空间面积有限,有生产队里的菜园子,她也不准bèi

种过多的蔬菜。

剩下的就是播种了。她用异能把庭院分成若干块,筑上畦背儿,每样都种一畦或者两畦。头一次种这么多样,不期望大丰收,有家里吃的,有留种子的就行。

等播种完了,田青青才发xiàn

,原来用不了多少种子,收进来的富富有余,剩了好些。

这些种子做什么用呢?就让它们在空间里白白放着?

春种一粒子,秋收万颗粮呀!

田青青想来想去,想到了他们家的自留地。

“爸爸,咱那自留地里种什么呀?”田青青问田达林。

搬场院以来,田达林和郝兰欣光顾了忙活宅基地了,从来没提过自留地的事。田青青更是忙于眼前的生活,一次也没有问过,更没有去过。自留地在哪里,种的什么,她一点儿也不知dào



“自留地里种的麦子,收了以后再种夏播作物。这会儿什么也不用管。”田达林回答。

“爸爸,咱家的麦子长得怎么样啊?我想去看看。”

“能长什么样?和一般麦田差不多。能收二百多斤麦子呢。”

“才收二百多斤呀?不是一亩二分地哩嘛!”

“旱地,收这些就不错了。队上的不也是这个产量嘛!”

“爸爸,我想去看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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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自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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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爸爸用自行车带着你,就在南边儿,不远。”

于是,田达林推起自行车,把田青青抱到大梁上,带着她奔向场院东边的大道,向南骑去。

“到了。这里就是。”

过了杏林不远,田达林在一片麦地边儿上停下来,边说边把田青青抱下自行车。

啊!原来八队的自留地就在杏林南边儿。田青青他们家的在中间位置,距离杏林也就一百多米。在杏林玩儿的时候,田青青曾经跑到过这里,只是不知dào

这就是自留地。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自留地里大部分都是种的麦子。也有少数已经平整好的白茬儿。据说是因为去年秋天没有倒过茬儿来,今年种春玉米,秋后再种麦子。

其实自留地每人只有二分,是让社员们种瓜果蔬菜什么的。因为这个时候粮食紧巴,人们便都种上了粮食作物。

让田青青吃惊的是:这个时期的田家庄,还沿袭着古老的耕种方式:宽垅大背、一尺四寸二脚楼播种。都四月上旬了,还垅是垅,背儿是背儿,一看老远。

在田青青前世的印象中,那时的小麦是一尺二寸三脚楼播种,最大的背儿也只有六寸。过了三月十五以后,麦田里几乎看不见地皮了。

“从这里到这里,是咱们家的,北边是你奶奶的,南边是你二伯母家的。”

田达林指着地头上的标记,对田青青说。

“不是说‘三月十五没老鸹’吗?这都四月了。还盖不住地皮。”田青青挑剔起来。

“怎么没没老鸹?麦苗比老鸹高多了。”

“不是指老鸹飞进麦田里,就看不见了呀?这个还一看老远,来个老鸹根本藏不住。”

“你横着看,不就看不见了!”

“农谚里没说横着看竖着看呀?”田青青故yì

和田达林抬起杠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认死理儿。”

田青青笑的“哏哏”滴。

“爸爸,这么稀,咱这地里能打多少斤麦子呀?”

“二百来斤吧!”

“啊,才二百来斤呀?”

“二百来斤就不错了。这是麦子,你要打多少?”

田青青无语。

原来。这个时期还是靠天吃饭,旱地种植。肥料全靠播种前施进去的自己沤制的农家基肥。又是宽垅大背种植。小麦产量普遍都很低。亩产也就一、二百斤。有的卫生田才打几十斤。所以。面粉被称作细粮。自古以来,都是饭桌上的上上品。这个时候你要把前世现代的小麦密植情况和亩产一千多斤说给人们,说人们天天吃精米白面,蔬菜比肥肉受欢迎。简直是天方夜谭。

面对现实,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一点儿点儿改进吧!水浇地虽然不是一家一户的事,但自己有空间水,就让这一亩二分地发挥出前世现代的作用吧!

见田达林被问住了,田青青笑得“哏哏”的。笑完后又说:“爸爸,这么宽的背,咱套种上玉米吧。春玉米生长期长,产量高。”

记得前世现代的麦田。到了这个节气已经是绿油油一片麦海了。就是那样,人们还在那个六寸宽的小背儿上套种玉米哩。一亩地,麦子收一千多斤,玉米收一千多斤,双丰收呢!

只不过前世现代有深井。地干了有水浇灌。

可这世里自己有空间水呀!比深井水又强多了。

田青青对套种信心满满。

“要是雨水跟不上,玉米苗要么出不来,要么出来了也给旱回去。拔了麦子还没法拾掇地。上面倒是提倡套播,只不过太麻烦。队上都不实行。”

“他们不套种咱套种。这活你就交给我和哥哥,我们在垅背儿上点种上一行玉米,收的一定比拔了麦子再种多的多。”

“这活不是小孩子干的。我和你妈妈商量商量,要种的话,就用早晨的时间,我和你妈妈一块儿来。”

“你们还得拾掇咱那宅子,那是力qì

活,我们人小干不来。这个用挖勺挖个坑儿就行。我们干得了。爸爸,就这么决定了,啊!回去告sù

妈妈一声,我们利用下午的时间来种。”

自从抖面袋以后,田青青就光在上午钓鱼了。人们摸清了规律,也就都在上午来买“现钓活鱼”。下午就成了田青青的自由安排时间。

吃午饭的时候,田青青又对郝兰欣说起自留地套种玉米的事。郝兰欣说,队上也套种过一、二年,收了麦子以后,没法管理,后来就不种了。

“队里地多,人心不齐,越省事越好。我们就这一亩二分地,多收了可是我们自己的。”田青青继xù

做郝兰欣的工作。

郝兰欣闻听心里一暖,对田达林说:“这孩子看事透彻,要不,就依着孩子算了。”

田达林也说:“这有什么?干死了,大不了扔二斤棒种。”

郝兰欣:“那,我们利用两个早晨的时间,去点种。”

田青青:“爸爸,妈妈,只要你们同意了,点种你们甭管。我和哥哥有看家的,有去自留地的。离这么近,这还算个活儿呀?!”

郝兰欣和田达林都被逗乐了。

郝兰欣笑着说:“你还没有挖勺柄高哩,刨得动坑儿?”

田青青小嘴儿一撅,不高兴地说:“钓鱼之前,你也说我还没钓鱼竿一半儿高哩,不是也钓上大鱼来了!”

郝兰欣一怔,望了望同样表情的丈夫田达林,抿着嘴笑了。

郝兰欣是真的不知dào

自己女儿有多大能耐了:

说了个钓鱼,真得就钓上来了。家里顿顿有鱼吃,还能天天卖钱。

看了看面粉厂,就去抖面袋。一下午,来回三十多里路。还能带回十多斤面粉来。家里不但有了白面吃,原本算计着吃不到秋的玉米,现在也不用发愁了。

听见说做花能挣钱,就磨着去学。拿来了材料,也没见她正儿八经地做,活儿就做完了。

要了鞋样子,三天就穿出新鞋来。

这可都是占功夫的活计呀?

还有家里的吃水,自从搬场院屋一来,丈夫田达林只担过两、三次水,家里的水缸里总是满着。怎么用也不见下。还比在村里时好喝了不知多少倍。跟放糖了似的。怪不得孩子们说是甜水。

为这事。夫妻俩背着孩子不知说过多少回。因为觉得蹊跷,也就没敢点破(郝兰欣多少还有些迷信思想)。

现在自己的日子仿佛一步登天了似的,真是舒心的没法说:家务不用管,饭不用做。就连正疯着手的小女儿,除了吃兜兜和晚上睡觉跟着自己,其他时间几乎不沾自己的身儿。小苗苗对姐姐比妈妈都亲。

难道真像人们说的那样,自己的大女儿是个小神童。是老天爷爷见自己太受委屈,派下她来给自己撑腰壮胆,暗中资助,让自己过好日子的。

郝兰欣心里这么一想,便对田达林说:“孩子愿意种,就依着她吧。”

田达林点了点头。

其实他心里想的和郝兰欣差不多。认为大女儿就是家里的福星,凡事依着她,准能让家里得到好处。

“爸爸,妈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咱那自留地种好的。”田青青高兴地表态。

“嗯,嗯,随你。”郝兰欣笑着对丈夫说:“我又省了一份心思。”

田幼秋看了田青青一眼,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想:你在爸爸妈妈面前逞能吧!过后又得号着我和弟弟去帮忙了。

然而,这次田青青没有动用田幼秋兄弟俩。拾柴禾那是做样子给父母看,这个父母既然知dào

了,自己又做的来,还是依靠自己的好。自己三世为人,重复度过了青少年时代,她不想过多地剥夺哥哥和弟弟的童真童趣。

吃过中午饭,田青青预备好了挖勺和玉米种子,陪着田苗苗小憩了一会儿,待田达林和郝兰欣都出工以后,便对田幼秋说:“哥哥,你和弟弟在场院里看着家,和小朋友们玩儿好了,我带着小妹妹去咱那自留地里看看去,能种我就种上点儿。”

“小妹妹在地里不哭呀?”田幼秋关心地说:“要不,咱们全去?”

前一句说的很干脆,后一句有些拖长音,田青青听出了里面的不情愿成分。

“甭价,你们还是看家吧!小妹妹要哭,我就回来。又不远儿。”

此话正对田幼秋心思,连忙点头答yīng



田幼春却不干,非要跟着去。他对姐姐比哥哥亲。

田青青劝了半天劝不住,忙从空间里拿出两个糖火烧,放到迎门桌上,说:“这个你和哥哥一人一个,半过晌饿了吃。地里没水没吃头,你去那里干什么?!”

“小妹妹怎么去呀?”田幼春哭着说。

“小妹妹还小,不会看家。妈妈不是嘱咐我们了吗,这里不许留一个人。哎,我问你,四个人分两下里,一下里几个人呀?”

田幼春眨巴眨巴含着泪花儿的眼睛,想了想:“两个。”

“对呀。你和哥哥一拨,在场院里看家;我和小妹妹一拨,去地里。两下里都是两个人,你说对不对?”

田幼春撅着嘴点了点头。

田青青又拿出两颗水果糖,塞到他的小手里,小声嘱咐道:“别让哥哥看见咾。”

田幼春如获至宝,赶紧放进衣兜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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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打开了南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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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安顿好了家里,用小木轱辘车推着田苗苗和挖勺,拿着玉米种子,来到了自留地里。

挖勺柄确实比田青青的个头都高,也粗,田青青的小手还有些攥不过来。用它刨坑点种,田青青确实有点儿吃不消。

空间里也有一个小挖勺,用那个。

田青青把田苗苗连同小木轱辘车,一同带进空间,把田苗苗放在堂屋里,唤过小黑狗,让它给田苗苗玩耍。自己带了空间挖勺,便急忙忙想出来。

哪知空间挖勺却带不出来!

田青青试了好几次,每次明明攥在手里的,出来后,手〖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里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又试着拿了拿别的物件,如椅子、被子、沙发、茶几……一样也带不出来。

看来空间里不是任何东西都可以往外拿的。水可以,粮食可以,自己带进来的可以……唯独里面原有的固体物件不可以。

怎么办?

田青青忽然想到去抖面袋时,让空间罩着自己走路的情景。

如果也让空间把自己罩起来,脚踏着真实的土地,身子却在空间里,这样,空间挖勺或许能用!

试试看。

田青青站在麦背儿上,用空间把自己罩起来,然后用空间挖勺在地上刨了一下,一个小土坑出现在面前。

哇塞!果然能用。

田青青心里高兴,把玉米种子放在堂屋后门口,紧挨着自己的身体,用空间挖勺刨一个坑儿,放两粒种子。然后用脚把土再驱回到坑里,踩一下,——一棵玉米就点种好了。

田青青受到很大鼓舞,一鼓作气地大干起来。

空间里温度适宜,不冷不热,如同在空调室里一样。这让田青青干劲大增。挖坑、撒种、驱土,就像一个小机器人儿一样,忙碌的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各道工序又有条不紊。

实在累得坚持不住了,就到堂屋里给小苗苗玩儿一会儿。给她喝点儿水。喂她两块儿小点心。歇过劲儿来了。再继xù

干。

田青青干的多,歇的少,不知不觉,一亩二分地一下午就让她点种完了。当她推着小木轱辘车回到场院里的时候。田幼秋刚好把晚饭做熟。

田达林夫妇听说大女儿一下午就把自留地点种完了,惊讶的合不拢嘴巴。郝兰欣赶紧抓起田青青的小手儿,一看,果然磨了好几个血泡。

空间家什再好用,禁不住田青青的小手儿嫩呀!

“没事,妈妈,歇一晚上就好了。”田青青安慰郝兰欣。

“你这孩子,干起活儿来不要命。不会歇歇着,干几个下午啊?”郝兰欣心疼地说。

上午田青青钓鱼、做午饭。一般不出去。这已经形成了规律。所以郝兰欣如此说。

“妈妈,你女儿还不是和你一样,看见活儿了,就把个人给忘了。”

田青青的幽默把一家人都逗乐了。

吃完了晚饭,完成了每日的教学课程。待一家人都进入梦乡以后,田青青闪身进了空间。

庭院里的各种作物已经出苗了,绿油油的,展示着各自的风采。

移栽的茄子、青椒、西红柿,都长高了不少。豆角、黄瓜、丝瓜、云扁豆、南瓜、北瓜……这些爬蔓儿的植物,都种在了庭院周围的篱笆墙下面,一材多用,就不用单另给它们支架子了。此时小苗儿已经沿着篱笆往上攀爬。

田青青看的心里高兴。不知不觉,来到南边大门口。见大门两侧的南瓜也长出来了,舞动着须子要往篱笆上攀爬,心想:要是南瓜秧疯长起来,还不得爬到柴门上来呀!别再把大门给封住了?!

心里这么一想,便不自觉地用手推了柴门一下。谁知只是轻轻一推,柴门竟然“咯吱”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

田青青心中大喜,连忙一用力,整个柴门被大敞开来。

哇塞!

南大门被打开了!

田青青高兴得心跳一阵加速。

大门外,映入田青青眼帘的,竟然是一片平整的黑土地,其他什么也没有。

在黑土地的东、南、西,依然是白色的浓雾。中间有一条小路,一直通向南边的浓雾里,把黑土地分成东、西两块。

田青青顺着小路,往南走到浓雾跟前,想穿过浓雾,看看外面是什么情景。

谁知,那浓雾就像编织成的雾网一样,看着雾蒙蒙的,就是走不进去。用手拨拉拨拉,搅动浓雾变化出各种怪异的形状。

看来自己没有缘分过去,或者说缘分还没有到。

再看看黑土地的面积,估计也就一亩多。为了弄清确切数据,田青青步量了步量,在头脑中一换算,竟然是一亩二分。

一亩二分!

这数字怎么这样熟悉?!

想起来啦:自留地不就是一亩二分吗?!

难道是巧合?

还是有什么机缘在里面?

田青青想了半天不得其解,看看大门外也实在没有事情可做。便又掩上柴门,转身回了堂屋,一边做花,一边想心事去了。

上次那把绦做的花送回去后,受到了大表姐郝玲玲的极力夸赞。郝玲玲对郝徐氏说:“奶奶,别看青青年龄小,做的花儿一点儿也不亚于我。大小正好,平整干净,针脚又小,哪像一个七岁的孩子做的?”

姥姥郝徐氏也喜的眉开眼笑,对郝玲玲说:“那你就多拿给她一些,省得来回跑了。”

这一次拿给了她一整套的花样,整个做下来,有盖帘那么大。数量也多。并说从这次开始,给她计件算工钱。

啊呵,原来那一把绦是让她练手儿的呀?!

这让田青青生出很多感慨:这具小身板儿太小,要想让人们信服,必须做出实事来。人们永远信奉“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送花是下午骑自行车去的,大舅大妗子都没在家。姥姥和大表姐也都没提那晚上的事,这让田青青少了很多尴尬。

三世为人有着成年人灵魂的她,不是出于无奈,谁又愿意自毁形象,去报复他人呢?!

而且这个人还是与自己有着旁系血缘关系的亲娘舅!!!

田青青一边做花,一边想心事。想了一会儿做花的事,又琢磨起南大门和大门外那一亩二分地来。

是什么机缘让自己打开了南大门呢?大门外为什么只有一亩二分地?难道那浓雾就是空间壁,自己的空间就只有这么大了?

也不对呀?大门为什么以前用力推也推不开,这回只是无意识地轻轻一推。就开了。这里面好像有什么说道似的?!

东侧门是被小黑狗引着打开的。难道说自己救治了一只生灵。上天便给自己打开了东侧门?!

那南大门呢?最近没有做什么救死扶伤的大事呀?

钓鱼、做花、抖面袋。这些都是为了贴补家用。而且做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为什么今天忽然心有灵犀地走到大门那里去了?还鬼使神差地推了推柴门?!

心情!

对,是心情!

今天因为在自留地里点种完了玉米,心情大好。才想到庭院里去走走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里。担心两旁的南瓜秧把柴门封住了,才推了推的。

而引起好心情的又是自留地!

一亩二分自留地,自己一下午就点种完了……

慢着,一亩二分……

啊!

自留地是一亩二分,这里也是一亩二分!

自留地是今天白天看到的,这里是今天晚上看到的!

难道说这与外面的自留地有关?

难道说自己在外面种多少地,空间里就会拓展出相应的地亩数,鼓励自己开垦土地。种好粮田?!

可是,现在是集体所有制,一切都是集体的。而且社交运动一个跟着一个,你要是开垦土地,哪怕是生产队不种不管的闲散荒芜的盐碱地。都以挖社会主义墙角论处。小里说对你进行斗私批修,大里说保不住就得挨批斗。

猛然又想起十年后就要进行土地改革,把农田分给农民,实行联产责任制,包产到户。集体的山林也可以承包给个人;个人开垦的小面积闲散地,也让开垦者继xù

耕种……

再往后几十年,实行土地流转……

如果真的是外面有多少土地,空间里就有多少土地的话……

哇塞!自己岂不成了大地主了!

田青青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大跳,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仿佛不这样做,自己的想法就会从嘴里飞出来,被人听去一个样!

又一想,自己的设想虽然很前卫,但前世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呀!只因那时自己没有空间和异能,思想又保守,跟不上形势的发展,以至生活不如意,处处碰壁。在自己心灰意冷的时候,被鬼差钻了空子,两次误抓,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祸兮福兮,田青青对第二次穿越很满yì

,最起码回到了父母亲身边,看着幼小的自己一天天长大。那就利用前两世的学识和经验,摸准社会发展的脉搏,在土地上动动脑筋,多种和种好凡是能争取到手的粮田吧!

田青青信心满满。

啊呵,南大门的打开是给自己提了个醒,让自己朝着这方面发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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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患绝症的现代富家千金在父母车祸身死当日被人推下楼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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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移栽麦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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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为自己的领悟高兴的不能自己,在沙发上又蹦又跳。——要是有外人看见的话,准认为她是在发神经!

目标是远大的,蓝图是宏伟的。可脚下的路,还得一步步走不是?!

空间里多出来的这一亩二分地,又种些什么呢?

收进来的种子,每样都种到了庭院里一些。剩下的种子倒是不少。但土地有限,田青青不想过多的重复种植。

这个时期玉米是主粮。并且外面正在播种。可空间里有六、七百斤放着,外面的一亩二分自留地里,也全套种上了玉米。家里粮食已经富富有余了。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那么,明天再到地里转转,看看有什么新品种再说。实在不行,就让玉米接着。

田青青心花怒放地在空间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整个人就像被上足了发条的钟表一样,精神百倍。

上午是钓鱼和跟小朋友们玩儿的时间。

钓鱼用不了很长的时间。正像姥姥郝徐氏说的那样:“那鱼就好像在坑塘里给你们预备着一个样,说钓就钓上来啦!”只要有人来买,田达林在菜园南头冲着场院一喊,田青青就扛着钓鱼竿,后面跟着一群孩子,浩浩荡荡,来到坑塘边上进行钓鱼。

看田青青钓鱼,又成了孩子们的一大乐趣。

田青青把鱼线抛到水里,不大一会儿,就钓上来了。而且大的多,小的少。只要钓够了卖的。有自己家里吃的,田青青就收竿,绝不多钓一条。

下午则是田青青的自由活动时间。

自从抖面袋以来,田青青与田幼秋已经达成默契:上午田青青除了钓鱼外,就在场院里看家,做中午饭,田幼秋可以自由活动;下午田青青带着田苗苗,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田幼秋带着田幼春,在场院里看家,做晚饭。

待田达林和郝兰欣出工以后。田青青对田幼秋说。她要领着田苗苗(田苗苗此时走路已经很稳了)到地里转转。因为是要去找种子。她没有推小木轱辘车,田野里有很多沟沟坎坎,推着车子很不方便。

田青青领着田苗苗,避开人们的视线后。带着田苗苗进了空间。依然让空间罩着自己,一边逗田苗苗,一边看着田野里,哪里有楼耩地,就往哪里去。

东洼子里有一群人在走动,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再后边,又有两个人推着什么,看样子像是耩地的。田青青急忙赶过去。

可不,不是耩地的又是什么!!!

前面一伙儿人拉楼。后面一个人扶楼,还有一个抓种子的。再后面的两个人是在砘地,推着木棍以保持砘子平稳地走在垅儿里,把耩过的垅眼压实,以利种子发芽生长。

让田青青惊讶的是。他们是在麦田里播种,并且还不是套种,是那种直接把麦苗挑起来——毁种的那种。

再看还没播种过的地方,麦苗稀稀拉拉,不足三成苗,麦苗也很矮,也就成年人一扎来高,上面顶着个蝇头小穗儿。不毁种的话,连种子也打不出来,还白瞎着土地。毁种确实是英明之举。

在播种过的地里,部分麦苗被楼脚拱的根朝上,连踩带晒,蔫儿巴巴地躺在土上,已经到了生命的临界线。

毁苗种植虽然是为了获得更好的收成,田青青还是很为那些麦苗伤心:经过了一冬的冰霜雪冻,好容易熬到了春暖花开,孕育子嗣的时候了,却被无情地抛弃。麦苗如果有灵感的话,一定会埋怨世道不公——长成这样是我们的罪过吗?

猛然想起空间有让生命复苏的功能。如果把这些麦苗都移栽到空间里……

对呀,自己不就是为那一亩二分地寻找种子来的吗?把这些麦苗移栽到那里面,再浇以空间水,说不定能成活!甚至丰收!

反正是人们不要的,试试看!

田青青走到播种过的地里,试着拔几棵麦苗。发xiàn

凡是被挑起来的,都很好拔;没有挑起来的还长在地上的,就拔不动,必须用铁锨掘,或者镐头刨。

想起异能可以把砍断根的蒲公英收到空间里,想必被楼挑起来的麦苗也可以。于是调整了一下心情,集中精力驱动意念……

意念一动,满田里凡是被挑起的麦苗,“噗噜噜”,都争先恐后地跑到空间里来了。

田青青一阵惊喜。立马又用异能,按照前世现代一尺二寸三个垅儿的密度,把麦苗移植到大门外那块新扩展的土地上。

东洼子里有十来亩这样的麦田,是九队上的。——因为田青青看见拉楼的人群里有温晓旭的母亲杜金霞。——田青青来的时候,已经毁种了一多半儿,天不很黑的时候,全部播种完毕。

人们走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播种过的地里没了被挑起的麦苗。那稀稀拉拉还长着的麦株做了很好的掩护。

麦苗本来就稀,空间里又是密植,被挑起来的麦苗远远不够用。田青青又用空间里的铁锨掘——反正这个寿命也长不了哪里去,豆苗(田青青发xiàn

播种的是黑豆)一出来,就得被锄掉不是!——然后栽种到空间里。

白天没干完,吃完晚饭后,待完成了每日的教学计划,一家人都进入梦乡,田青青又在空间的掩护下,来到东洼子里继xù

干。累了就休息,歇过劲儿来再继xù

。忙活了多半晚上,终于把大门外的一亩二分地全部栽上了小麦。用异能浇了一遍空间水,才拖着筋疲力尽的小身子,到东里间屋里的床~上睡觉去了。

一觉醒来,田青青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跑去看麦苗。

哇塞!

麦苗全部成活了!都精精神神地朝上支愣着叶片,绿油油的,一点儿也看不出移栽的痕迹!

不知是叶片舒展开来了还是密植的缘故。田青青觉得比在大田里高了不少。

如果这一亩二分地的麦子丰收了的话,家里就有足够的麦子吃了,自己也不用去面粉厂和老太太们抢着抖面袋去了!

田青青高兴地想。

这里补充说一下:

就在田青青第三次抖面袋的时候,已经有一个老太太紧步她的后尘,在那里扫面袋了。后来又来了两个。两个取面门口,三老一小,各守着一侧,争着抢着向换面人要空面袋,然后在自己的单子(或者包袱)上扫面袋上粘的面粉。只不过老太太们是扫,而田青青是抖。田青青的速度是她们的两、三倍。这让三个老太太羡慕嫉妒恨的了不得。

“怎么你一抖就全掉下来了?比扫的还干净。”

一个老太太最终没能忍住好奇心。还是问了出来。

田青青笑笑。说:“我没带扫帚来。”

“又不是第一次,哪能回回忘了?你一定有绝招。”老太太不满yì

地说。

“我没有背着您呀?”田青青一副很天真的样子,“就在您的眼皮底下,您不是全看见了!”

田青青下一次来的时候。那个老太太身边多了一个小姑娘。老太太指着正在抖面袋的田青青,对小姑娘说:“你看这个小姐姐,抖得多快,多利索,你也学着点儿。将口袋口朝下,一只手攥住一个口袋角,像小姐姐那样,使劲儿往下抖。”

田青青抬头看了看那个小姑娘,比自己要高出一个头。少说也比自己大两岁。

“难道年龄也跟着能力往上长?!”田青青心中暗笑。

只见那个小姑娘把面袋倒过来,两只手各攥着一个面袋角使劲儿来回抖。面粉飞得到处都是,小姑娘更是满头满脸都是一层白。

田青青觉得自己误导了人们,再后来她就用扫帚扫了。——做样子给人们看。

如果能以结束这既耗费时间,又与人争抢的差事。那是再好不过了。与世无争是田青青永远的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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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方发亮的时候,田青青出了空间。装作刚刚醒来,打了一个大舒伸。听见布帘那边有了动静,赶忙穿衣、起床、做饭。

在东洼子地里,却让好几个起早的人目瞪口呆:谁这么勤勤,一晚上就把麦苗全拾走了。本以为小羊儿会吃几天好饲草,结果还是让人抢了先。

一整天,田青青的心情特别好。时不时看一看空间里的麦苗,见其一会儿比一会儿精神,一会儿比一会儿油绿,心里就像装了一罐蜜,从里往外甜。耳朵里也好像听到了小麦“嘎巴”“嘎巴”的拔节声。

昨天队里分了韭菜,中午包的韭菜猪肉饺子。下午田青青没出门。——昨天晚上太累了,她打算犒劳犒劳自己:给自己放半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田青青领着田苗苗,慢悠悠来到菜园子里,看父亲田达林种菜。

那几畦绿油油的韭菜昨天刚割了,此时畦里光秃秃的。

栽的茄子、青椒、西红柿,都返过秧儿来了,精精神神地在春风中抖动着嫩绿的叶片,显示着自己旺盛的生命活力。

点种的豆角、黄瓜,以及播种的茴香、芹菜,还没有出土,菜畦里干干净净的,一棵杂草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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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鱼卖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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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面井洞上有一头老牛在慢腾腾地拉着水车。车出来水不急不缓,“汩汩”地流进移栽着菜苗的畦里。

田达林杵着锨站立在畦口,前面的畦浇满了,就把后面的畦口掘开,让谁流进去,然后把前面的畦口挡住。如果水在畦里流的不顺畅,他就高出里平平,低处里垫垫,让水畅通无阻地流满整畦。

田青青领着田苗苗来到垄沟边上,教田苗苗把小手儿伸进水里玩儿水,自己则借着这个动作,偷偷往水里滴了几滴空间水,以促进小菜苗茁壮成长。

不过,她不敢用多了。今年的韭菜已经割了两茬,而且株高叶宽厚,产量是过去的一倍还多,时间却缩短了一半儿。往年,一春天也就吃上两、三次。今年刚到立夏,就分了两回,而且数〖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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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量是过去的一倍还多。

“林子,你小子是不是有特异功能啊?种的韭菜这么好,又高又嫩。”

出工集合的时候,田永生一边剔着牙缝里的韭菜叶,一边调侃田达林。

田达林“嘿嘿”一笑:“咱俩从光着屁股的时候就在一块儿玩儿,我的能耐你还不清楚?”

“常言说‘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谁知dào

你瞒着我们多少才能呀?”

田达亮一旁插言道:“你看他这个老实样儿,还会瞒东西?”

“那你给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亮哥,你见多识广,给我们说说这里面有什么说道。”

“叫我说呀,是林子肯卖力qì

。浇的水勤。水菜水菜,有水就长得快。”

“不见得。往年园子里的水车也没怎么停过。”

“要么就是林子天生是种菜的料,队长慧眼识珠,安排对了人。”

队长在一旁听得心里美滋滋的。经常不断地有顿肥美的鲜鱼吃,还落了个“伯乐”的美名。是哪阵风把这么好的运气刮到自己头上了?!

田达林正年富力强,是上海河出民工的料。当初安排他去菜园子,自己也有过思想斗争,怕社员们攀比。考lǜ

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冲着那两条鱼和一家人住在场院屋里的缘故,答yīng

了他的要求。打算等他盖了简易房搬回去以后。就调离。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给自己壮脸面。半月多一点儿。就割了两茬韭菜。别的菜苗也长得新鲜水灵。既然社员们都赏识他,自己何不就着箅子蒸窝窝,把这事定下来?!既送了人情,又满足了社员们的心愿。自己还落个会用人才,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队长赶忙凑趣说:“你们要愿意让林子给咱队里种菜,种好菜,我就让林子常年在园子里干活,发挥他的种菜专长。”

“行!我同意!”大多数人异口同声地说。

“我说老队长,你要是让林子干别的活儿,一队上的人都会对你有意见。”田达亮叼着旱烟袋,笑眯眯地说。之后又对着众人说:“大家说。对不?”

“对!就是这么回事。”人们又都纷纷说道。

田达林什么时候被人们重视过?当众夸过?早把一张脸红得像猪肝。

“林子,别在那里傻愣着了,表个态。”有人提议。

“对呀,林子,大家这么信服你。好赖你也说几句。”

“其实,我……我……真的不会……”田达林结巴起来,猪肝似的脸更红了。

“不会什么呀?那韭菜该不会是你用神气儿吹起来的吧?”

“林子,说说看。队长都表态了,没人抢你的饭碗。”

“其实,我……就是多浇了两水,没让畦儿干过。”

“…………”

田青青从父亲嘴里听到人们的议论和队长的决定以后,也很高兴。暗下决心:一定要帮父亲把菜园子种好!社员们多分了蔬菜,父亲落了好名声,自己家里最落实惠。

人嘛,就是这样,有能耐了才能被人瞧得起不是!

在菜园子里玩儿了一会儿,田青青看看没事可做了,便领着田苗苗又回到场院里。见小朋友们都在一拨一拨地玩儿,也没言语,领着田苗苗又走到场院东边儿。她想仔细看看东坡下面的盐碱地。

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前天晚上发xiàn

空间向外拓展以后,这片盐碱地不止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东坡下面的盐碱地是一个长三角形状,北宽南窄。北边最宽处有二十多米,南北有七、八十米。随着大道和场院、杏林的排挤,最终成一个锐角形消失。

盐碱地上很不规则地散步着一些红荆疙瘩,红荆疙瘩周围,长着一些野蒿、青麻桃之类的植物。儿没有红荆疙瘩的地方,地面就像蒙了一层白醭,皱巴巴的什么也没长。

由于寻找种子的缘故,田青青几乎踏遍了田家庄的土地。发xiàn

像这样边边沿沿的闲散地块有的是。都这样让位于红荆、野蒿、杂草,荒芜着。

如果自己把它们开垦出来,种上农作物,再用空间水改良改良,一定有收成。要是也能像自留地那样,自己种了,空间里也能拓展出相同数量的黑土地,那自己可就赚大发了!

又一想,这都是集体的,是生产队上的地。闲着可以,要是个人开垦了,会不会被说成是挖社~会~主~义的墙角?而被斗~私~批~修,或者挨批斗?

田青青前世印象中,好像有种闲散地这一说。但也是在田苗苗记事以后的八十年代初了。不知从哪个年代开始的?

这个回去问问父亲再说。

田青青一边想心思,一边领着田苗苗在东坡下面的盐碱地上采摘苦菜花玩儿。

“青青,领着妹妹在这里玩儿?”

付振海扛着一把挖勺来到田青青身边。

“嗯哪。大伯,今天没有赶车?”田青青扬起小脸儿,甜甜地问道。每次在这里见到付振海,都是赶着牛车路过。田青青觉得他不赶车有点儿奇怪。

“粪运完了,大伯从此改干别的了。”

付振海说着,把挖勺扔在地上。人则拣了块什么也不长的有着白醭的地方坐下来,一边掏出旱烟袋装烟,一边说:

“今天下午大伯请了半天假,在自留地里点种了点儿玉米。”

“大伯,你也在麦子地里套种玉米啦?”田青青高兴地问。她套种玉米可是费了好多口舌争取下来的。

“没有。去年我种了一块红薯,刨的晚,没种上麦子,今年改种春茬玉米。”

“大伯,你也在麦背儿上点种玉米吧,春玉米生长期长。收得多。”

付振海摇摇头:“不行。要是赶不上雨水的话。全干死喽。白浪费种子。”

田青青闻听。方想起他家里粮食紧缺,自是一把种子也舍不得扔。猛然又想起他在大队部作证时说的返销粮,不由问道:“大伯,今年的返销粮下来了吗?”

“没有。”付振海点着烟袋锅里的旱烟叶。猛吸了两口,“其实,这二年的返销粮少得很,星星点点的,不指望也罢。”

“那,你家……”田青青忽然打住话题,一个小孩子家,问这个是不是有些出格儿?

“青青,你今年可帮了大伯的忙了。”付振海拿出嘴里的旱烟袋。微笑着望着田青青,无限感慨地说:“青青,你送大伯的大鱼,大伯一条也没舍得吃。全卖了换成粮食了。大伯从心里感激你,又感到愧得慌。几次想对你说。不让你给大伯送了,可就是开不了这口。咳,大伯穷啊,还真指望着你这鱼贴补呢?!”

田青青想否认,见付振海把话说到这份上,又改了主意,忙说:“大伯,那,我再多给你两条。”

“不,不,今天大伯就是来给你说这事哩。青青,你知dào

吗?你的鱼在村里可是少卖钱了!一条一块钱,一斤二、三两的,一斤半靠上的,都是这个价,论条卖。可在黑市场上,一斤鱼能卖到一块一或者一块二。一斤半的鱼,能卖一块六、七毛。你说,你不是少卖钱了不是?”

“大伯,那鱼是我从大坑里钓上来的,又不是自己养的,那钱还不是白捡?”

“话可不能这样说。你这是平能耐挣钱。哪个又能像你这样,说钓就能钓得上来?”

“再说,我也不知dào

去哪里卖呀?”

“我有个拐弯儿的亲戚,在王军镇上的食堂里做饭。那晚你给我的两条大鱼,你伯母舍不得吃,说卖了能换好几斤玉米呢,就让我拿到王军集上去卖。正巧碰上我的这个亲戚在集上采办。他见了那两条鱼,眼睛一亮,说这么大的鱼很少见,让我拿到食堂里去卖。

“结果,人家按一块二一斤给的钱。两条鱼,三斤还高高的,人家给了我三块六毛,大伯用这钱在黑市里买了十斤玉米,背了回来,喜得你伯母咧着嘴笑了一晌午。

“从那以后,你每次给了鱼,我都送到那个食堂里去。他们高兴,我落实惠。就是心里总觉得亏欠了你。几次想开口说明了,咳,咳,大伯的私心在作怪呀!”

“大伯,鱼是给你的,你想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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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帮人显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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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不是这个意思。说实话,你大伯还真指望着你的鱼度春荒呢。我今天来,是想给你说明了,往后我不白要你的鱼了。你按你现在的价钱卖给我,多卖我两条,我也按一块钱一条给你钱。然后我送到王军食堂里去卖,我落中间差价。这样,我不少落钱,你也不白送我了。我心里也就踏实了。”

田青青闻听心中一喜,忙问:“他们一天能要几条呀?”

“我问过他们了,他们一天也就要四、五条,五、六条来着,多了也就不要了。”

田青青想了想,说:“那,我每天给你五条,都是一斤半靠上的,怎么样?”

“行啊。”付振海脸上*{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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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喜:“这样,我一次也有三块多钱的进项。心里也好受。”

“不过,”田青青又说:“我一钓鱼,人们就围上去了。要是当着大家的面给你留鱼,肯定不行。这样吧,大伯,还是和先前一样,我把鱼送到你家门口,拍拍栅栏门,你就出来拿。别叫你的东邻听见了,你也别对别人说,你知我知,也就算了。”

“那咱说好喽,一手交鱼,一手交钱。”付振海一脸认真地强调。

“也行。如果你手里没现钱的话,就一拨压着一拨。”

“一拨压着一拨?”

“就是第一次你不给钱,第二次你给第一次的,以后依次类推。”

付振海笑了笑:“你算把你大伯的脉号透了。家里还真没多余的现钱。行,咱就这么说定了。啊!”

见付振海又装了一锅子旱烟抽起来,没有走的意思。田青青想起他在杂树林里哭着说的那些语无伦次的话。常言说酒后吐真言,那一定是他最关心也最难办的事。既然达成了买卖上的协议,人家帮了自己的忙。自己也该关心一下他的疾苦不是!

在这里说了半天话,田苗苗有点儿不耐烦了,拽着田青青的小手儿往坡沿儿的方向拉,看来是要回去。

付振海不走,田青青也不好意思就此而别。便装作掐花,来到付振海身后避开他的视线,伸手到空间里拿了两块儿小点心,给了田苗苗。一边哄着田苗苗玩儿,一边问付振海:“大伯,那天你说二白粥家用净玉米面的大稠白粥招待客人。是怎么回事?”

“我哪天说的?”

“就是你喝高了酒的那天。”

“在北边杂树林子里?”

“嗯哪。”

“咳。说起来大伯丢人啊!”付振海脸上飘过一丝儿尴尬。一丝儿无奈,但还是打开了话匣子:

“咳,都说小子好,小子好。年轻的时候,攀着比着,拼了命地生小子。把‘半大小子,吃煞老子’,全忘耳朵梢子上去了。等小子们大了,要吃要穿要娶媳妇,才体会到生小子的难处。

“闺女,你大伯就是被这五个小子给吃穷了的呀。这还不算,一个个都人高马大的了。不给它们娶个媳妇,又觉得对不住他们。为这,把你大伯我逼得一点儿尊严都没有了。想用酒浇愁,个人买不起,遇到场合就猛喝。想一醉方休算了。

“哪知醒来以后,照样还是愁。都把你大伯愁得快成哑巴了。只有喝了酒以后,才不由自主地说话。絮絮叨叨的,醒来后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说了些什么。闺女,让你见笑了。”

“不是这个意思。大伯。我只是想知dào

二白粥家怎么会用大稠白粥招待客人?客人来了,最起码也得打个汤,吃窝窝头吧?!”

“你问这个呀?!”付振海笑了笑:“不是二白粥家用大稠白粥招待客人,而是二白粥他娘,用一顿大稠白粥给二白粥娶来了二白粥家。”

田青青更加纳闷了,忙说:“这是怎么回事?大伯,给我说说吧。”

“咳,说起来还是被穷逼的。”

付振海又装了一锅子旱烟叶,点着,猛吸了一口,便又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这是前几年的事了。那时家家都没粮食吃,靠稀粥野菜过日子。吃完了菜,碗里就是稀汤儿汤儿了,一点儿也不黏糊。

“二白粥原先不叫二白粥,叫二干棒。媒人给他说了个媳妇,女家来相看宅子时,家里穷,二干棒的母亲没得招待,就做了一锅净玉米面的白粥。做的挺稠,能用筷子夹起来。那闺女的母亲吃了两大碗。回去以后,对家里人说,这家可有粮食哩,做的白粥夹着吃。闺女过门后一定饿不着。于是,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后来,这话传到咱田家庄来了,于是,人们就给二干棒的媳妇起了个外号,叫‘二白粥家’。二干棒也就被改叫成了二白粥。

“人们每说起这事,都有笑话人家的意思。其实,大伯很羡慕也很佩服二白粥他娘。愣是靠一顿大稠白粥,引来了儿媳妇;咱给人家蒸箅子净玉米面的窝窝头好吧!可也得有女家上门来看呀?!”

“你是说给哥哥们说媳妇?”田青青问道。

付振海点了点头:“我大儿子今年二十三岁,再不订婚,就过了坡了。咳,我心里急呀。”说着又看了看田青青:“青青,你这么小,按说大伯不该给你说这个。可我心里憋屈,又不敢向人们倾诉。你不像一般的小娃娃,能理解大人的话,和你说话心里很轻松。”

“那你就说吧,大伯,我也愿意听。”田青青笑着说。

付振海受到鼓舞,又说了起来:

“咳,现在大伯就是发愁儿子们的媳妇了。老大二十三,老二二十,都到了成家的年龄。老三今年十七岁,紧挨脚。愁啊,想起来就睡不着觉。真羡慕人家二白粥他娘,一顿大稠白粥,就把媳妇娶来了。我对你伯母说,要是媒人领着女家来相看,咱给她们蒸一箅子净玉米面窝头。你伯母也同意,可就是等不来媒人上门。”

看来,这个时期人们注重物质,只要有粮食吃,就是好人家。

田青青想了想,说:“大伯,你也显显富,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在明处,引媒人来给哥哥们说媒。”

付振海咧了咧嘴,尴尬地笑笑:“闺女,大伯要是有值钱的东西,还能到了这地步呀?!前几年倒是赞了几个钱儿,又借了一部分,给大儿子盖了一处任务房。现在还欠着一屁股账。

“咳,穷啊,都穷的掉了……”想到面对的是一个小女娃娃,又赶紧打住,没把那个“腚”说出来。

田青青心中暗笑。转而又想:像他这样的人家,穷名声已经被传嚷出去了。光靠他自己,还真难给儿子们寻上媳妇。

一个穷困却又敢于得罪上层人物,为自己说实话做铁证的大好人,自己此时不帮,又待何时?

可这事自己又怎么帮呢?

猛然想起空间里那六、七百斤黄澄澄、金灿灿的玉米。家里已经吃不了,何况又播种了别的作物,还有那一亩二分小麦。在那里放着也是放着。付振海有恩于自己,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不给他一些,帮他度过这一关。而对他的儿子而言,很可能是一辈子的大事。

可那是自己的秘密。连父母亲都不知dào

。又怎样给他呢?

像送鱼一样,偷偷给他,不言声儿吃了,可是,这样别人也不知dào

哇?!

关键是还得让人们知dào

他家有粮食,确信他家富有,吸引媒人来说亲。

眼见为实!

对,人们最信奉的就是自己的眼睛,只要看见了,就信以为实!

田青青回忆起前世田苗苗青少年时期,年轻人都喜欢戴手表,还攀比谁的好谁的是名牌。除了看时间以外,其实也有一种显富心里在里头。不是有个顺口溜这样说嘛:“镶金牙的咧嘴笑,留分头的不戴帽,戴手表的挽袖子,穿高跟鞋的走高道。”把人们的显富心里描述的淋漓尽致,惟妙惟肖。

显富!

对!

让付振海把玉米摆在大明处,以显示自己富有!

媒人的耳朵尖着呢,听说了,一准来提亲。

怎样才能让那玉米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家里,还能让大家都能看得见呢?!

田青青见付振海一锅子不撂一锅子地抽烟袋,知dào

他这是确实被愁住了。对自己说这些,其实是排解心中郁闷的一种方式——小孩子不会笑话人,哪里说了哪里了!

偏偏遇上了自己这个穿越分子——小身板儿里装的是成年人的灵魂!

田青青想了想,对付振海说:

“大伯,要不,你借一些粮食,拿出来晒,就说天暖和了,怕生虫儿,晒晒好放起来。人们看到了,知dào

你家里有粮食,还不争着抢着来给哥哥们提亲呀?!”

付振海苦笑了笑:“闺女,大伯穷成这样,哪个敢把粮食借给我呀?就是借个三升半斗的,还值当得晒?!”

“多借呀。借上两口袋,不就值当得晒了吗?”

“咳,青黄不接的……,打趣我吧你,闺女。”

田青青一看,到了说出来的时候了。把表情表演的神mì

了一些,凑近付振海,小声说出了自己的主意……(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付振海晒粮

【今天两更,第二更在晚上7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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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凑近付振海,神mì

地小声说道:

“大伯,你要愿意借,我可以帮忙。我有一个亲戚,比较富裕,我向他给你借两口袋玉米。秋后你有了再还。

“你就把这两口袋玉米扛到大街上去晒。哪里敞亮,哪里人多,你就去哪里晒。今天用这样的口袋装,明天再用那样的口袋装,天天口袋不重样。让人们认为你是在倒替着晒家里的粮食。让人们羡慕你,嫉妒你。媒人听说了,一准颠儿颠儿地跑来给哥哥们说亲了。

“不过,只是这样一折腾,你的返销粮就得泡汤——支书不会给一个整天晒粮食的富裕家庭批返销粮的。”

付振海闻听眼睛一亮,“真要能给儿子寻上媳妇,我要那点儿返销粮干什么?闺女,你的鱼钱比返销粮多多了。大伯早就不指望那行子了!闺〖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女,你要真能给大伯借来两口袋玉米,大伯一准照着你说的去办。这样的好事,大伯求之不得呢!”

“那好。我一定帮你办成这件事。”

又想起空间里没有口袋,也没有理由向母亲要,就又说:

“大伯,这事可不能让任何人知dào

喽。要不人们说你是骗子,我这个借粮食的也成了同案犯。关键是你儿子的婚事也得泡汤。”

“那是,那是!往我嘴里摸蜜,我还能咬人家手指头呀!闺女,我一定保密。”

“这事只有你知我知。我也不给我那亲戚说是给谁谁借的。你也不要对我父母说,也不要对家里人说是我给你借的。秘密一旦说给了第三者,就不是秘密了不是?!”

“对,对!我一切冲你。你父母那里你去说,我家里的人我去对付。”

“那,你从家里拿两条口袋给我。用你家的口袋装。”

“行。这是个好主意,省得给人家送空口袋了。”

“还是和鱼一样。我让我亲戚在晚上把口袋放在你家门口。他走后,我推推栅栏门,你就出来扛家去。我的亲戚是外村的,他不认识你也不知dào

你的家。”

“行!行!我一切听你的。”

“你可不要让别人来门口!”

“行!行!不瞒你说,自从你送鱼以后,我光惊醒着大门口呢。保证不让任何人去。”

“那好吧,就这样定了。你回家拿口袋去吧。我还在这里等你。要是顺利的话,今晚上就能送到。”

“好!好!多谢你啦!青青,大伯真是烧高香了,观音菩萨显灵了。让我遇见了你这个热心肠的好闺女。”

付振海说着爬起身。连裤子上沾的碱土也没顾得拍打拍打。颠儿颠儿地向村里奔去。

…………………………………………………………………………

晚上吃饭的时候,田青青说起了东坡下面盐碱地的话题。

田达林摇着头说:“不行。那地碱着呢。种什么也长不起来,白折腾。”

田青青解释道:“爸爸,我是说队上让不让开垦。如果让的话。我打算开一小块儿试试,多浇一点儿水,看看能不能长好。”

郝兰欣说:“现在咱住在场院里,离得近。你管的过来。要是搬回去了,你跑大老远来管理呀?”

田青青小嘴儿一撅,不高兴地说:“不是说试试嘛。你还没告sù

我人家队里让种不让种哩!”

田达林:“倒是有人在葫芦沟沿儿、树林边儿上开闲散地,种一畦儿两畦儿的瓜菜,个人摘着吃。队上干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没事。不过。东坡下面离着大道忒近,太显眼儿,要是开地也不能在这里。”

田幼秋眨巴眨巴眼睛,仰着脸说:“让工作组知dào

了,又割尾巴了。”

田幼秋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田达林用筷子点着他说:“你知dào

什么叫割尾巴呀?”

田幼秋“嘿嘿”笑着。说:“村里开批斗会的时候,不是说要割……割……尾巴吗?”

“那叫割资~本~主~义尾巴!”田青青补充道。

“反正叫割尾巴。”田幼秋一副不服输的劲头。

“行了,行了,别说了。管他割什么尾巴呢。”田达林制止着兄妹俩拌嘴,又对田青青说:“青青,等咱盖好了房子,搬回去了,爸爸领着你,和你一块儿开闲散地。种上点儿芝麻、豆子,等收了换油吃。现在顾不了。”

田青青:“爸爸,我是说我自己干,不让你们动手。就是工作组追究起来,我一个小人儿,他们还能怎么着我。”

郝兰欣和田达林互相对望了一眼。都笑了。

田达林:“青青,你钓鱼可以,点种玉米也可以。这开闲散地,又掘又平的,不是你一个小人儿干得来的。啊,听大人的话!”

郝兰欣随着说:“你看孩子,做饭,扫面袋,还要做花儿,已经够忙的了。别再想这些事了。把你累着了,爸爸妈妈也心疼。”

田青青撅着小嘴儿,低下头来吃饭,没再说什么。

不过,心里已经有了底:闲散地可以小不留丢儿地开一些,最好在背旮旯里。

只要让开,就有希望。

田青青又信心满满。

这时期的农村,没有电视,没有娱乐活动。人们还沿袭着古老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习惯,一般人家睡觉都比较早。

田青青怕让付振海等久了,吃过晚饭,便催着田幼秋和田幼春学习。当他们都学会了各自的课程后,而时间还未到。田青青便推说自己困了,让他们在吃饭桌上写作业,自己则依着被窝卷闭着眼睛休息。

郝兰欣见状,忙走过来,用手摸了摸田青青的额头,不发烧。这才放下心来。关切地说:“准是昨天下午累着了。今晚早些时候睡觉吧。”又对两个儿子说:“你们也别写了,剩下的时间赶明天晚上补回来。青青困了,你们也早些睡吧。要不吵得青青睡不好。”

两个秃小子正不愿意做作业哩,听母亲这么一说,立马收起写字本,拾桌子铺床,钻进被窝里去了。

田达林夫妇干了一天农活,早晨、中午和晚上,还在自家的宅基地上忙活一趁子,这时也早困了。一家人提前二十分钟进入梦乡。

田青青见人们都睡着了,赶忙闪身进了空间。连南大门外的移栽麦苗都没顾上看一眼,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步行来到付振海家的大门口。

胡同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一个人影儿。

田青青把付振海给的两条布口袋,放在栅栏门两旁的门框下面,把盛着玉米的西里间屋(田青青已经把玉米收藏在这里面),调到正对栅栏门,用双手撑着口袋,用异能让玉米“哗哗”流进口袋里去。

待两条口袋都装满后,田青青又用从家里拿进来的两段布条,扎住口袋口。然后拍响了栅栏门。

付振海在北房屋里,正支愣着耳朵听着呢。见有动静,慌忙跑了出来。

大门口的门框上,各有一条比田青青个头还高的布口袋,鼓鼓地就像两个大圆木桩子,竖在那里。

看口袋上的补丁,不是自家的又是哪家滴?!!!

付振海望望胡同里,和先时送鱼一样,依然没有人影。不由嘟囔了一句:好歹也照个面呀?!大黑天的,让大伯送送你。

田青青在空间里暗笑。

她怕的就是这个。无论说话还是相送,不沾亲不带故的,让人看见徒生嫌疑。

见付振海把口袋挪进庭院里了,田青青罩着空间,跑了回去,然后在空间里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第二天,付振海果然把两口袋玉米扛到大街上,在九队的队部门外,找了个平整敞亮的地方,晒了起来。

在农村,晒粮食本来很平常。然而,付振海却轰动了半条前街。人们走到那黄澄澄、金灿灿的玉米粒旁,无不驻足行注目礼,脸上流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老海子,哪里弄来的玉米?这么多。”路人问。

“嘿嘿,大春天的,上哪里弄去?!自己的呗。”付振海嬉笑着回道。

“你自己借的我还信!”

“借什么呀?!天暖和了,晒晒不不生虫儿,好放。”

“你小子还真有蛰货?”

“儿子们大了,不存着点,拿哪样给他们盖房子娶媳妇?!”

“你过去哭穷,都是假的?”

“嘿嘿,不是有句老俗话嘛:‘好哭的孩子多吃奶’!谁让咱穷啊!”

“你穷?你是穷人里挑出来的我还信!!!”

“嘿嘿……”

“真没看出你小子还有这个心眼儿?”

“嘿嘿……”

让人们没有想到的是,付振海一连晒了好几天玉米。而且每次都是用不同颜色的口袋扛出来,扛回去。

人们当面问不出个所以然,又在背后纷纷议论:

“他能有多少粮食呀,晒起来没完了?除非是借的?”

“不可能。谁大春天里一下借他这么多粮食,一准是自己攒的。”

“看他平时稀里哗啦的样子,没想到还有这一手?!”

“这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老海子真成了深不可测的海水了!”

在付振海晒粮还没结束的时候,媒人找上门来了。要给他大儿子介shào

对象。

第八十九章 封大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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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振海自是高兴。还装了二升玉米,让媒人带回去。说:“家里没别的,就是有玉米。”

啊呵,既然已经打肿了脸,这个胖子就得充下去不是。

媒人自是高兴!来回跑的颠儿颠儿的。三说两说,很快定下一家来。

订婚前,女家到男家来相看,已经成了没有明文规定的法定程序。付振海也免不了这一关。女家来的头一天,付振海找到田青青,要她给钓两条鱼,做菜用。

“大伯,女家来了后,要是掀你的粮囤、看你的大缸怎么办?”田青青很老道地说。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这……哪里就赶上这么挑剔的了?”

“有备无患呀!”

“这……”

付振海表现的有些手足无措:他知dào

自己家里的粮囤是空的,缸里盛着野干菜。

“要我说,你把空囤填上多半囤柴草,上面铺上个单子,再把玉米放在单子上面,不就显多了?!缸里也是如此。”

田青青说完,忽然觉得自己有种犯罪感:骗子——把三世的学问用来欺骗同样是女性的姐妹身上了!

付振海两手一拍,高兴地说:“哎呀,闺女你真有办法。行,大伯回去一定照办。”

“那,你准bèi

做什么饭菜招待女家呀?”田青青又问。

“蒸一箅子净玉米面窝头,清炖鱼。”

“那哪行啊?大伯,你家这么有粮食,难道连个面星儿也没有?不得让人产生怀疑?”

田青青在心里却在骂自己卑鄙:既然知dào

在帮人行骗,却要把戏继xù

演下去,而且还力求逼真!!!

“这……大伯家真的是没个面星儿!”

“这样吧。我给你几升面粉。你让伯母给他们烙两张大饼,大饼佐鱼。一定很有风味。再把剩下的也和玉米一样,装到面毛罐儿去,下面最好放些玉米面垫着。访着人家掀面毛罐。”

“这不行。你家里也不多。”付振海一口回绝。

经过那一晚上地寻找,田青青去县城面粉厂扫面袋的事,第二天就在前街上传嚷开了。人们在惊叹田青青的过人之处的同时,又都羡慕田达林夫妇有这么一个懂事又能干的好女儿。

付振海自是知dào

田青青的面粉是怎么来的。孩子来回跑三十多里路,辛辛苦苦弄来的面粉,自己怎好无功受禄!

田青青笑笑:“大伯,戏既然开场了。我怎么也得配合你演到底呀。几升面粉成全一桩婚事。你说哪个重yào

?”

付振海尴尬地笑了笑:“这……真是太辛苦你了。”

“这样吧。大伯,鱼你也别等着拿了。还和往常一样,晚上我连同面粉,一块儿给你送过去。”

“哎。哎,真是太谢谢你了。青青,你真是个好闺女!”

付振海一边往回走,嘴里一边嘟囔道:“真是遇见好人啦,观音菩萨显灵啦!我往后的日子好过啦!”

田青青却骂自己彻底堕落了。

第二天,付振海的老伴儿果然在七印锅里烙了两张白面大饼,做了两条鱼。让媒人和女方的母亲美美地吃了一顿。婚事就定下来了。并约定过了麦就结婚。

真是幸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大儿子这里刚定下来,又有来给二儿子说媳妇的。这家女方提的条件很特别:只要给一口袋玉米,就让女儿过门。

付振海自是高兴。因为田青青借的玉米期限是秋后。也就一口应承。

结果,二儿子倒比大儿子早结婚一个多月。

一下子了了两桩心事,付振海美的了不得。当然,也没忘了提高自己的待遇:经过讨价还价,老婆子允许他每次从卖鱼的钱里提出九分来。到村里的代销点上打一两散酒。

付振海把这一两散酒喝的十分有风度:拿着九张一分钱的纸币(有时是钢蹦),往柜台上一摆,指指散酒桶,然后把随身带的一个小扁酒瓶放到柜台上。

售货员自是懂得他的意思,也不说话,把漏斗放到小扁酒瓶上,打开酒桶,用最小的提打一提,灌进去,再把柜台上的零钱收进钱匣里。

付振海拿起酒瓶,盖上盖儿,冲售货员笑笑,扭头走人。

有时候实在馋极了,就让售货员把一两散酒打在柜台上放酒提的小碗儿里,“吱”一口喝了,摸一摸嘴,依然冲售货员笑笑,然后昂头挺胸,走出代销点门口。

关于付振海的小故事还有很多,今天就说到这里。

时间在紧锣密鼓中,又过去了七、八天。当自留地里点种的玉米苗舒展开两片叶片的时候,空间里栽种的那一亩二分麦田,已经到了成熟期。

空间真是给力呀!栽种时那一扎来高的小麦苗,后来发育的都达到田青青的胸脯了。蝇头小穗儿也长成了两寸多长的大麦穗。沉甸甸的,一个个都弯着脖颈,向下低垂着头,一派丰收的架势。

经过二十来天的早、午、晚拾掇和筹备工作。田达林夫妇向孩子们宣bù

了一条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他们的房子就要动工修建了!

自此,饭桌上的话题,无一不是房子。

“妈妈,咱盖房管饭不?”田青青问道。

现在田青青是家里的大厨。要是管饭的话,她这个大厨不得早做准bèi

不是!

自从搬场院屋里一来,郝兰欣几乎不管锅灶了。甚至连烧把火的机会都挺难得。郝兰欣不止一次向人们吹嘘:“我成了家里的甩手大掌柜的了!”

“管!中午一顿饭。光管叫的人,院里帮忙的就不管了。各家都是这样。”郝兰欣回道。

田青青:“多少人呀?”

郝兰欣:“我和你爸爸商量了,就叫五个人,两天就完了。不过,封大肚可能来。”

田达林:“甭可能了,就算他一个吧。整个一前街,修房盖屋的,他没漏的时候。”

郝兰欣:“要是他来了,饭就得多做一些。这个人饭量大。”

田青青却不以为然的说:“饭量大能大到哪里去?还能吃肚子外面去呀?”

郝兰欣:“青青,你是不知dào

,这封大肚的饭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于是,夫妇俩你一句,我一句地对孩子们说起封大肚的故事来。

原来,封大肚姓封名世文。没儿没女,夫妇俩相依为命。

封世文从小饭量就大,也很有力qì

。蹬爬上高打架抡锤,一样也少不了他。六、七岁上和人搬半儿(注1)。搬遍全村无dí

手。唯一不足的是。就是不爱学习。一拿起书本就打盹。父母看他不是念书的料,一年级没上完,就让他辍学了。

年轻的时候和人打赌,曾吃过一筷子大饼(注2

)。还吃过一扁担外加两扁担钩子馒头(注3

)。从此,封大肚代替了他的大名。

公社化以后,由于他饭量大,分的粮食不够吃,有出民工的事,如上海河、修路、挖渠,只要集体管饭,他都争着抢着去。

他饭量大,力qì

也大。二百多斤的麻袋。他肩膀上扛着一个,一个胳肢窝里夹着一个,从大门外头扛到屋里,走路仍然畅畅滴。

这个时期盖房都是用土打坯,一个土坯二十来斤重。并且没有吊车。全靠人工往上扔。垒到半截里的时候,就得支架子,打节节高往上传递。

封大肚则不然,扔个土坯就像扔块儿薄木片儿一样,“嗖”一下就上去了,甭管多高,总能扔到上面接着的人面前。

人们好奇地问他:“看你扔的这个轻松劲儿,你到底能扔多高呢?”

“你想看看不?”封大肚笑笑说。

“看看就看看。你说吧,往哪里扔?”

封大肚指了指刚刚垒起来的山墙尖儿,说:“你站那里去,我保证扔到你面前。接住接不住,可就看你的能耐了。”

那人也是一心想看看他的底细,又被将了军,便真的站了上去。

封大肚用两只手掐着一个完整的土坯,一只腿跪在地上,轻轻往上一扔,土坯连个仄愣也没打,直直地飘向那人的头顶上方。

那人一激灵,忙向上伸出胳膊,像够枣一样,在头顶上接住了土坯。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封大肚不怕卖力qì

,最怕的就是和社员们一起大鞭赶干活,那样,他会闲的难受。

锄地的时候,他能左、右手各拉着一张锄,并且锄的既细又匀,还比别人快一大截子。他到了地头了,其他的人还在半截地里。

为此,他向队长要求,把地块按工眼儿合给他,甭管他干多长时间,到时交工就行。他则用节省出来的时间去倒卖青菜、粮食、水果等农副产品。以批发价买进,零售价卖出,赚了钱,就买几斤大饼或者便宜的饭菜,填饱肚子。然后给老伴儿带一点儿回来,老两口这一天就算过去了。(未完待续)

…………………………………………………………………………………

(注1

:一种游戏,甲、乙双方各伸出左手或者右手,握在一起相互搬,谁被搬倒谁输。)

(注2

:把直径五、六十公分的大饼一张张摞起来,用筷子立着从上往下插,直到把筷子全插进去算一筷子。)

(注3

:把扁担和两个扁担钩子平放在地上,把馒头一个挨一个地往上排,直到把扁担和两个扁担钩子都排满了为止。)

第九十章 封大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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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卖东西也很有特色:担着二百多斤重的担子,能一气儿从田家庄走到乌由县城里,中间只是走着换两次肩。绝不撂担子休息。天蒙蒙亮的时候去,卖完了,午后还能赶回来。然后下午去地里干活。买卖、挣工分两不误。

如果没有东西倒卖,也没有去帮工,这一天很有可能就会饿肚子。

对封大肚来说,一顿饱饭简直就是上天最好的赏赐。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一辈子,就光为了一张嘴奔波了。”

队长对此也有看法,怕社员们都学起他来,生产就没法安排了。后来见社员们并不攀比他,也就做了这个顺水人情。毕竟饿死社员队干部也有责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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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对于他的倒买倒卖,工作组曾经要割他的资~本~主~义尾巴:组织民兵对他进行批斗。封大肚放出话说:“谁批斗我,我就上谁家吃饭去。不管饭就饿死在他家门口。”

人们都知dào

他说的出也做得出——割了他的“资~本~主~义尾巴”,他挣不了钱就得挨饿。人饿极了的时候,是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的——吓得谁也不敢写发言稿了。再加上队干部的说情和解释,工作组也只好作罢。

然而,他的货源并不固定,得挖空心思到处去找。也并不是天天都能找到。所以,饿肚子是常有的事。

于是,听说当弯儿里谁家修房盖屋,就舍脸凑过去,到了那里拼命干,中午吃一顿饱饭。后来还扩展到整个前街。

其实,主家并不欢迎他的到来。因为他只会搬坯端泥。是个小工,拿不起瓦刀来。小工预备的再多,大工也得一个坯一个坯地垒不是?!主家怕窝工,一般不主动叫他。去了,多添箅子干粮,不去更好。

………………………………………………………………

“这个封大肚多大岁数了?”

听完夫妇俩的介shào

,田青青忽然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同情心理——忙忙碌碌奔波就为了一张嘴,给人卖力qì

还落不了好。这个人活的也太悲催了吧!这么奇特的人物,自己前世里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呢?难道说田苗苗记事以后,他就不在人世了?

田达林:“五十来岁吧!说不准。也就这一弯儿里。”

现在五十来岁。田苗苗还得再有六、七年才能记住小时候的事。难道说他真的没熬到三中全会以后的土地改革?

田青青对他的怜悯有增进了一步。说:“咱去叫他。不就管顿饭嘛?人家还给干活哩。”

郝兰欣看看田青青。一脸不解的神色:“现在他上了岁数,吃不了那么多了。不过,一个人也得呛三、四个人吃。”

田青青想起空间里的玉米,和那即将收获的一亩二分麦田。不由脱口说:“怕什么呀?咱家又有粮食。”见父母都投来惊奇的眼神儿,知dào

自己说走了嘴,又“嘿嘿”一笑,忙补充道:“反正咱的面粉是白捡来的。我多去扫几回面袋全有了。”

田达林:“咱和他不是一个生产队的。叫不着人家。他凑不凑过来,是他的事。”

一家人边吃边说边听,封大肚的故事说完了,一家人也都撂下饭碗。

田达林站起身,走到北边床边,依着被窝卷卷起一头拧来。

田幼秋例行公事。开始刷锅洗碗。

田青青还沉浸在故事中,坐在饭桌旁一动不动。心中暗想:父母没有叫封大肚的意思。这样的事,自己也只能点到为止。再多说,就与这具小身体不相符了。

“妈妈,咱做什么样的干粮啊?你定下来。我好做准bèi

。”田青青又把话题引向饮食。

“听说别人家都是蒸净玉米面窝头。咱也做这个吧。省个人不能省人家干活的。”郝兰欣沉了一会儿,回道。

田青青:“蒸净玉米面的还不如蒸两合面的呢。发发,又喧腾,又好吃。”

田青青现在给家里做的就是两合面窝头。一半儿玉米面,一半儿白面。将白面发开,然后把玉米面用开水烫烫,待不烫手了,就揣进发开的面团里。略醒一会儿,捏成窝窝上锅蒸。很受父母哥弟的欢迎。

郝兰欣首先拒绝:“得蒸两、三锅干粮哩,那来那么多白面?!”

“咱家有一大毛罐哩。”田幼春奶声奶气地说。

田幼春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傍黑的时候等田青青从城里扫面袋回来。每到这时,他就会得到几颗块糖,或者一把江米条、几块饼干。有时候,还能吃到香喷喷软绵绵的鸡蛋糕。他一边美滋滋地吃着,一边看着姐姐把扫来的面粉倒进面毛罐里。

今天他见面毛罐满了,尖尖的。田青青用手摁了摁,才盖上盖儿。所以记忆清晰。

“真的吗?”官僚的郝兰欣脸上现出惊疑之色。立马起身走到毛罐那里,掀开盖子看了看。果然满满滴,上面还有一层小手儿摁过的痕迹。

最近这十多天里,正像郝兰欣自己打趣自己的那样,她几乎成了真zhèng

的甩手大掌柜:对做饭不闻不问,孩子做什么就吃什么。糁子面子没了,孩子说了她才知dào

。也仅仅是知dào

而已,因为田青青早已装好玉米,或她自己,或让田达林去磨了,根本经不了她的手。

面粉她更没在意。反正是女儿扫来的,每天做着吃就做着吃呗,孩子有这个孝心已经很不错了,自己再查克多少,那就太没有意思了!所以,面毛罐里的面粉,她从来没看过。

“青青,这些面全是你扫来的?”郝兰欣惊讶地问。

“妈妈,除了我,咱家里还有谁去扫面袋呀?”田青青笑着反问道。

“真没想到。攒了这么多。”郝兰欣一脸幸福地对田达林说。

田达林也一脸幸福:“那就依着孩子,蒸两合面的窝头。反正吃什么也是吃。”

郝兰欣笑眯眯地望着田青青:“闺女儿,妈不管了,你想做什么饭,就做什么吧!”

夫妇俩的话,就像从蜜罐儿里蹦出来的一样,甜丝丝美滋滋,听着让人舒服。

家里有现成的酵子,田青青把它放到和面盆里,晚上端到空间里去发。等面发起来以后。再端出来。等到天明了再揣上烫过的玉米面蒸窝头。

其实这是田青青自创的多吃白面的一种方式。这个时期人们生活水平普遍低。多数人家都是以玉米为主粮。少数贫困些的如田青青家这样的人家,还得掺上一半儿的野菜。猛然间换成了白面馒头,不让人们议论才怪呢?!

两合面的窝头里虽然有一半白面,但是窝头的形状。黄色的玉米面又显形。如果不亲口尝,很难知dào

还有面粉在里头。

一上午,田青青蒸了三锅两合面发面窝头。两锅放到空间里,一锅留着郝兰欣过目。告sù

她干粮已经准bèi

出来了,想哪天动工都可以。还指着半盆子发面对郝兰欣说:“等干起活来了,我再现蒸现吃。”

郝兰欣又是一阵惊诧:“我还打算让你二奶奶、四奶奶、老五奶奶帮着蒸呢。这一来,连帮忙的都省了。”又对田达林说:“这孩子,让我省心省大发了。”

“青青,那中午让人们吃什么菜呀?”郝兰欣趁势又问。这一回她相信自己的女儿了。

“妈妈。全村的人都知dào

我会钓鱼,要是不给人们做顿吃,不得说咱家小气?!”田青青撅着小嘴儿小大人似的说。

郝兰欣笑笑:“行,就依你。你说叫谁来帮忙,我去送信儿去。”在心里却感叹:悲催呀。做母亲做到这份上,真觉得对不起孩子,尤其是大女儿。

“不用。妈妈。我一个人能行。不就多了几个人几双筷子嘛。”

郝兰欣这回是彻底服了。刮了田青青的小鼻子一下,欣喜地说:“你都快成大厨师了!行,我不管了。只要不给我落一鼻子塔灰就行。”

“你放心吧,落不了。”田达林一旁插言道:“她平时做惯了,手熟。”

田青青心中暗喜:一个人可以充分利用空间时间,有别人参合,从空间里往外拿东西,势必不方便不是!

开工这天,封大肚果然来了。有女儿那一毛罐面粉垫底,而且以后还会有。田达林夫妇很热情地和他打了招呼,说了一些客气话。封大肚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封大肚一米八的个头,长乎脸,高颧骨,细身条,属于中等偏瘦的体型。由于穿的衣服薄,胸脯一下瘪瘪的,与封“大肚”这个绰号一点儿也不相称。

田青青直发闷:那一筷子大饼、一扁担外带两扁担钩子馒头,吃到哪里去了?

封大肚一进工地,就脚手不失闲地干这干那,担水、和泥、搬坯、扛檩条,什么活重,他主动抢着去干。田青青趁送饭的功夫看了一会儿,就知dào

这是个不惜力qì

的大实在人。

他为了一顿饭奔波,我有的是粮食。要是把这个人利用起来,就解决了自己小短腿小身板儿没力qì

的弊端。

可让他做些什么才显得名正言顺呢?

田青青又存了一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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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看电影之去四奶奶家

吃中午饭的时候,两合面窝头受到了人们的高度评价。都说比白面馒头还好吃。又甜又香又筋道,再佐以刺软肉酥的清炖鱼,真是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美食了!

“那,你们就多吃些。面是青青在县面粉厂里扫来的,鱼是在大坑里钓的,都没花钱。”郝兰欣兴高采烈地说。

田青青怕封大肚不好意思从簸箩里拿窝头,特意拾了一箅子,放到封大肚面前。

封大肚冲田青青笑了笑,说:“还是你这个孩子懂我的心。既如此,爷爷(街坊辈儿)冲你,今天就放开肚子吃了。”

一大箅子窝头,很快被报销了一多半儿。田青青怕他吃不够,又赶紧拾了一小箅子,把吃掉的部分补上。

上午田青青又蒸了两锅,她的意思是想让院里来帮忙的人也在这里吃。郝兰欣说这是规矩,不能从咱这里破了,要不下一户没法办。田青青也只好作罢。只是晚上收工以后,把剩下的半簸箩给院里的人分了分,让他们拿回家去,让家里人也尝尝。

由于田达林平时给人干活就挺〖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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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饭食好,人们干的都挺快。原本计划两天才盖起来的两间西房,一天就搭上了顶子。田达林又按照田青青的要求,在两间西房的北边,盖了一间更加简易的小房子。因为盖北房的时候碍事,必须拆了,所以没有和那两间西房盖成一体。

又在东边厢房的位置上搭了两间厦子,用来做饭和放柴草,以及手使工具什么的。

紧锣密鼓地干了两天,就完工了。空宅子上有了家的样子。不过,把田达林和郝兰欣累的够呛,坐下就不想起来。

田青青只是送饭的时候才来工地,其他时间就带着田苗苗,在场院里蒸窝头。

田青青虽然不愿意让人们来帮忙,嫌碍眼儿。二奶奶和四奶奶,还是来了。田青青就把捏窝头的活撂给了她们。

烧开水的事安排在了老院里。田卢氏再不待见这房儿子、媳妇。别人都来帮忙,她一点儿事也不做,也交代不了大众不是。

炖鱼的差事被老五奶奶争取去了。鱼是头天晚上拾掇出来的。田青青怕炖的味道不够,又偷偷把老五奶奶水缸里的水,换成了空间水。这让老五奶奶的炖鱼技术大增。人们对鱼的味道赞不绝口,老五奶奶把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院里的年轻人按规矩一家来了一个,都在工地上帮忙。这里就不一一叙述了。

然而事有凑巧,就在这天傍黑,大队喇叭里广播,通知今天晚上县放映队来村里演电影。让社员们吃过晚饭后去观看。

这个时期农村里演电影还是稀罕事。仨月两月该不着一场。尤其是孩子们。无不欢欣鼓舞,晚饭也顾不得吃便跑去站地方。

“爸爸,妈妈,咱的房子刚盖好。大队上就演电影,这是给咱庆贺哩!”田青青想入非非地说。

田达林笑笑:“赶巧了的事。咱一个老百姓,……咳,咳,你这个小脑瓜儿怎么光往好事上想啊?!”

田青青“嘿嘿”一乐:“这么想心里不是更高兴了嘛!”

“你领着孩子们去吧,我和苗苗在这里看家。”郝兰欣坐在床上,一手揽着田苗苗,一手抚着酸疼的腰,对丈夫田达林说。

“我也怪累的慌。”田达林抽着自己卷的一头拧。眯缝着眼说:“还是你领着孩子们去吧。大晚上的,你一个妇女在这里不害pà

?”

郝兰欣:“把门一闩,怕什么呀?”

田达林:“你不怕我还怕哩,出点儿事,后悔来不及。”

郝兰欣:“晚上苗苗不跟着你。我去还得抱着她。睡着了的话,是送回来还是抱着看?走这么一大截子村外路,别再把孩子吓着了。”

农村里讲究:小孩子不过三周岁,不走夜路,不在外面睡觉,否则的话,会被游魂野鬼摄了魂魄去,俗称“吓着”。

“那咱俩谁也别去了。让三个孩子自己去吧。”田达林说着,又对田幼秋说:“秋儿,好实着领着弟弟妹妹。”

郝兰欣却不同意:“场子里乱的不行,青青一个小闺女家,没个大人带着,我不放心。”

田青青忙说:“没事,妈妈,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其实田青青并不怎么感兴趣。影片是《红色娘子军》,前世里不止看过一次,故事情节还能回忆个大概。考lǜ

到这具小身份,要是对轻易不演的电影不感兴趣的话,一定会让人产生怀疑。也只好随波浊流,跟着去看热闹了。

郝兰欣:“场子里人挨人的,你们个儿又小,挤散了就找不见了。这样吧,我把你送到你四奶奶家去,让你景姑姑领着你。那闺女稳实。快散电影的时候,我去胡同口等着接你。”又对田幼秋说:“散电影后,你领着弟弟,也去你四奶奶家的胡同口,咱等齐了,一块儿回来。”

田幼秋点了点头。他晚上也没出去过,出村后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场院里。看来也有些胆怵。

于是,吃过晚饭后,连碗也没刷,郝兰欣让丈夫田达林逗着田苗苗,自己领着三个孩子去了村里。

走到胡同口,郝兰欣忽然想起女儿的“扫帚星命”来。心想:四婶子人开朗,不止一次地对她说不要信这一套,骂胡半仙瞎咧咧,说婆婆和二大姑子不分青红皂白。可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甭管怎么样,自己闺女有这个说道,还是忌讳一些好。就对田幼秋和田青青说:“你两个领着弟弟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先看看你景姑姑看不看电影去。要是不去,我再找别人。”

田幼秋却不干,对郝兰欣发脾气说:“你不会领着青青去呀!大喇叭都唱半天了,再不去,连个坐的地方都没了。”

这个时代人们没啥娱乐活动,没有电视,没有报纸,更没有孩子们看的小人书。只有隔仨月两月,大队放那么一两场电影给大家解解馋,你说孩子们能不急吗?!

“就一小会儿,能耽搁多少?!”郝兰欣也没多解释,说完,一个人大步流星向四奶奶家奔去。也不管田幼秋怎样嘟囔不愿意。

田青青自是知dào

母亲的苦衷,心里酸酸的。对田幼秋说:“哥哥,要不你和弟弟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不害pà

。”

“回家后又挨斥责了?”田幼秋没好气地冲了一句,撅着嘴再没言声儿,也没走。

当四奶奶听说田青青在胡同口上等着时,不由发起火来,对郝兰欣说:“你这媳妇,怎么把几岁的孩子放在大街上。哪里那么多说道?!我不信,快把青青给我送家来。”

四奶奶的二儿媳妇李金平,平时与郝兰欣就很要好,对郝兰欣说:“人们都说你家青青是小神童,你是不是怕我们家沾了你闺女的神气儿,不愿领俺家来呀?”

在屋里坐的还有田冬景的闺蜜田桂柳和田素巧。田冬景说:“三嫂,我们还得等田桂遂哩。你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去叫青青。”

说着就要往外走。被郝兰欣一把拽住:“还是我去吧。那两个秃小子也在那里哩,我去嘱咐他们一声。”说完,转身走出来,心里却感动的只想掉眼泪儿。

只要人们不嫌弃自己大女儿就好!以后搬回来住了,少不了与人们打交道。

………………………………………………………………………………

田青青穿越以来,这是第一次跨进四奶奶家的大门。

四奶奶的家在胡同里的一个小横胡同里。大门朝南,三间北房挎着一个东耳屋,盖着东、西厢房,庭院显得特别小。

四奶奶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老伴儿田金江十年前已经去世,大儿子田达福分出去各自过了。大女儿田冬顺也出了门。她和小儿子田达兴夫妇、小女儿田冬景在这院里住。

田冬景今年二十岁,还未出阁。

田冬顺今晚也在这里。她今年二十五岁,结婚三年了,还没有孩子。能说走就走,说住就住。她是今天下午来走娘家,听说晚上演电影,也就没有回去。

田达兴今年二十八岁,妻子姓李名金平。夫妇两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八岁,二儿子五岁,早被田达兴领着去了放映场。女儿田豆豆两岁,还在母亲怀里冲奶孩儿。田青青凑近她,拽着她的小手要给她玩儿,抱着李金平的脖子就是不肯下来。

田青青对田桂柳和田素巧没有印象。听了田冬景的介shào

后,才知dào

她们叫什么名字。据说她们的爷爷和田冬景(也是田达林)的爷爷是一爷之孙。

田青青不想去考究这些,只觉得认识她们很高兴。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和队上的女青年们接触。

“青青,今天钓鱼了没有?”田冬景问。

田青青对这句开场白十分熟悉:无论老人还是年轻人,只要见了田青青,头一句话必定问:“今天钓鱼了没有?”(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看电影之驭蝎治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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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扬起小脸儿笑笑,说:“钓了。”

“卖了几块钱?”田桂柳抢着问。

田青青:“四块。”

“青青,你卖鱼的钱给谁呀?”一旁的田冬顺问。

田青青:“人们先给爸爸,爸爸回家后,再给妈妈。”

田冬顺:“你自己一点儿也不放着?”

田青青摇摇头。

田冬顺:“青青,我给你说,往后再卖*{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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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了鱼钱,谁也不给,自己放着。将来买嫁妆。要是全给了家里,到时候你就要不回来啦。”

田青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瞪瞪地望着她。心里奇怪这个大姑怎么有这种想法。

四奶奶看了二儿媳妇,然后嗔怒地瞪了田冬顺一眼:“孩子这么小,你说这个干什么?”

“她能听懂我说的话喽。你看她的眼神儿带着哩。”田冬顺不无高兴地说。

李金平今天去工地帮忙去了。带回来几个两合面窝头。对着田青青直夸窝头好吃,又问是怎样做的。田青青毫无保留地介shào

了一番。人儿小说的又认真,眼睛一眨一眨的,把人们全逗乐了。

说笑了一会儿,田桂遂来了。于是,四个姑娘,领着田青青,一同出了门。

田冬顺和李金平,则抱着小的,陪着老的一起去。两伙人各自行动。

“哎,遂姐,你今晚上带剪子来了吧?”一出门,田桂柳就神神mì

秘地问田桂遂。她们是婶子伯母的叔伯姊妹。

“没有。想了想。没敢拿。”田桂遂毫无色彩地说。

“要是再蹭怎么办?”

“用脚踹!”

“得了吧你?人挨人的,你抬得起腿来呀?”

“要不咱就在外面,不跟人们挤了?”

“那可真成了听电影了!什么也看不见。”

“总比蹭一裤子好!”

田青青听得云里雾里。又见她们说的同仇敌忾,不由问道:“蹭什么呀?”

四个姑娘都不做声了。唯有脚步踏在土路上的“蹬蹬”声音。

沉默了一会儿,田冬景忽然说:“蹭鼻涕。”

话一出口,田桂柳和田素巧立时发出极力忍着的“嗤嗤”笑声。

田桂遂则照着田冬景的后背就是一巴掌。

鼻涕怎么能蹭到裤子上去了呢?田青青见姑娘们神色各异,气氛有点儿不大对,也就没有再问出来。心里却存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放映地点是在一个空旷的大场院里。果然人很多。前头坐着一大片老人和孩子,是提前占好位置的。后面站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们。人挨人,有谁要出去或者想挤进来。立时引起一阵涌动。甚至还会听到骂人的口气。

在最后边的人们。则站在板凳或者杌墩椅子上。也是一层一层地挤着,形成了一道厚重的人墙。如果你不去挤而待在外面,正像来时议论的那样,真成了“听电影”了。

田青青和四个姑娘来了不大一会儿。电影就开演了。

毕竟年轻,受不住故事片的引诱,四个姑娘领着田青青,三挤两挤,挤到人群里去了。而且离着放映机不远,是看电影的最好方位。

四个姑娘是看到了,田青青却如同走进人井里,别说看电影了,看天都是一小片儿。

“来。我抱着你。”田冬景说着,就要抱田青青。

“别,景姑姑,我从人缝儿里能看得见。”田青青拒绝道。其实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拖累人而已。

“看见什么了呀?看人屁股吧!”田冬景说着,不由分说,把田青青抱了起来。

“先让你景姑姑抱着,一会儿我抱着你。”田桂柳也说。

“我们四个人倒替着抱,保证让你看好电影。”田桂遂和田素巧都抢着说。

田青青见四个人都这样热情,心里暖暖的。再坚持就有些忒“犟”了,只好依着。在田冬景的怀里,享shòu

起“特殊”待遇来。

田冬景一米六的个头,田青青又被抱着,她的头比田冬景的还高出半个,整个银幕全收眼底。就是看周围的人们,也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田冬景和田达林虽然是一爷之孙,但这个家族很大,老四股小四股的,走动的并不是挺近。穿越以来,田青青这还是第一次与田冬景接触。这让田青青无比感动,开始在心里琢磨日后如何报答这个热心肠的堂叔伯姑姑。

在田冬景的怀里看了一会儿,田青青又被紧挨着田冬景的田桂柳抱了过去。

田桂柳的个头比田冬景还猛拉,又是刚抱过来,有意识地把田青青往高里举了举,并关切地问:“看见了吧?”

“看见喽!”田青青激动地说。对这个不知几服上的姑姑又近了一层感情。

这时,身边的人们忽然交头接耳起来,田青青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一个人高喊了一句“打倒南霸天,打倒土豪劣绅”!他的声音刚停,电影场里立时响起一片:“打倒南霸天!打倒土豪劣绅!”的喊口号声。

田青青吓了一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再一看银幕,原来电影正放映到吴琼花牵着南霸天在游街的场景。那口号是电影里喊的,看电影的人心情激动,也跟着喊了起来。

原来是受电影的感染,在为影片里的斗争场面呐喊助威哩!

田青青心里一热: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生活方式,现在的生活似乎也挺好的,一场电影都能把人们的情绪调动起来,与影片里的人们同喜、同乐、同悲、同怒!

这个时期人们的生活方式简单,思想淳朴,对生活热情很高,也很容易满足,幸福感也很强,精神生活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匮乏。恰恰相反却是很富有。

田青青正在心里赞叹着,忽觉田桂柳身子晃动了几晃动,抱她的手臂也有些发抖。心想这个柳姑姑可能累了,便低头向她的脸上望去,想对她说把自己放下来。

只见田桂柳眉头紧蹙,咬着牙关,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

“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抱自己……”田青青正自猜想着,猛一回头,看到在田桂柳的身后,有一个比田桂柳高出半头的男人紧贴着她的后身。两条胳臂下垂着。一动一动地做着怪异的动作。

这时。田桂柳一拧身,一只手抱着田青青,一只手拉住田冬景的胳臂,哭丧着脸说:“景姐姐。咱走哇。”

其实这时电影正演在*上,电影里电影外都群情激昂。

“怎么不看了?”田冬景不解地问。

“又……”田桂柳几乎哭着说。

“一定有情况。”田青青心里想着,借着银幕上微弱的光亮,居高临下地向田桂柳身后望去。

只见那个男人一只手提着裤腰(这时农村人都穿家做上裤腰的大肥裤子),一只手在两腿间拨弄。

田青青直到这时,才理解了来时在路上姑娘们所说的“蹭”的含义——原来这个臭liu

mang

、大坏蛋借着电影演到*时,在妇女群里划yang

火呀!

好你个臭liu

mang

、大坏蛋,既然让三世为人的姑奶奶看到了,岂有不管之理?!

田青青首先想到了自己的异能。

异能能把水里的鱼收进空间里。能让树上的无生命力的枯树枝掉下来。但是这些都是眼睛看得见的东西。

能不能把眼睛看不见的,附近肯定有的活物,比如蝎子、蛇之类的驭了来呢?

试试看,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这时,四个姑娘已经统一了思想。准bèi

往外挤了。

那个男人就好像着了魔一样,田桂柳走一步,他紧跟一步,有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架势。

而他紧跟一步,后面的人也往前挤一步。人们的视线全放在了银幕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眼前发生的龌龊事件。

田青青恨得咬牙切齿,心里想象着撅着大尾巴的大蝎子落在臭liu

mang

裆里的情景,意念一动……

“啊……”

一声瘆人的怪叫在人群中响了起来,几乎盖过了银幕上的口号声。

放映员一听有情况,急忙打开了探照灯。

放映场被照得雪亮。

人们循声望去,只见那个男人嚎叫着双手在裆前乱舞,而他的裆里,有三、四只褐色大蝎子,正撅着尾巴来回爬动。

周围的妇女们见了,一个个捂着脸向外面乱挤,他的身边立时出现了一块空地,更加赤luo

luo

地暴露在人们的视线里。

蝎子依然在爬动;

那个男人依然在“哇哇”大叫。

也许他被蝎子蛰的昏了头,也许是惧怕蝎子不敢动,他就那样敞着裤腰,两只手在裆前乱舞,全忘了羞耻暴露在人们的视线里。

治保主任不知从哪里赶了过来,喝令他提上裤子,拽着他的脖领子把他弄走了。他一边走还一边嚎叫:“蝎子蛰我哩,蝎子还在蛰我哩!我的妈哎,疼死我了。”

电影场里响起“嗡嗡”的声音,人们几乎都站起来了,朝着这边观望。有的还在打听出了什么事。

“大家安静,出了点儿小事,已经处理了,大家安心看电影吧!”

待嚎叫的声音消失后,一个人在扩音器里广播。

田青青循声望去,这个人她不认识,看穿戴,估计是村干部。

经过这一闹,田桂柳再也无心看电影了。于是,四个姑娘挤出人群,领着田青青,提前退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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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丰收与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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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一个人不敢回去(其实是装作不敢,因为两头都要见人,她不敢借助空间),四奶奶和李金平、田冬顺还没回来,田青青就在四奶奶家里等着电影结束后郝兰欣来接她。

田桂柳、田桂遂和田素巧都各自回家了。屋里就剩了田冬景和田青青。田青青装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起今晚上的事来。

田冬景倒也大方。见田青青问,便把她当成了倾诉对象,把自己所知dào

的,全告sù

了田青青。

原来,那个臭liu

mang

是某队的社员。曾因强jian

幼女,被判了四年刑。出来后仍然不思悔改,每有集会,就在妇女群里进行xing

骚~扰。很多姑娘都吃过苦头。田桂遂就是在上次演电影的时候,被划脏了裤子。当时田桂遂还不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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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ào

是怎么回事,大骂“谁这么缺德,把鼻涕蹭人家裤子上?!”后来知dào

了,臊的不行。发誓再看电影时一定要带着剪刀,碰上了,就给他剪下来。这才有了刚出门时姑娘们那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

“也是老天爷有眼,让蝎子蛰了他。还被村干部抓了个正着。估计得狠狠批他一回。”

田冬景长出了一口气,又说:“往后再看电影,估计会安稳很多。”

田青青在心里暗笑:被尊为老天爷爷,今晚的异能发挥的值!!!

第二天,大队民兵连组织基干民兵,对那个臭liu

mang

进行了批斗。并让他写了深刻检查。因为田达林夫妇都不是基干民兵,没有参加。田青青也就没有听说。她知dào

时,已经是搬家以后了。

其实第二天村里就嚷开了。你想啊,众目睽睽下被抓了现行。又是敏感的话题,哪有不议论的?!只是郝兰欣不愿当着女孩子的面说罢了。此是后话。

………………………………………………………………………………

这天晚上。田青青把空间里的小麦收了。金灿灿的,在东挎院的敞棚里晾晒了一大片,比上次收的玉米多一倍还多。空间里没有称,估计得有一千七、八百斤。

哇塞!

粮食问题彻底解决了!

再也不用去扫面袋了!

田青青心里美美地想着,又赶紧把腾出来的地种上玉米。借给了付振海两口袋后,偷偷给家里补充了多半口袋,空间里已经剩的不多了。再说。这个时候玉米是主粮,卖也好卖不是。

庭院里的多种作物也都长势喜人。虽然高矮不一,都绿油油地展示着各自的风采。算算日期,再过七、八天。也到了收的时候。到那时,各种杂粮有了,换油的有了,花生还可以当零嘴儿,白白胖胖的花生仁在嘴里“嘎嘣”一咬。满嘴清香。那俩小哥弟一定乐坏了。只可惜苦了幼小的自己——田苗苗,还没有长大牙,只能用前面的上下八只小牙儿嗑。又想起小孩子不能吃圆东西,咽不好,滚到气嗓里去了发生危险。到时候一定给她掰开。让她一瓣儿一瓣儿地吃。

田青青美美地yy了一番,高兴了一阵子。又把目光落到了篱笆墙上,上面长满了一串串的豆角、云扁豆,黄瓜、丝瓜比她的小胳膊都粗都长,头上顶着黄色的小花,正是采摘的大好时机。

南瓜、北瓜长得也有足球般大小了,提留当啷得坠在篱笆墙上。

再看茄子、青椒、西红柿,也都长成了个儿。西红柿露出了粉红色的脸蛋儿,估计明天就得变成大红色。

可是这些品种外面都还在苗期,连果实的雏形都没有,如何往外拿呢?

不采摘的话,就只有让它们老在植株上,留作种子。

哪里用了这么多的种子?

田青青一时陷入迷茫之中,开始为自己的收获发愁起来。并后悔当初考lǜ

不周,没有把空间和外面的时间差算好。

考lǜ

再三,觉得还是没有办法往外拿。别再因为这点儿瓜果暴露了空间,那可真是因小失大了!

田青青一会儿为丰收高兴,一会儿又为丰收发愁。觉得时间不早了,赶紧出了空间。

哪知还是出来的早了,她在小被窝里翻来覆去地烙了好大一会儿烙饼,天才蒙蒙亮。

要是有个钟表就好了,那样自己在空间里也能看得见。掐着点儿出来,就不会这样在被窝里折腾了。还可以在空间里多做点儿活。

简易房盖起来了,再有一个多月,田幼秋也到了上学的时候,说什么也要让母亲买一个钟表,好kàn

时间。

其实,这时田青青已经有了收入:每天给付振海五条鱼,付振海给她五元钱。因为没有理由向郝兰欣解释,田青青也就不敢给她,便放在了空间里,想以后有机会了再拿给母亲。

不管怎么,钱在自己手里,也算自己有了小金库不是?!

守着钱她却不敢花!小不留丢地买点儿糖果饼干小点心还可以。因为给小哥俩和田苗苗吃的时候,一般不当着郝兰欣的面。何况郝兰欣还经常不断地给她一、两块钱当零花儿。要买大物件就不行了,因为她说明不了钱的来源。

必须把钱转移到母亲手里,才能发挥作用。这个留待以后寻找机会。

经过半晚上和一上午的晾晒(外面就是四、五天呢),小麦已经干透了。田青青用小布口袋装了两个半口袋(以在众人面前背得动为准),放在空间里,借口说去扫面袋,带着田苗苗去了县城面粉厂。

扫面袋的成了换面的,又是这么个小人儿,人们都感到惊奇。尤其是那三个扫面袋的老太太。更是五味杂陈:这个给自己抢面袋扫的小姑娘,原来家里有粮食呀!大春天的,换这么多面!

“往后还来扫面袋不?”一个老太太憋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不啦,奶奶。我有面吃啦。”田青青指着自己的面袋说。

“你一个小姑娘,骑着这么个大车子,还驮着这么多面粉,路上可要小心着点儿。”另一个老太太关心地嘱咐道。

同行是冤家,抢面袋的时候,眼睛黑虎黑虎的,恨不能让对方从地球上消失。这时却换了一副笑模样。人嘛。就是这样,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就把对方看成了敌人,对方一旦让了步。善良的本性又溢于言表。

“再也不扫面袋了!”田青青在心里发誓。

然而,对家里人却一直在说“去扫面袋”,要不然,空间里的面粉没有理由往外拿。

这样一来,田青青带着田苗苗在空间里的时间就多了。一下午两下午还可以。时间一长,田青青有些无所适从——因为她闲的难受。

从郝家村拿来的花料早就做完了,而且还没有理由再去拿。郝玲玲给她定的有交货日期,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屁孩儿,手再快。也不能快过已经被公认为是快手的师傅不是?!

鞋子已经做了两双,有倒替的也就算了。主要还是田青青对针线活不感兴趣,因为她知dào

,再有几年市场经济就开放了,卖什么的都有。尤其是衣服鞋帽,连工带料算起来,比买的还贵,还不时髦。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做衣服鞋帽设计师,不愿意在这方面过多耗费精力。

她最感兴趣的是种地,多打粮食,多收获蔬菜。那黄澄澄的玉米、金灿灿的小麦,绿油油的蔬菜,一嘟噜一串的瓜果,对她有着极强的吸引力。虽然空间里瓜果蔬菜的暂时还不能拿出来,但里面有,早早晚晚有和人们见面的时候。

更吸引她的还有不断扩展的空间里的黑土地。没事做的时候,她就挖空心思地想象如何才能多弄到土地,多种一些属于自己的作物。如果空间能随着自己的种植儿扩展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

房子盖好了,还得风干几天才能住。庭院里也乱七~八糟的,田达林夫妇还是舍不得请假,就利用早、午、晚的空闲时间,在里面平整。还准bèi

扎一圈篱笆墙,好有个收揽。

田青青对搬家充满了憧憬。搬家以后,她就有了自己的“闺房”,再也不用和那两个臭小子挤在一张床~上踹丫丫了。最主要的还是,不用担心去空间被发xiàn

,省了提心吊胆地观望着外面了。

“哥哥,今天上午你哪里也别去了,我带着小妹妹去咱的新家,看看我能帮妈妈他们做点儿什么活儿。”田青青讨好地对田幼秋说。

“你去了能干什么呀?除了平地就是垫土!”田幼秋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

“要不,我推着小木轱辘车去,把自行车留给你。”

田青青首先妥协。毕竟兄妹俩说好了的:上午田青青在场院里看家、做中午饭。田幼秋可以自由活动。因为小苗苗的原因,田青青一动身,就推着自行车。一来快,二来省劲儿。田幼秋才学会骑,正在兴头上,每天上午必定骑着自行车满街串。不让田青青去,其实就为留住自行车。

“行!我光在场院里骑,哪里也不去。”田幼秋终于转怒为喜同意了。

田青青用小木轱辘车推着田苗苗,来到了村里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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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雇工与管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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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其实是一块老宅基地,标准的小四合院,北房能盖五间。不过这个时期的人们喜欢盖三间北房挎两个耳屋。据说是沿袭着老辈儿里的盖房规矩。至于为什么,田青青就不知dào

了。

现在盖北房的地方空着,上面有几棵小杂树。有一个盖西房和东厦子时的取土坑。北面紧挨着街道,一看老远。

南边是个空宅,里面长满了枣树和榆树。他们家的大门应该朝西,外面是条胡同。

庭院很大。盖了西房和东厦子,中间还有十二、三米。开出一排畦子来种菜,活动空间还富富有余。

盖北房还没有日子,最起码今年夏天动不了工。那就把北房基地也开垦出来种菜,大搞庭院〖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经济。一春一夏,也不少落钱。如果能与空间里的蔬菜瓜果结合起来再好不过了,那样空间里的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拿出来,与大家见面了。

关键是得把北边和南边的篱笆扎起来。现在村里的鸡、鸭都放养,小猪小羊满街跑的到处都是,没有篱笆墙的话,种什么也得被祸害了,长不起来。

父母亲倒是有扎篱笆墙的计划。不过这里的活太多,父母亲又都是工分迷,舍不得请假。光靠一早一晚得收拾到什么时候?!

自己做吧,这具小身板又实在不顶个。连粗锨把都攥不住,更甭说刨树砍树枝扎篱笆墙了。

让能以种植的土地白白地扔着;长好的瓜果在那里放着,不是田青青的脾气。况且空间里的都可以采摘了。头一喷儿老了就老了,那第二喷儿呢……

田青青站在庭院里。南看看,北望望,一时竟然被愁住了。

“青青。领着妹妹在这里玩儿呀?!”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响起,话到人到。封大肚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田青青身边。

“文爷爷,您来啦。”田青青回过神来,忙甜甜地说道。

“我路过这里,正好kàn

到你站在这里愣神。能不能告sù

爷爷,你小脑壳里在想什么呀?这么全神贯注。连我走到你身边都不知dào

。”

在这里帮了两天忙,封大肚和田青青已经很熟悉了。

每到吃饭的时候,田青青总会在他面前放一大箅子窝头。然后吃多少,就再添多少,吃饱了,他面前还有多半箅子。反正不让他去簸箩里拿一个。

封大肚心存感激。便有意识地多接触这个懂人情世故的小姑娘,挖空心思寻找话题逗她。

田青青也想多了解这个人们传说中的封大肚,主动接近他。一来二去,一老一少便熟悉起来。

“我在想爸爸妈妈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扎起篱笆墙来?!”

“哦,这么小就替父母操心了?你真是个好孩子。”

“文爷爷。今天没有去卖……”卖什么呢?田青青竟然想不出来啦。于是便含混不清地说:“没有去卖点儿什么?”

“没有。没找着。”封大肚的脸上飘过一丝儿为难之色。紧接着又说:“青青,你家蒸的窝头真好吃。在你家里干了两天活,吃了两顿从来没吃过的好饭食。爷爷真解馋了。

“那你今天中午还上我们家吃去,还是那天的两合面窝头。”

“常言说‘无功不受禄’,我什么也没做。怎么能腆着脸去吃?!”

“要不,您给我家平平这个宅院,不就有理由啦。”

“好啊。你爸爸说没说怎么拾掇这宅子?”

“说过。把没房的地方扎上篱笆墙,大门按上栅栏门。盖北房的地方把树全刨了,平整好,筑起畦儿来。还要把庭院里靠东边掘起一溜儿来,占三停儿中的一停儿。也筑起畦儿来。”

田青青一口气,把自己想的全借父亲之口说出来了。

“噢,这么多。是得吃你一顿饭。”封大肚笑着,开玩笑似的说。心里却在想:小孩子家,竟然异想天开地在庭院里种植。人们传的再神气,也还是小孩子。田达林三十来岁的人了,还能不知dào

这些?以任孩子胡来。

“文爷爷,我可没有给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田青青见封大肚不相信自己,表情严肃地又进一步说道。

“那你说掘畦儿干什么用吧!”

“种菜。”

“种菜?”封大肚表情也严肃了很多,一改刚才开玩笑的口气:“你没见家家庭院里都不种菜吗?!水菜,水菜,没有水长不起来。人们担水吃还挺困难哩,哪里有力qì

和时间浇菜呀。要是你说的这些地方全种上菜,一个人担一天水,也浇不完。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田青青心中暗道:“我有空间水,不用担。”嘴上却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想试试。文爷爷,你说几天能拾掇出来呀?”

封大肚望了望南北两下里的空地,说:“有一大整天时间就行。”

“我们还没有树枝,得现砍!”

“那能占多长时间?大不了第二天扫扫尾。”

田青青一听这么快就能拾掇出来,心中高兴。立马说:“我管你两顿饭,你干不?”

封大肚正发愁中午饭没着落哩,一听说管两顿饭,明天的问题也解决了。哪有不应允之理。心想:反正他们的宅子得拾掇,应下来,混顿饭吃再说。管人家种菜不种菜呢。于是便说:“可以。只是,你大人知dào

吗?”

“我就是不让爸爸妈妈加班加点儿地干活,才想出这个主意来的。我想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

“那,我去你家吃饭,也得通知你妈妈一声儿呀?!”

“我是做饭的,我想做多少就做多少。不用给妈妈说。”

“哦,是这样啊。”封大肚眼珠一转,又说:“既然你想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中午饭我也别去场院屋里吃去了。那两天我每顿吃二十二个窝头,三碗鱼和汤。汤就算了,我让你文奶奶给做点儿稀的就行了。你光给我二十二个窝头就行。我拿家里去吃。也让你文奶奶尝尝你家的窝头。”

田青青心想:这样也好。场院屋里窄巴地放不开桌子,只能在床~上吃。他要去了,床~上也坐不开。便说:“行,我一块儿给你五十个窝头,两条鱼,让文奶奶给你做做。咱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去场院里蒸去。人们下工前,我送过来。怎么样?”

中午饭有了着落,封大肚自是高兴,不由喜上眉梢。全忘了给自己承诺的是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孩子。不由点了点头。

田青青说准了这边,立马回场院里做饭去了。

空间里还剩着一些上次蒸的两合面窝头,今天正好派上用场。又蒸了一锅同等食材的,中午一家人吃,再给封大肚拾上几个,凑够数。又从水池里捞了两条一斤半靠上的大鱼,赶在人们下工之前,送到了村中的宅子上。

封大肚正好等在那里。拿了东西,冲田青青不好意思地笑笑,拎家去了。

宅院里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最起码你也把树枝砍了来呀?”田青青心中暗想。

吃过中午饭以后,田达林和郝兰欣照旧去了宅院。因为封大肚还没有动工,田青青也不好说明不让他们去。只有听之任之。反正就是两天的时间,相信封大肚不会欺骗一个小孩子。

下午田青青推说去扫面袋,带着田苗苗去了空间。做做针线活,逗逗田苗苗和小黑狗,领着田苗苗到庭院里和大门外看看庄稼,看看水池里的鱼——无所事事又心急火燎地等到傍黑的时候,拿着十多斤面粉出了空间。

天完全黑下来以后,田达林和郝兰欣一脸惊诧地进了场院,对领着田苗苗来接他们的田青青说:“青青,出怪事了!咱家那宅子上,一下午,篱笆全扎起来了,密匝匝地连只鸡也钻不进去。盖北房的地基上树也给刨了,坑也垫起来了,还筑起了畦子。我们去的时候,连个人影也没有。你说怪不怪。”

事情已经落实了,田青青也不想再瞒着父母亲,就笑着说:“怪什么呀,爸爸,妈妈,是我让封大肚干的。”

“你……”田达林和郝兰欣更加吃惊了。

“你应他什么条件了?”郝兰欣忙问。她知dào

封大肚绝不会白给人干活。

“我给了他五十个窝头,两条鱼。让他把篱笆墙给扎起来,把盖北房的地方和庭院东边也掘起来,筑成畦儿,我在里面种菜。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就……就没给你们说。爸爸,妈妈,你们累了这么多日子了,咱的房子也盖起来了,也该歇歇儿了。”

郝兰欣虽然心疼那五十个窝头,不过事已至此,也只有作罢。抚了抚田青青的小脑袋,爱怜地说:“你心疼爸爸妈妈,妈知dào

。往后再不要这样做了。封大肚把自己吃穷了,咱一顿两顿可怜他行,时间长了,咱也可怜不起。你扫点儿面粉不容易。”

田青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笑眯眯地说:“妈妈,人家还给咱干活哩,又不给咱要工钱,还不知dào

谁沾谁的便宜呢?放心吧,你女儿心里有底!”

第九十五章 雇工与管饭(二)

田青青想起前世现代的农民工,干一天活一百多块钱。相比较起来,自己沾光沾大了!不过这个情以后会补过去的。

郝兰欣闻听心里一动,抚摸着田青青的头发,没再说什么。

最近家里出了很多怪事:水缸里的水变甜了,而且还不见下,水筲扁担成了摆设;磨了一次玉米面,家里的糁子就没断过。还每天中午一顿白面饭。两口子背地里不知揣摩了多少回,一致认为是大女儿给带来的福气。

这不,又发展到减轻大人的体力劳动上来了。

孩子不说出口,也许有难言之处。既然孩子有这个能力,有这份孝心,那就不要过多追究,让孩子难为情了。

“青青,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往后不论做什么,告sù

妈妈一声,妈妈绝不拦你。”

田青青点点头,“妈妈。我想在咱家的庭院里种上蔬菜,咱要是吃不了的话,就让封大肚担到集上去卖。那样,咱有收入,封大肚〖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也有买卖做。我不会白让他给咱劳动的。”

“嗯。青青,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和你爸爸,一定支持你。”

田青青高兴地伸出小胳膊,让郝兰欣抱。然后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几口。

庭院里种菜得到了父母亲的肯定,田青青胆子大了起来。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她在饭桌上宣bù

:吃过早饭,她要带着田苗苗到城里去买菜籽儿。

“得带多少钱呀?”郝兰欣问。她最关心的是这个。别再什么也长不了,先花下钱。

田青青:“有两块钱就行。花不了多少,都是大路菜,不贵。”

田达林:“给孩子五块钱。穷家富路,花不了回来再给你。”

“妈妈,我还想买个钟表来。”田青青鼓了鼓勇气说。见郝兰欣没有立即答yīng

。又解释道:“过了麦哥哥就要上学了,得看时间。我给奶奶要的香也用完了,再蒸干粮。我都不知dào

烧多长时间了。早些时候买了来,我也好知dào

熟。”

“其实也是早晚的事。早买晚不买。”田达林一旁帮腔。

妻子的俭朴他佩服。因为穷。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提前花钱买东西。又赶上刚刚盖了房,手里可能紧张,而且还背着外账。

可这事是大女儿提出来的。孩子钓鱼一天能给家里挣五、六块钱。难为谁也不能难为这个孩子。何况还是买家里公用的物件。

见郝兰欣还没有表态的意思,田青青又说:“妈妈,买表的钱你不用给我,我自己有。”

“你哪里来的钱?”郝兰欣问。

田青青:“你平时给我的零花钱。还没花完里(其实早就寅吃卯粮了,她是想动用小金库),我用那钱买。我只是想给你说一声儿,征得你的同意。”

郝兰欣:“多少钱一个呀?”

田青青:“那天我去表店里问了问。这么大的(比划了个直径十二、三公分的圆),一个才四块钱。”

“才——四块钱?”郝兰欣把“才”字的音节拖的长长的,表示出嫌贵的神情,“你没问问再小一点儿的多少钱啊?”

田青青“噗”的一声笑起来,一口饭差点儿喷到桌子上。忙捂住嘴。咽下口里的粥,笑道:“妈妈,你不会像老太太一样,买个马蹄表,让人家给添个小女手表吧?!”

郝兰欣也笑了。她虽然没带过手表。但听说过手表比马蹄表贵得多。

“怎么回事呀,青青,说给爸爸听听。”田达林没有听清田青青说的意思,见妻子也跟着笑,不由问道。

田青青笑了笑,说:“是这样的:一个老太太到表店买钟表。相中了一个马蹄表后,就跟售货员讨价还价。售货员说这里是公家的买卖,不能还价。

“老太太指着一个小女表说:‘不还价也行,要不你给我添上一个这样的小表儿吧。’

“售货员笑了,说:‘你当是买青菜呀,随便添!你这个马蹄表四块钱,那个女表四十块也不卖给你。’

“老太太说:‘我的娘哎,你们这是卖的么儿表呀,越小越贵。’”

田青青绘声绘色地一讲完,饭桌上立时响起一片笑声。就连小田苗苗也被感染,仰着小脸儿呲着小牙儿傻乐。

郝兰欣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说:“青青,你想买表就买吧,妈妈比那个老太太也强不了哪里去。往后再买什么新鲜玩意儿,妈听你的。一会儿我给你十块钱,用不完回来再给我。啊。”

田青青:“妈妈,用不了这么多,五块就行。”又对田达林说:“爸爸,有人来买鱼,你就让他们等一会儿,我快去快回,用不了一个半小时,准回来喽。”

田达林点点头,嘱咐田青青路上一定要小心。

……………………………………………………………………

田青青算是把县城这条路走熟了: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买,心里明镜似的。这就节省了很多时间。果然一个半钟头不到,就把菜籽儿和马蹄表买来了。

不表一家人对马蹄表的热爱和无知。要是一一描述出来,一家人的形象会在读者心中大打折扣。好在都是田青青的至亲,那就给他们保留着点儿面子吧!

田青青回来以后,钓了一气鱼,卖了六、七块钱,把上午花的钱全挣回来了。这让郝兰欣十分高兴。

过穷日子过怕了,添添去去都能牵扯到神经不是!

下午田青青没有撒谎,名正言顺地在宅院里种了一下午蔬菜。

封大肚果然说到做到。昨天上午砍好树枝(因为没有弄来,所以田青青没有看到),下午扎篱笆墙、刨树平整北房基地。今天上午掘东厦子前面的空地、筑畦背儿。不到半上午就完工了。下午则白尽义务,帮田青青播种了一下午蔬菜。

“文爷爷,如果这些菜都长起来,需yào

卖的话,我一定不让别人。按批发价批发给你去零售,怎么样?”田青青望着封大肚,信心满满地说。

封大肚笑笑:“青青,种菜需yào

水,你家庭院里又没有井,供上一家子吃就不错了。”

封大肚自是看不透,也不相信庭院里能种起菜来。以为是田青青给了他一张根本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

接下来的事,就让阅历颇丰的封大肚对田青青刮目相看了。

“文爷爷,你开闲散地不?”田青青岔开种菜的话题。她知dào

这个时候她说什么人们也不相信,何况有些话根本就不能说。

“开那个干什么?从种到收,好几个月。等不到庄稼成熟,文爷爷就饿死了。”封大肚说:“青青,文爷爷每天都在为一日三餐奔波,上午弄不到钱,中午就得饿肚子。咳,等不及呀!”

“那,你给我开怎么样?我管你饭。”田青青瞪着一对黑葡萄似的小眼睛,笑眯眯地对封大肚说:“我看了好几处,都不大,上面长满老杠苗(荻子的别名),很难开垦。你只要去,我就管你一顿中午饭。达到三亩以上,田间管理归你管,无论你干不干活,我每天都管你饭。秋后收了粮食,咱两家平分。”

“使不得!使不得!”封大肚摇着头摆着手说:“我给你开闲散地,你管我饭,这名正言顺。我给你锄地,管理,你管我饭,也名正言顺。我出了劳力,你管了我饭,咱已经扯平了,你要再分给我粮食,我岂不拿了双份?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扎?”

啊呵,原来拒绝的是这个呀!

实在!

大实在人!只知dào

用力qì

换饭吃,全不知dào

自己的劳动创造了多大的价值!!!

要是把前世现代农民工进城打工挣钱,本村里用工也给报酬的事说给他,不知他有何想法?

也难怪,他一生奔波只为了嘴,用力qì

换饭吃还得看人家的脸色。乍一说给他报酬,还真接受不了。

“你不要也可以。”田青青又说:“等有了收获,和庭院里的蔬菜一样,我按批发价批给你,你担去卖零售。挣中间差价,怎么样?”

“嗯,这个还可以。”封大肚痛快地应道。

看来,他是认准了卖力qì

吃饭了!到时候把批发价定的低一些,照旧可以把报酬补给他不是!

田青青心里想着,又对他说:“从开闲散地的那一天起,我每天中午管你一顿饭。你或者在我家里吃,或者像这两天一样,拿回去和文奶奶一块儿吃,或者合成成品粮你自己做,一切都随你的便。”

“行!”封大肚高声答道。兴奋和喜悦溢于言表:“回去我给你文奶奶说一声,看看她有什么想法。再看看队上给我安排什么活儿。能包工的最好。不能包工的话,我趁早晨和傍黑儿的时间干。只是最好咱把工眼儿掐起来,我好安排。”

田青青没开垦过荒地,何况每块地的地形不一样,上面长的杂草也不同,她根本就不知dào

怎样计算工眼儿。

“我也不知dào

怎样掐。”田青青实话实说。面对这么一个大实在人,她觉得没有必要计较这些。于是便说:“等我领你看了地块以后,你自己掐个工眼儿吧。你说多少是多少。”

封大肚点点头,一脸感激地走了。

第九十六章 开垦闲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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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晚饭的时候,田青青把宅院里种上了蔬菜和雇封大肚开垦闲散地的事,告sù

了田达林夫妇。

田达林和郝兰欣都不由一怔:两个人谁也没想到七岁的女儿对种地这么执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dào

该怎样劝说和阻止女儿的这一怪异行为。

其实田青青对给不给父母亲说,也做过思想斗争。觉得这事瞒不住,早晚传进父母亲的耳朵里了。那时,父母亲一定生自己隐瞒不报和说谎话的气,不如一开始就摊牌。她知dào

自己的这些做法,在这个时期以及对这具小身板儿来说,确实有些不合时宜。可谁让自己是个穿越分子呢,又随身带着空间,不好好利用这些优势,真对不住自己三世为人两次进大学校门的丰富阅历和学历。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空间是个宝贝,时间是外面的七倍。可空间到底有多大,到现在还是个未知数。真要像自留地那样,外面自己有多少土地,空间里就有多少土地,那自己可就赚大发了。这开垦闲散地,就是为了证明这一点。

在利益的驱动下,田青青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谁让家里这么穷呢?要是像前世凌媛媛那样,富二代,逼着她这样干,她还不得摔筢子?!

“青青,你打算开几片闲散地?”郝兰欣忍不住问道。

田青青:“妈妈,我看了几块儿,都是队上不种的边边角角。上面长满老杠苗(荻子的别称),不碱。队上又不种,闲着也是闲着。”

郝兰欣:“队上的地。闲着可以,你要是开了。丰收了,就会有人咬扯。队上收回去是小事,就怕抓住不放,挨批斗、割尾巴。”

田青青:“妈妈,你放心,没人知dào

是咱家的。明天我给封大肚说一声,不让他对外说。他也是利用早晨和傍黑的时候开。就是有人看见了,他那么穷,连倒卖东西队里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还给他较真。”

郝兰欣:“你想借他的名誉?”

田青青点点头:“我想和他伙着。他不干。说既然管他饭,就是给咱家干的活。秋后不能再要收成。可不管他饭他就得饿肚子。我想先顺着他,等收了粮食,低价合给他,让他去卖。也让他有收入。咱不坑害他也就行了。”

郝兰欣:“封大肚每天都来咱家吃饭?”

田青青:“还没定下来。我给他说了三种形式:一是来咱家吃饭;二是像这两天一样,把饭拿到他家里去吃;三是合给他成品粮,让他拿回去自己做,他还没回信儿哩。”

天!女儿这是怎么啦?铁了心地要开闲散地,还雇了人们躲都来不及的封大肚。队上的好地都收不了多少。边边角角的,会长起庄稼来?别再地里什么也长不了,封大肚先把家里吃穷了,那张嘴,可是个无底洞!

郝兰欣:“青青,咱家的粮食也不富裕,虽然有你钓鱼和扫面袋这两个进项,长期养着一个大饭量的人,咱真担负不起。”

郝兰欣说完,看了丈夫田达林一眼,见他不言不语只顾吃饭,不由气道:“这么大的事,你好赖也表个态呀?”

田达林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摸了一下嘴,语气平和地说:“这事啊,我看你就依着孩子吧。你回忆一下,青青要做的事,有几个落实不了的?开闲散地咱又不是头一家?!这事让封大肚去干最合适。队干部知dào

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要去的话,保不住人们就有反应。”

“我也没说让你去呀?!”郝兰欣冲了他一句。又说:“我只是怕咱的粮食吃不到头。”

田达林:“粮食的事你甭考lǜ

。青青扫面袋,也供上咱家吃了。钓的鱼一天卖六、七块钱,能买二十来斤玉米。封大肚饭量再大,也吃不了这些。”

郝兰欣:“咱家里还有外账哩。”

“没有鱼钱你就不还外账了?”田达林白了妻子一眼:“既然孩子人都雇好了,你还说这个干什么。”

田青青见父母亲一个反对一个支持地拌起嘴来,忙改口说:“爸爸,妈妈。你们别为这事吵了,我听你们的,先开两块儿种种。要是能行,打了粮食,明年再多开。行不?”

郝兰欣一见女儿改了口,脸上立时有了笑模样,眼睛望着田青青说:“青青,不是妈妈不让你开闲散地,没把握的事,咱尽量少干。”

田青青点点头,“温驯”地说:“嗯。妈妈,这次是我考lǜ

不周,光想着给你们惊喜了,没想到惹你们生气。往后,我再做什么,事先给你们商量好了,再去做。”

“青青真是个好孩子。”郝兰欣高兴地说。

和每天晚上一样,田青青完成了教学任务,等一家人都睡熟了,闪身进了空间。

一般情况下,她每次出入都是在堂屋里。今晚她有种预感,总觉得南大门外有情况。这次连堂屋和庭院也省了,直接来到南大门外。

映入田青青眼帘的是:在一亩二分玉米苗的南边儿,又多出来一条黑土地。

田青青一阵惊喜,立马步量了步量,面积与新家庭院里种菜的面积基本相等。

哇塞!果然让自己猜中了:自己在外面种多少土地,空间里就会往外扩展多少土地。虽然是一对一,空间里的时间可是外面的七倍。也就是说,空间里一份,等于外面的七份!

原来这个一开始一无所有的空间秘密在这里呀!亏得自己发xiàn

的早,要不然,还不知错过多少大好时光呢?!

又想起白天和封大肚开垦闲散地的约定,觉得这条路走对了:既然庭院里的种植面积算数,那开垦的属于自己的闲散地,也不可能不算数。要是算数的话,空间里可是点土成金,半月二十天就收获一茬作物。

哇塞!赚大发了吔!!!

田青青高兴地在黑土地上又蹦又跳,把母亲郝兰欣的嘱咐也忘到耳朵梢子上去了。

高兴过后,又想起应该尽快在上面种点儿什么。好不容易获得了,别让它闲着。

种什么呢?外面种的是蔬菜,要不这里也种同样的。想想又不行。先时种的蔬菜瓜果还都在空间里白白放着哩,再要种,外面长的慢,这里长的快,该收了,和原先的一样,外面没有相应的蔬菜给做掩护,不能往外拿!

那就还种一茬玉米,这个禁放。又添上了封大肚这个大饭量的“雇工”,多储存一些,自己心里也有底。

于是,田青青又在新多出来的黑土地上播种上了玉米。

猛然又想起今晚还没有给付振海送鱼,忙从水池里捞了五条大鱼,罩着空间,一溜小跑向村里跑去。

这时的付振海正支愣着耳朵倾听着栅栏门的动静,听见了声响,赶忙跑出来,接过了鱼,递给田青青五块钱,打个手势,转身就走。第二天送到王军食堂里去卖。

这也是田青青要他这样做的。她怕隔墙有耳,让胡大霞听见了又得嚼舌根子。

第二天,封大肚找到田青青,催着去看地块。他告sù

田青青,回去把这事对老伴儿一说,老伴儿高兴地了不得。说“这不是观音菩萨显灵,让咱遇见好人啦。你用早晨和傍黑儿的时间就能挣顿中午饭,工分也不少挣,上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去?!”

说到管饭,封大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文奶奶说,你一家六口挤在一间场院屋里,已经够难为的了。我再去了,更坐不开了。你文奶奶愿意让你把饭合成粮食,她在家里做,还随便点儿。”

此话正合田青青心意:母亲郝兰欣的思想一时还转不过弯儿来,为了不让母亲挂心,她阳奉阴违地“妥协”了,说只开两块儿试种。只要封大肚不来家里吃饭,自己给他多少粮食,母亲也看不见。这样,还能让封大肚多开垦一些。

“行。我按两合面窝头的成品粮给你,玉米面和面粉各半。再给你两条鱼做菜。”田青青说。

“咳,咳,鱼就算了,你钓鱼也怪不容易的。至于粮食么,那天我吃了二十二个窝头,按四个头的算,四六二十四,你给我五斤半粮食就行。再让你文奶奶掺上点儿菜,我们还能多吃顿。”封大肚眼睛看着别处里说。

耿直人就是这样,给人要东西就像短理一样,何况这个东西还是他应该得的。

“不要半了半了的了,我一天给你六斤成品粮:三斤白面,三斤玉米面。鱼是不能少的,你在我家里吃,我不也得给你做嘛!”田青青话语坚定地说。

闲散地在空间里算不算数还是个未知数,不过田青青对种地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算空间不再扩大,供养封大肚也不成问题。先按基本定量给,以后再逐渐加码。给的愿意给,接受的也得有个心理过程不是。

“那就太谢谢你了。闺女,你真是帮了文爷爷的大忙了。”封大肚感动地擦了擦眼睛,又说:“春争日,夏争时。闺女,咱赶紧看地块儿去吧。”

第九十七章 大伯母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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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闻听心里高兴,赶紧推出自行车,把田苗苗撂给田幼秋(守着人她不敢把田苗苗放到空间里),让封大肚骑车带着她,去了她曾经看上的地块儿。路上,还十分委婉地告sù

封大肚,不要说是她让他开的,一个小孩子指挥一个大人,让人们笑话。给他的粮食(中午饭)也不要对人说起,没有雇佣关系,哪来管饭这一说。

封大肚自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娃娃,心眼竟然这么多,考lǜ

的面面周到,既保全了他的面子,还填饱了他的肚子,自己真是遇见了活神仙了!

六斤粮食两条鱼,自己再添上一些青菜,老两口有粗有细有荤有素有稀有干,一日三餐都吃的美美滴,饱饱滴,心里高兴的不行。

封大肚更是抱〖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着一颗感恩的心,除了完成生产队上任务工以外,其他时间都用在了开垦闲散地上了。

队上的干部看见了,扭一扭脸儿。心里却在想:这个封大肚怎么一下子改了脾气,知dào

从土里刨食儿吃了。这样也好,省得倒买倒卖被红卫兵抓了现行,自己还得舍脸去保他(这样的事情头几年里有过)。

村民们见了,不解地问:“封大肚,你开些边边角角的地干什么?这么难开,费了劲儿也不见得长庄稼?”

封大肚“呵呵”一笑说:“试试看。咱饭量大,不踅摸着点儿,拿哪样填饱肚子?!”

“你怎么不去卖青菜?那个来钱快。人们都羡慕你呢。”

“咳,咳,青黄不接的,哪里批发去?等下来了再说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秋后能收点儿不更好!”

村民们摇摇头,走了。

封大肚每开出一块儿来,平整好了,就来给田青青送信,询问种什么庄稼。田青青就和他一起,点种上要种的作物。

正像田青青猜想和期待的那样,封大肚每开出一块闲散地,种上了作物,空间南大门外,就会扩展出同等数量的黑土地。之后田青青在上面种上想种的作物。

这个证实让田青青高兴。同时也膨胀了她的占有欲。她给封大肚的口粮一次比一次多。鱼也越给越大。

封大肚自是知dào

田青青的用心,开垦起闲散地来更加卖力qì

。后来把田青青指定的地块儿开完了以后,他还主动地寻找地块,先斩后奏。开垦出来后再给田青青说,让她过目,种植她想要种植的作物。

时间不长,封大肚家里有了隔旬余量。老伴儿望着半口袋白面半口袋玉米面和毛罐里的小杂粮,发愁地说:“往后暖和了,生了虫儿怎么办?”

于是,封大肚找到田青青,说:“青青,别再给文爷爷这么多粮食了。你文奶奶发愁生虫儿哩。还和先时那样,三、五天给一回,吃完了旧的新的也来了。”

田青青笑得“哏哏”滴,说:“也行。不过,该给你的我给你记上数。你什么时候用,用多少,一手取。”

封大肚受到鼓舞,开垦闲散地的热情更高了。只要可以利用的地块,他都把它开垦出来。到后来,田青青都不知dào

自己有多少块儿闲散地了。

于是,田青青又和封大肚达成协议:封大肚开垦出来的所有地块,田间管理一律归他管,直到把粮食收进囤里。这期间,田青青不但担负老两口的饮食,连医疗费用也承担起来。

除此以外,田青青还想把工钱也说起来。封大肚不干,坚持要以批发价批发她的粮食和蔬菜(他是看到庭院里的蔬菜长势好,有卖头)。并且要求:不经过他的同意,田青青不许批发给第二个人。

田青青也只有作罢。只好在价格上给他优惠,补偿他的付出。此是后话。

………………………………………………………………

田青青在忙忙碌碌中又过了六、七天,当空间庭院里的多种种植陆续成熟收获的时候,他们搬回村里,住进自己的宅院里去了。

田青青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住进了比简易西房还简易的小屋里。虽然面积只有五平方米,放上一张简易木板床和一个用木板搭起来的小书桌,再没多大空间了,田青青却很满yì

——毕竟是自己的活动空间,想在里面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让田青青高兴的还有庭院里的蔬菜。

播种的叶菜如韭菜、茴香、芹菜、根达菜和小油菜,都出齐了苗儿,远处里一看绿呼呼的了。黄瓜、豆角也都长出了两、三片绿叶。茄子、西红柿和青椒、尖角是育的秧,再有两天就可以移栽。

空间水真的很给力,田青青只在每个畦儿里洒了一点儿,菜畦儿就总是湿漉漉的。为了掩人耳目,田青青从城里买了几个小塑料桶,用小木轱辘车推着,到坑塘里去灌水。回来用喷壶喷洒到菜畦里。只要有人看到,水的来源就能说清不是!

除了小屋和庭院里的蔬菜外,田青青再没有找到让她满yì

的地方。

在场院屋里住着的时候,天天盼着搬回来住。想象着搬回来的幸福与欢乐。谁知搬回来了才体会到,原来他们在场院屋里过了一个月的世外桃园生活。

在场院屋里的时候,除了白天小朋友们去玩儿以外,一早一晚几乎没有成年人去串门。他们一家人想说就说,想笑就笑,谁也不用担心话说错了,也不怕被别人听了去。

搬来以后,由于家里没有老人,说话随便,队上的年轻媳妇们,几乎都来串门。东家长,西家短,八卦起来没完没了,甚至坐到很晚才回去。

田达林被扰的不胜其烦,躲又没处躲,干脆自己也撩丫子走人,到别人家串门去了。

说是搬家,其实就是搬到两间简易西厢房里,和在老院儿西厢房里一样,田达林夫妇住里间,田幼秋小哥俩住外间,田青青优惠,住紧挨西厢房北面的一间简易小屋里。

由于常来串门的,田幼秋小哥俩的学习也受到影响。田青青又把他俩叫到自己的小屋里,在木板床~上放上小吃饭桌,让两个人趴在上面学习。

有时候,田达林和郝兰欣的情绪也受八卦感染,大起大落,脸上再也看不到在场院屋里时的安逸和祥和。并且和孩子们的沟通也少了。白天忙着出工,晚上吃完晚饭后,郝兰欣应酬来串门的人们,田达林则躲出去。这让田青青感到很不适应。

也难怪,场院离村子五、六百米,谁也不会在大晚上的跑去白话不是。

不过,田青青通过捡耳朵,知dào

了很多以前不知dào

的事情,她的心里也开始不平静起来。

“你听说了吧?田冬云那妮子靠上人了。”大伯母何玉稳坐在床沿儿上,一脸鄙夷地说。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来钟,她是等其他人走了以后,才对郝兰欣说起这事。这时田青青和刚写完作业的小哥俩一起过来,正好赶上捡耳朵。便让田幼秋和田幼春赶紧钻被窝,她则坐在小板凳上,装作择菜的样子,倾听着里屋里的说话声。

郝兰欣有些吃惊的声音:“头一次听见说!靠上哪个了?”

何玉稳:“他们村里的一个刑满释fàng

的劳改犯。前几年因为倒卖妇女儿童,被判了几年刑。老婆和他离了婚,带着孩子走了。出来时间不长,就和云妮子勾搭上了。人们说的热闹的哩。哎哟哟,丢死人喽。”

郝兰欣:“薛运来呢,不管她?”

何玉稳:“那个song

包,只知dào

玩儿钱了。见了钱比见了亲爹还亲。给他两钱儿,就不知dào

哪头炕热了。他会管得了!”

郝兰欣:“这两天没见她来。“

何玉稳:“早不来啦。自从靠上了这个以后,就不怎么来了。”

郝兰欣:“老太太知dào

不?”

何玉稳:“能不知dào

?!这一弯儿里都嚷遍了。只是你住在场院里,没人去串门,干活时有男有女的,当着咱们人们又不好意思说,所以你不知dào

。咳,都明铺夜盖地谁也离不开谁了。我也是这几天才听见说的。咳,家门不幸啊,出了这么丢人现眼的贱货。”

“现世报!”郝兰欣恨恨地说。

何玉稳:“老二家两口子又干仗了。今天早上哭的叮叮铛铛的,找了老院儿里去了。老二也赌气出走了。”

郝兰欣:“噢,也不知为什么?”

何玉稳:“是因为担水干起来的。两口子大懒支小懒,谁也不去担水。水缸底朝了天,没做饭的了。可能是王红梅说话不好听,听说老二搧了她两嘴巴。”

郝兰欣:“找老院里让谁给他担呀?老四?”

何玉稳嘴一撇:“你快别说老四了。这个孩子算是完了。除了吃饭的时候在家里,别的时候连个影子也见不到。光玩儿钱儿,前些日子,把老太太的钱偷的不少,气得老太太哭了一晚上。媒人来提了两次亲,女家一打听他不正干,全吹了。”

郝兰欣:“我们在的时候也是这样。想不到我们搬出去了,也一点儿活不干。”(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大奶奶要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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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稳:“人们都笑话老两口子,说他们宠着他。你看着吧,有他难看的那一天。”

郝兰欣:“那,老二家的水到底谁担的?一大家子人呢,总得做饭呀?”

何玉稳:“老爷子。”

郝兰欣:“老爷子?他可有年头不摸扁担了。”

何玉稳:“那是有你们在家里。你们搬出去以后,他就自己担水了。老二家找了去,他巴巴地给她担了两挑子。村里说什么的都有,人们都看不惯……”

郝兰欣:“我们搬走以后,达林就不给她担水了。为这,两口子都不搭理我了。见了面连理都〖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不理。老二见了达林就烧扯,好像我们就应该给他们担水一个样。”

何玉稳:“凭什么呀?兄弟分家过日子,管是情谊,不管是本分。甭怕她,各自门各自院的了,你敬我,我就敬你,你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你哩!像个扛活的一样,给他家担了这么多年的水也没落个好,是到了拒绝的时候了。哎,说着你家老三点儿,千万别心软。要是再接着给他家担水,就多会儿也撂不下了。”

郝兰欣点点头,叹了口气说:“就怕达林心不忍!再说了,长期这样的话,村里人到了笑话他们哥几个的时候了。养大了四个儿子,老了老了又担起水来了。”

何玉稳:“这种事迁就不得,越迁就越罗锅。”

“…………”

在一旁捡耳朵的田青青心里很不是滋味。这都是一家至亲啊,怎么发展到这里去了。想象着爷爷田金河仄歪着身子担水的情景,不由在心里可怜起他来。

还有奶奶田卢氏,护闺女护的不懈缝,猛地里出了这种事。她心里一定接受不了。不知有多痛苦哩。

听老五奶奶说,他们搬走了以后,田卢氏后悔了。说不该立时逼着他们搬家,等个个数月又怕什么哩。

人嘛,谁没有一时糊涂的时候。以后对奶奶的态度好一些。

要不要给老院里灌上空间水呢?想想不行。要是被奶奶看出蹊跷,还不嚷的满街筒子都知dào

了。

但如果不灌,爸爸也一准不会再让老人担水了。担水挑子再继xù

拾起来。

给老人担水她倒不反对。关键是只要一拾起来,就得连二伯母家的一起担。这样的话,自己岂不白斗争了!

田青青思前想后,心里就如同有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转而又想:田冬云欠着原主一条人命。如今又堕落了,先去不管她。

但二伯母家的吃水,必须让他们自己解决。两口子都是三十多岁正当壮年,让谁给他们担水都说不过理儿去。更甭说六十岁的父亲给三十六岁体格健壮的儿子担水了!!!

再就是四叔田达木也必须挽救过来。年轻轻的沉迷于麻将。把自己的青春毁了,也把一辈子毁了,他毕竟是爷爷奶奶的亲骨肉,父亲的手足,自己的亲叔叔呀!!!自己三世为人,实jì

年龄比这个叔叔大的多了,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可又怎样挽救他呢?

田青青陷入深思和痛苦之中。

第二天上午,田青青领着田苗苗,在栅栏门外一边玩儿一边想心事。

搬家以后。小朋友们来的少多了。只有八队上的几个同龄儿童和田薇薇、田晶晶还经常来。温晓旭也几乎天天到。不知是受家庭气氛的影响,还是地方窄巴了,跑不开,温晓旭每次来了总是玩儿一小会儿就走,再也不像在场院里一样。一待就是一上午、一下午的了。

钓鱼也受到了影响。在场院屋里的时候,只要田达林在菜园子南头冲着场院一喊,田青青就能听到。在这里,只有等着买鱼的人上门来叫。

田苗苗在场院里“疯”惯了,对新家也有些不适应。父母一下地,就拽着田青青的小手儿,嚷嚷着到“外外玩儿”。

田青青怕有人来买钓鱼找不着人,不敢远离,一般都是在胡同里或者栅栏门外,一边逗着田苗苗,一边做花或者针线活,做样子给人看。否则的话,她在空间里做成的花儿和鞋,以及后来学会做的田苗苗的小衣裳,就让人们猜疑了。

“青青真是好孩子,这么小就学会了做活,还看着小妹妹。”

大奶奶阴翠影田阴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田青青的身后,不无讨好地说。

大奶奶一家都是极品,好逸恶劳。在队上以及整个前街,是出了名的。她生有三女两男,老大老二是闺女,早已出了门。老三田达川娶了媳妇分出去过了。老四田达岩在村里偷鸡摸狗,二十五、六了,还没寻上媳妇。老五田冬丽是个女儿,二十二岁了还没有出阁。

大奶奶田阴氏尖酸刻薄,人又懒,和大多数人合不来。

田青青穿越以来,只远远地望见过她的身影,这还是第一次和她近距离接触。对她现在的情况,是通过郝兰欣和田达林的只言片语里了解的,对她的印象,是前世田苗苗的记忆。

“大奶奶,你去哪里了?路过这里?”

在田青青的印象中,田阴氏应该住在东边的胡同里,和老院儿是斜对门。

“大奶奶到南边儿串了个门。青青,今天没去钓鱼?”田阴氏微笑着说。在田青青看来,她的笑比哭还难受。

“嗯,没有。没人买就不去。”田青青不卑不亢地说。

“青青,大家都说你是钓鱼的小神童啦。想钓多大的鱼,就钓上多大的鱼来。一天能卖好几块钱。你老五奶奶、二奶奶、四奶奶,都吃过你送的鱼。只有大奶奶连个鱼腥味儿也没闻到过哩。青青,咱可是一家子呀,比起你老五奶奶来,咱还近着一支儿哩。青青,你再钓鱼时,把没人要的小鱼儿,贱卖给大奶奶行不?大奶奶不白要你的,给你钱。”

啊,又埋怨又将军,软硬兼施上了!

“大奶奶,二奶奶和四奶奶他们,都是钓鱼的时候碰见了,就顺便给了他们两条。老五奶奶辈分大,是咱院里的祖宗。不给谁也得给她呀!你想吃鱼不要紧,我钓鱼的时候,你去坑边儿上等着,我会给你的,不要钱。”

田青青又不软不硬地回了过去。

“没事我去那里干什么?我又不知dào

你什么时候钓鱼?听说了,去了,你已经不钓了。”

田阴氏见田青青回答的不是心里意思,有些愠怒。大概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又立马换上一副笑模样:“青青,你住进村里来了,咱两家离着也不远儿。这样吧,你把鱼给我捎回来,送到家里去行不?咱一手交鱼,一手交钱。”

田青青心中暗想:闹了半天,还是等着我送呀!又想到她好赖也是个奶奶辈儿,送就送吧。就说:“大奶奶,你不愿意去就在家里等着吧。一般都是快晌午的时候人们才来买哩。钓了后我给你送家去。”

田阴氏闻听高兴起来:“行,咱说定了,我一会儿就回去给你预备钱去。大奶奶可在家里等着你去了,啊。”说完,顺着胡同向北走去。

其实,田阴氏不止一次在坑边儿上看田青青钓鱼。田青青被三齿扎破脑袋,又住院又在家里养伤,她都躲的远儿远儿的,一次也没去看过。现在田青青会钓鱼了,又是在大庭广众下,她自是觉得没脸凑过去。后来听说院儿里的人都收到了田青青送的鱼,她是又眼气又闭气:一般儿远的关系,凭什么给他们送不给我送。

今天路过胡同口时,见田青青一个人在栅栏门外看着孩子做针线,便装作路过,故yì

凑过来搭讪。见田青青“大奶奶”“大奶奶”喊的亲切,这才敢把在心里憋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她再尖酸刻薄,无缘无故地给人要东西,也说不出口呀。所以,便以买为由向她要,还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没有三头对案,谁知dào

是买得送的?!

啊呵。她把收到田青青的鱼当成体面的象征了!

而田青青可没这么多想法。她只是对这个大奶奶印象不深,把她忘到耳朵梢子上去了。她是极品那是她的事,只要与自己没有利害冲突,田青青还是愿意团结她的。毕竟是父亲的亲伯母,自己的大奶奶。大不了就是赔上点儿东西而已。

当有人来买鱼的时候,田青青果然给田阴氏留了两条一斤多的大鱼,给她送到家去了。现在鱼的需求量大了,连她自己都舍不得吃小鱼儿。钓上来的小鱼儿,都被她偷偷放回空间水池里去了。

田青青提着鱼来到田阴氏家的时候,她的二儿子田达岩正在庭院里逗小狗。见了田青青一别愣脑袋,一副不待见的样子。田青青有种被嫌弃的感觉,后悔自己不该来这里。

然而,当他看到田青青手里提的两条大鱼时,脸上又立马堆起笑来,冲着北屋喊道:“妈,青青送鱼来啦。”

田阴氏从屋里快步走出来,嬉笑眼开地接过田青青手里的鱼,嘴上却说:“青青,我只是说买你卖不出去的小鱼儿,怎么给大奶奶送来了两条大的?这个得一块钱一条吧?”

第九十九章 二伯上演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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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你的,不要钱。”田青青不卑不亢地说。

“那哪能呢?大奶奶说买你的鱼,就得给你钱。青青,你是知dào

的,大奶奶原说买一块钱的小鱼儿,也只是给你预备了一块钱。两条鱼两块钱,大奶奶要是给你一块钱,就沾了你的便宜了。给你两块大奶奶手底下又没有。这样吧,这钱我先不给你了,等凑齐了,大奶奶一块儿给你。啊!”

田青青心中暗笑:不就是想白捡鱼吃吗?还编出一套不白捡的理由来。这样的人活得累不累呀!

“大奶奶,我回去了。“田青青没说要钱也没说不要钱,打了个招呼,转身走出门。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你给我斗心眼儿,我也不给你说明了,这钱你要不给我,就是欠我的!”田青青如是想。

中午吃饭的时候,田青青对田达林夫妇说了田阴氏要鱼的经过。郝兰欣说:“青青,你做的对。像你大奶奶这样的人,咱不远她也不近她。她说出来的事,能给她办就尽量给她办,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田达林却低着脑袋一口不撂一口地吃饭,脸上表情闷闷的,很不高兴的样子。

田青青有意逗田达林高兴,笑着对他说:“爸爸,你是不是心疼那两条鱼呀?”

田达林重重地“哼”了一声,仰起脸来看着田青青说:“我心疼那鱼干什么?我是心疼你爷爷!”

田青青:“我爷爷怎么了?”

田达林:“青青,你知dào

吗?自从咱搬场院屋里以后。老院儿吃水全是你爷爷担。昨天还给你二伯母家担了两挑子。”

郝兰欣闻听脸上一惊:“达林,你……听说了?”

田达林有些生气地对郝兰欣说:“实话告sù

你吧,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大嫂还没有走。你们说的话,我全听见了。当时我还以是大嫂嚼舌根子哩。吃饭前我到老院里问了问,原来真是这么回事。”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低沉起来。每个人都低着头子吃饭,谁也没再说一句话。田苗苗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见人们谁也不搭理她,拿起一块糖火烧啃起来。

田青青心里却如同推倒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

不让父亲给二伯母家担水是自己的主意。莫非上次自己那一哭闹,老人惧怕了,连自己家的吃水也不敢告sù

三儿子了?

想想也不对呀!四叔田达木今年十九岁,已经是成年人了。和父母住在一起,应该担负起吃水的责任来。他沉迷于麻将那是他的问题,父亲不给他家担水,蛮有理由。

可偏偏就出现了六十岁老爷子给晚辈担水吃!

“青青,爸爸给你商量个事儿。”吃完饭后。田达林拽着田青青的小手儿,把她揽在怀里:“你看,爷爷都给二伯父家担水了,他那么大岁数,要是摔倒了。或者提水掉了井里怎么办?爸爸想替你爷爷,给二伯母家担几挑子水。”

“不行。”

田青青小脸儿一沉,撅着小嘴儿不高兴起来。她知dào

父亲为什么这么郑重其事地和自己商量,是因为还记着先前自己在场院里说的那句话。反正闹也闹了,话也说出口来了,不能让这一切随着搬家而搬没了。

“二伯怎么不担水?”

田达林十分夸张地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肚子:“你看你二伯肚子这么大,人又胖,哪里担得动水?”

田青青:“都是你们惯得他。再不让他担水,就离得心脏病和脑血栓不远了。”

田达林:“什么叫脑血栓?”

原来这个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都很低,瘦子多,胖人少,很少患高血压。偶尔有个脑血栓病人,人们也称之“中风”。除了大夫,还很少有人知dào

“脑血栓”这个病名。

田青青:“就是中风、半身不遂。”

田达林:“这个和担水有关?”

田青青:“关系大了去了。你想啊,二伯一天到晚身不动膀不摇,还光吃好的,血管里的脂肪早沉淀成堆了,再不锻炼,高血压,心脏病,脑血栓,糖尿病,还不一股脑儿的来找他。你给他担水,不是向着他,其实是在害他。”

田达林:“可是,如果我不给他担,你爷爷就得去!你爷爷都快六十的人了,十多年没摸过扁担,他吃不消啊。”

田青青:“我看二伯和二伯母不见得是要让爷爷给他们担水,而是往外挤兑你哩。”

田达林:“这是什么意思?”

田青青:“爸爸,你想啊,二伯母他们自己担了一个月的水,为什么早不闹,晚不闹,咱刚搬过来,就发生了因为担水两口子打架的事!二伯母还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找了老人去?!难倒不是像过去那样,想让老人转告给你,让你去给他们担水去!因为以前我撂下过话,爷爷怕出事,只好自己担去了。”

田达林想了想:“也许是这么回事。”

田青青:“要是这样的话,爸爸,你就更不能去了。你想啊,他们好容易把你逼出来了,往后他们家吃水又成了你的事了。

“担几挑子水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他们忒欺负人!正像大伯母说的那样:兄弟分家过日子,凭什么你就得给他家当奴隶!

“爸爸,我不要你给他家担水,我……我……不能有一个给人当奴隶的爸爸!”

田青青说着说着,眼睛眨了几下,竟然掉下泪花儿来了。

啊呵,这具小身体真给力,关键时候还能帮上忙。

“行了。青青,别哭了,”田达林说着。用满是老茧的大手给田青青擦了擦眼泪:“爸爸不给他们担水就是了。”

田青青闻听,含着泪花点了点头。“你说话当真?”

田达林:“当真。”

“那,咱拉钩。”田青青说着伸出小手指头,挂住了田达林的小手指上,一边拉,一边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钩也拉了,话也说到头了,可田青青还是不放心:要是二伯母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吵闹。然后去找老人。老人没办法了,只好自己去担。

父亲看见了,于心不忍。接扁担给他们担水吧,又怕自己真的做出傻事来后悔不迭;不接扁担吧,又心疼老人受苦。这样。就把父亲推到了两难之地:担也不是,不担也不是,在难以抉择的痛苦中煎熬自己。

再一个就是自己说的那句话。常言说“能吃过头粮,不说过头话”。现在看来,那句话确实是说的过头了。万一父亲心疼爷爷。忍不住给二伯家里担了,难道自己真的去跳坑塘淹死去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但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就会失信于人,自己的形象将在人们的心目中大打折扣。当然人们可能认为那是小孩子说气话,但自己不是小孩子,说出的话要像板上钉钉,吐口唾沫砸个坑!

不行!这事这么着不算完。必须让二伯一家人自力更生,自己担水伺候自己。

怎样才能做到这一步呢?

田青青设想了一下午,到吃过晚饭以后,终于有了主意。

其实,田达森并没有走远,在乌由县城窝了一天,晚上就回来了。进门便问:“老三给担水了没有?”

王红梅哭丧着脸说:“没有,我按你说的哭着找了孩子他爷爷去,他爷爷什么话也没说,自己给咱担了两挑子水来。”

“他们没给老三送信儿去?”

王红梅摇摇头:“没有。”

田达森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这样也好,明天我还躲出去,没水了,你就去找老人。我就不信老三眼睁睁看着老人担水不管?!”

吃惯了现成水的田达森,对田达林的不辞而终十分恼火。自己去担,腰粗肚子大,哈下腰提水,挤的肚子难受。“呼哧”“呼哧”担回来了,满头满脸都是汗,内衣全湿透了。

来回四、五百米,一天两、三挑子,谁能吃得消!

让妻子王红梅去担,担一回往井里掉一会筲。捞筲的功夫几缸水也担满了。

“你不会往井绳钩上拴根绳儿呀?”田达森生气地说。

王红梅却扭动着腰肢,白拉着眼睛说:“我在娘家就没担过水,到你这里卖苦力来啦!”

田达森气得鼻子都歪了。

越是这样,越想念过去有人给担水的日子。

“老三,你搬出去了,二哥连水也喝不上你一口了?!”

“离着七、八百米,来回得多大功夫?!”田达林不急不恼的找着措辞。

“哼,要想给担水,来回捎脚也供上喽。”

“我还得拾掇宅子,紧着盖房子。麦收以前盖不起来,一家人就得睡到大街上去。”

烧扯了机会,老三仍然无动于衷,他只好自己去担。

现在房子盖好了,搬进去了,你不能说离着远时间紧了吧?

于是,两口子琢磨来琢磨去,琢磨出了用苦肉计逼老三就范,继xù

给他家担水的办法。

没想到竟然把老爷子给逼出来了。

也好,那就间接地逼!老三,你不心疼我,总得心疼老爷子吧!

“明天你再去。哭的再邪乎点儿,怎样骂我都行。我就不信逼不出他来?!”

田达森说完,揽过王红梅亲热了一番,然后去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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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二伯家“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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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梅却睡不着了。为了水,自己舍脸破形象地不知在公公婆婆那里哭了多少回。丈夫是个大懒虫,一点儿家务也不做。担水就像进刑场。自己又出工又管着家里的一切家务,够累的了。要是把担水也承揽起来,那可真成了这个家里的奴隶了。

亏着自己一开始就使了个小心眼,声明自己不会摆水桶。让我去担水,我就给你往井里扔。让你们捞水桶的功夫比担水还大。

结果老公公不耐烦了,让老三包了他们家的吃水。

老三搬场院屋以后,再也没给担过水。婆婆去叫,结果被小妮子顶回来了。一个七岁的小妮子的话你也当真?骨子里还不是不愿意给担水!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不给担水,我就往里扔筲。然后通知公公去捞。谁不知dào

井绳钩上拴根绳儿,捆住筲提系就掉不下去了?!扁担压的肩膀子生疼的滋味可不好受!

还好,老三又搬回来了。有便宜劳力不用,那是傻子!

明天往手绢上抹上点儿辣椒水,到老院儿里哭他个昏天黑地,给他们挑明了:家里的水缸要是再见了底,她就一个人回娘家去!

老公公担也好,老三担也好,只要不让她担就行。

“嘭!”

庭院里传来一声爆响,打破了王红梅美好的y

y

,她吓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去推身边的丈夫。哪知田达森刚心满yì

足筋疲力尽地进入梦乡,怎么推也推不醒。

“嘭!”

又是一声爆响。

紧接着又响起“轱辘”“轱辘”的声音。很像是水桶在滚动。

难道是水桶倒了,滚动起来了?

水桶昨天是放在天地底下的,没风没雨的。怎么会倒了呢?难道是野牲口子进来了,把水桶拱倒了,倒地后又轱辘起来?

王红梅赶紧拉亮电灯,靠亮光壮着胆子,披衣下床,又拉开堂屋门口的门灯,庭院里立时亮堂起来。

王红梅往庭院里一看,不由三魂吓跑了两。

在庭院的正中,自己家的扁担平放在地上,就好像被人控zhì

着一样。不紧不慢的在原地旋转着;而两只水桶分别挂在扁担钩子上。随着扁担的转动。在庭院里“轱辘”“轱辘”地转着圈儿,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而庭院里,别说人了,连个牲口子的影子也没有。

“妈呀……”

王红梅一声怪叫。赶紧跑回屋里,拼命摇醒了沉睡中的丈夫。

田达森睡梦正甘,忽然被摇醒,不由大发雷霆:“半宿拉夜的,闹什么闹……”

“庭院里闹……闹鬼……”王红梅用手指着窗户,战战兢兢地说。

田达森也听出了庭院里异样的响声,脸上一惊:“怎么回事?”

王红梅惊恐地用手比划着:“那扁担……那水桶……”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田达森赶紧爬起来,趴在窗台上透过窗玻璃往外看。

扁担依然在转,水桶依然在滚动。

田达森立时吓了一身冷汗。

王红梅趁势爬上~床。倚在田达森身边,一动不敢动。

“快,点上三炷香,到灶王爷那里愿为(祷告)愿为。”田达森说。

“我……我……不敢……”

“不出屋门。”

“你……陪着……我……”

田达森也是三魂吓跑了两。见妻子这样,也就不再发号施令。哆哆嗦嗦穿上衣裳,陪着王红梅去后吊窗取香。

王红梅战战兢兢地把三炷香放到灶台上,然后取火柴点燃。

然而,她划燃一根,熄灭一根,就好像身旁有个人故yì

给她吹灭的那种。一盒火柴划完了,三炷香还没有点燃。

庭院里依然还在响动。

夫妻两一看有蹊跷,香也不点了,跪在灶台前给灶王爷磕起头来。田达森一边磕还一边祷告:

“灶王爷爷,小子做事不慎,得罪了神明。小子一定知错改错,请灶王爷爷饶恕小子,保佑家宅平安。”

田达森刚一祷告完,庭院里的响动嘎然而止。

夫妻俩忙爬起来跑到门口观看:庭院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扁担和水桶的影子?

看来这头是磕对了。夫妻二人心中庆幸,转身想去屋里继xù

休息。

“啪!”

扁担不偏不斜,正好搭在田达森的肩膀上。两只水桶还在扁担钩子上打着晃悠。

夫妻俩这一惊又非同小可。

王红梅就像一个树桩一样,张着嘴巴傻愣在一旁。田达森则使劲儿往下推那扁担。

哪里推得动?那扁担就像被固定在肩膀上一样,任田达森怎么推,纹丝不动。

“你快过来帮我呀?”田达森见妻子在一旁傻愣着,不由着起急来。

王红梅哆嗦着走过来,哆嗦着用手去摘那扁担。那扁担就像有千斤重,一点儿也摘不动。

“达森,摘……摘……不下来。还是……磕……磕……头吧……”

田达森闻听,带着肩膀上的扁担就跪下了,冲着门口又作揖又磕头,嘴里一连声地说:“神仙爷爷,神仙奶奶,饶恕我吧!往后我一定自己担水,再也不让父亲,不,不让小三儿给担水了。”

那两只水桶也随着他的动作,在地上滚动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这时王红梅也缓过点儿神儿来,见丈夫如此祷告,也忙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神仙爷爷,神仙奶奶,饶了我们吧!我往后好实着担水,往井绳钩上拴根绳儿,再也不往井里扔水桶了。”

两口子磕头如鸡啄米。为了表示虔诚,还把头磕在砖面地上,发出“嘭嘭”的响声。

磕着磕着。田达森感觉肩膀上轻松起来。扭头一看,肩膀上空空的,地上滚动的两只水桶也不知去向。

田达森一见磕头管事,更加虔诚了,又头碰地地“嘭嘭”磕了一气响头,才爬起来。

经过这一折腾,两口子再无睡意。拉着电灯坐在床上反思起来。

“闹了半天,你掉水桶是故yì

的?”

“不是有小三儿哩嘛。我想让他多给咱担些日子水。也没你这样的呀?哪家不是老爷们担水?”

“嗯,往后谁也不依靠了,自己担水吃。”

“什么事也瞒不过老天爷爷。”

“嗯。我真……后怕!”

“…………”

天明以后。两口子做着伴儿。一块儿到庭院里看了看,那两只水桶还好好地扣在天地底下,扁担戳在一旁,和昨天放的一模一样。

田达森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水桶翻过来,然后拿起扁担,将水桶提系挂在扁担钩子上,担起来,走出大门,向着村南那口吃水井走去……

空间里的田青青捂着嘴直乐。陪着“玩儿”了一晚上,总算见到了效果。在这里,爷爷和父亲都得到解脱了。

又想起还有个不正干的四叔,十八大九了。一担水也不担。父亲看到爷爷担水,一定会不忍,接过扁担继xù

给老院儿里担水吃。

担几挑子水倒是小事,关键是宠的四叔都不知dào

锅是铁打的了!也得想办法治治他!

自己在空间的笼罩下能穿透物体,如墙壁、门窗。这让田青青十分高兴。再施上点儿小异能,做什么还不得心应手!

对付四叔田达木,就不能像对付二伯两口子那样了。他刚成年,别再吓出点儿毛病来。对他的教育应该以摆事实、讲道理为好。

关键是先要摸清他赌博的地点,然后看情况采取措施。

“哥哥,晓旭哥哥,今天晚上吃完晚饭后,咱到老院儿胡同口玩儿。”田青青对田幼秋和温晓旭说。

“青青,你晚上也出去?”温晓旭高兴地说。

每天晚饭后,街上的女孩子多的是,唯独没有田青青。他想和她玩儿,只有在家里。可她们的新家又太小,庭院里还种着菜,跑不开。就连田幼秋都在家里待不住,一有空就往大街上跑。这让温晓旭很有种失落感。

今天月亮从哪里出来啦?田青青也要出去玩儿了!温晓旭比捡了个大元宝还高兴。

吃过晚饭,刷洗完毕,田青青对郝兰欣说,要跟着哥哥到外面去玩儿。大女儿整天在家做饭看孩子,难得有这样的好心情,郝兰欣自是高兴地应允。

田苗苗此刻最亲的是母亲,赖在郝兰欣怀里不肯下来。田幼春却要跟着,田青青只好领着他。

街上还有孩子在玩儿,只不过他们还都没吃晚饭。

田青青家的晚饭在这一弯儿里算是最早的了。搬回来以后,田幼秋一直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早早地把晚饭做熟。田达林和郝兰欣下地回来,洗洗就吃饭。这已成了这个家里的规矩。

而这个时候,家里没人做饭的人家,还正在忙忙碌碌地做晚饭。田达木心再野,也得等别人吃了晚饭凑齐人手!所以,这个时间段,田达木一定在家里。

当夜幕完全降临,各家都亮起电灯以后,田达木出来了。

“咱不言声儿跟着四叔,看看他去那里去呀?:田青青小声对田幼秋和温晓旭说。

跟踪也是一种游戏,两个人很高兴地答yīng

了。在田青青的指挥下,远远地、捉迷藏般的跟在田达木身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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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饭菜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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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达木一路吹着口哨,头也不回,径直去了八队的一户人家。

“这是谁家呀?”田青青问田幼秋。

“田金明家。”田幼秋说着,回头看了田青青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连这是谁家都不知dào

哇?

田青青发觉自己问多了,赶紧闭住嘴,不再说话。

四个人在附近等了一会儿,院里没有动静。田幼秋不耐烦了,说:“这有什么意思?像当特务似的。咱到别处里玩儿去。”

/>

“不吗,哥哥,我想看看四叔今晚做什么?”田青青撅起小嘴儿,不高兴地说。

温晓旭赶紧拍马屁:“青青不愿意,咱在这里玩儿不是一样啊!”

田幼秋气得跺了跺脚,没再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田达木和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大小伙子,一同出来了。这个人田青青前些日子见过,但不知dào

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dào

与这家的关系。怕引起田幼秋的怀疑,何况他还在气头上,没敢问。

两个大小伙子并肩走着,拐了两个弯儿,来到八队队部办公室。

田青青和田幼秋、温晓旭赶紧跑过去,踩着窗户外面的木头,透过窗玻璃往里观看。

队部办公室里亮着灯,已经有一个人在那里了,也是个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后来的两个大小伙子进去以后。田达木递给两个人每人一支烟卷,三个人便烟雾缭绕地说笑起来。

“难道他赌博的地点是在八队队部办公室里?”田青青心里想:如果是的话,现在是三缺一。他们在等人!或者是他们三个在这里凑齐了,一会儿再去别的地方。毕竟办公室不是赌场。

“走吧。已经到了目的地了。再还有什么看头?!”田幼秋又极不耐烦地说。

“我们就在这院儿里玩儿,”田青青坚持道。这里是队部,大人可以来,小孩子也可以来。他们四个人,正好够一伙儿。屋里的人出来了,或者再来了人,看见了也不会觉得奇怪。

温晓旭极力迎合着田青青。田幼春向来又听姐姐的话。三比一。田幼秋只好妥协。

于是,四个小伙伴儿在庭院里玩儿起捉迷藏来。

功夫不大,又来了两个大小伙子。全是八队上的,田青青对他们有些面熟。

田青青借着找人。走到窗台前,踩着木头往里看了看,五个人摔起扑克牌来了。

“难道他们是利用扑克牌赌博?”田青青心中猜想。

该着田青青藏的时候,她悄悄躲在了办公室的屋门后面。想听听他们怎么个赌法。

“哎,哎。哎,输了的,主动点儿,把纸条贴脸上。”

屋内传出“嘻嘻”“哈哈”的说笑声。

“怎么回事?老木子,你非得让别人给你贴上呀?”

“行。行,不就一张纸条吗?贴上就贴上。”

看来这回是四叔田达木输了。

难道他们是在娱乐?谁输了就在脸上贴张纸条?!

这样的打牌法田青青在前世记忆中有:几个打牌的,谁输了就往谁脸上贴张纸条。有的还用纸糊个高帽,谁输了就给谁戴上。纯粹是一种娱乐活动。

难道四叔仅仅是玩心大,只是出来与伙伴儿打打扑克、聊聊天儿,赌博是误传?!

看屋里的五个人玩儿的正甘,一时半会儿不会收场。想起今晚还有教学任务,田青青便悄悄地溜出来,骨丢到窗台下面的木头一边。这样,即使被找到了,也只是输了一次。

“青青,你在哪里呀?我们找不到,认输了,你出来吧。”

温晓旭在南边草棚子那里招呼起来。

田青青心中暗喜,“呱哒”“呱哒”跑过去。

温晓旭:“青青,你藏哪里了?我们把这个院子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田青青笑笑:“要是让你们找到了,还叫捉迷藏呀?!”

温晓旭正在兴头上,还要继xù

藏。田青青对他说了田幼秋、田幼春要回家学习,温晓旭也只好作罢,闷闷不乐地回了家。

田幼秋、田幼春做完作业后,已经是晚上九点来钟。田青青心里还惦记着队部办公室打扑克的五个人,推说自己困了,把自己关在小屋里,闩上门,罩着空间来到队部办公室。

只见五个人还在激烈地摔着扑克牌,每个人的脸上,都贴满了纸条。招呼一声,或者举起胳膊摔扑克牌,纸条便在脸上颤巍巍晃动。

为了掌握四叔的确切动向,田青青就在空间里守着他们,一边做针线活,一边听着他们打牌。

从始至终,他们只是打牌、贴纸条,没有提过一个“钱”字。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牌局才结束。五个人把桌上收拾干净了,熄灯、关门,各自回家。

第二天晚上、第三天晚上,都是如此。伙伴儿虽然每天都不一样,时间、地点却没变化。

难道说四叔赌博确实是误传?!

大伯母对他的赌博描绘的有声有色,外面的人们也议论纷纷,无一不说四叔田达木沉溺与麻将。怎么连续三天,都在队部办公室打扑克牌?!而且是贴纸条娱乐的那种,与赌博根本沾不上边儿!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田青青这回却闹不明白了:是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但不管怎样,四叔的游手好闲是被证实了:除了在生产队出工挣工分以外,家里什么活也不干!

十八大九了,让老爷子给担水。别说父亲看不下去,她也觉得不合尧相!

必须想办法让他承担起老院儿里的吃水问题。如果他不承担,这担子就是父亲的!上世里。父亲就是给亲兄热弟们当奴隶,一个人承担着三、四家子的吃水。直到累到在担水的路上……

这世自己穿回到父母亲身边,目的就是为了改变他们的命运,把他们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现在刚把父亲从自家的吃水上解放出来,而且还在给老五奶奶担水。再要让他承担老院儿里的,田青青心里一百个不忍。

关键是老院儿里有一个能担水的大小伙子!

………………………………………………………………

田达林的家在老院儿的西边,紧挨着。如果把老院儿西夹道打开的话。两家不用出大门,就可以自由出入。

现在这边是篱笆墙,老院儿里的墙头也很坚固,要想来往。必须出西胡同,在大街上绕一圈儿,再进东胡同。

然而饭香却不绕弯儿。

自从付振海批发鱼,田青青有了自己小金库以后,

便断不了给家里买些调料。如:醋、酱油、香油、棉籽油、花椒、大料、黄干酱。如果赶上卖私肉的(这时不让自己宰猪卖肉。必须偷着),还会买回一块钱的猪肉来,切成丁,用油煸煸,延禁着吃。

因为这些东西只有田青青做饭用。对郝兰欣来说,只是感觉饭菜的味道好了。以为是女儿做饭的手艺高了的缘故。

对于黄干酱和猪肉这些瞒不过的,田青青就说是用郝兰欣给的买零嘴儿的钱买的。反正零嘴儿买多少,郝兰欣也不知dào



郝兰欣对此有过怀疑:好几天才给一块钱,怎么能花这么长时间?买这么多东西?难道女儿比自己还会省钱?一分钱掰成了四半儿花?

与丈夫田达林商讨,田达林却说:“你手里的钱不也是孩子钓鱼挣来的?往后多给孩子个儿,别难为着她。这孩子懂事,不乱花钱,都是为了这个家里。”

于是,郝兰欣又多给了田青青一块钱。然后对家里的饮食不闻不问,以任田青青安排,调着样儿地做。

因为佐料全,饭的档次提高了,香气更浓了。

田达林这边的厨房又在东厦子里,没有门窗,一点儿香气也会飘半截胡同。尤其是只隔着一道墙头的老院儿那边,闻得真真滴。田青青这边做什么样的饭菜,不用出门,老院儿那边心里明镜似的。

“给他爷爷送过点儿去吧!”

每次吃中午饭的时候,田达林总是这么说。

现在他们家的生活水平,在当弯儿里可以说是最高的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天天中午吃白面饭,再加上田青青有心把饭菜做的色、香、味儿俱佳,别说饭香飘到东院儿里了,半条胡同都是香滴。

在场院屋里住的时候,田青青从来没注意过这方面的事。这一搬到人家稠密的地方,还真有点儿出类拔萃、鹤立鸡群!

“你家吃什么饭呀?这么香。”路过的人们无不在栅栏门外招呼一声。

“烙饼、炖鱼,你过来吃吧!”郝兰欣也大大方方地说。

然而,两口子心里越来越不踏实起来:隔着一道墙头,这边白面烙饼或是包饺子蒸馒头,那边菜窝窝头,这白面饭食吃到嘴里,也不是在场院屋里时的那个味儿了!

都叫过来吃,一来东西有限;二来嘛,又是被撵出来的,大人孩子在心里都有芥蒂!

于是,田达林就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凡是做白面饭的时候,就送过去一些,让老人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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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田达木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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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欣心里虽然不愿意,想想那是丈夫的亲爹亲娘,这份孝心还是要尽的。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盛上一碗鱼,放上一张烙饼,或是一碗饺子、一碗炸酱面条、几个馒头……由田达林亲自送过去。

田幼秋是指望不上的了!别说让他送,听说了都噘嘴皱眉,一脸不高兴地说:“忘了咱是怎么从那个家里出来的了?”

田青青被伤害的最深,往外搬也是因为她。郝兰欣和田达林根本就没打牌让她送。

这天,田青青做的炸酱面。炸酱的香气飘得半条胡同都能闻到。

田达林进门就问:“青青,擀的面条多吗?”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不少,两大轴子呢。”田青青抹着脸上的汗水,高兴地说

田达林自是知dào

“两大轴子”的数量:他已经用宅基地上的那棵老枣树做了一副长三尺六寸、宽一尺八寸的案板,用一股粗枣树分叉刨了一根长二尺半的擀面杖。比老家里的那套大多了。用田青青的话说:“在上面剁馒头擀面条,感觉就是爽!”

两大轴子面条,老爷子来了准够!

“她爷爷最爱吃炸酱面了,要不,把他叫家来吃?!”田达林对也是刚进门的妻子郝兰欣说。

“在你。叫就叫。”郝兰欣边说边抱起了跑到跟前的田苗苗,去屋里了。

“叫爷爷来,就不给他家送了。”扒家虎田幼秋一旁说。

“嗯,嗯,那是。那是。”田达林“嗯,嗯”着,像是做了什么短理儿的事似的:“那。秋儿,你去叫爷爷。”

这样的事。只有叫孩子去。一个是亲爹,一个是亲娘,叫一个不叫一个,显得多不好。

田幼秋脑瓜子别愣了一别愣,不过,还是赖声嗑气地“嗯”了一声。

“三哥、三嫂,做的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田幼秋还没动身。田达木高声大嗓门地招呼着进庭院里来了。

搬家一来,田达木这是第一次进这个门。

“四叔,你来啦!”在东厦子里烧火的田青青,首先给他打了招呼。

“青青。做的什么好吃的?四叔可是被你家的香味儿引来的。”田达木讪笑着说。

“炸酱面。四叔,你在这里吃吧!”

“好,好,既然大侄女留我,我就不走了。”

这时。田达林从西厢房里迎了出来:“四弟,来啦。”

田达木嬉笑着:“三哥,我是被你家这香味儿引来的。反正你天天中午往那边送,我来了,你就甭送了。”

“那好。省我一趟。”田达林说着,又问田青青:“青青,锅烧开了没有?开了就下面条,让你四叔给你爷爷端过去。”

田达木忙摆手:“哎呀,三哥,我都来了,还端什么呀?青青都说让我在这里吃了。”

“那你在这里吃了,回头再给爸端一碗走,老爸最爱吃炸酱面了。”

“好东西谁不爱吃!三哥,你家的生活水平,在咱这一弯儿里,成这个了!”田达木说着伸出大拇指:“连二哥家也比不上你。”

“是你侄女从县面粉厂扫面袋扫来的面!要不是这个孩子,家里连个面星儿也没有。”郝兰欣在里屋奶着田苗苗,隔着门帘说。

“是的。我知dào

。三嫂,三哥每天往老院儿里送,我也跟着香香嘴。今天这炸酱味儿实在太香了,在东院儿里闻得真真滴。就好像在那院儿里炸的一样。咱妈根本就没做过。我还是在城里的饭馆儿里吃过一次,老香哩,真解馋。咳,咳,我老长时间没吃过了。”

“那你就在这里吃一顿吧!”郝兰欣隔着门帘做了这个顺水人情:人已进来了,你想撵走,没门!

“哎,哎,还是三嫂疼我。”田达木说着,一屁股坐在田幼秋他们的小床~上。

面条很快煮好了。田青青踩着小板凳儿,将面条从锅里挑到碗里,然后招呼田幼秋去端。

田达木也不客气,见吃饭桌前坐满了,端起一碗,舀上两勺子炸酱,倒上点儿忌讳(醋),就坐在床边上吃起来。“噗噜噜”一连吃了三大碗,还喝了一碗面汤。

两大轴子面,如果给老院儿里送过一碗去,他们自己富富有余;如果爷爷来吃,最多两碗,也还有田青青的。田达木这一来,不但没有给爷爷田金河送的了,连田青青自己吃的也没有了。

空间里倒是有生面条,可猛顶里拿出来,又说不清来源,势必引起怀疑!也只好作罢。

“以后擀面要再多擀些,能以剩生面条,也不要可数做了。”田青青心里想。

吃饱喝足,田达木打着饱嗝,指着东边老院儿说:“三哥,要不把东院儿西夹道的墙头拆了,咱两家来往就不出大门了。你再送饭,也不用绕道大街上去了。”

田达林苦笑笑:“等这边盖了北房,垒起院墙再说吧。篱笆墙终究不牢靠。”

田达木:“怕什么呀?你家不怕偷,我家还怕呀。隔着一堵墙,精近大老远。”见田青青过来收拾碗筷,又问:“青青,今天钓鱼了没有?”

田青青:“钓了。”

田达木:“卖钱了吗?”

田青青:“卖了。”

田达木:“卖了多少?”

田青青摇摇头,望了父亲田达林一眼。

“五块。”田达林接过话头,回道。

田达木一脸惊讶地说:“哟,一上午就卖了五块钱!真了不起。青青,你什么也别做了,光钓鱼卖钱。时间不长,就成大财主了。”随即又对田达林说:“三哥,青青天天钓鱼,天天卖钱,你借我一天的鱼钱吧。就一天,明天准还你。”

田达林:“你借钱干什么?又去赌?!”

田达木:“不是,你四弟我早就洗手不赌了。在队部办公室里打了三晚上扑克牌。要不你问问臭蛋儿二瘪子小沛他们去。还有,头一天晚上青青和小秋儿他们几个孩子还在那院儿玩儿了哩。”说着又问田青青:“青青,是吧?那天你看见四叔在办公室里打扑克了吧?”

“怎么?他有警觉了?所以连着三晚上没去赌?”田青青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那晚上温晓旭非要捉迷藏,说那里院子大,有草棚子,就去了。”

田达木:“你看见叔叔了吧?”

田青青点点头:“我没往屋里看,好像听见他们叫你的名字了。”

“怎么样?”田达木又面向田达林:“孩子不会说谎话,我确实没去赌,在办公室里打扑克来着。”

田达林:“是因为没有钱了吧?”

田达木:“那哪能呢?三哥,你不要听他们瞎咧咧,其实我就是小赌赌,散散心。咱妈的脾气你还不知dào

,一点儿小事就叨叨起来没完没了。我在家里烦,光上人家家里串门也不大好不是。所以……咳,你也说过我,我记着你的话哩,不赌了。你就把今天青青卖鱼的钱借给我,我翻了本,明天一定还你。”

田达林:“要是翻不了本呢?”

田达木自知说漏了嘴,气得搧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又恬着脸说:“三哥,刚才算我放了个屁,你就让它一阵风刮走了吧。这钱,你无论如何也得借给我。我有急用。”

田达林:“有什么急用?咱妈知dào

不?”

田达木:“三哥,你借钱就借呗,你管咱妈知dào

不知dào

干什么?我借了钱我还,不关咱妈的事。”

田达林依然无动于衷,拿起烟匣卷起一头拧来。

田达木见哥哥迟迟不开口,又对田青青说:“青青,给爸爸说,把钱借给我吧,就借一天,明天准还。”

田青青向田达林使了个眼色,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爸爸,我给叔叔提个条件,如果他答yīng

了,你就把那五块钱借给叔叔,行吗?”

田青青说的声音虽然不大,在一个只有九平方米多点儿的小屋里,坐在床沿儿上的田达木也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这是田青青使的小心眼儿:条件虽然苛刻(对田达木可能苛刻些),还是我向父亲求情求下来的呢?要不然,这钱你是借不了走滴。虽然是冲着田达林耳朵说的,但她控zhì

在了田达木能听清的音量。

田青青又对着田达木说:“叔叔,我让爸爸把钱借给你,得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快说吧。只要不让我上天上给你摘星星,什么条件我都答yīng

。”田达木是铁了心地要借到钱,也顾不了田青青提什么条件了。

田青青:“其实条件也不难,我让爸爸把钱借给你,你必须把爷爷奶奶还有你自己的吃水担起来。再不让爷爷去担水了。”

田达木想了想,说:“行倒是行。只是……青青,你看,叔叔是溜肩膀,放上扁担往下出溜。”

田青青“噗嗤”一下笑了:“没听说过溜肩膀的人不能担水。你看看,爸爸也是溜肩膀,怎么他能担,你就不能担了呢?你要不答yīng

这个条件,我就不让爸爸借给你钱。”

“行,行,我答yīng

,我答yīng

。”田达木唯恐借钱的事泡汤,赶忙答yīng

道。

“那,咱拉钩。”田青青伸出右手小手指头,举到田达木面前。(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田达木挨打

“还拉钩?”田达木反问。

“对,拉钩算数,不拉不算数。”田青青沉着小脸儿,认真地说。

“好,好,拉就拉。”田达木说着伸出右手小手指头,勾住了田青青的小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田达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不许变呀?”

田青青“担水呀!”

田达木没想到让一个小孩子给算计了,有些沮丧地说:“好,好,一百年不许变。你也得遵守诺言,让你爸爸把今儿上午你钓鱼卖的钱借给我。”

田青青对着田达林说:“爸爸,把上午那五块卖鱼的钱借给他吧。四叔答yīng

了我的条件,往后,他担负起老院儿里的吃水。”

田达林见状,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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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借就说不过理儿去了,只好极不情愿地把五块钱递给了田达木。一进门就遇见了这样的事,他还没有来得及交柜呢!

田达木见了钱,眼睛一亮,接在手里,连句客气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青青,你把钱借给他,就等于打了水漂了。甭指望他还!”田达林望着田达木的身影,对女儿说。

田青青:“我看他一个大人家,张开嘴也得让他合上呀。他还答yīng

了给爷爷奶奶担水了哩。”

“他的话你也信?”田达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在村北说话,你得到村南听去——没点儿准头。这种人,可怜不得。现在有了钱,今晚一准去赌。”

田青青趁机问道:“爸爸,四叔好在哪里赌博呀?”

田达林:“光去村西头了。具体哪一家,我也不清楚。”

总算有了个大概方位!今晚去的晚一点儿,见哪家点着灯,就去哪家看看。不信找不着他。

田青青信心满满地想。

一下午。田青青是在兴奋和期待中度过的。

吃过晚饭以后,完成了教学任务,田青青就把自己关在了小屋里。然后在空间的笼罩下,穿墙而过。向着村西头走去。

九点多钟,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熄灯休息了。只要见到有亮光的房子,田青青就穿墙过去,贴在窗台外面听听。见没有说话和打麻将的声音,立马出来,再接着看下一家。

田青青走了八、九家,当两条小腿儿累得酸疼的时候。终于在最西南角上的一处宅院的南房里,听到了洗牌的“哗哗”声和发牌的吆喝声。

田青青穿墙而过,来到了屋里。

啊!原来这是一个麻将窝。被打通了断间的两间南房里,放了两张麻将桌。此时每桌都坐着四个人。旁边还有三三两两跃跃欲试的看客。

田达木就坐在靠近南窗台的那张桌子上,嘴里叼着烟卷,正全神贯注地垒着自己面前的那道城墙。看他那娴熟的动作,不是一名老手又是什么?!

码好牌后,开始掷骰子、数点儿、抓牌了。田青青赶紧傍在田达木身侧观察起来。

打了一圈,田达木有输有赢。赌资也不大,一毛、两毛的那种。不过这时候钱值钱呀!农民在地里劳动一天,挣八分工,一个工值也就一毛多两毛的光景。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两桌麻将还都战兴正浓。

制造点儿怎样的小事故。让他们起内战,打起来而终止这场赌博呢?

田青青一边观看,一边思索着。

这时,田达木输得多,赢得少,他面前的零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不能让他输,必须让他赢!

于是,田青青围着麻将桌转起来。

三世为人,田青青虽然没打过麻将,但看了这半天,大概路数也摸了个八*九,知dào

了什么是胡,什么样的牌赢钱多。

她通过观看其他三人的牌,摸清了谁发什么谁需yào

什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田达木的牌调整了组合,然后把该出的牌调出队列。

桌上有了余牌了,田青青又用异能,以飞快的速度,把田达木需yào

的牌与他手里多余的牌对换过来,让他的牌该成套的成套,该成杠的成杠。

田达木已经输红了眼,头脑有些发大了。对牌的变动,丝毫没有察觉出来。只要有人发牌,不是吃,就是碰,然后发出被调出队列的那张牌。

不大一会儿,田达木面前的零钱又堆了起来。

田达木正自兴高采烈地边码牌边哼小曲,输红了眼的上家忽然大声喊道:“我们的牌不对。”然后紧盯着田达木看。

“不对?!多了?少了?”田达木乜斜着眼睛望着对方,一脸得yì

的神色。

“少了!”上家大声说道。

“怎么会少了?”其他二人也都警觉起来。

“数数不就知dào

了。”田达木说着,首先数起自己面前的城墙来。

四个人一对数,果然少了两张。

于是,四个人都桌上桌下寻找起来。

哪里有那两张牌的影子?!

“我们谁也没动地方,怎么会少了?”一个人说。

“那就是有人藏起来了。”另一个人说。

“都站起来,抖抖自己的身上。”上家说。

于是,四个人都站起来,使劲儿拍打自己的衣服。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的所有衣兜都翻过来,以表示自己的清白。

田达木把手刚刚伸进衣兜

,立时傻了眼:他的衣兜里刚好有两张麻将牌。

众目睽睽下,别人都这样做了,不翻兜是交代不过去的。可一翻兜,两张牌就得暴露无遗!

“谁他妈把牌放我兜里了?陷害我呀?!”田达木先发制人,首先大骂起来。随即把两张牌放到桌子上:一张是三万,一张是六条。都是正当腰里好胡的牌。

“原来你小子藏牌?”

“怪不得赢得这么顺!”

“都是本村当弯儿的,你小子真缺德!”

“啪,啪,啪,……”

几个大嘴巴搧过来,田达木的嘴角立时流了血。

“我真的没有藏牌,你们……冤枉……我……”田达木用袖子擦着嘴角上的鲜血分辨道。

“被抓了现行,还嘴硬!”

“咚,咚,咚。……”

胸脯上又是一阵雨点儿似的拳头。

“对天起誓,谁藏牌谁是……”

“是乌龟王八蛋不是?打的就是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嘭,嘭,嘭,……”

腿上也挨了几脚。

“谁屈枉人谁是……”

“藏牌还骂人,打!打死这个龟孙子!”

一伙儿人把田达木摁在两张麻将桌中间的土地上,踢腿的踢腿,踹身子的踹身子,打脑袋的打脑袋,一阵拳脚暴雨。

等人们打够了,打累了,停住手脚的时候,田达木趴在地上,就像一堆烂泥。

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进嘴里,田达木清醒过来。抹了一把嘴巴一看,一手血——原来鼻子破了。他忙用衣袖擦,却怎么也擦不净。

“给你块儿纸,堵住。”旁边一个人说着递给他一张皱巴巴的黑纸,大概是放在衣兜里准bèi

擦屁股用的。

田达木不再计较,哆嗦着手撕了两小块儿,堵住了还在流血的两个鼻孔,然后挣扎着爬起来,在赌徒们的嬉笑声中,离开了那间曾经给过他刺激、迷惘,现在又给了他屈辱的赌场。

外面风有些凉,田达木打了一个寒战,头脑清醒了很多。疼痛也随即袭了上来,全身上下,就好像被裹在针毡里一样,每走一步,扎的钻心地疼。

田达木在心里大骂赌友们下手也太狠!且不说牌不是自己偷的,就算是,看在长期在一起打牌的份上,也不能下如此狠手呀。

怪不得人们说牌桌上感情越来越薄,酒桌上感情越来越深,看来这是真的。

可上酒桌也得有钱呀?!只带张嘴吃别人,不回请,吃上几次就不好意思去了不是。

钱!钱!钱!田达木此时最缺的就是钱!

玩儿钱需yào

钱,可他一点儿进项也没有。每天出工挣工分,要分红得等秋后结起账来以后。而且还都是父母亲掌管。他要要,一回两回还可以,第三回要的时候,就得编出充足的理由。为此不知惹出母亲多少白眼。

要不到手的时候,就去偷——偷母亲的钱。可每次得手后,都惹的母亲大骂一顿,大哭一场。自己又于心不忍,暗暗发誓,再也不偷了。可别住了的时候,又禁不住手痒。

越是这样,田达木越想赢钱,想一夜暴富,自己一下拥有很多很多的钱。然后用这钱去赌,去赢……常年累月下去,他的钱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可事与愿违,他每次都是输得多,赢得少。

人们都说三哥家的小侄女青青有神气儿,全村就她一个人能钓上大鱼来。还有三哥家的日子,撵出去的时候,母亲不就给了人家二百来斤玉米粒儿吗?可你看人家现在的日子:面条锅里挑,烙饼随便吃,还断不了蒸暄腾腾的大白馒头。一掀锅,连老院儿里都闻得香香滴,馋的田达木直流口水。

三哥家过得这么好,还好的这么快。绝不是凭着在人面前说话就脸红的三哥,也不是凭着只知dào

低着头子干活的老实巴交的三嫂,人们都清楚,凭的是他家大女儿田青青钓鱼钓来的。

田青青钓鱼改变了三哥家的生活,那她卖鱼的钱是不是也有三分神气儿呢?何不借她几块来,在牌桌上大干一场,自己也过过有钱的日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看望

还别说,今晚就有很大变化,一开始有输有赢,很正常。打着打着,牌就顺起来了,那好牌就像有腿似的,自个儿就来了,站到了它该站的位置。你说,这不是神气儿是什么?!

自己面前的钱眼看着往上堆、往上堆!正在堆的起劲儿的时候,不知哪个挨千刀的,把两张牌偷偷放进自己的衣兜里了,众目睽睽之下,人们都注视着你,不往外拿是不行的。

结果招来这一顿毒打。而那一堆钱也不知去向!

他真后悔为什么不把钱装进衣兜里后,再往外掏那两张牌就好了。好赖自己不白挨打!

田达木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家走,一边想着今晚的事情。当快走到家的时候,忽然脚下一绊,摔了个大马趴。而绊倒他的那根木棍,原来是别在路边一棵小树上的。他身上本来就疼痛难忍,哪里还有应变的能力?这一跤摔的实实在在,脚腕也被木棍别的钻心地疼。

他手拄着地艰难地爬了起来,哪知被绊的脚却怎么也不能着地,一着地就钻心地疼,疼的出了一身冷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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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光往四周看了看,原来自己已经走过了三哥的篱笆墙,正在自己家北房西北角的位置。

“三哥,爸爸,快来扶我。”

田达木也顾不了许多了,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招呼起来。

睡梦中的田达林被叫声惊醒,坐起来仔细听了听,听出是自己四弟的声音。

“我去看看。”田达林对同样被惊醒的妻子郝兰欣说。

“别再是赌输了被人追赶!咱俩一块儿去,好有个帮手。”郝兰欣说着,也穿衣下了床。

正在为小儿子大半夜不会来着急的田金河老夫妇俩,也听到了叫声。心里立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田金河赶紧点亮一盏马灯,老两口相扶着走出院门。

四个人在田达木面前相遇时。不由都惊呆了:只见田达木鼻子上堵着两个大血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已经没了原来的模样。

“我儿。这是怎么啦?”田卢氏首先哭起来。

“别哭了,你想把人们都哭出来呀?”田金河冲了老伴儿一句。低下头问小儿子:“怎么回事?”

田达木摇摇头,没回答老爷子的问话,却对一脸惊讶的田达林说:“三哥,我的脚腕子可能断了,你快背我回家。”

四个人见他说话还清楚,这才略微放了些心。田达林和郝兰欣,把坐在地上的田达木架起来。郝兰欣帮着扶到田达林的背上,和两个老人一块儿向老院儿走去。

当田达林帮着田达木解开身上的衣服时,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田达木的身上和脸上一样,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田金河又厉声问道。三更半夜被打成这样,小儿子一定没干好事。

“爸,不怨我。是他们陷害我。”

在父亲田金河威严的目光下,田达木只好如实说出来了事情真相。

“赌,赌。赌吧!连命都快搭上了。”田卢氏这回也不向着小儿子说了,气呼呼地嘟囔道。

“人们都说青青是小神童,我想用她卖鱼的钱……沾沾她的神气儿,把输了的捞回来,再赢他几百。没承想……咳!”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田达林说。又问田达木:“四弟。你感觉怎么样?要不,咱这就去乡卫生院,让医生检查检查。”又对父亲田金河说:“爸,你说呢?全身伤成这样,别再出点什么闪失?!”

田金河觉得三儿子说的在理,点了点头,问田达木说:“你觉得怎样?”

田达木哼哼唧唧地说:“疼,全身疼,脚腕子更疼。”

“那咱赶紧去乡卫生院。”田金河说,“老三,你用自行车驮着他,我去推你二哥家的自行车,和你一块儿去。”

田达林想:黑灯瞎火的,也不知他伤得怎样,走不好,再摔他一下子。便对田金河说:“爸,要不咱给队上要辆车?他能不能坐还不知dào

,看不清道儿,我别再摔他一下子。”

田金河闻听皱起了眉头:这深更半夜地去敲队长家的门,再到牲口棚里要牛要车,还不得轰动半条街!小儿子本来就有个好赌博的恶名,这样一闹,更坐实了人们的传闻。

可不去要车,小儿子浑身青肿,也不知伤没伤到内脏?用自行车驮着他,万一出点儿什么闪失,后悔可就来不及啦!

“那好吧,先顾他的命要紧,我去队长家要车。”田金河说着,就要往外走。

“别去了……别去了。”田达木赶紧阻止:“我只是被木棍子别了脚腕子,疼的难受。还是等天明了再去吧!”

一听说重点在脚腕子上,大家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你要是能坐自行车,咱这就去乡卫生院。别耽搁了治疗。”田达林说。

“不,不……不去了。我现在坐不了自行车,再敲队长的门要车,明天一队上的人们都知dào

了。今晚就别去了。”

“哼,到了这个时候,你也知dào

丢人了!”田卢氏又呛包了一句。

第二天一大早,田达林就赶到老院儿里,商量怎样给田达木去看。

田达木身上的青肿是被脚踢的、被拳头打的。休息了一晚上,有的已经消了下去。疼痛点儿仍然在脚腕子上,但坐自行车没问题。

于是,田达林用自行车驮着他,田金河跟着,父子三人,去了乡卫生院。

乡卫生院里诊断不出来,又驮着他到了县医院拍了张片,原来是脚腕儿处的一根小骨被摔裂了,抻了筋。身上的青肿乃皮肉之伤,并无大碍。给开了点儿镇痛药和外敷药,让回家休息,慢慢愈合。

父子三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

郝兰欣下工后,一边奶着田苗苗,一边向丈夫询问小叔子田达木的情况。给田苗苗喂完奶,便说:“我这就过去看看吧,吃了饭就是下午了。”

当地有个风俗:下午不看病人。田达木虽然是摔伤,但“哼哼叽叽”地在炕上躺着,也得归属这一类不是!

“拿点儿什么去呢?”郝兰欣又发起了愁。

家里生活水平提高了,每天的面食不重样。但都是田青青现买现吃,也无非是油盐酱醋调料什么的,这些都拿不出手去。

有十个鸡蛋最好了。但他们家没有养着鸡,村代销点光收不卖。大晌午的,家家都在做饭、吃饭,去谁家淘换?

“拿两升白面去吧,这个实惠,他们也愿意要。”田青青建议道。

郝兰欣想想,也只有这个了。便用升子盛了两升,倒在一个面盆里,端着就要走。

“妈妈,我也去。”田青青又说。

搬家以来,田青青还没有去过一墙之隔的老院儿。在街上见了奶奶田卢氏,总是热脸碰上冷屁股:田青青老远“奶奶”“奶奶”地喊,田卢氏却耐哼不哈的,脸上冷得刮下霜来。田青青直怀疑老五奶奶说她后悔把他们一家撵出去是不是在条和两家的关系!

但这次情况特殊。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四叔田达木也吃了苦头。必须让他认识到赌博的危害性。让他从此洗手不赌最好。

郝兰欣愣了一愣神儿,说:“去吧。你奶奶要是脸色不好kàn

,你看看你四叔就出来。”

“嗯。”田青青咬着下嘴唇答yīng

道。

“哪里有这么多事?青青又不是没去过?”田达林一旁对郝兰欣说。又对着田青青说:“青青,那是咱的老家,想去就去,想回就回。甭看谁的脸色。”

郝兰欣尴尬地咧了咧嘴:“我是怕你妈忌讳……”

“再忌讳也是她亲孙女!青青,甭怕!”

田青青点点头,跟着郝兰欣出了门。

“妈妈,现在咱有了家了,也买几只小鸡儿喂吧。长大下了鸡蛋,我们有吃的,也有随往的。”田青青跟在郝兰欣身旁,边走边说。

在场院屋里住着的时候,田青青听见村里有吆喝卖小鸡儿的,就曾经对郝兰欣提出过,被郝兰欣以白天场院太敞,跑丢了;晚上屋子又太小,没处里放为由,婉拒了。

“嗯,再来吆喝的了,买几只。不过,你的菜畦儿可得扎起篱笆来。”

“不会把小鸡儿圈起来养啊。在东厦子南边用树枝围起一小块儿来,专门喂鸡。”

“你这个小脑瓜儿,真灵活。”郝兰欣笑着夸奖了田青青一句。

母女二人说着笑着,很快来到一墙之隔的东院儿。

大伯母何玉稳和二伯母王红梅都在,田翠翠和田茜茜也来了。还有老五奶奶。人们也都是听说了以后,赶在晌午前过来看的。

田卢氏听说小儿子没有大碍,心情放松了下来,和每一个来看望的人们打着招呼,说笑着。见了田青青,脸上的皮肉僵了一僵,见郝兰欣端来了的面粉,立时又舒展开来。

“来看看就行了,还拿东西干什么?!”田卢氏对郝兰欣说了句客气话。而对郝兰欣身后的田青青,理也没理。

田青青早有思想准bèi

,礼节性的喊了一声:“奶奶”,直接去了西里间屋里。

第一百零五章 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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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达木蝎虎,躺在炕上“哎哟”“哎哟”只喊疼。

田青青见田达木疼得额头上直冒汗珠子,后悔自己昨晚下手重了:让他吃点儿皮肉之苦也就行了,没想到这个小四叔这么不禁摔,竟然把脚腕儿处的一根小骨头给摔裂缝,还抻了筋。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四叔年轻轻也得在炕上躺个半月二十天的吧!他一个大小伙子,糗也把他糗烦了。

空间水有镇痛和疗伤作用,要不要给他敷敷呢?

如果他好的忒快了,会不会不接收这次教xùn

,依然我行我素,继xù

赌博?

如果不管他,就让他这样“哼哼唧唧”地受折磨,〖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又于心不忍:他毕竟是爸爸的亲弟弟,自己的亲叔叔呀?!

而自己整治他的目的,是为了让他改掉恶习、戒掉赌博,担负起家里的吃水用水,多为老人尽孝心!

怎样才能既不让他疼痛,又让他记住这次教xùn

,改邪归正呢?

田青青开动脑筋想了想,猛然眼前一亮。

“叔叔,是这里疼吗?”田青青用小手儿指着田达木的伤脚腕,眼睛望着他问。

“嗯,是的。哎哟,疼死我了!”

“我给你用湿毛巾敷敷,就不疼了。”田青青说完,“呱哒”“呱哒”跑回家,用洗脸盆盛了一点儿空间水,泡上一块毛巾,端着来到田达木跟前。

田青青的举动把大伯母何玉稳逗得“格格”大笑:“青青,你奶奶这里没有凉水?没有毛巾?还巴巴地跑你家去端?”

王红梅撇了撇嘴说:“看着怪机灵。原来也是个小糊涂虫。”

老五奶奶瞪了王红梅一眼,没好气地说:“都是你婆婆平时对孩子太严厉,孩子都不敢给她要东西了。宁愿多跑腿,也不给她要。”

田青青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动作,惹出这么多口舌。把各人的心态都表露了出来。看来,在公众场合,自己还得多加小心为要。

为了掩饰自己的行为,田青青装傻卖乖地“嘿嘿”笑了笑:“我光想着我家的水缸里有凉水了,没往奶奶家的水缸上想。用完了,就用奶奶家的。”

说着。拧了拧毛巾。给田达木敷在伤脚腕上。然后用小手摁着湿毛巾,问道:“叔叔,还疼吗?”

田达木感觉了一下,惊喜地说:“嘿。还真不疼了。”

“那我就多给你敷一会儿。”

“青青,你真是小神童,手按上去,就不疼了。”

王红梅闻听,撇了撇嘴,把脸扭向一边。

“小气鬼!”田青青心中骂道。又赶紧解释说:

“这是凉毛巾的作用。先时你光想着疼了,就感觉疼得很厉害,钻心地疼痛。因为我给说过,敷上就不疼了。凉毛巾有镇痛的作用。再加上和我一说话,注意力分散了,所以就不觉得疼了。”

“那,青青,你就在这里陪着叔叔说说话。再用毛巾敷着点儿。行吗?”田达木央求道。

田青青点点头,然后望了田卢氏一眼。那意思是在告sù

她:不是我非要在这里,是你儿子要留我的。

也就在来的时候,田青青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必须在田卢氏的脑海里消除自己的“扫帚星命”。现在外面的人们说起来,大都不相信。如果她一再坚持的话,势必影响人们对自己的看法。背着个“扫帚星命”,连串门都受限制。

人们坐了一小会儿,便都回家吃饭。田青青给田达木换了一次毛巾,说:“叔叔,先这样敷着,我回家吃了饭就来。”

田达木却恬着脸讪笑着说:“青青,今天中午做的什么饭呀?”

田青青:“昨天队上不是分了韭菜了嘛,我蒸的韭菜馅儿包子。”

“那,青青,你吃完饭给叔叔带几个来好吗?叔叔最爱吃你做的饭了。”

“行。”

田青青高声答yīng

着,“呱哒”“呱哒”跑回去了。

看来,这回自己赔功夫还得赔东西!可谁让他是自己的亲叔叔呢?!把他教育好了,解放的是父亲的劳动力。

吃完午饭以后,田青青带过来了六个大包子。田达木饭量再大再馋,四个也足够了。田青青见爷爷奶奶都在,便问田达木:“四叔,你吃四个够了吧?”

田达木看看包子,忙说:“够咾,够咾。”

田青青又说:“我爸爸是老三,吃了三个。你是老四,吃四个。剩下的这两个让爷爷奶奶尝尝。”

田金河笑着说:“如果你有个五叔叔,就得吃五个?”

田青青说:“如果奶奶给我生个小五叔,我就让他吃五个大包子。”说完“哏哏”笑起来。

田金河也被逗得张着大嘴乐,田卢氏想笑没笑出来,闭着嘴憋着笑去了东里间屋里。

队上的钟声敲响以后,郝兰欣把田苗苗送了过来,让田青青看着。小苗苗见妈妈走了,也拽着田青青的手,要跟着出去。

“跟姐姐在奶奶家里玩儿,姐姐给叔叔敷脚腕子。”田青青对田苗苗说。

田苗苗却不听这一套,拽着田青青的小手儿,使劲儿往外拽。嘴里还不住地说着:“姐姐,外外,姐姐,外外!”

田达木见状,冲门外喊道:“妈妈,你看着小苗苗,让青青给我敷脚腕子。”

田卢氏从东里间屋里出来,就要抱田苗苗。

田苗苗却不干,说什么也不让田卢氏近身。依然拽着田青青的手,要去“外外”。

田苗苗在田青青没穿越之前,一直在土布袋里装着,很少出西厢房的门。穿上小裤子以后,又一直跟着田青青,所以对田卢氏很陌生。

田青青想了想。对田达木说:“叔叔,你只要放松心情,不去想那只伤脚腕儿,就不疼了。这样吧,我让你做一件集中精力的事,代替我在你跟前说话。”

于是,也不管田达木同意不同意,让田卢氏在田达木面前放了一张吃饭桌,找来三只大海碗,并排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右边的那只海碗里盛满清水。又让田卢氏拿来一只小汤匙。对田达木说:

“叔叔。你用这个小勺,把右边海碗里的水,一勺一勺舀到左边的海碗里。等到右边海碗里的水都舀到左边海碗里的时候,再将左边海碗里的水。一勺一勺舀回右边的海碗里。只要你的脚腕儿疼,你就来回舀。

“可能有水珠儿滴落在中间的海碗里,你不要管它,只管集中精力来回舀两边儿海碗里的水。

“这样,你的精力全集中在来回舀水上了,也就感觉不到脚腕儿疼了。你的伤也会好的快一些。

“我领着小苗苗在附近玩儿,不走远,过一会儿就来给你换换毛巾。”

“这样能行?”田达木将信将疑地问。

“准行!不信,你试试看呀!反正都预备好了。你闲坐着也是闲坐着不是。”田青青一副小大人似的说。

田达木点点头:都说这个小侄女儿身上有灵气,她让做的的事,也一定有说道。那就按照去做吧!好的快些岂不更好!一个大小伙子整天在炕上躺着不能行走,实在不是个滋味儿。

于是,田达木真的全神贯注地用小勺一勺勺舀起水来。他从右边的海碗里舀起一勺水。小心翼翼地端着,经过中间的海碗,倒进左边的海碗里。尽管他加了十分小心,还是有水珠落进中间的海碗里。

“这个很正常,你不要管它。只管舀你的水。”田青青吩咐道。

田青青领着田苗苗在一边玩儿一会儿,就回来把田达木体温温热了的毛巾放凉水里浸一浸,拧拧干,然后再敷上。

田卢氏见事情这么简单,就对田青青说:“你领着孩子玩儿去吧,我来给你叔叔换毛巾。”

田达木却不干,对田卢氏说:“妈,你甭管了。青青手上有神气儿,你代替了她的动作,却代替不了她的神气儿。”

田卢氏只好作罢。回自己的东里间屋里歇息去了。

经过空间水冷敷和来回舀水分散注意力,田达木脚腕儿上的疼痛果然减轻了不少,最起码到了能以忍受的程度。再也没有发出“哼哼唧唧”的痛苦声。

一下午,田青青哪里也没去,领着田苗苗,和田翠翠、田晶晶以及她们的弟弟们,都在老院儿或者胡同里玩儿了。隔不大功夫,就到屋里看看,给田达木换换敷在伤脚腕儿上的湿毛巾。

“青青,明天你还钓鱼不?还去扫面袋不?”

天快黑的时候,田达木忍不住问道。他知dào

这个小侄女很忙,今天是舍弃了扫面袋来陪自己的。

“明天嘛,有人来买鱼,我就去钓。一个村里住着,人家来了,不给钓不合适。城里就不去了。等你的脚腕儿不疼了,我再去扫(面袋)。”

田达木很受感动,竖着大拇指说:“青青,你真是个好孩子。叔叔脚腕儿好了以后,有了钱,一定给你买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

田青青笑笑:“你也别给我花钱买吃头。你只要不再去赌了,把爷爷的担水扁担接过来,就是对我最大最好的回报。”

田达木嘴角抽了抽,还是挤出一丝儿笑容。冲着田青青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闹鸡瘟

然而,田青青是个天生闲不住的人。想不干事,事却找上门来。

第二天清晨,田青青刚做熟早饭,大伯母何玉稳便来了,进门就嚷:“兰欣,你听说闹鸡瘟了吧?”

“听说了。”郝兰欣边说便抱着田苗苗从屋里走出来:“昨天下工回来的时候,碰见杜金霞了,她说她家的鸡病了,还说他们九队上有好几家的鸡也都病了。”

原来,在麦穗将要发黄的这个时候,田家庄忽然闹起鸡瘟来。好好的正在下蛋的鸡们,忽然间一下子病了。先是拉稀屎,发蔫儿,一两天后,打个扑拉——死了。

在鸡屁股是银行的年代,庄稼农户死只下蛋的母鸡,真比剜心头肉还疼。

“我的天哎,可了不得了。”大伯母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说:“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晨一打开鸡窝,有三只老母鸡赖在窝里不出来。我把它们抓出来一看,都站不住脚了,屁股上湿漉漉的。再一看庭院里,一片一片的干绿鸡屎。敢情传染上鸡瘟了。”

郝兰欣吃惊地说:“这么快?先时也没一点儿预兆?”

何玉稳:“没有哇。这两天赶着给孩子们做了两件衣裳,又推碾子,忙的头都大了。昨天还拾了三个鸡蛋哩,谁好好地往这上面想呀?你说说,一下子就来了个措手不及。再喂药也晚了。往前就要过麦,还指望着它们下蛋卖个钱儿,打理过麦呢。这可好,全泡汤啦!”

田青青听了也很心疼。大伯母家的鸡她见过,六只母鸡一只大芦花公鸡。快晌午的时候,庭院里“咯哒”“咯咯哒”的母鸡下蛋声不绝于耳。她曾羡慕的了不得。回来后就对母亲说买小鸡养。却被郝兰欣以各种借口拒绝了。

后来,在去看四叔的路上,田青青又提起来,郝兰欣倒是同意了,卖小鸡儿的却好几天没有来。到现在家里大、小还没一只鸡。

空间里能把濒临死亡的小黑狗救活,空间水有镇痛疗伤作用。对患瘟疫的成年鸡。很有可能也有医治作用。

可怎样才能把生病的鸡们送进空间里去呢?

田青青一边打扫着屋里的地面,一边飞速开动脑筋想着主意。

“妈妈,城里我大姨家那一弯儿里有个卖熏鸡的,也不知dào

他要不要病鸡?”田青青停住打扫,拄着笤帚对郝兰欣说。

“要是要就好了。”何玉稳赶忙接过话头:“哪怕卖个块儿八毛的,也比全吃了强。”

【这个时候生活困难,病死的家畜家禽都做做吃。】

“这个我倒不知dào

。”郝兰欣望着田青青问:“青青,你听谁说的?”

“上次去大姨家,守义哥哥领着我转的时候,我看见了。他家的孩子还和守义哥哥打招呼来着。挺熟的。”

何玉稳一听有希望。又说:“其实这是两合着的事。咱把病鸡贱处理给他们。他们当好熏鸡往外卖。两合算。要不。青青再去扫面袋的时候,带着去问问。人家要,就卖。不要,再拿回来。反正是要死的鸡了。就是来回折腾青青。”

田青青仰着小脸儿,笑道:“没事,大伯母,你要是卖,我今天上午就去。要不等到下午,鸡死了,就不好说话了。”

何玉稳高兴地说:“这敢情好。只是……让你来回跑,还得做中午饭。”

田青青:“没事。道儿我熟,来回一个多点儿钟头。什么也误不了。”

见田青青说的很肯定。何玉稳也是处理病鸡心切。立马说:“那,青青,我这就回家把那三只病鸡拎过来。反正你家也没喂着鸡,传染不上。”

田青青点点头:“你去吧,大伯母。我家不怕。”

“这孩子,说话办事就是利索。”何玉稳对着郝兰欣夸赞了一声,高高兴兴地走了。

“你还得带着小妹妹,这鸡怎么驮呀?再说了,你大姨要是和人家不熟悉,你巴巴地把鸡送了去了,是帮你卖还是不卖?”

待何玉稳走远了,郝兰欣不无责备地问田青青。她觉得大女儿揽的这事太大,一个病鸡,托人舍脸地卖给人家。人家愿意要还好,如果不愿意要,又看在大姐的面子上强收下,岂不是让大姐欠了一个大人情?!

田青青看出母亲的担心。但又不敢把事说明了,就笑笑说:“妈妈,没事的。这事我不去找大姨,直接去卖熏鸡的人家。人家要就要,不要就算。我也不提我是哪村的,不提和大姨的关系,不就行了。”

也不待郝兰欣答yīng

,又对田达林说:“爸爸,你给我往自行车的后椅架上绑个小篓筐放鸡。吃了饭我就走。要是有来买鱼的,你就让他们等我一会儿。一个来钟头,我准回来咾。”

“行!前头驮妹妹,后头驮鸡,路上你可慢着点儿。”田达林说着,立马行动起来。

“妈妈,我盛上饭去四叔那里一趟!”田青青说着,三把两把扫完地,放上吃饭桌,给一家人连同自己盛上饭,又“呱哒”“呱哒”跑到东院儿里,对田达木说了闹鸡瘟的事,告sù

他今天上午去给大伯母家卖病鸡,让他自己用昨天脸盆里的水和毛巾继xù

敷伤脚腕儿,继xù

集中精力舀大海碗里的水。

田达木眉头立时皱了起来:“今天晚上疼的睡不着觉,我起来换了好几次毛巾。换一回就好受一会儿,过一会儿就不管用了,不如你换的顶得时间长。你要是今天还不在,我如何受得了?”

田青青:“你不是已经自己换过了吗?我不在的时候,你换的勤一点儿。不就行了?!再就是还要集中精力来回舀海碗里的水。我一回就奔这里来,耽误不了多少。”

田达木:“说的轻巧!来回三十多里路哩,你一个小孩子家,多危险。这个大嫂,早不病,晚不病,我正用人哩,她凑什么热闹?!”

田青青笑的“哏哏”滴:“四叔,你闹明白了,是大伯母家的鸡闹鸡瘟,不是大伯母病!”

田达木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一回事!总归耽搁的是我的病情。”

他真把田青青当成家庭医生了!

待田青青从东院儿里回来,何玉稳已经把三只奄奄一息的病鸡拎了来。往庭院里一放,对田青青说:

“如果这三只卖了,家里那四只我也不留着了。人家能要了的话,你再去扫面袋的时候,也给捎去。听人们说,这种温病,只要一只传染上,一窝鸡一只也甭想躲过去。”

“行,大伯母,我一定问好了。回来给你个准信儿。”田青青高兴地说。

吃过早饭以后,没等田达林和郝兰欣出工,田青青就前头驮着田苗苗,后头驮着三只病鸡,上路了。

走到村外背人处,田青青连同自行车、田苗苗,一同进了空间,把三只病鸡放进东跨院里,摘了两个又大又圆的发着紫红色的西红柿,在水管上洗了洗,一个给了田苗苗,让她坐在堂屋里的小板凳上吃。又唤来小黑狗,让它陪着她,自己则一边吃着,一边在空间里转悠起来。

西红柿是从队上的菜园里移栽过来的,还有茄子和青椒。这三种果菜都长的一串串地压弯了枝条,垂到地上去了。这些东西和篱笆墙上的丝瓜、黄瓜、扁豆角、南瓜……一样,都没办法拿出去。就让它们在棵上长着,任其老化。

只是西红柿便宜了她和田苗苗,每次进来,都要摘一、两个吃。熟透了的西红柿皮薄汁多,酸甜而不腻,味道十足,好吃的让人每次都差点把手指头吃下去。

田苗苗更是吃的满嘴满脸汁水横流。半斤多的一个大西红柿,她能吃下一多半儿去。吃的小肚子仄愣着,扔了手里没吃完的,还要去棵上摘囫囵的。出去时不让她带着,有时还会惹得她大哭。

庭院里的多种种植都已经收完了。田青青用付振海给的卖鱼钱,买了一些布口袋,把收获的小杂粮,以及油料如花生、芝麻、大豆、葵花籽什么的,都装了起来,排放在西里间屋里。

腾出来的地全部种上了谷子。谷种用的就是刚刚收获的那个。现在空间里粮食不少,谷子禁放,小米又是普通的粮食,好往外拿。

现在谷苗已经出土了。顺垄望去,已经看见绿呼呼的了。

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只是用芝麻和大豆换了点儿香油和炒菜油,还谎称是用郝兰欣给的零花钱买的。其他的还没有机会拿给家里人,守着东西受穷,这也是田青青的一块心病。

吃着吃着西红柿,田青青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西红柿熟了就变红,这已经成为事实。而绿色的茄子老了应该是青白色,青椒老了则应该是大红色,可现在这两种果菜,仍然保持着青绿色!并且没有一个老脱了蒂而掉落到地上的。

田青青赶紧跑到跟前去看,并摘下一个自己认为老了的茄子,想掰开,掰不动,又到屋里用切菜刀切开。

啊,茄子里面的籽儿还嫩白嫩白的,一掐一股水儿,一点儿也不老!

怎么回事?

空间里有保鲜作用,难道对植株上长着的果菜也有保鲜不老的作用?

第一百零七章 空间变化

【感谢好友剑魂倾天下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

田青青又赶紧去摘了一个大个的青椒,掰开来看,发xiàn

里面的籽儿也都是乳白色,一掐一股水儿。

老天!这是一个怎样的空间?它还有多少秘密没有被发xiàn



田青青又急忙跑到篱笆墙那里,观看已经被她遗弃的置之不理的爬蔓瓜果,发xiàn

丝瓜和黄瓜、云扁豆,也都鲜绿鲜绿的,掐了掐丝瓜,很容易地就掐出一道印痕,里面软软的,一点儿也不老;掰开一根黄瓜,里面的籽儿也很嫩白,咬一口,脆生生地满口清香。

这些可是随着第一茬玉米播种的呀!第二茬多种作物都收了,按时间计算,这个早该老的枯了叶了!

哇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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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空间还有让植物永远保持在收获状态的功能啊!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就不发愁这里的蔬菜与外面的蔬菜成熟不到一块儿了,让它们在植株上长着,什么时候适合往外拿了,一手取!

田青青高兴的手舞足蹈,差点儿把手里的半个西红柿掉在地上。

高兴了一阵子,田青青又来到南大门外面。

大门外已经有五亩黑土地:自留地一亩二分、新家庭院里的菜地一分多、封大肚开垦了三亩七分多的闲散地。真真实实的是外面有多少,空间大门外就向外扩展多少。

无目地里,出了一亩二分玉米外,其它的都是随着扩展随着种。播种的日期不同,作物品种不一样,小苗长的残差不起,一块高一块低的。田青青实在不敢恭维自己的计划能力。

田青青顺着田间小路转了转,感觉与过去有些不大一样。究竟哪里不一样,一时又说不清楚。

猛然见把目光落在了那一亩二分地的玉米苗上。问题是不是出在这里?

麦子收了以后种的玉米。收麦子是在搬家前的那个晚上。算算日期。已经七、八天了。俺空间时间计算,就是五十来天了,玉米苗应该进入大苗期,植株要比自己的个头还要高。可现在小苗还达不到自己的腰部。

其它的记不清播种日期,不好比较。不过。印象中比在庭院里生长的慢了很多。

又回头看了看庭院里的谷子。已经播种三天了,按照与外面七倍的时间算,少说也得长高三寸。可现在才长出两片小叶。还在垄里趴趴着。

是空间时间出了问题,还是地力跟不上?不能一茬紧跟着一茬地连着种?

地力不可能!

因为刚扩展出来的新土地上的小苗也是如此,长势并不比原来的老土地见好!

难道说时间上有了问题?

田青青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弄清情况,田青青决定再做一次时间对比!

田青青转回堂屋的时候,田苗苗已经吃了多半个西红柿。把没吃完的扔在一边,和小黑狗在地上玩儿的不亦乐乎。

田青青没去管她,推起自行车,在空间的笼罩下,回到了家里。

柴门上上着锁:郝兰欣出工下地了。田达林去了菜园子。田幼秋领着田幼春,不知哪里疯跑去了。家里没有人,田青青正好做自己的实验。

这次她在空间里和自己的小屋里同时各点燃了一炷香。当空间里的燃完了,就掐灭小屋里的,然后量长度算时间。

这一算不要紧,把田青青吓了一大跳:空间里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已经不是七比一。而是成了四比一!

怪不得肉眼能看得出来,原来少了七分之三的时间,差了几乎快一半儿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难道是自己保密不严,泄露了机密,上天依次来警告自己?

想想也不对呀!除了还不会说完整句子的田苗苗以外。没有告sù

过任何人,更没带任何人来过空间!

难道是自己管理当,使用过量,空间之神灵在惩罚自己?

想想也不对!自己往外拿东西够小心的了,以至让瓜果蔬菜老在棵上——不,现在不能说老在课上了,因为它们虽然在棵上长着,但并未老,应该说挂在棵上——而不往外拿!

鱼虽然拿的多了一些,但那是自己从外面收进来的,只是借空间水池养大而已。而且拿的都有让人们能以理解的形式——从坑塘里往外钓。

再就是小麦和玉米了。但也有往外拿的理由:玉米家里原来就有,自己只是悄悄地添了些,小麦是以扫面袋的借口。父母可能有点儿怀疑,但都没说出口。

借给付振海的那两口袋玉米,只有付振海一个人知dào

,还是以亲戚的名誉借给他的。他至今也不知dào

玉米的来源。

至于封大肚,更是两头瞒:对封大肚说是家里的,而父母亲根本就不知dào

这回事。并且她已经嘱咐下封大肚,不要对任何人说他们之间有雇佣关系。

那问题又出在哪里呢?

难道说,是自己打开了南大门,往外扩展了空间,面积大了,让原有的空间能量(也可以说神力吧)变稀变薄,凝聚力小了,作物的生长期也就延长了。表现在时间上,就是缩小了与外面的比例?!

想想上次测试时间,是在发xiàn

空间之后。当时空间里只有三间北房和一个庭院,东侧门和南大门都关着。如果空间能量(神力)是固定的话,当时就是最原始的了,与外面的时间比是七比一。

现在打开了东侧门和南大门,土地也由一开始的一亩二分扩展成了五亩。把一个只有三分地的小庭院里的能量分散到东挎院和南大门以外,不稀薄那才怪哩?!

如果再继xù

往外扩展,或者打开了西侧门,难道还与外面持平了不成?!

不过那样也好,面积大了,收获也会相应增多,自己的收入不会减少,还省了算计与外面接轨的麻烦!

如此这么一想。田青青有些释然。心里也就舒畅了一些。

看看时间快到了,给已经打瞌睡的田苗苗洗了洗手脸,把她抱出空间,在自己的小屋里哄着了她。

又回去看了看那三只病鸡,虽然都缩着脖子耷拉着翅膀。但全站起来了。看来生命又回到它们身体里。成活没问题。

田青青心里一高兴,把刚才因空间时间变化引起的那点儿郁闷全部打消。罩着空间来到大门口,看看胡同里没有人。打开门锁,收起空间,然后向东院儿跑去。

二奶奶、四奶奶和老五奶奶,都在堂屋里坐着。看来都是来看田达木的。田青青一一向她们打了招呼,便到西里间屋里去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田达木惊喜地说。他认为一个小孩子去一趟县城,少说也得半上午时间。

“一个小时零十分钟,还快呀?”田青青瞪着眼睛认真地说。

“苗苗呢?”田达木见田苗苗没跟着,不由好奇地问道。

七岁的田青青在家看孩子做饭,承揽了全部家务。已经成为田家庄的美谈。田青青无论到哪里,近在街上玩儿,远到县城,都带着田苗苗。哪里有田青青的身影,哪里就有田苗苗。姊妹俩几乎形影不离。今天田苗苗没跟着,所以田达木感到新鲜。

田青青:“睡着了。”

田达木:“病鸡卖了?”

田青青:“卖了。”

田达木:“多少钱一只?”

田青青:“一块。”

田达木:“这么少啊。还不如炖炖吃咾哩。”

屋外的二奶奶搭了腔了:“你小子就是知dào

吃。一只病鸡,一块钱还少?能买五只小鸡仔呢?喂大了又是一窝子。”

看来大家都知dào

田青青去卖病鸡了。

“青青,人家还要不要?”四奶奶挑开门帘问道。

“要,四奶奶。人家说了,只要不是死的就行。能放血,做出来与好鸡没区别。就是贱了些,才给一块钱。”田青青一副认真的样子,一边给田达木换湿毛巾,一边说。

“青青,四奶奶家的鸡也出现症状了,拉的满院子都是稀绿屎,要是人家要的话,你扫面袋的时候,给四奶奶捎去卖了。”

田青青:“行!四奶奶,要是真病了,我下午就送过去。人家说了,越早了越好。”

四奶奶:“那敢情好。四奶奶今天中午就把鸡逮起来。一共六只,全送到你家去。”

“行!”田青青高声应着。

二奶奶也站起身,凑过来说:“青青,把我家那四只也捎上吧,大公鸡昨天就病了,今天宰了炖了,四只母鸡还躲得过去?”

田青青:“二奶奶,你怎么不喂点儿药啊?还没症状,保不住能躲过这场鸡灾。”

田青青空间里能容纳不少的鸡,但她也不是无原则的见鸡就收。二奶奶对她好,田薇薇是她最要好的伙伴儿。她不能把她们家的好鸡收进空间里。

“往常年,都是有一只感染上了,一窝子鸡一个也剩不下。恐怕喂药也不管事吧?”二奶奶犹犹豫豫地说。

田青青:“这样吧,二奶奶,我下午从县兽医站给你买点儿药回来,喂喂试试,要是躲过去更好,躲不过去,病的不行了,我立马给你卖了去。你看行不行?”

二奶奶:“这敢情好。青青,就麻烦你了。”

田青青:“没事的,二奶奶。”

“青青,我家那两只母鸡还没有症状,”老五奶奶也说:“你看老奶奶应该怎么办呢?你帮老奶奶拿个主意了。”

第一百零八章 被愁住

田青青:“老奶奶,我看你最好把鸡圈养起来,不让它们与外面的病鸡接触。我再给你买点儿药喂喂,预防着点儿,或许能躲过去。”

“那,老奶奶听你的了。”老五奶奶高兴地说。

“青青,要不……你也给咱家的鸡买点儿药来,奶奶先喂喂,看看能不传染上吗?”

田卢氏终于以笑模样对田青青说话了。

田青青闻听心里高兴,大声说道:“好的,奶奶,咱家的鸡就包在我身上了。谁叫你是我的亲奶奶呀?!”

说的二奶奶、四奶奶、老五奶奶都笑了。

田卢氏也跟着人们笑起来。

老五奶奶趁势说:“这么伶俐乖巧的孙女哪里找去?你要再不喜,就是脑子被猪油糊住了。”

田卢氏讪*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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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炕上来回舀水的田达木不干了,愠怒地对田青青说:“咱不是说好了,这几天你不去扫面袋了。怎么下午又要去?我的脚腕子怎么办?”

“还是和上午一样,来回一个多点儿小时。你还是自己换换毛巾,来回舀水,不耽搁治疗。”田青青说:“我今天下午还有买药的任务哩,难道你不想吃鸡蛋了?”

二奶奶也扶着门框说:“你小子就是自私,不就是别了一下脚腕子吗,骨头又没折,还让青青亲自给你敷。你知dào

下蛋的鸡在人们心里有多大分量吗?九队上老堂子家死了六只鸡,哭的‘哞儿哞儿’的,半条街都能听到。”

“就是。”四奶奶表情抑郁地说:“我一见家里的鸡病了,心疼得打扑拉。万不得已才卖的。从跟个大杏似的喂到大,容易吗?”

田青青闻听不由一怔。心想:现在人们在队上干活都是记工分。年底才结算分红。有那劳力少孩子多的人家,甚至一年到头也见不着钱。平日里的油盐酱醋、日常花销,全指着卖鸡蛋的钱了。人们把鸡屁股称作“银行”,一点儿也不为过。

如今闹鸡瘟,危及的是人们的“银行”!赖以花销的“银行”倒闭了,不伤心落泪才怪呢?!

二奶奶说九队老堂子家因为死了几只鸡哭的“哞儿哞儿”的。“哞儿哞儿”的是指牛的叫声,虽然有些夸张,用词不当。但也是事实,把老百姓对鸡的重视表达了出来。

还有大伯母,今天早晨一进院儿,就呼天呛地地招呼,虽然没有放声大哭,但田青青听得出来。大伯母心里在流泪。

前世里她曾听说过,也经lì

过,鸡瘟、猪瘟一旦闹起来。没有特效药可以挽救,人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鸡们猪们死去。

后来科技发达了,发明了定期注疫苗,才控zhì

了鸡瘟、猪瘟的蔓延。

但这个时候还没有疫苗,也没有特效药。偏偏又让自己穿越到了这个时代,赶上了这档子事。

还好,自己有空间,有空间水。

今天上午那三只奄奄一息的病鸡,进了空间后,自己先给它们灌了点儿空间水。然后放到了东挎院里。一个小时候,就能站起来了。看来空间和空间水对鸡瘟有疗效。

就是刚才说给二奶奶买药。心底里不也是打的空间水的主意吗?

事情如此重大,老百姓们如此伤心和无奈,自己如何办呢?是借着这个机会大收病鸡,装备自己的空间,还是动用空间水,为老百姓谋一些福利。解救那些濒临死亡的鸡们?!

田青青心里乱糟糟的,一时没了主意。

想起田苗苗一个人在家里睡觉,别再醒了找不见人大哭,便对田达木说:“四叔,我得赶紧回去看看小妹妹。”

“小苗苗醒了你就把她抱过来。”田达木几乎是命令似的说。

田青青如遇大赦,高声答yīng

着,和奶奶、二奶奶、四奶奶、老五奶奶一一打着招呼,“呱哒”“呱哒”跑回去。

田苗苗还没有醒。枕着小枕头侧着小身子睡得“呼呼”滴。还不住地“吧嗒”“吧嗒”小嘴儿,好像睡梦中在吃什么甘美的食物。

田青青望着自己幼儿时的俊俏模样,不由笑了。给她把滚到一边的小夹被重新盖好,看看还不到昨中午饭的时候,闪身进了空间。

现在她最关心的是病鸡。

从柴门的空隙里可以看到,东挎院儿里的三只病鸡比先时又精神了。虽然还缩脖耷拉翅膀,已经在草丛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刨食吃了。

这才多长时间呀?比小黑狗恢复的还快呢!

空间是宝物,这是事实。但空间水在这上面也功不可没!因为进来后,自己给它们灌了点儿空间水。

这让田青青对空间水信心满满。自己也喝了几口水管里的清水,坐在水池边琢磨起怎样给二奶奶“买药”来。

买什么药才能挡过这一关呢?

她前世没学过兽医,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也不知dào

兽医站在哪里。她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想到了空间水。

可空间水怎么拿给二奶奶呢?

用碗?

一碗白水,什么药也没有,就能治住凶猛的鸡瘟?!

二奶奶肯定不相信。

不过这个也不要紧。只要鸡不病了,躲过了这场瘟疫,就是皆大欢喜。

关键是卖药的哪有让顾客用碗端着回来的?!

用玻璃瓶子?酒瓶或者罐头瓶什么的,自己家里没有不说,就是找了来,也是旧的,没有盖儿,用木塞或者玉米核盖住,一看就不是从药店里买来的。

还有四奶奶家那六只已经有了症状的母鸡,她也不打算收在空间里。

四奶奶对自己很好,每次和她打招呼,都是微笑着高声答yīng

。尤其是刚被说成“扫帚星命”那阵,每次见了,都说让她去她家玩儿,一点儿也没有嫌弃的迹象。

还有田冬景姑姑,那晚看电影,要不是中间出了那档子龌龊事,她和她的闺蜜们,一准会抱着自己看完电影。

自己虽然只有七岁,也有将近五十来斤重了,抱着一个五十斤的孩子看电影,那得多累呀!

可冬景姑姑做出来了。连带着她的闺蜜们,也争着抢着抱自己。这份恩情,田青青一辈子也忘不了。要是冬景姑姑的闺蜜们家里也有病鸡,自己一定要全力去救治。

还有大伯母家,已经收了她三只了,那四只说什么也不能再收了。别人的事情都在管,自己伯母的忙不帮,良心上也说不过去!!!

还有奶奶家的……

这样,二奶奶、四奶奶、老五奶奶、大伯母、奶奶,就是五份。

还有,……听母亲说金霞姨家的鸡也病了,既然自己有医治病鸡的“良药”,何不也给她家送一份?

想到了这里田青青不由脸热起来:九队上好几家有病鸡,自己认识的也有,怎么偏偏就想起金霞姨来了呢?难道说在自己的心灵深处,真的对温晓旭产生了情愫,关键时刻便会想起他们来。

啊呸!田青青你多大岁数了?且不说三世为人加起来,就是田苗苗那一世,也是一个二十九岁的老姑娘。现在穿越了,看上了人家九岁的小正太,岂不是老牛吃嫩草!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瘟疫猛如虎,稍一耽搁,鸡们就丢掉了性命。

关键是自己上哪里去找六个一模一样的新瓶子去???

还有,只要这五家见效了,消息一传开,还会有人来托自己“买药”。到那时,装水的器皿就更成问题了。

想到这里忽然灵光一闪:对呀,事情传开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的人来向自己打听“药”的出处,去什么地方买?自己必须编一个让人们信服的理由,说明这“药”只有自己才能买到。谁要想买,自己可以代劳,就从自己这里拿好了。钱多少是要收一些的,否则说不清楚。

“收钱?”一个田青青问:“你拿着空间水出去卖钱?”

“当然了。”另一个田青青回答:“对人说这是‘药’,是在别处里买的,你买人家的‘药’不得用钱?!不收钱反倒让人怀疑。”

“那,二奶奶、四奶奶、老五奶奶、大伯母、奶奶和金霞姨她们六家呢?也收钱?”

“对呀,你一个小孩子,又没有收入,拿什么给人垫付?当然,金霞姨家的就不要了,是自己主动送给人家的,怎好要人家的钱?!奶奶家的嘛……只要她给,就要,母亲不是还欠着她的钱哩嘛,要了她的再还她的账。”

“这事要是传嚷开来,收入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那当然,商业契机吗,抓住了就赚一把。要是搁在前世现代,不知多少人动这个脑子呢!”

“…………”

哇塞!

这不是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发财的机会吗?!

空间水有的是,无本万利!有利用的机会而不利用,那是傻瓜!

关键是来买的人越多,器皿越成问题!

总不能像代销点卖散酒那样,买两个提一个漏斗,让人们自带器皿来“打药”吧?

咳,都怪自己这具小身板儿,去哪里都不方便。要是找着一个玻璃瓶制造厂,从那里大批批发该有多好哇!

田青青yy一番,自我斗争一番,最后又回到现实上。

守着“良药”发愁容器!

并且还是关键的保密措施。

田青青真的被愁住了!

第一百零九章 亚腰葫芦

小黑狗见田青青坐在水池边上,撅着尾巴“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

其实,小黑狗已经是半大狗了。身长二尺多,高一尺半有余,是农村里比较常见的品种上乘的笨狗之类。它自被放到空间里以后,就再也没出去过。伴随着收了两茬农作物。按过去这里七天等于外面一天来算,它应该接近成年狗。之所以还叫它“小黑狗”,一是叫惯了,叫顺了口;而是到现在田青青还没有给它起别的名字,就让“小黑狗”代替了。

“小黑狗,你看你多么好哇,整天在空间里无忧无虑地玩儿!”

田青青愁得实在没法了,对着卧在自己身边的小黑狗自言自语起来。

“小黑狗,我被愁住了!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去哪里弄装空间水的瓶子?最好样式和容量一样,一看就是药店里卖的那种!”

小黑狗就像听懂了她的话一样,支愣着耳朵站了起来。冲着她“汪汪”叫了两声,顺着甬路向东侧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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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这让田青青想起了它第一次向东侧门跑去的情景:那时它刚返过阳来,一走一趔趄。它就那样一路趔趄着一直走到东侧门前,然后冲田青青“汪汪”叫了两声,看意思是想让田青青给它开门。

也就在那一刻,田青青为了向小黑狗表白门是关着的,用手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一个新挎院展现在她的面前……

今天小黑狗又去那里干什么呢?难道说嫌自己把东侧门关上了?它要去里面?

东挎院儿里有狗窝,这边水池里有鱼。一个是小黑狗休息的地方,一个是它吃的食物。为了方便小黑狗,自从发xiàn

了东挎院儿以后,田青青就没关过东侧门。

今天上午把那三只病鸡放进去以后。田青青关上了。都说鸡、狗是冤家,现在鸡们正病着,不能跳不能跑,田青青怕小黑狗再难为鸡们。

难道小黑狗要去东挎院儿的窝里,这是让自己给它开门哩?

田青青觉得奇怪,起身走过去,摘下了那把挂在门鼻儿上的松锁。

小黑狗摇着尾巴欢天喜地地跑过去,又冲着田青青“汪汪”叫了两声。然后在草地上向南奔跑起来。

田青青抬眼望去,发xiàn

南面和东面的篱笆墙上,长满了藤科植物,密匝匝,就像一道厚重的绿墙。

能是什么藤科植物呢?无非也就是野生的牵牛花、爬山虎之类的吧?!绿草地不能开发,东挎院儿里又只有一条通往通往敞棚的甬路。往南往东,都是绿草地,中间连个小路也没有。田青青也就没在篱笆墙那里种植什么。

再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发xiàn

了而没有利用起来。田青青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这个东挎院儿。除了晾晒粮食和存放秸秆以外,田青青很少来这里。

而晾晒粮食和存放秸秆,也都是在晚上。活动区域只是在甬路和敞棚之间。空间光线再亮,晚上看东西也不如白天。所以,田青青对这厚重的绿篱笆墙,几乎到了熟视无睹的程度。

见小黑狗向南奔去,田青青也踏着绿草地,向着小黑狗的方向走过去。

这一走不要紧,却惊得草丛里乱蹦乱飞。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些小蚂蚱、担丈、蛾子、蜂蝶之类的昆虫。怪不得那三只病鸡在草丛中啄食。原来有这么多好吃头哇。再放进十只二十只鸡来,饲料一定没问题。

转而又想:这些小昆虫都是害虫。要是蔓延到篱笆墙外面去,那里的农作物一定受到危害!

看来,该用来干什么的地方就得用来干什么,长期闲置着,不但是自己的罪过,还会向有害的方面发展。在这里放养家禽。已成为迫在眉毛的事情了。

这又让田青青稍微矛盾了一下:趁着闹鸡瘟往这里收病鸡,装备自己的空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错过了,很有可能就再也遇不见了!

可那样,又得有多少家庭“银行”倒闭呀!

三世为人,志在这次穿越中利用前两世的学识、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还要惠及亲朋好友的自己,关键时刻怎么掉链子了呢?

田青青在心里狠狠地把自己责备了一番。

小黑狗跑到篱笆墙前,回身冲着田青青“汪汪”又叫了几声,然后在绿草地上与蜂蝶追逐嬉闹起来。

田青青顾不得脚下的昆虫了,三步并作两步走,急忙忙来到绿篱笆墙跟前。

眼前的情景让田青青大吃一惊:

在厚重的绿色篱笆墙上的枝叶之间,长满了一嘟噜一串串的小亚腰葫芦,个头都在十五公分以上——就是前世现代电影电视画报上,神仙或者老者们拿的上下有两个圆肚的酒葫芦的那种。黄色的占大部分。看样子能盛半斤空间水。

田青青顺着绿篱笆墙向东望去,发xiàn

所有的篱笆墙上都是一样的颜色,一样的植物,一样的叶片下面,都藏着一样的小亚腰葫芦。

这不是很好的装空间水的器皿吗?这么多,用也用不完!

田青青摘了几个,赶紧回到堂屋,用切菜刀从蒂下面两公分处切下把来,用根筷子在葫芦里面搅了搅,一倒,“哗啦”,里面的种子和干枯的白瓤全部倒出来了。再用空间水涮涮,一个干净的容器出现在手上。

田青青试验了一下:把葫芦装满两次水,倒在一只能盛一斤水的大腕里,正好刚刚满。这么说,一个葫芦能装半斤空间水肯定无疑了。

哇塞!

正好合自己心意!就好像上天知dào

自己有这一用项,预先给自己预备在那里的一样!

现在还顾不得想这些,应该找个盖儿盖住才是!

切下来的葫芦把是平面的,盖上去正好,但不能动,一动就掉下来。这个时期还没卖透明胶带的,无法封口。

总不能让人们端着回去吧?!这很不符合“药品”经销原则——药品是有保质期的,开封了就意味着失效!

前世里看电影电视,见里面的神仙或者老者,掀开酒葫芦盖儿,“吱”喝一口酒,美滋滋地吧砸吧砸嘴,然后把酒葫芦盖严,往腰里一别,飞跳腾挪,一点儿也不碍事。

那葫芦盖儿是怎样牢牢地盖在上面的呢?导演为什么不给葫芦盖儿来个大特写,让人们看清楚了学习仿制,岂不更增强宣传效果,提高收视率?!

埋怨归埋怨,但那是人家导演的权利,何况还是前世的事情!田青青无法苛求。还是面对现实吧!

田青青找来一根粗细与葫芦把的内径基本相同的树枝,用切菜刀剁成两厘米来长的小段儿,将一头插进切下来的把里。含住一厘米,外面露着一厘米,盖在葫芦上,大小正合适,紧而拔着不费劲儿,无论怎么摔、倒立、轱辘,都洒不出水来。

哇塞!

成功了!

葫芦有牢固的盖儿了!

可以用来装空间水往外拿!

田青青高兴地又蹦又跳又拍手。如果有个摄像机把她的动作录制下来,一定是一个十足的七岁小女孩儿的顽皮形象。

试验成功了。要是自己一个一个用手做,也是一番功夫。

忽然想起自己的异能在空间里好用,何不试试?

田青青如此一想,便坐在椅子上,集中意念,用异能摘来很多黄色的老葫芦;用异能切开盖儿并把里面的籽儿和干枯的瓤涮干净;用异能把树枝刮去皮,切成两厘米长的小段儿并插进盖儿里。然后用异能灌上空间水,盖上盖儿……

哇塞!

空间就是给力呀!异能就是好哇!比前世现代的机械化还快,一切都是随心所欲。

慢着,

随心所欲……

难道说自己在空间里可以随心所欲?

而那东跨院儿篱笆墙上的葫芦,也是随了自己的心愿,在一瞬间长出来的?——因为过去自己一点儿也没发觉。

想想也不对,当时自己还笨的没往这上面想。是见了葫芦以后,受到启发才这么做的!

那就是空间神灵早已把自己的人生安排好了,神不知鬼不觉地预先种在了那里。或者说见自己被愁住了,便变化出葫芦来为自己解难。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还有什么难题解不开呢?

不论哪种情况,都对田青青有利!田青青又高兴地跳了两下。

“汪汪!”

小黑狗忽然冲着田青青友好地叫了一声,好像在显摆自己的功劳似的。

田青青猛然想起:是小黑狗把自己引向东挎院儿的篱笆墙,才发xiàn

了上面的亚腰葫芦。而在这之前,被愁住了的自己曾经向小黑狗诉说了自己的难处!

诉说?

对!确实是诉说!还要求小黑狗帮着想想办法,去哪里弄装空间水的瓶子来着!这才引起后面的一系列动作。

难道小黑狗长时间在空间里,身上已经有了灵气,能听懂自己说的话喽?

要不然,它的举动就无法解释。

如果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在空间里就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了。

田青青想得心潮起伏,忍不住俯下身子,抚摸着小黑狗的脊背,激动而温和地说。

“小黑狗,你要是会说话多好呀?!那样,我们就可以共同商讨开发空间了。也省得我像个瞎子一样,摸着石头过河了。”

第一百一十章 试验

【预告:今日双更,第二更在晚上七点左右。】

………………………………………………………………………………

“汪汪!”

小黑狗似回应田青青一样,又叫了一声。

“小黑狗,你是来这个空间的第二个生命。这个空间还有多少秘密没有被揭开,有多少功能没有被启动,我一点儿也不知dào

。你在这里久了,如果看出来的话,一定要告sù

我噢。哦,你现在还不会说话,可以像今天这样,暗示给我。今天没有你的帮zhù

,我真的不知dào

如何是好?!小黑狗,真的很感谢你哦!”

“汪汪!”

小黑狗又叫了一声,眼睛眯缝着,像是在笑。一副信心满满,又自得其乐的样子。

“青青,青青,在家吗?”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柴门外传来喊声,田青青赶紧出了空间,走出小屋一看,原来是来买鱼的。

“叔叔,你先头里走,我拿了钓鱼竿立马就去。”田青青对来人说。返身将还在熟睡的田苗苗,抱进空间堂屋里给她预备的小睡床~上,——钓鱼功夫没有大小,她怕田苗苗醒来后找不见自己哭闹。

不过,把田苗苗放进空间是迫不得已的事。空间时间与外面时间有差异,她怕田苗苗在空间时间过长,成长成一个早熟少儿。

平平淡淡才是真,她不希望把幼小的自己,培养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个穿越者就够人们议论的了,再添上个小神童,这个家里还有安生的日子吗?

田青青扛着钓鱼竿,机械地迈着步子。思绪却还在空间里。一边走一边想:今天空间里的事情太多了。出了时间缩短让自己小小郁闷了一下,其余的都是向好的方面发展。

这些日子,在外面忙的晕头转向,忽略了对空间的研究。尤其是东挎院儿,除了晾晒粮食和存放秸秆外,几乎置之不理。关键时候却给自己帮了这么大的忙。

看来,今后对空间还得多用些心,那可是自己赖以发家致富的法宝啊!

中午郝兰欣下工以后。考lǜ

到大伯母也一定回来了。田青青送过去了三块钱。谎称卖熏鸡的是按一块钱一只给的。当时的熏鸡也就三块多钱一只,又是病鸡,这个价钱还算合适。

何玉稳高兴的不得了,激动地说:“没想到病成那样还能卖钱?!青青,多亏了你呀。人家既然愿意要,你再去扫面袋的时候。把家里的这四只也捎去给大伯母卖了吧。自己喂起来的,真狠不下心来宰了它们。”

田青青见这四只鸡缩着脖子耷拉着翅膀,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便点头答yīng

了。空间水虽然有疗效,她想亲自试验一下病鸡在外面的应用效果,自己好心中有数。

既然大伯母提供了试验品,那就从这四只开始吧。见效果以后,再给她送回来。别人的忙还帮哩,自己的伯母,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家的“银行”倒闭。

“大伯母,你要卖的话,一会儿就送到我家去吧。下午我去扫面袋。”田青青脆生生地说。

吃过中午饭,四奶奶田魏氏也把六只已经出现症状的母鸡送过来了。鸡们虽然都蔫儿蔫儿的。但眼睛顾盼之间还显示着精神,战惊惊吓得浑身发抖。

再看田魏氏。虽然言笑着与郝兰欣和田达林打着招呼,但眼睛里却湿湿的。田青青听得出她心里在流泪。

一块钱一只,就这么把家里的“银行”贱处理了,搁谁身上也不好受!

田青青不忍心让头发花白的四奶奶在痛苦中受煎熬,虽然很短暂,就一下午时间。她还是忍不住对田魏氏说:“四奶奶,你这鸡我先不卖,等见了兽医站上的医生以后,医生说还有救,我就把鸡和药拿回来;医生说没救了,我就卖给卖熏鸡的。”

田魏氏一听高兴起来,忙说:“这敢情更好!青青,四奶奶全听你的。你看着怎么办好,就怎么办吧!”说着,又从衣兜里掏出两块钱来,对田青青说:“孩子,这钱你先拿着,用的着就用,用不着你给小苗苗买点儿零嘴儿。”

看来,田魏氏有买药的念头,只是自家的鸡已经病了,这话不好说出口。

田青青忙摆手说:“四奶奶,不用。要是还能用药的话,钱我先垫着,用多少回来再给你要。”

郝兰欣也忙说:“四婶子,先别给她钱哩,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出门带这么多钱干什么?”

田魏氏哪里肯依,着急地对田青青说:“你一个孩子,哪里来的钱?总不能给别人买东西,给你母亲要钱吧?!拿着,你不拿四奶奶可就生气了。”

又对郝兰欣说:“这么小的孩子,办这么大的事,我心里感激还感激不过来呢?这孩子有心路,不会出什么问题。”说着,把钱撂在窗台上,“蹬蹬蹬”,一溜小跑儿着走了。

紧接着,二奶奶田李氏、老五奶奶田吴氏,每个人也都送过两块钱来。二人异口同词,都说田青青一个孩子家,哪来的钱?不能让孩子给别人买东西给家里要钱。

鉴于四奶奶田魏氏的情况,田青青很痛快地收下了。说:“花不完回来再给你们。”

两块钱在当时已经是不少的了。人有个头疼脑热的,去村医疗点看病拿药,也就花块儿八毛的。

等人们走了以后,郝兰欣望着庭院里的十只病鸡,不由皱起了眉头:十只鸡少说也得三十多斤重。大女儿才七岁,头里驮着小女儿,后头驮着三十多斤的鸡,路上出点儿事怎么办?

正要开口,却被田达林用眼神制止住了。

田达林是男性,看问题比郝兰欣透彻。他早已看出自己的大女儿与众不同来了:家里的水不用担,糁子不用磨,面常吃常有;庭院里的蔬菜用水喷喷就长;七岁的孩子担起了全部家务。让人省心的都不落忍!遇见这样的孩子是一家子的福气,孩子愿意干什么,就放开手脚让孩子干去!

郝兰欣心领神会,也就没再说什么。

当生产队上的钟声敲响以后,郝兰欣还是忍不住问道:“青青,你不是说要扫面袋去吗?还得卖鸡买药,怎么还不动身?”

“妈妈,上午去了一趟。我有点儿累。歇一会儿再去。”田青青响亮地回答。

“那,面袋就少扫一些,别回来的忒晚了。”郝兰欣嘱咐着,扛着锄出了门。

随后,田达林也去了菜园儿里。

现在菜园儿里的蔬菜长势很好,三、五天就分一次叶菜。有时是韭菜。有时是茴香,有时是芹菜,有时是根达菜。还有小油菜、生菜什么的。一次分两种、三种品种的情况也有。受到了全队社员的好评。一致称赞队长有眼力,选了个会种菜的能手,为大家谋了福利。

队长自是脸上有光,对田达林言听计从,把整个菜园儿撂给他打理,自己则一心扑在大田生产上。

只是在芹菜种植上,队长颇有微词:“你们说达林这小子,种什么才不好,偏偏要种这中看不中吃的破芹菜。一大抱才择一点儿叶儿,一焯更没多少了。一家人只尝了口鲜。”

“队长,你吃的方法不对吧?”有人说。

“怎么不对?你们不是光吃叶儿不吃梗儿呀?”

“我们家光吃梗儿没吃叶儿。”

“我们家连梗儿带叶一起吃。杠咾出菜哩。”

队长被说糊涂了。在一次集合出工的时候,截住去菜园儿的田达林,当着众人的面问道:“达林,你种的芹菜到底怎么着吃呀?”

田达林红了红脸,微笑着说:“我见我女儿把梗儿和叶儿分开吃。叶儿用开水焯焯,放上油盐调调吃。梗儿有时焯焯调调吃。有时炒炒吃,还蒸了一回芹菜馅儿的包子,味道很不错。”

“啊,原来芹菜有这么多吃法呀!”社员们惊奇地说道。

田青青闻听后笑得“哏哏”滴。对田达林说:“爸爸,往后再分新鲜菜,你就把吃法告sù

给人们。”

田达林刮了田青青的小鼻子一下,笑道:“都是你,建议爸爸种些新鲜菜,惹得爸爸在人面前多说多少话?!”

“爸爸,你知dào

吗?口才就是这么锻炼出来的。”

田达林“嘿嘿”笑起来。

从此,对菜园儿更加用心了。

郝兰欣和田达林一走,家里就剩了田青青和田苗苗了。

自从田青青扫面袋一来,上午如果不出门,田幼春就跟着田青青,下午则跟着田幼秋。这已经成了习惯。

今天中午一撂下饭碗,小哥俩就不见了踪影。田青青正好用这段时间做自己的试验。

田青青把东厦子放柴草的那间腾出来,外面挡上一道篓筐和破木板组成的屏障,然后把鸡们一只只拎过去,解开捆绑的绳索,让鸡们在里面自由活动——只有活动开了,才能分辨出好赖不是。

空间里是不能让它们去的。否则的话,鸡们好起来了,是空间起了作用,还是空间水起了作用?

中午已经喂了它们一次空间水(就是家里水缸里的,田青青早已换成了空间水),因为都被捆缚着,还没看不出效果。这也是田青青为什么要给它们松“绑”的原因。

鸡们在原地一动不动地趴了一会儿,逐渐活动起来。功夫不大,便互相追逐起来,你啄我一下,我啄你一下,显示着自己的活力。

看来空间水起了作用。这让田青青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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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治疗

【第二更。】

………………………………………………………………

今天下午又不能去东院儿陪四叔田达木了。要不要去给他说一声儿呢?

田青青望着没有一点儿声息的东院儿心里想:

上午田达木就命令:田苗苗醒了以后,立马抱过去。结果自己一去不复返。那个对自己已经有了依赖的“病号”,不知要怎样埋怨自己不守诺言呢?!

又一想:二奶奶、老五奶奶都拿钱来了。就连没有说准的四奶奶,也撂下了两块钱。唯独奶奶田卢氏没有动静。自己此时过去,是不是有给她要钱的嫌疑?

嫌疑就嫌疑!她真要是狗改不了吃屎,还像过去一样耍手腕儿巧使唤人,待母亲还她钱时,一定把这钱扣下。

何况那钱还是在伙里时自己住院用的钱,是她二女儿田冬云把原主田青青摗既?澹?形耐?M.35zww.net伒乖谌?萆显?肆说囊搅品眩?颜思窃谀盖淄飞媳揪筒挥Ω谩H嗣嵌妓挡蝗媚盖谆顾??晒⒅钡哪盖滓恢钡卑?け匙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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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是小事,关键是人心!你真要给我钱,保不住我还不要哩!

田青青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领着田苗苗,来到了东院儿里。

果然,田达木对田青青的行为极为不满,气呼呼地说,自己一个大活人,还不如几只鸡重yào

哩?!

田青青少不了把鸡瘟的凶猛又说了一遍。然后说:“现在要不去,大伯母和四奶奶家的那十只鸡就很危险。家里的这五只鸡。保不住明天就有症状了。到时候救不过来,世界上可没卖后悔药的。你的脚腕子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三天后,准能不疼喽。我在与不在,没多大区别。”

事情关系到自己家里的鸡们,田卢氏也在一旁劝说。田达木才稍微平静下来,让田青青快去快回。

田卢氏至始至终没提钱的事。这让田青青多少有些小郁闷。

回到家里后,从外面把栅栏门反锁上。又从空间里摘了一个西红柿,拿出来一个小亚腰葫芦,这样,田苗苗就有吃的有玩儿的了。田青青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做花,一边逗着田苗苗。

过半下午的时候,田幼秋、田幼春和温晓旭,从外面回来了。进门就舀水喝。原来是在外面玩儿渴了回来喝水的。

“青青,你怎么没去扫面袋?”田幼秋惊奇地问。

“回来了。”田青青一本正经地说:“没扫面袋。回来的就快了呗!”

“四奶奶和二伯母家的鸡怎么没卖?”田幼秋听到了东厦子里的鸡叫声。又问道。中午人们的举动他看的清清楚楚,还曾应为比自己小的田青青如此受人重用而小小地嫉妒了一把。

“医生说了,这些鸡病的不是很严重。还能医治过来。让回来喂喂药。这不,药都买来了。”田青青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六个小亚腰葫芦。

“哇!真好kàn

吔。”温晓旭大叫一声,一个箭步冲过了去,拿起一个葫芦把玩儿起来。

“慢着。这里是药。”田青青嘱咐道。

温晓旭:“青青,有我们家的吧?我们家的鸡全病了。有两只都快不行了。”

田青青闻听一愣,忙说:“有!你拿着你手里这个,咱赶紧过去喂药去。”

田幼春望着桌子上的五个葫芦却不动,对田青青说:“姐姐,我也想要一个。”

田青青:“现在还不能给你。这样吧。我给老五奶奶和咱奶奶说下,等她们用完了。把葫芦给你和哥哥一人一个,好吗?”

田幼春撅起小嘴儿,没再说什么。

“小妹妹怎么有一个空的?”田幼秋掂了掂田苗苗手里的亚腰葫芦,问道。看来他也想要。

“我给大伯母和四奶奶家的鸡喂过一次药了。腾出来了这一个。要不你们去看看,大伯母和四奶奶家的鸡显精神了没有?”

田幼秋和田幼春的注意力被分散,和温晓旭一起,“呱哒”“呱哒”跑去东厦子那里看鸡们去了。

田青青暗笑,在心里把自己说谎话的能力称赞了一番。木有办法呀,一场大戏,自己既是导演,又是演员。演砸了自己就没法在这一世里生活了!

“青青,真的好了,大公鸡在土里刨食儿吃哩。”温晓旭首先嚷了起来。

看来他家的鸡病的一定不轻,看见鸡在刨食儿、走动,就认为是好了。因为他根本就没见过这十只鸡。

“青青,真的,比中午的时候精神多了。”田幼秋补充道。

“那咱赶紧去晓旭哥哥家。给他家的鸡喂药去。”田青青说着,把田苗苗抱下~床,关好门,督促三个小正太赶紧走。

一行五个小孩子,蹦蹦跳跳的,向着温晓旭家走去。

温晓旭家离着田青青的家并不远,过了老院儿的那条胡同,再拐进胡同里就到了。由于温晓旭和田苗苗手里都拿着一个亚腰葫芦,温晓旭又夸张地把葫芦举得高高的,引得街上闲坐的老人和孩子们,都投来羡慕的眼神。

原来,这个时候农村里都是种瓢葫芦,老了以后切开就能当家什用。这种亚腰葫芦并不多见。人们大都是从年画、画报和小人书里看到过。现在看见了实物,而且还是拿在两个孩子的手里,都觉得好奇。有和温晓旭相熟的孩子,便跑过来,要摸温晓旭手里葫芦。

“别动,这里头是给鸡治病的药。”温晓旭架势哄哄地说。

“给鸡治病的药?哪里买的?”一个老者听见了,急忙问道。

看来他家也有得瘟疫的病鸡!

温晓旭一指田青青:“青青买来的。这是给俺家的。”

“管用?”老者疑惑地问。

“管用。青青家的鸡吃了以后,都站起来了,大公鸡还刨食儿吃哩。”

温晓旭心里一得yì

,满嘴里跑开了舌头,把自己看到的全归功到“药”上去了。

“走,咱也看看去。”在街上坐着的一个老太太站起身,对老者说。

于是,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一群孩子,都跟着田青青他们来到了温晓旭家里。

温晓旭家的鸡病的确实不轻。三只母鸡缩着脖子耷拉着翅膀,无精打采地立在西夹道里的窗台底下,有两只卧在鸡窝附近,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怪不得温晓旭说东厦子里的鸡都好了,那里的比这里的可精神多了。

“我妈说了,今晚我爸爸回来了,就把这两只宰了。我妈胆儿小,不敢动刀。”温晓旭指着鸡窝旁两只奄奄一息的母鸡说。

“你赶紧找一个小盆儿或者碗来,破点儿也不要紧,再拿一个小勺,我们赶紧喂药。”田青青说着,接过了温晓旭手里亚腰葫芦。

温晓旭很快从屋里拿来了一个有豁口的吃饭碗和一把小吃饭勺。

田青青把葫芦盖儿拔下来,把“药水”倒进豁碗里,又让温晓旭和田幼秋,去逮立在窗台底下的那三只好一些的病鸡。

“原来是白水呀,里头什么也没有。”跟过来的老太太望着豁碗里的“药水”,疑惑地对跟过来的老者说。

“这就是药。你没喝过(注1

)庆大霉素呀?那瓶里的药水也是清亮清亮的,跟白水没什么区别。不是挺管用的嘛!”老者对老太太解释道。

田青青感到好笑。这两个老人她不很熟悉,也就没有搭腔。全神贯注地给温晓旭和田幼秋抱过来的鸡们喂药。

鸡们先是挣扎,看看实在逃不过去了,也就老实地任人摆布了。

田青青用小手儿掰开鸡嘴,然后把盛满“药水”的小勺儿压住鸡舌头,把“药水”直接倒进鸡的嗓子眼儿里,只听得“咕噜”一声,“药水”灌下去了。那熟练程度,让两个观看的老人频频咋舌。

一只鸡喂上五、六勺,就进行下一只。三只病鸡很快喂完。

当喂那两只奄奄一息的病鸡时,却遇到了麻烦。不知是嗓子被粘液糊住了,还是没了吞咽能力,“药水”一灌进去,就顺着嘴角往外流。究竟有没有流进体内的,田青青也闹不清楚了。

看来,这两只病鸡如果不放进空间的话,用空间水很难救活。

“这两只鸡恐怕不大行了。”田青青对温晓旭说:“这样吧,金霞姨来了你给她说,这两只鸡你们愿意宰了吃就吃,如果不愿意吃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卖到城里去,一块钱一只。今天上午我已经给大伯母卖了三只了。”

温晓旭点点头:“嗯,我妈来了我给她说。”

田青青:“要是卖的话,最好今天晚上给我送过去,明天一早就我就走。死了人家就不要了。”

温晓旭:“嗯,嗯,要是我爸爸来了还有商量头,我爸爸不来,我妈妈一准给你送过去。她不愿意鼓捣这个。”

田青青:“这葫芦和碗里的药你放好喽,傍黑金霞姨来了再喂一次。明、后两天每天都喂三、四次,大后天可能就好了。”

田青青之所以这样说,她是根据大伯母和四奶奶家的鸡推算来的。她觉得明天一天就能好,多打一天富裕量,把握还大不是。

待温晓旭放好了豁碗和葫芦,一伙子人前呼后拥,离开了温晓旭的家。

…………………………………………………………

(注1

:当时农村里流行一种土洋结合的办法:谁要拉肚子或者闹肠炎,就买几瓶庆大霉素喝,效果还是不错。所以这里用了“喝”字。)

第112章 杜金霞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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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给二奶奶和老五奶奶送“药”了。

田幼秋和田幼春有想头,表现的特别积极。温晓旭和在温晓旭家看过热闹的孩子们也都跟着,像打狼的一样,一去一大伙子。

二奶奶家四只,老五奶奶家两只,每家都给她们一葫芦。两家都预先给了两块钱,留下一块,再退回一块去。

其实,老五奶奶家的鸡根本就不会传染上瘟疫。空间水对鸡瘟有预防和医治作用,她家的水缸里,田青青已经偷偷地给灌上了不少空间水。因为田达林担负着她的用水,水缸里水少了,他就会担了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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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田青青是因为心疼父亲,尽量减轻父亲的劳动强度,才在老五奶奶看不出来的情况下,偷偷往里灌的。鸡饮用的也是水缸里的水,浓度虽然低,对鸡瘟也能起预防作用。

但这事只有田青青知dào

,样子还是要做的。否则的话,别人家的鸡都病了,唯有老五奶奶田吴氏的鸡不病,似乎说不过道理去。

田青青每到一家,和在温晓旭家一样,让人把鸡逮住。她亲自喂“药”做示范。然后告sù

她们,一葫芦“药”一块钱,一天喂几次,喂几天,之后退给她们一块钱。

二奶奶和老五奶奶都不接,说这一块钱是给田青青的跑腿钱。田青青“咯咯”笑着,放下钱撒丫子就跑。惹得老太太在后面紧喊两嗓子,追几步。叹息几声,然后捡起钱来装进衣兜里。

不过田幼春却如愿以偿。当他向老五奶奶提出自己的要求时,老五奶奶在征得田青青的同意后,将亚腰葫芦里的“药水”倒进碗里,把空葫芦给了他。喜得田幼春一蹦老高,眼馋的别的孩子直想上去给他抢。

四奶奶和大伯母家的鸡是通知他们自己来逮的。鸡们都精神起来了,田幼秋和温晓旭他们,根本逮不住。

四奶奶望着欢实起来的六只鸡,高兴地直抹眼泪:“青青。你可帮了四奶奶的大忙了。这一春天里,油盐酱醋,全仗了这伙子鸡下蛋卖钱买了。”

“四奶奶。你把这药拿回去。明天再喂它们几回。就像刚才那样,让它们自己喝,喝完为止。这药一块钱,你给了我两块,我再给你这一块。”田青青脆生生地说着,把一块钱递到田魏氏的手里。

四奶奶哪里肯要。说辞和二奶奶、老五奶奶一样:“你又耽搁功夫又跑腿的,拿着去买点儿吃头去吧。”

田青青笑着说:“四奶奶,小孩子的功夫不值钱,腿儿跑跑更结实。该要的我留下了,是你的就得拿着。你要是不拿。往后我就不管你的事了。”

“你敢?要是不管四奶奶的事了,看我不打你屁屁。”

田青青笑得“哏哏”滴。

四奶奶指挥家人把鸡逮走。把一块钱放到西厢房窗台上,“蹬蹬蹬”,小跑儿着走了。

老太太跑的再快,也比不过小孩子。田青青拿起钱,“呱哒”“呱哒”追上去,把钱放在田魏氏面前,“咯咯”笑着,又“呱哒”“呱哒”跑回来。

田魏氏拾起钱,望着田青青的后影叹息了两声,转身走了。

何玉稳见自家的鸡缓过来了,激动地抱起田青青亲了又亲:“青青,你知dào

大伯母多么心疼这几只鸡吗?整整一天,大伯母就像掉了魂儿似的,脑子里想的全是鸡了,……青青,你说你喜欢什么吧,大伯母给你去买。”

“我什么也不要。”田青青说。

“那,这个你得要吧?”何玉稳说着拿出一块钱。

“嗯,这个我要。这是买药的钱。”田青青说着,接了过来。

杜金霞下工回来的时候,温晓旭已经做熟了晚饭。

杜金霞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温晓旭最大,今年九岁。大女儿温晓梅六岁,二女儿温晓惠三岁。丈夫叫温庆良。

温家在田家庄是独姓。据说温庆良的爷爷年轻时在这里开过作坊,便在这里娶妻生子,落户下来。怎奈三代单传,人丁一直不兴旺。

温晓旭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儿,又是温家的独苗苗,从小就受宠。从来没做过家务,更甭说刷锅做饭了。

田青青一家搬到场院屋里以后,因为下午要去扫面袋,田青青教会了田幼秋做晚饭。

温晓旭那时整天长在场院里,有时玩儿“做饭儿饭儿”也添上做饭的内容。见田幼秋会做饭了,羡慕的了不得。便对杜金霞说自己也要学会做饭。

杜金霞既心疼儿子又担心发生事故,一开始还不同意。温庆良说:“不就一把米一抱柴禾嘛,孩子愿意做,让他做去。”

后来见温晓旭做的像那么回事,逢人就夸:“真是近朱者赤,俺小旭跟兰欣家青青在一块儿玩儿,都学会做饭了,也知dào

心疼大人了。青青这么个小孩子,影响力真大!”

家里有儿子给做晚饭,下工以后,杜金霞便不忙着回家,与家里有给做饭的年轻媳妇或者姑娘们,一块儿寻寻野菜或是在一块堆唠唠嗑什么的。

今天杜金霞回来的时候,天就蚂蚱眼儿了。

温晓旭对她说了下午的情况。并强调说:“妈妈,青青说了,这两只病鸡可能救不过来了。咱要是宰了吃就吃,要是不愿意宰。今晚上给她送过去,她明天一早送到城里,卖给一家卖熏鸡的。一块钱一只。”

“咱那三只轻点儿的确实见好了?”杜金霞忙问道。

“嗯,做晚饭的时候,我见它们在庭院里溜达了。”

杜金霞赶紧找出手电筒,跑到鸡窝跟前去看。温晓旭、温晓梅和温晓惠,也都跟了过来。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三只鸡都在鸡窝里卧着。见有亮光照进来。眯缝着眼儿,一动也不动。

“妈妈,它们不动,看不出来。”温晓旭说。

“你确实见鸡有好转?”杜金霞也只好停止观看,又问道。

“嗯哪。人家青青她四奶奶的和她大伯母家的鸡,喂了药以后都会跑会刨食儿吃了。”

“葫芦里的药多少钱?”

“我没问。青青每家要了一块。”

杜金霞站起身,领着孩子们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小旭,我把钱和那两只病鸡给青青送过去。你在家里看着两个妹妹。一会儿你爸爸可能就回来了。”

“你不等着爸爸来了商量商量?”温晓旭提醒道。

“还商量什么呀?一个病鸡,我看着就恶心,宰了我也不愿意吃!”

“妈妈。我也想去。让两个妹妹去奶奶家待一会儿。不行啊?”温晓旭央求道。

杜金霞和婆婆住在一条胡同里,斜对门,平时两个女儿都跟着婆婆。

“不吗,妈妈,我也想去。”六岁的温晓梅撅着嘴说。

“谁也不许去了。都去,像打狼似的。我一个人。快去快回。”

杜金霞发母威制止住孩子们,一个人拎起两只病鸡,拿着一块钱,向田达林家走去。

功夫不大,杜金霞抱着一抱根达菜和生菜回来的。见丈夫温庆良已经在家里。进门就嚷:“你说青青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呢?我给她钱。说什么也不要。说那两只鸡卖了的话,还得给我一块哩。小算盘儿算的倍儿清。”

“要是死了呢,人家岂不是赔了?”温庆良说道。他已经从温晓旭的嘴里,知dào

了事情的梗概。

杜金霞:“我也是这么说来着。可青青就是不要,推搡着说什么也不让撂下,这不,钱白当又拿回来啦。青青这孩子,可对我的心思了!”

温庆良笑道:“要是要了你的钱,就不对你的心思了?”

杜金霞:“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说让青青给咱小旭做媳妇对我的心思!”

温庆良:“哦,这事你想的早了些吧?”

杜金霞:“早倒是不早,可能高了些。现在的青青,可不是两年前和小旭手拉着手走姥姥时的青青了,说话办事,跟大人似的。现在兰欣家的事都是她料理,兰欣两口子都快成甩手掌柜的了!

“我去的时候,人家已经吃完晚饭了。兰欣两口子正坐在庭院里说话哩。人家庭院里的菜长得那个好,都赶上菜园子了,一家子都吃不完。这不,让我抱了一大抱来。

“听说这菜都是青青要种的,青青每天都从村南坑塘里推水浇。达林要给她担水,说什么也不让。人家兰欣怎么这么有福气,遇见了这么一个好女儿,羡慕死我了。”

温庆良:“我看你是把病鸡处理了,高兴得过了头了吧!”

杜金霞:“咱家那三只轻点儿的也保住了。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兰欣她四婶子去代销点买东西。老太太说,她家的六只鸡,中午还蔫儿蔫儿的哩,下午青青喂了两次药,傍黑就欢实了,逮都逮不住。

“青青已经给咱的鸡喂了一次药了,明天、后天再喂几次,就能全好。一葫芦药才一块钱,救三只鸡。你说,咱这不是遇见活神仙了?!”

温庆良:“孩子这么小,别瞎叨叨。”

杜金霞:“你光在城里上班,听不见村里的事。我一说,你又嫌我絮叨。你知dào

村里人怎么评价青青的吗?”

温庆良:“嗯?怎么评价的?”(未完待续)

第113章 忙的团团转

【第二更。】

………………………………………………………………

杜金霞:“先是说她是小神童:一个七岁的女孩子,把鱼线往水里一抛,一会儿就能钓上大鱼来。一天能卖五、六块钱。村南的坑塘有些年头了吧,你听说谁钓鱼钓的这么快,还是一水儿的大鱼?!

“后来又说她是神仙转世。自己还是个孩子哩,连看孩子带做饭,包饺子、擀面、烙饼、蒸包子,什么好吃给家里做什么,好几天不带重样的。”

温庆良:“那东西总得有来处吧!”

杜金霞:“面是青青自个儿扫面袋扫来的。天天下午去,还带着二妮儿。来回三十多里路,傍黑准能带回十来斤面粉来。现在人家家里天天吃白面饭食。蒸的包子跟小团子(注1)似的,真不像她的小手儿包出来的。”

温庆良:“你是眼馋人家吃的好吧?!”

&nb〖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sp;杜金霞:“谁眼馋了?!我是说青青这孩子知dào

孝顺大人,心疼大人都不解缝儿。家务事一点儿也不让兰欣操心。兰欣给我说,还要让兰欣给二妮儿断奶,晚上她带着。兰欣心疼大的又心疼小的,没同意。

“兰欣过去像个闷葫芦似的,只知dào

低着头子干活,半天也说不了一句话。现在可好,有说有笑,高兴了,还哼小曲儿来着!人嘛,日子顺了心情就好!你说,这不都是青青给带来的福气!!!

“你说。咱要是娶个这样的儿媳妇来该有多好!又孝顺又知dào

过日子。脾气还好,准没有婆媳干仗吵架之类的事。咱老了,?着享清福去吧!”

又对温晓旭说:“小旭,你一定要把青青给我追到手,将来娶她做你媳妇。”

温庆良笑笑:“你想人家闺女想疯了。”

杜金霞:“你知dào

多少人家想着青青吗?人们说起来,除了羡慕以外,就是恨自己孩子不争气,配不上青青。我看青青对咱家印象不错。也喜欢咱小旭。趁孩子现在小赶紧建立感情,要不长大了不好说喽。”

“妈妈,青青不让我当着人们的面叫她媳妇。”温晓旭认真的样子,把温庆良两口子都逗乐了。

“什么时候说的?”杜金霞笑着问。

温晓旭:“在场院屋住着的时候。”

杜金霞:“当时还有谁在?”

温晓旭:“没别人,就我们俩。”

杜金霞轻轻搧了温晓旭后脑勺一下:“好哇,儿子,这是青青默许了你了呀?!她怕你小子愣冲子一个,当着人们的面喊她让她难为情,所以才偷偷告sù

你的。你想啊。要是她不愿意,就会躲着你或者骂你,还会给你说这个?!小子哎。好兆头。开足了马力给我追!一定要把青青追到手。”

温庆良:“越说越不像话了!孩子才多大点儿,就灌输这种思想。”

杜金霞:“等长大了再追,人家青青早跑没影儿”

“…………”

第二天,杜金霞一放开鸡窝,鸡们就出来刨食儿吃。高兴得她对着丈夫温庆良又是一番絮叨。惹得温庆良冲她说:“你都成了青青迷了。干脆认青青做干女儿吧!”

杜金霞说:“认干女儿不如当儿媳妇。媳妇是婆婆的接班人,要是把青青娶进门。我把整个家撂给她管。”

杜金霞是个放不住话的人,又是个热心肠。见自己家的鸡有好转,在队上敲钟集合社员出工下地的时候,有鼻子有眼儿地把田青青给她家医治鸡的事说了一遍,嚷的一队上的人们都知dào

了。

昨天跟着田青青看的孩子们和那两个老人。回去后,也都对家里人说了。再经过田魏氏、何玉稳。和杜金霞一证实,田青青能买到治鸡瘟的特效药,便在整个田家庄里传开了。人们纷纷来打听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

田青青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手,含糊其辞地说:“我也不知dào

那个医生是哪里的。他只给我说他有药,让我卖一块钱一葫芦。五只和五只以下的,卖给一葫芦;五只以上的两葫芦。让我按照去卖。”

脑子灵光的人一听就明白了:人家孩子这是在保守商业机密,自己从中赚取利润哩!”

于是,家里有鸡的人家,不管鸡们病不病,纷纷前来购买。

田青青一边卖“药“,还一边宣传:”要是鸡病得厉害,灌不下药去了,不愿意自己宰的可以送到她这里来,一块钱一只,来了立马付钱。

“你要病鸡干什么?”有人疑惑地问。

“我和城里卖熏鸡的熟,送给他们去。不过,一定要带着气儿送来。死了人家就不要了。”田青青有板儿有眼儿地说。

快死的病鸡还能卖一块钱,人们觉得合算,纷纷把奄奄一息不能吞咽的病鸡送了来,卖上一块钱。

有的人家图省事,拎着一只并不太重的病鸡来,换回一葫芦“药”去,两不找。

当人们证实了葫芦里的“药水”确实能医治好病鸡后,又告知自己的亲朋好友。嫁过来的媳妇回娘家宣传;嫁出去的闺女们在婆家念叨。四周八村的人们都知dào

了这件事,纷纷来买田青青的“药水”。

一时间,来田青青家买“药”的人络绎不绝。

这一来可忙坏了田青青。她既要装样子去城里卖病鸡、取药;又要应付来买鱼的人;庭院里的菜每天浇一次水也是她的例行公事;田达木脚腕子疼了,也派人来喊;田苗苗更是不离身……

田青青没有分身术,忙的团团转,也还是顾此失彼,庭院里常常堆着来买“药”的人们。

“青青,要不我告两天假,在家里帮帮你呀。”郝兰欣见大女儿实在忙不过来,便以商量的口气对田青青说。

经过几次事件以后,郝兰欣彻底改变了对自己大女儿的看法:这孩子有心路,有主见,什么事上都比自己看的远。遇事先给孩子商量商量,别再打击了孩子的积极性。

其实,郝兰欣骨子里性格懦弱,是个没主意的人。潜移默化中,把田青青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

田青青想了想,说:“妈妈,你要一参与,队上的人们还不知dào

说什么哩。别再割咱的资~本~主~义尾巴。我看这事你们大人谁也别参合了。真要有人找上门来,我一个小孩子,能把我怎么着啊?!

“再说了,我看你在队上干活也挺顺心的,一大伙子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心里不闷得慌。你就甭请假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郝兰欣想想女儿说的也对,便没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于是,田青青喊过田幼秋和温晓旭,对他俩说:“我给你们俩每天每人两块钱,你们在家里给我卖药,哪里也不许去了,行吗?”

其实两个小正太也没少帮忙。就是心性不长,说不定哪一会儿就跑出去了。

也难怪,八、九岁的男孩子正是贪玩儿的时候,要把他们绑在一件事上,还真有点儿困难。田青青这才想起“高工资”诱惑来。虽然这是雇童工政策不允许。但童工雇童工,就成了游戏了不是。

“青青,一天给两块钱,行吗?”温晓旭疑惑地瞪着眼睛问道。

田青青:“怎么,你嫌少?!”

温晓旭:“不是嫌少,而是嫌多。我怕你合不着!我爸爸在厂子里干活,一个月才发三十块钱。”

两块钱的日工资,在当时来说确实够高的。且不说温晓旭的爸爸一天才合一块钱,当广播员的大姨表姐颐凤娇,一个月才拿十五块钱的工资。社员们在地里劳动一天,也就一、两毛钱,还得秋后才能拿到。

不过田青青有自己的想法:反正这钱来的容易,调动起积极性来为原则。就田幼秋来说,钱在他手上与在自己手上有什么区别?多了还不都得交母亲管理?!

至于温晓旭,田青青总觉得他不是外人,给他多少也不心疼。

想到这里不由脸红起来,在心里狠狠“呸”了自己一口:往哪里想呢?!要知dào

你还是个小布丁!八字没一撇儿的事,就向起来了!

“没事,我心里有数。你们只要不乱跑就行。”田青青眼睛看着别处说。心中暗想:亏着人的脑子不是透明的,想法别人看不出来,要是看出来了,糗大发了!

田幼秋问:“跟你一样,一块钱一个葫芦?”

田青青:“嗯哪。”

温晓旭:“得拿个笔记着点吧?像代销点里一样,卖一个记一个数?”

代销点里为了盘货方便,卖出的东西都登记。温晓旭心细,看在了眼里。

田青青:“不用!我把取来的货点给你们,有葫芦没钱,有钱没葫芦。如果有人拎着病鸡来,一只病鸡换一个葫芦,算一块钱。如果人家不要葫芦要钱,就算一个葫芦。只要钱和物对起来就行了,错不了。”

“行!”田幼秋首先拍手称赞起来。

紧跟着,两个小“雇工”走马上任。

田青青一下轻松了不少。

……………………………………………………………………

(注1

:团子:当地一种饭食。把和好的玉米面拍成饼子,然后把调好的馅儿包进去,团圆了,放在箅子上上锅蒸。个头大的直径有十二、三公分,小的也有十来公分。)

第114章 劝戒赌

“青青,我听说你给小秋儿和小旭每人每天两块钱?”

田达木假借脚腕儿疼,让老父亲把田青青叫过来,问道。

“嗯,哄着他们干活呗。”田青青笑着说。

“青青,你看叔叔脚这样,什么也不能做。要不,你也给我拿过点儿药来,我给你卖。也像小秋他们一样,卖了钱给你,你一天给我两块钱。”

田青青没想到田达木会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心里一时没了主意。

拒绝他,他现在正无所事事地坐在炕上,卖药不需yào

行动,一手交钱,一手交药,这个工作还真挺适合他的。

答yīng

他,他一个赌徒,外面有多少赌债还不知dào

。万一毒瘾上来了,一拐一瘸地去了赌场,把卖药的钱全输进去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赔了钱不说,还助长了他的赌博恶习。最主要的是自己的这一番辛苦岂不白费了?!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现在父亲田达林又接过了爷爷的水挑子,给老院儿里担起水来。要是不把这个四叔教育过来,父亲的水挑子什么时候才能撂下?

再说了,把他教育过来了,正像他要求的那样,让他做一些事情,给他一部分钱,也是自己的一个帮手不是?!

见田青青半天没有言语,田达木又说:“你一天给我一块钱也行。只要让我有事做,不感到寂寞就行了。今天就是第三天了,我的脚腕儿也不怎么疼了。这来回舀水的差事也该停下来了吧?!你总不能让叔叔光数着房顶子上的檩条过日子吧。”

田青青笑笑:“叔叔,你要做事可以,以后有的是。这一回是我们小孩子的事,你一个大人家,就甭参合了。”说着爬上炕,观看起桌子上的三只大海碗来。

此时,那三只大海碗里的水已经发生了变化:中间的那只空海碗,一勺也没往里倒。却有了上半碗水。左边或右边的,只剩了一少部分。

“叔叔,你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吗?”田青青指着中间的海碗问道。

“这是来回舀水时落下来的水珠儿,聚少成多呗。”田达木不以为然地说。

“对,确实是这么回事。”田青青说着,话锋一转,还有些委屈地撅起小嘴儿,皱着小眉头说:“叔叔,我这三天里光往这里跑了。你能不能告sù

我,赌博真的很好玩儿吗?”

田达木沉思了一会儿,说:“其实。赌博一点儿也不好玩儿。赢了的时候。高兴,输了的时候,就懊恼,后悔自己不该走上这条路。”

“可你为什么还总是去呢?”

“叔叔以前输了,总想把输的钱捞回来,然后再赢他一把。就洗手不赌了。”

“你们这伙儿赌博的人里面,有靠赌博富起来的吗?”

田达木想了想:“还没有。大家都是有输有赢的,打了这二、三年牌了,还没显出谁是大赢家。”

“你们显不出来。”田青青一改刚才的小模样,一本正经地说:“十赌九输。赌博的人没有一个是赢家。就像这大海碗里的水一样,”说着指了指中间的那只海碗里的水。“你也说了,这里的水是来回舀水时落下的水珠,聚少成多形成的。事情确实是这么回事。但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什么事情都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你想把水从一边舀到另一边,结果却有一些落进中间的空海碗里。

“这也好比赌博。赌博,都有输有赢。你从海碗里往外舀水的时候,那么,这只海碗就是输家;反之,你把水倒进的那只海碗,就是赢家。

“凡是去赌博的人,都是想着去赢钱,没有一个是想着去输钱的。可牌桌上总会有输有赢不是。

“今天你赢了钱,你就会高兴,觉得应该庆贺一下,于是就请客下馆子,抽好烟喝好酒,花天酒地一番。明天别人赢了钱,同样也会花天酒地一番。

“如果我们把你们花掉的钱比做掉在中间这个海碗里的水,时间长了,参与赌博的人实jì

上都没有赢家,而是那些饭馆酒家,小卖部,棋牌室,等一些娱乐消费的场所得到了好处,他们才是最终的大赢家。这就是所谓十赌九输真zhèng

的含义!叔叔,你说对吗?”

田达木“嘿嘿”讪笑道:“哪里有这么严重,其实,一晚上才给棋牌室两毛钱。”

田青青:“对一个人来说,两毛钱不算多,可每个参加赌博的人一晚上都给他两毛钱,他的钱就像中间这个海碗里的水一样,聚少成多了。而你们的赌资,无论输家或者赢家,也像这两边海碗里的水一样,越来越少不是。”

田达木只是“嘿嘿嘿”地笑,不点头也不摇头。

“朽木不可雕也!”田青青在心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难道自己是在对牛弹琴——这一番心思白费了?

前世记忆中,四叔田达木就是一个赌鬼。结过一次婚,还有了一个女儿。后来输得家徒四壁,还欠了一身的赌债。经常有债主拿着欠条上门讨要。四婶子只要劝说,就挨一顿毒打。四婶子实在熬不下去了,和他离了婚,带着女儿走了。

田达木仍然不思悔改,只要有一点儿钱,就去赌。没钱了,就去偷。闹得四邻八家都跟防贼似的防着他。有一次母亲丢了一瓮麦子,怀疑是被他偷走卖掉了。

田苗苗参加工作以后,只要回家,就追着借钱。田苗苗见他一人一口的可怜,就给他三头五十的。母亲却说:这种人不欠可怜,你给他多少钱他也输掉了。

田苗苗去世的时候他还不到五十岁,人已经猥琐的像个小老头。后来怎样,就不知dào

了。

田青青这次挽救他,一是想让他承担起老院儿里的家务事,解放父亲田达林的劳动力;再一个就是看在亲情的份上了。前世的记忆在里面起着很大的作用。

二姑田冬云欠着原主姐姐一条人命,这辈子与她老死不相往来!

奶奶田卢氏向着闺女,偏听偏信,虐待了母亲,伤害了自己。念在她是父亲生身母亲的份上,不给她一样。

四叔田达木刚刚成年,对自己和家人的态度表现的比较中立。所以,才把他列入团结对象。花费了这一番心思去挽救他。

田青青不死心,又心生一计,把他的后世比作一个远古的故事,讲给他听。

“四叔你听,外面树上有无影哇叫了。”

“瞎说。这还没过麦哩,哪来的无影哇叫?过了麦才有哩。”

“我听着好像是。还有杜了在叫。”

“越说越离谱了,杜了比无影哇出来的还晚哩。”

“你知dào

为什么杜了比无影哇出来的晚吗?”

“这个谁知dào

?大自然里的虫虫鸟鸟,该什么时候出就什么时候出呗!”

“我知dào

,你想听不?”

“那你说吧。”

于是,田青青给他讲起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新婚夫妇,丈夫勤劳能干,在地里劳作耕种;妻子温柔贤惠,心灵手巧,在家中纺线绩麻。

“妻子做得一手好针线,尤其是鞋,密密的麻绳纳底儿,掰都掰不动。拿到集市上去卖,供不应求。

“两口子夫唱妇随,小日子过得滋润又甜蜜。

“可是好景不长,丈夫在一班狐朋狗友的撺掇下,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从此再也没心思下地干活了。

“他们家的地荒了,杂草比庄稼还高。妻子苦口婆心地劝说,丈夫都当成耳旁风,当面答yīng

得很好,转过身来依然去赌;起初还有所顾忌,虽然阳奉阴违,但是对于妻子的话语还是多少能听进去一些。

“后来陷得深了,妻子再规劝时,丈夫轻则厉声斥骂,重则拳脚相加。

“妻子说又不听,打又打不过。在那个‘三纲五常’的旧时代,妻子不能像现在的妇女一样,可以选择打离婚,而只能逆来顺受,尽量多做鞋,拿到集上卖了补贴家用。

“妻子的容忍退让,换来的是丈夫的变本加厉,妻子只能把苦水吞到肚子里,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支撑着令她心碎的家。

“妻子在心里幻想着,她的丈夫有朝一日良心发xiàn

,幡然醒悟,和自己重新做恩爱夫妻,过幸福生活。

“随着时间的推移,丈夫的赌瘾越来越大,终于入不敷出,变卖家具器什还赌债。妻子伤心欲绝,含着泪水日夜不停地干,也还是供不上丈夫赌。

“后来,他们家徒四壁,妻子拿出了自己陪嫁的首饰,变卖成钱,准bèi

买麻做鞋。不曾想一不小心,被丈夫偷了出去当了赌资,很快便打了水漂,并且欠下了不少的赌债,还将妻子当作赌资押了上去输掉了。

“债主们拿着欠条和卖身契上门逼债。

“妻子问丈夫:‘我卖首饰的钱呢?’

“丈夫说:‘赌了。’”

“妻子说:‘没有麻,你叫我拿什么做鞋?’说着说着,一下子就疯了,她悲戚地喊着:“没有麻!没有麻!”跑到一棵大树下上吊身亡了。

“丈夫此时醒悟了,可是已经太迟了,他羞愧不已,大叫三声:“赌了!赌了!赌了!”来到妻子上吊的树下,也自缢而死……(未完待续)

第115章 卖菜

“他们死后,冤魂不散,变成了蝉,一个叫着‘没有麻’,一个叫着‘赌了’,告诫后人——不要赌博,否则死路一条。

“后来,人们传来传去,传成了谐音,就叫成了现在的‘无影哇’和‘杜了’。

“因为妻子是喊着‘没有麻’先死的,丈夫叫着‘赌了’后死的,所以,无影哇出来的早一点儿,杜了出来的晚一些。”

田达木听完又是“嘿嘿”一乐:“你还是挺会讲故事。”

田青青内牛满面,心想:这可是你后半生的写照哇!怎么就一点儿也不动心呢?

又一想:他一个平常人,哪里知dào

自己的将来是什么样子的?!自己是穿越者,知dào

了,那就尽量挽救,不让他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见田达木对故事无动于衷,田青青也不好再往那上面引。想起七六年国家就恢复高考制,田达木如果这时候抓紧学习的话,四年后正好赶上。人只要有了知识,看〖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事就透彻,恶习说不定不攻自破。

“叔叔,你才十八、九岁,应该去读书,将来上大学。”

“青青,你打趣四叔吧。四叔初中都没念完。”田达木苦笑了笑:“初一的时候,赶上停课闹革mìng

,学校放了假。后来就再也没去过。”

“你可以在家里自学初中课程,然后去读高中。”

“学的那点儿东西,全就着饭吃了。现在连小学里的数学题都不会做了。这个。四叔可干不了。”

看来这个不是读书的料!

又想起七九年以后,农村实行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们农忙时在地里干活,闲暇时各自施展自己的手艺,挣些钱补贴家用。到那时田达木已经二十五、六了,很可能已经成家当了父亲,现在学会了,那时正好应用。

“那。你就学一门技术。常言说:裁缝一把尺子走遍天下,会计拿着算盘就能找到饭吃。有手艺的人,什么时候也能挣到钱喽。”

“学什么也得有本钱呀?”田达木摊着两只手说:“四叔现在除了身上这些青紫於痕外,什么也没有。想给你卖点儿药挣个钱儿吧,你又不让。”

田达木又绕回去了。看来他急于筹钱,说不定就是为了去赌博!狗改不了吃屎哇!

长期养成的恶习,不可能凭一次说教就能改掉!田青青倒也有这个思想准bèi

。于是,又说:“叔叔,你只要不再去赌博。我一定给你找个事做,让你挣到钱。但如果你再去赌,我就再也不管你的事了。”

田达木讪笑着。点了点头。

…………………………………………………………………………

温晓旭和田幼秋对自己的“工作”十分上心。一会儿也不出庭院。有来买“药”的,高高兴兴地收钱、递“药”;

没人来买的时候,两个人还到胡同里去瞧。看看有超这里走的没有。

如果有人进了胡同,两个人就高兴地又跳又蹦,大声嚷道:“来了!来了!又给送钱来了!”好像知dào

这“药”不是用钱买的一样。

田青青见状,又嘱咐他们:“你们别这样说。让人听见了,怀疑咱的药是假的,糊弄人家哩。”

温晓旭擓着脑袋想了想,说:“那就说‘买药的来了’。”

田青青“噗嗤”一笑:“你们不会沉住气,在家里等着哇。看不看的。该来的还不照样来?!”

两个小正太这才稳住势,不再大呼小叫的了。

来买“药”的人大都是在工余时间。早、午、晚来的多。在田青青的建议下,温晓旭一天三顿在这里吃。晚上不送不回去。当然啦,回去的时候都是带着两块钱进门。

这让杜金霞十分高兴:儿子这么小就能挣钱了,当然是好事。最主要的是儿子可以一整天和田青青在一起了,给他们从小培养感情创造了一个大好机会。好兆头!看来老天爷也在暗暗成全他们呢!!!

田青青见两个小正太卖的很认真,钱、物从来没错过。也很高兴。早饭和午饭变着花样儿的做(晚饭还是田幼秋的事。因为田青青还要去城里“卖病鸡”、“买药”和“扫面袋”——虽然不是真的,但样子还是要做像了不是)。还把空间里熟透了的西红柿和黄瓜拿出一些来。除了半晌不乏几个孩子当零嘴儿吃以外,饭桌上还增加里凉拌黄瓜和糖拌西红柿。

黄瓜倒是好说。因为队上的菜园儿里和自己庭院里的黄瓜架上,开满了鲜艳的小黄花,小黄瓜也有一手指头长了。别处里种的再早些,能买来似乎合乎情理。

西红柿就不行了。菜园儿里的和家里的,都才开花。有个果儿也跟杏核似的。要熟还得一个多月。

“青青,哪里买来的西红柿,这么大,还熟的这么好?人家是什么时候种的呀?”郝兰欣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dào

。见有卖的,就买来了。”田青青低着脑袋,一边吃饭一边说。

“挺贵的吧?”郝兰欣又心疼起钱来。

“妈妈,哥哥和晓旭哥哥一天卖好多好多的钱呢(啊呵,把功劳归到两个小正太身上了。),你还心疼这点儿鲜菜钱呀?”田青青小嘴儿一撅,不高兴起来。

见丈夫田达林给自己使眼色,又想起每天都有大把大把的票子递给自己,郝兰欣也只好作罢,不再追问。

庭院里的蔬菜也到了收割的时候了。根达菜、生菜、小油菜,郝兰欣以间苗的形式拔了送人了不少。但菜畦儿里看不出来。仍然密匝匝地插手不下。

“爸爸,妈妈,咱的菜到了卖的时候了。再不卖,韭菜和茴香就老了。”田青青对田达林和郝兰欣说。

“你打算怎样卖呢?”田达林问。

庭院里的菜是大女儿雇人种的,又一直是她管理着。田达林不好做决定。

田青青:“我自己驮不了集上去,你们又没功夫。我看,咱批发给封大肚,让他担到集上去卖得了。”

“这样最好。”田达林笑眯眯地说:“且不说我和你妈没做过买卖,就是做过,也不能去卖。让工作组知dào

了,又开批斗会割咱的资~本~主~义尾巴了。工作组拿封大肚没法,让他去卖最合适了。”

郝兰欣:“咱又不知dào

价,怎么批发给他?”

田青青:“这个好说。按担算账,一担五块钱,他随便装,愿意装多少就装多少,只要担的动就行。”

田达林:“你要的这个价有根据吗?”

田青青:“有啊。我在集上打听了。咱家里的这些菜,有二、三分钱一斤的,有四、五分钱一斤的,有六、七分钱一斤的。按平均四分钱一斤算,他一担子也就能担二百来斤。卖八块钱。咱落四块,他落四块。多装或者少装,都是这个价。”

田达林:“嗯,倒也行。两家说起来,吃亏沾光在明处。”又问妻子郝兰欣:“你说呢?”

郝兰欣没做过买卖,不知dào

批发和零售的差价会这么多。但这是大女儿提出来的,必定错不了。叶菜是一茬一茬的收,要是每次都能卖四块,收入也不少。便高兴地点了点头。

田青青:“你们要是同意了,我明天就给他送信儿去。”

田达林:“嗯。价钱上你再跟他商量商量。都没意见最好。”

田青青:“好的,爸爸。要是他同意了,咱就把庭院的菜包给他,长起来了就通知他卖去。省得再为这事操心了。”

田达林:“嗯,行。”又对妻子郝兰欣说:“孩子考lǜ

的真长远。”

第二天,田青青就把封大肚叫来了,对他说了卖菜的事,并让他说个价,想听听他的意见。

封大肚:“这个么,我不好说。一担菜,如果我贱处理了,卖的时间就短,落得钱也少;如果我扛着价,卖的时间就长一些,落得钱也会多。

“这样吧,我给咱两家端个价,行与不行,咱再商量。

“这庭院里的菜,有二、三分钱一斤的,有四、五分钱一斤的,有五、六分钱一斤的。按平均四分钱一斤算,一担子我能装二百来斤。卖八块钱。我落四块,你们落四块。货一半儿,工一半儿,你看怎么样?”

田青青一听与自己说的不谋而合,高兴起来。说:“行!这菜你随便装,愿意装哪个就装哪个。能担多少就装多少。”

封大肚笑笑说:“要装我就全装走。光装好的,剩下破的你们也没法处理。我担了走,能卖个钱我就多落个儿,比烂在你们手里不强多了。”

田青青高兴地说:“行!还是按咱原来说好了的,只要长起来了,我割了就喊你去。”

封大肚:“我来割。你一个小孩子,割着手指头喽。”

田青青:“不会的。我在这里守着哩,早起一会儿就行了。你的事情也不少,还得管理着闲散地。”

田青青之所以要这样说,一是她在外面割菜能用异能,这个已经试验过了;二是还可以把空间里相同的菜拿出来。一分多点儿地,还有茄子、青椒、西红柿没有长起来,她怕封大肚装不够载儿。

“你这孩子,忒实在。那,我明天一早来装。卖青菜必须赶在上午,才好卖。”封大肚说完,笑着走了。

第116章 钱的惊喜与忧愁

卖鸡瘟“药”轰轰烈烈地忙了五、六天后,渐渐消停下来。

因为这“药”是一次性的,无论病鸡还是还没有染上鸡瘟的鸡,只要喂了“药”,便告别了瘟疫,根本没有回头客。

人们听说以后,又怕“药”没了,都争先恐后地来买。所以时间比较集中。

清净下来以后,郝兰欣把藏在棉被里、包袱里,以及玉米缸里的钱全拿出来,等孩子们都进入梦乡,郝兰欣用单子把窗户遮了个严严实实,和田达林一起,在煤油灯底下数起钱来。

村里虽然通了电,却经常停,有时能停五、六天。煤油灯仍然是主要的照明设备。

钱都是纸币,一块的居多,两块的也有,五块的极少。五角、两角、一角的也不少。郝兰欣和田达林数了大半夜,摆了一炕钱,数了三、四遍,最后才统一起来。

两口子不由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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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bsp;不算田幼秋上缴的十块钱工钱,一千零六块。

“怎么会这么多?”郝兰欣吃惊地说。

“一千零六块?”田达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千块在当时来说可是个天文数字。

当时的物价很低,以一斤的重量来说:面粉一毛七分、玉米面一毛三分、猪肉七毛九、青菜二——五分、火柴二分一盒、食盐一毛五分、酱油醋八分、水果一般五分到一毛五。

到本村的理发店理一次发,也就花一毛。

一个整劳力一天挣十分工。工值一、两毛,两、三毛,很少有达到五毛钱的时候。还得等到秋后决算完了才能分到手。

农村里人们都很少花钱,

衣服平均几年甚至十几年更新一次,小孩子的衣服,更是“大穿新,二穿旧,老三穿着补丁裤。”

五、六口人的家庭。家里要是有个三头五十的,就算是有钱户了。

过去一文不名至今还背着外债的田达林夫妇,忽然之间成了超级有钱大户了。

“这钱都是咱的?”郝兰欣疑惑起来。

“不去买药了,能不是咱的?”田达林猜测道。

“不行,我得问问青青去。”郝兰欣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三更半夜的,你惊动孩子干什么?明天早晨再问!”田达林制止住了妻子。

两口子又赶紧把钱包到一个包袱里,放到炕头上,用被子盖好,然后熄灯睡觉。

可哪里睡的着!两口子又商量起还账和放钱的事。

别人的账用大女儿钓鱼的钱都还清了。光剩老院儿里那五十块钱了。因为还的不情愿,也就一直拖着。现在有钱了,还了她!

再就是怎样放这钱了。藏在哪里才保险……

兴奋一阵子。愁一阵子,一夜没合眼。

亏着郝兰欣没去叫田青青,要是去的话,穿越的田青青就会露出马脚。

这一夜,田青青是在空间里度过的。

这一次鸡瘟让田青青收获颇丰:给了家里一千来块钱。作为买“药”的“本钱”,自己还留了二百来块。不留不行啊。从人家手里买不得花钱不是!

让田青青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收了三十七只鸡:三十二只母鸡,五只公鸡。平均一只公鸡带六只多一点儿母鸡,正好公、母搭配合理。

鸡们在空间里一天就能完全康复,母鸡们病前又都正在下蛋。病好以后,下蛋功能随之恢复。

因为空间时间现在还是外面的四倍。外面一天,鸡们在空间里最少产二至三枚蛋。在东挎院儿的草丛里、敞棚里,到处都是一堆一堆的白花花的鸡蛋。

这又给田青青找了一份工作:每天晚上都要在东挎院儿待上一段时间,给鸡们撒点儿杂粮,喂喂它们,拾拾鸡蛋,堆放到一个角落里。

鸡蛋多了,轱辘的到处都是。田青青又就地取材,用异能把干树枝截成一段一段的,在敞棚里扎了一圈儿篱笆,小圆囤似的,然后把鸡蛋放到里面。

一开始,她怕把鸡蛋碰坏了,不敢用异能。后来实在累的不行,试了试,还行!鸡蛋一个也破不了。在心里感叹一番异能的奇异,便使用起来,大大减轻了劳动强度。

空间虽然有保鲜作用,但光在这里面放着也不是个办法呀!自己家里没有养着鸡,拿出去吃都得找理由?

怎样把鸡蛋弄出去卖呢?

田青青又多了一样心思。

…………………………………………………………

第二天早晨田青青刚一开门,就被郝兰欣喊屋里去了。

“青青,你给我的卖药钱,都是咱们家的了吗?”郝兰欣也没有开场白,劈头就问。

“嗯哪。”田青青点点头,肯定地回答:“买‘药’的钱先是一拨压一拨,后来咱有了钱,我就当场点清的。一点儿也不欠人家。”

“你知dào

卖了多少钱吗?”

田青青当然知dào

。因为都是她经手的。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没算呢。”

“一千快还多六块!一小包袱。”郝兰欣说着,掀开被角让田青青看。

田青青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大堆。不过也难怪,一块钱买一葫芦药,人们便都拿着零钱来买了,何况十块钱在当时已经是最大的人民币了,恐怕村民们手里也没几张。

“多少年能攒这些个呀?”

“妈妈,这不是攒下了吗?”田青青推了推母亲的胳膊,提醒道:“你先别这么高兴哩,快着想想这钱怎么放吧。”

“昨天晚上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晚上,也没想好放哪里。埋在地下怕霉了,放在家里怕丢了,你说往哪里放好呀?”

田青青看到母亲的脸上爬上一抹愁云,不由笑道:“妈妈,咱没钱的时候,你发愁,现在有了钱了,你也发愁。你说,咱是有钱好呢,还是没钱好?”

郝兰欣“噗嗤”笑了:“当然是有钱好了。不过,要是让贼偷了去,比没钱伤的还厉害。”

“你不会放的牢靠一些呀?”

“怎么个牢靠法?你快说说,我和你妈愁了一晚上了。”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田达林插言道。

田青青:“把它们存到储蓄所里,又保险,又有利息。”

“存储蓄所?”

郝兰欣和田达林同时说道。并互相对望了一眼。

对储蓄所他们并不陌生。每年分红的时候,储蓄所里的人员就来村里做宣传,让人们把一时花不着的钱存到储蓄所里。好处讲了一大堆,什么对国家对自己都有好处,保险,国家还给利息,用大钱挣小钱。

不过人们私下里议论说,把钱存进去就被国家管起来了,别再取不出来喽。都不敢去存。

当时还跟着老人,他们不主事,也没钱,总觉得那是别人的事,听听也就罢了。

现在女儿也说出这样的话来,两口子感到特别意wài



“国家会不会收了走不给了呀?”田达林问。

田青青:“不会的,存了储蓄所以后,人家储蓄所会给你一张存款单,到期取去就行,不但不收你的,还给利息。用大钱挣小钱。”

怎么和储蓄所里的人说的一模一样?

郝兰欣惊奇地问:“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田青青一时还真想不起人选来。飞速琢磨了一下,觉得也只有大姨家大表姐颐凤娇胜任了,便说:“听大姨家娇姐姐说的。”

大外甥女是公社广播员,见多识广,知dào

这个不新鲜。郝兰欣首先点了点头。

两口子又商量了商量,决定听从大女儿的建议:把钱存到储蓄所里去。

“可是,怎么存呀?谁会呀?”田达林又发起愁来。

田青青前世里会。尤其是凌媛媛时期,家里的钱堆着手花,身上哪天不带着几张银行卡?!用银行卡支付,自动取款机里取钱,运用的倍儿熟,但是她不能说。

“这个好办,听娇姐姐说,你拿着钱到储蓄所里去,营业员会教给你的。人家都是国家工作人员,不糊弄人!”田青青只好往颐凤娇身上推了。

“要不,让青青她娇姐姐给咱存起来?”田达林对郝兰欣说。

郝兰欣摇摇头:“不行,咱一下存这么多,人们一准认为咱很有钱,传嚷出去,亲戚朋友都来借,你不借给谁?”

田达林点点头:“那,你和青青一块儿去吧,你比我还多上一年学哩。”

郝兰欣:“不行,来到你们家里以后,光看孩子做饭出工了,你见我什么时候拿过书本?学的那点儿,早忘得干干净净的了。要不,你和青青一块儿去。我骑车子利巴,不敢驮着她。”

两口子都看出来了:大女儿对存钱的事了解的比他们还多,人也机灵,这事非她莫属!

田达林:“我三年级毕业,一开始就没学会,现在更不记得了。去了还不是两眼一抹黑。”

郝兰欣:“青青会认好多字了,让她给你看着点儿。”

此话正合田青青的心意,忙说:“没事的,爸爸,你只要看着上面的数字对了就行。你要不知dào

地方,我指给你。”

田达林被搞得头有斗大。不过想想也确实只有这样了。好在大女儿识数,爷俩绑在一处,还存不了这些钱?!

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第117章 郝兰欣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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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青青的建议下,郝兰欣把一千块钱分成两份,分别包在两个包袱里。并且商量好,分存到乌由县城里的两家储蓄所。要不然一下拿出这么多钱,让人猜疑。

吃过早饭以后,田达林向队上请了半天假。把自行车后椅架外侧绑上了一个大篓筐,将包钱的两个包袱放到里面,上面盖上青草。前头驮着田苗苗,后头驮着田青青,提心吊胆出了门。

先去了城关镇储蓄所,存上一份。然后是县工商储蓄所。

一个土了吧唧的农民,带着两个小孩子,一下存这么多钱,引得营业员们都拿异样的眼神看他。好在存款自由,没有被盘问。田青青在心里大喊“侥幸”。

要不然,她自己就〖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得出马,把卖鸡瘟“药”的事说给人家。像这类平异能办的事,影响面越小越好。

不过,每存一次款,田达林都要出一身大汗,灰色褂子前胸后背都是湿的,比受一次刑也强不了哪里去。

这让田青青十分心疼,心中暗想:父母没文化,强逼着他们干这些事还真是受罪。往后有了钱,就放在空间里,用时再找理由拿出来。

只是苦了田苗苗。坐在小木椅子上只蹲屁股,嚷嚷着“屋屋”“狗狗”“柿柿”,又哭又闹。田青青给她买了好几回吃头。都哄不喜欢。

田青青自是知dào

她为什么闹:平时跟着她出门,都是把她放在空间的堂屋里,有小黑狗陪伴着,吃着熟透了的甜西红柿,惬意又舒坦。

“看你这个没出息样儿?”田青青斥责了她一句,同时也是对自己幼儿时的不满。

田苗苗不知是听懂了她的话,还是被姐姐的凶相给吓着了。“哇”一声大哭起来。

“她这是闹什么哩?”田达林问田青青。

“她可能是……想去扫面袋的那里,面粉厂里的机器……响的‘呜呜’的,一个扫面袋的老太太……常带着一只小黑狗……人们来来往往的,她可能……觉得那里好玩儿呗。”

这一次的谎话说的吞吞吐吐,驴唇不对马嘴——怎么也圆不起来了。

同时心中暗想:在田苗苗不懂事之前。还是不能光让她去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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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包袱钱换成了四张纸,郝兰欣多少有些失落感。但大女儿说这就是存折,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去取,并且取的比存进去的还多。心里又踏实了很多。

存钱的事她听说过,总认为那是有钱人家的事。与自己无关也就没过多地想这方面的事。现在轮到自己头上了,原来是这种感受!莫非自己家里也成了有钱的人家?!

但不管怎样说,那一炕钱确实实实在在地存zài

过。四张存折“嘎巴嘎巴”响。上面的数字,在大女儿的指点下,自己也看的清清楚楚——自己家里确实有了一千块钱存进了储蓄所里!

一千块钱盖三间北房不够,盖两间却富富有余。再奋斗一年。转过年来盖北房!结婚十多年了,一直在西厢房里住。这一回,一家人也搬到宽敞明亮的北房屋里去享shòu

享shòu



郝兰欣如此这般一想,心里便高兴起来。决心也犒劳犒劳自己——去赶一个王军集。

吃过早饭以后,给队长请了半天假,换上一身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背着一个草筐。郝兰欣高高兴兴地走上了通往王军的田间大道。

其实,王军离着田家庄才六里路,半天准能打个来回。但郝兰欣却很少来。

过去跟着婆婆过日子,根本用不着她买卖。现在个人过了,大女儿田青青又承担起了家务。买东卖西,都是她的事,郝兰欣连心都不用操。

人们都说她有福气,遇见了一个知dào

心疼爹娘的好女儿。她也很满足,渐渐地就不过问家里的油盐酱醋盐了。

今天她来赶集,一是想给家里添两把镰刀。过麦期间,丈夫田达林也会被调离菜园子,参加的割麦的大军里去。家里的那两把,都用了好几年了,没了钢性,割几把麦子就发钝。

二是想给大女儿田青青扯几尺小花布,给她做身新衣裳。孩子整天这里去那里去的,一直穿着一身旧衣裤。难为谁也不能难为这个孩子:一场鸡瘟,给家里挣了一千多块钱。简直是家里的小福星啊!

再就是给大儿子买二尺蓝斜纹布,做个书包。过了麦就上学了,没个书包怎么行!

到羊市里转转,如果看见合适的,就买回只小羊羔去。大女儿在场院屋里住着的时候就说过,有了钱买只羊羔喂。那时没有钱,也没地方圈,也就没兴这个心。

现在有钱了,也有家了,何不满足孩子这个心愿?!

最主要的还是想给自己买条卫生带,再买一包卫生纸。过去都用破布垫了,又难洗又不卫生。

开春时和刚结婚的二柱媳妇一同去方便,见人家换纸,她不知dào

那叫什么。人家对她说了,还把便捷和好处介shào

了一番,羡慕的她了不得。但她没钱买,当时也用不着,听听也就算了。

后来有了大女儿的钓鱼钱,手里不那么紧了。便想给自己买一条。去村代销点买,都脸儿熟,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口:毕竟是女人的*,怎好拿到台面上去说?

现在家里有了存折,饭食上在当弯儿里数得着,她又想起了这回事:何不到王军集上去买:交钱。拿货,走人,再见了面,谁也不认识谁,少了很多尴尬不是!

说来也怪,有前边那三个孩子的时候,孩子两、三岁了也不来。来一次。就又怀上了。很少有侍候这个的时候。

今年田苗苗才一年零四个月,就来了两次了。难道生活好日子顺了,这个来的也早?

郝兰欣一路走,一路想,不大一会儿。便来到王军集上。

王军集上人很多。上面虽然不允许倒买倒卖,但自己做的手工,针头线脑,编制的筐蒌篮子,铁匠们打的锄头锨镐镰刀什么的,还是允许卖的。只要村里没反应。工作组不抓就行。

郝兰欣在铁器摊儿上花一块六毛钱买了两把镰刀,便直奔了供销社。那里是公家的,不用讨价还价。买卖公平。

供销社里人也不少,妇女居多。大多数都是买油盐酱醋。

郝兰欣这才想起,过两天就要收麦子了。这两天无论谁请假赶集,队长都会痛快答yīng

。争秋夺麦。一收起麦子来,就像打仗一样,没有十天半月过不去。油盐酱醋等一些生活必须品,得让社员们筹备筹备不是。

怪不得今天早晨队长答yīng

的这么痛快,自己怎么把这个茬儿忘了?

郝兰欣在心里小小地鄙视了一下自己。

是不是也和人们一样,买点儿油盐酱醋回去呢?想想又不知dào

家里缺什么,多买了也是占着钱。过麦忙大人不忙孩子。还是撂给青青算了。

来到卖布的柜台前,买了自己相中的绿地小红花市布,又扯里二尺蓝斜纹。

又走到卖零碎的柜台那里,羞答答向一个女售货员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卫生带和一包卫生纸。

布是没有包装的,可自己背着草筐,如果买了羊羔的话,回去时还得拔一些青草什么的,别再把布弄脏了,鼓了鼓勇气,向女售货员要了张包装纸,把布连同卫生带、卫生纸一同包裹起来,放到筐头里。

然后一路打听着,向羊市奔去。

“冰棍,冰凉稀甜,二分钱一颗。”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年人,推着一辆有四个小轱辘的手推车。手推小车的上面,放着一个用棉被盖着的四四方方的箱子,一边走一边吆喝。

走了大半上午,郝兰欣感觉嘴里有些干渴。一个大人在大街上吃冰棍,如何张的开嘴?郝兰欣摇摇头,摈弃了自己这个想法。

忽然又想起去年领着大儿子田幼秋走姐姐家的情景。

那天比今天还热,好像是小暑节气。她领着田幼秋去看生病的姐姐。回来时,在东关村边儿碰上一个买冰棍的。也是推着四个小轱辘的小车,一边走一边吆喝。

田幼秋拽了拽她的胳膊,要买。

二分钱能买一盒火柴呢,用好几天。她摸了摸衣兜里的三毛钱——那可是当时他们家仅有的家当——没舍得买。

田幼秋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看;一边吮手指头,一边咽唾液……

大儿子那渴望的眼神,从此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上。

今天有钱了,何不给孩子们买回几颗去,了却自己和孩子们的心愿。

“买四颗。”

郝兰欣递过去一张毛票。

又想起温晓旭经常在这里玩儿,自己孩子吃,人家孩子干看着,也不像话。何况这个孩子还与大女儿有点儿扯不清的联系。

“别找了,给五颗吧。”郝兰欣十分气壮地说。

卖冰棍的老者脸上浮出一片笑,立马又从箱子里拿出一颗,与那四颗并放在一个纸袋里:“您拿好。”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郝兰欣。

冰棍入手很凉,还有点儿湿漉漉的感觉。郝兰欣怕湮湿了刚买的棉布和卫生纸,在路旁的坑沿儿上揪了几片大青麻桃叶,把冰棍和另一个纸包隔开,背着奔了羊市。

第118章 谋划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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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市里人并不多,且卖的多,买的少。

有羊的人家想卖只羊打理过麦,而人们为了筹措过麦,又不打算在这个时候买羊。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郝兰欣庆幸自己今天来对了。便在羊市里物色起来。

很快,一只活蹦乱跳的小母山羊羔映入她的视线。赶紧奔过去,一番讨价还价后,五块钱成交。

筐头里有棉布、卫生纸和冰棍,是不能把小山羊羔放进里面的。郝兰欣只好给小山羊羔拴根绳儿,抱一会儿,牵一会儿,一步步往回走。

一片苇子草吸引了郝兰欣的注意力。>

毋庸置疑,有羊就得准bèi

青草。

然而,这个时期并不像田青青前世现代一样,遍地都是青草。因为各村生产队上的牛饲料不够,春、夏天里,都是靠青草填饱肚子。生产队上的一些辅助劳力、辍学在家十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的未成年人,都背着草筐各处拔草,回来后交给生产队,按斤记工分。

因为这个拔草“大军”十分庞大,能以走遍整个田野。无论是田间、地头、坟场、树林、沟壑、河渠岸边,到处都有拔草人员的身影。路边的青草,更是首当其冲。被捎脚也给捎没了。所以,要想在路上拔到青草很是不容易。

老天酬勤。正好有一片鲜嫩的苇子草被郝兰欣看到了,岂有不捎着之理?!

郝兰欣赶紧把小羊羔拴在路旁的一棵小树上,拿起刚买的镰刀,“噌噌噌”,把鲜嫩的苇子草割了一大抱。装在筐里,然后解开小山羊羔,又开始往回走。

写到这里,童鞋妹纸们大概知dào

郝兰欣为什么要背着草筐去赶集了吧!

现在如果还有人背着草筐去赶集,一定会贻笑大方,其实那个时代很普遍。勤劳的庄稼人为了在路上寻点儿野菜、拔把青草、拾点儿柴禾什么的有地方放,往往背着草筐去赶集。买的捡的都能装在里面背回家。

再说郝兰欣,背着草筐牵着小山羊羔一进栅栏门。对着西厢房里就喊:“小秋小春青青苗苗你们都来。”

见“呼啦啦”跑出来的是五个孩子,郝兰欣在心里很是庆幸自己做对了:多买了一颗冰棍。

田苗苗一见到郝兰欣,就“妈妈”“妈妈”跑过去,扬起小胳膊要她抱。

其他四个,则齐大呼地围着小羊羔观看起来。

田青青一边看小羊,一边心里想:怪不得母亲今天一进门就这么高兴,原来是因为家里添了新成员。

“小羊儿是咱们家的了,你们先别紧着看哩。猜猜妈妈给你们买什么好吃的来啦?”郝兰欣抱起苗苗,美滋滋地对身边的四个孩子说。

“妈妈,买什么好吃的来啦?”田幼秋最先反映过来。

“先不给你们说。”郝兰欣很少幽默地卖了一个关子:“都站起来。背朝我站着,我喊一、二、三,你们再回头,不过,要小心着别把下巴笑下来。”

四个孩子闻听,很快面朝外站好。期盼着母亲(姨)给拿出出乎意wài

的好东西。

“咦,怎么没了?”

身后传来郝兰欣惊疑的声音。

田青青赶忙回过头,只见郝兰欣一只手抱着田苗苗,一只手举着五根竹签,惊诧的张大了嘴巴。

田青青觉得奇怪,忙问:“什么没了?妈妈。”

“冰棍!”郝兰欣抖动着手里的五根竹签,向孩子们证实着:“我在集上买了五颗冰棍,包的严严实实的,怎么会没了?”

其他三个孩子一听说冰棍,立时转过身来,眼睛里放着绿光。

“妈妈,你是不是放错地方了?”田幼秋提醒道。

郝兰欣对着大儿子晃了晃手里的小木棍儿:“没有,签子还在我手上呢!”

“妈妈,冰棍化了。”田青青笑着说:“冰棍就是一块冰,天气热,时间长了就会化掉的。”

郝兰欣一拍大腿:“我怎么把这茬儿忘了呢?!”见小儿子田幼春仍然用渴望的眼神望着自己,又自嘲地说:“行了,今天妈妈欠你们的。再赶集,我带着你们去,每人买两颗。”

说完,抱着田苗苗进了西厢房。

田青青心里却酸酸的。

冰棍在常温下会快速地溶化。

生活窘迫的母亲,连这点儿常识都不知dào

。巴巴地从集上买了来,引出了孩子们的馋虫,尴尬了她自己。

联想到昨天存钱的事,她觉得,要让父母亲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舒心、愉快,任重而道远啊!

“妈妈,咱买点儿鸡蛋吧。”

吃完中午饭,田青青依偎在喂田苗苗“兜兜”的郝兰欣身边,小声说道。

郝兰欣一愣神:对呀,割麦子体力劳动强度大,是得准bèi

点儿禁饿的硬食品。过去在伙里,老婆婆还在头两天里,每人一天给一个煮鸡蛋呢。现在生活好了,不用自己做饭了,怎么把这个茬儿也忘了呀?

“我光想着油盐酱醋有你准bèi

了,没往这里想。这样吧,青青,我给你三块钱,你去扫面袋的时候,从城里买来吧。”

“妈妈,我不想花咱的钱。爸爸说,存起来的钱将来盖房用。你又还了奶奶五十块钱,你手里的钱一定不多了吧。”

“妈妈手里还有十几块钱哩。”郝兰欣扭头看了一眼大女儿,笑道:“买鸡蛋不花咱的钱,花谁的去?”

“我想给咱家里赚鸡蛋吃。”

“怎么个赚法?”

田青青爬起来,趴到郝兰欣的身上,神mì

地说:“妈妈,我听说闹鸡瘟闹得城里黑市场上的鸡蛋贵了,一个鸡蛋卖到五分五到六分。代销点上还是原价,一个才合四分多点儿。我想用五分钱一个收大伙儿的,然后拿到城里去卖,一个赚五厘或者一分,十个就能赚五分或者一毛,要是卖上一百两百的话,我们家的鸡蛋不就赚出来了?!”

这次郝兰欣坚决不同意。扫面袋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批发药只对一个人或者一个门市,而且都是田青青先斩后奏,也就罢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带着一个一周岁多的幼儿,单独到城里去摆摊卖鸡蛋,岂不是开玩笑?让人糊弄了打了,被坏人给拐跑了怎么办?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就是哭都找不到坟头。

再说,黑市里并不平静,不知哪一会儿就被城管撵的跟头骨碌。万一要是被街管员(工商所管理员的简称)抓起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妈妈,别看我小,小有小的优势。我是小孩子,谁来抓我啊,而且我把鸡蛋一收,他们也没证据不是。要是遇上了拐子坏蛋,我不蒙他们就算便宜他们了。”

郝兰欣“噗”笑了:“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蒙人家?打过了还是骂过了?!”

田青青发觉自己说走了嘴,忙笑笑说:“妈妈。你放心吧,我小心着点儿就是了。”

郝兰欣见田青青的话说的情真意切,连想到她以前的作为,深知自己的大女儿确实与众不同。便退一步说:“青青,在外面做买卖可不像在家里,人生地不熟的,出点儿什么事,连个照应的人也没有。要不,你到东关给你大姨说一声,让她先陪着你点儿,以后熟悉了在一个人。”

田青青:“妈妈,各家有各家的事,咱做买卖,让大姨陪着算怎么回事?我往城里跑了这么长时间了,一回事也没出过。难道你还信不过?”

郝兰欣觉得大女儿说的是事实,也就没再说什么。

田青青赶紧趁热打铁:“妈妈,就要过麦了,卖鸡蛋的事宜早不宜迟。今儿下午干活的时候,能把愿意卖的户定下来,下工后咱就去买。”

“以什么借口呢?总不能说你拿着人家的鸡蛋赚钱去吧?”

这个时期不让个人做买卖,小商小贩儿被说成是“投机倒把”,所以郝兰欣会有这样的想法。要是搁在现代,再正常不过了。

“怕什么。人家封大肚不就是按批发价买进,以零售价卖出,赚取中间错价吗?做买卖的都是这样。”

“人家代销点上是用秤,按斤算。你论个儿收,要是人家把大个儿的挑出来,光卖给你小的,你岂不赔了?”

外面的被说服了,郝兰欣又担心起家里的来。

“不会的,妈妈。黑市上的鸡蛋也是论个儿卖,他们的就大了哪里去?就算都是小的,还能赚五厘钱哩,不就少赚一点儿吗?!”

郝兰欣半天无语。

自己的大女儿真的是掉到钱眼儿里了,时时处处都想着赚钱。

闹鸡瘟了,她就从外面往家批发药,大赚了一把;现在又要把鸡蛋往外倒。利润虽然没有卖药大,多少也能赚个儿不是。

只是苦了她这具小身板儿。来来回回一个人不算,还要带着小苗苗,连看孩子带做买卖,还捎带着管着家里的米面油盐酱醋,遇见这么个能干又懂事的孩子,自己享大了福了,可是却苦了孩子。

“青青,你又要看孩子,又要扫面袋,再添上卖鸡蛋,你吃得消吗?咱自留地里的麦子长的不错,收了就有面吃了。要不,咱不去扫面袋了,行不?”(未完待续)

第119章 打开了西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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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今天双更。第二更在晚上7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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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都是捎脚的事。卖鸡蛋功夫大了,就不去扫面袋。功夫小,就去扫一会儿,我自己会掌握的。这么长时间了,哪天不是在傍黑儿的时候回来?!”

郝兰欣抚了抚田青青的头发,躺着点了点头。

“妈妈,你同意我去卖鸡蛋了?”田青青见郝兰欣点了头,高兴地问。

“嗯。我女儿提出来的,我敢不答yīng

吗?!今儿下午在地里给没闹鸡瘟的人家打个招呼,看看有人愿意卖给咱不?”

“妈妈,你真好。”田青青在〖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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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郝兰欣朝上的半个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八字还没一撇哩,就高兴成这样!成不了可别哭鼻子!”郝兰欣微笑着刮了一下田青青的小鼻子。

晚上下工回来,郝兰欣果然带回了好消息:有好几家没闹过鸡瘟的人家,愿意把鸡蛋卖给她们。

“妈妈,既然人家愿意卖给咱,那,咱就拿着零钱去人家家里收吧。别再让人家送上门来了。”田青青建议。

郝兰欣想了想说:“也行。因为这事咱有利可图,是得上门去买。”

于是,在喂过田苗苗“兜兜”以后。郝兰欣对田达林说:“我和青青出去看看,你们要饿。就先吃,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喽。”说完母女二人带着零钱,提着一个大篮子出了门。

第一家去的田桂柳的家,这还是田青青第一次过来。

田桂柳家住的是三间北房挎着两个耳屋,有东、西厢房。标准的农家小院儿。

正在庭院里洗衣服的田桂柳看到母女俩进门了,赶紧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跑过来说:“林嫂,你来啦。我妈已经准bèi

好了,打算吃了晚饭给你送过去呢。”说着抱起听田青青,在脑门上轻轻亲了一口。

田桂柳有种预感,觉得看电影那晚上,臭liu

mang

身上的蝎子。与田青青有某种联系。当时自己正抱着她看电影,感觉出来后,便对身边的田冬景说了。

也就在这时,感觉田青青身子一僵,随之,身后发出一声惨叫。

她怕田青青被吓着,赶紧用另一只胳膊搂住了她。探照灯亮了以后,她观察了一下她的眼神。那哪里是一个七岁孩子的眼神?咬着小牙儿,等着两眼,分明就是一副只有成年人才有的深恶痛绝的样子!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当田青青注意到自己在看她的时候,立时又换成了一副余惊未消的孩童面孔。

当时她感到很惊讶,后来又怀疑自己看错了,也就没敢对任何人说,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秘密。

也就从那晚开始。她对田青青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只要见了她,总有一种想抱抱的冲动。

“青青,好些日子没见你了,你又长高了,比先前更精神了!”田桂柳抱着田青青说。

“桂柳姑姑,我也觉得你越来越漂亮了。”田青青脆生生地说。此时有求于人,拍拍马屁还是有必要的。

田桂柳一脸沾沾自喜地笑着说:“你个鬼灵精,我再漂亮也比不过你。明媚大眼睛,一笑两个小酒窝,把人羡慕死。”

田桂柳母亲看到母女俩来了,赶紧的招呼她们过来坐下:“侄媳妇,鸡蛋我准bèi

好了,不多,二十个。等过了麦我再多攒点儿。”说着进屋用一个小簸箩端了出来,并要求郝兰欣过过数。

郝兰欣数了数,正好是二十个,按照说好的五分钱的价格,将一块钱递给了她:“婶子,我还得去别人家拿一些,我们就不多坐了。”

田青青正跟田桂柳逗嘴呢,听郝兰欣这么一说,赶紧离开田桂柳,跟着郝兰欣往外走。

田桂柳恋恋不舍地给她摆手说:“青青,有时间领着小妹妹来我家玩儿。”

母女二人又走了三家,就收了整一百个。田青青看看篮子快满了,便和母亲打道回府。

“妈妈,这一百个鸡蛋,卖好了,能赚一块,最少也能赚五毛,咱家有鸡蛋吃了。”田青青兴致勃勃地对郝兰欣说。

“这个可好坏,碰一个就是五分钱,路上你可得加小心。”郝兰欣嘱咐道。

田青青却信心满满:“没事的,妈妈,把鸡蛋里灌上沙土不就解决了。往后,你就?着吃鸡蛋吧!”

其实田青青要的是这个形式,做样子给人们看:提着一篮子鸡蛋在街上走,势必有人看见。问起来,就对人们“实话实说”,虽然落个“倒蛋”不大好听,只要传开了,人们知dào

自己在收鸡蛋去卖,价钱又比代销点的高,往后一准有人送上门来,就省得母亲挨家问了。

再一个就是只要有了第一回,就万事大吉。即便再没人卖给自己也不怕:各自门各自院儿住着,谁知dào

谁卖谁没卖?!谁家卖的多?谁家卖的少?!

这样,空间里的鸡蛋就能往外拿了。自己吃也好,卖也好,都有了正当的理由。

哇塞!

空间鸡蛋有销路了!!!

这让田青青十分高兴。

吃过晚饭,完成了教学任务,待一家人都进入梦乡后,田青青抱着小羊羔儿进了空间。

小羊羔儿自进了家门后,就被拴在了东厦子里。看样子是刚断奶不久,一没人守着,就“咩咩”大叫,横冲竖撞的要挣脱缰绳的束缚。

田青青心疼小羊羔儿。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因为庭院里种着蔬菜,解开它一定会把菜们踩踏的不成样子。

晚上她可不想再让小羊羔儿受委屈。

“小羊羔儿。跟着我到空间里舒服舒服去。”

田青青解开小羊羔儿脖子里的绳索,抱着进了空间。

小黑狗对新来的伙伴儿还算友好,“汪汪”叫了两声以后,闻了闻小羊羔儿身上的气息,便变得温和起来。围着田青青转来转去。

小羊羔儿则吓得浑身发抖。

“不怕。它是小黑狗,以后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田青青双手抱着小羊羔儿,用下巴蹭了蹭小羊羔儿的脊背,抱着来到东挎院儿。

鸡们有的在敞棚里卧着,有的在草地上觅食,草丛里又有了一窝一窝的鸡蛋。

田青青用异能将鸡蛋收起来,然后把小羊羔儿放到草地上。

小羊羔儿对绿草地有着天生喜爱,一放下。就啃了几口青草,然后抬起头,冲着田青青“咩咩”叫了两声,好像在感激让它回归了大自然。

小羊羔儿啃了几口青草后,就在草地上撒起欢儿来,蹦蹦跳跳地到处乱跑,吓得鸡们“咯咯咯”乱叫,东藏西躲。

田青青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还是不能把小羊羔儿放在这里。鸡们害pà

倒不要紧。过不了一晚上就熟了。农家院里鸡、羊混养比比皆是。

关键是鸡们下蛋没有规律。她在敞棚里倒是给它们搭了几个下蛋的窝儿,还把一个鸡蛋作为引子放在里面,可鸡们仍然在草丛里下。如果走路不注意的话。很有可能就能踩破一窝儿。

小羊羔儿可不管这一套,蹦跳起来,说不定哪一窝儿鸡蛋遭殃。

给鸡们撒了一些杂粮,田青青又把小羊羔儿抱出东挎院儿。

放在庭院里也不行,谷苗已经出了垅儿,正是小羊羔儿的上好饲料。

还有各种菜们。只要踏进去,就会面目全非。

“小羊羔儿,你这样不老实,我把你放在哪里呢?”

田青青抚摸着小羊羔儿的脊背,自言自语地说。

“汪汪!”

小黑狗突然对着田青青叫了两声。

“小黑狗,莫非你知dào

哪里能放你的新朋友?”田青青问道。

她觉得小黑狗能够听懂她的话,所以加上了“新朋友”这个词。意思是在告sù

它:你自个儿在空间里怪寂寞的,我这是给你找了个朋友来陪伴你。

“汪汪!”

小黑狗又叫了两声,然后撅着尾巴朝西侧门跑去。

有了打开东侧门的经lì

,田青青心头一亮,立马跟着跑过去。

用手轻轻一推,西侧门果然开了。映入田青青眼帘的,是一片缩小了的半丘陵似的地带,有水沟、石板桥、丘陵……面积足有三十多亩。地面上有一条用石子铺成的通往西面的小路,路两旁除了鲜嫩的绿草外,什么也没有。

丘陵上也是长满了低矮的青草,不见一棵树。

看来,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放牧场了。

而在放牧场(暂且先叫它放牧场吧)的西、南、北三面,与南大门一样,也是围着一圈乳白色的浓雾。浓雾外面的情景,一点儿也看不清。

田青青放下小羊羔儿,沿着石子儿路向西走去。

小黑狗也撅着尾巴,颠颠地跟在田青青身侧。

走了也就三十来米,一条一米多宽的小水沟呈现在面前。潺潺的流水清澈透底,水沟两旁和底都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让田青青感到奇怪的是:水里竟然没有一条小鱼小虾。

水沟上搭着一条宽度不足一米的石板桥,两边还有密密的栏杆,就是小羊羔走上来,也不会从小桥上掉下去。看来造物者一开始就考lǜ

到这一点儿了。田青青又为空间的神mì

感慨了一番。

小桥不长,田青青几步便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120章 关于冰棍的思考

【感谢好友框孔赠桃花扇,感谢框孔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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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沟西面的地势高低不平,似丘陵地带,一条羊肠小路贯穿其中。

在羊肠小路的两侧,生长着很多苇子草,荻子之类的植物。不过都鲜嫩鲜嫩的,做饲草正合适。

也有小片小片的杂草,如香香草、蔓子草、三棱草什么的。杂草丛中长着很多野菜,种类很多。田青青叫得上名字的有蒲公英、苦苣菜、青青菜、野玉谷米(野菜的一种,有的地方叫野银英菜)、兔子菜(野菜的一种,有的地方叫麦杂菜)和徽菜。无论杂草和野菜,都长的茂盛肥嫩。

“哇塞!往后想吃野菜不用去别处寻了,直接来这里拔就行!”

田青青心里高兴地想。

小黑狗这次十分乖巧,一步也不离田青青左右。并且还有意无意地往后撤着半步,像个很懂规矩的跟随。

这让田青青十分省心,如果它乱跑乱窜,说不定给捅出什么娄子来。

顺着羊肠小路,一人一狗很快登上一座小山丘。

山丘上生长着墩子草、马连草之类的耐旱植物。也有野菜,青青菜和蓬棵居多。由于没有树,在山丘上往下看,更像一个大土岗子。

不过。那道与外面隔绝的浓雾,就在这小山丘的上面。

一人一狗继xù

往前走。

田青青想看看这里的浓雾是不是也和南大门外的浓雾一样。就像编织成的雾网一样,看着雾蒙蒙的,就是走不进去。用手拨拉拨拉,搅动的变化出各种怪异的形状。

然而,这里的情景却与南大门那里迥然不同:无论田青青怎样走。就是接触不到浓雾的边缘。她与浓雾的距离,也总是保持在两米之间。

田青青觉得奇怪,回头看了看,发xiàn

院落并没有随着她的不断前进而跟过来。而是放牧场的面积扩大了很多。

哇塞!原来西侧门外的面积可以人为地往外延伸啊?!

田青青心里高兴,更加急于想知dào

前面是个什么情景,便加快了步子走起来。

小黑狗也迈快了步子。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一人一狗便下了小山丘。

展现在面前的,是一片开阔的地带。羊肠小路也变成了鹅卵石铺成的人行道。而在人行道的两侧。不时出现一、两个供人休息的双人靠背椅。这让田青青回想起了前世现代的临街公园。田苗苗时期,乌由县城里已经有了多个。晚饭后,她经常陪着母亲在公园的双人靠背椅上歇息,所以印象深刻。

往里走了也就二十来米,在人行道的北侧,出现了一片宽阔的水域。水面很平静,因为有空间壁挡着,看不见水域的北岸。不知是河湾还是湖泊。碧绿的水面再加上乳白色的空间壁。给人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

捡起一个石子投向水里,只听发出“咚”的声音,估计水浅不了。

在人行道的南面不远处。有一个面积足有二百来平方米的水池。水池的池壁上镶着五颜六色大小不等的鹅卵石,四面都砌着一道供人上下的台阶。

在水池的南面,有一个黄绿相间的大遮阳伞,遮阳伞的下面,放着一个木质躺椅。似供沐浴后休息用的。

看到池水涌动,上面似有弥漫的水气。田青青觉得奇怪。沿台阶走下去用手一摸,水很温热,至少也有四十度。

“温泉!”

田青青心里一阵高兴:温泉水含有极其丰富的矿物质元素,有利于强身健体。以后劳累了,就来这里泡泡温泉澡。”

过了温泉,一所房子出现在面前,红砖红瓦,是厂房式的建筑,大约有一百平方米左右。比起庭院北边的那三间北房宽绰多了。

田青青觉得奇怪,快步走了过去。

门上没有上着锁,田青青只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一股寒气迎面扑来。

田青青打了个冷颤,本能地站住。只是犹豫了一瞬间,一探究竟的心理儿占据上风,还是带着小黑狗走了进去。

哇塞!

原来这里是个大冷库!

房子中间没有断间墙,整个房屋一目了然。

在房子的北面,排着一溜方方正正的大冰块儿,冰块儿与冰块儿之间,都垫着一张雪亮的白纸,往下搬动,绝不会出现粘连的情况。

而在房子的南面,则有一个货架子,上面摆满各种做冰棍的模具。有塑料的,有铁桶的;有单个的,也有四个、八个、十个的,各种型号的都有。

田青青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为了探知空间的大小,很快出了房间,继xù

往前走。

然而,这一回她却走不动了。那乳白色的浓雾,就像南大门外面的一样,编织成一个雾网固定在了那里,任凭田青青怎样推,也不移动半分。

怎么回事?

难道空间到了这里就是到了尽头了?再也不往外扩展了?

猛然想起自己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了,别再错过了出去的时间,让父母知dào

了担忧不说,空间秘密也就保不住了。

田青青赶紧集中意念,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时间。

然而,却不起作用——她什么也看不到。

莫非异能在这里不能运用?

不对呀,自己的异能在空间里最好使了,无论在庭院还是东挎院儿、南大门以外,只要意念一动,在什么地方都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在外面也是如此。想看空间的哪一部分,意念一动。那一部分就呈现在眼前。并且还可以略过堂屋和庭院,身体直接到达东挎院儿或者南大门以外。

现在怎么不行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

没办法,唯一补救的措施就是赶紧往回跑。

田青青想罢,撒开丫子“呱哒”“呱哒”跑起来。

小黑狗见状,也撒开四蹄跑起来。领路似的。在田青青头里总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

跑着跑着,田青青无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不由得惊得立马站住,同时张大了嘴巴:

那浓雾就好像有根绳子拴在她身上一样,她跑,那浓雾也跟着往回缩。她跑的快,那浓雾缩的快,她跑的慢。那浓雾缩的慢。与她总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这又让田青青及困惑又不解!

不管怎样,总算有了一次推动浓雾的经lì

,相信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田青青心里想着,又“呱哒”“呱哒”跑起来。

一路奔跑着过了石板小桥,田青青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回头看了一眼,那浓雾没再跟来,而是固定在了打开西侧门时看到的位置。水沟西面是丘陵,西侧门外依然有三十多亩地的开阔地带。

看来这里才是自己的真实空间。刚才推动浓雾去过的地方,保不住还不完全属于自己,怪不得异能在那里不能应用。

笑话!这是自己的空间呀。不属于自己又属于何人?

田青青自我否定着,疑惑着,见小羊羔儿还在水沟东面吃草,把它抱起来,一同来到堂屋里。

还好,外面时间是凌晨两点多钟。她还有足够的时间在空间里思考。

是得好好思考一下,今晚遇见的事情太多、太复杂了!

整个放牧场——不,既然有了水域、温泉和厂房(冷冻房),就不能单纯地叫放牧场了。

那,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

叫“西山区”?

对!有山——虽然是丘陵,也与山挂上钩了不是!——有水域,有温泉,有厂房,叫“山区”比较合适。由于在西侧门以外,那就叫西山区吧。

西山区里没有一棵树,没有一个生物,水里连条小鱼儿也没有。看来与庭院和东挎院儿一样,也是一个等待开发和装备的空间。

如果光丘陵和草地还好说,自己买些羊,或者以后允许个人喂牛了,再买些牛放进来,让它们在里面繁殖、成长,用钱时拉出去卖也就是了。

可那片不知多大面积的水域是干什么的?

那个温泉难道仅仅是供自己洗澡用?

最奇怪的是那个冷库,排着一面墙的大冰块,还有做冰糕冰棍的各种模具。难道是在暗示自己开冰棍厂?

等等,暗示?

不,自己确实想过开冰棍厂来着。

昨天中午,见母亲郝兰欣举着光秃秃的冰棍签儿尴尬的样子,在心里突然萌生了开冰棍厂并让母亲当厂长的想法。不为别的,赚钱不赚钱无所谓,就是为了弥补母亲这一次的缺憾!

做冰棍田青青不外行。穿越成凌媛媛时期,家庭富裕物资丰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零用钱堆着手地花。一到夏天,各种冰糕冰激凌便堆满了冰柜,她想吃什么样的都是一手取。

前世里过惯了贫穷生活的田苗苗,对眼前的金迷纸醉很是不适应。为了排遣寂寞,同时也为找回前世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感觉,就在家里自己做冰棒吃。

她最喜欢吃的是红小豆冰棒和绿豆冰棒。做法也很简单:

把适量的糯米粉与水搅拌均匀,倒入锅中加热直至煮沸;然后将红小豆或者绿豆馅儿倒入煮开的糯米粉水中,搅拌均匀成浓稠的豆汤;再根据自己的口味放一些红糖;关火晾凉后,倒入冰棒模具中,放入冷冻室冷冻4个小时以上至全部冻硬;吃的时候,从冰箱取出后,在室温中放置几分钟,一根色泽鲜艳的冰棒便呈现在眼前。(未完待续)

第121章 卖鸡蛋(一)

预告:今日双更,第二更在晚上7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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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还将吃不完的、寄主父母要扔掉的西瓜压成汁,倒入模具中做成冰棒,冰凉稀甜。在炎热的夏天里,吃一口,凉彻肺腑,浑身舒服。

但那时有电冰箱,一个冷冻室就解决了大问题。

这个时期一切都是凭票供应,农村里能见到的也只有手表、缝纫机、自行车这三大件。电冰箱根本没处去买。要开冰棍厂,也得集体所有制。

为了让母亲知dào

冰棍的制作原理,解开冰棍的神mì

面纱,田青青也曾想过用糖水制作老冰棒。

回忆起制作老冰棒,前世凌媛媛时期,还曾有过一次伤心的经lì



有一天,凌媛媛在一份杂志上看到一则介shào

老冰棍制作的报道,立时来了兴趣,按着报道中的介shào

,自己制作起来。

为了解暑,家里放置的有天然冰块儿。

凌媛媛把天然冰块敲碎了,放进一个大塑料桶里,加入适量的食盐,这样,塑料桶就成了一个“土冷冻室”。

然后往几个圆柱形冰棍模具里装满糖水,并插上一根木棍。把一个个装满糖水的模具放进“土冷冻室”——大塑料桶里,封闭起来冷冻。半小时后,模具里的糖水就冻结成了冰棍。

当凌媛媛兴致勃勃地把自己制作的老冰棒拿给寄主的父母看的时候,寄主母亲说:“家里的冰糕冰激凌多的是,你费劲儿做这个干什么?一个堂堂的富二代。怎么越来越小家子气了?!”

气得凌媛媛眼里转着泪花,把自制的冰棒扔到了垃圾桶里。

由于穿越的缘故。她与寄主的父母很难沟通,这一次是典型的被挖苦。

如今时过境迁,两世隔绝,老天保佑她又回到了自己父母身边。何不用那世学会的技术,为这世的父母尽一份孝心呢?!

转而又一想:上哪里去弄制作“土冷冻室”的冰块儿呀?这具小身体太小。才七岁,向人打听也不合时宜不是!

于是,在心里便存了这么一个念头,想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亲自为父母亲做出比街上卖的还要好的冰棍来。

想……

对,自己确实这么想过!

白天想了,晚上空间里就出现了冷冻库!而且有好多好多自己正发愁没处里去弄的冰块儿!

是巧合?还是某种原因在里头?

难道说自己能够心想事成:白天想什么,晚上空间里就出现什么?!

或者说自己在外面遇到什么难题。空间里就出现真实的物品帮zhù

解决?!

要不然,那些冰棍模具怎么解释?!

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多想一些好事,然后让空间协助完成!

田青青如此这么一y

y

,心里亮堂了很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抱着小羊羔儿出了空间。

………………………………………………………………………………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田青青宣bù

下午去卖鸡蛋。

为了做的像一些,田青青把篮子里铺上一个包袱。放上鸡蛋后,又往鸡蛋里灌了一些沙土(谷子最好了,可惜她不能往外拿)。

又让田达林像上次带钱一样。在自行车后椅架外侧绑上一个篓筐,把盛鸡蛋的篮子放进篓筐里。并把篮子两边用柴草填实,免得篮子晃动撞破了鸡蛋。

在人们的注目中,田青青前面大梁上驮着田苗苗,后面后椅架旁边驮着盛鸡蛋的篓筐,掏梁骑着自行车。直奔县城而去。

毋庸置疑,在避开人们的视线以后,她便把田苗苗和鸡蛋都放到空间里,自己一个人罩着空间,骑车而行。

乌由县现在还沿袭着古老的集日:逢二排七是大集,四、九是小集。就是集日,也是一上午的时间,吃过午饭,集上就没人了。下午半晌不乏的,更是没人买、卖。

田青青前世田苗苗时期,在县城工作和生活了五年多,自是知dào

这个规矩。她之所以选择下午来,就是为了躲开熙熙攘攘的人群,躲开无处不在的工商所管理员(简称街管员)。

至于去哪里卖,田青青也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去事业单位或者居民区。

前世里田苗苗时期,有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同事,她说她的老家是京城,爷爷奶奶都是教授、讲师级的人物。父母亲是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时候,被分配到乌由县农林技术工作站工作的。与父母一同来的还有好几个叔叔阿姨。后来都落户在了这里。

田苗苗见过同事的父母,果然一副知识分子的派头,很注重仪表。

像这样的知识分子,家庭条件都优越。被分配到穷乡僻壤,心里的怨气大着呢。一般都是以高消费来安慰自己,缓解心里的不平。

对,应该到那里去看看,说不定能碰上同事的父母,抑或是还在幼儿时期的同事。

可农林技术工作站又在哪里呢?

田青青搜索了一下记忆,脑海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名字。只记得有个农业局和林业局,在九十年代建的东市场步行街上,很繁华的地段。

而那条步行街,应该是在县粮站东侧往北二、三百米远的地方。

上次与颐守义表哥只走到县粮站,没再往北走。说不定就在那里。

现在是七十年代初,田苗苗才一岁零四个月。到她参加工作的时候,不知进行了多少次体制改革了?!说不定那时的农业局,就是现在的农林技术工作站。

田青青给田苗苗预备下吃头和玩具,当然还有小黑狗。便在一个背人处。推着自行车走出空间。顺着县粮站门前的泊油路往北走去。

走了二、三百米远,果然出现了一条向东拐的土路。

土路的南面是一片荒芜的绿草地。草地的南面是一条水沟,散发着臭烘烘的气味。

土路的北面是一片庄稼地,大约有二百来米宽。此时里面种的是小麦,黄澄澄的眼看就到了收割的时候。

在庄稼地的东面,有两纵排红砖瓦房。每一幢都有七、八间,一看就是机关单位。

凭印象,这里应该就是后来的农业局和林业局所在的位置了,并且还是在县城中心的闹市区域。

可是,现在却是在县城的最北边,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田青青在心里感叹着三中全会以后飞速发展的改革开放步伐,推着自行车走过去。

果然,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乌由县农林技术工作站”。

看来就是这里了!田青青舒了一口气。

大门是用铁棍焊制的那种。此时大开着。一条甬路直通到北头,两纵排房子整齐划一地排列在甬路两侧。

庭院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个人走动,也是从甬路东(西)走到甬路西(东),或者从前(后)排走到后(前)排。没有人说话,更没有吵嚷和喧哗。

田青青看了一会儿,怕人家正在开会再被轰了出来,不敢贸然进去。

“小姑娘。你在这里等人还是找人?”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在身后响起,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田青青回头一看,是一个推着自行车的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中等偏上的个头,方脸,眼睛不大,笑眯眯给人一种很温和的感觉。

“大大,这里头让进吗?”田青青答非所问。

她知dào

京城里的人们都管“大伯”叫“大大”,有的地方还叫“大爷”。见对方是京城口音,也就很时髦地改“大伯”叫“大大”了。

“你去里面做什么?找人?”对方问。

田青青摇摇头:“我……想到里面卖鸡蛋。”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篓筐。

此时,田青青的篓筐里已经没了篮子,而是只有半篓筐鸡蛋:三百枚。

“你一个小娃娃还没车把高哩,驮这么多鸡蛋?摔了怎么办?你大人呢?”

对方也是没有回答田青青的问话,很惊讶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妈妈一会儿就来。大大,你要鸡蛋吗?”田青青依然坚持自己的思路。

“好,你跟我来吧。”男子说着,骑上自行车进了门。

价儿也没问,鸡蛋也没看,是要还是不要?

田青青心里疑惑着,推着自行车走了进去。

“张友莹,杨小川,老陈、老魏,小侯……来了个卖鸡蛋的小姑娘,赶紧来买!”

男子骑到第一排房子的甬路中间,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喊道。

“吱扭扭”,各个紧闭着的房门一下全被打开。

“呼啦啦”,各个房门里都走出一个或者两个男人或者女人来。

“老方,哪里卖鸡蛋的呀?多少钱一个?”

人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并且都是外地口音。有北京的,有天津的,还有唐山的。

“就是这个小姑娘,”叫老方的男子往后一指田青青,“我没问价,你们看着买吧,一个小姑娘竟然驮了这么多鸡蛋,真新鲜!”

田青青一到,人们就把她围起来了,先看了看鸡蛋的成色,然后问道:“小姑娘,多少钱一个?”

田青青在心里很感激那个叫“老方”的男子:素未平生,这不是在给自己呼唤顾客、招揽买卖哩嘛!就凭人家这个态度,咱也不能给人家的同事多要哇!

“大小一齐拾,五分五一个。”田青青脆生生地说。

第122章 卖鸡蛋(二)

第二更。

………………………………………………………………

“嗬,别看人儿小,还挺会做买卖,你大人呢?”一个操着唐山口音的中年妇女问。

田青青:“我妈妈去别处了,让我先卖着。阿姨,你要吗?”

“小嘴儿还是怪甜。”

“一看就是个常出门的孩子。”

“老陈,你要不?”

“要,挺新鲜的。”

“…………”

人们议论着,又各自散开。不一会儿,又都拿着家什回来了。有的是篮子,有的是盆子,有的是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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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这让田青青想起了前世现代的塑料包装袋。买鸡蛋的人什么也不用拿,掏钱就能提溜走一兜儿。虽然不环保,却很便利。

田青青把自行车倚牢在甬路旁边的一个自来水水池上,她自己则站在水池边沿上给人往外拾鸡蛋。

直到这时,田青青才发xiàn

,用篓筐盛鸡蛋是一个很愚蠢的办法:她个儿太小了,拾起里面的鸡蛋很费劲儿。

“来,你看着,我给你拾。”老方走上前,一手抓仨,一边报着数,一边往递过来的篮子或者盆子里放。

人们大多都是要三十个,也有要二十个、四十个的。三百枚鸡蛋很快被拾完了。

接下来,老方又帮着收钱。

十六块五毛钱一分不少地很快交到田青青的手里。

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讨价还价,也没有一个人挑剔鸡蛋的大小。

哇塞!

与知识分子打交道就是痛快!

田青青心里高兴。微笑着对人们说:“叔叔,大大。阿姨,你们要是吃着好吃,隔几天我就给你们送一次来。”

“好哇!小姑娘,你要是有鸡蛋,就可着劲儿地往这里送。这里别的不好卖。鸡蛋、鱼、新鲜肉,卖的最快了。”老方说。

田青青闻听心里一喜,忙问道:“你们也买鱼?”

“买呀。如果是活鲤鱼的话,就更好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操着一口天津口音的男子说。

“美得你吧!现在上哪里弄活鲤鱼去?”操唐山口音的中年女性揶揄了一句。

“我卖的就是活鲤鱼。”田青青不失时机地表白。

“活鲤鱼?你有活鲤鱼?”几个操不同口音的男女几乎是一口同声地追问。

田青青:“嗯哪。都是一斤靠上的大鱼。”

老方:“你家有养鱼池?”

田青青摇摇头:“没有。从坑塘里钓的。”

老方:“你现钓现卖?”

田青青:“嗯哪。”

“你是哪村的?”刚才操着天津口音的男子问道。

田青青:“田家庄的。”

天津口音男:“你是不是天天在家里钓鱼卖钱?”

田青青点了点头。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会钓鱼的小神童啊!”天津口音男说完,又对众人说:“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那个会钓鱼的小神童。一开始我也不相信,架不住人们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不由人不信。这不。今天见到真人了,原来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

“真是的,一看就挺机灵。”

“要是没一手,大人也不会放这么小的孩子出来做买卖。”

“尤其这鸡蛋,摔个跟头全完了,大人也真放心?”

“人家大人心中有数呗!”

“…………”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玲玲,你看小姐姐多会做买卖呀,还会钓鱼!你长大了一定要向小姐姐学习噢!”

一个年轻妇女对怀里抱着的七、八个月大的女婴说。

田青青循声望去。忽然眼前一亮:那个抱孩子的妇女,像极了自己前世田苗苗时期的那个同事。再看她怀里的孩子,眉眼里跟这个妇女很相似。

玲玲?对呀。前世的同事姓方名艳玲。难道说,这个女婴就是自己前世的同事?

可是,这个女婴比现在的田苗苗最少也得小半年,而田苗苗去世时,人家的女儿都会走路了。印象中方艳玲应该比自己大。

想想也有可能:田苗苗二十九岁还未婚,如果方艳玲适龄结婚的话。孩子会走路也很正常。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真有种旧地重游遇故交的感觉。把人们当面议论引起的尴尬冲淡了不少。

“叔叔、大大、阿姨,你们如果愿意要鱼的话,说个时间和条数,我按时给你们送来。”田青青对着还在议论的人们说。

于是,人们又报起数来,你一条,她一条,一共定下来八条。并说越快越好。

“那就明天吧,还是这个时候,怎么样?”田青青以商量的口气问道。

“真是个心里透亮儿的孩子。”天津口音男称赞道:“知dào

我们上班族中午没时间做饭,一般都是晚上改善,便定在下午送。”

于是,人们又是一番议论。

“叔叔、大大、阿姨,如果你们愿意买我的东西,我会经常来的。”

田青青微笑着和人们打了招呼,在人们的议论声中,骑车离开了农林工作站。

自此以后,田青青果然隔三差五送一次来。后来熟了,不但卖鸡蛋和鱼,还卖青菜。

尤其是空间西红柿,受到了这些农业技术员们的一致称赞。都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西红柿,有的还向她探讨栽培技术。田青青只好推说是大人种的,自己不知晓。

来的次数多了,田青青知dào

了领自己进来的那个“老方”,就是自己前世田苗苗时期的同事方艳玲的父亲方志仁。

而那个女婴,果真就是前世的同事方艳玲。

方志仁夫妇都在农林技术工作站工作。他们还有一个七岁的儿子方毅,在京城跟着爷爷奶奶。那个年轻妇女就是方志仁的妻子,方艳玲的母亲。

方艳玲是田青青穿越以来,除了亲人、家人、亲戚以外,认识的第一个社会上的人。虽然还是婴幼儿,田苗苗不也才一岁零四个月嘛!

基于这层关系,田青青每次来,都要给方艳玲带几个空间西红柿来。方志仁不知底细,还以为是田青青感谢他的相助之恩呢。后来两家走动起来,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此是后话。

…………………………………………………………

从农林技术工作站出来,田青青又从空间里拾了一篮子鸡蛋(这一回她不敢再用篓筐了),来到一个居民小区里。见家家都关着门,便敲开了胡同口的第一家大门。

不大工夫,从里买走出了一个大约四十多岁长的很白净的中年妇女,瞅着面相很和善。

“阿姨,你家买鸡蛋不?我这里有才下的,挺新鲜的。”

那中年妇女听了脸上一喜,问道:“几分钱一个?”

“大小一起拾,五分五一个。”田青青回答。既然在农林工作站卖的这个价,在这里也就别改了,薄利多销。

中年妇女看了看篮子里的鸡蛋,个头并不小,像这样的鸡蛋,在黑市一准给要六分。还是送上门来卖。立时就有了买的冲动。

“小姑娘,你大人呢?”中年妇女看看附近没有人,又问道。别再小孩子不知dào

价,大人来了打翻把。

“我妈在别处里卖哩,这里我说了算。”田青青看出来者的心思,响亮地说道。

中年妇女被逗乐了:“既然你说了算,那,我回去拿家什和钱,再问问别人看看还有没有买的。”

价格便宜,鸡蛋还新鲜,太划算了,她乐不颠的跑回家,拿来了钱和一个搪瓷盆,又开始敲开四邻的大门,有不少老头老太太没事在家里待着呢,一人乐不如众乐乐,有这样的好事还是跟关系不错的邻居分享一下为好。

听到敲门的人们都出来了。见是一个小姑娘在卖鸡蛋,个儿大还便宜,纷纷回家拿盆拿钱。

不大一会儿,一篮子鸡蛋就被抢净了。

田青青望一眼人们盆儿里的鸡蛋,立马就报出钱数。那个速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吃惊。

“这个孩子要是念书,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人群中有人感叹道。

中年妇女要了三十个,田青青收了她一块五毛。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怎麽也得给人家一点优惠不是。

中年妇女本来还想给一毛五,可是拗不过田青青的坚持,也只好作罢。感激地说:“小朋友,以后你要还是过来卖,就到这儿来敲我的门就行,我一般不出门。你千万别去人多的地方,管街的撵的人‘轱辘’‘轱辘’的,你这么小,摔个跟头别把鸡蛋打喽。”

田青青对这个好心的中年妇女真的是由衷的感谢,没有她的帮忙,自己不会卖的这么快。既然人家说出这话来了,何不就此拉下这个关系,把这里建成自己的第二个销售点儿?!

(农林技术工作站算是第一个。)

“阿姨,我叫田青青,不知dào

您怎麽称呼?”

中年妇女见小姑娘彬彬有礼的样子,也打心眼里喜欢,一脸慈爱地抚了抚田青青的头发,和蔼地说:

“你叫田青青啊,很好听的名字,阿姨姓靳叫玉书,以后你就喊我靳阿姨好了。”

“好的,靳阿姨,如果大家吃着好吃,喜欢买我的鸡蛋,我就隔三岔五来卖一次。来了我还麻烦您,行吗?靳阿姨!”(未完待续)

第123章 “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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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今日双更,第二更在晚上7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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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玉书微笑着说:“麻烦什么呀?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事。你以后来了,就敲敲我的门,我给你一张罗,保管一会儿就抢完喽。”

一个走了一段路的老太太听说了,回过头来说:“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不愿意去大街上跟人挤。你的鸡蛋新鲜,又是送上门来的,我们哪里也不去买了,就等着买你的。”

田青青闻听高声答道:“好来!?好吧,老奶奶,我一准隔三岔五的来,还保证鸡蛋新鲜。”

说完给靳玉书摆了摆手,说声“再见!”推着自行车出了居民小区。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两下里就卖出去了四百多鸡蛋。这样一来,空间里的鸡蛋就不用发愁出处了。

空间里还有鸡蛋,想想眼下就只有这三十二只母鸡,如果在村里收不到的话,再张罗销售点儿,怕供不应求,田青青只好作罢。

看看太阳已经偏西,便在背人处闪身进了空间。哄了哄田苗苗,在空间的笼罩下,打道回府。

这条路田青青走的太熟了,闭着眼也能到家。并且还不用观察路上的情况。无论是碰到人身上,还是撞在车辆上,她都能像空气一样。直接穿过。路上的人没有感觉,她的身体和空间也不受任何损伤。就连在空间堂屋里的田苗苗,也感觉不到震动。

田青青少了路况的分心,一边走。一边放飞心情。

今天是她第一次出来做买卖,没想到竟是如此顺利。一下午,就定下了两个销售点。

是她考lǜ

到货源问题,怕日后供不应求,才没去第三处。否则的话,第三处也会很容易地拿下来。

啊呵!做买卖原来如此简单!

看来。薄利多销永远是商业上的法宝。

既然如此,那就多做一些买卖,多赚一些钱,尽快把家里的北方盖起来。

卖鸡瘟“药”让母亲存起来了一千块钱,自己也落了两百块。卖给付振海的鱼钱还在自己手里,也有了一百来块了。虽然不言声儿贴补了家里些,也还有九十多。

今天在农林工作站卖了十六块五毛,在居民小区卖了六块五毛,一共是二十三块。除去买鸡蛋的那五块钱,还有十八块。这样。自己手里就有了三百多块了。

听母亲说,盖三间土坯房两个耳屋,两千块钱花不完。

但她不愿意盖土坯挎耳屋的老式房子。

再过二十年,农村里兴起了砖木结构建筑,屋内的面积,也由现在的三平方多米扩展到了六、气平方米。大玻璃窗几乎占了南面整面墙。一进屋。宽敞又明亮。

她想让父母现行一步,盖成这样的房屋:东西四大间,南北跨度六米多;中间是大客厅,东、西屋中间打着断间,冲客厅里开门。这样,两间东、西屋就变成了四间。房间的利用率高起来,他们兄弟姐妹,可以有自己的房间了。

不过,这样的房子造价高。按现在的行情,没有四、五千也下不来。

看来。还得把买卖做大,赚更多的钱,才能实现这个愿望。

那就多倒鸡蛋多卖鱼!

想到了鱼,田青青又有些担忧。

坑塘里的鱼越来越难钓了。每钓一次,她都耗费很大的精力——异能虽然能做到现实中人类不能做到的事情。但也得耗费精力不是!天下永远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

现在大部分都是用空间水池里的鱼。

而空间水池也就两平方米,自己上午钓几条,晚上给付振海送五条。一天出十几条鱼,维持了二十来天了,没见少也没见多。

没想到在农林工作站一下就定出了八条,明天下午就得送过去。但如果经常不断地往这里送,货源会不会出现问题?

这也是她没敢在居民小区提鱼的原因。

看来,以后不能光在村南坑塘里收鱼了。被自己连钓带收了一春天,大鱼肯定没多少了!

那就到村北小河里收一些。

说是小河,其实是一条灌溉渠。是前几年配合“一定要根治海河”挖的。里面的水是不是从南运河里灌过来的,田青青不知dào

。但有水肯定有鱼,收收试试。

再一个就是县城环城路的东北角上,有一个大水塘。是护城河常年冲击而成。前世印象中面积很大,水也很深。经常有溺水事件发生。

按方位来考lǜ

,水塘应该就在农林工作站的西南角上。出农林工作站的大门时,田青青还特意看了看。但由于树挡住了视线,什么也没看到。

有时间到那里收一些去。现在货物供求量大了,是得多考lǜ

几个地方。

再就是鸡蛋。

倒卖鸡蛋赚不了多少钱,重点还是指望着空间里的鸡们下。

原先看着空间里很多,发愁卖不出去。这一卖不要紧,才发xiàn

原来这么不禁卖,一下午就能卖个差不离。

现在又打开了西侧门,还是饲养牛羊的场所。那么,东挎院儿就成了鸡们的天下了。

东挎院儿比庭院大两倍,足有半亩地之多。现在里面只有三十多只鸡,稀稀落落的,老远才看见一只,确实大材小用了。

那就再买一些小鸡崽放在里面,空间时间是外面的四倍(最起码现在是,以后怎样不好说),几个月就能长大。

买鸡崽在家里早就提到议事日程。母亲郝兰欣也满口答yīng

。但就是听不到叫卖声,一直没买成。

这个时期做广告还不普遍,消息闭塞,真的是卖的找不到买家。买家又找不到卖家。只有等卖家上村里来吆喝才知dào



而卖家来了,家里如果没人的话,又错过机会买不成。

“卖……小……鸡儿……噢……”一声拉着大长音的叫卖声传了过来。

心想事成!

田青青在心里高兴地想!

昨天想到了做冰棍,晚上空间里就出现了冷冻室!

现在想到了买小鸡崽,就听到了吆喝声!

难道自己真的能够心想事成!!!

幸运之神真的就这么常伴随自己吗?

“卖……小……鸡儿……噢……”

又一声吆喝声传来,打断了田青青的yy

。抬眼望去。原来她走到了杨家庄的村后,吆喝声是从杨家庄村里传出来的。

杨家庄紧挨着通往县城的这条公路。据说,为了取直,修公路时还动员搬迁了几户人家。村干部为了政绩突出,把村代销点、医疗站、理发室等公共设施都建在了公路北面。村民买东西、理发、看病,来回穿过公路。一些上了年级的老人,更喜欢坐在这些服wù

门市门口,一边聊天,一边观看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们。

这样一来,给人的印象好像这条公路是穿村而过似的。

田青青在一处背人处闪出空间。推着自行车朝吆喝的方向骑去。

既然遇上了,何不买一些放在空间里呢?

卖小鸡崽的果然在村中街道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旁停着一辆红车子。红车子的两边,各摞着一摞木板制成的浅木箱,中间放着几个小蓆篓。

有几个妇女围着指指点点,看来是在讨价还价。

田青青推车走了过去。

“你都卖了一天了。这小鸡崽都是人家挑剩下的了,便宜一些,我们大伙儿都买你的。一块钱六只。怎么样?”一个中年妇女说。

“我这鸡崽都是下午凉快了以后才推出来的,欢实着呢。”卖鸡崽的中年男子说着,掀开了另一侧的浅木板箱:“你要便宜的也行,这里头的是上午剩的,二十一只,你拿两块钱,要不?”

田青青踮起脚尖往浅木箱里看了看,果然有一窝小鸡崽无精打采地挤在一起。有的站着,有的卧着,大部分都闭着眼睛打瞌睡。

“蔫儿吧唧的都快死了,这个你白给也不要。这个箱子里的,一块钱六只。怎么样?”

另一个女人说。

“不行。俺卖了一春天了,没这个价儿。你要呢就要,不要我去别处里卖去。”卖鸡崽的男子说着,就要拾摊子。

“大伯,这些小鸡崽都忒蔫儿了,你还能贱个儿吗?”

田青青指着那窝儿赖怏怏的小鸡仔说。

卖鸡崽的:“你要?”

田青青:“嗯哪。一块五,怎么样?”

“嘿,小姑娘还挺会还价儿?”一个妇女说。

又对田青青:“你家大人呢?这个买回去可活不了!”

田青青笑笑:“我买回去试试。”又对卖鸡仔的说:“一块五,你卖不卖?”

卖鸡崽的略一沉思,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行,一块五就一块五。给你放哪儿呀?”

“你就放在我车子后面的篓筐里吧。”田青青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块五毛钱,递了过去。

几个围观的妇女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有的还冲着田青青只撇嘴,心里话:小孩子不知深浅,到不了明天就全死了,白花一块五毛钱。

“大伯,你这欢实的我买四块钱的,能多给我两只吗?”田青青又指着另一侧的浅木箱说。那里面的小鸡崽黄黄的毛茸茸的很可爱。可能是饿了,一个个都张着小嘴儿“唧唧”地叫个不停。(未完待续)

第124章 被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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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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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块钱二十二只?”卖鸡崽的想了想,说:“行,看在你买的多的份上,我卖给你。”

见田青青没有家什,又问:“这个放在哪里呀?”

田青青:“还是放在篓筐里吧!”

田青青也没有挑拣(其实她也不会),让卖鸡崽的给抓了二十二只小鸡崽,付了四块钱,离开了那里。

现在田青青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避开人们的视线,把小鸡崽们放进空间里。早一分钟放进去,那二十一只赖怏怏的小鸡崽,就多一分成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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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杨家庄的人们好像有意与田青青作对似的,到处都有三三两两的人们,或行色匆匆,或戳大街,或看孩子。

田青青看看没有机会,又赶紧拐向一条胡同,直奔公路,想到了那里再找机会。

胡同不算窄,田青青车技又娴熟,蛮能骑过去。

但她没有这样做,而是推着自行车快步走。心里虽然心疼小鸡崽,但这是在胡同里,住家户分列两旁,她怕不知哪个门里毫无征兆地跑出个小孩子,来不及杀车再撞着人家,岂不更耽搁功夫!

就在将要走到胡同北头的时候。忽然发xiàn

前面躺着一个人,黑裤藏蓝上衣,头发花白,像是个老太太。

田青青赶忙推车走过去。

果然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整个人躺在地面上。头枕着胳膊,眼睛闭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田青青赶忙支牢自行车走过去,骨丢下身子,问道:“老奶奶,您身子不舒服?”

老太太闻声睁了睁眼睛。随即又闭上了。

“老奶奶,地上凉,我扶你坐起来。”

田青青说着,一只手拽住她的胳膊,一只手伸到她下面的肩膀处,用尽全身力qì

往上搊。

可田青青力qì

太小了,老太太自己又不用劲儿,哪里搊的动?

小鸡崽在篓筐里“唧唧”乱叫。

田青青心乱如麻。

就在田青青不知所措的时候,老太太忽然抓住了田青青一只手,眼睛望着她。有气无力地说:“好心人,救救我!”

田青青一愣,再一看老人那眼神,充满了痛苦和乞求,还有一丝儿希望得到救助的羞愧。

田青青被震惊了,心想:这老太太一定是病了没人管。或者有什么重大冤屈,要不然不会有这样复杂的眼神儿?!

手还被老太太攥着,田青青继xù

劝道:“老奶奶,有什么话坐起来说。地上凉,别冰坏了身子。”说着又要去扶她。

老太太头在胳膊上来回晃了晃,依然用乞怜的眼神望着她,嘴里依然有气无力地说着:“救救我,……好心的孩子,……救救我。”

小鸡崽们依然在篓筐里“唧唧”乱叫。

田青青心疼小鸡崽,更可怜眼前的老太太。

此刻老太太头朝北躺着。而在十米远的地方。就是人来人往的通往县城的公路。田青青想招呼人,却被老太太用眼神制止住了。

“老奶奶,你的家呢?你指给我,我去喊你的家人。”

老太太又摇了摇头,眼里淌下两行浑浊的泪水。

田青青最看不得老年人流眼泪了。心一酸。眼里也转起泪花儿。

然而,那二十一只赖怏怏的小鸡崽,必须尽快把它们放进空间。否则的话,这个世界真的很难挽留它们。

用异能也能将小鸡崽送进空间。但田青青不敢。

东挎院儿是小鸡崽的归属,头几天必须有人看着,让大鸡小鸡相熟了以后,才能撒手。不然的话,那五只凶猛的大公鸡,还不把小鸡崽们全啄死。

放在北房屋里也不行。此刻田苗苗在里面,如果田苗苗害pà

小鸡崽,必定会吓到她;如果她不怕,小鸡崽被她抓住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而最关键的,是要喂那二十一只小赖鸡崽点儿空间水,没有空间水的救治,小鸡崽们也很难成活。

放下老太太不管,不是田青青的性格!何况她的手还被老太太使劲儿攥着。

怎么办?

正在田青青心急火燎的时候,胡同口上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这一回总算有了救手!

田青青心里想。

“你撞倒的?”

那男子来到跟前,脚还未站稳,便瞪着眼珠子问。

田青青摇摇头:“不是,我走到这里的时候,老奶奶就已经躺在地上了。我想把她扶起来。”

“扶起来?说的倒好听,撞了人扶起来就完事了?”男子大概听到了小鸡崽“唧唧”乱叫的声音,扭头看了看自行车,问道:“这是你的车子?”

田青青点点头。

“这么个小孩子,骑这么高的自行车,不撞人才怪哩。你大人呢?”

田青青没想到他会如此主观,也顾不得回答了,忙为自己辩解说:“不是我撞的。我走到这里就已经这样了。”

“不是你撞的老太太为什么抓着你的手不放?人证物证都在这里,还狡辩!说吧,你是赔钱呢,还是把人拉了走养起来?这可是一个没儿没女没有家人的孤寡老太婆。”

田青青闻听吓了一跳:还真被讹上了!

前世凌媛媛时期,这样的情况不少:人们见老头老太太倒在地上,就上去搀扶,结果被诬赖成了撞人者。有的人甚至因此被讹的穷家当产。欲哭无泪。

沦丧的道德直接导致了世风日下,有些人再见了类似的情况,都远远地躲着走。

没想到自己穿越到七十年代初,也遇上了这类事件!

田青青啊田青青。你三世为人,怎么把这个茬口给忘了?!

田青青在心里埋怨着自己,嘴上仍然为自己辩护:“我根本没撞她。要不把她拉医院里检查检查,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伤得怎样?是不是我的自行车撞得?”

“去医院?”男子“嘿嘿”冷笑了一声:“又拍片又检查的,费用少不了。我看你还是省着这钱,为她准bèi

后事吧?”

什么?

后事?

难道这个男子知dào

老太太病重。或者认定自己撞得她不行了,眼睁睁看着老人离去而不施救?

想想也不对呀!就是一个路人,也得支持田青青的观点:先去医院救人,然后再说责任在谁身上。

可这个男子却一反常理:口口声声要田青青赔钱,或者把人拉了走。对于老太太的死活,似乎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甚至田青青提出去医院,都被他冷笑着拒绝了。

除非这个男子对老太太有刻骨的深仇大恨!否则解释不清楚。

田青青头脑里一团迷雾。

小手儿依然被老太太紧攥着。

篓筐里的小鸡崽们依然“唧唧”叫着。

田青青依然心乱如麻、亚历山大!

这时,胡同北面走过来几个看热闹的路人,对着田青青和老太太指指点点。说着一些不疼不痒的话。没有一个对老太太表示出怜悯之心,这让田青青十分不解。

胡同南头也走进来两个妇女,说说笑笑的声音越来越近。田青青扭头一看,这两个妇女她见过,就是围着红车子给卖鸡崽男讨价还价的那俩人。

田青青心里燃起一线希望。不再言语,默默地等待那两个妇女走近。

然而。年轻男子却不干,紧逼着问:“说吧,小姑娘,你是雇人在这里侍候她呢,还是通知你的大人,套车把她拉你家去,自己亲自侍候她?”

田青青扬起脸来看了看天空,白云边上已经有了浅色的红晕——已经到了夕阳西照的时候了,母亲很快就会下工回家。如果天晚了还不见自己回去,不知又要担心到什么程度?

今天可是自己第一次出来做买卖。何况母亲对自己驮着鸡蛋本就不放心。

如果现在说清事实立马回去。还来得及!

田青青心里祈盼着,没有回答男子的问话,只默默地等待着那两个妇女。

两个妇女见这里有情况,也加快了脚步。

“怎么啦?撞了?”

一个妇女人还未到,就大嗓门嚷了起来。

“你问问她吧!”男子斜瞪了田青青一眼。对那女人说:“撞了人还不承认。亏着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不放,要不早跑了。”

田青青气急,忙对两个妇女说:“阿姨,我确实没撞这个老奶奶。我在街上买鸡崽你们看到了,进胡同没多大一会儿,就见老奶奶躺在了这里。你们说,我哪有功夫撞老奶奶呀?”

“哟哟哟,撞人还要功夫呀?对面走来,‘嘭’一下,撞倒了,一秒钟不到。”还是刚才那个大嗓门的妇女撇着嘴说。

田青青:“我撞了人车子得摔倒吧!你们看,我买的小鸡崽还好好地在篓筐里,一只也没跑出来。”

大嗓门女:“谁说撞人的非得摔倒呀?她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你蹭她一下,保不住就摔得不能动弹喽。你人儿小,又骑着这么个大车子,连把都zhou不住,不撞人才怪呢!”

田青青一头黑线。

看来,这回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小鸡崽依然在叫。

手依然被老太太攥着。

田青青一看自己无论何也逃脱不了了,整理了一下思绪,亚历山大地说:“你们说怎么办吧?”(未完待续)

第125章 祸不单行

预告:今天双更。第二更在晚上7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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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好说吗?”大嗓门妇女一脸不屑地说:“要么你把她拉走,自己亲自侍候她;要么你雇人在这里侍候她,吃喝工钱医药费,一律你掏。”

田青青:“我要是把她拉了走,总得给她家里人说一声吧?”

大嗓门女:“不用说。她家里没有人,我们知dào

就行了,出了什么事,我们来给你作证。”

田青青:“也得给村里说一声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没法交代。”

大嗓门女:“谁也不用交代。她死了,社会上少一块臭肉,还倒干净了哩。”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根据他们的话里,田青青猜测:这个老奶奶一准成分高。不是地主富农,就是反革mìng

家属。〖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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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还唯成分论,人们与五类分子划清界线,唯恐躲闪不及。自己把这个老太太接家里去,会不会造成不良影响呢?

又一想:父母都是普通农民,不需yào

查证升官;家里目前连个上小学的还没有(过了麦就有了),不需yào

持证明入学,何来不良影响呢?

再说,待田幼秋出门上学的时候,三中全会已经开过,地主富农都被摘了帽子。就更没有影响之说了。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便有了主意。对年轻男子和大嗓门女人说:“这事关系到老奶奶的个人生活,谁说了也不算。必须经过老奶奶同意,我才把她拉我家去。”

“那你问问老太太。”年轻男子说。

田青青凑近老太太的耳朵,轻声说:“老奶奶,您愿意跟我家走吗?”

老太太睁了睁眼。点了点头。然后又闭上。随即涌流出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她枕着的胳膊上。

田青青心里一动:这个老人一定有难言之隐!

一个孤寡老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躺在胡同里,要么病了,要么想告sù

人们什么。偏偏让自己赶上了!

把她送回她家去,自己就得留在这里照顾。可家里那一摊子怎么办?田苗苗谁看?早晨和中午饭谁做?每天晚上还要给付振海送鱼。还有庭院里的蔬菜……

从老太太攥着自己手的力度来看,还不像病入膏肓的人。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力qì

!拉回家去,让她喝些空间水,再让村里医疗站上的赤脚医生给她看看,保不住几天就能好转。然后再把她送回来……

田青青这么一想,便打定了主意,对那个年轻男子说:“你给我把老奶奶送到我家去吧!我在家里照顾她。”

“我给你送家去?”男子嘴一撇,不屑地说:“说的轻巧,跑腿儿钱谁给?你让你的家里人套车来拉。”

田青青想着空间里的田苗苗,听着篓筐里“唧唧”乱叫的小鸡崽。恨不能一步离开这里。听了男子的话,立马说:“行,我回家叫我爸爸套车来。”

又对地上的老太太说:“老奶奶,你松开我的手,我回家套车来接你。”

老太太闭着眼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田青青刚要推自行车。又被那个年轻男子挡住了:“不行!你一去不回头了,我们上哪里找你去?这样吧,你在这里雇辆小驴儿车拉着老太太,你和小驴儿车一块儿走。”

田青青自是知dào

这是怕她跑了,变没好气地说:“你给雇吧。”

小驴儿车很快雇来了。

既然是“雇”,价钱得先说起来。车夫一手拿着鞭子,一手牵着小毛驴的缰绳,问轻年男:“送到哪村去?”

直到这时,年轻男子才发觉自己还没有问过小姑娘是哪村的呢!暗骂自己糊涂:光顾了除消老太太去了,把关键的东西却撂在了一边。忙问田青青:“你是哪村的?”

这时胡同里已经来了很多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妇女抢先说:“她是我娘家村里前街八队田达林的女儿,就是会钓鱼的那个孩子。”

人群里立时想起一阵窃窃私语,声音虽然很小,田青青还是听清了人们说的什么:

“怪不得说话这么利索,原来是……”

“老太太跟过去了。兴许享几天福。”

“说不准,看着病的不轻。”

“…………”

田青青抬眼看了看那妇女,并不认识。看来是田家庄嫁到这里的闺女,人家认识她,她不认识人家。

田青青还是很感激的向她点了点头。

价钱很快说起来:脚力钱一块,到家付钱。

当人们七手八脚把老太太抬到车上以后,老太太有气无力地对大嗓门妇女说:“你去把我那套着身的被子褥子拿来,我……不用人家的。”

大嗓门女不耐烦地说:“脏了吧唧的,不够丢人现眼的哩,拿那个干什么?”

老太太:“我……不愿给人送膈应。”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年妇女说:“一人一个味儿,她用惯了,给她拿着吧,省得人家再给她预备了。”

大嗓门女白了五十多岁的老年妇女一眼,很不情愿地走到一个大门里,抱来了一个黑乎乎的铺盖卷。一看就是有年头没拆洗了。

老太太却如获至宝,让人扶着她,倚在了上面。

“老岩子,人我可交给你了。路上要是让这个小姑娘跑了,找不到地方撂,老太太就是你的了啊!”年轻男子对车夫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要不把她的篓筐放到车上,那里面是五块五毛钱的小鸡崽。跑了人你还能落一大窝子小鸡儿。”大嗓门妇女也不失时机地透露信息。

叫老岩子的车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扬起鞭子抽了一下车辕子里的小毛驴,将小排子车赶出了胡同。

田青青陪伴着小排子车走上公路后,见后面没人跟着,便对车夫说:

“大伯,你也听说了,我是田家庄前街八队田达林的女儿。出来一下午了,禁着不回去,我妈妈会不放心。我想先头里走一步,回家对我妈妈说说去。

“你到了田家庄后,在代销点附近打听卖钓鱼的人家,就会有人给你说我家在哪里,保证错不了。”

车夫不无惋惜地说:“孩子,今天你碰到茬儿上了,大伯帮不了你别的,这个说什么也得帮你。你该怎样走就怎样走,大伯信任你。”

田青青闻听心里一暖:看来杨家庄还是有好人!含着泪花儿向车夫点了点头,骑着自行车头里走了。

家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不是因为田青青来的晚,而是家里招了贼!

原来,领着田幼春在外面“疯”了一下午的田幼秋,看看天色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便领着田幼春回来了。

家里柴门大开着,走时锁的好好的门锁也被拧坏了。

兄弟俩赶紧跑到东厦子里看了看,哪里还有小羊羔儿的影子?

“坏了,小羊羔儿被人偷走了。”田幼秋说着,又急忙跑到西厢房,一看,屋门敞开着,门锁也被弄坏,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

田幼秋第一印象就是:“招贼了!”

田幼秋:“弟弟,咱家招贼了。你在家里看着别动,我去菜园儿里告sù

爸爸去。”

田幼春一听说“招贼”,心里又正为小羊羔儿没了难受,“哇”一声大哭起来:“哥哥,我也跟着你去叫爸爸。”

“你跑的慢,在家里看着家吧!”

“不嘛,我……害pà

。”

田幼秋没法了,领着田幼春来到菜园儿里,告sù

了父亲田达林家里的情况。

田达林回到家里一看,果真如此。丢了什么东西他一时也闹不清,最起码,才买来一天多点儿的小羊羔儿没了,中午田青青蒸的一箅子白面馒头不见了,还有半毛罐面粉也不翼而飞。

看来贼远不了,要不然他不会偷这些难带的东西。

田达林一时也没了主意,跑到东院儿里给父亲田金河商量了商量。担心妻子郝兰欣听说后接受不了,又赶忙跑回来。

不大一会儿,郝兰欣也下工回家了。听说以后,赶忙检查起自己放钱的地方。

“没了!全给偷走了!”郝兰欣摊着两手,变声变调地叫道:“十六块八毛五分钱,一分也没剩,全给偷走了!”说着眼里转起泪花,声音也哽塞起来。

十六块八毛五分钱,在这个家里不是小数,延津着花,能用半年时间。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的郝兰欣,不心疼才怪呢!

“快看看存折,还在不在?”田达林提醒道。

郝兰欣又赶忙翻找起来。

“在哩,没偷走。”郝兰欣手里举着一个敞开的手绢,流着泪水的眼睛挤出一丝儿笑意。

田达林:“看来没发xiàn

。”

郝兰欣:“好像不是,我记得我是把手绢系上了的,这个是敞开的。”

田达林:“保不住不知dào

是什么,也就没拿。”

郝兰欣手抚胸口,动情地说:“谢天谢地,亏着听了青青的话了。要不然,把这一千块也给偷了走,还不要了我的命了呀?”

同时在心里庆幸:亏着昨天晚上回了五块钱的鸡蛋,要不然,连那五块也得给偷了去。

“咱报案不?”田达林试探地问。(未完待续)

第126章 老太太到家

第二更。

…………………………………………………………

“报!把王八羔子揪出来,让他在大庭广众面前丢丑,让大伙儿都记住他,访着他。让他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郝兰欣心里痛恨,连批斗会上的口号也说出来了。

田达林:“我跟孩子他爷爷商量了,像咱这种情况多的是,报了案也破不了。你忘了,去年七队上老黑家丢了一头半大猪,报案以后,上边的倒是常来调查,晚了就在家里吃饭。猪没找到,饭钱却够买半头猪的了。

“还有,二嫂家也招过贼,他们也没报案。”

郝兰欣:“就这样便宜了那个王八羔子?往后再来偷怎么办?”

田达林:“咱门上严着点儿呗。”

郝兰欣:“怎么个严法?门上的锁如果撬不开,把篱笆墙给你踹个大窟窿,不照样进得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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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达林擓擓后脑勺,说:“往后家里不要断人了,叫孩子们在家玩儿,不让他们出去野跑去。”

郝兰欣:“过了麦小秋就得上学,青青一个人又要钓鱼,又要扫面袋,现在又要倒卖鸡蛋,哪里在家待的住?”

说着叹了一口气,又道:“咳,过去跟着老人的时候,家里事事不顺心,可没这些偷偷摸摸的事;如今日子顺心了,又生出这样的事来。这人什么时候才能过平静的日子呀?”

田达林:“要不人们说‘家有一老,胜似一宝’呀。我妈就是脾气不好,守守家还是可以的。”

郝兰欣白了丈夫一眼:“就你妈那个脾气。我能之被贼偷,也不愿意再和她伙起来。”

田达林:“不是说让你和我妈伙起来,我只是打个比方说这件事。要是遇见个说理儿说面儿的老人,还是在一块儿过比较好。我们出工的时候。家里有人,小偷儿就不敢进来。”

郝兰欣:“你当我不想啊?过了麦小秋一上学,我还真发愁小春怎么办哩?”

田幼春一听父母说自己,“哇”的一声哭出来。

郝兰欣赶紧抱起来,哄道:“春儿,怎么了?说给妈妈听听。”

田幼春趴在郝兰欣的肩膀上哭了一阵子。在郝兰欣连哄带追问下,哽咽着说:“我……要小羊……羔儿……”

一句话把郝兰欣的眼泪再次逗了出来。拍着田幼春的后背默默流泪,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她又何尝不喜欢小羊羔儿呢!那可是她花五块钱从羊市里买回来的。在路上抱着的时候,不知亲了多少次小羊羔儿的脑门。

这可倒好,还没看够哩,就被偷走了。日后就是再看见了,也不知dào

是自己的了!

“可惜没有做个记号。”郝兰欣哽咽着说。

“你没发xiàn

哪里长着黑毛或者别的颜色的毛?”田达林提醒。

郝兰欣摇摇头:“没有,通体雪白,一根别的颜色的也没有。”

田达林:“通体雪白,一根别的颜色的也没有。这就是记号呀。谁家的羊羔儿能长得一根杂毛也没有!往后注意访着点,最起码做到心中有数。”

郝兰欣拿起一条毛巾给自己擦了擦眼泪,又给田幼春擦了擦,囔囔着鼻音说:“就这样不言不语,心里总觉得太窝囊。”

田达林:“那,等青青回来再说吧。”

“青青呢?还没回来?”郝兰欣惊问道。

一般情况下。田青青都是在郝兰欣没回来之前就到家了,最晚也是和她同时进门。今天自己下工就不早,怎么到这时还不回来。

联想到女儿是去卖鸡蛋了,一个小孩子驮着一百个鸡蛋,别再出什么差错。郝兰欣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里。

郝兰欣:“秋儿,做熟了饭没有,咱俩去接接你大妹妹去。”

田幼秋一吐小舌头:“呀!我光为小羊羔儿难过了,忘了做饭。妈妈,我这就去点火。”

郝兰欣哀叹一声,又对田达林说:“要不。咱俩去接接孩子。我在家里实在坐不住。”

田达林点点头。

夫妻二人还没出屋门,就听田幼秋在外间屋里招呼起来:“妈妈,中午蒸的馒头全给偷走了,咱做什么饭呀?”

“天,干粮也偷了?赶明天就割麦子。这可怎么办?”郝兰欣又一次陷入痛苦之中。

“妈妈,你还没说哩,做什么饭呀?”田幼秋追问。

郝兰欣想了想:“做大稠白粥吧。一会儿我在小锅儿里给你们摊两锅儿面饼子。”

田达林苦涩地笑道:“美得你吧?毛罐儿里的面也被偷净了,拿什么摊面饼子?”

“啊,面也偷了?早不偷,晚不偷,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偷,还让人活不活呀!”郝兰欣说着,泪水又涌了出来。

田达林:“别哭了,保不住青青能带回点儿来。”

郝兰欣:“不是跟你说了,青青今天下午去卖鸡蛋了,哪有功夫扫面袋呀?”说着把田幼春放下来,拿起一条毛巾,边擦眼泪边对田达林说:“咱快着去接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田青青推着田苗苗进了门。

当田青青听了家里的情况以后,沉思片刻,说:“爸爸,妈妈,咱别报案了,咱家里够乱的了,上面的来了一调查,别再……”

田青青说着说着,眼里转起泪花儿来。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见了父母要是不掉两眼泪,田青青真就成了铁人了!

郝兰欣见女儿落下泪来,以为是在心疼那被偷的十六块五毛钱和小羊羔儿,连忙把涌到眼里的泪水逼回去,微笑着对田青青说:“青青,没事,不就是十六块五毛钱一只小羊羔吗?妈妈都想开了,你就别难过了,啊,青青。”

“妈妈,不是这个。是我……我……在路上碰上了个老奶奶。”

郝兰欣惊恐地问:“碰了?碰的怎么样?要紧不要紧?”

田青青摇摇头:“不是碰了,是碰上了。是这样的……”

于是,田青青把路上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对父母亲说了一个遍。

“现在她人呢?”郝兰欣关切的问道。

田青青:“在后边儿的小驴儿车上哩。妈妈,你见了那个老奶奶,千万别埋怨她。她够苦的了,从她的眼神儿里我看得出来,她一定有心思。等把情况了解清楚了,咱再说别的。”

郝兰欣点了点头。

田青青继xù

说:“她个子不是很高。就让她睡在我的小床~上。我在外面再傍上一块儿木板,陪着她。”

“青青,你看着她不会出事吧!”郝兰欣还是担忧地问。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万一老在家里,对人家的家人不好交代,自己家里也好说不好听!这孩子平时很谨慎的,怎么在这件事上想不明白了?

“妈妈,老奶奶攥我手的劲儿头不小,我看病的不是很重。在这里给她看看,侍候她几天,好了再送她回去。总比整天往杨家庄跑好得多。”

见郝兰欣不言语,田青青又拉着她的手央求道:“妈妈。一会儿就来了,咱赶紧把我的屋子拾掇拾掇,好让她住进去。”

事情已成定局,再埋怨也没用。郝兰欣望了丈夫一眼,见田达林冲自己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起身和田达林一起,收拾田青青的小屋儿去了。

小屋只有五平方米,靠最里边支着一个简易木板床。

说床其实是笼统的叫法。严格说应该叫铺:两个木棍钉的支架上,放了块用碎木板钉成的铺板。长两米,宽不过一米。睡田青青一副小身板儿富富有余。要是添上一个老太太,实在睡不开。

田达林把在场院屋时借过的一块门板又借了来(搬回来后还给了人家),用坯头支着,卡在小木板床里面。不够长的部分,用碎木板补齐。这样,木板床的宽度就达到了一米半左右,睡一老一小两个人蛮没问题。

“妈妈,老太太带着自己的被窝卷来了。”

见郝兰欣把自己因天热替换下来的一条棉被抱过来,田青青制止道。

“噢,那就用她自己的吧!”郝兰欣又把被子抱回去了。

家里倒是有两床多余的被褥,以备来个亲戚时用。老太太要是长期占住了,郝兰欣还真折手。

刚拾掇好,小毛驴儿车就到了。跟过来的还有领道的大伯田达树。他是在代销点上买烟时,听到有人打听会钓鱼的小姑娘家在哪里,知dào

是在打听三弟的家,就捎脚领了来。

“大妈,青青说你自己带被褥来了,是不是这个?我给你铺上去。”

郝兰欣指着小排子车上黑乎乎油渍麻花的铺盖卷说。

老太太动了动身子,让郝兰欣把铺盖卷抱走。

赶车的又和田达树田达林二人,把老太太抬到小屋里,放在了铺着她的褥子的木板床~上。

田青青如约给了赶车的一块钱,并挽留他吃了晚饭再走。赶车的摇摇头,说:“不了。”赶着小驴儿车走了。

整个过程,一切对话都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仿佛多说一个字,就能捅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不能收场似的。

田达树从人们的只言片语里,知dào

是侄女撞了人,人家给送家来了。见一家人表情都很沉闷,也就没多问,坐了一会儿也回去了。

第127章 老太太舔碗

预告:今日双更,第二更在晚上7点左右。

………………………………………………………………

老太太自进家门一来,一句话也没说。只瞪着惊恐的眼睛观察每一个人。一对上郝兰欣和田达林的目光,眼神显得特别慌乱。

田青青用眼神把郝兰欣和田达林支出去,对他们说:“妈妈,爸爸,我看老奶奶见了你们有些害pà

,你们先别接触她哩,等她情绪稳定以后,再给她说话。一切由我来侍候她吧!”

田达林和郝兰欣都点点头,说:“那你就好实着侍候。不管什么情况,来到咱家里了,别难为了人家。”

田青青点点头,从水缸里舀了半盆水,又从暖壶里倒了一些,兑的不凉不热正好。然后泡上一条毛巾,对老太太说:“奶奶,我先给你洗洗手。”

老太太很听话地伸出一只手,洗完了这只,又伸出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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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边洗,田青青一边对她说:“奶奶,我们家的住房条件比较差。往后,咱俩就在这间小屋里了。是窄巴了些,不过,眼下也只能这样了,让您受委屈了。”

“不,不,不委屈。”老太太弱弱地说。

这是老太太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虽然很简单,田青青还是很高兴:只要有交流,就能慢慢沟通,了解她的情况。

洗完了手,田青青又给她洗脸、洗胳膊、洗脖子……,把身上裸露的地方洗了一个遍。

又端来一碗晾的正可口的空间水,对老太太说:“奶奶。你先喝碗水润润嗓子,一会儿吃晚饭。”

老太太接过碗,也不客气,“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下去。

田青青见状,知dào

她这是渴了,又说:“奶奶,你渴了,我再给你盛一碗去。”

老太太闻听,立马把手里的水碗递给田青青。

田青青又给她端来一碗。放在她手上,说:“奶奶,你慢慢喝,我去看看饭去。”说着走出小屋。

晚饭做的是玉米面大稠白粥。凉拌了一盘根达菜梗。

田青青考lǜ

到这是老太太在家里吃的第一顿饭,应该丰盛一点儿才好。又赶忙在庭院里割了一把韭菜,磕了两个鸡蛋,做了一盘鸡蛋炒韭菜。

然后将凉拌根达菜梗和鸡蛋炒韭菜,分别拨到一个空盘里一些,连同郝兰欣为她准bèi

的那碗稠白粥,送到了小屋里。

此时。老太太精神好了许多,身上也有了些力qì

,正依着自己的被子半躺半坐着。见田青青端着饭进来,眼睛一亮,忙将身子坐直,看着田青青一步步走进。

田青青心里一喜:只要有变化。说明空间水起了作用。再能坐起来自己吃饭,护理起来就省事多了。便高兴地说:“奶奶,今晚咱吃稠白粥。这是两样小菜。现在粥还烫哩,我放在这里晾一会儿。您要是自己能吃,我就到外面吃去。这屋里忒窄巴。”

“能吃,能吃。”老太太眼睛望着饭碗,说。

“那,我就出去了,啊,奶奶。您慢慢吃。”

田青青说着,转身出了门。

看来老太太是饿了。

鉴于先时喝水的情景,她实在不愿意看到老太太狼吞虎咽的样子。

一家人都在外间屋里吃饭。

“妈妈,我看老太太喝了水以后,精神好多了。自己坐起来了。”

田青青未曾落座。首先报gào

了郝兰欣这个好消息。

“嗯,只要能动就好,说明生活能自理。调理几天或许就好喽。”郝兰欣一边喂田苗苗,一边说:“今晚还请赤脚医生来给她看看吗?”

田青青:“天黑了,我看赶明天再说吧。今晚上我勤观察着她点儿。”

其实田青青心里有数:空间水能把濒临死亡的小狗儿和病鸡救活,对人肯定有治疗作用。要不,老太太也不会喝了两碗空间水,就会精神起来。

田达林一旁插言道:“嗯。她既然对你说话了,有什么事要多和她商量,尊重她的意见。慢慢地,她就跟咱家的人相熟起来了。”

田青青点点头,坐在郝兰欣身边吃起饭来。

“菜菜,菜菜。”

田苗苗望着饭桌上那盘鸡蛋炒韭菜,扎撒着小胳膊直嚷嚷。

小家伙儿也吃出香来了。白粥上没有菜不张嘴,还叫嚷着让郝兰欣给她夹。

“青青,哪来的鸡蛋?”郝兰欣夹了一块鸡蛋放到田苗苗嘴里,问道。

“那一百个鸡蛋赚的呀。”田青青一副理直气壮地说:“我卖够了五块钱就再没卖,留着咱过麦吃。今晚咱没别的菜,又没干粮,这是老太太在咱家里吃的是第一顿饭,我就自作主张添了这个菜。”

郝兰欣:“青青,要不把剩下的鸡蛋拿到代销点上卖了吧。咱家现在一分钱也没有,赶明天给老太太看病的话,得用钱啊。”

“妈妈,咱还有钱。”田青青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郝兰欣:“这是卖鸡蛋的钱。回来光顾了忙老太太的事了,忘了交给你。”

郝兰欣:“这钱还是放着回鸡蛋吧。要不,更想不来个活便钱了。”

田青青:“钓了鱼不就有钱了。”

郝兰欣:“大麦里的,谁家有功夫做鱼吃?明天你卖不了鱼了。”

田青青:“妈妈,还没告sù

你哩。我卖鸡蛋的时候,在农林工作站定出去了八条鱼。不知他们给什么价,最起码比家里贵。明天下午就有钱了。

“我再扫点儿面袋,咱照样有面吃。

“还有,我的第一拨花钱可能也快下来了。听玲玲姐姐说,有五、六块钱哩。这拨还有几个花儿没做完,完了我去看看。说不定就能把钱拿回来。

“妈妈,你不用发愁,咱以后难为不了。”

听着女儿说的很轻松,又知dào

了明天下午还能进钱。郝兰欣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青青,看看老太太吃完了没有,不够的话,再给她盛一些去。”郝兰欣又对田青青说。

田青青暗骂自己糊涂:一坐下就把这事给忘了,难道穿越了把脑子也给穿坏了?便急忙站起来,“呱哒”“呱哒”向小屋跑去。

当田青青推门进到小屋里。不由怔住了:

老太太正双手抱着碗,嘴巴伸到里面,在用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碗呢!

田青青一阵心酸:看来这个老太太是饿急了,或者经常吃不饱,连碗上沾的那点儿糊糊都不放过。

“奶奶,我再给您盛一些去,锅里还有呢。”

“还有哇?”老太太说着,递过碗来。

田青青又给她盛了多半碗。

其实锅里还不少,她前世里看资料得知,人饿的太久了不能一下吃太饱。否则撑出毛病来。老太太已经喝了两碗空间水了,又吃了一大碗大稠白粥,已经差不多了。舔饭碗也许是习惯。

哪知,老太太接过饭碗后,几口又把多半碗粥吃了下去。

老太太的肚子该有多空呀?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再吃了。

“奶奶,您歇着。我把碗拿出去。”田青青说着,拿起饭碗出了门。

“青青,你做的对。明天也不能让她吃硬食物。慢慢把她的肚肠调理过来以后,再跟着咱吃正常饭食。”

听了田青青的介shào

后,郝兰欣夸赞道。

吃完晚饭以后,照例是田幼秋刷锅洗碗。

田青青见郝兰欣情绪低落,便留在她身边逗田苗苗玩儿,想找机会哄她高兴。

家里被偷了,母亲一下子又回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这事搁谁也喜欢不起来。

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弄回来一个不明身份不明原因的老太太。给本就乱成一团的家里,又增添了一层麻烦。

虽然储蓄所存着一千块钱的折子,但母亲曾经说过,那钱留着盖北房,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动。

自己空间里有三百多块钱,但说不出理由,又没法往外拿。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明天下午卖给农林工作站的鱼钱了。

可那也只有八条鱼。在家里能卖八块。市场价她不知dào

。如果按付振海说的那样,一块一、二一斤,那就给他们按一块钱一斤。人家要了自己这么多鸡蛋,还说好长期要自己的货,怎么着也得便宜一些。

一块钱一斤,八条鱼,也就十二斤来的,卖上十二块钱。

听母亲说,过麦人们都忙,没人来买钓鱼。也就是说,这十二块钱将要花一个麦——十五、六天。

老太太还不知dào

是个什么情况,要是看病需yào

花钱的话,这十二块钱还真不够花。

田青青这么一想,立时便觉得亚历山大。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说服母亲,从储蓄所里取出一头两百的先花着,日后再补上。

守着钱让母亲嘬瘪子,这是田青青最不愿意看到的!

“妈妈,要不咱先从储蓄所里取出个钱儿来,日后有了再补上。”田青青小心翼翼地说:“取也好取,到村里开个证明,人家就取给。”

“怎么还开证明呀?”郝兰欣问。

“咱那是定期的,不到日子人家不取给。但只要开个证明,证明这钱是你的,有急用,就行。”

不想郝兰欣却高兴起来:“青青,是不是贼把咱的存折偷了走,也取不出钱来呀?”

田青青:“取不出来。他要取,必须到村里开证明。他敢呀?咱发xiàn

存折丢了,到储蓄所一挂失,到时候钱还是咱的,跟没丢一个样子。”

第128章 忙碌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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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

郝兰欣眼睛一亮:“敢情是这样啊。青青,妈妈亏着听了你的了。要不然被偷了走,妈妈得心疼死。往后哇,咱家只要有了钱,超过十块,就存储蓄所里去。省得被贼偷了心疼。”

田青青无语:我说让你从储蓄所里取出一头两百的来,你却说超过十块就存储蓄所里去,这不明摆着不同意取钱吗?

“妈妈,你手里就不存个钱了?”田青青问。

“不存。妈妈没有存钱的命。”郝兰欣表情暗淡下去:“和老人在一起过的时候,手里根本就没有过钱。自从你钓鱼卖钱以后,随着来,随着还账、为盖西房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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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完房以后,手里还有十多块钱。后来添上你的卖鱼钱和庭院里的菜钱,凑够五十块,还了你奶奶。

“没了外债,妈妈一身轻松,再花钱也不用左掂量右掂量了。你一说回鸡蛋去卖,妈妈立马就拿出钱来去了。这你也是看到的。

“存起来的那一千块钱,说什么也不能动,留着盖北房用。妈妈从心里已经把那钱看成专用款,不属于家里的钱了。

“放起来的这十六块多钱,是你给小秋的十块钱工钱和这两天你的钓鱼钱。妈妈高兴得不行。认为自己总算成了有钱的人了。谁知,竟然被偷了个干干净净……”

郝兰欣说着说着,声音哽塞起来:“孩子,妈妈就是个穷命人。手里不能存钱……”

“妈妈,别难过,我一定让你成为有钱的人。”田青青安慰母亲说。

这时,庭院里响起脚步声。门帘一挑,大伯母何玉稳和二伯母王红梅,还有三个邻居家的年轻媳妇。一同来到屋里。

她们是听说了招贼和来了个老太太过来慰问的。

王红梅现在经常来串门。说话也比先前和气了很多。当然,庭院里的蔬菜她也没少招呼,根达菜、芹菜、生菜,回回都劈一抱走,韭菜、茴香也没少割。

郝兰欣一向老实,也只有听之任之。

田青青想管,又一想,菜是自己种出来的,多的是。别人还给哩,她一个伯母。要点儿就要点儿吧!只要不给父母气受就行。

其实大伯母和奶奶、老五奶奶、四奶奶、二奶奶这几家子也没少吃,只不过那个给的情愿,这个要的别扭。

一伙子妇女在屋里把小偷骂了个烂酸梨,祖宗八代也问询上了。

屋里没有老太太,郝兰欣也没提,谁也没好意思问。骂了一会儿贼。说笑了一趁子,见郝兰欣情绪好起来,大家便都回家休息了。

今晚情况特殊,田青青没有逼着小哥俩学习。何况明天大人还要一早起来到队上割麦子,一家人也就早早休息了。

田青青却睡不着。

身边多了个老太太,不能到空间里去了,田青青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空间里还有很多事要做:下午放进去的那些小鸡崽,只是喂了点儿空间水。泡起来的小米可能涨起来了,应该喂它们一顿。

付振海的鱼也该送。对了,过麦食堂里的买卖会不会受影响?鱼还照常要不要?这个今晚得问问清楚。要不每天送给他而他又送不出去,让付振海嘬瘪子。

还有西侧门外边那些未探知的领域……,算了,这个等老太太走了以后再说!

但喂小鸡崽和送鱼却是当务之急,耽搁不得。

怎么办?

田青青急得在床~上烙大饼。搜肠刮肚地想着办法。

猛然想起《西游记》里的大师兄,一个瞌睡虫吹过去,人就会立马沉睡;不收回瞌睡虫醒不了。

自己要是有这个异能就好了,驭来一个瞌睡虫,或者用意念,让老太太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要她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

但自己的异能没有在人身上作用过,不知管用不管用?

何不试试?

转而又一想:不能试!老太太现在身体怎样,自己还不清楚。万一病情严重承shòu不住自己的异能,发生了意wài

岂不是自己罪过?!

那就在健康人身上试用以后,确认无副作用在再老太太身上使用吧!今晚还是稳妥一些。

可怎样稳妥呢?既能保证老太太的安全,还不能让老太太发xiàn

自己的秘密?

除非把小屋隔成两间。那样,自己就可以还像以前那样,自由出入空间了。

笑话!小屋本就只有五平方米,光木板床就占了五分之三,已经没有多少活动空间了,再如何隔开?

隔开?!

对呀,中间挂道布帘也可以把视线隔开呀!

猛然想起在场院屋里的时候,母亲在两张床中间挂的那个布帘,心里一亮堂,立马起身,走到西厢房南窗台前,小声喊道:“妈妈,你在场院屋里挂的那个布帘还有吗?”

“有呢,你问那个干什么?”郝兰欣在屋里回答。

“老太太的铺盖挺味儿,我想拉上道布帘,把味儿隔开。”

话一出口,田青青自己也觉得好笑:布帘也能把味儿隔开???好在自己还是小孩子身板儿,说什么也不要紧。

“布帘也能把味儿隔开?”果然郝兰欣也有同样的认识,隔着窗户说道:“要不,你还是去外屋里跟你哥哥弟弟他们挤一晚上吧!明天再想办法。”

“不嘛,妈妈,你让我试试。不行再说。”

屋里电灯亮了(上面有指示:过麦不许停电),很快,一团布从活动的窗扇里递了出来。同时递出来的还有两枚钉子。

“钉的低一些,别摔着。”郝兰欣嘱咐道。

“好来。妈妈,你睡觉吧,我走了,啊!”

田青青轻手轻脚走进小屋里,见老太太朝里睡得很沉,自己正好行事。

展开看了看布帘。田青青高兴得只想在床~上打滚:原来用来挂布帘的绳子和布环还在上面原封未动!这就让田青青省了好多手续。

用异能将两枚钉子分别钉在床两头的墙上,又用异能把布帘两个角上的布环挂牢在钉子上,拉直绳子……

哇塞!

一道屏障出现在了木板床的中间位置,把老太太隔在了布帘的另一面。

田青青高兴得在床~上小小地打了一个滚儿,然后把自己的小被褥铺在老太太脚头一端,又用一些旧衣裳把小被窝撑成自己睡觉的形状,听了听老太太还在发着均匀的呼吸声沉睡,心里一阵窃喜,闪身进了空间。

堂屋里的小鸡崽张着小嘴儿“唧唧”乱叫,看来是饿了。田青青忙看了看下午泡上的小米。一粒粒都涨的鼓鼓的,正好用来喂小鸡崽。

找了两张过去拿进来剪鞋样子的旧书页,铺在地上,把泡好的小米放在上面,小鸡们便争先恐后地在上面啄起来。

四十三只小鸡都很欢实,已经看不出哪是发赖哪是壮实的来了。田青青又一次在心里感激空间给力。

到东挎院儿里给大鸡们撒了些粮食。用异能收起散落的鸡蛋。然后又匆匆忙忙从水池里捞了五条鱼,给付振海送去。

这一回,田青青没有隐在空间里,而是站在栅栏门外等付振海出来后,把自己的想法告sù

了他。

付振海说:“我还没有考lǜ

这事哩。这样吧,明天送鱼的时候我问问,要是他们不要了,明天白天我一定告sù

你,晚上就别送了。要是还和过去一样要,我就不给你说了。晚上你还是照样送,行吗?”

“行。就这样定了。我回去了。”田青青说着,转身就走。

“你等等,我送你去。”

“你提着鱼怎么送我呀?我在这里等着你,你赶紧把鱼送屋里去。”

待付振海撂下鱼回来一看。哪里还有田青青的影子?

“这孩子,跑的真快。”付振海笑笑,关栅栏门回屋里去了。

田青青在空间的笼罩下,又跑回自己的小屋里。坐在空间堂屋里的沙发上,一边想心事,一边观察老太太的动静。时刻准bèi

着在老太太刚刚睡醒的一瞬间,赶紧回到自己的小被窝,免得露了马脚。

老太太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肚里有食睡得踏实,“呼呼”地打着小呼噜,一点儿要醒的迹象也没有。

这让田青青十分高兴。把小黑狗叫进来(小鸡崽一放进来,就把小黑狗撵门外头去了),指着小鸡崽们对它说:“小黑狗,这是我给你买的小伙伴儿,你一定要保护它们,善待它们,长大了给你下蛋吃。”

其实小黑狗用不着吃鸡蛋,光鱼就足够了。田青青这样说,也是为了哄小黑狗喜欢。

小黑狗卧在田青青脚旁,冲着小鸡崽儿“汪汪”叫了两声,不知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是对小鸡们的排斥?!

田青青心中暗想:掌握不准的事情还是往坏里考lǜ

的好,免得发生不测后悔来不及。

都说“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难道鸡和狗真的就是死对头吗?

为这,自鸡们一放进东挎院儿,田青青就一直关着东侧门,既防备小黑狗进去骚扰鸡们,又防备鸡们到庭院里祸害蔬菜和庄稼苗。

而小鸡们却回避不开。现在它们只能在堂屋和东里间屋里活动。而这里又是田苗苗和小黑狗的活动场所,不让她(它)们混熟了,小鸡崽保不住就得挨折耗。

田青青决定在这里陪伴着小黑狗和小鸡们,促进它们尽快相熟。

第129章 小黑狗出马

今天的事情太多,太突然了!无论家里的还是外面的,都给田青青来了个措手不及。田青青心里烦躁,也无心做花儿了,便坐在沙发上,一边观察着老太太的动静,一边自言自语地对脚旁的小黑狗说起话来。

“小黑狗,我们家招贼了。昨天晚上抱进来的那只小羊羔儿,被贼偷走了。还有母亲的钱,我蒸的干粮,扫的面粉,全给偷走了。”

田青青弯腰抚摸着小黑狗的脑袋,絮絮叨叨地说。

“汪汪!”

小黑狗仿佛听懂了田青青的话似的,抬起脑袋冲着她“汪汪”叫了两声。

“小黑狗,你要会说话多好哇。空间里的事,还有我的异能,不能对任何人说。我都快憋闷死了。你要会说话的话,和你叨叨叨叨也好哇。”

“汪汪!”

小黑狗又叫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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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狗,我看出来了,你听懂我的话喽。为什么不用我听得懂的语言回答我呢?”

田青青说着,抚摸小黑狗脑袋的那只手,不觉不由地摸向小黑狗的嘴巴。

就在田青青的手指刚一接触到小黑狗的鼻子尖儿的那一刹那,小黑狗猛然张开嘴,一下咬住了田青青的手指头,并且还很用力。皮肤破了,血流了出来,疼得田青青“啊”的大叫了一声。

“小黑狗,你疯了!!!干什么要我的手?!”田青青声色俱厉地大声喊道。

然而,小黑狗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仍然咬住不放松。还做出用力吸允的动作。

“你……吸我的血???”

一阵专心的疼痛袭来。田青青恼怒地用另一只手使劲儿拍了小黑狗的脑袋一下,小黑狗才松开口,吐出了田青青的手指头。

田青青急忙抬起手来一看,天!手指头肚上赫然出现了两个大狗牙印。有一个还流着血。

被狗咬着是要打狂犬疫苗的,不知这个时期有没有?!前世里价钱可不菲。

真的是畜生,翻脸不认人。自己对它这么好,竟然也下得了口?

前世里听说一个妇女在给她的宠物狗亲嘴时,被咬下下嘴唇来了,当时还有些不大相信。认为是网上误传。现在自己亲身体会到了:原来畜生就是畜生,无论你待承它多么好,返了性一样挨咬。

田青青沮丧地想着,狠狠瞪了小黑狗一眼,厉声斥责道:“白养你这么大,咬起主人来了!!!”

“是你口口声声要我说话呀!”

堂屋里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女人的声音。

“谁?”

田青青吓得一激灵,本能地站立起来,向四周观望。

“别看了,我就在你的脚旁。”

又是那个清脆的女音。

田青青急忙往脚旁看去,哪里有人?只有小黑狗仰着脑袋望着她。

“难道……是你……”

田青青惊讶地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了。

“不是我还是谁?谁能进得了你的空间?”又是那个声音。

可田青青分明看到:小黑狗只是用眼睛望着她。嘴巴并没有动,也没有听到从嘴里发出任何响声。

“你到底是谁?站出来让我看看!!!”

田青青又震惊又生气地大喊道。

“站起来就站起来。”那个声音刚一落地,小黑狗便站了起来,眼睛乜斜着田青青:“我就是你口中的小黑狗,这一回看明白了吧!”

田青青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小黑狗,果真是你!你果然会说话了!这是真的吗?啊。小黑狗,告sù

我。”

“是真的。站在你面前的小黑狗,真的会说话了。”那声音又说。

“可是,你的嘴巴怎么不动呀?你是怎样发出声音来的?”

“哦,我们狗们是不会再用嘴说话的了。你三世为人,难道不知dào

这个典故吗?”

田青青摇摇头:“什么典故?”

“看来真的是忘了。说起来,这可是你们人类的罪过呀!不过,这都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不说也罢。”

田青青现在可没心思听它讲典故,家里那么大一摊子事情。都还没有理出头绪来。她待在这里的目的,是想冷静地思考思考,看有没有补救的措施。

而现在最关键的是弄清小黑狗的态度。

既然它会说话了,那就和它沟通一下,了解它现在的心情。如果咬手指头只是个误会。它还像过去那样忠实于自己,说不定能帮上自己的忙。

“小黑狗,你为什么咬我的手指头?都给人家咬破了,你知dào

多疼吗?”田青青直奔主题。

“主人,我知dào

你没有思想准bèi

,可能产生一点儿小误会。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不这样做,就没法与你交流。”

田青青:“就用这种方式与我交流?”

“对呀。这叫脑电波,也叫意识交流。是灵兽们普遍采用的一种方式。只要灵气达到一定级别,就可以用脑电波互相交流,还可以与有灵气的异类进行沟通。

“主人,我永远也忘不了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这个世界上早没我了。你把我放在空间里,让我吸收了这里的灵气,在外面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在空间里已经让我成长成一只成年狗了。

“由于空间里灵气充沛,我早就产生了脑电波。每当你自言自语给我说话的时候,我就有向你表白的冲动。只可惜那时你还接收不到我的脑电波,无法获得成功。

“后来随着我身体里灵气提升,我才知dào

,灵兽要想与有灵气的人沟通,必须把那个人的血液吸收到它的身体里,然后才可以与那个人进行意识交流。

“你虽然是我的主人,但这个仪式还是要进行的。只有你的血液进入到我的身体里以后,你才能接受到我的脑电波。

“今天我见你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知dào

你家里遇到了大问题。你又说愿意和我说话,这才下定决心吸血认主,让你听到我的声音。”

“什么?吸血认主?”田青青又一次被震惊了。

小黑狗点点头:“是必须进行的仪式。对我来说是吸血认主,如果你先行一步的话,就是滴血认仆了。不过反正都一样。”

田青青一阵羞赧:原来小黑狗咬破手指是在吸血认主呀!自己反倒理解成了是对自己的侵犯。连畜生都用上了,还要打狂犬疫苗去呢!

田青青啊田青青,前世玄幻小说看得不少,现在又是逆天之人,怎么把“滴(吸)血认主(仆)”这个在玄幻小说里最常见的仪式也给忘了!

田青青脸上火烧火燎的,如果这时有面镜子,田青青一定会看到自己绯红的脸颊。

“主人,你不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很正常。空间虽然是你的,但你没有我在里面待的时间久,在某些事情上,我可能比你先行一步。你对我的忠诚大可放心,我今生今世,只忠于你一个。你无论让我做什么,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田青青闻听又是一惊:它说的正是自己所担忧的,难道它能看穿自己的脑子,知dào

自己在想些什么?

“主人不用猜疑,你在脑子里想什么我都能听到。”

田青青这一回被吓了一跳:“什么?我想什么你都能听见?”

小黑狗点点头:“不过请主人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田青青这一下囧大发了: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没有秘密可言了吗?刚才还“畜生”“畜生”地骂哩,都被它知dào

了,多不好意思呀。这样一来,自己吃亏可吃大发了!

转而又一想:既然在它面前没有了秘密,那就给它探讨一下家里的事情。如果把家里稳定了,泄露秘密也值。

“小黑狗,既然你知dào

我脑子里想什么,那你给我说说,我如何处理眼前的着一些毫无头绪的事情?”

“这个好说。”小黑狗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老太太那里你暂时先别考lǜ

,等相熟了以后,她自会把一切都告sù

你的。

“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你们家丢失的东西找回来,恢复你们原先的平静生活。你母亲是一个过日子心细的人,丢了这些东西,真好比剜了她的心头肉。你就是再给她一座金山,这个创伤也从她心里抹不去。”

田青青忧愁地说:“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上哪里找这些东西去?”

“可以顺蔓摸瓜呀?被偷的财产里,不是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羊羔儿哩嘛!不会喘气的东西他可以藏起来,小羊羔儿却藏不住,尤其是那叫声,是掩盖不住的。”

田青青闻听眼前一亮:“小黑狗,你能出空间吗?”

“你是我的主人,你要我出去,我就能出去。只不过你得带着我。我自己出不去,也进不来。”

“太好了。”田青青高兴起来:“昨天晚上我把小羊羔儿抱空间里来了,你也闻了闻它,你能不能顺着小羊羔儿的味儿道,找出小偷的窝儿来呀?”说完又补充道:“我知dào

你们狗鼻子最尖了!”

小黑狗嘴角抽了抽,一副要笑得样子:“你总算考lǜ

到正题上去了?”

田青青闻听,迫不及待地说:“咱这就出去,马上行动!”

小黑狗也跃跃欲试:“但凭主人吩咐!”

第130章 追查失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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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迟,那时快,田青青手抚小黑狗,意念一动,一人一狗便回到了田青青的小屋里。

老太太还在梦乡之中。听着她那均匀的呼吸,田青青知dào

她身体没有大碍,最起码没有发烧疼痛什么的。心里一下宽松了不少。

在空间的笼罩下,田青青带着小黑狗,穿墙而过,来到庭院里。

“我带动了空间,空间却带动不了我。每次都是从哪里进去,出来时还回到哪里,然后脚踏实地从那里走路。”田青青对小黑狗解释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有空间笼罩着,路上任何障碍都可以直接穿过去,想去哪里都可以。”

“这个我知dào

。”小黑狗在庭院里撒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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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个欢儿,笑眯眯望着田青青,传音道。“去城里的路上,我已经领教过了。”

田青青暗笑自己糊涂,把这个茬儿给忘了。

“不过,主人,你在外面对我说话,最好也用传音。”小黑狗又传音说。

“传音?我也能?”田青青惊问。

“能啊。其实你早就可以了,只是没有机会启用罢了。往后你就用传音——也就是意念,说这个你还熟——给我表达,我就能听见。”

田青青立马用传音对小黑狗说:“我们用不用再到东厦子里闻闻小羊羔儿的味儿?”

“不用。昨天晚上我已经把它的气味儿印在脑子里了。”

哇塞!

传音成功!

田青青高兴的不能自己:“往后。在大庭广众之中,我也可以给你说话而不被人们听到了。”

小黑狗:“是啊,意识交流就是起保护作用的。”

田青青大喜,立马领着小黑狗穿过栅栏门。然后对小黑狗传音说:“你头里走,顺着味儿找。”

小黑狗果然听话地在前头颠颠跑起来。

小黑狗顺着胡同走到南头后,向东拐,又走进紧挨着的那条胡同。向北走了一段路后,在一个关闭着的大门前停住了。

田青青走过来一看,这家不是别人,正是她曾经送过鱼的极品大奶奶家。

不过路程却不对。田青青的家和极品大奶奶的家都在胡同北半截,出门往北走的话,很快就到。往南走则绕两大截子胡同,远着一倍还多。

“难道真的是她家里的人?”田青青心中暗道:“绕远儿是为了掩人耳目?”

昨天晚上田达林和郝兰欣推测时,曾经提到过田阴氏的二儿子田达岩,这是个经常在村里偷鸡摸狗的主儿。但没凭没据的。也只是说说而已。谁也没叫真。

没想到小黑狗闻着味儿找来了。

“你确定?!”田青青传音问。

“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dào

了。”小黑狗说着。率先穿过大门,然后向着东南角上的一个草棚子里走去。

“咩!”一声小羊羔儿的叫声响起,声音很熟的那种。田青青赶忙奔过去。

草棚子里果然有一只小羊羔儿,大小与郝兰欣买回来的差不多。只是毛色不同,郝兰欣买回来的那只毛色是洁白的,这个是灰色的,头顶还有一块黢黑的斑块。

“毛色不对啊?”田青青传音。

小黑狗上去闻了闻小羊羔儿,对田青青说:“你湿湿手指头,捻捻那块黑斑块儿。”

田青青照着去做:把唾液吐在手指肚上,在小羊羔儿头顶处的黑斑块上捻了捻,再看手指肚,黑乎乎一片。闻了闻,有种臭墨味儿。

果然是伪造的!

田青青抱起小羊羔儿,到空间自来水管那里给它洗了洗,一个通体雪白的小羊羔儿呈现在面前。

“果真是我家的小羊羔儿。”田青青欣喜地抱着小羊羔儿,亲了又亲。

“你别光顾了高兴了,找找其他丢失的物品呀?!”小黑狗催促。

田青青吐了一下小舌头,对小羊羔儿说:“小羊羔儿,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完了事我就抱你回家。”放下小羊羔儿,和小黑狗一起,穿过北屋门,来到堂屋里。

俗话说捉贼捉脏。光发xiàn

了小羊羔儿,别的东西如果在这个家里找不到,也不敢肯定就是他一家偷的不是。

丢的还有中午蒸的一箅子馒头、半毛罐儿面粉、十六块五毛钱。这些都是无生命的东西,要找到并能证明就是自己家的还真不容易。

田青青用异能把堂屋里的坛坛罐罐都掀开看了看,没有对的上号的。

东里间屋里靠南窗台垒着一条土炕,上面睡着大爷爷田金海和他的老伴儿田阴氏——极品大奶奶。

土坑的东头、东山墙下面,垒着一条小土炕,上面堆着一些破衣烂衫。

小土炕的北头是一座老式大衣柜,黑黢黢的颜色,看来有年头了。

正北放着一张破旧的八仙桌,上面摆着几只脏兮兮的茶杯和一把竹皮暖水瓶。还有一个走了水银的破镜子,大概是漏房灌进水去造成的。

八仙桌西边是一只破木箱子,上面堆着一堆破布,好像是准bèi

用来打袼褙的那种。

整个东里间屋里,除了破衣烂衫和破布、脏茶杯、竹皮暖水瓶,再没有别的东西。

看来,丢的东西没有在这间屋子里。

一人一狗又来到西里间屋里。

这间屋里的炕上睡的是田金海未出阁的三女儿田冬莉。屋里只有靠南窗台的一条大炕。炕上除了被褥就是衣服。

田冬莉也是极品。二十二岁了还没定下对象来,一是受家里坏名声的影响,再一个就是她自己也不怎么滴。对象谈的到不少。每一个都是在将要订婚的时候吹灯。至于男方送的钱物,那是你情愿的,往回要,没门!

人们议论说。她这是借谈对象骗钱偏财。消息传到工作组耳朵里,就找她谈话,做思想工作。田冬莉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说是因为性格合不来。谈不到一块堆,才分手的。说她骗取财物是造谣污蔑她。

工作组苦于没有男家出面作证,也只好作罢。

一回这样,两回这样,回数多了,连媒人都不敢上门给她介shào

对象了。

在田青青看来,二十二岁并不算大。在她的前世现代,有很多女孩子还在求学呢。

这个时期的婚姻法是年满十八周岁的男女青年都可以结婚。然而,十八岁以前结婚的大有人在。一般女孩子十六、七岁就有人给说婆家。定下来以后。走动一、二年。二十岁以前结婚。过了二十岁。就有些大了。

如果这时还没有对象的话,就会被说成是老姑娘。

田冬莉今年二十二岁,也就成了这一弯儿里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大奶奶田阴氏和二儿子田达岩、三女儿田冬丽。都是极品。但考lǜ

到这样的偷窃之事不可能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干的,田青青也就没往土炕上多看。

在农村。一般西里间屋都是住宿和储物共用:在南边靠窗台垒一条大炕,预备未出阁的姑娘或者以嫁人的女儿回娘家时居住。北边则存放杂物。如糁子、米、面,有的也把干粮放在这屋里。原因是这里不是主屋,来串门子的一般都不进来。

干粮放的却很有特色:有的在房檩上拴根粗绳子垂下来,再在粗绳子的末端吊上一个竹篮子或者柳编篮子放干粮。由于篮子的透气性比较好,干粮既不发霉,也不被老鼠祸害。

有的则在屋门门楣上的小亮窗(土坯房一般十二、三公分宽)上边,插一个分叉的木棍撑子,把干粮箅子放在撑子上存放。这样也能起到通风和预防老鼠的效果。

田金海家用的就是这种木棍撑子。撑子上放着一箅子干粮,上面盖着一个黑乎乎的锅屉布(俗称麻布)。

田青青在屋里扫视了一圈,首先引起她注意的就是门楣上方木棍撑子上的干粮箅子。用异能将上面的锅屉布掀起一尺多高,一箅子暄腾腾的大馒头映入眼帘。

“是你家的馒头吗?”小黑狗也看到了,用传音问。

“还说不准,让我仔细看看。”田青青也用传音回答。

明天就要割麦子了,家家都要预先蒸上一、两锅干粮。就是平时比较节俭的人家,如果有白面的话,也会蒸锅白面馒头犒劳家人。割麦子是力qì

活,尤其头两天里感觉最累——平时散漫惯了,一下子紧张起来有些受不了。

田青青用异能将箅子端下来,掀开锅屉布仔细一看:不是自己亲手做的又是哪个做的?

这里的人们做馒头比较简单:把发好的面团揉成长条,然后切成一个一个的方形馒头坯,醒醒就上锅蒸。做出来的馒头是一个方形整体。

田青青人小手儿小,揉不动面团,她就用异能揉面,用异能切馒头坯。为了把馒头蒸的好kàn

一些,好掰一些,她总是把揉好的长条面用异能压扁,然后再对折起来,压实,再切成方块馒头坯。由于是异能操作,切出来的馒头坯大小一致。

这样,待馒头熟了以后,馒头底部就有一道浅浅的裂沟。用手轻轻一掰,就能掰成两半儿,断茬整齐,两块均衡,大小一致。很受郝兰欣和一家人的欢迎。

这箅子馒头就具备了这个特点:底部都有一个浅浅的裂沟,且大小相等,就像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

“是我家的馒头。”田青青传音小黑狗。

第131章 追查失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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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今日双更,第二更在晚上7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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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了失物,小黑狗也高兴起来,撅着尾巴在屋里走来走去。

馒头找到了,那就找面粉吧。

面粉是用什么弄回来的,放在了哪里,不得而知。但家里的毛罐儿没丢,肯定装在别的家什里了。

田青青用异能将西屋里所有的坛坛罐罐、粮食缸等,凡能盛住面粉的家什都掀开盖,往里看了看。发xiàn

在一个盛玉米粒的粮缸里有半面袋面粉。

这个时期人们生活普遍艰苦,家家面粉都不多是事实,但一户人家有十斤二十斤的也不稀奇〖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一开始自己家里连个面星儿也没有,是因为半路里分家(其实是被撵出去)的缘故。搬回来后,她见奶奶家吃过热汤面,肯定是去年麦里分的麦子留下的。

那,这半袋面粉是极品大奶奶家里有的?还是偷的自己家里的——赃物,田青青还真分辨不出来。

没有特征,没有数量,这个“脏”如何定呢?

家里的面粉说是“扫面袋”扫来的,其实是空间里收的小麦换的。因为没有理由拿出来,只好以“扫面袋”做幌子,每天傍晚拿出一些来放进毛罐里。也不敢多拿。每次都是十来斤。

昨天往里放了以后,毛罐里是多半毛罐。昨天晚上做酵子和今天上午和面用了一部分,毛罐里剩了半下了。她曾经试过,一毛罐能盛四十来斤。也就是说,他们家里丢了二十来斤面粉。

一个面袋如果缝口的话,可以装五十斤面粉。如果捆口,也就装四十五、六斤。粮食缸里的面粉半袋不足。也就二十来斤。

二十来斤?

自己家里被偷了二十来斤,他这里又正好有二十来斤,难道是巧合?

田青青摇摇头:既然把小羊羔儿和馒头都给偷来了,难道面粉还屈枉了他?

不过,凡事不能凭主观臆断,是他偷的就把账算在他的头上,不是他偷的也绝不冤枉他。

田青青用异能把面袋从粮缸里调出来,想近距离观察一下,用手掂一掂。看看能不能发xiàn

端倪。

“是我们家的面粉。”面袋刚一被调到眼前。田青青便肯定地对小黑狗传音道。

“你有记号?”小黑狗传音问。

“你看。这里有个麦穗花。是我不小心把面袋挂了一道小口儿,缝好以后,我嫌难看。就用金黄色的线在上面绣了个麦穗花。扫面袋的老太太们以为是妈妈绣的,还直夸妈妈手艺好呢。”

“这么说。他是无准bèi

而去,见什么就抄什么。毛罐儿不好带,就用你家的面袋装了面粉背回来了!”

“很可能是这样。要不然我家的面袋也不会在这里。昨天傍黑的时候,我还用这个面袋从空间里往外拿面粉了呢。今天下午因为去卖鸡蛋,所以没往空间里放。”

“这就对了。你家丢了二十来斤面粉,他家又正好有二十来斤,还是用你家的面袋装着,是偷的你家的定而无疑了。”

田青青闻听一惊:这二十来斤是自己心算出来的,并没有传音给它。它却准确地说了出来。看来,往后在它面前,还真不能胡思乱想。

“这怨不得我。”小黑狗又传音道:“一开始我就给你说了,只要对上脑电波,你头脑里想什么我都能听得出来。”

咳,又被它探听走了。看来,要想不让它知dào

自己心中所想,只有在它面前什么也不想了。

“不可能!你要停止思考那才怪呢!”小黑狗不失时机地调侃了一句。

被小黑狗说中了,田青青有些不好意思。马上扭转话题说:

“好了,现在三种实物:小羊羔儿、馒头、面粉都找到了,就剩人民币了。这一项由你来找,怎么样?”

小黑狗:“你怎么不用异能找了?”

田青青:“反正我在你面前也没有秘密可言了,那,我就实话对你说吧:大自然界中的植物,只要根系不在土里,我都能驭过来驭过去;附近的虫虫鱼鱼,我也能收能放。唯独经过人工加工过的,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除非看见了,才能挪动。”

小黑狗点点头:“看来,异能也不是无所不能!”

“所以,我们只能各尽其能了。”田青青传音:“我听我妈妈说,丢的那十六块五毛钱,有十块是田幼秋的工资钱,有四块是今天上午卖鱼的钱。这些钱都经过我的手,你可以根据我身上的气息,去寻找那些钱去。要知dào

,你们狗鼻子可是最灵的了。”

小黑狗乜斜了田青青一眼:“我也没说不服从命令,干么老拿我的鼻子说事?”

田青青笑笑:“因为这次用着你的鼻子了呀!”

小黑狗想想也是,没再传音,低着脑袋在西里间屋里闻起来。

“这屋没有。”闻了一个遍后,小黑狗有些沮丧的说。

“那我们去东里间屋里。”田青青传音道。

“堂屋里呢?”小黑狗不解。

“没有人把钱放在公共场所。”

在东里间屋里又闻了一个遍。小黑狗传音:

“还是没有。”

“那就只能去西厢房了。”

一人一狗又穿过北屋门,来到西厢房里。

西厢房是两间,外屋放杂物,里屋睡着田金海的二儿子田达岩。

“外间不是放钱的地方。我们不找了。”

田青青见小黑狗直嗅杂物,阻止道,领着小黑狗进了里间屋里。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臭脚丫子味儿,田青青本能地用手捂住鼻子。心中暗道:“这么臭。别再影响小黑狗的嗅觉。”

哪知只是这么暗暗一想,又被小黑狗捕捉到了:

“我们狗们天生不怕臭,影响不了。”

田青青闻听,又暗道:“狗改不了吃屎。驴改不了拉磨,放之四海而皆准啊!”

小黑狗嘴角抽了抽,像似在笑,又不无自嘲地说:“物种使然!”

田青青大笑:“想不到你个小屁狗还挺幽默。”

小黑狗不高兴了,嗔道:“你是来追查失物的,还是来逗乐子的?”

田青青:“每发xiàn

一样东西,我心里就高兴一分。现在我都想放声大唱了。”

小黑狗:“再高兴也是你家的东西呀!真是的。”说着白了田青青一眼,主动在屋里嗅起来。

田青青正在兴头上,哪里收得住话题?!也不管小黑狗听没听。仍然顺着自己的思路。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失而复得!你知dào

人们失而复得的心情吗?不论丢失的物件多么小。多么不值钱,只要是自己喜爱的,重意的。或者为找它动了心思的,再见到的时候。真比捡了个大元宝都痛快。心里那个高兴劲儿,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你这不是形容出来了吗?”小黑狗一边嗅闻,一边传音。

“这叫形容出来呀,不及我感受的百分之一。”

田青青这一回是真的高兴了。

找到了小羊羔儿、馒头和面粉,就是大获全胜。钱没记号,实在找不到的话,可以从空间里补上。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地摆在母亲面前,一定会把她脸上的愁云抹去,重新展现出这些日子才有的笑模样来。

一想起母亲由愁变笑,田青青心里就好像装进去了一罐儿蜜,从心窝儿里往外溢甜水。要是不把这个感受说出来的话,那罐儿蜜就会在她的心窝里爆zhà

,把她整个人都炸碎一般。

让田青青更加高兴的是:她有种预感:那钱一定在这屋里!

果然,小黑狗在枕头边上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八成在枕头底下!怎么拿出来?”

“这个还不好说?把枕头掀起来呀!”

田青青说着,上去就要掀枕头。

小黑狗急忙拦住:“慢!你这样做,不把他弄醒了呀?守着他们怎么把东西拿了走?”

田青青:“我才不会笨到那个程度呢,你看着吧!”

说着,上前一把把枕头掀起,一沓钱出现在眼前。

“小黑狗,你再就近闻闻,确定上面有没有我的气息?”

小黑狗:“不用靠近,在这里就能闻到钱上的气息喽。有你的,也有我最爱最熟悉的鱼腥味儿。你准是用摸过鱼的手接钱了。”

田青青想了想:“嗯,当时确实是帮着买主把鱼放进篮子里的。买主是个年轻妇女,看到活蹦乱跳的鱼不敢动,我给她抓住,放进篮子里的。然后她给了我一块钱。”

“我说鱼腥味儿怎么这么大呢。敢情你用手抓鱼以后才接的钱。好,这钱肯定是你家的了。你数数,看对不对?”

田青青用意念把钱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六块五。

哇塞!

全找到了哎!

田青青高兴地大呼了一声。

而那个偷东西的罪魁祸首——田达岩——还“呼呼”大睡呢!

小黑狗:“全找到了,那,这些东西,是我们现在自己悄悄拿回去呢,还是等到明天……”

田青青:“明天一早人们就去割麦子了,谁还有功夫管这事?”田青青恨恨地望着睡梦中的田达岩:“我要让他尝尝偷东西的滋味儿,并且亲自把东西给我送到家里去!”

小黑狗:“这……是不是难度太大了呀?”

第132章 大闹贼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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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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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难度,但必须这样做!”田青青信心满满地说:

“你想啊,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竟然连一胡同之隔的堂哥家里都不放过,可见这个极品已经人渣到一定程度。如果不把他教xùn

过来,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们家里,还有这一弯儿里,永远也没有消停的时候了。”

小黑狗恍然大悟:“偷了这么多东西,还睡得这么安稳。可见偷摸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是得好好整治整治他,让他知dào

偷人家的东西是要受到惩罚的。不过,就咱俩,又不能暴露,怎么整治他呢?”

田青青脑海里立时有了整治二伯田达森两口子的影像。

小黑狗的脑电波接受〖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到了这一信息,点点头:“恐xià

!”

田青青:“必要的时候,也让他吃点儿皮肉之苦。”

小黑狗连忙摇头:“异能不能作用于同类,否则,就会消失,或者减弱。”

田青青闻听一惊:这个常识——如果这是常识的话——她还不懂,这话她也是第一次听说。而且是从自己从小养大的小黑狗嘴里说出来的。

想想自己救小黑狗的时候,它还是一个极平常的濒临死亡的小可怜。放空间以后,从来没让它出去过。就是现在的传音。也是在吸了自己的血液以后才会!

难道空间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的神灵在指点于它?

“你是怎么知dào

的?”田青青问。

小黑狗眼皮耷拉了一下,好像有些尴尬:“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好像一下子脑海里就产生了这个想法!你是我的主人,我怕你发生以外。不得不告sù

你!”

田青青将信将疑。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必须在天亮之前,让贼子把所偷的东西全部送回去。

田青青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屋里。

屋里除了田达岩睡觉的土炕。再就是一个破旧的小号粮食囤,一条板凳,一个一动就“吱吱扭扭”乱响的破迎门桌。

三间北屋和两间西厢房都看遍了,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田青青不由想到:怪不得二十五、六了还寻不上媳妇,除了臭名声以外,贫穷也不能不算主要原因。

见田青青转移了注意力,小黑狗也高兴起来。传音道:“别可怜他了。还是快想办法把东西弄回家去吧!”

田青青白了小黑狗一眼:“谁可怜他了,我说的是事实!”

再看看屋里,没有一样东西可以发出大响动。

“恐xià

并不非得大声音。只要醒了。看见了。就能起到作用。”小黑狗一旁提醒。

田青青暗骂自己比狗还蠢还笨。立马用手拽住枕头的一角,使劲儿颠簸,又用脚把破迎门桌踹的“吱吱扭扭”乱响。

田达岩被惊醒了。迷迷糊糊中听到屋里有响动,赶忙拉亮了电灯。

这一亮不要紧。吓得他“啊”的一声大叫,像只鸵鸟似的,立时把头埋在了枕头底下,浑身如筛糠。

原来,他屋里的那条破板凳,正直立在土炕前边的地上“扭秧歌”呢。

见田达岩被惊醒了,田青青又领着小黑狗来到庭院里。

与每家每户一样,极品大奶奶家也有一对水桶放在庭院里。

寂静的夜晚,铁器发出来的声音最尖锐最刺耳了,一对水桶正好可以用来做道具。

田青青用异能把两只水桶弄倒,让它们在地上“骨碌碌”乱滚。不时还让两只互相碰撞一下,发出响亮的薄铁板的撞击声。

这一下果然奏效,东里间屋里和西里间屋里同时拉亮了电灯。

田冬莉穿好衣服,战惊惊跑到东里间屋里:“爸,妈,庭院里……怎么啦……”

这时,田金海夫妇也起来了,三人相拥着走到堂屋里,拉亮了门灯,却不由得都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两只水桶无风自动,在庭院里打着旋儿地骨碌;放在草棚子里很久没动过的那辆破红车子,也像有人推着似的,在庭院里一圈儿一圈儿飞跑……

今天下午二儿子偷来的那只小羊羔儿,也在草棚子里“咩咩”大叫,仿佛它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吓着了一般。

田金海见西厢房里亮着灯,知dào

二儿子也醒了。忙颤抖着声音喊道:“二岩子,快……快……出来。”

田达岩听到父亲的声音,心里稍稍踏实了一点儿。把枕头掀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见板凳依然在炕前“扭秧歌”,吓得“妈呀”一声大叫,又把枕头捂严了。

站在北房屋门口的父女母女三个人,也听到了西厢房里的叫声。以为是田达岩从窗户里看到外面的情景被吓得,不由心中气馁:家里就你一个青壮年,你先被吓出溜了,我们三个还指望着哪一个?

小羊羔儿还在草棚子里“咩咩”惊叫。

农家有六种家畜:马、牛、羊、猪、狗、鸡。

在这六畜之中,人们普遍认为狗的眼睛最尖,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黑狗还有驱邪的作用。“汪汪”一叫,不干净的东西就会逃离。所以,人们便让狗看家护院。

牛犁田,马拉车,是供人使役的,人们便饲养并供养到老。

而鸡、羊、猪,则认为是上天给民间的食物,养大了是为了吃它们的肉。所以,在宰它们的时候,迷信的人总是念叨:“鸡、鸡、鸡(宰什么就念叨什么,要宰羊,就说羊、羊、羊),你是民间一道菜,宰了你,你别怪……”

按说,羊在六畜中是低等动物,看不见邪祟,不可能有如此反映!

六十多岁的田金海忽然有一种预感:这事很可能与小羊羔有关。

联想到这是二儿子今天下午多手抱来的,还有一箅子白面馒头和半袋面粉。

白面馒头今晚一家四口大饱口福,小羊羔也用锅底灰和墨伪装了一下,就是本主找来了,也难以辨认。自己还为此小小地庆幸了一下。

没想到……

“老头子,你说,这事……是不是跟二小子有关?”

田阴氏紧紧抓着田金海的胳膊,颤声问道。

田金海点点头:“我也这么想……要不怎么……”

“爸,你还不快着把他喊来,吓……吓死我了。”田冬莉带着哭腔说。

田金海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田达岩见板凳只是在地上扭,并没有往身上招呼的意思,外面门灯亮着,父母也都起来了,胆子有些大起来。衣服也没穿,顶着被子跑了出来。

“爸,妈,吓……吓死我了,那板凳……就像有人……举着……扭……扭……”田达岩头顶着被子,只露着一对惊恐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说。

田阴氏没等他说完,用手往庭院里一指。

“妈呀……这是……”

田达岩又大叫一声,其惊吓程度,比田冬莉还甚。

田金海见庭院里的水桶和红车子一直不变换姿势地转,并没有向人进攻的样子;儿子又来到身边——虽然吓得没了人模样,毕竟是青壮年整劳力——心里稍微稳定了一些。

“岩子,告sù

我,今天下午的东西,还有这个小羊羔,是从哪里拿来的?”田金海战战兢兢地问。

“这个……是……”田达岩把头从被子里钻出来,见妹妹在,用被子把身子围严了,稳定一下情绪,说:“是达林哥家里的。”

田金海:“你不该去他家,他的大女儿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田达岩脑袋一别愣,不以为然地说:“不一样怎么啦?去别处里有白面馒头?你们今儿黑下不是也是一吃一个不言声儿嘛!”

田金海:“我是说,今夜里的这事,”说着一指庭院里:“是不是与你今天下午的事有关?”

“有关怎么着?馒头吃了一顿啦,羊羔染啦,神人也看不出来了。叫它闹去,明了不就没事了。鬼打墙都是这样的。”田达岩见自己为家里偷来东西还受埋怨,气不打一处来,把刚才的惊惧全忘到耳朵梢子上去了,竟然充起大胆儿的来了。

“二哥,咱爸是给你说事哩。要是……真是这样,你不如……把东西给他们……送回去。”田冬莉摽着田阴氏的胳膊,颤抖着声音哀求道。

“送回去?”田达岩剜了田冬莉一眼:“除非你把今儿黑下吃的馒头囫囵着吐出来!”

“你……”田冬莉气得一跺脚,拉着哭腔对田阴氏说:“妈,你看看他,都把人吓……吓死了,还这么不讲理,这家还怎么待呀?”

田达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愿意待你走呀!寻个婆家走的远远的,我保证不叫你去。”

田达岩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田冬莉趴在田阴氏怀里,“呜呜”哭起来。

田阴氏见外面还没消停,儿子却对女儿发起火来,不由怒道:“二岩子,你爸爸和你妹妹说的都是实话,也都是为了这个家消停。你不如让一步,趁天黑把东西和羊羔偷偷给他们送回去。”

“要送你们送回去。”田达岩不服气地说。

田金海:“要真与这事有关,就得一人做事一人挡,别人不能替。”(未完待续)

第133章 大闹贼窝(二)

田阴氏:“是啊。他家那个妮子是‘扫帚星命’,你不该去触这个霉头。既然触了,就别沾染别人了。”

田冬莉也趁机报复,哭着说:“就是你拿她家东西拿的,把她的霉气带家来了。才发生了这么倒霉的事情。一家人都被吓死了,还不快着送回去?”

田达岩气得咬牙切齿:“有话不早说,有屁不早放。把东西给你们弄家来啦,又把责任推我身上了。就凭你们这态度,这东西我还就不送了,愿咋滴咋滴!”

田青青一看把“扫帚星命”也搬出来了,就是把东西给送回去,也成了送“霉气”了!那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光吓唬忒便宜了你们,不来点儿真格的,你们不知dào

马王爷三只眼!

田青青和小黑狗走到西里间屋里以后,收了庭院里的异能(西厢房里的随着田达岩一出来就收了,多一份异能也多消耗一份精力不是)。然后用异能把玉米缸里的面袋调出,让面袋在堂屋里漂浮着旋转起来。

田金海一家四口正斗着嘴,忽然见下午拿家来的半*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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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袋面粉漂浮着打璇璇,不由惊呆了。都闭了嘴再也不说话。

田金海回头往庭院里看了看,见水桶和红车子都停了下来,小羊羔也停止了“咩咩”叫。心想:坏了,邪祟上屋里来啦。

正自害pà

,那面袋就像有灵感一样,旋转一圈儿打一个人,有打在身上的,有打在头上的。自己的肩膀上也被重重地打了一下。

面粉虽然软绵绵。由于旋转的快,打在身上力度也不小,一个个疼得呲牙咧嘴。

为了让他们明白今晚事情的根源,让田达岩心甘情愿地把偷来的东西送回去。田青青又用异能端下西里间屋里亮窗上的干粮箅子,把馒头一个一个抛向堂屋,让馒头在悬空里上下跳动。那情景,就像一群杂技演员在舞台上抛圆球一样。

不。比抛圆球还壮观:因为在馒头的中间,还穿插着飞转的面粉袋。

不过,田青青用异能掌握着馒头绝不与面粉袋和人碰撞。郝兰欣过日子细,送回去以后还得吃不是!

田金海毕竟活了六十多岁了,年轻时也走南闯北过,见飞的跳的都是今天下午二儿子拿回家来的东西,心里已是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就跪下祷告:“神仙爷爷:孩子不懂事,冒犯了神明,还望神仙爷爷念他初犯(其实是惯犯。一听这话就没诚意)。饶恕他吧!一会儿我让他把东西全给人家送回去。”

田阴氏一见老伴儿双腿跪地祷告。也忙跪下,祷告说:“神仙爷爷,饶恕他吧!他小孩子不懂规矩。触了霉头……”

哪知“霉头”二字刚一出口,自己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搧起自己的嘴巴子来。并且越搧越猛。越搧越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田金海见状,忙说:“老婆子,你这是干什么哩?孩子犯了错误,你打自己的嘴巴子干什么?”说着上前去拽田阴氏的手。

可哪里拽得住?!

田阴氏胳膊上的力道似有千斤,田金海刚一拽住,就被挣脱了。他想用手去挡,却碰的手生疼,有种骨头被碰断的感觉。

田金海赶紧收住手,问目瞪口呆的三女儿田冬莉:“你妈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妈一说‘触霉头’……”

田冬莉一句话没说完,也和田阴氏一样,“啪”“啪”搧起自己的嘴巴子来。

田金海一见母女二人都是因为说了“触霉头”,而搧起自己的嘴巴子来,心里便有了想法,跪着祷告道:

“神仙爷爷,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信口开河说三道四。你大人大量,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事情过后,我一定说转她们,再也不让她们听信胡半仙一伙子的胡说八道了……”

田青青见田阴氏把嘴都打肿了,再打下去,保不住就会出血;又听田金海说再也不让她们听信胡半仙一伙儿的胡说八道了,知dào

是指“扫帚星命”,便收起用在田阴氏和田冬莉身上的异能。

点到为止,再继xù

下去很有可能让他们想到别处里去。

田阴氏和田冬莉停下来以后,嘴唇肿起老高。整个人像被抽了筋一样,瘫倒在地上。

从面袋飞起,到田阴氏母女瘫倒在地上,整个过程,田达岩一直怔怔地站在一边观看,不劝阻,也不参与。好像是被吓傻了,又好像是见母亲妹妹受到惩罚心里平衡了一些。

田青青心里这个气呀!心想:你一个二十好几的男性,既没公德,也无孝心。不好实着整治整治你,算姑奶奶今晚白来!心里这么一想,驭起面袋狠狠向他的后背打去。

只听田达岩“啊”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田金海见状,忙爬起过来观看。这个儿子虽然不怎么滴,但此刻却是家里唯一的男整劳力。要是他先走了,他和老伴儿、三女儿,更没胆量应对了。

哪知,田金海往前走一步,田达岩的身子就往后挪一步。当挪到没处挪的时候,田达岩的身子就像气球一样,一下子横着漂浮起来。与田金海的距离,仍然保持着一步——五十来公分。

田达岩虽然被打倒了,但面袋是打在后背上的,并没有致命伤,脑子仍然清醒。他见自己漂浮起来,吓得“哇哇”大叫,不停地喊:“爸爸救我,快救我。摔下去就没命了(其实也就一人多高)。”

田金海够了几次没够着,自己反倒累的气喘吁吁。望着田达岩说:“这事你必须认头!你看飞的跳的,都是你今天下午弄来的。你因为发犟,才被漂浮起来的。赶紧改口,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也得赔进去。”

面袋还在飞,不时的撞他一下,撞得他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下,一会儿上,就像一个风筝一样,在窄狭的堂屋里到处碰壁,到处翻飞。

馒头也在他的身边上窜下跳,搞得他眼花缭乱。

瘫倒在地上的田阴氏母女见状,忙双膝跪着匍匐在地,“神仙奶奶”“神仙爷爷”地求饶。

田达岩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见母亲和妹妹也都跪下为自己求情,心里也就软了三分,忙改口说:“我送!我送!神仙爷爷,放下我,我这就把东西送回去,再也不偷他家的了。”

田青青见他改了口,目的达到了,把他放下来,然后收了异能。

堂屋里回复了平静。四个人缓过劲儿来一看,哪里有什么面袋和馒头?

忙到西里间屋里去看,见馒头还在亮窗那里放的好好的,上面还盖着那块黑不溜秋的锅屉布。面袋也还原封未动地放在玉米缸里,一点儿动过的痕迹也没有。

“奇了怪了!”田达岩自言自语。

“别奇怪了,赶紧给人家送去。再也别干这种事了。”田金海余惊未消地催促道。

田冬莉下破了胆,见赃物都在自己屋里放着,怕慢了在飞起来,忙踩着个小凳子,把干粮箅子端下来,放到堂屋里。

田阴氏也把玉米缸里的面袋提出来,和堂屋里的干粮箅子放在一起。

“你怎么拿来的?”田阴氏望着干粮箅子说。

田达岩没好气顶了她一句:“你忘了,那包袱是你收起来的。”

田阴氏一拍脑门:“我都被吓糊涂了,你不提,一点儿印象也没了。”说着,赶紧去了东里间屋里,拿出一个很干净的白布包袱。

田青青一看这包袱认识,原来是自己用来扫面袋的那块。原本是一个大单子,田青青让母亲扯下一半儿来缝了个面袋,就是眼下装面粉的这个。剩下的这块用来铺着扫面袋。下午忘了带走,给贼子行了方便。

田阴氏见包袱干净,就收在了自己屋里,日后好派用场。

田阴氏把馒头又收在白包袱里,对角系好,对田达岩说:“趁着天黑,快送去吧。”

田达岩望了望庭院外面,对田金海说:“我害pà

,爸,你陪着我去吧,只远远地跟着,让我看见你了就行。”

田金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骂了句“song

蛋包子”。

田达岩从庭院里拿来个篓筐,把面袋和干粮包袱放进去,背在背上,又去草棚子里抱了小羊羔儿,就准bèi

向外走。

田青青见没有拿钱,心想:最值钱的就是那十六块五毛钱了!莫非没把钱驭出来,就想昧下,送回三样应付应付算了?

你算了我还不算呢?

田青青又把钱从西厢房屋里的枕头底下拿出来,运用异能,让钱一张张连起,就像一个大钱串子一样,飘飞在田达岩身后。

“钱……钱……”

田冬莉最先看到惊叫起来。

田达岩也听到身后声音不对,回头一看,又把刚刚收回来的魂儿吓掉了一个,忙放下小羊羔儿和篓筐,跪在地上求饶道:“神仙爷爷,饶命……饶命……是我一时糊涂,见人们不知dào

,便想把钱昧下来。您大人大量,原谅我被吓傻了,糊涂了……您让钱落下来,我这就送去,保证一分不少。”

第134章 失而复得

田阴氏闻听不干了,跺着脚指着田达岩骂田达林:道:“你个王八羔子,原来还偷钱来了。怎么不给我说?!我手头瘪得嘎儿嘎儿的!你个没良心的……

田金海白了她一眼:“现在给你,你敢要?”

田阴氏赶紧摇头,没再做声。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一明一暗地走出家门。

这一回他们没有绕远:出门直接奔了正北。绕过田金河房后和田达林的篱笆墙,来到栅栏门外。

门锁着。田达岩拽了拽,没拽开。考lǜ

到下午已经给人家拧坏一把了,再把这把拧坏了,忒有点儿说不过去。

想了想,从篱笆墙上扒开一个小洞,把小羊羔放进去,又把篓筐里的面袋、馒头包袱、钱,一并放在栅栏门外面,燃火拍响了栅栏门。听到有开屋门的声音以后,撒丫子跑了。

再说郝兰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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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欣半宿没合眼。丢失的小羊羔儿、钱、面粉和馒头,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来转去,怎么挥也挥不走。

自从听说了招贼以后,她的眼泪就一直没断过。忍不住流出来的,不足百分之一,绝大部分都流到心里去了。

这是成家一来,第一次被贼偷。把家里值钱的像样的都偷走了。尤其是那十六块五毛钱,是她有生以来手里最多的属于自己的钱(存储蓄所里的她已经把它们看成了房子,不在钱之列)。

没有内债,没有外债。手里还有零花钱,神仙过得日子呀!

没想到刚过了几天(从还清婆婆的账算起),就被贼偷走了,一下子又回到了零点。

青青给的那五块卖鸡蛋的钱不能动。女儿经常出门。身上每个钱不行。过麦期间肯定没人来买鱼,往后天热起来,吃鱼的也少了,再进个钱就不容易了。

还有那个不明身份的老太太。来时天晚了,没有看医生。明天得给人家检查检查,要是有毛病的话,又是一笔开销。还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送回去?要是时间长的话,还得给她准bèi

一套换洗的被褥衣服生活用具什么的。别说青青嫌味儿了,昨天晚上给她抱被子时,就熏了她一鼻子。没见过这么腌臜的铺盖,也不知老太太是个什么样的家庭状况。

贼子也忒可恶了,早不偷。晚不偷。偏偏在这个时候偷!

光拿钱还不行。把面粉、干粮、小羊羔儿,也给偷走了。

小羊羔儿是她送给孩子们的礼物。

在长远屋里住着的时候,青青就提过要买只小羊羔喂。说是在村外,拔草方便。当时就是怕在村外被人偷了走,才没答yīng



青青懂事,再也没提。她看出青青很喜欢小羊,渴望着买一只。

这次闹鸡瘟,青青跑前跑后,买药卖药,还把哥哥弟弟也发动起来了。只要有人来买药,四个孩子(包括温晓旭)以期跑出去。几天的功夫,就赚了一千多块。那可都是孩子们赚的,大人一点儿也没插手。

为这,她买了一只小羊羔儿,哄孩子们喜欢。哪个孩子不喜欢小动物呢?尤其是青青,高兴的了不得,一有空就跑去看。

还在集上买了五根冰棍,想送给孩子们,不承想却闹出了笑话。当她把这事儿说给一块儿干活的人们时,一个个笑得肚子疼。

这倒好,只要人们干活累了、闷了,有人一招呼“冰棍,冰凉稀甜,一毛五根。”准能引起一阵轰笑。

她知dào

说的笑的都是冲着她自己,也不失时机地幽默一句:“将来以后我开冰棍厂,把你们的大牙都冰下来。”

开冰棍厂是笑谈。不过,她好想再赶一次集去,再给孩子们买一回冰棍。

想想这次化了的原因,就是放的时间太长了。记得当时自己买了冰棍以后,才去买的小羊羔儿。回来的路上,又发xiàn

了一弯儿嫩绿的苇子草,割了以后才回的。前前后后耽搁了这么长时间,那冰棍不化才怪呢!

再要买的话,就在临来的时候。买了以后哪里也不去了,直接往家回。那么凉的东西,不可能一会儿就化了。

要么就骑自行车去,这个快。自己虽然利巴,驮自己还算可以。

这一被偷不要紧,连买冰棍的钱也给偷走了。

是什么人这样下得了手呢?想想这一弯儿里多手多脚的人,也就是大伯母家田达岩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田达岩和自己的丈夫田达林是一爷之孙,能干出这种缺德事来?

不过人心隔肚皮,谁也没到谁心里看看去,保不住见了面嘻嘻哈哈的外人,惦记上了,瞅家里没人下了院子。

对,就是有人惦记上了,保不准就是冲着孩子们卖药的钱来的。还有青青钓鱼卖钱、扫面袋,人们都眼红的不行。亏着青青提议,把那一千块钱存进了储蓄所,这才没有给偷走。

常言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要是真被惦记上了,过不多日子来这么一手,见什么拿什么,还让人活不活呀?

“啪啪啪……”

一阵拍打柴门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郝兰欣的前思后想。一骨碌坐起来,对那头的田达林喊道:“达林,大门那里有响动。“

田达林猛然惊醒,惊问:“什么响动?”

其实田达林也是刚刚入睡。他见妻子在炕上烙大饼,知dào

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劝又不知dào

说些什么,便不言语,静静地躺着想心思。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啪啪啪……”

像回答田达林似的,随即又传来一阵没节奏的拍打柴门的声音。

田达林一骨碌爬起来,抄起昨天晚上预备在头置上的那根木棍跑了出去。

不预备不行啊!贼已经摸进来了。再要赶上,非拿棍子抡他,打他个腿折胳膊折!

见丈夫跑了出去,郝兰欣怕他吃亏,也赶忙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咩……”

小羊羔儿首先迎接了他们。

“小羊羔儿回来了。”田达林一边警惕地举着棍子在庭院里搜索,一边对跟出来的妻子说。

郝兰欣也听到了小羊羔儿的叫声,紧走几步抱在怀里,亲了亲小羊羔儿的脑门,然后向大门走去。

柴门关着,门锁也好好地锁着,胡同里不见一个人影。

“小羊羔儿是怎样进来的呢?”郝兰欣疑惑地问来到身边的田达林。

“北边和南边的篱笆墙没坏。看看大门两边。”田达林说。

“这里有个洞。”田达林用手指了指柴门南边的篱笆墙,立马走过去:“中间给拔出来了一根树枝。”说着又把树枝复归原位。

“大门外面好像有东西。”郝兰欣惊道:“好像是个白色的。”

田达林:“你别动。我去拿钥匙,开开门看看。”

待田达林拿来钥匙打开柴门,夫妻俩都惊呆了:地面上放着一个抱着馒头的白包袱,一个装有半袋东西的面粉袋。在面粉袋的上面有一块砖头,压着一沓零钱。

“怎么回事?”郝兰欣说:“良心发xiàn

,给送回来啦?!”

田达林望了望胡同两边,见没有人影,把包袱和面袋拿过来,锁上门:“屋里去说。”

郝兰欣把怀里的小羊羔儿依然拴到东厦子里,给了它一把昨天下午捎回来的青草,赶忙回到屋里,

“十六块五毛钱,一分也不少。”田达林惦着钱对后进来的郝兰欣说。

“我看看。”郝兰欣接过钱,又数了一遍。还把钱一张一张验看了一番:“是咱家的钱,钱数对,张数也对。这一张一块的掉下来一个小角,我用纸沾上了。这不,那纸还好好的在上面呢?”郝兰欣举着一张被粘了个小角的一元人民币,高兴地说。

又看看馒头和面粉袋,说:“馒头也是咱青青蒸的。除了她,这一弯儿里没人蒸这样的馒头。面粉袋和包袱,都是咱家里的。是我用一个大单子一扯两开做的。只是不知dào

数量少了没少。要不,把青青喊来看看,让孩子也高兴高兴。”

田达林:“别价,一喊惊动两个人。”

郝兰欣点点头:“只是我没经手,不知dào

多少。”

田达林:“送回这些来就不错了。你还指望着一点儿也不折耗?”

郝兰欣又点点头:“都说贼不偷空,还没听说偷了走再给送回来的呢?达林,是不是有人给咱闹着玩儿,开玩笑哩?”

田达林:“这个玩笑开的也忒大了吧!我看不像。”

“达林,我心里好高兴,比捡了个大元宝还痛快。你掐掐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这是真的,不是做梦。要不,你掰掰自己的大拇指。”田达林说着,用左手搬住自己右手的大拇指,使劲儿向右手手腕子上靠:“怎么样?贴不到一块儿吧?”

郝兰欣不解:“这个有什么讲究?”

田达林:“我听人说,要是判断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掰掰大拇指就知dào

。在梦里的话,大拇指能顺利地贴到手腕儿上。如果不是在梦里,就贴不上,大拇指还会被掰的生疼。”

郝兰欣也依样学样,用左手搬着右手大拇指,使劲儿往右手腕儿上靠。

哪里靠的上!

“不行,疼死我了。”郝兰欣甩着被掰疼的右手,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说明咱俩谁也没做梦!”田达林高兴地说:“贼真的把咱的东西给送回来啦!”

第135章 审黑妞

田青青在空间的笼罩下,一直跟在田达岩身后,注视着他的一切。直到田达林夫妇把东西搬进屋里,她才和小黑狗回到自己的小屋里。

老太太还在熟睡。中间醒没醒,田青青不知dào

,最起码她没有发xiàn

自己不在——自己伪装的小身板儿原封未动,好好地“躺”在被窝里。

看看时间刚半夜过点儿,田青青无心睡觉,便带着小黑狗回到空间里。一边观察着老太太的动静,一边想心事。

小黑狗突然会说话了,这让田青青十分震惊。更让她不理解的是,它的知识面比自己还宽,竟然知dào

异能不能作用于同类,尤其不能出血。否则的话,异能就会消失,或者减弱。

自从发xiàn

有异能一来,每样都是摸索着验证的。还真不知dào

自己的异能究竟有多大,也从来没想过在同类身上使用。所以,也没注意在脑海里搜索这类信息。经小黑狗一提示,再一回忆过去看过的玄幻小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过,这样的玄之又玄的事情从〖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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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小黑狗嘴里——脑电波里反映出来,还真让她感到意wài



难道说这个空间不只属于自己,还有别的神灵在这里,小黑狗另有所属;还是小黑狗能够自由出入空间,与外面的高能之士有联系,所以,知dào

的东西比自己多得多!

联想到西侧门外西山区那一片宽阔的水域、宽大的温泉池、盛满冰块的大冷冻室,这些都不像是给自己预备的:一个人利用太浪费了!

难道说西山区不属于自己?

空间里有多少秘密?浓雾外面是个什么情景?为什么西山区的浓雾推开了还能复归原位?

看来,自己是得好好探索一下这个空间了!否则的话。空间被人霸占了,自己还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呢?

“小黑狗,你自己能出入空间吗?”田青青直奔主题。

“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嘛:空间是你的,你是我的主人。我出空间必须经你允许,还得由你带着,我才能出入。”小黑狗支愣着耳朵瞪着眼睛,说的很认真。

“那。你整天待在空间里,空间里的所有秘密,还有我的异能,你都知dào

了吧?”

小黑狗摇摇头:“你知dào

的,我大概都知dào

;你不知dào

的,我一点儿也不知dào

。我知dào

的远不如你多。”

“那,异能不能作用于同类,你是如何知dào

的呢?”

小黑狗双眼睛微微眯起,分明是在笑:“你教给我的呀!”

胡说八道!

田青青在心里骂了一句。气急地嗔道:“给你说真格的哩。还贫嘴!再贫把你扔出去!”

小黑狗睁开眼睛望了望田青青。把嘴拱在地上,一副委屈的样子:“人家也是给你说真格的哩嘛。你忘了,你每天夜里在这里做花。一边做,一边回忆你前世看过的小说。消磨时间。我就趴在你的脚下,用脑电波接收了你的信息,记在了心里,所以,就知dào

了呗。”

越说越没谱了。

“我自己都不知dào

的事,你怎么能从我这里接收过去?”

“你是贵人多忘事。”小黑狗又把眼睛眯缝起来:“小说里的内容是连贯的。对你来说,司空见惯,一带而过。而对我来说,却是新鲜的,就用心记下了。其实,我记下的不过九牛一毛。可巧就把这个记住了,今天正好派上用场,显得多么博学似的。我再博学,也比不过你呀,主人。”

田青青想想,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自从有了空间以后,晚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空间里度过的。没有电视电脑,没有书看,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为排遣寂寞,自己就回忆前世的人或事,回忆前世看过的印象深刻的小说。有时候,自己还会被小说里的故事逗乐了呢。

也许在不知不觉中,回忆起了异能的作用,被小黑狗捕捉去了,记住了,关键时候说了出来。

但愿如此!

权且就这样理解吧!

忽然又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小黑狗不但知dào

自己现在想什么,还能获悉脑海中过去储存的资料,那么,是不是自己在它面前,就一点儿秘密也没有了呢?

哪知只是在脑子里这么一想,又被小黑狗捕捉到了。

小黑狗又眯起眼睛传音道:“不是的。只有我们在面对面的时候,而且你又在没有防范的情况下,正好开启了这方面的思维,我才能捕捉的到。否则的话,是无法知晓的。”

田青青闻听大囧:她根本就不知dào

如何防范!

小黑狗嘴角抽了抽,眼睛眯缝着乜斜了田青青一眼。看来,这一回是真的笑了。

小黑狗:“你可以在心里默默地想啊!不要一开始就放到脑海里去。我只能接收你的脑电波,却无法走进你的心里。”

意念!

田青青立kè

想到了意念!

对呀,不驱动意念,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就像异能不用意念驱动就不行驶一样,小黑狗不就接受不到了吗?

谢天谢地,总算还给自己保留了一丝儿特权!

望了一眼在脚下卧着的小黑狗,见它时而微眯着眼睛,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时而又睁开眼,乜斜一下自己,嘴角抖动着,好像是在笑。

这样的表情过去从来没有过。每次自己进来,它总是颠颠地跑了来,围着自己又摇尾巴又蹭身子,还仰着脸吐着舌头行注目礼,一副重逢的温馨与亲呢。

今天这是怎么啦?吸血认主了,会说话了(脑电波传递),有能耐了,觉得可以与自己平起平坐了?还是见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知识面也没有它宽,有些小瞧自己?!

对!它一定是在笑自己的无知!

狗就是狗,无论它有多大能耐,人永远是它的主人。

因为收留它的时候已经濒临死亡,所以一直宠着它惯着它。现在它已经是一条健康的将近成年的狗了,并且还会说话,是应该给它点儿规矩了。

田青青活学活用,立竿见影:在心里琢磨起对付小黑狗的策略来。

搜索了一下前世记忆,终于在一份资料中发xiàn

了对狗的评价和驯养的办法。

资料中介shào



狗是有等级观念的。这一观念使狗具有服从性,并很容易适应和谐的群体生活

在每一狗群中,有由头狗支配管辖其它狗的等级制度。如果为某一原因,例如抢吃食物,头狗会对另一只下等狗吠叫,表示训斥。

而这只狗也会对比它低等的狗吠叫。低等级的狗在高等级狗面前摆尾、顽皮、退走、坐下或躺下表示服从。

人与狗也是如此。如果你总让着它,太宠它,对它太亲热,先让它吃饭,或者散步时让它走在前面,回家对它过于热情,它就会把自己当首领,把主人当成跟班或保姆。从而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例如攻击性、不服从、分离焦虑等等。

也就是说,狗一但认识到它能威迫主人,那么就会不听话、就要自己当头领,恶狗欺主了。

因此训狗时,必须坚定、果duàn

、赏罚分明,在狗面前树立绝对权威。只有人出于较高位置的时候,才有助于约束它的行为!

……………………

普通狗尚且是这样,何况小黑狗还是一只有灵性的、会说话的狗呢!!!

从今晚的表现看,小黑狗确实有些狂妄自大。也许是因为刚刚破获了被盗事件,小黑狗立了功,有些骄傲自满。

但不管怎样,这种傲慢的态度田青青有些接受不了。

既然已经滴血认仆,就不能把它当宠物看待,宠着它,溺着它了。

那就把它当仆人看待,驯服于它,让它服服帖帖地为自己服wù



田青青想了想,决定从它的名字开始。

“小黑狗”这个名字,一想起来,就给人一种小巧可爱、温馨亲切的感觉。无形中也滋长了它被娇宠的特权思想。

应该给它起一个符合它身份的名字。

“小黑狗,你已经长大了,会说话了,应该有自己的名字了,不能再笼统地叫你小黑狗了。”田青青表情严肃起来。

“但凭主人赐予。”小黑狗依然卧在地上,不动声色地说。

这又让田青青心里一寒:我这是在给你起名字呢,你却奈答不理的像个姑奶奶似的,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

“你看你这么黑,又是个女性,那就叫你黑妞吧!”

“黑妞就黑妞,名字不就是个记号嘛!”小黑狗依然毫无表情地说。

田青青心中这个气呀!我把你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让你在只有我自己知dào

的灵气充沛的空间里生活。如今你刚一会说话,就这一副德行,真是狗眼看人低,不知dào

自己几斤几两了!!!

田青青有心发作,又想起小黑狗——不,从此就叫黑妞了——先时对人类的埋怨,心想:难道说它对人类还有深仇大恨?自己既然收它为仆、驯服于它,有必要弄清事实真相。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呀!

于是便问道:“先时,你说你们狗们不会再用嘴说话,是我们人类的罪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136章 《狗为什么‘汪汪’叫》

黑妞抬起脑袋看了田青青一眼:“你真的不知dào

?”

田青青点点头。

黑妞:“其实,这是很远古的一个传说,不说也罢。”

田青青模样一沉:“我想听。”

黑妞眼睛看向别处,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其实,这是我……还是从你的脑海里捕捉到的信息呢!”

田青青怒道:“胡说八道!我都不知dào

的东西,你如何获取得了?”

黑妞又收回目光,眯起眼睛:“因为那是被你遗忘在脑海一隅的东西,我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又正好开启了这方面的思维,我便捕捉到了。不过,这个故事流传的很广,我一说出来,你就知dào

了。”

田青青“哼”了一声:“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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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那,我恭敬不如从命,说的不好的地方,还望主人你原谅。”

“但讲无妨。”

于是,黑妞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据说,开天辟地,天造万物时,我们狗们是会说话的。

“人是万物之灵,我们狗们也愿意依赖人类生活。只是,那时狗们不肯认主,今天跟了这个人,就在这人家里吃;明天跟个那个人,就在那人家里吃。谁支也动,谁喂也吃,在我们狗们眼里,人都是一样的。

“一次,我们的祖先跟上了一个叫汪的人。

“汪有个朋友,在朝中做官。不知为什么得罪了顶头上司,被打入了死牢。

“眼看就要开刀问斩了,这可急坏了众亲朋好友。汪就出主意说:‘事到如今,也只有让狗去办此事了。’

“大伙儿一想,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这么做了。

“汪把我的祖先叫来,对它说了此事。并说:‘此事危险性较大,待事情办成功了,我可以多给你一些报酬。’

“我的祖先说:‘不必,你只要每天管我一顿肉汤就行。’说完,就去救人了。

“我的祖先来到监牢的墙外,围着墙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发xiàn

墙根的石头有几块活动了,找准地方,扒了半夜,终于扒出一个洞。钻进去把汪的朋友叼了出来,让他逃跑。

“可是,他已经被折磨得一点儿力qì

也没有了,哪里还跑得动?!我的祖先只好把他驮到汪家里去了……”

“那时,窝藏凶犯是要判杀头之罪的。汪见我的祖先把他朋友驮回自己家里来,害pà

极了。生怕我的祖先嘴不严,把这件事给张扬出去。就在招待我祖先的肉汤里,放了一块用肉伪装起来的骨头。

“我的祖先救了一夜的人,正饿的发昏,见端来了肉汤,一头扎到里面狼吞虎咽起来。

“由于它太饿了。吃的急了些,竟然把那块骨头囫囵吞进嘴里去了。

“骨头大,又有肉伪装着。一下子横着卡在嗓子眼儿里了。吐也吐不出来,吞也吞不下去。它想请汪给它请个医生,一张嘴说话,嗓子就疼痛难忍,而且发出来的声音只有‘呜呜’声,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一些时候,那块骨头竟然长在嗓子眼儿里了。由于骨头的障碍,我的祖先只会发出‘呜呜’‘呼呼’的声音,再也不会说话了。

“从那以后,我的祖先们接受了这个教xùn

。就找好人家住了下来,给人看家护院。而且,除了自己的主人。谁的话也不再听了。

“又一次,我的祖先在主人家里见到一个陌生人,觉得他很像那个忘恩负义的汪,就想骂他。可哪里骂得出来!也是一时气盛,猛一用力,忽然发出‘汪’的声音。

“于是,‘汪汪’地冲着那个人高叫起来。

“从此,我们狗们一见到陌生人,就总是冲着他‘汪汪’地高叫。

“再以后,‘汪汪’就成了我们狗们的叫声了。”

“噢,原来是这个家喻户晓的故事呀?我还以为是我没听说过的新鲜的呢?!不过,你把这个故事断章取义了?”

黑妞一愣:“没有哇?!我捕捉到的就这些!”

田青青:“在我的印象中,这个故事还有上半部分,要不要我把那一部分讲给你听?”

黑妞:“主人请讲!黑妞洗耳恭听。”

于是,田青青讲了下面的故事:

“正像你说的那样,开天辟地一来,狗是会说话的,并且是独立生活。狗的性情傲慢,谁也瞧不起。

“一天早晨,狗在田边见到了黄牛,就问黄牛:‘你个子比人要大两、三倍,力qì

比人要大十多倍,为什么这么心甘情愿地为人拉车、犁田,任人们使役呢?’

“黄牛说:‘你不知dào

,人的各自虽然小,但主意多,谁也斗不过他。’

“狗说:‘我才不信哩,要是我,叫他不敢动我一根毛。’

“黄牛摇摇头,说:‘是你还没领教国人的厉害,等领教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狗说:‘还不是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缘故,待我问问别的去。’

“狗在马厩里见到了马,就对马说:‘你个子比人要大两、三倍,力qì

比人要大十倍还多,为什么让人骑在你身上,供他们使役呢?’

“马说:‘你可别小看了人,人各自虽然小,但他们的智慧广,谁也斗不过他们。’

“狗说:‘我才不信哩。要是我,叫他们不敢动我一下。’

“马摇摇头,说:‘是你还没领教过人们的厉害,等领教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狗说:‘还不是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缘故。’

“马说:‘不信,你可以来试试看。’

“于是,狗去问人,说:‘人啊,牛说你主意多,马说你智慧广,是真的吗?’

“人说:‘是真的。’

“狗说:‘把你的主意和智慧拿出一些来让我看看行吗?’

“人说:‘行!不过,我都把它们放在家里了,我马上回家去取,你在这里等着看。’

“狗说:‘我等你,你要快去快回。’

“人说:‘不行,等我走了,你也跑了,岂不是让我白跑一趟。我信不过你。让我把你拴在这个树桩子上。不然,你跑了,让我上哪儿去找你?’

“狗说:‘就依你。’

“于是,人就找了个铁锁链子,把狗拴在了树桩上。

“人回到家后,并不急于去见狗,却忙起别的活计来。从早晨忙到中午,吃午饭、睡午觉,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了,才拿着鞭子来见狗。

“再说那狗,在毒毒的日头下晒了一天,又水米没沾牙,早已是头昏目眩,瘫软无力了。它见人来了,也顾不得看人的主意和智慧了,就急急地说:‘渴死我了,饿死我了。请你快放开我吧!’

“人说:‘那不行!我们约好kàn

主意和智慧的,怎好不让你看呢?!这回让你看个明明白白。’

“人说着,抡起手中的鞭子,就向狗打去。一边打,一边说:‘这就是人的主意,这就是人的智慧,这就是你挑拨离间得来的好处。’

“狗被打得‘嗷嗷’叫,哀求说:‘哎哟,哎哟,我知dào

了,我知dào

了。请你饶了我的命吧,下次再不敢了。’

“人说:‘饶你可以,不过,我们人也有一条规矩:凡是屈服于我们的,都必须为我们效力。你肯不肯呢?’

“狗说:‘但凭主人吩咐。’

“人说:‘你个子这么小,拉不动车,犁不动田,让你干点儿什么呢?’想了想,又说:‘这样吧,我身边也没个跑腿的,你就跟在我身边,当个跑腿的吧,遇见什么差使就干什么差使。’

“狗欣然同意,就跟着人回家了。

“后来,狗果然接受了这次教xùn

,把人当成自己的主人,向黄牛和马那样,心甘情愿地为人跑腿,叫上哪里就上哪里。

“从此,人们给狗起了个绰号:狗腿子。”

黑妞听完讲述,羞臊地用前爪捂住眼睛,哀求道:“主人,别说了,别说了,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我们不说这个好吗?主人。”

田青青却一反常态,厉声喝道:“黑妞,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故事,学来的这些知识?”

黑妞依然坚持自己的说法:“真的主人,是从你的脑海里获得的。”

“一派胡言!”

田青青用力一拍茶几,站了起来:“告sù

你黑妞,我三世为人,两次进大学门,民间故事听的、读的都不少。你和我讲述的,是一个民间故事,题目就叫《狗为什么‘汪汪’叫》。

“难道说,你从我脑海里获取信息的时候,光获取对你们狗们有利的、赞扬的部分,而把不利的,贬低的部分全部漏掉?!

“我想,这样的智能恐怕在你们狗们身上永远也做不到。

“说吧,你到底是谁?有什么根基?是谁叫你来的?你说这个故事的目的是什么?”

黑妞见田青青叫起真儿来,知dào

再搪塞不过去了,头一低,眼里“啪嚓”“啪嚓”落起眼泪儿来。

田青青正在气头上,也没管它,继xù

呵斥道:“说吧,你自己露了马脚,怨不得别人。如果说的清楚的话,我们还是好朋友;说不清楚的话,你立马给我滚出去。”

第137章 过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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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然看出来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主人,实话告sù

你,我不是一只普通的狗。”

黑妞见田青青发火,知dào

自己没把谎言圆圆了,露了马脚,再也隐瞒不下去了,便流着眼泪,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我的母亲和你一样,是一只有灵性、有异能的穿越狗。它不知得罪了那方妖怪,被算计了,一胎生下十二只小狗崽儿,并且当时就压死了三只。

“民间有种说法:狗生十二崽儿,已经是凶胎了。如果再压死三只,剩下的九只,就是鬼崽儿。对狗主人一家很不吉利。破除的办法,就是全部处理掉。

“当时的主人自是知dào

这一民俗,又不敢对我们下毒手。〖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连母狗带狗崽儿,一块儿弄到集上去卖。

“卖了几个集,没卖出去。于是,在喂养到我们自己能吃食以后,就蒙着我们的眼睛,把我们兄弟姐妹一个一个分别带走了。据说是扔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我就是被蒙着眼睛出门的。走了好长时间的路,才把我扔下。

“我举目无亲,不知dào

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dào

投奔哪里,就站在路边上‘吱吱’叫,想引起路人的可怜,把我带走。

“哪知命运多舛,正好碰上一伙儿小孩子从那里路过。有个小孩子往我身上投了一个坷垃。于是,别的孩子也效仿起来。坷垃夹杂着砖块,像雨点儿一样,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拼命地向有房子的地方跑去,结果,被截在了麦秸垛那里,之后。你就看到了。再之后,你就把我放在了这个空间里。

“主人,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的好处。我无以为报,只有老老实实地做你的仆人,听从你的调遣,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在恐xià

贼子时候,我听你说要让他吃点儿皮肉之苦。我怕你把他弄伤后血液溅到你身上,坏了大事。于是就提醒你:异能作用于同类的时候,不能让同类的血溅到自己身上。否则,异能就会减弱,或者消失。”

“谢谢你提醒了我。”田青青插言道:“要不是你这句话,我可能做出出格的事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主人。”黑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田青青:“我再问你:你的兄弟姐妹都被扔到哪里了?你知dào

吗?”

黑妞摇摇头:“我出来的时候。家里还有五只。我们是一个一个被送出来的,谁也不知dào

谁在什么地方。”

“你后来和它们,哦。你的母亲,联系过吗?”

黑妞:“自从进了空间,我哪里也没去过。我自己出不了空间。”

田青青点点头,心想:也许确实如此。在第一次去县城扫面袋的时候,她就已经发xiàn

,小黑狗无论怎样跑,也跑不出空间去。空间壁就像一个松紧带,它能顶着往前走,却撞不破。

“那,你这些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们小时候淘气,母亲为了不让我们到处乱跑,就一边喂奶。一边讲故事。记住的。”

“也讲玄幻故事?”

“不,只是我们听得懂的民间故事。哦,你是说异能的事吧,我母亲可能给我们说过。不过,那时太小,很朦胧的。确实是后来从你的脑电波里获取的。也许因为我母亲有异能,我们也对这方面敏感的缘故吧?”

“如果我现在把你放出去找你的母亲和兄弟姐妹,你还能找得到吗?”

可能同是穿越的缘故,田青青开始同情起黑妞母子一窝狗来了。

黑妞摇摇头:“难度可能很大。我们狗们和你们人类不大一样,不把血缘关系看的很重。如果是群居,就只认首领;如果跟了人家,就只认主人。兄弟姐妹见了面,惹恼了,也会互相撕咬。”

这点儿田青青倒有共识:有亲兄弟姐妹掐起架来了,人们就笑话说:“像窝子狗一样,一点儿亲情也不顾!”

“主人,请你相信我,除了隐瞒了鬼胎,别的,我对你绝对忠诚!”

“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个呢?”

黑妞:“我……我怕你知dào

了实情以后,你……嫌弃我!”

望着黑妞虔诚的样子,田青青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多疑了!

自古以来,人们一直认为猫是奸臣,狗是忠臣。猫谁家吃的好,就跟着谁家;狗则不然,主人家再穷也不离不弃,对主人绝对是忠心耿耿。《聊斋》里就有关于义犬的描写。

如此这么一想,田青青便释然了。

……………………………………………………

第二天,热火朝天的割麦正式开始了。

这时候的田野里,到处是一片一片割麦子的人群。基本上一片就是一个生产队上的,场景十分壮观。

不过,田青青现在还是小孩子,参加不到割麦大军里面去,也就没有什么故事可写。

但过麦又是农村中的大事,这个时期还一律是人工劳作,过个麦天能叫农民背上掉层皮。与现代的用联合收割机,几十亩小麦,一两个小时就能收割完毕比起来,大相径庭。为了让读者了解一下生产队时期的劳动风貌和过麦习俗,现把过麦过程介shào

一下:

其实,“过麦”不仅是割麦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并且一过了“小满”,生产队就开始准bèi

了。如添置一些杈把扫帚,安装碌碡、备齐大车小辆。扎好拉麦车架、杠场(把原来的场院重新轧一遍)。

同时要抓紧种植秋粮作物、管好春播作物,因此又将这个季节称“三夏”大忙季节,意指“夏收、夏种、夏管”三项农活必须同时进行。

在生活中,哪个单位遇有集中大的活动或哪个家庭过大事,人们也俗称这个单位或这家正“过麦哩!”可见“过麦”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

“过麦”时间很短,只有10天左右,农谚有“秋仨月,麦十天”之说。“芒种”前后,天气炎热,经常刮“干热风”,促使业已灌浆的小麦熟得很快,有时出现昨天还是绿油油的一片,今天再看已是满眼金黄了,故谓之“麦熟一晌”。

麦子一旦达到九成熟,必须抓紧收割,否则会造成减产,因为成熟的小麦被风一吹,很容易掉粒儿,方言称之为“饶了地里”,当地有“十成熟,九成收;九成熟,十成收”的说法。

另外,冰雹、暴雨、连阴天都会对小麦产量造成影响。

割麦是重头戏,也是技术活。为了减少因干燥造成麦粒脱落,割麦要起早,天朦朦亮人们就急忙往地里赶。夏天的早晨还有点凉意,“麦杆不倒,离不开棉袄”,人们磨镰擦掌猛干一阵,也就驱走了凉意。

割麦的队伍最庞大,男壮劳力都要参加。先在地头一字排开,然后每三人分成一组,每人两垄,“头镰”人(割的最快最好的)在当中,负责打“要子”(又称之为“挑趟子的”),其余两人在两边,割麦后放在“头镰”人打好的“要子”上,并负责轮流捆捆儿。

“要子”是用割下的一把麦子做成的,左手攥住麦穗下的麦子颈部,右手将其分开后用力一拧,顺垄平放在地上即成。

实jì

上,真zhèng

干开活儿后,分工就不那么严格了,谁割到前边去谁就负责打“要子”,人们往往是争先恐后,都想去带头。

割好的小麦捆成了捆儿,就等着往场里运了。

拉麦子也是个技术活儿,一般都安排老成持重的中老年男性。套着牛车,把“麦个子(成捆的小麦)”排上去,一层一层的向外向高垛,必须压好茬,否则,上大下小很容易翻车,甚至造成伤亡事故。如果是个“力巴头”,排的麦车往往是还没出地头就“秃噜”了。

打麦子分五步:摊场、轧场、翻场、轧二遍场、起场。这道工序也需yào

很多人共同完成,尤其是摊场、翻场、起场的工作量很大,人少就会拖延时间,但活儿不是很累,生产队就派一些半劳力(老人、学生等)到场里干活儿。

摊场或翻场的时候,人们拿着杈,排成队,一个跟着一个地操作,这样摊成的场才平整,好晒透、好碾轧。

轧场一律用牲口拉碌碡,一圈儿一圈儿地、一遍一遍地轧,轧遍麦场的每一个角落,尽可能多地把麦粒从麦穗中挤出来。

起场就是用杈把麦秸挑起并垛成垛,剩下麦粒儿。其技巧是不断抖动手中的杈,尽量多的剩下麦粒儿,以实现颗粒归仓。

但是再怎么抖动,也难免有麦粒被带走,堆进了麦秸垛里。为把这部分麦粒清理出来,在全部小麦打完之后,要对麦秸进行“捞扬”——打二遍。

其实就是把所有麦秸摊在场里轧两边,这样绝大部分的麦粒被找了出来。

剩下的“漏网之鱼”还有两道工序:“过杈”和“过箔”。

说白了,“过杈”就是再用杈将麦秸抖动一遍,让麦粒掉出来。

“过箔”的目的跟过杈一样,无非是让麦秸在秫秸箔上走一遍,把麦粒漏下来。

打完场之后,麦粒还和麦糠掺在一起,必须将它们分开才能入库,这就需yào

“扬场”这道工序了。(未完待续)

第138章 拾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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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场是个技术活儿,有“会扬的一条线,不会扬的一个蛋”的说法。扬场前,要看好风向和风力,风力过大,连麦粒带麦糠一块刮走了;风力过小,麦粒和麦糠一块落下来。

一般在早晨或傍晚选择风力2~3级、风向较为稳定情况下由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垂直风向的方向上进行扬场作业。

扬场要用木制的扬锨,端起一锨麦糠和麦粒的混合物,向着风来的方向扬出一道弧线,到了上空,被风一吹,麦糠吹走了,麦粒落下来。

为了把落在地上的麦粒和麦鱼(未脱壳的麦粒)分开,需yào

有一人与扬场者配合,站在中间,手持扫帚向外扫麦鱼和未刮走的麦糠,此人的职责习称“打潲”,打潲的人不能随便动地方,乱动会导致麦〖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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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粒与麦鱼掺在一起。

分离出的麦鱼要经过进一步晾晒、碾轧,将麦粒脱出。

扬好的麦粒堆在场里,习惯上要估估产量,都尽量多估,忌讳少估。

麦粒要经过三天以上的烈日暴晒,晒干的麦粒才能装入口袋,然后入库、送公粮、给社员们分。

过完麦以后,还要刨麦茬儿。

这个时期烧柴紧张,割了麦子后的麦茬儿,要刨回来当烧柴。一般情况下,都是待麦子收割完了以后,或集体刨了按堆分给社员,或按垄分到户里自己刨。等把麦茬儿都刨完以后。队里再播种夏茬作物。

夏播并不是想播就播。如果麦田商情不好,就要看老天爷爷给安排的时间早晚了。

这个时期水浇地甚少,大部分还是靠天吃饭的旱地。因此还有“四十天晒麦茬”之说。也就是说。麦子割完以后,四十天之内如果下了透雨(大雨)。当年还有收成。

当然越早越好,春争日,夏争时,晚一宿,赶一秋嘛!

为了应对老天爷爷,生产队时期还保留着老辈子流传下来的作物种子。如夏玉米有“六十天还家”,也就是说。从播种到收获,六十天完成。一扎来长的小棒穗儿,玉米粒是圆形的,像小奶牙儿。产量很低。一亩也就一百多斤。不过品质却很好,无论煮粥还是蒸窝头,一掀锅,满屋清香。

麦茬山药(红薯)却是越早越好。农村有“伏里药,瞎胡闹”之说。伏天栽种的山药。光长蔓儿,不长薯块,秋后一刨一个空棵。

山药是插秧栽种,无论干旱还是有商情,都要担水凐窝。使秧苗与土地亲密接触,容易成活。麦收以后,生产队长就安排社员们用扁担担水栽种。

薯秧则是从春茬山药上剪下来的,不需yào

计算成本。每个生产队每年都要栽种一些夏茬山药。既能与老天爷爷争时间,还能给社员们多解决一些口粮——山药产量高,不上交。

说远了,回过头来说田青青。

因为家中有田青青做饭,田达林和郝兰欣,都参加了生产队上的割麦运动。

为了减少干燥引起的麦粒脱落,人们天不亮就起床下地,早饭由各家送到地里吃。饭后接着干,直到中午。午饭后稍事休息接着忙场里的活——打麦子。最忙的时候要到晚上10点才回家吃晚饭,

早饭是田青青亲自送的。她怕田幼秋毛手毛脚把饭洒了让父母亲挨饿。

让田青青没有想到的是,田冬莉竟然和田达林、郝兰欣一组。田达林是“头镰”,在头里开趟子,她和郝兰欣一左一右有说有笑地跟在后面,把割下的麦子放到田达林打好的“要子”上,两个人轮流捆捆儿。

割麦子每三人一组,为的是让割在手里的麦子好放好捆,麦个子均匀,好装车。

在分组的时候,如果一个家庭里的成员能组成一个组,如夫妻、父子、兄弟姐妹等,往往就在一个组里。谁累了,割的慢了,快的就在垄里给割几把,让其跟上队伍,不至于一落半截地,脸面上不好kàn



凑不成组的就自由结合了。一般情况下,排队的时候相挨着的,就形成一个自然小组。或者说句“咱仨挨着”,一个小组就形成了。

并且一旦形成了自然组,这一麦就坚持下去了,中间一般都不调换。

田达林和郝兰欣两人都去割麦子,排队的时候自是要站在一起,分在一个组里了。田冬莉只要跟在他俩身侧,一个自然小组也就形成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田达林和郝兰欣自是不知dào

,但田冬莉却明白,也知dào

田达岩偷的谁家的。她这样做,无非是在与郝兰欣套近乎,洗白昨天下午的失窃事件与她家无关?!

再一个可能就是田冬莉想沾田达林的光。田达林割麦子快是出了名的,一般一个组里的人都互相照顾,不在垄里帮着割,到了头也得往回接。因为谁在最后谁捆麦子,光让一个人捆麦子有些不公平不是!

这让田青青在心里“佩服”起极品大奶奶一家人的“素质”来:脸皮厚自是不必说,善伪装和投机取巧也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这时,田冬莉的嘴唇虽然消下肿去了,但由于搧的用力,两边腮帮子上还各有一片青紫的印痕。田冬莉对人解释说是昨天晚上摔了一跤,硌的。

一跤能把两个脸蛋子都硌紫了?笑话!

人们虽然有疑问,但谁也没问出口:田冬莉在队上尖酸刻薄是出了名的。极品人办事要是合乎情理了,那就不能算是极品了不是!

吃饭的时候,人们纷纷议论起田达林家被盗又失而复得的话题。有人打趣田达林说:“准是你家的东西有魔力,小偷消受不了,才给你偷偷送回来了!”

田达林不善在人前言语,“嘿嘿”笑了笑。说:“谁知dào

哎?除了少了几个馒头外,别的什么也没少。”

田青青偷眼儿瞟了一下坐在麦个子上低着脑袋吃饭的田达岩和田冬莉,兄妹俩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谁也不言语。

……………………………………………………

果然如郝兰欣所料的那样,整个过麦期间。田家庄没一个来买钓鱼的。

付振海也送来消息,说王军食堂里暂时不要鱼了。公社里的工作人员都下乡催收麦子去了,食堂里很少有人吃饭。

田青青没了钓鱼、送鱼的负担,只给县城农林工作站送了预订下的八条鱼,卖了十二块钱交给郝兰欣(按条卖的,一条一块五毛钱),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做饭和拾麦子中去了。

生产队上割麦是完成一块儿地后。再进行下一块儿地。完成的地块儿里,就光剩了麦茬儿了,便允许孩子们到里面捡拾麦穗儿。

这个时期,麦假是农村小学里的一个主要假期。学校里又都是一至六年级的学生。不算劳动力。除了个子高大的五、六年级的男生外,一般不安排参加集体生产劳动。

过麦是一年一次为家里捡拾麦子的机会,孩子们便背着小筐或者拿着布口袋,三、五成群,到割过麦子的麦田里去捡拾遗落下的麦穗儿。

没上学的平时在街上疯跑的孩子们。也在大人的哄劝下,跟着哥哥姐姐,参加到拾麦大军里面去。

田幼秋和田幼春、温晓旭,也都背起小筐去了地里。街上再也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只是,做晚饭就由田青青承担起来了。

田青青更是不放过这样的机会。在完成了做饭、送饭任务后,便大拾特拾起麦子来。

田青青拾麦子都是个人行动。她不敢和田翠翠、田薇薇她们一起去,因为她还要带着田苗苗。怕影响的大伙儿都走不快。

大清白日里,她不敢把田苗苗放到空间里。满田都有人,人们又都知dào

她们姐妹俩形影不离——只要有田青青,田苗苗必定在附近。

她也不敢隐身到空间里,在空间的笼罩下捡拾。她必须做样子给人看,否则,她家里多出来的麦子说不清楚。

白天,田青青就带着田苗苗,在村边附近,一穗儿一穗儿地捡拾麦穗儿。当然,异能还是要小小地利用一下的,不过也不敢多用,比别人多捡拾三倍五倍的也就行了。

田青青拾麦主要是在晚上。在空间的笼罩下,由黑妞陪着,在大田里到处捡拾。

哦,说到黑妞,这里再啰嗦两句:

在与黑妞沟通后的第二天,也就是开始割麦子的这天下午,田青青趁给农林工作站送鱼的机会,买来了一条拴狗用的铁链子,和一个固定铁链子的大铁橛儿,随即就把黑妞从空间里弄出来,拴在了庭院里。

并与黑妞说好:白天看家护院,晚上陪着田青青在空间里捡拾麦子。等过完麦,它可以利用晚上的时间,去寻找它的母亲和兄弟姐妹。

而对田达林和郝兰欣说,是她在去城里的路上捡的一条流浪狗。考lǜ

到家里招了贼,养条狗看家。

田达林对田青青的做法大加赞赏。说家里有只狗,小偷就不敢大清白日地进院子了。

郝兰欣虽然心疼养狗浪费粮食,但女儿已经牵家来了,也只好同意。

却乐坏了田苗苗。一个看不到,就跑过去,抱着黑妞的脖子“狗狗”“狗狗”地叫个不停。闹得田达林和郝兰欣大惑不解:难道说这只狗与这家人有缘,刚一进门,连最小的孩子都敢亲近它?!

第139章 老太太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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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拾麦主要是在晚上。在空间的笼罩下,由黑妞陪着,在大田里到处捡拾。她不但捡拾自己村里的,还到外村的地块儿里去捡拾。

不过,晚上她不捡拾麦穗,光用异能收落在地上的麦粒。只有在村边上无人问津的地块里,才把人们看不到的、捡拾后落下的麦穗收起来。

“你为什么不拾麦穗光收麦粒?这样得多消耗多少精神力?”黑妞不解地问。

田青青笑笑说:“你听说过边仙姑小时候的故事吗?”

黑妞摇摇头:“难道于你拾麦粒儿有关?”

田青青〖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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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是受那个故事的启发。”

黑妞:“那,你说说。”

田青青:“边仙姑姐妹三个,她排行老三,人们都喊她三妮儿。

“三妮儿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她每天都要提着小竹篮到地里挖野菜,一天不去,就得饿肚子。

“这天,她正在挖野菜,恰巧被去赴王母娘娘蟠桃会的南海观音看见了。南海观音见她挖野菜还手下留情,挖一棵留一棵,就落下云头,变成一个老婆婆前去询问。

“老婆婆说:‘小姑娘,这野菜是地里生,自己长的,谁都能挖,你怎么挖一棵留一棵呢?’

“三妮儿说:‘老奶奶有所不知。我家里穷,等着这野菜下锅。可还有比我更穷的小姐妹们哩。我要是全挖了走,别的小姐妹们不就一棵也挖不着了嘛。

“‘我挖一棵留一棵,我有野菜吃,后来的小姐妹们也有野菜吃,大家都有希望,岂不比我一个人全挖走好的多!’

“南海观音十分赞赏她的做法。就在暗中资助她。待三妮儿长大后,指点她到紫云观出家,坐禅诵经,普度众生。后来羽化成仙。”

“你想向边仙姑学习,将来羽化成田仙姑?!”黑妞调侃道。

田青青:“不,我不想成仙,只想种田,种好田。也包括把大田里的粮食颗粒归仓。麦田里遗落的麦粒儿不少:割麦时摇落、人踩、车轧,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每年在播种过的麦茬地里。都会长出一层绿呼呼的麦苗,还得当杂草锄掉。我把它们收起来,对我来说增加了收入,对生产队来说,减轻了劳动负担,岂不是做了一件很有益的事情。

“我有异能。可以做很多别人做不来的事情。但我只想做对人们有益的,不做无益的。如果我用异能把所有遗落的麦穗儿都收起来,别的孩子岂不是就捡拾不到了吗?现在人们的生活都不富裕。孩子们拾麦子的心情也很高涨,总得让人人都有收获不是!”

黑妞:“你真是个菩萨心肠。就凭这,我也得尽快把我母亲和兄弟姐妹们找了来。”

麦粒儿掉落在地里很不显眼,还真能收出货来。田青青一晚上下来,走上十几块麦田,能收三、四百斤麦粒儿。

这样的收获让田青青高兴,而且收获又与她的勤奋成正比例增长,整整一夜,她都在空间的笼罩下,几乎是脚不停地走。见了收割过的麦田,就用异能将掉落的麦粒儿收起来。天亮了,她也累得筋疲力尽了。

然后是做早饭、送饭。吃过早饭后。再带着田苗苗到附近捡拾麦穗儿,做样子给人们看。别看不钓鱼卖鱼扫面袋了,反倒比那时还累。

老太太倒是不倒腾人,整天在小屋里,不是坐着就是躺着。给吃就吃,给喝就喝,饭量大的出奇。看人的眼神也很惊恐,仿佛她的周围全是敌人似的。不问她话,绝不主动说一句。

田青青为了缓解她的心理儿压力,嘱咐家人,谁也不要到她屋里去,老太太的吃喝用,一律由她自己来照管。

为了给老太太腾出一个自由的活动空间,同时也是为了自己晚上出入空间方便,田青青还是听从了郝兰欣的劝说,又和田幼秋、田幼春挤到一张床~上去了——两个小正太疯跑了一天,晚上睡的像死狗一样,比和老太太在一个屋里还省心。

老太太大概也一个人睡惯了,再看向田青青的眼神儿,便有了一丝儿暖色。

但无论田青青怎样劝说,就是不肯去看医生。一劝,就说:“我不要紧,过会儿就会好的。”但也绝不说自己没病。也不谈自己的家庭情况。

不过,田家庄与杨家庄相距六里路,都属一个公社革委会管辖,两个村也都有姑娘嫁到对方村里。八队上就有一个娘家是杨家庄的媳妇,姓杨名金平,娘家还和老太太是一个生产队,认识。

据杨金平说,老太太是富农成分,丈夫在文革初期,死在了批斗会场上。她没儿没女。年轻时,抱养了邻居家的一个儿子。

现在唯成分论,抱养的儿子的亲生父母又是贫下中农,于是,便与她划清了阶级界限,改成了贫下中农成分。但仍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只是老太太被撵到小南屋里去了,自己起火做饭。

杨家庄过去是个穷村,地主富农少。死了两个以后,现在就剩了她一个富农老太婆。运动以来,经常被拉到台上当活靶子批斗。

杨金平还说,根据田青青的描述,那个逼田青青把老太太养起来的年轻男子,很可能就是老太太曾经的养子。

人们猜测说,很有可能是她的养子在往外甩包袱:老太太老了,或者病了,自己不愿意伺候,不伺候又有养育之恩被人笑话,所以,就讹住了田青青,把老太太推出门来不管了。

田青青听了人们的议论以后,倒十分同情老太太的遭遇来。尤其一回忆起那个年轻男子嫌弃的眼神儿,和老太太微弱的“救救我”的声音,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老太太这是在万般无奈下向自己求救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就把她养在家里算了。反正自己现在有这个能力:空间里粮食有的是,空间水能强身健体。不就多双筷子多盛碗饭嘛!

郝兰欣却有自己的看法:“她是富农成分,这样不明不白地在咱家里住着,将来孩子们会不会受影响?”

现在一切都唯成分论,入团、入dang

、当干部,甚至上学、参军、参加工作,都要看成分。

郝兰欣夫妇俩都是农民,又没文化,入dang

当干部,自是轮不到他们。郝兰欣担心的是孩子们的将来。

田青青心想:现在是七二年,七九年三中全会以后,就不再说成分了。到那时,最大的田幼秋才上小学五年级,一点儿也影响不到。

于是,便委婉地对郝兰欣说:“妈妈,不是她自己要来的,也不是咱把她接来的。是因为我撞了她(田青青觉得人既然来了,还是承认自己撞了她比较好,人面前说得过理儿去),才被他们村里的人给送来的。

“既然是我撞了她,理应照顾她的起居。谁来问,也说得过理儿去。再说,如果我们现在把她送回去,她生活不能自理,我是在那里伺候她呢,还是扔下不管?”

田达林见女儿说的在理儿,就对妻子郝兰欣说:“这事就依青青吧!孩子愿意让她在这里住着,伺候着方便,就在这里住着。”

“我怕到时候说不清楚。”郝兰欣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田达林:“那个赶车送老太太来的,就是他们村里的。有人认识,还和他打了招呼。有他们给作证,怕什么!大不了管她一段时间的饭,权当可怜要饭儿的了。”

田青青:“就是嘛!妈妈,咱家有粮食,不多她一个饭碗。”

郝兰欣认为大女儿所说的粮食是指拾来的麦子,瞪了她一眼,说:“现在正过麦,有麦子拾。等过完麦耩上地以后,你还拾什么?”

田青青笑笑说:“没麦子了,我就去扫面袋,也供上老太太吃喽。”

郝兰欣见女儿坚持丈夫同意,便没再说什么。

老太太用惊恐的眼神观察了两、三天,也猛吃猛喝了两、三天,才渐渐平静下来。在田青青的劝说下,有时也到庭院里坐会儿,透透风。

“青青,要不,你把苗苗留家里,我看着她。”

一天,老太太忽然对田青青说。

原来,老太太见田青青对她很好,一家人也没有嫌弃她、要把她送回去的意思,悬着的一颗心稍微踏实了一些。

见田青青又看孩子,又拾麦子,如果田苗苗淘气,田青青还得背上背着麦子,怀里抱着孩子进家门。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实在太累了,便忍不住说出了口——人家对自己好,无亲无故收留了自己,自己也得有所表示,帮zhù

人家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是?!

田青青欣然同意:信任是打开心灵的钥匙!老太太既然说话了,那就给她一个接触家人的机会。

让田青青放心的另一个理由是——家里还有黑妞照顾着!

田青青拿了一把糖果给老太太,对她说:“苗苗要是醒了,你就用这个哄她。她要还哭,就把她领到黑狗(黑妞刚出来,田青青还没有宣bù

它的名字,暂时以“黑狗”代称)那里去,让她给黑狗玩儿。”

第140章 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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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了老太太,田青青又传音给黑妞,让它多注意着点儿。

“放心走吧,老太太没有恶意。“黑妞传音道。

田青青如遇大赦,在田苗苗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悄悄离开家,找田翠翠、田薇薇等一伙儿小朋友,一块儿去地里捡拾麦穗儿。

田青青像只小蝴蝶一样,在小伙伴儿中又跑又跳,又唱又闹,把七岁幼女的活泼、顽皮,还有点儿小诙谐,演绎的淋漓尽致,无以复加。

田青青也感觉今天特别高兴,是穿越以来,最轻松,最惬意的时候。心里就像鼓满了春风,不让自己大*{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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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声招呼都办不到。

“青青,你今天特欢实。是不是苗苗不在你身边,你觉得自己也是个孩子了?”田薇薇一语破的。

“难道说,我过去不像孩子吗?”田青青吃惊地追问。

“嗯。”田薇薇笑道:“我也和你一样,只要倩倩跟着我,我就得装出像大人一样,看着她,哄着她,不让她哭。她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哦。”田青青释然。想想自己带着田苗苗的时候,确实如田薇薇所言。只不过田薇薇是装的,而她却是真实的。

啊呵。头脑里有个成年人的灵魂,身板儿却是少年儿童的生理机能,骨子里还是喜欢和同龄人在一起呢!

看来,要想得到童真童趣也不难,只要不受前世记忆的干扰,全身心地投入到小伙伴儿们之间去,与他们同跑同跳。同唱同闹,就能收获少年的乐趣。

既然穿越成了少儿,那就不要错过这个纯真的年代。

田青青心中暗想。

田苗苗醒来不见了姐姐,大哭起来。老太太赶紧把她抱起,又递糖果又喂水。见田苗苗不领情,依然大哭大闹,猛然想起田青青的嘱咐,便把她抱到庭院里的黑狗跟前。

田苗苗在空间里跟小黑狗玩儿惯了,一见到黑妞。感到特别亲切,便不再哭闹。从老太太身上出溜下来,“狗狗”“狗狗”地叫着,和黑妞玩儿在了一起。还拽着老太太的手,让她也来摸“狗狗”的鼻子、眼,揪“狗狗”的耳朵。

老太太任由田苗苗拽着手。战战兢兢地摸向黑妞的鼻子、眼儿,还摸了摸黑妞的耳朵。

见黑妞十分顺从,一点儿也不躲不闪。于是胆子大起来。自己又试着摸了一遍。

黑妞十分温馨地眯着眼睛望着她,别说凶了,一点儿拒绝的意思也没有。

老太太心里立时高兴起来:都说狗不咬亲!看来自己与这家有缘分,连狗都不嫌弃。

于是,便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黑妞跟前守着,守了一会儿,自己也不觉不由地逗起黑妞来。

一老一幼一只狗,在庭院里玩儿的不亦乐乎!

老太太的脸上露出了笑模样。

田苗苗有黑妞做伴儿,胆子也大起来。欣然接过了老太太递过来的糖果和水。也正应了“吃糖嘴甜”这句话,田苗苗吃了老太太给的糖果。嘴也甜起来,“奶奶”“奶奶”地叫个不停,再也不提找姐姐了。

郝兰欣傍晚下工回来。田青青对她说了这一切,并指着自己捡拾的麦子说:

“妈妈,我今天比昨天多拾了一半儿还多。远处里的麦穗又大有多,比村边上好拾多了!”

郝兰欣闻听十分吃惊,不放心地问道:“小妹妹肯跟着老太太?”

“嗯。老太太说,跟着她玩儿的好着哩呢。一下午,一声儿也没哭。还让老太太跟着她一块儿跟狗玩儿。”田青青说着,又问田苗苗:“你愿意跟老奶奶一块儿玩儿吗?”

田苗苗正一边吃“兜兜”,一边用手拽着自己的小脚丫儿玩儿。见姐姐问,吐出“兜兜”来说:“愿意。也给狗狗玩儿!”

喜得郝兰欣拍着她的小屁股,说:“这才几天呀?您就给老太太和狗混熟了。原来还是个小见面熟呀!”

自此以后,田苗苗就由老太太带着了。

一开始,田青青出门时还躲着。后来见田苗苗很愿意跟着老太太,也就不再回避。走时,还给她打个招呼,摆摆手,说声“再见!”

自留地里的麦子,是田金河率领着三房儿子媳妇,向队长请了一早晨假收割的。

自留地本就不多,一人二分。有的还不全种小麦。庭院宽敞的人家,麦子如果少,就在自己的庭院里晒晒,用刮打板儿(注1)拍打拍打,就算收了。

麦子多的人家,先拉到家里晾晒。等队上的麦子打过头场以后,再拉到场院里去打。然后把麦粒、麦糠、麦秸,一律再拉回来。

田金河和田达树、田达森三家就是这样做的。

田达林庭院里种着蔬菜,自是没地方放,也没地方打,便直接拉到场院里。为防发霉,麦穗朝外垛着,等着队上场院里的空隙。

四家子一块儿打的场:在场院的一个角上,各自把各自的麦子摊开晒晒,然后用碌碡挨着转。各自往里扫各自的边儿,一点儿也参合不了。

打完一装口袋,把田达林夫妇高兴的了不得:一亩二分地,装了两麻袋一大口袋,还零着一小面袋。估一估,少说也有五百斤。

一亩二分地收了五百来斤小麦!这在当时还真创了奇迹。

这个时期,小麦还沿用着古老的一尺四寸二脚楼宽垄大背种植形式。全部都是旱地,雨水好的年份,收三百斤就顶了天了。一般年份也就一百多两百来斤。

田达林的合一亩地四百多斤。真的神了?

田卢氏嫉妒的眼蓝,问老头子田金河:“你是不是给他数错垄了?把咱家的也给割去了?”

田金河摇着头说:“哪能呢?割麦子的时候,你不是也到地里去看了?先把咱的割完了以后,他们才各自割各自的,都分得清楚着呢!”

田卢氏不服气:“一样的地,一样的种子,一天耩的。怎么他的就收的多?这里是不是又说道?”

田金河:“要说又说道,就是他们点种了玉米。现在小苗都一筷子高了,秋天又比别人收的多。”

大伯母何玉稳倒没什么,忙完了自己的以后,乐呵呵地帮着郝兰欣装口袋、抬口袋,说着祝福的话。

二伯母王红梅抓起一把田达林的,又抓起一把自己的,两下里一比较,脸色都变了:老三家的麦粒儿鼓鼓的像个小狗鳖。一粒比自己的两粒也重。气得好几天没搭理郝兰欣。

田青青自是知dào

这是空间水的作用。在点种玉米的时候,她怕地干小苗出不来,稍微用了一点儿空间水。被伸到那里的麦根吸收了去,全用在麦粒灌浆上了。颗粒饱满了,产量自然也就高了。

空间水能让农作物高产得到证实,田青青心里无比高兴。同时在心里庆幸:亏着没往麦苗上浇空间水。否则的话,亩产打上一千斤,还不把人们的下巴震惊下来、把二伯母气死!

在自留地麦茬儿的处理上。田青青和母亲郝兰欣却发生分歧。

郝兰欣的意思是把麦茬儿全部刨掉,既有了柴烧,还好锄地。

田青青不让,说家里柴禾不少,麦茬儿沤在地里还能肥田。

郝兰欣坚决反对:“笑话!麦茬儿全露在外面,什么时候能沤了?玉米苗还锄不锄?”

田青青也据理力争:“妈妈,麦秆儿是空心儿,雨水灌进去,从下往上沤。这时田野里气温高,沤的快的呢!等沤了根再锄地。岂不是一茬好肥料?!”

郝兰欣:“人家都刨(麦茬儿),就咱不刨(麦茬儿),会让人们笑话咱家人懒!”

田青青:“叫他们笑话去吧!今年笑话咱。明年跟着咱学。”

母女俩争的面红耳赤,谁也不相让。一旁的田达林笑着对妻子郝兰欣说:“点种玉米的时候,你也不同意。现在小苗长得挺好。麦子也多打了。这回你还是依着青青,我觉得她说的在理。咱试吧试吧。”

背地里却给郝兰欣说:“不行了再拿镐头刨。这孩子说事虽然有些云里雾里的,过去却都落实了。这回你也给自己一次机会,看看女儿有多大能耐!”

自己女儿有多大能耐,郝兰欣是真的不知dào

了。

平白无故里弄来个老太太,却给担负起看孩子的任务;

家里招了一回贼,就牵来了一条流浪狗;

自留地里的麦子虽然与女儿无关,但玉米是她点种的。现在小苗都长一筷子多高了,估计秋里又是一个好收成。

打了五百来斤麦子,再加上孩子们一麦里拾的二百来斤,家里堆的到处都是。

这日子,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缺什么来什么,顺心的别人都嫉妒的眼蓝。

郝兰欣这么一想,也就不再坚持:人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多打粮食,过好日子,才是真格滴!

………………………………………………………………………………

(注1

:一种木制的能拍打的劳动工具。前面扁平,后面一个圆形把,可用来把麦子、豆子等软棵植株里的种子拍打出来。)

第141章 秤高秤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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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很快过完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状况:每天依然有人来买钓鱼、付振海往王军食堂送鱼也恢复正常。

庭院里的蔬菜,在田青青偷偷浇了一次空间水之后,也疯长起来。封大肚几乎每三天就担出一担子去。黄瓜、茄子、西红柿,虽然比叶菜贵,仍然按四块钱一担。

白天的钓鱼钱和菜钱,都交给郝兰欣,郝兰欣每天又有了进项。

田青青也获得了大丰收。她收进空间里的麦粒,足有五千多斤。南大门外收的也还剩一千多斤,两下里加起来六千多,在东挎院儿的敞棚里堆了一人多高的一个大麦堆。

过麦期间,田青青还收获了一茬玉米和小杂粮。用〖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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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异能在东挎院儿的敞棚里隔开很多小格子,一样一样放进去,等待机会往外拿。

外面过麦,空间里的鸡们也没闲着,每天照样下两、三个鸡蛋。因为拾麦子和没有机会回收鸡蛋的缘故,过麦期间,田青青一次也没有去卖。鸡蛋攒了足有一千个。

为了把鸡蛋尽快卖出去,田青青又向郝兰欣要了五块钱,做起倒卖鸡蛋的买卖。

这一回郝兰欣明确表示:无论田青青倒卖鸡蛋赚多少钱,都不要她的了。只要保证家里有鸡蛋吃,给弟弟妹妹们买点儿零嘴儿就行。

这一来,田青青身上的钱就没数了。买起东西来,比先时更加大手。

家里有蔬菜有鱼,她就断不了买点儿黑市猪肉,给家里改善生活。今天包饺子,明天烙盒子,后天又炖鱼烙大饼。虽然还是原来的样子。但肉多了,油多了,生活提高了一个档次。

………………………………………………………………

今年麦里对郝兰欣来说,真的是喜事一桩接一桩:

头一件是自留地里的麦子打了五百来斤,一队上的人都羡慕嫉妒的眼蓝。

再就是三个孩子一麦里拾了两百斤麦粒。听人们的口气,家里有两、三个孩子的人家,也就拾了几十斤,多的也过不了一百。而自己家虽然是三个孩子,二春今年才五岁,跟着不哭不闹不耽误哥哥姐姐就是好的了。真能拾麦子的也就大儿子和大女儿。

让郝兰欣没有想到的第三件事是:今生产队里也不知哪根弦搭错了位置。破天荒地按人头每人分了五十斤麦子。比比较多的去年还多分了十斤。据说这是五、六年来没有过的事。

一人五十斤。六口人就是五六三百斤!再加上自留地里的,孩子们拾的,一共是一千斤!

啊呵!在没有一粒麦粒垫底儿的小农户里,几天时间内进了一千斤小麦。不喜不高兴那才怪呢!

“达林,你说,咱是自己垒个粮食囤呢,还是买瓮放麦子?三条麻袋和一条口袋,都得快着腾出来还给人家。再说了,光在口袋里放着容易生虫儿。”

郝兰欣一边给田幼春补着单裤,一边说。

单裤是田幼秋小时候穿的,屁股和膝盖上的补丁又都磨出了洞。田幼春穿着长短里正好,郝兰欣在补丁上再补上一个补丁。让田幼春接着穿。

“妈妈,我看还是买瓮吧。个人垒的粮食容易发霉。”田青青没等田达林开口,抢先说道。

田青青前世里对个人垒的粮食囤有深刻记忆。在前世的田苗苗十五、六岁的时候,承包的地里粮食丰收了。郝兰欣母亲就请~人在偏房屋里垒了两个粮食囤,是那种用砖垒一个圆形囤。然后里外都用泥糊严了的那种。尽管底部放了不少的草木灰,结果还是霉了不少。心疼的郝兰欣掉眼泪。

“要买瓮得买四个。听说两、三块钱一个呢!”郝兰欣头也没抬地说。

“买着贵,用着不贵。要是霉上几十斤粮食,瓮钱就出来啦。”田青青不敢说破,只好笼统地表述。

郝兰欣皱着眉头望了田青青一眼,心中暗想:今晚大女儿这是怎么啦?处处里给我做起对来了?难道说见家里麦子多了,就把先前的勤俭给忘了?

原来,刚才母女俩就有过一段不高兴。

过麦一来,田青青就停了晚上的教学。两个小正太每天拾麦子累的够呛,一吃完晚饭,上下眼皮就打架,再一个原因就是过两天田幼秋就该去上学,也应该让他放松一下。田青青也就没再坚持。

见郝兰欣在灯底下给田幼春补裤子,也凑过来,一边做自己的碎花新上衣,一边与郝兰欣说:“妈妈,咱家粮食不少,钱也每天有进项,你何必还补这破裤子?给哥哥和弟弟每人买几尺布,做身新衣服得了。”

郝兰欣嗔怪道:“麦子刚进家,你就不知dào

日子怎么过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是老俗话了,难道在咱家里改了不成?”

田青青:“改了就改了。俗话说,‘穿衣吃饭看家当’,如今咱家里吃的比过去好了,穿的也不应该还是老样子。”

郝兰欣不高兴地说:“饭食吃的好一些,身体强壮,这个我不反对。在咱农村里,哪家不是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裳?!家家都如此,谁也不笑话谁。咱有了也不能花在这上面,你看咱这房子,有睡觉的地方,没有放粮食的地方。我们必须紧着手花,攒两年,快着把北房盖起来。”

田青青一看母亲又说到房子上去了,这个不是她力所能及的事,也就没再言语。郝兰欣才把话题转到麦子上的。

“我看呀,这事还是依着青青吧。”在一旁逗着田苗苗玩儿的田达林说:“个人垒的人们都用来盛棒穗什么的了,很少用来盛麦子。”

“那是家家都没有这么多!”郝兰欣呛包了田达林一句。

“这事你得从长远考lǜ

。”田达林仍然不紧不慢地说:“今年麦子进了一千斤,到秋里吃上两百斤撑死了。分了秋粮也没处盛。不如先买几口瓮用着,秋后再说垒囤。”

“哟,麦子多得发愁家什盛哩呀!我家粮食瓮还闲着哩,放我家去吧!”

话到人到,大伯母何玉稳一挑门帘进了屋。

“大嫂来啦。快这里坐。”郝兰欣忙停住手里的针线,站起来给何玉稳让座。

田青青也甜甜地叫了一声“伯母”,算是打了招呼。

何玉稳拿起田青青做的针线活,夸赞了一番,说比她家圆圆做的好多了。圆圆今年十岁,才会缝个直趟儿。

夸完田青青,又笑着对郝兰欣说:“怎么样?是真的被愁住了?”

郝兰欣也笑笑说:“哪里?我给达林商量呢,是自己垒囤呀,还是买瓮?这不,爷儿俩跟我干起来了。一致赞成买瓮。”

何玉稳:“那就是你不同意买喽?”

郝兰欣:“我也不是不同意。你看看。六口子人挤在两间西厢房里。有住的地方,没放粮食的地方。就是买了瓮来,也得放在东厦子里,没个挡头没个锁钥。还不光让贼惦记着。我是想攒两年,快着把北房盖起来。要是事事里花钱,多会儿攒够盖房的钱呀?”

何玉稳:“攒钱盖房也得说过眼下的日子呀!我看你呀,就听达林和青青的吧。麦子在瓮里放着最好了。瓮底儿和翁口,都铺上一寸来厚的草木灰,又防潮又不生虫儿,放几年都坏不了。”

郝兰欣眼睛一亮:“真的?”

何玉稳:“你呀,光跟着婆婆过了,把这些生活常识都忘了。往后哇。什么事勤问着你大嫂我点儿,保你事事称心如意。”

“你别嫌麻烦就行。”郝兰欣笑道:“你还别说,今晚亏着你来了,要不,我还得跟他爷俩犟下去。”

“咳。今天下午气死我了。”何玉稳话锋一转,诉说起自己来的目的来:“吃完晚饭以后,自己坐在屋里,越想越生气,要是不来给你叨叨叨叨,今晚的觉也没法睡。”

郝兰欣惊道:“大嫂,是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何玉稳:“其实,说起来也是瞎生(气),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今天下午你没去队上分麦子,没见到。要是见了,比我也少生不了哪里去?”

郝兰欣:“那你快说说,说出来心里还好受些。”

“你说大荷子和老二家好吧,那是她们俩的事,咱也不眼气。可你不能拿着队上的东西看人下菜碟儿,向一个灭一个呀?”

何玉稳气得脸色发青,也不顾这是在向人学舌,大声招呼着说起来:

“我和王红梅一块儿到的队部,分麦子的时候,按账本先给我分。你说那秤杆呀,低得秤砣都快出溜下来砸脚面了。我想说,又寻思自己是头一份,可能都是这个秤头,也就没言语。

“我下面是老二家,你说怎么着,那秤杆儿高高的,都快挑破眼皮了。

“我心里生气,就小声嘟囔了一句:‘凭什么有的秤杆儿底,有的秤杆儿高?’

“你说大荷子怎么着哇?斜楞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人有三、六、九,秤有高、低、平,谁该着什么样儿就得什么样儿?

“我刺唻,难道我就是该着要低秤杆儿,不够秤的主?我一听这话,火‘噌’一下子发起来了,非逼着她给我重新过秤不可。你不就是个破妇女队长嘛,老二跑业务回来给你送点儿小礼物,大庭广众下就向起来啦!我还就不听这个邪,非叫叫这个真儿不可!”

郝兰欣闻听事情这么严重,早停了手里的针线认真听起来。见何玉稳停住,忙问道:

“那,后来呢?”(未完待续)

第142章 心思

“咳,是老营子(保管)打了圆盘,捧给我两捧麦子。我一想,再闹下去连老营子也得罪了,也就算了。可这口气却憋在心里,个人怎么也排泄不掉了。”

郝兰欣:“行了,大嫂,见好就收吧!两捧麦子也得有一斤重,秤头高低也就差这些。咱没吃亏就行。”

“你没见老二家那个德行哩,趾高气昂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人家才是亲姐妹亲妯娌哩?”

“她平时还不是这个样子,跟她治气,不值。”

“………………”

妯娌俩一搭一对地说了一趁子话,何玉稳心里的气消了不少,郝兰欣又给了她一些白天摘的豆角,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田青青心里却扳倒了五味瓶:

平时和善的大伯母,为了秤头高低,与扶秤的妇女队长斤斤计较起来。还把她气成这样,田青青很是不〖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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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爱八卦不假,但她绝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事要是搁在尖酸刻薄不占光就是吃亏的二伯母身上,田青青还好接受。偏偏是她尊敬的大伯母,而且参照的对象又正是二伯母王红梅,这就更让田青青匪夷所思了。

转而又一想:这个年代的人都有过挨饿的经lì

,农民始终在为吃饭问题而费心烦神,一年到头,如果能够吃饱肚子,那可是最大的满足了。

分粮食是基础,而且各种粮食一年也就分一次。在分配粮食时,每个人都睁大眼睛看着秤杆的高低呢!大伯母做出如此行动,也是在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由此又想到了母亲郝兰欣,家里粮食堆着没处里放,手里攥着钱,却舍不得买盛粮食的家什;一家人穿的补丁摞补丁,自己提出要给哥哥弟弟买布做新衣服的时候,却引来母亲的嗔怒。

家里不是没有钱,但到了母亲手里。就像进了密封罐一样,口口声声攒钱盖房子。要想让她拿出来买别的东西,还真的费一番周折。

想想也是,这个时候人们普遍都很穷,人人都是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成了这个时期的真实写照。即便是家里富裕,买得起,要想让郝兰欣一下脱离这个时代。穿上不带补丁的衣服。真比登天还难。

其实。在这个时代里,田青青可以算是个小富妞了!

空间里有三百多块钱,还有六千多斤麦子,两千多斤玉米和大几百斤小杂粮。一千多只鸡蛋,这些东西都变成钱拿出来的话,少说也有两千多块。

两千多块钱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听说在四~清~运~动中,有一个大队会计贪污了村里两千块钱,被依~法~枪~毙了。人们听说了,无不说“活该”!可见两千块钱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

田青青还不清楚两千块钱在当时能买多少东西,但听郝兰欣的口气,盖三间北房用不了。

母亲郝兰欣心心念念地想盖北房,自己的钱却在空间里白白地放着。这让田青青心里很是不忍。

但又不敢拿出来。空间是她一个人的秘密,暴露了,保不住就要受到被没收的惩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不被父母看出来的情况下,小不留儿地往外拿。在母亲不知不觉中,变成她手中的钱财。

再一个就是赶紧想办法用异能在外面挣钱,让钱合情合理的归到母亲手中。尽快把北房盖起来,了却母亲的心愿,也让一家人——包括那个老太太——住的宽敞一些。

先不说田青青怎样挖空心思从空间里往外变东西、千方百计用异能在外面挣钱。回过头来再说说老太太。

老太太一个人正坐在小屋里想心思,忽然听见有人来串门。也是寂寞人好奇心重,便装作散步,在庭院里一边溜达,一边倾听西厢房里的说话声。

对于何玉稳气呼呼的倾诉,老太太并没在意。人们过的都是穷日子,一把糁子一把米,很有可能就是救命粮。斤斤计较在所难免,各村都是这样,为秤头高低吵架革气的大有人在。

让老太太久久不能平静的是郝兰欣说的盖房子的事,并且为攒钱,夫妻、母女在买盛麦子的瓮上发生了分歧。

这家人吃的喝的都很好,每天中午一顿白面饭,又是鱼又是肉又是鸡蛋,哪样也不少花钱。可看他们的穿戴,大人孩子,都是补丁摞补丁,虽然洗的干干净净,也难掩盖贫穷和寒酸!

难道他们没有钱?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才改善生活的?!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可就对不住这家人了!

女主人说的也对,大人、孩子六口子,挤在两间西厢房里,有住的地方,没放粮食的地方。就是买了瓮来,也得放在东厦子里,没个挡头没个锁钥,不让贼惦记着那才怪呢!

如果没有自己的话,人家很可能把麦子放在这间小屋里。门上加把锁,比放在厦子里强多了。

看来,自己给人家家里添了很大的麻烦!是该到了定走与留的时候了!

可走又怎样走?

留又以什么理由留?

其实,这个想法不仅仅是今天晚上才产生,自从体力恢复以后,就一直折磨着她:这个家里的人待她很和蔼,尤其是小姑娘,每天嘘寒问暖的,一天三顿饭,都调剂着花样做着吃。

活了六十五岁,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好饭食?过过这样平静的日子?

但这终究是人家的家,与人家不沾亲不带故的,纯粹是赖在人家家里了。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住下去,像什么话?

要不悄没声儿地离开,背着自己的脏铺盖卷,走到哪里算哪里。饿了,买口吃的,渴了,要口水喝。往前麦过完了,场院屋草棚子什么的,该腾的腾,该放的放,也都消停下来,晚上就在那里面歇歇宿?!

想想又不行:自己是带帽富农分子,是被管制对象,出远门是要经过村革委会批准的。否则的话,被发xiàn

了揪回来,又不知挨几场批斗?!

回家更是不行:且不说家里已经没粮食了,你就是用钱买,他也得问问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闹不好,当着你的面,就给你翻个底朝天。

再要有个头疼脑热的,或者向这次一样,饿极了跑出来,就不可能再遇见这么好心肠的孩子和好心肠的人家了。

其实,走到这一步她也没有料到。她是感冒了,浑身酸软无力不愿动弹,两天水米没沾牙。好些了,一看毛罐里没了糁子,又实在饿得难受,便想到路北的代销点上买点儿吃的。

不承想出门走了没几步,一阵头昏眼花摔倒在地上。当小女孩儿要扶她的时候,她见小女孩儿心肠好(不然不会去扶她),在抓住她手的那一刻,是想求小女孩儿把自己弄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给她钱,让她到路北代销点给自己买点儿吃头,仅此而已。

没想到事情一瞬间急转直下:她们的行动被恶毒的养子看到了,并口口声声说是小女孩儿把自己撞倒的,要小女孩儿对自己负全责:要么在那里伺候自己,要么接走管起来。

她闻听心中忽然一亮堂:无论小女孩儿在家里伺候还是接了走,她身边总算有了一个人,不至于饿死了。

于是,她便产生了听之任之的想法,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小女孩儿把自己接走。便把眼一闭,什么也不说了。

只是委屈了小姑娘,一个人承shòu着那么多的责难。

当时她实在太饿了,饿的身上一点儿力qì

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就会把身上的力qì

用尽。何况,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说出真相就等于把自己送上绝路。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小姑娘,委屈你了,只要帮我逃得了活命儿,日后我一定报答你。

现在已经出来十多天了,自己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比先时还有力qì



杨家庄没有一点儿消息,不知是过麦把自己遗忘了,还是把自己撵出来就不管了?如果这样的话,倒是好事:省得一来运动就挨批斗,十冬腊月里去扫大街。

这里待承自己也很好,没有一点儿嫌弃的意思,还整天调着样儿的做白面饭食让自己吃。本来是想出来讨个活命儿的,没承想一步迈进福窝里,十来天享shòu

了几十年的福。

越是这样,她越是感到不安:自己凭什么在人家这里白住白吃白喝呀?!

让她感到更不安的,是女主人郝兰欣竟然要给她拆洗她带来的被褥!

“伯母,麦过完了有时间了,我给你把这被子、褥子拆洗一下吧!往后天热了,泛味儿泛潮!”女主人如是说。

她何尝不知dào

泛味儿泛潮?!她更清楚自己这一铺一盖腌臜到什么程度?!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多看它们一眼。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腌臜如此讨人厌,她才能把它们带出来!如果是新的或者干净的,早被养子媳妇占为己有了。

这个家里住房窄巴不假,但却收拾的很利索。被褥都拆洗的干干净净的。她的这套脏铺盖,在这个家里确实很不合尧相!(未完待续)

第143章 老太太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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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郝兰欣同意,第二天下午,田青青就从县土产公司买来了三个大缸(当地也叫瓮),一个能盛两百五十斤。田达林又把老五奶奶给的能盛四担水的水缸,换成了原来那个盛一担水的。这样,存放麦子就没问题了。

买缸的地点是在农林工作站卖鸡蛋的时候打听的;送货的车是土产公司的工作人员给雇的。土产公司的人们见田青青这么个小人儿买这么多个大缸,都觉得好奇,十分热情地给她雇车送货。田青青穿越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人儿小的优势,心里美得不行!

三个大缸共花了七块五毛钱,运费一块五,一共花了九块钱。心疼的郝兰欣心里打扑拉。但想想麦子有处放了,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儿笑容。

待把麦子存放完以后,郝兰欣感到轻松了很多。又对老*{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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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太太说出拆洗被褥的事。

不拆洗不行啊!

往前天气热起来,孩子们睡觉都盖不住被子了。小小子们睡觉都不穿内裤,大女儿又懂事,小大人似的。她想把老太太的被褥拆洗干净以后,没味儿了,让田青青再搬回小屋里去。虽然闷了些,挤了点儿,却少了很多尴尬。

郝兰欣认定田青青不愿在小屋里睡是因为嫌老太太的铺盖味儿。其实田青青夜间都是在空间里度过,“味儿”和“小光腚儿”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只要出入空间不被发xiàn

就行。

这一回老太太没再犹豫,让郝兰欣把她最信赖的小姑娘田青青叫来,对母女二人诉说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老太太姓金名桂娥,嫁夫杨家庄的杨大柱。人称杨金氏。

杨金氏一生没有生育。

三十多年前,一个姓赵的女人在破土屋里的生孩子时丢了性命。姓赵的男人看看膝下梯子櫈似的三个幼子,又看看刚见天就吮手指头的婴儿,哭的昏天黑地。

下棺时。姓赵的男人流着眼泪对那个婴儿说:“孩子,爸爸没能耐,养不活你,你随你妈妈去吧!”说着,把刚刚出生的婴儿放到棺材里他母亲的身边,哭软了身子。

在一旁看入殓的杨金氏,看得心尖子疼。说:“好歹是条性命儿,俺把他抱回去当个小猫儿喂着吧!”上前就把婴儿抱出棺材。

婴儿得救了。“小猫儿”被抱回家。

杨金氏三十多岁没有生养过,哪里懂得侍弄孩子的方法?!她东家学,西家问。把白面和西高粱米面蒸熟,晾干,给“小猫儿”冲糊糊喝。

然而,“小猫儿”对白面掺高粱米面的糊糊并不感兴趣,仍是一个劲儿地啼哭。张着小嘴儿逮着吃。

杨金氏傻眼了。没办法,她抱起“小猫儿”串起门子来。

没妈的孩子惹人疼。杨金氏的壮举,又让人们佩服。

正在哺乳的女人们倒舍得从自己孩子的嘴边儿匀出一点儿奶水来,垫补一下饿的“嗷嗷”叫的“小猫儿”。却讨厌半夜三更的敲门声。因为那时是要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起来,穿上散去体温的衣服去开门。

年轻一些的媳妇们,还要把熟睡的丈夫摇醒,让他赶忙回到自己的被窝里去。以免让大嫂或是婶子看到小两口的秘密。

久而久之,带孩子的女人们,便对杨金氏敬而远之了。

“小猫儿”在人们的施舍、怜悯、嫌弃下成长起来。杨大柱两口子更是心肝宝贝地疼,不错眼珠地侍候。

不知不觉中,“小猫儿”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杨大柱夫妇俩更是喜不自禁,给他起名杨金虎。供他读书。

杨金氏是在大庭广众下抱走婴儿的,又是壮举,杨家庄里街谈巷议地议论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样,杨金虎的身世也就不是秘密了。

杨金虎上学以后,便知dào

了自己是抱养的。并知dào

了他的生身父母是谁。此时那个赵姓男子已经过世,杨金虎便于三个哥哥走动起来。

杨大柱夫妇一开始也没有刻意隐瞒这回事,也就没有在意,两家还当成了亲戚走动。

因为有了养子,杨大柱过日子心盛了很多。夫妇俩省吃俭用,在祖传二十亩地的基础上,又买了十亩地,想过个“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满生活。

不承想刚买了地,土改运动就来了,由于地多人少,他们家被划成富农成分。

而杨金虎的哥哥们,因为其祖辈是在这村里当长工落户的,三代赤贫,家庭成分自然而然是贫雇农了。

文~革和文~革以前,政治运动一个接一个,每当开展某个运动的时候,村里就开斗争会。杨家庄里的一户地主和两户富农(她家是其中之一),都要被拉到台进行批斗。

而作为地主、富农的子女,也因此受到了歧视;以及亲戚们也会受到牵连。

那个时候,不管是参军,入dang

,还是升学,都要进行政~审。

所谓“政~审”,就是对个人的政~治表现进行审~查,重点是审~查你的各种社会关系。如果政~审~审~查到你和哪位地富反坏有这样那样的关系,那你的运气就算彻底完了。

这时杨金虎的三个同胞哥哥,一个是大队干部,一个是小队干部。而他的大舅子,也就是他妻子的娘家哥哥,是村里的治保主任。无论同胞兄长还是姻亲,在村里都是有头脸的人物。

不知是谁的主意,在一次批斗会上,杨金虎反戈一击,声泪俱下地声讨了养父母对他的剥削和虐待,毅然声明与养父母划清阶级界限,改杨姓为赵姓,回归到贫雇农的行列里去。

他的愿望很快落实,从此,杨金虎成了赵金虎。

阶级界限是划清了,但房子只有一处。已经为人父母的赵金虎夫妇不可能带着孩子搬出去。

于是,村革~委~会又开展了一次“没收地主富农的财产,回归贫下中农”的小运动。杨大柱的宅院归在了赵金虎的名下,房子从此改姓赵。杨大柱老两口,则被撵到二门外面的两间小南房里去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一点儿思想准bèi

也没有的杨大柱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一口气没上来,死在了小南屋里。

从此,杨金氏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小南屋里过起日子。

雪上加霜的是,那户地主和另一户富农,也都双双离开了人世。杨家庄里,带帽的“四类分子”,就剩个她这个富农成分的老太婆了。

开斗争会是要有批斗对象的。于是,每有运动,她就被拉到台上当活靶子被批斗一番。

此时的赵金虎已经成了革mìng

干将,大会小会都有他的发言。不仅如此,在家里还要严密地监视着她,三、六、九地到小南房里审视一番,看上眼儿的东西就捎走,还经常逼问她杨大柱有没有留下金银珠宝什么的。

她说:“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屋里,你翻了不是一遍两遍了,还能瞒得过你的眼去。”

他嫌她说话不好听,骂了几句,踹了两脚出去了。

赵金虎仗着同胞兄长和大舅哥当干部,在村里更是飞扬跋扈。谁在他跟前说个“不”字,违拗了他,到了晚上,这个人的柴禾垛很可能就会起火;或者猪狗鸡们会无缘无故死掉。

人们都怀疑他心狠手下不留情,但又苦于没有证据,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远远地躲开,绕道走。

这一次,杨金氏感冒了,发高烧,两天水米没沾牙。赵金虎的爱人到屋里看了看,见还喘气儿,撂下一碗白开水,“嘭”的一声,把门一摔出去了,再也没回头。

她知dào

他们希望她一下子死掉。如果得个长秧子病,侍候不甘心,不侍候又有养育之恩,街坊邻居面前说不过去。这才有了把她推出门去的做法——有了胡同里的那一幕……

………………………………………………………………

“这也忒没人性了吧!”郝兰欣听完杨金氏对整个事件的讲述和她的身世以后,气氛地说。

“奶奶,你就安心在俺家里住着吧!他们找不了来算没事,找了来的话,我就说是我撞了你,理应照应你的生活起居。反正是他们送你来的,正好给作证明。”田青青也说。

她被老太太的故事感动了:一个从棺材里抱婴儿抚养的女人,要是搁在前世现代,一定会被任命为见义勇为的英雄。还有那东家一口奶,西家一口食儿的讨要,谁又知dào

她经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为了这个养子,他们夫妇省吃俭用添置了十亩地,目的就是想过上人人追求人人羡慕的幸福生活,却因此遭了厄运。

老太太的忠厚善良,田青青有切身体会:来家后,身体刚刚恢复一些体力(田青青自是知dào

这是空间水的作用),就提出来给看孩子。并很快与田苗苗相熟起来。从此,田苗苗再也不用形影不离地跟着自己了——空间虽好,终究是脱离现实,她不想让田苗苗在真空中长大。

这样一个仁慈的家庭,这样一个善良厚道的女人,却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今天让自己这个穿越分子遇上了,难道还能袖手旁观吗?(未完待续)

第144章 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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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金氏皱着眉头忧愁地说:“我总不能光在你们家里白吃白喝白住呀?”

“奶奶,你没有白吃白住呀。”田青青仰着小脸儿,脆生生地说:“你帮我看着小妹妹,我多拾了好多麦子,这里也有你的功劳呀。

“还有,我们家有得是粮食。今年麦里,光麦子就进了一千斤。我们自留地里的玉米苗,现在都一筷子高了,秋后一定能高产。吃的没问题。”

田青青是从心里喜欢上这个老太太了:不言不语,老实又勤快。又老太太在这里,一来田苗苗有人给看着,自己出门不再受限制;二来一进门家里就有人,给人一种暖煦煦的感觉。与原来的不开锁进不了门大不一样。她是真心地希望老太太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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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杨金氏:“我……成分不好,怕给你们添麻烦,让你们受影响!”

田青青:“我刚才不是对你说了,不是你自己要来的,也不是我接了你来的。是你曾经的养子雇人把你送来的。有赶车的证明,有那么多围观的群众看着,这个到什么时候都是证据。他想赖账都办不到。

“退一步说,就是他们把你接回去,我也会经常不断地去看你的。你曾经的养子这么一办,倒把咱俩给拴成一块儿了。我呀,对你负责到底了!”

杨金氏激动地嘴唇打哆嗦,眼里噙着泪花对郝兰欣说:

“我看出来了,你们一家人都是好心肠。要不是这个富农成分,我很愿意和你们住在一起。如果真像孩子说的这样,你们能脱得了干系的话。我就留在这里。留不住日后当亲戚走也行。

“这不是个小事,你给你的男人商量商量,要是行的话,你就把这一铺一盖给我拆洗拆洗;要是不行的话。也就别动了。我还是背着它出去,脏铺盖没人偷,搁哪里都放心。”

“你出去又上哪里呢?”郝兰欣问道。

郝兰欣十分同情杨金氏的遭遇,也很敬佩她的为人。但这个家里是中农成分,是被团结的对象。猛顶里接收一个富农老太太,别再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把自己一家子也打入黑五类,将来孩子们上学、参军,参加工作。也会受到影响!

如果老太太有处投奔的话,最好还是让她走。她不怕自己受连累,关键是为了四个孩子。

杨金氏摇摇头,表情暗淡地说:“家里我是不想回去了。我想背着我的铺盖卷,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吧!好心人看见了。好有个裹尸的物件。”

田青青听出了杨金氏的话外之音:她是想一个人去漫游,最终客死他乡!让人们用她的脏铺盖裹尸掩埋。

她也看的出来,母亲同情杨金氏的遭遇,但也畏惧她的富农成分——她怕自己的孩子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田青青是穿越之人,自是知dào

这种状况再维持不了几年了。

一九七八年十二月,dang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结束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极~左~路~线,宣bù

将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上来。因此作为阶~级斗争的对立面的地富反坏失去了存zài

的依据。不久dang中~央~宣bù

为所有的地~富~反~坏摘帽,从前的那些“四~类~分~子”和家人及其亲戚,都真zhèng

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现在是七二年,到那时,最大的田幼秋也才十五岁,什么也影响不了。

但这事她不能说破。悲催的这又是最关键的环节。想了想。便委婉地对郝兰欣说:

“妈妈,我觉得咱能说的清楚。最起码送奶奶来的那个赶车的可以证明。要不你去给爸爸说一声儿去,只要爸爸也同意,咱一家人都没意见了,我看能行。”

郝兰欣瞪了田青青一眼。又对杨金氏说:“伯母,我就听你的话,给我丈夫商量商量再说。不过呢,拆洗拆洗被褥也费不了多少功夫。你就是走,带着也干净不是。”

杨金氏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当郝兰欣把情况对田达林一说,田达林第一反应就是:“青青什么意思?”

郝兰欣:“看青青的意思,是想留下她。不过,她也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田达林:“我看这事你就依着青青吧。老太太是因为她才被送来的,这孩子仁义,和她处的关系也很好。如果我们愣撵了走,让孩子心里别扭。”

郝兰欣不高兴地说:“要是依着她,一准留在家里。可是,运动一个接一个,人家再说咱窝藏地富反坏,一家子跟着被累。咱好说,就怕孩子们受影响。”

田达林:“说起来,老太太挺可怜的。”

郝兰欣:“我也没说老太太不可怜。可是,咱可怜她,就怕到了时候没人可怜咱。青青还小,不知dào

这里边的厉害,你说,咱是不是先做通了青青的工作呀?”

田达林:“你的意思是让老太太走?”

郝兰欣:“我真的好为难。让老太太走吧,一是她没地方去,又怕青青不愿意。留下她,又怕家里受影响。看来老太太也知dào

这一点儿,让我跟你商量。看她的意思,是不愿意走。”

田达林:“这孩子办的事,有时候是有些蹊跷。不过回回都能给家里带来好处。设身处地地为老太太想想,也确实没地方去。不如暂时留下她,日后再说。”

郝兰欣:“你这不是给人家说了个囫囵白菜吗?人家这是要咱的准话哩,留下来呢,就让拆洗被褥,不留的话,就不让动。你这样说,怎样回答人家?”

田达林:“不是给你说了么,让青青定夺去。”

郝兰欣:“青青也让给你商量。”

田达林:“你就给她说,让她看着办。”

郝兰欣在丈夫那里没有讨得准主意,翻过来又做女儿田青青的工作。

田青青心中暗喜:总算找到一个说服母亲的机会。

“妈妈,你还不知dào

吗?在咱农村里,地主富农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之所以能成为地主富农,就是因为他们平时只知dào

勤扒苦做,只知dào

勤俭持家,只知dào

积累财富,买宅子置地形成的。如果他们把家里原有的钱财都吃了喝了玩儿了,定成分时也一定是贫下中农。”

郝兰欣:“你说这话我不反对。你姥姥村里就有这么两个亲兄弟,哥儿俩分家时,地和房子一般多。老大好吃懒做,弟弟勤劳俭省。没几年,就看出差距来了。后来哥哥手里没钱了,想卖地。弟弟富有,就把哥哥的地买到手里了。

“时间不长,搞起了土改运动。在划分成分的时候,哥哥成了贫下中农,是运动的骨干;弟弟却成了富农,整天挨批斗。

“一批斗,弟弟就在台上‘呜呜’地哭。说自己省吃俭用却省出罪名来了。”

田青青笑道:“妈妈,你知dào

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

郝兰欣不解,反问道:“你说呢,妈妈是个什么情况?”

田青青:“就是你故事里说的那个弟弟的情况。还有这个老奶奶,你们三个人犯的是一样的毛病:有钱舍不得花,一心一意置家产。钱到了你们手里,就像进了密封罐儿一样,一分也舍不得往外拿。”

郝兰欣把脸色一沉,一本正经地说:“妈妈怎么会跟他们一样?他们是攒钱买地,妈妈是攒钱盖房子。你看人家家家都有北房,就咱没有。住的两间西厢房还是简易的。不攒钱,到时候拿什么来盖?你这个孩子,怎么拿妈妈跟他们比?!”

田青青仍然笑着说:“妈妈,我不是说你攒钱盖房不对,是说你这种生活方式和他们一样,都是有钱舍不得花的主。你正经lì

着她年轻时的经lì

,更应该能体会到她这时的心情。就凭这一点儿,你们也应该同病相怜啊!”

郝兰欣:“同病相怜?”

田青青:“对呀。你想着老奶奶年轻时和你一样,省吃俭用的,老了却落这种结果,多可怜啊!如果这事换成你,你是希望人家留下你呢,还是推出门去不管?”

郝兰欣答非所问:“你是说妈妈省吃俭用不对?”

田青青摇头:“不是说你省吃俭用不对。我觉得,不能为了过好日子就难为自己,该吃的吃,该穿的穿,好日子就从现在开始,该享shòu

的就得先享shòu

上。”

郝兰欣:“要是花的没钱了呢,不又得过穷日子了吗?”

田青青:“你守着钱不花,和过穷日子有什么区别?”

“最起码心里有底!往前盖房子要用钱。还有你们长大了,用钱的地方也多的哩,现在不省着,到时候没了,上哪里要去?!”

田青青内牛满面:看来母亲过穷日子过怕了,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转她。

想想也是,自己空间里有,心中有数。但母亲不知dào

。要想让她花钱不心疼,她手里的钱必须大过有用项的钱!看来,还得想办法让她手里多存钱。

“妈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田青青见自己把话扯远了,赶紧撅起小嘴儿撒起娇来。(未完待续)

第145章 脏被褥里的秘密

郝兰欣想了想:“这……当然是希望人家留下自己了。”

田青青:“还是的!你都有这样的想法,那个老奶奶一定在迫切希望我们留下她。妈妈,看在你们俩同病相怜的份上,咱收留下她吧。”

郝兰欣:“绕了这么个大圈子,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哩。我不是不可怜她,也不是不想收留她,我……主要是怕你们将来受连累。”

田青青:“不会的。你想啊,她的养子好不容易把她推出门来了,绝不会再向上反映,把她揪回去批斗。村里的干部又有她养子的兄弟和亲戚,为了偏向他们自己的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有人较真,我就说是我撞了她后,她的养子非让我管她,还是她的养子给雇车拉来的。那天胡同里有很多人,还有那个赶车的,我就不相信没一个说理说面的人!

“至于咱村里,人们都知dào

是我撞了老奶奶,才接家里伺候的。咱自己不要求,没人上门来给咱主持这个公道。老奶奶在咱这里,等于进了避风港,再大的风浪,也不会吹着她了。

“等我们长大了,还不知dào

有没有成分这一说哩。就算有,她不算咱家里的成员,出门学习或者参加工作什么的,不提她不就得了。

“我觉得老奶奶人很不错,小妹妹也愿意跟着她。家里有个老人,我们出门也放心,不用惦记着锁门,不用惦记着招贼。咱家里还真少这么个老人。妈妈,留下她吧。”

见女儿说的如此肯定,郝兰欣也不好再坚持。

当母女二人回到小屋里的时候,杨金氏已经把被子卷好,正等着向她们辞行呢?

让母女俩不解的是,她却留下了那条比被子还腌臜的褥子。

“奶奶,我父母已经同意了。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的话,就别走了。”

田青青假借父母的口气,甜甜地说。

郝兰欣也忙微笑着点了点头:女儿已经把话说的板上钉钉,自己也只好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好人!真是遇见了好人!”

杨金氏说着。用颤抖的手解开捆绑在被子上的绳子,然后让郝兰欣拿来一把剪刀,在被子的边缝处剪了一个豁口,用力一扯,“哧啦”一声,被里被面分了家,露出了里面已经成了灰色的蚊帐布。

杨金氏又挑开蚊帐布上的几道引线,用力一扯——

郝兰欣和田青青不由同时都惊呆了:

在蚊帐布的上面,用线缝着一块块的用布条捆着的灰色棉絮。而在灰色棉絮的边沿,露着一沓一沓的人民币。

怪不得被子褥子都摸着疙疙瘩瘩的。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是时间长了棉絮滚成蛋儿了的缘故呢!

“这些都是我和老头子在世时攒着防老的。”

杨金氏望着钱,表情淡淡地说:

“养子长大以后,与他的亲兄弟们走的特别亲近,就有些疏远我们。他媳妇过门后。因为一点儿小事吵了一架,撕破了脸皮。从此以后,一不顺心就破口大骂,有一回还打了我两巴掌。

“我家老头子看着不是那么回事,就对我说,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卖卖,攒钱养老吧。要是都让养子踅了去。老了就没法活了。

“于是,老头子便偷偷地把运动中没翻走的东西,今天卖点儿,明天卖点儿。卖的钱又怕在运动中被翻出来挨斗,又怕被养子偷了走,于是。我们就想了这个办法,把钱用棉絮裹起来,然后缝在蚊帐布上,再装进多年没拆洗过的脏被子脏褥子里,往炕上一扔。就不管它了。

“果然和老头子预料的那样,文~革一开始,养子就把家里翻了个底儿朝天,后来一有运动,就翻一次。见值钱的物件,就拿到他们屋里去,却从来没对土炕上的脏被褥产生过怀疑。

“后来我们才知dào

,这钱我们根本就不能花。四周都是眼睛,传到养子耳朵里以后,便追问我们钱是从哪里来的?不说,就破口大骂,随即把屋里翻个乱七八糟。老头子在世的时候还好点儿,他能到集上或者别处里买点吃头。他过世以后,我就没法花了,一点儿也没动过这钱。

“我这一次出来,就没打算回去。我觉得自己没多少活头了。把它带出来,是为了不让它们落在丧尽良心的养子夫妇手里。心想:要是遇见好人家,待我咽气的时候,就告sù

给他们,让他们用这钱给我发丧。

“要是待我不好,我就不言声儿。我死后,他们或者拆,或者烧,或者裹尸掩埋,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来到这里以后,你们一家人待我很好,我的身子也一天天好起来,对活着又有了信心。说句心里话,我很愿意留在你们家里。由于我的富农成分,又怕连累你们。所以,几次想说出真相,却不敢。”

说着眼睛望向郝兰欣:

“当你要给我拆洗被褥的时候,我的心里一暖:多少年了,没人对我说过这句话。我更加断定你们一家子全是好人了。

“于是,便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我,我就把这些钱全给你们,作为我入伙的资本;如果不愿意,我就带着被子走,把褥子留下,报答你们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我个人走到哪里算哪里。

“今天你们既然收留了我,这钱就全归你们。究竟有多少,我也不清楚,大概一千大几百,权当我的生活费用吧。

杨金氏说完了,便一沓沓剥离起被缝在蚊帐布上的纸币来。

一直在一旁静听的郝兰欣,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老太太这是要把钱给他们呢!忙说:

“伯母,你在这里住可以,这钱我们不能要,咱数清了,我给你存储蓄所里去。那里保险,丢不了。日后你慢慢花。”

杨金氏:“我有住有吃饭的地方了,干什么还花着钱了呀?”

郝兰欣:“这样吧,伯母,你要是同意存储蓄所,我就帮你点点;你要是不同意,这钱我就不动手了,你自己把它们放起来,我给你把被褥拆洗拆洗。这钱我们说什么也不能要,这是你老人家一辈子的积蓄。”

杨金氏:“你要是不要,就是还嫌弃我。我也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了。这钱只有我老头子和我知dào

。老头子去了,就只有我了。我见你们人好心好,才敢这样做的。我知dào

漏了白意味着什么,所以犹豫再三。如果你们不要的话,我在这里住着也不踏实。

“我也再三考lǜ

了,我在这里,不会给你们添太大的乱子。如果上面追查起来,我就说是小姑娘撞了我,我才住到这里的。落个我赖在你们这里,你们再在批斗会上很很地批我一回,说的多难听都行。这样,你们也就脱了干系。

“实在不行,我就让老潭子出来作证。哦,老潭子就是送我来的那个赶车的,人很好,说直正理儿。还有那天在胡同里看热闹的人,有好几个和我不错,他们也可以给你们作证明。这方面你们尽管放心。

“我知dào

你们正攒钱盖北房哩,就用这钱盖吧,盖起来,咱都住的宽绰一些。”

田青青见杨金氏说的十分诚恳,想想也是个办法:先接纳了她的钱,让她心里踏实下来。日后她用的着的时候,再往外拿。反正有自己的空间做后盾,难为不了老太太。便对还在推辞的郝兰欣说:

“妈妈,就按奶奶说的这样吧!反正咱家盖房子得需yào

钱,就当先借着奶奶的,日后奶奶用得着的时候,咱再还给她。”

杨金氏闻听,也忙说:“就依着青青。权当我在这里花钱盖了两间房子。就是回去了,想出来的时候,也有地方投奔不是。”

郝兰欣见说,也只好作罢,点头同意了。

俩个大人拆引线的拆引线,剥棉絮的剥棉絮,忙的不亦乐乎。

田青青去上了一趟厕所,回来便把拆出来的钱分门别类,把面额相同的纸币摞在一起,以便最后过数汇总。

三个人忙活了一阵子,最后一总合:两千零六十八元!

啊呵!又是双千,又是六顺,又是发(八)财,好兆头哇!

田青青在心里高兴地想。

“怎么会这么多?”郝兰欣望着一排被田青青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人民币,吃惊地说。活了三十岁了,何曾见过这么多钱,并且还是从一套腌臜的破被子破褥子里拆出来的。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变戏法似的。做梦也不会想到脏被褥里有这么个大秘密!

“青青,你数对了吗?我记得没这么多呢?”杨金氏也感到吃惊。虽然没有在纸上记着数,每放进去一次,或者拿出来一回,老公母俩就在心里牢牢地记住:被褥里还有多少多少。老头子过世以后,这钱就成了死钱,自己从来没动过。记得老头子最后说的是一千六百多。是老头子算错了?还是自己记错了?

“就是这些嘛!”田青青一副委屈相,撅着小嘴儿说:“十块的x

x张,五块的x

x张,两块的x

x张,一块的最少,是x

x

张。不信,你们数数,保管错不了。”

田青青如数手指头一样,报出了各种面额的张数。

第146章 煤油灯下的话题

“行了,对也好,错也好,就是这一堆这一块了。”杨金氏高兴地说:“青青妈,你把这钱全收起来,给青青爸爸说,从现在开始,就着手准bèi

盖房的材料。等收了秋,咱就开始盖。保不住年下还能搬进去住呢。”

真的是谁有钱谁有权!杨金氏俨然一个长辈似的,谆谆嘱咐起郝兰欣。

郝兰欣却有些犹豫,迟迟不肯动手。

“你还犹豫什么呀?”杨金氏有些着急起来:“我在你家里住着,钱在你手里,和在我手里不是一样嘛!你刚才说存什么来着?”

“存储蓄所。”郝兰欣解释道。

杨金氏:“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你看着保险,就去存去。这些年来,我光为了这钱提心吊胆的了,怕丢了怕被翻了走又怕霉了,我是一天也不愿意带着了。你愿意怎样处理都行,反正你得全拿了走。”

二人又推让了一阵子,最后在田青青的劝说下,郝兰欣拿起了两千块,杨金氏留着六十八块当零花钱。花完了郝兰欣再给她。

写到这里,读者也看出来了,这两千零六十八块钱里,有田青青三百多。是她卖给付振海的鱼钱、卖空间里的鸡蛋钱攒起来的。究竟是多少,她也不清楚,只知dào

大概有三百多。因为没有理由拿给郝兰欣,一直在空间里放着。

见杨金氏脏被褥里拆出钱来,老太太也诚心诚意要把这钱给郝兰欣,作为她在这里住下去的资本。喜得是杨金氏不知dào

被褥里的钱是多少,便心生一计:何不浑水摸鱼,把自己空间里的钱也随在这里面,借机转换到母亲手里。

这样,杨金氏自己的钱不少,在这里住着会更踏实一些。而母亲见老太太给了家里这么多钱,也会更加敬重杨金氏。及融洽了她们两代人的关系。还解决了盖房的资金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田青青便推说去厕所,从空间里拿出来。然后背着郝兰欣和杨金氏,偷偷掺进从被子里拆出来的钱里。

杨金氏不知dào

她被褥里的钱是多少,田青青也不知dào

自己钱的准确数目,两下里一汇合,得出了个两千零六十八!

都是双数,还有六有八,吉利数啊!

最起码解决了家里的盖房款!

看来,接纳老太太算是接纳对了!

把田青青高兴得就像三伏天吃了一个冰镇沙瓤大西瓜,要多痛快有多痛快,要多爽。有多爽!!!

………………………………………………………………

今天晚上没电,屋里又点上了煤油灯。

煤油灯是玻璃做的,高而瘦,上面是一个圆形的容器,再上面是个如张开嘴的蛤蟆似的口。里面藏着灯芯,最上面是一个玻璃做的技能防风又能让油烟冒出去的灯罩,中间凸起,火苗在里面跳动,煞是有趣。

吃过晚饭以后,田青青也给杨老太太点上了小屋里那盏小煤油灯。这是在场院屋里住着时,田青青用捡到的一个地霉素瓶让田达林做的。那时天天晚上照着田幼秋兄弟俩做作业。搬回来后田青青便放在了自己的小屋里,防备没电的时候用。

小煤油灯很简陋。就是用一个盛两百片的地霉素药瓶做容器,瓶盖儿的正中按一截白铁片小圆筒儿,中间放上自己做的棉絮灯芯的那种。据说这样的油灯在当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由于低矮又没有灯罩,在灯前做活儿或者看书,时间长了能把两个鼻孔熏黑。

好在老太太晚上不做活。只是用于照明。何况也不经常停电,郝兰欣也就没给她再买大的。

“杨奶奶,今天晚上停电,外头黑,我给你把便盆拿来了。煤油灯就放在小桌上吧。没灯罩,放高了熏不黑鼻子。火柴我给你放在床头上,你一摸就摸着了。”

田青青小大人似的说道。

自从知dào

了杨金氏的姓氏后,田青青就改口叫她“杨奶奶”了——隔壁就是自己的亲奶奶,带上个姓氏好区分不是。

“真是个好孩子!想的真周全。”杨金氏夸赞了一句,随即又说:“青青,破被子破褥子你妈已经拆洗了,这屋里也不味儿了,你妈还给我拿来了你家的新被褥,你……不搬过来和奶奶一块儿睡?”

杨金氏自是知dào

一家六口挤在两间偏房里的难处。过去屋里有脏被褥,屋子又小,散发的满屋子都是陈旧的霉气味儿。她都不愿意闻,更别说一个爱干净的小姑娘了。

自从说破以后,那被子褥子就被搬了出去。她又敞了一下午门窗,屋里现在已经没味儿了。这才敢说出让田青青搬回来住。

田青青闻听也是一愣:怎么她也认为自己是嫌味儿才不在这里的呀?天大的冤枉啊!

不过这事还不能辩白,也只好装嫩卖萌地承认下。便顺水推舟地说:“不啦,杨奶奶,今晚我还在那屋里睡吧。明天哥哥就要上学去了,我看看他……今晚上还……学习不。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就不打搅你了。”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知dào

自己的借口找的很不充裕,田幼秋这两天不学习,是在家里敞明了的,想必老太太也听说了。但要是今晚搬回来,再搬出去就更没有理由了!

西厢房里间屋里,郝兰欣依然在煤油灯下做着她永远也做不完的针线活儿。

田达林则坐在煤油灯的另一侧,做手影逗着田苗苗和两个儿子玩儿。

田达林今晚特别高兴。

杨老太太的事落实了,还意wài

地获得了两千块钱。

两千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盖三间北房绰绰有余。没想到大女儿行善心落了这么个好结果!真的是出好心有好报!以后就把老太太看成自己家里的成员,让她在这里享晚年之福。管他什么运动不运动的,自己家里是中农成分,当干部、入dang

什么的都轮不到自己。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格滴!

“爸爸,做一个大灰狼,咬小苗苗。”

田幼秋望着“哏哏”笑的田苗苗,逗她说。

于是,墙壁上立时出现了一只大灰狼,张着大嘴,要咬人的样子。

田苗苗吓得赶紧躲进田幼秋的怀里,指着墙上的影子说:“爸爸,兔兔、兔兔。”

于是,墙壁上又变换成一只长着一对长耳朵的小兔子,小嘴儿一动一动的,好像在吃胡萝卜。

田苗苗和田幼春,又都笑得“哏哏”的。

手影在煤油灯时期是十分普遍的家庭自娱自乐活动。把手放在煤油灯前,变换手的形状,墙上的手影便幻化成一幅幅活动的栩栩如生的画面:长耳朵小兔子、大嘴巴大灰狼、扑棱着翅膀要飞的鸟儿,滑翔的飞机,是最容易做的,难一些的是圆形的,如人头、猫脸……

田达林不经常逗孩子,今天心情特别好,才给孩子们玩儿成了一块堆。手影也做得很是逼真。

田青青见父子四人玩儿的高兴,也没打搅,便坐在郝兰欣身边,拿起针线簸箩里没有纳完的袜底儿做起来。

过麦之前,田青青把第二拨花送去以后,就再没领花料来。原来花厂进料也是根据农事,农闲时多进些,农忙时少近些。因为过麦时间集中,人们有空还愿意到地里拾点儿麦穗儿刨刨麦茬儿什么的,花厂也就没有进料。

“妈妈,也不知花厂来料了没有?我想去姥姥家看看。”田青青边纳袜底儿边说。

“嗯。过完麦了,我也想去看看你姥姥姥爷。要不,明天咱俩一块儿去。”郝兰欣做着针线头也没抬地说。

田青青:“上午去呢还是下午?”

郝兰欣:“下午吧。中午你还得做饭,再有来买鱼的,还得钓鱼。咱用下午时间到那里看看,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田青青:“下午去就见不着大妗子了。姥姥说,花儿钱是一拨压着一拨,都交了两拨活了。第一拨的早下来了,要是算上过麦的时间,估计第二拨也可能下来了。要是见不着大妗子,钱就拿不回来。她一准不会交到姥姥手里。”

郝兰欣:“大概齐多少钱呢?”

田青青:“玲玲姐姐说,第一拨是九块五,第二拨是十一块。”

郝兰欣:“嗬,这么多呀!我闺女能耐啊,比我挣工分还强呢!”

田青青笑笑,说:“妈妈,你先别高兴哩,等钱到了手哩再高兴也不迟。”

郝兰欣点点头:“你大妗子那个人,是个皮钱手,抠唆着呢。钱到了她手里,难往外掏着呢。不过你这是花儿钱,又是个孩子,她怎么着也得顾点儿情面。

“要是这样,我就不和你一块儿去了。守着我,她提出这事那事来,我不好驳她的面子。

“你就没事了。该怎么回她就怎么回她。不过也要掌握点儿尺寸,惹恼了她,也是让你姥姥生气。”

田青青点点头:“我不给她一样儿也就是了。她再怎么抠唆,也得给我花儿钱吧。这钱又与她没搅儿。”

郝兰欣:“嗯,那就你个人去吧。我去了反倒不好说话。中午饭我回来了再做。”

田青青:“我可以去的晚一些。明天中午吃捞面,我打出卤、擀出面条来,你回来以后光下面就行。”(未完待续)

第147章 新房”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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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兰欣爱怜地望了望田青青:“大晌午的,日头毒着呢。”

田青青:“没事的,妈妈。我骑自行车一会儿就到。保不住你下地以前能回来了呢!”

想到自己就要拿到花儿钱了,田青青心里高兴,见郝兰欣正在补自己的一条黑色粗布裤子。便说道:

“妈妈,你看你这条裤子,屁股上已经有了两个大补丁了,又往补丁上补小补丁。咱家里现在有了钱了,我的花儿钱不做别的,光用来给家里人添置新衣服。明天我就给你买几尺布来。做条新裤子。把这种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全拆了,打袼褙。”

郝兰欣却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说的没边际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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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知dào

人们的衣服是怎么穿的吗?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哪件衣服不穿个七年八年的?!有的补得都看不见原来的布料了,还穿哩。要是破了就花钱买新的,还吃饭不?还盖房不?”

田青青连忙解释:“妈妈,我不是让你花盖房的钱买衣服,我是说用我做花儿的钱,咱专款专用。谁的衣服破了,旧了,就用花儿钱去买,不动你手里的钱。”

郝兰欣似有所悟,脸上的愠色退去了不少:“你以为穿新衣服就那么好哇。人们都穿的补丁摞补丁,你穿的干干净净像个客(读qie

音)儿,不让人笑话才怪呢?随大流,不挨揍,人们什么样儿。咱也什么样儿。有了钱柜子里放着,也不花钱买罪受。”

田青青一头黑线:这是什么逻辑呀,穿好衣服反倒成了受罪了!

见女儿拧着小眉头,一副不理解的样子。郝兰欣又说:

“旧衣服补丁衣服穿在身上,在地里干活休息的时候,甭管草地、土地,只要干爽,就往上坐。补丁裤子弄碜了也不心疼。要是穿着新裤子,就舍不得了。人家都坐着你站着,岂不是活受罪。”

田青青:“说了半天还是新衣服少,要是多了,就不这么想了。”

郝兰欣:“多了也不行!太扎眼了自己也别扭。九队上大金成,闺女参加工作后。也是想自己挣工资了,让老人穿的好点儿,就给她爸爸买了一块儿白府绸,做了一个褂子。漂白漂白的,大金成说什么也不愿意穿。他老婆子没法了。就把胶泥泡成稀糊糊,把褂子在里面揉了揉,洗净晾干以后,就成了土黄色的了。大金成这才穿出来。”

田青青:“漂白褂子在农村是不大适应。等天凉快了,我给爸爸买件蓝色的中山装,四个兜兜,可气派了。现在城里的人们都穿这个。”

这个时期中山装风靡全国,颜色也是青、蓝、灰色。但农村里却很少见。农民穿的大都是家做的便衣,盘扣,前襟下摆处缝着两个大兜兜。

“那是人家城里的人们穿的。咱是农民,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什么好衣服也穿不出好穿来。人们穿什么咱穿什么。不出那个风头。”

田青青又是一头黑线:天!穿个中山装也算出风头?!母亲这是思想守旧呢,还是不愿意把钱花在穿戴上???

“妈妈,咱家里什么时候盖房子呀?”

田青青见在穿戴上劝说无果,便话锋一转,问出了自己迫切希望知dào

的问题。

杨老太太已经发出话让她搬回去了。并且把她的搬出归罪为“味儿”。现在不味儿了。老太太很可能还会说这样的话。

老太太一定是考lǜ

到她与两个小正太挤在一张床~上不方便。

但如果搬回老太太屋里,她更不方便:人老了觉少,睡觉轻,她出入空间势必受阻。

现在她最迫切希望的是自己有一个单独的小屋,不怕小,只要能放得下一张小床了就行。

郝兰欣:“怎么也得到了秋后了。过去雨季打坯,待坯干透了,才能盖房哩。”

田青青:“咱不打坯了,盖砖木结构的。这个什么时候动工都可以。还比土坯的结实。”

田青青前世记忆中,九十年代中期,也就是自己死时的两、三年前,哥哥田幼秋把这处宅子翻盖成了砖木结构的四大间北房,很宽敞明亮。田青青这样建议,等于提前了二十几年,免去了中间的一次土坯房修建。

“那得多少钱啊?”

“把咱的钱都用上,不够再借点儿。盖房子是大事,盖起来就动不了啦。咱先盖的好一点儿,日后不落伍。”

“农村里,有什么落伍不落伍的?再先进,农村里还少了土坯房了?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咱不拔这个尖儿。”

这一回田青青内牛满面:母亲这是怎么了!穿衣服随大流,不出风头;盖房子不拔尖儿。偏偏自己这个穿越分子不安于现状,一心一意要改变家庭条件,让父母哥弟提前住上宽敞明亮的房子,过上舒心幸福的生活。

哪知想法一提出,就被母亲挡住了。自己空有丰厚的空间,清晰的前世记忆,却不能实施自己的计划。

劝说不成,那就用激将法:

“妈妈,我是说咱家急着用房呢!”田青青继xù

劝道:“人家杨奶奶一下拿出这么多钱,却住在一个五平方米的小屋里;还有你们,这西厢房夏天热,冬天冷。早一天盖起来,早一天享shòu



“当然,我主要还是在为我个人着想。

“在哥哥弟弟的床~上挤,我觉得很不方便。

“回杨奶奶那里,一是杨奶奶这些年都是自己在一间屋里了,乍添上个人,一定会觉得别扭。我也是这样,做梦都想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屋。要是紧着不盖的话,我都不知dào

这个夏天怎么过了?!”

郝兰欣:“事是这么回事,但这盖北房可不像盖两间简易偏房。得切准bèi

哩。”

田青青:“那就赶紧准bèi

呀!人家就盼着盖房子呢?”

“你们娘儿俩嘁嘁喳喳说什么呀?又是盖房又是准bèi

的。”

一旁逗孩子玩儿的田达林闻听,插言道。

田青青一看有了外援,忙高声说:“爸爸,我和妈妈正说盖房子的事呢!你说。咱家盖什么样的房子好哇?”

“盖大瓦房!”

没等田达林回答,田幼秋一旁抢先大喊了一句。

“你这孩子,瞎嚷嚷什么呢?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盖瓦房?”郝兰欣嗔怒道。

杨金氏被褥里有钱的事,除了当事人郝兰欣和田青青知dào

,再就是田达林了。对两个儿子却隐瞒着:小孩子口没遮拦,万一传出去,就是阶级敌人私藏家产。再给你扣上个“伺机反攻倒算”的罪名,闹不好就有性命之忧。

“我们有钱。”田幼秋却等着眼珠子说:“卖鸡(瘟)药赚了好多好多的钱呢!”

郝兰欣嗔道:“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样说。我也亲手卖了不少。还有十块钱的工钱在你手里哩,你能说没钱?”

且不说卖鸡瘟药的钱有多少,就这十块钱。在田幼秋眼里,也是能让他自以为豪的“大钱”了!

郝兰欣“噗嗤”笑了:“好,好,好,那你们说说。咱盖什么样的房呢?”

“叫我说呀,咱盖个比大瓦房还大的房子。”田青青抢着说。

“比大瓦房还大的房子是个什么样子的呢?你说说。”这回田达林也觉得奇怪了,催促道。

此话正合田青青心意。于是,便按照前世九十年代中期,这个宅子上的建筑形式说起来:

“我见过这么一处房子,总面积与咱家的宅院差不多。也是朝西的大门。北房是平顶的,一拉溜四间。室内面积很大。南北六米长。

“北房的东头是一个二十四平米的大单间,对外开着门。

“西边是相连着的三间,就如同咱这里的北房一样,中间是堂屋,两边是东、西里间。

“东、西里间里都打着断间墙,隔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单间。南边的大。十六平方米,北边的小,八平方米。都冲堂屋开着门。

“这样,东、西里间就由原来的两间变成了四个单间。

“东边的那间大屋,在东里间屋里向东开个门。这样,东边的那间大屋也与这边的相连起来了,不出屋门,就能走遍四间房子。

“这样,明着是四间,其实是六间,利用率大了很多。并且整个建筑都是砖木结构,没有一个土坯,所以,室内面积增加了很多,显得特别宽敞。”

郝兰欣:“那得多少钱呀?”

田达林:“你先别说哩,让孩子说说它的优越性。”

田青青:“如果咱也盖成这样的房子,那,咱一家人,还有杨奶奶,就都能搬进去住了。

“杨奶奶一个人住惯了,肯定爱清净。让她住东边的那间大屋,通趟的,宽敞又明亮。

“因为东里间屋里有通往东边大屋的门,爸爸、妈妈就住西里间屋的大屋,十六平方米,比老式的北房西里间还宽绰。

“东里间屋、东里间后半间、西里间后半间,都可以住人。这样,我和哥哥、弟弟,就都有自己的单人房间了小苗苗断奶以后跟我住一个房间。

“到那时,西厢房腾出来放粮食或者杂物,东厦子南边放柴草、做羊圈、狗窝;北边当厨房。这样,咱家里各个方面就全安排开了。”

田达林点点头:“嗯,是不错。只是要到外头去请建筑队了,咱村里的人们恐怕盖不了。”

郝兰欣:“要这样,咱的钱肯定不够。”

田达林:“咱再好实着合计合计,看怎样盖着合适。”

第148章 花儿钱被克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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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郝兰欣失眠了。在床~上烙着大饼想心思:

大女儿青青说的对:杨老太太带来了两千多块钱,够盖三间北房的;青青卖鸡瘟药赚了一千多块,卖鱼的钱虽然随挣随花,少说也有三百多;庭院里的菜也卖了二十多块,家里花的用的,存起来的,都是大女儿的钱。大夏天里,让两个有钱的一老一少挤在五平米的小屋里,确实太难为了她们。

但是,盖房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

盖土坯房的话,得等雨季过后才能打坯,风干一个多月,之后才能拉坯盖房。一切顺利的话,大雪前搬进去就不错了。

小屋里夏天热,冬天冷,还真的为她们考lǜ

考l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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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按照大女儿说的样式盖,砖木结构的,时间上能往前赶,但钱可就多花多了!把家里的钱全磕打干净喽,也不够。

出去租赁处院儿先住着,攒两年再盖……又觉得不妥:因为大女儿的“扫帚星命”,搬场院屋里住了一个来月,已经闹的沸沸扬扬的了。现在虽然没人提了,但不提不见得人们不在乎。一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保不住人们还是有嫌疑。给人送膈应的事,什么时候也不能干!

青青已经明确表示:不愿意与杨老太太在一个屋里。让在东厦子北边儿给她搭个窝棚,和西边的小屋一般大或者再小些都可以。

窝棚倒是好搭,几块木板就行。可这夏天热、冬天冷却解决不了。

儿女都是娘的心头肉,一个七岁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郝兰欣说不心疼那是假滴!

郝兰欣越想心里越乱,越想越不知dào

如何是好?伸伸腿,踹醒了在另一头睡觉的丈夫田达林。

“怎么?还是睡不着?”田达林关切地问。

“嗯哪!不给你说说。到天明也打不了个盹。”

“那你说吧。”

“我想听听你的。”

“要听我的,就依着青青,盖个大房子。这样,就能全都安排到北屋里去啦。住的集中。能相互照应。”

“钱呢?”郝兰欣说着坐起来,在黑暗中扳着自己的手指头说:“杨老太太两千,咱一千,三个大数。另外我手里也就几十块钱了:丢了又回来的十六块五,青青在城里卖鱼给了我十二,卖了几担庭院里的蔬菜,二十多块,过了麦才卖了几块钱的钓鱼钱。全算上,也过不去六十块钱。”

田达林也坐了起来,在黑暗中摸过烟簸箩。用里面的纸条卷起一头拧来,边卷边说:“大夏天的,往后没人来买鱼了。也就指望着庭院里的菜卖个儿钱了。”

郝兰欣:“青青说还有二十来块钱的花儿钱,赶明天她去看看,估计能领回来。”

“这不又多出二十块钱来呀。一根半檩条出来啦!”田达林高兴地说。

郝兰欣:“咱盖这样的房子。是不是在村里忒拔尖儿了?”

“如果随大流,盖成三间北房两个耳屋,住房还是紧张。你想啊,房子盖的间数不少,但就东、西里屋住人。咱和杨老太太一个住东里屋,一个住西里屋,那孩子们呢?让他们住耳屋。又小又矮,也不合适。”

郝兰欣:“住耳屋还不如住西厢房呢?这里好赖有个窗户,耳屋不就一个门呀?!“

田达林:“还是得。盖趁子房子就两间能住人,你不觉得太浪费了!”

郝兰欣:“各家不都是这样!”

田达林:“那是没人知dào

这种盖房法儿。咱要是盖起来,保管人们都跟着学。”

郝兰欣:“要是往大里扩,小屋就得拆。老太太和青青住哪里?”

田达林想了想:“要不。我给我妈说一声,让她把老院儿里的西厢房再腾出来,要么咱俩搬过去,要么让青青和杨老太太搬过去。”

郝兰欣:“算了吧你!那边老太太把这事恨的牙根儿疼。说咱捡了个富农分子当祖宗供起来了。还骂杨老太太是故yì

碰瓷儿,赖在咱家里不走的。收留的外来的。全骂上了。这事你千万别去招惹她。一去,还不知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呢!”

田达林:“要不,给五奶奶和四婶子说一声,先去四婶子的东厢房里住一段时间。”

郝兰欣:“要去得咱俩去,万一人家再嫌青青。”

田达林:“你是说‘扫帚星命’?”

郝兰欣:“嗯!”

田达林:“不是早就没人提了?”

郝兰欣:“不提是因为没涉及到他们。就怕涉及到以后,又提起来了。让青青听说后心里难受。”

田达林:“实在不行,就在庭院里搭窝棚。天冷不了的时候就搬屋里去了。”

郝兰欣:“那菜呢?”

田达林:“给青青商量商量。”

…………………………………………………………

第二天,田青青要花儿钱却要了一肚子气。

原来,厂方给郝家村结算,并不是按月,而是按拨。一拨压着一拨的工钱,其目的是为了有时间检验活儿的质量。合格的给工钱,不合格的退回来。

过麦虽然没有拿料,但前一拨活已经检验过了。过麦后拿花儿料的时候,将上一拨的工钱也随着给了。

这样,田青青两拨活儿的工钱就全到了。第一拨九块五,第二拨十一块五,一共二十一块。

然而,篮彩叶却给了田青青十四块四毛钱,扣下了六块六毛钱的工分钱。

“这工分钱我也不要你的,年终结算完了,工值是多少,我给你多少。一分也少不了你的。要是工值超过五毛,你还赚了呢!”篮彩叶如此解释。

原来,由于做花儿的材料都是拿回家来,人们又都是利用工余时间做。花厂规定:村民拿料做花儿,每个劳力每月扣十块钱,计二十个工。扣完工分以后,才给发xiàn

金。

花厂做如此规定,也是经过反复求证得来的。手快的还能挣个钱,如果手慢的人,也就刚够交工分钱的。

而这时的工值,普遍都很低。一般都是两、三毛钱。

即便是这样,本村社员的积极性也很高。因为队里分菜,分柴禾,以及别的福利和口粮以外的小杂粮,都是按工分分。除了小杂粮要很少的钱以外,菜和柴禾都不扣钱。而且这些还都是经常性的,工分多了就分得多,工分的优越在这里很明显地体现了出来。

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

对于本村社员来说,扣五毛钱秋后分回三毛来,也值。

篮彩叶是整劳力,郝玲玲未成年不是劳力。这样,她们两个人交一个人的工分钱就可以了。田青青挂靠在她的账上,就是沾的她这个光。

篮彩叶尖酸刻薄,那里肯让田青青如此沾光?!便把十块钱的工分钱分作三份,让田青青掏其中的三分之一,两个月扣了她六块六毛钱。

工分在这里对田青青来说毫无意义。即便秋后篮彩叶把工分钱全给了她,她的工分参与了平时的物质分配,沾光的还是篮彩叶。

但这事田青青又言不得语不得。明知dào

篮彩叶在刻薄自己,但自己是挂靠在她的名下,又是属于背地里沾花厂便宜的那种。吵嚷起来,大家都不好kàn



田青青气得撅着嘴,一句也没言语。

姥姥郝徐氏却不干了,质问篮彩叶:“她一个小孩子,做点儿花儿容易吗?你扣她的工分钱干什么?”

篮彩叶把眼珠子一瞪,盛气凌人地说:“谁做花儿容易啊?这又不是我要要她的,是队里给我要,扣我的花钱,一个月十块钱,这谁不知dào

?!既然走我的账,那就大家都有份,”

郝徐氏:“她做花儿你交十块钱,不做你也是交十块钱,碍着她什么事了呀?”

篮彩叶咬着牙恨恨地说:“你真是心疼外甥女不懈缝儿,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个往我身上挂,那个往我身上挂,我不成了光往外拿钱不挣钱的老冤鬼了!我这还是让着她呢。俺娘儿俩拿了三分之二哩!没让她拿二分之一,就算便宜她了!”

郝徐氏气得浑身打哆嗦,大声指责道:“有你这样做长辈的吗?孩子走走你的账也不行。用她的钱买工分,平时按工分分的东西你给她不?像这样的情况多了,别人都不扣,单单你这里扣。还是你的外甥女儿哩,有你这样当妗子的吗?”

田青青一看要闹起家庭矛盾来,忙往东里间屋里推郝徐氏,便推便劝道:“姥姥,没事的,扣就扣吧,买的工分也没给别人。你别生气。”

郝徐氏见田青青不但没恼怒,反而劝说起自己来。更觉得这事对不住孩子。回头冲着篮彩叶吼了一句:“还不如个孩子懂事哩!”

篮彩叶闻听,不由恼羞成怒,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指着郝徐氏,凶狠狠地说:“我当妗子的怎么了?当妗子的就应该给他们添憨?当媳妇的就应该让你们欺负?我在这个家里够窝囊的了!你ka

ba

了他们四个,还不是跟着我一个人吃,跟着我一个人喝。哪一个又管过你一点儿?这倒好,连小的都上我这里揩油来了!是不是我把家产都给了你那些赔钱货你才痛快?!”(未完待续)

第149章 各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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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没想到篮彩叶这样骂老人,还把大姨、母亲和小舅也都扯了进来,不由怒道:

“大妗子,你扣花钱我也没说不愿意。姥姥只是评了几句理,你就这样骂她呀?!还把我妈妈她们扯了进来。你是我的长辈,又是我挂靠着你的名字做的花儿,怎么骂我都行,但不能骂姥姥,也不能骂我妈妈,这事与她们无关。你不就想要我点儿花钱吗?都给你。”

说着把衣兜里的花钱全掏出来,扔在堂屋里的床~上:“但我明确告sù

你,你这样做不对,你必须给我姥姥赔礼道歉。你要是不,咱就闹到大街上去,让村里的人们给评评这个理儿!!!”说着把小胸脯一拍,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架势

篮彩叶何曾被这样指责过,用手指指着田青青歇斯底里大喊道:“你〖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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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个小x妮子,反了你!这是在我家,不是在你家,想教xùn

老娘也得看看地方。”说着把袖子一挽,扬着胳膊欺了过来。

田青青不回避也不相让,提高声音道:“你要不给我姥姥赔礼道歉,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给你闹到大街上去,看看谁丢人?谁现眼?”

郝玲玲在西里间屋里听着外面动静不对劲儿,赶忙跑出来。见自己母亲扬着胳膊要打田青青,忙上前摽住,一边往西里间屋里拽,一边嗔怪道:“本来就是你的错,还这样大声嚷嚷,嫌丢人丢的不够是不是?”

原来,篮彩叶扣田青青的钱事先并没有给郝玲玲说。见母亲少给了田青青花钱,又冠冕堂皇地说了一大堆理由。气得一跺脚,跑进西里间屋里去了。

在郝徐氏和篮彩叶争吵的时候,她并没在意。这个家里平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都把她的耳朵里磨上老膙子了。她也说过,也劝过,但一点儿作用也不起,也只好听之任之,自己躲到一边儿不言声儿。

当田青青一搭腔,她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忙跑出来,正好拽住篮彩叶扬起来的那只胳膊。

篮彩叶见自己女儿说出怨自己的话来,又见田青青不依不饶,口气生硬地逼着自己向老婆婆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自是没门!自从进了这个家。自己服过谁?不过,真要闹到大街上去,克扣花钱的事就被人们知dào

了,那样,丢人的还真是自己。

篮彩叶这么一琢磨。便随着女儿的拉拽,就坡下驴退到西里间屋里去了。在屋里又跺着脚骂了几句,在郝玲玲的劝说下,也就偃旗息鼓了。

田青青知dào

自己一参言,事情就会闹大。是见她骂得实在不像话了,才站出来拿大话压她。见其被表姐推进屋里,也就不再言语。进东里间屋安慰姥姥。

郝徐氏正为这事生气,见媳妇当着外孙女的面骂自己,还把两个闺女也牵扯进来,哪里还忍得住,早已坐在炕沿上哭成了泪人。

“姥姥,不哭了。一会儿姥爷回来了,看见难受。”田青青倚在郝徐氏的怀里,用小手给姥姥擦眼泪。

“孩子,你看……这事闹的……”郝徐氏止住哭泣,哽咽着说。

田青青摇摇头。小声说:“姥姥,那边已经停住了,咱不说这个了。”

郝徐氏一把把田青青揽在怀里,又无声地啜泣起来。

功夫不大,大舅郝兰成、姥爷郝福剑和上学的郝建国、在街上玩耍的郝建莹也都回来了。郝徐氏洗了把脸,赶紧张罗着吃饭。

自从那个晚上郝兰成把田青青送回去以后,田青青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脸上有些讪讪的。但作为晚辈,田青青还是调整了一下情绪,赶上前去,甜甜的叫了声“大舅”。

郝兰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毫无色彩地说了句:“青青啊!”,便一头扎在西里间屋里不出来了。

看来,郝兰成还在心里记恨着那晚上的事——田青青心中暗想。

中午饭依然是分成两桌吃的。大舅、大妗子和郝璇璇,在西里间屋里吃;

田青青和姥爷、姥姥、郝玲玲、郝建国、郝建营在堂屋里吃。

这一回田青青多了个心眼儿,一开始就挨着姥爷,坐在了饭桌北面,把原先坐在这里的郝建国挤到了西面南边。这样,郝兰成再要实施报复的话,也弹不着田青青的脑袋了!

饭桌上的气氛很压抑,整顿饭,谁也没提做花的事。

吃过午饭以后,郝玲玲把田青青叫到一边,把她扔在堂屋床~上的钱又给了她,含着眼泪对田青青说:“青青,我没想到我妈妈会这样做?你放心,往后我把我的花儿钱给她要过来,我妈扣你的钱,我一定还给你。”

田青青忙摆手说:“玲玲姐姐,你千万别这样做。买的工分也没上别人家去!权当我给大妗子的挂靠费!”

郝玲玲流着泪说:“你越这样说,我心里越难受。”

田青青:“我们还小。只要大人不难受就行了。玲玲姐姐,我走一后,你劝着姥姥和大妗子点儿,别让她们光吵架了。我看姥姥有点儿钻牛角尖儿,别再把她气病了,你多与她说说话。

“大妗子那里,我今天不给她正面接触了。正在气头上,别再吵起来。你对她说,就说我说了,我知dào

自己错了,不该说些过头的话。以后一定改。”

郝玲玲点点头,说:“那,你这回还拿花儿料不?我不知dào

你什么时候来,也不知dào

你还做不做,就没给你拿着。你要做,就先把我的拿走。”

田青青想了想说:“这次先不拿了。家里来了个老太太,住我的小屋里了。现在我在哪个屋里住,还没有说好。等老太太的事平复了以后,我再来拿吧。”

郝玲玲点点头,表示理解。

田青青不由心中感慨:亲母女二人,怎么脾气秉性差距这么大呢?亏着自己没有把事闹大了,真要是那样,玲玲姐姐心里一定不好受。

就凭着玲玲姐姐这副好心肠,日后也得帮大妗子把脾气改过来。免得她中年早逝,并且还死在大年三十,让玲玲姐姐悲痛中。同时还为那晚上惩治大舅郝兰成小小地愧疚了一下。

……………………………………………………………………

郝徐氏还是把篮彩叶克扣田青青花钱的事,悄悄告sù

给了老伴儿郝福剑。

郝福剑qì

得哼呀咳的,因为平时忍气吞声惯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说话。见篮彩叶消停了,也就没再提起。背地里却对田青青说:“青青,姥爷再给你找一家挂靠。你放心做吧,姥爷再也不让你少落钱了。你要拿花料,咱这就去厂子里。别看姥爷是个看门的,这点儿面子他们还是肯给的。”

田青青又把对郝玲玲说的话,简短扼要地给姥爷、姥姥说了一个遍。只不过在说到杨老太太的时候,只是说把她碰了一下,无大碍。等她走了以后,自己再来拿花料。

看看姥爷、姥姥都平静下来,田青青借口回家看孩子,没等郝兰成和篮彩叶夫妇下地,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晚上吃完晚饭以后,田青青把篮彩叶克扣花儿钱的事,说给了母亲郝兰欣。

“知dào

她尖酸刻薄,没想到会办到这里去?!”郝兰欣痛心地说:“叫你姥爷、姥姥也跟着生气。”

“老爷说,给我挂靠到别人的账上去。再拿活,可以直接从花厂里拿。我……没拿……,想回来给你商量商量再说。”

郝兰欣:“你没拿算对了。青青,这本来是你大妗子想沾你的便宜,你挂靠到别人的账户上,摆明了不让她沾。她知dào

了,还不拿着你姥爷、姥姥出气!家里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子哩!”

田青青:“妈妈,你是说……这花儿,咱不做了!”

“你考lǜ

着呢?”郝兰欣反问道。

田青青:“我想不做,又舍不得。上个月挣了是十一块五,玲玲姐姐挣了十二块。是姥姥不让我超过玲玲姐姐才少做的。怕的就是大妗子眼气。结果还是闹到这里去了。

“其实,我根本就没做到头。再多拿两、三块钱的花料也能做完了。紧紧手,一个月能挣十五块钱。

“不过,我也考lǜ

了,挂靠到别人的账户上,万万使不得。大妗子知dào

了,不但给姥爷姥姥闹,也得跟你记仇记恨。往后你连个娘家都不能走。要做,只能还是挂靠在她的账上,让她月月扣三块三毛钱,也就是这些了,再多不了。

“可我又考lǜ

到,这样做,姥爷姥姥心里一定别扭。玲玲姐姐也会惦记着这事。日后还给我。大妗子知dào

了以后,母女二人也得治气。所以,我……拿不定主意了!”

郝兰欣:“能以避开她最好。她这种人,不占光就是吃亏。和她打交道,还真得注意着点儿。闹不好,把你姥爷姥姥夹在中间不好受。这么大岁数了,我们尽量不给他们增加负担。”

田青青想了想,说:“妈妈,我先考lǜ

考lǜ

别的门路,要是能挣到钱,就不做花了。”

第150章 母女合计

田青青思来想去,觉得做什么也不如做花来的实惠。一个月虽然十几块钱,与空间里的鸡蛋、鱼来钱的速度,确实是小巫见大巫。

但空间里的钱财没有理由拿出来,这个在明处里,合理合情合法,又是适合自己这具小身板做的。别看只有十几块钱,在这个家里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不做实在太可惜!

挂靠在大妗子的账上,每月扣三块三毛钱的工分钱是小事,关键是姥爷姥姥心里别扭,增加他们的家庭矛盾;

挂靠在别人的账户上,又怕大妗子沾光不成恼羞成怒,整天比鸡骂狗、指桑骂槐的,姥爷姥姥也不得安生,母亲郝兰欣与大舅大妗子的关系也会恶化。

怎么办?

田青青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姥姥郝徐氏——徐金莹——让她到花厂登记个名字,领材料送成品全用这个账号,然后自己拿回家来做。工分钱自己全掏。大妗子没说的了!姥姥的心里也不别扭了。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关键是他们得分开家,让姥姥有了经济自主权。一个锅里抡马勺,大妗子掌管一切,姥姥心里还是不平衡!

田青青前世记忆中,姥姥姥爷是被大舅在和小舅分家时分开的:两个老人两个儿子均摊,一人负责管一个。姥爷分给了大舅,跟着他们一家子住在老宅里;姥姥分给了小舅,住在小舅的宅院里。由于小舅夫妇俩后来都转成了正式工,在县城里买了房。那房子后来就只有姥姥一个人住了。

把姥姥分给小舅的理由据说是因为姥姥和大妗子二人合不来,过不成一块堆。而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是大妗子嫌弃姥姥身体不好,什么也做不了;而姥爷每天能挣八分工。

前世记忆中,两个老人的晚年都不幸福:相扶相携了一辈子,最后却在两个屋檐下孤独地终老。

是什么时候分家的,田青青不知dào

,前世田苗苗记事时。两个老人已经被分开了。

既然自己是一个穿越分子,知dào

事件的前因后果,何不提前下手,防止悲剧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

那么。现在就让他们分家,让两个老人提前搬出去,这样,还能阻止大妗子产生把姥姥推出门,让两个老人晚年分开的邪恶念头。

其实这样做也是在挽救大舅大妗子的家庭。大妗子把两个老人分开以后,她虽然如愿以偿,分到了能挣工分的老公公,却受到了社会舆论的谴责,心情并不舒畅。在四十七岁上得了癌症,一年后。死在大年三十。

后来大舅又续了一个,两个人经常因为孩子和经济吵闹,甚至还动了手脚。没过几年,两人便离了婚。田苗苗去世时,他还是孤身一人。再后来。田青青就不知dào

了。

对!这么办对姥爷姥姥、大舅大妗子,还有自己,都有利!

考lǜ

再三以后,田青青觉得应该先做通母亲的工作,让母亲动员姥爷姥姥搬出去各自过。于是,便对母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妈妈,姥姥为什么不分家呢?小舅那边的房子闲着。大舅这边八口人挤在一处宅院里。你们去了连个住屋都没有,多别扭呀?”

郝兰欣:“你姥爷也是考lǜ

到住房问题。这边房子多,那边房子少。让他们搬,他们不干。你姥爷姥姥搬过去,如果你小舅小妗子回来了,就住不开了。再说。这边是老宅,也没有老人搬出去的理儿。”

“我觉得姥爷不应该再坚持这个老理儿了。和姥姥搬到小舅的宅院里,两个人过几年清净日子。有我姥爷的工分,我们再帮zhù

个儿,日子赖不了。省得让大妗子说三道四的了。”

郝兰欣:“这事我也劝过你姥姥多少回。设身处地地为你姥姥他们考lǜ

。他们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想啊,你小舅如果回来了,一个是住不开。再一个,要是也闹起矛盾来,你姥爷姥姥连个退身步也没了。这也是你姥姥不愿分家的主要原因。”

其实小舅夫妇俩后来都转成了正式工并在城里买了房,根本就没回来。但田青青不能说破,只好旁敲侧击地说:

“人家两个人都在外边儿工作,回来干什么呀?逢年过节回来住几天,亲还没亲够哩,又到了走的时候了。闹什么别扭?!

“妈妈,我觉得我们应该劝劝姥姥和姥爷,分开过得了!那样,你也能去那里住两天。姥姥也能上咱这里住。咱家里有麦子,有鱼,有菜,供着姥爷姥姥吃。”

郝兰欣惊讶地说:“你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我是气不忿儿大妗子说的那些话!你不知dào

她那个样子哩,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姥姥,骂姥姥生了你们四个,还不是跟着她一个人吃,跟着她一个人喝?!你们谁也不管老人一点儿?就连我做花儿,也被说成上她那里揩油了!

“妈妈,姥爷风雨无阻,一天挣八分工。姥姥给他们看孩子,做饭吃,喂鸡喂猪,我每次去,鱼、菜都没少带,她也是一吃一个不言声儿,却还落个不管老人。我觉得你们,包括姥爷姥姥,都忒冤枉。

“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从我自己的角度考lǜ

的,我说给你,你听听行吗?

“我考lǜ

一个遍了,觉得还是做花儿适合我。可我如果挂靠在大妗子的账上,她势必扣工分钱,让姥爷姥姥心里难受;我要挂靠在外人的账上,又怕大妗子嫉妒,难为姥爷姥姥,你们的关系也不好处。

“如果姥爷他们分开了,让姥姥在花儿厂登记个名字,给我拿花料做花。

“我听说了,只要是那村的人,登记个名字就可以。让姥姥拿了花料来,我做,工分钱愿扣多少扣多少,反正都给了姥姥。这样,大妗子就没说的了吧!姥姥的心里也不别扭了吧。”

还有一层意思田青青不能说出来:前世里大妗子就是住在这个老宅里,让她搬出去是不可能的。

郝兰欣想了想,说:“要是这样就好了。就怕你姥爷不同意搬出去。你姥爷的思想也顽固着呢!”

田青青:“你不会给他做做工作呀!他两个儿子,早晚也得分家。就着现在还能挣工分,也为自己攒下点儿养老钱!何必全填换了大舅一个儿子。

“这次姥姥被气得不轻,你就趁这个机会劝劝姥爷和姥姥。我觉得分开比这样好的多。”

郝兰欣:“你姥姥也不是没想过,主要考lǜ

到房子分不均,再盖又没有钱。只好忍气吞声地往前凑合。”

田青青:“再凑合就凑合不出好来了,干脆你在背后给他们说说,摆摆事实讲讲道理,让他们分开得了。”

郝兰欣:“嗯。过去不是没有劝过你姥姥。这回,我给你姥爷说说。”

田青青一看有门,心中高兴,又盘算起别的事情来。

见田青青半天无语,郝兰欣又关切地问:“今晚你在哪里睡呀?”

田青青:“我还是跟哥哥弟弟在一张床~上挤吧!我不愿意和外人住在一起。如果杨奶奶也有这种想法的话,岂不是两别扭?!”

郝兰欣:“嗯。你爸爸倒是同意盖你说的那样的大房子了。只是这一庭院菜,就得毁了。怪可惜了的。”

田青青闻听心中大喜:爸爸妈妈总算开窍了,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盖房了。赶紧表态道:

“妈妈,盖房是百年大计,一个青菜还舍不得毁呀!什么时候动工,就什么时候拔,不能因为菜耽误盖房子。”

田青青说着,趴到郝兰欣怀里,给了她一个甜甜的吻,把郝兰欣高兴地抱着她,拍了半天后背。

“妈妈,要盖大房子,杨奶奶住的小屋就得拆,那,杨奶奶睡什么地方啊?”

“还没考lǜ

好呢。你爸爸说,不行就在庭院里搭个窝棚。”

田青青:“盖房需yào

地方盛杂物,再搭个窝棚,庭院里更紧了,我觉得这样不妥。妈妈,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把老院儿里原来咱住的那两间西厢房,让奶奶给咱腾出来。你和爸爸,或者我和杨奶奶,搬进去住,就近又借劲儿,比搭窝棚不强的多呀。”

“你爸爸也这样说过,我没同意。你奶奶对咱收留杨老太太意见很大,在外面说的话难听的哩!再一个就是我不愿意凑她。你奶奶的脾气你还不知dào

?!她要是明事理,就不会把咱撵到场院屋里住去了。”

“这确实是事实。当时我也挺恨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搭理她了。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当时的想法很幼稚。

“妈妈,你想啊,不管遇见怎样的老人,疯子、傻子、病秧子、不说理的……作为小人,都得管不是。老人数小人儿,骂小人儿不对,可小人儿不管老人也不对。

“奶奶是爸爸的妈妈,这是血缘关系,分也分不开。

“现在咱就是遇上了一个不说理的老人。现在不管她还可以。因为她走的动做得了。如果她老了还不管她,人们就笑话当小人儿的了……”(未完待续)

第151章 寻找最佳切入点

田青青继xù

说道:“不如现在就互相走动起来,两家互通有无,显得亲热,别人还不说闲话。”

郝兰欣:“现在是光咱给她走动。那次做了好吃的不给她送过去,你四叔自从崴了脚以后,经常来咱这里吃饭,也换不出她一个好脸子来。”

田青青:“是啊,我说的互相走动,就是让奶奶明白这个事理,让她也体谅体谅咱的难处,别光咱剃头挑子一头热。我刚才不是说了,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她老了我们也得管她。不如现在就让她为咱付出一点儿,我们管着她还不至于心寒到底。”

郝兰欣苦笑道:“让你奶奶为咱付出?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这个呀,你趁早别想。”

田青青:“妈妈,我现在就是这么想哩嘛!我说给你,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郝兰欣:“那,你说。”

田青青:“现在咱家最需yào

的就是房子,六个人挤在两间西厢房里,还让杨奶奶*{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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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住在一间五平方米的小屋里。而奶奶家呢,三口人住着三间大北房,还有东、西厢房和两个耳屋。

“按说,奶奶应该先说话,让给咱两间房先住着,等盖好了北房再还给她。

“可她不明这个事理,还站在一旁看咱笑话哩。她家的房子又是咱最借劲儿的,咱要是舍近求远,当街的人们得笑话咱笨,不会处理事。

“我想给她做做工作,好言相劝,解决咱家里的燃眉之急。哄转了她更好,从此婆媳祖孙和和睦睦过好日子;哄不转,只要肯让咱用房子,就是胜利。比去别处里找房子强多了。这样,我们一家人还是住在一个院里。”

“住在一个院里?”郝兰欣不解:“你是说把西夹道的墙拆了?”

田青青:“我不想拆西夹道的墙。打算在那西厢房的西山墙上冲咱这里开个门,再把东厦子后面冲东开个门,两个门正对着。这样。咱出来进去,都走东厦子里,和老院儿还是各自门各自院落,谁也干涉不到谁。”

郝兰欣沉思了一下。苦笑着说:“这样倒不错,不过,闺女,我好像听故事一样。这样的事情,在咱这个家里能实现了?”

田青青笑笑:“妈妈,我们不会通过努力实现了呀?!”

郝兰欣:“可谁去做她的工作呢?”

“我去。”田青青一副成竹在胸地说。

郝兰欣吃惊道:“你去?她会听你的?”

田青青:“我考lǜ

了,你和爸爸去都不行,她一说不,你们就没词了。叫外人更不行,毕竟我们是一家子。别人一参合,她抹不下脸儿来,再来个一口回绝,还不好说了呢。我是小孩子,可以给她磨叽。一次不行两次、三次。

“实在不行,还有四叔哩。四叔崴着脚的时候,我用凉水给他敷的不疼了。到现在,见了我显亲着呢。老远就喊我的名字。”

郝兰欣:“那是,三天两头到咱家来吃,再没个笑脸儿,他就不是人了。”

田青青:“好吃是四叔的软肋。爱财是奶奶的软肋,这一回不正好派上用场?!”

郝兰欣:“你要是许东西,你奶奶会老里给你要,那可是个无底洞,有多少也让你二姑给踅了走!”

田青青:“妈妈。我会掌握的,让她有吃有喝有花。难为不着她也就是了。”

郝兰欣点点头:“那你可得注意着点儿,成就成,不成就算,咱再想别的办法。”

“嗯哪!”田青青高兴地答道。

………………………………………………………………

待一家人都进入梦乡后,田青青闪身进了空间。在空间的笼罩下。来到庭院里。

“今晚你来晚了,快饿死我了。”

一见田青青的身影,黑妞就抱怨起来。

“今晚和妈妈多说了一会儿话,就把你急成这样!不是给了你两个馒头吗?”

“我没吃,给了小羊儿了。”

“这怨谁?”

田青青说着,给黑妞解开脖子里的铁锁链,给小羊儿解开绳索,把它们带进空间。

黑妞迫不及待地直奔水池而去,在那里捞取水池里的鱼们大快朵颐起来。

小羊儿放进西山区,让它在那里自由自在地吃青草,在丘陵上欢蹦乱跳地玩耍。

田青青再从空间里出来,在空间的笼罩下,走回西厢房,上到床~上。然后再进入空间。

之所以这样繁琐,一来不至于弄出响声,惊动家人;二来田青青可以在空间里观察外面的情况,一旦又动静,可以直接回到床~上,装成睡觉的样子——她在空间里无法移动位置,在哪里进去的,还得在哪里出来。自从把黑妞弄出来以后,每晚都是如此。

而每晚田青青都是在空间里度过的。天气热了,田青青不愿和两个小正太挤在一张床~上。这也是她迫切希望自己有一个单独房间的主要原因。

完成了每晚的例行公事:给付振海送了鱼,用异能收了东跨院里的鸡蛋,田青青则倒在堂屋里的沙发上,想开了心事:

买的那四十多个小鸡崽儿长大了不少,和大鸡也相熟了,已经把它们放进东挎院儿。那里的粮食都是散放着的,它们可以随便吃,这又省了一样心思。

半个多月没有做花儿了,还真有些手痒痒。要不是发生篮彩叶克扣花儿钱这一说,此刻早已做上了。

看来,姥姥家的分家之事还得快着落实!要不然,自己就无花儿可做。

不过,这个已经交给母亲郝兰欣去劝说了,自己静候佳音就是了。

当务之急是把老院儿里的两间西厢房弄到手!那样,既缓解了家里的住房紧张,自己还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活动空间。

奶奶田卢氏的工作如何做呢?

田卢氏的软肋就是爱财——钱和物只要到了她手里,别人甭想要出来。甚至不惜在饭食上做手脚,让一家人饿着半截场子过日子。

今年麦里她家三口人分了一百五十斤麦子,据说还没吃过一次捞面哩。理由是田达林这边经常端过去一碗两碗的,尝尝也就行了。

像她这样的脾气,要是给她一口袋麦子,准能换出她的笑脸儿来。

空间里粮食有的是,一口袋麦子如同九牛一毛。

可外面凭空里多出一口袋麦子来,传嚷出去,一准引起人们的猜疑。

从家里的麦子缸里出,母亲郝兰欣心里一定别扭。因为大家都知dào

,田卢氏虽然舍不得让儿子媳妇们吃,却舍得给她的二闺女。只要田冬云在她面前一掉眼泪儿,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什么东西也舍得给。

给老人东西郝兰欣还能接受,何况是为了家里的百年大计。但要转转手落到二大姑手里,她一准一百个不同意。二大姑差一点儿要了她大女儿的命不说,还把个“扫帚星命”扣在大女儿的头上,让一个七岁的孩子,经受了不应有的孤独和精神折磨。

其实,田青青又何尝愿意让那个杀人犯揩油沾光!

可人家是亲娘亲闺女,这种事谁又当得了?

爷爷田金河图省心,一向不过问家事。就是看见了老婆子填换闺女,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亲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四叔田达木!

对呀!

家里还有个四叔田达木。

田青青想到这里心中一喜,脑海里立时出现了田达木那一拐一瘸的身影。

田达木崴着脚已经有二十多天了。田青青给他用空间水冷敷,还让他喝了空间水,按说应该没事了。可他仍然还是一拐一瘸的,就像那只伤脚不敢着地似的。到现在还一直没出过工,整天在胡同口戳大街。

他的脚腕儿是田青青为教xùn

他才给他弄伤的,没想到他却依此为借口,躲避起劳动来(最起码田青青是这么想)。

其实他这个人也不是不可就要,只是每天参加不见收益的劳动,调动不起他对生活的热情,为寻求刺激,才走上了赌博的邪路。

卖鸡瘟药的时候,为了一天两块钱的工钱,不是也曾经提出卖鸡瘟药吗,还说的可怜巴巴的。当时是怕他带着卖鸡瘟药的钱进了赌场,助长了他的赌博恶习,便以“是我们小孩子的事,你一个大人家,就甭参合了”为由,拒绝了他。

现在何不把他这个积极性调动起来,既能给奶奶家里创收,还能作为向田卢氏要房子的一个交换条件。再说了,他自己卖力qì

挣来的钱,就算给田卢氏掌管,过了一个人的手,田卢氏也不敢全给了闺女!

可又让他做什么呢?

还必须是不跑腿,不动地儿,守摊子的买卖?!

田青青一时又没了主意。

心情烦乱的她,便想到西山区去逛逛。那里还有很多秘密未探知,万一有个契机的话,也好解燃眉之急。

“黑妞,吃饱了没有?”

田青青走出堂屋,冲着还在水池边上蹲着的黑妞喊道——没外人的时候,她可以直接用语言表达。

“饱了,主人。我见你眯缝着眼想心事,就没打扰你,自个儿在水边上看鱼呢。”黑妞颠颠地跑过来,传音说道。

田青青:“我觉得很闷,咱到西山区里散散心去。”

“好来,一定奉陪到底。”黑妞高兴地在地上蹦了几个高。

第152章 一个灵魂两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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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人一狗出了西侧门,沿着门外的土路向西走去。

“主人,你给那个老太婆说一声,别让她给我刷锅泔水了,馊不拉几的,我闻都不愿意闻。”黑妞一边走,一边抱怨。

田青青乜斜它一眼:“你真是吃鱼吃高了口,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这个时期人们的生活还很艰难,喂起狗的人家不多。街上的流浪狗饿的‘嗷嗷’滴,能以吃上泔水已经不错了。”

“嘻嘻,你不是有空间嘛,那么多的鱼,吃了还长,吃也吃不完。有好的,谁吃破的不是。”

“美得你!给我说,馒头是怎么回事?”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嘻嘻,馒头也不如鱼好吃。我见小羊儿喜欢吃,就给了它了。”

“不是说让你做样子吗?哪有不吃食物的狗?”

“你家里的人不知dào

。放心,暴露不了秘密。还有,你嘱咐嘱咐那个小屁孩儿,别让她老是抠我的眼睛。扣得生疼,她一走近我,吓得我赶紧把眼睛闭起来。”

“嗯?小屁孩儿也是你叫的?”田青青把“嗯”拉的声音老长,沉下脸色嗔怪道。

黑妞一怔,立马醒悟过来,扬起前爪做打嘴状:“该打!该打!黑妞该打!忘了主人和小苗苗是一个灵魂了!”

田青青心中暗笑,嘴上却说:“废话,世上有两个人一个灵魂的吗?”

黑妞自知自己说错了,忙又改嘴道:“啊,不,是一个灵魂两个身体。”

田青青:“还不是一样啊!”

黑妞这次甘拜下风:“主人,我真的闹不清你们是怎么一回事了?好好的一对亲姐妹。却非说是一个人。你就像爱hù

自己的眼睛一样,爱hù

着小田苗苗。可你们两个人的年龄、性格、脾气,又截然不同。亲姐妹之间有这份感情也不足为怪呀,为什么非得说的这么玄乎?让人费解。”

“不知dào

了吧!要不要我说给你听?”

“愿闻。”

“那。我就给你说说。”

田青青觉得有必要给黑妞说清这层关系了。

田苗苗现在已经跑的很利索,也能说出完整的短句子。并且越来越调皮,杨老太太一个不注意,就跑到大街上去了。吓得杨老太太赶紧把她抱回来。

但光在院儿圈也圈不住。待杨老太太与这一弯儿的人们相熟了,就会领着她到大街上去玩儿。

如果与奶奶田卢氏关系和好了的话,跟着她到老院儿里去也不是不可能。万一再碰上无良二姑,又赶上她良心丧尽的时候,要对幼小的田苗苗下毒手的话,田苗苗一点儿防御能力也没有。

对黑妞说知这事,让它不离田苗苗左右。也就多了一层保护措施。

田青青一改刚才的“嗔怪”,态度和蔼地说:“是这样的,我和田苗苗,其实是一个灵魂的两个阶段。”

黑妞一听与自己说的一样,自以为是地插言道:“还是得!不就是一个灵魂拥有两个身体嘛!”

“不是的。一个灵魂的两个阶段,和一个灵魂拥有两个身体截然不同。”

田青青说着拔起路边一棵莠子草,从中间掐断,对黑妞说:“比方说吧,这棵莠子草就是我们俩的灵魂,现在把它掐成了两截,就好比是现在的我们两个:根部就是现在的田苗苗。上边掐断的这一部分就是现在的我。我们原本是一个灵魂,现在被人为地分成了两个阶段。

“而根部的田苗苗,还没有长到被我掐断的中间位置;上一部分的我,却经lì

过了全过程。”

说着把两截莠子草并排起来:“由于穿越的缘故,我现在又回过头来,和幼小的自己生活在了一起。我知dào

她的未来。她却对我一无所知。你说,我们是不是一个灵魂的两个阶段?”

黑妞想了想,点点头:“是这么回事。要是一个灵魂两个身体的话,就知dào

对方的所有一切了。”

“对,你理解的很快。”田青青称赞道:“从这个角度讲。田苗苗也是你的小主人。”

黑妞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和你一样,也是我的小主人。”说完又问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们虽说是一个灵魂的两个阶段,原则上来说你们还是一个人。可你们的性格、脾气怎么这么不一样呢?”

田青青:“是生活阅历不同的缘故。”

“因为我比田苗苗多积累了四十二年的生活阅历。田苗苗现在还不到一岁半,生活阅历对她来说还是零。而我却有过两个二十九岁,两次进大学的校门,两次走上工作岗位的经lì



“人的性格和脾气,是能够随着知识面的扩展而改变的。而人的知识一是从书本上获得,一是从实践中获得。这两项我都经lì

了两遍,你说,我们两个能没差异吗?!”

“可是,两个二十九岁应该是五十八岁呀,你怎么说是四十二年呢?”

“哦,是这样的:田苗苗,也就是我的第一次生命,在二十九岁上被鬼差误抓丧生。到了阴司一查,我还有四十二年的阳寿。于是,崔判官便让我穿越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凌媛媛身上。

“在凌媛媛身上生活了十五年,二十九岁上,又被鬼差误抓身亡。为了补齐我的四十二年阳寿,在我的要求下,它们便让我穿越到我的同胞姐姐田青青身上,看着幼小的我一天天长大。”

“原来你是自己要求穿越过来,保护幼小的自己和家人的?”

田青青点点头:“所以,我希望我的家人幸福,像爱hù

自己的眼睛一样爱hù

着田苗苗。

“现在田苗苗白天跟着杨老太太。不比过去那样,一刻也不离我的眼儿了。我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没有时间关照她,往后你就做她的贴身保镖,她上哪里。你就跟到哪里,远远地看着,有人欺负她,你就过去保护;摔倒了。哭了,你就过去哄哄,不要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是,是,主人。”

“往后,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有什么情况,好的,坏的,都要向我汇报。”

“是。是,主人。”

见田青青不再言语,黑妞又好奇地问:“主人,你这样用实物比着说,我倒是知dào

怎么回事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田苗苗,哦,我的另一个小主人,也就是幼年的你,如果长到被掐断的年龄,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就是一个灵魂两个身体了?!”

田青青:“世界上永远没有一个灵魂两个身体的人类。”

黑妞:“那,到了那时。你们两个人怎么办呀?”

田青青:“必去其一。”

黑妞:“啊,必去其一!?那不意味着你们两个要有一个……”

田青青:“是的,我们两个要有一个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黑妞:“怎么会……”

田青青:“因为我的阳寿已经用完了。”

黑妞:“四十二年!”

田青青:“对。”

黑妞:“我还是不明白你这四十二年是怎么算出来的?”

田青青:“哦,可能是我还没给你说清楚。

“这样说吧:两个二十九是五十八,我穿越到凌媛媛身上是,她已经十四岁了。减去这十四岁。再减去我穿越成田青青时,田苗苗已经有的两岁,不正好是四十二年嘛!

“四十二年阳寿,减去在凌媛媛身上用的十五年,还剩二十七年。

“田苗苗现在两岁。二十七年后,正好是二十九岁,是她被误抓的年龄。到了那时,正好我的阳寿也用尽了。所以……”

“你是说,田苗苗她活不过二十九岁?”

“不一定是田苗苗,也可能是我。”

“你是说,到了田苗苗二十九岁上,你们两个人必去其一!”

田青青点点头。

黑妞:“啊!不能并存?”

田青青摇摇头。

“我的天!多么悲惨的结局呀!主人,怎么你就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我都受不了了!呜呜呜……”黑妞沮丧地低着脑袋,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不要忘了,我是经lì

过两次生离死别的人,都被磨成膙子了。”

田青青这一幽默,气氛缓和起来。

见黑妞依然抵着头子走路,田青青又用欢快的语气说:“没事的,还有二十七年呢!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生死离别,此事古难全。既然知dào

早晚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天,就让我们抓紧眼下的时光,做一些对家人,对亲戚友人有意义的事情吧!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名扬天下,只要父母家人平平安安,过上幸福的生活就行。”

黑妞:“主人,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田青青:“嗯哪!怎么样?不对吗?”

黑妞:“守着这么一个丰厚的空间,难道你不想出人头地?”

田青青摇摇头:“经过了那个物欲横流的年代,我觉得还是小富即安的好!种着几亩粮田,不愁吃不愁穿,手里常有钱,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比当神仙都快活。”

黑妞:“主人,那,空间里这些东西呢?”

田青青:“有备无患!”

黑妞:“主人,你真想得开。黑妞佩服你,今生今世跟定了你。”

田青青:“好的。从明天开始,再也不给你戴铁锁链了,还你自由之身。有时间去找找你的母亲和兄弟姐妹,你们一窝狗也好好团圆团圆。”

“黑妞谢过主人。”

一人一狗边说边走,不知不觉,推动着浓雾来到西边的冷库房前。

第153章 做冰棍

“主人,你打算去哪儿呀?再往前走不动了。”黑妞提醒道。

果然,那乳白色的浓雾就像编织成的一个雾网一样,牢牢地固定在了面前。

“哦。”田青青一拍脑门,后悔自己光顾了说话了,把路两旁的景物也给错过。

其实,她这次来也没有目的。只是想看看西山区里的景物,寄希望在观看中产生灵感,激发想象力,在现实中找到一条挣钱的门路而已。

既然景色都被错过了,并且走到了尽头,那就往回走,倒着再看一遍。

“我们先看看这冷库。”

田青青说着,率先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田青青第二次走进这个房间。

上次发xiàn

以后,由于不知dào

它的用途,漫无边际地〖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yy了一番后,便把它撂在了一边。

紧接着,发生了杨老太太事件、家中被盗、过麦等一些重大事情,顾不了探究它了。也就没有来过。

冷库还是原来的样子:大约有一百平方米左右。中间没有断间墙,整个房间一目了然。

在房子的北面,依然排着一溜方方正正的大冰块儿;南面则是货架子,上面摆满各种做冰棍的模具。有塑料的,有铁桶的;有单个的,也有四个、八个、十个的,各种型号的都有。

啊呵,这分明就是一个冰棍制作房间啊!

记得当时看到了这一切后,心里也产生过这样的想法。回去心里便存了这么一个念头: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亲自为父母亲做出比街上卖的还要好的冰棍来。

那现在条件正好允许:

一是麦收已经过去,农田里没有她的事情可做了;

再就是做花儿也暂告一段落,每晚上无所事事,正闲得难受。

往前就要进入暑期,天气炎热起来。如果每天晚上在这里做一些冰棍,满足家里人的需求后,再到外面买一些。岂不也是一笔收入?!

对呀!

自己不正是在为借老院儿里的西厢房寻找最佳切入点——为四叔田达木找工作发愁哩嘛!

因为他的脚伤,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自己正在给他琢磨一项不跑腿,不动地儿。守着摊子赚钱的好买卖。因为一时想不起来,才到西山区寻找灵感来了!

结果,灵感在这里产生了!

那就牢牢抓住,开拓自己的事业吧!

凑巧的是,四叔田达木也在为如何才能赚到钱而想得眼蓝。卖鸡瘟药的时候,为了一天两块钱的工钱,还可怜巴巴地提出要给卖鸡瘟药呢。

一个想利用,一个想赚钱,这里又有一个冷冻房间!

那就在这里制作冰棍,然后拿出去让四叔卖。自己有收入,四叔有收入,还有可能作为借西厢房的一个交换条件呢!

哇塞!

一举三得!

田青青高兴的手舞足蹈,在冷库里又蹦又跳。

“主人,不就做个冰棍嘛。也把你高兴成这样。”

黑妞捕捉到了田青青脑海里的信息,不无揶揄地传音。

“黑妞,你知dào

这意味着什么吗?很有可能就是老院儿里的两间西厢房到手里了!你知dào

我多么希望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房间吗?梦寐以求哇!”

黑妞:“那也不能高兴的又蹦又跳呀?脑壳儿里装着那么丰富的阅历,渊博的知识,喜、怒、哀、乐,却用小孩子的方式表达出来。”

田青青一囧:“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很自然地就这么做了。尤其是难受的时候,心里刚一觉得不痛快。眼泪儿就流了出来。我想控zhì

都控zhì

不住。”

黑妞:“是不是这具小身体生理机能的原因?”

田青青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可能是人的身体在不同时期有不同时期的生理机能,一遇喜、怒、哀、乐,便很自然地表现出相应的举动,不受大脑控zhì

!”

黑妞:“那,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了。这里我也帮不上你的忙,我去外面看看去。叫我的话。你就传音。”

田青青:“嗯。去吧。看着小羊儿,别让它走远喽。”

“也是!”黑妞答yīng

一声,窜出门不见了。

田青青则对着满室的冰块儿、冰棍模具苦思冥想起来:

对于做冰棍,田青青虽然不内行,但也懂得一些。

前世凌媛媛时期。家庭富裕物资丰厚,一到夏天,各种冰糕冰激凌便堆满了冰柜,她想吃什么样的都是一手取。

但前世里过惯了贫穷生活的田苗苗,对眼前的金迷纸醉很不适应。为了排遣寂寞,同时也为找回前世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感觉,就在家里自己做冰棒吃。

她最喜欢吃的是红小豆冰棒和绿豆冰棒。做法也很简单:

把适量的糯米粉与水搅拌均匀,倒入锅中加热直至煮沸;然后将红小豆或者绿豆馅儿倒入煮开的糯米粉水中,搅拌均匀成浓稠的豆汤;再根据自己的口味放一些红糖;关火晾凉后,倒入冰棒模具中,放入冷冻室冷冻4个小时以上至全部冻硬;吃的时候,从冰箱取出后,在室温中放置几分钟,一根色泽鲜艳的冰棒便呈现在眼前。

她也曾按照资料介shào

做过一次老冰棍:把天然冰块敲碎了,放进一个大塑料桶里,加入适量的食盐,这样,塑料桶就成了一个“土冷冻室”。

然后往几个圆柱形冰棍模具里装满糖水,并插上一根木棍。把一个个装满糖水的模具放进“土冷冻室”——大塑料桶里,封闭起来冷冻。半小时后,模具里的糖水就冻结成了冰棍。

这里条件有限,做色泽鲜艳的冰棒需yào

糯米粉,还得在锅中加热煮沸,这个一时还解决不了。

那就做老冰棍:把方方正正的大冰块儿敲碎,放进一个容器里,做出“土冷冻室”……

冷冻室?

田青青想到这里一激灵:

这里不就是一个大冷冻室吗?还做“土冷冻室”做什么?

田青青对自己的这一发xiàn

又高兴地蹦跳了几下:

这里原本就是一个大冷冻室,一溜整齐的大冰块儿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大冰块儿排在那里一点儿也不融化,如果把冰棍模具里灌上水,放置在方方正正的冰块儿上。是不是也能冻结成冰棍呢?

答案是肯定滴!因为冰块儿那里的温度很低,一走过去,就有一种很冷的感觉。

一走过去……

是的,一走近了。就会感到很冷很冷。

而远离一些,比如站在房子的中间、站在货架子这里,就感觉不到那股凉凉的寒意。

在那一排冰块儿的边沿,就好像有一道看不见的玻璃门一样,把冰块儿散发出来的冷气封闭在了里面。

否则的话,田青青穿着一身单衣在这里待了这么大半天,早已被冻成冰人儿了!

冷库里的冰冻室!

这一发xiàn

又让田青青高兴不已:一个室内两个温度,既是冰库,还是制作间!

有了冰冻室和制作间——那就是寻找水源了。

田青青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角落。

在东南角上。并排着两摞一米来高的牛皮纸袋。纸袋三十来公分宽,五十来公分长,鼓鼓的,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因为不显眼儿,上次来时又很匆忙。也就没走过去观看。

田青青走过去,首先为袋子后面的水龙头兴奋起来。

原来,就在牛皮纸袋子的后面,有一个与庭院和东挎院儿里一模一样的自来水管,下面有一个五十厘米见方的蓄水槽。水槽很浅,也就三十来厘米。此刻里面干干的,没有一点儿水。

田青青赶紧绕过牛皮纸袋走过去。拧了一下水龙头,便有清水“哗哗”流出。伸出手掬了一捧,发xiàn

水质清澈。试着喝了一小口,其清冽甘甜的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空间庭院里自来水管里的水。

“这也是空间水,”田青青高兴地想:“空间水有强身健体、祛病疗伤的作用。用它做冰棍。可以惠及大众,也算是积德行善的一个方面吧!”

又把牛皮纸袋子撕开一个边儿,一沓白纸展现在面前。二十公分见方,上面还有一层蜡质,手感润滑的那种。

再看袋子里面。装的全是这个。

这不就是用来包裹冰棍的内包装纸嘛!

这一摞是内包装纸,那里面的那一摞呢?用手摸摸。手感硬硬的,绝对不是内包装纸。

田青青也拽开牛皮纸袋的一个角,“哗啦”一声,一堆洁白的、光滑的、约有十来公分的小木棒掉落了出来。

啊呵,这分明就是插在冰棍里的小木柄啊!

这一发xiàn

让田青青分外高兴:水没有可以到空间庭院里去取,这内包装纸和小木柄,她一时还真不知dào

哪里买去!

哇塞!

原来这里就是一个冰棍制作间!制冰棍的所有材料,这里都有!

只是没有糖。

做冰棍是要放糖的,这样冰棍吃起来口感才好。

可上哪里去弄糖去呢?

猛然想起在场院屋住着时,小朋友们抢着喝“甜水”的情景:对呀,空间水本身就带有一股甜甜的味道。自己喝惯了,不感觉怎么样,外人乍一喝,还真跟甜水似的。

那就先用空间水做一小部分,看看口感怎样。不行再加糖。

田青青从货架子上拿下几个现时正通用的长方形冰棍模具,在水管上冲了冲,再灌满水,然后排放到北边的大冰块儿上……(未完待续)

第154章 做冰棍(二)

由于她人儿小手儿小,一回也就能放四、五个。来回放了几趟,觉得很繁琐。

猛然想起在东挎院儿里用异能收鸡蛋的情景,那,用异能装冰棍模具是不是也行呢?

试试看。

田青青意念一动——

哇塞!

奇迹出现了:

冰棍模具就像接到命令一样,一个跟着一个地从货架子上跳下来,又一个挨着一个地排好队,向着自来水管的方向“飘”去。

之所以用“飘”,是因为它们根本就挨不着地。在它们的下面,就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滚动的轮带一样,带着它们向自来水管的方向移动。

站在一旁看,它们像是漂浮在空气中,又像空气中漂浮的一条长长的冰棍模具组成的飘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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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田青青震惊的是:每个模具“飘”到水管前,用水冲一下,翻个身,倒掉模具里面的水,然后再直立起来,灌满,跟上前面的队伍。

每个都是如此,就好像自来水管前面有一只无形的手臂在操作一样,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田青青被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又一次感受到了空间的神奇,感受到了异能的威力!

田青青这里光顾了震惊了,却忘了收异能,直到大冰块儿上排满了冰棍模具,剩下的又排到了冰块儿下面的时候,才发xiàn

自己走了神儿。

事不宜迟,赶紧收异能。

意念一撤,长长的“飘带”一下落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了。

田青青又赶紧用异能,把已经灌满水的模具排列在冰块儿下面,把那些已经下了货架还没有灌水的,又都跟头轱辘地收回到货架子上。

模具里灌满了水,但还必须把小木柄放在里面,这样。冰棍冻好以后,才能用手拿着吃不是!

田青青想到这里,又赶忙把刚才撕开一个角的、那个装有小木棒的牛皮纸袋子撕大一些,用异能将小木棒插在灌满水的模具里。

奇迹又一次出现了:小木棒也和冰棍模具一样。一根跟着一根地“飞”向大冰块儿上的模具里。直到把所有有水的模具放遍了,小木棒才停下。

田青青又赶紧用异能将“飞”出来的剩下的小木棒收回到牛皮纸袋子里。

田青青走到冰块儿跟前,目测了一下:没有两千,也有一千大几。

哇塞!

异能在这里这么好用哇!

田青青高兴的无以复加,不由自主地又手舞足蹈了一番。

忽然想起自己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了,也不知外面到了什么时候?千万别让早起的父母亲发xiàn

自己没在床~上!

田青青想罢,赶紧撒丫子往回跑。

让田青青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回,那乳白色的浓雾并没有像第一次回去时那样,跟着她的奔跑往回缩。而是在冷冻库的西侧一动不动,仿佛固定在那里一样。

此刻田青青没有心情去研究浓雾的事。赶紧跑回空间堂屋里,在空间里往外一看——

哇塞!

原来外面才凌晨两点来钟。自己有充裕的时间在空间里休息,然后再看看冰棍冻没冻成。

………………………………………………

田青青睡醒以后,看了看外面的时间。离父母起床还有一个来钟头,她有充裕的时间去冷冻室。便赶紧爬起来。

一出西侧门,见小羊儿在石板桥这边卧着休息,知dào

它已经吃饱喝足,便把它送出空间。出去时省得再惦记着它了。为了保住空间秘密,各方面都得加小心不是!

黑妞却不愿意提前出来:“我不离你身边儿就是了。你一个小人儿在这么个大空间里,你不害pà

。我还不放心呢!”

黑妞没理找词地传音道。

田青青也只好作罢。

不过,黑妞比小羊儿强多了。

小羊儿没有灵性,在西山区到处乱跑,出去时还得追着撵着才能逮住。气得田青青直想在空间里也限制住它。看着它在外面整天被拴着的份上,才没忍下心来。

黑妞则不然,能用传音呼唤。叫它怎样就怎样,还真有点儿仆人的样子。只是田青青独来独往惯了,总嫌它碍手碍脚。

一人一狗又沿着山丘小路向西走去。

“主人,这一回怎么浓雾不见了?”黑妞惊诧道。

田青青:“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好像固定在冷库西边了。我回来的时候,没有跟着往回缩。”

黑妞:“是不是你启用了冷库的缘故?”

田青青闻听忽然心头一亮:

对呀!自己在外面开垦种植了属于自己的土地。空间里的黑土地就往外扩展。自留地、菜地、闲散地,都是如此。

难道说,在空间里也是如此,只要自己使用了、占有了,就属于自己的了!作为空间壁的乳白色的浓雾,也就不往回反弹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西山区还得赶紧利用起来,以防做冰棍不成功或者出现别的差错,浓雾再反弹回来。

田青青边走边想,一路疾奔。当她推开了冷库的门,不由喜上眉梢:

那冰棍模具就像开在大冰块儿的一层花朵一样,一个个都从模具里突出一个小鼓包,就像花朵的花托一样,倒扣在冰棍模具上。每个上面都有一段洁白的小木柄,又像是连接花托的花帝。

不用看,一定冻实着了。因为只有零点以下的各种状态的水,才会有热涨冷缩的现象发生。

田青青从冰块儿上掰下一个模具。还好,因为下面垫着一层有蜡质的白纸,没费多大劲儿。

从模具里往外取冰棍却有点儿难度。田青青稍微用了点儿异能,才取了出来。

一个长方形的冰棍呈现在眼前。咬一口,冰凉稀甜,比集上卖的口感还好。

随手扔给黑妞一颗。黑妞说声“谢谢”,叼着到一边享shòu

去了。

田青青很快将一根冰棍吃完了,还意犹未尽。

真的是很好吃吔!

比空间水又别有一番风味儿。

喝惯了空间水的自己都吃出了它的好吃,拿到外面去,一定很受欢迎!

田青青美美地想。

冰棍做成了,再就是盛放冰棍的保温箱和运输了。

保温箱这里没有,看来只有到外面定做或者租赁了。

最好是租赁,这样也好打着人家的名誉出售——货物虽好,保密要紧!

运输也是个不小的难题。从堂屋到这里,少说也得五百来米。就算用异能,也得身临其境啊!取一次货来回千数米,功夫小了还真不行。

猛然想起刚才黑妞的提醒:启用了冷库,就意味着这里已经是自己的空间了,那么,能不能也像东挎院儿、南大门外面那样,可以直接出入了呢?!要是那样的话,取货可就方便多了。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意念一动——

她整个人出现在了小床~上。那头的田幼秋和田幼春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田幼春睡觉不老实,还把一条腿压在了田幼秋的肚子上。

“两个小屁孩儿!”

田青青心中暗笑,悄悄把田幼春的腿搬开。然后又闪身进了空间冷库里。

这里也可以直接出入了,再也不用为取货和运输发愁了,这让田青青十分高兴。

冰棍就这样让它们先冻着,什么时候取,什么时候再给它们包裹上内包装纸。现在包装起来,也没地方放不是。

看看没有别的事情了,便把黑妞唤过来,用意念带着它一同出了空间。让黑妞在庭院里自由活动,她自己又回到床~上,躺在自己的小被窝里,考lǜ

起如何做奶奶田卢氏的工作来。

……………………………………………………

“妈妈,你今天去姥姥家不?”吃早饭的时候,田青青问郝兰欣:“要去的话,我就不出门了。你好骑自行车去!我再钓两条大鱼,你给姥姥捎过去。”

郝兰欣想了想,说:“那,下午我就去,中午下工的时候,给队长请声儿假。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下步走。”

“妈妈,你何不骑自行车去呢?现在天热了,下午去下午回,再下步走,在姥姥家里能待多长一会儿?”

郝兰欣笑笑:“那,你要不出门的话,我吃了中午饭就动身,骑自行车一会儿就到了。你上午把鱼钓了来就行。”

她自是知dào

女儿让她在那里多待会儿的用意:让她去动员父亲母亲与哥嫂分家单过。昨天晚上大女儿已经把利害告sù

给了她。

其实这也是她的心愿,老人与哥嫂在一块儿过得并不顺心,只是老父亲过于固执认老理儿,认为老人就得住老宅。而大哥大嫂又见这边房子多,不肯搬出去,这才别别扭扭地住在一起。

他们本就别扭,作为出了门的闺女,也不愿意去找这个别扭。每次回娘家,都是下午去,下午回,很少在那里吃午饭,为的就是躲开大嫂篮彩叶——那张脸比六月里的天变化的还快,一句话不入耳,或者想起什么事来了,轻则比鸡马狗,指桑骂槐,重则直接指名道姓,骂你个狗血喷头。

分开也好,老人顺心了,她们也能回娘家住个一宿两宿的。

田青青还有一层意思郝兰欣不知dào

:姥姥姥爷分家也就是这一、两年之间。前世里田苗苗记事时,姥姥姥爷已经被分开了。这世里说什么也要提前让他们与大妗子分开单过,以避免大妗子把两个老人分开。

第155章 去奶奶家

吃过早饭,杨老太太便主动刷起锅碗来。

这已经成了她的‘专利‘,任谁也不让动手,谁劝也不行。说“上了年纪,别的做不来,刷刷锅洗洗碗的,还做的动。这样我在这里住着也踏实。”

郝兰欣见她说的诚恳,也只好随了她。

田青青却落的一身轻松。便在这个时间里侍弄侍弄庭院里的菜,拔拔畦儿里的草,给菜喷喷水。

今天情况特殊,田青青摘了一篮子豆角、黄瓜和西红柿。提提太重,坠的仄歪着身子。又赶紧从东厦子里推出小木轱辘车,放在上面。

“弟弟,你在家看好小妹妹,我给奶奶送过去,一会儿就回来。”

田青青对正在拿青草逗小羊儿的田幼春说。

田幼秋去上学了,田幼春出去玩儿没了依靠,便在家里和田苗苗一起跟着杨老太太。田青青只要不出门,也〖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和他们玩儿在一块儿堆,在少儿的游戏中,启发他们的智慧。

“姐姐,我也去。”田苗苗见田青青要出门,忙离开小羊儿跑过来,就要往小木轱辘车上爬。——她跟着田青青没少坐小木轱辘车,对它有着特殊的感情,见了岂有不坐之理!

“苗苗。今天姐姐有事,不能带你去。你在家里好实着跟着二哥哥,跟着杨奶奶。啊,听话!”田青青说着,把她抱下小木轱辘车,随手招来黑妞,又对田苗苗说:“苗苗跟狗狗玩儿。”

自从出空间一来,今天是黑妞第一次不在白天戴铁锁链。因为和家人已经相熟了,除了郝兰欣担心它跑没了以外,别人都表示赞成。“狗是忠臣,只要认了家,就不会乱跑。”田达林如是说。

这让田青青和黑妞十分高兴。

田苗苗今天却发起犟来,拽着小木轱辘车就是不肯松手。

“妹妹,不去。”田幼春过来帮着做工作:“奶奶可kou

哩。见了小孩儿,就会这样……”说着把两只手举起来做抓人状,然后把眼珠子一瞪,张着大嘴“啊”的大叫一声。整个一个东山狮吼。

田青青被逗乐了。同时在心中暗想:这就是田卢氏在孙辈脑海中的形象。看来,自己和她和好难,让一家人都与她和好更难。

田苗苗却不听这一套,依然不肯离开。

正在这时,老五奶奶进了门。她是来找杨老太太说话来了。两个老太太都没生育过,一个是养子,一个是继子,坐在一起有共同语言。杨老太太新来乍到,不愿出门,老五奶奶就常来这里坐坐。

“老五奶奶来啦。”田青青首先打了招呼。从屋里拿出两个小板凳儿,放在庭院里的荫凉儿里。

这时,杨老太太也用手巾擦着手走出东厦子。田青青便对两个老人说:“老五奶奶,杨奶奶,您们坐这里说话儿。我到奶奶那边儿去。”

杨老太太从衣兜里摸出两块儿糖果,给田幼春和田苗苗一人一颗,趁着田苗苗剥糖果纸的时候,把她抱了起来。

老五奶奶闹清怎么回事以后,望着小木轱辘车的菜篮子,高声说道:“隔着一堵墙,还要用车推菜。有这么孝顺的孙女,你奶奶真是烧了高香了!”

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老五奶奶这是说给墙那边的田卢氏听呢:有这么好的孙女再不待见,脑子真的是被猪油糊满了!

田青青笑笑,嘱咐杨老太太,老五奶奶走时带些鲜菜走。推着小木轱辘车出了门。

田青青来到东院里的时候,田卢氏正站在北屋西窗台底下倾听西院儿里的动静呢!

“奶奶。我给你送菜来啦。”

田青青一进门,就大声喊了起来。目的是想告sù

西院儿里的两个老太太:两个院儿里说话听得清清楚楚,说话注意着点儿。

“嗯,拿几个行了,还推着车子来?吃不了。”田卢氏不冷不热地说。

自从田青青给田达木敷脚腕子以后。田卢氏虽然还是不待见田青青,但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码不排斥了。田青青一般情况下也不来这里找别扭。所以,来的次数并不多。送个菜呀饭的,一般都是田达林亲自来。

今天情况特殊,田青青觉得还是自己亲自来的好。因为有很多事情,别人说不清楚。

“我怕他们一摘,没好的了。这个都是刚摘的,禁放。奶奶,爷爷呢?”田青青边说边往里走。

“出工去了。”

“四叔呢?”

“他能干什么呀?在屋里躺着哩,脚又不行!”

田青青心中暗喜:爷爷田金河在不在不要紧,只要做通了奶奶田卢氏的工作,他自是同意。但四叔却是个不能缺少的人物,关键时候,还指望他帮腔呢。

“奶奶,我有事要给你和四叔商量,我想给四叔找个挣钱的门路。”

“行啊,你四叔整天在家里闲得五作六受的,工又不能出,你给他找了个什么门路呀?”

“卖冰棍。”

“咱是老百姓,也能卖冰棍?”

“卖冰棍的不都是老百姓吗?他们能卖,咱为什么不能卖。”

“那,你赶紧给你四叔商量商量去。”

在西里间屋里躺着的田达木,早把祖孙俩的对话听到耳朵里了。一拐一瘸地走出来。见了田青青,忙打招呼道:“青青,又给四叔送西红柿来了。叔叔可爱吃你家种的西红柿了。甜甜的略带点儿酸味儿,吃到嘴里,满口清香。”

田青青赶紧从篮子里拿起一个大个的:“四叔,给,这是棵上最大的一个,都红紫了,保准起沙。”

田达木也不客气,用手在西红柿上一抹,便吃起来。边吃边说:“真好吃,真甜,真清口。”

田卢氏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就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滴!”

田达木“嘿嘿”笑道:“好吃就是好吃,你又不是没吃出来。”

田青青见状,怕田卢氏说出别的话来破坏了气氛,赶忙说:“那你就多吃些。”说着,把小木轱辘车上的菜篮子搬下来,放到他面前。

田达木脸上立时流露出惊喜之色:“嗬,这么多呀,那,四叔真的要多吃了。哎,青青,你刚才说的冰棍,是怎么回事?”

田青青见他主动提了出来,心中大喜,便说:“咱到屋里说去,让人听见了不好。”

待祖孙三人在堂屋里坐定以后,田青青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哦,是这样的:昨天我去我大姨家,跟着娇姐姐去她的广播室里玩儿去了。娇姐姐婆家有个亲戚,昨天也正好有事去找我娇姐姐。说话中,我知dào

他在冰糕厂工作,还是个小头目。就问了问卖冰棍的事。

“他说很简单,交上一个保温箱的押金,就可以拿着保温箱去批发冰棍了。在那里批发一分二一颗,出来卖二分,一颗赚八厘钱。

“我觉得这是个好买卖,自己既可以吃便宜冰棍,还能挣钱,就问他:我批发行不行?

“他说:‘行。任何人都可以。只是要拿着大队证明信,证明不是地、富、反、坏、右就行。

“我娇姐姐一旁帮腔说:‘她人儿这么小,上哪里开证明信去?也没这么小的地、富、反、坏、右?你批给她不就得了!’

“娇姐姐的亲戚说:‘那都是例行公事。你的小表妹要批发的话,我给她全免了。还可以让她享shòu

内部价格。’

“原来,他们对外是一分二,而内部人员则一分一颗。在娇姐姐的说合下,他同意给我按一分一颗。还说赶上阴天卖不出去的时候,让我退回冰糕厂,再重新冻起来。”

反正说大话不上税,田青青满嘴跑舌头,小瞎话说的一路顺畅。

“别看是二厘钱,多了就有了。”田卢氏不无向往地说



田达木也一脸高兴:“要是一天卖两百颗的话,就能赚两块钱!比别人多赚了四毛。你卖不?”

田青青:“我想卖,可没时间。你想啊,上午我得在家里盯着来买钓鱼的。现在虽然少了,可要是来个一、两个人,就是一、两块钱。还有,下午我还得去扫面袋。一下午能扫八、九斤、十来斤面粉呢。合起来,比卖冰棍还多。

“我个人干不了,可这又是个挣钱的好买卖,常言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当时立马就想到了你。这不,来与你商量哩嘛!

“四叔,我觉得你*较合适。你的脚腕儿还没好,干不了重活。你就在胡同口摆个冰棍箱子,有来买的,你就卖给他们。只是开开箱子拿拿冰棍的事,你能干得了。”

田达木眼睛一亮,随着又不无担心地说:“可我的脚不能骑自行车,没法去批发呀?”

“不用你去。是以我的名誉批发的,还是我去的好。反正我每天去扫面袋,来回给你捎脚儿就行。”

田达木闻听高兴起来:“那好,赚了钱,咱俩分。”

田青青摇摇头:“我不要你的钱。”

田达木:“那你要什么?时间长了,我也不能光让你给我白捎脚儿呀?”

田青青笑笑,没有回答田达木,而是望向田卢氏,甜甜地说:“奶奶,要是四叔没空,或者脚腕儿好了到队上干活去以后,你还可以替他卖。”

(未完待续)

第156章 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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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卢氏已经听的动了心,脸上有了一丝儿笑模样:“我可从来没做过买卖,能行?”

田青青:“怎么不行?谁给你二分钱,你就给他(她)一颗冰棍,简单的很。又是在自家家门口,你怕什么?城里推着车子卖冰棍的,都是老太太们。

“时间长了,来买的人多了,一天不止卖两百颗呢。攒了钱,也好给我娶个婶婶不是。”

一提到娶媳妇,娘俩的脸上都放出光来。

田卢氏笑道:“卖个冰棍也能攒钱娶媳妇?”

田青青却忽闪着一对大眼睛认真地说:“怎么不能?你想啊,一天〖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按卖两百颗算的话,能赚两块钱,十天是二十,一个月就是六十。

“要是时间长了,全村人都知dào

这里卖冰棍了,还不都来买。到那时,一天就不止卖两百颗了。要是卖上三百五百的,一个月就能挣一百多块钱呢。咱家有钱了,富了,来给叔叔说小婶婶的,还不得挤破门框呀!”

这话对娘儿俩本来就有吸引力,再加上田青青绘声绘色的夸张表情,把娘儿俩全逗乐了。

田卢氏:“你个小妮子,就会哄人儿。一个月挣一百多块钱,人们还不挤破脑袋去批发来卖呀?你也就不去扫面袋、卖鸡蛋了。”

田青青:“才不是这样呢。因为咱批发的比别人便宜。你刚才不是说了,‘别看二厘,多了就有钱了’。再说,我扫面袋也不少落,而且已经是轻车熟路,白捡面吃的事,我也舍不得扔下呀!

“卖鸡蛋是捎脚的事。也是为了让大伙儿多落个儿。我回的鸡蛋比代销点上贵五厘,到了城里我又能赚五厘一分的。这样,我家里就不用花钱买鸡蛋了。哎,奶奶。往后你家的鸡蛋,我按城里的卖价给你钱,你别对外人说就是了。”

“你家那么多麦子,你还扫面袋干什么呀?”田达木不解地问道。

其实他也是担心自己卖起冰棍以后,赚了钱,田青青自己再戳一摊儿。那样,自己肯定卖不过田青青,钱也就少挣了。

田青青如何看不透他的心思?!便解释道:

“人们不是常说嘛,省囤尖不省囤底儿,家里粮食再多。也是有数的了,吃一点儿少一点儿不是。我扫面袋,却是无穷无尽的。只要我去,就能扫回几斤来,一家人两天吃不完。就像卖冰棍一样。只要你卖,就能赚到钱。这钱也是无穷无尽的。

“叔叔你放心。我就给你自个儿批发冰棍。你想啊,我一个小孩子,能卖多少?一天三箱五箱地批,还不引起人家的怀疑呀?这是娇姐姐给说着情人家才批给的,我才不会让娇姐姐受埋怨呢。”

说着又面向田卢氏:“你说是不是啊,奶奶。”

田卢氏“嗯。嗯”了两声,点了点头。觉得孙女说的确实是这么个理儿。这话要是老二家的孩子,或者是外孙女们说出来,她一定夸奖的天花乱坠。但这个孙女她不待见,表扬就不是心里意思了,也就没说什么。

田青青继xù

说道:“奶奶。往后你也别省着吃白面了,也别动你的麦子,我扫面袋供着你吃。隔三岔五地给你送一次来,十来斤,还不够你和爷爷、四叔三人吃两、三天的呀?”

田卢氏面色一喜:“够。够,中午一顿白面饭食就可以了,吃不了那么多。”

在当时,十斤面粉可不是个小数目,有的人家能延津着吃一春天。

田青青一看娘俩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是时候说自己的事情了,便微笑着甜甜地说:“那咱说好了:我供着四叔卖冰棍,供着奶奶做白面饭食。我呢,也向你们借一样东西。这东西你们有,而且现在也用不着。

田卢氏和田达木同时一怔。

田卢氏:“你说借什么?”

田青青没有正面回答,却说道:“奶奶,我家要盖大房子了。”

田卢氏:“我听你爸爸对你爷爷说过。盖那么大房子干什么?那么多间,谁去住?”

田青青:“奶奶,你是不知dào

,我们一家子六口人挤在两间小西厢房里,坐没处坐,立没处立。我和哥哥、弟弟还得挤在一张小床~上,别扭死我啦。我做梦都想自己有一间小屋子,我这才想起盖大房子来。只有盖了大房子,才能有我自己的小房间。

“我听我爸爸说,连准bèi

带盖待搬进去,得俩仨月的时间,往后热了,你也不忍心让你的孙子孙女挤在一张小床~上是不是?!

“还有杨奶奶住的那间小屋碍事,也得拆了。杨奶奶没处住,东西也没处放。

“奶奶,我想借你这院里的两间西厢房,等盖好了大房子,我们就搬进去,西厢房再还给你。就俩、仨月的时间。奶奶,行吗?”

田卢氏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却沉下脸埋怨起田青青:

“你说你把富农老太婆弄来干什么?还跟侍候祖宗似的,上顿白面下顿面饭地养着她。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田青青:“奶奶,是我把人家撞了,他们村里的人才给送家来的。赶上这样的事了,我有什么办法呀?常言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怎么着也得把人家伺候利索了呀!她家没有人,回去了也没人管她,怪可怜的。”

田卢氏:“一个富农分子,你可怜她干什么?能吃能喝了,又赶上盖房子没处住,还不赶紧把她送了回去?”

田青青:“奶奶,你还不知dào

哇,过去的富农,不都是老实巴交的老农民。省吃俭用,置宅子置地。赶上运动了,划分成了富农。其实和咱们有什么区别呀。

“我听爸爸说,咱家就差点儿被划成上中农。要是划成了上中农,就是排斥对象。要是那样的话,你说你冤不冤啊?”

田卢氏:“你哪里这么多弯弯绕,绕来绕去,光往我头上扣。我怕什么呀,大老妈妈子一个,我是怕你们将来受影响。”

田青青:“她不是咱家里的人,又是他们村送来的,搞起运动来,我也有话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奶奶,你还没给我说西厢房借不借呢?”

见田卢氏半天不语,田青青又赶紧哄:

“奶奶,往后,我光供给你面吃。你也别动家里的麦子了,留着给我娶四婶婶的时候用。”

又对田达木说:“你说是不是呀,四叔。”

田达木闻听,心里又美得不行。“嘿嘿”笑着对田卢氏说:“妈,他们确实住不开。反正西厢房也闲着哩,借给他们吧,省得他们去别处里住去了。”

“就是。”田青青赶紧跟随:“奶奶,你这里的房子闲着,如果我们上别人家里住去,人家得笑话咱一家子不团结,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咱好好的一家子人家,干什么让人们说三道四,肠子让别人去捋呀!

“咱一家子团结的好好的,他们想说也说不出什么来。名声好了,四叔连媳妇都好娶。谁家闺女不愿意往和睦的人家家里嫁呀。你说是不是呀,四叔。”

田达木红着脸点点头:“就是。”

田青青:“奶奶,只要你借给我西厢房,我保证四叔有卖不完的冰棍,你有吃不完的白面。你家的鸡蛋我也按城里的价格给钱。不出一年,你就富了,有钱了,四婶婶就能娶家来了。”

此话正对田达木心意,笑得“哈哈”滴。

田卢氏半天才说:“我好不容易清净了俩月,又要搬回来闹我。”

田青青忙说:“不搬回来。让爸爸在东厦子和西厢房后面,对着各开个门,我们来回走东厦子里,再把这边的门一堵,咱还是各自门各自院儿。等我们不用了,再让爸爸给垒上。”

田达木:“行喽,妈,这样和原来还一样,各自走各自的门,各自有各自的院儿,谁也不影响谁。咱还天天有白面吃,你还犹豫什么呀?”

田卢氏:“这么大的事,也得跟你爸爸商量商量呀。”

田青青一听有门,冲着田达木了挤眼睛,表示两个人已经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然后对田卢氏说:“奶奶,晌午爷爷来了,你给爷爷说一声。我也让爸爸给爷爷说说。”

又对田达木说:“四叔,卖冰棍的事咱定下来不?要是定下来,下午扫面袋的时候,我就给你捎回来。人家说了,保温箱能保持二十四个小时不化。卖一天,没问题。”

田达木:“那好,咱就这么定了。押金和批发冰棍的钱,你拿着不?”

田青青:“甭价啦。有我娇姐姐呢,咱先借用他一段时间。等你觉得可以了,愿意卖了,咱再给他们钱。实在不行,我让娇姐姐先垫着,下回给她。”

“也行。越快越好。”田达木有些迫不及待地说。

“那,我回去了,啊,奶奶,你给爷爷说准了西厢房的事,傍黑的时候,我就把面连同冰棍一块儿送过来。往后哇,你就包饺子、烙盒子、擀捞面、蒸包子,每天不重样儿地倒替着做,让爷爷和叔叔吃的香香滴,美美滴。”

田青青说着,把篮子里的菜拾到堂屋里的小床~上,“哏哏“笑着,一蹦一跳地跑出屋门,推着小木轱辘车回去了。

第157章 有情况

中午田达林和郝兰欣回来以后,田青青对他们说了上午做奶奶田卢氏工作的全过程。不过省去了颐凤娇婆家亲戚这一说,她怕母亲在大姨家说起此事,刨根问底儿漏了馅儿。

田达林高兴地说:“我正愁去哪里问房子呢。这样更好,既有了房住,还不出大门,又是各自门各自院儿的,没想到青青给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郝兰欣也高兴地说:“她对我说的时候,我总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没想到还真办成了。这孩子,怎么就想到了卖冰棍?还真挺适合他四叔现在这个情况。”说着又问田青青:“青青,你批发冰棍有把握吗?”

田青青装作不耐烦地说:“妈妈,我早打听好了。原本我是想自己卖,又实在没时间,才给四叔说的。保证没问题。”

郝兰欣放心的笑笑,又对田达林说:“达林,你赶紧过去说一声,毕竟是孩子,这么大的事,大人不露面,好像我们拿着老人不当回事似的。”

田达林想想也是这个理儿,见家里包了饺子,让郝兰欣赶紧煮熟,〖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捞了两大碗,端着过去了。

田达林回来的时候,满脸都是笑意。

郝兰欣忙问:“怎么样,同意了?”

田达林点点头,没说什么。

后来田青青才知dào

,田卢氏倒是同意了,但提出了一个要求:只允许儿子、媳妇、孙子搬过去,杨老太太和田青青却不能。理由是杨老太太是富农成分,住在一个院儿里怕影响到田达木以及其后代。

而对于田青青,她则一再表示:她已经不信“扫帚星命”之说了,但就怕老大家、老二家以及两家的孩子们嫌弃,别再因为这个闹起矛盾来。

其实田达林早听了她的弦外之音:她这是怕她的二女儿田冬云嫌弃,怕她来了闹气。

“那就咱俩和小苗苗、两个儿子搬过去,让杨老太太和青青搬这屋里。不就是来回倒腾倒腾嘛!”郝兰欣无奈地说。

田达林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赶明天咱俩请天假,把后门打开。前门垒住,拾掇好了就搬。”

郝兰欣:“嗯,宜早不宜迟,别再半路里反悔了。”

田达林摇摇头:“不可能。有老四卖冰棍和青青给他们面粉。老太太高兴还来不及呢!”

咳,咳,知母莫如儿啊!

下午田青青是背着郝兰欣,借温晓旭家的自行车去的县城。她知dào

母亲的任务比她还艰巨,不忍心让她为自己分心。

田青青虽然不扫面袋了,但样子还是要做的。要不然,空间里小麦换的面粉,也没理由往外拿不是!

并且空间里还有鸡们随时下的鸡蛋,需yào

去卖;水池里的鱼也日见丰满,本村里人们买的少了。县城里却好卖。

为了招揽买卖,同时也为了省事,田青青依然按条卖鱼,一斤三、四两以上的,一律一块五毛钱。每次也不多带。五、六条,六、七条的,卖完走人。

这样,田青青进一次城,少说也能收获二十多块。不过并不是天天都去,一般两、三天一趟。如果天天去的话,鸡蛋供不上卖是一定的了。她也怕水池里的鱼长不了那么大。

田青青手里慢慢地又有了一些钱。

今天下午必须去。

她空间里有冰棍,却没有盛冰棍的保温箱。她得去买,或者到冰糕厂去租赁。

买她一时还找不到地方,便到冰糕厂花五块钱租赁了两个。一个给田达木,一个备用。

保温箱其实很简单,就是把一个泡沫箱里外都糊上塑料纸。下面做了一个木板托以便来回搬动的那种。根本不值钱。但这是唯一能租赁到的地方,田青青也只好如此。

卖完了鸡蛋和鱼,天色也到了多半过晌午。田青青闪身进了空间冷库,用异能取下三百颗冰棍,再用异能包上内包装纸。二百颗装进一个保温箱里。一百颗预备着往外拿。

做完这一些,田青青又闪身出了空间,然后再闪身进入空间堂屋里。

田青青虽然有异能,但在空间里也不会缩地术或者飞腾,路还是要一步步的走。

如果在外面的话,她可以用意念到任何地方。这样反复一下,她就可以一下到达了自己想去的堂屋,省去了在路上一步步走的过程。这是田青青发xiàn

冷库可以用意念进出以后,想到的这一“妙招”。

田青青来到堂屋后,用平时经常拿着扫面袋的小布口袋,盛了十来斤面粉,权当今天下午扫来的,预备着给奶奶田卢氏。

面粉就在西里间屋里的口袋里放着。自从空间里收了第一次小麦以后,田青青就没再扫面袋。而是把空间里的小麦换成面粉,预备在西里间屋里。每天取出一些来,装成是扫面袋扫来的,以遮人耳目。

今天自是也不例外。

预备好了这一切以后,田青青便在空间的笼罩下,骑自行车回到了田家庄。连家也没进,直接去了老院儿奶奶家。

田达木见了冰棍,拿起一颗便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说:“冰凉稀甜,真爽,真解渴。”

田卢氏接过田青青递给她的面袋,掂了掂,不无高兴地说:“这都是今天下午扫来的呀?得有十来斤。”

田青青:“嗯哪,今天赶上换面的多,面袋一个接一个的扫。今天算是扫的比较多得了,不过少也少不了哪里去,哪天都在八斤以上。”

“嗬,这么多。”田卢氏嬉笑着,提着面袋颠儿颠儿地跑到堂屋里,倒进自家的面毛罐里。还在毛罐口上使劲抖了抖小布口袋。

“叔叔,现在正是放学的时候,你还不赶紧摆出去,吆喝吆喝,人们就都知dào

了。要不,你拿着个凳子,我给你推到胡同口,你就算是正式开张了。”田青青催促道。

“这……这……也行。”田达木擓了擓后脑勺,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大姑娘上轿,早晚有这一回,今天豁出去了。”

田青青心中暗笑,把保温箱推到胡同口,让田达木搬到他拿来的一个方凳子上。嫩声嫩调地招呼道:“冰棍,二分一颗,冰凉稀甜,败火解馋。”

然后对田达木笑笑,说:“四叔,就这样,你自己在这里卖吧,我还得赶紧回家。”

说完,上车走人。

田青青来到自家胡同里,见两头都没人,又赶忙闪身进了空间,把给自己家里准bèi

的一百颗冰棍拿出来,放到自行车前面的筐子里,盛不下,又放到后衣架上一些,然后闪出空间,推着自行车进了门。

田幼秋已经放学回来了。正在庭院里与田幼春和小苗苗玩儿。张老太太坐在一旁择菜。

田苗苗见了田青青,立马“姐姐”“姐姐”地叫着,跌跌跄跄往田青青身边跑。田幼秋和田幼春也随即跟过来,——田青青经常从城里给他们买好吃头,只要田青青一进门,没有不围上来的时候。

“哥哥,弟弟,你们看我买什么来了?”田青青指着车筐里的冰棍说。

“冰棍!”田幼春首先大声招呼起来。

田幼秋:“嗬,这么多。咱家一下吃得了哇。”

“别急,你们先一个人吃一颗,我有任务给你们。”田青青说着,每人给了一颗,还让田幼春给杨老太太送过去一颗。她自己则给小苗苗剥包装纸。

“真甜!”

“真凉!”

“真好吃!”

田幼秋和田幼春几乎同时说。

田青青把冰棍放在一个篮子里,对兄弟俩说。

“好了,你们一边吃着,一边去完成任务吧。”说着,指了指自行车筐里的冰棍,“这是温晓旭家的,二十颗,哥哥,你推着,连同自行车一并送过去。”

又指了指篮子里的冰棍:“这是薇薇家、翠翠家、晶晶家和四奶奶家的,这四家都是十颗。你们提着,挨家分分去。”

“干什么给他们这么多?”田幼秋有些不高兴地说。

田青青:“咱家还不少呢。这是批发的,贱着呢,让大伙儿都尝尝。哎,对了,你告sù

他们,咱四叔卖冰棍哩,和这个一样。日后他们可以去四叔那里买。”

田幼春不放心地能能着脚扒着窗台,想看盆子里的冰棍。看不着,又问道:“姐姐,咱还有多少呀?”

田青青打了一下他的小手儿,笑道:“小气鬼,咱还多着呢,今晚让你吃的拉肚子。”

兄弟俩笑笑,一个人又拿了一颗在手里,才推着自行车提着篮子出了门。

田青青则在家里等着母亲郝兰欣。

一是家里有冰棍了,想亲自给母亲一个惊喜;再就是她心里也惦记着姥姥那边的情况。

昨天的战争虽然很快平息下来,但她看的出,大妗子篮彩叶不服气。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叫母亲郝兰欣去看看,劝说劝说姥姥,一是别生真气、大气,再就是动员他们分开单过。

母亲去了一下午了。骑自行车,路上也就用十来分钟,而且只是到那里看看,做做老人的工作,能耽搁多大功夫?按说应该回来了呀!

正在田青青心急火燎的时候,郝兰欣推着自行车进了门。眼睛红红的,眼皮肿起老高。

田青青一看有情况,赶紧接过自行车……(未完待续)

第158章 姥姥家事

正在田青青心急火燎的时候,郝兰欣推着自行车进了门。眼睛红红的,眼皮肿起老高。

田青青一看有情况,赶紧接过自行车,放到东厦子里。又打了半盆水,让郝兰欣洗洗脸,同时也洗洗前胸,给兜兜降降温。因为小苗苗已经等不及了,抱着郝兰欣的腿在“兜兜”“兜兜”地大叫。任凭杨老太太怎样哄,也不肯离开。

待郝兰欣洗完了,让急得“吱吱”大叫的小苗苗吃上兜兜,杨老太太又回到庭院里择菜后,田青青依偎在郝兰欣身旁,小声问道:“妈妈,你没劝说成?”

郝兰欣摇摇头,说:“青青,妈妈去晚了,根本就没有劝说的机会了。昨天晚上,你大妗子闹了一场大发的,非要分家不可。并且还非要把两个老人分开,要和你小舅一家一个老人,往后老人的吃喝拉撒、看病、送终,也各管各的。”

郝兰欣说着说着,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田青青赶忙拿了一条毛巾,给郝兰欣擦眼泪。

郝兰欣流着眼泪哽咽着说:“没想到老人拉巴了一辈子儿〖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女,最后却让儿女给分开了。呜……”

“妈妈,你别哭,慢慢说。”

郝兰欣用手捂着嘴小声哭了一阵子,心情好受了些,慢慢说道:“我一想这样哪行?两个人在一块儿还能互相照顾着,要是分开了,两个院里住,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了,半宿拉夜的病了,谁给送个信儿。就找了院儿里的大辈儿,让他们来做你大舅大妗子的工作。

“谁知,说什么也不行。你大妗子还说我出了门子的闺女多管闲事,说你姥姥向着闺女,在一块儿住,你姥姥非得把家里的东西全填换了闺女不可。她这样一说,我更没法说话了。”

“我姥爷和姥姥同意了吗?”

“你姥姥不同意。她说。你姥爷当初的想法和她一样,说什么也不同意分开。可你大舅他们说的话很绝,说如果不这样分,两个老人就搬出去跟着你小舅去。他们再也不管老人了。你姥爷怕走到这一步,也只要答yīng

了。”

“没说谁跟着谁里吧?”

“说了。你大妗子挑的。说她和婆婆闹不成一块儿堆,就要老公公,让你姥姥跟着你小舅。”

“难道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没有了。今天晚上就摆阁司(酒席),请村里的人来写分家单。”

果然如此!

田青青心中暗想: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自己做花,姥姥说了几句公道话引起来的。自己想改变姥爷姥姥的命运,却没想到起了浇油助燃的作用。

“我姥姥呢?她怎么想的?”田青青问道。

郝兰欣又掉下眼泪来:“你姥姥光剩了哭了。明眼人谁看不来,这是把你姥姥从家里撵出去了。你小舅小妗子不经常回家,她得一个人在那边儿单过。我劝了半天。不管用。要不回来的这么晚呀!”

田青青:“你来的时候,姥姥还哭不?”

郝兰欣:“哭,那眼泪始终就没断过。我想在那里陪陪她,又怕你们带不了小苗苗。咳,守着也是陪着掉眼泪。不守着,更不放心。真怕你姥姥想不开,再气出个好歹来。”

田青青:“我姥姥不同意,就写分家单呀?”

郝兰欣:“你姥姥最后也勉强同意了。她是考lǜ

如果两个人都搬你小舅那里去,待你小舅回来后,一定住不开。再有个不对付闹起别扭来,两个人就都没处去了。这样分开。最起码住着心里都踏实。

“再一个就是为你姥爷考lǜ

。你姥爷思想守旧,不愿意离开老宅子。现在能挣工分,他们待见,争着要。往后挣不了工分的时候,或者有个病或灾的时候,他们就不能说什么了。我看你姥姥主要是为这个。”

田青青:“她就没为自己考lǜ

!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怎么过?“

“要不光哭呀!”郝兰欣说着,自己又流下眼泪来。

田青青想了想,说:“妈妈,今晚我姥姥心里一定不好受。要不,我去陪陪她。有个人给她说说话儿。分散分散注意力,也好一些。”

郝兰欣:“当初我也是这么想来着。可是,天就要黑了呀!”

田青青:“没事。我骑车子出门惯了,这点儿道儿算不了什么。你要不放心,我带着黑妞去。这狗懂人性,会护着人。”

郝兰欣:“就是去了,你能说什么呀?”

田青青:“我什么也不说,光陪着姥姥。”又一本正经地说:“都摆阁司写分家单了,我还能说什么呀?你说呢,妈妈。”

郝兰欣:“你一个小孩子,我不放心。要不,去园子里把你爸爸叫回来,让他送你去。”

田青青:“妈妈,一耽搁天就黑了。我现在就动身,一个人骑自行车也快。一会儿就到了。明天一早赶回来吃饭。我常出门,路上知dào

怎样照顾自己。”

郝兰欣自是知dào

自己女儿的能耐,望了望有些发红的天色,说:“那,你去就赶紧去,要不越耽搁越晚。记住,到了那里什么也不要说,光陪着你姥姥。”

田青青点点头:“妈妈,你放心,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一会儿你心情好了,吃颗冰棍。在桌子上的盆子里放着呢。我今天下午买来的。”说完,骑上自行车,叫着黑妞,急速向郝家村奔去。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太阳就完全落下去了。正是下工的时候,路上三一伙儿,五一群儿的社员们,扛着锄头,说说笑笑地往家走。

田青青怕被人认出来,在一个僻静处,带着黑妞闪进空间。然后在空间的笼罩下向前骑。这样,她就不用躲避路上的行人了,可以骑着自行车一路直闯,就是撞到人身上,也会像空气一样飘过。速度比原来快了很多。

来到姥姥房前的时候,田青青也没有下自行车,直接从大门口闯了进去。然后把自行车放进空间堂屋里,便在空间的笼罩下,各处里观察起来。

北房堂屋里已经把小床抬出来,正中放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有一把大茶壶,是农村最常见的圆柱形的那种。茶壶旁放着十来个大茶碗。一大把竹筷子。桌四周摆放着四条长条板凳和几把木制椅子。

看来请得人不少。

大舅郝兰成、大妗子篮彩叶、表姐郝玲玲,都在厨房里忙活。案板上放着几盘切好待炒的时鲜蔬菜,母亲郝兰欣下午拿来的两条鱼也已经拾掇好,排放在一个小盆儿里备用。

灶台前,大舅郝兰成正在挥汗如雨地煎炒着什么。

看来,准bèi

的还够丰盛的。虽然都不上档次,但在现在这个经济状况下,已经是上等的了。

田青青对这些不感兴趣。见没有姥姥姥爷的身影,又直接来到东里间屋姥姥姥爷的房间。

只见姥姥郝徐氏面朝北坐在窗台东侧的炕上,身子倚在墙上,手里拿着一条毛巾,不停地擦拭面颊上的泪水。

姥爷郝福剑则坐在靠西边的炕沿上,一口不撂一口地抽旱烟。俩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说话。

“一会儿就开席了,你不快着出去呀?”黑妞见状,用传音催促道。

田青青也用传音说:“现在出去,只能添乱。我们就在空间里看事态的发展。”

“你姥姥哭呢,你不去劝劝?”

“现在不是劝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你耐心点儿,我想摸清姥爷的真实想法。”

“他们一句话也不说,你怎么摸清啊?”

“我们不是刚来嘛!”田青青望了望黑妞,见它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立马想到了什么。传音说:“你是不是饿了,要去水池那里吃鱼呀!”见黑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脑袋,又说:“那你去吧,反正你也不懂这里的尅口,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黑妞如遇大赦,传音道:“多谢主人!”飞跑着向空间庭院奔去。

没了黑妞,田青青活动更方便了。便一个人坐在姥姥和姥爷中间,观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只不过他们看不见她罢了。

又等了一会儿。只听姥姥郝徐氏叹了口气,哽咽着说:“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儿。我们可倒好,老了老了,反倒被下辈人分开单另过了。不叫人们笑话呀?”

姥爷郝福剑猛吸了两口旱烟袋,吐出一团浓烟,说:“这样分的村里过去有,不是咱打头炮。二干棒两口子不就是这样分开的嘛!”

“人家二干棒两口子分开的时候,都个人伺候不了个人了。我们呢,我虽然不出工,你还一天挣八分哩,满能养活我。这样分着也不合理,明显着老大家沾光。要是老二家咬扯起来,我……我给人家说个什么呀?”

“不是已经对老二两口子说清楚了嘛:他哥哥四年级没念完,他是初中毕业。毕业后就在县城里给他找了工作,家里的事什么也没让他管过,都是依靠着老大一家子了。分家上,让他让着他哥哥点儿。他也点头答yīng

了。你就别担这个心了。”(未完待续)

第159章 一定要阻止!

田青青闻听心里一怔:原来大舅不搬出老院儿去,还有这个弯弯理儿呀?!想想上辈子母亲就是供了自己一个大学生,要是按这个说法,自己欠家里的大发了!

只听姥姥郝徐氏又说:“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分的这么急,都没个考lǜ

的时候。过去的事人家老二家没见,现在明摆着人家吃亏。要是老二家叫起真儿,我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郝福剑:“要是叫这个真儿,这家就没法分。混又混不到一块儿。真要把咱俩一撵,不管了,待老二家也嫌弃的时候,咱就没处去了。

“趁着他们现在还不了解情况,赶紧分开。这样咱俩都有个家,跟着他们名正言顺。什么享福受罪呀,活着有间房子住,死了有人给埋坟里去,也就行了。遇见这样的儿子、媳妇,你还想着享清福呀!气不死你就算好的。”

郝徐氏一惊:“你是这样想的?”

郝福剑:“不这样想怎么办?你以为我是为了享福才同意分的呀?咱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活几年,早晚落到他们手里〖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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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看出来呀,他们要说的时候,你不说,等你要说的时候,就没人凑你了。

“趁着现在还能动弹,给他们说起来,一个人跟着一个,将来没话说。”

郝徐氏:“我心里惶恐的很。总觉得一个人一处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跟孤寡老人有什么两样?!”

郝福剑:“老了,有人端给口子吃,端给口子喝,就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两个人正说着,门帘一挑,进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田青青举目一看,男的是小舅郝兰顺;女的有些面熟。想必就是小妗子戴淑娟了。

戴淑娟田青青只见过一面,是在刚穿越时住院期间,他们夫妻俩跟着姥姥一块儿去医院看望的。虽然只待了一小会儿,但那两条黢黑油亮的大辫子。却给田青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小妗子长得很是秀气,一米六的个头,明媚大眼睛,两条大辫子垂到腰际。要不是紧锁着眉头,很容易让人想到和蔼可亲。

听说他们结婚快一年了。田青青穿越过来才三个月,来了几次都没碰上,所以感觉着她还是个新人。更觉得这个家分的为时过早。

“爸,妈,人还没来齐?”小舅郝兰顺说着,一屁股坐在小炕炕沿上。把黑妞一下挤到了一边。看来他们已经来过。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

“亏着是在空间里。要不,还不把我坐死呀!”黑妞不高兴地传音:“哎,主人,这两个人是谁呀?”

田青青:“我小舅和小妗子。别言声儿,听听他们说什么。”

“还没呢!”郝徐氏有气无力地说。

戴淑娟也挨着郝兰顺坐下。从身后拽过一条大辫子,低着脑袋把辫梢在手指间绕来绕去。饶了几圈后,忽然抬起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爸,妈,回去后我考lǜ

了考lǜ

,觉得这事不大对头。说是分家。可宅子不分,老伙里的东西不分,这叫分家呀!还有,两个老人一家一个,表面上看是挺平均的。可爸爸现在每天还能挣八分工,还风雨无阻。都赶上一个整劳力了。妈却一分工也挣不了。这明摆着分到妈的一家吃亏。要是抓阄,我认命,像这样摊派,我心里别扭。”

郝徐氏一听,眼泪又“刷”一下涌出来:“是吧。是吧,我就知dào

有这一说。”说着又哭起来。

郝兰顺赶紧给戴淑娟使眼色,呵斥道:“到了这时了,还说这个干什么。就是他们一个老人也不管了,咱还能让老人住到露天地里去?眼看着饿着、冻着老人!她愿意怎么分怎么分,愿意要哪个老人要哪个老人。不要的咱管。总比把两个老人都撵出去强。”

郝福剑也说:“我就是这么考lǜ

的。不依着他们,我和你妈就得搬到你们的院里。等你们回来了,住不开,你说我们再上哪里去?一边一个,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戴淑娟:“那房子呢?这边房子多,那边房子少,这也不公平呀?”

郝福剑:“她还攀着老二上的学多,又给他找了工作哩。说不完的弯弯理儿。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按两个家庭分了。别的不说了,”

戴淑娟撅起嘴,没再说什么。

看来这是个顾大局不坚持原则的人!

这时外面有了说话的声音——请的人们来了。

郝福剑赶紧小声对二儿子郝兰顺和二儿媳戴淑娟说:“兄弟俩早晚要分家,早分晚不分,一样的事。都出去帮着忙活忙活去。人们来了,全都高高兴兴的,别像人家欠你们多少似的。”

郝兰顺和戴淑娟出去以后,郝福剑又问郝徐氏:“你出去不?”

郝徐氏哽咽着说:“我不出去了。你就说我身子不大好,堂过去算了。”

郝福剑摇摇头,一个人走出去。

田青青走到堂屋里看了看,来了七个人,都是男性。其中一个是隔壁的三姥爷,一个是并不怎么熟悉的但知dào

叫其二舅的中年人,其他五个人就不认识了。

家中请客摆阁司,是不允许妇女上桌子的。七个人加上郝福剑、郝兰成、郝兰顺父子三人,正好十个,把个八仙桌围了个严严实实。

篮彩叶、戴淑娟和郝玲玲,则负责端菜摆碟子,然后在厨房里忙活酒后的饭食。

菜很快上齐了。大舅郝兰成又从西里间屋里拿出两瓶平时很少见的heng

shui

老白干(后来听说是大舅托人特意买来的),和一摞酒盅,每人面前摆放一个,又亲自倒上酒,大家便开始推杯换盏,大快朵颐起来。

因为分家是个敏感的话题,大家大概也都知dào

这个家里的情况,酒桌上都说些天南地北的趣事,以及村里发生的搞笑的事件,没有一个涉及到分家的话题。

田青青对这些不感冒,又退回到东里间屋里。

此时郝玲玲已经在屋里了。她是上完酒菜后,见厨房里暂时没有她的事情,便来这里陪着奶奶说话。

田青青心里感动。心想:就凭着玲玲表姐这份孝心,也不能让他们把两个老人分开,大妗子因此(据说)得癌症死在大年三十,让玲玲表姐早早地失去母亲。——篮彩叶再不好,也是郝玲玲的生身之母不是,田青青爱屋及鸟啊。

田青青见郝玲玲陪着姥姥,自己便坐在炕头上想开了心事。

分家已经形成定局,吃完喝完以后,就要板上钉钉——写分家单了!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姥爷、姥姥分开吗?

听姥爷的话头,这样分并不合他的心意。之所以同意,完全是委曲求全:一是不愿意离开老宅;二是怕日后没人管了。把分家单看成了自己晚年生活的保障。

但田青青知dào

,这张分家单并没有给他带来幸福,而是毁了他和儿子两个家庭。

田青青前世记忆中,姥爷和姥姥是在两个院儿里孤独而终老的。这期间是怎样生活的,田苗苗那时还小,记忆不深刻。

但记得姥姥在病重时,含着泪对母亲郝兰欣和大姨郝兰格说过的话:“老伴儿老伴儿,老了就是个伴儿。不是生离死别,千万别分开。我和你们的爸爸,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当时,母亲和大姨都哭了。田苗苗见人们都哭,吓得也哭起来。所以对此有印象。

后来听母亲说,分家没几年,姥爷就因中风摊在了炕上。大妗子本就是冲着老公公的八分工分,才执意要分家并留住老公公的,没承想反倒落了个病秧子。便圆乎脸儿一抹变长乎脸儿,对姥爷横加指责起来,整天比鸡骂狗,指桑骂槐,有时甚至还不给饭吃。

郝兰欣和郝兰格去伺候,一个好脸子不给不说,要给老父亲做点儿吃头,东西都要不出来。气得姊妹俩每次去都自己带着东西。可那时郝兰欣日子紧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姥姥过去看看,篮彩叶也不搭理。气得母女三人见面就哭。

姥爷不长时间就过世了。

姥爷过世没几年,大妗子篮彩叶就得了癌症。治疗一年无果,死在了大年三十的晚上。去世时年仅四十七岁。

那年田苗苗已经上了初中,所以记忆深刻。

大妗子死后,大舅郝兰成又续了一个后老伴儿。由于双方都有孩子,经常因为经济问题大吵大闹。没过几年,便分了手。后来,再没续。

田苗苗去世时,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一次毫无人性的分家,造成了两代人的孤苦。这其中还包括始作俑者。

自己是穿越分子,知dào

前因后果,难道就眼看着悲剧在眼前上演吗?

田青青摇摇头:不!

一定要阻止!

阻止这次分家!

阻止分家单的形成!

还要做通姥爷的工作,让他搬到小舅郝兰顺的宅院里去住。

因为田青青知dào

:小舅郝兰顺和小妗子戴淑娟,后来都转成正式工,在县城按了家。姥姥过世后,那处宅院就一直闲置着。

三间北房一个饭棚,足够两个老人居住和使用的。

现在阁司(酒席)已经摆上了,吃喝完了就写分家单,怎样才能阻止他们呢?(未完待续)

第160章 闹动静

【预告:今天双更。第二更在晚上七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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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人家已经吃上了,你怎么还不出去?”

黑妞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它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看来吃饱了。望着发呆的田青青问道。

田青青摇摇头:“今晚我们不出去了,就在空间里看着他们。”

黑妞:“不出去你怎么吃饭呀?空间里可没有熟食。要不,我们去酒桌上悄悄拿一些,反正他们也看不见我们。”

田青青忙制止:“不要去,会弄出动静来惊动他们的。”

黑妞乜斜了田青青一眼:“要填饱肚子,不弄出动静怎么行?你的异能对人工制作的饭菜又不能遥控摄取?!”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田青青闻听心里猛然一亮:对呀,要填饱肚子,不弄出动静不行!那么,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何不弄出点儿动静惊动惊动他们?!既不要让他们过于恐怖,又要把事情办成!!!

田青青冲黑妞一笑:“谢谢你,提醒了我。”

“那你赶紧去吃,再晚了就没菜了。”黑妞催促道。

“你在这里不要动,一切由我来。”田青青怕它没轻重,过于惊吓了人们,嘱咐道:“你要觉得这里没意思,就还回空间庭院里去。”

黑妞:“我还是在这里守着你吧。我见你今晚脑瓜儿怎么木木的,好像不知dào

自己该干什么似的。”

“事情太突然,我一点儿思想准bèi

都没有。这里有老又有小的,还真不知dào

如何是好?”田青青说着出了一口长气:“现在好了,我有想法了。你也别打搅我了。”说着,起身向外面走去。

中午吃了不到一碗饺子,下午吃了两颗冰棍,再什么也没吃。经黑妞一提醒,田青青还真感到腹中饥饿起来。

看看八仙桌上的菜碟子。一只只都快见底了。再望望吃饭的人们,由于一边吃一边大声说着话,唾沫星子满桌子上飞。田青青顿时食欲全无。

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大叫。

田青青又来到厨房里,想在这里找点儿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哪怕一块儿干粮也行。

厨房里,小妗子戴淑娟在擀面条,大妗子篮彩叶则在灶台前打鸡蛋卤。妯娌俩谁也不说话,各干各的活儿,各在心里想着自己的心事,盘算自己的小九九。

看来今晚吃捞面无疑了。

吃捞面最费,农村里的人一般都不吃。尤其是请客,吃捞面算是上等的饭食了。看来,一向抠唆的大妗子篮彩叶为分家,又打好酒又吃捞面的。今天是下了血本了!

厨房里除了生面条和一些用剩下的生菜外,什么也没有。田青青忽然想起干粮可能在西里间屋里放着,因为过去她曾经看见姥姥从那里拿出来过,便又转回,去了西里间屋里。

郝建国、郝建营和郝璇璇三兄妹都在这里。大概为了封住他们的嘴。管住他们的腿,篮彩叶在窗台上给他们放了一个油炸花生米盘儿和两个炒菜盘儿,里面的东西都是从酒桌子上的盘子里预先拨出来的。

还有一小包糖果,和田青青家里的一模一样。看来是今天下午郝兰欣拿来的,篮彩叶当时没舍得给孩子们分,留在晚上哄他们,以免小璇璇缠着大人不让干活。

不知是篮彩叶教给的还是郝建国自发的。花生米他们分着吃。一人一个,谁吃完了也不许去拿。就是小郝璇璇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小手儿,也会被“无情”的大哥郝建国打回去。小璇璇自知理亏,还“嘿嘿”地傻笑。

糖果也是如此,一人面前摆着一颗,纸包里已经没多少了。

此方法正合田青青心意。她还怕自己闹出动静后。吓着三个年幼又无辜的小表哥小表妹们呢。

尤其是郝璇璇,现在才三岁。篮彩叶去世的时候,她还未到成年人,趴在灵箔上哭的死去活来。让比她小一岁的田苗苗没少陪着掉眼泪。

想到这里,田青青善心大发。同时也怕他们吃完了再出去受到惊吓,便跑到空间堂屋里,拿了一些自己预备在那里的糖果和油炸花生米,——此时花生米已经成了田青青家里的一道常菜,为了吃着方便,田青青在空间里预备了一些,此时正好可以拿出来。

兄妹三人正在一人一颗地分吃着花生米,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盘子里。田青青在一旁等啊等,怎么也没机会把手里的糖果和花生米放进去。

忽然灵机一动,把小璇璇平时玩儿的一个小布娃娃,从迎门桌上弄到地上……

“啪。”

“什么响?”郝建国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扭头朝发出声响的地方望。

郝建营和小璇璇则“噌噌”爬到炕沿边儿上,趴着往地上看。

“布娃娃,掉地上了。”小璇璇指着地上自己的布娃娃大声说。

“咳……,”郝建国长“咳”一声,“甭管它,咱还是继xù

吃咱的。”

田青青赶紧趁这个机会,把糖果放进纸包,把花生米放进盘子里。

不想花生米放多了,比原来多出老些。再拿起来已经没机会了,因为三个人已经回到了窗台前。

田青青赶紧用空间壁遮住一边,让他们先看到一部分,然后逐步增多。

毕竟是小孩子,好糊弄,注意力又全集中在吃上。三个人谁也没说什么,继xù

一人一颗地分着吃。

田青青觉得好笑。

在屋里看了看,也没发xiàn

干粮箅子。只好作罢。

可饥饿难忍。剥了一颗糖果放进嘴里,嚼了几颗花生米,仍然不解决问题。又赶紧跑到空间庭院里,摘了两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还拿了一双筷子,才回到酒桌子跟前,边看便琢磨边吃起来,寻找着“闹动静”的机会。

田青青这一回是真的饿了,两个大西红柿不大工夫就被她吃进肚子里,还感到意犹未尽。

这时,酒桌上的两条鱼已经被吃光了上面的鱼肉,两条洁白的鱼脊刺,连同一根根的长肋刺摆放在上面。而下面的鱼肉还有很多。有人要吃,就用筷子到鱼刺下面去掏。

田青青猛然想起当地有这么一种习俗:如果是盖房上梁、商量重大事件,或者举行送行宴,人们忌讳把盘子里的鱼翻过来吃。要吃就得用筷子去鱼刺下面掏。究竟为什么,田青青不知dào

。好像有点儿像在船上翻鱼会招致翻船的说法一样,是不吉利的象征。看来这几个人都知dào

这个习俗:上半片吃净了,能以用筷子掏着吃,也不将鱼翻过来。

今天何不利用一下?!——田青青心里想。

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桌子上的菜上,如何才能完成这个动作呢?

动静!

对!应该弄出点儿动静来!就像用布娃娃引开郝建国他们的视线一样!

田青青想罢,用眼在堂屋挨着扫视了一个遍。发xiàn

头顶上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圆形的面锣,便站起来,用手把面锣往上一顶,然后松开了手。

那面锣脱离了钉子,“啪嚓”一声,掉落在灶台上,然后“骨碌”“骨碌”滚下灶台。

响声惊动了桌子上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有声响的方向。

田青青赶紧趴到桌子上,用事先预备下的那双筷子,将两条鱼都翻了过来。

“面锣掉下来了。准是孩子们没挂好。“郝兰成自嘲的说着,将“骨碌”到脚下的面锣拾起。重新挂在了原来的钉子上。

当人们再次把视线集中到桌子上的时候,不由都惊呆了:两条已经吃了上片身子的鱼,此时下片身子都朝上摆着,油汪汪的鱼肉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所有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心里猜测着是谁趁面锣掉地的一瞬间,把两条鱼都翻了一个个儿。

郝兰成则皱起眉头,没好气地望着弟弟郝兰顺,说:“你把鱼翻过来啦?”

郝兰顺也把眼珠子一瞪,有些气粗地说:“面锣一响,我就拿着筷子站起来看了。根本就没动鱼!不信你问问爸爸和二哥(挨着他坐的是那个田青青只知dào

叫二舅的男人)”

“行了,行了,翻过来就翻过来。这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传说,谁见过真出事的?”郝福剑息事宁人地打圆盘。

老爷子说了话了,又是本主,也就没人再说什么。大家又继xù

喝酒吃菜,大快朵颐起来。

这一翻过来,更有利于人们食用了。不一会儿,两条鱼便被吃的只剩了鱼刺。

鱼的事没有引起多大震动,田青青有点儿心不甘。见始作俑者郝兰成一口酒一口菜吃的不亦乐乎,不由气往上撞。

田青青心中暗想:团悠着老人玩儿你就这样得瑟呀!岂不知害人者也害己,分开老人,你们夫妻就会阴阳两隔。今天让你吃点儿苦头,为的是日后你不孤独。这样没人性的败类本不该救你,谁让你是我的大舅、我妈妈的同胞哥哥呢!看在你们兄妹这份血缘关系的份上,今晚我就拯救拯救你,但愿你接受这次教xùn

,从此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田青青想罢,便劈手夺下郝兰成手中的筷子,扔向堂屋的东北角上。(未完待续)

第161章 调换分家单

【感谢好友丞相皮蛋香囊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第二更到。】

……………………………………………………………………

郝兰成一怔,张着大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脑子一片空白。

“你怎么啦?好好地扔筷子干什么?”坐在他身边的三姥爷郝福矛用筷子打了一下他的手,问道。

“我……我也不知dào

怎么了,手一抖,筷子就扔出去了。”郝兰成战战兢兢地说。

“老二,你到厨房里给你哥哥再拿一双去。”郝福剑瞪了一眼大儿子,对二儿子说道。二儿子正坐在东北角上,他怀疑这是大儿子在为鱼的事报复二儿子呢,忙掩饰说。

筷子很快拿来了。可刚一递到郝兰成手里,“〖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啪”,又扔了出去。这一次还是扔在了东北角上。

“你……”郝兰顺气得咬着牙,恨恨的说:“你对我有意见就说,干什么拿筷子出气!”

旁边的三姥爷郝福矛看出了蹊跷,对郝兰顺说:“他喝高了,甭给他一样。你再拿一双去。顺便给你大嫂说上饭,饭后还有事做呢。”

郝兰顺气呼呼地又回到厨房,传达了三叔的指令,拿了一双筷子,然后又回到堂屋里。

这一回,郝兰成让郝兰顺把筷子放到面前,再没敢动。

饭很快端了上来。果然是鸡蛋打卤锅里挑捞面。每人面前摆放了一大碗。

田青青有两个大西红柿入腹,已经不饿了。但闻到香喷喷的打卤面,仍然食欲大振。

将心比心,猛然想起姥姥今晚还没有吃饭。中午吃了没有还说不清楚,一定很饿了。灵机一动,端起大舅郝兰成面前的那碗面,进了东里间屋里。

而在在坐的人们看来,那碗面就像有灵感一样。稳稳当当地在半空中飘飞着,飘飞着……,慢慢地飘飞到东里间屋里。不由一个个都惊呆了,看的眼睛一眨不眨。

此时郝玲玲已经被唤去端面了。屋里就郝徐氏一个人。并且又正在闭目休息,没有看到这一切。

当她闻到面香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碗面已经放在她的面前了。她还以为是郝玲玲给她送来的呢!不免心里一阵感慨:多好的孙女呀,可自己眼看就要离开,无福享shòu

哇!

心里这么一想,又流下眼泪来。

堂屋八仙桌上的郝兰成,却目瞪口呆,怔怔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在后面又端了几碗来,是准bèi

给人们添第二碗用的。郝福矛手疾眼快。赶紧又给郝兰成面前放了一碗。

然而,刚才的那一幕,却在人们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赶也赶不走。要不是难得一见的打卤捞面的诱惑,很有可能这顿饭也免了。

郝兰成再无食欲,筷子也不敢动一动。就这么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面条发愣。听着人们“噗噜”“噗噜”吃面条的声音。

人们再无心情说笑。一个个只顾低着脑袋,吃自己碗里的面条。

事情虽然诡异,被贫穷煎熬的人们还是禁不住美食的引诱,该怎样吃还是怎样吃。一碗不够,吃两碗。那个田青青叫二舅的中年汉子,可能很久没吃过捞面了,竟然吃了三大碗。心疼的篮彩叶只嘬牙花子。

酒足饭饱。到了说正事的时候了。待篮彩叶和戴淑娟撤去八仙桌上的空盘子空碗,沏上茶叶水以后,八仙桌上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郝兰成也一扫刚才的愣怔,忙从西里间屋里拿出一杆毛笔、一瓶墨汁、几张裁的整整齐齐的白~粉~连纸,放到八仙桌的正中央。

“老三叔,你写。”一个穿戴整齐的年轻男子对郝福矛说。并把笔、墨、纸张推到他面前。

“不行。主任,还是你写吧。我老长时间没动过笔墨,都提笔忘字了。又上了几岁年纪,使不得。”郝福矛摆着手推辞道,又要把笔墨推到“主人”面前。

“主任”一把摁住。说道:“这分家单是有格式的。谁不知dào

你是老笔杆子了?!还是你来,我们还年轻,跟着学着点儿。”

郝福矛见说,便不再推辞,说了句:“想不起来的字儿,你们可要提醒一下。”便提笔润墨,边思考边写起来。

几次闹动静,都没能阻止住。现在到了板上钉钉的时候了,田青青心急如焚。

怎么办?

总不能摁住人家的手不让写吧!

写了就给他们毁掉!

也不行,那样势必会吓到也有五十多岁的三姥爷的。三姥姥对她很不错,每次见了,老远就打招呼。

这时,其他人见郝福矛拿起笔来,知dào

写出来需yào

一段时间,便都相继离开八仙桌,到庭院里乘凉去了。桌上只剩了郝福剑父子三人、执毛笔的郝福矛和那个叫“主任”的年轻人。

“你们谁也不许走,”“主任”冲门外招呼道:“一会儿写完了,还得摁手印儿哩。”

“不走。到庭院里凉快凉快。”那个田青青叫他二舅的中年男子说。

不知是郝福矛上了年纪提笔忘字,还是原本文化程度就低,写了两行,便问道:“哎,你们谁知dào

严父慈母的‘慈’怎么写呀,给我提示一下。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了。”

“主任”擓了擓脑袋,说:“我也一时想不起来。”

“查查字典。”郝兰成说着,起身向西里间屋里走去。

郝兰顺抿着嘴笑了笑,站起身,递给郝福矛一支大前门卷烟,说:“三叔,别急,抽支烟。”说着,划燃火柴就要凑过去点燃。

田青青见他们文化程度有限,文化高的又藏而不露,心里便有了主意。见坐在八仙桌北面的小舅站起来给坐在八仙桌东面的三姥爷点烟,而八仙桌南面又正好没人,忙走到北面。用手一抬八仙桌。桌面倾斜,上面的笔、墨、纸张,一下全出溜到下面去了。

田青青怕把玻璃墨汁瓶打碎,自己的目的不能实现。又赶紧用异能,接住墨汁瓶,让其缓慢落到地面上。这样,墨汁虽然洒了一半儿,墨汁瓶并没打碎。

说时迟,那时快。围坐在八仙桌周围的四个人,见桌面倾斜,桌上东西全往下出溜,赶忙扶正。

但为时已晚,毛笔、墨汁和纸张。还是掉到了地上。又赶忙去地上捡拾。

墨汁被离得最近的郝福矛拾了起来。纸张则被“主任”捡起。却怎么也找不到毛笔了。

“咦,能掉到哪里去?怎么找不见了?”

“灯影儿里呢?”

“看了,没有!”

从屋里拿字典出来的郝兰成问清情况后,说:“一个毛笔,又骨碌不了。是不是被你们用脚踢到角落里去了?”

于是。郝兰顺又赶紧到两个门后里去找。

“没有。”郝兰顺摇着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奇了怪了,一杆长长的毛笔,怎么掉地上就没有了呢?”

“…………”

就在人们心急火燎地找毛笔的时候,田青青在空间的笼罩下,趴在八仙桌上,用刚才的那杆毛笔。蘸着剩了半瓶的墨汁,在一张白~粉~连纸上,“刷刷刷”写着什么。

一个双科大学生,要用笔表达自己心中所想,那还不易如反掌?虽然模仿郝福矛的笔迹费了点儿劲儿,还是三下五去二。一篇一百多字、能够说明问题的文字很快写了出来。

大家还在找毛笔。并且都在桌面倾斜的南面寻找。田青青灵机一动,把毛笔扔在了八仙桌北面的灯影儿里。

五个人都找的心里起急,把门口处的没个角落都找了不下两、三遍。每样东西都拿了起来观看其下面。郝福矛甚至“毛笔”“毛笔”地直喊,就像呼唤孩童一般。

但就是找不见。

五个人都面面相觑,一脸的惊疑。

郝福剑联想起今晚的种种怪异现象。忙对大儿子郝兰成说:“叫你家里赶紧在灶王爷那里烧三炷香,愿为愿为(祷告祷告)。”

他之所以说“灶王爷那里”,是因为灶台上面的墙上根本没有贴灶王爷神像。只是有个放香炉的木板而已。这也是当时的形势使然,家家都如此。

郝兰成正要去,复归原位的郝兰顺忽然喊到:“在这里。”说着紧走两步,弯腰将毛笔拾了起来。

“咳,我们光在南面找了,没想到蹦到北边儿来了。”郝福剑如释重负地说。

“有钱不买死物,喊了这半天,也不答yīng

一声儿。”郝福矛不无风趣地幽默了一句。

每个人都恢复了自然之色。又都复归原位,看郝福矛书写。

黑妞一只狗在屋里待得不耐烦了,走到田青青身边,问道:“怎么,你还没吃饱呀?”——在它的印象中,田青青一直在外面找吃的呢!

田青青摇摇头:“吃饱了,我在做一件事情。你来的正好。”

说着,把黑妞领到堂屋电灯开关处,指着垂下来的拉线,对黑妞说:“等会儿听到我的传音,你就用嘴叼着这个线坠儿往下拉一下。我说行了,你再拉一下。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黑妞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头答yīng

了。

郝福矛写完以后,自己先字斟句酌地默念了一遍,然后对“主任”说:“主任,你给大伙儿念念吧。”说着,把写好的分家单递了过去。

就在“主任”的手就要触到而没触到的时候,电灯一下灭了。(未完待续)

第162章 三姥爷解释

“怎么回事?”

“停电了?!”

“不对,厨房和东、西里间屋里还亮着呢!”

“电灯泡坏了呗。”

“…………”

人们议论和猜测着。

郝福剑见状,赶紧对大儿子郝兰成说:“老大,家里还有没有灯泡?赶紧换一个。”

郝兰成还没动身,“啪”,电灯又亮了。

“见鬼,电灯也抽疯。”有人骂了一句。

“准是接触不良了。”郝兰成自嘲地解释了一句,算是做了最好的回答。

人们的情绪又稳定下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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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用作者解释,大家也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田青青见三姥爷郝福矛把写好的分家单,就要递给“主任”的时候,立马传音黑妞,让其拉灭了电灯。然后在黑影里把自己写的那张与郝福矛写的那张调换过来。为了渲染气氛,还故yì

让电灯晚亮了一会儿。见姥爷郝福剑要大舅郝兰成去拿灯泡,才又传音黑妞,拉亮了电灯。

“外面凉快的,屋里来,念分家单哩,来听听,摁手印儿。”“主任”对着外面大声喊道。

外面的五个人很快来到堂屋里。

一听说念分家单,篮彩叶、戴淑娟也凑了过来,想亲自听听分家单是怎么写的。

“主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对大家说:“分家单写好了,我现在给大家念一遍,如果没有意见的话,各人都签字画押——摁手印儿!

“大家都听着,下面我就念了,啊!”

只听“主任”大声念道:

“‘今证明:

“‘郝兰成与郝兰顺,乃一父母所生亲兄弟。二人团结,孝敬父母,众人有口皆碑。日月可鉴。

“‘两兄弟念父母年事已高,喜欢清静,现决定让父母双亲搬到郝兰顺的宅院里居住,以享晚年清福。

“‘考lǜ

到父亲郝福剑现在还有能力挣工分。二老另立户头,单独结算。不足部分,以及日后生病、送终,兄弟二人共同负担。不得以任何借口怠慢二老。

“‘特此证明。’”

“主任”一念完,在场的人们都愣住了。

堂屋里安静的很。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划根火柴就能点燃起熊熊烈火;掉根针也能听到落地的声音。

“哎,主任,我写的不是这个呀?你怎么给篡改了?”

片刻之后,郝福矛首先打破了宁静,厉声质问道。

“黑字白纸在这里。我手里又没第二张,你能说不是你写的?!”“主任”扬着手里的证明,有理有据地分辨道。

“根本就不是我写的!一句也不是。”郝福矛说着,又拿过来自己亲自看了一遍。

立时傻了眼:

可不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与“主任”刚才念的一摸一样。

再看字迹,不是自己又是哪个写的?!

“奇了怪了!我明明不是这样写的,怎么会变成这个了呢?”郝福矛手抚额头,一脸窘态,百思不得其解。

“那字迹呢,是不是你的?”

篮彩叶一听不是按自己的意思写的,早已怒火胸中烧。但她脑瓜儿转的快。见郝福矛理直气壮地争辩,便想到了是不是有人给调换了。强忍着问道。

“字迹倒像是我的。”郝福矛尴尬地回了一句,之后又拍着胸脯说:“凭良心说话:这绝不是我写的。我写的大意是:两兄弟分家,二老一人管一个。老大管父亲,老二管母亲。各负责饮食起居,养老送终啊。”

“怎么会变成这个了呀?!”郝兰成一拍桌子。怒目而视。

郝福矛自知百口难辨,用手狠狠锤了一下桌子,“咳”了一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垂头丧气的无以复加。

田青青见自己的这一举动。给无辜的三姥爷带来如此难堪,很是自责了一番。

想到他们是东、西邻居,又是亲叔侄,此误会不解,日后必难相处。想了想,便上到八仙桌上面,用空间壁遮住手,拿起桌子上的毛笔,在众目睽睽之下,飞笔在桌子上的白纸上写道:

“此乃天意,与他人无关。欺负老人,折福折寿;善待双亲,和家承欢;二子照办,福寿绵长;略有差池,家破人亡。”

然后用毛笔,在郝福矛写的那张分家单上,打了一个大大的“x”,之后把毛笔连同那张分家单,一并抛在桌子上面。

众人一见毛笔自己立起来写字,早已吓得惊恐万状。又见写出如此文字,一个个确信确实是神灵在下旨意,哪里还敢怠慢,都就近跪下,在地上磕起头来。

郝兰成和篮彩叶还一边磕头一边祷告:“神仙爷爷饶恕,小的再也不敢兴心分老人了。让老人双双在一起,共享晚年清福。”

众人磕罢头,站起来一看,八仙桌上赫然摆放着三张写有不同文字的纸张:一张是刚才写的“天书”;一张是村主任念得那个证明;一张是郝福矛写的分家单。

让众人再次目瞪口呆的是:分家单上面,赫然打着一个大大的“x”。

“这就是我写的那张,你们看看。因为是按你们的意思写的,违背了神灵,被打上了大x。可见我刚才没有说假话,你们误会我了。”

郝福矛如获至宝,急忙拿起自己写的那张分家单,举着对众人说,以洗白自己的不白之冤。

“事已至此,什么也别说了。”村主任战惊惊开言道:“常言说:‘万事劝人休瞒昧,举头三尺有神明’。今晚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亵渎了神灵。被罚也是应该的。今后说话办事,都要把心放正喽,神灵自会原谅我们的。郝兰成,郝兰顺,有天书在此,你们就按着办吧。”

村主任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来的其他人见状,也都相跟着向外走。

郝福矛见人们都走了,也想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便对郝福剑说:“二哥,天色不早了,你们一家子商量商量……我……回去了。”

“三叔,你再坐一会儿。”郝兰成起身阻止住了就要转身的郝福矛:“今晚事情太多蹊跷。你是你们兄弟中文化程度最高的一个,你得给我们解释解释,要不然,今晚上的觉没法睡。”

郝福矛乜斜了他一眼,心里话:“现在你知dào

睡不着觉了!早干什么去了?”

其实,郝福矛并不同意这样的分家法。今天下午,二侄女郝兰欣哭着找了他,要他劝劝郝兰成两口子,别把两个老人分开。他劝了,但一点儿作用没起。

今天晚上他也不想来,架不住郝兰成猛拉硬拽。自己又经常参与这样的事件,凡有写分家单的,几乎都是他执笔。碍于情面,也只好来了。

今晚事情蹊跷。尤其是那一碗带卤的捞面,怎么会好好地飘飞起来?还稳稳当当地飘进了东里间屋里。那碗面分明就是冲着二嫂去的。

大家都看呆了,他也吓得没法。要不是人多,他早已跑出去了。

后来又出现了自己写的分家单变内容的事,更觉得这是不公平的分家引起来的,便想尽快离开。

但见郝兰成留自己的态度很诚恳,又觉得不妥。毕竟是亲叔侄,一扎没有四指近,能以劝说还是劝说劝说,改正了岂不更好。也就没再坚持,又坐回到自己原先坐的椅子上。

篮彩叶也做贼心虚地连忙逢迎巴结道:“是啊,三叔。你老走过的路,比我们走过的桥都过。听说你年轻时经常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又是老一辈儿里文化最高的。你给我们念叨念叨这‘天书’里的意思,还有,村主任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是真的吗?”

郝福剑也看出了今晚的问题,知dào

一定有“神灵”在暗中相助。并且“天书”已经说得明明白白的了。这种事,在家人当中,是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大儿子、大儿媳非得要问,无非是想听听别人对这事的看法。就对弟弟郝福矛说:

“老三,孩子们问哩,你就就你知dào

的(其实真实意思是“拣你能说的”),给他们说说,解解他们心中的疑惑。”

郝福矛如何听不出二哥话中的含义?点燃了一支大前门香烟,抽了两口,沉思了一会儿,慢慢说道:

“其实我也没读几年书,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既然你们愿意让我说,我就就事论事地给你们说说吧。

“大侄媳妇问村主任说的‘举头三尺有神明’是不是真的?我可以这样给你说:这是咱中国的一句老话。自古有之。

“‘万事劝人休瞒昧,举头三尺有神明’,可以理解为:不要以为自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不说给别人听就过关了。在每个人的头顶三尺处,时刻有神灵在看着你。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人在干,天在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诫我们:不要去干坏事,或者干了坏事企图蒙混过关。神灵无时无地不在,你或许可以骗得了人,但你骗不了神灵,而且或迟或早会遭到一定的报应。

“这句话还可以引申为:‘为人莫作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对于这方面,还有句至理名言:善念刚起,福虽未至,祸已远离;恶念刚生,祸虽未至,福已远去……”(未完待续)

第163章 心愿实现

【预告:今日双更,第二更在晚上七点左右。】

…………………………………………………………………………

郝福矛继xù

讲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刚一兴善心的时候,好事虽然还没有来到,但祸事已经远离了你;如果你想发坏,想欺负人,念头刚刚一产生,对你不利的事虽然还没发生,但好事却远离你而去了。

“‘天书’中所说的‘欺负老人,折福折寿;善待双亲,和家承欢’,也是这个意思。我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既然你们问,我就给你们讲一个欺负老人会折福折寿的故事吧。

“在唐朝的时候,有一个叫杨大年的人,他二十岁就考上状元。

“状元是什么?全国第一名啊!是从秀才、举人、进士,一步步考取过来,经过皇帝亲自殿试,才被御笔亲点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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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那时候都是通过科考进入仕途。很多人考到五十岁、六十岁都没考中进士。《三字经》有“若梁灏,八十二,对大廷,魁多士”,是说梁灏考到八十二岁才考上进士。结果他二十岁就考上了状元,真zhèng

的是少年得志。

“杨大年考上状元以后,觉得自己不得了,不可一世,便得yì

忘形起来。

“跟他在一起工作的是两个老人,周翰跟朱昂。他常常用言语轻慢侮辱这两个老人。说他们这也不行,那也干不了,甚至还要上奏折罢免他们。

“跟他共事的其实都是很有学问的人,都是当官的,都是靠着实力考上去的。这两个老人也是如此。于是就连劝带挖苦他。

“周翰说:‘你不要这样对待我们,你也会老的。如果你老了人家也这样轻视你、侮辱你,你心里高兴不高兴。’”

“朱昂也说:‘欺负老人折福折寿。黄泉路上无老少,你可以飞扬跋扈,你可以颐指气使。但你不可以说你一定活到多大多大岁数才去世?我们都六十多岁了,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这样对待我们。难道你就不怕折了你的寿限?’

“结果,杨大年活到四十岁左右就死了。按说他考上状元应该是大富大贵之人,人们说这是因为他轻慢老人,不尊重别人,折了福寿的结果。这个在历史当中都有记载。给了后人很大的启示。”

在坐的人都静静地听着,谁也不说话。尤其郝兰成夫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着。

坐在西南角灶台上的田青青却高兴地了不得:三姥爷,英明啊!不露声色地引经据典。旁敲侧击,却说的正是大舅大妗子的未来。但愿你再解释的透彻一些,让他们也知dào

知dào

:拿着老人不当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只见郝福矛猛吸了两口烟,又说:“现在不兴说神啊鬼的了,不过呢。这因果报应的事,确实有。

“远的不说,就说老常年家发生在咱村后街上的事。

“那时,后街上有叫大保伏和二保化的兄弟俩。兄弟不和,分家时把两个老人分开了,一家管一个。父亲跟着老大,母亲跟着老二。

“后来。母亲有病摊在了炕上。二保化媳妇就抱怨分家不公,说一家子的病人让她一个人伺候,太欺负她了。对老人也逐渐冷淡起来。

“一次,二保化有事出了远门。他媳妇又赶上娘家有事,在那里住了一晚上。由于两家子不合,走时也没给老大家说。老婆婆便没人管了。回来后,老婆婆连病带饿带冻,已经不懂人事了。当天晚上就咽了气。

“街坊邻居不干了,说他们遗弃老人,让他们披着孝衣拉着灵柩游街示众。

“出殡时。没人凑。二保化两口子就挨家磕头,请人们来给抬棺材。那头磕的海了去了。后来人们看在死者的份上,才出来把棺材抬到坟上,让死者入土为安。

“老婆婆死了没二年,二保化媳妇连愧疚带腌臜,得了一种怪病。哪里看都看不好,一年不到就死了。人们说,她这是因为虐待老人,被折了寿限。

“老大保伏也没得好,把老父亲伺候老了以后,他自己也中风摊在了炕上。不几年也死了。人们说,这是他母亲的阴魂找的他。

“你们这次分家,一开始我并不同意,也劝过二哥和大侄子。后来看着你们吵过来吵过去的,长久下去也不是个法儿,才勉强过来的。

“今晚的事确实蹊跷,当时我就想:一准是老祖宗的阴德感动了神灵,在你们刚一进入迷途的时候,用‘天书’来指正你们,以免以后酿成祸事。

“往后,好好待承你们的父母。他们把你们兄弟姊妹四个拉巴大不容易。”

郝兰成、篮彩叶、郝兰顺、戴淑娟四个人,都频频点头。

郝福剑则低着脑袋抽烟,谁也不看。脸上洋溢着一抹欣喜之色。

郝福矛:“你们要是没事了,今晚就说到这里。”

郝兰成、篮彩叶又是一番点头。脸色却红红的。

郝福矛见状,如何不知他们心里想些什么?!便站起来说:“天不早了,你们累了一天,也早些休息。分家的事,有‘天书’在这里,你们商量着办吧。我的这张分家单已经没用了。”

说完,把自己写的那张分家单撕得粉碎,然后走出门去。

而坐在西南角灶台上静静观察着这一切的田青青,却高兴得无以复加:姥爷和姥姥没被分开,她的心愿实现了,

……………………………………………………………………

“来,大家都坐下,咱一家子商量商量怎么办?”

郝福剑为了缓和气氛,语调欢快地招呼家人。然后给自己点燃了一颗烟卷,猛吸了两口,又冲东里间屋里喊道:“老婆子,我们不分开了,这回随了你的心愿了。你也出来坐坐吧。”

屋里的郝徐氏,早已把外面的情况听了个一清二楚。尤其听了村主任念那篇证明书后,见不把老两口分开了,还指明让住到老二的宅院里去,已是高兴的不得了。有心出来,有碍于面子,便在屋里坐着倾听外面的动静。当听到老头子喊自己时,立马起身走了出来。

篮彩叶人kou

,孬心眼儿不少,但人却机灵,心眼儿转的快。见婆婆出来了,忙讨好地问道:“妈,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下碗面条去。”

郝徐氏摆摆手阻止道:“不知是谁给我端过去一碗面,我就吃了。不饿了,大家坐着说说话儿。”

其实她是听说不让分家后,心里痛快了,也感觉肚子饿了,才吃下那碗面的。

“那就全别动。有‘天书’在这里,你们三叔又给你们说了不少。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和看法吧。”郝福剑继xù

说。

“按着‘天书’办,我一百个愿意。”郝兰顺说:“我和淑娟经常不回家,那里的房子闲着也是闲着。爸和妈搬过去,经常开开门窗,房子还不受潮,持年数呢。”

郝兰成也说:“要是你们回来喽住不开,爸妈搬我这边也行。就是这边孩子多,吵得慌。”

“既然你们兄弟俩都这样说,那我就说两句。”郝福剑猛吸了一口烟卷,吐着烟雾说:“咱这么着:两家的东里间屋,都是老人的。允许你们用和住人,但老人要是需yào

的时候,必须给老人腾出来。

“暂时先按‘天书’上说的,我和你们的妈妈,先搬到老二家的宅院里去。老二两口子要是回来了,我们或者搬回来,或者两边各住几个月,或者你们哥儿俩凑钱给我们盖两间简易土坯房。我们也不要求高,就像张大帅家的一样就行。人家张大帅老两口在里头住着滋润着呢。”

郝兰顺说:“这个以后再说。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让你们搬出去的。听说厂子里以后每年都有转正指标,我们正努力好好表现自己,争取转正呢。如果这个愿望实现了,在城里按了家,那房子就闲起来啦。爸,妈,你们就踏踏实实在那里住着吧。”

戴淑娟也说:“是啊,爸,妈,有你们在那里住着,我们回来时,还有个家的感觉。现在可倒好,进门冷冷清清的,刚来就想着走。要不不愿意回家呀。”

篮彩叶也赶紧表白:“我这里孩子多,实在吵得难受。其实,我很愿意让老人住在这里。有老人给守着家,出门进门也不用锁门开门了,省了很多心。人们不是说么:家有一老,胜过一宝。要是房子再宽绰一间,我也不让老人搬走。”

郝徐氏高兴地说:“大家都这样说,我心里挺痛快。这样,无论在谁家住,心里都踏实。又不是隔着山隔着海的,谁家有事,喊一声儿,我们就过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手指头有毛病,也心痛。”

郝福剑:“要这样,咱就口头定下来,不写分家单了。”

郝兰成:“有‘天书’在这里,还写什么分家单呀?!这个比分家单强一万倍。”

郝福剑笑道:“那今晚就到这里吧,天不早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说着,掐灭了手里的烟卷,自己先自去了东里间屋里。

郝徐氏见状,也起身跟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164章 没话儿答拉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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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二更】

…………………………………………………………

戴淑娟说:“大哥,大嫂,今晚上让你们破费了。日后我们一定补过来。”

篮彩叶:“哎呦,咱妯娌,还说这个干什么?!什么你的我的,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比什么都好。”

“那,大哥,大嫂,你们累了一晚上了,早些休息,我们回去了。”戴淑娟说完,拉着郝兰顺的手,肩并肩地走了出去。

待人们都走了以后,郝兰成和篮彩叶对坐在八仙桌两边,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说一句话。心里就像三伏天吃了一把红尖辣椒,火烧火燎地难受。

“爸爸〖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妈妈,你们睡觉不,我都困死了。”郝玲玲打破了堂屋里的宁静,眼皮打着架说。

篮彩叶:“那,喊着你的两个弟弟,一块儿去歇着吧。”

郝玲玲:“还喊呢,他们早睡的像死猪一样了。”

原来,姐弟三个睡在西厢房里。郝玲玲是女孩儿,睡在里间屋,两个男孩儿睡外间屋。

小璇璇吃了面后,就在西里间屋里的炕上睡着了。小哥儿俩怕吵醒她,也都回到自己的睡屋。由于没有玩儿头,加之天也晚了,不大会儿也都睡着了。

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篮彩叶自是不知dào

,还以为都在西里间屋里玩儿呢。

篮彩叶对郝玲玲说:“那好,你赶紧睡去吧,我和你爸爸再坐一会儿。”

“你说,这个放哪里?”

郝玲玲走了以后,郝兰成望着八仙桌上的“天书”和“证明书”,问妻子篮彩叶。

篮彩叶沉思半天。说:“放在抽屉里,锁起来,不大好吧?”

郝兰成摇摇头:“不虔诚。我们已经做错了,不要再惹事。”

篮彩叶想了想说:“要说虔诚的话。放在神龛里最合适了。可咱家里的神龛头四、五年就毁掉了。要放,只能放在灶王爷那里的香炉底下了。”

郝兰成:“墙上也没灶王爷神像,能行?”

篮彩叶:“这时候,谁还敢供香神像啊!只要我们心里有,也就行了。平日里,遇到孩子吓着,或是什么事,不也是在那里(指贴灶王爷神像的地方)的香炉里点燃三炷香,愿为愿为(祷告祷告),就好了。墙上虽然没有神像。香炉还在。把这两个压在香炉底下,抬眼就能看到,对我们也是个警示。”

郝兰成:“嗯,那,现在夜静了。人们也都睡了,你再点燃三炷香,在那里愿为愿为,然后把这两个叠好,压在香炉底下去吧。今天的事忒蹊跷,我们只能以虔诚相待了。”

篮彩叶点点头:“你别动。就在这里坐着,给我做伴儿。我……真有些……怕!”

…………………………………………………………………………

田青青见事情圆满结束。自己的心愿已了,便带着黑妞来到空间堂屋里,倒在沙发上回味起事情的经过来。

“咕咕”“咕咕”。肚子却不听话地响个不停。

虽然吃了两个大西红柿,但那毕竟是水果,且汁多肉少,不禁消化。田青青又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空间里能生吃的只有黄瓜、西红柿,再就是花生米、糖果。

本来空间里常放着干粮,只因这两天忙着商量盖房、做奶奶田卢氏的工作,又连着往城里跑了两趟,少蒸了一锅。也就没往空间里放。没想到反倒bie

住了自己。

田青青捏了几个花生米放进嘴里,又到庭院里摘了一根嫩黄瓜。相比之下,黄瓜比西红柿有嚼头,也就比西红柿扛饿了。

“怎么?你没吃饱?”黑妞不解地问道。

“我根本就没吃饭。”田青青苦着脸说:“各个屋里都找遍了,连一块干粮也没找到。真不知dào

大妗子是怎样过日子的?”

“你找不到。”黑妞眯着眼睛笑道:“他们做着酵子哩,估计明天蒸干粮。”

“你怎么知dào

?”

“闻出来的。”

田青青笑道:“这个我倒忘了,狗鼻子,尖呀?”

黑妞:“你先别讽刺,说说怎样解决你的肚子问题吧?”

田青青:“我吃点儿花生米、糖果,再吃根黄瓜,就行了。一顿饭不吃,饿不死。”

黑妞:“那哪行啊?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跟不上是会影响发育的。不如咱赶紧回田家庄,到了家里就有吃头了。”

田青青摇摇头:“不能回去。我的事情虽然圆满解决,但我还没见我的姥姥,回去后怎么给我妈妈说?”

黑妞:“实话实说呗。”

田青青:“不行。要是日后妈妈和姥姥说起话来,姥姥说没见着我,岂不露陷!明天早晨我出去,就说妈妈不放心,让我一早过来看看。姥姥肯定会对我说今天晚上的事。就是日后母女俩说起来,我来过了,妈妈也就不会问我是晚上到的还是早上到的。”

黑妞:“既然这样,那就先解决你的肚子问题。”

田青青:“不是给你说了嘛,不吃了。”

黑妞:“那哪行?!你何必不把他们的锅灶拿进来,自己做鱼吃。鱼是空间里最好吃的食物了。”

一句话提醒了田青青:

对呀!反正时间有的是,何不在空间里试着做一回熟食?!以后有个出远门的时候,也饿不着自己。

那做什么呢?

蒸鱼、炖鱼,已经吃的不耐吃了。再说,又是锅又是灶的,也忒麻烦。

忽然想起凌媛媛时期,和同学们在野外吃过一次石板烤鱼。那鱼肉烤的外焦里嫩,咬一口,满嘴清香,经久难忘。

对呀。水池里有鱼,西山区有薄石板,东挎院儿里有干树枝。何不宰条鱼烤烤吃,找回前世凌媛媛时期那次吃烤鱼的感觉。

田青青想到便做。立马到西山区找了一块二尺见方的青石板。在西侧门西边的小水沟里洗洗干净,又找来三块圆石摆成“品”字,再将青石板放在上面,烤灶就算按好了。

从东挎院儿里拿来一些干树枝和引火。发xiàn

没有火柴,又来到大妗子家的厨房里,拿了一盒,并嘱咐自己用完一定送回来。

然后从庭院水池里捞了一条一斤来重的鱼(根据自己的饭量),收拾干净,再用刀把鱼肉与鱼刺分离,切成片。鱼刺赏给黑妞。鱼片拿到“烤灶”那里烧烤。

干树枝点燃以后,青石板很快热了,田青青用筷子把预备好的鱼片一片片摆放在上面。鱼片立时发出“咝咝”的响声。

当空气中飘起肉香的时候,田青青又用筷子将鱼片翻过来。

这时,被烤的一面已经发出微黄的颜色。

待这一面也“咝咝”响过以后。田青青将鱼片夹起来,看看也有了微黄色,再翻个个儿……

如此反复两、三次以后,颜色金黄、外焦里嫩的鱼片便烤好了。

咬一口,鱼香中带着淡淡的植物香,还有青石板的气息在里头。三种味道一综合,果然清香无比。与前世梁媛媛时期吃过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田青青大快朵颐,一条鱼的鱼片不一会儿便吃个罄尽。吃的小肚子鼓鼓的,连腰都弯不下了。

“上你当了。”田青青向黑妞抱怨道:“像这样吃,非吃成大胖子不可。”

“你还饱了口福哩。”黑妞揶揄道。

“今晚哪里也不去了,就在这里休息。”

田青青说着,打着饱嗝。把火柴送回厨房后,便倒在了东里间屋里的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

郝兰欣听了女儿的述说以后,高兴的了不得:“没想到小农户里一次不公正的分家,也感动了神灵。真的是人在干,天在看。老天爷爷不亏待每一个老实人。青青。往后咱也注意着点儿,对别人不利的事,坚决不做。”

田青青笑笑,说:“妈妈,我就知dào

你会这么说。昨天晚上我还对姥姥说:我妈妈知dào

了,一定会严格要求自己。结果被我说中了。”

郝兰欣笑得“格格”滴:“你个小鬼灵精!”

田青青:“妈妈,我已经给姥姥说好了,让姥姥在花厂开个账户,领花料,然后我拿回来做。姥爷说这个办法最好了,谁也说不出话来。

“姥爷还说,姥姥是辅助劳力,队上只让交整劳力的四分之一工分钱。妈妈,什么是辅助劳力呀?”

郝兰欣:“辅助劳力就是不算劳动力,但还能帮着生产队干活的人。十六岁以前的未成年人,六十岁以后的老人,都是。你姥姥今年六十二岁,自然是辅助劳力了。”

田青青:“既然已经不算劳力了,干什么还让交工钱呀?真是的。”

郝兰欣:“准是村里怕不交钱,向你一样,乱往辅助劳力身上挂靠呗!”

田青青大笑。然后又说:“姥爷还说,我交的钱买的工分,等秋后结算完了,按双份钱分给我。你说,姥爷是不是在哄我呀?”

田青青故yì

没话儿答拉话儿,装萌卖嫩扮幼稚,来掩饰昨晚的真实情况。

郝兰欣笑道:“自己的姥爷,较什么真?姥爷给你,愿意要就要,不愿意要就不要。哎,青青,说这话的时候,没让你大妗子听见吧?”

田青青两眼一瞪,嗔着脸说:“我们都傻呀!守着她说?”

田青青的表情与语调,又一次把郝兰欣逗乐了。

第165章 田苗苗断奶(一)

田达林和郝兰欣果然都向生产队上请了假,在家里拾掇起老院儿里的西厢房来。开后门,堵前门,忙的不亦乐乎。

田金河也没去出工,在家里帮着做这做那。

田卢氏则表现的既热情又主动,并且脸上一直挂着笑。虽然不到西边儿院里来,在东院里帮着抬东西、打扫西厢房,一刻也不停闲。

明眼儿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变化来自其四儿子冰棍生意的红火。

田达木的冰棍箱子,在田家庄是蝎子巴巴——独(毒)一份(粪)。小孩子们听说本村里有卖冰棍的了,便磨着大人要上二分钱,过来买一颗。加之空间水质量上乘,做出来的冰棍,甜中略带清香。

第一个来买的是一个叫“臭蛋儿”的小男孩儿。“臭蛋儿”夸张,买了以后,在大街上小心翼翼的掀开包装纸,伸出小舌头,轻轻地在冰棍上舔来舔去。表情专注神圣的让围观的孩子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待〖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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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冰棍的头部渐渐融化,被舔得像个火箭头,便用嘴含住它,忘情地吮吸。他身边的孩子终于忍不住了,流着口水说:“让我舔一下,行吗?就一下。”

“臭蛋儿”洋洋得yì

,很大方地将冰棍伸出去,让小伴儿们舔。你舔一下,他舔一下,那凉凉的甜甜的感觉,立时调起了孩子们的食欲。便纷纷跑回家,向大人要钱来买。

田达木冰棍箱周围,围满了六、七岁,七、八岁的小孩子。

没想到冰棍生意这么好做,一晚上就卖出一百多颗。这可是一块多钱呀!

让田卢氏高兴得还不仅仅是一晚上一块多钱的收入,关键是四儿子务正了。说了几次媳妇,都因“吊儿郎当”“好玩钱”而告吹。这要是给传个“能挣钱”的好名声,来说媒的还不挤破门框?!

田卢氏越想心里越美,如何又不知dào

这一切变化,是那个自己不待见的小孙女田青青给带了的。自己不待见人家。人家却给出了这么个好主意。

昨天真给了十来斤面粉,还说往后供着吃,不让动家里的麦子了。心里便有了一丝丝愧疚,一丝丝感激。也就表现在了行动上了。

一家人一天就把两个后门打开。并把西厢房安上后门。东厦子则让其敞着,作为来往的通道。

通了一天风后,第二天傍黑,田达林、郝兰欣和田幼秋兄弟俩,便搬了过去。

这边则把杨老太太安排在了西厢房的里间屋里,也就是郝兰欣夫妇原来住的那一间。外间屋让田青青住。

这时,田青青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妈妈,给小妹妹断奶吧。往前到了暑期,天气炎热,就更不好断了。

“小屋也晚拆几天。等小妹妹断利索了奶,我再搬到西厢房里住。要不,也是吵得杨奶奶睡不好觉。”

郝兰欣一愣:大女儿这是怎么啦,三番两次提到要给小女儿断奶。春天提时,被自己一口回绝了。她无法想象一个七岁的孩子。带着一个一周岁多点儿的孩子,如何度过漫长的夜晚。

现在小苗苗才一周岁半,也还什么不懂。夜里把不到就会尿床。便委婉地说:“断的这么早干什么?一般家庭的孩子都是吃到两周到三周岁,有的老小儿,都吃到站着就够着兜兜喽。小苗苗这么小,过了秋再说吧。”

田青青则想:自己和田苗苗虽然是两个躯体,但毕竟是一个自己。累着的是自己的生身母亲。自己既然穿越回来了,目的也是为了让母亲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那就自己管好自己,不要再给母亲和家人造成任何负担。

再者说,无限期地延长哺乳期,对婴幼儿的发育也不利。田青青前两世虽然都没有把自己嫁出去,没有过做母亲的体会。但耳闻目染。也知dào

一些科学育儿的常识。一般情况下,前世现代的人们,都是在幼儿一周岁左右的时间断奶。据说如果这个时间段儿不断的话,幼儿就会不好好吃饭,反而营养跟不上。影响各方面的发育。

田青青虽然不奢望幼年的自己多么出类拔萃,但还是想改变前世的自己。要知dào

,前世的她,在高中里复习了两年才考上大学的。

“妈妈,你不给小妹妹断奶,她就不好好吃饭,这样反倒会营养跟不上,影响发育。断了奶以后,我晚上带着她,你还能多休息。”

郝兰欣:“你白天够累的了,晚上哪能还带着她?就是断了奶,也不能跟着你。你心疼妈妈,妈妈也舍不得累着你呀!”

“那就先断了,她愿意跟着谁,就跟着谁。”田青青说:“再一个,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这几天姥姥忙着搬家,肯定顾不了去花厂开账户拿花料。我正好有空。要是做起花儿来再断奶,我怕到时完不成活儿。”

在田青青耐心地做工作和毫不动摇的坚持下,郝兰欣终于同意。

田苗苗的断奶计划落实了。

为了让杨金氏睡个安稳觉,田青青提出:自己带着田苗苗,暂时住进那间五平方米的小屋里(其实也是田青青为出入空间方便选择的),等田苗苗彻底断了奶,不哭不闹了,再搬到简易西厢房外间屋里,也就是田幼秋、田幼春原先住的那间。

盖大房子得需yào

备料,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小屋暂时还不用拆除,田达林和郝兰欣都没有异议。

杨老太太却不愿意。说既然是这样,还是自己住在小屋里好。青青姊妹俩,在大屋里还凉快些。执意要再搬回去。

田青青则说:“我们虽然是两个人,但人小个儿小;小屋空间小,严实,晚上不害pà

。比住在两间大屋子里心里踏实。”

杨老太太见说,又已经搬过来安顿好了,也只好作罢。

让田青青没有想到的是,给幼儿断奶竟是如此艰难。

第一晚上,田青青带着田苗苗,很早就开始睡觉了。

田苗苗一觉醒来,就开始到处乱摸,乱翻身乱动弹。见目的达不到,便睁开眼睛,坐起来喊“妈妈”要吃“兜兜”。

睡梦中的田青青醒来。一摸身边没了小人儿,赶紧拉亮电灯。

田苗苗见身边只有姐姐,没有妈妈,便到处寻找。见小床~上有被子,还以为妈妈藏在被子里呢。掀开看看,没有。又望望小屋里,再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妈儿“一声,大哭起来。

田青青赶紧拿过预先预备的糖果、饼干、小点心、西红柿什么的,摆到田苗苗面前,说:

“苗苗,我告sù

你,你已经是大孩子了,再吃兜兜不好实着吃饭,会影响你发育的。妈妈因为带着你,也会休息不好。

“往后,你就跟着姐姐,我给你买的有糖果、饼干、小点心,还有西红柿,你如果饿了的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千万别哭,会吵醒杨奶奶和妈妈他们的。”

田苗苗一心一意想着吃“兜兜”,哪里听得进这些说教,何况糖果、饼干、小点心什么的,平时就经常吃,已经不是稀罕物了。见姐姐不让找妈妈,更是冤得了不得。扯开嗓子“妈妈妈妈”“兜兜兜兜”地大哭起来。

“看你这点儿出息?”田青青怒道。

同时心里想:怎么自己就摆弄不了小时的自己呢?前世的自己又是什么时候断奶的?听母亲的口气,小孩子都是吃到两、三岁,或者吃到又有了小弟弟小妹妹。那,自己在这个家里最小,那得吃到多大呀?

怪不得前世的自己性格优柔寡断,以致让亲侄女抢走了男朋友。很有可能与小时候吃奶吃的时间长有关。

田青青心里越是这么想,越坚定了给幼小的自己断奶的信心。

哪知田苗苗见姐姐责备自己,更加伤心地大哭起来。任田青青怎么哄,也无济于事。

田青青没辙了,赶紧把田苗苗抱起来,又拍小脊梁,又溜达摇晃,百般讨好起来。

田苗苗依然不认账,闭着眼,张着嘴,舞扎着小胳膊,“兜兜”“兜兜”大叫着,“妈妈”

“妈妈”哭个不停。

哭声惊动了睡在老院儿西厢房里的郝兰欣。

其实,郝兰欣根本就没睡实着。

这一段时间,小女儿田苗苗确实不大爱吃饭,一见了自己,就要吃“兜兜”,吃个没完。每次都是吃着一个摸着一个。那个馋相,就好像几天没吃过一样。

她从来没想过给小苗苗断奶。在春天的时候,大女儿田青青就提出来过,被她一口回绝了。

虽然已经生育了四个孩子,但喂奶时的幸福感、亲密感、依赖感,始终感觉无与伦比。觉得给孩子喂奶就像是脐带一样的,是母亲与孩子间紧紧相连的唯一牵系。

在出生的时候剪断脐带,宣告着一个小生命将作为一个独立的小人离开母亲,来到世间。现在断奶,意味着和母亲的最后一点连系也将切断。

前三个孩子都没有刻意断过奶。都是在怀了下一个小生命之后,奶水没了,孩子慢慢服下饭来,也就不再吃了。只不过这个过程很漫长,孩子的小身板儿也会瘦下一圈儿去。(未完待续)

第166章 田苗苗断奶(二)

【鞠躬感谢好友丞相皮蛋赠与桃花扇,感谢丞相皮蛋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预告:今日双更。第二更在晚上7点左右。】

……………………………………………………………………

青青说,这样对孩子的发育不好,不如快刀斩乱麻,一下子断掉。她哭两晚上也就过去,以后就会好好吃饭。还说这是科学育儿法。

真不知dào

她的小脑袋瓜儿里怎么知dào

这么多。

后来想想也许有道理:因为前三个,包括青青在内,断奶时都瘦的叮呤当啷的。老大田幼秋甚至瘦的都成皮包骨头了。于是,她便依了她。

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如果接管小女儿的是姥姥、奶奶辈儿的,她或许还好受些。而青青只有七岁,她本身还是个孩子呀!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nbsp;郝兰欣越想越睡不着,支愣着耳朵倾听这边院儿里的动静。在田苗苗哭第一声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强忍着没让自己爬起来。

后来听着哭得实在急了,心里好像一下进来了一百只猫爪,挠的难受。才披衣起床,走了过来。

田苗苗一见郝兰欣,哭着叫着,扎在怀里就吃开了,一边吃还一边抽囔,委屈的了不得。

哭累了,吃完了,很快便睡着了。田青青又把小床铺好,让郝兰欣将其放在上面。

哪知刚往床上一放,田苗苗就醒了,又哭。郝兰欣又赶紧把她抱起来,再喂兜兜,田苗苗再次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然而,再往后却怎么也不让放了,一放就醒。抱着就睡。

“可能是怕了,怕我离开她。这样吧,我还带她一晚上,明天再说。”郝兰欣爱怜地说。

田青青也只好答yīng



断奶的第一晚以失败而告终

第二天。田青青去县城卖鸡蛋的时候,去图书店买了一本《科学育儿》书,还到药材门市给郝兰欣买了三付回奶药。

昨天晚上断奶没有成功,田青青发xiàn

郝兰欣有些犹豫。她知dào

母亲心疼女儿——心疼幼小的自己。但母亲没文化,不懂得延长哺乳期其实对幼儿的发育很不利。

今天田青青下了决心,用书本知识说服妈妈,然后让她回奶,彻底断绝母亲和小苗苗两个人的念想。

“妈妈,你把这个贴在兜兜上。”

吃过晚饭以后,田青青把一条用水湮湿的大红纸递给郝兰欣。说道。

“贴这个干什么?”郝兰欣边贴边问。

田青青“嘿嘿”笑道:“一会儿,就给小妹妹说,你的兜兜破了,不能吃了,她就死了心。晚上很有可能就不哭不闹了。”

郝兰欣无奈地一笑:“你呀,为妹妹断奶,还真动了脑子了。”

过了一会儿,郝兰欣揭下红纸来一看,兜兜上一条大红色,灯影儿里,与血没什么区别。

田青青抱过田苗苗来。指着郝兰欣的兜兜对她说:“苗苗,你看,妈妈的兜兜破了,流血了。好疼好疼哩,你千万别再去吃了。”

田苗苗一见,扎在田青青怀里。“哇哇”大哭起来,看也不敢看兜兜一眼。

田青青见田苗苗被吓着了,也可能是心疼妈妈,小心眼儿里难受。便又告sù

她:

“苗苗,没事。那是粑粑,不是血,不信,你捅捅。”

田苗苗果然不哭了,抽囔着,却搂着田青青的脖子,再也不去看兜兜,也没有再要郝兰欣抱。

郝兰欣心里却酸酸的,眼里转着泪花儿。

最终,田苗苗在极度委屈的抽囔中,在田青青的怀里睡去。

“妈妈,今晚保证没事了。一会儿你把回奶药热热喝了。我下午已经给你煎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带好小妹妹的。晚上你睡不着觉,就看看那本《科学育儿》书。”

田青青说着,抱着田苗苗进了属于她姊妹俩的小屋里。

田苗苗一觉醒来,夜已经很静了。田青青怕她再把母亲郝兰欣哭来,赶紧带着她进了空间。

空间再好,也比过兜兜对田苗苗的诱惑。田苗苗果然又哭闹起来。

“苗苗,不哭,妈妈的兜兜不是破了吗?你没看见?”田青青提醒道。

田苗苗把两只眼睛一闭,哭得更厉害了。

田青青忽然想起晚饭后的情景,又忙改口说:“苗苗,没事的。妈妈的兜兜上是粑粑。不疼,但好臭好臭,吃不得。你肚子饿,你说你吃什么吧,姐姐给你做。”

小苗苗果然止住哭声,撇着小嘴儿掉眼泪儿。

这一无声泣哭不要紧,把田青青的眼泪也给勾出来了——原来小时的自己也知dào

心疼母亲,一说兜兜破了,就哭,那是心疼母亲;听说没破,那只是粑粑,便改嚎哭为低泣。这与自己心疼母亲有什么两样呢?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吃兜兜是婴幼儿的天性,小孩子一生下来,就知dào

逮奶吃。因为这个时期,奶水是婴幼儿唯一的口粮啊!

现在她还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自己就强行给她断奶。解释又解释不通,难道就这样让年幼的她——也是幼小的自己,在懵懵懂懂中受委屈吗?

田青青一把把田苗苗抱在怀里,也不管田苗苗听懂听不懂,便哽咽着给她说起心里话来:

“苗苗,你知dào

吗?其实,你和我,是一个灵魂的两个阶段,我就是将来的你,你就是过去的我。咱两个人早晚会走到一起,成为一个躯体的。

“我现在给你断奶,一是为了咱们的妈妈清闲一些,也是为了让你长得茁壮一些,聪明一些,独立一些。

“可你和妈妈都不理解我,不懂我的心,更不懂我为了什么。

“苗苗,你知dào

吗,前世的我——也就是你的将来。一直唯唯诺诺,人面前不敢吐露自己的心声。在决定自己重大事件的时候,总是左思右想,犹豫不决。

“前世里我吃尽了这方面的苦头。这世里我不想让你重复我的履辄。我要你做一个敢作敢为,有着强烈自主意识的新青年。

“苗苗,你知dào

吗,当你步入社会的时候,社会已经发展到人浮于事、竞争上岗的地步。几百个人去竞争一个公务员指标。你要不从小树立独立思考的能力,很难适应飞速发展的社会形势。”

田苗苗坐在田青青的怀里,听着她的述说。虽然听不懂,却也不再哭了。用小手儿给田青青擦了擦流到脸颊上的泪水,轻轻地喊了一声:“姐姐”。

“哎!”田青青高兴地高声答道。

总算有了效果!一个灵魂两个阶段,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田青青以为自己的说教起了作用。心里美美地想。

“苗苗,你饿不?”

想起小苗苗刚才要吃兜兜的情景,田青青问。

田苗苗闻听,把小嘴儿一撇,又要哭。

田青青又赶忙哄:“苗苗不哭。我抱着你去拿。你想吃什么都行。”说着把田苗苗抱到放食物的地方。

可田苗苗对糖果、饼干、小点心什么的,不闻不问,看也不看一眼。

这一回田青青傻眼了:这一大晚上,让她吃点儿什么好呢?

猛然想起前天夜里自己在这里吃的烤鱼片,这个在外面没做过,而且也确实比炖鱼和煮鱼好吃的多。便说:“苗苗,姐姐给你吃烤鱼片。怎么样?又脆又嫩,可好吃哩。”

烤鱼片田苗苗没吃过,但听说“可好吃哩”,加之一向信任田青青,对她也有很大的依赖感,便点了点头。

“好来。姐姐这就去给你烤。”总算找到了哄她的方法,田青青高兴起来。

又一想,到庭院水池里捉鱼,到东挎院儿里拿柴禾,以及到西山区烤鱼片。都得离开堂屋。带着小苗苗,势必不方便;把她一个人留在堂屋里,又一定会哭。想了想,便又在空间的笼罩下,来到庭院里,把黑妞和小羊儿也都带进空间堂屋。

田苗苗和黑妞、小羊儿本就玩儿熟了的,见了它们便高兴起来。一人一狗一羊,很快玩儿成一块堆。

田青青见状,便捉鱼拾掇鱼拿柴禾去了。

又想起南大门外的玉米已经长出长长的穗子,不知玉米粒儿形成了没有。如果形成了,烤嫩玉米也是小孩子的最爱。

记得前世凌媛媛时期,在野外吃了一回烤嫩玉米,那股带有些许焦糊味儿的清香让她久久难忘。后来就在集市上买嫩玉米回去自己烤。

可高级别墅里没有柴草可燃,她便把一把闲置的藤椅拆了来烧。凌媛媛的父亲见到后,斥责了她一顿。

后来才知dào

,那把藤椅是凌媛媛的父亲花一千多块钱在南方买来的。闲置着是因为暂时还用不着。

两穗儿考嫩玉米吃出了天价,凌媛媛从此断绝了吃烤嫩玉米的念头。但那股有着些许焦糊味儿的清香,却永远留在了心里。

今晚何不烤一回,既能找回前世吃考嫩玉米的感觉,还能哄田苗苗。

田青青想到做到。急忙打开南大门,到玉米地里掰开一个玉米穗儿的顶部,想看看生长到什么程度。

哇塞!

一排排白中泛黄的玉米粒呈现在眼前。

用指甲掐了掐,虽然有股白汁溢出,但玉米粒并没有瘪,此时烤着正好吃。

田青青掰了两穗儿,和收拾好的鱼片一块儿拿到西山区,一同烧烤。

青石板上面烤鱼片,下面考嫩玉米穗儿,一火两用,谁也不耽搁谁。

不一会儿,鱼片和嫩玉米穗儿全烤好了。(未完待续)

第167章 一切顺利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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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以后,见黑妞和小羊儿与田苗苗玩儿的十分投入,不时把田苗苗逗得“格格”大笑,不由心生感激,给了黑妞和小羊儿每个两片烤鱼片,便把小羊儿放进西山区,让其自由自在地去吃青草;黑妞则主动跑到水池那里,吃它最爱吃的生鱼去了。

烤鱼片和烤嫩玉米的香气,早已吸引了田苗苗。大概小孩子对大的东西比较敏感,田苗苗看了看烤鱼片,看了看烤嫩玉米,拿起一个嫩玉米就啃起来。

田苗苗虽然长了两对大牙,但烤玉米比较硬,啃一口要在嘴里嚼半天才能下咽。那猴急的样子把田青青逗乐了。急忙用筷子夹起一片烤鱼片,放进她的嘴里。

田苗苗很快吃出烤鱼片的香味儿。但烤嫩玉米又舍不得扔,便啃一口嫩玉米,张着小嘴儿让田青青往嘴里夹一块烤鱼片。一口嫩玉米,一口烤鱼片,吃得美极了,满脸都是笑。还直冲田青青纵鼻子,挤眼睛,做着各种怪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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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这点儿出息?”田青青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只要你不再吃兜兜了,姐姐每天晚上都给你吃烤鱼片和嫩玉米。”

田苗苗嚼着嘴里香喷喷的烤嫩玉米,点了点头。

哇塞!

终于表态了!

田青青高兴得无以复加。立马自己也拿起一穗儿烤嫩玉米,也像田苗苗一样,啃一口嫩玉米,吃一片烤鱼片。

待姊妹俩把烤鱼片和烤嫩玉米都解决以后,喝了一些空间水,一个个把小肚子填得圆鼓鼓的。

二人又在堂屋沙发上玩儿了一会儿。田苗苗便进入梦乡。

田青青又把她带出空间,让她在小屋里的床~上睡。

空间里有灵气,时间比外面也长。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田青青一般不让田苗苗在空间里。她希望田苗苗将来出类拔萃。但不希望她早熟。一个田青青已经让人们说道了,如果再出一个小神童田苗苗,父母就没有心静的时候了。

她不希望自己的家庭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也不愿意父母为儿女的特异而担忧。自己是个穿越者。又想改变家里的贫困面貌,不得已而为之。

但也仅此而已。她希望自己的哥哥、弟弟、妹妹——也就是小时的自己,在自己的庇护下,凭着个人的实力,到社会上去拼搏,去奋斗,去取得一席之地。

断奶第三天,田苗苗便很乖很听田青青的话了。除了第一次醒来要吃一回烤鱼片烤嫩玉米外,其他时间睡的很好。即便睡醒了,翻个身又继xù

睡。再也没有闹腾没有哭叫。

之后。更是一天比一天好。

白天里,见了郝兰欣,田苗苗是想靠近又后退,然而又禁不住诱惑,上前掀起衣襟看看。然后后退,指着兜兜说“粑粑”“粑粑”。

要不就上前摸摸,吧唧吧唧嘴,上去舔舔,然后就后退,一副害羞状,伸出一个手指指着自己的脸说:“丢丢丢丢。”

田青青感到很欣慰很高兴。

然而。郝兰欣看着孩子可怜的样子,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郝兰欣头三天里没敢抱田苗苗。因为她的兜兜涨得跟炸弹似的,只要一碰,仿佛马上就要爆zhà

一般。晚上睡觉都只能平躺着,腰累的跟断了似的。直到把三付回奶药全部吃完,才慢慢有所收敛。

郝兰欣既腰疼也心疼:好好的兜兜却放着不让孩子吃。实在是妈妈的罪过。

想想三个大孩子断奶的时候,何曾有过这样的体会?那时,都是没有奶水了,孩子吃不出来,哭几次也就断了。

睡不着觉的时候。她也看过大女儿给她的那本《科学育儿》书。虽然字认不全,但也能揣摩个大概齐。书上写的,和大女儿田青青说的差不离儿。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当然了,小孩子总有断奶的那一天,只是或早与来迟。

郝兰欣原谅了大女儿的横刀夺爱。

第七天头上,郝兰欣的兜兜彻底回去了。一身轻松的她,把小脸蛋儿已经鼓起来的小女儿抱在怀里,亲了又亲。问道:

“苗苗,跟着妈妈好呀,还是跟着姐姐好?”

田苗苗奶声奶气地说:“姐姐。”

郝兰欣:“嗯?告sù

妈妈,怎么个好法儿?”

田苗苗:“姐姐、屋屋、有、肉肉、棒棒、狗狗、羊羊。”

郝兰欣不解,把目光望向田青青。

田青青大囧:没想到只有一周岁半的田苗苗,竟然把舌学的这么清楚!急忙脑筋急转弯,现编现说道:“白天吃鱼的时候,我留了一点儿,晚上给她吃了。她就说有肉肉呗。有一天晚上我买了一颗冰棍,没化,就给了她,她把冰棍叫成了棒棒。

“至于狗狗和羊羊,我就不知dào

了。准是她做梦梦见的。屋那么小,我不可能把黑妞和小羊儿牵屋里去。”

郝兰欣白了她一眼,笑笑说:“还不敢说实话?!一准是你怕夜里吵醒人们,抱着她在庭院里看小狗和小羊儿了?!”

田青青“嘿嘿”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被说漏的秘密就这样蒙混过去了。田青青却吓了一跳:小苗苗有如此好的语言表达能力,往后带她进空间,还真的注意着点儿。

田苗苗断奶以后,吃饭比之前能吃了,饭量大了,一天至少一个鸡蛋,有时候煎蛋、蒸蛋或煮蛋。面条、米汤一喝一大碗,为了给她增强营养,除了多吃鱼和鸡蛋以外,田青青还从黑市上买来猪肉、鸡肉,家里又有的是蔬菜,每天变着花样儿的做给她吃。

断奶成功了,田青青要搬到西厢房的外间屋里去。好腾出小屋来随时可以拆除,为盖大房子做充分准bèi



杨金氏却不同意,非要田青青姊妹俩搬里屋里。理由是“你们人小,觉多。我出来进去会影响你们。如果你们在里屋的话,我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想怎样就怎样,比在里间屋随便。”

田青青推辞几番无果,也只好照办。

其实这样对田青青更有利。如果三更半夜被杨老太太发xiàn

不在床~上,还不得把全家都惊动起来!

从此,田苗苗便每天晚上由田青青带着。白天只要田青青不出门,也把她带在身边。一有空,就教她数数,认字,对她进行启蒙教育。

没办法呀!这时村里还没有幼儿园。倒是新设了一个学前班,但只招收六岁以上的少儿。就是五岁的田幼春,还得等到明年过了麦才能报名入学。

这时,田达木的冰棍生意也趋于正常:每天上午,田青青送去一箱两百颗冰棍,傍黑就能卖完。轻轻松松,一天稳赚两块钱。

这在工值只有一、两毛,两、三毛的时代,可不是一笔小收入。把田卢氏和田达木母子高兴的了不得。对田青青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老远见了就打招呼。

田青青同样每天收入两块钱的冰棍钱。但也仅此而已。冷库里冰棍虽然有的是,但她不敢多往外拿。保温箱只能盛两百颗,驮两箱或者换大箱子,都不是她这具小身板儿力所能及的事。

细水长流,每天都有收入,就知足吧!保住空间秘密才是第一位滴!

田青青如是想。

在外人看来,田青青却是一个大忙人:晚上带田苗苗,上午去县城扫面袋、驮冰棍,隔三差五还要卖一次鸡蛋和鱼。下午则领着田苗苗,在村边儿给小羊儿割青草。

而田青青觉得自己的时间还是很充裕。因为面粉不用扫,冰棍不用驮,只是三、两天到城里卖一次鸡蛋。其余时间都是在空间里休息,做出不在家的样子给人们看。

一切都很顺利:盖大房子计划落实顺利;借老院儿的西厢房顺利;田苗苗断奶顺利;田达木冰棍顺利。如果再把充裕的时间用来做花儿挣钱,那就更是一顺百顺了!

这让田青青心里又鼓满了春风。

见一个星期过去了,估计姥姥搬家也消停下来,便对郝兰欣说,要带着小妹妹去姥姥家一趟,看看做花的事定下来没有?能不能拿料做花儿。

郝兰欣想了想说:“你要带着小妹妹,就领着黑妞。你们两个小姑娘,我不放心。”

田青青笑笑说:“妈妈,没黑妞以前,我不也是一个人带着小妹妹去扫面袋吗?带黑妞不带黑妞的吧,没事!”

郝兰欣嗔道:“让你带,你就带。去县城都是大明公路,路上人多。去你姥姥家走的是庄稼道,偏僻,两边的庄稼棵眼看就起来了,还是多加小心为好。自己家里喂的狗护主,带着没亏吃。”

田青青只好照办。

吃过午饭略休息了一会儿,田青青便驮着田苗苗,领着黑妞,去了郝家村姥姥家。

姥姥搬的新院儿在村东南角上,离着大妗子住的老院儿两百多米远。据姥姥说,是村里给安排的宅基地,所以两下里离着远。

姥姥告sù

田青青,花厂的事已经说妥了。可以随时领料做花儿。只是不知dào

田青青什么时候来,所以也就没给她领。(未完待续)

第168章 割尾巴(一)

【感谢好友握轮者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预告:今天双更,第二更在晚上7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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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来了,咱这就去花厂。这事还得你自己亲自去。一回一个样子(图案),我怕回来学不清舌。”姥姥解释说。

于是,田青青又用自行车推着田苗苗,跟着郝徐氏,一块儿去了花厂。

黑妞也要跟着。田青青传音让它在家好实着看家,哪里也不许去。黑妞只好作罢。

“你家的小狗真听话,”郝徐氏说:“让它怎么样就怎么样,一点儿也不乱跑。”

“它是自己跑来的,准是怕乱跑再迷路回不了家了呗!”田青青笑着解释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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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厂里人不多,全都是来送货、拿料的。在姥爷郝福剑的协助下,田青青很快拿到了花样儿和花料。问清了要领和交货日期,又陪着姥姥回到家里,给姥姥说了说田苗苗断奶的事,便领着黑妞,驮着田苗苗。打道回了田家庄。

然而,家里等着田青青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原来,上午村里来了工作组,中午召开各生产队政治指导员会议,主要内容是:按照上级的指示精神,在“批lin

批kong

”掀高~潮的同时,对农村进行一次“割资~本~主~义尾巴”运动。

其安排是:

第一天全公社各大队召开群众大会,做好宣传发动工作;有资~本~主~义尾巴的农户,如果提前自己割了,就不再追究。

第二天各大队部组成工作队,到各家各户去割还存zài

的资~本~主~义尾巴,割掉庭院、房前屋后所种的菜蔬、果树,捣毁地下工厂。收缴工具和产品,清理阶~级异己分子;

第三天全公社召开群众大会,将各大队派送上来的资~本~主~义典型分子予以批斗,然后在全公社内游行。以儆效尤。

前后三天,集中力量搞运动,停止生产。

散会以后,生产队政治指导员便到菜园子里找了田达林,对他说:“你家庭院里的蔬菜种的太多,又没个院墙遮挡,太显眼儿,老远就看得见。工作组在会上点明了你家的情况,这‘尾巴’不割是不行的了。

“今天是第一天,晚上就召开群众大会。明天就动手。

“咱是一个生产队上的。我劝你最好自己在今天下午割了。如果留到明天,说不定就有各大队部组成的工作队来割。到那时,不但菜保不住,稍一差池,你就得被当成资本主义典型分子予以批斗。然后在全公社内游~街~示~众。”

老实巴交的田达林闻听,早已吓得胆战心惊。但这些菜都是大女儿田青青种的,一直也是她管理着,自己就这样生生地拔了,于心不忍。便急忙忙到地里把妻子郝兰欣叫回来,两个人共同商量着如何办理。

郝兰欣首先想到的是钱:这些菜正在卖钱哩,两、三天出一担。四块钱,是家里一笔不小的收入。就这样活生生地割了,实在让人心疼。郝兰欣刚一了解清了情况,眼里就掉下泪花儿来。

“你先别哭哩,磨盘压着手,咱先说说怎么办吧!”田达林忧愁地说。

“还能怎么办?”郝兰欣哭着说:“不割。再给拉去游街示众,难堪死了。割,菜正卖钱哩。再说,青青也没有在,是孩子种的。最好给她商量商量。”

田达林:“我也是这么想。那,咱就两步走:咱俩先把该摘的摘下来,等青青来了,她同意割,咱立马动手;不同意的话,咱再想办法。”

郝兰欣:“这么多菜,摘了一时也吃不了呀?不如现在把封大肚叫来,看看他还敢装一担走吧?剩下的再给邻居们分分。总比烂了的强。”

“那,我这就去找封大肚去,你先摘着菜。”

田达林说着,大步流星朝封大肚家走去。

封大肚很快便来了,他说他不害pà

:明天天不明就出发,半上午就能卖完。工作队根本见不到他。

封大肚装了一担后,还剩下一大些。也只好等着傍黑人们都下工以后再送了。大清白日的,哪家不是铁将军把门?!

田青青回来的时候,天已经蚂蚱眼儿。当她听父母亲说清情况以后,半天无语。

前世里对这一段历史虽然记忆不深,但后来报纸、电台,都对“割资本主义尾巴”进行了批判。所以田青青前世里有印象。

记得有一份材料上说:“割资~本~主~义尾巴”是人民公社时的一个怪现象,并且也不是由dang和g号召的全局性的问题。而是与机会主义的煽动和一些人的形左实右以及社会主义幼稚病有关。其恶果是严重脱离农民思想实jì

,挫伤了一些农民的积极性,破坏了生产力的发展。

因为自己知dào

这个,才兴心开垦闲散地,大搞庭院经济的。没想到还是遇上了。

虽然是错误运动,但是后来才认识到的。自己是穿越者,知dào

了也不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躲是躲不过去的。不能因为这个把父母推向两难的境地。

田青青想了一会儿,对田达林和郝兰欣说:“爸爸,妈妈,反正咱盖大房子的时候,也得把北房基地上的豆角、茄子、西红柿、黄瓜都拔掉。不就是早拔一些时候嘛,咱拔。

“庭院里些韭菜、茴香、芹菜、根达菜,都有再生能力,咱割了它们,不几天又能长出一茬儿来。到时候咱还有吃的。运动就像一阵风,刮过去也就完了,到那时谁还来看!今天咱也都割了。”

田达林:“青青,你要是不别扭,那,咱就自己割了。省得明天工作队来了,问这问那的,说些气人的话。”

田青青点点头,又说:“只要妈妈心里不别扭就行。我想开喽。”

郝兰欣眼里含着泪说:“正卖钱哩,能不别扭吗?赶上运动了,又没别的法子。青青,你说,咱的韭菜、茴香、根达菜们,能保住了吗?”

田青青:“咱现在就割了,他们来了什么也没有了,还能说什么呀?总不能把畦子给翻一个遍儿吧。就是翻了,咱也不怕,再栽上,浇浇水又活了。妈妈,有我哩,你甭怕。保证你今后还有吃不完的韭菜、茴香、芹菜、根达菜。”

郝兰欣:“要是这样,我心里还好受点儿。一庭院菜,一下子一棵也不剩了,任谁不心疼?!”

于是,一家子拔的拔,割的割,不一会儿就把“尾巴”割完了。

北房基地那里,豆角、茄子、西红柿以及黄瓜等,扔得满地都是,一片狼藉,像刚打过仗的战场。

庭院里倒是比较干净,割倒了的韭菜、茴香、芹菜、根达菜,都整齐地放在畦埂上,刀口处正往外淌着生命的汁液,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辣味儿。

自己吃是吃不了的。也不能收到空间里去。因为空间里各样蔬菜都有,并且还指望着随着庭院里的这些去卖呢。于是,一家人又东家一抱,西家一抱,几乎送遍两条胡同,才送完。

田青青又找到封大肚,对他说:“文爷爷,运动来了,割资~本~主~义尾巴呢。如果有人要割闲散地上青苗,就让他们割。咱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一茬儿给割了,过去这个运动咱还种。你放心,到什么时候,我也供着你吃粮食。”

封大肚感动地说:“青青,我也想了,一块儿两块儿的,我护得过来。这好几亩,真的不行。那,我明天一早担着菜出门,躲一天,他们愿咋滴咋滴!”

“行,就这样。听说停产大搞三天,过了明儿,兴许就躲过去了。”

田青青说完,又来到老院儿,对四叔田达木说:“四叔,你这个也算倒买倒卖,在被割之列。我考lǜ

了,这冰棍咱不能停,明天我还是给你驮一箱去。让人们知dào

你家里不断冰棍,形成概念,要买的时候,自然也就家来啦。

不过,从明天开始,你不要把冰棍箱子摆大街上去了,就在家里卖。有小孩子来买,就卖给他(她),卖不出去的,第二天我给你退了去。

“要是工作队上家来,你就赶紧用棉被盖住。如果翻出来了,你也别给他们顶。你就说是我放你这里的。一切往我身上推。我一个小孩子家,他们能把我怎样?”

田达木没经lì

过这种事情,一点儿主意也没有了。又舍不得一天两块钱的收入,只有频频点头:“是,是,青青,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叔叔听你的。”

一听说又来了运动,又见田达林一家把庭院里的蔬菜全都割的割,拔的拔,杨金氏吓得面如土色,说话办事也丢三落四的,一点儿也打不起精神来。

“杨奶奶,没事,这次主要是割资~本~主~义尾巴。工作队来了,你就在屋里别处去,找不到你的。”田青青安慰道。

杨金氏点点头,依然精神恍惚。

原来在村里的时候,无论运动大小,碍不碍她的事,都要把她当活靶子,拉到台上进行批斗。她已经对“运动”二字有了恐惧症,一听说就害pà



这天晚上,田青青在她身上没少费口舌。

田达林和郝兰欣在心痛和郁闷中,度过了一晚上。(未完待续)

第169章 割尾巴(二)

【第二更】

………………………………………………………………

田青青则在田苗苗睡着以后,躲到空间里做花儿去了。三世为人的她,把这个看的很透彻。不就是一庭院蔬菜和几块闲散地嘛!只要保住空间和异能,一家人就不愁吃不愁花。何况运动本就一阵风,过去了,还可以继xù

种。并且,这种情况也维持不了几年,七~八年十二届三~中~全~会以后,一切大变样。

第二天上午,工作队果然来了。并且都是外村的。

原来,工作队的成员都是各村里的大队干部。他们在公社分成若干小组,由工作组和公社干部带队,互相调换着分片包村,挨村挨户搜查,见有“资~本~主~义尾巴”就割。

由于不熟悉情况,让本村各生产小队上的政治指导员领道,搜查哪个小队时,哪个小队上的政治指导员给指门户,报上姓名。

工作队里的人都很积极踊跃。一是〖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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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有公社干部跟着,想好好表现表现自己;二是因为是互相调换着的,怕别的工作队在自己村里割的厉害,而自己在他人村里割的轻,两下里扯不平,自己不划算。

在田家庄,工作队去的第一户,就是田达林家。

据说,是因为他家里种的蔬菜太多,已经在工作组那里挂了号了。加之田青青又有点儿“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名声,被当做钉子户看待起来。

先难后易,杀一儆百,是他们这次运动的战略战术。

工作队一行十多个人来到田达林家里。见已经拔的拔,割的割,庭院里干净异常,带队的先是一愣,随即又点点头,说:“这家觉悟不低。虽然种了资~本~主~义的苗。但自己把它割掉了,我们也就不追究了。”

忽然看到新割的韭菜、茴香又钻出多半寸来,就指着说:“‘尾巴’虽然割了,但根还在。快用镐头刨了!”

田青青一看连几畦能再生的叶菜根都不给留,急了,站出来说:“这个不能刨!”

带队的见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出来挡,不由好奇,用手势制止住就要举起镐头的工作队队员,以挑逗性的口气问:“为什么?”

田青青理直气壮地说:“你们说庭院里的蔬菜是资~本~主~义尾巴,我们按照你们的意思,昨天下午就割了。今天你们一进院儿,它们又长出来了。可见这个已经是无~产~阶~级的小苗了。你们割资~本~主~义尾巴的人,总不能连无~产~阶~级的小苗也割了吧!”

带队的一下被问住了。眨巴眨巴眼睛说:“你怎么知dào

它是无~产~阶~级的小苗?”

田青青反问道:“你怎么知dào

它是资~本~主~义的尾巴呢?”

带队的:“凡是庭院里种的,都是资~本~主~义尾巴!”

田青青:“是啊,正因为如此,我们昨天下午才割的。割了资~本~主~义尾巴,长出来的不就是无~产~阶~级的小苗了吗?”

工作队里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见小姑娘如此伶牙俐齿,十分羡慕,便对带队的说:“组长,既然已经割了,也就算了。何必为几畦青菜费口舌?!”

带队的见有人说了话,也觉得跟一个小孩子较真有*份,“哼”了一声。说:“看在你一个小屁孩儿的份上,不跟你一样。”说完挥挥手,和工作队员们一块儿出去了。

韭菜、茴香、芹菜、根达菜保住了,田青青很高兴。

见很多六、七岁,七、八岁的小孩子跟着看热闹,田幼春也喊不回来。田青青忽然也产生了想看看的念头。便领着田苗苗。跟在工作队后面看。

工作队离开田达林家,直接来到了老院儿田卢氏家里。一进门,就逼问田达木冰棍箱子放在什么地方了。

看来,田达木卖冰棍也被工作组汇报上去了。

“我……我……没卖……”田达木战惊惊结巴着说。

“你没卖?”带队的乜斜着眼睛,用一副轻蔑的口气说:“你每天在胡同口摆冰棍箱子。就连在这村上学的外村里的孩子都来买过,你能说没卖?!”

田青青在小孩儿群里直给田达木使眼色,又指指自己,意思让他往她身上推。

田达木会意,便说:“我……是替我的小侄女守着箱子来着。我脚腕子受了伤,走不动,干不了别的活儿。”

带队的:“哪个是你的小侄女?”

田青青往外一站,说:“我。”

带队的:“怎么又是你?说说你是怎么卖冰棍的?箱子呢?”

田青青:“我见天热了,集上有卖冰棍的,就批发了一小箱子来卖。因为我还要看小妹妹,还要做饭,忙不过来的时候,就让叔叔给我守一会儿。”

带队的:“那,冰棍箱子呢?”

田青青:“昨天你们不是通知要自查自割资~本~主~义尾巴吗?我早就给冰糕厂送回去了,不卖啦。”

工作队哪里肯信?便在屋里翻找起来。当翻到田达木炕上的被子时,田达木吓得“啊”的一声,跌坐在他身边的板凳上。

然而,被子下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原来,田青青随着工作队一进门,就把冰棍箱子用异能收进空间里去了。

一个工作队员看出蹊跷,就问田达木:“你怎么啦?好像挺害pà

翻被子似的!”

田达木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哪里?刚才我没站好,又扭了一下伤脚腕儿,疼得我。”

工作队走出屋子以后,田青青又用异能把冰棍箱放回原处。虽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做得天衣无缝,没有任何人看出蛛丝蚂迹来。

事后田达木说:“奇了怪了,我明明把冰棍箱子盖在了被子底下,可工作队的人掀开被子后,里面什么也没有。等他们走了以后,我自己再去看,被子里又有了箱子。跟变戏法儿似的。难道真的有神灵在保护那箱子?”

工作队从田达木家里出来后,便在八队前街挨户转,见到菜秧,就割,就拔。就是在户外也是如此,也不问是谁家的,一律齐没。社员们大眼瞪小眼,气得咬的牙“嘎巴”“嘎巴”响,也不敢言语。

田青青见温晓旭的大妹妹温晓梅也在孩子群儿里看热闹,想起她家庭院里有几颗南瓜,还是她和温晓旭一块儿种的。便把温晓梅拽到一边,对她说:“你赶紧到家里,让霞姨把南瓜秧用柴草埋起来,别让工作队的人看见咾,兴许能躲过去。快着跑,一会儿就到你们队了。”

温晓梅赶紧跑回家,对母亲杜金霞说了。杜金霞赶紧照办。同时,让温晓梅通知了平时要好不错的姐妹。

果然,查到杜金霞家里的时候,见庭院里没有一点儿绿色,扭头就出去了。

其他被温晓梅通知到的几户,也是如此。这几户就像劫后余生一样,高兴的了不得。

在十队上却出了事。

十队上有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人送外号“二老别”。他认准的理儿,三头黄牛也拉不回来。

二老别在自家门前的一块儿闲宅子上种了一畦儿茄子,一畦儿豆角,一畦儿黄瓜,此时正长得提溜嘟噜的。生产队政治指导员给他说了当前形势,要他自己拔了。二老别把脑袋一别愣,说:“我在自己的闲宅儿上种几棵菜,管的着吗?”说什么也不拔。

工作队来到他家门前,对他说:“这几畦菜是资~本~主~义尾巴,我们今天就是来割资~本~主~义尾巴的。你自己不割,那,我们就动手了。”

带队的正说着,十多名工作队员自动分成两伙儿,一伙儿拿着镰刀就把豆角秧黄瓜秧齐土割了;另一伙儿则把茄子连根拔了。

二老别的母亲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见自家的菜全被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她边哭边诉说着:“我的老头子是饿死的,队里发的口粮太少,接不下秋来,还指望着这些菜填饱肚子里。你们也忒狠心了吧,这不是要我一家人的命吗!”她哭得摇头晃脑,可怜巴巴的。

二老别的妻子三十来岁,也倒在地上大哭大嚷。她在地上哭得直打滚,一双鞋掀去老远,头发滚得象一捆乱麻。

二老别八岁的女儿见奶奶和母亲都哭,吓坏了,也往地上一坐,“哇哇”大哭起来。

一家三口哭得伤心极了。

二老别既心疼自家的菜,又见一家人哭得这么悲惨,顿时火冒三丈,别劲儿也上来啦。他壮起胆子,破口大骂道:“我ri你祖宗!老子在自家闲宅子上种畦儿菜,碍着你妈x疼了!砍老子的饭碗,还让不让老百姓活呀?”

带队的说:“你骂人,明天让你戴高帽子游街,后天让你进学习班。”

转完十队,要到后街一队,得出村路过一个坑塘。一行人正走间,见一个妇女赶着一群养了二十多天的小鹅回家。当中一位“割尾巴”十分积极的队员立即清点了一下鹅群的个数,竟是12只。问那妇女为什么超过规定多养了2只。

妇女回说:“我和我的邻居一块儿买的小鹅崽儿,一家买了十只。邻居的鹅崽儿让老鼠咬死了8只,剩下的2只不想养了,就送给了我一起养。”(未完待续)

第170章 批斗会上

原来,当时有规定:在养殖上,一个家庭最多只准养10只鸡(或者鹅、鸭)、一头猪(或者一只羊);在种植上,最多可以种2棵果树,多出的就是“资~本~主~义尾巴”,必须“割掉”。至于蔬菜,上面没规定。但为了“割”的干净、彻底,见绿秧儿就拔,就割。

“别人送的也不准多养!”那个队员边说边抓住其中两只,手起刀落,那两只小鹅便尸首分家了。

妇女心疼的一下子坐在地上,低下了脑袋。

带队的指着那把沾着血迹的刀,对妇女说:“这就是不按规定饲养的结果!看在是邻居送给你养的份儿上,态度也还可以,你写个检讨就可以了。要不,就报到公社去批斗!”

田苗苗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坏了,摽着田青青的胳膊说什么也要让她抱。然后就再也不肯下来。

田青青见去一队还要走一大段路,田苗苗又不肯下来自己走,自己这具小身板儿抱着她走路还真费劲儿。便打消了继xù

观看的念头,背着田苗苗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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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下午听说,村边上她让封大肚开垦的闲散地,全给割了。离村远的几块,因为工作队没走到,到安然无恙。这让田青青多少心安了一些。

第二天,也就是运动的第三天,全村的男女社员,包括半劳动力,都到公社去开批斗会。田达林和郝兰欣也不例外。

有小道消息说:这次全公社抓了十多个典型,要在会上进行批斗。十队上的二老别曲治仁也在其中。

田青青前世里对批斗会印象不深,有的也是从电影、电视里见过的一鳞半爪。这世赶上了,便想亲临现场去看看。不为积累资料,只是为了解这个特定年代里的特殊状况。

郝兰欣却不让。说:“什么好事?又喊口号又批判的,吓着你们喽。”

田达林也说:“还得排队入场,工作组发xiàn

了也得往外撵,别去了。”

田青青只好点头答yīng

。但又不愿错过这次了解农村现状的机会。便给杨老太太说,她带着田苗苗去扫面袋。让她自己在家里好好歇儿歇儿。

杨老太太还没有彻底摆脱“运动”的阴影,脸色黄黄的,吃不好也睡不着,懒洋洋的像病了似的。田青青不忍心把田苗苗撂给她。并嘱咐田幼春。哪里也不许去,在家里好好陪着杨奶奶。

都料理完了以后,田青青便骑着自行车,驮着田苗苗出了村。在没人处闪到空间里,然后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向批斗会场奔去。

批斗大会会址设在跃进公社中学的操场上。用课桌在北面冲南搭了一个临时讲台,贴着用白纸写的横幅:批斗资本主义大会。

台后,公社的武装部长带领着二十多个基干民兵在忙碌着。他们的任务是把各大队送来的典型分子整治、打扮一番,好随时上场。

学校也停了课,老师和学生们同社员们一起参~加~批斗大会。得天独厚。老师和学生们都按年级,排坐在会场的前面。

各村都是基干民兵在头里排着队,打着红旗,喊着口号入场。本村的社员群众紧跟在队伍的后面,鱼贯而入。数千民众一个个都阴沉着脸。丢魂落魄似的,如丧考妣。

可不是?昨天全公社割资~本~主~义尾巴的运动中,他们几乎都是不同程度的受害者。在吃大锅饭的年代,口粮指标低,家家都是半年糠菜半年粮的。种几棵南瓜,两畦儿蔬菜,既吃着方便。还能省不少口粮呢。叫人们怎么说笑得起来?

田青青把田苗苗放进空间堂屋里,摘了两个西红柿,洗洗干净,还预备了一盘儿花生米和小点心,让田苗苗自己随便吃。自己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像个幽灵一样。在人群中穿梭起来。哪里有人议论这次割资本主义尾巴的事,她就在哪里停留,倾听所发生的新鲜事,以及人们对这次运动的看法。

很快她就了解到,几乎村村都有典型事例发生。

杨家庄杨庆棣在门前栽了两沟大葱。工作队带队的对他说:“大葱也是整顿吃的?你在门前栽这么多,分明是秋后去卖的。这是资~本~主~义尾巴,今天我们要割掉它。”

一名工作队员正要去割,带队的又说,“割掉还会长,拿镐头挖掉它。”另一名队员从杨庆棣家里拿来一把镐头,把大葱一棵一棵地挖起来扔了。

带队的抬头一望,见杨庆棣家小房的房顶上,用瓦盆栽了几株青翠欲滴的辣椒秧,大嚷道:“你家房顶上还有资~本~主~义哩。”

杨庆棣争辩道:“我家小房上栽的是朝天椒,是观赏植物,又没占公家的土地,这不能算是资~本~主义。”

带队的说:“房顶上的空间,哪一处不是公家的。再说,所有土地都是集体所有制,那瓦盆里的土,你能说不是公家的?!保不住你还是从公家的大田里偷来的呢?!”说完,他拿起一根晒衣服的竹竿,把瓦盆戳了下来。瓦盆“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成几块碎片。

带队的又对领道的该队政治指导员说:“记下他来,他是最典型的资~本~主~义,明天用网兜背起这些碎片,去公社大会上进行批斗。”

王家洼到没有抓住资本主义,却发xiàn

了反革mìng



原来,工作队在挨家挨户割资~本~主~义尾巴时,发xiàn

一家的土砖墙上用粉笔写着“mao

主席刀夕”五个字。带队的就问领道的生产队政治指导员这是谁家,并让把家主叫来。

家主王小七很快被喊来了。带队的对他说:“王小七,你家出现反dòng

标语了。”

王小七吓得战战兢兢,颤抖着声音说:“我家哪有反dòng

标语?”

带队的说:“你看你家这墙上,mao

主席刀夕,不是反dòng

标语是什么?”

王小七一看,原来是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写的,把三笔的万字写成了两笔的刀字,岁字没写山字头,只写了个夕字。就解释说:“是我读小学一年级的儿子写的。他成绩差,写错了字。看在他是无知的孩子份上,原谅了他吧!”

带队的说:“儿子写了反dòng

标语,是父亲教的,父亲就是反革mìng

。这是阶级斗争,没有原谅与不原谅这一说。”

王小七的妻子赶紧端来一盆水,用抹布把字迹擦得干干净净,对带队的说:“同志,我把字迹擦干净了,我丈夫就不是反革mìng

了吧。”

带队的回答说:“反dòng

标语擦掉了,反革mìng

的帽子擦不掉。明天他要挂黑牌子,以牛鬼蛇神的身份,参加公社批斗大会。”

王小七的妻子一听,“嘭”的一声,把水盆扔出老远,坐在地上大哭大嚷起来:“我家是贫农,凭什么把我家打成反革mìng

?天地良心啊,我家可没做对不住dang

,对不住man

主席的事……”

她哭着喊着,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从柴堆里抽了根红荆条子,赶着儿子,连声骂道:“叫你乱写乱画,我打死你这不争气的儿子……”

两个邻居急忙把她拉住了。儿子吓得跑着邻居家躲起来。王小七的妻子没有打着儿子,又坐在地上哭起来……

在群众中,田青青还听到了不同的声音。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叼着旱烟袋,一边吐着烟圈儿,一边满脸自豪地小声对身边的人说:“咳,咳,说到底,这些人啊,都是吃了心眼儿太死的亏。

“这个年代,只要你敢说大话,奉承着说,就什么事也没有。

“我家养了十四只小鸭子。昨天工作队非说我超过了规定的指标,一定要给我杀死四只。

“我说:‘这我知dào

,但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们知dào

多出来的四只小鸭子,是给谁喂的吗?’

“工作队带队的摇摇头。其他人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一个说话的。

“我一看有门,指着小鸭子对他们说:‘这多出来的四只,是给mao

主席喂的!等它们长大了,我就送到北京去,给伟大领袖mao主席吃!

“mao

主席领导我们闹革mìng

,推翻了压在我们头上的三座大山,难道我们就不能表达表达我们的心意吗?所以,我就多养了这四只小鸭子,长大了送给mao

主席去。

“谁要是想把我的鸭子杀了,那他就是发疯了,就是要反对mao

主席!!’

“你说结果怎么着,他们听了,乖乖地走了。一只也没敢动。”

“秋后小鸭子长大了,你真的送去?”他身边的一个人乜斜着眼睛问道。

中年男子似有察觉,眼珠一转,说:“那当然,只要大队部敢给我开证明信,我就敢去!”

他身旁的一个人用手捅了捅他,声音小的田青青刚能听到:“这事你自己知dào

算了,千万别当经验往外说!”

“………………”

田青青还想继xù

听,大会开始了。

武装部长走上讲台,拿起广播筒,带领群众呼了一阵口号。随着口号声,民兵们把经过打扮的典型分子一个接一个地引到台前,面向群众站成一排。

他们一个个戴着高高的用色纸糊的帽子,胸前挂着写有大字的木牌子,背上背着他们罪恶的产品。(未完待续)

ps:

告知跟读的亲们:

169章做了修改,添上了二老别的真实姓名曲治仁,别的内容没动。

第171章 批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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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共有十个人,通过胸前的木牌子田青青知dào

,他们是:资本主义尖子曲治仁,背上背着几枝茄科秧和豆角秧;典型资本主义杨庆棣,背上背着一个网兜,网兜里装着瓦盆碎片和一株辣椒秧子;牛鬼蛇神王小七,背上背着一个网兜,网兜里装着一条死蛇;卖柴的资本主义赵秉义,背上背着一捆柴;缚笤帚的地下工厂厂主焦万盛,背上背着两把扫地笤帚;缚炊帚的地下工厂厂主焦万里,背上背着几把炊帚……

口号喊完,公社革委主任走上讲台,拿起广播筒念了一通稿,着重讲了资~本~主~义的危害性,搞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是长期性,动员广大社员群众,一定要擦亮眼睛,认清阶级斗争新动向,坚决把资~本~主~义的尾巴消灭在萌芽状态。

最后公布了这次运动取得的巨大胜利。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革委主任讲话结束,武装部长又走上台前,领着群众呼了一阵口号。接着,武装部长宣bù

:现在大会批斗开始。

第一个上台发言的是赵家屯大队的陆主任,他说:“我大队送来一个资本主义的典型分子。名叫赵秉义,他是卖柴的资本主义。

“他半夜起床,乘着月光,把柴禾担到二十里路外的白庄瓦窑场去卖,回来时天还没亮。村里没有一个人看见,都不知dào

他卖柴。

“生产队长发觉他劳动时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便反映到大队部。第二天夜里,大队派了两个基干民兵,在离他家不远的路上把守着。结果抓了个正着。

“抓住他时,他还强辩说,自古以来卖柴不犯法。他的柴不是在公家的树林里偷砍的,他是利用休息日去远处的乱岗子上的野树林里砍回来的。那是集体之外的野土岗子。大家知dào

。现在是土地国有制,哪里的野土岗子不是公家的?他是尾巴最粗、嘴巴最硬的资本主义。”

第二个上台发言的是焦村大队的焦主任,他说:“我大队送来了两个资本主义分子,一个叫焦万盛,一个叫焦万里。他们俩是亲兄弟。

“焦万盛是缚笤帚的地下工厂厂主,焦万里是缚炊帚的地下工厂厂主。

“说到这里我给大家啰嗦两句:焦万盛的爷爷就是缚笤帚的手艺人。传到焦万盛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方圆十来里,可能都知dào

焦家的笤帚。

“哦,哦,我所说的焦家。是指焦万盛的家。本人虽然也姓焦,我的爷爷与焦万盛的爷爷是一爷之孙。但我早已与他们划清了界限。今天上台来批判,就是一个例证。

“话又说回来,他们祖祖辈辈虽然是缚笤帚的能手,但他们靠缚笤帚并没有致富。土改时被划为贫农。

“可恨焦万盛和焦万里,生活在红旗下,却对过去的苦日子念念不忘,留恋过去的手艺。他两人利用生产队的休息日,起大早到各处里收买打下籽粒的高粱穗芯儿,趁天黑村子外面没人时,偷偷地带回家。

“夜晚。他们在自家院子里,一个缚笤帚,一个缚炊帚。缚好了,起个大早挑到供销社去卖。自以为做得干净,没有人知dào



“当我们去收缴货物时,他们还强调说。他们的高粱穗芯儿是买来的,不是偷来的,又没有耽误白天出工,夜里找点盐钱能犯法吗?他们还百分之百的有理呢,是顽固的资本主义。”

田青青听到这里猛一怔:焦村离着田家庄也就四里路。地界与地界相邻。焦村的笤帚她前世里也有印象。三中全会以后,这个村里几乎家家都缚笤帚,产品销往全国各地。是乌由县最早的单一经营专业村。也是全县最先富裕起来的村庄。上过电视,被县~委县政~府通报表扬过,还被当成先进典型到处演讲。

没想到,缚笤帚的祖师爷,却在此时此刻受到大会批斗。

田青青心中感慨万千。

接下来发言的是田家庄、杨家庄、王家洼……

待所有的大队干部都发完言、批判结束后,武装部长宣bù

:现在游行开始。

基干民兵们又是一阵忙碌。他们给每个戴高帽子的典型分子发一面锣和一个棒槌,令他们一边敲锣,一边叫喊自己的罪行。

群众走在后面,组成一支长长的队伍,高呼着口号,委蛇而行。

武装部长发xiàn

走在前面的典型分子只敲锣,不叫喊。他紧跑一阵,赶到最前面,对走在最前面的曲治仁说:“怎么不喊。”

曲治仁敲了两下锣,高喊着:“割掉我家门前茄棵豆角黄瓜,哭杀我老娘老婆娃娃。”

武装部长骂道:“谁让你这么喊,重喊。”

曲治仁又敲了两下锣,高喊:“人民公社好,就是肚子吃不饱。”

武装部长朝曲治仁的屁股踢了一脚,怒道:“你这个刁民尽捣蛋,我给你戴上坏分子的帽子,让你象地主一样,管制劳动,终生不能做人。”

曲治仁只得重喊起来:“大家不要跟着我学,我骂工作队就是资本主义。”

部长见曲治仁喊得差不多了,就盯着第二个。

第二个是典型资本主义杨庆棣。他见曲治仁被踢了一脚,他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敲着锣,高喊:“大家不要跟着我学,我家房上栽了一瓦盆资本主义的朝天椒。”

这个人还老实,部长默认了杨庆棣的叫喊,对他说:“就这样接着喊。”

第三个是是牛鬼蛇神王小七。他敲着锣,高声喊着:“我娃娃写错了字,把我打成反革mìng

,冤死我了。”

部长骂了起来:“你这个反革mìng

分子,还要喊冤,放老实一点。”

王小七重新喊道:“我儿子把万字写成刀字,写岁字忘了写山字头,我有罪。”

部长见王小七喊得差不多了,又盯住后面一个。

后面的是卖柴的资本主义赵秉义。他敲着锣,高喊道:“我家没煤油点灯,我媳妇给孩子喂晚饭,喂到孩子鼻子里去了。我卖了一担柴,买了一斤煤油,把我划为卖柴的资本主义。”

部长听了,吼道:“谁让你罗嗦这么多,重喊,喊你的罪行。”

赵秉义敲锣重喊:“我是卖柴的资本主义,大家不要跟着我学。”

接下来是缚笤帚的焦万盛和缚炊帚的焦万里。焦万盛喊道:“我家没盐吃,缚了两把笤帚卖了,买了两斤盐,把我家划成缚笤帚的地下工厂。”

部长说:“不许叫苦,重喊。”

焦万盛又喊道:“我缚笤帚,我家是地下笤帚工厂。大家不要向我学习!”

焦万里也喊道:“我家没肥皂,老婆子洗衣服洗不干净。我缚了几把炊帚卖了,买了两块肥皂。把我划成缚炊帚的地下工厂。炊帚也有工厂啊,我没听说过。”

部长又喊:“不许啰嗦,重喊。”

焦万里又喊道:“我缚炊帚,我家是地下炊帚工厂。”

………………

武装部长一个一个地纠正,强令戴高帽子的人必须喊出自己的罪名。这些人走在最前面,紧跟在身后的是他们的妻子儿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哭啼啼的。

绵延约一里路长的游行队,口号声惊天动地,此起彼伏。

田青青在空间壁的笼着下,骑着自行车,在游行的队伍中横冲直闯。她不用担心撞到人,因为空间和空间里的她,对外面来说,是无形透明的,行走起来,就像风一样在人群中刮来刮去。

田青青借着空间优势,一会儿来到队伍的前面,看武装部长强行更正着“资本主义”者们的言行,一会儿又来到队伍的后边,倾听人们的声音。

人们谈论起来,都十分小心。唯恐一句话说错了,就会引起祸端。

不过,在两个交头接耳的中年男子中,田青青还是听到了人们对这次运动的议论:

一个中年男子说:“这次运动,比起一九六八年来,除了没丈量自留地以外,其他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另一个中年男子说:“不知dào

上面发什么疯,一春天也没点儿动静,茄子黄瓜都下来了,南瓜也坐了小瓜儿,偏偏这个时候搞起运动来,这不是明摆着剜社员的心头肉吗?!你说,人们能没抵触情绪?!”

第一个中年男子又说:“咳,运动就是这样,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不长眼的。硬顶着哪有不吃苦头的?”

第二个男子又说:“就是,就是,避一避,也就过去了。何必非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六八年是个什么情况,田青青不知dào

。但这次对田青青触动很大,也感到好笑。别的村里她不知dào

,整个田家庄,除了她自己种菜是为了卖钱,其他被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农户,大都是种来自己吃着方便,或者是为了填饱肚子节省粮食的。

戏剧性的是:为卖钱且有收入的自己,却安然无恙,而那些种来自己吃的,却挨了批斗。

看来,除了自己乃一穿越分子,知dào

前因后果外,正像那个中年男子说的那样:要想在这个特定时期好好生活,还得学会避风头。

第172章 会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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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坏消息一个接一个。

先是八队政治指导员来通知:田青青不许再在村南坑塘里钓鱼卖钱了。原来这也被列入这次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对象。是对干部连求情带解释,对工作队说:“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钓鱼也上纲上线的话,那,光屁股在大坑里摸泥鳅的小小子儿多了,我们割的过来吗?”

工作队说:“听说她还卖钱!”

指导员说:“一块钱一条,给就要,不给就不要。还不是哄小孩子哩嘛。一斤多重的鱼,一块钱,哪里买去?”

工作队又问了其他队上的指导员,都说确实如此,跟送的没什么区别(大家都有意给田〖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青青隐瞒)。于是,工作队便表示不再过问,但队干部必须通知本人,以后再不许钓鱼卖钱。因为坑塘是集体的,在集体的水里钓鱼卖钱,就是损公肥私。

付振海也给田青青送来了信儿,说王军食堂里的鱼不能送了。那里在办“斗私批修”学习班,有人反映说,食堂里放着供应的肉食不买,去黑市买高价鲜鱼,用来拉拢腐蚀革mìng

干部。还一再追问鱼是从哪里买来的。

付振海的拐弯儿亲戚精明,说,黑市上卖鱼的也不是一份儿,今天买这个的,明天买那个的,况且都是付完钱拿鱼走人,不问姓名,哪里知dào

卖鱼的是谁?!

瞒是瞒住了。鱼却不能再送了。

“咳,本指望攒个钱儿,秋后把你亲戚那两口袋玉米还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哇?”付振海沮丧地说。

田青青:“大伯,这是运动,过去也就没事了。咱避一避风头再说。”

“哎,大伯听你的。青青,这些日子,你可帮了大伯大忙了。”

付振海走的时候,眼里潮潮的。

第三个是来自郝家村花厂的消息:

原来,这次运动也波及到了花厂。工作队说,做花给现金,是变相私分。是资本主义的又一表现形式。撤销了花厂一位负责主管财务的干部,责令大队革委主人做深刻检查。并规定:往后做花,一律记工分。超出部分,可以给予工分奖励。

田青青却不以为然:“没事的,妈妈。我做花儿给姥姥挣工分,养活姥姥姥爷,让姥姥姥爷过上好日子,不是一样吗?”

姥姥却不同意:“我们老了,没奔头了。有你姥爷(每天)这八分工,满够喽。你还是看好小妹妹,给你妈妈多做些家务吧。”

郝徐氏说什么也不同意田青青再做。

这一连串的事情。把一向规规矩矩、谨慎胆小的田达林夫妇吓坏了。尤其是郝兰欣,是既害pà

,又心疼。

害pà

的是:改变自己家庭经济状况的卖鱼、做花儿和卖菜,原来都是资~本~主~义尾巴!亏着女儿当机立断,把危险的菜们提前拔了、割了;队上的干部说好话,把卖鱼给瞒住;闲散地队干部装作不知dào

户主。上面的青苗是割了,但没有找到头上来。要不然,那被批斗的人们中间,保不住就有自己家里的人。后怕的郝兰欣只打寒战。

心疼的是:庭院里的蔬菜没了,鱼不能卖了。做花儿挣不了钱了。这将意味着家里从此没了收入。

万般矛盾的郝兰欣,还是选择了顾眼前,对田青青说:“青青,要不,咱还是把庭院里的这几畦儿青菜掘了吧。别再来给割一回,定个罪名!”

望着母亲战惊惊的样子,田青青感到无比愧疚。她之所以要到批斗会现场上去,就是想亲自体验一下那里的气氛,感受一下父母,尤其是母亲的承shòu能力。

果然还是让她猜中了:母亲被吓坏了。

“没事的,妈妈。”为了缓解郝兰欣的心情,田青青笑着说:“我不是已经给工作队说好了嘛,割了资~本~主~义尾巴以后,长出来的,就是无~产~阶~级小苗了。他们不会再来了。”

郝兰欣:“可是,人家不让卖。咱队上园子里分的也够吃,这菜怎么除消呀?”

田青青:“还让文爷爷去卖。”

郝兰欣:“那可不行!批斗会上,有个卖柴的,起五更去,天不亮就回,还是让基干民兵堵在路上了。咱这菜,你文爷爷还得在集上摆摊儿卖,被人抓住,挨了批斗,岂不是咱的罪过。”

田青青闻听心里一暖,差点儿落下泪来:善良的母亲,在危难的时候,不但考lǜ

自己,同时还为他人着想。

“妈妈,你要是担心这个,那,咱就和文爷爷商量着办。他觉得能躲开工作队,愿意卖,咱就让他去卖。

“如果他不去,等这些菜都长起来了,咱就送人。大伯母、奶奶家、二奶奶家,还有金霞姨家。咱让他们帮着吃。

“哦,我还没给你说哩,金霞姨家的南瓜秧,也从柴禾底下扒出来了。九队上好几户的青菜,都在露天地儿里呢,没事的,妈妈。”

郝兰欣:“青青,好孩子,咱再也不去钓鱼了,啊。你没听队干部说嘛,这个也是资本主义。”

田青青:“妈妈,我不钓,他们也不捞了给大家分呀?钓鱼又不是我兴起来的。我没钓之前,就有老人们在那里钓了。”

见郝兰欣皱起了眉头,田青青又忙改口说:“妈妈,往后我钓鱼不卖钱了。光自己吃,给亲戚朋友们送,总可以了吧!”

郝兰欣点了点头,又说:“还有,你再别教给二春儿写字了。他还忒小,理解不了。万一写错了,被人发xiàn

喽是会被打成牛鬼蛇神、反革mìng

的。就是用水洗了、用铲子铲了,也不行。反革mìng

的帽子多会儿也摘不下来了。”

田青青一时无语:妈妈这一回是真的被吓到了。把家里的大事小情,一律与批斗会上的对号入座起来。

“妈妈,我嘱咐嘱咐弟弟,不让他往墙上乱写乱画,行吗?”田青青想了想,用商量的口气对郝兰欣说。

田幼春正在启蒙教育时期,村里又没有幼儿园,错过了这个阶段,大脑发育会受到影响。

郝兰欣:“他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这耳朵听,那耳朵冒,哪里会记住你的话喽。干脆不教给他,他想写也写不成!”

田青青:“可是,那个写错字的孩子,都上一年级了。是因为学习不好,才写错的呀!弟弟如果全会了,不就写不错了。”

郝兰欣一惊:“你怎么知dào

那个孩子上一年级了?”

田青青一看自己说漏了嘴,瞒不住了,便“嘿嘿”一乐,说:“妈妈,其实……我……今天上午去了会场。我只是在边上远远地看着了。大喇叭那么响,听得真儿真儿的。批斗一结束,我就回来了,所以你没有看到我。”

郝兰欣爱怜地望了田青青一眼:“没吓到你吧?”

田青青摇摇头:“一个批斗会,有什么可怕的?”

郝兰欣手抚着胸脯说:“可把我吓坏了。批斗的那些事,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出现在咱家里。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上午。你看那些挨批斗的,哪一个不是老百姓?自己敲着锣喊自己的罪名,哎呀,难堪死了!这样的事千万别落在咱家里。”

田青青:“妈妈,这样的事在农村里多了去了。被抓住了,就是典型。抓不住,就躲过去了。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妈妈,运动就是这样,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郝兰欣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说:

“那,青青,要不,咱不盖大房子了,还和人们一样,打坯盖泥坯房。咱盖的忒大忒好了,人家再说是资~本~主~义尾巴?”

田青青又满脸堆上笑:“妈妈,这和割资~本~主~义尾巴是两回事。咱一家六口人,住在两间西厢房里,是全村最困难的住房户。盖房子是必须的。只不过是大点儿小点儿,砖木结构还是土木结构的问题。盖砖木结构的咱村里有的是,你怕什么呀!

“再说,盖一般的房子住不开。杨奶奶带来这么多钱,盖三间坯房用不了,咱总得给人家一间像样的房子吧!既然盖哩,咱就一步到位,等把大房子盖好了,咱一家人,全都有一间自己的屋子,谁也不妨碍谁,多好哇。”

郝兰欣一脸愁苦地说:“你光知dào

好了,咱那些钱如果不够的话,要是借了账,可没指项儿还!”

“妈妈,不会的。常言说:老天爷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开开一扇窗。会找到挣钱路子的。妈妈,你甭担心。”

田青青又依偎在郝兰欣的怀里,翘翘着小嘴儿,说了一些让郝兰欣高兴的事。连说带劝,终于让郝兰欣的脸上露出了笑模样。

“妈妈,你在家里看着小妹妹,我到村边上给小羊儿拔把青草去。一会儿回来做晚饭。”

田青青见母亲高兴了,从炕上爬起来,说。

“嗯,别去远喽,拔一筐头就回,小羊儿够吃的就行了。”郝兰欣懒懒地说。

参加了一上午批斗大会,精神也高度紧张了一上午,中午一点多钟才到家,郝兰欣确实感到累了。(未完待续)

第173章 摸知了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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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背着小筐,一边往外走,一边想心思。

哄喜欢了郝兰欣,她自己却愁住了!

砍去的这四项,除了付振海的鱼钱外,其余三项,都是明着给家里钱的路子。现在全堵住了,她空间里再有,手里的钱再多,也没有理由往外拿呀!

再找个什么样的挣钱路子呢?既与“资本主义”沾不上边,割不着“尾巴”,还得每天给家里钱?

钱、钱、钱!!!

怎么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钱呢?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难道自己穿越了三个多月,来到了亲人身边,而在灵魂深处,还在留恋着凌媛媛时期那种物欲横流、金钱堆着花的时代,企盼着自己手里拥有很多很多的钱,再过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二代生活吗?可是,当时自己是厌恶那种日子的呀?

梁媛媛时期,她确实是在金钱堆里度过的。但那种生活并没有带给她幸福,她常常手里拿着大把的人民币,脑子里却想象着田苗苗时期的贫穷——想象着那张无奈的、愁苦的、无助的面容。

是的,就是现在也是如此,那张让她两世都不能忘怀的面容,经常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为之奋斗,为之拼搏。

那是前世田苗苗时期,田苗苗上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中午,田苗苗要交两毛五分钱的书费还是学杂费,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家里没有。母亲郝兰欣就去借,但回来时手里却空空的。

田苗苗一见没借着钱,便抹起眼泪儿来。因为下午还要交给老师。

当田苗苗含着满眼泪花儿望母亲的时候,她惊呆了:母亲的眉头皱成了疙瘩。满脸的愁苦、无助和无奈,仿佛就要撑破皮肤,争着抢着往外挤似的。

田苗苗吓得扑进母亲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从此,那张脸便烙印在了田苗苗的心里。

郝兰欣拍了拍田苗苗的后背,把她推到一边,又走了出去。

回来后,递给了田苗苗两毛五分攥湿了的纸币。

后来田苗苗才知dào

:母亲第一次出去的时候,一连走了三家,见人家关着门。几次抬起手来想敲,又都把手放下了——老实巴交的母亲,是怕因为给人家借钱而打搅人家的午休!

回来后见到了女儿的眼泪,才一咬牙二番出去,敲开了大伯母家的大门……

这件事对田苗苗触动很大。每次回忆起来,母亲那顶着正中午的烈日,站在人家门前,举着手想敲又不敢敲的样子,便浮现在脑海里……

也许正是因为这件事这张脸,让田苗苗第二次穿越的时候,选择了自己的少儿时期。选择了比自己大五岁的姐姐田青青。

两毛五分钱!

母亲为了两毛五分钱,三次站在邻居的大门前,想敲门又不敢敲,一只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

也许正是因为这两毛五分钱,因为那张愁苦的面容。在田青青的潜意识里,便产生了让母亲拥有更多的钱、天天见到钱的想法!

要不然,田青青的执著,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

现在母亲手里有三千块钱的存折,但她一分也舍不得花。因为那是盖大房子的专用款项。而且还不够。

盖大房子是自己提起出来的,并且现在还在坚持。要想不让母亲发愁,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让母亲经常见到钱的门路。

就像春天里卖钓鱼那样,每天也不多,四、五块,五、六块,既不显眼,母亲每天还能见到钱,每天脸上都有笑容。

这个时期的庄稼人,不奢望大富大贵,只希望吃饱肚子,手里有零花钱,办事不受别就行!

她真的很想念春天那段时光。

田青青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开垦的——严格说是封大肚开垦的——闲散地边儿上。

这块地有五分来的,上面中的是谷子。昨天已被当做资本主义尾巴割掉了,谷苗也不翼而飞——不知dào

被哪个勤劳的社员,背到生产队的牲口棚里去了。谷苗是上好的饲草,过过秤,就能挣几分工。

田青青心里酸酸的,再无心去看第二块、第三块……她知dào

,在村边儿上的闲散地无一幸免,看也徒增伤悲。

田青青又转到葫芦沟边儿上,这里有苇子草和墩子草,她准bèi

在这里完成任务——反正砍得草再好,小羊儿也不感兴趣,空间里的草又鲜又嫩,那个才是它的最爱。每晚吃一顿,白天在外面基本上不怎么动嘴儿。

砍着砍着,忽然看到一棵苇子草的草尖儿上,趴着一个整齐干净的知了皮。

这一发xiàn

让田青青眼睛一亮,又急忙望了望不远处的一墩红荆,发xiàn

那上面也有三、四个。再望望身旁的梧桐树上,树身上也趴着不少。

哇塞!

原来已经到了知了出土的旺季了呀!

顾名思义,知了皮就是知了幼虫脱的最后一次皮,也叫蝉蜕。

知了的幼虫又叫知了龟,当地人叫它“知了鬼儿”也叫“知了爬儿爬儿”

对知了田青青并不陌生,前世里凌媛媛就是学的昆虫学。

知了是蝉科昆虫。

每年六月末,幼虫开始羽化为成虫,最长寿命长约六十到七十天。七月下旬,雌成虫开始产卵,八月上、中旬为产卵盛期,卵多产在四至五毫米粗的枝梢上。

小小的幼虫从卵里孵化出来,呆在树枝上,秋风把它吹落。一到地面,马上寻找柔软的土壤往下钻。钻到树根那里,吸食树根液汁过日子。少则两、三年,多则十几年,才由幼虫成长为成虫。

从幼虫到成虫。要通过五次蜕皮,其中四次在地下进行,而最后一次,是钻出土壤爬到树上或者高棵植物上。蜕去干枯的浅黄色的壳(这就是知了皮、蝉蜕),才变成成虫。

知了皮是中药材,有很好的抗惊厥、镇静作用。还可疏风解表,利咽止咳,治疗咽喉干痒和咳嗽。并且价格不菲。不知dào

这个时期有没有收购的,明天去县城问问。

知了鬼儿的营养价值也很丰富,性寒、味香,干基蛋白含量在百分七十以上,脂肪约百分之七。维生素及各种有益微量元素,均高于一般肉类食品。并且知了蛋白质的优质程度非常高。极易被人体所吸收利用。

前世凌媛媛时期,已经把知了摆上高档餐桌。对吃食十分挑剔的凌媛媛,没少大快朵颐。

回忆到这里田青青眼睛一亮:现在是六月底七月初,正是知了鬼儿出土的旺时,何不在知了鬼儿和知了皮上作作文章。缓解一下家里的气氛呢!

猛然又想起春天吃螳螂卵块儿的时候,父亲田达林曾许诺说,等过了麦有了知了鬼儿,他要领着他们去摸,回来做做吃。这些日子忙的团团转,把这个也给忘了。

对!今晚就磨着父亲来!

田青青心里高兴起来,急忙砍满一筐头杂草。把草尖和红荆上的知了皮摘了,拿着回了家。

“爸爸,知了皮脱的到处都是了,你还没有领着我们去摸知了鬼儿呢?”

吃晚饭的时候,田青青对田达林说。

田达林一拍脑门,“哦。我把这茬儿给忘了。这样吧,今天晚饭早,都快着吃,吃完饭咱就去,怎么样?”

田幼秋闻听。高兴地“嗷”了一声。父亲领着去摸知了鬼儿,这在这个家里还是头一回。

“爸爸,一会儿天就完全黑了,咱家里就一个电棒子,你拿着,我去借四叔那个去。”田幼秋说。见田达林点了点头,高兴地三口五口喝完了碗里的稀饭,起身出去了。

小苗苗听出话来,吃完饭,拽着田青青的手,一步也不肯离开。

不过,走的时候还是被郝兰欣糊弄着抱开了。据说,小孩子三周岁以前眼尖,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而被吓着,晚上最好不到村外去。

田青青则叫上了黑妞。她知dào

黑妞对这个准有帮zhù

。因为狗眼在晚上能看清东西。

父子父女一行四人,每人拿着一个罐头瓶,很快来到村南坑塘南边儿上。这里有一个小树林,里面全是湿润暄腾的土壤,非常适合知了的繁殖。

已经有人在摸了,但大多都是孩子。

父子四人一到小树林里,立kè

都兴奋起来,田幼秋和田达林,各自拿着手电筒在地上、树上乱照起来。

别看草上、红荆上、树身上脱的知了皮到处都是,但真要摸起来,却不是都能手到擒来。因为知了鬼儿并不是一个时间段出洞,且出来后到处乱爬。你正好走到了它也正好爬出来,或者正好往树上爬,这样的时候有,但不是棵棵树都如此。

而且现在天刚黑,严格来说,还应该算是黄昏时刻,大部分的知了鬼儿还没出来,但它们已经距离地面不远了,正在为到达地面而挖着洞呢!

这个时候找知了鬼儿的人,可以找一把铲子,或者铁锨,漫无目的地轻轻地把地表挖起来,应该就能看见地上大大小小的洞了!

而洞里,一准有知了鬼儿。你可以找个小棍儿,或者是直接用手指头,伸进洞里,等知了鬼儿抓紧后,轻轻一提,它也就出来了。

然而,田达林他们只拿来一个装知了鬼儿的罐头瓶,根本没带挖掘工具。是名符其实的“摸”知了鬼儿。(未完待续)

第174章 生产队开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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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找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发xiàn

一个。不过知了皮却找到不少,而且刚开始发xiàn

的时候,还以为就是知了鬼儿呢,四个人都非常激动,不过抓的时候一使劲,突然就碎掉了,这才知dào

已经金蝉脱壳了。

“咱分开找。”田幼秋建议。

于是,四个人分成两组:田幼秋兄弟俩一组,拿着一个手电筒;田青青和父亲田达林一组,拿着一个手电筒。

“汪汪!”就在这个时候,黑妞突然叫了起来。

听到黑妞的叫声,田青青脸上一喜,连忙拿过父亲手里的手电筒走过去,用传音问道:“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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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sp;“就在这棵树下的一块砖头下面。”黑妞也传音道。

田青青忙将那块砖头轻轻搬开,在手电筒的光线下,田青青在砖头与树的缝隙中,发xiàn

了一个小孔洞。伸手在那个小洞上轻轻一抠,就感觉那个小圆洞的边缘特别薄,田青青还没怎么用力,一个成~人拇指般大小的洞口就出现了。

然后就见在那洞里闪亮着两个大眼睛。看到那对大眼睛,田青青忍不住喊了出来“知了鬼儿!”

“在哪儿呢?让我看看!”田幼秋大声嚷道。

田青青这一喊,田幼秋和田幼春哥俩也都激动起来,一起跑过来观看。

“别靠近,我把它抓出来!”

田青青说着,将自己的小拇指慢慢放进了已经被挖大的洞里。不一会儿,她就感觉知了鬼儿抓住了自己的小拇指。趁势猛的一提,一只黄亮的知了鬼儿就被田青青从地下带了出来。

这是今晚找到的第一个知了鬼儿。

“太好了!”看到知了鬼儿,田达林也高兴起来。

田幼秋兄弟俩更是欢呼雀跃。

“好样子的!”田青青拍了拍黑妞的脑袋,眼睛里全是赞赏之色。

“这里又有一个。”功夫不大。黑妞传音田青青。

田青青走过去,果然,草丛里有一个叶片在摇动,不一会儿。一个胖胖的知了鬼儿爬上来了。

“再发xiàn

了你还是像第一次那样叫,别光告sù

我一个人。”田青青传音黑妞说。

“汪汪。”黑妞果然很听话地叫了起来。

田幼秋和田幼春两人拿着一个手电筒,正一棵树一棵树地照。两个人见田青青找到了,有些心急,一见没有就往前跑,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听见黑妞的叫声,知dào

又有情况,便急忙赶过去,一看,在黑妞面前的树身上。正有一个知了鬼儿往上爬呢。

田幼秋刚把这个装进罐头瓶里,黑妞又叫起来了。忙跑过去,又是一个知了鬼儿……

兄弟俩找到了窍门,再也不离开黑妞半步。

此事正合田青青心意。

她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让黑妞在家人面前表现的机会,好让家里人信任它。依赖它,逐步建立起感情来。

田青青手里也有一把手电筒。是田达林给她的。田达林自己则在田青青附近,用眼睛寻找。

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仔细瞅,眼睛还能看得见。

田青青也没摸到几个。心急的她,悄悄用了一点儿小异能,她的身边立时出现了十大几个蠕动着的小东西。仔细一看,不是知了鬼儿又是什么!

田青青赶紧一个一个拾起来,正好装满一罐头瓶。

正在这时候,生产队上的钟声敲响了。

“准是开会哩,咱回去吧。”田达林大声说。

“爸爸,我们还没摸满罐头瓶哩。要不,你先回去,我们再找会儿。”余兴未尽的田幼秋招呼道。

“天黑了,没大人陪着,你们的妈妈又不放心了。赶明天晚上再来。”田达林下达了命令。

爷儿四个凑到一起一看:田青青摸了一罐头瓶。田幼秋兄弟俩多半瓶,田达林半瓶不到。

田幼秋一看自己摸的比父亲还多,高兴起来。大概是想回家向母亲炫耀,再也没提要留下来。

“越小的眼越尖。”

田达林自嘲地说道,领着三个孩子回家了。

田达林和郝兰欣都去生产队参加会,收拾知了鬼儿的任务,自然落在了田青青身上。

郝兰欣可能也没怎么收拾过知了鬼儿,走时一句话也没嘱咐,这让田青青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这个时期家家的食用油都很少,炒菜还不够,根本舍不得用来炸知了鬼儿。人们去摸大都也是摸着玩儿。回来后用碗或者盆子一扣,第二天,知了全都蜕皮了,黑黑的,只能喂鸡,或者拿给孩子玩儿。偶尔有孩子摸来以后,点起一堆火烧烧,黑炭似的,也只有孩子们自己吃,大人并没有食欲。所以,这个时期,还没有形成吃知了鬼儿的风气。

郝兰欣也就无从嘱咐田青青了。

田青青搜索了一下前世记忆,还好,记忆中有这方面的片段:

知了鬼儿是要腌的,但腌的方法很讲究:不杀,不剥,先用清水清除泥土。清水洗净后,再放入水盆中,里面洒上一些盐,既可以了。

知了鬼儿不会游泳,过不了多大会儿就死了!但是,必须当晚摸了回来就腌上,要不然,它晚上还是要蜕壳的。

但是,如果有人不喜欢吃知了鬼儿,却喜欢吃刚蜕变了的知了的话,那就把知了鬼儿放在一个盒子里或者扣在盆子底下,晚上三四点钟起来,这个时候的知了鬼儿大概都蜕变完了,然后再把它腌上。

刚蜕变了的知了全身都是白色的,稍微有点绿,因为翅膀太软,还有身体很虚弱的原因,所以它还飞不起来。甚至连走路也很缓慢!这个时候的知了很嫩,吃起来别有风味!

但如果你忘记了,那么你就等着看明天盒子里(或者盆子底下)爬着的一堆全身发黑的成年知了吧!

知了鬼儿腌好以后,油炸或者直接蒸着吃就行。

相比较起来。田青青还是喜欢吃油炸知了鬼儿。酥酥脆脆的,很有嚼头!

田青青数了数,今晚一共摸了三十四个。见田苗苗看的蛮有兴趣,便拿出一只来,扣在一个小碗儿下面,让其蜕变,明天给她玩儿。

剩下的三十三只,田青青将其泡在一个洗菜盆里,加上少量食盐,让它们吐出肚里脏水。待全部淹死后,再清洗外面的泥土。

这期间需yào

等一段儿时间。田青青想起今晚生产队上的会议,一定与今天的批斗会、割资~本~主~义尾巴有关。便串通田幼秋、田幼春,带着田苗苗,四个人一块儿到生产队上看开会。

八队生产队队部。就在田青青家的胡同南头道南,离着也就一百多米。四个孩子手拉着手(田苗苗已经跑的很利索了),一会儿也就到了。

这里已经有很多孩子了,大都是跟着父母亲来的。这时候农村还没有电视电脑,晚饭以后,孩子们满大街跑是常有的事。今天生产队有会议,岂有不凑热闹之理?

因为是夏天。又没有风,会场设在了庭院里。门口放了一张办公桌,上面拉着一盏电灯。社员们都坐在桌子前面。有的从家里拿来了马扎、小板凳儿,有的则把窗台底下的木头搬到庭院里,当了座位儿。

田达林和郝兰欣,就分别坐在木头上。

社员群儿里还坐着不少小孩子。身边是他们的父亲或者母亲。田青青看到田幼虎和田幼利也来了,各自坐在他们的母亲身边。

会议已经开始了。有一个基干民兵在桌前的电灯底下念发言稿。

田幼秋兄弟俩一到会场外围,很快跟一群小男孩儿玩儿成了一块堆,一会儿就跑的没影儿了。

田青青一心想听会议内容,见前面边儿上的木头上还有空地儿。便揽着田苗苗坐在上面,听人们发言。

原来会议是围绕“批lin

批kong

掀*,斗私批修查自己”展开的。先是由基干民兵发言,进行批lin

批kong

。政治指导员点到谁的名字,谁就到前面的桌子那里,在电灯底下念发言稿。看来是事先写好了的。

田青青听了两个人的发言,不由心中暗笑:句子磕磕巴巴不说,还错别字连天,把“混淆”念成“混yao”、别墅念成“别ye”、“炮打”念成“bao

打”,比比皆是。中国汉字念半边,在这里发挥的淋漓尽致。

奇怪的是,下面的人们没有一个发笑的。

想想也不奇怪:这个时期的农民文化程度都不高,根本不知dào

这些字念什么,更别说听的了。能以“汉字念半边”,敢于发言,已经不错了。何况发言稿都是从报纸上抄下来的,也就没人仔细倾听。

下一个发言的人是田青青认识的田桂柳,几次接触,田青青已经对她产生了很好的印象。不知dào

这个平时很和蔼的柳姑姑文化程度怎么样,便认真地听起来。

一开始,田桂柳念的很顺畅,错别字也明显比前两个人少。

田青青心里正赞美着,忽然听见她磕巴起来:“舌……不……舌……”“舌”了半天,也没念出下面的句子来。

田青青根据她念的文章内容,知dào

她是念到了“恬不知耻”这个成语,因为不认识“恬”字,念半边“舌”又觉得不妥,也就磕巴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田青青急中生智,以田桂柳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别‘舌’了,念‘恬’吧!”

田桂柳会意,立马念出了“恬不知耻”。

第175章 生产队开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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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桂柳解了围,人们却把目光投向了田青青:想看看她怀里的小女孩儿在吃什么。

由于田青青说的声音不大,又是童音,奶声奶气的,人们听成了“别吃了,你舔吧。”

田桂柳发完言后,接下来是“斗私批修”。

这个不用到前面桌子那里去,只要在自己的位置上就行。并且愿站着站着,愿坐着坐着。

大家发言之前,政治指导员首先做了引导性的讲话,他说:“这次割资~本~主~义尾巴,大队部和工作组,原定的典型是咱队的田达林。因为他家种的菜才最多,又没有院墙,老远就看得见。虽然没抓住,但怀疑他们有出去卖菜的情况。>

“我想,怎么也不能把坏典型落到咱队的头上啊!散了会以后,我就找了田达林,把这次运动的精神传达给了他。

“值得表扬的是:田达林思想转过来的很快,一下午,就把庭院里种的蔬菜拔的拔,割的割,全除消了,一棵也没剩。

“工作队进门后,庭院里光溜溜的,一棵菜也没有了。工作队再想割资~本~主~义尾巴,也就割不成了。

“就这样,田达林躲过去了。咱村的典型落在了十队上的二老别头上。

“这也充分说明,田达林同志政治思想觉悟高,领会上面的精神透彻,并能勇于改正自己的错误。

“这件事对我们是个很好的正面教育。充分说明了不怕犯错误,犯了错误只要能改正,就是好同志。大家要向田达林学习,斗私批修。把自己所犯的错误说出来,积极改正,做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指导员说完后。生产队长就动员大家,根据自己的实jì

情况。联系批lin

批kong

,进行斗私批修:“下面大家主动发言,要把自己身上的资~本~主~义批深批透。私心一闪念也要说出来,彻底清除灵魂深处的私字,全身心地投入到建设社~会~主~义,实现共~产~主~义上来。”

见人们没人发言,指导员又说:“田达林,这次你表现不错,给大家说说你的感受吧。”

田达林擓了擓脑袋,一脸窘态地懦懦地说:“春天的时候没有搞运动。见庭院闲着也是闲着,就种上了菜。现在人家不让种了,咱就割喽呗。”

他话说的很慢,那字好像一个一个往外蹦似的,再加上他懦懦的口气。刚一说完,就引起人们一阵轰笑。

指导员忙用手势制止住大家,又对田达林说:“这么大的事情,你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不行,再说的深刻一些。”

田达林想了想,又说:“春天种菜的时候。是我的私心在作怪。资~产~阶~级的‘私’字是社~会~主~义的祸根。队干部跟我说了以后,我很斗了头脑中的私字,然后把菜给拔了。”

“好,好,说的很好,认识的很深刻。”指导员首先鼓起掌来。

田青青在心里也很为父亲高兴。没想到平时慢言细语、从来不谈论政治的父亲。关键时候,还能说几句时髦词儿!

接下来,在指导员的点名和催促下,人们一个个发起言来。

一个说:“我在翻红薯秧的时候,把翻断的薯秧拿回家蒸拿够(一种吃食)吃了。通过这次会议。我认识到这时私字在作怪。红薯秧是集体的财产,我拿回自己家里不对,拿的越多,私心就越大。我要好好斗私批修,今后不犯这样的错误。”

一个说:“我在麦里割麦子的时候,见麦垄里有一颗还没熟的绿麦穗儿,就用手搓搓吃了。麦子是生产队里的,要做到颗粒归仓。

“我吃队里的麦子,就是私心在作怪。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我知,今天我把它说出来,公布于众,从头脑里彻底清除私字,轻装上阵,建设社~会~主~义,实现共~产~主~义。”

一个说:“我见咱队上菜园儿里的垄沟两旁很干净,没草也没菜。就想:如果在上面栽上几棵根达菜,平时劈着吃,既实惠又方便。

“转而又一想:这是队上的菜园子,垄沟是集体的,我在上面栽菜,岂不是私字在作怪!种的菜越好,长的越大,我的私心就会越重。于是,便打消了种根达菜的念头。

“这虽然是我的私心一闪念,但通过今天的斗私批修,让我认识到:资~产~阶~级的‘私’字不倒,资~本~主~义尾巴就割不掉;只有把资~产~阶~级的‘私’字斗倒,社~会~主~义的‘公’字树牢,才能永远走社~会~主~义的道儿。今天把它说出来,在脑海中彻底清除私心。以绝后患。”

后面的发言也越说越牵强,田青青无心再听下去。想起家里还没收拾好的知了鬼儿,又担心田苗苗功夫长了睡着,便起身回了家。

田青青把田苗苗哄睡着了,腌制好了知了鬼儿,便坐在外间屋里的凳子上,陪着杨老太太唠嗑说话儿。

晚上吃饭的时候,杨老太太脸上已经有了笑模样。队上一敲钟开会,又紧张起来了。见田青青从会场里回来,便问这问那,想打听打听是不是与自己有关。在杨家庄里的时候,只要开批判会,都会让她到台上站着,当靶子批判。她真担心村里人再来把她接回去。

“没事,杨奶奶,我看纯粹是走过场。批判稿都是从报纸上抄的,斗私批修上纲上线,都是说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放宽心吧!”田青青安慰道。

“没事就好。我就怕联系上我喽,村里再把我揪回去。”杨老太太惊魂未定地说。

“你放心,这联系不到你。就是联系到了,他们来叫你回去,我也不干。我就说你的伤还没好哩,不能离开我。”

“你真是个好闺女!我哪辈子烧了高香,今生让我遇见了你。青青,说实话,杨奶奶一会儿也不愿意离开你。”

“那您就踏踏实实在这里住着吧!杨奶奶,这里就是你的家。”

一老一少正说着,田幼秋兄弟俩回来了。田幼秋递给了田青青两个大青杏。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大青杏?”田青青惊奇地说。

场院南边的杏林好几天前就下果了。那是大队上的杏林,杏果快成熟的时候,看守的十分严密。杏果成熟后,也没给本村社员分,听说全拉到集市上卖了。

杏树下果后,经常有人去里面找拾落脚。都好几天了,没想到竟然还有青杏。

“我们几个男孩子在大道上玩儿的时候,正好碰上小旭他们队上的一伙子。本来是去摸知了爬儿爬儿的,却走到了杏林里,大家便找起杏果来。我找着七、八个呢,都是青的。你想啊,要是红的早让人们找走了。青青,这两个是留给你和苗苗的。”田幼秋一口气说道。

田青青闻听心里一热:哥哥怎么知dào

惦记起自己来了!前世里这可是个光说大话不做事,光知dào

考lǜ

自己的人。

“谢谢哥哥。”田青青赶紧说。

望着青杏,田青青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哎,哥哥,你前几天吃的杏核呢?还放着哩嘛?”

田青青知dào

田幼秋和温晓旭他们,没少偷摘杏林里的杏果。温晓旭还当成经验向她炫耀过。有一次田幼秋还拿家来一衣兜。被父亲训斥了一顿,并警告说,再去偷杏果,就不让他吃饭。自此后,再没往家里拿过。

田幼秋:“你要这个干什么?”

田青青:“种呀。在咱庭院里种上一棵,长大了,我们就有杏果吃了。”

“对呀,哥哥,把你的杏核给姐姐,让姐姐给咱种上吧。”田幼春也在一旁帮腔说道。

田幼秋擓擓脑袋,有点儿恋恋不舍地说:“那,就给你吧。不多,就是五颗,是我留着来四颗子儿(一种棋子游戏)用的。”

田青青:“来四颗子儿用什么不行啊?我给你五颗鹅卵石,行不?”

“你有鹅卵石?”田幼秋闻听眼睛一亮,忙问道。

田青青摇摇头,说:“现在手里没有。明天我扫面袋的时候,给你去捡。城里建筑队上的砂石料里多着呢,我看见过。”

田幼秋高兴起来:“青青,你要看见了就多捡点儿。胖墩一大把哩,什么形状的都有,得瑟的他不行。我要有了哇,非气气他不置。”

“好来,哥哥,那我就捡的仔细一些,好kàn

一些。保管你的是最好的。”田青青也高兴地说——这个她能办得到,空间水沟里有的是!

田幼秋喜得一蹦高,立马去了老院儿西厢房,把五颗保管的好好的大杏核拿来,递给了田青青。

这时候,田达林和郝兰欣散会回来了。二人情绪大好。

尤其是郝兰欣,脸上的阴霾换成了笑模样。见田青青和两个儿子,以及杨老太太都没睡,高兴地对田青青说:“青青,亏着你前天让把咱庭院里的菜全拔了。你听见说了吗?咱家被大队工作组定成典型了。工作队进家一看没了菜,才没坚持原来的说法。要不,你爸爸就是二老别的角色了。”

说着又把田青青搂在怀里,继xù

说道:“这一下好了,你爸爸倒成了正面典型,指导员还表扬你爸爸来着。”

第176章 赶集

原来,郝兰欣见自己家里好几样与“割尾巴”挂上号了,大会上虽然没被批斗,小队干部也有意给瞒了瞒,但大会过去以后,小队都要再开会,让人们提高认识,检查自己的错误。

别看小队干部在工作队面前为本队社员护短儿,但到了自己队上开会的时候,可就不管这一套了。当着大伙儿大面,该怎么批评还是怎么批评。自己家里有这么多短处在人家手里,在小队会上,还不作为重点着重批评?!保不住还得在全队社员面前做检查呢?

她心里猜测了一下午,也忐忑了一下午。队上钟声一响,她的心里就像一下子钻进了二十五只小老鼠——百爪挠心地难受。

但不去又不行,田达林摸知了鬼儿一进门,她连与孩子们打招呼的心情都没有,跟着丈夫去了队部。

这也是田青青为什么没有听到母亲吩咐拾掇知了鬼儿的原因。

待会开到一半儿以后,她才如释重负:原来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他们家不但没被当成典型批评,丈夫田达林还因为提前拔菜受到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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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表扬。别的事一概没提。看来,在小队干部那里,自己家还是能吃得开的。

过去一直跟着老人过,也没注意过这方面。现在自己过了,这一感受让郝兰欣十分高兴。

田青青笑道:“妈妈,二老别是因为骂工作队,才被当成典型的。这种事,我会处理。往后,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到时候你就去队上干活,和社员们一起说说笑笑的,也不闷。”

郝兰欣笑着刮了一下田青青的小鼻子,高兴地说:“你呀,都把我惯成甩手大掌柜的了,再要惯,我都不知dào

这日子怎么过了。”

杨老太太一旁插言道:“侄媳妇。你这不是在福窝儿里生活哩嘛!”

郝兰欣笑得“格格”滴。

家里的郁闷气氛,一下全扫光了。

田青青见母亲转忧为喜,自己也高兴起来。待郝兰欣领着田幼秋兄弟俩去了东边西厢房、杨老太太也躺下休息以后,便进了里间屋。给田苗苗往肚子上加了一条毛巾,盖住裸露的小肚子,自己拿着田幼秋给的五个杏核,闪身进到空间。

然后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到庭院里又把小羊儿和黑妞也放进空间。

西侧门没关,小羊儿一进空间,便直接去了西山区。黑妞奔了庭院里的水池。

现在已经形成规律:俩动物只要一进空间,就各奔自己的食物点儿,谁也不打扰谁。

田青青则去了南大门。

外面的蔬菜被毁,闲散地被割。田青青担心因其而扩出的黑土地缩再回来。

还好,南大门外还是原来的样子,上面的庄稼一点儿也没少。这让田青青十分庆幸。

什么原因呢?

难道说黑土地只要扩展出去了,就再也不往回缩了?!与外面土地的去留和多少没有了关系?

还是因为只割了上面的作物,而土地还在。所以里面的地也就没动?!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外面被毁的闲散地还得再种上点儿什么,不为别的,就为保住空间里的黑土地!

可是,这样就是顶着风头行事。会不会再给父母亲惹来麻烦,惊吓到他们呢?

“割尾巴”又能持续多久?

可惜啊。自己三世为人,两次进大学的校门,历史学过,现代史也学过,就是没有好好地研究自己当时置身的这个时代。又因田苗苗太小,还不会记事。这才造成了记忆中这段时间的空白。

偏偏此时此刻又正好用的着!

运动以后肯定还会有,这个毋庸置疑。但“割尾巴”也不会太长久。在前世记忆中,母亲郝兰欣不止一次流着眼泪对她说,父亲生前开过几块儿闲散地,父亲一没。全让二伯母和四叔给抢了。

父亲过世时田苗苗七岁,也就是七七年。

父亲是七七年春天没的。但闲散地绝不是这年开的,也不可能是七六年。因为父亲由于常年卖血,那时身体已经很虚弱。肯定是七五年或者是七四年开的了。

这么说,七三肯定没有搞过“割尾巴”运动。人们不可能今年被割了尾巴,明年还犯同样的错误。隔上一年、二年,伤口愈合了,为生活所迫,再兴心开垦闲散地。等形成潮流了,才能把父亲卷进来。

是的!老实巴交的父亲开垦闲散地,一定是形势允许,“割尾巴”也不再提起。否则,就不会有父亲开闲散地这一说。

对,很有可能就是这么回事!

那么,秋后风声如果不紧的话,就在闲散地上种上冬小麦。以保住外面的闲散地、空间里的黑土地。

田青青遐想了一阵,猜测了一阵,又来到西山区。

西山区里的浓雾边沿已经固定在了冷库西边,一看老远,显得十分空旷。偌大的西山区,就一只小羊儿在吃青草,太浪费空间了吧!

田青青忽然有种要开发利用的冲动。

开发利用?

是的,在一开始面积只有三十多亩的时候就想过。只不过那时有钓鱼、做花儿和庭院里的蔬菜,家里进项还可以,也就没有动手。

现在外面的进钱渠道几乎全被堵住了,只有冰棍和卖鸡蛋还在暗中做,可这两项又都不能直接给母亲钱。一时又找不到别的挣钱路子,那就先发展里面的,把里面的基础打的牢牢的,什么时候需yào

,瞅机会就往外拿。

那发展什么呢?

种果树是必须的了。现在自己手里就有五颗杏核,土丘上又是栽种果树的最佳位置,各样的果树都栽上几棵,让家里一年四季不断新鲜水果。

再就是买几只羊放养在里面,让它们自由繁殖、发展,由几只变成十几只、几十只,成为一大群。用钱的时候,赶出几只卖了,岂不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还要收几只野兔进来,让它们在里面繁殖。经常不断弄出一、两只,丰富家里的餐桌。多了还可以卖钱。以后人们的生活提高了,野味儿成了高档菜肴。

小水沟也不要让它白白流淌,放进一些鱼虾,让它们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也能让人赏心悦目不是!

想起了小水沟,便想起了给田幼秋捡鹅卵石的许诺。赶紧掐了水沟边上的一个大青麻桃叶,下到水里,拣了一些色彩鲜艳的适合摆四颗子儿的小鹅卵石,放到青麻桃叶里预备着,用时就拿出去。答yīng

人家的事就要兑现,并且还是用来换杏核的交换品。田青青很看重这个。

拾完鹅卵石,田青青又来到土丘上,把带来的五颗杏核种上四颗,留着一颗明天种到庭院里——这是田幼春的提议,也是田青青的心愿——庭院里种棵杏树,空间里的杏果也有理由往外拿不是!

做完这一切,感觉时候不早了,田青青便赶紧闪出空间,来到田苗苗身边。

自从田苗苗夜晚跟了她以后,她就没再在空间里过夜,把该办的事办完就出来。小苗苗还小,夜里离不开人。

第二天早上,田青青炸了两大盘子酥酥脆脆的知了鬼儿。给爷爷田金河、老五奶奶田吴氏、温晓旭家,三家分了一盘子,自己留下一盘子。

“真香,真好吃。”田达林边吃边说。

“爸爸,今天晚上咱再去摸。”田幼秋嘴里吃着一个,筷子上夹着一个说。

田达林:“嗯,嗯,一定,一定!”

郝兰欣也吃了好几个。望着那油油亮亮的油炸知了鬼儿,不管伙食的她还是问了一句:“青青,这得用好多油吧?”

田青青笑笑:“妈妈,用不多。咱家里又不是没有油,你尽管吃好啦。”

郝兰欣笑笑,没说什么。

一家人吃得都很香,一大盘子吃了个罄尽。就连田苗苗,也吃了好几个。

吃过早饭,田青青例行公事——去县城扫面袋、驮冰棍。其实是去卖鸡蛋、询问知了皮的收购情况。

值得庆幸的是,轰轰烈烈的“割尾巴”运动搞了三天,田达木的冰棍还是一天卖二百颗,天天卖完。

田达木之所以能顶风坚持下来,一来是每天两块钱的收入实在具有诱惑力,再一个就是,他觉得好像有种神力在帮zhù

自己。要不然,怎么把冰棍箱子藏在被子底下了,在工作队翻找的时候,却不翼而飞。而工作队一走,自己再去看时,就有了呢?这不是神灵帮zhù

又是什么?!

也许,自己命里注定是卖冰棍的。自己命运的转折,也在这冰棍上。

有神灵帮zhù

,还怕运动干什么?何况还有小侄女田青青给挡着。有这么好的条件不利用,那才叫傻子!

田达木这么一想,加之赚钱心切,每天早饭前,就把冰棍箱子和昨天卖的应该给田青青的两块批发冰棍钱,给田青青送过来。

田青青更是坚持不懈。因为这是一冷库冰棍唯一的卖点。虽然这钱不能直接给母亲郝兰欣,发展西山区也需yào

资金不是。

今天是乌由县大集,赶集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

别看田青青经常来县城,却很少赶集。每次来,都是直奔目标,办完事就回。就这,时间还感觉不够用哩。

今天时间还早,卖完鸡蛋,田青青决心在集上逛逛,顺便找找药材公司,询问知了皮的收购情况。隐约中,记得药材公司就在集市这条街上。(未完待续)

第177章 遭遇跟踪

集市上人很多,叫卖声此起彼伏。

摆小摊儿的大多是卖针头线脑、小孩子衣服鞋帽的,都是手工制作。这时候百货商店不卖诚意,市场上倒允许个人卖。这样,不会做针线活儿的妇女,就可以花个钱,买回去给孩子穿了。真的是关起一扇门,就开开一扇窗,你只要肯努力,日子就能过下去。

卖青菜瓜果的,大都是赶着小驴车,或者套着大车来的。一般都是三个人:一个称秤,一个收钱,一个记账。一看就是生产队上的。这个都有证件,工商所不管。

也有担担或者推着自行车来卖的。卖主的表情很不自然,眼睛骨碌碌光瞅着管街的工商所人员,一见了就赶紧收摊子走人,再到别处里去卖。

有动作慢的,或者没眼色的,逮住了就罚钱,有的还被撵的到处乱跑。

由此田青青想到了封大肚。如果今天他担着青菜来卖的话,岂不也是被撵之列?!一个五十多岁了老人,被撵的叽里咕噜跑,实在有失尊严。庭院里的蔬菜没了也就没了吧,反正有自己供着粮*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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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食吃,饿不着他。

“鲜桃,甜鲜桃,一打两开,好吃不贵,一块钱三斤。”

一声吆喝打断了田青青的遐想。放眼望去,一个大车上装着一满车厢红红白白地鲜桃。有的上面还带着翠绿的桃叶。

一块钱三斤。比起前世现代的十元三斤来,倒也不算贵。猪肉可是相差十大几倍呢。

“老爷爷,种桃核儿能长出这样的桃子来吗?”田青青走上前,问记账的那个五十多岁六十来岁的老者。

老者摇摇头:“桃核儿长出来的桃树,只能结毛桃。嫁接以后,才能长出这样的鲜桃来。

“水蜜桃也是嫁接的吗?”田青青又问。

老者:“是的。那个品种比这个稍晚几天,比这个好吃多了,过几天就能下果。”老者一边传授技术,一边推销产品。

“爷爷。如果我回去吃了桃子,把核儿种下去,明年春天能不能嫁接呀?”田青青问。

她真后悔前世田苗苗时期为什么不学林果学,害得她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空有满腹的财经理论。却用不上。

“能,能。现在种下去,明年春天能长一手指头粗,正好嫁接。”老者挺热情地说。

“那,爷爷,你们是哪村的?”

“怎么,你去要扦插枝条?”老者一眼看透了田青青心思,同时在心里疑惑:一个几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田青青抿嘴一笑:“集上见不到你们的时候,我好去你们村买桃呀!”

老者往东南角上一指:“出城往东南走十五里路。打听杨家洼就行。”

田青青点点头,赶紧买了一块钱的鲜桃。

又往前走了几步,见路北的一个门洞上面,写着两个醒目的大字:药材

想必这就是药材公司了。

田青青顺着门洞走进去。

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儿,北房和东、西厢房都有。开着好几个门,各门口上方,都写着牌子。

田青青看了看,发xiàn

一个牌子上写着“药材收购”四个字,便推门走进去。

里面是一个有着里外间的小房间,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正坐在柜台里面打毛衣。

“阿姨,收知了皮吗?”田青青踮着脚尖朝柜台里问道。

“收。”那妇女见是一个小孩子。没好气的冰冷冷地说

每年暑期知了鬼儿出土旺季,都会有小孩子来卖知了皮,十几个、几十个,百儿八十个,根本秤不着。不收,这又是常用药材。何况小孩子们又巴巴的拿了来,只能耐着性子收下,态度却好不了。

“多少钱一斤?”田青青又问。

“七块。”那人看了田青青一眼,奇怪她还知dào

问价。一般小孩子来了,把知了皮往柜台上一放。就怯怯地等着拿钱了。

七块!这也忒便宜了吧!

田青青闻听心里一冷:记得前世现代一百多元一斤呢!有的地方甚至收到两百元。

想想也差不离:前世现代物价飞涨,一身小孩子衣裳就是几十元甚至上百元,而这里才一块多钱。

正在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手里拿着一条空口袋,边走边说:“不上算,捡拾了两天多,仰的脖子疼,才卖了一块多钱。忒便宜。”

“好几年了,都是这个价。”妇女冷淡地解释道。

听口气,老者说的就是卖知了皮了!

咳,公家的买卖就是这样,做成做不成,照样发工资,工作人员才不在乎你卖不卖呢。

但整个乌由县城就这一个药材公司,独家经营,离了这里还没处卖去!

五块钱就五块钱!虽然比预想的少了很多,但这是公家的买卖,不能讨价还价。一天能卖个两、三块钱,也就行了。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也就高兴起来。

出了药材公司,溜溜达达,田青青又来到牲口市。

这里有卖牛、羊、猪、鸡、兔……的,总之,凡是家里养的,能卖的,这里都有。牛是生产队与生产队之间买卖,这个自不必说。其它的只要开有证明,证明确实是自己家里喂养的,不是投机倒把就行。

田青青相中了一对半大羊羔儿,要二十块钱。田青青讨价还价,最后落到十五块钱。田青青想母亲买小羊羔花了五块钱,这个比那个大了不少,价钱还算可以。

正打算买,一个年轻妇女对田青青说:“你要是打算繁殖,不如要我这只母羊,怀羔两个来月了。我是家里等着用钱,才处理的。二十五块,怎么样?”

那是一只大母羊,得有三十多斤小四十斤,有怀有羊羔,二十五块钱确实不贵。

又见那妇女与自己母亲差不多年龄,眉头紧锁,脸上漂浮着一丝儿愁苦,想必家中一定遇到难处。

“行,那,我就要你这只。”田青青说着,递过去二十五块钱。惹的那对小羊羔的主人剜了那年轻妇女好几眼。

田青青把母羊牵到僻静处,放进空间西侧门外,又闪出来,回去花十五块钱,买了那对小羊羔。

“咦,你把羊放哪里了?”卖小羊羔的人问。

“我爸爸在那边呢。”田青青回答。

“怎么你爸爸不来买?”那人更加奇怪了。

“我爸爸那里比这里重yào

得多。”

田青青笑着说,牵着两个羊羔走了。

围观的人们都看的目瞪口呆:谁家的大人这么大胆,让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儿拿着这么多钱来买羊,要是让人给骗了呢?

人群中有一个中年男子,见田青青人实在太小,一对小羊羔把她拽的一仄愣一仄愣的,便避开众人,尾随田青青而去。

田青青感觉到身后有人,斜眼看了一眼,见此人贼眉鼠眼,不像好料,赶紧走到一个僻静处,闪身进了空间,把小羊羔放进西侧门后,在空间里观看起中年男子来。

中年男子走着走着不见了小女孩儿,心中疑惑。由于自己用心不正,也没敢声张。

田青青看出他心怀叵测,便记住他的模样,尾随着他又来到集市上。

跟随了一段儿时间,见那人在集市上转悠起来,并没有下手的样子。自己还有十五里路要走,便离开那人,骑上自行车,向城东奔去。

在路过东关老桥头的时候,向北饶了一段路,来到环城路东北角上的坑塘边上,往空间西山区的水沟里收了一些小鱼小虾。田家庄村南的坑塘已经让她连收带钓的没多少鱼了,总得给村里的钓鱼爱好者们留一些不是。

刚收完鱼,一抬头又见坑塘边上的大树上有好多知了皮,心中高兴,用异能悄悄收到空间里。只一瞬间,空间里就堆了一大堆,足有两大簸箕还多。

原来收知了皮这么简单呀!要是这样的话,只要自己肯努力,一天还不收它十斤八斤的。

田青青心中高兴,一路走,一路收,待到到家时,空间堂屋里已经有了小坟头般大小一堆知了皮了。

那就让它们在空间里待着吧!每天卖个三块五块的,全给母亲。让母亲的笑脸多维持些日子。要不然,一下子全拿出去,或者一天拿几斤,乌由县城不传出一个爆zhà

性新闻那才怪哩!

田青青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不误做中午饭。

“青青,拣鹅卵石来了没有?”

田幼秋放学一进门,就嚷了一嗓子。

“拣来了。弟弟和妹妹在我屋里玩儿呢!”

田青青边说便从厨房走出来。见温晓旭也来了,忙进屋拿出冰棍给了两人一人一颗。

自从田达木卖冰棍一来,田青青就没让家里断过冰棍。并嘱咐温晓旭,想吃的时候就家来拿。放学的时候路过胡同口,就跟着田幼秋家来。有时还让他给温晓梅姊妹俩带两颗回去。

温晓旭更是照办不误。这样,既有冰凉稀甜的冰棍吃,还可以见到田青青,何乐而不为呢。每天中午放了学,必定过来拿颗冰棍吃。

对于温晓旭的这份感情,连田青青自己都不明白。想想自己乃是两世二十九岁成年人的灵魂,不可能对一个小孩子产生感情。

也许这就是小女孩儿的生理反应吧!过去接触的多一些,又有“娃娃亲”这一说,于是便有了纯真情感的自然流露!

第178章 知了皮

“哇塞!这么多!”

“嘿!真好kàn

!”

里屋里响起两个大男生的赞叹声。

鹅卵石确实好kàn

。有红、黄、白、墨绿、黑五种颜色。并且每样五个,形状不同,大小一致,是田青青在一大包(青麻桃叶包着)里头挑选出来的。

鹅卵石是经lì

了千万年前的地壳运动后,由古老河床隆起产生的砂石,在经lì

了山洪冲击、流水搬运过程中不断的挤压、摩擦,失去了不规则的棱角而形成的。平原地区很少见,一般都是随着建筑用的砂石料运进来,当做石材使用。

这个时期的农村建房大都是土木结构,很少用到砂石料,孩子们也就很难见到混在里面的鹅卵石。好kàn

的更是难得一见,所以都很喜欢。

“哥哥,姐姐说了,给我五颗。”田幼春怕田幼秋一下全拿走,一见面就传达了田青青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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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又不会来四颗子儿,要这个干什么?”果然,田幼秋十分霸道地说。

“我会。”田幼春不服:“姐姐说了,教给我。”

田幼春说着,抓起五颗自己最喜爱的红色鹅卵石。

“放下!”田幼秋厉声喝道:“人家还没砍哩,你就收起来。快放下!”

“就不嘛,姐姐说给我的。”田幼春也别愣着脑袋说。

田青青听着屋里起了“战争”,忙跑过去,说:“哥哥,我没想到弟弟也喜欢。这样吧,晓旭哥哥也来了,干脆,给弟弟、小妹妹、晓旭哥哥他们一人一副,你要两副。明天我再给你们多拣一些来。行吗?哥哥。”

田幼秋虽然不高兴,但田青青说出话来了,又是她拣来的。何况自己还落了两副,也只好同意。

“青青,这鹅卵石这么好kàn

,你在哪里拣的?”温晓旭摆弄着自己的那五颗。问田青青。

“在城里建筑队上的砂石料里。明天拣来后,还给你。”田青青甜甜地说。

温晓旭:“好拣吗?”

田青青:“好拣!”

温晓旭:“多吗?”

田青青:“多!”

温晓旭:“青青,要是多的话,咱拿去卖也行啊!这个准好卖。胖墩那个比这个粗糙的多,同学们还羡慕的不行哩。”

哇塞!

近朱者赤啊!

自己光一门子想着挣钱了,怎么这个小正太也想到这里去了?

田青青闻听却摇了摇头,说:“你们现在是学生,应该集中精力学习,不应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田幼秋却也来了兴趣,说:“没事的。又不是大张旗鼓地卖。上学、放学的路上,课余时间,拿给他们看看就行了呗。买就买,不买就算,耽误不了学习。”

田青青:“这个可不像卖鸡瘟药。那是大人们掏钱买。这个你们是卖给孩子,哪个孩子手里有零钱啊?”

温晓旭:“你甭担心这个。想买的自是弄到了钱。我想啊,他们能以不吃冰棍喽,也要买这个。”

啊呵,竞争到一块儿了!

田青青心中暗笑,又说:“那好,我拣了来。你们愿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行了吧?”

温晓旭:“只要卖,咱就得说起来,我们应该怎样分给你钱?”

嘿!还挺有合zuò

意识呢?!

田青青:“我是拣的,不花钱,也不要你们的钱。你们谁卖了归谁。”

温晓旭:“这……不大好吧?”

田青青:“有什么好不好的,就这样定了。”

温晓旭要走的时候,田青青又给了他两个甜桃、四颗冰棍。

“青青,我妈妈说了,吃你的冰棍记着账。往后给你钱。”温晓旭举着冰棍说。

田青青:“我是批发的,便宜着呢,给我钱干什么?”

温晓旭:“我妈妈说,便宜也得花钱呀,天天吃,多了就有了。我妈妈可能要给你送过来。”

“别,别,别……”田青青一着急,说话也有些磕巴起来:“真的花不了多少钱。你千万别让金霞姨送来。”

经温晓旭这么一提醒,田青青忽然想到:自己的冰棍不花钱,这个只有自己知dào

。而在别人眼里,却都是花钱买来的。就连母亲郝兰欣,不是也心疼地说:“你让他们这么可这劲儿地吃,一天得吃多少钱啊?”

温晓旭的母亲又何尝没有这种想法:自己孩子常吃人家的,总得给人家回报不是。

可这事又不能说明,总不能自己一家子吃,也掏钱买不成?

田青青脑筋一转,对温晓旭和田幼秋说:“你们不是要分给我卖鹅卵石的钱嘛,这样吧,卖鹅卵石的钱我也算一份儿,咱三个人分。无论你们卖多卖少,卖不卖钱,我保温箱里的冰棍供着你们吃。但对大人说,就说是用卖鹅卵石的钱买的,不让大人再给钱了。怎么样?”

温晓旭想了想,说:“也行。可是,如果我们卖不了钱,你用什么去批冰棍呢?”

田青青:“这个我有办法,只要咱三个人说好了,大人不追问了,就行。”

田幼秋闻听高兴起来:“行喽,小旭,咱和青青合zuò

卖鹅卵石,白吃她的冰棍,大人也就不心疼买冰棍的钱了(他也看出郝兰欣心疼来了)。咱还能天天有冰棍吃。”

温晓旭想了想,说:“咱把卖鹅卵石的钱全买成冰棍,也行喽呀,省得青青再用别的钱了。”

田青青忙说:“甭价,只用我那一份吧!你们只管吃冰棍就行。”

温晓旭还要说什么,田青青从玻璃窗里见郝兰欣扛着锄头进了门,忙对温晓旭说:“我妈妈回来了,咱别守着大人说这个。就这么定了,你赶紧把冰棍拿回去,要不,一会儿就化了。”

温晓旭笑笑,拿着冰棍和桃,走了出去。在庭院里与郝兰欣打了个招呼,跑回家去了。

………………………………………………

“妈妈,知了皮七块钱一斤。”

吃中午饭的时候,田青青对郝兰欣说。

“七块钱?哪里要?”郝兰欣好奇地问。她还从来没听说过司空见惯的知了皮也能卖钱!

田青青:“县药材公司就收。”

郝兰欣:“人家要这个干什么?”

田青青:“这是中药材,据说能治疗小儿惊厥,疏风散热什么,药用价值大着呢。”

郝兰欣:“那,多少个儿能秤一斤呢?”

田青青:“我打听了,一千个儿到一千五百个儿。因为知了皮有大有小,有厚有薄。”

“不多。我们昨天晚上,一会儿工夫就摸了三十多个知了鬼儿。要是不开会,还不摸它一、两百个呀。”田幼秋也说。

“要是真能卖钱,咱一家子都去摘。地里的红荆上、草棵上,树上,有的是!就是咱家的篱笆墙上,也有好多呢。”田达林也高兴地说。

田青青:“爸爸,你们看见了,就摘来,看不见,也别耽搁出工。你给我在长竹竿上绑个扒钩,高处里好够得着。”

“你一个人能摘多少?我和你爸爸除了出工、吃饭、休息,有时间就去摘知了皮。”、郝兰欣说着,又对田幼秋兄弟俩说:“你们两个臭小子,没事了也去摘,摘了来让青青去城里卖。咱一家子全动手。”

“晚上摸知了鬼儿也行。不腌,用盆扣起来,第二天就全蜕皮了。”田幼秋的心思还在知了鬼儿上。

“也行。”田青青忙说:“知了鬼儿摸多了,咱就吃一部分,让它蜕一部分。积少成多,就能卖钱。”

饭桌上,一家人一致通过了摘知了皮卖钱的决议。

吃过了饭,田达林果然找来了两根长竹竿,都在上面绑上了一个小扒钩。

自从以后,田达林夫妇,只要一有空,就背着背篓,拿着长竹竿,到村外的树上,红荆墩上寻找。

田青青一有空,也背着小背篓,或者提着篮子,满村跑着摘知了皮。

田幼秋和田幼春,则每天晚上带着黑妞去摸知了鬼儿。田青青当然也不错过这样的机会,稍稍用点儿异能,再有黑妞帮忙,兄弟姊妹三个,一晚上能摸二、三百个知了鬼儿。早晨炸上一大盘子,其余的,全让它们蜕皮。知了有的放飞,有的送给小孩子们玩儿。知了皮则由田青青拿去卖。

田青青照例上午去县城,卖鸡蛋、卖知了皮。还要装出扫面袋、批发冰棍、给田幼秋、温晓旭拣鹅卵石的样子,忙的不亦乐乎。

让田青青满yì

的是,由于她每天都要卖两多半袋子知了皮,挣三、四块钱,引出了药材公司那个女工作人员的笑脸。只要田青青一去,老远里就打招呼。这让田青青很有自尊感。

回来后全部交给郝兰欣。由于有全家人的行动,倒也没引起郝兰欣的怀疑。每天笑呵呵地收下,笑呵呵地嘱咐田青青:一定要注意休息,别累着。而她自己却越干越欢,一有空,就到处去摘知了皮。

田青青心疼父母,几次劝说不让他们去,田达林和郝兰欣谁都不肯罢手,田青青也只好由他们而去。

田青青知dào

他们摘不了多长时间。

因为知了皮是有定数的。一个知了蜕一个皮,田青青用异能收过一遍后,再摘,就只有头天晚上爬出来,早晨蜕皮的了。而且数量越来越少。田达林和郝兰欣摘不着了,自然而然偃旗息鼓。

田青青的脚步却越走越远。

第179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感谢好友剑魂倾天下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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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收到更多的知了皮,田青青的脚步越走越远。她不但在自己村里的地里摘,还骑着自行车,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到外村的地里去摘。

因为这个时候药材收购的宣传力度很小,农村里,大多数人都不知dào

知了皮的用项,更不知dào

还能卖钱,摘的人很少。

田青青每到一处,稍一用异能,知了皮就会“哗哗”地收进空间里。这让田青青十分高兴,收的积极性更大了。

田青青家在田家庄前街,出门一般都是往南去。当收过南面的邻村文登庄时,忽然产生了要到杨家洼去一次的冲动。

买来的十个甜桃,给了温晓旭两个,剩下的八个,一家七口(包括杨金〖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氏),一人一个。剩下的那一个,留给了田苗苗。

甜桃在这个家里还是稀罕物——最起码田青青穿越以来,家里人还没吃过。田青青当机立断,愣“逼”着人们当时吃下去。说稀罕东西必须人人有份,大家都尝尝鲜。以后多了,什么时候吃,吃多吃少,再由个人。

感动的杨老太太眼里只转泪花。

七个桃核儿,田青青当晚就全种在了空间西山区里的土丘上。

此时,西山区里已经有了四只常驻山羊——为了将来母山羊再次怀羔儿,田青青又买了一只成年公山羊放在里面——家里的小羊儿晚上也放进来。

田青青怕它们把刚出土的小树苗吃了,用异能在每颗桃核儿的周围(还有先种的那四颗杏核儿长出来的小杏树),都扎了一圈篱笆。

空间里没有天灾,羊们破坏不了,那么,小桃树很快就会长起来。空间时间是外面的三、四倍。也就是说,到不了明年春天,小树苗就可以嫁接了。到时候,也只能去杨家洼弄嫁接枝芽。

桃树是种在空间里的。不能明着去要。那么,就只能暗着去“偷”了。

可是,在田青青这个外行人看来,桃树都是一个样子,根本分不出品种。何不趁现在还挂着果,到那里看一下,认清地块,到时候就不用问人了。

据老者说,杨家洼在县城东南十五里处。田家庄也在县城正东偏南十五里处。看来两村相距不远,顺着田间路一直往南走。一定能找到。

田青青想到做到。骑上自行车,在空间壁的笼罩下,一边收知了皮,一边往南走。

哇塞!

知了皮真的是遍地都是,越往南走。密度越大,收的越多。把田青青高兴得在空间里又喊又叫。

田间路的两旁都是庄稼地,玉米、高粱都长的比成年人还高。人在里头站着,外面看不到头顶。人行在道路上,就像是在深深的胡同里一个样。

要不是有空间壁笼罩着,田青青感觉自己一个人行走在寂静的田间路上,还真有些胆怯。

一阵说笑声传来。田青青循声望去。在一块高粱地头上,聚集着一伙儿男女社员。有的站着,有的蹲着,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张锄。脑袋上的头发里都落着三三两两的高粱花儿。看来是在锄高粱。

男社员们几乎都光着上身,脖子里搭条汗湿的毛巾。有的还用毛巾擦着汗湿的光脊梁。

女社员们穿着小褂儿,有的脖子里也搭着毛巾。有的则把毛巾捆在手腕儿上。身上的小褂汗湿的没一块儿干地方,估计一拧能拧出水来。有的妇女不知是热极了还是湿的难受,拽着衣角抖着小褂扇风。

这个时期,庄稼地里的杂草都是靠锄头解决。从小苗出土到成熟,不知要锄多少遍。这最后一遍(看高度估计是最后一遍了)。就得在高高的庄稼棵里进行。又正值暑期三伏天,其劳动强度和艰辛,可想而知。

由此田青青想到母亲郝兰欣:每天扛着锄头出去,扛着锄头回来。那一身衣服,一天不知要湿透几遍呢?!

想到这里田青青心里酸酸的。但又没有办法。自己所能做的,只有把家务做好,把妹妹——也就是小时的自己带好,让母亲在劳动之余,好好休息。

回去以后,说什么也不再让母亲摘知了皮了!

田青青心中感叹着,继xù

一边收知了皮,一边往前走——由于地暄,路两旁的知了皮一点儿也不亚于村边上。

路两旁的庄稼不断变换着高度。走在花生、红薯地边儿上的时候,田青青的心情就好些,安全感多一些。

过去一个人去县城,走不着这样的田间小路,夜晚在村外转悠的时候,又都有黑妞陪着,也没感觉过害pà

。这一出远门,还真的有些胆怯。要不是有空间壁罩着,田青青真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走下去。

又走到两边都是高棵玉米和高粱的路段儿,田青青又置身在深深的“胡同”之中。

“救命!”

一声微弱的刚刚能以听到的呼救声,从高高的玉米地里传来。

有情况!

田青青一激灵,忙跳下自行车,推着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有空间壁笼罩着,高高的玉米棵如同虚设,田青青就像空气一样,从玉米棵上直接穿过去,推着自行车如行走在平地上一样。

空间给力呀!

田青青穿过玉米地五十来米,一幅只有在电影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场面,出现在她的面前。

在高高的玉米地里,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正和一个年轻女子扭打。中年男子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年轻女子已经受伤,膀子上往下流着血。看来好像是扭打中被扎伤的。

扭打中,女子挣脱了男子的纠缠,正要跑,一下被男子从后面抱住,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厉声说道:“不许喊叫。乖乖地从了我,饶你性命,否则,我一刀割破你的喉咙。”

田青青一看那男子的相貌。不由得眼睛喷火,金牙咬碎:这个男子她见过,就是前几天在乌由集上跟踪她的那个中年男子。

原来是个禽兽!

田青青愤愤地想。

再看那年轻女子,脖子虽然不敢动了,身子依然在扭动,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田青青一看要出人命,立马用异能挪开横在年轻女子脖子里的匕首,然后驭起地上的泥土,“噼里啪啦”,向那男子的脸上打去。

禽兽男也许是被这突如起来的变故震惊了。也许是眯了眼睛,放开那女子,闭着眼睛,挥舞着手里的匕首,毫无目标地猛砍起来。

那女子也被突然飞起的泥土惊呆了。禽兽男已经松开了她,却不知dào

逃跑,傻了一般怔怔地望着眼前。

“快逃。”田青青在空间里大声喊道。

她知dào

自己的异能不能杀死同类,又不知dào

这个禽兽男疯狂到什么程度。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异能控zhì

着他,让女青年赶紧逃离,然后再说对付这个禽兽男。

哪知,她在空间里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外面却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也是救人心切,田青青把这个也给忘了。此时此刻情况危急,田青青也顾不了许多了,急忙闪出空间,对那女子喊道:“快跑。”

那女子猛然惊醒,也顾不了多想。捂着受伤的胳膊,踉踉跄跄跑起来。

禽兽男仍然一边揉眼睛,一边挥舞手里的匕首。看来眼睛已经被眯的看不见,挥舞匕首是为了防身。

田青青却大吃一惊!

因为她发xiàn

,就在她出来的一瞬间。地上的泥土便不再飞起,她再用异能,仍然无动于衷。想闪身进空间,空间也没了。

田青青震惊的无以名状:异能没有了,空间不见了,留在身边的,只有她还攥着把的那辆自行车。

怎么回事?

田青青又试了一回,仍然毫无效果。

异能消失了!空间不见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快跑,逃离这个凶残的禽兽男。

田青青知dào

,现在禽兽男的眼睛还被泥土眯着,一旦恢复视力,要想对付自己,还不如同老鹰抓小鸡儿。

田青青顾不得多想,调转自行车,使出吃奶的力qì

,“噼里啪啦”,一路轧倒着高高的玉米棵,向着路边奔去。

田青青出了玉米地,回头看了看,禽兽男虽然没有追上来,但听声音,他已经朝着这个方向追过来了。赶紧骑上自行车,顺着田间路向着来时的方向猛蹬,逃离了现场。

猛骑了一段路,回头看了看,禽兽男没有追来,田青青松了一口气。想想刚才是不是太紧张了,以致导致异能和空间同时消失?

那就静下心来再试一试。

田青青放慢车速,集中精力推动意念……

不行!异能仍然不能恢复,空间一点儿影像也没有。

田青青这一回是真的害pà

了!在这大深庄稼棵的田野里,自己一个小女孩儿,要是再遇到类似的事件,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快骑!

田青青命令自己。

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快骑!快骑!快些回到家里,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田青青一路飞奔。一会儿掏裆骑,一会儿跨梁骑(一个姿势累呀),整个人就像被粘在自行车上一样,从远处看,就仿佛自行车自己行走一样。

当望见田家庄村杨树尖儿的时候,田青青就像被拔了气门芯的皮球一样,一下瘫软下来。有气无力地跳下自行车,坐在路边大哭起来。

第180章 原来是血惹的祸

异能没了,空间没了,田青青感到天都塌了下来。

空间里有她的黑土地、有她赖以让家人吃饱喝足的粮食和空间水、有给母亲零花钱的鱼、鸡蛋,还有冷库里的冰棍……

田青青沮丧到了极点!心底的震惊,比当初发xiàn

异能更加厉害,无异于一场海啸。当初发xiàn

异能,很惊讶,却带着浓郁的喜悦;如今突然之间没有了,在惊讶的同时,却是重重的失落。

这两种感情加在一起,令她面色苍白,身子一直在发抖。小小的她除了异能以外,似乎再没有什么别的本事,来改变这个家庭的经济状况。

可是生活还远没有到达她预想的结果——小康水平,只是解决了温饱问题!而温饱物资的来源,又都在空间里,自己是用一点儿往外拿一点儿啊!

最迫切需yào

的是盖北房,盖大房子,让一家人都有住的房间,有一个整洁的、像样的农家小院儿。

而母〖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亲手中的钱还不够,还指望通过异能再筹措一些,让母亲放放心心、欢天喜地、心甘情愿地去盖自己理想中的、也是后世八、九十年代农村最普遍的那种房子。

为啥在这紧要关头,突然之间异能就消失了呢?

最措手不及的是,今天中午,不,此刻回去就应该立马拿出来的十斤面粉和一箱冰棍!还都是拿给老院儿奶奶那边的,拿不出来,如何交代四叔田达木?对人们说个什么?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这些一进门就该在自行车上驮着的东西,去哪里弄去?

异能来去都不受自己的控zhì

,突然之间就来了,突然之间又都没有了。是一时没有了还是永远没有了——异能永远离开了自己,从此自己将变成一个普通的女孩儿,一切从零开始!

倘若知dào

异能会消失,应该把空间里的东西多弄出一些来呀!如今两手空空。一无所有,而很多事和人,还在指望着自己。此时的境况,还真不如一开始就没有。若是一直都没有。自己也不会有这很多的奢望,也不会让很多人期盼和等待,自己也不会如此难堪!

田青青越想越难过,又不甘心地试了几次,依旧没有用,心里的失望渐渐变成了绝望,哭声越来越大。

幸好没有人路过。如果有人看到,一定认为这个小女孩儿是掉水里了,爬上来后被吓哭了。

日头很毒,由于急速骑车。再加上歇斯底里的痛哭,她的衣服全湿透了。齐耳短发一缕一缕的,几乎要往下滴答水珠儿。

田青青哭了很久,心中的痛苦减轻了少许,摸了一把眼泪。吸吸鼻子,心中暗道:事已至此,光哭也不解决问题呀,还得想办法怎样面对。

怎样面对呢?

最好的办法是找到症结在哪里,让异能和空间快快恢复。

那就想想异能是怎么消失的吧!

记得自己进玉米地的时候,还推着自行车如走平地一般。当看到禽兽男把刀架在年青女子脖子上的时候,自己用异能驭起地上泥土。向那个禽兽男脸上打去,——这个时候异能还在!

接下来是自己出了一下空间,对着受害人喊了一句“快跑”,再之后,异能就不起作用了。

对,问题很可能就出在这里。

难道说自己做错了?不应该出空间?不应该多管这个闲事?!

难道这是闲事吗?

穿越以来。自己还没遇见过类似事件。所做之事,大都围绕自己的切身利益。只有这一次是路见不平挺身而出。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是《好汉歌》里的一句名言!别说自己是一个穿越者,就是一般老百姓,见了这样的事情。也会挺身而出拔刀相救!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凡是有社会公德的人应该做的事情,绝非“闲事”!

就是在自己穿越的时候,崔判官不是也明确告sù

自己:“广积阴德,多做善事,以自己的行动感动上苍”,就能突pò

“命数的限定”,自己和田苗苗,一个灵魂的两个阶段,就可以保住一个肉身,继xù

留在人间孝敬父母吗?

自己之所以千方百计多做对人们有好处的事情,不能说没有这方面的因素在里面。

那么,自己路见不平,惩恶扬善,救助弱小,岂不是在做善事?!

那问题又出在哪里呢?

难道是在收知了皮中,自己贪得无厌,使用异能过度,导致了异能消失?

想想也不对!

知了皮是中药材,散落在田间的高棵植物上、树上。经过风吹日晒雨淋,不久就会风化,掉在地上化为泥土。收起来,是对人类做了一件好事啊!

田青青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起自己错在哪里!

但现实还得面对,光哭解决不了问题!

猛然又想起家里的黑妞,对!黑妞是一条有灵性的狗,知dào

很多东西,问问它,或许它有办法给指出症结所在。如果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异能和空间最好了。

田青青想罢,忙站起身子,擦干眼泪,骑上自行车奔了家里。

“黑妞,我的异能没了,空间不见了。”

田青青一进家门,便传音黑妞。

可是,脑子里“嗡嗡”作响,根本传不出去。

而黑妞也像不认识她一样,冲着她“汪汪”大叫。

直到这时,田青青才意识到:传音也是异能。没有了异能,也就不能与黑妞交流了!

田青青沮丧地扔下自行车,跑过去抱着黑妞的脖子,“呜呜呜”又大哭起来。

田青青的这一行动,把在西厢房里与田苗苗一块儿玩儿的杨老太太吓坏了。忙走出来,把田青青抱到西厢房里。

“青青,你怎么啦?掉水里了?”杨老太太见田青青浑身水湿,头发也打成了缕儿,心疼地问道。

田青青扎在杨老太太的怀里,依然只是哭,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孩子,别哭了,哭坏了身子。我给你打盆水,你洗洗,上~床~上歇儿歇儿。要有事,我就到园子里喊你爸爸去。”杨老太太扶起田青青的头,说道。

田青青摇摇头,依然还是哭。

田苗苗见状,也凑过来,牵着她的手,“姐姐。”“姐姐”地叫,吓得撇着小嘴儿只想哭。

“你看,小妹妹都要被你吓哭了。好青青,不哭,啊,杨奶奶给你打水去。”

田青青只好点了点头,离开了杨老太太的怀抱。因为她已经看到,自己的湿头发把杨老太太的衣襟湮湿了一大片。

洗了澡以后,田青青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觉得舒服了很多。

脑袋依然昏沉沉的,浑身乏力。在杨老太太的劝说下,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睡着了。

田青青确实太累了。没了异能,她就是一个只有七岁的普通小女孩儿。在烈日下骑了七、八里路,又哭了两阵子,再加上心里着急,能不累倒了吗?

“你感觉怎么样了?”

睡梦中,田青青感觉有谁给她说话。而且好像是黑妞的传音。

田青青一骨碌爬起来,也用传音说:“黑妞,是你吗?是你在说话吗?”

“不是我还有谁?”黑妞传音。

“难道说我又能传音了,又能与你沟通了?”田青青高兴地一个猛挺从床~上站起来。

“不能你会听到我的传音了呀?!”黑妞揶揄道。

田青青还有点儿不大相信,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忙用意念看了看空间,发xiàn

空间就在自己身边,而且里面什么也有,与过去一模一样。

哇塞!

异能又恢复了!空间又回来了!

田青青高兴得在床~上又蹦又跳。

她的举动把外屋的杨老太太又吓了一跳:这孩子今儿这是怎么拉?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蹦又跳。难不成在外面撞上了什么邪祟,疯魔了!吓得赶紧跑进里屋,拽着田青青的手,惊恐地问:“青青,青青,你感觉怎么样?你……还听懂我的话了吗?”

田青青见自己吓到了杨老太太,忙说:“没事的,杨奶奶。我刚才是累了,歇了这一会儿,好了。我还得赶紧出去一趟。”说着,跳下床来找鞋穿。

杨老太太赶紧给她拿过一双干净鞋,却又不放心地拉着她的胳膊说:“青青,告sù

杨奶奶,你是不是摔跟头了

?把哪里摔破了?啊,严重不严重?要不要让杨奶奶给你抹点儿药水儿?”说着抬起胳膊检查起来。

田青青:“没有啊,杨奶奶,我没摔跟头!”

杨老太太:“没有?”

田青青:“嗯哪!”

杨老太太:“没摔跟头怎么袖子上有血呀?”

有血???

田青青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会有血???

难道是……

田青青忽然想起来:在玉米地里的时候,看到女青年的胳膊上流了很多血,自己当时还想到,一定是在扭打中,碰到禽兽男的匕首划破的。

难道说那血蹭到玉米的长条叶上,又通过长条叶蹭到自己衣服上了?

对!

很有可能!

就在自己闪出空间,对她喊“快跑”的时候,无意间碰到玉米叶蹭上的!!!

田青青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的异能消失,空间不见,原来是血惹得祸!

第181章 黑妞一窝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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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鼻子破过,可能是不小心抹上的。奶奶,我出去一小会儿。”田青青说着,又对跟进屋里来的田苗苗说:“苗苗,你跟着杨奶奶再玩儿一会儿,姐姐有事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管杨老太太怎样劝阻,怎样惊愕;不管小田苗苗怎样扎撒着胳膊,“姐姐”“姐姐”地喊着要她抱,一溜小跑跑了出去。

田青青“呱哒”“呱哒”跑出屋,推起自己扔倒的自行车出了大门。见胡同里没有人,闪身到空间里,拿出早已预备好的十来斤面粉,和一箱冰棍。在自行车上用绳子捆牢,骑上,驮着给田达木和田卢氏送了过去——田青青遵守诺言,每三、四天给田卢氏送一次面粉,今天正好是送的日子。

回来时,趁没人的时候,又到空间里拿出多半袋子知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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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见杨老太太仍然用惊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田青青又装萌卖嫩,趴在杨老太太怀里撒娇说:“奶奶,没事了,都过去了。今天这事,你不要给我爸爸和妈妈说,好吗?”

杨老太太皱了一下眉头,说:“不说?再出了事怎么办?”

田青青:“不会的,再不会出这样的事了。你要给我妈妈说了,我妈妈一准不让我去摘知了皮去了。远处里的知了皮多着呢,你看,我半上午就摘了这么多。”

田青青说着,一指知了皮袋子:“这一会儿知了皮正多着,耽搁一天就是好几块钱。这事过后我会慢慢给我母亲说的。”

杨老太太无奈地点了点头,抚着田青青的头发说:“你这个孩子。有多少秘密瞒着你的父母呢?”

杨老太太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小小年纪,就操持起家里的一切事务。吃的喝的花的,都是她一个小孩子周旋。活了六十多岁了,还没听说更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孩子。

相比较起来,杨老太太在这个家里,与田青青最亲。一是依赖田青青进的这个家门,二来也是田青青要收留她,对她照顾最周到的一个。可以说,田青青是她在这个家里的主心骨,是她以后的依靠,她更怕田青青出什么意wài



担心归担心,小“依靠”说出这话来。她又不得不依从!心里的担心又增加了一份“知情不报”的痛苦。

田青青如何看不出来?!抱着杨老太太的脖子撒娇道:“奶奶,好奶奶,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落埋怨,我就说是我不让你说的。我妈妈知dào

我的脾气。绝不会埋怨你。”说着,在杨老太太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你就给我订立‘攻守同盟’吧!”杨老太太一急一高兴,把人们批斗她的名词儿也给用上了。

田青青笑得“哏哏”滴。

看看已经到了做中午饭的时候,田青青便点火做饭。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就这样掩盖过去了。

异能和空间失而复得,发xiàn

自己状况并产生怀疑的杨老太太也被安抚住,田青青高兴地无以复加。整顿饭。她都是笑着做熟的。

“秋儿,今天卖了几块鹅卵石?”

吃中午饭的时候,郝兰欣问田幼秋。

自从田青青透露家里和温晓旭家所吃的冰棍,是用他们卖鹅卵石的钱买的以后,郝兰欣不止一次问田幼秋卖鹅卵石的情况。

儿子们能挣钱买冰棍吃,让她高兴。同时也担心他们卖不到钱。大女儿田青青还照样惯着他们吃。那样的话,用的可就是大女儿倒卖鸡蛋的钱了。

她知dào

倒卖鸡蛋赚不了多少,而且大女儿还管着一家子人吃鸡蛋。真要是用这钱来批发冰棍,那,大女儿可就太辛苦了。而关键是:这个家里还富裕不到天天吃冰棍的程度。

“卖了两毛一分。”田幼秋笑眯眯地说。每次说他卖钱的时候。脸上总洋溢着笑容,仿佛自己挣了大钱似的。

田幼秋说完,又问田青青:“青青,你今天上午拣来了没有?我们手里就剩了几个了。他们(学生们)可愿意买我们的鹅卵石哩。”

田青青猛一怔:早上确实答yīng

了田幼秋,说上午去拣,中午带回来着。不承想上午异能出现故障,光顾了拿冰棍、面粉、知了皮,应付大人们了,把这个茬儿给忘了。但答yīng

了的事就必须完成,这是田青青的性格。

“拿来了。在桌子上呢。”田青青说着,抬头望了望桌子上。

桌子上自然没有。

田青青装作猛然醒悟的样子,把碗往吃饭桌上一放,说:“坏了,可能忘在四叔家里了。往下搬冰棍箱子的时候,放在门台儿上了。我这就去拿。”说着,起身“呱哒”“呱哒”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无人处,田青青闪身进了空间,拿出预先放在堂屋里的鹅卵石,又闪身出来,围着自己家的篱笆墙转了个来回,然后跑回家去。

异能真是给力呀!

空间真好哇!

田青青又一次感叹道。同时下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不为别的,就为了一家人的幸福,为了一家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杨老太太果然信守诺言,没有对田达林和郝兰欣说起上午的事。这让田青青十分欣慰。

吃过午饭以后,趁一家人都在午休的时候,田青青把上午的遭遇,全部传音给了黑妞。

“这是你身上弄上了人血的缘故。”黑妞说:“给你说过,你身上是不能沾染同类血迹的。否则,异能就会消失,或者减弱。你头一次弄上,还是一片,异能也就消失了。空间是在异能的作用下,才能进出。你没了异能,空间自然也就不见了。”

“哦!”田青青抚额叹道:“这么说。我一点儿同类的血也不能碰?”

黑妞:“不用异能的时候,还是可以的。沾上以后,要尽快洗掉。不过,今天沾血的衣服。你最好别再穿了。把它烧掉算了。因为它带给你的惊吓太大了。”

田青青点点头,同时为那一身衣裳惋惜。

“我也给你说一件大事。”黑妞传音:“我找到我的母亲和一个兄长、一个姐姐。别的兄弟姐妹们,母亲都不知dào

现在在什么地方?”

“噢,那,你母亲和你兄长姐姐们呢?”田青青忙问道。

黑妞:“就在门外。我还没和你说知,没让他们进来。”

田青青:“那,你快让他们进来!”

黑妞低叫了一声。很快,大门口跑进来一大两小三条黑狗,毛色与黑妞基本相同。大的个头与黑妞差不多,小的都比黑妞小着一圈。田青青很难想象这里有它的兄长和姐姐。

“这是我母亲。”黑妞指着那条个头与它差不多的黑狗传音说。

“这是我的兄长和姐姐。”黑妞又指着那两条个头比它小一圈儿的黑狗传音说。

小的果然是它的兄长和姐姐!

田青青先是惊奇。后来想想也是:黑妞在空间里待了两个多月,空间有灵气不说,仅时间上,就比外面长的多的多,所以发育成了成年狗。而它的哥哥姐姐。却才四个多月,还是半大狗,个头自是要比黑妞小一些了。

田青青向它们点点头,传音道:“黑妞经常提起你们。”

“谢谢您收留了它。”黑妞母亲传音说:“这是我见到的第三个孩子。别的,都找不到了。”

田青青:“别着急,有了第三个,就会有第四个、第五个……。总会找到的。”

黑妞母亲摇摇头:“很难说了。不可能再有小六儿这样的运气,遇见了您这样的好心人。恐怕都饿死啦。”

田青青:“小六儿?”

黑妞母亲:“哦,就是黑妞。它出生时排行第六,我们叫它小六儿。”

田青青看了黑妞一眼,黑妞很幸福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的主人都在哪里呢?离着这里远不远?”田青青试探着问道。

田青青想到狗是忠臣。是不会轻易易主的。如果强行留下,岂不让它们落个弃主的罪名!

不挽留,又觉得它们好不容易找到一起。而自己也确实挺喜欢它们的。

尤其是黑妞母亲,一条穿越的、带有异能的狗。与自己虽然是异类,却同为逆天者。又会人类的语言。这样的狗真是千载难逢!

再者说。自己对穿越和异能知dào

的太少了,都是事情发生了,自己才琢磨过味儿来。有个异类商量商量,也比自己摸着石头过河好的多呀!

只见黑妞母亲摇摇头说:“我们没有主人。”说着叹息了一声,又道:“孩子们被抱出以后,原来的主人也把我赶出了门,说什么也不让进家了。

“我知dào

他是见我生了鬼胎,不吉利,嫌弃上我了。没有办法,我也只好离开他。

“这时候,人们的生活都不富裕,谁也不愿意捡条成年狗喂养。于是,我就过起了流浪生活。

“时间不长,我遇见了我的大儿子。直到这时,我才知dào

,我的孩子们是被主人扔出去了,死活还不一定。于是,我们母子俩便到处寻找起我的孩子来。

“经过两个多月的寻找,才又找到了小三儿——我的大女儿。于是。我们便相依为命,再也没找人家。好在我们有点儿异能,能够找到食物,才没被饿死。”

田青青听得心里酸酸的,同时又有点儿惊喜,忙说:“既然这样,你们就在这里安家吧。这样,你们一窝狗也能在一起了。”

第182章 黑狗在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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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父母亲愿意吗?”黑妞母亲担心的说:“这个时候人们的生活还比较困难,不愿意养大狗,何况你家还有黑妞。”

黑妞母亲见田青青太小,即便有异能,也不到主事的时候。所以有这个担心。

田青青想了想,觉得还真不好给母亲郝兰欣说。便说:“这样吧,你和你的儿女先到我的空间里去,待我做通父母的工作,再放你们出来。怎么样?”

黑妞也忙说:“空间里可好哩。妈妈,我就是在里面长大的,出来还不到一个月哩。现在还每天晚上到里面吃鱼。”

黑妞母亲忙点点头,说:“那敢情好!空间可是好地方,有灵气,怪不得六*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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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儿出息的这么好,个头比它哥哥姐姐还高大。”

田青青闻听心中暗想:这个大狗对空间一定有所了解,进去后给它探讨探讨。

此时,田青青是站在柴门后面与三只狗对望。因为是用传音,在外人看来,她(它)们只是对望着,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虽然是晌午,人们都在午休。田青青还是担心胡同里过人,或者父母亲突然醒来看见,便说:“那咱这就去空间,免得被人发xiàn

了说不清楚。”

说着,带着新来的三条狗进了空间。

“哇塞!你的空间这么大呀!”

黑妞母亲一进空间,就赞叹起来。

到了空间里,田青青就不用传音,直接用语言对狗们说话了。

“这样吧,你们既然肯留下来。我就给你们都起个名字,以后叫起来也方便。”田青青坐在堂屋沙发里,对两条狗说。

既然已经收留了它们,并把它们带进了空间。那就摆出主人的架势,慑服于它们。因为狗这种东西,虽然有很强的服从性,但如果你太宠着它,对它过于热情,那么它就会不听话、就要自己当头领,恶狗欺主了。在狗面前,必须树立绝对权威。只有人处于较高位置的时候,才有助于约束它的行为!

“是,是。单凭主人赐名。”黑妞母亲如何看不出田青青用意,忙顺下眼睛,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说的小六儿,我已经给它起名叫‘黑妞’了,家里人也都知dào

。就不改了。”田青青指着半大男性狗,问黑妞母亲:“你的这个儿子,排行老几呀?”

“老大。”黑妞母亲说。

田青青:“那就叫它大黑,怎么样?”

黑妞母亲:“行!大黑,还不快谢过主人!”

大黑忙跑到田青青跟前,低着头传音道:“谢谢主人赐名。”

田青青一挥手说:“不用谢。”

又指着女性半大狗问黑妞母亲:“这个女儿是老几?”

“它是我的大女儿,排行老三。”

田青青:“那。在这里我们就不按老几了,它既然是你的大女儿,它的妹妹叫黑妞,就叫它大妞,怎么样?”

黑妞母亲忙说:“行!大妞,快谢主人。”

大妞也像大黑一样。跑到田青青面前,低着头传音道:“谢谢主人赐名。”

田青青又对黑妞母亲说:“你是它们三个的母亲,在你名字上,怎么也得体现出狗的特征来,就叫你黑狗母。简称黑狗,怎么样?”

“行!行!好名字。”黑狗忙说:“多谢主人赐名。”

田青青:“好了,你们娘儿四个,一个叫黑狗,一个叫大黑,一个叫大妞,一个叫黑妞。往后我就这样称呼你们。出去以后,也让家人这样称呼,叫谁谁就动,就不会混乱了。”

“是,是。”黑狗和大黑、大妞忙点头称是。

“那,我领着你们看看这个空间。”田青青向三条狗挥挥手,自己率先头里走起来。边走边说:“空间对我来说是个新事物,我正在一点儿点儿探索、研究。你们有什么建议,或者看出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对的我会采纳的。我既然接纳了你们,又领你们到里面来,这个空间的兴衰,也直接关系到你们的切身利益。”

田青青之所以说这些,因为她凭着黑狗一进来时说的那一句“你的空间这么大呀”,已经看出来,黑狗是一条见多识广的狗,它肯定见过别人的空间。要不然,不会比较出大小来。

田青青领着它们来到庭院的水池边上,指着水池里的鱼说:“这里的鱼是黑妞的主要食物。你们进来了,也就是你们的主要食物了。可以随便吃。”

见大黑眼睛馋馋地望着水池里的游鱼,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知dào

它一定饿了。便蹲下,伸手捞了一条一斤来重的大鱼,扔给它,说:“吃一条,尝尝味儿道怎么样?!”

大黑用眼睛望了望黑狗。见黑狗点了点头,高兴得撒了一个欢儿,叼起鱼来,到一边儿大快朵颐起来。

田青青又捞了一条一般大小的,扔给了大妞。大妞也看了看黑狗,见允许了,也叼到一边儿吃起来。

田青青还要捞,黑狗忙说:“别捞了,我不吃。咱还是先看看空间吧,你的时间有限,我们的却有的是。”

田青青想想也是,便领着黑狗,向南大门外走去。

“这里的庄稼过两天就收了。”田青青指着南大门外的农作物说。

“你到时就收呀?”黑狗有些奇怪地问。

田青青:“嗯哪,熟了就收。”

黑狗:“有用项?”

田青青:“放在空间里,用时就一手取。”

黑狗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田青青又领着黑狗来到东挎院儿。

由于黑狗的长相与黑妞差不多,鸡们见了它,不躲也不叫,依然我行我素,刨食儿的刨食儿,逮虫儿的逮虫儿。

“你这里的鸡真大胆。见了我一点儿也不害pà

。”黑狗惊奇的说。

田青青道:“黑妞经常来这里。可能它们把你当成黑妞了。以后,你们要和睦相处,把它们照顾好了。”

“那是,那是。住在一个空间里。就是缘分。”黑狗点着头说。

走到东边敞棚前面,黑狗惊奇地说:“怎么这么多粮食?”

田青青:“收了几茬儿了,又不能弄出去卖,只好放在这里了。”

黑狗:“有这么多,你怎么还收外面的庄稼呀?”

田青青:“熟了,不收行吗?”

黑狗:“你可以不收。就让它们在地里长着。空间有很好的保鲜作用,也有防腐能力。在棵上不会坏。而且,还能一茬一茬地接着长。成熟一茬,叠加一茬。无论叠加多少茬,用肉眼看。都只是一茬成熟的作物。

“你要收的话,就显现出来了。收一茬,立马又长出一茬成熟的作物来。直到把叠加的收完,才出现正在长着的还未成熟的那一茬来。要是常年累月地不收,你的黑土地。就成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了。”

“噢,还能这样?”田青青抚额。回想起篱笆墙上的黄瓜、丝瓜、南瓜、云扁豆来,与头茬农作物同时种的,庄稼收了几茬了,它们到现在还都是翠绿的叶子,瓜果、豆角,有老的也有鲜嫩的。而且摘了还有。平时只是觉得奇怪,又因为那些菜们本就是随摘随长的,也就没往这方面想。

原来空间还有这样的功能呀!

田青青顿时心中大喜:这样的话,那就让它们长着,也不用计算时间、惦记着收获日期了。这样岂不解决了粮食储存的大问题!她还真担心收的粮食没处里放呢。

哇塞!接受黑狗算是接受对了!它知dào

的还真比自己多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鸡蛋你也不用每天拾。就让它们在那里放着,和农作物一样。肉眼也只是看到当天下的那些。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拾,多会儿也坏不了,还都是新鲜的。”

黑狗见了敞棚里的鸡蛋,知dào

是田青青拾到一起的。便对田青青说。

“鸡蛋不拾也坏不了?”田青青惊问。

黑狗:“怎么会坏了?你想啊,这里是恒温,没有风吹、日晒、雨淋,而且灵气充沛,怎么会有坏这一说?”

田青青恍然大悟:“这么说,水池里的鱼也永远没有饱和的时候?只管往里头收,到时取就可以了?”

黑狗点点头:“和农作物一个样,可以无限度地叠加。叠加的多了,你的水池也就成了鱼的聚宝盆了。鱼永远也没有取尽的时候。”

哇塞!

原来水池也可以这样!

过去的时候,自己既担心收多了鱼在水池里活动不开;又担心收少了供不上需求。

这样的话,那就见水就收,收的多多的,让水池也成为鱼的聚宝盆,取之不尽!

田青青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不由说道:“你对空间了解的真多!”

黑狗:“前世里,我曾窥视过一个人的空间。因为机缘不到,泄露了机密,所以……咳,咳,没想到这世里竟然进到里面来了!”

田青青:“那就帮我好好地经营这个空间,我们自己享shòu

,还可以为家人和亲戚朋友谋福利。”

黑狗:“是,是!你的想法不高。不像有的人,一有了异能和空间,就异想天开。”

田青青:“我只想让父母家人过上好日子,让亲戚朋友少受一些磨难。”

黑狗:“对,对!大处着眼,小处着手,这样最好了。”(未完待续)

第183章 满嘴跑舌头

一人一狗,一边说一边走。

走到西侧门的时候,大黑和大妞也都舔着嘴,美滋滋地跟上了。

一人三狗来到西山区。田青青指着两大两小四只山羊说:“这是我最近买了送进来的。打算让它们在这里繁育,你们要好好照顾它们。”

黑狗和大黑、大妞频频点头。

来到土丘上以后,田青青指着篱笆圈儿对它们说:“这里面是我种的果树。四棵杏树,七棵桃树。我怕羊们把刚刚出土的幼苗吃喽,所以就扎起了一圈儿篱笆。”

黑狗:“往后你就不用再扎篱笆了。愿意在上面种什么,就种什么。我们有能力管住羊们,不让它们上土丘,或者来了,也不让它们吃树苗。”

田青青点点头:“这样更好了。省了我一道手续。我打算把这个土丘建成一个果园,外面有什么样的果树,就让土丘上有什么样的果树。”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黑狗:“这太好了。这样,你家里就一年四季断不了水果了。”

田青青:“一年四季?”

黑狗:“是的。这果树也可以像农作物一样叠加,熟了以后,一时吃不了,就让它在树上长着。让它们一茬一茬地长,树上常年有成熟的果子,可以随时摘着吃。

“如果一下全摘净,就得等到下一茬长起来以后,再摘了。摘下来的水果虽然也坏不了,但怎么也比不过树上的新鲜,还占地方。”

田青青点点头,在心里再一次感叹黑狗知识丰富。要是光自己,等果子成熟了,一准还是和粮食一样,储存的到处都是。

下了土丘,田青青又领着它们一直往西走去。一直走到冷库那里,黑狗再没提建设性意见。

回到堂屋以后,田青青觉得时间不早了。便对黑狗母子说:“你们就在这里自由活动好了。我得赶紧出去,要不苗苗醒了见不到我会哭。”说完,闪身出了空间。

一下收留了三只异能狗,田青青很高兴。尤其是黑狗。知dào

的事情太多了,田青青正需yào

这样一个帮手呢。

但也有些小发愁:用什么理由说服母亲郝兰欣收留下它们呢?母亲过日子细,绝不同意喂养这么多大狗!

但不说又不行!总不能光把它们养在空间里。空间里需yào

,但外面更需yào



经过了上午的事件,田青青忽然觉得出门带只狗会好一些。如果上午有只狗的话,让狗出去咬那个禽兽男,自己也不至于闹得这么狼狈。

黑妞她不能带着,因为她还要它在家里看家,照顾田苗苗。杨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把田苗苗撂给她一个人田青青不放心。

对!就从这方面说起。编故事让母亲相信并接纳黑狗一窝狗。

说服了母亲也就说服了父亲,因为父亲一向偏向自己,并且还不敢违拗母亲。

说服母亲是早晚的事,当务之急,是应该先买三条拴狗的铁链子。黑狗是穿越者。它的孩子都有灵性,根本不用拴。但这只有田青青一个人知dào

。家里人刚一见,势必害pà

。栓几天,相熟了,再放开。和黑妞一样的过程。

家里已经有拴黑妞的一条铁链子了,那就再买两条,光把新来的三只狗拴住。

田青青想到做到。给杨老太太和田苗苗说。自己要去摘知了皮(自从有杨老太太给看着,田青青出门不再带着田苗苗),骑着自行车,去县城卖了知了皮(因为上午没去成),捎带着买回来两条拴狗用的铁链子。

傍黑和田幼秋、田幼春以及温晓旭,一块儿摸了一气知了鬼儿。

吃完晚饭以后。洗了洗身上,瞅着田达林和郝兰欣都在屋里的时候,田青青过去,对他们说了自己编好的故事:

“妈妈,今天上午我碰见坏人了。”田青青绷着小脸儿。一本正经地说。

“怎么回事?”田达林闻听,神经一下紧张起来。

郝兰欣的心也一下提到嗓子眼儿里,忙问道:“青青,快给妈妈说说。”

田青青:“爸爸,妈妈,没事。你们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们别着急,听我慢慢对你们说。”

田达林和郝兰欣都点点头,谁也再没言语,都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田青青:“是这样的。昨天下午,我骑着自行车,顺着往南去的大道摘知了皮儿,越往南走,知了皮儿越多,我也越摘越高兴。

“当我发xiàn

一大片知了皮儿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怕回来的忒晚了,让你们惦记着,就没有摘,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可是,我心里又一直想着那片知了皮儿。说什么也舍不得放过。

“于是,今天上午我就没扫面袋(给田卢氏的面粉完全由田青青安排,郝兰欣不知情况),卖了知了皮儿,给四叔批发了一箱冰棍,给哥哥他们拣了点儿鹅卵石。家也没回,骑着车子直奔了昨天发xiàn

知了皮儿的地方(满嘴跑舌头,也不管自己认识不认识路了)。

“到了那里刚摘了两捧,就听见路边的玉米地里有呼救的声音。声音很小,我以为听错了,但又不放心。就往玉米地里走了一段路。

“爸爸,妈妈,你们说我看到什么了?”田青青故yì

卖了个拐子。

田达林和郝兰欣都神经紧张地摇了摇头。

郝兰欣:“孩子,别着急,慢慢说。”

田青青:“我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青年女子在扭打。那个女子很年轻,也就像冬景姑姑这么大小。那男的还拿着这么长(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的一把刀。把那女的胳膊都划破了。

“我吓坏了。傻傻地站在那里,都不知dào

怎么好了。”

“你赶紧跑呀!”郝兰欣着急地插言道。

“你别言声儿,听孩子说。”田达林正听得心惊胆战,忙制止郝兰欣。

田青青:“我傻傻地站在那里,正不知怎么好哩,那男的突然发xiàn

了我,拿着刀子就向我扑来。吓得我赶紧往回跑。

“可是,我跑的再快,也跑不过一个大人啊。眼看就要追上我的时候,猛然间,不知从哪里窜出三只黑狗来,冲着那个男的就‘汪汪’大叫。那个男的才停住脚步,没有再追我。

“我趁着这个工夫,赶紧跑出玉米地,骑上自行车,顺着田间路往回骑。

“今天上午太阳太热了,再加上害pà

,我出了满身满脑袋的大汗。衣服全都湿透了,头发上都往下滴答水珠儿。嘴里干的只想冒烟。

“我回头看了看,见那男的没有追来,就下了车子,在一棵树荫凉儿里坐下来歇着。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工夫不大,那三只黑狗竟然追了我来了。围着我转了一圈,还嗅了嗅我。然后就在我的身边卧下了。

“它们是一只大狗,两条半大狗。都是黑色的。大狗和咱家的黑妞一模一样。我一看就挺喜欢它。试着摸了摸它的脖子,它却一动不动,挺愿意让摸的样子。

“我歇了一会儿,觉得好受点儿了,就骑上自行车继xù

往家走。

“谁知,那三只狗却紧跟着我。我骑的快,它们跑的快;我骑的慢,它们跑的慢。一直跟到村边儿上。

“它们的肚子瘪瘪的,一定很饿。我想把它们领家来,可不知dào

你们愿意不愿意,就没敢。把它们喝退了。

“可是整整一晌午,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它们。就在去摘知了皮儿的时候,给它们拿了三个馒头。心想:它们在,就给,不在,再拿回来。

“到了村外一看,它们还在那里。我把馒头扔给它们,它们几口就吃下去了。看来真是饿极了。

“今天下午,它们又跟了我一下午,我在哪里摘知了皮儿,它们就在哪里卧着。直到傍黑我进了村子。

“今天傍黑摸知了鬼儿的时候,我领着黑妞去的。到了村头看了看,见它们还在那里。估计它们可能是流浪狗,没家,要不怎么晚上了还不回去?

“爸爸,妈妈,你说怪不怪,咱家黑妞见了那三只狗,只叫了几声儿,就和它们玩儿成一块儿了。好像早就认识似的。

“爸爸,妈妈,那三只狗可好啦。我挺喜欢它们。一来它们对我有救命之恩,;二来,往后庄稼棵起来了,我出门带只狗,也好有个伴儿,坏人想怎么样我,见有狗在身旁,也就不敢了。

“还有,咱家里也该多喂两只狗。人们都知dào

今年咱家自留地里的麦子打得多。我又扫面袋,家里肯定有粮食。要是家里没人时,贼再来把麦子偷走了,咱不落一咳呀?!

“我想……我想……把那三只流浪狗领家来,咱喂着它们。”

郝兰欣首先说道:“咱家里已经有一只了,再领三只来,就是四只。一个家里喂四只大狗,喂得起?”

田青青:“妈妈,粮食你不用担心。我多扫几回面袋儿不就有了!”

郝兰欣:“家里拴着四只狗,外人也不敢串门来了?!”

田青青:“熟了,习惯了,也就行了。黑妞一来时,不也是这样。没过几天,人们就不怕它了。”

郝兰欣对田达林说:“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别光不言声儿。”(未完待续)

第184章 广积阴德

田达林问田青青:“是一只大狗两只小狗吧?”

田青青:“嗯哪,大的和黑妞一般大,一样的毛色。小的比黑妞小一圈儿。是半大狗。”

田达林:“说起来是两只大狗,两只半大狗。也不是不行。喂咱喂的起,就怕人们说。”

“爸爸,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田青青撅着小嘴儿说:“人们愿说什么说什么,咱过日子,图的是安稳。把四只狗拴在院子里,青天黑夜的,都不用害pà

,出门也放心。过去的深宅大院儿,不是都喂好几只狗嘛!有的还是大狼狗。这个是农村里常见的笨狗,比狼狗小着一圈儿呢。”

郝兰欣闻听不由笑道:“人家那是深宅大院儿,咱是篱笆墙。”

田青青:“这不是一时的吗?等咱盖了大房子,垒了院墙,不就是深宅大院儿了?可到那时,你再想要狗就没有了。”

田达林望望郝兰欣,说:“要不就依青青,先领家来喂着〖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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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行了,再送人。”

郝兰欣见大女儿一心想要,也不好强驳回。只好点头说:“嗯,要不就这么着,喂不起了再说。”

虽然答yīng

的很勉强,但总算让领家来了。这让田青青很高兴:“爸爸,妈妈,明天去扫面袋的时候,我就买两条拴狗链子来。”

田达林:“嗯?怎么买两条?不是三只狗吗?”

田青青:“咱家里不是有一条哩嘛。反正黑妞也不用了。”

田达林:“我看还是买三条吧。要是来个亲戚朋友,人家害pà

不敢进门,咱连个救手也没有。都拴起来,还放心。”

田青青想想也是:狗们都有异能,能听懂人的话,能与自己交流,但这个只有自己知dào

。父母亲担心也很正常。自己考lǜ

不周,先买来了两条,只好日后再补买一条了。

“那。我就买三条来。”田青青卖萌地冲田达林笑笑,心虚地扮了个鬼脸儿。

三只狗的领养说妥了,田青青一回到自己的屋里,就闪进空间。对黑狗母子透露了这个好消息。

第二天上午,田青青依然去收知了皮儿,而且还要顺着昨天的路线,到昨天去的地方。因为她还有一桩心事未了。

昨天那个女青年和自己,都逃脱了禽兽男。但不知那个女青年报案了没有?

如果她报案了,再好不过了,那个禽兽男将得到法律的制裁。必要的时候,自己也可以挺身而出,当一个亲眼目睹的证人。

如果她隐忍了,就会让禽兽男逍遥法外。这样的一个流氓分子。还不知要祸害多少无辜的年轻女子?给社会造成很大危害!禽兽男一天不归案,这一带就一天也不消停了。

不过,这事自己还不能告发。如果女青年就是不露面,禽兽男没有作案的对象,罪名就不能成立。闹不好。他还会反咬自己诬告。

为了保险起见,田青青带了黑狗和大黑。反正有空间壁笼罩着,外面的人谁也看不到。

在一个就是田青青还有个小心眼儿:如果正巧遇见禽兽男的话,甭管女青年报案不报案,先让两只狗咬他一顿再说,也好出出自己心中恶气。

田青青带着两只狗,在空间壁的笼罩下。顺着昨天的路线,向着出事地点奔去。

目的地很快到了。

让田青青没有想到的是:现场已经被破坏殆尽——玉米地被锄了!而且是刚刚锄过,背儿上全是崭新的暄土。

再看看昨天自己闯出来的那条小路,也不是原来的摸样了:折了的玉米棵被扔在了玉米地边儿上;没折的全部扶正了,有的根部还培上了土。自己压的自行车印也不见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有人走过。

现场被破坏了,这对那个女青年很不利。田青青觉得自己这个证人尤为重yào

了。

又往南骑了一小段路,便到了玉米地的尽头。

锄地的社员们也正好锄到地头,都拄着锄柄站着说笑,互相打趣着。表情也都很自然。看来人们还都不知dào

昨天上午这块地里发生的事情。

田青青找不到任何与案件有联系的迹象,只好继xù

往前骑,想到附近村子里去探听一下,看看有什么发xiàn

没有。

玉米地南边是谷子地。而在谷子地的南头,是一片绿绿葱葱的果园。看不清是什么果树,田青青赶紧骑车奔了过去。

哇塞!

桃园!

杨家洼水蜜桃园——一块醒目的木板牌子竖在两间小屋的门外。屋里有说话的声音,两只大狼狗卧在木板牌的旁边。

看来看守森严!

而每棵桃树上,大茶碗般大小的桃果,红红白白地挂满枝头,压的枝条都快垂到地面上来了。一个桃果足有半斤之多。

果然是水蜜桃!

田青青惊呼道。

“水蜜桃在这里,那,甜桃又在什么地方呢?”田青青不由自言自语道。

“有这么好的水蜜桃,你还要甜桃干什么呀?”黑狗闻听,不解地问道。

田青青:“我想在空间里多种几个品种。把那七棵桃树苗,嫁接上不同品种的接穗。”

黑狗:“种还不种最好的?”

田青青想想也是:甜桃熟的早,水蜜桃熟的晚。农民们种这两种品种,目的是为了错开收获期,好出售。空间里的时间比外面长,还能叠加,也就没有早熟、晚熟这一说了。

“那就全部嫁接上水蜜桃。”田青青说着,骑车奔了前面的村庄——杨家洼村。

大街上的荫凉儿里,有不少老人和孩子坐着。仨一伙儿,五一群儿的,有的静坐,有的唠家常,有的哄孩子,都很恬静淡然,没有一伙儿谈论昨天的事情。

看来,要么女青年不是这个村里的,要么人们还不知dào

这回事。

茫茫人海,又不知dào

女青年是哪个村里的,去哪里打探情况呢?

田青青想想,也只好作罢。调转车头往回骑。

“这么好的桃子,你不捎几个回去?”

路过水蜜桃园的时候,黑狗传音道。

田青青摇摇头:“这是集体的财产,我们不能要。想吃,等人家下了果,到集市上去买去。”

黑狗却不以为然:“咳,又没人看见,要了也就要了,先享shòu

下再说。”

田青青闻听黑狗说出这样的话来,知dào

它思想有问题。心中暗道:要是日后出去了,见了别人的好东西就占为己有,那还不乱了套了哇。既然收留了它们,就让它们守规矩,做一只不惹事生非的好狗。于是,便说:

“别人的东西,如果不经人家同意而占为己有,那叫损人利己。

“集体的东西,我们如果强行占有的话,就是损公肥私。

“我们有异能,要想不劳而获极容易。意念一动,大田里的粮食、瓜果、蔬菜;别人衣兜里的钱,柜子里的宝贝,还不要多少是多少?!可这是损阴德的事,闹不好,就会因此而断送了自己的异能。很有可能还会因此而短寿。

“我们是穿越者,是逆天行为,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奉公守法,广积阴德,多做善事,才能对得起上天对我们的厚爱。

“为了坚持这个原则,我所有收到空间里的东西,都是自然界中无主的、人们不要的,或者散落拾不起来的。生长着的,人们还要的,不管是集体的还是个人的,哪怕是一粒粟,一片菜叶,一个水果,我也不要。”

黑狗点点头,有些羞赧地传音说:“你说的对,主人!穿越的时候,崔判官也给我说过:要广积阴德、多做善事,还能改变自己的命数。可我……我……一到关键时候就把握不住自己了,尤其面对美食。”

田青青:“你只要坚定一个信心就行:不是我的我不要;我想要的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取,异能只能在允许的范围内使用,就行了。”

黑狗点点头:“听了你这番言论,让我茅塞顿开。上辈子就是因为……咳,不说了。这辈子跟着你这个深明大义的人,也近朱者赤,多做一些善事、好事,突pò

自己的命数。”

田青青闻听高兴地说:“我们共同努力!”

田青青一边说着,一边收了些知了皮儿。看看收的差不多了,便打道回府。

中午,田青青给黑狗、大黑、大妞,每只狗拴了条铁链子,牵到了家里。

一下子多了三只狗,除了郝兰欣担心喂狗浪费粮食外,别人都很高兴。尤其田幼秋兄弟俩,不一会儿就与新来的狗们相熟了。捅捅鼻子摸摸眼儿,抚抚脊背。三只狗温顺的一动不动,还不住地用舌头舔舔他们的手。把兄弟俩高兴坏了。

温晓旭听说三只狗是田青青领来的“流浪”狗,非磨着要一只不可。做了田青青的工作,做母亲杜金霞的工作。连眼泪都动员出来了。

田青青知dào

温晓旭家没有养着狗,又见温晓旭是真心实意地要。心想:给他一只也不错,两家离着又不远儿,等家人与狗相熟了,不用铁链子拴着了,狗们还可以在两个家里串花儿花儿,互相走动着住。这样,两个家庭都能保护,比全拴在一个院儿里好多了。

第185章 还是出事了!

田青青想到这里不由脸上发烧。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一想起温晓旭,一提起他的家庭,心里就暖煦煦的,总觉得有种责任感。自然而然地把他家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做。

难道说这是“娃娃亲”在心里潜移默化的影响?还是命中注定,自己和他将来一定走到一起,冥冥之中,让自己对他、对他的家庭产生这种情愫?!

啊,呸!呸!!呸!!!

田青青,你今年才多大呀?

七岁!你知dào

吗?你今年只有七岁!!!

七岁的小身板儿,考lǜ

这些是不是早了些?尽管你有成年人的灵魂,但那是前世的。今生今世,你必须面对现实,以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的心灵,看待眼前的这一切。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至于恋爱、婚姻,那是十年以后的事情了!

谁知,田青青的这一想法,只在脑海中闪了一闪,就被黑妞捕捉到了。于是,黑妞便对母亲黑狗〖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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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述说了田青青与温晓旭的关系。

当田青青把分一只狗给温晓旭的事对黑狗一说,黑狗一百个赞成。高兴地说:“这样最好了。等过后不拴链子了,我们娘儿几个就两个院子里来往。哪家有事,只要我们一传音,大家就齐大呼地赶到哪家去。主人,请放心,你的这两个家庭,我们保证都保护好喽。”

把田青青说了个大红脸。

最终,温晓旭把大黑先牵过去了。

从此,田青青又多了一样心思:每天夜里,都要在空间壁的笼罩下,过去把大黑带到空间里,让它吃一顿水池里的鱼。

第二天,田青青上午去县城卖知了皮儿。下午趁摘知了皮儿的时候,领着黑狗母子们熟悉了一下村周围的情况。告sù

它们,哪是自己家的自留地。哪是自己开垦的闲散地。让它们日后不拴链子以后,时不时的到地里看看,保护好上面的庄稼。

忙忙碌碌中,田青青再也没顾的到出事地点打探情况。

有什么办法呢?!如果女青年报案的话。自会说清禽兽男的相貌特征,自己做不做证无所谓;如果隐忍了,自己再着急也说不清楚——关键是自己既不知dào

受害人和禽兽男的姓名,也不知dào

他们各是哪村哪店的。

然而,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天晚上,吃完晚饭后,郝兰欣让田幼秋兄弟俩,在简易西厢房里逗田苗苗玩儿,把田青青叫到自己的房间。又把在庭院里坐着抽闷烟的田达林,也喊到屋里。神色紧张地问田青青:

“青青,那天晚上,你说的玉米地里发生的事,那个男的看清你了没有?”

田青青没有思想准bèi

,脑海里还存zài

着那晚讲故事的思维。便点点头,说:“可能看清了吧,要不,他不会追我。”

郝兰欣看了一眼丈夫田达林,表情更加凝重起来:“青青,再也不要去南边摘知了皮儿了。还有,往后你只要一个人出门。就带着两只狗。”

田达林扔掉手里的一头拧烟蒂,用脚踩了踩,说:“青青,往后除了正当腰时(上午和下午的时间)去县城,别的时间哪里也不去了。现在到处都是大深庄稼棵,你一个小女孩儿。不安全。”

田青青见父母亲的神色都很不自然,母亲郝兰欣表现的还有些惊恐,心想一定出了什么事了。便着急地说:“爸爸,妈妈,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让我去南边摘知了皮儿?”

郝兰欣沉思片刻。说:“没事,青青。妈妈听了你那天晚上说的事情以后,有些后怕。怕你以后再遇见这样的情况,出点儿事后悔来不及,特意告sù

你一声,让你多加些小心。”

其实,郝兰欣没敢给田青青说实话。

今天下午,她和队里一伙儿社员去锄地的时候,听本院妯娌大玲子说,她娘家杨家洼村出事了,一个女青年被*害后,扔在了玉米地里的一眼废井里。锄地的人锄到那里时,发xiàn

玉米趟子里有一只女人的鞋,上面还有血迹,就叫嚷了起来。大伙儿都赶了过去,也都觉得事情严重。有几个人做着伴儿往井里一看,才发xiàn

的。公安局的人在那里破了两天案了,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郝兰欣联想到那天晚上,大女儿田青青给她说的玉米地里发生的事情,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里:难道说这事与女儿看到的那事是一回事?如果是的话,也不知那个男的看清女儿了没有?如果看清了,为了掩盖自己的罪名,再对女儿下毒手,杀人灭口!

郝兰欣越想越害pà

,一下午,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回来后,立马对丈夫田达林说了这件事和自己的担心,一吃完饭,便支开儿子们,单独把田青青叫到屋里进行询问。

一听田青青说“可能看清了”,夫妇俩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这才说出不让田青青一个人出门和不要去南边儿摘知了皮儿的话来。

田青青察言观色,早已看出父母亲有心思,岂肯轻易放过!便装萌卖嫩地依偎在郝兰欣的怀里,撒娇说:“妈妈,有什么事呀?快给我说。你要不说,我就不听你的话,赶明儿我还上那块儿玉米地边儿上去摘知了皮儿,看看还遇见遇不见那个禽兽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让她去南边,她却要去出事地点!自己女儿的脾气,郝兰欣是知dào

的。她要想干什么,没有人拦得住她。真要出点儿事,后悔可就晚了。

郝兰欣皱着眉头望了田达林一眼,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田达林又拿起他的旱烟笸箩,一边卷他的一头拧,一边说:“事已至此,那就给她说吧。你还不知dào

她的脾气?拿她没别的办法。”

郝兰欣沉思了一会儿,“咳”了一声,说:“青青,也许是我多想了。不过呢,咱还是防着点儿好。”

于是,郝兰欣对田青青述说了下午听到的消息。

郝兰欣刚一说完,田青青忙问:“是哪个玉米地?”

郝兰欣:“听说是杨家洼村后桃园儿北边的玉米地。”

田青青闻听一惊:

桃园儿北边儿是谷子地,谷子地北边儿是玉米地。——桃园儿北边的玉米地,不就是自己发xiàn

禽兽男与女青年扭打的地方吗?!

可那个女青年明明跑了呀!是自己眼看着她跑到。自己推着自行车在玉米地里走了五十来米,当走出玉米地时,还特意回头看了看,禽兽男虽然没有追上来,但听声音,他已经朝着这个方向追过来了。自己才赶紧骑上自行车,逃离了现场。

从女青年开始跑,到自己推车走出玉米地,这段时间不算短,足以让一个年青女子逃离魔掌。

难道说死者不是那个女青年,而是另一名年轻女子,不幸让禽兽男发xiàn

了,欲火正旺又穷凶极恶的禽兽男,便将其奸杀了!

抑或是作案的是另一个男人——另一个案件,只是恰巧发生在同一块玉米地里而已。

田达林见田青青沉思不语,以为她被吓着了。忙开导说:“青青,别怕。兴许与你看见的是两码事。杨家洼桃园儿北边玉米地多了去了,也没说东边儿西边儿。对你说这件事,是想提醒你一下,往后注意着点儿。”

田青青点点头,又问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扔井里的?”

郝兰欣:“这个谁知dào

?听大玲子说,那闺女早起还在家里吃早饭了。吃完饭后,给生产队长请了一天假,说是去看同学。晚上没回来,她爷爷奶奶还以为住在同学家里了哩,也没找。第二天快晌午的时候,就发xiàn

死在井里了。

田青青:“妈妈,你听峰婶子(大玲子)说那女青年长什么样子了没有?”

郝兰欣摇摇头:“没说。只是说挺标致挺俊巴的一个闺女,怪可惜了滴。”

田青青澄清事实心切,忙说:“妈妈,咱这就去问问峰婶子,让她描述描述那女的长什么样子,我就知dào

是不是一回事了。”

郝兰欣忙摇头摆手道:“使不得!咱村里谁也不知dào

你撞见了这事。要一问,人们就知dào

了。传嚷出去,岂不是给坏人提供了线索!

“青青,我最担心的就是这里。我怕那男的如果看清了你,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再对你下毒手。这事就你和爸爸咱三个人知dào

,别人谁也不告sù

。”

此时,田青青十分后悔那晚信口开河,给父母亲说了这一切。本来是为了让父母亲收留黑狗母子而当故事说的,谁知却成了事实,让父母亲为自己提心吊胆。

既然父母亲已经知dào

了,那,自己唯一的补救措施,就是举报凶手,说出他的相貌特征,让公安局里的人按图索骥,找到真凶。

田青青摇晃着郝兰欣的胳膊,说:“妈妈,其实你说错了。这个案件一天破不了,那个禽兽男一天归不了案,你和父亲的心里就一天不踏实。而那个禽兽男,还不知要祸害多少无辜的年轻女子?如果我们知情不报,岂不是罪过!”(未完待续)

第186章 夜探实情(一)

田达林见田青青认起真来,忙说:“青青,这事与你看到的是不是一回事,还不好说。如果不是一回事,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我们打听不打听,都无所谓。

“如果是一回事的话,你贸然去举报,我们一来不知dào

他是哪村的,姓甚名谁;再说,就算你给人家说清了他的长相,又没有照片,上哪里找这个人去?

“但这样一来,就把你给暴露出来了。你在明处,坏人在暗处,如果他要怎么样你,咱防不胜防。这样吧,孩子,你暂时先别有动静,明天我去一趟杨家洼,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回来咱再商量怎么办?怎么样?”

此时田青青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见父亲问,忙点点头,说:“嗯,我听爸爸、妈妈的。”

郝兰欣见田青青答yīng

的很痛快,心里高兴。又忙说了一些在队上劳动时听说的趣事,营造宽松的气氛,缓和田青青的情绪。

田青青如何看不出来!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和父母亲说笑了一会儿。便打了一个大哈欠,推说自己困了,要*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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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回屋睡觉。

“青青,今晚和小妹妹在妈妈屋里睡吧。挤挤,睡得下。”郝兰欣担心田青青夜里害pà

,不无关心地说。

田青青扮着怪样儿笑着说:“妈妈,没事的。屋里有小妹妹作伴儿,外间屋有杨奶奶守着,我还害pà

什么呀?!”

她调皮的语气和滑稽的表情,把郝兰欣逗笑了,说:“那,你就回去赶紧睡去吧,忙了一天了,怪累的。”

田青青冲郝兰欣伸了伸小舌头,做了个怪模样儿,“呱哒”“呱哒”跑回简易西厢房里去了。

待田苗苗睡着了,外间屋也响起杨老太太均匀的“呼噜”声。田青青便把田苗苗抱进空间,让她睡在堂屋里的沙发上——今晚出远门,必须带着她,免得她半夜醒来见不着“姐姐”。会大哭大叫吵醒一家人。

又把黑狗和大妞也带进空间。然后分别给黑妞和大黑每只狗放了两条鱼,让它们在外面吃——今晚情况特殊,也只好管了不管饱了。

安排好了这一切,田青青骑着自行车,带着黑狗、大妞,向着杨家洼奔去。

虽然有空间壁罩着,但田青青毕竟年少胆儿小,要没有狗们陪伴着,她还真不敢在旷野里走夜路。

其实,在田达林说要明天去一趟杨家洼时。便一下提醒了田青青:对呀,百闻不如一见,何不趁夜晚的时间,带着两只狗,自己亲自去一趟呢?!

立时便打定了主意。

当然。像这种被杀的人,案件破不了,尸首一定会存放在县医院的太平间里,被冷冻起来。但人死后,不论尸首在不在,家里大都供着遗像,点长明灯。焚香、烧纸钱。是不是自己见到的那个女青年,到那里一看遗像就知dào

了。这才有了后来的俯首贴耳,听说听道。

从田家庄到杨家洼,据说八、九里路。但由于田青青罩着空间壁,空间里又灵气充沛,不冷不热。田青青一路猛蹬。不大一会儿便到了。

杨家洼村里,大多数人家已经熄了灯,但也有少数人家还亮着。整个村子没有一点儿动静,更没有哀乐和哭声。

现在案件还没破,家人不可能举行丧礼。

但这却难住了田青青:二百多户人家的大村子。总不能一户户去查看谁家死了人没有?

忽然想起狗的鼻子最尖,能嗅到很远的气味儿。便对黑狗母女说:“你们两个到空间外面去,嗅嗅哪个方向有焚香、烧纸钱的味儿道,就往哪个方向跑,我在后面紧跟着你们。”

黑狗闻听,兴高采烈地说:“这个是我们的专长。只要我们在村里跑一圈儿,准能闻出来。主人,你先别跟着我们哩,我们找到了,就来叫你。”

田青青点点头,说:“那,你们去吧,发xiàn

了马上来叫我。”

说着把黑狗母女送出空间壁。

虽然是在空间壁的笼罩下,也毕竟骑了八、九里路,小身板儿还真感觉有点儿累。何不趁它们找的功夫,在空间里歇儿歇儿呢?

田青青想罢,支起自行车,到空间堂屋里,坐在田苗苗身边,一边休息,一边观察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黑狗母女跑了回来,在空间外传音田青青,说它们找到了。然后转身往回走,想在前面带路。

田青青怕村里的狗们看见它们狂吠,引起村民们猜疑,又把它们收回空间壁内。一人二狗,在空间壁的笼罩下,由黑狗指点着,向村东北角上的一户人家走去。

大门洞开着,屋里屋外、大门口,都亮着电灯,把庭院照得通明。

算来今天已经是死者丧生第四天,发xiàn

尸首的第三天了。看来家人可能是哭累了,泪水哭干了,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整个宅院里,倒也听不到哭声!

堂屋里放着一张八仙桌子,周围摆放着几条板凳。七、八个男性,青、中、老年都有,中年人居多,都围桌坐在板凳上。一个个面色凝重,你一言,他一语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墙上和西北角的小桌子上,都没有挂着或者摆着遗像,看来灵桌没有设在这屋里。

田青青确定死者心切,无心倾听他们的谈论。便直接穿过他们,去了东里间屋里。

东里间屋里,在南窗台下面的大炕上,躺着一个白发老太太。嘴唇哆嗦着,眼泪不停地涌流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她身旁,不住地用毛巾给她擦泪水。嘴里哽咽着劝道:“妈,别哭了,你已经哭了三天两夜了。相信公an局,一定会把那个挨千刀的抓住,给平平报仇的。”

在大炕的东头,顺东山墙垒着一条小炕,上面躺着一个中年妇女,也是泪水不断。她身边有一个年轻妇女,也在不住地劝慰着。

屋子里没有挂着照片,田青青一无所获。转身又去了西里间屋里。

一进门就有发xiàn



在西里间屋里的迎门桌上,摆着四碗供,点着蜡烛,香炉里燃着四炷香。在香炉的后面,用白纸抱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杨金平之神位。

靠墙的镜框上披着黑纱,里面镶着一张六寸大小的一个年轻女子的照片。那眉眼,那黑黑的齐耳短发,不是那天上午在玉米地里与禽兽男扭打的女青年又是谁?!

怎么回事?

难道她没有跑走?

可自己明明是看见她跑走了的呀?

杀害她的是不是就是那个禽兽男呢?

田青青望着照片,心里挂满了“?”号。

黑狗也没闲着,一进了屋,就跳到南窗台下面的炕上,到处乱嗅。那样子,就像一个训liàn

有素的警犬。

田青青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儿,见摆放的都是年轻女人的用品,猜测这里一定就是死者杨金平的卧室了。

确定了死者是谁,田青青又和两只狗回到堂屋,她想听听人们对案件的分析和看法。便把黑狗母女放进空间里,让它们去吃鱼,自己则坐在八仙桌边儿上,聚精会神地听起来。

听了半天,总算听出了眉目:这几个人在商量着如何协助公安局破案呢!

正如母亲郝兰欣所说,死者杨金平,就是四天前、自己撞见她的那个上午被害的。第二天快晌午的时候,尸首在那块玉米地里的一眼废弃的水井里被发xiàn



人命关天,村里立时报了案。公安局随即介入调查。

然而,那眼井在玉米地的南头,离着地边儿很近。井以南也没有任何作案迹象。

而井以北,玉米地全被不知情的社员们锄了,犯罪现场被破坏殆尽。警察在里面勘察了三天,只发xiàn

了倒在现场的几株玉米,以及死者留在玉米叶儿上的血迹,连犯罪嫌疑人的一个脚印都没找到。更别说别的线索了。

警察们挨村挨户地调查了周围所有的村庄,一个嫌疑人也没锁定。刑侦大队长摇着头说,这个案件的证据几乎等于零,是最棘手的一个案件了。

田青青想想也是,这个时期还没有dna

鉴定,破案全凭肉眼看得见的证据。如果现场提取不到,破案几乎成了大海捞针。

但家人为女孩杨金平报仇心切,便商量着用重金悬赏寻找目击证人。

原来,杨金平今年二十岁。她上面有两个哥哥,她排行老三,也是家中最小的一个。父母亲特别喜爱,捧为掌上明珠,平时心肝儿宝贝地对待。

上山下乡运动开始后,杨金平的两个哥哥都已参加工作,只有她在上山下乡之列。父母亲舍不得让她去别处里,便回老家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属回乡知识青年。

爷爷奶奶老年孤独,见朝气蓬勃的孙女来到身边,高兴的了不得。接济吃,接济喝,像保护自己的眼珠子一样,保护着孙女。

也就是这一天,孙女说去邻村看望同是回乡同学,也就没在意。谁知这一去竟然遭了毒手!

唯一的孙女在自己的看护下丧命,愧疚和痛惜之余,一腔怒火全集中到了罪犯身上。发誓说,就是倾尽家里所有资产和钱财,也要找到真凶,为孙女报仇。(未完待续)

第187章 夜探实情(二)

父亲母亲更是心疼女儿:把女儿一个人放在老家,农村生活又艰苦,已经很对不住女儿了。如今又被残忍地杀害,心里的痛苦和仇恨,是用文字描写不出来的。

悲痛欲绝之中,见破案没有线索陷入僵局,决定拿出多年积蓄,寻找目击证人,早日破案,以解心头之恨,也好让九泉之下的女儿早日瞑目。

“只要他有行动,就不可能没人看见。我们把玉米地块标明了,有人看见他进玉米地也好,出玉米地也好,只要指出他来,或者说明了他的相貌特征,对破案有帮zhù

,我们就奖励他(她)一千元,怎么样?”一个穿戴整齐,操京城口音的中年男子说。

“一千元忒多。我看五百就不少。一个工值才一、两毛钱,得多少天才能挣到五百块钱呀?”一个当地口音,农民打扮的中年男子说。

“行!五百不少。”

“够刺激的。一个整劳力没五年挣不了来。”

操京城*{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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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口音的中年男子摆摆手,说:“这种事,被撞见的几率很小。常言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们来个重赏之下必有报案者。哪怕他(她)没有到过那块儿玉米地,只是举报身边有劣迹的人,也是给案件提供了线索。万一猜准了,岂不是帮了我们的大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就先定一千,再听听公安局里的意见。”

见人们频频点头,操京城口音的男子又说:

“那咱就这么定了。你们起草一份告示,明天拿给公安局里看看,要是通过了,咱立马多誊写一些,到附近村里张贴。张贴的面儿越大越好。”

“嗯。老尧兄,这事非你莫属了。别人都拿不起笔杆子来。”先时说话的那个农村打扮的中年男子对一个老年人说。

“我也不懂格式。把意思写明了,然后大家再修改。”叫“老尧”的老者说。

“不用。还有公安局那道关哩。要是他们同意了,会帮着给改的。”操京城口音的男子说。

“…………”

田青青见说不出新内容来了。便离开堂屋,推着自行车走出庭院。见黑狗母女俩已经吃饱,在堂屋里守着田苗苗,很是感动——这才来了几天呀?就对家人产生了感情!看来。这是两只很重情义的狗,以后说什么也要好好待承它们。

田青青支好自行车,也来到空间堂屋里,坐在一张沙发上,在心里综合分析起这些人的谈话,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怎么样?探听真实了没有?”黑狗见田青青一言不发,感到奇怪,便传音问道。

田青青点点头,说:“确实是我见到的那个女青年。不过,有很多疑点解不开:我明明看见她跑掉了呀。可不知为什么还是被杀害了?杀害她的,是我见到的那个禽兽男呢?还是另有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黑狗:“这么说,你还是没探听实着哇!”

田青青又点点头:“只是验证了死者是我见到的那个女青年。”

黑狗乜斜了田青青一眼:“问什么也是点头,那你下一步怎么办?举报不举报那个禽兽男?”

田青青闻听猛一怔。不由问道:“你怎么知dào

我要举报那个禽兽男?我并没有给你说呀?”

黑狗“嘿嘿”一笑,传音道:“今晚上你和你父母说的那些话,我全听到了。不要忘了,我们所在的那间东厦子,与你父母住的房间紧挨着,说什么我们也能听见喽。”

田青青忽然想起:狗的鼻子尖,能闻到细小的气味儿;耳朵也灵。能听见轻微的响声。她与父母亲的谈话被它听到,并不是不可能。便点了点头说:

“其实也没想瞒着你,只是还没来得及告sù

你哩。既然你都知dào

了,我就不再从头对你介shào

了。我给你说说今晚我听到的情况,你也帮我分析分析。

“现在这个案件陷入僵局。现场被社员们锄了,破坏殆尽。jing

cha

们一点儿证据也没找到。在村里挨家户地调查。也没锁定嫌疑人。可以说,现在他们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家里人为了早日让死者瞑目,正在草拟悬赏告示,寻找目击证人,积极协助公安局破案。”

黑狗高兴地传音:“这就好了。等他们贴出悬赏告示。你再去举报,既能惩治了罪犯,还能落一笔赏钱,何乐而不为呢?!”

田青青:“我所纠结的也正是这个。如果没有赏钱,我举报了,jing

cha

们查查,是他,就归案;不是他,也就算了。现在有了赏钱,如果不是他的话,人们得说我是为了赏钱在编故事陷害人哩。你说,我在人们眼里落个什么人啊?”

黑狗:“哎,看见了就是看见了。反正他当时也在实施犯罪。就是女青年跑了,也是强奸未遂,是应该定罪的。

“至于后来发生的情况,那是jing

cha

的事情。哪个目击证人能看到犯罪的全过程?!我看呀,你就别犹豫了,有这个过程就足够了。有钱不挣,那才是傻瓜哩。”

田青青摇摇头:“事情并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现在jing

cha

手里一点儿线索也没有。我把这个举报上去,一定对他进行严刑拷打。万一不是他,而他又受刑不过,屈打成招,岂不冤枉了他。

“而真zhèng

的凶手就永远逍遥法外了。再说,他虽然图谋不轨,强jian

未遂,但不至于判他死刑。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黑狗:“你要考lǜ

这么多,那还怎样去举报呀?总不能把一切都澄清了以后,再去举报吧?”

田青青:“如果能以的话,我一定等着。”

黑狗白了田青青一眼:“嗬,说你呼哧,你倒上了喘了!你有这个能力吗?”

田青青灵机一动,将军说:“我看你有!你有能力把事情澄清喽!要不我今晚带你来呀!”

黑狗没想到田青青会把球踢到它怀里,顺了眼说道:“人狗异类,这类事情我可能帮不了你多大忙。”

田青青干笑一声,说:“你我同为穿越者,又都怀有异能。我想,你的异能不可能都用在探索空间上吧?!如果这样的话,你也就不会上炕上去嗅女青年的气息了!”

黑狗一看被田青青说中心思,“嘿嘿”笑道:“没想到你考lǜ

的这么深远、周全。好吧,主人,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我完全服从命令听指挥,行吧?”

田青青:“你既然知dào

了死者生前的气息,你就顺着这个气息,去寻找罪犯,怎么样?”

黑狗纵了一下鼻子:“不过,难度很大。夏天里你们人类出汗,会经常换洗衣服和洗澡。已经好几天了,有也很弱很弱了。”

田青青施加压力:“只要有,我想你就会嗅到。狗鼻子最尖,何况你是只有灵性的穿越狗,会比别的狗尖上好多倍。

“前世现代的公安部门,能从洗过的衣服布丝儿里,提取到dna,你也一定能从洗过的衣服上,或者作案人的身体上,嗅到死者生前气息。”

黑狗见自己的特异功能被说中,深知田青青前世知识渊博。尴尬地点点头,传音道:

“那就试试。还和刚才那样,我和大妞在村里转转。如果有疑点儿,我们再来叫你。然后和你一起,借助空间进入,对衣服或者本人,仔细嗅嗅,或许能发xiàn

凶手。”

传音完了又补充道:“你知dào

,我们不会隐身,无法进到屋里。”

田青青点点头,说:“这就对了。有空间,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愿怎么嗅都行。”

说完,立马把它母女放出空间壁。

不大一会儿,两只狗回来了。说在村中间位置,嗅到了疑点儿。

田青青立马兴奋起来。骑上自行车,让二狗在外面领路,向村中间奔去。

这是一处很平常的民宅。大门和院墙都很破旧,一看就是失于修缮的老宅。

田青青寻找罪犯心切,将两只狗收进空间壁内带着,直接穿门进院儿,奔了东里间屋里。

东里间屋里的大炕上,睡着两个花白头发的老人。看来是一对老年夫妻。小炕上睡着两个半大孩子,看样子一个十来岁,一个五、六岁。

田青青见没有自己要找的那个,又赶紧奔到西里间屋里。

在西里间屋里的土炕上,睡着两大一小三口人。小的是个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婴儿。大的自是一对夫妻了。让田青青眼睛一亮的是:那个还在睡梦的男子,不是自己撞见的那个禽兽男又是哪个?!

禽兽男找到了,田青青心里忽然沉重起来:“这是个上有老,下有小,家庭负担正重的男子。虽然他强jian

未遂也该定罪,但不至于是死刑。这事还得慎重再慎重,千万别冤屈了他,毁了他的家庭。

“就是他了。”

黑狗在屋里嗅了一圈儿,对田青青说:“身上、衣服上,都有死者生前气息。明天就去举报,悬赏金一定是你的了。”

田青青白了它一眼,挖苦道:“你一只狗,怎么比人还重视金钱呀?口口声声唆使我领悬赏金,你图的什么呀?”(未完待续)

第188章 夜审**男

黑狗“嘿嘿”一乐:“只有主人有了,我们才能不缺吃,不缺喝呀!”

田青青冲黑狗撇了撇嘴,没再搭这个茬儿。而是说:“我还想再进一步核实。你看他这个家,老的老,小的小,正是拉家带口的时候。

“再说,我是亲眼看到那个女青年跑了的,他又与女青年有过肢体接触,没有把握说就是他把人给jian

杀了。现在到处都搞逼、供、信,一旦把他举报出去,万一他屈打成招漏了真凶,也是我的罪过。”

“冤不了他。你看他的相貌,就不是个奉公守法的主儿。”黑狗传音说:“准是妻子坐月子,不能行fang

事,把主意打到别人身上去了。主人,你放心,他家的日子准不是他支撑,而是东边儿屋里的老爷子。我真不明白,你们人类为什么不能老子英雄儿好汉呢?”

田青青白了它一眼,说:“这只是个个案,你不要一律齐没。农村人最信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了。也许正因为他的老子为人正直能干,破案的干警们才没对他严查哩。”

&nb〖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sp;黑狗点点头:“有道理。那,主人,你想怎样进一步核实呢?”

田青青:“你能不能走进他的梦里查看?”

黑狗摇摇头:“我还不会这个玄术。”

田青青:“那,你能不能让他保持半睡半醒状态,把他调出房间去?”

黑狗:“这个还用得着我呀!你把他弄进空间里,把他带出去不就得了?!”

田青青:“他身子如此龌龊,我怕玷污了我的空间。”

黑狗想了想:“那好吧!让我试试。这样的事,我还真没做过。”

然后催动异能。

只见禽shou男从炕上爬起来,迷迷糊糊中,打开了屋门,然后摇摇晃晃,来到了大门洞里。

“行了。就这里吧。”田青青传音制止道。

禽shou男立马站住,在那里前仰后合地立着打盹。

田青青哪里经lì

过这样的阵势?!虽然是自己安排的,但到了临头,还真有些胆怯。想想自己一具小身板儿。两只不起眼儿的农村中常见的笨狗,别再震慑不住禽shou男。便对黑狗母女传音说:“你们两个要是能变大一些,多好哇。”

谁知话音刚一落地,两只狗一下由笨狗变成了两只大狼狗,伸着舌头瞪着眼,虎视眈眈地站在禽shou男身边。

田青青震惊地传音:“原来你们会变身呀?!”

黑狗苦着脸回道:“不是我们,而是你给变的。”

田青青更加震惊了:“是我?难道我还有让动物变大的异能?”

黑狗:“不信你再试试。反正我们已经做了你的试验品了,也不在乎再来一次。”

于是,田青青心里想象着黑狗母女原来的样子,一念一动——

可不!它们又变回原来的模样。

又想着刚才的样子。意念一动,它们又成了高大凶猛的大狼狗了。

田青青为这一发xiàn

高兴的无以复加。

这时,墙根处正好有一条小青蛇在游动。田青青看到了,便想在小蛇身上再试试。意念一动,那条小青蛇立马变成了一条茶碗般粗细的大蟒蛇。

田青青大喜:正好拿来一用!便把大蟒蛇也驭到禽shou男面前。

一切就绪。那就开始审讯吧!

可不知dào

禽兽男叫什么名字,审讯中,总不能叫他“禽shou男”吧。

于是,田青青清了清嗓子,将身子依然隐在空间壁内,只露出一张小脸儿。然后扮成一个老者的声音,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禽shou男懵懵懂懂中。听到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话,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面前站着两只凶猛异常的大狼狗,趴着一条足以吞下一个成年人的大蟒蛇。四周光线昏暗,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以为自己来到了阴曹地府,被高高坐在审判台上的阎王爷审问呢。哪里还敢抬头!连忙跪下。脑袋几乎低垂到地面上,老实地回答:“回阎王爷,小的姓鲁,名拴柱。人们都喊我柱子。”

田青青:“鲁拴柱,你是怎样杀害女青年杨金平的。从实招来。”

鲁拴柱闻听不由吓得胆战心惊。心想:上来什么也不问,直接就说杀人的事。看来阎王爷确实有把握,掌握了我的犯罪事实。

再看眼前这两只大狼狗,一条大蟒蛇,哪一个也能要我性命。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那就招吧!态度好了或许还能落个全尸。

于是,鲁拴柱点头如捣蒜地低着脑袋说道:“是,是,是,小的一定如实禀报:小的婆娘正在坐月子,小的无处发泄……咳,咳,男人的事,想必大人也是知dào

的。

“我一时欲火攻心,见杨金平一个人走在田间路上,就把她拖进玉米地里,强jian

了她。

“因为我们是一个村里的,我怕她举报我,便把她杀了。之后,把她的尸首扔到了玉米地里一眼废弃的水井里了。”

田青青:“把作案过程说的详细一些,越详细越好。有一点儿差错,就让狼狗把你咬死,然后让蟒蛇吞进肚子里去。永世不得托生。”

“是,是,是。”鲁拴柱又点头如捣蒜,头都磕到了地面上,战战兢兢地说:

“禀告老爷,是这样的:小的把杨金平拖进玉米地里以后,杨金平不从,与我扭打起来。

“扭打中,我的匕首划破了她的胳膊,血流的到处都是。我害pà

了,扭打中让她占了上风。

“当我又一次提起精神,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就范的时候,突然间刮起一阵旋风,把我的眼睛给眯了。于是,我就放qì

了杨金平。”

田青青闻听心中暗笑:旋风?!高棵玉米地里也能刮起旋风?

不过想想也是,这个时期的农村人文化程度都不高,气象知识更是匮乏。把突然“刮”起的风叫做“旋风”,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倒把自己择出来了。

只听鲁拴柱又说:

“我眼睛看不见,失去了方向感。就在玉米地里胡乱走了一会儿。

“当再次看清东西后,杨金平已经跑的不见影儿了。我便顺着玉米垄往南走。”

怎么?他没看见自己?

田青青略微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自己是在空间里驭起的泥土,把他的眼睛眯了以后。才出空间壁,对那女子喊“快跑”的。这么说,鲁拴柱根本就没有看见过自己。

咳,自己真不该对父母亲信口开河,说坏人看见自己了,害得父母亲为自己担惊受怕。

“也是合该出这档子事。”鲁拴柱略微停了一下,又说:

“我走了不大一段路,发xiàn

杨金平并没有跑掉,而是坐在玉米地里,抚着脚腕子掉眼泪。

“原来。她跑时因为慌不择路,脚陷进一个地老鼠挖的洞里,把脚腕子给扭断,走不得路了。

“我见此,心想:就是我不再怎么样她。刚才的事,也足以给我定个强jian

未遂罪。何不一不做,二不休!

“于是,我便把她jian

wu

了,然后杀人灭口。

“我知dào

南边儿有一口废井,便把尸首抱到那里,扔井里了。

“不承想玉米棵挂掉了她一只鞋。我又慌乱中没有注意到。被人们发xiàn

了,找到了井里的尸首。”

田青青恍然大悟:原来事情是这样啊!又问道:“说说你是怎样逃避jing

cha

排查的?”

鲁拴柱依然低着脑袋说:“是这样的。当时我和社员们正在锄高粱。高粱棵高,天又热。男人们都光着脊梁(上身),女人们有的也想光着。可当着男人们的面,又不好意思。有人就建议:每人十个垄(正好能锄一上午),各人锄各人的。锄完后。再一块儿回家。

“我为了掩人耳目,我从玉米地里回去后,先把地头上的锄了,就跟着大家一起下工了。剩下的,我利用傍黑的时间锄完的。所以。我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大伙儿都知dào

我一整天都和社员们一起锄地了。”

田青青弄清了事情真相,也无心再与他说别的。就说:“既然如此,念你态度良好,今晚你还回去。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明天就去公安局投案自首,把你的犯罪过程说详细了,争取宽大处理。否则的话,再被我们捉回来,就回不去了。你知dào

意味着什么!”

“是,是,是。一定,一定。“鲁拴柱又点头如捣蒜。

“那你回去吧。”

田青青说完,随即把蟒蛇变回小青蛇,仍然放回到墙根那里。又把黑狗母女用空间壁罩住,带着穿墙而过,离开了这里。

一眨眼功夫,眼前什么也没有了。鲁拴柱吓出一身冷汗,一激灵,醒了。睁眼一看,这不是还在自己家的大门洞里嘛!怎么好好地犯了梦游症,自己走出来了?还把梦做到阴间地府里去了。真是日有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鲁拴柱回忆了一下梦中情景:既没见到阎王爷,也没见到一个鬼差。只有两只大狼狗和一条大蟒蛇,还有一个声音对自己说话。只不过是问了问事情经过,连惊堂木都没拍一下,这哪里像过堂呀?

投案自首!

笑话!

那不是自投罗网嘛!

现实中一点儿证据也没有,就凭现在的混乱劲儿,破案——猴年马月吧!

鲁拴柱抖抖精神,咧咧嘴,笑了:梦就是梦,要是梦也能成真的话,自己不知娶了多少小老婆了!

第189章 画像惊呆众人

“你怎么让他去自首?”回去的时候,黑狗不解地问田青青:“你不想要那悬赏金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田青青边骑自行车边说:“并不是所有的钱都能拿的心安。”

黑狗:“可是,他是罪犯,不制裁他,还不知祸害多少年轻女子哩?”

“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如果他执迷不悟,我也不会放过他。他已成了瓮中之鳖,还跑得了?!”田青青信心满满地说。

“妈妈,你说他会去自首吗?”大妞突然问道。这是一个十分文静的小母狗,平时不多言不多语,轻易听不到它传音说话。今夜也是看出问题,才开口的。

“这个么……”黑狗摆出一副很渊博的样子:“就像狗改……,啊,呸,不是,就像驴改不了拉磨一样,本性难易。我看呀,很难说,很难说。”

田青青心中暗笑:老谋深算的老狗,也有失口骂自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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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早饭以前,田青青把田达林和郝兰欣叫到一边儿,对二人说:“爸爸,妈妈,昨天夜里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那个男的没有看见我。我记得当时我走进玉米地里,从玉米棵的空隙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扭打。

“不知怎么的,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啊呵,田青青也以讹传讹,说起“旋风”来了),把那男的眼睛给眯了。他一揉眼,那个女的便跑了。

“那男的可能看不见了,为了防身,就舞着手里的刀子乱砍起来。

“我当时吓坏了,以为他在向我砍呢,扭头就跑。那男的追没追我,我也不知dào

。反正他没追出玉米地来。

“现在回想起来,他一定没看见我。要不,他眼睛已经看见了。怕我把他的事传嚷出去,还不狠命地追赶我呀?”

田达林点点头,对妻子郝兰欣说:“青青分析的对。要是那个男的看见了她,一定不会放过她。她一个小孩子。还能逃出他的手心儿?我们青青真是大命的,没被看到。”

郝兰欣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青青,你能确定那男的没有看到你?”

田青青:“嗯哪。我给你们说的时候,还正在害pà

着呢,根本想不起当时的情景来。现在好多了,仔细想了想,就是这么回事。”

又对田达林说:“爸爸,你今天别去杨家洼了,往后也别去。人家正在调查案子哩,你去打听这事。别再让人家把你当成嫌疑人抓起来。”田青青说着说着,自己首先“哏哏”笑起来。

气氛一下缓和了。

郝兰欣闻听,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也笑道:“青青说得对,既然这事与咱青青没关系了,你也就别去了。”

田达林擓了擓脑袋。舒展开眉说道:“行!我正怵头着呢,这回解脱了。”

下午,杨家洼的告示贴到田家庄来了。告示上标明了出事的玉米地块,描写了死者杨金平的体貌特征,悬赏一千元,寻找目击证人。并写明:有看见进这块玉米地的,和从玉米地里出来的。都可举报。一旦对案件有帮zhù

,破案后,立马奖赏一千元人民币。

田青青望着告示心中暗想:看来,鲁拴柱还真是个顽固不化一分子。昨天晚上都把事情给他说清了,路也指明了,怎么还不投案自首呢?

难道惊吓的还不够?

或者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或者还在犹豫不决。做着思想斗争?

抑或是还怀着侥幸心理?

那就再给他一天时间,看看他有没有行动?

第二天,田青青是在焦虑中度过的。

到了第三天,田青青实在忍不住了。心想:我已经给了你两天三夜的思考时间,还不投案自首。那就别怪姑奶奶我不客气了。

田青青决定去公安局举报。

要不要给父母亲商量商量呢?——最起码给他们说一声!

又想起父母亲已经为此事提心吊胆的了。好不容易被自己用谎言稳住了,再要与他们商量,势必又让他们把刚落下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里!

反正这种事公家都会为举报者保密的,大不了自己再要求要求。不如自己先一个人去,等破案以后,坏人被绳之以法,父母亲就算知dào

了,也就不害pà

了。

田青青想罢,借着去卖知了皮儿、驮冰棍、扫面袋的幌子,骑着自行车去了乌由县城。

“我要举报。”

田青青一进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就大声说道。

办公室里坐着五、六个jing

cha

,有男的也有女的,看来好像在商量案情。

人们一见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又没大人陪着,还以为是哪个jing

cha

的孩子淘气,来找大人故弄玄虚逗人玩儿呢。不由哄笑起来。

一个男jing

cha

嬉笑着说:“你举报?你举报谁呀?是张三还是李四?”

办公室里又想起一阵哄笑声。

田青青一看自己被轻视了,气得小脸儿通红。撅着嘴没好气地说:“到公安局里来举报,难道还举报好人?”

“嗬,还挺气盛,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你说你来找谁吧?”另一个jing

cha

说。

这时,一个二十来岁的女jing

cha

走下座位,来到田青青身边,蹲下来和蔼地说:“小妹妹,你一个人来的?你家大人呢?”

总算有人正式搭理自己了!田青青心里暖煦煦的。抬眼一看,感觉这人有点儿面熟。快速搜索了一下前世记忆,猛然想起来了:这个女jing

cha

,就是二十年后的公安局局长——乌由县里的风云人物。因破获了几起重大案件,受到上级部门的通报嘉奖。电视里没少播放她的专题。姓什么叫什么记不起来了,但人绝对错不了。

怪不得当上了局长又做出一番成绩,原来从年轻素质就这么好哇!

田青青这么一回忆,一赞叹,仿佛找到了依靠,心一下踏实下来。忽闪了忽闪大眼睛,说:“jing

cha

姐姐(既然人家已经叫小妹妹了。那就称呼姐姐吧!何况未婚女青年都不喜欢被称作大辈儿),我想单独和你说话。”

女jing

cha

抬眼望了望一个中年男干警,见其点头,便笑着对田青青说:“好。小妹妹,跟我到这屋里来。”说着领着田青青来到这个办公室的里套间。

屋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了,田青青放下心来。拿出身上带的那张告示,指着说:“jing

cha

姐姐,我举报这上面要找的那个人。”

女jing

cha

一看,正是他们查办而无法找到线索、正处于僵局的案子。不由大喜。十分认真地倾听了田青青的讲述。

女jing

cha

:“当时就你一个人?”

田青青:“嗯哪。我是骑着自行车摘知了皮儿去的。摘着摘着,就走远了。听到呼救声后,才过去看的。”

女jing

cha

:“这事你对外人说过没有?”

田青青摇摇头:“没有。当时我看见那个女青年跑走了,以为没事了,也就没当回事。看见了这个告示。才知dào

女青年被杀害了。”

女jing

cha

:“你父母怎么没陪着你来?你一个小孩子,骑自行车多危险呀!”

田青青:“他们都去队上干活去了。再说,他们来了也帮不上忙。我没给他们说我来这里。”

女jing

cha

闻听不由一怔,立马对田青青有了新的看法:这是一个大胆心细又很有主见的小姑娘。别看人小,心眼可不少。不能把她当一般孩子看待。

于是,给田青青倒了一杯水,和蔼地说:“小妹妹,你提供的线索太重yào

了。我得给我们队长说一声,还得根据你的描述,把那个男的相貌画出来。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保密的。这是我们这里的工作纪律。你先坐在这里喝杯水,我去去就回。”说完走出门去。

不大一会儿,办公室里那个中年干警——就是女jing

cha

用眼神向他请示的那个——和一个拿着画夹的年轻jing

cha

,随着刚才那个女jing

cha

进来了。经女jing

cha

介shào

,田青青知dào

了中年干警是刑侦大队的队长,年轻jing

cha

是画师。

大队长又亲自询问了田青青一遍。夸赞了一番,然后说:“你把那个人的相貌特征仔细描述描述,让我们的画师画下来,我们好按照照片去寻找罪~犯。”

田青青点点头,便仔仔细细的描述起来。

画师的素描技术实在不敢恭维!田青青说的口干舌燥。画师急得满头大汗,也只画出一张平面图像,特征一点儿不明显。

田青青望着画像摇摇头,指着说:“这里往上挑,眼睛没这么大,嘴鼓鼓着。”

画师又改。改了半天,仍然不像。

“这里不是这样,是这样……”田青青说着,情不自禁地拿过画师手中的画笔,“噌噌噌”,几下子,就把一个吊梢眉,三角眼,棉花桃嘴的一个中年男性的面容,活脱脱勾画了出来,呼之欲出。

屋里的三个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么个小姑娘,画技竟如此娴熟!

这时,年轻的副大队长也推门进来了。看了看画像,惊讶地说:“这个人我亲自排查过。好像叫柱子,他妻子生孩子还不到一个月,我还作为重点对他询问和调查来着。可他一整天都和社员们一块儿锄地了,没有作案时间啊?”

第190章 当场考上了!

田青青心中嗔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但这事她又不能说,便有意无意地透了一句:“如果他们分开锄,庄稼棵高,就谁也看不见谁了。”

刑侦大队长一拍大腿,对副队长说:“对呀!你问他们的锄地形式了没有?以及地块的位置?”

副大队长摇摇头:“没问。只说是和社员们一块儿去,一块儿回的。大家都互相做的证明。”

“好唻,小姑娘,谢谢你给提供了重yào

线索和画像。”大队长抚摸着田青青的头发说:“等破了案,抓住了坏人,我们一定按告示上所说,奖励给你一千元人民币。”

田青青一头黑线:好像自己是专门为钱而来的!

………………………………………………………………

杨家洼女青年杨金平被jian

杀案很快告破,鲁拴柱被绳之以法。田青青功不可没,死者家属和公安局果然信守诺言,派代表给田青青送来了一千元悬赏金。

代表是县公安局里的三个jing

cha

,一女两男。女的就是那天招待田青青的那个——二十年后的公安局局长。

他们是瞅在傍黑社员们下工的时候进村的。也没通过村干部,在街上向人们打听清了田达林的住所,直接推着自行车进了家门。

这一下可把田达林和郝兰欣惊呆了。也吓坏了——新来的两只狗已经不拴铁链子(黑妞跟着田幼秋他们出去了),就在东厦子南间里卧着,别再下口咬着人家。

奇怪的是,两只狗只是爬起来,并排站在厦子门口瞪瞪的望着来人,不叫也不咬。

田达林还是赶紧走过去,把它们拴在固定在那里的铁链子上,以防意wài

。同时在心里想:来了生人也不知dào

叫,别再是两只傻狗。

杨老太太见来了生人。看样子还是公家的工作人员,赶紧躲到自己的屋里,再也不出来了。

当来人看了看庭院周遭的篱笆墙,对郝兰欣说:“大嫂(差辈儿了。不过。一个jing

cha

总不能叫比自己大几岁的农村妇女阿姨吧!以后只有让田青青改口了。),咱到屋里说话,好吗?”

郝兰欣这才从惊怵中转过神儿来,忙领着三个人进了东边的西厢房。

当来人说明来意后,郝兰欣战惊惊地对来人说:“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没人举报呀?”

女jing

cha

温和地说:“你培养了一个很有正义感很有才华的好女儿,这钱是死者家属和公安局一同奖励给你女儿的,你收下应当应分。”

郝兰欣:“我女儿?青青?”

女jing

cha

:“对,田青青。就是你那个只有七岁的小女儿。”说完又问:“田青青呢?”

郝兰欣:“和她哥哥弟弟们去摸知了鬼儿去了。”又对田达林说:“你快去把她叫回来。”

此时,田青青正领着田苗苗。和温晓旭、田幼秋、田幼春等一伙儿小孩子们,在村南坑塘南边摸知了鬼儿。见父亲隔着坑塘喊自己,背着田苗苗赶紧往回走。

走到八队牲口棚后面的积肥坑时,等在那里的田达林把田苗苗接了过去,悄悄问了问田青青是不是去公安局举报过?田青青点点头。田达林再什么也没说,抱着田苗苗,领着田青青,一同回家去了。

田青青一进东边西厢房的门,就被女警察给抱起来了。女警察说:“青青,你知dào

吗?我们有了你的画像,第二天。没费多大劲儿,就把罪犯抓获了。你可帮了我们的大忙。死者家属非要亲自登门拜访,是我们遵循你的意见,没告sù

他们你的真实姓名,他们才没来。”

又对郝兰欣和田达林说:“为了尊重你女儿的意见,我们是秘密进行的。除了我们公安局里的几个领导和刑侦大队的部分成员。外人都不知dào

。我们也就不进行通报表扬了。”

田达林和郝兰欣,什么时候与公家的人们打过交道!什么时候拿到过外人给的钱!又惊怵又激动地怔怔地坐在那里,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

田青青见状,忙从女jing

cha

身上出溜下来,拉着田达林和郝兰欣的手说:“爸爸。妈妈,我没给你们说就举报了,是怕你们再为这事担心。你们……生我的气了吧?!”

郝兰欣抚着田青青的头发,说:“妈妈不生气,只是一点儿思想准bèi

也没有,都不知dào

怎么办好了!这么多钱,咱能要吗?”

田青青心中暗想:告示上都贴出来了,不要白不要。反正自己是个孩子,装的越萌越嫩越好。就翘翘着小嘴儿,一副贪财的样子,说:“人家送来啦,还能让人家再带回去?咱家不是盖房子的钱还不够哩嘛,正好用来盖房呀!你傻呀!”

田青青的话把三个来人都逗乐了。

郝兰欣和田达林的表情也自然了许多。

女jing

cha

又说:“大嫂,青青是在哪里学的绘画呀?还是你们教的她?她画的真好。”

田青青一听说起这个,知dào

郝兰欣回答不上来。忙插言说:“谁也没教我,是我自己在沙土上练出来的。”——反正是小孩子口没遮拦,只要蒙混过去就行。

郝兰欣见说,也忙道:“这孩子脑子灵,多难的字,给她说一遍,就能记住喽。我们都不会画画,也没去哪里学过。也许她说的就是这样。”

三个jing

cha

都感到惊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其中一个男jing

cha

对女jing

cha

说:“原来是个小天才!”

女jing

cha

笑笑,对田达林和郝兰欣说:“大哥,大嫂,我们局长打算聘你女儿为编外画像师,就是再有类似的案件,需yào

画像找人的话,就让你女儿去给画素描。你看行吗?”

郝兰欣看了一眼一直不出声的丈夫田达林,见他不摇头也不点头。一时没了主意。说:“这个……她……能行吗?”

女jing

cha

:“能行!你女儿画的可好kàn

着呢!我们局长都相中了,要不来给你商量呀?”

郝兰欣没见过女儿画画。更不知dào

公安局里的画像师是干什么的,画像有什么用?女jing

cha

说行,自己也不知dào

怎么回答了。便担心地问田青青:“青青,你能行吗?”

这个招聘也让田青青感到意wài

。素描艺术她有:前世凌媛媛时期。曾经上过三、四个暑期绘画学习班。素描是她的强项,她的作品还多次参加市里的绘画展呢!

但她前世的素描都有参照物,画的像了,就是好作品。

而刑侦大队的画像,是根据知情人的描述画出来的。就像这次,自己说了半天,画师也没画出来。而自己三下两下画出来了,是因为自己见过本人,能以抓住其特征。

真要让自己画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陌生人的画像,还真没有把握!别再像画师那样。尴尬的满头满脸大汗。

于是,便说:“这次画的真,是因为我见过罪犯。所以画的出来。没见过的,我觉得我不可能如愿以偿?”

女jing

cha

:“你功底好,一准能画的出来。这样吧。我们带了宣纸和画笔来了,我给你说一个人的相貌,你按照我描述的去画,看看像不像?要是像的话,你必须应聘。”

啊呵,当场考上了!

田青青眼睛一转,又问道:“阿姨(改辈分了。不改不行啊。人家都喊母亲“大嫂”了。再叫“姐姐”,岂不乱了辈分。),这编外画师,是尽义务呢?还是有报酬的?”

女jing

cha

心中暗想:这个小女孩儿还真不简单。小小年纪,还知dào

问这个?便说:“有报酬。凡是外聘的,都有报酬。这是规矩。”

田青青心中大喜:又找到一个挣钱的路子!有钱不挣,那才是大傻瓜呢!便信心满满地接过女jing

cha

递过来的画纸和画笔,说:“你说吧,我试试看。”

女jing

cha

仔细地描述了一个人的相貌特征。田青青沉思了一会儿,“刷刷刷”。小手在画纸上就像飞一样,不一会儿,一张人物素描出现在画纸上。

三个jing

cha

都惊呆了:这分明就是刚调来的公安局局长啊!

“行!”女jing

cha

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一准能行!你就在家里等着来请吧!”

田青青闻听,高兴地在地上蹦了起来,拍着小手儿说道:“噢,噢,噢!我能挣钱喽。”

其幼稚可爱劲儿,又把大伙儿逗乐了。

jing

cha

们走了以后,郝兰欣拿着钱激动地问田青青:“青青,这真是你举报的钱?”

田青青:“嗯哪。那告示上明明写着哩!要不人家给你的是什么钱啊?”

郝兰欣:“这么多,怎么说给就给了?我还以为是……青青,人家以后不会还会要回去吧?!别再让咱退赔!”

田青青闻听心中一沉:是啊,这个时候没有电视,没有报纸,电影两、三个月放映一次。听广播也只能是大队上的大喇叭,还三、六、九地不放。农民们还真不知dào

奖赏是怎么回事。偶然间拿到了,就如同饥饿中拿了块烫手的山芋一样,说不清是喜还是忧。

于是,田青青便耐心地对父母亲做了一番解释,见母亲脸上有了笑模样,又说:“爸爸,妈妈,你们之所以不知dào

这些,就是因为你们消息闭塞,不了解外面的情况。这样吧,反正咱家现在有钱了,咱买一台收音机,每天晚上,你们吃完晚饭后,就在庭院里,一边喝着茶叶水儿,一边听收音机。既能长知识,还能享shòu

生活,多滋润啊?”(未完待续)

第191章 被惩罚

“一个收音机多少钱啊?”郝兰欣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收音机郝兰欣知dào

,就是能说能唱的匣子。当初还纳闷人怎么会在那个小匣子里说唱!经人们笑过解释以后,才知dào

那是放的声音。不过,她觉得这东西离得自己很遥远。

田青青:“不贵,也就三、四拾块钱吧!”

郝兰欣一撇嘴:“还不贵?都呛咱家一年的工分钱了。”

田青青:“咱不用工分钱,就用这悬赏金。”

郝兰欣双手将钱捂在怀里,说:“不行!这一千块钱说什么也不能动!留着形势不紧了盖房子用。哪天你和你爸爸,去存储蓄所里去!”

田青青一头黑线:钱到了母亲手里,甭想往外抠一分!

这条路走不通。田青青想了想,又说:“那,盖房子用这钱,往后我卖知了皮儿的钱攒起来,买〖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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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欣想想:现在手里已经有一百多块现钱了,又有这一千块,盖房子发不了大愁。既然女儿提出来了,又是她挣来的钱,便点头说:“那就这样,往后再卖了知了皮儿的钱,别给我了,攒够了,你就买个收音机。要买小一点儿的,别多花钱。”

田青青心中暗笑:妈妈把买收音机当成买西瓜了——个越小的越省钱!

田青青:“买了收音机以后,我挣得钱还是给你。往后,你也别忒省着,舍不得花钱。咱家又不是没有。我要是真被公安局聘任了,又是一个进钱的路子。”

一句话提醒了郝兰欣,忙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画画呀,怎么没见你画过?”

田青青见自己提起此事,在心里狠狠地“呸”了自己几口。忙掩饰道:“在场院屋里住着的时候,我就开始练了。都是在地上的土上画的,你怎么会看得见?”

郝兰欣:“好学不?要是好学的话。教教你哥哥和弟弟,让他们替你去。你一个小闺女儿家,被他们请来请去的,我不放心。

田青青内牛满面:重男轻女啊!

马上又解释道:“不好学。主要是喜欢不喜欢。喜欢的话。插空就能画;不喜欢,逼着学也学不会。我看哥哥和弟弟都不是画画的料,就让他们好实着上学,我供着他们。将来,咱家出三个大学生。”

郝兰欣:“三个大学生?哪三个?”

田青青:“哥哥、弟弟、妹妹啊!”

郝兰欣:“你呢?你不想上大学?”

田青青:“我挣钱供他们呀!都去上(大学),谁来挣钱供他们呀?还有你们,现在是在生产队上,不出工不行。要是没了生产队,我什么也不让你们干,光在家里享清福。”

郝兰欣:“没生产队喽依靠谁呀?净瞎说。”

田青青:“依靠自己呀!自己种地。自己收粮食。吃不了,自己去卖去。”

郝兰欣:“春种秋收,事多着呢,谁操了这个心了呀!那可不行。就像现在锄地,大深庄稼棵。别说一个人,人少了都害pà

。”

田青青:“到了那时,就不用锄地了。”

郝兰欣:“废话!种地不锄地,不是瞎胡混呀,地里还会长庄稼?”

分田到户是七九年以后的事了,还有好几年呢。田青青现在不能说清楚,母亲更是听得云里雾里。赶紧打住。说:“妈妈,这不是想象的嘛。没到眼前的事,咱别为这个逗嘴了。往后啊,生产队上敲钟,你就去干活;回来什么也别做,该吃的吃。该花的花,也甭担心没有了。总行了吧!”

郝兰欣:“那日子还过不?”

得!劝了半天,又回到原点儿上了。

在一旁静坐抽烟的田达林听出了田青青话里的用意,说:

“青青,你妈妈过穷日子过怕了。自己又挣不来,光怕把手里的钱花净了再来不了喽。往后啊,你就把你妈妈当成一个只能往里放,永远也打不开的钱柜子,准能给你放住喽。

“反正钱是你挣来的。你该怎么花,就怎么花,花剩下的,再给你妈妈,让她给你放着。这样,她高兴,你也不受别。”

郝兰欣白了丈夫一眼:“我是打不开的钱柜子,赶盖房的时候,你也别给我要钱!”

田达林被噎,尴尬地笑笑,没再说什么。

田青青见气氛有点儿紧张,忙捡高兴的事说。直到把田达林和郝兰欣都说喜欢了,才“哏哏”地笑着,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了。

……………………………………………………………………

案子告破,悬赏金也拿到手,自己还被公安局聘为编外画像人员,这让田青青十分高兴。

几天没有打理空间了。这天晚上,田青青在送黑狗母子和小羊儿进来时,也把空间里的黑土地重新调整了一下。

黑土地上的农作物都成熟了。田青青采纳了黑狗的建议,没有收割,而是让它们依然在植株上,进行叠加式生长。

既然能叠加生长,每种作物就不必种的太多,而是应该多种种植,把所能找到的粮食作物,每样都种上一些,哪怕三垄两垄,几个月后,就能收一茬又一茬,收之不尽。

想到这里,田青青又把大门外面面积比较大的玉米和谷子,各收了一部分,把空出来的黑土地,又种上了现在空间里还没有的作物。

小麦也种了一些。虽然外面还不到种麦子的时候,但空间里是恒温,别的作物都打破了生长期和播种期,相信小麦也应该是这样。而且还是叠加生长,种上了就不管不收了。

因为东挎院儿敞棚里的麦子堆的到处都是,不卖的话,三年五年也吃不清。就让这几垄地成为生长着的小麦仓库。

田青青种完大门外头,又把庭院里的农作物也收了一半儿。空下来的一半儿黑土地,种上了各种蔬菜。

茄子、西红柿、柿子椒,原来都有几棵,是为了随着外面的果菜去卖。现在外面的被割了“资~本~主~义尾巴”,里面的这几棵就显少了。

田青青又把棵上成熟的果实摘下来,取出里面的种子。种在了地里。

叶菜如韭菜、茴香、菠菜、根达菜等,每样也种了一些。秋后一盖房,庭院里的菜畦肯定落不住。何况天气一凉,外面的叶菜就少了。

原来种的有南瓜和北瓜和黄瓜。这次又种上了冬瓜和西瓜。甜瓜、脆瓜、菜瓜。这些能生吃的,每样也种上几棵。再待十天半月后,空间庭院里,就成了瓜果蔬菜的天下,想吃什么都有。

哇塞!

一个叠加式生长,打开了田青青的思路,她要把自己有限的空间,种植成一个无限收获的聚宝盆!农作物和蔬菜瓜果,想什么时候收,就什么时候收。想收多少,就收多少。

田青青心里高兴,又乘兴来到了西山区。

土丘上,前几天种下去的四颗杏核和七颗桃核,都已经长成一筷子多高的小苗儿了。

哇塞!

空间真的很给力呀!这才种下去几天呀。就长到如此程度。都说桃三杏四(桃树三年结果,杏树四年结果),像这样,用不了一年,保不住就能吃上鲜桃和杏果。

猛然想起自己的异能能让动物在瞬间变大,如那一晚上的黑狗母女和小青蛇。那么,对植物呢?是不是也能起催生作用?

反正这里没人。何不试试!

田青青想到做到:对着一株小桃树,心里想象着它“噌噌”猛长的样子,意念一动——

果然,那株小桃树苗,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噌、噌、噌”。几下长成了一株碗口般粗细的大树。

哇塞!

原来自己的异能也能催生植物哇!

怎么以前就没想到试试呢?

笨!笨!真的是忒笨了!要不是那晚逼得自己无意间说了出来,到现在还不知dào

呢?

田青青高兴得又蹦又跳。

既然能让小树苗在瞬间长大,那么,能不能让它在瞬间开花结果呢?

何不试试!

田青青得寸进尺,对着长大的桃树。心里想象着开花的情景,意念一动——

只见桃树上立马绽开了满满一树粉红色的桃花,空气中还飘起花粉的芬芳。

田青青一不做二不休,又想象着桃果挂满、坠的树枝弯弯的样子,意念一动——

桃树上又长出茶碗般大小的桃果,把树枝压的都快垂到地面上来了。

田青青贪得无厌,还想催熟桃果,忽然感觉头重脚轻,眼前金星乱转,身子也摇摇晃晃的不能自己。吓得赶紧一屁股坐在地上,才没摔倒。

怎么回事?

过去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呀?

难道异能用过了,体力不支?

或者是异能使用过度,受到惩罚了?

想想也是:自己乃一穿越者,又有了异能和空间,已经够逆天的了!再无限制地使用,不受到惩罚才怪呢?!

看来,异能还是不能随便使用:受到惩罚事小,别再用完了,或者惹怒赠与者,给收回去了,那才是最大的悲哀呢!

往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过分使用异能!无论空间还是外面的植物,都让它们按各自所在的空间里的自然规律生长。

看看满树的桃果,如果再变回去的话,还得用异能。想到刚才的感受,田青青头都大了。也只好作罢。

那就让桃果在树上自然成熟吧!

田青青回到庭院,见狗们和小羊儿都吃饱喝足,带着它们出了空间。

第192 章 盗贼下院子(一)

转眼间到了七月中旬。

七月十二日晚上,杨老太太忽然对郝兰欣和田青青说,她想到杨林村的娘家去住两天。娘家还有两个叔伯寡嫂,一个叔伯兄弟,两个远房侄子。给他们说说这里的情况,告sù

他们自己在这里很好,不让他们惦记着。

打算十四去,十五给过世的老人上上坟,十六回来。提前说一声,看看有什么事好做安排。

七月十五是鬼节,人们都要给去世的亲人上坟。杨老太太也不例外。瞅这个机会到娘家看看,也在情理之中。郝兰欣欣然同意。

“杨奶奶,你怎么去呀?”田青青问。

“下步走。从杨林村到杨家庄五里路,这里到杨家庄六里,示意里路,一上午准到喽。”杨老太太说。

郝兰欣摇着头说:“那可不行。大深庄稼棵,你一个老太太,出点儿事怎么办?”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田青青:“杨奶奶,你敢坐我的自行车吗?”

杨老太太笑笑说:“不敢。你这么个小人儿,我来这里长了十多斤肉了,九十多斤,你驮不动。”

田青青:“杨奶奶,你和送你来的那个叫老潭子的赶车人,关系怎么样啊?”

杨老太太:“我们是一个队上的。那人不错。家里孩子多,偷着喂了一头小毛驴,断不了给人拉拉脚,蒸个活便钱儿。是贫农,队干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田青青:“那,我明天路过杨家庄时,给他说一声儿,让他用毛驴车送你去。回来时,再让他接回你来。我给他脚力钱。怎么样?”

杨老太太:“行倒是行。这脚力钱我有,不能花你的。”

田青青:“你的我的还不是一样啊。咱就这么说定了。脚力钱你甭管。赶明儿我就一块儿给他。”

第二天,田青青找到杨家庄的老潭子,把小驴车定了下来。给了老潭子四块钱的脚力钱。

“用不了这么多,闺女。两块钱就行。”老潭子拿着两块钱。就要给田青青。

“不多。我还想让你绕过你们村去。你知dào

为什么。你只要把杨奶奶服侍好了就行。”

老潭子激动地说:“一定,一定!杨老太太遇见你们一家人,真是烧了高香了。好人!好人啊!”

十四这天上午,田青青哪里也没去。在家里看着弟弟田幼春和田苗苗。顺便教了田幼春几个汉字。

自从田幼秋上学以后,为了不打乱他的学习,田青青便取消了每晚的教学。田幼春已经把拼音字母全学会了,田青青便不定时地教他几个汉字,然后让他一天写一篇习字。

下午睡醒午觉后,田青青便用自行车推着田苗苗,领着田幼春,在村边上转悠着摘知了皮儿。

谁知,这天下午家里却出了事。

原来半下午的时候,田卢氏在自家庭院里。听着西边三儿子家的狗叫的不是那么着,还夹杂着陌生男人的叫骂声。便赶过来看。

这一看不要紧,院子里的景象令她目瞪口呆。

两个陌生男人躺在田达林家的院子里,家里的四只狗气势汹汹地围着他们,不吼不叫地。只是围着。两个陌生男人都手里拿着布袋,这阵势,一看便是两个入室行窃的贼子。

庭院里的韭菜、茴香、根达菜等,都被踩踏的不成样子,看来人、狗已经追逐一趁子了。

一个贼子想爬起来跑,被后来来的那只大狗一下扑卧下。并把一只前爪搭在他的后背上。

那个贼子不骂狗却骂人:“狗日的田达岩,叫了我们来。你却成了缩头乌龟……”

田卢氏闻听,晓得这事与侄子田达岩有牵连。又深知田达岩手脚不干净,猜想一定是他约来的。

大妯娌田阴氏一家极品,但田卢氏与她还说的上来。便颠儿颠儿地跑了去,给田阴氏和田达岩送信儿去了。

田达岩和田阴氏闻听,哪里还坐得住。立马跑了过来。

原来,这两个贼子还真是田达岩约来的。

田达岩自从上次偷了田达林的馒头和钱,被田青青深夜大闹贼窝,惊吓了一顿后,再也不敢对田达林的家庭动歪念头了。

可是。不偷又手痒的慌。尤其听说田达林一亩二分自留地打了五百多斤麦子后,心里就像有只小老鼠一样,拱的难受。整天掰着手指头算:自留地里打了五百多斤,队上分了三百斤,田青青每天扫面袋供上一家人吃了。算来算去,田达林家还得存着八百多斤麦子。

在现在这个时候,一个家庭要有八百多斤麦子,那可是富裕户了。田达岩眼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自己不敢去,那就叫别人。自己也好捞个通风报信的好处。于是,便对自己的两个狐朋狗友说了此事。

狐朋狗友一听说有八百多斤麦子可偷,便动了心,在田达岩的指点下,几次来打探。怎奈家里有个老太太守着门户。为了几百斤粮食,他们也不愿意闹出人命来,也只好作罢。

今天早饭后,杨家庄老潭子套着毛驴车来接杨老太太,正好被路过的田达岩看到。心想:老太太一走,田青青经常不在家,岂不正好是个大好机会?!于是,赶紧把这一情况告sù

了他的狐朋狗友。

田达岩的狐朋狗友上午就来了。见田青青在家里看着弟弟妹妹,没敢动手。正想作罢,田达岩告sù

他们:“田青青是个闲不住的小女孩儿,上午在家,下午必定出去。不是去县城扫面袋,就是在村外头摘知了皮儿。不如你们下午再来。只要柴门上上着锁,家里就每人。

两个狐朋狗友听了他的话,下午果然来了。打开柴门,刚走到庭院里,就被两只家狗扑了上来。

两个人一开始并没拿着家狗当回事,每只狗踢了一脚,继xù

往里走。

只听一只狗低吼了一声,功夫不大,就从外面跑进来两只半大狗。于是,两大两半大四只狗,把他们团团围住,谁动就扑咬谁。

到这时,两个贼子偷的心是没有了。但总这么被狗围着也不是个办法,被人看到,没偷也得当贼对待。

二贼子互相商量了一下,便齐大呼地往外跑。

哪知四只狗一下分成了两组,一大一小对付一个人。咬脚腕子的,往身上扑的,既分工又合zuò

。两个贼子很快被扑倒,脚腕子也被咬破,鲜血直流。

其中一个用手撑地想起来,黑狗上前咬住他的手,不让其动弹,鲜血染红了狗唇。

田达岩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看满地是血点子,两个狐朋狗友倒在地上,以为要出人命。赶紧跑过去,想厉声喝退家狗,救出自己的狐朋狗友。

黑妞如何不认识田达岩?!见他进了庭院,还不知轻重地呵斥它们,心中的怒气一下冲上脑门。离开摁着的那个贼子,猛一窜,将田达岩仰面朝天扑倒。又立即伸出利爪,朝田达岩的脸上抓去。

田达岩的脸上顿时划破两道血口子,血一下流了出来。疼痛加上害pà

,吓得他差点晕死过去。

由于有上次偷干粮和钱那回事,黑妞对他恨之入骨。用爪子在他的伤脸上摸了摸,制造出一张血腥又恐怖的面容,然后把两只前爪摁在他的胸膛上,不让他动弹。

随后跟来的田阴氏更是愣住了,眼前的景象怎么乱成这般模样?一群狗像疯了一样地咆哮,满地都是血点子,几畦青菜也被踩踏的不成样子。

再看儿子,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半边脸血肉模糊(其实是抹的血),一只狗还用两条个前爪摁着他的胸膛。以为儿子死了,本能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她这一喊不要紧,正条胡同在家里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来看。也都被眼前的血腥场面惊呆了,怔怔地愣在柴门口,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

地上的人除了破了脸的田达岩,那两个都没有见过,但看那贼头鼠脑劲儿,一准是来偷田达林家粮食的。

田达林家的狗虽然多,但很少狂吠,所以胡同里的人都忽视了它们的存zài



如今看到满地的血,围观的人才从心底发寒,知dào

他家的狗多厉害了。

“怎么办啊?”有人说。

整壮劳力都出工干活去了,在家里的都是老弱幼小。大家都乱了方寸,这四只狗别看个不大,却凶残的出奇,没有人敢上前呵斥一声。

地上的贼子见人们几乎把庭院围起来了,田达岩又被狗摁在大地上,指望他是不行了。加之脚腕儿疼得钻心,精神快要崩溃了。

有一个心眼儿还灵活,见围观的人们老的老小的小,以为好说话,便勉强起身,跪在地上求饶。央求人们把狗赶开,放他们一条生路。同伴见他下跪,也爬起身子,屈膝跪地磕头如捣蒜。

围观的人们见他们如此滑稽模样,直想笑。但是见他们滚得满身血和土,没一块儿干净地方,又心底作呕。

田阴氏心底的防线却彻底毁了,腿发软的都站不住了。但她处处拔尖儿的本性难移,手扶着柴门,厉声冲院门外看热闹的人吼道:“别愣着啊,快去喊他们家的人回来啊!这里都要出人命了”(未完待续)

第193章 盗贼下院子(二)

田阴氏平时尖酸刻薄,一个人缘儿也没为下。围观的人们根本不听她喊叫,没有一个人动。

田卢氏忽然醒悟,忙推开众人,颠儿颠儿地顺着胡同向南跑去。

在八队牲口棚后面,有几个社员正在往积肥坑里担水。见一把年纪的田卢氏如此慌张地奔跑,知dào

一定出了事。一个年轻小伙子问道:“河婶子,出什么事了?”

田卢氏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见有人问,认得是自己的一个远房侄子,便停下来,喘着粗气说:“六儿,快去菜园子里喊你达林哥哥去,他家的狗快咬死人了。”

叫“六儿”的年轻人闻听,急忙扔下扁担和水桶,边向南跑,边喊:“林子哥,快回家,你家的狗快咬死人了。”

其他几个人也赶忙扔了扁担水桶,向田达林家跑去。

庭院里,黑妞还将田达岩按在爪子底下。这条狗看上去不过三十来斤,却用一只前爪按住田达岩这个粗壮的汉子〖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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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令田达岩动弹不得。另外一只前爪在田达岩的脸上、脖子上回来不定地移动,带着田达岩的血迹,摸得他满身都是,好像在思考下一抓应该抓田达岩的哪里。

田达岩厉声尖叫与挣扎,却始终挣不脱这只狗。那两个贼子见这种架势,都吓得磕头求饶。

围观的人们只当田达岩是吓软了腿脚,所以才挣脱不开。

不大一会儿,闻讯赶来的田金海一见二儿子被狗压着,拼了命上去推那只狗。只见黑妞一只后蹄扬起,把田金海踢倒在地,滑出了好几步远,半天才站起来。

围观的人们这才真的愣住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残的家狗,心想这三个贼子(人们把田达岩也当成偷盗的了)今日死定了。

其他三只狗见黑妞踢翻了田金海,好似胜利了一般。一起吠叫起来,震得人们的耳膜都一颤一颤的。

那两个贼子更是频频地磕起头来。

不知dào

过了多久,田达林才气喘吁吁地赶回来。

田达林被满地的血和人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不明所以。

狗们见田达林回来了,突然全部往东厦子里跑去。

田达岩身上没了狗摁着,一翻身爬了起来,忙站到父亲田金海的身后头去了。

地上的贼子也都爬起来想跑,无奈脚腕儿都伤了,没走几步,又都跌倒了。

“怎么回事啊?”

田达林的声音发颤地问道。他人老实,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没见过这么凶残的场面,早已吓得胆战心惊。

“三儿。那两个外村的人要偷你家的东西,被狗咬伤了。我看到后,又把岩子叫了来,结果他也被狗咬伤了脸。你看这事闹的。咱是叫大队上的人呢,还是请赤脚医生给他们包扎包扎?”田卢氏开天劈地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向着自己的三儿子说话。

“别。别,别去叫大队的人。”田达岩忙说。

其实田卢氏已经说明他是后来来的,与贼子不是一回事。他这一挡不要紧,挑明了自己与贼子是一伙儿的了。

田金海如何不知dào

儿子的用意,忙走过来,拉住田达林的手说:“三侄子,求你了。看在你傻兄弟的份上,别去告sù

大队上的人了。”

明眼人也都看得出,田达岩与此事一定有关联。

现在一旦抓住不法分子,小则大会批斗,重则游街示众。那样的话,三个人就臭名远扬了。没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们。

田达林很为难,此事出在自己的庭院里,这三个人看上去伤得不轻,要是出点儿什么事,他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趁着眼前左邻又舍的邻居们都在。还是叫大队上的人来,把事情说清楚了,自家人也好脱了干系。

大伯田金海的心思他懂,也能体谅,叫了大队上的人,田达岩只怕是免不了被批斗,名声毁坏。再怎么说也同为一爷之孙,所以一时间犹豫不决。

黑狗察言观色,就知dào

男主人动了恻隐之心,领着三个儿女突然奔出来,重新把田达岩和两个贼子围上,不停地狂吠。

两个贼子的胆都吓破了,又忙跪下,不住地磕头求饶,让人又怒又想笑。

田达林从来没见过自家的狗发怒,前些日子还以为它们是傻狗呢。瞧着这阵势,一时难以转过弯儿来,不免后退了数步。

“还是去通知大队的治保主任吧”人群里有人高声说道,“这些狗要杀人了。”

一听到去请大队干部,这些狗突然不咆哮了,静静地立着。人群里说话的那人吸了一口凉气:“这些狗能听懂人话,是要让通知大队部呢”

“胡说,不过是凑巧,畜生哪能听懂人言啊”有人反驳。

四只狗立马又咆哮起来,龇牙咧嘴地刨地,在地上掀起一层尘土,形成雷霆之势,所有人的精神都震了一下,原本议论纷纷的人都寂静无语。

田金海夫妻吓得魂不附体,特别是田阴氏,本来腿就软着哩,听了狗的叫声和人们的议论,一下跌倒在地上。

田达林想去把狗们拴起来,被母亲田卢氏一把拽住,哭丧着脸说:“三儿,它们正在劲儿头上,你最好别过去。岩子就是后来被狗咬伤的。”

田达林不敢靠近,任由四只狗形成包围圈子,困着贼子。

也是事有凑巧,大队治保主任正好从篱笆墙外面的大道上路过,见这里围着好多人,还有狗们的狂吠声,便走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治保主任一来,这些狗又立马自动缩回东厦子里,不叫也不动弹了。围观的人们无不愕然。

随即,治保主任问清了事情经过,便把两个贼子押解到大队部去了。

田达岩因为有田卢氏作证,说是发xiàn

了狗咬贼子后,才把他喊来的。是因为他想把贼子救出来,走的太近了,才被被狗咬伤的。治保主任知他为人,没置可否,也就没管他。

田青青带着田幼春和田苗苗,从村西转悠到村北,摘了一下午知了皮儿。家里的情况一点儿也不知dào



天傍黑到了做饭时,田青青才带着弟弟妹妹回来。见柴门大开,庭院里的青菜畦子被踩踏毁坏,地上虽然扫过了,但还看出暗红色的血点子来,头立kè

就大了。望着在厦子门口卧着的狗们,传音问道:“怎么回事?”

黑狗见了田青青,忙站起来,低垂着脑袋说:“今天下午遇到点儿麻烦事。你刚回来,一会儿再告sù

你。”

田青青:“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黑狗:“是坏人身上留下的。”

田青青一听这事还真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身边还有田幼春和田苗苗,便不再追问。

又想起自己不能接触同类的血。便站在大门口没敢动,朝庭院里喊道:“爸爸,妈妈,你们谁在家里呀?”

田幼春和田苗苗可不管这一套,“呱哒”“呱哒”朝东厦子后面的西厢房跑去,田苗苗还边跑边喊:“妈妈,妈妈。”

听到喊声,田达林很快从东厦子里走出来。抱起正在跑着的田苗苗,对田青青说:“青青,我正要做饭呢,不知dào

米和糁子放哪里了,你回来的正好。快洗洗手给爸爸拿去。”

田青青依然站着不动,装模作样地问道:“爸爸,今儿下午家里出了什么事?怎么菜畦子这样?地上还有血点子?”

田达林见问,便大略地对田青青说了下午的事情。

田青青只听黑狗说来了坏人,但没想到是盗贼。情绪一下低落下来:自己家不是富户,何况杨老太太刚一走,外村里的贼就摸上门来,可见此事必是极品田达岩或透露消息,或暗中指挥。

没想到极品田达岩这么死不悔改,上次偷干粮和钱,教xùn

的他够可以的了,怎么还敢动这个邪念啊?街坊邻居住着,又是一大家子,提防到他什么时候啊?

这时,田幼秋和温晓旭放学回来了,一进门就给田青青汇报卖鹅卵石的成绩,并嚷着要冰棍吃。

田青青不客气地说:“你们两先把庭院里的血点子给我铲净喽,再吃冰棍。我……看着害pà

。”

“哪里来的血点子?”温晓旭问道。

田青青“有两只外面的狗跑进来了,家里的狗把它们咬破了,滴答下来的。”

说完,也不管温晓旭相信不相信,自己顺着墙根走进屋里,洗手做晚饭去了。

饭棚(因为简陋,还不能称其为厨房)就在东厦子的北间里,与南间的狗们只隔着一堵墙。田青青把黑狗叫到饭棚门外,让它卧下,自己一边做饭,一边与黑狗传音,打听下午的情况。

听了黑狗的述说后,田青青不无埋怨地传音:“你们不该把他们咬破了,血乎淋拉的,显得多凶残似的,这样会给村里的人们一个很不好的印象。”

黑狗传音:“你是不知dào

当时的情景,不见点儿血,他们根本就不知dào

害pà

是什么。还把我们当成了只知dào

叫不敢下口的懦弱的笨狗。”

田青青心中暗道:你们就是笨狗嘛!只不过有异能,内里比别的狗强dà

。但这个过去也只有自己知dào

。这一闹可好,一村里的人们都会知dào

喽。这样一来,家里势必又要添一项让人们谈论的资料。(未完待续)

第194章 抢狗

见田青青半天不传音,黑狗又传音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田青青:“麻烦倒没什么,只是我不想让你们过于出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要强太出人头地了,往往会让人羡慕嫉妒恨,反而会出现很多负面效应。不如不显山不显水地平平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好。”

黑狗揶揄道:“你想平静就平静的了哇?你家里现在瓮里有粮食,口袋里有钱,生活明显比别人强。你的父母亲又都很老实,大家都知dào

东西和钱是你挣来的,你小小年龄有这么大能耐,遭人羡慕嫉妒恨是很正常的。

“你以为只有田达岩羡慕嫉妒恨、惦记你们的家产呀?旁人不过在等机会而已。这次的事情,不正好给了他们一个警告?!我相信,从此以后,不会有任何人敢打你家的主意了

“咬人对我们狗来说,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我们不咬好人,专咬坏人。时候长了人们就知dào

了。我们之所以平时不叫不闹,就是为了让人们忽视我们的存zài

,关键时候大打出手,给坏人个措手不及。让人们不敢小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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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黑狗这么一说,田青青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是啊,自己兄弟姊妹年纪幼小,父母亲老实巴交,别人一点怕处都没有。家里养的狗平时不给人送膈应,关键时候露一手,是再好不过了。这样,对存有不良之心的人也是个震慑。省得光有人来下院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那才叫闹心呢!

田青青想到这里心中高兴,传音道:“黑狗,你比我精明。”

说完,忽然想起这句话不妥:岂不是在自己说自己“连狗都不如!”心中一顿,暗骂自己愚蠢。

黑狗得yì

地眯起了眼睛。田青青知dào

这是在笑自己,冲它一纵鼻子。“哼”了一声:“得瑟吧你!”心中暗道:早晚把你的智慧全套出来!

黑狗笑笑,见温晓旭拿着冰棍要走,赶紧叫大黑跟过去,尽可能地缩小自己的群体。

郝兰欣下工后听说了事情经过。吓得面如土色,用手捂着胸口说:“亏着没出人命,要是死在咱庭院里一口子,咱的日子也没法过了。”

又忙对田青青说:“青青,要不,咱还是把狗拴起来吧,反正咱家又有铁链子。可别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田青青小嘴儿一撅,说:“妈妈。我觉得还是不拴的好。那样咱们的狗多受罪呀?何况它们平日里不叫不闹,乖得很。是因为别人下院子来偷东西,才发疯咬人的。

“要是光拴着。坏人来了也咬不着,跟没喂有什么区别!再有人来下院子,还不把咱家偷个净光呀?”

郝兰欣一思量,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这两只狗来家里十来天了,拴了没两天就放开了。一直都平安无事。上次那三个jing

cha

来,连叫都没叫一声。唯有这次咬人。难道这狗有灵性,认出好赖人来喽?!

郝兰欣心里这么一想,也就没再说什么。

再说那两个贼子,到了大队部后,还是把田达岩这个幕后指挥者供了出来。治保主任又把他传到大队部去,勒令写深刻检查。还要组织基干民兵开批斗大会。至于游街不游街,还要看三人的认罪态度。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田家庄。人们听说以后,都觉得后背发凉。纷纷说狗是最有灵性的动物,而田达林家的,更是聪明透顶。

吃完晚饭以后,大伯母何玉稳、二伯母王红梅、二奶奶田李氏的大儿媳妇朱秀兰——也就是田薇薇的母亲。以及四奶奶田魏氏的二儿媳妇李金平,都来串门了。大家见面说的最多的,就是大骂田达岩:

“没见过这么缺德败兴的,联络联络外村的人偷自己的亲叔伯兄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连个小动物都不如。”何玉稳气呼呼地说。她家与田达岩前后邻。两家关系又不好。出了这事,最担心的就是她了。

王红梅又给大家说了最新听到的一则消息:

“二岩子交代说,他兴心老长时间了。就是因为杨老太太在家里,才没敢动手。这不,杨老太太前脚走,他后脚就通知那俩贼子来了。”

薇薇母亲朱秀兰说:“要不说家有一老,胜似一宝呀。有个老人在家,他们就不敢动手。”

何玉稳羡慕地说:“这回可该着你说说道道的了。跟着老人过,又省心又放心。你看俺家老人,跟着不够生气的哩。”

郝兰欣用手指了指东边,示意隔墙有耳,声音低了八度,说:“这回表现不错。听见这边狗叫的不是那么着,就过来了。还巴巴地把二岩子叫了来。要不是她,二岩子挨不了狗咬?”

李金平说:“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说,怎么她不喊这条胡同里的人,巴巴地跑回去,到她那一条胡同里把他喊来?”

朱秀兰:“她们俩妯娌说得来。”

何玉稳轻蔑的一笑,小声说:“这一回说不来了。田阴氏回去后,指名道姓地把她骂了一顿,说她多管闲事。”

李金平:“这也叫闲事?”

郝兰欣:“她准是嫌给她家送信儿了呗。”

王红梅:“亏着这几只狗。要不,还不把你家的麦子偷净了哇。”

郝兰欣:“是呢!回来后一听说,吓得我没法。后来想想,还真是狗的功劳。”

何玉稳赶紧抢着说:“兰欣,听说你家还有一只半大狗哩,把它给我吧。我也养只狗看家。你们两个胡同里住还偷哩,我和他是前后邻居,真不知防他哪一会儿。”

郝兰欣:“这个……行倒是行,只不过是青青收养的,我还得问问她。”

何玉稳要狗心切,扯开嗓子冲简易西房喊道道“青青,过来,大伯母给你说个事。”

“哎,我这就来。”田青青在屋里脆生生地答道。

其实,田青青早在屋里捡耳朵了。

大人们在庭院里说话,田青青怕孩子吵着大人,就把田幼秋、田幼春和每晚都过来玩儿的温晓旭,都叫到自己的屋里,拿出冰棍和西红柿(谎说自己买的),让他们边吃边玩儿。她则一边与他们搭着腔,一边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谈话。

当听到何玉稳要大妞时,不由心里一怔:让她送人还真舍不得。又一想:好狗护三邻,何况是自己的大伯母!只要她不拴着,跟送给温晓旭家的大黑一样,想在哪边在哪边,与在自己家里也没多大区别。

正在这时,庭院里的黑狗传音说道:“答yīng

吧,别让她拴着就行。这样,我们又多了一个门串。分散开,也不显得你家狗多。”

黑狗就卧在东厦子门口,把几个女人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田青青心里有了主意,“呱哒”“呱哒”跑到何玉稳跟前,故yì

问何玉稳:“大伯母,给我说什么事啊?是好事还是坏事?”

何玉稳一把把她揽在怀里,亲昵地说:“大伯母说的还有坏事?”

田青青:“那你快说。”

何玉稳:“青青,把你家那只半大狗,让给大伯母喂着吧。你家出了这事,大伯母也觉得不安全起来。又前后院住着,我想跟你家一样,也养只狗看家。怎么样?舍得不?”

田青青:“舍是舍得。只是你不能光拴着它。和金霞姨家的大黑一样,拴两天,认家了,就放开,让它两个院儿里跑。”

何玉稳不放心地说:“放开了还会在我家里?它在这里熟了,又有它的大狗,还不光在这里呀?”

田青青:“不会的。我家的狗听话,金霞姨家就这样。大黑就拴了两天,放开后两个院儿跑,有时大狗还会在金霞姨家卧着呢。”

何玉稳:“还有这事?那,大伯母听你的,行不?”

田青青:“行!明天你就可以把它牵过去。”

郝兰欣:“你连铁链子都不用准bèi

,就用我这里的。”

她们的对话,可把在座的一个人气坏了。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处处里拔尖儿占上风的王红梅。

王红梅平时并不怎么来串门。尤其庭院里的菜们被割了“尾巴”以后,几乎不来了。今天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妯娌之间,不过来坐坐情理上说不过去。再一个就是冲着那条半大狗来的。

她家的日子在这一弯儿也数的着,田达森又经常不在家。见田达岩吃起窝边草来,怕哪一天也摸到自己家里去。又见田达林家的狗如此厉害,人们都说有灵性,便想要一只自己喂着,看家护院。没承想刚一引到狗的话题上,就被大妯娌何玉稳抢了先,不由气得愤儿愤儿滴。

“兰欣,你家大狗舍得送人不?”王红梅没好气地说。

郝兰欣老实,过去又受她的压制,习惯了默默忍受。听她口气不对,一时没了主意。便对田青青说:“青青,你二伯母问咱家大狗舍得送人吧?你说呢?”

田青青也调皮,不软不硬地说:“舍得喽。只要叫了家去,就喂着。但不许拴链子。”

王红梅嗔道:“不拴链子我会弄家去喽?你就糊弄你二伯母吧!”

田青青笑得“哏哏”滴。(未完待续)

第195章 买了收音机

王红梅却不依不饶,见主事人是田青青,便说:“这样吧,青青,我和你大伯母两家共同借你一只半大狗。让它两个院儿里跑。你赶紧让大狗再生一窝小狗,我们一家一只,然后就把半大狗还给你。”

王红梅用“借”而不说“要”,倒把何玉稳给噎住了,气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咬着牙没说话。

这一下把田青青给难住了:二伯母这是要不到狗不死心呀!可大妞已经给了大伯母,断不能再“借”给她家;把黑妞给她,她实在舍不得。家里就剩黑狗的话,自己出门带着,家里就没有,不带着母亲又不放心。

又一想:二伯母把话说到这份上,摆明了是在与大伯母抢大妞。自己守着两只不给,又觉得不近情理。王红梅处处里出幺蛾子想拔尖儿,她不待见,但经过上一次的教xùn

,改了不少,最起码没再让父亲给她家担一担水。看在她今晚来过问的份上,便说:

“二伯母,这样吧,让家里这两只大狗,都到你家里熟悉熟悉。你和金霞姨一样,再在门上或者墙上给狗留个小洞,让这两只狗两个家里串花儿花儿,看着两个家。这样,咱两家都〖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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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对何玉稳说:“大伯母,你家也这样。让大妞和黑狗它们来回跑。”

何玉稳随即点了点头。脸色立马好kàn

了许多。

田青青这样安排,也有她的用意:时候长了,狗们到空间里吃鱼,难免被人碰见一次两次的。几个院里串花儿花儿,人们也就闹不清狗们在哪里了。

王红梅却问:“这样能行?”

田青青:“能行!我家的狗灵着呢。”

王红梅:“还拴链子不?”

田青青:“不用,就让它们在院子里跑,贼来了好咬他们呀!”

田青青的话又把人们逗笑了。

最高兴的还是郝兰欣。她没想到女儿收留的这几只流浪狗(黑妞当初也是以流浪狗的名义进家的),不但帮了自己家的大忙,还这样受街坊邻居的待见。可见女儿眼光不错。同时还为当初自己的不同意小小地尴尬了一下。

气氛好转了,人们又商量起给黑狗找对象来了。

田青青见这里没自己的事了,“呱哒”“呱哒”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郝兰欣非要过来给田青青姊妹俩作伴儿。下午出了如此血腥的事件。杨老太太又不在,田苗苗小不懂事,她怕田青青害pà



田青青虽然不习惯和大人睡在一起,想想空间里已经打理好了,只要在郝兰欣睡熟以后,把狗们放进去吃鱼就行,也就高兴地答yīng

了。

“妈妈,我觉得杨奶奶给咱家带来好大的福气。”

母女俩睡不着,便念叨起杨老太太的好来。

田青青:“一来就给咱带来两千多块钱。还天天给刷锅洗碗看孩子,比个保姆都强。今天要不是她回娘家。贼也不会来下院子。杨奶奶真是咱家里的福星。”

郝兰欣:“嗯,你才伯母(朱秀兰)不是说呀,家有一老,胜似一宝。过去跟着你奶奶的时候,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自从杨老太太来了以后。我才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青青,你说,怎么亲婆婆还不如外来的老人呢?”

田青青:“主要是过去穷,奶奶再有点儿受不得吃,时候长了,小矛盾就积累成了大矛盾。再有我二姑在中间挑唆着,矛盾就激化了呗。”

郝兰欣:“你说的对。过去和你奶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吃头一碗的时候,模样还好kàn

,再盛第二碗,就得看看她的脸色。好kàn

的时候,就去盛,不好kàn

了。就吓得赶紧把碗放下。吃干粮也是这样。常常饿着半截肠子。”

田青青:“还是得。时候长了,你就有怨气了。她一看你不高兴,就更不高兴了。日久天长,就积累成了仇恨。

“杨奶奶就不一样了。她从那么个环境中过来,咱家又不缺吃不缺喝。她实足,你敬着,她满yì

,你愿意。越来越亲。时候长了,就亲成一家人了不是。”

郝兰欣:“是这么回事。不过也在人。这些日子咱没少给你奶奶东西,你还供给她家面粉吃,每天给她小儿子批发冰棍,也换不出她的笑脸儿来。”

田青青:“我觉得她比过去好多了。现在不但不骂杨奶奶了,有时候,还过来坐会儿。我喊她,也不像过去那样,奈答不理的了。就是二姑来了以后,冷几天脸子。我送两回面粉,又变回来了。”

郝兰欣:“你碰见过你二姑?”

田青青:“碰见过好几回呢。有一回,我晌午的时候给她送了面,装满了面毛罐儿。下午见二姑来了,第二天送冰棍的时候,我偷偷看了看奶奶的面毛罐儿,里头剩了一毛罐儿底儿。准是让二姑拿走了。”

郝兰欣:“嗯,拿点儿面到不要紧。她日子过得不怎么样,人也不怎么样。听你大伯母说,和一个因拐卖妇女儿童而蹲监狱的刑满释fàng

的男人来往密切,往后你注意着点儿,见她来了,就告sù

弟弟和小妹妹,都躲得远远的,别让她怎么样你们喽。”

田青青:“我倒不怕她,她也怎么样不了我。弟弟膈应她,根本不凑。就怕小妹妹,什么也不知dào

,往后满街跑了,我们还真得看的紧着点儿。”

郝兰欣:“嗯,也给杨奶奶说一声。”

田青青感觉有点儿热,想起东边西厢房一点儿风也不透,便对郝兰欣说:“妈妈,这就到了暑天了,你们该把窗户上垒的坯拆了,也好透透风。外间屋倒还好点儿,有个冲西的后门,你们屋里还不跟闷罐呀似的。”

郝兰欣“咳”了一声,无奈地说:“热点儿也比闹别扭好。我最怕和人吵架革气的了。这样也挺好,那边儿的声音一点儿也听不到,估计他们也听不到我们的。两下里少了很多摩擦,都心静。”

田青青:“那咱还不快着盖房?”

郝兰欣:“刚割过‘尾巴’去,消停消停。和你爸爸商量了,打算秋后再盖,争取搬进去过年。”

田青青讨了准主意,便不再劝说。听黑狗它们在庭院里直嚷肚子饿了,打了一个打哈欠,说:“妈妈,我困了,咱睡觉吧。你明天还得出工。”

郝兰欣:“嗯,别言声儿了。”

不大一会儿,郝兰欣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田青青赶紧闪到空间里,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庭院里,把狗们送进空间。

第二天,王红梅果然让人在墙上掏了一个家狗可以钻进去的小洞。田青青也遵循诺言,领着黑狗和黑妞,到那里转了几次,嘱咐它们,家里没人的时候,每天到这里转转。如果田达森出远门,晚上来一只守院子。

不待见归不待见,毕竟血缘关系在这里,田青青也不希望二伯家里出事不是!

这让王红梅十分高兴。因为她每天都看见自己家的庭院里,踩的有新的狗蹄印儿。尤其是丈夫出门以后,总有一只狗在庭院里卧着。不时还发出一两声狗叫,这让她睡觉踏实了很多。与郝兰欣的关系,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几天后,田青青果然托姨表姐颐凤娇,花三十多块钱,给家里买了一个中号的手提式半导体收音机。

郝兰欣一开始心疼的了不得,觉得花三十多块钱买个光能听唱和听广播的玩意儿,太不值得了。

当田青青把卖知了皮儿的钱如数交到她手里,对她说,买收音机的钱是她偷偷在坑塘里掉了几回鱼,拿到城里后卖钱买的,心里才欣慰了一些。

在她看来,钓鱼比摘知了皮儿来钱轻省,也快。她真舍不得把女儿辛辛苦苦摘知了皮儿的钱,买成中听不中用的东西。

田达林和田幼秋、田幼春却高兴的了不得,一有空就拧开听。虽然都是样板戏和红色歌曲,他们却百听不厌。感染的郝兰欣也对收音机产生了兴趣,晚上在庭院里吃完晚饭后,桌子也不拾,擦干净了,放上收音机听起来,直到凉快透了,才回屋睡觉(一方面也是因为屋里太热)。

田达林家里是篱笆墙,没有遮拦,声音传的老远。左邻右舍的人们听见了,纷纷拿着小板凳儿,来听“匣子”。

何玉稳、王红梅,以及与郝兰欣不错的几个年轻媳妇们,每晚也来凑热闹。有的还拿着鞋底子,一边听,一边在灯影里做针线活。

小孩子们来的也不少。有的是跟着自己大人来的,有的是自己跑来的。田青青为了笼络他们,同时也为了给父母建立越来越好的人际关系,每晚每个孩子,不是分一颗冰棍,就是一个西红柿,或者一个鲜桃。

这些东西都是空间里的。冰棍不说了,有的是;西红柿虽然只有几棵结果的,由于外面的被割了“尾巴”,里面的就再没卖过,只供给自己一家人吃。这就需yào

的少多多了,棵上的都成了叠加式,田青青摘也摘不败。

她催生的那棵桃树上的桃子也熟了,便每天给家里摘一篮子,供着人们吃。(未完待续)

第196章“扫帚星命”被重提

郝兰欣虽然心疼钱,但女儿已经买回来了,又不是从自己手里要的钱,劝了几次,见田青青不听,依然往回买,也只好由着她了。

来听“匣子”的大人们却招受不住了,说:“免费听‘匣子’已经添麻烦不少,还每晚给孩子们吃东西,太过意不去了。”

田青青则说:“这个都是从城里买回来的,便宜的很,花不了几个钱儿。”

人们很少赶乌由县城大集,不知dào

那里的价格,也便信以为真。不过,都从心里感激田达林一家对人热情。孩子们在街上见了田青青,老远就打招呼,亲热的像自己的姐姐妹妹一般。

田达林一家一时风光无限。

然而,有一个人就是看不得田达林家好,总想给他捣鼓点儿事,腌臜腌臜他。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前些时候被狗抓破脸地田达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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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田达岩见田达林家买了收音机,每晚在庭院里播放,把周遭的人们都吸引过去了。人们说起田达林一家人来,无不竖大拇指,说这一家人心眼好,大人孩子都仁义。

经过了那场偷盗不成反被狗咬事件,田达岩把自己与田达林对立起来,觉得人们在夸田达林,就是在贬低他田达岩。

更让田达岩恼火的是,被田达林家的狗咬伤的那两个狐朋狗友,二人口口声声说是他让他们来的。被狗咬伤的医药费、养伤期间的生活费,他必须给两个人掏。还放出口风说,如果他不管,就让他少条胳膊没条腿。

医药费倒不多,每人花了十几块钱。可两人的脚踝骨都被咬伤了,仨月两月干不了活。他得负担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哇。

关键是,他根本就没钱!

一粒儿麦子没偷着,自己被狗抓破了脸不说,还得养着那两个同伙儿。想来想去。觉得给他造成这种损失的,是田达林家里的狗们。

狗不会说话,也不会承担责任。那就由它们的主人——田达林承担吧!

田达岩决定向田达林讨要“公道”。

可说个什么理由呢?总不能实话实说,说去偷麦子。被你们家的狗咬伤了,你得负责任,赔医药费和养伤的生活费。

这样一定会惹得众人耻笑。

忽然想起昨天母亲田阴氏肚子疼。对,就让母亲装病,给田达林“借”钱看医生。你家有好几百斤麦子,总不能说没钱吧!

田达岩也深知自己在田达林心目中的位置,自己一个人去,肯定“借”不来。便找了另外两个狐朋狗友给助威,好软硬兼施。并许给他们事成后分给他们各十分之一的好处费。

两个狐朋狗友一听说是去田达林家,吓得脸都白了。摆着手说:“你还是饶了我们吧!他家的狗那么厉害。别再咬折我们的胳膊腿儿,我们还指望着它们养活我呢。?

“这回我们瞅着他家有人的时候去。只要他家有人,狗要是再把我们咬伤喽,就是他们看管不严的责任。我们正好讹住他们,岂不是好事!”田达岩邪笑着说。

两个狐朋狗友闻听。心想:要是家里有人,肯定会看管起狗来。又正好手里没钱花,落个是个,便答yīng

了。

三个人一路斜歪,趁晌午人们下地后的时间,田达林和郝兰欣都在家里的时候,来到田达林家里。

此时家里有黑狗和黑妞。一见田达岩领着两个陌生人进了大门,“呜”的一声跑过去,把三个人截在大门口,冲着他们“汪汪”叫起来,不让他们进庭院。

田达林和郝兰欣听见狗叫,都急忙跑出来。见是田达岩和两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郝兰欣眉头皱了起来,站在东厦子门口不知所以。

田达林也知dào

夜猫子进宅准没好事。但看在亲叔伯兄弟的份上,又经lì

了上次狗咬人事件,怕自家的狗再对三个人下口,忙大声呵斥。让它们一边去。

——家里有人而狗咬了外来人,就不好说了不是。

平时狗一叫,只要他一呵斥,狗们就不出声儿。可这一回两只狗怎么也不听他的话了,一直冲着三个人狂吠,谁往前走,就往谁的身上扑。

田达林并不怕狗,也敢拽着脖套拴它们。但真凶起来,也不敢近身。知dào

狗们最听大女儿的话,来个陌生人或者亲戚,都是田青青把狗拴起来的。便想让田青青来阻止。忙喊道:“青青,把狗拴起来。”

其实,田青青早就瞧见三个来人了。

今天蒸的干粮,她正在饭棚里起锅,听见黑狗叫后,往外瞧了一眼,见是田达岩领着人来的,知dào

准没好事,便传音黑狗,让它们光叫别下口,她也就没出来。

听见田达林喊,不出来是不行了。便走过去,喝退了黑狗和黑妞,并在田达林的要求下,用铁链子把它们拴了起来——不拴不行啊,小孩子必须听大人的话。同时也告sù

三个来人:我们家里的狗懂人性,嫉恶如仇。家里没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拴好狗以后,冲着三个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又跑回去起自己的干粮锅去了。

三个人见狗冲着他们“汪汪”叫,都已吓得腿发抖。尤其是那两个狐朋狗友,真想扭头往外跑。怎奈腿发软,跑不动。见田达林立马出来呵斥狗,才勉强立在那里。待两只狗都被拴起来以后,胆子才大起来。跟随田达岩来到庭院里。

田达岩站在庭院当中,别愣着脑袋,斜瞪着眼珠子,怪声怪气说:“我妈病了,家里没钱,你借给我一百块钱吧,我赶紧给我妈看病去。”

田青青闻听心中暗想:这个时候工值才一、两毛钱,就算富裕户,手里也不会有一百块。田达岩狮子大开口,必定有原因。联想起前些日子偷盗被狗咬的事,猜想肯定是找茬来了。

这时,只听田达林说:“大伯母得的是什么病,一会儿我和你三嫂一块儿过去看看。至于钱,我手里没有。”

“三嫂手里呢?”田达岩逼视着郝兰欣问。

“我……我也没这么多。”郝兰欣气得声音发抖地说。

田达岩:“没钱?!没钱你家有麦子,借给麦子也行。我去粜,不要你们的脚力钱。”

田青青心中暗想:越说越露骨:上次拿着口袋来偷麦子,这次来借麦子,主意全是在麦子上。我们家有几百斤麦子,你就这样惦记着哇,看来上次给你的教xùn

太轻了。

田青青看了看母亲郝兰欣,见她已被气得脸色发白,父亲田达林也拧着眉头不知说什么了。便本能地拿起一根烧火棍防身,走出饭棚,对田达岩说:“岩叔叔,按辈份我叫你叔叔,可你的谎话连小孩子都糊弄不了。上次你唆使那两个盗贼来偷麦子,被狗咬了,没偷成。今天又来借钱,没钱麦子也行。这不明摆着是打我家麦子的主意。原来你们暗着偷不成,就明着抢啊!”

“谁明着抢了?我是借钱给你大奶奶看病去的,你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田达岩气势汹汹地说。

“大奶奶没病。”田青青也把小脸儿一仰,瞪着眼睛说:“我上午还看见她在南边地里溜达来着。你说谎办事也打点儿提前量,先把自己家里的人稳住了,再来蒙别人。”

田达岩一看被田青青这么一个小孩子说破了,不由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对田达林说:“我妈是精神方面的病。既然你女儿这样说,我也对你说实话吧:我为什么不去别人家借钱,单单来你家,是因为我妈的病于你家青青有关。

“我找神妈儿妈儿看了,说我妈的病,是你家青青的‘扫帚星命’克的她。并且还不是克了一时半会儿了。连看神妈儿妈儿带看病带拿药,已经花了八、九十块钱了,到现在还没有好。你说,这钱该不该你家出?”

田达林和郝兰欣闻听,都愣住了:大伯母整天在街上晃过来晃过去的,没见过她病过,也没听说她有什么病,怎么一下子就花了这么多钱?并且还与自家女儿有关。

田青青的“扫帚星命”,一直是他们夫妇俩心中的一块病。为避嫌疑,他们不惜住了一个月的场院屋。

所幸的是,已经有三、四个月没人议论这事了。如今又被田达岩猛然间说了出来,并且还是当着青青的面。难道说青青真的与他家有过什么交往?或者接触频繁。夫妻二人不知内情,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田青青闻听也是气撞脑门:因为这个“扫帚星命”,她曾经背了很大的思想包袱。她虽然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她必须顺应民俗。为这,她几乎不敢去串门子,拒绝了很多小朋友们的邀请。

现在好容易没人提了,她也大大方方地与人接触起来。不承想从田达岩的嘴里又蹦了出来。

她也知dào

,田达岩在这种形势下提出,是在打击报复刚才揭了他的短儿。

不过,既然他提出来了,就得给他较较这个真,让他承认这是对自己造谣,并遏制他今后不再说。

田青青想罢,便厉声斥责道:“我们各人过各人的日子,互不来往,我什么时候克的着她?”(未完待续)

第197章 回忆起《诅咒术》

田达岩没理搅三分:“什么时候克的我也不知dào

,人家神妈儿妈儿这样说,我也只好这样信了。反正我妈的身体一直不好,我家的日子也一直不顺,神妈儿妈儿说,这都是你克的。”

田青青气得一跺脚,指着他说:“你胡说八道。今天你要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我就放开狗咬死你。”说着,就要跑过去放狗。

田达林被那天的血腥场面吓怵了,怕田青青一时气盛再制造出狗咬人事件来,赶紧拦住,说:“青青,你先别放狗哩,让他把事说清了。说不清的话,再放狗不迟。”

田青青只好停住,横眉怒目地瞪着田达岩,恨恨地说:“我再给你一段时间,说清了算没事,说不清的话……”说着一指狗:“它们知dào

怎样对付你。”

田达岩见状也有些胆怵,但话一说出口,也只好往圆里圆了,便说:“那天你家的狗咬人的时候,我妈来过你家里,保不住就是那次克的。”

田青青立马回击道:“她来我家时,我根本就没在家。傍黑我回来,你*{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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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们又都走了,谁也没见谁的影儿,与我有什么关系?”

田达岩没词找词:“那就是在大街上碰到克的。”

田青青:“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别人都克不着,怎么单单就克着她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克的她?”

田达岩:“那就是你去我家那次。”

田青青:“我什么时候去过你家?”

田达岩:“送鱼那次。”

田青青猛然想起来了:春天的时候,田阴氏见田青青给二奶奶、四奶奶和老五奶奶都送了鱼,眼气,就巧说要买一块钱的田青青卖后剩下的小鱼。自己又没工夫等,便让田青青卖完鱼后给她送家去。其实是变相地让田青青白给她送鱼。

田青青见她一个奶奶辈儿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给她送了两条一斤靠上的大鱼。当时大鱼是一块钱一条,田青青本来是不给她要钱的,她还假不指着地说,当时手里没两块钱。等以后凑够了,再给她。结果到现在还没给。

田青青:“噢,你说的是那次给你们送鱼哇,那是大奶奶让我送去的。还说日后凑够了给我两块钱鱼钱呢。到现在也泥牛入海无消息。”

田达岩:“还是得。你去了,就克着她了呗,这还要证明吗?”

田青青:“都好几个月了,你现在才往这上面赖,是不是有点儿晚?”

田达岩:“那时我妈没病,也没看神妈儿妈儿。现在病了,一看才知dào

,原来我家的日子不好过,我妈身体不好,都是你那次克的。你还说什么呀!克了我们好几个月了。给你要一百块钱,还便宜了你们哩。什么也别说了,快拿钱。要么给麦子,咱一清两拉倒。要是紧着不给,别说我不客气。我这两个朋友。可都学过武功,打你们个腿折胳膊折的,白挨疼。”

真是无耻加无赖,歪理用绝了。,

田青青闻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要动粗,我就放狗。看看你的人厉害,还是我的狗厉害……伤亡自己负责。”

这时,郝兰欣也和他们理论起来。说的话虽然很苍白,不赶劲,总算敢吵架了。田青青这还是第一次见母亲与人争执,不由暗暗为母亲加油。

田达林先是愣着,后来见妻子说不过他们。也一句一句地帮着。由于不习惯,一句话常常只说了一半儿,就被对方压了回去。

来的两个陌生人则两手揣在怀里,脸上表情阴阴的,似笑非笑地看热闹。

田青青一看父母亲真不是给人吵架革气的主。再坚持下去,非把母亲气哭了不可。

转念又一想,觉得自己与他们争吵也不合适。一会儿把街坊邻居都惊动了来,问起原因,势必把沉寂下去的“扫帚星命”再从新提前。

“扫帚星命”是迷信的说法,信则有,不信则无。田达岩一口咬定,虽然大家不见得相信,但对自己却很不利。因为她不能证明自己不是“扫帚星命”,与人接触起来,又得多加一份小心。

“扫帚星命”就像田青青心中的一个大伤疤,一揭就疼。而且还是那种痛彻心扉的疼。

最好的办法就是捂住它,不动它。时间久了,别人淡忘了,没人再提起来了,田青青才算彻底被解放。

而捂住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让他们再争吵,把听说的人缩小到最小范围。

“怎么还拿不定主意?!赶紧把他们撵出去呀?!”黑狗传音道。

撵出去!

怎么撵?

放开狗往外撵已经行不通了。首先父亲田达林就不让。再说,她也不愿落个放狗要人的恶名。

用异能!

田青青摇摇头:惊吓了父母亲、杨老太太和哥哥、弟弟、田苗苗不说,传嚷出去,家里岂不又要蒙上一层妖异的色彩。甚至连二伯母家夜里“闹鬼”、田达岩家那晚的诡异、电影场里的蝎子,也得怀疑到这个家里来。还有以后村里出的怪现象(以后肯定少不了),这个家里也脱不了干系!

田青青不想当着任何人的面(包括自己的父母)使用异能。她想让这个永远成为人们的猜测。

“哼,真是小孩子家家的,优柔寡断!”黑狗又很瞧不起地传音道。

“黑狗,你会下咒吗?就是诅咒。”田青青忽然传音黑狗问道。

黑狗:“这个你还问我,你自己也会呀!”

田青青:“我不会,根本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

“别忘了你是穿越之人。”黑狗“嘿嘿”一笑,“穿越之人是逆天的,前世里接触过的东西,在这世里可以发扬光大。你仔细回忆一下,前世里是不是接触过这方面的内容,比如,文学作品里描写的。”

田青青仔细回忆了一下,在凌媛媛时期,有一段时间她看玄幻小说入了迷,很欣赏里面仙侠们的呼风唤雨,一气冲天的仙术。便用重金贿赂了当时一个号称“半仙”的神妈儿妈儿,让她教给自己几招仙术,也好不愧自己穿越一回。

哪知那个“半仙”是个假货,赝品,什么仙术也不会。看在她重金的份上,给了她一本《诅咒术》小册子,让她照着去演练。

凌媛媛一心学仙术,对诅咒术并不感冒。看了一遍后,记住了几个,由于没有实施对象,也就没有试验过,后来也就扔在了一边,没再理它。

田青青集中精力搜索前世这段记忆。也许是上天帮忙,也许是穿越让田青青头脑特别灵光,这段被尘封的记忆还真让田青青回忆起来了。尤其是那几个被记住的咒语,立时便闪现在头脑之中。并且有一个很适合田青青现在使用。

田青青心里有了主意,牵过黑狗和黑妞,用手拽着铁链子,走到田达林和郝兰欣身边,说:“爸爸,妈妈,他是冲着我的‘扫帚星命’来的。这事,由我来解决。你们去屋里,放上桌子吃饭去。你们劳动了一上午,怪累的,杨奶奶和哥哥、弟弟、小妹妹们,也都饿了。庭院里的事,你们谁也不要管。”

田达岩一见田青青牵过狗来了,指着田青青说:“你……想放狗咬人?我……喊人啦,让大家都知dào

是你放狗咬的我,你就养我一辈子吧!”

田青青:“你放心,我牵狗是为了防身,但绝不让狗咬人。今天这事与我父母亲没关系,‘扫帚星命’是我,我来与你摆平此事。”

田达岩一见,总算有说事的了,总比光争吵进了一步。就说:“也行。咱丑话说在头里,如果你的狗咬了我,哪怕见点儿血,你也得养我一辈子。”

田青青:“你放心,我不想养一个无赖。”又对田达林夫妇说:“爸爸,妈妈,你们快屋里去吧,让过路的看见,还以为咱家里又招贼了哩!多没面子呀?”

田达林:“青青,你千万别放狗咬他们。”

田青青:“我知dào

。你就放心的吃饭去吧。”说着,用手去推田达林和郝兰欣。

此时,杨老太太怕狗咬起来碰着孩子们,已经把田幼秋、田幼春和田苗苗关在西边的厢房里,不让出来。田苗苗不知所以,在屋里大哭着要找妈妈。

郝兰欣见光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也知dào

自己的大女儿心路活,道道多。又心疼小女儿,便对田达林说:“那咱吃饭去,这里让青青处理好了。”说着,拽着田达林,到饭棚里端着田青青早已盛好的饭菜,去了西边西厢房里。

田青青从外面给他们关上门,又把唯一能看见外面的窗玻璃,从外面挡上一块儿木板。然后给田达岩打了个手势,牵着狗来到东厦子南间外面,对乖乖跟过来的田达岩说:

“我母亲过日子细,有些事情不能当着她的面说。你们也小声点,事后我给我母亲解释。

“你今天不是来借钱的吗?一百块我们确实没有。但我们家有麦子,你看,”说着,用手一指厦子里的四个大缸:“那里头全是麦子。你既然说出话来了,我就满足你,你们三个人,能背走多少,就装多少。”(未完待续)

第198章 中誓(一)

田达岩没想到这么个小人儿给解决了大问题,不由喜笑颜开。忙说:“行,行!我就要三布袋。一布袋一百多斤,三布袋四百来斤,能粜一百来块钱,怎么样?”

田青青:“可以,不过,咱得说清两点:第一,这麦子是借给你的,有了必须还。”

田达岩点头说:“那是,那是。”心里却说:“这么多,还让还,你等到猴年马月吧!”

田青青:“再一点:你是遇上了麻烦,不好意思张嘴,才借你妈妈(连“大奶奶”也省了)生病来着。至于‘扫帚星命’克你家的说辞,也是你故yì

编造出来的理由,你说是也不是?”

田达岩一见了麦子,让他说什么也行了。忙说:“是,是,以后不这样说了。”

田青青:“空口无信,立誓为准。这样吧,你对着老天爷爷起个誓,再说我是‘扫帚星命’和‘克人’这一类的话如何如何,我才借给你麦子。”

田达岩闻听心里〖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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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这个乐呀:原来“扫帚星命”和“克人”,是这个小女孩儿的忌讳!今天知dào

了,往后再向她要东西或者想制服她,就专说她的忌讳。她怕声张,也就像这次一样,岂不乖儿乖儿地给!

田达岩想得眉开眼笑,心花怒放,把田青青的问话也给忘到耳朵梢子上去了。

田青青察言观色,如何不知dào

他想些什么!心里话:我先让你得瑟得瑟,应验一回你就知dào

锅是铁打的了!嘴上却说:“怎么样?不愿意?那这话当我没说,你们走吧!”

田达岩猛一愣,才想起田青青刚才的问话来。心想:不就是起个誓嘛,这样的事太多了,也没见哪个应验的,忙说:“行,行,你说起什么誓吧。天打五雷轰、出门让牛车轧死、墙头倒了砸死、掉水里淹死,什么都行。”

田青青:“不用起这么重的。你一口气没了,我给谁要麦子去?我既不要你死,也不要你伤外表四肢。血乎淋拉的我看着别扭。你就照着既能受到老天爷爷的惩罚,还能保住你的形象这方面起吧。”

田达岩暗喜:雷劈车轧都不怕,还怕不伤外表四肢的?真是个小孩子,把誓也当成一回事了。那就什么厉害说什么吧,反正是糊弄小孩子的。于是,便说道:“我要再说青青是‘扫帚星命’,就万箭穿心——不,万箭穿心也伤外表,那就用一把看不见的刀子,在我的身体里。把五脏六腑削成一片儿一片儿的,活活疼死我,行了吧?”

田青青闻听点点头:“行。那,你们就冲着老天爷爷跪下起誓吧!“

“还跪着?”田达岩有些吃惊地说。

田青青:“不跪着怎么叫起誓呀?反正这里也没别人,连我父母亲都看不见。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看样子不跪是不行了,田达岩又说:“要跪,我可以,他们两个不知dào

怎么回事,就别让他们跪了?”

田青青坚定地说:“不行,因为他们也听见你说了,他们要是出去说去。与你说有什么两样?他们既然和你一块儿来,你一定许给他们好处了。既然有利可图,就和你一块儿起誓,一块儿承担责任吧。”又对两个陌生人说:

“我也不知dào

你们姓甚名谁,也不想知dào

。但有一点儿,今天这事你们参与了。你们就得保密。为了让你们自我约束,也一同起个誓。出了我家的大门,再不许说一句今天中午的事和说过的话。否则,就会中誓。后果自负。”

他们三个人谁也没想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会有这个韬略,一步步引着他们上钩。不应允吧。眼看着金灿灿的麦子到不了手;应允吧,这大清白日的下跪,还真抹不开脸面。

田青青见他们犹豫不决,又说道:“常言说:跪天跪地跪父母,这个不失你们的尊严。连老天爷爷都不肯下跪的人,可见也没有诚意。我不会把麦子借给没诚意的人的。既如此,你们还是回去吧。”

田青青说着,就要去解狗的链子。

田达岩见到手的麦子就要黄了,忙说:“别,别,我们下跪。”说完,又对那两个陌生人说:“二不熟三生冷,跪天跪地跪父母,这个不滴答。我们还是跪下吧。”

叫二不熟的想到事成后,还有十分之一——四十多斤麦子落,也就勉强跪下了。

三生冷还在犹豫,被田达岩一把拽倒,跪在了田达岩身旁。看来,这是个挨整砖不挨半头的主儿。

三个人跪下后,口中喃喃说道:“我们要再提田青青的‘扫帚星命’,就在体内生把刀子,把五脏六腑削成一片儿一片的,搅着疼。”

起完誓后,田达岩又从家里拿来三条布口袋,果真装了三布袋麦子扛着走了。

待他们走后,田青青从空间里取出麦子,把空出来的缸灌满,再把草木灰放在上面。一切复归原样后,又在空间壁的笼罩下,跟随着田达岩三人,来到田金海的家里。

田青青看得出来,田达岩把起誓当儿戏,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出了门,一定会认为自己大获全胜而洋洋得yì

,到处吹嘘自己的骗术如何高明;作践田达林一家的懦弱、田青青充能摆怪,最终还是被骗的经过。

田青青之所以这样做,纯粹是为了转移阵地:她想惩治坏人,又不想在自己家里把事情闹大,便用了一个欲擒故纵之计,用麦子把他们偏出家门,然后视其表现,再决定对他们进行惩治。

假如他们依誓而行,田青青也不后悔:空间里麦子有的是,权当鼓励他改过自新。谁让他和父亲田达林是一爷之孙呢?

再说田达林和郝兰欣,在西边儿厢房里看着孩子和杨老太太吃饭,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由于离的远,再加上田青青说的声音小,根本听不清楚。只好依青青所言,先解决吃饭问题。

待外面没了声音以后,夫妇俩开门到庭院里一看,田青青和田达岩三个,全无踪影了。走到东厦子里,看了看盛麦子的四个大缸,发xiàn

全都满满的,一点儿也没少。只是外面的两个缸盖上蹭去了一些灰尘。

“青青呢?”郝兰欣不放心地问。

田达林:“或许跟到她大奶奶那边儿去了。”

郝兰欣着急地说:“那一家子人没一个说理说面的,青青送了趟鱼,还被诬赖克着他们了。你快把她叫回来去吧。”

田达林点点头,朝着田金海家走去。

郝兰欣在家里如何坐得住?对杨老太太说了一句,自己也追丈夫田达林去了。

…………………………………………………………

田达岩一回到家里,就大声嚷道:“妈,今儿晌午咱吃烙饼粘鸡蛋。冬莉,快着和面做,我们还等着吃呢。”

田阴氏从屋里颠儿颠儿跑出来,说:“饭已经做熟了,绿豆稀饭,菜窝窝头,再烙饼得吃到什么时候啊。”

田达岩一别愣脑袋,说:“管它什么时候哩,吃上就行。咱有麦子了,你看,三个布袋。哈哈哈,田达林那一家子怂蛋包,三眼两语就让我给说住了。乖儿乖儿地让把麦子扛了来。哈哈哈,哈哈哈……”

田阴氏闻听,心有余悸地问道:“你又去他家里了?他们的狗……”

田达岩:“往后去他们家,得瞅着有人的时候。放心,他们不敢放狗咬人。”

田阴氏:“那,这麦子……不是偷的?”

田达岩:“偷的?大晌午也能偷东西?”

二不熟说:“不是偷的,是借的,名正言顺借来的。”说完“嘻嘻嘻”地笑。

田阴氏脸一沉说:“借的还得还呀!不还又得被指责。”

田达岩:“没事。说好听叫‘借’,说不好听叫‘讹’,好听又不好听叫‘要’。管他呢,咱只要有麦子吃就行。冬莉,赶紧和面烙大饼。”

田冬莉一撩门帘从西里间屋里出来,看见三布袋麦子高兴地说:“二哥,你怎么一下子借了这么多麦子?不还会行吗?”

田达岩依然笑着说:“我二岩子从来没还过别人东西,别说含着冰凌化不出水来的三林子了。瞧他一家子那个怂样?那个小丫头还自以为自己聪明,认为起个誓,人们就不说她是‘扫……’啊,我……好痛,我的喉咙……”田达岩说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蹲在了地上。

田阴氏见二儿子刚刚还欢天喜地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忽然喊起疼来啦,忙问道:“二岩子,你哪里疼?怎么个疼法?”

田达岩疼得“啊……啊……”地叫,身子一仄歪,躺倒在地上滚起来,一边滚一边大叫:“啊……疼死我了,疼……啊……”哪里还顾上回答田阴氏的问话。

田阴氏见状,又问同来的二不熟和三生冷:“你们在外头吃什么了?还是怎么样了?他这是怎么着了?”

二不熟说:“什么也没吃。就是说谁要是说那个小丫头是‘扫……’啊,我也痛……”说着,自己也大叫起来:“我肚子疼,啊……啊……疼死我了……”随着喊叫声,身子也坐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199章 中誓(二)

【今日双更,第二更在下午5点左右。】

…………………………………………………………………………………

田阴氏一看更急了,又问三生冷:“你们说什么了?啊,你快说,怎么他俩都喊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生冷说:“什么也没说,就是说不能说‘扫……”啊,我也疼……”说着,自己也骨丢在地上。

田阴氏见问谁谁喊疼,以为是在合起来糊弄自己,不由气道:“你们跟着二岩在这里吃,在这里喝,我算白养活你们了。问句话也推三阻四,你们的良心都叫狗吃了。咹?”

在东里间屋里摇着蒲扇抽闷烟的田金海,一开始虽然听着堂屋里动静不是那么着,但这个家里吵吵嚷嚷的惯了,他也没当回事。

田金海虽然人也不怎么样,爱沾个小便宜。但比起田阴氏、二儿子和小女儿来,他又强的多。怎奈家里生活拮据,从外面弄点儿是点儿。对老婆孩〖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子的作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有饭吃就行,从来不过问哪里弄来的。

当听到老婆子说话不靠边儿时,他可就坐不住了。

其实,二不熟和三生冷,只在家里吃过一顿饭,还是赶上下雨回不去了。倒是自己的儿子,经常在人家家里吃蹭饭是真的。老婆子如此颠倒黑白,儿子的饭门可能要被踹。家里穷,多个朋友多家蹭饭的地方,家里少个青壮年吃饭还能省个儿不是!

田金海怕老婆子再说出难听的来,便端着旱烟袋走出了东里间屋。

一撩门帘,田金海便看到了戳在堂屋小床边儿上的三条布袋。听刚才说给田达林借了麦子,估计口袋里就是了。儿子竟然骗到了亲侄子头上,田金海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都不知dào

是啥滋味儿了。

见二儿子在地上打滚,二不熟坐着。三生冷骨丢着,都喊疼。可看他们的面色,一点儿也没变,而且连个汗珠儿也没有。

大热天的。他在屋里都搧扇子,他们如此疼痛,汗水泡不起来算是好的了。可是,他们身上、脸上竟然没有一滴汗水。

田金海立kè

觉得这里一定有事,很可能是儿子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怕人家找了来,首先演起苦肉计来了。便踢了踢田达岩,说:“先别演苦肉计了,趁着人家还没来,实话实说。好让我们心里也有个数。”

田达岩一见父亲不相信他真疼,忙抱住田金海一条腿,恳求道:“爸爸,我真的很疼,你快去叫医生。把赤脚医生喊来给我打一针止疼针。哎呀。疼死我了……”

原来,田青青下的这个诅咒术的特点就是定向强,且蔓延迅速。只要被施咒人一想说“扫帚星命”四个字,就会引起剧烈的疼痛。那情景,就好像腹腔内有一个薄薄的刀片,在一遍遍地划开五脏六腑。但是最大的特点就是中了诅咒术的人,即使快疼死了。也和常人无异,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而持续时间可以由施咒人自行确定。那本小册子上记载着这个诅咒术最长的时间是持续了三天,那个人最终因为忍受不了疼痛而自裁。

田青青不想把事情搞大,只定位了半个小时。只不过却挂了个“永久管用”。也就是说,施这一次诅咒术。在被施术者身上,将永远挂着这个诅咒。一旦他要说这四个字(扫帚星命),诅咒就立即发挥作用,每次持续时间都是半个小时。

田金海见儿子如此,方知dào

疼痛不是装的。便说:“你们先忍着点儿。我这就去。”说着就往外走,不承想在庭院里与急急赶来的田达林夫妇碰了个正着。

“大伯,青青在不在这里?”田达林一见田金海就问。

“青青?我……没见到她呀?你二弟嚷嚷身上疼,我……赶紧给他叫医生去,你去屋里问问吧。”田金海说着,逃也似的走出门去。

别看田金海是长辈,他却觉得没脸面面对侄子田达林。上次儿子唆使朋友,去田达林家偷麦子被狗咬,虽然没偷成,但毕竟有了吃窝边草的念想,这让他很尴尬,每次见了田达林,都是躲着走。实在躲不开了,就低低头。

今天儿子又弄了人家的麦子来,究竟是借的还是偷的,现在还没弄清楚。即便是借的,他也知dào

这个家里只有借,没有还。所以,他觉得很愧对自己的亲侄子。

田青青在空间里见田达林和郝兰欣都来了,赶忙把田达岩他们背来的三口袋麦子收进空间里。父母亲既然找了来,就一定去东厦子里看了。如果发xiàn

了这里的麦子,一定会产生疑问。

能以避免的田青青就尽量避免,不给父母亲增加任何心理负担。

田金海家的堂屋也就十来平方米。靠北墙放着一张单人小床,东北角上放着一个碗橱,东南角上垒着灶台(农村里夏天不用也不拆),西南角上放着一口水缸和一个洗脸架,中间活动的空间已经不大了。

田达岩躺着、二不熟坐着,三生冷骨丢着。三个人都疼得自顾不暇。

田阴氏在东南角上依着风箱,田冬莉在西里间屋门口,母女俩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三个嚷疼的身上。

屋里的五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麦子的忽然间消失。

庭院里的田达林和郝兰欣听了田金海的话却异想了。见田金海话说得吱吱呜呜,走的又如此慌张,都没往好里想。急忙跑到堂屋,田达林拽住在地上打滚的田达岩,厉声问道:“二岩子,青青呢?”

田阴氏见田达林进门就拽住了儿子,口气还不友好,不高兴了,上去一把把田达林推到一边,恶狠狠地说:“你干什么呀?干什么呀你?你凭什么拽我儿子?我儿子是从你家里出来的吧?这不,一进门就嚷嚷身上疼。你们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了?啊,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田达林没想到大伯母会这样,有些不知所措地说:“我没怎么着他。他们和青青在一块儿了。我是来找青青的。”

郝兰欣也忙问道:“青青呢,她二叔,青青去了哪里?”

田达岩已经疼得满地打滚了。他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受过,从喉咙开始,他的五脏六腑都像被刀子在刮,疼的哪里还愿意说话。只是不住气儿地招呼:“哎哟,疼死了我了,你们快去叫医生,快去,快去呀,疼死我了。”

田达林和郝兰欣这一进来,堂屋里更挤了。二不熟给三生冷使了个眼色,二人捂着肚子罗锅着腰,去了西夹道里的荫凉处——自己毕竟是外人,屋里挤,又是人家一大家子说事,最好还是躲开的好。

二人在屋里的时候,守着田阴氏和田冬莉,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太放肆,强忍着一个坐着一个骨丢着。待到了西夹道里,没了顾忌,精神一放松,疼痛更加剧烈起来,也都不顾形象地躺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大叫起来。

田达林见状,以为他们这是做出样子来搪塞自己。更急了,不顾田阴氏的阻拦,上去一把抓住田达岩的脖领子,厉声问道:“青青呢?你们把青青藏在了哪里?快说!”

田达岩见田达林着起急来,忍着疼说:“我出来的时候,她还在家里,我也不知dào

她去了哪里?”

田达林扔下田达岩,看了看郝兰欣,脸上的表情一下惊慌起来。

田青青知dào

父母这是在为自己担心,赶紧走到背影处,闪出空间,一边跑一边喊:“爸爸,妈妈,你们慢点儿走,等等我。”不大一会儿,便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郝兰欣身边。

与田青青前后脚进来的,是斜对门田金潭的小儿子田达方。

田达方今年二十五岁,已经娶妻生子,在老院儿里跟着老人一块儿住。他与田达岩和田达林,同为一爷之孙,叔伯兄弟。由于田达岩不正干,别看是斜对门住着,反倒和两个胡同里住着的田达林走的近。

他见田青青一个人“呱哒”“呱哒”跑进大伯家里,怕她人小再出点儿什么事,才尾随过来的。

当他看到西夹道躺着两个,堂屋里躺着一个时,不由吓了一跳。再看三人面色时,心里便有了底:这哪像个“病人”啊!除了拧着眉头招呼“疼”以外,面部颜色一点儿也没变,并且连个汗珠儿也没有。

又见田达林夫妇也在这里,联想起前些日子的狗咬贼事件,便猜想田达岩一准又去找达林哥嫂的麻烦了,回来没法交代,演起苦肉计来了!他怕田达林夫妇和田青青吃亏,便装作看笑话的样子,坐在门台上的太阳地儿里,笑眯眯地观察起来。

“你,你去哪里了?”郝兰欣见了田青青,心一下落了下来,情急之中,还是责怪地问了一句。

田青青:“我就在家里厕所里了,听见你们找我,我就追。你们走的太快,头也不回。我怎么喊你们也听不见。”

郝兰欣信以为真,点点头,又问:“你跟你二叔说什么了?他怎么喊起疼来了?”

田青青白了田达岩一眼,说:“我什么也没给他们说,我只说让他们走,不走就放狗咬他们,他们才走开的。走时还好好得哩,与我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

第200章 中誓(三)

【第二更】

……………………………………………………………………

田达岩一见田青青,立马想起起誓的事来:“用一把看不见的刀子,在身体里,把五脏六腑削成一片儿一片儿的,活活疼死……”身上的疼痛不正是誓言里所说的那样吗?难道说是这个小丫头克的?!

田达岩心里这么一想,再看田青青的眼神,就仿佛看着一个怪物,在心里狂叫着:“我不会放过你的,绝不放过你。”

田青青如何看不出他的用意!但当着这么多人,最适合自己的就是装萌卖嫩。于是,扬起嘴角,对着他露出一个稚嫩的笑容,用右手食指划着自己的脸蛋儿,奶声奶气地说:“二叔叔这么大了,还在地上打滚,丢丢丢,真不害羞!”

她的动作和稚嫩的话语,把在场的人,包括田阴氏和田冬莉,都逗乐了。

田达岩却恨得要死:怎么人们一个个的都觉得他是在装,他不是啊,不〖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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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是。他这么疼,为什么没有人相信,为什么没有人来体谅他?甚至还拿他打趣?

田达岩此刻恨不得能够晕过去,可是,意识却是始终清醒。他此刻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让这种疼痛快些过去,谁能来帮帮他呢?

田达岩用眼一扫,扫见了坐在门台上轻蔑地朝自己微笑的田达方。便用哀求的目光望着母亲田阴氏,说:“妈,我爸爸怎么还不来,快让方子再去叫,他年轻,跑的快。”

于是,田阴氏便让田达方去接田金海,看看赤脚医生什么时候能来:“你就说家里快疼死人了,让他快些来。”

田达方看了看干嚎连点冷汗也没有的田达岩。觉得很可笑。听郝兰欣口气,好像与青青有点儿关系是的。也是年轻好奇心强,一心想知dào

事情经过。便说:

“我说大伯母,有什么事不能明着说呀?!天大的事。说开也就没事了。何必去惊动外人!赤脚医生可是串百家门,保不住在哪家说起话来,就把这事在村里哄嚷开了。”

田阴氏见自己支不动田达方,不由说话的声音也大起来:“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你没见你二哥(田达岩比田达方大一岁)他们都疼成什么样了?你大伯已经去叫去了,我让你催催去,催着他们快点儿来。这点儿事还办不到呀?”

“我这还疼呢,我胳膊疼腿疼,头也疼,全身都疼。我没力qì

,走不动路。”田达方说着,仍然一动不动,坐在门台上望着田阴氏母子。

他平时也断不了与田阴氏贫嘴,今天更甚。他看着田达岩三人都是装的。心想:这大伯母脑子有问题吧,就田达岩这样还想骗过谁啊,当别人都没脑子呢。疼,疼,疼,疼你个狗臭屁!当别人都是被你指使着玩儿滴?!

田阴氏闻听,气得举起胳膊就要打。被田达方挡住,“嘿嘿”笑道:“大伯母,你让他们仨有一个疼出一滴汗来,就一滴,我立马跑着去叫医生。”

就在这时,田金海领着赤脚医生进了门。

赤脚医生分别给三个人量了血压、试了体温。听了心跳。然后不屑的说:“你们三个的血压、体温、心跳,都很正常。有什么时,直接说出来比什么都好,别这样了。”说着,收拾药箱就要走。

田达岩一见。上去抱住赤脚医生的腿说:“大夫,我疼,真的疼,疼死我了,你快给我打个止疼针,我可受不了了。”

医生说:“你们症状,这针是不能乱打的。或许是压着凉气了,你们用暖水袋,或者找个输液瓶子也行,灌上热水敷敷,出个虚宫,就好了。”说着,背起药箱走了。

田青青见这里没自己的事了,便拉着田达林和郝兰欣的手,说:“爸爸,妈妈,我饿了,咱回家吃饭呀?”

于是,三个人一同离开了。

田达方也站起身,冲田阴氏“嘿嘿”一乐,大获全胜地走了出去。

田阴氏这个气呀,气得只想把嘴里剩的不多的几颗牙全咬下来。

田达岩三个人烫了半天肚子,一点儿作用也没起,反倒越烫越疼。气得田达岩把个输液瓶子一投老远。

半个小时后,疼痛自然消失。三个人如同劫后余生,高兴地像小孩子一样,又蹦又跳。

身上轻松了,肚子也觉出饿来了。这才想起方才说的烙饼粘鸡蛋来。

“哎,麦子呢?”二不熟首先看出问题,指着小床前面空空的地面说。

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那里,只见小床前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

“麦子呢?”田达岩也问。

三生冷把嘴一撇,说道:“准是我们出去的功夫,你们藏起来了!”

“就这三间屋子,你们可以翻。”田阴氏气急地说。

二不熟就是二不熟,三生冷也好不了哪里去。两个人真的在屋里外头翻找起来。

哪里有麦子的踪影?

奇了怪了,麦子怎么hi突然间没有了呢?

俗话说,一人藏东西,一百个人也找不到。虽然三布袋麦子体积不小,但这是在人家家里,要昧起来还不方便!

想到这里,二不熟的不熟劲儿上来了,和三生冷一使眼色,“噼里啪啦”,把田达岩打了一顿。还搧了田阴氏两个大嘴巴,气呼呼地走了。

从此,朋友关系断绝。此是后话。

人们都走了一后,一家四口,可就犯开了嘀咕:

最不敢相信的是田阴氏。这三布袋麦子可是在她的眼皮底下没的。记得二儿子田达岩要吃烙饼粘鸡蛋的时候,她是手扶着麦子口袋给他们说话的。三个人说着说着都嚷起疼来,再之后,就光顾了照顾他们了,根本没注意到麦子的存zài



三个大整劳力躺着的躺着,蹲着的蹲着,坐着的坐着,绝不是他们动了麦子;

三女儿是个女子,扛不动口袋;老头子是空着手出去叫医生的。再说了,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两个根本用不着往外扛呀?

再就是田达林一家三口,和老二家的田达方,他们也都是在她的眼皮底下,空着手走出去的。

那么,麦子又上了哪里呢?总不能自己大清白日地飞了吧!

田金海出门前也看到了麦子。回来后,光顾了给三个人看医生了,也没理会麦子存没存zài

。直到二不熟说起的时候,才发xiàn

原先放麦子的地方是空的。

田冬莉也是如此,在田达岩疼痛的整个过程中,她的注意力全在人身上了。

田达岩更甭说,能以管住自己没有发疯已经是万幸了。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那个小妮子的事。”田达岩恨恨地说。

“小妮子?你是说田达林的大女儿青青?”田阴氏不解地问道。

田达岩:“嗯。还有我们的疼痛,也是她的事。”

“可是,你疼起来的时候,她还没来哩。她比她父母来的还晚,怎么会是她呀?”田冬莉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分析道。

田达岩:“我们中誓了。”

“中誓?”田阴氏和田冬莉都同时睁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问道。

田达岩:“是这样的,闹了半天,这个小妮子怕人们说她是‘扫……’啊……我又疼起来了!”

田达岩又说了个半截话,捂着脖子招呼起来:“爸,妈,我疼……,还和刚才一样,刀子剌似的疼。哎呀,疼死我了……”

田金海:“要不要再把赤脚医生叫过来?”

田达岩摇摇头:“甭价,来了也不给打针吃药的,白折腾。”

田阴氏:“要不再找个输液瓶子,灌上热水敷敷?”

田达岩:“不管事。不是压着凉气儿,是中誓了。哎哟,妈呀,疼……疼死我了。”

田阴氏着急地说:“快说,你中的什么誓?和谁起的?说出来,我去找他去。”

田金海白了她一眼,说:“这中誓也有找起誓的人去的?你还嫌这个家里散德行散的不够是不?”

田阴氏不服气地说:“儿子光这样疼,找谁讨个公道去?”

田金海:“没处里讨去!谁叫他不遵守誓言了,这叫咎由自取。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再说誓言里违禁的话。”又对田达岩说:“你想想,是不是那次和刚才,说了誓言里不让说的话?”

田达岩点点头:“嗯,我知dào

怎么回事了。”

田冬莉觉得好奇,问道:“二哥,你刚才只说了一个‘扫’字,是不是不让说她扫面袋了?”

田达岩摇摇头。

田冬莉:“那,就是不让说她是‘扫帚星命’了?”

田冬莉话刚一出口,田达岩“嗷”的一声大叫,随即在地上打起滚来,而且还是张跟头摔脑袋的那种。一边滚一边摔一边狂喊:“啊,啊,啊,疼死我了,……你个死妮子,……你说这个干什么……比刚才疼的加重了一倍还得多。”

田冬莉知dào

自己闯了祸,坐在一边儿在没敢言语。

田金海看出了门道,问田达岩:“你们是怎样起的誓?”

田达岩:“冲着老天爷爷。”

田阴氏插言抢着说:“冲着老天爷爷起誓的多了,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都被说烂了,也没见一个应验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就灵了呢?”

田达岩:“我们是跪着起的。”(未完待续)

第201章 盖房子了!

【鞠躬感谢好友茉莉丶花香的粉红票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预告:今日双更。第二更在下午5点左右。】

……………………………………………………………………

田金海一拍大腿:“这不得了。一跪就灵验了。”

田阴氏:“你也是的,起誓就起誓吧,还跪什么呀?”

田达岩:“不跪小妮子不依。”

田金海:“什么也别说了,这是老天爷爷见你没遵守誓言,惩罚你哩。还有麦子的事,保不住也是老天爷爷用了个障眼法,往后学好吧,学好了保不住老天爷爷还能还给你哩。”

田达岩:“哎呀,我疼……我现在疼啊……这个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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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田金海:“刚才是怎么好的?一好三个人都好了?”

田达岩摇头:“不知dào

,猛然间就好了。疼啊,疼……刀剌的一样……哎哟……”

田阴氏:“我问问那个小妮子去。起这么毒的誓,这里头到底有什么说道?”

田金海:“你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起誓是一回事,中誓又是一回事。你中誓了去找让你起誓的人,这不是自己去喧嚷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吗?

“再说了,这都是神灵的事,她一个小孩子,知dào

什么。问急了就哭,你白来回跑不说,还给人家落笑柄攥,自己埋汰自己。”

田冬莉:“刚才她还‘丢丢’二哥哩,把一屋子的人都逗笑了。妈,你甭去。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么时候也是用她的目光看大人的事。指望着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难了。”

见老伴儿和女儿都这样说,田阴氏也只好作罢。

半小时后。田达岩自然消除了疼痛。这让他又体验了一次劫后余生的感受。

后来,田达岩在跟家里人说话的时候,无意间又想说“扫帚星命”,“扫”字刚一出口。又疼痛了一回。后来接受了教xùn

,不但自己不说“扫帚星命”了,连家里人也不许说,谁说他冲谁急。田金海、田阴氏、田冬莉,为了避免田达岩再受疼痛的折磨,也尽量不涉及这方面的内容。

就这样,刚刚被田达岩重新提起的“扫帚星命”,被田青青一个诅咒术,扼杀在了萌芽状态。此是后话。

……………………………………………………………………

秋风刮起以后,知了皮儿便不好摘了。吃鱼的人家又多起来。田青青结束了摘知了皮儿,又悄悄钓起鱼来。

由于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时候,钓鱼差点儿被上纲上线,田青青不敢明着钓了。

其实,坑塘里的鱼也不是集体养的。都是野生野长。秋风一凉,垂钓的人也多起来。只不过别人基本上钓上来的都是小鱼。只有田青青能够钓的上一斤靠上的大鱼,。

当然,田青青钓的也不是坑塘里的鱼,大多数都是空间水池里的。在坑塘里钓只不过是掩人耳目,做样子给人看。

既然有反应,那就尽量缩小或者避免。

但不上坑塘里钓又不行。否则鱼的来路说不清。田青青便每天清晨天蒙蒙亮就去钓鱼,回来后,把鱼放进一个专门用来盛鱼的水缸里。

有人来买时,就直接用一个特制的网兜从水缸里捞。并嘱咐买鱼的人不要声张。人们都知dào

怎么回事,也就把鱼放进篮子里或者篓筐里,一拎或者一背。谁也不知dào

里面装的什么。

这样一样来,买鱼的人立等可取,比在坑塘里钓还快捷。来买的人一点儿也不少于春天。

这种形式也极大地方便了田青青。她除了每天清晨做样子去钓鱼外,卖鱼则不必非要她亲自动手。反正是一块钱一条,谁赶上了谁卖。有时家里没别人。杨老太太也能代劳:把捞鱼的网兜递给买鱼人,让他(她)自己在水缸里捞。愿捞哪条捞哪条,愿要几条捞几条,一块钱一条,撂下钱走人。

水缸里的鱼每天也不多放,十几条,有大有小——钓的嘛,不可能一般大——卖多少算多少。

郝兰欣一天又有了五、六块钱的卖鱼收入,高兴的了不得。

更让郝兰欣高兴的是:她家那一亩二分自留地里的玉米,也获得了大丰收。光一尺来长的大玉米穗儿,就拉了两小双轮车。

收秋种麦大忙时,生产队和社员家里的玉米穗儿,一般都是等到种完麦子,玉米穗儿干了以后才脱粒。

郝兰欣也不例外,把玉米穗儿挂的庭院里到处都是。人们估产说,脱粒后,没有七百斤,也有六百大几。

一亩二分地,麦里收了五百多斤麦子,秋里收六百多斤玉米,合起来一千多斤。这在当时真是奇迹——生产队上大田里的粮食作物,年产量也就六、七百斤。

“你们是怎样种的?收这么多。”人们见了田达林和郝兰欣,无不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郝兰欣实话实说:“就是在麦子快熟的时候点种的。割麦子时,小苗儿都长到一筷子高了。”

“带着小苗儿割麦子,碍事不?”

郝兰欣:“不碍事。”

“刨麦茬时,土坷垃压不住小苗儿呀?”

郝兰欣:“俺没刨麦茬,就让它们沤在地里了。”

“好锄?”

郝兰欣:“下了一场雨后,麦根全沤了,没费多大劲儿。”

“关键可能就在这里。那麦茬沤在地里也是一茬好肥料呀。赶明年俺也跟你学,麦子地里点种玉米,割了麦子不刨麦茬了。”

郝兰欣顿觉脸上放光,心里美滋滋滴,很有一种满足感。

在一个让郝兰欣高兴的还有田青青开的闲散地。被割了资~本~主~义尾巴以后,还剩了两亩多,也收了六百多斤玉米和小杂粮。

“达林,要不,咱提前盖大房子呀?”郝兰欣第一次对盖大房子有了积极性。

说起来。自己家现在哪方面都不比别人差:手里有四千块钱的存折,五百多块钱的现金,七、八百斤麦子。虽然不知秋后能分多少粮食,但最起码有一千二、三百斤垫底。明年粮食一定吃不清。而且田青青每天还能卖几块钱的钓鱼钱。

就是住的不如人们,连个正房也没有,篱笆墙一看老远。住的窄窄巴巴不说,总借住在婆婆的两间西厢房里也不是个办法呀!

“你想通了?”田达林问。

“想通了。早盖早宽绰。看看谁家也比咱家住的好。”

“那我明天就去找建筑队。”

“门窗呢?定做的怎么样?”

“全做好了。砖、预制板、沙子、水泥,都知dào

去哪里买了。只要咱说动工,人家就给送来。”

“运费一定不少!”“郝兰欣心疼地说。

“是吧,是吧。大处不算小处算。咱没车没辆的,怎么去拉?一律让人家送,咱掏运费。省心又省力,你就在家里等着收东西吧。”

“咱的钱够不够?”

“我粗料算了算。连院墙带大门,四千块钱可能差点儿。再加上咱家里的现金,蛮没问题。”

“盖完房子又没钱了。”郝兰欣不无心疼地说。

田达林:“你还有了大房子住了哩。再说,盖了房子也就没大花销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攒钱不就为了盖房子吗?!”

“也是的。秋儿娶媳妇还早着哩。”

“儿子这才多大呀?刚说盖房子。就想到了儿子娶媳妇,这愁发的也忒早了些吧?!”

“咱不是没能耐嘛。不提前攒着点儿,到时上哪里发愁去?!”

“这钱让你攒你也攒不了来。全都是青青给弄来的。有这么个有能耐的女儿,你偷着乐去吧!”

“嘿嘿,你说,咱青青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哇,光碰上好事喽。一个不起眼儿的知了皮儿。她都能挣钱。你猜,光知了皮儿咱青青卖了多少钱呀?”

“有两百多块钱吧!”

“知dào

你就猜不着。三百七十三块五毛六。”

“这么多。那,明年咱一家子齐上阵,保准比今年卖的多。这不又有钱了嘛。往后哇,咱多采纳青青的意见。这孩子,办事有准头。”

“嗯哪。其实早就看出来啦。就是她一说出来的时候。有点儿接受不了。”

“往后哇,甭管接受得了接受不了,咱一律听青青的,准没错。”

“…………”

进入农历九月份以后,田达林家的建房工程启动起来啦。

这个时候物资虽然贫乏。但由于是集体经营,可信度高,没有伪劣假冒产品,也没有被骗这一说。这让老实巴交的田达林办事效率特别高。给预先定下的说了一声,交了要求的定金,砖、沙子、水泥,齐大呼地全送到了。一点儿也不耽搁工程进展。

由于是包工,又都是坐的沙子灰,村里的人也就帮不上忙了。一切全由建筑队安排。

为了节省时间,田达林与建筑队说好,中午管一顿饭。

“不用很好,玉米面窝头,鸡蛋汤、菜汤都可以,管饱就行。”领工的队长说。

“妈妈,咱蒸馒头吧。反正人们都知dào

咱家的麦子多。我扫面袋还能白捡。”田青青建议。她深知卖体力的人都朴实,一顿好饭好菜,他们都会感激涕零,拼着全身力qì

给干活。

郝兰欣一时拿不定主意,又跟丈夫田达林商量了一下。田达林自是尊重田青青的意见,郝兰欣也就同意了。(未完待续)

第202章 酝酿温锅(一)

“我来蒸。干粮上你们谁也甭管。”田青青高兴地摩拳擦掌。

“白面干粮吃的多,十二、三个人呢,你能行?”郝兰欣不放心地说。

田青青:“咱的七印锅一锅能蒸六十多个。我提前蒸出一锅来,然后每天蒸两锅,一百二十多个。不够了再添先前蒸的,保管没问题。”

郝兰欣见田青青说的信心满满,也只好点头。

于是,田青青主动承担了蒸干粮的任务:暄腾腾的白面馒头一上午蒸两锅,自第一锅熟了开始,满庭院便飘起馒头的香甜来。

郝兰欣、杨老太太、田卢氏、老五奶娘、四奶奶,则负责烧水、做菜做汤。

一上午的体力劳动,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院里飘起馒头香的时候,他们的食欲就膨胀到了极点。待一坐下,便呼啦呼啦地吃了起来,满桌的汤水,跟小猪崽抢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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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nbsp;建筑队上的人们,大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家里的日子并不富裕。平时也很难见到白面馒头。没想到出来干活倒吃上了。工人们都夸东家的水甜菜香馒头白,是他们在外面吃的最好的饭食。

“那你们就多吃点儿。都是卖力qì

的活儿,别顶不到时候。”郝兰欣笑眯眯地说。

“很饱了,很饱了”一个小伙子呼拉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说道。一个不经意间打了一把饱嗝。大家都笑了起来。小伙子尴尬地挠了挠头。

一个穿戴不怎么样的小伙子拿着一个馒头,对郝兰欣说:“东家,我已经吃饱了。但这个馒头我还能饶下去。我不吃了,晚上拿回去给我奶奶吃行吗?我奶奶七十多岁了。我记事以来,就没见过她吃过这么白这么香甜这么暄腾的馒头。”

郝兰欣大大方方地说:“你尽管吃。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再给你拾几个,给你奶奶带回去。”

啊呵,家中瓮里有的是麦子,郝兰欣说话底气也足呀!

田青青见状。便从代销点买来几张包装纸(这个时候还没有塑料包装袋,这让田青青有些折手),按人头包了份数,每包四个。走时每人带回一包。

第二天,两锅干粮改成了三锅。

别看不起眼儿的小恩小惠,却大大地鼓舞了建筑工人的干劲儿。连北房带院墙带大门,不到半月就完工了。

风干了一个多月后,在十一月初,一家子搬进了宽敞明亮的大北房屋里。

房子的格局正如田青青计划的那样:一拉溜四间平房,每间南北长六米,东西宽四米,室内面积都是二十四平方米。

北房的东头是一个大单间,对外开着门。

西边是相连着的三间。中间是堂屋,两边是东、西里间。

东、西里间里都打着断间墙,隔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单间。南边的大,十六平方米,北边的小。八平方米。都冲堂屋开着门。

田达林和郝兰欣夫妇俩,住堂屋东边南间;为了方便田幼秋做作业,兄弟二人住堂屋西边南间;田青青和田苗苗,住堂屋西边的北间。虽然只有八平方米,放上一张双人床、一张小书桌和两把椅子,剩余的空间还很大。

杨老太太一个人住了最东边的大房间,二十四平米的间量。北边是卧室。南边是客厅,宽敞的很。

堂屋东边北间屋,则做了客房,预备着亲戚朋友来了住。

还别说,田达林一家刚搬进去,田青青的姥姥——郝徐氏就来住了几天。

过去因为住房紧。郝徐氏除了侍候郝兰欣月子(她来了田达林就搬出去)来住过几次外,别的时候从来没在这里住过。这一次见二女儿盖了大房子,高兴地住下了。还对郝兰欣说:“二妮儿,你盖这么好的房子,连妈都羡慕嫉妒你了。”

郝兰欣笑着说:“妈。你别嫉妒了。这间房子就是你的。你和我爸常在这里住都可以。我们养活的起你们二老。”

郝徐氏也笑着说:“等你爸不给花厂看门了,挣不动工分了,我们就来常住。”

郝兰欣:“妈,咱这就说好喽,不许变卦。“

郝徐氏:“一定。有我外孙女这个小能耐人儿,我巴不能够呢。”

母女俩把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只不过郝徐氏的是菊花。

田达林家的房子,在整个田家庄也引起了轰动:一是样式新颖,利用率高,比老式房子提高了一倍;再就是关于资金。

老实巴交的田达林,春天还借住在场院屋里,秋天一下子家雀变凤凰,住上了全村最大最好的房子!他们家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呢?!

“闹鸡瘟时挣了不少。”

“钓鱼也不少落钱。一天几块,滴水成泽,时候长了就有了。”

“田达林的婆娘过日子细,舍不得花钱。听说她从来不买东西。”

“还有摘知了皮儿。听说也挣了不少。别看不起眼儿,多了,时间长了,也能卖出钱来喽。”

“嗯。那明年咱也学着人家的样子,摘知了皮儿卖个钱儿。”

“美得你们吧。就凭这些,攒到猴年马月,也攒不起这么气派的四间大房子来。没听说吧,杨家洼那桩强jian

杀人案,他家大女儿青青揭了告示,举报了罪犯,才破获的。得了一千块钱的悬赏金。不过,这个公安局里不让说。是从内部悄悄传出来的。”

“老天爷,这小闺女儿真厉害,这钱也能挣到手?!”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等房子盖起来了,也只能信其有了。要不然,钱就更是个迷了。”

“还有那个老太太,来的也蹊跷。一家人像亲人一样待承。难道说这里面就没有一点儿说道?”

“你是说老太太带东西来了?”

“大家都这样猜测。不过,没见影儿的事,不好说。”

“反正有外快。要不不会盖起这么大的房子,还是沙子灰,预制板。在咱村盖了帽了。”

“…………”

一般来说,搬新居是要温锅的。一是图个吉利——人缘旺;二是告知人们一声。

郝兰欣却不同意温(锅)。因为大凡来给温锅的人们,都不空着手,多多少少都得带点儿礼物,让大家破费。再一个理由就是又不是新居,只不过从偏房搬到了正房而已。又没出院儿,也就免了告知这一说。

其实,郝兰欣还藏着一个小心眼儿:整个院落里的工程完工后,她手里就剩了几十块钱了。哪怕是省着花,温完锅后,她也会成为一个无钱者。更甭说再因此而落下饥荒。

田达林向来尊重郝兰欣的意见,何况又是个不爱热闹之人,也就认可了。

田金河觉得三儿子给自己脸上贴了金,高兴地了不得。一心想在温锅的时候大放厥词,把三儿子赞美一番,以弥补这些年来对三儿子一家的亏欠。然后痛痛快快痛饮一场,与老哥三个(四弟田金江已经去世)一醉方休。

见三儿子夫妇紧着不提温锅的事,忍不住问道:“三儿,什么时候温锅呀?打算叫多少人?”

田达林吭哧半天说:“我和兰欣商量了,不准bèi

温锅了。要不,还得让大伙儿破费。”

田金河一听急了,说:“别人家搬新居都温锅,你们凭什么不温?你们亲兄弟叔伯兄弟一大群,就你盖的房子好。就你不温锅!你打算破坏这里的规矩不成?”

田达林一听说“规矩”二字,不由想到:是啊,搬新居温锅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定,自己不温,下一家就不好再温。自己还真的破了这里的规矩了。便说:“我回去跟兰欣商量商量再说。”

当田达林对妻子说了父亲的说道后,郝兰欣也没了主意:“其实温锅是两破费的事。我想省个儿,也让大伙儿省个儿,没想到还有‘规矩’这一说。你说,咱是温呢还是不温?”

这时,田青青正好走过来,听了郝兰欣的话后,问道:“妈妈,温什么呀?”

“温锅。“郝兰欣说:“我和你爸爸不打算温了。你爷爷说不温就破坏了这里的规矩。你说,青青,这锅咱温不温呀?”

田青青三世为人,自是知dào

温锅是怎么回事。前世凌媛媛时期,人情份子泛滥,有的人把温锅当成了收取钱财的机会,大肆请客,捞取钱财。她曾对此嗤之以鼻!没想到这个时候也有这一说道。

“那,要是温锅的话,人们都拿什么礼物来呀?”田青青问道。

郝兰欣:“也不多。有的拿二十多个鸡蛋;有的给买个洗脸盆、暖壶、锅什么的,有的还给买荮碗。要好的妯娌姊妹们,有的就事先与主家商量,看看缺什么,然后买什么。挺随意的。”

田青青闻听心想:原来都是手使家什!大凡人们搬了新居,势必要添置一些用具。来温锅的人们拿了来,吃顿饭,既增加了亲情,还解决了主家手使家什的匮乏,并且花钱还不多。这才是原汁原味儿地温锅呀!

只可惜后世的人们搞得变了味儿,一切都用钱说话。动辄就是一百、二百甚至几百上千,越掏加码越高。成了让人们唾弃、避之唯恐不及的恶习。

“既然这样,那咱就温。我觉得这规矩不错呀?!大家给咱拿来些生活用品,咱管顿饭,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既增加了友谊,咱还显得体面,有什么不好!。”田青青说。(未完待续)

第203章 酝酿温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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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今日双更。第二更在下午5点左右。】

……………………………………………………………………

“你还认为是好事呀!”郝兰欣皱皱眉头说:“过去给人温锅的时候,总发愁。不知dào

买什么好。贵了,买不起;贱了,又怕人家笑话。我不想因为咱家温锅而让别人发愁。咱家里现在什么也不缺,白让人们花趁子钱,还不如不温的好。”

田青青:“你要是觉得人们花钱多,破费了,咱把饭菜搞得好一些,让人们吃的滋润些,走的时候,再让他们带回一些去,这情不就补回去啦。”

郝兰欣摇摇头说:“酒桌子上剩不下东西。要让人们带,得单另预备。说起来,这是两破费的事。”

田青青听话听音儿,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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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ào

母亲又心疼钱了。便笑着说:“这样吧,妈妈。温锅的东西我预备。你们拉出单子来,我按着去买。不过,我买的贵了,多了,你们也不要心疼。我不花你的钱,用我倒卖鸡蛋的钱买,怎么样?”

“你手里还有钱?”郝兰欣惊奇地问道。在她印象中,女儿把钱全给她了。

“有啊。”田青青诡谲地一笑,仰着小脸儿调皮地说:“你不是说了吗,倒卖鸡蛋的钱不让我交给你,用来供着家里吃鸡蛋。我就按你的说法,专款专用了。

“可是,咱家吃不了多少鸡蛋,根本用不了。我就放着,预备着倒卖不了鸡蛋的时候用。这好几个月下来,攒了不少点子呢。”

“你手里有多少钱呀?”郝兰欣欣喜地问。

听说女儿手里还有钱,郝兰欣高兴起来。盖完房子垒完院墙以后。她手里的钱也剩的不多了。这也是她不愿意温锅的一个主要原因。如果女儿手里还有钱,正好借来以用。

田青青“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不给你说。反正准够这次温锅的。你和爸爸商量商量,需yào

买什么东西给我说一声。我想添什么菜。你们也甭管。咱不就盖这一次大房子,温这一次锅嘛。搞得丰盛一些,给大家留个口念,你和爸爸也风光风光。往后哇,你们就扬眉吐气地过日子吧!”

郝兰欣被田青青说的眼睛发潮,动情地说:“闺女儿,这个家还不都亏了你!妈妈心中有数。”

田青青一看勾起了母亲的伤心事,忙“哏哏”笑着扭转气氛:“妈妈,我是你的女儿啊,咱是一家人。一家人还分你呀我的呀!”

郝兰欣点点头:“那,我和你爸爸商量商量,定个日子,看看都请谁。”

日子很快定下来了,在十一月十六的中午。请的范围就是自己一大院里。也就是田金河的老哥弟四个及其儿子。再就是叫上小队干部,以后有什么事好有个照顾。大家都是这么着,田达林也不能例外不是。

“十六、七个人,一张桌子坐的开吗?”

郝兰欣问田达林。

日子定下来了,一家三口:田达林、郝兰欣、田青青,共同商量起温锅事宜来。

田达林:“嗯,要不放两张吧。太挤了不好。”

田青青不解,忙问道:“怎么会十六、七个人呢?我算计了,光咱院里的大人孩子,就五十来口子哩。再加上小队干部,我还打算叫上金霞姨一家子,得六十多口人。摆六桌都满满的。”

郝兰欣笑道:“各家都是男的来坐席。女人和孩子都不来。”

原来,这个时候还不兴女人、孩子上酒席。即便红、白大事全管饭,也是男人在酒席上吃喝,女人、孩子在一边儿吃大锅菜。如果有事请客,也都是男人到场。

像这种搬新居温锅。本弯儿当院儿的,多是夫妇俩一块儿来。女的象征性地问问有没有要做的事,坐一会儿,然后走开,回家照顾老人孩子去。都不在事主家吃饭。

田青青闻听又是感慨万端:想起前世现代,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掏一份礼,一家大人孩子都去吃,恨不能把掏出去的钱双倍吃回来。事主家借机捞钱,随份子的气不忿儿狠命吃喝。搞得风气越来越坏。

这个时代物资虽然匮乏,但风气相对来说要好得多。怪不得母亲说让人家破费,还真是的:送的东西虽然不多,一个人绝对吃不回去。

“要是这样的话,那,老五奶奶来不来?她可是咱这院儿里最大的辈份了。”田青青问道。在老人的行列里,她与老五奶奶最说的来。

郝兰欣:“不来。她寡居,这类事都不参加。再说,酒席上也没女的。”

田青青想了想:说:“爸爸,妈妈,我想给他们改改这个规矩,咱把院儿里的人全请喽,大人、孩子、老人,全来。那才热闹呢!”

郝兰欣:“都来?”

田青青:“嗯哪。”

郝兰欣:“咱这里没这样过?”

田青青:“我刚才不是说给他们改改吗?咱这样办了,不就有了。”

郝兰欣:“得六、七张桌子,盛得开?”

田青青:“盛得开。咱家房子大呀!堂屋里就可以放两张桌子。你们屋里,哥哥屋里,我们和东边北间屋里,都能放一张,杨奶奶屋里可以放两张,富富有余。二伯母不是好显摆嘛,让她眼气去。”

田青青也是一心想让母亲在妯娌、叔伯妯娌之间出人头地。盖了这么大的房子,不展示展示,实在有些憋屈。

郝兰欣:“要是这样,得请厨师。咱一家做不出来。”

田达林:“这个好说。达福哥和田大帅,就经常给过事的人家当厨师。给他们说一声就行。”

看来,田达林也同意了田青青的建议。

田青青心里高兴,忙说:“蒸干粮的事还是我。现在天凉了,坏不了。头一天就蒸出三锅来,二百多个大馒头,蛮没问题。”

郝兰欣点点头,又问:“每张桌上十个菜,行吗?”

田达林:“行,都是这个数,取十全十美之意。”

郝兰欣:“那,咱商量商量,都做什么菜,用什么料,好让青青去预备。”

田青青首先说:“我先说说我的意见,你们参考参考。

“喝的酒我想用五十五度heng

水老白干,纯粮食酿造的。这个可能不好买。我打算让大姨家娇姐姐托人去买。她在公社当广播员,认识的人多。我听人说,只要公社里的人供销社说一声就行,不是挺紧的。

“大锅菜我准bèi

光用猪肉、干粉、豆腐,省得人们说肉多肉少的。现在天凉了,黑市场上卖猪肉的多起来了。(同时在心里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在空间里养几头猪。)”

郝兰欣插言道:“那是,光肉了,就没有多少这一说了。”

田青青笑笑,继xù

说道:“还想买一只山羊回来宰了。头蹄杂碎凉拌了上酒桌子,每桌再来一盘大葱爆羊肉。剩下的,每家预备出二斤来,走时让他们带回去,这份情不就补回去了。”

郝兰欣:“还不如把咱家的这只宰了哩,还得花钱买。”

郝兰欣春天买的小羊羔,由于每晚都去空间吃草,长得飞快,已经有六、七十斤重了。

田青青:“咱不是说好了吗,这只留着过年时宰。我再买只小点儿的,咱专款专用。”

田青青的空间里已经有十多只羊了。第一次买的那只母羊下了三只小羊羔儿。后来她又买了两只怀羔的母羊放进去,也都下了三只。由于空间时间比外面长,水草又有营养,长得特别快。最先买的那两只羊羔已经有五、六十斤重了。田青青想借这个机会弄出来一只。

其实郝兰欣也舍不得宰家里的这只。她认为温个锅就宰只羊,实在值不得。但女儿说出来了,也只好依着。边说:“也行。那就买只小点儿的,挺贵滴。”

田青青:“嗯。然后每张桌子上上一条大鱼或者两条半大鱼,一只熏鸡,取吉庆有余之意。再炒上三个热菜,三个凉拌菜。

“三个热菜,可以做一个肉片炒白菜,一个鸡蛋木耳苜蓿肉,一个红烧里脊,或者是猪瘦肉汆丸子、油炸丸子都行。

“三个凉拌的,可以做一个芹菜拌腐竹,一个水果沙拉,一个粉丝拌鸡肉丝,或者凉拌土豆和胡萝卜丝(受限制啊!空间里有黄瓜西红柿,来个凉拌黄瓜和糖腌西红柿岂不更好。只可惜外面没应景的,不能往外拿。这让田青青十分怀念大棚菜。)。

“这样,十个酒菜就出来啦。块糖、炒花生、炒瓜子再买几斤,每个桌子上放一大盘,保管人们从进门到走,都有吃头,嘴闲不住。爸爸,妈妈,你们看,行不行?”

听了田青青这一番安排,把郝兰欣和田达林都震惊地张大了嘴巴:田青青有钱他们倒不稀奇,因为倒卖鸡蛋的钱她确实没给过郝兰欣。可这请客的饭菜,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安排的这么妥帖?这么熟练,就好像一个久经世事的老厨师一样!

郝兰欣:“青青,你在哪里听说了这些菜名?我过去也没给你们做过呀?你怎么会?又是怎么知dào

的?”

田青青闻听猛一怔:坏了菜了!光考lǜ

温锅为父母解愁去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没办法,赶紧亡羊补牢吧!(未完待续)

第204章 青梅小竹马

田青青脑筋飞快地一转,“哏哏”笑道:“你忘了我大姨夫是厨师了呀?那次去大姨家,我偷偷跑到厨房里看大姨夫做菜来着。大姨夫一边做,一边还给我讲解做菜的技巧。也给我说了一些酒席上的菜肴名儿,以及各道菜的做法。我记住了,今天正好用上。”

谢天谢地,总算想起了当厨师的大姨夫。尽管他从来没对自己说过什么。

郝兰欣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她相信女儿有这个记忆力,平时的学字、画画、口喃账,都表明了这一点儿。

田青青见郝兰欣只点头不言语,又催促到:“妈妈,你还没说我说的行不行呢?”

郝兰欣:“行倒是行,不过,这得多少钱呀?”

田青青:“不是给你说了嘛,钱我出,不用你们一分。”

郝兰欣扭头望着丈夫田达林:“你别光抽烟了,也说说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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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田达林虽然不善言词,考lǜ

问题却比郝兰欣深刻、细致。自从搬进场院屋以后,他就看出大女儿做饭无师自通来了。一个七岁的孩子,每天变换着花样给家里做饭、炒菜,手艺比她母亲高的不是一个档次。

当时他就怀疑:大女儿是不是神童下凡?或者前世是个厨师,这世还有前世的记忆?

如今田青青说出了她大姨夫,田达林一下释怀了:大连襟是个不错的厨师,人又健谈。女儿悟性高,经他一指点,女儿的厨艺不突飞猛进那才怪哩!

啊呵,田青青亡羊补牢急中生智说出了大姨夫,倒解开了田达林心中的疑惑。看来,谎言有时候也是一剂良药哇!

田达林找到了答案,心里豁然亮堂起来。见妻子问,就说:“就按青青说的吧。再征求一下厨师的意见。青青说出来的。他们不见得会做。他们的水平照着她大姨夫可差的远。”

郝兰欣心疼地说:“这样的话,酒席上可就光肉碟子了。这在咱这一弯儿里从来没有过。”

“既然青青说了,她就有能力置办。你还操这心干什么?”田达林说着,冲郝兰欣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想提醒她:咱不是说了,往后诸事上听青青的。怎么一到了具体事上就犯迷糊了呢?!

郝兰欣如何不明白丈夫的用意,也就没再说什么。

不过,郝兰欣很快就高兴起来:作为一个三十岁的年轻女性,她又何尝不愿意在人前显示自己!嫁到田家十一、二年了,一直在压抑中生活。她梦寐以求的,就是有一处自己的独院。但绝没有奢望过如此宽敞明亮的大屋。而且,盖了这么一处宅院,不但没有借账,还剩了几十块。

几十块钱不算多。但这是盖房以后的剩余,对郝兰欣来说,意义可就大了。这意味着她一分外债也没有!因此,也就更加宝贝起这几十块钱来。

还好,女儿田青青有算计。关键时刻又帮了家里的大忙。正像丈夫田达林说的那样:有这样一个会料理、有能耐的女儿,今后还会难的着吗?

见父母亲同意了自己的安排,母亲郝兰欣还表现的很高兴,田青青大受鼓舞,便一鼓作气地准bèi

起来。

空间里的东西有的是,但季节不对,外面没有相应的品种。田青青无法往外拿。如猪肉、熏鸡、木耳、粉丝、腐竹这些食材,就得外面采购。这让田青青小小地遗憾了一下。

同时也受到了启发:在买猪肉的时候,到集市上买了三头小猪仔放进空间里。一公两母,让它们在空间里自由繁殖去。

其实田青青手里有钱:一夏天卖冰棍的收入(进了十一月份冰棍就不卖了。农村里还没有冬天吃冰棍的习惯);割资~本~主~义尾巴后,田达林不让她在村里卖钓鱼了。但她仍然和过去一样,在去城里卖鸡蛋的时候。便捎几条鱼过去。但这钱没理由交给郝兰欣,她便自己攒了起来。

卖冰棍的钱和卖鱼的钱加在一起,打发温锅富富有余。

天公不作美。十五晚上下了一场雪,第二天早起一开门,庭院里白了。房子上也白了,村里地里,到处一片白茫茫。

“秋儿,春儿,下雪了,快起来扫雪。”田达林对还在“呼呼”睡觉的小兄弟俩喊道。

今天正好是星期天。田幼秋不去上学。本打算睡一早起懒觉,却被父亲早早地喊醒了,撅着嘴不高兴地说:“困死了,星期天也不让多睡会儿。”

田达林:“一会儿人们来了,赶紧把庭院打扫干净,要不踩的到处都是。”

“咱家屋里是水泥地,不怕湿。”田幼秋懒洋洋地说。

田达林:“废话,越是水泥地越不渗水,都住了快半月了,还不知dào

这个道理?真欠让你永远住在土屋里。”

听着爷儿俩的拌嘴,田青青心中暗笑。拿起扫帚自己先干起来。

还好,这雪下的很是时候。田青青把该预备的东西全预备齐了,光等着厨师下锅了。

田青青今天上午无事一身轻,可以痛痛快快的与小朋友们一起玩耍。当然还有温晓旭,这也是她极力要宴请杜金霞一家的主要原因。时间长了不见温晓旭的面,还真有些闷得慌。

对于这一点,连田青青自己都不明白。是小孩子们在一起玩儿的时间长了产生了依赖心理,还是那个“娃娃亲”在作怪,或者说这就是青梅小竹马?!

田青青想到这里不由脸颊发热,但心底里还是回忆起了那首小诗: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青青,怎么你自己在这里扫呀?”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田青青抬头一看,不是温晓旭又是哪个!

原来,温晓旭听说中午一家人都来这里吃温锅饭,哪里还等的下去,从被窝里爬起来,就“咯吱”“咯吱”地踩着积雪跑来了。

自从卖鸡瘟药开始,他就断不了在这里吃。用他的话说是田青青做的饭又甜又香,比他妈妈做的好多了。并且把在这里吃一顿饭当成了自己最大的享shòu

。只要有机会,绝不错过。

进入十一月份以来,一是田青青他们搬屋忙活,再一个就是没了拿冰棍的因由,来的就比较少了。今天好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他不提前来才怪呢!

“青青,外面冷,回屋里暖和暖和去吧,我来扫。”温晓旭说着,就要夺田青青手里的扫帚。

田青青:“没事。干一会儿活就暖和了。你怎么不在你家里扫雪?”

“家里有我爸爸呢。今天是星期天,我爸爸不去上班。我家里又没事,扫到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家里就把行了,一会儿人们来了,别再扫不完。”温晓旭小大人儿似的说。

田青青闻听心里暖暖的:这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正太呢!但愿他一直这么发展下去。联想到刚才的想法,不由脸上一热。指了指屋门口放的小铁铲说:“要不,你就用铁铲往一块儿堆吧,雪多了扫帚扫不动。”

这时,田幼秋和田幼春,也都打着哈欠出来了。四个孩子在田达林的带动和指挥下,很快把庭院里的积雪扫成了一堆一堆的。

在要往外推的时候,温晓旭却别出心裁,指着影壁墙北边的一堆雪说:“青青,不如咱用雪在这里堆个大雪人,迎接人们。”

田青青一想:对呀,瑞雪兆丰年,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又是自己家温锅请客的日子。在庭院里堆个雪人,也能增添喜庆色彩。便高兴地说:“好哇。不过,我想堆在菜畦里更好,化了后就渗到里面了。”

见温晓旭点头,又对田幼秋说:“哥哥,就依着晓旭哥哥,咱把庭院里的雪全弄到菜畦上,堆一个大雪人。怎么样?”

田幼秋还没表态,田幼春首先高兴地拍着手又蹦又跳:“嗷,嗷,嗷,堆雪人喽。”

于是,四个孩子又叽里咕噜,用簸箕和铁锨,把庭院里的雪堆全鼓捣到菜畦里,堆了一个比他们的个头还高的大雪人。

装扮面部自然落在了田青青身上。她用一个大红胡萝卜当鼻子;两个黑玻璃球当眼珠儿,再用墨汁画上眼线;眉毛贴的是黑布条;嘴唇则用湮湿了的大红纸剪出形状后贴上,待染上红色后再把红纸揭下来。

很快,一个栩栩如生呼之欲动的雪人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青青,真有你的,比画儿上的还好kàn

。”温晓旭说着,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田青青的小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温晓旭惊讶地嚷道。然后双手捧起田青青的两只小手,放到嘴边哈起气来。一边哈气还一边埋怨道:“也不说戴着手套,冻坏了怎么办?”

这一次,田青青没躲也没往回抽,一任温晓旭握着,用嘴里的热气暖和着。

也确实冷。为了操作方便,田青青是摘了手套挽着袖子干的,雪人的一张脸装扮下来,她的十根小手指头也都冻成了小红胡萝卜。

不过,田青青心里却暖煦煦,甜丝丝,很有种享shòu

的感觉。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相貌俊美、能说会道的小正太?还是这具小身体生理机能的反应?

田青青双手被温晓旭捧着,身体依偎在他的怀里,心里高兴着,精神却处于一种迷茫状态。

第205章 温锅进行时

当然,虽然穿越成了一个七岁幼女,田青青心里还是有底线的。之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温晓旭这样捧着双手哈气取暖,身体也依偎在他的怀里,是因为她发xiàn

,这个时代的人们心地单纯,七、八岁,九、十来岁的男孩儿女孩儿相互牵着手,肩并肩走路的大有人在。即使男女小孩子挤在一起,人们也不会往岔里想。如果是出现在前世现代,没准就有人高喊“非礼”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有些让田青青招架不住了。

“青青,我妈妈说,我家也要盖一处像你们家这样的大房子。”

温晓旭哈一口气,说一句话,态度认真的就像一个小大人儿,这让田青青有些忍俊不禁。

田青青:“你家房子又够住,干什么还要盖大房子?”

温晓旭一脸骄傲:“给我预备的呗。”

田青青:“你就知dào

是给你预备的?要是金霞姨再给你生个小弟弟,给他〖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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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呢?”

杜金霞怀孕已经出怀了,冬天穿着棉衣都看得出来。估计明年二、三月里就能生。杜金霞两口子一心一意盼着来个二小儿,不过田青青知dào

,生的还是女孩儿,起名温晓聪。比田苗苗小两岁,少女时两个人没少作伴儿走姥姥家,所以田青青有印象。

不过现在田青青不能说,也只好顺情说好听的了。

温晓旭:“我妈妈说了,是给咱俩预备的。谁也不让住。还说先用房子吸引住你。”

田青青直想笑喷:毕竟是小孩子,鹦鹉学舌,说着说着就露怯了。

“我又不是你家的人,干什么给我预备?”田青青揣着明白装糊涂,白拉着眼睛说。不过,仍然心甘情愿地让他捧着手暖和。

温晓旭:“我妈妈说,咱俩是娃娃亲,将来你就是我媳妇。怎么不是我家里的人?”

田青青:“我不同意呢?”

温晓旭:“我妈妈说,娃娃亲不需yào

小孩子同意,只要大人说好了就行。”

温晓旭虽然压低着声音,但他那习惯性的大嗓门。怎么也压低不到最小,满庭院的人一准都能听到。

田青青用眼睛扫了一下,啊呵,原来那父子三人已经走了,庭院里就剩了身子紧贴着,双手捧在一起的他们俩了。

再一看屋门口,郝兰欣和杨老太太正笑眯眯地望着他们呢!

田青青一下羞了个大红脸,赶紧把一双手从温晓旭的手里抽出来,“呱哒”“呱哒”向屋里跑去。

“青青,你的手还凉着呢!”温晓旭在后面喊着。也“呱哒”“呱哒”追了过去……

吃过早饭,人们便陆续地来了。

厨师是按照田达林的建议,请得是四奶奶田魏氏的大儿子田达福和外院里外号叫田大帅的两个人。他们昨天下午就过来了,对要做的菜过了目。该发的发,该泡的泡。该切的预备出来,做到了心中有数。今天一进门,就围着围裙忙起来。

达字辈儿的媳妇们,被郝兰欣安排的有切菜的,有领着大孩子各家搬桌椅板凳碗筷的。

这个时候还没有租赁这一说,谁家过事,便向邻居们借。散席后立马归还。因为都是各家每日必用的生活用品。

听说寡居之人不参加这样的宴席,田青青想改规矩,早早地就去叫老五奶奶田吴氏和四奶奶田魏氏。两人都不来,田青青拽着胳膊就往外抻。还振振有词地说:“杨奶奶是外人都参加。你们是我的老奶奶(四奶奶),凭什么不去?!我还指望着您给我陪着杨奶奶呢!”

田吴氏(田魏氏)没法了,换上件干干净净的褂子。穿上出门时才舍得穿的新棉鞋,跟着田青青来了。

庭院里的雪人成了人们交口称道的第一件新鲜事。

人们进门后,无不在雪人面前驻足观望,赞叹一番。说雪人的面部装饰既夸张,又很有创意。让人一看。就会联想到童话故事里那个会跳舞的雪人来。

孩子们更是围着雪人又蹦又跳。

只可惜这个时候还没有家庭照相机,要是有的话,田青青想给每个人都照一张与雪人的合影,连同自己的杰作一块儿保留下来。

正如田青青预料的那样,一共开了六桌酒席:堂屋里两桌,东、西里间的南间里各一桌,

杨老太太的大屋里两桌。

男士们被安排在了东、西里间的南间里。金字辈儿的老哥仨都坐在了东边儿的南间,温晓旭的父亲温庆良,各家的老大,以及田达林,也在这屋里陪着老人。

老五奶奶田吴氏,金字辈儿上的四妯娌,没有出阁的冬字辈儿上的闺女,都被安排在了杨老太太的屋里。堂屋里挤,郝兰欣也把怀孕的杜金霞母女,以及大妯娌何玉稳和稳重的朱秀兰,安排在了这里陪老人。

最热闹的要算堂屋里了。达字辈儿上的媳妇们带着自己的孩子,挤满了两张桌子。孩子们你呼我叫,热闹非凡。

每张桌子上都放了一大盘混合的糖果、花生和葵花籽。人们自从一进屋,就剥着吃,嘴巴几乎没闲着过。

田青青买的是杂拌糖,这又引起孩子们一阵不小的躁动。

原来,这个时候的孩子们有收藏糖果纸的习惯。而收藏的目的,男女又有别。

男孩子收藏一般是为了炫耀——赌糖果纸。一般是按照产地与自己生活城市的距离来决定先后秩序。比如,孩子生活在成都,一个拿出北京的糖纸,一个拿出哈尔滨的糖纸,自然是后者先玩。

玩法是把糖纸折叠成长条式,中间掰成穹形,两张叠在一块儿,用力往地上一甩,如果全都翻了身,就是赢家。

如果都没有翻身,还有一次用手来扇风吹翻它们的机会,如果均无法使糖纸翻身,就站一边去,只能看别人玩了。

女孩子们比较矜持,纵使心里再按捺不住,也不会参加这种带有输赢色彩的活动。她们努力地收集糖纸的目的就是为了同伴儿之间相互交换着欣赏。

男生们沉湎在这项游戏里,往往比女孩来得有韧性,为了花花绿绿的糖纸,他们可以花掉刚磨到手的零花钱,或者用刚买来的铅笔和橡皮去换……

现在有了不用花钱并且还能吃到糖果的糖果纸,没有一个孩子不为之动容的。反正都认识,孩子也不局着,各个桌子上去翻找自己喜爱的糖果纸。看见了,连糖果一块儿装进衣兜里。每个孩子的衣兜里都有半兜兜甚至一兜兜糖果。

好在各家都有孩子,又是一大家子,大人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以任孩子们乱翻乱找。

田青青也不以为然:你们装,我就添,早晚有盛不下的时候。反正自己预备的足够多,

待人们都来齐了,坐好以后,上菜开始!

端菜的是岁数小的田达木、田达岩、田达方,和大伯家的儿子田幼军。

田幼军今年十六岁,正在读初中。今天正好是星期天,没去上学。

四个人每人端着一个长条托盘,各桌子上送菜。

菜齐了以后,坐席的无不交口称赞:一桌十个菜,肉盘子一多半儿。就是嘴刁的想挑,都没得挑了。一筷子夹起来,全都是肉。这在还凭肉票吃肉的年代,确实出类拔萃。

“这么破费干什么?刚盖完房子,钱挺紧的!”

“达林啊,我们算是服你了,这也太要强了,咱们十里八村我没看到能比得过你家这酒席的。”

田达林夫妇在每张酒桌上敬酒的时候,几乎都能听到这样的话。

“房子盖起来了,也就没多大花销了。大家难得聚一聚,吃好喝好,一定要尽兴。”田达林举着手里的酒杯,兴高采烈地说。

“这heng

水老白干也上档次,不好买,你是从哪里淘换来的?”

田达林:“青青托她大姨家大表姐买的。”

“青青这孩子真有智撰,达林,你们有这么个好女儿享福了。”

田达林“嘿嘿”笑着,举着酒杯与大家同干,便回到东里间屋里陪老人去了。

女人和孩子们不喝酒,田青青让他们喝的是昨天晚上在空间里用异能榨出来的桃汁。每张桌子上一塑料桶。因为是鲜桃汁,又是在空间里长的,往杯子里一倒,浓浓的桃味儿便飘了出来。

王红梅首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立马喊道:“真好喝,甜的都粘舌头,这是什么呀?”

田青青:“桃汁。”

王红梅:“桃汁?桃汁也能这时候卖?没听说过。”

田青青也不示弱:“没卖的我从哪里买来的?我自己变出来的?”

人们一阵轰笑。

于是,大人孩子,都抢着倒桃汁喝。

田达兴五岁的儿子田幼建与他爸爸亲,端着半杯桃汁走到西里间南屋,对田达兴说:“爸爸,你喝,好喝着哩。”

田达兴尝了一小口,立时惊叫起来:“真好喝!你们桌子上有啊?”

田幼建:“嗯哪,一大桶哩。”

“什么呀,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坐在田达兴身边的生产队长问。

“一股浓浓的桃味儿,挺好喝,你尝尝。”田达兴说着,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了他。

生产队长抿了一小口,觉得确实好喝。与香醇的老白干又是另一种风味儿,便说:“问问达林,看看还有没有。要是有的话,也给咱这张桌子上一些。”(未完待续)

第206章 剩下的带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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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田达兴冲着东里间南屋问道:“达林哥,还有那种果汁没有?他们都说好喝。有的话,也给这里上点儿。”

田达林又问田青青:“青青,还有桃汁不?有的话,给我们喝酒的桌子上也来一桶。”

田青青高声答yīng

道:“有,我这就去拿。”说着去了存放东西的东里间北间小屋,闪身进到空间里,又拎出两塑料桶来。

立马就有人接过去,送到了东、西里间南屋的男士席上。

男士们喝着桃汁,吃着肉菜,抿一口酒,那个滋润、惬意。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生产队长举着手里的杯子说:“咱这是喝的桃汁,要是吃的是鲜桃,真赶上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了。”

“那是神仙宴。要是赶上的话,我们岂不也成了神仙?!”

“今天咱喝的是桃汁,就是半个神仙!”

“哈哈哈……”

“哈哈哈……”

笑声几乎把房顶都掀起来。

桃汁把宴席推向一个*。

田青青榨桃汁的目的,只是想让女人和孩子们都有喝的,没想到会收到如此好的效果,心里美得了不得。

“青青,你从哪里买来的桃汁呀?这么好喝。”温晓旭端着一杯桃汁问。

整整一上午,温晓旭一直伴在田青青身边。像个小主人似的,学着田青青的样子,看着哪张桌子上的糖果花生少了,就补充上一些。

“买的啊!”田青青一副不以为然地说。

温晓旭:“光桃汁呀?有西瓜汁吗?大冬天喝杯西瓜汁才美呢!”

田青青:“西瓜汁得现榨现喝。还没见卖西瓜汁的哩。怎么。你想吃?”

温晓旭:“望着外面的白雪,喝着红红的西瓜汁,那才美呢!”

田青青心里一热,暗想:空间里西瓜有的是。全熟了。何不趁此拿出几个来,让人们尝尝鲜,把宴席再推向一个*。同时也满足温晓旭这个小小心愿。

啊呵,谁说只有男孩儿为了讨好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可以上天揽月,下海捉鳖;女孩儿为了自己心仪的男孩儿,也可以不顾一切地做出超乎寻常的事情来!

当然,田青青也有底线:空间里有鲜桃鲜杏,这两样她不敢往外拿。因为桃和杏不是长期存放的水果。

西瓜却不然。曾听人们说:瓜农们为了吃的时间长一些,挖个地窨子。把熟好的西瓜放进去,能吃到冬天。

冬天是什么时候?冬(立冬)雪(小雪)雪(大雪)冬(冬至)小(小寒)大寒,都是冬天的范围。现在在冬至节气里,二九第三天。能不能赖上呢?

管它呢!只要有人能保留到冬天,自己在冬天里就能往外拿西瓜。管它是立冬还是冬至。反正都是冬天。

“你想吃西瓜?”田青青问温晓旭。

“想啊。好吃的东西谁不想!不光我,恐怕在坐的人们都想吃。就是摸不着罢了。”温晓旭诡谲地一笑:“其实还是你的桃汁引出来的馋虫。一喝到新鲜的桃汁,把冬天也给忘了。”

“那,你把这一盘儿糖果花生送到东边杨奶奶的屋里去,她们那里肯定不多了。”

田青青笑眯糊地说。因为她看见田阴氏和田冬莉母女俩倒替着出去了两趟。这个时候桌子上只有这个能往衣兜里装。别的菜都油渍渍的,田阴氏再贪,肯定也会顾忌油了衣裳。

“哎!”温晓旭高声答yīng

着。端起来,绕着人们送了过去。

田青青必须把他支开。一上午,温晓旭就像影子一样,时时跟随着她。要到空间里摘西瓜,得耽搁一小会儿时间。

田青青见温晓旭走了,急忙来到东面北边的储藏间。关上门,闪身去了空间。用异能摘了六个大西瓜,又用异能把流着汁液的瓜蒂变干,然后带出空间。

田青青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温晓旭正好拿着空盘子回来。

“青青。你估计的真准。那屋里的两张桌子上都没多少糖果花生了。你大伯母和我妈妈还说不让往那屋里送了。真是的!”

温晓旭沉着小脸儿说,很有些责怪自己妈妈和何玉稳的意思。

田青青知dào

糖果和花生去了哪里,也知dào

杜金霞和大伯母看出了问题,不过没点破。笑笑说:“甭听大伯母和金霞姨的。你看着哪里少了,就往上添。我预备的多着呢。”

田青青不想因为出了一个臭虫,就不让人们嗑瓜子喽。

“晓旭哥哥,把我哥哥、薇薇姐姐、翠翠姐姐,幼胜哥哥(田达森的大儿子,十一岁),都叫过来,咱给人们切西瓜,上西瓜吧。”田青青笑眯眯地说。

温晓旭吃惊地问:“西瓜?真有西瓜?”

田青青:“有哇。要不你先来看看,六个呢,都是大的。”

温晓旭果然不放心地跟着田青青,到储藏间里看了看。

“真有你的,青青。你怎么不早些时候说。”温晓旭责怪道。

田青青:“早说了你就不惊喜了。”

温晓旭“哧”笑了。赶紧跑出去喊人。

在堂屋北边桌子上坐的李金平听说了,惊奇中又怕孩子们切着手,忙赶过来帮忙。

于是,一盘子一盘子的红瓤西瓜块儿,被送往各张桌子上。

人们望着窗外屋顶上白皑皑的积雪,吃着甘甜的红瓤西瓜,无不交口称道,宴席一下又推向一个*。

尤其是西里间南屋里,没有老人,生产队干部又都是当弯儿里的,相熟的很。便山南海北地联系着说起来。

“守着火炉吃西瓜,是青藏高原上的生活。没想到我们在大平原也享shòu

到了。”

“青藏高原上吃西瓜也得在夏天,决不是冬天。我们这里可是二九,大雪天。”

“一准又是田青青买的。”

“问问她。”田达兴说着,对外面喊道:“青青。在哪里买的西瓜?”

田青青赶忙跑过去,回答道:“向一个老头买的。他说,他是在地窖里放的。”

“哪村的?”一个小队干部问道。

田青青一摇头:“人家不让说。”

这个说法人们都信。现在是生产队时期,瓜果蔬菜都是队里种,然后按工分分给社员们。田青青所说的老头,很可能是给队上看瓜的。偷偷放起来几个,卖个小钱儿;或者是自己自留地里种的,想找个外快。但无论哪种做法,都是政策不允许的。自是不敢声张。

不过,能以打听到又买了来。已经很了不起了,人们把田青青夸了又夸。都说今天算是把春夏秋冬的新鲜东西都吃遍了。就是在乌由县城里的饭馆里,也吃不到这样好的东西。而且还都是七岁的田青青给买来的。

“嗬,真甜,比三伏天里的西瓜还好吃!”

“这么多汁水。一点儿也不像放这么久滴!”

“看这样子,放到年下也放不坏,人家是怎么放的呢?”

“也就是青青这孩子吧,机灵,会打听事,别人淘换不了来。”

人们围绕着西瓜,议论纷纷。

小孩子们更是高兴的不行。一个个捧着西瓜吃起来。吃的满脸满手都是汁水。田青青见状。又赶紧找毛巾。毛巾不够,就现扯了几块白布,给各桌上分分。

由此,田青青又怀念起前世现代的餐巾纸来。

这个时候人们的肚子真是空啊!每桌十盘子菜,大鱼大肉的,量也不少。都吃的所剩无几。一桶桃汁全喝完了。六个十三、四斤重的西瓜,吃的只剩了一个,还是李金平愣摁着没让切开。她说,这么稀罕的东西,大家尝尝也就行了。哪里能有多少吃多少!

不过,到了吃饭的时候,孩子们都没端碗,跑到庭院里看雪人去了。

吃完饭后,男士们都回去了,妇女们则帮着收拾屋子,洗刷餐具。然后认领自己的家什,送桌椅板凳——借的基本上都是这几家的,自己的东西自己认识,谁借的谁还,这也是这里不成文的规矩。要是让主家来送,非乱了套不可。

做的本来就不少,孩子们又都没吃,剩了半锅菜和半簸箩馒头。

郝兰欣见状,便对帮忙的人们说:“你们可都要带回一些去,帮着吃吃。”

郝兰欣这样做,一是答谢众妯娌们忙前忙后,二是不让借的家什空着带走。一举两得。

猪肉干粉豆腐菜,白面馒头,过年都难得吃一回。主家说话了,没有一个妇女不想端回两碗吃第二顿的。找到自己家碗筷的,就盛上两碗,拿上三、四个馒头,与自己家的家什放在一起,预备着完事后领着孩子带着回家。

半锅菜,一家两碗,富富有余。——即便是随便拿,大家心里也有数——先来后到的全该着喽。

在一旁揣着手看雪人的田冬莉,见人们往自己的碗里盛菜拿馒头,一时傻了眼。

今天上午,她和母亲田阴氏二人,是踩着吃饭点儿来的。给人帮忙的事找不到她们,她家的东西也从来不往外借。没想到还有用自家的碗往回端菜这一说。自己家没有,如何往回带?

不要了!那飘着一层油的猪肉干粉豆腐菜,又实在可惜。

要不说极品就是极品,想的主意办的事都超出寻常!田冬莉见盛菜的人越来越多,赶紧把还在屋里吃糖果嗑瓜子的田阴氏叫出来,如此这般一说,母女二人又做出一番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来。(未完待续)

第207章 唾沫淹田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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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田冬莉见盛菜的人越来越多,赶紧把还在屋里吃糖果嗑瓜子的田阴氏叫出来,如此这般一说,母女二人,一个拿盆儿,一个拿锅屉布,到了厨房里盛了半盆肉菜,拾了一大兜子馒头,也没忘提着羊肉,“蹬蹬蹬”,在众目睽睽下走了

在场的人们那个气呀,一个个恨的咬牙切齿:

“你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碗儿不借,一双筷子不刷,见了东西了,连主家都不说一声,拿起来就用,端起来就走,比她自己家的还其实。”

“剩的东西,能有多少!大家都该着点儿,也不枉主家一片诚意。她可真下的手,一下子盛了半盆子菜,一兜子干粮,全成她家的了!”>

“什么东西?”

“人性太刺毛!”

“…………”

人们七嘴八舌地作践起来,有一个妇女却红着脸,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田阴氏的大儿媳妇、田达川的妻子丁翠花。

丁翠花今年三十八岁,是个四个孩子的母亲。再婚。娘家就是田家庄二队。

十年前,丁翠花的丈夫因病去世,婆家穷得叮当响,她便带着两个年幼的女儿经常住娘家。那时正是三年困难时期,日子还不如现在,基本上就是靠野菜维持生命。

有一次,丁翠花在地里挖野菜时晕倒了。正好被路过的田达川看见。田达川便把她扶起来,又从附近的土井里提了瓶清水给她喝。然后把她送回家去。

【六十年代初。乌由县一带还没有深井,土井里的水位很浅。人们在地里劳动或者出门时,经常带着一个玻璃瓶,上面拴根细绳。可以随时从井里提水喝。】

从此,两个人便相熟起来。

当时,田达川三十岁,还孑然一身。丁翠花虽然是个寡妇,还带着两个孩子,但考lǜ

到自己的家庭条件也不怎么样,母亲在街坊邻居中横竖不讲理,全都没人上门给说媳妇了。再耽搁下去,保不准自己就会打一辈子光棍。考lǜ

再三,便托出媒人。向丁翠花提亲。

丁翠花有意,她的父母亲却极力反对。说:“田达川的母亲口碑不好,你又带着两个孩子,进门后肯定与她过不成一块堆。”

丁翠花说:“过不成一块堆就单另过,反正这时候又兴分家。只要我们两个人说的来。他不嫌弃我的孩子就行。”

女家父母被说通了,田阴氏却不干。说:“一个二婚,进门就是三张嘴,自己一家子还吃了上顿没下顿哩,哪里养活的起?”说什么也不让田达川定这门亲事。

田达川也是三十岁的人了,自己有自己的主意。何况又是他自己托出来的媒人。便对田阴氏说:“我都三十岁了,黄花闺女哪个还愿意跟我?二婚怎么啦?好赖成起家来了。我养活她们母女仨。过门后我们就另起锅灶。不要家里一粒粮食。总行了吧?!”

在田金海的劝说下,田达川又赁好了房子,田阴氏才勉强同意。不过,丁翠花过门第三天,就把一家四口撵出去了。

丁翠花肚子争气,过门后一连生了两个儿子。起名田幼瑞、田幼祥。

就这样,田阴氏仍然不待见。一天孩子不给看不说,还三、六、九地上门去要东西。丁翠花实在忍不住了,就和她大吵了一顿,从此。婆媳俩不再说话,丁翠花和孩子们再也不蹬老院儿的门。

虽然婆媳形同陌路,但说起来毕竟是自己丈夫的生身母亲、儿子的嫡亲奶奶。当听到人们如此作践田阴氏,丁翠花的脸上仍然不照,*辣地抬不起头来。

不是吗?孩子不争气,大人脸面上不好kàn

。翻过来也是一样的道理呀!

郝兰欣见状,向众妯娌们使了个眼色,立马转移了话题。大家这才明白有妨碍,笑笑,麻利地干完手里的活,招呼来自己家里的孩子们,端着肉菜、拿着馒头和羊肉,连同借的自己家里的东西回去了。

丁翠花走的时候,锅里已经没肉菜了。郝兰欣给她盛了一碗油炸丸子、几个馒头和羊肉。丁翠花说什么也不要——婆婆做出这等让人不齿的事来,自己有喝面目再要人家的东西!

郝兰欣却不干,说:“你要是不拿着,就是挑我的理儿了。其实大家谁也没有把你和大伯母看成一家人,她是她,你是你,谁的不是谁背着。大家还都为你打抱不平呢!”

丁翠花:“我只是为达川难受。遇见这样的老人和姊妹,把脸面都丢净了。孩子往后也知dào

好歹了,说起他们的奶奶来,还不臊得抬不起头来。”

郝兰欣:“往后东西多了,日子好过了,兴许就改了。花开一喷儿,话说一阵儿,时间长了,也就都忘了。遇见事了就往宽里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格儿的,别的都是过眼烟云。”

丁翠花:“兰欣弟妹,我真羡慕你。受了这么多年的气,刚一打出婆婆的手心儿来,就过得这么好。还有你家青青,真是个懂事的闺女,小小年纪,就为你操扯这么多。”

郝兰欣:“只要咱一心一意想着过好日子,就没有实现不了的。你也一样,孩子越来越大,她们(指双方的婆婆)越来越老,咱就混出个样儿来让她们看。等咱侍候她们的时候,让她们抚摸着良心想去!”

丁翠花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含着泪花,端着丸子拿着馒头和羊肉走了。

王红梅吃着肉菜很好吃,只可惜酒菜和桃汁、西瓜,就把肚子给塞满了,没吃多少肉菜。见剩的不少,就想多端回两碗去,晚上好好品尝品尝。不承想被田阴氏盛了半盆子走,剩下的那点儿她又没好意思去抢——毕竟是亲妯娌一家子,这事上她得让着堂叔伯妯娌们,否则会被说成不懂事——结果一点儿也没落着。气得把田阴氏骂了个烂酸梨。

“咳,这是守着你,你看见了。背着人的多了,你骂的过来吗?她这种人,都不值得你费这口唾沫骂她!”何玉稳撇着嘴说。她和王红梅一样,也是一碗肉菜也没落着。

王红梅惊讶地问:“怎么?她还偷别的了?”

何玉稳轻蔑的一笑:“不是‘还偷’的事,而是偷起来没完没了。那个不值钱劲儿,我都懒得说。”

王红梅正恨得她牙根疼,忙催促道:“大嫂,你快说说,她怎么个没完没了呀?”

何玉稳:“我不是在东边那个大屋里了嘛。那屋里放了两张桌子,原本是五奶奶、杨老太太、她们四妯娌、冬景、冬莉,还有你家茜茜和我家圆圆,十个人一桌。我领着三个孩子,朱秀兰领着三个孩子,杜金霞领着两个孩子,我们十一个人一桌。

“吃了不大一会儿,冬莉非要和人家薇薇换座位,让薇薇和圆圆坐到一块儿去,她坐到我们桌子上薇薇的凳子上。

“薇薇不愿意离开她妈妈,不想去,她死气百裂地要跟人家换,最后还打出俺圆圆的旗号来,薇薇才过去的。

“一开始我还挺纳闷:这桌子上只有我和朱秀兰、杜金霞三个大人,其余全是小孩子,她来这桌子上干什么呢?

“不大一会儿就看出来啦。原来是冲着盘子里的糖果花生来的。你说那个不值钱呀,抓起一大把,扭扭身儿,就装进衣兜里了。待装的差不多满了,就装作去厕所,送回家去了。

“从坐下到上饭(肉菜馒头),母女俩倒替着出去了四趟。赶情是一个在这桌子上抓,一个在那桌子上抓。装满了就往家送。

“小旭那个小跑堂的可怪勤勤,不大一会儿就送过一大盘子来。我和她母亲不让他送了,小家伙儿还不高兴,直用眼珠子白拉她妈妈。”

王红梅:“光偷糖果花生瓜子了,偷酒菜了没有?”

何玉稳:“这个倒没看出来。油渍麻花的,她往哪里装呀?不过,吃晚饭以后,冬莉趁往外端箅子的功夫,揣了怀里几个馒头。撂下箅子就送家去了。回来后,馒头就全放簸箩里了,再没得手。”

王红梅:“真不要脸,在这里吃一顿饭,她家里得吃几天。”

郝兰欣:“她这种人,甭管到哪里,不沾便宜就是吃亏。”

王红梅:“你家的狗呢,怎么也不咬她?”

郝兰欣:“这么多人,狗知dào

怎么回事呀?”

何玉稳:“哎,也是的,怎么也没听见两个狗叫一声儿?这么多人。”

郝兰欣:“青青不让它们叫。早晨时我听她对两只狗说:‘今天家里请客,来的都不是外人,谁也不许叫,叫就用棍子打你们。”

王红梅:“这狗真听青青的话嗳,青青说叫它们到我家里去转转,它们真的天天去,达森不在家的时候,晚上也去。踩的狗蹄印儿真真的。”

何玉稳揶揄道:“为验狗蹄印儿,你可没少扫庭院。”

王红梅白拉了她一眼:“我要有一只属于我自己的狗,还用得着验狗蹄印儿啊!”

说着抬起脚来就走。

郝兰欣忙给二人每人一大碗羊杂碎,又拾上几个馒头,与一兜羊肉,一并让她们带走。

第208章 篮彩叶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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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桃汁和西瓜是从哪里买来的?这么多,怎么也没给我说一声儿?”

人们都走了以后,郝兰欣把田青青叫到自己屋里,不无责备地问。连她都没有想到,这一次请客搞得这么大,这么丰盛!听说田家庄里从来没有过,这得花多少钱呀?一个小孩子,从哪里弄了这么多钱?

田青青就知dào

事后郝兰欣一定要问,小心脏早已“扑通”“扑通”加快了跳动。同时在脑子里琢磨着应答的说辞。见郝兰欣郑重其事地说了出来,小嘴儿一撅,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不是给你说了嘛,女人和孩子喝果汁。”

郝兰欣:“你说的是果汁,可没说是鲜桃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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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田青青“哧”笑了:“桃汁不就是果汁吗?不买桃汁就买苹果汁、梨汁,反正得买一样吧。”

郝兰欣一怔,知dào

自己说的不恰当了。其实她根本就不知dào

果汁都包括什么,还以为果汁是清亮的饮料,而浓浓的桃汁就叫桃汁。见田青青如此一解释,才恍然大悟:原来田青青根本就没给她说喝什么。只是笼统地说了果汁。

“那西瓜呢?”郝兰欣忙转移话题。

田青青“嘿嘿”一乐,爬上炕,趴在郝兰欣的后背上撒娇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提前说了,你不就不惊讶了嘛。”

郝兰欣:“大冬天的,还买这么多,一定挺贵吧!花了多少钱?”

田青青继xù

趴着撒娇,用小胳膊搂着郝兰欣的脖子说:“妈妈,不是给你说了嘛,我花多少钱。添多少东西,你不要管吗?我不要你的钱就是了。”

郝兰欣闻听沉下了脸色:“你哪来的钱?”

这一回光撒娇是不行了,必须说出一个让郝兰欣信得过的理由。

田青青眼睛一眨巴,装出一副犯错误的样子说:“妈妈。对不起,我先前瞒着你卖鱼了。就是夏天里的时候,割了资~本~主~义尾巴后,你们不让我卖钓鱼,我就偷偷地钓了后,拿到城里去卖。

“因为你们不让我卖钓鱼,我怕给你们说了增加你们的心理负担。就没敢给你们说。卖鱼的钱自然也就不敢交给你了。一夏天,我攒了不少。这次买肉、买菜、桃汁、西瓜,就是用的这个钱。“

“花了多少?”

“也不多,才百十来块钱。”

“才百十来块钱?说的多轻巧!都赶上队上最好的户一年分的红钱了。”郝兰欣嗔怪地说道。

“妈妈。咱的钱不是来的容易嘛。又是集体大坑里的鱼。野生野长,不要本钱。人一辈子能盖几次房?温几次锅呀?咱家的房子盖的又大,不好好温温锅儿,也对不起自己呀!过后后悔了,可没法补。”

几句俏皮话把郝兰欣说得心里豁亮起来。想想也是。自己这一辈子,兴许也就盖这一次。给大家留个口念,也值!

郝兰欣望着窗外屋顶上的积雪,皱了皱眉:“这大雪,七、八天也化不开道,你不要骑自行车出门,摔着喽。”

田青青察言观色。笑笑说:“妈妈,你准是想给我姥姥送吃头,又担心路上滑摔跤,是不是?”

郝兰欣笑着刮了一下田青青的小鼻子:“你这孩子,就像妈妈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妈妈想什么你也猜着喽。”

田青青笑的“哏哏”滴。笑罢。又说:“赶明天我推着小木轱辘车给姥姥送去。我也正打算去姥姥家,看看他们花厂的花儿还叫不叫做外快(完成任务后给钱),大冬天的,我一点儿事也没有,怪闲得慌。”

进入十一月份以来。坑塘结了冰,田青青彻底结束了这一年的钓鱼卖鱼,就连城里的卖鱼也停了,因为她实在说不清数九寒天里鲜鱼的来路。尽管空间里的鱼有的是,那里面的温度一直保持在二十来度,不冷不热。

鸡蛋还可以卖。冬天产蛋的鸡少了,但毕竟有,市场上也有卖的。只要有应景的,田青青就敢拿出来。

但卖鸡蛋的钱她只能自己拿着,不能给郝兰欣,并且还是装着扫面袋的时候偷偷卖的。因为在村里她回不到鸡蛋了。

郝兰欣:“不行,这大雪天的,你一个小孩子,出点事怎么办?要去,也得咱俩一块儿去。”

田青青:“没事的,我领着黑狗。去姥姥家比城里还近哩,难道我扫面袋你也陪着我去?”

郝兰欣:“面袋咱也不扫了,路滑不说,天也太冷,你一个小孩子家,冻出毛病来喽。”

田青青:“不吗,妈妈,你舍得了,我还舍不得呢。不扫面袋,我更没事做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都半年了,一点儿事也没有,你还不放心什么呀?”

母女俩争执了半天,到最后,郝兰欣还是没“拧”过田青青。

第二天,田青青果然用小木轱辘车推着东西,领着黑狗,一个人去郝家村的姥姥家。

郝兰欣怕把西瓜冻了,用一床棉被包了起来,连同别的东西一起,捆绑在小木轱辘车上。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才让田青青出门。

自然,只要出了村,田青青就不会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在空间壁的笼罩下,路上的积雪就如同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地毯,软绵绵的,走在上面比走在土路上还舒服。这也是田青青为什么不与郝兰欣同行的主要原因。

空间给力呀,田青青走的一路顺畅。

“青青来啦。”

田青青一进门,篮彩叶就迎了出来。

“大妗子在啊。”田青青也忙打招呼。

篮彩叶:“嗬,给你姥姥拿什么好吃的来啦?还用被子包着。”

田青青:“拿了个西瓜,妈妈怕道上冻喽。”

篮彩叶:“西瓜?大雪天里有西瓜?真稀罕。”

田青青:“所以,拿来让你尝尝呀!”

篮彩叶:“嘿,这么个小孩子,就知dào

顺情说好话了!是给我拿来的?还是给你姥姥姥爷拿来的?”

田青青:“都有。十多斤重呢,全家吃一顿也吃不完。”

不知是分家那晚把篮彩叶教xùn

过来了。还是不在一起住少了摩擦,自从分家以后,篮彩叶对老人的态度大有改变,见了田青青也不光黑虎着脸了。

不过。贪的本性仍然没改,自田青青一进门,她的两只眼睛就没离开过小木轱辘车。

田青青解开被子,指着里面的东西对篮彩叶说:“大妗子,这是羊肉,这是羊杂碎,这是面粉。你连同西瓜,全都搬屋里吧。西瓜太重,我抱不动。”说着,自己拎着糖果花生和鲜桃汁。“呱哒”“呱哒”跑屋里去了。

让篮彩叶干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今天事有凑巧,不指使白不指使。

“青青来啦。”郝徐氏在屋里听到动静,冲门外喊道。

“姥姥,您怎么啦?”田青青看到郝徐氏在炕上围着被子坐着。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没事。作天下午看跳舞的去了,可能是在风道里被风吹着了,今天早上有点儿发烧,刚看了大夫。打了一针,吃了点儿药,现在身上轻省多了。”郝徐氏怕田青青担心。一口气说道。

田青青:“大夫说是怎么回事?”

郝徐氏:“就是小感冒,不碍事。”

田青青见郝璇璇也在炕上,忙抓了一把糖果和花生给了她,逗了她两句。

又拿来一把茶杯,涮涮干净,把鲜桃汁倒了半杯子。递给郝徐氏,说:“姥姥,这是我给您买的鲜桃汁,又有营养又败火,正好适合您喝。您尝尝。”

郝徐氏喝了一口。咂咂嘴,赞道:“真甜,真爽口,和新鲜的鲜桃一个味儿。青青,在哪里买的?这么好喝!”

“在城里。”田青青说着,又给小璇璇倒了半杯。

郝徐氏:“这大冬天里,也有鲜桃?”

田青青揣着明白歪解释:“人家准是在桃子熟了的时候榨出来存放的,就像苹果汁,梨汁一样呗。”

这时,篮彩叶搬完东西,进屋对郝徐氏说:“青青给你拿来了羊肉、熟的羊杂碎、面粉,还有一个这么大的(用手比划着)大西瓜。我全给你放堂屋床上了。”说着撩起门帘让郝徐氏看。

郝徐氏看了一眼,冲着田青青说:“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东西,你都供上姥姥吃了。还带西瓜,大冬天的,这可是稀罕物,哪里买这个去?”

田青青笑笑说:“姥姥,我拿来了,你就吃,反正我有地方买去就是了。”

郝徐氏看了看窗外的太阳,对篮彩叶说:“青青拿来了,今儿中午你们也在这里吧。咱烙饼汆羊肉丸子,再把西瓜打开吃了。稀罕东西,大家都尝尝。”

“哎。”篮彩叶高声答yīng

道。

也许是烙饼羊肉丸子西瓜的缘故,也许是真的改了,反正篮彩叶表现的很高兴。

郝徐氏:“那你就慢慢拾掇着做吧。”

“大妗子,玲玲姐姐呢?”田青青问道。

篮彩叶:“在家里做花呢!”

“我看玲玲姐姐去,怪想她。”田青青说着,“呱哒”“呱哒”跑出去了。

要是在家里,或者篮彩叶不在的时候,田青青早就挽起袖子做了。但今天她不想动手:她从来没吃过篮彩叶做的饭,也没听过姥姥对她发号施令。

今天既然赶上了,那就让姥姥的“命令”落到实处,也好尝尝篮彩叶的手艺。

第209章 姥姥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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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郝玲玲嘴里田青青得知,花厂仍然只记工分,多做的活实行工分奖励。这让田青青很是失望。

“玲玲姐姐,姥姥说是看跳舞时吹了风。姥姥看跳什么舞去了?”

刚才光顾了问病情了,也没顾上打听,现在猛然想起来了,田青青急忙问道。

说起跳舞,田青青可不陌生。前世凌媛媛时期,为了排遣寂寞,她没少跳街舞。还挑的相当好。现在回想起来,还能哼着音乐舞几下呢!如今听到“跳舞”二字,她真想了解一下这个时期都是跳的什么舞。

“忠字舞。”郝玲玲说。“我〖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妈和爸爸他们都去跳。老人也可以参加,也可以在一边儿看,但必须到场。”

“这么说,姥姥是被组织了去的?”

“嗯哪。俺二姑和二姑夫不跳忠字舞啊?”

田青青摇摇头:“没听说,可能不跳。”

“你们那里的社员们开会不?”郝玲玲问道。

“开。每天下午。也有时候晚上也去。听妈妈说,去了也是学报纸,谈认识,斗私批修。”

“我们这里抓的可紧哩。听爸爸说,工作组长是学mao著积极分子,参加过省里的学mao著积极分子大会。对工作可认真哩,干什么也比别处里快一步。一心想搞出成绩来。不让发花钱就是他的事。”

“噢。那,大妗子他们每天都去跳舞呀?”

“每天下午跳。跳完了就学习报纸,不到傍黑不散。”

“玲玲姐姐。咱今天下午看看去吧。我还真没见过跳忠字舞的呢。”

“好吧。”郝玲玲说着看了看天,“我妈怎么还不回来做饭?”

“大妗子不会来啦。今天中午咱都到姥姥家去吃饭,大妗子在那里烙饼汆羊肉丸子哩。”

“你拿来的?”

田青青点点头。

郝玲玲嘴一撇:“叫我妈这一做,还不全给吃完喽。”

田青青笑了笑。没说什么。

表姊妹俩说着说着话儿,郝建国推门进来了。跟着来的还有郝建营,是郝建国放学路上两个人碰到一块儿的。四个人便一同去东南角郝福剑的家。

“给大舅留个纸条吧,要不他不知dào

去哪里吃饭?”田青青建议。

“他呀,只要这里没人,肯定去奶奶那里。甭管他。”郝玲玲一副胸有成竹地说。

田青青将信将疑。既然郝玲玲说话了,也只好听之任之。

四个人到的时候,篮彩叶已经把饭做好。郝建国和郝建营进门就嚷肚子饿,篮彩叶忙扯了两大块饼,抓了两大把羊杂碎放进里面。卷成了两个饼卷,递给两人。两个人便大口小口吃起来,仿佛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玲玲吃不?”篮彩叶问着,又要扯饼。

郝玲玲白了一眼两个弟弟,没好气地说:“不吃。一会儿爸爸和爷爷就回来了。饿死托生的呀?”说着拉起田青青的手。进了东里间屋里。

不大一会儿,郝福剑和郝兰成前后脚进了门。

郝福剑见到田青青,惊讶地说:“青青,这么大雪,你怎么来了?”

田青青:“姥爷,我家温锅了,剩了一些东西。我妈妈让我送过来,让你们都尝尝。”

郝福剑:“就你一个人啊?”

田青青:“黑狗给我做伴儿来着。”说着,一指庭院里卧着的黑狗。

“狗也能给你做伴儿?”郝兰成笑道。

“我家的狗懂人性。”田青青歪着脑袋,抬头望着郝兰成:“不信,你打打我,黑狗一准冲着你‘汪汪’叫。”

郝兰成果然把田青青举了起来。吓得田青青“哇哇”大叫。又冲黑狗说道:“黑狗,‘汪汪’他。”

黑狗果然爬起来,跑到郝兰成身边,冲着他“汪汪”大叫起来。吓得郝兰成赶紧把田青青放下,黑狗才停止了狂吠。

“回去吧。没你的事了。”田青青又冲黑狗说道。

黑狗很听话地耷拉着脑袋回到原处,又卧下了。

“嘿,神了哎,这狗好像听懂人的话喽。”郝兰成惊奇地说。

田青青:“要不说黑狗能给我做伴儿呀!路上没一个人敢欺负我。走进我一点儿,黑狗就‘呜呜’他。比人还强哩。”

郝兰成想起春天送田青青被戏耍的事,知dào

这个小外甥女不简单,脸一热,没再说什么。

篮彩叶赶紧捧臭脚说:“怪不得你妈敢让你一个人出门,敢情她知dào

黑狗能保护你!”

田青青:“就是。我妈妈说了,只要我出门,就带着黑狗。这样,我安全,她放心。”回头又对郝福剑说:“姥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一个人出门是家常便饭,保险的很。”

一句话把大伙儿都逗乐了。

在郝建营和小璇璇的叫嚷下,饭前吃的西瓜。西瓜红瓤起沙汁水丰富甘甜,这又让一家人赞不绝口。郝兰成至始至终都是笑眯眯的,对田青青的态度也格外好。这让田青青很高兴。

吃饭的时候,田青青和郝玲玲是在东里间屋里陪着姥爷和姥姥吃的。想起春天被弹“嘣儿”的情景,不由心生感慨:看来,世间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人。是分家那晚的惊吓教育了大舅大妗子,还是东西起了作用,或者是两者都有呢?

吃完饭,篮彩叶和郝玲玲收拾完了才走的。

郝玲玲临走对田青青说:“你先在奶奶这里休息一会儿,待队上敲钟集合人的时候,我来叫你。”

田青青忙说:“玲玲姐姐,你别来,队上一敲钟。我就去找你。这样,我是顺道,你来还得来回跑。”

“也行。”郝玲玲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

“青青。再不要给姥姥送东西来啦。你看见了吧,有多少东西,也让他们全吃喽。”

待郝兰成一家子都走了以后,郝徐氏叹着气对田青青说。

田青青闻听心生疑窦: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内里还有文章?不由问道:“姥姥,我看大妗子今天又做饭又刷碗的,比过去强多了。”

郝徐氏:“在这方面是比过去强了。还不是冲着你的东西来的!只要你来了,走后你大妗子必定上这里查看,掀毛罐看瓦盆,见有面有东西,第二天一家子就来吃一顿。不是烙饼就是擀面条。跟吃绝户会似的。你家能有多少东西供着他们吃?你不送了。我就这一堆一块,他们也就不来了。”

田青青:“姥姥,他们来吃,谁做饭呀?”

郝徐氏:“他们自己。分家了,我再做给他们吃!还有完没有哇?”

田青青:“姥姥。我看这样也行:他们来做,您就吃现成的。也让他们侍候侍候您。我看今天就挺好,您病了,他们过来看看,然后给您做饭。比我妈妈强多了。我要今天不来,还不知dào

多会儿知dào

您病了哩。我妈妈和大姨还有小舅小妗子,都离得远。往后有什么事,还得指望着大舅一家不是?”

郝徐氏:“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倒了还是看在东西的份上。要是没你送东西,她才不会来呢。你今天送的羊肉,得三、四斤吧,一顿就吃完了。羊杂碎也抓了不少。全填换他们了。

郝福剑一旁说道:“这么多。你不会让她留出一块儿来呀?”

郝徐氏:“要是留下一块儿,明天一家子还来吃一顿。你说留好还是不留好?只要让她看见了,就一次吃净,省得她惦记着。”

怪不得玲玲说让她妈做饭,一顿准能吃干净喽。看来,知母莫如女啊!

田青青心里可就搬到了五味瓶:

果然,自己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原来篮彩叶如此作为,是在变相地抢食老人的食物,侵吞自己拿来的东西。

过去忙,来看看姥姥,放下东西就走,从来没在这里吃顿饭。现在冬天了,没事做了,才把事实真象看了个明白。

想想这事自己还是不能横刀阻止。小舅小妗子不在村里,大姨和母亲离的又远,姥姥姥爷身边就大舅这一家,真要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像今天姥姥偶感风寒发烧,没个人照顾还真不行。篮彩叶再刁蛮,不是也过来看了嘛。就算是为东西,也把饭做熟了,姥姥在炕上围着被子也能吃上现成饭了。

反之,要是没有大妗子,等人给母亲送了信儿,母亲一走一滑地赶了来,姥姥还不知烧成什么样子了哩?!

说到底,在现有条件下,姥姥姥爷还得依靠大舅一家人。把两个老人都接了走,不现实;有病有灾的又一时赶不到。

如果就这样维持下去,借助篮彩叶贪的心理儿,自己常来,多带东西,用东西吸引着篮彩叶来给姥姥做饭……

常言说:吃人家的嘴短。为了一顿饭,篮彩叶不也露着笑模样做这做那嘛!即便是装出来的,也比先前进了一大步。时候长了,婆媳产生了感情,保不准还真改变过来呢。

说起来还是穷,东西少逼的。看郝建国郝建营吃饼时那个狼吞虎咽劲儿,就知dào

老长时间没吃过面食和肉了。

现在正好利用她家境不好的时候,自己多拿东西来,勤来,让她养成给老人做饭的习惯。等过几年土地承包到户,富裕了以后,也就习惯成自然,老人这边有事,即便她不来,老人叫着也其实不是。

关键是得做通姥姥郝徐氏的工作。别再自己拿东西来哄篮彩叶,反倒给姥姥添堵,找别扭!

田青青这么一想,便做起郝徐氏的工作来。(未完待续)

第210章 看跳忠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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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为了让篮彩叶孝敬老人,养成给姥爷姥姥做饭的习惯,决心先礼后兵:先拿东西哄着她,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还有异能!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不信就摆置不过篮彩叶这个刁民来!

田青青主意拿定,便做起了姥姥郝徐氏的工作:

“姥姥,甭心疼东西。过后我再给您送来,用东西哄着她让她给您做饭。过去您光给她做饭了,也该让她做给您吃!往后您年龄越来越大,不指望着他们,指望着谁呀?”

郝徐氏摇摇头,皱着眉说:“哪是来做饭呀,是来抢食东西哩。你送一趟来,我和你姥爷十天半月吃不清。他们一来,好东西全吃完喽,面粉吃一半子。我都成了倒孝顺了。”

&n*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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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田青青:“姥姥,我一次能扫十多斤面粉呢,隔个三、五天送一趟来,保管你们吃不清。”

郝徐氏:“青青,大冬天的,别去扫面袋了,把手冻喽。再说,你一个小人儿家,扫面袋供着我们吃,我也于心不忍。”

田青青:“没事的。您们看着我累,其实我扫面袋跟玩儿一样,轻省的很。扫惯了,不去还闷得慌呢。”

郝徐氏:“你家刚盖完房子,多添补家里才对。我这里反正就是这样儿了,添多少东西,也叫他们全拱了走。”

田青青:“我会安排的。不会把我家掏空了全送过来。我家里麦里存的七、八百斤麦子,到现在还没动哩。面粉上您甭省着。

“往后哇,只要您不愿意做饭了,就给她送信儿,说您想吃捞面哩。或者想吃包饺子哩,就让她来做。

“您就像今天这样,在一边儿揣着手坐着,哪里做的不对你的心里意思了。就说给她们。吃完了让她们刷洗了再走。她贪图经常来吃饭,不敢不听你的。您正好借这个机会,树立起婆婆的权威来。就像这样,”

田青青说着,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指着,说:“玲玲她妈,你做这个。做完了这个做那个,还有那个,做得好喽。你们一家子就在这里吃饭。做不好,别怪我不客气,都回去啃你们的玉米饼子老咸菜去。”

说完,趴到郝徐氏的怀里,“哏哏”地笑起来。

郝徐氏和郝福剑都被逗乐了。

郝徐氏笑道:“你这孩子。人小鬼大。”

田青青又想起郝徐氏这次的感冒来。心想:自己胟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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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奶奶。奶奶田卢氏,就是喝的掺着空间水的井水,一秋一冬也没伤风感冒过,连咳嗽的时候都没有,怎么到了姥姥这里不管用了呢?不由问道:

“姥姥,您和姥爷一缸水吃几天呀?”

郝徐氏:“光我和你姥爷两个人。一缸水能吃十来天。他们这一来,就吃得多了。哎,青青,我正要问你哩,你往水缸里放糖了没有?”

田青青一愣。立马说道:“我傻呀,好好地往水缸里放糖干什么?有糖我不会给您呀?怎么啦?姥姥,您问这个干什么?”

郝徐氏:“咳,你大妗子也不知dào

怎么了,非说我们水缸里的水甜,她家烧水做饭,都上这里来提。三、两天就把一缸水给淘完了。再担了水,才不来提了。我还真认为你偷偷给放糖了呢。”

田青青闻听心里一惊:看来,篮彩叶人kou

,转弯儿多,嗅觉也灵敏,还真让她给品出来了。往后水缸里灌空间水打住,别再因小失大,给姥姥家蒙上一层诡异的色彩。

“姥姥,大妗子犯神经病,甭听她瞎咧咧。往后哇,您和姥爷每天喝两杯鲜桃汁,这个有营养,打心火,保管您们今年冬天不再感冒。”

郝徐氏:“这个倒是真好。喝了以后,嗓子一直很清亮。挺贵的吧,常喝还不把你家喝穷了呀?”

田青青:“这桃汁喝着挺好,其实不贵。就是市场上不好买。我认识一个人,从他那里买不贵,也挺好买。姥姥,您就放心地喝吧,保管供上你喝喽。”

郝福剑:“既然青青这样说了,你就多长个心眼儿,放的严实一些。只要咱把身体养好了,没病没灾的,就是给孩子,尤其是两个闺女帮了忙了。要不她们也是光惦记着。”

郝徐氏点了点头。

郝福剑:“还有,你就按青青说的办。把心放宽喽,只要她(篮彩叶)来了,就高高兴兴地让她做饭。好赖你也吃几顿现成滴。她要是有点儿人性,兴许就能感化过她来。从此,婆媳和和美美地有来有往。

“要是一味地来抢吃抢喝,咱再想别的办法。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媳妇,不试试就一棍子打死,那可一点儿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

郝徐氏想了想,点着头“嗯”了一声。

郝福剑走了以后,队上的钟声也敲响了。田青青想起看跳舞的事来,便对郝徐氏说:“姥姥,听玲玲表姐说,你们这里跳忠字舞哩,我想和玲玲姐姐一块儿去看看怎么个跳法。您说是看跳舞吹的风,是不是就是看跳这种舞啊?”

郝徐氏:“就是。那天说工作组来检查,让人们都去助威。我和你三姥姥就一块儿去了。咳,在队部外面的场院里,冷得很。你也别待大会儿,晚了路更不好走了。你又不住下。”

“哎。”田青青答yīng

着,离开郝徐氏,“呱哒”“呱哒”跑着找郝玲玲去了。

两个人到了那里,场院里已经来了不少的人了。人们不住地跺着脚,用手哈着气取暖。

怪不得姥姥着了凉,这里实在太敞亮了,一点儿遮风的地方都没有。田青青真不明白。大冬天的,为什么把人集中到这么个地方来跳舞。

当树上的大喇叭开始播放歌曲的时候,人们开始主动自觉地站成一排排。人与人的间距在伸开胳膊谁也够不到谁。还别说,这样一排队。占了多半个场院。

田青青这才明白为什么到这里来了。光看这场面,就挺隆重的。

排好队以后,人们开始从兜里拿出小红本本,然后随着音乐,开始不停地挥舞着,脚下迈着统一的步子。

喇叭里播放的是《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一群男人女人跟着音乐跳着舞着。一个个脸色都很严肃,就像参加阶级斗争批斗大会一样。

田青青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舞蹈的美感来。感觉倒有点儿像做广播体操。不过动作太僵硬了,再加上严肃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别扭。

忽然,一个年轻小伙子边跳舞边喊起了口号:

“革mìng

无罪,造反有理,”

“以阶级斗争为纲,把文化大革mìng

进行到底!”

他喊一句。所有跳舞的人跟着喊一句,跳舞场几乎又变成了批斗会现场。

田青青看了一会儿,怎么也找不到美的感觉,反而觉得有点儿滑稽。正打算回去,喇叭里播完了第一首歌曲,马上又换了一首《大海航行靠舵手》。舞场里人们的动作也有了变换,场面比先时壮观了一些。不过。动作仍然僵硬着,表情仍然严肃着……

但是,田青青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兴趣了,对身边的郝玲玲说:“玲玲姐姐,咱回去呀。姥姥说让我早些回家,要不路上滑。”

郝玲玲本来就是陪着田青青来的。听见田青青要回去。立马转身,拉着田青青的手走出人群。

别看是在没有任何遮拦的场院里,看的人还是不少,有老人也有孩子。

也难怪,冬天里人们没事做。又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和场所,听着歌曲,看着人们虽然僵硬但毕竟动起来的身姿,也是一种享shòu

不是!

田青青明白了姥姥为什么会被风吹着引起发烧的原因了。

回到家后,田青青辞别了郝徐氏,推着小木轱辘车,领着黑狗,打道回家。

晚上吃完饭后,田青青给郝兰欣说了在姥姥家看跳忠字舞的情况。

郝兰欣惊讶地说:“你还上你姥姥家去看,你忘了,去年冬天,你非要跟着我去看跳忠字舞,结果冻着了,病了好几天。后来叫你去也不去了。怎么好好地跑到那里的场院里看去了?”

田青青闻听一愣:原来这具小身体——也就是自己的姐姐,还有这么一段经lì

呀!忙掩饰说:“妈妈,我忘了那叫什么舞了。一听说跳忠字舞,觉得很新鲜,就跟着玲玲姐姐一块儿去了。妈妈,咱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跳忠字舞的?”

郝兰欣:“跳了两年了。冬天没活了就组织学习,跳忠字舞。今年你姥姥家跳的早,咱这里今天下午才开始。”

田青青:“今天下午开始?这么说,你们也跳了?”

“嗯。”郝兰欣看了田青青一眼:“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田青青笑笑说:“我觉得好玩儿。人们拿着红本本舞啊舞,这么着(伸胳膊),这么着(踢腿),还这么着(甩脑袋),可好kàn

哩。妈妈,你再去跳舞,我也跟着跳去。姥姥那里就有小孩儿在后面模仿。”

田青青亡羊补牢,赶紧往回掩饰。有的没的,愿意的不愿意的,说了一大堆。倒也没引起郝兰欣的怀疑。

第211章 派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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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明天得多做着两个人的饭。轮到咱家派饭了。”郝兰欣又对田青青说。

派饭就是工作组来家里吃饭。因为是队上派的,便笼统地叫“派饭”。

工作组就是上面派下来的人工作人员,按规定都是要派到老百姓家吃饭的。这个时代生产队还没有食堂,吃派饭是这个年代特有的现象,村里来了公职人员,生产队领导按“轮流制”把饭派到农户家里。吃饭时,农户到工作组住的地方去领人。饭后,公职人员按规定标准,付给农家一定量的钱和粮票。

派谁家管饭那是政治任务,必须无条件完成,不管你乐意不乐意,不准讨价还价,而且去的人家都是贫下中农和中农,要是地主富农,还轮不到这样的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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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由于是轮流坐庄,大家也心安理得,无话可说。况且吃派饭绝对不是白吃。尤其是粮票,虽然数量不多,对于没有任何外来收入的农村人来说,也是稀罕之物。

田青青为了粮票,春天在场院屋里住的时候,就盼着被派饭了。

其实,村里的工作组一直没断过。

郝兰欣在老院里与老人伙里着的时候,管过派饭。但那时田青青还没有穿越,没有印象。而工作组给的钱和粮票,也有田卢氏收着。所以,郝兰欣手里一点儿粮票也没有。

分开以后(确切地说是被撵出来后),先是住场院屋,又是在村外面,说起来那根本就不能算是个家,生产队长自是不能让工作组到场院屋里去吃饭。

搬回来以后。六、七口人住在两间简易偏房里。工作组来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生产队长为了照顾他们,同时也是为了照顾工作组,也就没往这里派。

这一来。田青青的粮票可就没处里弄去了。因为这个时期买饼干点心等一些面食小吃儿,都得要粮票。

后来,姥姥郝徐氏给了五斤,田青青如获至宝,变换着花样儿地给田苗苗以及田幼秋小哥俩买零嘴儿吃。五斤粮票不长时间就用完了。

买顺了手的田青青望着柜台里的饼干儿小点心和鸡蛋糕,急得团团转。那时田苗苗刚断奶,每天都要吃。田幼春打磨(淘气,不听话)的时候,也要用零食来哄。田青青真的好想买回一些去。

但是,没有粮票人家不卖给。

情急之下。田青青想到了紧挨着面粉厂的粮站——那里每天都有非农业人口持着“城市居民购粮本”在那里买米买面。

“城市居民购粮本”可以买现成的米面。也可以支取粮票。田青青在一旁扫面袋的时候,经常听到一些人抱怨细粮给的太少,一个人一个月还不足十斤,抓挠不着。

对呀,他们一个月不足十斤。我一次就能扫十来斤。何不用我的面粉换他们的粮票?!一斤换一斤,双方都落实惠!

于是,田青青拎着自己刚扫的面粉,来到粮站门口,对在那里排队卖粮食的一个穿戴整齐的一看就是城里人的中年妇女说:“阿姨,你要面粉吗?是我刚从面粉厂抖面袋抖来的,干净着呢。一斤粮票给你一斤面粉。”

那妇女眼睛一亮。把田青青叫到一边,解开口袋口看了看,问道:“你家大人呢?”

田青青摇摇头:“大人没来,是我要卖给你的。”

那妇女说:“你这是多少斤?”

田青青:“不知dào

,咱到面粉厂取面室让阿姨给过过泵去。”

那妇女眼睛一眨巴,说:“还到面粉厂干什么?到粮站的取粮处称称。不就得了。这里近。”说着,拎着面口袋进了取粮处。

“十斤八两。我给你十斤粮票吧。你这是抖面袋抖来的,还不知dào

干净不干净,我认了。”中年妇女一副自认吃亏倒霉的样子说。

田青青心想:十斤就十斤,不就差八两吗。就凭这个顺当劲儿,也值。于是,便点了点头。

哪知,那中年妇女把面粉倒进自己的面口袋里,递给田青青十斤粮票,扭头就走。

“阿姨,你还没给钱呢?”田青青忙喊。

“钱?什么钱?你不是说一斤粮票一斤面粉吗?”那妇女瞪着眼珠子说。但田青青看出她脸上飘着一丝儿羞臊。

田青青:“是啊,我是说的一斤粮票给你一斤面粉。你要在粮站上买,一斤粮票才给你三两面。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在哪里买,不得掏钱呀?玉米面还一毛一分钱一斤哩。”

两个人这么一对一答,立时围上来三、四个买粮食的人。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说:“别看这么个小人儿,打听的还挺细,什么粮食什么价钱都知dào

。”

另一个人说:“口齿还很伶俐,像这样聪明的孩子,胡弄不了。”

先时说话的那个中年男子对中年妇女说:“你一斤粮票买一斤面粉,够幸运的了。知足吧,小孩子也不容易。”虽然没有直接让她给钱,但话里已经点明了。

那中年妇女脸红红地说:“她的面粉是抖面袋抖来的,还不知dào

能不能吃?我一斤粮票换她一斤,已经是豁出去了。再给她钱,我何必不买好面去?!”

田青青一看她说出这话来,也不想与她纠缠,便说:“阿姨,我一开始就给你说面粉是抖面袋抖来的。我愿卖,你愿买,买了卖了才是买卖。既然你对这面粉不放心,你的粮票你拿着,我的面粉你给我,咱两拉倒。不要因为这点儿事,把人们都吸引过来看热闹好不好?!”

一个上了点儿岁数的老太太见田青青如此通情达理,便对那中年妇女说:“你用粮票买什么不都得拿钱?既然愿意多买点儿面粉,别的也就甭说了。”又对田青青说:“十斤面粉一块四毛七,让她给你一块四,怎么样?”

田青青点点头说:“只要把话说在明处,我不在乎那一星半点儿。”

人群中立时发出一片赞叹声:

“嘿,这小姑娘,话茬子真赶劲儿。”

“一点儿也不像这么个小孩子说的……”

“也就是七、八岁吧,别的孩子还充奶孩儿哩!”

“谁家的孩子,这么敢说话?”

“…………”

在人们的议论声中,那妇女撂下一块四毛钱,拎着面袋急冲冲走了。

田青青望着那妇女远去的背影,不知dào

是喜还是忧。但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用面粉换过粮票。

后来这十斤粮票用完了,她曾想用原粮去换粮票。一打听,还得到大队部去开证明信。并且只有出远门才开给。这不是她小小年纪可以办得到的,让父亲去开,又没有正当的理由,也只好作罢。

田青青现在手里一点儿粮票也没有,一听说明天管工作组饭,而且还是两个人。这将意味着要有两斤粮票到手,田青青高兴的不得了。

原来,生产队长见田达林搬进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再不派饭,社员们就到了咬扯的时候了。

通过温锅,队长也看出了这家的生活水平,又赶上田卢氏刚刚管过(派饭是按居住位置,一户一户往下传,不能跳跃。否则,跳过去的高兴,下一户就会有意见。),下一户自然而然该着田达林了。

“妈妈,工作组来了咱吃什么饭呀?”田青青高兴地问道。

平常的饭食都是她安排,变换着花样做给家里人吃。如今有外人,工作组又是吃百家饭,她想征求一下母亲的意见,也好把派饭管的更圆满一些。

郝兰欣:“咱的上家是你奶奶。我问过她了,她家早晨吃的是玉米面红薯粥,佐着老咸菜;中午热面条;晚上小米稀饭,素炒了一盘儿白菜。干粮是净玉米面窝头。”

田青青:“一天三顿都是窝头呀?”

郝兰欣:“家家都是这样。再穷的人家,也得蒸锅净玉米面干粮。要么蒸窝头,要么贴饼子。有的人家光给工作组吃净面的,自己一家子在一边儿吃掺了野菜的。都吃吃不起。就连稀饭白粥也是这样,给工作组盛出几碗来,再倒上箅子菜,烧一开儿,一家子吃。”

田青青:“家家都是这样?”

郝兰欣:“可不。说起来工作组也怪可怜的。虽然吃的是百家饭,却是一样的饭食。因为人们都是互相问着做的饭。上家做什么,下家也做什么,饭菜做的一模一样。有时候,十天半月不带变样儿的。”

田青青:“这还不得吃腻歪了呀?”

郝兰欣:“有什么法子?人们做什么,他们吃什么,又不能挑饭食。再说了,家家都是队里分的粮食,一个样,又都不富裕,也做不出别的花样儿来。”

田青青:“妈妈,咱家就吃馒头呗。咱一天三顿吃馒头,总不能单另给人家蒸锅窝头吧?!”

郝兰欣:“说的也是。不过,下一家就得挑咱的理儿了。到了这时,家家麦子就不多了,不可能有人舍得蒸馒头。”

田青青:“这怎么办呀?我还打算中午包饺子呢!”

郝兰欣:“包饺子改动忒大了吧!一村里也不见得有人做这样的饭食。”(未完待续)

第212章 管饭

田青青想了想,说:“妈妈,咱不管别人,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有人问你,你就把奶奶家管的饭说给他们。谁还去问工作组的人在咱家吃的什么呀?”

郝兰欣:“就怕时间长了传出去,咱不好做人。人们就怕你管的比她强了,让她在工作组那里落秕子,还埋怨你把档次提上去了。所以都攀着比着,谁管的好了,就在背后挖苦谁。”

田青青往床上一滚,打着扑腾嚷道:“哎呀,管个饭怎么这么难呀!管次了不行,管好了也不行。人家工作组又不是白吃,还给钱和粮票。总不能光叫人家吃一样的饭食吧?!”

停了一下,又说:“妈妈,你看这样行了吧:咱不往次里做,也不往好里做,咱平时吃什么,就让工作组吃什么。有人问起来,就说吃的是家常便饭。”

郝兰欣想了想,觉得大女儿说的在理儿,便点点头说:“青青,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咱把心放在正中间儿,谁愿意说什么说什么去。”

田青青闻听立马爬起来,趴到郝兰欣的后背上〖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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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搂着郝兰欣的脖子说:“妈妈,你真是个好妈妈。”

郝兰欣不解地问:“别人都躲着,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田青青凑近郝兰欣的耳朵,小声说:“妈妈,这一管饭,咱家里就有粮票啦。”

郝兰欣恍然大悟:原来女儿的小心眼儿在这里呢!想想也是,女儿断不了往家买小饼干小点心蛋糕什么的,哪一样不要粮票?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看来,自己这个母亲当得真的是不称职。

郝兰欣这么一想,觉得自己很愧对女儿。把田青青从后背上拉到怀里,揽着说:“青青,你是不是给弟弟妹妹买吃头没粮票了,才这样盼着管饭的?”

田青青老实地点了点头。

郝兰欣叹了口气说:“指着这个也不行。就是咱愿意管,也得一个来月才轮到一天。要不。让你爸爸给你换点儿粮票去呀?”

田青青:“我打听了,还得到大队部去开证明信,说明自己有事外出。我爸爸又不出门,人家开给?”

郝兰欣:“你二大伯经常出门。要不让他给开一张?”

田青青:“你一去求他,我二伯母又得瑟起来了。我不愿意看她那自以为是的样子。我倒愿意天天管工作组饭。反正别人家都不愿意管,咱家的面粉有的是,吃着也不心疼。也能让工作组吃个差样儿的饭食。冬天里,我又没点儿事做,权当给人做饭挣钱。

“两个人,一天二斤粮票,六毛钱,比出工还上算呢。你们在队里劳动一天,八分工。今年咱队上的工值是两毛二。还挣不了两毛钱呢。妈妈,我觉得值。”

这个想法也是田青青猛然间产生的:空间里粮食有的是,自己这具小身板儿太小,没处里去粜,让人帮忙又没有理由。管工作组饭其实也是变相地往外捣鼓。一人一天三毛钱一斤粮票。两个人就是六毛二斤。虽然不多,也是进项。钱归母亲郝兰欣,粮票自己要。这样,以后想买什么吃头也就不受别了。

郝兰欣:“傻孩子,咱那东西不是钱呀?”

田青青:“咱的面粉不是白捡的嘛!”

郝兰欣脸一沉说:“这事队里安排,不是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一个小孩子家,往后不要这样说。好像咱家里的粮食多么多似的!”

田青青一撅小嘴儿。没再说什么。心里却说:“咱家里的粮食就是多嘛,人家都发愁怎么变成钱哩!”

第二天早晨,田青青做熟了饭后,田达林便到工作组住的地方,把两个人叫了来。

两个工作组都是男性。一个三十来岁,姓金。一个四十来岁。姓张。两个人虽然没在这里吃过饭,但与田达林和郝兰欣都认识,说说笑笑的倒也不拘束。

二人一进堂屋,都把房子夸赞了一番。说这样盖房利用率高,十年二十年不落伍。二人直夸田达林有头脑。

“不是我的主意。”田达林被夸的不好意地说:“是我大女儿在别处里看到过这样的。非让按照盖,没想到都说好。”

张工作组:“就是你那个会钓鱼的女儿啊?”

田达林:“嗯。”

金工作组:“今年几岁了?”

田达林:“七岁。”

张工作组:“一个七岁的孩子就能想到这些,真神了哎。她人呢?”

正在这时,田青青端着一个大箅子进了堂屋,箅子上放着几个大白面馒头,一盘肉片炒白菜,一盘凉拌胡萝卜土豆丝,稳稳当当地放在吃饭桌上。

因为是新房子,田达林夫妇舍不得烟熏火燎,只生了蜂窝煤炉子在屋里取暖,大锅饭需yào

烧柴火,还是在偏房的厨房里做。

“这就是我的大女儿,会钓鱼的那个。”田达林指着田青青,对张、金二人介shào

。又对田青青说道:“青青,这是张大大,这是金大大。”

田青青甜甜地每人称呼了一声。

这时,郝兰欣也用盖帘端来三碗玉米面粥,对张、金二人说:“张同志、金同志,家常便饭,你们可要吃饱了啊。”

张、金二人已经被饭桌上暄腾腾的白面馒头和香喷喷的炒菜震惊了,不由说道:“这个时候麦子都不多了,千万别为我们破费。我们把面全给你们吃完了,以后你们还吃什么呀?”

郝兰欣笑笑说:“不是单另为你们做的。我和孩子们吃的也是这个。虽然不在一张桌子上,吃的是一样的饭食。”

金工作组摇着头说:“我不信。别说你们村里了,就是我们非农业(人口),月月都供应几斤面粉,也舍不得蒸净面馒头。”

“金大大,妈妈说的是真的,不信,你来看。”田青青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是有心夸富,拽着金工作组的手去了东边杨老太太的屋里。

杨老太太的屋里也放着一张吃饭桌,是为郝兰欣、杨老太太和孩子们放的。家里来的是男工作组,妇女和孩子们都不上桌子。田幼秋上学怕迟到,便提前让他吃了饭。人走了,干粮箅子还在桌子上,田青青就是让他看的这个——吃剩下的才最有说服力呀!

金工作组一进屋,眼睛却停留在了杨老太太的脸上。试探着问:“您……是不是姓金?”

杨老太太被问愣了,半天才说:“是……是……您……”

金工作组:“您是不是杨林村的桂娥姑?”

杨老太太又是一愣神,忙点头说:“我娘家是杨林村,我叫金桂娥。您是……”

金工作组:“桂娥姑,我是杨林村金桂清的二小儿金凤阳,小名儿二虎子啊。”

一说老人和小名儿,杨老太太记起来了,眼里立kè

转起泪花儿,说:“是二虎子呀,我记得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比划了一个一米五的高度),瘦瘦的。现在一点儿也认出来了。”

原来,金凤阳是杨老太太娘家门上的一个远房侄子。金凤阳成年后在县城参加了工作,不经常回家。杨老太太娘家没近亲,也不经常在那里住。所以不记得了。

但金凤阳对她却有印象。一是她的遭遇,二是成年人变化不大。前二年她回家上坟时远远地见过,因为她的特殊情况,所以多看了几眼。

杨老太太被养子虐待,后来又被一个小姑娘接走的事,他在老家也听说过。但不知接到哪个村里,杨老太太又从来不出门,没碰见过,所以也就不知dào

在这个村里。

“你怎么上这屋里来啦?”杨老太太有些发闷地说。

金凤阳:“我见这家端上饭桌的是白面馒头,就说不要为我们太破费了,这个小姑娘说她一家人吃的也是这个。这是领我来证明她说的话哩。不承想在这里遇见了您。”

杨老太太说:“这家人心眼儿好,待人特实在。我在这里也是天天吃面饭。都是这孩子(说着抚了抚田青青的头)扫面袋扫来的。你们也甭不好意思吃,这是他们的家常饭。”

金凤阳不无惊讶地说:“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我在家里也从来不吃净面馒头。”

来叫金凤阳回去吃饭的郝兰欣知dào

了怎么回事,高兴地说:“既然和杨大妈是亲戚,往后就常来家吃顿饭,和大妈说说话。大妈一个人在这里,也怪闷的。今天早晨先说到这里,张同志还等着你呢。”

金凤阳才不无感慨地离开,回了堂屋。

中午饭田青青没敢包饺子,而是吃的炸酱面。

农村里管工作组饭吃热面汤很普遍,却没人家做炸酱面。因为炸酱面必须是锅里挑,实打实的一碗面条,一点儿汤水也没有,是面食里面最费的一种吃法了。

张、金二人进门后,非要让一家人连同杨老太太,都在堂屋里吃饭。说既然吃的是一样的饭食(他们也知dào

在农户里吃的不一样),在一块儿吃,显得热闹。

杨老太太首先反对。说:“我成分不好,你们是工作组,传出去你们受影响。”

郝兰欣也说:“孩子小,太吵。还是让他们在他杨奶奶屋里吃吧。”

争执了半天,郝兰欣最后把田青青留下了,让她负责给饭桌上的人们添饭。(未完待续)

第213章 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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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个人吃到炸酱面的时候,舌头都差点咬掉了,直夸郝兰欣的手艺好。炸酱味儿正香浓,面条粗细韵称,比饭馆里的好吃多少倍。

田达林笑笑说:“你们夸错了。我家做饭都是这孩子(一指田青青)的事,她妈都成了甩手大掌柜的了。”

张、金二人闻听不由一怔,同时在心里想到:自己家的孩子七岁时还充奶孩儿哩,人家孩子做饭的水平都达到厨师级别了,天下竟然有如此聪明的孩子!

如此这么一想,便对田青青产生了一种好奇之心。

两个人每人吃了两大碗,田青青还要给他们往碗里倒。金凤阳拿起碗,说什么也*{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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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让了。张工作组虽然也说“不吃了”,眼睛却看着田青青手里的碗。

田青青见状,忙给他倒上一碗,说:“张大大,你不要看金大大。你比他个儿高,饭量一定比他大,一碗面条,饶也饶进去了。”

张工作组有些吃惊地对田达林说:“你是怎样教育的孩子?真会说话。她的一张嘴,能呛你十张八张。”

田达林“嘿嘿”一乐:“这个孩子懂事早。”

张工作组看了看碗里的面,又不好意思地对田青青说道:“我吃这么多,你们还够了呀?”

田青青:“够喽。锅里还多着呢。熟的不够,还有一轴生面条哩。您尽管放心地吃。”

于是,张工作组也不再推辞,舀上炸酱,拨了一些菜码儿,调匀了,又大口小口地吃起来。

吃完第三碗后。张工作组抚摸着肚子说:“老长时间没吃过这么饱了。今天是既解了馋,还吃饱了肚子。青青,全亏了你呀!”

田青青也不谦虚,笑眯眯地说:“张大大。金大大,你们要是吃着我做的饭顺口,就给队长说一声,天天在我家吃饭。反正我也没事,添上你们俩,不就多放两双筷子两只碗嘛!”

张工作组说:“天天来你家吃饭,你不嫌麻烦?”

田青青小脸儿一仰,说:“你们不来,我不也一样做饭吗?又不是单另给你们做。”

张、金二人笑着互相望了望,谁也不再说什么。

饭食好。屋子宽敞,加之田达林没架子,不拘束人,两个工作组也心情舒畅,便一边喝着面汤。一边拉起家常来。

田青青则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捡耳朵。

原来,张工作组姓张名志武。也正像他的名字一样,从小就喜欢舞棍弄棒。八、九岁上的时候,就跟着院里的一个叔伯爷爷学武功,后来凭着一身硬功夫进了体校。毕业后就在学校里任体育老师。

三年困难时期,到处都吃不饱。他是个大肚汉。整天饿着多半截场子。实在坚持不住了,便辞职回了老家,依靠农村中的瓜菜活了过来。

他有晨练的习惯,无论条件多么困苦,从未间断过。一次晨练时,被路过的四清工作队队长发xiàn

了。了解了他的情况后。便通过关系,让他到县体委当了一名合同制工人。两年后赶上了一个机会,转成了正式工作人员。

但县里并不重视体育事业,县体委成了闲散单位。他便年年被抽调到下乡工作队中,在农村中与贫下中农同吃同住。负责组织和监督斗、批、改运动。

闲谈中张志武还流露出一种无奈:由于他的饭量大,而农户又是按正常人的饭量上的饭菜,他便与同事吃个平等。即便箅子上还有干粮,也不好意思再吃了。但胃里还差着一大截子。也只好忍着等下一顿了。下一顿又是如此。他便借故常回家补充营养。

在一旁捡耳朵的田青青听得心里酸酸的:没想到让人敬仰让人惧怕的工作组,也有这许多无奈。

说起来他们也是平民百姓一个,割资~本~主~义尾巴、斗私批修,批lin批孔,都是上面的指令,他们只是在完成任务而已。就是在田家庄,他们上面还有工作队队长不是!

想起人们的攀比和一边倒的饭菜,田青青有些同情工作组了。

“就是这样,老张还是每天早起坚持练功。有时候,我就故yì

把干粮泡到他碗里,让他多吃些。”金凤阳说。

张志武叹了一口气说:“老百姓也不容易,我们给的又少。多一半儿还是不忍心。”

田青青忽然眼前一亮,问道:“张大大,你带徒弟不?”

张志武一怔:“带什么徒弟?”

田青青:“我有两个小哥哥,今年都九岁,我想让他们跟着你学几套防身的本事。既锻炼了身体,将来还能自卫。不知dào

你收不收?”

张志武闻听不由心里一动。

原来,田达林一家在田家庄已经成了街谈巷议的风云人物:从住场院屋到搬进全村最大最先进最好的房子,仅仅八、九个月的时间。

他的大女儿死而复活、把手伸进滚烫的油锅里毫无损伤、钓鱼卖钱、卖鸡瘟药治住鸡瘟、扫面袋、倒卖鸡蛋,都成了人们百说不厌的话题。

尤其最近温锅,买了一只整羊宰了,满桌子上都是肉菜不说,大雪天里还喝鲜桃汁、吃大西瓜,人们在交口称赞的同时,也对这个家庭产生了神mì

感。

工作组吃百家饭。这些新鲜事,便成了消息闭塞、没有多少外来话题的庄户人家,在饭桌上最丰富的谈资。从工作组一进门,到出门,谈的几乎全是这方面的内容。

张志武和金凤阳天天都能听到这样的话题,耳朵里都灌满了。心里早已对这一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今天在这里一吃饭,果然不一般。

尤其是田青青的谈吐,更让他们震惊和佩服。便有心结交这一家人,培养他们的孩子们。

张志武想罢笑笑说:“就凭你中午这顿面饭,我也不能说别的。不过,带徒弟不敢当,他们愿意学,我可以教他们几招。”

又问田达林:“你有一对双胞胎儿子?”

田达林擓了擓头皮,不好意思地说:“没有。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

田青青忙抢过话头:“另一个是我金霞姨的儿子,叫温晓旭。他和我哥哥是好朋友。金霞姨和我妈妈是一个村里的闺女,我们经常做着伴儿走姥姥家。我想让他学会了,走姥姥时好保护我。”

张志武:“好!既然是你们的亲戚,就让他跟你哥哥一块儿学。晚上吃饭的时候让他们见见我,我给他们定个时间,明天就开始。”

田青青闻听,高兴地拍着小手在屋里跳着双脚喊道:“嗷,嗷,嗷,我哥哥和晓旭哥哥有师傅喽,可以学武功喽!”

那副天真幼稚可爱劲儿,把一个小女孩儿的本性演绎的惟妙惟肖。在场的人们都乐了。

晚上吃的是小米粥,馒头。田青青炒了一盘土豆片,凉拌了一盘粉丝菠菜,还切了一盘羊杂碎。这又让张、金二人感慨不已。

这天晚上温晓旭是在这边吃的饭。听说让他们跟着工作组学武功,一开始还有点儿胆怵。当田青青对他们说了学武功的好处,以及张志武的平易近人,两个小正太才打消了顾虑,都表示愿意学。

见张、金二人吃完了饭,田青青便把田幼秋和温晓旭领过来,互相做了介shào

。然后让田幼秋和温晓旭郑重其事地给张志武磕了三个响头。

张志武见两个男孩儿都精精神神,体格也健壮,很是高兴。当时就定下了学习时间,让他们到时去他那里,学会了要领后,然后早起再自己练习。毕竟工作组的住处不是教练场,而且还得秘密进行。

临走,两个人都掏出了一斤粮票和一块钱。田达林说什么也不要。说:“金同志和杨大妈沾亲带故,两个孩子又认了张同志师傅,这个我说什么也不能要。”

张志武说:“亲戚归亲戚,不错归不错。但这是我们的规定,你不要我们就得犯错误。”

田达林想了想说:“既然你这样说,为了不让你们犯错误,我就收你们规定的数。这样到哪里都说的过去。”说着把多给的钱又递给他们。

田青青见两个人要回去了,而田达林还没有说明天的事,忙给田达林递了个眼色。田达林这才想起还有任务没有交代,忙说:“青青今天下午逮了一只野兔,挺肥的。明天你们还在这里,中午咱吃烙饼炖兔子肉。”

两个人可能很长时间没吃过大饼炖肉了,眼睛随之亮了一亮。略一沉思,张志武说:“可能队长已经派好饭了,别啦,今天就够丰盛的了。”

田达林:“派好了也不要紧。一会儿我问问队长是谁家,往后错错,这个好说。”

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金凤阳说:“那就不客气了。在这里改善一回。老长时间没吃炖肉了,还真怪馋滴。”

张志武闻听,“哧”笑了,说:“那就讨劳了。”

田达林郑重其事地声明:“明天可是我请客,与派饭不是一回事,不能说粮票和钱。”

张志武:“也好,回头你去了城里,我做东。”

第214章 田达木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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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只要张志武在田家庄,田幼秋和温晓旭,便在晚饭后去他那里学一会儿,然后回来锻炼。

张志武和金凤阳,也隔三岔五在田达林家中改善改善。不过,钱和粮票非要给。田达林不收,两个人便说这是制度,不给就犯错误。何况这只是象征性的,吃的东西远远超过这个价值。“你要不收,我们就不来啦。”

田达林为了让他们吃的心安理得,也就不再坚持己见。只有在田青青声明“请客”的时候,两个人才不再给。

从此,田青青手里的粮票富富有余:不仅张、金二人给,张志武听说田青青想用原粮换粮票而无法开证明信后,便从大队部开了几张,盖上公章,田青青想什么时候去换,写上日期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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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欣对这样的结果很满yì

。这真是送人玫瑰,手留余香,管工作组几顿饱饭,还有这些便利条件。

尤其是儿子田幼秋和小女婿温晓旭(这时她已经默认“娃娃亲”了。),跟着工作组学武功,更让她高兴。她虽然不知dào

武功是什么,有什么用处,但跟着工作组学的,一定差不了!

“只要对孩子们好,我们就全力以赴去争取,咱们活着不也是为了孩子们吗!”郝兰欣如是说。

正当田青青沉浸在与工作组的关系越处越好、温晓旭和田幼秋的武功也有长进的喜悦中时,老院儿里传来了一个让人惊喜、猜疑和发愁的事件:

田达木要订婚了!

告知三个儿子和三房儿媳妇、商量此事,是在田达林的堂屋里进行的。一是这里宽敞,坐的开。有利于商量事;二是避开田达木,人们要是有个不同意见什么的,免得他难堪。

田金河没有参加。他对这事持中立态度,成也可。不成也可。

因为是在自己家里,田青青便充当了沏茶倒水的小跑堂。不过,也给她一次捡耳朵的机会。

据田卢氏讲,女方是南方s省山区里的一个女孩儿,今年十九岁。家里很穷。其姐姐在五年前嫁到了薛家庄(田冬云婆家的村庄)的邻村杜家庄,已经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孩儿见她姐姐这里比她们老家富裕,也愿意嫁过来和她姐姐作伴儿。

杜家庄离着薛家庄也就一里多地,两个村里的人都很熟悉。田冬云跟这个女孩儿的姐姐也认识。听说以后,就托人给自己的弟弟田达木说合。女孩儿一听很愿意,田冬云就把田达木叫了过去。让二人见了见面。

田达木见女孩儿长得还可以,也便同意了。

女方说,只要给女方父母亲六百块钱,就可以结婚。

大家都听出来了,这是一桩买卖婚姻——花六百块钱给田达木买一个远方山区里的女孩儿做媳妇。而促成这件事的。正是田达木的嫡亲姐姐田冬云。

买媳妇在当时私下里很普遍:家庭条件不好的、有残疾的、年龄大过了坡儿的男子,就花钱买个外地的女孩儿,闪电结婚——交了钱就可以领家来拜堂成亲。由于相距甚远,除了极少数是投奔亲戚经人介shào

外,大多数都是由媒人先领了来,然后再找男家。

这又滋生出了很多拐卖妇女的人贩子。上当受骗的也大有人在。

兄弟仨妯娌仨听了田卢氏的介shào

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有人言语。

“这事说的很急紧,就这两天的事,又不知dào

愿意不愿意,也就没给你们说。”田卢氏辩解道:“没承想刚一见面,那边就催着定。只要咱这边没意见了。女家就上门看家,相中了以后,交了钱,就可以拜堂成亲了。

“今天咱商量商量,这门亲事行不行?如果行的话。让人家哪一天来?咱这里怎么预备着?都叫谁参加?这不是个小事,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女方家里是个什么情况?”老大田达树问道。

田卢氏:“听说有哥哥弟弟。因为穷,哥哥快三十了,还没寻上媳妇。说是指望着这个钱送彩礼呢!”

“别再被人骗了。这么远,打听不了去!”田达森也说。

田卢氏:“女孩儿的姐姐在这里待了五、六年了,都有两个孩子了。她要是骗咱,不想想她在这里还能过得下去?不可能为了几百块钱,就把自己的家毁了吧!”

“是不是嫡亲姐姐,我们也不知dào

啊,还不是光听她们的一面之词?!过后一退六二五,什么也不知dào

,我们也没处里打官司去呀?”王红梅撇着嘴说。

“不是和李庄的谈着哩嘛,怎么好好地兴心寻外地的了?这个可不保险。”何玉稳也说。

田卢氏叹了一口气,说:“咳,当地的说了好几个了,谈谈就不愿意喽。李庄这个谈的时间还长,女方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愿意,抻起来没完了。去一次拿一次东西,也没少花钱。到现在还没一点儿眉目。”

原来,田达木卖上冰棍以后,媒人见他天天有进项,也不再去打麻将了,便上门给他说媳妇。怎奈他从十四、五岁就迷恋麻将,已经名声在外了,一打听就吹。

有的在媒人的撮合下见了面,又因为田达木满口粗话,讨不了姑娘的欢心。交往一段时间,也拜拜了,把田达木搞得心灰意冷。

李庄这个女孩儿倒有意,就是她母亲嫌田达木娇生惯养,不知dào

过日子。万一婚后再旧病复发打起麻将来,女儿可就有罪受了。就是不吐口。

正在这时,田冬云给他介shào

了这个远方的女孩儿。并说只要交上钱就可以成亲。被谈对象搞得焦头烂额的田达木也想速战速决,便听了姐姐的话,同意了这门亲事。

田卢氏见儿子媳妇有怀疑,便说:“考lǜ

到不是外人说的,又有女孩儿的姐姐先在,比光一个人还保险。这不叫你们来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成?”

“这种事,就像隔山买老牛一样,碰打子劲儿。”田达树嘬了嘬牙花子,说:“就拿咱村来说,买外地媳妇的不少。在这里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有,跑了的,被骗的也有。还真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事。不如让他们处一段,了解了解,看看脾气合得来合不来,然后再定。”

田卢氏一听着急起来:“人家娘家好几个人在这里等着这事哩,哪里还容得了解?他们的意思明天就上门看家。”

“这么紧急?”田达森吃惊地说:“不是说她姐姐是杜家庄的吗?要是有诚意,在她姐姐家里待一段时间也行啊?一辈子的事,三、两天就定,忒急紧了吧?”

何玉稳也皱着眉头说:“四弟年下才二十,这么着急寻个外地的干什么?李庄的女孩儿不是有意嘛,让他们再处处,不行了再说。这个忒急紧,万一再是骗子。”又对身边的田达林说:“你说呢,三弟。”

田达林和郝兰欣一直静静地听着,还没说过一句话,这也是多年跟着老人,没有经济主动权不被重视养成的习惯,家里的事一切都听之任之。

听见何玉稳这么一问,田达林才猛然醒悟过来:如今自己已经是单门独户过日子了,老院儿里的事,自己也应该发表意见了。

田达林还不习惯在父母哥嫂面前表态,擓了擓脑袋,拧了拧眉头,说:“我觉得还是寻个当地的好,家里什么情况,打听了去喽。”

郝兰欣见丈夫说的也正合她的心意,便点着头说:“我也是这么个想法。”

田卢氏见三个儿子媳妇都不同意,脸色立时一变,说:“这桩婚事不是外人说的,小四也同意,我这做母亲的也不能说别的。把你们叫来,一是给你们说一声,听听你们的意见。再一个就是商量商量怎么办着。

“实话给你们说吧,我现在手里只有三百多块钱。卖冰棍随挣随花,现在剩了二百多块了,队上分红分了九十多块钱。六百块钱只是给人家娘家的,过事还得花钱。你们每家先凑上一百,把这事挡过去。过事的时候,不够再说。”

说着说着露骨了:这哪是在给商量,纯粹是要钱啊!

其实大家都明白,这事是田卢氏和田冬云的主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把大家集合了来,一是通知一声,二是让大家给他凑钱。——六百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任谁家也一下子拿不出来。

王红梅一听说要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我家比你们分的还少呢,才七十多块。全给你都不够。要是正道来的,给你借去也心甘情愿。像这样没根基的事,打了水漂,害得我们也没法过日子。”

田卢氏闻听急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掐着腰指着三个儿子说:“都给你们成了家了,过上自己的小日子了,就不管你们的弟弟了不是!啊,你们哪一个不是用老人的钱娶的媳妇?现在老人老了,手里没钱了,给你们要个儿钱儿就这么难啊?咹!”(未完待续)

第215章 远嫁的大姑

田达树见母亲急了,忙解释说:“妈,你先别急,这不是钱的事。我觉得四弟岁数不大,最好还是在当地找。现在骗子很多,咱不知根知底儿,别再被人骗喽。”

王红梅何曾受过婆婆的抢白!见田卢氏借自己的话题对三个儿子发威,心里更是不高兴。何况这些日子田卢氏与三妯娌郝兰欣走的特别近,人面前经常夸赞郝兰欣孝顺,知dào

心疼老人。

尤其是今天在这里商量田达木的婚事,觉得这是田卢氏有意显摆郝兰欣。一进院子,心里便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一直压着忍着。见田达树如此一说,便趁机说道:

“是啊,有的就是专门出来骗钱的。新媳妇结婚没几天就跑了。再一打听娘家住址,全是假的。有几个像这家里的闺女,见个男人就亲的不行,连生身父母都不要了。”

田卢氏闻听,立时气得脸色发白,指着王红梅吼道:“你……你……你胡说!”

田达森见妻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推了王红梅一把,没好气地说:“说小四的婚事哩,你说这个〖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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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梅被田卢氏一吼,又被丈夫当众推了一把,更来气了,站起来说:“怎么啦?怎么就不能说那件事了?你们做都做出来了,难道还不让人们说吗?还不是觉得自己的闺女在那里一心一意侍候人家的男的,才兴心寻外地媳妇的。也不想想,天下哪里光有你们这样的大傻逼。”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田达森一看老婆子说了粗话,觉得脸上无光,骂了句“chou娘们”,也站起来走了。

田卢氏见自己平时最顺着敬着的二儿媳妇说出这样的话来,何况这事还由她而起,不由伤心至极。又见三股走了一股,钱的事还没说起来。更是别扭的了不得。气得坐在椅子上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磨叨:

“我一辈子就是做了这一件错事,后悔的我只想撞墙自杀。我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怎么还往我的心窝里捅刀子呀!啊……

“你们知dào

冬梅一开始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吗?那真是以泪洗面呀,啊……好不容易回家一次。还吵吵闹闹的。这个家里本来就亏欠着她,再看不到个好脸子,她能愿意回来吗?啊……我苦命的女儿啊,啊……”

田达树见母亲又提起旧事,不由皱着眉头劝道:“过去的就过去了呗,再后悔也挽不回来了。再说冬梅的孩子都十多岁了,往后也好过啦。咱还得赶紧说眼下的事,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早些定下来,也好给人家个话。”

田卢氏一听还有希望。忙停止哭泣,哽咽着说:“人家这两天就要来看家,你们说怎么着办吧?”

田达树:“我觉得咱还是多一些把握的好。万一再像红梅说的那样,结婚没几天,人跑了。咱不白落一咳。”

田卢氏:“二云打听了,是这么回事。两个人又见了面,咱还上哪里打听去?”

何玉稳想了想,说:“她姐姐不是在杜家庄嘛,咱可以通过人到她姐姐那里看看,给她姐姐说说话,砸磕砸磕是不是真的是姊妹俩。再见见那闺女。要是姊妹俩长得真的有一样的地方。再和二云说的一样,兴许就没事。”

田达林擓着脑袋说:“要是她们是一伙儿的,说的自然一样。我看这么办也不大保险。”

在一旁捡耳朵的田青青闻听忽然心生一计,插言道:“大伯母说的对,要是两个人长得有傍附的地方,说明真的是姊妹俩。再给那个女孩儿说说话。她要是真心跟着四叔,是一种表情,要是骗子,又是另一种表情。通过察言观色,说不定就能看出她们的内心活动来。”

一席话说的田达树和何玉稳只咂嘴。何玉稳笑着说:“别看青青小。琢磨出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田达林也笑着说:“只可惜咱没有《孙悟空三打白骨精》里孙猴子那两下子,看不出是人还是妖来。”

田青青小嘴儿一撅,说:“不会多去个人呀!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她们再狡猾,也有露破绽的时候。看看去总比不看的好。”

田达树夫妇和田达林、郝兰欣四个人全都笑了。

五个人又商量了一会儿,觉得也只有这个办法补救了。

田达树:“那你们仨妯娌明天就去,回来咱再定夺。要是看不出什么来,咱就一家凑一百块钱,后天让人家来看家儿。”说完又对田卢氏说:“妈,你看这样行不行?”

田卢氏见大儿子说出给凑钱,心里已是高兴起来。脸上带着笑模样说:“就依你们吧,越快越好。”

何玉稳临出门对郝兰欣说:“赶明儿带着青青一块儿去。别看她人小,转弯儿不少。兴许比咱大人还能看出事来哩。”

郝兰欣摇摇头说:“听她的呢?小孩子家家的,想起什么来说什么。哪有准头!”

何玉稳一瞪眼说:“明天一定要让她去。你不带着我带着。”

都走了以后,郝兰欣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对田达林说:“这一百块钱咱可上哪里弄去呀?我手里现在就剩了六十多块了。还差三十多块哩,再说,这一冬天可就没个零花钱了。”

田青青一旁说:“妈妈,还不知dào

怎么样哩,你先发下这个愁干什么呀?不是还没看去哩嘛?”

郝兰欣:“你没见你奶奶这个态度呀?这是人家娘仨商量好了的板上钉钉的事了,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是通知一声要钱哩。看又怎么样?人家做好了局,看也看不出来。

“你大伯母也是一时猪油糊了脑子,想出了这个歪主意,你就顺着杆子往上爬。这可倒好,把你也卷进来了。你说明天你是跟着还是不跟着?”

田青青:“跟着怕什么呀?他们还把我吃了呀?!”

郝兰欣:“我是怕被你二姑知dào

喽。要是成了,皆大欢喜。要是成不了的话,你二姑得记恨。我寻思,她这样积极,保不住还吃着媒人钱哩。”

田青青:“她还要她娘家亲弟弟的钱?”

郝兰欣:“她这种人,谁的钱不要。见了钱和东西,比她亲爸都亲。”

田青青笑笑,转移话题问道:“妈妈,奶奶说她这一辈子做了一件错事,她做了什么错事呀,这么伤心?”

郝兰欣:“你大姑的婚姻。嫁出了几百里地,几年也回不了一趟家。为这,你奶奶没少流眼泪。”

“大姑?我还有个大姑?”

田青青惊奇地想。穿越以来,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家里还有一个远嫁的大姑。她还曾经想过,之所以叫田冬云“二姑”,很有可能在姊妹行里她排行老二。老大不知什么时候夭折了。别人不说,她也就没问过。

现在突然间出来个大姑,反倒觉得很新鲜。

“我大姑是怎么嫁出去的?听二伯母的意思,好像是与四叔寻外地媳妇有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田青青又问。

郝兰欣:“我光知dào

好像是被媒人骗了。嫁的男人比她大一旬,十二岁。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真说不清楚。这个得问问你爸爸。我结婚这十多年了,就见过她一回。”

田青青一心想知dào

王红梅话里的意思,便找到田达林,磨着他给她讲了大姑田冬梅的故事。

原来,田冬梅在家排行老三,比田达森小两岁,是田卢氏的大女儿。

田冬梅性格倔强,别看排行老三,因为是头大的女儿,十二、三岁上,就与母亲分担了家务,给兄长弟妹们做针线活。成了家里既干活又管事的小公主。

王红梅结婚以后,由于与田冬梅性格相似,二人谁也不让谁,经常发生一些口角。

有一次,为了一点儿不值得的小事,两人又吵了起来。后来发展到破口大骂,继而推推搡搡。

王红梅比田冬梅大一岁,个头也比田冬梅高。力qì

却没有田冬梅的大。推搡中,王红梅摔了个大跟头。

王红梅又气又恼,回到家中和田达森又哭又闹,非要田达森去打田冬梅不可。

一边是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田达森左右为难。一生气一着急,背过气儿去了。挺在庭院里人事不省。

王红梅结婚前没听说过田达森有这个毛病,结婚后也没赶上过,吓坏了。待闻讯赶来的田金河夫妇给田达森掐人中救醒后,王红梅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回了娘家。谁叫也不回来了。并扬言说,这个家里有田冬梅,就没有她王红梅,有王红梅,就不能有田冬梅。

还说她两个经常抬杠拌嘴,一致发展到推推搡搡,就是因为名字里都有一个“梅”字的缘故。两“梅”相处,必有一伤。

田卢氏听说了以后,认为女儿早晚是人家的人,不能因为女儿不要媳妇。便托人给田冬梅说婆家。并且说的越远了越好。

田卢氏的意思是不嫁在附近村里,出去个十里二十里的,省得整天价回娘家,给她“惹事生非”。

哪知这话被一个人贩子听了去。便假惺惺地上门来提亲。说t

市郊区j县是远近闻名的富裕县,很多外地姑娘都愿意往那里嫁。过门后,妇女都在家里拾掇家务,做饭。男人们才

出工劳动。

田卢氏动心了,便让田冬梅跟着媒人,去了五百里以外的t

市j县去寻婆家。(未完待续)

第216章 打听虚实

【感谢好友框孔香囊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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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今日双更。第二更在晚上7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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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里才知dào

,原来是被骗了。男家很穷不说,男的还是一个小儿麻痹症后遗症患者。有残疾的那条腿就像短了一截儿一样,走路一拐一拐的。俩人虽然是同一个属相,男的却比她大着一轮。

田冬梅不干了。再找媒人,早没了踪影。想跑,一家人就像看守犯人一样,看守着她,大门都不让出。

田冬梅本来性子就刚烈,一看跑不成,就以死相逼。上吊、割手腕、扎水缸……能以自杀的办法都用了。怎奈家人不错眼珠地看着,哪里办得到!一次次又都被救活过来。

男家告sù

她,她是他们花五百块钱买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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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媳妇。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自从交了钱的那一刻起,她就是这个家里的人了。

连大门都没出过的田冬梅,根本不知dào

自己在什么地方?更不知dào

去哪里求救!慢慢地,她的刚烈性子被磨下去了。只好以泪洗面,和那个瘸腿大龄男人过起了日子。

田冬梅记恨娘家父母狠心把她卖了,一气之下,三年没回过一次家。

后来知dào

了事实真相,原来自己是被人贩子拐卖到那里的,父母并未要到一分钱。才原谅了父母,抱着一岁多的儿子回了娘家。

这时农村里封建思想还很严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抱着走。女孩儿只要嫁了,就是男家的人了。如果离婚,就会被人耻笑。

田冬梅这时已经有了孩子。男的虽然残疾,年龄大。但待她还算可以。看在孩子的份上,又有那个老观念束缚着,也就默认了这桩婚姻。住了一段时间后,又回到婆家去了。

也是田冬梅命运多舛。儿子在四岁上的时候,忽然得了小儿麻痹症,一条腿也落了残疾,走了一拐一拐的。父子俩一个左腿,一个右腿,一个往这边晃,一个往那边晃。父子俩要是一块儿走路,便成了村里独一无二的一道让人伤感的风景。

田冬梅的眼泪都哭干了。但也只好面对这个现实。

一晃又是四年过去了,田冬梅领着残疾儿子、抱着一岁多的女儿,第二次回了娘家。

王红梅见田冬梅的儿子残疾了。可找到了攻击她的目标。一见田冬梅的儿子,就“小瘸子”“小瘸子”地喊。

常言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竭短”,田冬梅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当着儿子的面喊他“小瘸子”,给儿子幼小的心灵蒙上一层阴影。让儿子失去生活的乐趣。于是,姑嫂二人又争吵起来。

争吵中,王红梅出言不逊,骂田冬梅没干好事,心术不正,是上天报应,才让她寻残疾丈夫和生残疾儿子的。还咒骂道:“你就作罢。生的孩子一个个都是残疾儿。”

田冬梅丈夫小儿麻痹症后遗症,儿子又患小儿麻痹症,便认为是遗传,正担心下面孩子们的健康呢。听了王红梅如此咒骂,仿佛在心窝里捅了一刀一样,疼痛难当。

田冬梅本来是极要强的人。见自己各方面都不如王红梅,已是心灰意冷。又见王红梅说出这样的话来,没住多长时间,便抱着小的,领着大的。又回去了。

从此,再也没回过一次娘家。

田卢氏想念闺女,就在秋后到田冬梅那里住两个月。今年是因为田达木的婚事,没有去成。

别说田青青没有见过田冬梅,就连郝兰欣,也是在田冬梅第二次回娘家时见过。还没相熟,田冬梅就抱着小的领着大的回去了。所以,对这个大姑姐陌生的很,也从来没对孩子们说起来过。田青青也就无从知dào

了。

“我奶奶也是的,自己有过一次骨肉分离的经lì

,怎么还给四叔找个外地的?这不是又要制造一个骨肉分离的杯具吗?”田青青愤愤地说。

田达林:“人都是为自己着想。很少有人翻过个儿来考lǜ

对方的。又有你二姑在中间参合着,你奶奶也犯这个毛病。”

田青青:“我奶奶怎么这么相信我二姑?”

田达林:“你大姑离得远,这边又和媳妇们说不上来,你奶奶就把你二姑当成唯一信赖的亲人了。诸事都听她的。我看,这里面有你二姑很大的作用。”

郝兰欣说:“我怀疑她二姑在这里面有什么图头!要不怎么非得让自己的亲弟弟中断了和李庄女孩儿的来往,去愿意一个外乡女孩儿!”

田达林嗔怪道:“没见影儿的事,不要这样瞎猜疑。这个家里够乱的了,在添上猜疑,还乱的有法儿收拾呀!”

田青青:“爸爸,猜疑不见得是坏事。我们多考lǜ

几个方面,对解决问题有帮zhù



“我总觉得这里边儿有事。人生一辈子,三、五天就把婚事定下来了,也忒快了吧!就算买卖婚姻,也得让双方互相了解了解,看看性格合得来合不来。这个可倒好,一手交人,一手交钱,就像买个物件似的。这哪是结婚呀,纯粹是买卖牲口。

“还有,万一再像二伯母说的那样,结婚没几天,女方就跑了,我们丢了钱,还得丢人。”

田达林和郝兰欣没再说什么,同时都在心里想:这孩子说话越来越像大人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以后,何玉稳早早地就把王红梅叫到郝兰欣家,对她说了昨天的最后决定。

王红梅撇着嘴说:“人家要是做好了局儿,会告sù

咱?我看去也白搭。”

何玉稳说:“要是不去的话,我们就得乖乖地拿出一百块钱来。要是打了水漂,你心疼不?”

郝兰欣也说:“今天不来,明天一准来。保不住来了就不走了。”

何玉稳:“不是保不住,而是一准。其实,这‘看家’就是把女孩儿送过来,家人拿钱走人。这一百块钱只是给女方娘家的。往后,请客吃酒席、给新媳妇买衣裳、被褥、嫁妆,还不知dào

给我们要多少钱哩。

“该拿的我们也不是不拿,最起码拿着心里踏实,要是这个被骗了,跑了,下一个还得给我们要。

“我们一块儿过去看看,砸磕砸磕她们是不是亲姐妹。然后再察言观色,看看是不是真心跟着他四叔。”

王红梅:“察言观色?就咱这水平,还会察言观色?生人看生人,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出来。”

何玉稳:“青青说了,人的表情能透露心声。愿意是一种表情,不愿意又是一种表情,能看得出来。”

王红梅自是知dào

,只要一“看家”,就得往外掏钱。她本是铁公鸡一只,什么时候也甭想从她身上拔根毛走。但这三股平摊的事,她是跑不了的。心里如何不疼得慌?!

见何玉稳说出这一番话来,心想:去看看也行。看不出来就给他们闹一场子,搅黄了算。

不过,这种事人越多了越好。既然大妯娌提到了田青青,那也把她捎上。就说:“去就去。既然青青说了,咱就带着她。这个孩子贼机灵,兴许她能看出问题来喽。”

何玉稳:“这个昨天就说好了,是要带着她的。”

郝兰欣:“你们就别夸她了。一个小孩子,知dào

什么深浅。带着她也是去看热闹。这事还得依靠二嫂。你能说会道,我们笨嘴拙舌,一到场合就不知说什么好喽。”

王红梅受到夸奖,脸上立时阳光起来。又问道:“还通过二妮子(田冬云)不?”

何玉稳:“我们商量了,最好避开她。这是她说的,我们去,她已经不高兴了。守着她再问这问那的,显得多不好!如果这里面有什么猫腻的话,我们问,她准挡,让你什么也问不出来。”

郝兰欣有些担心地说:“事后她一定知dào

喽。”

王红梅:“这个自然。女家一定对她说。不过,那时就不怕她了。成了,皆大欢喜;不成,咱有把柄在手里,她还能闹到哪里去!”

郝兰欣想了想,没再说什么。

其实她从内心里不愿让女儿参与此事。这是摆明了往田冬云眼里插棒槌的事,她怕田冬云再报复田青青。见何玉稳和王红梅都如此说,也只好作罢。

妯娌仨又设计了一番进门的办法:先是自报家门,然后就说路过薛家庄时,没见着田冬云。别人又不认识,就直接来了。还以为田冬云在这里呢!然后再看看他们家人的反应。

妯娌仨统一了思想,便带着田青青,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向杜家庄出发了。

杜家庄在薛家庄的正南方向,要去杜家庄,必须通过薛家庄。

通往村里的路都化通了,不经常走的路和地里还有些积雪。

妯娌仨虽然不愿意穿过薛家庄,怕在村里碰见田冬云。但由于村外的路不好走,绕不过去。三个人也只好低着头子穿过去。

还好,一路畅通。一个熟人也没遇见。

杜家庄何玉稳有个亲戚,一行四人,先到这个亲戚家,打听从s省嫁过来的媳妇。这样的情况一个村里并不多见,很快就打听到了。

哪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四个人一进门,不由都惊呆了:田冬云正在北屋堂屋里坐着与人们说话呢!(未完待续)

第217章 异能探试

【第二更】

………………………………………………………………

田冬云见自己娘家的两个嫂子和弟妹、侄女来啦,也很惊讶。忙走出来迎道:“你们怎么打听了来了?”

王红梅嘴快,首先说道:“我们去你家里找你去了,没找到。寻思你一准在这里,就打听着来啦。结果还真在这里。”

田冬云:“你们来有事?”

何玉稳忙说:“是这样的,昨天下午咱妈把这事全给我们说了。说让俺三个做嫂子的给四弟参谋参谋。便让俺去给你商量,详细地了解一下情况。没见到你,这不就上这里来啦。”

田冬云脸上飘过一丝儿惊慌,说道:“那,这,要不咱回我家吧,一里多点儿路,近的很。”

与田冬云同时出屋的,还有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妇女,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孩*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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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子。她通过几个人的对话,已经知dào

了来者是谁。便说:“既然来了,到屋里暖和暖和吧。看这个孩子,小脸儿冻得通红。”

田青青一见田冬云在这里,心里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不愿面对田冬云,也不愿称呼她。便装作小孩子害pà

的样子,拽着郝兰欣的衣角,躲在了她的身后。

年轻妇女这么一提醒,田冬云才向田青青看了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青青也来啦。”但依然站在那里,并没有往屋里让的意思。

妯娌仨见状,便都摘下手套,搓起手来。王红梅还一边搓手一边跺脚,说:“天真冷,冻得手脚生疼。”

何玉稳如何不知dào

王红梅的用意,就对王红梅和郝兰欣说:“要不,就依着这位大妹子,咱到屋里暖和暖和再走。天儿真的怪冷。”

田冬云闻听,也只好闪开身子,顺情说道:“那先到屋里取取暖,等会儿再回。”

随即把四人让到北屋堂屋里。

堂屋里还有两个妇女在坐着。她们这一进来。也都站了起来。

堂屋里可以活动的空间很小:这家也和各家一样,东南角上垒着一个七印锅灶台,北面放着一张小木床存放盆盆罐罐和案板。西南角上放着一个大水缸和一个洗脸盆架,西北角上有一个碗橱。

如此空间,八、九个人,根本坐不开,何况还没有供人们坐的椅子、板凳。

东里间屋里的门帘撩着,里面坐着三个男人,每人点着一支烟,满屋已是烟雾缭绕。

西里间屋的门帘落着。里面没有一点儿动静。

田青青拉着郝兰欣的衣角,穿过众人,来到西里间屋的门外。田青青偷偷把门帘撩开一条缝隙,往里瞧了瞧,屋里没有别人。只在炕上的被卷上斜倚着一个年青女子。面朝窗台,看不见模样,从身量上看,估计年龄也就十六、七岁。

难不成这个就是给田达木说的媳妇?田青青心想。

八、九个人就这么在堂屋里站着,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坐下。

“妈妈,这屋里没人。有坐的地方。”田青青又一次撩开门帘大声说道。反正是小孩子,看见了就说,管你愿意不愿意——童言无忌嘛!

抱孩子的年青妇女听田青青如此一说,忙说:“堂屋里坐不开,那,你们就上西里间屋里坐吧。反正也没外人。你们今天不来。

明天我们也会去你们那里。”说着,撩起门帘来往里让人。

田青青和妯娌仨,相继走了进去。

抱孩子的年轻妇女和田冬云也跟了进来。

“这是我妹妹。”抱孩子的年轻妇女随即做了介shào



原来,她就是那个女孩儿的“姐姐”,炕上依着被卷坐着的。就是她的“妹妹”——田达木的未婚妻子。

田冬云也随即给女孩儿介shào

了妯娌仨,大嫂、二嫂、三嫂,挨着指了一个遍。最后又指着田青青说:“这是你未来三嫂的大女儿,叫田青青,今年七岁。”

没想到她对田青青的岁数记得这么准。这让田青青多少有点儿意wài



女孩儿从炕上站起来,把脸冲着大伙儿,田冬云介shào

到谁,就冲谁点点头。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西里间屋里也没有多少活动空间:南边靠窗台垒着一条土坑,西边冲门放着一个迎门桌;北边靠西北角放着两个大瓮,估计是盛粮食的。瓮东边放着瓦罐水桶簸箩什么的。

屋里并没有供人们坐的椅子板凳。

女主人见人们都立着,忙让堂屋里的人搬来两条长条板凳,放到北面。

于是,妯娌仨与田冬云,都坐在了板凳上。女主人则抱着孩子,倚在门框上。

田青青没处坐,灵机一动,趴着炕沿儿上到炕上去了。先是坐在炕沿儿边上,搭拉着两条小腿,一会儿听听人们的说话声,一会儿望望同样坐在炕沿儿上的低垂着眼睛的女孩儿。

这一回田青青看清了女孩儿的模样:上宽下窄的瓜子儿脸上,鼻梁挺直,柳叶眉,丹凤眼,嘴唇不点自来红。

怪不得四叔田达木对她一见钟情,女孩儿长得确实不错。如果再梳妆打扮一番,不能说出类拔萃,也是四妯娌中的佼佼者。

再看这家女主人——也就是人们口中的这个女孩儿所谓的“姐姐”,一张大圆盘脸,眉毛秃的几乎看不见,眼睛细小,鼻子像蒜头,嘴大而且咧着,怎么看都不像一母所生。

说是十九岁,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目光中,一点儿也没有成年人的成熟,倒有小姑娘的水灵。

田青青有意无意地看了几眼,心中有了底儿,便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在屋里东张西望起来。

发xiàn

窗台上有一本很旧很破的小人书(连环画),便爬过去拿了过来。又慢慢移到那女孩儿身边,说:“姐姐,你看小人书吗?”

田青青这一问不要紧,把坐在板凳上跟仨妯娌说话的田冬云惊的一激灵,忙说:“青青。不能叫姐姐,差辈儿了。她是你未来的小婶婶。”

“她才不像小婶婶呢?”田青青白了田冬云一眼,倔强地说道。

“那你说,小婶婶是什么样子的?”王红梅不失时机地问道。

“小婶婶得有小孩儿。”田青青装傻充愣地说:“二奶奶家达方婶婶就有小孩儿。”

人们不由笑了起来。

郝兰欣见田青青说的如此幼稚。有些尴尬地说:“咱院里就她方婶婶小,她以为小婶婶就跟她方婶婶一个样呢?”

田冬云撇了撇嘴,心里话:还聪明呢:连人生的基本常识都不懂,聪明个屁!

“你几岁了?”见女孩儿没有言语,田青青又问。

“十九岁了。”女孩儿终于开了口,轻轻地说。不过,她说的是一口流利的s省话,北边坐着的妯娌仨都没听清。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探寻的样子。

田青青虽然听清了。也装做听不懂的样子,咧着嘴望着长条板凳上的人们笑。

“她说的什么呀?”田冬云故yì

问田青青。

田青青咧着嘴“嘿嘿“一乐:“她说她要吃知了。”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田冬云脸上立马露出欣喜之色,心中暗想:她说的是s省话,自己与她相处了好几天了,才听个大概齐。她们刚一与她接触。自是听不懂。更何况田青青这个小妮子,哪里也没去过,还不跟听外国话一个样。这样也倒好,将意味着她们无法交流。自然,也就不会泄露秘密了。

田冬云心中这么一想,便放松了对田青青的监视。又与仨妯娌说起话来。

田青青见田冬云的注意力从她这边转移出去了,知dào

是“吃知了”起了作用。便头冲南脚朝北地趴在炕上。看起小人书来。

看了一会儿,又把女孩儿也拽过来,两个人一起看。这样,两个人就都成了头冲南,脚朝北,脑袋挨在一起看书的了。

“你给我念。”田青青对女孩儿说。

女孩儿摇摇头:“我念不来。认不全字。”

看来文化程度不高。

“那我念给你。”田青青说着,念了几页。念到高兴处,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女孩儿的手腕儿,同时用了点儿异能,让女孩儿处于半睡半醒精神恍惚之中。这样。她就能随着施异能者的提问,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这也是田青青通过与黑狗探讨才知dào

的。黑狗告sù

她:异能无所不能,只要用意念掌握着,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是这样得需yào

消耗自己的精神力,一般情况下,有异能者都避免使用。

但今天情况特殊。田青青为了让与父亲一奶同胞的四叔田达木婚姻幸福,为了不让母亲及两个伯母的钱打水漂,也只好一试了。

田青青看见女孩儿困得眼皮打架,便小声问道:“你到底多大了?”

女孩儿一激灵,看了田青青半天,才小声说:“十九岁。”

田青青:“对,就这样,小声对我说话,他们听不到。能摇头或者点头说明的,就摇头或者点头。不能表达清楚的,就小声说,不要害pà

,他们不敢怎么样你!”

女孩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田青青:“这里是你亲姐姐的家吗?”

女孩儿摇摇头。

田青青:“你来这里,你父母知dào

吗?”

女孩儿摇摇头。眼里已经涌上泪花。

田青青:“你愿意这么小就嫁人吗?”

女孩儿摇摇头。

田青青:“我把你解救出去,送你回家,行吗?”

女孩拼命地点点头。泪水已经“哗哗”流了下来。

田青青:“你小声给我说说事情经过好吗?

女孩儿点点头,声音小到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田青青说了自己的遭遇……(未完待续)

第218章 女孩儿?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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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女孩儿姓史,名兰花。是s省山区里一户农民家的孩子。家里穷,只读了二年小学,就在家里帮大人干活。从来没出过山区。

山区里也有一个小集镇,不大,人们可以在那里买点儿油盐酱醋和生活用品,卖出自己攒的山货。

这日,史兰花带着自己晒的干蘑菇到小集镇上来卖。一个中年妇女说她的蘑菇好,全要了。但她身上带的钱不够。说自己就在附近住,让史兰花跟着她去家里拿。

史兰花跟着她去了。

哪知,那中年妇女并不在附近,走了很长一段山路,才到了她家。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中年妇女到了家后,并没有立即给她拿钱,而是很客气地给她到了一杯热水,对她说:“走了这半天路了,可杯水解解乏。”说着,把盛满水的杯子递到史兰花面前。

水杯是那种直上直下光溜溜的那种,没有柄,史兰花只好用双手去接。

那杯水太烫了,史兰花接在手里,就如同接住了一块刚刚熄灭火焰的火炭,烫的钻心的疼痛。史兰花没忍住,“啊”的大叫了一声,松开了手。

“啪”,水杯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那妇女见状,立马把脸一沉,瞪着眼珠子埋怨道:“你这孩子,我好心用我的玉石杯给你倒水,你怎么把它给打了?你知dào

这个杯子多少钱吗?五百多块!是玉石中的珍品。倒上热水后,不出二分钟,杯子上就会飞起一只蝴蝶。在上面翩翩起舞。

“我见你是一个老实孩子,卖的蘑菇又好,就想与你分享我的宝物。没想到你这么不中用,给打了。你说,你怎么赔吧?!”

史兰花闻听吓傻了。五百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家里就是砸锅卖铁,把值钱的东西全卖了,也赔不了十分之一。史兰花的眼泪立时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看你这身穿戴,想你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看我这么贵重的物件,让你给毁了,你怎么也得补偿我些吧。”

那妇女见史兰花吓得只是哭,说不出一句话来,又进一步说道:

“这样吧。你家里没钱,你可以用你自己的身子去挣钱,来赔偿我。”

史兰花虽然没出过大山,也没多少文化,但也知dào

用身子挣钱是怎么回事。立时吓得脸色苍白。央求道:“大姨,我回家让我父母卖粮食卖东西,给你凑钱,不够的,我每天给你送山货来补偿。”

那妇女闻听,恶狠狠地说:“那你还不得补偿到猴年马月呀!我要你尽快给我钱。你也不用害pà

,我不让你去卖yin

。你只要配合我们做一件事情,挣够了钱,就让你回家。”

史兰花听说不是那回事,只是配合他们做一件“事情”,便点了点头。

于是,那个妇女就对她说了“事情”的经过:让她当做中年妇女的女儿。去外地假成亲。只要钱到了手里,她就瞅空子跑出来。他们的人会在大门外接应她。然后逃之夭夭。

史兰花知dào

这是让她去假结婚骗钱,一开始说什么也不同意。

那妇女说,不同意就拿钱。不拿钱甭想出这个大院。

史兰花一看把她软禁起来了,也只好答yīng

了她的条件。

于是。她跟着中年妇女,还有两个男的,一行四人走出山区,来到比较富裕的大平原上,干起了假结婚真骗钱的勾当。

那两个男的有一个是大平原上的人,他负责联系找“婆家”。

骗了四家以后,史兰花不干了,说这样忒害人。当初说好挣够了杯子钱就让回家,现在远远超过了那个数目。

在史兰花的哭闹下,他们妥协了,说这次给她找一个好人家,让她在这里过日子,他们拿着钱走人,再也不来打搅她了。

史兰花不同意,一定要回家。他们却不干,说只要她回去,就把她嫁了四次人的事传嚷出去,让她无法做人。

史兰花深知这伙人什么事也做得出来,便假意答yīng

了他们的要求。自己也想假结婚一次,等摆脱了他们以后,自己再找机会逃走。

…………………………………………………………

田青青刚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忽然感觉头“嗡嗡”炸响,眼前金星乱转,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筛糠似的抖动起来。猛然想起那次在空间里催熟桃果时就是这种感觉,知dào

自己异能用过头了,精神力消耗太大,体力不支。便赶紧收起异能。

哪知由于异能使用时间过长,精神力消耗太大,即便收起了异能,身体一时也难以承shòu。田青青身子一软,一下失去了知觉。

被长时间使用异能的史兰花也因体力不支,“呼呼”的真的睡着了。

在北边坐着的郝兰欣见田青青忽然趴下不动了,忙过来查看。见田青青脸色蜡黄,眼睛紧闭,一点儿知觉也没有了。吓得赶紧抱起来,大呼道:“青青,青青,你怎么啦?”

何玉稳和王红梅闻听,也赶紧凑过来。何玉稳摸了摸田青青的额头,发xiàn

滚烫滚烫的,忙说:“孩子发高烧了,这是被烧的。”

王红梅也用手试了试,说:“今天太冷了,准是路上冻着了。”又问田冬云:“这村里有大夫没有?孩子都不省人事了。”

田冬云还有些不相信,斜眼看了一眼史兰花,见她头枕着自己的胳膊睡得“呼呼”的,甚觉奇怪地说:“刚才还见两个人念的很好的,怎么一下子会这样了呀?”说着,看也不看田青青一眼,就去推史兰花:“兰花,醒醒,青青是怎么回事?”

王红梅白了她一眼。着急地说:“现在还管她干什么,还不快找大夫给孩子看看。”

田冬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dào

这村里有没有大夫,在哪里?要不,咱赶紧到俺村里去。我知dào

俺村的大夫在哪里。”

郝兰欣见田冬云说出这话来,又见田青青怎么摇晃也摇晃不醒,吓得“嘤嘤”地哭泣起来。

外面堂屋里的人们听到屋里的动静,撩开门帘向里观看。这家的女主人走过来,看了看田青青,说:“这村子挺小,没有大夫,我让他们套辆小驴车拉着到薛家庄看看吧。”

这时候,田冬云已经从东里间屋里叫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对女主人说:“你赶紧找辆小驴车。让他拉着去我们村找大夫。”

女主人和中年男子出去了不大一会儿,小驴车套来了。人们七手八脚,有抱着田青青的,有扶着郝兰欣的。让郝兰欣先在车厢里坐好,然后把田青青放到她的怀里。

田冬云也上了小驴车。坐到了郝兰欣身旁。

经过这一折腾,时间也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田青青恢复了一些精神力,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但脸色仍然蜡黄蜡黄的。

郝兰欣见女儿醒过来,一颗悬起来的心才落到胸膛里。何玉稳和王红梅也松了一口气。

郝兰欣不认识那个拿着鞭子等着赶车的中年男子,又对田冬云有戒备心理,便说:“多走几里路。把我们送到田家庄吧。我也好给她爸爸商量商量。”

何玉稳听郝兰欣这么一说,自是知dào

郝兰欣心里想什么,也说:“孩子醒过来了,那就去我们村里吧,那里的大夫了解这孩子的毛病。冬云,你自己下步走回去。把兰欣的自行车放到小驴车上,我和红梅骑着车子跟着,这样,我们就能一块儿回去了。”

“也好。”田冬云脸一红,跳下来。

人们又七手八脚把郝兰欣的自行车绑到小驴车上。

中年男子坐在车前板上赶着小驴车。何玉稳和王红梅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一行五人,向田家庄奔去。

只因这一送,又让田青青遭遇了一场磨难。此是后话。

待到了田家庄以后,田青青已经恢复了精神力,脸上也有了红润。在田青青的坚持下,她们没有去村里的卫生站,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

赶小驴车的中年男子一走,何玉稳和王红梅可就把田冬云骂了个烂酸梨,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

二人正骂着,田达林和田达树一前一后进了门。郝兰欣忙给二人摆摆手,说:“别骂了,碍事的来了。”

田冬云再不好,人家也是一奶同胞亲兄妹、姐弟,当着他们的面骂,也等于打他们的脸不是!

田达树一进屋就问:“看的怎么样?这事能不能成?”

何玉稳乜斜了丈夫一眼,没好气地说:“还问哩,一进门你二妹妹就傍上我们了。拽着我们说这说那,根本不给你机会与那女孩儿说话。看,看个屁。”

王红梅笑笑说:“倒是让我们进屋见了见那女孩儿。青青问她几岁了,她说的是南方话,青青听成了‘吃知了’,我们也没有听清楚。要是把这种人娶家来,南腔北调的,连个话都没法与她说。”

田达树:“这不是主要的。他们两口子在一块儿过,时间长了,也就听懂了。关键是能不能成?不是让你们看看她们是不是亲姊妹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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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报案

【今日第二更】

……………………………………………………………………

何玉稳撇撇嘴说:“我看不像。一个是上宽下窄的瓜子儿脸,一个是大北瓜似的圆圆脸,眉眼鼻子什么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王红梅:“我觉得她们的口音也不对,好像不是一个地区的。最起码,她姐姐说话咱能听清喽。”

田达树:“这个倒不能为准。她姐姐在咱这里待了五、六年了,也许改过来一些。那表情呢?你们不是说看表情也能看出来吗?”

王红梅:“没说话上哪里看表情去?我倒看着你二妹妹比她姐姐对女孩儿还上心。女孩儿枕着胳膊睡着了,你二妹妹上去推了推她。她姐姐连看她一眼都没看。”

田达树:“合着你们白跑了一趟,什么也没看得出来?”

何玉稳:“还不是因为你*{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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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家的闺女?!要不是她在那里参合,我们怎么着也给那女孩儿说几句话吧!”

“…………”

在他们三个人说话的时候,郝兰欣简单地对田达林说了田青青的情况。田达林先是吓了一跳,见田青青面色正常地坐着,摸了摸她的额头,发xiàn

不烧了,才放下心来。问田青青:“青青,还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咱去看看医生。”

田青青摇摇头说:“没事了,全好了。”田青青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好了,还站起来,在椅子上跳了几下,又说:“我可能是在路上吹了一点儿风,又赶上有火,看着看着小人书,忽然觉得脑袋一下子大了起来,随即身上就发冷,打摆子。接着。就不知dào

了。醒过来以后,感觉身上很轻松。”

“你可把人给吓坏了。”何玉稳见田青青说话,便搭话说:“哎,青青。你和那女孩儿看了半天小人书,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田青青笑笑说:“没有。那女孩儿没多少文化,念小人书还不如我呢,磕磕绊绊的。不过,我看她们不像姊妹俩,一点儿傍附的地方都没有。”

正说着,田卢氏进了门。她也是听到仨妯娌回来了,不放心过来看看的。

当田卢氏听了看的情况后,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沮丧。反倒有些兴奋地说:“那,明天让不让人家来看家呢。人家还等着咱的回信儿哩。”

来看家就意味着每家掏一百块钱。

仨妯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什么。

田达树说:“既然这样,那就叫人家来看呗。不过,我总觉得这样不保险。小四自己愿意的。能不能保得住,那就看他自己的了。”

王红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反正我们就拿这一回钱。要是跑了的话,再寻媳妇我们可就不管了,啊!”

田卢氏一看钱有了着落,眉眼儿一顺,没再说什么。

田青青觉得田卢氏也挺可怜的。为了小儿子的婚事。这么低三下四地求三个大儿子、三房儿媳妇。更何况这些钱只是过过她的手,然后打了水漂。

待人们都走了以后,郝兰欣便发愁起钱来。和田达林商量去谁家借,借多少来。居家过日子,手里没有一分钱也不行不是。

田青青心里可就翻开了波澜:这伙儿人就是骗子,而且骗了好几家了。女孩儿史兰花虽然被操控着。身不由己,但这次她却有自己的主意:借婚姻摆脱那伙儿骗子,然后自己再逃离。实jì

上,她也充当了骗子的角色——当初她被骗了,最后又成了骗人的人。

可这事只有她自己知dào

。又如何向人们说呢?

不说,明天他们一来,就得乖乖地把六百块钱交给他们,促成骗婚的事实。

六百块钱在这个时候决不是一个小数目:它是四个家庭一年的血汗钱。何况母亲郝兰欣正在发愁去哪里借呢!

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伙儿骗子得逞!

但自己这具小身板儿,又如何开口?先说给谁呢?

在家里是不能公开的。田卢氏和田达木,有一个知dào

了,很快就会传进田冬云的耳朵里。看田冬云与他们这么相熟,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如果田冬云知dào

内情,又一心想促成这件事的话,她一定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对方。对方也势必怀疑女孩儿史兰花泄露了秘密。那么,史兰花可就有罪受了。

猛然想起曾听大伯母说过,田冬云和一个拐卖妇女儿童的刑满释fàng

分子好上了。那个刑满释fàng

分子是不是又复操旧业,参与了进来?

如果参与了进来,那么,田冬云知dào

了,其实也就等于骗子团伙知dào

了。然后把史兰花带到别处,或者卖掉,或者杀掉,除却他们的心头之恨。

田青青想到这里猛然打了一个激灵,忽然觉得史兰花是无辜的。她虽然也参与了诈piàn

,但她是被胁迫的。最后的骗婚再逃,也是为了摆脱骗子们的管制。

史兰花的遭遇获得了田青青的同情,说什么也不能让她遭到他们的毒手!

怎样才能既能保护史兰花,又要抓住那伙儿骗子呢?

田青青想的脑仁儿疼,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妈妈,今天下午我去扫面袋。”吃中午饭的时候,田青青对郝兰欣说。

经过上午这一场,郝兰欣对田青青看护有加。不经过她的允许,田青青不敢出门。

“不行。”郝兰欣果然一口回绝:“上午差点儿把人给吓死,再去扫面袋,出点儿事怎么办?今天哪里也不许去,在家好好给我歇着。”

田青青:“没事了嘛。妈妈,你看,我吃了一大碗面条,身上一点儿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

其实,此时田青青身上还酸软无力。这样的用异能法,最消耗精神力和体力了。平常用异能,自己心里想怎样,意念一动,就行了,对身体伤害不大。

这次却是必须从始至终,要用意念控zhì

着异能,在对方身上起作用。大了不行,会被人们发xiàn

;小了也不行,达不到目的。时间长了,她就会吃不消。而恢复精神力则需yào

时间不是。

但事情又容不得她往后错。

在田青青的再三保证和要求下,郝兰欣最终勉强答yīng

。说:“扫一会儿就回来,咱家里的面还不少哩。”

田青青很听话地点点头,并保证一定早点儿回来。

吃过午饭,田青青就领着黑狗,骑着自行车上路了——这也是郝兰欣给她定的规矩:只要出门,就带着黑狗。否则,不许出门。

田青青在村外趁没人时,闪身到空间里。在堂屋的桌子上,把史兰花对她说的一切,以史兰花的口气,原原本本地写在一张纸上。不过,把这次骗婚后逃跑的事,改成了“急切与父母家人团聚!”

考lǜ

到史兰花文化程度不高,小学二年级毕业,故yì

把字写得歪歪扭扭,还写了一些错别字。不过,并不影响理解内容。

田青青写完以后,把纸张折叠了几个来回。一张挺括的白~粉~连纸,变成毛毛糙糙的后,骑着自行车直接去了县公安局,找那个二十年后当了公安局局长的女jing

cha

郭邦静去了(后来知dào

了她的名字)。

“这是那个女孩儿写的?”女jing

cha

郭邦静听了田青青的介shào

后,又看完了信,问田青青。

“嗯哪。我和她趴在炕上看小人书时,她偷偷塞给我的。她还说,一定要给她保密,千万别让人知dào

是她写的。哪怕骗子们被抓住以后。她怕他们出狱后再对她进行报复。”

郭邦静点点头,说:“这个一定。这也是我们的工作纪律,——保护举报者的人身安全。尽管举报者是当事人。”

“那,在我们家里也不要说我来过这里。因为只有我近距离接触过她。要是人们知dào

我来过这里,一准怀疑是我透露出来的。他们自然也就怀疑到她的头上了。”

郭邦静抚了抚田青青的头,笑着说:“小机灵鬼儿。放心吧,我们一定为你保密,行了吧!”

田青青高兴地在郭邦静的办公室里蹦了一个高。又重复嘱咐了一遍,然后才离开。

太阳还没有落下去的时候,田青青回到了家里。

这时,大伯母何玉稳和二伯母王红梅,都在她家里坐着。

田青青进屋听了一会儿她们的谈话,才知dào

妯娌仨在商量什么时候给老太太——田卢氏钱呢!

郝兰欣:“要不这就给她去。在咱手里一晚上,也生不出小钱儿来不是。”

王红梅:“我总觉得这事忒憋屈,也不愿让他们忒痛快喽。你们说这是什么事儿啊,前前后后就是三天的功夫,一年的血汗钱全没了。叫谁谁不心疼。”

何玉稳:“今晚不给她,她一晚上也别合眼了。明天一早准上门去要,还不知dào

说什么难听的话哩。早晚的事,人家儿子都答yīng

了,我们挡也挡不住。”

原来,王红梅铁公鸡一只,一说拿钱气就不打一处来。不拿吧,又怕大、三妯娌拿了,孤立起她自己来。

于是便心生一计,把大妯娌何玉稳愣拽到郝兰欣这里,商量着怎样别扭老太太田卢氏。事情一旦传出去,因为是在老三家这里商量的,老太太自是要恨郝兰欣,起到一箭双雕的作用。(未完待续)

第220章 田冬云的如意算盘

郝兰欣自是知dào

王红梅的用意,一改过去听之任之沉默不语的习惯,首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何玉稳也看出王红梅用心不正,便把责任推到男人身上,借故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王红梅一看两个妯娌都不顺着自己说,心里已是有了火。但这种事又不能明着发出来,就问坐在一旁静听的田青青:“青青,你说你奶奶要的钱,是这时候给她好呢,还是明天上午等人们来了再给她好?我们都不知dào

怎么办了?你给伯母们拿个意见吧。”

田青青笑笑说:“给了奶奶钱,等他们走了以后,奶奶还给你们不?”

“傻孩子,人家走时就把钱拿走了,你奶奶拿什么还给我们?”何玉稳解释道。

田青青:“我是说,如果他们拿不走呢?比方说,有人把他们打跑了,他们不就拿不了钱了嘛!”

何玉稳笑道:“谁这么大能耐,把他们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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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也笑道:“咱们呀!赶明天咱们拿大棍子把他们打跑了。然后奶奶再把钱还给你们。”

人们都笑起来,知dào

田青青这是小孩子无知妄说,谁也没当回事。

王红梅却听话听音儿,不高兴地说:“你是说现在就给她把钱送过去?”

田青青:“送过去怕什么呀,让奶奶欢喜一晚上。明天钱又回到你们的手里了。权当哄奶奶高兴高兴。”

王红梅剜了田青青一眼:“你呀,现在就哄我们高兴哩。”

田青青只是笑,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女方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来到。和史兰花一块儿的,只来了三个人:史兰花和一男一女。女的就是当初骗她的那个中年妇女,今天的角色是史兰花的“母亲”;男的则是她的“父亲”。另一个“媒人”没有来。

杜家庄村里的那个女主人,也就是史兰花的“姐姐”,陪着来了。

田冬云以主管男家的媒人和领路的身份,也与他们一块儿来的。

原来。田家妯娌仨和田青青昨天上午一去看,骗子们起了疑心。虽然有田冬云掺和着,妯娌仨谁也没跟史兰花说一句话,史兰花说“十九岁”。小孩子田青青听成了“吃知了”,仍然没有解除他们的怀疑。

尤其史兰花仄躺在炕上和田青青一块儿看小人书,那个中年妇女,也就是史兰花的“母亲”角色,一直从门帘缝里密切关注着她。唯恐她做出什么动作来,走漏了风声。

后来见史兰花睡着了,才放下心来。

田家妯娌一行走了以后,军中诸葛亮——也就是那个“媒人”——把史兰花好一顿讯问。史兰花一口咬定说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困倦了。并且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小孩儿在念。自己只是听着,听着听着就睡着的。尽管如此,史兰花还是被怀疑了。

为了稳妥,“军中诸葛亮”便没有来。让其余人也来的晚晚的,完成形式拿了钱后。赶紧撩丫子走人。

不能一网打尽,这让田青青很是遗憾。

田家庄陪坐的,男的是金字辈儿上的一奶同胞三兄弟。老四田金江不在了,他的大儿子田达福代替。

女方这边是金字辈儿上的仨妯娌,老四田魏氏寡居不便来,由她的大儿媳窦艳娥代替。

“看家”是女方第一次上门,伯母婶婶们是不能白看的。多少也得yì

思意思,因此,每个人的衣兜里都带着一些零钱。

但这个也有行情:先时你给了人家多少,这次人家就给你多少,一还一报。一般情况下见了面就给。但今天情况特殊,因为女家来晚了。田青青悄悄告sù

郝兰欣,让她背着人告sù

三个奶娘和达福伯母,让她们吃完饭后,与田卢氏一块儿往外掏钱。

郝兰欣白了田青青一眼,说:“就你事多。”但还是照办了。

再就是田达树仨兄弟和仨妯娌及孩子们了。他们既是陪客的。又是打杂的。

因为时间紧,人员尽量压缩,也开了四大桌。老院儿里窄巴,自然又是在田达林这边办的。

大冬天里,农村人闲在,又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一听说田达木买了个外地媳妇,今天来“看家”,便三一伙儿,五一群儿地相约了来看“准新媳妇”。庭院里就像走马灯一样,这拨来了,那拨走了,来来往往地没有断人的时候。

人们谁也没注意到,在来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两个陌生的青年男女,在田青青的悄悄暗示下,在两个酒桌子上看了一遍,记下了“准新媳妇”和“娘家人”的模样。

当一辆吉普车驶进村里后,屋里的抓捕行动开始了。史兰花的“父亲”“母亲”,都被戴上了手铐。史兰花和其“姐姐”也被“请”进吉普车里。

人们哗然,都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都互相大声询问起来。

女jing

cha

郭邦静向大家挥挥手,宣bù

说“我们是公安局的jing

cha

,这几个人触犯了法律。大家不要惊慌,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这事与大家无关。”说完,上了吉普车,急速向杜家庄驶去。

田冬云被这突如其来的抓捕吓得三魂丢了两。待清醒过来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孩子都不顾了,从老院儿里推出一辆自行车,飞速向薛家庄奔去。

后来听说,与史兰花一块儿来的那个“军中诸葛亮”,在史兰花“姐姐”家里被抓了个正着。参与此事的薛家庄里那个刑满释fàng

分子薛家驹,外号薛二狗子的,由于田冬云送信及时,被他逃脱了。

一场热闹的“看家”盛宴嘎然而止。

田金河望着吃的还剩一半儿的酒菜,对大家说:“吃,大家继xù

吃!不能因为吃出个虫子来,就把饭菜全扔了。”

田达木猛喝了两大口酒,回家蒙上被子睡觉去了。

田卢氏抚摸着衣兜里的六百块钱,不知dào

是该喜还是该忧。颤抖着手,给了每个儿媳妇一百块钱,然后领着田冬云的三个孩子,回家去了。

“青青真神了嗨,她说这钱还能回来喽,真的就回来了。”王红梅点着手里的一百块钱,兴高采烈地说。

郝兰欣沉着脸看了她一眼,不无责怪地说:“她一个小孩子,知dào

什么呀?瞎说你也当真。”

郝兰欣想起了那一千块钱的悬赏钱、女儿的公安局编外画师的身份,还有昨天下午非要去扫面袋——感觉这里面好像与女儿有某种关联似的。

最纳闷的要算田冬云了。

田冬云知dào

这伙人是出来骗婚的。之所以要说给自己的亲弟弟,是因为听信了相好的薛二狗子的话,相信这一次是真的给女孩儿史兰花找婆家。

虽然要钱多了点儿:六百块。但这里面有薛二狗子的四分之一——一百五十块。她知dào

,薛二狗子的钱全花在了她身上,薛二狗子有了钱,也就等于自己有了钱。何况,这钱还有两个兄嫂、一个弟妹给凑。

当她听说母亲田卢氏给每房要了一百块钱后,只埋怨母亲心太软,要少了。这钱应该让她们妯娌平摊。自己的钱留着举办婚礼时用才对。

那样,薛二狗子——确切地说是她——拿着这钱,就心安理得了。

怎么会走漏风声了呢?

这事做的够机密的了!

为了保住秘密,她采取了速战速决的战术:头一天送信,第二天让他们考lǜ

一天——也就是给他们个凑钱的时间。第三天上门看家。然后拿钱留人。三天时间,就把弟弟的婚姻大事解决了。

自从定下这事来,她就一直陪在女孩儿史兰花身边,和她套近乎。

她之所以要这样做,一是史兰花已经被卖了四家,已经厌倦了这个游戏,哭着叫着要回家。是她给参与此事的薛二狗子出了这个主意:给史兰花在这里找一个条件好、小伙子精明能干年龄般配的人家,让其安下心来过日子。

她深知,女人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就会全身心地去爱,去为他做出牺牲。尤其有了孩子以后,更是死心塌地地营造自己的安乐窝。

大姐田冬梅就是这样。当初也是被骗到婆家的。婆家不但穷,男人大她十二岁,并且还有残疾。一开始也是又哭又闹,寻死觅活的。等有了孩子以后,便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十多年了只回来过两次,而且还是匆匆来,匆匆回。

自己的娘家可比姐姐的婆家强多了。弟弟田达木虽然不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但绝不是歪瓜裂枣。年龄也正相宜。把正在难处的史兰花介shào

给他,史兰花一定会对自己感恩载德。将来自己走娘家,也好kàn

到一个笑脸儿不是!

不是吗?现在自己与娘家的哥嫂、弟妹,一个也合不来。他们见了她,不是躲着走,就是吐唾沫,没一个理的。自己走趟娘家,就像避猫鼠一样,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如果史兰花做了自己的弟妹,自己又有恩于她,年龄又小,对自己一定远接高送。

不仅如此,如果再挑起史兰花与那妯娌仨闹起矛盾来,自己也好借史兰花之手,出出这口不被重视的恶气。

是谁破坏了自己的如意算盘呢?(未完待续)

第221章 合谋

“哎,你说,是谁走漏了风声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田冬云,推了推面朝里睡觉的薛二狗子,问道。

书中暗表:薛二狗子并没有走远,而是藏在了大街上一户人家的玉米秸里,逃脱了公安局的抓捕。

原来,正在酒桌上吃喝的田冬云,见jing

cha

忽然闯了进来,逮捕了史兰花的“父亲”“母亲”,还把史兰花和她的“姐姐”也一并带走。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当稳定下来以后,猛然想起这事与自己的相好薛家驹薛二狗子有关,担心薛二狗子也被逮走,忙回到老院儿里,也不管是谁的了,推起一辆自行车,向薛家庄飞奔而去。

她骑的再快,也撵不上四个轱辘的吉普车。当她气喘吁吁地骑到薛家庄,找到薛二狗子的时候,吉普车的引擎声已经在村头响起。

逃出村庄是不可能了。刑满释fàng

又有着多年反侦探经验的薛二狗子,看看四周没人,“哧溜”一下,钻进了街上的一排玉米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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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这个时候农村里还不兴秸秆还田,收秋以后,农民们就把队里分的或是自留地里拉回来的玉米或者高粱秸秆,戳在向阳的墙头上,让其自由风干。

为了风干的快,捆也不打,均匀地摊戳着,像一堵秸秆墙。

这样的秫秸墙几乎家家都有,形成了秋后农村里一道独特的街道风景。

由于高粱秸秆或者玉米秸秆都很高,要戳成一定的坡度,才能立的牢稳。这样,在秸秆和墙的底部,就形成了一个小空间。是孩子们捉迷藏最爱光顾的地方。

薛二狗子就藏在了临街一排秫秸墙的后面。因为他是迫不及待、就近取之,钻进的这排秫秸墙又窄又稀,刚能容开他的身躯不算,空隙也很多,有的大的能伸进成年人的一只手。但由于在向阳面。正午的阳光又很明亮,里面的能看见外面的,而外面的却看不清里面的。

常言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因为他藏的地方根本不像能藏住人的地方,连小孩子捉迷藏都不可能利用。所以也就没人注意。

薛二狗子在里面吓得半死,jing

cha

却往里看也没看。翻了几排大的秫秸墙,看了几家他可能去的地方。见没有人,以为闻风而逃了,也就打道回府。

也是薛二狗子不该有这一难。要是搁着平时,这样的吃喝机会,他是不会错过的。只因与田冬云的特殊关系,他不便在田冬云的娘家人面前过多露面。这天连杜家庄也没去,在家里睡起懒觉来。

吉普车拉着史兰花和她的“姐姐”、“父亲”“母亲”,来到其“姐姐”家里后。逮捕了“媒人”。

jing

cha

们见逮捕的都是外乡人,知dào

像这种情况,都有本地人参与。便对三个外乡骗子进行了临时审讯。于是,骗子们交代出了本地薛家驹薛二狗子。

只因这一审讯耽搁了时间,才给了田冬云机会。让她骑到薛家庄并找到薛二狗子,把他藏了起来。

“还是有相好的好!”

jing

cha

走了以后,薛二狗子爬出秫秸墙,对田冬云如是说。

田冬云白了他一眼,揶揄道:“往后你怎样报答我吧?”

薛二狗子信誓旦旦地说:“我要弄来很多很多的钱,给你买漂亮衣服,漂亮首饰。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行不行?”

田冬云抿嘴一笑,抛去一个yin荡的眼神。

二人回到田冬云家里,云yu一番后,薛二狗子朝里睡去了,田冬云却一边回忆事情经过。一边猜测怎样透露的风声。

……………………………………………………………………

“哎呀,困死了。jing

cha

不是走了嘛,你这样着急干什么?”

薛二狗子打了个大舒伸,一下又把田冬云揽在怀里,一只大手很不老实地在田冬云身上摸起来。

田冬云一把推开他。坐起来说:“你是搬着不疼的牙儿,什么事也没有。你怎么不为我想想,是我给我亲弟弟保的媒,在‘看家’的酒桌子上,把女家娘家人给拷了走了。

“守着我们一大院里的人,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扎?往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再回田家庄?要是不找出泄密者来削我心头之恨,我这一辈子也平静不了。”

薛二狗子闻听忙坐起来,说:“那你说说,是谁走漏的风声?说给我,我一定给你报仇雪恨。大不了我与他同归于尽。”

田冬云白了他一眼:“甭价说的这么邪乎,你也做不到。就是做到了,我也不允许。你要与他们同归于尽了,我后半辈子指望哪个!”

薛二狗子“嘿嘿”一笑:“逗你哩,我就知dào

你舍不得我。”说着又一本正经地说:“你回忆回忆,我帮你猜摸猜摸,看看是哪个?”

于是,田冬云把昨天上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sù

了他。

薛二狗子:“你这不是说的天方夜谭嘛!没人给史兰花说话,史兰花也没给人说话,和一个小孩子趴着看了一会儿小人书,就能泄密喽?这根本不可能!”

田冬云:“就是这样嘛!自从她们进了门,我就没离她们的身儿。为了不让她们给史兰花说上话,我没话搭拉话地光给她们说话了。

“直到田青青那个小臭妮子昏过去,我才站起来。这之后就光忙活小臭妮子了,这个你也看到了。还是你把她们送回去的。从始至终,她们没跟史兰花对上一句话。”

薛二狗子:“你怀疑是你说的那个小臭妮子泄露出去的?”

田冬云:“整个过程,就小臭妮子接触史兰花了。还问史兰花几岁了,史兰花说十九岁,小臭妮子还听成了‘吃知了’。看小人书的时候,她们两个人几乎头挨着头。不过,我倒光听见小臭妮子磕磕绊绊地念了,没听见她们对话。”

薛二狗子想了想,说:“假如说史兰花为了宣泄被骗的私愤,把一次次的经过写在一张纸上,趁你们不注意塞到那个小臭妮子的手里,然后由小臭妮子送到公安局去,事情不就败露了吗?”

田冬云撇撇嘴说:“你高抬史兰花吧!我试过了,她没文化,连自己的名字都写的歪歪扭扭,怎么会写出文字材料来?”

说到这里田冬云猛然一怔,又道:“我听我妈说,小臭妮子昨天下午还真去了县城。说是扫面袋去了。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上午病的人事不懂,没看医生也没吃药,下午全好了。还跑十五、六里路去扫面袋!这里头好像真有说道似的。”

薛二狗子笑着摇头说:“刚才我不是给你说了嘛,我说的是‘假如’。假如就是假设,是我想象的。但这是不可能的事。你想啊,即便是史兰花写了纸条,给了你的侄女,哦,就是你说的那个小臭妮子。她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会有能耐送到公安局里去?很可能连公安局的门朝哪里,都不知dào

哩!笑话,给你个棒槌就认针(真)。”

田冬云:“你可不要小觑那个小臭妮子,鬼机灵着呢!她们家春天从我家搬出去,先是借住在场院屋,过麦时搬进她们宅子上的两间简易西厢房里。跟气儿吹的一样,秋后就盖了全村最好的砖木结构的大房子。这不,一家子都搬进去了,还富富有余。

“就凭我三弟那个德行,一辈子他也盖不起这样的房子。村里人们都说,这是沾了那个小臭妮子的光。”

薛二狗子:“光说也不为凭,得有事实依据呀?”

田冬云:“怎么没有?你听我一样样给你说:

“先是钓鱼。一个几岁的小孩子,愣从村边上的坑塘里钓上来一斤多重的大鱼。听说还钓上过一条三斤多重的,卖了四块钱。这都是大家眼见的。

“后来一斤多的鱼就卖一块钱一条。一天能卖五、六条,六、七条。时间长了,也卖出钱来了不是。”

薛二狗子点了点头。

田冬云继xù

说:“后来村里闹鸡瘟,一窝子一窝子的死。她不知从哪里淘换来了一种药,鸡喝了,很快就会好。一块钱一瓶,最严重的时候,一天能卖好几百瓶子。听说赚了不少钱。”

薛二狗子:“这个得刨出成本来。别看卖的火爆,要是进货贵,就赚不了多少钱。”

田冬云:“这个就不知dào

了。反正人们说没少赚。还有,你听说过杨家洼玉米地里那桩强jian

杀人案了吗?”

薛二狗子点点头:“嗯,听说了。”

田冬云:“主家为了捉拿凶手,为女儿报仇雪恨,悬赏一千块钱寻找目击证人。人们私下里议论说,那个小臭妮子揭了悬赏令,举报了罪犯,得了一千块钱。”

薛二狗子一激灵,问道:“有什么根据没有?”

田冬云:“没有。只是谣传。但是,你不要忘了:无风不起浪!这么多人人们不说,为什么单单说她一个小孩子?我不待见她,难道人们都不待见她,无事生非地造她的谣不成?”

薛二狗子点点头:“要这么说,这个小孩子还真有点儿说道。咱得好好地琢磨琢磨她。”说完又问田冬云:“你一口一个小臭妮子,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侄女哩,你怎么就这样对她恨之入骨?”(未完待续)

第222章 被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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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二狗子见田冬云一口一个“小臭妮子”,不由问道:“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侄女哩,你怎么就这样对她恨之入骨?”

田冬云脸色一沉,恨恨地说了起来:

“这事说来话长。

“今年春天的时候,我女儿爱美和爱丽在她姥姥家的庭院里,与小臭妮子和她的弟弟田幼春玩儿。因为一个小皮球,田幼春和爱丽发生争执。小臭妮子上去把小皮球抢了过来,给了她弟弟。

“爱丽受了委屈,大哭起来。爱美就上屋里把我叫了出来。我本想教xùn

她一下,就搧了她一巴掌。不承想她正好摔倒在三齿上,把脑袋给扎破了,昏了过去〖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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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她们家的人非说我把她打死了,不依不饶。后来醒了过来,才没事了。

“其实,我真的没想把她打死或者打伤,只是赶忖了,她倒在三齿上才扎伤了。按说她醒过来了,也就没事了。

“谁知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噩梦。梦见一个披头散发,满头满脸都是血的小女孩,瞪着眼睛要我还她的命。

“梦中的那个小女孩儿每次都这样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善恶到头终有报,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是躲过法律的制裁,也躲不过良心的谴责。’

“醒来满身冷汗,把被子都凐湿了。白天一点儿精神也没有。

“没有办法,我便去田家庄找胡半仙给我除邪。

“胡半仙说,小臭妮子是个扫帚星,命硬。凡是接近她的人,包括嫁出去的闺女。娶进来的媳妇,都得被她克死。像这样的孩子,要是搁在旧社会,早送到姑子庵里当姑子。或者卖到妓院里当妓女去了。’

“胡半仙还说,不仅如此,还有一个恶鬼扑在了她的身上。扫帚星加上恶鬼,邪气更重了。我做恶梦就是她在冥冥之中用梦来恐xià

我,让我神魂颠倒,生不如死。把我的精神彻底搞垮,达到她克死我的目的。

“为了不让我做噩梦,必须先除去她身上的恶鬼。于是,胡半仙把黑狗血、油锅,都用上了。

“在用油锅炸恶鬼的时候。胡半仙拿着镇着恶鬼的小布人,连同自己的手,一同伸进滚开的油锅里。炸死了恶鬼,胡半仙的手却一点儿也没受伤,赢得了人们的赞扬。

“哪知。小臭妮子为了给胡半仙作对,也把一双手伸进了滚开的油锅里,而且待的时间比胡半仙还长,得有半分钟。是她爸爸把她抱起来以后,才离开的。结果,也没被烫伤。

“胡半仙法术被比了下去,觉得很没面子。不知是人们信不过她了。还是她的法术确实不行了,去她那里看事的人越来越少,现在几乎没有了。据说,从那次以后,胡半仙再也没出门给人看过邪祟病。‘胡半仙’也很少有人提起。

“胡半仙是我请来的,小臭妮子如此给人家难堪。砸了人家的饭碗,我觉得很对不住人家胡半仙。

“我的遭遇比胡半仙也不强:本来是给小臭妮子除恶鬼的,人们却把我看成了恶鬼,见了面理都不理。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就连我带着孩子住娘家,两个哥哥嫂子都说三道四。就像我不是那个家里的闺女,不该在那里住似的。

“那个小臭妮子更是可恶,见了我从来没正眼儿瞧过,更甭说叫声‘二姑’。有一次,还堵着大门口不让我过去,非让我给她赔礼道歉不可。不赔礼道歉就不让进门。

“春天里钓鱼最兴盛的时候,我们院里家家都吃过她送的鱼。那时我也经常去那里,她连个鱼刺儿都没给过我。我好赖是她的亲姑哩,在她眼里,连个街坊邻居都不如。

“就拿昨天来说,见了我,牵着她妈的衣角躲在身后,也不喊个‘二姑’。我一看见她就来气,恨不能搧她两巴掌。

“你说我能喜欢她,叫得上她的名字来吗?实话对你说吧,她就像扎在我眼里的一根刺,每时每刻都想拔掉她。一想起来,就恨得牙根疼。”

薛二狗子听了田冬云的述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既然这样,何不拔了她?!省得自己折磨自己了。”

田冬云忙问:“怎么个拔法儿?”

薛二狗子阴笑着说:“这还不好说?外地人往咱这里卖媳妇,我们不会往外地卖孩子呀?”

田冬云惊道:“你……你想重操旧业?”

薛二狗子:“什么重操?这不一直在干着嘛!有了这一次,公安局里一定通缉我。我想远走他乡,躲一阵子。手头又没钱,捎上她,不正好是一笔!也除却了你的心头之恨。”

田冬云摇摇头说:“这个恐怕不行。她都七岁了,又很机灵。家是哪里,叫什么名字,都知dào

。当孩子卖,太大;当成年女性卖,又太小。你往哪里卖去?”

薛二狗子:“这你就不知dào

了吧。山区里穷人家多着哩,他们怕儿子长大了寻不上媳妇,就买一个小女孩儿养在家里,大了给儿子做媳妇。有的儿子多,寻不上,就让他们共妻。只要弄出去了,好出手。”

田冬云:“她都这么大了,万一跑到jing

cha

那里,告了状,说出家乡地址,我们谁也免不了蹲监狱。”

薛二狗子:“你当山区像我们大平原呀?那里几十里地一个小村庄,几户人家。看得紧了点儿,跑不出来。”

田冬云:“她要是给人家说了实情,再遇见个好心人,把她送出来呢?”

薛二狗子想了想:“弄服药,把她药哑喽,叫她说不出话来。”

田冬云点点头:“这还行。不过,她要是写纸条呢?”

薛二狗子:“你瞎掰吧!一个七岁的孩子,认几个字还可以。要是能写成句子。得到三年级。”说完又问:“哎,你见过她写的东西没有?”

田冬云摇摇头。

薛二狗子:“还是得。你就把心放在肚里吧!这事准能给你办好。”

田冬云:“你千万别露出我来。要是那样,我可真没脸回娘家了!”

薛二狗子:“这个你甭嘱咐。”

“…………”

然而,田青青并不是好绑架的。

薛二狗子正在被通缉中。白天不敢出来,晚上田青青又不出门。薛二狗子在傍黑和熄灯前,在田家庄转悠了几次。要么见不到人,要么见到人了又不是田青青一个儿。要么只有田青青一个人出来了,大街上又有别人。总也没机会下手。

田冬云告sù

他,田青青经常去城里扫面袋,到居民区里卖鸡蛋。

他便在从田家庄通往县城的路上来回转,希望碰上骑着自行车的田青青。但是,田青青就好像插翅从高空飞过去一般,一次也没碰到。

他去了县城。在面粉厂取面室门前转悠了一天。也没见到田青青的身影。

倒是在一个居民小区里看到田青青正在卖鸡蛋。但她的身旁总有一条黑狗伴随着她,她卖鸡蛋,黑狗就在一旁卧着;她走,黑狗不离左右地跟着她。

田达林家家狗厉害,把下院子的贼子咬得爬不起来。他也有所耳闻。他不想事还没办成,自己先让狗咬了,便放qì

了在外面劫持的念头。

如何才能把田青青劫持到手呢?

薛二狗子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恶毒的办法。

在一个刮着西北风的漆黑的夜晚,薛二狗子点着了田达林家西北方向的一户农民的柴禾垛。

大冬天里,柴禾已经干透了,再加上“嗖嗖”的西北风。火势很快着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形成一个冲天火柱,照得半截村子通明。

“着火啦!”

“快来救活呀!”

“…………”

村里很快想起了呼喊声和嘈杂声,有的生产队还敲响了钟声。

田达林和郝兰欣闻听,赶忙撂下手里的活计,田达林提着水桶,郝兰欣拿着铁锨。跑了出去。

临出门,郝兰欣对在堂屋里做作业的田幼秋和温晓旭说:“你们谁也不许出去,碰着你们喽。”

自从搬到北房屋以后,堂屋里宽敞了,温晓旭为了让田青青给他辅导作业。几乎每天晚上在这里吃饭,饭后做作业,然后再回去。

今晚也不列外。

两个小正太一听说着火了,哪里还坐得住?把郝兰欣的嘱咐也给忘到耳朵梢子上去了。把作业一推,温晓旭拉着田青青就要出去。

田青青也想到外面看看。现在农村里到处是干柴,又刮着西北风,要是火势蔓延开来,大火卷了村子,后果不堪设想。

她想到火场附近悄悄用点儿异能,从空间里取些水出来,偷偷扑灭火焰。也就跟着温晓旭他们跑了出来。

火势依然不小,但救火的人也很多,几乎半截村子里的人都出来了。

两个小正太一见,撒丫子就往前跑。

田青青怕田幼秋和温晓旭跑到人群里被踩着,便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一旦发生什么情况,就用异能保护他们。

两个小正太跑的太快了,一会儿就与田青青拉开了一段距离。

当田青青独自一人走到一个胡同口的时候,忽然从胡同里窜出一条人影,“噗”一下子,用一条棉被把田青青裹了起来,抱着躲进胡同里。

而田青青与温晓旭他们的距离,超不过两丈远。

田青青在棉被里大声喊叫,踢腿,都无济于事。

由于有被子捂着,火场那边又人声嘈杂,没有一个人听到田青青的呼救声。

第223章 被劫持(二)

田青青意识到自己被劫持了。

劫持自己的这个人够大胆的。田幼秋和温晓旭刚刚离开自己连半分钟都不到,相距也就五、六米。他二人的前方还人来人往,喊声鼎沸。

难道是有意在这里等着自己?而恰恰田幼秋和温晓旭往前一跑,让他(她)获得了机会?

容不得田青青多想,她已经被包裹着放到一辆自行车的前大梁上。像绑包袱一样,用绳子将田青青绑在车把上,然后飞快地骑起来。

此时,棉被里就是一个小空间。田青青要想逃脱,只要闪进空间,就可以获得自由。虽然还被他(她)带着走,最起码不受颠簸之苦,也能逃离他(她)的魔掌。

田青青飞速地考lǜ

了一下,觉得不能这样做。虽然自己还不知dào

劫持自己的是谁?是男是女?但凭着他(她)对时间掌握的这个准确劲儿,一定是有备而来,也一定知dào

自己是谁!如果在他(她)的眼皮底下消失的话,自己一定会被说成“妖异”。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穿越还不到一年,生活刚刚开始,就背上一个“妖异”的浑名,往后为人处事,都会受到影响。

不到万不得已,田青青不想暴露自己的异能。

那就先听之任之,看看到底是谁,为什么劫持自己?

田青青被绑在自行车前大梁上,随着自行车越骑越快,颠簸的越来越厉害,小屁股被硌的生疼。脑子里却不断思考着:

为什么要劫持自己呢?

想想现在这个时候,物资虽然缺乏,人们普遍贫穷,但还没有听说绑架劫持、勒索钱财这些事。因为这个时期信息业很不发达,家家连个电话都没有。他们又如何通知家人,索取钱财呢?

难道是遇上了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分子?

难道这事与近期破获的胁迫史兰花骗婚一案有关系?

可是,那伙外地骗子全部抓获了,逃脱的本地人薛二狗子。又与田冬云有着扯不清的关系,看在田冬云的份上,他不可能对她的娘家人下毒手哇!

但不管是谁,如果劫持自己就是为了去卖钱的话。倒不要紧。无论把自己卖到哪里,自己也能回来喽。保不住还能帮公安局抓获一批犯罪分子。

往坏里想,如果是为了报复杀人,把自己劫持了走是为了杀害!扔井里、活埋,用刀砍死……也不要紧,在他们行凶的前一刻,自己闪身到空间里,然后借助异能,用他们的方式将他们杀害!

用异能杀同类是不允许的,但为了自卫。为了活命,同时也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自己也只好铤而走险!大不了丢失异能和空间。

在生命和异能之间,如果让她选择的话,她当然要选择生命了!

可是。父亲田达林老实厚道,母亲郝兰欣一家庭妇女不问世事,自己一个小孩子也没有死对头,又有谁会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置自己于死地呢?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但不管遇到怎样的情况,自己都有办法对付。那就走一步说一步,看看事情往哪里发展吧!

田青青如此一想。心里便踏实下来。决心不动声色,以一个小孩子的身份,与他(她)周旋,看看他(她)到底是什么用意。

田青青先是在被子里挣扎了一会儿,“呜呜呀呀”招呼了几句,觉得无济于事。便安稳下来。不断在大梁上调整着坐姿,尽量减轻小屁股被硌的疼痛。

骑了大约十多分钟,自行车停住了。田青青听到了开锁和开门的声音。随即,给她松开了绑缚,并把她连同被子一起抱起来。走动了几步,很快放到了一个平面上。

被子揭开后,田青青看见自己已经被放到一间屋子里的床上。一张很破旧的桌子上点着一盏煤油灯。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头上戴着大棉帽子,嘴上戴着口罩,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棉大衣。

看来就是这个人把自己劫持到这里的。

看不清他的面容,根据身材和穿戴,田青青断定他是一个男性。

“好好地在这里待着。暖壶里有水,箅子里有干粮,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困了就睡。”那个人恶狠狠地对田青青说。

“这是哪里?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田青青“战惊惊”地问。

“不许问,也不要叫喊。出声我宰了你。”那人说着亮出一把尖刀,在田青青面前晃了晃:“这是个闲院,四周也没邻居,你喊也没人听到。我就在外面,只要你有动静,我就上屋里来整治你。”

那人说完,转身出去了,然后把门在外面锁上。

屋里就剩了田青青一个人了。她活动了一下坐的麻木了的双腿,便观察起屋子来。

屋子不大,也就七、八平方米。一张单人床和一张破桌子占了三分之一。床的对面放着陈旧的杈耙扫帚和农具,还堆着一堆短木棍。

田青青辨别了一下方向,发xiàn

床是放在北面的。屋里只有一窗一门,门冲东,窗户安在北边,南面是一堵墙。奇怪的是,窗户上钉着一层厚厚的黑色帆布,一点儿缝隙也没留。

看来这是一间小南屋,而且还有里外间。

而且,还是单为自己准bèi

的。因为田青青发xiàn

,地面上的土很松软,不像经常有人踩踏的样子。

床和桌子虽然都很破旧,上面并没有灰尘,一看就是才搬进来的。

屋里没有拉着电线,没有生炉子,床上也光秃秃的,只有裹她来的这床棉被可以用来抵御寒冷。

这是什么地方呢?

田青青听了听外面,没有一点儿动静。知dào

那个人没在外间屋里。心想:反正门锁着,他要进来,也得耽搁点儿功夫,何不趁着这会儿没人,到外面看看,也好知dào

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周围有没有邻居?如果有的话,大声呼叫把人引来,也许自己能获救!

田青青想罢,闪身进到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穿墙而过,来到外间屋里。

外间屋里没人,屋门也锁着。田青青又来到庭院里。

这是一处十分荒芜的院落。庭院里到处是干枯的杂草。房子的格局与农村中大多数一样:三间北房挎着两个耳屋,有东、西厢房。都黑着灯,好像没有人住似的。

而她待的那两间小房,果然是两间南屋。

大门朝东南,门上也上着锁。

田青青来到大门外面。

让田青青大吃一惊的是:在大门对面的墙根下,站着一个个头高大、穿着棉大衣、带着棉帽子的男子。看不清面目,从个头和穿戴上看,分明就是劫持自己来的那个男的。

“天气这么冷,他为什么不去屋里呢?”

田青青正自纳闷,就见那个男的调转身,顺着一条土路,大步向东走去。

田青青扫了一眼周围环境,发xiàn

那个男的站的地方原来是一堵影壁墙。影壁墙的后面是一望无垠的农田。而这处院落的周围,也没有房屋,孤零零地待在黑夜里。

果然正如那个男的所说:这是个闲院,四周没有邻居。

看清了环境以后,田青青想看看那个男的去哪里,便跟在他的后面尾随着他。

田青青一边走路,一边观察着地形,因为一会儿她还要回来,免得走错了路找不到住处。

看来,这处院落在这个村子的最西南角。往东走了两处宅子的距离后,人家便稠密起来。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这时农村里还没有电视、电脑什么的,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熄灯休息了。但那个男的似乎怕被发xiàn

似的,专拣僻静的胡同和黑暗的地方走。

三拐两拐,走了大概三、四分钟时间,那个男的来到一处临街的大门前,很熟练地用钥匙打开了大门上的小窗户,伸进手去,抽开了里面的门闩,推门走了进去。

庭院里的小狗听见动静,“汪汪”叫了两声儿,当看清来人后,又乖乖地卧下了。

看来此人不是这家的主人,也是经常来这里的常客。这让田青青心里不由一阵激动:终于见到他的老窝了!

接下来可就让田青青瞠目结舌了:从北房屋里迎出来的女人,她竟然认识!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又恨又讨厌提起来就觉得恶心的亲姑姑——田冬云!

她怎么在这里?

难道这是她的家?

田青青没有走过姑姑家——最起码穿越以后没走过——只知dào

田冬云的婆家是薛家庄,不知dào

田冬云的家在哪里。但她知dào

,劫持她的这个男人绝不是田冬云的丈夫——她的二姑夫。

田冬云的丈夫是一个中等个,瘦弱,十分猥琐的男人。田青青虽然没走过姑姑家,但见过他一次。

那是夏天的时候,田冬云的大女儿薛爱玲住姥姥家不愿走了,但又到了上学的时候,薛运来——也就是田冬云的丈夫,骑着自行车把她接了走的。因为当时田青青正在和薛爱玲一块儿玩儿,薛爱玲走时还掉了两眼泪,所以记忆深刻。

那,夜深人静又能用钥匙打开田冬云的家门的这个男人又是谁呢?(未完待续)

第224章 如此窝囊废!

“怎么样?带来啦?”田冬云一见那个男人,第一句话就问。

“我办事,你放心。别说一个小孩子,就是只活蹦乱跳的老虎,我也把它调出洞来喽。”那个男人说。

【空间里的田青青闻听心里猛一沉:调出洞来喽!什么意思?难道说村里的大火是这个男人放的?而放火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自己调出家门而劫持?】

那男人边说边往屋里走。田冬云随即跟回去,帮他解扣子,脱棉大衣。

那个男人自己动手摘下了棉帽和口罩。

【“啊,怎么会是他?”

田青青在空间里不由惊叫了一声。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那天赶着小驴车,把她从杜家庄送回田家庄的那个人。田青青虽然当时身体不适,没有听到过他说话的声音,但那一对卧蚕眉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当时就想:这个人长得〖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够凶相的,别再与骗子们是一伙儿。

但这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当时田冬云没说,她们也没问(最起码她清醒时没问,昏迷时就不知dào

了),赶车的更没做自我介shào

,所以也就不知dào

了。

听说田冬云的相好外号叫薛二狗子,但没见过面。难道说这个人就是他。】

“你把她锁到那个小屋里了?”

二人来到东里间屋里,田冬云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到他面前的吃饭桌上。又问道。

东里间屋里垒着一条大炕和一条小炕。大炕上放着一张吃饭桌,饭桌上什么也没有。

小炕上睡着一个孩子,是田冬云的四妮儿薛爱俊,今年三岁,晚上还跟着田冬云。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

田冬云:“黑更半夜的,别再吓出毛病来。”

“怎么?你心疼了?”那个男人乜斜田冬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

田冬云:“心疼倒不心疼。只是考lǜ

到她一个小孩子,一定害pà

,别再吓傻喽。”

“吓傻了不更好嘛。什么也不知dào

了。还省得我花钱买哑药了呢。”那人说。

【什么?哑药!田青青闻听一激冷:难道他们要把自己药哑了不成?】

只听田冬云又说:“别价,你千万别舍不得花这点儿小钱儿,坏了大事。让她说出来,我们可就全完了。”

【最毒不过女人心!好一个蛇蝎心肠的田冬云!田青青气得咬的小牙“咯嘣”“咯嘣”响。】

“她不知dào

我是谁。那天送她们的时候。我没给她们说我的名字。扯不到你身上。”

田冬云:“二狗哥,千万别露你的名字。咱俩这种关系,一扯上你,我就跑不了。”

【这人果然就是薛二狗子。田青青恨得牙根疼。】

薛二狗子喝干了杯子里的水,对田冬云说:“拾桌子,我们睡吧。”

田冬云皱了一下眉头,说:“你不再吃点儿什么?”

薛二狗子:“不啦。现在一点儿也不饿。睡吧,要不时间来不及了。我还得走五十多里路赶汽车去呢。”

【赶汽车?看来今晚就把自己送出去。又送到哪里去?】

田冬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点儿情绪也没有。”

薛二狗子把饭桌戳到地上,解着自己衣扣说:“我这一走。还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咱们总得告别告别吧!别想那么多了,平时提起来‘小臭妮子’‘小臭妮子’的,恨得咬牙切齿,关键时候又良心发xiàn

。像你这样,什么大事也办不成。”说着。把田冬云揽在怀里。

田青青见他们要做龌~龊事了,便去了西里间屋里。

西里间屋里靠南窗台下面有一条大炕,薛爱玲、薛爱美、薛爱丽姊妹仨头冲西并排睡在上面。薛爱玲在最外边儿。雪爱美在最里边儿。薛爱丽在中间,与薛爱玲在一个被窝里。

此时三姊妹都睡得正香,对东里间屋里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田青青待了一会儿,心想这边也就这样了。那边那两个狗男女已经进入狂热,再也不可能说起自己的事。便想离开。免得沾污了自己的耳目。

心里刚这么一想,便听到大门口传来开门的响动。田青青忙到庭院里一看,只见薛运来——田冬云的丈夫——踢踢踏踏地走进了庭院。

东里间屋里正在激情燃烧!

却来了一个不是第三者的第三者!

这一回可有好戏看了!

田青青在心里小小地庆幸了一下,又退回到堂屋屋里,想看看这场戏如何演下去,演到什么程度!

只见薛运来撩开门帘后。一脚门弦里,一脚门弦外,像个木头人一样,僵在了那里。

屋里的动作嘎然而止。

时间窒息了!

空气凝固了!

整处房子静的掉根针也能听得到。

须臾之间,只见两条长满黑汗毛的手臂伸到薛运来面前。一只手抓起薛运来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塞到里面一些东西,说:“拿着这钱,再玩儿一会儿麻将去吧。”

薛运来的身子松弛了下来,抽回了迈在门弦里面的那只脚,说了句:“你们忙着,我出去。”转身向门外走去。

随即,庭院里响起由近而远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空间里的田青青那个气呀!真恨不能追上去踢他几脚,搧他几个耳刮子!

如此二姑夫!

如此窝囊废!

真怪不得田冬云如此嚣张、如此大胆、与薛二狗子如此的明铺夜盖!

田青青一下理解了在没薛二狗子之前,田冬云为什么三六九地住娘家的原因了!

那次见了薛运来,田青青从他那踢踢踏踏的走路和吞吞吐吐的言谈中,就看出这是一个没有阳刚之气的男人。她问母亲郝兰欣,为什么给田冬云(在背后里田青青也不称呼田冬云二姑)找了这么个窝囊男人。

郝兰欣说,她听田达林说过,当初说的时候,薛运来的家庭条件在薛家庄来说,属于最好的户了。薛运来的父亲,从土改时,就在村里当干部。合zuò

化时期,由于薛运来的父亲有脑子,善处理事,他们组的人们最团结,打的粮食最多。薛运来的父亲多次被选成劳动模范,多次参加县里的劳模大会,后来就在村里当了党支部书记。

没有任何社会关系的农村女孩儿,能以找个党支部书记的儿子嫁了,那真是高攀了。媒人一介shào

,田卢氏也没怎么打听,就愿意了。

结婚后才知dào

,原来这个薛运来一点儿也不随他父亲,松松垮垮不说,还爱玩儿钱,麻将牌九都会,一天到晚长在牌桌子上。

但生米已经做成熟饭,再说什么也晚了。田冬云只好和他过起了日子。

好在家境富裕,又有一个能当里当外的老公公支撑着,倒也没显出怎么样来。

也是田冬云命该如此,结婚没二年,老公公忽然得急病死了。

薛运来没了管束,更加变本加厉地玩儿起来。没二年,连吃带输,就把家底倒腾光了。从那以后,田冬云就经常带着孩子住娘家。

怪不得两人感情这么冷淡,原来是冲着家庭寻的婆家!

这时,田青青倒有一丝儿丝儿可怜起田冬云来。

东里间屋里又继xù

激情燃烧起来。

田青青实在不愿在如此龌~龊的地方待下去了,便推动着空间壁,按原路,又返回到村西南角上那间小南房里。

房子虽小,也很简陋,在田青青看来,比那个龌~龊的地方强了百倍。

小南屋很冷,光秃秃的床板上,只有那床棉被可以御寒。田青青便一直躲在空间里,一边在堂屋的沙发上休息,一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旦发xiàn

薛二狗子的身影,再立马闪身出来。

田青青此刻是安全了,田家庄里却乱了营。

那把火本来烧的就是一个柴禾垛,加之人们发xiàn

的及时,采取的措施得当,很快就扑灭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也没有引燃别的房屋。

待一切都安静下来以后,田达林和郝兰欣回到家里,却怎么也找不到田青青了。

温晓旭已经哭成了泪人,哽咽着对回家来的郝兰欣和田达林说:“我们没听兰欣姨的话,想到边上看看。出门时,我和青青还牵着手哩。

“出了胡同,一看见火光,我就松开青青的手,和幼秋一块儿跑起来。跑了一小段路,我回头一看,不见了青青。我怕她一个人害pà

,就回来找她,却怎么也找不着了。

“我又赶紧把幼秋叫回来一块儿找。家里外头,就是找不见。我们甚至连我家里,老五奶奶家里,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

田达林问道:“这么说,你们没去火场?”

温晓旭:“没去成。光找青青了。”

田达林点着头对郝兰欣说:“没去就好。就怕把她碰一下子,她一个人不言声儿躲到一个地方,再出什么事。

郝兰欣眼里已经涌上了泪花:“这么晚了,她一个人能到哪里去呢?”

田达林拿起手电筒,对田幼秋和温晓旭说:“你们两个人赶紧睡觉去,明天还得上学。青青的事你们再不要管了。”说着,就要送温晓旭回家。

温晓旭还想坚持留下来继xù

寻找,被田达林连说带劝,强送回家去了。(未完待续)

第225章 异能自救

“放心吧,我们青青机灵,不会有什么事的。”

送温晓旭回来后,田达林对郝兰欣说:

“很可能遇见同样出来看着火的小女孩儿了,做着伴儿到人家家里玩儿去了。咱到她常玩儿的几个小闺女家里看看去,保不住在那里玩儿住了。”

郝兰欣想想也很有可能:入冬以来,夜间长了,田青青断不了在晚上的时间到小朋友家去玩儿一会儿。用田青青的话说:这叫联络感情,增强友谊。便于田达林一起,打着手电筒,挨家找起来。

最先到的是晶晶家。晶晶说,她是跟着姐姐和哥哥一块儿出来看着火的,没看见青青。

又到了翠翠家、薇薇家,有的说出来看火了,有的说没出来,但大家都没见到田青青。

待把常给田青青玩儿的小女孩儿都找遍了以后,田达林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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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家都没见到田青青。

这时,寻找田青青的队伍已经壮大到二十多个人,因为田达林和郝兰欣每问一家,之后就会跟出来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大人,一同帮着寻找。

“火场那边看去了吧?”有人问。

田达林:“没有。晓旭他们说,他们根本没走到火场那里。”

“万一青青一个人跑过去了,场面很乱的,再踩着她……”

于是,一伙子人又急忙奔向火场。旮旮旯旯儿找了一遍,也没见到田青青的影子。

后来,整个八、九队上的人都惊动起来了,人们把井里、柴草棚子里、柴禾垛里……凡是能藏住孩子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有发xiàn

一点儿迹象。

郝兰欣实在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

田青青也意识到了这种情况,知dào

自己“失踪”以后,家里一定乱成了一锅粥。

但她又不敢离开这里。

现在知dào

劫持自己的是谁了。幕后操纵者也基本明了,但劫持的目的还不太清楚。

听薛二狗子的口气,一会儿要把自己送出去,而且要到五十多里以外去赶汽车。这是要把自己送到哪里去呢?

五十多里以外。那就绝不是乌由县城。田家庄到乌由县城十五、六里路,从田家庄到薛家庄六里多里路,加起来才二十多里,再甭说还有直道可以缩短距离。

那就一定是到相邻的外县了。

想想也有这种可能。因为乌由县公安局正在通缉薛二狗子,他去汽车站坐车等于自投罗网。

一个刑满释fàng

又作案在逃的犯罪分子,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把自己药哑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一种不祥的预感一下涌上田青青心头:

拐卖少年儿童!

薛二狗子不就是拐卖妇女儿童被判入狱而刑满释fàng

的吗?

那他今晚上一定是带着自己坐汽车,很有可能还要搭乘火车,到很远的地方把自己卖掉!

为了不让自己说出事情原委和家乡地址。用毒药把自己药哑!

天!

这是怎样的两个衣~冠~禽~兽啊!

而且里头还有一个是自己的亲姑姑!

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对自己下如此毒手?

难道说解救史兰花一案走露了风声?

或者是他们猜想到了是自己报的案?

或者是由于没有捞到那笔骗婚钱,要卖掉自己在自己身上找补?

而且还是药哑了以后再卖!

哼!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谁!就这样任凭你们摆布?!

逃回去是一定的了!而且越快越好。早回去一会儿,母亲和院里的人们就少担心一会儿。这会儿说不定就像第一次扫面袋那样,把半截村子里的人都惊动起来了呢!

想到这里,田青青便产生了下步走回去的冲动。

想想又不行:薛二狗子已经把自己锁在这里了。一个小女孩儿,不可能打破三道门锁而逃走?

并且,就算自己逃出去了,也不能将薛二狗子绳之以法。待自己抱了案来捉他的时候,他早已逃之夭夭。说起细节来,自己也难免不被猜疑——一个小女孩儿无论如何不敢在漫敞野地里走夜路的。

对!既要保住自己的秘密,还要捉住薛二狗子。一举两得!

至于田冬云,看在四个未成年的小表姐小表妹身上,先放她一马。

田青青这么一想,倒急切地盼着薛二狗子回来了。

大概凌晨光景,薛二狗子打着饱嗝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小木椅子和一件灰色棉上衣,小木椅子是放到自行车大梁上带小孩子的那种;棉上衣是成年人的。里头还夹着一顶棉帽子。

看来,他是怕田青青坐在大梁上坚持不了五十多里路而准bèi

的小木椅子。在这一方面,无论薛二狗子还是田冬云,还算有一点点儿人心眼儿!

薛二狗子打开门锁来到小屋里后,便给田青青穿戴起来。

棉上衣太大了。穿在田青青身上,就像一件宽松的棉大衣。底部达到脚脖子那里,胸围能装的下两个田青青。而且油渍麻花的,呛鼻子味儿。

棉帽子也是成年人的,是农村里最流行的棉布帽。平戴上,帽檐达到鼻子那里。

不过这样的装束让田青青很满yì

。最起码比被棉被包裹着强多了。她可以从深深的袖筒里把手伸出,把帽子往后推,让眼睛露在外面。只要看清了眼前的实物,她就可以用异能不是!

薛二狗子给田青青穿戴好以后,便把她抱到绑在自行车前大梁上的小木椅子上。可能怕她摔下来,还在她的腰际拴了一根绳子,与小木椅子的扶手捆在一起。

然后把自行车连同田青青推出大门,又回身锁上,便骑上飞奔起来。

由于先前观察过环境,田青青知dào

他们在的位置是村子的西南角。要去乌由县城,必须往北或者往西北或者往东再往北骑。

而薛二狗子往正西骑了一段路后,却拐向了正南方向,这明显不是去乌由县城的路线。

田青青凭着前世记忆,知dào

正南偏东的邻县是故县,距离田家庄六十来里路。薛家庄在田家庄的东南方向,相距六里多。那么,从薛家庄到故县,不正好是五十多里路嘛!

看来,薛二狗子要带着自己到故县乘坐汽车,再去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到了故县自己就能逃脱。甚至连薛二狗子也能抓获。因为自己鼻子底下有张嘴,可以求助车站的jing

cha

叔叔或者执勤人员。而且合情合理,一点儿也不暴露自己。

想想又不行:如果这样的话,自己最快也得明天中午才能到家。颠簸五十里路把小屁股硌的生疼不说,家里的父母双亲和温晓旭以及他的父母,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

万一他不进车站先买哑药的话,他一个大男人要灌自己药,还不轻而易举?不使用异能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他的魔掌!

而使用异能又暴露了自己!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去故县!

田青青琢磨了一下有了主意:望着前面的虚空,意念一动……

忽然间,天地间刮起了一阵大旋风,刮得枯草飞扬,旋的自行车站立不稳,“噗”的一声,自行车连同薛二狗子和田青青,一同倒在地上。

也就在薛二狗子站立起来的那一刹那,田青青又用异能,将轱辘还在转的自行车转了一下方向,让它前轱辘冲了北。

被摔晕了的薛二狗子,大风中也辨不清方向了,把还在“哇哇”大哭的田青青抱离了自行车,然后扶起,又把田青青从新抱在小椅子上,在风中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风小了,薛二狗子又骑上飞奔起来。

这一回的方向却是向北,之后又向西北,然后顺上了去田家庄的那条路。

田青青心里一阵窃喜。

当走到快到田家庄的时候,薛二狗子忽然清醒过来,发xiàn

走的路线不对了。忙跳下自行车,手扶着车把立着观察起来。

“妈~的,走错了!”薛二狗子嘟囔了一句,调转自行车就要往回骑。

眼看就要到家了,田青青岂能让他再回去?!

已经有了一个旋风了,再用风就不大合情理:旋风不能光跟着一个人转是吧!

想想现在田野里的活物也就兔子和黄鼠狼之类的了。黄鼠狼稀少,不见的附近有,那就驭两只兔子来吓吓他。

田青青心里想象着兔子,意念一动,两只灰色的野兔,蹦蹦跳跳来到路边。田青青没容它们跑近,又忙用异能把它们催大,两只兔子瞬间便增大到小牛犊子般大小,四只眼睛里发出荧荧的红光,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十分耀眼。并且每只都是悬起两只前腿,面向自行车的方向站立着。

薛二狗子哪里见过这个,吓得“啊”的一声,双腿一软,出溜在了地上。自行车也随之倾倒。

田青青不知是“吓得”还是“摔”的,也“哇哇”大哭起来。并且是嚎啕大哭的那种,扯着嗓子,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

其实田青青的用意是想闹出动静来,给村里的人们送个信儿。家里和院儿里的人们一定都在惊醒着,一旦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定会前来寻找。(未完待续)

第226章 咎由自取

薛二狗子见田青青如此大哭,大概怕哭声惊动村里的人们。便把田青青抱起来,揽在怀里,拍着田青青的后背说:“不怕,不怕,一会儿就走了。”

他以为田青青是被吓哭的呢!

田青青在他的怀里依然哭个不停。并且她感觉到他的身子在抖动。

看来这是个胆小鬼,他惧怕“邪祟”!

有治住他的就好!

田青青一边哭一边在心里琢磨:兔子是温顺的动物,不会攻击人类。此时,除了形象吓人以外,再没有别的可怕的地方。时间久了,也就失去了恐xià

的作用。

那用什么来渲染恐怖气氛,达到惊吓他的目的呢?

大平原上没有豺狼虎豹野猪什么的,要说能以威胁人的动物,也就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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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只可惜黑狗和黑妞不在这里,离着又远,驭不来,也传音不过去!

那就驭村边人家的家狗!几只家狗在这里“汪汪”叫,也能给村里的人送信儿不是!

想到这里,田青青心里想象着家狗,意念一动……

须臾,五、六条家狗便跑了过来,围着薛二狗子和田青青“汪汪”‘大叫。

不好的是,田青青必须用精神力阻挡着它们,不让它们靠近薛二狗子。否则的话,它们一口咬下去,血淋淋的。血沾染到自己身上,异能就会消失,前功尽弃。

薛二狗子虽然吓得浑身颤抖,但家狗必定是寻常之物,他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害pà



那还能用什么惊吓他呢?

田青青忽然发xiàn

家狗中有一只小狮子狗,心想:何不把它变大,让它成为一头凶猛的大狮子狗?

想罢,眼睛望着那只小狮子狗,意念一动,那只小狮子狗就像气吹的一样,瞬间变的像成年狮子般大小。黑夜中看不清模样,俨然就是一头凶猛的大狮子,围着薛二狗子转来转去。

这一回,薛二狗子害pà

了。把田青青抱的更紧。大概是想用田青青的小身体,来给他壮胆吧。

田青青忽觉头脑发胀,知dào

自己使用异能时间太长,精神力消耗过大,体力就要支持不住了。

只要自己失去知觉,异能就会消失,驭来的这些动物会在瞬间不见。

这时薛二狗子虽然浑身颤抖如筛糠,但头脑还清醒。一旦自己体力不支昏迷过去,一切恢复到正常,他冷静以后。一定会调转自行车向回骑。那样,这一切也就全白费了。

田青青想到这里,也顾不得自己体力能不能支撑的住,也忘了冬天里蛇们还在冬眠,猛然间想起在杨家洼村夜审禽~兽~男鲁拴柱时。那条大蟒蛇起了很大的震慑作用。便意念一动,驭来了两条小蛇。然后将两条小蛇变成了两条吃饭碗口般粗细的大蟒蛇,脑袋高高翘起,吐着红红的信子,围住了薛二狗子和自己。

为了制造恐怖气氛,田青青又让动物们活动起来:

那两只变大的兔子,无视着狗们和蟒蛇的存zài

。在原地晃动着身子,做着各种怪异的动作。

狗们的眼里都发着绿光,像两盏绿色的灯笼,放射着光芒,在蟒蛇圈外“汪汪”叫个不停。

那头“大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就要扑过来的样子。

场面诡异到了极点。

精神高度紧张的薛二狗子见状。“啊”的一声,失去了知觉。

田青青也因精神力耗尽,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随即,四周一片平静。黑夜中的田野,又恢复了原来的静谧。

但田青青的哭声和狗们的叫声,还是传到了村里。

在村东南角上的一处宅院里,住着一个老者。老人觉少,睡醒了一觉后,再也睡不着了。正在被窝里烙大饼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哭声。

一开始,以为是孙媳妇屋里的孩子夜里哭闹,也就没放在心上。后来又听到远处一片狗叫声,联想到刚才小孩子的哭声,觉得这里一定有问题。

猛然想起今晚村中起火,八队丢了一个小姑娘来,冥冥中感觉好像有什么牵连似的。便不顾年老体弱,穿衣下炕,走到庭院里一听,果然村外有孩子的哭声,和群狗的狂吠声。

老者忙回到堂屋,喊醒了正在熟睡的孙子。让他给丢孩子的人家送个信儿,是不是的,到那里看看。

年轻小伙子去了田达林家。见屋里还亮着灯,知dào

没睡,从后窗户里喊应了田达林,告sù

了这一情况。

此时,田达林的亲兄弟、叔伯兄弟们,只要在家里的,都集中在他的家里,商量如何寻找田青青。

人们普遍认为:孩子到处找不到,很可能是被犯罪分子劫持了。天明后,立马去乌由县公安局报案。

一听说村外有小孩子的哭声,人们立马想到了田青青。十来个人同时出动,向村东南方向奔去。

果然,在离村一里多路的田间大车道上,人们发xiàn

了昏迷过去的田青青,和人事不知的薛二狗子。

田达林赶紧把田青青抱起来,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被冻的冰冷的小身子。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薛二狗子。知dào

他是拐卖妇女儿童的刑满释fàng

分子,又是最近杜家庄骗婚案的在逃人员。人们立时明白了一切:田青青是被他劫持了!

案情重大。人们便兵分三路:一部分人护送田青青回家;一部分人在那里看守薛二狗子,不让他醒来后跑掉;一部分人立马去通知村治保主任。

村治保主任闻听后,立马用电话(当时村大队部有一部拨号电话机)通知了县公安局。

田青青醒来后,简单地向人们诉说了被劫持的经过。当问她为什么会晕倒在村东的大道上时,田青青说她也不知dào



“他把我劫持到家后,就把我关在一间小屋里。之后,又驮着我出了村。天很黑,还刮了一阵大风。我和薛二狗子连同自行车,都摔倒了。然后爬起来又走。

“走着走着,他说走错了,又要往回走。一拐弯儿,摔了个大跟头。我冻得没法,摔的又很疼,就大哭起来。之后,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至于到了哪里,我一点儿也不清楚。”

人们信以为真。因为她说的与薛二狗子交代的基本相同。

至于为什么来到田家庄村东南上,薛二狗子说:天黑,又刮了一阵大风,他迷失了方向。看出来后,再想回去,他就精神恍惚起来,还出现了很多幻觉。不知怎么的,一下子什么也不知dào

了。

包括薛二狗子在内,没有一个人怀疑田青青在里面起了作用。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而发生了的,一切都是因为夜黑风高造成的。

田青青休息了一天后,精神力恢复,她又变成一个活蹦乱跳爱说爱笑的小姑娘了。

薛二狗子被关进了看守所,等待法律的判决。

人们说,因为他是负案在逃人员,又新增加了一条劫持和拐卖少年儿童罪,加之刑满释fàng

还不到一年,数罪并判,这一回,没个三十年二十年的出不来。

消息传进田冬云的耳朵里,田冬云就像家里折了大梁一样,心里空落落地难受,同时也懊悔的无以复加。

把史兰花说给自己的亲弟弟,是她的主意,也是她保的大媒。结果却以骗婚罪逮捕了三个外地人。

相好的薛二狗子参与了此事,是因为自己送信儿送的及时,他才得以逃脱。

劫持亲侄女田青青到外地去卖,也是她和薛二狗子共同商量的。为了不让田青青说出实情,自己甚至还强调薛二狗子,一定要把田青青药哑。

要是薛二狗子在受审时把这些全说出来,保不住自己也得蹲监狱!

退一步说,就是不蹲监狱,传嚷出去,自己还有什么面目再回娘家?再如何面对自己的亲弟弟和亲侄女?

还有,在史兰花“看家”的酒宴上,当着一院里的老少爷们婶子伯母,宣bù

了这是一桩骗婚案并把三个外地人抓起来了。这无疑当众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就算亲弟弟亲侄女原谅了她,她也无颜面对田家庄的街坊邻居、叔叔大伯、婶子伯母!

而且,这些都是脸面上的事。让她最懊恼的,是今后的生活着落。丈夫窝囊,弄不来钱和东西。好容易勾搭上了一个能想事肯给钱的相好,又让自己把他送进了监狱……

四个孩子需yào

抚养,日子得往前过。可钱呢?东西呢?

过去家里没有了,就领着大的抱着小的,舍脸去住娘家,一住十天半月。

现在娘家人都被自己得罪了,面子丢尽,还有什么面目去那里住?!

可如果不去住娘家的话,一家大小六张嘴,要吃没吃,要喝没喝,这日子还真没法过!

去住没脸面!

不去住又没法过日子!

更别说再因此被带上手铐关进牢房里了?

天!

这不是在成心堵我的路哩嘛!

田冬云左想想右想想前思后想,越想越觉得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越想越觉得没脸面回娘家;越想越觉得日子没发过!

走投无路的她,拿起家里放的半瓶子农药,闭着眼喝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227章 生不如死!

话说田冬云闻听薛二狗子被jing

cha

抓走了,知dào

事情败露,心里又难受又害pà

有懊悔。

难受的是:生活中失去了薛二狗子,就好比房子折了大梁。四个孩子张着嘴要吃要喝,还要养活只知玩儿钱什么也不做的懒丈夫薛运来。从此,家里又要过吃一顿没一顿的苦日子。

害pà

的是:胁迫史兰花骗婚案和劫持田青青一事,自己都参与了。一旦薛二狗子交代出自己来,自己将逃脱不掉法律的制裁。因为害得是自己的亲弟弟和亲侄女,要是去坐牢,还不如死了好。

懊悔的是:因为这两件事,自己在娘家的脸面也丢尽了。就是不去坐牢,家里没吃没喝的时候,也没脸面再到娘家蹭吃蹭喝了。

田冬云前思思后想想,越想越觉得自己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心一横,眼一闭,把家中存放的半瓶农药喝了下去。

待薛爱玲放学回家发xiàn

母亲叫不醒时,田冬云喝农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薛爱玲吓得又哭又喊。闻讯而来的街坊邻居见地上扔着空农药瓶子,屋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农药味儿,知dào

田冬云喝了农药。套车的套车,寻找薛运来的寻找薛运来。待一切准bèi

停当,才把昏迷的田冬云抬到车上,送进了医院。

消息送到田家庄,除了田卢氏哭的死去活来,再没有一个掉眼泪的。

“她总算作够了。”何玉稳恨恨地说:“干了这么多缺德事,自己给自己一个了断,也算没有缺德到底。”

“你先别畅快哩,这不还没死定哩嘛。医生还在抢救着呢?”王红梅幸灾乐祸地笑眯着眼说。

何玉稳:“没死定也活不成了。喝了半瓶子农药,待了一个多钟头才送医院,还能救得过来?”

“咱怎么着也得看看去吧。”郝兰欣建议道:“好赖人家他们(指丈夫)是一奶同胞亲姊妹哩。”

何玉稳:“你的心还没伤透?”

郝兰欣:“咳,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再不对,还有四个孩子哩。不大不小的。将来依靠哪一个?”

王红梅撇着嘴说:“还不是这边老太太。听说那边的老太太病病怏怏的,儿子又不正混,如何养得起?”

郝兰欣:“要是都弄了来,还不是咱的事?你们别高兴的太早。”

王红梅眼一白拉:“管她呢?她教育的好女儿。让她自食其果。”

“…………”

在一旁捡耳朵的田青青心里可就翻开了五味瓶。

田冬云对她来说,不但没有一点儿感情,反倒有深仇大恨:

她一巴掌把这具小身体的原主——自己的亲姐姐搧倒在三齿上,扎破颅骨而丧命,首先欠下了一条人命。

为了解除她的噩梦,又对穿越的自己下了毒手:把自己指责成鬼怪附体,泼黑狗血,油炸小布人,能用的招数全用上了。

最让田青青不能容忍的是:她竟然串通胡半仙,把自己污蔑成“扫帚星命”。

扫帚星本来是天体星系中的一种。但这时期的人们文化程度都不高。根本不懂的这些自然科学。把扫帚星认为是不吉利的象征,“扫帚星命”的人,克父克母克四邻,克亲戚朋友。

也正因为这个,老实厚道的父亲为了避嫌疑。带领一家人住进了生产队上的场院屋。

一间筒子屋,住大小六口人,除了睡觉的地方,剩下的空间两个人并排走都困难。其艰难困苦,只有住过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为了这个“扫帚星命”,自己连门都不能串,只有小朋友不避嫌疑来找自己。自己却不能到小朋友家里找人家。其孤独和怨愤,还不能向人们诉说。

现在人们才不提

“扫帚星命”了,家里也盖上新房过上了富裕平静的日子,却又生出劫持自己卖钱的野心,还狠毒地要把自己药哑……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明田冬云是一个蛇蝎心肠的毒辣女人!自己和自己一家人。与她不共戴天!

田冬云死有余辜!

但她的四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没有错。她们还需yào

家长的呵护,需yào

家长给做吃做穿!对四个孩子来说,田冬云可以说尽到了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她哪怕舍脸住娘家蹭饭吃,也要让孩子吃饱不是。

如果没有了她,正像二伯母王红梅说的那样。还不是奶奶田卢氏接手。

可奶奶田卢氏已经是六十岁的人了,往前也到了让人照顾的时候。一旦有个病或灾的,那四个孩子,还不是好心的母亲郝兰欣或者大伯母何玉稳她们接管。

那四姐妹也难免不产生寄人篱下的感觉,在幼小的心灵上蒙上一层灰色的阴影。

想到这里田青青一激灵:

不行!她的责任还没有完成,不能这样便宜了她!

空间水有治病强体的功效,对服毒之人有没有作用,田青青不知dào

。但最起码可以延缓生命,为医生医治赢得时间。

“你要去救一个与你不共戴天的仇人吗?”另一个田青青说:“你忘了你的原身是怎么死的了?忘了要把你药哑并卖掉了吗?”

田青青:“她还有四个未成年的孩子需yào

抚养,我不要她现在就死。”

另一个田青青:“你在救你的敌人。”

田青青:“我救她的目的不是让她享shòu

人生,而是为了让她完成她应该担负的义务和责任。”

另一个田青青:“那还不是一样!对犯罪分子的来说,最重的判决就是死刑。她已经是死有余辜。现在自裁了,你却去救她,岂不是放虎归山?”

田青青:“还不知救活救不活呢?看在她与父亲一奶同胞和那四个孩子的份上,让我试一试。”

“救”的念头终于占了上风。田青青决定跟着母亲郝兰欣去一趟医院。

田达林一听到消息,就和田达树一起骑着自行车去了,现在家里自行车紧张,田青青没有理由再去“扫面袋”,只好跟着郝兰欣一同去了。

“她把你害得这么苦,你还去看她?”郝兰欣不解地问道。

田青青据理而争:“你不也挺恨她的吗?不也一样要看她去?”

郝兰欣:“大人是为了尽礼数。你一个小孩子家,没人挑你的理儿。”

田青青:“我想看看她喝了毒药后是个什么样子。”

同去的何玉稳也阻止道:“人已经不行了,还有什么好kàn

的?以后会做恶梦的。青青,别去了。”

田青青:“大伯母,我想去看看嘛,就这一次。”

王红梅笑道:“你还想看第二次恐怕也没有了。”

在田青青的软磨下,郝兰欣终于同意带着她去了。

县医院里人很多。田达林、田达树、田冬云的两个大姑姐、窝囊丈夫薛运来,都在这里。

还有不少街坊邻居。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公公好赖当了十几年的大队dang支部书记。

而街坊们的真zhèng

用意,是在等着往回拉尸首。

薛运来的情绪特别沮丧,不住地抹眼泪儿。不知是想起了过去的好,还是意识到四个孩子从此没人管了!

田冬云在重症监护室里,不让人们随便进去,大家只是守在门外等候消息。

一到医院里,郝兰欣便紧紧地牵着田青青的手,须臾不肯松开。仿佛一松手,田青青就会被人抢走似的。

怎么办?见不到人,就无法灌空间水。而手又被郝兰欣紧紧地攥着,无法进到空间里。

田青青心急火燎。

“妈妈,我鞋带开了。”

田青青从郝兰欣手里抽出自己的小手,蹲下装作系鞋带。然后就一直骨丢在那里。

见郝兰欣与何玉稳说起悄悄话来,田青青赶紧站起,跑到一个拐角处,看看周围没人,闪身进到空间里。

然后在空间壁的笼罩下,穿过墙壁,来到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田冬云身边。

田冬云奄奄一息,根本无法吞咽。田青青又用异能打开她的嘴和喉管,给她往胃里灌输。

待田冬云的肚子慢慢隆起并发出“咕咕”声的时候,田青青才收起异能。心想:反正我已经尽lì

了,能不能保住生命,就看你的造化了!

然后返回,闪出空间,回到了正在焦急地寻找自己的郝兰欣身边。

因为人多,郝兰欣只是瞪了她一眼,没有追问她去了哪里。

第二天,传来了田冬云苏醒过来的消息。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田冬云的命抱住了,却落下了一身残疾:由于农药在身体内滞留时间过长,她的声带被烧毁,发出的声音“依依呀呀”的,成了一个真zhèng

的哑巴。

胃也被烧坏了,不吃东西饿得慌,一吃就疼痛难忍。

一只胳膊和一条腿行动受阻,胳膊蜷着伸不直,走路也一瘸一拐的还站立不稳,只好借助拐杖行动。

不过,由于她半条命的存zài

,薛运来的家保住了,四个孩子也有双亲。他们的日子在亲戚们的帮zhù

下,还能继xù

下去。

过年的时候,田青青跟着田达林去看她。她望着田青青哭了。用手势告sù

人们:她生不如死!

是啊,谁说对罪犯最重的判决是死刑?

“砰”一下,什么也不知dào

了。

让其在悔恨、痛苦和疾病中煎熬,那才是最重的刑罚呢!

田青青如是想。

第228章 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村里响起了零星的鞭炮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了的时候,田达林家里病了两个老太太:一个是金桂娥杨金氏;一个是卢桂柱田卢氏。

常言说:大年初一吃饺子,没外人。这个时期农村里还保留着这么个风俗:即便是嫁出去的闺女,大年三十、初一这两天,也得在婆家住。直到初二送完家堂以后,才能进门。

杨老太太自是知dào

这个道理。平常时候,在这里住也就罢了。大年下的,不出去两天,实在又悖民俗。

再一个,也是最主要的一个,三十这天清晨,家家都要把过世的父母及老祖宗们,请到家中供奉,初二早起再送走。俗称请家堂。

杨老太太就纠结在了这里:养子杨金虎已经声明退继,不可能有请家堂这一说。过世的老伴儿杨大柱,以及他的宗亲三代,不请于心不忍。可请又往哪里请呢?

杨家庄是回不去了。来了多半年了,养子一趟也没来看过。村里干部也没找过她。她就像从杨家庄蒸发了一样,没人问也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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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时她很为这个庆幸:总算摆脱了一有运动就当活靶子被批斗的厄运。

这一过年,感觉就不一样了。她还真的好想回去,哪怕住两天,让她在她的小南屋里祭祀一下过世的老头子和他的宗亲。因为这个家庭只有她一个人了。

其实,说回去也是胆怵:那两间小南屋还给她留没留着不说。多半年没人住,这冰天雪地的,回去也没法生活。

在这里请家堂是不行的:家堂家堂,哪有把家堂请到外人家里的?自己一个依赖于人家的外人,不合尧相啊!

想来想去,杨老太太排解不开了,躺在炕上起不来了。

田青青自是知dào

:杨老太太这是心病。

这个家里吃的都是空间水,伤风感冒是找不到他们的。杨老太太就是心思太重,导致寝食难安。精神恍惚,浑身酸软无力。

田青青与郝兰欣分析了杨老太太的心理儿后,便拉着郝兰欣,一块儿做杨老太太的工作。

这种事家庭主事人出面。要比田青青说话有分量。田青青再深得杨老太太的信任,但毕竟是小孩子一枚不是。

“杨伯母,这是给你盖的一大间房子,你就把它当成你在杨家庄的家。该怎样请家堂就怎样请;该怎样上供就怎样上供。回头让青青买些小点心水果来。什么也别想,咱遇到一块儿了,就是一家人。”郝兰欣和蔼地说。

杨老太太眼里转着泪花儿,摇着头说:“事是这么个事,可总觉得情理上说不过去。平时在这里打搅也就罢了。过年再不出去两天,实在对不住你们。可我又实在没处去。一进腊月,我就发愁了。”

“没事的。杨奶奶。”田青青一旁插言道:“这房子是用你的钱盖的。就是你的了。你想怎样用都可以。不要考lǜ

别人怎么想。你心情舒畅了,不病了,比什么都好。”

杨老太太感动得流下泪来,不住地说:“好人,真是好人。这个也能容得下。我真是烧了高香了。”

自此喜欢起来,病也好了。

田卢氏卢桂柱却是腌臜的。

小儿子田达木的外地媳妇,是女儿田冬云给介shào

的。没想到却是一伙子骗子。更没想到的是,女儿也参合进去,和相好的合起伙儿来骗自己的亲弟弟。

被骗了,还言不得语不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亏着没把那六百块钱给了骗子。要不然,自己非得当场晕过去不可——那可是自己和三房儿子媳妇四家子一年的血汗钱呀!

这一锅还没消停,又出了青青被劫持。没想到又与女儿田冬云有关。

女儿好上了一个拐卖妇女儿童的刑满释fàng

分子,这个她早有耳闻。也劝过。田冬云却不听。说轻了不当回事,说重了抬脚就走。三十多岁的人了,总不能搧她耳刮子吧!

也是自作自受。自己喝了农药。落了一身残疾不说,还成了一个哑巴,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田卢氏心疼女儿,也恨女儿,一颗心纠结的七零八落。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何况平时也是接济惯了的。知dào

她这一住院一折腾,家里日子更难了。便想给她送些面粉杂粮什么的,帮她过去这个年。

但女儿身子残疾出不了门,她一个老太太又送不了去。对那爷儿俩一说,都别愣脑袋瓜子。

田金河对这个女儿又气又恨,别说让他给她送东西,一提起来就起急。

田达木对这个姐姐更是恨之入骨。没提史兰花之前,李庄的女孩儿虽然不说长也不说短,总还有来往。这一闹,那边就彻底断了。还闹得沸沸扬扬满村风雨。

一向不注重舆论的他,这一回也觉得脸面丢尽了。一腔怒火全集中到了田冬云身上。再让他给她送东西,没门!

田卢氏支谁谁不动,心里又气又腌臜。饭量锐减,觉也睡不着。终于体力不支,病倒了。

儿子、媳妇们来看,也不说哪里不舒服,一问就“呜呜”哭。

在大儿子田达树的再三追问下,田卢氏才说出了自己的心愿:让三个儿子看在同胞兄弟姐妹的份上,接济一下他们的妹妹(姐姐),“要不,她的日子真的没法混。”

“你说这是什么事呀?把娘家人害得这么惨,倒了还让娘家人接济她,让给她送东西。合着她使坏有理,赖上娘家人了?”

王红梅一听到消息,就跑到郝兰欣这里发开了牢骚。

田冬云的相好差点儿把田青青劫持了走卖掉,而田青青又因连受惊吓带冻,病了一场。这件事对田达林一家伤害最重。如果郝兰欣说不给,没人挑她的理儿。而王红梅也正好就坡下驴,不送东西给田冬云:别人都不给,我干什么当这个出头鸟!

郝兰欣自是知dào

二妯娌的用意。她要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也说些埋怨的话,日后王红梅一准到老婆婆那里洗白自己,把不是全推到她身上,反倒落个挑着头子闹事的罪名。过去这样的苦头郝兰欣吃的多了。

郝兰欣皱了一下眉头,说:“她奶奶可能考lǜ

到那四个孩子了?”

王红梅撇撇嘴:“大的十岁,小的才三岁,这要是管开了头,什么时候是个完呀!他家也不是没有亲戚,还有两个姑姑哩。比较起来,那边比咱这边还近。咱这边是出了门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人家那边是娘家人。

“孩子小的时候,跟姥姥舅舅亲,等长大了,没了姥姥姥爷了,就跟姑姑亲了。有拎着点心看老姑的,没见拎着点心看老妗子的。多少东西也扔水盆里不响。”

郝兰欣笑笑说:“没了父母亲,走动是亲戚,不走动就不是亲戚了。孩子们将来给谁走,那是他们的事,咱老了,管也管不了。”

王红梅没讨得准主意,坐了一会儿,也就走了。

王红梅前脚走,何玉稳后脚就来了。八卦了一会儿村里的事,又似漫不经心地对郝兰欣说:

“哎,对了,弟妹,你打算给薛家庄送东西不?我是不打算送了,家里就分了那么点钱,还得给老人养老费,还得留着明年过日子用,我都怕不够呢!现在又生出这个幺蛾子来。兄弟姊妹间的事,哪里有强拍命令的?你要是想送,你就拣点便宜的,要不然就不送,反正她对你家伤害最重,不送也说得过理儿去。”

何玉稳家不送东西,这让郝兰欣有些为难。推脱说:“嫂子,这事我和达林还没商量呢,今晚我和他说说,就说你们家也不给了。”

其实郝兰欣一听到信儿的时候,还真打算给他们一口袋麦子。田冬云是这个家里的罪人,差点儿把青青害了。但她已经得到了报应,成了活一天受一天的半条性命的残废人。看在四个孩子的份上,她觉得应该拉这个家庭一把。

大、二妯娌虽然说话的方式不一样,但都表明了态度。他们要是送过去了,就显得老大、老二家不地道,自己一得罪得罪两家子人。

田青青抬头看了一眼何玉稳,心里也不由得暗忖大伯母这个人可真够狡猾的,摆明了自己的立场,让她们家来选择,不用看别的,就看郝兰欣的表情,就知dào

很为难。

何玉稳走了以后,郝兰欣对刚进门的丈夫田达林说起了前后两个妯娌的心态和打算。田达林有些为难,想了半天,也没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说:

“要不咱们也不送了,她们都不送咱们送,就显得咱们怎么样似的,让大哥二哥他们的脸上也不好kàn

。”

郝兰欣摇摇头说:“这事并不是这么简单。日后你妈知dào

了,又得说是咱挑的事。那个家庭又是那种情况,咱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郝兰欣说着,扭头对在一边看着田苗苗的大女儿说:“青青,你二伯母和大伯母的话你都听见了,你给妈妈拿个主意,这事可怎么办着好呢?”(未完待续)

第229章 送救济

【鞠躬感谢好友框孔香囊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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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想了想说:“妈妈,这事你和爸爸都不能再出面了。你们要是给的话,就得罪了大伯母和二伯母,今后妯娌们不好处事;要是不给,又惹奶奶不高兴,保不住最后还落个挑事的主儿。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看行不行。

“妈妈,你不是打算给他们一口袋麦子嘛,你把麦子预备出来,我叫别人给他们送去。就说是我要送的,让他保密,送到门口,敲敲门,叫应了就往回走,不让他们知dào

是谁送的。

“你们也别打听是谁送的,对谁也不承认送了。这样,薛家庄那边收到了东西,困难解决了,你们也落不了埋怨。

“日后,薛家庄那边一定会对奶奶说起这事来。奶奶要问,你们也别承认。大伯母和二伯母都没送,自然也承认不下来。奶奶心里〖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自会有数的。

“大伯母和二伯母听说后,一定会怀疑你,但你就是不承认,他们又没证据,也无从打听去,他们就会互相猜疑,或者猜疑是别的亲戚送的。

“这样,这件事就成了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了。还了却了奶奶的心愿。你们说,这比明着送不强的多。”

田达林闻听,不由喜道:“对啊,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送了去,他们解决了困难,咱了却了心思,还得罪不了大哥二哥。孩子他妈,咱就按青青说的办吧。”

郝兰欣也觉得这个办法可以。点了点头,又问田青青:“青青,你叫谁给他们送去呀?”

田青青:“妈妈,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你们甭问是谁。你和爸爸都是大实在人,心里存不住事。要是知dào

是谁喽,大伯母和二伯母一问,你就得脸红心跳起来。这事你知dào

的越少越好,到时候就处之泰然了。”

田达林笑着说:“这事咱就听青青的,你就当家里没这回事,一问三不知。”

郝兰欣望了望田青青,见她朝自己神mì

地微笑着,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笑笑说:“你个鬼丫头。”装了一口袋麦子,忙自己的去了。

田青青望着一口袋麦子想开了心事。

田青青一开始的想法,也和郝兰欣猜想的一样,是打算让封大肚去送。

雇佣封大肚开垦的闲散地,半路里被割了资~本~主~义尾巴,没有实现让封大肚秋后粜粮食赚钱的愿望,但田青青一直负担着封大肚老两口的吃粮。这让封大肚十分感激,见了田青青就说:“青青,有什么累活你可言语一声儿,我不能光吃不干活呀?!”

这时候是生产队时期,集体所有制,田青青家里根本没有卖力qì

的活让他做。除了盖房子的时候他没少给帮忙外,其他时候基本用不到他。

这件事田青青后来想了想,还是不用他的好。

薛二狗子劫持田青青,在田家庄传的沸沸扬扬。尽管薛二狗子没有交代出田冬云来,因为他们俩不清不白的关系,又因为田冬云参与欺骗自己的亲弟弟,人们很自然地把她与这件事联系了起来,已经把她骂了个烂酸梨。

如果这个时候田青青伸出手来管她,势必被人们说成敌友不分:她已经对你下了毒手了,你还对坏人讲什么仁慈!

但这事只有田青青一个人明白:抓捕外地骗婚团伙、薛二狗子被捕入狱、把田冬云从死亡线上拉回,都是她一手操办的。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她救田冬云的目的,却是为了让她在忏悔、无助和痛苦中,抚养四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同时也是为了减轻奶奶田卢氏乃至父亲母亲伯父伯母们的负担。如果没了田冬云,四个年幼的孩子,势必归属田家庄的姥姥一家人抚养。

当然,田冬云喝药后的后遗症她没有预料到,而且都是器官损伤,是后天不能补救的。

当初光为了继xù

惩罚田冬云,也没有考lǜ

到窝囊废薛运来不能养家。

既然自己暗中做下了,那就由自己来承担后果吧!反正空间里粮食有的是,不救济他们也是白白地在那里放着。

但这事必须做的机密,不能让不知情的人们说自己敌友不分不明是非。

这个时期农村人都休息的早,晚上九点来钟的时候,一家人就都熄灯睡下了,田苗苗也“呼呼”地睡得正香。

田青青把田苗苗抱到空间里,让她在堂屋沙发上睡。自己把那口袋小麦,用异能弄进空间——这是母亲郝兰欣经手的,不弄进来不行。

想想光给他麦子,如果他们家里粗粮不多的话,一天三顿都做面饭,一口袋麦子,一家六口也吃不了多长时间。何不再给他们一些玉米和小杂粮,也好让他们掺和着做,饭食还能多样化。

这样还能解除自己家的嫌疑:三口袋粮食,各样的都有,他们就不会猜疑自己一家送的了。保不住奶奶田卢氏会想到三房儿子媳妇每房都送了一口袋呢!虽然给大伯母和二伯母增了脸,父亲和母亲却少背很多是非。

田青青想罢,便用空间里的自己预备下的空口袋,装了一口袋玉米,半口袋谷子和半口袋豆子什么的。空间里有的小杂粮,都用自己缝制的粗布小口袋装了一些,放进盛谷子的口袋里,装满为之。

这里需yào

说明一下:田青青为了使用方便,在集市上买了一些不要布票的土布,缝制了一些小布口袋,放在空间里随时使用。

田青青做完这一切后,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推起自行车,带上黑狗,向薛家庄奔去。

今夜是第三次来薛家庄了。第一次是偷偷跟着薛二狗子认了门;第二次是跟着父亲田达林来看出院不久的田冬云。这次田青青没费多大劲儿,就找到了薛运来的家。

既然来了,那就看看现在的田冬云田二姑娘在做什么吧!

田青青穿越过大门和庭院,来到北房屋里。

东里间虽然亮着灯,田冬云已经睡着了。她的身子弯曲成了一个大虾,面朝里躺着。睡梦中,嘴里不断发出“哼哼咳咳”的响声。

四妮儿薛爱俊睡在她的里面,自己一个小被窝,口水流在小枕头上。不时地皱皱小鼻子睁睁眼,小脸儿上洋溢出一丝儿甜甜的笑容。

田青青立时觉得自己高大起来,深感自己的一番努力没有白费。

忽然田冬云动了一下,胳膊扬起,田青青看到她的怀里有一个发亮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输液瓶子。上面包裹的毛巾滑落到了一边。

原来她在用输液瓶子灌上热水热敷呢。听说农药把胃粘膜烧脱落了,肯定在胃疼。

田青青嘴角抽了抽,脸上飘过一丝儿一闪即过不易察觉的笑容。

小炕上铺着被褥,但上面没有人。

田青青又来到西里间屋里。

这里黑着灯,但空间有过滤黑色的功能,田青青在里面能看清外面的情景。

今天的情况还和那晚一样:姊妹仨并排睡在大炕靠窗户的一头,老大薛爱玲在最外面,老二薛爱美在最里面,老三薛爱丽在中间。

三个人都睡熟了。薛爱玲的一只胳膊搭在薛爱丽的腹部处,眼角上有泪水流过的痕迹,没有枕巾的枕头上湮湿了一大片。

看来她是哭着睡着的。

十岁的女孩子承shòu了她不该承shòu的压力。

田青青又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很多。

两个屋里都没有二姑夫薛运来,他去了哪里呢?

难道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家里落魄到这种程度,他还有心思继xù

打他的麻将?

转而又一想:薛运来是个麻将迷,光知dào

打麻将不知dào

过日子。过去有田冬云管束着,还抠个钱儿就去打。现在他自己说了算了,别再把给他的粮食卖了打麻将去!要是这样的话,他的家就成了一个无底洞,有多少粮食也满足不了。

看来,要想救济他们这个家,让他们过上不少吃不少穿的日子,还必须把他打麻将的毛病摆布过来。

田青青觉得自己又有事做了。

但他无论做什么,今晚必须把他找回来。否则的话,自己的粮食就无法给他放在大门外面:田冬云一条腿残疾,走路都需yào

住着拐;薛爱玲才十岁,挪不动粮食口袋。

如果今晚不撂下,明晚还得来。从田家庄到薛家庄六里多路,来回就是十二、三里。虽然有空间壁罩着,这漫敞野地里,还真有点儿胆怵。

何况也不是个小功夫!

田青青打定主意,决心找到薛运来,把准bèi

的三口袋粮食给他撂下。

可又上哪里去找呢?

听说薛运来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母亲,由于与田冬云合不来,一个人住在老宅子上。

难道说他在老宅子上给母亲唠嗑或者做什么事情?

但田青青从来没去过老宅子,不知dào

在哪里。

那就满村里找,哪里有亮光,就到哪里去看。好在有空间壁罩着,自己可以穿墙入院,到屋里查看。

这时候已将近晚上十点来钟,村里的人家绝大部分全熄了灯。这又给田青青的寻找提供了很大的方便。(未完待续)RS

第230章 大闹麻将室

田青青只要发xiàn

窗户里有亮光,就穿过大门来到庭院里,站在有亮光的窗户前,听听里面是否有打麻将的声音,或是有说话和做事情的动静,然后穿过去查看。否则,转身走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田青青终于在一个小麻将室里,发xiàn

了正在打麻将的薛运来。

这是一处很普通的农家小院儿。有北房和东、西厢房。麻将室就设在西厢房里。

西厢房是两间通间,摆放着三张麻将桌。现在每张桌子上都爆满,旁边还有两、三个观战的。

屋里生着一个煤球炉子,上面“嘎啦”“嘎啦”地响着冒着热气的铁皮水壶。

屋里很暖和,但也烟雾弥漫,很呛人。

打牌的一律是男性。年龄大的看上去有五十来岁,小的也就十六、七。

一个中年妇女坐在炉子旁边的椅子上,不〖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时地用铁皮水壶给打麻将的水杯里添添水,往炉子里加些煤球。看来这就是麻将室的老板娘了。

现在上面不让赌博,经常有jing

cha

下乡抓赌。但据说各村都有小型的麻将室,抓了这家那家开,屡抓不败。

麻将室是有收入的:半天或者一晚上,一个人交两毛钱。别看钱不多,三张桌子十二个人,就是两块四。这在工值只有一、两毛钱的生产队时期,确实不是笔小收入。

赌资也不大,一次一毛、两毛。这要放到现代,确实是小小玩闹了。但这时就不行了。一晚上不胡也能输几块钱,很可能就是一个普通家庭两、三个月的生活费。因为这时农民手里根本就不趁钱。

说个题外的事:这个时期,农闲时农村里的妇女、老人也打牌,是那种长条形的一百二十张的纸牌,有万、饼、条,玩法有吃、碰、杠、胡,与麻将的性质差不多。

纸牌的输赢论锅。每锅每人往桌子上的一个碗里或者小罐儿里。放进一分钱。谁胡了,就从里面拿一分归自己。直到把碗里或者小罐儿里的钱拿完了,这一锅也就结束了。然后再放进一分钱,开始下一锅。周而复始。

如果这一锅某个人一把也没胡。就是输了,名曰“掉锅里了”。

虽然是一分,输的人也会懊恼半天。有的一下午能输一毛多钱,晚上这顿饭吃的就不是滋味儿。

因为这个时期农民手里没有钱。工值一毛多两毛,还得等秋后决算完了,扣除一年的口粮钱后,才分给社员农户。

而家里人口多,但劳动力少的农户,不但分不到钱,还倒欠生产队上的。

生产队也不催要。只记在生产队的帐面上。对欠帐的农户称为“超支户”。如果下一年度还继xù

欠帐的,叫“老超支户”。仅此而已。

而“超支户”和“老超支”户,一个生产队上的农户,占不住百分之五十,也得占百分之四十多。

为了生活。家家都养几只母鸡下蛋换油盐酱醋。“鸡屁股是银行”也就成了这个时期最流行的言语了。

可见一分钱在人们心目中的分量。

书归正传。

薛运来就在这其中的一张麻将桌上。

别看薛运来在外面踢踢踏踏颓废的不行,在麻将桌上却倍儿精神,洗牌摸牌,利索的很,吃、碰、杠、胡,谁也没他招呼的响亮。

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啊!

只可惜这个“状元”输的多。赢得少。不一会儿,他面前的人民币就空空如也。

“怎么样?还继xù

玩儿不?”

提着铁皮壶过来倒水的老板娘问道。

薛运来抹了一下鼻涕,搓搓手,“嘿嘿”笑道:“玩儿!借我两块。”

“老规矩,一天两毛。”老板娘沉着脸说。

薛运来点头如捣蒜:“知dào

,知dào

。我尽快还。”

“啪”,

两块钱零钱拍在了薛运来面前。

“高利贷呀!”

田青青在空间里惊呼。

不知是一块钱一天两毛,还是两块钱一天两毛,但无论哪种利率,这利息也够高的!

原来这麻将室里不仅仅是麻将桌上的输赢。还有着许多猫腻在里头。整天不离麻将室的窝囊废二姑夫薛运来,又借了多少高利贷呢?

怪不得他见了钱连自己的女人都不顾了,敢情被高利贷压的不知dào

哪头轻重了!

田青青见状,一股不明之火从心底油然而生。决心惩治惩治薛运来,同时也杀杀这个黑麻将室的威风,教xùn

教xùn

黑心老板娘。

此时,薛运来他们的桌上,已经把麻将码成了四方城墙,正在掷骰子数点儿,准bèi

抓牌。

这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要等薛运来把这两块钱输完了,还得一会儿工夫。田青青还有六里多路要往回赶呢,心里不免着急起来。

看来,只有在麻将室里教xùn

他了。

看看麻将室里,除了桌椅板凳、炉子水壶和麻将,还真没有可利用的家什!

再说,守着一屋子的人,只教xùn

他一个,这事又显得太明朗化。

田青青望着排成方形的麻将垛,灵机一动:反正这里是麻将室,来的都是麻将迷,何不就用麻将全教xùn

一下呢?!

田青青心里想象着教xùn

的招数,意念一动……

薛运来他们桌子上的麻将垛子,就像有灵感一样,蠕动着头尾衔接起来,形成了一个大麻将圈儿,在桌面上游动起来。

人们惊诧地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转动着的麻将圈儿。

有那小气的,急忙把自己面前的钱拿起来,放进衣兜里。然后再惊恐地关注着这一切。

薛运来也被这一情景惊呆了,坐在板凳上一动不敢动。

其他两张桌子上的人们见状,也都纷纷赶过来观看。

田青青一看人们都聚在了桌子周围,立马把游动的麻将圈断开,让一头像直立的蛇一样高高翘起。并且越游动翘的越高,直到整个麻将圈全都竖立起来。

然后把“尾巴”固定在桌面上,底下就像有个转轴一样,在原地旋转。

人们都惊恐地张大了嘴巴。目光注视着,大气儿也不敢喘。

忽然间,直立旋转的麻将就像一个“大鞭子”一样,猛力地向围观的人们“抽”去。

“砰、砰、砰!”

只要被“抽”到。脑门上立时隆起一个大鼓包。

薛运来首当其冲,被“抽”到了好几下,脑门上,头顶上,后脑勺上,到处都有鼓包隆起。

因为“鞭子”“抽”的太快了,人们防不胜防,几乎所有围观的人都被“光顾”了一下或者几下。

“妈呀,疼死了。”

人们惊叫着,赶紧捂着脑袋低下了头。有的钻进桌子底下。有的抱着脑袋骨丢在地面上。每个人都比桌子矮了一截,这样,麻将“鞭子”就“抽”不到他们了。

田青青见状,赶紧停止“抽”打。又把其他两张桌子上的麻将用异能调遣过来,形成一个麻将堆。然后让它们瞬间跃起。就像原子弹爆zhà

一样(比的大了些,只是借用一下形状),在房顶下面形成一个蘑菇状,然后斜着向桌子周围猛力砸下去。

别看麻将小,由于田青青在上面用了异能,又是从高处落下,砸在脑袋上。也能立时起个大包。

三百六十张骨质麻将,同时落在一张桌子的周围,就像下了一阵麻将雨,把骨丢在地面上的人们砸了个六二迷糊,又“妈呀”“妈呀”地叫了起来。有的趴着就往桌子底下爬。

说时迟,那时快。田青青又赶紧驭起落在地面上的麻将,让它们就像被点燃的烟花一样,在屋里横冲直闯。桌子上面,桌子下面,只要有空隙。它们就穿过。碰到物体上,射到脑袋上,落下来了,立马又跃起。

三百六十张麻将,横着、竖着,斜着,带着力度,在两间麻将屋里穿梭似的来回冲撞。整个麻将室里,无论角落里、地面上、房顶子下面、桌子底下,旮旮旯旯,到处都是冲撞的麻将。

屋里的人们就像置身在七、八级大风吹着的麻将雨里面,无论怎样遮挡,身上的各个部位都能被麻将打中。就算躺倒在地上,也不能幸免。别说没带帽子的脑袋了,就是穿着棉衣的躯体,也被打的生疼。

“大家快着往外跑!外面没有麻将。”

老板娘头上也砸了几个大包,身上打得生疼。不过作为老板娘她还算清醒,一边往外跑,一边招呼人们。

于是,在地上趴着的、在桌子底下蹲着的人们,又赶紧抱着脑袋往门外冲。

薛运来是最后一个爬出屋子的。

由于田青青的特别照顾,他的脑袋上到处是鼓起的大包,身上也被打得没了一块好地方,是那种皮开肉绽的疼痛。

“妈呀,闹鬼了!”

“麻将成精了!”

“还专拣身上着露着的地方打!”

“麻将长眼睛了!”

就在人们摆脱了麻将惊魂未定的时候,屋里传出了“乒乒乓乓”的声音。有个大胆的悄悄往里一看,立时吓得“妈呀”一声,蹲在了地上。

只见屋里所有的板凳,就像被人高高举起一样,凭空里,狠命地砸向麻将桌。三张麻将桌一瞬间都被砸趴下了,而砸桌子的板凳,也都折腿的折腿,断开的断开,成了一堆废木柴。

“老天爷,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让我受到这样的惩罚?”

老板娘也看到了屋里的一切,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第231章 年味儿与童趣

田青青见薛运来是爬着出来的,知dào

教xùn

的他也可以了。陪绑的也都“妈呀”“妈呀”的发出了声响。尤其是老板娘的那句哭喊,让她感到很受用。便收了异能,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庭院里。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屋里遍地是麻将牌。桌椅板凳毁坏殆尽,一片狼藉。不由在心里暗暗笑了一下。

薛运来在人们的搀扶下已经站起来。但还是“咝咝哈哈”疼得呲牙咧嘴,走路也摇摇晃晃。

人们有的三三两两出了院落,有的架着老板娘去了北房屋。当庭院里安静下来后,田青青跟着一走一摇晃的薛运来,慢慢向他的家走去。

让田青青感到奇怪的是,全力以赴地用了这半天异能,她的身体一点儿也没感到不适。当初还曾担心用异能过度而昏迷,造成半途而废呢?

怎么回事?

难道说在空间里用异能不消耗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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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过去用异能最多最大的时候,一是因为田达岩偷了自己家的东西,要回时,在空间里大闹贼窝,持续时间不短;再就是在姥姥家闹动静,阻止篮彩叶把姥姥姥爷分开那一回了。事后也没感觉有什么不适。

看来,自己在空间里可以持续不断地用异能,只要不是特别逆天,就不会因消耗精神力而晕倒。

在外面则必须短暂,一闪而过。时间过长就会出现昏厥。

知dào

了这个情况,田青青很高兴:以后用异能,尽可能地躲在空间里用,自己身体不受伤害,家里人还少担心。

走着想着,已经到了大门口。

薛运来依然是一走一晃,手扶住大门后,气喘吁吁地休息了一会儿,才用颤抖的手掏出钥匙。打开了小窗户。然后拉开大门上的门闩,几乎是依着门挤进去的。

忽然间,田青青产生了今晚不给他放粮食的念头。

一来是薛运来现在身体带伤,体力不支。本来就瘦弱的身躯,不可能有力qì

将三口袋粮食挪到大门里头;

再一个就是刚刚教xùn

了他,正值满身伤痛。现在就把粮食给他,别再让他以为是因祸得福,不再痛改前非。

最好在他痛定思过之后,找个贴题的理由,引导他往悔改的方面考lǜ



田青青想罢,大门也没进,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带着黑狗。打道回府了。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二,乌由县大集,田达林和郝兰欣决定去乌由城里赶个年集。

田达林和郝兰欣难得有赶集的机会。年关将近,生产队上也不集合人们开会学习了。吃过早饭以后,两个人都换上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骑着一辆自行车,去了乌由县城。

其实过年用的东西田青青都准bèi

的差不离了。两个人是想买些田青青买不来的东西,比如鞭炮香烛冥纸之类,虽然不请家堂(父母健在的儿子家里不请家堂),灶王爷、天地爷、门神和财神家家都有,逢年都要烧烧冥纸上上供,以求来年平安。

再一个就是想散闷散闷。感受一下年集的气氛。整天价不出门,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dào

了。

田幼秋和温晓旭也是这天放的年假。两个小正太一听说要到正月十六才开学,高兴的了不得。两个人商量好,要在年前把作业写完,过了年好踏踏实实玩儿个痛快。

温晓旭一放假,就把书包放在了田幼秋的屋里。要在这里和田幼秋一块儿写作业。

田青青今天却高兴不起来。

已经把母亲郝兰欣准bèi

出来的那口袋麦子弄到空间里去了。昨天晚上没有送成。她怕放了假的薛爱玲来走姥姥家,再张口借粮食。那样的话,郝兰欣一定会问麦子的事,让她无从回答。

田青青很懊悔昨天晚上考lǜ

不周,没有把麦子再从空间里弄出来。今天早起又贪睡了一会儿。醒来时,母亲郝兰欣已经起床了。再弄出来,岂不是欲盖弥彰?

田青青心里装着这块心病,时刻用耳朵倾听着东院儿里的动静。也就没有心思搭讪放假回来的温晓旭和田幼秋。

温晓旭见田青青不大高兴,哄她说:“青青,这个年下咱俩光在一块儿玩儿。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田青青白了他一眼说:“我要是去扫面袋呢?”

温晓旭说:“那我也去。咱俩骑一辆自行车,我驮着你。到了那里,我给人要面袋,你扫,不比你一个人扫的快呀!”

田青青一脸黑线,又说:“那,我去我大姨家里呢?”

她自是不能说去姥姥家,那样,他更要一块儿去了。说大姨家,看看他还有什么理由要跟着。

温晓旭:“我就在城里的街上等着你,你出来了,咱俩再一块儿回来。”

田青青心里狂呼:“捣乱鬼!碍事精!谁要跟你一块儿走一块儿回?大冬天价,不把脸冻成疮才怪呢!

想归想,田青青还真的不好摆脱温晓旭的死缠烂磨。

“青青,冰扒子。”

一转眼儿的功夫,温晓旭拿来了一个木制的物件。

田青青拿在手上看了看。

整体来说,就是上面是打磨好的拼在一起的一块木板,木板下方定了两个木方,木方里有凹槽。一个凹槽里钉着一个冰刀,而且钉的很结实,不会有掉下来的危险。

与之相匹配的还有两个木槌,也叫冰锥,用来在冰面上划行用。

这种东西田青青前世里有记忆,是冰天雪地中男孩子最爱在冰上玩儿的东西。因为滑冰的时候可以坐在上面,也可以双腿跪在木板上向前滑行,而且跪着比坐着划的速度要快上许多。所以叫“冰趴子”。

“我还没做酵子呢?”田青青说。

温晓旭:“那你快着做,我等着你。”

看来温晓旭不把她叫到冰面上去不死心。

田青青前世里见过冰趴子,但没坐过。见温晓旭如此执拗,也便想跟着去体验一下。便麻利地找出面酵子,放到和面盆里,再倒上点儿温水花开了,搅合了一些面粉,盖上一个盖帘,然后蹲在一个灌了热水的暖水袋里。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用热水袋的温度,让面酵子发起来。

一般有火炕的人家,都是放在炕头上捂起来,让火炕的温度促使酵子发起来,然后和面,蒸干粮。

因为田青青家没有垒火炕而是用的床,所以用暖水袋提供热量。

这个时候还没有酵母这个东西,都是家家户户上一次发好面后,切馒头时留下一个面剂儿,做为下一次的发面酵子,有的也叫发面引子。这也是现代人所称的老面馒头,就是用这个发面的。

田青青平时都是在空间里做这些事情,但这是年关,不做做样子是不行的。

其实,田青青已经把过年的干粮蒸出来了。农村里有个习俗:蒸了过年的干粮后,都要送几家让大家尝尝。别的时候不送,唯独这个时候送,你送我一点我回你一些,让年味儿串联起来,图的个和气、热闹。

大伯母和二伯母吃了田青青送去的干粮后,直说好吃:馒头筋道,甜丝丝的越嚼越香。尤其是黍米面的切糕,就像放了糖一样。

“青青,你做的干粮怎么这么好吃呀?”何玉稳赞美道。

“你们要觉得好吃,我再蒸一锅给你们分分。”

田青青不无自豪地说。她当然知dào

这是空间水的作用了。

“别在你家蒸了。到我家来给我蒸吧,我还没蒸年下的干粮呢!”何玉稳不失时机地说:“还有,你家留的面酵子多不多,给我一点儿。我家的酵子是用麸子拌的(注1)。”

田青青:“有,我在家里做好了酵子,端过去和面就行了。”

这才有了做酵子一说。其实是给大伯母何玉稳做的。

做好这一切以后,田青青才跟着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温晓旭,向村南坑塘的方向跑去。

坑塘这边,已经是玩的热火朝天了,八、九队上的孩子们,基本都聚到了这里,不管是有“冰趴子”的还是没“冰趴子”的,大家在冰上玩的不亦乐乎的。

来到冰上以后,温晓旭让田青青坐在冰扒子上面。他在后面扶住她的身体推着她就往前面跑,田幼秋和田幼春,用木棍撑着冰在后面追,一时间,冰面上笑声和喊声顿时响了起来。

田青青坐在“趴子”上感觉很不错,有种风驰电掣的样子。听到后面温晓旭气喘吁吁的声音,田青青让他停下来,然后两个人都坐上去。

温晓旭在前面划,她怕被甩下去,坐在后面紧紧的搂住小家伙的腰,心里很有一种找到童年乐趣的感觉,不由想到:怕什么呢,就是薛家的人找上门来借,编个什么理由搪塞不过去?晚上一定送到也就是了!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便开朗起来,和温晓旭、田幼秋和田幼春,在冰上直玩儿到做中午饭的时候,才回到家里。

…………………………………………………………

(注1

:这个时期农村人俭省,舍不得留面酵子,把少量的面酵子稀释,拌上一些麦麸,晾干后放起来,什么时候用,抓一把,用温水泡开,就能起到发酵的作用。拌一次可以用多次。)

第232章 过年的礼物

“孩子们,看爸爸给你们买什么来了?”

快中午的时候,田达林夫妇赶集回来了。田达林一进大门就招呼。

听到喊声的田幼秋、田幼春,甚至连小田苗苗,都“呱哒”“呱哒”跑了出去。

温晓旭毕竟就要十岁了,已经知dào

些好歹。见人家的大人给自己的孩子买来了东西,也就没往外跑,继xù

在堂屋里翻看木板。

田幼秋见温晓旭有了冰扒子,看看制作也不复杂,便把家里盖房用剩下的木板跳出几块来,想让父亲帮着给自己也做一个。又不知dào

哪个合适,便在堂屋里与温晓旭比划起来。

“哇,这么多鞭炮呀!”田幼秋兄弟俩望着口袋里的鞭炮,不由叫起来。

田达林买回来了一盘五千响的鞭炮,两捆二十个二踢脚,十挂一百响的小鞭儿。

往年都是在老院*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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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儿里与爷爷奶奶一起过年。田卢氏抠唆,每年也就买三、四挂小鞭儿,请家堂、年三十晚上和送家堂时放放,如果有剩余,就留到正月十五上供的时候放完。根本没有孩子们的份。

田幼秋眼看着街上的孩子们用香零星着“叭”“叭”地放鞭炮,羡慕的了不得。父亲没钱买,奶奶不给,也只好干看着眼馋。

“爸爸,现在就给我们一人一挂小鞭儿行不?街上已经有孩子在放了。”田幼秋忍不住问道。

田达林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喊出你们来,就是为了给你们的。早知dào

你们眼馋的了不得了。”

“噢,噢,噢,有炮仗放喽。”田幼春闻听,首先拍着小手在庭院里跳起来。

田达林拿起四挂小鞭儿,递给田幼春一挂,递给田幼秋三挂。对田幼秋说:“你给小旭和青青一人一挂去。”

“小苗苗呢?”田幼春问道。

田达林:“她还小。不会放,让你姐姐给她几个行了。”又对田幼秋和田幼春说:“我把这些放到储藏间里,等到年下放。年前再给你们每人一小挂。今天这一挂是让你们解馋的。剩下的这个谁也不许动,更不许拿着明火去储藏间。听见了没有?”

田幼秋和田幼春。同时点了点头,拿着小鞭儿跑屋里分去了。

郝兰欣也没忘往外拿自己给孩子买的礼物,举着两个发卡对田青青和田苗苗说:“青青,苗苗,看,这发卡好kàn

不?”

田青青一看,发卡是藕荷色的,上面各系着一朵大红绒线小花。两毛钱一个,商店和街上都有卖的。不过还是高兴地接了过来,称赞道:“真好kàn

。妈妈真会买东西。”

说着。给自己和田苗苗都戴在头上。还抱着田苗苗照了照镜子。把田苗苗臭美得了不得,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直做怪模样。

郝兰欣还给杨老太太买了一双老年棉鞋。杨老太太脚上的棉鞋已经很旧了。郝兰欣要给她做,杨老太太说什么也不让。自己做了一双,终因年老眼花没手劲儿,做的有些歪扭。郝兰欣再做。已经来不及了,便给她买了一双。

杨老太太拿着新鞋,激动地说:“多少年了,没人给我买过穿的。这么一大家子人家,你还想着我。”

郝兰欣说:“我过去也不怎么赶集,到了集上才知dào

,卖什么的都有。您往后短什么。就说一声,赶个集就能买回来。”

杨老太太感激地直点头。

“妈妈,好不容易才赶个集,你也给自己买了点儿应心的物件没有?”田青青见老的小的都有了过年的礼物,便问郝兰欣。

郝兰欣说:“买了。想到自己一年到头光穿粗线袜子了,就买了一双洋线(细线)的。也让脚舒坦舒坦。”

田青青闻听,“哏哏”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扶着椅子直不起腰来。

郝兰欣笑着嗔怪道:“傻妮子,买双袜子也值得你这样笑。”

田青青笑罢,擦着眼泪说:“妈妈。你没听说过这个歌谣嘛:‘新年到,新年到,家家户户好热闹。小姑娘要花儿,小小子儿要炮,老太太要副臭裹脚。’

“你看咱家里,你们给哥哥和弟弟买了小鞭儿,给我和妹妹买了头花。给杨奶奶和你自己,一个买的棉鞋,一个买的袜子。这时候不兴裹脚了,可你买来买去,还是买的脚上的物件。正好与歌谣相符,岂不好笑!”

郝兰欣和杨老太太一听,也都笑起来。

郝兰欣说:“买了你杨奶奶的以后,你爸爸非要我买一件自己称心的物件,我看看什么都挺贵,舍不得买。就是袜子还便宜,便买了一双完成任务。谁知dào

却与歌谣里说的一样起来。”

这时,田幼秋把小鞭儿递到温晓旭和田青青的手里。

田青青在商店和集上看到过这样的小鞭儿,一毛多钱一挂。不过她对燃放这个实在不感兴趣,也就没有买。

“哥哥,我有发卡和头花了,不要这个。你们三个拆了分了吧。”田青青对田幼秋说。

“你不要?‘叭’‘叭’的,可响哩。”田幼秋有些不理解地问道。

田青青笑笑说:“你没听歌谣里说嘛,要鞭炮是你们小小子儿的本能。花儿才是我们女孩子最喜欢的呢!不过,你们放的时候也要小心着点儿,别崩到手指头。扔了后如果不响的话,千万别去看,炸着眼睛喽。”

对田青青不喜欢放鞭炮田幼秋虽然有些不理解,但是能多分一些放着玩儿,他还是很欢迎的。

于是,田幼秋立马把属于田青青的那一挂拆了,平均分成三份,自己一份,给了温晓旭一份,田幼春一份。

田幼秋又指着堂屋地上的木板,对田达林说了自己想做冰扒子的想法。要田达林按照温晓旭那个的样子做。

田达林拿起冰扒子看了看,觉得不难,点头答yīng

了。

三个小正太高兴起来,每人又给郝兰欣要了一根香,点燃了,拿着跑到街上放鞭炮,馋别的小孩子们去了。

吃过午饭以后,郝兰欣要把在县城买的二斤点心给老院儿送过去,顺便看一看生病的婆婆田卢氏。

田青青见状,也领着田苗苗一同前往。虽然还没听到老院里有来人的动静,她怕在坑塘冰上玩儿的时候,薛家庄那边再来了人。自己跟过去,也好见机行事,把自己昨天夜里的失误掩盖过去。

还好,谁也没有来,这让田青青如释重负。

田卢氏依然没有起炕,躺在被窝里直哼哼。见了郝兰欣,两句话没说完,就“呜呜”哭上了。

田青青自是知dào

她还在为薛家庄的“救济”而哭,因为三房儿子媳妇,没有一个明着答yīng

给他们的。

哭完以后,又对郝兰欣抱怨爷儿俩做的饭菜没滋味儿,生生茬茬的,无法下咽。

田卢氏说的是实话。田金河和田达木平时都是吃现成饭,何曾下过厨房?!乍一动手,手忙脚乱的不说,做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滴!

不过也只是早饭和晚饭,午饭一般都是田达林给他们送过主食来。如面条、馒头、饺子什么的,他们只是自己打个汤、下下面条。

在一旁坐着的田达木趁势说:“我实在不会熬粥,不是稀了就是稠了,要不不熟,要不就是山药(红薯)糊锅底上了。三嫂,要不,咱把西厢房的前后门都打开,咱两家伙里着吃饭呀!反正中午也是光吃你们的。我拿糁子面子。”

郝兰欣脸色一沉,立马又恢复正常,说道:“这事你给你三哥商量商量,我们倒是没什么,就怕时候长了,大嫂二嫂别再产生别的想法,又得说我们沾老伙里的光了。”

田卢氏也觉得小儿子说的不合时宜,瞪了他一眼。

按照农村风俗,只要有两个以上的儿子,分家以后,儿子们就平均摊着给老人东西,或者轮流管老人。

他们家也一样,在秋后分红以后,按照当地行情,给分出去的三个儿子,每人每月要两块钱的养老费。由于庄稼人平时见不到钱,一律在秋后分红时一块儿给。

今年三儿子田达林是三月以后搬出去的,要了他九个月的。这个三个儿子已经全都兑现了。

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要再让儿子们管,就得在这个基础上说起来,要么轮流;要么依靠一家,别的家里给凑东西。哪有自己找饭门投靠一家的?除非这话从对方嘴里说出来。

田达木知dào

自己说的鲁莽了,擓擓头顶,艰难地挤出一丝儿尴尬的笑来。

又说了几句话,田青青怕老太太再说出给薛家庄粮食的事,让郝兰欣不好回答。便给郝兰欣使了个眼色,推说自己要给大伯母家蒸干粮,要回去。郝兰欣也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回来以后,见面酵子果然发好了。田青青便让父亲田达林给送到大伯母家,自己又亲自到那里和的面,饧了半下午,之后蒸了一锅馒头和枣花(注1),一锅黍米面的切糕。

蒸完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何玉稳便没让田青青回去,和他们一起吃的晚饭。

………………………………………………………………………

(注1

:面食的一种。把做馒头的面剂搓成条状,均匀的放上三个枣,曲起,用筷子从中间一夹,形成一个三瓣儿的花状,故称“枣花”)

第233章 送救济见闻

“哟,青青蒸出来的干粮就是与别人的不同,一进庭院,就闻着喷儿香。”

晚饭后王红梅来串门,进大门就招呼上了。

何玉稳忙迎了出去,笑着说:“这不刚刚吃了饭,正打算给你送过几个去呢。你来的正好,快尝尝,还热乎着哩。”

王红梅也不客气,到了堂屋里,就把新蒸的干粮各吃了一块儿,品着与田青青家的是一样的味道,便对田青青说:“青青,明天去二伯母家,也给二伯母蒸两锅同样的干粮,行不?”

田青青笑笑说:“二伯母说出来了,我敢不去?!”

王红梅:“小机灵鬼,话到了你嘴里,多会儿也是你占理儿。”

田青青:“二伯母,明天还是和大伯母家一样,我给你在家里做酵子端过去。”

王红梅敢情愿意:做一盆酵子也用不少面哩。这样既省事又省*{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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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面,便高兴地说:“也行。青青,你在你大伯母家怎么做,在我家里也怎么做。要我帮忙的时候,你就言语一声儿,我完全听你的。只要能蒸出这个味儿来就行。”说着举了举手里的半块儿黍米面切糕。

田青青很是放心地点了点头。

她之所以要在家里做酵子,就是为了用空间水。一盆子酵子和两盆子面,一样儿一盆子。不显山不显水,就把空间水用进去了。自己虽然赔了面和酵子,但这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晚上八点来钟的时候,田苗苗睡着了。待温晓旭做了一会儿作业回去后,田青青也推说累了,关上屋门装作睡觉,然后闪身进到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带着黑狗。骑着自行车,向薛家庄奔去——完成她送救济粮的任务。

薛运来家的大门还没有关,看来还没有睡下。

田青青想了解一下薛运来对昨天晚上的反应,没有急着给他放下粮食。而是直接从大门里穿过,来到庭院里。

北房屋里的电灯都亮着。

田青青进到堂屋里。见北边八仙桌的西边,坐着一个白头发的老太太。有六十多岁。可能患有哮喘病,嗓子“呼啦”“呼啦”的,不住地咳嗽。从眉眼上看,有点儿与薛运来傍附,看来这个就是薛运来的母亲了——大晚上的,别人家的老太太不可能在这个家里。

在八仙桌的东边,坐着颓废的薛运来。他头上的大包不见了,一片片的青紫。表明着大包原来的位置。

看来娘儿两个说的话不投机,都沉着脸,一副各不相让的样子。

只听薛老太太说:“我听人们说,你们打麻将都得罪神仙了,那麻将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哗啦’‘哗啦’往人身上撞,是不是这么回事?”

薛运来不以为然地说:“什么神仙呀,是闹鬼!是她家里不净面(有鬼怪)造成的。”

薛老太太:“闹鬼?闹鬼有这么仁慈的吗?光打的浑身是包,没一个破的地方。要是鬼,现身个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怪物,还不把你们都吓死!人们都说是神仙来教xùn

你们哩。不让你们再迷恋(沉迷)麻将了。”

薛运来:“甭管是什么。那是老板娘挣昧心钱挣的。怎么人家那两家没这种情况?碍我什么事?我不去她那里不就行了。”

啊!他把昨晚的事全赖麻将室里了!田青青闻听不由一头黑线。后悔昨天晚上对他下手轻了些。

薛老太太:“我听说你被打得最重,这也是麻将室里的事?”

见薛运来不言声儿了,薛老太太又说:“学点儿好吧,儿子。都三十五、六,快四十的人了。又摊上这样的女人,该知dào

点儿好歹了!”

屋里的田冬云可能听着不入耳了。“啊啊”了起来,大概是在骂人吧!

薛老太太往屋里剜了一眼,大声说:“有一个知dào

好歹的,也混不到这一步!

屋里立时安静下来。

后来田青青才知dào

,昨天晚上她大闹麻将室的事。在薛家庄被传的沸沸扬扬。人们说:

“打麻将的被麻将砸的浑身是伤,还从来没听说过。一准是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被老天爷爷知dào

了,这才出来惩罚他们滴!”

“要不就是得罪了哪路神仙!麻将是没有生命的一个骨牌,怎么会自己行动起来,排成队立起来抽人,在屋子里串花花飞着儿打人,掉在地上还能自己再跳起来砸人这都是神仙在助着。”

“也许是哪个的老祖宗,见他们沉迷麻将,就用他们玩儿的麻将抽他们,砸他们,让他们悔悟。”

“嗯,这个说法靠谱。要不怎么把麻将室也给砸了,这是想踹他们的窝里。”

“老板娘开黑店,放高利贷赚昧心钱不是一时了。这一回麻将室被砸了个稀巴烂,老板娘也被麻将打肿了脸,看看她还敢开麻将室不!”

“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什么事也瞒不过老天爷爷的眼。就是你心里想的,老天爷爷也能揣摩得出来。”

“可不是……”

“…………”

人们议论纷纷,都把麻将室的被毁和麻将迷们的挨揍,归结到“神”在暗中行事,

这些话也都传到薛运来薛老太太的耳朵里。

薛老太太已经对儿子一家失去了信心。尤其是儿媳妇田冬云和薛二狗子的事,村里大小孩牙儿都知dào

,老太太甚觉脸面上无光。在劝说田冬云时,婆媳俩大吵了一顿,薛老太太说什么也不来这个家里了。

薛二狗子被捕,田冬云喝了农药。她看在四个孙女没人管的份上,才来伺候了田冬云几天。并劝薛运来别再去打麻将,教给他怎么做饭,让他支撑起这个家来。

哪知薛运来不听,除了做三顿饭外,晚上还是照样出去打麻将。

薛老太太劝说无果,加之自己也体弱多病,心想如果自己再要累倒了,这个家就乱了套了。便又一次放qì

了这个家。

听了人们的议论后,母亲的天性又一次占据上风。到了家里一看,儿子薛运来果然满脸满身青紫,躺在小炕上“吭哧”“吭哧”地起不来。儿媳妇也“呀呀”地哭个不停。

她这才又给他们做了午饭和晚饭。吃了以后,便回去自己的住处了。

谁知屁股还没有做热,大孙女薛爱玲哭着追了来。说她爸爸又要出去打麻将。让她回去挡住他去。

薛老太太这又二番回来。对儿子说起外面人们的议论,希望儿子改邪归正。不承想儿子一句也听不进去。

田青青就是在他们争执的间隙赶到的。

“儿啊,听为娘一句话,咱不打(麻将)行吗?”薛老太太有些哽咽地说:“你看看咱家里的这个样子,孩子小,你媳妇这样,我病着,你再整天价打麻将,这日子还有法混吗?”

“我不打(麻将)行吗?”薛运来脖子一梗,气呼呼地说:“家里一分钱也没有,我又不会做别的。我还指望赢个钱儿,把借的钱还上,再剩几块过年哩?”

“你……赢钱?”薛老太太指着他,手颤抖着说:“你打了这些年的麻将,赢过几个子儿?把家里值钱的都卖了输了,还指望着赢回来?你还指望着赢钱过日子呀?要不是你天天打麻将,家里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薛运来:“我知dào

我输的钱不少。我也想把输了的全捞回来,就不打了。你们不叫我去,就一分钱也捞不回来了。”

薛老太太:“不捞!越捞掉进去的越多。咱不捞了,就当是被大水给漂走了。从此踏踏实实过日子,给孩子们做好一日三顿饭,生产队里挣工分,比什么都强。家家不都是这样过!”

薛运来:“一日三顿饭?别说过年了,往前能吃上一顿饭就不赖了。”

薛老太太:“家里还有多少粮食?”

薛运来:“没了。就剩几斤玉米面了。”

薛老太太:“分的粮食呢?这才多长时间啊,就没吃的了?”

薛运来:“全粜了给她交了住院费了。”

“废话!不是孩子的两个姑姑和姥爷给的钱交的吗?”薛老太太闻听着起急来:“是不是全粜了玩儿了钱了?”

薛运来低下了脑袋。

薛老太太:“你呀你,她这样,护不住东西了,你就没了管束!这样下去,你们的日子更没法过了。我怎么遇见你们这样两个孽障呀?啊……”

薛老太太说着,趴在八仙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在一旁站着的薛爱玲、雪爱美小姐妹俩,早已吓得浑身打哆嗦。见奶奶哭,也“嘤嘤”哭起来。

又听说父亲把家里的粮食全卖了打了麻将,小小年纪也知dào

了家里没粮食的难处,打麻将的危害。薛爱玲一激灵,“扑通”一声,跪在了薛运来面前,哭着说:“爸爸,别去打麻将去了。妈妈这样,我们全指望着你哩。”

薛爱美见状,也跪在姐姐身边,“呜呜”的哭。

屋里的田冬云,听见外面老的小的都在哭,直着嗓子“啊啊”大叫,好像在哭。

里屋外屋,到处一片哭声。空间里的田青青也被感染,“哗哗”地掉起眼泪来。

第234章 “神化”的效果

田青青对这个家里的人是既恨又心疼,还捎带着可怜。

恨的是无良二姑田冬云和她的丈夫薛运来。无良二姑几欲对自己下毒手,要不是自己是个穿越者,有异能,早被她害死几次了。

窝囊废薛运来真的是不可救要!昨天晚上这么教xùn

他,还不思悔改,带着满脸满身的青紫,又要去赌!

心疼的是四个小表姊妹,都还年幼无知,懵懵懂懂中,跟着不良父母受如此磨难。

可怜的是今晚才见面刚知dào

身份的薛老太太,六十多岁的人了,还带着一身病。不但得不到儿女的照顾,还要生儿子、媳妇这些闲气!

这个家老的老小的小,老的病着,小的又负担不起家庭重任。

实在可怜。

怎么办?

〖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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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如果这时把粮食给了他们,说不定明天就让薛运来担出去卖了,然后扔到麻将桌子上去。

想个什么办法让他醒悟呢?

通过薛老太太的言语,看来他们把自己昨天晚上在小麻将室里的行动给“神化”了,以为是神仙在教xùn

那些麻将迷们呢!

这让田青青很高兴。现在虽然在搞斗、批、改运动,“牛鬼蛇神”永远是首当其冲的批斗对象。但在人们的心底深处,仍然存zài

着对“神”的崇拜。

昨天晚上自己做的也确实有些过分,用正常的思维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这样一“神化”了,让人们还好接受,也就造不能恐惧心理了。

是啊,神是万能的。不理解、解释不清的事情,往神那里一推,万事大吉!

那,今晚能不能借助“神”的威严,再对薛运来进行一次约束呢?

田青青想罢往外看了一眼。

外面依然哭声一片:

薛老太太趴在八仙桌子上“呜呜”地哭;

薛爱玲、薛爱美跪在薛运来脚下“嘤嘤”地哭;

田冬云在屋里直着嗓子“啊啊”地哭。

用什么办法让薛运来悬崖勒马,改邪归正。承担起自己应有的责任,塌心过起日子来呢?

田青青正想着,只见薛运来站了起来,狠狠地躲了一下脚。没好气地说:“哭、哭、哭,就知dào

哭。今晚我不出去了,行了吧?”

薛老太太闻听,立马停住哭声,哽咽着说:“往后多会儿也不去了,行不?”

屋里的田冬云听到后,也不哭了。“咳咳”的咳嗽了几声,没了动静。

这时,薛爱玲还跪着趴在地上哽咽。薛爱美跪着趴在薛爱玲的身上抽泣。

田青青灵机一动,用异能稳住小姐妹俩。让她们保持着这个姿势。然后借着薛爱玲的口气和声音,对薛运来说:“你只要不去打麻将喽,家里就有粮食吃。”

薛运来大概也被家人的哭声搞大了头,心烦意乱的分不出声音的来源了,干笑了一声。说:“什么?我不去打麻将喽家里就有粮食吃?笑话!说神话呀?你只要凭空里拿出粮食来给我看看,我就不去打麻将喽!”

田青青:“你能保证?”

薛运来:“你拿出粮食来了,家里有吃有喝,我就保证再也不去打了!”

田青青:“以什么为凭?”

薛运来想了想:“我对天发誓:只要家里有吃有喝,我再打麻将,就天打五雷轰!”

田青青:“这誓太重了。你被雷劈了,谁来顶门户过日子?要知dào

。誓言是会应验的!”

薛运来:“那,就让我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不得好死!”

田青青:“你病了还得给你看病,又得花钱,也不行!”

薛运来:“那,如果我打麻将。就砍掉我的这两个手指头。”说着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

田青青:“砍掉了就残疾了。我不要你变成残疾人。”

薛运来:“那,我只要一摸牌,就手疼,疼得钻心。”

田青青一看起的差不离了,说:“就这样吧!你在堂屋里冲外向老天爷爷磕三个响头。这誓言就管用了。以后,只要违背誓言,就应验。磕吧!”

家里就要断顿了,薛运来也是搞到粮食心切。真的绕过还在跪着的小姐妹俩,走到堂屋中间,冲着门外磕了三个响头。

田青青:“好吧,你到大门外去看看,只要有粮食,就弄进来。记住,你发了誓言,一旦违背,右手就钻心地疼痛,久疼不止。”说着,收起异能,快速来到大门外,把预备好的三口袋粮食,从空间里移到大门底下。

整个过程,薛老太太惊呆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一句也不敢言语。

薛爱玲、薛爱美小姐妹俩,站起身来后,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只记得自己趴在地上哭了。

再说薛运来。

薛运来来到大门外一看,果然有三条口袋戳在大门底下。心急的他急忙解开口袋绳查看,发xiàn

原来是一口袋麦子,一口袋玉米,一口袋小杂粮。

“妈呀,真的是粮食吔!”

薛运来这一高兴非同小可,连口袋绳也没顾得捆,像个小孩子一样,一边往屋里跑一边招呼道:

“妈呀,妈,神仙显灵了,真的给咱家送粮食来啦!”

薛老太太闻听,也不顾年老体弱哮喘了,“蹬、蹬、蹬”,抬起脚来就往外走。

薛爱玲小姊妹俩也急着出去看,又怕奶奶摔着,薛爱玲架着胳膊,薛爱美拽着手,祖孙三人一同快步走起来。

而薛运来把信儿送到以后,早已撩开大步叉子跑了出去。仿佛晚一步,三口袋粮食就会自己飞走一个样。

“妈,你看,这是麦子。鼓鼓的跟小狗鳖一个样,咱凡间的地里累死也种不出这么好的麦子来。

“这玉米还是才收下来的,你看,都闪着亮光呢。

“这一口袋是杂粮。我看了,有谷子、豆子、高粱,还有芝麻、花生,十多种呢。妈。咱家里哪里见过这么多种粮食?”

薛运来把口袋里的粮食一样样抓出来,拿给薛老太太看。

薛老太太颤抖着手摸了摸,也顾得是在大门里,颤抖着身子跪下。冲着门外磕起头来。一边磕还一边说:

“神仙爷爷,神仙奶奶,谢谢您们给我们送来了救命粮。谢谢您们替我管教儿子,让他发誓不再玩儿钱。他要是不听话,您们就用他发的誓言惩治他,往很里惩治,让他接受教xùn

。”

薛运来见母亲磕头,自己也在她身边跪下,薛老太太说一句,他点一下头。那虔诚的样子,让空间里的田青青只想笑。

薛老太太磕完头,薛运来把她扶起来,说:“妈,你先屋里坐着。等我把这三口袋粮食用小车推屋里,我还有话要问你哩。”

“好,我屋里等你去。”薛老太太说完,扶着薛爱玲的肩膀,“呼啦”“呼啦”地向屋里走去。

薛运来人窝囊,体质也瘦弱,连口袋粮食都扛不动。从草棚子里推来一辆破红车子。分了三趟,才把三口袋粮食弄到屋里。

“妈,我问你:你注意到没有,刚才给我说话的那个小孩儿是谁呀?”薛运来擦着脸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问薛老太太。

从大门口弄到屋里,还借助红车。三口袋粮食就累成这样,可见平时游手好闲到什么程度?田青青嘴角抽了抽,投去轻蔑的一瞥。

薛老太太一愣神,说:“我看着你给玲玲说话来着。怎么,你没看清?”又问薛爱玲:“玲玲。刚才你跟你爸爸说的什么?还记得不?”

薛爱玲:“我什么也没说,光在地上趴着了呀?”

薛运来面上一喜,手舞足蹈地说:“要这么说来,那会儿给我说话,要我起誓的是神仙小姑娘了。”

“胡说。”薛老太太嗔道:“叫神仙姑姑。”

薛运来立马改口说:“对,是神仙姑姑。当时我还发闷:怎么玲玲的口才一下子这么好了?原来是神仙姑姑在对我说话哩。”

说着,又跪在堂屋的地面上,冲着门外磕了三个响头,一边磕还一边说:“谢谢神仙姑姑用誓言来约束我。我一定坚守誓言,不再去玩儿钱。”

田青青在心里招呼:“差辈儿了,差辈儿了。”却一直捂着嘴乐。

薛老太太趁机说:“你给神仙姑姑起了誓,可不能当儿戏。一定要准守誓言哦。”

薛运来点着头说:“那是,那是。”

薛老太太:“还有,三口袋粮食是神仙给咱的,是神粮,多少钱也买不了来。你千万可别卖。没了买不来不说,让神仙爷爷神仙奶奶知dào

了,怪罪下来,还不知出什么大事哩。听见了吧?”

薛运来点点头。

薛老太太:“你记住了就好。神仙对你这么好,你一定改掉玩儿钱的臭毛病。要不然,重了誓,没人救的了你。”

薛运来又频频点头。

薛老太太:“好了,我走哩,你好好寻思寻思吧!”

薛运来:“要不,今晚你就别走了,和孩子们睡在一起。”

薛老太太说:“这几步道,还挡不住我这老胳膊老腿。”

薛老太太说完,扭头就往门外走去。

薛爱玲要去送,薛运来对她摆摆手,说:“天太黑,你摔着了,还是我去吧。”

说着,赶紧追上,扶着薛老太太的胳膊,送回家去了。

田青青心里这个高兴呀,没想到一次被人们“神化”的了教xùn

,却能受到如此好的效果。薛运来不但发誓不再赌博了,还融洽了家庭关系,知dào

尊老爱幼了。

看来,适当地利用一下“神”的威望,対教化人还真有好处呢!

第235章 祭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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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咱家请码子(注1)了吗??

吃早饭的时候,田青青问。

郝兰欣一怔:“哟,我把这个给忘了。”

也难怪,郝兰欣结婚以后,一直跟着老人过年了。供奉神请码子之类的事,都是婆婆田卢氏一手操办。她只是给田卢氏打打下手,端端供菜什么的。头一年自己安家过日子,对这方面,还真不大懂。

“哎,咱赶了一上午集,怎么也没看见卖的呢?”郝兰欣问身边端着碗喝粥的丈夫。

田达林笑道:“你还指望看见摆摊的呀?人家都是偷着*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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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卖。”

郝兰欣白了他一眼:“你知dào

怎么不提醒我一声儿呀?”

田达林:“头一年自己过年,我也没想到。”

“我倒想了想。”杨老太太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放下碗,说:“这些年我个人儿还顾不了个人儿哩,没兴过这个心。又不知dào

让请不让请,也就没言语。”

郝兰欣:“那,杨伯母,今天是灶王爷上天的日子,你说咱还祭灶不祭灶呢?”

杨老太太:“按说,有灶就有灶王爷。祭祭还好,图个吉利。传说灶王爷是玉皇大帝封的‘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负责管理各家的灶火,是一家的保护神呢。”

田青青一见杨老太太说到民间传说,立时来了兴趣,高兴地对杨老太太说:

“杨奶奶,祭灶是怎么回事呀,您给我们多说说。”

杨老太太知dào

这家人对她是真心实意的。不会把她的话传出去。田青青又是她最信服最喜欢的孩子,也就尽自己所知dào

的说了起来:

“传说,每当腊月二十三这一天,灶王爷都要到天上去向玉皇大帝汇报各家各户这一年来的劳作和生活情况。然后,玉皇大帝再把各家各户应得的奖惩,交由灶王爷来处理。

“领到了玉皇大帝命令的灶王爷,再于腊月的最后一天,小月二十九,大月大年三十,带着一家人应该得到的吉凶祸福,与其他诸神一同来到人间。由于他对各家的情况熟悉,就由他领着诸神到各家里去。因此,灶王爷又被认为是天上诸神的引路神

“其他诸神在过完年后再度升天。只有灶王爷会长久地留在人家的厨房内。

“正是因为灶王爷如此重yào

,人们才会在灶王爷上天的这一天,往灶王爷的嘴上抹糖,让灶王爷的嘴甜一点儿,不让他到玉皇大帝面前说人类的不是。因为糖瓜儿粘。人们一般都供香这个。

“也正是因为腊月二十三这一天的重yào

性,才被人们称为了‘小年儿’。也就是说,我们今天过的这个“年”,其实过的就是灶王爷。所以,家家都要祭灶。”

田幼秋插言说:“咱没请,没灶王爷,怎么祭呀?”

杨老太太笑笑说:“就是你妈请了。也是请的过年的。今年的灶王爷是去年这个时候请的。那时你们还在伙里哩,自是没有请。祭一祭,表表自己的心意罢了。”

田达林:“其实,现在各家都没贴灶王爷神像,就是在那个位置上钉块儿木板儿,放上个香炉。就代表了。老院儿里也是这样。分家的时候,灶王爷也就跟着咱来了。一会儿我往灶台的墙上钉块儿木板,放上个香炉,咱家就有了灶王爷了。”

“那还请不请码子呢?”田青青问。

田达林说的这种情况,田青青见过好几家。如她惊动过的二伯母家、姥姥家、极品大奶奶家。全都是这个样子。但请不请码子,她就不知dào

了。

田达林:“上边明令禁止,多有的人家还是偷着请。不敢贴,有的压在香炉底下,一有情况再赶紧拿下来。有的过完年后,在正月十五送天地爷的时候,一块儿烧了。”

郝兰欣又对着杨老太太问道:“离过年还有好几天哩,再请没事吧?”

杨老太太:“没事。只要在年三十上午上供以前请来就行。”

这时,田青青忍不住“哏哏”笑起来。

郝兰欣嗔她一眼:“傻了你,好好地笑什么哩?”

田青青忍着笑对郝兰欣说:“我就知dào

你想不起来。几天前我已经请(买)来啦。”

郝兰欣惊喜地笑骂道:“死妮子,这是故yì

逗我呀?让我懊悔了半天。”

田青青笑道:“让你懊悔懊悔,明年就记住了。”

郝兰欣:“你怎么想起请这个来啦?”

田青青:“那天我在集上看到一个中年妇女,一边走一边在人群里小声说:‘请码子不,卖码子……’她总是反反复复地说这句话。我正觉得奇怪,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叫住她,问她多少钱一套。那妇女说三分。我也就上去看了看,见是这个,就买,啊不,就请了一套。回来时你们谁也没在家,我就放到一边了。后来也忘了告sù

你们。因为今天是灶王爷上天的日子,才想起来的。”

杨老太太:“你买糖瓜儿了没有?祭灶需yào

糖瓜儿。”

田青青:“买了。和请码子一集买的。我怕在北屋里化喽,放到西厢房南间里了。”说着,站起来就要去拿。

田达林忙用手势制止住她,说:“吃完饭再去。那屋里暴得忒碜,回来还得洗手。”

田青青三口两口喝完碗里的粥,“呱哒”“呱哒”跑到西厢房里,闪身进到空间,把预备在那里的码子和一包糖瓜儿拿了出来。

这时,桌上的人们也都撂下了饭碗。田青青把码子给了郝兰欣,又把扁圆形的糖瓜儿给了田幼秋、田幼春和田苗苗一人一个。

田幼春心急,拿到手里就下口咬,把牙硌了一下子,疼得“咝咝哈哈”的。

田青青见状忙说:“这个是麦芽糖。黏性很大,很硬,不能直接下嘴咬。要用菜刀劈开,一块一块地放嘴里吃。”

说着。又从包里拿了两块,用切菜刀劈成八小块,放到桌子上,让人们都尝尝。

田达林用筷子夹起一块看了又看,见里面有不少微小的气泡,放到嘴里一嚼,脆甜香酥,惊讶地说:“还是真zhèng

的关东糖。青青,你在哪里买的?”

田青青:“在集上啊。就看见一份,买的人不少。我就买了一包。”

田达林高兴起来:“我小的时候,你奶奶过年的时候也买过。我最喜欢吃这个了。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没想到你倒买来了。”

田青青:“往后,见了新鲜东西我就往家买,让你把好东西都尝遍喽。”

同时心里感叹:这个时候的人们都实在。不在货物上造假。就是少。但只要买到了,就是货真价实。不像前世现代,货物琳琅满目,假的也比比皆是。

郝兰欣望着手里花花绿绿的码子,心里既激动又惭愧:有这样一个惦记事的女儿,自己省大了心了。但同时也养成了自己大松心的习惯,诸事都不用脑子去考lǜ

了。看来。往后还真得多考lǜ

考lǜ

家事。

“姐姐,这就是‘二十三,糖瓜儿粘’的糖瓜儿呀?”田苗苗拿着糖瓜儿高兴地问。

田青青:“嗯哪。哎,苗苗,你给爸爸、妈妈和杨奶奶,背背我刚教给你的《过年》这首儿歌吧。”

田苗苗还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着冲着饭桌上的人们直笑。

杨老太太:“苗苗,又学会了一首什么样的唱儿呀?说给杨奶奶听听。杨奶奶最爱听苗苗说唱儿了。

田苗苗现在说话口齿清晰,能说完整的句子,会背几十首儿歌。并且还专爱跟人拌嘴,自己没理儿的时候。也能为自己辨出三分来。这让田青青很为小时的自己高兴。

田青青:“苗苗,说说,给爸爸妈妈杨奶奶说唱儿,你还害臊啊。”

田达林和郝兰欣也直鼓励,夸她说唱儿说的最好了,比哥哥姐姐小时候说的都好听。

田苗苗受到鼓舞,便坐着小板凳说起来:

“小小子,你别馋,

过了腊八就是年。

二十三,甜瓜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糊窗户。

二十六,炖猪肉。

二十七,宰公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三十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

田苗苗整天跟着杨老太太,杨老太太也是她的第一个听众。这首儿歌杨老太太昨天就听田苗苗说过,不由问道:“哎,苗苗,怎么把‘老太太’改成‘小小子’了?”

田苗苗眨巴眨巴眼睛:“姐姐说了,守着‘老太太’就说‘小小子’。”

桌上的人们全都被她逗乐了。

“儿歌里说‘二十九,蒸馒头’,咱现在就吃上了。儿歌里说的一点儿也不准。”田幼秋指着箅子上的馒头说。

田幼春也说:“它说‘二十五,糊窗户’,咱家是玻璃的,怎么糊呀?”

田达林解释说:“儿歌说的是顺口溜。说明过了小年后,就这几天了,该做这些事了。究竟哪一天做什么,全凭自己安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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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民间俗称。指在集市上买灶王爷、天地爷神像和家堂挂的三代宗亲画像。因为是神像,所以不说“买”而说“请”。)

第236章 田苗苗发犟

杨老太太:“你们家天天吃的像过年一样,不觉得怎么样。一般人家,都是临到年前才蒸锅馒头哩。蒸早了,家里人吃完了,过了年拿什么待客人呀?!

“还有你们的玻璃窗户,农村里也挺少。一般人家,都是年前买张白~粉~连纸糊糊窗户,显得明亮。”

郝兰欣:“就是。在老院里的时候,都是二十五、六才蒸过年的干粮。蒸完干粮以后,再糊窗户,怕熏黑喽。”

田幼秋见大人给解释的差不离了,自己也知dào

了。又逗田苗苗:“苗苗,你再说个新学的,让哥哥听听。”

有了开头,再说就好张嘴了。田苗苗一看人们都喜欢她说唱儿,人来疯劲儿上来了,一口气说了好几个自己熟悉的能背过的儿歌。

田幼秋:“苗苗,再说一个今天能用上的。”

田苗苗想了想,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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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王爷,本姓张,一碗凉水三炷香。

今年小子混得苦,明年再吃关东糖。”

田幼秋摇摇头,说:“这个不贴题,明明你手里拿着关东糖哩,怎么叫灶王爷明年再吃呀?说个贴题的。”

田苗苗眼睛却望向田青青,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田青青沉下脸色,说:“看我干什么?你愿意说哪个说哪个。”

田苗苗一纵小鼻子,小眼儿一瞪,立马认真地说道:

“腊月二十三,

灶王你上天。

送你一匹马,

还有三炷烟。

鸡鸭鱼肉你尽享,

水果麻糖你也别嫌酸。

见了玉皇大帝,

可别瞎胡侃。

父子婆媳吵架是闹着玩儿哩,

摔盆子打碗你说没看见。

家中的好事你就多多讲,

编排得好了回来我有重赏。”

田苗苗一说完,田幼秋和田幼春都“哏哏”笑起来。

郝兰欣和田达林则瞪大了眼睛,像不认识自己的小女儿似的。

郝兰欣:“这么长的句子。你也背过喽?姐姐多会儿教给你的?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个?”

田苗苗脆生生地不无骄傲的说:“就是这两天里学的。姐姐说不让我说。让我在祭灶王爷的时候背。”

田青青白了田苗苗一眼:“还不叫你说哩?你这不是全说出来啦!把我也给卖了。”

田苗苗笑得“哏哏”滴。

郝兰欣望了一眼田达林,又对田青青说:“原来你早就有祭灶的准bèi

呀!像唱戏似的,还背儿歌给灶王爷听。”

田青青笑道:“我想给你们来个惊喜。越热闹不是越好吗?!”

一家人又全笑了起来。

刚刷洗完,温晓旭就来了。

这个小正太算是摽上这里了。一天三顿。吃了饭就往这里跑。晚上不过八点不回去。

一来这里房子宽敞、明亮,有单独房间供他和田幼秋做作业;

二来这里有零食儿吃。听青青每天都要给他们一些花生瓜子糖果什么的,还每天给他们倒一杯桃汁喝。

再一个就是愿意和田青青在一块儿,有不会的题,田青青还能辅导他们。

没进过校门的孩子辅导上学的小学生,虽然让人们不理解,但由于田青青“脑子好用”,一看就会,在这个家里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田青青也给他们立了规矩:“早饭和晚饭后,是做作业的时间。晚上就不用说了。外面黑。早饭后外面还很冷,等九点以后,太阳光暖和了,再出去玩儿。

温晓旭和田幼秋对这个都没有异议。

温晓旭一进门,就和田幼秋到西屋南间里做作业去了。

田青青给他俩拿过去两个糖瓜儿。给温晓旭一个,田幼秋跟着沾光蹭一个。把两个小正太都高兴的了不得。

田达林则把前街上的“杀包子”(注1)叫来宰羊。

让“杀包子”宰是要有报酬的。也不多,明码标价:下水一律归他。不过,一般人家还是要割二、三斤好肉给他。所以,这个时候的“杀包子”很好请。

自己喂了一年,从一个在怀里抱回来的小羊羔,长到六、七十斤的大羊。郝兰欣心疼的了不得。一逮羊就躲在屋里。直到外面没羊的声音了,才敢出来。

按照她的意思是把羊卖了,再把一小部分钱用来买肉,这样还能落几十块钱。

在田青青的撺掇下,田达林坚决不同意。说家里没有喂着猪和鸡鸭什么的,不宰只羊。过年没有抓挠头。

田青青愿意家里宰羊,却不看宰羊的。在自己屋里待着没出来。

自从夏天在杨家洼村北玉米地里蹭上人血异能消失后,她便对血有了一种恐惧心理。只要看见血乎淋拉的东西,头就发大。哪怕看见一只被车轮碾死的小动物,也会心跳加速。本能地想到要保护好自己的异能。

“青青,你怎么不看宰羊的?”被羊叫声引出来的温晓旭在外面看了一会儿,不见田青青,跑到屋里来喊道。

田青青:“血乎淋拉的,恶心,我才不稀罕看呢。”

“要不,今天咱不做作业了,咱去滑冰呀?”从后面跟来的田幼秋说。

田达林昨天忙了一下午,把田幼秋要的冰扒子做好了。田幼秋还没来得及试呢。心早跑到坑塘那里去了。

“走,宰羊有什么看头,叫的也做不下作业。”温晓旭见田青青不愿意看宰羊,随即改了话头。

滑冰是男孩子们的爱好,田青青并不怎么感兴趣,何况昨天已经体验过一次了。但为了躲开宰羊的血腥场面,田青青还是点头答yīng

了。

田苗苗通过哥哥姐姐们的言谈话语,知dào

滑冰好玩儿,拉着田青青的手,说什么也要跟着。

“冰上可滑哩,你去了还不光摔跟头。”田幼春大哥哥似的说。其实他昨天就没少摔。

“不怕,你去我就去。”田苗苗白拉着眼睛说。

“苗苗。外面冷,冻着你喽。”田青青也劝阻道。

“就去。昨天你就没领着我,个人偷跑出去了。今天我跟着你。”说着拽着田青青的衣角不松手。

昨天确实是躲着她跑出去的。今天当着她的面说了,再不让去,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田青青给她穿上了今年冬天才给她做的棉猴,围了条围巾。把她全副武装起来。五个人扛着两个冰扒子,向村南坑塘里走去。

坑塘里已经有了很多孩子。可能是田青青昨天来的缘故,田晶晶、田翠翠、田薇薇她们,都来了。

果然如田幼春说的那样,田苗苗到了冰上,走两步一摔跤,抱起来又倒。好几次还把田青青也给拽倒了,惹的人们“哈哈”大笑。

好在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小苗苗还外加了一个棉猴,都摔不疼。

田幼秋新得冰扒子。正在兴头上,载着田幼春在冰上一圈圈飞转。

温晓旭见田苗苗离不开田青青,无法载着田青青一同滑冰。对田青青说:“青青,要不,我载着你和苗苗俩。冰扒子结实着呢,准禁得住。”

田青青笑笑说:“禁得住但坐不下。这样吧,你先载着苗苗转一圈,然后在载着薇薇她们。我昨天坐了,今天就不坐了。在这里看着你们和苗苗。”

温晓旭虽然愿意载着田青青风驰电闪,但田青青说出来了,也只好点头答yīng



田青青把田苗苗抱到冰扒子上。让她抱着温晓旭的后腰。怕她掉下来,又解下自己和田幼春的腰带,接起来,把田苗苗和温晓旭捆在一起。

这个时候农村的孩子都是穿大宽腰的裤子,往下挽一圈,不做剧烈活动。裤子就不会掉下来,

温晓旭载着田苗苗,先是在冰上慢慢滑行。田苗苗却不干,催促他去追前面的田幼秋和田幼春。

温晓旭快速滑了一段,见田苗苗掉不下来。便放心地加快了速度,与田幼秋比起快慢来。

滑了两圈儿,田青青便叫温晓旭停下,想把田苗苗抱下来,换成田晶晶。因为田晶晶已经等得不耐烦出了声儿了。

而田翠翠和田薇薇,还有后来来的九队上的邓永芳和郑兰芬,听说让她们坐冰扒子,一个个高兴的不得了,早已站在田青青身旁摩拳擦掌了。

哪知田苗苗却不干,搂着温晓旭的后腰,就是不肯松手,说什么也不下来。往下一抱就哭。

“再坐一圈儿,下一圈儿让姐姐们坐!”田青青命:“命令”道。

“就不。”田苗苗把小脸儿往旁边一扭,再说什么也不搭理了。

田青青没法,又把田幼秋喊过来,让田幼春下来换上田晶晶。

田幼秋把田晶晶、田翠翠、田薇薇、邓永芳和郑兰芬,挨着载了一个遍。

田苗苗直到尽了兴,才从冰扒子上下来。

温晓旭还要让田青青坐。田青青推说要照顾田苗苗,不坐了。温晓旭说:“你不坐我也不滑了。”又对没有冰扒子的孩子们说:“你们谁滑?用我的冰扒子吧。”

孩子们一拥而上,都争着要滑。温晓旭孩子王似的对他们说:“天还早得晌午呢,你们一个人滑一圈,一个一个挨着来,大家都轮到了。”

一时间,“晓旭哥哥”“晓旭哥哥”的叫个不停。温晓旭又体验了一把上学前当孩子王的感受。

………………………………………………………………………………

(注1

:不是屠户,但有宰杀技术,经常给人们到家里宰猪宰羊。)

第237章 猜疑

中午回到家里的时候,羊肉已经被田达林和郝兰欣分割成一块儿块儿的了。

“正好你们来了。把这几块儿送给你们的大伯母、二伯母、二奶奶、四奶奶和老五奶奶去。”郝兰欣指着箅子上用麻绳捆着的一捆二斤来重的羊肉,对田幼秋和田青青说。

又对温晓旭说:“你回去的时候,这一兜你拎回去,给你妈妈。”

“我姥姥的呢?分出来了没有?”田青青问。好几天没走姥姥家了,她还真有些怪想的。

“分出来了。这不,你姥姥、你大姨,还有你奶奶的,都在这里。”

郝兰欣又指着一处济困有五斤来重的羊肉说。

“青青,你什么时候给你姥姥送去呀?我和你一块儿去。我也看看我姥姥去。”温晓旭问道。

什么时候去呢?今天下午不能去,还得给二伯母家蒸干粮。明天不〖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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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知dào

母亲有什么安排。年关到了,不必平常,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妈妈,我什么时候去姥姥家呀?”田青青问。

“我看你可能没时间去了。”郝兰欣说:“今天上午你二奶奶家的达方婶子和四奶奶家的达兴婶子都来了,她们听说你给你大伯母家蒸的干粮好吃,也愿意让你给她们蒸两锅去。往后还不知dào

哪个惹不起的再说出话来。给一家蒸了,不给别的家蒸,显得不好。我打算今天下午给你姥姥和你大姨送过去。”

温晓旭一听,眉头立时拧成了疙瘩:好容易有了一次一块儿走姥姥家的机会,又被别人的事给耽搁了。

田青青却不以为然,说:“蒸就蒸,反正我已经驾轻就熟。”又对温晓旭说:“晓旭哥哥,年里头忙,过了年就没多少事了,咱多去几趟,补回来。还有。你家蒸干粮没有?要没蒸的话,我过去给你们蒸两锅。她们都说我蒸的干粮好吃。”

温晓旭听说去给他家蒸干粮,才高兴起来。拎着羊肉,一蹦一跳地走了。

老院儿里的羊肉是田达林送过去的。同时也为了看看老太太的病好些了没有。

田青青见父亲过去。也领着田苗苗随后跟着。她想探听一下薛家庄来人没有,和田卢氏对这事的态度。她深信:有没有消息,一定能从田卢氏的表情上看得出来。

田卢氏虽然还没有起炕,但穿上上衣依着被子在被窝里坐着。精神也比昨天好了很多。

“妈,好些了?宰了一上午羊,也没顾得过来。”田达林把羊肉递给父亲田金河,进屋对老太太说。

田卢氏:“嗯,觉得身上有点儿劲儿了。”见田青青和田苗苗跟着,又叫田达木拿糖果给她们吃。

田达木从大衣柜里拿出糖果笸箩放到了田青青面前。说自己有事,给田达林打了个招呼。出去了。

这让田青青十分意wài

。农村里打发小孩子,都是给三块儿两块儿的糖果,不让空着嘴也就是了。田卢氏和田达木都抠唆,一般不给,就是给也是一块儿。今天这是怎么了!

田青青剥了一块儿给田苗苗。也给自己剥了一块儿放进嘴里。当奶奶的说了话。要是不吃,倒显得见外了不是。

田青青折叠着糖果纸引逗田苗苗,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倾听着娘儿俩的谈话。

田卢氏告sù

田达林,上午薛运来用自行车驮着二妮儿薛爱美来了。给她送来了一碗黄豆。薛运来告sù

她,昨天晚上神仙给他家送了三口袋粮食:一口袋麦子,一口袋玉米。一口袋杂粮。杂粮有七、八种,说知dào

她这里有面,就没送麦子来,拿碗大黄豆来煮煮吃。

“三儿,哪里会有什么神仙呀?是不是你们不言声儿,给他放到大门底下的?”田卢氏说完。又问道。

田达林闻听一怔:自己家里光预备麦子了,难道说大哥、二哥也跟自己的想法一样,偷偷地给他们放下的?

田青青也是一怔:田卢氏想到这里去,是她始料不及的。怕田达林承认自家送麦子,便躲在田卢氏身后。冲他摇了摇头,给他递了个颜色。

田达林见状,想了想,说:“妈,这事你别仔细地问了。只要二姐有了粮食,问题解决了,也就行了。甭价非问出个子丑寅卯来。既然他们没给你说,就有不说的理由,不愿意让你知dào

的事,你知dào

的越少越好。”

田卢氏脸上飘过一丝儿尴尬。想想也是:二闺女做的事实在对不住娘家人。哥嫂弟弟弟妹帮顾,都觉得丢人。不帮又看在手足的情分上,不忍心。何况又是自己给他们要的,也不好驳回。只有采取这种办法相送了。

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这个母亲说话儿子媳妇们还听,脸上又飘起一丝儿欣喜。高兴地说:

“嗯。也是的。往后我就不管这事了。你们兄妹姐弟们怎样来往,就怎样来往吧!小来子说他改了,再也不打麻将了。要真是这样,他家的日子还能过下去。有这三口袋粮食,也能吃一阵子。”

“奶奶,美姐姐呢?”田青青问。

薛爱美比田青青大一岁,田青青对田卢氏说话,自是要称“姐姐”的。

“走了。跟着她爸爸走了。你二姑夫说,大年下的不好借车子(自行车),怕没时间来接她。坐了一会儿,爷儿俩就回去了。”田卢氏笑眯糊地望着田青青说。

走姥姥家不吃饭,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要搁过去,薛爱美还不住到大年二十九!看来,家里有吃的与没吃的,就是不一样。

虽然连田卢氏都不相信会有神仙给送粮食,但薛运来收到三口袋“神粮”的事,还是在这个大家庭里传开了。当然,兄弟仨妯娌仨谁也不相信是神仙送的,而是都怀疑除自己以外的另外两家。

“你说,大嫂态度表明了自己不送,二嫂也不是出血的人。那天说起来,还恨得牙根疼呢。咱就送了一口袋麦子,怎么会变成三口袋了呀?”

听了丈夫回来学舌后,郝兰欣一百个不理解,纳闷地猜测道:“难道说那两家子也和咱一样,不言声儿给他撂在门底下了?”

田达林摇摇头:“就二嫂那个德行,不可能。”

郝兰欣:“那怎么会成了三口袋呢?”

田达林:“我也挺纳闷。玉米吧,这时家家都有,拿得出来。可杂粮没多少。咱家统共也不到一口袋。他们就是给,也给不多。谁会给她一口袋杂粮呢?老太太学二姐夫说,有七、八样,装了满满一口袋。”

郝兰欣:“奇了怪了,她两家哪一家也不可能把自己家里的杂粮全送给她呀?难道说是她们两个商量着凑起来的,就瞒着咱?”

田达林:“我觉得大嫂不可能,她们俩个关系并不强,我看还不如你俩。”

郝兰欣:“那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我越想越糊涂了。”

田达林:“想不明白的就别去想了,只要那边的问题解决了,老太太高兴了,也就行了。”

然而,郝兰欣想不想都不可能。

吃过晚饭后,何玉稳端着一盘油炸丸子过来了:“今天是小年,家家都又煎又炸的。我炸了些土豆红胡萝卜素丸子,拿过点儿来你们尝尝。你们家今天光忙着宰羊了,我想可能没工夫炸。”

郝兰欣:“还没呢。打算明天上午。大嫂,你家能炸多少啊,给我们这么多。”

何玉稳:“炸的不少,年下的东西,串唤着尝尝。”说着把盘子递给田青青:“青青,快吃个,还热乎着呢。”

田青青捏了一个放进嘴里,一嚼,果然外焦里嫩,香喷喷中还带着一丝儿甜味儿,知dào

是红萝卜的作用。

“大伯母,你炸丸子的手艺真好。这丸子真好吃。”田青青奉承地说。

何玉稳:“那你就多吃些,大伯母家有的是。”说完,有面对郝兰欣:“你也是的,一个羊能宰多少肉,还给我家送!”

郝兰欣:“一只羊呢,大伙儿都帮着吃吃,要不也是放坏了。”

“兰欣,我炸了一些对虾片。送过来给你们尝尝。哟,大嫂也在。”

何玉稳还没坐热乎,王红梅端着半盆子炸好的对虾片也来了,进门就招呼:

“叫青青在那里吃饭也不在,非要回来吃。给你们送几个干粮来吧,你们又有,别的也不稀罕。这是她二伯从京城买来的,我赶紧炸了一些,想这个你们可能没有,就赶紧送了点儿来。”

“她不吃就不吃,反正也饿不着她。你还单另给她炸这个干什么?”郝兰欣说着,起身拿来自己的家什,把丸子和对虾片都倒了进去,又往盘子和盆子里放了一些下午煮好的羊杂碎。大年下的,总不能让人家空回去不是。

妯娌仨坐在一起,很自然地说起了薛家庄的“神粮”,不过,都说的小心翼翼。

王红梅:“听说了吧。薛家庄收了三口袋‘神粮’,麦子、玉米、杂粮,各样的都有。”

何玉稳:“听说了。不过,连老太太都不相信那是‘神粮’。说是有人给送的。”

…………(未完待续)

第238章 赶年集

话说妯娌仨坐在一起,很自然地说起了薛家庄二姑娘家收到的“神粮”,不过,都加了很大小心,说的很谨慎:

王红梅:“听说了吧。薛家庄那里收了三口袋‘神粮’,麦子、玉米、杂粮,各样的都有。”

何玉稳:“听说了。不过,连老太太都不相信那是‘神粮’。说是有人给送的。”

王红梅:“这大年下的,谁会给她送这么多呢?”

何玉稳:“说的是呢。玉米这会儿家家都能拿得出来,麦子不可能。到了这时候,都不多了,给了她,自己还吃什么呀?”

王红梅脸冲着郝兰欣,说:“也就你家麦子还多,能拿的出来。”

郝兰欣:“你们说我会给她吗?她对我家青青这样,想起来就有气。”

何玉稳:“也是的。”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王红梅:“给也是冲那四个小孩子呗!”

郝兰欣:“听说是一块儿收到的。不可能是各家送各家的,哪里就赶在一个点儿上?”

何玉稳:“你是说凑到一块儿送去的?

郝兰欣:“要不怎么解释?要是一家送的话,三口袋,得套车拉。叮叮当当的,还能听不到动静?!也就不说是神仙送的了。除非用自行车驮,一人一口袋,撂下就走。自行车快,等他们出来,人也没影子了。这才认为是神仙送的哩。”

何玉稳和王红梅互相对望了一眼,都一脸的疑惑。同时说道:“不可能三个人同时送!难道真的是神仙送的?”

田青青见他们说的如此小心翼翼:都想探听对方,又都不愿意点破,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没送。是既想落好,又担心对方知dào

。不由心中暗笑。便说道:

“奶奶说不是神仙送的。是你们一家一口袋,一块儿送过去的。高兴的了不得。”

何玉稳:“你见了?”

田青青:“嗯哪。”

郝兰欣:“中午她跟着她爸爸一块儿过去的。听说了。”

王红梅见大人说不出什么来,又逗田青青:“那你看呢?青青,你奶奶说的对不对?”

田青青眨了眨眼睛,仰着小脸儿笑眯眯地说:“奶奶说是你们送的。就是你们送的呗!要不奶奶怎么会这么高兴呀?往后见了你们,准不给你们发脾气了!”

何玉稳也故yì

逗田青青:“这个也管着脾气了?”

田青青:“她心疼闺女,你们帮zhù

了她,还会发脾气呀!”

妯娌仨相互看了看。都笑了。

自此,在妯娌仨之间,谁也不再提“神粮”的事。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疑云,都怀疑是另两家送的。同时又都不愿意声明自己没送。谁问都是模棱两可着说。

这更让田卢氏确信:那三口袋粮食,就是三房儿子媳妇们送的!

第二天,田卢氏穿上衣裳拾起了被窝,在屋里转转悠悠,指导着爷儿俩做这做那。哪个儿子、媳妇来了,也是笑脸儿相迎。孙子孙女来了,就把糖果笸箩拿出来。让他们自己抓着吃。

对田卢氏来说,这真是天大的好事,比薛运来说的“神粮”,要好上百倍千倍。神仙不能光顾你家,顾你一回。吃完了,不还是照样没有。

要是三房儿子媳妇给的,意义可就大不同了。说明他们心目中,还有这个出了门子、又给娘家人惹来这么多麻烦的姊妹。

婆家穷,女婿不正混,二女儿没少住娘家,对此。三房儿媳都有微词。自己为照顾她,与儿子、媳妇们闹得都不怎么滴。

现在二女儿残废了,又做了对不住娘家人的事,自己一句话,三房儿子媳妇就把东西送到了。

一方面说明自己在这个家里还有威望,自己的话他们还能当回事;

再一个就是证明了儿子们是重亲情的——手足之情。到什么时候也断不了——“姑舅亲,辈儿辈儿亲”嘛!这一辈儿断不了,下一辈儿孩子们还是照样亲。

这样的亲情,比神仙的一时照顾不好的多!二妮的残疾是落下了,一辈子也就是个废人了。有她两个哥哥一个弟弟的帮衬。自己就是离开这个世界,也能闭上一双眼喽。

唯一让她纠结的是四儿子田达木,对他二姐恨之入骨。只要守着他说薛家庄的事,立马抬脚走人。

也难怪,这次骗婚,他被伤害的最深。但愿时间能磨灭一切,也希望他三个哥哥的行为尽快把他影响过来。

田卢氏这么一想,心里高兴地了不得。对老伴儿田金河说:“要不,今年年三十中午,咱让孩子们都过来吃顿饭呀。家堂在家里,也让他们的爷爷奶奶看看,咱一家子过得多么和睦。”

田金河:“你舍得了?”

田卢氏:“怎么舍不得?!孩子们一家给了二妮儿一口袋粮食,帮了她也就等于帮了咱。要不整天价来哭哭啼啼的,你能不给?

“今年冬天光吃青青那孩子送来的面粉了,家里的麦子还没怎么动哩。小三儿家又才给了五斤多羊肉,管一顿饭也赔不了哪里去。

“再说了,二妮儿这样,咱哄着儿子、媳妇们点儿,也好让他们管着上心。”

田金河:“嗯,你想明白了就好。别再人家来了,你又噘嘴腆脸的。”

田卢氏白了老伴儿一眼:“我傻呀!过去腆脸,是因为他们不让管二妮儿。现在他们自己管上了,我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呢!”

当田卢氏向三房儿媳妇宣bù

这一决定后,最吃惊的要算老大家和老二家了。

这可是开天劈地第一回。自从搬出去以后,就没在老院儿里吃过一顿饭,更甭说大年三十的馒头肉菜了。

“是不是觉得给了她闺女三口袋粮食,心里高兴,请咱们哩?”何玉稳猜测说。

“管她呢。”王红梅不以为然:“老太太愿意出血,咱愿意吃,也就行了。反正老伙里的东西,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

郝兰欣却不这样想。她跟着老人过了十多个年,其中的劳累深有体会。光是三十上午装供。就累得腰酸背痛。再甭说剁馅儿、和面、包饺子,全都是她一个人的活儿。

今年自己搬出来了,四小叔子还没娶媳妇,老太太自是要找劳动力了。但叫一个又不好。也只好全体一起上。

各人揣着各人的心事,忙忙碌碌中,一九七三的春节眼看到了。

腊月二十九是乌由县城小集,田青青躲着温晓旭,去了一趟县城。

之所以要躲着温晓旭,一是天气太寒冷。三九天气,滴水成冰。要是两个人去,田青青就得陪着温晓旭在没有任何遮挡的路面上走。寒风凛冽,估计两个人都得冻坏了。并且年前赶集的人多,两个小孩子在公路上骑自行车还不安全。

要是田青青一个人去的话。她就可以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在公路上横冲直闯而不担心交通问题。空间里是恒温,一年四季都保持在二十来度。

再一个也是最主要的一个,是田青青想从空间里取些东西出来。不借去县城这个幌子,她就没法往外拿。

田青青在菜市里转了转。见卖的都是白菜、萝卜、胡萝卜、大葱等一些冬天里人们常吃的,再就是干货如干粉、粉丝、豆腐皮和一些调料,没有一点儿绿叶菜。更甭说茄子、黄瓜、西红柿了。

这虽然在田青青预料之中,但今天来就是想碰到奇迹。只要市场上有一份,她就可以从空间里往外拿不是。

让田青青纠结的是,一份也没有。这个时候还没有大棚菜,也没有青菜远途运输这一说。当地不生长,集上就没卖的。

空间庭院里翠绿欲滴的青菜,茄子、柿子椒、西红柿、黄瓜,都嘀噜嘟噜的,也只好让它们在棵上叠长着。

田青青很有一种种大棚菜的冲动。

集上也没有一份卖鲜鱼的。看来,要想在年三十吃到红烧鲤鱼。还得费一番周折。

忽然看见一抹绿色,买的人还不少。田青青赶紧凑过去。

原来是卖香菜的。不新鲜,土不拉几的。

“多少钱一斤?”后来的一个人问道。

“两毛。”摊主回答。

“太贵了,平时才三、四分。”

“我在菜窨子里放了一冬天,容易吗?这个又买不多。”

果然。人们都是三分、五分的买。有的还买二分钱的。摊主也不上秤秤,抓一缕儿,或者一小把儿,递过去,接过钱,买卖成交。

“太少了,再添两棵。”买的人说。

“不少,上秤秤准多。”摊主说着,递过去两棵,挥挥手,让他走人。

香菜是调味菜,平时可以不吃,但年下必须预备,装供的时候这是一道装饰菜,与红胡萝卜放在一起,红红绿绿的,显得好kàn



空间里有香菜,知dào

有卖的和卖价,就可以往外拿了,这让田青青很高兴。

集上卖的其他的家里基本都有。田青青离开菜市,又来到炮仗市。

在炮仗市里转了转,并没有发xiàn

前世记忆中的小蜜蜂、蝴蝶、侍女什么的小烟花。

倒有一种圆形的,与棉大衣上的纽扣差不离大小,放在地上点燃后,一圈儿圈儿地喷着烟火转,煞是好kàn

,也不容易伤人,田青青想买这个,给田苗苗一个惊喜。

一问,一分钱三个,三毛钱一盒,一百个。买了五盒。

又看见前世小时候玩儿过的那种迪迪筋儿(注1),晚上放,“嗤嗤”地冒火星,老远看见,就像一颗星星在闪烁。又因为有一根很长的细柄,不用担心燃着手,很适合小孩子晚上拿着放,田苗苗一定很喜欢。买了两捆。

还买了一些摔炮。

过年是孩子们的节日,田青青想搞得丰富多彩。

让她产生这个想法的是温晓旭对鞭炮的挚爱,以及田苗苗懵懵懂懂的兴趣。

………………………………………………………………

(注1

:方言,就是烟花棒,可以拿在手里放。)

第239章 过年(一)

【鞠躬感谢好友wangjun1016粉红票!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

腊月三十上午,田青青可以说过足了孩子瘾,领着田苗苗,和田幼秋兄弟俩、温晓旭,大伯家田圆圆、田翠翠,二伯家田幼胜、田晶晶,在大街上玩儿了一上午。

一开始天气太冷,大家就在北墙根底下挤罗罗丝儿。

挤罗罗丝儿又叫“挤刨花”,有的地方也叫“挤油渣”。就是把参加的孩子平均分成两组,身子紧贴在墙上,从两边往中间挤,谁被挤出来就是输了。是那时最流行的取暖游戏。

挤罗罗丝儿没有人数限制,而且人越多越好。田青青他们这么一挤,街上玩儿的孩子们都参加了进来。有的都十一、二岁了,有男孩儿也由女孩儿,个子高出田青青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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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挤罗罗丝儿的队伍很快就占了一面墙。

这一来可就好kàn

了。有的孩子被挤出来了,不服输,又排到队尾开始往里挤。有的在里面被挤得受不了,开始向外挣扎。

力量的冲突简直势不可挡,被挤出来的不甘心,没挤出来的也不是想出来就能出的来。

于是,一些人呼天抢地,一些人唯恐天下不乱,一个劲儿地在队里乱蹿。

田青青被挤出来了好几次。每被挤出来,就笑着跳着,再排到队后去挤别人。

在这里,男孩儿女孩儿都天真的无以复加。大家都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而是只注重力量。即使男孩儿女孩儿贴在一起,谁也不会想岔了。

得到体力和精神高度释fàng

,体味到肌肤之亲的田青青不由想到:这个年代的人心地单纯,如果是出现在前世现在。没准就有人高喊“非礼”了。

挤了一会儿,每个人的脸上就汗津津的了。田青青感觉身上有些热,就对挨着她最近的温晓旭说:“不挤了,再挤把衣服溻了。到了着凉的时候了。”

于是,温晓旭先把自己从队伍中抽出身来,然后拽出田青青。温晓旭通知了田幼秋和田幼胜;田青青通知了田圆圆、田翠翠和田晶晶。其他孩子见他们不挤了,也就自动停了下来。

田幼春个子太矮,没有参加,一直在一旁领着田苗苗观看。

为了奖励田幼春看孩子之功,田青青到家里拿了一把摔炮,一把转转花(就是昨天买的三分钱一个的圆形烟花),点燃了一根长香。摔炮给了田苗苗,长香和转转花给了田幼春。让他放着玩儿。

这一来,人们又把兴趣转移到放烟花和爆竹上。温晓旭和田幼秋,都到家里拿来了自己的鞭炮,点燃了长香,一个一个地放起来。

田幼春的转转花吸引了所有别人家的孩子。因为这个时候。农民们都舍不得买这些新颖的花钱多的烟花给孩子们玩儿。买两挂小鞭儿,让孩子过过放炮仗的瘾,也就行了。这也是田达林为什么光买小鞭炮哄孩子的原因。

孩子们见了转转花,既新奇又高兴,一个个摩拳擦掌,要放一个。

“春哥哥,我放一个。就一个,行吗?”

“幼春,让哥哥放一个,过后我给你一把没炸响的炮仗。”

“…………”

田幼春无比幸福地对大家说:“要是在晚上,还好kàn

,一团火光在地上转呀转。”却不表态让不让发给。也不肯把手里的长香让出来。

田青青见状,又从家里拿来一把转转花,点了一根长香。把转转花放到地上,让大伙轮流放。

该谁了,谁就骨丢下。把燃着的香头凑近转转花念儿,待一冒青烟,赶紧站起。转转花便在地上冒着火星飞转起来。

每个人都把能点燃一个转转花当成最大的荣幸。

小孩子,一点儿小小的满足,都会兴高采烈起来。

田苗苗不敢放转转花,却对摔炮很感兴趣。小手把摔炮使劲儿往地上一摔,“叭”一响,乐得扬起小脸儿冲着人们笑。

有时摔不响,田青青就让她往高空扔,在摔炮落地的时候,“叭”,响了,田苗苗便高兴的手舞足蹈一番。

田圆圆、田翠翠和田晶晶都没有拿着鞭炮,看着别人放时,拾落脚笑。田青青每人给了她们几个摔炮,也都摔得山响。

田青青见人们都喜欢自己买的东西,在人们的享shòu

中,自己也享shòu

到了同样的乐趣。

快中午的时候,村里陆续响起鞭炮声。这是装好供的人家开始上供——焚香、发钱粮(给家堂和神位烧冥纸)了。孩子们也陆续被大人叫回家吃饭。

田青青、田圆圆、田翠翠和田晶晶,便都领着自己的弟弟妹妹,跟随着哥哥,一块儿来到老院儿。

各家的大人都在。有的忙着做饭做菜,有的忙着布供。

大门和屋门上贴上了倒福字,门框上也贴上了对联。

大门口的对联是:

春满人间百花吐艳,福临小院四季长安。横批是:欢度春节。

屋门上贴的是:

欢声笑语贺新春,欢聚一堂庆新年。横批是:合家欢乐。

对联都是用大红纸请当弯儿里拿得动毛笔的人写的。字虽然不是很艺术,却为小院增加了不少喜庆气氛。

天地底下放着一张长条桌子,墙上贴上了“天地三界”神像。桌上已经放上香炉,摆满了供品。

大人们还在忙碌着添这添那。田青青他们插不上手,便屋里屋外到处转悠着看起来。

天地底下放着五碗水供,五盘干果和点心供。

水供上面有香菜、红胡萝卜、猪肉片,红红绿绿的很好kàn



干果是黑枣、花生、柿饼子、栗子;点心一盘江米条蜜三刀等小点心组合,一盘是写着红双囍的脆皮。

墙上还戳着一个由六个枣花组成的枣山。

堂屋东北角的碗橱上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现在在北面的墙上贴上了“三代宗亲”,是用大红纸写的。

碗橱上面摆上了四碗水供,四盘干果和点心供。也放着一个与天地底下一模一样的枣山。

与天地底下不同的是,这里的香炉里插着四炷燃烧的香。桌角上点燃着一支蜡烛。

这就是家堂了。

按说这里是要挂家谱的。破四旧的时候,家谱都被当做四旧烧了,就用“三代宗亲”来代替。

家堂要在天不明的时候去请,来了后就要点香和蜡烛。并且不能断,一直着到初二早起送家堂。

灶台的墙上贴上了灶王爷、灶王奶奶神像。下面摆着三碗水供,三盘干果和点心供。

还有门神、财神、南海观音,西耳屋里还有据说是给家里人请得保平安的三位神,也都是三碗水供和三盘干果点心供。

无论五碗的还是三碗的,黑枣、花生、柿饼子、栗子、江米条蜜三刀等小点心组合和脆皮,一样都不少,碗少的混合着,碗多的分开装。

怪不得母亲说过个年累的腰酸背痛,这一通供布下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田青青心中暗想。

“怎么各处里放的不一样呢?”田圆圆首先看出了问题,跟在母亲何玉稳身后问道。

何玉稳边走边说:“神位不一样啊。天地底下放五碗,象征着五谷丰登;家堂是四碗,神家是三碗,是按神三鬼四的说法放的。”

“神三鬼四?这里哪里有鬼呀。不全是神吗?”田圆圆不解的又问。

“嗯?这个……”何玉稳一时语塞了。

在一旁坐着的田金河接过了话题,解释说:“家堂不能算神。人死后灵魂就是鬼。老爷爷老奶奶也是这样。神是被封的。比如门神、财神,都是有名有姓有功的人,死后被封了神位,派了神职,下到民间来保佑平安的。”

“噢,那门神是谁呀?”田圆圆又问。

田金河:“门神很多。较为流传有秦叔宝和尉迟恭、温礄、岳飞、赵云、孙矉、庞涓等,都是古代忠臣名将,古书上有记载。”

田圆圆:“这么多,那我们供得是谁呢?”

田金河:“我们供的是秦叔宝和尉迟恭。”

田圆圆:“为什么要供他们俩呢?”

田金河笑笑说:“这里面有个典故,家喻户晓。你们愿意听吗?”

“愿意。”

孩子们一听说讲故事,异口同声地说。

田金河:“好吧。今天是大年三十供神家的日子,爷爷就给你们讲讲门神的来历。”

田金河装了一袋旱烟叶,点燃了,抽了两口,慢慢地讲了起来:

“在唐朝贞观年间。有一年夏天,长安城里来了一个算命先生,算的灵得很,算命的人围了一大圈。

“有一个秀才走进去,说:‘先生算得好!你算几天后要下雨?’

“算命的说:‘三天后。’

“秀才说:‘下的是和风细雨,还是恶风暴雨?’

“算命的说:‘和风细雨下秦川,恶风暴雨打林山。’

“秀才问:‘算不准怎么办?’

“算命的说:‘算不准,我把头割下来叫你提去。’

“过了三天,还真下了场雨,但正与算命的说的相反:恶风暴雨打了个秦川,林山一带下的却是和风细雨。

“这一天,算命的又摆摊子,那个秀才又来了。

“秀才说:‘算命的,我提你的头来了。’……(未完待续)

第240章 过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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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金河继xù

讲道:

“算命的说:‘玉皇大帝给你传下雨旨,叫你和风细雨下秦川,恶风暴雨打林山,你偷改了雨旨,偏偏恶风暴雨打秦川,和风细雨下林山。玉帝大怒,叫当朝魏征杀你哩,小心你的头被人提去。‘

“秀才说:‘你知dào

我是谁?’

“算命的说:‘泾河里的龙王!你前三天来我就知dào

。’

“老龙王浑身打颤,忙给算命的跪下说:‘先生神灵,请先生想办法救我一命,我重重酬谢你。’

“算命的说:‘你看谁能说动魏征,〖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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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就寻谁去。’

于是,老龙王便找了当朝皇上李世民。

“唐王李世民一连三晚上睡觉都做一样的梦,梦见一条老龙跟他说:‘我是泾河里的龙王,犯了罪,玉帝叫你的大臣魏征杀我,你给魏征说一下情,把我放过,我一定重谢你。’

“唐王在梦中问:‘你知dào

什么时候杀你哩?’

“老龙说:‘明日正当午时。’

“唐王说:‘没问题,你回去。’

“第二天快到午时时,唐王就叫魏征跟他下棋。两人下了好几盘。到了午时,魏征瞌睡得不得了,一头栽倒就睡着了。

“唐王心里很高兴,暗想:‘我不叫,他一觉醒来,午时已过,就杀不成老龙了。’

“唐王坐着看魏征,只见魏征睡得很香。大汗把衣服都湿透了。一会儿,魏征在睡梦中大喊了一声:“杀!”就醒过来了。

“唐王问:‘你睡梦中杀谁哩?’

“魏征说:‘玉帝叫我杀泾河的老龙王。’

“唐王问:‘你杀了没有?’

“‘杀了!’魏征说。

“唐王说:‘你睡着呢,到哪儿杀去?!’

“魏征说:‘头都挂在午门高杆上啦!不信咱俩看去。’

“二人走到午门上,高杆上确实挂着一颗血龙头。唐王这才相信了。

“晚上,唐王睡觉,刚一合眼,就看见血龙头来了,说道:‘你耽误了我的命,我来找你算账!’

“吓得唐王坐了起来。等上一会儿,一合眼,又是那样,唬得唐王一夜没睡。

“到了第二天,来了好几个大臣。唐王把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遍。大臣们说:‘我们都坐在这儿,你睡一会儿。’

“唐王一合眼,还是吓醒了。

“大臣们也没办法了。

“秦琼和尉迟恭两位老功臣,听到唐王无法入眠,就跑来对唐王说:‘有我两个在这里。还怕它老龙?你睡,没事儿。’

“唐王一合眼,睡着了,睡得很香。一觉醒来,到了第二天中午。一看,秦琼、尉迟恭两个忠臣还立在门口,唐王感动地忙下床。让两个老臣回去休息。

“从此,每天夜里,秦琼和尉迟恭就给唐王站岗,叫唐王睡觉。唐王睡得很踏实,再也没梦见过老龙王。

“转眼过了一个多月。

“唐王是个明白皇帝,他想:我这样老叫人家立在门口。自己睡觉,太不像话了。就叫画工把秦琼和尉迟恭的像画了下来,贴在门扇上。

“这样,老龙王同样不敢来。唐王仍然睡得很踏实。

“从此,秦琼和尉迟恭的画像就贴在了宫门上了。唐朝皇宫代代相传。

“后来。老百姓也学皇家,年年在门口贴秦琼和尉迟恭的画像,以期让他们给挡住鬼神邪恶。

“后来,这事传到了玉皇大帝那里,玉皇大帝就封秦琼和尉迟恭为门神。

“现在,虽然没有门神神像,但家家都还在门口放上个香炉,摆几碗供供香供香。祈求家宅平安。”

田圆圆:“噢,原来是这样啊!那,财神呢?”

田金河:“财神分文财神和武财神。文财神有比干、范蠡、财帛星君和福禄寿三星中的禄星;武财神一是赵公明,一是关公关老爷。这个古书里都有。

“过去我们这里买门神像的时候,都习惯买黑口黑面的赵公明。现在不兴买神像了,也说不清供的门神是谁了。”

“爷爷,有故事吗?像门神那样的故事。”田圆圆问道。

“是啊,爷爷,再给我们讲讲财神爷的故事吧!”

孩子们经田圆圆这一提醒,都异口同声的说。哪个孩子又不愿意听故事呢?

田金河:“关于财神的故事可多了,一个财神一个故事。今天时间紧,一会儿就到了上供的时候了,过后爷爷再给你们讲。”

“爷爷,迎财神爷是怎么回事呀?”田青青不愿意错过这个了解民风民俗的时机,见供还没有不好,又问道。

别看田青青三世为人,对于门神和财神,知dào

的还真不多。前世田苗苗时期,孤儿寡母的,郝兰欣没有心情给她说这个(恐怕郝兰欣也不知dào

)。凌媛媛时期,是在县城里长大的。家里过年根本就没有请家堂和供神位这一说。除夕的年夜饭都是在饭馆里吃。初一早晨的饺子倒是自己包,但馅儿和面儿,都是买的现成的。

田金河:“迎财神爷在过去是一项重yào

的事。年三十晚上,全家人要围坐在一起吃饺子。饺子象征财神爷爷给的元宝,所以这天必须吃。

“吃罢饺子以后,谁也不许睡觉,要等着接财神爷。

“送财神爷的多是一些穷人家里的人,或街头小贩,他们低价买来财神爷像,穿街走巷,挨门挨户叫卖:‘送财神爷来喽!’

“无论到谁家,户主绝不能说‘不要’,而要客气地说:‘劳您驾,快接进来。’几个铜子就可买一张。即使再穷也得赏个黏豆包,换回一张来。

“一个大年夜,有时一家能接到十几张‘财神爷’,无论接到多少,主家也不能发烦。这是为了讨个‘财神爷到家,越过越发’的吉利。

“还有一种是一些要饭儿的到村里挨家挨户乞讨钱财,主人施舍给他们钱财后,他们就在主人家门口的墙上贴上一张财神爷像。贴时口中还念叨着:‘财神爷贴得高,主家又蒸馒头来又蒸糕;财神爷贴得低,主家开年好福气;财神爷贴得不高又不低,主人家里钱铺地。’

“主人听完,便回答说:‘靠富’。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兴了,也没处买画像,就在墙上贴个‘财神爷之神位’,供香供香,心意尽到了,也就是了。”

田青青点点头,表示理解了。又指着供桌上的水供问:“爷爷,这个是用什么装的呀?这么好kàn

。”

水供装的确实很好kàn

:几根翠绿的香菜摆在肉片的周围,肉片上放着一个圆圆的红胡萝卜片,四周围还有几根红胡萝卜条点缀着,细碎的黄色姜沫散落在上面,红黄绿相间,很有美感。

田金河笑笑说:“这个得问你们的奶奶了,我还真不清楚。不过,这是最简单的一种。往常年都是上三牲供”

“三牲供怎样装啊?”田青青又问。确实听说过三牲供,文学作品里提到的也不少,但怎样装,田青青还真不知dào



田金河:“三牲供就是一只整猪、一只鸡和一条鱼……”

田金河刚说到这里,孩子们都笑了起来。田幼胜说:“一只整猪怎么往供桌上摆呀?”

田金河也为孩子们的天真笑了起来,随即解释道:“一只整猪就是取猪身上的猪头、猪尾巴、一只猪前腿,和八块方肉表示。全煮熟了,熏成红红的颜色,猪头嘴里叼着猪尾巴,八方肉装在八只大碗里,猪肘子(猪腿)单另放一个盘,再加上一只鸡、一条鱼,正好十二道,代表着一年四季十二个月。这是最隆重最好的祭供了。那时过年,家家都要宰头猪,就是为了装年供。

“现在没那个条件了,只好用水供代替,装这个啦。至于怎么装,让你们的奶奶给你们说。”

田卢氏今天也十分高兴,满是皱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见老头子提到自己,便尽自己所知dào

的,一一对孩子们讲解起来:

“这水供是用焯过的白菜条垫底,上面放上海带、煮过的干粉、豆腐、猪肉片,然后再放上几根香菜、一个红胡萝卜片,几根红胡萝卜条,供就算装好了。

“之后再在上面浇上用开水沏过的放了香油的姜沫。记住,必须用香油姜沫浇,不浇不算供。

“这只是供的装法。还要根据神位的不同,放不同数量的豆腐和猪肉片。像天地底下,是五碗,就放五块豆腐和五片猪肉。家堂是四碗,就放四块豆腐和四片猪肉。其他神家都是三碗,就放三块豆腐和三片猪肉。别的就全都一样了。”

田圆圆:“奶奶,这供摆到什么时候哇?”

田卢氏:“水供一会儿吃了饭就可以拾。干果和点心摆到初二早晨送家堂的时候。送了家堂就可以拾了。这供现在谁也不许动。等一会儿上了香,发了钱粮,你们就可以抓着吃了。”

“装的这么好kàn

,一抓不就乱了吗?”田圆圆今天是打破砂锅纹(问)到底了。

田卢氏笑呵呵地说:“乱了不怕,越乱越好。有抓供的孩子,说明家族兴旺。一会儿上过供去,你们就抓着吃。”(未完待续)

第241章 过年(三)

田卢氏笑呵呵地说:“乱了不怕,越乱越好。有抓供的孩子,说明家族兴旺。一会儿上过供去,你们就抓着吃。”

孩子们一听,立时都兴奋起来。

田幼兵咽了一口唾液,说:“我先抓那个带着芝麻的红块块儿(蜜三刀)。”

田幼春说:“我抓那个金丝丝儿(金银糕)。”

两个人的话又把人们惹笑了。

田卢氏又说:“离十二点还有一会儿哩,你们先到西里间屋里玩儿一会儿。那里有糖果花生瓜子,先吃着。待正晌午十二点了,就上供。上好了供咱就吃饭。”

孩子们一听说有吃头,“呼”一下子,涌到西里间屋里去了。

西里间屋里的炕上放着一张吃饭桌。田圆圆说是她妈从家里搬来的。来的人多,家里家什不够用,田卢氏就让就近的媳妇,从家里带来桌子凳子碗筷什么〖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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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剥了一块水果糖给田苗苗,自己也剥了一块儿吃着。又和田圆圆玩儿起四颗子来。一个用花生,一个用瓜子。

田幼秋、田幼胜在屋里坐不住,一人抓了一把糖果花生瓜子放到衣兜里,跑到庭院里看摆放鞭炮去了。

不大一会儿,供布好了,也到了正午十二点。田卢氏开始焚香、发钱粮(烧冥纸)。

田圆圆和田翠翠、田晶晶,都没见过田卢氏磕头,便跟着看。

她们这一动,田幼秋、田幼胜、田幼春、田幼兵也都跟了过了。田卢氏便让他们跟着自己给老爷爷老奶奶和各个神位磕头。

孩子们有的磕,有的不磕,嘻嘻哈哈的,庄严中又添了些许儿戏。

田幼军自告奋勇点鞭炮。田达林还拿过来十个二踢脚放了。

鞭炮是五百头的,响了不大一会儿就停了。田幼秋、田幼胜、田幼春和田幼兵四个男孩子,又急忙跑到庭院里,拣拾没有炸响的哑巴炮仗。预备着晚上放“哧哧”花。

“开饭喽!”田卢氏发完钱粮后招呼道:“今天人多,咱分开桌子。男的们喝酒,在堂屋里守着家堂;我和你们妯娌仨,带着需yào

照顾的小孩子。在东里间屋里;大孩子们都在西里间屋里。都是十个菜,一个样。大家都坐好了吧。”

田卢氏这样分派,也是动了一番脑筋的。

男的们喝酒,自是要坐在一张桌子上。而且还必须坐在堂屋里,守着他们的老爷爷老奶奶。

女的就她和三房儿媳妇,四个大人。如果分开坐,一个屋里两大人,谁与谁坐在一块儿又有说道。并且不见得有人愿意和她坐在一起。

这样三房媳妇各带着自己需yào

照顾的小孩子跟她在一个屋里;大孩子们在一个屋里,让他们自己照顾自己,或是姐姐照顾弟弟妹妹。谁也就没说道了。

说起来这也算是个大家族了。

田卢氏生了四男两女,出了门子的闺女是外人,也就不说了。

四个儿子三个成了家,并且儿媳妇都是旺家形,进门一年后。炕上准有了穿土布袋的小孩子。

这让有着“多子多福”,“儿孙满堂家族兴旺”传统思想的田金河十分高兴。用他的话说:“家里要是断了穿土布袋的小孩子,就不像过日子滴。”

不知是巧合,还是他有这种思想的原因,他的小儿子田达木,只比他的大孙子田幼军大三岁,一个十九。一个十六(按现在的年龄,吃了五更饺子以后,再长一岁。一下类同。)。他的儿子刚刚离开土布袋,孙子就穿上了。

现在算起来,这个家里一共有二十二口人。分别是:

老大田达树五个孩子:大儿子田幼军十六岁;大女儿田圆圆十岁;二女儿田翠翠八岁;二儿子田幼兵五岁;三儿子田幼虎三岁。是个七口之家。

老二田达森四个孩子:大女儿田茜茜十四岁;大儿子田幼胜十一岁;二女儿田晶晶七岁;二儿子田幼利四岁。是个六口之家。

老三田达林也是四个孩子:大儿子田幼秋九岁;大女儿田青青七岁;二儿子田幼春五岁;二女儿田苗苗两岁。也是个六口之家。

一个七口的两个六口的,再加上田金河老两口和他们的小儿子田达木。一共是二十二口人。

人们听到田卢氏的分派,也就各到各自的屋里找座位去了。

田幼军十六岁,个子长得也高,很像个大人。自是不愿意和孩子们在一起,便坐到堂屋里田达木身边。叔侄儿俩年龄又接近,便有说有笑起来。

田茜茜十四岁,已经像个大姑娘了。性格有些随她母亲王红梅,一点儿也不愿意委屈自己。见西里间屋里都是小孩子,也跑到东里间屋里,坐在了她母亲王红梅身边。

这样一来,西里间屋里就剩了田圆圆、田翠翠、田青青、田晶晶、田幼秋、田幼胜、田幼春、田幼兵八个孩子了。

东里间屋里妯娌仨各带着自己最小的孩子,田卢氏和赶过来的田茜茜,也是八个人。

堂屋里是六个:兄弟四个,田金河和长孙田幼军。

菜很快端上来了。是田达木、田幼军和田茜茜三个人端的。据说这也是老太太田卢氏的“旨意”,说:“大人们忙了一上午了,你们三个年轻的多跑点儿道,替替大人。”

果然是十个菜,取“十全十美”之意;其中有一盘炖鸡块儿和一大碗瓦块鱼,取“吉庆有余”之意。

再就是一盘羊杂碎、一盘花生米、一盘菠菜拌粉丝,一盘炸对虾片,一盘炒豆腐、一盘猪肉片炒白菜,一盘大葱爆羊肉、一碗土豆炖混合丸子(素的荤的参合着)。

鸡块和丸子是何玉稳做好了带过来的。田达树还带过来了一瓶高粱烧。

郝兰欣带过来的是瓦块鱼和羊杂碎。

瓦块鱼是田青青昨天晚上做出来的。今天只要热热就行。这样,鱼块能浸进味儿去,还不显忙活。

田达林带过来了一瓶heng

水老白干,五十五度。还拎过来了两塑料桶鲜桃汁。东、西里间各放了一桶,这样,妇女和孩子们也能边吃边喝。

对虾片是王红梅端过来的。

这些都是在头一天晚上,大家在老院儿里一起说起来的,所以没有重样滴。

这十个菜要是放到田青青的前世现代,尤其是凌媛媛时期,是最普通的家常菜了。但这个时期经济困难,条件不允许,能以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对虾片是西里间屋里的孩子们最抢手的一道菜。可惜就是量太少,一人夹了一片,盘子里就没多少了。强梁的才能吃到第二片。不过别的菜也很具吸引力,没了虾片,孩子们又抢别的菜去了。

瓦块鱼受到了大家的好评,都说色、香、味儿俱佳。

昨天晚上,田青青顿了三条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二斤来重的大鲤鱼,一大盆子。本来想留下三分之一第二天自家吃,田达林说老院儿这边人多,一年就这一回,多拿过一些去。

结果只给杨老太太留下了一碗,其余的全端过来了。一张桌子上一大海碗,都吃完了,有的还不尽兴。都说年下能吃到鲜鱼,做的还这么好,真没想到。

听说鱼是田青青昨天买来的,都觉得奇怪。问田青青,回答说:“就一份。人家说,是砸开冰凌捞的,所以价钱比平时贵了一倍。”

对田青青的话人们都深信不疑。冬天里确实有破冰捞鱼的情况。不过这样费时费力,还不见得能捞着。现在割资~本~主义尾巴把人们割怕了,谁也不愿意干这没有把握的事了。偶尔遇见一回,不算稀罕。

“那菠菜呢?”人们又问。

“从一个老头的摊儿上买的。那老头说,他是在地窨子里放的,挺不容易的。”

田青青把卖香菜老者的说辞用到这里了。

“菠菜也能放这么久?”

有人提出了疑问。

不过,碧绿的菠菜就在盘子里盛着,与白色的粉丝形成鲜明的对比,又容不得人们不信。

于是,人们又都对田青青的孝心大加赞赏。说她小小年纪,就知dào

为大人着想,惦记这些事。将来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主饭是馒头猪肉盖帽菜。

所谓“盖帽菜”,就是盛上一碗素白菜干粉豆腐菜,再在上面盛上一勺红烧好的猪肉片,就像给下面的白菜菜盖上了一个红帽子一样,俗称“盖帽菜”。

吃的时候再自己调匀了,就是一碗色香味俱佳的白菜肉菜。

之所以这样吃,因为这样既能吃饱肚子,还能节省一些猪肉,大家也能吃个平均。

这也是困难时期人们想出来的吃“肉菜”的一种方法。

光吃肉吃不起,但这一天又必须吃肉菜。

大年三十吃肉菜,大年初一吃饺子,这是民间约定俗成的过年必须吃的两顿饭食,只要家里掀得开锅,家主必定千方百计这样做。

三十中午这顿饭,与现代的年夜饭差不多,各家都尽最大努力,尽自己最大可能,把这一顿饭做得尽量丰盛一些。

三十上午是各家最忙碌的半天:洗刷上供的用具、切供菜、装供;贴对联及摆各个神位……(未完待续)

第242章 过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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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上午是各家最忙碌的半天:洗刷上供的用具、切供菜、装供;贴对联及摆各个神位。

单就装供来说,就够各家妇女忙一上午的。因为各个神位都要摆,有五碗的、四碗的、三碗的。神位多的人家,要装几十碗,从天一明一直忙到中午,供装好了,人也累的腰酸背痛。然后坐下来,享shòu

一顿丰盛的酒宴和馒头肉菜。

说起来,过年其实就是过腊月三十(小月二十九)这一天。而饭菜最丰盛的,就是中午这一顿了。

文学作品中都把这一顿饭放到晚上来描写,叫年夜饭,是一年中最后的一顿也是最丰盛的一顿(现代的人们也都是注重吃年夜饭)。

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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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这个时期农村里都是中午最丰盛,晚上的年夜饭主要吃饺子,不摆酒席。喜欢喝酒的男士,就把中午的剩菜拣几盘用来下酒。

就是包不起饺子的人家,也要弄点儿馅儿包混沌或者吃热汤面。家堂在家里,生米不下锅,是不能做稀饭和煮粥的。

因此,从家堂三十早起请来,到初二早晨送走,都是吃面食。

年下又是吃饺子的日子,于是,一般人家就跟饺子“摽”上了:

在三十下午包夜里十二点上供和初一早晨(这时期有的人五更里吃饺子,有的不吃,拜完了年回来后再吃,所以说早晨)的饺子、初一下午包初二早起送家堂的饺子时,多弄点儿馅儿,把晚上的饺子也就包出来了。

这样一来,三十晚上、初一五更、初一晚上、初二早晨。一个年节要连着吃四顿饺子,有的都把人们吃腻了。但民俗是这样,又不能更改。

杨老太太是自己在家里吃的中午饭。郝兰欣让她过去一块儿吃,说什么也不。说:“大年下的。我在这里已经是越礼了。你们一大家子人,又有家堂在,我一个外人去不合适。再说了,我在这边还能陪陪老头子。”

杨老太太也和在家里一样,在她屋里的东北角上摆了一张供桌,墙上贴上“宗亲三代”神位。天刚麻麻亮,就到十字路口请了家堂。

回来后,放鞭炮、焚香、点蜡烛、上供、发钱粮,一样也不少。

午饭也是吃的肉菜。一个人,郝兰欣没有让她放白菜。煮出来的有熟肉。自己红烧了半碗肉片,然后放上泡发的干粉、豆腐,一碗猪肉干粉豆腐菜就出来了,再热上一个大馒头,一个人吃的那叫滋润。

“比在家里过得还好。还踏实。”杨老太太如是说。

吃过午饭以后,田青青又把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两捆韭菜和茴香,从家里抱了过来。

三十晚上吃韭菜馅儿的饺子,取“长久”之意;初一晚上吃茴香馅儿的,又“回味“无穷。

今年是田青青穿越过来过得第一个春节,她不想平平淡淡。虽然空间里的蔬菜外面都没有,不能随便往外拿而让她很是纠结。但既然菠菜有了合理的说辞,那么,同为叶菜的韭菜茴香,也就有依据了。

更何况现在一大家子正在往和里走,她觉得这样很好。小不留丢地拿出点儿新鲜东西来,既饱了大家的口福。还增进了亲情不是。

“这韭菜、茴香真鲜,真嫩!又是你买来的?青青。”何玉稳摸摸韭菜,又掐掐茴香,望望田青青,问道。

在何玉稳的眼里。这个侄女可是个小大能人。一个七岁的孩子,整天骑着自行车去十五、六里路远的县城扫面袋、倒卖鸡蛋不说,什么样的新鲜东西都能买了来。她家温锅时的鲜桃汁、西瓜,还有今天酒桌子上的鲜鱼、菠菜,都不是这个时候有的东西,可她愣买了,并且还不是一星半点儿。

田青青冲她笑笑,点了点头。

“我的天,这冰天雪地的,人家是怎么种出来的呀?还长这么高?”王红梅望着韭菜茴香,惊讶地咋呼道。

田青青:“听卖的人说,是把菜畦垒了一个多半人高的向阳斜坡,上面盖上东西,长起来的。”

这是田青青早已想好的说辞。前世现代里,不少人家用这种方式,种些青菜冬天里吃。不过前世里有塑料薄膜,而这世里现在还没有。也不知dào

上面盖什么,就用“东西”来代替了。

见多识广的田达森说:“我冬天里常在外面吃韭菜、茴香馅儿的饺子。说是在暖房里种出来的。可能和咱们春天里育山药秧(注1)一个道理吧?”

田达树:“这得多大成本?”

田达森:“价钱里找呗!”

何玉稳:“这个一定挺贵吧?”

田青青只是抿着嘴儿望着人们笑。

无论贵贱,送人东西是不能说价钱的。否则,有种给人要钱的嫌疑。

“真亏了青青了,大年下的吃上了鲜鱼绿菠菜,这又拿来了韭菜茴香,可解解馋吧!”田卢氏忙打圆盘说。

田青青:“买来了两捆,我家留下了半捆,这一捆半,奶奶和大伯母、二伯母你们三家分了吧。”

于是,何玉稳和王红梅分了一捆,田卢氏要了那半捆散的。

“下午的饺子怎么着包呀?”郝兰欣问田卢氏:“要不,我们先过来包了这边儿的,再回去包我们自己的?”

田卢氏想了想,说:“甭价了。你们自己忙自己的吧。我把面儿和馅儿拾掇出来,让茜茜、圆圆、青青她们来给我包。我听说她们都会。”

王红梅:“会。茜茜吃了饺子(注2)都十五了,擀剂儿包饺子都会。”

何玉稳:“圆圆赶明儿也十一岁,在家里经常帮着我做饭。会包饺子了。”

郝兰欣:“青青也会。我家吃饺子我从来不动手,都是她的事。”又对田卢氏说:“要不,让她来给你和面调馅儿啊?”

田卢氏:“别了。大年下的,让孩子们多玩儿会儿。多半下午的时候过来就行。上供的和明天早晨的饺子,不包的忒早喽。”

说起来以后,人们便抱着韭菜。拿着茴香,高高兴兴回家去了。

田青青一进自家大门,就宣bù

说,她要烧一大锅热水。让大家都在简易西厢房南间里洗个热水澡。

洗澡在这个时期的冬天里可是奢望。各家都是用小煤炉取暖,老式土坯房透风撒气的,在屋里根本脱不下棉衣来,更甭说脱光了洗澡了。洗一回非感冒不可!

县城里倒是有澡堂,但庄稼人谁也不会跑到那里花钱去洗。爱干净的人,经常擦擦前胸后背;邋遢一些的,一冬天就光洗洗手和脸。有的肚子上、胳膊上、脖子里,都能长一层黑皴。“黑车轴(黑脖子)”到处都能看到。尤其是小孩子,脖子几乎没一个不长皴的。

田青青早就想让家人洗澡了。但苦于没有合适的场所,也就一推再推。

随着春节的脚步一天天临近。田青青又想让家人洗个热水澡,干干净净痛痛快快地过个年。便打起了空间温泉池的主意:

要是让家人到温泉池里泡泡澡,又干净又卫生,还不冷,那才惬意呢!

可空间是她的秘密。这样一来,岂不露了馅儿?!

不能因小失大!

但在这个家里,她又实在找不到既能保暖还能随时添加热水的房间。

怎么办?

田青青想的脑仁疼,也想不出合适的办法来。于是,便去庭院里求助黑狗。

“黑狗,你能帮我消除人的记忆吗?”田青青直接问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黑狗不解地问。

田青青:“是这样的:我想带我的父母兄弟去空间温泉池里洗澡。但空间是我的秘密,又不能让他们知dào

喽。我想在他们洗完澡出来后。抹去他们洗澡的记忆,这样,我的秘密既能保住,他们还能洗了温泉澡。一举两得。”

黑狗摇摇头,说:“你的想法倒可以。不过,你想过没有。你的父母兄弟洗了澡了,身上干净了,却没有洗澡的记忆,那他们不会因为对自己的身体产生怀疑而痛苦吗?”

田青青想想,觉得黑狗说的也对。点了点头。又发愁地说:“可是,这冰天雪地的,我实在找不到可以用来洗澡的房间。”

黑狗:“你可以设置一个玄幻室啊,把里面弄的水汽氤氲的,让他们知dào

自己在什么地方洗澡,却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你再用异能或者让他们穿越到温泉池里,或者把温泉池里的水调到你设置的房间里,让他们尽情地洗。

“我再帮你抹去他们的部分记忆,让他们洗完澡出来后,只知dào

自己在里面洗澡了,洗澡的过程却不记得了,这样岂不更好。”

田青青:“玄幻室?我能设置出玄幻室来?”(未完待续)

………………………………………………………………

(注1

:过去农村生产队时期,都是自己育红薯秧。春节过后不长时间,就在生产队的院子里,垒一个大长方形的池子,里面布满薯块,蒙上一层薄土。池子底下有火道加温,上面盖上谷草打的苫子。薯块发芽长到一尺来的时候,再种到地里。)

(注2

:指大年初一的饺子。“大年初一吃饺子”是句老俗话,人们说吃了饺子多大了,就是指的五更里的饺子。)

第243章 洗澡

黑狗:“能啊。其实你过去就用过。比如,你在杨家洼村夜审那个禽~兽~男人的时候,布置的那个场景,还有恐xià

绑架你的那个薛二狗子,都是用的玄幻术。只不过那个对的是动物,这个是场景罢了。”

“这个……得用精神力支撑吧?”田青青想起恐xià

薛二狗子时自己昏厥的事,大年下的,别再给家里添乱。

黑狗摇摇头:“不需yào

。对人和动物用异能的时候,需yào

精神力支撑,因为人和动物都是活动的,你不操控着就会出现偏差。

“场景则不同,因为都是固定的没有生命的东西,你设置个什么样,就是个什么样,直到你再用异能把设置去了。”

田青青闻听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又埋怨道:“哎呀,你知dào

这些怎么不早说呀?害得我发愁了一冬天。”

黑狗乜斜她一眼:“你也没问过我呀?”

于是,田青青便央求父亲田达林*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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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把简易西厢房的南间拾掇了出来,自己又买来一个最大号的铝盆(貌似这个时期还没有塑料盆)放在里面。窗户上钉上帆布窗帘,屋门口挂上棉门帘,电灯也换上防水灯泡,一间“浴室”就装修起来了。

一听说洗热水澡,田幼秋和田幼春高兴的了不得。一个劲儿地催着田青青快烧水。

水很快烧好。田青青把锅里的热水舀到铝盆里,又用异能催动了一下,屋里很快升腾起浓浓的雾气。

当雾气弥漫到整间屋子的时候,田青青闪身到空间里,把温泉里的池水与铝盆里的热水连接起来。并设置成只要人一进到水里,水流就缓慢到人感觉不出来的程度,而人一离开,水流立时加大,把铝盆里的脏水全部换成新水。

铝盆也用异能催大了一倍。三、四个孩子,或者两个大人,同时洗澡也没问题。

“妈,洗澡水放好了。可以洗了。”田青青对郝兰欣喊道。

“能行吗?不冷吧!”郝兰欣疑惑地问。

郝兰欣冬天里没洗过澡,对田青青布置“浴室”,始终持怀疑态度。见丈夫一门心思迎合大女儿,又搬东西又打扫屋子,忙的不亦乐乎。

要是在平时,她非劝阻丈夫不可。大年下的,她不愿意惹父女俩不高兴,也就听之任之,愿意咋滴就咋滴了。

真要洗澡了,她又担心屋子冷。大年下的,别再都洗感冒了。

“一点儿也不冷。”田青青说:“不信你进去看看。”

郝兰欣果然撩开棉门帘走了进去。

田青青也随后跟着。

“嗬,这么大雾气。”郝兰欣一进屋就说。

“雾气大了说明屋子暖和呀!”田青青解释道:“我把半锅开水全舀铝盆里了,等雾气升起来以后,才兑的凉水。你摸摸。水盆里的水不凉也不热,人坐进去正好禁的住。”

田青青把郝兰欣拉到铝盆前,让她摸了摸里面的水。

郝兰欣:“嗯,倒是正好。要是洗的功夫长了呢?”

田青青:“水凉了外面锅里还有,可以随时添。”

郝兰欣是脸上带着笑出来的。对闻讯出来的田达林说:“可以洗!屋里暖和着呢,我待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感觉身上热乎乎的。我赶紧找替换的内衣。你们爷儿仨一块儿洗去吧。”

“三个人会盛开喽?”田达林疑惑地说。

郝兰欣:“盛不开你也得跟进去。两个人身上都长了皴,一泡,还不得搓下一层来?你得过去给他们搓去呀?”

田青青在一旁说:“盛开喽,爸爸。一个这么大的大盆哩(比划了一个大圆),还盛不开你们仨?”

【其实原来的真盛不开,因为她变大了一倍。这样说是为了迷惑他们的印象。】

郝兰欣很快找出了爷儿仨替换的内衣,在田幼秋和田幼春急不可耐的催促下,爷儿仨一同走了进去。

田苗苗也要跟着,被郝兰欣一把抱住,哄她说:“一会儿跟着妈妈一块儿去。”又见姐姐田青青也不去。田苗才稳定下来。再也一步不离开郝兰欣。

这时,温晓旭“呱哒”“呱哒”跑了来。喘着粗气对田青青说:“青青,今儿下午有空吗?咱们再在一块儿玩儿。”

田青青没做回答,却笑笑说:“晓旭哥哥,你洗澡吧?我哥哥和弟弟刚跟着我爸爸进去。你要洗的话,就跟他们一块儿洗。”

温晓旭惊讶地问道:“洗澡?就在你拾掇的这间屋里?”说着用手往西厢房南间一指。

田青青:“嗯哪。可暖和哩。不信你问问我妈。”

“真的吗?欣姨。”温晓旭果然问起来。

郝兰欣:“真的,旭,刚才我进去看了,水汽大得很,一点儿也不冷。”

“那我也去。”温晓旭说着,就要往里跑。

田青青忙拦住,说:“要洗你也得回家拿身替换的内衣呀?!洗了澡哪有不换衣服的?!”

温晓旭眨巴眨巴眼睛:“那我回家去拿。”又“呱哒”“呱哒”跑回去了。

回来的时候,却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来了娘儿四个:温晓旭和他的母亲杜金霞、妹妹温晓梅、温晓惠。

“小旭一说要来洗澡,两个妮子觉得新鲜,非要来看看不可。”杜金霞一进门,就对郝兰欣解释上了。

郝兰欣:“来看看吧。一会儿他们洗完了,让两个闺女也洗洗。”

杜金霞:“真的不冷?”

郝兰欣:“不冷,我试过了,屋里暖和着呢。就是不知dào

洗到最后怎么样?一会儿出来了就知dào

了。”

“妈,我去了啊。”温晓旭和母亲打了个招呼,抱着替换的内衣跑了进去。

杜金霞又问:“就在这个屋里烧的热水呀?”

田青青:“嗯哪。先用开水把屋子暖和了,再兑的凉水。窗户和门都堵的严实着呢。一盆水洗到底,保证不凉。”

杜金霞闻听脸上一喜,对郝兰欣说:“要是这样的话,让青青多烧锅热水,咱也洗洗。身上到处都是皴。”

田青青一怔:孕妇不能洗盆浴和池浴,这是一般的生育常识。农村妇女从来不这样洗澡,大不了也就在夏天里弄盆水撩着洗洗,所以不知dào

这个。于是,便说:“霞姨,你不能洗盆浴,这样对肚肚里的小妹妹不好。”

杜金霞脸色一沉,说:“青青,你怎么知dào

霞姨肚肚里是小妹妹呢?”

田青青闻听,才知dào

自己说漏了嘴。忙装萌卖嫩地笑道:“不知dào

。反正不是小弟弟就是小妹妹。我家有小妹妹,又守着哩,就说小妹妹呗。”

郝兰欣也笑道:“也是的。你让孩子说个什么呢?总不能说‘肚肚里的孩子’吧?”又对田青青说:“青青,你霞姨盼二小儿盼的眼蓝。往后,你就拣她高兴的说。就说她肚肚里是个小弟弟。”

田青青假意笑的“哏哏”滴,把尴尬掩饰了过去。

其实杜金霞怀的确实是女孩儿,起名温晓聪,比田苗苗小两岁。田青青前世里记忆深刻,所以顺口就说了出来。

这时,小憩了一会儿的杨老太太走了过来。田青青忙说:“杨奶奶,你也洗个澡吧。我烧好了热水啦。我爸爸和哥哥他们正在洗着呢。”

杨老太太忙摆手说:“不洗了。大老的了,洗感冒喽给你们添乱。”

“屋里可暖和里,感冒不了。”郝兰欣说:“我们也都没洗过,青青兴了心了,我们就享shòu

享shòu

。”

杨老太太问:“他们爷儿仨一块儿洗去了?”

“四个人呢。”杜金霞说:“我家儿子也进去凑热闹去了。两个女儿一听说洗澡,觉得新鲜,也吵着闹着要来。这不,一会儿她欣姨带着她们去。杨伯母,赶上了,你又能洗(因为她不能洗,所以这样说),就洗洗去,也干净干净。”

“我也去。”田苗苗奶声奶气地说。

田青青一旁说:“首先是体验体验洗澡的乐趣。洗了第一次,保准还想洗第二次、第三次……到那时,不让你们洗还不愿意哩!”

田青青夸张的表情,把屋里的人们全都逗乐了。

杨老太太也被说动了心,又担心地问道:“全洗,有这么多热水?”

田青青:“有,我烧了一大锅哩。屋子暖和起来了,就用不了太多的热水了。接着洗还能省热水。”

【田青青为了鼓动人们洗澡,也就顾不得考lǜ

这样说合乎不合乎逻辑了。】

“要是这样,那就洗洗。”杨老太太高兴地说。

“妈,一会儿你带着晓梅和晓惠去。我和杨奶奶、小妹妹一拨。这样,我还能照顾杨奶奶,给她搓搓后背。”田青青对郝兰欣建议道。

杨老太太想了想,说:“别了,青青。你还是跟着你妈洗吧。这样,你还能给你妈搓搓背。我叫一个人和我一块儿去。这个人爱干净,听说了准愿意。”

郝兰欣:“你是说五奶奶吧。”

杨老太太:“对呀!你五奶奶可是个干净人儿。人家在京城儿子家里,经常洗澡。说起话来,断不了抱怨村里条件不好,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听说了这里,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郝兰欣一拍大腿:“我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青青,快去给你老五奶奶说去,让她也来洗洗,也好给你杨奶奶做伴儿。”(未完待续)

第244章 洗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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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欣一拍大腿:“我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青青,快去给你老五奶奶说去,让她也来洗洗,也好给你杨奶奶做伴儿。”

“哎!”田青青高声答yīng

着,“呱哒”“呱哒”跑着去了。

刚一“开张”就有这么多人要洗,还扩大到庭院外头来了。看来,这个“浴室”算是按对了!田青青心中高兴地想。

老五奶奶田吴氏听了田青青的介shào

,高兴地说:“在村里能洗个热水澡,可真求之不得。我一定去。我们老姐妹(街坊辈)还能互相搓搓后背。”说着,翻找起换洗的衣服来。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nbsp;“老五奶奶,您慢着找,我先头里走了,啊!”

田青青怕田达林他们出来后自己没机会“换”水,和田吴氏打了个招呼。又“呱哒”“呱哒”跑回去了。

田青青进门的时候,田达林温晓旭他们四个人,也都穿好衣服出来了。每个人都用旧内衣蒙着头,跑到北屋堂屋里。

每个人的脸上都红扑扑的。尤其是温晓旭,本来长得就白净,这一洗澡,更显得白里透红,分外英俊,田青青很有种自豪感。

“真暖和,连给孩子们搓背,都洗出一身汗来。”

田达林进屋就对郝兰欣和杜金霞说。

郝兰欣:“洗到后来水凉了没有?”

田达林:“不凉。一开始什么温度,到了还是什么温度。就是水汽大。看不清周围,别的什么褒贬也没有。”

见田达林说的轻描淡写,田青青很高兴。忙到到西厢房里转了一圈儿,回来对郝兰欣说:“妈妈。我把水换好了,咱谁去洗呀?”

郝兰欣:“咱先洗。你杨奶奶还没找出替换的衣服,老五奶奶也没来哩。洗了澡你也好到老院儿里包饺子去。”又对杜金霞说:“我领着晓梅和晓惠去洗,你回去找出两个孩子的替换衣服来去。”

温晓梅和温晓惠一听说让她们洗澡,高兴地又蹦又跳。

杜金霞见状,说:“也好。你看这两个碜妮子,叫还叫不了走了呢。我一会儿把她们的替换衣服送过来。”

郝兰欣忙说:“你预备出来就行了。一会儿小旭头发干干,让他带着帽子过去拿。你就别来回跑了,怪累滴。”

杜金霞点点头,又嘱咐了小姐妹俩几句。便拖着笨重的身子回去了。

田青青、郝兰欣、温晓梅、温晓惠和田苗苗,一行大小五人坐在铝盆里以后,铝盆还富富有余,宽绰的很。

田青青一看,铝盆又比先时大了一号。

啊!原来“浴盆”能随着人员的多少而变大变小哇!这一发xiàn

又让田青青十分高兴——这样就不用担心进来的人数的多少了!

刚才父亲田达林和温晓旭他们出去后。谁也没说这种情况。看来,洗澡的过程真的记不得了。

这让田青青很放心。要不然,铝盆虽然是大号的,坐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就已经很挤了。四、五个人坐在里面洗澡还富富有余,传嚷出去,还不被说成妖异!

田青青又细心地感受了一下水流。如果静止不动的话。能感觉出细小的流水在身边涌动。但只要一动,或者手在水里一搅,就什么也感觉不出来了。

而进到水里的人们,都忙着往身上、脸上、头发上撩水,根本没人去注意水的流动。

哇塞!自己空间里的东西就是用着得心应手——能用意念调节,这真是太好了!

泡了一会儿。郝兰欣便挨个给孩子们用手搓身上。

果然都不干净,一搓一把泥条。郝兰欣还把手里的泥条拿给她们看,田青青和温晓梅笑得“哈哈”滴,温晓惠和田苗苗则拾落脚笑。

温晓梅没洗过澡,身上已经长皴了。经空间水一泡。自是一搓掉一层泥;

田青青倒是没少在空间里洗,只是这些日子太忙了,没有顾得上,身上也积了一些泥垢。

“妈妈,我也给你搓搓后背。”

郝兰欣给四个孩子搓完以后,田青青说着,站起来给郝兰欣搓。

“妈妈,你还说我们,你看你,也是一搓一把泥条。”田青青说着,把搓到手里的泥条拿给郝兰欣看。

“浴室”里又响起一阵笑声。

搓完身上后,奇迹出现了:“浴盆”里的水流忽然涌动起来,“哗哗”地拍着她们的身体,就好像要把她们身上的泥垢全部冲走一个样。

这是田青青始料未及的,不由大吃一惊:怎么回事?不是光连接上了空间温泉池里的水流了吗?难道说温泉池里还有什么……妖异?

她很后悔自己没有亲自在温泉池里洗过澡!温泉池太大了,她一个人还真有点儿不敢。只知dào

那里的水是温热的,这才引了过来。并且这也是自己第一次进来。

再看看郝兰欣、温晓梅、温晓惠和田苗苗,都很享shòu

地微眯着眼睛,任由水浪冲刷着自己,好像在享shòu

特级按摩一个样。

而郝兰欣的表情,好像对这一切见怪不怪似的,没有一点儿惊恐和不安的样子。好像这是洗澡中的一个必然过程似的。

田青青大呼“侥幸”,提到嗓子眼儿里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持续了两、三分钟后,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平静。再抚摸自己的身上,已经是光洁滑溜,怎样搓也搓不下什么来了。

“行了,洗好了。出来擦干了水,穿上衣服出去吧!”郝兰欣很“内行”地说。

于是,郝兰欣、田青青、温晓梅同时步出“浴盆”,田青青抱出田苗苗。郝兰欣抱出温晓惠。郝兰欣又拿着一条大毛巾,挨着给四个孩子擦干身上的水珠。

屋内临窗的东面还有一张小木床,是留在这里放衣服的。郝兰欣又拿过温晓旭放在屋门口的温晓梅和温晓惠的内衣。于是,会自己穿的自己穿。不会自己穿的郝兰欣和田青青帮着穿,五个人很快穿戴起来。

然后头上都抱着旧内衣,田青青抱着田苗苗,郝兰欣抱着温晓惠,一块儿来到北屋堂屋里。

“真的很热,洗出一身汗来。”郝兰欣对等在这里的田吴氏和杨老太太说:“水一开始是什么温度,到了还是什么温度。一点儿也不冷。”

郝兰欣和田达林说的一模一样,中间过程一点儿也没提。果然什么也不记得了!这让田青青吃了定心丸,兴高采烈的无以复加。

在人们看来,她是因为洗澡而高兴呢。

“我们要是再洗。热水还够吗?”老五奶奶田吴氏不无担心地问道。

“够喽,老五奶奶。”田青青忙解释说:“我来的时候已经给你们换好水了,清亮着呢,不凉也不很热,你和杨奶奶这就过去吧。”

田青青刚洗完澡。精致的小脸越发显得可爱,老五奶奶禁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两口,说:“青青,你这个主意真好,大年下的,在农村里也能洗上热水澡喽,老五奶奶做梦也没想到。老五奶奶今年可享了你的福了。”

田青青:“老五奶奶。这间浴室不动,往后你想什么时候洗,就来。我烧锅开水就行。”

“青青真好。老五奶奶这辈子遇见你,真是遇见福星了。”说着,又在田青青脸上亲了亲,才踮着一双小脚。和杨老太太一同走进“浴室”。

温晓惠才三岁,又不经常在这里玩儿,一到堂屋就要找妈妈。郝兰欣赶紧用干毛巾给她擦了擦头发,又在煤炉子跟前给她烤了烤,然后戴上帽子。围上围巾,让温晓旭把她背回家去。

当屋里就郝兰欣和田青青、田苗苗的时候,田青青对郝兰欣说:“妈妈,我们叫老五奶奶来洗澡了,我看,咱还得给奶奶说一声儿。要不然,让她知dào

了,又得挑理儿了。”

郝兰欣点点头,说:“你杨奶奶一说让你老五奶奶来,我就想到这里去了。不过呢,当时就是叫你奶奶,她也不会来。她与你老五奶奶二人不对眼,和你杨奶奶也不对劲儿。晚些时候告sù

她也好。”

田青青:“那,包饺子的时候我给她说过去。”

母女正说着,田圆圆和田翠翠姊妹俩进了门。她们是来找田青青一块儿到老院儿里包饺子的。

说起洗澡的事,姊妹俩既好奇又羡慕。田青青便说:“圆圆姐姐,你回家问问大伯母洗不洗?要洗的话,等老五奶奶和杨奶奶出来后,你们母女三人一块儿进去。”

在田青青眼里,田圆圆虽然十岁了,但还是个孩子,有个大人领着,她还放心。

“那包饺子呢?不晚了呀?”田圆圆看了看走到西南上空的太阳,说。

田青青:“没事。我给你们换好水,就去老院儿,和奶奶、茜茜姐姐她们先包着,你洗好后就过去。”

田圆圆闻听,高兴地回家告sù

母亲,拿替换的衣服去了。

何玉稳听说后也很高兴,连三岁的儿子田幼虎也抱来了。

待老五奶奶和杨老太太出来后,田青青给她们“换”好水,送她们进去后,然后哼着小曲,向老院儿走去。

空间温泉水利用起来了,给家人和邻居们谋了福利,比自己在空间里洗意义可大多了。这让田青青十分高兴。

第245章 老鸳鸯浴!

田卢氏已经把面和出来了。白菜猪肉馅儿也调了出来,韭菜洗了放在箅子上控着水。

让田青青不解的是:田卢氏竟然和了三块儿面。

“面也不一样啊?”田青青问。

三十晚上吃韭菜馅儿的,初一吃白菜猪肉馅儿的,馅儿自是不一样,难道皮儿也不同?

“不一样。这个有说道。”田卢氏笑呵呵地说:“十二点给全神上供,为了照顾吃素的神家,一律包素饺子。也是图个一年里素素静静。

“我和饺子面一般都放上个鸡蛋清,这样,饺子皮有劲儿,不容易破。但素饺子就不能放了。得光用清水和面。这不,这一块儿就是。

“再一个就是明天早晨的饺子放一宿,皮儿必须硬。要不凐了底子喽。这一块儿就比较硬一些。

“今晚上包好了就吃,面儿要软一些。软面饺子硬面汤嘛〖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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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韭菜馅儿现包现调才鲜,我只把韭菜洗出来了,包出夜里上供的和明天早起的饺子,我再调韭菜馅儿。”

田青青:“这么多讲究哇!那素馅儿呢,你是用什么调的?”

田卢氏:“素馅儿的最好调了。就是把剁好的白菜馅儿挤挤,放上点盐、香油、姜沫就行。连葱花也不能放。葱、韭菜都是荤菜,只有姜不是。”

田青青:“那有什么味儿呀?”

田卢氏:“所以包小饺子。小柳叶似的。三个也没一个平常的饺子大。够数就行。”

田青青:“也有数?”

田卢氏:“有。还是上午装水供的那些碗。里面的饺子数,就是水供的肉片数。家堂是四碗,每个碗里四个;天地底下是五碗,每个碗里是五个;其他神家都是三碗,每碗里三个。”

田青青:“咱家里这么多神位,也包不少呀?”

田卢氏:“每年都是包一百五十个。多包十几个,防备着有坏的。好够数。”

听着田卢氏声情并茂的解释,田青青不由想到:这真是纯粹的民间习俗啊!

而这民间习俗,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靠口头和行为传承的文化模式。这种约定俗成的民俗文化。对人们的思想和生活产生强dà

的约束力量,迫使人们在一定的道德规范中行事,以得到心理和环境的协调和平衡。

就拿祭神祭祖来说,人们恭敬地在神位(过去家家都有神龛。现在没有了,只能用个牌位代替)与祖宗牌位前献上供品,点上香火。十分虔诚地感谢神明与祖宗在天之灵,在过去一年对自己的保护,并祈求他们保佑来年的幸福。

穿越的田青青更加相信神明的存zài

。今年是她第二次穿越后过的第一个年,也是民俗风味很浓的一个年。很想了解这一切,并打算一丝不苟地继承下去。

而这一切,还真非老人莫属。真的是家有一老,胜似一宝呀!

想到这里,不由对田卢氏的感情增进了一分。

“奶奶。我家在西厢房的南间儿里安了个浴盆,可暖和哩。我爸爸和我妈妈我们全洗澡了,杨奶奶一个人不敢洗,叫了老五奶奶给她做着伴儿也洗了,你一会儿过去洗洗去吧。”田青青一边揉面。一边对田卢氏说。

田卢氏摇着头说:“我这么大岁数了,一辈子没洗过澡,大年下的,别再洗出点儿毛病来。”

田青青:“洗澡对身体健康有好处,讲卫生,怎么会洗出毛病来了呢。人家老五奶奶比你岁数还大哩,人家不怕。你怕什么呀?”

田卢氏:“我怎么能跟你老五奶奶比!人家过去常去京城,经常在她的继儿子那里洗。我一个老百姓,又是家庭妇女,洗什么澡呀?”

田青青:“老百姓怎么啦?我爸爸和我妈妈不都是老百姓啊,他们洗了以后,也高兴的不行。往后。这个浴盆就常安在那里,谁身上脏了,或者愿意洗的时候,就去洗。烧一锅热水,洗好几个人。往后哇。咱也过过城里人的生活:爱干净,经常洗澡和换洗衣服。”

田卢氏:“我想想,一会儿再说。”

在田卢氏的指点下,田青青开始做剂儿,包上供的小饺子。

果然是小柳叶饺子。剂儿像纽扣似的,擀出来的皮儿比钢镚大些,比铜板大不了多少。抹上一点儿馅儿,包成饺子的形状就可以了。

“就这样糊弄神呀!这也忒拿着神家不当回事了吧?”田青青举着小手里的半截黄豆荚大小的小饺子,笑着说。

田卢氏也笑笑说:“心意尽到了,也就行了。包多大多小,都是人吃。”

供饺子包了一半儿的时候,田茜茜和田晶晶来了。

随即,田圆圆和田翠翠,也脸蛋儿红扑扑地包着头巾来了。

于是,大家的话题一下又转移到洗澡上。

“可暖和可好哩。那水洗到底儿也不凉。我和我妈妈互相搓了搓后背,哎呀,那个舒服。”田圆圆一脸陶醉地说。

“青青,包完饺子,我和晶晶,再叫上你二伯母,也去洗洗,行吗?”一向高傲眼里没人的田茜茜,终于向田青青说出了求人的话。

田青青:“行啊。反正已经布置好了,多拨人洗,无非多烧锅热水。”又对田卢氏说:“奶奶,你还犹豫什么呀?茜茜姐姐和二伯母洗了的话,咱家里的女眷们可就光剩了你了。”

田卢氏想了想,说:“要不,等没人洗了以后,我一个人进去泡泡去呀?”

田卢氏个性倔强孤傲,过去眼里只有二女儿田冬云,与儿媳妇和孙女们的关系都不强。妯娌之间,也只和极品大妯娌田阴氏说的来。

现在二女儿指望不上了,和大妯娌田阴氏的关系,也因为那次田达林家里的狗咬人事件,给田阴氏送信儿得罪了她,被田阴氏骂了个狗血淋头,从此两个人谁也不再搭理谁。

实jì

上,这时的田卢氏已经成了孤家寡人。她自是知dào

儿媳妇和孙女们都不愿意与她同浴,也无法向杨老太太那样,到外面找一个知己给自己做伴儿。她推辞田青青也是这方面的原因。又见大家都说好,这才想出一个人“泡泡”去的念头。

田青青如何猜不出田卢氏的这个想法?想这个老太太的多半生也够悲催的:一心救搭二女儿,却越救搭越罗锅。最后闹到骗娘家又自食其果喝农药的份上;敬着怕着二儿子二儿媳妇,人家却不拿她当个人,大人孩子奈答不理的。

心里不免对她同情起来。

让她一个人去田青青还真不敢。田卢氏也是六十拐弯儿的人了,这个时期的人们体质都很差,六十岁已经是老人行列里的人了。满脸的核桃纹,给人一种老态龙钟的印象。

“人活七十古来稀”是这个时期的真实写照,如果家里有个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就会被尊为“老寿星”。

田卢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又没有洗过热水澡,万一在里面晕了池子,或者滑倒了,都会发生危险。

田青青不想因为自己的举措,让任何一个人受到任何伤害。并且还要让他们受益菲浅。

那就自己进去陪着她!

想到这里田青青心里猛然一“咯噔”.

说到底,田青青对田卢氏还是心存芥蒂的。且不说她对母亲郝兰欣十多年的不公正待遇,就是对自己,联合胡半仙和她的女儿田冬云,泼黑狗血、油炸小布人、“扫帚星命”、撵到场院屋里去住,哪一样都做的心狠手辣。如果自己不是穿越者,没有空间和异能,哪一样都能要了她的小命儿。

自己现在之所以这样对待她,是看在她是父亲的生身母亲份上、看在她养育了这一大家子人的份上。并且后来她也表现出了悔改之意,现在也一点儿点儿往和里走。

人不能光生活在仇恨里不是!尤其是这种有血缘关系的仇恨。只要她有悔改之意,就要原谅她的过去,一家人和睦相处,齐心协力地去应付各种艰难困苦。

因为十一届~三~中~全~会还得有几年才能召开,人们还得过几年集体所有制的日子。

在这几年里,自己的异能和空间还会发挥很大的作用。她不想守着丰厚的空间,而让有亲缘关系的人们忍饥挨饿,那样父亲会不落忍,自己心里也会不平静。

但原谅不等于亲昵!原谅她可以,让她陪着她洗浴给她搓澡与她肌肤相亲,田青青还真做不到——最起码现在做不到!

忽然间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让老两口洗个老鸳鸯浴!

于是,田青青凑近田卢氏的耳朵,给她说了自己的主意。

田卢氏立kè

把一张老脸羞得通红。轻轻打了田青青的小肩膀儿一下,笑骂道:“你个小妮子,净出些馊主意。不让人们笑话死喽哇!”

田青青也笑道:“在咱自己家里,怕什么!谁笑话让她(他)笑话去。他们想这样洗,还摸不着呢!人老了就是个伴儿,干什么都做着伴儿,岂不更好?!”

田茜茜见田青青与奶奶又咬耳朵又说笑的,问道:“青青,你打算让奶奶怎样洗澡哇?”

田卢氏忙笑着说:“青青,不要告sù

她们。让她们先闷着!”

祖孙六人爆fā

出一阵欢快的笑声。(未完待续)

第246章 过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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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完饺子以后,田茜茜果然把王红梅叫了来,母女三人带着四岁的田幼利,一同洗了澡。

田幼军听说后,串联起田达木也要洗。正巧田幼胜也被母亲王红梅支了来。于是,三个人一块儿进了“浴室”。

田卢氏见一家人都洗了,尤其是比自己年龄大的外人杨老太太和田吴氏也洗了,心里一是拱的慌,二是不服气,真的依了田青青的话,撺掇老伴儿田金河一块儿洗。

田金河一辈子都在农村里与土坷垃打交道,卫生观念差。但见老伴儿一心一意来约自己,知dào

她是找不到伴儿才来叫自己的。也是担心她一个人在里面别再出点儿意wài

,再加上田青青一旁怂恿,于是,老夫老妻〖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在里面洗了一个老鸳鸯浴,在家人中间一时传为佳话。

这样一来,整个大家族二十二口人,就剩田达树和田达森两个人没有洗,其余二十口人,全都洗了一个遍。还有杨老太太和老五奶奶,一个六十五、一个吃了初一饺子七十岁。

这是田青青始料未及的。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小举措,给人们带来这么多福利。看来今后还真要好好琢磨琢磨,利用自己的异能和空间,不仅仅给自己一家人,还要为更多的人谋更多的福利。

猛然想起穿越时崔判官说过的话:穿越是逆天行为,穿越之体往往能突pò

命数的限定。先决条件是要广积阴德,多做善事,以自己的行动感动上苍……

真要做到这一步的话,就是他们那些掌握生死大权的鬼差们,也奈何不了什么!!!”

那自己在大年三十让一大家人洗了个温泉澡,这不是在积阴德、做善事吗?

偏偏又在这一天想起了崔判官的这句话!难道说冥冥之中有谁在点拨自己不成?!

田青青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更加信心满满。

待人们都洗完澡回去后,天色也暗了下来。郝兰欣拉亮了各个房间和门口的电灯,还在天地底下点燃了一支据说能燃到明的大蜡烛。

虽然没有供奉家堂(父母在世分出单过的儿子不请家堂),田达林和郝兰欣还是在天地底下和灶台上面的墙上贴上了神像,摆上了水果和干果供。门口贴了对联,门上贴了福字。

这一点上蜡烛,过年的气氛一下高涨起来。

“妈妈,今天我没在家里包饺子,煮饺子是我的事了。你和杨奶奶都是有功之臣,就等着吃饺子吧!”田青青望着满院通明的灯光,兴高采烈地对郝兰欣说。

郝兰欣:“也好。你去煮饺子,我和你哥哥他们把你拾掇出来的小吃摆上,咱一家人和你杨奶奶,欢欢喜喜过个大年夜。”

“哎!”田青青高声答yīng

着,笑眯眯地端着饺子进了厨房。

厨房就在“浴室”的外间,而且煮饺子就用烧热水的那口锅。虽然设着禁制,吊着棉门帘,田青青还是怕有“浴室”的气味儿窜到外间屋里来。

还好,厨房里还是原来烟熏火燎的味道,一点儿也没变。

田青青又撩开棉门帘看了看屋里,电灯光下,那个大号的铝盆静静地放在靠西边的地上。地面上有水溅过的痕迹。她和父亲田达林用了一上午挖出来的出水口,此刻还湿漉漉的,证明着水是从那里流出去的。

东边窗台底下的小木床上很干爽。屋里已经没有了一点儿雾气。

一切如当初设想的一样,这让田青青很欣慰。

饺子很快煮好了。

饺子是三鲜馅的:韭菜、猪肉、鸡蛋,里面还放了一些小虾米皮,厨房里立时弥漫起芬芳的气味儿。

当田青青把饺子端到北屋堂屋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满了小吃儿。干果有黑枣、柿饼子、花生、杏仁儿、栗子;水果是苹果、橘子;点心是鸡蛋糕和一些写着双喜字样的脆皮糕点和油炸蜜三刀、金银糕等。肉食有一盘羊杂碎、一只熏鸡、一盘凉拌猪耳朵猪舌和猪脸。

这些都是田青青预备下的,自是心中有数。让田青青没有想到的是,桌子上多了一盆大米和小米做的两合米饭,还有一盘自己炖的瓦块鱼。

炖瓦块鱼实属无奈。田青青从空间里拿出了二斤重的三条鲤鱼,本打算红烧一条整鱼,三十晚上摆在桌子上,与自己买的那只熏鸡正好凑成“吉庆有余”。

赶集回来后,她才听见说三十中午在老伙里吃饭。要把三条鱼都整着红烧了,就得全端到老院儿里。那样,自己家里过年就没有鱼了。

于是,田达林便建议她炖成瓦块鱼,说那个能浸进味儿去了,好吃,适合人多的宴席。

炖好后,田达林又说那边人多,给杨老太太留下一碗后,全端过去了。

这让田青青有些措手不及。再从空间里往外拿已经没了机会。田青青正为此事纠结呢,没承想杨老太太给解决了这个难题——她并没有吃给她留下的这碗鱼。

“杨奶奶,真的太谢谢你了。”田青青对杨老太太说。

杨老太太:“我就是为了留一碗晚上用,才让你爸爸给我盛出来的。还不是你家里的东西。你谢我干什么。”

“你要吃了,今晚就……我不说了。”田青青说着,自己先自笑了起来。

原来,年三十、初一,是忌讳说“没了”“完了”这些字眼儿的。

田青青欲言又止的滑稽相,把一家人也都笑了。

屋里已经弥漫起三鲜馅儿的香味儿,人们都把筷子伸向了饺子。

“嗬,真香,真鲜。”田达林吃了一个饺子,咂着嘴说。

杨老太咽下嘴里的饺子,又夹着一个举着对郝兰欣说:“大年三十吃韭菜饺子,真是头一回。侄媳妇,你调的这馅儿也真好,不咸不淡,各样味儿都吃出来了。”

郝兰欣忙摆手说:“你别夸我了,这馅儿是青青调的。”

杨老太太惊奇地问:“青青今天下午不是在老院儿里包饺子了吗?”

郝兰欣:“在你洗澡的时候,她把馅儿调出来放到储藏间里了。面也是她那时和出来的。咱俩只是光包了包。”

杨老太太赞叹道:“这孩子真勤快,疼你疼的都不懈缝儿。你遇见这么个女儿真是享了大幅了。”

又凑近郝兰欣小声说:“你一定要把这个娃娃亲促成了。在本村里做了亲家,过门后也能照顾到你。我看那个男孩儿挺好,他妈也很喜欢青青,见了青青眉里眼儿里都是笑。你可别在这上面犯糊涂。”

郝兰欣:“现在还小哩,大了以后随他们吧。”

二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田青青还是听到了。一看把话题转悠到自己身上了,忙打岔问道:“杨奶奶,你蒸的这饭有什么讲究呀?怎么我在老院儿里没看到,也没听说过。”

杨老太太转过身,对田青青说:“十里不同乡,就连我们杨家庄都不兴。我娘家杨林村过去却有做的。不过这些年买不到大米,做的人家也很少了。

“我见你们家有大米,粮食又富富有余,就想给你们锦上添花,昨天晚上在我屋里的炉子上蒸了一盆。

“这叫‘隔年饭’,要在二十九晚上蒸出来,三十摆到供桌上。一直供香到送了家堂。取年年有剩饭,一年到头吃不完,今年还吃昔年粮的意思。

“因为要用大米和小米混合起来煮的,俗话叫‘二米子饭’,上供叫‘金银饭’。是为了有黄有白,取‘有金有银,金银满盆’的意思。

“你们不请家堂,咱就自个人吃,今天晚上咱吃一部分,明天再吃一部分,讨个口彩。”

郝兰欣:“太谢谢你了,杨伯母。”

杨老太太:“你还谢我?我这不是借花献佛嘛!东西全是你们的。

“我看出来啦,你们一家人心眼儿都好,感动的神灵都在保佑你们。每个人想做什么都能做成了。尤其是青青,什么新鲜东西也能买了来。你们的日子真的像这“金银饭”饭预示的那样,今年吃往年的粮食。我上你们家来真是进了佛堂了。就做了一盆‘金银饭’,祝福你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我也跟着享福。”

说着脸色一暗:“人们都说‘大年三十吃饺子,没外人’,可我这个外人偏偏在你们这里吃。”

郝兰欣忙说:“杨伯母,从今往后你可不许再这样说了啊,要不是你那些钱,这房子也不可能盖起来的这么快。咱一个锅里抡马勺也多半年了,我们早不把你当外人了。有你在这里更显热闹,光我和达林跟孩子们,有什么说头。”

田青青也说:“杨奶奶,今晚上这顿饭咱吃的时间长一些,你给我们讲讲年下的一些风俗习惯。通过今儿上午上供,我觉得过年有很多讲究,也挺有意思。”

杨老太太:“今天是‘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这顿饭是应该吃的长一些。你们把我当家里人看待,我也就不拿自个人当外人了。咱边说边吃,今天杨奶奶也豁出去了,把知dào

的全告sù

给你们。”(未完待续)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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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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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太太:“今天是‘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这顿饭是应该吃的长一些。你们把我当家里人看待,我也就不拿自个人当外人了。咱边说边吃,今天杨奶奶也豁出去了,把知dào

的全告sù

给你们。”

田青青站起来,倒了一杯鲜桃汁,放在杨老太太面前。然后又给每个人到了一杯。对杨老太太说:“杨奶奶,咱边吃边喝边说。”

杨老太太却含着笑对田青青说:“青青,这桌子上的东西都代表着什么,你不是全知dào

了嘛,你给大伙儿说说吧。”

田青青也不客气,指着桌上的东西说:“吃苹果叫‘平平安安’,吃枣叫‘春来早’;吃柿饼子叫‘事事如意’;吃杏仁儿叫‘幸福人’;花生又叫长生果,吃花生预示着‘长生不老’;鸡*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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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蛋糕代替了年糕,叫‘一年比一年高’。栗子叫‘立子’。你说对不对呀,杨奶奶。”

杨老太太笑笑说:“对,对,都对。”又对郝兰欣说:“老头子在世的时候,经常走南闯北的。他对我说,南方人过年都蒸年糕,预示着一年比一年高。他说人家的这个寓意好,让我也蒸年糕。后来不兴了,也没东西蒸了,我就买几块儿鸡蛋糕代替,好赖里面有个‘高’字。”

郝兰欣:“你的讲究比我家里多。我婆婆从来没蒸过年糕,也没对我们说过。只是年年蒸两个枣山,家堂供一个,天地底下供一个,说是图日子一年比一年高的意思。”

杨老太太:“我们那里大多数也是这样。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图个口彩。”又对田青青说:

“青青,你还没说鸡和鱼呢?”

田青青:“三十晚上有鸡有鱼,预示‘吉庆有余’。”

杨老太太又对郝兰欣说:“你看这小嘴儿,‘叭叭’的。脑子还特好用,什么事给她说一遍,准记住喽。今天下午她装盘子的时候,我过去看了看,就问我这个代表什么,那个有什么讲究。我给她说了说,这不,全记住了,一个也不差。你养育了这么个好女儿,可真享了大幅了。”

郝兰欣笑笑说:“还不都是你给她说的。好多我还真不知dào

。要不说‘家有一老,胜过一宝’呀!”

杨老太太脸上立时飘起喜悦之色。

“杨伯母,你给孩子们说说过年是怎么回事吧。我影影绰绰记得点儿,说不上来了。”

田达林已经看出平时少言寡语的杨老太太,原来还是一个见多识广能说会道的老太太呢,不由说道。

杨老太太:“说‘过年’还得先说说关于‘年’的由来。

“这里有一个传说。相传在远古时候,我们的祖先曾遭受一种最凶猛的野兽的威胁。这种猛兽叫‘年’,在山中捕百兽为食。

“到了冬天,山中食物缺乏时,‘年’还会闯入村庄,猎食人和牲畜,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人和‘年’斗争了很多年,人们发xiàn

,年怕三种东西,红颜色、火光、响声。

“于是,在冬天的时候,人们在自家门上挂上红颜色的桃木板,门口烧火堆,夜里通宵不睡,敲敲打打。

“这天夜里,‘年’闯进村庄,见到家家有红色和火光,听见震天的响声,吓得跑回深山,再也不敢出来。

“夜过去了,人们互相祝hè道喜,大家张灯结彩,饮酒摆宴,庆祝胜利。

“为了纪念这次胜利,以后每到冬天的这个时间,家家户户都在门上贴红纸对联,点灯笼,敲锣打鼓,燃放鞭炮烟花;夜里通宵守夜;第二天,大清早互相祝hè道喜。这样一代一代流传下来,就成了现在的‘过年’。”

郝兰欣:“怪不得过年放鞭炮、点长明灯,原来还有这个说法。”

在众人的说说笑笑中,时间过去了一个多钟头。大家也都吃好喝好。田青青又端出一盘切好的西瓜,让大家饭后消食。

待田苗苗直打哈欠,田幼春的上下眼皮有些打架的时候,外边开始响起了密集的鞭炮声。这多半儿是如田达林一家一样,父母健在但又自己起炉灶单过的人家放的。这类人家都是年轻型,孩子小,熬不到夜里十二点,便提前放鞭炮歇息。

“爸爸,咱们什么时候放鞭炮呀?你听外边人们放的多热闹。”田幼秋有些心急地问。

田达林:“我想等到十二点。”

田幼秋小嘴儿一撅,不高兴地说:“那还得等多长时间啊?”

田幼春也打着哈欠说:“我都想睡觉了。”

郝兰欣见孩子们心心念念想着放鞭,就对田达林说:“反正咱家也不上供,不如也放了,让孩子们踏踏实实睡觉去。你也好踏踏实实去那边上供,不再惦记这边了。”

十二点上供也是过年中很重yào

的事情,孩子们小,熬不到时,按说兄弟四个都应该到场。由于老大、老二离的远些,就让离的最近的老三田达林过去,和老四田达木一起,帮老太太田卢氏端饺子、放鞭炮。

田达林想了想,说:“也行。”从里屋拿了那盘五千响的鞭炮出来,对田幼秋哥俩说:“好了,咱们也放鞭炮。你们出去可要多穿鞋衣服,别冻着了。”

田幼秋和田幼春都穿上自己的棉猴,跑出去看了。

田青青怕田苗苗怕那密集的响声,就抱着她在窗台上往外看。

外面很快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鞭炮的红光将整个庭院都照亮了。

五千响的一盘鞭没放多久就放完了,田幼秋小哥俩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田幼秋:“爸爸。明年咱家多买一些来放,时间有点短了。”

田达林:“这个东西,就是图个吉利和喜庆。有多少也有放完的时候。”

田幼秋的建议没有得到父亲的支持,也就没再说什么。领着田幼春哈着腰在庭院里转了一圈,想拣拾地上没有炸响的哑巴炮仗。结果由于光线不足,一个也没看到。

“妈妈,今天你们别扫庭院,赶明儿早晨我们再找哑炮仗。”田幼秋对站在堂屋门口看的郝兰欣说。

郝兰欣笑道:“不扫。这庭院要等到过了年,送了家堂以后才能扫哩。你们有的是时间。”

杨老太太也笑着说:“不但不扫,过去过年,还要在庭院里撒上一层芝麻杆,叫‘撒岁’,人踩在上面叫‘踩岁’,踩的越碎越好,证明来家拜年的人多。”

“庭院里撒上芝麻杆,怎么放鞭炮呀?”田幼秋不解地问。

“在没撒芝麻杆的角落里放。”杨老太太说:“说起来,现在的人们还是比过去舍得花钱。过去,就是有钱的人家,过年也是买小鞭儿,挂在竹竿上在没有柴草的角落里举着放。要不鞭炮怎么论‘挂’呀,就是挂着放得来的。”

田青青也恍然大悟。过去只知dào

鞭炮说的最多的是“挂”而不是“包”,却不知dào

这个“挂”的来历。看来,名词上也有历史的沉淀呢!

放了鞭炮不大一会儿,田苗苗便打起瞌睡。田青青把她抱到她们的小屋里,哄她睡觉。

田幼秋和田幼春疯跑了一天,放了鞭炮了了心思,也在自己的屋里很快进入梦乡。

田青青却睡不着。

今年是她穿越过来过的第一个春节,浓浓的亲情让她陶醉,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家庭经济状况又让她感到自豪。尤其是杨老太太那盆“金银饭”,更让她浮想联翩。

“金银饭”又叫“隔夜饭”,寓意着年年有剩饭,一年到头吃不完,今年还吃昔年粮!又寓意着“有金有银,金银满盆”。

自己的空间里农作物叠加生长,粮食吃不败;哪一样东西拿出来,都能卖钱。不正像“金银饭”预示的那样吗?!

自己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物资丰厚的空间,偏偏杨老太太又做出“金银饭”来祝福,是巧合?还是预示着什么?

田青青遐想了一会儿,感觉自己一点儿困意也没有。见田达林、郝兰欣和杨老太太还在堂屋里说话,很有“守岁”的样子,便又出来,想通过他们的唠嗑,多了解一些过年的风俗民情。

前世里田苗苗时期过得屈屈憋憋,凌媛媛时期有太不讲究,对这方面她真是知dào

的甚少。

“不好了。东南角上着火了!田达林首先发xiàn

了火情。

大家都走出屋门往东南上望,就见那里已经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了。

“不知是谁家的柴禾垛起火了?”田达林说着,从水缸里灌了一担水,担着出去了。

一时间,街上也响起了敲击铁桶的声音。有的人还大声喊:“着火了,大家快去灭火呀。”

都住在一个村子里的,只要听到这个声音的人家,男人都担着水桶跑出来,有从自家水缸里挑水过去的,也有从井里提水担过去的。大街上一时间热闹了起来。

“妈妈,杨奶奶,我们也出去看看吧。”田青青有些好奇地说。

郝兰欣和杨老太太赶紧穿上大棉袄,田青青也穿上了自己的棉猴,郝兰欣和杨老太太各牵着田青青的一只小手儿,走出了家门。(未完待续)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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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戴鬼面具的人

郝兰欣和杨老太太赶紧穿上大棉袄,田青青也穿上了自己的小棉猴儿,郝兰欣和杨老太太各牵着田青青的一只小手儿,走出了家门。

自从田青青被抢劫以后,郝兰欣就不让她一个人在夜间出门了。非出门不可的时候,一般也都是有大人陪伴着。

今天是大年夜,田青青提出来了,郝兰欣不好打驳回,便和杨老太太一左一右地牵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她们一步。

街上已经有不少人往着火点儿赶,也有不少的女人和小孩儿站在外面看热闹。

何玉稳、王红梅都出来了。还有几个附近的年轻媳妇,有领着孩子的,有没领着孩子的,都站在大街上议论纷纷:

“邪了门了,年年三十晚上都着几起火。”

“去年我家那场火,一大垛柴禾没剩多少,一春天光发愁烧了。”

“估计这场火〖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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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烧的也是柴禾垛。”

“刚才九队上就着了一起。发xiàn

的早,很快就扑灭了,没有惊动大家。”

“要是炮仗引着的,得慢慢蔓延,一下子着不起来。要是有人给点的,‘哄’一下就能起火苗。冬天的柴禾都干。”

“谁这样缺德,大年下的给人送腌臜?”

“有的人就是这样,因为几句话或者一件小事,平时记恨着,到了年下,趁着家家放鞭炮的时机,给你扔一根火柴,制造一起火灾。这种人最让人恨了。”

“去年老尧家着火的时候,周围根本没放炮仗的。人们都猜疑是被放的火。”

“大家别说了,碍事的来啦。”一个人忽然小声对人们说。

田青青向路两边儿一看,果然从东边来了一个人,看体型特征,不是极品大奶奶田阴氏又是谁?

田青青心里一“咯噔”。心想:这人千万别毁了名声。一旦毁了,什么坏事也往她(他)身上想。其实这坏事也不一定是她家的人做的。

今晚这火好像跟人们摽上劲儿了,大家刚把话题引向别处。西边又有浓烟夹杂着火星冲上了天空。

郝兰欣指着火星说:“又不知dào

是谁家的柴禾起火了?”

“今天这是怎么啦?东边儿的刚不冒火了,西边儿的又着起来了。是谁供香不到,惹怒了老天爷爷,给你们个模样看看哩。”有人戏谑了一句。

“妈妈。冷,咱回家呀!”田青青说道。

她觉得隔岸观火实在太没意思。与其在这里听人们议论,不如到跟前看看。万一控zhì

不住,自己也好暗中用空间水浇一浇。大年下的,千万别火烧连营,给村民们造成巨大的痛苦和损失。

回到家后,田青青又借口困了,便回到自己的屋里,关好门。

见田苗苗睡得正香,便闪身进到空间里。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庭院,对黑狗说:

“黑狗,今天晚上发生了好几起火灾。你们别光在庭院里了,到柴禾垛那里看着点儿。不过。大年下的,别咬伤了他们。把他们吓跑就行了。”

黑狗:“要是真来个放火的呢?”

田青青:“你们先吓跑他,然后跟着他看看去了哪里。我回来后,再领着我看看这个人是谁,究竟对我家有多大过节。对了,你们快通知大黑和大妞一声,让它们也注意着当弯儿里的柴禾垛点儿。”

说完。从厦子里推出自行车,急忙忙向西边的火场奔去。

田青青人小腿短,要是走到那里,还得需yào

一段时间。水火不留情,提前一分就多一分保证。骑自行车就快的多了不是。

还好,西边的火已经扑灭。不过。一垛柴禾也被烧得所剩无几。黑黑得灰烬还冒着缕缕青烟。

事主双手抱拳,对人们千恩万谢。说要是引燃了北房,他一家子可要在露天地里过年了。

“再放鞭炮离着柴草远着点儿。”一个老者不无教xùn

地说。

“没有啊。”事主一副委屈的样子:“大家都知dào

,我家光女孩儿,没人拱着放。我一般都等到十二点才放哩。也没有听到周围的人家有响声,不知怎么就着起来了。我心里也是挺纳闷。不过,还是多亏了老少爷们,很快就扑灭了。要不然……咳!”

“奇了怪了,东边那家也说没放,周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火就着起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说。

“大家回去都注意着点儿吧,大年下的,保不住有孩子放小鞭什么的,不小心蹦柴禾里了。要是炮仗引燃柴禾,得有一段时间。先慢慢把周围的柴禾引冒了烟,才起明火哩。放完炮仗仔细看看有没有火星再歇着。”还是刚才那个老者说。

于是,人们有的担着自己的空水桶往回走,有的还在安慰事主一家人。

田达林也在人群里担着空水桶往家的方向走去。

田青青一看这里没事了。也骑着自行车,在人群里横冲直闯地回去了。

刚走到柴禾垛旁边,黑妞便传音说:

“你刚走没多大会儿,就有一个人戴着鬼脸儿来了。看样子是要放火。被我们吓跑了。”

“他人呢?”田青青问道。

黑妞:“我妈妈跟着他去了。”

田青青:“往哪个方向去的?”

黑妞用嘴指了指胡同:“我跟了他一段儿,他是从胡同出去以后,向东走了一段路,然后拐向了北边。再我就不知dào

了。”

出了胡同向东又拐向北,那一定是去后街东边。田青青骑上自行车,飞快地奔了过去。

不大工夫,就见黑狗在黑影里行走。而在它的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黑影在晃动。

“黑狗。”田青青传音道。

“你可来啦。”黑狗传音说:“这个人是个防火贼,奔你家柴禾垛去了。被我吓跑后,又点燃了街上的一个柴禾垛。我怕再着起来,等他走后,一泡尿把火浇灭了。这不,遵照你的吩咐,跟上他啦。”

田青青:“嗯,咱俩继xù

跟着他,看看他去哪里。”

一人一狗说话的时候,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小伙子从对面走了过来。见到那人后,立马惊叫起来:“啊,鬼……鬼!有鬼!”

两个人边喊边撒丫子往回跑。一个小伙子摔倒了,掉了一只棉鞋,爬起来光着一只脚继xù

跑。

这让田青青始料不及。

“鬼?哪里会有鬼?”田青青纳闷地说。

黑狗:“他带着鬼脸儿哩。”

田青青恍然大悟,紧蹬了两下自行车走到那人面前:果然带着一个碱白的骷髅面具,黑夜中越发瘆得慌,挺吓人的。

看来这是一个存心出来制造混乱的家伙!

但看他走路的姿势,又不像个愣头青,倒像是有了几岁年纪的中年人,个子不高。因为不伦不类地围着一条围巾,看不清性别,很可能还是女性。

这更调起了田青青的好奇心。决心跟着他,一看究竟。

这人没再放火,直接走进一条胡同中的一户人家家里。

田青青骑着自行车直接穿门而过。

那人进大门后,就摘下了面具。田青青这一看不要紧,直气得咬的小牙“嘎嘣”“嘎嘣”响。

这人不是别人,而是让田冬云往田青青身上泼狗血、油炸双手、污蔑她是“扫帚星命”的胡桂仙胡半仙。

“走了一大圈儿,可把我累坏了。”胡半仙把鬼脸往八仙桌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锤着自己的两条腿说。

“不叫你去,你非得去。这一圈儿下来,好几里路。”一个中年男人说。

这个中年男人田青青也见过。就是那次“惩治”自己的时候,给胡半仙提煤油炉子的那个男子,后来听说是她的丈夫,姓朱名庆皋。

胡半仙:“不给他们制造点儿混乱行吗?就这样,还没办成。”

朱庆皋:“怎么没办成?我看见着了好几起火哩。”

胡半仙:“那都是声东击西,搞声势引她家的人出去哩。她家的狗在那里卧着,一凑近,就‘汪汪’地叫。你快把我买来的老鼠药夹在馒头里,外面再抹上点儿猪大油。我就不信腌臜不了她?!!!”

朱庆皋:“你还想去?”

胡半仙:“要不你去!”

朱庆皋:“不不不,这种事我再也不干了。现在的人不像从前了,着个火也来问事。我看可能要白闹腾。”

“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这个呀!”胡半仙撇撇嘴,满脸敌意地说:“过去我没拿那个事当回事。以为过一段时间,人们就会把那事忘了。人有失足,马有漏蹄,何况我还没有失手。只不过被小妮子给比下去了。

“她一个小孩子,知dào

什么妖术,只不过一时气盛,把手伸进去了。那油本来就不很热,自是烫不了她。

“现在回想起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这个小妮子把我在人们心中的威望彻底给打下去了。把我的名誉算是毁透了。

“现在就连当初低三下四求着我给她除邪的田金河家,也不信我的话了。听说今天中午把三房儿子儿媳妇都叫过去吃饭。连那个小扫帚星也去了。这不是明着往我眼里差棒槌嘛!过去我想忍了算了,她这一闹腾,又把我的火拱起来了。”

朱庆皋:“这么远,这个你也听说了?”(未完待续)

第249章 “鬼脸”对“鬼脸”

朱庆皋:“这么远,这个你也听说了?”

胡半仙:“老井子家儿子肚子疼,在医疗点上听说的。回来就对我说了,这不是打我的脸哩嘛!

“还有咱家的经济损失。过去家里经常有点心吃,布料年下做衣服用不完。现在可倒好,连上供都得自己买点心,我还花钱扯了块儿布做了件过年穿的褂子。

“一冬天,就看了几个小孩子吓着,一次门也没出。你说说,这不是断了我的财路了吗?!这口气要是出不来,我得被那个小妮子气死。”

朱庆皋:“药死两只狗,点着垛柴禾,你就出气了?”

胡半仙恨恨地说:“我想杀她的心都有!可那样行吗?逮着个机会就给她家送送腌臜,让她们破点儿财,提心吊胆过日子,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别的,看情况再说。”

朱庆皋:“别的我看你还是免了吧。这年头,又不兴这个啦,你非得偷偷摸摸地干这个干什么呀?”r

/>

胡半仙白了丈夫一眼:“我不干你吃什么?喝什么?就队上那一毛九分五的工分钱,你还想吃点心喝酒?没良心的,这时候说起风凉话来了!”

朱庆皋脸上讪讪的。看来,这是个怕婆子的汉子。

“这样吧,一会儿十二点了,你煮饺子上供。我一会儿就过去,等走到那里,也差不过快放最后一轮炮仗了。等把狗药死了,趁他们‘噼里啪啦’放鞭炮的时候,我就给他点着。”

朱庆皋:“你就不怕被人看到?”

胡半仙把面具从桌子上拿起来,说:“有这个呢,人少了,我就吓吓他们。吓病了好上这里来看,给自己多揽点儿买卖。要是人多了,我就说去村外十字路口上香去。

“我们神妈儿妈儿为了求得神灵保佑自己灵气大些,有半夜三更到村外十字路口上香的。这样说能糊弄过去。要不我非要亲自去呀。”

朱庆皋:“闹了半天。你是在调侃我?”

胡半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真要叫你去,你想不去也不行!”

朱庆皋立时耷拉下脑袋,没再说什么。

胡半仙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起来。

看来。她真的在等时间。

“看见了吧!人心险恶的很!回去后告sù

给大黑他们,往后,除了家里的人以外,谁给你们东西也不要吃。”田青青传音黑狗。

黑狗:“这个自然。现在我们除了吃空间里的鱼,就只有家里喂的了,别的什么也不吃。怎么,你不在这里阻止她?”

田青青摇摇头,说:“我看她的男人还有点儿良心渣儿,别再惊吓了他。再说,在这里闹动静。她也不知dào

因为什么。我打算到了我们那里再惩治她。也好让她知dào

知dào

:田青青一家人,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得了的。”

黑狗:“对,那样她就不敢再兴心了。”

胡半仙喝完水后,又对朱庆皋吩咐了一便,便一手拿着鬼面具。一手提溜着用细麻绳捆起来的两个夹了老鼠药的毒馒头,又二番出了门。

大概胡半仙也怕被人看到,专拣胡同和背影处走。脸上也一直带着那个骷髅鬼面具,

空间壁里的田青青和黑狗,也只好紧紧跟随,不离左右。

忽然,从胡同里走出三个男孩子。大的十五、六,小的也就十来岁,提着一个纸糊的灯笼向东走来,再有个十五、六米,就与胡半仙走到一起了。

但胡半仙并没有躲避的意思,一直脚不停步地往前走。

不好!如果让这三个男孩儿看见胡半仙的骷髅面具。一定会吓得“吱呀”乱叫。尤其那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说不定还会吓出毛病来。

田青青也顾不得多想,用异能从空间堂屋取来了一副鬼脸假面具,戴在小脸儿上,然后猛瞪一下自行车。来到胡半仙面前。又以迅疾不及掩耳的速度,整个人站在自行车上,把脸伸出空间壁外,正好与胡半仙来了个“鬼脸”对“鬼脸”。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田青青人小个矮,为了不让胡半仙产生想法,便用自行车弥补了自己身高的缺陷。

“妈呀!鬼……鬼……”

胡半仙被吓的一下摔倒在地。骷髅面具被摔掉了,毒馒头也‘轱辘”到一边。

“哪里有鬼?”最大的男孩儿举着灯笼走到胡半仙面前,看了看,说:“皋婶子,是我们兄弟三个。哪里有鬼呀?”

胡半仙惊魂未定哆哆嗦嗦爬起来,看看周围,哪里还有鬼的影子?只有自己邻居家的三个孩子站在自己面前。

可自己刚才明明看到鬼了呀!

“没……没鬼,是我刚才看花眼了。小巨子,你们大年三十出来干什么呀?”胡半仙忙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

“我们在奶奶家等着看放鞭炮来着。我弟弟困了,我们这是送他回去哩。皋婶子,你这是干什么去呀?”叫小巨子的说道。

“哦,我……我到十字路口迎接大神去。”胡半仙说着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又说道:“小巨子,大年三十晚上可不要出门。这时众神还都在天上。直到夜里十二点以后才来到人间视察。我这就是去迎接他们去哩。

“这个时候,一些妖魔鬼怪就趁这个机会出来游荡。人要是撞见了,就会被缠住,不驱邪好不了。你们赶紧回家,别再出来了,啊!”

三个孩子闻听,赶紧打着灯笼走了。

胡半仙用手电筒找到面具,却怎么也找不到毒馒头了。

经过这一惊吓,又丢了毒馒头,胡半仙再也没有心情前往,打着手电筒往回走。

“怎么,就这样放过她?”黑狗传音道。

“忒便宜了她!”田青青恨恨地说:“我要教xùn

教xùn

她,让她长点儿记性。”

田青青从空间里拿来几根树枝,把里面放的平时逗田苗苗玩儿的人面具,不论鬼的还是才子佳人的,都一个个的分别拴在树枝上。把毒馒头也捆在树枝上吊起来。对黑狗说:“你给我看着人,有人来了就告sù

我一声,别惊吓了路人。”

她自己紧蹬两圈,来到胡半仙前面,先把毒馒头从空间壁里伸出来,吊着在胡半仙前面晃动。

胡半仙一看自己找了半天的毒馒头被吊在半空,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这家人果然有神灵在保佑,不是自己能以得罪的起的。立时懊悔的无以复加。

紧忙对着毒馒头双膝跪在地上,祷告道:“神仙爷爷,神仙奶奶,饶恕小民一时糊涂,起了不良之心。今后一定改,再也不做这种缺德败兴的事了。”

田青青见她开口说话,就以一个老者的口气,问道:“你为什么要腌臜那个小女孩儿的家庭?”

胡半仙闻听,“砰、砰、砰”,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之后也不敢抬起,低着脑袋说:“我见那个小女孩儿把一双手伸进油锅里,待的时间比我的还长,比过了我,坏了我的名声。心中怨恨,才起了这个不良之心。我错了,恳求神仙大人饶恕小民。”

“哼!你不但挟嫌报复那个小女孩儿,还用鬼脸恐xià

路人。你知dào

吗?害人如害己,你的鬼脸招来了小鬼,现在就在你的身边聚集着。今后如果再起这种邪念,就会被它们缠身而不得解脱。为了让你记住这次教xùn

,让小鬼们在你面前亮亮相。一旦复生邪念,后果不堪设想。”

说毕,把树枝一个个伸出空间壁,让上面的面具在胡半仙面前晃动起来。

胡桂仙虽然号称胡半仙,也是拉大旗作虎皮,装样子糊弄人。其实没有真本事,也没有真胆量。见眼前鬼脸人脸乱晃,早已吓得三魂跑了俩,“呀”的一声,昏了过去。

田青青见状,赶紧收了面具。也不愿在大年三十闹出人命来,往胡半仙的嘴里滴了两滴空间水,稳住她的脉搏。

又担心时间长了把她冻坏,便骑着自行车来到她家门口,“当当当”敲了几下。

屋里的朱庆皋见老婆子出去干这种坏事,拦又拦不住,既担心被人发xiàn

了今后夫妻俩没法做人,又担心老婆子发生意wài

,一颗心早提在了嗓子眼儿里。耳朵也支愣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老婆子良心发xiàn

返回来了。急忙来到大门口,打开门一看,明亮的大门底下(三十晚上门灯都开着),却不见人影。

正在纳闷,就见自己给老婆子拴的那两个毒馒头,在不远处的灯影里晃动。

朱庆皋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虽然不会“下神”,整天耳闻目染,却相信世间有鬼神。一见毒馒头在虚空飘着,便知这一准是老婆子出事了,这是用毒馒头来给自己送信哩。便朝着毒馒头走了过去。

那毒馒头就像给朱庆皋引路一样,在黑夜中,以他看得见的距离,在他前面的虚空中飘飞。

朱庆皋跟着毒馒头,三拐两拐,来到了胡半仙的跟前。

毒馒头也“啪嚓”一声,掉落在胡半仙的身旁。

朱庆皋也没言语,摸了摸胡半仙的脉搏,便掐起人中来。

待胡半仙睁开眼睛,朱庆皋也没让她说话,背起来,像做贼似的拣着黑影地儿回去了。

第250章 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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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把毒馒头又给他们了?”黑狗不解地问道。

田青青:“要是不给他们,他们就更不好理解今晚的事了。”

黑狗:“要是他们再拿去害我的同类们去呢?”

田青青:“经过这次教xùn

,相信他们不敢了。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跟过去看看。”

黑狗:“咱还是看看去吧,不行就把那东西拿过来,咱给他除消喽。馒头上抹上猪大油,挺有诱惑力的。”

一人一狗又来到胡半仙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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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胡半仙已经好转,正坐在屋里的炕上喝“安神镇惊”的香灰水。

而朱庆皋则在外间屋里。只见他把那两个毒馒头掰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然后分装在几个脏兮兮的盘子里,放在柜底下,墙角根,粮囤旁,药老鼠去了。

“这一回你该放心了吧!”田青青对黑狗说。

黑狗点点头,眯缝着眼睛像是在笑。

这时,村里响起了密集的鞭炮声——人们开始煮饺子上供了。

“快走,要不赶不到在家里过年了。”

田青青对黑狗说着,急忙骑上自行车,飞速向家里奔去。

当田青青坐在熟睡的田苗苗身边的时候,一九七三年(癸丑年)春节的钟声敲响了。这将意味着田青青长了一岁——八岁了!而她的寿命,也在此刻减了一岁——还剩二十六年了!

听着窗外密集的鞭炮声,耳闻着堂屋里报时钟“当当当”的敲击声,田青青心里百感交集,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自己是农历二月中旬、阳历三月下旬穿越的。在这近一年里,可以说过得风起云涌:惊涛骇浪经lì

过;和风细雨沐浴过;明媚阳光享shòu

过!自己的家。也从一个借住在生产队场院屋的无房族,住上了全村最先进的砖木结构的大房子,比现在的一般农户跨越了将近二十年。

然而,让她纠结的是:面对自己的生身父母。她却一句真话、实话都不敢讲。每做一件事情,都要先在心里打一边谎言的初稿,自己觉得可以糊弄过去了,才敢实施行动。小小的自己,没有一天不是在谎言中度过的。

什么时候才可以打开心扉,与父母兄弟直抒胸怀呢?

田青青泪流满面地摇摇头。她知dào

,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穿越的鸿沟!

还有那个为家人带来物质享shòu

的丰富的空间。

她真的好希望自己不是一个穿越者。和田幼秋、田幼春、温晓旭他们一样,在父母的关爱下,无忧无虑地生活,尽情地享shòu

童年的乐趣。

她朝着这方面努力了。尽量地卖萌装嫩扮可爱。但当她依偎在父母的怀抱里的时候;骑在大舅脖子上喊“得儿”“喔”“吁”“驾”的时候;坐在男孩子用手搭成的十字花架花轿上当“新娘子”的时候……在心底深处总有一种成年人的羞涩!

还有那个活泼可爱模样俊美的温晓旭。自己确实很喜欢他。但多一半儿却是成年人喜欢小孩子的感觉。

有时出于这具小身体的本能,表现出发自内心的喜悦。但那种感受很是短暂,过后又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懊恼。

一个九岁,一个七岁……哦,现在已经是一个十岁。一个八岁了——按说挺般配的年龄。为什么就不能从小喜欢他,做一对青梅小竹马呢?!总不能因为是一个穿越的灵魂,就让这具小身体去找一个二十九岁的人谈情说爱吧!

“姐姐,抱……”睡梦中的田苗苗发出一声甜甜的呓语,小胳膊还很配合地扬了一扬。

望着田苗苗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不时叭咂一下的小嘴儿,田青青又有种内疚感。

自己穿越的目的。就是为了孝敬父母,看着幼年的自己一天天长大。

一开始倒是做到了。自从杨老太太来了以后,田苗苗白天基本上光跟着杨老太太了,只有晚上才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就是这样,还常常把她一个人留在屋里,自己则到空间里做这做那。

“苗苗。你知dào

吗?咱俩是一个灵魂的两个阶段。我是你二十九岁后的灵魂;而你就是我的小时候。二十七年……不,已经过去一年了,也就是二十六年后,咱两个人将合二为一。或者一同离开人世,或者突pò

命数留下一人。

“而突pò

命数的先决条件。必须在这二十六年内,多做善事,光积阴德,用自己的行动感动上天。

“姐姐正是为了这个目标……为在二十六年后,你我有一个留在父母身边,不让白发人同时为两个女儿送终而奋斗。

“苗苗,原谅姐姐,姐姐也不愿意像个幽灵一样,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但姐姐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姐姐有异能,还有一个农作物叠加生长着的空间,那里面的粮食无穷尽,各样的蔬菜吃不完。但姐姐却不能告sù

给任何人。

“苗苗,等你长大了,懂事了,我一定把这一切全部告sù

你,让它成为咱两个人的秘密。”

“姐姐,我要……”

好像是迎合田青青的想象似的,田苗苗又发出一声呓语。

田青青擦干脸上的泪水,亲了亲她那红嫩的小脸蛋儿,强迫自己躺在她的身边。

田青青是被街上的脚步声惊醒的。一看表,凌晨五点多,人们已经开始拜年了。

田青青想了解一个完整版的过年形式,便悄悄起床,闪身到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老远儿。

郝兰欣、何玉稳和王红梅都在这里。男士们却不见了踪影。看来已经出去拜年了。

“河婶子,拜年唻。”

庭院里传来一声喊叫,田卢氏忙“颠颠”地跑了出去。

田青青也忙走出来,往庭院里一看,黑压压跪了一地人。起来后说着“过年好”的祝福话,田卢氏也回着同样的话语,并往屋里让。然而没有一个进屋的,都说:“我们再到别处里转转去!”

田青青在庭院里观察了一会儿,发xiàn

拜年的人都是成群结队。有的队伍大,前面的已经拜上了,后面的还没进庭院。于是,便来个向后转,队尾变队头地向大门外走去。

而在最后面的大多是半大男孩子。嘻嘻哈哈地说着俏皮话:“看,又省了一个(头)。”

怪不得听人说:拜年的不怕队伍大,只要是一姓,走的一条路线,就联合起来。有时候队伍能扩大到庭院里跪不开,后面的自然也就免跪了。

但各家都知dào

拜年的是谁。

原来,外院拜年不论户,而是论家族。如:东大胡同、稍门里头、南院里……一下里代表一个家族。只要见了领队的,就知dào

是哪个家族的来了。然后问询自己的男人或者儿子们:“人家xxx里的来啦,你们去了没有?”

妇女和男的拜年的形式基本一样。但却分开来拜。不过,妇女的队伍可就小的多了。因为都是结了婚的女性,没结婚的姑娘无论多大年龄,都不出门拜年。

郝兰欣、何玉稳和王红梅,是和大、二、四奶奶家的儿媳妇们一块儿拜年的。八个人的队伍,嘻嘻哈哈地边走边说笑。

王红梅今天特别兴奋,扭动着腰肢,一副风摆杨柳的样子。

“哎哟,腰疼死了,跪下起来都费劲儿。”王红梅不无矫情地说。

“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可能没老实着吧!”田达才的妻子朱秀兰快言快语地问。

王红梅一脸的骄傲,卖弄地说:“你说老三家的水质怎么就这么好呢?洗得身上滑溜的跟绸儿似的。老森子要了还要,都把人给要烦了,还想要。”

人们“吃吃”笑起来。

八妯娌中年龄最小的田达方媳妇艾淑娟笑着说:“森嫂,你是不是也……”说着凑近王红梅咬起耳朵来。咬完又“格格”笑着跑开了。

“你个小壳子,”王红梅笑着追打她,“一会儿给达方兄弟说,晚上把你大卸八块喽!”

田达兴的媳妇李金平也笑道:“你得了,还卖乖!小心要出人命来。”

何玉稳笑道:“也该了。小利今天吃了饺子都五岁了。”

“…………”

田青青见她们说起荤笑话来,便离开回家去了。在心里却存了一个念想:“空间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是不是该开个澡堂子,让更多的人享shòu

到这个福利呢?

田达林和郝兰欣拜年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明。田幼秋、田幼春和田苗苗,也在田青青的催促下,穿着新衣服等在了堂屋里。

杨老太太也在堂屋里。虽然脸上始终带着欣喜之色,也一直和孩子们说说笑笑,田青青还是看得出来,在她笑容的后面,隐着一丝儿落寞。

是啊,在这大年初一的清晨,正是老头老太太们在家?受晚辈和街坊邻居来家拜年的时候。这个家里不拿她当外人,但外人却不拿她当街坊邻居,没一个来给她拜年的。要说老太太没想法,任谁也不会相信!

“你们都起来啦?”田达林一进门,就高声说:“幼秋幼春,咱们来给杨奶奶拜年。”(未完待续)

第251章 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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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起来啦?”田达林一进门,就高声说:“幼秋幼春,咱们来给杨奶奶拜年。”

杨老太太忙站起来,摆着手说:“别,别,这样挺好。”

郝兰欣说:“小人儿给老人拜年,应当应分。这个头说什么也得磕。”又对田达林说:“咱先到伯母屋里拜了家堂,再给伯母拜年。”

田达林一拍脑门:“我把这个给忘了。”

于是,一家人又都涌到东边大屋里,给杨老太太供奉的家堂磕了一个头。然后给跟过来的杨老太太拜了年。

田苗苗见〖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状,也学着父母兄长们的样子,冲着杨老太太跪下了,嘴里还喊道:“给杨奶奶拜年。”

杨老太太高兴得眼里转起泪花,抱起田苗苗亲了又亲。随即拿出一叠一元的人民币,每个孩子给了两张。

郝兰欣看到钱数有些大,忙拦着不让给。

杨老太太说:“侄媳妇,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多了也没有。你就成全了我吧。孩子们‘奶奶’‘奶奶’地叫了我多半年了,每叫一回,我这心里就暖煦半天。再说几个孩子就算拿了钱也不会乱花,他们都是懂事的好孩子。”

郝兰欣只好作罢。

田青青接过沉甸甸的两块压岁钱,心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这个时候钱值钱。两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昨天和母亲商量给外人孩子压岁钱的时候,母亲说,一般情况下都是给一毛两毛。田青青建议说“咱给一块”,不知母亲采纳没有。

而杨老太太却给了两块,足以说明这个老太太对这家人的信任和喜爱。

田青青没有拜年。因为在农村里,没出嫁的女孩子是不让拜年的。哪怕自己的亲生父母。田青青也只好墨守陈规了。

“妈妈。你们昨天包饺子的时候,包福钱了吗?”煮饺子的时候。田青青问道。

包福钱也是一个民俗。大年三十下午包五更饺子的时候,往一个饺子里包进一枚硬币。而且,无论家里人口多少,每家只能包一个。谁吃到这枚硬币。谁便是这个家里这一年最有福气的人。

昨天田青青没有在家包饺子,自是不知dào

。不过,却给老院里的饺子里包进一个钢镚儿。

“包了。”郝兰欣说:“一会儿看谁运气好吃到了吧!”

田青青:“妈妈,你希望谁吃到福钱啊?”

郝兰欣:“这个可不是想让谁吃到就能吃到的。一大锅饺子里就一个福钱,又没有做记号,全凭运气了。”

饺子是白菜猪肉馅儿的。因为用的肉多,几乎“丸”了起来。

田幼秋田幼春一听说饺子里有福钱,都急着忙着抢着吃。每夹起一个饺子,就仿佛夹起一个希望,咬一口。没有,小小地失望一下,又赶忙夹下一个。一个个都吃的哈不下腰了,为了那枚福钱,还不肯停下筷子。

杨老太太吃得也很仔细。每夹起一个饺子。咬一口,都要觑着眼看看里面的馅儿。然后赞叹一声:“这饺子肉真多,都成肉丸的了。”或是“真香,好几年没吃过这么好吃这么香的饺子了!”

田青青看得出来,她也在期盼自己能吃到福钱。

田青青也在小心翼翼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饺子。每夹起一个饺子之前,都要用筷子杵一下,感觉一下是不是有硬物在里面。

而在心里。却期盼着那枚硬币从杨老太太的嘴里吐出来。

在这张饭桌上,最需yào

安慰的就是杨老太太了。自己穿越到生身父母身边,由于前世与现在生活圈子的不同,接触的事物、人物各异,还让自己产生了孤独和陌生感呢。

常言说“每逢佳节倍思亲”,

杨老太太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眼前没有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一定感到失意和痛苦。

一个寄人篱下的人,最大的愿望莫过于由于自己的存zài

,给寄主家带来前所未有的鸿运,改变自己在这个家庭的位置。

包福钱本来就是人们的一个美好愿望。如果这个愿望让一个失意的人获得。要比一个在幸福中的人获得yì

义要大的多得多。很有可能会成为他(她)今后的精神支柱。

那么,就应该让他(她)实实在在地依在这根支柱上幸福地享shòu



忽然感觉饺子很硬,田青青知dào

这便是福钱了。一阵窃喜后,把那个硬饺子放在一碗饺子的上面,端到杨老太太面前,说:“杨奶奶,你吃这一碗。”

杨老太太忙拦住道:“不拉,这一碗就强吃。”

“那就少来点儿。”田青青说着,给杨老太太碗里拨过几个。其中就有那个发硬的饺子。

“啊,噢。”

杨老太太轻轻叫了一声,一枚银光闪闪的钢崩儿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

“杨奶奶吃着福钱了。”全家人都放了碗筷,欢笑起来,向杨老太太祝福。

田青青笑得最甜,最美,声音柔柔地说:“杨奶奶在这里过第一个年就吃到了福钱,真是大福大贵之人啊”!

杨老太太脸上洋溢着幸福,“呵呵”笑道:“有福也是借你们的光。我来到你们家里,真是进了福堂了。”

“杨奶奶,你给我们讲讲福钱的故事吧!”田幼秋说道。

通过昨天晚上的年夜饭,他们知dào

了杨老太太会讲故事。今天的福钱又被她吃了出来,便认定她是有福之人,也一定知dào

福钱的故事(来历)。

杨老太太也不推辞,一脸高兴地说:“今年的福钱被杨奶奶吃出来啦,杨奶奶自是应该给你们讲讲福钱的来历。

“传说,天上的财神爷,每到过年的时候,就推着一车财宝来到人间撒给各家各户。人们都很尊敬他,都拿出好吃的给他吃。慢慢儿的,财神爷就分得不均了,他见谁家给他的东西多、好吃,他就把财宝给谁家的多点,谁家拿出的少,又不好吃,他就少给谁家。

“人世间也有不信神的,就不给财神爷准bèi

东西和吃食。财神爷见了以后,大发脾气,不但没给这些家庭财宝,还没收他们过年的东西,闹得这些人怨声载道。

“玉皇大帝知dào

此事后,狠狠地批评了财神爷。对他说:‘你是我派去散财的,为什么还要收受人间的贿赂?如要不改,就撤了你散财的职务。’

“这事传到了人间。人们为了让财神爷多给自家些财宝,就把要送的东西用面包起来,瞒过玉皇大帝的眼儿,然后再送给财神爷。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往饺子里包钱的习俗。其寓意就是用小钱儿去换财神爷的大钱。”

“也不知dào

能换多少钱?”田幼春瞪着眼睛认真地问道。

桌子上的人一下全笑起来。

田达林:“其实,这只是人们的一个美好愿望。你想啊,饺子里包进了钱,自然要有人吃出来的。于是,人们就把吃到钱的人视为这个家里的福星,不但自己有福,还能给这个家里带来福气。”

“那为什么不多包几个呀?一人吃出一个来,那多好哇!”田幼春又说,小眼睛里满是期盼。

郝兰欣:“要是全吃出来,就不知dào

谁是福星了!”

田幼春:“全是福星不更好吗?”

田青青见人们回答不上来,便说道:“昨天我在奶奶家包饺子,爷爷也说到福钱的来历了。和杨奶奶说的一模一样。我也问了为什么只包一个带福钱的饺子。

“爷爷说,因为财神爷只有一个,各家的福星也只能出一个。又因为一的可变性最大,可以变十、变百、变千、变万,充分体现了以少变多的性能。所以,每年每家只能在除夕包一个一枚硬币的饺子。”

杨老太太:“还是青青记性好。什么故事只要听一遍,都能给你说的一清二楚。这孩子,脑子真好用。杨奶奶只知dào

故事,还真不知dào

为什么只包一个福钱。这一回连我也明白了。”

吃完饺子,没起五更的孩子是要到爷爷奶奶那里拜年的。去了也不见得真磕头,主要是让隔辈儿的老人体验儿孙绕膝的幸福。并且不论孙子孙女,每个人都得去一趟。少一个,当爷爷奶奶的也得问问为什么没来。

当然啦,最大的诱惑还是一年一次的压岁钱。

田青青他们到那里的时候,离得最近的田圆圆、田翠翠、田幼兵和田幼虎他们已经先到了。

“爷爷、奶奶,过年好。”田青青首先喊道。

甭管平时有多大圪节,这大年初一的吉利话还是要说的。何况田卢氏现在的表现,已经不让田青青很厌恶了。

“秋儿、青青,你们来啦。”田卢氏很热情地和田青青他们打了招呼。

“我们给爷爷、奶奶拜年来啦。”田幼秋说着,叫着田幼春,又问田幼兵拜了没有。见田幼兵摇头,也拉上他,郑重其事地给田金河磕了一个头。之后又给田卢氏磕了一个。

“还有我呢,小子。”田达木从西里间屋里走出来,在田幼秋的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过年也不知dào

给我拜年,还让我催着。”

第252章 压岁钱

田幼秋“嘿嘿”乐着说:“人们说了,不娶媳妇不算大人,今年不给你拜。”

田达木脸上一紧,马上又说道:“不娶媳妇我也是你叔叔,你小子还挺会找词儿!快给我拜年!”说着抱起田幼秋的后腰,摁着双腿让他下跪。

田幼秋也不是手气的主儿,反手搂住田达木的脖子,就是不下来。

叔侄俩闹成了一块堆。

田金河“呵呵”笑着,从锅里端出半箅子饺子,对孩子们说:“你们都尝尝奶奶家的饺子,福钱还没有吃出来呢,看咱家里谁的福气大,能把福钱吃出来。”

孩子们一听说有福钱,便都拿起筷子夹起饺子吃起来。

田幼秋也停止了与田达木的纠缠,赶过来吃饺子。

田青青本不打算吃,也就没拿筷子。见爷爷把箅子伸到面前了,便用手捏着饺子的一点儿边儿,送进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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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嘣”,小牙儿被狠狠地硌了一下,疼得她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小嘴儿一张,一枚崭新的硬币出现在她的小手上。

“青青吃到福钱了!”孩子们一下全都撂下筷子,欢呼雀跃起来。

“果然青青有福气,上去捏了一个,就吃出福钱来了。”田金河笑呵呵地对田卢氏说,

田卢氏脸色沉了一下,但马上又堆起笑容,说道:“吃出来好哇,免得被外人吃到,显得咱家一个有福气的人也没有。”

田圆圆不解地问道:“外人怎么会吃到了呢?你不拿出来不就行了吗?”

田金河:“来了拜年的客人后,都要煎一盘儿的饺子,让客人尝尝年下的东西。有时候就会被客人吃出来。这样的情况发生的不少。

“有的人家为了不让福气外流,就把有福钱的那盖帘饺子做上记号,单另煮,一家子全吃净,这样,福钱就不会被外人吃到了。”

田圆圆:“奶奶怎么没记记号呢?”

田翠翠也说:“要是记了记号,你们不就吃出来啦?”

田卢氏:“我从来不记记号。只是记着初一的饺子不给别人吃。留着初四你们二姑来了。让她们一顿吃完就行了。出了门的闺女也是这个家里的人啊。”

一提起无良二姑,孩子们全没了说笑的兴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再言语。

田金河见状。忙说:“福钱还是自己一家人吃出来的好。我想看看咱家的人谁最有福气,便热着饺子等你们来。结果青青吃出来了。”

田卢氏不服气地说:“爱玲和爱美她们也不是外人,嫡亲外孙女,跟孙子孙女一样亲。”

田金河白了她一眼,大概是为了缓解尴尬的局面,岔开话题,便问身边的田幼春:“春儿,你家的福钱是谁吃出来了?”

“杨奶奶。”田幼春脆生生地说?

田卢氏闻听,脸上立马能刮下一层霜。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怎么叫她吃出来啦?她一个外人!”

田幼秋说:“我妈妈说了,杨奶奶是个有福之人。给我家也带了福气。”

田卢氏撇撇嘴,不屑地说:“她有福气还在别人家里过年?一个富农婆子,有什么福气?你们就抬举她吧!”

田青青知dào

她们两个不对劲,田卢氏每说起杨老太太,总是一口一个“富农婆子”。便有意扬杨老太太的威风,打打田卢氏的傲气。不卑不亢地说:

“这福钱不是想叫谁吃出来谁就能吃得出来的。我想奶奶可能没想让我吃出福钱来吧!可我偏偏吃出来啦。爷爷还说我有福气哩。

“杨奶奶也和我一样,是不知不觉中吃出来的。我吃出福钱来爷爷说我有福气,杨奶奶吃出来啦,怎么就不是有福气的人了呢?

“富农是人,咱是中农也是人,贫下中农也是人。没听说只有贫下中农才能吃出福钱来的。”

田卢氏瞪了田青青一眼,没好气地说:“嗨,你这个小妮子,我说了一句,你‘叭叭’地说了这么一大堆。拿着个外人比你亲奶奶还亲哩。她给你家带来多少好处呀这么向着她?”

田青青一看田卢氏动了真气,也不想大年下的找别扭扫大家的兴趣。便笑着说:“奶奶。我是说福钱哩,又没说谁亲谁后。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亲奶奶,我叫你‘奶奶’,却叫杨奶奶‘杨奶奶’这谁亲谁后,不是分出来了吗?”

田金河在一旁高兴地说:“你看这小嘴儿。把理儿辩的多真啊,你呀,还不如个孩子哩。”说着,端出糖果笸箩让孩子们自己拿着吃。

田卢氏听老头子这么一说,也知dào

自己这茬儿挑的不在理儿,脸上讪讪的,没再说什么。

正在这时,田茜茜领着田幼胜、田晶晶和田幼利来了。场合一下又热闹起来。

田茜茜让田幼胜和田幼利给爷爷奶奶拜年。田幼胜嘴里喊着“爷爷”“奶奶”,很像那么回事地磕了两个头。

田幼利却跪在地上不起来,伸着一双小手说:“爷爷奶奶给钱儿。”

屋里的人们无论老的和小的,全都笑了起来。

田卢氏的脸上也飘起了笑容,说:“好,好,奶奶给你钱儿。”

说着转身进屋,拿出一叠零票高举着说:“来,发压岁钱。今年奶奶高兴,每人发两毛。”说着,挨个儿分发起来。

最后剩下两毛,给了田圆圆,说:“这份是你哥哥幼军的,刚才人多,没给他。”

“妈,给我多少压岁钱呀?”田达木嬉笑着,把手伸到田卢氏面前。

“去去,都多大了?还要。”田卢氏笑着打了他的手一下。

田达木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啊,给我拜年的时候,说我没娶媳妇不算大人,这发压岁钱了,又说我多大了,我是大人还是孩子呀?”

孩子们“轰”一下都笑了。

看田达木的意思是想逗孩子们玩儿,缓解刚才的尴尬。如果田卢氏善解人意,欢乐的气氛还会延续下去。偏偏她还执拗着刚才的不愉快,哪壶水不开提哪壶,没好气地说:“你有囊气快着给我娶妻生子,我给你儿子发压岁钱。”

田达木一听脸就阴沉下来了,把脖子一梗,气呼呼地说:“要不是你二妮子搅和,我和李庄的早定下来了!”说完一摔门帘进了西里间屋里。

田卢氏嘴角抽了抽,一副要哭的样子。

压岁钱是今天孩子们最期盼最隆重的节目。钱到了手,帷幕也就慢慢落下来了。何况刚才说的很不高兴。田茜茜便说要到大伯母家去,于是,包括田圆圆姐弟四人在内,一行十二个孩子,“呜呜呀呀”,赶狼似的一块儿去了田达树家里。

十二个孩子中田茜茜最大,但她是个女孩子,是不拜年的。进门的吉利话还是由刚十二岁的田幼胜和刚十岁的田幼秋说了出来:

“大伯,大伯母,我们给你拜年来啦!”

何玉稳早就做好了准bèi

在家里等着呢。见田茜茜也跟着,首先和她打了招呼。然后拽着田青青的手,让她坐到堂屋里的椅子上,又亲热地和每一个人说笑。

“来,大家都尝尝大伯母家的糖果。花生是我自己炒的,你们看看火候掌握的好不好。”说着,给每个人的衣兜里装了两大把糖果和花生。又去屋里拿来一沓零钱,包括她自己孩子在内的十二个人,每人给了两毛压岁钱。

原来大人们并不提前给自己孩子们发压岁钱,而是等着侄子侄女们来了一块儿给。这样,既表现出侄子侄女与自己的孩子一样亲,同时也避免了别的孩子手里都有钱,而自己家的孩子干看着的尴尬。

在这里说笑打闹了一会儿,一行十二人,又来到二伯田达森家里。

王红梅每个孩子给了两块糖,一毛钱的压岁钱。

田圆圆、田幼秋的脸上立时就表现出不悦之色。不过谁也没说什么,也都理所当然地收下了。不过也没待大会儿,又齐大呼地来到田达林家里。

原来这是一条固定不变的行走路线:各家孩子都在奶奶爷爷家聚齐,然后顺着就近的行走路线,到所有的亲叔伯家转一个遍。既给伯父伯母叔叔婶婶拜了年,联络了感情,自己还有小收获。

压岁钱虽然不多,一毛两毛,搁在田青青的前世现代,连块儿水果糖都买不着。但这个时候一毛钱能买十到十二块块糖;买十支不上色的白杆铅笔;买四个打着方格或者条格的练习本。

望着孩子们那喜笑颜开的表情,

田青青不由的感慨起做一个纯小孩儿真好,只要有好吃的好玩儿的有些许的收获,大家就会心满yì

足。

也是的,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新年,小孩子们不就图点好吃的和好玩的,还有那能够自己支配的压岁钱嘛!

其实简单的快乐才是最幸福的。

田青青真想忘掉一切,做一个天真无邪的纯小孩儿,融进他们的快乐和幸福之中去。

郝兰欣拿出糖果笸箩,给每个人的衣兜里装了两大把。又把昨天晚上吃剩下的西瓜,切了一大盘子,一个人一块儿分给大家。

屋里立时想起“西里呼噜”吃西瓜的声音。

郝兰欣给的是红包。每人一个。(未完待续)

第253章 家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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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欣给的是红包。每人一个。

这也是田青青的主意。

她料到孩子们必定从老院儿到大伯母何玉稳家,然后去二伯母王红梅那里。自己家是最后一站。一是这样路顺,二是郝兰欣在三妯娌中最小。别看是孩子,心里也有个远近大小之分。

这样一路走下来,如果大伯母和二伯母给的压岁钱一般多还好说,如果不一样,郝兰欣的钱就没法往外拿。有红包遮着,就少了当时的尴尬。回去后怎样想又是另一回事了。

郝兰欣采纳了田青青的建议,不过,每个红包里却装了五毛钱。

*{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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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妈妈,我们赔大发了!”

待田茜茜、田圆圆领着弟弟妹妹们走后,田幼秋抖着手里的红包,对郝兰欣说:

“奶奶给了两毛,大伯母也给了两毛,二伯母才给了一毛,你却给了他们五毛。咱家赔大发了!”

郝兰欣暗自庆幸亏着没给一块,要不然,这个小家伙儿就惹不起。便笑着逗田幼秋:“这不是不赔不赚嘛!你奶奶给了你两毛,大伯母给了两毛,二伯母给了一毛,加起来正好是五毛。你进了五毛,我再发给他们五毛,不正好扯平了嘛!”

田幼秋气得一跺脚:“扯平什么呀?哪有你这样算账的?我和青青、二春、小苗苗,四个人才收了两块钱,你却发出去四块五,上哪里扯平去?!”

“好小子。这半年学没白上,这么拐骨的算术题都能算出来,比你爸爸这么大的时候强多了。”田达林在一旁“哈哈”笑着说。

田幼秋却不领情,继xù

愤愤地道:“给圆圆她们还好点儿。我就是不愿意给茜茜她们。二伯母给了一毛钱还不算。每个人只给了两块儿糖。大伯母一人给了两大把,衣兜里都快装满了。”

说着把衣兜里的糖果花生都掏在桌子上:“你们看看,这么一大堆,里头只有二伯母的两块儿。”

“咱家里又不是没有,你计较她这个干什么?”田达林一旁息事宁人。

“我最看不惯二伯母这个抠门了。”田幼秋继xù

发牢骚:“昨天在奶奶家吃饭,咱家拿了那么多瓦块鱼和羊杂碎,爸爸还拿了一瓶酒。

“可二伯母就只端过去半盆炸虾片。我吃了一片后,见盘子里还有一片,刚伸出筷子去夹,就被小胜子抢过去了。他家里的东西。他还抢着吃,什么玩意儿!”

田青青在一旁听着田幼秋对这些事情的看法,不由想到:这个小哥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里却有一杆秤,谁好谁赖心里是门清。自己的一些做法是不是也不被他理解呢?

看来。有些话还得对他说透了,要不然,兄妹之间也会产生一些误会。

田青青:“哥哥,你说二伯母这样做,是俏呀还是傻呀?”

田幼秋:“反正够抠门的。”

田青青:“我觉得她这不是俏。还有茜茜姐姐,母女二人一对大傻瓜。她明明知dào

大伯母每人给了两毛钱,还不说给她妈。让人们背后数落她妈妈的不是。”

“青青说得对。”郝兰欣接过话茬:“少给一毛钱。惹多少人背后嚼舌根子呀。你二伯母这个人就是这样,显摆起自己来什么话也往外扔,给别人东西谁也没她抠儿。说话办事一点儿也不考lǜ

后果。甭给她一样,本来就是哄孩子喜欢的事,各人出各人的心。咱谁也不攀。”

田幼秋一撅嘴:“他们可得了!”

田青青:“你说错了,我觉得咱才是赢家哩。钱不会说话人会说话。大伯母他们一定会有个比较。就是二伯母,往后见了咱妈妈,也得另眼相看。

“你想想咱刚搬到场院屋里的时候,二伯母见了咱,头不抬眼不睁的。好像她自己多么高大似的。

“那时候咱家穷,比不过她。现在咱有了,房子比她家的大,吃的喝的比她家里好。给起别人东西来比她大方,你看她还得瑟的起来吗?

“就拿昨天中午来说,咱家拿的东西比他们都多,可咱爸爸妈妈笑得比他们谁都响亮。二伯平时的话最多了,可昨天我就没怎么听见他说话。光低着头子吃菜喝酒去了。你别以为他家少拿了东西是沾了便宜,其实他们心里一点儿也不痛快。

“往后哇,咱家要处处比过她们去,让她们谁也不敢小瞧咱家里的人。尤其是爸爸妈妈,这些年光被她们压着一头了。从今往后,让她们仰着脸看,谁也不敢往‘二’上放。我就不信给她们较不过这个劲儿来!”

田幼秋:“青青,你让她们来洗澡,也是这个意思呀?”

田青青:“过去我没这样想。今天二伯母这么一抠门,我忽然想到这里去了。钱和东西算个什么呀?耽搁点儿功夫又算什么呀?只要能扬咱家的威风,长咱的志气,比什么都好。”

田幼秋似懂非懂,摸着脑袋“嘿嘿”笑了。

听着大女儿侃侃而言,田达林和郝兰欣一直互相对望着。两个人谁也没想到大女儿会说出这一番大道理来,在震惊的同时,心里又暖煦煦的。

“遇见这么个懂事的女儿,真的是咱的福气。”田达林微笑着对郝兰欣说。

田幼春趴在田达林的怀里说:“爸爸,爷爷也说姐姐有福气。”

田达林一愣神:“噢?爷爷还说什么来着?”

田幼春:“姐姐在奶奶家吃着福钱啦,爷爷才说的。”

田达林:“是吗?你们去了那里又吃了一回饺子呀?”

田幼春:“是爷爷端着箅子让我们吃的。姐姐吃了一个,就吃出来啦。奶奶还有点儿不高兴。”

郝兰欣惊奇地问田青青:“怎么回事呀?青青。”

田青青:“我们去的时候,圆圆姐姐她们已经在那里了。哥哥他们拜完年后,爷爷就端出在锅里热着的饺子让我们吃,说是里面有福钱,看我们谁的福气大。”

郝兰欣望着田达林说:“看来他爷爷也把他二姑烦透了,要不不会这样。”

田达林点了点头。

田青青:“妈妈。真得像奶奶说的那样,初一的饺子都留给二姑他们吗?”

郝兰欣:“嗯。往年都是这样。甭管剩多少,过后都不让动。初四你二姑他们一家子来了后,吃的吃。拿的拿,一个也不剩。从来没给过你大伯母、二伯母家的孩子们吃过。”

田青青:“那你们吃出来过福钱吗?”

郝兰欣:“有时候吃出来过。十多年了,也就两、三回吧!”

田青青:“我奶奶他们呢?”

郝兰欣:“又不和你奶奶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他们吃没吃出来,我们就不知dào

了。你们又小,谁也没拿这个当回事。”

田青青:“其实俺奶奶还是拿着当回事了。要不怎么光留给她闺女呀?”

郝兰欣点点头:“让你们吃准是你爷爷的主意。青青,你吃出来后,你奶奶真的不高兴了?”

田青青:“有点儿,不过没说出来。”见杨老太太没在屋里,又小声对郝兰欣说:“是嫌杨奶奶在咱家里吃出福钱来了。说了些不好听的,我给她说理儿引起来的。”

郝兰欣冲着田达林一笑:“这理儿挑的也真是……谁吃出来还不是碰打子劲儿?又不是人为的。”

田青青心中暗笑。又问道:“妈妈,爱玲姐姐她们来了,你们也给她们压岁钱吗?”

郝兰欣:“给,全都给。他们也给你们。一人一毛。”

田幼秋:“那咱家不赔不赚。二伯母家也不赔不赚,大伯母家还赚一毛哩。”

田达林笑道:“你小子,今年算是与赔赚叫起真来了。把账算的门清。”

田青青又问郝兰欣:“今年咱给多少呀?”

郝兰欣:“我看今年得长剂子。你奶奶给了你们两毛,我们也不低于这个才好。”

田幼秋:“他们家都成这样了,还会给的起我们呀?”

郝兰欣:“给起给不起是他们的事。各人出各人的心。这钱多一半儿也是冲着你爷爷奶奶给的。咳,今年她还不知dào

来不来哩,很可能让你二姑夫带着孩子们来。”

田幼秋:“要是二伯母还给她们一毛呢?”

“这个……”郝兰欣一时语塞。

田青青:“妈妈。你还是用红包。也还是放这些。咱是看在爱玲姐姐她们四个的份儿上。要不然你给圆圆姐姐和茜茜姐姐她们的多,给爱玲姐姐她们的少,传到奶奶耳朵里,又挑你的理儿了。”

郝兰欣点点头:“我把红包装起来,谁赶上谁给她们。”又对田达林说:“今年我打算初四去他姥姥家。年年都是我在家里照应客人了,今年咱搬出来了。也该改改章程了不是。

“还有,年年给她霞姨做不上伴儿,今年她大笨身子,我们一块儿去一块儿来,在道上也好有个照顾。

“再一个。万一你二姐来了,我……我真不愿意面对她。”

田达林:“嗯,头一年,出去躲躲去也好。不过,这样得提前给他们说一声儿,别再到时候指望着又没人喽。”

郝兰欣:“嗯。那你就完成这个任务,给说一声儿去吧。”

第254章 有福之人

下午家里来了很多串门滴。大多是郝兰欣平时不错的妯娌姐妹们。过年了,难得清闲下来的妇女们这才有时间挨家串串门,拉拉呱,放松放松。

杨老太太今天也兴高采烈地过来帮着招呼客人。

在过去,家里只要一来串门的,杨老太太就躲进她的房间里去。就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也在小屋里一直待到串门的走了以后才出来。

解开她心结的,一是郝兰欣让她在这里请家堂。别看这一小小的允诺,却让她如获至宝:这个家里真的没拿她当外人!心里一下亮堂了,脸上就有了笑容,话也多了起来。

再一个就是大年初一吃出了福钱,被说成是这个家里最有福气的人而得到一家人的祝福。

一个寄人篱下的人竟然吃出了福钱,得到了人们的尊重和认可,这让谁也会感到自豪和兴奋。

杨老太太心里美的不行,比吃了桂花蜜都甜。封闭了多半年的口舌开始活跃起来,爱说爱〖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笑,喜欢接触外人了。

人嘛就是这样,一旦自己有了优越感,心扉就会自然敞开。人面前也愿意展示一下自己不是!

杨老太太虽然不经常出门,大多数人也没见过她,但大家都知dào

郝兰欣家里有这么个老人,又见老人面色慈祥,也都主动与她打招呼攀谈。

杨老太太见邻居们都对她这么热情,更是高兴,笑呵呵地谈笑自如。

何玉稳在家里呆着没事,也跑了过来。她过去见过杨老太太几面,又知dào

郝兰欣很尊重她,便顺情说好话地说道:“杨伯母,我听圆圆说,你今天早晨吃着福钱了。”

杨老太太“呵呵”笑着说:“我在有福气的人家里,才会吃到的。是沾了这个家里的光了。”

郝兰欣又何尝不愿意人们知dào

这件事呢!

杨老太太在这里住了多半年了,人们说什么的都有。但都对杨老太太嗤之以鼻。说不就是小孩子碰了她一下么,就在这里白吃白住起来了。现在已经全好了,怎么还不把她送了走?

每次郝兰欣总是笑笑说:“一个孤寡老太太。撵回去也是一个人。怪可怜的。不就多双筷子多个碗嘛,待就待呗。”

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杨老太太没有在这里白吃白住。自己的房子上差不多有着人家三分之一的资金。平时还给看着小苗苗,刷刷洗洗的。有时候她真的这么想:这个老太太来了是家里的福气。

但这话她不能对别人说。杨老太太千嘱咐万叮咛,不让她对任何外人说她铺盖里有钱的事。一怕人们说她存着钱“反攻倒算”,二怕让她的养子知dào

了来纠缠。

今年杨老太太吃出福钱来正合她的心意,这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人们说:杨老太太是个有福之人,在这里住着是一家子的福气。她要走,自己还舍不得呢。

见杨老太太如此一说,郝兰欣便趁机道:“杨伯母说话谦虚。你来了以后,我们家发生了这么多大的变化,保不住哇,这些都是你的福气带来的呢。”

郝兰欣这么一说,人们一下子就把话题转移到杨老太太身上去了:

“是啊。杨伯母真是有福之人。你才来了多半年时间,兰欣一家就从两间简易西厢房里,搬进这么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来了。跟气儿吹的一样。”

“兰欣也是有福之人,要不怎么会捡了一个有福气的老太太养在家里呢。”

“常言说‘家有一老,胜似一宝’有福气的老太太,也就是宝中之宝了。怪不得兰欣一口一个‘杨伯母’,要是我也遇见这么个有福气的老太太。喊亲妈都行。”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奉承起来,把个杨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地笑。

郝兰欣脸上也容光焕发,仿佛杨老太太真的就是人们说的“宝中之宝”了。

在一旁和田圆圆、田翠翠、田晶晶一块儿玩儿的田青青闻听心里也高兴的不得了。心想: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给杨老太太赢得了这么大的荣誉。大家虽然都是捧着说,杨老太太心里高兴却是真实的。

转而又一想:要是大家都这么认为的话。人们也就把家里的变化归到杨老太太身上去了,正好给自己的异能和空间做了掩护。这样,杨老太太受到重视,自己也少了很多被猜疑。一举两得。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就冲着人们说:“杨奶奶是我们家的福星。”

田达兴的妻子李金平说:“要是青青也这样说的话。那就一定是了。小孩子嘴里没遮拦,怎样想的就怎样说。”

一个田青青叫不上名字来的年轻妇女说:“青青说出来的话跟别的孩子还不一样,她有灵气,自然就更千真万确了。”

何玉稳忙说:“你们知dào

吗?这也是个小福星呢!”又对田青青:“青青,你今天上午不是在老院儿里也吃出福钱来了吗?杨伯母是你们家的福星,那你就是我们这一大家子的福星了。”

“嗬,你们家一老一少两个福星啊!”

人们又半开玩笑地说笑起来。几乎把房顶子都掀起来。

晚上吃饺子的时候,田达林宣bù

了一个好消息:今年妯娌仨轮流在老院儿里值班,帮着老太太照应亲戚:初二是老二家,初三是老三家,初四是老大家。以后就按这个顺序轮转。

“以后再说以后的,今年我可轻省了。照应了我哥哥他们,就没我的事了。”郝兰欣高兴地说。

原来,过了年亲戚之间都要走动,并且还是固定的日子:

初二是走姑母娘姨家的日子:因为姑和姨都与这个家里有血缘关系,所以安排在年后第一天;

初三是走出嫁的姊妹家的日子:这个年不仅仅是给自己的姊妹拜,只要姊妹的婆家还有老人,无论哥哥还是弟弟,都要在这一天来给姊妹的公公婆婆或者爷爷奶奶拜年。

初四是出嫁的闺女走娘家的日子。姑娘姑爷领着孩子们来了,娘家都要留一房儿子媳妇在家照应。而在家照应的这房儿媳妇,回娘家的日子就改在初六。

郝兰欣结婚后一直跟着老人过,自是要在这里照应亲戚的,每年都是初六回娘家。今年她提出初四去,田卢氏也说不出别的来,这便有了仨妯娌轮流值班的决议。

初五是破五日,谁也不走亲戚。过了初五大年就算过去了,以后便是老闺女走娘家的日子了。

不过,新媳妇头三年,一般在初六回娘家,图个六六大顺。

初二这天,最高兴的要数杨老太太了。

下午的时候,金凤阳领着杨老太太的一个叔伯兄弟,两个远房侄子,来给杨老太太拜年来了。

杨老太太感动的眼里只转泪花,对娘家人说:“我没想到你们会来这里看我。七、八年了,越是年节形势越紧,我不敢回娘家,也不敢让娘家的人到我那里给我拜年。一到年下,我就跟个避猫鼠一样,没有一个舒心的时候。

“今年可好,我把这些年的福都补回来了。吃的喝的用的,要什么有什么。今年我还请了家堂,上供发钱粮放鞭炮,一样也不少。我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过上这么舒心的年。”

叔伯兄弟说:“老姐姐,你要是还在杨家庄,我们还真不敢去。不是我们怕什么,是怕给你惹麻烦。怕过后那个混账东西为难你。

“你七月十五过去时,我们还以为你捧着说哩。咳,咳,那些想法咱就不说了。

“今年年下二虎子(金凤阳的小名儿)回去一说,我们高兴的了不得。说什么也要来给你拜这个年。老姐姐,遇见这么好的一户人家,是你的福气。人家不嫌弃,就在这里好好过吧。”

杨老太太:“哎,我也是这么想的。”

叔伯兄弟:“老姐姐,今天我们来,还想告sù

你一件事:你千万要拿准主意,谁叫你你也别回去。你知dào

吗,你现在身价可不一般,已经被传成福星了。就怕那个混账听说了来接你。”

杨老太太惊问道:“这话从哪里说起来的呀?”

叔伯兄弟:“我问你,今年初一,你是不是吃出福钱来了?”

杨老太太:“嗯,吃出来啦。”

叔伯兄弟:“这就是了。就因为这个‘福钱’,人们把你都传神了。说你是有福之人,你来到人家家里,把福气也带来了。半年时间,就让人家平地起拔起四间五居室一堂屋的大北房。还说你来了以后,家里要什么有什么,什么也吃不败。可有这事?”

杨老太太苦笑了一下:“这哪跟哪呀?你还不知dào

,咱们年年三十包五更饺子的时候,都抱一个福钱。家家都有人吃出来,也没见哪家真能时来运转。

“这家里这半年变化确实大。不过,人家一家人都挺勤勤,过日子也俭省。尤其青青那个孩子,才七、八岁,又扫面袋,又卖鸡蛋,夏天里还钓鱼卖,摘知了皮儿也卖了不少钱。要说福星,这个孩子才当之无愧哩。我只不过吃出一个福钱来,人们捧着说罢啦,你们也信以为真。”(未完待续)

第255章 惊车飞奔

叔伯兄弟:“我们在家里的时候也不信。来了以后,一看这个宽敞明亮的大房子,还真信了。不是信别的,是相信你确实是一个有福之人,遇见了这么好的一户人家。”

杨老太太:“你这样说我心里受用。这大老远的,你们怎么也听说了?”

一直在一旁坐着的金凤阳说:“今天上午,这村里有去咱那里拜年的,咱那里也有来这里拜年的。中午的时候,就有好几户人家知dào

了。

“人们都觉得新奇。就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咱队上的人们几乎全知dào

了。你在这里住着本来就是个传奇,再加上人们捕风捉影,把针鼻儿大的事说成了柳斗,这不新鲜。”

说话的功夫,郝兰欣煎了一盘饺子送过来。四个人客气了一下,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四个人又对饺子赞不绝口。

叔伯兄弟夹着一个饺子对杨老太太说:“老姐姐,一个饺子就看出水平来啦,一〖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般人家,别说一个肉丸儿了,沾点儿腥荤就是好的。老姐姐,你在这里享大福了。”

金凤阳:“去年冬天我没少在这里吃饭,每次来了,不是包饺子就是吃面条。我最爱吃青青做的炸酱面了。擀的薄切的细,筋道的很。桂娥姑住在这里,我也跟着沾光。”

郝兰欣笑着说:“杨伯母在这里安住下来了,这里就是她的家。下次一定要上午来,在这里吃顿饭,也多说会儿话。”

一个远房侄子说:“往后我们年年来给桂娥姑拜年。”

郝兰欣:“这样最好了。杨伯母能经常见着娘家人,心里也高兴。”

“青青呢?怎么没见她?”金凤阳问。

郝兰欣:“今年年下跟她伯父家的小姐妹们玩儿成了一块儿堆,不是在这家就是在那家。这会儿不知dào

跑到谁家去了?”

金凤阳:“你也该让孩子放松放松了。去年半年我就没见她给孩子们玩儿过。不是做这个就是做那的,都成了小大人儿了。”

郝兰欣笑笑说:“这个孩子知dào

接记事。”

吃完煎饺子以后,又说了一会儿话,四个人都满带着笑容走了。

杨老太太激动的了不得,高兴地对郝兰欣说:“这人啊。在不一样的地方,也不一样看待。娘家人都七、八年没走动了,没想到我到了这里却走动起来啦。看来,我真的是来到了福地洞天。自己也成了一个老来有福的老太太了。”

……………………………………………………………………

过年以后,田青青什么也没干,放松心情,带着田苗苗,与田圆圆、田翠翠、田晶晶三个小姑娘玩儿成了一块堆。

由于有年三十下午让大家洗澡的过程,初一郝兰欣又给孩子们发了五毛钱的红包。这在当时可真是最多的压岁钱了。大人的好处孩子们往往会算在一同玩儿的孩子身上。田圆圆、田翠翠、田晶晶三人,对田青青那真是众星捧月般地拥护,什么话都听她的,什么事也征求她的意见。

田青青体会了一把做孩子王的乐趣,同时也感受到了做一个纯小孩儿的轻松和快乐。如果不是那二十六年(共二十七年。长了一岁应该减去一年)命数的羁绊,她真的好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纯小孩儿。

初四这天,郝兰欣如愿以偿,终于能和杜金霞一块儿回娘家了。

杜金霞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加之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衣。身体就像一个大号水桶,活动很受限制。她丈夫温庆良便套了一辆小驴车拉着她,一块儿回娘家(走丈人家)。

这样一来,郝兰欣也借上了光。于是,杜金霞带着温晓梅和温晓惠,郝兰欣带着田幼春和田苗苗,两个大人四个孩子。连同赶车的温庆良,七个人坐了满满一小驴车。

田达林和温晓旭则骑自行车,带着田幼秋和田青青。

田达林想带着田青青,让两个调皮小子骑一辆自行车。但他要等薛家庄来了人以后,撂下红包后再往郝家村的丈人家赶。

田青青想自己骑自行车带着温晓旭。因为现在大地还在冻着,但有时中午暖和的时候。田间土路上也能化一些。车一轧,弄得到处是泥。晚上再一冻,疙疙瘩瘩的很不好走。

她真担心两个小正太车技不怎么样再摔一下子。就故yì

撅着嘴说:“爸爸,我不愿意见二姑,也不愿意见她家的任何一个人。”

田达林立kè

意识到自己考lǜ

不周:二姐对这个孩子伤害的最深。孩子心里有隔阂在所难免。于是,便让田幼秋留了下来,让温晓旭带着田青青。

田幼秋也不愿意留下。他是想在路上与温晓旭比赛谁骑自行车稳。但理由又没有田青青充足,也只好撅着嘴答yīng



这一来可把温晓旭乐坏了。对田青青说:“青青,你就在自行车上体验飞的感觉吧。”

田青青白了他一眼,说:“你先别得瑟,还不知dào

谁驮着谁呢?”

温晓旭:“自然是我驮着你了。都是男的驮着女的,没见过女的驮着男的滴。再说,你骑自行车还是我教给你的呢。现在路不好走,你就老老实实坐自行车吧!”

田青青心中暗想:前世田苗苗时期,自行车是自己唯一的交通工具,多么难走的路没走过!路越是不好走,我才越不敢让你驮着我哩。于是便说:

“我比你骑自行车晚,却比你骑的时间长。从我家有了自行车到现在,我几乎天天都骑着。技术比你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温晓旭:“得了吧你,论技术你还比得过我?”

田青青:“要不咱俩比赛比赛,谁要是输了,就老老实实坐车子。”

温晓旭信心满满地说:“行!你说怎么比赛吧。”

田青青:“要比庭院里不行,咱去大街上。”

温晓旭:“行。你说上哪里咱上哪里。”

于是,两个人推着自行车来到大街上的一个宽敞的地方。

“看我的。”田青青说着,在地上拉开距离,不规则地摆了几块儿土坷垃,对温晓旭说:“咱俩各骑着自行车,在土坷垃之间绕行。每个土坷垃都要绕过去,把土坷垃轧碎了或者有没绕的土坷垃,或者没骑到头下来的,都算输。怎么样?敢不敢比?”

此时正是春节休闲的时候,又在上午十点来钟,街上已经有人出来晒太阳。这个时期春节热闹事很少,田青青他们的举动,立时把人们的眼球吸引了过来。

温晓旭也是个人来疯,见人们都在看,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地说:“这个有什么难的。我骑自行车拐弯儿从来没下来过。”说着,跨梁骑着自行车冲了过去。

结果,不是轧碎了土坷垃,就是没有绕过去,三拐扭两拐扭,还没拐扭到头,自行车因为顺不过把来别倒了。

田青青又把轧碎的土坷垃补齐,自己也跨梁骑上自行车,稳稳当当地进入“考场”。在土坷垃之间绕过来绕过去,每个土坷垃都绕了一遍后,稳稳当当跳下了自行车。

田青青的车技把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都惊呆了。一个抱孩子的中年男子说:“这孩子前世里是不是演杂技的呀?还够不着车座子哩,就骑的这么熟?”

田青青把小脸儿一仰,笑嘻嘻地说:“我天天骑着车子出门,早练熟了。”

温晓旭自是甘拜下风,老老实实坐上了田青青的自行车。

一行九人(田达林和田幼秋单另行动),一辆小双轮车,一辆自行车,一同出发了。

自行车要比小驴车快。但郝兰欣不让田青青快着骑,说两个小孩子骑一辆自行车她不放心,让他们跟着走,也好有个照应。田青青只好放慢速度,在小驴车前面一、两丈之间慢慢骑。

路上果然很不好走。疙疙瘩瘩的,骑的即使不快,后面的温晓旭还直招呼颠的屁股疼。田青青也感觉出自行车在土路上一跳一跳的,只好使劲儿摁着车把,尽量拣较平整的地方行走。

忽然,前方有一辆小驴车飞奔而来,车上还有女人惊恐的喊叫声和孩子的哭声。而在小驴车的后面一百来米的地方,有一个青年男子在奔跑着,嘴里还不住的喊道:“站住!站住!截住它。”

田青青心中暗想:坏了!这是一头受到惊吓的小毛驴,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惊车”了。

而这是一条单车道的田间小道,即便是小毛驴车,会车的时候也得各靠一边走。而眼下这辆受惊的小驴车,正好在路中间奔跑。如果与温庆良赶的小驴车相会的话,必定因撞击而让两辆小双轮车都得翻倒。

这辆小驴车上也有人在喊叫,几个人看不清楚。而那辆小驴车上,可是三大四小七个人啊!一旦撞击,后果不堪设想。

尤其是金霞姨,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一出事就是一人两命!

此时,飞奔的惊车已经离得田青青他们很近了。而田青青的身后的小驴车,离着她也就一丈多远。要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未完待续)

第256章 “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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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也顾不得多想,赶紧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温晓旭见状也急忙蹦下后椅架。

田青青把自行车往路旁一扔,又怕温晓旭为了保护自己再冲上来,又使劲儿把他推倒在东边的道沟里。随之一个趔趄趴在地上,用意念驱动异能,制止住了飞奔的小驴车。

受惊的小毛驴四蹄在地上乱蹬,“咴儿咴儿”嘶叫着,却往前走不了一步,小双轮车也在原地纹丝不动。

由于田青青慌不择路,头正好枕在车道沟内则的泥块上,距离“惊车”的车轮不到一米远。如果“惊车”往前走的话,都正好从田青青的脑袋上轧过。

田青青之所以要趴下用异能,这也是多半年来她总结〖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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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用于动物或者人,精神力的消耗,则随着被作用者体积的大小和活动幅度的不同而不同,身体出现的症状也有差异。

她还没有拦截过奔跑着的大型牲畜,但考lǜ

到一定会出现眼睛发呆、身体僵直这些症状。她怕被看出来,便急中生智用了“趴”的姿势。

而在别人看来,她是因为往外推温晓旭用力过猛,身体失去平衡而摔倒的。

温庆良一发xiàn

情况不妙就停住了自己的小驴车,朝着飞奔而来的那辆小驴车虚空里猛甩起鞭子。见田青青摔倒在飞奔的小驴车前面,急忙把缰绳递给杜金霞,拿着鞭子朝田青青跑去。

车上的郝兰欣和杜金霞,早已吓得大叫起来。

郝兰欣见田青青摔倒了,也急忙跳下车。跑向田青青。

田青青被提前赶到的温庆良抱起来以后,被吓得面无人色的车主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怎么赶的车?再有一米,车轮就从这个孩子的脑袋上轧过去了!!!”温庆良怒视着车主说。

“对不起……大哥……吓着……你女儿……了吧?”车主气喘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喘息了一会儿又说:“我这头小毛驴胆儿小,刚才和另一辆小驴车会车时。那车上的小毛驴一叫,它就吓惊了。怎么叫也停不下来。多谢大哥揽住了它,要不然,车上的娘儿仨还不知dào

……咳,大年下的……孩子伤着了没有?”

赶过来的郝兰欣赶紧问田青青摔着哪里了。

田青青摇摇头:“没摔着。”

郝兰欣望着她的小鼻子说:“还说没摔着?鼻子都摔血润了,疼不疼?”

原来刚才由于趴的过猛,田青青的鼻子蹭到了地面,鼻尖儿被划破了一层薄皮,现在正有血丝儿往外冒。

田青青仍然摇摇头说:“不疼。”回头看见温晓旭站在身后,忙问道:“晓旭哥哥。你没摔着吧。”见温晓旭摇头,田青青小脸儿上立时露出笑模样。

赶车的年轻人见状,对温庆良说:“你这个女儿真懂事,还是个小机灵鬼儿。她怕碰着她哥哥,把她哥哥推到东边后自己才摔倒的。你有这么一个好女儿。真是天大福分。”说着又双手抱拳,对着温庆良频频作着揖说:

“大哥,你是有福之人,今天我能遇见你,也是我的福分。要不然,还不知dào

出什么事哩。我听人说,惊牲口不把它打到了。或者是不把车拉翻了,它停不下来。

“大哥,你虚空里甩了几鞭子,它就停下来,你的鞭子有神力呀!大哥,我真的好感动。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说着又拉过走下小驴车来的年轻妇女。对温庆良说:“这是我媳妇,车上是我的一双儿女。要是没你,这娘儿仨一个也活不了。”

又对那妇女说:“丽娜,快给恩人磕头,是这个大哥救了咱一家子的命。”

说着。拽着那妇女,双双给温庆良跪了下来。

“别,别,别……”温庆良说着,赶忙去拽男青年。郝兰欣也一把把那个年轻妇女抱了起来。

温庆良:“救了你们也是救了我们。我车上有大小六口人,还有一个就要生的孕妇。要是两车相撞,后果不堪设想。我只是情急中虚空甩了几鞭子,也没做别的。

“确实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也听老人们说过,遇见惊车,要么拽住牲口的头使劲儿往后别,让它看不见前面。但这得需yào

大力qì

的人;要么用杠子别牲口的腿,让它迈不动步。这两样我一样也没做,它就站住不动了。我看呀,这是有神灵保护我们三个家庭哩。”

赶车的年轻人说:“是你的女儿福大命大造化大,都摔到车轮底下了还能逢凶化吉。我挺喜欢这个小姑娘。

“大哥,我家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昨天跟着他舅舅提前去了姥姥家。你要是愿意,我想咱两家走动走动,让孩子们认识认识。长大了能走到一块儿去就更好了。

“大哥,不瞒你说,我爱人在社办中学里当教员,我在公社里当粮官员。我父亲在县革委会办公室工作。我使小驴车不熟。是这路疙疙瘩瘩的太难走,才套着来的。也是因祸得福,遇见了你们一家人,遇见了这么懂事的小姑娘。”

温庆良闻听“呵呵”笑道:“咱们初次相见,不谈儿女的事。”说着笑着望了望郝兰欣,又道:“不过呢,经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的应该为我的‘女儿’多考lǜ

考lǜ

了,免得到时候被别人抢了走喽。”

赶车的年轻人:“那是,那是。这个小姑娘既机灵,又仁义,一看就是个好苗子。大哥,你贵姓?”

“哈哈哈,萍水相逢,不留姓氏。如果有缘,日后必定相见。”温庆良说着走回自己的小驴车,从妻子杜金霞手里接过缰绳,慢慢地与年轻车手错过车去。

“来,青青,你坐车,让小旭驮着他大妹妹小梅。”温庆良说着,把田青青抱到小驴车上,并把温晓梅抱了下来。

郝兰欣怕田青青的鼻子尖儿冻了不好好,已经把自己的大围脖给她围在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俨然一个小伤病员。

一行九人又慢慢地行动起来。

赶车的年轻人怔怔地望着温庆良,一脸迷惑和不解,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息。直到温庆良他们走出老远,才慢慢地赶着小驴车向前走去。

田青青始终一脸黑线地听着他们对话,也说不清是应该高兴还是怨恨。大人拿小孩子说事这很正常,她也看得出来,那个赶车的年轻人对自己的赞美是出于真心,这让她多少有一点儿小自豪。

不过,当他报出家门的时候,田青青随即产生了一种厌恶感:你不就是一家子都有工作,是个吃商品粮的家庭吗?姐见过,也吃过。三十年后,一个个都哭着叫着要非转农呢!

对温庆良的巧妙回答,她心里倒暖煦煦的。看来,这个家里不止杜金霞一个大人喜欢自己。

啊——呸,又往歪里想了不是!现在才一个八岁,一个十岁,二十年后,还不知dào

是个什么情况呢?

不过这个插曲倒让田青青很高兴。这样一来,整个事件就归到温庆良虚空里甩鞭子“镇”住了惊驴,自己的异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丝毫没有暴露,甚至一点儿怀疑都没产生。自己只是落了个“临危不惧”,把小伙伴儿推到一边去了的“小机灵鬼儿”。车轮没轧着自己是有“神灵”在保护。

啊呵!有惊无险,异能又能很好地掩盖过去,这是田青青最理想的结局了。

“爸爸,你为什么说青青是你的女儿而不说是我的娃娃亲呢?”温晓旭一边慢慢地骑自行车,一边撅着嘴问温庆良。

“呵呵,我要不说是我的‘女儿’,能引出他这么多话来吗?”温庆良‘呵呵’笑着说。

温晓旭:“你还笑!你要一开始就说我们俩是娃娃亲,他就不会说他家里有一个八岁的儿子了。差点儿让人家给抢了走。还好,有惊无险。”

小驴车上的大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田青青感觉脸上*辣的。还好,有围巾围着,谁也看不到。

温庆良笑着说:“你个小屁孩儿,知dào

什么叫‘有惊无险’啊?跟着谁学的?”

温晓旭:“跟着青青学的。那天俺两个人骑车子,我差点儿掉到沟里,青青就说:‘还好,有惊无险’来着。

田青青围着围脖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啊?”

温晓旭:“你说的新鲜词我都记着哩。”

“那你又跟着谁学的?”温庆良转过身问田青青。

田青青一时语塞。说跟谁学的呢?父母都是三、四年级毕业,平时说的都是大土话。忽然想起薇薇母亲曾经当过小学代课老师,文化程度一定高。于是说道:“跟着才伯母学的。”

果然人们都信以为真,谁也没再说这个事。

“小旭,你怕青青被人抢了走,就对青青好着点儿,加倍地好。”杜金霞又拾起先时的话题,对温晓旭说。又对田青青笑道:“青青,小旭要是欺负你,你就对我说,我非把他的小屁股儿打肿了不可。”

田青青把围脖往上搊搊,把整个小脸儿都蒙在围巾里了。

第257章 在姥姥家

小驴车走到一多半儿路程的时候,田达林驮着田幼秋追了上来。

田达林见温晓旭驮着温晓梅,车上自己的大女儿又用围巾蒙着脸,不由问道:“怎么回事?不是青青带着小旭了吗?”

于是,车上的三个大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给他说了路上发生的情况。

田达林:“是不是一家四口的那辆小驴车?”

郝兰欣:“嗯。是四口。车上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都不大,女孩儿比咱苗苗还小呢。”

田达林:“就是他。我碰见了。一看那个男的就是个力巴头,手不敢松缰绳,鞭子不敢离开小毛驴儿的身边。让他也把小毛驴吓惊喽。”

温庆良:“是个吃商品粮的家庭,兴许还没使过车呢。”

温晓旭插话说:“还要让青青给他家八岁的儿子走动,我爸爸没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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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又都笑起来。

温庆良笑着说:“达林,青青是我从车轮底下救出来的,这个孩子可就是我家的啦,哈,到时候你不给我家小旭,我可不依你。”

田达林也笑着说:“青青能跟着你这样有胆量的大人,也是她的造化。”

说了一会儿惊车的事,郝兰欣又问田达林:“薛家庄谁来了?”

田达林:“就二姐夫领着三个大孩子来的。”

郝兰欣面色一含,没再说什么。

经过田冬云这一喝农药,村里的人把她婆家的家事翻了个底儿朝天。大家都知dào

她男人是个不顾家没骨气的麻将迷。在指责田冬云的同时,也为她的命运而感叹。

“你二姐夫还打麻将吗?”杜金霞问道。

田达林:“现在不打了。你们刚才说有神气儿,我还真信有。二姐夫就是被神家教育过来的。昨天在那里,一晌午光说他打麻将遇神仙的事了。还高兴的不行。”

“达林,怎么回事?快给我们说说。”温庆良和杜金霞都催促道。

田达林:“二姐夫说,那晚他们码好麻将后,正要掷骰子数点儿,那麻将就像有灵感一样。蠕动着头尾衔接起来,形成了一个大麻将圈儿,在桌面上游动。

“游着游着,麻将圈儿忽然断开。一头像直立的蛇一样高高翘起。然后猛力地向打麻将的四个人‘抽’去。只要被‘抽’到,脑门上立时隆起一个大鼓包。

“人们赶紧捂着脑袋低下了头。有的钻进桌子底下,有的抱着脑袋骨丢在地面上。

“这一比桌子矮了,那麻将又散开,在屋里横冲直闯起来。整个麻将室里,无论角落里、地面上、房顶子下面、桌子底下,旮旮旯旯,到处都是冲撞的麻将。

“屋里的人们就像遭遇了麻将雨一样,无论怎样遮挡,身上的各个部位都能被麻将打中。就算躺倒在地上。也不能幸免。每个人都被打了个鼻青脸肿,浑身是大紫包。

“后来人们都抱着脑袋跑出来了,屋里所有的板凳,就像被人高高举起一样,凭空里。狠命地砸向麻将桌。三张麻将桌一会儿都被砸趴下了,而砸桌子的板凳,也都折腿的折腿,断开的断开,成了一堆废木柴。

“开赌场的那个女的吓得病了一年下,到现在还没好利索。人们说,她把开赌场挣的钱。全吃了药也不够。”

杜金霞愤愤地说:“活该!谁叫她开这个害人的场子了。要是没她们,人们没处去,打麻将的会少很多。”

温庆良:“你别打岔,听达林往下说。”

田达林:“最奇怪的是发生在他们家里的事了。第二天晚上,二姐夫又要出去。他老母亲也哭,孩子们也给他跪着。说什么也不让他去。

“他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只听他大女儿爱玲给他说:‘你只要不去打麻将喽,家里就有粮食吃。’

“他怎么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就说:‘你只要凭空里拿出粮食来给我看看,我就不去打麻将了!’

“爱玲就让他起誓。起了好几次。都不行,最后说:‘我只要一摸牌,就手疼,疼得钻心。’

“爱玲就说:你在堂屋里冲外向老天爷爷磕三个响头,这誓言就管用了。以后,只要违背誓言,就应验。’

“他真的走到堂屋中间,冲着门外磕了三个响头。

“爱玲又说:‘你到咱大门外去看看,那里有粮食,你搬家来吧。’

“他到大门外一看,果然有三条口袋戳在大门底下。

“把粮食弄进来以后,他问爱玲,这些话她是怎么想起来的。爱玲却什么也不知dào



郝兰欣:“这事你昨天回来怎么没给我说呢?”

田达林:“知dào

你烦她,还给你说这个干什么?岂不白添堵。”

温庆良:“奇了怪了。真有这样的事?”

田达林:“确实是。三口袋粮食还在家里哩。让我们看了看。已经吃了一些,和咱地里的粮食一模一样。”

杜金霞:“神了!”

“还有更神的呢。”田达林继xù

说:“年里头二姐夫倒是没赌。过了年,手就痒痒了。初二这天晚上,二姐夫又去了另一家麻将室。

“一摸牌,他起誓的那只手就疼,疼得钻心。他赌瘾上来了,想忍着疼打下去。结果,一把牌没摸完,就疼得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再看那只手,乌青乌青的。回来后赶紧在天地底下烧了三炷香,愿为(祷告)了愿为,才不疼了,第二天早上,那只手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说了,再也不打麻将了。”

温庆良:“这里还真又说道。就像今天一样,有好几下里我想不明白。一个受惊的牲口子,我虚空里甩了甩鞭子,它就站着了。要是这么容易,还有惊车伤人事件呀?我总觉的这不是我的功劳。可又解释不清。”

田达林:“这些摆在面前的事,又不由人不信。”

田青青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幸好有围巾挡着,谁也看不见。

边说边走,郝家庄到了。

郝兰欣和田达林带着孩子来到家里的时候,郝兰格正在庭院里站着看什么。一问,才知dào

她和和丈夫颐贵廷,带着三儿子颐守义和小女儿颐凤聪来的。也是刚来不大一会儿。

田达林向大姨姐说了拜年的话,彼此客气了一番。

田青青围着围巾,也与大姨打了招呼。

郝兰格见妹夫解自行车把上挂的篮子,赶紧的接了过来。说:“妹妹,你们今天给咱爸妈都带了什么好东?”

说着掀开上面的包袱皮,看到里面有熏鸡、熏肉、点心和一个调好的凉菜,小声说道:“妹妹,你拿这么多好东西来干什么?咱妈正为这事闹心呢。”

郝兰欣立时意识到了什么,忙问道:“怎么?又闹起来啦?”

郝兰格摇摇头:“闹倒是没闹,不过,比闹还难处理。按说咱出了门的闺女不该管这个,拿点儿东西来孝敬老人也应当应分。看着咱妈忒难受,拿东西来反而给她添堵。

“往后哇,咱就给咱爸妈拿点儿点心来,这个还好放,老人也能够零碎着吃。像这鸡呀肉的,全填换了他们。”

说着往门外瞟了一眼:“说不定那一会儿就过来喽,咱说话小心着点儿。”

郝徐氏见两个闺女在庭院里说悄悄话,也没去打搅,抱着田苗苗,领着田幼春去了屋里。又对跟进来的田青青说:“青青,摘下围巾来吧,屋里暖和,怪捂得慌的。”

戴淑娟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和进屋的田达林及孩子们打了招呼,到庭院里接郝兰欣去了。

东里间屋里,郝福剑和小儿子郝兰顺、大姑爷颐贵廷也都站起来和田达林打了招呼。

田达林见大家都在,忙冲庭院里喊道:“哎,兰欣,你快来,咱给爸妈和大姐大姐夫拜年。”

郝福剑摆着手说:“别拜了,来了就是拜了,没那么多讲究。”

郝兰顺笑笑,没说什么。他们昨天已经见过面,今天的礼节也就免了。

颐贵廷忙过来把田达林拉到屋里,说:“我也没拜,咱坐下说话。”

闻声而来的郝兰欣笑着说:“你们都没拜,那我还拜呗?”

郝徐氏说:“拜什么呀?闺女家,不拜年!”

女人就这样,在婆家,一个头也不能省,都得实打实地跪下磕,要不然就会有人挑理儿。

到了自己的生身父母这里,往往都是说说就算了(田达林其实也是在有意虚张声势),很少有人真拜。这也是当闺女的好处吧!

颐仁义和颐凤娇都在东里间屋里的炕上围着被子坐着,估计是路上冻得不轻。

田青青他们一进屋,也被郝福剑抱上炕去,并帮着给每一个孩子脱了棉鞋,让他们到被子底下暖和暖和。

“青青,怎么还不摘围脖呀?”郝徐氏说着,就要去给她解。

田青青捂着却不让。

郝徐氏:“怎么啦?青青,过去你自己骑车子来,小脸儿冻得通红,都不嫌冷。今天这是怎么啦?”

郝兰欣见状,走过来说:“青青,摘下来吧,家里没人笑话你。”说着,给田青青摘了下来。

田青青红红的挂着血丝儿的小鼻子暴露在人们面前。(未完待续)

第258章 少得可怜!

“哇塞,原来是个小花儿脸儿呀?”颐守仁首先招呼起来。

姨表姊妹中,颐守仁和田青青最熟了,所以说话也挺随便。而对田幼秋和田幼春却不热情,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就谁也不再搭理谁了。

“小花脸儿也比你臭小子好kàn

。”田青青白了颐守仁一眼,不服气地说。

大家都笑起来。

于是,话题一下转向路上发生的事情上。

“我们青青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惊车可不是好刹住的,往往把车拉翻了或者被什么挡住了,才能停下来。虚空里打打鞭子就能停住,还真没听说过。”

郝兰欣说完以后,郝福剑后怕地说道。

颐贵廷和郝兰顺也感到很奇怪,都说他们这两车人都是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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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我姐姐吃着福钱啦。”田幼春不无卖弄地说:“杨奶奶在俺家里吃着的,姐姐是在奶奶家里吃着的,爷爷说姐姐是最有福气的人。”

正在这时候,篮彩叶抱着郝璇璇,和郝兰成、郝建国、郝建莹一家五口进了屋门。

“哟,你们都来啦,今天我来晚了。”篮彩叶一进门就招呼:“大姐,大姐夫,拜年呀?”

“姊妹们不拜年。”郝兰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说。

郝兰欣见状,忙说:“大哥大嫂,我还给你们拜年吧?”

“别拜了。”篮彩叶说:“大姐不让拜,那咱就全免了吧!”又问道:“刚才你们说什么来着?福气福气的,谁是最有福气的人呀?”

“我姐姐。”田幼春还没有从刚才的卖弄中转过脑筋来,抢话头说。

篮彩叶一看田青青,不由笑道:“哟,还是最有福气的一个,小福星怎么成了小花猫儿脸了?看样子还是刚摔的。在哪里摔的?青青。”

田青青笑笑,轻描淡写地说:“在道上摔了个跟头,蹭了一下。”

“青青啊,走路可得看好脚下和四周围。我听你大舅说,你撞了个老太太,在家里养了多半年了。年下也没让她回去。”

篮彩叶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又回头对堂屋里的郝兰欣说:“兰欣,你也是的,养个没有亲缘关系的老太太干什么?听说还是个富农分子,你就不怕将来孩子们入dang入团受影响吗?”

郝兰欣:“孩子们还小哩,能受什么影响。一个孤寡老太太,不就多放双筷子多个碗嘛。我也想过,现在在一个锅里吃饭,真要考察的来了,就说是街坊邻居,怕什么呀!”

郝兰格听了也有些吃惊地说:“听你的意思,你要长期养着她呀?一年可要吃不少的粮食呢。平白里多了一个人,又没有口粮,你养的起吗?”

郝兰欣:“姐姐,人家也不是白吃饭。白天里给我看着小苗苗,吃了饭给刷刷洗洗的,赶上刮风下雨,就给收拾收拾庭院里晾晒的东西。我觉得,家里还真需yào

这么一个老人。”

篮彩叶撇撇嘴:“哟,兰欣,说你糊涂你还真傻上了!她一个富农分子,是赖在你家里不走了,都把你家里当成避风港了。你要不撵,她什么时候也不说走。

“这时候家家粮食这么紧张,让她吃了,到时没了发愁的还不是你。就是不发愁,有那个富裕粮食,还不如孝顺了自己的生身父母哩。给她吃了,扔水里不响,连个泡泡都不冒,你这是何苦来。”

郝徐氏不愿意听大儿媳妇这些话,白了她一眼,说“这时候都是队里分口粮,一个人一份。我要闺女的粮食干什么。你们都是我的孩子,都成家立业了,各人过各人的日子,谁也别管谁的事。

“我觉得二妮儿肯养着那个老太太,是她的心眼儿好,好人有好报。人不能光看眼前,说不定呀,她还因为这个老太太沾了光了哩。”

郝兰欣:“妈,你这样说我信服。今年我家的福钱老太太吃出来啦。我们那里的人们都说老太太是个有福的人。说我家里的这些变化,是老太太给带过来的。妈,你说地对,我觉得做人不能光看一时一事,有时候好像是吃亏,其实吃亏是福,光想沾光的人也不见的落了好。”

篮彩叶轻蔑地笑笑:“你们啊,也不知dào

喝了什么迷~魂汤了,养着她还说她的好话,真不是道你们是怎想的。”

郝兰格这时也站在妹妹的立场上了,沉着脸说:“养着她说她好是因为人家有好,要是养着又没一点儿好的话,那才叫糟心呢。”

一直在里屋里静听着的郝福剑,听出了大女儿话里的火药味儿,知dào

是刚才自己给她学舌的原因。大女儿的脾气要比二女儿刚烈的多,怕她们再吵起来,忙冲着堂屋说道:

“行了,谁家的日子谁安排,别说这些事了。孩子们都来了,快着煎饺子让孩子们尝尝,拾掇几个菜,我们爷儿几个喝几盅。”

郝徐氏闻听,忙走到大衣柜那里,从里面端出一碗饺子,交给篮彩叶,说:“你拿去煎煎去吧。”

篮彩叶看见饺子,惊讶地揶揄道:“哟,你怎么把饺子放到大衣柜里了?我说怎么就是找不见了呢?”

郝徐氏白了她一眼:“我要是不放到大衣柜里,今天一个饺子也煎不成。”

又走到堂屋里对戴淑娟说:“你姐姐她们拿来的有熏鸡、羊杂碎、熏肉,还有一个煮花生米和胡萝卜丁凉拌菜,你把这四样该拆的拆,该切的切,装在盘儿里端过去。

“咱家里再炒一个豆腐,一个白菜,我还预备了一个鱼罐头,这个我打开。这就七个了,凑八个,再一个你说是炒一盘儿鸡蛋呀,还是油炸一盘儿花生米?”

戴淑娟说:“炸花生米吧,这个还禁吃。”

郝徐氏:“那你就把花生米盛出来,让你嫂剪完饺子就炸。你再去拾掇那两个炒的热菜。”

妯娌俩都走了以后,郝徐氏又把孩子们都叫到西里间屋里。

这里还继承着农村里的老传统:妇女和孩子不上酒桌子。男士们喝酒吃菜的时候,他们只能在一边儿里玩儿。

西里间屋里的炕上放着一张新小吃饭桌,看来是小妗子的陪送了。九个孩子(郝兰格家两个、郝兰欣家四个、篮彩叶家三个)在上面吃饭的话,根本围不开。再甭说那五个成年女性了。

田青青不由感叹道:姥姥家的条件,远不如奶奶家。那里有顾大局的大伯母何玉稳和母亲郝兰欣。这里小妗子倒仁义,但毕竟经济条件有限。

“玲玲姐姐呢?怎么还不来?”田青青问趴在炕上的郝建国。从来了光说路上的事和听她们姑嫂争辩了,还没来得及问及郝玲玲。

“昨天跟着大舅去姥姥家了。”郝建国低着脑袋说。

郝玲玲今年已经十三岁,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会跟着舅舅去姥姥家呢?这让田青青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郝徐氏用布兜拿来了一些炒花生倒在了小吃饭桌上,对孩子们说:“你们先剥花生吃,一会儿我再给你们分过点儿菜碟子来。”

孩子们都围过去,有的抓一把到别处里,有的就趴在桌子上剥着吃。田青青也抓了一小把儿依着被卷吃起来。

当她吃完手里的再到桌子上拿的时候,桌子上已经空空的了。田幼春撅着嘴说:“我才吃了几个,就没了。”

田苗苗也张着手给田幼秋要。

田幼秋说:“我也没了,咱不吃了,回家我给你一大些个。”

颐守义见状,把自己衣兜里的掏给了田苗苗一小把儿。

原来,田幼秋田幼春和田青青他们,在家里吃花生糖果什么的,都是吃几个捏几个,吃完了再去捏,从来没有往衣兜里放的习惯。

郝建国兄弟俩则不然,见了花生后,不先吃,而是先往衣兜里装。待把桌子上的装完了以后,再吃自己衣兜里的。

颐守义到底大两岁,见情况不妙,也赶紧抓了几把放在衣兜里。又给自己的妹妹颐凤聪也装了两把。

结果是别的孩子都有花生吃,只有田青青他们兄妹四个的衣兜里空空如也。

“早知这样还不会拿一些糖果花生瓜子来哩。”田青青心中暗想。

饺子端上来了,却只有半盘儿,根本不够一个人一个。田青青只给田苗苗夹了一个就放下了筷子。心里却酸酸的,同时想到姥姥心里也一定不好受。

煎饺子是年下闺女回娘家必吃的一道食谱,并且还是最先吃。意思是让姑娘姑爷外孙们尝尝娘家的饭食。而且这饺子还是预先包下预备出来的。

农村里有个风俗:年初一包初二早起饺子的时候,家里有几口人,就和几碗干面的饺子面。用不了也要用碗在面口袋里盛那些次数,哪怕用个小碗儿或者碗里盛一点儿点儿面粉。

如果家里有出了门的闺女,在包饺子的时候,也要给她包着,预备着初四或者初六回来拜年时煎着吃。和面的时候,也要从面袋里给她盛一次面。

所以,闺女回娘家吃煎饺子是“法”定的程序。而且一煎就是一、两大盘子,不剩不算够。

而今天这里却少得可怜。

通过他们的对话和郝徐氏的脸色,田青青猜想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未完待续)RS(

)

第259章 拔丝红薯

随后陆续端上来的有几块熏鸡肉、半盘儿羊杂碎、半盘儿熏肉片。都是上来一个抢一个,一个个就像几天没吃过饭似的。

盘子都是郝兰格和郝兰欣分别端过来的。两个人谁也没在屋里坐下过,放下盘子后,便到堂屋里坐着说悄悄话去了。

郝徐氏在三间屋里来回转。除了在孩子们面前挤出一些笑模样来,别的时候都是沉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妯娌俩一直在伙房里。

家里的气氛十分低沉。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盘油炸花生米。不过有点儿过火,吃到嘴里一股子苦味儿。

“我姐姐炸的这个最好吃了,又脆又香。”田幼春吃了一个花生米,咧了咧嘴,说。

“那就你姐姐给炸一盘儿去吧。”郝建国不服气地说。他知dào

这花生米是他妈妈炸的,小心眼儿里还有些护短。〖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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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就炸。保险比这个好吃。”田幼秋也不服气地说:“青青,你给他们炸一盘去,让他们看看你的手艺。”

说着又冲堂屋里说:“妈妈,花生米一股子苦味儿,没法吃。让青青炸一盘去吧。”

“你这孩子,挑什么呀挑!有吃的你还嚷嚷什么呀?”郝兰欣生气地说。她自是知dào

自己女儿的厨艺,闭着眼也比这个炸的好。但已经有了,要是让自己女儿再炸,岂不是明着与篮彩叶对抗。

厨房里的篮彩叶还是把母子俩的对话听到了耳朵里,用围裙擦着手走过来说:“花生米炸的火候是大了些。炸的时候添了块儿煤,快熟的时候火一下旺了起来,管不住了。要不,让青青再炸一盘儿吧。”

她的意思一是说明炸糊的原因洗白自己,再就是用反话制止郝徐氏或者郝兰欣。毕竟当事人做了深刻“检讨”,再要让一个小孩子去重复,就忒不给自己面子了。

她也怕田青青当场把她比下去。

郝兰格正心里不顺,见篮彩叶这么一说。也是有意当众杀杀她的威风,就顺着她的话说:“既然你也这么说,那就叫青青再去炸一盘儿,反正时间还早着哩。”

说完。也不管篮彩叶如何瞪眼拧眉头,又冲西里间屋里喊道:“青青,他们都说你炸的花生米脆,你下来给你的哥哥、弟弟、妹妹们炸一盘去。”

田青青早已把堂屋里的对话听耳朵里了。走过来一看,见大妗子黑虎着脸一言不发,大姨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心中暗想:我要去炸,肯定得罪大妗子,不炸又让大姨失望,下不来台。

猛然看见小床底下有多半篓子红薯,也是急中生智。笑着问郝徐氏:“姥姥,家里有冰糖和芝麻吗?”

郝徐氏:“芝麻有,没冰糖,有白糖。”

“白糖也行。”田青青心里有了底,又笑着对郝兰格和篮彩叶说:“花生米有什么吃头。不如我给哥哥和弟弟妹妹他们做一盘拔丝红薯。”说着一指床下:“这个又现成。又好吃。”

“做这行子哩,整天价吃,全都吃烦了,谁也愿意吃这个。”郝徐氏首先反dòng



这个时期各村里都大批种红薯。一是产量高,二是能瞒产,给社员们多分点儿,一冬口粮没问题。所以。家家户户都有存放红薯的地窨子,红薯也成了冬天里的主食。人们煮着吃,蒸着吃,往白粥小米稀饭里放,天天都吃。几乎都吃烦了。

但却没人想到红薯也可以做成菜肴端上酒桌。

田青青笑道:“姥姥,你给我一把芝麻和一把白糖。别的你就甭管了,到时候准能让你吃上与平时不一样味儿的红薯。”

篮彩叶闻听脸上立时有了笑模样,心想:管你做什么,只要不炸花生米就行。便说:“怎样做?需yào

预备什么?我帮你。”

田青青心想:有劳力不用白不用。就说:“那你就削红薯皮吧,够两盘的就行。洗净了放到案板上,下面就是我的事了。”

又跟着郝徐氏拿了一把白糖和一把芝麻,用纸包起来。然后装作去厕所的样子,走到无人处,闪身进到空间里。

要做拔丝红薯最好用冰糖,拔出来的糖丝儿才能油光闪亮。白砂糖也行,而郝徐氏给她的却是绵白糖。这个效果怎样,田青青没用过,估计一定不如冰糖好。为了保险起见,田青青决定把它换成冰糖。因为冰糖空间里就有。

田青青用异能把成块儿的冰糖弄成绵白糖的样子,仍然用那张纸包了。又借着空间壁走到厨房里,往油瓶里灌了一些炒菜油。炸红薯块儿是要费油的,她怕用多了姥姥会心疼。

做完这一切以后,待田青青回到厨房里的时候,篮彩叶正好把两大块红薯皮削完。

“差不多了吧?”篮彩叶指着自己削好洗净的红薯说。

“行。就这些吧。”田青青说着,拿过一个小板凳放在案板前面,站上去,拿起切菜刀就切起来。

“当当当”,均匀的滚刀块立时在案板上堆了起来。

“嗬,这小手儿,做的真熟练。”小妗子戴淑娟夸奖道。

“青青,你在家里也是光踩着小板凳儿做饭呀?”篮彩叶有些揶揄地说。

田青青不卑不亢:“嗯哪,这样轻省。切东西胳膊能用上劲儿喽。”

“嘿,还挺有体会。”篮彩叶嬉笑道。心想:就你这么个小个儿,还能做出什么新鲜玩意儿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滚刀块切好了,田青青又放到清水中浸了浸,捞出来,先放在一边。

往锅里倒了一些炒菜油,然后把炉门打开,等到炒菜油烧至六成热时,慢慢的放人红薯块炸制;炸到红薯块充分成熟、外表发硬微黄时捞出,放到预备出来的两个盘子里。

“这倒是跟炸丸子差不多,味道真香。”戴淑娟在一旁赞叹道。

“我尝尝是什么味儿啊。”篮彩叶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被烫的直吹嘴。但那个味道真是不错,皮酥肉嫩,红薯独特的香味溢满口。心里便有了一些佩服。

“真好吃,与煮着蒸着的就是不一样味儿。”篮彩叶吃完后说道。

田青青:“等一下拔了丝会更好吃的。小妗子,你不尝一块儿?”

戴淑娟摆摆手:“我还是等着吃拔丝以后的吧。”

田青青:“好来,这就成。”

说着,把炉门关上,对篮彩叶说:“接下来要熬制糖浆,这一步用不了多少油。大妗子,你把油舀起来,让锅内留下一小点儿就行。”

“嗨,我倒成了给你打下手的了!”篮彩叶脖子一梗,有点儿不服气地说。她认为田青青应该支她小妗子,再怎么说,她比戴淑娟大十多岁哩,有小的在场,田青青就不应该支她这个大的。

田青青也不也不相让:“你不是给我说你给我帮忙吗?”

“嗬,这个你记得怪真!”篮彩叶也不得不服,只得乖乖地把锅里的油倒进一个大碗里。

田青青朝戴淑娟挤挤眼儿,笑着打开半个炉门,把火弄小了一点儿,然后在把纸包里的冰糖放进去,加入少量的水,对在一旁不错眼珠地看着的戴淑娟说:“糖放进去以后要不断翻炒,这一步很重yào

,只有这样,糖才能够充分均匀地溶化。”

戴淑娟点点头:“看来这一步是关键。”

田青青:“嗯哪。糖炒轻了拉不出丝儿来,老了味道发苦,颜色发黑。”

说话的功夫,锅里的糖已经慢慢融化。

开始融化的时候,冰糖的颜色较浅,并有泡泡冒起。等到全部融化了,颜色就有点浅而且有大的泡泡。

“在这个时候,就要非常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火候了,不能让温度太高。”田青青解释道。

这时的篮彩叶已经有些口服心服了,和戴淑娟一起看的全神贯注。就好像是拜师学艺的小徒弟。

等到糖变成金黄色,气泡也开始变小的时候,田青青又说:“这时的糖已经变得粘稠有些力度了,火的温度一定不能高,否则糖就会变成焦糖,用不得了。哎,大妗子,你赶紧把炸好的薯块儿放进去。”

田青青今天算是认准篮彩叶这个劳动力了。

篮彩叶无奈地笑笑,很听话地照办了。

田青青迅速地把锅里的薯块翻炒几下,让糖稀均匀地粘到薯块上,然后把那包芝麻均匀地撒在上面,之后便赶紧出锅、装盘。

田青青望着油光发亮的薯块舒了一口气,说:“这就好了。”

再看盘子里的红薯块儿,金黄欲滴,芝麻层层密布,加上红薯本身独特的颜色,显得特别的璀璨,让人产生一种神mì

的感觉。

那个浓郁的香味儿更是直钻鼻孔。

篮彩叶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戴淑娟也被馋的不行。妯娌俩赶紧的把筷子拿过来,一人夹着一小块,用嘴吹了吹,便吃了起来,那红薯块上糖丝缕缕,外脆内嫩,甜香不腻,实在是美味。

“不能这样直接吃。”田青青说着,又从水缸里舀出半碗凉水,“要在凉水里蘸一下,让薯块上包裹的糖和连着的糖丝变硬,放到嘴里既不热,口感还好,糖丝儿还能拉断,不至于落在衣服上。”

妯娌俩又很听话地照着做着吃了一块儿。(未完待续)

第260章 “咱亲上做亲”

田青青:“拔丝红薯要趁着热乎的时候吃才好,冷了糖凝结了,口感就没有这么好了。我们赶紧给他们端过去吧。”

妯娌俩一个人一盘子,恋恋不舍地端走了,一个放到东里间屋里的酒桌子上,一个放到西里间屋里的孩子群儿里。

田青青则两只手端着两半碗凉水,分别给两个屋里送去。并对孩子们说了吃法,然后拿起筷子来,一边给孩子们做示范,一边喂田苗苗。

孩子们依样学样,吃的不亦乐乎。

东里间屋里却传出了惊叹声:

颐贵廷:“这是谁做的?这么好吃!色香味儿俱佳呀!”

郝福剑:“一点儿也吃不出红薯的土腥味儿,想不到这么土的东西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一道菜来。”

郝兰成:“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盘子金块儿呢?谁的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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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格:“还不是你的外甥女青青!”

颐贵廷惊讶地说:“青青?青青会做出这样的菜来?不但色泽金黄,刀工也好,这块儿切的大小均匀,没有几年厨子经lì

做不到这个程度。她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做的出来?”

郝兰格:“两个大活人巴巴看着做的,难道还有假?”

戴淑娟忙证明:“还一边做一边给我们讲解,不但做出来了,连道理和注意事项都说清了。”

颐贵廷:“一次就做成了?”

戴淑娟不解地问:“难道还做几次?”

颐贵廷:“嗨,真没想到。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师傅(厨师),也做过几次拔丝山药拔丝苹果什么的,都没有这个色泽好。而且有时候一次还成功不了。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说完又冲外喊道:“青青,你跟着谁学的?有窍门不?给姨夫说说。”

田青青听见招呼忙走到东里间屋里,笑着说:“姨夫,我这不是班门弄斧嘛,怎么着也没你做的好。”

说完心里一惊:坏了,光顾了得瑟去了,把成语也给带了出来!

颐贵廷:“嗬,小小年纪,满口名词!你给我说说,‘班门弄斧’怎么解释?”

田青青“嘿嘿”一笑:“我也不知dào

怎么解释,听人们都这样说,我就说呗。”

颐贵廷:“那你说说,这拔丝红薯是跟着谁学的?练了多长时间了?这刀工,这火候,都掌握的这么好!”

田青青闻听,心里可就犯了难:在家里的时候,每做出新鲜样式的菜来,有人问,就说是跟着大姨夫学的。现在大姨夫问,又说是跟着谁学的呢?

这拔丝的菜肴在农村里几乎没人做。一是费油,人们舍不得;二是厨艺复杂,人们没工夫做;再一个就是这是一道精细的甜点,佐饭吃不行。卖力qì

的庄稼人需yào

的是口味浓的、能以一大口一大口吃的咸味儿菜。

估计整个八队也没人做过这个。

那说跟谁学的呢?

田青青脑筋急转了一下,说:“没跟谁学。听二伯说过,自己就试着做了做。反正家里有的是红薯,怎样吃也是吃。”

是啊,二伯田达森给村里跑业务,走南闯北,肯定吃过或者见过。就是没说过,谁还为这事找他证明去?

果然奏效。

田达林:“我二哥整天出门,见的场面多。常常拿着外面的新鲜事瞎白话。”

颐贵廷:“光听听就练会了?这孩子,真聪明。”又问田达林:“青青今年几岁了?”

田达林:“这不过了年了,八岁。”

颐贵廷又问郝兰格:“咱聪聪呢?今年几岁?”

郝兰格:“看你这个当爸爸的,连孩子几岁都不知dào

。聪聪今年七岁,比她青青姐姐小一岁。”

颐贵廷:“你看看青青,都做出这么好的高档菜来了,咱聪聪还充奶孩儿哩。这孩子们真是没法比。”又冲堂屋里问道:“守义今年十一岁了吧?”

郝兰格:“嗯。是十一了。”

颐贵廷“呵呵”笑着对田达林说:“达林弟,青青这孩子我喜欢。今天我用酒盖着脸儿给你说个事:咱俩是连襟,孩子们是姨表姊妹,咱亲上做亲,将来孩子大了,让你家青青和我家守义走到一起。他们俩大三岁小三岁,正好般配。你看怎么样?”

田青青一看说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上来了,小脸儿一沉,忙跑到西里间屋里去了。

什么呀什么呀,拔丝了一盘儿红薯就喜欢上了!竟然给自己的儿子提起婚事来。知dào

不,这是近亲结合,是婚姻法不允许的!

田青青气得愤儿愤儿的,真想向他们大声招呼,说他们这是无视婚姻法。

又一想,这个时期新婚姻法还没有颁布,两姨亲、姑舅亲比比皆是。而且还都是在孩子幼小的时候就定下来的。

哎呀!父亲别再酒后失了主意,答yīng

了这门亲事!!!

想到这里田青青有种百爪挠心的感觉。

要不要出去给他们敞明了自己的观点,就说自己已经定了娃娃亲,而自己喜欢的也是温晓旭呢?

转而又一想:就是定了也不要紧,几年以后,大概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开过不长时间吧,国~家就颁布了新婚姻法,上面明令禁止:三代旁系血缘关系的青年男女不能结婚。也就是一个姥爷的表兄妹,或者一个爷爷的叔伯兄妹,都不能谈及婚事。自己和颐守义正在这个范围之内。

这么一想,田青青释然了,提到嗓子眼儿里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不过,还是支愣着耳朵倾听东里间屋里的动静。

“孩子还小哩,咱不说这个。他们大了以后,让他们自己拿主意。”是父亲田达林的声音。看来父亲没有喝醉酒,还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这让田青青很高兴。

“孩子知dào

什么呀,再大也得大人操扯。这事咱可说定了啊,你一定要给我家守义留住喽。”大姨夫颐贵廷的声音。

做梦去吧,等不到我们长大,新婚姻法就出台啦!你再大也大不过婚姻法去!——田青青心里美美地想。

“妈,这么好的外孙女儿,你怎么不给你的嫡亲孙子说说呀?又是亲外孙女儿又是亲孙子媳妇,侍候着你多方便呀!”篮彩叶的声音。

不知dào

是真有意还是起哄架鸭子,她的话让田青青感到很意wài

。心里就像堵上了一个坯。

啊呸!别说新婚姻法不允许,就是允许,冲你这摆不到桌面上的臭德行,我也不给你做儿媳妇!——田青青恨恨地想。

“别废话了,哪有骨血倒流的?!”姥姥郝徐氏的声音。

“骨血倒流”田青青知dào

。就是姑母生的女儿嫁给舅父生的儿子,被称作“骨血倒流”——嫁出去的女儿的骨血又回到了娘家的意思。

这个时期民俗允许两姨做亲,姑舅做亲。两姨做亲就甭说了,谁家女谁家男都无所谓。但姑舅亲必须是舅家的女儿嫁给姑家的儿子。还有句民谚说“侄女跟姑,越过越有福”,就是指的这个。

篮彩叶要田青青嫁给她的儿子,显然不合乎民俗——田青青对她嗤之以鼻!

再也没听到篮彩叶的声音。估计被这个“蛊血倒流”给噎住了。

“你们谁也别争了。”又是姥姥的声音:“人家青青已经定了娃娃亲了,就是这个村里二霞子的儿子,二霞子婆家也是田家庄的,两个孩子断不了一块儿来走姥姥家。”

“哪个二霞子?”郝兰格惊问道。

姥姥:“就是咱们前街上杜老三的二闺女,她姐姐叫大彩,和你般儿里般儿里的。”

郝兰格:“噢,她的儿子呀,过了贴了吧?”

郝兰欣:“过什么贴呀?都是说着玩儿的。这时候,哪里还兴这个。等孩子大了以后再说。”

郝兰格声音欢快地说:“还是的。没过贴就等于没定下来。那我可让我家守义争取了哈!两姨做亲,亲上加亲,孩子们好了,也是咱两家的福分。二妹,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扭呀呵。”

“行了,行了,孩子就在里屋里,别说这个了。”姥姥的声音:“哎,淑娟,饭做好了没有?”

“好了。”戴淑娟在厨房里应道。

姥姥:“那咱吃饭。我看他们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先给孩子们盛,一大上午了,也都饿了。”

议论声随之停止。虽然大姨还不死心,说是要让三儿子发动攻势。不过田青青心里倒不害pà

:前面还有新婚姻法这个保护伞不是!

饭很快端上来了。是白菜干粉豆腐菜,上面顶着几小片猪肉。不过馒头倒是全麦子面的,看来蒸的时间不长,很暄腾。

在田青青的指挥下,几个小的:田苗苗、郝璇璇、田幼春、郝建营和颐凤聪五人,都在小吃饭桌上吃。而她和田幼秋、郝建国、颐守义四人,则端着碗拿着馒头,有的趴在窗台上,有的坐在炕沿上。她自己则坐在田苗苗身后,一边吃一边照顾着田苗苗。

东里间屋里的菜盘子也很快撤了下来,给男士们上了饭后,女士们便在堂屋里端着碗自己找地,有的在灶台上,有的坐着床沿儿,有的坐着小板凳儿端着碗吃。

吃过饭后,郝兰欣和郝兰格主动帮zhù

妯娌俩刷洗、收拾桌子。

完毕后,篮彩叶和郝兰成打着饱嗝,领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回去了。RS(

)

第261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郝福剑、颐贵廷、田达林、郝兰顺,都有了一些酒力,四个人就在东里间屋里歇息起来。

戴淑娟机敏,知dào

母女姊妹们轻易碰不到一块儿,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便推说去借鞋样子,到隔壁邻居家串门去了。

这一来,堂屋和西里间屋就成了母女三人和外甥男女的天下了。

郝兰欣让孩子们睡午觉,不睡的到堂屋里去玩儿。但不能大声喧哗,别吵醒了东屋里休息的人们。

又把郝徐氏让到西屋炕上,让她盖着被子休息一会儿。郝徐氏说不困,非要依着被卷坐着。郝兰欣也只好随着她,自己和大姐郝兰格则斜躺在母亲身边,一边哄田苗苗睡觉,一边与母亲、姐姐轻轻说着体己话。

田青青没心思跟颐守义、田幼秋和田幼春一块儿玩儿,也斜躺在郝兰欣身边,闭着眼睛休息。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郝徐氏忽然压抑着哭声低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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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有什么烦心事就给我们叨叨叨叨,别憋在心里。”郝兰欣也声音有些哽咽地说。

郝兰格语气沉重地道:“妈,你再给我们说说吧。爸只是给我说了几件事,我觉得再这样下去确实不行,咱们共同想个办法。”

郝徐氏长叹了一声,压抑着声音说了起来:

“从腊月二十三这天开始,老大家一家子就一天在这里吃中午和晚上两顿饭。晚上回家的时候,还要拿着第二天早起的干粮。说过年里,活儿多,在一块儿吃还能多干些活儿。自己就不蒸干粮了。

“话是这样说,可活儿也没给干多少。都是我和你爸慢慢干的。他们只是做饭时儿来,做熟了,吃了刷了走人。

“一家六口子在这里吃了一年下,十多天了,一点儿粮食也没往这里拿。年下就给买了二斤猪肉,别的菜一样也没买。

“过年哩,我怎么也得蒸两锅干粮,预备下几个菜吧?

“二十四蒸的干粮,二十七就把白面的全给我吃完了。我只好又在二十八这天做上酵子,二十九又蒸了一锅馒头。这不维持了这几天,明天还得蒸,要不然,来个人连个白面干粮也没了。

“预备的菜也是这样。只要让她看见了,就给做着吃,哪个好吃做哪个,一点儿也不考lǜ

过年后来了客人怎么办。

“年下是吃饺子的日子,年三十晚上、初一早晨、初一晚上、初二早晨,都是吃的饺子。剩下半盆子我就没放。心想:吃了一年下饺子了,还会再吃这个呀。

“咳,就是初二晚上没吃。初三给来拜年的煎了一盘子,晚上把盆子里剩的全放箅子里热上了。

“我一看这哪里行呀,明天你们来了一个饺子也没了。赶紧从箅子上拾出一大碗来,没等凉透,就藏到大衣柜里了。吃饭的时候还问饺子怎么少了,我说热了塌下去了,显得少了呗。

“其实她有怀疑。你们没见今天我从大衣柜里拿饺子时她说的话呀,那就是对我不满。

“这可倒好,两个姑娘姑爷和孩子们都来了,就煎了一碗饺子,一个盘儿里几个,让姑爷和孩子们看了看。”

说到这里,郝徐氏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郝兰欣忙劝道:“妈,你别难过。一个外人也没有,有没有煎饺子不是一样啊。没人挑这个理儿。”

郝徐氏哽咽道:“我知dào

没人挑理儿,我预备了趁子,孩子们吃不到嘴里我心里难受。”

郝兰欣也哽咽起来:“妈,遇见这样的了,你就往宽里想。他们也不是外人,都是你的儿子孙子。”

郝徐氏:“理儿是这个理儿,可年下这些事得让我打置过来了呀?你们一年到头吃不了我几口东西,来拜年哩,我手里要什么没什么……我这心里都别扭成一个大疙瘩了。

“就拿今天的酒菜来说,要不是你们拿来的东西,桌子上只能摆四个菜。还有一个今天早起我刚买的鱼罐头。

“今天早上一看,什么也没了。做什么也来不及了,赶紧到代销点买了两瓶罐头,一瓶鱼罐头,一瓶水果罐头。你们要不拿这些东西来,只能用水果罐头代替了。你们说说,这大年下的,像什么话呀?”

郝兰格长叹了一声,气氛地说:“遇见这么个不说理的人,你预备多少,也都让她给吃了。妈,往后你不能再管他们饭,都是队上分粮食,一人一份,他们吃了你们的,你们还吃什么呀?”

郝徐氏:“要光吃我们的,早没了。今年一冬天,青青没少往这里送面。要不哪来这么多面粉。”

郝兰欣:“妈,我家里还有几百斤麦子哩,回去后给你送一口袋来。”

郝徐氏:“你千万别送。要是知dào

你送来了,吃的更欢了。也给青青说,往后谁也别给我东西。就这一堆这一块,吃完了他们就不拱了。”

郝兰格:“光送也不是办法。我们能有多少供他们一家子吃。他们还许得了便宜卖乖哩,说些殃报话让老人生气。你没看不咱妈来呀,只要他们过来,她就别扭。”

郝兰欣:“不送的话,光吃老人也不行啊?吃完了,不到秋不到麦队里不分粮食,老人怎么过呀?”

郝兰格:“要不找个人劝劝他们,不叫他们过来吃了呢?”

郝兰欣:“一经外人就不好说了。如果他们脸上不照恼了老人,一趟也不来了。老人岁数越来越大,有个病或灾儿的,老人喊谁去?我们离着又这么远。”

郝徐氏:“咳,当初还不会依了她,把俺老两口分开哩,一家养一个,好赖她得管你爸饭。也不上这里搅和我。本来都是好意,却闹到这里来了。”

郝兰格:“你不是说是神仙给写的分家单吗?”

郝徐氏:“确实是神仙给写的。那晚闹得可厉害了,一会儿墙上挂的面锣掉下来了,一会儿电灯灭了,一会儿毛笔找不着了,你三叔明明写了一份分家单,一念,却不是他写的那个。

“大家正奇怪着,那毛笔自己直立起来了,就像有人拿着一样,‘噌噌噌’,在桌子上的白纸上写起字儿来。写完了,还在你三叔写的那张分家单上打了一个大叉儿。

“人们吓得都磕起头来。她两口子一边磕头还一边祷告,让神仙爷爷饶了他们,再也不兴心分老人了。这才有了这样的分法。

“从那以后,也确实改了不少。最起码不像过去那样给你大吵大闹了。没承想又生出这么个歪心眼子,蔫儿不溜地吃你,让你说不得道不得。”

郝兰格:“还用那个办法,让神仙劝劝她,让他们改过呢。”

郝徐氏:“那神仙是咱想请就能请来的?那天不知怎么赶巧了,发生了一些蹊跷事,人们就都说是神仙显灵。这种事都是碰打子劲儿,哪里能想怎样就怎样?”

郝兰格:“妈,要不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求求神家。现在年还没过完,天地爷还没送,你在天地底下愿为愿为,保不准管事。”

郝徐氏:“这个……能行?”

郝兰格:“上一次怎么显灵了?说不定神仙对你们家还有点儿缘分呢!妈,试吧试吧,成了更好,不成不就费三炷香啊!”

郝徐氏:“我是说,这不是咒念他们吗?万一他们再有个好歹怎么办?一大家子人,孩子都不大。”

“我的妈哎。”郝兰格感叹道:“我看呀,问题全在你身上哩。你忒心软。他们在你这里吃喝搅闹,你心烦;惩治他们,你又狠不下心来。要不你就放宽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他们愿意怎么搅和就怎样搅和,你全当没看见。”

郝徐氏:“吃完了还不是我发愁去?”

郝兰格:“还是的!我们说了这半天,不就是为了你和爸有个舒心安逸、不愁吃不愁喝的好日子吗?结果说了一圈儿,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去了。”

郝兰欣:“可怜天下父母心。大姐,将来如果我们的孩子也像这样,我们也不见得能狠下心来。”

“…………”

在一旁假寝的田青青,把母女三人的话都听在了耳朵里。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姥爷为什么同意老两口分开了。

母亲郝兰欣说得对:可怜天下父母心!当老人的,可以抱怨、可以向人诉苦,向人哭诉,真要对自己的子女采取什么行动,还真下不了手!

自己不正是看在这一点儿上,觉得小舅小妗子不在村里,大姨和母亲离的远,姥姥姥爷身边就大舅这一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好有人照顾,才劝说姥姥忍让的。自己则多送面粉,来解决姥姥家的粮食问题!

现在看来,篮彩叶贪心太重,得寸进尺,拿东西哄着她让她尽孝的做法行不通。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拿多少东西来,也哄不了姥姥开心。

最好的办法是:既要让篮彩叶认识到“啃老”的不对,还不能让她的家庭受到损伤。如果再让她知错改错,懂得了孝敬老人、赡养老人是应尽的义务,那就万事大吉啦!

采取怎样的办法才能做到这一点呢?(未完待续)

第262章 母女干仗

猛然想起惩治二伯父两口子和二姑夫薛运来来,用的方法虽然妖异,但收到的效果也很好:都是教育了一次就改过来了。

那就在大妗子身上也试试这个!虽然只是个吃饭问题,解决好了,就是家庭和睦的基础。也只有家庭和睦了,才能让姥爷姥姥幸福,同时大舅大妗子也能捞到好名声。老人懂事小人儿孝顺,一家人快快乐乐地你来我往。

田青青想的脑袋疼,终于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青青,咱俩在这里多住两天,然后一块儿回去,行吗?”半下午的时候,温晓旭骑着自行车来征求田青青的意见。

原来,他与他的表哥表弟们玩儿成了一块堆,和大姨家的一个小表哥商量好了,两个人都在姥姥家住两天。又舍不得田青青走,便来与田青青商量,央求她也住下,两个人好一块儿回去。

此建议正合田青青心意:借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办自己想办的事情。不过,她不想明着住在这里,以免让大舅和篮彩叶产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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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筋转了转,说:“也行,不过,你得让我爸爸骑你的自行车走,咱走时,我用我家的自行车驮着你。你家的自行车我骑着不熟。”

“你还想驮着我呀?”温晓旭看了看她的小红鼻子,笑着说:“还是让我驮着你吧。再摔一下子,鼻子就且好不了啦。”

田青青小嘴儿一撅:“你要不同意我就不住下。”

温晓旭:“好,好,好,不就是换着骑自行车嘛,给你。”

田青青:“你先等等,我还没给我妈妈说呢,我看妈妈让不让我住下,你等着,我这就去。”说着。“呱哒”“呱哒”跑屋里去了。

“妈妈,晓旭哥哥说让我在这里住两天,走时我们一块儿走,我没答yīng

他。我想明后天过来接他。让爸爸骑他的自行车走,你看行不行呢?”田青青对郝兰欣说。

郝兰欣:“行。大年下的又没事,你怎么安排怎么是吧。”

“嗯。”田青青应着,又“呱哒”“呱哒”跑出去:“晓旭哥哥,我妈妈说了,今天让我先回去,明天再回来接你。”

温晓旭:“哎呀,不就是一晚上吗,你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事?”

田青青小脸儿一沉:“我在不在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跟你的表哥表弟玩儿。我跟我的表姐玩儿,我们又不在一块堆,不就是回去的时候一块走嘛。”

温晓旭想了想:“也是。那咱说好了,一定一块儿走。”

“哎。”田青青高兴地回答。

温晓旭撂下自行车,“呱哒”“呱哒”跑回去了。

郝兰欣和杜金霞两家回去的时候。小驴车上还是来时那几个人。田达林骑着温家的自行车驮着田幼秋,田青青一个人骑着自家的车子,一行人在娘家人的送别中离开了郝家村。

田青青回头看看姥姥姥爷和小舅小妗子都回去了,对坐在小驴车上的郝兰欣说:“妈妈,我又不打算回去了。一天了我还没见着玲玲姐姐呢,怪想她的。要不,我在这里住下呀?”

郝兰欣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一会儿一个主意?亏着刚走出不远儿。愿意住下赶紧回去吧。”

“哎。”田青青高声应着。跳下自行车,掉过头来,顺着原路又骑了回去。

姥姥的家在村东南角上,从大道上到那里,要斜穿过一片小树林。树林不大,也就一丈多宽。但足以让田青青借这段屏障避开人们的耳目进到空间里。

哇塞!终于如愿以偿了!

田青青进到空间里以后,高兴的又蹦又跳:这样一折腾,她就有了不在这里住的证据,并且还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温晓旭那里不用考lǜ

,一个小孩子。玩儿起来什么都忘了,只要走的时候叫着他就行。而且他还可以证明自己在姥姥家住的“事实”。留下他的自行车,自己既有了代步工具,还可以防止他骑着自行车来回串,一举两得!

啊呵,外界条件都已具备,那就好好考lǜ

下一步如何行动了吧!

田青青按照自己的设计,在空间里写了一封长信,阐明“尊敬老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讲述了“重视人伦道德、讲究家庭和睦”的重yào

性,还列举了几个二十四孝中的小故事,想从思想教育的方面劝说篮彩叶,让她改变对老人的态度,不要再继xù

“啃老”。

为了防备发生意wài

,又把长信按不同内容写成一幅幅条幅。又周密地思考了一番,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大舅郝兰成的家里。

此时已接近黄昏,不大一会儿就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了,看看大妗子篮彩叶有什么行动!

一进庭院,就听见郝玲玲和篮彩叶正在北屋堂屋里说话,并且口气不是很温和,有点儿气冲冲的样子。

田青青赶紧走过去。

只见篮彩叶坐在东里间屋门的门弦上,郝玲玲则依着西里间屋的门框,果然都撅着嘴沉着脸,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篮彩叶:“你去你姥姥家,就是为了躲你大姑和二姑?”

“嗯!就是!”郝玲玲气呼呼地说:“年里年外你光在奶奶家吃饭了?让我见了大姑二姑说个什么呀?还有青青,别看她年龄小,什么也看出来喽,我都觉得没脸见她。你……你把咱家的脸都丢尽了!”

篮彩叶:“放你奶奶个屁!我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们!为了你们今年春天多吃些净米净面儿的饭食。不沾抹他们点儿,就得掺野菜,咱家的粮食吃不到头,你知dào

吗?”

郝玲玲:“那奶奶家呢?你吃了他们就少了,不一样吃不到头吗?”

篮彩叶:“他们够吃。青青断不了给他们送面来。再说了,也不是光咱家在那里吃,你叔和婶子不都在那里吃吗?”

郝玲玲:“那是我叔和婶子的家,人家不在那里让人家上哪里去呀?人家回来的时候还拿米拿面拿油回来了,你拿过去多少啊?”

篮彩叶:“你脑子被猪油糊住了是不是?那是老伙里,填换也是白填换,不吃白不吃。”

郝玲玲:“要是奶奶被吃没了呢?”

篮彩叶:“没了就由咱和你叔平摊,咱人多,还是咱沾光。”

郝玲玲:“沾光沾光,就知dào

沾光,你就不知dào

丢人是个什么?咱已经和奶奶分家了,凭什么还去吃人家。人家青青是外孙女儿,都给姥姥送面来。我是孙女儿,也给奶奶送。你盛出粮食来我给奶奶背过去。”

篮彩叶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郝玲玲说:“你个死妮子,非把我气死不可呀!还没长成人儿里,就胳膊肘往外扭,我算白养了你这个白眼狼了!”

郝玲玲也不惧怕,把脖子一梗,瞪着篮彩叶说:“我说的是理儿,你要老了我两个兄弟都这样对待你,你生气不生气!”

篮彩叶:“还用着你们长大了啊,你这就气死我了!那你说,今晚你去不去吃饭吧!”

郝玲玲:“不去。不但今晚不去,赶明儿也不去,只要你去,我就不去。多会儿也不和你一块儿去!”

篮彩叶:“你个死妮子,成心气死我是不是?好,好,好,去不去在你,我和你爸爸、你弟弟妹妹他们都去,你愿意吃就个人做,不愿意做就甭吃。”

说完又冲屋里嚷道:“兰成,你听听你这个死妮子说的,我算没法她了!你这个当爹的也说两句,甭管怎么说,我也是为了这个家里好。要是够吃够喝,我还去算计他们干什么?”

篮彩叶说着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郝玲玲冲着她撇了撇嘴,一拧身,进了西里间屋里。

过了一会儿,篮彩叶又说:“到了做饭时儿了,我先走,你一会儿带着孩子们过去。她愿意怎么随她,甭管她。”说完,擦了把脸走了出去。

田青青忙走到西里间屋里,只见郝玲玲把自己蒙在被子底下,压抑着声音在“呜呜”地哭。

田青青鼻子一酸,眼里也涌起泪花儿来。

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有怎样的父母,就有怎样的孩子。郝玲玲在这样的环境中,能够出污泥而不染,实在难能可贵。

就凭郝玲玲这一颗正直孝顺的心,说什么也要把大妗子教育过来。没娘的孩子惹人疼,有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同样令人可怜不是!

田青青离开郝玲玲,又来到姥姥的院儿里。

篮彩叶果然在烧火做饭——在七印锅里煮红薯粥。戴淑娟要替她,被她婉言谢绝了。说:“光煮粥,好做,一会儿就熟,你忙别的去吧!”

看来,她也琢磨出吃蹭饭要用劳动力来换取了!

田青青又到东里间屋里看了看,见只有姥爷在依着被卷儿抽旱烟,姥姥却没在。不知dào

是串门去了,还是买东西去了。

饭还得等一会儿才能熟。这段时间没事做,田青青又来到空间庭院里,用空间水洗了洗小鼻子尖儿,立时不再干巴着疼,感觉轻松了很多。空间水又消炎镇痛作用,这一体验还真的很爽。估计再洗两回就看不出来了。

田青青信心满满,便在空间里转悠起来。

第263章 饭桌上的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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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里的农作物、蔬菜,都呈成熟状态存zài

着,要是不收它们,就永远是这个模样。收的时候却能连续着收,收一茬,立马又长出一茬来,并且也是成熟的。直到把叠加的次数收完为之。

这让田青青省了很多心思,不用惦记着收割和播种了。但也不知dào

自己到底有多少粮食,只知dào

自己有一个丰厚的空间,里面的粮食取之不尽。

自己有一个丰厚的空间,里面的粮食取之不尽。而姥姥和大妗子,又都被“穷”逼得闹别扭:姥姥怕大妗子把她的粮食吃完了自己挨饿;大妗子则能沾就沾,吃了伙里的省下自己家的。否则自己就得糠菜半年粮。

听篮彩叶的口气,家里粮食够吃就不去沾抹了。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nbsp;这话田青青信:前世凌媛媛时期粮食充裕,谁也不拿着一顿饭当回事。把酒桌上的剩菜剩饭打包带回家,成了国~家倡导的文明行为。

如果对症下药,也像薛家庄那样,给他们撂下几口袋“神粮”,再辅助以“神化”教育,这样,比光进行说教又强多了。

想到这里田青青不由信心满满。

又到东挎院儿里看了看。由于天寒地冻和过年的原因,有些日子没卖鸡蛋了。草丛里一窝一窝的,看上去不显多,知dào

也都是叠加存放。待天气暖和了,又得忙活一阵子卖鸡蛋。

姥姥家原先喂着七只下蛋的母鸡一只公鸡。分家的时候,姥姥只要了三只母鸡,一直下蛋供着吃。因为田家庄家里没喂着鸡,田青青也就没给过姥姥鸡蛋。

听姥姥的口气,家里鸡蛋肯定不多了。要不然。就不会让小妗子在鸡蛋和花生米之间选择。既然菜不多,加一个炒鸡蛋岂不丰盛一些?!

那就给姥姥弄出一篮子去。吃不了就让她送人。她愿意给谁就给谁,也让她体验一把发自内心给人东西的快乐!

又看了看蔬菜,觉得还是算了吧!“神”给东西不可能面面俱到。

田青青在空间里转了一圈儿。又在堂屋里坐着想了一会儿办法。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又来到姥姥家里。

姥姥已经回来了。一大家子正在吃晚饭。这一回是姥爷姥姥和小舅小妗子在东里间屋里吃,大舅和大妗子带着三个孩子在堂屋里,放着那张崭新的小吃饭桌。

里屋外屋,全都是吃的红薯粥、玉米面窝头,佐着萝卜咸菜条。

这样的生活水平田青青没有想到。按她送来的面粉,姥姥姥爷光吃馒头也富富有余。多了大舅这一家子和过年,那些面粉还真不够。再多送又说不出恰当的理由!

看来,光以“扫面袋”的名义送面粉还真不行了。亏着今天发xiàn

了这个问题,要不然。还被蒙在鼓里沾沾自喜呢?

一家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吃饭。谁也想象不到:在他们饭桌的周围,还有一个“小幽灵”在活动,在关注他们每一个人。

田青青很为自己的周密安排庆幸:就是把这里闹个地覆天翻,也没人怀疑到她的头上!

此时不动手,还待何时?

望着“呼噜呼噜”喝粥的篮彩叶。田青青有一种兴奋感。正要用异能,忽然有个声音告sù

她:

你这样做不行!

饭虽然是她做的,但“一只老鼠坏一锅汤”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她碗里吃出老鼠来,别人也都会认为自己吃的是“煮老鼠”的饭呢。说不定哪一个听说了,就会把吃下去的全都吐了出来!

田青青想了想,也只好作罢。

但是,要惩治的是她的“啃老”思想——不让她在这里吃饭。不在吃饭的时候实施又在什么时候呢?

何况自己的时间有限。不可能光有理由在这里住着,更不能长期在这里蹲守。

一个闪念就把自己的计划打乱了!

田青青很为自己的计划不周感到懊恼,急得在空间里转圈儿圈儿。

但这个过程还必须有!

要教育她,必须先教xùn

她。就像惩治二伯父二伯母不担水那样,用水桶和扁担闹动静,迫使她往这里想。

还有惩治二姑夫打麻将。先用麻将惊吓他,然后再一步步引导他,让他自己做出决定,制定出措施来然后去履行。

这两下里都只是面对的是他们本人,涉及不到他人。

而吃饭则不然。因为两张桌子吃的都是一个大锅里的饭,动一个全涉及到。

再说了,老鼠是不是太猛烈了些,没有一个人见到死老鼠不作呕的!

那就用小一些的,人们常见的。只要有效果就行。

田青青想罢,又站到篮彩叶身旁。

篮彩叶喝了几口粥,放下碗,拿起箅子上的一个窝头,用手一掰……

“啊……蟑螂。”篮彩叶惊叫一声,被掰成两半儿的窝头,“啪”一下掉在了地上。

“什么呀?大惊小怪的。”郝兰成斜楞了篮彩叶一样,不满地说。

篮彩叶惊恐地说:“蟑螂。窝头里有一只活蟑螂。”

“瞎说什么呀?刚从锅里拿出来,还热着哩,哪来的活蟑螂?”郝兰成说着,自己也拿起一个掰起来。

“妈呀。真有。在里头藏着呢!”郝兰成也惊叫起来。

“爸爸,在哪里呀?哪里有蟑螂?”郝建国和郝建营都站起来,伸着脑袋看郝兰成手里的窝头。

郝建国:“没有啊?”

郝兰成:“早跑了。我一掰开就跑了。”

外屋的动静也惊动了屋里的人们,郝兰顺端着饭碗走出来,问道:“大哥,怎么啦?”

郝兰成:“窝头里掰出来一只活着的蟑螂。一看见就跑了。”

郝兰顺笑道:“你要说掰出个死虫子死老鼠来,我还信。刚从锅里端出来的热窝窝,有活蟑螂?你说天方夜谭呀?”

郝兰成不服气的争辩道:“我掰出来了,你嫂子也掰出来了。一个掰出来你可以说看花眼了,两个人都掰出来。总不能都看花眼吧?”

闻声出来的郝徐氏不高兴地说:“大年下的,什么蟑螂蟑螂的。大冬天里也有蟑螂?天地爷还没送走哩,说点儿吉利话。”

人们见说,又各归各位。继xù

吃起碗里的饭来。

“兰成,你尝尝我碗里的粥,怎么这么苦呀?败嗓子苦,都没法下咽。”篮彩叶把自己的粥碗端给郝兰成,。

郝兰成抿了一小口,咧了咧嘴,“嗯,是挺酷。”又抿了自己碗里的一小口,也咧着嘴惊讶地说:“刚才喝着甜丝丝儿的,怎么一下子变苦了?我这碗里也一样。”

“你们的呢?”篮彩叶又问郝建国和郝建营。

两个人都摇摇头:“我们的不苦。”

“奇了怪了。”篮彩叶哭丧着脸说:“一碗粥我吃了半碗了。怎么忽然变味儿了?”

夫妻二人都撂下筷子,也不敢吃刚才掰开的窝头。

可是肚子还没饱。总不能就这样饿回去吧。

篮彩叶见儿子面前放着半个窝头。自己的掰出了蟑螂,可儿子的没有。吃他们掰开的不一样能吃饱肚子嘛。

篮彩叶又拿起儿子郝建营面前的一块儿窝头,拿起筷子,又伸向咸菜碗夹了几根咸菜。

“妈呀。这是什么呀?”篮彩叶惊叫一声——筷子上夹的,竟然是一条还在蠕动的大蚯蚓。

“叭”,篮彩叶手一哆嗦,连筷子带蚯蚓,都掉到桌子上了。

郝建国:“妈妈,怎么啦?”

篮彩叶指着还在桌子上蠕动的蚯蚓说:“地蛆!咸菜里一条大地蛆!”

郝建国往桌上一看:“什么地蛆呀?这不是根咸菜条嘛。妈妈,你今天的眼怎么啦?一会儿蟑螂。一会儿地蛆的。”说着,把那根咸菜条夹起来,举到篮彩叶面前:“你看,这不是咸菜条是什么?”

篮彩叶再看时,儿子夹着的果然是一条发着酱紫色的咸菜条。

“你再给我。”篮彩叶说着,又拿起筷子从儿子筷子上夹了过来。

“啊。又成地蛆了。”

“叭”,筷子和蚯蚓又一次掉在桌子上。

这一回,篮彩叶彻底没了食欲。

郝兰成也怔怔地望着桌子上的那根咸菜条发呆。因为,刚才随着篮彩叶的那一声叫喊,他也看到了一条蠕动的大蚯蚓。他确信妻子没有看花眼——这顿饭也确实吃出蹊跷来了!

“你们喝着这粥苦不苦?”

没了食欲的篮彩叶还是禁不住好奇心。跑到东里间屋问了起来。不过,她还是多了个心眼,保留了咸菜条变蚯蚓的秘密。

“不苦啊,挺甜的。”郝徐氏和戴淑娟同时说。

篮彩叶:“邪了门了,我和兰成喝着这粥都苦,难道我们都上火了?”

郝徐氏脸色阴郁地说:“可能。回去多喝点儿水。”

其实屋里的人们早就把外面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谁说什么也听的真真的。虽然觉得奇怪,但考lǜ

到那是他们一家子在议论,如果爱面子不愿意对外说,问也是尴尬,也就装作没听见。

见篮彩叶问,戴淑娟也是出于好心,说:“是不是碗的事,你再盛一碗尝尝。”

篮彩叶果然听话的又盛了一碗,一尝,还是苦的舌头发麻。

“这饭我是没法吃了。”篮彩叶懊恼地说。(未完待续)

第264章 又是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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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郝建国兄妹都吃饱后,篮彩叶又往自己带来的布兜里拾了几个窝头,预备明天早晨吃。又想起大女儿没来吃饭,孩子们吃着不苦,想必大女儿一定也吃不出来。盛了一碗,对戴淑娟说:“弟妹,今晚就累着你了。我……可能是上火了,有点儿恶心。先回去了,啊。”

说完,拿着明早吃的窝头,端着今晚郝玲玲吃的红薯粥,与仍然还在发呆的郝兰成,领着三个孩子回去了。

“玲玲,快起来,我给你端了碗粥来,还温和着呢,快起来吃。”

篮彩叶把大、二儿子和小女儿都撵到东里间屋里后,便来劝大女儿郝玲玲。看来她还想保住自己做母亲的尊严,不愿意让别的孩子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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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不过,这一回她是再也急不起来了。

虽然大女儿说的很难听,当时也确实很生气,但这会儿却恨不起她来。甚至还有一点儿点儿愧疚。

也许大女儿说的对,她真的不应该这么长时间在老人那里吃蹭饭。今晚的事太蹊跷,一大家子人,谁也吃不出白粥苦来,只有自己和丈夫吃出来了;谁吃窝头也掰不出蟑螂来,也只有自己和丈夫掰出来了;

还有那酱紫色的咸菜条,自己明明看着是一条还在蠕动的地蛆,可儿子看到的却是咸菜。

一根咸菜条,两个人看成两样东西。而且看走眼的是自己。

这事确实是蹊跷。

猛然想起上次分家时家里闹的那次蹊跷事,到现在回想起来还后怕。记得当时三叔郝福矛曾说过:“为人莫作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三叔还解释说,在每个人的头顶三尺处。时刻有神灵在看着你。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人在干,天在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诫人们:不要去干昧良心的事……神灵无时无地不在,你或许可以骗得了人,但你骗不了神灵。而且或迟或早会遭到一定的报应……

难道说这一次也和上次那样,是神灵在耍弄……不,在教xùn

自己?

也就是说,冥冥之中,真的有神灵在监视!

想到这里篮彩叶吓出一身冷汗,

“哎,你说今晚是怎么一回事啊?”

见大女儿不搭理自己,篮彩叶又走出西里间屋,问坐在堂屋黑影里抽闷烟的丈夫郝兰成。

这一回篮彩叶有点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她真的不希望丈夫说出与自己相同的看法来。

“今晚这事确实蹊跷。”郝兰成猛抽了两口自己卷的一头拧,抑郁地说:“你夹起来的那根咸菜条。我也看见是地蛆了。见你大惊小怪的,就没言语。

“不过,掉到桌子上以后,又变成咸菜条了。这让我想起了咱上一次写分家单那晚的情景,我觉得好像有点儿像。”

篮彩叶惊道:“你也想到那里去了?我……刚才也往那里想了一下。挺后怕的。”

郝兰成:“这次是地蛆。一会儿是这个,一会儿是那个。那次是毛笔,你想想,那晚的毛笔掉在地上就不见了,好几个大人找,就是找不着。”

篮彩叶插言说:“后来不是在北边找到了。他爷爷还说,光在南边找了。没想到蹦到北边上来了。”

郝兰成摇摇头:“他爷爷这样说也是为了掩盖真相。家里发生蹊跷事,说明不素净,会被人们说三道四。

“当时我和他爷爷在北边一起找了好几个来回了,根本就没有。后来不知怎么一下子出来了。他爷爷这样一说,我就知dào

是什么用意了,也就没说别的。

“不过。这事一直在我心里梗着,始终想不明白。我觉得今晚的事与那晚有点儿相似,好像要预告什么似的。”

篮彩叶:“能预告什么呢?那晚的毛笔找着了也就找着了,不是也没发生什么事吗?”

郝兰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要不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光看到眼前这一点儿,不会往远处里联系。其实,那晚发生的事,全是从毛笔上引起来的。”

篮彩叶一脸迷茫:“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郝兰成:“你想想,捡起毛笔来以后,三叔就用它写的分家单不是?”

篮彩叶点点头:“嗯哪。”

郝兰成:“问题就出在这上面。三叔写好了分家单,队干部念的时候,却是另一篇,与三叔写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当时你我都很着急,我还给三叔拍了桌子。

“这一拍桌子不要紧,那毛笔就像有灵感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飞笔在桌子上的白纸上写了一行字。你还记得那字是什么吗?”

篮彩叶:“好像一开始是‘此乃天意,与他人无关’。还有什么‘要是错了,家破人亡’什么的,记不全了。”

郝兰成:“原话是:‘此乃天意,与他人无关。欺负老人,折福折寿;善待双亲,和家承欢;二子照办,福寿绵长;略有差池,家破人亡。’这话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然后又在三叔写的那张分家单上,打了一个大大的‘x’,才倒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随着郝兰成的述说,篮彩叶脑子里就像放电影一样,回忆着那晚的情景,不住地频频点着头。

郝兰成:“现在回想起来,找不着毛笔只是个预兆,改写分家单才是目的。因为那晚咱请客的目的就是写分家单。因为想把老人分开,所以受到了惩罚。”

篮彩叶点着头问:“确实是这样。你说今晚这事与那晚相似,又相似在什么地方呢?”

郝兰成:“当时我不知dào

。但总觉得绝不是逗着咱玩儿哩。好像是要告sù

咱什么,让咱引起注意来。

“现在想来,是不是与这行字有关。‘欺负老人,折福折寿’,说起来咱也没欺负老人。难道说是嫌咱在那里吃饭了?”

篮彩叶:“不是过年哩嘛!过了正月十五,年才算过完了哩。再说,小二家不是也在那里吃嘛。两房儿媳妇,凭什么光兴她在那里吃,不兴咱呀?”

郝兰成:“这话不能这样说。那就是小二的家,人家不在那里在哪里呀?这种事既然是在咱的饭桌上出现,就是在针对咱一家人。你可倒好,还上屋里显摆去?什么光荣的事?给你使眼色也看不到。”

篮彩叶脸上*辣的,为自己争辩道:“我就光说了个白粥苦,又没说看见地蛆的事。”

郝兰成:“要说看见地蛆你就傻透了。招呼出来都不应该。亏着小二家不是串百家门嚼舌根子的那种人,要不然,不出一天,这事就在整个郝家村传遍了。

“这都是冥冥之中的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见哪一个人说过自己被神家怎么怎么样了?不说人们还传的七荤六素的呢,说了等于自己埋汰自己。”

篮彩叶脸上火烧火燎,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傻bi

:今天是哪根神经答错了线,巴巴地跑了去说这种事?!要是听了大女儿的话,今晚不过去,这些糗事就发生不了了。

篮彩叶心里这么一想,越发的感到大女儿说的对,先时对大女儿的怨气早已烟消云散。于是,又端着饭碗来到西里间屋里。

郝玲玲仍然还在怄气。由于用被子蒙着头,加之郝兰成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小,并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

听见母亲又二番折回来,心中暗想:去与不去,都是吃的奶奶家的饭。我父母算是啃上老人了。这次既然挑明了,那就坚持到底,不搬过他们的这个劲儿来不罢休。

郝玲玲心里这么一想,便把被角又拽了拽。任凭篮彩叶怎样劝说,就是不言语。

篮彩叶见大女儿不领情,知dào

还在生自己的气。又怕粥一会儿凉了,就想把它蹲在热水里放到炉子边上,以便大女儿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吃。

拉亮了堂屋里的电灯,找来了一个搪瓷盆儿,倒上一些热水,当一切就绪,端起碗来放进去的时候,见红薯粥里有几个小黑点儿。觉得奇怪,便凑到电灯底下用筷子拨拉了拨拉,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用筷子一拨拉,黑点儿变大。再一挑,一只大黑蟑螂呈现在眼前。

“妈呀,又是蟑螂!”

篮彩叶这一惊非同小可。不过,她还是忍着胃里的不适,把那几个黑点儿逐一挑了一个遍——全都是蟑螂!

篮彩叶望着那蟑螂,心里想象着吃到胃里的滋味儿,胃里立时翻江倒海起来。“哇”,把吃进不多的晚饭全都吐了出来。

郝兰成听到篮彩叶的喊叫就站起来了。站在她的身后一直看着,把一切都看了个一清二楚。见篮彩叶吐了,赶紧掺了一杯温水递给她:“漱漱嘴,别想了就好了。”

“刚才端给玲玲的时候,发xiàn

了没有?”待篮彩叶漱好口后,郝兰成问道。

篮彩叶抚着“咚咚”心跳着胸脯,摇着头说:“没有。她的屋里灯也暗点儿,一点儿不对劲儿的地方都没看出来。再说,看出来了我也不会让她吃呀!”(未完待续)

第265章 香炉底下的纸条

郝兰成点点头,用手指了指东、西里屋,然后又小声问道:“你在老家里盛粥的时候,也没发xiàn

异样吧?”

篮彩叶会意,明白他这是怕让孩子们知dào

喽,也把声音压到最低:“没有。”

郝兰成:“奇了怪了,怎么跟家里来了?”

篮彩叶闻听吓得直哆嗦,赶紧往郝兰成身边靠了靠:“你说……什么?什么……跟家里来啦?”

郝兰成:“蟑螂。你我都从窝头里掰出了蟑螂,一眨眼就跑了。没想到上了粥里来了!”

一提窝头,篮彩叶猛然一激灵,说:“你快看看窝头里有没有?我……”说着抚摸着肚子:“刚才恶心死我了,再也不愿意见到那些臭虫子。”

郝兰成赶紧解开包窝头的布包——虽然他是个男子汉,也做了充分的心理准bèi

,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叫出了声儿:“天!这里一下子活的蟑螂。”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篮彩叶闻听,也顾不得恶心了,赶紧凑了过来。一看,窝头上爬满了黑压压的蟑螂。布包一松开,有的便向外爬了起来。

“快,快着再包起来。别让它们爬的满屋子都是。”篮彩叶说着,赶紧去收那个布包。

然而,还是晚了。那布包就像一个蟑螂泉眼一样,“呼呼”地冒出无数大蟑螂。潮水一般向四面八方爬。

“我的妈哎,这可怎么办?”篮彩叶惊恐地大叫起来。

郝兰成赶紧做手势提醒道:“小点儿声儿,别让孩子们听到。惊吓了他们不说,小孩子口无遮拦,到处去说。”

篮彩叶赶紧用手捂住嘴,连吓带腻歪,浑身打起哆嗦来。

然而,还是被在东里间屋里带着弟弟妹妹玩儿的大儿子郝建国听到了,在炕头上撩着门帘,探出脑袋问道:“妈妈。怎么回事?”

郝兰成忙用身子挡住桌子上的布包,说:“没事,我和你妈妈说话哩,你们在屋里玩儿吧。谁也不许出来。”

篮彩叶也忙说:“大衣柜的抽屉里有糖果,你拿出来给弟弟妹妹们分分。”

“哎。”

一听说有糖果,郝建国喜上眉梢,赶紧开大衣柜拿去了。

堂屋里的夫妻两松了口气:总算瞒住了孩子。

然而,桌面的情况却不容他们乐观:蟑螂爬的满桌子都是。

“快……快拿……开水……烫。”篮彩叶惊恐地哆嗦着小声说。

“你赶紧往一块儿扫,骨堆到一块儿,我倒水。”郝兰成说着,赶忙拿起了暖水瓶。

可是,那蟑螂就像不怕烫一样,这一拨浇死了。那一拨又拱了出来,源源不断。一壶开水浇完了,仍然没有止住。

这时家里的桌子上、椅子上、地上、灶台上、墙上……都爬满了蟑螂。

“这可怎么办?”篮彩叶捂着嘴“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不是哭的时候。”郝兰成冲了她一句,想了想,说:“在灶王爷那里烧三炷香。再愿为愿为。看看怎样?”

经郝兰成这么一提醒,篮彩叶也猛然醒悟。立马取来三炷香,点燃,插在灶台墙上的香炉里。然后跪下祷告起来。

………………………………………………………………

田青青见惩治的差不多了,他们也多少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但认识的还不深刻,接下来,就应该给他们摆事实、讲道理了。

这里就他们两个人。而且还都是受教育者,借谁的声音呢?

猛然想起上次在这里用毛笔写字的情景,并且他们认定那是“神仙”所为。今天何不再用文字与他们交谈呢?有了上一次的经lì

,他们可能比声音还好接受。

对,就用文字!

田青青想罢,走到空间堂屋里。用异能将空间堂屋与外面的堂屋连在一起。这样,她就可以在桌子上随写随拿给他们看了。

看看他们的前面没有挂纸张的地方,贴在墙上还得用异能支撑。自己一边支撑着一边写再顾此失彼,田青青不想冒这个险!

见灶王爷神像前有一个香炉,灵机一动:那就写成条幅。用香炉压住一端垂下来。有灶王爷神像在后面,更显得神mì

不是!

想罢把纸张裁成条幅状,站在桌子跟前,用毛笔写了起来。

篮彩叶正面冲灶王爷,跪在灶台前的地上祷告。忽见从香炉下面垂下一张纸条来,上面写着毛笔字,字迹清晰可读。吓得一骨碌爬起来,赶紧拽住郝兰成的胳膊,指着纸条说:“兰成,你看!”

在篮彩叶祷告的时候,郝兰成则望着桌子上的布包出神,想观察蟑螂的动向。见妻子惊慌失措地拽着自己指灶王爷神像,扭头望去,把纸条看了满眼。心想:神像前面猛然间出现字条,不是神仙所为又是哪个?

郝兰成这一惊非同小可。忙拉着妻子,夫妻俩双双跪倒在灶台前,磕了一通头后,才敢抬起头,仔细地看字条上的文字。

只见上面写道:

“敬老爱老助老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赡养老人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二人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孝敬老人,反而去那里蹭吃蹭喝,啃起老人来啦。你们的行为已经是很不孝,再发展下去就是忤逆。说通俗一点儿就是欺负老人。”

篮彩叶没想到在老人那里吃顿饭也被说成这样,心里有些不服气。但在“神仙”面前,也不敢争辩。只得磕头如捣蒜,并祷告说:“还望神仙爷爷饶恕小民,小民再也不到老人那里去了!”

郝兰成也没想到这种行为是在“啃吃”老人,一时无语,见妻子与“神仙”对上了话,便跪在一旁,静静地望着这一切。

只见香炉下面又垂下一张字条,正好把上一张覆盖住。这张字条上写道:

“不去也不对。人们生儿育女,就是为了防老,为了将来以后有个依靠。你们不去,老人有事指望谁呀?逢年过节带着孩子过去与老人团聚,既能帮zhù

老人做活儿,还能让老人享shòu

到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这是晚辈对长辈的最大孝顺。

“你们错就错在心存‘吃老’思想。从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到现在,一直在那里吃了吧?一天两顿,早晨的干粮也从那里拿,是也不是?”

篮彩叶一看“神仙”连这个也知dào

,并且说的一点儿也不差。心中暗想:真的是“举头三尺有神灵”,人在干,天在看。什么是也瞒不过神仙的眼睛去。不由吓得浑身筛糠。

又见字条上问自己“是也不是”,忙磕头如捣蒜地说:“是,是,还望神仙爷爷饶恕小民。”

香炉下又垂下一张字条来,这一回的文字不多,但奇怪的是,那字条就像与篮彩叶面对面一问一答地说话一般,只要篮彩叶回答完了,那字条立马又提出别的问题:

字条:“那你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篮彩叶这一回整个人都震惊了:这不是“神仙”在审问我哩嘛?心里这么一想,哪里还敢怠慢,忙两手着地匍匐着说:“回神仙爷爷,我这样做,一是自己的私心在作怪;再一个就是被穷逼得。家里粮食不富裕,沾抹老人点儿,自己就少吃点儿糠菜。就想趁过年多在那里吃几顿,省下自己的点儿。”

字条:“现在是生产队上分口粮,一人一份儿。你们把老人的吃完了,老人吃什么?”

篮彩叶:“老人有个外孙女,经常给他们送面来。我们也是冲着这个去的。”

字条:“人家外孙女给姥姥送面粉,是为了孝敬老人。你们不但不给,反倒去抢吃。你们自己也养着子女,将来也会有儿媳、外孙。如果你的外孙给你送来了食物,你的儿媳妇过来抢食,你会是什么心情?”

篮彩叶望了望一直跪在一边怔怔地看着的丈夫郝兰成,一时无语。

字条见她不说话,立时又换了别的内容:“实话对你说吧,过去你经常辱骂老人,还要把两个老人分开,构成忤逆罪。上天已经记录在册,并做出了消减寿命进行惩处的计划。

“但现在还没有实施。上天是爱民的,只要犯过之人改过自新,处罚可以减缓甚至撤销。

“此乃天机,今天泄露给你们,是因为看到你们还有悔改之意,能够认识到自己是私心在作怪,再一个也确实是被‘穷’逼的。

“上天垂怜每一个知错改错的人。从今往后,只要你们改过自新,从新做人,被消减的寿命还可以找补回来。但一定要持之以恒,三天热两天冷的,被上天发xiàn

了,还会加倍惩处。”

篮彩叶又磕头:“神仙爷爷,我错了。今后一定要痛改前非。还望神仙爷爷给我指条明路,我一定按着去做。”

字条:“那好,你们俩谁还记得上次写分家单时给你们写的那段话?”

郝兰成忙说:“我记得。”

字条:“那你说说。”

郝兰成像小学生背书一样,背道:“此乃天意,与他人无关。欺负老人,折福折寿;善待双亲,和家承欢;二子照办,福寿绵长;略有差池,家破人亡。”(未完待续)

第266章 打哭了哄笑了

字条:“对,就是这段话。上次是针对你们兄弟俩说的,对你们一样有效。至于今后怎样做,你们就按照‘善待双亲,和家承欢’这句去做吧。

“具体地说,就是逢年过节给老人买点儿东西,平时没事的时候到老人那里看看,老人做不动的帮着做做,哄老人喜欢,不让老人生气,也就行了。”

篮彩叶:“小民一定按照神仙爷爷指点的去做。”

字条:“什么时候也不要望了‘举头三尺有神灵’,无论你们做什么,我们都能看到。好的奖励,坏的惩处,一丝不苟,谁也别想躲过我们的眼睛。

“念你们有悔改之意,家里粮食又确实不足,给你们添补一些粮食和一蓝鸡蛋。不过,这些东西是给你们整个大家庭的,明天上午九点过去包破五饺子的时候,送到老人那里。至于老人怎样分,分不分,全在老人,你们不可有丝毫怨言。”

篮彩叶和郝兰成同时双手拄地,磕了个响头,说:“多谢神仙爷爷赐粮赐鸡蛋,小民一定按照神仙爷爷的吩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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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条:“好吧!要编出一套让老人可信的理由来。不可惊吓了老人,也不要对老人说起今晚之事。路在你们的脚下,如何走,还得看你们自己。你们好自为之吧!”

田青青见说的差不离了,收了香炉底下的字条和屋里还在到处乱爬的蟑螂,坐在空间堂屋的沙发上,观看起外面的动静来。

篮彩叶见香炉下面的字条忽然不见了,知dào

“神仙”“训话”完毕。拉了拉还在地上匍匐着的郝兰成,说:“神仙爷爷走了,起来吧。”

郝兰成又虔虔诚成地磕了三个响头,才肯起来。

夫妻俩一转身,立时惊呆了:

在西里间屋的门框上,依着泪流满面的大女儿郝玲玲。

“玲玲。你……什么时候出来的?”篮彩叶有些羞涩地问道。

郝玲玲一下扑进篮彩叶怀里,哭着说:“妈妈,我全看见了,字条上的文字我也看的清清楚楚。妈妈。这是神仙在点拨咱家里哩,我不管你过去怎样,只要你认识到了,改了,就是我的好妈妈。

“妈妈,听神仙爷爷的话吧,往后咱全都好好待承奶奶爷爷。他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头发也白了,我真的不愿意上那里白吃饭去。往后咱要再去吃饭,就带着东西。行吗?妈妈。”

“行!行!我的好闺女。经过神仙爷爷的点拨。妈妈已经认识到自己不对了。往后,妈妈就按神仙爷爷说的,逢年过节给老人买东西,平时没事就到老人那里串门,给老人洗洗涮涮。扫扫拾拾,让老人从心眼儿里喜欢上我,我也从心眼儿里喜欢上老人。行吗?玲玲。”

郝玲玲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妈妈,你真是我的好妈妈。”说着,在篮彩叶脸上亲了一口。

屋里的郝建国郝建营听见郝玲玲没有掩饰的声音,忙跑了出来。见母亲抱着姐姐,不由都怔住了——像这样的殊荣他们可有些时候没有享shòu

过了。

“玲玲。你饿不,一会儿妈妈给你拌疙瘩。”篮彩叶扳着郝玲玲的脑袋疼爱地说。

郝玲玲:“不用。妈妈,我吃你端来的红薯粥就行。”

“红薯粥里有……”篮彩叶说着,扭头往桌子上看了看。只见桌子上布包里的窝头被水浸着,桌子上也汪洋一片,却不见一只蟑螂。

“哎。蟑螂呢?”篮彩叶不由惊问道。

郝兰成也扭头一看,果然没有一只蟑螂,甚至连只死的也没有。

“刚才我们不是烫死了好多吗?”篮彩叶又问。

郝兰成又让郝建国拿过手电筒,旮旮旯旯儿挨着照了一个遍,仍然不见一只。

郝兰成想了想。忽然笑起来:“障眼法!这是神仙爷爷为了教xùn

咱,用的障眼法。就是连在老人那里掰出来的,还有那变来变去的咸菜条,都是障眼法。要不怎么建国他们看不见呢?”

篮彩叶闻听,赶忙拿起窝头闻起来。

蟑螂很不卫生,爬过的地方都会有一种异味,很难闻。

“真的是障眼法。”篮彩叶惊喜地说:“这窝头上除了有水渍以外,一点儿异味儿也没有,说明刚才根本就没有蟑螂爬过。”

又赶紧端起那碗红薯粥来看。只见里面除了露着的红薯块儿以外,什么也没有。只是被自己用筷子杵破了几块儿粥皮,显得乱糟糟的。

郝玲玲:“妈,你们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篮彩叶:“那我问你,你刚才出来时看见蟑螂了没有?”

郝玲玲:“没有哇?你知dào

我是最怕蟑螂的了,看见了还不惊叫起来。”

篮彩叶点点头:“刚才是我和你爸看花眼了。看到……哦,现在没事了。”又对郝兰成说:“咱到大门口看看去吧。说不定……是真的。”

“妈妈,大门口有什么呀?我也看看去。”郝建国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说。

郝兰成:“也好,咱一块儿过去看看。不过,看见什么了也不许对外说。听见没有?”

郝建国、郝建营同时说:“听见了,保证不出去说去。”

“我也去。”郝璇璇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奶声奶气地说。

“好好好,咱一家全都去。”篮彩叶说着,抱起了小女儿郝璇璇。

一家人来到大门底下,开开门往外一看,全都傻眼了:

在大门口的下面,整齐的戳着五条粮食口袋,条条都装的满满的,口袋口几乎捆不起来。

而在粮食口袋的下面,放着一大篮子洁净的鸡蛋。那鸡蛋堆出篮子老高,给人一种就要流下来的感觉。

郝兰成半天才回过神来,回头对篮彩叶和孩子们说:“都跟着我,咱一家子给神仙爷爷磕个头。”说着,自己整了整了衣袖,双膝跪地,冲着虚空拜了起来。

篮彩叶和郝玲玲、郝建国兄弟俩,也忙在郝兰成的身后跪下,随着郝兰成的起伏,冲着虚空磕头。

磕完,篮彩叶又让郝玲玲回屋拿了一个笸箩,把高出篮子的鸡蛋拾到笸箩里,以免搬动时掉在地上打碎。

之后,便于郝兰成一起,把门外的粮食口袋挪到门里头,挨着解开口袋口看了看粮食品种,原来是两口袋小麦、两口袋玉米,一口袋分别装在不同小口袋里的小杂粮。

夫妻俩插上大门,一个拎着篮子,一个抱着笸箩,回了北屋堂屋。

“没想到神仙爷爷说话真算数,说给就给了。”篮彩叶高兴地笑着说。

“这就叫打哭了哄笑了。先对你的错误进行鞭挞,让你体会到疼,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有多严重。然后再拿东西激励你,让你改过自新。”

篮彩叶:“今晚还真是这么回事。哎,兰成,你说这些粮食老人能给咱多少呀?”

郝兰成:“是吧,是吧,刚说了要改过自新,一见东西私心又上来了。这东西是老人的,老人给咱多少咱要多少,不给也不能有怨言。东西放在老人那里,老人不愁吃不愁花的,咱也放心不是。”

篮彩叶频频点头:“是,是,你说的对,往后,我光听你的。”

又想起大女儿郝玲玲还没吃晚饭,又说:“玲玲,我给你拌碗疙瘩,泼上个鸡蛋花儿,行不行?”说着,从笸箩里拿起一个鸡蛋,就要做饭。

郝玲玲:“我不吃了。就是吃,也不能拿奶奶的鸡蛋给我做。”

篮彩叶不以为然地说:“冒尖儿竖流一大篮子,我只用一个就行。看不出来。”

郝兰成:“你呀,真是记吃不记打。多少东西也是老人的,在没给老人之前,一个也不能动。”

又对郝玲玲和郝建国说:“咱们都监视着你妈妈点儿,只有她改过来了,咱家里才有好日子过。”

篮彩叶脸上讪讪的,再也没说什么。

看来,形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改!

空间里的田青青看到这一切,高兴地了不得:“神化”教育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大妗子虽然一时还改不了沾光取巧的毛病,但有醒悟的大舅、正直的表姐的监督和指正,相信也会很快改正过来。

事情办完了,精神放松下来,也感觉肚子有些饿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空间里有馒头和小点心,田青青对这个不感兴趣。到西山区摘了两个半斤靠上的大水蜜桃吃起来。

眼大肚子小,只吃了一个,就有了撑的感觉,也只好作罢。把另一个放到堂屋的桌子上,预备着明天早晨吃。同时为这么好的东西只有自己享shòu

小小地愧疚了一下。

自己吃饱了,猛然又想起黑狗它们。

黑狗虽然也是个穿越者,也有异能,但这个空间是田青青自己的,它们也不能随便出入,只有田青青把它们带进带出。

今晚自己不回去,它们就无法吃鱼。外面的食物它们虽然也吃,饿不着,但这一顿埋怨算是落下来。

为什么要落埋怨呢?空间里鱼有的是,何况自己现在也没事做,不就是来回骑十几里路嘛!

田青青这么一想,推起自行车,又往家里骑去。

第267章 看见了鬼

田青青骑着自行车,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冬天田野的夜晚,静谧而空旷,没有一点儿声音。

田青青虽然有空间壁笼罩着,而且空间有过滤黑色的功能,能看清周围的一切,还是有一些胆怵。

究竟怕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总觉得孤独无助,四周好像有很多眼睛看着自己似的。

“把黑狗带来就好了。”田青青心中暗想。只要有黑狗或者黑妞在身边,无论夜多深,走多远,她都没有这种感受。这也是她一出门就愿意带着黑狗或黑妞的原因。

这次是因为两个家庭一起出动,又没有住下的计划,也就把这个忽略了。

“怕什么呢?有空间笼罩着,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田青青为自己打着气,小心脏“突突”跳着,一路猛蹬往前骑。

正应了那句话:越害pà

,鬼来吓*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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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忽然走来一个人影,白色的衣服在光线不是很好的夜晚,显得很是清晰。而且,田青青看到:这个人不是用脚走路,而是双脚不占地的往前——飘。

鬼!

田青青立kè

惊怵地想到。

飘着走路的鬼田青青见过,黑、白无常就是这样走路。但那时她是灵魂状态,说不定在外人(鬼)看来,也是这样走路。所以,一点儿也不害pà



现在就不同了,自己已经是人体,虽然有着穿越的经lì

和成年人的灵魂,但少儿的本性没变,对“鬼魂”同样有着深深的恐惧感。

穿越以来,自己虽然用妖异的手法吓唬过别人,却没有见到过鬼魂。今天这是头一次。

田青青吓得毛骨怵然。

也许是田青青的性格决定的,也许这就是少年儿童的心性:越是害pà

的东西越用眼睛盯着看,仿佛不看着就会突然来到身后似的。

田青青跳下自行车,站在路上怔怔地望着那个鬼魂。

她的空间以虚影的状态存zài

。人和动物都看不见。但是鬼魂也是以虚影存zài

,一般人也看不见。自己之所以看见了,是不是虚影对虚影,是因为自己在空间里的缘故呢?

要是这么说。那么,这个鬼魂也很可能看见空间里的自己了。

这么一想,田青青更是吓得要命,两条腿簌簌发抖。

鬼越来越近了,而且还是个女鬼,一边飘还一边比划着兰花指,像戏台上说唱道白的演员一般。

女鬼的脸很碱白,但从五官摆放的位置看,生前一定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性。

女鬼飘飘摇摇地从田青青身旁路过,并没有对空间里的田青青看一眼。就如同空间和田青青不存zài

一般。与田青青擦身而过。

“它没有发xiàn

我!”田青青高兴地想:“看来鬼魂也看不见空间,在鬼魂面前,空间依然呈虚影状态!要不它就不会碰到空间壁而没有一点儿反映。”

这一发xiàn

让田青青胆子大了不少。好奇心也随之徒增。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女鬼看起来。

女鬼飘过田青青后,大概是走累了,便把一个方白手帕铺到田埂上。然后坐在上面休息。

看来这是一个爱干净的女鬼。

让田青青不解的是,无论这个女鬼拿手帕还是提裤腿,都是伸着兰花指,摆出一副优美的动作。

摆给谁看呢?又没有同路鬼。

田青青不由心中暗笑:不管你生前是干什么的,死了就死了,没有人在乎一个鬼的姿势。

“呼!”

一辆自行车从田青青身上直接轧过。

田青青吓了一大跳。再一看,自己和身边的自行车完好无损。这才意识到自己和自行车只是个虚影。那个骑车人根本看不到自己,骑着自行车像穿空气一样,从自己的身体上轧过去了。

田青青有点儿小懊恼。其实她在空间里撞别人无数,别人一旦撞了她,多少还真有点儿不甘心。

再看那个骑车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不知dào

是在为自己壮胆儿。还是想着家里的老婆子心里高兴,嘴里还“得儿啷当”地哼着小曲儿。

“臭德行!”田青青狠狠地冲着他吐了一口唾沫。

然而,骑车男性今晚好像有意散德行一般。当他走到女鬼坐的地方时,忽然跳下自行车,解开裤子在女鬼面前小解起来。

女鬼来不及躲避。被溅了一身。

女鬼猛然站起来,怒目圆瞪。

骑车男性解决完内急,扎好腰带,偏身又上了自行车。

女鬼却不干了,飞飘着撵上他,用脚狠狠一踹……

只见骑车男性连人带车倒在了路旁。

说也奇怪,骑车男性爬起来以后,看了看周围,冲着北边儿磕起头来。一边磕还一边祷告:“爷爷奶奶,原谅孙子,下次一定改!下次一定改!”

磕完头,爬起来骑上自行车又往前走。

莫名其妙的跪拜和不伦不类的祷告把田青青闹懵了:大半夜里撞了鬼,冲北磕头干什么?喊爷爷奶奶就能管事?难道民间还有这个风俗?

田青青正自疑惑,就见那个女鬼紧紧跟上了骑车男性。他骑的快,女鬼飘的快;他骑的慢,女鬼飘的慢。他拐弯儿女鬼也跟着拐弯儿。相距咫尺的不离左右。

“这一回有戏看了。”田青青心中暗想:反正自己的事也不急,何不跟过去看看热闹?!心里这么一想,便骑上自行车跟了过去。

功夫不大,骑车男性就在一家大门口停了下来。

让田青青吃惊的是:骑车男子一站住,那个女鬼立马就附在了他的后背上。而那个男子还浑然不知。

大门虚掩着,骑车男性用车前轱辘顶开大门,推车走进去。

女鬼因为是在他的后背上,也毫无阻挡地进去了。

田青青也不怠慢的紧随其后。

这是一个农村里最常见的小四合院。此刻东、西里间和西厢房里还亮着灯。

男子进院后,直奔了北屋东里间屋里。

东里间屋里只有两个年过六旬的老人,看来是一对老夫妻。

男子进门后便坐在了小炕上,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老年妇女问道:“那事问的怎么样了?成与不成给我们说说,光低着脑袋干什么?”

老年妇女话刚一停,就见那男子忽然抬起头,“嘻嘻”笑了两声,又翘着兰花指抿了一下并不存zài

的头发,便用女声唱起了京剧中青衣的唱腔,唱词虽然听不很清,嗓音却是燕语莺声,婉转迂回。

两个老人都被震惊的目瞪口呆。半天,老年妇女用颤抖的手指着男子说:“大栋,是不是你唱的?你……你……怎么会唱……这个?”

老太太这一说不要紧,那男子就像要证明自己确实会唱一样,站起身在屋里边唱边走起场子来。那不错脚尖儿的小碎步,扭动的腰肢,频频甩的并不存zài

的水袖,无一不是女演员在舞台上的动作。

老太太被吓坏了,颤抖着声音冲门外喊道:“大栋媳妇,萍儿,你们快来。快来呀!”

从西厢房和西里间屋里,很快跑来两个年轻女性。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十~八~九。

两个人刚跑到屋里,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三十多岁的妇女冲着唱戏的男子颤声喊道:“孩子他爸,你……你……这是怎么了?”

那男子就像没看见她们两个一样,仍然边唱边走着场子。

“妈,爸,我大哥这是怎么啦?”年轻的女子问道。

看来这是姑嫂俩儿。

一直坐在炕里头的老者还算镇定,对人们说:“很可能是路上撞了邪了,你两个人做着伴儿,赶紧把咱村的神妈儿妈儿叫来。快去,越快越好。”说着递给年轻女子一个手电筒。

姑嫂二人屋也没回,打着手点头出了门。

空间里的田青青看得明白:叫大栋的男子之所以又唱又走台步,都是那个女鬼在他的身后指挥的。一人一鬼就像演双簧戏一样,女鬼唱,男子就张嘴。女鬼翘兰花指,男子也伸出手来比划。女子飘着走,男子就扭动腰肢、迈小碎步……总之,男子的所有动作,都是在女鬼的指挥下进行的。

一人一鬼演得正带劲儿的时候,姑嫂二人领着一个中年妇女进了门。

看来,这个中年妇女就是神妈儿妈儿了。

神妈儿妈儿进屋后看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也没让两个老人说话,到堂屋里点燃了一把香,插在一个临时找来的香炉里看了一会儿,对跟过来的老太太说:“没事,是个冤鬼跟上他了。我问问她要什么,给了她让她走就行了。”

说罢走到屋里,对男子说:“我看你也没有恶意。说说吧,你是哪方面的冤魂,他哪方面得罪了你?你想怎样?是要钱还是要东西?说出来保管让你满yì

。”

那男子闻听停止了唱和走动,坐在小炕炕沿儿,说:“我原来是京剧团里的花旦演员。头二年被屈打身亡。由于冤屈得不到申诉,我便逃离了地府,在阳间到处游逛。

“今晚我走累了,正坐在田埂上休息,这个男人却在我的面前解溲,还溅了我一身,弄脏了的衣裳。

“我的衣裳本来就少,这一来,更没换的了。我……我就跟着他家来了。想给他赔我两身替换衣服。”(未完待续)

第268章 看了一场戏

神妈儿妈儿:“噢,这个好说,你说吧,你是要钱自己去买,还是要现成的衣服?”

男子(女鬼):“不要钱。有钱我也没处里买去。你们就给我两身现成的衣服吧。”

神妈儿妈儿:“行,你坐在那里不许动,我这就给你做。”

说完,让大栋媳妇拿来两张白纸,三叠两叠,用剪子剪了几剪,两条小纸裤和纸上衣便呈现在人们的面前。

“你们姑嫂俩去送吧。”神妈儿妈儿对大栋媳妇和那个叫“萍儿”的年轻女子说:“拿着这两身衣裳,再拿上几张冥纸,到十字路口烧了就行。烧完后爬起来就往回走,不要回头看。一直走到家里。”

姑嫂二人闻听,不由咧嘴皱眉。看来已是胆怵上了。可能考lǜ

家里除了老的就是小的,再没别人。两个人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田青青看到:姑嫂二人刚一往外走,那个女鬼便离开了男子,快速飘到大栋媳妇的身后,紧贴着她〖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的后背跟出屋门。

传说灶王爷和门神是家里的长驻神。任何外来妖魔鬼怪,都无法躲过它们进到家里。但只要跟着家人就可以通过。

出去也是这样。没有家人带领,家神也不允许出去。据说家里的人死了以后,灵魂也必须附着在家人身上才能出屋。

总之,任何妖魔鬼怪,只要路过门口就不允许。不管是出去还是进来。

田青青过去听说过,今晚算是证实了这个说法。

当那个女鬼离开男子的身子后,那个男子就像失去了支柱一般,倒在小炕上“呼呼”睡着了。

田青青见这里没热闹看了,又想了解阴阳两界如何交接东西,便好奇地尾随着姑嫂二人和那个鬼魂而去。心想:今晚自己是个看戏的角色,那就看一场好戏——场里场外看个全面吧。

再说姑嫂二人,手牵着手战惊惊走到就近的一个十字路口,慌忙忙跪下。颤抖抖点燃了带来的冥纸和纸衣服。待燃烧完毕,又互相牵着手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快步跑回家去了。那情景,别说不让她们回头。就是有回头的程序,恐怕也不敢回头完成了。

只见那个女鬼在烧过的灰烬上虚空里一抓,手里便有了两件衣服。

这一回田青青算是看明白了:原来阴阳两界的交接手续就是——烧,这边的烧没了,那边的也就收到了。并且还没有尺寸大小。到了那边,是谁的谁就穿着合身。因为她看到,女鬼收起来的,是大小正适合她穿的十分漂亮的新衣服。

啊呵,这就是阴阳两界传递钱财的方式——阳间的东西只有烧了以后,才能被阴间的鬼魂收到和利用。怪不得人们在清明节和七月十五鬼节。都要给去世的亲人上坟烧冥纸冥钱!看来,流传下来的习俗都有其道理呀!

田青青正为自己的亲眼所见高兴,接下来的情况就让她大吃一惊了:

只见那个女鬼收起衣服以后,并没有往别处里去,而是又飞飘着追上姑嫂二人。附着在她们的身上跟回去了。

姑嫂二人一进屋,那男子“噌”一下从小炕上坐起来,望着人们“ci

儿”笑了。而且还是女人的笑声。

屋里的人们又全被吓呆了。

神妈儿妈儿赶紧厉声问道:“不是给了你衣裳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男子(女鬼)“嘻嘻”笑着说:“这家人不诚实,太小气。说给我两身衣裳,结果只给了一身。我回来是要那一身衣裳的。”

神妈儿妈儿也被弄迷糊了,不解地说:“怎么会是一身?我明明剪了两身,全给你送出去了?”

男子(女鬼)说:“两身我还会来呀?”

神妈儿妈儿闻听。心中暗想:也许是姑嫂俩心中胆怯走路慌忙,掉在了外面。黑灯瞎火的去哪里找?既然它说少了一身,那就再剪一身算了。

于是,又拿起白纸来折叠。

在找剪刀的时候,猛然见炕上还放着两件纸衣裳。

原来是刚才姑嫂俩心中害pà

走的匆忙,只拿起一身。另一身还好好地在炕上放着呢?

神妈儿妈儿拿起那两件纸衣裳对男子(女鬼)说:“不是不给你,是刚才匆忙中没拿全。现在再给你送了走,不许再会来了!”

这一回,姑嫂二人说什么也不敢再去送了。

陪着神妈儿妈儿坐着的老太太见状,知dào

二人被吓坏了。可自己也有些胆怵。就对在炕里坐着的老头子说:“咱俩个人去吧。“

老头儿会意。下了炕和老伴儿一前以后出去了。

田青青看到,女鬼也跟随上老太太,飘出了屋门。

知dào

这次还会和上次一样,田青青没再跟出去,想看看男子有什么变化。

这一回,男子没有再睡觉,耷拉着脑袋在炕沿儿上坐了一会儿,忽然对神妈儿妈儿说:“升婶子来啦。”又对妻子和妹妹说:“你们怎么全在这屋里干什么?什么时候啦,怎么还不去睡?”

于是,人们问起他刚才的事来。男子一律摇头,说自己什么也不知dào

。只说自己从xx村回来时,在村后解了解手,上车时摔了一个大跟头。一看周围,才知dào

走到家里的坟地南边了。心想:坏了,摔跟头很可能是爷爷奶奶怪罪自己在附近解手了。赶紧冲北磕了几个头,才回来的。往后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

“你还记得你唱戏吗?女声,京剧,唱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男子的妻子逗他说。

男子摇摇头:“不记得了,我这嗓子五音不全,能唱出什么好调来?”

“你确实唱的不错,挺好听的。”神妈儿妈儿解释道:“不过,那不是你唱的,是跟着你来的那个女鬼唱的。”于是,把今晚的情况简单对男子说了说。

男子吓得毛骨怵然。说以后再也不随地大、小便了!

待两个老人送完衣服回来以后,神妈儿妈儿见男子没有再闹,便回去了。

随之,人们也都各自回了各屋。

田青青看了一个完整版的鬼附体闹剧,心里高兴地了不得。这件事虽然与自己无关,但却证明了自己能看见鬼魂,而鬼魂却看不见空间里的自己。

这么说,自己比鬼魂的优势大多了。只要在空间里不出去,它就奈何不了自己。并且自己还可以想看它就看它,想跟踪就跟踪!

哇塞!

原来鬼并不可怕呀!那自己还怕走夜路干什么呢?!

直到这时田青青算明白过来了:过去不敢走夜路,总是怕呼呼的。一直不知dào

怕什么。原来是在怕鬼呀!

这一回可好了,知dào

鬼是什么样子了。也知dào

了鬼看不到自己。再走夜路,带不带黑狗无所谓!

田青青心里高兴,一阵猛蹬,不大一会儿便来到了家里。

“你可回来啦!”一进门黑狗就埋怨上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们忘了哩,让我们吃了一肚子刷锅泔水。溲不拉几的。”

“有刷锅泔水吃也不错呀”田青青揶揄道:“有的狗连这个都吃不上,饿的在垃圾堆里找食物。”

黑狗白了田青青一眼:“你别揭老底儿行不行?!我们娘儿几个对你可是没有三心二意。”

田青青笑笑说:“给你开玩笑呢。其实我来的不晚,只是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

黑狗:“在路上耽搁了?路上能有什么事啊?”

田青青:“今天晚上我撞见鬼了。是一个生前唱戏的女鬼。”

于是,把路上的情况对黑狗们说了一遍。

黑狗听完,并没有表现出惊奇的样子,很平静地说:“噢,看来你的异能又提高了不少。”

田青青一怔:“你是说,过去我看不见鬼魂,是因为我的异能达不到那个程度?”

黑狗点点头:“游荡在阳间的鬼魂不少。过去你看不见罢了。现在看见了,往后就会经常遇见。你要看这方面的戏的话,可有的看。”

田青青惊道:“难道你们也能看得见?”

黑狗笑笑:“别说我们是穿越的有异能的狗了,就是普通的狗们,也能看到。只不过鬼们都惧怕我们,躲着走。”

田青青猛然想起,民间确实有养狗镇宅的说法,看来黑狗说的不错。

把狗们带进空间,让它们去水池那里吃鱼。并嘱咐黑狗说,吃饱了喊她一声,她还有八里多路要赶呢。自己则在堂屋的沙发上睡了。

一觉醒来,见狗们都在堂屋里卧着。田青青不由问道:“你们怎么不喊醒我?”

黑狗:“见你睡得很香。,知dào

你一定累了。今天还不知有什么事,也就没忍心喊你。”

田青青为狗们对自己的关心很是激动了一把。

“喂,我说主人,你今天回来不会来?”黑狗问道。

田青青:“说不准。要看温晓旭愿意不愿意回来啦。”

黑狗笑道:“杯具了!还没长成人儿哩,就被人家管制住啦,将来还不是个受气包啊!”

田青青白了它一眼:“哪里这么多废话!”转而又问:“你怎么知dào

这事……”

“你们人类说话,并没有捂住我们的耳朵呀。”黑狗嬉笑道。

田青青暗笑。

见天色微明,把狗们送出空间,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骑着自行车又返回郝家村。

第269章 “神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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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半上午的时候,郝兰成拉着一辆小双轮车,篮彩叶和郝玲玲分别拎着篮子和抱着小笸箩,郝建国、郝建营和郝璇璇紧跟在后面,一家人浩浩荡荡,开向老人郝福剑的家里。

就在他们进门的时候,田青青骑着自行车,满脸汗水地赶到了。

“哟,青青来啦。怎么骑了一脸的汗水?”篮彩叶把鸡蛋篮子放到地上,接过了田青青的自行车:“怎么,又给你姥姥送面粉来啦?这一回呀,你姥姥家的粮食吃不清了。”

“就这一点儿面粉,姥姥的粮食就吃不清了?大妗子,你真会糊弄小孩子。”田青青揣着明白装糊涂,与篮彩叶挑逗起来。

“青青,你姥姥有‘〖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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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神粮’了。”篮彩叶笑眯眯地说着,掀开了盖在小双轮车上的单子:“你看,一小车儿,五口袋。你说够吃不够吃。”

“什么?‘神粮’?”田青青“哏哏”笑起来:“大妗子,你就糊弄我吧。我爸爸说了,神家给粮食都是晚上,还得先治人,然后再给。我二姑夫就是先被麻将打了以后,第二天晚上才接到‘神粮’的。”

篮彩叶脸色沉了一沉,立马又换上一副笑容,说:“真的,青青,是昨天晚上接到的。不信你问问你玲玲姐姐。”

“青青,是真的。”郝玲玲也忙过来,一边与田青青打招呼,一边给母亲作证明。

田青青故yì

惊诧地张大了嘴:“真的?!大妗子,你接着的?”

“嗯哪。昨天晚上。”篮彩叶一脸骄傲地说。

屋里的人们听到动静,也都赶了出来。互相打过招呼后,篮彩叶迫不及待地对大家说:

“爸,妈。弟弟,弟妹,这小双轮车上全是‘神粮’……还有这篮子里和笸箩里的鸡蛋,也是神家给的。”

所有的人们都被震惊的无以复加。望着双轮车上露在外面的粮食,以及篮子里、笸箩里的鸡蛋,心里疑惑着,嘴上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是这样的……”篮彩叶又要做解释,就见郝福剑把口袋上面被撩起来的单子又盖好,摆摆手,说:“都上屋里去。去屋里再说。”

原来郝福剑见事有蹊跷。怕在庭院说让过路的人们听到,急忙提醒大家。

一家人坐到东里间屋里以后,篮彩叶兴高采烈地对大家讲述了事情“经过”:

“昨天晚上我们正要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堂屋里有响动。我还以为是耗……咳,咳。你看我这臭嘴……我忙走出屋去看。拉开灯,什么也没有。

“我正奇怪,就听屋门口外面有个声音说:‘你不要害pà

。我是神家,隔着门给你说几句话就走。

“‘你们都是好孩子,孝敬老人,养育子女,是家里的顶梁柱。因为家里粮食少。才到老人那边蹭吃蹭喝的。这点儿你们做的不对。

“‘为了让你们的孝心发扬光大,改正吃老人的错误,给你们一些神家的粮食,补充你们粮食的不足。

“‘这些粮食是给你们一大家子的。念你是大儿媳妇,又通情达理,所以今晚交给你。由你再转交给老人。以免老人年纪大了再惊吓了他们。

“‘粮食就放在你家的大门口底下了。还有一篮子鸡蛋,也一并送给你们。我走后,你们就可以弄到家里。

“‘今晚就说到这里。希望你们一定要好自为之,一家人团结友爱,尊老爱幼。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说到这里以后,外面没了动静。我赶紧叫上兰成,到大门口看了看,你们说怎么样?哎呀,我的老天爷哎,大门口底下真的戳着五口袋粮食,粮食边上还放着冒尖儿竖流的一篮子鸡蛋。

“哎呀,你们说我这心里激动的呀,那心脏都要‘嘭嘭’地跳出来了。赶紧冲着老天磕了三个响头。

“昨天晚上就打算给你们送过来,想让你们也高兴高兴。又怕你们睡下了,起来穿衣开门的,别再着了凉。也就没过来。

“这不,连过来包破五饺子,就捎过来了。五口袋,装了一小双轮车。我怕在路上被人看到不好解释,就在上面蒙了一个单子。

“篮子里的鸡蛋太满了,怕一动再摔喽,就把上面冒出来的拾到笸箩里拿来了。”

在篮彩叶述说期间,屋里的人们都怔怔地听着,没有一个人插言。直到她说完了,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儿来。

田青青则趴在一边捂着嘴偷偷地乐,心中暗想:大妗子说谎话的水平,一点儿也不亚于自己。

“你是说,这些粮食真的是神家给的?”沉默了半天后,郝福剑终于忍不住问道。

篮彩叶:“哎呀,爸,要不是神家给的,你说我上哪里弄这些粮食去?我和兰成解开口袋口看了看,里头有两口袋麦子。这个时候,我们就是借,也借不来这么多麦子呀。”

郝福剑心想:也是,这个时候家家粮食都紧缺,不可能有人借给她这么多粮食。再说了,就是借给她,她也没有必要说是一大家子的。就对郝徐氏说:“孩子们已经收下了,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去,你再琢磨琢磨怎么分了。”

郝徐氏点点头,领着人们又回到庭院里。让郝兰成和郝兰顺兄弟俩把粮食卸下来。解开口袋口一看,原来是两口袋小麦,两口袋玉米,一口袋分别装着的小杂粮。

郝徐氏想了想,对老伴儿郝福剑说:“既然神家是给咱这一大家子的,那咱就按家里的人分。凡是家里的人就人人有份儿。老大家里孩子多,这边咱和小二他们两个锅灶里吃饭。你看,这粮食给老大他们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咱和小二他们分。你看怎么?”

郝福剑点点头说:“我觉得可以,再征求一下孩子们的意见,都同意就这么分了吧。然后该放哪里放哪里,让串门的看见了,又要嚷的满城风雨了。”

又对所有的人说:“这事蹊跷,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咱一家子知dào

算了,不要往外说。老大家,你嘱咐好了孩子们,不让他们对外人说。”

大家都点头,表示赞同。

郝徐氏见状,忙说:“分也好分。兰成彩叶,你们这就拉回一口袋麦子、一口袋玉米去,再拿几个小口袋来,把小杂粮分了。小杂粮少,也好往回弄。

“兰顺淑娟,你们俩把剩下的两口袋先抬到你们的西里间屋里。走时你们带着一半儿走。

“再把这口袋小杂粮抬到堂屋里,一会儿好分。

“馅儿和面我和淑娟都拾掇好了,弄完了粮食咱就包饺子。”

于是,大家都分头行动起来。

直到这时,郝徐氏才顾上给守着小杂粮看的田青青说话:

“青青,你和大妗子一块儿来的?”

田青青:“没有哇。我进门的时候,正好大妗子也要进门。我们是在门口碰到一块儿的。”

正在往小双轮车上抬口袋的篮彩叶见说,也忙说:“我们是在门口碰到的,青青还给你们送面粉来着。我给她说你姥姥有神粮了。她还不相信。”

郝徐氏:“你今天就是来给姥姥送面粉来的?”

田青青摇摇头说:“面粉是捎来的。昨天我爸爸把晓旭哥哥的自行车骑走了,今天我是来接他回去的。姥姥,你家的这粮食(指了指小杂粮)比俺家里还多。”

郝徐氏:“那你家没什么说给我,我给你盛出两碗来,走时带着走。”说完又对老伴儿郝福剑说:“给孩子两碗吧,吃了孩子一冬天的面粉了。”

郝福剑:“多给孩子几碗,也让她妈妈跟着高兴高兴。”

郝徐氏又问田青青:“青青,你说你家里没什么吧,姥姥这就给你盛。”

田青青心中暗想:给就要,哪怕过后再悄悄给他们。这样一来,一是给家里新添了粮食品种,自己还不用撒谎说明原因;再一个就是还能掩盖昨天晚上的事实:因为没有才稀罕,不可能给别人而不给自己的家人不是!

于是,田青青指了指发着红亮光的红小豆,说:“俺家里没这个。这个叫什么名字啊?”

“是红小豆吧?!”戴淑娟有些疑惑地说。

这个时候生产队不种这种作物,大多数人们都不知dào

它的名字。戴淑娟是在单位食堂里吃饭的时候见过,听人们说叫红小豆,但那是煮熟了的,与这个又大相径庭,所以说的很不肯定。

“是红小豆。”郝福剑肯定地说:“听说这个比绿豆还好吃,但产量低,队里不种。”

叫什么名字不重yào

,只要人们知dào

自己不知dào

它的名字就足够了。这让田青青十分高兴。

鸡蛋也是二一添作五分的:篮彩叶一半儿,郝徐氏和戴淑娟两家分一半儿。理由是篮彩叶这边孩子多,又是她收着的。

大家也一致认为:能以收到“神粮“,并与”神家“对话的人,也是有福之人。甭管她过去怎样,“神家”都原谅了她,一家子还再计较这些干什么呢!

田青青见一家人相敬相让地把粮食和鸡蛋分了,心里很高兴。趁着大家包饺子的功夫,骑着自行车找温晓旭去了。

第270章 杨家庄来人了

“怎么样?玩儿够了没有?玩够了咱就走。”田青青一见温晓旭,便半开玩笑地说。

哪知,温晓旭比田青青还急:“走,青青,咱这就走。”

“怎么,旭旭,你不吃了饺子再走啊?”一听说外孙要走,晓旭姥姥不解地说:“刚才还玩儿的好好,怎么说走就走?”

温晓旭“嘿嘿”笑着,跨上田青青的自行车后椅架,说什么也不下来了。

田青青也感到意wài

。虽然她也不习惯在亲戚家吃饭,但还不像温晓旭这样见风是风见雨是雨的。

见他意志坚决,也只好随他。骑车带着他到姥姥家说了一声,拿了姥姥给的红小豆,和温晓旭一起回去了。

“你不是说在这里玩儿两天哩嘛,怎么只住了一晚上,就要回去?”

走在路上,田青青问温晓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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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点儿也不好玩儿。我说找你去,表哥就丢丢我,说我离不开小媳妇儿。吓得我也不敢去了。在家里多好,想什么时候去你家里就什么时候去。”

温晓旭过了年十岁了,已经知dào

“媳妇”是怎么回事。但由于在田青青面前说顺了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避讳。

田青青暗笑:原来是为了这个。同时心里暖煦煦的,嘴上却说:“再往后在人面前不许提我,人们会笑话你的。”

温晓旭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咳,长大了真不好。我姥姥说,你五岁的时候还在我姥姥家里住着过呢?咱俩一个小被窝通脚睡。青青,你还记得吗?”

田青青一头黑线:五岁的时候姐还没穿越呢?

看来,姐姐生前真的很喜欢这个小正太!

一路上说说笑笑,两个人很快到了家。

温晓旭大概为了弥补这两天的分别,中午是在田青青家里吃的破五饺子。

吃过午饭,趁着温晓旭和田幼秋、田幼春一块儿玩儿的工夫,田青青来到郝兰欣身边。对她述说了大妗子篮彩叶收到“神粮”和鸡蛋的事。并把拿来的那两碗红小豆给了她。

郝兰欣闻听后高兴的了不得。说:“看来真的有神灵送粮食。薛家庄收到了以后,我们还互相猜疑。就连你奶奶都不相信是神家送的。这一回你大妗子也收到了。还给咱拿了两碗来。就不由人不信了。”

说着,手抚胸口长长地出了一口大气,欣慰地说:“这一回好了。你姥姥他们今年春天不用发愁粮食不够吃了。你也不用光接记着往那里送面粉了。”

望着母亲那既羡慕又陶醉的眼神,田青青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何不也给家里弄些“神粮”?

田青青:“妈妈,姥爷说不让往外说这事,一家子知dào

就行了。”

郝兰欣:“那是。这是很少有的蹊跷事,自是知dào

的人越少越好。我小的时候,常听我奶奶,也就是你的老姥姥说,要是遇上蹊跷事,只能在自己心里装着,连家里的人都不让告sù

。说是一说破了往后就不灵了。”

“哎呀。要是咱家里也能收到神粮就好了。”田青青招呼一声,躺倒在床上手舞脚踹起来。把一个顽皮的小女孩儿表演的惟妙惟肖。

郝兰欣用手指头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说:“小财迷脑袋。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我长这么大,也是头一回听见说。”

田青青停止踹动,坐起来用手比划着说:“妈妈。五口袋,装了一小双轮车。叫谁谁不眼红啊。”

郝兰欣:“咱家里又不是没粮食吃,你红这个眼干什么?”

田青青:“给了咱咱不会卖成钱呀,咱家里的钱又不多。”

郝兰欣爱喜的白了田青青一眼:“美得你!”

田青青笑的“哏哏”滴。

过了年天气依然很冷,田青青什么也不好做,只好每天和温晓旭、田幼秋、田圆圆他们玩儿成一块儿堆,尽情地享shòu

着童稚的幸福和欢乐。

家里虽然没有进项。但过了年了,也没花钱的地方了,郝兰欣手里还存着六、七十块钱,觉得很满足,每天总是笑呵呵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和舒畅。

然而,舒心的日子到了正月十二这天嘎然而止。郝兰欣夫妇又为钱发起愁来。

正月十二这天,杨家庄送杨老太太来的那个老潭子,又赶着小毛驴车来了。进门就喊:“老婶子,我来给你拜个晚年。”

闻声迎出来的有杨老太太和郝兰欣。田青青领着田苗苗站在堂屋里往外看。

一番客气之后,杨老太太把老潭子让进北屋堂屋里。虽然上了年纪。但毕竟孤寡,来了外姓男性,守着外人说话还方便不是。

田青青赶紧沏上一杯茶叶水,放到老潭子面前,然后和母亲、田苗苗一起,坐在一旁陪着说话。

看得出来,杨老太太又意wài

又高兴。

意wài

的是:自己与这个老潭子只是街坊,根本给自己拜不着年。

高兴的是:杨家庄总算还有一个人在年节的时候想到了自己。

杨老太太自从来到这里以后,老潭子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杨家庄里的人。去年七月十五回娘家,就是老潭子接送的。虽然是街坊,也是杨家庄里的人,也能听到杨家庄家里的消息不是。

一坐下来,杨老太太就迫不及待地问这问那。当问到那个她又恨又挂牵的已经声明断绝母子关系的赵金虎时,老潭子沉默了一会儿,对郝兰欣说:“大妹子,我想借一步对老婶子说个事。”

郝兰欣立马领悟,说:“杨伯母屋里也挺暖和,要不你们到那屋里。这里经常来人。”

老潭子频频点头,跟着杨老太太去了东边的大房间。

田青青觉得奇怪:一个街坊邻居,来看看也就是了。并且他对赵金虎抛弃杨老太太也很看不惯,能有什么事非得避开家里人呢?除非赵金虎那里有什么说道,或者村里想把杨老太太“揪”回去?

田青青百思不得其解,决心看个究竟。

“妈妈,你先看小苗苗一会儿,我把水杯和暖壶给杨奶奶送过去,然后到外面,一小会儿就回来。”

田青青说完,端起水杯拿着暖壶,给老潭子送过去。然后走到大门外,避开人们的耳目,闪身进到空间。又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杨老太太的屋里,就坐在杨老太太的床上,观看起他们的颜色,倾听他们的谈话。

老潭子进屋后又沉思了一会儿,说:“老婶子,其实,我今天是受人之托,来给你做说服工作来啦。”

只见杨老太太表情一紧,嘴唇哆嗦了两下,什么也没说。

田青青的一颗小心脏也一下提到嗓子眼里。

老潭子:“老婶子,我问你,今年年下你是不是吃到福钱啦?”

杨老太太一惊:“怎么这个也传到咱村里了?”

老潭子:“

这么说,你确实是吃出来了。”

杨老太太点点头,笑容又回到脸上:“这是什么大事呀?不就吃出一个硬币来嘛。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老潭子一脸羡慕地说:“老婶子,这得看是在什么地方谁吃出来的。就因为你吃出福钱来啦,咱村里都把你传神了。说你是有福之人,走到哪里,把福气带到哪里。说人家这个家里养起你来,也因为你的福气,半年的时间就富裕起来了。”

杨老太太摇着头说:“人们都是瞎掰。人家好是人家的福气,碍我老婆子什么事啊!哎,你们听谁说的?”

老潭子:“你忘了,小虎子(赵金虎的乳名)他大嫂的娘家是杨林村,你们是一个村里的闺女。”

杨老太太点点头:“关系好的时候,我们还经常做着伴儿走娘家呢!”

老潭子:“还是的。这话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说她是在娘家听说的。你们杨林村也把这事嚷开了。”

杨老太太:“没影子的事。人们瞎猜仿呗。谁又能证实?我在这里不愁吃不愁喝,过得舒心是真的。我可是沾了人家的光,人家要不收留我,我能有今天吗?。”

老潭子:“你这样想是对的。可事实又容不得人们不信。就拿你们这几个在运动中挨折腾的人来说,有比你岁数大的,也有比你岁数小的,就你一个人挺了过来,现在比谁都享福。你说你要是没福气,能走到这一步吗?”

杨老太太:“还不是遇见了好心人。才有了今天。”

老潭子:“还有小虎子一家子,人们说,别看你们没在一块儿住,因为他是你的养子,也受着你福气的保护,一家子才过得像个日子。你这一出来,也把福气带出来啦。那里就显形儿了不是。”

杨老太太:“老潭子,你先别奉承着我说了。他们……怎样了?”

老潭子:“咳,别提了。你来了以后,他们光遇上倒霉的事了。秋里的时候,水莲宫外孕,大出血。命是保住了,却坐下了病根儿,现在人跟个黄娘娘似的,干什么也没劲儿。

“刚过完秋,小虎子在家里一个人拾掇墙头,从墙头上摔下来的时候,正好被一个坯砸在腰里,把脊椎骨给砸断了。住了一冬天的医院,年前才回来。

“落毛病了没有?”杨老太太闻听,着急地问道。(未完待续)

第271章 跪地请罪

“脊椎骨都砸断了,还能不落毛病。”老潭子看了杨老太太一眼,摇着头说:“人是完了。下半截身子瘫痪,没一点儿知觉。躺在炕上不能动,吃喝拉撒,都得用人。他家里还是个病秧子,咳,家里全乱套了。”

杨老太太已是泪流满面。

老潭子继xù

说:“这人啊,到了难处的时候,就会想起别人的好来。他虽然不能动了,脑子却清醒的很,一点儿也不糊涂。听说今年一年下,那个兔羔子光念叨你了。”

杨老太太一下把嘴捂住了,泪水顺着她的手背往下流。看来,要不是借助手挡着,哭声一定会嚎啕而起。

老潭子继xù

说:“后来,村里又传开了你在这里吃出福钱的事,他大嫂就劝他把你接回去。他直摇头。其实心里愿意,是抹不开这个情面。

“他大嫂误会了,以为他还纠结在过去的事上。就给他找了个算卦的,一是让算卦的给他解破解破,二也是想让人家给他算算是哪里不好,怎么一家子光赶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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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算卦的给他们算了算,说,你们把家里的福星给撵走了,没有福星的保护,才落到这个地步的。他大嫂问有什么补救的办法。算卦的说,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把福星接回来,好好待承。

“这一回他找到了理由,同意把你接回去。说,只要你肯回去,不恼恨他,他还愿意把户口改成姓杨。”

空间里的田青青听到这里不由一喜:当时自己把福钱给杨老太太,只是为了安慰她,让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寡老人在年节里高兴一些,幸福一些。

没想到却给杨老太太赢得了荣誉:村里的人们羡慕她,她娘家人器重她。就连给她断绝了关系并把她推出门外来的无良养子,也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看来,要帮zhù

一个人改变命运。不需yào

多大难度,只要抓住契机。出于真心去关怀他(她),爱hù

他(她),就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杠杆作用。

一枚福钱改变了人们对杨老太太的看法,田青青很为自己的这一做法感到高兴。

田青青正自冥想着,却听杨老太太“呜”的一声哭了起来。

老潭子也不劝解,就坐在沙发上,怔怔地望着她,任由她“呜呜”地哭个不停。

堂屋里的郝兰欣听到哭声。急忙领着田苗苗过来了。虽然不知dào

因为什么,还是很委婉地劝住了杨老太太。

“大妹子,你也坐下吧。”老潭子站起来对郝兰欣说:“这事与你们家里也有关系,你坐下来,给老婶子拿拿主意。”

于是,老潭子又把杨家庄的情况大料儿地对郝兰欣说了一个遍,只是省略了吃出福钱那个情节。

郝兰欣闻听也是一脸的愁容,对老潭子说:“这事还是让杨伯母拿主意吧。不论杨伯母走还是不走,这间屋子永远是杨伯母的。她在这里,住着。不在这里,我们给她留着。”

杨老太太流着眼泪哽咽着说:“说实在的,我对那个孩子是有感情的。也一直把他当成我的亲生儿子看待。我所差的,就是没有怀他那十个月了。

“他妈生下他来,一口奶也没来得及喂,就走了。他父亲都把他放到棺材里他妈的身边了,我看着可怜,觉得大小是个性命儿,就把他抱了起来。

“当时他比个整砖也大不了。我抱着他,东家要口奶,西家要口奶。后来又喂了只奶羊给他挤奶吃。

“整整两年,我没脱过衣裳睡个安稳觉过。我虽然没生过孩子。但听人说过,比自己生孩子不知难喂养多少倍。你们说。我能对他没感情吗?

“后来他这样对待我,真把我的心伤透了。

“那一次我病的不轻,高烧了好几天。两、三天水米没沾牙。好了点儿以后,我想出来到代销点上去买点儿吃头。谁知,一出门就摔倒了。青青当时正走到那里,就想把我扶起来。被那个兔羔子看见了,诬赖孩子撞了我。

“实话对你说吧,老潭子,当初我也是赖住青青这个孩子了。我见扶我的孩子心眼儿好,也是想多活几天,就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我。我是想让她带我离开那里,然后我就背着我的铺盖卷,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那个家我是一点儿念想也没有了。

“后来水莲来了以后,夫妻两一唱一和,非逼着孩子承认撞了我,并让孩子负担我的一切,要么在那里伺候我,要么弄了走。我知dào

他们这是在讹孩子,把我推出去不管了。他知dào

是我养大了他,在他眼皮子底下,不管不合适。这才产生了这个恶毒的想法。

“当时,我一句话也不敢说。我怕说出实话来,他们把我弄回去,我就只有死路一条。这才有了你送我的过程。

“来到这里以后,一家人不但没有憎恨我,还好吃好喝地待我。

“我知dào

我是赖在这里的,是这个家里的罪人。我愧对青青,愧对这个家。

“他们越是对我好,我心里越愧疚。不敢见人。来个串门的,就赶紧躲到自己的屋里。

“年前,我夜里睡不着觉,哭了好几次。你说,这像什么话呀?我不是没家,却在人家这里过年。不请家堂,心里空空的慌;请又往哪里请?

“后来实在没法了,就试着给大侄儿媳妇说了说。大侄儿媳妇很痛快地答yīng

了,让我把家堂请到我这个屋里。我的心才踏实下来。知dào

这个家没拿我当外人。

“七、八年了,没过过这么痛快的年。

“说实在的,你要是年前来叫我,我会立马跟着你回去。这一过年,我的心踏实下来了,自己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虽然偷偷摸摸地活着,一家人都对我好,我就很知足。

“一想到回去,就想起那两个人对我的凶样来,想起挨批斗的情景,心里就胆怵。”

老潭子:“老婶子,今天我不是来接你的。只因是我送你来的,知dào

家,他们让我来给你说说那里的情况。回去不回去,还得你自己定。”

又对郝兰欣说:“为这事,他们队上的人说的多了。有的说,像这种情况,真该让他负荆请罪,亲自登门把老婶子叫回去。咳,人们也只是图个嘴上痛快而已。都知dào

,他连动都动不了,怎么个来法?

“让他女人来吧,那也是个病秧子。他又一刻也离不开她。没办法,让我头里来给老婶子叨叨叨叨,看老婶子是个什么想法。我能做通工作,接回去更好。接不回去,他们再想别的办法。那个家里,实在是缺少人手。他家里顾了伺候他,顾不了照顾孩子和她自己,看着也真难。”

正说着,庭院里的黑狗“汪汪”叫了起来。

黑狗一般不叫。只要来过一次的人,或者来人面善、家里有人,它也不出声,就在东厦子里卧着。左邻右舍的人来串门,都以不存zài

状态无视它。只有说起来的时候,才知dào

田达林家里有两条很厉害的黑狗,把下院子的贼子咬得满身血。

听到狗叫,田青青连忙走出来。见大门口外边有一个推着自行车站着的年轻小伙子,他的身旁,站着一个面黄肌瘦的三十多岁的妇女。有些面熟。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杨老太太养子的媳妇——那个在胡同里诬赖自己的大嗓门妇女吗?只是人比过去瘦了一圈儿,面色也没有了当初的红润。

田青青本来对这个人恨之入骨。她之所以把杨老太太接家来,一是被她逼的,二是被她“激”的。当时田青青怕老太太再有个个三长两短没法交代,要给对村里说一声,这个女人却说:“谁也不用交代。她死了,社会上少一块臭肉,还倒干净了哩。”

由此田青青猜测:这个老奶奶一准成分高。不是地主富农,就是反革mìng

家属,还是个孤寡老人。这才坚定了带杨老太太回家的信心。

不承想却因祸得福,从杨老太太的脏被子里拆出一千大几百块钱,成就了自己盖大房子的梦想。杨老太太也因此捡得了一条性命。

今天见了她这副尊荣,田青青却恨不起来了——既然她已经遭到了报应,自己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不过,田青青还是不愿面对她,依然在空间里没出来。

这时,郝兰欣也走到了大门口。

“请问,这里是田达林的家吗?”黄脸妇女问道。

郝兰欣:“是,你们是……”

黄脸妇女:“我们是杨家庄的。是来看……哦,是……我是你们养着的那个老太太的儿媳妇,我是来看她的。”

郝兰欣已经明白来者是谁了。便不卑不亢地说:“那,进来吧。”说着把黑狗撵到东厦子里,打着手势让他们进院。

家里有人的时候,黑狗很少叫,杨老太太也觉得奇怪。便隔着窗玻璃往外看。

亓水莲再瘦再变形,杨老太太已经认到她骨子里去了。见她进了庭院,知dào

是冲自己来的,心已是软了。便赶忙迎了出来。

亓水莲一见杨老太太,喊了声“妈”,“噗通”一声跪倒在庭院里,再也不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272章 杨老太太回家

杨老太太赶紧上前去拉,说:“水莲,快起来,有话咱去屋里说,你这是干什么呀?”

伸手不打笑脸儿人,她已经跪下了,有再大的仇恨,天大的过节,还能说什么呢?

亓水莲哽咽着说:“妈,你原谅你的傻儿媳妇吧!你要不原谅,我就在这里跪着不起来啦。”

“原谅!水莲,快起来。”杨老太太已是泣不成声。

郝兰欣见杨老太太原谅了对方,也过来把跪在地上的黄脸妇女拉起来,并把她让到北屋堂屋里说话。

原来,老潭子来了以后,院里的人们都指责亓水莲说:“当初是你们诬赖人家小姑娘撞了老太太,人家才把老太太接走的。

“这么大隔节,让个外人去接不合适,显得你们没有诚意。要是真心让老太太回来,不如亲自去一趟,给老太太认个错,也给那个小姑娘赔个不是。如果老太太还不来,再让外人去做工作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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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水莲也是磨盘压着手,急于找人帮忙。家里的日子又实在过不下去了,便找了赵金虎的一个侄子,让他带着她来了。

“妈,回去吧。你儿子说了,只要你肯原谅他,他就把姓再改过来,还姓杨。咱一家全儿和和睦睦地过日子。”亓水莲含着眼泪说。

杨老太太早已哭成了泪人。低泣了一会儿,对郝兰欣说:“大侄儿媳妇,我回去吧。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养大的,他这样,我……我还的割舍不下……”

田青青见杨老太太要走,心里既高兴。又舍不得。

高兴得是:杨家庄是她生活了五十多年的地方,那里才是她真zhèng

的家。养子又是她一手拉大的,她对他有感情。只要他有悔改之意。浪子回头,她在那里会比在这里幸福。最起码没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舍不得的是:杨老太太在这里,虽然给田青青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但老太太为人忠厚,勤谨,也帮了田青青很大的忙。自从她来了以后,田苗苗几乎白天都跟着她。这让田青青出门方便了很多。她是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老太太。

设身处地为杨老太太想想:只要她在那里待得住,还是让她回归到那里去才是最好的结局。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便走到大门外。见胡同里没人,闪身出了空间。

杨老太太是她接来的,她还要亲自把她送了走。

田青青装作没事的样子,“呱哒”“呱哒”跑到庭院里,大声招呼道:“妈妈,我回来啦。”

在堂屋里坐着的亓水莲听到喊声,隔着门玻璃见是当初被自己诬赖的那个小姑娘,“噌”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见田青青进了屋,忙走过去。弯腰拉住田青青的手,说:“小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田青青心里话:不记得谁也记得你。却故yì

摇摇头。露出一脸的迷惘。

“我就是当初……去年过麦以前,在杨家庄……姑娘,我对不住你,我……我……给你赔礼了。”亓水莲说着,冲着田青青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田青青依然装作不解的样子,有些口吃地说道:“你……你……别这样,坐下说话。”

郝兰欣见状,对人们说:“你们先说着,我给这孩子说说去。”说着。一手领着田苗苗,一手领着田青青。走进了田青青的房间。

“妈妈,你愿意让杨奶奶走吗?”

郝兰欣对田青青述说了事情的大概过程后。田青青问郝兰欣。

郝兰欣:“这不是咱愿意不愿意的事。只要你杨奶奶愿意走,我们就不能挡。你爸爸没在家,我也没个商量头,青青,你说,咱让你杨奶奶带些什么走好哇?她把钱都给咱了,这可如何是好?”

田青青:“钱咱可以慢慢还她。再说了,那钱是她的秘密,守着他们给她也不行。咱就捡着咱家里富裕的东西给她就行。”

郝兰欣:“现在咱家里除了粮食还富裕,再就是还有三十多个鸡蛋,半坛儿羊肉馅儿了。别的真的没什么了。”

“那就给她口袋麦子。他们家里有病人,细粮肯定吃的多。再给她三十个鸡蛋。过后咱自己吃再买。”田青青说的底气十足,因为这两样东西空间里有。

郝兰欣嘴角抽了一下:“青青,杨老太太这一走,人家给咱的那两千块钱咱就得还给人家。现在我手里才六十多块钱,我还打算粜粮食凑凑钱呢。青青,你看,咱能不能给她点儿别的。”

田青青闻听,知dào

母亲心疼了。想想也是,粮食在母亲眼里是有数的,一口袋小麦在她眼里确实不少。两千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往后,她为了攒这笔钱,又到了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的时候了。

两千块钱对田青青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空间里东西不少,但要变成钱,尤其是像这么一大笔钱,对她这具小身板儿来说,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果杨老太太同意的话,她更愿意用粮食顶钱还杨老太太,哪怕便宜着合给她。

田青青:“妈妈,人们心里都有个小九九。杨奶奶知dào

咱家的情况,不会考lǜ

不到。赵金虎这一瘫,往后她家里就成了缺粮户了。粮食肯定不够吃。咱家里粮食又不少,给杨奶奶说过去,她家没粮食了咱就供给她。她要是说给咱合成钱,咱就应着。反正咱的粮食去哪里卖也是一样的。”

郝兰欣:“这个多不好意思。”

田青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杨老太太的钱是背着她养子的,你就是一下全给了她,她也不敢拿出来。咱给她变通一下,对她更有利。

“让她带一口袋麦子走,既显得体面,那个无良心的家庭还不敢小觑她。她也成了走到哪里把福气带到哪里的一个真zhèng

有福气的人了。也能说明咱家里的人不是……”

郝兰欣笑着点了一下田青青的天灵盖:“不是小气鬼是不是?”

田青青抿嘴儿一笑。

郝兰欣想想也确实没别的东西可拿了,便点了点头:“好吧,就依你。”

田青青一出来。亓水莲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噌”一下站了起来。

田青青横了她一眼,说:“你坐下吧。”

亓水莲咧了咧嘴。又满脸尴尬地坐下了。

田青青:“我知dào

你是谁了,也知dào

你为什么来的。要不是你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不会让杨奶奶回去。

“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待承杨奶奶。不要把成分看得这么重yào

。成分会变的,只要待承杨奶奶好喽,你的孩子长大了以后,上学、参加工作,绝对受不了影响。”

田青青的话把大家都说愣了。虽然都是农民,也没多少文化,但都知dào

:什么都可以改变。唯独成分不能变。就像一个人的出身,你出身在什么成分的家里,你就永远是这个成分。这是大会讲,小会说的一个“千古不变”的真理。

只不过这句话从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口中说出,震惊之余,也只认为这是小孩子说话没轻重。

亓水莲接人心切,只有点着头说:“是,是,是!”

由于是这样一种关系,大家说的不是很开心。每个人的话就像强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

杨老太太见状。就对亓水莲说:“我收拾收拾,一会儿就走,中午赶到家吃饭去。家里离不开人。你们先回去吧。小驴车怎么也跟不上自行车。走不到一块儿。”

亓水莲面上表情一松,如遇大赦般地说:“也好,那,我们就先走一步。妈,拾掇好了你们就动身,我回去给你们做着中午饭。”

说完,又和老潭子、郝兰欣、田青青打了招呼,和骑自行车的年青小伙子头里走了。

杨老太太却不去收拾东西,流着眼泪对郝兰欣和老潭子说:“我没想到她会来。更没想到她会给我下跪。既然他们拾了回头,我觉得我再坚持。就不够意思了。”

老潭子:“你做的对,老婶子。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小人儿。既然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想起你来了,过去在一个锅里抡马勺抡了这些年了,不给他们一样。”

杨老太太:“我也是这么寻思的。再说了,我今年六十六了,还能请几年家堂?如果他们能继承的话,也算我没白养了他。”

又对郝兰欣和田青青千恩万谢。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

郝兰欣:“杨伯母,我还应该感谢你呢!你在这里帮了我很大的忙。又看孩子,又帮着拾掇家务。你来了这多半年,我家里发生了很大变化,还盖起了这处大房子。我真的沾了你很大光。”

郝兰欣这样说,一是向老潭子表明杨老太太是个有福之人;二是感激在盖房的时候杨老太太添了钱。

杨老太太忙摆手说:“那都是没影子的事,咱不说这个。在这里住了多半年,一说走,还真舍不得。要不是他这样,说什么我也不走。”

老潭子:“老婶子,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你心里还是有他们的。要不然,一说他们怎么怎么样了,你不会那么难受。”(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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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折手

杨老太太又流下泪来,叹了口气,哽咽着说:“说实在的,他们这样对待我,我确实很伤心。

“可是,伤心是伤心,从心里还是盼着他们好。只要他们没事,心里就踏实,有一点儿小事,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不知怎么好。过去问又不敢,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们好起来。

“来到这里以后,看不见了,心想:眼不见心不乱,随他们怎么样去吧!可一到没事的时候,或者是夜里睡醒了的时候,还总是想起他们来。

“有时候我也恨我自己:都对你这样了,怎么就恼不到心里去呢?咳,恨也没法,就是自己说服不了自己。总拿着他当个孩子,认为是他们一时糊涂,办了错事。”

老潭子:“都是这样的,往下疼不往上疼。小人们理解不了。等他们理解了人也老了。”

杨老太太:“不过,我回那个村确实很怵头。一有运动我就是靶子,挨斗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老潭〖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子:“老婶子,你这一回去,与过去就不一样了。你怎么出来的,大家都知dào

。也知dào

你在这里是怎样生活的,人们都说你一下上了佛堂儿里了。再回去,人们一定会高看你一步,比你当初从棺材里把他抱出来不在一下。”

郝兰欣也说:“人嘛,混得就是个名儿。杨伯母,咱不给他一样,看的是父老乡亲。我还是那句话,这里永远是你的第二个家,在那里待烦了,不愿意待了,就上这里来。你那间房子我多会儿也给你留着。今儿上午别走了,和潭大哥一块儿。再在这里吃顿午饭。”

杨老太太摇摇头:“我应了他们中午回去吃饭,回不去又不知想什么。

“在这里麻烦了多半年,还让青青背了不白之冤。是我愧对这个家庭。你们不但不嫌弃我。还待我像亲人一样。我在这里待了八个月,比我在家八年享的福都多。感谢的话我也不说了。

“我走了以后。苗苗没人看了,青青一定很折手。我来的时候,对不住青青,走的时候,更对不住青青。”

说着望着田青青说:“青青,原谅杨奶奶,杨奶奶也是没别的法子。死了以后,这把老骨头总得要埋回去的。现在他们正用人。求到我这里来了。我也就不想与他们僵持到底了。”

田青青跑过去,依偎在她的怀里,说:“杨奶奶,过后我去看你。”

杨老太太高兴地说:“哎。走了以后,杨奶奶还不知dào

怎么想你哩!以后有时间,我也来看你。”说完,擦干了眼泪,收拾东西去了。

郝兰欣也随着跟过去帮忙。

趁拾掇铺盖的时候,郝兰欣对杨老太太说,让她带回一口袋麦子去。添补家里。再拿着三十个鸡蛋,算是给病人的礼物。甭管他过去怎样,现在回心转意了。就把他当自己人看待。

最后又拿出五十块钱,说:“家里现时还没多少,这些你先拿着当零花。那两千块钱,我一定尽快还。“

杨老太太一听这个急了,说:“你千万别再给我提钱的事。我花多少钱,也买不来这几个月的舒心日子,买不来现在这个‘有福气’的好名声。大家都说我有福气,我觉得自己真得有福气。我的福气是遇见了青青,遇见了你们这么好的一户人家。”

郝兰欣:“福气归福气。钱归钱。当时你救了我的急就已经很感激的了,说什么也不能白用。不过我一时拿不出来。往前我打算粜粜粮食。先凑一部分,一定尽快还上。”

杨老太太想了想。说:“侄儿媳妇,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沾不得别人的光。这样吧,你的麦子我带了走。去年秋后我没在村里,也没口粮。他家里往后没了劳动力,挣不来工分,肯定也是个缺粮户。

“我那钱是我多少年的积蓄,他们不知dào

,我也不想让他们知dào

。你给了我,我也没法花。

“我看你家里粮食不少,青青扫面袋也能供上吃喽。这样把,那里没粮食了,我就从你们这里买,然后从那钱里扣。扣完为止。我对他们就说是你们帮衬的。

“这样,你们也不用光惦记着还我钱了。我有你们这么好的人家帮衬着,也有体面。他们也不小瞧我。”

郝兰欣想了想,说:“也行。”

杨老太太就是带来了一铺一盖两床破被褥,拆洗了以后做不上来了,也没用,做的都是新的。衣服也是在这里新添的。杨老太太还有些不好意思全拿着。郝兰欣一并给她包了起来。

这里收拾好了以后,田青青的麦子也装满了口袋,让老潭子抱到了车上。

小驴车上拉着一口袋麦子,杨老太太怀里抱着一篮子鸡蛋,杨老太太的被褥、衣服,装了满满一小驴车。

郝兰欣、赶回家来的田达林、田青青、田幼秋、田幼春和小田苗苗,挥着手,目送着小驴车驶出了田家庄。

…………………………………………………………

人就是这样,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只要合得来,在一起时间长了,有了感情,分离就是一种痛苦。

杨老太太这一走,家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正像杨老太太说的那样,最折手的要算田青青:田苗苗没人给看着了。

三岁的田苗苗,小嘴儿巴儿巴儿的,什么也会说。田青青怕她小孩子口无遮拦,泄露了空间秘密,再也不敢带她去空间了。

而田青青出门,一般都是在空间壁的笼罩下行走,尤其是有东西要带的时候。杨老太太一走,田青青就得自己带着田苗苗,这给她造成了诸多不便。

郝兰欣则背上了两千块钱的包袱。

杨老太太在这里住着那一间大房子,郝兰欣觉得老太太是住的她自己的房子,心里很平衡。这一走,房子就算闲起来,也在自己家里,是自己的房子了。再不把钱给人家,说不过道理去。

这个时期,两千块钱在农民眼里还是天文数字。去年田青青为这个家里挣的钱不少,但那都是机缘巧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但那样的机缘不可能年年都能遇见。比如闹鸡瘟……比如检举qin兽男……。就是遇见了,田青青一个小孩子,哪里就能回回都能挣到钱?

郝兰欣心里这么一想,立时感到亚历山大。又恢复到了过去那种精打细算、牙齿上省钱的过日子法来,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

正月十五调饺子馅儿的时候,本来只有一碗多点儿羊肉馅儿了,剁上一棵白菜,一家子吃正好。郝兰欣却让田青青放进三分之一肉馅儿去,说:“吃个肉味儿行了。”

吃饭时,田青青油炸了一盘儿花生米,做了一盘儿拔丝红薯,郝兰欣心疼的了不得,对田青青说:“青青,往后咱少吃个菜吧。省着点儿,快着把你杨奶奶的钱凑起来,还给人家。”

田青青不解地说:“妈妈,不是说杨奶奶愿意用粮食顶着还吗?”

郝兰欣:“说是说了。可那得还到什么时候呀。现时他们家里正需yào

钱,万一你杨奶奶再有个不适,需yào

花钱,咱拿不出来,心里多不落忍?我想先把钱凑起来,哪怕在咱手里放着,到时候人家用,咱手里有。”

田青青理解母亲的心情,看来,要想让母亲开心,过上杨老太太在时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她手里必须放着两千块钱。

一个没有一技之长的农民家庭,最怕的就是背外债不是!!!

田青青既心疼母亲,又苦于无法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变成钱。一时感到亚历山大。

正月十六学校开学。温晓旭和田幼秋、田圆圆都去上学了。田青青少了“玩儿伴儿”,也打算结束这无所事事的“快乐儿童”的生活,

“妈妈,天不是很冷了。明天是城里大集,我回些鸡蛋去卖吧!再扫点儿面粉来。”

吃过早饭,田幼秋他们上学以后,田青青对郝兰欣说。

郝兰欣虽然舍不得大女儿在大冷天里出去,但家里鸡蛋送了杨老太太,面粉也不多了。也只好同意。

“妈妈。杨奶奶不在这里了,小妹妹没人看,我带着她又怪冷的。要不,咱雇个人看着她呀?咱家里没钱,给雇的人说起来,一个月给她几十斤麦子。”

郝兰欣闻听一惊:“我的天,一个月几十斤麦子,还不如我不出工,在家里自己看着她呢。”

田青青:“你是个整劳力,人家生产队里会请给你假?”

郝兰欣想想也是,表情立时暗淡下来。

这个时期人们还没有雇佣思想。小孩子过了一周岁,做母亲的就必须出工。孩子一般都是由老人给看着。没老人的就在家里关着不让出去。这也是为什么有的孩子穿土布袋穿到三周岁的原因。

三周岁以后,就让大孩子看小孩子。没大孩子的人家,出工时就把孩子带到地里,让他在大人能以看得到的地方自己玩儿。这都是没办法的办法,生产队长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田青青则不然,为了不让田苗苗——也是小时候的自己——受委屈,她想雇人看。(未完待续)

第274章 让父母一生当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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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欣想了想,试探着说:“青青,要不,你出门的时候,就让你奶奶给守一会儿。你大伯母家的幼虎和二伯母家的幼利,都是这样。”

田青青一头黑线。

其实田青青最怕的就是这个:她这是在这个家里第二次为人,两世都对这个奶奶印象不好。

原主姐姐的死虽然不是田卢氏所为,她却是亲眼看见她女儿搧原主的。田青青穿越后醒过来,不但不给医药费,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再后来的“请”胡半仙、“扫帚星命”、撵到场院屋里……,足以说明田卢氏不是一个仁慈之人。

要是自己给她打交道,田青青倒是不怕。让一点儿自卫能力也没有的田苗苗跟着她,田青青还真不放心。

这一切田青青又不敢直接给郝兰欣说,想了想,便委婉地说道:

“你以为这样就省了呀?自从你们住进西厢房里以后,我一直管着他们吃面粉。搬回来了以后也没断。这一段时间没去扫,才没给她。让她看孩子我去扫面袋,回来不给她,她一定挑理儿。

“再一个就是,我看奶奶的脾气很不匀实,拿东西把她哄高兴了,说什么都行。一个不高兴,什么话解气说什么,一点儿也不考lǜ

后果。我怕万一有哄不喜欢她的时候。苗苗在她手里再受气。”

郝兰欣点了点头。其实她也这样想过。但为了省几十斤麦子,也就顾不了这么多了。见田青青不愿意,又说:

“青青。这不是小事。咱家的麦子虽然还有些,我打算卖了给你杨奶奶凑钱。你杨奶奶虽然说暂时不用。可以用粮食顶。万一人家有急事用着了呢!我手里不放着三百两百的,心里空空的慌。

“再一个也得有个长远想法,咱不能光巴巴地指望着你扫面袋。如果人家不让扫了,或者扫的人多扫不着了,到时候也是咱嘬瘪子。现时队上还没开工,假好请。等忙了再说吧。那时天气也暖和了。”

田青青见母亲不同意,知dào

母亲过日子细,又背上了两千块钱的思想包袱。自是舍不得花钱(给麦子)雇人看孩子。也就没再说什么。

但小苗苗又实在需yào

人看。现在队上还没拾活儿,好请假,那天气暖和了呢?如果那时再不带着田苗苗出去,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最好是现在就定下来。

田青青这么一想,便在心里琢磨起了空间里的粮食——何不弄出一些来,让母亲体会到粮食来的容易,也许雇人看孩子就不心疼了。然后再通过父母亲的手,让粮食变成钱,也好解决母亲的后顾之忧。

田青青主意打定,待夜深人静。田苗苗入睡以后,闪身进了空间。

…………………………………………………………

这一晚,同样没睡的还有田达林夫妇。

“青青想雇人看小苗苗。一个月给人家几十斤麦子。”

郝兰欣没有睡意,给同样还没有进入梦乡的丈夫田达林说。

“嗯,杨老太太这一走,最折手的是青青。有老太太在这里,她撂下孩子就能走。”

田达林也没有睡意。别看走了一个本不属于这个家里的老太太,却把家里的生活打乱了。夫妻俩都有些措手不及。

郝兰欣:“你说怪不?苗苗小的时候,青青带着她出门高兴的不行。苗苗也一点儿事没有。现在大了,苗苗也知dào

点儿深浅了,却不愿意带了。好像是有事似的!”

田达林:“能有什么事?苗苗大了。到处乱跑,青青是顾了扫面袋?还是顾了找她?叫我说。不带着更好。带着我们还不放心呢。”

郝兰欣:“雇人我真舍不得。就是一天一斤,这一年下来。也三百多斤哩,咱上哪里弄这么多麦子去?”

“汪汪!”

“汪汪!”

郝兰欣话刚一落地,庭院里的狗们叫了起来。

黑狗们晚上从来没叫过。郝兰欣他们几乎忽视了它们的存zài

。乍一叫,把郝兰欣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达林,它们从来没叫过。”

“汪汪!”

“汪汪!”

“…………”

黑狗们依然叫个不停。

“看看去吧。”田达林一骨碌爬起来,穿上衣服出了门。

郝兰欣怕有意wài

,也随即穿衣跟了出去。

门灯开了以后,把庭院照得通明。

庭院里什么也没有。

黑狗和黑妞却冲着大门口叫。见他们出来了才停止。

黑狗“颠儿颠儿”跑过来,叼着田达林的裤脚就往大门口拉。

田达林感到蹊跷。夫妻二人做着伴儿来到大门底下,拉亮了门灯。打开门一看,只见大门外整齐地戳着六条装满了东西的口袋。

郝兰欣赶紧上前摸了摸,好像是粮食,又摸不准,解开一个口袋口一看,不由怔住了:

“麦子,达林,你看,麦子。和咱的麦子一样,鼓溜溜的,像小狗鳖。”

田达林也喜出望外,抓起一把,看了看,果然是颗粒饱满的土黄色的小麦。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麦香直达肺腑。

“神粮!”田达林禁不住脱口而出。

“别言声儿,快着挪家来。”郝兰欣满脸笑容地制止着田达林,抱起一条口袋就往家拉。

六口袋“神粮”很快被夫妻二人抬到了北屋堂屋。一一解开口一看,原来是五口袋小麦,一口袋分装着的小杂粮。

郝兰欣也不顾深更半夜,拉灭了门灯,拽着丈夫田达林走到庭院里,冲着老天爷爷磕了三个响头。嘴里还喃喃祷告道:“多谢神仙爷爷给我们送来了神粮,我们一定多做善事,报答神仙爷爷对我们的眷顾。”

空间里的田青青见了,捂着嘴笑得“哏哏”滴。

第二天早晨田青青起来时,郝兰欣已经把锅蹲在了炉子上。堂屋里的“神粮”也不见了踪影。

“妈妈,我看着锅,下糁子,你做别的去吧。”

自从天气冷了以后,外面没有活儿了,郝兰欣每天早起都抢着做早饭。每次都是被田青青以“做别的去”制止。

做饭已经成了田青青的习惯,只要她在家里,从来不让别人动手。

郝兰欣却没有离开,凑近田青青,面带笑容地小声说:“青青,我给你说个事。这事只有你和你爸爸咱三个人知dào

。不要告sù

小秋和小旭他们。免得他们到外面去说。”

田青青点点头,一副认真的样子。

郝兰欣:“青青,昨天夜里,咱家也收到‘神粮’了。六口袋。五口袋麦子,一口袋分别装着的杂粮。你来看——”

说着,拽着田青青的手,把她领到储藏间里,指着排了一溜的口袋说:“你看,这全是。”

“哇塞!这么多呀!”田青青故yì

惊呼道:“妈妈,什么时候收到的?怎么我一点儿也没听到动静呀?”

郝兰欣:“夜挺深了。狗叫了几声,我和你爸爸出去一看,已经在大门底下了。”

田青青手扶口袋跳了几下,高兴地说:“妈妈,准是老天爷爷见你发愁杨奶奶的钱,又舍不得雇人看小妹妹,就给你送‘神粮’来了。这么多粮食,你打算怎么办呀?”

郝兰欣赶紧制止:“小声点儿。别让小秋儿小春儿听见喽。这种事,知dào

的人越少越好。”

田青青闻听心里那个乐呀:敢情妈妈的保密心理儿一点儿也不亚于自己。有这样的母亲,那就以这种形式,多弄出一些空间里的东西来。也省得自己偷偷摸摸地往外拿了。

郝兰欣又说:“我和你爸爸商量了,打算把麦子都卖了,给你杨奶奶攒着钱。杂粮咱也吃不了这么多,也卖一些。只是,你爸爸从来没卖过东西,怵头去卖。青青,要不你和你爸爸做着伴儿一块儿卖去?”

其实田青青很愿意自己的父母将来以后经商。自己有一个丰厚的空间,里面的物资不计其数。如果自己开一个商场、超市什么的,那是再好不过了。

转而又想:父母亲都没多少文化,也没有做买卖的天赋,纯属老实巴交的农民。让他们卖东西简直是受罪。就是别别扭扭地卖上几次,将来也成不了买卖人。

人生最惬意的就是做自己喜欢做个工作。父母亲都喜欢默默无闻地劳动,那就让他们一生都当一个朴朴实实的农民。

将来生产队解散了,土地承包到户,让他们在自己的承包土地上种好庄稼,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比到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商场去拼搏好的多的多!

田青青这么一想,就对郝兰欣说:“妈妈,爸爸既然怵头,不如还和去年咱卖庭院里的菜那样,让封大肚给咱卖去。那是个买卖精,他也愿意给人卖。”

郝兰欣:“那咱得按批发价合给人家,岂不少落钱了?”

田青青:“妈妈,咱这是‘神粮’,是老天爷爷给咱的。咱少落个儿也等于救搭了别人。保不住老天爷爷见咱心田好,肯救搭需yào

救搭的人,还能继xù

给咱哩。怎么着咱也比他落得多吧!”(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75章 田青青赶集

田青青:“妈妈,咱这是‘神粮’,是老天爷爷给咱的。咱少落个儿也等于救搭了别人。保不住老天爷爷见咱心田好,肯救搭需yào

救搭的人,还能继xù

给咱哩。怎么着咱也比他落得多吧!”

一句话把郝兰欣说笑了。想想也是,神家给东西也不是家家都给,保不住自己哪方面做了善事,感动了老天爷爷,才给送来了“神粮”。让靠着做小买卖维持生活的封大肚去卖,说不定还真是行善的行为。

郝兰欣:“我也看出来了,要是让你爸爸去卖,比赶着鸭子上架还难。那就依着你,让封大肚给咱卖去吧。你爸爸知dào

了不知dào

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趁着郝兰欣高兴,田青青又问:“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粮食,妈妈,你舍不舍得雇人看着小妹妹呀?”

郝兰欣:“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你奶奶现在家里什么事也没有,咱要叫别人看,你奶奶准挑理儿。现在队上还没开工,我和你爸爸先看着。如果今年还让你爸爸在菜园子里,就让二春儿领着她,在园子附近玩儿。有你爸爸照应着,不会有问题。比有的人家领到地里去强多了〖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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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

田青青一头黑线:说了半天,弄了这些粮食来,还是大的看小的。

田青青一肚子委屈。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了半月。

在这期间,封大肚已经把六口袋“神粮”卖完了。

麦子三毛钱一斤,杂粮两毛五。封大肚按批发价给的郝兰欣,把剩下的都给了田青青。田青青不要,封大肚诚恳地说:“有你供着口粮,我们老两口不愁吃,不愁喝。一冬天没给你做一点儿事。好容易有了一次报答你的机会,岂能再按批发价给钱。我怕给你妈妈说不清,只好这样做了。”

田青青也只好作罢。然后再多给他一些粮食。

郝兰欣进了一百六、七十块钱的粮食钱。加上原来有的六十多块,手里一下又有了两百多块钱。心里有了底,又恢复了原来笑呵呵的样子。

有了“神粮”这个进项,田青青也结束了“扫面袋”的生涯:光打着“扫面袋”的幌子给这个给那个面粉,而面粉厂却不见她的小身影,时间长了,谎言就会不攻自破不是!

过了“二月二,龙抬头”以后,天气转暖。左邻右舍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咯哒”“咯哒”母鸡下蛋的声音。

田青青灵机一动,在一个乌由城里大集的日子,谎称是在集上买的,从空间里逮出来十只正在下蛋的母鸡和一只大芦花公鸡。

这样,郝兰欣每天可以拾十来个鸡蛋,家里吃剩下的,就端到村里的代销点上去卖。

郝兰欣又多了一项进钱的门路。

田青青为了销售空间里的鸡蛋,还照样回鸡蛋去城里卖。尤其那些老客户,像居民小区里的靳玉书靳阿姨、农林技术工作站上的人们。

这两下里的人都说田青青卖的鸡蛋好吃,也禁放。不像在街上买的那样。过不了几天就“哗啦”了。都非她的鸡蛋不买。田青青每隔三、五天,就去卖一次

只要去农林技术工作站那里,田青青都要和老方的女儿方艳玲玩儿一会儿。看着前世同事的小时候。田青青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奇妙的冲动,真想告sù

那个比田苗苗还小一岁的女婴:“我们曾经是同事!”

心里这么一想,就会涌起一股莫名奇妙的甜蜜感。这也是田青青保持着农林工作站这个老客户的主要原因。

这样一来,田青青出门的时间少了,带田苗苗的时间就多了起来。雇人看孩子的想法从此偃旗息鼓——再也没提过。

“妈妈,我想今天上午去城里卖鸡蛋,顺便赶个集。中午可能回不来做饭了。”二月初七这天早晨,田青青对郝兰欣说。

郝兰欣点点头:“嗯。我带着苗苗和做饭。队上敲钟我就请一天假;不敲钟我就捡啦。你一个人,集上注意着点儿。”

“嗯哪。会的。”田青青答yīng

着,推着自行车出了门。在没人处闪进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飞速来到县城。

时间还早。集上没有多少人。那就先卖鸡蛋。

先到农林技术工作站和居民小区靳阿姨那里各卖了一通,又到收购组里卖了一大篮子。然后拿着卖鸡蛋的钱去了集市上。

现在的田青青急需搂钱:过去的积蓄在年下花的没多少了,过了年也没卖几次鸡蛋,她手里的现钱还真不富裕。

节气已经过了惊蛰,水上的冰化了,冻结的土地松软了,万物复苏,正是植树的大好时节。各种果树苗也都纷纷上市,在集上排了一大溜。

田青青早就盼着这个时候了。她想把空间里的土丘上,全部种上果树,各种品种都种上一些,到时候吃什么有什么。

田青青前世没学过林果学,分辨不清树苗。挨摊问过去,人家说是什么树种,想想自己没有,就买。

一圈儿下来,苹果买了元帅、国光、金冠和红富士;梨买了鸭梨、雪花梨;枣树有马莲小枣、婆枣、脆枣、紫枣。还买了柿子、核桃、石榴等树苗。

总之,只要是果树苗就买。每样也不多买,一个品种几棵。在手里拿着碍事,就走到一个背人处,扔到空间里,然后再空着手回来买别的。

买完果树苗以后,又到卖针线手工的市场转了转,盛粮食的大口袋和小口袋,各买了二十多条。

空间里粮食有的是,却没有装粮食的口袋。先前买的送了这几次“神粮”,已经所剩无几。买下一些预备着——送“神粮”是无法收回口袋来的。

天气暖和了,田青青还想给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买身换季的衣服。她不想让母亲在灯底下一针一线地给家里人做衣服,劳累了一天的母亲实在太辛苦。

自己虽然也会,但手艺确实不怎么样,只能给自己和小苗苗做。做出来的活儿比母亲差的远了去了。

所以她想到了买。

她还想再买几只小猪崽儿,放到空间里让它们自由繁殖。

年里头放进去的那两只已经长到六、七十斤重了,肥实实的很招人爱。看来空间里也适合放养猪,那就多放进几只去,长大了弄出来卖。

这一通买下来,钱也不少花。

今天卖鸡蛋的钱以所剩无几。空间里的钱也远远不够。

还有日后的花销。

怎么办?

卖鸡蛋是来不及了。这个得需yào

时间。

田青青忽然想到了空间里的羊。

空间里的羊已经发展到二十多只了,聚在一起,白花花一片。除了温锅的时候弄出来宰了一只,还没卖过一次。现在手头正紧,何不弄出一只卖掉,换成钱再买别的。

田青青想罢,便走到背人处,用异能逮住一只大公山羊,牵出空间,来到羊市。与等着卖羊的人们站在了一起。

“小姑娘,这只羊多少钱?”有人问道。

田青青扫了那人一眼,是一个中年男性,长得横眉竖目,一看就是一个杀包子。

“七十块。”田青青说。

她已经向人们打听了行市:这时的羊基本都按只卖,论个给钱,吃亏沾光在明处,就看你会砍价不会砍价了。

“七十块?太贵了!”那人用挑剔的眼光看了看羊,摇着头说。

“你给多少?”田青青卖羊心切,首先软了下来。因为这个季节小羊羔儿和母羊好卖,大公山羊只有宰了卖肉,这样的茬口不大好遇见。

“五十。”那人伸出一把手,比划着说。

田青青摇摇头:“太少了。我这羊得有一百斤还多,挺肥的,能出五、六十斤肉呢。”

“嗬,小算盘儿打得倍儿精。你大人呢?”买羊的说。

田青青:“一会儿就过来。你买不买?”

买羊的:“你能做得了主儿?”

田青青点点头。在心里腹排道:我做不了主来干什么呀?

买羊的:“那你说个卖价。”

田青青:“不依着你,也甭依着我,两下里一搉,六十。行你就牵走,不行羊还是我滴。”

买养的满脸飘起羡慕之色:“嘿,这小嘴儿!几岁了?”

田青青:“你买不买吧?我爸爸过来了,这些钱准不卖给你。”

两个人这么一对磨,周围的人便围了过来。有夸田青青嘴皮子利索的,有夸羊肥肉多的。有的人还摸起羊身上的肉来,一副要买的架势。

那人可能怕便宜被别人捡了走,掏出六十块钱,对田青青说:“六十就六十,看在你一个小姑娘的份上,小嘴儿又这样巴儿巴儿的,我不给你砍价了。”把钱递给田青青,牵着羊走了。

田青青心里这个乐呀:一只百十来斤重的羊就卖了六十块,比卖鱼卖鸡蛋来钱可快的多的多。看来,在空间里发展养殖算是对了。

随手抓了两只小猪崽儿,放到篮子里。因为拿不了,她只能买两只。要是能随手放到空间里的话,她真想把钱全买成猪崽儿,然后再从空间里牵出一只羊来卖。

走到一个背人处,把猪崽儿放进空间里。怕身上带着这么多钱再丢了,又把钱也放进去一大部分,只留下买衣服的钱在身上。(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76章 遭遇抢劫

【感谢好友握轮者香囊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求订阅求粉红求各种票票!谢谢!】

………………………………………………………………………

田青青卖了羊以后,随手买了两个小猪崽儿,走到一个背人处,把猪崽儿放进空间里。又把身上的钱也放进去一大部分,只留下了买衣服的钱。

刚要往回走,却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挡住了路,用一把水果刀逼着她说:“把钱拿出来,我不怎么样你;否则,你就死在这里。”

“抢劫!”田青青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字。

“钱?我没有。”田青青装作稚嫩地摇了摇头。

“少废话!我注意你半天了,卖羊的钱呢?”对方恶狠狠地说。

“给了我爸爸了。”田青青白了那人一眼,把头扭〖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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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你根本就没接触过任何人,哪来的爸爸?快拿主意,你是要命还是要钱?!”

田青青三世为人,听多了遭遇抢劫要舍财保命的说法。但此刻她想舍财都办不到,因为卖羊的钱刚刚被她放进空间里,她不能守着他把钱拿出来。

闪身进空间也是一种很好的逃生办法。但她不知dào

这个抢劫犯的底细,更不知dào

他对自己了解多少。

如果他知dào

自己是哪里的人,或者知dào

自己经常来这里,在他面前突然消失的话,他一定把自己看成妖异而嚷的满城风雨。往后,自己不能来赶集、卖东西不说,传到田家庄去以后。自己就很难为人了!

不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自己的异能和空间!

田青青心里清楚:他们现在是在一个过道的胡同口上,而过道的南端就是集市。离着他们也就一百来米,那里赶集的人群熙熙攘攘。

只是这个人太过粗壮。就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了矮小的田青青,集市上的人们根本发xiàn

不了这里正在进行抢劫犯罪。

唯一的办法就是弄出些响动来,引起路人的注意,吓跑犯罪分子。

“快,把钱拿出来,磨蹭什么?”

犯罪分子见田青青没有往外拿钱的举动,已经开始翻她的衣兜了。

田青青见刀子离开了自己的脖颈。胆子大了些,从他的胳膊缝隙里冲南喊道:“抢……”

一个“抢”字没喊出来,那人一下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用拿刀子的手把她拦腰抱起,躲进了胡同里。

田青青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想:如果被他抱进一个闲院里,或者是他的家里,自己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到那时逃跑就更不好说了。

田青青心一急,张开口咬住了犯罪分子的一根手指头,使出全身力qì

,狠命地咬了下去。

“啊!”

犯罪分子疼的招呼一声。松开了抱着她腰的那只手,同时刀子也“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田青青仍然猛力咬着他的手。用眼睛往下一扫,发xiàn

那把水果刀就在自己脚下。用脚一踢。刀子飞出老远。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如果有人在旁边看的话,一定会看得眼花缭乱,不知dào

刀子是怎样飞出去的。

田青青见没了危险,松开嘴,撒丫子向集市上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有坏人,抓坏人呀!”

待集上的人们听到喊声赶过来的时候。胡同里哪里还有犯罪分子的身影?!

“小姑娘,那人抢了你的钱走了没有?”

一个目睹了田青青卖羊的老者问道。

田青青摇摇头。

“他打伤了你哪里了?”一个中年妇女问。

田青青依然摇摇头。

“那。你嘴上怎么有血呀?”还是那个中年妇女。

经人们一提醒,田青青也闻到了一股腥气味儿。赶紧吐了几口唾沫。对那中年妇女说:“可能我咬破他的手指头了。”

“我的天爷,你力qì

真大,真大胆儿!”中年妇女敬佩又惊讶地说。

也怪不得中年妇女惊讶。田青青还是一个刚刚八虚岁的小孩子。在众人的眼里,这样的孩子遇见抢劫的,还不就像小鸡儿遇见老鹰,羊羔儿遇见了恶狼。别说咬破坏人的手指头了,吓不呆就是好的。能逃脱更是奇迹。

其实,这里头的原因,就连田青青也不很清楚:田青青每天都要到空间里去,身上已经沾染了空间里的灵气;加之她喝的是空间里的水,吃的是空间里的粮食。这都是有高营养高能量的食物,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再加上她三世为人,头脑和心里素质都强过普通人,处理起突发事件脑筋自是转的快。要不然,她在恐慌中,也不会听见刀子掉地的声音,更想不到用脚把它踢到别处去。

她整天价用异能,体力也提高了不少,跑起来那真是健步如飞。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搬动三、四十斤重的东西一点儿也不费力。把这些力qì

都用在牙齿上,没把他的手指头咬断就是好的了!

中年妇女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团,递到田青青面前。

田青青摆摆手,掏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嘴,一看,果然有血丝浸在了手帕上。又低头看了看前胸衣服上,见上面也有一滴血迹。心里不由一怔:坏了,异能和空间可能消失!

田青青有过人血沾染在衣服上异能和空间消失的经lì

,但不知dào

沾染在衣服上同时又沾染在身体上是一种什么症状。不由心里发慌,面上表情也变的恐惧起来。

围观的人们以为她小孩子害pà

了。

有的安慰她说:“不要怕,没事了,他不敢来了。”

有的问:“小姑娘,你的大人呢?在哪里,我们送你过去。”

有的说:“要不要到公安局里去报案?我给你做着伴儿去。”

田青青现在唯一的想法,是到地摊儿上给自己买一身新衣服,把身上这身被污染的换下来。然后再到一个有水的僻静处,洗干净了嘴上的血迹,看看异能还能不能恢复。

“我父母就在那边儿哩,我自己去找他们。我知dào

怎么做,谢谢你们!”说着,向东边快步走去。

自行车也在空间里,她只能用脚一步步行走。

她的身后是一片啧啧称赞声。

田青青先到卖衣服的地摊儿上给自己买了一件上衣,装着试穿,换下了身上沾染了人血的那件旧的,随手扔到路边的垃圾池里。

黑狗说过,沾染了人血的衣服最好烧掉或者扔了,因为它能影响她异能的发挥。

又想到只给自己买不给家里人买回去无法交代。尤其是小田苗苗,臭美的不行,穿上件新衣裳就到处去显摆。见自己有了而她没有,一定眼馋的不行。

那就索性给家里人每人买一件上衣!

问了问价,又看了看衣兜里的钱,算算还小有富裕。于是便买了。

没地方放,又就近买了一个包袱包起来,背在身上。

接下来就是找个僻静有水的地方,洗洗手可脸上、嘴上的血,休息休息。

僻静又有水的地方在内环路东北角上,离着这里有二里多路。自己这双小短腿走到那里,还真得需yào

点儿工夫。

转而又想到: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虽然抢劫没有成功,说不定他还去抢劫别人;再一个是今天自己咬的他不轻,如果他记住自己模样记恨起来,日后也是一大隐患。

何不到公安局里去报案,让公安局的人去惩治他。自己已经记住了他的容貌特征,有必要的话,再把他的容貌画下来,

想到这里田青青心里一热:自己还是公安局里的编外画像师呢。虽然画了禽~兽~男鲁拴柱的画像后,再没有画过一次,但自己可是通过当场画像考上的,名分在那里呢!

再一个是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里有自己认识的女jing察郭邦静——二十年后的公安局局长。她的办公室里就有洗脸盆,上次去时看见过。今天不正好用来洗洗脸嘛。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便背着包袱向着公安局走去。

郭邦静很热情地接待了田青青。

“郭阿姨,我今天遇到抢劫的了,那个犯罪分子的手指头被我咬破了。到现在我嘴里还腥气着哩。郭阿姨,我能用你们的脸盆洗洗脸吗?”田青青坐下以后,把包袱放在身边,望着办公室里的洗脸盆说。

她必须尽快把嘴上脸上的血迹洗掉,为自己的异能恢复争取时间。

办公室里的jingcha们都被她的镇定震惊了:遇到了抢劫的,都把对方的手指头咬破了,进门却不说案情先洗脸,还没见过这么沉着的报案人,并且还是个几岁的小孩子。

“能,能,我给你打水去。”郭邦静激动地说着,端起脸盆走了出去。

回来时,端了半脸盆洗脸水和一杯清水,还拿来了一套牙刷和牙膏。

“青青,先洗把脸,刷刷牙,清洗干净了再说案情。”郭邦静摸了摸她的头发,微笑着温和地说。

田青青也不客气,手上和脸上用肥皂打了两遍,牙齿用牙刷仔细地刷了又刷,仿佛要把上面刷去一层皮似的。

办公室里的jing察们谁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这个小女孩儿有条不紊地洗漱。

田青青漱洗干净后,才慢慢地对人们述说了事情的经过。(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77章 种植果园

在场的人们又一次被震惊了: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儿,竟然从犯罪分子的刀子底下逃脱了性命,这得需yào

多大的勇气和机智呀!

“青青,你看清了那个犯罪分子的相貌了吗?”郭邦静关切地问道。

田青青:“看清了。他走到哪里我也认得他。”

郭邦静:“那你把他画下来吧,我们好按着画像去搜查。”说着,从里间屋里拿来了画笔和画纸。

田青青三下五去二,就把一张素描画了出来。

“这不就是韩二瘪子吗?”一个男jing察看了素描以后,立马就认了出来:“因为抢劫罪判了五年,刚刑满释fàng

不久,又重操旧业了!”

办公室里的人们大多数也都认了出来。有夸田青青画技好的,有夸田青青记性好的,也有夸田青青临危不惧遇事不慌的。

在人们的赞*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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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扬声中,田青青离开了刑侦大队办公室。

后来田青青听说,她那一口把韩二瘪子的手指头骨头给咬裂缝了,劲儿再大一点儿,就得把手指头咬断。所以,韩二瘪子才会疼得松了手并掉了刀子。

韩二瘪子被抓后,一开始拒不承认抢劫过。但由于有手指头上的伤痕,在铁的事实面前,才不得不认罪伏法。此是后话。

再说田青青。离开公安局后,用精神力搜索了一下空间,仍然不见踪影。对路旁树上的枯枝用了一下异能,枯枝在树上纹丝不动。

看来异能还没有回复。

能等多长时间呢?

记得上次失去异能,回家后杨奶奶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桑的衣服后,自己便在床上睡着了。异能是在睡梦中回复的,并且还黑妞用传音把她叫醒。也不知dào

睡了多长时间。

难道说回复异能必须安净地休息。回复体力?

难道说身体接触了人血需yào

的时间延长?

还是异能从此消失……

田青青被自己的猜想吓得一激灵。

她不敢就这样徒步走回去。一是时间长,下步走得走两个多小时;再一个就是人们都知dào

她是骑着自行车来回走,一路上遇见熟人问起来。自己说个什么呢?

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等待异能回复吧!不行了再想别的办法。

城边儿上有树林的地方,田青青就只知dào

内环路东北角上、坑塘北边那一片。不去那里就得出城。路上到处都有,担到那里也不是一个小工夫。

田青青迈着小短腿儿,徒步走到城东北角上那片小树林里,拣一块儿干净地坐下,一边静静地等着异能的恢复,一边想开了心思:

看来,异能虽然很强dà

。无与伦比;但也十分脆弱,一点儿人血就能让它消失。要想好好地保护它,必须远离人血。

可是,像今天这种情况,又如何避免呢?不下口咬他,自己这具小身体,是无论如何斗不过那个大块头的。

斗不过?!

对,是因为斗不过,才下口咬的。

那当时为什么不用异能呢?用异能把他的胳膊抬起来,让他不能动。自己不就没危险了吗?!当时怎么就忘了这个办法了呢?!

仔细回忆了一下,又觉得没忘,当时想过用异能来着。但没想过制服他,而是想到了自己躲到空间里。是顾虑被说成“妖异”而没敢用。

如果把他的胳膊架起来,固定住,岂不同样被看成“妖异”吗?日后他给传嚷开了,自己同样不好做人。

除非灭口,把他弄死!

但这样自己有成了一名罪犯——他就算十恶不赦,也应该用法律制裁他才对。

那么,要斗过他,又不把他身上弄出血来。或者出了血沾不到自己身上,就只有增强体质。让自己的力量大过他的力量。

比如今天,自己用脚踹倒他。用手推他个轱轮,然后跑掉。

或者把他的胳膊腿打折了,有棉衣挡着,也不会有血溅到自己身上不是!

被说成一个力qì

大有武功的小孩子,要比被说成“妖异”强的多了。

对!

那就抓紧时间,赶紧锻炼身体,增强体质,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小铁人儿、小劲兜儿,一脚一拳,都能把对方打个内伤。

对!一定要内伤!

皮肉之伤,血乎淋啦的,对方不拿着当回事,对自己却是致命的伤害。

就像今天,如果没有大集上的人们,他又不顾疼痛不放松自己,把自己劫持到一个僻静的场所,没有任何防御功能的自己,可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田青青这么一想,真的很后怕起来。

对!回去后一定要抓紧锻炼,把身体锻炼的棒棒的,再遇见类似的危险事件,用自身能力去战胜对方、打败对方。就算异能暂时消失,也不至于有危险。

想到这里田青青信心满满。

对着树上的一支枯枝又用了一下异能,嘿,枯树枝掉下来啦!

集中意念看了看空间,哇塞!空间出现了!

田青青高兴的无以复加。

赶紧闪身进去,在空间壁的笼罩下,骑着自行车,打道回府。

…………………………………………………………………………

“青青,你买来的衣裳还都挺合身儿,你怎么也会买呀?!这得花多少钱呀?”

郝兰欣试了试田青青给她买的上衣,又高兴,又心疼钱。

“妈妈,我是用回的鸡蛋赚的钱买的,没花你的钱。”田青青笑着倚在了郝兰欣的身上,半开玩笑地说。

郝兰欣点了一下田青青的额头:“你的钱也得省着点儿花呀,这要是买成布料,三廷儿能省一廷儿。往后别买成衣了,啊,青青,妈妈给你们做。”

田青青一头黑线:人家就是为了不让你做才买的嘛!但她没有说出来,而是给郝兰欣和田达林说起了集上的“新鲜事”,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引开了郝兰欣的注意力。

还好,没有问起她扔掉的那件来。要不然,她又得说一大堆谎话。

田青青能以说谎话,也不愿把事情真相告sù

父母亲。以免成为她今后出门的障碍。

下午,田青青把带来的一棵枣树、一棵苹果树和一棵石榴树,栽在了庭院里。她真想每个种类都种上一棵,与空间里的相对应。那样,她往外拿就方便了很多。

只可惜庭院太小,只能种三棵,这让田青青多少有点儿小遗憾。

晚上,待田苗苗睡着以后,田青青带着黑狗们,闪身进到空间。

黑狗们去吃鱼。她去栽果树。

土丘上,去年夏天种上的四颗杏核和七颗桃核,除了被田青青用异能催生的那棵缀满了碗口大小的水蜜桃以外,四棵杏树和六棵桃树,都已经开过了花,枝叶间布满了纽扣大小的果子。

看来,桃三杏四在这里真的被打破了,一年不到就能吃上鲜桃和杏果

田青青又简单的划分了一下区域,把自己买来的各种果树苗,分别栽在土丘上面。

因为在空间里可以用异能,栽种起来也很方便。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把所有的果树苗栽种完了,造就了一大片果园。

之后又用异能引来了水沟里的水,挨着浇灌了一下,便大功告成。

浇过水的树苗就像忽然有了灵感一样,瞬间就显得比原来有精神了许多,似乎马上就会长大一般。田青青看着很是高兴。

心里想象着汁水甘甜的红富士大苹果,馋的田青青只吞口水。心里很有一种要催生的*。

想起上次催生水蜜桃,曾经出现过头重脚轻,眼前金星乱转,身子也摇摇晃晃的症状,自己认为是异能使用过多,受到的了惩罚所至。

后来还出现过两次,一次是用异能探测先被骗后又被迫骗婚的受害女史兰花,一次是被薛二狗子劫持以后,自己用异能自救,都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但事情过去后,精神力恢复,并没有落下什么不良后果。

超支一回精神力,难受一会儿,却能换来自己想要的后果。

水蜜桃催熟以后,虽然不敢明着往家里拿,鲜桃汁却没少喝,自己在空间里也享shòu

了不少。难受一会儿唤来多半年的水果吃,也值!

今晚时间长,就是出现症状,也能休息过来。何不试一试?

田青青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疼。对着一株刚刚栽下的红富士苹果树苗,心里想象着树苗猛长的情景,意念一动——

只见那棵小树苗,就像被气儿吹着一样,枝叶“噌噌”地往上钻。不一会儿,就长成了一棵成年苹果树。

田青青心里又想象着树枝上开满

只见苹果树枝上立马绽开了满满一树白色的花朵,空气中还飘起花粉的芬芳。

田青青又是一不做二不休,又想象着苹果挂满、坠的树枝弯弯的样子,意念一动——

苹果树上又长出茶碗般大小的红富士苹果,把树枝压的都快垂到地面上来了。

打住!

田青青忽然命令自己:上次催熟水蜜桃,就是在这里出现精神力不足的。接受上次教xùn

,今晚就催生到这里。反正也没几天就熟了,那就让它们在树上自然成熟吧!

田青青很为自己的适可而止感到高兴。便离开了果园——啊呵,已经叫成果园啦——回到了堂屋里。(未完待续)

第278章 锻炼身体

田青青很为自己的适可而止感到高兴。便离开了果园——啊呵,已经叫成果园啦——回到了堂屋里。

黑狗和它的孩子们都已经吃饱,都卧在庭院里休息。

“黑狗,我把黑妞、大黑和大妞送出去,让它们回去看家,你留下,我给你说个事。”

田青青说完,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悲催呀,三世为人,拥有着异能和丰厚的空间,却只能与一只狗说心里话。虽然是只穿越狗,也能用传音进行交流,但狗就是狗,再聪明再高贵也是只牲口子不是!

田青青送出黑妞兄妹后,坐在堂屋的沙发上,和黑狗述说了上午的经lì



黑狗听完,埋怨道:“你怎么不带我去呀?有我在你身边,吓死他也不敢。就是敢,我咬他比你咬他强多了。”

田青青一脸委屈:“集上那么多人,你一只狗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像什么话?小胆儿的还会被你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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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你人儿这么小,人面前还不敢用异能,遇见危险还真对付不了。是该想个妥善的办法才对。”

“我也正是为这留下你的。”田青青一本正经地说:“我想在空间里锻炼身体,提高自身技能,通过搏斗战胜对方。

“人世间有异能的人不多,会武术、有特殊本领的人不少。我想拥有强壮的身体,特殊的本领。就算异能暂时消失,也能把对方打败。最起码不会落在对方手里。”

黑狗点点头:“这个想法不错。只可惜你这具小身体,打斗起来,首先就占了劣势。不待本领发挥出来,人已经被坏蛋提起来了,你怎么施展功夫?”

田青青乜斜它一眼:“要是本领过硬就没问题。你不要忘了:金刚钻虽小。能锔大瓷盔。”

黑狗一副无可奈何地传音道:“那你就练呗。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行的。”

田青青:“所以我留下你给你商量呀!”

黑狗:“我能帮你什么忙?”

田青青:“我想从练跑步开始。你知dào

,空间里最长的路,就是西山区那条鹅卵石铺成的人行道了。我想从西侧门开始。一直往西跑,直到冷库那里。

“可是。我一个人走在那里,总感到有点儿……空旷、孤单,有你们在身边,我才觉得踏实。我留下你也是为了商量这个事。”

黑狗:“既然你说出来啦,我也不再瞒着你了。其实,我们每走到那里,总是感到一种威压,究竟来自那里。也不知dào

,反正就是感觉有。你要是不叫我们去,我们从来没有主动去过那里。

“就连黑妞也这样说,它说,第一次跟着你去的时候,不敢离开你半步,也不敢往头里去。一直与你错着半步。”

田青青忽然醒悟:第一次打开西侧门的时候,黑妞确实跟着去了。不过,那时还没给它起名字,它也还不会传音。十分乖巧地一步也不离左右。并且还有意无意地往后撤着半步。像个很懂规矩的跟随。

当时田青青还很高兴,觉得这样十分省心,如果它乱跑乱窜的话。自己还担心它给捅出什么娄子来呢。

现在看来,原来是它感到了威压而不敢离开自己呀。

怎么会有威压呢?

难道这和自己感到空旷是一回事?

其实刚才她也没敢说实话:她走在那条路上,尤其是晚上,总觉的四周有眼睛看着她似的。再加上自己一想象,就会有些怕呼呼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一次也没有在温泉池里洗澡的原因。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是个旱鸭子,怕一个人下水发生危险。

这么说,自己的“怕呼呼”和狗们感到的威压,并不是因为道路漫长引起来的?

可这个空间是自己的呀。里头连个生物都没有,鸡、羊、猪。还有水中的鱼,都是自己收进来以后才有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感觉呢?

是不是三面都紧挨着房子和庭院。空间壁一眼就能看到。只有西面多伸出去了好几百米,又不经常去,显得那条路漫长、空旷,而引起来的呢?

但不管怎样,这条路是空间里唯一的一条路,要想跑步,必须在这里进行。

田青青这么一想,便对黑狗说:“有什么可怕的,这是你们自己吓唬自己罢了。我打算每天晚上在那条路上锻炼,你陪着我。”

黑狗:“可以,你说什么时候开始吧?”

田青青:“现在就开始。”

于是,一人一狗来到西山区,从水沟上的石板桥开始,一直跑到冷库西边的浓雾边沿。然后再往回跑。来回往返。

“一圈……两圈……三圈……”田青青在心里数着,直到跑到两腿发软,汗流浃背的程度,才仰面倒在冷库门前的鹅卵石路上。

“哎呀,累死我了。”田青青说着,望一眼同样是气喘吁吁的黑狗,笑道:“你要是坚持不住,就在这里等着我,可以不跟我一起跑。”

“为什么要选在这里休息呢,跑回去,在石板桥那里,不比在这里强的多?”黑狗不解地问道。

田青青诡谲的一笑:“休息过来以后,肯定口干舌燥。在这里有冰棍儿吃啊!”说着起身,到冷库里拿了两颗冰棍,扔给了黑狗一颗,自己吃着一颗。

她的真实目的是让黑狗在这里给她壮胆儿。跑道本来就空旷,越往西跑,她越觉得空落落的。有黑狗在这里,心里有个念想,勇气还大一些不是。

在石板小桥那里就不行了。她把那处房子和庭院,看成了自己空间的核心——大本营,在那里她有种在家里的感觉。而水沟就在西侧门的附近。让黑狗在那里等着她,这个“伴儿”岂不是虚设?!

一颗冰棍吃完了,田青青也休息过来,一人一狗慢慢往回走。

以后天天晚上如此。

一开始黑狗跟着她跑,后来坚持不住了。就在冷库那里等着她,她自己来回奔跑。

经过循序渐进的锻炼,田青青由一开始时的气喘吁吁、两腿发软。进展到半个小时之内能平静喘气。并且腿上有了劲儿,圈数也一再上升。

“你比兔子跑的都快了。”

终于有一天。黑狗如此戏地对她说。

田青青白了它一眼:“你个懒狗,早晚肥得走不动喽。”

不仅跑步,田青青还用帆布做了几个沙袋,架在了西山区水沟边上,隔三岔五在晚上进行击打。

打沙袋是练习实战搏击不可少的练功方法。进行打沙袋练习,可以全面检验自己的攻击威力,用所有的技法狂轰滥炸而沙袋却不会受损伤,故中外技击术中都有打沙袋的练习内容。

在练习打沙袋中。田青青始终把沙袋看成是那个抢劫自己的五大三粗的韩二瘪子,设想着他在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过来,她必须全力以赴地防范、反击、重击!彻底重创他!

然后猛力拳击。

为了锻炼充沛的体力耐力。田青青还把打沙袋与跳绳结合起来。

后来还练了扎马步、俯卧撑。

在一晚的练习中,将打沙袋安排在最后,将速度练习安排在前。由于方法得当,这让田青青受益匪浅。

总之,田青青想起来的一些练功法都用上了。虽然没有师傅师傅的指导,一切都是自己揣摩着进行,凭着田青青的耐心和毅力,倒也炼的是那么回事。身体素质提高的很快。

一个月后。田青青的奔跑速度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一奔跑起来,脚下就像生了风似的,一溜烟地往前跑。一眨眼珠儿,,她已没了踪影。

打沙袋也练成了连环打击:手收脚出、脚收手出、紧密连贯,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威风十足拳脚如雨。

扎马步能坚持两个多小时而纹丝不动。

俯卧撑一连做上千个。

体现在田青青身体上最明显的变化是:一百五十斤的粮食口袋,她扛起来就走。身体小,口袋大,远处里看着,就好像粮食口袋自己在地面上飘一样。

田青青对自己的收获很是高兴。

这天,田青青跑到西边浓雾那里时,觉得又累又渴。便到冷库里拿了两颗冰棍,自己吃一颗。扔给了黑狗一颗。坐在冷库门外的台阶上,边吃边休息。

也是疲劳过度。田青青一颗冰棍没吃完。上下眼皮就打起架来。索性把吃剩下的冰棍一扔,倒在台阶上睡起觉来。

鹅卵石一直铺到浓雾的边沿。而从冷库到浓雾,还有两米多的距离。在这两米多的鹅卵石路两侧,散乱地分布着一些大小不等的石块。最大的有三、四百斤。

田青青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体力恢复了。

也是少年心性,猛然突发奇想:我扛着一百五十斤重的粮食口袋一点儿也不费力,那我的臂力能有多大呢?这里石头有的是,何不搬起来投投试试?!

心里这么一想,便爬起来,走到一块足有三百多斤重的大青石面前,双手一搬,竟然毫不费力地就搬了起来,并轻松地高高举过头顶。

在黑狗的赞美声中,田青青脑瓜一热,猛然向着两米开外的浓雾投去。

只因这一投,让田青青大开了眼界,同时也经lì

了一番难以想象的磨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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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保护神空灵

在黑狗赞美的传音中,田青青脑瓜一热,猛然将头顶的大青石,向着两米开外的浓雾投去。

“不要……”

也就在田青青撒手的同时,头顶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但绝不是黑狗的,因为黑狗还一直用传音交流,田青青只能用脑电波接受。

而这个声音分明是从嘴里说出来的,因为田青青是用耳朵收听到的。

但为时已晚,在声音响起来的同时,田青青举着的石头也脱手扔向了浓雾。

说时迟,那时快,浓雾忽然被砸开了一个盖帘般大小的一个洞口,也就是显现了一瞬间,更浓的浓雾突然从洞口里喷薄而出,并迅速弥漫开来,把田青青包裹在了其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田青青闹懵了,正不知如何是好,那洞口就好像有巨大的吸力一样,一下把田青青吸了进去。

田青青有种从高空*{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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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坠落的感觉。

耳旁风声“嗖嗖”,满眼尽是浓雾,又不知dào

下面多深,是个什么状况,吓得她赶紧闭上眼睛。

田青青正自害pà

着疑惑着,“啪”,身子一下掉落在了实地上。睁开眼一看,原来掉在了一片草地上。

草地上的青草很茂盛,就像一个地毯。

还好,田青青没有被摔伤,只是摔的屁股蛋子生疼。

待抬眼向四周一望,把田青青吓得张大了嘴巴:原来她掉在了群山峻岭之中,她正置身在峡谷中的一片绿草地上,并且眼前还没有路可走。

再抬头看看那个被自己砸破的浓雾网,在山头上已经形成了一片灰色的云朵,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要想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上山的路。

“这是哪里?有人吗?”

猛然想起投石头时听到的那个声音,田青青气急地冲着山谷喊起来。

“你犯了一个大错误。”

一个声音说,与刚才那个说“不要……”的是一个口音。

“你是谁。站出来说话!不要这样鬼鬼祟祟的!”田青青依然火气很大。

“我就在你面前,只是你看不到我罢了。”还是那个声音。

田青青:“你站出来。不站出来。我怎么会看见你?”

“我站不出来。我还没有形体。”

“没有形体?”田青青闻听一惊。事已至此,她也顾不得害pà

了,又大声问道:“那,你是鬼?还是神?报上名字来。”

“我叫空灵。我是你空间的保护神。”

“空灵!我空间的保护神!”田青青疑惑道:“那,我问你,你这‘保护神’怎么把我‘保护’到这里来了?”

“是你自己砸破空间壁掉进来的,这怨谁?我要你不要……,你愣要砸。我有什么法子?我只好用我的精神力托扶着你,不让你摔残废喽。”

啊!原来自己没有被摔伤是它的功劳!

田青青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头上,这里据山头少说也得两百多米。一个人要是从两百多米的高空落下来……

我的妈呀,不摔成肉酱也得一命呜呼!

看来它说的是真的了。

“谢谢你救了我。”田青青言不由衷硬邦邦地说。她觉得自己掉下来与它有关。于是又说道:“我已经脱手了,你才说,我想不投行吗?在我搬石头的时候,你就应该警告我才对。”

“天大的冤枉啊?我知dào

你搬石头想干什么呀?”

田青青还是不服软:“那你告sù

我,这是哪里?”

“西山区。”

田青青:“西山区?我就是从我空间里的西山区掉出来的。我这是在空间里头,还是在空间外边儿?我的家乡是大平原,根本没有山。”

“你没在空间里头。也没在空间外边儿,你现在在次空间里。空间不以你的居住地设置。”

田青青:“你是说,我的空间不会像我的家乡那样。一律是平整的黑土地?”

“你领会的很快。不愧三世为人。”

田青青又一次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你既然知dào

我的底细,那你随便化个型出来。光让我对着虚空说话,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你可不要嫌我丑陋。”

“多丑陋也是个实物,比对着虚空说话强多了。”田青青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声音发出的地方。

须臾,就在田青青的面前,隐隐约约地聚起一团白雾,随即,一个田青青从来没见过的生物。慢慢地浮现了出来。

这算什么呢?从形体上看,根本无法确定它的种类:羊的躯体、猪的脚、狗的尾巴、人的脑袋。两肋间还有一对鸡翅膀。并且是家养鸡的那种。

更奇怪的是,头顶上还长着一对羊犄角。

不过。面部表情还比较温和,像个女性。

田青青这一回是真的被吓住了。就算她有思想准bèi

,也着实吓了一大跳。

“这也太离奇了吧?”田青青睁大眼睛惊讶地说:“这整个一五不像啊!”

不过,后半截话田青青没敢说出来。却揶揄道:“我的保护神就是这样一副尊容啊?!”

“不是对你说了嘛,我化形还没有成功,你非要我出来,非要对着实物说话。这不出来了吗,你又讽刺。你当我容易吗?我是把你空间里的生物各取了一部分,拼凑的形体。你们人类有先入为主的毛病,在我化形成功之前,我不想依附任何一个物种。也好避免你们说我的前身是什么什么。”

倒还挺有心计。田青青在心里赞叹道。

“我化形得依靠你空间的能量。”空灵又说道:“你不提升空间级别,我就很难化成一个完美的整体。”

啊!追来追去追到自己身上来啦。

“那我如何提升空间级别呢?”田青青赶紧追问道。

其实这也是她自己最想知dào

的。

空灵:“扩大空间规模呀!”

废话!空间规模扩大了,级别自是提升。这点儿连小孩子都知dào



“我问的是如何提升……啊,不,是,咳,也就是说,如何才能扩大空间规模!”田青青急于想表明自己的想法,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字眼,于是又说道:“比如说,是不是我在外面有多少土地,空间里就有多少土地?”

空灵摇摇头:“这是一个方面,但也不尽然。比如说,你在外面打抱不平,辅助弱小,多做善事、好事,都能影响到你精神力的提升,你的精神力提升了,空间受到你的影响,也随之提升。

“当然,不一定表现在面积的扩展上,比如,农作物的叠加生长,也能提升空间级别。空间里储存的物资越多,物产越丰富,提升的就越快。”

田青青闻听又是一脸茫然:“怎么你现在的说法与刚才的相互矛盾,你刚才说,我在外面辅助弱小,多做善事,空间级别也会提升。现在又说空间物资越丰厚,提升的越快。那我还要不要把空间物产往外拿?我可是指望着空间里的东西在外面做善事的。”

“这其实是一个良性循环。关键是你要把空间做大,做强。空间物产丰富了,你往外拿的那一部分,就如同九牛一毛。而在外面所发生的效益,在空间里又能起到一个杠杆的作用。其实是两全其美。”

田青青心中释然,高兴地点了点头。

看来,黑狗只知dào

农作物可以叠加生长,却不知dào

原因。这个保护神要比黑狗高明的多得多了。

“那,我们怎样回去呢?”田青青想到了这个关键问题,忙问道。

空灵脸上立时现出一抹诡谲之色:“既然进来了,你不想看看你的次空间吗?也好做到心中有数,选定自己的奋斗目标。”

浓雾网外面是什么情况,一直是田青青想知dào

的。既然有了了解的机会,田青青岂肯错过。便点点头说:“好吧,你领着我看看也行。不过,怎么还要选定奋斗目标呢?这里面的一切,都全是我的吗?”

空灵听罢“哈哈”笑了起来:“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这个次空间,囊括了地球上的一切物种,甚至还有外星球的,里头还有不少的隐蔽空间存zài

。你能拥有其中的沧海之一粟,就已经不错了。

“今天我带你看看附近几个不同的场景,让你开开眼界,也体会一下其中的艰难辛苦,有利于你制定今后的发展方向。”

这一回田青青是彻底懵了,好奇心又驱使着想看个究竟,也只有听之任之,由其安排了。

田青青点点头:“那好吧,既然这样浩瀚,你就领着我看几个我通过努力,可以争取得到的地方吧!我时间紧,天明之前还要回去。”

说到这里又急忙问:“哎,空灵,这里的时间怎么计算,是不是也和我空间里的一样,一天等于外面的七天,啊,不,后来缩短了,也不知dào

是四天还是五天?”

空灵笑笑:“一直是七天。后来也没变,是你习以为常,感觉上出了差错。”

空灵说着趴在地上:“你上我的背上来。”

“怎么?你驮着我?”田青青有些不相信:它的个头比自己也大不了哪里去!并且还是一对家养鸡的翅膀。大平原上的家养鸡是不会飞的。(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80章 天然粮仓

空灵乜斜了她一眼:“怎么?你对我有怀疑?”空灵说着,抖了抖翅膀,那翅膀竟然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长大了很多,覆盖住了它的后半身。

田青青看的目瞪口呆。

“就你这小短腿儿,还不走到猴年马月!”空灵又揶揄道:“哦,忘了给你说了:在这里不许用异能。这里的生物都是有灵性的,对异能特别敏感。一旦发xiàn

,就会群起而攻之。而对于一般的对它们造不成威胁的生物,则不闻不问,就算对面碰上了,也会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各行其事。”

田青青点点头,表示理解。偏身上了空灵的脊背。

空灵伸开翅膀,慢慢飞了起来。之后越飞越快,耳边也响起“呼呼”的风声,吓得田青青赶紧搂住它的脖子,同时闭上了眼睛。

当“呼呼”的风声停止,田青青感觉不在移动的时候,睁开眼睛一看,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很高的山头上。

“你看见了吧?〖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前面就是一个有着十公里的大山谷,三面是陡峭的悬崖绝壁,只有南面有道宽约一公里多的峡口。只要在这处峡口上修筑一道坚固高大的城墙,就可以将整个山谷保护在龟壳一般的城防内。”

空灵指着山脚下一片开阔地带,对跳下它身体的田青青说。

田青青:“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无主地带,我可以开采利用?”

“那我今天领你干什么来了?”空灵白了田青青一眼:“你不是要我领你看几处你通过努力可以争取到的地方吗?这里就是一处。”

田青青汗颜:望着这么宽阔的山谷,田青青被震慑住了,竟然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有些麻烦的是,这座山谷并非安全之地,这里栖息着一些怪兽,你在来之前。必须有战胜它们的能力。”

田青青点点头。

“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空灵问道。

田青青:“既然来了,就下去看看吧。实地观察观察,我心里还有个底儿。”

于是。田青青又跨上空灵的脊背,空灵展翅向那里俯冲而去。在上面盘旋了一圈以后。把田青青高兴得心花怒放:

这里真的是一个天然粮仓吔!

总共约100平方公里的山谷内,可以开垦的土地占到近三分之一,约三十平方公里,合三千公顷,四万五千亩。这些土地如果全部开垦出来种上庄稼的话,那真是发大发了!

更让田青青高兴的是:有三分之一的山坡上,散乱地生长着只有南方才有的果树。田青青叫得上名字的有榴莲、荔枝、龙眼、芒果、樱桃、菠萝、火龙果、橙子、柑橘、木瓜、柚子、香蕉、奇异果、佛手果、椰子。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果子,也都提留当啷地挂在树枝上。

哇塞!

空间里已经种上了北方的果树。如果把这里争取到的话,那,空间里的水果可就天南地北的全有了,将来以后市场开放了,弄出去卖,“哗哗”的票子还不像流水一样涌进家里!

“我们下去走走。”田青青看的高兴,便建议道。

“来了,不看看岂不太可惜了!”空灵笑着俯下身子。

于是,田青青下了空灵的脊背,在空灵的带领下。略微转了转,然后朝着一个山洞走去。

“你看那是什么?”

在空灵的指点下,田青青抬眼望去。只见在山洞的深处,居然生长着一株成~人般高的果树,上面缀着一些金黄色的果子。

“这种果树我没见过,叫什么名字呀?”田青青问道。

“这叫黄金果,是这片空间中的一种神奇植物,就像《西游记》中的人参果一样,吃了可以延年益寿。”空灵解释说。

“是吗?”田青青高兴得无以复加:“没想到这里还有只有在小说中看到的果子!咱去看看去。”说着,迈着小短腿儿向那里跑去。

当跑到近了的时候,田青青不由吓了一跳:一条成人拳头般粗的金黄色的大蛇盘绕在树上。正脑袋冲向他们,嘴里吐着红红的分叉的舌头。发出“嘶嘶”的响声。

田青青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

“你不攻击它,就没危险。”空灵提醒说:“既然山洞内生长了一颗黄金果。必然就有能够供植物生长的土壤和光照。我们一起进去看看。”说着前头走了起来。

田青青只好贴着山洞壁悄悄过去。

果然那蛇只是看着他们,并没有攻击的意思。

整个山洞深约四百米,前半段是斜向上延伸,而后半段基本是平向延伸。和空间里一样,看不到光线的出处,却能看清景物。一人一五不像朝山洞尽头走去。

转过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一线天光斜斜漏下,原来这里处在一个削壁内侧的裂缝内,整个山洞宽达十余亩,其中靠近裂缝一带,居然有几亩天然沃土,生长着许多奇花异草。

其中有数株十厘米到近半米不等的奇异植物隐隐透出一股神mì

的气息,玉润珠圆的大叶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看来这些就是灵芝仙草了。

在花丛的边缘,有一个不很大的泉池,一条清澈的溪流不知从何而来,汩汩注入其中。

小姑娘本来就爱花,又见到了灵芝仙草,田青青高兴得无以复加,“呱哒”“呱哒”跑过去,在花丛中又蹦又跳,对着一株灵芝草又嗅又闻。

忽然,泉池里冒出一只圆头圆脑的怪物,赤红的双目闪动着一丝凶光。看来它是被田青青的跳跃惊动了才浮出水面的。对这两个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十分厌恶,随时可能发起迅猛的攻击。

田青青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怪物,吓得赶紧跑回空灵身边。

空灵乃一五不像,连双手都没有,也不是擅长战斗的主儿,怔怔地愣在了原地。

这怪物看到这种情况,似乎是认为这两个生物惧怕自己,便趁机发起了攻势。

也就在同时,空灵的翅膀上突然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并把翅膀伸到田青青面前。

田青青会意,立时接了过来。

看来,这一场搏斗是避免不了的了。田青青心里虽然害pà

,也只好硬着头皮而上。

田青青把短刀握在手里,见怪物的两只细长触手分别朝自己和空灵抽来,忙挥刀劈了过去。

田青青虽然人儿小个儿小没有多大力qì

,也不会武功,但一个月的体能锻炼,让她身轻如燕,跳跃腾挪,十分敏捷。怪兽的触手还没有抽到,她早已闪到了一边。

空灵乃一神兽——现在也只能把它归类于兽——又具有翅膀,连飞带跑,怪兽的触手也抽不到它。

怪兽也不是等闲之辈,见触手抽了两抽没抽住对方,有些气急,把两只触手抡圆了,雨点儿似的向田青青和空灵的身上猛抽。

激战片刻,田青青终于瞅准一个机会,斩断了怪物抽向自己的那只触手。

怪兽疼痛,抽向空灵的触手也慢了下来。田青青又瞅准机会,砍断了它的另一只。

两只触手都被砍断,怪兽失去了战斗能力,见势不妙,自然要作困兽之斗。失去触手的它,居然从口中猛然喷出一股水箭。

水箭也具有杀伤力。对没有对没有什么武力的田青青来说,威力应该算是不弱,

可田青青已经练了一个月的扎马步,两脚一入定,身子纹丝不动。再强的水箭也奈何不了她。

啊呵,锻炼的功底在这里全部体现出来啦!

打了半天,怪兽大概也累坏了,动作慢了下来。

看到这只怪物可欺,有打沙袋功底和飞跑技能的田青青,也不再那么害pà

了,直接上前对着这只怪物猛砍过去。

人嘛就是这样,只要你有信心战胜对方,就能激发出身体里的潜能,爆fā

出无穷的威力。田青青虽然一女孩儿,甚至连小动物都没杀死过。面对威胁到自己生命的大怪兽,猛然萌发了杀机,依靠着锋利的宝刀,顺手就将它砍为两段。

而她自己也连累带吓,蹲坐在泉池边儿上。

空灵见怪物被砍死了,这才走上前来,笑道:“你真勇敢,就凭你这股战斗力,蛮能掌控这个山谷。”

见田青青仍然不语,又说道:“这里很不错,有十几亩宽广,以后你要得到了,足以让你在这里建造一个农家小院了。”

田青青歇息片刻后,心情好了很多。看了一眼这片洞天的情况,感到这里确实是一块好地方,有光有水又有地,确实是修建农家小院的最好选择。

不由叹了口气说:“我一个人在空间里,建这么多农家院落干什么,有现在空间里那个庭院和北房,就足够我一个人用的了。”

空灵“嘿嘿”一乐:“你就不会有个长远思想吗?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带着父母到这里修养修养,岂不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田青青闻听,一下从地上蹦起来,抓住空灵的翅膀摇晃着说道:“你说什么?空灵,你是说我能带我的父母进到这里来,是不是,空灵,你快告sù

我。”(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81章 天然粮仓(二)

空灵自知自己话多有失,忙掩饰说:“我是说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也就是说,你的精神力达到一定水平,又忽然遇到了特殊情况,可以领着有血缘关系的人进来。”

田青青激动地说:“这么说,我可以领着我的父母、哥弟和小妹妹,一起来逛逛了?”

空灵摇摇头:“一定要等机缘巧合。我现在说是给你打气儿,让你奠定信心,努力争取。”

“只要有机会就行。”田青青高兴起来:“我一个人在这里快闷死了。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

说着又走到长着奇异花草的那片土地上看了下,除了灵芝草以外,那十几种奇花异草,田青青虽然叫不上名字,知dào

都是外面稀有的药材。

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黑乎乎、滑腻腻的,一看就是上好的沃土。

可惜的是,这么肥沃的土地大概只有半分宽广,或许是因为光照不足的原因,其余的几亩土地上稀稀落落地生长*{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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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着一些杂草,看起来要贫瘠许多。

贫瘠也不怕。田青青心中暗想:如果以后真的得到了的话,可以开垦出来,种植一些普通的粮食作物,旁边有灵芝仙草陪伴着,营养价值也一定高。

想象着在这里修建了农家小院儿,父母亲一边种地,一边赏花采药,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这里生活,田青青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

“还没到尽头呢,你就高兴成这样。”空灵揶揄道:“走完了山洞你再高兴也不迟。”

田青青汗颜,又跟着空灵走起来。

山洞通道部分长约三百多米,通道尽头是一个小小的洞府。因为洞府西侧的顶部有道斜斜的裂缝,让洞外的阳光可以从这道裂缝射进洞内。这道裂缝最宽处有三米左右,大部分位置的宽度在一米上下。

洞府呈一个宝葫芦形状。最北端的葫芦嘴位置正好有一道清泉从石缝中流出,沿着葫芦上肚的边缘流过葫芦颈部,然后在葫芦的下肚东侧。形成一个约二十多米的水潭。水潭底部应该有一条地下溪流,将潭水导向地下深处。然后不知所终。

葫芦下肚的西侧,正好位于顶部裂缝的下方,可以受到阳光雨露的滋润,或许是狂风吹来的一些灰沙,也可能是岩石的风化变异,让裂缝下形成了六七亩土地,其中裂缝最宽处的下方,正是灵芝仙草和奇异花卉所在的一方沃土。

那些奇花异草和一些没什么价值的杂草。恐怕都是野风吹拂或者鸟雀叼啄带来的植物种子,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岁岁枯荣生息而形成的。

至于那只圆头圆脑的怪兽,或许就是从那道裂缝中掉下来的吧,也不知dào

在这里生活了多久,吃了多少灵芝仙草和奇异花卉。还好今天把它杀死了,要不然让它修liàn

成妖兽,将来或许要对它大伤脑筋,影响对这座洞府的占领呢。

而在葫芦的上肚,有几间大小不一的石屋。门都关着,田青青看不出其用项。于是便问道:“难道这里有人居住过?这些石屋又是干什么的呢?”

空灵略一沉思,说道:“这里就如同现实中的医院,是救治重症病的地方。只不过这里不动手术。也不打针吃药,而是让病者休眠,在休眠过程中康复。”

“在休眠过程中康复?”田青青不解的重复了一句:“这里又没别人,也用不着这么多房间呀?”

空灵:“这个么,既然是医院,就得有诊室、病房、客房、储藏室、厨房、餐厅什么的,你忘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也是这种情况。”

见田青青仍然疑惑。空灵又说道:“其实,这里不仅仅是救治病者。还有修复容颜的功能。你想啊,这里是外界时间的七倍。一个人如果在这里待上三年,就是外界时间的二十一年。

“比如说,进来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三年后出去,却成了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这样的变化,世人是无法接受的不是。

“但如果经常在这里休眠休眠,就会保持住进来时的容颜,三年后出去,反倒比别人年轻了不少。

“如果愿意与外界时间同步也可以,那就需yào

掌握好休眠的时间。这个么,就得在实践中摸索获得了。”

田青青闻听高兴起来。其实原先她也有过这样的思考,只是对象只有田苗苗。她怕田苗苗在空间里待的时间长了,各方面发育都超出同龄儿童。因为不想在家里再多个“小大人儿”,也因为怕她泄露空间秘密,所以后来不敢带她进来了。

“休眠治疗能以修复衰老的容颜,那在这里经lì

的一切,比如争长的知识、才干,会不会也给休眠掉了呢?”田青青追问道。

田青青觉得很有必要了解清了这方面:假如把田苗苗放进来,通过休眠以后,身材和面貌没有改变,但智商却是在空间年龄的智商,小孩子不会装,仍然摆脱不了“小大人儿”的嫌疑。

“这个看你怎样设置了。”空灵解释道:“如果你设置上抹掉记忆的功能,那他出去以后,还是进来是的记忆。在这里面所做的一切,全记不得了,学到的知识和才干,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田青青一阵惊喜:“你是说,休眠治疗还可以抹去人的记忆?”

“如果你想抹去的话。”空灵说道:“如果一个人反复进进出出,那他在这里的记忆还可以修复。也就是说,这个人可以拥有两个记忆:一个在外面的记忆,一个在空间里的记忆,在哪里就有哪里的记忆,不会混杂。”

“太好了!”田青青高兴地拍着手跳了起来:如果获得了这里,就可以让父母亲来这里住着了,想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出去时,抹掉在这里的记忆;再回来时再接上,这样,父母亲就有两个记忆,两种生活方式了。

“我到里面看看去,行吗?”

田青青想的信心满满,更加愿意详细了解这里的情况了。

“可以。”空灵说着,领着田青青,一个石屋一个石屋地看下去。

用来休眠的治疗室除了一张休眠床外,能够利用的空间极其有限,勉强还可以安放两把椅子。也许休眠不需yào

吃喝的缘故,室内连个放水碗水壶的桌子都没有。

诊室里有一桌两椅,也仅此而已。不过空间比休眠室大了很多,显得空荡荡的。

病房有两张床铺,靠北边的石墙下放着两个单人沙发,中间有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石壶石杯子。

客房是个双套间,套间在西侧。里面有一个双人大木床,上面铺着厚厚的棕榈垫子。靠南窗台底下有一个长条桌,长条桌的东侧,有一个木制梳妆台,镜子、木梳等一应梳发用具都有。

外间屋里放着两对沙发,靠北墙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茶壶茶碗。在桌子的东侧,放着一个老式的只有四根木柱的洗脸盆架,上面有洗脸盆和擦脸手巾。

厨房和餐厅是连在一起的,里外两间。里面是厨房,外面是餐厅。餐厅里有桌椅,厨房里锅碗瓢盆勺样样齐全。

如果立马开张营业的话,拉来铺盖和生活用品,吃、喝、住都有了。

由此田青青又想到:如果在灵芝草那里修建了农家小院儿后,就让父母农忙时在现实世界里住,农闲时就在这里住,两下里虽然都是农家生活,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环境。不强过前世现代的人们带着父母到处去旅游!

因为有了让父母来住的念想,田青青看完了石屋,又仔细地看了看外面的情景。

这一看不要紧,让田青青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把葫芦下肚的水潭作为水源,引出一条小溪,灌溉农家小院旁边那几亩贫瘠的土地。

对这几亩土地的利用,田青青也做了大胆的设想:把灵芝草所在一带的半分沃土,整理成一个药圃,专门种植灵芝草和周围天然生长的几种贵重药材。

至于原本生长在沃土上的一些较为普通的药草,大可移植到旁边的荒地去,以免占用宝贵的沃土资源,影响那几种价值极高的贵重药材的茁壮成长。

虽然沃土之外的几亩荒地目前还十分贫瘠,但只要从水潭引出一道溪流加以灌溉,便可以慢慢改良这几亩荒地的土质。甚至也可以用异能从主空间里弄过一些肥沃的黑土来,铺到这片荒地上,以改善这片荒地的土质。

再就是引出一条溪流流出洞外,灌溉洞外山坡下的那些农田。

那些农田也不种别的,就种现实中最普通的玉米、小麦、大豆、谷子、高粱,以及一些人们喜欢吃的小杂粮。

如果这里也和主空间那样,农作物以及药材可以叠加生长的话,那么不出几年,市场开放了,把这里的粮食和药材源源不断地运出去卖掉,换回来的,可是“哗哗”的票子。让父母亲数钱数的手疼。

还有半路上的那棵黄金果,传说中人参果一样的神奇植物,具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将来以后这个山谷如果属于自己的了,也许就能用异能了。如果打杀了那条金黄蛇,或者制服了它,把黄金果摘来给父母吃,父母的寿命岂不能够延长!

啊呵,如此富饶的天然粮仓,要是不争取的话,可真成了一个大傻冒了。

田青青想得心里高兴,不由“哏哏”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282章 遭遇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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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呵,如此富饶的天然粮仓,要是不争取的话,可真成了一个大傻冒了。

田青青想得心里高兴,不由“哏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空灵不解地问道。

田青青止住笑说:“如果我拥有了这个富饶的天然粮仓,几年以后,市场开放了,我就可以把这里的东西运出去卖掉。有了休眠治疗室,我父母也可以在这里长久地居住下去。我仿佛听见了‘哗哗’的票子流到我家里来,也看到了父母永远年轻的身影。你说,我能不笑吗?”

“这些你就满足了?”空灵乜斜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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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怎么?这还不多吗?”田青青不无骄傲地说:“这山洞里的灵芝仙草、奇异花卉、休眠治疗室不说,光外面山谷中的可用耕地,就有四万五千亩呢。我的主空间里,现在可耕种黑土地,还不足十亩。算上西山区能种果树的土丘,也不过三十亩。

“要把这里争取过来的话,我一下就拥有了三千公顷的土地。三千公顷与三十亩,你说差多少倍吧!

“还有那三分之一的山坡上的南方果树。几年以后市场开放了,都可以直接拿出去卖。虽然稀稀拉拉,也有三、四万亩,要是全收上来,那得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呀!

“有这么一个丰厚的次空间,我想不满足也没有理由了是不是!”说完又笑。

空灵:“如果你想通过种田发财。我还可以再领你看个场所,那里比这里大着好几倍,才是真zhèng

的天然粮仓呢!”

一听说还有比这里更大的天然粮仓。田青青更加高兴起来。便催促道:“在那里?咱这就去看看好吗?”

“可以。出了山洞立马带你过去。”

于是,一人一五不像又顺原路返回。走到山洞外面。空灵又将鸡翅膀变成大鸟状,让田青青爬到它的背上,然后向着东方飞去。

待耳边风声停止,田青青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垠的大平原。

“哇塞,这不是来的我的家乡了吗?”田青青高兴地嚷着,跳下空灵的脊背。随即扑向了长满绿草的黑土地。

空灵收回翅膀:“这不是你的家乡。这里仍然是次空间。你向四周望望,哪里有大平原上散落的村庄和树林?”

田青青放眼望去,平展展的土地上,果然没有任何凸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空间外面还不是一样的地貌?”

空灵:“这个自然。你空间的四面,都是不同的地理环境。西边是山区,这个就不需yào

我说了。南面是黑土地,也就是这个。你也已经看到了。东边是城堡,里面储有金银珠宝、历代陶瓷,名人字画,哪一件都价值连城。

“北边则是现实世界。这个你也可能感觉的出来。”空灵说:“出了堂屋,就是空间壁,再出去就到了外面了。你在外面往空间里看。多会儿也是面向南,并且一用意念就能看到空间里的一切。而东、西、南三面,就不行了。”

田青青点点头:“确实是这样。那么,我从不同的方向出去,是不是就会看到不同的地貌?”

空灵:“是的。假如你这次砸破的不是西山区,而是南大门外,你看到的,就是这片平坦的未经耕耘过的黑土地。”

田青青:“如果这样的话,这次我从南大门外进来。我是不是就不会得到西山区里的山谷,和山谷中那个神mì

的山洞呢?”

空灵:“不一定。只要你努力,就是个先后的问题了。”

田青青这一回是打破砂锅纹(问)到底了:“如果我拥有了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广袤的黑土地。在上面种的农作物,是不是也像主空间里的一样,可以叠加生长呢?”

空灵:“那是自然。”

田青青这一次没有妄自高兴,而是谨慎地问道:“我们从西山区来到了大平原,那么,是不是也可以从大平原进入东面的城堡呢?”

空灵:“怎么?你对那里的金银珠宝动了心?”

田青青:“既然是次空间,通过努力可以争取到,那我为什么不去试试?”

空灵:“那里的东西只能用来卖钱,不能创造劳动价值?”

田青青白了它一眼:“钱可以买到一切。俗人谁不喜欢钱呀!我虽然两次穿越,在现实中,也是俗人一个。我现在花钱,只能一点儿一点儿地卖空间里的东西。

“这一次差点儿被抢劫,就是因为我卖了一只空间里的大山羊,露了白才引起来的。如果是金银珠宝,就不会有这么大的举动,一切可以在秘密中进行。”

空灵诡谲地一笑:“如果你单纯为了钱,我可以带你去。不过,那条路上充满了杀机,一个不小心,就会有性命之忧。当然,如果你够强dà

,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并能胜利到达城堡的话,就可以拥有无数财宝,吃喝玩儿乐一辈子,再也不用为金钱发愁了。”

“我想看看去。”田青青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主空间的四面我知dào

了三面,唯独东面没有印象。既然了解,就了解个全面,也好制定自己的奋斗目标不是!”

“好样儿的!那我也奉陪到底。”空灵说着,又把鸡翅膀变成大鸟的,趴下身子让田青青上去。

于是,一人一五不像,又向东方飞去。

落脚的地方也是山区。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要比西山区山谷中的路难走多了。窄窄的羊肠小道显得很是陡直,田青青有种向上攀登的感觉。

这里也不能用异能,并且空灵也不再飞翔,在田青青的前头一步一步往前行。

小路的两侧长着各种各样的杂草,不时有青蛙、蝎虎链子等爬行小动物经过。这让田青青走得更加小心翼翼。

这里的环境仿佛有意与田青青作对一般。走着走着,一条一米多长的大蛇忽然爬上小路,就在田青青与空灵之间一米多远的地方猛然间停住,翘起三角脑袋摇动着尾巴怔怔地望着田青青。

“啊,蛇!”

田青青大叫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

如果没有异能,田青青还是惧怕蛇的。那种冰冰凉凉全身鳞片的弯蜒爬行的动物,能使很多女孩子从内心深处感到畏惧,这是与生俱来的,与胆量无关。田青青正是这其中的一个。

在农村里普遍都有一个认识,除了水蛇与蟒蛇之外,其它的蛇,身上颜色越鲜艳,脑袋越尖,毒性也就越大。

而现在眼前这个离田青青不到一米距离的大蛇,正是有着三角形的脑袋和黑红相间的身子,是比较鲜艳的那种。

田青青立kè

就认出这是一条火赤练蛇。

火赤练蛇性情凶猛,素有“喜欢”赶人的习惯,一旦快速爬动起来,比人要快的多得多。

最主要的是,如果被它追上咬上一口,很有可能就会有性命之忧。

现在田青青是用异能不允许,想打手上没东西打,想跑又不敢跑。

田青青看了一眼对面的空灵,它也在那里束手无策地干着急。

光这样对峙着也不是办法。

田青青忽然想到蛇怕竹棍,这小山上虽然没有竹子,却有棍子。顺手在路旁折了根木棍,

那蛇可能预感到有危险了,三角脑袋往下一缩,身子弯成s形,猛地向着田青青射了过来!速度快的肉眼都无法看清!

田青青只见眼前红黑影一闪,说时迟,那时快,将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抽了出去。

打中了!田青青明显地感觉到手中的木棍受到了阻力。正要将木棍收回来准bèi

再次出击的时候,突然间就觉得不对劲:

怎么这木棍变得这么重了?

然后就感到手上一紧,那条蛇已经顺木棍溜到她手腕上来了。

紧接着在一人一五不像的目瞪口呆中,田青青的胳膊上便被这条赤练蛇狠狠地一顿乱咬,最后一口扎在右手胳膊肘下边的皮上再也不肯松口了。

“被咬了?!”

田青青有点觉得不可思议,一时气恼攻心,再也不管这蛇有毒没毒,心想反正在被毒死之前怎么着也要先将它弄死!

心里这么一发狠,左手就攥住了紧紧绕在自己手腕上的蛇尾巴,忍着疼拼命用力,将它生生从胳膊上拽下来,提着就是过山车般一阵猛抖,抖完又是抡起圈来乱甩。

蛇这东西要是尾巴给抓住了,那就和被打了七寸差不多。蛇骨头是一节节连起来的,被人抓住尾巴一抖,那就全部散了,再也提不起劲来,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儿了。

田青青将这蛇抖了一会儿后,停下手来,蛇就软趴趴地从田青青手里垂下来,动也不动一下。

“叫你咬我!”

田青青恨恨地说道,提着蛇尾巴抡起来在地上又猛抽了几下,最后远远地扔了出去。

田青青也一屁股坐在了小路上。

“我可能要完了。”田青青对走过来的空灵说:“这是条火赤练蛇,毒最大的那种。”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83章 遭遇钱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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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听后,却没有丝毫惊慌的样子。镇定自若地对田青青说:“你可以自己用异能把毒逼出来。然后我再给你化些药来,你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

“你不是说不能用异能吗?”田青青疼得拧着眉头,疑惑地问。

空灵:“对外不能用,对自己还是可以的。因为这个危害不到别人,也影响不到环境。”

田青青释然,求生的*让她也顾不了许多了,忍着巨疼,把意念集中到伤口上,想象着黑色的毒血从伤口中流出的样子,意念一动——

“啊……”

钻心的疼痛让田〖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青青不由大叫起来。

你想啊:伤口在她自己身上,她再用异能给自己往外逼血。虽然是异能,也会牵动全身神经。就如同让一个带着满身流血的伤口的人去干重力qì

活一个样。

不过,逼过以后,各个伤口里都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待黑血变成红色的以后,田青青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办法行,死不了了。

空灵又把鸡翅膀鸡翅膀一伸,一个小巧的医疗箱出现在了上面。

空灵把小医疗箱放到田青青面前,说:“你打开,里面有药粉、纱布、绷带,你自己处理一下吧!你知dào

,我是没这项功能的。”说着,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两只翅膀。

田青青苦笑了一下。打开小药箱一看。里面果然应有尽有。

用纱布擦干了血迹,敷上药粉,然后用绷带包了起来。

待一切处理完毕。疼痛减轻了不少。

田青青却高兴不起来。

“我觉得我出师不利。”田青青情绪低落地对空灵说:“这刚一上路,就被毒蛇咬了。是不是在预示着我不适合走这条路呀?”

“那你打算怎么办?是退还是进?”空灵不以为然地说。

田青青想到了回去。但又有点儿小小的不甘:刚一进地头。就打退堂,这也太脆弱了吧!想了想,说:“这一咬,确实把我的信心给咬跑了。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那就再往前走走试试。不行,说明我不是做买卖的料,往后再也不兴这个心了。踏踏实实种我的农田去。”

“也好。”空灵说着,陪伴着田青青又走了起来。

一人一五不像走过一个山包,又来到一条小河旁边,一条石子路铺在河岸上,一直向前延伸开去。

河水很清澈,各色的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这让田青青心情好了很多。不由对身边的空灵说道:“这里有山有水,风景还是不错哎。”

“你先别高兴哩,这条路并不平静,我弄点儿防御的工具出来,有备无患。”

空灵说着停住脚步。用前猪脚在石子路上一划,路上立时出现了一个带挎带儿的工具箱。露在外面的有铁铲、火把,里面的一时还看不清楚。

“这个就劳驾你了。”空灵用鸡翅膀指着工具箱说。

有在山洞里祭出短刀和刚才祭出小药箱的经lì

。田青青对空灵的本领已经见怪不怪。见它如此说,便拾起工具箱,斜挎在了身上。

“里头都是什么呀?这么重。”田青青说着,打开工具箱一看,原来装着十来罐固体燃料,还有一个打火机,加上露在外面的火把和铁铲,这让田青青大惑不解。

由于没来过,也不知前面是一种什么情况。田青青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问出口。继xù

和空灵一前一后地走着。

“钱串子!。哪来这么多钱串子?”田青青惊呼道。

在他们行走的石子路上,忽然间爬出一些一、两寸大小的钱串子。毛绒绒的两排细长腿。棕黄色的颜色,让人看了就头皮发麻。

钱串子是蚰蜒的俗称,又名钱龙、古称“草鞋虫”。身体有许多环节构成,每个环节有一对细长的脚。触角很长,平时生活在墙角、石缝等潮湿的地方。

今天不知dào

为什么堂而皇之地爬行在了路面上。

“钱串子是昆虫,这个你也怕它?”空灵揶揄道。

“钱串子也咬人!”田青青不服气地反驳。

确实,钱串子也咬人。皮肤被刺伤后,会发生条索状红斑、水疱,初为半透明的水疱,以后变为浑浊的脓液或血液,周围有明显的红晕,疱壁常被抓破或擦破形成糜烂面,若有继发感染很类似坏疽性带状疱疹,有瘙痒和疼痛感。

“比蜈蚣轻的多了。”空灵说:“被蜈蚣咬着后,有的会出现全身中毒症状。这个么,只是瘙痒而已。”

“哎呀,光钱串子就够恶心人的了,你还搭上蜈蚣,还叫不叫人走路呀。”田青青因为心里正腻歪着,没好气地冲了空灵一句。

哪知田青青话刚一落地,那钱串子就像变戏法一样,一变两,两变四地成倍数增长起来。不大一会儿,石子路面上便密密麻麻地爬了一层,瞧得人头皮发紧。一脚踩下去,“嘎巴”“嘎巴”直响。

“今天这是怎么啦?我们踩着钱串子精了?怎么一下子爬出这么多来?”田青青还有些戏谑地说。但随即,她就戏谑不起来了:

路边的草丛里,小河边儿上,就象喷泉一样,拥出无数的一、两寸大小的活物。每一只都是有着许多只脚的棕黄色的钱串子,并且爬得很快。有的已经开始往他们两个的身上爬了。

田青青赶紧拿出铁铲去拍,拍一下,死一片,地上湮湿一大块。

然而,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钱串子已经多到无从下手的地步了。

“这么多,还不把咱两给吃了呀!赶紧快跑吧。”田青青焦急地对用鸡翅膀拍打爬到身上的钱串子的空灵说。

可是,又往哪里跑呢,到处都是。

田青青见潮水一般的钱串子就要涌到脚下,灵机一动,打开一罐固态燃料,倒在两个的身旁,然后又用打火机点燃,在她和空灵的身后,形成了一道防火墙。碰到火墙上的钱串子,立即就被烧焦,稍稍阻住了钱串子的前进势头。

那些钱串子数目太多,而且毫不迟疑的冲向火墙,想利用数量把火焰压灭,多亏固体燃料燃烧性很强,不过被钱串子群压灭只是迟早的事。

事不宜迟,时间就是生命。田青青拽着空灵的鸡翅膀,相扶相携,一齐向前跑去。

田青青边跑边回头望了一眼,妈呀,不仅是她们刚才所在的小河旁,山地上很多地方都冒出一片片的大钱串子,数量何止千万,仿佛整个山区就是一个巨大的钱串子窝。

正在不知所措,猛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块突兀的大石头,足有半间屋子那么大。此刻,大石头还没有被大钱串子占领,田青青赶紧招呼空灵爬上去。

钱串子似乎不追到他们不死心,也摆动着满身的长腿向大石头上乱爬。

大石头很光滑,面积也不大,田青青从工具箱里抽出一个火把,点燃了,用红红的火苗贴着大石头来回扫,把爬上来的钱串子烧死的烧死,扫下去的扫了下去。

钱串子们被有效地控zhì

在了大石头下面。

地面上布满了钱串子,她们暂时虽然没有危险,但也下不去,光在石头上岂是办法?

正在发愁,忽然觉得脚下的石头一阵颤动。田青青和空灵赶紧互相拉着聚在石头中间。

随着一阵更猛烈的颤动之后,一只成年山羊般大小的东西从石头边沿的一个洞口里滚了出来。

这个东西的身体两侧都长着一排长长的毛绒绒的大腿,触角足有二尺多长。整个就是扩大了数百倍的大钱串子。

“这只已经修liàn

成妖物了。”空灵猜测说。

田青青闻听,脸色立即变黄。

“不过你也不要害pà

。”空灵说,“擒贼先擒王,我们先把它干掉,看看钱串子们能退了吧?”

田青青会意,立kè

点燃了一个火把,投在那物的身上。

妖物吃痛,赶紧躲到一边。数以百计的钱串子立kè

涌向火把,空气中弥漫起焦糊的味道。终因钱串子太多,潮水一般,火把很快被扑灭了。

火把不行!

田青青又拿起一罐固体燃料。

固体燃料必须点燃了以后才能投过去。而固体燃料罐是铁皮的,打火机只能近距离点燃,要想投出去并使之燃烧却不可能。

“用布包起来就好了。”

田青青首先想到了纱布。

然而,小药箱没有带在身上。当时用完了就再也没管它。

情急之中,田青青一下扯下上衣外罩的袖子,把一罐固体燃料全倒在里面,包扎严实,用打火机点燃了一边,从大石头顶上投向下面的那个庞大的钱串子……

这招竟然收到了奇效:固体燃料由于投掷,在巨大的钱串子身上散了开来,加之火借风势,熊熊大火把妖物身体包围住。

钱串子被烧得在地上滚动,越滚火烧得越大。压缩燃料很耐着,只有一点就能燃烧十几分钟,何况整整一罐,正好一公斤。

火越烧越大,四周的钱串子都炸了营,奋不顾身地冲向那妖物,希望凭借数量,将火焰扑灭。(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84章 原来是“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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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火越烧越大,四周的钱串子都炸了营,奋不顾身地冲向那妖物——钱串子精,希望凭借数量,将火焰扑灭。

田青青一见机会来了:此时不除掉它,还待何时?于是,一手拿着一个点燃的火把,一手拿着一个铁铲,出溜下大石头,向着那个钱串子精打杀过去。

“好你个妖怪,怂恿众手下与我们作对!”田青青口里喊着,把手里的火把抡圆了,就往那物身上猛打。

钱串子精见来者虽小,但也不是善茬。忙躲开田青青火把,就地一滚,化成两米多高的一条巨型蚰蜒,人立而行,千只手千只脚齐齐舞动,头顶两颗巨大的眼珠爆出诡异的红芒,口吐人言以势威压道:“哪里来的小娃娃,打扰爷静修?”同时,嘴里喷出一股难闻的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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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知dào

那是毒气无疑。但此刻如同箭在弦上,也顾不得害pà

了。见它小觑了自己,不由怒道:“你的修为再高大,也是一只钱串子。看我不把你砍成两截。”说着又把铁铲抡向了对方。

钱串子精却毫无惧色,一边躲闪着,嘴里却“哈哈”大笑道:“你比我又好到哪里去?我是钱串子身子,你是钱串子脑袋,咱俩一路货色!”

钱串子也指用来穿铜钱的绳子。《中国通史》第二编第一章第一节有记载:“朝廷所藏的钱,积累到好几百万万,钱串子烂了,散钱无法计算。”

《十月》1981年第3期:“蓑衣草两股。绞成细绳,过去是穿制钱用的,所以叫做钱串子。”

“钱串子脑袋”是世人比喻过分看重钱的人。

田青青自诩自己不是爱钱之人。如今被一个钱串子精说成是“钱串子脑袋”。不由大囧。也是恼羞成怒,一手提起铁铲。一手拿着火把,使出浑身力qì

将两样“武器”都抡圆了,分左右向钱串子精分别打去。

那钱串子精身体修长高大,一弓腰一扭身,就能躲开田青青的击打。见田青青打了几下没打着,“哈哈”笑了两声,说道:“你个小屁孩儿也想与我争斗,制服你也需用我出手?”说着向四周打了几声唿哨。然后“嘿嘿”笑着,蹲卧在地上,又恢复了刚出来时的模样。

田青青正不知其用意,就见地上大大小小的钱串子,都朝着自己而来。脚底下的也开始往她的身上爬。

田青青猛然醒悟:原来那唿哨是在向周围的钱串子发布命令呢!

我的天,这些钱串子如果都爬上自己的身体,还不把自己埋起来?

田青青惊出一身冷汗来。

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点燃固体燃料,把钱串子们阻挡住。但工具箱没在身边,再回去拿已经来不及了。

一眼瞅见不远处有一堆大小不等的青石,心想:何不用它来砸死钱串子精。或许还能争取到逃生的希望。

心里这么一想,也不顾往身上乱爬的小钱串子了,几步走过去。将一块二百来斤重的大青石搬起,狠狠地投向那条大钱串子精。

钱串子精一个闪身躲开,往后跳了几步,狰狞怪笑道:“小辈儿,再不知好歹,让你进百足将军我的肚子里安家落户吧。”说着张开大口,一副要吞食的样子。

“妖孽休要胡言,定叫你魂飞魄散。”田青青不让分毫,忙又搬起一块与进来时砸向浓雾网那块一般大小的石头。满脸杀气地砸向钱串子精。

钱串子精又是一闪,只见巨嘴一张。吐出两把锯齿样的宝剑,弯曲如勾。银光错错,最前的两只满是绒毛的触手接住,就去勾田青青的脖颈。

“找死!”田青青一声怒吼,回手把铁铲往宝剑上一挡,用力一掀,就把钱串子精的宝剑荡出老远。

紧接着又挥动火把往钱串子精身上猛抡。

田青青练了一个多月的击打沙袋,胳膊上已是有了力qì

。再加上火把是燃烧着的,在钱串子精身上一打一片黑,空气中发出焦糊的味道。

钱串子精见状,知dào

自己遇上劲敌,在武器失手,确定无法防御的情况下,“呔”一声异响,从口中吐出一鸡蛋大小,碧绿色泽的圆球,散着浓稠的近似实质的毒气。

这正是钱串子精苦修了五百多年的妖丹,是它最后的搏命手段——据说,钱串子精的妖丹剧毒无比,闻着就中毒,碰着就身死,厉害无比——在田青青的不懈攻击之下,钱串子精要拼命了!

轰然一声巨响!火把柄与妖丹相撞!巨大的元气爆裂开来,两条影子各自倒飞出百米开外。

钱串子精撞击在一棵大树之上,从被巨力粉碎的树干中很快爬起来,狰狞恶笑,目暴血芒,千足千手一起舞动,又朝田青青杀了过来。只是速度明显慢了许多,看来,刚才那一击,给它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而田青青则以火把拄地,嘴角流着一丝儿鲜血,看钱串子精又杀了过来,急忙搬起身旁的一块巨石,向钱串子精投去。

这块巨石半个碌碡般大小,少说也有五百余斤。

钱串子精一看,吓得色变。心想,这要砸在身上,几百年的修为就交代在这里了。瞬间勾起心底作为动物的本能恐惧,骇的绝望大叫:“不……”

哪里还留有余地。随着巨石落下,钱串子精躯壳碎裂,皮肉纷飞,连一声“哼”也没发出来,变成了一堆肉泥。

田青青也受了很重的内伤。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

“主人,醒醒。既然回来了。我们也该出去了,一会儿就到了天亮的时候了。”

是谁在说话?空灵吗?空灵不是这个声音啊!

迷迷糊糊中,田青青听到有人在对她说话。一时又辨不清说话的人是谁。努力睁了一下眼睛,不由的惊呆了!

“我这是在哪里?黑狗。你怎么来啦?”田青青惊问道。

黑狗笑眯眯地说:“我一直就在这里守着你,哪里也没去呀?”

“一直……守着……”

田青青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向四周一望——

啊,满眼都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景物:熟悉的鹅卵石路、熟悉的冷库、熟悉的浓雾网。就连浓雾网下面的乱石头,还和原来一模一样,散乱无序地摆放在那里。

而自己还躺在原先睡觉的地方——冷库门前的台阶上。

“怎么回事?难道我没有掉出去?”田青青自言自语道。

“你确实出去了。”黑狗一旁说:“只不过身体没出去。”

“什么呀什么呀?还‘确实’出去了?身体没出去算出去吗?”田青青着急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你确实是身体没有出去。”黑狗肯定地说:“刚才你的灵魂离了躯壳,很有可能是到别处去神游去了吧?”

“神游?”

田青青仔细回忆了刚刚经lì

的一切,明明感觉就是身临其境嘛。怎么会是“神游”?

“那我问你,刚才我睡了多长时间?”

黑狗:“大概一个来钟头吧。”

“那,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起来过?”

黑狗摇摇头:“没有,你一直躺在这里,一动也没动。”

“也没有搬过石头?”

黑狗:“黑更半夜的,你搬石头干什么?”

“你是不是一直在这里卧着,一会儿也没离开过?”

黑狗:“我见你灵魂不在躯体里,哪里还敢动一步?甚至连点儿动静都不敢弄出来,生怕你灵魂回来时受到惊吓。”

见黑狗说的十分认真。田青青相信这是真的了:刚才所经lì

的一切,既不是梦,也不是现实。而是自己的灵魂跑到空间壁外转了一圈儿。

看到了还没有化形成功的空间保护神空灵;看到了西山区里那富饶的山谷,知dào

了休眠治疗的作用;看到了南大门外那广袤的田园;经lì

了获得金银珠宝的艰难险阻。最后还是与钱串子精打了个一死一伤,才被“震”回来的。

啊呵,如果空间壁外真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自己就有了奋斗目标了:不刻意去追求金钱,够花就行。踏踏实实管理好自己的空间,多种地,种好田。待自己的异能达到一定程度时,把空间秘密告sù

父母。让他们与自己同享。

田青青想的心里高兴,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

“黑狗。现在什么时候了?”

“大概天快亮了吧?”

“赶紧回去,要不小苗苗醒了又要哭了。”

田青青说完,“呱哒”“呱哒”往回跑起来。

“我说你也是的,每晚都为田苗苗提心吊胆。为什么不让你母亲带着她呀?这样,你练功或者打置空间,都能塌下心来不是!”黑狗一边跟着跑,一边传音。

“你知dào

什么呀?”田青青边跑边说:“小苗苗是小时候的我,我们两个人是一个灵魂的两个阶段。我不想让父母亲再为我操心劳神。自己带着自己,你知dào

是一种什么心情吗?”

黑狗摇摇头:“愿闻。”

“给你说吧,用一个字就可以形容:‘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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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男孩儿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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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是阳春三月。大地吐绿,百花争艳,到处春意盎然。

田青青也陶醉在穿越一周年的欣喜之中,每天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会儿飞到这里,一会儿飞到那里,尽情地享shòu

着美好的大好春光,采撷着酿造甜蜜和幸福的花粉。

春天是播种的大好季节。

田青青找到封大肚,对他说:“文爷爷,咱把去年开垦出来的闲散地,不论是被割了资~本~主义尾巴的还是没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只要生产队上没没收的,就一律种上庄稼。根据地块的大小和采光的强弱,种上玉米、谷子、高粱和小杂粮。”

封大肚有些不解:“青青,别再来一次割资〖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本~主义尾巴,把长得很好的小苗给糟蹋喽,白扔种子。”

田青青笑笑,翘翘着小嘴儿甜甜地说:“文爷爷,常言说‘春种一粒籽,秋收万颗粮’,节气不等人。咱要是错过了,日后可就补不回来了。

“咱现在种上了,要是给割了‘尾巴’,也就是一把种子的损失;要是割不了,秋后就得用口袋装。这些地块,咱能收一块儿,就比用的种子多得多。”

封大肚被说乐了:“没想到你人儿小,想的却这么长远、周到。就凭你这个小脑壳儿,文爷爷也要把这些闲散地全播上种子。然后祈祷不再有割‘尾巴’运动。”

田青青闻听高兴地又蹦又跳:只要播上了空间的粮食种子,那。这块地就是自己的了。就算被割一部分“尾巴”,空间里的黑土地也不会少。

外面有多少土地,空间里就有多少土地。这个自己已经证实。“神游”时空灵说这只是一个方面,但既然是一个方面。田青青就要抓住不放——一切都为了壮大空间,增强自己的实力。

正当田青青为增强实力而拼搏的时候,在田家庄里,却传出一个对她不利的消息:田青青会看胎气!

消息起源于温晓旭的母亲杜金霞。

怀胎十月,过了“二月二,龙抬头”的第二天,杜金霞果然生下一个女婴——三女儿,并起名温晓聪。小名聪聪。

杜金霞一心一意想要个二小儿,却来了个三妮儿,心里不免有些缺憾。

猛然想起年里在田达林家等着儿子洗澡时田青青说过的话,心里一下明亮起来:原来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还有看胎气的能耐呢!要不然,她不会说的这么准。

杜金霞在心里早已把田青青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人面前说起话来,把田青青赞美成一朵花儿。仿佛夸田青青就是夸自己的儿媳妇,田青青有能耐她脸上也有光。

“你说青青这么个小孩子,怎么就知dào

我怀的是女孩儿呢?口口声声叫着‘小妹妹’‘小妹妹’的。叫的那个亲热!叫我说呀,这一是缘分,再一个嘛……嘻嘻。青青那一对大眼睛与一般孩子不同,说不定,她真能看得出来呢!”

杜金霞自从生下三女儿,见了人就说这件事,翻来覆去这几句话,常去串门的人都背过了。

常言说:谎话重复三遍,人们都会信以为真。何况这又不是谎话。

于是,“田达林家大女儿会看胎气”,一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话资料。

“青青。看看婶婶肚肚里是个小弟弟呀,还是小妹妹?”

怀孕的年轻媳妇们。以串门为由,逗田青青说。

看熟人田青青不难。

今年出生的孩子。比田苗苗小两岁。农村的孩子又多是大的看小的,和大的玩儿成一块儿堆,小的自然也就相熟起来。上下两、三岁之间,田青青前世里都有印象。有的甚至连名字都能记得起来。辨别性别自是不成问题。

一开始田青青也没当回事。都是左邻右舍的,权当说着玩儿。反正说与不说都得生。是男孩儿就说“小弟弟”,是女孩儿就说“小妹妹”,人们轰然一笑了之。

待十月怀胎分娩,无一误差。

然而,自从出了田达芬妻子坠胎事件以后,田青青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从此三缄其口,再也不说男孩儿女孩儿了。

田达芬的妻子姓吴叫焕改。已经生育了三个女儿。由于田达芬是棵独苗,婆婆就嫌儿媳妇肚子不争气,光生赔钱货而不给留后代根。不止一次地说:“我们这一股就断送在你的手上了。”

吴焕改为此也苦恼的不行,在三女儿还不到一周岁半的时候,就怀上了第四胎。如今已有六个多月,穿的衣服薄了能看出肚子来。

吴焕改一心盼着这胎是个男孩儿。听说田青青看胎气看的很准,便借着串门的幌子,问田青青自己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田青青对这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太熟悉了。不但知dào

是女性,还知dào

她叫田凤文,是未来的大学生。并且与田苗苗一直是同班同桌同学。

原来,田凤文小时候十分活泼可爱,人又聪明。七岁时,跟着当老师的小姨在一年级当了一名不在编的旁听生。到升班考试时,数学语文都得了八十分,在班里算得上上游生。于是,小姨就让她跟班学习。

由于田苗苗与田凤文是一个大家族,又是一个生产队,田苗苗人又老实,小姨便让田凤文与田苗苗一桌,让大她两岁的田苗苗照顾她。

这一同桌就同了十二年,直到各自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大学,才分道扬镳。

田青青不愿意说谎。当吴焕改问她的时候,她笑笑说:“是个小妹妹。”

吴焕改闻听,脸色立kè

暗了下来。嘴角抖了抖,眼里就水雾蒙蒙的了。

田青青见状,知dào

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为时已晚,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闭住嘴再也没有言语。

吴焕改是流着眼泪回去的。她深信田青青说的准。因为她自己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农村里有“酸儿辣女”的说法。也就是说,如果怀的是男孩儿,孕妇就喜欢吃酸口味儿的食物。如青杏、山楂等。别人看着都能酸倒牙,孕妇却吃的津津有味;

如果怀的是女孩儿,,就喜欢吃辣味儿的。生葱生蒜,拿起来就嚼,不辣的舌头发麻不解气。

吴焕改就是喜欢吃后一种口味。而且四次怀孕都是这种征兆,一点儿差别也没有。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存一线希望在心里,也好有个盼头不是。

田青青这一说出来,唯一的一线希望破灭了,吴焕改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吴焕改哭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下了决心:打胎。养起身子后再怀下一个,不生出儿子誓不罢休。

这个时期计划生育还在宣传、动员阶段,开计划生育会,也只是给育龄妇女发发避yun药、避yuntao,讲解计划生育的好处,以及避yun药的吃法和避yuntao的用法。

不过人们谁也不拿着当回事,避yuntao拿回来也是让大孩子当成“气球”吹着玩儿。

更没有流产这一说。受传统思想的影响,这个时期流产还被说成大逆不道受到指责。

这个时期也有打胎的。一般都是从农村接生婆那里讨要一包打胎药吃。不过很痛苦,不疼个三、五天,胎儿下不来。因此落毛病的大有人在。但由于是偷偷摸摸的,虽然很不科学,却一直在流传。

吴焕改不想受那份痛苦,也舍不得花那份冤枉钱。最主要的是不愿落个“打胎”的恶名。

她想到了“硌胎”——用碾棍把胎儿“硌”下来。这样,对外就可以说成是“小产”。

小产就是胎儿未满十个月就产出,多由内分泌异常、剧烈运动等引起。产出的胎儿一般不能成活。

小产一般都不是人们故yì

而为,大多都能得到人们的同情。吴焕改也正是利用人们的这个心理,把“打胎”的“罪孽”掩盖过去。

这天中午,趁人们都在午休的时候,吴焕改端了一簸箕玉米,扛着碾棍,一个人到碾棚里推碾子,轧玉米糁子。

碾子就是下面一个石头圆盘,上面一个大碌碡的那种。很笨重,两个成年人推着还不费劲儿,一个人也能推动,但必须使出浑身的力qì

,一步一步往前拱着推。

之所以叫推碾子,是因为必须把碾棍放在肚子上,往前推着走,让碌碡在碾盘上转圈圈,将上面的粮食碾碎。

尤其是碌碡后面的这位,不但要推,还要一只手拿着笤帚不停地扫。扫的目的一是不让碾盘上的粮食流到外面来,二是为了轧的均匀。

为了做到这一点儿,这个人就要不停地把碾盘上的粮食翻转,扫上扫下,俗称“摊碾子”。

“摊碾子”的这个人既要使劲儿往前推,还要不停地摊、扫,手脚并用,是推碾子中最累的一个。

吴焕改一个人推碾子,自是要把碾棍按在碌碡后面,一边推,一边用笤帚扫、摊碾盘上的粮食。

此时吴焕改已经怀孕六个多月,早已出了怀。吴焕改一心打下胎儿来,就把碾棍放到隆起的肚子上,然后用力往前推,想借助碾棍的“硌”劲儿,把胎儿硬生生地硌下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86章 “油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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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吴焕改已经怀孕六个多月,早已出怀。吴焕改一心打下胎儿,就把碾棍放到隆起的肚子上,然后用力往前推,想借助碾棍的“硌”劲儿,把胎儿硬生生地硌下来。

一圈……两圈……三圈……

工夫不大,吴焕改肚子就被硌的生疼,脸上豆大的汗珠“啪嚓”“啪嚓”往下掉。不一会儿,浑身衣服都湿透了,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胎儿仍然没有动静。

“孩子,下来吧。妈妈对不住你。妈妈实在忍受不了你奶奶那没完没了的唠叨。再说了,家里没个男孩子也不行。男孩子才能传宗接代呀!”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说完,是一阵压抑的低泣。

又推了几圈,胎儿仍然没有动静。而吴焕改已经无力再推了。喘着粗气趴在了碾盘上。

须臾,吴焕改又站了起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双脚并拢,在碾道里跳起来。并且跳的很高,身上有多大劲儿就跳多大劲儿。

她想通过跳跃把胎儿震下来。

跳了一会儿,实在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碾道的地上捂着嘴哭起来。

不知是累的还是疼的,再加上心情低落到极点,哭着哭着,便失去了知觉。

正在这时,来了一个看碾子的。发xiàn

了倒在碾道里的昏迷不醒的吴焕改。便通知了她的家人,并帮着把她抬到了家里。

田青青听说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社员们出工的时候了。

这种事她一个小孩子不好过去看。又担心吴焕改和她腹中的胎儿出问题,便闪进空间里。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田达芬家里,见到了已经苏醒过来的吴焕改。

家里围着很妇女,都是出工干活的,听说了以后便赶过来看望。

面对人们的询问,吴焕改一脸的愧疚,只是默默地流眼泪,一句话也不说。

她的沉默唤来了人们的同情。人们在安慰她的同时,纷纷谴责她的婆婆和丈夫:

“她这么大笨身子,怎么让她一个人去推碾子呢?你们也太拿着媳妇不当回事了吧!”

“要是小月了孩子落下毛病,一辈子的事。你们后悔不后悔?”

吴焕改的婆婆一脸委屈,流着泪为自己辩解道:“谁让她推去了呀?家里的糁子面子还多着哩,别说这么大笨身子了,没怀孩子的时候,也没让她一个人推过碾子呀!”

丈夫田达芬则一脸怨气,在人们的指责声中,只恨恨地说了句:“她自作自受。”

吴焕改闻听。一下用枕巾蒙住了头,脸朝里哭的“呜呜”滴。

围观的人们被闹懵了。想想以往母子二人对吴焕改的态度,又觉得这事绝不会出在这个家庭里。吴焕改大晌午一个人去推碾子,实在蹊跷的很!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dào

这其中的原因。

而空间里的田青青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是因为她说破了吴焕改怀的是女孩儿,掐灭了她心中那一丝儿希望导致的。她出家门时流出来的眼泪,就足以说明了这一切。

祸从口出,自己没拿着当回事的“辩胎”,却差点儿导出一场悲剧来。

而这个被吴焕改一心要“小产”下来的胎儿,可是他们家唯一的大学生。

也就在这胎之后。吴焕改如愿以偿,第五胎生了个带把的。为了好养活。排着上面四个姐姐,起小名儿“五妮儿”。

爷爷奶奶宝贝的不行。父亲母亲也是宠爱有加,在田苗苗和田凤文出去上大学的时候,这一家人生活的很是美满、幸福。

自己这一参合不要紧,却打乱了他们家的生活规律。如果母女俩有一个有闪失的话,这个家庭的未来将从新安排,最起码是一个缺憾的结局。

田青青啊田青青,你光知dào

逞能卖乖去了,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你又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呢?

你三世为人,应该把自己的学识用到为人们谋福利上,怎么反倒用到了制造悲剧、制造痛苦上来了?

田青青自责的无以复加。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田青青趁人不备,偷偷把田达芬端给吴焕改的温开水换成了空间水。在人们的劝说下吴焕改抬起头来喝的时候,田青青在空间里隔着空间壁一搊碗底,吴焕改躲闪不及,上半碗空间水全部喝了下去。

空间水具有疗伤治百病的功效,这方面已经被证实。对保胎起不起作用田青青不知dào

,但空间水有“神力”田青青却深信不移。要不然,濒临死亡的小黑狗不会康复的那么快;来势凶猛的鸡瘟,也不会仅凭着空间水就给遏制住。

吴焕改喝了多半碗空间水后,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也许是折腾了一晌午身体疲倦了,也许是空间水有镇静作用。不大一会儿,吴焕改竟然在人们的不解和疑惑中,安静地睡着了。

田青青为了向这家人谢罪,偷偷地把他们水缸里的井水,全部换上了空间水。这样,吴焕改无论吃的喝的,就全是空间水了。对她和胎儿的康复,一定起到很大的作用。

晚上,田青青又用惯用的手法,在他们的大门底下放了两口袋麦子。然后用敲门的方式通知了他们。

吴焕改见自己这么折腾,都没把胎儿“小月”下来,还意wài

地收到了“神粮”。心想:这个孩子是大命的,掉不下来是有神仙在保护着她。神仙给家里“神粮”,是鼓励自己好好保护这个孩子,把她足月生下来,并抚养成~人。

吴焕改这么一想,心情大好,身体很快康复。并从此打消了坠胎的念头。三个月后,顺利地产下一个女婴,起名田凤文。此是后话。

田青青接受了这次教xùn

,再也没给人“看”过胎。有人问,明明知dào

是男孩儿或者女孩儿,也三缄其口,一律摇头说“不知dào

。”

后来,吴焕改对大家说了自己“硌”胎的起因和经过,给丈夫和婆婆洗清了“冤屈”。大家这才知dào

田青青为什么不给人“看胎”的原委。

人们为了尊重田青青的选择,也就打消了“早知dào

”的念头。

然而,田青青有神力,能预知胎儿性别的事,还是被传的沸沸扬扬。她越是不说,人们越是觉得她神mì

。去年钓鱼时就有“小神童”之说,这一回更被人们确认了。

不过,田青青一直保持低调:你们说是一回事,我不承认又是一回事。花开一时,话说一阵儿,时间久了人们也就忘却了。

事实上,田青青还是想得过于简单。

几阵南风吹过之后,小麦发黄了。生产队上开始杠场准bèi

过麦。

一天午饭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找了田青青来。

老太太是九队上的,丈夫也姓田。与田达林是八服以上的同族。

“青青,我来给你说个事。”来人把田青青叫到一边,避开郝兰欣和田达林,小心翼翼又神神mì

秘地说:“这个事不能说破,一说破就不灵了。但我又实在拿不定主意。

“青青,你是小神童,有灵气,所以,我只给你一个人说。你听后一定要给我保密哟。”

田青青见来人面目和善,又一再嘱咐自己替她保密,想必知dào

的人不多,影响也不会有多大。既然对方态度如此诚恳,如果自己能帮忙而不帮的话,良心上实在说不过去。便点点头,说:“老奶奶,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不会对外人说的。”

哪知来人却摆着手说:“青青,你不能喊我奶奶。我家老头子叫田达印,和你爸爸一辈儿,你就叫我伯母好了。”

田青青暗笑自己鲁莽:在农村里,尤其是一姓一家,还真不能按岁数排辈儿。

“那,伯母,你说吧,我听着呢?”

老太太犹豫了一会儿,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是这样,青青,我给你说了,你可别对任何人说。”

见田青青点头,老太太又说:“青青,我家遇见‘油仙’了。去年也是这时候,队上就要拔麦子了。我见家里还有一碗芝麻,怕天气热了生虫儿,就换了四两香油。放在了灶台的角落里。

“这不又到了拔麦子的时候。去年分的芝麻还有两捧,我想去年换的香油已经吃了一年了,肯定不多了,这个干脆也换成香油得了。

“我拿起香油瓶子一看,我的天!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四两香油吃了整整一年,不但没有少,反倒多出足足有二两。一开始是少半瓶,现在成了多半瓶了。

“青青,你说,不是遇见‘油仙’了是什么?那油只能越吃越少,哪有越吃越多的理儿?!喜得我赶紧在灶王爷面前烧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响头。

“青青,今天我来是想给你商量商量,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油仙’安个神位?要是安的话,冲哪里好?是不是还应该写明‘油仙’的名字?对这个你伯母我是一点儿也不懂。

“你是小神童,有灵气,你给我说说,我好照着去做。你知dào

,这种情况很难遇到,咱别再招待不周得罪了‘油仙’。”

老太太一口气说了这一大堆,田青青听得云里雾里。(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87章 善意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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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口气说了这一大堆,田青青听得云里雾里。

死过两次,每次都到过地府,见过崔判官和黑白无常;穿越了,有了神奇的空间和异能;前些日子“神游”了次空间,打杀了水中怪兽和钱串子精;并且还亲眼见过一次鬼附身……

三世为人的田青青,在心里确实相信有鬼神这一说。

但具体到神仙给人送东西,除了自己假扮的以外,还真没听说过。

今天是头一回。

遇到了与自己的行为相仿的事件,大大地调动起了田青青浓厚的兴趣。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其实,这个老太太也是听了神仙送“神粮”的传闻,才往这上面想的。

“伯母你确信那油没人往里倒过?或者说有别人在你不在家的时候,换过香油并装在了那个油瓶里?”田青青问道。

因为这事太过玄乎,她必须了解清楚了,才能做出正确地回答。她清楚自己这两下子:除了前世的记忆以外,她什么也不懂;没有异能,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儿。而这样的玄乎事,是不能用异能解决的。

“没有。家里的东西,都是我一个人经手。”老太太说着叹了口气:“咳,青青,不瞒你说,你伯母我日子窄巴,老大三十好几了才寻了个腿脚有毛病的媳妇。过门后又生了两个小孩子。干不了活儿。

“老二今年也三十了,还是一个人儿。一家七口人,还在一个锅里抡马勺。家里的一切。都是我接记。东西放到哪里,他们谁也不清楚。没人帮我操这个心。“

看来,往里倒油可以排除了。

“你每次用香油,不是拿起瓶子来倒吗?油多油少,掂也掂出来喽,以前就没有发xiàn

过?”田青青又问,

“没有。”老太太说着,脸色不自然了一下:“咳,青青。实话对你说吧,我自把那个香油瓶子放在哪里,就没有动过。

“吃的时候,就用筷子蘸蘸,然后放到锅里的汤面或者煮的菜里。调馅儿也是这样,只不过比往锅里多蘸两下。咳,家里穷,哪里吃得起香油!也就见见油珠儿,吃个香味儿呗。”

田青青闻听更是大惑不解:油瓶放在原处没动过,说明确实没添过油。就算用筷子蘸。也是蘸一点儿少一点儿呀!一年的时间,就算蘸不完,最起码也不能越蘸越多不是!

田青青这一次真的被闹迷糊了。一时没了主意。

见老太太一脸的期待,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心想:何不到现场去看看,往后拖的时间越长,老太太的热情也会自然降温。等到最后不了了之的时候,她还好接收。于是便说:

“伯母,我没见情况,也说不出究竟怎么办着好。这样吧,我想跟着你到家里去一趟,实地看看。兴许能发xiàn

什么。”

老太太闻听先是一怔,后又高兴的眉飞色舞。

原来。老太太家里很穷。

人穷志短,一点儿也不假。老太太因为家里穷。总觉得人面前低着一头,被人瞧不起。来找田青青,也是看在田达林夫妇都老实,待人和善的份儿上。

又见人们把田青青传成了小神童,更是信服。但神童也是孩子,孩子不会嫌贫爱富,这才找了来的。

没想到田青青主动说要去家里看看,这让老太太既震惊又高兴。

“这太好了。”老太太高兴地说:“咱这就去。正好老大家带着孩子回娘家了,没人看见。”

看来,老太太的保密心理儿还很重。

一老一少,穿街过巷,很快来到了老太太的家里。

“这不,一直在这里放着了。”老太太一指灶台上的一个角落。

顺着老太太的手,田青青看到了一个一斤装的绿色酒瓶。瓶口用一段儿满是油垢的玉米核盖着。油瓶上也满是油渍,如果不拿起来的话,根本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有多少。

油瓶放的太靠里了,田青青要拿的话,还得踩着小板凳儿什么的。

田青青扫了一眼堂屋里,这里根本没有可用来踩踏的物件儿。只在灶门前放着一个用麦秸秆编成的蒲团,看来老太太烧火做饭就坐着这个了。

这个家里的经济状况真的不怎么样!田青青心里想。

“伯母,你给我拿过来我看看。”田青青指着油瓶说。

“好唻。”老太太答yīng

着,哈腰拿了过来。

油瓶里果然是上半瓶液体。由于油瓶外被油渍糊满了,根本看不清液体的颜色。

田青青把油瓶举到面前,冲着阳光看了看。

这一看看出来问题:瓶子里的液体是分层的。上面的一层薄,占着不足六分之一的比例。中间一层厚,有三分之二之多;下面还有六分之一黑黑的沉淀物。

田青青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明明是油瓶,怎么会出现分层?四两香油也不会沉淀下这么多杂质呀?

“伯母,你是怎样用香油的?”田青青把油瓶递给老太太,问道。

老太太又把油瓶放回原处,然后对田青青说:“家里穷,哪里舍得吃香油嘞?有儿媳妇,不预备点儿又得说我抠。每次都是这样。”

老太太说着把锅掀开,一股野菜味儿立时在堂屋里弥漫开来。

田青青往锅里瞅了一眼,原来里面浸着半锅煮熟的蓬棵芽。

蓬棵芽就是蓬棵的嫩芽,煮熟后可以凉拌着吃。本身有一种土腥味儿,如果熟后在水里浸浸,土腥味儿就会消失。这是农村中最普通的吃法。

看来,老太太晚上凉拌蓬棵芽无疑。

田青青又为这个家庭的贫困暗自感叹。

“每次都是这样。”老太太拿起一双筷子,对田青青说:“比方这是半锅汤面或者是半锅煮菜吧,熟了的时候,我都是这样。”说着用手把油瓶上的那段黑黑的玉米核拔下来,然后用筷子在锅里的蓬棵芽里搅了搅,又把还带着水珠儿的筷子伸进香油瓶里,晃晃,提出来,并快速地把筷子伸进锅里搅一下,再重复一次。

“半锅饭食,我一般都蘸两回。这样,碗里就能见油珠儿。”老太太仿佛做完了一项重大事情一样,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飘起欣喜之色。

田青青恍然大悟:

“油仙”就来自老太太的筷子头上。

原来,老太太在做熟了汤面或者煮熟了菜以后,就用搅锅的筷子去瓶子里蘸香油。筷子在锅里挂上的汤水,便掉进了瓶子里的香油里。

又由于筷子湿,油滑,沾到筷子上的香油寥寥无几。这样,掉进去的多,带出来的少,四两香油吃了一年,反倒成了多半斤,一点儿也不稀奇。

找到了原因,田青青却为难起来。

看看这个家里,也实在太穷了。堂屋里连个坐的椅子板凳儿都没有。东、西里间屋门的门帘,都是补丁摞补丁。东、西里间屋门上挂着门帘,不知dào

里面怎样,堂屋里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这个时期物资匮乏,贫穷的人们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向神灵祈求幸福没有错。看老太太述说时神采飞扬的表情,田青青知dào

她对此寄托了很大的希望。一旦说破了,老太太的情绪一定会从高峰跌入低谷。

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有一个三十岁没有成家的儿子,老太太又承shòu着怎样的精神压力呢?

善意的谎言有时候也是一剂良药。这点儿田青青深有体会。虽然与老太太素昧平生,但老太太跑大老远找了自己去,足以说明老太太对自己的信任。

既然相识了,就是缘分。

何况扶助老弱病小就是积阴德;为人民谋福利还可以提高自己的精神力。过去自己就这样认为,上次“神游”次空间,五不像空灵也提到了这一点。可见这样做自己也会获益匪浅。

田青青这么一想,便决心瞒下这事,给老太太留一个美好的念想,让她在这个念想中生活的好一些,幸福一些。

“伯母,这香油确实是多了。至于有没有‘油仙’的事,我想,只要你心里有,就有。不过,你用的方法不大对。你看——”

田青青说着,从老太太手里拿过筷子,在锅里搅了搅,然后提起来,指着说:“你看,筷子在锅里一搅,上面沾了很多水。如果是面汤的话,沾的还会更多。时间长了,油瓶里的水就会慢慢多起来。面汤里的杂质沉淀下去,就会形成一层黑乎乎的东西。你看,瓶底上这些黑东西,就是汤水里带过去的。

“如果真有‘油仙’的话,这俗间的水是不能与神家的油掺和的。要不,就会油是油,水是水。你再看看你油瓶儿里,上面是油,下面是水,就是你筷子上带的水掺和的缘故。”

“那可怎么办呀?”老太太闻听皱起了眉头:“多吃又舍不得,只能用筷子蘸。”

田青青:“你可以拿着瓶子往外到呀。倒一、两滴,也卫生。不强过用筷子蘸。”

老太太忙摆手摇头:“使不得,使不得,万一倒多了,就收不回来啦。这香油挺贵的。”(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88章 别一个人出门

田青青想了想,又说:“你用筷子蘸也行。但一定要用干的,干净的,千万不能用湿筷子。否则,还会像今天这样,油和水分出层来。”

老太太点点头:“我把这个给忘了。神仙都是爱干净的。”

田青青笑笑:“还有,不要用玉米核做瓶塞儿。玉米核有空隙,油会跑味儿。尤其是香油,香味儿跑了就不能称其为香油了。

“盖油瓶最好用铁盖,用输液瓶子上的橡皮盖也挺好。

“你拿个干净瓶子,把上面干净的部分倒进去,下面黑乎乎的那个就扔了。你想啊,油仙给的油还能有污垢?!

“再一个就是要保持油瓶外面干净。干干净净的,神仙见了心中高兴,说不定还能多给一些呢。”

“那敢情好。”老太太说着,眉头又一皱,叹了口气:“咳,家里没人喝酒。连个空酒瓶也没有,这一个还是我给人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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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田青青忙说:“我家里空酒瓶有的是,回头我给你拿几个来。”

老太太摆着手说:“别,你别送来,一会儿我跟着你去拿。”说完又问:“要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设个神位,初一十五供香供香?”

田青青心想:虽然以“油仙”的幌子安慰她了,这劳民伤财的事,还是尽量避免。就说:“不用,只要你心里装着就行。”

于是,一老一少,又返回来。老太太拿了几个干净的空酒瓶子,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为了掩盖自己的“谎言”,也为了给老太太一个念想,田青青把空间里的芝麻多换了几斤香油,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偷偷将老太太那多半瓶“油水”换成了纯正的香油。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添加一些。这样,老太太油瓶里的香油常吃常有。多会儿也不见少。

见这个家里实在困难,又用惯用的方式。给老太太在大门口放了两口袋玉米。

小麦和玉米虽然都是空间里的粮食,都有的是。对过于贫穷的人家来说,玉米比小麦禁吃,在农村里也普遍,比小麦的轰动要小一些。

老太太家里有“油仙”,香油常吃常有。又收到了两口袋“神玉米”,高兴地无以复加。思来想去,这都是因为让小神童给指点的好!找“小神童”算是找对了。

老太太这么一想。对田青青有“灵气”更加深信不疑。悄悄找到田青青,把“神玉米”以及香油味儿浓的事,全对田青青说了。

田青青脑筋一转,想起去年付振海晒粮食寻儿媳妇的事,又对老太太说:“伯母,不如这样:你每天都让你的儿子把两口袋玉米扛到外面去晒。每天都用不同的口袋装。有人问,就说天气暖和了,怕玉米生虫儿,晒晒好放。直到晒到有人上门给你二儿子说媳妇为止。”

“能行?”老太太疑惑地问。

“试吧试吧呗。反正粮食在家里放着也是放着,只是不要说是神家给的就行了。你想啊。谁家的闺女不愿意找个有粮食吃的富裕户呀!”

老太太如梦方醒,回去就照办了。

果然,没几天。就有媒人上门说媳妇来了。老太太的二儿子很快定下了对象。

过完麦以后,出了一春天海河民工的田达木,找到田青青,要把卖冰棍再拾起来。

“去年你是脚腕儿有毛病,出不了工。今年海河都去了,再在家卖冰棍,队上会告给你假?”田青青问道。

“我一早一晚帮着,你奶奶平时守守,没问题。”田达木信心满满地说。

田青青闻听眼前一亮。高兴地说:“行!只要你愿意卖,明天我就给你批发去。这样。我家还能吃上便宜冰棍了呢!”

叔侄俩一个愿卖,一个愿“批”。一拍即合。

最高兴的还算田青青。

这年的春天,田青青是在无所事事又轻松自在中度过来。

刚一开春,田达木就上了海河,卖冰棍一直没有开张。

去年卖钓鱼差点儿被上纲上线,田青青不想再惹是生非显摆自己。卖钓鱼便被她自己以钓不到大鱼为由,结束了起来。只是偶尔钓几条自己家里吃。

自从家里收到“神粮”以后,“扫面袋”就变得隔三岔五了。只是在到农林工作站和居民小区靳玉书那里卖鸡蛋的时候,才假借扫面袋,给家里带些面粉来。

让田青青改变主意的,一是那晚的“神游”,虽然玄乎,但说明了一个问题:发展农业,种好庄稼,才应该是她的首选。经商则意味着艰难困苦,风险重重。

再一个就是那次被抢劫。虽然没成事实,却让田青青醒悟:做买卖确实不是她这么个小人儿干的。也只好让空间里的农作物或者动物们,在里面叠加生长、自由繁殖,等急着用钱的时候再想办法,或者等自己大一些,有了防范能力,再弄出来卖。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没人看着小田苗苗。让她跟着父亲在菜园子里玩儿,既怕田苗苗受苦,又怕时间长了父亲受影响。在菜园子里干活要比在地里干活轻省很多,父亲好不容易得到了,别再因为看孩子被咬扯下来。

因为这种种原因,田青青也只好自己安慰自己:现在房子有了,粮食富富有余,父母也不再为生活发愁了。自己就应该有所收敛,给人一个“普通小女孩儿”的印象,这样对家庭对自己,都有好处。

于是,田青青给家里买了一对小羊羔儿,一对小猪崽儿,只要有空,就带着小田苗苗,在村边上为小羊羔儿拔青草,砍猪菜,力求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姑娘。

要不是给人“看胎”引起的风波(给九队的老太太看香油是秘密进行的),人们可能把她“小神童”的绰号给忘了。

由于田达木一春天没在家,田青青还从来没想到过卖冰棍。

其实,卖冰棍对她一点儿也没影响。她只是管“批发”——从空间里往外取货,一天也有两块钱的收入。

而且县城里确实有冰糕厂,大表姐颐凤娇也确实在城关镇当广播员。她能“批发”到冰棍合情合理,人们都信以为真。

并且这个还可以利用早晨或者中午父母都在家的时候去,看田苗苗受不了多少影响。

正当叔侄俩憧憬着冰棍生意红红火火的时候,二伯母王红梅的到来,给二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青青,往后千万不要一个人出门了,啊,庄稼棵就要长起来了,你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出门太危险。”王红梅进门就如此说。

田青青笑笑,说:“二伯母,我只要一个人出门,我妈就让我带着黑狗。黑狗可厉害哩,保管没事。”

王红梅眉头一拧:“你这孩子,二伯母好心提醒你,你却不拿着当回事。待会儿不要哭鼻子。”说着又对在一旁做针线的郝兰欣说:

“兰欣,你听说了吧?北边徐家庄出事了。一个九岁的小姑娘,被糟蹋后,害死在玉米地里了。老二今天上午在公社里听见说的。

徐家庄就在田家庄的北边儿,中间隔着一条小河,两村相距不过四里路。

“哎呀,那个惨呀,孩子的母亲见了以后,当场就昏过去了。这不,公安局里正在破案呢。往后可别让青青一个人出门了。”

郝兰欣闻听,立即停下手里的针线活,惊问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今上午大家在地里还说,这一段儿挺安生的,怎么出了这样的大事了?”

王红梅:“据说是昨天中午的事,下午家里找孩子,怎么也找不到。傍晚时,被砍草的看见的。孩子早就没气儿了。”

郝兰欣感叹道:“我的天,往后庄稼都起来了,案子要是破不了,别说孩子了,就是年轻妇女,也不敢一个人出门了呀?”

王红梅:“所以说呢。我知dào

青青断不了一个人出去,这不,撂下饭碗就来了。别的孩子我不担心,就担心青青。”

“你来的正好。”郝兰欣望了一眼田达木和田青青:“这叔侄俩正商量着卖冰棍呢。青青明天就去批发冰棍。还要趁早晨和中午不出工的时候去。”

王红梅立时把嘴撇的像油勺:“坏人就是专拣地里没人的时候犯罪的。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出门。就是出门,也得有大人跟着。”

田青青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倒不担心自己出事。自己有空间,有异能,碰上了倒霉的一定是罪犯。关键是自己真的不能一个人出门了。否则的话,父母亲的心还不都提溜到胸膛外面来!

田达木闻听,也是一脸的无奈。想了想,对田青青说:“青青,要不,等破了案以后咱再说。叔叔还真不敢让你一个人去批发了。”

田青青点点头。

这时,大伯母何玉稳也来了。

原来今天该着她家管工作组饭。吃饭的时候,工作组说起了徐家庄小女孩儿被糟蹋害死之事。待工作组走后,何玉稳便急急地跑了来,想在第一时间里告知郝兰欣,别让田青青一个人出门了。没承想二妯娌比自己还快了一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89章 “尿素裤子”

于是,妯娌仨都气愤填膺地把不知名的罪犯骂了个狗血喷头,挨千刀、下地狱、炸油锅,都用上了。

王红梅一边说,还一边走场子,仿佛不这样做,那气就会把五脏六腑憋爆一般。

骂了一会儿,妯娌仨都解了气,王红梅对在一旁静听的田达木说:“就是这些了,再听也没新鲜的了。你还不快着走,我们妯娌仨说个事。”

田达木比三个嫂子都小十多岁。人又长得孩里孩气的,三个嫂子谁也不拿他当大人看待,指使他就向指使小孩子一样。田达木习以为常,反倒变本加厉地跟她们贫。

今天却“贫”不起来了。

“你们说你们的,我又没堵着你们的嘴。”田达木白了王红梅一眼,没好气地说。

田达木是被刚才的传闻懊恼着。这样的事情,别人听说了,多加点儿小心也就是了。而对于他,可是一天两块钱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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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去、去、去,等你有了媳妇再听。”王红梅不知内情,连说带笑地打着手势撵他。

田达木立时囧了个大红脸:“什么屁事,我还懒得听呢?”说着站起来,招呼也不打,气呼呼地走了。仿佛妨碍他挣钱的是这妯娌仨。

妯娌仨一阵嬉笑。

田青青不知dào

她们说什么,也站起身来要走。却被王红梅拦住:

“青青别走,二伯母想问你个事。”

王红梅说着,走到田青青身边,站着问道:“青青,你给二伯母看看,我怀的是个小弟弟呢,还是小妹妹?”

田青青闻听一怔:前世里二伯家可就是这四个孩子:大女儿田茜茜、二女儿田晶晶;大儿子田幼胜、二儿子田幼利。王红梅每说起孩子们。就以双儿双女自傲。

这世里怎么出来第五胎了?

这一回田青青是真的不知dào

是男是女了。

还好,已经给母亲郝兰欣说过不看胎儿了,郝兰欣首先做了挡箭牌:“她哪里会看呀?都是瞎蒙。你也拿着当回事?”

“蒙就蒙呗。权当说着玩儿哩。青青,给二伯母看一下。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王红梅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表情。

田青青只有频频摇头的份儿。

“嗨,青青,你怕什么呀?”王红梅又逼近了一步:“对于二伯母来说,男孩儿女孩儿都是个三多头,无所谓的。二伯母只是想早知dào

一些日子罢了。绝不会像吴焕改那样,钻牛角尖儿。”

田青青只是笑。她知dào

,就是自己实话实说看不出来,她也不会相信。干脆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你别难为孩子了。这才两个月大。哪里看得出来?”何玉稳看出田青青不愿说,一旁解围道。

“这才看出青青的眼力来了呀!人们说,是男是女,一坐胎儿就定下来啦。青青又不是透视眼,是用灵气看,自是看的出来的。对不对呀,青青。”

啊,原来是考验我来啦!田青青知dào

了她的目的,心情一下放松下来。

见田青青仍然不言语,王红梅又在堂屋里走起步子来。

王红梅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仿佛丝绸一般的裤子。薄薄的,轻飘飘的,一走一抖噜。这在人们还都穿老粗布裤子的时代。显得出类拔萃。这也是她一直站起来走动的主要原因。

“二伯母的裤子真好kàn

。一走一抖噜。”

为了转移人们的话题,田青青故yì

说道。

这一招还真管用,爱显摆的王红梅一下来了精神,扭动着腰肢对田青青说:“这是你二伯在跑业务的地方给我要来的,尼龙的,人家那个地方的干部,都穿这个。”

何玉稳和郝兰欣闻听,也都凑过去看。郝兰欣摸着她的裤子说:“还挺滑溜。”

“轻省着呢!”王红梅眉飞色舞:“别看这么薄,结实着哩。人家那里有个人用这种料子做了一条裤头儿。穿坏了三条新粗布裤子,那裤头儿还好好的。你说有多结实吧。”

何玉稳围着她转了一圈儿。笑道:“怎么这屁股上还有字呀?是‘日~本——尿……兰欣,这个字念什么来着?”

何玉稳指着“尿素”的“素”字问。

郝兰欣摇摇头:“你不认得。我更不认得了。”

“咳,是‘尿素’的‘素’,化肥,就是咱往地里上的颗粒粒,亮晶晶的那个。”王红梅转过脸,对着二人说。

“不是说是化肥吗?怎么又成尿素了?”郝兰欣好奇问。

“化肥是尿素和碳铵的总称,连这个你也不知dào

。”王红梅不无鄙夷的回道。

郝兰欣老实,平时又是被王红梅呛包惯了的,也没当回事,又继xù

问道:“怎么咱没见过包装袋呀?”

“有这样的好事,还会该着咱老百姓喽。”何玉稳撇着嘴说:“红梅这一穿出来,我倒想起来啦。我还真见过老袁子穿过一条这样的裤子,抖抖噜噜的,离着远,没看见有字。”

“老森子说,他们大队上的干部们都有。去公社开会的时候,几乎都穿着这样的裤子。”王红梅一脸骄傲:“他见了眼馋了,才想方设法弄了四个袋子来,我和他一人做了一条。人家还舍不得在家穿,说是出去跑业务的时候,穿着体面。”

郝兰欣羡慕的眼里放光:“这么结实,得多少钱一个袋子呀?”

王红梅:“没处买去。听老森子说,这是包装袋,都是白送。公家掏钱买了化肥,钱自是算在了化肥里。谁逮着了谁要,要不就送人情。想买还没处买去哩。”

“那咱就别想了。”郝兰欣有些气馁地对何玉稳说。

何玉稳无奈地笑了笑:“咱一个老百姓,就踏踏实实地穿咱的老粗布裤子吧!”

见妯娌这样,王红梅更加得瑟了,似乎为了掩盖自己的小尴尬,又解释说:“老森子拿来的时候是白色的,我买了一袋黑颜色染了染,别的地方都染得挺好,就是这字遮不住。不赶在屁股上,就得赶在膝盖处,我把它赶在屁股上了。要是袄大点儿,能遮住。”

何玉稳揶揄道:“遮住干什么?当花儿看不是一样。人家还知dào

你穿的是日~本进口尿素袋子做成的呢。”

三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尿素裤子”上了,谁也没再提看胎的事。田青青赶紧跑到屋里,守着睡午觉的田苗苗去了。

田青青搜索了一下记忆,前世里对“尿素裤子”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也难怪,田苗苗现在才三虚岁,三中全会以后,土地承包到户,生产队不复存zài

,田苗苗也才十来岁。孤儿寡母的,集体白捡白送的东西,自是轮不到她们。

估计这个“尿素裤子”也流行不了多长时间,因为田苗苗十岁以后的记忆,田青青能以回忆起来。

但田青青知dào

:尼龙也就是锦纶。是人造合成化学纤维——石油化工的产品。

对“尿素裤子”田青青没记忆,而对尼龙袜子,却印象深刻。

记得田苗苗时期,小时候都是穿棉线袜。

棉线袜穿着舒服,柔软又吸汗,但是弹性很差,尤其是袜口,常常滑落到脚脖子上,堆成一团,既不美观,也不保暖。

棉线袜不结实,穿不了多久,脚趾和后跟部分就会出现破洞。

记得又一次,她和母亲各穿了一双新线袜去姥姥家,回来后,两个人的袜子后跟都磨出一个大洞。母亲心疼的没法,便用布补。

一双袜子补过来补过去,袜底儿补得老厚,都成了薄鞋底儿了,母女俩还舍不得扔。

上初中的时候,在同学们的怂恿下,她花两块钱买了一双尼龙袜子,比棉线袜多花了三分之二的价钱,心疼的母亲把她骂了一顿。

但那双尼龙袜子却陪伴着她读完了初中。虽然中间补过几次,但那漂亮的图案,鲜艳的色彩,到破的不能再补时也没有改变。

从此母亲信服了尼龙袜子。后来田苗苗给她买了来,她也高高兴兴地穿上了。

凌媛媛时期,尼龙袜子再没人问津。

因为尼龙袜子不吸汗,尤其是汗脚的人,穿双尼龙袜子,再捂上一双胶皮底儿鞋,那脚底下便成了滋生“*”的温床。晚上脱了鞋,一股臭气,顶风能臭出十米之远,小卧室里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田青青夏天打赤脚,冬天里穿棉线袜。市场上有没有卖尼龙袜子的,田青青还没经这个心,自是不知dào

。是“尿素裤子”唤起了她这段记忆。

赶集的时候看看,有的话,给母亲买双来冬天穿(夏天农村里无论男女,都打赤脚。)

那“尿素裤子”呢?看母亲的眼神儿,真的是好羡慕好喜欢!

生活中应该有而别人没有的,田青青想方设法让母亲得到;那别人有而母亲没有的,更应该让母亲有!不管这个物件流行多长时间,多少人拥有,只要母亲喜欢,就让她得到!

田青青想到了农林技术工作站。那里的人们都是农业或者林业技术员,经常与肥料打交道,很有可能捞到尿素包装袋。而那里的人都是挣工资的,穿戴也很洋气,不可能拿着这个当好滴。

对!卖鸡蛋的时候,问问那里的人们,兴许能弄到。

田青青信心满满。(未完待续)

第290章 田苗苗上幼儿园

“青青,要不,你也去上学前班吧。你二伯母也打算让晶晶去哩。这样,你在家里连个玩儿伴儿也没了。”晚饭后,郝兰欣对田青青如是说。

徐家庄少女被杀一案,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尤其田家庄,距离案发xiàn

场不足三里,是犯罪分子重点排查村,更是闹得人心惶惶。

后来传出,那个小女孩是因为还没有上学,一个人在地里挖猪草的时候被害的。没有任何防范能力的大人们,便都想到了学校——那个能把孩子圈起来的地方。一些够年龄还没上学或者学前班的孩子,纷纷被家长送到学校去了。

这时田家庄已经有了学前班,招收六岁以上学前儿童。农村人重男轻女,田幼春、田幼兵在过完麦学校开学时就报名入了学。而田青青和田晶晶,一个要看小妹妹,一个要看小弟弟,没在考lǜ

范围之内。

这一出事,田家庄又是被重点排查对象,郝兰欣和王红梅,忽然觉得把女儿留在家里也不安全起来,妯娌俩便商量着,把田青青和田晶晶一块儿送到学前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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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田青青一头黑线:作为具有双科大学知识的伪小孩儿,她虽然不排斥与自己年龄相近的孩子们,但要让她整天坐在教室里,语文从a、o、e学起,数学掰着手指头数数,她还真接受不了。

“妈妈,我要是上了学,谁来看小妹妹呀?人家学校不让带孩子。”田青青只好找客观原因。

郝兰欣:“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你爸爸不忙的时候,让他带着;顾不了的时候,就让你奶奶给看会儿。一步步往前崴吧。”

田青青:“翠翠上学(一年级)以后,我奶奶就看着幼虎了,晶晶一上学前班儿。幼利也得让奶奶看着。咱再把小妹妹送过去,奶奶一个人看三个孩子,会看得过来?再说了。小妹妹比他们都小,那两个愣小子还不欺负她呀?撂给奶奶。我不放心。”

郝兰欣眉头拧成了疙瘩:“那怎么办?把你们两个撂在家里,我又不放心。”

田青青:“妈妈,我们让小妹妹上幼儿园吧,那里有老师,小朋友也多,还能让小妹妹锻炼社交能力和集体生活能力,比跟着奶奶强多了。”

幼儿园是去年村委会相应号召成立起来的。就在后街中间,离着他们家不远。田青青没少带着田苗苗去那里玩儿。与里头的三个女老师也都面熟。由于一个孩子一月要交三块钱的看护费,农民手里钱紧,里面的孩子并不多。

幼儿园也很简陋,三间教室里摆放着矮桌小凳子,玩具就是当时流行的布娃娃。庭院里连个滑梯、秋千都没有。下课时间,只有由老师带着做游戏。中午不管饭,一天两送两接。

条件虽然很差,但这是这个时期的普遍现象——有老师给看着,上上课,教教儿歌说说唱儿。仅此而已。

除了钱的因素外,有的家长认为孩子在里面也学不了什么,只要有条件。还是自己带着的好。这也是为什么大伯母和二伯母都把已经够年龄上幼儿园的田幼虎、田幼利,让婆婆田卢氏看着的原因。母亲也紧步其后,要把田苗苗交给奶奶看管。

田青青却不这样认为。她觉得:孩子到了年龄,就必须入幼儿园。不管是谁带着,就如自己带自己,都不如交给幼儿园。

因为入幼儿园是孩子在他漫长的人生中踏入社会的第一步,也是他开始人际交往、接触社会的关键一步。不管在家带孩子的人做得多么成功,但你只能扮演一个角色。就如同自己,只能扮演“姐姐”。老师、同学、小朋友等,却扮演不来。

看现在这个情况。前世田苗苗时期,肯定没上过幼儿园。以致造成前世的田苗苗性格孤僻,不善交往。大学毕业了,还让媒人领着相对象。相上了,却又不会处,最终让比自己小九岁的亲侄女抢走了。

现在自己穿越到亲姐姐身上,看着自己一天天长大,也有条件决定自己的事情。说什么也要改变前世的性格,从小就培养自己融入社会的能力,长大以后,自己安排自己的命运。

郝兰欣沉思片刻,说道:“人家幼儿园里只要三周岁以上的孩子,咱苗苗才两周岁半,人家不要。”

田青青两只大眼睛一眨巴,神mì

兮兮地说:“妈妈,咱给幼儿园的老师送点儿东西,求求情,让人家收下。小妹妹已经自己会解手、提裤子了(这是进幼儿园的先决条件)。她个子又高,说三周岁也有人信。”

郝兰欣眉头又一锁:“一个月还得交三块钱的看护费。”

田青青闻听,知dào

母亲这是在心疼钱,“嘻嘻”笑道:“你要舍不得拿钱,咱就一个月用三十斤麦子雇人看。”

郝兰欣一愣神,立马又笑道:“你这孩子,将我军呀!其实,有你奶奶在家里,你大伯母和二伯母都把孩子撂给她,咱花这个冤枉钱干什么?”

田青青:“我就不愿意让奶奶看着小妹妹。她只喜孙子不喜孙女。”

郝兰欣叹了口气:“人都是这样,你不也一样长大了嘛。”

田青青内牛满面,在心里惊呼:我的糊涂妈妈吔,你的大女儿早已被你的二大姑姐打死了,你婆婆明明看见了,还为她女儿辩护。一分钱医药费也没给穿越过来的我拿。我和妹妹是一个灵魂的两个阶段,其实我们是一个人!说下大天来,我也不把小时候的我交给田卢氏看!

见田青青撅起了小嘴儿,眼里也泪汪汪的。郝兰欣心软了。妥协地说:“青青,就依着你,咱送苗苗上幼儿园。你说,咱给那里的老师送点儿什么东西呀?”

田青青一看有了转机,立时来了精神:“妈妈,明天我钓六条大鱼,三个老师,每人送两条。这样,小妹妹过去以后,她们也会上心些。钱的事你甭发愁,我多倒卖几次鸡蛋就出来了。

“还有,小妹妹上了幼儿园以后,我就可以跟着你去地里拔草挖野菜了。让小羊羔儿和小猪崽儿长得快一些,大一些,又能多卖钱。给小妹妹交看护费还不富富有余呀!”

郝兰欣嗔道:“我让苗苗上幼儿园,是为了让你去学前班。这说了半天,你还是不去呀?”

田青青搂着郝兰欣的脖子撒娇说:“妈妈,一年级的书我都会啦,还上学前班干什么呀!去了也是光坐着,还不如跟着你去地里拔筐草哩。”

郝兰欣自是知dào

自己的大女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跟着田薇薇已经把一年级的书全学会了,就连田幼秋和温晓旭现在的功课,还都是大女儿辅导。不上学前班,将来学习也能跟上。也就没再坚持。只是每天把田青青带在身边,要不就撂给田达林,夫妇俩不离视线地看着。此是后话。

再说田青青,第二天早晨,一钓鱼为幌子,从空间里取出六条大鱼。中午时分,母女俩一块儿给三个幼儿园老师送了过去。

三个老师都是本村里的,都知dào

田青青是钓鱼能手,素有“小神童”之称。也就欣然接受。有一个老师还面授机宜,让郝兰欣把田苗苗的年龄说成三周岁。这样,田苗苗很顺利地入了幼儿园。

接送田苗苗的任务,自是落在了田青青的身上。

田苗苗虽然只有两周岁半,但由于去年没少在空间里,个子和语言表达能力,都高于同龄人。在幼儿园小班儿里,倒也不显小。这让田青青放心不少。

也许是没人两条鱼起了作用,也许是田苗苗乖巧的小嘴儿让老师喜欢,三个老师都待见田苗苗,总是哄着逗着,田苗苗只哭了两天,就愿意去了。

一日,田青青去幼儿园接田苗苗,见一小男孩儿和田苗苗坐在一块儿。就俯下身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不料那小男孩儿紧张地说:“我和苗苗很要好的,我从来都不欺负她。”

田青青一愣,问田苗苗是怎么回事。田苗苗把小嘴儿一抿,头一低,一副臊不达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

田青青更纳闷了。便去问老师。

老师笑着说:“还不是你这个姐姐有能耐!提起你来,孩子们都害pà

。”

原来,孩子们都有嫉妒心理和欺生的毛病。田苗苗刚进幼儿园就受宠,有的大孩子就不服气,背着老师欺负她。无论老师怎样做工作,一转身一眨眼的功夫,不是打哭了,就是推倒了。

有一天,一个男孩儿把田苗苗推倒了,田苗苗一跃而起,掐着腰对那个男孩儿说:“你再欺负我,我就让我姐姐把你从这里扔出去!我姐姐是小神童,力qì

可大哩。”

老师又对田青青说:“平时苗苗很文静,受了欺负以后,就默默地掉眼泪儿。很少给我们说。突然有此反应,我们都感到很惊讶。不过效果很好,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欺负她了。”

回家后,田青青对父母亲说了这件事,郝兰欣和田达林都笑地“哈哈”滴。问田苗苗:“你怎么想起这话来啦?”

田苗苗忽闪着大眼睛说:“说别人他们不害pà

。”

又把一家人给逗笑了。(未完待续)

第291章 “尿素裤子”(二)

杀害少女的犯罪分子还没有抓到。田青青仍然一个人不能出门。每天不是跟着郝兰欣去地里,就是跟着田达林在菜园子周围。拔青草、挖野菜。

天气炎热,又不敢玩儿“失踪”到空间里去凉快,日子过得单调又乏味儿。

“妈妈,明天是城里大集,我想卖点儿鸡蛋去,再扫些面粉来。”

终于有一天,田青青耐不住寂寞,对郝兰欣要求道。

郝兰欣摇摇头:“案子还没破,你一个人出门,妈妈不放心。”

“城里农林工作站和居民区里的靳阿姨,都是买我的鸡蛋。我光不去,不失信于他们呀?大集日,路上人多,我再带着黑狗,有坏蛋也不敢兴心。”说完又笑道:“要是让我碰上了,我正好把他抓起来。”

郝兰欣白了她一眼:“净说梦话。那坏蛋也是你抓得住的。你要这样说,妈妈更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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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田青青见母亲不吐口,又赶紧哄。依偎在郝兰欣的怀里,撒着娇说:“妈妈,我保证自己没事。一根头发丝儿也损失不了。”又凑近郝兰欣耳朵,故yì

小声说:“我还打算给你淘换条二伯母那样的尿素裤子呢!”

郝兰欣点了一下她的天灵盖,含笑说:“净瞎说。人家那是走后门要的。你上哪里去淘换?”

田青青也不相让:“你只要让我去赶集,我就有地方淘换。”

郝兰欣见田青青说的认真,也知dào

田青青出惯了门,这几天在家里憋得难受。便无奈地说:“我算没法儿你这个小妮子了。”

田青青一看母亲同意了,高兴地直蹦脚。做样子回了两份鸡蛋,第二天便领着黑狗,在空间壁的笼罩下。高高兴兴地去了乌由县城里。

“青青,你要再不来,我们就得到大街上买鸡蛋去了。”

农林工作站的方志仁一见田青青就说。

“方大大。这回你也多买些吧。案子破不了,我妈妈不愿意让我出门。今天来还是强求下来的呢!”田青青翘翘着小嘴儿说。

“也是的。你太小了。怎么不和大人一块儿来?”操北京口音的艾友营说。她是田青青的忠实客户。有时鸡蛋吃不到头,也要等着田青青来了再买。

一开始,田青青推说母亲在别处卖。但时间长了,人们还是知dào

了只有她一个小人儿出来的。对她的胆量又大加赞赏了一番。出了少女被杀案以后,人们又不免为她担心。

“没事的,我有黑狗给我作伴儿。”田青青说着,指了一下在远处卧着的黑狗:“我家黑狗可听话哩,叫它咬就咬。叫它卧着,它就不动。”

人们望望,见是只不起眼的黑笨狗,却能在陌生的环境里蜷着身子安静地卧着,可见田青青的话不假。不免又赞叹一番。

人们都买的不少。由于田青青是受案件影响来晚的,人们的话题又集中到案件上,围在田青青周围说起来,并没有走的意思。

田青青见状,凑近方志仁小声说:“方大大,我问你个事。你们下乡是不是经常与化肥打交道哇?”

由于方艳玲的缘故。田青青对方志仁特别信赖。有事也愿意向他开口。

“是啊,科学施肥是我们进行技术指导的一个重yào

部分。怎么,你小小年纪。又不种地,问这个干什么?”方志仁好奇地问。

田青青:“你们是不是能拿到尿素包装袋?就是日本进口的那个尼龙袋子。”

方志仁:“怎么?你想要?”

田青青不好意思笑笑说:“我二伯母有一条尿素裤子,挺好kàn

,挺结实。我想也给我妈妈做一条。但是我没处里买去。我想,你们要是能拿到的话,我用鸡蛋换你们的。”

方志仁不无惊喜地说:“嗬,你这个小姑娘,不但会卖鸡蛋,还会以物换物!”又对大家说:“你们听见了没有。青青想用鸡蛋换尿素包装袋,回去做‘尿素裤子’。你们谁手里有?”

人们“轰”一下子笑了。

田青青不知dào

人们笑什么。她又要的心切,于是又解释说:“尿素裤子可结实了。我二伯母说。有人用做尿素裤子的料子做了个尿素裤头,穿坏了三条新粗布裤子,那裤头都没坏。”

人们又“轰”的笑了起来。

一个叫王小川的操着一口天津话说:“小姑娘,你要是能用尿素做成一条裤子,我把你们乌由县里的尿素包装袋全给了你。”

啊,原来是自己用词不当,省略了“包装袋”这个前提。

农林工作站是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所有在这里工作的人们,都是从学校里分配来的,天南地北的人都有,都操着不同的口音。说起话来,最爱咬文嚼字挑字眼,以显示自己知识丰富。

田青青正在发囧,只听方志仁说:

“老百姓就是叫尿素裤子。在农村里没人抠字眼。我们那里去年就兴起来了。

“尿素分到村里后,包装袋便被书记、队长、会计、保管员等人私分了,染上颜色后做裤子穿,很滑溜,不起皱,软软颤颤的,风一吹呼噜噜的。老百姓还叫‘呼噜噜’裤子。

“据说比全毛哔叽都结实。就是上面的字颜色盖不住,一看就知dào

是尿素包装袋子做成的。”

方志仁老家是东北,大学毕业分配到这里的。虽然在这里安家落了户,但说起话来,总还是“我们那里”“我们那里”的,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思乡之情。

方志仁这一说,人们便又都纷纷议论起“尿素裤子”来:

操着唐山口音的张国胜说:“我们那里也有这种情况。据说是队长老婆看到以后,觉得可以做衣裳,就用颜色染了染,做成了裤子。保管员看见了,也拿回去叫老婆子做,于是,这种裤子便在村干部中兴了起来。

“这样的便宜东西是到不了老百姓手里的,老百姓就编了一些歌谣,讽刺这事:

“‘大书记、小干部,身上穿着呼噜噜。前面看看是日本,后面看看是尿素。’

“也有叫尿素裤子的。就编歌谣说:‘大干部,小干部,一人一条尿素裤,前边是日本,后边是尿素。’”

操南方口音的老梁说:

“我们那里还有这样的歌谣:‘干部见干部,都穿尼龙裤,前面印有日本产,后面印的是尿素,左边看见含氮量,右边写着百分之七十五。’

“还有一个是:‘来个社干部,穿的化肥裤,前面是日本,后面是尿素。’

“你们看着吧,这样的歌谣也很快在乌由县里流传开来。往后咱们下乡,就找穿尿素裤子的人就行,不用问,一定是村干部。”

“你们听到过这个笑话了没有?”操着唐山口音的张国胜神mì

兮兮地说:“也有些人未经染色就用来做上衣,把有字的做成裤头。这样,裤裆前后便分别有‘净重五十公斤’‘含氮量百分之四十五’的醒目文字。

“据说一男子结婚。洞房夜当男子脱掉长裤时,女子见男子内裤正面写着净重25公斤。吓得惊叫一声便晕倒了。”

人们大笑。

艾友营白了张国胜一眼,责备道:“这样的笑话你也当着小姑娘的面儿说。”

张国胜不以为然地说:“她才多大?知dào

这事还早着呢!”

田青青闻听,便装萌扮嫩说:“大大、阿姨,你们要是能要着喽,就给我要两条。我爸爸妈妈都不当干部,在队上要不到。我用鸡蛋给你们换。”

操南方口音的老梁说:“那是,你没听有歌谣这样说嘛:‘前日本、后尿素,沟渠子夹着比例数;染黑的、染蓝的,就是没有社员的。’你父母都不当干部,自是捞不到。你说吧,想用多少个鸡蛋换一个包装袋子?”

田青青哪里知dào

怎样换,便说道:“你说吧,梁大大。”

老梁擓擓头皮,笑嘻嘻地说:“这个我可不好说。说少了,我们合不来;说多了,显得我们大人欺负你小孩子家。还是你给个数吧。”

方志仁对老梁说:“这个还不好说吗?歌谣里已经唱出价格来啦:‘干部干部,一块钱一条裤,前有日本,后有尿素。’两个包装袋做一条裤子,青青的鸡蛋一个五分五,十个鸡蛋换你一条白捡的尿素袋子,你一边儿里高兴去吧!”

田青青也不想占便宜,忙说:“十二个鸡蛋换一条。”

人们“轰”一下又笑起来。

老梁笑着说:“逗你玩儿呢。就凭你卖给我们的鸡蛋这么新鲜,我们也不能换你的鸡蛋。现在我手里没有,既然你喜欢,我给你要去。下次来卖鸡蛋的时候给你。”

老梁这么一说,人们也纷纷说:“要这个容易,各公社供销社里有的是。给你要几个不成问题。只是得等下次再给你了。”

田青青忙说:“下次也可以。我先谢谢大大阿姨。下次我一定多带鸡蛋来。你们能给我要到就挺好的了,我不能让你们白给我要。”

没想到这么难得到的东西,在这里这么容易就有了指望。看来自己估计的不错:能以接触到化肥的人,就能弄到尿素包装袋。

田青青心里高兴,卖完鸡蛋后,又来到集市上,她想看看有没有卖尼龙袜子的。

既然回忆起了曾经风靡一时又风光无限的尼龙制品,那就让父母提前享shòu

上。自己穿越过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父母亲在物资匮乏的时期超前享shòu

,过上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嘛!(未完待续)

第292章 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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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在集市上转了一圈儿,也没见有卖尼龙袜子。猛然想起这个时候还没有改革开放,人们自是没处批发来卖。在心里大骂自己糊涂。又急忙跑到百货商场去看。

田青青在百货商场里看了一个遍,也没看到尼龙袜子。心想:难道这里也没有?

想想不可能:因为这个时候市场上已经有的确良、涤卡出现了。虽然很高档,一般老百姓买不起,但毕竟是有了呀。那作为同是合成纤维的尼龙制品,不可能还没有上市。

“阿姨,有尼龙袜子吗?”田青青踮起脚尖儿,问柜台里面的一个女售货员。

“有。你有工业卷儿吗?”女售货员冷冰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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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卷?”

田青青愣住了。只听说过买布用布票,买点心用粮票,买肉用肉票。还没听说过买袜子要用工业卷。

并且悲催的是:田青青还从来没见过工业卷是什么模样的。

望着女售货员那冷冰冰的面容,估计问也问不出所以然,田青青摇了摇头,无精打采地离开了针织柜台。

集市上没有,百货商场里却要工业卷。

在一切都凭票证供应的年代,老百姓买双尼龙袜子都成了奢望!

田青青在心里苦笑了笑,只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一无所获地回到家中。

还好,郝兰欣并没有问起尿素包装袋的事,田青青也不愿事先张扬。毕竟都是口头上的应允。万一拿不了来,岂不让母亲空欢喜一场!

少女被害案仍然没有一点儿线索,人们仍然处在恐慌和提心吊胆之中。

在煎熬和日复一日地跟着郝兰欣下地拔草挖猪菜中。下一个集日到了。田青青又是一番软磨,终于被批准。骑着自行车,领着黑狗,又去了县城。

农林工作站的人们果然都很讲信誉,凡是那天在场的人们,都给田青青要来了尿素包装袋,一个人两个或者三个,方志仁最多,给了四个。往田青青面前一放。谁也不说数,也不要鸡蛋。

田青青却不干,非要给鸡蛋不可。说:“你们要是不要鸡蛋,我就不要你们的包装袋子。”

老梁说“都是白要的,换你一个小姑娘的鸡蛋像什么话。往后你多来这里卖几次新鲜鸡蛋,或者新鲜蔬菜什么的,也就行了。”

田青青闻听,知dào

这是知识分子爱面子,不好意思用白捡来的换东西。

来的时候多了,田青青知dào

他们的日子也挺紧巴。别看都是吃商品粮的大学生,在物资方面,与有空间的自己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就拿老梁来说,一个月三十多块钱的工资,一家四口人嚼用,根本就不富裕。他的爱人过日子十分节俭,吃剩下的凉拌黄瓜汤儿都舍不得扔,留着下顿吃。买件衣裳更是算计了又算计。只是碍于知识分子的脸面,不肯用包装袋做衣服罢了。

而自己空间里的鸡蛋有的是,又是说好了以物换物的,岂能沾人家这个光。

田青青这么一想。便有了自己的处理方法:谁给了多少在心里记上数,把该给的鸡蛋放到背阴处的地上。然后用一个小木棒写上这个人的名字。

田青青账算得又准又块,已经被人们赞不绝口。现在一写名字。那娟秀的字迹,把在场的人们又都震惊了:

一个八岁的还没有上学的小姑娘,居然写得出农林工作站上人们的名字!!!

大家都感到好奇,怔怔地望着在地上写字的田青青,倒把田青青写名字的用意给忽略了。一个个都站在一旁观看起来。

田青青每写完一个人的名字,看的人见一笔不差,便啧啧称赞一番,好像在观看书法家现场表演似的。这其中也包括名字的原主。

给田青青尿素包装袋的人中,有一个姓廉,叫庆棣的人。人们想:“廉”和“棣”都比较生僻,一般人们都不认识,到别处里开会点名时,往往闹笑话。田青青一个小孩子,一准写不出来。

哪知,写到最后,田青青竟然一笔不差地将“廉庆棣”写在了地上。

“嗬,这么生僻的字你也会写,真神了嗨!”人们赞叹道。

在人们的震惊和不解中,田青青把鸡蛋放完,名字写好,对大家说:“是谁的你们自己按名字收起来好了,阿姨,大大,我走了,啊。”

说完,收起尿素包装袋,推起自行车,领着黑狗,在人们的惊讶和称赞声中,离开了农林工作站。

后面随即传来了方志仁的招呼声:“既然孩子放下了,大家就各拿各的吧。”

趁没人的时候,田青青闪进空间里数了数尿素包装袋。

哇塞!

竟然给了十六个。可以做八条尿素裤子呢!

田青青高兴的不仅仅是数量,还有人们对她的态度:自己与农林工作站的们非亲非故,纯粹是买卖关系。

要说有点儿交情,也只有方志仁夫妇了。

由于前世田苗苗和方志仁的女儿方艳玲曾经是同事的关系,一年多来,田青青除了卖鸡蛋以外,还断不了给方志仁捎些新鲜农特产。理由是她“十分喜欢方艳玲小妹妹”。今天之所以向他张嘴,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再经老方一号召,所有的人都接记上了,都给要了来。都给要了来。并且还不是为了换鸡蛋。看来,人们都没有小觑自己。并且把自己当成了小朋友看待。

啊呵,都说买家卖家是冤家,没想到自己通过卖鸡蛋结交了一群大朋友!看来自己的为人处世没有走偏方向。

往后再来卖,一个鸡蛋少要五厘钱。

田青青心中美美地想。

又到居民小区里卖了一气鸡蛋。问了问靳玉书哪里卖染料,赶过去买了两袋,便高高兴兴地打道回家。

田青青高兴的不能自己。一路上几乎光哼小曲了。嫉妒的黑狗白拉她一眼,传音道:“不就是几个破尼龙袋子嘛?把你得瑟成这样儿。”

田青青“嘿嘿”笑道:“你认为这是单纯的尼龙袋子吗?这是我人品的象征。说明农林工作站的那些知识分子们没有小瞧我。我一个小孩子说话大人们也当真。你知dào

我有多荣耀、多自豪吗?”

黑狗:“这么一点儿小事,你就得瑟的这样。要是获得了那两个次空间,你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田青青笑道:“你知dào

什么呀?获得了次空间只能证明我的财富丰厚了。在现实中被人认可并得到重视,则证明我融入社会的能力。一个人要是脱离了社会,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呀!”

黑狗摇摇头,很不理解地传音道:“你们人类的思想真复杂。”

田青青抿嘴一乐:“这个,恐怕你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田青青回到家里的时候,田苗苗已经被接回来了。正在庭院里和黑妞玩儿呢。

田苗苗一见田青青进了门,小燕儿似的跑到田青青跟前,不无责备地说:“姐姐,怎么你又出去了?你不怕坏蛋了?”

田青青支好自行车,把田苗苗抱起来,亲了她一口,说:“要是坏蛋遇见我,害pà

的是他。你不是说了嘛,姐姐的力qì

可大哩。”

田苗苗笑得“哏哏”滴:“那是我吓唬小朋友们哩。姐姐,一说你他们都害pà

。”

田青青给田苗苗抿了一下发帘儿。笑着叮嘱道:“苗苗,往后不要拿着姐姐吓唬小朋友了。啊,小朋友们都怕了姐姐。谁还上咱家来给你玩儿呀?”

见母亲正在厨房里做饭,把从集上买来的小点心递给田苗苗,放下她,走到灶台那里,把八条包装袋递给正在烧火做饭的郝兰欣,说:“妈妈,给你这个。你起来,我烧火。”

说着把郝兰欣拉起来,自己坐在灶台前烧起火来。

考lǜ

到鸡蛋数量的问题。田青青没敢把包装袋全拿出来,只拿了一半儿。

郝兰欣虽然识字不多。但“日本”两个字还认得。又见过二妯娌穿的裤子,摸着与那个差不多。问道:“青青,这个就是你二伯母做裤子的那个呀?”

田青青眉飞色舞地拉着风箱:“嗯哪。八条呢。我连颜色都买来了,黑的。你和爸爸也一个人做一条二伯母那样的裤子。”

“这么多,你在哪里淘换的?”郝兰欣翻看着包装袋,惊喜地问道:

田青青:“农林工作站。上次卖鸡蛋的时候,我给他们说了。没想到他们果然都给要来了。看来,这在他们手里容易的很。”

郝兰欣:“你怎么买的?挺贵的吧?”

田青青“咕哒”“咕哒”拉着风箱,大声说:“用鸡蛋换的。十二个鸡蛋一个包装袋,合六毛六分钱。他们还不要,我把鸡蛋给他们放到地上,写上名字。我来了,他们就会拿了。估计是当着我的面儿不好意思。

“妈妈,我在那里听人说做上衣也挺好的,剩下的还可以做裤头。一块三做一件衣服,多合算呀。你和爸爸各做一身,这八个袋子富富有余。兴许还能做两条裤头……”(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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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夺命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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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继xù

说道:“下次我再换些来,给哥哥和弟弟也各做一身,你再也甭怕他们撒野磨坏裤子了。二伯母家不就她和二伯有嘛,咱比过她去!我最看不惯她那个得瑟劲儿了!”

郝兰欣长叹一声,语气低了八度地说:“咳,这一回呀,你二伯母得瑟不起来了。”

田青青一听口气不对,扭头一看,母亲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一般。赶紧往灶火里扔了两把柴禾,凑过去问道:“妈妈,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郝兰欣一改刚才的惊喜,语气低沉地说:“青青,你二伯母摊上事了,闹出人命来了。这会儿正在家里哭鼻子呢。还有你桂柳姑姑,你达峰婶婶。咳,这事闹的,真没想到。青青,拉拉火圪儿饭就熟了,到北屋里我再给你说去。”说着,泪花儿已〖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在眼里转了起来。

田青青一看有情况,赶忙拉了拉火圪儿,把灶台前收拾利索,领着田苗苗来到北屋堂屋。

郝兰欣是含着眼泪对田青青说的。

原来,问题出在一个危险玩闹上。

在劳动休息的时候,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社员们,便互相打情骂俏,找乐子。

陈永发的妻子安凤珍,嘴皮子最利索,两、三个妇女说不过她。

今天上午,生产队里栽夏红薯。需yào

到很远的地方去担水。是项比较累的活计,中间休息的时间也就相应的长了一些。

广袤的田野里是不设厕所的,妇女们解决内急。在没有高棵作物的时候,一般都到附近的葫芦沟或者小树林里。如果这两处都没有,就到坟地的另一侧,总之,只要影住人就行。

休息的时候,王红梅、田冬景、田达峰的媳妇牛玉金和陈永发的媳妇安凤珍,一边逗嘴皮子说笑,一边去坟地那边方便。

四个人中,只有田冬景还没有结婚。三个已婚妇女又都是嫂子。安凤珍说着说着,嘴上就没了把门的,说了一些让田冬景脸红的话。

田冬景又羞又臊,说又不能说,忍着又觉得太便宜了安凤珍。于是,便撺掇王红梅、牛玉金,用武力治治安凤珍。

王红梅和牛玉金嘴也刁,但比安凤珍却差远了。两个人拴起来,也说不过她一个。见田冬景提议,也想凑乐子解解气。

于是。三个人一拍即合,趁安凤珍解完手还没提上裤子之际,把她的手用裤腰带反捆起来。把头摁进了裤裆里。

这叫“钻裤裆”,是当时生产队时期集体劳动的产物。劳动休息时,一伙子女社员闲得无聊,便想方设法寻找刺激。

同性之间,有嘴皮子不干净的,大家又说不过她,便用这个办法小小“惩治”她一下:叫你嘴“臊”,让你闻闻你自己的臊味儿。

被钻了裤裆的人自是不服气,又窜通别个把“惩治”她的人。也用同样的方法“惩治”一回。

这个又不服气,又用同样的方法进行“报复”。

周而复始。到后来,演变成了没有任何理由的“游戏”。完了大家一笑了之。

需yào

说明的是:这个时期的人们,穿的都是免腰裤。裤腰宽而高,一般成年人的裤腰,根据胖瘦而定,但大多都在四尺以上。套住头很容易。

安凤珍被套住头后,并没有求饶的意思,荤~话更是一溜一溜的。田冬景嫌不解气,说:“你说吧,多会儿不说了,再放开你。”

田冬景、王红梅和牛玉金三个人,便回到地头上,和大伙儿一块儿坐着休息。

这种情况过去也有过,目的是让被“惩治”的人多接受一会儿“教xùn

”。待干起活来,有一个人过来解开她手上的腰带,这个人便恢复了自由之身。

这天的问题就出在后来的劳动分工上。

田冬景本来是担水的,队长一说开始干活,担着水桶去了井上。

由于红薯秧不够,队长便让王红梅和另一个社员,去别的地块剪红薯秧。

怕窝工,队长又把牛玉金派到另外一块地里干活去了。

三个人在三处,都认为其他两个人会过去把安凤珍给放了,便都各干各的活儿,谁也没过去。

待收工的时候不见了安凤珍,三个人互相一问,才知dào

谁也没去放人。三个人急急忙忙跑到那里,把裤子从安凤珍头上拽下来一看,三个人都傻了:安凤珍由于被窝的时间过长而脸色铁青,已经没了气息。

“没抢救过来?”听完郝兰欣的讲述,田青青着急地问。

郝兰欣:“没有!倒是把赤脚医生叫来了。人家一听,都没心跳了,说人早死了。还抢救什么呀?”

田青青:“那,她……发婶婶,现在在哪里?”

“拉家里去了。你爸爸现在在那里。我光陪着你二伯母了。”郝兰欣说着,擤了擤鼻子,抹了一把泪水:“你二伯母都哭瘫了身子。我是因为接小苗苗才回来的。咳,那个惨呀!前边半条街都是哭声。

“我听说你景姑姑只想撞墙,好几个人不错眼珠地守着她。你发婶婶撂下了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一周岁半。咳,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郝兰欣说着,眼泪又“哗哗”地流了下来。

“妈妈,我想到发婶婶家看看去。”田青青眼里也涌起泪花儿。

安凤珍能说会道,过去经常来家里串门。田青青很待见她,最佩服她的是对恶婆婆的斗争。

安凤珍的婆婆姓寇,名兰影,人称陈寇氏。是前街上有名的“kou婆娘”,比奶奶田卢氏有过之而无不及,动不动就骂大街,一前街没人敢惹。在家里更是说一不二,一不顺心,就破口大骂,儿子媳妇一块儿卷。

安凤珍过门以后,就给她讲道理,换来的却是更加变本加厉的臭骂。

又一次凤珍被骂急了,拿起切菜刀放在自己和婆婆中间,对婆婆说:“我嫁到你家是过日子来了,不是听你骂来了。你要是再骂人,咱两个人就死一个。你说吧,是你砍死我呢,还是我砍死你?”

陈寇氏一看吓坏了,赶忙止住骂声。并且从此再也不敢在家里骂人了。

骂声是被止住了,但陈寇氏心里憋屈。于是又“憋屈”出一个毛病来:只要不顺她的心意,双眼一闭,身子一停,“昏”了过去。不叫赤脚医生来扎针,醒不过来。

醒来后,就满大街告讼:儿媳妇如何如何把她气死了过去,是赤脚医生抢救过来的,不信,问问赤脚医生去!

安凤珍是个爱面子的人。觉得婆婆这样做,一回两回,自己还好向人们解释。要是光这样,时间长了,人们难免不怀疑自己确实给婆婆气受了。

于是,在赤脚医生那里要了根三棱针,当陈寇氏又一次“昏”过去后,照着陈寇氏的人中狠狠扎了下去。陈寇氏被扎的“啊”的一声大叫,“醒”了过来。

安凤珍微笑着对陈寇氏说:“妈呀,你不是病也不是疲。我在神妈儿妈儿那里给你看了,是一个恶鬼扑到你身上了。神妈儿妈儿说了,恶鬼最怕针扎。便给了我这个带着咒语的三棱针。

“没想到还真管用,一针就把恶鬼扎跑了,你就醒过来了。往后哇,只要有这种情况,我就用这根针把你救过来。”

陈寇氏的上嘴唇疼了好几天。吓得再也不敢装死了。自己不是媳妇的对手,也老实下来,家里这才过上平静的日子。

村里人听说了以后,都说安凤珍有胆有识,把邻居们都不敢惹的恶婆婆摆置了过来。

田青青听说了以后,更是佩服的了不得。心想:母亲要是有这个婶婶的一半儿,也不至于受十年的欺负。

如今这么一个精明能干能说会道的两个孩子的母亲,在一次危险玩闹中丧失了生命,田青青觉得太可惜了!空间水有治病救人的功效,要是能挽回她的生命,哪怕是一线生机,也好留待日后再慢慢调理。

田青青这么一想,便想到那里去看看。

“脸色难看的不行,你看了晚上做恶梦。小孩子最好不到横死的人家里去。”郝兰欣劝道。

田青青小嘴儿一撅:“爸爸不是还没来哩嘛,我去接接爸爸,顺便看看景姑姑。我最喜欢景姑姑了。”

郝兰欣见田青青如此说,也只好应允。把田苗苗揽在怀里,让田青青一个人去了。

田青青走到大门外,见胡同里没人,闪身进到空间里,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陈友发的家里。

穿越一年多了,八队上的人家,田青青基本都认识。还跟着安凤珍到她家里来玩儿过。不承想这一次却是阴阳两隔。

庭院里没有孩子。或许是被喊回去吃饭了,或许是根本就没叫来。反正冷冷清清,一点儿也没有正常死亡新丧时的热闹。

安凤珍已经被穿上送老衣,停在了堂屋里的灵箔上。尸体上盖着一个黄色的蒙子,头顶下面的地上放着一个小供桌,上面摆着两盘儿小点心,香炉里燃着四炷香。灵箔的南面,用坯挡了个倒“v”行,里面有纸灰,看来已经烧过冥纸。(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94章 赔媳妇

堂屋里没有人。但在堂屋门口两边的门台上,坐着四个中年妇女,头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田青青也顾不了许多了。趁人们不注意,摸了摸尸体,已经冰凉。灌了点空间水,全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看来人已经彻底无望。

田青青懊悔的不行。如果今天自己不去赶集,还跟着母亲在附近拔草、挖菜的话,当人们发xiàn

的时候,第一时间给她灌点儿空间水,做做人工呼吸,或者能挽回一条生命。

空间水能救治濒临死亡的生命,但对死人却没有任何作用。

田青青也只好作罢。

东、西里间屋的门帘已经被摘了下来。都吵吵嚷嚷的,田青青往两边看了看。

只见东里间屋里坐着一伙子男士,田达林也在。人们正在七嘴八舌比手画脚地商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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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间屋里都是女人,站了一屋子,正在劝又哭又骂的陈寇氏。“挨千刀”“遭雷劈”“不得好死”,灌满了田青青的耳朵。

田青青牵挂着“肇事者”们,无心听下去,便赶到了“肇事主谋”田冬景那里——四奶奶田魏氏的家。

不知dào

家里是个什么情况,田青青依然在空间壁的笼罩下进的门。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一个小孩子来,确实有点儿不大妥当。

西里间屋里,田冬景哭的两只眼睛都肿的像铜铃,但情绪依然很激动,下嘴唇都被咬出血丝儿来了,跪在炕上,望着墙壁一言不发,那情景。随时都有撞过去的可能。

四个闺蜜中,田桂遂已经在春节前出嫁了,只有田桂柳和田素巧在这里。两个人都后背依着墙在炕里头坐着。以防备田冬景做出过激行动。

田冬莉也在这里。脸上飘着一丝儿幸灾乐祸的表情。轱辘着眼珠子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说着不疼不痒的劝慰话。

田青青不由心里想到:怎么不是她呢?让温柔娴淑的冬景姑姑摊上这事,实在是老天爷的不公。

转而又想:闹着玩儿也得有人缘儿,像田冬莉这样的极品,人们都避之唯恐不及,谁还会有心情给她开玩笑闹着玩儿!

田达兴的妻子李金平和田达方的妻子艾淑娟,也都抱着孩子坐在炕沿儿上。

屋里气氛十分低沉。

田青青又来到东里间屋里看望四奶奶。

四奶奶在炕上躺着,压抑着声音“嘤嘤”地哭。

二奶奶和极品三奶奶都在。田达福的妻子窦艳娥、田达川的妻子丁翠花也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着。

“你说这个死妮子,平时老实巴交不多言不多语。怎么一下子办出这事来?”四奶奶田魏氏在大家的劝慰声中,哽咽着说:“把人家一个大活人……叫人家一家子怎么过呀?”

二奶奶田李氏劝道:“都是年轻的,在一块儿打打闹闹是常事。今天是三个人想岔皮了。事既然出来,别再责怪她了。她已经够难受的了。”

极品三奶奶挤了挤眼睛,撇着嘴说:“是啊,是啊,人命关天的,这可是大事。别再把孩子别扭出毛病来。还好,二景还没结婚,要是……”

二奶奶一听话头不对。赶紧拽了拽田阴氏的袖子,用眼神制止了她。

田青青见这屋里人不少,又回到西里间屋里。

田冬景依然跪在炕中间。直钩着眼睛望着墙发呆,对人们的劝说一点儿反映也没有。

田青青看的眼眶子发热,鼻子酸酸的。心想:看来这个打击对她太大了,思想钻了牛角尖儿。不把她劝说过来,人们一个不防备,一定会出意wài



想到空间水治百病,对情绪激动的人有镇静作用,何不让她喝一杯,睡一觉。待情绪稳定了。再劝就听进去了。

于是,趁人不注意。把桌子上的一杯水偷偷唤成空间水。又把离着最近的李金平的胳膊拉过来,让她的手触到水杯。

李金平的注意力全在小姑田冬景身上。对自己毫无意识的举动并没有感到奇怪。顺势端起水杯,凑近田冬景的嘴,说:“二妹,喝口水润润嗓子。这半天了,你一滴水也还没喝过呢。”

田冬景哪里肯喝。头一扭,嘴唇离开了杯沿儿。

田青青见状,用空间壁遮着上到炕上,一只手扶住田冬景的脑袋,一只手搊着李金平手里的水杯,把杯沿儿强行塞进她的嘴里,倾斜着杯子往嘴里灌。

田青青每天晚上都在空间里练习俯卧撑、打沙袋,手上是有力qì

的。田冬景的头被她摁着,一动也动不了;杯沿儿伸到嘴里,想不喝已经由不得她了。只好把倾进嘴里的水,“咕咚”“咕咚”咽下去。

多半杯水喝完以后,田冬景瞪着眼珠子给李金平急了:“你干什么摁着我的脑袋灌我?”

李金平一脸迷惘地说:“我还正奇怪着呢?我的手端起杯子一凑到你的嘴唇,那手就好像不是我的一样,想离开都离不开。

“你看我的这只手,摁在炕上一动也没动,怎么会摁着你的脑袋了呀!二妹,我看这是有神家在帮你哩,见你哭干了嗓子,让你喝杯水润润。你就往宽里想吧。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他要多少钱多少东西咱都给他,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咱家的福气。”

田冬景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刚才情绪过于激动精神疲倦了,喝了空间水以后,不大一会儿便睡着了。

田青青见这里暂时没事,又来到二伯母王红梅家里。

去二伯母家就不用空间壁笼罩着了。在大门外没人处闪身出来,“呱哒”“呱哒”跑进屋里。

大伯母何玉稳、田达才的妻子朱秀兰在这里。田茜茜坐在王红梅的身边,已经哭肿了眼睛。

“青青来啦。”何玉稳首先说道。

“嗯哪。我妈妈在家里看着小妹妹哩,我听说了,就跑来了。”又把手里提的水壶往桌子上的水杯里倒了一杯水,递到王红梅手里,说:“二伯母,这是我在家里给你沏的甜水,你喝了,睡一会儿觉,就好了。”

王红梅哭着说:“青青,要是睡一会儿能好的话,二伯母情愿睡一辈子。”说完,又哭。

何玉稳劝道:“孩子给你送来了,你就喝了吧。别辜负了孩子的一片好意。”说着,让田茜茜扶起王红梅的脑袋,把水递给她。

王红梅也许是真的渴了,“咕咚”“咕咚”,把一杯水全喝了。说:“谢谢你,青青。还真是甜水。”

田青青:“那你就多喝些。我这壶里还多着呢。”说着,把水壶放到桌子上。

不大一会儿,王红梅便睡着了。大家嘱咐田达森和田茜茜,好实着守着她,别离人。便都回去了。

田青青回到家里的时候,田达林也回来了。

“爸爸,商量的怎么样啊?报案吗?”田青青依偎在田达林身边,关切地问:“我听那个老太太说,要让她们仨给抵命。”

田达林卷了一根一头拧,点燃了,抽了两口,才说:“咳,那个老太太,一晌午嘴就没闲着。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没人听她的。

“大家商量好了,不报案。又没仇没冤的,纯粹纯粹是闹玩儿闹过了。已经死了一个,再抓起仨来,好几家子都没法过了。”

郝兰欣忙接过话茬说:“这样最好。二嫂和玉金都有小孩子,二嫂又怀上了。冬景的对象也处了快一年了,两个人书来信往,热乎着呢,打算年下结婚。”

“私了行吗?”田青青不放心地又问。

田达林:“这个在说了。只要出事的一方同意,就可以。民不告,官不究嘛!”

虽然是人命关天,但这个时候法律不是很建全,一般还保留着“民不告,官不究”的做法。

郝兰欣:“说起赔多少钱了吗?”

田达林猛抽了一口烟,又把烟蒂扔到地上,然后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恨恨地说:“说了,不要钱。”

郝兰欣一愣神儿,不解地问:“不要钱?不报案又不要钱,那他要什么呀?总不能要人吧?”

田达林:“你猜对了,正是要人。让她们三个赶紧给找一个媳妇。说了,找不到媳妇就不出殡。”

“真的让赔媳妇?”郝兰欣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我的天,一个大活人,上哪里给他找去?再说了,家里这个还没埋哩,人家大闺女小寡妇的,谁愿意这时候给他定亲?这不是没影子的事吗?”

田达林:“你还没听出来呀?人家这是在打冬景的主意。不过,大家都没依着她。说给三个人商量商量再说。就散了。”

郝兰欣:“我的天,怎么想到这里去了?人家冬景有对象,总不能把人家拆散了赔给他家里吧?”

田达林:“不是还没结婚哩嘛。在咱农村,不结婚就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以改。他家里就是瞅的这个空子。

“摊上这种事了,有什么法子?其实他家也够难的,两个小孩子,大的五岁,小的还没两生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想出这个法子来,虽然损,也是迫不得已。总之,四家子都倒霉。”(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95章 办完白事办红事

下午集合出工的时候,又传出了对三个“肇事者”不利的消息:

安凤珍娘家人来了以后,说什么也要让三个“肇事者”给他们家闺女抵命。经管事人劝解说和,又答yīng

给娘家人五百块钱和两口袋麦子,作为对安凤珍父母的赔偿。这才罢休。

娘家人这一闹,陈寇氏受到了启发,又提出条件说,也给他们家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出殡那天,让三个人一律披麻戴孝,出完殡,冬景就和陈友发结婚,照顾两个孩子。

娘家人在那里虎视眈眈,陈寇氏咬牙切齿寸步不让。

管事人为了息事宁人,也为了不让村里出个刑事案件,便做三个家庭的工作。

事已至此,达不成协议就得报案,交由公安部门处理。

老百姓虽然不懂法律,不知dào

这样的案件该判什么刑,但人命关天,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无论一身相赔还是去坐牢,田冬景的命运都得改写。/>

权衡利弊,田魏氏和儿子、媳妇商量,选择了让田冬景与陈友发结婚。

于是形成了这样一个决议:“主犯”田冬景待办完白事就办红事,嫁给陈友发为续妻,两个“从犯”每人拿五百块钱、两口袋——三百斤麦子。出殡前必须交出来,让娘家人回去时带走。

此时刚过完麦不久,队上每人分了六十斤麦子。两口袋麦子这两个家庭倒能拿的出来。但拿出来以后,家里也就所剩无几了。

五百块钱却是个天文数字。这个时候,农民手里基本没钱。工值一毛多两毛,一个整劳动力,一年也就五、六十块钱,还得秋后才能到手。

再有老人孩子需yào

负担的家庭。年终结算,能分个二、三十块就不错了。一年零花都不够。只好喂几只鸡,卖了鸡蛋换油盐酱醋。

消息传到王红梅、牛玉金耳朵里。两个人都哭得死去活来。一是为自己家的经济负担哭:尤其是牛玉金,把家里砸锅卖铁。也凑不起十分之一,麦子全给了人家,一家大人孩子吃什么?

再一个就是为田冬景的命运。两个人都是嫂子,比田冬景大十多岁,一个玩闹就把一个妙龄女孩子的前程给断送了。起因虽然是田冬景,如果自己不帮着,也不会闹到这里去。

田冬景听说了以后,却表现的异常平静。没哭也没闹。甚至还挤出一丝儿笑来。说:“妈,哥哥,嫂子,我想通了,这比坐牢好。”

田魏氏却哭软了身子:女儿还是黄花闺女,进门就当两个孩子的后妈不说,就陈寇氏那个脾气,还不窝囊死她手里。

街上的人们虽然觉得条件比较苛刻,但考lǜ

到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陈家家破人亡啊!不这样做。对陈家来说,也确实不公平。倒也没有人指责这件事。都咳声叹气地说:“四个家庭都倒霉。”

除了四家当事人和有关人员外,社员们仍然出工干活。一个生产队一百多号人。全指望地里的收成哩。又正是夏种夏管大忙之际,农时不能耽搁。

“妈妈,我不去地里拔草了,在四奶奶家陪着景姑姑。”田青青对郝兰欣说。

田青青对这样的决定也很震惊。

三世为人的她,虽然没经lì

过婚姻,但她知dào

婚姻的基础是爱情!像这样的“赔媳妇”——把两个毫无感情的人,因为事故而捆绑到一起,实在有悖情理!

“强扭的瓜不甜”,“捆绑成不了夫妻”。这两句挂在人们口头上的老俗话,怎么到了这里没一个人提起来呢。

田冬景在田青青的印象中。是一个温柔娴淑、肯帮zhù

人体贴人的女孩子。自从去年春天抱着田青青看电影,田青青就肯定了这一点。并从此喜欢上了这个堂叔伯姑姑。只要到四奶奶家来。准到田冬景的屋里和她玩儿一会儿。

田冬景也十分待见她,只要她去了,总要把家里拿得出来的好吃头给她吃。田青青虽然被搞得一头黑线,还是欣然接受了——这就是大人喜欢孩子的方式,谁叫自己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呢?!

郝兰欣知dào

大女儿乖巧,不给人添麻烦,多个人守着田冬景也好。便嘱咐说:“到了那里听话,你景姑姑正烦着呢,不要添乱。”

“知dào

。”田青青答yīng

道。送田苗苗上了幼儿园后,闪身进了空间。

虽然给母亲说明了,但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小孩子参与,说不定还会添乱。在空间里观察,比在明处里随便。

田青青先到了二伯母处看来看。见王红梅情绪已经稳定,正在和田达森、田茜茜商量怎样凑钱赔偿。

又到了田达芬家里,这里的情况要比二伯母处糟很多:

牛玉金在西里间屋里“嘤嘤”地哭;

婆婆在东里间屋里絮絮叨叨地在坐的邻居们说:“把家里的麦子全给了人家,值钱的全卖了,也得背四百块钱的饥荒,这一辈子甭想过好日子了。”

她丈夫田达芬坐在堂屋里,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牛玉金夫妇俩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三个孩子,最大的比田青青还小一,今年七岁,最小的才一生日多,还穿着土布袋。

公公早已过世,一家六口,全指望着她夫妇俩的工分过日子,平常就撵吃撵嚼。

麦子倒拿的出来,大不了一家人从此吃糠咽菜。五百块钱却是个天大的难题:家里穷,借都没处里借去!

田青青看的心里酸酸的。心中暗想:粮食可以给她一部分,但钱却没这么多。一春天了,光卖鸡蛋这一项收入,而且随卖随花,还断不了给母亲一些。自己手里现在也就一百多块。

母亲郝兰欣手里倒有。春天里往外鼓捣了三次“神粮”,卖了足有四百多块。再加上原先有的,和平时自己给她的,估计五百富富有余。

可那钱母亲是给杨老太太准bèi

的,一旦杨老太太需yào

钱,一手拿。

怎么办?劝母亲先借出来,日后再给杨老太太攒?

那样的话,母亲会不会担心他们家穷还不起而心里别扭呢?那可是个过日子的老细手!

田青青想的脑仁疼也没想出准主意来,心里惦记着,又来到四奶奶家。

田达福夫妇和田达兴两口子,都没出工,在家里陪着母亲和妹妹。

四奶奶的大女儿田冬顺夫妇,也被田达兴叫了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田冬景情绪又很不稳定,多个人多个看护不是。

田桂柳也在这里。据说她和田素巧都给队长请假,要在家陪着好朋友田冬景。队长也怕田冬景想不开出事,但只准给了一个人。说现在农活正忙,春争日夏争时,红薯早栽一天是一天。只要一个人能把事办了,就别耽搁两个人了。

两个人只好商量着:先由田桂柳守着,第二天再换田素巧。

田青青先到东里间屋里看了看。

四奶奶田魏氏喊声叹气地在炕里头坐着,田达福、田达兴和田冬顺的丈夫,坐在小炕上和北边的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别的事。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再说也是徒增痛苦。只有等着时间去执行了。

西里间屋里有窦艳娥、李金平和田冬顺、田桂柳,在陪着田冬景说话。说的都是过去发生在生产队里的趣事,看来是有意识地逗田冬景开心。

田冬景依着被卷坐在炕里头,虽然不参言,有时候也会拾个落脚,抿着嘴唇纵纵鼻子笑一笑,但笑的很假。

田青青从她那紧咬的牙关和游离的眼神里,看出她并没有想开,思想还困在那个牛角尖儿里没有出来。

这让田青青的不安又徒增了一分:她别在用假象糊弄、麻痹家里人,达到自己“解脱”的目的?!

又考lǜ

着此时是大白天,有四个大人守着她,估计不会出问题。

田青青待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在这里没多大意义。心想:何不趁这个时间到杨家庄看看杨奶奶去?

如果她那里情况还是那样,当时不需yào

钱,就动员母亲,把手里的钱借给田达芬夫妇。那才是最需yào

帮zhù

的一个家庭。

二伯母她倒不担心。二伯田达森经常给村里跑业务,有出差补助,据说还能小不留丢地沾抹个钱儿。二伯母整天得瑟,就很能说明问题。

田青青想罢,到家里推起自行车,又在空间里摘了半篓子新鲜蔬菜带着,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向杨家庄骑去。

自从杨老太太回了杨家庄后,田青青没少来。来时不是带点儿米面,就是带些蔬菜。把亓水莲高兴的没法,见了田青青老远就打招呼。知dào

这都是冲杨老太太送来的,又是正用人的时候,对杨老太太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天到晚“妈”“妈”地叫。

杨老太太的养子也履行了诺言,杨老太太回去后,就通过大队干部改了姓氏,又叫回了原来的名字——杨金虎。

这让杨老太太高兴的不行:包养他时就是为了让他给养老送终,现在他又姓了杨姓,杨家有了后代根,活着孝顺不孝顺她倒不在乎,死了只要有人给埋到坟里,清明节给上上坟,年下请请家堂,她就足矣。(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96章 田冬景寻短见

一开始,田青青每次来,都看见杨老太太给高位截瘫的养子洗粑粑褯子,刷粑粑裤子。田青青气不过,问亓水莲为什么不洗,不刷。

杨老太太摇着头说:“青青,别说了,一家子就她一个人还能挣点儿工分。要是把她累病了,我的罪过还大。甭管怎么样,他现在姓杨了,成了杨家的人,我还当他是小孩子伺候。”

田青青一头黑线:真不知dào

杨老太太这是怎么想的?难道下边儿有个人儿给养老送终就这么重yào

吗?

为了减轻杨老太太的负担,田青青偷偷把她家里的水换成了空间水。给他们的粮食和蔬菜,也都是空间里的产物。

经过一春天断断续续的食用,杨金虎的下肢和大小便有了知觉。虽然还不能站起来,送屎送尿能个人用盆儿了。杨老太太看到了希望,伺候的更加上心了。

“青青,每次来都带这么多菜,杨奶奶都不用买菜了。”杨老太太望着半篓筐鲜嫩的蔬菜,高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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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田青青:“这都是队上分的。我们家吃不了,拿来你们帮着吃吃。”田青青翘翘着小嘴儿,说谎话不带打顿嗑。

和每次一样,杨老太太把郝兰欣、田苗苗,以及家里的每一个人,都问一个遍。

问完后,田青青把她叫到一边,问道:“杨奶奶,你需yào

钱吗?我妈妈给你预备出了五百块钱,只要你有用项,就给你拿过来。”

杨老太太忙摆手说:“青青,我说过多少回了,往后可别给我提钱了。我用那钱买了多半年的幸福生活,已经很知足了。

“你们要是非给我钱。那间房子就还算我的,等他好利索了,不用人伺候了。我就去你那里。

“咳,我认了。现在正用着我哩。怎么样都行。等自己能走了,不用人了,还会回到原来的样子上去。”

田青青惊奇地问:“杨奶奶,你看出什么来啦?”

杨老太太:“不用看,想也想出来喽:狗改不了吃屎!”

田青青又是一头黑线:闹不清自己救治杨金虎是对是错了。

田青青回到四奶奶家后,先到西里间屋里看了看。

田冬顺和田桂柳都斜躺在炕上睡觉。在她们的中间有一个空枕头,看样子是田冬景在这里躺着了。但此刻枕头空着,炕上没有人。

田青青摸了摸褥子。感觉还有体温,估计起来没多大一会儿。

“莫非去厕所了?”

田青青赶紧到厕所里看了看:没有人。

又到东里间屋里看了看:四奶奶和田达福一个在大炕上,一个在小炕上,都睡着了。却没有田冬景的身影。

田青青又赶忙来到西厢房里。只见李金平正带着女儿豆豆在外间屋里拾掇家务,田达兴则在里间屋里睡觉。

田冬景去了哪里呢?

此时此刻,她绝不会撂下闺蜜和赶过来的亲姐姐,跟着大嫂窦艳娥回家?!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田青青脑海。

事已至此,田青青再也不能不暴露了。急忙走到大门外,见没有人,闪身出了空间。“呱哒”“呱哒”跑进去,进院儿就大声招呼:“四奶奶,我来啦!”

李金平赶紧从西厢房里跑出来。打着手势制止道:“青青,小点儿声儿,他们都睡着了。”

田青青心腹排:不睡着我还不来呢!嘴上却说:“兴婶婶,我来看景姑姑。”说着,也不顾李金平的阻拦,“呱哒”“呱哒”跑到北屋去了。

李金平也随即跟了过来。

“兴婶婶,景姑姑呢?”田青青撩开西里间屋里的门帘看了一眼,大声说道。

这一声把大家都招呼醒了。

原来,经过一中午的高度紧张。以及一会儿一个坏消息的打击,人们的精神都绷得紧的不行。也疲倦的不行。见田冬景安静地睡着了,大家才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不要紧。困意也随之袭来。于是,田冬顺和田桂柳,一边一个,挨着田冬景也睡着了。

东里间屋里的人们见这边都休息了,也都回家的回家,休息的休息。豆豆先时睡过了,李金平怕她吵着大家,便带着她在自己屋里拾掇家务。

田青青一嗓子把人们都惊醒了。见田冬景不在,一下都慌了神,赶紧分头四处寻找起来。

田青青没有跟着人们一块儿去。考lǜ

到此时此刻一定不会在左邻右舍串门,可漫敞野地里,又去哪里找呢?

猛然想起黑狗能够根据气味儿寻找,忙回家叫来黑狗,让它闻了闻田冬景穿过的衣服。

狗鼻子本来就尖,何况黑狗还是只穿越的有异能的狗。嗅了嗅衣服后,然后嗅着地上的气味儿,带着田青青向村外跑去。

在西边的那片杂树林里,田青青看到了已经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的田冬景。

这样的情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自从黑狗往树林里一跑,田青青就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bèi

。一见到田冬景的影子,就急忙用异能把绳子扯断,并让田冬景慢慢掉下来。然后飞跑过来,给她做人工呼吸、灌了一些空间水。

还好,由于时间短,田冬景慢慢醒了过来。

“青青,你不该救我。”田冬景有气无力地说。

“景姑姑,人生的路有千条万条,你为什么选择这一条不归路?”

“青青,我还有路可走吗?”田冬景说着,又流下泪来。

“路就在你脚下,你只要走,就有路。”

“我走能行吗?”田冬景犹豫了一下,立马又说:“家里怎么办?人家还不逼着要人啊?”

田青青:“你想过没有?你死了家里怎么办?事情不是仍然没有解决吗?”

田冬景又哭:“青青,我想过走。但我不敢。我怕我走以后,人家一报案,我就会被抓回来。那样,更是身败名裂。还不如死了好,一死百了。”

“死你都不怕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呢?”见田冬景没言语,田青青又说:“景姑姑,走吧。大胆地走出去,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那个家庭确实不适合你。”

田冬景只是哭,一言不发。

田青青:“景姑姑,你有你对象的地址吗?”

田冬景点点头:“有,我们通了近一年的信了。现在几乎一星期一封。”

田青青:“那你去部队找他。只要你们领了结婚证,就是军婚。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谁破坏谁犯法。到了那时,他们就不敢说什么了。”

田冬景:“可眼下家里呢?”

田青青:“大不了多赔他家一些钱财。只要你人在,一切都有希望。大不了日后挣了钱还债。”

田冬景沉思了一会儿,一把抓住田青青的小手,激动地说:“青青,你不是小孩子,你比大人看的都远。姑姑听你的。”

这时,田达兴和听到消息一同赶来的田达林赶过来了。一见地上被扯断的绳索,和脸色还蜡黄的有气无力的田冬景,一切都明白了。

田冬景是被背回来的。

这一回,四奶奶又哭了个天昏地暗。对人们说:“看着脸上有个笑模样了,才放了心。原来都是装出来的。亏着青青来了,发xiàn

了,要不,人早没了。兴了这个心了,可防着他哪一会儿呢?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

无论田冬景怎样向她保证,说自己再也不干傻事了。田魏氏说什么也不相信。嘱咐儿子、大女儿和媳妇,要不错眼珠地看着她。

人们也都陪着掉眼泪。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是啊,这种事,搁在哪个女孩子身上,也接受不了。”

“人要是兴了心,看是看不住的。就凭她这个会装劲儿,和选择的地方、方式,就是下了决心了。”

“这可怎么办?那个老太太也不是好惹的。”

“…………”

田魏氏家里一下午人来人往,知dào

做晚饭时,左邻右舍的老太太们才回去。

田青青接回田苗苗,做熟了晚饭。待郝兰欣一进门,就对她说了下午的事。把田苗苗撂给她,一个人去了四奶奶家。

田青青知dào

:只有这个时候,四奶奶家才会没外人。而田冬景出走一事,只有她来当这个催化剂,才能成行。

家里果然没有外人。田桂柳也回家吃晚饭去了。西里间屋里,只有田冬顺一个人不错眼珠儿地陪伴着田冬景。

“景姑姑,你考lǜ

的怎么样了?”

田冬景身子还很虚弱,一直在炕上躺着。田青青爬上炕,坐在田冬景身边,小声问道。

田冬景:“青青,我考lǜ

了半下午一晚上了,我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死;一条是去找他。”

田青青:“那就去找他。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好死不如赖活着。”

“你们两个人说什么呢?死呀活的找的?”田冬顺不解地问道。

田青青问田冬景:“你还没有跟四奶奶说?”

田冬景摇摇头:“说了她也不会让走。现在像看罪犯一样,把我看起来了。我光等着你来了商量呢。”

田冬顺插言道:“商量什么?”

于是,田青青把两个人在杂树林里说的话,对田冬顺说了一个遍。

田冬顺想了想说:“我觉得这样可以。这么大的事,先把母亲叫过来商量商量。”说着,出去吧田魏氏叫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297章 “得状克”

田魏氏却犹豫不决,认为这事太大,赶紧把两个儿子叫了过来。

田达福和田达兴闻听后,说什么也不同意。

田达福:“这是人家管事的为了三家子好,不报案,才给说合起来的。大队干部也是本着‘民不告,官不究’的说法,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

“要是咱不同意,那边闹起来,村干部不给瞒着了,就得报案。到那时,你就是跑到哪里,也得背着个‘负案在逃’的罪名,早晚有归案的时候。”

田魏氏也是不想因为女儿,让家里的日子过不下去。就流着眼泪说:“那两家一家赔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咱是主要的,要是走了,不得赔的还多?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家里就没法收拾了。”

田冬景与死神擦肩而过,晚一点儿,或者没有空间水的救治,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得消失。这更加坚定了田青青管这件事的决心。也顾不得自己这具小身体说话不合时宜了,对大家说:

&nb*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sp;“钱多少都不怕。只要有数,早晚能还清。景姑姑要是去了陈家,断送的是她一辈子的幸福。

“他们家要的是照顾孩子、过日子的女人,找个心甘情愿去他家的,那样,对他家对景姑姑,都有好处。”

田达福:“他们要是这样想,不就好说了吗。人家这不是要咱‘赔人’哩嘛。”

田达兴嘬了嘬牙花子,说:“要不,咱就按青青的意思,把二妹今天下午的事,给管事的说过去,让他们再做做陈家的工作。赔多少钱咱认了。只要不让二妹过去就行。”

田达福沉思了一会儿。说:“要不就去试试,不行再说。”

田魏氏见说,也开了窍。说:“那,你们兄弟俩赶紧去说说。求求情,万一能行,咱就赶紧借钱借粮食。豁着吃上几年糠菜,也给人家把钱还上。”

窦艳娥冲着林金平撇了撇嘴,看来有点儿不大高兴,不过没敢言语。田青青这才知dào

一向干练的四奶奶为什么犹豫不决了。

一家有一本难念的经,涉及到谁的利益谁就不高兴不是!!!

田达福、田达兴走了以后,郝兰欣、何玉稳和朱秀兰、艾淑娟都过来看望。

田青青见这里人多了。没了她小孩子的发言权。又担心田达福、田达兴求不下情来,便与郝兰欣打了个招呼,说要回家。出门闪进空间里去了。

街上已经没了田达福兄弟俩的身影。田青青也不知dào

俩人去了哪里。心想:何不到陈家去看看,也好见机行事。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陈友发的家里。

陈姓在田家庄不是小家族。八队上虽然只有几户,七队上几乎全部姓陈。灵棚底下分远近,这里一出事,整个家族里有头脸儿的人都凑过来了。

陈友发上面有三个姐姐。此时也都回来了,帮着照看孩子,照顾老人。

田冬景寻短见的事。也传到了这里,人们正对这事议论纷纷:

“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这么刚烈,过了门也是个事。”

“是啊。捆绑不成夫妻。只要她兴了这个心,你能盯着她哪一会儿?”

“还不如让她家多赔个钱儿,找个愿意进门的人哩。那样还安生。”

“这个——可就没时间了。孩子小,正需yào

人手……”

陈寇氏却不以为然,舞扎着手说:“只要进了门,生米做成熟饭,她就没辙了。我就不信摆置不过她来。”

陈友发的三个姐姐也一口同声的说:“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给治死了,吓唬吓唬就指望脱套儿呀?甭想。”

空间里的田青青气得咬牙切齿:人都吊昏迷了,再晚半分钟就是阴阳两隔。怎么到了她们嘴里就成了“吓唬”人了!

陈友发这三个姐姐,田青青都不认识。也叫不上名字。不过,通过她们与陈寇氏一样的鹰钩鼻、三角眼儿和满脸横肉。估计比陈寇氏也强不了哪里去。温柔和善的田冬景到了这里,真如同羊羔进了狼窝。怪不得田冬景选择了解脱。

说什么也要制止这场不合情理的婚姻闹剧!

最好是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和平解决。

可用什么办法让她们改口呢?

田青青想的脑仁疼,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

人死以后,都要在供桌上点长明灯。并且香炉上的香也要一直燃着,不能断。断了意味着‘断后’——后继无人。

陈友发的三姐,是姊妹仨中眼眉最恶,嘴巴最厉害的一个。田青青进门以后,几乎光听见她发牢骚了。尤其对田冬景寻短见一事,不但没有丝毫同情心,反而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都说出来了。“吓唬”就是她最先提出来的。

三姐妹中,田青青看她最不顺眼。

当老三(不知dào

名字,就按老大、老二、老三叫吧)走到堂屋灵箔前面时,田青青驭起一阵风,“噗”,把供桌上的蜡烛熄灭了,同时灭掉的还有那四炷香。

“这么大风。”老三嘟囔了一句,赶紧哈腰去点蜡烛、焚香。

就在她站起来往回走的时候,田青青伸出一条腿,把她绊了个大马趴,被摔的“哎哟”一声。

刚爬起来,田青青随即又把她往后一推,没防备的老三又摔了个屁股蹾儿。

老三一米六五的个头,这一趴一蹾,又是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被摔的眼里冒金星。又是在灵箔前,心里就迷信上了,坐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在西里间屋里的老二和一个陈姓家族四十多岁的中年邻居看到了,忙过来扶起她。

老二问道:“怎么啦?哪里不舒服?怎么好好地摔倒了?”

“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老三惊恐地说:“我见风把蜡烛和香吹灭了,就哈下腰去点。刚一转身,就摔趴下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往后蹾去,感觉就像有人绊了一下,推了一把似的。”

老二和陈姓邻居一听,头发根子也炸了起来。老二望了望供桌上的蜡烛,惊恐地说道:“哪里有风呀?你看这蜡烛火苗,一点儿也不动。”

老三看了看,确实一点儿也不动,更害pà

了。颤声说:“刚才明明是有风,我都感觉出来了。”

陈姓邻居说:“赶紧烧几张冥纸,在灵箔前愿为(祷告)愿为!”

老二闻听,忙战惊惊拿起几张冥纸,在蜡烛上点燃,跪在灵箔前嘟嘟念念愿为起来。

陈姓邻居又对老三说:“你也磕个头去。”

老三真的过去磕了三个头。

这一磕头老三可就觉得冤了。一来自己是姐姐,觉得给弟妹磕头低答;二来自己是出于好心,见蜡烛和香被风吹灭,为了陈家后继有人,不断香火,才去点燃的。不承想好心没得好报,却因此被死鬼算计,又使绊又后推地折磨自己。

心里这么一想,便觉得冤屈,趴到西里间屋里炕上“呜呜”哭起来。

人们听到哭声都围了过来,劝解的劝解,打听情况的打听情况。当后来的人们知dào

了是怎么回事后,都觉得后脊梁发凉。

老三见人们议论这事,都说事出有因,更加委屈。哭着哭着,那声音就成了直声儿。

“得状克了。”陈姓邻居惊慌地说:“快拿针来,扎人中,一扎就离开了。”

“得状克”就是鬼附身,也可以理解为灵魂附体。就是活着的人被才死的人的灵魂附体了,学死了的人动作、说话。医学上叫癔症。

而这种情况一般都发生在新丧停灵的地方,对象一般也都是这个家庭的成员。

据说灵魂是一种精神体,人死了精神体不会很快的消失。相近的精神体会互相吸引、缠绕。就出现这种现象。

还有的说灵魂可能就是人的脑磁波,跟活人的意识或记忆是一体的,人去世以后,有的比较强的可能残存zài

某些空间或者物质中。

有的人的大脑不但有自己的脑电波,还容易接收别人的,好比是收音机一样一旦接受到已去世的人的脑磁波,就像收音机一样换台了。表现出另一个人的意识或者记忆。

但只要通过疼痛刺激“得状克”之人的大脑,就会很快再“换回台”来。

这两种说法有没有科学依据田青青不知dào

,但今晚她要的是这个形式,整个过程都有她自己导演,岂能再让她们“扎”过来!!!

说时迟,那时块,田青青一听要用针扎,“啪”一下拉灭了屋里的电灯,用手捂着老三的嘴,不让她再哭出声音;又用毛巾堵住她的耳朵,不让听到自己的话语。然后以死者安凤珍的口音说道:

“你们不要扎了。我也不是有意为难三姐,只是想借她的口,说说我对这事的看法,才把大伙儿惊动过来的。

“我和她们三个无仇无怨,发生这样的事,是闹玩儿闹过了头。我也有不是:我不该嘴硬,被装裤子里以后还说她们。

“到阴间后,我查了一下我的寿命,原来我是一个短命的,今天正好是我的寿终之日。鬼差借她们三人的手,结束了我的性命。不是这样的话,我也得以别的方式离开人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98章 狮子大开口

田青青继xù

装着安凤珍的口气说:

“事已至此,也怨不得哪个了。既然你们已经给她们要了钱和麦子,得到了物资补偿,就不要逼着那个姑娘嫁过来了

“她也是有对象的人了,拆散一桩美满姻缘,是要受到老天报应的。我不希望你们损了阴德,欠下天债

“我和我的丈夫命中缘分已尽,孩子们命中也有这个磨难,这个怨不得别人。给他找一个情投意合的,或者愿意来照顾孩子的女人,日子还能过下去。

“捆绑不成夫妻,就是把那个姑娘强行娶进来,不出三天,你们还得办一场白事。那样,你们会人财两空。

“得饶人处且饶人,德恩广被虎亦亲。劝君留得三分面,一朝用得自宽心。

“切记!切记!”

田青青说完,松开了捂着老三嘴的手,拿开了堵着耳朵的毛巾。而*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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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这时的老三,却昏呼呼地睡着了。

原来,老三哭着哭着,忽然感觉嘴和耳朵都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声音,也听不到动静。以为是自己哭累了,便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

也许是真的哭累了,也许是由于周围太“安静”了,不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

屋里屋外的人们都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静静地听着死去的安凤珍“附身说话”。

直到没了声音以后,一个大胆的男人才壮着胆子,拉开了西里间屋里的电灯。

惊魂未定的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得状克”之人,低头望去,只见三姑娘趴在炕上“呼呼”地睡着了。

“奇了怪了。”陈姓邻居战惊惊地说:“得了状克不扎针,鬼魂是不会自己离开身子的。三姑娘今天这是怎么?怎么说着说着睡着了?”

陈姓邻居这么一说,人们更感到蹊跷起来。纷纷议论道:

“得状克是夺力qì

,一般都是事后发困。刚才还说哩,哪工夫睡着的?”

“难道那话不是她说的?”

“黑灯瞎火的看不见。”

“谁拉灭的电灯?”

“不是我。”

“不是我。”

离着灯绳儿最近的老大和老二同时说。

“今晚这事太奇怪了。我们还是商量商量怎么办吧。”陈姓家族的一个老者说。

这时,管事的来了。进门就把陈姓家族主事的叫到一边。

田青青一看要说事,赶忙凑过去。只听管事的说:

“二景的两个哥哥刚才找了我们去,说二景今天下午寻短见了,亏着达林家的大女儿机灵,领着她家的狗找到了西南杂树林里,才发xiàn

了吊在树上的二景。那个小姑娘爬上树扯断了绳索,才救了她一条性命儿。

“现在在家里又哭又闹,寻死觅活的。说什么也不愿意过来给孩子当后妈。吓得一家子不错眼珠儿地守着,光怕出点儿什么事。

“那兄弟俩说,像这个状况,出事是早晚的事。别说过不来,就算过来了,你们又守她哪一会儿?现在是过了白事过红事,就怕再反过来,过了红事再过白事。到那时,你们落个人财两空,那边老太太也很难挺得过去。

“这不。他们提出来了,如果咱们这边能以宽容宽容,不让二景过来了。他们愿意赔钱赔粮食。还要一家子齐动员,给友发抄敛媳妇。”

管事的一说完,陈姓一老者说:“这事还真得好好商量商量。刚才附着三妮儿说话了,也是不让友发娶二景。说如果娶了的话,不出三天,还得办一桩白事。这不跳明了嘛——不让‘赔媳妇’。”

管事的不知情况,问道:“怎么回事?”

于是,陈姓老者把刚才老三“得状克”的事说了一遍。

“这不是不谋而合嘛!”管事的高兴起来:“他们家有这个意思;死者附着人说话,也是不让二景过来。那我们还等什么呢?赶紧给他们说说。把原来的否定了,再说下一步怎么办。”

陈姓老者说:“这事重大。咱还是给他们家老太太商量商量吧。”

俩人回到东里间屋里。陈姓老者让陈友发把陈寇氏叫过来,让管事的又把田达福兄弟俩的意思说了一遍。

有了刚才的“附身说话”。加之陈友发平时对妻子安凤珍的话言听计从,认定这是死去的妻子,借别人之口嘱咐自己哩。便确信办完红事就会办白事,自己落个人财两空。

再一个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田冬景:论长相,自己虽然算不上丑八怪,但母亲遗传给自己的鹰钩鼻、三角眼儿和一张阔嘴,跟上一般就不错了。

而田冬景长得明媚大眼睛,笔直的鼻梁,樱桃小口,是八队上有名的漂亮女孩子。

论文化程度,自己三年级没读完,而人家却是完小毕业。写写算算都行。村里开批判大会,回回都有她发言。

虽然有这个事牵绊着,母亲和亲戚们都撺掇他让田冬景“赔媳妇”,他自己也知dào

自己的情况,真要把他们捆绑在一起,就连自己都觉得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见管事的如此一说,也就就坡下驴,说:“既然冬景不愿意,强扭的瓜不甜,就甭叫她过来了。”

陈寇氏可就不同了。安凤珍生前陈寇氏就不待见她,是因为她比自己还厉害,有点儿惧怕了她。现在她死了,怎么不着自己了,自是不愿意听她的这一番“鬼话”。

平心而论,她确实很喜欢田冬景。模样长得俊俏漂亮不说,性格也温柔老实,从来没听见她给人大吵大闹过,这样的女孩子做了自己的儿媳妇,还不对自己百依百顺。

但“死鬼”既然把话说出来,儿子也改了口,这么多人都听见了。如果自己还是坚持原来的说法,万一再成了事实,受埋怨受指责的只有自己。

既然田冬景寻死觅活地不愿来,那就狠狠地给她们家要,要的拿不起了,让她心甘情愿地乖乖地自己走了来。

陈寇氏想罢,装着气呼呼地说:“人不过来了,但赔偿不能少。那两家答yīng

各给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她是主犯,得比那两家多。”

管事的一见改了口,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忙问道:“老嫂子,你打算要多少?说个数,我们再去说合。”

“让她拿双份儿。”陈寇氏咬牙切齿,恨恨地说。

管事的嘴角抽了抽,为了证实刚才没有听错,又伸着四个手指头问道:“你是说一千块钱、四口袋麦子?”

“嗯。我家一个大活人被她们整死了,怎么着也的值这些吧!”

在坐的都大眼瞪小眼:这个老太太也真会狮子大开口——说的出来。

一千块钱在这个时候,可是个天文数字,田魏氏家的现有劳动力,大、二儿子、媳妇们都算上,在生产队上十年也分不了这些红钱。

“我说老嫂子,我们管事的一手托两家,力求把事办的公平。你要这个数,就咱队现在这个水平,田金江家两房儿子媳妇都算上,十年也给你攒不起来。

“咱队今年分的还算多的生产队,每人六十斤麦子。田金江家两房儿子媳妇,十三口人,分了七百多斤麦子不假,吃到现在,有四口袋就不错了。都拿来了,她们一家老小吃什么?

“再说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看田金江家未必说的动大儿媳妇,毕竟两个锅里抡马勺,分家过日子。

“但如果大儿媳妇不拿,光他们这边拿,二儿媳妇又要挑理儿了,肯拿不肯拿,还得另说着。

“都是街坊邻居,日后还在一个生产队上干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看在田魏氏寡妇舍业的份儿上,二景一个女孩子也挣不了多少工分,能不能再往下降降。不差大离儿了,他们能接受的了,我们过去也好说话不是。”

陈寇氏把脸一仰,目中无人地说:“降也降不了哪里去。这钱和粮食不是我要,是给我家友发娶媳妇用的。你想啊,说媳妇打置媒人,娶媳妇礼来钱往,又是聘礼,又是过事的钱,哪一方面少了也不行。

“这媳妇还不知dào

哪年哪月才能娶进门来。进门前,小孩子需yào

人照顾,我们再请人帮忙,这又是一笔花销。

“如果他们在这两天里能给找一个大活人送过来,这钱和粮食我一点儿也不要,全给女家。”

管事的:“事是这么个事,咱也得面对现实。你往下降降说起个数来,也好让他们筹措去。”

陈寇氏觉得管事的把话说到这里,自己一点儿口不松,把管事的也得得罪了。树敌太多,对事情反而不利。于是便说:“那你给举个数,反正不能比那两家子少喽。”

管事的:“这样吧,不依着你,也不依着那两家,中间一搉,钱七百五十块,麦子三口袋,怎么样?”

陈寇氏心想:田魏氏一个寡妇,处处里得给儿子、媳妇张嘴,这些也拿不出来。就是借,田冬景一个快出阁的女孩子,借了谁还?谁又肯借给她?筹不起钱来,倒了还不得乖乖把人送过来。

便点点头说:“依你,就这个数吧。不过,得立马给。像那两家一样,出殡前必须交过来。拖上个三年五载,我还不定看得见看不见呢?”(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99章 田阴氏心动

管事的:“你刚才说,他们能给友发找一个送过来,这钱和粮食你就不要了,让他们全给女家。如果他们真的给找,能不能往后再拖拖呢?我听说那两家子把队上的人家都借遍了,恐怕再也借不到钱了。”

此话正中陈寇氏下怀,装作很宽厚的样子说:“如果他们给抄敛媳妇的话,那就限他们五日。五日间,如果能给送个大活人来,这钱和麦子,也不用往我这里交了,让他们直接给女家。但必须保证女方心甘情愿地来,来了听说听道。”

管事的点点头:“那,这事就这样了。我再给你说说那两家的进展……”

于是,又说起了另两家的筹备情况。

田青青虽然三世为人,但她没有钻进人脑子里去看的能力。只认为陈寇氏这是在斗气:要不了人我就很捞钱财!作为一个死了一口人的悲惨家庭来说,也属正常。

虽然要的钱和麦子不少,总算有了转机,田青青一颗心落在了肚里。知dào

母亲郝兰欣没在家里,也没心情听别的了,赶紧跑回家看田苗苗。〖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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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苗苗正在和田幼秋、田幼春玩儿,田达林在一边儿坐着守着他们。见田苗苗还没困,又赶紧跑回四奶奶家,想看看一家人对条件更改后的反应

去四奶奶家就不用在空间里了。田青青在大门外没人处,闪出空间,“呱哒”“呱哒”跑进北屋,依偎在母亲郝兰欣的身边。

“你怎么又回来啦?”郝兰欣小声问道。

“嗯。小妹妹给哥哥他们玩儿呢,我来接你。”田青青也小声说。

屋里气氛很低沉。大家说话都小心翼翼,仿佛声音大一点儿,就会引起空气爆zhà

似的。

田冬景寻短见一事,已经在本弯儿当块儿嚷动了。二奶奶田李氏、大奶奶田阴氏、田达川、田达才、田达树。都过来看望。听说管事的去给求情说合去了,便都坐着听候消息。

大家心里都有数:这关系到田冬景的生命。如果情求不下来,今晚上大家就得轮流换班。不错眼珠儿地守着田冬景。而且还不知dào

守到什么时候,守住守不住。

不大一会儿。管事的来了。当他把那边的情况一说,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田魏氏听了管事人的说辞,既高兴又发愁又担心。

高兴的是:二女儿田冬景终于解脱了,不用“赔”给他们了;

发愁的是:这七百五十块钱,可去哪里借去?麦子虽然有,连大儿子家的算上,也就还有四口袋,给人家三口袋。一家十三口人吃什么?

担心的是:自己手里没有一点儿积蓄,一切都得给儿子媳妇张嘴。别再因为这事闹起家故事来,让自己和二女儿在家里不好做人!

田魏氏心里装着事,眉头便拧了起来,一双眼睛不住地在两房儿媳妇的脸上漂,观看她们的神色。

管事的看到了她的表情,知dào

这两个数字难住了她。又继xù

说道:“那边说了,如果这边管给友发抄敛对象,就可以宽限五日。五日内,如果能把媳妇说成并送过去。钱和麦子就不要往她家送了,直接给女家。”

田达才“哼”了一声,说:“其实这还是在打二景的主意。死者附着人说话了。咱这边儿又托出人求情,她不敢甚甚的了。把条件要的高高的,这边儿拿不起,必然劝说二景过去。这样一来,二景过去就是心甘情愿的、不是他们‘逼’的了。”

田达福也说:“确实是这样。五天时间哪里能给他找个媳妇来?谁家的闺女愿意在这个时候进她家的门。异想天开啊!”

田达兴:“因为是办不到,没影子的事,她才这样说哩。即表明了她不是图钱财,还逼着咱就范。”

人们的情绪一下又回到了原点,气氛又沉闷起来。

管事的一看也没辙了。坐在那里只嘬牙花子。

田青青一看人们的思路陷在“赔媳妇”上了,却不提钱和麦子。知dào

这里头有的人一时没想到那里。有的人不愿意提。但照这个思路发展下去,就得有人要做田冬景的思想工作了。

好不容易有了转机。却在这里卡了壳。田青青心一急,也顾不得自己说话合不合时宜了,故yì

趴在母亲郝兰欣的怀里,翘着小脑袋说:“如果我们给他找媳妇呢?”

人们闻听都愣住了。

郝兰欣以为女儿不知dào

深浅胡乱说话,忙小声制止道:“青青,大人说事哩,你小孩子家,别瞎说。”

田青青怕自己前功尽弃,忙说:“才不是瞎说呢。他们不是说五日内如果给他们送个大活人去,这钱和麦子他们就不要了,直接给女家。

“我是说,咱把条件许出去,就说谁愿意在五天之内过门。就给她五百块钱和两口袋麦子。这不是个小数。去年振海大伯用一口袋玉米娶了个儿媳妇来,这个比那个多多了。说不定有人为了钱和东西,愿意这门亲事呢。”

“这个小姑娘说的挺不错。”管事的闻听高兴地说:“付振海老二家,确实是用一口袋玉米换来的。这个咱村里的人们都知dào

。小媳妇进门后还挺知足。”

田达福扭头对田青青说:“青青,你听错了没有?人家要的是七百五十块钱,三口袋麦子。哪里是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呀?!”

田青青眨巴眨巴两个大眼睛,一脸童稚地说:“那是他们给咱要的。咱给女方家里的,还不由咱定,给多少咱说了算。咱就给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愿意就愿意,不愿意拉倒,再说别人。”

说着把眼睛一白拉:“反正咱也给的不少。就给女家说明喽,这些东西直接送到她们家里。聘礼和衣服钱全有了,不让她们再给男家要一分钱的东西。这样,陈家就没的说了。”

“这孩子真机灵,说的挺靠谱。”管事的称赞了一句,又问田青青:“为什么不让人家给男家要东西呢?”

田青青:“她要是给男家要东西,陈家又得给咱要了,说咱给女家的少。她一分钱东西不要,陈家就管不着咱给女家多少了。”

“人家非要呢?”管事的故yì

逗田青青。

田青青:“事先给她说好了呀!她要是非要的话,咱就对她说,咱就得把钱和东西给男家而不给她家里,男家给她多少咱就不管了。估计没人傻到那个地步。东西一到了男家手里,她连十分之一也要不了。”

田青青一说完,气氛一下活跃起来,人们纷纷发表起自己的见解:

“嗨,还真是这么回事!聘个闺女,彩礼钱也就百十块钱。来往拿的礼,也就十块八块。拿这些钱和粮食的,还真没有。”

“五百块钱不是个小数目,能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还有两口袋麦子,真要嚷出去了,保不准还争着抢着呢?”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咱这叫‘重聘之下,必有勇女’。”

“那咱就定下来: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谁要愿意在五天之内进男家的门,直接交给女家,并且给女家卡死了:必须是心甘情愿的,过门以后,听说听道,好好待承大人孩子。”

“这样三停儿能省一停儿!省下二百五十块钱一口袋麦子,少发一大些个愁。”

“这么办着行!那边给咱要的是媳妇,咱把人给她送家里去了,她也就没得说了。”

“嗯,那明天咱就分头行动,有亲戚的投奔亲戚,有朋友的投奔朋友。所有的媒婆也给她们打个招呼,不出一天,准有人上门。”

“这是个好办法。咱这边既少拿了钱和麦子,还解决了那边的难题。一举两得。”

“一举三得吧!还成全了二景的美满婚姻。”

说的人们全都笑了起来,

田青青看到,一直坐在角落里不说话的极品大奶奶,眼睛里有一抹蓝光在闪烁。

田青青没有看错,田阴氏真的动了心。

阴翠影田阴氏回到家里以后,见老头子田金海已经睡下了,来到二儿子田达岩屋里,把田冬景的情况、陈家三姑娘“得状克”、陈寇氏改变主意狮子大开口、人们商量着全体出动,给陈友发找媳妇的事,等等等等,凡是在田魏氏这里听说的,原原本本、仔仔细细说了一个遍。最后说道:

“你四婶子家里愿出五百块钱和两口袋麦子,给陈友发买媳妇。已经商量好了,今晚上所有在她家里的人,赶明儿都投亲找友,出去抄敛。

“我想和你商量商量,你看这事咱应了行不行?

“三莉今年都二十三了,原本说让她给你换媳妇。这不换了好几年了,也没合适的。二十三了再不结婚,就成了老姑娘了,往后更不好对付了。

“媒人最近给说的倒不少,大部分都是填房。不是填房的,一个好家庭也没有。要不就穷的叮当响,要不就男方有毛病,腿瘸胳膊折的。

“我打听了,陈友发今年二十六岁,比三莉大三岁,正好般配……”(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00章 逼嫁

田阴氏继xù

说道:“陈家这里虽然有两个孩子,家里却不穷。这一过事,还能进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一下子添了这么多,往后的日子还难着了呀!

“再一个就是,如果咱愿意了这门亲事,咱家里也能进同样多的钱和麦子。人家陈家要的还多,是七百五十块钱,三口袋麦子。被他们扣下了三停儿里的一停儿。不过这也不少了,比起别家来,给的够多的了。

“这样,我们家里落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陈家那边也落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两下里就是一千块钱四口袋麦子。三莉要是跟了陈友发,一下子就有了这么多钱和粮食。一千块钱,多少年才能攒起来呀!结了婚,一下子就拥有了。

“她有了,也就等于咱家里有了。何况给咱家的还不让她拿走,咱家里一下子也有了钱和粮食了。你说,这样行吗?”

田阴氏一口气说完,田达岩到了才听出门道来,不高兴地说:

“妈,说了半天,你这是让三莉去替二景子给陈友发‘赔媳妇’去呀?你不要忘了,〖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你是应了我让三莉给我换媳妇的。我才养了她这些年。人家谁家的闺女二十三了还在娘家吃喝?”

田阴氏听着不顺鼻子,气呼呼地说:“从三莉十八岁上就抄敛着给你换亲。你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儿,一打听就吹,我有什么法子?!再说,三莉也不是光在家里坐着吃,她挣的工分也够养活她自己的。”

田达岩没好气地说:“一天价臭美,挣的工分钱还不够她买衣裳的哩。”

田阴氏怕母子俩抄起来误了大事,忙软了下来,摆着手说:“今儿黑下我不是来给你吵架的。这事挺急。明天人们就四处托媒人提亲去了。

“咱要今天晚上定不下来,就错过这个发财的机会了。你是儿子,这个家里以你为主。我回来连你爸爸都没说。就直接来给你商量来了。你说怎么办吧?”

田达岩拧着眉头说:“这人要一放出去,我的媳妇更没指望了。”

田阴氏:“换亲又紧着换不成。三莉都二十三了。也不能不让她寻婆家呀。过去咱家穷,吃了上顿没下顿,没人愿意给换。有了这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保不住就有人愿意上家来。”

田达岩:“可她已经走了,用谁换?”

田阴氏:“那就不用换了。我听说,九队上的付振海,去年用一口袋玉米给他老二换了个媳妇。咱这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比他那口袋玉米多的没边儿没沿儿。还能给你娶不了个媳妇来?!”

田达岩想了一会儿说:“要不这么着:这五百块钱和两口袋麦子不能动,留着给我换媳妇,我就同意三莉嫁过去。”

田阴氏无奈地点点头,说:“也行。只要你同意了,我再做三莉的工作。那个死妮子还不知dào

愿意不愿意哩。”

田达岩:“把她叫到堂屋里,咱俩一块儿做她的工作。”

田阴氏:“嗯。多个人说也好。”

说着,母子俩来到堂屋里,把在西里间屋里的田冬莉叫了出来。

田阴氏又把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田冬莉听完以后,把嘴一撅,说:“妈。你真是见钱眼开,这种事也往你亲闺女身上想?!”

田阴氏也不相让:“不这样想,你会有钱呀?”见田冬莉一脸不高兴。才觉得自己说的太露骨了,忙掩饰道:“这不是给你商量哩嘛。愿意不愿意,还得在你自己。”

田达岩说:“我看行喽。这样咱家就能落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陈家那边也落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你进门以后,吃喝花钱,都不用发愁。”

田冬莉:“进门就当后妈,难听死了。”

田达岩白了她一眼:“好人家你得进的去呀?”

田阴氏:“确实是这样。三莉,好小伙子十七、八岁就订婚,十八、九结婚。你早过了坡了。刚才我不是给你说了。现在媒婆们给你介shào

的,大多是填房。哪个没有孩子?这个知根知底。又在一个生产队里,有事还能互相帮忙。”

田冬莉:“那个老太太忒kou。我可干不过她。”

田阴氏:“没事,甭怕她,如果她欺负你了,妈给你出气去。我就不信我骂不过她?”

见田冬莉没再言语,田阴氏又说:“你要是有意的话,咱得赶紧给你四婶子说过去。要不赶明儿人们出去一喧嚷,再来一大帮子。到时候你抢不过人家年轻的,岂不落一声咳,”

田冬莉:“陈友发长得这么丑,我……高兴不起来。”

田阴氏:“丑俊又不当饭吃,一个老爷们家,要好kàn

干什么?家里有钱有东西,比什么都好!靠你个人,几年能攒起五百块钱来?这家进门就有。上哪里找这种好机会去?

“我刚才不是给你二哥说呀,九队付振海,用一口袋玉米,就给他二小儿换了个媳妇。这是还没传出去哩,要是传出去喽,不知dào

有多少穷人家的女孩子想着呢?

“我今晚这是去了那里,才听说的,回来就赶紧给你们说。看来这也是该着的,要是我不去的话,人家把媳妇都送到家里了,咱还不知dào

怎么回事哩。

“我也是觉得对你对咱这个家有利,才兴的心。都二十三、四的人了,也该知dào

点儿好歹了。别往你嘴里抹蜜,反倒咬人手指头。”

田冬莉向来都是听田阴氏的。经她这么一劝说一数落,便有些转过弯儿来。又想到自己已经二十三岁了,都成老姑娘了,对象还八字没一撇。而与自己同龄的姐妹们,孩子都满街跑了。有的甚至生了第二胎。

这个虽然进门就当后妈,但有五百块钱和两口袋麦子,日子难不了。并且家里还能落同样多的钱财。这样,婆家娘家都有钱了。

猛然想起给家里的钱和麦子,心想:家里这么穷,现在如果不说起来的话,自己一走,还会有自己的份儿呀?于是又问道:“妈,我要是同意了,给咱家里的钱和麦子归谁呀?”

“当然归咱家里啦。”田达岩一脸洋洋得yì

地说。

田冬莉一听不高兴了:“那,你们这不是把我卖了吗?”

田阴氏:“这哪能叫‘卖’呢?这就算给的聘礼。”

田冬莉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要是给我一半儿,我就嫁过去。”

田阴氏一听急了:“你要一半儿干什么?那边也有这么多,哪有带着钱和粮食过门的?”

田冬莉:“那边的还不被老婆婆掌管起来?会到了我手里?我拿过去自己花着方便。”

田达岩白拉了她一眼,说:“这话你也说的出口?家里养了你这么大,没见过你给家里一分钱。这钱要是拿了走,你还回不回娘家?受了委屈,没人帮你出气去。”

田阴氏怕兄妹俩吵起来,忙说:“行了,行了,我只是听说了给你们商量哩。八字还没一撇儿,你们兄妹就别争吵了,这事还得看男家那边儿愿意不愿意。要是愿意的话,钱我先拿着,日后再说怎么分。

“三莉,你要是愿意,咱还得赶紧给你四婶子那边的人说过去,别让他们出去张罗了。”

田冬莉羞答答地说:“那你就说去吧。”

田阴氏见三女儿应允了,心里高兴。对田达岩说:“你现在就把你哥哥和嫂子叫来,我再喊起你爸爸,咱一家子都统一了思想,明天一早就给人家送信儿。再就是找人给三莉做两身新衣裳。五天之内就过门,时间紧着呢。”

田达岩:“他们的钱和粮食什么时候给呀?”

田阴氏:“这个还黄喽?他们比咱还急。给不齐,咱不让三莉过去不就行了。”

再说田青青和郝兰欣。

从四奶奶家回去以后,郝兰欣坐在堂屋里,对田达林述说起了在那里听说的情况。

田青青哄睡着田苗苗,也凑过来听父母亲说话。

“我看四婶子愁住了。”述说完以后,郝兰欣说:“二景保住了,这七百五十块钱、三口袋麦子,对她来说,确实是个难题。两房里均摊,老大家肯定不愿意;不均摊,老二家又不高兴。一晚上,光皱着眉头了。”

田青青:“妈妈,要是找着愿意去陈家的女人,不是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吗?”

郝兰欣:“你没听出来吗?这是陈家在逼着你四奶奶交出你景姑姑哩。是陈家欺负你四奶奶拿不出来,又不好与儿子、媳妇闹翻。只好做你景姑姑的工作,让你景姑姑自愿地去。”

田达林恨恨地说:“咱一大家子给她凑,也不能让二景过去。二景这么标致的一个人,到了他们家,鲜花插在牛粪上。”

郝兰欣:“我也是这么想来着。好赖你们也是一爷之孙,四婶子待咱家不薄,二景这闺女也仁义着呢,可待见咱家青青哩。”

田青青忙插言说:“去年看电影,人多的看不见,景姑姑立着抱着我看。今年年下我去四奶奶家玩儿,景姑姑给我抓了一兜兜供果,别的孩子都是让他们自己抓的。”

郝兰欣:“你们说,咱怎么帮她呢?”(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01章 “借比卖不次!”

田青青:“妈妈,借给她两口袋麦子。咱家麦子不少,得有七、八口袋麦子吧?”

郝兰欣:“嗯。有。麦里队上分了三百六十斤。自留地里打了五百多斤。你们又拾了二百多斤。过麦时,家里还有一百多斤,装八口袋蛮没问题。”

田青青:“妈妈,我建议你把麦子借出去,腾出缸来,要是神家再送‘神粮’,也好有地方盛。”

郝兰欣笑道:“那‘神粮’是你说要就送来呀?别光想好事了。”又对田达林说:“遇上这么一档子事,四家都够难的。要不,咱借给四婶子两口袋麦子。别人家来借,咱也借给,反正咱也吃不清。”

田达林:“嗯,给咱借是瞧得起咱。难时拉人一把,一辈子忘不了。”

田青青:“妈妈,我听说二伯母和达芬婶婶,把咱队上的人家都给借遍了,没人给你借钱呀?”

郝兰欣:“还没哩。都知dào

咱才盖了房子,我对外说借了很多账*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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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还没人好意思给张嘴哩。”

“你别高兴地太早喽。”田达林说:“你们没回来时,达芬来过了。说实在凑不起来啦,钱和麦子,无论借给什么,借给多少都行。你没在家,我也不知dào

借多少。就给他说等你来了对你说,明天一早给他回话。”

郝兰欣:“你说咱借给他家多少哇?”

田青青忙说:“借给他家两口袋麦子。你刚才不是说了,谁来借也借给。”

通过这件事,田青青觉得往外借粮食也是一件为家里、为生活困难的人谋福利的事。把粮食借出去了,可还在父母亲的名下。父母亲心里踏实,又为借粮食方解决了困难。人家还会感激父母亲。这样,又给父母亲走下了人际关系。空间里那么多粮食。放着也是放着,着比偷偷地送“神粮”又强得多了。反正父母亲已经认可了“神粮”,还挺会保守机密。

“那钱呢?”田达林又问:“打着借给人家。明早就送过去。三天期限,后天中午出殡。就剩了一天半了。”

郝兰欣:“我手里现在有五百多块钱,是预备着给杨老太太的。防着杨家庄那边急用时拿得出来。”

田青青:“杨奶奶那里暂时不用。前几天我去了(没敢说今天下午),她那里的情况还是那样。杨奶奶说不让给她钱,等杨金虎好了以后,她还回来住哩。”

郝兰欣:“要是这么着,咱就把钱先借出去。牛玉金和四婶子这两家,确实够难的。不是遇见这事我也不往外借。你们说,咱往外借多少呀?”

田青青:“我手里还有一百多点儿。是今年春天倒卖鸡蛋挣的。也随着家里的钱借出去。六百块钱,一下里借三百。”

郝兰欣摇摇头说:“这样家里就剩了几十块钱了。要是有个紧急情况,一点儿救手儿也没了。还有,要是你二伯母也来借,张开嘴怎么着也得让她合上呀。”

田青青:“我二伯母家还缺钱呀?她要来借,咱就借给她两口袋麦子。二伯跑业务的朋友多,好借钱。”

郝兰欣嗔怪道:“你这孩子,光说往外借麦子了,一借还借两口袋。借个你二伯母以后,咱家里也就剩两口袋了。这才刚过了麦。还得吃一年哩。”

田青青:“没事。等把坏蛋抓住了,我再去扫面袋。怎么着也供上家里吃喽。”

郝兰欣:“刚说不扫了,又去。妈真不愿意你去扫。路上不安全。”

“不是遇见这回事了嘛。”田青青说着又笑道:要是再给咱送一回‘神粮’来,我就不去扫了。”

郝兰欣也被逗笑了:“你知足吧!已经给咱家送了三回了。哪里就光该着咱家里了?”又对田达林说:“要不,你给达芬家送个信儿去。刚才你没给人家囫囵话,今晚达芬两口子心里一定打鼓。

“让他们今晚就把麦子拉走。白天里拉,让人们看见不好。顺便问问他们还缺多少钱,我心里好有个数。

“我和青青做着伴儿,给四婶子说一声儿去,让她放宽心。要不,今晚上的觉不好睡。要是达兴他们还没睡。让他们也趁着天黑把麦子弄了走。”

田达林:“对!早给他们说一会儿,他们就早踏实一会儿。”

于是。三个人分成两拨,各自送信儿去了。

两家一前一后。很快把麦子拉走了。并借给了每家三百块钱。

田达芬激动地说:“这一回可不发愁了。借了一下午,就借到一百多块,到外村亲戚家借了几十块。还差三百没着落,才来你家的。没想到,大头还得从你家拿。你们放心,这钱和麦子,我一定尽快还。就算吃上几年糠菜,也一定还上。”

郝兰欣:“也别难为着老人孩子。我这里不急着用。”

田魏氏感动的眼里转泪花,对郝兰欣说:“侄媳妇,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我正发愁怎样向两个儿媳妇张嘴呢?”

田冬景“扑通”一声,就给郝兰欣跪下了,哭着说:“三嫂、三哥,就冲你们这些钱和麦子,我也得好好活下去。这钱和麦子记在我的名下,年下结了婚,我们两个人一块儿还你。”

………………………………………………

粮缸腾出来了,家里麦子一下少了很多。为了不让郝兰欣有失落感,同时也为了让她把这一举动当成做善事坚持下去,田青青又从空间里弄出六口袋麦子,用过去同样的方式,放到了大门底下,然后让黑狗的叫声“送信”。

黑狗平时不叫,一叫准有情况。这在家里已经形成了规律。

田达林夫妇一听到狗叫声,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赶忙到大门底下一看,果然又有六口袋粮食戳在那里。

“青青的话真吉利。她说腾出缸以后,神家就给送‘神粮’来,果然应验了。”郝兰欣高兴地对田达林说。

田青青见粮食弄到家里了,回屋闪出空间,装作刚起来的样子,打开门问道:“妈妈,我听见黑狗叫了,怎么回事?是不是又送‘神粮’来啦?”

郝兰欣笑着说:“青青,你说的真准。又给咱送了六口袋来。我解开口看了,全都是麦子。”

田青青装萌卖嫩地拍着手跳了跳,高兴地说:“吔,又有‘神粮’了嗳!”

郝兰欣忙制止:“小声儿点儿,吵醒了苗苗和你哥哥他们。”

田青青一吐小舌头,又笑着对郝兰欣说:“妈妈,你赚大发啦!”

郝兰欣一时没转过弯儿来,问道:“我赚什么呀?”

田青青:“妈妈,你想啊,你借出去的粮食,人家早晚还你,等于还是咱家里的粮食。家里的粮缸腾出来了,神家又送‘神粮’来给你装满,你说你这不是赚是什么?!叫我说呀,等于好几家子给你储存粮食。照这样下去,你借出去的粮食越多,你越沾光。你说是不是呀?妈妈。”

郝兰欣猛然醒悟,对田达林说:“还真是这么回事。除了第一次以外,上两次,也是在粮缸空了以后送来的。上两次是卖空的,这一次是借空的。还真是粮缸一空,神家就送来。”

田青青趁机说:“我觉得咱们应该在这上面动动脑筋了。”

郝兰欣也趁机反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动吧?”

田青青眨巴眨巴眼睛,说:“我觉得往外借比卖也不次!借出去了,帮别人解决了困难,人家还回来还是你的不说,还为下了人缘儿。往后,只要有借的,咱就借。没借的了,再去卖。不过,我觉得有人缘比有钱好。”

“你都成小慈善家了。”郝兰欣笑笑又说:“行!妈妈听你的。往后,有人给咱借,甭管是钱是粮食,只要咱有,咱就借给人家。行了吧?!”

田青青笑得“哏哏”滴。

第二天一早,田阴氏就赶到田魏氏家里,送消息说:只要给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愿意让田冬莉顶替田冬景去陈家。

田魏氏闻听,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不知dào

自己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田冬顺机灵,赶忙跑到二哥田达兴屋里,让二哥二嫂赶紧去叫昨天晚上在这里商量事的人们,一是想听听大伙儿的意见,二是阻止人们,先不要去四处里托人找女家。

大家听说了以后,也都震惊的无以复加。见田阴氏态度坚决,知dào

这是看在了钱和麦子的份上了。儿女婚姻是个人的私事,人家就是愿意,谁也没法。

但毕竟是没出三服的一大院里,关系太近。田达福、田达兴、田达树、田达才这几个一爷之孙的叔伯哥哥,都在心里为叔伯妹妹惋惜。

大家都劝了几句,见田阴氏没有回头的意思,考lǜ

到田冬莉二十三岁还没有对象,在农村已经属于老姑娘了,而两家老人又都是极品。正所谓门户不对不成亲家,也就没再说什么。

管事的到了陈家一说,陈友发倒没意见,说:“人家一个大闺女家,肯来就已经不错了,还挑什么。”(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02章 结伴而行

陈寇氏却不同意。因为她想要的是田冬景。这两个人虽然是一个爷爷的孙女,人品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远了去了。用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换个次的来搪塞自己,没门!

但这话她不能明着说。因为当初要条件时,田冬景已经以死相逼,表明不同意过来。是她把条件要的高高的,逼她就范。

让她没想到的是:田魏氏一个寡居之人,两日间竟然筹措齐全,并按日子送了过来。这让一向挑剔、没理也能搅出三分理来的她,却没嘴说话了。

“她家里太穷,还有一个多手的哥哥。进门后,还不把家里的东西全都鼓捣到她娘家去呀?”陈寇氏只好从“预备儿媳妇”身上找毛病,辞退田冬莉,再逼田冬景过来。

管事的自是知dào

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便揣着明白装糊涂,顺着她的话说:“女孩子结了婚,婆家就是家,哪有把婆家的东西往娘家鼓捣的?新来乍到,你看紧着点儿。等有了孩子,你叫她往娘家拿,她还不拿哩。”

陈寇氏说:“那可不一定,〖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你看她妈那个样儿呀?!整天骂人溜三东家踅西家要的,闺女还好到哪里去?我家里可搁不下这座大神!”

陈友发怕母亲闹大了不好收场,冲她说:“老鸹落在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了,看不见自己黑。”

陈寇氏一听火了,跳着脚地嚷道:“你妈怎么啦?哪里黑了?再黑你也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巴大的!想娶个不三不四的来气我呀,没门!”

管事的一看娘儿俩吵起来了,劝道:“老嫂子,见好就收吧。能以在这个时候进门的女孩子不大多。再说了,还是他们在一块儿过日子长远,只要他们心投意合的。比什么都好。”

在大家的劝说下,陈寇氏也只好放qì

自己的打算,才勉强同意了。

吃过早饭。王红梅红肿着眼睛,找了郝兰欣来。说:“听说四婶子那边用钱和麦子给陈友发换媳妇哩,我想来给你说一声儿,你要是麦子有富余,给我留着一口袋。家里现在就是两口袋了,给了陈家后,一个麦粒儿也没了。我想借你一口袋,明年麦里再还。你看行不行?”

郝兰欣说:“那就借你两口袋。一大家子人,一口袋能吃到什么时候?省得你再去别处里借去了。”

王红梅:“那敢情好。我怕你全借给四婶子。提前来给你说一声。咳,把老森子俺俩可愁坏了,昨天下午我在咱队上借了一圈儿,他把朋友也都借了一个遍儿,七凑八凑,才把钱凑齐。这一闹,两、三年也返不过劲儿来。后悔死了。”

郝兰欣:“钱上我帮不了你,粮食上少了就过来拿,别难为着自己。遇上了,就往前看。有咱这一大家子人哩。互相帮衬一下,也就过去了。”

“哎,哎。”王红梅感动的眼里转泪花。想想人家在难处理的时候。自己不但没帮过,还冷言冷语挖苦,背后里使绊儿。看看人家再想想自己,差的真是没边儿没沿儿。

王红梅心里这么一想,一丝儿羞愧之色便爬上脸来。臊不达地抱住郝兰欣,流着眼泪说:“兰欣,你真是我的好妹妹。二嫂过去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一点儿也不计前嫌,往后我要再说你一个不字。我连牲口子都不如。”

说完,逃也似的回去了。

有了田达林家的这六口袋麦子六百块钱。三家很快凑齐了。出殡这天上午,四口袋麦子一千块钱。一点儿不少地送到了陈友发家里。

田阴氏也如愿以偿,拉走了两口袋麦子和五百块钱。并答yīng

出完殡就可以办喜事。

娘家人本来想在出殡这天大闹一场,见三家赔了四口袋麦子一千块钱,娘家、婆家都有份儿;还找好了“续闺女”,出了殡就嫁过来。觉得处理的还算公平,要是再闹,就显得娘家人事多了。也就没再言语。

麦子、钱、人,都预备下了,在大家的劝说下,陈寇氏也没再坚持让三个“肇事者”披麻戴孝。三个人到灵前哭了趁子,随着送殡的队伍,把死者入土为安。

出完殡,娘家人拉着麦子拿着钱,老老实实回去了。

第二天圆坟。

第三天,陈友发用自行车把田冬莉推到家里,办了一桌酒席,请了小队干部和左邻右舍的老少爷们喝了喝,吃了顿饭,两个人就算结婚了,

一场因闹玩儿引起的人命案,就此画上句号。

下了一场透雨,地里的庄稼棵都“噌噌”地长起来了,满田遍野,到处是一人多高的青纱帐。

杀害少女的犯罪分子还没有抓到。村外的路上很少能见到小孩子出来玩的情况,这段时间出事后,家长们都把孩子送学前班的送学前班,禁在家里的禁在家里、尤其是女孩子,很少让她们出来玩。

田达林和郝兰欣也和大家一样,仍然不让田青青一个人出门。

这让田青青十分不爽:

又到了抓知了鬼儿,摘知了皮儿的时候了。为了不让田青青一个人活动,田达林夫妇便在一早一晚的工余时间,陪着她在附近摘。

去年田青青卖知了皮儿发了一笔财,今年人们也都效仿起来,晚上抓知了鬼儿,白天见知了皮就摘,一有空就在村里村外转悠,村附近的知了皮儿几乎出一个被抢一个。

守着父母,田青青也不敢用异能,只能看见一个摘一个。出去一早晨或者一晚上,摘到的知了皮儿聊聊无几。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了,正是卖冰棍的大好时机。田青青不能出门“批发”不了来,田达木想的眼蓝,田青青也心急火燎:这可是一天两块钱的收入呀。

卖鸡蛋也只能集上去。每次郝兰欣嘱咐了又嘱咐,让她跟着本村的人一块儿走。为了让母亲放心,田青青只好嘴上应着。卖完了赶紧往回来,唯恐晚一点儿让母亲挂牵。

关键是她和郝兰欣手里都没有多少钱了。

田青青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公安部门赶紧破获此案,把犯罪分子抓起来。自己也好想干什么干什么。

“青青,今天咱一块儿去‘西南方’里的玉米地里割猪草呀。”

星期天,田薇薇、田圆圆、田翠翠、田晶晶等几个小姑娘,都来给田青青搭伙。

没有办法,家里需yào

孩子们割猪草,又不敢让她们自己去,人多做着伴儿,家里的大人自然就放心多了。

割猪草去哪块地也有说道。田野里,并不是所有的地块都长猪草。杂草和猪草都是野生的,无论根系繁殖还是种子繁殖,都是就近蔓延。加之土质不一样,一般都是今年长什么,明年还是长什么。

农村里的孩子经常拔草割野菜,自是知dào

哪块地里有什么,拔哪种草去哪块地。

‘西南方’是离村比较远的一个百亩方田的代称。在西南杂树林的西方。年年都长很多曲曲菜和猪草芽,是孩子们割猪草最喜欢去也最常去的地方。

“这么远,就没法带小妹妹了。”田青青有些发愁地说。今天是星期天,幼儿园里也放假,田青青想带着田苗苗在近处拔。

“让苗苗和倩倩一块儿玩儿去。我奶奶在家里看着她们俩。”田薇薇为了达到目的,赶紧说道。

二奶奶为人和善,也待见小孩子,把田苗苗放在那里田青青很放心。于是便点头同意。

同行的还有田幼胜、田幼秋和温晓旭,以及别人家的男孩子,他们既有拔猪草的任务,还有保护女孩子的责任。

一行十二、三个八岁到十一岁的男孩子女孩子,背着小草筐,拿着镰刀,有说有笑追逐打闹着,浩浩荡荡地向西南方向的玉米方田走去。

望着这一大帮子人,田青青忽然有种责任感:自己在这一群儿里虽然算是年龄小的了,但作为三世为人的自己,有着成年人的灵魂,真要是让孩子们有点儿闪失,她从良心上也不能原谅自己。

“大家都听着点儿,”来到目的地以后,田青青大声给大家说:“这个方田很大,猪草也挺多,大家都别离得太远。谁也不要单独行动。最低也得两个人在一起。这样互相有个照应,万一要是发xiàn

谁不见了,赶紧的回来跟我们说一下,都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

大家互相结成伙儿后,便开始分头割猪草。

割猪草是不能成群结队的。因为猪草并不是遍地都是,需yào

顺着玉米垄寻找,找到了以后才能用镰刀割。

农村里的孩子自是知dào

这个道理,随即分散开来,都在大家能看得见的范围内活动。

有时候人们经常会犯一个毛病,就是做喜欢的事情有时候会上瘾,也就是太专注了。田青青、田薇薇和田圆圆她们三个人,发xiàn

玉米地里有好多猪爱吃的草,所以越走就越深,等她们发xiàn

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地头了。

“翠翠和晶晶呢?”

田青青往后看了看,其他人都在,唯独不见了田翠翠和田晶晶。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03章 又出事了!

大家正在疑惑,忽然传来了一声惊恐的“救命”声!紧接着,就是“哇哇”的大哭声。

田青青他们赶紧朝着声音跑过去。只见田晶晶和田翠翠两个人互相搂抱着,哭在了一起。

“翠翠、晶晶,怎么啦?”年龄最大的田圆圆首先问道。

田晶晶止住哭,哽咽着说,她感觉有眼睛在瞅她们,心里害pà

。给田翠翠一说,田翠翠就大喊起“救命”来。

这一喊,田晶晶更害pà

了,也不敢跑了,抱着田翠翠就大哭。田翠翠见状,也抱住她哭起来。

“你看见人了没有?”田青青问田晶晶。

田晶晶摇摇头:“我只是感觉有人在看我们,没看见人。”

又问田翠翠:“那你呢,你看见什么了没有?”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田翠翠也摇摇头,说:“这里猪草可多了。我又想多割猪草,看不见你们,心里又害pà

。正在提心吊胆,晶晶一说有人看我们,我认为真的有人哩,就赶紧喊‘救命’通知你们。后来……后来,不知怎么就哭起来了。”

“咳,原来是被吓成惊弓之鸟了。”温晓旭调侃了一句。

“是神经紧张造成的。”田幼秋也说。

田青青不无责怪地看了温晓旭和田幼秋一眼,说:“她们做的对。如果真有坏人的话,这么一喊,我们再一应,坏人也就被吓跑了。这里庄稼棵太高,我们还是出去,到别的地块去拔。”

田青青不认为田晶晶是神经紧张造成的。都说女人有第六感官,也就是直觉。它是最原始、最基本的感觉,又名为“动物直觉”。这种直觉超过了人类的视、听、嗅、味、触五种感觉,是逻辑判断和理性所不及的、却不能不相信的感觉。

既然田晶晶感觉出来了。保不住坏人就在这块玉米地里。田青青倒是不认为有人敢在这么多孩子面前行凶,可是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带领孩子们离开这里的好。

“我们这么一大伙子人。还怕一个坏蛋呀!”温晓旭不以为然地说:“越往里走,猪草芽越多。”说着拿起一块儿核桃大小的土坷垃。朝远处扔了过去,骂道:“混账东西,别叫你爷爷我抓到了。不然非扒你一层皮不可。”

玉米地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田青青:“越是这样我们越应该出去。一割起猪草来,大家就分散了。还是等抓住了坏蛋,或者有大人在附近的时候,我们再来。”

田晶晶已经吓破了胆,首先拥护道:“青青说的对。我们还是离开吧。我总觉得这里有人似的。”

于是,大家齐大呼地离开了“西南方”玉米地。

中午收工后,王红梅听女儿田晶晶说了上午的事情,晾着饭的时候,跑到田达林家里,对田青青说:

“青青,上午你做的对。你们可不能到大深庄稼棵地里去拔草割菜的。万一要是遇到坏人了,想喊都没人听见。晶晶到现在一说起来,还吓得没法。你说圆圆那孩子,白比她们大了三岁。怎么领着头子去那里呢?”

王红梅就是这样一个人,给谁好了,一好百好。大人孩子都好,守着这个告讼那个。田青青知dào

,她今天之所以这样说,是那两口袋麦子起的作用。

郝兰欣说:“都过去半个多月了,公安局里怎么还没抓到嫌疑人啊?合着在咱村里测了趁子鞋印儿白测了?”

王红梅叹口气说:“听老森子说,现场留下的鞋印儿是双家做鞋,疙瘩底儿。这疙瘩底儿在咱农村可多了去了,哪家没几双!再巧的手,也纳不出一模一样的底子来。

“这不。把咱村和附近几个村里年轻人的鞋印儿都测遍了,也没找到与现场留下的鞋印儿相仿的鞋子。”

郝兰欣:“你说。别的线索一点儿也没有,仅凭着一个鞋印儿。上哪里查去?”

王红梅:“说的是呢。那些公安上的也挺苦的,为了破这个案子,在附近几个村里轮流吃住。压力不小。

“现在村村都像咱村一样,人心惶惶,连小孩子出去玩都不让了。唉,这个坏蛋要是真的抓住了,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了不可,好好的孩子让他给糟蹋了不算,还把人给杀了。都估计是那个孩子看到了他的长相了。”

郝兰欣:“唉,你说出事的那家父母才心疼哩,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让谁也接受不了。”又对田青青说:“青青,你薇薇姐姐和圆圆姐姐再说去远处,你就劝她们。虽然比你大两岁,也还是孩子。大深庄稼地里,被捂住嘴,想喊想哭都不可能了。”

正说着,大伯母何玉稳也来了。她也是为田翠翠被吓哭来的。说在家里已经把田圆圆说了一顿。还自责地说:“听见薇薇和圆圆说时,我也没当回事。心想:一大帮孩子在一起,怕什么。没想到孩子的警惕性比咱还高,一见离群儿了,就哭了起来。”

王红梅白拉着眼珠子说:“虽然是星期天,孩子多,也不应该结伴儿到高棵作物地里去。尤其是割猪草,不分散割不着,分散了又危险。”

何玉稳脸上讪讪的,对田青青说:“青青,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们要是再来给你搭伴儿,你就劝住她们。”

田青青点点头。在心里想:这个地方一向都是民风淳朴,突然间出了这么个大事,大家都提心吊胆那是一定的了。尤其是有女孩子的人家,这个案子一天破不了,就一天不得安生。

只可惜父母不错眼珠地瞅着自己不能出门。要不然,自己去把那个坏蛋引出来,把他绳之以法,也好让这一方老百姓过上太平日子。

也许是心想事成。这天下午,田青青被女jingcha郭邦静用自行车带到了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

原来,中午时分,田家庄西边邻村窦家庄的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被坏蛋劫持到了玉米地里。由于小姑娘又呼叫又撕咬,惊动了路过的人。坏蛋见有人过来,放开小姑娘撒丫子跑了。

窦家庄的人以及小姑娘的父母气愤填膺,又怕再是那个杀害徐家庄小女孩儿的凶手,赶紧报了案。

这一回小姑娘没出事,还看见了坏人的长相。刑侦大队便想让小姑娘描述出来,好以像查人。

惊魂未定的小姑娘却描述不出来。于是,jingcha们便想到了编外画像师田青青。认为都是小姑娘,容易接近和沟通,或许受害小姑娘能够放松心情,描述出坏人的相貌。

小姑娘确实被吓坏了,根本没有记清坏人的长相。一会儿说是尖下巴,一会儿说是圆下巴,一会儿说脸像个茄子形状,一会儿又说像个北瓜。田青青画了十多张,小姑娘都摇着头否认,说:“只有眼睛像。”

田青青一头雾水:眼睛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光眼睛像也不能找人呀?!

画像以失败告终。

然而,那双yin邪的眼睛,却深深地印在了田青青的脑海中。

敏感的时候消息传得特别快,一下午的时间,邻村窦家庄小姑娘被劫持一事,在田家庄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由于“西南方”的西边就与窦家庄的地接壤,八队的社员们,又很自然地把上午田翠翠、田晶晶,在“西南方”地里被吓哭的事联系起来。

人们猜测说,有的小孩子对要发生的大事有预感,保不住田晶晶真的感觉出坏蛋就在那块玉米地里了,才会被吓哭的。

甚至有的人还推测说,两桩事都出在田家庄与邻村的中间位置,保不住这个坏蛋还是田家庄里的呢。

人们这么一猜测,更加提心吊胆了。过去只是不敢让女孩子单独去村外,这一来,有的人家甚至不让出大门了。

“青青,公安局的阿姨带你去,是不是也是为了窦家庄小姑娘的案子呀?”没人的时候,郝兰欣问田青青。

田青青是公安局编外画像师,只有郝兰欣和田达林两个人知dào

,对外绝对保密。他们都知dào

这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安全,所以,郝兰欣问的小心翼翼。

田青青点点头:“嗯哪。妈妈,你千万不要对外人说,这是为了你女儿的安全。”

郝兰欣:“这个我知dào

。要不没人的时候才问你呀。怎么样?青青,有眉目了吗?”

田青青摇摇头。

郝兰欣皱了皱眉头说:“这一回虽然没成事实,把咱村的人吓得可不轻。两回事都是在咱村与邻村的中间,人们还怀疑坏人是咱村里的呢。青青,往后大街上没人的时候,你一个人别出去。集咱也不赶了。等抓住了坏人再说。行吗?青青。”

田青青望了望郝兰欣拧着的眉头,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双yin邪的眼睛。这双眼睛一天不归案,父母亲和所有女孩儿家长的眉头,就不会舒展开来。

田青青觉得自己应该去寻找那双眼睛,为自己,也为所有女孩子们的自由。

“妈妈,这两天我还得去公安局。那个小姑娘是被惊吓了,一时想不起坏人的模样来了。jingcha阿姨说,让我陪陪她,多会儿想起来了,多会儿画。”

郝兰欣不放心地说:“那你怎么去?”(未完待续)

第304章 yin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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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青青:“郭阿姨要来接我,我没让。我说,我自己会骑自行车,都是大公路,没事。郭阿姨说,这几天他们有在咱这一弯儿里巡逻的,让我多加点儿小心。也就同意了。”

郝兰欣:“那你可多加小心。别和咱村里的年轻男子一块儿走。再带着黑狗。咱村里的人都知dào

咱家黑狗厉害。”

田青青:“嗯哪。明天是乌由县城大集,路上人一定多,没问题。”

田青青用谎话稳住了母亲。第二天,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带着黑狗,在村外没人处闪进空间,然后在空间壁的笼罩下,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路人的眼睛。还有意在田间小路上绕了一圈儿。

没有发xiàn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任何情况。

鸡蛋是要卖的。这一被“禁锢”不要紧,鸡蛋成了她唯一的进钱项目。

先到农林工作站卖了一气,又在居民小区卖了不少。见人们买的差不多了,便想闪到空间里,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到集市上去转转,看看能不能在人群里发xiàn

已经印在她脑海里的那双眼睛。

正准bèi

躲到无人处进空间的时候,一名骑自行车的年轻男子尾随了过来,问道:“小姑娘,你的鸡蛋还有多少?”

田青青回头一望,不由心中暗喜: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人的眼睛。像极了画像中的那双yin邪的眼睛。只是这个人是鸭蛋形的脸庞,圆下巴。

为了稳住对方,田青青故yì

说:“有。多着呢,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我媳妇正在坐月子。需yào

很多鸡蛋。”那人说。

有多少要多少?!卖鸡蛋一来,还没遇见过这样买鸡蛋的呢!这让田青青更增加了一分怀疑。

“还有五十多个,你全要了?”田青青有意与他周旋。

“全要了。但我没拿着家什,你能不能给我送到家里去?就在附近,不远儿。”

骗子的伎俩!田青青心中暗道。

田青青看了看他推着的自行车,是那种农村里常见的水管架子形的,十分简陋。后椅架上绑着一个空草筐。便逗他说:“你不是有草筐吗?可以把鸡蛋放草筐里呀?!”

“草筐太硬,硌坏了鸡蛋。你用篓子盛着给我送去。不是稳当的多吗?我要的又多。”那人有点儿不耐烦地说。

田青青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便点点头说:“行,你头里走,我跟着你。”

那人顺着公路走了一段,出了城后,三拐两拐,拐进了一条田间小路。

此时田青青心中已经明了:遇见坏蛋了无疑!

但这个坏蛋是不是前些日子杀害徐家庄小女孩儿的那个?还是昨天劫持窦家庄小姑娘的那个?或者两下里都是这一个人?

田青青心中疑惑着,装作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农村小姑娘,不动声色地跟着他往前走。心中暗想:

事态发展下去,自己擒拿他没问题。但那样自己的异能就会暴露,就会被传为妖异。——因为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一个三十来岁青壮年的手掌。

怎么办?

前面就到了青纱帐路段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掌握了他的犯罪事实后,交由公安部门制裁他。

现在是漫敞野地里,不知dào

他是哪村哪店的。也不知dào

他姓甚名谁。如果能跟随到他家里,最起码知dào

了他的住处。再在他家里翻找翻找,看看有没有与那两件案件相联系的蛛丝马迹。

就是没有,把他的相貌画下来,拿给窦家庄那个小姑娘辨认,也可以得到证实。

关键是今天不能与他正面交手,否则的话,自己的秘密很可能就会保不住。

田青青想罢,在进入青纱帐路段时。故yì

与那人拉开了一段距离,然后迅速地将自行车拐进路旁的一个田间小径上。待避开那人的视线后。闪身进了空间。

那人见进了青纱帐路段,正要对田青青实施犯罪。一回头却不见了尤物。忙调转自行车回来找。

唯一的一条田间小径上连个影子也没有。玉米地里也听不到“哗啦”“哗啦”的走动声。那人愣了一会儿,心想:刚才回头看时,还在身侧跟着,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肯定没走远。小径上没有,就一定在玉米地里。说不定现在正在哪棵玉米棵下猫着呢。

那人一阵窃喜,便把自己的自行车也推进玉米地,放到路人看不见的地方,便在里头寻找起来。

田青青可没时间给他耗功夫。为了促使他离开玉米地赶紧回家,忙驭起一阵大风,把地上的泥土,混合着玉米叶子,猛劲儿往他身上、脸上很甩。

那人被风吹的睁不开眼睛,身上裸露的地方,也被玉米叶子扫的生疼。便打消了寻找的念头,推起自行车,走出了玉米地。

目的没有达到,那人还不甘心。又在田间小路上转悠起来。

田青青见状,一来没有时间陪着他转悠,二来又怕再让他遇见个单身小姑娘。有自己在这里,危害是造不成的,但肯定会把小姑娘吓一跳。已经证实了他是坏蛋,再搭上一个小姑娘担惊受怕太不值了。

那就给他制造点儿痛苦,让他转悠不成。

田青青心里想象着他从自行车上摔下来的情景,意念一动——

“啪嚓”,那人连人带自行车,坐坐实实摔倒在了田间路上。被摔的眼前金星乱转。

“妈的,撞鬼了?!”那人抚摸着被摔疼了的脑袋,嘟囔了一句。爬起来。上了自行车又往前骑。

没瞪几圈儿,又摔倒了。这一次比上一次还重。

如此反复几次,一次比一次重。那人被摔恼火了。骂道:“妈的,不让老子走。老子回家!”

田青青一听说他要回家,便停止了用异能,骑着自行车尾随着他而去。

那人果然没再转悠,一路猛骑,很快来到一个墙上写着“白家庄”的村里。

田青青一路跟随一路观察,发xiàn

白家庄原来在姥姥家郝家村东南上,相距也就三里来路。离着田家庄有十来里,离着窦家庄也有十三、四里。

他会跑这么远去作案吗?

田青青正疑惑着。那人已经进了一个农家小院儿。

这是一个典型的农家院落,大门朝南,三间北房挎着两个耳屋,有东、西厢房,南棚子。家里喂着羊和鸡。

在庭院里的晾衣绳上,晒着土布袋、小被子、小褥子,还有几块破布,好像是小孩子褯子。

那人一进门,一个三十来岁的头上箍着条头巾、面部雍胖的女人走出北屋,望了望他的空草筐。不无埋怨地说:“又没割来,猪都饿的‘吱吱’叫了。”

那人说:“刚要割,突然间起大风来了。暴土扬场的,就回来了。”

女人说:“瞎说,哪里有风?褯子一块儿也没刮下来。”

那人看了一眼晾衣绳上的褯子,表情愕然了一下,便走进北屋西里间屋里去了。

田青青随后紧跟。

西里间屋里的炕上有两个孩子: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此刻正趴在窗台上往外看,窗台上放了几个石头子和几个草编玩具;一个是襁褓中的婴儿,看样子出生也就十几天时间。

果然他的爱人在坐月子,看来他说的不假。

那个人一到西里间屋里。就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大炕上,望着房檩出神。两个孩子在他眼里仿佛不存zài

一般。看也没看一眼。

大些的小女孩儿回头望了望他,“爸爸”“爸爸”地叫着。爬过来依偎在他的身旁。

那人眉头一拧,一把把小女孩儿推到一边去了。

小女孩儿欢喜而来,却遭到如此待遇,“妈儿”的一声,大哭起来。

箍头巾的面部雍胖女人赶紧跑进来,抱起大哭的小女孩儿说:“妞妞不哭,吓着小妹妹喽。”说着白了一眼还在“挺尸”看房檩的那人,抱着“妞妞”出去了。

田青青见这里没“戏”看了,又来到东里间屋里。只见一个老太太蜷曲在大炕上,好像在生病。

房子很旧,到处是灰尘和蜘蛛网。

看来这是一个很一般的家庭,难道会是他吗?

田青青在空间里的堂屋里,面对着那人,“噌噌”几下子,画下了他的肖像。

“怎么样?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黑狗见田青青画了像,传音问道。

田青青摇摇头,说:“现在还说不准。不过眼睛像。我把他的画像拿给窦家庄的小姑娘辨认一下去。”说完又问道:“如果我让你闻闻被害小女孩儿家中的气味儿,你能不能顺着气味儿找出凶手来呢。

“就是能闻出来,这么长时间了,犯罪分子身上也早没了。”

黑狗这么一说,田青青后悔起来。暗骂自己糊涂:当初听说了,为什么不带着黑狗去闻闻呢?光指望着公安局里破案了,结果十多天过去了,一无所获。

“咱去试试。这是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事了。没有证据,犯罪分子一定不会承认。”

黑狗:“可以。不过把握不大。”

于是,一人一狗,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徐家庄村里。(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05章 破案了

一人一狗来到徐家庄以后,田青青傻眼了:

徐家庄虽然不大,百十来户人家,由于这里没有亲戚,田青青从来没来过。被杀害的小女孩儿是哪家的,在村里什么位置,她一无所知。

街上倒是有在荫凉里乘凉啦呱的老头老太太。向人们打听,自己一个外村的小女孩儿,显然不合适。

田青青骑着自行车在村里转了转,见一家大门口外,有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在弹玻璃球。

小孩子好糊弄,不会问这问那。那就向他们打听打听。

田青青在没人处闪出空间,骑着自行车走到那两个小男孩儿面前,跳下来,问道:“哥哥,那个被杀害的小女孩儿的家在哪里呀?”——向小孩子打听事,越简单了越好。

“你是说兰兰?”一个小男孩儿停止了弹球,瞪着眼睛问。

田青青:“嗯哪*{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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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妈妈上她家来了,我来找我妈妈。”——问路总的有个理由不是。

“就在那里。”另一个小男孩儿不耐烦地用手向南边一指,又对先说话的小男孩儿说:“二蛋,该你弹了。”

叫二蛋的小男孩儿并没有继xù

弹下去,怔怔地望着田青青,问道:“你是她家里的亲戚?”

田青青点点头:“不过,我没来过。”

“我领你去。”二蛋忽然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膝盖上的土,说道。

因为这是秘密行动,田青青可不想让人给带路。忙说:“不耽搁你们弹球了。你给我说哪个门是,我自己去就行。”

二蛋见说,指着南边一个胡同,说道:“就在这个胡同南头。

“大门朝哪里?”田青青进一步追问。

二蛋眨了一下眼睛,向东指了一下,说:“在这边。”

显然没有领会问话的意思。

“你是说门在这边儿,门口冲着那边儿?”田青青用手比划着问。

二蛋点了点头。

“谢谢哥哥。”田青青离开两个小男孩儿,又闪进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胡同南头东侧的一个院落里。

家里没有人。看来都出工去了。

听说死的是个三妮儿,是家中最小的一个。田青青便来到北屋,想寻找九岁小女孩儿穿的衣服。

东里间屋里有一大一小两个炕,小炕上堆的都是成年人的衣服。翻看了半天,也没小孩儿的。

又来到西里间屋里。

西里间屋里靠南窗台有一条大炕,北面放着一座衣柜。一个坐箱。坐箱上堆放的,也都是十四、五岁以上女孩子的衣服。

看来为了避免睹物思情引起伤心,家里人已经把小女孩儿的衣服收拾起来了。

能放到哪里呢?

农村里是舍不得把这类衣裳扔掉的,一般都是拆了洗洗打袼褙,做鞋底儿用。

田青青望了望衣柜。

衣柜是古老式的组合柜:上面是柜箱,也叫柜头,由于高,一般都存放被褥等大件儿物品;下面是柜橱,有两扇橱门,存放小物件拿着方便。

田青青拉开柜橱门,只见里头堆放着一些旧棉衣。田青青找了找,翻出来一件最小的、适合八、九岁女孩儿穿的条纹粗布棉袄。让黑狗闻了闻,又让它闻了闻外面的夏衣,问道:“怎么样?气味儿一样吗?”

黑狗摇摇头:“不一样。”

田青青:“这个可能就是死者的了。你记住这个气味儿,咱回去,你再在那个男的家里闻闻,看看有没有相同的气味儿?”

黑狗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一人一狗又回到了白家庄那人家里。

黑狗在那人的身上、衣服上、鞋子上,闻了一个遍,摇着头说:“没有。”

田青青:“是不是洗掉了?你闻不出来了?”

黑狗:“我是用异能闻的。这才半月的时间,只要接触过,再怎么洗,布丝儿里也会留下一些。除非他烧了,化成了灰烬,雨水再一冲,我可就真没办法了。”

田青青:“但愿不是如此。你再仔细闻闻。”

黑狗闭上眼睛,用异能仔细感应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蹭蹭蹭”,窜上了南棚子顶。不大一会儿,高兴地给田青青传音道:“在这里。”

田青青心中高兴,也赶忙爬了上去。

南棚子顶上放着几个不大的红荆疙瘩,还有两捆已经晒干的红荆条。在红荆疙瘩和红荆条的中间缝隙里,有一双半新的上面沾满泥土的家做条绒面布鞋。疙瘩底儿,脚心处纳着几个枣核形的疙瘩花。看来做这双鞋的人手很巧。

“这双鞋上有那个小女孩儿的气味儿。”黑狗说:“鞋面上有一滴小女孩儿身上滴落的血液。虽然被雨水冲刷过了,还是能闻的出来。”

田青青看了看,说:“怪不得查不出来,原来他扔到这上面来了。”

“不过,这时又没有DNA鉴定技术,jingcha们如何检查的出来?”黑狗担心地传音道。

田青青:“jingcha掌握着脚印儿哩。”

黑狗:“仅凭脚印儿能行?”

“没问题。”田青青信心满满地说。

这个时期,农民们穿鞋,大部分都是自己做。把旧衣烂衫拆了,整块的铺鞋面,小的打成袼褙,一层层剪成鞋底儿。然后用纳底子绳子一针针纳严。

纳鞋底儿是做鞋中耗时最长的一项工程。那时的妇女们,身上常带着没纳完的鞋底儿,无论在生产队干活休息时,还是串门啦呱时,都是拿着鞋底儿纳。这样,观看鞋底儿又成了评价妇女们手工好赖的一个窗口。

纳鞋底儿有很多手法。可以纳平针,也可以纳疙瘩针。还可以用减针和添针,纳出很多花样。尤其时小孩子的鞋底儿,更是花样百出。

大人们整天下地干活,穿鞋费,鞋底儿力求结实。但手巧的妇女们,还是愿意在脚心处纳出个花样来。穿鞋者往土地上一踩,清晰的鞋底儿印儿,简直就是印在地上的一溜艺术品。相熟的妯娌姐妹们,通过鞋印儿,就能知dào

是谁的手工,不免赞叹一番。然后记住针法,日后照着去做。

由于是手工,脚底儿的鞋印儿千差万别。就是出自一人之手,针脚的长短稀疏,花样各异,也会有不同之处。就像大自然界中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一样,妇女们做的鞋,很难找到两双一模一样的鞋底儿。

只要犯罪现场留有家做鞋的脚印儿,jingcha们以此为依据,破案十拿九稳。

这一次迟迟不能破案,是因为还没有排查到留下脚印儿的这双家做布鞋。

田青青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晌午歪了。还好,由于已经给母亲郝兰欣说了要在公安局里画像,家里就不会惦记着了。要不然,又得惊动四邻到处寻找。

杀害徐家庄少女孩儿的罪犯确定了,田青青又赶紧来到窦家庄被劫持的小姑娘家里,把那个人的画像拿给小姑娘看。

小姑娘只看了一眼,就惊恐地说:“是他,就是他。”

两个案件是一人所为,田青青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当公安局的人们拿着画像四处一排查,很快有人认出是白家庄的白燕来。

在抓捕白燕来时,jingcha们又对他的所有鞋子进行了鞋印儿比对。结果仍然无所收获。

空间里的田青青看的心里起急,在空间里招呼道:“去南棚子顶上找!在那里呢。”

但空间是隔音的,她怎么招呼,外面也听不到。她又不敢出来。情急之中,驭起了一阵旋风,把南棚子顶上的那双鞋子吹落到了庭院里。

Jingcha捡起来一看,立马眼前一亮:鞋底儿的针脚、花样儿、磨损程度,与现场的一模一样。

在铁的事实面前,白燕来交代了杀害徐家庄小女孩儿和对窦家庄小姑娘qiangjian未遂的事实。

原来,白燕来的老婆坐月子,耐不住寂寞的他便不安分起来。在周边村里寻找,又怕被认出来,便到十里以外的地方作案去了。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结果还是凭着画像被抓捕。

在田青青的要求下,jingcha郭邦静讯问了白燕来星期天的行动轨迹。

白燕来交代说:平常时候,地里没有小女孩儿。那天是星期天,心想孩子们可能会出来。便又窜到田家庄一代,寻找起猎物来。

走到田家庄村南的时候,见一伙儿小孩子们“吱吱呀呀”地进了玉米地,便也跟了进去,想在孩子们散开的时候,抓一个落单的实施犯罪。

不承想还没接近,就被一个小姑娘知dào

了,一喊叫一哭,一群孩子都围了过来。吓得他赶紧离开,向西走去。

在西边儿的田间小路上转悠了一个来小时,发xiàn

了单身回村的那个小姑娘,才引发了后来的事情。

两处伤害少女的案子都破了,田青青画像有功,公安局里奖励了她一百元钱,以资鼓励。

坏蛋被绳之以法,人心稳定了,孩子们又可以大胆地出来自由活动了。

田青青更是如鱼得水:每天给田达木“批发”一箱冰棍,获得两块钱的收入;

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到处摘收知了皮儿,摘了就去县城药材公司卖,一天也能卖五、六块钱。

时不时的还把空间里的鱼和青菜,拿到农林工作站和居民小区里去卖。

她和郝兰欣的钱包,也渐渐鼓起来了。R1152

第306章 支招

田青青给郝兰欣的尿素包装袋,也让郝兰欣一时风光无限。

郝兰欣把田青青给她的尿素尼龙包装袋,拆了,洗了,染了色,给家里人每人做了一身衣裳。穿出去以后,羡慕的人们眼睛都发蓝光。郝兰欣也美得不行。

“青青,还能淘换着了吧?你大伯母和才伯母,也喜欢的不行。虽然没有说出口来,我看出她俩都想要。因为太稀少了,张不开嘴。如果能淘换着,就给她们每人两个袋子。”

田青青闻听心里暗想:当初只是因为看不惯二伯母的嘚瑟劲儿,为了和她斗气,才舍脸向农林工作站的人们要的。没想到让母亲如此开心,人面前也体面起来。看来,这件事情自己又做对了。便高兴地对郝兰欣说:

“妈妈,有个大大答yīng

我了,下集就能拿回来。”

其实空间里就有,但田青青没有理由往外拿。

自从田青青用鸡蛋换了一次尿素包装袋,以后每次到农〖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林工作站卖鸡蛋,都能换回几个来。

原来,农林工作站的技术员们,下乡时经常接触化肥。又是上面下来的工作人员,人们自是看重。只要张开嘴,没有不让合上的。

技术人员张张嘴,就能要到尿素包装袋,拿回来还能换鸡蛋。自己有个小收入,还能哄喜欢卖鸡蛋的小姑娘,何乐而不为呢。

田青青也不吝啬,除了如数给鸡蛋外,还奉送新鲜蔬菜。

鲜嫩的黄瓜、豆角、西红柿、各种青菜,都是空间里的,一个虫眼儿也没有,讲究卫生的知识分子们自是喜欢。要给钱。田青青却说:“这是我们队上分的,家里吃不了,送给你们帮着吃。不是卖的。”

人们心领神会,自是知dào

尿素包装袋的作用。将心比心。能以要到的人们,无一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田青青更是有给的必换。每次换回来,由于没有理由给郝兰欣,就放到空间里。究竟为什么,田青青也说不清楚。只觉得是因为母亲喜欢,就收起来给母亲放着。什么时候用,一手取。

谁知,储存下了。拿出来却需yào

理由。

当郝兰欣把四个尿素包装袋分别给了何玉稳和朱秀兰以后,把两个人高兴坏了。每人给了郝兰欣一块粗布,让她给田青青做条新棉裤。

其实,田青青更喜欢粗布。

这时期的农民们人人都穿粗布,农村里家家都织,一般妇女都会。郝兰欣也会,只是这二年又搬家又盖房的,没有顾上。

粗布又叫老土布。是几千年来劳动人民世代延用的一种手工织布工艺。它质地柔软,冬暖夏凉,透气性好。不易搓起、不卷边、抗静电,又因其线粗纹深,整个布面形成无数个按摩点。对人体皮肤起到意想不到的按摩作用,具有良好的保健和美肤作用,尤其适合老人和孩子!

就是在田青青的前世现代,历经三、四十年,各种艳丽的化纤织品充满市场的时候,老粗布又以其独特的特点,再次成为人们追逐时尚的热点,成为现代人们孝敬父母、馈赠亲友的最好礼品。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没想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小ri本的尿素包装袋子。却与中国几千年来劳动人民世代延用的织布工艺争宠起来?!

如果这个时候把二十一世纪初,中国国内发起抵制日货行动的事告sù

给人们。人们又做何感想呢?

不过,想想也就罢了。田青青依然做着用鸡蛋换尿素包装袋的生意——因为有交换和使用的市场。

“青青,听说你母亲做的尿素裤子,都是你淘换来的。”

一日,田青青在给田达木送冰棍的时候,田达木笑嘻嘻地问道。

“怎么?四叔,你也想做条裤子穿?”田青青没有正面回答,引逗他说。

田达木“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现在大街上人们都在说:‘大小队干部,都穿尿素裤。凉快又轻省,迎风呼噜噜。’我看见你爸爸你妈妈都穿上了,挺好kàn

的,和当官的一样。就想……自己也要一条。”

田青青清楚:郝兰欣在老家里饱受虐待,十多年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如今对婆婆和小叔子,说话和来往,都是面子上的事。她绝不会把自己女儿淘换来的、人们都喜欢的尿素包装袋给这个小叔子。

而这个四叔田达木,也确实有诸多方面让人们瞧不起:二十岁的人了,一点儿男子汉气概也没有。说话办事,有时候就像一个很不成熟的小孩子。别说郝兰欣厌恶他,就是那妯娌俩,说起来没有一个不撇嘴的。

在田青青前世记忆中,田达木就是一个赌鬼。结过一次婚,还有了一个女儿。后来输得家徒四壁,还欠了一身的赌债。经常有债主拿着欠条上门讨要。四婶子只要劝说,就挨一顿毒打。四婶子实在熬不下去了,和他离了婚,带着女儿走了。

田达木仍然不思悔改,只要有一点儿钱,就去赌。没钱了,就去偷。闹得四邻八家都跟防贼似的防着他。有一次母亲丢了一瓮麦子,怀疑是被他偷走卖掉了。

田苗苗参加工作以后,只要回家,就追着借钱。田苗苗见他一人一口怪可怜的,就给他三头五十的。母亲却说:这种人不欠可怜,你给他多少钱他也输掉了。

田苗苗去世的时候田达木还不到五十岁,人已经猥琐的像个小老头。后来怎样,就不知dào

了。

但这世通过戒赌那件事,田青青认为他还是可以调教的。现在又是自己的冰棍合zuò

伙伴。通过他的手,自己一天能挣两块钱,他也能收入同样多。像这样发展下去,他的命运很可能改写。

田青青如此一想,便说:“行,明天集上,我给你淘换两个来。”

“要是能多淘换,就给我三个。”田达木讪讪地说:“别给你奶奶说。”

“怎么?还有秘密?”见田达木脸色发红,田青青笑着又说:“是不是给我未来的小婶婶去?”

有传闻说,田达木又和李庄的那个女孩儿联系上了。但女方的母亲死活不同意。两个人仍然不冷不热地来往着。

见田达木只是“嘿嘿”不说话,田青青又说:“你要真是这样,我就给你要四个来。给女朋友应该成双成对,给三个算个什么数呀?”

田达木脸一红,说:“那就给我四个吧。”

田青青“哏哏”笑道:“不打自招了吧!四叔,什么时候领家来让我们看看?”

田达木有些难为情地说:“青青,不瞒你说,能不能成,我还没有把握。她母亲就是不同意,她又不敢违拗。我怕成不了,也不敢给家里人说。”

田青青:“那你就在她身上下功夫,打动她的心。这时候讲究婚姻自主,让她铁了心跟着你,她母亲就是想挡,也挡不住。”

田达木:“我这不是想用东西拴住她的心哩嘛。”

田青青:“光用东西也不行。还得把你自己好的一面、对她有利的一面,全暴露给她。让她知dào

跟着你能享福,过好日子。她就铁了心跟着你了。

“把你好的、有利的一面,必须表现出来,说出来。你不表现,不说,人家不知dào

,对你就不了解。谁愿意找个不了解的人做伴侣呀?

“打个比方:就说你戒赌这件事,人们都知dào

你好赌,在人们的心目中已经形成了偏见。戒赌却是近一年的事,也只有家里的几个人知dào

。别人再怎么说你已经改了,不赌了,人家未必相信。从你嘴里说出去,再加上你的心得体会,人家一看你认识到了赌博的危害性,也就相信你是真的戒掉赌瘾了,对你自是产生另一种看法。”

田田达木点点头,说:“青青,你比大人还灵透。没一个人这样对我说过。”

第二天上午送冰棍的时候,田青青给了田达木四个尿素包装袋。

下午,田青青在村东北角上的树林里摘知了皮儿的时候,田达木骑着自行车,后衣架上夹着一卷用报纸包着的东西,也匆匆忙忙地进来了。

此刻树林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田青青一个人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摘知了皮。那他一个人来这里,肯定是要在这里会见女朋友了。

田青青一阵窃喜:今天就在空间里看看四叔的女朋友——未来的小婶婶。

树林里的知了皮儿很多,虽然是用异能,又是在空间里,但知了皮儿落地的时候,还是能发出声响。田青青怕惊动了田达木,也就停止下来,静坐在一旁观察。

田达木来到树林后,找了块儿平整的地方放倒自行车。然后将后衣架上的报纸卷拿下来,又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一层层将报纸摊开,露出里面一团白色的东西。

果然是上午送给他的那四个尿素包装袋。

“还真是送给女朋友的。”田青青心中暗想,

黑狗也跑过来凑热闹,传音道:“怎么?你要捉你叔叔的jian?”

田青青白了它一眼:“人家是正式谈恋爱,捉什么jian呀?”

功夫不大,从东北方向走来一个年轻女子,年龄与田达木相仿。(未完待续)

第307章 树林里的约会

【鞠躬感谢好友开心珞巴宝贵的粉红票!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求订阅求粉红求各种票票!谢谢!】

………………………………………………………………………

田青青觉得这个人十分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搜索了一下前世记忆,猛然想起:原来这个女子就是前世里的四婶子。

啊呵!真的是姻缘天注定,谁与谁结合,老天爷早就规定好了的。无论发生怎样的变故,拖多长时间,是夫妻终究要走到一起。

想到这里田青青心情暗淡了一下:要是说这世还是上世的重演,那么,哥哥田幼秋和郑惠巧,还将早婚早育;而自己也不可能和温晓旭走到一起。因为上世里和他一点儿瓜葛也没有。

想想也不对:这世自己是穿越的,上世里的田青青只活到七岁,就被可恶的二姑搧死了,根本没有这个人。而搧死原主的二姑,也没有得到惩罚。这世由于自己的穿越,她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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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看来,这一世并不是上一世的翻版。

田青青正前世今生地想着,那女子已经走到田达木面前。

这时,田达木已经把尿素包装袋仍然用报纸包了,放到了地上。看样子好像是要给女子一个惊喜似的。

只见女子有些愠色地说:“你怎么又让我弟弟给我捎信儿去了。上次不是说了,咱俩不会有结果的。”

田达木有些面红耳赤,吭哧了半天,说:“我只是想问问,我……就这么让你不待见吗?”

“我妈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女子说着。把脸扭向一边,不再看田达木。

“那你呢?告sù

我,你是不是愿意?别说你妈。说你的心里活。”田达木有些激动,话也说的顺畅了许多。

那女子低下了头。用手卷起自己的衣角来。半天才说:“这种事,都是大人给做主,我……我听我母亲的。”

“你母亲,你母亲……”田达木有些气急:“你就不会不听你母亲一次,自己给自己做一回主吗?”

那女子依然低着头卷自己的衣角,没再言语。

田达木见对方不表态,将身子倚在身旁一棵树上,有些气馁地说:“你母亲究竟要我怎样?我哪一方面不如别人了?告sù

你。我又卖上冰棍了。一天两块钱稳拿。在队上出工的时候,我母亲就给我守着,我下工回来,就自己卖。

“在队上劳动一天,累死累活,才挣一毛多两毛钱,我卖冰棍,比那个多多了。你要是过去了,冰棍箱子就归你,一天两块钱。上哪里找这种好事去?!”

那女子眼睛一亮,抬头望了田达木一眼,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卖的?”

田达木:“从破了徐家庄那个案子以后。侄女青青就给我批发来了。去年卖的就挺好,今年一摆出来,人们都抢着买。”

女子:“你怎么不自己去批发?”

田达木:“我去得要村里的证明。再说也耽搁功夫。青青是来回给我捎脚。她冰糕厂里有熟人。”

女子点点头,又沉默下去。

“那你说,你母亲还嫌我什么?”田达木不死心地说:

女子:“我妈她……她嫌你好赌博!”

田达木脸上一囧:“不是给你说了,我早戒了。都一年了,一次也没去赌过。”

女子:“我说了。我妈说,好赌的人多会儿也戒不掉。一有机会,就会犯。”

田达木用拳头往树上打了几下子。气急地说:“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早戒了。你是不是非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女子依然低头不语。

田达木依着树身催了一会儿猪。见对方不说话,拾起地上的纸包。对女子说:“甭管成与不成,咱俩认识了这一场,也算缘分。这四个尿素包装袋我是单另为你淘换的,还是给你吧!”说着,把报纸卷递给了对方。

那女子把报纸一层层打开,一看是四个尿素包装袋,脸上立时飘起一丝儿欣喜之色,问道:“这个你也淘换来了?向谁淘换的?”

田达木见状,也有些高兴起来,卖关子道:“不要忘了我有一个精明能干的小侄女儿。”

见那女子抖着尿素包装袋翻看,田达木来了兴趣。不知dào

是想起了田青青给他支的招数,还是想表白自己,对着低头观看包装袋的女子说:“实话对你说吧,我戒赌,就是在这个小侄女儿的劝说下戒掉的。”

那女子闻听,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睛望着田达木认真地听起来。

田达木受到鼓舞,身子依然依着树身,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那时,我的脚腕子崴着了,不能走动。我这个小侄女儿就给我用冷水敷。

“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她拿了三个大海碗并排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然后盛了一大海碗氺,让我一小勺一小勺地从第一只海碗里往第三只海碗里舀。这只舀完了,再从第三只海碗里往第一只海碗里舀。第二只海碗就在中间,接着掉下来的水珠儿,一勺也没往里倒过氺。

“结果,到了第三天,那三只大海碗里的水发生了很大变化:中间的那只空海碗,一勺也没往里倒,却有了上半碗水。左边或右边的,只剩了一少部分。

“小侄女儿告sù

我:

“‘这也好比赌博。赌博,都有输有赢。你从海碗里往外舀水的时候,那么,这只海碗就是输家;反之,你把水倒进的那只海碗,就是赢家。

“‘凡是去赌博的人,都是想着去赢钱,没有一个是想着去输钱的。可牌桌上总会有输有赢。

“‘今天你赢了钱,你就会高兴,觉得应该庆贺一下,于是就请客下馆子,抽好烟喝好酒,花天酒地一番。明天别人赢了钱,同样也会花天酒地一番。

“‘如果我们把你们花掉的钱比做掉在中间这个海碗里的水,时间长了,参与赌博的人实jì

上都没有赢家,而是那些饭馆酒家,小卖部,棋牌室,等一些娱乐消费的场所得到了好处,他们才是最终的大赢家。这就是所谓十赌九输真zhèng

的含义!’

“我们去麻将室打麻将,一次都要给麻将室两毛钱的灯油钱。小侄女儿告sù

我:

“‘对一个人来说,两毛钱不算多,可每个参加赌博的人一晚上都给他两毛钱,他的钱就像中间这个海碗里的水一样,聚少成多了。而你们的赌资,无论输家或者赢家,也像这两边海碗里的水一样,越来越少。’

“经小侄女儿这么一说,我明白了这个道理。想想也确实是:我们在队上劳动一天,才挣一毛多两毛钱,一晚上就给麻将室两毛。别说输赢了,这首先就把自己一天的劳动成果扔进去了。

“明白了以后,我再也没去过。

“过去父母只是说不让我去,谁也没给我讲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也就屡教不改,打成了瘾。现在明白了,叫我去,我也不去了。”

女子微笑着问:“你说的这个小侄女儿,是不是那个会钓鱼的小姑娘啊?”

田达木:“嗯哪。就是她。叫青青,田青青。小姑娘可机灵着呢。去年又卖钓鱼,又卖鸡瘟药,又摘知了皮儿卖,又在家里种菜卖……一年时间,我三哥就平地起盖起了四间大房子。一个土坯也没用,全都用的砖和沙子灰,在我们村里盖了帽了。

“光她扫面袋扫来的面粉,三嫂一家就吃不清。去年还给了我们一些。我家到现在还有去年的陈麦子哩。

“小姑娘别看小,今年才八岁,干什么什么行。现在正是摘知了皮儿的时候,这会儿不知在哪里摘呢?

“你要去了,和她搞好关系,咱家的日子保证赖不了。”

女子:“我妈说,你妈那个人很难伺候,动不动就发脾气骂人。怕我过去受委屈。”

田达木眼睛一亮:“这个还不好说,过不到一块儿就分家。只要咱俩团结,就能过好日子。

“三嫂就是这样过来的:先是搬到生产队上的场院屋里,后来又搬到两间简易西厢房里。一年不到,就搬进了宽敞明亮的大北房里了。

“咱也有两只手,三哥三嫂能办到的,咱为什么不能办到呢?!就算不如三哥三嫂,最起码咱过得舒心、幸福就行。”

女子脸上有了喜悦之色:“你过去从来没给我说过这些。光说些和你的狐朋狗友打架革气一块儿玩儿的事,我还以为你光知dào

玩儿不知dào

过日子呢?”

田达木“嘿嘿”笑道:“这些人们都知dào

,我还以为你也知dào

哩。”

女子:“你们家里的事,你不说,我怎么会知dào

?!光听说你们院里有个小神童,机灵的很,没想到是你的亲侄女儿,对你影响还这么大!”

田达木:“嘿嘿,我这个小侄女儿可待见我了。你过去以后,肯定和她相处的来。我大嫂和三嫂十分要好,三嫂就送了大嫂两个尿素包装袋,大嫂做了一条尿素裤子穿上了。三嫂脾气很好,你们妯娌一准能合得来。”

女子:“说什么呀你?‘妯娌’‘妯娌’的,八字还没一撇呢?”

田达木:“不会叫它有一撇呀!”

女子一怔,一时不知所以然。(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08章 田冬景背包袱

田达木:“只要你同意,咱……先斩后奏!”

女子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斩’呀‘奏’的,多不吉利呀?”

田达木自嘲地“嘿嘿”了一声:“用词不当。应该是……”

是什么,却说不出来了,不由憋了个大红脸。

田青青没想到孩里孩气的四叔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评价。尤其对母亲郝兰欣,与他过去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由对他心存感激,同时也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见他用词不当,并被女朋友当场批驳而尴尬起来,便决心帮他一把。把空间壁撩开一条小缝隙,用变音说道:“生米做成熟饭。”

由于田青青用的是变音,在那女子听来,这话是田达木在处境窘迫中说出来的;而在田达木听来,又是女子含羞带臊的说辞。

那女子一下臊了个大红脸〖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田达木见状,更加认为是她说的了。二十岁的大小伙子要说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那可真白痴到家了。

田达木闻听精神亢奋起来,一下揽住女子的后腰,头低下去,嘴唇在女子的脸上狂吻起来。

女子半推半就,躲了几下,双方的红唇终于吻在了一起……

田青青一看要上演激情戏了,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树林。

没想到四个尿素包装袋,让濒临冷却的恋爱再次升温,燃烧起了激情。这让田青青心中五味杂陈,感叹人们身上穿着纯天然的绿色保健手工制衣,却向往要二、三十年后被淘汰的不透气、不吸汗、带静电的化纤制品。

想想也不足为奇:自己是个穿越者,知dào

它的来龙去脉。而这个时期的人们还对它一无所知。人们看重的是它的轻薄、耐磨、结实,“迎风呼噜噜”是它的最大亮点儿。而厚实的老粗布是没有动感的。

“妈妈。我看人们都喜欢尿素裤子。”从田达木那里回来后,田青青对郝兰欣说。

郝兰欣:“嗯。因为少,一般人都要不着。青青。要不,给你景姑姑也送两个包装袋去。让她做条裤子穿。我见你景姑姑这两天的眼皮老肿着,好像经常哭似的。和过去比,就跟换了个人儿似的。”

“和你们在一起,也不说笑吗?”

田冬景的变化,田青青也看出来了。只是这些日子光顾了破案、摘知了皮儿挣钱了,还没顾上过去看她。

再说了,自己一个小孩子,去了又说什么呢?这也是田青青回避的一个说辞:事情已经定局。就交由大人来处理!

“不说。”郝兰欣继xù

说:“你想啊,这么大的事压在她头上,她哪还又心情?要是友发娶的别处里的媳妇,或许还好些。她和冬莉是亲叔伯姊妹,她既觉得对不住冬莉,又觉得对不住陈家,思想压力大了。”

田青青:“是莉姑姑为了钱和东西,自己自愿嫁过去的,这碍着景姑姑什么事呀?”

郝兰欣:“事是这么个事,可你景姑姑却不这么想。她总认为起因在自己身上。一天到晚生活在自责里。还有你二伯母,别看在家里有说有笑,在地里干活。蔫儿着呢。你达芬婶婶也是这样。”

田青青不由心中感叹:“一个过头的玩闹,毁了一个家庭,参与者落下这么大的后遗症,这又怨谁呢?

“妈妈,我去了,啊。”田青青说罢,拿着两个尿素包装袋跑了出去。

“青青来啦。”田青青一进门,四奶奶田魏氏就亲热地和她打招呼。

就是这么个小人儿出了个主意,让她省下了二百五十块钱。一口袋麦子。田魏氏对田青青心存感激,每次见了。都是老远就打招呼。

“四奶奶,景姑姑呢?我妈妈让我给景姑姑送两个包装袋来。让景姑姑做条裤子。”田青青说的直截了当。拐弯儿磨脚不是小孩子的脾气不是。

“在屋里呢。”四奶奶说着,冲西里间屋里喊道:“景儿,青青来啦。”

田冬景是从屋里跑出来的。抱起田青青,亲了亲额头,说:“青青,你可想死姑姑了。”说着抱进自己屋里,并随手关上了屋门。

“景姑姑,我妈妈让我给你送了两个包装袋来。”田青青说着,把包装袋递给了田冬景。

“你妈妈还想着我!”田冬景喜爱地看了看,放到了一边:“青青,回去替我谢谢你妈妈。”说完又道:“其实应该先谢你,还不是你淘换来的。”

田青青笑道:“我的东西进了门,就是我妈妈的了。”

田冬景把田青青揽在怀里,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你呀,什么时候也有话说。”

田青青笑的“哏哏”滴。

田冬景却没笑,表情凝重地说:“青青,自从那一晚上以后,你在我的心目中,就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你比大人看的还透彻。姑姑真想把肚子里的话说给你听。”

“那你就说吧,我愿闻。”田青青趴在田冬景的身上,仍然一副调皮相。

田冬景半天没有言语。田青青抬头看时,她的眼里已经淌下泪来了。田青青再也不敢扮调皮了,抬起胳膊,用小手给她擦了一下,说:“景姑姑,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说出来心里还好受些。”

田冬景把田青青抱得紧紧的,哽咽着说:“青青,你不该救我。我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田青青抱住田冬景的腰,把头依偎在她的胸前,喃喃说道:“景姑姑,别这样说。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大家共同帮你。”

田冬景摇摇头,低泣着说:“谁也帮不了我的,只有我自己承shòu。青青,我真想到姑子庵里当尼姑,或者到深山老林里一个人生活,谁也不见,活一天算一天。”

田青青闻听吓了一跳,忙说:“景姑姑,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你才二十岁,生活才刚刚开始。哎,景姑姑,现在事情都解决了,你再走,就没人说什么了,你为什么不去部队找你男朋友去?”

田冬景忽然泪如雨下,低泣半天后,哽咽着说:“青青,我们没有关系了!”

田青青又是一惊:“怎么?他……不愿意了?”

田冬景:“过去我们都是一星期一封信,自从我给他说了这件事以后,三个星期没来哩。我估计,他可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田青青:“你全给他说了?”

田冬景:“嗯。离着他家这么近,我不说,他家里的人也会给他说,还落得我不诚实。”

田青青点点头:“你也是估计着。保不住他出差了?或者有别的事耽搁了。”

田冬景摇摇头:“不可能。他就是出差,也会给我写信的。有事会告sù

我。”

田青青:“那你再去封信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冬景摇头:“既然他嫌弃,我也不强求。”

通过四叔田达木和四婶婶在树林里的约会,田青青相信对一般人来说,这世还是上世的重演。谁与谁做夫妻是一定的,不经过特殊手段是改变不了的。

搜索了一下前世记忆,却没有。想想也是:这个时候田苗苗还很小,根本没有记忆。待能记事的时候,田冬景已经出嫁好几年了。那时孤儿寡母的,走的自是不如现在亲密,没有印象也不足为奇。

田青青只好面对现实:“那你就别别扭。好男人多着呢,我们再继xù

找。”

田冬景叹了口气:“青青,说实在的,我一天也不愿在这里待下去了。我最怕见到田冬莉和陈友发这两个人,可每天都在一块儿干活,躲都躲不开。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

田青青:“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莉姑姑那里你不用考lǜ

。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去的。再说,钱和麦子也给她了,你不欠她的。

“对于陈友发,你更不欠他了。本来就是在一块儿闹玩儿造成的失误,谁都有责任。已经赔他媳妇了,也算对得起他。

“你干什么非得在这上面纠结呢。要是这样,你多会儿也舒心不了。你必须从思想上放下这个包袱。“

田冬景摇头:“在这里守着,我多会儿也放不下。尤其看到那两个孩子的眼睛。”

田青青想想也是:人一辈子就一个亲妈,再好的后妈也不如亲妈好。虽然用钱和粮食摆平了,心理上却永远是个结。

尤其嫁过去的又是自己的亲叔伯姊妹。要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也还罢了,偏偏田冬景又是个温柔贤淑,会体贴人的人。不背这个包袱才怪呢。

田青青:“要不托个人给找找,到单位或者厂子里当临时工去。离开这里,眼不见心不乱。”

田冬景又是摇头:“我绝不到人多的地方去。待相熟了大家都知dào

了这件事,传嚷的面积更大了,我也更加太不起头来了。”

这一回田青青也被难住了:在这里守着,心里别扭;出去当临时工,又怕传嚷开来……“除非你出去做小买卖,买了卖了,两走人,谁也不认识谁。”

田冬景:“我也有过这个想法。不为挣钱,只要能养住我就行。可是,我又不会,再说了,上边儿也不叫。”(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09章 两亲家母掐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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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冬景听说做买卖,眼睛一亮。随即又说:“我也有过这个想法。不为挣钱,只要能养住我就行。可是,我又不会,再说了,上边儿也不叫,我听说工商所里的人撵的做买卖的人们跟头骨碌的。”

田青青:“是有撵的时候。偷偷摸摸卖的不少。集上也有摆摊儿的,工商所里的人来了,就走。你要愿意,我给你想想办法。”

田冬景:“青青,你被撵过吗?”

田青青摇摇头:“我一般不在集上卖。都是在居民小区和工作单位,那里工商所的人不去。”

“我挺羡慕你的,小小人儿,就把买卖做的这么精。青青,在我眼里,你不是个孩子。要不,我也不会给你说这么多。”

姑侄儿俩又说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晚,田冬景也不再掉眼泪了,田青青便告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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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待田幼秋和赶过来的温晓旭到他们的房间里做作业以后,田青青把田冬景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对郝兰欣说了一个遍儿。郝兰欣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情绪这么低落!女孩子最伤心最难过的,莫过于被男朋友甩了。要是这样,还真的给她想个办法,让她离开这里。”

田青青:“景姑姑说了,不愿意到人多的地方去。我给她说做买卖,倒没说不愿意。妈妈,我想在城里偷偷设个卖货点儿,我回收鸡蛋,让景姑姑在那里给守着卖。我们两个伙着做。这样,既搭救了景姑姑,我还能腾出时间来做别的。”

空间里那么多东西需yào

卖,田青青梦寐以求地想在城里开个门市。只因自己人儿太小,政策又不允许。在背旮旯里设个小点儿,既搭救了田冬景。自己空间里的东西也有了出处不是!

“能以回多少鸡蛋?还设点儿?”郝兰欣不满地说:“不是不让你帮你景姑姑,这不是小事。你一个小孩子,哪来这么大道行?”

田青青:“要是有时间回。收不少。咱村这么大,我光在咱队和九队上回了。往远处走走。肯定回很多。我再去别处里批发青菜,还可以带上冰棍。不少落钱。四叔光冰棍一天就赚两块钱哩。景姑姑说了,不求挣多少钱,只要养住她自己就行。”

郝兰欣:“这可不是小事,等给你爸爸商量商量再说吧。”

母女俩正说着,二伯母王红梅风风火火地跑了来,进门就招呼:“兰欣,咱家老大家和陈家老太太掐起来啦!一街筒子人在那里看呢。你这里远。听不到。我家里就能听见声音儿喽。

“当初不知dào

是谁家,我和茜茜过去看了看。哎呀,骂得那个碜,祖宗八代都出来啦。我看不下去,在家里又坐不住,就上你这里来啦。”

做作业的田幼秋、温晓旭闻听,撒丫子就跑出去了。

田青青想知dào

事态的发展,也给郝兰欣说了一声,追了田幼秋和温晓旭去。

果然有一街筒子人围着看。不过,最激烈的“战斗”已经结束。田阴氏和陈宼氏被人劝住,两个人面前都有五、六个中年男女在“把守”着,以防再次出现“对掐”。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通过昏黄的路灯。还能看清人们的模样。

田青青发xiàn

了人群中的田桂柳,过去拉着她的手走出人群,问了问情况。

原来,起因是田冬莉向婆婆陈宼氏要钱,要给自己买两身衣裳去。陈宼氏不给,说:

“当初是说好了的,彩礼和衣裳钱,一律从‘肇事者’田冬景那里出。你家已经落了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凭什么还向婆家要。”

田冬莉不服。便和陈宼氏吵了起来。田冬莉吵不过陈宼氏,要钱又不给。便哭回娘家去了。

田阴氏一见自己的闺女吃了亏。又是因为要东西,那气就不打一处来。跑到当街骂了趁子大街。不解气,又围着陈家的房子骂了一圈儿。

陈宼氏也不是受户,走出大门和田阴氏对骂起来。田阴氏气不忿儿,上去给了陈宼氏两巴掌。陈宼氏一还手,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双方的人原本都是看热闹的,一见真打起来了,忙把她们拉开了。但双方的脸,都被对方抓破了。

田青青和田桂柳正说着,只听田阴氏声嘶力竭地对人们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闺女进了他们的门,就是他们家的人,凭什么不给买衣裳?唵,你们说说,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陈宼氏也不闲着,大声回应道:“大家都是知dào

的,当初讲好一切都是从‘肇事者’家出。凭什么给我们要?要我给她也行,必须把那边给娘家的钱和粮食拿过来。”

田阴氏不服气地说:“那是给我们家的。我家一个黄花大姑娘,嫁你儿子一个二婚,进门就给你们带孩子,要那些钱和粮食还多呀?狗日的你还算计!你算计你娘了个腚!”

陈宼氏更嚣张:“你才狗日的哩,你娘了个腚的!有能耐甭把闺女嫁过来!我家友发没你家闺女也寻上媳妇喽。别看友发是二婚,就是三婚、四婚,也照样寻大闺女。你家老二二十六、七了吧,连个媳妇mao都没弄家里来呢!”

常言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竭短”,田达岩二十六、七了寻不上媳妇,已经成了田阴氏的一大心病。也正因为此,才留着闺女给儿子换媳妇。如今为了五百块钱和两口袋麦子,把闺女嫁出去了,儿子的媳妇没了指望,到现在儿子还埋怨自己呢。

而挖苦自己的,偏偏又是这个闺女的婆婆。田阴氏如何忍受得了?“嗷”的一声,摆脱了人们的拉拽,奔过去指着陈宼氏的鼻子说:

“好,好,你挖苦我!我把给儿子换媳妇的闺女嫁给了你儿子,你反倒挖苦起我来了。

“你当进了你的门就是你家的人了吗?甭想!离婚!让他们两个立马离婚!我闺女再进你家的门,我把我的两个眼珠子抠下来,让你当球儿踩。”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陈宼氏闻听,立时傻了眼。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当初的决定多么荒唐:当初只是为了逼田冬景就范,才没让田金江家把钱和粮食弄过来。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田冬莉——凤凰变成了鸡。

如今这只鸡真要飞了的话,自己可真落个鸡飞蛋打——人财两空了!

又想起田冬莉和田冬景是一爷之孙,亲叔伯姊妹,要是离婚的话,保不住就是人家设下的圈套,来糊弄自己呢。

陈宼氏心里这么一想,更是气上加气,边骂边数落:

“马勒戈靶子,合着一大家子欺负我们陈家呀!把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送了来,这才多长时间,就要离婚。把我们当成纸糊的面捏的了?!糊弄糊弄就算了?

“不行!这事没玩。她既然提出离婚来了,没人要的贱货,再送来我还不要了哩,我给她一大家子要人。还让那个小妮子来赔我家儿媳妇。”说完,气呼呼地找当初管事的去了。

围观的人们又纷纷议论起来。

田青青没心思听人们的议论,拉起田桂柳的手,说:“柳姑姑,景姑姑正为这事自责哩,听了以后,更让她招受不住了。咱快去看看她。今晚咱两个人陪着她睡觉。”说完,拉着田桂柳的手,来到田冬景屋里。

田冬景早已哭成了泪人儿。四奶奶也在屋里陪着掉眼泪儿。

原来,田魏氏家离着陈友发家比较近,田阴氏又是高声大嗓门的在当街骂的。骂的什么田冬景都能听到。

“在这里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田冬景哭着对田桂柳和田青青说:“没事的时候,我心里都愧疚的难受,这一闹,比拿刀子剜我的心还疼。真不如死了好!”

“瞎说什么呢?让四婶子听了难受。”田桂柳劝道。

田魏氏哭道:“你要死了,我随后就跟着你去。”

这时,田素巧、郝兰欣、何玉稳和朱秀兰也来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起来。

这里把田冬景劝得不哭了,出去打听消息的田达兴也回来了。说:“陈宼氏找到了原来管事的以后,管事的把她说了一顿。说:‘当初条件是你要的,人家也按你的条件把事办成了。这事就算结起来了。你们婆媳闹矛盾,不能再把旧账翻出来。

“‘再说了,进了你家的门,就是你家的人。不就是要买两身衣裳嘛。因为这么个小事,闹得四邻不安,鸡飞狗跳的,你想想值吗?要我说,责任全在你身上。’

“陈宼氏不服,和管事的吵了起来。之后,又找到大队干部。大队干部说的和管事的一样,她没辙了,老老实实回家了。”

“这一回可好了,总算管住了一个。”人们异口同声地说。

“要是大伯母非逼着冬莉离婚呢?话说的这么绝。”田冬景哭着说。

“不可能。”田达兴说:“其实他们两个人已经有了感情,在一块儿有说有笑的。冬莉对孩子也不错。我看她拆不散。”

田冬景:“大伯母那个人可什么事也办得出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10章 赁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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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稳说道:“她要非离的话,就得把钱和粮食退出来。一让她退,就傻眼了。她拿不出来,不知dào

铺排了多少了。”

朱秀兰也说:“听说二岩子和东边儿的一个寡妇靠上了。那寡妇还不是看他有了钱。不知投出去多少了?”

经大家这么一说,田冬景情绪稳定了不少。

经过田阴氏这一闹,更加坚定了田青青在城里开门市的决心。把郝兰欣叫到一边,继xù

探讨在家里没有定下来的意见。

郝兰欣见女儿意志坚决,也认为田冬景在这里确实开心不起来,便勉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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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只要同意了就好,以后再通过别的办法哄母亲高兴。

田青青心里高兴,说:“妈妈。你同意了,咱这就给景姑姑说去。给她一线希望。我真怕景姑姑再想不开。”

郝兰欣点点头:“为了你景姑姑,那就这么办吧。不行了再想别的办法。”

母女二人回来的时候,人们都已经回去,屋里只有田冬景、田桂柳和四奶奶。听到动静的田达兴夫妇也跟过来了。

当郝兰欣把田青青的意思对田冬景一说,田冬景立马高兴起来,说:“只要有地方,那边又没人,我就去。不为挣钱,只要养住我了就行。”

田达兴担心地说:“就怕工商所的人不让。我听说逮住了就给没收了。”

田青青:“不会的。找个僻静的工商所的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就行。偷偷地卖。”

田魏氏不解地说:“卖东西也能偷偷的?人们会知dào

?”

田青青:“我卖鸡蛋多会儿也是在居民小区里偷着卖。买的人们都机灵着呢,因为我卖的鸡蛋新鲜,他们也怕把我撵了走买不着喽。谁也不喧哗,买了就走。我在那里已经有了很多老客户了。

“再加上冰棍和到别处里批发点儿蔬菜。占住景姑姑的功夫,薄利多销,保证保证能卖的很好。”

田桂柳忙说:“行喽,冬景,我和素巧倒替着给你作伴儿,你要是买卖做大了,我就去你那里上班儿。”

说的人们都笑起来。

田青青对田桂柳说:“柳姑姑,你别往外说哩。别再还没卖哩,就嚷的满村风雨。”

田桂柳点点头:“好,我不出去说。”

田魏氏夸赞道:“别看青青人儿小,考lǜ

地挺全面。”

郝兰欣笑道:“她常出门,知dào

的也就多一些。”

第二天,田青青是和母亲郝兰欣一块儿去的。赁房子是件大事,没有大人出面是不行的。

郝兰欣愿意在东关赁房,这里离着大姐郝兰格的家近,好有个照顾。

田青青则想在城里居民小区附近。一是那里已经打下了基础,拉下了很多老客户。比在东关要好卖的多;二是几年后改革开放了,那里首先繁荣起来。在前世印象中,东关最起码要比城里晚上十来年。

郝兰欣自是知dào

自己对做买卖一窍不通。是个门外汉,也只好依着田青青。

田青青首先找了靳玉书。

“靳阿姨,这是我妈妈。”田青青向靳玉书介shào

道。

“哟,我说青青长得这么漂亮,原来母亲标致着呢!”靳玉书和郝兰欣握了握手,称赞道:“你养了这么个好女儿,真羡慕你啊!”

郝兰欣显得有些拘束,懦懦地说:“给你添麻烦了,大姐。”

靳玉书:“哪里。这一弯儿里,都愿意买你女儿的货。都新鲜。还比别处里便宜。你女儿很会做买卖。问起大人,光说在别处里卖哩。一回也没见过你,你可真是省心。来,屋里坐。”

说了几句话以后,郝兰欣表情自然了很多,话也说的多起来。

看来还得让母亲多出门,练练胆儿——田青青心中暗想。

说道赁房子,靳玉书说:“你们来的正好。小区南面的葛老太太家,住房的刚搬走,正张罗着往外租房呢。”

郝兰欣问道:“都是什么房子呀?一个月多少钱?”

靳玉书:“东、西厢房。一个月十五块钱租赁费。”

郝兰欣嘴角抽了抽。

十五块钱在当时来说确实不少。都顶上一个工人一半儿以上的月工资了。这对于只拿工分不挣钱的郝兰欣来说,确实有些心疼。

郝兰欣:“要是只租一边儿的厢房呢?”

靳玉书有些为难之色:“这是一个小四合院儿,老两口住北房,东、西厢房常年出租。南房可以伙里着用,放个自行车什么的。其实老两口也很少用,基本上都是租赁户放杂物。老两口图省事,愿意一块儿出手。你们要是自己用不了,可以再联系租户,合租。”

田青青则认为:一边住人一边放货,很合适。十五块钱蛮能赚出来。因为卖的都是空间里的货物,没有本钱。

见母亲心疼,就说:“妈妈,咱先赁下,用不了,再往外租一边儿。”

靳玉书又问:“青青,你打算都卖什么货呀?”

田青青:“还是每次来卖的鸡蛋和青菜,再带上冰棍。有人买鱼的话,还可以带上鱼。”

靳玉书:“要是光卖这些,还真用不了。这样吧,你们先赁下,我也给你们打听着点儿,你们也抄敛着,有合适的就再租出一边儿去。”

靳玉书又领着母女到葛老太太家看了看房子。与老两口说好租金,并定了下来。

挺整洁的一处院落,三间北房挎着两个耳屋。由于东、西厢房一直租赁着,南房又离着远,老两口便在东耳屋里做了厨房。

东、西厢房的里间屋里,靠窗台一侧都垒着一条土炕。别的什么也没有。

“正好。一边炕上睡人,一边炕上当柜台,放货物。”田青青很满足地说。把靳玉书说笑了。郝兰欣抽了抽嘴角,挤出一丝儿勉强的笑意。

田青青知dào

。母亲还在心疼租金!

“妈妈,你不用担心,准能赚出房租来。”

在去大姨郝兰格家的路上,田青青劝道。

郝兰欣:“青青,我是在想,为了你景姑姑,咱家是不是破费的太大了?”

田青青:“没事的,妈妈。景姑姑有文化,能写会算,买卖交到她手里,说不定还能发展大了呢。咱帮人一时,很可能收益一辈子。”

田青青说的是实话:父母没文化,也从来不出门,与陌生人交流起来都怵头。而自己空间里的东西有的是,近凭着自己的一双小手儿,又能卖多少?

把院里的人和亲戚朋友都动员起来,大家共同致富。才是硬道理。过去没这个契机,自己人儿又小,不好张嘴。如今有了。如果再不抓住,那自己可真成了大傻瓜了。

见母亲的表情仍然凝重,知dào

没理解自己的用意,又说道:

“妈妈,咱家里有灵气。只要咱发善心,就有回报。咱从这方面帮了人,老天爷爷又从另一方面给咱补回来。借给景姑姑和达芬婶婶的钱和麦子,不就是这么回事嘛!说不定啊,今天晚上神家又给咱送‘神粮’来啦。”

“美得你吧?!”

一说到“神粮”。郝兰欣高兴起来。今年以来,家里没少收到“神粮”。尤其是这一次“套裤裆”事件,家里借出去了六口袋麦子。随即又来了六口袋“神粮”。

在大女儿的主张下,把“神粮”卖了以后,又送来了一次。现在家里麦子仍然多的很。这一个月十五块钱的房租,与那六口袋麦子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难道真的像女儿说的那样,发一次善心,老天爷爷就“奖励”一次。要是这样的话,还真的多帮zhù

些人。何况冬景不是外人,四婶子对自己也很不错。

郝兰欣这么一想,心里便舒畅了起来,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郝兰格今天没出工,正好在家里。郝兰欣母女的到来,让她高兴的了不得。说:“你们两个有口福。昨天集上买了韭菜,今天中午咱吃饺子。”

见田青青提着多半篮子果菜,又说:“青青每次来,都给我们撂下很多,都供上我们一家子吃了。二妹,往后别光接记我们了,你家能有多少?!”

郝兰欣笑笑说:“家里吃不清。今天我们娘俩一辆车子,别的也带不了。”见郝兰格又要切韭菜,忙说:“姐姐,别再随馅儿了,我来看看你,说趁子话。中午还得赶回去。两个做饭的全来了,光剩那爷儿四个了。”

郝兰格嗔怪道:“你一春一夏也没来赶个集,咱都半年多没见面了。坐一屁时就走,亏你也说得出口?”

郝兰欣:“不是家里还有四张嘴哩嘛。”

郝兰格:“一个大人在家里,怎么会饿着了。老爷们就是得寸进尺,你要是不撂撂他,多会儿也学不会做饭。那你今后还出门不?”

郝兰欣:“别说他了,我在家里都很少做饭,都是青青的事。”

郝兰格望了望田青青,羡慕地说:“真是个好闺女,这么小就做一家人的饭。聪聪比你小一岁,别说做饭了,有时吃饭还让人喂。”

又对郝兰欣说:“青青上这里卖鸡蛋,我们可沾了光了。半年了,光吃青青送来的鸡蛋和面粉了。再要不吃我顿饭,我就不要你们的东西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11章 人是第一位的

田青青见大姨真心实意留,就对郝兰欣说:“妈妈,你就踏踏实实在大姨这里待一天吧。我来时已经给爸爸预备下面条和卤了,今晌午他们吃打卤面。”

郝兰格白了郝兰欣一眼:“还是俺青青考lǜ

的周到。比你强多了。”

郝兰欣笑笑:“她每次来赶集都是这样,先预备下,她回去的早她做,我回去的早我做。做饭上我一点儿也不操心。”

郝兰格:“真羡慕你。”

于是,三个人一块儿包饺子。边包边说话。

郝兰格:“二妹,青青和金霞家儿子的事怎么样了?”

郝兰欣:“小孩子家,还能怎样?随他们吧!”

郝兰格:“二妹,我先把话说在头里,要是金霞那边有什么变化,你一定不能往别处里说,给我家老三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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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田青青一阵脸红,把头扭向一边。

郝兰欣见状,说:“这孩子有主见。现在还小哩,咱不说这个。”

说起赁房子的事,郝兰格不无责怪地说:“怎么不上我这边儿来?要往外出租房子的人家有的是。只要有偏房的,都兴这个心,好有个来钱头。离得近了,我也好照应不是。”

郝兰欣:“不是青青过来,是达林的一个亲叔伯妹妹。青青来回跑。”

郝兰格又对田青青说:“青青,缺什么用什么,你尽管说话。只要大姨家里有的,你就拿。大姨全力以赴支持你。”

田青青:“哎。谢谢大姨。大姨,往后你吃鸡蛋、青菜、鱼,就别去集上买去了,上那里拿就行。你要不拿,我就给你送过来。”

郝兰格:“你别再送了。现在家里就光吃你送的了。没了我就去你们那里买。你们是搭伙的买卖。不能让搭档说出话来。”

田青青笑着说:“那就记我的账上。怎么样也供上你家吃了。”又问:“娇姐姐中午回来吃饭吗?怪想她的。”

郝兰格:“不回来。去她婆婆那边吃。婆婆待她可好着呢,比亲闺女都亲。要是中午不回去,下午准到单位看去。问清了为什么没回去才走。在家里还给开小灶,经常给她炖鸡蛋羹。真没见过这样的婆婆。”

郝兰欣羡慕地说:“遇见个懂事的老人也享福。有了没?趁着老人待见。赶紧要一个,老人看大人喜孩子,孩子也受不了屈儿。”

郝兰格:“还没哩。都结婚一年多了,一说让他们要孩子,还脸红哩。说了,不实现共~产~主~义不要孩子。咳,二十多岁的人了,幼稚的像个小孩子。那共~产~主~义三年五年会实现的了呀?”

田青青心中暗想:别说三年五年。三十年五十年也实现不了!于是便说:“这个得劝劝娇姐姐,那共~产~主~义可不是说实现就能实现得了的。“

郝兰格:“还是得。到了那时候,都成老头老太婆了。青青,赶上你娇姐姐的时候,你说说她,我看你比她看的还透彻。”

田青青:“行。要是在这里住下的时候,我就把她叫家来,或者我到她婆家去。她结婚以前就给我说过这话,我还以为她说说也就算了。结了婚,就由不得她了。闹了半天。她还坚持她这个观点。”

郝兰格:“你一定要劝劝她。趁着我还年轻,给她把孩子看大了。她外边儿的在家是老小儿,她婆婆比我大十岁。再待几年就看不动孩子了。”

田青青:“嗯哪。有空我一定抓紧。”

饺子很快包好。田青青包的又快又好,小饺子一个个都弓着腰儿,像个小元宝,又引起郝兰格一阵啧啧称赞。

有其母必有其子。颐守义放学回来后,对田青青一阵猛追猛攻。又是买冰棍(貌似这个时候只有二分钱一颗的冰棍),又是买糖果。还要带着田青青去城里买西瓜。

田青青说:“今天不是集日,没卖的。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骑着车子去办点儿事。”

说完,也不管颐守义同意不同意。推起自行车,蹬了两蹬。骗腿掏梁骑着,向城里方向奔去。

避开颐守义的视线后。从空间里拿了一个大西瓜、一兜子甜瓜、脆瓜,还有一大兜子早熟桃。装了满满一自行车。

把颐守义震惊的目瞪口呆:“青青,你不是说今天不是大集吗?你在哪里买来的?”

田青青:“你不要忘了,我是做买卖的。哪里卖什么比你清楚。往后我来了,不许再给我买东西了!你比不过我。”

颐守义讪讪的。从此打消了给田青青买东西的念头。

回到田家庄以后,田青青第一时间把赁到房子的事“汇报”给了田冬景。田冬景高兴的了不得,抱着田青青在庭院里打起旋旋来。

“景儿,你要是走,怎样给队上请假呀?光不出工,队长不找哇。”四奶奶田魏氏首先想到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田冬景一下蔫儿了下来。想了想,说:“给队长说,我不要队上的口粮了,总行了吧!”

四奶奶:“不要也不行。你是整劳力,去哪里也得给队上说一声。时间也不能忒长了。”

田青青自是知dào

“整劳力”意味着什么:这是生产队上的生产力呀!不仅仅是自己干活吃饭,还担负着整个生产队上的养老养小的义务。

田青青提示道:“在外面工作的合同工、临时工们,队上是怎么对待的呀?”

田冬景:“听说往队上交钱。交七块只给口粮,别的什么也不给;交十五块的记全勤。”

田青青:“那,咱也交钱,就按队上规定的数交。”

“会挣出来喽啊?”四奶奶担心地说。

田青青:“挣出来喽。要不,现时先保密,就说景姑姑身体不适,去住亲戚去了。这个大家也谅解。等钱挣多了,就交钱买工分。这样,还哄得达兴婶婶他们高兴。”

田冬景:“嗯,先这么着。实在不行,我就把户口迁出来,自己拿着。反正不在这个村里了。”

四奶奶想了想,也觉得可以,高兴地说:“这办法行。先保密,以后再说。一个闺女家,早晚也是要迁户口的。但愿队上不给叫这个真。”

为了让郝兰欣高兴,也为了更进一步落实“行善”就有回报。这天夜里,田青青又从空间里弄出六口袋“神粮”,小麦和杂粮各半。

“青青,果然被你说中了,又给咱送了六口袋‘神粮’来。这一回是三口袋麦子,三口袋杂粮。”

田青青心中暗喜,忙说:“准是老天爷爷也赞成开小卖部,送杂粮让我们卖呢。妈妈,咱就把杂粮弄到小卖部去。城里的人们准稀罕。”

郝兰欣高兴地说:“依你,全依你。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从此,郝兰欣再也没提过房租的事。

第二天,田冬景驮着铺盖卷,和田青青一起来到了租赁的房间里。由田青青出钱,两个人商量着,买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杆秤。因为是赁的房,不好烧柴禾,田冬景又得在这里起火做饭,便买了一个十个灯捻的煤油炉子,吃饭烧水炒菜全用它。

在住房问题上,姑侄儿俩意见发生了分歧:田冬景的意思是住东厢房,把货放在西厢房里。

田青青则愿意人住在西厢房里,东厢房放货物。因为比较起来,西厢房要比东厢房优越的多。

俗话说,有钱不住东南房,冬不暖来夏不凉。

东厢房坐东朝西,早晨不见日光,屋内显得特别暗。夏天到了下午,太阳西斜,毒阳正晒,炎热难挡。冬天里西北风又直接往门里灌,冷的很

西厢房早晨阳光明媚,屋内光线极佳,给人们一种清晰感。夏天中午和下午太阳都不能直射屋内,比较凉快;冬天里又背风。屋里暖和。

在这里也顺便说一下南房。最为难住的是南房,南房一年四季都见不到太阳,夏天热气散发不出去,雨季屋内特别潮湿。而到冬季,西北寒风往屋里灌,一点儿热气也收不住。

不过,南房倒是很宽敞的两大间,放自行车什么的,很方便。田青青对此很满yì



“人受点儿苦不要紧,别把货热坏了。”田冬景说:“尤其是鸡蛋和青菜,温度高了,很容易坏。”

啊,原来把货物看的比人还重yào



田青青心生感激,笑着对田冬景说:“没事的,景姑姑,我们摸索一下规律,鸡蛋、冰棍和青菜,掌握着一上午就卖完。剩下一星半点儿,盖上一个湿单子,傍黑时再卖卖就行。

“杂粮是不怕晒的,越晒越不生虫儿。

“人是第一位的,在现有条件下,说什么也得住个好些的,哪有把货放到好房子里而人住次房的道理。”

在田青青的坚持下,西厢房做了住屋。

经过两天的努力,小卖部开张了。

为了保密,也为了不耽误生产队上的农活,田青青没让田桂柳来给田冬景作伴儿。她自己在这里陪了几天,待田冬景和当弯儿里的客户都相熟起来,又赶上靳玉书的儿媳妇生孩子,娘家人来伺候闺女月子家里住房紧张,田青青便让靳玉书十八岁的女儿王亚丽,搬到租赁房里给田冬景作伴儿。(未完待续)

第312章 “**”

第312章“偷~情”

声明:主人公田青青从此更名田晴晴,为给您的阅读带来不便表示道歉!

……………………………………

因陋就简,东厢房里间屋里的土炕就当了柜台。田晴晴把家里的杂粮每样都弄了一些来,放在土炕上。晴晴

鸡蛋和青菜,放在比较阴凉的东边儿地上。这里下午太阳晒不着,上面又是萨的空间氺,就是叶菜如菠菜、韭菜、茴香、小油菜什么的,一天都不带打蔫儿的。

鱼用一个大铅盆盛着,里面放的是空间氺,不用氧泵也能存活。

不过,除了小杂粮以外,鸡蛋、青菜和鱼,田晴晴一般掌握着当天进货当天卖完。不是怕坏了,而是怕放的时间长坏不了,引起人们的怀疑。

由于田晴晴已经打下了基础,人们都知dào

这里卖的鸡蛋新鲜,口感好〖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禁放,当弯儿里都来买。

杂粮和青菜也都是空间里的产品,比外面卖的新鲜、便宜,人们也都愿意来买。每天来光顾的人门络绎不绝。一天能卖二、三十块钱。扣除田青青的“批发”款百分之七十,还能净赚七、八块钱。

两天就能把房钱赚回来!

吃的菜和粮食,也都是小卖部里的。面是田晴晴从家里拿来的。除了油盐酱醋,再不花两个人一分钱。

赚的钱就是两个人的纯收入了。

这一下,可把田冬景高兴坏了。

“晴晴,我借你的钱和麦子,用不了三个月就能还清。”田冬景高兴地对田晴晴说。

田晴晴一怔:“你怎么想到这里去了。我可不是让你赚钱还我账的?”

田冬景:“无债一身轻,我可不想背着一身债过日子。”

田晴晴也很高兴。毕竟大头在她这边。一天二十多块钱的收入,这是什么劲头!看来。和人搭伙算是对了。不但自己能致富,还能拉起一个人来。

只可惜这些钱不能明着给母亲,只能在空间里放着。

待田冬景一切都熟悉了以后。田晴晴便离开了这里,只是每天去上一次货。其余时间。还是在家里忙活。

摘知了皮儿是季节性的,而且这个钱可以明着给母亲。田晴晴不想错过,每天都要摘一气知了皮儿,第二天上货的时候,卖到药材公司去。

家里的两只羊和两头猪,都老大不小的了,正是吃“壮食儿”的时候,每天晚上。田晴晴都要把它们弄到空间里自由吃一气。至于外面拔草、寻菜这些面上的事,田晴晴也必须应付。要不然,这个家里就更让人们议论了。

田晴晴拔草寻菜,都是跟着郝兰欣一块儿去地里。做样子嘛,人见得越多越好不是!

这天,郝兰欣和社员们一块儿去锄玉米。田晴晴推着小木轱辘车,紧随其后。

玉米都长得一人多高了,人进去,什么也看不见。

田晴晴倒不怕:耳边时不时传来社员们的说笑声;母女二人也断不了打声招呼。这让田晴晴和郝兰欣都很安心。

玉米棵高,地里的草和菜并不很多。由于只有田晴晴一个人。没人给抢,倒也收货颇丰。

田晴晴一边拔,一边往前赶。渐渐远离了人们。

忽然,不远处传来男女说话的声音。田晴晴一激灵:在这大深庄稼棵里,什么事都能发生。难道说有“野鸳鸯”到这里打“野食”来啦?!

田晴晴怕撞上了尴尬,忙闪到空间里躲藏了起来。

来的果然是一对鸳鸯,但不是野的,而是明媒正娶——真zhèng

的两口子——陈友发和田冬莉。

目前两个人还没有和好,田冬莉还住在娘家没有回去,——在队上干完活,回娘家吃住。据说她的工分还在娘家那头。

难道说这两个人到这里商量事情来了?

田晴晴觉得好奇。也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便在空间里看着他们。

让田晴晴没有想到的是。两个人走到田晴晴进空间的地方,田冬莉一把抱住陈友发亲吻起来。随即双方便急不可耐地解衣。在玉米趟子里行起夫妻之事来。

田晴晴替他们这个臊啊!心想:放着平稳的热炕你们不睡,跑到玉米地里“偷~情”来啦。

两个人可真够大胆的,不远处就是干活休息(此刻肯定是在休息)的人们,又是大白天里,也不怕别人看到了,虽然是夫妻,这也太不雅了吧!

田晴晴有心走开,考lǜ

到两家正在冷战,事后一定会说及此事。便把头扭向一边,眼睛不再望向他们。

其实田晴晴是盼望着他们和好的。只有他们安生了,田冬景心里还好受些,做买卖也塌心一些。

外面一会儿就气喘吁吁起来,夹杂着田冬莉娇媚调笑的声音一时间充斥了田青青的耳膜。没想到冷战的背后两个人还有这样的激情。

想想也不足为奇:两个人都是二十多岁,新婚不久,又正是激情奔放的时候。整天守着不让他们在一起,实在有些不近人情。也就是极品田阴氏和kou的出名的陈宼氏干得出来吧,换个人也得为儿女们的幸福考lǜ



两个人已经是如鱼得水。

“友发,用力点儿,快点儿。”田冬莉嘴里哼哼唧唧的叫喊着。

陈友发也听话,腰上的动作更加的凶狠和猛烈。

田晴晴都有些替二人担心了:休息时间能有多长?你们一人弄一身汗水,怎么往人前站呀?

在陈友发的攻势下,田冬莉很快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陈友发更加的亢奋,只听一声嘶吼,体内那万千子孙根全部送入了田冬莉的体内。

满足以后,两个人仍然依偎在一起,没有离开的意思。

陈友发点了一根事后烟,慢慢的喷着烟圈。眼神不知dào

盯向什么地方,好久才开口:“冬莉,还不回来?”

田冬莉嘴一撅。皱着眉头说:“我妈不让。”

陈友发:“我妈不是答yīng

给你买衣裳了吗?”

田冬莉:“我妈说了,不把那五百块钱给我一半儿。就不让我回。”

陈友发:“都是这个家里的东西,在谁手里不一样,叫这个真干什么?”

田冬莉:“我妈说,在你妈手里,早晚得给了闺女——填换了你的三个姐姐。倒了咱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陈友发皱了皱眉:“你在家里也是闺女,你妈又给了你多少东西?”

田冬莉不愿意听到这些话,一扭身正对着陈友发:“你说我家干什么?我家里不是还有个没娶上媳妇的二哥吗?我这一结婚不能换亲了,我妈还得给他张罗媳妇呀!”

陈友发:“合着你是想把这个家里的钱要出来。交给你妈给你二哥娶媳妇去?”

田冬莉摽住陈友发的胳膊,妩媚地说:“我才不会傻到那个地步呢。要过来咱自己放着,一来咱俩花着方便,二来也到不了外人手里。”

陈友发有些被触动,无奈地说:“两个老太太都够拧的,一个非要,一个就是不给。你就不会自己做一回主,跑过来住呀?省得一天价像靠人似的。”

田冬莉:“我不是没争取。一说,我妈就拿起剪刀来要扎自己。我怕真出点儿事,也只好顺从着她了。”

“你说我们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陈友发语气有些愤懑地说。

这时。领队的招呼干活,两个人都站起来,互相拍打对方衣服上的泥土、整理衣衫。

“晚上老地方见。”田冬莉边整理衣衫边说。

看来晚上还有一次。

田晴晴忽然同情起这一对新婚夫妇来:感情有。激情也有。为了不惹怒老人,偷偷摸摸地过起了野外xing生活。

田冬莉有很多地方不被田晴晴待见,但这件事上却有可取之处。最起码她解决了田冬景的难题。要不是田阴氏从中捣乱,事情绝不会到了这个地步。

说起来,症结还在田阴氏身上!只要田冬莉摆脱了她的控zhì

,人家就是一对恩爱夫妻。

田晴晴对这个极品大奶奶更加不满起来。

吃完晚饭后,田达林和郝兰欣和往常一样,坐在庭院里一边喝水乘凉,一边听收音机。

温晓旭每晚吃完晚饭都要过来。有作业就和田幼秋一块儿做作业,没作业两个人就到大街上疯跑。

虽然是仲夏时节。但这个时候学校里不放暑假,放秋假。大暑天里照样上课。不过作业留的很少,甚至不留。

“晴晴,你出去玩儿吧?”每次出去时,温晓旭都是这样问田晴晴。

田晴晴因为要看小苗苗,很少出去。今晚却有种冲动,问道:“你们到哪里去玩儿?”

温晓旭:“就在你们队上的办公室外的灯底下摔元宝。那里的路灯亮。”

坐在一旁的郝兰欣见田晴晴有出去的意思,知dào

大女儿懂事,一天到晚忙家务、看孩子和做买卖,很少有玩儿的时间,忙说:“去吧,跟两个哥哥外面玩儿玩儿去吧!我看着苗苗。”

田苗苗却不愿意,嚷道:“我也去。跟着姐姐一块儿去。”

“天黑,摔着喽。在家跟着妈妈吧。”郝兰欣说着,起身把她揽在怀里。

田苗苗小嘴儿一撇就要哭。田晴晴赶紧拿出一个打水蜜桃给她。

空间里水果有的是,但田晴晴每天都是往外拿的够吃就行。多了郝兰欣也是心疼。因为是田晴晴“买”来的,偶尔拿出一个两个来,家里人已经司空见惯,认为这是田晴晴买来后放起来的。(未完待续)

第313章 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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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蜜桃是田苗苗的最爱,从春天里田晴晴就偷偷地给她吃了。每次都是嘱咐她“不要让别人看见,不要对外人说”。现在当着大家的面给了她,自是高兴得没法。再也不提跟着去了。

黑狗见田晴晴出门,也颠儿颠儿地跟了出去。

这些日子,田晴晴只要出门,就带着黑狗。黑狗也成了习惯:只要田晴晴出这个院门就跟着。一人一狗成了形影不离的伙伴儿。

大街上有很多人乘凉。都坐着小板凳儿,摇着大蒲扇,仨一伙儿,五一群儿的,有的天南地北侃大山;有的东家长西家短地八卦。

田晴晴他们没心听人们闲聊,绕过人群,直接向八队队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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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队队部的东邻是八队的牲口棚。为了饲养员晚上起来看牲口方便,也为了社员们晚上集合开会看清路了,在队部的东北角上竖直一个高杆,顶端按了一个一百瓦的白炽电灯泡。是这一弯儿里最明亮的所在了。

他们来到的时候,路灯底下已经有几个十来岁的男孩子在摔元宝。

元宝就是用纸张折成方块,游戏很简单:

一方将元宝放在地上,另一方用自己的元宝,用任意方法,将对方元宝打翻个个儿,就赢得了该枚元宝;

赢得元宝的收起战利品,失去元宝的需从自己的库存里补充一枚。以继xù

战斗。赢的一方可以继xù

攻击,攻击失效,攻击权才交出给对方。因为有输有赢。小男孩儿们乐此不彼。

温晓旭和田幼秋一到,便加入了摔元宝的游戏。

田薇薇和她的两个同班同学也在。每人拿着一个玻璃酒瓶。在灯底下逮蚂蚱。

“晴晴,你拿着瓶子来了吗?”田薇薇见了田晴晴,说道:“今天热,蚂蚱可多哩。你看,我已经逮住十多只了。”田薇薇说着,举起手里的玻璃瓶子给田晴晴看。

果然,玻璃瓶里有十多只蚂蚱在里头弹蹬着做垂死挣扎。

“没有。”田晴晴从墙根处拔了根莠子草说:“大的我串起来,小的给你。”

于是。四个小姑娘在点灯地下逮起蚂蚱来。

逮蚂蚱既是一项娱乐活动,还可以拿回家喂鸡,这是夏天里农村女孩子们玩儿的最多的游戏。

田晴晴正逮着蚂蚱,忽然看见田冬莉从东边儿走来。想起白天他们在玉米地里的“相约”,心中不由暗笑:果然幽会来了!放着大道不走走这里的墙根底下,这是怕被人们发xiàn

呢。做夫妻做到这份上,也实在够可怜的。

让田晴晴没有想到的是,田冬莉刚刚过去,大奶奶田阴氏也在黑影里尾随而来。

怎么?她来盯梢?捉她女儿女婿的“jian”来啦???

田晴晴暗道:不好!这个极品大奶奶可是什么事也办的出来的!真要当场“捉”了,又得闹得满城风雨。让刚刚平息下来还没有得到解决的“掐架”事件又掀波澜。

这要传到田冬景耳朵里,又得好几天平静不下来。

田晴晴忽然有种想管管这事的冲动。

“微微姐姐,今晚的蚂蚱确实不少。我回家拿个瓶子去。”田晴晴对田薇薇打了个招呼。避开她们的视线后,带着黑狗闪身进了空间。紧跑几步,来到了田阴氏和田冬莉的中间路段。

前头的田冬莉一无所知,头也不回地朝陈友发家的方向走去。

后面的田阴氏鬼鬼祟祟,专拣房根底下的阴影处走。需yào

调整方向看清前面的时候了,赶紧跑几步,然后躲到北边的一个猪圈后面偷瞧。

田晴晴对田阴氏的行为嗤之以鼻!

不过她也没法,只好在空间里跟着她们行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田冬莉走到陈家门外时。站住向四周望了望,见没有人。忽然“嘟——嘟——嘟”地吹了三声哨子。

哨声很响亮,不用近看。也知dào

是那种生活中常见的能吹响的儿童玩具哨子。五分钱一个,村代销店和集市上都有卖的,小孩子们断不了在街上吹着玩儿。

两口子用这个做暗号,显然是在冒充小孩子,混淆人们的听觉。

田冬莉吹完哨以后,便走到西南角上的一个临街厕所里,隐了起来。

临街厕所就是建在街面上的厕所。一般都是用土坯垒一个留着出口的两米见方的方框,高一米二、三,成年男性站在里面能露出肩膀。这个时期农村的街面上到处都有,一是方便自己和路人,同时也为攒粪肥。

不大一会儿,陈友发从家里走了出来。看了看周围没人,直接向临街厕所奔去。

这期间,盯梢的田阴氏一直躲藏在距离临街厕所约五丈远的一个猪圈后面,不错眼珠地盯着女儿田冬莉和女婿陈友发的举动。

“你们怎么关心起人家的男女私情来啦?”黑狗看出了问题,不解地传音揶揄道。

田青青拍拍自己的胸脯:“我是爱屋及乌。”又一指猪圈后面的田阴氏:“她是为了钱财。”

黑狗摇摇头:“你们人类的思想怎么这么复杂?”

田晴晴白了它一眼:“你们狗类永远也理解不了!”

一人一狗这里正逗着嘴,临街厕所里却传出了女哼男喘的声音。

猪圈后面的田阴氏这个气呀,眼睛里都喷出了火。拾起脚底下的一个半头砖,恶狠狠就要冲过去。

空间里的田晴晴被吓得一激灵:盛怒之下的人下手是没有轻重的,这一砖头无论砸在谁的脑袋上,要不了命也得开了瓢。

人命关天呀!

黑狗见状,也预料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噌噌”几步窜过去。扑在田阴氏身上就咬。

情急之中它忘了一件事:它这是在空间里。空间以无形的状态存zài

于自然界中,对外面的任何物体都威胁不到。空间能穿过任何物体;任何物体也能从空间中穿过。

只见田阴氏对黑狗的扑咬毫无知觉,就像踩着空气一样。从黑狗的身体上走了过去。

田晴晴赶紧奔过去,把黑狗放出空间。并嘱咐它光稳住她就行,不要叫也不要下口咬,然后自己收拾她。

其实田晴晴是可以直接用异能的。但如果那样的话,待田阴氏醒过来以后,对这个过程就会产生怀疑。有黑狗出去挡一下,整个事件就可以归到黑狗身上去了。

田晴晴想尽量在这一弯儿里制造妖异事件。这里毕竟是自己生活的园地。

田阴氏见前面猛顶里窜出一条黑狗,瞪着一对绿眼珠子要扑咬自己,吓得赶忙收住脚步。并把手里的半头砖高高举起,眼睛紧紧盯着黑狗,心想只要它往前扑,就把手里的半头砖向它撇去。

田晴晴这里整顿心情,心里想象着田阴氏站立不动的样子,意念一动——田阴氏就像断了电的机器人一样,手里举着一块半头砖,僵在了原地。

一场血腥事件是被阻止住了。

但此时街上乘凉的人们还有很多,万一有人路过看到了,或者田冬莉完事后走过来。还不引起爆zhà

性轰动?!

田晴晴急忙动了动她,见已经没了知觉,便把她收到空间里。

原来。田阴氏见凭空里窜出来一条黑狗,已是吓得三魂儿跑了两个。田晴晴再一用异能,毕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一时招受不住昏了过去。

田晴晴赶紧给她先灌了几口空间氺,稳住心跳,然后又一不做二不休,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把她直接送回了家。

田金海已经在大炕上睡着了。田晴晴怕惊动了他,把田阴氏悄悄放到小炕上。然后给她盖上一个单子。

此时田阴氏是处在熟睡状态,打着均匀的“呼噜”声。估计醒来也到了下半夜或者黎明。

田晴晴知dào

有那几口空间氺。绝对出不了别的毛病,便悄悄地离开。回家拿了个玻璃酒瓶,又找到田薇薇,一块儿在灯底下逮蚂蚱去了。

也就在田晴晴刚走到电灯底下的时候,田冬莉美滋滋地顺着来时的路线回去了。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田晴晴有种胜利的感觉。

第二天上午,田晴晴吃过早饭以后,便去了城里小卖部。上足货物以后,回来又给四叔田达木送了一箱冰棍。

田达木没在家,二姑夫薛运来却来了,正在堂屋里给奶奶田卢氏述说着田冬云的病情。估计一准是家里又没钱了或者没粮食了,来向丈母娘讨要呢。

对此田达木厌恶的不行,几次向田晴晴抱怨说:“今年的冰棍很可能要白卖了,卖的钱还不够你奶奶填换薛家庄的哩。”

田晴晴对这个二姑夫更是不感冒。帮zhù

他是冲那四个还未成年的表姐妹,要是只有他两口子,她才值不得为他们费心劳神呢!礼节性地喊了声“二姑夫来啦”,撂下冰棍箱子就跑了出来。

看看天色做午饭还早,田晴晴又到村西南的杂树林里收了会儿知了皮儿。

知了鬼儿每天傍晚都往外出,人们看不到的,就会爬到树上脱皮羽化成知了。所以,即便田晴晴天天到这里来收,由于用异能,也能收到不少。

待田晴晴做熟午饭等回郝兰欣以后,却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二伯母王红梅小产了!并且还是极品大奶奶田阴氏所为。(未完待续)

第314章 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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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母王红梅小产了!并且还是极品大奶奶田阴氏所为。

原来,田阴氏一直睡到天微明才醒。虽然记不清自己是怎样回来的,但对三女儿田冬莉约会女婿陈友发却记忆清晰;自己被黑狗扑咬而吓昏过去还心有余悸。

自己费这么大劲儿给她挣财产,她却背着自己偷偷地给他亲热。那边得不到控zhì

,这钱财多会儿也给不了!

回忆起昨晚黑狗那对冒着绿光的眼睛,和自己被吓昏过去的情景,田阴氏的肺都要气炸了:怎么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这不是往她嘴里抹蜜反咬人手指头嘛?!这才结婚多长时间?就不听亲娘的话了,往后还指望着她接管呢,像这样下去,门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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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田阴氏越想越高火,越想越觉得女儿辜负了自己的一片心意。气得拿起一个扫炕笤帚疙瘩,闯到西里间屋里,把还在睡梦中的田冬莉,连脑袋带屁股地很揍了一顿。

田冬莉被打醒的时候,身上已经挨了好几笤帚疙瘩。一边躲一边愣愣怔怔地问道:“妈,我怎么啦?你好好地打我?”

“死孩子,小chang妇!你昨晚做的好事,当老娘不知dào

呢?打死你个死孩子!打死你个tou男人的小chang妇!”

田阴氏一边骂,一边跪在炕上追着打。

田冬莉被打得浑身生疼,知dào

这是因为自己和丈夫“偷~情”的秘密被发xiàn

了。也顾不得许多了,便理直气壮地说:

“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凭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这样做,还不是被你逼的。”

田阴氏何曾受过女儿如此呛包?又是在气头上,见田冬莉依着断间墙立着。抡圆了胳膊,将手里的笤帚疙瘩狠命向田冬莉的腿上打去。心想:我打折你的腿。看你还往陈家那里跑不跑?

田冬莉毕竟年轻,一看母亲真下死手了,急忙蹦下炕来,穿着裤头背心跑出去了。

田阴氏没打着人却打在了墙上。笤帚疙瘩被打飞了,胳膊也震的生疼。见怎么也追不上田冬莉了,气得坐在炕上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数落:

“你个没良心的死妮子,我还不是为了你好!那可是二百五十块钱啊,你几年能攒起这么多钱来?

“你个挨千刀的。为了你,我昨天晚上差点儿叫狗咬着。也不知dào

被吓昏了多长时间,怎么回来的?你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还给我顶撞,我……我算是白养活你个小chang妇了!呜呜……”

被吵醒的田金海虽然还不知内情,见老婆子骂的实在难听,怒喝道:“大早晨的嚎什么嚎?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哇?”

田阴氏极品,在外面在儿女面前蛮横不讲理,但对老头子的话,有时候还能听进一、两句去。

见发泄对象跑出去了。自己再闹下去也没了意思,便擦擦眼泪到东里间屋里给老头子诉说昨晚上的事情去了。

田冬莉见母亲出了屋,赶紧回来穿好衣服。觉得脸上麻辣辣地疼。拿起镜子一照,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已经成了大花脸。

这样的面目如何出门?

田冬莉一阵懊恼。想想再这样下去也确实不是个办法。应该托出个人来做做母亲的工作了。

托谁来给母亲做工作呢?

田冬莉过去也是极品,根本没朋友。嫁了陈友发以后,人们看在陈友发的面上和她嫁给陈友发的份儿上,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

尤其是王红梅和牛玉金,对田冬莉能在出完殡随即就嫁过去很是感激,最起码安凤珍撂下的一双幼儿女有人接管了,这对她们的良心是很大的安慰。

又考lǜ

到田冬莉一个大姑娘家,走这一步也确实不容易。便主动的面带笑容的与她搭讪。对她友好起来。

田冬莉常年不被人尊重受冷落,见个笑脸儿就感动。认为人家这样对待自己,是因为嫁了陈友发的缘故。

当填房虽然不是她的心意。但结婚后陈友发对她很好,大家也改变了对她的态度,她反倒认为自己嫁对了人家,便十分地看重这个婚姻,对陈友发也恩爱有加。

毕竟是在田阴氏手底下长大的,对钱财看得过于真切,才引发了这一场家庭矛盾,田冬莉也是后悔得不行。

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两口子在外幽会都遭到母亲的盯梢和毒打。这事不解决也确实不行了。

田冬莉想啊想,一下就想到了对自己最好的一个胡同里住着的牛玉金。

牛玉金见田冬莉鼻青脸肿地找了来,很是同情。加之自己又是这场悲剧的参与者,打心眼里希望田冬莉和陈友发幸福美满。便一口答yīng

下来。

牛玉金和田阴氏也说不上来。别看一个胡同里住着,从来没串过门。见了面也是“吃了”“喝了”“干什么去”这几句话。能以避开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考lǜ

到自己一个人过去什么也说不成。

想起王红梅过去和田阴氏还说得来,田达森和田冬莉又是一爷之孙的一大家子,便来约王红梅一块儿去做田阴氏的工作。

王红梅自是知dào

这个婆家伯母的脾气,怕也不给自己面子,又拉上了妯娌何玉稳和叔伯妯娌朱秀兰。想借人多的优势,迫使田阴氏放过田冬莉。

其实,田冬莉和陈友发在地里行鱼水之欢,八队的社员们都看了出来:一休息,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地走到深庄稼棵里去。回来是,衣服都溻透了。田冬莉红扑扑的面容告sù

给了人们一切。

不过,人们没有一个拿着这事说笑的,反倒在心里同情起这对新婚不久又不得团聚的夫妻。

此时的田阴氏是彻底地钻进钱眼儿里了。由于平时在家里跋扈惯了,觉得闺女有就是自己有。对田冬莉的不配合恨之入骨。

见人们来做自己的工作,更是蹬着鼻子上脸起来。骂了陈友发又骂田冬莉,一点儿也不给说合人面子。

田冬莉见母亲实在不像话,忍不住又给她顶了几句嘴。

这一顶嘴不要紧,田阴氏的火被顶了上来,拿起笤帚疙瘩舞扎着又要打田冬莉。

人们岂能眼看着田阴氏打人?何况又是来做说服工作的,便连忙拉的拉,拽的拽,想劝住田阴氏。

田阴氏此刻就像一条老疯狗,使出了浑身的力qì

与人们抗衡。见有人拽着自己的胳膊不让动,猛力一拧身把胳膊摆脱出来,回手将那个人狠狠一推。

那个人站立不稳,“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噗”!蹲坐在了地上,随即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哎哟”。

蹲坐下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怀孕五个多月的王红梅。

王红梅被蹲的眼冒金星,腹内绞痛难忍,下部也有液体流出。知dào

是动胎了,便顺势躺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肚子“哼哼”起来。

怀孕五个月就出怀,又是夏天衣服穿的单薄,大家都知dào

王红梅怀孕了。见被推到在地上没起来,便放开田阴氏过来看她。

田阴氏也知dào

王红梅怀孕了,清楚自己这一推力道不小,担心惹出事来激怒众人自己受折耗,忙跑到自己屋里躲了起来。

此时,王红梅已经痛的在地上打起滚儿来,人们知dào

大事不好,忙叫来了人和车,急忙忙把她送到了离着最近的公社卫生院里。

到了卫生院不大一会儿,王红梅就流产下一个刚刚成形的小婴儿。

听完郝兰欣的叙述,田晴晴简直乱了方寸,闹不清昨天晚上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暗骂自己粗心,今天早晨为什么不过去看看。如果有自己在空间里暗中控zhì

着,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妈妈,怎么咱一点儿也没听到呢?”田晴晴寻找起客观原因。

郝兰欣:“咱离的远,她们又是在屋里我也是队上集合的时候知dào

的。那时你已经去了城里。

“当时都乱了营了。往车上抬的时候,你达芬婶婶还闪了腰,人整个僵在了那里。你达芬叔叔有赶紧把她背了走。

“你二伯也没在家里,是你爸爸套车把你儿伯母送卫生院的。”

“你也去卫生院了?”

郝兰欣点点头:“嗯。是我和你大伯母去的。”

“那达芬婶婶呢?”

“叫了村里的老程子。他经常给人捻胳膊捻腿的,会正骨。说是骨节错了位,捻好了。刚才我过去看了看,疼的在炕上‘嗨哟’‘嗨哟’的。”

“二伯母现在在哪里?”

郝兰欣:“在家里。这种事,人家不让住院,在家里养着就行。”

正说着,田达林一脸灰暗地进了门。

“他奶奶在南坑沿儿上给你说什么?”郝兰欣劈头就问。

田晴晴闻听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想:一准是要东西——不是要钱就是要粮食。

田卢氏知dào

郝兰欣和田晴晴厌恶田冬云,有关薛家庄的事,从来不到家里来说。不是把田达林叫到老家去,就是在外面截住告知。

深知自己二女儿对不住三儿子一家子,可现在还就数这一家子过得好,不给这家说,那两家儿更张不开口。也只好一律齐抿,有枣没枣打三杆儿了。(未完待续)

第315章 老院里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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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还不是因为他二姑那里!今儿上午二姐夫来啦,说又要断顿了,买药也没钱。让自助他个儿呗!”田达林愁苦着脸说。

“你说咱这是怎么啦?个人好好的日子,却被外头这些事搞得七零八落,一刻也不得安宁。”郝兰欣抱怨道:“我手里算是不能有个钱儿,一有,准出事。”

“不是赶上这些事了吗?”田达林无奈地说。

“这一回呀,咱说什么也和大嫂商量好了再给她。上次咱给了半口袋麦子,大嫂虽然嘴上没说,面色上显出来了,有些挑咱的理儿。往后咱不挺大肚子,为了姊妹得罪妯娌,合不来。”

田达林:“嗯,随你吧,你*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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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一家人吃的十分沉闷,田晴晴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把田达林哄笑。

看来,自己一家日子过好了,父母也开心不起来。搁不住周围邻居和亲戚都穷,救济也不能随心所欲。

大暑天,天气炎热,生产队下午一般三点半以后才出工。中午社员们都在家里午休。

哄睡了田苗苗以后,田晴晴闪到空间里,想到出事的那三家看看去。毕竟这事自己已经插手了,又关系到合zuò

伙伴景姑姑的利害。

在空间壁的笼罩下,田晴晴首先来到二伯母家。

王红梅正在睡觉。二伯田达森还没有回家,田茜茜陪在母亲身旁也进入梦乡。

小月孩子和大生一个样。没生之前,疼痛难忍,体力耗尽。一旦生下来了。便渐渐平静下来。剩下的,就只有劳累和发困了。

看看这里没事可做。田晴晴又来到田达芬家。

牛玉金痛苦地趴在炕上,田达芬正在用冷水浸了毛巾给她做冷敷。

原来她是脊椎关节错位,虽然复原了,由于挤压造成伤关节周围血肿,一动就疼痛难忍。

空间氺有镇痛作用,田晴晴悄悄把水盆里的氺换成了空间氺,让田达芬在不知不觉中,用空间氺给她敷。这样既能减轻痛苦。还能好的快些。

离开这里,又来到极品大奶奶家。

田冬莉不知dào

是脸疼躺不下,还是心里憋屈,正怀里抱着枕头依着窗台打瞌睡。左边脸蛋子肿起老高,青紫青紫的。看来是挨了一笤帚疙瘩。

像这种情况,没个三天五天消不了肿。就是消了肿,脸上的青紫也得三、两个月才能下去。这对于一个新婚的小媳妇来说,确实是件残忍的事。

田晴晴看在她顶替田冬景嫁过去的份上,便想再帮她一次。

于是,凑近她。把空间壁撩开一个小缝隙,在她的头顶上用变声说道:“用冷水敷脸!”“快用冷水敷脸!”

田冬莉正处在似睡非睡状态,猛然听到有人对自己说“用冷水敷脸”。忙睁开眼睛,可屋里除了自己,什么人也没有。

“难道是在做梦?”

想想又不像,因为自己明明是听到了的。

回想起家里几次闹怪异,她早已确信有神灵存zài

了。

“莫非是神灵见我可怜,暗中来指导我哩?!”

田冬莉想到这里高兴起来,忙到堂屋冲着灶王爷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从水缸里盛了半盆儿冷水,把毛巾浸透,拧拧干。敷在了脸上。

还别说,湿毛巾一敷上。火辣辣的感觉立kè

就消失了,疼痛也消弱了很多。

田冬莉尝到了甜头。便一遍一遍地敷起来。

无需书中交代,看官也会明白:就在田冬莉从水缸里往外取水的时候,田晴晴已经给她换成了空间氺,所以效果如此显著。

晚上吃完晚饭不久,何玉稳来串门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陈宼氏和田阴氏和解了。陈宼氏答yīng

给田冬莉二百五十块钱。条件是:花其中一分钱,也得经过她允许。

田阴氏一看钱如数到了自己闺女手里,也便偃旗息鼓,让田冬莉住回到婆家去了。

“这么快?”郝兰欣高兴地说:“看早晨大伯母那个架势,非让两个人离婚不可。”

何玉稳:“咳,咱这个大伯母,算是钻到钱眼儿里出不来啦。倒了还是陈宼氏做了让步。

“原来呀,红梅和玉金这一闹腾,街上的人们说什么的也有。多数人都认为这是死去的安凤珍在对她们进行报复造成的。

“还说二景虽然没事,但也因此被男朋友甩了。这个报复一点儿也不小于*上的痛苦。

“这些话也传到了陈宼氏的耳朵里。陈宼氏一个人又看孩子又做饭洗衣服的,实在忙不过来也累的受不了。

“见人们这么一说,心里平静了不少。便托出人来说合的。看来呀,陈宼氏比咱家老大家强得多。”

郝兰欣点点头。

坏消息是:田卢氏傍黑时在她家里又哭又闹,说田冬云那里又掀不开锅了,也没钱买药。说田达树是老大,说什么也要带头救济救济她们,给两个弟弟做个榜样。

郝兰欣:“今儿上午她就给达林说了。准是还没讨到准信儿,又去你那里闹去了。”

“你说咱这是哪辈子欠她的?头麦里给要了一回,这头秋里又没了,还给要。什么时候是个完呀?都是队里分的口粮,自家够吃就不错了,哪有富裕的给她?”

何玉稳气氛地说着,见田达林没有在,又问道:“你家老三呢?”

郝兰欣:“被老木子叫到那边儿去了。准是说这事去了。”

“好歹人家他们是一根肠子爬出来的,守着不好意思说。”何玉稳仍然气呼呼地说:“兰欣,我常这样想:老天爷爷让这种人活着干什么呀?要人性没人性,要能耐没能耐,现在还能了个药罐子。一块臭肉搅得亲戚友人都不得安生。真不如用天雷劈了她。”

郝兰欣笑笑:“没了她咱也心静不了。那四个孩子还不都投奔她姥姥来。哭天抹泪儿的,看着更难受。有她这口气,还像个家,孩子们心里踏实。”

何玉稳:“你呀,真是菩萨心肠。害的晴晴这样,还恨不起来!”

郝兰欣:“恨归恨,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不给她一样罢了。”

何玉稳:“这一次咱给她多少呢?”

郝兰欣:“咱商量着,给就都给,不给都不给。给多少全给多少。”

何玉稳闻听,脸上飘过一抹欣喜。

何玉稳过日子细,有点儿小积蓄也是牙翅儿上刮出来的。何况儿子田幼军已经十七岁了,到了给他攒钱盖房子娶媳妇的时候了。

要是借给外人还好点儿。给薛家庄,明摆着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说不心疼那是假滴!

如今老婆婆张开了嘴,又是哭着闹着的,不给交代不过去。给多了舍不得;给少了又怕被老三家比下去,让老婆婆到外面告讼,脸面上也是不好kàn



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头麦里,老婆婆向三家发出号令:说薛家庄断顿了,让成了家的三兄弟资助个儿。

由于妯娌仨没有商量,结果她和王红梅一人给了几升玉米,郝兰欣却给了半口袋麦子。为这事,老婆婆在大街上告讼了很长时间。

这一次老二家自顾不暇,老婆婆肯定不会给她说去。剩下的这两家又相互说的来,她不想像上次那样,在她们之间分出高低来。便来探探信儿,想订立个小“攻守同盟”。

郝兰欣如何看不出她的心里意思,这一巧妙的回答,给了何玉稳一颗定心丸。

人嘛,就是这样,什么事也怕比,谁也不愿意被比下去不是。

“你说咱给她多少呢?”何玉稳进一步问道。

郝兰欣想了想,说:“看看张多大嘴吧!达林在那里一定说这事,甭管多少,咱妯娌俩一定要一般儿多。要出圈儿外去了咱就说话。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搅得咱过不滴。”

何玉稳一脸感激地点点头。

妯娌俩正说着,东院儿里传来“呜呜”的哭声。

“我奶奶哭了。”田晴晴首先听了出来。

“准是说的不随她的心意了。”郝兰欣说。

“咱过去吧?”何玉稳问。

郝兰欣:“听见了,尤其是我,隔着一堵墙,不过去不好。”

何玉稳:“那,咱一块儿过去。”

妯娌俩起身走了出去。

田晴晴嘱咐还在堂屋里听收音机的田幼秋和温晓旭,让她们看着家,也领着田苗苗过去了。

田卢氏是坐在东里间屋里的大炕上哭的。一见大、三儿媳妇来了,哭得更厉害了。拍着大腿哭喊道:“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着了。睁着两只瞎窟窿眼干什么呀?说谁谁不听,还碍手碍脚的,死了算了。呜呜……”

田金河坐在堂屋里,一锅儿不撂一锅儿地抽着旱烟,一句话也不说。

田达林在东里间屋里的小炕上垂头丧气地坐着,扣着指甲缝里并不存zài

的泥土。

田达木则怒气冲冲地在西里间屋里的地上来回走动。

妯娌俩劝了半天,田卢氏才止住哭声。

在妯娌俩的询问下,田达林说起了事情的原委……(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16章 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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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妯娌俩的询问下,田达林和田达木相互补充着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田卢氏跟她的四儿子田达木干起来了。

上午,薛运来走了以后,田卢氏就到坑南沿儿找了三儿子田达林,对他说了二女儿田冬云的情况,说那里眼看就要断顿,也没钱买药,让他资助一些粮食或者钱。

下午,田达林没给她准信儿。知dào

这是儿子主不起儿媳妇的事来。但由于田冬云伙同相好薛二狗子绑架田晴晴一事,郝兰欣对田冬云恨之入骨。她不好直接给三儿媳妇要,给三儿子又要不出来,心里憋屈的不行。

傍黑又到大儿子田达树家要。大儿媳何玉稳一个劲儿地给她哭穷*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田卢氏一看没指望了,在那里又哭又闹了一阵子才回来。

但事情没有解决,二闺女那里还在等米下锅。田卢氏就与老伴儿田金河商量,想从自己家里送过去一些粮食和钱,先解决她们的燃眉之急。

这话让田达木听到了,一向不问家事的他,却沉下脸来说:“别的东西我不管,卖冰棍的钱一分也不能动。我还留着有用项哩。”

田卢氏一听傻眼了:去年分的红钱早已给了二闺女,现在就指望着这个钱了。不让动,不就等于不让给吗?田卢氏一听急了,大声呵斥起田达木来。

哪知,一向不敢言语的田达木,却一反常态。拧着脖颈子就是不听哼哼了,说:“你要是把卖冰棍的钱也给了她,我就不过日子了。破罐子破摔。还是回到赌场找我的那些老朋友玩儿去。”

田卢氏一听没辙了,气得晚饭也没吃。躺在东里间屋里催开了猪。

田金河虽然看不惯老伴儿的做法,但毕竟是一辈子的伴侣了,恨她又心疼她,便让四儿子把三儿子叫了来,想共同劝劝她,再商量商量薛家庄的事。

刚一涉及到实jì

问题,田达木就急了。这一回比上一回还干脆:“家里的钱和东西,一点儿也不能给薛家庄。谁说给她我跟谁拼命!”

田卢氏这才气得“呜呜”哭了起来。

“我知dào

二妮子做了一些对不住这个家里的事。尤其对不住晴晴和她四叔。”田卢氏继xù

哭诉道:“可她已经遭到了报应,哑巴了不说,现在人瘦的皮包着骨头,吃一点儿东西就胃疼的在炕上打滚。

“看她受的那个罪,真不如死了好。可好赖有这口气儿,也不能看着不管呀!呜呜……我这是遭了哪辈子的孽啊?一个一个的都不懂事。”

田达木气呼呼地走过来,依着门框说:“你光管她,把家里的钱和粮食都给了他们,咱的日子还过不?要不是晴晴给批发冰棍卖个钱,家里一分钱也没了。

“守着大嫂、三嫂说也不要紧。去年晴晴扫面袋,供着吃了多半年的面粉,攒了一缸麦子。过麦前。全让薛家庄捣鼓走了。

“要说他们那里粮食也不少。甭管是谁给的了,年里头收了三口袋,两口袋麦子一口带杂粮,再加上原先他们有个儿,和麦里分的,吃到秋蛮没问题。这可好,连吃带卖,还光吃精米净面。谁供养的起她们?”

田卢氏:“不让他们卖行吗?二云一天离了药也不行,一把一把地吃。哪来钱买?家里的粮食基本上是吃一半儿卖一半儿。

“二云把胃烧毁了,这个大家都知dào

。吃精米净面还疼得受不了哩。再叫她吃糠咽菜,你嫌她死的慢还是怎么着?”

田达木:“死了更好。省得拖累别人。”

“你个兔羔子,你盼着她死呀!这是你亲姐姐。”

田卢氏气得浑身发抖,拿起炕上的笤帚疙瘩就要下炕。

大家自是知dào

她要干什么,急忙劝住。又给田达木打手势,让他躲躲。

田达木却不躲,仍然站在那里依着门框,拉着哭腔说:“大嫂、三嫂,实话对你们说吧:我和李庄的李焕娣又接上关系了。是晴晴给了我四个尿素包装袋,哄喜欢了她。她答yīng

做她母亲的工作,说只要做通了,我们秋后就可以结婚。

“我处女朋友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拿一块卖冰棍的钱,咱妈还跟审贼呀似的。亏着这冰棍晴晴还是冲我批发来的。

“我实在忍不住了,才给咱妈理论起来的。再这样下去,我这一辈子也别想成个家了,人家谁家的闺女愿意上个穷家来吃苦?”

田卢氏闻听止住哭泣,说:“你怎么不早说?”

田达木白了她一眼:“说了又怎样?你心里光有闺女没有小子。”

“这是好事。”何玉稳为了缓和气氛,赶紧接过话茬,对田卢氏说:“四弟成了家,你也少了一大心思。”

“是啊,四弟今年二十了,到了成家的时候了。”郝兰欣也忙说。

田卢氏见大家都倾向四儿子田达木,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眼里又留下泪来,哽咽着说:“不是我不管儿子非得管闺女,实话对你们说吧,他二姑夫今天来,是给我商量卖三妮儿和四妮儿的事哩。

“我没同意。你们想啊,她虽然哑了,手脚也不灵活。但她的眼睛能看得见,耳朵不聋。看不见孩子她不闷得慌啊!呜呜……

“我想让你们帮衬她一、两年。两年以后,三妮儿八岁,四妮儿六岁,都不碍事了,大妮儿再一下学,有他爷儿俩在队上挣工分,家里再喂个鸡喂个羊的,就能好过些。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光面的事,也就没给你们说。我想咱大家都紧紧手,帮她度过这两年去。就一个人给这个说了给那个说,求爷爷告奶奶的,没想到这么难,谁也不拿着我的话当回事。”

田卢氏说着,又默默流起眼泪来。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言声儿。就连小田苗苗也仿佛看出了问题,依偎在田晴晴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掉根针也能听到动静。

一直在一旁静听的田晴晴心里可翻开了波澜:对自己而言,田冬云是她两世的仇人,死有余辜。但目前她的家庭情况,也实属贫困。不管他们还真没发过。

可管他们又不是心里意思。空间里粮食倒是有,要再给他们送,一是没理由,再就是会养成他们好吃懒做的习惯:只要没了就给送来,东西来的容易不珍惜不说,还会消弱他们努力进取的精神。

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创造条件,让他们通过自己的双手去获得。尤其是薛运来,刚被强制着戒了赌瘾,更应该让他知dào

过日子的艰辛,体会到通过劳动获得报酬的快乐。

田晴晴想了想,说:“家里这么穷,二姑夫怎么不去卖冰棍呀?和四叔一样,一天卖二百颗,还能挣两块钱哩。”

田卢氏:“他没路子,上哪里批发去?”

田晴晴:“他要卖,我给他捎来。一天批发两箱,四叔一箱他一箱,他天天来这里驮回去卖。”

田达林不放心地望了田晴晴一眼:“两箱子你能驮得了来?”

田晴晴:“能。反正我是掏梁骑,只要后边儿绑紧了,就没问题。”

“这倒是个办法。”田达木也有些高兴起来。

田晴晴:“还可以让玲姐姐和美姐姐在她们村边儿上摘知了皮儿,让二姑夫来驮冰棍的时候捎了来,我给她们卖去。”

“行喽。”何玉稳说:“今年圆圆和翠翠也每天一早一晚儿去摘,已经卖了四块多钱了。穷日子,添上个儿是个儿的。”

田卢氏:“她们那里不比咱这里。咱这里一大家子人家,幼兵和幼虎跟着谁都行。她那里三服内就他们一家,独根挑,连个帮手都没有。她奶奶有病,不给看孩子。大妮儿下了学以后,还得帮着做饭,还得看着两个小的。

“我倒有这么个想法:把三妮儿和四妮儿接来我给他们看着。可家里的粮食也不多了,又怕吃不到头,又担心你们不高兴,也就没敢说出口来。”

田达木首先反对道:“要是长期在这里,给人家李焕娣说不说?不说,人家来了家里有两个孩子;说,保不住因为这个不愿意喽。大家生活都不富裕,谁愿意给姊妹们养孩子?”

何玉稳和郝兰欣互相看了看,都抿着嘴谁也不说什么。

田晴晴闻听忽然心生感慨:这倒是个办法。给他们养着两个小的,可以腾出薛运来的功夫卖冰棍。这样,还可以给自己创收两块钱。

腾出功夫来让薛爱玲和薛爱美去摘知了皮儿,自己虽然白给她们去卖,但只要她们能自力更生了,也就不来烦父母亲和大伯母他们了。何况,圆圆和晶晶的知了皮儿,也是让她捎着去卖的。

再一个就是,人是有思维能力的,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了,就会产生感情,将来还有回报这一说。这样,大伯母和二伯母也就不会产生攀比心理。自己家里虽然多付出了,母亲也不会受到指责。

田晴晴忽然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责任,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搭救那四个孩子。尤其是薛爱丽和薛爱俊这两个小的。

田晴晴想罢,趴到郝兰欣的耳朵旁,悄悄地把自己的想法告sù

给了郝兰欣。(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17章 空间“聚宝盆”

“晴晴,这可是两个孩子,不能像小动物一样,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只要要了,你就得对她负责。”郝兰欣也小声说。

田晴晴:“妈妈,我知dào

。咱家里又不是没粮食,管起她们饭喽。再说了,咱要不管她,说不定薛家庄就把她们卖了。咱接过来,也是行善的行为呀!”

一提到行善,郝兰欣心里豁然亮堂起来。今年以来,只要做一回善事,家里就会收到“神粮”。借给牛玉金和四婶子麦子是这样,帮zhù

田冬景在城里戳买卖也是这样。

说不定收养了这两个孩子也是如此。反正家里粮食有的是,不在乎增加两个小人儿的饭碗。

再一个就是,他们家的条件好,在当弯儿里是人们公认的。如果眼睁睁看着他们过不下去而不管,外人议论自是不用说,丈夫田达林脸上也不好kàn

,毕竟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姐弟。自己对她再恨再有仇,这个面子也得顾不是。

给东西是不行的。妯娌仨不一般多了,让那俩人难为情。因为她已经接受了一*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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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就到了得罪人的时候了。

收养孩子就是另一回事了。有晴晴接管,又与老院只隔着一堵墙,孩子们跑过来跑过去的,也说不清在谁家。这样,两个妯娌也就挑不出理儿来了。

郝兰欣这么一想,便点头答yīng

了。

“你们娘俩说什么秘密话儿呢?”在一旁坐着的何玉稳听不清娘俩说什么,好奇地问道。

郝兰欣小声说:“晴晴说让爱丽和爱俊来这里,和苗苗一块儿上幼儿园。”

郝兰欣说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屋里的人们还是都听到了。

“晴晴,你可要想好了。”田达木一脸严肃地说:“听说上幼儿园一个月要交两块钱的看护费,这钱谁替她们拿?还有。在谁家吃,在谁家住,这都是事。”

“上幼儿园的钱我给她拿。吃饭、睡觉。都可以在我家里。我就当多了两个小妹妹。”田晴晴说着,又调皮的一笑:“反正他们要卖她俩呀。就等于卖到咱这里来啦。这样,星期天还可以接回去和他们团圆。”

田晴晴的话把大家说笑了,气氛一下缓和下来。

田卢氏的眼泪也一下止住了。她清楚自己没能力养活那两个孩子,即便自己要了来,也得指望三个成了家的儿子们帮衬。那样的话,还不知闹出多少家故事来!

三房儿媳妇中,也就是老三家还负担得起。可二闺女最对不起的,也是这一家子。所以。她连想都没敢往这里想。

如今他们自己说出来了,这让她十分高兴。便假惺惺地问道:“三儿、三儿家,你们的意思呢?”

郝兰欣看了丈夫田达林一眼,见他冲自己微微点了一下头,知dào

同意。便说:“既然晴晴愿意,我也没什么说的。家里吃住没问题。只是晴晴经常出门,来晚的时候,又赶上我们也回不来,你就给接记着点儿。咱们共同把两个孩子拉大也就行了。”

田卢氏高兴地说:“这个没问题。晴晴回来回不来,我都去接孩子也行。上幼儿园就省心多了。还能学个字什么的。他们薛家庄就没有,在咱这里比在她们家里强多了。”

田达木揶揄道:“那是,这个家里的小孩子也比他们强。什么德行?都混到卖儿女的份儿上了。还有脸上这里来说。”

田卢氏白拉了他一眼,呵斥道:“闭上你的臭嘴!有能耐就把媳妇给我领家来。”

田达木不服气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拧身回自己屋里去了。

“晴晴说的这个办法最好了。”一直在堂屋里抽烟的田金河说:“你要是光给他钱和粮食,别说咱供不起,就是供起了,那个家多会儿也供不到头。

“像这样给他拉着小的,让大的们通过劳动创收,既能锻炼了他们过日子的技能,还能让他们体会到过日子的艰辛。慢慢地就知dào

怎么过日子了。

“二妮儿外边的别看不赌了,也不是干活的料。在队上挣不了几个工分。让他每天推着车子卖冰棍。一天挣两块钱,比在队上干活强多了。”

“也不知dào

他们队上让不让卖?”田达林担心地说。

“他家的情况这样。他平时又是吊儿郎当的,队上不会给他叫这个真。”田金河继xù

说道:“一叫真就吃不上饭了,人家谁给这种人家一样啊!”

田卢氏见老头子糟践女婿,气得剜了田金河一眼,把脸扭向一遍。

何玉稳含着笑意说:“卖冰棍真的很适合他。卖一天,连吃的带给冬云买药的钱全有了。”

田晴晴见大家都支持,忙说:“那,我明天就把冰棍给他批发了来。今天最好给他送个信儿,让他明天把爱丽和爱俊也送了来。”

田金河激动地说:“下午我就去送信儿。晴晴,你这个主意,把咱好几家子都解救出来了。”

第二天,薛运来果然送来了薛爱丽和薛爱俊,驮走了一箱子二百颗冰棍。去年田达木卖了多半年,挣了不少钱,薛运来自是知dào

。信心挺足,对田晴晴谢了又谢。

田晴晴趁机说:“二姑夫,我在城里认识一家粮食店,你要是买粮食,我可以给你捎回来。按批发价,每斤里可以省两、三分钱哩。”

薛运来高兴地说:“行,行!我卖了冰棍钱就买粮食。我把钱给你奶奶,你买了粮食也撂在这院儿里,我驮冰棍时来回捎。”

田晴晴不出门又做成一笔长远买卖,高兴地了不得。

薛爱丽今年六岁,薛爱俊四岁,在家里还充奶孩儿哩。来到这里以后,由于饭食好,零嘴儿多,又是水蜜桃大喷儿的时候,家里水蜜桃不断。小姐妹俩一天到晚吃的小肚子鼓鼓的,谁也不说想家想妈妈。一天就和田晴晴熟络了,“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幼儿园是村委会办的,不收外村孩子。田晴晴又每个老师送了两个大西瓜,一大兜子水蜜桃。加之老师们平时也没少吃田晴晴的新鲜蔬菜,也就网开一面,以本村孩子的名义,收下了小姐妹俩。并且和田苗苗一样待承。

这让田晴晴十分感动。

晚上小姐妹俩和田苗苗都跟着田晴晴睡。

四个人虽然都是小孩子,但小屋里只有一张一米半的床。田晴晴又让父亲田达林买来一张一米的,与原先那张并排起来。

这样,小屋里就成了一个大“满洲炕”:四个孩子在里面无论怎样摸爬滚打,都摔不下来。

为了哄母亲喜欢,第一天夜里,田晴晴便从空间里取出六口袋“神粮”,小麦和杂粮各半。郝兰欣自是高兴,知dào

自己又做对了一件善事,对薛家小姐妹更是疼爱有加。

有了小姐妹俩的加盟,田晴晴出入空间更方便了。因为无论谁醒来,看看身边有伙伴儿陪伴着,也就不叫不嚷,继xù

踏踏实实睡去。

这个意wài

获得的效果很让田晴晴高兴,每晚在空间里的时间更长了。

田晴晴依然每晚在空间里进行体能锻炼:打沙袋、跑步、扎马步、俯卧撑,并且大有长进。

现在的田晴晴已经身轻如燕,二百来斤的麻袋扛起来就走。如果这个时候那个抢劫她的五大三粗的韩二瘪子站在她面前,她一脚能把他踢出五尺开外。

这是田晴晴的实力。而她的外表,仍然是一个娇嫩的八岁小女孩儿,提三、四十斤的东西,还要装出“累的东摇西愰”的样子。

这晚,田晴晴练完各项体能以后,便在空间里到处转悠起来。

这些日子外面的事情太多,除了坚持每晚的体能锻炼外,再就是需yào

什么取什么,很少各处走动查看。当然了,很大程度上还是担心田苗苗半夜醒来哭闹。

现在有了薛爱丽和薛爱俊小姐妹俩给田苗苗作伴儿,田晴晴心情放松,看的也比较仔细。

庭院里南半截种的是油料作物,如花生、芝麻、向日葵、油菜籽儿。四种作物四分天下,由于是叠加生长,供田晴晴往外取油已经富富有余。

北半截种的是蔬菜。叶菜、果菜都有。凡是田晴晴能淘换着的品种,都种了一小畦。

蔬菜长得快,又是叠加生长,无论怎样割怎样摘,都是割不完,摘不败。那情景,比传说中的“聚宝盆”一点儿也不在以下。

田晴晴心中高兴,推开了东跨院儿的侧门。

东跨院里仍然是鸡们的天下。不过已经不是田晴晴当初放进来的那七、八十只鸡了。放眼望去,满跨院儿里到处都是,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

这里公鸡、母鸡都有。一开始,是按六比一的比例放置的。到后来,断不了有抱窝的母鸡领着一群毛茸茸的小鸡儿,在草棵中觅食。

田晴晴也不去管它们,让它们在里面自由生长。反正空间里粮食有的是,它们可以自由啄食。

鸡妈妈们也很会保护自己的幼崽儿,田晴晴从来没看见过一只死掉的小鸡儿。

离开了东跨院以后,田晴晴又推开了南大门。

这一推开不要紧,田晴晴被惊得目瞪口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18章 空间惊变与猜想

田晴晴推开南大门一看,不由被惊得目瞪口呆: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足球场般大小的一大片黑土地——南大门外的黑土地向外延伸了足有一倍。

这让田晴晴既高兴,又费解。

南大门外原来有五亩黑土地,并且都是有来头的:先是属于自己家的一亩二分自留地;后来雇佣封大肚开垦了三亩七分的闲散地;再就是新家庭院里的一分多菜地。真真实实的是外面有多少属于自己的土地,空间大门外就向外扩展多少土地。

现如今,宅基地上盖起了房子,庭院里的那几畦叶菜也因碍事取消了。空间里的黑土地没有少,田晴晴已经感到万幸了。

为了保住空间里的黑土地,田晴晴让封大肚把开垦出来的被割了资~本~主~义尾巴的闲散地,全部种上了农作物。玉米、高粱、谷子、豆子,什么省事种什么。田晴晴一次也没管理过,就让它们自由生长。由于缺肥水,长势比大田里的逊色的多。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田晴晴要的不是产量,而是土地亩数——为了保住空间里的黑土地。她怕长势好了惹人嫉妒,再一次被当做资~本~主~义尾巴被割掉。

多方加小心保住空间黑土地已经很不错了,怎么会又往外扩展了一倍呢?

想想今年以来,外面的土地一分也没增加,倒是闲事管的不少。空间里的粮食和蔬菜也没少往外拿。

难道说这一步又做对了,这是在通过这种方式,鼓励自己多做好事、善事,就像自己用“神粮”鼓励母亲一个样——虽然没有人告sù

她是否,田晴晴却认为这是唯一的解释。

不是吗?空间是隐秘隐秘的,除了自己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dào



自己往外送“神粮”;在空间里惩治染上赌瘾的田达木、薛运来,最后让他们改过自新;为了四个孩子让服毒的坏女人苟延残喘;救治田冬景;让残害女孩儿的罪犯绳之以法……这些也只有自己清楚。就连与自己最亲近的父母亲都不知晓。

但有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神——看到了,并用看的见的实物来鼓励自己。

田晴晴深信:这个神不是别的神。一准是给自己空间的奇典大神!——因为这个空间是他给的,也只有他才能让空间变大变小。

这么说。自己的一举一动,也是在奇典大神的监视之下了!要不然他不会知dào

的这么清楚:自己刚刚动员母亲收养了两个即将被卖掉的孩子,空间里的黑土地一下子就扩出去了一倍。

当然,神是无处不在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已经成为老生常谈。

但无论哪种说法,都说明了自己一直生活在神的监督之下,被神宠着,管制着:惩罚有之。奖励有之,引导也有之。

由此田晴晴又想到了那晚上的“神游”——自己的灵魂跑到空间壁外转了一圈儿,看到了西山区里那富饶的生长着各种南方水果的山谷;看到了南大门外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广袤的田园;经lì

了获得金银珠宝的艰难险阻……

让她最高兴的是:西山区里还有一个休眠治疗室。空间保护神空灵告sù

她:如果她的精神力达到一定水平,又忽然遇到了特殊情况,可以领着有血缘关系的人进来。

这么说,当她的精神力——也就是异能——达到一定水平的话,就可以领着父母、哥弟和小妹妹,一起来空间里逛逛了!

这对田晴晴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她梦寐以求的,就是让父母同享她的空间。同享她的欢乐。

空灵是空间的保护神,“空灵”这个名字,还是自己给他起的。那他是不是就是奇典大神派来既保护空间又来监视和引导自己的“神”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而那个次空间又确实存zài

,那自己可真是有了奔头,并且前途无量了!

田晴晴想的心里高兴,在黑土地上又蹦又跳,还打了好几个飞脚,竖了好几个蜻蜓。

又想到别再是自己一厢情愿:是自己想好事想多了,才幻化出那次“神游”,幻化出了空间保护神“空灵”。

但即便不是那样是这样,田晴晴认为自己做善事、好事也势在必行:她曾经亲耳听催判官说过:多做善事、好事。多为人们谋福利,还可以突pò

她的命数。在穿越二十七年后,当两个灵魂合在一起而寿终正寝的时候。可以留一个身体活在人世。

这就足矣!

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这一段时间的“闲事”就没有白管,而且今后还要发扬光大。

田晴晴想的心花怒放,美滋滋地离开了南大门,来到了西山区。

西山区里更是热闹非凡。

放养在这里的那几只山羊繁育的不少,满西山区跑到到处都是。究竟有多少只,田晴晴已经很难数不清了。整个西山区里,三一伙儿五一群的,散布的到处都是。

“吱吱”“吱吱”,几声猪崽儿的叫声传来。田晴晴走到草棵前一看,原来是两只二、三十斤重的猪崽儿不知是在抢食还是在打闹嬉戏。

自己最近并没有往这里放小猪崽儿。看来是在这里出生的无疑了。有第一窝儿就有第二窝儿,相信不久的将来,这里就会遍地猪乱跑了。

空间里已经有了鸡狗猪羊(黑狗一家也可以算是半个空间狗),如果再放进牛和马,这里面就六畜兴旺啦。

田晴晴越想越高兴,又来到土丘上的果园里。

果园有五亩左右,不算很大。田晴晴在上面种植了大平原上所有能找到的果树苗。

去年夏天种上的四颗杏核和七颗桃核,现在上面果实累累,压弯了枝条。

尤其是水蜜桃,哪个也都半斤靠上,与催生的那棵一点儿也不相上下。

今年栽种的也都枝叶茂盛,有的还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果子。

催生的那棵红富士苹果在这里可以说是佼佼者,个头大,色泽鲜艳,红彤彤的挂满枝头。

只可惜外面没有相同的品种,除了水蜜桃以外,别的什么也不敢往外拿。

不过也不要紧,就让它们叠加生长着。到能往外拿的时候,取之不尽。

在果园的外围,田晴晴还种了几株龙眼葡萄。高高的葡萄架上垂的提溜当啷的。前几天还有点儿发青,现在已经全部呈紫红色了。

田晴晴摘了一嘟噜,用水沟里的氺洗了洗,摘一颗,放进嘴里,甘甜清香立kè

溢满肺腑。

龙眼葡萄其颗粒似龙眼,因此而得名。通称紫葡萄、红葡萄,亦称“草龙珠”,其别名还有:秋紫、老虎眼、狮子眼等。

龙眼葡萄皮薄而且透明,外观美丽,果汁糖粉高,浓度大,刀切而其汁不溢,吃起来味极甘美。素有“北国明珠”之美誉。

田晴晴为了证实其说法,拿着葡萄回到堂屋里。用水果刀把一颗葡萄从中间一切——

哇塞!

果然如人们所说,切口的绿色汁液在切面上汪成一层水珠,却不往外流。

“好品种,好品种哇!”田晴晴在心里高呼道:“这个拿出去哄苗苗和爱丽、爱俊最好了,放嘴里一个,汁水全咽进肚里。不像水蜜桃,吃的衣服前襟前襟都湿了。”

转而又想到:龙眼葡萄不仅是鲜食的佳品,而且还是酿酒的主要原料。何不在空间里酿一些葡萄酒,拿出去给父母喝!逢年过节还可以招待亲友!

一想到酿酒,田晴晴忽然回忆起前世凌媛媛时期,因为闲的无聊,曾买了葡萄在家里亲自酿制过,不过那时凌媛媛用的是玻璃器皿,数量也很少。

量少步骤却不能少,田晴晴还能回忆起基本做法。

对!说做就做,明天开始准bèi

器皿和用料。

田晴晴心里想着,在堂屋里望着小屋里的三个小萝莉,美美地享shòu

着盘子里的葡萄。

吃完葡萄以后,田晴晴又规划起大门外那扩展出来的五亩地来。在空间里种植作物必须有长远规划,因为这里可以叠加生长,只要播种下种子,就可以一劳永逸。

把大部分黑土地还是种上小麦、玉米、高粱、谷子、大豆。因为这些都是大路货,好出手。

田晴晴还想留下一小块土地种药材,如人参、何首乌、灵芝什么的。

这个想法也是受那次“神游”启发的。在山洞的通道里,她看到了灵芝和各种奇花异草,虽然叫不上名字来,但她知dào

那一定是稀有药材。

既然次空间里有,主空间里就不可不种——她总认为那次“神游”在向她暗示什么。是什么她还不知dào

,但只要通过努力能做到的,她一定努力争取。

只可惜手头没有种子或者秧苗,那就先留着地,在上面胡乱种点儿什么,等有了种子再说。

说干就干。粮食种子现成,操作用异能,简便的很!

田晴晴按规划播种完了四亩半地。留着种药材的那半亩,胡乱撒上了一些葵花籽,用时再拔也不心疼。

待五亩地都播种完了,天也快明了。为避免明天以熊猫眼示人,田晴晴赶紧在空间里打了个盹儿,然后洗了洗手脸,闪身出了空间。(未完待续)

第319章 真想快点儿长大

“妈妈,今天我想到大姨家去。中午不回来了,你去接小妹妹她们吧。”

吃早饭的时候,田晴晴对郝兰欣说。

“为你娇姐姐的事?”郝兰欣问道。她知dào

大女儿的脾气与自己一样,如果不是有事,很少在亲戚家吃饭。

田晴晴:“嗯哪。都十多天了,我去了大姨家几次,一次也没碰见过娇姐姐。我想中午去找她,她在哪里吃饭,我就跟着她在哪里吃饭。”

“那,你四叔和薛家庄的冰棍,你怎么送来?”郝兰欣不放心的说。

田晴晴每天从县城给田达木和薛运来批发冰棍并送到老院儿里,这个大家都知dào

。也正因为此,老婆婆才没再张嘴给三房儿媳妇要粮要钱。她知dào

那妯娌俩也很看重这个,她也引以为豪,不想因为自己的亲戚,让女儿中断了冰棍供应。

田晴晴:“我去了就批发,送来了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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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来回拐三趟?”郝兰欣爱怜地看了看田晴晴。虽然有自行车,一个八岁的女孩子来回拐,当母亲的说不心疼那是假滴。

“四十五、六里路,晴晴,行吗?”郝兰欣担心地说。

田晴晴冲她一笑:“没事的,妈妈,一上午时间呢。哎,妈妈。如果白天没时间的话,晚上我就在那里住下。夜里你过去陪着三个小妹妹,行吗?”

郝兰欣被逗笑了:“你都行,我怎么就不行呢?难道我带小孩子还不如你?”

田晴晴笑的“哏哏”滴。同时在心里为自己的欺骗行为深深自责!

有什么办法呢?为了保住空间和异能,自己一天到晚生活在欺瞒和谎言里。面对母亲的担心,她真想大吼一声:我要做一个诚实的小女孩儿!

想想她还是忍下了:空间和异能带给她的不仅仅是谎言和欺瞒,还有丰厚的物资和超强的能力。要为人们谋福利,她离不开这两样。

唯一的期盼是自己快点儿长大。不再让父母亲为自己操心。

吃完早饭以后,郝兰欣抢着把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送进了幼儿园。田晴晴则在家里刷洗碗筷、收拾屋子。

待队上敲钟集合,田达林和郝兰欣都出工以后。田晴晴从空间里取出两箱冰棍,给老院儿送了过去。

“晴晴。一大早就去城里了!”田卢氏笑眯眯地迎了出来。

自从收养了薛家小姐妹,田卢氏对田晴晴的态度格外好。田晴晴也笑脸儿相应。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亲奶奶、父亲的生身母亲不是!

“嗯哪。奶奶,一会儿我还回去,中午不回来吃饭。妈妈要是下工晚了,你接接小妹妹她们。”

“行!”田卢氏高兴地说着,把一个布书包递给田晴晴:“这是爱玲、爱美姐妹俩摘的知了皮儿,你捎着给她们卖了去吧。”

“哇塞!这么多呀!”田晴晴故yì

夸张地说。

半书包知了皮儿,一个个都完好无损。能卖一块多钱呢。一个十一岁,一个九岁的两个小女孩儿,一个一个地摘,确实需yào

时间和耐心。看来,那两个孩子也在咬牙过日子呢。

田晴晴心中感叹:一个丧尽天良的女人,首先打破的是自己家里的平静!受苦受难的是她自己的孩子。无良二姑看到这一切,不知有何感想?

“这是昨天批发冰棍的钱。”田卢氏把四张一块的钱递到田晴晴手里,然后又递过来一张:“这一块是你二姑夫昨天卖冰棍的钱,让你给他买成粮食。”

田晴晴如数收下。“批发”冰棍是田晴晴“垫”的钱,一拨压一拨。卖完冰棍第二天给钱。田晴晴当收不让。

田晴晴:“二姑夫说买什么粮食?”

“给他买成小米吧。昨天买的面粉,怎么也得吃两天。”田卢氏说着冲田晴晴一笑:“晴晴,你批发的冰棍救了他一家子。”

田晴晴含着笑意把知了皮儿放进自行车篓里。说了声“奶奶,我走啦。”在庭院里就掏梁骑上,拐出胡同,没人时闪进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奔向了去县城的公路。

一路横冲直闯,很快来到了目的地。

在小卖部大门外,田晴晴装够了今天要卖的鸡蛋,和昨天统计好的需yào

带来的小杂粮。待没人的时候,闪出空间。推着自行车进了小卖部的庭院。

放下了鸡蛋和小杂粮,田晴晴又对田冬景谎说要去“批发”蔬菜。转身出了小院儿。没人处闪进空间,装了满满一自行车青菜后,再返回来。

有叶菜如韭菜、茴香,有果菜如豆角、西红柿、黄瓜、茄子之类。都是计划好了的,当天取来的货,当天卖完。剩下一星半点儿的,田冬景吃不了的话,就送给房东老两口,或者让靳玉书的女儿王亚丽拿回去。

如果剩的多的话,用浸了空间氺的单子蒙住,第二天,青翠欲滴的还和新的一样。田冬景虽然奇怪,但回回都是这样,也就习以为常。

田冬景对买卖十分上心,田晴晴每次进了货,都要过总数,第二天就把“批发”款给了田晴晴。

赚的钱也记得清清楚楚,隔个三、五天,两个人就分一次“红”。用田冬景的话说:“又没用项,放着也没用。我们出门在外的,身边不留很多的钱。”

这让田晴晴十分高兴:搭伙做买卖,讲的就是信誉。遇上个心诚的人,省一大些个心。

离开小卖部以后,田晴晴又来到了土产公司。上一次买粮食缸的时候,田晴晴看到过酒坛,黑亮黑亮的釉彩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田晴晴挑了四个五十斤装的陶瓷酒坛。

这类酒坛虽然不是很漂亮,但田晴晴知dào

,这种产品是使用原始土陶烧制而成,具有釉面安全,无味无毒,经久耐用等特点。是放置葡萄酒的最佳选择,并且还可以长期储存。且储存时间越久香味越浓厚。

“小姑娘,你买这些酒坛怎么运了走?”售货员见田晴晴挑的酒坛不小也不少,不由问道。

也是的,买这么大的物件,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来呢?售货员腹排道。

“阿姨,你能不能让你这里的人给我送到公路边儿上去,我们队里的牛车一会儿路过那里。我让他们给我捎回去。”

“这个……”售货员只嘬牙花子,“这里就我一个人,你怎么不让牛车赶过来?直接装上不就行了?”

田晴晴嘴角抖了抖,暗道:“我有牛车还这样对你说呀?”

售货员见田晴晴发愣,又建议道:“你也可以雇车送到家,我们这里有这项业务。”

原来,土产公司又新添了一项业务:送货上门。只要顾客买的物件大,如水缸、酒坛、柜子之类的大件,公司收取一部分费用,可以直接给送到家。

田晴晴一头黑线,心里话:我这个是往空间里买,属于自己的秘密行动。你给我送家去,我如何向父母解释?

猛然望见不远处有一个平板车,是公司里运货的那种。便指着说:“阿姨,我用你们的运货车运过去,行吗?”

售货员望了望田晴晴的小身板儿,不屑地说:“你能推得动?”

田晴晴笑着望着她:“我试试。”

“那你去推吧,只要你能推得动。”售货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就你这小个儿,两只胳膊会够着车把喽?花个钱儿给你送到家去,比什么不好!

“哎,谢谢阿姨。”田晴晴“呱嗒”“呱嗒”跑过去,“骨碌碌”推来了平板车。

然而,酒坛是陶瓷的,高约六十厘米,直径五十来厘米,重量大概在三十斤左右。以一个一米二多点儿的小身材,把它抱到平板车上,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田晴晴则不然,别说用异能,就是用手搬也能搬的上去。能以在空间里举起三百斤重的石头,在外面却连三十来斤的陶瓷酒坛都挪不动,岂不是笑谈。

但田晴晴守着人可不敢放肆。用手掂了掂酒坛的重量,然后搬起来,装作累的歪歪扭扭的样子,放到了平板车上。

售货员始终不错眼珠地盯着田晴晴,惊诧她怎么会有这么大力qì

。她的女儿也八岁了,这么大的酒坛,别说搬动了,就是让她挪挪,恐怕也挪不动。

在售货员的惊诧中,田晴晴平伸着胳膊,推起平板车就走。到了大门外无人处,直接收进空间里。

待田晴晴推着平板车回来的时候,摆放酒坛的地方又多了两个女售货员。三个人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有一个人认出了田晴晴:“这不是去年来买水缸的那个小女孩儿吗?去年也是她一个人来买的,还是咱这里的人给她雇车送到家里去了。”

“今年不知怎么了?给她说公司有送货的车也不雇。这不自己推到门外头去了。”

“这个小女孩儿不简单。一个小孩子,哪来这么大力qì

?”

田晴晴冲她们笑笑:“谢谢阿姨的平板车。”说完,推起自己的自行车,骑上,离开了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什么办法呢?再怎么伪装也会被人看出破绽。

每到这时候,田晴晴真希望自己快快长大。(未完待续)

第320章 “娶了个亲闺女来!”

看看天色还早,田晴晴又到药材公司卖了知了皮儿。是谁的都记好数,以免回去分乱了。——代卖知了皮儿又成了田晴晴的一项特殊任务:田薇薇、田圆圆、田晶晶她们,谁摘了知了皮儿,都让田晴晴代卖。有时一天能代卖五、六份儿。也不多,三毛五毛的,却把小姐妹们高兴的了不得。摘知了皮的积极性更高了,与田晴晴的感情更深厚了。

快中午的时候,田晴晴在城关镇广播室里,找到了姨表姐颐凤娇。

表姊妹俩好久没见,颐凤娇抱着田晴晴又亲又吻。亲够了吻够了,又抱着后背在屋里打起旋儿旋儿来,田晴晴倒没什么,颐凤娇把自己转的天旋地转。

“娇姐姐,你怎么不回大姨家呀?我去了好几次,都没见到你。怪想你的,才找了这里来啦。”

亲够了,闹够了,田晴晴就埋怨了起来。

“我现在都是回婆家吃住。”颐凤娇一脸幸福地说:“我婆婆待我可好哩,像亲闺女一样。我都不好意思拂她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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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是不是有了姐夫就忘了妈啦?”田晴晴冲着她的耳朵小声逗道。说完,自己先“哏跟”笑起来。

颐凤娇脸一红,:“你这么小,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可得斗私批修。”

田晴晴一头黑线:什么呀什么呀?说你们两口子好也上纲上线!不由说道:“你婆婆待你好就不斗私批修了?”

“那可不一样。”颐凤娇忽然一本正经起来:“我婆婆从年轻就守寡,一个人拉大了三个儿子,又没个闺女。我们是年轻人,应该慰籍她那颗孤苦的心不是。”

“恐怕不光是为了慰籍婆婆吧?”田晴晴揶揄道。说完又笑。

“你还小,不给你说这些。”颐凤娇看了看桌子上的钟表,“还有十来分钟就下班了。我给主任说一声。咱提前回家。”

“你不广播了?”

“中午不广播,放录音,主任就能完成。”

田晴晴本来想听听大姨表姐银铃般的播音声。不由有点儿小小的失望。

出了城关镇大门,颐凤娇将自行车向南拐去。

“我们不回大姨家?”田晴晴问。

颐凤娇娘家是东关。出城关镇应该向北走再向东拐。而婆家是南关,出门后需向南拐。

“晴晴,我们去我婆婆家吧。今天早晨说好中午吃包饺子,我不回去,我婆婆又得来找了。”颐凤娇解释道。

“真羡慕你。你们婆媳关系真好。”田晴晴由衷地说。

这个时期县城的三关村还都是农村,除了街面的路面硬化以外,其他方面和乡下的农村基本相同。到处都是低矮的土屋,残墙断壁到处可见。

颐凤娇的婆家离着城关镇也就五百多米。两个人都骑着自行车,很快就到了。

这是一处农村里最常见的老宅:正屋三间,跨着两个耳屋。有东西厢房,大门朝南。

颐凤娇的婆婆五十来岁,很精爽的一个人儿。听了颐凤娇的介shào

后,田晴晴热情地喊了一声:“伯母。”

颐凤娇婆婆热情地说:“你就是那个会钓鱼的小神童吧!你表姐经常说起你。小小年纪,就知dào

为父母操心,你父母真是修来的福。”

说着,递给颐凤娇和田晴晴一人一个绿色脆皮甜瓜,还给了田晴晴一把糖果。田晴晴推辞不要,拽着就给放进了衣兜里。

看得出,她对三儿媳颐凤娇是真心地喜欢。对她的客人也格外看重。田晴晴不由心生感激。

“现在还卖钓鱼不?”颐凤娇婆婆又问道。

田晴晴摇摇头:“不卖了。村里有反应。割资~本!主~义尾巴时,差点儿给上纲上线。现在偶尔钓两条自己吃。”

颐凤娇一旁说:“是得这样。那是集体的坑塘,你钓鱼卖钱自己要,人们能不反应吗?我看你摘知了皮儿就挺好,大自然里的东西,谁都可以摘,谁摘了谁卖钱,这个妨碍不着别人的利益,还能给国家创造财富。”

颐凤娇婆婆赞许地说:“听说你去年你摘知了皮儿也卖了很多钱!真了不起。”

田晴晴心中暗想:看来颐凤娇没少在婆婆面前说自己。于是说道:“其实没什么。是娇姐姐夸大其词……”

话一出口。田晴晴便后悔了:怎么说着说着忘了自己的身份,把名词都带出来了!

“你真会说话。”颐凤娇婆婆笑嘻嘻地说:“和你娇姐姐一样。小嘴儿叭叭滴,净说些好听的词儿。我就喜欢听你娇姐姐说话。

“往后你上城里来。就到这里来吃饭。你表姐夫在下边儿的中学里当老师,中午很少回家,一般都是我和你娇姐姐两个人。”

田晴晴:“我娇姐姐光夸你,说你待承她比亲闺女都亲。”

颐凤娇婆婆笑的“哈哈”滴,说:“你娇姐姐脾气好,待我也像亲妈一样。人们都说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妈,上两个大儿子还真是这样。咳,今天高兴,咱不提他们了。

“也是老天爷爷有眼,让我遇见了一个懂事的好孩子。这一回呀,我不是给儿子娶的媳妇,是给自己娶了个亲闺女来。”

颐凤娇婆婆说着站起身,抚摸着田晴晴的头发说:“你娇姐姐就是我的亲闺女,贴身小棉袄儿,暖和着呢!”

田晴晴听的心里暖洋洋的。抬眼望了一眼颐凤娇,见她笑眯眯地抿着嘴,满脸幸福的样子,也就没再言语。

婆婆把儿媳妇夸到这份儿上,被夸的又是自己的姨表姐,还能再说什么呢?

颐凤娇对婆婆说:“妈,我领表妹到屋里去。”

颐凤娇婆婆打着手势说:“去吧,你们表姊妹们说趁子话去,煮熟了饺子我喊你们。”

颐凤娇高声“哎”着,把田晴晴直接领进了东里间屋里。

屋里很干净、整洁。可能是新娶儿媳妇的缘故,墙上刷着白石灰,屋顶上扎着顶棚。一点儿也看不出老房的样子。

屋里有一大一小两条炕。上面都有铺盖卷。摆设很简陋,一看就是老人的房间。

“你们的新房呢?”田晴晴问。并奇怪大表姐为什么不把自己领进她自己的房间里去。

“在西里间屋里。”颐凤娇见问,又领着田晴晴又来到了西里间屋。

“哇塞!新房好好漂亮啊!”田晴晴夸张地惊呼。

与东里间屋比,这里确实美观很多:靠窗台垒着一条大炕,断间墙上贴着鲜亮的大红双囍字;窗台两侧贴着喜鹊登梅的剪纸。

西面的炕橱上摞着红绿相间的新被褥;屋顶上扎着顶棚,墙上贴着壁纸,迎门桌上放着一个穿衣镜和一个梳妆盒。

靠北墙摆放着一对红色铺柜和一对木椅子,上面还贴着红喜字。看来这是颐凤娇的陪送了。

整间屋子整洁明亮,一丝不乱,还保持着刚结婚时的样子。

让田晴晴感到奇怪的是,衣裳架上只有男性衣服。

“你不在这个屋里住?”田晴晴惊奇地问。

“不在。”颐凤娇坦然地回道:“玉坤一个人在这里,我在东里间屋里陪着婆婆。”

这时,东厢房里响起“咕哒”“咕哒”拉风箱的声音。

“你婆婆已经点着火了,我们过去帮忙吧。”

田晴晴在家里做惯了饭,一听见风箱声,就有些坐不住了。

“不用。”颐凤娇忙揽住田晴晴:“我婆婆不让我下厨房。”

“我不来这里的时候也这样?”田晴晴又问。

“嗯,从来不让。”

当媳妇的不下厨房做饭,这又让田晴晴不得其解。

中午,颐凤娇的丈夫李玉坤果然没有回来。她们三个人吃的水饺。

吃完饭以后,田晴晴抢着要刷碗,颐凤娇的婆婆说什么也不让。对颐凤娇说:“凤娇,和你妹妹到东里间屋里休息去吧,那屋里有两个炕,还凉快。我在堂屋的床上倒一会儿就行。”

颐凤娇很听话地拽着田晴晴,来到了东里间屋里。

“你在大炕上睡一会儿,要到三点我才去上班呢。”颐凤娇说着,给田晴晴放上了一个圆柱形的蓝粗布枕头。

枕头上油渍麻花的,头油味儿很重。田晴晴很不习惯,把枕头拿到一边,趴在炕上望着颐凤娇。

颐凤娇在小炕上躺了下来,两个人几乎头挨着头。她枕的是荷叶枕头,上面是红色印花枕巾。一看就是他们结婚的用品。

“你怎么不去自己屋里睡?”田晴晴又一次问道。

颐凤娇:“我婆婆待我很好,我不好意思拂她的好意。?

田晴晴:“你一直在小炕上睡觉吗?”

颐凤娇:“不,冬天在大炕上。”

田晴晴:“那你婆婆呢?总不能让她睡小炕吧?”

颐凤娇:“我们两个人都在大炕上,里一铺外一铺,脑袋在一头,就像你这样,脑袋冲东。”

田晴晴故yì

问:“和谁里一铺外一铺?”

颐凤娇:“还能有谁?我婆婆呀!”

田晴晴:“那表姐夫呢?”

颐凤娇:“他一个人在西里间屋里。”

田晴晴:“就他一个人?”

颐凤娇:“嗯哪。那屋里冬天不生炉子。”

表姊妹说话的工夫,堂屋里传来了“呼噜”“呼噜”的响声。

“你婆婆睡觉打呼噜?”田晴晴问道。(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21章 “不要孩子!”

表姊妹说话的工夫,堂屋里传来了“呼噜”“呼噜”的响声。

“你婆婆睡觉打呼噜?”田晴晴问道。

颐凤娇:“嗯,打得可响哩。”

田晴晴:“你和她在一个屋里能睡得着?”

颐凤娇:“她知dào

自己打呼噜,每次睡觉都是等我睡熟了以后她再睡。今天可能是累了,又和咱没在一个屋里,才提前睡着了。”

听到“呼噜”声,便知dào

已经睡实着了,田晴晴心情放松了很多。说话的内容也慢慢引上了正题。

“娇姐姐,你们结婚一年多了吧?!怎么还不要小孩儿呢?大姨可等不及了。她一心一意盼着你有个小孩儿,想给你看大了,好接着看守信表哥的。

一说到孩子,颐凤娇脸红了一红。不过,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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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才不这么早要孩子呢!年轻轻的,正是干革~命的大好时机,应该把精力用到工作上。

“我的最~高理想和最终目标是实现gongchan主~义。决不能让孩子拖累了自己。晴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不实现gongchan主~义,我不要孩子。”

田晴晴一头黑线:看来她还坚持她婚前的观点,并把这句话挂在了口头上,落实到行动中了。

田晴晴:“你知dào

什么时候实现gongchan主~义吗?”

颐凤娇:“不知dào

。但我知dào

只要通过努力奋斗,就一定会实现。mao主~席不是说嘛:‘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mao主席对我们寄托了这么大的希望。我们怎么能为了个人的私利,——为了生孩子,而不去努力奋斗呢?”

田晴晴:“要是三十年、五十年实现不了呢?到了那时。你就成了老太婆了,还要什么孩子?!”

颐凤娇:“不可能。绝对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会很快实现的。”

说完又坚定地补充道:“我不管别人怎样,反正我坚定的认为:实现gongchan主~义是人类最伟大的事业,我一定要为这个最终目标而努力奋斗。不实现gongchan主~义,决不要孩子。”

田晴晴被雷倒!

田晴晴前世记忆中,颐凤娇一生没有生育,夫妻间缺少了感情纽带,后来她丈夫感情出轨。和别的女人好上了,要和她离婚。而离婚的主要原因,就是说她不生孩子。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一下疯掉了。

那时,人们都说她的生理有问题,要不然不会没孩子。事情发生以后,大姨后悔的了不得,责备自己为什么不领着她去看医生。

田晴晴之所以答yīng

大姨的要求,来做她的工作,也是凭借前世记忆。同情她以后的遭遇,想摸清了情况以后,劝说他们夫妻去医院检查检查。有问题赶紧解决。

既然自己穿越了,知dào

了前因后果,那就通过医学手段,改变她的命运,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享shòu

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同时也保住了她的婚姻。

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回事。是她的思想太单纯,被大形势所左右了。不生育是她自己刻意不要孩子的。

如果真是思想问题的话,那就更好解决了。只要把思想工作做通了。孩子自然而然也就来了。

于是,便十分委婉地劝道:

“娇姐姐。实现gongchan主~义是一个远大的理想,我们可以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

“有大目标是值得表扬的。但是,大目标是由无数个小目标串联起来的。要实现大目标,就得先把小目标完成。所以在还没达到大目标之前,我们还是先把身边的小目标解决了。

“饭总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也要一步一步的走。

“对于我们老百姓来说,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地过。年轻人,该结婚时结婚,该生育时生育。人生就这几十年,错过了哪个阶段,都是一生的遗憾。

“我劝你还是早些考lǜ

要个孩子吧!孩子是夫妻之间感情的纽带。只有有了孩子,夫妻之间的感情才能长久。”

颐凤娇:“我才不考lǜ

这个呢?什么感情不感情的,结婚不就是为了在一块儿过日子吗?我们已经达到了。剩下的,就全心全意为实现gongchan主~义而奋斗吧!”

田晴晴:“你这个目标是不是定的太大了呀。目标不要定得太大,太大实现不了,反而成了负担和压力。”

“我并没有负担和压力呀?”颐凤娇和田晴晴辩解起来,两个人都忘了现在这个“田晴晴”的身份:“我心里装着实现gongchan主~义这个革~命的大目标,然后踏踏实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儿地走路,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有什么不好呢?要是弄个小孩子,一天价吱吱呀呀的,那才叫负担和压力呢?”

田晴晴笑笑:“你刚才也说‘一步一个脚印儿’地走路。那我问你,你在你人生的成年阶段,要留一个什么样的脚印儿呢?”

颐凤娇:“好好工作呀!为实现gongchan主~义而奋斗呀!”

田晴晴:“我是说的你的人生。比如:如果把人生分成三个阶段:少年、成年、老年。少年时期需yào

成年人养育;老年时期需yào

成年人赡养。当少年成了成年人的时候,又要履行养育少年、赡养老年的义务。如此周而复始。

“如果你的成年时期不生育孩子,没有尽到养育少年的义务,那你成了老年时,谁又来赡养你呢?

“如果把人生的三个阶段比作三步走的话,那你在成年时期没有生育。就等于没有留下脚印儿。你说是不是呢?娇姐姐。”

颐凤娇想了想,说:“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到那时就实现gongchan主~义了。gongchan主~义是按需供应制,人们都各取所需。按需供给,赡养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田晴晴:“如果你赶不上呢?”

颐凤娇:“不可能!”

田晴晴:“实话告sù

你,我听说有人推算过,到下个世纪的一四年,也就是二零一四年,仍然是社会主义阶段,人们靠劳动索取报酬,凭本能挣钱。一家一户过日子。老人靠子女赡养。

“今年是一九七三年,到二零一四年,还有四十一年。你今年二十一岁,再过四十一年,就成了六十二岁的老太婆了。你说,你如果现在不要孩子,到那时,谁来赡养你呢?”

颐凤娇摇摇头,说:“你说的也只是‘推算’而已,谁知dào

四十年以后是个什么情况呀?”

田晴晴在心里大呼:这是我的亲身经lì

知dào

不知dào



见她仍然一意孤行。田晴晴有些气急地说:“我不反对你的大目标,但也必须有小目标。从小处着手,小目标是大目标的累积。小目标完成了。大目标也就实现了。如果只着眼于大目标,而不关注小目标,你可能一事无成!”

颐凤娇却不以为然:“反正我是不改初衷,你就是说下大天来,我也不要孩子。”

田晴晴又一次被雷倒。

见自己如此苦口婆心也说不转她,田晴晴猛然想起一个人来:颐凤娇的婆婆——一般情况下,媳妇一进门,婆婆就盯着媳妇的肚子看,总希望儿媳妇尽快怀孕。达到传宗接代的目的。于是便问道:

“你这样做,难道你婆婆也不催你?”

一提到婆婆。颐凤娇的脸上立时飘起陶醉之色,不无骄傲地说:

“不催。在这一点儿上。我们两个人的意见很一致。婆婆很支持我。要不她不叫我上那屋里去住呀。婆婆说了,有的人很容易怀孕,碰碰刹腰带都会有。为这,我从来不去那屋里。”

田晴晴:“这么说,你连他的刹腰带都没碰过?”

颐凤娇:“没有。我才不去碰他的呢,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田晴晴再次被雷倒:原来不仅仅是颐凤娇的问题,还有老婆婆的因素在里面。

可是,不对呀,哪个老婆婆不希望儿孙绕膝、家庭兴旺啊!难道说这里面还有别的说道?

田晴晴更加迷糊了:“你婆婆为什么不愿意你生孩子呢?”

颐凤娇:“婆婆说了,女人生一次孩子,就和阎王爷见一次面,就是死不了,也痛苦着呢。她不忍心让我怀孕。”

天!这样的话竟然从婆婆的嘴里说出来!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儿媳妇。很精爽的一个人,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不伦不类呢?难道她希望她家里断子绝孙!

田晴晴心里这么一想,不由对颐凤娇的婆婆产生了另一种看法,有些着急地说:“她说不让你怀孕你就不怀呀?你就这么听她的?你也不想想,天下哪有婆婆不让儿媳妇生孩子的?她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呀?”

颐凤娇却不急不恼,仍然一脸骄傲地说:“晴晴,你是不知dào

,婆婆待承我可好哩。我在这里比在娘家还享福。嫉妒的老大家和老二家都眼蓝。你说,我有这么好的条件不利用,反倒去破坏它,我岂不成了人家往我嘴里抹蜜,我反咬人家手指头了吗?那样,我就成了一个真zhèng

的大傻帽了。”

田晴晴白了她一眼:“我看你真够傻的。”

颐凤娇“嘿嘿”笑道:“你说我傻,老大家老二家也说我傻,那我就做一个wuchan阶~级的傻接班人吧,为实现gongchan主~义而奋斗到底。”(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22章 畸形组合

【鞠躬感谢好友冒牌的书迷的评价票!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求订阅求粉红求评价求各种票票!谢谢!】

………………………………………………………………………

抬出了老婆婆,反而更添堵,田晴晴一时也没了主意。

可是,机会难得:田晴晴不可能每天都能见到颐凤娇,也不可能每次都能谈的这么深入。好不容易谈起来了,田晴晴不愿意半途而废。

猛然又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事件的当事人之一、颐凤娇的另一半——田晴晴没见过面的表姐夫李云坤。不由问道:

“你这样做,表姐夫同意吗?”

颐凤娇笑笑说:“他啊,老实的很,一切都听他妈的,不敢越雷池半步。”

田晴晴这一回算听明白了:原来问题在老〖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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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头炕热了。

老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田晴晴现在还不知dào

。但对她的这种做法却感到愤恨:你看媳妇再娇、再宠,也得让人家两口子在一块儿呀!过去的老人都会为晚辈要不了孩子而感到着急,却没听说过婆婆不让儿媳妇生孩子的!

田晴晴对老婆婆反感起来。原本只打算来了解一下情况,劝劝颐凤娇,让她知dào

生儿育女是女人的本分和天职,转变了她的思想也就行了。

没想到半路里杀出个老婆婆来,自己就算费尽口舌说转了颐凤娇,老婆婆一泼冷水。或者横加阻拦,事情仍然得不到解决。

田晴晴忽然觉得这事复杂起来,自己要是不插手管。或者轻描淡写浮光掠影,颐凤娇这辈子肯定就是自己前世看到的结局。

不行!既然自己穿越了。又知dào

了事情的真相,说什么也要改变姨表姐的命运:让她从老婆婆的控zhì

中解脱出来,回到她丈夫的身边,做一个真真实实的女人。

田晴晴心里装着心思,下午没有回田家庄。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摘了一下午知了皮儿。

晚上在空间里烤了一回鱼片和嫩玉米,吃的饱饱的。又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一颐凤娇的婆家。观看着一家人的动静——必须了解了事实真相,才能有的放矢不是!

一家人正在吃晚饭。

由于天气热,是在庭院哩吃的。三个人围着一张五十厘米来长,四十厘米来宽的小吃饭桌,分三面而坐,

吃的是小米绿豆稀饭,玉米面窝头,凉拌了一个黄瓜,还有一碗中午剩的饺子。

看来,饭食也不是很强。

田晴晴就坐在他们饭桌空着的那一面观看。如果有人能看清田晴晴的话。一准认为他们是四个人在用餐。

距离近,又没有顾忌,田晴晴把颐凤娇的丈夫李云坤看了个真真切切:

虽然是坐着。田晴晴也能以看得出:李玉坤的身高没有一米八0,也有一米七~八。长圆形的脸庞上,鼻梁挺直,丹凤眼,浓眉毛,与前世现代内地歌坛少有的实力和偶像兼具的歌星蔡国庆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挺帅的一个小伙子。

颐凤娇长得也很漂亮。一米六五的个头,上宽下窄的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乌黑的头发梳成两条黑亮的大辫子,垂在腰际。是城关镇里有名的大美人。

两个人相结合,那真是郎才女貌。令人羡慕!

三个人的饭吃得很沉闷。颐凤娇和李云坤有时互相看一眼,但马上又低下脑袋喝起饭来。

田晴晴看的出来,两个人之间还有种拘束的样子。根本不像一对才结婚一年多正在二人世界时期亲密无间的年轻夫妻。

“凤娇,你吃饺子。”老婆婆说着,往颐凤娇的饭碗里夹了几个。

田晴晴立马觉得不对劲儿起来。按说,中午李云坤没在家里吃饭,这碗饺子应该给他才对。看来,老婆婆喜欢儿媳妇胜过了儿子。

接下来,颐凤娇的动作就让田晴晴有些心安了。

只见颐凤娇躲闪着说:“妈,不啦。我中午吃过了。给云坤吃吧。”说着,把饺子碗推到了李云坤的面前。

李云坤却低着脑袋又推了回来,说:“你们吃吧,中午我在学校食堂里也是吃的饺子。”

说完,“吱噜”“吱噜”喝完碗里的稀饭,站起身,连个招呼也没打,吹着口哨走出大门去了。

田晴晴忽然有种想跟踪的感觉。

这么帅气的小伙子,婚姻生活却如此不如意,难道他就心甘情愿地守望下去?

回想起前世记忆中,他曾经因感情出轨而闹离婚,让颐凤娇疯掉了。那他是什么时候出轨的呢?看他们饭桌上的冷淡,难道就从现在开始?

想到这里,田晴晴再也待不下去了,站起身紧走两步,追上了大步流星的李云坤。

李云坤走了有二百来米,来到一个高杆点灯底下。

此时,那里已经有了一伙子小孩子和三个年轻小伙子。其中一个小伙子见他来了,说:“云坤,你来的正好,我们正三缺一呢,咱们打百分。”

“好来。”李云坤高声答yīng

着,随即在附近捡了两个半头砖,摞起来坐上,便摸起扑克牌来。并很快传出了“对三”“对四”的吆喝声。吸引的在路边乘凉的人们和那伙儿小孩子都围了过来观看。

田晴晴心里这个堵呀!心想:你还是人民教师呢,就这样在大街上的电灯底下和人打扑克。要是让你的学生看见了,非看扁了你不可!有这个工夫,怎么不在家里陪陪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呢?也好增进夫妻感情!

腹排归腹排,田晴晴也没有办法。见他们打得正火热,知dào

一时半会儿散不了,回去又怕他溜号自己失去了跟踪目标,便一边在空间里酿制葡萄酒,一边观看着外面的动静。

酿制葡萄酒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在空间里没人看到,一切都可以用异能。

要是在外面的话,首先得给器皿用高锰酸钾消毒。但空间里是无菌的,空间氺也具有消毒的作用,这道工序也就免了。

田晴晴用空间氺涮了涮那四个酒坛,倒扣起来控着里面的水珠,然后到西山区果园旁边的葡萄架下,用异能摘了四筐葡萄。

用空间氺把葡萄洗了洗,用异能把葡萄上的水珠儿吹干,然后用异能运到空间堂屋里。

这是田晴晴第一次自己酿制葡萄酒。为了体验酿制的乐趣,她没有再用异能,而是把成串的葡萄用手逐一摘下来,捏碎,一层葡萄一层白糖。葡萄与白糖的比例掌握在六比一的程度。

待酒坛里的葡萄和白糖装到三分之二的时候,田晴晴把酒坛的盖儿盖好,用塑料布封严,然后放置一边,让其充分发酵。

这第一步就算做完了。

第二步得等到酒坛内的葡萄充分发酵以后。在外面一般需yào

四十五天,空间里也就七、八天。然后是过滤与装瓶,这样,风味醇厚香甜浓郁的葡萄酒就酿制成功了。此是后话。

田晴晴把四个酒坛都装完以后,外面打扑克的四个人也要散了。

李云坤又吹着口哨,慢悠悠地回到家里。

田晴晴在后面紧紧跟随。

那婆媳俩都睡下了,整个院儿里没有一点儿亮光。

李云坤也没进屋,用庭院里的脸盆从水缸里舀了半盆清氺,在庭院里擦洗起身子来。

田晴晴赶紧背过脸去。待庭院里回复宁静后,才转过身来。

北屋里一点儿亮光也没有,田晴晴真不知dào

自己应该到哪屋里去看。

既然是为姨表姐颐凤娇的事来的,那就先到她的屋里。

虽然颐凤娇说的干脆硬证:两个人不在一个屋里睡,甚至连刹腰带都没碰过。田晴晴还是有疑惑:她不相信郎才女貌的两个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又是合法夫妻,会不越雷池一步。

万一是颐凤娇害羞不愿意说这事呢,那样,自己岂不是瞎子点灯——白费啦(蜡)。

田晴晴想罢,直接向西里间屋里走去。

然而,看到的情景却让田晴晴大跌眼镜:她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一幕:

在西里间屋里的炕上,只有李云坤一个人在黑暗中打shou枪。

悲催啊!

守着老婆自己用手决绝,这男人做的也够窝囊的了吧!!!

田晴晴赶紧离开,又来到了东里间屋里。

果然,颐凤娇睡在这屋里的小炕上,并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颐凤娇的婆婆躺在大炕上,还没有睡着。黑暗中摇着大蒲扇在搧凉。给自己搧两下,再伸直胳膊,给小炕上熟睡的颐凤娇搧两下。

田晴晴不由心生感慨:看来,这个婆婆是真心喜爱自己的三儿媳妇——白天可以装出来,这夜间搧凉可是在对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田晴晴真分辨不清这个老婆婆是好人还是孬人了!!!

屋里今晚也就这样了,要是有故事发生,也得等到第二天清晨。

田晴晴不想守着这畸形的家庭睡觉组合,便来到庭院里,走进空间堂屋,躺在沙发上想好好休息一下。昨天晚上就几乎一宿没睡,今天又忙碌了一天,身体还真有些疲乏。

然而,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了总是浮现出今天晚上的情景。(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23章 奇葩婆婆(一)

田晴晴躺在沙发上想好好休息一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了总是浮现出今天晚上的情景

吃饱喝足的黑狗也卧在堂屋门口。见田晴晴安静下来,不无埋怨地传音道:“你怎么管起人家过日子来啦?我看人家一家三口挺好的。尤其那个老女人,对待年轻女人的态度真好。比你奶奶对待你妈妈好多了。”

田晴晴:“正因为她待承儿媳妇的态度太好了,所以我才不放心。我担心这里面有说道。”

黑狗:“真是的。不好了你生气,想方设法往好里哄;好了你又不放心,千方百计找出说道来,你这闲心什么时候才能操完呀?”

田晴晴:“也许我就是操闲心的命。谁让我是穿越者呢,知dào

他们这样发展下去的后果。我要不管,我姨表姐以后就会疯掉,整个人就完了。”

田晴晴说完又问道:“哎,黑狗,你是不是觉得我管的事太多了,并且还都是闲事?”

黑狗:*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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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是。管的有些不是你份儿内的事。不像我们狗们,只要不危害到自己的利益,我们就不管。比如说今天晚上,那个年轻女人即便以后疯掉了,与你有什么关系?”

田晴晴差点儿晕倒:“什么呀?什么呀?那个年轻女人是我的姨表姐,我大姨的闺女。而且这事还是我大姨委托我办的。我们是亲戚,你知dào

吗?”

黑狗:“你们平时并不怎么走动啊?”

田晴晴:“亲戚就是亲戚,不走动也是亲戚。这是人类的社会关系。你懂不懂?”

黑狗:“咳,大黑、大妞和黑妞,今晚又要饿肚子了!”

田晴晴恍然大悟,不无揶揄地说道:“原来你在为这个发牢骚呀?知dào

你这样,往后我晚上经常出门,看你们吃不吃狗食儿?”

黑狗被说中心思,笑道:“不仅如此。我是见你忒累。昨夜几乎没睡觉,今天又忙活了一天。守着这么丰厚的空间,真不知dào

你图的什么?”

田晴晴:“我图的什么?!亏你还问得出来?!你没见大门外的黑土地又往外扩展了一倍吗?我图的就是这个。

“我忙碌一些,多为人们谋些福利,就能保住和发展我的空间。不这样的话,空间越来越小,别说我怎么样了,就连你们,也没吃鱼的地方了。难道你希望那样吗?”

黑狗不好意思地说:“还是你们人类有远见。”

田晴晴白了它一眼:“那是。这些你们狗们永远也不理解。狗就是狗,再穿越也是一个畜生。”

田晴晴对黑狗发泄了一通,心情好受了很多,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田晴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大明,颐凤娇的婆婆已经起来做早饭了。厨房里响着“咕哒”“咕哒”拉风箱的声音。

见不着颐凤娇的身影,知dào

她在东里间屋里睡觉,便直接奔了过去。

颐凤娇果然还没醒,头冲南躺在小炕上,睡得正香。

而她的荷叶枕头与老婆婆的圆柱形蓝粗布枕头呈“丁”字形摆放。如果老婆婆不起来的话,两个人几乎头挨着头,是很方便说悄悄话的那种。

这样的待遇也只有闺女在亲娘手里才有,并且还必须是被娇惯着的女儿。

而在婆婆手里,媳妇就是一个劳动力。大多数婆婆们都有这样一个想法:媳妇=免费保姆和生育工具,没别的用途了。因此世间才有了“再好的月亮不如白下(天),再好的婆家不如娘家”之说。

在媳妇们的印象中,婆婆就是抠门、偏心、唠叨和自私的代名词:对儿子千依百顺;对儿媳妇做做表面功夫。

然而,在这里却整个翻了一个个儿:婆婆成了侍候儿媳妇的“仆人”。对儿媳妇那是真心地“疼”。

田晴晴真的不知dào

是应该为姨表姐庆幸还是悲哀了!

这时,门帘一挑,老婆婆端着一碗冲好的鸡蛋花儿进来了。屋里立时弥漫起香喷喷的鸡蛋香油的气味儿。

老婆婆并没有叫醒颐凤娇,而是把鸡蛋花儿放在北边儿的桌子上,转过身走到颐凤娇跟前,看了看她的睡姿,然后笑眯眯地走开了。

那情景,就像年轻的母亲看襁褓中熟睡的婴儿一般,就差没有亲吻夜亮盖儿了。

田晴晴心里猛然涌起一股羡慕嫉妒恨:

羡慕颐凤娇此刻的享shòu

;嫉妒老婆婆对她的宠爱;恨颐凤娇的不争:你都做了人家的媳妇了,为什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接受人家的娇惯呢?在娘家你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呀?!

这时,庭院里响起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妈,饸饹床子在你这哩嘛?你家老大中午要吃饸饹,我过来看看在谁家里。”

饸饹,也叫河漏,是将那些没有小麦面粉粘性大,不能按普通方法做成面条的面类,如高粱米面、红薯干面或其他杂豆面和软,用饸饹床子(一种木制的底部有许多圆眼的工具),把面通过圆眼压出来,形成小圆条。比一般面条要粗些,但比面条坚、软,食用方式和面条差不多。

这个时期因为小麦少,农村中吃饸饹较为常见。

做法是把饸饹床子架在锅台上,把和好的面团塞入饸饹床子带眼儿的空腔里,人坐在饸饹床子的木柄上使劲压,将饸饹直接压入烧沸的锅内,等水烧滚了,一边用筷子搅,一边加入冷水,滚过两次,就可以捞出来,浇上事先做好的“卤儿(臊子)”,就可以吃了。也是当时粗粮细做的一种吃法。

“在。就在北屋灶台上,你去拿吧。”老婆婆的声音。

在屋里睡觉的颐凤娇被声音惊醒,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看,赶紧一骨碌爬起来。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年轻女人挑门帘进来的时候,她还没有下地穿鞋。

“哟,又在这屋里睡的呀!”年轻女人一进屋,就大惊小怪地招呼起来。

颐凤娇脸色微微一红,说道:“大嫂来啦。”

田晴晴抬眼望去,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人,上身穿着一件无袖无领汗衫。从她下垂的ru房可以断定:她已经做了母亲。

田晴晴还断定:这个人就是颐凤娇的大妯娌。因为她刚才在庭院里喊老婆婆“妈”,进屋后颐凤娇又喊她“大嫂”。

——李云坤在家是老小儿,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已经成家分出去单过了。

“哟,又给你冲鸡蛋花儿了,还放了这么多香油。”

大嫂被香浓的鸡蛋香油味儿吸引过去,望着北边儿桌子上碗说道,眼睛里飘起一抹嫉妒的神色。

颐凤娇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那情景,就好像不是婆婆对她特殊照顾,而是自己多吃多占了一个样子。

田晴晴心里不由一“咯噔”:婆婆对待儿媳妇不能一视同仁,亲一个疏一个,最容易引起妯娌间的矛盾。而且还都是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引起的。

而这碗鸡蛋花儿无论谁看到,也明白这是老婆婆单另给三儿媳妇冲的:颐凤娇在这屋里睡觉,老婆婆在厨房里忙活,如果老婆婆给自己冲,或者是给三儿子冲,都不会端到这屋里来!

让田晴晴没有想到的是,大嫂却瞪着眼珠子凑近颐凤娇小声对她说:“你真傻!一碗鸡蛋花儿就把你哄得五二迷糊。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她年轻守寡,心理变态,不能光听她的。”

这时,厨房里的“咕哒”声停止,老婆婆擤着鼻涕走了过来。

大嫂的声音忽然加大起来:“你歇着吧,我是来看饸饹床子的。他那里中午要吃饸饹。”说完,一扭身撩开门帘出去了。

“你还没有搬着走?”堂屋里立时响起老婆婆审贼似的声音。

“我是被你的鸡蛋花儿的香味儿吸引到屋里去的。那鸡蛋花儿上面的香油真多,真香。格格格……”大嫂大声笑着,搬起堂屋灶台上的饸饹床子走了。

饸饹床子是做饸饹的必用工具,因为饸饹并不是天天吃,一般都是几户有一个,轮流使用。田晴晴在家里也做过这种吃食,并不陌生,对她的来借也不感到意wài

。但对她说的话却感到怪怪的:难道这个老婆婆真的是一个因年轻守寡而导致的心理变态狂?

田晴晴心里存了一个大大的“?”号。

颐凤娇起来以后,叠起被单褥子,打了半盆清水洗漱了洗漱,喝了那碗已经晾的不凉不热的鸡蛋花儿,便在屋里做起针线活儿来。

再被宠她也是农村(城里的三关这时还是农村)里的孩子,嫁的也是普通人家,这针线活儿是撂不下的。

田晴晴可没有时间看她做针线。想起还没有看见昨晚用手解决问题的窝囊废,便来到西里间屋里。

李云坤已经起来,正在收拾炕。

这时,老婆婆在打扫庭院。田晴晴忽然有种想撮合他们的念头。

晚上没机会,那就早晨吧!

李云坤忽然觉得自己的手不听使唤起来:一床被单叠了半天,就是叠不整齐,气得团揉团揉扔在了角落里。

枕头也拿不起来。装着秕子的枕头就好像有千斤重,双手搬都搬不动。吓得惊呼道:“妈呀,我的手今天这是怎么啦?”(未完待续)R1152(

)

第324章 奇葩婆婆(二)

听到声音的颐凤娇,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赶紧赶了过来,问道:“怎么啦?”

看来,虽然不在一个屋里睡觉,两个人还是有感情的。这让田晴晴十分高兴。

“我的手今天不知怎么啦?一点儿力qì

也没有。连个被单儿都叠不起来,枕头也拿不动。”李云坤哈着腰,佝偻着身子说。

——他正在早勃时间,又是只穿着短裤,怕被颐凤娇看到自己的尴尬,所以不敢直腰。

“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着凉了?”颐凤娇关切地说。

李云坤:“不知dào

。刚才还好好的,往外端盆儿的时候还没事哩。”

颐凤娇:“那你再拿拿,我看看。”

李云坤又拿了拿枕头。

还是拿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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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凤娇:“是不是抽筋儿了?你伸伸胳膊攥攥拳头。”

李云坤很听话地伸了伸胳膊,攥了攥拳头:“没抽筋儿呀?”

颐凤娇:“你的腰怎么啦?怎么挺不直呀?”

“这……这……”李云坤囧了个大红脸。

空间里的田晴晴又好气又好笑。心道:姨表姐呀颐凤娇,你都二十多岁了,连这点儿生理常识都不懂吗?你可真单纯到幼稚了!

今天既然遇见了你这个穿越的姨表妹,那我就让你懂懂!

田晴晴收了对李云坤用的异能,走到颐凤娇的身后,在后背上用力一推——颐凤娇站立不住,一个趔趄扑倒在李云坤的怀里。

李云坤正在青春壮年男性荷尔蒙兴旺时期,不知多少次幻想着与姣美的新婚妻子行鱼水之欢。怎奈老母亲把守森严,不让他接近。他又一向听母亲的话,不敢违拗母亲半分,也只好守着佳人用手解决。

如今佳人投怀送抱。岂有不接受之理?!双手抱住颐凤娇就亲~吻起来。

颐凤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同时也感觉出李云坤下~体的不对劲,下面弓着腰躲闪着,上面挥舞着双拳。雨点儿般打向李云坤的光肩膀。又怕被庭院里的婆婆听到,小声责骂道:“你个liumang。放开我!”

空间里的田晴晴见状,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心道:你既然骂他“liumang”,那就让你丈夫对你“liumang”一次吧!随即用异能把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zhou上了炕。

两个人一个弓着腰躲,一个搂抱着就是不放松,在炕上滚成了一团。

正在颐凤娇筋疲力尽无力挣扎就要停下来的时候,门帘“呼”的一下被老婆婆撩了起来。

一看炕上的情景,老婆婆气得怒目圆瞪。上去拽住李云坤的胳膊,“啪啪”,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嘴里骂道:“大早晨就欺负自己的媳妇,还有王法没有?”

两巴掌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分离开来。

颐凤娇又羞又臊又气恼,出溜下炕,跑到东里间屋里“呜呜”哭开了。

李云坤则像被拔了气门芯儿的皮球,瘫软在炕上。

“我不是不让你们在一起。”老婆婆又对儿子数落道:“她一心一意要干革~命,实现gongchan主~义,你就依着她,等实现了gongchan主~义。你们再要孩子也不迟。”

见三儿子没有言语,又到东里间屋里询问起还在低泣的儿媳妇。

颐凤娇捡着能说的对她说了事情的经过。对于是怎样扑进他的怀里和怎样上炕上去的,她一律推在了李云坤的身上。

“他发神经哩。甭给他一样。往后别去他屋里了。”老婆婆如是说。

空间里的田晴晴这个气呀:这算哪号婆婆?

婆婆把儿子当心头肉,也希望儿子对她非常好,对儿媳好了,婆婆就会吃醋的有之;

看到平时和自己亲亲热热的儿子天天和媳妇在一起,“夺”走了自己的爱,迁怒于媳妇的有之;

认为媳妇就是免费保姆和生育工具,你只能干活,没有说话的份儿的有之;

希望儿子对媳妇好,认为媳妇高兴了会对儿子更好,小两口的日子过的舒心,自己也就很开心的有之;

………………

姨表姐的婆婆是属于哪一种呢?

她疼儿媳妇疼的不懈缝儿。为了“保护”儿媳妇甚至不惜迁怒于儿子而大打出手!

那她给儿子娶媳妇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真的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给自己娶了个亲闺女来,把儿媳妇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宠着惯着,不许儿子碰一下。

难道天下竟有这样的奇葩婆婆!

田晴晴真的迷惘了。

但不管怎样。这个畸形组合对姨表姐颐凤娇很不利,因为女人的生育是有年限的。过了三十五岁再怀第一胎,就成了高危孕妇。

而根据前世记忆,颐凤娇没有活到三十五岁,就因为李云坤感情出轨要离婚而疯掉了。

想到这里田晴晴真想用异能把老婆婆治一顿。又一想事情不见得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颐凤娇坚决不要孩子也是一个方面。

那就先做通了姨表姐的思想工作再说吧!

颐凤娇在婆婆的哄劝下已经回复了正常,李云坤在屋里躺了一会儿,也起来打洗脸水漱口刷牙,这个家里又回复了平静。

田晴晴见在这里也做不成什么事了,看看太阳,也升出了地平线,赶紧赶回小卖部,上够了货物以后,打道回了田家庄。

家里已经吃完早饭,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也被田卢氏送进了幼儿园。

田卢氏真的听了田晴晴的话,在田晴晴不在家的时候,与郝兰欣挣着抢着,主动承担了接送三个孩子的任务。这让田晴晴对她又产生了一些好感。

“你昨天晚上住在你大表姐那里了?”

田晴晴一进门,郝兰欣就问道。

田晴晴:“嗯哪。不过,我没给我大姨说。大姨不知dào

我住下的事,往后你也别给大姨说,行吗?妈妈。”

“这又是为什么呢?”郝兰欣不解地问道。

“娇姐姐不愿意让别人知dào

。你也别问娇姐姐。要不娇姐姐又得埋怨我给你学舌了。”

郝兰欣:“这么机密,难道说你娇姐姐家里还真的有事?”

“嗯哪。事还不少哩。”田晴晴说着,凑近郝兰欣的耳朵,用很神mì

的语气小声说:“妈妈,我给你说了,你可别告sù

别人:娇姐姐不和娇姐夫在一个屋里住,而是和她婆婆睡一个屋。夏天里一个大炕一个小炕,冬天里里一铺外一铺。”

郝兰欣闻听睁大了眼睛:“晴晴,你说的是真的?你娇姐姐真的不和她男的睡一个屋?”

田晴晴:“嗯哪。她婆婆待承她可好哩,像亲闺女一样,每天早晨还给她冲鸡蛋花儿,一点儿家务活都不让她做。”

郝兰欣闻听沉思了一下,又问道:“那你昨天晚上跟谁睡的?”

田晴晴:“跟着娇姐姐的婆婆在大炕上,里一铺,外一铺。娇姐姐一个人在小炕上,我们几乎头挨着头。不过,妈妈,你千万别告sù

别人。要不人家笑话娇姐姐。”

郝兰欣点点头:“不过,这事得给你大姨说过去,这不像真zhèng

的过日子法。”

田晴晴:“妈妈。你不要插手这事,让我给我大姨慢慢说过去。要不让娇姐姐知dào

了不高兴。”

郝兰欣又点点头:“嗯,我装不知dào

,你要抓紧些。需yào

在那里住的时候,你就给我说一声儿,我好接记着家里的事。”

郝兰欣上工以后,田晴晴给老院儿送过去了两箱冰棍,还有给薛家庄“买”的小米和卖的知了皮儿钱,一并给了田卢氏。同时接过了自己昨天应得的四块钱的冰棍钱。

又把大黑、大妞和黑妞放进空间。让它们去吃鱼,补上昨天晚上的那一顿。高兴得黑狗摇头摆尾。

看来。在疼爱子女上面,人、畜有着相同之处。

家里的两只羊和两头猪。昨晚也没有到空间里去“增强营养”。白天收进去太显眼儿,这个就算了。便用异能从空间里弄出一些青草和猪菜来,让它们在外面吃。

为了掩人耳目,田晴晴又到村南葫芦沟边儿上拔了一筐青草、砍了一筐头猪菜。

但不论做什么,田晴晴的心总是安不下来,脑海里总是萦绕着姨表姐颐凤娇的身影;心里猜磨着其婆婆的心态,总感觉着这个家里很不对劲儿,自己知dào

了前因后果,有责任给他们赶紧解决。

吃午饭的时候,田晴晴又给母亲郝兰欣请了假,说起晌后自己要到大姨家去,晚上要是回不来,就一定是在大姨家或者表姐颐凤娇的婆婆家,让郝兰欣不要惦记:“带着黑狗呢,一定不会出别的事。”

郝兰欣自是知dào

大女儿要去办的事情,高兴地说:“去吧,你表姐的事解决的越快越好。妈妈对你放心。”

下午田晴晴到了城里后,先去了书店,想买本有关性教育方面的书给颐凤娇。不好意思问,看又看不到,转了半天也没收获。

最后在柜台的一个角落里,发xiàn

了一本《育儿常识》,让售货员给拿出来,翻看了翻看,只见里面有介shào

男女生理常识的部分,如获至宝,在售货员惊诧得张大了嘴吧合不上的状态下,走出了书店。(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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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劝说

【鞠躬感谢好友soi的评价票!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求订阅求粉红求评价求各种票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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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见到郝兰格以后,十分委婉地对她说了昨天中午的所见所闻。并谈出了自己的看法:

“大姨,看昨天中午的架势,还真像老婆婆娶了个亲闺女。娇姐姐在那里也挺会享shòu

。煮饺子的时候,我说过去帮忙吧,娇姐姐不让,说她婆婆从来不叫她做饭。

“你说,这不是比亲闺女还亲哩嘛!亲闺女在家里也得做饭呀?我就光给我妈妈做饭。我看着她们婆媳关系很不正常。”

田晴晴觉得自己必须这样说,以引起郝兰格的重视。因为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的事她无法告知,而事实又确实存zài

着。

郝兰格和郝兰欣是一母所生俩姊妹,脾气却大相径庭。郝兰格是〖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听说了就做的急脾气。

一听说女儿和婆婆住在一个屋里,结婚一年多了还没圆房,甚至连刹腰带都没碰过,不由火冒三丈。立马就骑着田晴晴的自行车,到城关镇把颐凤娇叫了家来。

在郝兰格的逼问下,颐凤娇说出了实情。不过,也把早晨发生的那一个插曲省掉了。

对于母亲的突然询问,颐凤娇自是知dào

这是小表妹告的密,不由瞪了田晴晴一眼。

田晴晴见状心想:不能管闲事再落不是。立马依偎到颐凤娇身上,装萌卖嫩地说:“我来给大姨送青菜,大姨问起我来了,我就说了。我还以为大姨知dào

哩,你怎么不告sù

我不让给大姨说呀?”

说着还委屈地撅起了小嘴儿。一副泪眼蒙蒙的样子。

得!把责任全部推到颐凤娇身上去了!

颐凤娇想想,这事也确实怨不得田晴晴:自己光顾了显摆去了,忘了嘱咐她不要往外说。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大人问什么也就说个什么呗。

心里这么一想,也就原谅了田晴晴。一把把她揽在怀里,说:“晴晴,姐姐不怪你。”

“你还要怪晴晴?要不是晴晴,我们还不知dào

被你们瞒到什么时候呢?”郝兰格气呼呼地说:“我这里做梦都盼着看外孙,你们可倒好……你给我说,是不是从结婚到现在,一年多了,你一直在你婆婆的屋里睡?”

颐凤娇点了点头。

郝兰格:“结婚的第一晚上呢。也是这样?”

颐凤娇又点了点头。

郝兰格:“是她让你待的,还是你要待的?”

颐凤娇想了想,说:“结婚那天下午,我一直在婆婆屋里坐着了。吃晚饭也是在她屋里。婆婆怕闹洞房的人蹲我,不让我出她的屋。我就一直在她屋里的炕上坐着。

“有几个小伙子过来要蹲我,被婆婆用笤帚疙瘩撵跑了。我就更不敢离开了。

“待人们走了以后,婆婆又给我做的挂面荷包鸡蛋。吃了一后,就给我忆苦思甜。

“我觉得我婆婆挺不容易的,二十年前她就失去了丈夫。那时,她大儿子八岁。二二子六岁,三儿子云坤三岁,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女儿。她一个人拉着四个孩子。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十年前,就是生活最困难的瓜菜代时候,她七岁的女儿跟着她去地里挖叶菜,掉在水沟里淹死了。

“从那以后,她怕再失去孩子,就把全部心血都用在呵护孩子身上。尤其是对李云坤这个最小的孩子,更是宠爱有加。

“我比云坤小两岁,和她死去的女儿一般大。她说。她看见我就想起了她逝去的女儿。老婆婆当时哭的很伤心。

“我说: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生女儿,我也把你当成我的亲妈待承。老婆婆这才不哭了。

“那一晚。我们说到很晚,我就在她屋里睡了。以后就天天如此。

“后来也证实。我婆婆真的待我特别亲,就像亲闺女一样。不让我做饭和刷锅洗碗,对我说:‘你有空就看看书或者做点儿针线活儿。你一天价出门在外,别把手磨得像老树皮一样。’

“老婆婆的话真说到我的心坎儿里去了。我见一些女孩子结了婚以后,手就变得特别粗糙。妈妈,你说,人家对我这样好,我好意思拂她的好意吗?”

郝兰格:“就为这,不搭理你的丈夫了?”

颐凤娇:“他过得也挺好。一个人在屋里,想看书看书,想休息休息。有时还把学生的作业拿回来批改。

“妈,我们都是为了革~命事业而拼搏,真的很好。”

郝兰格:“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颐凤娇:“等实现了gongchan主~义。”

郝兰格:“gangchan主~义什么时候能实现呀?再说了,你一个小小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人家大莲,比你结婚还晚半个多月哩,孩子都抱出来啦。”

颐凤娇皱皱眉头说:“妈,你不要忘了,我是出席地区的学习mao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一个公~社就出两个,这其中就有我。组~织培养我入了dang,又把我培养成学习man著积极分子,还不是见我干工作积极主动,是无产jieji革~命事业接班人的苗子?!妈,我要是止步不前,岂不是辜负了dang对我的培养和希望?!”

郝兰格:“一给你说话,就满嘴新词,妈真说不过你。但不管怎样,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回去就给我搬回你们屋里去。好好和云坤在一起。争取今年怀上,明年生出来。都一年多了,还怀不上的话,是会让人们说闲话的。”

颐凤娇眉头一皱,说:“妈,不是给你说了吗?等实现了gongchan主~义。我们再要。”

郝兰格有些气急地说:“gongchan主义什么时候能实现,你给我说个年限!”

颐凤娇半天无语。沉思了一会儿,说:“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朝着这个目标奋斗,就能实现。不这样的话。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小日子着想,永远也实现不了。”

郝兰格:“等你实现了gongchan主~义,就没我了,我还上哪里给你看孩子去?”

田晴晴见颐凤娇已经钻了牛角尖儿,一时半会儿是说不转的,就顺着她的心意,插言道:“娇姐姐,你可以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先生了革~命事业接~班~人,再带着接班人一块儿实现gongchan主~义。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嘛。这样,大姨不着急了,你婆婆也有了孙子看了。”

颐凤娇:“我婆婆说了,她已经有了两个孙子两个孙女,知足了。”

郝兰格白了她一眼:“那是你婆婆的想法。人家三房儿媳妇,哪个房里的都是自己的亲孙子孙女,而你却是侄子侄女。你怎么不跟着你的两个妯娌学着点儿,看看人家是怎样过日子的。”

颐凤娇:“我婆婆不待见她们,和她们都是表面文章。”

郝兰格:“唯独和你是真心!真心不让你跟她的儿子在一个屋里睡!真心不让你要孩子。

“娇儿。她这是守寡多年,看不得儿子跟媳妇亲热,是在吃儿媳妇的醋。

“咱村里就有过这么一个老寡妇。儿子娶了媳妇后,不让儿子去新房里,非让跟她睡一个屋。儿子和媳妇说说笑笑,她就摔盆子摔碗。后来她儿子偷着和媳妇好了,她知dào

后,就把儿媳妇撵回娘家去了。只闹得后来打了离婚。

“当初给你介shào

的时候,我就考lǜ

到这一点儿了。只因那时给你介shào

的都是工人,只有他是教书的,识文断字。才愿意的。咳,结果还是落了老俗套。”

颐凤娇急忙分辨道:“妈。不是那样的,我婆婆是对我好。不是嫌我抢了她的儿子而难为我。”

郝兰格:“还不是一样,总归是不让你们在一起。”

颐凤娇:“是我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的。我婆婆说了,好怀孕的人,碰碰刹腰带就能怀上。”

郝兰格:“狗屁!你这么大了,连这点儿事也不知dào

?!让我怎么说你呢?”郝兰格气得站了起来,用手指头杵了一下颐凤娇的夜亮盖儿,又爱怜又气氛地说:“难道这个也让大人教给你?”

田晴晴一看是时候了,赶忙把在书店里买的那本《育儿常识》递给颐凤娇,说:“娇姐姐,你可以看看这个。”

颐凤娇瞅了一眼书的背面,对田晴晴说:“这是你花一毛二分钱在书店里买的?”

田晴晴自豪地回道:“嗯哪,我见里头的内容对你很有用。”

颐凤娇咧嘴笑了笑,漫不经心地翻了翻,就要撂到一边儿。

田晴晴见状,忙暗中用异能制止住了她。

此时的颐凤娇哪有心思看书?!出于礼貌,很随便地翻了几页,一页也没看进去,就想把书放到一边儿。

哪知那书就像黏在手上一样,怎么放也放不下。

颐凤娇心中愕然:难道这书与我有缘,非让我看不可?

又是当着田晴晴这个送书之人的面,颐凤娇只好作罢,翻开书装作很认真地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脸色就有些潮红起来。并且眼神儿也不再游离。

看得出,她已经是在认认真真地看了。

田晴晴赶忙站起来,拽着郝兰格来到了东里间屋里。

堂屋里,颐凤娇一个人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那本《育儿常识》,在逐句逐字地研读。(未完待续)

第326章 “还是有个孩子热闹!”

【鞠躬感谢好友兰妮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求订阅求粉红求各种票票!谢谢!】

………………………………………………………………………

“晴晴,今晚你还回去吗?”郝兰格小声问田晴晴。

东里间屋与堂屋虽然隔着一堵墙,但由于没有屋门,夏天里又只是挂着单门帘,是不隔音的。郝兰格和田晴晴说话,声音小到对方刚能听到。

“如果你有事,我就不回去了。我来时已经和妈妈打了招呼。”田晴晴也小声说。一是怕影响堂屋里颐凤娇的阅读,再一个就是为了说点儿关于颐凤娇的事。田晴晴考lǜ

到,大姨一定还有话说。

“你看这个傻妮子,连正常的生活都不懂,我真不知dào

她这样。亏着你在那里待了一中午。要不,我还蒙在鼓里呢。”郝兰格一脸愁云地说:

“这种事我又不好对别人说。晴晴〖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别看你是个孩子,比你娇姐姐都灵透,大姨想让你在这里待两天,帮大姨管管这个事。”

田晴晴:“行!大姨,反正我每天来回跑,有空就家来。”

郝兰格:“你看你娇姐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呀?这种情况,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田晴晴:“我看也没别的,主要就是娇姐姐太单纯,忒要强,心里光想着工作和学习了。

“你看她屋里,除了hong书hong语录和各行各业先进人物的先进事迹报gào

资料外,没别的。连本小说都没有,更甭说生活小册子之类的了。

“她整天就生活在hong书和先进人物的先进事迹当中,把hong书里的话当成了座右;把先进人物的事迹当成了楷模。她心里只有那个远大的目标,根本不考lǜ

生活当中的一些小事。

“再加上遇见了个变态的婆婆一误导,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和信心。

“去年春天娇姐姐订婚的时候,我和我妈妈不是来了嘛,那时娇姐姐就对我说,这门亲事是你给她定下的,你愿意她就愿意。她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那回她就对我说,就是结了婚,也得等实现了gong主义以后,再要孩子。还说不能让小家庭绊住腿脚。

“我还以为她说说也就算了,结了婚就由不得她了。你当了人家的媳妇,不生孩子人家婆家也得催呀!谁知遇上了这么个老婆婆,反倒怂恿了她的这个想法。

“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没把婚姻当成一回事,在她眼里,结婚只是从娘家搬到了婆家,换了换地方而已。”

郝兰格眉头拧成了疙瘩:“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懂,婆媳俩一对大混蛋,这可怎么着好?”

田晴晴:“我们慢慢开导,让她先接触接触这方面的知识。只要开了心窍,很快就会步入正规。”

郝兰格叹了口气:“咳,这个可怎么开导?又不能做样子给她看。”

田晴晴心中暗笑。

猛然想起前世现代网络上流传的一个帖子:婆婆亲自面授儿子、儿媳妇做ai。并且图文并茂。

还有一则电视报道,说一对夫妇结婚十年了,女方还是处女。两个人在一个屋里你照顾我,我关心你的生活的还很和睦。当婆婆责怪他们没孩子去医院做检查,才揭露了秘密。不过,最后结果是男方有畏惧心里造成的。

可见不论哪个时代,不懂生理常识的大有人在。在信息十分发达的前世现代都有这样的情况,何况在这没有娱乐活动没有书籍的十年dong乱时期!

但这毕竟是人体的生理机能。田晴晴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知dào

一旦燃烧起激情,便会以排山倒海之势,试图把对方吞没。

田晴晴想到这里信心满满,对郝兰格说:“没事的,大姨。我想娇姐姐会想明白的。你没见我给她那本《育儿常识》时,一开始她不想看,现在看起来没完了。说明她看进去了。这就是一个好兆头。”

郝兰格长叹一声说:“但愿她解开这个缝儿。”

郝兰格想了想,又小声说:“你说我去给她婆婆说说去好不好呢?让她放开你娇姐姐。你娇姐姐没处里去,自然而然也就回他们的房间里去了。”

田晴晴想了想,说:“大姨,我觉得你还是不去得好。现在还不知dào

是什么情况,如果她是吃儿子儿媳妇的醋,还好些。

“要是真如娇姐姐说的那样,她把娇姐姐看成她失去的亲生女儿了,当亲闺女待承起来。你一去找,显得娘家事多呀似的。她再难为起娇姐姐来呢?毕竟娇姐姐是在她家里生活呀!

“最好的办法是我们暗中撮合,让他们自己和好。老婆婆就是心里不高兴,也说不出别的来。人家他们是合法夫妻呀!”

郝兰格:“晴晴,我看你懂得很多,也有主意,这事还得拜托你。要不,今晚你就住到你娇姐姐家里,想办法把她撵到他们屋里去。她在她婆婆屋里待惯了,别说没想通,就是想通了,也不好意思自己搬过去不是。”

此说法正和田晴晴心意:受人之托,再管起这事来,既名正言顺,还能避免闹出一些怪异,让颐凤娇接受不了。便点头说:

“行。晚上我就把娇姐姐的被褥抱到西里间屋里,然后我睡在东里间屋里的小炕上,陪着娇姐姐的婆婆。她们就没别的说头了。”

郝兰格闻听高兴起来,抚着田晴晴的头发说:“晴晴,别看你人小,还真是个小金刚钻儿。这事有你管,我就放心了。”

田晴晴是跟着颐凤娇一块儿回的她的婆家。

为了哄凤娇婆婆喜欢,田晴晴从空间里拿了很多青菜,黄瓜、西红柿、豆角、茄子什么的,装了半篓子。还拿了两个大西瓜和一大兜子水蜜桃。装了满满以自行车。

凤娇婆婆果然见东西眼开,高兴的了不得。笑呵呵地对田晴晴说:“来就来吧,还拿这么多东西!”

田晴晴说:“昨天中午你包的饺子真好吃,我这是还情来啦。”

——过去从来没来过,忽然来勤了,总得有个理由不是。

凤娇婆婆:“一顿饺子你还惦记着。看拿的东西,比你的身子得重两倍。这得花多少钱呀?”

田晴晴:“我在城里开着小卖铺哩,进货便宜。伯母,你要喜欢,往后我光给你送。”

——先拉下个后钩,以后再需yào

来的话,就不显得突然了。

凤娇婆婆:“那我可真沾了你这个小客人的光了。”

说着,在庭院里放上昨天晚上放的那个小吃饭桌,捧出自己买的一个小西瓜,就要打开。

田晴晴忙说:“伯母,放着小的人少的时候吃吧。今天咱吃大的。”

随即搬上自己拿来的一个十多斤的大西瓜,打开,切了一块递给凤娇婆婆:“伯母,你尝尝,口头怎么样?”

凤娇婆婆咬了一口,冰凉稀甜,浓浓的瓜香溢满口,高兴地说:“真甜,真爽口。从来还没吃过这么好的大西瓜呢!”

田晴晴“要不说买西瓜还是买大的,大的品质就是好。”

三个人正吃着,李云坤骑着自行车进了门。见了田晴晴一怔,颐凤娇赶紧给他做介shào



李云坤望着田晴晴,笑眯眯地说:“你们姨表姊妹还真有些傍付,都是大眼睛。”

田晴晴拿起一块西瓜,很孩子气地递给他,说:“表姐夫,你吃。”

李云坤也不客气,接过去,一条腿搭在自行车大梁上,一条腿站在地上,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说:“谁买来的西瓜,这么甜,这么好吃。”

凤娇婆婆赶紧解释道:“是晴晴拿来的,比街上卖的好吃多了。快放下车子去,今晚西瓜管够。”

李云坤吃完了那块西瓜,才放下腿,把自行车推进西厢房里去了。

不知是早晨的“奸”情被撞破,还是因为有田晴晴这个“外人”在场,李云坤和颐凤娇都有些拘束,谁也不敢正视谁。

尤其是颐凤娇,含羞带臊的就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低眉顺目,说话也不敢大声。

由于有昨天中午垫底,刚才又套了一番近乎,田晴晴倒是不拿着自己当外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起了队上套裤裆窝死人的事儿来。虽然是用的小孩子口气,倒也把事实说清楚了。把吃饭的人们震惊的都睁大了眼睛。

“听说过这回事,没想到是你们队上的。后来怎么样了?”凤娇婆婆问道。

“三家都赔了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那个男的又娶了一个媳妇,才了起来。”

田晴晴把结果说的轻描淡写,田冬景的事只字未提。这个事件确实很吸引人,但她不愿意在任何场合宣扬田冬景。

凤娇婆婆听完对颐凤娇说:“你看你这个小表妹,才七、八岁的孩子,学舌学的这么清楚。你大嫂家娜娜六岁了,连幼儿园里的事都说不明白。”

田晴晴趁机说:“我娇姐姐要是有个小孩儿的话,一定比我还会说。”

“怎见得?”凤娇婆婆问。

田晴晴:“我娇姐姐是广播员呀!广播员的孩子不会说,还有谁的孩子会说呀?”

说的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李云坤望了望他母亲,又望了望颐凤娇,说:“还是有个孩子热闹。光大人,有什么说的。”(未完待续)R1152(

)

第327章 改歌词

一句话提醒了田晴晴。心中暗想:看来这个李云坤喜欢孩子。那就把气氛搞得再热烈一些,让颐凤娇也体会到孩子是生活中的调味剂,先在心里对孩子有个好感。

田晴晴想罢,一撂下饭碗,很显摆地给三个大人说起儿歌来。

她望了望天上的月亮,便手舞足蹈地说:

“天上星,亮晶晶,看着星星眨眼睛,

“一颗星,两颗星,娃娃数不了十颗星,

“妈妈妈妈帮帮我,一数数到大天明!”

“嗬,晴晴说的唱儿真好。”凤娇婆婆首先奉承起来:“再说一个。”

田晴晴望了颐凤娇一眼,见她听的也很认真,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由心中高兴。说道:“再说一个月亮奶奶:

“月亮奶奶〖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拄着拐拐,拿着棒槌,砸着脑袋。”

凤娇婆婆:“这个我也会,他们小时候常说。再说一个好听的。”

田晴晴想了想:“再说一个小大姐,小二姐:

“小大姐,小二姐,南边地里搂豆叶。

“一搂搂了个小甜瓜儿,拿了家里哄娃娃。

“爹咬一口,娘咬一口,别咬着孩子的手指头。

“说着说着咬着了,孩子孩子你别哭。

“赶明儿给你买个拨浪鼓,

“白天拿着玩儿,夜里吓马猴儿。”

凤娇婆婆:“这个好听,再说个小小子儿。”

田晴晴张口就来:

“小小子儿,拿钥匙,开开前门开后门。

“后门里,一棵小枣树儿,

“打一杆儿。落一地儿,

“拾一篮儿,蒸一箅儿。

“够你们两口子吃一顿儿。”

凤娇婆婆:“错了吧,应该是‘够你们娘们吃一顿儿’。怎么你说成‘够你们两口子吃一顿儿’了?”

田晴晴:“小小子儿娶了媳妇就两个人一块儿过。就让他们两个人吃一顿儿好了。”

凤娇婆婆:“小小子儿哪有娶媳妇的?”

田晴晴:“有啊,唱儿里都说着哩: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

“要媳妇儿干吗呀?点灯,说话儿,吹灯,做伴儿。

“明天早晨给你叠被窝。”

凤娇婆婆:“又错了,应该是‘梳小辫儿’。”

田晴晴:“现在的小小子儿哪里有小辫儿呀,改成‘叠被窝’吧。”

凤娇婆婆:“你怎么光给人家改歌词呀?”

“我觉得原先的不好听了就改。”田晴晴说着又笑笑说:“在家里我妈妈也是这样说我,我老是记不住,说着说着就改了。”

说完又自夸自卖地说:“我不但会改歌词,还会跳舞哩。”

“那你跳一个我们看看。”三个人一口同声地说。

田晴晴也不谦虚,真的在桌子一旁跳了起来,一边跳还一边说着儿歌。也不管合不合拍节,反正双手双脚都动起来。那情景,就是农村一个七、八岁的爱显摆又人来疯的无知小姑娘。

一边跳。一边在心里诉委屈:我这是图的什么呢?在家里也没这样装萌卖嫩过呀!

黑狗在空间里笑得“嘿嘿”滴。传音道:“你这个小娃娃可真扮演到家了!”

田晴晴传音斥责道:“一边子吃鱼去!再看,一会儿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当泡踩。”

黑狗“嘿嘿”笑着,跑开了。

田晴晴今天晚上算是豁出来了。怎么滑稽,怎么逗乐,怎么萌怎么来。把三个人逗的笑得“哈哈”滴。

“你们这里真热闹,我们家里都听得真真滴。”大门口响起一个老女人的声音,田晴晴赶忙停住动作。抬眼望去,来者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年妇女,手里还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

“二奶奶来啦,快坐。”颐凤娇说着站起身,把自己的小板凳儿递了过去。

“这是哪里的小客人。这么会唱会跳。俺二狗子听见了,非要过来看。”老太太说。

“是凤娇的姨表妹。”凤娇婆婆介shào

道。随即拿起两块西瓜。给了老太太和小男孩儿一人一块,“是这个孩子拿来的。比街上卖的好吃多了,你们赶紧尝尝。”

来了外人,田晴晴便收起“疯”劲儿,把自己的小本等给了颐凤娇,自己又搬了一个杌礅过来,坐下听大人们说话。

李云坤可能觉得没意思,时间不长,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田晴晴心想:要是还和昨天晚上一样,打扑克打到很晚才回来,我今晚不是白来了吗?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出去。

田晴晴心里这么一想,意念一动——

“哎哟,我肚子疼。”李云坤大叫一声,立kè

骨丢在了地上。

“一进门就吃。是不是压住凉气儿了?”凤娇婆婆赶紧走过去,抚着他的肩膀,说:“我给你胡拉(注1)胡拉肚子,顺顺气儿。”

田晴晴看了看颐凤娇,见她只是用眼睛望着李云坤,身子依然坐着,并没有动。

由于李云坤是骨丢着,凤娇婆婆摸不着肚子,就在他的后背上抚摸起来。

“胡拉肚子。”来的老奶奶说:“压住凉气儿喽就得胡拉肚子。胡拉脊梁不管事。”

“够不着肚子。”凤娇婆婆说:“要不,你躺炕上去,我给你去那里胡拉,还好用劲儿。”

颐凤娇依然怔怔地看着,没有动的意思。

田晴晴心想:我留住他的目的,是让他们两口子接触。当着外人,守着儿媳妇,老婆婆给儿子胡拉肚子这算哪一招呀?

可这事自己又不能明着说。

正在着急,猛然想起刚才说儿歌来,心想:干脆就着箅子蒸窝窝,还是用儿歌提醒她们吧。

于是,便很孩子气地指着李云坤说道:

“肚子疼,叫医生。医生不在家。叫老婆。

“老婆又会捏,又会掐,一掐掐了一肚子稀粑粑。

“‘扑鲁’‘扑鲁’屙出来。好啦!”

那情景,就是一个十足的小傻妮儿。

田晴晴在心里很很地鄙视了一下自己。

“奶奶。她说错了。是‘肚子疼,叫老营,老营不在家,叫老八。’”

田晴晴刚说完,老奶奶领来的小男孩儿便挑出了错。

田晴晴仍然装疯卖傻,立马回驳说:“现在哪里还有‘老营’‘老八’呀,去医院就叫医生看,在家里就叫老婆子掐。”

老奶奶笑笑。对身边儿的小男孩说:“这是你这个小姐姐自个儿编的。”又对还在坐着的颐凤娇说:“三坤家,你赶紧给三坤胡拉胡拉去,你小表妹已经唱出来啦。”

颐凤娇忸怩了几下,还是走了过去。

然而老婆婆却不领情,用语言阻止道:“你甭管,我给他胡拉胡拉就行了。”

颐凤娇臊了个大红脸。

老奶奶见状,对凤娇婆婆说:“成家,你快着这边儿来歇会儿吧!有他们年轻的在这里,叫他们胡拉,他们有力qì

。”

后来田晴晴才知dào

。原来凤娇婆婆姓古,丈夫姓李名贵成,人称李古氏。那就改称其为李古氏吧!“凤娇婆婆”叫着确实拗口。

大概是外人说的不好违拗。李古氏只好作罢,恋恋不舍地把位置让给了颐凤娇。

可是,庭院里只有吃饭桌和几个小板凳小杌礅,没有躺的地方。

老奶奶又说:“去屋里炕上,给他从胸口一直往下胡拉,用点儿劲儿,把凉气赶到下面,出个虚宫就好了。”

颐凤娇闻听,拽着李云坤的胳膊。把他拉起来,二人一前一后去了屋里。

李古氏再也没坐下。在小饭桌旁边来回走动起来。一副焦急的样子。

“没事的。你甭急。胡拉一会儿不见好,就叫小二送医院里去。又不远。”老奶奶安慰道。

工夫不大,颐凤娇走出来对大家说:“他觉得好些了,让我给你们说,全放心吧。”

老奶奶站起来说:“今晚上好实着看着他,有什么情况,隔墙喊一声就行。”说完,领着小男孩儿走了。

田晴晴趁这工夫,已经刷洗完了锅碗儿。她的麻利程度,又引的李古氏啧啧称赞了一番。

待一切都拾掇利索,来到东里间屋里的时候,田晴晴发xiàn

,李古氏已经铺好了炕。从枕头的大小样式看,田晴晴和李古氏在大炕上里一铺外一铺,颐凤娇还是头冲南睡在小炕上。

“让娇姐姐去西里间屋里陪着娇姐夫去吧。万一他夜里肚子再疼起来了呢?”

田晴晴说完,也没等李古氏表态,就把她的荷叶枕头和褥子被单,抱到了西里间屋里。

颐凤娇还在给李云坤揉肚子。见田晴晴把被褥抱了过来,脸“腾”的一下红了。低着头没有说什么。

看来是同意了!

田晴晴冲她一笑,跑回了东里间屋里。又把自己的那套从大炕上挪到小炕上,仍然头冲南。对李古氏说:“伯母,我在小炕上睡,和你头挨头,这样说话方便。”

李古氏眉头拧了拧,没有言语。

熄灯以后,李古氏在炕上可就烙开了大饼。一会儿朝里,一会儿朝外。那情景,就如同睡在火盆上,朝哪里也是烤得慌。

田晴晴也睡不着,在黑暗中静静地观察着她的动静。(未完待续)

…………………………………………………………………………………

(注1:方言。就是用手摁着劲儿,往一个方向推的动作。)(未完待续)

第328章 **婆婆(一)

第328章变~态婆婆(一)

不大一会儿,李古氏忽然下了炕,披了件上衣走了出去。

田晴晴心想:可能是起夜到外面方便去了;也许是在炕上躺的难受,出去溜达了。也就没动。

田晴晴真是低估了李古氏的心理扭曲——随即,西里间屋里响起了她和颐凤娇“嘁嘁喳喳”的说话声。

田晴晴还没闹清怎么回事,颐凤娇几乎是跑着闯了进来,一头扎到大炕上,趴着不动也不言语。

“怎么你又回来啦?”田晴晴问道。

“她要陪着她儿子睡。”颐凤娇没好气地说。

田晴晴一阵窃喜:看来他们已经“心有灵犀一点通”——颐凤娇解开了缝儿,心里吹进了春风!

“你就让她陪着?!”田晴〖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晴愤愤不平。

“她非要陪着,我有什么法子?”颐凤娇委屈的声音都能滴出水来。

田晴晴心中暗想:既然已经解了缝儿,吹进了春风,那就快马加鞭,让她大彻大悟。只要有了第一回,懂得了夫妻礼仪。以后就是老婆婆横加干涉,已经燃烧起来的激情是不会轻易被扑灭的。

但三个人都是大活人,又如何把不该在里面的弄出来,把该在里面的送进去呢?

田晴晴想到了自己的异能。

看来,要想今晚撮合成功,不闹出点儿怪异来是不行的了。

此时虽然是夜晚,也熄着灯,但由于有月亮,月光从窗玻璃上射进屋里,还是能看清物体。

田晴晴怕被颐凤娇发xiàn

异样惊吓了她,先用异能让她睡着。然后带着她一同进了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西里间屋里。

躺在一条炕上的母子二人,谁也没睡着。一个脸朝里,一个脸朝外。对着脊梁想心思。哪一个的表情也不自然。

这又是何苦呢?

田晴晴心中暗想。

田晴晴一不做二不休,稍稍用了一点儿小异能。须臾。炕上的两个人很快进入了梦乡。

田晴晴又把李古氏收进空间里,把空间里的颐凤娇放到炕上李云坤的身边,并同时解除了用在他们两个人身上的异能。

朦朦胧胧的李云坤睁开睡眼,见妻子又回到了身边,不由一阵惊喜。可能先时已经擦出了火花,此时正是烈火遇干柴,一下把颐凤娇拥入怀中亲wen起来……

田晴晴赶紧带着李古氏离开了。

不一会儿,西里间屋里传出了鱼水之音。虽然是两个屋里。中间又隔着堂屋。但由于两个屋都没按门,都只挂着一个单门帘,又是夜静之时,动静听的真真切切。

田晴晴大囧。心想:这要是让变态的老婆婆听到了,一定醋意大发,说不定做出什么越礼的举动来。明天一定建议他们按上门。一是隔音,还能防止变态婆婆的异常行动。

有了先时的教xùn

,这一夜,田晴晴没敢入睡。就守在李古氏身边。只要她一动,就用异能控zhì

住她。促其再入睡。直到天明。

李古氏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发xiàn

自己还是睡在自己的炕上,不禁惊诧。忙爬起来跑到西里间屋里。见儿子、儿媳妇正在互相搂抱着“呼呼”大睡,一切都明白了。

气得拍着炕沿大声嚷道:“起来,都给我起来。小三儿家,你去做饭,小三儿去锄自留地。我头疼,什么也做不了啦。哎哟,头疼,疼死我了。”

说着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扶着沿路的物件。走回东里间屋里,躺在炕上“哎哟”起来。

田晴晴心里这个乐呀!

这一“叛逆”不要紧。把称呼也改了,“亲闺女”成了“小三儿家”。颐凤娇以后可能有苦头吃。

但却过上了正常的生活:结婚一年多以后,昨天晚上才成了真zhèng

的女人——丈夫的妻子。

田晴晴任务完成,觉得再待下去也只有尴尬了。便推说去小卖部上货,离开了这个由畸形而逐渐步入正常的家庭。

田晴晴首先来到郝兰格家。捡着能说的,对郝兰格述说了昨天晚上的情况。

郝兰格也高兴的不得了。抱起田晴晴说:“晴晴,你去了大姨的一块心病。”

说完又担心地说:“不知dào

那个变态行子怎样给两个孩子闹猴哩?”

田晴晴自负地说:“没事,大姨。再闹猴也是家务事了。只要他们两个合好了,还对付不了一个老太婆?!”

并没忘告sù

郝兰格,让她转告颐凤娇:尽快把屋门安装起来。

事实证明,田晴晴还是太自负了。她虽然三世为人,但她没有经lì

过婚姻,没有在婆婆手里过过日子。对于“婆婆”的贬义,也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听来的。

何况她还有着现代人的思维,在处理起矛盾来,难免不带上现代人的观点和想法。

但现实就是现实。这个时期物资贫乏,小两口再激~情燃烧,也逃不出老人的手心儿去。因为他们根本没能力也没胆量出去赁房或者到旅馆开房间。

五天以后,田晴晴再见到颐凤娇时,颐凤娇整个泪人儿一枚。

在颐凤娇的哭诉中,田晴晴终于知dào

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李古氏见管不住儿媳妇了,就对儿子展开了攻势:第二天晚上,让李云坤搬到了东里间屋里的小炕上,并对两个人说:

“我不是不让你们在一起。这种事,最伤男人的身子了。三坤的父亲就是作的太多,让我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结果早早地累死了。

“我已经失去了丈夫,不想再失去儿子。那两个搬出去了,指望不上了,我这后半辈子就依靠小三儿一个人了。如果小三儿再有个好歹,让我指望哪一个呀?!

“你们毕竟年轻,我也不说不让你们在一起。这样吧,你们一星期一回。星期天到星期五,小三儿在我屋里睡,星期六回西里间屋里。

“往后我年龄大了,小三儿家就把家务事担起来。做饭洗衣服刷锅洗碗,都是你的事。每天早晨给我烧出一暖壶开水来,我亲自给小三儿冲鸡蛋花儿。”

得!颐凤娇一下由被宠着惯着的“公主”,变成了伺候一家人的“仆人”。

但两个人的激~情刚刚燃烧起来,又一天到晚在一个屋檐下碰头见面,如何能熄灭的了?!

李云坤在东里间屋里睡了两晚上,心里憋闷的难受。第三晚上的半夜里,见老母亲睡着了,便偷偷跑进西里间屋里。

两个人两晚没在一起如隔三秋,自是热烈的不行。

正当两个人坠入爱河的时候,门帘一挑,李古氏气呼呼地闯了进来。

炕上的两个人僵住了。李云坤都忘了从颐凤娇的身子上下来;颐凤娇也忘了用被单盖住自己chi裸的shen体。

李古氏“噌”的一下把李云坤从颐凤娇身上拽下来,指着颐凤娇的鼻子说:“你个小*,这才两晚上就忍不住了。你是不是外面有相好的,想整死我儿子,再跟你相好的结婚。”

颐凤娇又羞又臊又气氛,半夜里就跑回了娘家,再也没回去过。

田晴晴听完颐凤娇的诉说,在心中暗骂自己太主观臆断太低估了李古氏的变~态。如果自己连着来上两个晚上,随时拨乱返正,事情决不是这个结局。

田晴晴啊田晴晴,你三世为人,两次进大学的校门,一个双科大学毕业生,这世又有异能在身,却摸不透一个老太太的心理儿,败在了一个老太太的手里,你这个穿越者也太无能了吧!

田晴晴在心里狠狠地自责了一阵子。

自责完了,有觉得自己很无辜。因为她对这个老太太一无所知。对她的判断,也只是两次去她家以后,通过看到的和听到的得出的结论。而要命的还是从颐凤娇的啧啧称赞声中甄别出来的。

“这个老太太是个什么脾性呢?”田晴晴问郝兰格:“你们过去打听过吗?”

郝兰格叹了口起气说:“没有。当时光听好的一面儿了。她一个寡妇家,把三个儿子都送学校里念书去了。老大完小,老二初中,老三高中。梯子蹬儿似的。人们羡慕的不行。

“现在三个儿子都有工作:老大在工厂里当工人;老二在一个什么局里当职员;老三教书。当时就冲着这个愿意的。

“媒人倒是说过,说这个老太太脾气有点儿古怪,对孩子们要求的也严。

“当时心想:年轻守寡的人大都有脾气,要不然,日子也过不下去,三个孩子也不会这么有出息。就没在意。

“出了这个事以后,我一打听呀,咳,别提了,这个老太太天下真是少有。”

田晴晴:“大姨,你都打听到什么了?说出来,咱琢磨琢磨,看看再采取什么办法整治过她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

郝兰格:“我看呀,咱整治不过她来。上两房儿媳妇都被她整治出去了。你娇姐姐又这么单纯,治不住她。”

田晴晴想了想:“实在住不到一块儿,也叫娇姐姐他们赁房住,搬出来。”

“这哪行啊?人家老大老二都有原因,说是给下面的弟弟腾房子。他们最小,理应跟着老人。搬出去会让人们笑话的。”(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29章 变~态婆婆(二)

郝兰格说着又叹了口气:“不搬出去,又实在没法在一块儿生活。咳,怎么给你娇姐姐找了这么一个婆家呀?我后悔死了。”

“离婚!坚决离婚。我再也不上她家里去了。”颐凤娇流着眼泪愤愤地说。

田晴晴劝道:“你们的矛盾点儿在老婆婆身上,又没在你们俩身上,离婚值得吗?”

颐凤娇哭道:“搬又不能往外搬,在一块儿又没法过,不离婚还能有什么辙?”

田晴晴:“让大姨说说她都打听到什么了?,咱再说离不离。”

郝兰格:“晴晴,你不是说让我给他们说按门吗?我给你娇姐姐说了,你娇姐姐也给她外边儿的说了。谁知,她外边儿的却不敢给他妈说。后来我一打听啊,敢情这里还有说道。”

在田晴晴的要求下,郝兰格捡着能说的,对田晴晴和颐凤娇说了起来。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李古氏年轻守寡,又是生产队时期,凭工分吃饭。一个人拉着三、四个孩子,日子特别拮据。

所幸丈夫给他们留下了这处老院儿,母子们相依为命,苦争苦把,把三个儿子都培养成人。

一个寡居之人,又供着三个儿子都上了学,哪里还有能力给儿子们盖婚房?仗着儿子们都有工作,好找对象,一间西里间屋娶了三房儿媳妇。

李古氏年轻守寡,拉孩子不容易。丈夫死的早,更是把儿子当成了心头肉。

老大家过门后,两口子感情好的不行。只要一回家,就在屋里卿卿我我的。

李古氏看到平时和自己亲亲热热的儿子,回家就和媳妇在一起,“夺”走了自己的爱,产生了无名的“醋”意。两口子亲热时只要闹出一点儿动静,老太太就用笤帚疙瘩敲门框。

老大一看门帘不隔音。就找了木匠做屋门。门也做好了,按的时候,老太太说什么也不同意。愣是把木匠骂跑了。

从此以后,谁也不敢再提按门的事。

老大没辙了,只好小心着不闹出动静来。

老太太听不到动静又闷得慌,三、六、九地蹲在炕下边儿偷听。

一日,炕上的两个人正在腾云驾雾,老太太“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冲着炕上被惊呆的两个人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黑更半夜的,吵得人睡不着觉。”

老大气坏了。穿上衣服跑了出去,一个多月没回家。后来在人们的劝说下回来了,却不再搭理老太太。时间不长,就以给老二腾房为由,租房子搬了出去。

老二结婚后,一开始也经lì

了老大两口子所经lì

的一切。不过,两个人都是工作人员,看的比较开,没有闹得鸡飞狗跳。

一天夜里。两个人在一块儿的时候,老二突发奇想,非让妻子上他上边儿去。他妻子也正在兴头上,就上去了。两个人光顾了亲热了。忘了查看炕底下是否有偷听者。

忽然,李古氏猛地站了起来,狠狠搧了老二家一个耳刮子,气汹汹地说:“你凭什么上他上面去?女人在男人上面是不吉利的知dào

不知dào

?你要败了我这个家是不是?”

第二天。老二媳妇眼睛像铜铃似的哭回了娘家,说什么也要打离婚。

因为两个人感情没有破裂,后经人们劝解。老二家答yīng

只和老二和好,说什么也不回家去住。老二没办法,便搬到了单位的宿办室里,凑合着过日子去了。不是逢年过节,老二两口子很少回家。

李古氏见两个儿子都在结婚后远离了自己,她不承认自己有错误,反倒认为是媳妇从她手里“夺”走了儿子——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在她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但她也知dào

,儿子大了就得给他成家,这是做母亲的任务。加之媒人的说合,所以,很痛快的也给老三娶了媳妇。

这一回,她吸取了上两次的教xùn

。心想:媳妇之所以能从我手里夺走儿子,是因为他们经常在一起,产生了感情。

如果我把儿媳妇当亲闺女看待,让她和我住在一起,不让他们接近。这样,我既给儿子娶了媳妇,成了家,我还有了一个亲闺女和我亲,岂不是一举两得。

又赶上颐凤娇与她死去的女儿同岁,她便以这个为理由,颐凤娇一过门,就让她睡在她的屋里。

为了拢住颐凤娇的心,她使出浑身解数,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娇宠她,爱hù

她,不让她做家务,不让下厨房。还要把最好的饭菜给她吃,每天亲自冲鸡蛋花儿给她喝。

最重yào

的一条,就是不让她接触自己的三儿子。

常言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偏偏颐凤娇也是个变~态分子,一心一意要干革~命、实现gong

chan

主义,不达目标决不生孩子。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由于颐凤娇思想单纯,整天生活在自己的红色幻想之中,再加上外界形势的影响、书籍的匮乏,她根本不解男女风情。认为结婚就是从娘家搬到了婆家。

时间长了,也就接受了李古氏的娇宠,把婆婆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当成了依靠。反倒把嫁的丈夫当成了家里可有可无的人。

这也给李古氏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实现了她儿媳妇、亲闺女一举两得的愿望。

李云坤四岁上没了父亲,一直跟着母亲长大成人。对母亲的话言听计从,从来不违拗半分。

两个哥哥结婚后与母亲闹不合,还未成年的他,不知dào

原委,自然而然地站在了母亲一边。

“麻野雀,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在李古氏的教唱下,更是背的滚瓜烂熟。认为两个哥哥真的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了。

当自己也要娶媳妇时,他就暗下决心:一定不要向大哥、二哥那样,惹母亲生气。

因为有这个思想基础,新婚之夜,新娘子被母亲留在屋里过夜,他虽然有点儿小小的遗憾,但还是愉快地接收了这个现实。

以后的日子,虽然仍然一个人独守空房,但看到妻子和母亲十分和睦,母亲待儿媳妇和自己也挺好,家里充满了欢乐,也就把那一份儿激情压抑下去。反倒和母亲一样,把颐凤娇当亲妹妹看待起来,从来不曾向她表露过自己的情感。

一个畸形的家庭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诞生了。一直延续了一年多。要不是田晴晴介入这个家庭,很可能还会延续很久。

田晴晴的介入,首先拨动了颐凤娇心中那根一直沉寂的爱情琴弦。

当田晴晴在李家待了一中午,知dào

了他们畸形的住屋组合;又摸清了颐凤娇既单纯的不解风情,又偏激的不要孩子的心理儿,便在书店买了一本当时仅有的有关性知识的小册子《育儿常识》给颐凤娇。

其实田晴晴不知dào

,这样的小册子计划生育工作站有的是。还曾免费向育龄夫妇们赠送过。农村里也有不少人接收到。只不过郝兰欣没抢着。

这也是为什么颐凤娇在看到这本小册子时,为田晴晴花一毛二分钱买来赶到惋惜。她是公社广播员,与公社计划生育工作站的人都很熟,她要去要,想要多少都可以。只是田晴晴花钱买了来,没有说明罢了。

这种小册子颐凤娇是不愿意看的。她所看的,都是红色标题的文件、红色标题的先进人物的先进事迹。

她的屋里,除了红色书籍和红色诗歌、红色故事外,没有别的。言情小说对她来说,陌生的就如同天书。

所以,当田晴晴递给她的时候,她只是礼节性地当着田晴晴的面翻了翻,一眼也没看进去。

哪知,她想放下去的时候,那本小册子就像有魔力一样,沾在手上就是放不下了。为了掩饰尴尬,同时也感到惊奇——不是因为书,而是因为放不下——也只好拿起来翻看。

由于好奇心在作怪,这一回,她看下去了。并且还是逐字逐句逐字逐句地看下去的。那简单明了的解说,让人脸红的图谱,还是让完小毕业的她读懂了——原来怀孕是这么回事呀!

颐凤娇思想单纯的近乎一张白纸,一旦接触到色彩,就会描绘出艳丽的花朵。

知识又如同黑暗小屋里的油灯,一旦点亮了,整间屋子都会立kè

明亮起来。

年轻人封闭的心田里一旦吹进春风,就会波涛汹涌。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这就是年轻人的激情!

颐凤娇早晨经lì

了李云坤的强行拥bào

,下午又被田晴晴“逼”着看了《育儿常识》,晚上再接触李云坤肌体的时候,便产生了朦朦胧胧的激情,有了一种向往。

正在两个人就要擦出火花儿的时候,被李古氏横刀相阻,——她要守着“肚子疼”的儿子,让颐凤娇回东里间屋里去睡觉。气得颐凤娇跑进东里间屋里,趴在炕上催开了猪。

后来田晴晴用异能把她送回到李云坤身边时,两个人很快便互相拥有了。

看来,在颐凤娇身上,田晴晴的这三步走,算是走对了。要不然,依着颐凤娇以前的观点,猛顶里把她放到李云坤身边,非得炸窝子不可。

那,又如何处理老婆婆和儿子媳妇之间的关系呢?(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30章 惩治

了解了整个情况后,田晴晴沉思了一会儿。回忆起前世记忆中李云坤感情出轨又有了别的女人,便对郝兰格说:

“大姨,还得让娇姐姐回到娇姐夫身边去。现在是他们两个人有了感情,矛盾点儿又在婆婆身上,我们又知dào

了老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就应该像她大、二儿媳妇一样,躲开她,到一边儿里过自己的小日子去。”

“怎么躲开?”颐凤娇依然流着眼泪说:“他是老小儿,一向又依赖他母亲。他肯定不出去。再说了,家里就剩她一个老太太,也让别人笑话呀?”

“也是滴。”郝兰格忧愁地说:“上边儿的两个都是借口给下边儿的腾房子,才搬出去的。到了他们这里,就没这个理由了。这可怎么办着好呀?”

田晴晴想了想,说:“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先给娇姐夫说过去,让他给他妈说按门,门按不好不回去。娇姐夫一定着急娇姐姐回去,只要他产生了动力,事情就好办了。”

郝兰格:“可以试试。不过,那个老太太也不是个好说转〖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的人?她见笼络不住你娇姐姐,肯定由爱生恨,不愿意让回去。

“我听说老二家哭回娘家以后,她还高兴的不得了,怂恿老二给她离婚。是人家两个人感情好,才没听她的。如果这一回也这样的话,那就谁也说转不了她了。”

田晴晴:“她就不考lǜ

给儿子结婚是为了什么呀?”

郝兰格:“她要是这样考lǜ

的话,思想不就不扭曲了?!”

田晴晴闻听,忽然在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冲郝兰格点了点头,说:“咱先有这个打算。娇姐夫来了你就给他说过去,让他知dào

娇姐姐的想法也就是了。我就不相信,她没有用人的时候!”

见颐凤娇也点头了,田晴晴便告辞离开了。

出了门走到背人处。田晴晴便闪身进了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又来到李古氏的家里。

李古氏正在堂屋里开着前、后门美滋滋地吃西瓜。过堂风把暑气吹走,堂屋里空气清新又凉爽。李古氏吃一块西瓜,往屋门外扔一块瓜皮,立时引来一群鸡啄食,喜得李古氏“哈哈”滴。

田晴晴心中这个气呀!心想:那里都哭成了泪人,你这里嘚瑟成这样,难道你的幸福就架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三房儿媳妇都让你用同样的方式撵跑了,看来你这个人真是可恶到极点,不可救要了。看在你把三个儿子都培养成人的份儿上。今天我就救救你。不把你摆置过来,我三世为人的田晴晴就算白穿越了!

田晴晴想罢走到庭院里,让几只正在悠闲啄食的鸡们一起“嘎嘎”大叫起来,那情景,就像看到黄鼠狼大难临头一般。

李古氏觉得奇怪,赶忙放下手中的西瓜,颠儿颠儿地跑出来查看。下门台阶时,一只脚不偏不斜,正好踩在一块她刚才扔出来的西瓜皮上。“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上。

脚腕子一阵钻心的疼痛。李古氏扭头一看,一只脚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脚尖儿朝了后了。

李古氏连疼痛带惊吓,坐在地上杀猪般嚎叫起来。

叫声惊动了隔壁的二婶子,过来一看。也吓得没法。又赶忙找了别的邻居,把她抬到屋里后,又赶忙给她的儿子们送信儿。

儿子们把她拉到医院里,医生没费劲儿就给她正了过来。拍了个片子。结果只是脚踝骨有个小小的裂纹儿。给她开了点儿止疼药和消肿止痛膏。嘱咐道:

回去后用冰袋或用冷水浸泡过的毛巾湿敷肿痛的踝关节。因为冷敷可使受伤部位的毛细血管收缩,以防血管继xù

向外渗血或渗液,从而起到消肿、止痛的作用。

冷敷后再在局部肿胀处贴消肿止痛膏来活血化瘀。

四十八小时后。用热水或热毛巾热敷患处,也可用加热的食醋浸泡受伤的脚踝。每天浸泡二至三次,每次浸泡十五分钟。

这两种方法都能促进局部组织的血液循环,加快局部组织对瘀血和渗出液的吸收,有利于受损组织的修复。

再一个就是制动:尽量不要下地走路。

这一下李古氏没辙了:家里就她和三儿子两个人,而且三儿子还得每天到十里外的学校去上课。

饭要做,衣服要洗,鸡和猪要喂,这一大摊子家务可撂给谁?

李古氏没办法,只好把三个儿子叫到身边商量此事。

大、二儿子都说的很委婉:甭管怎么说,我们是你养大的,这份儿孝心应该尽。我们侍候你可以,这喂猪喂鸡过日子的事,我们还是免了吧!毕竟这里是老三的家,我们处处里插手不大好。

可猪和鸡都是李古氏一手养大的,是她的“银行”。她现在和将来的零花钱,还都指望着这些张嘴物呢!没人给喂那哪行?

商量来商量去,老大、老二一致认为:应该尽快把颐凤娇叫回来。这样,老太太多了一个侍候的人不说,家里的猪和鸡也就有人照管了。

“那小三儿你就去把她叫回来!”李古氏没好气地说。

李云坤把脑袋一拨愣,不无怨愤地说:“我去了好几趟了,去一回哭一回,说什么也要和我离婚。再去也是这么回事。”

老大、老二闻听心中暗笑。两个人都知dào

了颐凤娇回娘家的原委。想起自己同样的经lì

,很同情这个弟媳妇。知dào

离婚是假,给老太太怄气是真。还真希望这个兄弟媳妇给老太太怄出个子丑寅卯来,也好改善一下仨妯娌的婆媳关系。谁也就没有再言语。

李古氏见大、二儿子都含着笑意不说话,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知dào

他们没有站在自己一边,心里不由窜起一股无名之火。

转而又一想:现在自己正在需yào

人的时候,这个家里也确实需yào

老三家来照顾。如果老三家不来,那妯娌俩肯定攀着靠着,伺候着也不是心里意思。

李古氏思前想后,强压下下心中怒火,妥协地对老大说道。

“那老大你去。你是老大哥,长兄为父,就代表老人去一趟,把她叫回来算了。”

老大撮了撮牙花子,说:“她是这样回去的,我一个大伯哥,去了说个什么呀?我看呀,还是叫个外人去说合吧。”

李古氏想了想,也只好同意,便让老大去托人说合。

颐凤娇有了田晴晴的嘱咐,听了说合人的劝解后,便提条件说:“你这样苦口婆心地劝说我,我不和他离婚也就是了,但要让我回去,必须把西里间屋的门按上。”

说合人觉得这算什么条件呀?哪个家里不按里间屋门啊。便一口应承下来。

回来对李古氏一说,李古氏却直皱眉摇头。推说现在手里没钱,过一段时间再说。

说合人说:“一个里间屋门,又不用很好的木料,能花几个钱儿。我给木匠说去,先赊着,等三坤子发了工资,让他还。”

李古氏没话说了。考lǜ

着自己正是用人的时候,勉强同意了。

颐凤娇来了以后,李古氏却以脚腕子疼不能动为由,非让三儿子李云坤睡在她屋里的小炕上。李云坤不敢违拗,只好照办。

李古氏的这一招,田晴晴也考lǜ

到了。不过她已经有了准bèi



吃过晚饭以后,田晴晴就给三个小萝莉洗澡,哄她们睡觉。待都睡熟后,田达林和郝兰欣及田幼秋兄弟俩,也都回了房间。田晴晴赶紧把屋门插好,闪进空间里,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到庭院里把猪们羊们都收进空间,让它们自由觅食。

又给大黑、大妞和黑妞,每条狗取出两条鱼来,让它们吃饱了好实着看家。

回到屋里以后,把她们睡觉的大床,连同上面的三个小萝莉,一同收进空间的东里间屋。这样,就是夜里醒过来,朦胧中也会认为还在小屋里。

田晴晴一切收拾停当后,便把往西山区跑的体能锻炼路线,改成了往城里跑。

由于空间随身带,三个小萝莉的情况可以随时观察,时间充裕的话,还能进行别的体能锻炼,田晴晴个人事、家事、管闲事三不误。

经过不间断的锻炼,田晴晴的奔跑速度比自行车还要快。平时时间紧了,她也是下步跑。只不过有空间壁罩着,没人看得见罢了。推着自行车是给人做样子,同时也为了驮东西方便。

田晴晴来到颐凤娇婆家时,一家三口也都睡了。

田晴晴到西里间屋里转了转,果然是颐凤娇一个人在独守空房。因为是一个人,新按的屋门也没有关。

东里间屋里,李古氏还没有入睡,在大炕上辗转反侧;李云坤在小炕上已经进入梦乡,发着均匀的喘息声。

此刻的田晴晴对李古氏已经没有一点儿好感,看到此情此景,一个恶作剧涌上脑海,意念一动,屋里便响起了如雷般的“呼噜”声。

李古氏闻听忽然坐了起来,喃喃说道:“都说我打呼噜响,你睡不着我不敢睡着。闹了半天你随我呀?”(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31章 醒悟

想想又不对:平时并没有听到过老三打呼噜呀,并且一打还这么响。可能是睡觉姿势不对吧。便挪过身子推了推李云坤。

“小三儿,醒醒,躺平了身子,你的呼噜打得忒响。”

李云坤睡眼朦胧地说:“我哪里打呼噜了?睡得好好的,推醒我干什么?”

李古氏笑笑说:“打呼噜自己听不见,不知dào

。你躺平了可能就好些了。”

李云坤真的躺平了身子,继xù

睡去。

刚一入睡,“呼噜”声又响起。

李古氏又坐起来,伸出胳膊再次把他推醒……

如此三番五次,李云坤急了:“你敢是白天睡了觉晚上有精神,我明天还有好几节课哩,休息不好,叫我怎样给学生们上课?”

李古*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氏虽然心理变~态,但也知dào

心疼儿子。见儿子说的对,便没再喊醒。只不过这一夜一直在雷声般的“呼噜”声度过的,不曾合一合眼。

晚上睡不好觉,白天没精神。要命的是,那雷声般的“呼噜”声震的脑浆子就如同澥了一般,即便在白天,头顶上也好像过飞机,“嗡嗡”地响个不停。

第二天晚上又是如此。

白天照样迷迷糊糊,提不起精神,脑袋里“嗡嗡”作响,如同过飞机,还隐隐约约有些疼痛。

第三晚上,李古氏熬不住了,对三儿子李云坤说:“你还是去西里间屋里睡吧!你这‘呼噜’真能要了我的命。”

李云坤如遇大赦,抱着自己的被褥回到了颐凤娇的身边。

“呼噜”声随即在屋里销声匿迹。

李古氏感到奇怪:“呼噜”打得这么响,即便是插着门,也关不住响声啊?怎么到了西里间屋里就不打了呢?难道是三儿子故yì

打给自己听的?

想想也不对,因为三儿子一晚上都在打。不打了,天也就微微明亮起来。他装一时,不可能装一晚上呀?

李古氏心里疑疑呼呼的,还是睡不着觉。

睡不着觉就好瞎琢磨。心里想象着儿子回到媳妇身边的情景,过去的恶习一下又占了上风。心想:大、二儿子都被媳妇夺走了,远离了自己。如果这个儿子也被媳妇夺过去,自己可就一无所有了。

想到这里李古氏心里不平静起来,把医生嘱咐的“不要活动”也给忘到耳朵后头去了。慢慢地爬起来,慢慢地下了地,试了试那只上脚,虽然还疼痛,但能忍得住。便披了一件上衣,拿着笤帚疙瘩。扶着门框慢慢往外走。

田晴晴见状,猛然想起她曾经用笤帚疙瘩给大儿媳妇敲门以示警告来,心道:难道她又要故伎重演?!

但不管怎样,她是冲着西里间屋里的两个人去的,这个必须阻止住她。

田晴晴想用异能困住她,不让她前进一步。又一想,困住了今晚,那明天晚上呢?后天呢……自己总不能光来回跑吧?!

如此这么一想,又有了一个主意……

李古氏拿着笤帚疙瘩正要去听房。想一有动静就用笤帚疙瘩敲门。由于脚腕子疼怕摔倒了,便扶着门框来到堂屋小床上,想顺着床沿走到西里间屋的门口。

就在她刚扶住小床的时候,忽然听到一种“嘶嘶”的声音。感觉告sù

她:这屋里有活物。并且还是那种不常见的瘆人的活物。

李古氏赶紧停住脚步,用眼向四周看了看,但由于是夜间,根本看不见。还好。电灯开关就在附近,随手拉了拉灯绳,堂屋里立时明亮起来。

这一明亮不要紧。李古氏吓得两腿如筛糠。随即顺着床沿跪倒在地,冲着西里间屋门作起揖来。

原来,在西里间屋门的外面,盘着两条比大拇手指头大拇手指头还粗的黑红花大蛇,头都高高翘着,吐着血红的信子。那瘆人的“嘶嘶”声就是从它们嘴里发出来的。

李古氏从小怕蛇,一看见了就吓得浑身哆嗦。此时她就是想返身回到自己的屋里,已是不可能的了。

但她又迷信,知dào

蛇是有灵性的。

农村自古就有五仙:刺仙、长仙、黄仙、灰仙、狐仙。而这个长仙,其实就是指的蛇。

还有一种称呼是狐、黄、白、柳、灰。分别是指刺猬、蛇、黄鼠狼、老鼠、狐狸。

称呼不同,但都说明了蛇是仙家。尤其是家蛇,被视为:“镇宅之宝”。据说家里只要有家蛇保佑,米缸粮囤就会永远不空。

农村中还有一种说法:认为蛇是祖先派来巡视平安的,进了谁家,就预示谁家居信平安。

要是在路边发xiàn

两条蛇盘在一起,就要赶紧揪掉身上的某一颗纽扣丢去,表示忏悔,然后走开,当作没有看见。据说这是蛇在交配,观者为大逆不道。

这也是李古氏冲着大蛇作揖的原因。

作了一趁子揖,李古氏又哆嗦着双手拿下身上披的上衣,按着民俗,咬下了上面的一个纽扣,扔在了地上。

那两条蛇仍然在原地没有动,脑袋依然翘得高高的,嘴里依然发出“嘶嘶”的响声。

李古氏见自己的“虔诚”没有起作用,更加害pà

了,想尽快回到屋里避开这个场面。怎奈身子抖动的不能自己,脚腕子又疼,爬了几爬也没爬起来。

李古氏心里这个悔呀,肠子都悔青了:好好地不在炕上睡觉出来干什么?要是不出来,不就看不见这样的事情了吗?

有心喊西里间屋里的儿子儿媳妇出来搀扶自己,又觉得这样的事情自己看到了,已是大逆不道,再招呼别人来看,岂不更罪加一等。

起又起不来,喊人又怕罪加一等,李古氏万般无奈,怔怔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了。

田晴晴见状,心中暗想:这个老太太变~态到极致,已经到了不懂情理的地步。如果不用语言给她讲明,今晚就是吓死她。恐怕她也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闹不懂是因为什么被吓死的。

想到这里,便让一条蛇的嘴一张一合,是说话状。然后将自己的语音变成老者,用浑厚的男中低音说道:

“李古氏听真:我是被你的祖先派来教导与你的。我们观察你已经有几年时间,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们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并且都汇报给了你的祖先们,这其中也包括你去世的丈夫。

“为了让你口服心服。我例举几个事实:

“老大家结婚后,人家两口子一亲热,你就用笤帚疙瘩敲门,是也不是?”

“是!”李古氏点着头承认。

“你还经常蹲在人家的炕底下偷听。一次,在人家两口子亲热时,你猛然站了起来。气得老大跑出去了,一个多月没回来。是也不是?”

“是是!!”李古氏点头如小鸡啄米。

“老二家结婚后,你仍然用对待老大家的方式对待了他们。更有甚者,他们在一次颠倒鸳鸯时。你打了老二家一巴掌,差点把两口子打散了。是也不是?”

“是是是!!!”李古氏点头如捣蒜。

“老三家结婚后,你为了不让他们在一起,把三儿媳妇揽在你屋里和你同屋睡了一年多。前几天三儿媳妇忽然开了窍。两口子睡在了一起。为此,你也打了三儿媳妇一巴掌。是也不是?”

李古氏见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被“蛇仙”看到了,并且还汇报给了祖先和自己死去的丈夫,心想:这一次准完了。吓得双腿跪地。双手趴在地上,嘴里答yīng

着“是是是”,“砰砰”地叩起头来。

田晴晴见状心中暗笑。继xù

说道:“你年轻守寡,一个人拉大三个儿子并把他们培养成人确实不容易。但你不能把账算在儿媳妇头上。更不能以此为借口,不让儿媳妇与儿子亲近。

“要知dào

,男婚女嫁是天经地义的事,夫妻恩爱是人之常情。哪个家庭里也有老有少。懂事理的婆婆,希望儿子对媳妇好.原因:媳妇高兴了会对儿子更好的,小两口的日子过的舒心,老人开心!一家人其乐融融。

“而你的做法呢?吃儿媳妇的醋,听儿子、儿媳妇的墙角,对他们的生活横加干涉。你如此做法,怎么能让儿子、儿媳妇尊重你呢?你做为一个长辈是不是太过份了

“做人,无论是什么场合什么身份,首先要尊重别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你首先就没尊重别人。虽然是自已儿的儿子、儿媳妇,这样做也不行。你不尊重别人,还怎么让别人尊重你呢,还怎么和你能处好呢?

“你家里婆媳关系处理的不好,问题全在你身上。早就该对你进行严厉的惩罚。是念在你把三个儿子培养成人的份儿上,才晚动了一些时日。

“这次用西瓜皮扭伤你的脚踝骨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如若再执迷不悟,更大的惩罚就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李古氏闻听,忙又叩头如捣蒜,表态说:“仙家,神家,老祖宗,孩子他爸,我知dào

自己错了。往后我一定改,再也不管孩子的事了,不听孩子们的房了。老老实实给孩子们看着家,让孩子们进门高高兴兴的,出门嘻嘻欢欢的,一家人和和睦睦地过日子。”(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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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梁晓乐被黑白无常错抓身亡,穿越为一同名同姓、不足三周的远古农家女,父亲残疾,母亲抑郁,家里穷的叮当响!为了弥补她的损失,奇典大神借她二十二年异能和一个万有空间,让其发家兴农。并且约定:借期到期时,可视她所创业绩大小延缓收回时间或奉送!

看梁晓乐如何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异能兴农,造福一方……

第332章 万元户了!

李古氏闻听,忙又叩头如捣蒜,表态说:“仙家,神家,老祖宗,孩子他爸,我知dào

自己错了。往后我一定改,再也不管孩子的事了,不听孩子们的房了。老老实实给孩子们看着家,让孩子们进门高高兴兴,出门欢欢喜喜,一家人和和睦睦地过日子。”

“要是做不到呢?”中低音的“老者”厉声问道。

李古氏见问,赶忙说:“如果我说话不算数,就让天雷劈了我。”

“好吧。不过我要告sù

你,在神仙面前起誓是会应验的。你要好自为之。”

“是是是!!!!”李古氏叩着头说。

田晴晴见她发下重誓,知dào

农村老太太一般都迷信,只要发了誓言,一般都会遵循。想想自己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便收了异能。

那两条蛇没了束缚,活动了活动身子,散了开来,慢慢地爬向黑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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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这一看不见不要紧,李古氏更是吓得没法。她害pà

那蛇爬到她的身边儿来,爬到自己的屋里去。

可由于跪的时间长了,脚腕子又疼,摽着小床起了几起没起来。便放qì

了站起来的念头,双手着地,爬着进到东里间屋。在炕底下歇息了一大趁子,才摁着放盆的杌子爬了起来,滚到了炕里头。

这一夜,李古氏一宿没合眼。堂屋里和她屋里的电灯也始终没关,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看,光怕那两条蛇再爬进她屋里来。

第二天李云坤起床以后,李古氏只是对他说屋里有蛇,让他找找。如果发xiàn

了,就用竹竿跳出去,千万不要伤害它们。其他的一句也没有提。

李云坤搬床挪桌子,挨着看了一个遍儿,也没发xiàn

蛇的影子。说:“准是钻到墙里去了。到处都是裂缝。”

这一说李古氏更害pà

了。忙对李云坤说:“你赶紧给木匠说一声儿去,让他也给我屋里按上屋门。越快越好!”

李云坤正求之不得,忙高高兴兴地通知去了

自从按上门以后,李古氏就一直关着。躺下休息就插上门闩。就是儿子儿媳妇来伺候她,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随手关门。

或许是由于脚腕子疼,或许是由于门隔音,也或许是那晚“蛇仙”的说教让她醒悟了,从此以后,李古氏再也没有干涉过年轻人的说笑,更没有夜间骚扰这回事了!

日夜交替。时光流转。秋天过了,冬天来了。

一日,郝兰格高兴地对田晴晴说:颐凤娇怀孕了!

田晴晴闻听也高兴的了不得。因为,这不仅仅说明颐凤娇从牛角尖儿里钻了出来,步入正常人的生活。同时还证明了田晴晴的能力——由于自己这个穿越分子的介入,人的命运能够改变!

前世里颐凤娇一生没有生育,疯掉以后,各种舆论接踵而至:

有的说是她当广播员心高气傲,瞧不起当老师的丈夫。感情不合造成的;

有的说是因为她坚持不要孩子,丈夫和婆婆都嫌弃了她;

甚至还有的说她是石女——二胰子,两口子根本不能在一起,李云坤才找了别的女人。

总之。没有一条舆论是向着她说的。

这一世由于自己的介入,澄清了颐凤娇的清白,还原了她的本来面目。最主要的,是让她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保住了她的家庭,也创造了她的幸福。

啊呵!看来自己的穿越意义重大!不仅能改变自己家庭的命运,让父母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日子。只要自己介入,用心去帮扶,还能改变亲戚朋友们的命运呢!

别的还没验证出来,有的前世没有记忆,有的等待时间,但颐凤娇却是实实在在的改变!就如同木板上钉钉子——没跑的事实。

因为田晴晴知dào

前因后果,又确认这里面有自己的很大作为,其高兴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颐凤娇和郝兰格。

夜里,田晴晴兴奋得睡不着觉,便在空间里到处转悠起来。

空间里变化最大的要数西山区里的果园了。由于空间里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有差别,去年和今年春天栽种的果树,都已长成大树,并结满了累累果实。

整片果园里,几乎每棵果树的枝条,都被果实压弯,有的还垂到了地上。只要外面有卖的,田晴晴就谎称是在集上买的,一篓子一篓子的往外拿。

郝兰欣虽然心疼,但钱不是从她手里要,说说也就过去,并没有指责和阻止田晴晴。因此,家里的水果一直没断过,并且同时有好几种。

葡萄架上的葡萄也提溜当啷的。田晴晴已经做了好几次葡萄酒了。五十斤装的酒坛已经装满了三十多坛。

为了放置这些酒坛,田晴晴在西门外贴着篱笆墙用异能搭起了一个足有三间屋子般大小的一个厦子。虽然四面透风,但空间里没有阳光照射,恒温,是用来存放葡萄酒的最佳环境。

田晴晴还买了很多葡萄酒瓶,把葡萄酒装瓶以后,送给家里的亲人们喝。喝的最早也最多的是父亲田达林、爷爷田金河、老爷郝福剑。

母亲郝兰欣和姥姥郝徐氏一开始不喝,田晴晴每人给她们倒了一小杯,欺骗她们说是饮料,并说笑着强行给她们灌到嘴里。二人一咂摸,一缕说不准是醇香、果香、清香浓缩而成的特有香气,朴鼻而来,沁人肺腑。咽下去以后,还齿颊留芳。连打嗝、哈欠都韵味余香。

从此,母女二人爱上了葡萄酒。姥姥郝徐氏说:“我们要是天天喝,还不把你的小辫儿喝朝了天?”

田晴晴说:“喝多少我也供得起你们。这个是果酒,便宜着呢。”

田晴晴最喜欢看母亲和姥姥喝葡萄酒了:那鲜红的酒汁,就象一滴滴心血一样,都是自己的慈孝与珍爱……

这个时期还不兴妇女上酒桌子,让母亲和上年纪的姥姥喝葡萄酒,也是一种别样的孝敬和人生体验不是?!

看完了果园,田晴晴又来到南大门外。她想看看今年夏天播种的扩展出来的那五亩农作物,与先前播种的有什么不一样。

结果,只半年时间不到,就有了叠加生长的趋势,与原来的一模一样。看来,叠加生长多长时间,外观上却看不出来。这样,就不用担心叠加成地里盛不下了。

田晴晴心中高兴,又往前走了几步。一溜儿长满野草的黑土地呈现在眼前。

田晴晴赶忙走过去,原来又是从东到西,与原来的庄稼地相齐着,多出来了一溜儿黑土地。目测大概有一亩之多不少。

田晴晴高兴的在小路上又蹦又跳,又张跟头又竖蜻蜓。

这里面的农作物都是叠加生长,一亩地等于外面多少亩,这个根本无法估算。可以说是寸土寸金!这搁在谁身上也得高兴的心花怒放不是?!

田晴晴高兴过后,又思索起这土地的来源:自从扩展了那五亩以后,自己既没有开垦土地,也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仔细回想了一下,要说有的话,也只有帮扶姨表姐颐凤娇,制住了变~态婆婆并让她认识了自己的错误,让不想要孩子的颐凤娇转变了思想,结婚一年多以后怀上了孩子这件事大了。

难道说奇典大神为了鼓励我帮扶别人多做善事,又给了我这一亩多地?

或者是老天爷对自己行善做好事的奖励?!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二者必居其一!因为空间里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多出土地来!

要果真如此的话,自己还应该多做好事、善事、对人们有好处的事。以争取空间里有更多的黑土地,自己在这里面种好田,管好田,为人们创造更多的福利!

田晴晴这么一想,更坚定了自己帮扶弱小,为更多的人摆脱贫困的决心。

从南大门回来以后,田晴晴点了一下自己放在空间里的人民币。十元一捆的五捆,五元一捆的四捆,两元一捆的五捆,一元一捆的四捆。还有一些不够捆的零散票子,数了数,一共是八千八百多元。

这些钱都是空间里的货物卖了以后,没有名目交给郝兰欣的。

而在郝兰欣手里,也有一千大几百元:小卖部里分的营利,田晴晴全部交给了她;卖知了皮儿的钱一天上交二至三块,多的她就放进空间,为的是与这具小身板儿相符;为了哄郝兰欣高兴,还弄出了两次“神粮”,一次也能卖个一百大几;再就是田冬景还了借的那三百块钱。

这样,母女二人的钱加起来,就有一万多元了。

哇塞!万元户了吔!

在田晴晴前世记忆中,出现“万元户”这个名字,是在八十年代的三、四十年间。距离现在还有十年时间。

啊呵,提前十年成了万元户,这是一种什么心情?!

而一万元在这个时期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这是生产队时期,社员们在地里劳动一天,挣不了两毛钱。钱少物价也低,凭粮票买的面粉一毛七分钱,玉米面一毛一,凭票供应的猪肉六毛五。

Fa

律对贪污两千元以上的犯罪分子的处罚是qian毙!

田晴晴自是知dào

这钱不能向外张扬,只能在暗处里自己高兴。

“妈妈,我们把东、西厢房盖起来吧!和北房一样,都盖成砖木结构的。这样,咱这个家就算建设好了,整齐了。”田晴晴向郝兰欣建议。(未完待续……)

第333章 摊派引起风波

郝兰欣摇摇头,说:“等等再说吧!这钱我不想动,给你杨奶奶留着。万一人家有用的的时候,咱手里好有。

“还有,你四叔往前结婚,你奶奶已经放出口风来啦,要三房儿子摊钱。还不知dào

要多少哩。”

“摊钱?四叔不是说卖冰棍的钱不让动,留着娶媳妇吗?”田晴晴不解地问道。

郝兰欣:“那是你四叔说的。钱又没在他手里。听说自从天凉不卖冰棍了以后,全给了薛家庄了。为这,娘二两闹别扭呢。”

田晴晴:“合着他们一点儿积蓄也没有了?”

郝兰欣:“听说没有了。咳,就指望着队上分红钱了。能有多少?”

田晴晴陷入了沉思:真不知dào

自己救田冬云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闹的娘家人都不安生。钱自己倒是有,这个时期农村里娶媳妇也花不了几百块。关键是没有理由往外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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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sp;“妈妈,要是平均摊的话,二伯母今年遇见的事多,一定不愿意。大伯母过日子细,也舍不得。咱今年有买卖,手里活泛,要是咱吧这事揽起来呢?爸爸的亲弟弟,也不是外人。”

“这话你可别说。”郝兰欣瞪了田晴晴一眼,“你做买卖的事,知dào

的人很少。都认为是你景姑姑为了养活自己,开的小卖部,赚不了多少钱。这个咱不能露。人们知dào

的就是你摘知了皮儿卖钱。挣了多少钱人们也不知dào



“如果这事咱跑的忒往头里唠,不是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你大伯母和二伯母埋怨吗?”

田晴晴:“咱要说借给他呢?他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还?”

郝兰欣:“这样你四叔又不愿意了。借和摊派完全是两回事。有借就有还。而摊派,就不用还了。你想,你四叔放着有白捡的机会,会愿意自己背着饥荒过日子吗?”

田晴晴:“我只是觉得大伯母家的积蓄是牙翅儿上刮的,二伯母今年又遇上了事。让这两家平摊东西,真难为了她们。咱家有这个小卖部哩。还活泛一些。”

郝兰欣:“这事咱先不严声儿,看看让摊多少。到最后说不起来了,咱再想办法承担。怎么样也得让你四叔把婚结了。不过,最好是不让你大伯母、二伯母看出来。”

田晴晴点点头。为母亲的深明大义感到高兴。

果然,在第二天傍黑时,田卢氏把四个儿子叫到一起,宣bù

了四儿子田达木的婚事。并要三个分出去单过的儿子每人摊一百块钱、一百斤麦子。回去都给屋里的说过去,快些准bèi



老二田达森当时就提出了反驳意见:“我们现在的条件不行,还打算摆多大的排场?人家九队上付振海,两口袋玉米就把二儿媳妇娶家来了。要这么多。谁一下子拿得出来?”

田卢氏却振振有词:“你们都混得人模狗样的,办得太寒碜了,不让人家笑话。你们都是成了家的人,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就剩了最后这档子事了,我想办得体面一些。”

田达森:“不是今年赶上事了嘛!现在还一大堆饥荒呢。”田达森白拉着眼珠子说。

田卢氏:“你们成家的时候,都是用的家里的积蓄。现在我们老了,做不动了,你们不帮衬谁帮衬?”

老大田达树撮了撮牙花子,说:“一下子拿这些还真拿不出来。要是借借呢?”

老四田达木把脖子一梗:“借?借了谁还?你们结婚时可没还老人。”

田达森:“你卖冰棍的钱呢?卖了一夏天。怎么也得攥二、三百吧?”

田达木一听更急了,白了田卢氏一眼,冲着田达森说:“这个你甭问我,我没掌管钱。”

一直再一旁抽旱烟的田金河。见兄弟俩叮当起来了,掂着旱烟袋说:“这是咱家i最后一桩事了。老人手里没了积蓄,你们回去都给屋里的说一声,看看能凑多少。都帮扶一把。把这个事过去也就行了。别让街坊邻居看咱这一大家子的笑话。”

田卢氏一听老头子话有松动,急了,说:“再说也不能低于这个数。要不打不过锣鼓来。”

三人回家一说,老大家和老二家可就炸了窝子。尤其老二家,气得暴跳如雷。在家里发了一气后,又来到田达林家里,气呼呼地对郝兰欣说:“你说这算哪门子事?她把东西、钱,都填换了那个臭不要脸的,到事上了,就照着分出去的儿子们要。这不是咱这一大家子供养着那个臭不要脸的哩嘛?”

郝兰欣忙给她摆摆手,又指了指薛家小姐妹,说:“守着孩子,咱不提她,让孩子听出来难受。”

王红梅白了一眼薛家小姐妹,又说:“也就是你菩萨心肠!要是我,才不管呢!让她一个人弄着去!”

郝兰欣:“孩子没错。咱不能把对她的恨记在孩子身上。”

“你打算怎么办?”王红梅问完,又补充说:“你给她养着两个孩子,蛮有理由拒绝这事。”

在一旁坐着的田晴晴闻听,知dào

这是王红梅找挡箭牌来啦。只要母亲说不拿,她立kè

就会攀比起来。倒了还是母亲起的头子,她在一边捡便宜。

田晴晴想到这里,不由看了郝兰欣一眼。

郝兰欣又如何听不出来?!见大女儿看自己,知dào

这是在鼓励自己坚持原来的说法。便说道:“这是他四叔结婚,与孩子是两码事。老人没往这上面考lǜ

,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王红梅:“这事你的自个说,指望着她想着,到了猴年马月了!你看我,今年赶上这么多事,一分钱没给不说。小月了趁子孩子,连个鸡蛋儿也没蹦出来。那时她怎么不说是一大家子了?到了她用钱的时候,就狮子大开口。也不想想,人们能承shòu的起承shòu不起?”

郝兰欣:“刚才大哥又把达林叫了出去。估计又商量这事去了。看看他兄弟仨怎样给老人做工作吧。要是做不下来,你那麦子我替你出。钱我是拿不出来。晴晴扫了这一年多的面粉,家里粮食有富裕。”

王红梅闻听软了下来,含着泪花说:“那个事的钱还没还清哩,借你的两口袋麦子也得到了明年过麦还了。再让你垫,我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郝兰欣:“咱遇见这种事了,能帮把手的就帮把。过去了也就算了。”

正说着,何玉稳领着田幼虎来了。

田晴晴知dào

妯娌仨坐在一块儿,必定骂田冬云。便拿了四个大红苹果出来给田幼虎和三个小萝莉一人一个,又捧出花生和红枣,让他们去小屋里的大床上去吃。然后关上了门。

果然,何玉稳又把田冬云骂了个体无完肤。骂完了又说:“这一摊派呀,就摊派起来没完了。你们想啊,老婆婆把能给的都给了她,家里一点儿底儿也没了,要是老两口有个病或灾的,家里有个大事小情,还不一刬给儿子们张嘴。”

王红梅:“要是光给他们老两口,我心里还好受些。关键是一转手就给了薛家庄。那个黑窟窿,多会儿也填不满。”

“你们说这事怎么办?”何玉稳皱着眉头说:“要的可够很棒的,一家一百。我打听了,今年我家也就分个七、八十块钱,还不够他们的哩。明年一年怎么混?还有麦子。家里现在也就百十来斤,给了她,年下也别想包饺子了。”

王红梅:“你好赖还没饥荒呀,我呢,拉着一屁股账。队上就是分个百儿八十的,还不够还账的哩。

何玉稳:“都是在队上分粮食,撵吃撵搅的。就是有点儿剩余,也是牙翅儿上刮的。明年幼军就十八了,再不盖婚房,到时连媳妇都说不上。把孩子也给耽搁喽。”

王红梅:“还是的。大嫂。我觉得咱不能光由着她的意儿,咱三个都过去,把咱的难处给她说说。只要顶住了这一回,她再张嘴就得寻思寻思了。”说着站起来,就要拉郝兰欣。

田晴晴知dào

母亲很为难:不跟着去驳她们的面子,跟着去又不是心里意思。忙说道:

“我看你们还是别去。我奶奶是手里没有,才给你们要的。你们去了,吵趁子架,东西和钱也来不了。生趁子气,最后还得拿。”

王红梅:“不能这样说晴晴,就是吵一场闹一顿,最后也拿了,我们也得走这一步。最起码让她知dào

知dào

我们不愿意,往后再摊派,她就不这么理直气壮了。”说完,不由分说,拽着郝兰欣便走了出去。

何玉稳到小屋里看了看田幼虎,见四个孩子在大床上摸爬滚打的,玩儿的不亦乐乎。便对田幼虎说:“幼虎,我去你奶奶那边一下,你在这里和姐姐妹妹她们玩儿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田幼虎答yīng

着,继xù

和三个小萝莉滚做了一团。

田晴晴见她们都在气头上,担心到了老院儿话不投机干起来。给在南间屋里玩儿的田幼秋说了一声,让他们听着北边小屋里的四个小孩子。便走出屋门,在庭院里闪进空间,直接从东夹道里穿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334章 王红梅扎水缸

田晴晴过来后,那妯娌仨还没有赶到。她到了东里间屋里看了看,父亲和大伯、二伯、四叔都在。而且气氛特别紧张,都到了点火就着的程度。

原来,田达树回到家里和妻子何玉稳一说,何玉稳不同意,嫌拿的太多。随即给他念叨起家里往前的花销来。说:

“老大眼看就十八岁,盖婚房,娶媳妇,家里的钱远远不够,还得拉很多饥荒。一下子拿出这些,咱的日子还过不过?!”

田达树考lǜ

了一下,觉得也是实jì

情况。吃过晚饭,便叫上二弟田达森和三弟田达林,又回到老院儿,想一边商量婚事怎么办,一边计划一下开支,能省则省,少拿个儿是个儿。

田卢氏一听要计划开支,就不高兴了。对田达树说:“你是老大,本该领着头子拿。却推三阻四,三家子唯独你家不该说这话。

“老二家今年遇见事了,这个大家都知dào



“老三家给薛家庄养〖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着两个孩子,嚼用也不小。唯独你家里一点儿事也没有。亏你也说得出口?”

这个时期农村里过红白事还不怎么讲排场,很少攀比,都是量力而行。怎么办的都有。

田卢氏也不想在这上面大出风头,想随大流,跟上一般家庭也就行了。

她之所以不让计划开支,是想借着这件事给儿子们多要个儿,省下了再让薛家庄弄了走。

薛家庄薛运来今年是老超支户。

这个时期工分是农民出工出力的记录形式,类似于现在国家机关公务员的出勤登记。

每一个生产队都有一位记工员,记录每一个农民的出工情况。而平时的分粮分菜分柴什么的,都是按人口。到了年终决算的时候,再按着当时的物价折合成钱。

工值是一样的。按照多劳多得的原则,工分累积多的农民社员,就可以多分钱,——俗称“红钱”。

而对于那些人口多。但劳动力少的社员农户,按人口领到的粮食、菜、柴什么的,所挣的工分是不够的。就由生产队先行借予,记在生产队的帐面上,对欠帐的农户称为“超支户”。如果下一年度还继xù

欠帐的,叫“老超支户”。

田冬云不能出工,薛运来先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又卖冰棍,也没挣多少工分。超支是一定的了。由于去年就已经是“超支户”了,今年再超。那就是“老超支户”了。

欠队上的钱虽然不用还上,但也证明一分钱也分不着。

家里日子本来就拮据,年终再分不到钱,今年这个年就不好过。

田卢氏知dào

自己没了积蓄。以薛家庄的名义给儿子们要更是不行。现在就指望借着四儿子过事的机会,捎带着也给薛家庄要点儿。

这里面本来就有水分,要是一计划开支,还不“开支”出去?

田达树和田达森互相看了一眼,都撮起牙花子。田达林有郝兰欣的嘱咐,也没敢言语。气氛紧张的要命。

“大哥说的对喽。”田达木憋红着脸说:“我也不求别的。只要把她娶家来就行。能省咱就省,应付过娘家人就可以了。”

田达木知dào

这个家现在还不属于他掌管,有多少东西,自己也落不了。倒不如在哥嫂面前送个人情。

“放你娘个屁!”田卢氏斥责道:“按你们的意思。咱不摆酒席了?那,还上不上拜?还动不动亲戚?还让院儿的人随份子钱不?这些过去我都随往了,就剩下你这一档子事了。再不往里捞点儿,就没机会了。你们让我拿什么随往别人?”

田金河说:“老亲戚一个也不动。就咱院儿里这一伙儿,饭食上可以省一些。”

田卢氏抢白道:“再省也得蒸两锅白面馒头,总不能让人们吃玉米面窝头吧!”

正说到这里。妯娌仨来了。

王红梅本来就是带着气来的。见屋里气氛紧张,知dào

一定说的“话不投机半句多”。那气话就一溜溜地上来了。三说两说,和老婆婆干了起来啦。气得田卢氏指着她说:“我算百疼你了。没想到到了事上您领着头子和我干仗。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你还疼我?有你这样子疼的吗?我遇见这么大的事,一下给人家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你帮衬过我一分钱、一个麦粒儿了吗?

“我小月了孩子,你给过我一个鸡蛋吗?你还疼我?我现在背着一身的债,你还往死里要,你就这样疼我呀?”

田卢氏一听,更急了,说:“你从结婚到去年小三儿家搬出去,你担过一担水吗?哪次不是我叫小三儿给你担的。人家搬出去了,你还让我到场院去喊,我都巴巴的跑了去了。

“我为的什么呀?还不是为了哄你喜欢。这倒好,遇见事了,向你们要个儿就这么难?你们扑拉扑拉良心,对得起谁呀?”

王红梅被当着田达林和郝兰欣的面揭了短,羞臊的不行。心想:这是老三家好过自己了,老婆婆偏向起那边儿来啦。

回想起过去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是何等的威武!如今自己不行了,落魄了,是个人就敢骑着自己的脖子拉屎。

一向要强的她,见自己过的处处不如人,早已心灰意冷。今又被田卢氏一呛包,心里一下子着不开了。心想:这真是墙倒众人推,破骨乱人捶,这日子还过的什么劲儿啊

心里这么一想,便在田卢氏的指责声中,“蹬蹬蹬”,几步走到庭院里,把缸盖往旁边一撩,一头扎进了水缸里。

离她最近的郝兰欣见状,震惊的话也说不出来啦。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跑,急忙把她拽了出来。

书中暗表:在王红梅扎水缸的时候,田晴晴正在堂屋里的小床上坐着。见母亲表情有异,知dào

有情况。赶忙跳下床飞跑过去,用异能帮郝兰欣赶紧赶过去,又用异能帮她把人拽上来。要不然,一大缸氺,身材高大的王红梅倒栽葱扎在里面,要往外拽也得费把子力qì

不是。有田晴晴暗中相助,郝兰欣也就轻而易举了。

何玉稳也看到了,对屋里的人们招呼道:“谁也别说了,红梅扎水缸了。”

人们赶紧跑出来,一看,王红梅满头满身氺地坐在水缸下边的地上,哭喊道:“你救我干什么呀,让我死了算了,这日子我没法过了。”任凭郝兰欣怎么抱也不起来。

此时是十一月底,冬至节气,早已是天寒地冻。庭院里的水缸虽然围着保暖层,盖着缸盖,里面仍然有一层薄冰。

王红梅刚一扎水缸里就被拽上来了,并没有呛着氺,神智仍然很清楚。但被冰水一激,出来后再经冷风一吹,只说了几句话,浑身就打开了摆子,哪里还走得动半步!

人们七手八脚,赶紧把她抬到屋里。郝兰欣和何玉稳,又赶紧给她把湿衣服脱下来,让她躺在了老婆婆的被窝里。郝兰欣给她灌了一个暖水袋,让她暖和身子。

这屋里刚消停了,西里间屋里“咕咚”又倒下了一个。

原来,田达森见妻子扎了水缸,心中难受。知dào

妻子是一个性情外向的人,不被逼到一定程度,她也不会这样做。联想到家里千疮百孔的日子,母亲这里又苦苦相逼,心里一急一别扭,旧病复发,挺了过去。

人们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曲腿的曲腿,弯胳膊的胳膊,掐人中的掐人中。摆治了半天,田达森才苏醒过来。

这屋里的王红梅抱了一会儿暖水袋,才停止了哆嗦。知dào

丈夫在西里间屋里犯了旧病。自己又光着身子无法过去,急的在被窝里“呜呜”哭起来。

田达森听见妻子在东里间屋里哭,也招受不住了,也放开声的大哭起来。

田卢氏见二儿媳妇在自己家里扎水缸,二儿子挺过去,知dào

都是冲自己来的。闹到这个程度事情还如何说下去?不说起来日子又一天天逼近。心里是又急又恨,坐在堂屋里也“呜呜”哭了起来。

这一下家里可乱了套。人们劝了这个劝那个,这个劝住了,一听那个还在哭,这个又哭了起来。

田达树说:“干脆把他俩都送回去,离开这里,兴许就好多了。”

何玉稳说:“你们先把老二弄了走。回来时捎着红梅的衣裳来。”

田达树:“不论穿你们谁的就行了,他一个爷们家,会找着她的衣裳喽?”

何玉稳:“你也不想想,她穿得了我们的了吗?”

王红梅个子高大,比何玉稳和郝兰欣高出半个头,属于“五大三粗”的那类。农村中有“兄弟媳妇比嫂高,日子越过越好”一说,这也是田卢氏一开始很喜欢王红梅、不待见郝兰欣的一个原因。

田达树擓了擓头皮,说:“还不如你跟着去拿哩。”

何玉稳看了一眼还在哭嚎的老婆婆,说:“你们走,我再走,这里就剩了兰欣一个人了。你妈光哭怎么办?”

田达树没好气地说:“都走了她还哭给谁看去?!”

知母莫如儿啊!

何玉稳心中暗笑。跟着田达树、田达林一块儿出了门。(未完待续……)

第335章 “是借,但不要你还。”

田达森是被田达树和田达林倒替着背到家里的。一兄一弟又劝了他一趁子,才回去。

何玉稳让田茜茜找出王红梅的衣服,和田茜茜一同回到了老院儿。

田茜茜听说了父母的情况以后,对着田卢氏发了趁子kou。最后哭着指着田卢氏说:“我爸爸和我妈妈要是有个好歹,我给你没完!”

田卢氏就是有一百张嘴,给孙女也解释不清了。气得跑到西里间屋里又“呜呜”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这是哪一辈子遭的孽啊,生了这么一伙子白眼儿狼。早知这样,当初还不如都把你们扔到马桶里溺死哩!”

整个过程,田晴晴一直都没露面,她觉得即便出去了,与事情也无补。便在空间里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动作和表情。不到万不得已不出手。

这一晚,田晴晴又失眠了。

自己是一个万元户,还有一个丰厚的空间。三百块钱和三百斤麦子,对自己的拥有来说,就如同九〖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牛一毛。

可为了这九牛一毛,家里的人们却争执的唇枪舌战、水火不容!

难道为了保住空间秘密,就眼看着他们继xù

争执下去吗?

而争执的主要原因还是——没有!

父母亲有,拿的出来。但他们还得顾及兄弟妯娌的情绪,顾及人们的舆论。

现在是生产队时期,吃粮靠集体,花钱靠鸡屁股,家家都没富裕。一下子明着拿出三百块钱和三百斤麦子来,确实让人猜疑。因为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比不得往外借。更何况已经借出去了不少。

田晴晴忽然缅怀起前世现代来。在现代,只要兄弟们有一个发了财,给其他兄弟买房买车的有的是。因为这时的政~策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也提倡富人帮扶穷人。

而在生产队时期却不行。社员们一同劳动。一同挣工分,一同分粮,生活水平基本都差不多。你富了就得考察考察你的财富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有投机倒把现象?!一旦查出来了,没收全部财产不说,还得小会批大会斗,带着高帽子挂着牌子游街示众。

这也是母亲和四奶奶一家要隐瞒田晴晴和田冬景开小卖部的主要原因。母亲不愿意显摆不愿意露富也是因为这个。

想到这里,田晴晴原谅了父母亲的行为。

不能因小失大呀!——田晴晴告诫自己。

但是,晚上的这一幕又实在让她难忘。

看得出,二伯母扎水缸绝不是装出来吓唬人的。不是真心要死,没有一个人愿意去与结着冰的冷氺亲近。

大伯母说的也很客观:田幼军过了年就十八岁了。盖房子结婚,哪一步也离不了钱。

整个事件好像是由奶奶田卢氏的自私造成的。但也不能全怪她。她没把东西吃了喝了糟蹋了,而是接济了她的女儿——那个遭人恨遭人唾弃的田冬云。

田晴晴又一次迷惘了,不知dào

救田冬云是对还是错。正如有的人说的那样,不救她,让她死掉,然后给她养着她的四个孩子。

如果那样的话,就不可能有今天晚上的情况。因为田卢氏没了牵挂了,东西没处里送了。也就不会出现逼着儿子儿媳妇摊这摊那了。

但如果那样的话,四个小姐妹的心里,就会缺失一样儿永远也找不回来的东西——母爱。

田冬云虽然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哑巴了瘸了。但在四个小姐妹心里,她永远是她们的母亲。小爱丽和小爱俊,每星期天回去一次,回来后就高兴的不行。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让田晴晴感到欣慰的是:空间里的黑土地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增多了。这说明这件事自己没有做错。

但既然自己做了,也留下了后遗症。那就让自己来承担责任吧!

那么,怎样把东西送给受害人四叔田达木呢?

送“神粮”!

田晴晴摇摇头。

送“神粮”是要有因由的。给外人送“神粮”,那是打哭了哄笑了的手段:既惩治了他们的错误,还解决了他们的困难,帮他们树立起改邪归正的决心和信心。因为他们有把柄被“神家”攥着,事后也不敢声张。

给母亲送“神粮”,是为了鼓励母亲多做好事、善事。同时也为了把空间里的粮食变成家里的财富。

没有因由的送,接受者得着便宜到处卖乖,只能把本来就妖异的事情哄嚷的更加妖异,在人们心中制造混乱。

那用什么办法送呢?

借。就像借给牛玉金和田冬景一样,嘱咐他不要往外说,解决了问题为原则。

但有借就有还,田达木有白捡的摊派不可能愿意背这个债务……

三世为人的田晴晴,守着丰厚的空间,却为怎样给人东西愁住了。

“四叔,我和你商量个事。”

第二天早晨做熟早饭后,田晴晴截住了担水的田达木。她不想在家里说这事,免得被田卢氏听到,哄嚷的满城风雨。

王红梅这一扎水缸不要紧,给田达木可找了麻烦。一大早,就把水缸里的一缸氺都淘了出来倒进猪圈里,刷洗了水缸,又一担一担地担起氺来。

“晴晴,什么事?你说吧,叔叔听着呢!”田达木虽然正在气头上,对这个小侄女儿的态度还是友好的。

通过一系列的事情,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小侄女儿人小鬼大,出的都是金点子。卖冰棍就是很好的例证。

要不是母亲把钱给了薛家庄,自己结婚根本就发不了愁。也闹不出王红梅扎水缸二哥挺过去这些事来。

“四叔,我想帮你弄到钱和麦子。”田晴晴小声说道。

“你是不是想帮我借?”田达木边走边问。他知dào

她在城里认识的有人,小姑娘又是热心肠。

田晴晴点点头:“是借,但不要你还。”

借却不用还!哪有这样的好事?田达木一见事情重大,通过田晴晴小心翼翼的表情,也猜出她不愿让别人听到,更不愿意在家里说。把水桶打满氺,撂在井台上,便领着田晴晴来到坑塘边上。大冬天,这里轻易不来人。

“说说你的打算。晴晴。”田达木的表情仍然很沉重,并没有表现出喜悦来。

“今天早上,我妈妈给我说了昨天晚上二伯母的情况了。我觉得二伯母确实是拿不出来。她家里的账还没有还清,也是事实。

“大伯母也有难处。幼军哥哥过了年就到了盖婚房、娶媳妇的时候了。

“我妈妈眼下还没事,但像这样的摊派,别的妯娌不拿,让她自己拿,心里肯定不平衡。

“可你这里又磨盘压着手,正等着用。我琢磨了,这事我担起来。我先向别人借,日后我再慢慢还。”

“不行。”田达木一听就急了:“我的事怎么能让你还呢?我也于心不忍呀?晴晴,我不想背着一身债结婚。”

“我有这个能力呀。”田晴晴诡谲的冲田达木一笑:“就拿小麦来说,我可以用扫面袋来慢慢还。钱的事,我是这样想的:明年天气热了,我也卖冰棍,推着自行车去穿串村,一天也能赚两块钱不是。一个月就是六十块,五个月就能还清了。”

一说起卖冰棍,田达木的气又来了:“晴晴,给你说吧,光卖冰棍的钱就够我结婚的。叫你奶奶这一送人,闹得我里外不落人。

“我也想过借,只是觉得你奶奶把我的钱都给了薛家庄,心里很不平衡。这不是让我一个人供着她们哩嘛!

“既然她是这个门里的闺女,老人又非要管,那就兄弟们平摊。我给老人一叫真,才有了摊派这一说。名义上是给我结婚用的,实jì

上是补我早就拿出去的哪一部分。

“晴晴,你就是给我借了不让我还,我心里也不平静。凭什么只拿我的给她?”

田晴晴见田达木说出这话来,一时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看来,一家人之间的攀比,不光妯娌,兄弟之间也是如此。罪魁祸首还是在薛家庄。

田晴晴想了想,说:“我知dào

你恨她,我比你一点儿也不次。但毕竟她是你和爸爸的亲姐姐,奶奶的亲闺女,我们也不能眼看着她受死不管吧!就是看在那四个小孩子的份儿上,给她点儿就给她点儿。

“这样吧,咱俩都是受害者,都恨得她牙根疼。既然你的东西已经让奶奶给她了,就让我来替你分担一部分。谁让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呢!”

田达木被说笑了。想了想,还是摇着头说:“不行。晴晴,这是咱一家子的事,我不能让你一个小孩子担起来。你先别借哩,咱看看最后落个什么结果再说。”

田晴晴心想:都快闹出人命来了,还看什么结果!

见田达木不愿意“借”,想了想,又说:“四叔,你不愿意欠着我的也行。等你们结了婚,我可以帮你和四婶婶在城里开个小卖部。就像景姑姑一样,收入也不少。

“婶婶刚结婚,不迁户口,对咱这里就说人在娘家;对娘家就说人在婆家。钻这个空子出去做买卖,比在队上干活强多了。”

“行吗?

这可是投机倒把,让人知dào

了怎么办?。”田达木不放心地问。(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36章 大姑回来啦!

田晴晴:“没事的。不明着,就是在一个农户家里,只卖给当弯儿里的人们。由于货新鲜,别处里又没有,一个传俩俩传仨的,慢慢也就传开了。景姑姑就是这样。”

“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呢?”田达木又问。

这个田晴晴却不能说给他。因为她和田冬景有约定:决不对外说赚钱的事。怕被队上知dào

后,一是得交钱买工分,再一个就是担心有人眼红。有那小肚鸡肠的再给反应到工作组那里,闹不好就给割了资~本~主~义尾巴。

所以,田冬景开小卖部的事,对队上是保密的。大多数人不知dào

。就是知dào

的,也只认为是田冬景为了糊口而卖点儿小东西。

即便田达木日后自己干起来,田晴晴也不会把两边的情况互相传递。

在这个时期,做买卖得格外小心。

“究竟挣多少钱,我也不很清楚。但比你卖冰棍强多了。景姑姑也卖冰棍,一天一箱。再*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卖其他的不就是赚的了嘛!”田晴晴含混其词地说。

田达木脸上一喜:“只要比卖冰棍强就行。卖冰棍一天还能赚两块呢。怎么着也比在队上干活挣得多。要是有这个指项,晴晴,我听你的。要不你先给我借,过去事以后,你再帮我想办法挣了还你。”

田晴晴:“哎。那咱就这样定了。今天我就去城里给你借去。”

田达木:“不过,麦子有一口袋就够。多借了,也是让你奶奶给了薛家庄。”

田晴晴:“既然奶奶说出来了,达不到她要求的数,她也会不痛快。大喜的日子,惹她干什么?麦子我说给你多少就给你多少,决不反悔,也决不让你还。你想啊。我扫面袋一次不少落面粉,这个你甭不好意思。侄女孝敬叔叔也是应当应分的。”

“那我就先谢谢了!”麦子和钱都有了着落,田达木高兴起来。

“不过,四叔,你对外别露是我。谁问你,你就说是你自己向亲戚们借的。要不人们认为我有多大道行似的,都给我张嘴我怎么办呀?其实,我是看到你确实遇到了难处,才这样做的。”

田达木点点头:“行!四叔一定保密。”

“来,拉钩。”田晴晴说着。把右手小手指伸到田达木面前。

田达木见状,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小手指。田晴晴伸手勾住,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到了晚上,田晴晴果然给了田达木三百块钱。而麦子则让他明天拉着小双轮车,到田冬景的小卖部去取。

三百斤两口袋,她这具小身板无论如何也“鼓捣”不了来。也只好舍近求远。放到那里让他自己取去了。

第二天中午,当田达木拉回两口袋麦子后,向三个哥嫂宣bù

了一个消息:麦子和钱我全借来了,你们谁也别接记着了。

三个哥嫂表情各异。对四小叔子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都感到不理解。但事情总算解决了。每个人的心里也都一块石头落了地。

在给田卢氏钱的时候,田达木说:“这钱花一分也得给我说一声儿。我记着账。用不完我再还给人家。人家能以借给已经很不错了。”

田卢氏嘴角抽了抽,没说出什么来。

婚期定在了腊月十六。

正在大家紧锣密鼓筹备婚事的时候,田晴晴的大姑——那个远嫁他乡一次也没见过面的田冬梅。领着一儿两女回来了。

结婚是添人进口的大喜事。田冬梅虽然远嫁他乡,好几年没有回来,这个信儿还是要送的。田达木便写了一封信。告知了她。

田晴晴是跟着母亲一块儿过去看望的。

田冬梅一米五几的个头,比郝兰欣略矮一些。人比较瘦,一对大眼睛骨碌骨碌的,显得很精爽。

儿子过来顺典型的营养不良。十二岁了,个头与十岁的田幼秋差不多。面黄肌瘦的,再加上小儿麻痹症后遗症,一走一瘸,看上去,整个一小病孩儿。

大女儿过新遂八岁,发育的还算正常。个头与田晴晴不相上下,只是瘦了些。

小女儿过新艳今年四岁,还没有断奶。从来没走过姥姥家,陌生的不行,趴在她母亲的怀里说什么也不下来。

“晴晴长得真俊巴。”互相介shào

了以后,田冬梅夸赞道。

“大姑。我和新遂谁大呀?”田晴晴问道。既然与会到了一起,又是这么近的亲戚,知dào

了大小也好称呼不是。

“可能是你大吧?”田冬梅说。又对郝兰欣说道:“新遂是四月十八生日。”

郝兰欣:“晴晴是三月十二。”

田冬梅对田晴晴说:“你是姐姐。”又对过新遂说:“这是你晴晴姐姐,往后就喊姐姐。”

田晴晴上前拉住过新遂的手说:“新遂妹妹,晚上你跟我一块儿睡。我屋里可热闹哩。”

过新遂点了点头。

郝兰欣也说:“让来顺去小秋他们屋里。三个臭小子在一个屋里挤去。”又对田卢氏说:“让大姐到杨老太太的屋里去睡呀?我拾掇出来,点上炉子。”

田卢氏:“两个孩子过去了,就叫她在我屋里吧。让你爸爸去孩子他四叔屋里。”

田冬梅多年不回家,也是闷得慌。见了接站的田达木,亲切的不行,问这问那。田达木一一对她说了。尤其是三哥田达林,由于田晴晴对他的帮zhù

,更是信口开河,说了几乎多半道,把田达林和郝兰欣夸了个天花乱坠。

田冬梅闻听一向老实巴交的三弟有这么大的出息,也很高兴。进门又看见西院儿里的大房子,眼见为实,便有心与三弟套套近乎,沾摸个一星半点儿。

见母亲如此安排,就说:“妈,我看我还是去三弟妹那边吧!四弟一结婚,爸就没处去了。到那时还得麻烦三弟妹拾掇房子。干脆一开始就住那边得了。那两个孩子也是怵窝子,万一不习惯跟着表姊妹的话,跟着我也能睡得开。”

田卢氏点点头,对郝兰欣说:“那就麻烦你拾掇出那间大屋子来吧!”

田冬梅诧异地看了看母亲,心道:看来老三家确实是过好了,连母亲对她的态度也改变了。心里更加向往起来。

“大姑,来顺哥哥是不是有虫子,怎么面色这么黄呀?”田晴晴觉得已是残疾的过来顺很可怜,善意地问了问。

她知dào

这个时期人们吃的东西基本都是绿色无污染的食品,那都是用大粪浇出来,里面当然会有蛔虫卵。如果平时饮食不注意,菜洗不干净,长蛔虫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没给他看过。”田冬梅皱了皱眉头,说:“这孩子就是油馋,吃好的也不少吃,一吃菜白粥菜窝头,叼打点儿就算。在农村里,不吃糠菜哪里行!我也真没法他。”

田晴晴又问过来顺:“来顺哥哥,你的肚子是不是有时候绞着疼,还有小硬块??”

过来顺点点头:“嗯。不过疼过一阵就好,我也没当回事。”

田晴晴又对田冬梅说:“明天我从城里给他买几颗宝塔糖来。有虫子就能打下来,没有就当糖吃。吃不出别的毛病来。”

田晴晴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凭着前世记忆,她知dào

这个时期的宝塔糖还是从菊科植物蛔蒿中提取的。据说一开始为片剂,后来,为了让小孩愉快地服药,加入一定比例的食糖后,制造为淡黄色、粉红色圆锥体的宝塔形状。人们便将这种驱蛔药称为宝塔糖。

宝塔糖属非处方药药品。具有麻痹蛔虫的作用,使蛔虫不能附着在宿主肠壁,随肠蠕动而排出。用于儿童蛔虫病。

但蛔蒿在“十年动乱”中遭遇了很大的磨难,1982年以后,所有的剂型和原料都被淘汰,宝塔糖永远在中国消失了。

也就是说,这个时期的宝塔糖与前世现代的宝塔糖不是一回事。这个时期的才是真zhèng

的宝塔糖,没有副作用,商店里就可以买到。

而前世现代的叫盐酸左旋咪唑宝塔糖,而且副作用很厉害,最好在医生的指导下服用。

“晴晴真好,懂得真多。”田冬梅赞许地说。

一听说吃糖,扎在田冬梅怀里的二女儿过新艳一下坐了起来,仰着小脸儿说:“妈妈,我也吃糖。”

田冬梅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小屁股,嗔怪道:“那是药。听见风就是雨,你吃干什么?”

不只是没有达到目的,还是因为挨了斥责,过新艳趴到田冬梅的怀里,“妈儿”一声,哭了。

田晴晴见状心想:“这个大姑家日子可能过的很拮据。孩子对糖都迷恋到这个地步。”便对过新艳说:“新艳妹妹,别哭了,我领着你拿糖去。”

过新艳闻听,立马不哭了,从田冬梅怀里坐起来。看了看周围的人们,一个也不认识,又扎到田冬梅怀里,哽咽着说:“妈妈也去。”

于是,娘儿四个跟着郝兰欣和田晴晴,来到了西院儿里。

田晴晴拿出苹果、糖果、花生、瓜子、栗子、红枣,摆了一茶几。兄妹三个都不知dào

吃什么好了。挑了半天,最后一个人拿起一个大苹果啃了起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37章 劝学与管饭

【鞠躬感谢好友韵颜。芸轩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求订阅求粉红求各种票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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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冬梅吃着苹果,把所有的屋子都看了一个遍。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当看到田晴晴屋里那一拉溜小被窝卷儿时,问道:“晴晴和薛家庄(她已从田达木口中知dào

了田冬云伤害田晴晴的事,也不再提田冬云的名字,而以“薛家庄”代替。)的两个孩子在这屋里呀?”

郝兰欣笑笑说:“四个孩子呢,小二妮儿苗苗也在这里睡。”

田冬梅:“苗苗几岁了?”

郝兰欣:“三岁。”

田冬梅:“三岁就离开了你,不吃兜兜了?”

郝兰欣:“去年夏天就断了。跟着她姐姐比跟〖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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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着我还高兴,我叫都叫不了屋里去。”

田冬梅看了一眼过新艳:“听见了吧,小妹妹比你还小一岁哩,都不吃兜兜了。你可好,晚上一会儿也离不开我。还叼着兜兜睡觉。”

田晴晴一旁说:“大姑,你应该给她断了,这样对她的成长不利。”

田冬梅却不以为然地说:“农村里,都是这样。吃到没有了才不吃了哩。”

田晴晴一头黑线。看来,这个大姑一点儿育儿常识也没有。

“来顺哥哥上几年级呀?”田晴晴又问。按常理,正在上学的孩子不应该长期住亲戚,耽误学习。

“不上了。”田冬梅说的很轻松:“村里只有初小,明年就得到外村去上。他腿这样,来回跑不了。今年麦里上完三年级,说什么也不愿去了。不去就不去吧,三年级毕业,和我一样。会写自个儿的名字也就行了。”

田晴晴惋惜地说:“他身体这样,越应该多学些知识,将来也好有一技之长。”

田冬梅:“在学校里光被欺负,常丢铅笔和练习本。有一次连书包也给丢了,我找了老师去了,原来是小孩子们淘气,把书包给放到最前排的桌子底下了,为的就是让他瘸着腿在屋里找。

“就是在路上走着,小孩子们也是‘小瘸子’‘小瘸子’地喊,回来就‘呜呜’地哭。我也真拿他没办法。”

田晴晴:“不上学了干什么呀?”

田冬梅:“给他买了一只羊。每天牵出去,拴好后,就在附近拔猪菜。好歹长大算了。我看呀,他的命还不如他爸哩。他爸好赖有兄弟们帮忙,就他一个,我真不知dào

他将来以后怎么样?”说着,眼里转起泪花来。

田晴晴:“大姑,让来顺哥哥在这里上学吧。这里有完小,不用出村。上初中的时候。就可以自己骑自行车了。将来考大学或者技校,找个适合他做的工作。让他自己养活自己。”

“这个咱甭想。”田冬梅一口回绝:“上大学都是公社里推荐,咱一不当干部,二没有关系。牛年马月也轮不到咱这道号的。即便多上几年,回来还不是照样种地。心里这么一想,觉得不上就不上吧,上了也没多大出息。”

田晴晴一时无语。

她知dào

。文化大革~命到一九七六年十月就结束了。一九七七年八月,国家召开了科学和教育工作座谈会。在这次会议上,提议恢复中断十年的高考制度。

经过一系列的政治运作和推动。恢复高考的工作终于水到渠成。十月二十二日,《人民日报》刊登了《就今年高等学校招生问题,教育部负责人答记者问》的报道,正式宣bù

高校招生考试制度的恢复。

十二月十一日,五百七十万从十八岁到三十多岁年龄不等的青年参加了高考,许多人的命运,在这个历史的转折点改变了。

现在是一九七四年元月,人们自是不知dào

。各大学、中专,招收的都是群众推荐的工农兵学员。

说是群众推荐,其实都是通过门子上去的。别说没门子没窗户的大姑产生这样的想法,很多老百姓都是如此认为。所以,农村里上不到完小就辍学的孩子比比皆是。

但穿越的田晴晴知dào

前因后果。她虽然不能明着说,却可以暗中朝着这个方面努力。

“我觉得你应该让他上到完小毕业。”田晴晴继xù

做田冬梅的工作:“将来在生产队上当个记工员、保管什么的,也有资格。”

其实真要到了过来顺长大成~人后,生产队也就不复存zài

了。田晴晴只不过以这个当诱饵罢了。

“要是这样敢是好。”田冬梅摇摇头说:“在俺村里他是不愿去了。在这里忒麻烦。他姥姥姥爷伺候不了不说,又娶了小妗子,给人送膈应。”

田晴晴自作主张地说:“可以在俺家里吃住,和哥哥他们一同来一同走,就没小孩子敢欺负他了。”说着看了郝兰欣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又说:“明年我也该上学了,我还可以保护他。”

田冬梅笑道:“你保护他?有男孩子打他,你敢上手?”

田晴晴站起来,把手往腰里一掐,说:“敢!谁要欺负来顺哥哥,我就给谁干。干不过,我就喊我哥哥,晓旭哥哥,幼胜哥哥,还有田圆圆、田翠翠、田晶晶、田薇薇,我们一大伙子呢。保管哪一个也见了害pà

。”

田冬梅似有些心动,点点头说:“我考lǜ

考lǜ

。”

在郝兰欣的挽留下,娘儿四个是在这边吃的晚饭。

上学的和上幼儿园的都回来以后,家里热闹了起来。在田晴晴的周旋下,孩子们很快相熟,摸爬滚打在了一起。

晚饭田晴晴做了一锅杂粮香米粥。有大米、小米、高粱米、玉米碴子、荞麦、燕麦、黄豆、花生豆、核桃仁、马莲小枣和枸杞,都快赶上八宝粥了。滑润甜软,一掀锅清香飘满屋。

由于田冬梅第一次来家吃饭,田晴晴特意多加了几个菜:除了炒白菜和炒豆腐这两样冬天里的主打菜以外,还炒了一盘鸡蛋西红柿、一盘肉片炒青椒,一盘肉丝炒豆角,一盘凉拌黄瓜,一盘鱼香肉丝,一盘红烧茄子。

这些东西冬天里虽然罕见,由于田晴晴经常“买”回来,家里人已是见怪不怪。家里也经常预备着,今天田晴晴做的得心应手。

田达林见菜炒得多,又到东院儿里把父亲田金河叫过来,打开了一瓶葡萄酒,连同郝兰欣、田冬梅一块儿喝。

四个大人九个孩子,围坐在两张并起来的吃饭桌上,吃的不亦乐乎。

田晴晴右边是过新遂,对面是过来顺。把兄妹俩的吃相看了个满眼。

怎么说呢?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兄妹俩就像八天没吃饭一样,一个人拿着一个大馒头,咬一口馒头,吃一口菜,喝一口粥。那眼睛始终就没离开过菜盘子。一个人吃了两个大馒头,喝了两大碗粥后,撂下筷子,又一人拿起一个馒头干啃起来。

兄妹俩吃的田晴晴直害pà

。心想:自进门嘴就没闲着,晚饭又吃这么多,别再撑着喽?!

她晚上就是只喝一碗粥。田幼秋吃得多,也是一碗粥一个馒头。今晚菜多,只吃了半个。

果然,吃完饭不大一会儿,过来顺和过新遂就嚷肚子疼。田晴晴自是知dào

是吃撑了,不好意思说让他们出去遛遛,下下食儿就好了。便说:“咱找圆圆姐姐和晶晶他们玩儿去呀?”

下午大人们都见过面,又是一般远儿的亲戚,田冬梅便怂恿说:“去吧,跟着晴晴他们一块儿去,熟悉熟悉,以后好走动。”

于是,由田晴晴、田幼秋领着,一行四人,先到了老院儿里看了看,又从老院儿去了田达树家,玩儿了一小会儿,又顺着胡同往南走,绕道大街上,再顺着西边的胡同,来到田达森家里。

一圈走下来,兄妹俩回来后都屙了一气,肚子才好受了一些。

也难怪,他们在家里吃糠咽菜的,把肠子都吃细了,一下子吃了这么多好东西,一时消化不了,不难受才怪呢!

第二天,田晴晴花两毛五分钱买了十粒宝塔糖,让过家兄妹每人吃了两颗。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没见过这东西,眼馋,也给了她们每人一颗吃着玩儿。

因为这个家里所吃的多是空间里的食物,就是队上分的和在集上买的,也都用空间氺洗。空间氺有消毒杀菌作用,有蛔虫卵在洗涤的过程中也给杀死了,根本用不着驱虫。

吃宝塔糖后要吃素食才有效果。田晴晴特意给他们做了一天素饭菜。

第二天,过来顺果然屙出一大堆蛔虫来。田冬梅看了,震惊地说:“一个小肚子里有这么多虫子,吃多少好东西也都让它们给抢喽。怪不得不长个儿不长肉。”

住在这里也就吃在了这里。一家四口,猛吃了两天后,饭量才慢慢减下来。

出于礼节,何玉稳叫过娘儿四个吃了一顿中午饭。王红梅见两个妯娌都管饭了,也叫过去吃了一顿。田卢氏作为母亲和姥姥,四个人又是投奔她来的,也管了一顿中午饭。

吃了一圈儿,兄妹们品出滋味儿来啦。说:“谁家的饭食也没三妗子家的好吃。”再谁叫也不去了,连老院儿里都不过去吃了。(未完待续……)

第338章 田达木结婚之婚宴

说着念着,腊月十六日到了。

和大多数人家一样,田达木是用自行车把新娘子李焕娣驮来的。因为胡同窄,又有围观的人们,在胡同口就下了自行车。什么新媳妇进门脚不踩地,在这个时期都成了奢谈。

李焕娣穿着一身新的红衣红裤,梳着红头绳。没有蒙红盖头,油亮的大辫子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进门的仪式也很简单,只是在门口放了一挂小鞭儿。什么迈火盆、踩年糕、撒花什么的,在当时已被当成四旧砍掉了,富裕的家庭还在偷偷地进行着,田达木条件不行,能省则省,也就一律全免。

上拜也是四旧,不过这个人们满上不满下,都在明目张胆地进行着。

拜钱少的可怜。郝兰欣妯娌仨,是亲嫂子,每人拿了一块;田冬梅是姐姐,是拿拜钱的大户,拿了两块;田达木姥姥家还有一个大舅和一个二妗子,也来啦,大舅拿了两块,二妗子拿了一块六;田阴氏、田李氏、田魏氏妯娌仨是亲叔伯伯母、婶子,每人拿了一块。叔伯嫂如朱秀兰、*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李金平她们,每人拿了六毛。

再远一支的人们不来吃饭,每家出两毛钱,凑份子买块布料,然后写上各家的名字,倒也收了几块。看来,田卢氏虽然反账,软的欺负硬的怕,田金河却是个外场人,在外面混的人缘也还可以。

中午饭是在田达林家里做的。一个锅灶不够用,又在东厦子里垒了一个大锅头,用来做大锅菜和热馒头。

为了进出方便,把老院儿西厢房后墙上那个后门也打开了。这样,两个院儿就成了分开的一个大院儿,来来往往十分方便。

田卢氏娘家人来的不少,大小孩牙儿二十多口子。

原来,田卢氏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现在虽然剩了一个哥哥和一个寡嫂。侄男甥女有十多个,都年过三十拉家带口。

老闺女儿子结婚,拜钱和礼钱是要拿的。礼钱很少,一家一毛。拜钱也只有来的老人和表哥表嫂们拿。于是,各家的孩子都来了。生活困难,能多蹭一个人的饭算一个人,不吃白不吃,吃了省下自己的不是。

田冬云没有来,让薛运来领着薛爱玲和薛爱美来的。两个人的拜钱都是田卢氏给垫的。

本院里的人们都是在田达林这边。摆了六桌。新亲和田卢氏的娘家人都在老院儿里,摆了三桌。

每张桌子上十个菜。大多数都是素的,光凉拌菜就占了一半儿。本来农村里日子过的就苦,这酒席虽然勉强算是席面,但大多数都这样,也就不显得寒酸了。

在酒菜上田晴晴没有管:过去就是事。常言说吃饭穿衣看家当,底子本来就薄,搞得出格了反倒让人猜疑不是。

自从田达林温锅以后,田家庄里改了风俗:女人也上桌子,虽然不喝酒。菜是要预备的。要不然,男人喝酒吃菜,女人就得遛墙根晒太阳,等着男人们喝完酒后再一块儿吃饭。

去年温锅也是在冬天。也是在这个院也是这些桌,几乎也是这些人,不过,档次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这也成了酒桌子上人们说道的一个话题。

不过。尽管油水少,人们吃的还是津津有味。

因为人多,田晴晴他们兄妹谁也没上桌子。薛家小姐妹和过来顺、过新遂。也都吃了几口就离开了。过来顺说:“酒席上的菜还没有晴晴炒的菜好吃哩。”

一伙子孩子都跑到新房看新媳妇。

田晴晴对突然冒出来的田卢氏的娘家人感到意wài

。平常也没见走动,爸爸田达林一次也没说起来过,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一大车来。并且还都是奶奶田卢氏最亲近的人们。便多看了几眼。

卢家的人坐了两张桌子。男的一桌,女的一桌。男的有田金河和田达树陪着。女的因为不喝酒,也就没人过来。偶尔田卢氏过来客气一番,让她们吃好喝好。

卢家人的吃相田晴晴实在不敢恭维。男的那一桌因为有本家的人陪着,显得还斯文些;女的这一桌,简直是风扫残云一般。本来一个桌子上放着一大盘子糖果、花生和瓜子,让人们抓着吃的。这里的全被装进衣兜里去了。

自己桌子上的装完了,又把男的那边的要过来,三下五去二,一会儿又见了盘子底。一个中年妇女对上菜的人说:“再给拿一盘儿糖果花生来,吃完了。”上菜的拿了来以后,又是一番哄抢。

菜也是如此,上一个哄抢一个。本来没多少油花的菜,在她们嘴里就如同山珍海味儿,吃得那个香。

尤其那个二舅奶奶,六十多岁的人了,眼睛还像小孩子一样,光盯着桌子上的菜盘子。由于牙口不好,见哪个菜适合自己,就端到自己面前,然后一筷子不撂一筷子地吃起来。

吃到上饭的时候,那几个年轻妇女忽然变戏法似的,从随身带的兜子里拿出了饭盒、小盆儿之类的东西,开始分配起每个人要带回去的剩菜来。

好的都抢着吃了,剩下的就是油水很少的凉拌菜了。还都抢着往自己的家什里装。

田晴晴汗颜。心想:这个时候还没有塑料包装袋,要是有的话,她们连汤水也得带回去。

农村里都有这么个习惯,只要是吃席面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把剩菜打包回去,因为都剩给本家也吃不了。这样家里没过来的人还能接着吃两顿,这也算是没白出这份子钱。

但这都是本村里离着近的人们。卢家庄离这里八、九里路,像这样往回带东西的,田晴晴还真没听说过。

看来,田卢氏娘家人的素质,还真不怎么滴!

当西院儿里的人们走的差不多的时候,田晴晴便叫着田幼秋和田幼春,领着田苗苗,在厨房里每人盛了一碗菜,拿着一个馒头,到堂屋里去吃。

“哟,晴晴你们还没吃饭呀?”正在倒盘子底儿的田阴氏见了,不好意思地问道。

“没事,大奶奶,你倒吧,我们吃碗里的菜就行了。”田晴晴说着,把碗放到田阴氏收拾过的那张桌子上。

“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你们也不吃别人剩的。”田阴氏说着,继xù

倒起来。

田阴氏这一回没捞到好东西,便把盘子底儿折了折,倒在一起端走了。临出门,又到伙房里揣了几个馒头,惹得田冬梅直撇嘴。

工夫不大,田达林的老舅喝的满脸通红地过来了,把田达林叫到大门外头,说:“三外甥,今年年下我就听说了,你们兄弟几个就你过的好。这次来了一看,果然如此。你盖的这处大房子,没个四千五千的盖不起来吧?这在咱农村真是少有!”

田达林“嘿嘿”笑道:“大舅,不瞒你说,到现在还拉着饥荒哩。”

“你拉饥荒不拉饥荒我不知dào

。”老舅白了田达林一眼:“我听说你家里常年价吃麦子面馒头,是这一弯儿里吃的最好的一户。你也救搭救搭你老舅。我这几年光闹病了,也没挣多少工分,都成队里的‘超支户’了。你借给我些麦子好吗?让我过年也吃顿饺子。”

田达林见他说的可怜,想也没想,说:“行,过两天我给你送过半口袋去。”老舅眼一瞪,说:“别了,大冬天的,你来回跑干什么?今天我借了队上的牲口车来啦,随着捎回去吧。不到半月就过年,我好有时间换成面。”

田达林点点头:“我给我家里说一声儿,让她给你预备。”

田达林过来对郝兰欣一说,郝兰欣说:“他和二妗子是坐一辆车来的。你给了大舅,二妗子怎么办?就两个老人,显得咱远一个近一个似的。要不,你明天给他送去呢?”

田达林撮撮牙花子说:“我已经答yīng

让他捎回去了。”

在一旁吃饭的田晴晴闻听,想起这个二舅奶奶在酒桌子上的狼吞虎咽,知dào

她的日子一定很拮据,便说:“那就也给她半口袋。爸爸的妗子,也不是外人。”

郝兰欣冲田晴晴笑笑说:“就知dào

你是个小菩萨心肠,见不得让人难为情。”说完,出去预备去了。

卢家庄的人们走了以后,田金河过来对田达林说:“三儿,你这一给他麦子,就怕烧香引来小鬼儿,摆脱不掉喽。你大舅这个人,招惹不得。”

田达林擓了擓头皮,说:“我见他说的可怜巴巴的,没忍心驳他。”

田金河:“离着这么近,为什么只有个年节?就是因为给要东西要的。六几年生活困难,见给你娶了媳妇,认为家里有多富裕,就拿着口袋来要粮食。

“家里刚过完事,哪里有富裕?算计着掺上一半子野菜,才能吃到返销粮下来。尽管这样,你妈念在兄妹情分上,给了他几升红高粱。

“过了没几天,又拿着口袋来了,说家里断了顿了。你妈没办法,又给了他半口袋红薯干儿。

“他背着红薯干儿连家也没进,到城里换成了玉米,三斤红薯干儿换一斤。

“这事正好叫我看见了,回来说给了你妈。你妈气得不行。后来又来要,就没给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39章 田达木结婚之闹洞~房(一)

田金河继xù

说道:“为这兄妹俩大吵了一顿,之后,我们就疏远了他。平时,我们不上他那里去,他也不上这里来,只有红白大事和年节来回走动走动。

“我给你说这些是想提醒你一下,他见你给的痛快,日后保不住常来要。”

田冬梅也说:“咱大舅这个人可抠哩,一点儿东西也是好的。我小时候在那里住姥姥家,他不愿意,又不敢明着撵,暗里使劲儿弹我的脑袋。弹得可疼哩。”

田晴晴闻听,猛然想起自己被大舅郝烂成弹“嘣儿”的事来,不由问道:“大姑,他怎么弹你呀?”

田冬梅:“你在那里好好地坐着,或者站着,他路过你身边时,‘嘣儿’弹一下。你要不言声儿,他就没事人似的走了。你要言声儿,他‘嘿嘿’一笑,说:‘给你闹着玩儿哩’。那时才几岁,一开始不知dào

怎么回事。后来理解开了,再也不住姥姥家了。”

田晴晴心中暗道:怎么和我的遭遇一样啊?难道天下的大舅都是一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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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舅舅们不喜欢外甥很普遍,“外甥是狗,吃了就走。”在人们的心中根深蒂固。小时是兄妹姐弟,一结了婚,就分心了,个人算计个人的小日子。一涉及到个人利益,兄妹姐弟反目的有的是。

田晴晴看了一眼在一边儿和田苗苗一块儿玩儿的薛家小姐妹,由此想到了父亲田达林。

由于自己的原因,父亲与二姑田冬云的关系冷淡起来。但对于收养的薛家小姐妹,却关爱有加。经常的逗逗,抱抱,与自己和田苗苗相比,一点儿也不显得外待。

自己是穿越者,三世为人。早已看淡了亲戚朋友间的恩恩怨怨。自己之所以做好事,善事,辅助弱小,完全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异能和空间,并争取在寿终正寝的时候,自己和田苗苗,有一个人能以留在人世,继xù

孝敬父母,用异能和空间为家人谋福利。

也就是说,在收养薛家小姐妹上。乃至今天给二舅奶奶麦子,自己都是有的放矢;而父亲则完全是出于对外甥男女和年迈的老舅老妗子的关爱。

田晴晴这么一想,顿觉父亲伟大起来。

待亲戚们都走了以后,田卢氏找到田晴晴,对她说:“你没事的时候,就领着小妹妹们到新房里陪着你新婶婶。如果有人要蹲她,你们就围在她身边,有小孩子当着,人们闹得还轻一些。”

田晴晴点点头。领着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去了老院儿。

新房就在老院儿北屋的西里间屋——田达木原来住的那间。布置的很喜庆:窗户和窗台两侧,都贴着窗花,墙上也贴着很多大红剪纸和喜字。

炕上铺着红条格的炕单,新娘子娘家陪送的两铺两盖。也都是红红绿绿的,再加上新娘子的一身红衣裳,把新婚的气氛渲染的很浓重。

自新媳妇一进屋,这屋里就没断看新媳妇的人。先时由于有新媳妇的娘家人在屋里。来看的大多是妇女和小孩子们。人们也只是看看,评头论足一番。

现在娘家人走了,男性们就涌了进来。开始闹洞~房了。

其实,闹洞~房也是xing教育的一种。这个时期还不兴自由恋爱,男女双方,都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撮合而成。由于很多新人们婚前都不太熟悉甚至不相识,新~婚之夜要他们生活在同一空间,心理上可能会感到不自在。闹洞~房,无疑可以通过公众游戏,让新人消除隔阂,捅破羞怯的“窗户纸”。

俗话说:“新媳妇三天无大小。”入洞~房后,不论男女长幼都可入~房“看新媳妇”,逗新娘,荤的、素的一起来,有意使原本羞羞答答的黄花闺女变成大大方方的泼拉媳妇。

更重yào

的是,闹洞~房时,众人要让新人做各种亲密的、隐~讳的但是指向性很明确的动作,把新娘子和新郎官的陌生感、羞~涩感打消,为那激动人心的时刻做好铺垫。这是众人共同参与的“前戏”。闹洞~房其实就是在表达一种暧~昧的xing教育:事情就是那么个事情,情况就是那么个情况。

田晴晴三世为人,虽然没经lì

过婚姻,但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前世从报刊和网络上,对这个有所了解。

不过,田晴晴不想过多干涉人们闹。其实人们也没什么恶意,并且来闹的人都是关系好的,来给制造热闹的。如果没人来闹,显得冷冷清清不说,人们反倒笑话“这家人太老死儿”。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想:只要有过分的举动,自己再用异能悄悄制止。

正是农闲的时候,又临近年节,生产队里已不安排开会和学习什么的了。这个时期娱乐活动又少,人们便纷纷涌了来。既给自己寻了乐呵,又给主家增添了喜庆气氛,何乐而不为呢!

新房里的男性越聚越多。当田晴晴发xiàn

苗头后,根本容不得她们靠近新娘子了。有的人嫌她们碍事,直接就把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抱到一边儿去了。

田晴晴怕人们挤着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便把三人送到东里间屋里,让奶奶田卢氏照顾着,自己又回到了新房里。

就在田晴晴来回走的工夫,蹲媳妇已经拉开了序幕。

几个大小伙子跳上炕,就要抻胳膊拽腿。吓得李焕娣后背紧贴着墙坐着,两手舞扎着不让他们抓住。

再怎么贴墙、再怎么挣扎,也禁不住几个大小伙子的拉拽。很快,李焕娣便被一个小伙子抱住后腰,一伙子人开始在炕上蹲起来。

蹲媳妇就是一群人拽着胳膊拽着腿地把新媳妇抬起来,然后光屁股着地地反复往下蹲,就叫蹲媳妇!

蹲媳妇在闹洞~房中是重头戏,并且都放在头里,还可以多次重复。目的是给新娘子一个下马威。知dào

了挨蹲的滋味,做起后面的游戏来,也就服服帖帖的了。因为“做不好,再蹲!”新媳妇怕再挨蹲,也只有全力配合。

蹲媳妇有轻有重。关系不错的多有都是屁股沾炕就行,点到为止。也有挟嫌报复的。比如甲娶媳妇的时候,田达木蹲甲媳妇蹲得很,甲就会趁机报复回来。

这就叫种了蒺藜就扎脚:谁叫你狠劲儿蹲我媳妇?如今轮到你了,岂有放过之理!

据说田达木还真就是这号人。村里不论谁家娶媳妇,没有他不到的。蹲媳妇时还总是爱抱着后腰,使劲儿地往下蹲,不把新媳妇蹲哭了不尽兴。

蹲媳妇抱后腰的这个人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他要往很里蹲,抻胳膊拽腿的人不想使劲儿也无济于事;他要不想蹲疼了,抱着不往下放,别的人想用力也用不上。

因为蹲人是借的被蹲对象的身体重量往下蹲的,而身体的重量又都在上半身。可想而知,抱后腰的这个人起的作用了。

没结婚的小青年大多不体谅新娘子的感受。甚至还有点儿小嫉妒心理儿:你比我早结婚了,有了新娘子了,我就狠狠蹲你媳妇。这也是田达木种蒺藜的根本原因。

蹲的厉害的,屁股都青一块紫一块,好几天不敢平着坐,走路也一拐一拐的。

也正因为此,婆家和娘家对这一活动都提心吊胆,就怕遇见来报复的或者愣头青们,把新娘子蹲个好歹。

这也是田卢氏为什么特意嘱咐田晴晴的主要原因。

田晴晴见上去阻拦已是不可能了。赶紧暗用异能,在炕和李焕娣的屁股之间,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如海绵垫儿一样的保护层。无论怎样用力蹲,李焕娣的屁股也碰不着炕。在李焕娣的印象中,就像被蹲在棉絮上一样,一点儿也不疼。心情也由此放松下来。

一般情况下,只要被抱起来蹲,新媳妇都会被蹲的发出哀嚎来,“啊”“啊”的大叫不止。

蹲的人们见新媳妇很平静,不嚷也不叫,甚觉诧异。认为蹲的劲儿小。一个小青年嫌不解气,嚷道:“拿小板凳儿来。”

拿小板凳儿就是把新娘子往小板凳儿上蹲。由于小板凳儿面窄,又硬,新娘子会被硌的生疼。

更有甚者,有的还把小板凳儿反过来,让四条腿朝上。用力大一点儿,新娘子就会被硌的青一块紫一块,老长时间不能坐。有的还被硌破了,很长时间起不了炕。这属于洞~房里的恶闹了。

田晴晴虽然用异能保护着,不至于出什么差错,但也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一用上小板凳儿,新媳妇再感觉不出来,就显得太妖异了不是!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人们乱哄哄的时候,田晴晴急忙用异能把堂屋里的小板凳儿全部收进空间里,又快速的从人缝隙中窜上炕去,扑在了李焕娣的怀里。

李焕娣一听说要拿小板凳儿,早已吓得惊慌失措。见田晴晴扑过来,一把抱住,就仿佛抱住了今天的平安。

去拿小板凳儿的人没找到小板凳儿,却拿来了两个半头砖,想摞起来往上蹲。(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40章 田达木结婚之闹洞~房(二)

“小孩儿,快起来。”有人叫喊道:“我们蹲新媳妇,碰着你喽。”

“小孩子,别在这里碍事。”

“快起来。一边儿玩儿去!”

“把她抱走。”

人们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有的甚至拽田晴晴的胳膊,有的还掐着她的两个小胳肢窝往外抱。

田晴晴双手摽着李焕娣的胳膊,就是不松手。一边暗用异能,让自己的身体重重的,让他们抱不起来。

李焕娣更是双手把她搂的紧紧的,不敢松动一分。

人们七手八脚地拽了半天,也没把两个人分开。

“两个人抱的忒紧,分不开。”一个小伙子泄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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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小孩子,这是在闹洞房,不闹不热闹,你快点儿起来,别破坏大家的情绪。”

人们见分不开两个人,又劝起田晴晴来。

“你们再闹不要紧,但是不能蹲了。”田晴晴不急不恼,用童稚的声音很大人似的地说。

“蹲蹲瓷实。以后过日子过的好。”一个人狡辩道。

“不是已经蹲过了,瓷实过了吗?怎么不进行下一个节目?”田晴晴也不相让,并试图把闹洞~房引向文明一些的行动。

“嗬,你还知dào

下一个节目?那你说说,下一个是什么?”

田晴晴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想了想说:“可以让他们吃苹果,吃块儿糖啊?”

吃苹果就是用弹性绳将一个苹果的蒂拴住,吊于新郎新娘嘴的高度,要求两人合zuò

将苹果吃掉。

难度大的可以用花生、瓜子或者块糖,让新人用嘴将其咬开,一人一半,这在闹洞~房中是比较文明的一个节目。田晴晴前世里见过,所以记忆犹新。见人们问,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嘿。你个小孩子还知dào

的挺多。”一个人说道,又对大家说:“那咱就听这个小姑娘的,进行下一个节目:新郎新娘吃苹果。”

“说得好听,哪有苹果?”一个人说:“你们带来了没有?”

“没有。”

“给主家要。”

原来,这个时期苹果在冬天里还是稀罕物,农村里很少见。田晴晴倒把这个茬儿给忘了。

田晴晴见人们找不到苹果,心想:自己的提议还是让自己来落实吧!便对人们说:“你们去个人给我妈妈要去。我家里有。”

有一个人果真跑了出去,到西院儿给郝兰欣要去了。

郝兰欣如何不知dào

要苹果的用意!像这种情况,自己家里一般都是预备小苹果,因为新郎新娘要把苹果吃完。节目才算结束。但田晴晴预备在家里的苹果都是大个儿的,郝兰欣将军里选矬子,找了一个小个儿的,也有四两靠上。

苹果很快拿了来。

“这个也忒大了吧!”一个人说。

“人家家里没小个儿的,其余的比这个还大!”拿苹果的人说。

人们面面相觑,在心里说:大冬天的,一般家庭连个苹果核都见不到,田达林家的苹果这么大这么新鲜。看来,这个家庭的生活水平不是一般的高。怪不得小姑娘想起让吃苹果来!要是家里没有。小孩子也想不了这里去不是。

“没事,让他们象征性地咬几口就行了。”一个人咽了口唾液,说。

于是,新郎田达木很快被推进屋里。他的脸上已经被抹上了锅底灰。活像个黑脸关公。显得白眼珠和牙齿特别白。逗得人们一阵哄笑。

吃苹果开始了。人们把新郎、新娘的手分别向后反捆着,用一根松紧带把苹果蒂拴住吊起来,高度基本与新郎新娘的嘴持平,要他们两个人合zuò

把苹果吃掉。

一开始。田达木把嘴张到极限,想直接在苹果上咬一口。哪知苹果被嘴一碰,团团的转了起来。一点儿也咬不住,更别说咬下一口来了。

李焕娣也是如此,用嘴追的苹果乱转。

田晴晴见他们方法不当,便提醒两个人说:“你们一个用牙齿固定住苹果,另一个吃;然后再换过来,让对方吃。”

田晴晴的建议又引起人们一阵啧啧称赞。田晴晴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暗下决心:还是尽量少动嘴,用异能帮zhù

他们算了!

李焕娣立马领会了田晴晴的用意,用牙齿固定住了苹果,让新郎田达木一口一口地咬着吃。

可能是苹果太好吃了,引出了田达木的馋虫;也可能是想自己多吃些少留点儿,免得新娘子在人面前不好意思吃完不成任务。得手后一口不撂一口地吃起来没完了,一边吃还一边说:“真好吃,真甜。”最后只给李焕娣留了一小块儿。逗的人们“哈哈”大笑。

下一个节目是舔筷子。

舔筷子寓意着“快添子”,是洞~房里必做的一个游戏。也很简单:将一根筷子放到一个适当的酒瓶子里,露出1公分左右,让新郎新娘用舌头合zuò

舔出来。实jì

就是变相地让两人表演亲吻。

这个田晴晴没有管他们。

再下边是点火柴:寓意着红红火火的意思。人们将火柴插在一个红枣上,在盆里盛上半盆清水,让插着火柴的红枣在水上漂浮。

再把一根红线的中间扎一支点燃的香烟,红线的两头分别由一对新人咬住,抻平,用香烟的火星去点燃水盆里漂浮着的火柴。

这个也有很大难度。两个人既要用牙齿使劲儿咬住红线,还要用力一致,合力用烟点燃盆中的火柴。

田达木和李焕娣两个人费了半天劲儿,才找到了规律。两人你进我退,我进你退,用烟头上的火星,去接触红枣上的火柴头。当两个人都累的脸上冒汗的时候,才“嗤”的一声,把火柴点着了。

这个纯粹是游戏,田晴晴也没有管他们。

然后是点烟。点烟包含了续香火的意思。这个只有新娘子一个人做。

点烟又分简单和繁琐两种形式:

简单的就是用新娘子已经点燃的香烟,把其他人的烟给点着。但看似简单,真要点起来,其过程也有让新娘子难堪的时候……

这个时期的香烟大多是无嘴卷烟(就是有过滤嘴卷烟农村一般老百姓也买不起),调皮的人就把卷烟截的短短的,叼在嘴唇上,让新娘子去点。这样,两个人的嘴唇就离的很近,大有想“揩油”的念头。

繁琐的就是让新娘子用牙齿咬着火柴,在火柴盒的磷片上划燃,然后去点其他人嘴里叼的香烟。这个的难度就是有人故yì

不让新娘子点着,火苗一凑过去,就用嘴吹气,有的人要点好几次,才能点着。

因为闹洞~房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一般这两种形式都倒替着用。

李焕娣两种形式都经lì

了。田晴晴也都帮了她的忙,并且还抬高了闹洞~房的气氛,让李焕娣在人们的心目中,成了一个泼辣不好惹的媳妇。

原来,在用香烟点烟的时候,有一个小伙子见新媳妇的香烟只剩了一小截了,觉得机会来了。就把自己的香烟掐成一厘米多点儿的一小段,叼在嘴唇上,让李焕娣给他点。

李焕娣见他的烟已经很短,而自己的也只剩了个烟屁股,就想另换一根。

那个小伙子却不依不饶,愣要李焕娣用烟屁股给他点。

李焕娣老实,看到男人们叫喊,妇女们哄笑,小孩子们嬉戏,给人的感觉就是热闹喜庆欢快。便不想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叼着烟屁股给他点起来。

但由于双方的烟都很短,真要点着了,很可能就会有肌肤接近。

那个小青年田晴晴认识,是前街上有名的打架抡锤的小混儿混儿。心想:有便宜也不能让你沾了去。

田晴晴心中这么一想,在李焕娣的烟蒂就要凑过去的时候,意念一动,那个小伙子的头稍微低了一下,李焕娣的烟蒂,正好戳在他的鼻子尖儿上,立时就起了一个大燎泡。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笑得人们把房顶子都快掀起来了。

在用火柴点烟的时候,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很刁,李焕娣几次划燃火柴凑过去,都被他吹灭了。把李焕娣气得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个男的田晴晴认识,是父亲田达林的堂兄——一个老爷爷的孙子。田晴晴心想: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是新娘子的堂叔伯哥哥。既然你不自重,那我今天就拿你耍耍,也好把闹洞~房的气氛推上一个更高潮。

田晴晴心里这么一想,在李焕娣的火柴又凑过去的一瞬间,意念一动,那人的脸略微往上一仰,火柴不偏不斜,正好点在他的长胡子上,“嗤”的一声,新房里立时飘起一股焦糊味儿。

那人胡子被燎,再无心点烟,捂着下巴指着新娘子说:“你真是个又泼辣又不好惹的女人,俺木兄弟娶了你,算是打不出你的手心儿去了。”

新房里又爆fā

出一阵大笑。

不过,此后的闹洞~房就文明的多了。

闹洞~房一直从下午闹到晚上吃饭。虽然花样不断翻新,各种闹法层出不穷,但再没有人提蹲媳妇,也没有做出危险的动作。这让田晴晴轻省了不少。

李焕娣尝到了田晴晴保护的甜头,一直揽着田晴晴,不让她离开自己一步。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41章 田达木结婚之闹洞~房(三)

这天,田晴晴没有回家做晚饭,也是在这边吃的,还蹭了一个荷包蛋。

新媳妇进门头一天,是要吃荷包蛋的。“荷包”,既寓意着夫妻恩恩爱爱,合(荷)抱(包)在一起,还寓意着能生一个大胖小子。其寓意是根据一个传说来的。

传说,在远古的时候,有一个叫简狄的姑娘,聪明伶俐。一天,简狄和女伴儿们在河边洗澡,看见燕子从头顶飞过,落在了岸边的草丛里。简狄好奇,奔过去一看,里头有两个小小的燕子蛋,就吞吃了。后来,就有了身孕,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叫契。

契的能耐很大,他帮尧帝治理国家,帮大禹治理洪水。舜帝很赞赏他,就封了他个大官儿。

简狄吃燕子蛋怀孕生契做大官儿的事,被人们传开了,一些女人也学着简狄的样子,吞吃起鸟蛋来,也希望自己能像简狄那样,生一个有能耐的大胖小子。

后来,演变盛了由婆家给新媳妇煮两个鸡蛋。再后来,又变成了荷包两个鸡蛋。一代一代地传到这个时期,无论多么穷多么*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抠的婆婆,在新媳妇过门这一天,也要荷包两个鸡蛋给新媳妇吃。

田卢氏见田晴晴一直陪着新媳妇,保护有功,在荷包鸡蛋时,也就给她捎上了一个。这也是田晴晴穿越以来,第一次吃田卢氏主动给做的鸡蛋。

吃过晚饭以后,闹洞~房又掀起一个高~潮。

下午是妇女多,孩子多,男性也都是本弯儿当块儿的,而且老、中、青都有,很多节目都是走形式,找乐呵,逗笑了为原则。

晚上就不行了。一拨一拨的,都是清一色的大小伙子。很多田晴晴都不认识,问了问大伯母何玉稳,才知dào

原来是村东头和村西头的人们。

可能是下午蹲媳妇不成功,没有找到小板凳儿的事被传嚷出去了,有的人还自带了小板凳儿来。在胳肢窝里夹着,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朱秀兰笑着对田达木说:“老木子,你看你给你媳妇走的人缘儿。今晚上盯着给她用冰块敷屁股吧!”

田达木“嘿嘿”笑着,嘱咐田晴晴:“晴晴,下午护新婶婶有功。晚上继xù

,过后叔叔给你买糖吃。”

田晴晴白了他一眼:“谁稀罕你的糖!往后少蹲人家的媳妇,下辈子就没人蹲你媳妇了。”把何玉稳和朱秀兰两个人都说笑了。

田达木“嘿嘿”乐着,赶紧给来的人们发烟

趁着田达木发烟的工夫,田晴晴赶紧爬到炕上,坐在了新娘子李焕娣的怀里。悄悄地告sù

她:“婶婶,蹲你的时候,你就大声招呼。招呼的响了,他们蹲的就会轻点儿。”

谁知。李焕娣却是个大傻逼,附在田晴晴的耳朵上说:“蹲得一点儿也不疼。真的,晴晴,就像蹲在棉絮上一样。”

田晴晴满脸黑线。心道: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看来,下午真该让她尝尝挨蹲的滋味。又附着她的耳朵说:“不疼也大声招呼。”

就在两个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有人把一盒火柴递到李焕娣手里,让她点烟。

这一回倒是没让用牙齿划火柴。直接用手点。也有人调皮,吹灭了好几次才点着,但总因手好用劲儿。很快也就全点上了。

抽烟的工夫,有人让新媳妇唱情歌。李焕娣把田晴晴抱得紧紧的,说:“不会。”

一个小伙子说:“不会唱情歌唱红歌也可以。《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连小孩子和老人都能唱,你总不能说不会吧?”

李焕娣被逼的没法,唱了一个《东方红》。

不过嗓音田晴晴确实不敢恭维。不知是吓得还是五音不全,调都跑到她姥姥家去了。

“不行,再唱一个。”一个小伙子嚷道。

李焕娣也知dào

自己唱的不怎么样,把脑袋往田晴晴的脖子里一扎,任你喊破嗓子,就是不言声儿了。

“不唱歌儿就蹾。”一个小伙子把烟屁股一扔,率先跳上炕来。

随即,五、六个大小伙子也跳了上来。六、七个人站了一炕,把李焕娣和田晴晴围在了中间。

炕边儿上还站着五、六个大小伙子。

田晴晴一看这阵势,心里也有些慌,担心用异能被人们发觉了。

容不得田晴晴多想,一个大小伙子上来就掐住了她的两个小胳肢窝。她赶紧摽住李焕娣的一条胳膊,同时用异能将身子变重。

那人抱了一抱没抱起来,心中诧异。忙对身边的人说:“把她的胳膊掰开,把腿抬起来。”

于是,一个人拽着她的一条小胳膊,使劲儿往外掰,试图把她的胳膊与李焕娣的胳膊分离开来。

还有两个人一人拽着她的一只小脚丫,使劲儿往上抬。

一个五十来斤的小女孩儿,被五个大小伙子抬,如果还抬不起来的话,就显得太妖异了!

田晴晴见状,赶紧收了异能,松了胳膊,舞扎着被他们抱到了一边。

炕上的李焕娣,立马被六、七个大小伙子抬了起来。

与下午一样,田晴晴赶紧用异能,在她的屁股底下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如海绵垫儿一样的保护层。

这一回李焕娣学俏了,他们蹾一下,李焕娣就“哎呀”一声。但装的就是装的,李焕娣怎么招呼,也招呼不出挨蹾的惨烈味儿来。

一个小伙子觉得不对劲儿,让人们停下,说:“不过瘾。二愣,拿小板凳儿来。”

随即,一个四条腿的小板凳儿放在了炕上。

田晴晴见状心想:要是让他们蹾在小板凳儿上,李焕娣的屁股上不出一点儿青紫的话,她傻呵呵的一定出去卖乖。人们联想到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一些蹊跷事,一定会把妖异怀疑到自己头上。

如果让他们真真实实的蹾一回,让李焕娣尝一次苦头,那自己的保护任务又没完成。

心里这么一想,便有了一个主意——

在人们把李焕娣抬起来往下蹾的时候,田晴晴用异能把小板凳儿的四条腿齐刷刷的都弄断了。小板凳儿“咔吧”一声,蹾被压趴在炕上。

而惊慌失措的李焕娣被吓得半死,连哼也忘了哼一声。

“嗨,奇了怪了,愣把小板凳儿给压趴了!”蹲人的一个小伙子惊诧地说。

“草尼玛的二愣,你拿的小板凳儿也忒不结实了吧!”喊二愣拿小板凳儿的那个小伙子埋怨了一声,又喊道:“三蛋,你拿的那个呢?”

“在这里。”一个人猥琐的小伙子说着,又递给了他一个小板凳儿。

“这一回腿儿朝上,保管就蹾不趴了。”还是那个要小板凳儿的小伙子说。

于是。一个四条腿朝上的小板凳儿被放在了原先的那个位置上。

下边看的人们有的欢呼,有的唏嘘。田达木则赶紧往炕上递烟,恳求人们放过自己的媳妇。

这是闹洞~房中最恶毒的闹法了,一旦失手蹾到私处,就是出不了人命,新娘子也要躺个半月二十天。

“没事,我们注意着呢,保管给你留一个完整的新娘子。”

“别装了,保不住早就那个了吧?”

“嘻嘻嘻……”

“哈哈哈……”

在“嘻嘻”“哈哈”中。炕上的人们抬起了李焕娣,又狠狠地蹾下……

“咔嚓!”

“啪——啪——啪——啪。”

就在李焕娣的屁股挨着小板凳腿的时候,随着一声“咔嚓”声,小板凳的四条腿迸向四个方向。有的还迸到蹾人者的腿上。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用哪个哪个毁?”一个蹲人的小伙子疑惑地说。

“我就不信今晚蹲不了?”还是那个要小板凳的小伙子说:“二愣,三蛋,你们两个趴炕上扶着!”

大概这个小伙子在他们这一伙儿里特有权威,叫二愣和三蛋的果然很听话地趴在炕上。一只手扶住一个小板凳腿,并让它们形成四柱形,形状和距离与小板凳儿腿相差无几。

虽然是被人扶着。但作用还和小板凳儿一样。田晴晴意念一动——在李焕娣被往下蹾的时候,

田晴晴让她的屁股倾斜了一下,落下去的时,正好把那四个小板凳儿腿压倒。田晴晴再一用异能,李焕娣就像一个几百斤重的巨人一样,坐坐实实地压在那四只扶着小板凳儿腿的手上。

上面压力重,小板凳儿腿又是硬木,两个人的双手都被硌的裂了一般的疼痛,立时发出瘆人的惨叫。

“哎呀,疼死了,我的手头断了,啊……”

而被蹾的李焕娣,没事人似的坐在板凳腿的上面,观看着两个人痛苦的表情。

蹾人的不只是被惊呆了,还是不相信这是事实,傻傻地愣在了那里。

“哎呀,我的手……快把她拽开。”

经被压住手的人一喊叫,蹾人的这才回过神儿来,赶紧把李焕娣拽到一边。

两个人把手举起来一看,手指头都被压的变了形,因为血脉不流动,手指头肚憋的青紫青紫的。喊他过去的那个小伙子,赶紧领着他俩看医生去了。

因为不是一伙儿的,其他人并没有跟着走。有的又跳上炕,摩拳擦掌的还要蹾。

田达木少不得又发了一圈儿烟,恳求大家住手。(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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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田达木结婚之闹洞~房(四)

朱秀兰见状,连劝带吓唬地说:“你们别蹾了,再蹾还不知dào

出什么事哩。没见一晚上蹾坏了两个小板凳儿嘛。板凳儿就是让人坐的,怎么蹾蹾就坏了呢?

“告sù

你们吧,这是有神仙在保护着新娘子哩。他们两个人断断续续地说了两年多了,其诚心早已感动了天地。

“新婚之夜你们这样对待新娘子,天地之神自是不会让你们得逞,这是派神仙来暗中保护他们呢。你们也闹了一晚上了,也累了,快着回去休息吧,我们也到了铺喜炕的时候了。”

来的都是愣头青,对朱秀兰的话,有相信的,也有不相信的。一个小伙子提议说:“我们不蹾了。叫他们滚一回碌碡我们就走。”

滚碌碡又叫滚喜炕。也是闹洞~房中一种危险的玩儿法。就是让新郎新娘都躺在炕上,闹的人给他们盖上一床被子,让他们在里面滚着去找对方,然后抱在一起在里面滚,只有外面喊停才能停下。

这种玩儿法本身没有危险。问题出在无限度的闹上。曾经有一个新娘子就〖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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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新娘子和新郎官躺在炕上以后,闹洞~房的不是给他们盖上一床被子,而是盖上了好几床。新娘新郎在被子里面滚也改成了闹洞~房的人在被子上面滚来滚去。闹了半个小时后,见被子里面没动静了,掀开被子一看,新娘已经被闷死了,新郎也只剩了一口气儿。

朱秀兰和与她在一起的何玉稳,闻听吓得脸色都变了。田达木也赶紧给他们又作揖又发烟,恳求他们放qì

这一玩闹。

此时屋里还有十多个大小伙子,哪里肯听他的话。有一个小伙子说了句:“这时不动手,还等什么时候?”

于是。人们七手八脚,把田达木拥上炕去,连同李焕娣一同摁倒在炕上,盖上了炕橱上放着的新娘子娘家陪送的所有被子。有的人随即就躺在了上面。

田晴晴一看这架势,哪里是让新郎新娘滚喜炕,分明是他们要在被子上滚着闹。几床被子压在两个分开的人身上,已经透不过气来了,再要压上人,别说滚了,光捂也能把下面的人捂死。

田晴晴赶紧用异能。把里面靠墙的被子撩开一道缝隙,让被子底下的空气流动起来。

又想起现在是寒冬腊月,外面枣树上有的是干圪针,赶忙驭了来,以外人看不见的状态,在被子上面撒了一层。并且让圪针尖儿都朝上。

“哎哟,怎么这么扎呀?”先躺上去的那个人一动身子,脖子里、脸上、手上,凡是露着皮肤的地方。都被扎的生疼。抬起手来一看,上面一层小红眼儿,有的还有血丝儿从里面冒出来。

“不得了,被子上有刺儿。”这个人招呼道。

其他人闻听。赶忙用手去试。结果,只要手一挨着被子,就被扎的钻心的疼痛。

不相信,再试别处里。结果都一样。

小伙子们一个个惊讶的面面相觑,知dào

今晚遇见蹊跷事了。加之刚才朱秀兰对他们说的“有神仙保护”的话,便相信这里确实有“神灵”之说了。

要不然。也不会一连蹾坏两个小板凳儿、新娘子的被子也不会出现“扎人”这一说。

小伙子们怔怔地愣在了那里,不闹也不说走。

朱秀兰看出了蹊跷,对他们说:“给你们说明了吧:他们两个人可不像一般的新婚夫妻。别人都是媒人介shào

后,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两拉倒。

“可他们呢,来来回回反复了好几次,愿意了又不愿意了;不愿意了又愿意了。经过了两年多的时间,终于走到了一起。

“这说明什么?说明了他们是天作之合。就是再反复几次,最后也能成为夫妻。

“你们知dào

天作之合是什么意思吗?告sù

你们吧:天作之合就是老天爷爷撮合而成的美满姻缘。老天爷爷撮合的姻缘,自是要有神家来保护的了。所以,今晚上你们做的过火的举动,都受到了神家的惩罚。至于怎样惩罚你们的,你们自己心里最有数了。我就不说出来啦。

“事已至此,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纠正错误,把被子抱起来,让新郎新娘露出脸来透透气儿。”

小伙子们闻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谁也不敢再去动被子一下。

有个小伙子机灵,说:“我们不闹了。你们铺炕吧。正好我们把被子给你们抱下来了,省的你们来回搬了。”

朱秀兰也是见好就收。说:“行,你们闪开吧。我们开始铺喜炕。”

田晴晴一听他们说不闹了,赶紧收了异能。

待小伙子们都跳下炕来后,朱秀兰和何玉稳走过去,赶紧把炕上的被子抱开,把被子下的两个人解救出来。又把被子叠好,放回到炕橱上。

原来这是李焕娣娘家陪送的,今晚不能用,必须用婆家的才行。

众小伙子见朱秀兰和何玉稳两个人动被子一点儿也不招呼扎的疼,更加确信有“神灵”了:那看不见的扎的生疼的“刺儿”,原来是针对他们来的。一个个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脸上讪讪的,再也没敢轻举妄动。

朱秀兰和何玉稳,抱过田卢氏给新郎新娘准bèi

的婚被,开始铺起炕来。

新媳妇进门头一天,是不能自己铺炕的。

铺炕又叫铺喜炕,铺好喜炕后,还要往上撒糖果之类的东西,叫撒喜炕。这是闹洞~房中最后的一个节目。也是由新郎的嫂嫂辈儿表演的一种边歌边舞的游戏:

游戏的规则是:嫂嫂手托盘子,盘内铺红纸,红纸上放栗子、枣、花生、桂元等物。

新娘坐在炕上,嫂嫂抓干果往床上撒,边撒边唱。闹洞~房的众人听了嫂嫂的歌唱,也随声附和,洞~房中欢声笑语不断,嬉笑打闹声一浪高过一浪。

撒喜炕的游戏是一种群体民间游戏,所有闹房的人都是演员,而嫂嫂是主角,其他人都是配角。

因为主角要担负起活跃洞~房气氛的任务,责任重大。所以,这个主角是要经过精心挑选的。其重视程度,与选择婚礼司仪一样慎重。

一般情况都是选两个。选出的这两个主角,首先是儿女双全的“吉祥人”;还要能唱曲,会编词;再者,要口齿伶俐,头脑灵活,善于察言观色,随机应变。

受这些条件的约束,筛选出的嫂嫂自然是技高一筹了。作为嫂辈们,能受到娶亲人家的器重,也感到非常自豪。她们会尽自己的能力,帮zhù

新郎家调节好洞房的气氛。

今天担任这个角色的,是有文化又能说会道、曾经当过民办教师的朱秀兰。

田达木有三个亲嫂嫂,不出一个也不大好,老大田达树的妻子何玉稳便理所当然地充当了这个角色。

这也是朱秀兰和何玉稳为什么一直在洞~房里的原因。

朱秀兰和何玉稳两个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在铺被窝的时候,朱秀兰唱道:“铺铺盖盖,麒麟送子今夜来。”何玉稳则唱道:“铺的厚,盖的厚,有个孩子叫伯母。”

在铺褥单的时候,朱秀兰唱道:“这边抻,那边拽,明年领个大胖小子来。”何玉稳则唱道:“铺的宽,铺的长,有个孩子叫大娘。”

她们唱一句,人们就跟着唱一句,嘻嘻哈哈的,热闹非凡。

铺完被褥以后,还要撒喜炕。朱秀兰拿着一个盘子,盘子底下铺着红纸,上面放着红枣、花生、栗子、桂圆、块糖。

这个也有讲究:红枣、花生、桂圆、栗子,寓意着早(红枣)生(花生)贵(桂圆)子(栗子)。块糖寓意着甜甜蜜蜜。

撒喜炕也必须是边撒边唱。由于盘子被朱秀兰端着,她就成了撒喜炕的主角。

朱秀兰抓着盘子里的各样东西,先往炕的四角撒,边撒边唱:“撒的细,撒的匀,有个孩子是小神童。”“撒的低,撒的高,有个孩子上大学(发xiao音)”

撒完了炕上,为了烘托气氛,朱秀兰又往一个闹洞~房的小伙子身上撒了一把,唱道:“这个小伙儿长得帅,”下面的歌词本应该是“有了孩子叫伯伯。”朱秀兰嫌他闹的太凶狠,现编歌词唱道:“有了孩子比你不赖。读诗书,写文章,决不进洞房蹾新娘。”

人们闻听,“轰”一下子,都大笑起来。

总之,铺喜炕和撒喜炕所唱的歌词,都离不开生孩子。并且还要唱出孩子对所指对象的称呼。歌词可以沿用以往的,也可以现编现唱,有褒有贬,怎样能把气氛搞活了怎样来。

铺完炕以后,闹洞~房也告一段落。朱秀兰对大家说:“行了,新郎新娘要歇息了,大家也都回去睡觉去吧。”

于是,知趣的人们便开始往回走。有那调皮的,没尽兴的,走一段路还要悄悄地再回来,潜入屋里或者窗台底下,等着“听房”。

这个节目隐秘性很强,也没有危险,田晴晴任务完成,这才和铺炕的人们一起,离开了老院儿。(未完待续……)

第343章 过来顺上学

田冬梅又住了几天,在腊月二十二这天,说什么也要回去。

原来农村里有个风俗:腊月二十三是小年,也是灶王爷上天——祭灶的日子。结了婚的女人必须在这天之前赶回婆家。田冬梅守旧,自是不想破坏这个风俗。

过来顺和过新遂在这里混熟了,也吃高了口,说什么也不回去了。小二妮儿过新艳,见哥哥姐姐不回去,也不愿意走。又离不开妈妈,哭着叫着不让田冬梅回去。

气得田冬梅说:“你们这些精吃鬼!狗还不嫌家贫哩,在这里吃了几天好饭食就不要家了。要是叫你们的爸爸知dào

了,还不把鼻子气歪了。”

骂归骂,在这里天天吃白面、顿顿见肉,妗子舅舅待承又很好,愿意回去吃糠窝窝菜白粥那才怪哩。兄妹俩躲在屋里,连他们妈妈的面都不见了。

郝兰欣见状对田冬梅说:“让孩子们在这里吧,什么时候住烦了,想你们了,就让他三舅送过去。你看来顺在这里待了这十几天,面色就改过来好多。再住一段儿,说不定还能把个子蹿*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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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起来了呢。”

田冬梅何尝看不出来:儿子过来顺自从吃了宝塔糖打虫以后,再也没说过肚子疼。饭量比在家里几乎长了一倍。小脸蛋儿上有了红晕,尖下巴也变得圆乎乎的了。

大女儿过新遂也是如此:小嘴儿在这里一天到晚不闲着,吃了水果吃干果,每顿饭比她哥哥吃的也不少。小细胳膊眼看着变粗变有劲儿。

田冬梅嘴上说是说,其实心里早乐得不行:孩子正是发育的时候,有这样的条件她正求之不得。何况家里吃粮紧,让两个孩子在这里过个年的话,两张嘴也能省不少。便点头答yīng

了。

田冬梅是坐长途汽车回去。这边有送站的,到了那边下车以后。离家还有二十来里路。先时倒是去过一封信,但农村里收信有误差,收到没收到还说不准。

为了保险起见,田达林便决定把她母女俩送到家。如果没接站的,就雇个车回去。这样,就可以多带些东西。

除了点心水果肉食以外,郝兰欣又给了她们两袋面粉,一袋五十斤。高兴的田冬梅合不拢嘴地笑。说:“我们是又住又吃又拿,还给接管着两个孩子。没想到离着五百多里地,也能沾上娘家弟弟的光。”

说着笑着。眼圈儿一红,竟然“啪嚓”“啪嚓”掉起眼泪来。

田卢氏也掉起眼泪来。不只是因为大女儿走难分离,还是因为三儿子三儿媳妇的慷慨感动滴!

“来顺哥哥,你上学的事大姑答yīng

你了吗?”田冬梅走了以后,田晴晴悄悄问过来顺。

田冬梅在的时候,田晴晴曾经问过她。田冬梅一会儿说不让上,一会儿又说考lǜ

考lǜ

,到走也没给个囫囵话。

田晴晴却一心想让过来顺在这里上学。一来他是个残疾儿童,是弱小中的最弱者。正是自己的帮扶对象。

再一个就是她想培养自己的帮手。空间里的物资越来越丰厚,往外推销也得需yào

人才。像过来顺这样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在难的时候帮扶他一把,把他培养成人。将来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不是!

尤其他身有残疾,将来让他管财务、开商场,一定会大有作为。

过来顺苦笑着摇摇头,说:“我这辈子可能上不了学了。”语调显得很老成。随后便紧紧闭上了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田晴晴追问道:“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过来顺撅着嘴说:“我妈妈死活不同意。”

“这又是为什么呢?”田青青不解地问道。

“一是怕给你们添麻烦,再一个就是认为我这样的人上学没用。怎么着也是在生产队上干活挣工分。一般情况下,队上都照顾,不给派挺重的活儿。”过来顺学着他母亲的口气说。

田晴晴一头黑线。心中暗想:等你到了成年人的时候,生产队就没了。上哪里照顾你去?

由此又想到:这大锅饭真是害人不浅。要不后世人们评价说,生产队时期让人们变穷、变懒、不思进取,看来一点儿也不假。

田晴晴搜索了一下前世记忆,,对这个大表哥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也难怪,田苗苗七岁上就没了父亲,之后家里的亲戚就很少走动了。田冬梅离着五百多里地,很少回家,自是记不得了。

“我建议你还是上学。这样对你的将来有好处。”田晴晴只能委婉地劝道“只要你愿意在这里上,吃住都不成问题。你自己的舅舅妗子,说什么麻烦不麻烦!麻烦也麻烦的着不是。”

过来顺脸一红,忸怩了半天,才喃喃地说:“其实我也想上,我怕我的学习不好,跟不上班,怪给你们丢人的。”

看来这是他的心里话:既贪图这里生活好,愿意在这里住着,上学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又怕学习不好让人笑话,产生了心理矛盾。

田晴晴找来三年级的语文和数学,都出了几道题让他做,想摸摸他的底细。结果一多半儿做不下来,百分制只能给他二、三十分。底子确实不怎么样!

“在家里大姑父能辅导你吗?”田晴晴问道。

过来顺摇摇头,说:“他一天学也没上过,连个人的名字都不会写。还不如我妈哩。”

田晴晴惋惜地想:怪不得夫妇俩都不注重孩子的学习,原来都没文化。

“这样吧,”田晴晴一本正经地很像个小老师似的说:“从现在开始,你就自学第五册书,不会的我辅导你。过了年插班三年级,把第六册重新学习一遍。”

“我妈妈要是不让呢?”过来顺担心地说。因为他们母子背地里已经商量过这事,田冬梅不让上的态度很坚决。

田晴晴:“这个我来做工作,你就安心复习功课吧!”

之后,田晴晴以母亲郝兰欣的名义,给田冬梅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讲明了学习的好处和过来顺这种状况更应该学习的重yào

性。并表明态度,她全部承担过来顺的吃住和学费。

田冬梅说是三年级毕业,实jì

上学的不怎么样,认不全信上的文字,就找了本院儿里一个有文化的人给念。

念信的人对她说:“你呀真是遇见了活菩萨了。还不快同意孩子在那里上学?!学好了,那孩子将来也有个安身立命的资本。好事!大好事!!快着回信表明态度吧!”

田冬梅经人一说,心里解了缝儿,高兴的不行。立马回信答yīng

了此事。

然而,在这里当个插班生却不是一帆风顺。

这个时期学校里很注重政治,所收学生,都是贫下中农和中农的孩子。表现不好的地、富、反、坏、右的子女,一律开除出去。

这时每个村里都有小学。村子小的,一、二、三年纪成立一个合并班,大一点儿的就到公社指定的附近村里的学校去。

田家庄是大村,有完小,周围小村里的孩子,都来上五、六年纪。并且都是村里的学校介shào

来的,各个年纪都有超员现象。

过来顺是外地人,离着又远,学校调查不过去。学校学生有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学校里拒收他这个插班生。

在这里上不成,回去更没有希望。打听了一圈儿,本弯儿里也没个与校长说的进去的人。田晴晴心一急,骑着自行车找了工作组金凤阳去了。

工作组在村里抓政~治教育工作,学校里的也肯定被他们管着,与校长属于上下级关系。

果然,金凤阳来了一趟,校长就松了口。不过,却答yīng

看过学生以后再定夺。

田晴晴自是知dào

这“定夺”的意思。赶紧到城里割了几斤猪肉,从空间里拿出两条大鱼和一篮子苹果,谎称是从集上买来的,便和父亲田达林,领着过来顺,在傍黑的时候来到了校长家里。

校长五十多岁,姓陆,人称陆校长。中等身材,棉袄底下有啤酒肚凸显出来,这在大多数人还半年糠菜半年粮、肋条骨都摆在外面的时代,很鲜突兀,田晴晴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陆校长也在看过来孙。让他走了几步路,又问了问他的学习情况,出了几个简单的口算题。过来顺不知是紧张还是确实不会,回答的支支吾吾。

陆校长让过来顺先出去一下,对田达林说:“你家的情况我知dào

,房子在这村里最好,日子也数得着。但也不能毫无选择地帮扶别人。像这个孩子,一般家庭都会供着上个二、三年纪,也就很不错了。

“大学是没有指望的。你想啊,现在都是推荐上大学,哪个公社肯推荐一个残疾学生?

“我这样说的目的是想告sù

你们:不是自己的孩子,能放qì

的就放qì

。你们供趁子,我们教育趁子,到头来什么也捞不到,你们不觉得怪冤枉的?”

田晴晴一听校长说出这话来,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残疾儿童,也把他们的帮扶看成了图名图利。之所以说的这样露骨,就是想让他们自己打退堂鼓,达到不收留的目的。心里一急,不由说出了一段话,把个陆校长惊得目瞪口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44章 在城里买房子

话说田晴晴一听校长说出这话来,还说的这样露骨,就是想让他们自己打退堂鼓,达到不收的目的。心里一急,不由说道:

“陆校长,你听说过没有: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做人。

“我们虽然不是达者,但帮扶比我们弱小的、需yào

帮zhù

的人,不会有错吧?如果人人都这样做,那世间不就少了很多痛苦、少了很多无辜的贫困孩子。

“图名图利的人有之,可我们是姑舅兄妹,这份亲情,是任何名利都换不来的。这里有什么冤枉不冤枉可说?”

陆校长见这么个小人儿说出这一番道理来,不由震惊,说道:“你知dào

你说的这是什么吗?这是儒家思想,是孔、孟之道。现在正在批lin批kong,要是给你上纲上线,你就是一个小反革~命。”

田晴晴闻听心中暗道:不好,一急就把话说多了,露了马脚。忙又掩饰地说:“我是才在报纸上看到的,也不知dào

是什〖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么什么意思,就说出来啦。我也不知dào

什么是孔,什么是孟,就知dào

亲戚之间应该互相帮zhù

。尤其是残疾儿童,如果我们不帮他的话,那他一辈子就没出头之日了。”

陆校长见她口齿伶俐,又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田晴晴忙说:“我今年九岁,就快成为你的学生了,到时候你可要照顾我哟。”

陆校长没有理会田晴晴的话,继xù

问道:“你会读报纸?”

田晴晴明白今天被追究上了,但事已至此,也只好面对。便点了点头:“嗯哪。”

“那你把这段报纸给我念念。”陆校长随手拿过桌子上的一张报纸,指着开头让田晴晴念。

田晴晴故yì

念得磕磕巴巴,还念出了好几个错别字。

陆校长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说:“看你刚才说的那么溜滑,不至于念到这个程度。”

田达林没有听清田晴晴说的什么,也不明白陆校长怎么好好地考起自己女儿来啦。但从校长的表情上,知dào

女儿说的校长可能不大爱听,忙把篮子里的苹果和手里提着的鱼和猪肉放到桌子上,说:“孩子小,说话不知dào

深浅,陆校长您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陆校长用眼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说:“来就来吧,还拿这个干什么。这样吧。既然你们愿意让他在这里上,金工作组也给我打了招呼,开学那天就让他来吧。不过,我看那个孩子基础很差,你们还得多辅导。让这个小姑娘帮zhù

他,我看她念的书不少。”

田达林:“是,多谢陆校长。那我们回去了。”

陆校长:“回吧,恕不远送。”

正月十六开学的这天,过来顺从新背上田晴晴给他买的新书包。和田幼秋一起去上学去了。又开始了他的学生生涯。由于有田幼秋和温晓旭保着“驾”,在路上倒也没有小孩子喊他“小瘸子”。

“晴晴,你叔叔说你要和我们一起开个小卖部,是真的吗?”

过了十五元宵节以后。李焕娣找到田晴晴,搂着她问道。

李焕娣新婚之日在洞~房里遇见很多蹊跷事:挨蹾蹾不疼,把小板凳儿都蹾散了,自己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点烟烫鼻子、燎胡子。这些都不是她的本意,却这样做出来啦。还因此赢得了“心眼儿活”的好评。就好像冥冥中有神灵帮zhù

一般。

联想到吃苹果时田晴晴的提醒,便猜想一定是沾了田晴晴这个小神童的光。对田晴晴感激的不行。只要见了面。没有不搂不抱的,有空就到西院儿来串门,找田晴晴玩儿。

“我给四叔叔提过这个建议。”田晴晴小大人儿似的说:“你要愿意干,咱俩就伙着。我就托我大姨在东关里赁几间房子,开一个小卖部。不过,咱丑话说在头里,我负责进货,你负责卖货,营利咱俩分,一人一半儿。”

田晴晴觉得必须把这个说明了。虽然大头在她这边,但营利要是不要的话,她每天积极地进货就说不过道理去了。“无利不起早”这句老生常谈,在人们的心目中是根深蒂固的。

“这个自然。进货很关键,我也不知去哪里进。你要不和我伙着,我还不敢说这话呢。”李焕娣高兴地说:“我也不想挣多大钱,只要能挣出吃来,比在队上干活强就行。我听说你景姑姑在那里卖货可自在哩,也挣了不少钱。”

田晴晴一怔,忙问道:“你听谁说的?”

李焕娣:“你四叔叔和你奶奶都这样说。大嫂,哦,就是你大伯母,也有这个猜测。说拉了这么大的饥荒,那两家过年时都愁得抬不起头来,唯独田冬景不显,家里的生活也提高了不少。要不是卖东西挣了钱不会这样。”

田晴晴松了一口气,说:“这是人们的猜测。你千万别把四叔叔给你说的话往外说,也不要对别人说开小卖部的事。让队上知dào

了,会被当成资本主义尾巴割掉的。你就两边儿瞒,在这边儿说在娘家,在那边儿说在婆家,先偷偷地开几年,以后能公开了再说。”

李焕娣:“嗯。先挣几年钱,瞒不住了,再回队上干活。”

田晴晴调皮的一笑,说:“到时候恐怕你自己就不愿意回来了。”

李焕娣:“人家队上要不让干了,咱也没法呀!”

田晴晴信心满满地说:“放心吧,几年以后会好起来的。”

李焕娣受到了感染,高兴地说:“晴晴,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你说干多大,我就干多大。小婶婶在这个家里就依靠你了。”

李焕娣开小卖部热情高涨,这让田晴晴十分高兴。因为都是卖的空间里的货物,这将意味着她又多了一个销售点儿。

第二天,田晴晴就找了大姨郝兰格。

“大姨,我小婶婶要来开个小卖部,和景姑姑的那样。你看,你们东关能赁到那样式的房子吗?”田晴晴对郝兰格说。

郝兰格想了想,说:“往外赁房子的不少。大多都想往外赁一边的偏方。或东厢房或西厢房。像你景姑姑那样的,还真不好找。我打听打听。”

田晴晴:“有一处闲院也行。让我四叔每天晚上来给小婶婶作伴儿。”

郝兰格:“闲院倒是有一处。不过,人家打算卖,就怕不往外赁。”

田晴晴闻听心里一动,忙问道:“是一处什么样的宅院啊?”

郝兰格:“是个小四合院儿,规格与你景姑姑赁的那家基本一样:三间北房跨着两个耳屋,有东西厢房。在胡同中间,冲西的大门。先是老两口住着,老两口没了以后,他们的闺女便想把宅院卖了。说了一些时候了,还没听说有人要哩。”

田晴晴:“多少钱呀?是不是卖的挺贵,没人愿意要?”

郝兰格:“听说一口价:三千块。是老房子,陈旧了些,但不是很破,拾掇拾掇还能住。”

三千块钱一处宅院,太合算了。自己家的房子光盖还花了四千多呢!现在先用着,将来以后再一升值……哇塞!那可赚老鼻子拉!

田晴晴越想越高兴,忙说:“大姨,这宅子的地理位置怎样?离着你这里远吗?”

郝兰格:“不远,就在东胡同里。怎么,你想赁?”

田晴晴调皮地冲郝兰格一笑:“我想买。”

郝兰格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晴晴,你是不是听错了!人家要三千块,还得一次付清。你家会买得起?”

“我让爸爸和小叔叔伙里着买。”田晴晴说着站起身,急不可耐地拉着郝兰格的手说:“大姨,你快领我去,我先看看合适不合适。”

郝兰格无奈,只好领着这个见风就是雨、给个棒槌就认真的外甥女儿,来到了那处宅院的门前。

大门锁着,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从剥落的墙皮可以看出,这宅院有年头了。

田晴晴站在胡同里目测了一下距离,这里离着街道有六十多米,而这时的街道也只是刚错开两辆车的窄道。想象着前世那宽阔的四车道、绿化带以及平展的人行道……

这一想象不要紧,把田晴晴乐的只想跳起来:二十年后这里会扩街,这处宅院正好赶在街面上!那时这里已是繁华地段,街道两旁门市楼林立。别说使用价值了,就是这处宅院,也得翻一百倍。

哇塞!二十年后,三千块钱就成了三十万了呀!

而且这还仅仅是宅基的增长。这二十年省掉的租赁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不是。

“这么好的位置,你们村里没人要呀?”田晴晴不放心地又旁敲侧击追问了一句。

“我们村里没人要。”郝兰格不以为然地说:“男孩子大了,需yào

盖房子的话,可以向生产队里申请宅基地,花不了几个钱。也就没人愿意掏这么多钱买处旧宅子了。”

田晴晴闻听高兴起来,对郝兰格说:“大姨,这房子我要了。你给户主说一声,别让她们卖给别人了。我回去做爸爸和叔叔的工作,筹备钱去。”(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45章 “金口御言”

话说田晴晴闻听高兴起来,对郝兰格说:“大姨,这房子我要了。你给户主说一声,别让她们卖给别人了。我回去做爸爸和叔叔的工作,筹备钱去。”

郝兰格见田晴晴买房热情如此高涨,不由问道:“晴晴,这次还是和你景姑姑一样,和你小婶婶伙里着开这个小卖部?”

田晴晴:“嗯哪。我进货进熟了,先帮着她们。和景姑姑一样,我管进货,小婶婶管卖货。”

郝兰格赞许地说:“行啊,晴晴,没想到你这么个小人儿,开一家买卖又一家买卖,连买房子这么大的事,也能托起来。大姨真的好羡慕你。要是将来你能和你守义哥哥走到一起,大姨就光剩了享福了。”

田晴晴把小嘴儿一撅,不高兴地说:“大姨,人家才多大呀,你就光说这个。”

郝兰格赶紧把田晴晴抱在怀里,亲着脸蛋儿说:“好,好,晴晴是好孩子,最听大姨的话,大姨再也不说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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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离开郝兰格以后,田晴晴可发了愁:钱有的是。空间里就放着八千多块,三千块钱用不了里面的一半儿。

但问题是怎样拿出来,用什么方法才能不让父母亲震惊?!让他们口服心服地接受,并专款专用。

三千块钱不是个小数目。如果是贪污款的话,都够上枪毙的罪过了。一个九岁的小孩子,无论如何也没有理由往外拿!

田晴晴感到很无奈。恨不能一下长成大人,自己做主一切;也很想把空间秘密告sù

母亲,省得自己整天为了往外拿东西发愁,谎话一溜一溜滴!

怎么办?

向往归向往,现实还是现实。万一暴露后受到惩罚,把空间和异能给收回去了,那自己可就因小失大、一无所有了。

怎么办??

把步子放慢一些,稳妥一些。赁两间偏房往前维持?!

然而,那一处宽敞的宅院又像影子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可观的利润也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二十年后,房值翻番百倍!并且还有很大的使用价值。

怎么办???

实在不行,就在家里再闹一次蹊跷!虽然不可思议,却比暴露空间强的多!有以前的“神粮”垫底,估计也惊吓不着父母。

田晴晴主意拿定,便给郝兰欣下起毛毛雨来:

“妈妈,东关里有一处宅院要卖。是大姨她们队上的,离着大姨家很近。我想买下来。”

田晴晴鼓了很大勇气,终于说出了口。

“是不是为你小婶婶开小卖部买的?”郝兰欣疑惑地问道。

“嗯哪。不过,房子是咱自己买,将来就是咱们自己的了。咱赁给四婶婶,还可以收一部分房租。又落房子又落钱,咱可赚大发了!”田晴晴夸张地说。

郝兰欣:“多少钱?”

田晴晴:“三千块。”

郝兰欣:“我的天,你吹气儿哩呀。咱上哪里弄这三千块钱去。我手里才一千五、六,还是给你杨奶奶预备着的。我不想动。”

田晴晴:“妈妈,其实。把钱买成房子比存银行上算。你想啊,存银行一百块钱一个月才能落x毛的利息,三千块钱落x块,要是买了房子往外赁。像景姑姑那样,光东、西厢房就十五块,何况这还是一处整院,还不得收二十块钱的房租呀。你说哪个上算?”

田晴晴避重就轻。做起郝兰欣的工作来。

郝兰欣:“账我没你算的精,可钱呢?我就是把家里的全都拿出来,还差一千好几百。借都没出里借去。这事啊。你别想了,咱家买不起。”

郝兰欣没有丝毫松动,这也在田晴晴的预料之中。没有谁愿意倾家荡产到城里买一处闲宅放着。除了自己这个穿越者以外,再谁也看不透以后的发展,何况现在还是集体经济,吃粮靠队上,花钱靠鸡屁股。

“哎呀,怎么就这么难呀?!”

为了渲染气氛,田晴晴往沙发上一躺,打着“扑腾”说:“我真想有一台印钱的机器,‘哗哗哗’,三千块钱,一下全出来啦。”

郝兰欣笑着白了她一眼:“你有那能耐,还买房子往外赁干什么?直接印钱不就行了。”

田晴晴笑笑说:“那也不行。印的钱不是个人挣来的,花着不踏实。买成房子,自己现时用着方便,将来升值还能赚好些个呢。不干了的时候一卖,房钱又回来啦。买房子比赁房子上算的多。”

“要是被割了资本主义尾巴呢?给没收了呢?就像没收地主富农的房子一样,岂不落一咳。你四婶婶愿意去开小卖部,像你景姑姑那样,在城里给她赁几间房行了。

“你景姑姑不是也赚了不少钱嘛!还清了咱的账,自己还落了一些。今年过年高兴的不行。你就按照这个给你四婶婶赁,既稳当,还不发愁。愿意买房子的话,等以后有了钱再说吧。”

在母亲这里就这样打住了。

田晴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凑近郝兰欣的耳朵说:“妈妈,我真希望神家再给咱送一回‘神粮’来,卖了钱好买房子。”

郝兰欣嗔笑道:“‘神粮’也是要来的吗?”

田晴晴撒娇说:“妈妈,再来了‘神粮’,卖的钱一定用来给我买房子。”

郝兰欣为了哄女儿高兴,随话打趟啷地说:“行!行!托你的口福,再收了‘神粮’,咱专款专用。”

晚上都睡了觉以后,郝兰欣躺在被窝里,把女儿田晴晴要买房的事,当做笑话说给了丈夫田达林。

田达林想了想,说:“这孩子办事一向有主见。当初二景开小卖部,咱也认为她想的忒大,不现实。结果还真赚了钱。别人不知dào

,你心里最清楚。要不是开小卖部,那三百块钱十年也还不清你。”

“你的意思是说咱应该支持她买房?”郝兰欣疑惑地问。

田达林:“如果她一心一意要买的话,就给她凑凑钱。看看还差多少,再想想办法。我总觉得咱家里的变化是这个孩子给带来的。就拿你手里这一千多块钱来说,分的利润也好,收回来的账也好,大部分都是小卖部里来的。剩下的就是摘知了皮儿和卖‘神粮’来的钱。这里面不就是有咱俩八十多块钱的分红钱嘛,你知足吧!”

郝兰欣:“这钱不是给杨老太太预备着哩嘛,我不敢动。”

田达林:“她对我说,帮她四婶子开小卖部也不白帮,还是和二景一样,她管进货,她四婶子在那里守摊儿。干好了的话,不是又一笔收入?!连二景的算上,保不住一年就能挣一千多。杨老太太的钱,很快就会攒起来。”

郝兰欣:“今年有二景还的三百块。明年光分利润的钱了。她四婶子这里咱又没借给人家,也是光分利润,能分多少?今年保住这个数,我就念阿弥陀佛了。”

“汪汪!”

“汪汪!”

郝兰欣话刚一落地儿,庭院里就响起了黑狗的叫声。

夫妻俩已经形成了一种共识:晚上只要黑狗一叫,大门底下肯定有情况。

“快着穿衣裳,到大门外看看去。”郝兰欣激动地说着,自己首先拉亮了电灯,麻利地穿起衣服来。

夫妇俩打开大门一看,在大门两边,整齐地排着六口袋粮食。

与过去不同的是:在口袋上面还有一个纸包。

夫妻俩赶紧把口袋移到大门内,拿着纸包来到了睡觉的屋里。打开一看,原来是三捆十元的人民币。数了数,每捆正好一百张,三捆三百张,正好三千元。

“神粮”倒是收过不少,已经见怪不怪了。收到“神钱”还是第一次。夫妻俩震惊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沉默了半天,郝兰欣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喃喃地说道:“莫非……咱晴晴真的有来头?”

田达林忙问:“这话怎么说起?”

郝兰欣:“今天下午,她给我说买房子的时候,我给她说没钱,不让她买。她附在我耳朵上说:‘真希望神家再送一回‘神粮’来,卖了钱好买房子。’还说要专款专用。这不,晚上就给送来了。不但送‘神粮’,还送了‘神钱’,又正好是她需yào

的那个数。真像金口御言,说什么就是什么。”

田达林:“嗯,晴晴要用三千块钱,神家正好给了三千。说明这是给晴晴买房子用的。咱就专款专用,这钱全给晴晴。”

郝兰欣:“要是以后被割了资本主义尾巴,没收了呢?”

田达林:“咱就当今晚没收着,反正这钱是白来的,不动你一分,你怕什么?!”

郝兰欣点了点头。

空间里的田晴晴闻听,高兴的又蹦又跳。

田晴晴如愿以偿,以田达林的名义,花三千块钱,秘密地买下了那处宅院。对外说是租赁的,以每月二十块钱的租赁费,租给了自己和李焕娣。

从此,郝兰欣每月可以收到二十块钱的“租赁费”。

二十块钱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个小数目,和一个合同制工人的工资差不多。而在城关镇当广播员的外甥女颐凤娇,每月才拿十五块钱的工资。把郝兰欣高兴的了不得。(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46章 “钱就是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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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焕娣卖的货,基本与田冬景一样,都是空间里的货物。

一开始人们不知dào

,买的人很少。待买回去一品尝,感觉比别处里好吃:菜味儿浓,杂粮香甜,再加上郝兰格的大力宣传,人们很快认识了,来买的人越来越多。

田达木白天在生产队上干活,傍黑下了工就往小卖部里赶。晚饭和早饭都在小卖部里吃。阴天下雨就两个人在这里卖货。小两口在这里过的其乐融融,把李焕娣高兴的了不得。

一处院儿落三间北房跨着两个耳屋,四间偏房,怎么也用不了。田晴晴让他们小两口住北屋东里间屋,西里间屋留给自己,万一晚上有事回不去,也好有个住的地方。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和田冬景一样,东厢房用来当门市:里间屋放杂粮、果菜,外间屋放叶菜、鱼什么的。

两个耳屋一个用来做饭,一个盛放杂物。

这样,西厢房就用不着了。田晴晴又通过大姨郝兰格租赁给了一对在城里当临时工的年轻夫妇,每月收五块钱的房租。这样,田晴晴又多了一笔收入。

过了二月以后,天气暖和起来,冰棍就上市了。田晴晴让李焕娣也带上一箱冰棍卖。每天一箱,卖完为止。这样,空间里的冰棍又多卖了一箱。

田达木和薛运来仍然每天卖一箱。由于田达木每天来回跑,田晴晴就把冰棍箱子放到小卖部里,让他来回捎脚。这样,田晴晴又省了一样心思。

果然让田金河说中了:田达林烧香引来了小鬼儿——卢家庄的老舅没等到出正月。就骑着自行车来给田达林“借”粮食,并且指明要麦子。还振振有词地说:“家里光剩了红高粱和山药干儿了,吃得解不下手来!”

大家心里都明白,说是“借”,其实就是要,根本甭指望还。

来的趟数多了,田晴晴知dào

了他叫卢占广,今年六十六岁。是个有便宜就沾的“小取摸”,人送外号“卢沾光”。

“晴晴在家呀,你爸爸呢?”

一天。田晴晴正在做午饭,卢沾光推着自行车进了门。来的次数多了,他也知dào

了田晴晴的名字。

“舅爷爷来啦。我爸爸还没下工呢,你先屋里坐一会儿,很快就会回来的。”田晴晴很客气地给他打着招呼,随即把他让进北屋堂屋,并拿过来父亲的旱烟笸箩。

看了看他自行车后衣架上的口袋,又说道:“舅爷爷,又来借麦子?”

卢沾光用纸条卷着一头拧。“嘿嘿”一笑,抽了抽鼻子,岔开话题说:“晴晴,你家的日子不是一般的好。今儿晌午吃什么饭呀?这么香。”

“昨天队里分了韭菜。我蒸的韭菜馅儿包子。舅爷爷,一会儿在这里吃饭。”

其实,卢沾光每次都是这个点儿来,目的就是赶中午这顿饭。田晴晴知dào

自己说与不说都一样。何不做这个顺水人情!

“好,好,晴晴挽留。那老舅爷爷就不走啦。晴晴做的饭可好吃了,老舅爷爷就是爱吃你做的饭菜。”

那是,白捡的饭食,不好吃也得说好吃。田晴晴腹排道。嘴上却问道:“舅爷爷今年多大岁数啦?”

卢沾光点上自己卷的一头拧,抽了两口,然后伸出一只手上的大拇指和小手指,翻了一翻,吐着烟雾说道:“六十六了。老啦!”

“哟,今年到了庆大寿的时候了呀!”田晴晴故yì

夸张地说:“‘六十六,吃闺女块肉’(注1),今年可得好好庆贺庆贺。”

“咳,都过去了。”卢沾光不无遗憾地说:“该不着我吃肉。你舅爷爷没闺女,过生日那天,小三儿家就给我擀了两碗长寿面,沏了个葱花卤,连点儿腥荤儿也没见到。”

他有三个儿子,都已成家。老伴儿过世后,他就跟着最小的三儿子过。据说,他从这里要回麦子后,对三儿子三儿媳妇说,麦子是他要来的,只能给他自己坐着吃。

于是,餐桌上就有了两样干粮:他吃白面馒头,三儿子一家大人孩子,都吃菜窝头。

不过,三儿媳妇倒也没有怨言:最起码省下了家里的粮食不是。

“舅爷爷,你家离着城里多远呀?”田晴晴问道。卢家庄在田家庄的西南方向,估计可能要近一些。

卢沾光又把一只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一捏,说:“七里路。”

田晴晴故作羡慕地说:“哟,比我们田家庄近了一半儿还多哩,比来这里也近。”

卢沾光:“近一里多。”

田晴晴:“你经常去那里吗?”

卢沾光:“没事的时候,就去逛逛。咳,兜里没钱,去了不能买不能卖的,光去就没有意思了。”

“舅爷爷,我给你说个挣钱的路子,你看行不行。你到一个地方去批发冰棍,驮回家里去卖,一天一箱。一箱能赚两块钱。”

卢沾光:“有这样的事?”

田晴晴:“有啊。我奶奶不是卖着哩嘛。怎么,你去我奶奶那边儿没看到?”

卢沾光叼着一头拧“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去,没看到。”

原来他也知dào

给人要东西不光彩,为了少让人知dào

,尽量回避着。实在躲不开了才打个招呼。来要了好几趟麦子,亲妹妹那边儿一趟也没去过,更甭说在那边吃顿饭了。

“我四叔每天驮一箱来,他出工的时候,我奶奶就给守着卖,都卖了两个夏天了,我奶奶高兴着呢。

“别看一天就赚两块钱,日子多了就有了。一天两块。十天二十块,一个月就是六十块。你再想想一夏天呢!积累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只要有了钱,买什么不行啊。

“舅爷爷,你不是没闺女吗?钱就是闺女!六十六你没吃上肉,卖上冰棍以后,有了钱,七十七就可以用自己的钱给自己买只鸡,八十八买只鸭,九十九打壶酒。钱在自己手里。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比有个闺女不强的多。

“常言说:‘儿有女有,不如自己有,老婆子有还隔着一层手。自己有了钱,不仅仅只是自己花着方便,别人还会高看你一步。

“你想啊,谁不尊重凭能耐挣钱的人啊。等你卖冰棍有了钱,你的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一准像众星捧月一样,捧着你,敬着你。

“到那时啊,想吃什么。还不用自己跑腿儿了哩,把钱往外一掏,往炕上一扔,对他们说:‘xxx。你给我买什么什么去!’他们还不屁颠儿屁颠儿地跑着去呀!

“到那时候,你想吃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也不用看谁的脸色。也不用考lǜ

他们愿意不愿意。你自己也风光无限。你说是不是呀?舅爷爷。”

卢沾光扔了嘴里的烟蒂,“嘿嘿”笑着说:“晴晴,你说的真好,舅爷爷有你说的一半儿就足够了。”

田晴晴忽闪着一对大眼睛认真地说:“怎么是一半儿呢,只要你坚持下去,就有钱挣。有了钱你就身价百倍,再凭着你年龄的优越条件,哪个敢不听你的!

“别说你这么大岁数了,就连我四叔,自从卖了冰棍以后,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卢沾光:“噢?怎么个变~法?”

田晴晴学着田达木的样子和口气,一只手掐着要,脑袋向上仰着,说道:“卖冰棍的钱谁也不能动,我还攒着娶媳妇哩。”

说完便“哏哏”地笑,笑完又说:“我听说,四叔结婚的钱,还就是卖冰棍攒的那钱。”

卢沾光频频点头,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松,一会儿紧。亏着是一张老脸皮,肤色又黑,要是个白净人,一准红得像猴屁股一样。

活了六十六岁了,还真没听到有人给他说这些话。有理又有据,旁引曲证,连劝带羞臊。这分明就是在笑话自己小取摸,劝说自己要通过劳动获取钱财。并且还是从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口里说出来,叫你说不出,恼不得!

都说三外甥家老实,含着冰凌化不出水来,妹妹欺负了她十多年也没闹出大事来,自己这才敢一趟趟来要麦子。还别说,哪一趟也没让空着布袋走。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她能调教出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女儿,说明这个人并不是笨,而是懂事、善良,知dào

体谅老人。要不也不会一次次地给自己麦子。

常言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遇见这么个明事理,有善心的外甥媳妇,自己有出路不走再来踅摸的话,自己可真真地白活了这六十多岁了。

田晴晴看出他在做思想斗争,犹豫不决,又趁机说道:

“舅爷爷,如果你愿意卖,我给你指个地方。你到那里交两块钱就可以驮回一箱来。然后在家里坐着卖。既轻省,又能赚到钱。你在队上又是辅助劳力,出工不出工的,队上要求不严。你何乐而不为呢?!”

…………………………………………………………………………

(注1

:民谚。过去农村人到了六十就算高寿了,儿女们要给老人庆寿。故有“六十六,吃闺女块肉;七十七,吃闺女个鸡;八十八,吃闺女个鸭;九十九,闺女给打壶酒”一说。这里的数字都是指的岁数。)(未完待续……)

第347章 过来顺挨打

卢沾光心想:挣大钱不挣大钱的吧,真要一天能挣两块钱的话也不赖。比到处踅摸强多了。就说:“晴晴,不是舅爷爷愿意到处讨要,遭人嫌。舅爷爷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今天你给我指了这条能挣钱的路子,舅爷爷要是不走,往后就得爬爬着做人了。你说吧晴晴,让我去哪里批发吧?舅爷爷一定去!”

田晴晴见他动了心,就说:“其实也不是到别处里,就在你四外甥媳妇开的小卖部里就行。那是我从别处里给她批发来的,你要卖,我每天给你捎着一箱,你去那里驮就行。

“不过,你要卖就得天天坚持,我也好天天给你进货。你知dào

,冰棍当天卖不出去是要化的。”

卢沾光:“行。只要能挣到钱,我不会中断。”

田晴晴:“那好,我明天早晨就给你批发,你每天上午到那里去取,比上这里还方便呢。”

一老一少正说着,田达林和郝兰欣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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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郝兰欣一看老舅又来了,眉头便皱了起来:家里再有,也搁不住光来踅摸不是。何况这个亲戚过去还没有走动,一点儿来往都没有。

趁田达林与卢沾光搭讪的时候,田晴晴把郝兰欣叫到一边,对她说:“妈妈,高兴起来吧。我保证他这是最后一次了。”说完,“哏儿哏儿”笑着,到幼儿园接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去了。

郝兰欣一头雾水,不知dào

大女儿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不过,看在亲戚的份上,卢沾光走时,还是给他装了半口袋麦子。

第二天,卢沾光果然去了小卖部驮冰棍。田晴晴怕他见什么要什么,对李焕娣说:“四婶婶,对他这种人甭客气。他拿什么也给他要钱。这次没带着。记上账,下次驮冰棍的时候让他还上。”

李焕娣听了田晴晴的话,卢沾光拿什么东西,都一个不少地让他付钱。卢沾光见四外甥媳妇没有三外甥媳妇好说话,又有卖冰棍的收入,也就打消了沾光的念头。

田晴晴又多了一个给卖冰棍的客户,心里高兴的了不得。

“妈妈,告sù

你个好消息:舅爷爷卖上冰棍了,和四叔一样,也是一天一箱。挣两块钱呢。”田晴晴兴高采烈地对郝兰欣说。

“这样最好了。”郝兰欣也高兴起来:“就算咱断不了收到‘神粮’,像他这种光想着踅摸人的人,给着心里也别扭。哎,晴晴,你把他引到你四婶婶那里,他不会见什么要什么吧?”

田晴晴:“不会的。我给四婶婶说了,咱开的是买卖。他要拿东西,就给他要钱。一开始拿了几回,见四婶婶给他要钱。就不拿了。现在买东西都给钱。

“妈妈,我看呀,老舅爷爷过去就是穷的。常言说‘人穷志短’,饿着半截肠子。让他体面也体面不起来。这一卖上冰棍,有了收入,他也就不去沾摸别人了。”

郝兰欣:“谢天谢地,他总算知dào

点儿好歹了。”

母女俩正说着。田幼秋和温晓旭互相摽着肩膀走进了大门。

“怎么你们两个回来了?来顺哥哥呢?”田晴晴一看只有他俩,忙问道。

“他头里来了。”田幼秋说。

田晴晴:“没有啊?家里没他。”

郝兰欣也不放心地说:“不是让你们一块儿走,一块儿回吗?怎么分开了?”

田幼秋:“我值日了。”

“那你呢?”田晴晴问一言没发的温晓旭。

温晓旭俊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和同学打架了,被老师留下挨整了。”

田晴晴白了他一眼,着急地说:“哼,你们干的好事!还不快着回去找来顺哥哥去。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别在迷了路。”

田幼秋不以为然地说:“不可能。都在这里住了三个多月了,又是大明道,迷糊不了。”

“迷糊不了怎么还没到家呀?你们两个人赶紧放下书包往回找。我骑着车子到学校看看去。”田晴晴说着,自己率先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过来顺虽然是这里的外甥,但由于不常走姥姥家,认识不了多少人。再加上身有残疾,性格内向,从来不串门子。每天都是和田幼秋、温晓旭一块儿来回走。

有时赶上有值日的,而另一个也有事,他自己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也有。但每次都是早早到家。像今天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出现。

“千万别出事!”

田晴晴一边骑自行车,一边在心里祈祷。

自己把人家留下来了,就得对人家负全责,要是出点儿什么闪失,如何交代大姑田冬梅?如何交代爷爷奶奶?

别看奶奶田卢氏不哼不哈什么也不管,眼睛却光盯着她的外孙男女。这其中也包括薛家小姐妹。田晴晴有时候也觉得委屈,觉得不被人信任。但想想自古就是姥姥疼外孙,这是血缘关系决定的,也就释然了。

田晴晴顺着上学的路一路猛骑,很快来到学校里。见三年级的教室上着锁,问了问住在学校里的老师,老师告sù

她,住在外面的老师和同学们都走了。学校里再没有一个学生了。

没在学校里,也没在家里,路上也没有。那他能上哪里去呢?

此时正是三月中旬,地里的各种野花争相斗艳,蝴蝶在花丛里翩翩飞舞,正是游春的大好时机。

难道说他一个人到村外欣赏傍晚的春景去了?

除此之外,田晴晴再想不出别的去处。

学校在后街的西半截北面,南面的西南角上,有一片小树林。小树林的西边儿是一个葫芦沟,再往西就是田野了。如果去村外看风景,这是学校附近最近的一条路。

反正骑着自行车,速度也快,何不到那里去看看!

田晴晴心中想罢,直接奔着小树林而去。

小树林虽然不大,但里面长着很多红荆、小矮树什么的,站在中间的小路上,看不到外面的情景。是年轻人谈情说爱或者坏人躲藏的极佳处所。田晴晴走在里面,心里不由有些紧张。

在小树林里的小路上骑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见树林西侧有一伙儿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围成一圈儿,每人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抽打圈儿内倒在地上的另一个男孩子。每抽打一下,那个男孩子便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田晴晴的脑海。

到那里没有路,骑不得自行车。田晴晴急忙扔下,飞速地奔了过去。

待到跟前一看,不是过来顺表哥又是谁!

人虽然趴着,那熟悉的书包、熟悉的衣服、熟悉的刚理的小分头,告sù

了田晴晴一切。

田晴晴一下怒火中烧,上去把一个正要把树枝抽向过来顺的男孩子猛力一推。那男孩子站立不住,“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咚”的一声,蹾坐在了地上。

“你们凭什么打他?”田晴晴对他们怒斥道。

“他逞能百怪。”另一个男孩子说着,举起手里的树枝又要打。

田晴晴一把把树枝拽住,往怀里使劲儿一拉,又用力往后一推。这个男孩子被带的踉踉跄跄,由于速度太快跟不上,树枝一下脱离开手,

“蹬蹬蹬”,倒退着也蹾坐在地上,并发出“咚”的一声,随即摸着屁股“哎呀”起来。

其他三个人见五个同伙倒了两个,气得眼红起来。一个男孩子指着田晴晴说:“这是我们男孩子的事,不用你个小破妮子来管。那边去。我的树枝可没长眼睛。”说着举起了手里的树枝。

也就在这同时,另外两个也把手里的树枝举了起来,三个人挥舞着,一同向着田晴晴抽来。

田晴晴被骂成“小破妮子”,已是心里气急,又见三个人同时把树枝打向自己,哪里还顾得多想,一个半旋身,把三个人的树枝都揽在手里,又是一拉一推。三个人也和刚才第二个人一样,踉踉跄跄的倒退了数步,“咚”“咚”“咚”,都蹾坐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田晴晴顾不得多考lǜ

他们,连忙走到过来顺面前。见他身上没有血迹,放心了不少。忙把他扶坐起来,问道:“来顺哥哥,你感觉怎么样?”

过来顺一见田晴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流了下来。说不出一句话。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得赶紧回去,看看伤的怎么样?”田晴晴说着,蹲下身子,让过来顺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里,然后站起,把他带了起来。想搀扶着他走。

过来顺一条腿残疾,蹬不上劲儿。那条好腿又被打得疼痛难忍,身子倚在田晴晴的身上,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田晴晴见状,心一急,把什么也忘了。说了句“我背你出去。”把身子矮了矮,背起过来顺走起来。

过来顺比田晴晴大三岁,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个子蹿高了不少,个头比田晴晴高出半个头。人也胖了,体重少说也有七、八十斤。

而田晴晴体重不足五十斤,背着过来顺,整个人被他掩没。如果从后面看的话,只看见两条小腿儿在地上迈动。(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48章 保护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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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到自行车那里,田晴晴把他放到后椅架上,想推出小树林,然后再驮着回家。

哪知过来顺屁股一沾自行车后椅架,立马尖叫起来。说“屁股被硌的就像刀剌的一样,疼的钻心。

田晴晴料到他屁股一定伤的不轻。又赶忙把他抱下来。看看身上没有可垫的东西,便拔了路边一把野草,垫在了后椅架上。对过来顺说:“行了,这样就不硌得慌了。”说着,又把他抱了上去。

一把野草能起多大作用?过来顺将信将疑。

坐上以后,果然不硌了,软绵绵的就如同坐在海绵垫子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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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不用介shào

,妹纸童鞋们也想象的出来:田晴晴借着野草为掩护,用异能在自行车后椅架上制造了一个小空间,把后椅架与过来顺的屁股隔开。这样,过来顺的屁股根本就挨不着硬硬的后椅架了。

田晴晴把过来顺驮到大街上时,正遇见满街找人的温晓旭、田幼秋和田达林夫妇。

人们见过来顺被找到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又见他满身泥土,脸上也一道道的红印,就像大蚯蚓趴在上面一样,知dào

发生事了。田达林和郝兰欣忙问道:“怎么回事?要紧不要紧?”

过来顺只是流眼泪,不说一句话。

田晴晴说:“我也不知dào

详细情况。咱家里说去吧!”说着,一偏腿,骑上自行车头里走了。

到了家里后,田晴晴又把过来顺抱到他的小床上,先让他喝了一碗纯空间氺(怕被看出来,家里的掺着井水。)。赶回来的田达林和温晓旭、田幼秋。又把他的衣服脱下来。人们这才发xiàn

:整个后背和屁股、大腿,都被打得暴了起来。一道一道的红印痕交叉着,肿起老高。

田晴晴赶紧给他用空间氺擦洗了一遍。问道:“你感觉骨头有事吗?”

过来顺动了动四肢,摇摇头说:“好像没事。”

喝了空间氺,又用空间氺擦洗了一遍,过来顺感觉不很疼了。在大家的追问下,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过来顺在班里一直受歧视。尤其打他的这几个男生,更是经常欺负他。常常把他的书扔的教室里到处都是,让他瘸着腿在教室里到处找。他们却乐的“哈哈”滴。“小瘸子”、“外来狗”成了他们称呼过来顺的代名词。

过来顺知dào

自己这次上学不容易。又贪图这里生活好。如果不上学的话,就得像妹妹过新遂一样,被母亲强行接回去。便一直咬牙隐忍着。甚至不敢对舅舅田达林说。

前两天,有一道数学题很难,在田晴晴的辅导下,过来顺做出来了。不承想全班就他一个人做的对,老师在课堂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了他。

这一表扬不要紧,那几个平时欺负他的男生,认为被一个小瘸子又是外地人拔了尖儿。很不服气,就想用武力杀杀他的威风。

在学校里怕被老师知dào

了挨整,在外面又由于田幼秋和温晓旭经常陪伴在他身边,一直没有得手。

今天放学时。过来顺见田幼秋值日,温晓旭又被老师叫到屋里去了。等了一会儿不见回来,便想一个人走回家去。

那几个人见过来顺一个人走路,身边没了“护卫”。觉得机会来了。便把他劫持到小树林里打了起来。

“他ma的,我也叫几个人揍他们一顿去!”温晓旭挥舞着拳头,义愤填膺地说。

“打群架不是个办法。让老师知dào

了。还不把你们都开除回来?”田达林说。

“那就找他们家长去,让他大人管教管教他们。光这样欺负人也不行啊?”田幼秋皱着眉头说。

田晴晴摇着头说:“这样也不行。给他们的大人一说,大人们肯定批评他们。到了学校里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来顺哥哥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郝兰欣:“要不告sù

老师去。让老师处罚他们。也让老师在课堂上给学生说一声,别再欺负他了。”

大家说到这里田晴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郝兰欣说:“妈妈,你说的这个办法到可以考lǜ

。不过,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我出去一趟,看看医疗点上有人没?我想买一瓶紫药水放着,万一有发炎的地方,也好抹抹。回来咱在商量来顺哥哥的事。”

郝兰欣:“那你快去吧,晚了人家就走了。”

田晴晴骑着自行车出来以后,在没人处闪进空间。又向刚才的小树林奔去。

听了人们的议论后,田晴晴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一是自己刚才太急,忘了掩饰自己。那一拉一推,自己用的是真力qì

,一定把他们摔的不轻。别再摔出点儿好歹来。

就是摔不出好歹,一个比他们矮着半头的小女孩儿,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qì

不是。

关键是:当着他们好几个人的面,把过来顺背起来走了一大段路,以自己的小身板儿,无论如何是办不到的。并且还往自行车上抱过来抱过去的。别再让他们传嚷出去,让人们把自己看成妖异。好不容易伪装到这个程度了,千万别露了马脚。

再一个问题就是关于过来顺的事:他在班里如此受欺负,无论找家长还是找老师,都无济于事。如果说的重了甚至还会起到反作用,刺激他们更加变本加厉地在过来顺的身上找回来。

今天又把他打得这么重,要是不借此机会给他们点儿颜色看,不把他们制服了,那过来顺就将永远也打不出他们的手心儿去!永远是个受气包!

这对他的成长和学习很不利!自己留下人家是让人家学知识的,可不能让人家受气不是!

采取怎样到保护措施呢?

田晴晴一边骑一边想,很快来到了小树林里。

这时,那五个男孩子还都在,不过他们的情况也不很乐观:最先被推倒的那个男孩趴在地上。其他四个人一脸沮丧地围坐在他的身边。每个人的嘴里都在不干不净地骂着:

“他ma的,那个小不点儿力qì

真大,我就像被一个大力士推着一样,一点儿也使不上劲儿。感觉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趴着的男孩子气呼呼地说。

“我也是这样。她拽着我手里的树枝一拉一推,我感觉身子像飘起来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第二个被推倒的男孩子说。

“我们呢,是三个人。她推着一点儿也不费劲儿。”三个一同倒地的其中一个说。

“真他ma

怪了,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qì

?还背得动那个瘸子。”

“她就是那个会钓鱼和卖鸡瘟药的小女孩儿,是瘸子的表妹。过去人们说她是小神童,现在不怎么说了。”

“难道她真的是小神童?要不怎么这么大力qì

?”

“听说小神童就是童子转世。头脑灵活而已,不会有这么大力qì

吧?”

“总归这事太邪乎、太妖异了,用常理解释不清楚。”

“…………”

怕什么来什么!还真与“神童”扯上了关系。这也是田晴晴最怕的一点:传嚷出去,自己活的就更加艰难了!

怎么办?

必须改变他们这个观念!

还得让他们改的口服心服,包括对待过来顺的态度!

田晴晴脑筋飞快地转了转,一个计谋涌上心头:既然他们怀疑自己是“小神童”,那就借着他们这点儿迷信思想,把自己和过来顺都说成是神仙,震慑他们一下。

自己倒好说。女神仙有的是,随便说一个就能蒙混过去。过来顺就不行了,说的神仙要符合本人的体貌特征,才能让人相信。过来顺是个小儿麻痹症后遗症患者。瘸着一条腿,哪个神仙能给他对上号了呢?

田晴晴开动脑筋想啊想,终于让她想起了一个神仙,而且还是在民间很有名的一位——《八仙过海》中的八仙之一——借尸还魂的铁拐李。

书中描写。铁拐李走路就是一拐一瘸的,正好与过来顺相符。那自己就装扮成八仙中的何仙姑,把过来顺说成是八仙中的铁拐李转世。让他们产生敬畏心理儿,这样,过来顺就能摆脱他们的欺负了。

自己再通过三寸不烂之舌,说转他们,把自己从这件事件里洗白出来。

对!

就这么办!

田晴晴为自己的想法高兴的手舞足蹈。

看他们现在的样子:最先推倒的那个不敢坐起来,肯定屁股疼;其他这四个也断不了挪动屁股,每挪动一下,就皱眉头打咝哈,估计屁股上也有疼痛点。

当时看到过来顺的样子,光顾了生气了,忘了隐蔽自己,推的力道确实太大了。仅凭着着地时的那一声“咚”,就像从高处摔下来似的,屁股蛋子一定被蹾肿了。

那就先给他们一个甜枣核嗍嗍,然后再给他们洗脑。

田晴晴想到这里,便打算给他们每人一瓶空间氺。空间氺有很强的镇痛消肿消炎作用,给他们用正好合适。

用什么器皿盛呢?既要真实实用,还要带点儿神mì

色彩,最好与八仙有点儿牵连。

猛然想到了东跨院儿里的亚腰葫芦。(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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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何仙姑”信口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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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是铁拐李所持的法宝,在《八仙过海》里,他把葫芦往海里一扔,葫芦立kè

变得像只大船般大。八个人都跳到上面,乘着葫芦过了大海。

对!

就用它!

亚腰葫芦自从卖鸡瘟药出现后,一直在那里叠加生长着。由于没有用项,田晴晴也就没去管它们,现在上面提溜当啷的光葫芦了,老的嫩的都有。

田晴晴主意拿定,到东跨院儿南边的篱笆墙上,摘了五个黄色的亚腰葫芦。用异能切开盖(葫芦蒂部),弄出里面的种子,涮干净,装满空间氺。

又用异能把自己增大〖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到一个十七、八岁的身材。用墨汁把眉毛描的弯弯的,改变了原来的样子。

脸型无法改变,那就用重彩浓抹。

可是胭脂和颜色呢?空间里没有啊?

想了想,见桌子上有一张大红纸,是过年时写对联剩下的。那就用它。撕了几小块儿,用水湿了湿,贴在两个脸颊和嘴唇上。——看来,空间里还得预备点儿胭脂口红什么的,以备急用。

何仙姑是古代女子,又是神仙,应该穿裙子,而且还得长带飘飘。这个上哪里弄去呢?

看了看自己预备在空间里准bèi

坐衣服的布料,发xiàn

有一块儿粉红色的。披在身上试了试,刚好垂到脚踝处——就是它了!

又扯了两条天蓝色的布带,一条扎在腰际,一条披在肩头。不仔细看,还真像一个穿着长裙、扎着飘带、婀娜多姿的美丽少女呢!

打置完身上,又把贴在脸上的红纸揭了下来。一看。连她自己都笑喷了:脸蛋子和嘴唇红红的,就像街上卖的劣质瓷娃娃脸一样,一点儿美感都没有。

作践神仙啊!!!

不过,倒是一点儿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管他呢!又不是去会情郎,要那么漂亮干什么?!

好在这时没有古装戏,也没有古装画报什么,十一、二岁的孩子,对古装根本没有印象,更别说何仙姑了?打扮的再离谱,他们也不知dào

。在这蚂蚱眼儿朦朦胧胧的时候。离得远一些,蛮没问题。

田晴晴就这样把自己“打扮”了一番,提着原先放在这里的一个篮子,权当荷花蓝,把五个装满空间氺的亚腰葫芦放到篮子里,闪身出了空间。

“哟,你们五个还在这里呀?”

“何仙姑”款款走到离五个男孩子一丈来远的地方站住,笑嘻嘻地以相熟的口气说道。

五个男孩子见来了一个穿戴奇特浓妆艳抹的女子,都吓了一跳。指着“何仙姑”说:“你……你……是谁?”

“何仙姑”“格格”笑道:“怎么?变化了一下,就不认识了?告sù

你们吧,我就是刚才用力推倒你们的那个小女孩儿的原身——何仙姑是也。”

见五个男孩子都惊怵地说不出话来,干脆来个不问自答。继xù

自圆其说起来:

“我看到你们五个人欺负我的大师哥(不知dào

怎样称呼,先这样用着),就想来教xùn

你们。又怕这个样子惊吓了他,就变化成他表妹的样子。把他送回家去了。

“我当时太生气了,把你们摔的不轻。我见我大师哥没被打出毛病来,气消了以后。就又来看你们来啦。

“这样吧,是我摔的你们,我就负责给你们治好。我给你们每人一葫芦仙水,你们喝一多半儿,剩下一少半儿抹到被摔疼的屁股上。一会儿就不疼了。”

说着,从花篮里拿出那五个盛着空间氺的亚腰葫芦,用异能驭起。那葫芦就像有灵感一样,排着队,在空气中飘飘悠悠,不偏不斜,正好一个葫芦飘到一个人的面前。

五个男孩子战战兢兢地接住,心中暗道:就凭这送东西的方式,不是神仙又是哪个?谁能把东西在半空里飘起来?便在心里肯定确实是遇到了神仙了。

“现在揭开盖儿喝。”“何仙姑”命令道。

五个人不敢怠慢,赶紧掀开盖儿喝起来。

冰凉稀甜的“仙水”入肚后,立kè

觉得全身舒服起来。屁股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用眼神交换着语言:难道这真是仙水?怎么喝着这么甘甜!

“何仙姑”见他们喝的差不多了,又命令道:“剩下的互相抹到屁股上去!我转过身去,不看你们,你们快着抹。”说着真的转过身,把脸背对着他们。

于是,五个人褪下裤子,你给我抹,我给他抹,互相抹了起来。

工夫不大,五个人都感觉屁股不疼了,趴着的那个也坐了起来。

“何仙姑”听着动静不大了。问道:“都抹完了没有?”

五个人齐声回道:“抹完了。”

“何仙姑”转过身来,笑眯眯地对他们说:“好了,你们的屁股不疼了,那咱就坐下来说说原委。你们想知dào

什么,也可以随时提问,我保证有问必答。”说完,自己坐在了身边的一块石头上,仍然与他们保持着一丈来远的距离。

“这……”五个人面面相觑,不知dào

说些什么。

“何仙姑”:“那就先说说为什么要欺负我大师哥吧?”

五个男孩儿吭哧了半天,才把原因说清楚。大体与过来顺说的一样,就是欺负他是外乡人、腿有残疾。打他是因为他做对了全班谁也没做出来的难题,嫌他逞能摆势。

见“何仙姑”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五个男孩儿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其中一个问道:“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小女孩儿?也就是说,那个小女孩儿就是你?”

另一个见没问到点子上,马上纠正说:“不能这样说,应该说:过来顺的表妹是不是你变化的?”

“何仙姑”又“格格”笑起来,说道:“她呀,只不过是民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小女孩儿了。别说我不是她了,她就是给我牵马坠凳,我也不要她。

“我之所以变化成她的模样,完全是因为我大师哥投胎在她的亲戚家里了。我大师哥现在还没有记忆,所以不认识我。我只好变化成他熟悉的人的模样,接近他。”

“他叫过来顺,怎么会是你的大师哥?”一个男孩子好奇地问。

“何仙姑”:“这事说来话长,我问你们,《八仙过海》里的人物你们听说过吗?”

大多数都摇头,只有一个说:“我听我爷爷给我讲过。里头好像有个女的,有个倒骑毛驴的,有个拐子,叫什么名字忘了。”

《八仙过海》的故事过去在民间广为流传,现在破四旧、扫牛鬼蛇神,不让说了,十一、二岁的孩子不知dào

不稀奇。

不知dào

也不要紧,一会儿给他们说说,让他们对铁拐李有所了解,产生敬畏心理。

“何仙姑”:“看来你们读书都不多呀,所以这么调皮捣蛋。告sù

你们吧:《八仙过海》里有八个得道成仙的仙人,他们分别是:铁拐李、汉钟离、吕洞宾、曹国舅、张果老、韩湘子、蓝采和、何仙姑。

“我就是里面的那个女的何仙姑;那个倒骑驴的就是张果老;拐子就是铁拐李。你们知dào

铁拐李是怎样成为拐子的吗?”

五个男孩子同时摇了摇头。

“何仙姑”:“那我说给你们:

“其实啊,铁拐李原先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李凝阳。长得体态魁梧,一表人才。精心修liàn

多年,终于得道。

“有一天,太上老君约他去华山。临走前,嘱咐他的徒弟郎令道:‘我的灵魂去会太上老君,我的身体留在这里,如果七天后灵魂不回来,你就可以把我的身体火化了。’

“到了第六天,有人给郎令送信来,说他母亲得了重病,要他急速回家。郎令是个忠厚老实之人,自师父灵魂出走之后,日夜守候在师父身旁,唯恐有半点闪失;

“但他又是有名的孝子,如今闻听母亲得了急病,心中很是不安,不知如何是好。经过反复思考,觉得师父灵魂已经六天,只差一天了,可能回不来了,便把师父的身体火化,回家去看望母亲了。

“到了第七天,李凝阳的灵魂果然回来,但却找不到自己的身体了。他心急如焚,东游西荡。

“后来,在树林里见到饿死的张拐子躺在那里,便借他的尸体还魂。从此,便变成了蓬头跛走,巨眼如环的铁拐李。

“李铁拐看自己变成了这么一副模样,也很苦恼。太上老君对他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汝当在质外寻求,不可着相。他日功行充满,是异相真仙也。’

“李铁拐听了这番话,不再烦恼,更加刻苦修liàn

。终于道成,列入仙班。他借尸还魂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家喻户晓,你们怎么不知dào

呢?”

一个男孩子壮着胆子说:“神仙是牛鬼蛇神,是被批判的对象,家长和老师都不允许我们说这个,上哪里知dào

去?”说完又觉得不合时宜,吓得一吐舌头,赶紧低下了脑袋。(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50章 “铁拐李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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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仙姑”见状又“格格”笑道:“不要害pà

,没关系。我对当前的形势也有所了解,文化大革~命使然。这个不怪你们。那,你们知dào

八仙过海的故事吗?”

五个人又都摇了摇头。

“你们愿意不愿意听?”

“愿意。”五个人一同回答。

“那我说给你们。”

田晴晴觉得既然把过来顺说成了铁拐李转世,对他们讲《八仙过海》的故事很有必要。这样可以在他们的心目中树立起铁拐李的形象,知dào

他的仙术很了不得。也会因此对过来顺高看一步。于是,清〖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了清嗓子,讲道:

“一天,我们把个仙人:铁拐李、汉钟离、吕洞宾、曹国舅、张果老、韩湘子、蓝采和和我,一块儿到东海去游蓬莱岛。

“本来,如果腾云驾雾的话,一眨眼就可到,可是吕洞宾偏偏别出心裁,提出要乘船过海,观赏海景。大家一听也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便答yīng

了。

“铁拐李对这一建议表示欢迎。他把自己的葫芦往海里一扔,说了一声‘变’,顿时葫芦变成一艘宽敞漂亮的大船,我们都飞跳到上面去,坐船观景,喝酒唱歌,热闹极了,

“这时,曹国舅突然用手指向右边,并高声喊道:

‘大家看啊!那里有座海市蜃楼!’

“大家转头一看。只见一座仙山渐渐地从海里升起,山上有树木,有楼房,一会儿就升到半空中,慢慢地变成天边的浮云,一转眼,那浮云又被风吹散了。

“韩湘子说:‘我们真是有眼福!蜃气是海里蛟龙嘘出来的气体

,百年难得一见啊!’

“韩湘子话音刚落,蓝采和就从我们当中消失了。大家远近观望,一边找一边喊。可就是不见蓝采和的踪迹。

“张果老猜说:

‘可能是东海龙王作怪,他不欢迎我们在他的海上大显神通,把蓝采和抓到龙宫去了,走我们一起到龙宫要人去!’

“于是,我们便来到龙宫,请求龙王放人。龙王蛮不讲理,不但不肯,还派自己的几个儿子带领虾兵蟹将追杀我们。

“我们只得用随身的法宝当武器,抵抗虾兵蟹将。

“被抓到龙宫的蓝采和听到外面的打斗声。知dào

是我们救他来了。杀了看守他的虾兵蟹将,从里面打杀出来。

“龙太子和虾兵蟹将受到里外夹攻,顿时乱了阵。不大一会儿,龙王的两个太子就被我们八仙杀死了。

“龙王一听自己的两个儿子被杀了。很生气,干又干不过我们,便请南海、西海、北海龙王来帮忙。

“四海龙王联合起来,掀起漫海大潮。向我们八仙淹来。正在危难之时,铁拐李拿出他的葫芦,一下就把海水给吸光了。露出了龙宫。

“我和汉钟离、吕洞宾、曹国舅、张果老、韩湘子、蓝采和一商量,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把龙宫给它埋了算了。于是,便齐心合力,将泰山搬了过来往东海一扔,东海立kè

变成了一座高山



“双方依然打得天昏地暗。把太上老君、如来佛和观世音也惊动了,他们全都赶来调解。

“大神们都来了,我们不得不停。后来经过调节,由蓝采和送东海龙王两片玉版,作为杀两位太子的补偿。泰山则由观世音负责搬回原处。

“一场风波总算平息了。

“从此以后,铁拐李用葫芦度八仙过海,用葫芦把海水吸光,被广为流传,成了我们八仙中人们记忆最深的人物。我们也因此称呼他大师哥。”

“铁拐李用的葫芦就是这样的吗?”

“何仙姑“一讲完,一个男孩子举着手里的亚腰葫芦问道。

“何仙姑”:“对呀,这就是他葫芦里的种子种出来的。和他拿的那个一模一样。”

五个男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变化的很是复杂。不知dào

是为自己遇到了“神仙”感到惊奇,还是因为得到了与神仙一样的葫芦感到庆幸。

“这是《八仙过海》的故事,我再说说我们现在的情况。”“何仙姑”继xù

说道:

“我们平时就以隐身的形式活动在民间。看到哪里有不平的事就管,谁被欺负了就帮着他出气。现在不是批判牛鬼蛇神哩嘛,我们行动不如以前方便了,于是,我的大师哥便投胎为人,成了现在的过来顺。

“因为他为神仙时就是个拐子,这是无法更改的,所以,就成了过来顺现在这个样子。”

“何仙姑”话一出口,震惊的五个人都张大了嘴吧。须臾,一个男孩子问道:“你是说,他……过来顺……是神仙?”

“不是神仙,是神仙铁拐李转世。”“何仙姑”摇摇头说:“神仙只要一投胎,就意味着脱胎换骨,在未经过修liàn

时,是没有前世记忆的,也没有前世的能力,凡人一个。

“再是凡人,他前世也是神仙,为了不让他受委屈,在他的周围,有不少神仙在暗中保护着他。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今天傍黑是我到别处里办了个事,被你们钻了空子,打了他。

“我们前世虽然是八仙师兄妹,但在他恢复记忆之前,是不能暴露和他的关系的。于是,我便变成他熟悉的一个小姑娘接近他。

“这是我们神仙的秘密,是不能告sù

任何人的。今天是你们欺负的他太厉害了,我只好现身说明情况。告sù

你们这些,就是警告你们:他不是一般的人,腿上的毛病也不是这世造成的。往后不许再欺负他。不但不能欺负,还必须好好地保护。从今以后,他只要折耗一根头发,我也要拿你们试问。

“至于怎样惩治你们,”“何仙姑”往四下里看了看,见小树林里有一大块石头,足有二百多斤,就指着对一个男孩子说:“你去把那块大石头给我抱过来去?”

那个男孩子看了看,吓得面如土色,摇着头说:“抱不动。”

“何仙姑”笑笑,说:“那你看我的。”说着走过去,把那块大石头轻轻举着走回到原来的地方,又使劲儿往地上一扔,“嘎巴“一声脆响,大石头被摔成了好几块。

“看见了吧,如果你们让我大师哥折耗一根头发,你们就会像这块石头一样,身体大卸八块。”

五个男孩儿一看,吓得战战兢兢,忙跪倒在地上,说:“神仙姑姑,我们再不敢了。往后,我们一定好好保护过来顺,不让他受一点儿委屈。我们一定改,一定改!”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们的话。放过你们。”

何仙姑说着又拿起一块足球般大小的石块儿,托在手心里,用另一只手用力一捏,“噗——”那石块儿就变成了粉碎的小石粒。

“何仙姑”扬着手里的石粒对五个男孩儿说:

“今天傍晚的事不可往外泄露,其中也包括你们的父母。如果谁泄露出去了,他的脑袋就像这个石块儿一样,被捏的粉碎。”

五个男孩儿又吓得赶紧把身子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里说道:“不敢,决不往外说。保证一个人都不告sù

。”

“何仙姑”见他们说的诚恳,又道:“行了,都别磕了。我只是警告你们一下。只要你们做到了,我不会无缘无故惩罚你们的。好了,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你们平静一下心情,高高兴兴地回家,不要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你们手里的葫芦就送给你们了。这可是神葫芦,在神仙手里能变大变小。”说着一指一个男孩子手中的葫芦。说声“大”,随即一用异能,那个在小儿手中能握住的小亚腰葫芦,立时变得两个人头般大小。

在五个人的惊呼中,又说了声“回”,那大亚腰葫芦又回复到原来的形状。

“看见了吧,这就是神仙的力量。不过,你们是凡人,只能拿着原本的不经过幻化的葫芦。所以我又把它变回去了。

“这宝葫芦是不能轻易送人的。只因你们有保护我大师哥的任务,才送给你们的。

“葫芦与福禄”谐音,为暗八仙之一,寓意健康、长寿、平安。是这个时期为数不多的宝物。之所以给你们,一是让你们保护好我过去的大师哥、现在的过来顺,让他平平安安地成长;

“二是让你们见物思过,记住今晚的教xùn

,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一丝不苟地去履行。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一闪身,就在五个男孩子的面前,闪进了空间。

田晴晴必须赶紧结束这个“游戏”,因为她已经感觉出精神力有些不支。知dào

这是由于用异能时间过长造成的。再要继xù

下去,说不定就会露了马脚。

五个男孩儿见“何仙姑”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消失了,更加确信今傍晚遇见了神仙。一齐朝着“神仙”消失的地方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按着“神仙”所说,坐在原地平静了一下,然后心里战战兢兢,表面上却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小树林。(未完待续……)

第351章 上学

田晴晴在空间里歇息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见五个男孩儿也离开了小树林,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骑着自行车回家去了。

温晓旭还没有走。过来顺也在床上坐了起来。

田晴晴对他们说“这事你们谁也别管了。我去医疗点买紫药水,医疗点里没人。就想到赤脚医生家里去叫。路上正好遇见了陆校长,我就把今儿傍黑的事对他说了。他说一定要责成班主任严惩那五个坏学生。还说打群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有损学校的形象,让我们不要对外嚷。既然校长这样说了,你们谁也别参合这件事了。就让校长去处理好了。”

田达林和郝兰欣也觉得这个办法好,让校长敦促着比光找老师强多了。并一再警告田幼秋和温晓旭,一定不能再因此而纠集孩子打群架。

温晓旭和田幼秋点点头,表示理解。

果然,从此以后,过来顺再没有被欺负过。那五个男孩子也像五个保镖一样,护卫着他。谁对他不恭敬,甚至叫声“小瘸子”,也会引来拳脚相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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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顺学习环境好了,心情舒畅了,学习成绩也好了起来。

过了麦以后,田晴晴到了上学的年龄了。

说实话,田晴晴对于上小学还是有些抵触的。一想到要和流鼻涕的小孩子坐在一起,教室里味儿不啦叽的,田晴晴就郁闷。

但考lǜ

到学校也是一个小社会,不上学就没有同学,也没有更多的小朋友。自己丰富的知识更让人们猜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由郝兰欣领着,到学校报了名。成了一名一年级的小学生。

学校就在后街西半截里,朝南的大门。大门两侧各有一排教室,分别是五、六年纪的学生。

进了大门是一个小操场,是学生们在这里做广播体操、开会、放学站队的地方。

小操场的北面是一排房子。有十多间。西边是四年级的教室,东边是老师们的办公室。

过去这排房子的后面,还有两小排房子,分别是一、二、三年纪的教室和老师们的伙房、住屋。一年级的教室就在这两小排房子的后一排。

对学校的环境田晴晴很熟悉,前世里田苗苗就是在这里上了六年小学。至于学校是什么时候改“完小”为“小学”的,田晴晴就不知dào

了。

星期一是开学的日子。这一天,田晴晴背着自己买的小新书包,和哥哥田幼秋、表哥过来顺,还有温晓旭,一行四人。来到了学校里,踏进了这个她即将开始的校园生活……

进大门以后,田晴晴坚持自己去找教室,温晓旭不干。于是,他和田幼秋两个人,把她送到一年级教室门口。

“晴晴,你在里头找个座位坐下吧,一会儿老师肯定给你们安排座位。”温晓旭很“内行”地嘱咐道。

田晴晴冲他笑笑,摆摆手让他们走。自己走进了教室。

“晴晴这边来。”田晶晶在人群里站起来。举着手向田晴晴打招呼。她是跟着她哥哥田幼胜来的。两个人腿脚都灵便,走的块。田晴晴他们因了过来顺的缘故,落在了后头。

田晶晶的身边坐着好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田晴晴有的面熟。有的不认识。见田晶晶与她们有说有笑,知dào

她们上过半年级,都认识的,说不定在半年级的时候还是一起玩的呢。

田晴晴没有上过半年级。自是不认识,便坐在一边,静静地观察着她们欢快地交流。同时告诫自己:一定要低调。尽快地融到她们中间去。人世间最纯洁的就是小学里的同学关系:没有社会上的勾心斗角,没有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好好地享shòu

一下这个单纯的少年生活,也不枉今生穿越一场。

田晴晴正遐想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青年进来了。她手里拿着一盒粉笔和几张表,看来这就是老师了。不过,田晴晴对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女老师走到讲台上,立kè

说道:“同学们请找好位子坐好。”

孩子们听到老师这样说,立kè

找了就近的位子坐下。田晶晶也赶紧坐到田晴晴身边,很有些“我们是一大家子”的样子。

女老师看到孩子们都安静地坐好,清清嗓门说道:“好了,大家都坐好了。介shào

一下,我姓吴,口天吴的吴。以后将是你们的班主任。”

吴老师扫了扫班级的孩子,在看到田晴晴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目光中很有一些热烈的火焰,就像见到了老朋友又像发xiàn

了宝物的那种。田晴晴心里“咚咚”猛跳了两下:难道这个老师对自己有所耳闻?

紧接着吴老师又说道:“我想大家可能有的上过半年级,有的没上过,可能互相之间有些不很熟悉,现在,我给大家一个机会,自己站起来做一下自我介shào

,以后就都认识了。”

田晴晴闻听,有些佩服这个老师了。这样一介shào

的话,大家就知dào

彼此之间的名字了。这个举措对田晴晴来说太实用了。

教室里的孩子们听到老师这样说,立kè

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吴老师又对大家摆摆手,说:“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嗯……就从第一排这个同学开始,一排排地来。现在就开始吧”

吴老师说完,笑着看着第一排第一个孩子,用眼神鼓励着她。

第一个介shào

的是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小女孩,看着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她,有些羞答答地站了起来,说道:“我叫田翠平。”说完坐了下来。

“忒简单了。说说你有什么爱好。”吴老师不满yì

地提醒道。

田翠平又从新站起来,漂亮的小脸蛋憋得通红,喃喃说道:“俺在家里喜欢给小羊儿拔草。”

孩子们“哄”一下都大笑起来。田翠平囧的几乎要哭。

吴老师见状,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然后对大家说:“这样吧,大家互相报个名字就可以了。有爱好的也可以说出来,没有的就不用说了。”

于是,孩子们一个个挨着站起来,都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很少有人说爱好的。

田晴晴托着小下巴,一个一个听着他们报名字。这个班里的人她一点都不熟悉,前世里这个时候田苗苗才四岁,还不到上学的年龄。

很快挨到田晶晶介shào

了。田晶晶红着脸站了起来,害羞地小声说道:“大家好,我叫田晶晶。”说完,快速地坐下。

接下来就是田晴晴了。她笑着看了看害羞的田晶晶,站了起来,说道:“大家好,我叫田晴晴,希望能和大家成为朋友,谢谢”。

田晴晴简短地介shào

之后就坐了下来。

“说说你的爱好。”吴老师似乎对她的介shào

不大满yì

,或者说期望她再多说一些,提示道。

“我……没有爱好。”田晴晴说。

说什么爱好呢?自己的爱好太多了:爱好做家务,爱好挣钱,爱好种地,爱好管闲事……但这些都不是小孩子做的事。适合小孩子的如唱歌跳舞,一是这个时期不兴,二是自己也确实不爱好。

“可以说说你的钓鱼呀!在小学生中间你是独一无二的。说出来,也好勉励其他同学奋发向上。”吴老师笑眯眯地说。

田晴晴大囧。没想到老师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起这个差点儿被当做资本主义尾巴割掉的事来。就喃喃地说:“老师,这个与学校生活不沾边儿,我现在也不钓了。别说了。”

吴老师笑笑说:“你还是挺谦虚,有特长也不愿意张扬。”又对全班同学说:“田晴晴同学是一个多才的学生。你们在一个班里读书,在一个气跑线上开始学习,应该感到荣幸。今后要向她学习。好,下一个……”

田晴晴一头黑线。看来,自己的事情在村里嚷的不轻,连学校里都知dào

了。本想低调的在学校里体验一下少年情趣,看来要成为奢望了。

田晴晴开始对这个吴老师有点儿反感。

介shào

完以后,老师又让全班学生都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到庭院里按大小个儿排成两纵队,然后按顺序走进教室,坐到指定的位置上。基本上是小个儿在前头,大个儿在后面。

田晴晴家里生活条件好,又经常在空间里活动,田晴晴的个头比一般同龄孩子高出两、三工分,在班里属上中等个头(几个大个儿据说是蹲班生)。按说应该安排在倒数几排上。

哪知吴老师却别出心裁,把她安排在了前四排,并且还是中间位置。属于整个教室里离着黑板的最佳位置。

特殊照顾!

田晴晴心中暗想。

可自己与这个老师既不是亲戚,过去也不相熟,怎么会有如此待遇呢?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同学,是个女生,个头比自己矮了很多。如果她自己坐直了身子看黑板的话,肯定会挡着她的视线。这让田晴晴心里很不自在。

田晴晴真的不知dào

如何评价这个老师了。

接下来是选班长。

吴老师说:“有愿意当班长为大家服wù

的举手。”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举手的。

吴老师见状,说:“既然大家都不举手,那我提议一个同学。”说着把目光望向田晴晴:“田晴晴,怎么样?愿意不?”

田晴晴又是一头黑线。(未完待续……)

第352章 跳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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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师见状,说:“既然大家都不举手,那我提议一个同学。”说着把目光望向田晴晴:“田晴晴,怎么样?愿意不?”

田晴晴又是一头黑线。忙站起来说:“老师,我……我干不了。”

“怎么干不了?”吴老师不满地说:“把弟弟妹妹管理的那么好,当班长肯定行。班长就是老师的一个助手,有什么干不了的?就这么定了。”

说完又对同学们说:“让田晴晴当我们的班长,同意的举手。”

由于有前面的铺垫,小学生们又最听老师的话。“哗”一下子,全班同学都把手举了起来。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田晴晴哭的心都有。

她不是不想为这些小孩子们服wù

,关键是她没有时间。城里的两个小卖部每天都得进货,而且还得在早晨。相距十五里路,无论她骑自行车还是撒丫子跑,来回也得四十多分钟。

还有交接货,有的需yào

过秤,有的需yào

过数,这都是过去打下的基础,也是搭伙做买卖的必须手续,她不想因为上学而简化。但时间用的就多一些。今天早晨回来时,温晓旭就已经在家里等着她了。万一有个起的晚的时候,就得迟到。

当一般学生迟到还有情可原,当班长就不可以。因为班长是全班同学的表率。每天必须比一般同学提前到校。

不想归不想,但现实就是现实:她当班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接下来,吴老师把田晴晴叫到她的办公室,给了她一个小口哨,对她说了当班长的要领:“上课时。老师进教室要喊‘起立’,带头喊‘老师好’。

“放学时,要组织学生在庭院里排队,班长站在队伍的前头,喊“稍息”“立正”。

“在班里帮zhù

老师整顿纪律。有打架革气的学生,轻的劝解,严重的汇报给老师……”

吴老师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田晴晴没办法,只得频频点头。

最后一节课的时候,老师特意吩咐:每个人要准bèi

二十根筷子般长短粗细的小棒。用来辅助数学课教学。

一年级就是从数数和看老师口型念a、o、e

开始,这个田晴晴早有思想准bèi



为此,她买了在这个时期能买到的大量课外读物。如小说《青春之歌》、《林海雪原》、《红旗谱》、《播火记》、《艳阳天》、《金光大道》……不下三十多部,想在老师讲课和做作业的时候偷着看。这些当代的文学作品前世里读的很少,想趁这个时候补补缺。

然而事实证明:田晴晴想的太天真了——她根本就看不了!

上课的时候,必须背过手去,挺直腰板儿认真听老师讲课。一旦她低下头或者把手放到前面来,老师就敲讲桌。这还是给她面子,别的同学都是投粉笔头。

做作业的时候。她用一、两分钟写完了几加几等于几,或者是a、o、e

,想把书放到作业本下面偷看。还没实施,田晴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老师经常站在她的身后。看她做作业。有时还把她已经做完的作业本拿起来,举着给同学们看,称赞她书写整齐,或者拼音字母写的横竖都成行。让同学们以她为榜样,把作业做的整洁一些。

每到这时,田晴晴就满脸黑线。一点儿也没有被表扬的喜悦。反倒有一种负罪感:故yì

把作业本写的歪七扭八不是她的性格,可哪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不是从涂涂抹抹中进步的呢?

郁闷!

田晴晴一走进教室,就郁闷的不行。把体验少儿时的单纯和快乐,也被挤到脑袋后头去了。

这天,天一亮田晴晴就出门了(怕母亲不放心,天不亮她不敢动身)。一路猛骑,到了城里,先给田冬景的小卖部上了货。拐回去上李焕娣的货时,由于田达木在这里,小两口贪睡还没有起来。田晴晴只得心急火燎地在门外等了一会儿。

这一等不要紧,回来就晚了。田幼秋、温晓旭、过来顺已经走了。她饭也没顾得吃,背起书包就往学校跑。

结果还是晚了,吴老师已经进了教室。

“报gào

!”

田晴晴像所有迟到的小学生一样,在门口给老师打个招呼。

吴老师斜楞了她一眼。那眼神比刀子一点儿也不次,剌的田晴晴脸上火辣辣地疼。

“坐下去吧!”吴老师很无奈地说。并用眼神一直把她送到座位上。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在老师眼神的注视下,田晴晴都不知dào

自己是怎样走到座位上去的。此时要是有面镜子的话,她一定看到自己的脸比红布还红。

“怎么回事?”

下课以后,吴老师把田晴晴叫到她的办公室,严肃地问道。

“你作为班长,怎么能迟到呢?我还号召全班同学向你学习,你的表率作用就是这么起吗?”吴老师恨铁不成钢地说。

见田晴晴光低着头子搓衣角,又继xù

说道:“迟到的原因必须说清楚,一绝后患。老师知dào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在家里经常帮父母做家务。如果家务太重的话,老师可以帮你劝说你的父母,让他们多承担一些。你正在学习期间,应该以学习为重。”

对吴老师过分的关心,田晴晴内牛满面。想了想,说:“老师,我考lǜ

考lǜ

再告sù

你,行吗?”

“什么?”这一回吴老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迟到原因你还考lǜ

?你想编是不是?”

见田晴晴红着脸低着头子,一副小可怜相。吴老师又心软了,说:“好吧,你考lǜ

好了再说给我,回教室去吧!”

下一节课,老师讲课,田晴晴就倒背着手,挺着胸膛,做认真听讲状;老师叫数小木棒,她就机械地数着一、二、三、四、五……头脑里却翻腾起了波澜。

“不行,我得跳级,尽快结束小学里的学习!”田晴晴心中暗想。

可往哪个年纪里跳呢?

跳到四年级里去,与瘸子表哥过来顺在一个班里。这样也好照顾他,帮zhù

他学好功课。

又一想,不行。过来顺的学习已经走向正规。有那五个男孩子暗中保护着,再也没有出现过受欺负的现象,学习也跟上了班。自己如果再去,会不会让那五个男孩子,把那天傍黑的事与自己联系起来呢?要不然怎么好好地跳到他的班级里来啦?

不行,有那一次的经lì

,还是避讳着点儿好。

猛然想到自己这次穿越,还有一个重大的任务在等待自己去完成:阻止哥哥田幼秋和郑惠芳早恋早孕奉女成婚!

前世里可是他们的女儿抢走了自己——田苗苗的男朋友,让田苗苗受到这一重创时,又赶上母亲病故,才离开了人世的。

那就跳到三年级里,与哥哥和郑惠芳、温晓旭在一个班。这样既可以监督哥哥,还可以与温晓旭经常在一起。

一想起温晓旭,田晴晴心里便暖煦煦的。虽然现在每天都能见面,但背着书包一块儿来一块儿回,一块儿在一个教室里学习,又是别有一番情趣不是。

于是,田晴晴找打过一次交道的陆校长去了。

“什么?你要跳级?并且还是一跳两级?”陆校长望着这个也就一米二五的一年级小学生,不无惊讶地说。蹲班的学生他见过不少,还没听说过自己要求跳级的呢?

“嗯哪。陆校长,你也说过,我读的书不少。”田晴晴抓住这句话,大言不惭地说了起来:“我确实自学了一至四年纪的书,阅读已经没有问题。我是考lǜ

到我个儿太小,才跳到三年级的。要不,你让三年级的老师考考我,我要是答对了,你就得答yīng

我。”

陆校长又一次被震惊了:一个九岁的孩子自学了一至四年级的课程,难道真的有“神童”一说?上一次为那个小瘸子插班,她说的那段“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做人。”着实让他吃惊。

这可是被批的体无完肤的儒家思想,竟然从一个小孩子的口里说出来了。他琢磨了老长时间也不得其解。后来和同事们说起来,才知dào

这个小女孩儿原来就是两年前嚷的沸沸扬扬的能钓到大鱼的“小神童”。

做教育工作多年,他不相信世间有“神童”一说。那一天打破了他头脑中固有的观念。

既然这孩子自己要求跳级,那就满足她。借着她的“神气儿”,能以尽快培养出一个出类拔萃的学生,也是他校长的光荣不是。

陆校长:“好吧,我答yīng

你。不过,要是考砸了,可得老老实实回你原来的班级里去。”

见田晴晴点头,随即让人去喊三年级的班主任。

三年级的班主任很快来了,是一个年轻女性,三十来岁,很面善的一个老师。

陆校长对女老师说:“这是一年级里的一个学生,自己要求跳级到你的三年级。并自称已经自学完了三年级的课本。你测测她,真如她所说,就让她过去。”

又对田晴晴说:“这是三年级的班主任,姓严,严老师。让她给你出几道题。”(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54章 离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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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你怎么这么傻啊,老师给你安排的这么好,你干什么非要去那个角上?”回家的路上,温晓旭不无责怪地说:“你知dào

你现在的同桌是个什么人吗?”

田晴晴摇摇头:“我只知dào

他叫田树行,是从他的书本上看到的。”

田家庄田姓是大户,在村里分布很广,几乎每个生产队上都有。由于村大,很多大人都相互不认识,更甭说田晴晴一个小孩子了。

“他是老蹲班生,你知dào

吧?脑子就像猪脑子一样,一点儿也不开窍!”温晓旭用十分夸张的声音和表情说。

田晴晴自是〖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知dào

“老蹲班生”这个名词——就是蹲了两次或者两次以上的学生。

这个时期还没有学籍卡,也还没有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只要学生考试不及格,就得留级,直到考及格才能升班。

在小学里,无论哪个年纪,蹲班的大有人在。有的在一年级能连续蹲三年。“老蹲班生”这个名词也就应运而生。

“我看他并不像你说的这样,跟前桌交流起来,说的很贴题。”田晴晴为同桌辩护起来。两节课一个课间活动,他们虽然只交流几句,他与前桌说的却不少,很有逻辑性的。

温晓旭:“你还夸他,行还蹲两次班?你和他一桌,光让他抄你的作业去吧!”

“晴晴。谁让你跳级的?一跳还跳两级?”田幼秋在一旁很不友好地问道。

直到这时,田晴晴才想起来,自从她进了三年级教室到现在,田幼秋还没有给她说过一句话!

“怎么,你不同意?”田晴晴也冷冷地回问道。

田幼秋:“你知dào

人们怎么说你吗?”

田晴晴:“不知dào

,你说出来。”

田幼秋:“人们都说你逞能!这么个小个儿,你往二年级里跳不行啊,干什么非得跳到三年级里来?”

田晴晴闻听心里一“咯噔”,看来,不是有反面反应。就是自己的哥哥不同意自己跳级。不由说道:“这是我的事,他们管得着吗?”

田薇薇见兄妹俩要吵起来,对田幼秋说:“晴晴七岁的时候就辅导你一年级的作业了。这两年她自学二到三年级的书,凭着她的脑子,蛮能学的过来。谁说她逞能了?谁说你叫他也逞能一个给大伙儿看看。”

田幼秋白了田晴晴一眼,说:“反正我不愿意让她在这个班里。这么个小不点儿,哪里也显着她喽。她要是考好了,我在这个班里怎么待呀?”

原来是为这个!

田晴晴忽然有种委屈感,冲了田幼秋一句:“你有囊气你考过我呀?”然后“呱嗒”“呱嗒”跑起来。

田晴晴一边跑一边掉眼泪儿。

这一回她是真的不知dào

自己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跳级是她头脑中的一闪念。她抓住了。并立即行动起来。跳的如此顺利,如此快捷,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个课间对校长说了,下一个课间就成功了。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像是在做梦。

没想到却惹得哥哥田幼秋如此不高兴。

怎么做个穿越者就这么难呢?每往前迈一步。既要照顾到前,还要照顾到后,一个不小心,就不知dào

得罪谁?

“晴晴。别哭了。你哥哥是小肚鸡肠,你还不知dào

哇。时间长了他就习惯了。”温晓旭从后面追上来,拽住田晴晴。给她擦着眼泪说。

“晓旭哥哥,这事确实是我做错了。如果我把步子迈的小一些,先在家里下点儿毛毛雨,征得父母亲和哥哥的同意,就不会出现今天的场面了。我确实应该先给家里人说。”

“咳,一家子人,什么先说后说的,我常常把兜里的钱花完了才给我妈妈报账哩。”

田晴晴破涕为笑:“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呀?这事和花钱怎么相比?”

田达林和郝兰欣对田晴晴跳级未置可否。两个人都知dào

大女儿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两年前就教儿子们功课了。也就顺其自然,只是嘱咐她:“要好好学习,别给老师丢脸就行。”

田幼秋见父母都同意田晴晴跳级,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有些过。又讪讪地与田晴晴说起话来。

傍黑的时候,田晴晴预备了两份儿礼物。每份儿都是两个大西瓜、一篮子早熟桃,两条大鲤鱼。

一份儿送给吴老师,感谢她对自己的照顾,同时也为自己的跳级表示欠意。

一份儿送给严老师,作为自己不合理要求的润滑剂。

田晴晴是和母亲一块儿送去的。一是这些东西她拿不动(拿动了也不能拿),再一个就是觉得一个小孩子给老师送礼,最好有人陪着。

温晓旭和田幼秋她不想让他们去。她怕他们小孩子口无遮拦,传嚷出去显得不好。

“妈妈,咱俩分分工。”田晴晴笑嘻嘻地对郝兰欣说:“吴老师那里,我是去谢她,客气话由你说;严老师那里,我是有事有求于她,由我说。咱俩谁也不干涉谁,行吗?”

郝兰欣不知dào

大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考lǜ

到这是女儿安排的,又都是女儿的老师,也就欣然同意。

“妈妈,如果吴老师不要的话,你就这样说。”说着对郝兰欣耳语了一番。

郝兰欣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真不知dào

你一天价想些什么?”

在吴老师那里,彼此推让了半天,吴老师说什么也不要。说:“晴晴跟了我没几天,我也没为她做什么,怎么能收你们的东西呢?”

郝兰欣说:“吴老师,西瓜是队上分的,鱼是晴晴在村南坑塘里钓的。早熟桃是个人庭院里的树上结的,没花一个钱儿。孩子愿意给你,你就收下。不收她心里又不好受了。”

吴老师闻听,才痛痛快快地收下了。

在严老师那里,田晴晴成了主角。一进门,寒暄了几句后,便直奔主题:

“严老师,我想给你商量个事。我先说说我的想法,你看行不行?”田晴晴坐在严老师对面认真地说,口气就像一个成熟的大人:

“三年级里的所有书本。我都自学完了。我打算不在课堂上听课。只要考试的时候,我就来。保证门门都考九十五分靠上。不给你丢人。”

郝兰欣闻听吓了一跳:心想:哪有学生不上课的?女儿提的这个要求也太离谱了吧!但由于事先母女有约定,也只好在一旁战兢兢地听着,祈祷女儿再别说出过头的话来。

田晴晴自学了三年级的课程,严老师在校长那里已经听说过了。但对于田晴晴的这个“无理”要求,却感到很意wài

:自学的再好,也不如老师讲解的全面。连跳两级已经够让人吃惊的了,又提出这个过分的想法!这还是一个正常孩子不是呀?难道真的像前些时候人们传说的那样,她是一个小神童?

作为一个人民教师。她又不相信这是真的。很有可能是这个孩子刻苦罢了。

为了弄清事实真相,严老师又进一步问道:“你这么小,不在学校听课又去做什么呢?”

田晴晴振振有词:“严老师,现在正是知了鬼儿出土的时候。每年我都摘很多知了皮儿卖。有时一天能卖一块多钱呢。正是为了这个,我才在晚上自学小学课本的。我不想耽搁挣钱。”

严老师闻听心中释然:原来真的是很刻苦。一个有自律的孩子,再加上头脑灵活,自学一、二、三年纪的课程很有可能。

便又委婉地说:“钱到是挣的不少。都赶上我的工资了。不过,作为学生,你不在教室里上课。有的同学是会咬扯的,影响不好。”

田晴晴:“你就对他们说我请假了。到时候我用成绩回答他们。保证叫他们口服心服。”

嘿!她给老师划起道道来啦!

郝兰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里招呼道:没大没小的,是你管老师啊还是老师管你?

严老师笑笑,对这个直来直去的小学生更增加了三分喜爱。想了想,又说:“上思想教育课的时候你不在不好。因为这个是无形的,不好证明给同学们看。而且上边对这方面抓的很紧,每次活动都要汇报具体人数。”

田晴晴想了想,前世记忆中,上思想教育课一般都是安排在下午三、四节课,与自己的买卖没有什么冲突。来上的话,还有机会接触同学们,增进感情呢。就点头应道:

“行!严老师,我抄一张课程表拿着,只要有思想教育课,我就来学校。有什么变化,就让我哥哥或者温晓旭给我捎信儿。我保证到时准来。”

严老师又提议:“体育课也是考评学生很重yào

的一项,不参加不好。”

田晴晴心想:体育课一般不安排在上午一、二节课,只要错开早晨去城里上货的时间就行。便说:“我可以参加。”

严老师见思想教育课和体育课全上,凭上午那四道试题,也能看出她有扎实的基础。便说道:

“这样吧,我答yīng

你的要求。不过,你要先连着来一到两周,与全班同学都熟悉熟悉。在一个单元课结束后,我安排一次小测验。你要考个好成绩给大家看,让大家对你也有所了解,然后你再慢慢撤。这样对你很有好处。不然的话,你在同学们之间永远是个迷。”(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55章 同学之间

声明:今天家中有事,本打算更一章。为了感谢朋友韵颜。芸轩的和氏璧打赏鼓励,特赶出一章来加更,一表谢意!谢谢!!!

……………………………………………………………………

田晴晴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自己新来乍到,只认识自己队上的和过去一块儿玩儿过的小朋友。要认全并熟悉全班同学,也得几天工夫。便高兴地点头答yīng

了。

“好,就这样吧:上思想教育课和体育课的时候,你都来,大考小考都到。和同学们熟悉并参加一次考试后,就随你的便了。坚持来上课,我欢迎;不来,我不责怪,一切由你自己安排。”严老师总结性地说。

哇塞!

总算答yīng

了!

田晴晴喜不自禁,兴高采烈地对严老师说:“严老师,咱俩来个君子协定:我用上文化课的时间去创收——摘知了皮儿,卖了钱以后,我供应你家的蔬菜、水果和小杂粮。我〖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有搞创收的钱,城里还有熟人,保准比你买的便宜。怎么样?”

严老师不由一怔,心想:没想到这个孩子还有这么个转弯儿!便委婉地说道:“学习是学习,创收是创收。老师答yīng

你的要求,是看在你有基础又肯自学的份儿上,与创收可是两码事。这个君子协定老师不能接收。”

田晴晴闻听,虽然感到有些失望,但对老师的正义却很佩服。这个时候物资贫乏,就是当老师的月月有工资,生活也很艰难,并且有很多东西是用钱买不来的。比如新鲜的蔬菜,新鲜的鱼。

自己空间里的东西有的是,遇见了这样有正义感、懂情理,又是自己两世的老师,要是不接济她。自己的良心就会得不到安生。

可自己已经把话说过了,再说也是重复。便给母亲递了个眼神,心想:大人大脸面,母亲的话肯定比自己的有分量的多。

郝兰欣会意,心想:女儿给人家老师提了这么离谱的要求,老师不但没批评,到最后反倒答yīng

了。她不知dào

这样对女儿有多大好处,但看着女儿兴高采烈的样子,又是老师应允的,肯定也赖不了。既然这样。那就帮zhù

女儿劝说劝说,帮女儿把这件事定下来。便笑着对严老师说:

“严老师,其实,有些东西是不用用钱买的。比如今晚这个,就一分钱也没花。西瓜是队上分的,鱼是晴晴在村南坑塘里钓的,早熟桃是个人庭院里的树上结的。这个孩子就这方面让人放心,她所说出来的事,没有她办不到的。既然她愿意给你。你不收反倒让她不高兴。”

严老师“呵呵”笑道:“既然嫂子你说出这话来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接受晴晴的君子协定。”

田晴晴闻听高兴得跳起来,伸出自己右手的小手指。对严老师说:“那咱拉钩。”

严老师从事小学教育多年,如何不知dào

怎样应付孩子的心理!笑眯眯地伸出啦自己的右手小手指。

田晴晴上前勾住,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把一个小女孩儿的天真单纯,又演绎的惟妙惟肖。

严老师和郝兰欣都被逗笑了。

“你怎么给老师提这些要求?”回去的路上。郝兰欣嗔怪道:“老师允许你跳级就一已经不错啦,你是不是有些过分?”

田晴晴笑道:“妈妈。这样就可以在家里做饭、挣钱,接送小妹~妹她们了。我家务、挣钱、上学三不误,不是挺好嘛!”

郝兰欣:“学生上学不上课,哪有这种事?顾不过来就把城里的买卖推了,让你景姑姑和四婶婶她们自己去进货。你安心的去学习。小孩子家学习重yào

。”

田晴晴摽住郝兰欣的胳膊,小声调皮地说:“要是我景姑姑和四婶婶发了财,你不眼红?”

郝兰欣瞪她一眼:“挣钱也得看时候。只要你学习好了,妈不红这个眼。人家老师不是说了,你坚持去上课,人家老师欢迎。说白了还是愿意让你去。我看呀,你还是坚持去上学才好。”

田晴晴小嘴儿一撅,不高兴地说:“妈妈,人家老师都应允了,你还说这个干什么?”

郝兰欣:“我怕你到时候考不好,落一鼻子塔灰。”

“没事的,妈妈,我自己掌握着。如果我觉得跟不上班的时候,就去听课,行吗?”为了稳住母亲,田晴晴只好“妥协”。

郝兰欣点点头:“一定要把学儿上好。”

田晴晴吐了一下小舌头,答yīng

了母亲。不过,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妈妈,只要我上学,我就每天早晨提前半小时动身,去城里上货。我怕万一回来晚了迟到。”

接受上一次迟到的教xùn

,田晴晴觉得还是把时间打得宽裕一些比较好。好在日子有限,母亲担心的时间不会太长。

“太早了吧?地里不会有人。”郝兰欣不放心地说。

其实,现在正是三夏大忙时期,也是天最长的季节,天明的很早。提前半个小时也已经大亮。要是搁在前世现代,农田里早有人干活了。

只因现在是生产队时期,社员没这个积极性,出工得靠敲钟集合。当社员们听到钟声爬起来,再集合齐了走到地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地平线上来了。从黎明到出工,多半个小时就在集合和等待中过去了。

没有办法,集体就是这样。见不着报酬的劳动调动不起积极性来呀!

郝兰欣给田晴晴定的动身时间,是队里出早工的时候。地里到处是干活的人民公社社员,坏人也有所收敛不是。

田晴晴:“没事的,妈妈,我带着黑狗。再说,地里有早起拔草的人。”

郝兰欣:“单个儿拔草的你可不要搭理他,谁知dào

他是好人坏人?”

徐家庄小女孩儿被杀案虽然破了,坏人也被绳之以法,在人们心中的阴影却是永远也抹不去的。

田晴晴:“我骑着自行车不下来。保险没事。”

在田晴晴的坚持下,郝兰欣只好同意。但只要田晴晴一出门,那颗心就会提到嗓子眼儿里。直到见到了田晴晴,方才落到实处。

这又让田晴晴有种负罪的感觉,更加坚定了不去上课的决心。

根据老师的要求,田晴晴每天到学校上课。个儿小年龄小也有优势,又有温晓旭、田幼秋、田薇薇等人罩着,她就像一个小精灵一样,二皮脸儿一抹,见谁给谁打招呼,见谁给谁说话。很快,对全班同学都熟悉起来。

没有办法呀!为了早日自由,她必须尽快熟悉班里的同学们。

温晓旭的同桌叫陈金格,人长得清秀漂亮,性格却很活跃,喜欢唱歌,每次见着她的时候,嘴里总是哼着小曲儿。

也许是因为温晓旭的缘故,她对田晴晴很是热情。见了面老远就打招呼,大课间的时候,也总是往田晴晴的角落里凑。

同桌田树行,虽然是个老蹲班生,学习成绩不怎么滴,但人并不木讷,拘束了一天后,第二天就对田晴晴有说有笑了。

这天上午一、二节课上的是数学,大课间的时候,田树行笑眯眯地对田晴晴说:“晴晴,我看看你的数学作业怎么样?”

说着,递给了田晴晴两块用糖纸包着的皱巴巴的水果糖。

“看作业怎么还给水果糖呢?”田晴晴不解地问。

“我……看他们的都是这样。”田树行立时顺下眼去,表情讪讪的。

田晴晴曾听温晓旭说过,像他这样的老蹲班生,要抄同学们的作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同学们不是害pà

被老师发xiàn

挨批评,而是根本就不愿意借给他。

看来,为了完成作业,他便用了这种小伎俩——用块糖换作业抄。

田晴晴知dào

,让抄作业其实是在害同学,帮zhù

他的办法就是帮他理解了题意自己做。

但这是他第一次向自己借作业本,而且还是用糖换,如果此刻给他讲解题意,说不定他会认为不愿借给他,把这个关系一棍子打死。

那就欲帮故“纵”,先借给他这一回。

“你看吧,我不要你的糖。”田晴晴说着,把数学作业本和水果糖一块儿推了过去。

田树行一脸不解:“他们都要。你怎么不要啊?”

田晴晴笑笑:“我家里有,明天我给你拿一大把来。”

“臭小子,晴晴刚来,你就抄人家的作业?你还有个大哥哥样儿吧?”

随着一声斥责,田树行盖在书本下的作业本被一只白净的手拿了起来。

田晴晴抬头一看,原来是陈金格。漂亮的脸上带着笑容,话却说的像个假小子。

田树行一看田晴晴的作业本被拿了起来,秘密暴露,立kè

脸露凶相地说道:“丑女人,你跑到我这里来干嘛,回你的座位呆去”

陈金格听了田树行恶狠狠的话,也不在意,仍然我行我素地道:“哼,我又不是来找你的,再说,这里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地方了,我是来找田晴晴的,正好抓住你!”

田树行听陈金格如此一说,立kè

噎住,眼睛瞪着,“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陈金格笑着纵纵鼻子,一副大获全胜的样子。

“哈哈,行子,你也有今天啊”

前排的杨贵桥转过身站起来,拍着田树行的肩膀,“哈哈”大笑说道。(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56章 被派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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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书行被这一笑,有点儿恼火,用手推着陈金格的肩膀说:“你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田晴晴一样不欢迎你。你走!你走!!”说着,把陈金格推了个大趔趄。

陈金格被推急了,指着田树行说:“你当我是来看人的?才不是呢?实话告sù

你吧:我是来看稀罕的。一个蹲了两年,一个连跳两级,又正好在一张桌子上。你们不觉得稀奇吗?我就是来看这个稀奇的。”

常言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竭短”。田书行是老蹲班生,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当着他的面说“蹲班”二字。今天又把“跳级”联系了起来,这一翻一正,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田书行一听更加急了,上去拽住陈金格的两个肩膀,用力摇晃着说:“臭妮子,你再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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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再说一个?!”

田晴晴一看他们动起手来,而且争执的焦点还是蹲班和跳级,把自己也卷了进去。关键是这样一比较,一是让田树行更加难堪,再一个是显得自己太突兀。老给人这个印象的话,以后自己不来听课了,就会被说成是骄傲自满或者狂妄自大。这样对自己很不好。

田晴晴想到这里,猛地站起来,指着田树行厉声说道:“书行哥哥,你放开手。”

田书行果然很听话地松开了手。

田晴晴见状,口气和软下来,又对两个人说:“书行哥哥,金格姐姐,我不管你们过去怎样。也不管你们今天因为什么争吵,但我声明:我不是跳级生,我本来就学会了三年级的课程,应该报三年级的。是我选择错误,上了一年级。现在纠正过来了,我是一名名副其实的三年级学生。希望你们不要把我看成跳级的,也不要拿我说事。”

两个人听了田晴晴的话,立kè

转过身来,脸上挂上了笑容,望向她的眼神也十分友好。仿佛刚才的争吵没有发生过一样。

田晴晴看着两个人瞬间变化的表情,立kè

愣住了,同时为自己刚才严厉的口气感到一丝儿愧疚。

看的出来,大家都把她当做小妹~妹看待,无论她做出多么怪异的举动,说出多么冲动的话,大家都一笑了之。这让田晴晴十分窃喜。同时也感受到:三年级的学生原来很单纯,在一起互相拉拉拽拽,搂肩搭背的很多。

啊呵。不要想歪了啊!这绝对是少儿之间毫无意识的、本能的肢~体接触。就是座位,也是老师指派的,从一年级就是如此。大家习惯成自然,产生感情绝对是以后的事。

田晴晴忽然有些羡慕起这个时代来了:没有淫~秽录~像。没有色~情电影电视,没有你死我活想杀死谁就杀死谁的游戏,甚至谈情说爱的小说、电影也没有。孩子们纯洁如白纸一样的心灵,受不到一点儿污染。何来那些被这个时代唾弃和不齿的歪念头!

别说少年了,就是十五、六岁的青少年,不懂男~女风~情的也大有人在。早恋早婚如哥哥田幼秋和郑惠巧。只是个个例!

就连二十岁的大姨表姐颐凤娇,结婚一年多,没有和朝夕相见的丈夫同过一次床。这要搁在前世现代,非把他们当成外星人不可。

又想起自己被大人们强加给的娃娃亲,虽然自己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也对温晓旭产生了感情。但自己是个穿越者,有着前世的记忆,内里头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自是把这件事看的透彻,也知dào

怎样去爱。但在温晓旭的印象中,很可能还停留在“过家家娶媳妇”的阶段。

想到这里,田晴晴很为自己当初的胡思乱想感到汗颜。

然而,人就是人,即便是纯洁的少年,封闭的心田里一旦透进新鲜空气,沉睡的种子也会萌动。

这不,一首《卖报歌》,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进一颗石子儿,立kè

涌起层层涟漪,并且余波经久不息。

这是个大课间,同学们有的外出活动,有的在教室三一伙五一群地说笑。

陈金格显得无聊,一个人趴在课桌上唱起《卖报歌》来。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不等天明去等派报,

一面走,一面叫,

今天的新闻真zhèng

好,

七个铜板就买两份报。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大风大雨里满街跑,

走不好,滑一跤,

满身的泥水惹人笑,

饥饿寒冷只有我知dào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耐饥耐寒地满街跑,

吃不饱,睡不好,

痛苦的生活向谁告,

总有一天光明会来到。

声音虽然很轻,但她的嗓音很好,歌声从她的嘴里出来,就像百灵鸟一样婉转悠扬、清脆悦耳。吸引的周围的女生仄耳倾听。

傅婷婷与陈兰格是前后桌。二人一向不合。见她唱的惬意,坏笑着向大家眨了眨眼睛,然后凑到陈兰格面前,诡谲地说:“你是小行家?”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歌词里这么说的。怎么啦?”陈兰格一副“你少见多怪”的表情。

“你还是小行家呀?!”付婷婷阴阳怪气地笑起来,并扭头对身边的杨玉梅说:“她都承认自己是小行家了,还拿卖报做幌子。嘿嘿,小行家。”

“嘻嘻……”

“哈哈……”

“小行家……”

几个女生一下起哄起来。

“陈兰格,咱班里有两个叫‘行’的男生,你是书行家呢,还是继行家?”田薇薇凑乐呵打趣道。

“你们这些死妮子,人家在唱歌知不知dào

?!‘小行家’是《卖报歌》里的歌词!?”陈兰格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急忙辩解。

“还是的,小行家就是小行家,自己都唱出来了,还不好意思承认?!”傅婷婷又把矛头指向了她。

“你胡安神?”陈兰格一脸怒容。

“谁给你安来着,你自己承认的,这怨得着谁?”傅婷婷微眯着眼反击。然后又冲着教室后面嚷道:“大家说是吧?!

“嘻嘻!”

“哈哈!”

“格格!”

教室里响起“哄哄”的笑声。

“你才是小行家哩!你是书行家,也是继行家,你一个是书行、继行两个行的老婆!”陈兰格这回是真的急了,冲着傅婷婷喊道。

“大清白日的,说话可要有凭据?教室里这么多人,不光我一个人长着耳朵吧!”傅婷婷也沉了脸,有些愠怒地说:“嘴上不承认,心里还不知dào

怎么乐哩?

陈兰格一看一人难敌众嘴,气得趴在课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后两节课,陈兰格听得无精打采。放学的时候,眼睛肿的像两个铜铃铛。

下午,陈兰格请了病假,据说是肚子疼。

看来,陈兰格被伤害的不轻。她自己可以与男孩子打打闹闹,推推搡搡,但那绝对是纯洁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如今被冠以“家”,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情窦初开,最忌讳的就是被披上男~女之事。

第二天,陈兰格一改头一天的沮丧,兴高采烈地上学来了。

“真是少年心性。这么快就忘了。”田晴晴在心里感慨道。

让田晴晴没有想到的是,大课间的时候,陈兰格做出了一个超乎寻常的举动:她把全班的男、女同学都派了对。全班二十三名女生,二十八名男生,不算她自己,二十二个女生,派了二十二个男生。剩下的六个男生被唤作三年级里的超级大光棍。

看得出,陈兰格派对还是依据平日里谁和谁接触的比较多的男~女生撮合的,只要一男一女在一桌的,基本上就被派在了一起。、

只是田晴晴特别:不知是因为田书行已经被派过对(与她自己),还是因为她见田晴晴经常跟温晓旭一块儿上下学;还是听说了“娃娃亲”;或者不愿意让温晓旭做“超级大光棍”,她把田晴晴派给了温晓旭。

这样,田晴晴就成了小旭家(温晓旭)、郑惠巧成了小秋家(田幼秋)、邓永芳成了小波家(杨继波)、田微微叫小广家(杨兰广)、吴玉梅叫小桥家(杨贵桥)……全班二十二名女生,无一幸免。

在男生们的“嗤嗤“笑声中,陈兰格被摁倒在课桌上打了无数的小嫩拳。陈兰格“咯咯咯”地笑着,一副报复得逞的样子:

叫你们编排我,我给你们都找上对儿,大家都是“小媳妇儿”,你喊我,我就喊你,谁也别想占便宜。

还别说,经过这一恶治,再也没人喊她“小行家”了。

虽然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但真名实姓地派了对,两个人走个对面的时候,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女生,脸一红,赶紧跑开

尴尬的气氛在三年级里笼罩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好转。

这一派对,却把温晓旭美得不轻。没人的时候,悄悄地对田晴晴说。

“晴晴,真希望陈兰格说的算数。”

田晴晴翻翻白眼:“美得你?!哪凉快去哪里呆着去!”(未完待续……)

第357章 考了第三名

又上了一个星期的课,田晴晴终于迎来了第一次考试。因为是小考,没有印卷子,而是把考题写在黑板上,让学生们往自己的卷子上抄题。

这一下可苦了田晴晴,因为她的位置坐着看不见黑板。于是,便跪在凳子上抄题,然后坐下做。

毋庸置疑,在田晴晴的眼里,题简单的很。比一年级的数小棒也差不了哪里!但在做对多少题上却颇费了一番心思。

田晴晴不想靠第一。

通过两个星期的观察加上向温晓旭打听,田晴晴知dào

了班里学习最好的是班长杨金剑和学习委员田薇薇。

杨金剑是一个很踏实很稳重的男生,只要在教室里,就趴在课桌上学习。从来不参与男孩子们的打打闹闹,属于刻苦学习型。这在这个不怎么注重教学质量的时代,实属难得。温晓旭就是缺少他这中韧劲。

田薇薇在班里很活跃,属于脑子灵透的那种。又有母亲朱秀兰的辅导,学习成*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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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绩在班里数一数二。

温晓旭告sù

她,这两个人一直在暗使劲儿争第一。这一个得了第一,那一个就会撅着嘴,好几天不搭理对方。

“你怎么不向人家学习呀?”说到这里,田晴晴刺激了温晓旭一句。

“我怎么能跟人家他俩比呀?人家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学习委员。”温晓旭一副认真的样子。

在一般学生的眼里,班长和学习委员是不可逾越的。

田晴晴也不想越过他们。

自己来上学的目的,一是掩人耳目;而是寻找童年的乐趣,结实同学们。一定要地调,低调,再低调。低调到同学们对自己熟视无睹程度才好。

但自己又是个跳级生,不拿出好的学习成绩来,就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对老师也无法交代。这也是为什么向老师保证考九十五分以上而不是一百分的原因。

那就数学错一个简单的小题,让老师扣二分;语文错两个生字,掌握着考九十七、八分。这样,如果班里考一百分的人多,自己也能在前几名,因为同样的分数是并列的。

如果没人考一百分,而是自己领了先,那就没得可怨了:因为我已经给你们让出了位置,是你们自己没有争取上,这又怨谁呢?

田晴晴想罢。“噌噌噌”,几下就做完了。然后在草纸上画起画儿来。直到有几个人交了卷子,她才站起来,把卷子给了老师。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普通学生。

“晴晴,最后一道题你等于多少?”下课以后,温晓旭找到田晴晴问道。

田晴晴:“等于xxx!”

温晓旭一拍脑门:“坏了,我的不对。”

“也许是我的错了呢?咱演算一遍。”田晴晴说着,当着温晓旭和田书行的面。一边讲解,一边演算。

“我也错了。”田书行指着算式说:“我是把它和它直接相加的。”

知dào

错了也是进步。田晴晴心中高兴地想:这说明自己这两个星期的辅导没有白费!

演算的结果,自是与田晴晴的相同。

“晴晴,咱俩调到一张桌子上去吧。”放学回家的路上。温晓旭对田晴晴说:“这样,在班上你也能辅导我。我觉得跟你拉的距离太大了。”

田晴晴:“你不会的可以到我那里去问呀!又没隔着山隔着海的。”

温晓旭:“你没见被派对儿的都在一张桌子上吗?就咱俩个别,在两下哩。”

“不是给你说不让说这个了吗?记吃不记打!再说我揍你。”田晴晴说着,真的举起小嫩拳在温晓旭的面前晃了晃。

温晓旭“嘿嘿”一笑:“就是不说这个。你考一百分,你的同桌考个大铃铛,这差距也忒大了吧?你们一个老蹲班生。一个跳级生,凑在一起,已经让人们说成稀奇事了。再考的这么明显,不更让人们说了。”

田晴晴:“你怎么知dào

我准考一百分,田书行就考个大铃铛呢?”

温晓旭:“这不明摆着的吗?这么难的题你都做对了,一百分还能跑得了!田书行要是能考二、三十分,老师也不会让他蹲两年了?别看你每天给他辅导,不管用。”

“你别拿着有色眼睛看人好不好。”田晴晴白了温晓旭一眼,拐向自己家的胡同。

温晓旭又追了过来,拽住田晴晴的胳膊,一付认真的样子:“哎,晴晴,说了半天,你倒是同意不同意换桌呀?班里好多人都在活动着换呢!”

“你没看出来呀,人家换的是男生跟男生一桌,女生跟女生一桌。你要换,就咱俩换。你到角落里去,我和陈金格一桌。”田晴晴没好气地说。

温晓旭一怔,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复,摔下田晴晴的胳膊,白了田晴晴一眼,气呼呼地跑了。

分数很快下来。田晴晴数学、语文都考了九十八分,全班名列第三名。正是田晴晴希望的名次,这让田晴晴十分高兴。

她的同桌田书行也很高兴。数学考了五十五,语文考了四十分,虽然都不及格,却是他上学以来考的最多的分数了。

“晴晴,你和他们不一样。”田书行眼睛看着自己的卷子说。

“哦,怎么个不一样?”田晴晴问道。

“我给他们糖,他们才让我抄作业。你不但不要糖,还给我讲题让我自己做。我这才知dào

,原来自己做题,考试的时候也会做别的题。”

田晴晴心中暗喜:总算解了一点儿缝隙。

“你知dào

吗?让你抄作业其实是害你,学习是自己的事情,不是为别人学习的。借给你抄了作业,帮你应付了老师和家长,其实你还是不会。并且还会养成不爱动脑筋的坏习惯,永远都学不好。

“你不会的地方我可以帮你,给你讲解,然后你自己认真思考。经过你的独立思考后破解的难题,你多会儿也忘不了。考试的时候,自然也就考好了。”

田书行:“过去没人给我说过这些。”

田晴晴:“除了做作业以外,上课还要注意听老师讲课。只要听懂了,领会了,做作业时就不难。往后上课别在下面做小动作了,把注意力集中在老师讲课上。听不懂的地方就问。可以问老师,也可以问同学,回家后问家长。你爸爸妈妈辅导了你的功课了吗?”

田书行摇摇头:“我没有母亲,父亲不认字,光知dào

喝酒。他让我上学就是为了让老师看着我。不让我去街上乱跑。”

原来是个没娘的孩子。

田晴晴有些可怜起他来。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田晴晴问道。两个星期以来,光顾了辅导他的作业了,还没有问过他的家庭。

“就我和爸爸。”

“那你的衣服是谁给做的?”

看他的穿戴,虽然补着补丁,但还算干净。这个时候的孩子,几乎没有不带补丁的衣服。而补补丁可不是一般男人可以做到的。

“我姑姑。”

“你姑姑家是哪里?”

“你们前街上。”

“我们前街上?哪队的?”

“九队的。”

说起家庭来,田晴晴问一句,田书行回答一句,并且一直低着脑袋,不看田晴晴一眼。好像很不情愿说似的。田晴晴没再问下去。

这一次温晓旭平均考了九十分,田幼秋平均考了九十一分。温晓旭没有考过田家兄妹,田晴晴又没答yīng

他换座位,懊恼的不行。气得好几天没搭理田晴晴。

原来,派对儿的事也传到了严老师的耳朵里。她认为这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说要注意团结,不要无事生非之类的话。对于女生们要求换座位,也听之任之,谁提出来就点头同意。

换桌也不是想换就换成了的。因为牵扯到四个人的利益,说的不少,真zhèng

换成的不多。郑惠巧、邓永芳、田薇薇、陈金格,还是原来的同桌,谁也没有动。

考过之后,田晴晴便没再去上文化课。又回复了原来的自由身。每天还是和过去一样,早晨给家里人做熟早饭后,就去城里小卖部上货。中午和晚上照旧做饭,接送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

正是知了鬼儿出土的季节,田晴晴也不想错过这个大好时机,仍然还和过去一样,到处去摘知了皮儿。因为这个卖了钱可以明着给母亲。也是自己创收的一个方面。

有着丰厚空间又有了两个小卖部的田晴晴,仍然像老虎吃蚂蚱——碎捡食儿。有钱不挣这不是田晴晴的性格。

在学校里,田晴晴也应酬的十分圆滑:体育课和思想教育课都是集体行动。体育课在操场里,这个不必说了。思想教育课形式不定,有时请苦大仇深的贫下中农来忆苦思甜,控诉万恶的旧社会;有时是走出校门,到贫下中农中去访贫问苦,或者到五保户、烈军属家里做好事。

隔一、两天,就给严老师送些空间里的水果、蔬菜、小杂粮。因为有“君子协定”一说,严老师也就笑纳了。并习以为常,不再去集上或者城里买水果和蔬菜去了。

只是这样一来,惹得两个人很不高兴,一个是温晓旭,一个是同桌田书行。(未完待续……)

第358章 同桌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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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去上课?”温晓旭见田晴晴没去学校,不无责怪地说。

“我在家自学。”

田晴晴眼睛看着别处里说。与老师的“君子协定”,不能告sù

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哥哥田幼秋。她已经嘱咐了母亲,要绝对保密。

“老师同意?”

“我给老师请的别的假。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要不老师知dào

了批评我。”

反正一天到晚都生活在谎话里,多说这一次也无所谓。

“那你什么时候〖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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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光在家自学文化课,体育课和思想教育课,我还是照样参加。这个我有课程表。我去参加所有的考试。考试的时候老师一般都提前告sù

,你来给我送信儿。”

“文化课光参加考试?”

“嗯哪!”

“哎呀,才说在一个班里了,刚过了两个星期,又要分开。”温晓旭把脑袋一抱,蹲在了地上,又说道:“你就不会到学校了去学呀?一个人学着多没劲儿,我也没伴儿了。”

田晴晴望着他,心里热热的,不知dào

说些什么。

人嘛,就是这样,得寸进尺。在没上学的时候,两个人有时一天也见不了一面,两年的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上一年级的那些日子,两个人一块儿来,一块儿回,温晓旭高兴的了不得,搂着田晴晴的肩膀说:“晴晴。现在多好啊,我天天都能和你一块儿走,真幸福。”

跳级以后,温晓旭只要有空,必定到田晴晴待的角落里去陪着,仿佛不这样,就会有人把他的“小媳妇”抢走了似的。

田晴晴也很享shòu

这种保护,只要有温晓旭在眼前,她就感到很幸福,浑身如同鼓满了春风。

“晴晴。为了我们能在一起上学,你就不会改改主意呀?”温晓旭近乎以哀求的口气说。

田晴晴摇摇头:“五册书我都会了,在那里坐着也是白耽搁工夫。还不如摘知了皮儿卖钱呢!卖了钱我给你买糖吃。”

啊哈,哄起小孩子来了!

“我不吃糖,就愿意和你在一起。”温晓旭说着,竟然掉起眼泪儿来。

田晴晴被他纯真的少年心情感动了,掏出手绢给他擦眼泪。声音涩涩地说:“不是还有体育课和思想教育课哩嘛,还有考试的时候。下午放学和晚上,你又来我家做作业。我们不是还和过去一样天天见面吗?”

啊哈。什么什么呀?还真像一对痴男怨女似的!也不想想你们才多大点儿?

其实感情就是这样,只要把对方装在心里,无论年龄多小多大,都会产生难分难离的感觉。也许温晓旭还把这份感情停留在“过家家娶媳妇”阶段。但田晴晴却是认真的。她三世为人,活了两个二十九岁,一次恋爱也没谈成。

这次一穿越,老天爷爷就给她送来了一个英俊的小正太。并且还是大人们口中的“娃娃亲”。她由一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慢慢接收。经过两年多的耳鬓厮磨,她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活泼可爱,有时候还有点儿憨的小伙子。虽然心里有种老牛吃嫩草的内疚。但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小布丁——一个只有九岁的小女孩儿。

穿越了,重生了,那就让自己的情感从青梅小竹马开始吧!

哄喜欢了温晓旭,又在同桌田书行这里受到了埋怨。

在去上体育课的时候,田书行对她诉苦说:“晴晴,你这一不来不要紧,可把我给治了。上课我听不懂,下课没人给辅导。听了你的话以后,我知dào

了抄别人的作业不对,就不借作业本了。可我又不会做,回回完不成作业,回回挨老师批评。你怎么好好的不来了呢?”

田晴晴:“不是对你说了吗,我有事,以后会经常不来的。我已经给我哥哥说了,让他帮zhù

你。你不会的没去找他?”

田书行皱皱眉头,一脸无奈地说:“他在正中间,周围都是同学,我不好意思过去。哪像你,扭头就能问着了,别人谁也不知dào

。”

啊呵,原来是自尊心在作怪。

也难怪:他今年十三岁,在三年级蹲了两次班。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去向比他小两岁的田幼秋请教,确实难为了他。

田晴晴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每天晚上去我家做作业,不会的我给你辅导。晓旭哥哥也是每天晚上在那里做作业的。”

田书行擓擓后脑勺,很惊奇地问:“这个……你妈妈愿意?”

田晴晴:“我妈妈不管。我们家里虽然人多,热闹。我哥哥有一间自己的屋子,你们在里面关上门,谁也影响不到你们。”

见田书行犹豫,又说道:“那屋里还有我大表哥过来顺,放着一张大写字台,你去了,正好一边两个人。我表哥今年也是十三,你们两个人同岁。

“他一开始学习也很不好,在这里插班以后,慢慢的就好起来了。现在在班里是中游。我看你们的性格也有些相仿,肯定说的来。”

“你是不是说的那个腿有毛病的,整天和你们一块儿来回走的四年级里的学生?”

“嗯哪,现在学习很用功。他说我们家里的环境好,进了屋,不想学习都不行。包括我弟弟在内,四个男孩子,玩儿的时候能把房顶子都快掀起来;做起作业来,又鸦雀无声。你去感受一下就知dào

了。”

田书行:“我怕给你家添麻烦。”

“添什么麻烦呀,他们已经三个人了,添上你四个,正好一人一个座位,谁也碍不着谁。上面有个大吊扇,可凉快哩。”

田书行终于被说动了,点头同意。

田晴晴:“今晚你就去。你要不去,我就和温晓旭找你去。”

田书行:“别,别,我一定去!”

田晴晴:“你知dào

我家在什么地方吗?”

田书行:“知dào

。全村最大的房子。我就本着大房子去找。你们家的狗不会咬我吧?”

田晴晴:“不会,我们家的狗分出好赖人来喽。一般串门的它连理也不理,就在一边儿卧着。我们那一弯儿里的人都知dào

,谁也不怕它。”

田晴晴说的是事实。她家的狗在村里也是一个传奇,一是厉害的有名:把进院子的盗贼咬的浑身血呼淋啦,站立不起来;二是老实的过分,整天往角落里一卧,对来串门的人不闻不问。当弯儿里的人们对它熟视无睹。这些田书行也又所耳闻,所以这么问。

晚上,田书行果然来了。由于田晴晴事先给家里人过了话,田达林、郝兰欣和过来顺,都很高兴地和他打了招呼。

田幼秋的屋里,临窗放着一张大写字台,上面按着一个吊扇,桌上放着一个大台灯,照的写字台周围通明。门一关,声音和人都进不来,环境优雅又清净。

这也是田晴晴特意设置的。三世为人的她,知dào

环境对学习的重yào

性。

“晴晴,你哥哥的屋里真好,坐在里面,想不学习都办不到。”

来了两晚上以后,田书行高兴地对田晴晴说。

“那咱就说好,你每天晚上都来,不会的地方就问我。我给你讲解清楚了,你自己做作业。”

田书行点点头,同时在心里纳闷:你又没去听课,怎么知dào

老师怎么讲的?

田晴晴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笑说:“我在家里自学的。这样还不耽误做家务。”

田书行在这里做作业的事,来串门的人们渐渐都知dào

了,有时就拿他当话题。在人们的一次悄悄话中,田晴晴知dào

了田书行的家事。

原来,田书行不幸的命运,是从他爷爷的一次乱伦开始的。

在田书行三、四岁的时候,他的爷爷见儿媳妇年轻漂亮,动了色心,便勾搭成jian。

一日,两个人正在屋里gui混,被来串门的一伙子人撞见了。没承想这个老公公却是个有色但没勇气承担的人,立时在炕上抽起筋来,动弹不了了。

外面人们一哄嚷,人越聚越多,他在屋里抽的越来越厉害。

闻讯赶来的儿子见状,只好用被子蒙着他,把他背了出来。然后请大夫给他医治。不知是羞臊的还是真有病,他从此再没起过炕,不久便一命呜呼。

田书行的母亲自觉无脸面面对众人,便离家出走了,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田书行的父亲经过这一系列的打击,性情大变,只要手里有钱,就打九分钱一两的散酒把自己灌醉,无论哪里一躺,三天两天不回家是常有的事。

田书行的奶奶见儿子如此萎靡不振,再续弦已是无望。为了照顾年幼的孙子,便把还待字闺中的唯一的女儿嫁在本村九对,让她担负起父子俩的穿戴。

田书行的姑姑过门不久,抑郁成疾的奶奶便离开了人世。从此,田书行便于父亲相依为命。

田书行父亲虽然酗酒成性,不过他的良知还没有没灭,对唯一的儿子关爱有加。知dào

自己和父亲都没有文化,大字不识,才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来。便一心一意想让儿子上学,将来成为一个有文化、懂事理的人。(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59章 有人溺水

【鞠躬感谢好友开心珞巴宝贵的粉红票!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求订阅求粉红求各种票票!谢谢!】

………………………………………………………………………

田书行学习跟不上班,说什么也不愿意上了。他父亲流着眼泪对他说:“你这么小,满街跑我不放心,跟不上你就蹲班,只要你在教室里坐着,蹲几年我也不说你。”这才有了田书行这个老蹲班生。

田书行的姑姑也没有辜负母亲的托付,承担起了父子俩的针线活儿。断不了过来给他门洗洗涮涮,父子俩这才勉强维持下来。

不过,过去的阴影在这个家庭里仍然挥之不去,田书行的父亲很少串门,也嘱咐儿子不要到别人家去玩儿,免得给人送膈应。

知dào

了田书行的情况后,田晴晴更加同情起他来。她认为大人的过错不能让孩子来承担,决心把他从家庭的阴影中解脱出来。既然是同桌,也是一种缘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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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在田晴晴的撮合下,田书行很快融入田幼秋、温晓旭、过来顺之中。也许是由于学习经lì

相似,也许都感觉在这个家里自己是“外来人”,田书行和过来顺的关系发展的尤为迅速,反倒比一个班里的温晓旭、田幼秋还亲热。

一日放学赶上下雨,道路泥泞,田书行便发挥了大个子的优势,把腿瘸个子小的过来顺背回家来了。

“来顺哥哥,书行哥哥把你背回来了,你送过点儿水果和小杂粮去,谢谢人家去吧!他们家里可能没有这个。”田晴晴指着预备出来的一篮子水蜜桃和一兜小杂粮,对过来顺说。

“哎!”过来顺正求之不得。推着自行车,高高兴兴地送过去了。

一来二往,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这个时期农村里放麦假和秋假。不放暑假。三伏天天气炎热,教室里人又多,学生们的小褂经常汗湿着。放学以后,坑塘是男孩子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三伏天又是汛期,上边海河里一泄洪,这里的坑塘、水沟到处都灌满了氺,村北边的小何里,甚至有滚滚的水流流动。

因为到处有水,男孩子又爱玩儿氺,溺水事件时有发生。学校为了避免学生发生意wài

。便明令禁止学生一律不许去水塘洗澡。怕学生们阳奉阴违不遵守纪律,又在每个男生的屁股上盖一个图章,每天进行检查。只要发xiàn

图章颜色淡了、没了,罚站、写检查在所难免,还要通知家长去学校领人。然后对家长教导一番。

其实,家长们也有防止孩子溺水的办法。因为村边到处是氺,怕一个看不到发生意wài

,男孩子从六、七岁上,做父亲的就教给他们游泳。所以。农村里的男孩子大多会游泳。

会游泳的男孩子去坑塘洗澡,大人一般不阻拦。

但学校就不行了,因为老师并不知dào

哪个学生会游泳,哪个学生不会。也就一律用屁股上盖章来禁止。

学校的措施不能说不到位。然而,往往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调皮的男孩子照样天天到坑塘里去洗澡。

“北边小河里来水了。可清凉哩,咱们到那里洗活水澡呀?”田书行建议道。

洗活水澡是每个男孩子的向往,而且机会难得。只有等到上边放水的时候才有。而且时间不会很长。

“走,洗活水澡去。”温晓旭和田幼秋积极相应。

“屁股上的图章怎么办?”过来顺提醒大家。

温晓旭不以为然地说:“今天是星期天,明天才检查哩,我们就说在家里洗澡时洗掉了。”

过来顺摇摇头,坚持说:“不行,老师说了,在家里洗澡洗不掉,除非打肥皂。老师说不让打,谁打了算谁去坑塘里了。”

田书行:“这个好说。在后街上我们经常用这种办法:用胶泥做个和图章一般大的圆柱,上面刻上像文字一样的花纹,做成假图章。再到生产队部偷出印台,洗完澡后,把假图章在印台上摁摁,然后对准屁股上的图章再摁一下,那个圆圈就显了。反正里面的字儿原先就看不清,好糊弄。”

过来顺:“胶泥呢,上哪里弄去?”

田幼秋:“胶泥有的是。南边坑沿儿就有。是打菜园子里的井时挖出来的。”

“走,看看去。”温晓旭说着,四个人一同出去了。

男孩子洗澡,在农村司空见惯,又是十多岁的大孩子。田达林也就没阻拦。只是喊住了要跟着去的田幼春。

天气炎热,社员们下地的时间也向后推迟。三点半集合起来以后,人们就在队部周围的荫凉里歇息,等太阳不是很烤了再去地里。

星期天幼儿园里放假。田晴晴为了看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守着田幼春,也没有出门。在堂屋里哄四个孩子玩耍,做各种游戏。

忽然,大队的大喇叭响了起来,随即传出广播员焦急的声音:“各生产队注意:北边小河里发生溺水事件,大家赶紧去营救。”并且一连广播了好几遍。

田晴晴闻听心里猛一怔:哥哥他们不就是要去北边小河洗活水澡吗?难道说是他们出事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赶紧把田幼春叫到一边,对他说:“弟弟,你在家看着小妹妹她们,我过去看看。”

“我也去。”田幼春一听说有人溺水,好奇心占了上风。说什么也要过去看热闹。

“你还小,去了也是添乱。”田晴晴没好气地说。

“你也不大呀?还是个女孩子,更帮不上忙了。”田幼春据理力争。

“你不要动。我去叫奶奶来看着你们。”

田晴晴见田幼春不听话,便想把奶奶田卢氏喊过来,让她看着四个孩子。

一出门,见母亲郝兰欣和二伯母王红梅从胡同南头慌慌张张地往回跑,便打消了去叫田卢氏的念头,在门口等着母亲的到来。

“晴晴,你哥哥他们……是不是说……到北边小河……那里去了?”郝兰欣跑到上气不接下气,老远就问。

“嗯哪。妈妈,你别着急。去小河那里的孩子肯定不少。哥哥他们好几个人呢。”

“这伙子死孩子,去哪里不好,非得去那里,不知dào

正来氺吗?”跑到田晴晴跟前,王红梅气得直跺脚。

原来田幼胜也和田幼秋他们一块儿去了。同时还有八队上的其他男孩子。

“妈妈,二伯母,你们别着急。我骑着车子过去看看。不是他们我就回来给你们送信儿。大老远的呢,你们别去了。”田晴晴安慰两个人说。

“我们还是去吧。”王红梅对郝兰欣说:“在家里也坐不住。”

正说着,田卢氏急急忙忙地过来了,见了郝兰欣劈头就问:“顺子去了没有?”

郝兰欣说:“和小秋儿他们一块儿出去的,很可能去了。”

田卢氏一听急了:“大晌午的,日头这么毒,你们怎么就放他们出去呢?万一在咱这里出了事,怎么向人家交代?”

郝兰欣眉头皱了皱,脸色立时顺了下来。

王红梅撇撇嘴,说:“自己的嫡亲孙子不闻不问,光挂牵着一个野的。”

田卢氏瞪了她一眼:“孙子有他亲爹娘看着哩,人家孩子一个人在这里,又是个外姓人儿,咱担得了好担不了不好。”

田晴晴闻听更急了,心想:过来顺是自己要留下让他在这里上学的,他又是大姑唯一的儿子,真要出点儿意wài

,还真没法向大姑大姑父交代。心里一急,推着自行车,叫上黑狗,对母亲郝兰欣说:“妈妈,你在家看着弟弟妹妹们,我去看看。”也不管郝兰欣同意不同意、王红梅与田卢氏怎样拌嘴,掏梁骑着走了。

正是社员们集合出工的时候,听到广播以后,各队的社员都纷纷往小河那里跑。有不放心自己孩子的,有赶去救人的,也有去看热闹的。田家庄又是个大村,十个生产队一千五、六百人,路上的人像集市一样,一伙儿紧跟着一伙儿往北跑。

田晴晴一看没有机会闪进空间了,也只好随了人流,躲闪着人们,慢慢地向小河奔。

田晴晴来到的时候,河岸上和水里已经有不少人了,看的看,打捞的打捞。

“晴晴,我们在这里。”温晓旭眼尖,首先发xiàn

了焦急寻找的田晴晴。

田晴晴见温晓旭、田幼秋、过来顺、田幼胜都在,唯独没见着田书行。焦急地问道:“书行呢?”

温晓旭立kè

泪眼婆娑起来,哽咽着说:“晴晴,书行没上来。人们找的就是他。”

温晓旭刚说完,在地上坐着的过来顺便“呜呜”哭起来。

在几个人你一言他一语断断续续的解说中,田晴晴终于弄清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今天小河里水流很急,温晓旭和田幼胜两伙儿十来个男孩子,便在河边的浅水里玩耍,谁也没敢到中间的急流中去。

玩儿着玩儿着,过来顺忽然腿抽筋,在水面上上下沉浮起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小河中心漂。待人们发xiàn

赶过去拉他,人一下不见了。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一定是被水流冲到河中间去了。田书行和田幼胜几个大个儿的,就让温晓旭和田幼秋赶紧去村里喊人,他们试着去水流急的河中心去找。(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60章 田书行获救

大家心里都明白:过来顺一定是被水流冲到河中间去了。田书行和田幼胜几个大个儿的,就让温晓旭和田幼秋赶紧去村里喊人,他们试着去水流急的河中心去找。

几个人都扎了几个猛子,没有找到。田书行心疼好朋友,又仗着自己水性好,不顾大家的劝阻,又一次扎到急流里去了。

两、三分钟后,在距离大家五、六十米远的地方,田书行把失去知觉的过来顺举出水面。田幼胜赶紧游过去,把过来顺接了过来。当后游过来的人再找田书行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原来他因体力不支,又被急流冲走了。人们再找,怎么也找不到了。

过来顺只是灌了一肚子氺,吐出来后慢慢醒转过来。一听说好朋友田书行是因为救自己没上来,光剩了哭了。

当温晓旭和田幼秋送信儿跑回来时,落水的被救了上来,救人的却不见了。

这时,小河两岸都站满了人。河水里也有一百多号〖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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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人在打捞。还不断有脱衣服下去的。大家都知dào

,人在水里时间长了就会窒息。时间就是生命。无论捞人的和看热闹的,脸上都流露出焦急的神色。

田晴晴望着涌动的河水也没了主意。

这个时期农村里重男轻女,家长只教给男孩子游泳,女孩子是绝对不允许下水的。田晴晴三世为人,也和众多女孩子一样,哪一世也没学会游泳。

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人们打捞?

时间就是生命,这对溺水的人来说更为重yào



大表哥得救了,自己可以向大姑和大姑父交代,还他们一个活生生的儿子。

那田书行呢?他是为救大表哥而体力不支,被水流冲走的。

他在家里也是独子,而且三代单传。一旦发生意wài

,他饱受屈辱和磨难的孤独的父亲。更是雪上加霜。甚至还会因此失去对生活的信心!

怎样才能把他尽快救上来呢?

用异能!

对!自己有异能啊,还不赶紧使用?

田晴晴背对着人们,在河岸上站好,心中想象着田书行的模样和他出水时的样子,意念一动……

然而,水面上仍然浪花涌动,一点儿也没有物体出现的痕迹。

怎么回事?难道异能没起作用?还是使用不当?

田晴晴又试了一回,仍然毫无动静。

“主人,你的异能这样用不起作用。”田晴晴正在纳闷,忽然听到黑狗的传音。

“为什么会这样?”田晴晴传音问道。——河岸上到处是人。她只能用传音与黑狗交流。

“你的异能对同类作用很小。除非这个人就在你面前,你才能遥控指挥他的肢体。控zhì

灵魂还得有肢体接触。像这样,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岸上,你又不知dào

他在水里的位置,你的异能对他毫无感应。”

田晴晴点点头,又一次为自己对异能的不了解感到脸红了一下。

“那怎么办呢?我怎样才能帮zhù

他?”田晴晴郁闷地传音道。

“你可以进到空间里,借助空间到水里寻找,不是更直接更快捷吗?只要找到了。问题不就解决了?”

空间能下水?

田晴晴连往这里想都没想过。

她的空间以非物质的形式存zài

于大自然界中,在陆地上就像空气一样,她可以驾驭着穿越任何物体。但由于她不会游泳,还从来没想到过到水里去。

今天情况紧急。就边试边实行施救吧!

“那咱俩一块儿去。”田晴晴忽然有点儿依赖黑狗了。感觉它对空间了解的比自己还多。

一人一狗走到河岸的背人处,闪身进了空间。

在进水前的一刹那,田晴晴还想象着空间到了水里,不知被挤压成什么样子?因为氺分子太密集。连空气都没有。而她的空间可是以空气形式存zài

的。

真zhèng

进入到里面后,把田晴晴高兴的了不得。原来,空间在水里一点儿也不受挤压。就像一个圆形的大气求,能够随着水流流动,也能用意念固定在一个位置。

向外伸了伸手,还能感到水流的流动。这说明自己可以把手伸到外面去抓取东西。而氺却不会顺着自己伸手的“洞”流进空间里来。

空间还和在陆地上一样,空气新鲜充沛。

知dào

了空间的性能,田晴晴也没顾得多感受多想,赶紧驾驭着空间,顺着水流在水里寻找起来。

水流很急,她断定田书行一定是被水流冲到下游来了。

果然,飘了有一百多米远,在河底的水草上发xiàn

了一具赤~裸的躯~体。脸朝下,看不清是谁。

田晴晴急忙伸出一只手,把那具躯体翻转过来,啊!不是田书行又是哪个?

田晴晴赶紧拽住他的一只胳膊,借助水的浮力把他拉进空间。

田书行已经没有了气息。田晴晴忙把他嘴里的泥沙抠出来,让他吐净灌进肚子里的河水。又用异能把他移到庭院里的水池旁,用自来水给他冲了冲身上的泥沙,往嘴里灌了灌空间氺。发xiàn

牙关紧闭,灌不进去。就在水池边儿上给他做起心脏复苏按压来。

经过长期击打沙袋和俯卧撑锻炼,田晴晴的臂力了得,手上力qì

不小。本着不把他的肋骨压断的劲道,给他做了一百多个按压。

渐渐地,田书行有了鼻息,脸色也由白变黄变红。毋庸置疑,田书行得救了!

田晴晴一阵惊喜过后,马上又想到了一个重yào

的问题:如果让他在空间里苏醒过来,空间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

怎么办?

在他苏醒之前,必须让他回到外面去。最好把他放到陆地上,因为他再也禁不住河水的呛噎了。

田晴晴跃出水面,发xiàn

人们正在一路寻找着往这边走,已经离着不远了。事不宜迟,必须在人们赶到之前,把他弄出空间去。

“黑狗,如果你在水里用脑袋顶着他浮出水面,你感觉能不能

办得到?”田晴晴问身边一直默默看着自己的黑狗。

黑狗:“可以。只要让我露出鼻子喘气儿就行。”

田晴晴一阵惊喜:“那好,你可以把他的下半截身子浸在水里,顶着他的上半身,让他的头露出水面就行。”

黑狗:“没问题!”

于是,田晴晴首先把黑狗送出空间,让它先在水中稳住身子。然后用异能把田书行送了出来。脊背放在黑狗的头上,下半身浸在水里。这样,借助氺的浮力,黑狗还能省些力qì



做完这些以后,田晴晴又快速乘着空间,到河岸背面闪出空间,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人群,又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跑了五十多米。为了掩人耳目,一边跑还一边观察河里。

“大家快看呀,那边有人浮出水面来了。”当离着田书行还有三十来米的时候,田晴晴指着水中的“物体”喊道。

人们赶紧跑过去一看,果然是苦苦寻找的田书行。脸朝上仰躺在水面上,下半身浸在水里。就像被人从下面把他顶起来一个样子。

而他在的位置已经是浅水了,水流缓缓地流着,已经对人产生不了危险。

“奇了怪了,在水里少说也淹了半个小时,怎么会自己仰躺在水面上呢?难道说真的有神灵保护着他?”

每个人的心中都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当人们抱起田书行时,发xiàn

了下面的小黑狗,人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有灵犬相助啊!!!”

有人一摸田书行的鼻息,大声向岸上招呼道:“人没问题,还有气儿!。”

河岸上立kè

欢呼起来。有心软善良的妇女,激动地掉起眼泪儿。

甭管是谁救上来的,甭管他是谁家的孩子,也甭管他贫富贵贱,只要这条生命没有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就是胜利!

这就是劳动人民朴素的感情。

田晴晴也很高兴:用空间救了一条人命,还没有暴露空间。而救的人还是自己的同桌、大表哥的好朋友。这样,大表哥就不会因为自己获救而让救己者丧命而悔恨终身;田书行的父亲也不会为痛失爱子而悲痛欲绝;最主要的是保住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啊呵,有空间真好!

原来空间是万能的!

能穿越陆地上的一切物体,已经让她沾沾自喜了,如今又知dào

了在水中也能穿行,也能取物。像这样的话,有机会到海洋里转一圈,能发xiàn

一条古代的载货沉船,那自己可就发老鼻子了!!!

田晴晴美美地yy了一番,领着浑身水湿的黑狗,随着人~流回去了。

过来顺在水中的时间比较短,吐了氺以后,基本上就没事了。在田书行身边侍候了几天,直到田书行能上学了,才回到他三舅这边来。

在这期间,田晴晴又让温晓旭、田幼秋送过去了不少吃食,如:面粉、水果、蔬菜、禽蛋肉食。把田书行感动的了不得,和二人的感情直线上升。

经过这次生死磨难,过来顺和田书行的感情更加深厚了。在田晴晴的撮合下,二人结拜了金兰,成为患难成交的干兄弟。论及年龄生辰,田书行比过来顺大两个月,田书行为老大哥,过来顺为小弟弟。

黑狗也被传为“灵犬”。人们说:“听说过狗为救主人与凶猛的野兽撕咬的,也听说过为保护主人的财产累死的。还真没听说过狗从水里救不相干的人,而且出水时还是脸朝上。真是神狗呀!”(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61章 不要荣誉要土地

黑狗也被传为“灵犬”。人们说:“听说过狗为救主人与凶猛的野兽撕咬的,也听说过为保护主人的财产累死的。还真没听说过狗从水里救不相干的人,而且出水时还是脸朝上。真是神狗呀!”

“听说那孩子和达林家的外甥儿是好朋友,保不住认识,才下水去救的。”

“那更神了!那孩子可是达林家的亲戚。狗认主人的,没听说过认亲戚的朋友的。”

“反正这事透着蹊跷。一个小笨狗,能有多大力qì

,愣从水里托出一个半大大小伙子来。肯动有说道。”

“那是只灵犬。你忘了,前年达林家进了下院子的,三只小笨狗愣把三个青壮年咬得爬不起来。听说这只就是那两只的母狗。灵气那时候就显出来啦,只是谁也没往这上面想罢了。”

“这一回达林家的狗可出名了。”

“…………”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田书行知dào

是黑狗救了他,也听说了人们的议论。对黑狗感激的了不得。每次来做作业,总是抱着黑狗亲昵一番。直到黑狗从他怀里逃脱。

“你别让那个溺水的小伙子抱我了,他的手忒重,抱得身上我生疼。”黑狗吃过几次苦头后,在空间里的时候,对田晴晴如是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全是你指挥的。这倒好,把功劳全归我身上了,你一点儿也没被人提起,这对你很不公平。”

田晴晴笑笑说:“你怎么没做什么呢?利用空间到水里去救人,可是你提醒我的。这是这件事的关键。如果你不提醒我,我就不知dào

空间还能在水里活动。也就救不上田书行来。你的功劳大大的呢!”

黑狗:“不就提醒了你一下嘛。救人的决定和行动,全都是你。何况你是我的主人。奴才为主子效劳,给主子提供好的建议,不是应该的吗?哪有抢主人的荣誉的!

“这倒好,我只是用脑袋顶了他一会儿,就给了我这么大的荣誉;你卖了这么大力qì

。一点儿好处也没捞到。如今人们都把我叫成灵犬了,我在你面前感到很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实话告sù

你吧,我的空间就如同我的生命,只要保住它的秘密,比什么都重yào

。那些虚无的荣誉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我才不去追求那个呢!”

黑狗:“那你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保住空间秘密,你可以不做这些危险事情的呀?”

田晴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一个人遇到危险的时候,我能救而不救的话,那我还算一个人吗?那样的话。我的良心将永远受到谴责。空有丰厚的空间,强dà

的异能,我的生活也不会快乐。

“像这样由你来代替一下,别人的生命保住了,空间秘密也保住了。我就会获得很大的满足和愉快。这也是空间赋予给我的使命。”

“空间赋予你的使命?”黑狗不解地传音问。

“嗯。虽然没人直接告sù

我,在空间一次次的变化中,我自己领悟出来了。当初发xiàn

时很小,只有三间北房和一个庭院。南大门和东、西侧门都关着,怎么推也推不开。至于空间有什么作用。我一无所知。只知dào

在庭院里的黑土地上种庄稼而已。

“自从把你奄奄一息的二女儿黑妞放进来以后,我才知dào

了空间有治病救命的功效。东侧门也是在你女儿的引导下打开的。

“那时我也没多想。后来,随着空间的不断向外扩展,我悟出一个道理来:只要我默默地帮zhù

别人。空间里的黑土地就会往外扩展。

“你知dào

,黑土地上的农作物是叠加生长的,寸土寸金啊!由此我想到,我和我的空间是相辅相成而存zài

的。我利用空间为人们做好事。空间就会以向外扩展来回报我。

“通过那晚上的‘神游’,我知dào

了这个空间是一个无限大的空间,只要我努力去争取。它就会无限往外延伸。

“我总觉得那晚上的神游,绝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神游。那个空灵说的话很奇怪,好像那就是我的发展前景似的。

“不管是真是假,从那以后,我就把在神游里看到的情景,当做了我的奋斗目标。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就把我做好事当成了空间赋予我的使命,我要为这个使命去拼搏,去奋斗,去做好多好多好事。不求别的,只求空间里的黑土地不断向外扩展,最终实现我的目标。

“你说说,我有这么富饶的空间黑土地回报我,我还要人世间的虚荣誉干什么?那些荣誉带给我的只有对空间的威胁,甚至还会被说成妖异。因为与我先在的这具小身板儿十分不相符。”

黑狗:“照你这么一说,那你还是别出头路面的好。哎,这件事不小,不知dào

你的黑土地往外扩展了没有?”

田晴晴摇摇头:“没去看。估计没这么快吧!过去都是经过一段时间去看时才发xiàn

。不过,看与不看一个样,该扩展的它一定往外扩展。”

黑狗白了她一眼:“你真是财大气粗,把这么重yào

的事情说的这么轻描淡写。我去看看。”说着,撅着尾巴“颠儿颠儿”地跑过去了。

须臾,黑狗是连传音带奔跑着回来的:

“主人,主人,恭喜你,你的黑土地向外扩展了老大一块,足有十来亩。”

“什么?十来亩?”这一下田晴晴坐不住了。赶紧跑过去看。

在她的印象中,黑土地向外扩展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不可能立竿见影。上两次都是很长时间不去,才发xiàn

的。这也是为什么不愿意和黑狗一同去的原因——她怕当时就去会让黑狗失望。

“真的有十来亩吔!”田晴晴目测了一下,又迈了步子,心算了一下:十亩只多不少。

哇塞!

立竿见影了嗨!

黑土地因为刚刚扩展出来,上面什么也没有。黑乎乎,暄腾腾,一看就是很肥沃的那种。田晴晴高兴的不能自己,在上面又蹦又跳又打滚,那样子,就是一个十足的顽皮的九岁小女孩儿。

黑狗受到感染,也在上面撒着欢儿的一圈圈奔跑起来。

一人一狗疯够了,玩闹够了以后,田晴晴望着银灰色的天空问黑狗:

“你说,我是要外面那个虚荣誉呢,还是要这肥沃的黑土地呢?”

黑狗:“如果两者必取其一的话,当然还是要黑土地喽。”

“那你就别说好意思不好意思了。”田晴晴揶揄道。

黑狗“嘿嘿”乐着,跑一边子去了。

死里逃生的田书行被学校命名为“见义勇为模范少年”的光荣称号。学校还特意为他召开了表彰大会,号召全校师生向他学习。

儿子做出了英勇事迹,做父亲的也光荣。田书行的父亲田回春,也一改过去低着头子走路的习惯,挺直了胸膛与人们有说有笑起来。

田书行救了过来顺一命,自己又差点儿丧身水中。田金河和田卢氏十分感激。心想:大女儿就这一个儿子,真要在这里出点儿事,没法交代亲家不说,女儿在婆家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为了报答外孙的救命恩人,老两口一合计,破例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把过来顺和田书行叫过去吃了一顿。

田达林和郝兰欣也十分感激,觉得过来顺在这里上学、住宿,是自己大女儿的主意。真要在这里出了事,别说大姑姐那里没法交代,就是老人这边,往后也甭想有清净日子过了。

田书行救了外甥过来顺,也是挽救了这几下里的关系。夫妇俩从心里对田书行感激不尽。又见他们俩结拜了干兄弟,便当成一门亲戚走动起来。隔三差五留田书行在家里吃饭,还让过来顺经常送过一些水果、蔬菜和面粉、杂粮去。反正这些东西家里有的是,给着也不心疼。

田达树和何玉稳见老人和三弟一家众星捧月地对待田书行,心想过来顺也是自己的亲外甥儿,老人和老三家都行动起来了,自己不表示表示,外人也是说道。也做了一顿像样的饭菜,把过来顺和田书行叫过去吃了一顿饭。

老人和老三家请田书行,王红梅倒不觉得怎么样。田书行因救过来顺而被重视,后又结拜成干兄弟。过来顺一来是老人的亲外孙,这个礼节有必要过;再一个是住在老三家的,本身就有保护义务。

听说老大家也请了,田达森和王红梅坐不住了。

这个事闹的太大,据说捞人那天,因为大家都不知dào

掉水里的是哪队谁家的孩子,全村十个生产队上的社员们都去了。

虽然救人的最后也是被救上来的,人家却落了个“见义勇为模范少年”的称号。说起来全村一千五、六百号人都知dào



这么大的举动,那三家又都有所表示,自己要是无动于中的话,未免让人们笑话。

夫妻俩一商量,便也把过来顺和田书行叫过去吃了一顿饭。

田晴晴见田书行父子俩穿的寒酸,从空间里拿出几个尿素包装袋,染上色,和母亲郝兰欣一起,给父子俩一人做了两身衣服。

黑色的裤子,漂白的小褂,虽然上面印着“日本尿素”和含氮比例数,但这样的衣服在当时只有大、小队干部才有,田书行父子高兴的没法,在村里一时风光无限。(未完待续……)

第362章 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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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我真的好庆幸遇见你。”做完作业,田书行对田晴晴如是说。

今天是星期天,田幼秋、温晓旭、过来顺做完作业后,都跑出去摘知了皮儿去了。回来田晴晴收,内部价:两分钱一个。实jì

上一个一分也卖不了,这也是她变相地给他们发零花钱。

田书行因为有道数学题不会做,田晴晴留下给他辅导,所以还没出去。

“这话从何说起?”田晴晴不知dào

他想说些什么,一时竟愣住了。

田书行眼睛看着别处,声音有些激动地说:“我要是不遇见你,就不会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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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田晴晴:“你是不是指救大表哥受表彰这件事?”

田书行摇摇头:“是,也不全是。”

田晴晴:“那你说吧,我听着。”

田书行:“晴晴,你知dào

我不会讲话,头上一句脚上一句的,没你说的有逻辑。但我心里有好多话要对你说,你一定要听我说完,行吗?”

田晴晴:“你这就说的很好嘛。行,你说吧,我一定安静地听着。”

田书行:“晴晴,你是我遇见的最好的,最阳光的小女孩儿。你的人就像你的名字一样,走到哪里都是晴天,阳光一片。”

田晴晴笑道:“还说自己不会说话,把人都捧天上去了。再捧,非把我捧迷糊不可,小心我掉下来砸着你。”

田书行却一副认真的态度:“是真的。晴晴,我没捧你。就连我姑姑和爸爸都说你是小天使,谁遇见你都会有好运气。

“就拿我来说吧,在没遇见你之前,我是班里最笨最让人瞧不起的一个。我要看人家的作业,必须用糖换。考试的时候换不来,就交白卷。”

田晴晴插言问道:“你交白卷的时候,老师不说你?”

田书行:“一开始说,还叫家长来。我爸爸就给老师说:‘这孩子脑子笨,我也大字不识一个。辅导不了他。求求你们收留着他,只要他不淘气,就叫他在班里荡悠着。他这么小,放到大街上我也不放心。’后来,老师就不管我了。

“但作业不做却不行。老师说,作业必须做,会多少做多少。可我一道也不会,就只有用糖换着抄了。

“你是第一个让我抄作业不要糖的人。第二天还给了我一大把。我那糖是在咱村里的代销点上买的,又黑又硬。你的各种颜色的都有,比我那个甜多了。我给了我爸爸一块,给他说了你的情况,我爸爸说我遇见贵人了。

“后来你就给我辅导作业。我这才知dào

。原来抄作业是害自己。当我数学考了五十五分以后,你猜我怎么着啦?”

田晴晴:“高兴得跳起来。”

田书行摇摇头:“我高兴得偷偷哭了。这是我从上一年级一来,考的最高的一次。也就是从这一次开始,我知dào

我并不是用斧子劈不开的榆木疙瘩脑袋。原来我能学好。是没人辅导我造成的。

“你不去上学以后,我偷偷哭了好几回。好不容易有个帮zhù

我的同学了,又不来了。后来你让我到你家来做作业。对我进行辅导,我这才又看到了希望。

“也正因为来你家做作业,让我认识了你表哥过来顺。相似的学习经lì

,让我们同病相怜,发展成了好朋友。

“来顺落水以后,一是我们是好朋友,再一个就是我见你们家对他很好,如果他发生意wài

,你、你爸爸你妈妈,一定非常痛苦。我就是为了报答你对我的好处,也得拼着性命把他救上来。

“晴晴,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这也是我今天给你说的最主要的一件事:在我把你大表哥推给他们以后,身上一点儿劲儿也没了,身不由己地随着水流在水里漂。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好像听见你在我身边说话似的。你好像说了‘脸朝上,别再呛着水了’,还有一句‘保住空什么秘密’,后来,我就感觉我的脸朝上露出水面来,身子底下有人举着似的。

“后来才知dào

,敢情是你家的黑狗在用脑袋顶着我。晴晴,你说我怎么会听见你说话了呢?”

田晴晴闻听猛一惊:难道在空间里时候,他就醒过来了?忙问道:“我是在哪里给你说话的?”

田书行摇摇头:“不清楚。当时我还在水里,肯定也是在水里吧?”

田晴晴一颗心放了下来,笑道:“可能是你冥冥之中的错觉吧。那时我正在河岸上呢。还是我首先看见有物体漂浮在水面上的。远处看不清,跑近了才看出来是你。上哪里给你说话去?”

田书行笑笑说:“我认为也不大可能。可我感觉真的听到了。对我爸爸说,我爸爸说你是小天使,是下到水里救我去了。”

田晴晴笑的前仰后合,笑毕又说:“我要真是个天使的话,就不让表哥落水了。表哥不落水,就没有你救他这一说。你和表哥都是我的好朋友,天使还能让自己的好朋友受磨难?!”

田书行不好意思地擓了擓脑袋:“说得也是。看来真是我的错觉了。”

田晴晴嘱咐道

:“既然知dào

是错觉,再不要对别人说起来,要不然,人们还以为你被淹成神经病了呢!”

田书行“嘿嘿”笑道:“不说了,再也不说了。其实,就给我爸爸和我姑姑说过。我是实在纳闷,才向你请教来着。你既然这样解释,我就再也不说了。“

“那咱吃两块儿西瓜,就摘知了皮儿去。“田晴晴说着,把田幼秋他们吃剩下的半个西瓜打开,递给田书行一块儿,自己吃着一块儿。

“你去行吗?你妹妹她们谁看着?”田书行吃着西瓜说。

“在我奶奶那边儿玩儿呢,我可以去。吃完西瓜咱就走。”

“晴晴,咱先说好了,我摘知了皮儿可不要你的钱。”

“人们都要,你为什么不要?”

“谁还看不出来,你这是变相地发零花钱。你要卖准比这个便宜的多。”

“你们一星期才摘一回,我天天摘,也卖了不少钱了。用这种方式给你们个零花钱有什么不好,还体现了多劳多得。”

田书行:“让他们多劳多得去吧,我是不要的。”

两个人吃完西瓜,边说边扛着竹竿往村外走去。

“姑姑,你回来啦。”

一出村,田书行就给一个年轻妇女打招呼。

田晴晴抬眼望去,只见这个妇女二十七、八的年龄,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母女俩身上的衣裤都打着补丁,看来家境很不好。

“嗯哪。书行,你们干什么去?”年轻妇女问道。

田书行:“我和晴晴摘知了皮儿去。”

“妈妈,我也跟着哥哥一块儿去。”小女孩儿一听摘知了皮儿,抬起头对年轻妇女说。

“你别去了,一会儿还得让哥哥送回来。咱这就到家了。”年轻妇女斥责道。

“不嘛,我就去。”小女孩儿说着撅起小嘴儿,扭着身子站住了。

田晴晴见状,走过去说:“阿姨,如果你们认识,就让小妹妹跟着,我们也摘不了多大会儿。过会儿让书行哥哥把她送家去。”

田书行见田晴晴不知dào

他们的关系,忙介shào

说:“晴晴,这是我姑姑,这是姑姑的女儿。”又对年轻妇女说:“姑姑,这就是田晴晴。”

年轻妇女笑笑说:“我认识她,她可能不大认识我。”又对田晴晴说:“晴晴,书行遇见你,真是福气。”

田晴晴见对方确实是田书行的姑姑,又是一田家,便改口说:“姑姑,,你太夸奖我了。”说完,领着小女孩儿离开了。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田晴晴逗小女孩儿。

“付兰花。”小女孩儿脆生生地说。

“几岁了?”

“六岁。”

“上幼儿园了吗?”

“上。我认识你。你每天送田苗苗和薛爱丽、薛爱俊她们三个。”

田晴晴汗颜:是不是自己过于匆忙,不注意身边的人和事。怎么这母女俩都认识自己,而自己对人家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呢?

为了多了解对方,田晴晴又问道:“你家里几口人呀?”

小女孩儿:“就我和妈妈。”

“那你爸爸呢?”

“妈妈说,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田晴晴感觉胳膊被田书行拽了一下,扭头看了看,见田书行给自己使眼色,便打住没再问。

三个人摘了一会儿知了皮儿,田晴晴见到了做晚饭的时候,就要回去。田书行也要走。小女孩儿摘了五个知了皮儿,田晴晴给了她两毛钱,两个人一块儿把她送回家去了。

回来的路上,田书行告sù

田晴晴,他姑父是前年春天出海河民工时,在河坡上推推土车不小心摔倒了,正好被倒下的推土车砸在脑袋上,当场就没了生命。

因为是工伤事故,生产队上有照顾,每年补助不少于一个整劳动力的工分,说一直照顾到小女孩儿十八岁。

田晴晴心想:“到了八零年生产队就解散了,那时小女孩儿才十一、二岁,哪里能照顾到她十八岁……”(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63章 田回爽被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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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心想:到了八零年生产队就解散了,那时小女孩儿才十一、二岁,哪里能照顾到她十八岁。觉得这母女俩太可怜了。便对田书行说:“我家里有尿素包装袋,你给她们送过几个去,让你姑姑她们也做一身你这样的衣服。”

田书行擓了擓头皮,说:“我家里沾了你很大光。没想到你还接济我的亲戚。”

田晴晴:“这是我在农林工作站卖鸡蛋时,人们给我的。我见你姑姑的衣服打着好几个补丁。反正当时我家里也不用。”

田书行走了以后,田晴晴忽然想起一件事:去年田冬莉和婆婆因为钱闹别扭时,曾听大伯母何玉稳说,田达岩和东边儿的一个小寡妇靠上了。

&nb〖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sp;东边儿不就九、十队嘛,能有几个小寡妇。而且他们年龄也相差无几。如果真是她的话,还真得想办法劝劝她,让她远离田达岩这个人绝不是个好坯子,跟了他也是受一辈子罪。

“妈妈,今天我看见书行哥哥的姑姑了,还有她的女儿。他姑姑挺年轻标致的一个人儿,就是穿的不怎么滴。”

郝兰欣下工后,田晴晴也做熟了晚饭。母女二人在庭院里坐着乘凉的时候,田晴晴说道。

郝兰欣叹了口气,说:“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年轻轻地就没了丈夫,一个人拉着女儿混,挺不容易的。”

田晴晴:“这么年轻,她怎么不再找一个呢?一个人带着孩子多苦呀?”

郝兰欣:“一个女人,又带着孩子。走一家也不容易。听说她男的是在上海河的时候死的,属于因公死亡,队上有照顾。要是走的话,这个照顾就没了。也许图的这个。”

“我听大伯母说,大奶奶家的二叔(守着大人田晴晴不敢直呼其名,否则会被说成没大没小。)和东边儿的一个小寡妇靠上了,是不是她呀?”

见母亲问一句说一句,为了了解事实真相,田晴晴只好直截了当地提了出来。

郝兰欣:“是传了一阵子。现在没人说了。可能是谣传,也可能是这个女的拒绝了他。”

田晴晴:“要是这样就好。真跟了二叔,有她的罪受,还不如一个人拉着孩子混呢。”

郝兰欣:“咳,寡妇门前是非多。一个人也不好混。咱给书行家的东西不少,可能她哥哥也断不了接济她个儿。见了我说话客气着呢,老远就打招呼。”

田晴晴:“妈妈,我见她穿的衣服光补丁,想给她几个尿素包装袋,让她也做身禁穿的衣裳。“

郝兰欣:“只要你有就给她。妈妈不拦着你。”

母女俩正说着。忽听街上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而且由远而近。还有人高声叫喊着。听不清喊的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妈妈。我出去看看去。“田晴晴望了一眼在一旁玩耍的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说。母女俩必须留一个在家里看孩子不是。

郝兰欣嘱咐道:“去吧。小心别碰着喽。”

“哎。”田晴晴答yīng

着。“呱哒”“呱哒”跑出去了。

胡同南头也有人往北跑。看来也是听到声音后出来看热闹的。田晴晴不好进空间,便跑着赶了过去。

大街上人很多。看得出,是从东边儿的南北道上拐过来的。南北道的拐弯儿处,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往大街上涌。

在前面人群的正中间。有一对青年男女倒背着手五花大绑地被押着,在人们的推推搡搡中往前行。女的衣衫不正,脖子里挂着一双大破鞋。男的光着上身。

男的田晴晴不认识。女的有些眼儿熟。透过耷拉在脸上乱发和身上带补丁的衣服,好像是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女人——田书行的姑姑。

此时已是蚂蚱眼儿,天蒙蒙黑了。为了看的真切一些,确认一下。田晴晴驭起一股微风,吹开了女人脸上的乱发。

当整张脸露出来以后,田晴晴不由吓了一跳:不是田书行的姑姑又是谁!

用小脚趾头想也能想得出来:田书行的姑姑被人捉jian了。

怎么回事?

怎么会是她?

田晴晴一时僵在了那里。

先时就有风言风语,说极品无赖田达岩和她靠上了。刚才又听母亲说这段时间人们不说了,好像不来往了,自己还真以为她改好了,正经了呢!看她的穿衣打扮言行举止,也不像是很的样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又联想到她娘家的家庭,联想到她的父亲乱伦扒灰的事,难道真的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不正经女儿水性杨花???

要是这样的话,这个人还真的没法救要了。

田晴晴想到此,心里猛然间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忧伤,赶紧走出人群,来到人稀少的地方让自己平静一下。

其实,按说起来,自己和这个女人毫无瓜葛,也只是今天下午才见了一面,毫无感情可言。也只因她是田书行的姑姑而已。

就是与田书行,一个是前街,一个在后街大东头,两家也没有任何联系。要不是因为是同桌,要不是因为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要不是他与表哥结拜了干兄弟,自己也会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怀着猎奇的心理儿,轻松愉快地随着人~流看热闹。

可上天偏偏不让自己轻松,鬼使神差地让自己遇见了田书行这个同桌。

帮扶弱小是自己的本性,是空间赋予自己的使命,看到同学学习不好而不去帮zhù

,那就不是穿越的田晴晴的性格了。

因为让田书行到家里做作业,又有了他与大表哥过来顺的相识相认和成为好朋友,溺水事件更加深了两个人的感情,顺理成章地结拜了干兄弟。

过来顺与他结拜以后,性格开朗了很多,家里也有了他欢快的说笑声。

想他一个人在这里住亲戚,虽然有姥爷姥姥妗子舅疼着爱着,但毕竟是外人,没有外界的朋友。田书行的出现,打开了他的心结,所以才有如此变化。

这一系列的事情,对田书行的家庭影响也很大。今天下午田书行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就是很好的证明。田书行看到了希望,他父亲看到了希望。父子俩低了好几年的脑袋终于抬起来了。

看到自己的帮扶收到了效果,田晴晴十分高兴。更让她高兴的,还有空间里扩展出来的那十亩黑土地!

不承想半路里杀出这么一档子事来,这会让田书行和他父亲刚刚抬起来的头又猛然地低下去,带着捂眼儿做人了。

怎么办?

田书行是自己的同桌、好朋友、表哥的干兄弟,这个女人又是田书行的亲姑姑,是他和他父亲唯一的亲人。他们的穿戴,都出自她的手。

一个肯帮zhù

别人的、孜孜不倦体贴帮zhù

娘家的人,会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不对,现在还不能用“水性杨花”来定性:她是寡妇,有全力有理由追求自己的幸福。万一他们是正当恋爱而被曲解被误抓呢,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事关同桌田书行。而他又是表哥的干兄弟;父亲母亲的干外甥儿;爷爷奶奶的干外孙。这件事无论如何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那就先弄清事实真相再说。要是被冤屈了,说什么也得帮zhù

她;要是真是水性杨花瞎胡闹,那就听之任之,以她为反面教材,以儆效尤了。

田晴晴想罢心情平静了一些,赶紧赶过去。

此时,头里的人押着“jian夫yin妇”涌进了大队部。后面的人们也相继往里涌。

大队部的庭院里已经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的就像蛤蟆湾。田晴晴个儿小,挤过去也是什么看不见,又怕被人们挤倒,赶紧躲到背人处,闪身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就不怕人挤了,她可以无视任何人,在他们中间自由穿行。

到了大队部以后,那两个人便被分到两间屋子里关押。

田晴晴先到了人少的那间屋子看了看,发xiàn

关的是男的。此时屋里已经拉开了电灯,白炽灯泡把屋里照的通明。

田晴晴看到,男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孔里有血丝淌出来,估计已经被打得不轻。

大概大队干部也怕出事,派了两个基干民兵守在门口,谁也不让进去。

田晴晴又来到另一间屋子里。这屋里挤满了人,妇女和半大孩子居多。妇女们一个个气愤填膺,仿佛这个女人抢了她们的男人似的,一个个唾沫星子乱飞溅。指着被绑着的女人直骂“破鞋”“不要脸”“狐狸精”之类的话。

五花大绑的女人被挡在一张办公桌的后面,有两个男青年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看守着。脖子上还真就挂了一双不知dào

是从哪里捡来的一双男式破鞋。

田晴晴瞅着她的样子有些落魄,但是精神头还不错。但是精神头还不错。这又让田晴晴产生了一线希望:要是她心里没有一点儿念想,没有一点儿精神支柱,不会有这种精神状态!

让田晴晴没有想到的是,看守的人员当中,竟然有一个是极品无赖田达岩。(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64章 田回爽被捉~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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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田晴晴没有想到的是,看守的人员当中,竟然有一个是极品无赖田达岩。

只见田达岩嬉皮笑脸地不断动手,捅捅女人的胸膛,摸摸脸蛋,yin邪地说:“田回爽,当初要是嫁了我多好,省得打野食被捉了。这倒好,被人双双摁在炕上,看你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众人?”

原来她叫田回爽!田晴晴记下了她的名字。

只见田回爽怒目圆瞪,狠狠地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恨恨地说:“我再没脸面也比你这个流氓强!”

田达岩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乜斜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不服气是不是?看老子把你扒光了,让大家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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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说不要紧,下面也有几个无赖立kè

叫嚣起来:“这个骚娘们连有老婆的男人都敢勾引。不如扒了她的衣服,看看她以后还有没有脸出门。”

这一下田回爽吓得脸煞白起来。

起先人们的谩骂和侮辱,她可以当作是一阵风,她可以无动于衷。可是这样的侮辱她是万万不能答yīng

的。便拼命地扭动起双臂来,企图摆脱绑在身上的绳索。

自然是毫无效果。

田晴晴在空间里也急了。

常言说听话听声儿,锣鼓听音儿。这不显然是田达岩没有捞到手而恼羞成怒,在挟嫌报复吗?田回爽对不对那是她的事,你乘人之危实施报复更是错上加错。不管起因如何,眼下谁占理我帮zhù

谁。有本姑娘在这里,岂能让你这个无赖得逞!

田晴晴想罢,便想用异能教xùn

一下无赖田达岩。

用什么方法呢?

用定位法把他的胳膊架在空中不能动!

不行,这样太妖异。会被传的沸沸扬扬。家里已经有个“神童”和“灵犬”了,再让人们把这个与自己家联系起来,对自己很不利。

这里人多,弹个石子就不稀奇了。乱哄哄的,谁知dào

是从谁的手里弹出来的?!

对,就用这个方法。

田晴晴想罢,在空间里捡了一个玻璃球大小的小石子,用力弹了出去。

田晴晴臂力了得,手上劲道也不小。只这么轻轻一弹,“啪”的一声。石子不偏不斜,正好弹在田达岩的脑门上。立时就起了一个鼓包。

“哪个混帐打的老子,有种的给我滚出来。”

田达岩捂着脑门呲牙咧嘴地骂道。

田晴晴见他还嚣张,又在地上抓起几粒玉米粒般大小的土坷垃,“刷刷刷”,全弹进他的嘴里了。随即又用异能把弹进去的土坷垃弄碎。

田达岩这回可吃了苦头:一嘴的碎土面子,吐,吐不出来;骂,骂不了话。“呜呜呀呀”了半天。也没骂出一句囫囵话来。

人们见状,又都哄笑起他来

“岩子,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狐狸捉不到,惹了一身骚!”

“嘻嘻嘻……”

“哈哈哈……”

田达岩丢了脸面。又发xiàn

不了整治他的人,一腔怒火便发泄到田回爽身上去了。抓住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就要动手动脚。

一旁看热闹的妇女们不干了。虽然她们讨厌田回爽勾搭男人的行为,可是真要让一个女人被这个无赖所侮辱。大家也都看不过眼,有些事情一码事归一码事。再说女人在大庭广众下露出身体,物及同类。她们还感到臊的慌呢,这样的事情可万万不能让无赖得逞。

“田达岩,你个无赖,你给我住手。想看女人的身子,自己长能耐娶媳妇家里看去,占人家小寡妇的便宜算什么本事!你要再这么胡闹下去,我们告你耍流氓!”

在大家的愤nù

声中,田达岩只好停住了手脚。

田晴晴见这屋里也就这样了,田达岩再想使坏也得考lǜ

考lǜ

场合,考lǜ

考lǜ

有没有人再弹他石子。没见到一个大队干部,田晴晴又转出来,来到另一间开着门的屋里。

大队长和村治保主任在这个屋里,正在询问三个“捉~奸”送人来的男性。三个人你一言,他一语,都说的很激动,也语无伦次。田晴晴听了半天,才听清事情的原委。

原来,那个男的是田回爽婆家的一个老表亲的养子。家里有媳妇,听说正在闹离婚。他们俩的事人们有所耳闻,就是捉不住把柄。

今天那男的来了,正好被去那里溜达的田达岩撞见了,就纠集了一伙子刚下工的社员闯了进去,没承想捉了个正着。就把她们捆起来,送大队上来了。

“确实捉了个正着?”治保主任问。

“那还有假?好几个人都看到了。”其中一个男的说。

治保主任给大队长商量了商量,对三个人说:“既然你们抓了个正着,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也无需向上请示。这样吧,一会儿给支书和工作组说一声,通过了,今晚就开批斗大会,游街示众。

“以你们九对为骨干,你们要组织基干民兵写好发言稿。当然,口头发言也行,只要冷不了场就行。好吧,在开会之前,要看好那两个人,别让他们在大队部发生意wài

。好吧,咱分头行动。”

于是,五个人一同离开了办公室。

田晴晴心里这个郁闷:哪有这样处理事情的?也不问问当事人是怎么回事,就把问题定性了。怪不得后世人说文化大革~命期间有很多错假冤案,原来光听造反派一面之词。

郁闷归郁闷,形式就是这种形式,大队干部就是这个水平,田晴晴也没有办法。只好随着那三个人来到绑着田回爽的那间屋里。

屋里的人虽然还在说着笑着辱骂着,但明显比刚才安静了不少。田达岩脑门上的疙瘩已经成了一个大紫包。大概是疼的厉害,呲牙咧嘴地坐在田回爽一边,没有说什么。

这三个人来到屋里以后,一个相貌还比较端正的人对那两个人说:“大队上已经决定了,吃了晚饭开批斗大会。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kàn

守,不要出意wài

,到时没法交代。

“离开会还有一段时间,我得回去组织基干民兵写发言稿去,你们四个人倒替着吃饭。在谁手里出了问题谁负责。”说完走出屋子去了。

看来他们也是怕出事,好好kàn

守着等着开会时间。

田晴晴一看,这里不会再有肢体侵犯了,便离开这里,打算回去告sù

母亲去。

一出大队部的大门,看见田幼秋和温晓旭正“呱哒”“呱哒”往这里跑,后面还跟着一拐一瘸的过来顺。

田晴晴急忙到背人处闪出空间,然后追上田幼秋和温晓旭,对他们说:“书行的姑姑出事了。书行在大东边,还不知知dào

不知dào

?你们赶紧给他送信儿去。然后和他一起赶到他姑姑家里。他姑姑还有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儿,这会儿不知有没有人看着她。我们又不知dào

她的家在哪里。”

温晓旭说:“我知dào

。在我们队上的东南角上。”

田晴晴:“你知dào

也得叫书行去。他们是亲戚,相熟。我们去了她还许不信任我们哩。快着去吧。我到家里给妈妈说了也去找你们。”

说话的工夫,过来顺到了。田晴晴让温晓旭、田幼秋先头里走了,自己给他说了个大概齐。对他说:“你哪里也别去了,天就要全黑下来,你的腿不行,再摔你一下子。”

过来顺说:“我既然来了,到大队部去看看去。”

田晴晴问:“你认识书行的姑姑吗?”

过来顺:“认识。在一块儿吃过两次饭,她还在家里请了我和田书行一次。”

田晴晴:“那你还是不能去。你想啊,这种事,她最不愿意让知dào

的就是自己的熟人了。你去看,让她看见了你,一定难为情的不行,岂不是给她增加思想负担。

“你要愿意管这事,就从这里直接去她家里,反正你也知dào

家门。哥哥他们走到了,你也走到了。我到家里给妈妈说一声儿也过去。咱几个人一块儿帮着看着她女儿。给她看着家。”

过来顺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点着头转身向回拐去。

田晴晴回到家里的时候,大伯母何玉稳正在这里坐着。她是听说有人被捉~奸以后,来约郝兰欣一块儿去看的,其实并不知dào

是谁。见郝兰欣还得看着三个小孩子,出不去们,便在这里坐着与郝兰欣说话,等着田晴晴的到来。

当田晴晴对她们说了是谁以后,妯娌俩都怔住了。

田回爽是田书行的姑姑,过来顺是田书行的干弟兄。扁担钩子挂犁钱,这事多少与这个大家庭有点儿牵连不是。

“你说这个田回爽,自己男人早早地没了,正经嫁个男人不就好了,哪会有今天这事。娘家还是本村,连累的娘家人也抬不起头来。”愣怔了一会儿后,郝兰欣气愤地说。

“兰欣,你说田回爽是不是傻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何玉稳也气呼呼地说:“咱农村老娘们最恨的是什么,那就是偷别人汉子啊,估计今晚上她是讨不了好的。就顶着破鞋的名声在村里也抬不起头来,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唉,瞅着也还正经,怎么会干这等糊涂事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65章 “你比我妈妈做的还好吃!”

“是不是回爽得罪什么人了?”郝兰欣忧心忡忡地说:“按说一个村里的闺女,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至于这么绝情。这种事,要不是不对劲儿,合合眼就会过去的。”

何玉稳:“也许是因为娘家底子太薄。她父亲被人说了好几年,现在才有点儿消停。这一闹,又得连老的也带出来。”

“妈妈,大伯母,你们说我在那里看见谁了?”田晴晴故yì

卖了个关子。

“看见谁了?晴晴,快说。”何玉稳迫不及待地问。

“大奶奶家的二叔。我还听说是他看见那个男的进门后,才叫了一伙子下工的社员去家里逮的。”

“你说这个下三烂,什么坏事也离不开他。他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个人得不到就找茬整治人家。”何玉稳气愤地说:“你说这个田回爽也是的,知dào

有人盯着,还这么大意。”

“你是说他和田回爽的事,田回爽不同意?”郝兰欣不经常串门〖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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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又不喜欢八卦,说起这类事她就有些孤陋寡闻了。

何玉稳:“先时传的挺邪乎。后来听说,敢情是二岩子的一厢情愿,见人家寡居,就想把人家娶过来。媒人知dào

他的底细,不愿意管,就自己去磨去了。

“一个村里的,田回爽自是知dào

他的为人,根本就没理他这个茬儿。他上人家家里去了几次,都是被轰出来的。人们不知dào

实jì

情况,看见他去了,就传嚷着他们有事,其实不是这么回事。”

郝兰欣:“寡妇门前是非多呀!要这么说,这是二岩子上那里瞅着人家去了。离着这么远,怎么会偏偏让他看见了?”

何玉稳:“嗯,一准是这么回事。”

田晴晴:“他还要动手动脚给书行他姑姑脱衣裳,被不知是谁用石子给投了一下。把脑门上投了一个大紫包。”

何玉稳:“活该!怎么没把他的脑袋开了瓢?”

田晴晴:“我听说今晚上开批斗大会,还游街示众。”

郝兰欣:“黑灯瞎火的还游哪门子街?看见道儿了呀?”

何玉稳:“臭摆臭摆他们呗!到处都有路灯,能看个大概齐。”

郝兰欣忧愁地说:“不论是古代还是这个时候,人们都痛恨偷男人的女人,就田回爽今天这行为,要搁在古代也会被浸猪笼的。现在兴批斗,批斗批斗也就行了,做错了事情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要一游街,人就真完了。大庭广众下这么一游,再有坏人孬人往身上投坷垃烂菜叶子什么的。会被大人孩芽儿说道一辈子的。往后还怎么在村里混呀?也不知那男的是谁,能不能娶她?”

田晴晴:“我听说是她婆家的一个老表亲的养子,有老婆。正在闹离婚哩。”

何玉稳:“这又是一个罪名。甭管因为什么原因离婚,一定说是她破坏的。破坏人家家庭的罪名算是落下了。”

田晴晴觉得把自己所知dào

的都说清了,便对郝兰欣和何玉稳说:“妈妈,大伯母。你们坐着,我去她家看看她女儿去。哥哥他们去叫书行去了,顺哥哥也去了。估计这会儿都快到了。我去撵他们去。”

又去厨房拿了几个馒头,几个鸡蛋。一把葱,说郝兰欣:“她要是没做饭的话,我就在那里给他们做,谁饿了就让他们在那里吃。我们来晚了。你就别等着我们了。”

郝兰欣点点头说:“你去吧,这事我们出面都不好,你去了好好接管一下那个孩子,等回爽回来了你们再离开。千万别让那个孩子再出点事。否则的话。对回爽的打击更大了。”

“嗯哪。”田晴晴答yīng

着,一溜烟跑出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田晴晴一路上没看见过来顺,估计已经到家了。听温晓旭说。田回爽的家在九队东南角上,田晴晴便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可是,九队和十队紧挨着,没有界限可分。究竟哪里是九队的东南角,田晴晴就闹不清了。真后悔过去没像哥哥田幼秋那样跑遍全村,走到哪里也能说出位置来。

田晴晴往东南上走了一段路,感觉可能到了。当街一个人也没有,也不知dào

门牌号(其实这个时候农村还没有门牌号)。这件事情总归是不怎么体面的事情,田晴晴也不愿意向主家户打听。便闪进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穿墙越院地寻找起来。

找了两三户,终于在一个庭院里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还有不下两三个人的劝说声。田晴晴赶忙穿到屋里一看,不是田书行他们又是谁!

只见田书行抱着满脸泪水哭个不停的付兰花在屋里的溜达,温晓旭和田幼秋拿着玩具跟在身后哄。过来顺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束手无策。

田晴晴赶紧又穿出来,在大门口闪出空间,装作找人的样子,在庭院里招呼道:“有人吗?谁在家里?”

过来顺听见动静,知dào

是田晴晴来了。一边往外瘸着走,一边回应道:“晴晴,快进来,就是这个家。”

田晴晴一见过来顺,装出很惊讶的样子说:“来顺哥哥,可找着你们啦。”

过来顺拍拍脑门说:“怨我,我该在大门口等着你。晴晴,你快屋里哄哄小花儿吧。她看到她妈被人抓起来吓坏了,我们怎么哄都没不管用,一个劲儿地哭。”

田晴晴不放心地问道:“你们过来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家吗?”

过来顺:“不是。有个老奶奶在这里帮着看着哩。我们来了,她就走了。”

田晴晴跟着过来顺来到屋里,三个大小伙子就像见到救星一样,异口同声地对田晴晴说:“晴晴,你可来了。我们怎么哄也哄不好,光哭了。”

田书行又对怀里的付兰花说:“小花儿,你晴晴姐姐来了,她最会哄小孩儿了,让你晴晴姐姐哄哄你吧。”说着。把付兰花放到了炕上。

田晴晴走过去,望着哭的满脸通红的小花儿,柔声说道:“小花儿是好孩子,不哭,听姐姐的话,你妈一会儿就能回来,你哭成这样子,你妈看了也会心疼的。”

付兰花一听说妈妈能回来,立时止住了哭声,哽咽着说:“姐姐。妈妈被坏人抓走了。妈妈不是坏人,是好人,我要妈妈!”说着又哭。

田晴晴抚摸着小花儿的头发说:“是的,小花儿的妈妈是最好的妈妈了,所以,你妈妈一定会回来的。你不要再哭了,你妈妈进门时要是听见你哭,她会心疼的掉眼泪儿的。你不希望妈妈掉眼泪是不是?”

小花儿点点头:“嗯。”

田晴晴:“那你就别哭了。小花儿,告sù

姐姐。你是不是饿了?”

小花儿含着眼泪咬着下嘴唇,又点了点头。

田晴晴从拿来的提兜里拿出一个馒头,一掰两开,递给小花儿半个。说:“小花儿,你先吃块儿馒头垫垫饥,姐姐给你蒸个鸡蛋羹去。这个还快。”

看来小花儿真是饿了,接过馒头。便一大口一大口地吃起来。

鸡蛋羹很快蒸好了。为了提味儿,田晴晴想往里滴几滴香油。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油瓶。而且里面只有半瓶油。打开盖儿闻了闻,有一股浓重的棉花籽儿味道。知dào

这便是炒菜用的当时人们叫的“卫生油”了。看来,这个田回爽日子过的够俭省的,连点儿香油都舍不得买。

鸡蛋羹没有香油不提味儿。田晴晴赶紧避开屋里五个人的视线,到庭院里闪进空间,拿了一瓶香油出来。

为了用着方便,田晴晴在空间里预备了足够的各种食用油。

香油一滴进热鸡蛋羹里,香味儿立时挥发出来,满屋飘香。

“嗬,怎么这么香啊?”田书行第一个大叫起来。

田晴晴:“我在鸡蛋羹里滴了几滴香油。你也这么大惊小怪的。”

田书行:“香油?哪来的香油?我姑姑这里没有啊?”

田晴晴一边用两个碗折着鸡蛋羹,让它凉的快一些,一边说:“你姑姑这里有没有我不知dào

,我是从家里拿来的。我想我来到这里什么也找不到,就顺便拿了一瓶来。哎,书行哥哥,你姑姑来了你说给她,让她放心吃,这是好油。”

田书行:“你拿吃头来就怪好的了,还拿香油来。我姑姑看见了又得掉眼泪儿。傍黑的时候,我给她送尿素包装袋的时候,她就掉眼泪儿了。她说,自从没了姑父以后,就没人给过她东西。今晚又赶上这事,哭的更厉害了。”

田晴晴:“你来的时候,你姑姑家有别人吧?”

田书行:“有啊。是小花儿她姑奶奶家的儿子,年下拜年的时候碰见过,我认识他。”

鸡蛋羹很快晾的能禁住嘴了。田晴晴又让田书行拿来一个小勺,让小花儿一勺一勺舀着吃。

“真香。”小花儿吃一口,纵一下小鼻子,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姐姐,你比我妈妈做的还好吃。”小花儿一边吃一边说。

“妈妈是不是没给你搁香油?”想起她们家没香油,田晴晴问道。(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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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批斗会现场

小花儿摇摇头:“妈妈不给做这个。鸡下了蛋全卖了。”

田晴晴无语。想想也是:母女俩相依为命,有鸡蛋也是攒着卖钱,留着日常开销。在这个时期鸡屁股是银行,一点儿也不假。

一碗蛋羹加半个馒头,小花儿终于吃饱了肚子,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很快和田书行有说有笑起来。

小孩子嘛,就是这样,只要吃饱了,就不认得大铁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都会忘到脑后边去。

“晴晴真有办法。我们哄了半天也哄不好,你一来就不哭了,还有了笑模样。”田书行称赞道。

田晴晴:“其实她是饿了。再加上惊吓。她吃的不少,你逗她玩儿一会儿,消消食儿。她哭了这半天,一定累了,一会儿就到了困的时候了。”

这时,大队上的大喇叭响了起来,放的是京剧《知趣威虎山》唱段。大家心里都明白:开始集合人了。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田晴晴对大家说:“我拿来的有馒头、鸡蛋和葱,今晚就热馒头打鸡蛋汤,这个快。吃了饭以后,书行哥哥和顺哥哥你们两个就在这里陪着小花儿妹~妹,直到回爽姑姑回来。平时她与你们熟,只要你们在她的身边,她就会有安全感。

“今晚书行哥哥和顺哥哥就别破膀儿了。要么全去我家,要么全去书行哥哥家。天太晚了,别让顺哥哥一个人走夜路。”

田书行:“今晚让来顺去我家里,我一个人在一间屋子里,宽绰的很。”

田晴晴点点头,又说:“晓旭哥哥和哥哥你们两个人自由行动,愿意在哪里在哪里。”

“那你呢?”温晓旭问道。

田晴晴:“我回家,也许到会上看看。”

晚饭很快做好了。田晴晴让四个小伙子自己预备桌子吃饭。正要离开,小花儿却拉着她的手不放,非要跟着她一块儿出去不可。

原来小姑娘有心眼儿:妈妈不在家。只要跟着这个小姐姐,就有吃有喝,不饿肚子。

田晴晴哄她说:“我是回家吃饭。我只给你的四个哥哥做的,如果我在这里吃,你的哥哥们就会吃不饱。天黑了,我又背不动你。要不,你哥哥们吃饱了,让他们送过你去。怎么样?”

但无论田晴晴怎么哄,小花儿就是不松手。田晴晴没办法,对她说:“这样吧。我给你讲故事,讲的你听够了,我再走。”

没有不爱听故事的小孩子,小花儿也是如此。一听说讲故事高兴起来。于是,田晴晴给她洗了把手和脸,和她一起躺在炕上讲起故事来。

在故事中,小花儿慢慢地合上眼睛睡着了。田晴晴这才慢慢爬起来,与吃饱了饭的温晓旭、田幼秋一起,离开了田回爽的家。

大队上的喇叭里还在播放着革~命样板戏选段。看来批斗会还没有开始。街上也有拿着小板凳和大蒲扇往那里赶的大人们。

田晴晴想看批斗会的全过程,但又不愿和温晓旭、田幼秋他们一块儿去。她怕万一需yào

异能和去空间的时候,不好躲开他们。便对两个人说:

“晓旭哥哥,你和哥哥到你家给霞姨说一声儿。再去会场。我从这里直接回家。哥哥,你也不用家里去了,我给咱妈妈说过去行了。”

“晴晴,你不去会场看去了?”温晓旭问道。

“去。可是我还没吃饭哩呀!”田晴晴故yì

把“没吃饭”三个字说的很响亮。

温晓旭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我倒把这个茬儿给忘了。其实饭还不少,两个人也吃不清,你还不如在那里吃了哩。”

田晴晴:“我是想留给书行哥哥他姑姑他们的。挨了斗回来,肯定没心情做饭,让他们垫垫饥。”

“你一个人不害pà

呀?”温晓旭又问。

田晴晴:“不害pà

。街上这么多人往那个方向走,我还怕什么呀。我走了啊。”说着,也不顾温晓旭的阻拦,“呱哒”“呱哒”跑起来。

“晴晴,等等,我送你。”温晓旭说着就要追。

田幼秋一把抓住他,说:“甭管她。充能百怪的,哪里也显着她喽。让她一个人走去。”

自从田晴晴跳级到三年级以后,田幼秋一直对她很有意见。尤其是考试过后,见田晴晴比他考的分多,气得忿忿的,好几天不搭理她。

温晓旭见田晴晴已经跑远了,也只好作罢。和田幼秋一起回家给母亲说去了。

田晴晴跑回家后,对郝兰欣说了过来顺在田回爽家和田书行看小女孩儿、田幼秋和温晓旭直接去了会场的事。又谎称自己在田回爽家吃过饭了。见田幼春、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在庭院里玩耍,怕他们跟着,便凑近郝兰欣的耳朵,小声说了自己去会场,然后偷偷地溜了出去。

田晴晴知dào

自己个矮人儿小,站在后面什么也看不到;到前面跟小孩子们挤,一来不是她的性格,再一个就是怕用异能时受影响。不见得真用着了,要用时也是麻烦不是。一出门就闪进空间里去了。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会场。

会场设在大队部东面的一个空场上。空场很大,足有六处农家小四合院的面积。而且方方正正,是村里基干民兵跑早操、开群众大会、放电影的场所。

此时,在空场的北面中间位置,一拉溜排着四张小学生们用的课桌。看来这就是主席台了。

在主席台的前面还放着一张课桌,上面放着一个话筒,一盏台灯,看来这是为发言的人准bèi

的。

在主席台的西侧,竖着一根长杆子,上面吊着一个足有一千瓦的大白炽电灯泡,把会场照的通明。

在主席台的前面,有一块儿五、六米见方的空地,看来是给被批斗对象留的位置。

在空地的南边,坐着有六人宽的一溜青年男~女,看来是村里的基干民兵。

在基干民兵的后面,是年龄不等的男~女社员。坐的不紧凑,队与队之间能看出分界线来。大概人们都知dào

批斗的是谁了,一个村里的,都认识,没必要像看戏看电影一样挤罗罗丝儿。

小孩子们则挤在主席台的两侧,前头的坐着砖头,后面的都站着。田晴晴看到温晓旭和田幼秋也在大孩子里面站着。

不大一会儿,田回爽和那个男的,被四个看守他们的青年押着走进空地的中间位置。这时两个人已经不是被五花大绑了,而是双手朝后捆着,给人的印象是倒背着手。男的已经穿上了上衣,也不知dào

是谁的或是谁给他拿来的。

随着两个人的进入,主席台上也坐上了人。是大队长、副大队长、治保主任和两个大队委员。支书和工作组一个也没来。不知dào

是没在家,还是因为这不是政~治任务而没有来。

这时,大喇叭里已经停止播放革~命样板戏选段,而是挂上了扩音器。治保主任在话筒上

“嘟嘟”敲了几下,大喇叭里立kè

发出震耳的响声。

看来,全村人就是在自己家的庭院里坐着,也能听到人们的发言。

会议开始了。治保主任在话筒前首先念了两段mao主席语录,然后举着红宝书开始喊口号:“打到破~鞋!”“打到地富反坏右!”“坚决把批lin批孔进行到底!”什么的乱喊了一气。他喊一句,会场里的人重复一句。

喊完口号以后,治保主任嘴对着话筒,讲述了田回爽二人的被抓经过。不过说的很简单,基本上就是在大队部里时,那三个人所说的综合。

“同志们,这样的破~鞋我们坚决要反对,破坏革~命团结的事情一定要打击。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我们要坚决的斗争。

“下面我们就以阶级斗争为纲,结合批lin批孔,批孔孟之道,对他们的这种伤风败俗的反革~命行为进行批判。批斗大会现在开始。”

发言的人都站在有话筒的那张课桌上,凑着台灯念发言稿。发言稿几乎是一个模式:先念一段mao主席语录,再批一回孔子孟子儒家思想,然后把这件事上纲上线批一回。

让田晴晴啼笑皆非的是,前面批了孔孟之道儒家思想,后面又用“三从四德”“男女授受不亲”来衡量和批判他们俩的事。

被批判的两个人,男的低着脑袋,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田回爽却显得气呼呼一副不服输的劲头。怔怔地倒捆着手站在那里,头一点儿也不低,不时地还向人群中看一眼。无论哪一个念完批判稿坐回队伍里,她都要看那人一眼,眼神里流露着委屈和不满。

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隐情?

田晴晴忽然想起来:从在大队部见到他们,到现在被批判,还没有见到一个大队干部找他们谈过话,更别说让他们陈述事情经过和为自己辩解了。被捉了奸,他们就仿佛没了话语权似的。

这算什么来派?即便是杀人犯,也得让他(她)陈述一下杀人动机和理由吧?!

田晴晴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处理的太简单,太不合乎情理。而她最期盼的,也是想听听当事人对这件事的态度和解释。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她的信息都是道听途说。(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67章 批斗会现场(二)

田晴晴很想把这件事查清了,有就是有:这是个大批判的年代,批斗会到处司空见惯。成年人到生产队的地里掰几穗玉米、拔两棵花生都能受到批判,做出这样的事,被批斗被游街也是咎由自取。

没有的话,也好还他们一个清白。谁让自己三世为人,有着成年人的灵魂,又与她的娘家侄子是同桌、好朋友,大表哥的干弟兄呢!

因为救她侄子,自己的空间里可是多出来了十亩油亮亮的黑土地。空间里寸土寸金,认识田书行自己可真赚大发了!将心比心,田书行的亲戚遇到麻烦,自己能袖手旁观吗?

而且这个田回爽还接管着田书行父子俩的针线活。她要有什么好歹,直接关系着同桌的衣食穿戴。

就是为了同桌,为了大表哥的干兄弟,自己也应该把这件事一管到底。

田晴晴这么一想,便觉得小肩膀上有了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怎么办?

/>

怎样才能让两个人开口,说说他们的心里话,说说他们的真实情况,让他们有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呢?

这时,已经没人走出来发言了。会场出现了冷场。

治保主任凑到话筒前说:“还有发言的吗?要有快着站出来发。没有下面就进行游街了,让大家看看一个破鞋是怎样的下场。”

田晴晴觉得机会来了,赶紧走到一伙儿妇女中间,用一个年轻妇女的口气说道:“我说两句。”

治保主任闻听忙说:“谁发言?站起来上头里来。”

田晴晴:“就两句话,甭站起来也甭去头里了。我只是想说,我们批斗了他们这半天,也该让他们说说他们是怎样勾搭成奸的了吧?像这样大家说光让他们听,是不是忒便宜了他们?”

这可是个敏感的话题。田晴晴的话刚一停,很多人就你一句他一句地说起来,一个个都大声嚷道:

“对。是应该让他们自己说说,这样是忒便宜了他们。”

“自己说出来还能触动他们的灵魂,以免再犯。”

“让他们说,把那些不齿于人的事让他们说出来,也好给别人一个警告。”

“嘻嘻嘻……”

“哈哈哈……”

治保主任一看群众“哄”起来了,便对两个被批斗的人说:“听到了吧,大家要你们说说是怎样勾搭成奸的,众怒难平,我也没办法,你们就说说吧!”

田回爽也不怯场。白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押解她的田达岩,说:“我们是真心的互相喜欢。但从没做越轨的事。今天下午,我表哥来告sù

我,说他那边儿的离脱了,来向我求婚。我们觉得婚姻有希望了,都很高兴。当时我女儿在屋里,他要走的时候,我们就背着我女儿,在堂屋里搂抱了一下。亲了一下嘴……”

“哄……”

会场里一下大笑起来。有的还发出怪叫声。

在这个时候,是不能谈“爱情”两字的。男女搂抱就是大不正经,亲嘴更是个陌生的、羞于出口的字眼。田回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人们觉得既新鲜又刺耳。还有一种神mì

感。立时便爆fā

出了哄笑声。随即又纷纷议论起来:

“这么不要脸的事她也说的出口?!”

“也就做到这个程度吧!守着五、六岁的孩子,不可能做那事?”

“这人要是急了,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让她再继xù

往下说。”

“…………”

空间里的田晴晴一听说男的离了婚,心一下放松下来:这样一来。他们就一个是孤男,一个是寡女,是两个自由身了。那么。今天的事就属于正当恋爱,与搞破~鞋挂不上号。既然这样,今晚的批斗就是错误的。

田晴晴心里这么一想,更加坚定了她帮zhù

他们的决心和信心。

会场里乱哄哄的响成一片,谁说什么也听不清了。

“大家都别言声儿了,继xù

开会。”治保主任用扩音器制止住了大家,又对田回爽说:“接着往下说。”

田回爽:“就在这时候,二岩子闯进门来了。二话不说,就把我表哥的上衣给扒下来了。把我的衣服扣子也给拽了下来。然后叫来好几个人,把我表哥打了一顿。再后来就五花大绑送到大队上来了。”

田回爽说着,又面向会场,高声说道:“父老乡亲们,我冤枉!我们俩是清白的,根本没做越轨的事。今天下午没做,过去也没做。父老乡亲们,请相信我,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治保主任走过去用手势制止她,厉声说道:“还没做越轨的事?男~女手手不亲,拉拉手都是不正经。你们都搂抱到一起了,还亲嘴儿,不是搞破~鞋是什么!说说你们是怎么搞破~鞋的?”

田回爽脖子一梗:“我们是正当的,没有搞破~鞋。”

治保主任:“怎么说把你们摁到炕上了?”

田回爽:“根本没有的事!他们胡说八道,污蔑人!”

“三蛋,怎么回事?”治保主任冲着一旁站着的押解“奸~夫~淫~妇”的人问道。

其中一个人说:“是二岩子说的。”

治保主任:“二岩子,怎么回事?”

田达岩原本是押解人的四个人之一。田回爽一开口说话,他就躲到下面去了。见治保主任喊他,从人群中站起来,说:“我进门的时候,看见他们办完事从屋里出来,男的还一边走一边穿衣服。走到屋门口,又抱着亲嘴儿,一副余兴未尽的样子。”

治保主任:“你怎么说摁到炕上了?”

田达岩:“这和摁到炕上又有什么区别?难道还非得抓住两个光~腚才算捉jian?”

会场里又是一阵哄笑。有人议论说:

“原来没摁到炕上。”

“这就有了水分了。”

“听说这小子追求过小寡妇。是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算?”

“本来就不是个正经玩意儿。”

“…………”

治保主任又用扩音器制止住大家,问田达岩:“他们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田达岩:“男的褂子是我扯下来的。田回爽挡我的时候,我拽了她一把,扣子就掉下两个来。”

治保主任一看与原先说的不符,卡了壳,又问男的:“你叫什么名字?”

啊,批斗了趁子连人家的名字还不知dào

,这也忒离谱了吧!

田晴晴对这个治保主任真失去了信心。

“我姓向,叫鸿钧。”男的说。

治保主任轻蔑地说:“叫红军,你叫八路吧!”

向鸿钧:“不是红军,是鸿钧,鸿雁的鸿,千钧一发的钧。”

治保主任:“甭管哪个红哪个军了,你老实交代是怎么回事吧?”

向鸿钧沮丧地说:“回爽说的全是真实的。我的离婚证昨天上午就拿到了。院里老了个人,昨天晚上辞灵儿,今天中午出殡。出完殡后,我就赶紧来给回爽送信儿报喜来了。

“我现在后悔我不该坐那么长时间,给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落了这么个坏名声。她娘家又是本村,将来回娘家都没脸面。我……我后悔死了。我不该坐下,送了信儿立马走就没这些事了。”

治保主任:“你别说这些了。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老实交代,是不是在炕上搞破~鞋了?”

向鸿钧:“没有。真的确实没有。回爽的女儿在炕上玩儿,我们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儿做那种事?”

治保主任:“她说有小孩儿,你也说有小孩儿,是不是真的有小孩儿,谁见了?”

向鸿钧:“她有一个六岁的小女儿,这是千真万确的,村里的人们可能都知dào

吧?”

治保主任:“要是当时没在屋里呢?天还不黑,她到别处里玩儿去了呢?”又问押解的人:“三蛋,你看见那个小女孩儿在屋里了吧?”

三蛋:“没看见。

治保主任大声又问:“二岩子呢,你看见没有?”

田达岩招呼道:“没有看见。”

田回爽闻听急了,说:“我女儿就在屋里,这还有假?他们没看见就能说她没在呀?这不是天大的冤枉吗?”

大家都知dào

,田回爽更是清楚,此时孩子成了关键,是唯一能证明他们没有乱搞的证据。

押解他们的另一个人说:“外面打起来的时候,屋里确实有小孩子的哭声。我撩了撩门帘看了一眼,是她的女儿,坐在一堆尿素包装袋上哭哩。当时我心里还想,她从哪里弄来的这玩儿,所以有印象。

“尿素包装袋?她家有尿素包装袋子?你看清了?”治保主任脸上显出惊疑的神色。

当时尿素包装袋在老百姓手里还是稀罕物。因为尿素分下来都是生产队保管,只有大、小队干部才能拿到。

那人说:“看清了。白色的,上面写着‘日本尿素’四个大黑字,看的真真的。”

治保主任问向鸿钧:“你在村里是干部?”

向鸿钧:“不是。”

治保主任:“那你从哪里弄来的尿素袋子?”

向鸿钧:“不是我拿来的。”

治保主任又问田回爽:“老实交代,是哪个村干部给你的?”话里和脸上都透出一股浓浓的醋意。(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68章 大闹批斗会(一)

田晴晴心中暗想:没想到自己给她的几个尿素包装袋,也能引起这样的猜测,真的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呀。真恨不能自己出来说明此事。正考lǜ

是不是出来,只听田回爽说:

“哪个村干部也没给我。是我娘家侄子给我送来的。他说是他的同桌田晴晴让给我送的。

“今天下午我遇见我侄子和晴晴一块儿去摘知了皮儿,我女儿非要跟着,就去了。晴晴很待见我女儿,回来后就让我侄子送过来了。”

田晴晴一看把事情说清楚了,也就把心放下来了。在空间里静观事态的发展。

田晴晴能买到尿素包装袋,村里有些人都知dào

。田达林一家大人孩子都穿这个做的衣服,连郝兰欣的妯娌们都有。这是事实。

但能给田回爽,治保主任还是有点儿不大相信,又问会场里的田达林:“田达林,你女儿是不是给过她?给了几条?”

田达林站起来说:“我听我家里的说是给她了。究竟给了几条,我就不知dào

了。”

主席台上的大队长发话了,说:“既然给了,就别问几条了。往下进行。”

治保主任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点儿恼怒,又照着别的找开了茬儿:

治保主任:“你们离婚是不是她挑唆的?”

向鸿钧:“不是。我以人格担保,绝对不是。一是我们感情不合,再一个是老人也嫌弃她。我们结婚十年了,还没有过小孩儿。我又是他们家的养子,还指望我给他们续香火呢。为这,婆媳俩没少干仗。最后实在维持不下去了,她就回了娘家。

“我们分开已经有一年多了,起先她死活不同意离,后来听说有个死了妻子的男人托出媒人来说合。愿意娶她为续妻,帮zhù

照看前妻留下的孩子,才答yīng

的。”

治保主任:“你和田回爽是从多会儿开始乱搞的?”

向鸿钧:“我们没乱搞。我们是表亲,一开始就认识的。产生好感是从今年春天,捅破窗户纸是今天下午傍黑的时候。”

治保主任在这里又卡了壳。与坐在主席台上的大队长耳语了一阵,回来说:“事实证明,他们两个人确实搂抱了,亲嘴儿了。这就是流氓行为,这就是变相地搞破~鞋。现在进行下一步:游街示众。

“基干民兵排着队伍走在前头,群众跟在后面。还是老路线。出会场向西,走到五队往南拐,走到头再往东去,把前街后街都游遍喽。”

什么?还要游街???

田晴晴闻听肺都要气炸了。

经过询问,已经证实他们两个人不是乱搞。今晚也没有发生两性关系,“捉~奸”之说纯粹是污~蔑~诽~谤、造~谣生事。按理说应该给人家赔礼道歉才对!怎么还要继xù

往下进行?这个治保主任也太刚愎自用,没有一点儿原则性了吧?

眼看基干民兵已经站起来了,游街就要开始了。

田晴晴也顾不了多想,立马又用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说道:“大家先别动。我要发言。”

治保主任一听又有人要发言,认为这回可能对自己有利。因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群众最看不惯了,尤其上岁数的中、老年妇女。便说:“大家先静一静,基干民兵先坐下。有人要发言。咱搞群言堂,要给每一个人发表言论的机会。发完言咱再行动。”

又面对群众说:“谁要发言?为了节省时间,就立起来在原地说吧。大声点儿,让大家都听到喽。”

田晴晴不卑不亢。在空间里站着,变着声音说:“我就在这里坐着说吧,我只是想问一句。咱这个批斗会的性质是不是定的不对呀?”

治保主任一怔:“有什么不对呀?他们两个人搞破~鞋,我们以阶级斗争为纲,结合批判孔孟之道,对他们进行批斗,有什么不对?”

田晴晴:“常言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们并没有抓住他们俩在一起的证据。只是凭着两个人在一起从屋里出来,向鸿钧又一边走一边穿衣服猜测的而已。

“大家想想,现在是酷暑六月,今天天气又特别闷热。向鸿钧因赶路出了一身汗,进屋脱小褂也很正常。走的时候自然要穿上了。为了赶路,边走边穿衣服也不稀奇嘛。

“就凭这一点儿而断定他们在屋里发生了关系,是不是太武断,太说不过道理去吗?更何况屋里还有一个五、六的孩子。

“用脚趾头想想,这也不可能吧!既然这事不可能,就不能定他们搞破~鞋的罪名。”

治保主任:“就算炕上的事不实,在外屋搂~抱、亲~嘴是真的,他们自己也承认了。男女手手不亲,拉拉手都属不正经,更别说搂~抱亲~嘴了。这就是变相搞破~鞋。就凭这个也能定他们这个罪名。”

田晴晴:“他们一个孤男,一个寡女,都是单身,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追求自己的婚姻。搂~抱和亲~嘴是恋~爱的过程,与搞破~鞋根本就沾不上边儿,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捉他们是错误的,批斗他们更是错误。你们应该还他们清白,宣bù

他们无罪。”

治保主任一听急了,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是谁,给我站出来!与批斗大会唱反调,宣传封、资、修的东西。什么恋~爱,恋~爱就是乱~爱!在斗、批、改时期鼓吹这种思想,我非定你个现行反革~命不可!”

田晴晴一看把治保主任激怒了,怕给这伙儿妇女引来麻烦,赶紧又跑到另一伙儿妇女中,用另一种变声说:

“你不要无限上纲上线,现在是新社会,允许寡妇嫁人,她以什么方式追求自己的幸福,那是她个人的事,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人家已经承认是真心相爱了,就不应该再管这事。为什么还要把错误的行为进行到底?!

“相爱没有错,相爱的男女只要不做危害别人的事情,就不犯法,更不能给人家扣上搞破~鞋的帽子。

“你们搞错了,按说应该给人家赔礼道歉。看在你们不知情的情况先,这个就免了。不过,无事生非的造谣者应该受到批判。”

治保主任:“你又是谁?不许为破~鞋流~氓说话!不许为恋~爱唱赞歌。我看你思想就有问题,站出来,让大家看看你是吃几碗干饭的,怎么光为封、资、修说话。站出来,让大家看看你是谁?”

见没有动静,又说:“这是几队的?本队的基干民兵过去,把那一伙儿妇女围起来,给我看住她们,找出说话的人来。

“还有刚才那一伙儿妇女,本队的基干民兵也过去围起来,不让她们乱动,直到说出说话的人来为止。”

立时便有基干民兵行动起来,把两伙儿妇女都围起来了。

被围住的妇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赶到莫名其妙。那声音明明就是从自己的身后发出来的,可绝不是自己这一伙儿的任何一个人。大家在一个生产队里摸爬滚打,朝夕相处,闭着眼也能听出是谁的声音。而这个声音是陌生的。

田晴晴一看,又赶忙换了一个地方,也是找了一伙儿妇女,在她们中间又说道:“你不要口口声声说封、资、修,你前边儿批了封、资、修,后面又用封、资、修的语言宣传封、资、修。‘男女手手不亲,拉拉手就是不正经,’一看你就是个没文化的人。

“告sù

你吧,不是‘男女手手不亲’。而是‘男女授受不亲’。头一个是教授的授,一个提手旁一个接受的受字。后一个是接受的受。‘男女授受不亲’也不是拉手的意思。

“头一个授:是给予;后一个受:是接受。亲:亲自接触。古代礼教规定男女之间不能直接接触、言谈或授受物件,限制男女交往。是儒家束缚男女的礼教。

“今天给你说清了,再别说‘男女手手不亲’了。

“即便说‘男女授受不亲’。也是宣传封建礼教、宣传儒家思想,与当前的批孔批孟运动大唱反调。亏着你是大队干部,要是个老百姓,定你个反革~命罪一点儿也不屈你。”

治保主任十个大老粗,初小文化程度。在批判孔夫子的会上听到了这句话,不知dào

是什么字,也不懂意思。就错误地认为是‘男女手手不亲’,认为是男女之间不能拉手。今天遇见这事,觉得正好适用,便说了出来。

经田晴晴这么以解释,才知dào

自己用错了。但他是大队干部,又是今天这个批斗大会的主持人,被当众揭了老底儿,不由老羞成怒,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来教xùn

老子。有种的站出来,偷偷摸摸发言你算什么东西!”

又问道:“刚才发言的地方是哪队的?”

可能是带队的队长说:“三队的。”

治保主任气急地说:“三队的基干民兵过去,把发言的这个妇女找出来。找不出来就把这一伙儿围起来,谁也不许动,直到找出为止。”(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69章 大闹批斗会(二)

田晴晴又说:“你这个人说话忒粗鲁,一点儿也不像村干部。既然你在这个位子上,那我就先听你一次话:站出来!

“但有一个条件,被批斗的那两个人是冤枉的,你只要当众宣bù

他们无罪,是正当恋~爱,我就依你的话而行。否则,别怪我说话自相矛盾。”

田晴晴这一说不要紧,在主席台上坐着的大队长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基干民兵的队伍前面,向着说话的地方望着开了口:

“有罪无罪,不是我们说了算。群众捉住了,送来了,我们就按政~策对他们批斗,教育大家,以儆效尤。”

田晴晴立马说:“你既然说出‘以儆效尤’来,我看你还有点儿文化。‘以儆效尤’是指处理一个坏人或一件坏事,用来警告那些学着做坏事的人的。

“那我问你,你们是村里老百姓的衣食父母,对群众上交上来的事情,要不要做个调查了解定定性质呢?确实是坏人坏事,才能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如果是冤假错案,那你又以儆效尤给睡去。”>

大队长:“现在正在深挖阶级斗争新动向,宁误抓一百,绝不放过一个。我们也没有办法。常言说: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不长眼的。既然被人看见了,抓住了,就是碰到枪口上了。那只能自己认倒霉,谁也解救不了他们。”

田晴晴:“他们只是普通的正常恋~爱,怎么和阶级斗争扯到一块儿去了?再说,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错误,是田达岩挟嫌报复。他追求人家未果,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阻扰人家与别的男性接近。这么浅显的道理,用脚趾头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你想啊,田达岩在八队住。人家在九对东南角上住,中间离着好几百米,隔着好几条胡同和大道。他好好地上人家那里转悠什么去呀?目的还不是瞅着人家去!这本身动机就不纯。

“正赶上向鸿钧来送信儿求婚,他便嫉妒上了,这才生出这些事来。你们也不问青红皂白,送来了就扣押,就开会批斗,还有游街示众。在你们大队上,还有点儿公理可言吗?

“在开会前,你们可能谁也没问被抓的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就直接上会了。要是提前问问,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现在已经证实,他们是冤枉的。你们怎么还不纠正自己的错误,向人家赔礼道歉放人呢?”

“放人还给赔礼道歉?你是什么人,怎么光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说话?”治保主任尖着嗓子吼道:“恋~爱就是乱~爱,亲~嘴就是搞破~鞋。已经给抓了现行,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个人就是敌我不分,站在反dòng

立场上替坏人说话。你站起来,让大家看看你的反dòng

嘴脸。”

田晴晴:“我要是不站出来呢?”

治保主任:“那更说明你是阶级敌人了。因为你不敢面对广大群众。不敢面对明亮的灯光。不过,你也不要存zài

侥幸心理儿,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会就是开到天明。我们也要把你挖出来,把你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

嘿!革mìng

口号全用上了!

田晴晴一看,暗叹胳膊拧不过大腿。好几百号人的作息时间掌握在他们的手里,自己不站出来就会殃及会场上的所有人。权衡利弊,还是站出来的越快越好。

可是。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让小孩子们看到,以免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不必要的阴影。于是,便说:

“让我站出来可以。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让小孩子们都走。明天他们还要上学的上学,上幼儿园的上幼儿园,别耽误他们的休息。”

治保主任:“你站出来就行了,管这么多干什么?”

田晴晴:“你不让他们走,我就不站出来。”

治保主任也是一心想挖出与他对抗的“真凶”,便气急败坏地对小孩子们说:“都回去,一个也不许在这里。”又让基干民兵们过去撵。

大孩子们都跑了。一些小孩子们大多都是跟着自己的父亲或者母亲、哥哥姐姐来的,这一撵,便跑到会场里找自己的大人去了。

田晴晴又说:“让带孩子的大人也走。无论在这里带着的,还是家里有孩子需yào

照顾的,都让她们走。”

因为不知dào

这会开到什么时候,田晴晴话刚一停下,一些家里有小孩儿的年轻妇女便纷纷站起来要走。被围住的妇女也有好几个说家里有小孩子,站起来也要走。

治保主任一看急了,说:“你们走了还如何抓说话的人?不行,被围起来的妇女一个也不能离开。”

被围起来的妇女们一听也急了,都和他吵了起来。一个个都说:“不是我说的,凭什么扣留我?”

治保主任:“只要你们说出说话的人,你们就可以走。”

被围起来的妇女们又面面相觑,谁也不知dào

是谁说的话。

这时,从西北角上传来了“轰隆”“轰隆”的雷声,头顶的天空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乌云密布。天眼看就要下雨了。

田晴晴心想:把大几百人都淋在这里,也是自己的罪过。赶紧结束这一场闹剧是真的。便又说道:

“实话对你们说吧,说话的就是我一个人,我是装成几个妇女的声音说的。你们围起来的妇女们是冤枉的,没一个发言人。不信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们说一遍。”

于是,就在这个地方,把刚才在不同地方用不同声音说过的话,又用原先的声音说了一遍。

这一下大队干部们包括治保主任、群众,都确信了,也吓坏了:

没看见有人来回窜,又发出了不同的声音,人怎么会做得出来呢?

天啊……

有的人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字眼儿:——鬼!

有的人想到了一个既崇拜又敬畏的名字:——神!

但无论想到什么,一个个都吓得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田晴晴一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为了烘托气氛,又说:“如果还不信的话,我再表演给你们看。”

说完,在空间壁的笼罩下,从人群中一路直闯如走平地。快速地从自己在的东北角上,跑到西南角上。在那里说了两句,又跑到东南角上说了两句,然后跑到西北角上,最后来到会场中间。

“大家听见了吧,”田晴晴在会场中间的位置说:“这就是我,我想上哪里就上哪里;想用什么口音就用什么口音。要想看到我,带小孩儿的妇女必须离开。我不允许一个小孩儿看见我。老人也可以离开,别再一会儿淋着你们。”

治保主任这一回也被吓着了,战兢兢地命令说:“带孩子的妇女赶紧离开,这是政治任务。赶紧走。围着的基干民兵全撤,包围圈解散。”

带孩子的妇女们哪里还敢一个人带着孩子走?有的结伴儿,有的找到自己的丈夫,一同战惊惊回家。

不过,老人们却没一个动的,大家都等着看稀罕呢!

田晴晴一看小孩儿们都走了,气氛也造起来了,自己也到“现身”的时候了。立马驭来一条农村中最常见的无毒颈棱蛇,把它放到人们发言的那张桌子的台灯下面,让它的下半身盘着,上半身翘起来,脑袋弯向会场,眼睛微眯着做微笑状。她自己则在空间里就站在颈掕蛇的后面指挥。

之所以用蛇,因为农村的人们都认为蛇是有灵性的。

农村自古就有五仙:刺仙、长仙、黄仙、灰仙、狐仙。而这个长仙,其实就是指的蛇。

还有一种称呼是狐、黄、白、柳、灰。分别是指刺猬、蛇、黄鼠狼、老鼠、狐狸。

称呼不同,但都说明了蛇是仙家。田晴晴用的就是人们地这个心理儿。

做好准bèi

以后,田晴晴便在发言桌后面说,同时让颈棱蛇的嘴一张一合做说话状:

“大家不是想见见我嘛,我就在这张桌子上,大家看吧!我就是刚才到处说话的那个。”

话一出口,又是在高桌子上的明亮的台灯底下,整个会场的人都能看到。

人们有唏嘘的,有惊叫的,有迷信的上了几岁年纪的人甚至跪倒在地上磕起头来。

反应最大的要算田回爽和向鸿钧了。

刚才田晴晴在人群中所说的话,两个人都一字不落地听进心里去了。知dào

这是在为他们辩解、鸣冤,心里已是感激不尽。一千遍一万遍地猜测着这个好心的人是谁,日后一定好好谢谢人家。

后来见说是一个人,又做出这等四角游说的蹊跷的事来,勾起了他们的迷信心理儿,便认定一准是有神灵来搭救他们。当时就有跪下的心。只是怕再因此获罪而没敢下跪。

现在“神仙”现身了,——原来是蛇仙!哪里还顾了许多,两个人双双跪倒在颈棱蛇的前面,流着眼泪说起感谢话来。

颈棱蛇嘴一张一合地说:“我的面前不跪有罪之人。你们既然跪下了,说明你们无罪。当干部的,还不快给他们松绑。”

治保主任早已吓得三魂跑了两。听见颈棱蛇叫松绑,赶紧走过去,解开了捆在他们手上的绳索。(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70章 “六月飘雪”

颈棱蛇嘴一张一合地说:“我的面前不跪有罪之人。你们既然跪下了,说明你们无罪。当干部的,还不快给他们松绑,摘掉脖子里挂的破~鞋!”

治保主任早已吓得三魂跑了两。听见颈棱蛇叫松绑,赶紧走过去,先把挂在田回爽脖子里的那双大破~鞋摘了下来,然后解开了捆在他们手上的绳索。

这时,天上的雷声越来越近,“轰隆”“嘎啦”的犹如鼓声阵阵,响个不停。一道道闪电,就好像一条条白龙,神龙见头不见尾地在西边天空划过,把漆黑的天空瞬间照的通明。

田晴晴让颈棱蛇抬起头了望了望天空,然后说道:“天气不好,我就长话短说。我是看着今天这事太不公平,才出来说几句的。

“他们是孤男寡女,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追求自己的爱情。属正当恋爱。当然,爱情这个字眼儿人们现在可能还比较生疏,几年以后,爱情会被光明正大地歌颂,自由恋爱取代媒妁之言,也会广为流行起来。到那时,未婚青年男女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这其中也包括丧偶和离异的各年龄段的单身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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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爱情是什么呢?爱情就是男女双方之间基于共同的生活理想,在各自内心形成的相互倾慕,并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终身伴侣的一种强烈的、纯真的、专一的感情。

“今天晚上,我就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看到了这一点:被误捉了,被冤屈了,他们却没有一句埋怨对方的话。女的说‘我们是真心的互相喜欢’男的说‘我后悔不该坐那么长时间,给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你们听听,在批斗会现场上,他们都能设身处地地为对方着想,这不是伟大的爱情是什么?!这样的爱情。是要受到上天保护的。

“而今天的事,是有人挟嫌报复、无中生有地把他们抓来的。大队干部不问青红皂白,甚至连名字都还不知dào

,就拉到会场上批斗。我不评判你们称职与否,最起码这件事处理的太草率。

“下面跪着的两个人,你们起来吧!为你们的事,父老乡亲们耽搁了一晚上的工夫,你们也挨了批斗。对与错,只有你们心里最清楚。你们向大伙儿表个态吧!”

田回爽闻听,赶紧爬起来。面向会场,拍着胸脯说:“天地良心,今天的事确实冤枉了我们。现在正在打雷,我面对老天爷爷起个誓:我和向鸿钧如果有越轨的行为,就让天雷劈了我。”

田晴晴:“这是一个被人们挂在嘴边上的说烂了的誓言。而天雷劈人的几率甚微,也没有人在大庭广众下被雷劈。说个别的,能以服人的。”

田回爽想了想,又说:“我们要是有越轨行为,就让我不得好死。”

田晴晴:“这个得需yào

时间验证。再说。人死了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别说死呀活的,怪吓人的。说个立竿见影的,既能让大家信服。你自己也能洗清冤屈,还不受伤害。”

田回爽:“这……我……”

田晴晴见她实在想不起别的来了,就提醒道:“《窦娥冤》你知dào

吧?”

田回爽:“什么豆额冤,我不知dào

。”

田晴晴又问会场里的群众:“你们谁知dào

《窦娥冤》?”

会场里一时鸦雀无声。沉默一会儿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说:“是一处老戏吧?现在不兴唱了。年轻的时候看过。”

田晴晴:“那你说说内容。”

老者:“好像是一个女的受了冤屈,被斩首了。老天爷在六月里下了一场大雪。后来不知为什么又给她平反昭雪了。”

田晴晴:“看来大伙儿都不知dào

。我就耽搁大伙儿几分钟时间,把这个故事给大伙儿说说。对当事人也是个启发。

“《窦娥冤》,是元朝关汉卿的杂剧代表作,是中国十大悲剧之一的传统戏。说的是楚州地方一个贫苦女子窦娥。

“窦娥从小死了母亲,她父亲窦天章还不起债,又因为上京赶考,缺少盘费,把她卖给孤苦的蔡婆婆家做童养媳。

“十年后,窦娥长大嫁给了蔡婆婆的儿子,做了蔡家的媳妇。但不到两年,丈夫就死了。只剩了窦娥和她婆婆两人相依为命过日子。

“楚州有个流氓叫张驴儿,欺负蔡家婆媳无依无靠,跟他父亲张老儿一起,赖在蔡家,逼迫蔡婆婆嫁给张老儿。蔡婆婆软弱怕事,勉强答yīng

了。张驴儿又胁迫窦娥跟他成亲,窦娥坚决拒绝,还把张驴儿痛骂了一顿。

“张驴儿怀恨在心。过了几天,蔡婆婆害病,要窦娥做羊肚汤给她吃。张驴儿偷偷地在汤里下了毒药,想先毒死蔡婆婆,再逼窦娥成亲。窦娥把羊肚汤端给蔡婆婆喝。蔡婆婆接过碗,忽然要呕吐,不想喝了,便让给了张老儿。张老儿中了毒,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就咽了气。

“张驴儿毒死了自己父亲,把杀人的罪名,栽到窦娥身上,告到楚州衙门。

“楚州知府桃杌,是个贪赃枉法的贪官,背地里被张驴儿用钱买通了,把窦娥抓到公堂讯问,逼她招认是她下的毒。窦娥受尽了百般拷打,痛得死去活来,还是不肯承认。”桃杌知dào

窦娥待她婆婆很孝顺,就当着窦娥的面要拷打蔡婆婆。窦娥想到婆婆年纪老,受不起这个酷刑,只好含冤招了供。

“贪官桃杌把窦娥屈打成招,定了死罪,把她押到刑场去处死。

在临刑的时候,她向天发出三桩誓愿:一要刀过头落,一腔热血全溅在白练上;二要天降大雪,遮盖她的尸体;三要让楚州大旱三年。

“窦娥的誓愿居然感动了天地。那时候,正是六月大伏天气,窦娥被杀之后,一霎时天昏地暗,大雪纷飞,地上的雪越积越厚,真的把她的尸体掩埋起来了。接下来,楚州地方果真大旱了三年。

“窦娥被屈打成招,楚州的老百姓并不知dào

,还真的以为窦娥是真凶呢。见窦娥的三桩誓愿都实现了,这才知dào

窦娥确实是被冤屈而死。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把这事给传嚷开来。

“后来,窦娥的父亲窦天章在京城做了官,也听到了这个传闻。亲自到楚州审理了此案,终于使冤案大白。结果,张驴儿和县令被判处死刑。宣判刚完,大雨从天而降,窦娥的冤案终于得以昭雪

“这个故事说明老天爷爷是能洞察一切的。受到冤屈的人,只要向老天爷爷申诉,发出誓言,老天爷爷就会答yīng

你的要求,用天象来实现你的愿望,洗清你的冤屈。”

田回爽受到故事的启发,心想:自己与向鸿钧相互爱慕不假,但没有越轨的行为。今天无辜捉来,强加给一个搞破~鞋的臭名誉。大会批斗不说,还要游街示众。这个冤屈洗不下来,自己这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了做人了。

刚才蛇神也说了,自己和向鸿钧是孤男寡女,有全力追求自己的幸福,追求自己的爱情。属正当恋爱。这样的爱情,是要受到上天保护的。

既然上天保护纯真的爱情,那自己何不当着大伙儿的面,向上天发誓,让上天用天象来洗清今晚的冤屈,还我的清白呢?

田回爽想到这里,便跪在地上,对着天空说:“老天爷爷,今晚我们是被冤屈的。如果你可怜我们,就在空中飘一阵雪花,为我们洗清耻辱。”

田晴晴闻听,又让蛇的脑袋对着治保主任,嘴做一张一合状,她在空间里说道:“这不是她向老天爷爷要求了,你们就等着吧。不过,当雪花飘下来以后,你们一定要立kè

宣bù

他们无罪,并给他们赔礼道歉。”

“那,如果飘不下来呢?”治保主任诡谲地问道。

田晴晴:“就定他们罪名成立。不过,你们也一定要说到做到,不然会受到天罚的。我的使命完成了,你们就等着应验吧!”说完,让颈棱蛇隐身而去。

治保主任一看“蛇神”走了,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原来神仙也是这么回事呀!言过其实。六月飘雪,谁见过?《窦娥冤》只不过是古时候的一个戏曲而已。说书唱戏劝人法,哪里有这回事?!

六月里下雪,那是不可能的!气温这么高,薄薄的雪花不等飘起来,就融化了,六月飘雪?哈哈哈,做梦去吧!指望着用天象来洗清冤屈,老西儿蒸窝窝——下箅(辈)子吧!

现在是文化大革mìng

时期,印把子掌握在贫下中农的手里,牛鬼蛇神是被批判的对象,敢在这个时候现身,那还了得,非批你个遗臭万年不可!

正在治保主任得yì

洋洋异想天开的时候,雷声密集起来,闪电一道紧跟着一道。紧接着,天上稀稀拉拉落下制钱般大小的雨点儿来。

再说田晴晴。驭走颈棱蛇后,便在空间里静坐着等着时机。治保主任脸上的变化,她如何看不出来!心想:我先让你嘚瑟一会儿,有你折腰的时候。

当天上落下雨点儿来,田晴晴连忙集中精神力,心里想着雪花的样子,驱动异能,把半空中的雨点儿催变成雪花,并用异能指挥着它们,在会场的上空飘飞。因为雨点儿大,催变的雪花有鹅毛般大小。(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71章 几年又是几年?

当天上落下雨点儿来,田晴晴连忙集中精神力,心里想着雪花的样子,驱动异能,把半空中的雨点儿催变成雪花,并用异能指挥着它们,在会场的上空飘飞。因为雨点儿大,催变的雪花有鹅毛般大小。

人们看到雪花都惊叫起来:

“哎,看啊,真的飘起雪花来啦!雪花还挺大。”

“奇了怪了,六月里飘雪花,真是稀罕,祖祖辈辈没见过!”

“不是说有过六月下雪的时候吗?刚才蛇神说的。”

“那是人写的,不知dào

是真是假。这个可是真的。”

“…………”

田晴晴只让雪花在人们的头顶上飘,并不落下。但只要有人伸手接,就让雪花往他的手上落。

有一个人见雪花光飘不落〖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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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就伸出手来接,想试一下这雪花是不是与冬天的雪花一样。当他把手一伸出来,雪花就落了他一手,并有冰凉冰凉的感觉。

“嗨,你们赶紧伸出手来,只要伸手雪花就往手上落。”那个人招呼道。

“可不,雪花有手指头般长短,落在手上都不化。”

“这才是真zhèng

的招(昭)雪啊!”

治保主任和大队长见了雪花已经是惊得目瞪口呆,又听了人们的议论,知dào

不改口不行了。不改口难交代众人不说,还得受到天罚。

天罚是什么?那可是天打五雷轰啊!不能为了工作的事把小命儿赔上不是!吓得赶忙当众宣bù

田回爽和向鸿钧无罪,并作揖向两个人赔礼道歉。

田晴晴目的达到了,赶紧收起异能,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浑身酸软无力地向家里走去。同时在心里庆幸:还好,如果大队干部再相持几分钟,自己非晕倒在空间里不可!

异能也不是万能,是有限度的。催变雪花和让雪花飞舞。都得靠异能支撑。而异能要消耗精神力,时间长了,精神力透支,就会筋疲力尽甚至晕倒。田晴晴已经吃过了好几次苦头。

第一次是在空间里催生桃树:对着一株小桃树,心里想象着它“噌噌”猛长的样子,驱动意念,那株小桃树苗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噌、噌、噌”,几下长成了一株碗口般粗细的大树。

田晴晴心里高兴,于是又得寸进尺。对着长大的桃树,心里想象着开花的情景,意念一动,桃树上立马绽开了满满一树粉红色的桃花,空气中还飘起花粉的芬芳。

田晴晴得yì

忘形,干脆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又想象着桃果挂满、坠的树枝弯弯的样子,意念一动——

桃树上又长出茶碗般大小的桃果,把树枝压的都快垂到地面上来了。

贪得无厌的她还想催熟桃果。忽然感觉头重脚轻,眼前金星乱转,身子也摇摇晃晃的不能自己。吓得赶紧一屁股坐在地上,才没摔倒。

当时还以为是异能使用过度。受到给予者——奇典大神的惩罚了呢。

第二次是用异能测试骗婚女史兰花。这时田晴晴已经知dào

了催生桃树时出现的不适,是因为用异能时间过长,精神力消耗过多造成的。但为了让与父亲一奶同胞的四叔田达木婚姻幸福,为了不让母亲及两个伯母的钱打水漂。她还是决定用异能试探对方的真假

田晴晴抓住了史兰花的手腕儿,用异能让她处于半睡半醒精神恍惚之中。然后通过与她一问一答,了解情况。

因为这种事不能直截了当地问。必须因循善诱,所以用的时间长了一些。

不承想,田晴晴刚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忽然感觉头“嗡嗡”炸响,眼前金星乱转,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筛糠似的抖动起来。猛然想起是自己异能用过头了,精神力消耗太大,体力不支。便赶紧收起异能。

哪知由于异能使用时间过长,精神力消耗太大,即便收起了异能,身体一时也难以承shòu。身子一软,一下失去了知觉。

第三次是被绑架那次,为了自己获救并捉住薛二狗子,黑夜中,田晴晴将两只野兔瞬间增大到小牛犊子般大小,四只眼睛里发出荧荧的红光;把一只小狮子狗变成成年狮子般大小,凶猛地围着薛二狗子转来转去;将两条小蛇变成了两条吃饭碗口般粗细的大蟒蛇,脑袋高高翘起,吐着红红的信子,围住了薛二狗子和自己。

为了制造恐怖气氛,田晴晴又让动物们活动起来:那两只变大的兔子,在原地晃动着身子,做着各种怪异的动作;狗们的眼里都发着绿光,像两盏绿色的灯笼,放射着光芒,在蟒蛇圈外“汪汪”叫个不停;那头“大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就要扑过来的样子。

场面诡异到了极点。

精神高度紧张的薛二狗子见状,“啊”的一声,失去了知觉。

田晴晴也因精神力耗尽,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吃过这几次苦头后,再用起异能来,田晴晴就掌握着适可而止。

但今天情况特殊,时间不由她定。她还真担心拖的时间过长,自己支撑不到最后!

如果晕倒在空间里,即便不前功尽弃,父亲田达林和哥哥田幼秋都回去了,而家里还不见她的踪影,势必引起家人的不安。再发动人到处寻找,联想起过去的“小神童”和一些蹊跷事,不引起人们的猜疑才怪呢!

田晴晴心里庆幸着,无精打采地回到家里时,郝兰欣还在堂屋里看着田幼春、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

田幼秋并没有回来。

原来,田幼秋和温晓旭以及部分大孩子,离开会场后并没有回家,而是躲到一边偷偷地观看。现在批斗会还没有结束,他们自然不会回家。这倒给田晴晴做了很好的掩护。

“晴晴,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你哥哥呢?”郝兰欣问道。

“人家不让小孩子们待那里了,一撵,我就回来了。我没看见哥哥他们。”

见田晴晴话说的很无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郝兰欣又关切地问道:“晴晴。怎么啦,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滴?”

田晴晴:“一晚上光站着看了,站得我的腿生疼。妈,我困了,先去休息一会儿。她们困了就让她们自己过来。”田晴晴说完,赶紧跑进小屋里,倒在床上便进入了梦乡。

这时,外面“哗啦”“哗啦”下起雨来。治保主任宣bù

散会。

人们冒雨跑回家时,衣服都淋湿了,心里却很高兴:看了一晚上稀罕。知dào

了《窦娥冤》的故事,洗清了村里一桩冤案。

虽然只是名誉上的事,但对一个妇女来说,这就是一生,这就是全部。曾发生过的年轻妇女因此事而寻短见的,就是很好的例证。

经过这一场风波,田回爽和向鸿钧很快领取了结婚证,并举行了婚礼。

田回爽是从娘家出门的。据说,一队上的人全随了份子。一家出一毛两毛,几家凑起来,买块喜幛送过去。

妹妹争气,做哥哥的脸上也有光。田回春笑“呵呵呵”地非要办桌酒席回请大家。人们说:“别请了。大家都知dào

你的日子艰难。我们是冲着你妹妹的清白送的,是冲着那个会说话的‘蛇神’送的。现在不兴了,要是搁在过去,我们非集资修座‘蛇神庙’不可。”

由于“蛇神”在那天晚上说了“爱情”两字。并以田回爽和向鸿钧为例做了解释,在田家庄封闭的年轻人的心里,就如同点亮了一盏油灯。豁然亮堂起来:啊呵,原来恋爱不是乱爱,婚姻还可以自己争取!

爱情,在这个时期还是一个陌生的、神mì

的、羞于出口的字眼。当“蛇神”在讲桌上说出来,并加以解释的时候,会场里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一愣。

接着,小伙子们调皮地相互挤挤眼睛,“嗤嗤嗤”地小声笑起来。姑娘们则急忙垂下头,绯红了脸,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并偷偷地在姐妹群里交换个羞涩的眼光。然后再认真地听起来。

连上岁数的包括在内,每个人心里都不明白:牛鬼蛇神本来是被批烂了的字眼,每想起来,心里就会有种莫名的恐怖感,并对其深恶痛绝。

怎么今晚这个“蛇神”一点儿也不让人害pà

?说话的声音还挺柔和,给人一种亲切感。

难道真如它所说的那样,几年以后,爱情被正大光明地歌颂,自由恋爱就会广泛流行起来?!那,几年又是几年呢?到那时自己有多大?赶上赶不上呢?

咳,真恨自己早来世上几年啊!

然而,封闭的心田里一旦点亮了油灯、吹进了春风,就会生机勃勃。

一九七四年夏天,田幼军在社办高中毕业了(这个时期初中、高中各二年制)。因为这个时期高中生不能直接考大学,需yào

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二年以后,才能由公社推荐。便在生产队上参加劳动。

农村的孩子,从小就在田地里摔打。即便上了学,参加劳动的时间仍然很多,身上很少有知识分子的羸弱。

田幼军也是这样,别看高中毕业,一米七、八的个头,体格健壮,干起活来有一股吓人的拼劲儿。只要是分工干活,他就一个人干自己和母亲何玉稳的两份工,腾出母亲的时间,让她去拔青草、挖猪菜。青草交到饲养棚里还可以按斤挣工分,猪菜拿回家去喂圈里的猪。

一次母子俩拿着扁担去割青草。回来时,何玉稳滑了一脚,扁担也撅折了。田幼军过来扶起母亲,把两担青草并在一起,打了个赤膊,咬着牙,“吭哧”“吭哧”担到了牲口棚。一过秤,二百八十斤!

不勤勤不行啊,他已经到了订婚的年龄,父母亲正在筹划着给他盖婚房。(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72章 激~情燃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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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年的初春,队上的干部一大早就到公社去开批判孔夫子的会议去了,壮劳力全部去了地里挖丰产沟。保管员连二叔便留下陈喜妹帮他整理仓库。老头儿一面指点着姑娘干活,一面唠叨着:

“去年秋后挖丰产沟,今年一开春又挖丰产沟,把下面的生土都翻上面来了,那庄稼会长好喽?真不知dào

上面是怎样想的。”

“不是说‘农业学大寨’吗?”陈喜妹有口无心地搭讪说。

“学大寨也得根据实jì

情况!咱这里是大平原。……来,把这堆先过筛,慢点儿,别撒了。……瞧这玉米,瘦巴巴的,常言说‘好种才能出好苗儿’,会长好喽?”老人又抱怨起玉米种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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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不是说‘以粮为纲’吗?”陈喜妹仍然有口无心地答着。心想:跟老头儿干活,虽然轻巧,却远不如在地里挖丰产沟,和年轻伙伴儿们一起劳动,说说笑笑的多热闹。

陈喜妹也是社办高中毕业。一米六五的个头,干起活来一点儿也不亚于小伙子。且胆大心细,连二叔正是看中她这一点儿,才留下她的。

这时,仓库门口出现了一个健壮的身影:“连二叔,给我派点儿活干吧。”

“田幼军!”陈喜妹高兴地喊,“你不是昨天挖丰产沟扭了脚了吗?”

田幼军:“已经捻过了。只要不用力蹬锨就行。”

连二叔:“我看你还是回家歇着吧!别再扭一下子。”

田幼军:“歇着我难受。你就给我点儿轻活吧,不碍事的。”说着,也没等连二叔言语,抄起簸箕就帮着陈喜妹过筛子。

两个人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学。在一块儿干活有说不完的话。陈喜妹一改刚才的沉闷。叽叽喳喳说个没玩。

连二叔高兴地蹲在一旁,掏出旱烟袋抽了锅子烟。心想:还是同代的人说的来,有几个年轻人愿意跟一个老头儿一块儿干活的。想起要买点儿铁丝来加固加固犂耙耢耧,便交代几句,走了。

倒仓库、筛种子这些活儿,在两个勤快的十九岁的青年手里,真不算一回事儿。不多时,种子就筛完并装进了麻袋。

田幼军擦了一把脑门上沁出来的细汗,对陈喜妹说:“歇歇吧!”就把棉袄铺在麻袋上,躺了下来。

陈喜妹擦擦汗。坐在对面的麻袋上。她的棉袄也早脱了,穿着件自己织的毛衣。由于贴身,把她的曲线都显现了出来。

田幼军凝望着她那被太阳照耀而显得格外红润的脸庞,凝视着她丰满的胸脯,心中浮起一种异样的、从未经验过的痒丝丝的感觉。让他激动,又让他害pà

。于是,赶紧用话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前天李家庄放电影,你没去看?”

“黑灯瞎火的,我才不跑那么远看去呢?”她似乎为了躲开他那热辣辣的目光。垂下头说。一面摘去袖口上拖下来的线头。

李家庄就是田幼军四叔田达木的丈人家的那个村庄,离着田家庄六里路。据说这个村里在县文化线上有个干部,正管着放映队,相对来说。放电影的机会比田家庄多。

“我也不想去!《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看了八百遍啦!里面演员说的话我几乎都能背下来!……”田幼军伸了个懒腰,叹了口气说:“不看,又干什么呢?扑克牌打烂了。托人上公社供销社开后门,到现在也没买回来!”

除了看电影,打百分以外。这个时代的青年,劳动之余再也没有娱乐活动。队里订了一份本省的报纸,也只有开会的时候,会计拿出来念。他们是没有机会看到的。

书本念完了就扔到一边。因为上大学一律靠推荐,根本用不着考试。再说了,老农民的子女有几个挨上个儿的。

忽然,田幼军兴奋地坐起来:“喂,我听咱队的老谭子说,他以前看过外国电影。那上面的镜头,啧啧啧,竟然有……”

“有什么?”陈喜妹见他一副有滋有味儿的样子,禁不住问道。

“嘻嘻嘻,……我不说。”田幼军红着脸,独自笑个不停。

“有什么呀?说呀!”

“说了……你别恼!”

“你说呀。怎么唧唧歪歪起来啦,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有——”田幼军又“格格”地笑,笑得捂住了肚子。

陈喜妹已经料到他会说出什么坏话来了。伸手抓起一把土粒儿,预备在手里。

果然,田幼军鼓足勇气喊道:“有男人女人抱在一起亲嘴儿的镜头!嘿嘿嘿……”

“呸!下流!就知dào

你狗嘴里长不出象牙!”陈喜妹顿时涨红了脸,“刷”地把手里的土粒儿撒了过去。

“真的,不骗你,老谭子说的!”田幼军躲闪着,又继xù

说:“连‘蛇神’都说,再过几年,‘爱~情’就会被正大光明地歌颂,自由恋~爱广泛流行。到那时,保不住咱国家的电影上也有这样的镜头哩!”

“不要脸!”又一把土粒儿撒过去,“你又不是‘蛇神’,怎知dào

以后的事?”

带着玉米碎屑的土粒儿落在田幼军的肩膀上、脖子里。他也还了手,把一把土粒儿撒落在陈喜妹的领口上。

陈喜妹绷起脸,骂道:“该死的!你……”

田幼军讪讪地笑着,脱了光脊梁,用衬衣揩抹着铁疙瘩似的胸肌。

陈喜妹也撅着嘴,开始脱毛衣,把粘在胸脯上的土粒儿抖出来。

也就在这时候,田幼军像触电似地呆住了。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呼吸突然停止,一股热~血猛冲到他的头上。

原来,陈喜妹脱毛衣时掀起了衬衫,半截白皙的、丰满而富有弹~性的ru房竟然露了出来……

就像一头猛虎一样,田幼军猛扑上去。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紧紧搂住了她。

陈喜妹大吃一惊,举起胳膊来阻挡。可是,当那灼热的、颤抖着的嘴唇一下子贴在自己湿润的唇上时,她感到一阵神mì

的眩晕,眼睛一闭,伸出的胳膊瘫软了下来。

一切反抗的企图,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一种原始的本能,烈火般地燃~烧着这一对物质贫乏、精神荒芜,而体魄却十分强健的青年男~女的血液。传统的礼教、理性的尊严、违法的危险,以及少女的羞~耻心,一切的一切,此刻全都烧成了灰烬。……

当玉米种子播进土里,小树林里的杂棵树上都长满枝叶的时候,累了一天的社员们,晚饭后聚集在生产队的队部里,听会计给大伙儿念报纸。

批孔又掀起新高潮,即便不开批斗会,也要坚持学习报纸,认清“学而优则仕”的危害,踏踏实实参加集体生产劳动。

但谁也没有注意到,开会的人群中少了两个人。

当郝兰欣散会后回到家里,屁股还没坐稳,大妯娌何玉稳慌慌张张地赶来了,进门就掉眼泪儿。说田幼军和陈喜妹被村里的巡逻队捉了双,现在正双手反绑着跪在陈喜妹的家里。满街筒子的人围着看。她和丈夫田达树想给人家赔不是去,顺便领回田幼军来。又考lǜ

有个外人还好说话,便拐了个弯儿,来叫田达林一同去。

田达林走了以后,田晴晴坐不住了,因为这是自“蛇神”现身说了“爱~情”这个字眼儿后,这是第二起捉双事件的发生了。

去年秋天的时候,村后街东头,有一对青年男~女被捉了双,也是嚷的满街筒子的人围在家门口观看。

那女青年在外面丢尽了脸面,在家里母亲和妹妹也没给好脸子,一时想不开,半夜偷偷跑出去,跳进了村东边的坑塘里。当天亮以后人们找到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田晴晴听说了以后,心里愧疚了很长时间。总觉得那女青年的死,与自己借“蛇神”说的“爱~情”和“恋~爱”有关:点燃起了青年人的激~情,而外面的无情棒却防不胜防。发xiàn

了就是身败名裂,就是身家性命。

让田晴晴懊悔不迭的,还有后来发生的事情:

大约过了半个月,村里来了一辆警车。田晴晴感到事情不妙,便闪进空间,随着警车来到大队部。

果然,是来抓那个男青年的。

田家庄又一次受到震动。社员们从田野里奔来,站在路旁,惶恐地、默默无言地注视着那个男青年手腕上那一双闪闪发光的东西。只有男青年的父母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跟在他们的儿子后面。

“同志,同志!”那个死去的女青年的父亲追了上来,说:“同志,我们并没有告他呀!”

原来他们是一个生产队上的,两家的关系祖辈里就不错。虽然女儿的死让他突然老了十年,而且对生活更冷漠了。但他的责任感使他不能沉默,因为这将意味着又是一个家庭的悲剧。

公安员严峻地瞪他一眼,轻蔑地说:“去,去,去,什么告不告的,强jian致死人命犯!由不得你告与不告。”(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73章 “蛇神”透露信息

那男青年却很镇静,抬着头,两眼茫然四顾。突然,他略微一停步,就猛地飞奔起来,向着村外跑去。

“站住!往哪里跑?”公安员吆喝着,连忙追了上去。

但是那个男青年仍然不顾一切地奔跑着,杂乱的脚步踏倒了枯黄的野草和红荆丛。最后,他扑倒在一座新坟上,恸哭起来,两只手乱抓,手指头深深地抠进翻暄的黄土里。

公安员跑来吆喝了几声,他才止住眼泪。然后,直跪在坟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空间里的田晴晴看得泪流满面。

后来听说男青年被判了n年,青春的大好时光将在监狱中度过了。

田达林走了以后,田晴晴却坐不住了。对母亲郝兰欣说:“妈妈,你看着她们三个点儿,我也去看看。”

郝兰欣:“大黑天的,你看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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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我就跟着爸爸和大伯母,不离他们的身。”

郝兰欣又急忙喊住田达林,让他看好田晴晴。

田晴晴郁闷了一下:她本想借这个机会在空间里过去看的。这样一交代,她就没办法进空间了。不过,也只能如此。因为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还精神的很,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她只好托付给母亲照管。

田晴晴“呱哒”“呱哒”追上父亲。何玉稳见田晴晴来了,知dào

这个孩子有心计,有时说出的话比大人还赶劲。忙抓住她的手,亲自领着她,与等候在胡同口的田达树一同向陈家奔去。

陈家的门外堆满了人,吵嚷声、哄笑声、打骂声、呼喊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发出“嗡嗡”的响声,一点儿也不亚于批斗会的会场上。

人们见是当事者的父母来了,主动让开一条道。

一行四人来到了屋里后。田晴晴见到陈喜妹衣带不整、披头散发地扑倒在炕上嚎啕大哭。

陈喜妹的母亲已经瘫坐在凳子上,捂着脸呜咽着。

田幼军光着脊梁,两手反绑着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羞愧难当。任凭脸色铁青的陈喜妹的父亲陈永夕刮他的嘴巴。

借着电灯的光亮,田晴晴看到,田幼军的身上有一条条被树枝抽打的血印。

田达树和何玉稳进门后没做别的,连儿子也没问一问,光剩了双手抱拳,作着揖向陈喜妹的父母赔不是、恳切地道歉了。

不大一会儿,生产队长来了。巡逻队的人向他说了说情况。就把人交给了他,走了。

据说,自从批斗田回爽不成反被当众承认错误,大队干部也学机灵了,像这类事,先由生产队调查清楚以后,再交到大队部处理。一旦发xiàn

差错,他们也好有退身步,免得当众出丑。

如果生产队干部把问题调节了。解决了,也可以不往大队部递交。

生产队长首先驱赶众人,让大家都回去。

在田达树和何玉稳的恳切要求下,陈永夕终于停止了打骂。队长劝开他。让田达树和田达林把田幼军领回去。并嘱咐:一定不要再难为他,防备着他也想不开。男孩子也有脸皮薄的不是。

何玉稳没有走。她要在这里安抚陈喜妹。这种事最受伤害的是女孩子,最容易出事的也是女方。但只要女方出事了,男方的罪过就更大。去年后街东头的事就是个例证。

鉴于那件事情。不单田晴晴,就连何玉稳也知dào

:看好陈喜妹,就是保住了田幼军。

外面围观的人已经被队长驱散了。屋里留下的有陈喜妹的叔叔婶婶,大伯伯母、队长、何玉稳和田晴晴。

陈喜妹已经停止了嚎啕,躺在炕上默默地掉眼泪儿。她的母亲坐在她身边,低着头子不知说什么好。

大家心里都明白:自己是为了劝解陈喜妹才留下的。但又不知dào

说些什么好。怎样才能既不伤到姑娘的心,还得让她把话听进去,别再做出傻事来。

但这事当着当事人的面还真不好说,说得再好听,也是捅到疼处。可不当着当事人又怎样劝解呢?

“咳,咳,”队长抽了锅子旱烟袋。在鞋底上磕了磕烟灰儿,说:“既然事情发生了,就往宽处里想,千万别走……”

队长没有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整句话是“千万别走后街东头那个女孩子的路子。”

“就是,就是,一定要看好孩子,劝说她往宽里想。”大家迎合着。

田晴晴见大家实在不好说,就想再次让“蛇神”来完成任务。不管这事的“始作俑者”是不是“蛇神”,但此刻自己也只有用它来帮忙了。

此时,何玉稳已经把她揽在怀里。要想进空间是不可能了。

那就用腹音,并且还要用变声。

知dào

有用得着的时候,她曾经一个人偷偷地试过,倒是也行。

为了不惊动大家,她没让“蛇神”现身。

“我是去年夏天批斗田回爽大会上现身的蛇神,大家不必惊慌。”田晴晴首先报了家门。

由于有上一次的经lì

,并且还挽救了寡妇田回爽和她的情夫向鸿钧,大家已经认定“蛇神”是好神了。不但没有害pà

,反倒有一丝儿惊喜,在心里为陈喜妹庆幸。每个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蛇神”往下说。队长和陈永夕甚至用眼睛寻找起“蛇神”来。

“不要找了,我不现身,说几句话就走。

“今晚的事两个人谁也没有错。这是他们感~情发展的必然结果。只是目前环境还不允许。告sù

大家吧,文化大革~命明年就结束。

“为了抵制买卖婚姻、大要彩礼,在这个年代末,爱~情将在群众大会上广为宣传;自由恋~爱成为时尚。

‘到那时,一对新人结婚,人们不再蹾新媳妇,而是蹾公公婆婆。年轻人婚前就在一起的大有人在。有的还是奉子结婚。人们怕把新媳妇蹾出好歹来。

“这事要是再晚几年,搁在七十年代末,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只要两个人情愿。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我再透露给大家一个好消息:七七年就恢复高考了。他们两个人都是高中生,可以用心复习功课,到那时,争取考上大学,用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好吧,我说完了,你们好自为之、自己妥善地处理吧。我走了。”

田晴晴之所以要违天命透露这些,她觉得这件事对陈喜妹来说太重大了,几乎就是她生命的全部。不给她透露一点儿确切的信息,她就会因看不到希望而对生活失去信心。

文化大革~命其实就是一场由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革mìng

集团利用,给党,国家和人民带来严重灾害的内乱。

只要有文化大革~命,批斗会就永远存zài

。即便不批斗她陈喜妹,而是批斗别的被捉双的青年男~女,她也会感到脸上无光。此时给她说这个,也让她吃颗定心丸不是。

尤其是恢复高考,她有了这样的事,第一个想法就是离开这里。高考是一条很好的自己解救自己的机会。

田晴晴因为要用异能掌控着变声,身子有些发僵。何玉稳感觉出来后,把她搂的紧紧的。同时在心里懊悔:不该把这么小的孩子带来。

“蛇神”一说完,何玉稳就小声问道:“晴晴。你是不是……害pà

?”

田晴晴点点头:“嗯,有点儿。不知dào

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何玉稳:“‘蛇神’说的,只是没有现身。和去年的批斗会上一样。现在好些了吗?”

田晴晴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这里低声说着,别人可就炸开了:

“不是说要把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直到实现共~产~主~义吗?怎么明年就结束?”

“现在斗、批、改抓的很紧,不像要停的样子。”

“这是‘蛇神’预测出来的,假不了。去年说下雪。不是在六月里也飘起雪花来了!神仙知dào

过去未来。”

“恢复高考制也不知dào

准不准?要是那样的话,孩子凭能耐上学,咱心里还平衡一些。像这样推荐,多会儿也轮不到老百姓。”

“让两个孩子复习功课,争取考出农村去。”

“听说了吧,往后兴蹾婆婆。大莲子,你儿子有十五岁了吧,正好赶上,预备下屁股蛋子等着挨蹾吧!”

“你儿子还小,更赶上了,小心把屁股蹾两半儿里。”

气氛一下活跃了,人们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田晴晴从何玉稳怀里坐起来,对队长说:“三爷爷,你就当场表个态,如果毕业的高中生们愿意参加高考,就允许他们请假,在家里复习功课。一辈子的大事,别耽搁了人家。”

队长会意。心里想:这孩子真机灵,话说到点儿上了。就对着屋里说:“喜妹,你好大的面子,竟然惊动了‘蛇神’,你的造化不小哇。

“听见刚才‘蛇神’说的话了吗?往前恢复高考。你要是愿意在家里复习功课,我请给你长假,你愿意复习多长时间就复习多长时间,让你当咱村第一个自己考上的大学生。不过,毕业以后挣了工资,一定要请我喝酒哦!”(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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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也开个小卖部

大家都知dào

,这是队长在给陈喜妹指退路。一个女孩子做出这种事,是没有脸面面对众人的。有队长这句话,陈喜妹就可以以复习功课为名,在家里暂避一段时间。

陈永夕如何听不出来,没好气地对陈喜妹说:“还不快着谢谢你三大伯。”

陈喜妹声音弱弱地哽咽着说:“谢谢三大伯。”

大家一见陈喜妹说话了,知dào

思想有了转弯儿,便想回去。队长又对大家说:“今晚关于‘蛇神’的事,咱哪里说了哪里了。出去谁也不要说,透露出去,非抓咱们个搧阴风点鬼火的现行反革mìng

不可!追究起来,在场的谁也跑不了。有小孩子上学的,暗暗地督促着他们好好学习也就是了。”

人们都说:“知dào

。经lì

了这么多事情,这点儿觉悟还是有的。”

说完,都起身走了。

田晴晴也很高兴。队长最后说的几句话,也是她想告s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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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我想让你跟着我到家去,把‘蛇神’和队长说的话,对你军哥哥说说,我看你比我理解的还透。”出了陈喜妹的家门后,何玉稳对田晴晴说。

田晴晴想了想,说:“大伯母,咱俩先到俺家去,给我妈妈说一声。我再拿点儿药水给军哥哥上上。”

何玉稳:“你家有药水?”

田晴晴:“嗯哪。俺家孩子多,说不准哪会儿谁碰破了哪里,我常预备着。紫药水、消炎氺都有。”

何玉稳:“那敢情好。咱赶紧去。”

郝兰欣正焦急地坐立不安。见何玉稳和田晴晴回来了,忙向何玉稳打听田幼军的情况。

田晴晴趁她门说话的工夫,来到自己睡觉的小屋。见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都睡熟了,闪身进到空间,灌了一药瓶纯净的空间氺,又赶忙出来。

何玉稳简单地对郝兰欣说了个大概。见田晴晴拿着药氺出来了。对郝兰欣说:“还不知dào

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哩,我和晴晴赶紧过去。”

郝兰欣不放心,对田晴晴说:“晴晴,我拿着药氺和你大伯母一块儿过去,你在家看着点儿家。”

何玉稳见状忙说:“让晴晴去一趟吧,这孩子机灵,‘蛇神’说的话她能理解了,还给队长出点子,让她劝劝她军哥哥去。”

田晴晴也想借此机会劝田幼军复习功课,准bèi

高考。对郝兰欣说:“妈妈。她们仨都睡实着了。不用看着。咱们三个人一块儿去。到了那里,就让爸爸回来。”

郝兰欣想想,说:“也行!”

一行三人,向何玉稳家走去。

大门洞开着,听到消息的田达森、王红梅夫妇,田达才和朱秀兰夫妇,都在堂屋里坐着。见何玉稳回来了,都忙向她打听那边的情况。

由于后街上的那档子事,大家对此事都特别警觉。都担心着两个年青人的安危。

堂屋里没有田达林。何玉稳对田达树说:“你领着晴晴给他上上药去,让三弟回去看家。”

田达树把田晴晴领进了西厢房里间屋里。

田幼军面朝里在炕上躺着。田达林坐在一边儿抽闷烟。屋里已是烟雾缭绕。

田晴晴撩起门帘,不满地对田达林说:“爸爸,我给你说过多少回了。抽烟对身体不好。让你少抽,怎么又抽了这么多!”

田达林尴尬的一笑:“今晚……特殊……爸爸放开抽一回,以后保证少抽。”

跟进来的郝兰欣说:“你回去看家吧,我和晴晴一块儿回去。”

于是。夫妇俩换了一下位置。

田晴晴用空间氺,把田幼军身上树枝枝条抽出来的血印和抽暴起来的伤痕,都抹了一遍。一边抹。一边对他说了“蛇神”说话的事。对他说:“‘蛇神’说了,明年文化大革~命就结束,后年恢复高考。”

抹了一遍空间氺,田幼军感觉身上不再火辣辣地疼了。坐起来问道:“真的?晴晴,‘蛇神’真的说话了?真的说文化大革~命明年就结束?后年恢复高考?我不是做梦呀?”

田晴晴:“你不是在做梦,是真的,好几个人都听到了。不过,队长说不让往外说,怕给扣上反革mìng

帽子。你是我哥哥,又是高中毕业生,我自然要说给你。让你提前复习功课。队长还说了,高中生可以特殊优待,允许请假在家里学习。”

田幼军拧了一下眉头:“还得等两年。真希望今年就高考。我一天也不愿在这村里了。恨不能一步迈出去。”

田晴晴笑笑:“你不愿意待也可以离开啊!向队长请个长假,到外面一边挣钱一边养活自己,还能一边复习,到时候准能考上。”

田幼军:“你是说像四叔四婶子他们一样,偷偷卖东西?”

田晴晴一惊:“你知dào

?”

李焕娣在城里开小卖部,田晴晴只告sù

了父母亲和爷爷奶奶,再就是大舅爷爷,别人谁也没告sù

。因为这在当时是不允许的,李焕娣又是整劳动力。虽然户口还没迁过来,毕竟是这里的儿媳妇。对她的保密程度要比田冬景严格的多。

田幼军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丝儿笑意:“我去过好几次哩,四叔不让我说。”

田晴晴趁机说:“那你就谁也别说了。要是给你也开个那样的小卖部,你愿意干不?”

田幼军:“那敢情好。我算看出来啦,在队上累死累活,也挣不出盖房的钱来,怎么着也不如做买卖来钱快。”

田晴晴:“你是高中生,做买卖有点儿屈才。你就先拿它当跳板,一边卖货,一边复习,两年后,争取鲤鱼跃龙门。只要你同意,我就给你物色地方去。”

田幼军又皱着眉头说:“本钱呢?我没本钱呀?”

田晴晴:“本钱我拿。我负责给你进货,你负责卖。咱丑话说头里,所赚取的利润咱二一添作五。”

田幼军:“行喽。怎么着也比在队上干活强。哎,晴晴,能不能也给她……开个小卖部,让她也出去。”说完,脸红的像红布。

这时,庭院里响起了脚步声和告辞的声音,田达森夫妇和田达才夫妇,听完何玉稳的述说后,见他们想开了,孩子也没多大事了,便告辞回去了。

田晴晴继xù

逗田幼军:“你们俩一人一个,会照顾过来吗?干脆守着一个摊儿,有卖货的,有复习功课的,两个人互相倒替着。”

田幼军把脸扭向窗户,喃喃说道:“你别取笑我了。”

田晴晴:“我是认真的,准能行!人家……”忽然意识到自己要说漏嘴,在心里暗暗打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忙改口说:“人家一个女孩儿家,出门在外的,会敢一个人在一下哩?”

“你们说什么呢?行啊敢的?”何玉稳送走串门的,过来接话茬儿说道。

田幼军一见母亲,脸更红了。这是出事一来,母子第一次正面接触。

“两个人正说干买卖呢!你也听听。”郝兰欣一旁说:“我看还非得走了这条道。”

“你是说像二景那样?”何玉稳问。

“你听听就知dào

了。”郝兰欣说。

田晴晴:“大伯母,让军哥哥到城里开小卖部,一边卖货,一边复习,后年参加高考,怎么样?”

何玉稳:“那敢情好。就怕他一个正劳动力,队上不请给长假。”

田晴晴:“队长不是表态了嘛!”

何玉稳:“那是对陈喜妹说的。队上对女孩子不是挺较真。男劳力就不行了。”

田晴晴装萌卖傻地说:“那就让陈喜妹白天在那里守摊卖货,军哥哥来回跑。”

何玉稳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说的不靠谱起来!……哎,你这一说,我倒想起一个事来。来,晴晴,咱到北屋里说去。”说完,拉起田晴晴来到北屋堂屋。

郝兰欣也跟了过来。

“晴晴,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何玉稳有些神mì

地说:“你景姑姑也是为躲口舌到城里卖东西养活自己的,你看这样行吗:让陈喜妹到你景姑姑那里待一阵子,躲一下。一个闺女家出了这事,咱设身处地地为人家想想,确实不愿意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常言说,是花开一喷儿,是话说一阵儿,等过一段时间,人们撂撂,再让她回来,还好面对一些。你说呢,晴晴!”

田晴晴闻听心想:也只好把田冬景的事说出来了。这样,还许能促成田幼军和陈喜妹两个人。就说:“我给你们说个事,你们谁也别对外说。靳阿姨给景姑姑介shào

了一个对象,是工厂里的工人。两个人处的可好哩。她对象经常去她那里。陈喜妹要是去了,不是给人家当电灯泡去了呀?”

何玉稳感叹道:“怎么人家城里就行呢!咳,咱这破乡村……”

田晴晴:“城里的人住的杂。一个小区里,天南地北的都有。大家互相不了解底细,没人管这事。再说了,人家他们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打算年下结婚。是正当来往。

“我看军哥哥他们不是乱来,两个人有感情。刚才军哥哥还说让给陈喜妹也开个小卖部呢。”(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75章 提前体验新生活

【鞠躬感谢好友韵颜。芸轩香囊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求订阅求粉红求各种票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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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欣也说:“确实是这样,刚才是说了。”

何玉稳:“你说这孩子,自己还顾不了自己哩,还想着人家。”

郝兰欣:“这是必然。保住了她也就保住了他。既然两个人有感情,我看不如赶紧托出人来说合这事。送了贴儿,举行了订婚仪式,两个人来往就没人说什么了!”

何玉稳撮了撮牙花子说:“人家不会说咱趁火打劫吧?”

郝兰欣:“不可能。已经出事了,他们也不会愿意把闺女往别处里说。抱不准还正等着呢!赶紧说起来,就按晴晴说的,让他们到城里开个小卖部。还是买卖能挣钱。这样,你秋后盖房子也就不用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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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稳想了想:“那,咱托谁说去呢?”

郝兰欣:“这是成~人之美的事,胶水都无所谓。只要跟她家说得来就行。”

何玉稳:“要不,你去跑一趟,我不愿叫别人,还得解释半天。”

郝兰欣:“我去就我去。都说说三桩媒成神仙,我也当当三分之一神仙的滋味。”说完自己先笑起来。

何玉稳:“去时带着晴晴。别看岁数小,经常出门,知dào

的事不少。话说到点子上喽。”

回到家以后,田晴晴怕陈喜妹出事,闪进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又来到了陈家。

陈喜妹的母亲在她的屋里陪着她睡觉。大概怕她夜里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家里的人从外面把里屋门锁了明锁。窗户是整体的木窗棂。打不开的那种。这样,陈喜妹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第二天,郝兰欣果然领着田晴晴,来给田幼军和陈喜妹保媒来了。

生米已经做成熟饭,陈家也别无选择。很痛快地答yīng

了。陈喜妹的父亲陈永夕说:“什么也甭准bèi

,过了贴,举行个订婚意识,就让他们结婚。”

田晴晴为了解除陈喜妹的顾虑,给她说了田幼军要去城里偷着开小卖部的事。

“真的?晴晴。”陈喜妹高兴地问。

“嗯哪。小卖部开张后,你就可以在那里吃住。”

“你真是我的小天使!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dào

。”陈喜妹说着。从后面抱住田晴晴转了好几个圈儿,直到转的自己头晕得站不住了,才停了下来。然后拽着她的手说:“晴晴,我真的想过去城里,像你景姑姑那样,到外边自己养活自己。不求挣多少钱,只要让我吃饱肚子就行。没想到你猜到我心里去了。我真的好感谢你。”

田晴晴:“你别感谢我了,开起来以后,让我吃喜糖就行。”田晴晴调侃了一句。

一切都是紧锣密鼓。

田幼军和陈喜妹的婚事。很快定下来,并很快送了贴,举行了订婚仪式。

田晴晴在城里也买到了一处旧宅院。是通过大姨夫颐贵廷的表哥买的。位置比较偏僻,在小西关里。

小西关在大西关的西面。与大西关隔着一个大苇子坑,一条大车道。是一个自然小村,只有四十来户人家。与大西关合并成了一个大队。但人们仍然习惯叫小西关。

颐贵廷的姥姥家就是小西关。他得一个表哥在生产队上当队长,颐贵廷是通过他这个表哥打听到的。

仍然是一个小四合院。成色比东关李焕娣用的那处还好。要价三千五百元。田晴晴到了那里一看,高兴的了不得!

这处宅院在小西关的东头,开起小卖部来。还可以把大西关拉过一部分买主。田晴晴相信酒香不怕巷子深,自己卖的都是空间里的货物,品质好,买的人很快就会暗地里传开,买卖一定差不了。

再一个就是十几年后,这里将修建一条四车道宽的西环路,这处宅院正好扩进去。按照政策,只要站用了你的宅基地,除了高额补偿以外,还给你安排一处临街门市楼。而且田晴晴还知dào

,西环路建成以后,这里就是全县最大的集贸市场。

哇塞!

又买到一处将来可以翻番百倍的旧房子!

田晴晴心里高兴,又像买东关的房子那样,以送“神粮”“神钱”的方式,把自己的钱转送到了田达林和郝兰欣手里。以田达林的名义,买了下来。然后再租赁给田晴晴和田幼军。郝兰欣又要有每月二十块钱的房租收入。

每次用大钱,就有“神粮”“神钱”送来。田达林、郝兰欣心中虽然疑惑,但这在这个家里已经司空见惯,认为这是大女儿出好心有好报的结果,也就坦然接受了。

在开张的日子上,却有了分歧。陈永夕夫妇的意思是愿意先把婚事办了,在外面住到一起就名正言顺了。

田幼军却有些犹豫。他知dào

结了婚就是大人了,他和陈喜妹都必须参加队里的生产劳动。再请假不出工(复习功课是暗地里的事,不能明说)就没有理由,更甭说长期在外面偷着做买卖了。

因为他知dào

,四叔和四婶子之所以能干长了,就是因为四婶子李焕娣能两边瞒着,在婆家说在娘家干活,在娘家说在婆家干活,两下里都不要口粮。队里由于不知底细,也就没人追究,没人咬扯。

而陈喜妹就没这个条件了。一个生产队上住着,在家里干什么人们都知dào

的清清楚楚。

“怎么办呀?”何玉稳找到郝兰欣商量,忧愁地说,“不让他们结婚吧,闹的这么风风雨雨的。也别说女家提出来啦,就是咱,也觉得两个人出出进进的不方便。

“让他们结婚吧,小军又怕结婚后就不能请长假了,也就没法出去了。我看着这两个人是一心一意要出去做买卖去。”

郝兰欣也没有办法。十九岁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当时的婚姻法规定是十八岁),女方这样提出来,也有人家的考lǜ

,是担心再被人说三道四。

“要不,先让他们领了结婚证。听说只要领了结婚证,就是合法夫妻。举办婚礼只是个形式。”郝兰欣建议。

“领了结婚证就不能考大学了。”田晴晴一旁插嘴说。

“怎么呢?”何玉稳不解地问道。

田晴晴:“我听说现在推荐的大学生,结了婚的就不推荐了。万一考大学也有这个限制呢?岂不耽误了他们一辈子。”

其实真有。前世里就听说一些大龄考生,为了上大学就假离婚,结果很多都弄假成真,造成很多悲剧。

“这可怎么办?”何玉稳又被愁住了。

望着愁眉苦脸的大伯母,田晴晴忽然缅怀起前世的事情来。那时,做买卖或者打工的,为了省点儿房钱,男女合租一处房子的有的是。未结婚的情侣在一起做买卖的也大有人在。

为了生活的富裕一些,为了年轻人的前途,有必要让他们开放一点儿,让他们提前体验新生活。

而且也就是三、四年的时间。到了一九七八年十二月第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dang的工作重点转移到拨乱返正和对外开放上来,这些弊端就没有了。

现在是一九七五年,到一九七九实行起来,还有四年的时间。

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关系到两个年轻人一生的命运。

不就是四年嘛,与他们的一生比起来,又实在短暂。何不让他们提前迈出这一步!就是有人说道,也只是说四年,而他们却享shòu

一生。

田晴晴想到这里,便对何玉稳说:“大伯母,我觉得应该把利害给女方说过去。反正开小卖部也是偷着开,复习功课也不能对外嚷,都是秘密的。

“对外就说陈喜妹出去住亲戚去了,让军哥哥在队上干活,晚上去那里给她作伴儿。

“那里有北房和东、西厢房,与四婶婶那处房子基本相同。也和他们一样,北房屋住人,东厢房卖货。

“他们两个人一个住东里间屋,一个住西里间屋,分开住。我再想法把西厢房赁出去,军哥哥有个去不到的时候,也有人给她作伴儿。”

“咳,虽然定了婚,但不结婚就住在一起,也是让人说道。”何玉稳叹了口气说。

田晴晴:“哪里住在一起了?不是一个东里间屋,一个西里间屋吗?”

何玉稳:“咳,一个屋檐下,谁给你分这个?何况他们又是未婚夫妻。”

田晴晴:“那里没人管。一个赁房的,人家知dào

他们是怎么回事呀?再说,我大姨夫的表哥是那里的生产队长,由他照顾着,保管没事。”

何玉稳:“咱与人家又不熟。”

田晴晴:“关系不会处呀!大伯母,这个你放心,我保证让他给接管起来,关心的比亲戚还周到。”

郝兰欣笑着对何玉稳说:“这孩子与人处关系有一套。幼儿园里和学校里的老师们,还有亲戚们,只要和她打过交到的,没有不夸她的。

何玉稳眼前一亮,对田晴晴说:“晴晴,咱俩到喜妹家一趟,你把刚才说的这些,再对喜妹和她父母说说去。你说服了我,也能说服他们。”

说完,拉着田晴晴的小手,去了陈喜妹家。(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76章 黑狗的猜疑

经过田晴晴的劝说,两家大人都同意了田幼军和陈喜妹两人先恋爱,待高考过后,看情况再说结婚的事。

在这期间,两个人都要暗使劲复习功课,争取明年考上大学。

陈喜妹不愿意在家里,执意要学习田冬景,一边做买卖养活自己,一边复习功课。

于是,小卖部顺理成章地开业了,田幼军也每天顺理成章地到那里去给她作伴儿。

又戳起来一个小卖部,还成全了一对恋人,田晴晴高兴的了不得!

这天晚上,在空间里进行完了体能锻炼后,田晴晴又到南大门外看了看。

哇塞!

黑土地又向外扩展了十多亩!

苍天不负有心人,一点儿也不假!只要自己肯努力,用心去做善事、好事,用*{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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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心去开发自己的事业,黑土地就自动向外扩展。

营救田书行是这样,解救田回爽是这样,帮扶田幼军又是这样……。如果自己坚持用三世的智慧和拥有的异能,多为人们做善事、好事,多开发自己的事业,把空间扩大到那次“神游”中看到的境况,还真不是梦想!!!

田晴晴想的心里高兴,不由得在黑土地上翻起跟头来。

“小主人,看把你乐的。”黑狗吃饱了鱼,跑过来用传音与田晴晴搭讪。

“你说我能不乐吗?”田晴晴停住翻跟头,实扑扑地坐在黑土地上,抓着地上的黑土兴奋地说:

“这里面已经有了五十多亩黑土地,而且还是叠加生长。只要种下种子,就不用管了。愿意什么时候收割,就什么时候收割。割也割不尽,收也收不完。

“外面有了三个小卖部。虽然现在形势还不允许,只能偷偷地小不溜丢地干着。但五年以后改革开放了,三个小卖部就是三个大门店。再过几年兴开超市的时候。就把它们发展成三个大超市。坐落在东、西、城里一条直线上。你说,那是什么劲头!”

黑狗:“既然东关、西关都有了,为什么不在南关、北关也各开一个呀?这样,东、西、南、北、中,四面中间你都占了,岂不更好!”

田晴晴小嘴儿一撅:“你当我不想啊?现在买的话,既好买,还便宜。一是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再一个是我这具小身板儿太小,自己不能做主。让母亲花钱买闲房。工作肯定做不通。与其让她别别扭扭,不如用着时多花个钱。”

黑狗:“你真是个孝顺的女儿。能以多花钱,也不愿让母亲心里不痛快。”

田晴晴一仰脸,不无骄傲地说:“那是。我穿越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的父母亲过的好一些,舒心一些。我前世里的时候,我父母过的太不顺太憋屈了。这一世我一定改变他们的命运!让他们快乐是我最大的心愿。”

黑狗:“你做到了吗?”

田晴晴:“在现在的政策下,我觉得还可以吧:提前二十年,住进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吃、喝、穿、花钱不用发愁;家务事尽量不让他们做。他们所做的,只是生产队上的派工。作为人民公社的社员,他们必须参加生产队上的劳动。这是时代赋予他们的任务,这方面我无能为力。”

黑狗:“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田晴晴白了它一眼:“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事还不快说!”

黑狗:“是。不过。这事拿不准是好事还是坏事,或者根本就不是事。”

田晴晴嗔道:“怎么变的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好事也罢,坏事也罢,不是事也罢。说出来分析一下不就得了!快说。”

黑狗:“是!小主人。是这样的,最近一段时间,晚上人们将要休息或者已经休息了的时候。经常有一个男的从胡同里路过。他走到你家大门口的时候,有时候停一下;有时候从门缝里往里望望;有时候吹着口哨过去。因为没做出别的动作来,我也就没管他。但又拿捏不准,心里疑疑呼呼的。”

田晴晴一激灵:“每天晚上都这样吗?”

黑狗:“不是,有时候一连几天,有时候就隔两天。反正就是断不了、经常性的。”

田晴晴:“晚上什么时候?”

黑狗:“就是你母亲他们要睡觉或者已经睡下了以后。再晚了,我们不是就到空间里来了吗?”

田晴晴:“你是说每次都是在我们进空间之前?”

黑狗:“是的。”

田晴晴:“你知dào

他在哪里住吗?”

黑狗点点头:“他来了几晚上,我觉得奇怪,就偷偷地尾随着他到了他家里。知dào

他在哪里住。离着你们家挺远的。在前街东头。”

田晴晴:“你看他像要做什么?”

黑狗摇摇头:“看不出来。所以一开始也没给你说。想抓住把柄了再告sù

你。今晚上说起话儿来了,你又时时刻刻想着让你母亲高兴。考lǜ

再三,还是说了出来。不知dào

对你有没有帮zhù

?”

田晴晴:“你光说个现象,我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这样吧,你领我到他家看看去。”

黑狗:“好的。要不要把大黑它们全放出去?”

田晴晴:“全放出去。它们还有看家的任务。你这一说,我倒不放心起来了。”

把大黑、大妞、黑妞放出空间后,田晴晴由黑狗带领着,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黑狗说的那个男的家里。

这是一处农村中最常见的小四合院。按地理位置,应该是十队上的。

大门上着闩,一人一狗穿门而过。

庭院里静悄悄的,有一条大黄狗在大门底下卧着。屋里黑着灯,说明一家人都睡了。

此人要是这家的主人的话,一定在东里间屋里。田晴晴想罢,又带着黑狗直接从墙上穿了过去。

到了屋里一看,田晴晴才发xiàn

,原来这个家庭是败絮其外,金玉其内:别看外面是普通的前花脸泥坯房,屋里却是超时代家具:北面放着一张一米八的双人大木床,南面窗台底下,放着一对沙发和一个木质茶几;东面墙上并排摆着两个大衣柜和一个梳妆台。所有的木质家具的颜色都是一样的枣红色。看来是一块儿买的或者定做的。

田晴晴穿越三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色彩一致、整齐划一的家具。尤其那张大双人床,田晴晴在这一世里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家里的双人床都是一米半,这个比她家的大多了。

为了放这些大家具,屋门偏按着,这在农村里也很少见。

再看床上的主人,全都在熟睡中。男的在里面,面朝里;女的在外面,面朝外。中间有一个两周岁大小的小女孩儿,几乎横了过来。两大一小呈“工”字形睡在一张大床上。

看不见男主人的面孔,田晴晴领着黑狗直接趟过床去,在北墙的位置上看了他一眼。

“就是他!”黑狗肯定地说。

“原来是他!”田晴晴心里打了一个点儿。

这个人田晴晴认识,他就是批斗田回爽时坐在主席台上的村委会委员张金普。

张金普在大队上主抓副业,与给大队副业跑业务的田达森十分要好。只要田达森在家里,他就经常去串门,也没少在那里吃喝。田晴晴见过他好几次醉醺醺地从二伯家走出来。

张金普还是八队的包队干部。

大队上的所有干部,不论负责哪一方面的,都要分管一至两个生产小队,监督管理着小队上的“抓革mìng

,促生产”,俗称“包队干部”。

包队干部在生产队上的全力不小。他说东你就得上东;他说西你就得上西,小队长也得听他的。虽然大部分都是瞎指挥,气得队长忿儿忿儿滴,但也只能顺从。——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如果你要不听他的,他有权力当场把你队长的职务免了,还得在“斗私批修”会上做深刻检查。

“你看这个人怎么样?是好人还是坏人?”往回走的时候,黑狗传音田晴晴。

田晴晴摇摇头:“我也闹不清。不过这个人传闻不怎么滴,据说他在十队上和村副业里,都有不清不白的女人。看他家里的摆设,也一定是个贪官。人绝对强不了。”

不过,田晴晴倒有些释然:

张金普和田达森关系密切,田达森与田晴晴在同一条胡同里住着。往南只隔着两个门口,就是他的家。而张金普分管的大队副业在田晴晴家的西边,他要去找田达森,必须路过田晴晴家的门口。回家也可以从这条胡同里过。只不过不如东边的大过道好走,因为那里有路灯。

如果他要去找田达森或者回家图清净走这里呢?!田晴晴心里这么一想,也就没把这事看的过于重yào

。只是嘱咐黑狗要加强防范,一旦有什么出格的行为,立即告sù

她。

接下来的事情,让田晴晴也顾不得想这一块了。

一天,极品大奶奶田阴氏苦着一张驴脸找了来,说田达岩的身上起了很多燎泡,疼得直“哎哟”。村里的赤脚医生看了,各种消炎药都用了,一点儿也不见好。(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77章 田达岩得“鬼扒皮”(一)

“我听大树家说,晴晴这里有一种消炎药水,挺管用的。小军身上都被打血印了,抹上第二天就好了。晴晴,你这药水是从哪里买来的?家里放的还有没有?有就给我一点儿,我给你二叔抹抹去。”田阴氏不无讨好地说。

田晴晴心想:那是空间氺,你们跑到天边儿也买不到。考lǜ

到田达岩虽然极品,没有一点儿正格的,偷鸡摸狗踹寡妇门,他全占了。但毕竟与父亲是一爷之孙,看在老祖宗的份上,就救搭他一把吧!便对田阴氏说:“我家里还剩下点儿哩,你坐着,我给你拿去。”

说完,“呱哒”“呱哒”跑到自己的小屋里,闪到空间里灌了一小药瓶纯净空间氺,让田阴氏带了回去。

哪知,第二天田阴氏又来了。对田晴晴说:“你的消炎药水挺管用,抹上就不疼了。不过管的时间忒短,两袋烟的工夫就又疼起来了。那一瓶药水,一天就抹完了。晴晴,你还有吧?有就快着给他点儿,救救你二叔吧!”

空间氺确实有消炎镇痛的作用,这个已经百试不爽。但空间氺也不是神水,用一天就完全好了也是不可能的。只要见效就行。田晴恰既?澹恐形耐?M.35z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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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阴氏哭丧着脸说:“没有。不但没见小,有的地方还长出小的来了,也疼得不行。”

田晴晴这一回奇怪了:空间氺有抑制疾病的作用,已经长出来的不能一下抹下去,这个很正常。但没长出来的应该抑制住了呀!怎么还会再起呢?

郝兰欣见田晴晴愣神,知dào

她有解不开的疙瘩。就说:“晴晴,看看放的还有没有?要是有的话,咱拿着跟你大奶奶一块儿看看你二叔去。”

“哎!”田晴晴答yīng

着,又“呱哒”“呱哒”跑进自己的屋里,闪进空间。灌了一亚腰葫芦空间氺。这次足有半斤重,比上一次多了一倍还多。

郝兰欣又把家里的鸡蛋拾了半篮子拿着——村里就是这样,不论关系怎样,只要去看病人,就不空着手,这就是农村人的淳朴。

母女二人跟着田阴氏来到她家里。一进大门,就听见田达岩在西厢房里嚎叫。田阴氏一进庭院里就招呼:“别嚎了,给你拿药氺来啦。”

屋里随即传出一声哀号,说:“妈呀,快着!快着点儿!疼死我了。”

郝兰欣和田晴晴跟着田阴氏到屋里看了看。只见田达岩穿着一个大裤衩子。坐在临窗的炕上。脸上、手上、胳膊上,起了很多大如黄豆,小如小米粒不等的燎泡。鼓鼓的,就像用开水烫的那种。只不过开水烫的发红,而这个是黄色的。

屋里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儿。就像从高度腐烂的尸体上发出来的那种。熏的田晴晴只想吐。母女俩赶紧退到外间屋里。

“叫医生看了吧?“郝兰欣在外面问屋里望着她的田达岩问道。来看病人哩,问问情况还显得关心不是。

田达岩抹了一遍“药水”,止住了嚎叫,精神好多了。

“看了。”田达岩答道:“咱村里的赤脚医生说他没见过这种病,让我去县医院。咳。我哪里有钱去那里呀?”

“你怎么会没钱呢?”田晴晴不解地说:“这才一年多,五百块就花完了,不可能?”

“咳,别说了晴晴。”田阴氏一旁开了腔:“那些钱全叫他偷着拿出去打麻将输了。这个倒好。到用钱的时候一个子儿也没了。咳,这是作死哩!”

“晴晴,你还有这药水吧?有就多给二叔拿些来。这个挺管用的,抹上就不疼了。”田达岩腆着脸说。

田晴晴:“光抹不见小也不行啊?你得找出原因来。对症下药。你想想是怎样引起来的?”

田达岩:“我哪里知dào

呀?好好地就长出来了。”

田晴晴:“你屋里有味儿,你是不是接触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田达岩:“没有啊?我上哪里接触不干净的东西去?”

正说着,田达川领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进了门。

郝兰欣见来了外人。又见他们遮遮掩掩的,怕在这里碍事,便领着田晴晴告辞出来了。

田晴晴越想越觉得奇怪:田达岩这是得的什么病呢?为什么空间氺抑制不住?空间氺能把濒临死亡的小动物救活;把凶猛的鸡瘟遏制住;溺水的人只要灌进肚里,就能起死回生……

为什么在他这里失去了作用呢?难道说空间氺也能看人下菜碟儿——人品不好的不给救治?!

田晴晴心中疑惑,为了弄清自己空间氺的性质,也为了弄清田达岩究竟得的什么病,便对郝兰欣说:“妈妈,你先回家,我再回去听听。那个老头儿保不住是给他来看事(注1

)的。”

郝兰欣:“你怎么知dào

?”

田晴晴:“你看他那两个眼珠子,进了门就‘轱辘’‘轱辘’地到处瞅。要是亲戚,哪有这样不安分的。”

郝兰欣:“咱已经出来了,叫人家看见多不好意思!”

田晴晴:“我怕什么呀?大不了就是小孩子好奇。我不去屋里,就在窗台底下听。”

郝兰欣:“听不见就赶紧回来。别去屋里,给人送膈应。”

“哎。”田晴晴答yīng

着,又“呱哒”“呱哒”向回跑。在大门口避开郝兰欣的视线,闪身进了空间。

在空间壁的笼罩下,田晴晴来到庭院里的时候,那个老头儿正从西厢房里出来。

老头儿来到北屋堂屋里,对跟进来的田金海、田阴氏和田达川说:“这孩子中的是尸毒,他一定接触过老坟里的死尸。他给你们说是怎么一回事了没有?”

田阴氏说:“我问他时倒是说了。他们打牌输光了,几个人半夜里挖开了一个大财主家的祖坟。打开棺材后,他在里面翻找的东西。当时就被一股尸臭熏了一鼻子。回来恶心了两天,没几天就长出泡泡来了。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疼。

“村里的赤脚医生说看不了,就打听着把你请来乐。白大师,你看这病要不要紧啊?”

“要是不要紧,我就不把你们叫出来说了。”叫“白大师”的老头儿说:“实话告sù

你们吧,这个孩子是感染了尸毒。而且还是被诅咒了的那种,是无药可救的。”

三个人一听,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空间里的田晴晴也被震惊了:前世看网络小说,知dào

有尸毒这一说。碰到的人无一不得病。一本小说里曾描写说,一伙子人盗墓,回来后集体生病,无一幸免。但也没听说无药可治。

难道说这种尸毒特殊,就连空间氺对其也不起作用?

“白大师,你一定要救活他!他才二十九岁,还不到三十。”田阴氏流着眼泪说。

白大师摇摇头:“不是我不给治,这种尸毒太凶猛,它的病名叫‘鬼扒皮’。一开始感染时,起黄水泡。待黄水泡一破,皮肤就会一块儿块儿地往下掉。待全身皮肤都掉完后,人就惨不忍睹地死去。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种尸毒传染。待黄水泡破了以后,别人只要沾染上一点儿流出来的黄水,也会得这样的病。

“也是该不着你们遭此大难,提前把我叫来了。现在他身上的黄水泡一个破的也没有,你们还没有被感染,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个怎样防范呢?”田达川问道。他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

“唯一的办法就是隔离。把他锁到一间屋子里,从小窗户里给他送吃的喝的,别难为着他。在他活着的时候,我们所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死了以后,也不要接触他。把他待的那间小屋和他的尸体,一起烧掉。只有这样,才能杜绝尸毒的蔓延。”

田阴氏哭着说:“这样他会干呀?不傻不苶的,把他关起来,他更痛苦了?”

白大师:“把利害对他说清喽。不这样的话,一个传俩俩传仨,别说你们一家子了,整个村里也都得被传染上。他赶上了,就牺牲他一个,拯救整个村子里的人。这也是他临死之前做了一件积德行善好事。你们也是如此。”

田阴氏已是泣不成声。

田金海也满脸哀愁,手哆嗦的连烟袋锅儿都装不上。田达川赶忙帮他装上,并给他点燃。

“你是说得单另给他预备一间屋子?”田达川忧伤地问。

白大师点点头:“最好在村外头。在这个院里,一是烧了西厢房怪可惜的,再一个离着北房和邻居家的房子都这么近,别再给引着了,来个火烧连营。

“还有,这种病毒很难闻,一旦破了,恶臭恶臭的,老远就会闻到。现在他屋里的臭味儿已经很浓了,在人心儿里住,熏得四邻八家都挺臭。

“再一个就是这种病很痛苦。他会疼的‘嗷嗷’叫,嚎叫不止,扰乱的四邻八家不得安生。”

“像这样痛苦,他得受多长时间呢?”田达川问。毕竟是自己一奶同胞亲弟弟,虽然他烦他,看不惯他,到了这个份上,心里还是割舍不下。(未完待续)

………………………………………………………………

(注1

:巫婆神汉给人治病除邪的俗称。)(未完待续……)

第378章 田达岩得“鬼扒皮”(二)

白大师:“最多一个月。现在是小满节气,过了麦,待地里的夏苗出来以后,也就不行了。还好,没有赶到暑天里。要不,苍蝇蚊子就没法治。”

田达川:“你是说苍蝇蚊子也传染?”

白大师:“那是。你想啊,在他身上落了,吸他的血了,再往别人身上落,吸别人的血,能不传染吗?你们把屋子堵的严一点儿,现在就有苍蝇飞了。千万别传染起来。”

见田达川有些犹豫,白大师又说:“你们听说过花子军吗?”

田达川摇摇头。

白大师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又说道:“在很早很早以前,咱这个地方人口就很稠密。不承想闹了一次花子军,人都死绝了,形成了赤地千里,杳无人烟的荒野!

“洪武年间,燕王朱棣坐了皇帝,在北边建了京城。为了繁荣京城眼皮底下这片沃土,又从山西、山东往这里移民,才有了人家。我的祖先就是从山西省洪桐县大槐树〖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下的老鸹窝村迁来的。

“其实,那花子军就是一个要饭的叫花子死了以后,抛尸荒野,尸体腐烂后产生的尸毒,传染开来造成的。一传十,十传百,结果都给传染上,闹得户户死,村村绝。

“听说咱县里就杜烟村一户炸果子的人家没死。因为炸果子烟熏火燎的,把苍蝇蚊子都给熏跑,才没被感染上。也有的说把尸毒给熏跑了。

“从那以后,再有这种感染尸毒的人,人们就把他烧死。尸毒就不再传染。

“但这样又太残忍。人们又想出一个办法:把他关在一个小屋里,不让出屋,好吃好喝好待承,让他感受最后的温暖。死了以后,就连人带房子一块儿烧掉,以杜绝尸毒蔓延。

“现在。这样的事情出在了你们家,也只好采取这种办法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县医院也看不好吗?”田阴氏爱子心切,哽咽着说:“我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

白大师:“哪里也看不好。去也是白花钱。一旦黄水泡破了,传染开来,也是你们的罪过。还不如把钱给他买成好东西让他吃了哩。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为了这方老百姓的生命安全,也为了你们一家人的安全,你们必须这样做。传染开来,最先被传上的还是你们。因为你们离的他最近,接触的机会多。”

“这也叫‘舍卒保车’吧!”田金海哭丧着脸说。

白大师:“对!老哥说得对!下棋时。棋手会在必要时‘舍卒保车’,关键时要‘忍痛割爱’。为了不让尸毒传播,你们是要损失一个儿子,这照下棋的说法,就叫做舍卒保车。

“不过,你们要给他挪屋就赶紧挪,趁着现在黄水泡还没有破。一旦破了,这两间西厢房就得烧掉。好了,我就说这些吧。你们好自为之,越快越好。”

白大师说完,仍然坐着不动,掏出自己的烟荷包卷起烟来。

田达川见状。赶紧拉了拉母亲田阴氏的衣袖,给她递了个眼色。

田阴氏会意,起身从屋里拿出两块钱,递给了白大师。说:“一点儿小意思。不成敬意。“

白大师嘴角抽了抽,接过了钱,起身走了。

送走了白大师以后。田达岩从西厢房里跑出来,问道:“爸,妈,哥,我得的是什么病呀?怎么大师不守着我说呀?”

田金海吼道:“赶紧去你屋里,不叫你别出来。我们商量好了再告sù

你。”

田达岩一听急了:“是什么病就是什么病,干什么还商量啊?我的病直接告sù

我不就行了。”

田阴氏也忙说:“你先去屋里,一会儿我给你说。”

田达岩见问不出什么来,别愣着脑袋回屋里去了。

田金海夫妇和大儿子田达川坐回到北屋堂屋后,田阴氏又掉起眼泪来。田金海斥责道:“这不是哭的时候,再哭连你也没命了。现在得赶快想办法把他弄出去。要不连西厢房也保不住了。”

田阴氏哭着说:“往哪里弄他呀?哪里有现成的房子啊?”想了想,又说:“要不给队上说说,让他去场院屋里住一个月。一个场院屋,烧了以后也好盖起来。”

“不行。”田金海说:“眼看就到了芒种了。队上得压场、过麦,正是用场院的时候。再说,也不能把人家的场院屋给烧了呀?”

田达川:“只能找个闲地方现盖两间棚子,一间住人,一间做厕所。进去后就不让他出来了,留个小窗户往里送饭送水。

“一律用土坯,给队长说说,到杂树林里砍几棵拳头粗的小杂树当檩条,能顶个一月两月的就行。也花不了几个钱。”

田阴氏:“那你就去办吧,别给人家队长说你弟弟得的什么病。”

田达川:“不说得什么病怎么给人家要地方要檩条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早晚人们都知dào

喽。不如一开始就说,也好得到人们的同情。”

“哼!同情?”田金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挖人家祖坟,早让人家恨透了,没人可怜这个。”说完,站起来回东里间屋去了。

田阴氏忙追过去,问道:“那,我怎样给他说呀?”

田金海没好气地说:“就实话实说,让他临死也明白明白。”

田阴氏在老头子那里没得了好烟儿抽,回来又问大儿子田达川:“川儿,你说我该怎样给他说呀?实话实说,不是要他的命哩嘛,我真不忍心。”

田达川想了想,说:“不实说也瞒不住,因为还要往外搬,还要给他封门,总得有个理由吧!说不服他,他给你又哭又闹的就是不去或者不让封门,也是个事。不如给他实说了,再听听他的意见和想法。让他心平气和地搬出去。他提什么条件,咱尽量应他。临秋末晚了,让他痛快一些。”

田阴氏点点头,说:“那你去筹措房子的事吧,我心里乱的很,歇一会儿再给他说。不过,你也嘱咐队长一声,他知dào

也就行了,别往外说。”

田达川答yīng

着走了。

田阴氏一个人坐在堂屋里又掉起眼泪来。

空间里的田晴晴也看的心里酸酸的。田达岩再坏再孬,毕竟是自己的叔伯叔叔,父亲的叔伯兄弟,一条鲜活的生命。虽然咎由自取,像这样把身上的肉皮一点点烂掉,生命在痛苦的折磨中一点点消失,也真的太残忍了。

看来,自己的空间氺也不是万能,对这种尸毒只是有个镇痛的作用,一点儿疗效也没有。自己对他还真是无能为力!

田晴晴回到家里的时候,郝兰欣已经招呼家人吃午饭了。见了田晴晴忙问道:“听清你二叔得的什么病了没有?”

说出这个病来田晴晴还没有心理准bèi

,又怕郝兰欣下午去地里给一块儿干活的社员们说,传嚷出去一是不好,再一个自己的“偷听”也露了馅儿。便含混其词地说:“他们是在北屋堂屋里说的,我没敢靠近。只听见说是黄水疮,破了就不好好,皮肤会烂。别的没听清。我想等那个大师走了以后再问问大奶奶,结果人家刚走。我一看时候不早了,就赶紧回来啦。”

田达林说:“黄水疮就是这样,破了皮肤就烂糟糟的,没事。咱快着吃饭。”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田达林带回来了一个让家人震惊的消息:田达岩得的是“鬼扒皮”,已经没药救了,还有一个月的活头。要价两千元,要把他住的这处老院卖给田达林,然后把这钱吃了喝了,好好享shòu

一个月。

原来,田阴氏平静了一会儿心情后,到西厢房里对田达岩说明了病情,并把出去给他盖土屋的事也说了。母子俩面对面恸哭了一场后,田达岩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反正我的时日也不多了。过去家里穷,我饥一顿饱一顿的也没吃过好饭食儿。在我能吃的时候,要顿顿白面,顿顿有肉,顿顿有酒。新鲜蔬菜水果也不能断。我要在这一个月里,把我后半生的生活费用都吃进去。”

“我儿,咱家哪有钱买这些东西呀?你妹妹出门时落的那五百块钱,都让你输净了。我手里一个钱儿也没了,买个油盐还得等鸡下蛋卖了钱,才能买哩。这个你又不是不知dào

。”田阴氏流着眼泪说。

田达岩琢磨了琢磨:“这样吧,反正这处宅子是我的了,我死了以后也就没人住了,把这处宅子卖了,卖的钱谁也不许动,全给我买了吃头。家里没钱,我就自己嚼用自己的宅子。”

田阴氏擦了一把眼泪:“那我和你爸爸呢?我们上哪里住去呀?”

田达岩:“去我哥哥那里。没我了,他就得管你们,给你们养老送终。现在就住进去,省得老了受不得。”

田阴氏:“你哥哥那里大小六口人,挤在一处宅院里,我们再去,怎么住得开呀?”

田达岩:“我不管。反正我就吃我的宅子。卖了宅子给我做好吃的。”(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79章 田达岩卖房子

田阴氏没法了,又叫来大儿子田达川,与老头子田金海三人一块儿商量了商量。最后的结果是:反正他也是有日子的人了,这处老宅又在他的名下,就依着他——卖宅子。

然后用一小部分钱,在他的土屋附近,给两个老人盖两间像样的土屋,现时伺候着他方便,以后在里面养老送终。

说到房价,田达岩自己定了两千,说少一分也不行。

两千块钱在这时可不是小数目,虽然宅子值,但一般家庭都拿不出来。农民盖房子都是一点点儿积累,没个五年、六年不敢动工。一下子买一整处宅院,还真少有。

想来想去,田达岩想到了田达林头上。对三个人说:“就卖给田达林,他家里有钱。他家里顿顿吃白面馒头,顿顿有肉。让他也救搭救搭我,把宅子买了走。”

田阴氏没办法,奉子之命,在菜园子里找到了田达林,并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把田达岩的情况告sù

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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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田达林与田达岩是一爷之孙,人又善良老实,一听说叔伯兄弟得了这种病,并且还无药可治,当时也懵了。心里光心疼他想着资助他了,根本没考lǜ

房子的使用价值。见大伯母死乞白赖地要卖给自己,就一口应承下来。

到了家里给郝兰欣一说,郝兰欣只嘬牙花子。

“两千块钱不多。”郝兰欣郁郁地说:“咱在城里买的那两处宅子,一处三千,一处三千五,也是小四合院。这个比那个便宜多了。”

田晴晴在心里狂呼:我没经济头脑的妈哎,城里那是什么地方?二十年后就能翻番百倍。这两下里怎么能比呢?

“那咱要不?”田达林问。

郝兰欣:“按说咱两个儿子,将来怎么着也得再盖一处。只是,两个孩子现在才这么大儿,买的是不是早了些?再说。咱现时不用,到用时又成了老房旧房了,给儿子结婚还得翻盖,我觉得合不着。最好是现在急着用房的人家买,省事还便宜。”

田达林:“不过,他们也看出来了,除了咱家,谁家一下也拿不出两千块钱来。”

郝兰欣:“非得一下拿出来?”

田达林:“他是要把这钱吃了喝了。他就剩了一个月的时间了,一个月后再给他,还有什么意义?再说。他也不干呀?”

郝兰欣:“你们是叔伯兄弟,有这份情谊。不过,我对这个人的印象不怎么样,真不愿意花钱买下十年闲。”

田达林一向尊重妻子的意见,便郁郁地说:“你心里别扭就算了。其实,我也不是想买。是大伯母亲自问我去了,我这才给你说的。”

郝兰欣:“你是不是已经答yīng

了你大伯母?”

田达林点了点头:“当时她一说,我头就大了。没顾的想别的,就答yīng

了她。不过。这也不是板上钉钉,咱不买我再给她说去。”

“你要是心里别扭,咱就买了。”郝兰欣见丈夫情绪低落,又说道。她知dào

这两家的血缘关系忒近。自己现时手里又有钱。要是一口回绝,怕丈夫磨不开情面心里别扭。

田达林:“又不是一个儿两儿钱儿的,我别扭也不能拿着钱往水里扔呀!”

田达林这么一说,郝兰欣又拿不定主意了。又去问田晴晴:“晴晴。你说呢?这宅子咱买不买?”

田晴晴如何听不出来:这是母亲让自己拿主意呢!

田晴晴心中暗想:两千块钱在这个家里不是大事。但是她还真不好说:买,母亲过日子细,花两千块钱买个现时不用的闲房。心里肯定别扭,舍不得。

不买,找父亲的毕竟是他的伯母,收益人是与他一爷之孙的亲叔伯兄弟。父亲已经答yīng

人家了,再改口肯定磨不开情面。关键是,这一弯儿里也就这个家庭还买得起。

但平心而论,她自己也不想买。因为这个家里根本就用不着。别看现在人多,待大了以后,上学的上学,参加工作的参加工作,家里混来混去,也就剩了两个老人。

而到他们长大的时候,村里就成了中空村了。有能耐的人到外面做买卖,年轻人到外面去打工,大片大片的宅子都闲着。花钱买这个,真的是一点儿价值也没有。

但是现在买田达岩的宅子,不仅仅是买,还有救搭他的成分。这就让田晴晴左右为难了。便十分委婉地说:“要不,咱再等等,看看她联系到别人了吧。联系不到,咱再说。”

田达林十分肯定地说:“等不得了。二岩子已经知dào

了实情,吵着闹着要吃好的。家里一点儿面星儿也没有,鸡下个蛋还得用来换油盐。

“这事你们谁也别为我考lǜ

。买房子置地是大事,咱合不着,或者心里别扭,就不买。他也不能愣赛给咱。这点儿我想通了。我这就给她说去。”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郝兰欣忙说:“咱给她口袋麦子,让她做给二岩子吃。”

“也行。”田达林点点头,出去了。

当田达林回来的时候,又说出了卖宅子的另一个版本:

这处宅子田达岩说什么也要卖给田达林。但只需拿出五百块钱来给老人,让两个老人用这钱,在他的土屋附近也盖两间土屋居住,剩下的养老。

其余的钱就不要了,让田达林管他一个月的饭,用来顶替其余的房款。并且说他家吃什么就给他送什么,绝不挑饭食。

但要一天三顿不断葡萄酒。说在田达木结婚时,喝的田晴晴买的葡萄酒很好喝,还让给他买那个。

再就是让田晴晴给他买现在用着的“消炎药水”,一直到他死不能间断,他用多少,田晴晴就得供应多少。

只要答yīng

了这些条件,立马就写宅子转卖手续。

这一回郝兰欣惊得目瞪口呆了:做梦哩吧!管一个月的饭就省去一千五百块钱,这也忒便宜了吧!一个人就是敞开肚皮吃,一天也吃不了十块钱的东西。一个月吃上一百块撑死了。

至于葡萄酒和消炎药水,估计也很贵不了。因为大女儿往家买的很随便,不像是花大钱的样子。

“这样行吗?”从来没沾过别人便宜的郝兰欣,忧心忡忡地问田达林。

“他非要这样,我有什么法子?”田达林也觉得很为难。“买他的房子,对咱来说是十年闲,合不着。可他又非卖给不可。说除了咱他不考lǜ

第二个人。

“我也看出来啦,他是瞅着咱家条件好,歪待不了他,才产生这个想法的。你想啊,把钱给了他,他出不了门,也没法花,还得让大伯母拿着。我看呀,钱放在他妈手里他还真不放心,他害pà

他妈什么也不给他买。”

郝兰欣想了想,也说“还真是的。钱到了大伯母手里,肯定不会让他顿顿白面顿顿肉地吃,酒也不会常供。这不是庄稼日子的过法儿。“

田达林:“他现在是谁也不相信了,就相信咱家,相信晴晴能给他买葡萄酒、买消炎药水。甭到他心里看去,一准是这个想法。”

“晴晴呢,你有什么想法?”郝兰欣问一直在一旁与妹妹们嬉闹的田晴晴。

其实田晴晴早就把话听心里去了。觉得这样还可以:五百块钱就算慰籍两个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葡萄酒和“消炎药水”空间里就有,不用花一分钱;管他饭也就多添一瓢氺,费不了多大事。这宅子将来用着用不着是另一码事,现在在父母的名下,父母心里还踏实。

只是觉得父母在商量,那就先让他们沟通,自己最后再拿主意。

见母亲问,就笑眯眯地说:“我看这是二岩叔的聪明之举。他算把他这个家庭看透了,撂给谁他也随不了心愿。

“既然他这样相信咱,咱就应了他。一个快死的人了,咱不难为他。反正那宅子咱也不用,闲着也是闲着,就别让大奶奶她们搬出去了。六十多岁的人了,又要经受丧子之痛,也怪可怜的。”

田达林:“我让了,二岩子不干。非让他们去村外陪着他不可。位置已经物色好了。就在南大道的西侧,水井南边。紧挨着村子。队长也同意了。两个老人倒也愿意。”

郝兰欣:“也好。反正是集体的地,只要盖上房子,这块地方就算占住了。以后,谁还好意思让他们搬!”

于是,拿出五百块钱来,装了一口袋麦子,让田达林用自行车推着,给田阴氏送了过去。

紧锣密鼓,本弯儿里的人们都帮忙,一天就把田达岩的小土屋盖起来了。田达岩搬进去以后,又齐大呼地把田金海老两口的两间土屋也盖了起来。与田达岩的隔着十五米,一南一北相对着。把两边院墙垒起来,正好一处小独院。田达岩住南屋,田金海老两口住北屋。

田达岩的土屋一分钱也没花,都是捡拾的旧料、砍的集体树林子里的杂木。

田金海老两口的房子因为要长期居住,花了几十块钱买了檩条和门窗,房子盖的很坚固。老两口搬进去以后,手里还有四百多块钱。田达林又给了他们一口袋麦子。有吃有花,老两口还是很满足。

谁知,他们这一开先河不要紧,村里一些老人很快效仿起来。为了给儿子们腾婚房,老两口就向生产队上要块地方,盖两间小土屋,搬出去住。这样,与儿子媳妇各自门各自院的,少了很多家庭矛盾。此是后话。(未完待续……)

第380章 迟到的醒悟

再说田达岩。自从搬进小土屋后,田晴晴就每天给他送饭。也不单另给他做,家里吃什么,就给他送什么。只不过为了让他吃的好一些,田晴晴有意把伙食提高了一个档次:顿顿有肉。

为了满足田达岩的要求,田晴晴买了一些盛二十斤的大塑料桶,用来装空间氺和葡萄酒。并嘱咐他,哪个快完了就给她说一声,她再去给他“买”。为了防止传染,所有东西都是光往里送,不往外拿。

后来田达岩后背上也起了燎泡,他一个人够不着抹,田晴晴就给他买了一个大号的长方形塑料盆,灌上多半盆空间氺,让他疼的时候就去大盆里泡泡。

有空间氺用着,虽然不能治愈,却能镇痛。田达岩不但没有发出“嗷嗷”地嚎叫,吃饱喝足了,高兴时还能哼几句跑调的样板戏唱腔。

田达岩对田晴晴的照顾十分满yì



一日,田晴晴给他送水果,田达岩非要田晴晴留下来陪他说说话。田晴晴体谅他将死之人,便留了下来。一个在屋外,一个在屋内,隔着小窗户聊了*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起来。

这天,田达岩说了很多话。把他所做的坏事,全都说了出来。还说了那年偷田晴晴家的面和干粮、钱的事。还把田晴晴对他的惩罚也说了出来。不过,他认为那是神仙做的。因为他拿了不该拿的,偷了不该偷的。是神仙来家里让他送回去的。

他说那次盗贼下院子,也是他叫来的。目的就是冲着她家的麦子去的。不承想她家的狗这么利害。不过也好,让他再也没敢打过她家的主意。

他还说了一些鲜为人知的恶事。他说,下院子偷东西是经常的事。有时见家里没男人的,就把女人也偷了。只因为女人们爱面子,都没有声张,他才得以逍遥法外。

“咳,偷鸡摸狗偷女人。踹寡妇门,刨人祖坟的事我都干过,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自己也没得怨。”

田达岩叹了一口大气,停顿了一下,又问田晴晴:“晴晴,你说我现在最恨的人是谁呀?”

田晴晴摸不清他想说什么,又由于光线的缘故,根本看不见他的面部表情。就摇摇头说:“我猜不出来。”

田达岩:“实话告sù

你吧:我现在最恨的是我母亲——你的大奶奶。”

田晴晴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便问道:“那又是为什么呢?”

田达岩:“你听说过《咬ru头》的故事吗?”

这个故事起码流传了有半个多世纪了,田晴晴前两世里都听说过。但如果从田达岩的嘴里说出来,意义就不一般了。于是,田晴晴便摇摇头,说:“没听说过。你讲给我听,好吗?”

田达岩:“好吧。这个故事说:

“一个小孩儿,偷了别人家一颗针。他妈妈没有责怪他,反而夸奖他。于是。这个小孩就走上了一条偷盗的路,越偷越大,越偷越多,终于被判了砍头的刑罚。

“行刑前。他提出‘想再吃一次妈妈的奶’,他母亲应允了。结果,他却把他妈妈的乳~头咬了下来”。

“他满嘴血地对妈妈说:‘如果当初我偷一颗针的时候,你要及时教育我。我就不会酿成今天的大错!’

“晴晴,我之所以给你讲这个故事,是因为我也有故事中那个小孩儿的经lì

。在我小的时候。有一次,乘人不备,偷了一个鸡蛋,夹在支窝里,回家交给了母亲。母亲笑眯眯地夸奖我说:‘宝贝,长本事啦,妈煮鸡蛋给你吃。’

“于是我很快吃到了白黄分明的煮鸡蛋。

“后来,我又偷了邻居家的一只鸡,同样,我母亲又夸奖了我一番,很快,我又吃到了香喷喷的炖鸡块。

“偷了几回后,都得到了母亲的夸奖和美食。由此我就想:只要我去偷,母亲就高兴。回来后,就有美食吃。那我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后来我就越偷越大,越偷越上瘾。到后来,心里就光琢磨着上哪里去偷了。

“常言说贼不偷空。我去偷的时候,就是什么也偷不着,也要拿两根木棍回来烧。为这,你大奶奶高兴的了不得,夸我是知dào

过日子的好孩子。

“这次我们去盗墓,其实什么也没挖出来。别人都垂头丧气地上去了,只有我不死心。心想,入殓的时候,家里人都给死者铺垫背钱,或许尸体下面有银元什么的,就翻开尸体去找。

“就在这时候,我被尸臭熏了一鼻子,手也摸到了湿漉漉的腐肉,回来后就得了这种病。

“现在我终于醒悟了:自己恶性蔓延至今落得如此下场,其实都是母亲纵容娇惯的结果。一想起这些,我就恨的不行。我这是被关起来了,得的又是能传染的无药可救的病。要是在刑场上,我也非得咬下她的ru头来不可!”

田晴晴点点头,在心里很赞同他的说法。不是说都是父母的责任,但是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而且是言传身教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孩子在懵懂时对事情的判断。

就大奶奶这个极品,要是教育出好孩子来,那才奇怪呢!

转而又想:父母的教育和影响虽然很重yào

,但也不是绝对的。自己的内因也起着很大的作用。要不然,一母所生两兄弟,田达川就很本分、踏实。娶妻生子过日子,一点儿歪的斜的也没有。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也不是一方面的事。就不要纠缠这些了。欢欢喜喜过剩下的日子吧。”田晴晴劝道。

她不想看到他们母子在生离死别的时候闹不合。田阴氏极品不假,这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对她最严厉的惩罚不是!

田达岩:“我知dào

你想说什么。你可能对我们亲弟兄两的行为有看法。实话对你说吧,我哥哥混到这里,得力于我爷爷,也就是你的老爷爷的教诲。”

田晴晴:“噢,那你说说。”

田达岩:“我哥哥是长子长孙,爷爷十分喜爱他。小时候经常领着他玩儿。

“在我哥哥五、六岁的时候。他偷了邻居家小朋友的一个玩具,在家里偷着玩儿。叫爷爷看见了,说什么也要让他给人家送回去。他发犟不送,爷爷打了他两巴掌,愣逼着他送回去了。

“由于爷爷平时很喜欢他,他也觉得在爷爷手里挺吃香。这一次忽然动手打他了,接受不了,连吓带气,发起高烧来。

“我母亲不干了,和爷爷大闹了一场。把爷爷给气病了。从此再没起炕。

“爷爷临终时。让人把我哥哥叫来,给他讲了《咬ru头》的故事。讲完就咽了气。

“后来,我哥哥总觉得爷爷的死与他偷玩具有关。于是,他记下了这个故事,也记住了那次教xùn

。从那以后,再也没拿过人家的东西。

“他比我大十岁,我小时候偷东西的时候,他也说过我。但有母亲护着,我哪里听他的!后来就瞒着他。只给母亲一个人说。母亲每次都夸我。说我有能耐,比哥哥强。我就看不起哥哥,在家里横行霸道起来。”

田晴晴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有些梗塞。好像是哭了。

田达川在田晴晴的心目中,是个很平常的农民。老实厚道,从不多事。也从不显摆自己,是那种提起来知dào

。不提起来就被忽视的角色。他的日子和大多数社员一样,过的艰辛而平静。

怪不得田达川出污泥而不染,原来是老爷爷教导的结果。田晴晴忽然对没有见过面的老爷爷肃然起敬起来。

“我对不起我的哥嫂。”过了一会儿。田达岩又说:“有一次家里断了顿,母亲就让我出去找点儿吃的。我转了一圈儿没找着。上哥哥家去时,见家里没人,顺手把他家仅有的半毛罐玉米面偷走了。害的他一家子光吃红薯干了。后来嫂子去娘家要了两升糁子,才喝上白粥。”

又是一阵沉默。

他深深的忏悔也感动了田晴晴。看来,他是真的醒悟了,——在生命的尽头,认识到了自己的罪恶。只可惜来的太晚了,再也无法挽救他了。田晴晴一时竟然不知dào

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好了。晴晴,我把这些说出来,心里轻松了很多。虽然你还是个孩子,但在我眼里,你比大人还懂事,比任何人都有同情心。

“我早就看出来啦,只有依靠你,我的愿望才能实现。结果不出我所料。我虽然得了无药可治的病,被关进了小土屋,我却过着最享shòu

的生活。顿顿美味佳肴,各种新鲜水果。喝不完的葡萄酒,用不完的消炎药水。

“虽然病控zhì

不住,我却感受不到痛苦,身上一紧,我就赶紧去大盆里泡泡。一泡就好,就舒服。在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少了很多缺憾。

“晴晴我知dào

我的时日不多了。现在我身上的肉皮在一块块地掉,等掉完了,我的生命也到了终点。

“我十分感谢你!你让我在临死之前,吃到了世上最好吃的饭菜,让我在享shòu

中毫无痛苦地死去。你的恩情我这辈子是无法报答了。下辈子变牛变马,也要报答你。”(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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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郝兰欣被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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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田晴晴去送早饭的时候,怎么喊也没人答yīng

。算了一下日期:现在是夏至末,麦茬地里的小苗已经绿乎乎的了。

难道那个白大师真的很神,预测的真的很准?!

田晴晴心中疑惑,避开路人,闪身到空间里,在空间壁的笼罩下,穿进了小土屋。看到的情况却惨不忍睹!

只见一具没有皮肤的躯体,直挺挺地躺在木板床上,已经没了气息。

田晴晴虽然见多识广,进来前也做了充分的思想准bèi

,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这是一具怎样的躯体呢?从头到脚〖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没有一点儿皮肤,血淋淋的,就像刚从血海里捞上来的一个血人。要不是知dào

这屋里关的是田达岩,田晴晴准认不出这具尸体是谁!

再看地上,除了她送进来的那个大塑料盆外,再就是不下三十多个二十斤装的大塑料桶。都是自己一个个送过来的。

塑料盆和塑料桶都易燃,正好也派上用场。

为了燃烧的尽一些,田晴晴想从空间里弄出一些干树枝来。一看,根本用不着。人们在盖这个小土屋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准bèi

:在木板床的下面,堆满了大小不一的劈好的木柴。还以钉墙围子为名,在小土屋的四面墙上,钉上了一层厚厚的木板。再加上地上的塑料盆、塑料桶,足以把他的尸体乃至这间小屋,烧成灰烬。

为了燃烧的彻底,田晴晴用异能将大盆里的泡澡氺。倒在了木板床下面的木柴上。大火没干柴,这样,被污染的氺也就随着火势蒸发了。

最后,田晴晴只把外屋茅厕里堆上了一屋子干树枝。这样,即便是今后拆除,也就不会有人感染了。

做完这些,田晴晴首先把这个消息告sù

给了田达林。田达林又告sù

给了田达川。当院里的人们来了以后,才告sù

的田金海夫妇。

谁也没注意到是谁点的火,那火就熊熊燃烧起来了。先是浓烟滚滚,工夫不大。便从小窗户里、屋门口,窜出火苗来。

浓烟中,田晴晴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飘了出来。先是淡淡的,后来越聚越浓,越聚越真,到后来,竟然聚成了田达岩的模样。

只见他微笑着向田晴晴拱了拱手,然后眉毛倒竖,快速地向北面的小屋飘去。

田晴晴心中暗道:“不好!”赶忙向北屋跑去。

哪知还是慢了一步。田晴晴跑到时。只听田阴氏“啊”的一声惨叫,昏死了过去。

而那个影子,也随即飘出屋外,向着西南方向飘去。

田晴晴用异能撩起田阴氏的衣襟看了看。发xiàn

一个ru头紫红紫红的,里面仿佛充满了血水。

前面的火还没熄灭,人们又赶紧涌到北屋,帮着料理起田阴氏的后事来。

人们说:“太残忍了。让老母亲眼睁睁看着把儿子烧了。不心疼才怪哩!”

“点火前,该把老太太送到别处去。母子连心啊!”

“她二二子不干!进小屋前就说好了,让他父母亲陪伴到最后。”

只有田晴晴心里明白:养子不教。如养豺虎啊!

人命关天,田达岩死于非命,村里不敢隐瞒,上报了公安局。警察们下来调查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性格孤僻抑郁,自己做饭不慎失火身亡。至于“尸毒”和“鬼扒皮”,除了本院里的少数人知dào

,外人一律不了解实情。

无论田达林怎样劝,田金海还是没有搬进老院里。把手里的四百多块钱给了大儿子田达川,让他添上个钱,在闲宅上给他的大儿子盖了一处任务房。田金海和大孙子住在了一起。

田达川有五个儿女。头大的是个女儿,已经出嫁。下面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田幼瑞今年十九岁,初中毕业后就在生产队上参加劳动。也到了说对象的时候。

家里日子与大多数人一样,过的窄窄巴巴。盖房时,田达林给他送过去了两口袋麦子两口袋玉米。两家从此也走的近了起来。

又过了一个月,地里的庄稼都发起棵来了。无论玉米、高粱,也不论春播、夏播,都长的一人多高。田野成了真zhèng

的青纱帐。

暑天是田晴晴摘知了皮儿的大好时节。

虽然空间越来越大,小卖部也增加了一个,这笔钱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但由于摘惯了,卖也轻车熟路,不摘还真有些手痒。

于是,田晴晴在做完家务,接送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之余,带着黑狗,到处摘知了皮儿。

“晴晴,你摘知了皮儿的时候,黑狗就在你身边卧着吗?”

一天,郝兰欣愁眉不展地问田晴晴。

“嗯哪。黑狗可懂人性哩,叫它走,它就走,不叫它动,它就不动。怎么啦?妈妈,你好像有心事?”田晴晴望着郝兰欣的脸色问道。

“如果我带着它,它听我的话吗?”郝兰欣没有回答田晴晴的提问,继xù

说道。

田晴晴:“当然听了。你是咱家的主人,狗不听主人的那还行!妈妈,你带黑狗去哪里呀?”

郝兰欣:“我想锄地的时候带着它,不知dào

它跟不跟着锄地?”

田晴晴闻听更纳闷了:锄地都是成群结伙的,母亲要带狗干什么呢?又说道:“你叫它跟着它就跟着。跑远了的时候,你就叫它一声儿,它就跑到你跟前来了。妈妈,你们一大伙子人锄地,你带只狗干什么呢?”

郝兰欣想了想说:“不是跟大伙儿一块儿锄,是我一个人。大深庄稼棵,我一个人害pà

,想让它给我壮壮胆儿,”

田晴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忙问道:“是怎么回事呀?妈妈。干什么你一个人锄?其他的人呢?”

“事情是这样的。晴晴。”郝兰欣叹了口气,说:“这几天我们一伙子人在东边方田里锄玉米。那玉米很高,比我得高出一头。

“本来再有半天就锄完了。包队的张金普却抽走了六个人,让他们去锄村南的谷子去了。说那谷子地里的草长起来了。让我和牛玉金,哦,就是你达芬婶婶两个人在这块地里锄,一天的活。

“今天上午快下工的时候,张金普骑着车子路过那里,又让你达芬婶婶下午去翻红薯秧。

“我给他说,我一个人在这大深庄稼棵里锄地害pà

,让他派别人翻红薯秧。他说:‘大清白日的,你怕什么呀?还有老虎吃了你?!’说完,骑上车子走了。

“回来以后,我越想越害pà

,就去找队长了。问队长知dào

不知dào

。队长说他不知dào

,完全是包队的张金普一个人安排的。我说,要不你给我调换调换,要不就再给我派一个人去。反正我一个人不敢在那里。

“队长说,他给张金普商量商量,不过,这是他一手操办的,恐怕商量不下来。让我做好两手准bèi

。真要让我一个人去的话,让我领个孩子,或者领着只狗。他还说:‘你家的狗不是挺厉害的吗,你就领着狗去。

“晴晴,我觉得这里头有事。不去吧,我又没别的活干,他一定扣我的工分。去吧,我实在害pà

。”

田晴晴现在虽然是个孩子,但她三世为人,如何品不出这里头的味儿来:要么是张金普在打母亲的主意;要么是不知dào

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他挟嫌报复。

想父母亲都是老实巴脚的农民,从来不多言多语,怎么会得罪着他了呢?

那就只有第一种可能了!

猛然想起前些日子黑狗的猜疑,自己还去他家看了一回。因为这些日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自己还认为是黑狗多心呢!

这么看来,他兴心不是一时半会儿了。想趁着现在的青纱帐,达到他的目的。

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妈妈,咱不去锄地了!请长假。反正咱家里也不缺这点儿工分钱。”田晴晴劝道。

郝兰欣:“如果他没有恶意的话,他派工,你不去,就是对抗他。被他黑上了,往后也别想有痛快的时候。他想找你的茬儿还不容易!咱是队上的社员,一切都指望着队上,咱得罪不起。”

想了想又说:“晴晴,要不,一会儿你爸爸回来了,给他说说,我们两个人换个个儿,让他替我去锄地,我去菜园子替他干活。”

田晴晴摇摇头:“这样不好。要这样,还不如直接请假哩。你想啊,园子里都是技术活儿,你一天也没在那里干过,不知dào

怎么干。要是让张金普知dào

了,给爸爸定个擅离职守罪,爸爸得离开菜园子不说,还得给你和爸爸小鞋儿穿。这事最好不牵扯爸爸。这样吧,下午你就待在家里,哪里也别去。我找个人替你锄地去。”

郝兰欣:“这好吗?雇人家谁去呀?”

田晴晴:“有什么不好!只要把地给队上锄了,他管叫谁锄的!你们半天锄多少趟呀?”

郝兰欣:“八趟。两个来回一休息,然后再锄两个来回,就回来。”

田晴晴:“就这点儿活儿,不成问题。妈妈,爸爸来了你也甭给他提这事,一切有我来安排。你就把心放在肚里,高高兴兴行地照顾爸爸吃饭。然后午休。”(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82章 调包计

郝兰欣:“给你爸爸说怕什么呀?”

田晴晴:“不能说。你想啊,爸爸如果不放心,或者他咽不下这口气,再到那里去转悠呢?被队长或者张金普碰见了,又得说他干活不踏心了。有我哩,咱不给爸爸增加这个负担。”

郝兰欣想了想,点了点头。

田晴晴心里却气得够呛。这摆明了就是在算计母亲哩。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一个妇女在大深庄稼棵里锄地的。当务之急,必须把他这个念头杜绝了,消灭在萌芽期。这事关系着母亲的名誉,还不能把传嚷出去!

田晴晴苦思冥想了一中午,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

队上的钟声敲响以后,田达林还和往常一样,轻轻松松地去了菜园子。郝兰欣也到集合地点去了,想看看是给自己调换了农活,还是增派了人。

队长告sù

她,张金普不同意。让她一个人多加小心,不行就让晴晴在附近摘知了皮儿,这孩子机灵。>

郝兰欣以回家拿锄为由,把这个消息告sù

给了田晴晴。

这样的结果也在田晴晴的预料之中。便胸有成竹地说:“妈妈,今天下午你哪里也别去,就在家里。我雇个人给你锄地。我昨天在那地方摘过,肯定没多少知了皮儿。我领着黑狗别处里摘去了哈。你千万可别出门。”

郝兰欣:“听你的,我说不出去就不出去。哎,晴晴,你要雇封大肚的话,让他一下午就锄八趟,多了也不多给记工分。”

田晴晴:“行。我知dào

了。你就放心吧。”说完,领着黑狗,拿着长竹竿走出门去。

出了门,趁着胡同里没人的时候。闪身进了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去了十队的方向。

“黑狗,你怀疑的那个人最近有没有新动静?”田晴晴一边走,一边问黑狗。

黑狗传音:“没有。还是和过去一样,断不了从门前路过。有时候停一下;有时候从门缝里往里望望;有时候吹着口哨过去。没看出有别的来。怎么?你发xiàn

什么了吗?”

田晴晴:“不是我发xiàn

了,是他自己跳出来啦。今天下午,你就在空间里看好戏吧!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乱动。”

黑狗不无委屈地传音:“这个自然,没有你带着,我也出不去呀!”

田晴晴一笑。感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一人一狗又来到张金普家里。

张金普正在堂屋里吃西瓜。他的妻子在东里间屋里还揽着孩子睡午觉。现在社员们正在集合,看来,今天下午她不出工。正好,这又让田晴晴省了很多麻烦。

张金普吃了一堆西瓜皮后,打着饱嗝儿,推着自行车走了。

田晴晴赶紧跟出门来,见他出胡同奔了正西,估计不是去大队,就是去八队。

现在正是暑期。虽然三点半以后才出工,太阳仍然烤的很。估计他去地里也得后半过晌了。田晴晴有充裕的时间周旋。

田晴晴又回到北屋。到东里间屋里看了看,见张金普的妻子正在睡眼朦胧地给孩子喂奶。看来还处在半睡半醒状态。

田晴晴心中暗喜,回到堂屋闹了闹动静。学着张金普的口气对着屋里说:“一会儿你到东边儿八队的方田里去锄玉米。从西边进,接着上午他们锄过的开始。”

“我上人家八队的地里锄地干什么?”张金普的妻子睡睡蒙蒙地说。声音有些囔囔地。

田晴晴(张金普):“他ma的,叫你去你就去行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张妻:“孩子呢?叫谁看着?”

田晴晴(张金普):“叫谁看着不行?这点事也问我!就一下午。锄八趟就行。奶~奶的,叫你干点儿事怎么这么难?”

“那好吧!”屋里极不情愿地答道。

田晴晴心中暗喜:看来装对了。这家伙在家里就是实行暴政,说话骂骂咧咧的。

第一步大获全胜。接下来就看她的行动了。

只见张金普的妻子慢腾腾穿上衣服。又把熟睡中的孩子叫醒,抱着来到一户人家,对一个六十来岁老太太说:“二婶子,那个死行子非要我去锄半天地,你给我看一会儿孩子。说是只锄八趟,我锄完了就赶紧回来。”

老太太:“好的,撂这里吧。”说着,接过了哭闹的孩子。

张妻见孩子又哭又闹,有些不忍心。不知所措地愣在了那里。骂道:“这个死行子,好好地让我锄地干什么?从有了这个孩子,我还没下过地呢!”

老太太:“叫你去你就去吧,要不又要打你了。这孩子又不是没跟着过我!你走了以后,哭两声儿就不哭了。”又对孩子说:“噢,噢,四妞不哭,咱到屋里拿玩具去。”说着,抱进屋里去了。

看来两个人的关系很不错,老太太很同情她。听口气,难道她在家里经常挨打?田晴晴又觉得自己做的过分起来。

不过,这是自己琢磨了一中午的实施措施,也只好往下进行了。

田晴晴尾随着扛着锄头的张妻,来到东边八队的玉米方田里。

玉米长得很高。就是一米八的个头,站在里面也没了头顶,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

“危险的青纱帐!”田晴晴心中暗想。

也正因为这样的缘故,社员们在高棵作物地里干活,都是成群结伴儿,很少单独行动。今天的事,用脚趾头想也不正常。

张妻大概挂牵着家里的幼女,找到上午锄的茬口后,便锄了起来。

锄地在这个时期是最繁重、也是最必要的劳动。无论哪种作物,一颗种子种到地里,从出苗到收获,得锄七、八遍。没有一个社员不会锄地。

大暑天气,又是在高棵玉米地里干活,闷热的很。只锄了一个来回,张妻的衣服就溻透了。汗湿的小褂儿紧贴在身上,把女性的曲线全显出来了。

因为不经常参加劳动,张妻的肤色白皙。经太阳一路暴晒,再在玉米地里一闷热,被汗水浸湿的脸红扑扑的,就像喝醉了酒。

不过,平心而论,张妻的姿色比郝兰欣可差远了。郝兰欣原本人就长得漂亮。这几年日子又顺心,囤里有粮,柜里有钱,什么事也不用操心。气色比一般妇女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而且还是那种淳朴的、自然的美。再加上身上没了补丁衣服,在妇女群里一站,不能说鸡群里出凤凰,也很有些鸭群里站着只白天鹅的感觉。这也是张金普打她主意的原因。

当太阳上了大西南上的时候,张妻已经锄了三个来回了。而张金普还没来。

难道是判断错误?张金普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而纯粹是眼气郝兰欣端庄美丽而搞的恶作剧?或者是今天下午不来明天上午来?

要是明天上午来的话,那就不好办了。今晚上张妻回去,“调包记”就得露陷儿,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办???

没办法!!!

只能看事做事,因为不知dào

张金普到底是什么用心!

张妻已经开始锄第七趟了。锄完了这一个来回,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太阳虽然还很高,按照出工时间来说,也就半过晌。但因为她不是干的自己队上的活,是不受时间限制的,势必锄回来后就回家。

田晴晴十分后悔给她说了趟数。并且她也不知dào

八趟能锄多大工夫。只听母亲说半天锄八趟,也就照样给她说了。

原来,这个时期社员们干活就是为了挣工分,多是出工不出力,磨洋工。队上集合的钟声敲响以后,半个小时集合起人来是快的。社员们慢腾腾走到地里,老爷们再抽口地头烟儿,妇女们喘口气,干起活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杆——小半上午了。

锄两个来回后,就在地头上休息十几分二十来分钟,凉快够了,再锄两个来回,扛起锄头走人。真要按劳动时间算起来,一天干不了半天的活。

田晴晴要是不给她说趟数的话,她一下午紧紧手,能把明天上午的地也给锄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田晴晴为自己的多嘴懊悔的肠子都青了。

没办法,只能凭运气了。

“嘀铃铃……”

一阵自行车铃声打破了田晴晴的思绪。扭头一看,不是人高马大的张金普又是哪个?!

只见张金普美滋滋地骑着自行车一路猛蹬,来到玉米地边上跳下车来,见有新锄起来的玉米垄,抿嘴笑了一下。把自行车推到玉米地里,并放在外面看不见的深处,便顺着刚锄起来的玉米垄向前走去。

田晴晴急忙跟随过去。

走到地中间位置的时候,张金普停了下来。

工夫不大,就见张妻赤~裸着上身,倒退着脚步,一步一拉锄地慢慢从南边锄了过来。

原来,张妻实在忍受不了玉米地里的闷热,在地中间就把小褂儿脱了,搭在肩膀上,到了地边儿的时候再穿上。这也是在锄高棵作物时,社员们喜欢分垄锄的原因。

女性裸~露的上身,更加激起了张金普的情~欲。他眼睛阴笑成了一条缝,饿狼扑食般扑了过去。一手抱住腰肢,一手摁住两个ru房,一张大嘴在脖颈上狂~吻起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83章 玉米地里骷髅阵

女人吓得“啊”的大叫一声。回头一看,见是自己的丈夫,又有些受宠若惊。扔下锄柄扎到他怀里,一边用手打着他的胸膛,一边嗔道:“你个死行子,吓死我了!在家里还要不够,跑到地里来吓人!”

张金普一听话茬儿不对,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妻子,又羞又恼地说:“怎么是你?”

张妻反嗔道:“不是我是谁?你打算要谁?”

张金普一脸迷茫地问:“你怎么好好地来这里了?”

张妻不解地反问道:“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张金普:“什么时候说的?”

张妻:“你临出门的时候。我还和三妞在床上睡觉哩,被你叫醒的。”

张金普:“奇了怪了!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张妻:“那你认为我是谁?你叫的又是谁?”

张金普脑子也灵活,这事本来他就短理,见妻子追问,忙假惺惺地说:“我叫的就是你呀。在床上玩儿腻了,尝尝在外边儿的滋味。”说着就解自己的腰带,并命令妻子说:“快着点儿,我等不及了。”

田晴晴在空间里这个气呀!心想:大清白日的,你们不嫌龌~龊,我还嫌污了我的眼睛呢!有姑奶奶在此,我让你们亲~热不成!!!

随即驱动异能,驭来了一群土蜂,把张金普刚掏出来的那物盖了个严严实实,就好像一个群蜂涌动的大蜂柱。

土蜂在上面又蛰又爬,疼得张金普“嗷嗷”大叫。

抖,抖不下来。打,打不掉。用手往下捋,前头捋下去了,后头又落上了。手上被蛰了好几下。

光这样也不是办法呀!情急中,张金普想起了妻子搭在肩膀上的小褂儿。忙说:“拿你的小褂儿来!包住,往下捋,这样蜂就飞不了。”

张妻赶紧照办。

这一招果然灵验。土蜂被包在小褂儿里,一时钻不出来,张金普赶忙呲牙咧嘴地提上裤子。

可小褂儿还得穿呀!一个妇女,大清白日的,总不能光着上身回家吧!张妻见丈夫穿好裤子,顺手一抖,就想把小褂儿穿在身上。

哪知这么一包一停顿,土蜂被激怒了。“嗡嗡”地围着两个人乱飞,也不管是哪里,逮着皮肤就蛰。

两个人舞扎着双手躲避着土蜂,可哪里躲得开,每个人身上都被蛰了无数下,并且土蜂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张金普一看,抱着脑袋对妻子喊道:“赶紧往外跑。”

跑?就这样跑了忒便宜了你们吧!田晴晴心里想着,见一条小蛇正在附近爬动,意念一动。把小蛇催大到小孩子胳膊般粗细,驭到他们面前,虎视眈眈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不承想张金普的妻子是个怕蛇的主儿,一看见蛇。就惊叫着不由自主地双脚乱蹦,活像诈尸一般。

张金普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蛇,吓得没法。见妻子犯了老病,知dào

不管她她就会永远这样跳下去。又忙强打起精神。过去抱住她,并用自己的胸膛挡住她的视线,说:“别怕。就是一条大蛇,一会儿就走了。”

张妻的举动让田晴晴产生了灵感,心想:何不用死尸来吓唬吓唬他们,也让张金普长长记性。

想罢向四周围一看,见不远处有两棵松树冒出玉米地一大截子。

当地人有在坟地里栽种松树的习俗,因为松树树形伟岸挺拔,并且具有十分惊人的抗寒能力,一直被当作是正义、高尚、长寿以及不朽的象征。栽种在坟地里,盼望祖先像松树一样万古长存。

这里有松树,想必就是坟地了。

田晴晴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一下,许以事成后必以重金相谢。然后脑海中想象着枯尸的形状,驱动意念,调出坟中枯尸。

田晴晴本想调出一个来吓吓他们也就行了。哪知这年代人们普遍穷,上坟的供品也越来越少,冥纸也只是老黑纸。用锡箔纸叠的金元宝、银首饰、冥币什么的更是多年未见。鬼们也穷的叮当响。

一听说田晴晴要“重金相谢”,整个坟地里的枯尸们便齐大呼地都来了,一共六、七个,大多是骷髅,——白森森的骨头架子。

只有一个年轻女尸还穿着衣服。不过,脸上已经腐烂的露出了骨头,腐肉提溜当啷的流着脓水,挂在脸上的骨头上。

一伙子骷髅、半骷髅把他俩紧紧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骷髅阵。

张妻哪里见过这阵式,浑身如筛糠地抱住张金普,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张金普也吓的没法,浑身颤抖的哪里还抱得住怀里的妻子。慢慢把她放到地上,自己也随之歪倒在一边。

这时,那个半骷髅的女尸仿佛认出张金普来了,用近乎骷髅的手指着他,做出愤nù

状。

张金普吓得赶紧跪起来,磕头如捣蒜,嘴里还磕磕巴巴地说:“翠花……饶命!我对不……住你。下辈子……变牛变马……为你效力,补偿你。”

忽然,让田晴晴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个半骷髅的女尸一下扑到张金普的身上,把挂满了腐肉的黏糊糊的一口黄牙,对在了张金普的嘴上。

田达岩被尸毒夺去了性命,张金普从田达森的嘴里听说了。早已知dào

尸毒的厉害。见女尸满脸腐肉地贴上了自己,连惊带吓带腌臜,“啊”的一声,失去了知觉。

他妻子见状,也吓得昏了过去。

在这里出了人命可不行!队长和一块儿锄地的社员们都知dào

,是母亲郝兰欣今天下午在这里锄地,一定脱不了干系。

田晴晴赶紧把骷髅们驭走,让它们各归各位。又用空间氺把张金普的脸上冲洗干净,以免沾染上尸毒。

张金普虽然好色,还惦记上了母亲,罪该万死。但如果沾染上了尸毒,再隔离不当在村里传播开来,也是自己的罪过不是!

做完这个,又往两个人的嘴里灌了些空间氺,稳住心跳,让他们慢慢苏醒。

趁这工夫,田晴晴赶忙来到那片坟场。本着神三鬼四的说法,在坟场的南面放了四种空间里的水果,摆上四样空间里有的小点心。

冥纸、冥币和锡箔纸空间里也有。是为田阴氏送老时淘换来的。

田阴氏再极品,五百块钱买了她一处宅院,捡了她家的便宜。田晴晴便想用这个补偿去世的她,用粮食补偿在世的田金海,图个心里平衡。

在田阴氏出殡那天,田晴晴叠了很多大元宝在她的坟前焚烧了。还在田达岩的小土屋前焚烧了不少。她看见他们的鬼魂面带笑容地收了起来。并拱手向她表示了谢意。

为此,田晴晴相信世间有鬼魂,也相信鬼魂同样需yào

和喜欢钱财。所以,便在空间里存放了一些冥纸冥币和锡箔纸。因为这些集市上不让卖,要找卖家还得打听。

今天正好用得着。

时间紧迫,田晴晴用异能叠了一些元宝,连同冥纸冥币,在坟场前面点燃起来。并默默祷告说:“各位,对不起,惊扰了你们的清净!感谢你们帮了我的大忙,送些水果点心和钱财,以表谢意。时间短,我就集体发送了。你们自己分发吧!”

待冥纸冥币元宝焚烧完毕,田晴晴看到一伙儿鬼魂们在那里捡拾。每个鬼魂的脸上都挂着笑容。数了数,正好是刚才出来的那几个。

田晴晴顾不得看它们如何分发,又赶忙来到张金普夫妇这里。

此时,两个人已经苏醒了。张妻先坐了起来。抖了抖小褂儿,见上面没有土蜂了,立起来,穿上。又去扶还在呻吟的张金普。

“别动我!”张金普惊恐得往一边躲着:“我身上有尸毒了,我活不长了!”说完咧着嘴就要哭。

“哪里有啊?怎么我看不见?”张妻疑惑地问。

“尸毒是病毒,肉眼看不见。”张金普带着哭腔解释道:“那你看看我的脸上,有没有烂肉?”

张妻仔细看了看,肯定地说:“没有,挺干净的,一点儿灰尘和脏水印儿也没有,就好像刚刚洗过一般。”

张金普用手摸了摸,感觉很光滑。又用鼻子闻了闻,一点儿臭味儿也没有。脸上便有了一丝儿笑模样,声音有些高兴地说:“奇了怪了,难道刚才是做梦?”

张妻惊魂未定地说:“不是做梦。我也看见了,看见好几个骷髅围着我们。你还冲着一个女骷髅磕头,喊她翠花。后来那个女尸趴在了你身上。你‘啊’的大叫了一声,我一害pà

,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

张金普闻听吓得脸色都变了,颤抖着声音说:“赶紧走,离开这里。”说完一起身,又“哎哟”一声,趴在了地上。

“怎么啦?”张妻关切地问。

张金普:“下面疼。”

张妻:“是不是让蜂蛰得?”

张金普用手摸了摸,肿起来老高。哭丧着脸说:“我回不去了。”

张妻:“回不去也不能在这里呀?一会儿那伙子再来喽。”

这一说张金普更害pà

了,一骨碌爬起来,呲牙咧嘴地卡八着两条腿,让妻子扶着他走出了玉米地。

张妻推出藏在玉米地里的自行车,张金普说什么也不敢骑了。便坐在后椅架上,让妻子推着他回来的。(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84章 “你有当神妈儿妈儿的潜质!”

“你的异能越来越厉害了。”往回走的时候,黑狗传音田晴晴:“死尸你都驭得出来。”

田晴晴不无骄傲地微笑着说:“我也是急中生智。是受到张金普妻子的启发后,才想出来的。一试,还真行!不过,我却没有控zhì

好它们,让那个女尸吻了他。”

黑狗:“要是不吻还吓不昏他们哩。这两个人真够大胆的,见了骷髅愣没把他们立即吓昏。醒了以后还敢在那里说话。要是一般人,早撒丫子跑了。”

田晴晴一激灵:“你是说张金普,他……胆大,这一次教xùn

不过他来?”

黑狗:“我看他很有可能存zài

着侥幸心理儿!你看他唬弄的他妻子这个匀实。认为这是一场误会也不是不可能。

“他妻子也不知dào

为什么叫她来锄地,保不住还真认为是到野外来寻求刺激呢?他妻子不追问了,他也就蒙混过去了。”

“这……”田晴晴对今天的做法〖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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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产生了一丝儿怀疑。

“不过,我看你看见鬼魂的时候越来越多了。今天又看见了是不是?”黑狗又把话题引向了鬼魂。

田晴晴:“是的。在我点燃了冥纸冥币和元宝后,我看见每座坟上都飘出一个白色的影子,后来,影子越来越清晰,最后变成了人形。我还看到他们捡拾冥币了呢!”

黑狗:“这说明你的异能在不断强dà

。开了冥眼了。我看你有当神妈儿妈儿的潜质。”

冥眼又叫鬼眼,是巫婆神汉们梦寐以求的天赋。要知dào

具有一定道行的巫婆神汉,可以通过焚符箓捏法咒的方式看到鬼或者通过灵气念力的异样感知鬼的存zài

,但是像田晴晴这样一眼看到的,几乎是凤毛麟角,少之甚少。

田晴晴:“我可不想当这行子。我吃几碗干饭我还不知dào

?不就凭着前两世的经lì

,凭着丰富的空间给人们做点儿事情吗?这我就很满足了

“神妈儿妈儿既要给人看事,还要看病。我对医术一窍不通。就是凭着空间氺偷着给人们治治病。而且。空间氺只对阳间的疾病有效果,对阴间的,比如尸毒,就不能医治。

“再说,我这就够忙的了,要再管起阴间的事来,还不把我忙傻了!”

黑狗:“当然,你可以不声张。我只是说你有这个潜质。神妈儿妈儿大多没有冥眼,但有冥眼的绝对是一个好神妈儿妈儿。艺不压身,多会一手对自己也有好处。”

田晴晴:“还是以后再考lǜ

吧!我的志向没在这里。我唯一希望就是发展我的空间黑土地。种好里面的庄稼。让父母过的无忧无虑,亲戚们也都富裕起来。多积德行善,最终目的是保住我和田苗苗我们两个人将来有一个留在人世孝敬父母。也就行了。”

“其实这个与你的志向并不矛盾。”黑狗又说:“为冤屈的鬼魂办事,也是积德行善的一个方面。

“就拿今天的事来说,那个女尸很可能有说道。要么有冤情,想以这种方式恐xià

他;要么人间情未了,见了他情不自禁地拥bào

了起来。如果你能把它的事澄清了,制服张金普就不在话下。”

田晴晴闻听眼前一亮: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把阴间的鬼魂也调动起来的话,自己岂不又多了一份力量!这样。或许发展空间的速度更快一些。

田晴晴心中高兴,望了一眼黑狗,说:“黑狗,你不是一般的穿越狗。你的智商比人类不低。我当对你刮目相看了!”

黑狗:“其实,我这样怂恿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老子英雄儿好汉’嘛,对于我们主仆来说。可以说成‘强dà

的主人没有弱小的奴才’。你把空间做大了,异能增强了,我们奴才的神力也会不断增高。

“当我们的神力提高到一定水平。你再用异能促导一下,我们就能用嘴说话。那样,交流起来可就方便多了。你知dào

传音受多大限制吗?还得用腹腔的力量。”

田晴晴又是一喜,高兴地说:“要是这样的话,为了你用嘴说话,我也得快马加鞭啊!”

黑狗:“所以,我建议你挖掘你身体的潜质,开拓多种途径扩展空间。不管黑猫白猫,捉住老鼠就是好猫。你管他阴间阳间干什么。最终收益的还是你自己。

“也只有这样,你的冥眼开的才有价值。要不然,还跟头二年那样,光用来看戏,一点儿意义也没有。”

田晴晴忽然醒悟:原来,上天赋予你一种技能,你就得利用起来。否则,就是对上天的不尊重,也是对民众的不负责任。——因为你有这方面的才能啊!

见黑狗提到了两年前自己看到的那次鬼魂扑人又被驱逐的事件,不由问道:“黑狗,这冥眼是不是开了以后,就经常看见鬼魂了呀?”

黑狗:“是啊,只要开了冥眼,就可以看到。”

田晴晴:“可我从那次看见过以后,就再也没看见过,直到田达岩死,这又是为什么呢?”

黑狗:“哦,所谓的开冥眼,是说你有了冥眼的功能,可以看见鬼魂了。但冥眼并不是时时开着,你也得用意念启动,才能看得见。”

田晴晴:“这也不对。看见田达岩的时候,我根本就没用意念。怎么也开了呢?还有今天下午在坟地里,我也没用意念,也看见了鬼魂。“

黑狗:“这是必然的。你当时虽然没特意用意念,但你心里想像着肯定有这个过程,就用心去看。无形中就打开了冥眼。冥眼一打开,不特意用意念关闭,会持续一段时间的。所以,后来你就看到了田达岩飞扑到你大奶奶屋里的情景了。”

田晴晴:“可我明明看见田达岩向西南方向飘飞去了,哪工夫又回来了呀?”

黑狗:“鬼魂的速度,你肉眼看不见。眨眼几百里出去了,眨眼几百里又回来了。只有到了你眼前的时候,你才能看清它。”

田晴晴汗颜。心想:别看自己三世为人,不懂的东西还多着呢!活到老,学到老,一样不会不算巧。应该本着这个做人的大意境去努力呀!

听了黑狗的说辞,田晴晴对张金普还真有些不放心。待田苗苗、薛家小姐妹都睡熟,一家人也进入梦乡后,把狗们羊们猪们都收进空间,让它们自由寻食儿。然后对黑狗说:“你晚吃一会儿鱼,和我再到张金普家里去看看。”

“怎么,不放心了是不是?”黑狗揶揄道。

田晴晴:“经你一说,还真有点儿。”

一人一狗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又来到张金普的家里。

东里间屋里还亮着灯,看来两口子还没睡。

这一次,田晴晴带着黑狗穿到了西里间屋里。

来了两次了,西里间屋一次也没来过。只听说那个两岁来的幼女叫“四妞”,上面肯定还有大妞、二妞、三妞。也肯定在西里间屋里睡觉。

果然,一张大床上睡着三个梯子蹬儿似的女孩子,大的不过十岁,小的四、五岁,头朝一边睡得正香。

忽然,田晴晴眼睛一亮:那个最大的女孩儿田晴晴认识,名叫张红果,是田晴晴一年级的同学。两个人在一个教室里虽然待了不到一个月,田晴晴基本上把一年级里的同学都记住了。

原来张金普是她爸爸?

田晴晴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丝儿矛盾:我为了维护妈妈而惩治她的坏蛋爸爸。但如果她没了爸爸或者她爸爸出点儿什么事,她心里一定也会很难过。

田晴晴矛盾重重地来到东里间屋里。

大床上依然躺着两大一小三个人。张金普chi裸着身子躺在里面。两腿间就像一个大紫茄子一样,肿的紫溜滑光。虽然开着吊扇,他还是不住地用蒲扇往那里扇风。嘴里“哼哼嗨嗨”地只出声儿。

他的妻子正在奶孩子。看来已经困的不行,上下眼皮直打架。只因张金普还在不断呻吟,才没敢睡实着。

“他ma啦个ba子,今天老子倒霉,给蛰成这样。”张金普一边扇风,一边骂道。

“捡便宜吧你。”张妻睡眼朦胧地说:“那死尸没把人吓死,就认万福。快睡吧,一大晚上了。”

张金普:“热呼燎辣地疼,哪里睡得着。你也别睡,陪着我说说话。想起来怪后怕的。”

一说这个,张妻清醒了很多,翘起脑袋说:“还不是你找的?”

张金普:“怎么是我找的?好几十年的死尸,我哪里得罪着它们?”

张妻:“那个女尸你真的认识?”

张金普:“嗯,认识,是翠花。从脸型上我认出她来了。再说,那地里就只有她婆家的坟地,最近几年只埋过她一个年轻女性,不是她还有谁!”

张妻撇撇嘴:“还翠花呢?叫的这样亲切。你们干的那些事,当我不知dào

。死了还惦记着她。”

张金普:“给你说多少次了?是她勾引了我。没想到死了四年了,还没烂净。”

张妻:“她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系?”

张金普:“不要屈枉人好不好!她是倒退着锄地掉进井里的,好多人都打起证明来了,与我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85章 女鬼的诉说

张妻:“收收心吧!再这样胡闹下去,早晚让女鬼缠死你。”

张金普:“你要能给我生个带把的,我光在家里伺候你。”

张妻:“这怨我呀,你种的高粱,还想收玉米?”

张金普:“你个臭娘们,这个时候还给我犟嘴!闹不好连闺女也生不出来喽。”

“…………”

田晴晴正听床上的两个人斗嘴,忽听黑狗传音说:“打开冥眼!”

田晴晴急忙驱动意念打开,就见从窗户里飘进一个白影儿来。

田晴晴定睛一看,不由也吓了一跳:那个影子正是白天与张金普亲~嘴的那个女尸的鬼魂。脸依然半骷髅状,只是脸上没了提溜当啷的腐肉。

它来干什么?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田晴晴心里打了一个点儿,赶忙往前走了几步,将自己的身子隔着空间壁紧贴在它的身边,以防不测。

那女鬼魂在床前站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在犹豫。

须臾,只见它伸出半骷髅似的手臂,将五指炸开成鸡爪状,猛然向着张金普的胸膛抓去。

“不要!”田晴晴在空间里大喝一声,立马用异能架住了已经伸到张金普胸前的厉爪。心想床上还有未满三周岁的婴儿,别在惊吓了孩子。赶忙拽住它的一只胳膊,把它拖出屋外。

“你是谁?干什么要阻挡我?”女鬼厉声责问道。

“你不要问我是谁。但你不能对他下毒手。他还有幼女需yào

抚养,不到罪该万死的地步,不能要他性命。”田晴晴在空间里对它说。

女鬼闻听愣了一下,说:“听声音,你是不是今天下午给我们发钱粮的那个小姑娘?”

田晴晴:“是的。在人家的宅院里,我不好现身。你有什么冤屈就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你?”

“首先谢谢你给的钱粮,再谢谢你把我驭出来。让我摆脱了他们家族的束缚,让我看到了他。也让我看到了我的儿子。”女鬼说到这里,唏嘘起来。

田晴晴心中暗惊:原来是自己把它引来的?它要干出什么事来,也是自己的罪过。不由更加注重起它来。见它只夸自己,忙说道:“无故打扰,也是我的不是。你有什么冤屈,为什么要害他的性命?”

“这事也该说说了。”女鬼沉思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说:“说起来,一开始也是我的错。

“我是这个队上田老三家的儿媳妇。我丈夫在大队副业上跑业务。一次出差。他坐的轮船出事了。他没有被打捞上来,成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人员。

“当时我的儿子才两周岁。我便怀着一线希望,拉着儿子孤苦令仃地过日子。

“一天夜里,他突然闯进家里强暴了我。并许我说,等他和他妻子离婚后,就与我结婚。说他媳妇不会生小子,让我过去给他传宗接代。还说要把我儿子当成亲生的待承。

“当时他就是大队委员了,又管着副业。心想:我的丈夫是死是活还不一定。我一个人拉着孩子也实在难。结婚不结婚的吧,有他照顾着,我娘儿俩的日子还好些。就和他暗里来往起来。

“两年后,我怀孕了。一个单身女人怀孕。是要被人们非议的。这时,我丈夫仍然没有音讯,我也渐渐对他的回来失去了信心。便想趁机嫁给他。

“给他说了以后,他为了保住他的dang员和大队支部委员的职位。出尔反尔,竟然不提离婚的事,还非要我把胎儿打下来不可。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打下来就好了。

“可是,当时我们两人的关系已经被传得风风雨雨。也是我的私心一闪念,心想:光这样偷偷摸摸地算什么呀?当初他又答yīng

我与他妻子离婚娶我的。就用胎儿要挟他,让他离婚。不离就把这事公开,让他也没法做人。

“当时他也应了。没成想他起了歹心,那是为了稳住我才说的。

“当时也是大伏天,正是锄玉米的时候。一天,他在队上给人们分了垄以后,就走了。

“那天我分的地中间有眼水井,还挺高兴。认为他这是在暗中照顾我。锄到井台那里,最起码能少锄几锄。

“当锄到正冲着井的时候,他突然从玉米地里跑了出来,抱起我,就把我头冲下顺进井里去了。当人们发xiàn

我的时候,我在水里已经泡了两个多小时,成了一具尸体了。

“那年我的儿子四岁。

“埋了坟里以后,因为与他的关系,祖先们嫌我身子不干净,不承认我是他们家里的媳妇不说,还把我囚禁在坟里不让出来,也不让去投胎。这一囚禁就是四年。

“今天你把我驭了出来,让我见到了他,才知dào

他还逍遥法外。

“十分感谢你把我救了出来。我这一出来,我婆家的祖先就管不住我了。我想把他整死,消了我的心头之恨。然后就做一个幽魂野鬼,守护着我的儿子长大成~人。

“我的儿子今年九岁,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学习笨的不行。公公婆婆也年事一高,家里日子过的紧紧巴巴。我一看到这个,更增加了对他的仇恨。”

听了女鬼的诉说,田晴晴心里也愤愤的:原来这是一个背负着一条人命的刽子手!

田晴晴想了想,对女鬼说:“这是你们的恩怨,我无权干涉。但我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有梯子蹬儿似的四个女儿,大的不过十岁,小的你看见了,也就两周(岁)来的。这个家里没了他,四个孩子和她们的母亲,就失去了依靠。

“让一个人死很容易,一瞬间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让一个人在痛苦中挣扎,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惩罚。

“我还想劝你去投胎,进入生死轮回,这样才能保住你的灵魂永生不灭。

“做幽魂野鬼不可取。一旦你的鬼力消耗尽,就会变成一团雾气,风化在空气中。世间的幽魂野鬼不少,但很少有坚持十年的。你的儿子才九岁,你根本就呵护不到他长大。

“这样吧,我把你的儿子接管过来,把他培养成~人;让他的爷爷奶奶有吃有喝。我是阳世间的人,比你照顾要强的多。怎么样?”

“什么?你是阳世间的人?”女鬼闻听惊得瞪大了骷髅眼睛,“你是人怎么会驭出尸体,怎么会隐身?怎么会看见鬼魂?”

田晴晴:“是的,我是真实的人体。但我的灵魂是带着前世记忆穿越过来的。由于我的寿险还未到就被鬼差误抓了,它们补偿了我异能和空间。

“我并不会隐身,而是站在空间里给你说话。我能看见你是因为我开了冥眼。

“好吧,我把我的一切都告sù

你了。你现在可以进屋去了却你的恩怨了,我到门外等着你去。你完事后领着我到你家认认家门,见见你的儿子,日后我好接济起他们来。”

女鬼对田晴晴已经是肃然起敬,向田晴晴鞠了一个躬,然后向屋里飘去。

田晴晴在大门外等了一小会儿,女鬼就飘出来了。至于怎样处置的张金普,田晴晴没问,女鬼也没说。

女鬼把田晴晴领进一个农家小院儿里。

这是农村中最常见的比较贫寒的小院儿,三间北房,两间西棚子,庭院也很小。看的出来,这家是真zhèng

的贫下中农成分。

东里间屋里有一大一小两个炕。老太太揽着孙子睡在大炕上,老头睡在小炕上。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田晴晴望着炕里边儿那个瘦小的男孩儿问道。由于营养跟不上,个头明显比同龄孩子小了一圈儿。

“田晓楼。知晓的晓。”女鬼说:“原先不叫这个,他父亲叫田达楼,为了纪念他父亲,我给他改过来的。”

田晴晴“嗯嗯”地答yīng

着。心里话:这是一个生前有文化的女人,只可惜被张金普害的这么惨。要不然,一定会把儿子调教成一个优秀的人才。心里这么一想,不由对张金普又加深了三分恨意,对女鬼和它的儿子增加了三分怜惜。

望着熟睡中的儿子,女鬼有些感情冲动。伸出骷髅手就要摸孩子的脸蛋儿。田晴晴赶忙拽住,把她拉出了屋外。

“你千万不要接触他。”田晴晴嗔怪地说:“人鬼殊途,你的触摸对他就是灾难!你知dào

吗?”

田晴晴这样说绝不是危言耸听:村里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个老头去世了,辞灵这天,他最心爱的孙子忽然立睖着眼睛大哭大叫,谁哄也哄不上来,后来还发起了高烧。

好好的孩子怎么一下变成了这样?人们觉得蹊跷,便请来神妈儿妈儿看。神妈儿妈儿说,是他的爷爷喜欢他,忍不住摸了他一下。你们在老人的灵前愿委(祷告)愿委(祷告)就能好。

结果愿委了愿委,很快就好了。

女鬼低下了脑袋,悻悻地说:“我好想摸摸他,抱抱他。”

田晴晴:“你这样会让他大病一场。我看你还是赶紧去投胎吧!你在这里就是他的危险。”

女鬼顺下眼来,讨价还价似的说:“我们这一别就就是永远。我想……再守他一天,——就一天,行吗?”(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86章 女鬼的心愿

田晴晴已猜出它心中想什么,就说:“可以。不过,你一定要把握住自己,不要接近他。”

女鬼点点头:“我只是远远地看着。”说完,又对着田晴晴说话的方向说道:“今天下午你把我们驭出来,又给水果又发钱粮;晚上我们说了这么多话,你还承诺接管我的儿子,可我只闻声音,还没见过你的真实模样。你能不能让我看你一眼啊?”

田晴晴心想:现在已是夜深人静,不会被人看到。它一个鬼魂,很快就去投胎,知dào

了秘密也无泄露不出去,便闪身出了空间,站在了女鬼面前。

“啊!呵呵,你……真漂亮。我儿子配不上你”女鬼有些沮丧地说。

田晴晴“噗嗤”一笑:“怎么,你还想给你的儿子保媒?”

女鬼:“听声音你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子,心田有这么好,我还真有这个想法。”

黑狗在空间里沉不住气了,传音道:“告sù

你吧!人家已经名*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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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花有主了。”

女鬼闻听不由惊问道:“是谁在说话?”

田晴晴:“是我的一条跟脚狗。也是一个穿越者,会用传音说话。”

女鬼:“你真了不起,连跟脚狗都是穿越的。遇见你真幸福!”

田晴晴笑笑,挥手与它告别。

“这个女鬼也是的,心愿已了,还不赶快去投胎?我真担心它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黑狗不放心地说。

田晴晴:“不会的。它有想法,实现不了走着不踏实。”

黑狗:“什么想法?”

“明天你就知dào

了。”田晴晴说着乜斜了它一眼:“你今天下午给我说了那么多废话,是不是就是为今天晚上做铺垫?”

黑狗面带笑容,传音道:“我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儿准bèi

。其实,我不说你也会这样做的。是不是啊?主人!”

“你就巧说吧你!”田晴晴不无高兴地又说:“不过,今晚还亏了这个女鬼。通过与它沟通,知dào

了一些无法知dào

的实情。原来这个张金普不但好色,还是一个杀人凶手。并且做的天衣无缝。要不是女鬼亲自说出来。真的就成了千古冤案。”

黑狗:“要是这样的话,往后有了类似的情况,哦,我是说冤鬼——再有冤鬼的话,我就提醒你。我看你也忒忙,没有时间顾及你的冥眼。”

田晴晴长叹了口气,说:“你的目的达到了。”

一人一狗说着走着。当走到张金普的胡同口时,黑狗说道:“它会不会已经杀了张金普?我们过去看看吧!”

田晴晴:“不用。怎样处置是它的全力。只不过我们赶上了,知dào

了,劝说几句而已。不过。我想它不会杀他的。”

黑狗:“你怎么知dào

?”

田晴晴:“你没见它一开始就有些犹豫吗?它准是看到床上的小孩子了。作为女性,尤其它也曾是寡居之人,最了解孤儿寡母的艰难了。为了孩子,它不会痛下杀手。”

黑狗:“你真能推己及人,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天下的人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以后,田晴晴让已经上学前班的田幼春和薛爱丽,跟着田幼秋和过来顺一块儿去了学校,自己则用自行车把田苗苗和薛爱俊送到了幼儿园。

回来时时候,正好碰见田晓楼背着书包一蹦一跳地往学校跑。田晴晴故yì

逼近他。用了一点儿小异能——

“啪嚓!”田晓楼撞到了田晴晴的自行车前轱辘上。

“哎哟!”田晓楼被撞出两米以外。由于穿的是短裤,裸露的膝盖上立时破了一层皮,红呼呼的直往外冒血水儿。田晓楼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小朋友,对不起。我撞着你了。”田晴晴赶忙支起自行车,把田晓楼扶起来。偷偷往伤口上洒了点儿空间氺,止住疼痛。

田晓楼感觉膝盖不很疼了,又见撞自己的女生长得很漂亮。还亲自扶起自己并赔礼道歉,也就止住了哭声。

“你叫什么名字?”田晴晴故yì

问道。

“田晓楼。”田晓楼哽咽着说。

田晴晴:“几年级里的?”

“一年级。”

田晴晴:“你家是几队上的?”

“十队。”

必要的程序走过以后,田晴晴从衣兜里掏出笔和纸。“噌噌噌”,写了一张请假条,让路过的小学生给捎到学校里交给一年级老师。

“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不用去学校了。来,我把你送回家去。”

田晴晴说着,把他抱到自己自行车的大梁上,驮着向十队的方向奔去。

在田晓楼的“指点”下,田晴晴来到了他家里。

田晓楼的爷爷奶奶见孙子身带着伤被送了回来,先是吓了一大跳。让田晓楼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知dào

并无大碍,脸色立时放松下来。对田晴晴说:“没事,只是擦破了点儿皮儿,过两天就好了。”

田晴晴见老人如此通情达理,心里更加高兴。帮扶他们的决心更大了。就说:“爷爷,奶奶,现在是大热天,容易感染,我去买瓶紫药水给他抹抹。”

又怕对方担心自己跑了不回来,自我介shào

说:“我是八队田达林家的大女儿,叫田晴晴。”

老人“呵呵”笑道:“认识,认识。你是前几年会钓鱼的小神童,现在每天在村边儿上摘知了皮儿。人们都夸你懂事,这么小就帮着大人过日子。放心吧,我们保证不讹你。药水也不用买,小小子家,皮实,有两天就好了。”

田晴晴闻听心中感动,说:“那,我买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哦,学校里我已经给他请了假了。落下的功课我回来给他补。”说完,骑上自行车一溜烟似的走了。

田晴晴回来的时候,不但买了紫药水,还拿来了一篮子鸡蛋,一篮子水蜜桃。后椅架上还驮着两个大西瓜和各种新鲜蔬菜。

“哟。你搬家哩呀?只是擦破了一点儿皮儿,哪里能要你这么多东西?不行,不能撂下!”田晓楼奶奶挡着拦着,说什么也不让放下。

田晴晴见状,忙说:“奶奶,我和小楼弟弟是不打不相识。我既然撞了他,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你也许知dào

,我摘知了皮儿能卖钱,这都是用我摘知了皮儿的钱给家里买的。往后,我家里有什么。你家里就有什么。”

老两口见田晴晴说的诚恳,也只好收下。

随后,田晴晴又用自行车分两趟驮来了半口袋小麦,半口袋玉米和一些小杂粮。——没办法呀!整口袋的她也能扛了来,但人面前要装的符合这具小身板儿的承shòu力不是。

“爷爷,奶奶,往后你们不要掺糠掺菜了。吃完了我就再送来。”田晴晴和蔼地对两个老人说。

田达林家的日子好在村里有名,老两口也知dào

他家里拿的出来。推辞了半天推辞不掉,也就收下了。把老两口乐的合不拢嘴地笑:哪辈子烧了高香。攀上了这个小贵人儿。

“一个、两个、三个……”

田晴晴见田晓楼数篮子里的水蜜桃,便凑了过去,说:“晓楼,你数数姐姐给你拿来了多少水蜜桃呀?”

田晓楼的奶奶闻听。走过来说:“他呀,学习笨着呢。上了一个月了,老师让拿的那二十根小棒还数不清。”

田晴晴笑笑说:“小楼弟弟脑子好着呢,过去是学习不得方儿。今天咱就从数水蜜桃开始。学习数数。数对了就给你一个大水蜜桃吃。”

于是,把水蜜桃一个一个摆到桌子上,让他从一头数。磕巴的地方田晴晴就提醒一下。数了两遍就数对了。再数。回回都对。高兴的晓楼奶奶说:“原来你是个精吃鬼托生的呀!小棒儿数不对,数大桃却数对喽。”

田晴晴从田晓楼家出来以后,用意念打开了冥眼。她知dào

,昨天晚上那个女鬼,一定在附近注视着这一切。

果然,冥眼刚一打开,就见一个白色的影子飘到她面前。田晴晴定睛一看,不是昨晚的女鬼——田晓楼去世的母亲又是哪个?!

原来,女鬼不放心田晴晴的许诺能否兑现,才留下来观察的。见田晴晴把是情办理的天衣无缝,既圆满,又圆滑,对田晴晴佩服的五体投地。心想:人家这样诚心诚意地待承自己的孩子,再监督人家,就忒小肚鸡肠了。

于是,便飘到田晴晴面前,说:“谢谢你对他们祖孙照顾的这么周到。女鬼这里给你赔罪了。”

田晴晴:“你我刚刚结识还不到一天,何罪之有?”

女鬼:“昨天晚上,我还怀疑你用话哄我呢,所以才要等一天再走。现在看来,你是真心地帮扶他们。谢谢,真的很感谢你!”

田晴晴心想:早看出你这个小心眼儿来啦!为了让它安心去投胎,又说道:“今天你看到的情况,就是以后的经常。我保证他们有吃有喝,你儿子学习进入年纪里的前十名,让人们不能小瞧他。”

女鬼拱着手说:“谢谢!谢谢!太谢谢了。”

田晴晴:“那你就放心地去投胎吧!已经耽搁了四年了,再耽搁下去,就不好办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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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诸事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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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鬼闻听不由一怔:“你是说投胎时间也有限制?”

田晴晴为了让它去的快些,信口开河道:“那当然。我听说越是新鬼安排的越快。因为新鬼单纯,没有杂念。”

女鬼沉思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我还真不知dào

这条路怎样走?你已经去了两趟了,能不能给我说说路线。”

田晴晴心想:自己虽然去了两次阴曹地府,但都是被黑白无常押解着直接去的,何曾看清过道路?!

如今女鬼问出来了,不说又显得自己孤陋寡闻,有失穿越者的风范。脑筋急速转了转,猛然想起前世看玄幻小说时,里面有这样的描写: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世上神鬼人各有界。这三界都有很多连接之处:连接地府与神界的地点叫做‘三途村。’连接神界与人间的地点叫‘瀛洲。’而连接人间与地府的地点叫做‘阴市。’

通常人死后的灵魂先要被鬼差带到阴市。这时的灵魂还能不属于鬼,要到阴市里的‘半步多’客栈中领了鬼心后,才能称做为鬼。之后登上‘一步少’的火车前往地府,在那里听候发落。

而这个女鬼是突然间横死的,被鬼差们漏掉了,况且此时它还只是一个鬼的影子,没有鬼心,不知dào

阴市也很正常。

于是便说:“你从这里一直向西南方向飘飞,进到一个叫阴市的地方后,在那里的‘半步多’客栈里领了鬼心,然后到‘一步少’乘坐火车。前往地府听后发落。”

“我已经是鬼了,怎么还要领鬼心?”女鬼不解地问。

说鬼没有鬼心,就等于说一个人没有人格一个样。田晴晴嘴角抽了抽,想了想,信口开河解释道:“其实就是领个通行证,叫法不同罢了。”

女鬼释然。又说:“这么多步骤,我走错了怎么办?”

其实也有错了的。玄幻小说里说:如果行差踏错没有领到鬼心,或者没有赶上火车的幽魂,就只能变成孤魂野鬼,永世漂泊。

但此时不能这样吓唬它。便说:“河里没鱼市上看,阴市里像你这种情况肯定不少。你生前有文化,用眼睛多观察着点儿,大多数鬼魂怎样,你就怎样,保证错不了。”

女鬼点点头,向田晴晴又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然后向着西南方向飘飞而去。

田晴晴如释重负。看来,与鬼打交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阴间的事情自己一无所知。要不是前世看了几本玄幻小说,今天还真给问短了不可。要当神妈儿妈儿,差着老鼻子呢!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发展自己的空间,种好黑土地。偶尔涉足一下到可以。千万别当成正事来做。

从田晓楼家出来,田晴晴又到东边玉米方田里把剩下的八垄半玉米地锄完。

十岁的她已经有一米四十五公分高了,又经常锻炼体能,臂力了得。拉起锄就像玩儿似的。

玉米地里闷热。她就闪进空间里,把锄头伸到外面,身子则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倒退着脚步拉锄。

如果有人看到的话,就像一个没按柄的锄头,自己在地里行走一个样。

要是在空间里的话,田晴晴用异能就行。但这是实实在在的土地,貌似异能不起作用,田晴晴只能一垄一垄地拉着锄。尽管这样,没到晌午就锄完了,做午饭一点儿也没受影响。

下午,郝兰欣便和社员们一块儿干活去了。

至于村东方田玉米地里发生的事,除了张金普两口子和田晴晴,再没一个人知dào



队长认为是郝兰欣带着自家孩子作伴儿锄的;

郝兰欣认为是大女儿雇封大肚锄的;

张金普自己心术不正,又遭了如此惩罚,自是不愿意说及。

张妻被蒙在鼓里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还认为丈夫真的是想体验野外xing生活,更是羞于说出口。

郝兰欣的一场灾难,就这样悄没声息地化解了。

再说张金普。

第二天,张金普两腿间肿的像个大瓢葫芦。一开始没拿着当回事,认为不就是蜂蛰的嘛,过两天消了肿也就好了。哪知五、六天也不见好,还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常言说有病不能瞒医生,张金普再难为情,也得求医问药了,——因为他已经疼的受不了了。

这一看不要紧,把他三魂吓跑了两:医生告sù

他,他的性命根子保不住了,皮肤下面的肌肉组织已经高度霉烂,并且还发出一股尸臭味儿,唯一的办法只能摘除。

张金普不死心,又转到大医院。结果结论还是一样。并警告他说,如果不尽快手术,毒性扩散到血液里以后,性命难保。

那就手术吧!

几经周折,又住了十多天的医院,把贪污的副业上的赃款全花净了,才保住性命。不过,从此再也不能人道了。

秋后结算的时候,张金普贪污的副业款被查了出来。但钱已经被他花了,便把他家的高档家具退赔了出去。他本人也被开除党籍,撤销了村支部委员的职务,判刑坐了牢。

啊呵,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张金普虽然不是因为人命案而坐牢,烂掉的男儿根也是一种严重的惩罚不是!!!

…………………………………………………………

一九七六年,对田晴晴来说,是个多事的年份。

一月八号中午的时候,大队的大喇叭里传来了一个令人沉痛的消息,人们心目中爱戴的周总理逝世了,这个消息让全国上下都沉浸在痛苦之中。

七月六号伟大的朱德元帅也离开了我们。

七月二十八号举世震惊的唐山大地震,让悲痛中的人们又积极投入到抢险救灾之中。

九月九号,我们伟大的革mìng

导师mao主席逝世,举国一片哀悼。

这一年,田苗苗六岁,懵懵懂懂的什么还不懂,对这一切根本就没有记忆;穿越的田晴晴不问政~治,一心一意发展自己的空间,发家致富。

然而,敬爱的周总理和伟大的革mìng

导师mao主席的逝世,还是震撼了她。

周总理逝世的时候,社员们都自动自觉的开始集体制作小白花佩戴在胸前,臂缠黑纱,所有在干活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工具,大家都围在广播底下,边听着消息边流泪。不论男女,对总理的感情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Mao主席去世的时候,村里还设了灵堂。村民们去吊唁的时候,有的人竟然放出了哭声。就连田达林和郝兰欣这样老实巴脚的农民,也哭肿了眼睛。

全国举哀,停止娱乐活动三日。在村里,别说有人吹口哨哼小曲了,就是小孩子们在家里嬉戏玩耍,大人都会斥责:“安静些,什么时候呀还有心法打打闹闹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感受。

田晴晴也流了很多悲痛的泪水。同时感受到了敬爱的周总理和伟大领~袖mao主席的感召力,感受到了广大人民大众对他们发自内心的爱戴。

作为一个穿越者,目睹了前世的经济繁荣和物yu横流,凌媛媛时期还享shòu

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金钱堆着花的富裕生活。

凭心而论,田晴晴还真有些喜欢这个时期。生活虽然清苦一些,但全国上下都这样。无论干部大小,无论工人农民,都没有贫富之分。因而人人心理平衡,对现状十分满yì



再一个就是这个时期贪官甚少。据说是因为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期,中~共对张青山、刘子善大贪处以“斩立决”,社会变得廉洁奉公并保持了二十多年;一有贪官,就判刑坐牢,两千块钱就执行枪决。如果改革开放以后还仍然坚持这样的话,实现共~产~主~义还真不是一句空话。

田晴晴在心里唏嘘感慨一番。有些事情她无法改变,历史的车轮还是按照原定的轨迹在前进。

不能改变历史,那就改变自己吧!发展好空间,利用好空间,为家人为亲戚朋友为自己认识的人们多谋一些福利!

七月二十八日唐山大地震,田家庄也受到了波及。由于发生在凌晨三点四十二分,不少人被从梦中震醒过来并跑出了屋子,但没有房屋倒塌。

这是一次举世震惊的大地震:里氏七点八级,仅仅几秒钟后,唐山夷成废墟,六十五万六千多间民用建筑倒塌和受到严重破坏,二十四万二千七百多人死亡,十六万四千八百多人重伤,直接经济损失达三十亿元以上。地震罹难场面惨烈到极点,为世界罕见。

并且大震过后余震不断。

为了接受这惨痛的教xùn

,各级领导对被波及的地区一律要求搭建防震棚,让人们都要搬离住屋,到防震棚里去睡觉。

田晴晴前世对这次地震没有深刻印象,但后来听老人们说,震感就那一次,后来的余震没有波及到。从始至终没有一间房子倒塌。要是这样的话,住防震棚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更何况此时正是大暑节气,天气正炎热。农村卫生条件也不好,白天是苍蝇,晚上有蚊子,“嗡嗡”的在人们身边、头上乱飞。几十个人挤在一个防震棚里,那情景,用“避难”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88章 被逼上道

根据自己前世掌握的情况,这样的防御实在没有必要。但这是各级领导的要求,最主要的是现在的人们不知dào

还有没有大震!

要不要给人们透露个信息,让人们搬回屋里去睡呢?

田晴晴摇摇头:这虽然是事实,但自己没有理由说服大家。那就从自身做起,能带动大家提前搬回去几天也是好的。

“爸爸,妈妈,咱不去住防震棚了。咱家的房子结实。”田晴晴终于忍不住,对田达林和郝兰欣说。

这一回,连最信任田晴晴的田达林,也提出了反对意见:“人家唐山的高楼都是钢筋水泥的,瞬间就倒了。咱这是砖木结构的,防风雨比土坯房好,抗震却不行。”

“走吧!人们都这样,咱干什么不去?家里这么多好东西,我还没有享shòu

够呢!”郝兰欣也不无幽默地说。

“那你们去吧,我在家里给咱们看家。”田晴晴坚持己见。这事自己不好说明,那就*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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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以身作则,给人们做出榜样来吧!

一听说看家,郝兰欣动摇了:家里要什么有什么,真要进来个盗贼,给席卷一空,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郝兰欣眉头皱成了疙瘩,与田达林互相对望了一下,谁也没了主意。

“你们要是不放心,就在庭院里搭个小防震棚,谁害pà

谁就睡在里面。一有震感,我们也好往里跑。”田晴晴妥协地建议道。

田达林两手一摊:“哪里有苫布?”

田晴晴:“我去买。”说完推起自行车,到城里买了回来。

一个小型的防震棚很快在庭院里搭了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田晴晴为了出入空间方便,坚持带着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在屋里睡。

田幼秋、过来顺、田幼春三个人睡到半夜的时候,被蚊子咬醒了,再加上热,也搬回到屋里去了。

田达林和郝兰欣见孩子们都在屋里睡了,第二天夜里。也没再去防震棚。

人们睡了几天防震棚,见没有动静,又见田达林一家都搬回屋里去了,不少人也紧步其后,相继搬了回去。

地震警报解除以后,人们不解地问郝兰欣:“你们是不是知dào

不地震呀?怎么敢在屋里睡呢?”

郝兰欣也不隐瞒,对人们说:“晴晴这回发犟,说什么也不愿意在防震棚里睡。”

郝兰欣不经意的一句话,在人们中间却引起很大的反响。人们联想起田晴晴前几年的卖钓鱼、卖鸡瘟药、给人看胎……以及田达林家的日子在几年间猛然好了起来,认为都是田晴晴给他们带来的。

“这孩子有灵气。能遇见未来。?

“现在不兴了。要是搁在过去老常年间,这个孩子是很好的当神妈儿妈儿的材料。”人们议论说。

十月六号,“四人帮”倒台了,

“万里河山红旗展,八亿神州尽开颜”,全国上下一片欢腾,大街小巷到处都能看到人们高兴的笑脸。

田晴晴也很高兴。作为穿越者,她知dào

这是历史的必然,这一天就会发生这个事情。但真zhèng

来到了。发生了,还是禁不住狂喜。因为这将意味着文化革~命的结束,改革开放的起步。人们再也不用担心说错话被揪小辫子挨批斗、发家致富被割资~本~主~义尾巴了。她也可以大展宏图,放开手脚。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有能力不能发挥,也是很憋屈不是!!!

然而,大环境一放松,很多事情接踵而来。事情发展的比田晴晴想象的还要快。

“晴晴。我家的大山羊找不到了。昨晚上一夜未归。”半下午的时候,田晓楼的奶奶找到田晴晴,着急地说。“是昨天下午吃草时拴在东岗子上的,挣脱了绳套跑了。我和晓楼他爷爷找了这多半天,也没找到。你给我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往哪个方向里去找?”

田晓楼的奶奶十分相信和佩服田晴晴。自从孙子被这个女孩子撞了一下后,家里就像遇见福星一个样:粮食、新鲜蔬菜、水果,接连不断地给送过来。不吃糠咽菜了不说,净米精面都吃不清。

更让老两口高兴的是:有了田晴晴的辅导,孙子田晓楼的学习成绩直线上升。一年级升二年级的时候,五十多名学生,田晓楼考了第三名。学校还奖励了一个铅笔盒和两个练习本。把老两口高兴得睡梦里都是笑。

地震的时候,田晓楼见田晴晴一家都不在防震棚里住,也吵着闹着让搬回去。说在防震棚里影响他做作业。

老两口为了孙子的学习,战兢兢搬回去了。在心里却不赞同田晴晴的做法:地震这么大,唐山死了那么多人,万一这里也震一下子怎么办?老两口死了不足惜,孙子可是他们的心肝宝贝,这一支脉里的独苗苗!

结果却平安无事。而在防震棚里睡觉的孩子们都闹起肚子来。老两口对田晴晴更是信服

。后来又听了人们的传言,确认田晴晴不但是个热心肠,还有先见之明,能预测祸福。唐山地震这么大,上面都让住防震棚,她却知dào

这里不震而搬回屋里。考lǜ

再三,便找了来。

田晴晴闻听,大脑一片空白:一只大活山羊跑到漫敞野地里,自己如何知dào

跑向了哪个方向?什么地方?

但田晴晴知dào

,那只山羊是老两口的心头肉。是用去年的分红钱买的,丢了一定心疼的了不得。自己说什么也得帮他们找回来。便说:“我也说不清在哪里。这样吧奶奶,你先回家,我一定帮你找回来。”

哪晓得晓楼奶奶误会了,认为田晴晴说“帮着找回来”就是应了这件事,用神力去找。说能回来,就一定能回来。便高高兴兴地回家等好消息去了。

田晓楼奶奶走了以后,田晴晴传音黑狗说:“你和黑妞,再叫上大黑和大妞,赶紧到地里给田晓楼的奶奶找山羊去。那只山羊你也见过,白色的,头上和屁股上都有块黑毛的那只。一会儿我也去。咱分头行动,找的面积还大一些。”

“这漫敞野地里的,去哪里找?”黑狗发愁地传音说。

“知dào

哪里还用得着你们呀?”田晴晴白了它一眼:“你不是怂恿我当神妈儿妈儿吗?这不,人家找来了,我又真没这个能力,你不帮忙谁帮忙?!”

黑狗一脸不解:“神妈儿妈儿也管这些琐碎事呀?”

田晴晴:“那你认为管什么?”

黑狗:“不就是光看小孩子吓着,给人驱鬼辟邪,为冤鬼们了却心愿吗?”

田晴晴满脸黑线:“闹了半天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说的这只是一个方面。在人们的心目中,神妈儿妈儿是无所不能的。找丢失东西的,问前程的,大有人在。

“尤其是农村里,丢只鸡有的也过来问那鸡还能不能回来;,丢根木头也问是谁偷的。你当神妈儿妈儿就这么好当啊!”

黑狗脑袋一耷拉:“要是这样,你还是别当了。光替你找东西也得把我们累死。”

“什么德行!”田晴晴揶揄道:“把我鼓动起来了,你倒打了退堂鼓!告sù

你吧,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就预备下四只蹄子,随时听候命令到处寻找吧!”

“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黑狗嘟囔着,和黑妞一起,跑出去通知大黑和大妞,到野外寻找去了。

田晴晴正想自己也出去找,二奶奶田李氏和田达方婶婶抱着两岁的田曼曼来了。说田曼曼发高烧,不睁眼儿,让田晴晴给看看,是不是吓着了。

田曼曼是田达方和妻子艾淑娟的女儿,二奶奶的孙女。一九七五年秋生人,此时刚满一周岁。

给孩子看病田晴晴不怵头,因为她有空间氺。不论吓着还是感冒发烧,只要喝了空间氺,准能立即见效。

让田晴晴没有想到的是,二奶奶也是听信了外面的传闻,把自己当成神妈儿妈儿看待了。

田晴晴摸了摸田曼曼的额头,确实烧的不轻,得有三十九度靠上。赶紧打了半盆水缸里的空间氺和井水的两合氺,浸了条毛巾盖在田曼曼的额头上,给她物理降温。

又躲到自己的小屋里,打了碗纯净空间氺出来,给小田曼曼喂了几口。

田曼曼在家里哭闹的时间长了,再加上发烧夺力qì

,喝了空间氺以后,烧退了,人也睡着了。

二奶奶见田晴晴此刻没事,便让艾淑娟把田曼曼放到沙发上。与田晴晴拉了起来。

“晴晴,你看慢慢是吓着了吧?”二奶奶田李氏问道。

田晴晴:“猛然间烧起来的,很可能是吓了一下子。要不,你晚上给她收收魂儿,就好了。”

给小孩子收魂儿是农村带过孩子的妇女都会的小儿科。田晴晴就见过母亲给田苗苗收过。郝兰欣算得上是最普通又没文化的妇女了,既然她都会,相信二奶奶也一定会。

果然田李氏点了点头。又问道:“晴晴,你看她是被什么吓的呀?”——田李氏这一回是打破砂锅——问(纹)到底了!

田晴晴不无尴尬地说:“二奶奶,我真的不知dào

。”

田李氏笑笑:“对二奶奶说怕什么呀?晴晴,我不对外人说。”(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89章 黑狗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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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淑娟也说:“晴晴,现在四人帮被粉碎了,文化大革~命也结束了

,听人们说,再也不搞斗、批、改了。咱农村里,什么时候也少不了神妈儿妈儿,得个邪祟病儿没人给看哪里行?你会,就给人们看。这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何必放着挣钱的门路不走?”

田李氏也抢着说:“是的,晴晴。老常年家,有的神妈儿妈儿为了争香客,都互相挤兑。你说我不好,我说你不是,争得厉害着呢!没有好处她们能争吗?”

田晴晴内牛满面:看来,这婆媳俩真把自己当成神妈儿妈儿了!

不过,田晴晴知dào

,文~革以后,各地的神职人员都雨后春笋般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各地zheng

fu

对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大案子来,一般不干〖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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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神妈儿妈儿也都有一套让人们信服的手段。比如给小孩子看吓着,人家会说出是被什么吓得,在什么地方吓得,说的有鼻子有眼儿,不由人不信。这也是田李氏刨根问底儿的原因。

可自己对这方面一无所知。明明看着像吓着,但却不知dào

是怎样吓着的。瞎说一气自己良心上又过不去。

“二奶奶,方婶婶,你们对外可不要说是我治好的!我……真的不想当这个……。我摘知了皮儿也不少挣钱。那钱挣的还体面。”田晴晴委婉的劝阻道。

田李氏笑道:“神妈儿妈儿挣得钱就不体面了?有能耐的神妈儿妈儿,人们都当神敬奉着,羡慕的很呢!!!”

田晴晴:“我这么小就被叫成神妈儿妈儿,多难听呀?”

田李氏:“其实这只是个背后叫的称号。真要干起来,人们一开始叫‘大师’。干大了,干出名堂来了,人们就叫‘半仙’,或者‘大仙’。后街那个胡半仙你是知dào

的,那人其实没真本事,全凭着唬着造着,人们还叫她半仙哩。

“不过,干不干是你自己的事,二奶奶只是劝你两句。你不愿意让往外说,我们就不说。其实。神妈儿妈儿的名气都是大家捧出来的。”

田晴晴低着头子没说什么。

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别的,田曼曼才醒。一摸,烧完全退了。抱起来就笑。高兴地田李氏亲了又亲,对田晴晴说:“晴晴,你看你多厉害,小妹妹一来就好了。要是再烧上三炷香,让大人跪拜跪拜,好的保准还快,还彻底。”

田晴晴汗颜。心想:哪里是我的功劳。是空间氺的作用。嘴上却说:“二奶奶,你和婶婶知dào

就行了,可别对外说。”

“行,行。二奶奶一定听你的。不对外说。我真不明白你了,晴晴,有这么大能耐,怎么不露呢?”

婆媳俩抱着孩子走了以后。田晴晴急忙锁上屋门大门,在大门底下就闪进空间。想快些帮田晓楼的奶奶找羊去。一会儿天黑了就更不好找了。

还没出胡同,就见黑狗领着大黑和大妞往回跑。田晴晴见胡同里没人。又急忙闪出空间,问道:“黑狗,找到了没有?”

黑狗:“找到了。在东边你们八队的玉米方田里。”

田晴晴:“逮回来了吗?”

黑狗:“我们没法逮。它脖子里连根绳子也没有。我们怕把它再吓惊了,没敢凑近。就留下黑妞在一边儿里守着,我们赶紧给你送信儿来了。”

田晴晴:“那好。我给你们开开门,你们进庭院休息。我就去给晓楼的奶奶送信儿去。”

一人三狗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田晓楼领着田幼春、薛爱丽一蹦一跳地进了胡同口。

原来,从今年春天,田晴晴就让田晓楼来家里做作业。一来田晓楼正好路过;二来春天天长,做完作业走回去也黑不了。这样,田晴晴就不用每天晚饭后再去他家辅导、检查作业了。

学前班比五、六年级早放半个小时。田晴晴怕田幼春、薛爱丽在路上出事,就让他们在学校里等着田幼秋、温晓旭,一块儿回家。

一至四年级又比五、六年级早放一刻钟。这样,田晓楼回来的时候,就顺便把田幼春、薛爱丽也领回来了。每天傍晚,三个人都是一同进家门。

“正好,让他孙子给他们送信儿去。”黑狗传音道。

听了黑狗的传音,田晴晴想也没想,便对田晓楼说:“你快着回家,告sù

你爷爷奶奶,你家的山羊在八队玉米方田里,你也帮着他们把羊逮回来去。晚上我去你家给你检查作业。”

田晓楼一听说他家的大山羊找着了,高兴地撒丫子跑回去了。

山羊很快被田晓楼他们找回来了。

原来,自田晴晴帮zhù

了他们以后,家里吃喝不愁了。老两口就把去年的分红钱买了一只小山羊羔喂养,想锦上添花,卖了钱给孙子攒着娶媳妇用。这一丢,心疼的老两口心里只打扑拉。找着了,又高兴的了不得。田晓楼奶奶逢人就讲:“晴晴这孩子神力真大,过半下午我给她说的,傍黑就找着了。在哪块儿地里都说的清清楚楚。这孩子,真神了。”

田晴晴会“看事”的事,在村里一下传开了。

“你这个方法得改!”晚上放狗们进空间吃鱼的时候,黑狗传音田晴晴:“这事是出在本村里,又赶上我见过那只山羊,去过那块儿玉米地。要是有一个条件达不到,我们就没法找到它;或者找到了也说不清在什么地方。这是在本村里,要是外村的呢?你总不能让我们跑出十几里几十里地去找一只活物吧!”

田晴晴想想也是。今天下午实属巧合。要是换个别的人家,还真办不到。

可改又怎样改呢?因为自己对这方面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这事你还得抓紧时间。”见田晴晴没有言语,黑狗又传音道:“我听说那个小男孩儿的奶奶在十队上嚷遍了,说你会‘看事’,有神力,看的可准哩。再要有个丢牲口子的,我们还真不能胜任。”

田晴晴心里乱糟糟的。十分后悔让田晓楼捎信儿回去。要是自己亲自把山羊逮回来,就说在村边上发xiàn

的,或许还好些。

现在可倒好,弄假成真,倒成了拉大旗作虎皮,包着自己,去唬弄别人了。

“好吧,你们再别为这事发愁了。”田晴晴仿佛下了最大的决心:“这是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往后我再不应这种差使了,总行了吧!”

黑狗摇摇头:“恐怕这事由不得你。”

田晴晴:“怎么讲?”

黑狗:“你想啊,人家满怀信心大老远地找来了,就你这个热心肠,薄脸皮儿,会能不应?再说,这也是积德行善的事。你不是要快速发展你的空间吗,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也是怪可惜了是不是?!”

田晴晴闻听急了:“你这不是出尔反尔,前后矛盾嘛!怂恿我当神妈儿妈儿的是你,推三阻四的也是你!我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不干了,你又这样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田晴晴说着说着,竟然掉起眼泪儿来。哽咽着又说:“我知dào

这样对发展空间有利,可我自己确实没这方面的才能。是考lǜ

到有你们的帮zhù

,才下的这个决心。这可倒好,刚办成一桩事,你们就打退堂鼓。原来你们是张破椅子——依靠不得!呜……”

见田晴晴哭了,黑狗也不知如何是好了。用脑袋蹭着田晴晴的裤腿,传音道:“小主人,你别哭。咱再想想别的法子。”

“还有什么法子可想?”田晴晴哭道:“我的异能和空间,只有你们知dào

。连我的父母我都没说。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我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黑狗:“我只是只穿越狗,除了有前世记忆外,与普通的狗没什么两样。路要一步一步地走,物件看见了才知dào

。不是我们不想帮你,确实受限制。

“同类你不敢透露,我们不胜任,但不一定别的也不行。比如说,鬼魂……”

田晴晴一激灵,停止哭泣,问道:“你是说孤魂野鬼?”

黑狗:“对!世间漂泊的孤魂野鬼不少。它们行动迅速,一眨眼就是几十里几百里。想上哪里就去哪里。探听个消息,比我们强多了。如果你与它们取得联系,或许好的多。

田晴晴摇摇头说:“年代久远的,已经没有了灵气,只是个影子而已。年代近的,多是人间情未了。冤情也好,爱情也罢,都是些麻烦事。要是与它们搭上界,再有几个像翠花这样的,我光处理它们的事就处理不完,哪还有工夫干自己的事业。我觉得不行。”

黑狗:“那树精呢?”

田晴晴又是一激灵:“你是说树鬼?也就是柳鬼、槐鬼什么的?”

黑狗:“是的。它们对人类没有大的恩怨情仇。”

田晴晴:“能找到它们?”

黑狗:“哪个村里没个柳鬼槐鬼的?!多年的老树成了精,它们从树身上分离出来,进行修练。即便那棵老树死了,没了,它们还会找另一棵寄主,仍然还在这个村子里。”(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90章 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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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它们对人类没有瓜葛,又不食人间烟火,我要雇佣它们,能给它们什么报酬呢?”

黑狗:“它们不吃不喝,就光吸收日月精华,进行修练,以提高自己的级别。最后修练成仙。你空间里的灵气特别充沛,每天让它们进来吸收一段时间,准能乐的屁颠儿屁颠儿的。”

田晴晴心想:一个树鬼,也不会泄露秘密。让它们进来也不是不行。便说:“可以找它们谈谈。你能找到它们吗?”

黑狗:“能找到。你开了冥眼也能看到。”

田晴晴:“那,你快着吃鱼去。吃饱了我们就去找。”

&nb*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sp;原来,在田晴晴住家附近,就有一个柳鬼。田晴晴和黑狗找到它的时候,它正在村南坑塘北沿儿的一棵柳树枝上闭目养神,吸收月光精华。

这是一棵大垂柳树,生长在坑塘北沿儿上。树身长得弯弯曲曲的,有一大支树枝伸向坑塘,覆盖了一大片坑沿儿,是人们夏天里乘凉和垂钓的好地方。七二年,田晴晴就曾在这里钓过鱼。

柳鬼就歇息在这支树枝上。看上去就像一个七、八岁的男童。长得长胳膊长腿。眼睛和眉毛都是细长的那种,十足的柳叶眉、柳叶眼。再衬上一个高挺的鼻子、宽而扁平的嘴,怎么看都觉的不大协调。

原来人是自然界中最高级的动物。任何妖魔鬼怪,都愿意幻化成~人形,以示自己清高。

但总因种类不同,怎样幻化,也能带出本物种的特征来。永远无法与人类媲美!

怎样把它从树上叫下来呢?田晴晴心想。

直接呼“柳鬼”,按着人类的思维。称呼对方“鬼”就是对对方不尊重。

那称呼“朋友”,或者眼下最流行的“同志”!可自己是个女孩子,素昧平生,首先与男孩子打招呼有些失体面。

可现在自己有求与她,还有必要考lǜ

这些吗?

田晴晴想了想,带着黑狗出了空间。往柳树树身上狠狠踹了两脚。

柳鬼被震醒了。跳下树身,对着田晴晴横眉竖目,扬起胳膊做出打人的架势。不过,并没有打到田晴晴的身上。

“你好!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没想到你会在树上。才……”田晴晴忙赔礼道歉,声音柔柔地说。

“你……能看见我?”这一回,倒轮到柳鬼震惊了。

田晴晴:“是的。不过,我没看见你在树上,是在和它怄气。”说着一指黑狗,“就踹树来发泄。没想到惊扰了你。实在对不起!”

柳鬼立kè

换成了一副笑模样:“没事。不知不为过。你是什么时候能看见我的?”

田晴晴:“就现在。”

柳鬼:“过去看见过没?”

田晴晴摇摇头:“没有。”

柳鬼“嘻嘻”笑道:“我注意你老长时间了。是从你在这坑塘里钓鱼开始的。因为你看不到我,也就没打扰你。不过,我对你挺感兴趣。”

啊呵,反客为主了。没想到和它接触竟然这么容易。

田晴晴心里高兴。忙说:“即如此,那,我们坐下来说会儿话吧!”说着,自己首先坐在了人们白天放在这里的一块半头砖上。

柳鬼也在她的对面席地而坐。

“你在这里待了几年了?”田晴晴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

柳鬼:“好几十年了。”

田晴晴望了望它的小身板儿。摇摇头:“看着不像。”

柳鬼笑道:“哦,我们树精修练的进展很慢。十年相当于人类的一年。哎,先说说你,你到底是人是鬼还是仙呢?”

田晴晴笑笑。也来了个反问:“你看着呢?”

柳鬼:“看着你是人,可是,有时候你又忽然间不见了。一会儿又忽然间出来了,还有,你钓鱼也挺特别,鱼线往水里一抛,鱼就上钩。还光是大的。我真看不透你是什么来了。”

田晴晴心想:既然要用它,那就实话实说吧。反正它也传嚷不出去。就说:“我是个穿越者。前世被鬼差误抓,寿命不到就挂了。为了补偿我,它们给了我一个随身空间,

“这个空间是以非物质的形式存zài

的,除了我以外,谁也看不见。当你看不到我的时候,其实我是进了空间里了。

“它们还给了我一个异能,钓鱼的时候,我是用异能从空间里驭出来的,钓上来的鱼并不是坑塘里的鱼。所以,我想钓多大的,就驭出大多的来。这就是在你看来,钓的又快鱼又大。”

柳鬼:“真羡慕你。你有这么大的能耐,干什么还跟一条狗怄气呀?”

田晴晴:“其实,我也没什么能耐。有个空间不假,但只能我带着空间,空间却带不了我。异能也只能驭点儿东西,让生物变大变小。而路得一步步走。

“今天下午,我的一个熟人让我帮zhù

她寻找丢失的山羊。我一个人找不到,就让它们帮着找去了。找是找到了,却抱怨累得慌,不让我再管这样的事了。

“你说,我是个穿越者,用自己前世的经lì

给人们办了点儿事。人们信服我,才来求我的。它不让我管了,我能不生气吗?”

柳鬼:“哦,为这个呀!你要是相信我的话,这个我能帮你。”

田晴晴故作惊讶道:“你能帮我?你如何能帮我?”

柳鬼:“这你就不知dào

了吧!要说做别的可能还逊色一些,至于找东西,容易的很。实话对你说吧:我们柳鬼是一个很庞大的家族,遍及世界各地。我们有一条严密的纪律:一方有事,八方支援。

“比如说你今天下午找山羊这回事,只要你给我说了它是谁家的,什么颜色,多大了。跑了多长时间,我就会根据这个情况,发动这个范围内的柳鬼们去寻找。找着了就把信息反馈给我,我再反馈给你,你就可以让失主去那里逮了。快捷的很,我也不用跑路。”

田晴晴:“要能这样的话,就太好了。只是,如果你们给提供这个信息的话,那,报酬怎么算呢?”——请人办事。最好还是把价钱说在头里比较好,省得到后来扯不清楚不是!

柳鬼“哈哈”笑道:“什么报酬啊?人类冥币我们没处花,供品不能吃。如果你愿意为我们做点什么的话,就多栽些柳树吧!现在引进了大叶杨、小叶杨、泡桐树,我们的地盘越来越小了。你看见了吧?”

说着用干树枝般的手指向南一指:“那葫芦沟边上,十年前全是高大的柳树,现在都变成了泡桐。我们的修liàn

范围缩小了,灵气相应的也减少了很多。真希望遍地是柳树啊!”

田晴晴点点头,诚恳地说:“我人小言微。号召不了大伙儿。待几年后土地承包到户,我一定栽种上大片大片的柳林,供你们活动。我还可以在空间里栽种一些,你们也可以到那里面去。那里灵气比外面还充沛。”

柳鬼吃惊地问:“你的空间也能栽种树木?”

田晴晴:“能啊。西山区那里就可以。我把那里的路边上都种上垂柳,既美化了环境,还有利于你们修liàn

。”

柳鬼闻听更加吃惊了:“还有西山区?还能随身带着?你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空间啊?”

“你想去看看吗?”田晴晴有心结交这个新朋友,便问道。

柳鬼:“想啊。我能进去?”、

田晴晴:“我带着你。”说着,带着柳鬼,领着黑狗。又进了空间。

“哇塞!这么大呀!我还以为就一间屋子呢!”刚进庭院,柳鬼就大叫起来。

“你先别惊讶哩,等看完了再说。”黑狗传音道。

田晴晴领着柳鬼,看了东跨院、南大门外,最后来到了西山区。

这一回,柳鬼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睁大了细长的眼睛到处观看。待看完西山区后,擓着脑壳说:“真没想到。你的空间竟然这么大。就像一个小自然界一样。灵气真充沛。我一进来就感觉神清气爽。要是在这里修练,一天得等于外面两、三天。”

田晴晴:“按时间比例来说,这里的一天,等于外面的七天”

“哇塞!这么多。在这里可以做好多事情啊!”柳鬼惊叹道。

田晴晴:“所以,我管理起来一点儿也不费劲儿。”

柳鬼:“我见这里的农作物和果树都成熟了,怎么你不收呀?”

田晴晴:“不用。它们都是叠加生长。”

柳鬼:“叠加生长?怎么个叠加法儿?”

田晴晴:“叠加生长就是成熟了这一茬儿以后,不用收割,它就再继xù

生长下一茬儿。下一茬儿成熟了,也是如此。表面上看它们已经成熟了,该收割了,其实它们还在生长着,并且一茬儿一茬儿地接着长。它们永远是这种成熟的状态,永远在不断生长着。

“等收割的时候,割完这一茬儿,下一茬儿随即冒了出来,割也割不尽。直到把所有叠加的次数割完才停止往外冒。不过,我还没有收割到这个程度。”

柳鬼:“哇塞!这不是成了‘聚宝盆’了:收不完,割不尽。”

田晴晴笑笑:“可以这样比喻。”

柳鬼:“有这个空间,你就是什么也不做了,一辈子也吃不完。”(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91章 摆桌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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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鬼:“有这个空间,你就是什么也不做了,一辈子也吃不完。”

田晴晴:“别说一辈子,几辈子都吃不完。我现在正在寻找机会,尽量多往外弄东西,让更多的人富裕起来。你需yào

这里面的什么呢?尽管说话。”

柳鬼:“我只需yào

这里面的灵气。”

田晴晴:“那好。黑狗它们每天晚上都进来吃一顿鱼,你就和它们一块儿进来吸收灵气。一块儿来,一块儿回,怎么样?”

柳鬼:“每天都来?”

田晴晴:“如果你愿*{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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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意的话。”

柳鬼高兴地在地上张开了跟头。然后又蹦又跳,把个调皮的小男孩儿演绎的十分逼真。

田晴晴深有感触地想:孩童就是孩童,无论是人是鬼,只要身体在这个阶段,就有这个阶段的表现,而且身不由己。

“现在是夜晚,时间充裕,我们说说正事吧!”田晴晴对柳鬼说:“比如说,就像今天下午,有人丢了羊,找我来问:应该去什么地方找,朝着哪个方向找?你怎样帮我呢?”

柳鬼:“这个太好说了。我也没少给它们办这类事。”

田晴晴“哦,你都是给谁办的事呀?”

“别处里的神妈儿妈儿呀!”柳鬼不无骄傲地说:“只要那个神妈儿妈儿有灵性,知dào

动用我们,逢年过节也给我们发发钱粮上上供的,我们都为他们服wù

。”

田晴晴:“你刚才说人类的冥币你们没处花,供品不能吃,那你怎么还在乎这个?”

“咳,聊胜于无吧!”柳鬼长叹了一口气。说:“要知dào

,并不是所有的神妈儿妈儿都能与我们交流。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大多数都是凭着他们的想法来对待我们。又没法沟通,尽管那供品和冥币对我们没有一点儿用处,我们也只好以此为荣了。反正我们也没事可做,权当游戏玩儿。”

田晴晴:“权当游戏玩儿?对你们来说很轻松吗?”

柳鬼:“刚才不是给你说了么,我们柳鬼是一个很庞大的家族,各村都有。而且还不止一个。你们田家庄就不下五、六个。

“我们之间都互相传递着信息,一旦谁需yào

帮zhù

,我们接到信息后,就立马行动。查清了。又立马把信息再反馈回去。快的很。比你们人类打电话也慢不了多少。”

田晴晴:“那你说说,越详细越好。”

柳鬼:“就拿今天下午的事来说吧!如果丢羊的是外村的,你把这个事说给我了,我就立马给那村里的柳鬼传递过去。让它在那村里找。找到了,就把信息传递给我。然后我再传递给你。你就说给来看事的人,让他去那里找。一找一个准。无论多远,都是这种方法。”

田晴晴:“几十里几百里地呢?”

柳鬼:“几百里于几里一个样。没对你说嘛,就像打电话一样,只要接通了。几里地与几百里地,不是一样说话嘛。你只要说清了地址,要找的是什么,什么特征就行。对于我们来说。只需半炷香的时间。”

田晴晴点点头:“要是这样的话,我还真希望与你们合zuò

。你们帮我寻找失物,我用空间里的灵气回报你们。”

柳鬼:“这样最好了。充沛的灵气对我们的修练能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

田晴晴:“那我怎样通知你呢?”

柳鬼:“人家来看事,你不得点燃香吗?只要需yào

我帮忙。你就默念我的名字。我听到后立马来到你的身边。这时,你也正在向来看事的人询问情况。我也就随着听到了。

“然后我就传递给来看事的人所在的村庄里的柳鬼,让它查找。半炷香的工夫。信息准能反馈回来。然后,我再说给你,你再说给你的来看事的人、保证不误事。也做的天衣无缝。”

田晴晴心中暗喜:这个朋友算是交对了。又问道:“如果有人来看小孩子吓着,事情已经结束了,你们能查到是怎样吓着的、被什么吓到了吗?”

柳鬼:“知dào

。我们是柳鬼,具有鬼眼。可以看清他身上不干净的东西。大凡被吓着的孩子,只要他还没好,吓他的那东西一般还附着在他的身上。或者在他身子的周围盘旋。我们是能够看到的。至于在什么地方,就不重yào

了。为了说的真切一些,可以随便想个小孩子经常玩儿的地方,大门底下,庭院里,这个家家都有。说出来来看事的人准相信。”

田晴晴点点头。

柳鬼又说:“其实,这个你自己也能办到。你只要能看见我,就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给他们看病的时候,只要你打开冥眼,仔细观察,也能感知的出来。”

田晴晴汗颜:闹了半天,自己也具备这个功能。只是不知dào

怎么去用!

“谢谢指导!”田晴晴诚恳地说:“这么说,我每次给人看事,就得点燃香了。”

柳鬼笑道:“那是。神妈儿妈儿哪有离了香的?!”

田晴晴:“实话对你说吧,我并不想干这一行。我的目的是发展我的空间,种好我空间里的黑土地。是我不经意间透露了一点儿前世的信息,人们便认为我有先知先觉,非要我看事不可。我不想明着给人看事,有找来的,推不去的才看。现在看来,还非得买香装门面了。”

一直在一旁静听的黑狗高兴起来,传音道:“那是。只有干什么说什么,你的事业才会发展起来。”

柳鬼也说:“买香吧!这也是联系我的一种方式。反正我也没事,只要闻到香味儿,我就去你家里。是找东西的,我就传令去找;不是。我就在那里看热闹,随时听候命令。”

在一鬼一狗的怂恿下,田晴晴也没拜师傅,也没设神坛,买了一个大香炉和几捆香,摆上一张桌子,在家里给人看起事来。

先是在北屋堂屋。后来来的人多了,影响到了田达林和郝兰欣的休息,又搬到西厢房外间屋(此时东、西厢房都已盖成正规的房子,厨房也挪到东厢房外间屋里了。)。

不过。田晴晴明确规定:只在下午给人看事。上午她去城里,给三家门市上货,这是雷打不动的工作。人们虽然不知dào

她去干什么,但知dào

她不是贪玩儿的孩子,也就欣然接受,有什么事都赶在下午过来。

田晴晴给人看事也很简单,不设神坛,不贴神像(貌似这个时期的神妈儿妈儿都是偷偷摸摸行事,也就都不设神位。)供桌上只放着一个香炉和几把香。摆着几个装满空间氺的亚腰葫芦。供桌前放着一把椅子,一个方凳。椅子她自己坐,方凳让来看事的人坐。

也不让来看事的人磕头。无论谁看,看什么。都坐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待香点燃的同时,她便把冥眼打开。让来看事的人说要看什么事。

是找东西的,柳鬼听到了,也不言语。就动身出门,发动柳鬼们去找。

田晴晴这里全神贯注地观看着香的变化。

半炷香以后,柳鬼准确地把信息反馈给了田晴晴。田晴晴再说给来看事的人。

来看事的人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满怀希望地到所指定的地点一找,果然在那里。立时对田晴晴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个小神妈儿妈儿,真神了!看的一点儿也不差,连地方儿都能说清喽。”

人们一传十,十传百,四乡八村的人丢了牲口子或者大物件,都来田晴晴这里看事。还曾经破获了一些偷盗案。

是来看病的,田晴晴就用冥眼仔细观察一番。是虚病的,用意念把鬼魂赶跑,然后给对方一亚腰葫芦空间氺,不掺香灰,也不化符纸,就喝纯净空间氺,一亚腰葫芦准好。

是实病的,一亚腰葫芦空间氺又不能治愈的,就实话实说,让他们到医院进行正规治疗。要知dào

空间氺也不是包治百病,像癌症、器官已经损伤的疾病,空间氺只能起个缓解疼痛的作用,是不能根治的。

看虚病一次就好,有实病又说的头头是道,田晴晴的名声越来越大。人们每说起来,都是赞不绝口。

当然,百人百性百脾气,也有不信这个邪的。

田家庄有一户人家修理房屋,最后一天,中午管了帮忙的人一顿酒饭。

吃饭期间,人们说起了田晴晴给人看事的话题来。一个小伙子不相信地说:“我就不信这个邪,她一个十来岁的小闺女儿会看得这么准?一定是人们捧着说哩。”

说着又拍着胸脯说:“大家看到了吧,我一个大小伙子,今天中午又喝酒又吃菜,还吃了五个窝头,没病没灾。一会儿你们把我背过去,就说我肚子疼的受不了,让她给看看是什么病?”

好奇心人人都有。大家一看他要去试探,也跟着起哄架秧子,说:“去就去,咱也看看那小妮儿怎样给人看事!”

小伙子一见人们都有相同的想法,更加高兴,从炕上猛然往下一跳,立时“哎哟”起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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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箴言成真

好奇心人人都有。何况田晴晴又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这本身就有很大的蹊跷。大家一看他要去试探,也跟着起哄架秧子,说:“去就去,咱也开开眼界,看看那小妮儿怎样给人看事!到底灵不灵?”

小伙子一见人们都有相同的想法,更加高兴,从炕上猛然往下一跳,蹲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同时嘴里发出“哎哟”“哎呦”痛苦的呻吟声。

人们笑道:“你先别装哩,离着她家还有两百多米远哩,你‘哎哟’的再声大,人家也听不见。”

小伙子说:“真的,我不骗你们,我是真的肚子疼。刚才往下一跳,猛然间就疼起来了。哎哟,疼死我了。”

人们更是哄堂大笑,说:“好,好,你真是肚子疼。我们这就背着你,行不行?”

小伙子说:“是真的疼得走不得路了,你们赶紧把我背过去,让她给我看看。”

人们哄笑着背起他来,来到了田晴晴这里。>

田晴晴见他疼的满头大汗,先给了他一亚腰葫芦空间氺,让他喝下去,稳住疼痛。然后问道:“怎么回事?哪里疼痛?”

小伙子双手捂住肚子,把头抵在桌子上,“哎哟”“哎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送他的人有的偷偷窃笑,有的紧抿着嘴唇强忍着笑。

田晴晴见病人说不出话来,又问送来的人:“你们谁知dào

他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强忍住笑说:“我们在某某家干活了,中午人家管的酒饭。吃饱了饭他从炕上往下一跳,就嚷肚子疼,我们就把他背来了。”

“以前有什么征兆?”田晴晴问。

“没有。上午和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是吃了饭往下一跳,就嚷开了。”

田晴晴:“他这是由于饭后剧烈活动,致使消化的食物及残渣积聚在了回盲部,引起了岔气。这个必须到医院里进行手术。否则就会引起肠子坏死。”

小伙子闻听吓了一跳,颤抖着声音说:“我喝了你的神水后已经不怎么疼了,不去医院行吗?”

田晴晴一本正经地说:“不行。我的神水对你只起个镇痛的作用,你这是实病,我治愈不了,必须去医院手术。”

“噗嗤!”其中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他人也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最先笑的那个人说:“晴晴,按街坊辈我是你叔叔,本不应该给你开这个玩笑。实话对你说吧。他是装的。说出来你也别生气,是我们……我们是……来试探试探你的灵气的。”

田晴晴不卑不亢,仍然微笑着说:“可能一开始说的时候是想装,但现在不是。确实是因饭后剧烈跳动引起了岔气,食物已经聚到回盲部,必须赶快去医院。”

那个小伙子也抬起脸色发白的头来,对同伙说:“晴晴说的是真的!我真的肚子疼得受不了。从一跳下炕时就疼了。给你们说,你们也不信。看在爷们哥们的份上,你们赶紧去队上要辆车。把我送到医院里去吧。哎哟,我真的受不了了。”

人们见他说出这话来,又见他脸色发白,满头大汗。方信以为真。忙要车把他送进了县医院。一检查,与田晴晴说的一模一样。

“嘿,这个小闺女儿真神了哎,肠子里有毛病也看得出来。还知dào

在哪个部位。”

于是。大多数人都彻底信服了。

其中一个叫田石梅的小伙子还是不相信。说:“他这是赶忖了:从炕上往下一跳,岔了气,让她瞎猫碰上了个死耗子。过两天咱再去试一次。我就说我头晕,闹心。这个说是病不是病,说不是病又有这个征兆,看她怎样说?”

人们说:“也行,不过咱不要去原班人马了,要不人家看出来喽。咱就跟两个人去做一下证明就可以了。”

田石梅点点头,说:“行!再试这一回,要是她说我没病,是装的,我就彻底信服她。”

两天后的一天,果然有两个人陪着田石梅,来到了田晴晴的面前。

田石梅说完情况后,田晴晴观他脸色,知dào

他没病。又是来试探的。

但这个人她前世中有记忆。也就在田苗苗六、七岁的时候,他的妻子与他的**乱伦,被他撞了个正着。一怒之下,他用斧子砍下了妻子的脑袋,然后满身鲜血地去派出所投案自首。因为错在他妻子先,他又能自动投案,最终被判了个无期徒刑。

他的事在村里传嚷了很长时间。人们都说他太不值。既然知dào

了女方和其家里人都不地道,离了婚不就得了,何必把自己也搭进去。

田苗苗过世时,他还在监狱里服刑。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既然这世穿越了,知dào

了他将面临的灾难,那就提醒他一下,防患于未然吧!

田晴晴听了田石梅的介shào

后,笑笑说:“你没有实病。也没有虚病。你之所以头晕和闹心,是因为你将发生一件重大的、可以改变你后半生命运的事情。

“天机不可泄露。但我给你说个可以预防的措施: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年四月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前世的田苗苗不记得了。但肯定是在父亲田达林去世之前。前世里父亲是七七年四月份去世的,那就让他忌到明年的四月份。),你不许动斧子。只要动,你就会有大祸临头。从现在开始,你让你的家人把斧子都藏起来。”

田石梅本来就不头晕也不闹心,见田晴晴如此说,心里早已耻笑上了。出于礼貌没说出来。与一同来的两个人含着笑走了出去。

“没病倒是看出来了。”出了门以后,,田石梅对同伴儿说:“说我闹心是因为有祸事来临,不让我动斧子!ma的,动动斧子就能有祸事?唬弄小孩子去吧!老子偏不信她这一套。”

一个人劝道:“神妈儿妈儿说话,大都空穴来风。我看你还是忌讳着点儿好。现在是十月,四、十月半年。不就是半年时间吗?你何必触这个霉头!”

“这么说,你信服了?”田石梅望着同伴儿说。

“能信其有,不信其无。何况对自己又没多大妨碍!”

田石梅点点头,将信将疑。

事有凑巧。几天后,田石梅去岳母家接自己的妻子。因为是熟门熟路,进门时也没打招呼,直接推着自行车进了庭院。

岳母家的狗对他也很熟悉,听见动静后,只是抬起脑袋望了他一眼,仍然躺着自管自地晒太阳。

田石梅直奔了屋里。一幅不堪入目的景象映入眼帘:他的妻子正与他的**在炕上乱伦。

田石梅肺都气炸了。退回到屋门口,见门台上放着一把斧子,顺手抄了起来。

此时此刻,被气昏了头的田石梅,哪里还记起田晴晴不让他动斧子的箴言,拿起斧子就奔了屋里,三下五去二,很快把妻子的脑袋砍了下来。然后装进一个布口袋里。

本打算提着人头去投案,见布口袋只往外滴答献血,怕吓着路人,又把人头扔到床底下。也不走大路,一个人从漫敞野地里步行步行到附近派出所,投案自首了。

警察们通过查证落实,证明田石梅所说无误。鉴于他妻子有错在先,他又能自己投案自首,判了他个无期徒刑。

判完刑以后,法官问他服不服判决,有何感想。田石梅流着眼泪说:“我服判决。我就是后悔没有听小神童田晴晴的话。她嘱咐我到明年四月份前,不能接触斧子。否则会有大祸临头。果然灵验的很!”

法官听说神妈儿妈儿的话比他们的苦口婆心开导还管用,那还了得!何况这又是被批的体无完肤的牛鬼蛇神的伎俩,就要下令追查此事。

女警官郭邦静听说了,赶忙找到法官,对他说:“这个孩子是很机灵,有些灵气。还是咱公安线上的编外画像师。通过她的画像,我们破了好几起人命案子。对这事,我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此时的郭邦静已经是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与法官官衔一般高。法官见郭邦静说出这话来,也只好作罢。

田晴晴的一场灾难才算躲了过去。同时在心里感叹:真是人的命,天注定。即使是穿越的自己,知dào

了前因后果,也无法遏制住事件的发生。

在这件事上,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到位呀?

田晴晴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田石梅因杀妻而入狱,在田家庄哄嚷起来。尤其是那两个陪着他“看事”的两个人,不无惋惜地说:“晴晴对他说了,不让他动斧子。否则会有大祸降临。他怎么就不记着点儿呢?用棍棒打她个腿折胳膊折,然后离婚,也比坐监狱强啊!”

“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人在气头上,哪里还会考lǜ

这么多。不过,田晴晴这孩子也真神了,能预测出人的祸福来。”

从此,田晴晴名气更大了。不但来看事,还又很多来问祸福、问前程的。田晴晴又忙的不亦乐乎。(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93章 死闺女亡女婿

给人看事,田晴晴一再申明不要钱和东西。但事成(或者病好)之后,人们都来还愿,以示对“神”的谢意。东西也不多,一块布或是两斤点心,这时物价便宜,也就一块多钱。

但东西集聚在田晴晴这里,却吃不了,用不完。有时一下午能进十几包二十几包点心几块布,郝兰欣只好送人。这一弯儿里的老人、妯娌们,隔两天就能收到一、两包,两、三包点心或者一块布。王红梅爱小,更是每天晚上来打个恍,走时带回一块布或者两包点心。

田晴晴一看,不收钱人们也是来还愿,还得让人再跑一趟。带的东西虽然不多,但对一个贫困家庭来说,也得合计策划一阵子,把鸡窝里的鸡蛋拿去卖了来买。送到自己这里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何况每天有来看事的,有来还愿的,人来人往,显得特别吵杂。还给家里人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长久下去,还真不是个办法。

想起前世现代的神妈儿妈儿,都是要个香钱,一次就行。于是,就对人们说:“往后看事一律不用再来还愿。愿意撂个香钱的,就撂下几毛或者一块,不撂也可以。但不要跑二回〖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也不要买供品。”

人们一听,一趟就行,最多要一块钱的香钱,既省事,还省钱,高兴的不行。便都撂下一块钱的香钱,并且也就不再来还愿了。

这样,田晴晴一天也有十几块、二十多块的收入。自然,这钱都给了郝兰欣收留。郝兰欣有了收入,还省了很多麻烦事,高兴的不行。

田晴晴也感慨颇多: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稍微透露了一点儿地震信息,就被逼着走上了神职的道路。

看来,即便是穿越了。重活了,命运也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但不论你干什么,只要用心去做,老天就不负有心人,就能给你带来好多好处。

意wài

的东西总能带来意料之外的惊喜。田晴晴自从干上神职工作以后,由于掌握的得当,也没有泄露过天机,空间里的黑土地,每天也在以眼睛看得出来的速度往外扩展。

这让田晴晴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原来真像黑狗说的那样,干神职也能发展空间。而且只要多加小心。不透露前世的秘密,自己就能安然无恙,空间也能得以发展。

啊呵!即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田晴晴对当神妈儿妈儿充满了信心。

有了“神妈儿妈儿”这个光环,田晴晴说话办事,比以前也好多了。在家里,田达林和郝兰欣,也都听她的了。

这年十月,田冬云终于受尽了胃绞疼的酷刑。撂下一具干棒似的躯体,离开了人世。

亲姊妹过世,田冬梅便领着大女儿过新遂和二女儿过新艳回了娘家。

自从过来顺在田家庄上学一来,田冬梅过个三、两月就回娘家来一次。每次来都是母女三人。此时。过新遂已经上小学三年级,过新艳也上学前班。农村妇女,一点儿也不关心孩子的学习。认为耽搁几天无所谓,来了管吃管住回去时还带很多东西。何乐而不为呢!直接导致了过新遂的学习成绩很差。

然而,这一次来,对她却是致命的打击。

来了刚两天。田冬云还没出殡,家里就传来了噩耗:田冬梅的丈夫过世了。

原来,邻居家盖房子,田冬梅的丈夫一直在那里帮忙。田冬梅来的这天,正好完工。晚饭东家便预备了酒饭。田冬梅的老丈夫贪喝了两杯,醉了。硬撑着自己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有邻居去借东西,怎么喊也没人答yīng

。到屋里看了看,发xiàn

他脸朝上,嘴上脖子里和枕头上,尽是呕吐物。一摸身子已经冰凉。经医生检查,确认系因呕吐物呛进气管导致窒息而亡。

这一来,田金河一家子可乱了套:一边是闺女死,一边是女婿亡,田冬梅和田卢氏哭的爬不起炕来。

但哭也没用,还得面对现实,该怎样办理的还得怎样办理。

于是,田金河把四个儿子叫到一起,商量怎么办。

老大田达树说:“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我们兄弟四个,一分两下里。老三去过j县过家庄几趟,道路熟,我就和老三一块儿去。老二和老四,去薛家庄。她们妯娌四个,看谁能离开家喽,也有一个人陪着大妹过去。”

田达木却不同意这么分配。自从发生了骗婚事件后,田达木就一直与田冬云不来往。现在死了也不愿意去。就说:“大哥,咱俩换换,我和三哥去j

县的过家庄吧。”

田达树说:“我是考lǜ

到一去就是好几天,你的孩子还小,焕娣一个人忙不过来。”

此时,田达木和李焕娣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刚一周岁多。因为是夏天生的,取名田幼夏。是排着田幼秋、田幼春兄弟俩叫的。李焕娣还风趣地对郝兰欣说:“三嫂,你要再不要三儿子,第二个我可取名叫田幼冬了啊。春、夏、秋、冬,咱两家占全啦。”

郝兰欣笑笑说:“那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不给你抢。过去没办法,一生生一大堆。现在能计划生育了,谁还要那么多。”

原来,此时计划生育抓的很紧,上面定期对育龄夫妇发放避yun药和避yun

tao,大力宣传计划生育,城市里已经有了结扎手术。

尤其生育过三胎以上的育龄妇女,更是主要宣传对象。大会讲小会说不算,还单独做思想工作。所以,郝兰欣、何玉稳和王红梅这些生育正当年的育龄妇女,很少有怀孕的。郝兰欣也一直未要。此是题外话。

再说田达木,见大哥田达树说出这番话,知dào

这是大哥体谅自己。但又实在不愿去薛家庄。就说:“大哥,我知dào

你关心我的家庭。但这是咱家里的大事。我又最小,不去远处里不好。我让幼夏他姥姥过去给焕娣作伴儿,帮着看看孩子做做饭的,我还是去大姐家吧。我年轻,跑远道的事还是我来。”

田达树自是明白了他的用意。看来,这姐弟俩的仇恨,到死也没解开。也只好随了他。

“那女眷就叫我家里去吧!”田达树又大度地说。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田达林回家对郝兰欣一说,郝兰欣却只嘬牙花子。去薛家庄实在别扭的心系子慌;跟着丈夫去过家庄,家里又只剩了一伙子孩子了。便无奈地对田达林说:“我真的好希望跟你一块儿去过家庄。”

田晴晴在一旁听话听音儿,知dào

母亲这是还别扭自己被薛二狗子绑架的事。其实她也别扭,田冬云死了以后,她一趟也没去过。便对郝兰欣说:

“妈妈,我看你不如和爸爸一起,陪着大姑姑去过家庄。你都三十四、五了,还没出过乌由县,也没做过汽车。这回虽然不是高兴的事,但也总算出了一次远门。”

郝兰欣:“我也有这个想法。不过,我和你爸爸都走了,家里就剩了你们几个孩子,我又不放心。”

田晴晴:“家里没事。你们走了以后,我就把温晓旭叫过来,睡在顺哥哥的床上,岂不多了一个作伴儿的。再说庭院里还有黑狗它们。你们走了以后,我就把大黑、大妞也叫过来。让它们四个一块儿护家。”

说完又凑近郝兰欣的耳朵,小声说:“我不愿意让你去薛家庄。你去了就是不真哭,也得用手绢捂着嘴哼哼不是。”

一句话把郝兰欣逗笑了,说:“好,就冲你这份关心,我也去过家庄。不过,一定要把晓旭叫过来,多个人多份力量,我走着还放心。”

田晴晴点点头:“一定的。”

于是,郝兰欣找到田达树,对他说了自己的要求。

有了田达木的推辞,田达树自是也想起了郝兰欣与田冬云的芥蒂,便说:“你要是能离开,也可以。”

郝兰欣点点头:“离的开。晴晴这孩子早就承担起家务来了。”

于是,田达林夫妇和田达木,陪着哭哭啼啼的田冬梅、过来顺和过家小姐妹,一同回了五百里外的j县过家庄。

临行前,田晴晴一再嘱咐过来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化悲痛为力量。办完事,一定要回来上学。”

过来顺哽咽着说:“晴晴,我可能回不来了。父亲没了,我再一来,家里就一个男人也没有了。撂下母亲和妹妹,我实在不放心。”

田晴晴很为过来顺的懂事感到高兴。就说:“你要不放心,就把大姑和两个妹妹都带来,在这里生活。我供吃供住。你无论如何也得上到初中毕业。还有两年多的时间,今年你十五,明年升初中十六,初中毕业就十八虚岁了。到那时,如果你实在不愿上学了,我也在城里给你开个像四叔那样的小卖部。那时,你有了文化,有了一定的资本在社会上混,还怕日子过不好!”

过来顺点点头,说:“看情况去吧!我怕做不通我母亲的工作。”(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94章 吓跑闹事者

见过来顺如此说,田晴晴又做了半天田冬梅的工作,并保证过来顺不上学后,在乌由县城也给他开一个小卖部,让他们一家人到县城里去生活。田冬梅含着眼泪答yīng

了。

之后又吩咐田达林和郝兰欣,让他们办完丧事后,无论如何也要把田冬梅母子四人一块儿带回来。怕郝兰欣不大情愿,又把将来与过来顺一块儿搭伙开小卖部的事对她说了一遍。

郝兰欣这几年没少收大女儿与人搭伙做买卖的钱,知dào

这是女儿的用人之道,也欣然同意。

田晴晴已经看出过来顺偏科很严重:语文、政治、自然,门门都不及格。无论她怎样辅导,过来顺就是背不过大段大段的课文。作文也写的一塌糊涂。但数理化却很好。回回考试,都能占住上游。

像这样的学生,考大学无望。因为大学要的是全面发展的学生。而且凭分数录取。过来顺偏科严重根本就不抱希望。

基于这个原因,田晴晴也打消了让他上大学的念头。她想在他初中或者高中毕业后发挥他的*{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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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特长,先给他开个小卖部,锻炼锻炼他。将来改革开放了,自己的事业做大了,让他给自己当个总会计或者商场经理什么的。有这样一层亲戚关系,又是自己供应起来的,绝对没有二心。

所以,她是真心的不愿让这颗未来的会计巨星陨落。能以养着他一家,也要保住他的学习。

按照郝兰欣的吩咐,过来顺他们走了以后,田晴晴就把温晓旭叫过来,睡在了过来顺的那张床上。

此时,温晓旭虽然只有十三岁,已经发育成一米六的个头了。家里多一个大男孩儿,心里还踏实不是。

头一晚上没事。第二晚上也没事。到了第三晚上过半夜时分,庭院里的狗们突然狂吠起来。

狗们一天天不带叫一声的。田晴晴感到奇怪,赶紧闪进空间,来到庭院里观看。

狗们冲着大门“汪汪”直叫。

“怎么回事?”田晴晴把空间壁撩开一条缝,传音问道。

黑狗:“大门外来了四个人,没钉纸条也没塞信封,直接敲门了。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你快到外面看看去吧!”

田晴晴:“你们仍然用声音制止着他们,知dào

我料理完出了空间为止。”

黑狗点点头,和大黑、大妞、黑妞,一声声地对外狂吠着。做样子给外面的人们看。

田晴晴赶忙穿墙而过,就见大门外面站着四个彪形大汉,都是黑衣黑裤,歪瓜裂枣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不是盗贼下院子,就是来挑衅闹事的。

田晴晴当神妈儿妈儿能为人也能得罪人。

有的人偷了东西,尤其是熟人邻里之间,被失主找了来了,物归原主了。心理不平衡,一打听。原来是田晴晴这个小神妈儿妈儿给看出来的。便怀恨在心。

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有的在大门上钉纸条,上写:“再管闲事,要你小命儿!”

有的在大门底下塞信封。里面只装着一把小学生用的铅笔刀进行恐xià

。田晴晴自是明白其用意。

每有来钉纸条或者塞信封的,黑狗都要尾随其后,弄清了他的住所,回来说给田晴晴。无一不是因为偷的东西被田晴晴说破而怀恨在心的。

田晴晴是个穿越者。寿命是有限的。多不了也少不了。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最怕的是给家人带来麻烦。

但知dào

了不说又不是她的性格。只要看出来了(有的做的隐秘,柳鬼也查不出来)。没有不说的。

收到几次纸条和信封后,为了保护家人的安全,田晴晴尽量说的“隐晦”一些,但也让对方能以猜的出来。大案要案,或是去盗贼家里要东西,就只说个线索,动员失主去报案,让公安局里来破获。

尽管如此,仍然有人怀恨在心。

田晴晴不知dào

这四个人为何而来。为了做到心中有数,立马回屋点燃了三炷香,招来了柳鬼。

柳鬼看了看,也没见过这四个人,不知dào

是来干什么的。

黑狗的叫声也惊醒了田幼秋和温晓旭,二人都起床走出来,询问田晴晴怎么回事。田晴晴对他们说了。温晓旭立时急了,骂道:“ma的,欺负家里没大人怎么着?我非拿棍子抡死他不可。”

田晴晴:“你先别着急,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哩?”

温晓旭:“黑灯瞎火半夜来敲门,还能有什么好事?”

田晴晴:“就是坏事,咱与他们没有直接冤仇,我也不想在家门口弄出人命来。今晚家里没大人,咱吓跑了他们为止。这样吧,此时是十月,外面比较凉。你们两个都穿上冬天的棉衣。我再在大门里边摞四摞四个一摞的整砖,你们站在上面。这样,显得你们还威武一些。”

说完,赶紧找出田幼秋和田达林的棉衣,让两个人分穿。然后又道:

“我再用法术把家里的四条狗变大,你们一个人牵着两只大狗,就站在大门里头的砖摞上。谁也不要动。也不要说话,一切听我的。我叫你们放狗,你们再放狗。”

温晓旭和田幼秋点点头,说:“行,我们都听你的。”

二人都穿戴起来后,田晴晴又在他们的脚腕子上各捆了一块与裤子一样颜色的布头,好罩住下面的砖摞。又在锅底下摸了摸,然后在二人的脸上一抹。遮住了本来的面目。二人立时变成了两个大黑脸。

田晴晴又把黑狗、大黑、大妞和黑妞,用异能变成小牛犊子般大小的大狼狗,套上铁链,让田幼秋和温晓旭一人牵着两只。然后站在四个摞起来的砖摞上。给了温晓旭一把三齿,田幼秋一把镐头,让他们杵着。

两个人都有一米六高,再站在四个摞着的砖上,个头足有一米八多。又都是一张大黑脸,再加上穿着棉衣显得魁梧,灯光一照,威风凛凛地就像两个黑煞神。

这时,外面的那四个人还在不停地敲门。田晴晴拉亮门灯,问道:“哪里客官,黑灯瞎火敲门有何贵干?”

门外急赤百咧地说:“我们是来看事的。快开门。”

田晴晴不卑不亢:“对不起,我晚上不看事。”

门外:“我们有急事。”

田晴晴:“再大的急事也得等到明天下午,这是我这里的规矩。”

门外一人急了,骂骂咧咧地说:“ma的,哪里这么多规矩?老子大老远来了,连门也不开,是什么神妈儿妈儿?胆小鬼一个!你也配当神妈儿妈儿给人看事?”

田晴晴:“不是我不敢开门。我是怕开门后吓着你们喽。”

门外:“你甭管这个,我们既然来,就有思想准bèi

,不怕这个。”

门外:“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个小破神妈儿妈儿吗?”

门外:“就是,拉大旗作虎皮,这个谁没见过!”

田晴晴见他们越说越难听,怕把温晓旭和田幼秋激怒了,赶紧把大门打开。

四个人正要往里冲,见门内两个彪形大汉,每人牵着两条拴狗的链子,一个手里杵着三齿,一个手里杵着镐头,四条小牛犊子似的大狼狗,呲牙咧嘴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们。无论哪一个招呼到身上,都能要他们的小命儿。吓得“嗷”的一声,齐刷刷抱头鼠窜了。

田晴晴关好大门,把四只狗复归原位。

三个人回到北屋后,两个大小伙子连捂带吓,都出了一头大汗。

“晴晴,你用法术变大的狗会咬人吧?”温晓旭心有余悸地问。

田晴晴摇摇头,赶忙掩饰说:“不知dào

。我这也是头一次使用这样的法术。而且维持的时间也不会太长。还好,他们一看就吓跑了。”

温晓旭:“看那四个人不带个好样儿,他们真要闯进来,我们三个人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田晴晴:“他们不敢进来。”

田幼秋:“你怎么知dào

?”

田晴晴:“你们看看你们的模样,再站在四个砖上,吓死他们也不敢。”

两个人这才对望了一眼,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又拿起镜子自己照自己,又笑一回。

田晴晴:“小声儿点儿,别惊醒了小的们。行了,今晚没事了,相信他们这辈子也不敢来了。不过。今晚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就咱三个人知dào

!”

“为什么不能说呢?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多好玩儿!”温晓旭还沉浸在刚才的胜利中,不介yì

地说道。

田晴晴:“你们想啊,你们是装出来的,黑狗是变出来的。今晚他们把你们两当成了真zhèng

的彪形大汉了,或者认为是我请来的门神,所以不敢进来。要是说破了,传嚷出去,坏蛋们就会不害pà

我们了,万一闯进家来怎么办?”

温晓旭一吐小舌头:“还真是的。来,小秋,咱俩拉钩,保证以后谁也不提这事。”说着,两个人互相拉住小手指头,嘴里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说。”

田晴晴心中暗喜:有这两个保镖,还愁事业不能发展。

见柳鬼回来了,便对两个人说:“时间还早着呢,你们快洗了脸回屋睡觉去吧!”

两个人含着笑,洗了脸回屋去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95章 田冬梅的心思

为了不惊扰家里人,田晴晴把柳鬼收进空间,同时自己也跟了进去。

“跟踪的怎么样?”田晴晴问道。

柳鬼:“我跟着他们家里去了。原来是前两天偷羊群的那个团伙里的人。当时我只看到了窝藏羊群的那个,没有见到他们。

“不过,相信他们再也不敢来闹事了。都吓得屁滚尿流的。其中一个还屙在了裤子里。说:‘这个神妈儿妈儿真厉害,连天兵天将和天狗也请得了来。’”

田晴晴笑得前仰后合,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说:“这一回就不怕他们了。再有来闹事的,就用这个办法恐xià

他们!”

柳鬼:“真佩服你!你怎么想出这个办法来了呀?”

田晴晴:“长脑袋是干什么的?!”

十天后,田达林一行七人,办完了田冬梅丈夫的丧事,又都全部人马地回来啦。r

/>

田冬梅这一次是心甘情愿搬回娘家来住的。

田冬梅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自己一个人被骗远嫁他乡,与比自己大一轮的瘸腿丈夫生活了近二十年,生育了一男两女。一直在半年糠菜半年粮的岁月中煎熬了。

这二年有了娘家三弟的照顾,日子才宽裕了些。丈夫虽然瘸,干不了重体力活,有生产队照顾着,看个场院看个秋的,工分挣多挣少不说,院里人还有个看顾。

如今这唯一的依靠也没了,自己在这里受罪,娘家人不放心。三弟给送东西,来回得跑千数里地。

最主要的是,她要是不来,儿子过来顺也就不来了,非要在家里陪着她,参加队上的劳动。挣工分养家不可。

田冬梅没有多少文化,不知dào

学习对孩子的重yào

性。但田晴晴的一句话她记在了心里:“待过来顺初中毕业后,也给他开个像四婶婶那样的小卖部。”

小卖部能挣多少钱她不知dào

。但从四弟田达木和母亲田卢氏的言谈话语里,还有他们的吃穿用度,她知dào

开小卖部确实能挣钱。比在生产队上干活强多了。

而且他们是外地人,不受生产队管制。在小卖部里卖货,风不着雨不着,很适合瘸腿儿子干。为了这个,她便抛开了那个穷家,跟着两个弟弟一个弟妹。回到了娘家。

郝兰欣又让她们母女三人住进杨老太太的那间大屋里,吃住都在这边。

过新遂上三年级,过新艳上学前班。学习是不能耽搁的。在商量找学校的时候,田晴晴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一是大姨表姐颐凤娇正在为一周岁半的女儿找保姆,如果田冬梅住在城里的话,是很好的人选。

二是现在是七六年秋后,离着改革开放还有两年的时间。趁着现在城里的房子便宜,在城里南关买一处将来能临街的民宅,现在让田冬梅母女三人住着。让过新遂姐妹到南关小学学习,也省得将来再转学了。

田冬梅还可以在家里摆个冰棍箱子,一天卖两百颗冰棍,挣两块钱不成问题。看孩子一月再进十块十五的(这时工人工资普遍低。看孩子的月工钱也就十块十几块钱),母女三人生活蛮没问题。

过来顺上社办初中是要出村的。初中离着田家庄六里路,离着城里南关九里,星期天或者没风没雨的时候。还可以回家照看。这样,他们一家人既没了寄人篱下的感觉,还能自食其力。一定比这里生活的开心。

待过来顺两年以后初中毕业考不上高中的话,就利用这处宅子给他开个小卖部。

田晴晴思前想后觉得可以,便把这个想法先告sù

给了田达林和郝兰欣。

田达林觉得可以。认为这样大姐就可以自己养活了,比在这里吃闲饭强。他是担心时间成了,妻子和姐姐别再闹起矛盾来。

郝兰欣却有点儿心疼钱。说:“晴晴,咱家里不是没有钱,也买得起一处宅院。只是,我们掏这么多钱出去,一个子儿也赚不回来,我们……是不是赔得太多了?何况家里也住的开。”

田晴晴心想:两年后,改革开放一搞起来,城里的房价就会猛涨。二十年后,保不住就能长百倍。但她不能这样说,便委婉地劝道:

“妈妈,我觉得咱赔不了。现在的房价就已经开始涨了。东关的那处咱花了三千,西关的那处与东关的样式和质量差不多,就花了三千五。我打听了,像四婶婶那样的院落,现在已经卖到四千块了。等到来顺哥哥中学毕了业再买,还不五、六千块了呀!我们现在把钱买成房,比在银行存利息多的多。”

郝兰欣不知dào

利息与房价的差距,但知dào

大女儿有远见,能预见未来。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没再说什么。

给田冬梅一说,田冬梅满口答yīng

,还高兴得不行。这样一来,自己有了收入,不再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了。二来将来以后儿子还能在那里开小卖部,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在城里过日子,岂不是一步迈进了福堂里!

这边工作做好了,田晴晴又赶紧给颐凤娇去说。

颐凤娇更是高兴的了不得。

原来,颐凤娇自从与丈夫李云坤同床共枕以后,把老婆婆谷李氏气得七窍生烟。虽然有那一晚上的教xùn

,知dào

自己这样不对,但终因本性难易,对颐凤娇左看右看都不顺眼了。甚至恼恨她把自己儿子抢了过去。饭也不做了,衣服也不洗了。当起了真zhèng

的甩手老婆婆。

颐凤娇在七五年麦口里生了一个女儿,起名李娜娜。谷李氏恨儿媳妇,也不喜欢孙女,一天也不给看。自李娜娜出生,就一直有姥姥郝兰格帮着带着。

如今,郝兰格的大儿子颐守信也已经结婚。妻子并怀了身孕。颐凤娇怕因为给自己看孩子,让母亲与弟妹两人闹矛盾,便想给女儿雇个保姆。在自己上班的时候给看着。

雇本弯儿的,又怕婆婆难为人家。雇娘家那一弯儿里的,又怕母亲操心过多。

田晴晴提出买房和让田冬梅看孩子,觉得这样最合适不过了。一来与田晴晴沾着亲戚关系,对孩子肯定赖不了;二来一个外地人,与本地人没有瓜葛,用心专一。便倾尽全力帮田晴晴看房子,买房子,盼着女儿的保姆快点儿来。

在她的周旋下,很快在南关里买到了一处离着大道不远的民宅。也是小四合院,成色比东关李焕娣用的那处好得多,打扫打扫就能住。比那处贵了一千块:四千五百元。

田晴晴目测了一下,将来街道拓宽的话,正好临街。二十年后增值也在几十倍甚至上百倍。而且离着颐凤娇的婆家不是很远,表姊妹之间还可互相照顾。也高兴的不行。

田冬梅搬来以后,在颐凤娇的帮zhù

下,过新遂和过新艳,都很顺利地上了南关小学。过新遂因为过去经常请假,学习跟不上班。田晴晴让她蹲了一年,上的小学二年级。好在这个时期还没有兴办学籍卡,蹲班很容易。

过新艳还是上学前班。

田冬梅在颐凤娇上班的时间,就给她看孩子。一早一晚和中午,就在家里卖冰棍。一天一箱,二百颗,一天赚两块钱。

由于冰棍是空间氺做的,口感比街上的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人们吃出来以后,来买的特别多。一箱冰棍卖不到过午就完了。

后来,田晴晴又试着让她卖两箱,结果也能卖完。于是,就每天给她放下两箱。这样,一天就能赚四块钱。吃的粮食和蔬菜、水果,都是田晴晴供给,花钱的地方很少。

这一来,田冬梅高兴地了不得。心想:死了丈夫,却从穷窝里一下跃进了佛堂里。看来,那一步是百分之百走错了。只可惜当时三弟小,要是二哥与三弟两个人换个个儿,自己也不至于走这么大的弯路。

当田冬梅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告sù

给儿子过来顺时,过来顺说:“当初就是二舅换成三舅,也解救不了你。我听说三妗子在姥姥手里吃了十来年的苦,受了十来年的气。晴晴七岁以前,二妗子一家吃水都是三舅给担。为这,晴晴还给姥姥干了一仗。三舅一家子还被姥姥撵到场院屋里住了一个月。我看出来了,这都是晴晴给大家带来的福气。三舅家的日子也是晴晴发起来的。没有晴晴,我们也不会有今天。”

田冬梅闻听眼睛一亮,对过来顺说:“儿子,我看晴晴对你挺好,对咱家也挺照顾。将来你娶她做媳妇吧!侄女随姑,越过越有福。你们要是成了亲,咱家的日子还不跟密一样甜呀!”

过来顺白了她一眼:“你别做白日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别说我有残疾,就是没有,也轮不到,人家晴晴和温晓旭早就定了娃娃亲。现在两个人的感情可好着呢!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田冬梅脑袋一耷拉,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地说:“早知这样,当初我真该抱着你来住娘家。你小时候可俊巴哩,说不定你三妗子会喜欢你,定你为娃娃亲呢。”(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96章 田茜茜问婚姻

话说田冬梅脑袋一耷拉,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地说:“早知这样,当初我真该抱着你来住娘家。你小时候可俊巴哩,说不定你三妗子会喜欢你,定你为娃娃亲呢。”

过来顺:“得了吧!世界上没卖后悔药的。再说了,就凭我姥姥和二姨两个人那样儿,她会让你定!”

田冬梅:“你是说你姥姥和你二姨反对?”

过来顺:“你看我姥姥和二姨那个样儿呀?要不二姨没得好死呀!”

田冬梅:“你……那是你亲姨!”

过来顺:“亲姨还没有三妗子亲哩。我一点儿也不待见她。她死了我一眼泪也没掉。还有我姥姥,想起她来还没有想起三妗子亲哩。”

田冬梅:“你个小白眼狼!”

过来顺:“嘻嘻,我说的是实话。其实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说出来罢了。”br

/>

田冬梅白了他一眼,没再言语,脸上却涌起一抹笑意。

………………………………………………………………

“晴晴,你给我看看前程吧!”一天晚饭后,田茜茜找到田晴晴,笑不呲儿地说。

田茜茜今年十八岁。读到社办高中一年级时,因为学习吃力闹起头疼病来,就辍学在家。现在在大队橡胶厂上班。

“茜茜姐姐,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田晴晴调侃道。高傲的公主自己来问前程,不能不让田晴晴这么想。依着她的秉性,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开口求人的,尤其是比她小六、七岁的田晴晴。

“死妮子,不要瞎说。看我不拧烂你的嘴。”田茜茜嗔道。

她因为在几个叔伯姊妹中年龄最大,性格也随她母亲王红梅,处处要强。在叔伯姊妹群里,从来都是指挥形的。即便是来看事,对田晴晴依然有种居高临下的看法。

“那,你来吧,我给你看看。”

田晴晴熟知她死鸭子嘴硬的脾性,也不跟她计较。把她领进了西厢房。

田茜茜一进屋,就关上了门,并上了门闩。一副怕人偷听的样子。

田晴晴心中暗笑。为了装的像一些,立马点燃了一把香,对田茜茜说:“那你说吧。问哪方面的事?”

田茜茜有些臊不达地说:“你看看我和焦家庄的能不能成了呀?”

果然是来问婚姻的!

田晴晴故yì

说:“成什么呀?说的详细一些,越详细越准。”

田茜茜叹了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是这样的,有人给我介shào

了一个当兵的。是焦家庄的。这个人我有印象:我上初一的时候,他上高一。在一个学校里待了两年。挺一般的人,个头不足一米七,相貌平平,学习也一般。在学校里哪方面也显不着他。可他却当了兵。我母亲说什么也愿意,非逼着我同意不可。”

田晴晴:“那你呢?难道说你不同意?”

田茜茜:“不知dào

如何好,才来问问的。你看,我是愿意好呢?还是不愿意好?我……很犹豫!”

很明显。田茜茜对这门亲事不感兴趣。只因母亲愿意,而这时女孩子的婚姻又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敢违拗。又不甘心,才偷偷跑来问的。这让田晴晴也一时无语了。

这个时期,农村的女孩子要是能找个当兵的对象。那可是鸡群里飞出了凤凰,人们羡慕的不行。定了婚,到部队上去看看,如果能弄件女军上衣穿的话,一队上的年轻人都会对她刮目相看。

不过,田晴晴知dào

,大兵复员时都是回原籍,能留部队提干的少之甚少。前世印象中,田茜茜确实找了个当兵的嫁了,丈夫复员后,就在村里当了个自食其力的农民。高傲的田茜茜不甘心,二人三、六、九地吵闹,还闹了一阵子离婚。后来因为孩子没离成。

在田苗苗去世的时候,改革开放已经搞的轰轰烈烈了,富裕起来的人们也不在少数。田茜茜的丈夫因为没有一技之长,他们还仍然在贫困线上挣扎。

“这个……”田晴晴望了一会儿香,含着笑说:“你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你心里另有一个白马王子。”

“你胡说!”田茜茜闻听,猛然从凳子上站起来,红着脸急赤百咧地指着田晴晴说:“你……你……不许瞎说,根本没有的事。”

其实,田晴晴还真是蒙的。大凡女孩子亲自来问婚事,都是自己有了心上人,对眼前的这个看不上,但又说不出口,也拗不过大人,只好借助神灵来定终身。“神”说可以,她也只好委曲求全;“神”说不行,则皆大欢喜。

偏偏田晴晴不是真神,她是凭着前世记忆来推测的。而且又旨在改变这一代自己所认识的人的命运。说田茜茜有心上人,也是根据这个推测而来。

不承想歪打正着,田茜茜的急赤百咧正好证明了田晴晴的猜测。便笑着说:“对神要虔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遮遮掩掩的,我如何给你看得准?”

田茜茜复又坐下,试探地问:“这个你也看得出来?”

田晴晴故yì

指着两根相并燃烧的香,说:“这个就是你们两个人,不但你对他有意,他对你也很有情。你们是一对还没有捅破窗户纸的单恋情人。心里都有对方,又都说不出口来,在心里自己折磨着自己。”

田茜茜低下了脑袋,在心里惊叹:田晴晴真是神了,连这个也能知dào

。就像钻进我心里看了看一个样。

她心里确实有一个人。是她初中到高中的同学。高一时就有一米七几的个头,人也很英俊潇洒,学习成绩也很好。让田茜茜对他刮目相看的,是那次的小蛇事件。

有一次,教室里突然爬进一条小蛇,吓得女生们“哇哇”大叫。男生们有的也站到凳子上去了。眼看就要上课了,他不慌不忙走过去,捏住小蛇的尾巴。把它提溜了出去。

从此,这个男生的形象,便在她的心目中一下高大起来。

也许是她的眼神鼓励了对方,那个男生投来的目光也很热烈起来。每当四目相对的时候,两张脸必定瞬间通红,心也“突突”跳个不停。但谁也没对谁表白过。而且偷偷看的时候,只要对方一发觉,立马扭转视线。

美中不足的是,他家成分高,是富农。这也是让田茜茜犹豫不决的主要原因。

高一那一年。他不知什么原因突然退学了。本来就感到学习吃力的田茜茜一下失去了希望,也因为患头疼病而中断了学业。

但这是田茜茜心中的秘密,没有告sù

过任何一个人,包括她的母亲王红梅。

今天被田晴晴说出来,田茜茜感到十分震惊。同时对田晴晴也刮目相看了:这个小叔伯妹妹,真的不是一般的神妈儿妈儿,连人的内心想什么她都知dào

。真神了嗨!

“你要是心里有,就大胆地去追求。这是你一辈子的事,不要屈服世俗观念。”田晴晴鼓励地说。前世里田茜茜确实是嫁了一个当兵的。过的不怎么滴。她虽然脾气高傲,眼里没人,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叔伯姐姐,这世里田晴晴想改变她的命运。

“可是。他家成份高,是富农。”田茜茜沮丧地说。

啊,原来是为这个。

这个时期还唯成份论,把出身、成分作为评定和使用人的唯一标准。尤其文化大革~命中。家庭出身更成为被批斗的区分标准和衡量人品质好坏的主要依据,即使某人的祖父是地主,他也会被人当作“地主出身”而受到政治歧视。直到1980年代。家庭出身成为每个人档案中必备的栏目,是求职、提升、入党时必须考lǜ

的重yào

条件。

但田晴晴记得,1979年初,中共中央作出《关于地主、富农分子摘帽问题和地、富子女成份问题的决定》。决定指出,除极少数坚持反dòng

立场至今还没有改造好的以外,凡是多年来遵守法令,老实劳动,不做坏事的地、富、反、坏分子,经过群众评审,县委批准,一律摘掉帽子,给予人民公社社员待遇。

地、富家庭出身的社员,他们本人成份一律定为公社社员,与其他社员一样待遇。凡入学、招工、参军、入团、入党和分配工作等方面主要看政治表现。

到了1980年代中期以后,“阶级成份”或“家庭出身”栏目在调查统计报表中逐渐消失。

现在是七六年末,离给地主、富农分子摘帽还有两年时间。而田茜茜也只有十八岁。如果他们谈两年恋爱的话,到结婚时也就不唯成份论了。

但这话田晴晴不能明着说,就微笑着委婉地说道:“这个怕什么呀!现在是集体经济,人人凭劳动吃饭,还能让人家背一辈子富农成份。要是依着我,再过两年,就给他们摘了地主、富农的帽子。他们的子女也定位人民公社社员,与贫下中农一样待遇。”

田茜茜:“这只是你的愿望。可现实就是现实。什么时候也得抓阶级斗争。只要一有运动,他们就是被管制对象。”(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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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借看香透露信息

田晴晴知dào

,一九七八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国~家便结束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确立了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于是便说道:

“哎呀,你怎么还这样说呀?现在‘四人帮’都被粉碎了,我看呀,阶级斗争也很快结束。”

田茜茜眼睛一亮,说:“晴晴,那你给看看香。看看什么时候结束阶级斗争?什么时候不论成份了呀?”

田晴晴故yì

卖乖子说:“这是国家大事,我可能看得不准,咱试巴试巴。”说着,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后,又神神mì

秘地说:“茜茜姐姐,我看出来了。但这是国家大事,我不敢说。”

田茜茜也很高兴,忙问:“那你只给我一个人说。咱哪里说了哪里了,我保证不对外宣传。”

田晴晴:“真的?你必须得说话算数。”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田茜茜:“算数!一定算数!”

田晴晴见状,伸出小手指来,说:“那,咱俩拉钩。”

田茜茜一心想知dào

什么时候不唯成份论了,好决定自己的恋爱关系,也忙伸出了一只手的小手指。

田晴晴忙勾住,来回拉着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说。”

拉完钩,田晴晴神mì

兮兮地小声对田茜茜说:“还有两年。到七八年末,就结束了以阶级斗争为纲,七九年初,就给地主、富农分子们摘帽子。他们的子女就成了人民公社社员,不再叫地、富子女了。”

田茜茜闻听,高兴得只想跳起来。又忙对田晴晴说:“那你再看看,我们两个人能不能成?”

田晴晴又故yì

仔细看了一番,指着刚才那两炷并排燃烧的香说:“能成!这不,从一开始就在一块儿燃烧,直到这时还不破膀儿。恭喜你,茜茜姐姐。你找了一个深深爱着你的好男人。”

田茜茜涨的满脸通红,沉浸在了幸福之中。

田晴晴:“哎,茜茜姐姐,让我看了半天,你还没给我说未来的姐夫是哪个村里的,姓什么叫什么呢?”

田茜茜:“左家庄的,姓左叫斗金……”

“晴晴,晴晴在哪里呀?”

二人正说着,庭院里传来了王红梅的呼喊声。

田茜茜:“是我母亲。你快着把香拔掉,别让她看出来咱看香了。她要是也来问我的婚事。你一定要向着我说,啊,姐姐这里先谢谢你了!”说着向田晴晴行了个万福礼。

田晴晴心道:你不谢我我也得帮着你说了,我这里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了。便笑着赶忙把燃了一半儿的香蒂拔掉。

田茜茜见状,起身拉开了门闩,把母亲迎进屋里。

“你也在这里?”王红梅吃惊地说:“也好,那咱俩一块儿让晴晴给你看看。看看焦家庄这个适合不适合你?”

说完又对田晴晴说:“晴晴,二伯母今晚来问个事。是这样的,有人给你茜茜姐姐介shào

了个对象。东边焦家庄的。是个当兵的,比你茜茜姐姐大两岁,正好般配。给你茜茜姐姐一说,使了个倔驴子就跑出来了。这不。守着她你给看看,到底能不能成,合不合适?”

田晴晴重新点燃了一把香。点燃前并故yì

把整把香弄得散散的。看了一会儿,指着东边的两炷与整把分离开又不在一起的香说:“二伯母。这门亲事还真不好说。你看,这两炷香就是他们,各燃各的。就像两条平行道上跑的车一样,多会儿也走不到一起。”

田晴晴这一回是彻底帮定了田茜茜了。

王红梅打了个咝哈:“这么说,这家不合适?”

田晴晴:“从香上看,成的可能性很小。而且,茜茜姐姐也不适合往东边村里做亲家。”

王红梅:“这个香里也能看得出来?”

田晴晴:“香里看不出来。我是根据她的名字算的。你想啊,她的名字里有两个‘西’字,你非让她往东嫁,这本身不就拧着个儿哩嘛?”

王红梅想想,点了点头:“噢,是这样啊。那,你看看适合哪个方向呀?”

田晴晴又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知dào

左家庄在田家庄的西北角上,就说:“适合往西,最好是西北角上。”

王红梅又打了声咝哈,说:“那你看看,你茜茜姐姐能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呢?比如说,对方是干什么的?”

田晴晴看着香说:“我们家的成份是中农,茜茜姐姐最好不要找成份比我们家低的。现在贫下中农最吃香,却不适合茜茜姐姐。她要是找了贫下中农,会越过越穷;找个上中农或者富农最好。现在虽然是农民,将来一定是个大买卖家,日子越过越红火。到那时,我茜茜姐姐光剩了坐着享清福了,你也会沾光不少。”

说着偷偷飘了一眼田茜茜,只见她正抿着嘴儿偷偷地乐。

王红梅却不领情,不高兴地说:“咱是中农,是被团结的对象。待遇和贫下中农一样。上中农就很危险,犯一点儿错误就往阶级敌人那边儿推,这个不行。

“富农就更不用说了,一天价挨批挨斗,跟着受气不说,将来幼胜他们当兵、推荐上大学,找工作,都受影响。还有他们将来的孩子,什么时候也得顶着个富农子弟的帽子。这个万万使不得。”

田晴晴:“明年就恢复高考,幼胜哥哥今年才上初一,蛮赶上高考了。以后就光凭成绩录取了,与社会关系一点儿也没联系。”

王红梅:“明年就恢复高考?你听谁说的?”

田晴晴:“蛇神啊!在陈喜妹家里说的,我亲耳听见的,那还有假?现在军哥哥和陈喜妹都在铆着劲儿地复习功课,准bèi

迎接高考哩。咱队上的人都知dào

,这回你怎么消息蔽塞起来了?”

王红梅要强,说她消息蔽塞就等于打她的脸。忙点头说:“都叫你茜茜姐姐把我气糊涂了。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是你军哥哥和陈喜妹闹事的时候。那一晚上你和你大伯母在那里了,是不是?”

田晴晴:“嗯哪。”

王红梅:“这也不行。万一他考不上大学去当兵呢?政审可严格哩。咱队上小牛子,贫下中农,体检什么的各方面都很好,就是因为他一个远嫁的大姑是富农成份,并且这个大姑还早不在人世了,都没能走成。小牛子到现在还没寻上媳妇。只要和地主、富农扯上了关系,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都受影响。”

田晴晴:“胜哥哥今年才十五岁,当兵还好几年时间哩。到那时,还兴不唯成份论了呢,你发下八百年的愁干什么?”

王红梅:“没有远虑,必有近忧。你二伯母是过来人,知dào

这里边儿的厉害。最起码,也得和咱家一样,是个中农。”

田晴晴:“从香上看,茜茜姐姐找的成份越高,越能发家过好日子。”

王红梅一听说是从香上看出来的,便没再言语。沉思了一会儿,说:“看看吧,还不知dào

有没有合适的呢?城里也在咱村的西北方向,晴晴,你经常去那里,你大姨又在东关住,你也给物色着点,有合适的就给她提提。”

田晴晴点点头:“行,有你这句话,我一定多留意。”

看香完毕,田晴晴从香炉里拔掉烧剩下的香蒂。见母女俩没有走的意思,又与她们说起别的话题来。

“晴晴,你也给你茜茜姐姐在城里开个小卖部吧!”王红梅讪笑着说。

“茜茜姐姐在大队副业干的不是很好的嘛!”田晴晴揶揄道。

其实,田晴晴早就有这个想法:一是四叔和大伯母家都有人开小卖部,不给她家开,一般远的关系,日后也是让二伯母嚼舌根;再一个也是想多从空间里弄出些货物卖,从各个方面发展自己的事业。

但这母女二人都很高傲,你要是先对她们说起,就会摆架子,要条件,不知生出多少是非来。田晴晴也只好耐下性子,等她们来求自己。

“大队副业也是挣工分,分不了钱。”王红梅说道:“你看你景姑姑多好,穿的戴的,都比一般人强。还找了个工厂里的大工人。高高挂挂的,英俊又潇洒,盖了这一弯儿里的女婿啦。乐得你四奶奶合不拢嘴地笑。”

田晴晴:“景姑姑当初也难着呢!”

既然她们先提了出来,那就把困难摆在头里,省得日后落埋怨。与二伯母这样的人打交道,就得多三分心眼儿!

“她一个人不敢在那里,我给她作了一些日子的伴儿,后来又让靳阿姨的女儿给她作伴儿。直到有了对象以后。”

王红梅眼睛一亮,爱八卦的劲头上来了,不怀好意地问:“你是说,他们没结婚的时候就住在一起了?”

田晴晴白了她一眼:“你想歪了不是!人家只是作伴儿,不在一个屋里睡。”

王红梅嘴一撇:“得,得,在一个院里,又是这种关系,谁又保得住?”

田茜茜没好气地冲她说:“就你爱八卦,瞎胡说。那是人家的事,你管得着人家吗?”

王红梅瞪了她一眼:“你个死妮子……”(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98章 牵红线

田晴晴见母女二人要吵起来,忙说:“二伯母,你的思想往后得开放一些。城里就是城里,不比咱农村。往后城里人越来越多,男女一块儿合租一处院子的有的是。并不像人们八卦的那样,住在一处就怎么怎么样了。咱今晚不说这个。”说着又把谈话引向正事:“哎,二伯母,如果在城里给茜茜姐姐开个小卖部,谁给她作伴儿去呀?”

田茜茜忙说:“我一个人就行,不害pà

。”

王红梅白了她一眼:“你不害pà

我还害pà

呢。”想了想,又说:“这样吧,我娘家有个与她同岁的侄女,比她大两月,也是刚下学。让她去城里给你茜茜姐姐作伴儿去。”

田晴晴:“那这样的话,只能租处有房东的房子了。两个小姑娘在一个大院子里,也不放心。”

王红梅闻听,二百五的劲儿头上来了,不管不顾地说:“你就看着办吧!反正这事我撂给你了。小卖部得开,钱得挣,我家里还没人给她作伴儿去。”说完,抬起屁股走了。

田茜茜冲着门外撇撇嘴〖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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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对田晴晴说:“你看见我妈了吧,在家里就这德行。她办不了的事,就一推六二五;她说出来的事,你就得按着去办,从来不问问别人愿意不愿意。”

田晴晴:“怎么?你不愿意让你表姐给你作伴儿?”

田茜茜:“我才不愿意让她作伴儿呢。她那个人,和你二伯母一样的脾气,处处里抢上。她又比我大两个月,搭起伙来,我光剩了听她的了。我想等我与左斗金的事定下来,我们两个人一起干。”说着脸一红:“就像军哥哥和陈喜妹他们一样。”

“那,你们什么时候挑明了呢?”

其实,田晴晴更希望他们早些时候开起来。那卖的可是自己空间里的货物,早一天开,早一天变成手中的钱,父母也可以多一部分收入。

田茜茜:“刚才我想了,这事只有你知dào

,也只有你能帮得了我。晴晴,你就帮人帮到底吧!我给他捎信儿去,让他来你这里看看事。你再把他的情况说给我母亲。我母亲爱财,兴许能动心。

“我再把两年后取消成份的事偷着告sù

她。你放心,我保证不让她出去说。然后。再逼着她同意。”

田晴晴如何听不出来,笑着说:“你这是逼着我做媒人呢!”

田茜茜“嘻嘻”一笑:“谁让你看出来啦?”

田晴晴伸了个懒腰,不无自嘲地说:“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吧,为了我的亲叔伯姐姐,我也只好落这个恶名了!”、

两天后,果然有一个叫左斗金的小伙子来看事。坐下以后,报了家乡住址名字,只是说有一个心仪的姑娘,也不说对方是哪村哪店、姓甚名谁。光让田晴晴给看看能不能成。

田晴晴看了小伙子一眼,不由怔住了:

小伙子一米七、八的个头,肤色白皙,眉秀如远山。眼睛亮如朗星、清如湖水,鼻挺如刀锋,唇如菱角般的翘起,脸庞瘦削又梭角分明。与前世现代的大红明星刘德华十分相似。

真的是阶级成份误人才啊,这么英俊的白马王子,竟然为对象发愁。要是搁在前世现代。还不被漂亮的女孩子们包围起来。

田晴晴在心里赞叹一番,又为田茜茜的眼光高兴了一阵。心想:过去对她虽然不怎么滴,看在她这次拜托自己的份上,日后又是为自己服wù

,说什么也要促成他们的婚事!

对方问的很直接,田晴晴回答的也很干脆:“只要你喜欢,就一路猛追。矢志不移,就一定能获得成功。”说着指着两炷并排燃烧的香,又道:“看见了吧,这就是你们两个人的结局。”

小伙子冲田晴晴微笑了一下,撂下一块钱,信心满满地走了。

然而,田晴晴却发了愁:男方虽然是一表人才,但在还唯成份论的今天,又如何对二伯母说呢?

没办法,既然自己应承了下来,也只好硬着头皮去办了!

晚饭后,田晴晴来到了二伯田达森家里,王红梅和田茜茜都很热情地接待了她。

田晴晴首先把来看事的小伙子夸赞了一番。这个时候人们还不知dào

刘德华,田晴晴就拿样板戏中的《智取威虎山》里的杨子荣、《沙家浜》里的郭建光来打比方。

“哟,你这一说,不成了大演员了?”王红梅也称赞道。

田晴晴:“他要是化上妆,比杨子荣还威武,比郭建光还足智多谋。就是托生在成份高的家庭里了,才华没处里施展,我看他长相和人品都不错,又是咱村西北角上的。你不是说让我物色着点儿吗?我就想来给你说说,你看行不行?”

王红梅:“他家真的是富农?”

田晴晴:“嗯哪,我问了(其实没问)。其实,说白了,他要不是成份高,早被剧团要走了,或者去了部队。还会为对象来求神看事呀?!”

“说的也是。”王红梅眉头皱成了疙瘩:“晴晴,人家都嫌他成份不好,咱为什么不避讳着点儿呢?结了婚就是地富子女,什么时候也抬不起头来。还连累着家里的弟弟妹妹和以后自己的孩子。我觉得不行。”

“妈!”田茜茜在一旁不高兴地喊了一声,说道:“不是给你说了,晴晴说过两年就不论成份了。现在成份高怕什么呀?”

“你……”王红梅有些醒悟地瞪了田茜茜一眼:“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呀!你说,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我们在初中和高中里都是同学。”田茜茜理直气壮地说:“但那时只是同学关系。而且,他高中没读完就不上了。比我退的还早。是晴晴提起来以后,我才想起来的。”

王红梅:“不可能吧!头两天你就给我灌输要取消成份了,是不是在给我下毛毛雨?”

田茜茜涨红着脸,急赤百咧地说:“那是晴晴看出来的,关我什么事!”

田晴晴一看母女俩又要干起来了,笑着说:“是我看出来的。不过,二伯母,茜茜姐姐,你们千万别出去说去。要不,我会被打成反革mìng

的。”

王红梅:“咱哪里说了哪里了。我一定不出去说就是了。晴晴,你实话告sù

我,真的两年后就不论成份了吗?”

田晴晴:“我以我的人格和神格向你保证:绝对千真万确。我看的香绝对错不了。要是有一点儿差错,我也不会来给你说。你是谁呀?茜茜姐姐是谁呀?我唬弄谁也不能唬弄你们呀!我在这里跑不了也飞不了,到时候实现不了,你们还不把我吃了呀!

“其实,当时是我看着玩儿的,又赶上你给茜茜姐姐看对象,还让我给物色着点儿。没想到今天用到这个人身上了。

“我是看着这个小伙子确实不错。又知dào

两年后取消成份,才来说的。这么优秀的人如果现在不抓住,到时候一取消成份,保不住就被别人抢走了。也就是我知dào

这个信息吧,换二个人也不知dào

。你们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王红梅:“也不知dào

人家是哪村的,如何托人说去?”

田晴晴:“我问了,是左家庄的,叫左斗金。左家庄正好在咱田家庄的西北角上,方位正对。本人又叫斗金。斗金,斗金,日进斗金,你说有钱没有钱吧!

“香上也看出来啦,茜茜姐姐只要往西北方向嫁,现在家里的成份又是上中农以上,丈夫就一定是位发大财的买卖人。这不,方位、名字,都表露了出来。我也是冲着这个才来说的。你也好实着考lǜ

考lǜ

,是这么回事不?”

王红梅被捧迷糊了。她本来就财迷,人又迷信,对田晴晴说的话将信将疑。只是对成份仍然心存芥蒂。不由说道:“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富农成份让人心里别扭。”

田晴晴见好就收,忙说:“你要是对我看得香还有怀疑的话,可以让他们先交往着。等摘了富农帽子以后,再说结婚。到那时,茜茜姐姐才二十岁,刚够结婚年龄(这时《婚姻法》已规定法定结婚年龄是男二十二周岁,女二十周岁)。”

王红梅想了想说:“只要她愿意,就这样。反正得摘了富农帽子以后才能结婚。不能让她影响幼胜上大学、当兵。”

田晴晴:“保证影响不到。”

“让谁去给说去呢?”王红梅又发愁了:“托人给说个富农成份的人家,不让人们笑话死呀?”

田晴晴想想也是:从五十年代划分阶级成份到现在,阶级成份被用了二十多个年头了,已经在人们的头脑中根深蒂固。两年后能给地主、富农摘帽也只有自己这个穿越分子知dào

,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里。真要让别人去说,人们肯定会说三道四。想了想,便说:

“这样吧。二伯母,反正我也见过那个小伙子,我来给他们牵这根红线。先让他们以朋友关系暗暗来往着。等摘了帽子再挑明。反正也就两年的时间。你看呢?”(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99章 “你就教唆我吧!”

王红梅想了想,看了一眼在一旁窃笑的女儿,叹了口气说:“那就这样吧。晴晴,你就给跑一趟。这样的人家,我还真不好托别人。”

其实,王红梅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这两天大女儿光往她耳朵里灌输“以后不唯成份论了”,“要摘地主、富农分子的帽子了”之类的话了。

去看香那晚,两个人在屋里嘀嘀咕咕的,一准是大女儿自己愿意了,与田晴晴两个人做局来说服自己。

大女儿的脾气她是知dào

的,与自己一样,要强的很,认准的事甭想说服她。真要如晴晴说的那样,也算是一户好人家。是福是祸,也只有走着瞧了。

田茜茜一看母亲同意了,高兴得不行。送田晴晴出来的时候,说:“晴晴,谢谢你!”

田晴晴把脸一沉:“我帮了你这么大忙,费了这么多口舌,你也该给我说实话了吧!”

田茜茜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实话呀?”>

田晴晴:“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早就有书信来往了?”

田茜茜:“你……是怎么知dào

的?”

田晴晴:“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出来。你说让他来看事,过了两天,他真的来了。他怎么知dào

的?”

田茜茜讪讪地笑着说:“看来,什么也瞒不住你。晴晴,实话对你说吧,我们通信已经有一年了。是我不上学了以后,在城里赶集时碰见了。

“于是,他就给我来了一封信,我也给他回了一封。从那以后,隔一、两个月,他就来一封,什么也不说,只是问个平安。我也一样。也是回几句问候的话。

“这次我母亲一给我说对象,我才急了。跑你这里来给你商量。不瞒你说,是我去了一封信让他来看的。”

田晴晴:“你这一说,我也别去他家了。反正我已经给他说明,让他矢志不移地追你了。”

田茜茜想了想,点点头说:“也行。你就别去了。我妈不是不让我们明着来往嘛,你去了挑明了反倒保不住秘密了。要不,我给你他的地址,你给他写封信,挑明了我们的关系。”

田晴晴笑道:“你们都通上信了。还让我掺合什么?你就在信里说的深刻一点儿,就写上:左斗金,我爱你!不强过我说千言万语。我的任务是赶紧给你们找房子,让你们开起小卖部来。天天能见面,有什么话自个儿说去吧!”

田茜茜囧了个大红脸,把头扭向一遍,说:“你就教唆我吧!”

……………………………………………………

乌由县城只有三关三街,没有北关。老桥头以北,西面是粮食局、面粉厂;东面是旅馆、汽车站。再往北是农林工作站和水利局。还有一些县办企业什么的,没有民房。

为了与那四个(确切地说是三个,南关过来顺还没干起来。)拉开距离,田晴晴决定向北发展。便在县城东北角上的毛园村买了一处民宅。

毛园村离着县城三里路。离着农林工作站五百多米。凭着前世记忆,田晴晴知dào

改革开放以后,毛园村便与县城合为一体。县城的东环路就在毛园村里通过。

从东环路到农林工作站这条东西大街上,是乌由县最繁华的农贸市场。而这条街也被命名为乌由县城唯一的一条“步行街”。街道两旁商业楼林立。县里有名的供销大楼和后来的华联超市,都建立在这里。

而田晴晴买的这处民宅,又正好在东环路的正中间位置。是被拆迁之户。当时的政策是:只要公家占用了你的宅基,除给补助款外,还在东环路两侧给安排三间门脸儿的商业楼。据田晴晴所知,在路边建门市楼的毛园村民,都干起了买卖,率先富了起来。

田晴晴也是出于这个考lǜ

,花三千块钱买的这处民宅。房子虽然旧了一些,不怎么滴,但用到拆迁蛮没问题。

田茜茜看房子这天,也把左斗金叫了来。这一来不要紧,给田晴晴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原来,左斗金的大姐左兰华就嫁在毛园村。离着田晴晴买的这处民宅也就一百多米远。左兰华有个小姑,今年十七岁。由于家中成份高,小学毕业后就没上初中。现在在生产队上参加劳动。

“让我姐姐她小姑来给你作伴儿就行。”左斗金对田茜茜说。

田茜茜白了他一眼:“这么一出大院子,光我们两个女孩子,来个坏人怎么办?”

“……”左斗金无语了。

田晴晴看出田茜茜的用意,对左斗金说:“你不如晚上来给她们两个作伴儿。左家庄离着这里才四里路,骑自行车几分鈡就到。两个女孩子确实不安全。”

两个人都臊了个大红脸,但也都含羞答yīng

了。

这事放在改革开放的年代,根本就不叫回事。但现在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时期,即便是媒人介shào

的,没举行婚礼之前,是不能住在一起的。

田晴晴是个穿越者。前两世虽然没有把自己嫁出去,却看惯了恋爱的五花八门。两个人一边做买卖,一边搞恋爱的大有人在。既然已经让田幼军和陈喜妹开了先河,那就让田茜茜和左斗金紧步其后吧!

又开了一个小卖部,还促成了一对美满姻缘,田晴晴心里高兴地了不得。

“晴晴,咱俩给我母亲说去,我一个人不敢。”回到家后,田茜茜拽着田晴晴说。

在外面做买卖是大事。虽然不动用家里一分钱,但一个大活人从家里搬出去,做不通王红梅和田达森的工作也不行不是!

王红梅却一百个不同意。大发雷霆说:“八字还没一撇,就住到一块儿去了,用的还都是人家家里的人。你表姐在家里闲的‘吱吱’滴,让她给你作伴儿有什么不好?你……你是成心给我架难看不是?”

田茜茜一看母亲急了,耐着性子解释道:“这小卖部是我和晴晴合伙开的。让表姐来,还得从我的钱里给她一半儿。我还能挣多少?

“叫斗金他姐姐的小姑,只是晚上作作伴儿,干涉不到买卖上的事。她又是就近,我觉得比表姐强多了。那是个小四合院,富裕房间有的是。斗金一个人住一间,有什么不好。”

王红梅:“一个院里住着,好说不好听。”

田茜茜:“都是你们八卦出来的事。人家军哥哥和陈喜妹怎么就行。”

王红梅:“他们是在村里闹得待不下去了,才躲到那里去的。你看他们干什么?”

田茜茜:“我看她们就挺好。能互相作伴儿。要不,你上那里陪着我去?”

王红梅把眼一瞪,气呼呼地说:“我出得去吗?家里这一摊子怎么办?”

田茜茜:“还是的。你又眼气人家挣钱,又不愿意我一个人去闯,像你这样前怕虎后怕狼的,什么时候也挣不了钱。”

王红梅被噎住了,沉思片刻后,问一直在一边坐着的田晴晴:“晴晴,能不能把房子再赁出两间去?就像你四婶婶那样。如果有个赁房的,就让他姐姐的小姑给作伴儿。”

田晴晴:“这个我也考lǜ

了。也给景姑姑和靳阿姨打了招呼。只是这里不是城里,现时还不大好往外租赁。”

王红梅:“晴晴,反正在哪里也是赁房,你怎么不在城里给他们赁一处呀。在城里也好卖货。”

田晴晴知dào

王红梅会这样问,早已成竹在胸。说:“我怕离着那三家忒近了,传嚷出去,显得咱这一大家子好像怎么样似的。你甭担心卖货,这个地方与农林工作站只有五百多米,只要一开张,那条街上的人一定被引过来。酒香不怕巷子深,咱卖的货强,很快就会吸引住人的。我从香上看出来了,再过几年,这里就会被城里扩进去,保不住还是很繁华的地段儿呢。”

在一旁静听的田达森忽然插言道:“晴晴,你确实看出来啦,两年后取消阶级成份?”

田晴晴:“嗯哪。不过,二伯你可千万别到外面说去。”

田达森:“二伯保证不对外讲。那,晴晴,城里的发展你是不是也看出来啦?”

田晴晴点点头:“嗯,看出一些来。”

田达森毕竟是跑业务的,经常出门,接触的新鲜事多,头脑也灵活。他知dào

“四人帮”被粉碎后,新的国家领导人一定会有新的举措。

社会怎样发展他看不透,但他却相信田晴晴的“神力”。因为她给人看事都很准,说起未来之事,虽然有些云里雾里,他却有百分八十的信任度。

他认为“神”的预言是可信的。就像小时候听人说灯头能朝下,当时还觉得不可能:灯头朝下怎么点?那油还不全洒了!结果怎样,现在的电灯泡都是冲下按着。

既然晴晴这个小神妈儿妈儿说过两年就可实现,那就听她这一次。两、三年时间好过,这代人都能看到。就对妻子王红梅说:

“我看你也管不了你的女儿了。有晴晴这个预言,你干脆就依着她算了,她愿怎样就怎样吧!好了,你就跟着沾点儿光,不好,权当没养这个女儿。”

王红梅听丈夫说出这话来,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400章 小卖部的归属与黑土地

王红梅虽然心里别扭,也算勉强同意。小卖部如期开张。

与那三处一样,也是东厢房做小卖部,卖的都是空间里的货物。小杂粮、蔬菜、水果、鸡蛋、鱼、冰棍,空间里有什么,田晴晴就给他们进什么。

田茜茜别出心裁,自己和左兰花的小姑住北屋东、西里间,让左斗金住西厢房。三个人都有自己的单独房间。那两个人都在他们自己的家里吃,田茜茜一个人在这里起火做饭。

这一下可把左兰华的小姑乐坏了:她家成份高,队里不批给宅基地,大哥、二哥结婚后,一个住西厢房,一个在北屋西里间屋,都在一处宅院里挤。她只好要么与父母挤在一间屋里,要么与要好的小姐妹去凑合。这回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高兴的了不得。

和东关、西关两个小卖部一样,一开始,人们不认货。待有人买回去吃着好吃,一宣传,人们便都来买了。买卖很快打开了销路。

王红梅不放心女儿,亲自来了两趟,见田茜茜安排的都很周到,买卖也挺火爆。又见未来的女*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婿英俊潇洒,一点儿也不亚于田冬景的女婿,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回去以后,头也抬起来了,又恢复了她爱八卦的脾性。

最高兴的还是田晴晴。

这一回,真zhèng

实现了当初黑狗的建议: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都占了。南关虽然还没有开张,但房子有了,基础在那里,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田晴晴心中高兴,又来到空间南大门外观看。发xiàn

黑土地又往外扩展了不少。加上给人看事慢慢往外扩的那些,算起来,已经有了八十多亩了。

八十多亩黑土地,而且还都是叠加生长。其实就等于是八十多亩天然粮仓。其间的粮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望着空间里丰厚的货物,田晴晴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只要自己去做善事、好事,发展事业,空间就往外扩展。那,既然如此,何不就集中精力去做善事、去发展事业呢!

小卖部已经开张了四个,要说不耽搁工夫那是不可能的。每天上货这个就不用说了,小卖部在谁手里也得这样。关键是隔几天就得算一回账,进行一次利润分配,这在四个小卖部里已经成为雷打不动的制度。

既然是制度。就得执行。就是田晴晴想不执行都办不到,对方说时间长了怕记不清楚,也担心小卖部出点儿什么问题不好交代。因为毕竟是搭伙做买卖!田晴晴要是算的晚了,每一处都着急催者算。

在开第一个小卖部的时候,田晴晴确实参与经营了,制度也是她与田冬景商量着制定的。而每次算账,田晴晴都有一种期待的心情。

后来多了,田晴晴也忙了,参与的就少了。但他们知dào

了与田冬景的分配方式。也就一个模子传了下来。毕竟自己一分钱不往外掏,也不用进货,坐在家里做现成的买卖。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感激田晴晴,觉得分给她一半儿的利润应当应分。

一个小卖部还不觉得怎样。但多了。田晴晴就觉得是一种负担。因为给哪一个算账,也得耽搁半天的时间。

如果把已经发展起来的小卖部,完全交给合zuò

伙伴儿去经营,自己只管收房租、收取批发货物的款项。不再参与经营。也不分其利润,这样,自己就可以省好多心思。可以多干好多事情。很有可能还能调动起他们的积极性!

但如果这样的话,几年以后改革开放了,自己也就没有了发展小卖部的权力。这四个——严格说应该是五个,可是自己精心挑选的、将来以后很有发展前途的地段!那样的话,会不会妨碍自己事业的发展呢?

最主要的是,每建立一个小卖部,空间里的黑土地就往外扩展一部分,这说明拥有小卖部,也就等于拥有了空间黑土地。如果把小卖部的经营权让出去,小卖部不属于自己了,空间黑土地会不会往回缩呢?

田晴晴思前想后,一时拿不定主意,心情烦乱地在南大门外的田间小路上溜达起来。

当她溜达到最南头的时候,发xiàn

黑土地又往外扩展了两米多,而且还是刚刚扩展出来的。因为黑土地上油亮亮、光秃秃的,一棵杂草也没有。

田晴晴站在篱笆墙边上往北看了看,发xiàn

没播种的黑土地上,杂草就像台阶一样,从南往北,一阶比一阶高。而最南边的杂草只有一寸来长,是自己刚进来时看到的模样。

这说明黑土地是一拨一拨扩展出来的,每扩展出一拨,杂草就在上面生长,这才形成了错落有致的台阶形状。这几天光忙田茜茜的事情了,没有顾得来播种,这才出现了这种奇观。

毋庸置疑,扩展出来的黑土地是因为自己在外面做好事、建立小卖部而得来的。那,这刚刚扩展出来的又是因为什么呢?自己在空间里,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啊?

不对,想了!自己曾想过要把小卖部完全交给合zuò

伙伴儿去经营,自己好腾出时间来干别的。又因为考lǜ

到今后的发展而犹豫不决。

难道说空间之灵扑捉到了自己的思维,以这种方式来鼓励自己放qì

经营权?

可建立小卖部也是自己的事业呀?每建立一个,空间的黑土地就往外扩展一部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怎么办?

究竟怎么办??

黑土地,你到底要告sù

我什么???

田晴晴颓废地将身子倚在篱笆墙上,不知dào

如何是好了!

依着依着,猛然想起自己的身后就是广袤的土地。是那次“神游”的时候,五不像空灵告sù

她的。

空灵还告sù

她:空间的四面,都是不同的地理环境。西边是山区;南面是黑土地;北边则是现实世界;东边是城堡,里面储有金银珠宝、历代陶瓷,名人字画,哪一件都价值连城。

在那次“神游”中,她看到了西山区里那富饶的山谷:总共约100平方公里的山谷内,可以开垦的土地占到近三分之一,约三十平方公里,合三千公顷,四万五千亩。

有三分之一的山坡上,散乱地生长着只有南方才有的果树。她叫得上名字的有榴莲、荔枝、龙眼、芒果、樱桃、菠萝、火龙果、橙子、柑橘、木瓜、柚子、香蕉、奇异果、佛手果、椰子。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果子,也都提留当啷地挂在树枝上。

在那个山谷里,她还看到了一个宝葫芦形状的洞府。里面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和名贵药材。

而在葫芦的上肚,有几间大小不一的石屋。是救治重症病的地方。只不过那里不动手术,也不打针吃药,而是让病者休眠,在休眠过程中康复。

空灵还告sù

她,在她的精神力达到一定程度,条件又允许的情况下,可以带着父母到那里修养。

她还看到了南大门外那广袤的田园。用一望无垠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在这两处里,她都为那里的富饶激动万分,心情愉悦地游看所能看到的情景。

唯独在去东边城堡的路上,经lì

了很多的艰难险阻。还被毒蛇咬了胳膊,最后与钱串子精打了个一死一伤,才被“震”回来的。东边的城堡什么样,她始终也没看清楚。

记得当时自己曾经感慨过:自己与做买卖无缘!这一世里,不刻意去追求金钱,够花就行。踏踏实实管理好自己的空间,多种地,种好田,待自己的精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把空间秘密告sù

父母,让他们与自己同享。并带父母到宝葫芦形的山洞里进行修养。

那自己何不还坚持自己的初衷,把精力用在发善心、做好事上,把外面的小卖部当做空间物资向外输送的枢纽,好好经营自己的空间呢?

对!就这样:从今往后,把已经发展起来的小卖部,完全交给合zuò

伙伴儿去经营,自己只管收房租、批发货物,不再参与经营,也不分其利润!最大限度地发挥合zuò

伙伴儿的积极性!

这样,他们如果忙不过来的时候,可以雇员工,也可以开分店,她这里保证货物及时供应。

这样,自己也可以腾出时间来做别的……

“扑通!”田晴晴忽然仰面摔倒,而她刚才还紧紧依着的篱笆墙,就像被谁推着一样,“哗啦啦”齐刷刷,向外扩出去了十五米之多。

田晴晴惊呆了!

现在南大门外的黑土地东、西长约有四百多米,一下向外扩出十五米之多……

这可是十来亩地的面积呀!

而又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扩出去的!

想想自己刚才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就是想了想把小卖部交给合zuò

伙伴而去经营,自己保证货物及时供应,然后也好腾出时间来做别的。刚想到这里,篱笆墙就突然向外延伸,并把自己摔倒了!

对!就是想到这里的时候!

那先时扩出来的那两米多呢,不也是想到了这个嘛!——想到了把小卖部交给合zuò

伙伴而去经营。只是当时考lǜ

到今后的发展还犹豫不决罢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01章 田达林生命垂危

那先时扩出来的那两米多呢,不也是想到了这个嘛!——想到了把小卖部交给合zuò

伙伴而去经营。只是当时考lǜ

到今后的发展还犹豫不决罢了。

两次想到了同一个问题,黑土地向外扩展了两次。看来,这绝对是由于自己想到了放qì

小卖部而扩展的。因为第二次在想到放qì

的时候,一点儿也没犹豫。

那一定是自己的这个想法真的很有利于空间的发展,空间之灵扑捉到了自己头脑中的这个信息,以扩展黑土地来告sù

自己,鼓励自己这样做呢!

哇塞!

我可爱的空间!

我可爱的黑土地!

原来我们息息相关,我头脑里想什么你们都知dào

。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你们就用黑土地的增长来告sù

我怎么办!我下了决心的时候,你们又用大面积的黑土地来鼓励我!!!

&nbs〖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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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p;有你们这样的提醒和帮zhù

,我还犹豫什么呢!

啊呵!

可爱的黑土地!

啊呵!

可爱的空间!

我爱死你们了!

田晴晴激动万分,趴在黑土地上喃喃自语。喜极而泣,喷涌的眼泪,顺着鼻梁流进黑乎乎暄腾腾的黑土地上……

当田晴晴把自己的决策说给四个合zuò

伙伴儿的时候,四个人都表现出极大的震惊,说“这样我们已经是旱地里白捡鱼了,你要是再不分利润,让我们于心何忍?”

田晴晴说:“我实在太忙,参与不了经营,如何能分利润?再说,我还有别的收入,我给人家推销货物人家也给我提成。”

四个人见田晴晴态度诚恳,也只好作罢。说:“还是和过去一样,我们只卖你送来的货!”

田晴晴:“可以。咱就这样说定了。”

小卖部归属了个人以后,四个人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不但在小卖部里卖货,有人给看着门市的时候,还提着篮子到别处里去卖鸡蛋或者水果。细算起来,田晴晴一点儿也没少落钱,却省了很多时间去做别的。

………………………………………………

“晴晴,明天上午数学考试,老师让通知你。”

中午放学的时候,温晓旭进门就告sù

了田晴晴这个消息。

给田晴晴捎信儿,是温晓旭最高兴的事。即便与田幼秋同时进门。他也会第一时间说出来。因为这样他就能和田晴晴一块儿上下学了。

“好的。老师说第几节课了吧?”田晴晴问。

无论外面和家里的事情多么紧张,学校里的考试田晴晴都要参加。老师不让整天坐在教室里上课,已经是对她最大的照顾了,再不参加考试,那她就更不像一个学生的样子了。

温晓旭:“第三节课。”

“太好了!”田晴晴高兴地大叫了一声。这样,明天早晨她就不用起大早了,“大课间的时候我准时到!”

城里的四个小卖部,每天早晨必须上货。有急事的时候,就光上必须的新鲜青菜、水果、鸡蛋、鱼、冰棍。一个就是用十几分钟。加上来回用的时间和在城里串花儿花儿,最快也得一个半小时。如果第一节课考试,田晴晴几乎连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

第二天,田晴晴是踩着大课间的下课铃声走进学校的。

此时。田晴晴已经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了,教室在大门口的东侧。

教室有两个门口,一个在大门洞里,冲西。叫前门,老师上下课进教室都走这个门;一个在最东边,冲北。叫后门。供后面的学生们出入。

毋庸置疑,讲台在西面,学生们面西而坐。

由于不来上课,田晴晴自觉理亏,自动要求把座位定在了最东南角上。这个位置是全教室最偏僻、光线也最不好的地方。

同桌依然是田书行。不过,这时的田书行不是因为学习差和调皮被安排在最后,而是因为他一米六、七的个头。

田书行的学习成绩已经在班里稳居中游。与田晴晴同桌也是他向老师要求的,他说这样他能受到田晴晴的感染,学习成绩会更好一些。

田晴晴是悄悄地从后门进入教室的。不过,还是很快被同学们围了起来。尤其是女生们,围着她吵吵嚷嚷的,争着让田晴晴给她们看手相,问自己这次能不能考好。

田晴晴当神妈儿妈儿的事在村里已经传嚷开来,孩子们也全知dào

。见了面没有不说这方面内容的,这也是田晴晴越来越不愿意上学的主要原因。

“今天是考试,让晴晴清净清净,谁也不要问事。”温晓旭站在田晴晴的课桌前制止着大家。

“就是嘛,大家全回座位上去,上体育课的时候再问。”田薇薇也给田晴晴打圆场。

同学们还都听这两个人的,恋恋不舍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只有田幼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无动于中,歪着脑袋与同桌郑惠巧说着悄悄话。

“你怎么不去帮你妹妹解围?”郑惠巧好奇地问。

田幼秋一脸不高兴地说:“不管她,就好臭显摆。”

郑惠巧:“你不待见她?”

田幼秋:“嗯,不待见!”

郑惠巧:“你家的日子这么好,听说都是她的福气引来的。她还给你家挣了很多钱,你怎么不待见她呢?”

田幼秋:“这个我承认。就是看不惯她这个张精劲儿。要是不在一个班里就好了,我就是因为这个不待见她的。”

郑惠巧:“既然这样,当初你怎么也同意?”

田幼秋:“她根本就没给我说过。要是说了,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和我一个年级。”

田晴晴悄悄用了点儿小异能,把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心里话:要不是因为你们两个人,我还不跳到这个班里来呢!看来,从现在开始,就要对你们严加防范了。

上课铃声很快响起来。数学老师拿着卷子走进教室。看了一眼田晴晴,田晴晴立马扑捉到了老师的眼神,报以甜甜的微微一笑,算是与老师打了招呼。

学习委员发卷子的时候,老师走到后面来了。对田晴晴说:“晴晴,这回能不能考个一百分。把‘老三’的绰号去掉?”

田晴晴笑笑说:“我也在努力争取。就是老是差一点儿。”

老师微笑着白了她一眼:“你就给我装吧!”

田晴晴门门功课都是考第三名,大考、小考,期中、期末,都是如此。没有上过也没有下过。时间长了,便落了个“老三”的绰号。

其实老师也看出来啦:她的错是故yì

的。多么难解的题都能做出来,却在最容易的地方出个小小差错,减个一分二分的。一百分对她永远无缘。

班里的第一、二名经常易主,唯独她,自从上三年级以来,就稳坐第三名,一直坐到五年级就要毕业了,仍然如此。这不能不让老师们产生怀疑:这个学生这是有意避让一、二名呢!

然而,这一次田晴晴却不小心考了一百分,占了第一名。

当田晴晴做完试卷,正要琢磨在那道小题上做手脚、改个数字的时候,黑狗突然在窗外传音说:“小主人,快回家,你父亲出事了,生命垂危!”

田晴晴闻听吓了一大跳,题也没改,也没等有同学先交卷,第一个把试卷交给老师,疯也似地跑回家去了。

田达林已经被抬回家,毫无知觉地躺在了床上。

原来,今天上午他一个人在菜园子里干活。过半上午的时候,作伴从地里挖野菜回来的四奶奶田魏氏和老五奶奶田吴氏,走到菜园子边上的时候,发xiàn

田达林躺在了地上。喊了两声没言语,两个老人觉得奇怪,赶紧走过去一看,发xiàn

他脸色蜡黄地失去了知觉。

两个老人吓坏了。知dào

这时村里没有整壮劳力,便一边喊着,一边往南边地里跑,给在那里干活的、其中也包括郝兰欣在内的八队社员送信。

究竟他是怎么样摔倒的,什么时候摔倒的,谁也不知dào



村里的赤脚医生看过以后,摇着头说:“很可能是脑溢血,瞳孔放大,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人已经没希望了。”

郝兰欣已经哭成了泪人。

田晴晴摸了摸父亲的脉搏,已经微弱的如同游丝。知dào

父亲的灵魂已经离体。打开冥眼看了看,并未发xiàn

有灵魂在附近游荡。为了弄清事情真相,忙把自己关进西厢房,点燃了一把香,把柳鬼招来。

“我父亲是怎么回事?”田晴晴一见柳鬼,劈头就问。

柳鬼一头雾水,茫然地说:“这个……我还真不知dào

。”

田晴晴急了:“我父亲就在坑塘南沿儿的菜园子里,你在北沿儿的柳树上,隔着一个水坑,又是居高临下,你怎么会不知dào

?”

“这个……”柳鬼擓着头皮,一脸委屈地说:“晴晴,你知dào

,我们从来不注意阳世间的生物。除了你召唤我们去查案子的时候,我们对人类的活动基本是熟视无睹。你也没有给我介shào

过,我也不知dào

那就是你父亲。”

田晴晴暗骂自己糊涂:与柳鬼相识以来,自己确实只是单独与它联系。因为它是树鬼,也是鬼的范畴。家人又都是凡人,她也不愿意让柳鬼介入自己的家人和家事。所以一直没有把家人介shào

给它。(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02章 抽血

田晴晴暗骂自己糊涂:与柳鬼相识以来,自己确实只是单独与它联系。因为它是树鬼,也是鬼的范畴。家人又都是凡人,她也不愿意让柳鬼介入自己的家人和家事。所以一直没有把家人介shào

给它。

今天自己心疼糊涂了,把这个茬口也给忘了。

有错就改。田晴晴诚恳地说:“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那,我问你,你有没有人体透视功能?”

柳鬼点点头:“可以看出个大概。”

田晴晴:“那你赶紧去看看,我父亲究竟得的什么病?刚才村里的赤脚医生说可能是脑溢血,你看看是也不是?”

“可以。”柳鬼答yīng

着,紧忙出去了。瞬间又转会来,对田晴晴说:“是的,是脑溢血,头颅里的血都满了。”

田晴晴一阵胆战心惊:

脑溢血在前世凌媛媛时期,已经〖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不是不治之症。溢的少的可以用药物止住,然后自己慢慢吸收;多的可以打开头骨,取出溢出的血块,病人就能存活。而且抢救的越及时越好。时间长了血块压迫造成脑组织损伤,人就会落残疾。

但那是二十一世纪初,现在是二十世纪的七十年代中期,中间差着三十多年。现在的医疗条件和设施都很差,根本办不到。大面积溢血只有死路一条。

田晴晴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忙又问道:“今天上午你有没有发xiàn

什么异常?我看我父亲身边并没有游魂,是不是已经……”

柳鬼似有所悟,忙说:“你这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上半上午的时候,我好像看见黑白无常在这一弯儿里转悠过。当时我心里还在想:可能又要死人了。也只是扫了一眼,由于与自己没有关系,也就没在意。后来怎样,就不知dào

了。”

田晴晴闻听一惊:“你是说黑白无常来过?”

柳鬼点点头:“是的。我确实见到它们了。怎样走的却没留意。”

田晴晴心中暗道:不好!父亲的灵魂一定是被黑白无常抓走了。所以身边没有。

说白了,父亲其实已经脑死亡。心脏之所以还有微弱的跳动,是由于长期食用空间氺的缘故,肌体的技能一下停不下来。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看着父亲一点点停止心脏跳动吗?

不!绝不!就是去一趟阴曹地府,也要把父亲的灵魂寻找回来,还父亲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但现在最主要的是要保住父亲的生命体征!如果把灵魂寻回来而父亲已经成了一具僵尸,灵魂归体也会遭遇麻烦。

田晴晴首先想到了县医院。那里有重症监护室,器械也比较齐全。再配合药物治疗,父亲的生命还能延续的长一些。

田晴晴想到这里,对柳鬼说:“从现在开始。你不要离开我,我需yào

你的帮zhù

。”然后急忙走出西厢房,对人们说:“我爸爸是实病,必须赶紧去县医院抢救。”

人们闻听都面面相觑:别说赤脚医生说没救了,就连他们也看得出来:田达林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弱,很有可能走不到县医院就咽了最后一口气。

哭成泪人的郝兰欣也阻拦道:“晴晴,妈知dào

你心疼爸爸,不愿意让他走,但我们挡不住他。他的牙巴骨已经发紧。手脚冰凉。像这种情况,别说送医院了,就是在医院里,也到了往家拉的时候了。我……我真不想让你爸爸这口气咽在外头。”

原来。这个时期人们都还迷信,认为人死在外面不吉利,会成为孤魂野鬼。就是在医院住院,看着不行就得赶紧往回拉。让最后一口气咽在家里。

而民俗还规定:如果死在外面的话,是不允许从门口进家的。必须把墙头拆个大豁子,把尸体从豁子里抬进来。

民风难违。田晴晴又是孤掌难鸣。见母亲说出这一番话来。也担心父亲万一坚持不住死在半路上,那她的计划就全盘皆输。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过阴寻魂,把父亲的灵魂从阴间寻回来。

但寻魂之前,必须取出他头颅中溢出的血块。否则,脑组织压迫时间过长造成损伤,就是寻回魂来,也是一具残疾的躯体。

她要要一个体格健全的父亲。

没有办法,医院去不成,也只好就地取材了。田晴晴想到了村里的医疗点。

“妈妈,你不要哭,爸爸没不了。”田晴晴悄悄对郝兰欣说:“你照应着家里的事,我出去请人来给爸爸看病。但你一定要坚强,要相信你的女儿。我一定要救活爸爸,治好爸爸。”

郝兰欣听大女儿如此一说,知dào

她这是感到自己救不了,要去请外面有能耐的神妈儿妈儿。通过家里的一些蹊跷事她已经确信:在神的手里,什么奇迹都可能发生!心里便抱了一线希望,含着眼泪点了点头,说:“晴晴,你去吧,家里有我哩。”

田晴晴见状,知dào

母亲相信了自己。给母亲擦干了眼泪,在众目睽睽下,也不做任何解释,推着自行车走出家门。

当避开人们的视线后,带着柳鬼闪身进了空间。

有空间壁的笼罩,田晴晴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她把自行车放到空间里,又转回家去,给田达林灌了一些纯净空间氺,稳住他的心跳。

下一步就是要抽出他头颅里溢出来的血液了。

田晴晴知dào

,赤脚医生已经给父亲打了一针止血针。在医生和人们看来,那一针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只是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做最后的努力而已。

然而,对田晴晴却是极大的帮zhù

。最起码血不再继xù

往外溢了。这给她往外抽血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但当务之急是弄到抽血的针管和针头。

而这个也只有医疗点里有了。

田晴晴赶忙一路小跑,向村里的医疗点奔去。

此时,赤脚医生已经回到了医疗点里。

医疗点是两间临街的房子。是大队盖的一排为村民服wù

的公共设施。从西到东,依次是理发馆、医疗点、代销店、缝纫组。在村里的正中间位置,也是全村最繁华、人员流动最多的地方。

田晴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直接闯了进去。

两间医疗室,里间是医生给人看病、存放器械和药物的房间,外间是人们等候看病和打针的地方。

也许是赤脚医生刚回来的缘故,此时这里没有病人看病。只有赤脚医生坐在看诊的椅子上休息。

田晴晴看到,在他对面的衣架上,挂着一个白大褂。北边靠墙的桌子上放着两个铝针盒,估计她需yào

的针管和针头就在其中的一个铝盒里。

屋里静得很,田晴晴就是有空间壁笼罩着,要去取铝盒里的针,也会发出细微的动静。再说,铝盒自动一开一合,要是让坐在椅子上的赤脚医生看见了,一准认为屋里在“闹鬼”,不吓得屁滚尿流才怪呢!

白大褂也是田晴晴需yào

的,也不可以让其在赤脚医生的眼皮底下消失不是!

田晴晴想了想,对柳鬼说:“你去外间屋闹点儿动静,引开他。”

柳鬼会意,闪身出去了。外间屋随即响起了东西落地的声音。

赤脚医生一惊,立马站起来走了出去。

事不宜迟,田晴晴赶忙打开铝盒,发xiàn

里面都是肌肉注射用的小针管和小针头。忙盖上,又打开另一个。果然,有一个二百cc的大针管和一个特大号的针头。田晴晴如获至宝,赶紧收进空间。

又把衣架上的白大褂也收进去。想想还少一副医用手套。忙有各处翻找起来。

当拉开抽屉的时候,见里面正好有两付医用橡胶皮手。

“天助我也!”

田晴晴在心里为自己庆幸一番,赶忙拿了一副。想想再不用别的了,忙带了柳鬼离开。

“东西找全了吗?”柳鬼问道。

田晴晴:“找全了,咱们赶紧回家。”晴晴边走边说边穿白大褂。赤脚医生是个大高个儿,达到人家膝盖的白大褂,在田晴晴身上,几乎盖住了脚面。

这正是田晴晴需yào

的长度。她必须把全身武装起来,以防抽血时有血点儿弄到自己的衣服上。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让异能有任何差池,因为这关系到父亲的生命!

待穿戴整齐,人也进了庭院。

家里的人们已经开始糊倒头轿了。这个要在人咽气后立马烧掉,好让逝者的灵魂坐着轿上西天。

堂屋里的沙发、桌子也被搬了出来,支灵箔的东西已经预备在那里。等人咽气时,立马支起来,将尸体停放在上面。

丧后的准bèi

工作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田晴晴带着柳鬼,赶忙走到东里间南屋,发xiàn

田达林的呼吸比刚才出去是并没有减弱,可能是纯净空间氺起了作用。也可能是赤脚医生的那一针止血针有了疗效。不过,田晴晴更希望是后者。

南间屋里,田金河和田卢氏坐在南边窗台底下的沙发上,何玉稳和王红梅坐在椅子上,郝兰欣坐在床边儿紧挨着田达林。每个人都泪眼婆娑。

此刻让他们都出去是不可能的。田晴晴也顾不得这些了,反正他们都看不见自己和柳鬼,闹出点儿动静来,也可以推到病人身上——虽然不可能,也只有这样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03章 拜师

田达林头冲西躺着——这也是危重病人的躺式,因为人死后灵魂要上西天,咽气前必须倒过头来,给即将离体的灵魂指个方向。

而床又紧挨着西墙,田晴晴只好把自己嵌进床头和断间墙中间,以便让自己接触病人的头部。

“你给我说一下,哪个部位出血多?再观察着我针头进入到深度,以接触不到脑组织为最好。”田晴晴嘱咐柳鬼。

柳鬼点点头,指给了她下针的位置。

头盖骨是不容易穿刺的。在现实中的医学界里,都是往头颅上打个洞,再伸进针头去抽血。

但田晴晴没那个条件,只好借助异能,将针头慢慢扎入。好在有柳鬼透视着,田晴晴不担心扎的位置和深度有出入。

啊呵,人在难的时候最能激发智慧!田晴晴用的这项医术,相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她自己独创又独自使用的一个绝招了!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好唻,停住,赶紧往外抽。”柳鬼说道。

田晴晴闻听赶紧停止往里扎,并用一只手慢慢往外拉活塞芯杆。很快,泊泊鲜血被抽进透明的针管里。

针管很快满了,田晴晴赶紧拔下,把血液注进床底下的痰盂里。为了不让人看到,悄悄在上面放上了一张纸。

当第二管也抽满的时候,柳鬼说:“基本上没有了。不过,这一层血底片也够吸收一阵子的。”

“这个没法,我们只能一步步走了。”田晴晴无奈地回道:“不抽出来的话,四百毫升血在脑子里,就是找回灵魂来,人也得高度致残。”

田晴晴把针管里的血再次注进痰盂。然后离开,用空间自来水冲洗干净针管和针头。洗干净了带胶皮手套的手,见一切都很正常,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要知dào

。她接触的是人血——同类的血,一旦弄到皮肤上或者自己的衣服上,异能就会立即消失,她就会即刻完全暴露在人们面前。而一切营救措施也会瞬间化为乌有。

田晴晴自是知dào

:这是医用手套和白大褂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她之所以要去医院,也是为了借人家的这些设备。还好,医院虽然没去成,在本村里却找到了,而且一次成功,这让田晴晴又奠定了十分的信心。

好借好还,再借不难。田晴晴怕耽误人家使用。赶紧给医疗点送了回去。

可能是抽出了四百毫升血液的缘故,田达林的呼吸比刚才平稳了很多。

田晴晴放心不少,又赶紧与柳鬼商量起下一步来。

前世里看网络小说,田晴晴读到过关于“过阴寻魂”的内容:“过阴“就是神妈儿妈儿的魂魄进到阴间做些法事。“寻魂”就是将人的灵魂从阴间里带出来。这世里也听人说过。但究竟怎样“过阴”,如何才能下到阴间去,又如何将人的灵魂带出来,田晴晴却一无所知。

为了集思广益,田晴晴把黑狗也招了进来。

面对田晴晴的询问,一鬼一狗直摇头。谁也不知dào

什么叫“过阴。”

对牛弹琴!

田晴晴懊恼地想。

“那,你们谁知dào

哪里的神妈儿妈儿比较好?”

自己不会,黑狗和柳鬼不知dào

,那就只好求救外援了。

“这个我们倒说起来过。”柳鬼说:“离着这里十五里路远的地方。有个叫任家庄的村庄。那个村里的神妈儿妈儿名气比较大。周遭的人都愿意上她那里看事去,我们帮她的时候也比较多。”

“那好,事不宜迟,咱立马去。我要到那里去请教。”田晴晴说着,推起自行车,一人一狗一鬼。向着任家庄奔去。

有柳鬼通知了那村的柳鬼,他们很顺利地找到了那户人家。

“大晌午的,你们来干什么?”

敲开大门以后,对方很不友好地接见了田晴晴。

田晴晴忙把后椅架上的两个大西瓜、前面挂着的两条斤半靠上的鲤鱼,一篮子大水白杏拿下来,提到了屋里。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留着短发,瓜子脸形,肤色白净,乍一看很文静的一个人。很难把她与神妈儿妈儿联想到一起。

田晴晴不知dào

别人对自己有什么看法。在她印象中,神妈儿妈儿应该是长着满脸横肉的那种。就像田家庄后街胡半仙似的。

田晴晴誓在必成,说明来意后,把五百块钱摆在对方面前,说:“这是五百块,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百作为谢礼。”

中年妇女惊呆了:拿来这么多东西,一出手就是五百快,事成之后还再给五百,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啊?也拿的出来!

要知dào

,她给人看事,还愿的也就是一块布,或者二斤点心,值上一块六、七毛钱。她何曾收到过这么多钱?!并且还有第二回!这个小女孩儿有什么来历呢?

“过阴可不是说过就能过的,必须是童子,或者是香官儿。”中年妇女望着钱,不无试探性地说道。

香官儿就是巫婆神汉之间的尊称。田晴晴自是知dào

。便点点头说:“知dào

。我就是。”

“什么?你是香官儿?几岁了?”中年妇女表现的十分惊讶。

田晴晴:“十二岁。”

“哪村的?”

“田家庄。”

“你就是北边田家庄那个小神童——小香官儿?”

田晴晴点点头:“嗯哪,是我。”

中年妇女眼睛一亮:怪不得出手这么大方,神童就是神童,与老百姓就是不一样。如果能收她为徒,此生足以!

中年妇女心有打算,口气里也随之带了出来:

“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像学手艺和学做买卖,看不见摸不着,并且成~人毁人都在一念之间,瞬间就能实现。是不能轻易向外传授的。

“再说,过阴也不是一个人能过得了的。必须有人在外面守护,差池一点儿,过阴之人就会回不来。咱俩非亲非故,我也不了解你的脾性,这个,我还真不好对你说。”

田晴晴如何听不出她话中的含义:这是想收自己为徒呢!

田晴晴深知自己的底细,原本不想拜师傅,也不想与任何香官儿有交集。但今天为了父亲,她只好改变初衷了:“如果你愿意收徒弟,我想拜你为师。”

对方眼睛又一亮,欣喜之色飘在了脸上: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么爽快!看来该着我走运了。于是便说道:

“看在你大晌午大老远地跑了来,又给了我这么多东西这么多钱,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你事情紧急,咱拜师仪式从简,过个礼数也就算了。”

田晴晴点点头。

中年妇女把田晴晴领进了西厢房。

原来,她的神坛也设在西厢房里。不过她是在里间屋。屋里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供着神像。神像前面摆放着三只香炉,中间的一个大,两边的小些。在八仙桌的下面,还放着一个小香炉。看得出这个人对神十分虔诚。

供桌前还放着一个圆蒲团,看来是供香客跪拜时用。

田晴晴给人看事不让磕头。但今天为了父亲,也只好入乡随俗,跪在蒲团上对着神像磕了三个头,以示对对方及对方神位的尊敬。

中年妇女也没管田晴晴,点燃了六根香并插在中间的那个大香炉里,然后又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口中还念念有词,嘟嘟囔囔的,田晴晴一句也听不清楚。

中年妇女起来以后,又让田晴晴也跪在蒲团上。并递给她三炷香,让她举着。并嘱咐道:“我说一句,你重复一句:

“我自愿拜叶如竹为师傅,

“忠心为神效力,

“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

“都要忠实于神的事业。”

田晴晴鹦鹉学舌,叶如竹说一句,她一字不差地重复一遍。

重复完毕,叶如竹接过她手里的香,让她磕了三个头。

“好了,我们已经是师徒关系了。以后,你就可以叫我叶师傅了。你的事情紧急,我必须去你家一趟,帮zhù

你过阴。”

田晴晴闻听心中高兴:没想到这么快就拜了师傅;也没想到这个一开始冷酷无情的叶如竹,到后来竟然变得如此热情。看来,这回父亲有救了!

田晴晴心中高兴,领着同样骑着自行车的叶如竹一路向北猛奔。

时值四月下旬,农历四月二十三,正是晒麦子的季节,天气已经很热了。有外人跟着,田晴晴不能去空间。在烈日下骑了十五里路,到家的时候,两个人的衣服都涾透了。

家里依然有很多人,都是本院里的。除田达林的亲兄弟外,田达川、田达才、田达福兄弟们及他们的家人都在。

人们见田晴晴领来个陌生女人,猜想一定是来给田达林看事的,田达才给大家使了个颜色,人们便都退到了大门外头去了。院里只留下田达树和何玉稳、王红梅陪着郝兰欣。

时间紧急,田晴晴也没给人介shào

,直接把叶如竹领到田达林身边。

叶如竹看了看,便对田晴晴说:“咱去你的屋里吧。”

田晴晴知dào

她所说的“你的屋里”,就是指田晴晴给人看事的屋子。便把她领到了西厢房。

“你还没有设神坛?“叶如竹一进门就责怪上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04章 过阴

田晴晴不好意思地喃喃说道:“以前没有拜师傅,也不知dào

神坛怎样设。买了个香炉凑合着就看起来了。”

“这哪里行?没有神坛,连个神像也不挂,神仙来了往哪里坐?”叶如竹抱怨了一阵子,又问道:“你请的是哪位神仙?”

田晴晴汗颜。心道: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妈儿妈儿,完全是凭着前世记忆和这世的空间、异能,找了个柳鬼帮忙给人看事的。纯粹是拉大旗作虎皮,蒙人的事。上哪里请神仙去?

但话却不能这样说。她又不知dào

该说哪位神仙好。猛然响起自己的空间和异能是奇典大神赐予的,便说:“我请的是奇典大神。”

“奇典大神?”叶如竹被说愣了:“神仙我知dào

的多了,像玉帝、王母、赵黄天尊、南海观音……还没听说过奇典大神。他是哪方神仙?”

奇典大神是哪方神仙,干什么的,田晴晴也不知dào

。但既然叫“奇典”大神,那一定与奇文典故有关。即便是无关,从字面上也解释的过去。便说:“是〖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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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原来是一位很有文化的大神啊!是我孤陋寡闻了。”叶如竹脸色微微暗了一下,有些自愧不如的样子。随即又说:“那好吧,你最好挂上他的画像,也显得对其尊重不是。”

田晴晴心中庆幸:总算蒙混过去了。又一想:世间根本就没有他的画像,自己也从未见过他,上哪里买去?表面上还是点了点头,说:“日后一定请来挂上。”

见田晴晴的供桌上只有一个香炉,叶如竹又说:“作为一个香官儿,放一个香炉可不行,最少也得放仨。”

田晴晴一心想尽快给父亲看病,哪有心情给她探讨这个。便敷衍道:“是。日后也学师傅,在供桌上放三个香炉。桌子底下放一个。”

叶如竹也看出了田晴晴的心不在焉,似乎有意为难她似的,又问道:“那,你说说,我供桌上的三只香炉都是干什么用的?”

田晴晴如何知dào

?忙说:“但请师傅指教。”

叶如竹瞪了田晴晴一眼:“一看你就是瞎蒙哩。给你说吧,神像就好比是神的家一样,香炉就是神吃饭的碗。神像是你请的主神,这个要用大香炉,还必须放在中间位置。里面可以烧六根香。也可以烧整把的。

“两边的要小一些,但必须烧二十二根香。左边的是给主神座下的小神的,右边的是给三界之内那些有灵性的东西的,包括狐仙、怨鬼、蛇灵什么的,算是给它们的过路钱,疏通它们不要挡着主神的路。

“你就供这一大两小三个香炉就行。至于我供桌底下的那个小香炉,是因为我的前身是水神,在供桌下放个香炉盛清水,每天换一次。这个你就甭供了。你的前世是什么神我看不透。这个以后再说吧!”

田晴晴频频点着头,表示听懂了也记住了。

“好吧,现在咱说说你父亲的病。”

褒贬完后,叶如竹终于说到了正事:“我看你父亲已经病入膏肓。就是从阴间寻回魂儿来,也不见得能归体。即便是归了体,也会落下严重的残疾。并且寻魂很危险,不到万不得已。香官儿一般不给人做这事。”

田晴晴闻听急了,说:“这不是别人,是我的生身父亲。无论多么危险。也不论能不能归体,我都要去。哪怕落个残疾,我也要让我父亲活着。”

叶如竹见田晴晴意志坚决,叹了口气说:“那好吧,不过,你要有最坏的心理准bèi

。咱俩得到你父亲的房间,让所有的人都离开,包括你的母亲和兄妹们。嘱咐下他们,不能让任何人打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田晴晴点点头。切开一个大西瓜,对叶如竹说:“师傅,你吃块儿西瓜解解渴。这里也有氺。我去给他们说去。”

田晴晴给郝兰欣和何玉稳她们只说是请来了有神力的大神妈儿妈儿给父亲看病,需yào

清净,让人们都离开北房屋。并守着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郝兰欣和何玉稳她们整天耳闻目睹,自是知dào

这里面的规矩,便都离开房间,到庭院里给看守屋门去了。

叶如竹吃完西瓜,洗净了手,把过阴的路线大致对田晴晴讲了讲。又让田晴晴拿来两个碗,每个碗里各放上半碗谷子,做成临时香炉,与原先的那一个一并拿着,还拿着几把香和两包蜡烛,一大沓冥纸冥币,两个人一同来到田达林的房间。

闩上屋门后,叶如竹点了七根香插在香炉里。两边的临时香炉里数也没数的各点了一把。行过礼,然后坐在一张椅子上,开始掐指、做法事。

忙活完一阵后叶如竹说:“我问过下面了,你父亲的寿限到了啊。”

田晴晴闻听不由一怔:“不可能,我父亲今年才三十五岁,怎么会到了呢?”

叶如竹:“这个可不好说。人的寿限是一定的

,多大岁数走的都有。”

田晴晴急切地说:“这个先不管,我无论如何也要到下面看看去。哪怕有一点儿点儿的希望,我也要争取。”

叶如竹牵强的一笑,道:“如果你非坚持的话,也不可能寻回完整的魂来。那样,你父亲只能做个半魂人。”

半魂人就是人身上的灵魂只剩下一半,这种人生命力很弱,让一些邪路的东西很容易钻了空子,比如一些孤魂野鬼附体,或者让狐仙之类的东西缠上。这种人也能只维持几年的生命,也就适合在家呆着,或者找神坛庇佑着。

“这个也不要紧。”田晴晴坚持道:“你不要忘了,我是香官,日后我要设神坛庇佑父亲。”

叶如竹点点头:“你只要有这个决心就行。我之所以告sù

你实情,是让你有个心理儿准bèi

。好了,我们准bèi

吧!”

叶如竹在屋里巡视了一圈,指了指床头与大衣柜中间的位置说:“这里阴气最重,就在这吧!”

以前听说过墙可以通阴间,就是传说中的鬼门关,特别是那些常年不见太阳的阴墙。没想到屋里的墙也可以使用。这又让田晴晴增长了见识。

在叶如竹的指导下,她们把二十四根蜡烛摆在那段墙前面,形成一个八卦阵。

“这个什么时候烧?”田晴晴望着那一大沓冥纸冥币问道。

“等你过去以后,我立即烧。这个你不用操心。”叶如竹说“你只用意念收在你的衣兜里,用时就往外拿。一个人出门在外,千万别露了白。”

田晴晴点点头。

叶如竹:“一会儿你坐在这个阵里,用意念让灵魂出窍,然后顺着冥魂路线走就行了。我再给你说一下注意事项:

“一、首先要心无杂念,

正所谓如果想下地府,

必须要觉得自己就是个死人,

不要对这阳世有过多的留恋,

否则的话,魂魄无法离体,或者离的不完全,可就坏事儿了。

“二、遇见事要冷静,不要冲动。不发生冲突最好,就是发生了,也要将冲突降到最低。

“三、如果遇见小鬼儿纠缠,不要舍不得送钱给它。这方面阴间比阳间还厉害,所有的路几乎都是用钱买出来了。

“至于路线,刚才我已经给你说的差不多了,我知dào

的也就那些。你还记着没有?”

田晴晴点点头:“记着哩。”

叶如竹:“好吧,那,我们开始。”

田晴晴快步走到蜡烛跟前,准bèi

走进八卦阵里,叶如竹忽然大声叫道:“脱鞋!”

田晴晴吓了一跳,赶忙把鞋脱了,放到阵外。

叶如竹将鞋一只正着放,一只反着放,就是鞋口朝下。

后来田晴晴才知dào

:要走阴阳路,两只鞋如果都正着放的话,是进不去的。如果都反着放,就在阴间里出不来了。

叶如竹让田晴晴盘腿坐在阵里,快速写好一张符,点着后,让田晴晴把眼闭上,对着墙念道:“阴路阳开,香官公差,小鬼莫挡。阴路阳开,香官公差,小鬼莫挡……”

田晴晴顿时感到一阵阴风吹来,忙集中意念,想象着灵魂离体的感觉。忽然觉得身子一阵轻松,再睁开眼时,发xiàn

自己身在一个黑的什么都看不见的空间里。

田晴晴想打开冥眼,哪知费了半天劲儿,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后来猛然想到:自己现在是灵魂状态,能看见一切鬼魂,已经完全是冥眼了。

四周观望,也没看见什么彼岸花、黄泉路、孟婆桥,就是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田晴晴不由紧张起来。

自己是死过两次的人了。两次虽然都不是自己来的阴间,但两次都没见过这么黑的地方。

先时叶如竹给说过,前世看网络小说时也得知:世上神鬼人各有界。这三界都有很多连接之处:连接地府与神界的地点叫做‘三途村。’连接神界与人间的地点叫‘瀛洲。’而连接人间与地府的地点叫做‘阴市。’

无论是人死后的鬼魂,还是过阴之人的灵魂,都要先到阴市。阴市里有“半步多”客栈,是新死鬼魂领取鬼心的地方;阴市里还有“一步少”火车站,是通往地府的最快捷的通道。(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05章 在阴市

田晴晴是过阴之人,不需yào

到“半步多”领取鬼心,但必须到“一步少”去乘坐火车。

而通往阴市的路虽然是阴森森灰蒙蒙的,但绝对是明道。这也是那么多的新死鬼魂没有一个因为找不到去阴市的路而返回阳间的。

这里又是哪里呢?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进来了,又是去给父亲寻魂,再艰难险阻也得往前行。田晴晴只好咬紧牙关,在黑暗中一步步往前走。

忽然,前面有亮光出现。田晴晴赶忙奔过去。只是几步远的路,田晴晴就置身在一条街上了。

田晴晴抬头望了望天,见天空是灰蒙蒙的。有光,但是没有太阳。灰色的云彩一大块一大块的,似乎在移动,但是又如同只是背景一般。

田晴晴又望了望街道,发xiàn

路边却没有一家商店,来往的车辆都没有声音,还颤颤巍巍的,就像是用纸扎成的,路的两边倒是还有些行人,他们多数都穿着差不*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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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们低着头顺着街道往同一个方向走着。同样没有声音。整条街道都静的渗人。

田晴晴却高兴起来:通往阴市的路找到了!

过去看网络小说得知:人死后甭担心找不到去阴市的路。河里没鱼市上看,去阴市的鬼魂多着呢!也不用问,只要随着它们走就行。因为去阴市就是一条路。

田晴晴想看看自己刚才经过的那个黢黑的地方,一回头不要紧,一下惊呆了:哪里有什么黑暗!自己明明处在田家庄西南的方位,八队队部外面坑塘北沿儿的那棵大柳树还历历在目。

后来田晴晴才知dào

:原来刚才呆的那个黑地方,是阴间和阳间的一个夹缝,也是过阴之人的秘密通道。神妈儿妈儿搞文学创作的极少,所以书中没有描写过。

田晴晴随着众鬼魂往西行。

田晴晴知dào

父亲的灵魂一定是被黑白无常抓走了。也就打消了在鬼魂中寻找的念头。

来之前,叶如竹说父亲的寿限已到。她决心到阴曹地府去找崔判官,让它给查查生死薄。如果真是这样,再想方设法让它给通融通融,把父亲的寿限延长一些。

反正已经给它打过交到了,自己的空间和异能还是通过它给奇典大神要的。自己的穿越也是它一手办的逆天行为,为了父亲,今天就圆乎脸一抹变长乎脸,给它叫叫这个真!

但鬼魂们走的太慢了。田晴晴救父心切,恨不能一步迈到阴市。便想施展自己奔跑的技能。飞跑着超过群鬼。

哪知却不能。两条腿一点儿也不听使唤。无论她怎样用力,也只能是一步一步往前行。

原来,此刻她是灵魂状态,肉体的技能根本发挥不出来。空间和异能也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灵魂而已。

没办法,路只能一步步走了。

走了不大工夫,田晴晴就看出了门道:她发xiàn

同行的黑衣人,不断有对着来往的纸车招手的。有上去的,也有没上去的。上去的被纸车拉着走了。没上去的便对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田晴晴觉得奇怪。心想:难道这纸车就如同自己前世城市中的公交车或者是出租车,花点儿钱就可以以车代步。可是,为什么有的人能上去,有的人不能上去?大多数人都不坐呢?

管它呢?只要能节省时间就行。

田晴晴想罢。随手拦下了一辆纸车。那司机明显和那些行路的鬼魂不同,眼睛闪烁着望了望田晴晴。

“师傅,我到阴市去,坐这车行吗?”田晴晴问。

“行。”司机毫无表情地说。

“多少钱呢?”田晴晴又问。出门在外。必须先打听行情,做到心中有数。

“一块,不讲价儿。”司机又是冷冷地说。

一块?打车要一块?!这也太便宜了吧!要知dào

。阳间的冥币是论沓买的,十元百元千元万元的都有,一毛钱就能买一大沓子。虽然城市公交车上还用分票,这阴间只要一块钱也太便宜了吧!

偏偏田晴晴没有带着一块钱的冥币,递给司机一张十元的,很大度地说:“不用找了。”便坐了上去。

司机向她投来感激的目光。微笑着,赶紧揣在衣兜里。

车随即开了,

没有声音,飘飘忽忽的还挺稳。

“小姑娘是新来的吧?”大概是十元钱起了作用,司机和蔼地问道。

田晴晴:“嗯哪。”

司机:“那我告sù

你,下了我的车以后,你就到‘半步多’领取鬼心,然后去‘一步少’上火车。不要走错了。”

田晴晴虽然知dào

这个,还是很感激地说:“谢谢!但如果领不了鬼心呢?”

司机:“领不了鬼心的话,上火车就很困难。鬼心就等于是通行证,每个门口都有鬼差把守,被查出来可就麻烦了。”

田晴晴:“噢,是这样啊。那,火车多长时间一趟呢?”

司机:“十五分钟。不管满不满,到点就开,这个比较准时。”

田晴晴心中暗喜:这个时间她很满yì

。如果三、五个小时一趟的话,今天下午就甭想回去了。她真担心父亲能不能坚持得住!也担心叶如竹没人照顾。

“那,如果万一领不到鬼心,用什么法子上火车呢?”田晴晴继xù

与它探讨。这个是必然的。因为她是过阴者,是生人的灵魂,是不可能领鬼心的。

司机:“这个么,就看你机灵不机灵了。机灵的鬼,不等鬼差看出来,就赶紧把钱递到它手里。对方心领神会,不言声儿也就过去了。但一旦被发xiàn

并被揪出来,再给多少钱也不行。因为鬼差不是一个,被举报了是会受处分的。

“把守火车门的有两个鬼差,一个叫‘穷光腚’,一个叫‘钱百万’。都是绰号。从名字上你也可以看出它们的脾性来。‘穷光腚’耿直,从来不捞一分钱的外快,所以它穷;‘钱百万’油滑,给钱就办事,所以它富。

“它们两个鬼差一个胖,一个瘦,胖的个高,瘦的个矮。新鬼们一般都把胖的当成‘钱百万’,把瘦的当成‘穷光腚’。把钱给错了对象,最后不但上不了火车,还得被打成无主游魂。”

田晴晴:“这么说,它们的绰号与身材正好相反,瘦的是‘钱百万’,胖的是‘穷光腚’了?”

司机:“对。我给你说这个,是怕你万一领不到鬼心,心里可好有个数。”

田晴晴:“谢谢!”

果然坐车要比步行快,

说话间,阴市到了。

原来阴市是一个大广场,有很多摆地摊的。田晴晴瞅了一眼,大多卖的是点心、果品、衣服鞋帽之类的,但都不新鲜。估计是阳世间的人们给供香过来的,一时吃不完或者用不了,拿来卖点儿钱花着方便。

鬼魂们熙熙攘攘,往哪个方向走的都有。田晴晴看得出来,这里不光是新死的鬼魂,还有很多老鬼,也有过来办事或者旅游的生人灵魂,因为他们的脸上少了很多悲哀。

无论新鬼老鬼还是生人灵魂,都很少有停下来买东西的。看来这里的买卖很不景气。

广场上有两个建筑,一个看样子是一个火车站,有点类似田晴晴前世现代乌由县城的火车站的样子。而另一个则有点像是宾馆,一些穿黑衣服的鬼魂陆续的走进了那里面。

还有很多同样穿黑衣服的鬼魂从宾馆宾馆里出来,然后融入鬼群中。

田晴晴下车后,司机指着那个像宾馆一样的灰蒙蒙的建筑,对田晴晴说:“那就是‘半步多’,你赶紧去那里领取鬼心。然后去那里上火车。”说着又指了指像火车站一样的建筑。

田晴晴点点头,连声说着“谢谢!”为了抓紧时间,待司机转身招揽生意的时候,忙隐入鬼群中,向“一步少”火车站走去。

田晴晴走进了“一步少”的候车室,

只见偌大个候车室之中已经坐满了鬼魂。其中大部分是穿黑色寿衣的新来的亡魂,

即使是这样,还有多的数不过来的亡魂在检票口排队等待出去。所有穿黑色寿衣的鬼魂都有一个共性:一声不吭,

都低着个脑袋好像情绪十分不爽的样子。

这也难怪,

人都死了,

心情又怎么能好的起来呢?

不过这里秩序却井然有条,鬼虽多,一点儿也显不出混乱。不时还有一两个身穿工作服的执勤鬼差在鬼群中来回溜达,看似好像在维持秩序。

田晴晴没着急去排队,

而是在候车室里到处观看起来。她必须先对这个“一步少”有所了解,方能见事行事不是?!

透过玻璃窗,田晴晴看到窗户外面有个月台,

火车道上只有两根铁轨。上面东、西向停着一列漆黑的火车。车厢看不到头、尾,

但是只看到一个车门,

车门前的鬼排了一个长队。

在火车门旁站着两个身穿藏蓝工作服的鬼差,一高一矮,那些排队上车的人必须经过它们的面前,接受“检阅”。(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06章 道听途说说借寿

只见它们两个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些鬼魂走上火车,

偶尔还从鬼群之中拽出一个来,也不理会那鬼魂如何的叫唤挣扎,

便随手一扔,扔出了老远。被扔的鬼魂便随即散掉了。

看来这一高一矮的两个鬼差就是“钱百万”和“穷光腚”了。而那些被它俩拽住扔了的鬼们,有可能就是如她一样,没有领取或者没有领到鬼心。散掉了说明已经变成无主游魂!

要这样的话,想混过去还真不容易。要想上去火车,还真得在这两个鬼差身上下些功夫!

田晴晴离开玻璃窗,又往西走了走。

而在候车室的西北角上,有一个供鬼魂们进入月台的小门。门口有两个鬼差把守。每个鬼魂经过它们面前的时候,必须把自己的鬼心拿出来给它们看看。像极了阳世间火车站里的检票口。

这里是通往月台的唯一的一个门口(叫检票口更确切),田晴晴观看了一下,怕赶不上这列火车,赶紧走过去。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nbsp;把门鬼差见了田晴晴,用疑惑的眼神望了望她,问道:“你的通行证呢?”

通行证就是鬼心,田晴晴哪里有!忙拿出两沓千元的冥币,一个鬼差手里塞了一沓。

两个鬼差会意,都点点头让她过去了。

真的如叶如竹所说:阴间的路是用钱铺起来的。一点儿也不假。

田晴晴心中窃喜,急忙向火车月台走去。

上火车也必须排队。而且队伍已经很长了。田晴晴没办法,只好排在了队尾。

别看排队的鬼很多,

但是都挺自觉,没有一个想加个儿的。一点儿都不觉得拥挤。这又让田晴晴放心了不少,不再担心自己个矮人小被挤出去。

不过田晴晴却轻松不起来。越往前头走,心跳也随之加快。心里一个劲儿的祈祷:老天保佑,一定不要出事儿啊!父亲生命垂危,等着我来寻魂。我可不想变成无主游魂啊!

大概排了有四五分钟吧,终于快排到田晴晴了。

怎么办?

现在两个鬼差都在。阴市里的那个司机明确告sù

自己:‘穷光腚’耿直,从来不捞一分钱的外快;‘钱百万’油滑,给钱就办事。如果把钱给错了对象,最后不但上不了火车,还得被打成无主游魂。

前面还有一个鬼魂,下一个就该着田晴晴了。

田晴晴忽然灵机一动,跑过去抓住那个又矮又瘦的鬼差的手说:“钱大爷,我可见到你了。我姐姐托梦给我说:她承蒙你的照顾,让她准时到达地府。现在被安排投胎到一户好人家。她让我见到你时,一定要我替她谢谢你,还让我转告你,要你也照顾照顾我。”说着,将一大沓万元冥币塞进它的怀里。其金额没有两百万,也有一百大几十万。

“钱百万”会意,冲着田晴晴满yì

地点了点头,说:“跟我来吧。”

田晴晴跟着它上了火车,往列车后面走去。

他们很快来到一个车厢跟前。“钱百万”用钥匙把车门打开后,

对田晴晴说:“进去吧。别说我不照顾你,

头等座位。”

田晴晴进去一看,这节车厢很短,也就有十来平方米吧。里头已经三三两两坐了好几个鬼魂了。并且有男鬼魂也有女鬼魂。

田晴晴扫视了一下这车厢里的鬼魂,发xiàn

它们明显跟外面那些排队的鬼不同。从它们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与自己一样,是来阴间办事的生人灵魂!!

这时。“钱百万”已经锁上车门走了。

原来这里不对外开放,属于“钱百万”发财致富的偏门儿左道。不过里面的座位不像一般火车上的并排着,而是围着车厢壁摆放了一圈儿。并且还没固定住,可以随便动。

田晴晴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刚坐好,火车一拉鼻儿,

正个车厢都跟着轻微的晃动。只听“哐当”一声巨响,

这“一步少”的火车便徐徐地开动起来了。

田晴晴十分庆幸:时间赶得很准,一点儿也没耽搁。再有十五分钟就可以到达地府了。

火车开起来以后,那几个灵魂便有说有笑起来。仿佛他们都很熟悉似的。

“你们说,干我们这一行的,什么事最棘手吧?”一个三十来岁的男魂大声问道。

他的话一出口,立kè

引起车厢里的热议。

“我觉得过阴寻魂最难了。一个不小心,小命儿就玩儿完。刚才过夹缝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想法。”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魂心有余悸地说。

“小伙子是头一次过阴吧?”一个中年男性说:“这是你还没有摸清这里面的门路。要是摸清了,轻车熟路了,其实不难做。因为都看得见摸得着。在我们这一行里,最难掌握的是借寿。要是把这个攻克了,那才叫真zhèng

的阴阳师。”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魂翻了翻眼珠,不屑地说:“这借寿不是我们想做就做得来的。一是要有家庭成员或者亲戚朋友的自愿;再一个就是还得到地府改生死薄。仅这一条,很多香官儿就做不到。再怎么说,这也是逆天行为。”

“那是,要是是个香官儿就能做到的话,还要我们这些阴阳师干什么?”中年男魂呛包了五十多岁的男魂一句。

“我听说借寿不算很逆天,在崔判官那里也不难办到。只是很不容易找到他。”

说这话的是后来上车的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女魂。这是她自上车一来第一次发言,嗓音清脆,面目姣好,与叶如竹很有些相似。田晴晴从心里便觉得这个青年女魂亲切了不少。

对于借寿,田晴晴一点儿也不懂,过去也没听说过。既然大家谈起了这个话题,谈到了崔判官,便希望它们多说些,自己也好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不由望着青年女魂说道:“姐姐,什么叫借寿啊?为什么崔判官那里也不难办?”

青年女魂一愣神,大概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让自己讲故事。望着田晴晴说:“小妹妹。你也是过来办事的?”

田晴晴点点头。为了避免把刚才的话题冲淡了,便又说道:“姐姐,你能给我讲讲借寿吗?坐车也怪没意思的。”

青年女魂笑了笑,说:“借寿,顾名思义,就是把别人的寿限,借给寿限将要尽的病人。

“民间有这种说法:一个人寿命的长短,是由天来决定的。但人们又认为,寿数又如同货物一样,可以借用。在亲人病危之时。为了能延长他的寿命,一般都是自己的子女或其他亲人,自愿将自己的寿数借给自己的长辈亲人。”

田晴晴闻听眼前一亮:如果真如叶如竹所说父亲寿限已到的话,那就把自己的寿限借给父亲,让父亲在人世间多活些年。便赶紧问道:“姐姐,这借寿如何进行啊?”

青年女魂:“挺复杂的。借寿之人首先要斋戒沐浴,然后由亲属载着一斗米,米内插一秤杆、剪刀等物,上面再蒙上一块红色的包袱。捧到庙里,烧香磕头,祈祷神灵,泣告苍天。亲口说出愿减自己寿命多少多少,以延续长辈病者的寿限,用以表示孝心。”

田晴晴不解地问:“这么大张旗鼓的,要是被上面知dào

了。还不当成封建迷信批斗呀?”

青年女魂微微一笑:“听着很很繁琐,好像动静挺大似的,其实都是秘密进行。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你说的这只是一个方面。”青年女魂话刚一打住。四十来岁的中年女魂便接了话茬:“也有由亲戚、朋友之中的亲密者,自愿邀集起十个人,一起亲自到庙里,虔诚地祈求祷告,并说明各自愿借寿一岁,求神延长病人的寿命,让其痊愈,得以治理家中未完之事。只是这一个必定是十个人,多了少了都不行,而且每个人只能借寿一岁。还必须出于借寿本人自愿,如果由家人请求或者托付,或者是经别人说合的,则不灵验。”

“嗯,有这一说。”青年女魂跟了一句,很巧妙地表明了自己的话被截断了:“不过,你说的和我说的这两种方式,都是人们的美好愿望罢了。究竟有几个能实现了的,却说不清。”

田晴晴的心一下凉了半截:原来只是个美好心愿而已。她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借寿,并且还必须立竿见影。又问道:“姐姐,你刚才说借寿不算很逆天,在崔判官那里也不难办到。那个大大还提到了改生死薄。难道生死薄也能改动吗?”

青年女魂:“如果能把生死薄改了,是再牢靠不过了。不过,地府不好进,崔判官也不好找,必须是有道行的阴阳师才能办到。一般的神妈儿妈儿,费的周折可就大了去了!!!”

“改生死薄不算逆天行为吗?难道崔判官不怕逆天?”田晴晴又追问。这个道听途说对她来说太重yào

了,她必须了解清楚。

而且自己这次过来,就是要找崔判官索要父亲灵魂的,如果真能借寿的话,一旦索要不

成,那就央求崔判官,把自己的寿数借给父亲。(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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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黑白无常领路

青年女魂:“改生死薄是逆天行为,但在借寿之人之间改就好的多。打个比方说吧:母亲寿限是四十,女儿是五十。母女二人的寿限加在一起是九十。这是上天定的寿数,这个谁也不能更改。

“当母亲在四十上大病不起,寿限眼看就要到的时候,女儿为了尽孝心,把自己的寿限借给母亲十年。母亲的生命得以延续了,而女儿到了四十岁的时候,就必须走。

“这样,母女二人年龄的总和,还是九十岁。又是女儿自愿的,上天发xiàn

不了,也就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了。所以说,借寿必须在亲人之间进行。

“这样以来,崔判官不承担风险,自己再捞点儿好处,一般还是给办理的。”

田晴晴:“必须得改生死薄?”

青年女魂:“嗯,只有改了生死薄,这寿借的才牢靠。”

“不过,这个一般香官儿都做不到。”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望着田晴晴说。在她眼里,*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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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田晴晴就是一个一般的小香官儿。对她谈借寿就好比给一年级的小学生讲大学课程。

田晴晴如何看不出她的用意!萍水相逢,也不与她计较,抿着嘴没做任何反应。

还好,青年女魂立马接过了话茬:“所以说借寿最难掌握了。”

于是,人们围绕借寿便吵吵嚷嚷起来。

吵嚷中,田晴晴受益匪浅。

“哐当!”火车停下了。——火车站到了。

田晴晴跟随着这些灵魂们下了火车。

田晴晴发xiàn

,鬼魂们下了火车后便四散走开了,往哪里去的都有。看来,坐火车办事的鬼魂不在少数。

而那些身穿黑衣色寿衣的新鬼们,则顺着一条青石板路走入一座青玉雕成的大门内。

大门很高,左右有两盏灯火高高悬空漂浮,却纹丝不动。一盏光亮无比,一盏昏暗黑沉。在大门的正上方。赫然写着“阎王殿”三个大字。门口有两个阴兵把守,阴森森的,给人一种恐怖感。

站在大门外面,可以看到并排排列的10座城门,一次排列着一殿至十殿阎王殿。

各个殿门门口也都有把守的阴兵,有的认真核对鬼魂手里的通行证(鬼心),有的检查鬼魂的高矮尺寸。各个都是竟然有序的工作着,毫不逊色于人间的行政部门,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田晴晴知dào

,要找崔判官必须到这里面去找。但她没有鬼心。不敢贸然进去。前两次都是被黑白无常押解着,心情又不好,根本没有看清路线。在印象中,只有崔判官的那间办公室。

去哪里找那间办公室呢?

田晴晴脑筋急转了一下:凭着阳世间的经验,不管多么气势恢宏的建筑,都留有偏门或者后门。上两次来的时候,她是被黑白无常直接押到崔判官的办公室的,从始至终也没见到阎王殿。这么说,上两次一定是走的侧门或者后门。

田晴晴主意拿定。便顺着院墙向后走去。想到那里找个侧门或者后门,从那里偷偷溜进去,然后再见机行事。

刚一走过拐角,就见前面有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在走动。田晴晴一阵惊喜。急忙走过去。

啊呵!不是黑白无常又是哪个?!

田晴晴惊喜万状。忙上前施礼说道:“黑白大叔,小女子这里有理了。”说着,向两个鬼差施了个万福礼。

没办法,出门小三辈儿。又是有事相求,也只好这样称呼了。

“你不去阎王殿报道听候发落,来这里干什么?”白无常乜斜着田晴晴。没好气地说。

看来,它还真把她当成新鬼了。

“我是专门来找你们的。”田晴晴满脸堆起笑来说道。

“找我们?何事?”白无常仍然冷冰冰地说。

田晴晴:“我是两次误来过这里的田苗苗,现在穿越到同胞姐姐田晴晴的身上。咱们已经打过两次交道了。”

田晴晴自报了家门,想引起二鬼差的回忆。为了不激怒它们,把“误抓”说成了“误来”。

黑无常手抚了一下门楼头,恍然大悟道:“哦,想起来啦。确实有过这事。”又对白无常说:“就是前几年我们误抓的那个女的,判官让她穿越的那个。”

白无常点了点头,似乎想起来了。但仍然用教xùn

的口气说:“你不好好地享shòu

你的穿越生活,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还要算后账不成?”

田晴晴笑笑说:“怎么会呢!你们对我恩重如山(没有办法呀,求人办事,仇恨也得说成恩情),还给了我丰厚的空间,我感激还感激不过来呢!”说着,赶忙拿出两大沓百元面额的冥币,递给两个鬼差每个一沓。

黑白无常见了钱,立时换上了笑模样,说话的口气也和软了很多。

白无常:“那,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田晴晴:“我想问你们,今天上午,你们是不是在田家庄菜园子里抓了一个三十五岁的男性灵魂来?”

黑白无常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田晴晴一见问对了,又忙问:“那他的灵魂呢?现在在哪里?”

黑无常:“我们已经交差了。这会儿可能在阎王殿里听候发落哩。怎么,与你有关?”

田晴晴:“他是我父亲。我来找你们,就是想要回我父亲的灵魂。他才三十五岁,我和我弟弟妹妹都还未成~人,我们需yào

他来抚养我们。”

白无常笑笑说:“人的命,天注定。他的阳寿已尽,就是我们不去抓他,他自己也会来的。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事。”

“不!我不要父亲死,我要他活回去。”田晴晴急得只想哭出来:“你们带我去找崔判官,我给他要回父亲的灵魂!”说着,又给了每个鬼几个大元宝。

田晴晴知dào

,给它们说也是白耽误时间,大主意还得崔判官拿。

白无常掂着手里的金元宝,与黑无常交换了一下眼神,又对田晴晴说:“那好吧。不过,咱丑话说在头里:找到了崔判官也可能是徒劳。因为你父亲确实是寿限已到。”说完,转身头里领起路起来。

不大一会儿走进一个小侧门里。然后三拐两拐,来到一个房间里。

田晴晴展目一看: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桌椅,熟悉的文件橱,不是崔判官的办公室又是哪个?!

田晴晴心中暗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外间屋里没人。黑无常又到里间屋里看了看,出来说:“没在屋里。”

“准是又到棋牌室打麻将去啦。”白无常说,又对田晴晴道:“老崔现在迷上了麻将,一有空就去那里打四圈儿。”

田晴晴闻听心一下凉了半截:无论人或者鬼,只要一迷上麻将,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天大的事,也得等打完四圈儿再说。可时间就是父亲的生命,田晴晴可没闲工夫等。

“麻烦二位大叔,你们给找找去,好吗?”田晴晴央求道。

黑无常点了点头说:“那,我去那里看看,可不一定立马叫了来!”

田晴晴心情急切,装萌卖嫩地说:“我也跟着你去。”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行。”白无常拉住她:“阎王殿重地,没有我们两个陪着,是不允许外面的鬼魂乱走的。”

“那,咱仨一块儿去。”田晴晴心急,也顾不得许多了,不由说道。

白无常摇摇头:“去多少人也不能在那里说事。你就耐心在这里等着吧,该来的时候,他一定会回来的。”

田晴晴没法,只好如坐针毡地等下去。

一人一鬼谁也不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坐着。

坐着也是坐着。既然来到了阴曹地府,那就多了解一些这里的情况。多知dào

一些总比少知dào

的好。

田晴晴于是问道:“我两次都是被你们抓来的,我父亲也是被你们抓来的。可阴市里怎么有那么多自己走来的新鬼呢?难道人死后不都是被你们抓来吗?”

白无常见问,不无高傲地说:“我们只是抓横死和猝死的人。因为这两类人没有心理准bèi

,怕他们的灵魂滞留阳世闹事,或者行错踏差变成游魂野鬼。

“而对久病不起等待时日的人,我们不去管他们。要是都管的话,累死我们两个也管不过来。”

田晴晴:“我上两次都是跟着你们来的,没有经过阴市,也没有坐过火车,直接就到了这间办公室里。难道你们有近路?”

白无常咧嘴一笑:“这个自然。阴市是鬼们活动的地方,火车是阴市与地府之间的唯一交通工具。自己来报道的鬼魂们都走这条路线。我们要是也走的话,工作效率就太低了。”

田晴晴:“那,我回去的时候,能不能走你们的近道呢?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白无常很爽快地答yīng

道:“可以。一般找我们来办事的鬼魂,都是由我们直接送出去。”

田晴晴心中暗喜。心道:回去时一定要看清这条近路,再来办事时,就可以走近路了。于是又问道:“如果我来时也走你们的近路,有什么讲究没有?比如咒语、方位什么的?”(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08章 见到了奇典大神

田晴晴心中暗喜。心道:干了这一行,与地府打交道的事一定很多。回去时一定要看清这条近路,再来办事时,就可以走近路了。

于是又问道:“如果我来时也走你们的近路,有什么讲究没有?比如咒语、方位什么的?”

白无常笑笑:“这个你还是免了吧!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通道,不外露。”

田晴晴皱了一下眉头,小小地失望了一下。

黑无常去了很长时间才回来,而且还是自己回来的。

“崔判官呢?”田晴晴急急地问。

黑无常:“说了,打完这四圈儿就回来。”

果然说着不灵念着灵!这四圈儿打下来,还不知到什么时候?

田晴晴正心急火燎,忽听门外响起一个洪钟般的声音*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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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崔!老崔在吗?”

话到人到,门口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田晴晴抬眼望去,只见来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像极了《三国演义》中的关公关云长。所不同的是:关公关云长手持一把青龙堰月刀,而来人右手在胸前揽着一本厚厚的书。

“大神来啦!小鬼这里有礼了。”黑白无常见了,忙恭恭敬敬地双手抱拳,弯下身子深深施礼道。

“呵呵,都平身。老崔呢?在家不?”来人笑呵呵地说道。

黑无常忙又躬身说道:“秉大神,他在棋牌室打麻将哩。”

“这个老崔,越来越不务正业了。赶紧叫他去,就说我奇典来啦,有要事和他商量。”

“是!”黑无常答yīng

着,一阵风似的又出去了。

大神?

奇典?

难道这个就是奇典大神?

是赐予自己异能和空间的那个神仙?

想天上能有几个奇典大神?又因为奇典大神与崔判官是好朋友,崔判官才能与他说上话,给自己要来了异能和空间。

这个奇典大神与崔判官如此相熟。那一定就是了。

今天正好遇见,何不上前感谢赐予之恩,也好求他救助救助自己的父亲。

田晴晴想罢,上前跪拜道:“小女子见过奇典大神。”

“呵呵,平身。你是哪里的小女娃?来这阴曹地府干什么?”奇典大神笑呵呵地问道。

田晴晴忙说:“我是穿越过两次的田苗苗,这世的名字叫田晴晴。家住阳间乌由县跃进公社田家庄。承蒙大神厚爱,赐予了我异能和空间,让我有能力来到地府,见到了恩人你,小女子万谢不足报答你的恩情。”说着。又磕起头来。

“呵呵,这小嘴儿,叭儿叭儿的真会说。”奇典大神说着,上前拉起田晴晴,惊讶地问道:“你就是两次被鬼差误抓、两次穿越的那个女子?”

田晴晴点点头:“秉大神,正是。第一次穿越到一个富二代身上,第二次穿越到自己的同胞姐姐身上。”

“呵呵,真是人海茫茫,该见到的总归能见到。没想到却是在阴曹地府里。”奇典大神又“呵呵”笑道:“老崔给我说起过你。他也觉得对不住你。要我给你一个空间对你进行补偿。我也很为你惋惜,顺便给了你点儿异能。怎么样?空间和异能用着可顺手?”

“空间很丰富,异能用着也顺手。”田晴晴激动万分,又要跪下磕头。

奇典大神忙挡住。说道:“不要这样。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我想你来这阴曹地府一定有事!”

田晴晴忙说:“我父亲忽然倒地不省人事,灵魂被黑白大叔(当着二鬼差的面自是不能直呼其名。)抓了来。我是为父亲寻魂来的。被黑白大叔带到这里等崔判官。”

奇典大神:“这个么,还真得等着老崔了。老神对这无能为力。现在老崔还没到,说说你的空间吧。”

一句话提醒了田晴晴。心想:人家给了这么富饶的空间,还不赶快汇报一番,让赐予者心里也高兴高兴。于是忙汇报说:“空间很好。物产很丰富。现在已经从当初的一个庭院,发展成了一个东跨院、一个西山区。南大门外的黑土地也扩展到了近百亩。而且农作物、果树、蔬菜,鱼,都是叠加生长。里面的物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万分感谢大神给了我这么一个聚宝盆似的空间。”

奇典大神笑道:“呵呵,没想到你发展的这么快!这是你努力的结果,不用谢我。这个空间无限大,你只要努力,它就会不断往外延伸。”

田晴晴点头。心想:汇报完了,那就赶紧提疑问吧!空间里的疑问太多了,那就拣最重yào

的说,赶在崔判官回来之前,把疑问提完。

田晴晴:“请教大神:空间如此丰富,却只有我一个人享有。小女子能否把这个秘密告sù

父母,让父母亲也高兴高兴,让他们也到空间里走走,呼吸一些空间灵气。”

奇典大神:“这个要看你的精神力了。如果你的精神力达到了带他们进去的程度,而他们在里面又能待得住,是能够进去的。只有能进去的人,才能知dào

这个秘密。但要记住,一定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人。血缘关系越近,越容易进去。”

田晴晴心中一阵惊喜。忙点点头,又问道:“在西山区里行走的时候,总感到有一种威压。就连我带着的那只穿越狗也感觉得出来。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

奇典大神抚须“呵呵”笑道:“那个西山区本不应该出现的这么早。是被你偶尔之间误闯开的。因为你的精神力还达不到控zhì

它的程度,而那里又有很多精神力大过你的猛兽,所以你感到有威压。”

“猛兽?哪里有猛兽!空间里根本就没有有生命的物种啊?”田晴晴惊问道。

奇典大神:“呵呵,是因为一开始你的精神力太小,掌控不了它们,我就把里面的所有有生命的生物全部屏蔽了。

田晴晴:“屏蔽?”

奇典大神:“呵呵,就是隐蔽起来了。你看不见它们,其实它们还在空间里活动。”

田晴晴:“这么说,水里的鱼也是如此?我看见水里清亮亮的,没有一条小鱼。原来里头有,是我看不见而已。”

奇典大神点点头:“是的。”

田晴晴:“现在我在水里放养了小鱼,还在西山区放养了羊和猪,该不会有事吧?”

奇典大神:“没事。这是你的空间,该怎样使用就怎样使用。原先的生物只要不显形,就对你放养的生物造不成威胁。”

田晴晴:“那显形以后呢?”

奇典大神:“你的精神力达不到一定程度,我不会让它们显形的。至于以后你的精神力达到了,它们显形了,你就能控zhì

它们了。这个现在我不好给你说。”

田晴晴点点头。

这个问题明白了。田晴晴脑子急速地转着,并告诫自己:拣最主要的提问。

猛然想起那次神游,忙又问道:“有一次我神游空间,是一个自称是空间保护神的五不像带着我到处看的。我还给它起名叫‘空灵’,它是不是经常待在空间里,而我看不见它呢?”

奇典大神笑道:“是的。因为你的精神力还没有达到让它化形的程度,所以它无法出现,你也就看不见它。”

田晴晴:“那,我能不能与它沟通呢?空间里有好多事情我把握不准,很想与人商量商量。”

如果能与空灵沟通,那可真是太方便了,自己也就不用摸着石头过河了。

奇典大神抚须沉思了一下,说:“这个,最好还是用你的精神力让它化形。否则,它就会化形不完整。我想,你也不忍心让你的保护神拖着一个残缺的身体与你合zuò

吧!”

田晴晴点点头。看来,这个只能依靠自己了。

田晴晴:“那次空灵带着我,观看了西山区外面的山谷和南大门外面的黑土地。

“山谷总共约一百平方公里的山谷内,可以开垦的土地占到近三分之一,约三十平方公里,合三千公顷,四万五千亩。

“有三分之一的山坡上,散乱地生长着只有南方才有的果树。我叫得上名字的有榴莲、荔枝、龙眼、芒果、樱桃、菠萝、橙子、木瓜、柚子、香蕉、奇异果、椰子。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果子,也都提留当啷地挂在树枝上。

“在那个山谷里,我还看到了一个宝葫芦形状的洞府。里面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和名贵药材。

“而在葫芦的上肚,有几间大小不一的石屋。空灵告sù

我,那是救治重症病的地方。只不过那里不动手术,也不打针吃药,而是让病人在那里以休养为主地进行疗养,在休养过程中康复。

“我还看到了南大门外那广袤的田园。用一望无垠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请问奇典大神,这些是不是将来都归我?也就是说,将来我的空间能发展到那个程度?”

奇典大神:“不是对你说了嘛,这个要看你的精神力了。只要你多做善事、好事,多提高自己的精神力,是能够达到的。”(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09章 奇典大神说寿终

田晴晴闻听心中暗喜。忙双膝跪地,恳求道:“大神,我知dào

我现在的精神力还不能打开山谷中那个宝葫芦形状的山洞,但我父亲现在病重,我就是把灵魂寻回去,估计也得治疗很长时间才能康复。

“我想先借用那个洞府,让我父亲先住进那里,那个地方太适合重症病人的疗养了。日后我一定加倍努力,做更多的好事、善事,争取尽快把整个山谷打开。”

奇典大神:“借用是要付利息的,这样会增加你打开的难度。”

田晴晴:“只要对救治我父亲的病有利,我愿意付出高额的利息。”

奇典大神:“那你起来,咱商量商量。”

“哈哈,奇典大神来啦!小鬼有失远迎,得罪!得罪!”

田晴晴刚从地上站起来,屋门外响起了崔判官的声音。人随话到,崔判官笑哈哈地进了门。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nbsp;“你个老崔,越来越不务正了。那麻将就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一准打完四圈才回来的。”奇典大神嗔怪道。

崔判官:“嘻嘻,牌局规矩,不打完搭档也不放人啊。”

奇典大神:“噢?这么说是你赢了?”

“恰恰相反,是我输了。我想在最后一圈儿里翻手捞回来呢,是你给冲破了,结果又搭进去一些。”崔判官不无戏谑地说。

田晴晴闻听,忙说:“是我先来找你的,你的这个损失我来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这里有两沓用不着的冥币。”说着,把一沓千元面额和一沓万元面额的冥币,放到崔判官面前。

崔判官小三角眼儿一亮,对奇典大神说:“这阳间的人们也真敢哄抬物价。我们这里还一块、十块的面额哩,他们那里已经出了千元、万元的了。”

“这一下你就成了百万元户了。”奇典大神“呵呵”笑道:“你收了人家这么多钱,我看你怎样为人家办事吧?!”

崔判官这才用正眼儿看起田晴晴来。说道:“你就是那个穿越了两次的田苗苗?”

田晴晴点点头。说:“是的。这次穿越到我的姐姐身上,现在的名字叫田晴晴。”

崔判官:“哦,哦,路上黑无常对我说了。那,这次来又是怎么回事?该不会又被误抓了吧?我这里可没这个记录!”

田晴晴忙解释:“这次不是我,而是我父亲的灵魂被你门误抓来了。我是来向你寻我父亲的灵魂来啦。”

崔判官:“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级了?”

田晴晴:“叫田达林,今年三十五岁。”

崔判官:“田达林,三十五岁。岁数确实不大,那我查查。”

也许是金钱起了作用,也许是有奇典大神在。想表现的好一些,崔判官说着,真的颠颠地走到文件橱那里,拿来了一本生死薄翻看起来。

“田达林,三十五岁,一九七七年四月二十三日归阴。对,就是这个。”崔判官说着,抬起头来对田晴晴说:“你父亲不是被误抓,是自然死亡。死期就是今天。”

田晴晴闻听一惊。忙说:“我父亲才三十五岁,今天早晨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呢?不行,你得好好给我看看。”

崔判官:“俗话说黄泉路上没老少。只要他到了寿限,不是横死,就是自然死亡。你父亲的寿限就是三十五岁,生死薄上写的清清楚楚。一点儿也错不了。”

“怎么会是这样?”田晴晴哽咽起来。灵魂不会掉眼泪,如果会的话,田晴晴一定是泪流满面了。

崔判官:“你是穿越到自己童年时代又穿到同胞姐姐身上的人。你仔细回忆回忆,你的前世田苗苗时期,你父亲是不是也是这一年死的?”

田晴晴猛然想起:前世父亲是在田苗苗七岁上没的。也是四月二十三日。因为这是父亲的忌日,田苗苗记得真真切切。这世里自己也能回忆起来。

“可是,前世是因为生活困难,我父亲忍饥挨饿,劳累过度倒地身亡。这一世,最起码这几年生活富裕,为什么还会这样?”田晴晴不解地问。

崔判官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洋洋自得地说:“对呀,前世你父亲因为贫穷累饿而死,这一世由于你的穿越,改变了他的生活,他又得富贵病亡故。由此你可以验证,无论你怎样改变他的生活,也延长不了他的寿命。这是定数,是无法改变的。”

这时田晴晴也相信了“命数”这个事实。但又不死心,进一步哀求道:“求求你,能不能宽限他几年?我父亲的命太苦了,吃的累受的罪太多了。我才陪伴了他五年,我家的日子才好起来。我不愿让父亲走的这么早!”

崔判官两手一摊:“这个……我无能为力!”

田晴晴猛然想起在火车上听说的“借寿”,忙说:“那,把我的寿命借给我父亲。你改了我和我父亲的生死薄,让我父亲再回去。我不要我父亲少亡,我要让他活到寿终正寝。”

崔判官小三角眼睛一眯缝,不无自嘲地说:“我的文化程度不高,闹不清寿终正寝是多大岁数。只知dào

按着生死薄去抓到了寿限的人。

“借寿和改生死薄的事也干过不少,但那都是在正常人之间进行的。你是穿越过两回的人,又是穿越到自己同胞姐姐身上,与自己的原身是一个灵魂的两个阶段,我还真不知dào

借寿对你来说,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田晴晴忙说:“不管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现在救父亲是第一位的。你先用我的寿命把我父亲救活了,再说利和弊好不好?”

“这哪里行?闹不清利和弊怎么给你借寿?”崔判官说着,扭头看见奇典大神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面上一尴尬一喜,对田晴晴说:“也是该着你走运,文化人在这里,让他给你批讲批讲。”

说完对奇典大神说:“你快着给她解释解释,看看这寿能不能借?”

奇典大神不解地问:“我只知dào

她是个穿越者,具体情况不了解,怎样解释?”

崔判官:“我给你说说:她的寿限是七十一岁,第一次被我们误抓时,是二十九岁。为了弥补她的损失,我们让她穿越到富二代凌媛媛身上。

“在凌媛媛身上待了十五年,又被我们误抓了。我们为了将功补过,允许她自己选择穿越年代和对象。结果她穿到了自己的同胞姐姐身上。到现在已经在她姐姐身上待了五年了。

“我们两次误抓了她,觉得很是对不住她,我就向你请求,让你给了她异能和空间。由于你的帮zhù

,她家的生活蒸蒸日上,是这个时期最富有的一户人家了。

“今天她的父亲寿限到了,患脑溢血倒地身亡。这不,她非要借给她父亲寿命,让她父亲活到寿终正寝。这里头的尅口我还真闹不清,你来给她说说,我也听听,好长点儿知识。这是生死薄,你可以看着给她解释。”

崔判官说着,把生死薄递给了奇典大神。

奇典大神看了看,微笑着对田晴晴说:“寿终正寝的含义是这样的:寿终:是指年纪很大才死;正寝:是指在住宅的正房里睡觉。寿终正寝就是指老死在家里的意思。

“但老死也有不同的寿数和说法:

“古人将寿命的长短分为上、中、下三等,但具体年龄说法不一。

“《养生经》云:‘黄帝曰:上寿百二十,中寿百年,下寿八十。’

“《庄子?盗跖》云:‘人上寿百岁,中寿八十,下寿六十。’

“《太平经?解承负诀》云:‘凡人有三寿,应三气,太阳、太阴、中和之命也。上寿一百二十,中寿八十,下寿六十。’

“《吕氏春秋?孟冬纪第十》云:‘人之寿,久之不过百,中寿不过六十。’

“说法虽然不一,但民间有‘人生七十古来稀’一说,认为只要活过一个甲子年,死时就算寿终了。这么说,你要你的父亲活到六十岁以后再走,是不是这个意思?”

田晴晴点点头。

“既然这样,现在咱再说说你。”奇典大神翻了翻生死薄,继xù

说道:

“你的寿限原本是七十一岁,第一次误抓你时,是二十九岁,阳间还有四十二年的寿限。于是,崔判官让你穿越到富二代凌媛媛身上。

“在凌媛媛身上你待了十五年,又被误抓了。四十二减十五,是二十七。这时,你阳间的寿限还有二十七年。

“为了弥补你两次被误抓的痛苦,崔判官由你自己选择,又让你穿越到你的童年时代,——穿到你的同胞姐姐身上。

“现在,你已经在你同胞姐姐身上待了五年了。二十七减五等于二十二,你阳间的寿限还有二十二年。

“现在你的原身田苗苗才七岁,你们两个人是一个灵魂的两个阶段,共同享有这二十二年。如果你往外借一岁的话,她也同样得减一岁。你不在人世了,她同样也活不成。

“你父亲今年三十五岁,按下寿六十岁来说,他要寿终正寝,还需yào

二十五年的时间……”(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10章 “借!一定要借!”

奇典大神继xù

说道:“刚才我也说了,你借给他一岁,你的原身——也就是你现在的妹妹田苗苗,也同样借给他一岁。

“而在你父亲身上,等于一个女儿借给他一岁。合起来就是两岁。要让你父亲寿终正寝,你和田苗苗得共同借给他十二年半的寿限。

“这样的话,二十二年减十二年半,还有九年半。你和田苗苗就只剩了九年半的时间了。

“田苗苗现在才七岁,九年半后,正是十六岁花季。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还没长成~人,就要离开人世。这一世里,对毫不知情的田苗苗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更残忍的是,你的父母亲一下失去两个可爱的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也是人生中的最大悲哀。你又在家里起着很重yào

的作用,你想想,你的父母亲是不是能以经受的住?!

“权衡利弊,我觉得,这借寿还真的需yào

慎重考lǜ

。因为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还有尚在童稚时期的田苗苗,还关系到你一家人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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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典大神话刚一停顿,崔判官眨着三角眼儿抢着说:“我来补充一条:你如果不在人世的话,你的异能和空间,也会随着你的离世而消亡。你的父母亲和哥哥弟弟,就会失去丰富的物资来源,生活很可能会再度陷入贫困。”

奇典大神点点头:“总之,借寿仅仅对你父亲一个人有好处,而且时间只有二十五年。对你整个家庭来说,却是弊大于利。”

见奇典大神没再往下说,崔判官包子似的小脸儿上涌出一抹得yì

之色,望着田晴晴问道:“道理和利害都给你讲清楚了。那你说,这寿你是借也不借?”

“借!一定要借!!”田晴晴斩钉截铁地对崔判官说:“你不是说了嘛,我只要多做好事、善事,多为民众谋福利。我的寿数可以突pò

吗?如果突pò

了的话,不就可以多陪伴父母家人了吗?”

崔判官摇着头说:“突pò

也得有时间。当初给你说这话的时候,你还有二十七年时间。现在又穿越了五年,还剩二十二年。你如果再借出去十二年半,还剩九年半,你不可能在九年半里完成二十二年的工作。突pò

寿数岂不也成了一句空话。”

田晴晴愕然。想到如果不借寿就要失去父亲,而借寿又有这么多大弊端。尤其是涉及到田苗苗,那个还没有长大的自己,不到成年就得夭折。就个体而言,对她确实太不公平了。

万般无奈的田晴晴灵机一动。向他们耍起反账来,哽咽着说:“我不管,反正我要让我的父亲活到寿终正寝,让田苗苗活到成年。你们一个是掌管生死薄的判官,一个是天上的神仙。我想你们一定有办法帮我实现这个心愿。实在不行,就把我得寿限全部给了田苗苗,让她在这个世上陪伴父母家人。”

田晴晴说着说着,竟然控zhì

不住自己“呜呜”哭了起来。虽然是干打雷不下雨,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也让人倍感可怜。

奇典大神见田晴晴意志坚决,对崔判官说:“这样吧,我们给她折中一下:咱让她借给她父亲五年寿命,这样。她父亲还能再活十年。

“根据她现在的发展速度,十年的时间很可能发生很大的变化。如果她能突pò

寿数的话,你再想方设法给她父亲转借过十五年去。让她父亲活过一个甲子年,小寿而终。然后你在生死薄里消去他的名字。也甭抓他,让他肉身不灭地生活在那个山谷里不出来。

“这样,她父亲以肉身的形式生活在空间里。她也就永远有父亲了。”说着,又对田晴晴说:

“先时我还犹豫是不是给你打开那个山洞。你的孝心感动了我,看在你肯借寿给你父亲的份上,我提前给你打开。回去后,就可以让你的父亲去那个山洞疗养了。不过,借东西是要付利息的,这样,就增加了你真zhèng

拥有的难度。”

田晴晴闻听心中感激,忙跪下谢恩,说道:“请大神放心,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保住我父亲的性命,我也在所不辞。”

奇典大神:“呵呵,用不着这么激烈。你只要多做好事、善事,用空间多为民众谋福利,就能达到。也不用谢我,这个完全得依靠你的精神力。起来吧。”

田晴晴仍然长跪不起,又恳求道:“如果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们,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能不能都以肉身的形式,生活在那个山谷里呢?我保证不让他们出来。”

田晴晴想到了年迈的姥姥姥爷,想到了爷爷和奶奶。前世里他们都老在田苗苗十几岁的时候,由此看来挡是挡不住的。能以以肉身的形式生活在空间里,也算是生活在阳世不是!

自己虽然不待见田卢氏,但再怎么说,她也是父亲的生身母亲,为了父亲也该让她住进去!

奇典大神一愣神,然后又“呵呵”笑道:“你个小娃娃,扑捉信息倒是快灵敏。”又望着崔判官说:“我一不留神透露了一句,就被她扑捉到了。”

崔判官:“她正等着这个哩,能不灵敏?”

“好吧,我答yīng

你。起来吧!”奇典大神对田晴晴说:“只不过这个空间是你自己的,每住进一个人,就消耗你一部分精神力。就看你能不能负担得起来了。”

田晴晴闻听心里高兴,忙又磕了三个响头谢过。然后站起来,说:“我会努力的。”

又对崔判官说:“到我姥姥姥爷爷爷他们老的时候,我怎样来给你说呢?总不能回回都像这次一样,走阴市、坐火车吧!这样太耽搁时间了。”

田晴晴想到了黑白无常说的秘密通道。

崔判官:“这个……这样吧,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让黑白无常告sù

你。只不过你不能对任何人说。”

田晴晴点点头,忙说:“请放心,我一定像保住穿越的秘密一样,保住这个通道秘密。那,你赶紧给我父亲和我改生死薄吧!时间长了,我父亲别再让阎王爷发送了。”

奇典大神也忙说:“对,这是大事。老崔,既然说好了,那你就赶紧改吧!”

崔判官微笑着阴阴地说:“改寿限倒好说,只在岁数之内改动,只不过他多了她少了的事。这个上边儿一般发xiàn

不了。

“只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到了寿终正寝以后,我这里注了已亡,他那里仍然以肉身活着,岂不成了长生不死了?这个也忒逆天了吧!”

奇典大神:“你注销了生死薄就没责任了,管他逆天不逆天干什么?权当他又轮回了一次。又不出空间,你怕什么?”

崔判官“嘿嘿”笑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是肉身,又是普通人。一旦被窥破,早晚还得追查到我这里来。

“不如你好事做到底,给他一些神力,让他成为半人半神之体。神仙是不受寿限限制的。这样,即便追查起来,没有你的责任,也没有我的责任,岂不两全其美!”

田晴晴闻听心中暗道:父亲要是成了半神半人之体,就是不死之身了。要能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于是,赶忙又向奇典大神行跪拜礼,央求道:“但求大神大发慈悲,赐予父亲神力,让父亲平平安安地在空间里生活。”

奇典大神抚须“呵呵”笑道:“你个鬼判官,到底还是把我扯进来了。不过,他是肉身,又是普通人,我猛顶里给他神力,他也消受不了。“又对田晴晴说:”那次你‘神游’次空间的时候,见到通往山洞路上的那棵黄金果树了吗?”

田晴晴点头:“见过。树身一人来高,上面缀着一些金黄色的果子。树上还盘着一条成人拳头般粗的金黄色的大蛇。”

奇典大神:“实话告sù

你吧,那颗黄金果乃是神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一成熟。神仙吃了提高神格,人吃了长命百岁。

“你能见到它,也是缘分。这样吧,不管你想什么法子,只要从那棵树上摘到一颗果子,然后给你的父亲吃了就行。

“切记,一个人只能吃一颗,其余的就让它们在树上生长着。日后有用得着的时候。

“吃了黄金果以后,你的父亲就会成为不死之身。这样,即便上面追查下来,也是因为吃了黄金果的缘故。这样,我和崔判官也就都脱得了干系!”

田晴晴又赶忙谢过,说:“这样最好。为了父亲,我也不忍心让你们受到连累。”

奇典大神:“不过,就是这样,你父亲也只能在空间里活动。不能到外面来,以免造成混乱。”

田晴晴:“谨记。一定做到。”

奇典大神:“只不过这样以来,你的担子更重了。不但要照顾家人,发展空间,如今又多了一项打置老崔的任务。

“你既然成了神妈儿妈儿,又学会了过阴,相信你往后少来不了这里。把他哄喜欢喽,事情就好办的多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11章 治疗分歧

“咳,咳,”崔判官干咳了两声,说:“我说大神,说着说着正事,怎么又打趣起我来啦!”

奇典大神笑了笑:“这都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她一个小娃娃想的哪里这么周全,我给她指点出来,你受益还不好?”

田晴晴忙问:“人鬼殊途,但请大神指教,我如何报答崔判官他们?”

奇典大神:“这个么,还是让他自己说吧。”又对崔判官说:“你干脆摘下你的虚伪面具,直截了当地说吧!反正那个空间丰富的很,你就可着你的用度要,别要到圈儿外头就行。”

崔判官见说,忸怩了一下,然后“嘿嘿”一笑,说:“既然奇典大神说到这里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样吧,你也甭单另惦记着,逢年过节,像清明节、中元节、春节,每个节日里给我们送过几亿冥币来就行。”

田晴晴听说要冥币,心里一下乐起来。嘴上却说:“好的。我一定照办。每个节日送过十亿来,够花不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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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崔判官闻听,激动的小脸儿通红,美滋滋地说:“够花,够花!不少。”

田晴晴又问奇典大神:“那,你需yào

些什么东西呢?说明了我给你送过去。”

奇典大神又“呵呵“笑道:”我的东西你可送不了去。你只要发展好空间,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见田晴晴一脸茫然不解,又说道:“其实,说白了,我是把我管不过来的空间放给你打置的。这也是我为民众谋福利的一个途径。

“你把空间发展起来了,为民众谋取了福利,我的功劳薄上也会显示。报答我不需yào

别的,只要发展空间就行。”

田晴晴忙谢过,说:“为了你的重托。为了我的父亲,为了崔判官每年三十亿冥币,回去后,我一定加倍努力。”

崔判官:“行了,该说的也说过了,黑白无常也把你父亲的灵魂押来了。你赶紧带回去,让你父亲灵魂归体去吧!。”

田晴晴闻听,抬头一看,只见父亲田达林像阴市里的新鬼们一样,低垂着脑袋。耷拉着眼皮,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对周围的环境看也不看一眼。

田晴晴见状,呼喊着就要奔过去。崔判官一把拽住,说:“他现在是灵魂状态,又正在懵懂时期,你把他唤醒了更不利于归体。你赶紧面向东,瞅着前面的亮光一直走。不要回头,也不要左瞧右看。一直往前走。就能回到你来时的地方。”

田晴晴忽然想起:自己曾希望走时一定看清路线,再来时好走近道。像这样不允许左右看,如何能认的清?又对崔判官说:“先时你许我说,让黑白无常告sù

我进来时的近路。他们还没告sù

给我呢?”

崔判官“嘿嘿”一笑,道:“你这个小娃娃,记性还挺好。说一遍就记住喽。”又对黑白无常说:“把你们的秘密通道说给她吧,我已经答yīng

她了。”

白无常在田达林身边说:“你进来的时候。你的师傅对你说什么来着?”

田晴晴心想:说的多了,但都是嘱咐我的话。猛然想起叶如竹曾经说过:“阴间的路是用钱铺成的”,或许这句话是他要问的。于是就说:“我师傅说:阴间的路是用钱铺成的。”

白无常闻听高兴起来。说:“你师傅说的对。你进来之前,在一张冥币上写上我和黑无常的名字,然后与别的冥币一同烧掉。我们两个接到信息,就会给你打开通道。你只要用意念进来就行。”

田晴晴:“那,你给我说个数,大概需yào

多少冥币?”

黑无常:“也别太多,有个千儿八百万的就行。”

啊呵!这阴间的鬼们也真够黑的,领个道就要千儿八百万的。好在是冥币,便宜的很,花块儿八毛就能买到。田晴晴心里腹排着,表面上欣然同意。

遵照崔判官的吩咐,田晴晴瞅着前面的亮光,一路向东走去。

走着走着,猛然感觉身子一沉,同时眼前金光一闪。待睁开眼睛时,已经置身在蜡烛摆成的八卦阵里了。

“好了,你成功了。”坐在“阵”外守着的叶如竹高兴地说。

田晴晴一阵激动,就要从蜡烛阵里出来。叶如竹示意她不要动,起身走到阵前,将蜡烛按一定的规律一一熄灭,然后用一张符贴在墙上。对田晴晴说:“这符七天后揭下来,扔到一个十字路口就行。”

然后将刚才用过的蜡烛摆成两排,一一对应,摆出一条路,从墙边通到田达林躺的床上,并一一点上,最后一根放在田达林的头顶处。

之后把手里的一个红布包在墙边引燃,让田晴晴从那条蜡烛路上向着床上的田达林走去,她在口里念道:“阴阳相合,魂归原体……”

田晴晴不知dào

身后发生了什么,只是顺着蜡烛路慢慢的走向父亲。刚到床边,就发xiàn

一道白影附到父亲的身上。

“好了,你出来吧。”

叶如竹说着,把田晴晴的两只鞋都口朝上摆正,然后熄灭并收起了蜡烛。

田晴晴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发xiàn

整个过程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怎么回事?感觉在下面待了足有一个多时辰呀!怎么外面还不到半个小时?

叶如竹见田晴晴望着钟表发愣,知dào

她对时间有疑问。解释说:“哦,下面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比例是一比七。下面七分钟的时间,相当于外面一分钟。”

一比七!这不正是空间与外面的时间差吗?这冥冥之中,还真的有很多巧合!这样的话,再下去心中就有底儿了。

田晴晴心中高兴,急忙穿上鞋走到父亲身边。见田达林的脸色已经有了一丝儿红晕,呼吸也畅通起来。忙喊道:“爸爸,你醒醒。”

田达林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望着泪流满面的大女儿,和拿着蜡烛站立在一旁的陌生人,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虚弱地问道:“晴晴,我这是在哪里?”

“在咱家里呀!妈妈和哥哥就在庭院里。”田晴晴说着,冲门外大声喊道:“妈妈,哥哥,爸爸醒过来啦!”

这一喊不要紧,听到的人们都涌进了屋里。人们见田达林脸色已经改过来,眼睛里也有了精神,便把糊好的倒头轿砸了,把支灵箔的东西撤了,沙发桌子复归原位。

太阳偏西的时候,叶如竹要回去了。田晴晴如约又给了她五百块钱。然后让郝兰欣装了一口袋小麦,一口袋玉米,一口袋小杂粮,让田达木套着小毛驴车送过去。并对叶如竹说:“师傅,甭舍不得吃,少了我再给你送去。”

叶如竹没想到收了个徒弟这么富有,沾了这么大的光。高兴地了不得。对田晴晴说:“遇见你是我三生有幸。”

尽管救治的及时,由于溢血过多,田达林还是落下了毛病:左半个身子没什么知觉。

“我建议你们最好去大医院治疗。”赤脚医生检查了一遍后,说:“他活过来已经是奇迹了,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田达树对郝兰欣说:“你拾掇拾掇,我这就送你们去县医院。”

田晴晴知dào

这是大伯心疼弟弟,想尽快跟上治疗。但她清楚,到了医院里,自己给父亲抽血的秘密就会暴露,自己无法自圆其说。

再说,父亲的病只剩了后期治疗,空间有灵气,有黄金果树和灵芝仙草,更适合父亲疗养。

并且奇典大神还应允让父亲成为半人半神之体,永远生活在空间里。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再通过努力突pò

寿数,此生此世,自己将永远不再失去父亲。

基于这些考lǜ

,田晴晴觉得让父亲进空间,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医院里就不能去了。那里人多眼杂,自己就不好把父母亲带进空间里。

于是说道:“大伯,我爸爸刚醒过来,让他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我用小排子车拉着爸爸去就行了。”

“你这孩子,”田达树皱着眉头不解地说:“你爸爸这是病,不是累了。休息一晚上保不住病情就会恶化。得赶紧给他用上药。”

而每个人都在心里想:你虽然是小神妈儿妈儿,治个虚病还行。但这是实病,好不容易从死亡线儿上拉回来,不赶紧去医院救治哪里行。

郝兰欣也说:“晴晴,病不能耽搁。来看事的人有实病的,你不是也让人家快着去医院看吗?还是让你大伯把你爸爸送医院里去吧。我个人跟着就行,你在家里看着弟弟妹妹们,出门就让你奶奶过来守着点儿。”

何玉稳知dào

郝兰欣不经常出门,担心田晴晴不愿意让郝兰欣走,便说:“晴晴,你妈不在家里,大伯母过来给你作伴儿。”

不论人们怎样说,田晴晴就是不同意,说什么也不让人们动田达林。

田达林虽然半个身子不能动,说话有点儿口齿不清。但脑子还能思考,对人们说:“就听晴晴的吧,这孩子有主见。”

人们摇摇头,坐了一会儿,见田达林已无大碍,也就陆续地回去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12章 父母看见了戒指

“你这孩子,”田达树皱着眉头不解地说:“你爸爸这是病,不是累了。休息一晚上保不住病情就会恶化。得赶紧给他用上药。”

而每个人都在心里想:你虽然是小神妈儿妈儿,治个虚病还行。但这是实病,好不容易从死亡线儿上拉回来,不赶紧去医院救治哪里行。

郝兰欣也说:“晴晴,病不能耽搁。来看事的人有实病的,你不是也让人家快着去医院看吗?还是让你大伯把你爸爸送医院里去吧。我个人跟着就行,你在家里看着弟弟妹妹们,出门就让你奶奶过来守着点儿。”

何玉稳知dào

郝兰欣不经常出门,担心田晴晴不愿意让郝兰欣走,便说:“晴晴,你妈不在家里,大伯母过来给你作伴儿。”

不论人们怎样说,田晴晴就是不同意,说什么也不让人们动田达林。

田达林虽然半个身子不能动,说话有点儿口齿不清。但脑子还能思考,对人们说:“就听晴晴的吧,这孩子有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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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人们摇摇头,坐了一会儿,见田达林已无大碍,也就陆续地回去了。

“晴晴,告sù

妈妈。你爸爸是实病还是虚病?”人们走了以后,郝兰欣焦急地问田晴晴。

田晴晴模棱两可:“实病虚病都有。”

郝兰欣着急地说:“既然有实病,你怎么不让你大伯把你爸爸送医院呢?我听说这种半身不遂,看的越早了落得毛病越小。”

“妈妈。我想……”田晴晴欲言又止,低着脑袋抚摸起手指上那枚已经感觉不到存zài

的带了五年的玉质戒指来。

郝兰欣见大女儿说话吞吞吐吐,心里着急,不由把目光望向了她。见她低着脑袋摆弄手上的一个很美观的小小的豆青色玉质戒指,不由心中纳闷:

这孩子向来舍不得为自己花钱,什么时候买了个小玉戒指戴?难道说女儿大了,爱美了。这个时候来给自己说这个的?可也不是时候啊?

为了让女儿说下去,郝兰欣便耐着性子问道:“晴晴,什么时候买了个戒指?”

田晴晴闻听眼睛一亮,忙把带戒指的那只手举到郝兰欣面前,高兴地问:“妈妈,你看到了?”

郝兰欣嗔道:“一个大戒指待在你的小手儿上,妈妈又不瞎,能看不到?!”

“那你呢?爸爸,”田晴晴又把手举到田达林面前。

田达林点点头,口齿有些不清地说:“看到了。绿色的玉戒箍。”说着,还用那只能动的手摸了摸戒指。

田晴晴高兴起来:不管是自己的精神力达到了这个水平,还是奇典大神开恩,让父母亲与空间有了缘分,父母亲都能看到戒指却是事实。这说明父母亲已经与空间有了缘分,可以明着带他们进空间了。

那就把去空间的打算说给父母亲吧!

转而又一想:奇典大神说给打开那个山洞,不知打开了没有?那次毕竟是“神游”,像做梦一样,与实jì

情况有没有出入她还不知dào

。只要让父亲进去疗养。自己必须先头里看看不是。

尤其是黄金果树上的金黄色的大蛇不知还在不在?水池里的怪兽还有没有?上次“神游”时,倒是把怪兽打死了,但那是“神游”,算不算数呢?

田晴晴想到这里又不敢冒然对母亲说了。又怕母亲再三纠缠。便推托说:“妈妈。我掌握着哩。不会有问题。我头有点儿晕,到屋里歇一会儿去。”说完,也不管郝兰欣怎样不解,怎样的不情愿。径自来到自己的小屋,闩上门,闪身进了空间。

想到水池里的怪兽。又到庭院里把黑狗也带上。真要战斗起来,黑狗也是个帮手不是!

田晴晴带着黑狗,径直向西山区走去。一边走,一边把这次的过阴情况,以及见到了奇典大神和自己的打算,全都说给了黑狗。

“这一回你可好了。”黑狗羡慕地传音说:“只要你父母知dào

了这个秘密,有事就可以给你的父母亲商量了。也不用整天生活在谎话里了。”

田晴晴:“是啊,我高兴的也是这个。并且还知dào

了如何测试我的精神力。但更让我高兴的是:父母亲百年之后,还可以以肉身的形式生活在这里,成为半神半人之体。这样的话,我就永远有父母双亲了。

“还有我的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凡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百年后都可以来这里继xù

生活。一进到空间里,我就可以看到所有的亲人了!”

黑狗:“真羡慕你。”

田晴晴:“不过,我只在‘神游’的时候见过那个山洞。不知dào

实jì

是个什么样子?奇典大神打开了没有?今天我领着你先来考察考察。我父母亲住进来的话,你就在这里陪伴着她们。她们现在毕竟还是凡人凡体。”

黑狗:“单凭主人吩咐。”

一人一狗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很快来到了冷库房的西侧。

啊!!!

浓雾和篱笆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绿树和起伏不平的山脉。而在原先篱笆墙的位置上,有一条南北走向的能走开大车的石板路。

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没有太阳。但由于视野开阔了,光线反倒比空间里明亮的多。

望着眼前的景象,田晴晴虽然有心理儿准bèi

,还是被惊呆了。

“哇塞!一下扩出来了这么多呀,篱笆墙都没影子了!”这一回,黑狗也大惊小怪起来。

田晴晴观望了一会儿,高兴了一阵子,对黑狗说:“这一回咱主要是看那个宝葫芦形的山洞,走,我们到那里看看去。”

黑狗:“离着这里很远吗?”

田晴晴:“上次‘神游’时,是空灵驮着我飞过去的。好像很远。不过,这次的环境与那次大不一样了。那次光是高山峻岭,根本没有这条石板路。”

黑狗:“那我们还是实地考察吧。”

田晴晴想了想,上次“神游”时,空灵带着自己是向南飞的。于是,领着黑狗顺着石板路向南走去。

为了看清路两旁的景象,也为了体验时间,田晴晴是以平常人的速度向前走的。工夫不大,就到了那个山洞洞口。

哇塞!

这么近。父母亲住在这里,可以自己到西山区里摘水果,到庭院里摘蔬菜,距离比去自留地也远不了多少!

田晴晴美滋滋地想。

因为知dào

山洞里可能有大蛇,一人一狗走的十分小心翼翼。

果然,黄金果树依然还在,上面仍然盘踞着一条金黄色的大蛇。见了他们以后,嘴里吐着红红的分叉的舌头,发出“嘶嘶”的响声。

黑狗见了,也发出“呜呜”的威胁的声音。

“不要这样。”田晴晴制止道:“空灵说过,你不攻击它,就没危险。它是黄金果树的保护神,今后我们要与它和平相处。”

黑狗见说,立马收起发威。一人一狗贴着山洞壁悄悄过去。

果然那蛇只是看着他们,并没有攻击的意思。

正像“神游”中见到的那样,整个山洞深约四百米,前半段是斜向上延伸,而后半段基本是平向延伸。看不到光线的出处,却能看清景物。

一人一狗朝山洞尽头走去。

转过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一线明亮的光线斜斜漏下,原来这里处在一个削壁内侧的裂缝内,整个山洞宽达十余亩,其中靠近裂缝一带,居然有几亩天然沃土,生长着许多奇花异草。

在花丛的边缘,有一个不很大的泉池,一条清澈的溪流不知从何而来,汩汩注入其中。

田晴晴忽然想起来,那次“神游”时就是在这个泉池里发xiàn

的怪物,一场搏斗后把它打杀了。

此时泉池里静悄悄的,一点儿怪兽的迹象都没有。难道那条怪兽真的被自己在“神游”中打杀了,还是被奇典大神屏蔽了?

为了保险起见,田晴晴捡了一块石头扔了进去,想惊动里面的怪兽。如果有的话,把它激怒出来,趁现在把它打杀,免得惊吓了身体虚弱的父亲和胆小的母亲。

结果水里没有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浪花泛起。

“你是怕水里有东西?”黑狗看出门道,传音问道。

“上次‘神游’的时候,水里有头怪兽。当时倒是把它打杀了。不知dào

算不算数?我想看看里面还有没有。”

田晴晴话刚一说完,黑狗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在里面游了一圈儿,对田晴晴说:“什么也没有。水里清亮清亮的,能看很远。”

田晴晴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田晴晴心情大好,又走到长着奇异花草的那片土地上看了下,除了灵芝草以外,那十几种奇花异草,田晴晴虽然叫不上名字,知dào

都是外面稀有的药材。

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黑乎乎、滑腻腻的,果然和上次看到的一样,是上好的沃土。

肥沃的土地大概只有半分宽广,或许是因为地势不平的原因,周遭的水分和养分都集中在着半分宽广的地方,其余的几亩土地上稀稀落落地生长着一些杂草,看起来要贫瘠许多。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13章 摊牌也难

田晴晴不怕它贫瘠!她有异能,把西山区里那些羊们猪们的粪便,以及枯草树叶收集起来,驭到这里,不出两年就能变成肥沃的土地。然后种植一些普通的粮食作物,旁边有灵芝仙草陪伴着,营养价值也一定高。

又想起空灵曾经建议在这里建农家小院儿,现在看来这个建议要采纳了。在这里建上它几处的农家小院儿,让父母亲、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在这里一边种地,一边赏花采药,颐养天年,是何等地快乐幸福!

田晴晴想的心里高兴,又领着黑狗向洞底走起来。

山洞通道部分长约三百多米,通道尽头是一个小小的洞府。洞府西侧的顶部有道斜斜的裂缝,让洞外的光线可以从这道裂缝射进洞内。这道裂缝最宽处有三米左右,大部分位置的宽度在一米上下。

洞府呈一个宝葫芦形状,最北端的葫芦嘴位置正好有一道清泉从石缝中流出,沿着葫芦上肚的边缘流过葫芦颈部,然后在葫芦的下肚东侧,形成一个约二十多米的水潭。水潭底部应该有一条地下溪流,将潭水导向地下深处,然后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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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田晴晴掬了一捧清泉氺尝了尝,

冰凉稀甜的,一点儿也不亚于空间庭院里的自来水。看来这也是空间水了。疗效是不是与空间自来水相同,这个还有待以后验证。不过就这样白白地流失实在可惜,住进来以后,一定想方设法利用起来。

葫芦下肚的西侧,正好位于顶部裂缝的下方,就是刚才看的灵芝仙草和奇异花卉所在的地方了。

而在葫芦的上肚,有几间大小不一的石屋。样式和大小与“神游”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门都关着,田晴晴为了验证上次看到的真伪,也为了弄清石屋的实用价值。便领着黑狗,一个石屋一个石屋地看下去。

上次空灵告sù

她,第一间是用来休眠的治疗室,依次是诊室、病房、客房、厨房和餐厅。

治疗室里除了一张休眠床外,能够利用的空间极其有限,勉强还可以安放两把椅子。也许休眠不需yào

吃喝的缘故,室内连个放水碗水壶的桌子都没有。

诊室里有一桌两椅,也仅此而已。不过空间比休眠室大了很多,显得空荡荡的。

病房有两张床铺,靠北边的石墙下放着两个单人沙发。中间有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石壶石杯子。

客房是个双套间,套间在西侧。里面有一个双人大木床,上面铺着厚厚的棕榈垫子。靠南窗台底下有一个长条桌,长条桌的东侧,有一个木制梳妆台,镜子、木梳等一应梳发用具都有。

外间屋里放着两对沙发,靠北墙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茶壶茶碗。在桌子的东侧。放着一个老式的只有四根木柱的洗脸盆架,上面有洗脸盆和擦脸手巾。

让田晴晴感到不解又万分高兴的是:在桌子的前面,竟然放着一辆轮椅。并且还是像自行车那样有着胶皮外带的那种。这是上次“神游”时绝对不曾见到的。

真的是雪中送炭啊!刚才进来的时候还考lǜ

过,到城里什么地方去买轮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预备下了。

难道说奇典大神知dào

父亲身患半身不遂行动不变。特意给预备下的?!这事在当时可是没有任何人提起!而且这个与借寿比起来,实属鸡毛蒜皮,奇典大神怎么会想到这么细微之处呢?

但除了奇典大神知dào

这事以外(崔判官和黑白无常是办不来这事的,不在田晴晴考lǜ

之内。)。再没有第二个人(神)知dào

,不是奇典大神又是哪个?!

田晴晴在心里把奇典大神感激了千遍万遍,又接着看起来。

厨房和餐厅是连在一起的。里外两间。里面是厨房,外面是餐厅。餐厅里有桌椅,厨房里锅碗瓢盆勺样样齐全。

在厨房的角落里,有一个按着螺旋升降式氺龙头的自来水管,样式与空间庭院里的那个一模一样。水管下面有一大一小两个水池,看来,一个用来洗菜,一个用来控水分,很想前世现代整体厨房的水管和洗菜池。

哇塞!

设备既古色古香,又超前实用。父母亲住进来的话,只需带来铺盖和吃食,吃、喝、用、住都有了。

让父母亲在客房里住,在厨房里做饭,在餐厅里吃饭。再把诊室和病房从新安排一下,自己来了也就有地方住了。

父母亲都已看见了戒指,那就不用考lǜ

利用休眠室消除记忆了。听奇典大神说操作很复杂,那就暂时不去管它。用不着的事,不白浪费脑细胞。

来时已经把路线看清了,知dào

了距离不是很远。回去时田晴晴想用异能。在外面的时候,她可以用意念进入空间的任何地方,也可以把任何地方对准家和自己的小屋,自由出入。这里如果也能这样的话,父母亲出入可就方便多了。

田晴晴想着自己的住屋,然后驱动意念……

不行!没有任何反应。看来,这里或许是次空间,或许是借用,还不属于自己,自己的异能在这里面不起作用。那么,这段路只好一步步走了。

也好,这样还不太妖异,父母亲还好接受。

田晴晴推着轮椅,带着黑狗,按原路走出山洞。

与那次“神游”比较,石板路缩短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不知dào

山谷里是个什么情景?那次见到的南方果树如果还在,又成熟了的话,可以让父母随时摘来吃。

田晴晴知dào

这里面的时间与外面有差距,时间还充裕的很。便领着黑狗向山谷走去。

刚走出不远,就见前面被浓雾笼罩了起来。过去一看,原来是篱笆墙。就像空间里的篱笆墙一样,浓雾把外面的山谷隔了开来。

看来,奇典大神只给自己打开了这个山洞,供父亲疗养。要想打开整个山谷,还得通过自己的努力。

“这样已经很好了,知足吧!不要贪得无厌!提前借用是要付利息的!”

田晴晴告诫着自己。带着黑狗和轮椅,很快回到空间堂屋里。把轮椅放在这里,用时好一手取。

剩下的,就是如何对父母亲说了。

由于田晴晴挡着不让送医院,家里气氛十分低沉。郝兰欣愁眉不展,田金河、田达树、田达森都转过来转过去的,都不知dào

田晴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又因为她是小“神妈儿妈儿”,看事比较准。尤其是虚病,很有拿手,也就不敢拿主意。只是觉得田达林是实病。担心别再被孩子耽搁了,一个个心里七上八下的。

一家人在郁闷中吃过了晚饭。

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也感觉出家中气氛不对。田晴晴给她们洗了身子以后,便都安安静静地到自己的小屋里玩儿去了。田晴晴嘱咐她们,玩儿一会儿就睡觉,谁也不要到外面去。她有事要晚回来一会儿。

三个小家伙都懂事地点点头。

田幼秋、过来顺和田幼春,都在田达林屋里坐了一会儿,便让田晴晴以“爸爸累了,需yào

休息”为名。支走了。

家里刚安静下来,串门的又来了。田达林的亲兄弟、叔伯兄弟、堂叔伯兄弟们都来了。虽然都是说几句话,坐一会儿就走。待人们都来遍了,走完了。一切都安静下来以后,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田晴晴插好大门,看了看熟睡的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听了听田幼秋、过来顺和田幼春也都安静下来。虽然还亮着灯,估计也不会出来了。

到了给父母亲摊牌的时候了!

田晴晴心里却忐忑起来。埋藏了五年的秘密。今晚就要说破了。怎样说?从哪里开始说?怎样才能不惊吓了父母?让父母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呢?

田晴晴一个人在庭院里溜过来溜过去,一时倒没了主意。

说了五年的谎话,如今要自己揭穿自己。还真有些难度。

“那就实话实说呗!”一个田晴晴说:“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sù

给父母,让父母知dào

你的能力,住进空间后心里也好踏实。”

“自己的能力当然要说了。关键是从什么时候说起,说到什么程度?”另一个田晴晴说。

先时的那个又说:“那就从穿越说起。这样,你的无师自通、过目不忘和干什么会什么,也就能解释清楚了。”

另一个说:“不行,不行!这样会惊吓到父母亲的。再说了,害死田晴晴原身的田冬云已经咎由自取,不在人世了。现在再提起来,岂不徒增悲哀。这个秘密一定要保守下去,不告sù

任何人!”

先时的那个又说:“那就从发xiàn

空间说起。当时你是什么心情,估计父母亲也是什么心情。把空间的发展和利用情况都告sù

他们。知dào

了实情后,也就不怀疑你的能力了!”

另一个说:“对,既然让父母进空间,那就把空间里的一切,全盘儿端出来,让父母做到心中有数。仅此而已,别的就不涉及了!”

“…………”

田晴晴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鼓起勇气,推开了父母亲的屋门。(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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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梁晓乐被黑白无常错抓身亡,穿越为一同名同姓、不足三周的远古农家女,父亲残疾,母亲抑郁,家里穷的叮当响!为了弥补她的损失,奇典大神借她二十二年异能和一个万有空间,让其发家兴农。并且约定:借期到期时,可视她所创业绩大小延缓收回时间或奉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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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郝兰欣观看空间

“晴晴,妈妈知dào

是你和你请来的大师,把你爸爸救醒的。妈妈也相信你无论怎样做,都是为爸爸好。你给妈妈说句实话,你打算怎样给你爸爸治疗?”

郝兰欣见了田晴晴,劈头就问。

田晴晴回来在郝兰欣的意料之中。而且心里也在急切地盼着她回来给自己说句实话。

丈夫的性命是大女儿与请来的大师,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这个毋庸置疑。但对于田晴晴挡着不让去医院,她又无法理解。

自从田晴晴说累了要去休息时起,她就盼着大女儿“睡醒“后告sù

她具体办法。该怎样做就怎样做,毕竟病不等人。

哪知,大女儿“睡醒“以后,这方面的话一句也不提。只是闷着头子做饭、拾掇家务。

当然,走马灯似的断不了来人是一个方面。可看病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当着谁的面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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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向办事很有主见,说风就是雨的大女儿,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吞吞吐吐躲躲闪闪起来啦?难道说丈夫的病已经没有希望了,现在的清醒只是回光返照?

郝兰欣这么一想,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想想也不对呀?要是回光返照的话,根据大女儿平时的脾气,是会告sù

大家的。也不会让把倒头轿给砸了,把支灵箔的板凳秫秸箔给撤了。

既然砸了撤了,就说明病人已经好转,不需yào

了。可怎么又不说给看去呢?真要落个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伺候他不说,不能动不能跳的,他自己也太痛苦呀!

郝兰欣左思右想,就是理解不了大女儿。整整一个傍晚,心里就像爬着二十五只小老鼠?——百爪挠心啊!

只因为平时大女儿拿主意惯了。她是问也不是,不问又闷得慌。急切地盼着大女儿来给自己说个囫囵话。

“妈妈,爸爸,我给你们说个事。”田晴晴就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声音懦懦地说:“我之所以不让爸爸去县医院,是想让爸爸去一个比县医院更适合爸爸疗养的地方。”

“那你快说。去哪里也得赶紧去!病不能等时候。”郝兰欣焦急地说。

田晴晴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语气不急不躁:“妈妈,下午的时候,你问我这戒指是什么时候买的,我还没有给你说呢。”

郝兰欣的眉头几乎打成了结:又是戒指!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光避重就轻绕圈子呀?便很不耐烦地说:

“晴晴。你给咱家挣得钱不少,你给自己买什么,妈妈都不会责怪你。这个戒指戴在你手上,也挺合适。今天咱不说这个了,咱先说给你爸爸看病的事,好不好?”

田晴晴见母亲的心思全在给父亲看病上,自己要是从头至尾地对她说明戒指的来历,空间的大小和作用,她一定没有耐心听下去。灵机一动。即刻改变了谈话的方式:

“妈妈,实话告sù

你吧:我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说戒指,是打算让爸爸到戒指里面去疗养。你别看戒指这么小,其实它里面的空间大着呢。那里的灵气充沛。自来水甘甜,环境也很幽静,很适合病人在里面养病。”

为了引起母亲的注意力,田晴晴也不顾得被震惊的目瞪口呆的郝兰欣和田达林了。一口气把空间的优越性全说了出来。

“你……是说,让你……爸爸到这个……小戒指里去看病?”郝兰欣战兢兢地指着戒指问道。

田晴晴点点头:“嗯,只要进到里面。爸爸的病不用吃药打针就能够好。”

郝兰欣用手捂着张大的嘴巴,惊讶地问:“进去了还能出来吗?”

田晴晴微笑道:“能啊,我带着你们进出,就像进出你们的房间一样方便。”

郝兰欣睁大了眼睛:“我……我……也能进去?”

田晴晴:“能啊。你不进去谁给我爸爸在里面作伴儿呀?”

“这么小,能盛得下?”郝兰欣吃惊得无疑于说天就要塌下来一个样。

田晴晴:“盛得下!你要愿意的话,咱这就可以到里面去。到那里一边看,我一边给你们介shào

它的来历和作用。”

郝兰欣用征询的目光望了望丈夫田达林。

田达林一直在静静地听着母女俩的对话。对大女儿说的那个空间,既向往,又惊奇。见妻子望向自己,知dào

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便口齿不清地问道:“晴晴,你是说那里面对我的病很有好处?那么,如果我光在里面而不去别处里看医生,会不会说清话儿了,能走路了呢?”

田晴晴:“会呀!爸爸,其实你已经没多大毛病了,只是溢出来的血压迫了一下脑神经。在里面疗养一段时间后,待把这些血吸收了,你就可以和从前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儿毛病也落不下。”

田达林惊问:“也不用吃药打针?”

田晴晴:“不用。刚才我不是说了,那里面灵气充沛,饮用氺也有疗效,而且那里面的时间很长,一天等于外面的七天。你在里面几天就能好转。”

田达林闻听眼睛一亮,对郝兰欣说:“孩子都是为咱好。有这么好的地方,你还犹豫什么呢?咱就听晴晴的,立马进去,早一会儿比晚一会儿好。”

郝兰欣点点头:“那,晴晴,你说,我还准bèi

什么不?比如被褥,还有,你父亲不能动,我们用什么抬进他去呢?”

田晴晴见父母都同意进去了,心里高兴,说:“妈妈,今晚咱先到里面看看,什么也不用准bèi

。待决定在里面住了,只需把你们的被褥拿进去,带上些做饭用的米面就行。”

说完来到堂屋里,闪身进到空间里,拿出了预备在那里的轮椅。

——父母已经被惊吓了一次,她不想在他们面前玩儿“消失”,以免再次惊吓到他们。一会儿带他们进空间又是另一回事了。

“轮椅?”郝兰欣惊叫道:“这个那里面也有?”

“有啊!”田晴晴平静地说:“到了那里你就知dào

了,里面什么也有。”

于是,母女二人把田达林挪到轮椅上,田晴晴扶着推手,对郝兰欣说:“妈妈,我们这就去。”说完,装模作样地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意念一动,三个人便到了空间堂屋里。

“这就进来啦?”郝兰欣望着陌生的房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就是你那个小戒指里的房间,这么大?”

“嗯,是的,妈妈。我刚一进来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感到特别惊讶。妈妈,爸爸躺了一天了,身体虚弱,乍一坐起来,可能会有些不适应。

“我陪着爸爸在这堂屋里休息一会儿,让他呼吸一下这里的新鲜空气,再给他喝碗空间氺。你一个人可以到处看看。看完了,我再给你和爸爸说说这个空间的来历和作用。”

郝兰欣点点头,很佩服大女儿考lǜ

的周到。便一个人在屋里看起来。

原来这是一所三间北房的农村里最常见的农家小屋,面积不大,每间也就三米多见方。无论是墙壁还是桌椅床凳,全部是本色木头做的。油漆的倒铮明瓦亮,就是显得太素净了些。有些与大女儿的年龄不大般配。小孩子嘛,应该花花绿绿一些才好。

堂屋西边放着一对沙发和一个茶几;东面放着一张三屉桌,桌前放着一把木椅子。东北角上放着几样家用和农用的手使家什。对这郝兰欣十分不解:难道女儿在这里还种地不成?!

东里间屋里:南面窗台底下靠西侧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的被褥都是棉织品。床单上有一幅手工绣牡丹图案,十分新颖别致。郝兰欣对这个倒是很满yì



西里间屋里堆满了盛着粮食的口袋。由于都没有扎口,郝兰欣一眼就看出都是些小杂粮。还有大包小包的纸包,上面都写着字,郝兰欣有认得的,有不认得的,认得的都是蔬菜的名字。看来,这些都是蔬菜种子了。

三间屋里都没有灯,但光线很明亮,能看清所有的一切。不知dào

这光是从哪里射出来的?

“我到外面看看去行吗?”郝兰欣看完三间屋以后,用征询的口气问道。

“可以。”田晴晴高兴地说。母亲看完以后,自己再介shào

,就方便的多了。

郝兰欣打开北房门,来到庭院里。

庭院的上面是灰蒙蒙的天空,穹庐倒扣在大地之上,没有太阳,但是浅浅的天光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照得整个空间清清楚楚的,什么也能看得见。

空气中没有风,但是清凉适宜的温度就如同是在春天的清晨一样,让郝兰欣感觉到异常的舒适。不由在心里感叹道:“让丈夫在这里休养,真是太好了。”

庭院有一十五米见方,东、西、南面都是细密的篱笆墙。并且三面篱笆墙上都有一个柴门,南面的大些,看来是大门了,东、西面的小些,是侧门,现在都紧紧地关着。

篱笆墙的外面,是乳白色的浓雾,把篱笆墙以外挡了个严严实实,一点儿也看不清外面的景色。(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15章 空间的功能与作用(一)

庭院正中有一条用砖砌起来的甬路,一直通到南面的大门底下。甬路的西边,种的是油料作物,有花生、芝麻、大豆和向日葵

东边则是各种蔬菜,果菜有黄瓜、茄子、西红柿、柿子椒、豆角什么的,叶菜有韭菜、茴香、油菜、香菜、芹菜、油麦菜等。凡是农村里有的,这里几乎都有。

让郝兰欣不理解的是:各种油料作物都以成熟状态存zài

,叶菜如韭菜、茴香,菠菜,也都油绿油绿的,一掐一股水儿,新鲜的让人只想掐根品尝。

要知dào

,此时是四月下旬,眼看就要过麦了。油料作物不可能成熟,而叶菜则到了老的不让人待见的时候了。

郝兰欣顺着甬路往南走。忽然看见在甬路的西侧,有一个两米见方的水池,水池里密密麻麻地游着大小不一的各种鱼类。有鲫鱼,有鲤鱼,也有鲢鱼。郝兰欣真担心这么多鱼挤在一个水池里,会因为缺氧而闷死。

在水池的北沿儿,有一个高约五十来厘米的水管儿,上面按着水龙头。样式与大姐家庭院里*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的自来水管一个样,看来这就是自来水管了。

现在田家庄的人们还都在担水吃,女儿空间里竟然有自来水管,这让郝兰欣感到十分以外。

郝兰欣走到自来水管边上,拧了一下水龙头,果然有“哗哗”的清水流出。伸出手掬了一捧水,发xiàn

水质清澈。试着喝了一小口,冰凉稀甜,与家里水缸里的氺也没多大区别,不过比村里的井水可好喝多了。

郝兰欣又走到篱笆墙那里,想透过乳白色的浓雾看看篱笆墙以外的情景。哪知浓雾厚的很,用手一搅动,那雾就变化出各种形状。根本看不到外面。

三面的柴门都关着,郝兰欣想尽快知dào

这个空间的来历和它的作用,便打消了开门的念头,转身回到堂屋,坐在丈夫面前的沙发上,用眼神儿询问田晴晴,期待着她做出详细的解释。

“妈妈,你看完了?感觉怎样?”田晴晴迎着母亲探究的眼神,笑眯眯地问道。

郝兰欣:“嗯,光看了看庭院。妈妈就像做梦似的。云里雾里的,晴晴,给妈妈和爸爸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田晴晴:“今晚我就是来给你们说这事的。这话说起来很长,你们要耐心地听我说完,然后咱再商量要不要让爸爸在这里面休养。

“我已经决定在这里休养了。”田达林口齿不清地说:“来了这么一小会儿,我就感觉身上轻省了很多。晴晴,你说吧,知dào

了实情。我想我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

田晴晴点点头,举着手上的戒指说:“要说这个空间,必须先说这个戒指。

“这个戒指在我的手指头上戴了五年了,今天你们看到了。说明你们与戒指有了缘分,同时与这个空间也有了缘分,我可以把戒指和空间的秘密告sù

给你们了。

“五年前,我们在生产队上的场院屋里住着的时候。你们还记得吧?我们没少吃婆婆丁野菜。”

郝兰欣和田达林同时点了点头:“记得。那时还亏了婆婆丁菜哩。”

田晴晴继xù

说:“有一天晚上,我把没择完的婆婆丁放在我睡觉的床底下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我醒了。睁开眼一看。屋里黢黑黢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忽然,床底下有一束微弱的亮光射出来,淡淡的,绿濛濛的,好像夏天飞舞的萤火虫。又比萤火虫的个体大得多。

“我感到奇怪,就爬起来看。发xiàn

亮光是从婆婆丁堆里发出来的。便拉出盛婆婆丁的篮子,在里面寻找起来……

“结果发xiàn

在一棵婆婆丁根部的五叉股下面,箍着一个小圆环儿,那微弱的亮光就是它发出来的。

“我把小圆环儿摘下来,用手拂了拂上面的泥土。怕惊醒了你们和哥哥、弟弟,拿着上床钻进被窝。

“在黑暗中,我用手指捻了捻,又用被角擦了擦。通过小圆环儿自身的亮光,我清楚地看到,这是一个玉质的小小的戒指。豆青的颜色,纳鞋底子绳般粗细,发着莹莹的绿光。触手一摸,只觉得指尖清凉,触感非常好。

“我心里喜欢,便把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由于我的手太小手指太细,戒指空着一多半儿。

“‘太大了,我不能戴。’

“我心里这么一想,谁知那戒指就像有感应一样,忽然间一下缩小,变得和我的手指一般粗细了。

“我更觉得奇怪了,便想赶忙把它摘下来仔细看看,却发xiàn

怎么也摘不下来了,那枚戒指就像是箍在手指头上一样,一动也不能动了。

“我心想:这可怎么办?戴着这么个玩意儿怎么干活呀?于是,我便使劲儿往下撸。但不论用多大的力qì

,戒指在手指上纹丝儿不动。

“摘着摘着,猛然觉得眼前一亮。用眼望四处一看,却发xiàn

自己出现在一个奇异的地方。

“我一进来的时候,是出现在东里间屋里的床上的。当时也很害pà

。但心想:既然来了,那就各处看看吧!

“于是,我壮着胆子,各处里看了看。发xiàn

这是一个农家小院儿,有房有庭院。

“北房三间,东里间屋和堂屋里的东西,和现在一样,没有多也没有少。只是西里间屋里,当时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后来让我当了小杂粮和蔬菜种子的仓库。

“庭院里也光秃秃的,中间有一条通到南大门的甬路,两旁是暄腾腾的黑土地,上面什么也没长。还有一个水池和一个自来水管,拧开水龙头就出氺。

“除了北面有房以外,其余三面,都是篱笆墙,每面都有一个柴门,南面的大些,算是大门吧,东、西的小些,算是侧门。

“看清了以后,我想出去。一摸戒指,我又回到了场院屋里的床上。我感到奇怪,便想再试一次。一摸手上的戒指,又进来了;想到出去,一摸戒指,又出去了。

“如此三番五次后,我才意识到,我捡到了一个宝物,它里面有一个很大的空间,我可以通过触摸它自由出入这个空间。

“这里没有灯,却很明亮,于是,我便把没择完的婆婆丁拿到里面来择。

“我一个人在这里择了很长时间,光顾择菜了,把时间也给忘了。心想:这会儿你们一定早起来了,见不到我,屋门又插着,一定急坏了!

“可我也不敢出去。怕猛顶里出现在你们面前,把你们吓坏了。心想:要是能看清外面就好了。

“当时这里就是一堵墙,什么也没有。”田晴晴说着指了指堂屋的北面,“哪知我心里这么一想,堂屋的后墙就没了。

“我走过去一看——妈吔,这个空间就好像挂在咱住的场院屋的墙上一般,把屋里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而这时的你们,还都睡得挺香,屋里也黢黑黢黑的,夜还很深。

“当时我也闹懵了,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结论:空间里的时间比外面的时间长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我心里高兴,又一鼓作气,一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把剩下的婆婆丁,拣着大棵的全择完了。把剩下的择不着的小棵栽到庭院里的甬路边上。然后回场院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晨,我趁着你们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又到空间里看了看,发xiàn

我昨晚上栽的婆婆丁,不但全部成活了,还都长大长高了不少。就连那几株铜钱大小的,也都长的有成年人拳头般大小了。

“这一发xiàn

让我很高兴:能以用肉眼看得出来的速度生长,一是说明空间里的土地肥沃,水质好,氧气充足,适合绿色植物生长;二是这里的时间远远快于外面的时间。

“第二天早晨,我想把这件事告sù

给你们。让你们也到空间里看看。可是,当我带着戒指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你们谁也看不见我手指头上的戒指。妈妈甚至还拽着我的手,看我是否砍破了手指头。

“一桌子的人,谁也没发xiàn

我手指头上的戒指。这说明当时你们与戒指和空间无缘。我怕说漏了秘密空间再没了,也就没敢告sù

给你们。

“这一瞒就是五年。

“后来我测试了一下,这里面的时间是外面的七倍。也就是说,在这里面待七天的时间,等于在外面待一天。

“后来,我就把庭院里的黑土地上,种上了咱家仅有的玉米种子。结果,十五天就成熟了。

“我不敢拿出去,就偷偷地磨成面子、糁子,与咱家的掺着吃。反正是我做饭,你们也看不出来。只是觉得咱家的面子、糁子禁吃罢了。

“我知dào

了黑土地的优势,后来就到处找种子,种各种各样的作物,如小麦、高粱、谷子、大豆、花生什么的,只要找到了种子,我就种,十多天一茬,收了种,种了收,于是,咱家里的粮食就吃不败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16章 空间的功能与作用(二)

【鞠躬感谢好友狡猾的老鼠宝贵的粉红票!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求订阅求粉红求各种票票!谢谢!】

………………………………………………………………………

郝兰欣恍然大悟,忙问道:“那扫面袋的面,是不是也是从这里拿出去的?”

田晴晴笑笑说:“一开始,确实是我在面粉厂那里扫的。后来扫的人多了,就扫不着了,我就从这里拿了面粉搪塞你们。”

郝兰欣:“那‘神粮’呢?是不是也是这里的?”

田晴晴“嘿嘿”笑道:“嗯,是我假借老天爷爷,给你送出去的。要不然,我没别的理由给咱家弄出更多的粮食。”

郝兰欣:“那‘神钱‘呢?也是你攒的?”

田晴晴:“嗯。其实,我和景姑姑、四婶子、军哥哥、茜茜姐*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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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姐合开的小卖部,都是卖的空间里的货物:粮食、蔬菜、鸡蛋、鱼,都是这里面的。”

郝兰欣:“鱼就是庭院水池里的?”

田晴晴:“嗯,别看水池不大,里面的鱼多着呢,怎么捞也捞不败,这个一会儿我再给你说。”

郝兰欣:“那鸡蛋呢?没见这里喂着鸡呀?”

田晴晴:“在东跨院里。一会儿我领你看看去。”

田达林一心想早些了解这个空间的功能,见郝兰欣直插嘴,不耐烦地说:“你别光问,让晴晴快着说下去。”

郝兰欣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再言语。

田晴晴继xù

说到:“南大门外也是黑土地。一开始只有一亩多,是咱自留地里的亩数,也是因为看到了咱家的自留地,才打开的南大门。

“当时我就想:难道咱家里有多少土地。空间里就有多少黑土地?于是,我就雇佣封大肚给咱家开垦闲散地。

“而事实也证明:他只要开垦出一块来,南大门外就多出相应的黑土地来。我便认准了这个理儿,鼓励封大肚到处开。不为外面能长多少庄稼,只为空间里能往外扩展黑土地。

“封大肚一连开垦了五亩多,空间里也扩展了五亩多。直到后来来了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才停止。但空间里的黑土地并没有因为割资~本~主~义尾巴而往回缩。

“我把所有的黑土地都种上了农作物。十几天一茬儿呀,真的是寸土寸金。我高兴地没法。就千方百计地寻找各种机会,往外扩展。

“后来我发xiàn

,我在外面每做一件好事、善事。空间里的黑土地就往外扩展一些。

“我知dào

了这个以后,就要求自己多做好事、善事,同时也要求你们来做好事,善事,目的就是为了发展空间里的黑土地。

“现在已经有了近百十亩了。上面生长着各种各样的农作物。一会儿我领着你们去看看。”

“这么多地,你一个小孩子,怎么种的过来呀?”郝兰欣关切地插言问道。

田晴晴:“一开始是有些发愁,管不过来。正愁得没法的时候,忽然打了一个盹。就听一个声音对我说:

“‘你不用发愁。空间里的农作物可以不收。就让它们在地里长着。空间有很好的保鲜作用,也有防腐能力。在棵上不会坏。而且,还能一茬一茬地接着长。成熟一茬,叠加一茬。无论叠加多少茬。用肉眼看,都只是一茬成熟的作物。并且永远不霉不烂,比你在屋里放着强多了。

“‘你要收的话,就显现出来了。收一茬。立马又长出一茬成熟的作物来。直到把叠加的收完,才出现正在长着的还未成熟的那一茬来。’

(书中暗表:田晴晴不愿意暴露黑狗和空灵,只好又撒起谎来。)

“原来空间还有这个功能啊!我一听高兴的只想跳起来。睁眼一看。哪里有人给我说话?

“后来我才琢磨出来:原来是空间之灵在冥冥中引导我呢!于是,我就不再管这些作物了。只要有了新扩展出来的土地,我就种上自己想种的作物,然后就不管了。到收的时候,只要我心里想收哪个,收多少,意念一动,那作物‘哗哗’地就倒了,粮食‘哗哗’地就装进口袋里了,一点儿也不需yào

我费力qì

。”

“要是经常不收的话,那地不就成了传说中的‘聚宝盆’了?”田达林也高兴地口齿不是很清楚地说。

田晴晴:“是啊,爸爸,现在已经成了‘聚宝盆’了。你想啊,我弄出多少‘神粮’去了?还有四个小卖部,卖的都是这里面的货物,而这里面的东西一点儿也不见少。

“还有,所有的批发钱都在我手里。现在我已经存了一大纸箱子十元一捆的人民币了。就在西里间屋里的角落里放着哩。爸爸,妈妈,咱家有这么一个丰富的空间,能卖好多好多的钱,往后你们谁也别舍不得花,女儿供得起你们。”

郝兰欣和田达林都欣慰地点了点头。

“现在我再给你们说说庭院里那个自来水管里的氺。我叫它空间氺。

“空间氺清凉甘甜,跟放了糖似的,拿出去直接饮用,哥哥他们都说是糖氺。我就骗他们说放了糖了。

“我用空间氺做饭,你们都说比过去好吃多了。我骗你们说,是我烧的火大、时间长的原因,后来你们也信了。

“后来,我就把空间氺偷偷地放进咱家的水缸里。这样,爸爸就能少担几担氺。”

田达林:“我说家里的氺怎么好好地吃出数来了呢,担两担能吃好几天。过去也就一天多点儿。当时我就有怀疑,还注意观察了很长时间。原来是你捣的鬼。”

田晴晴笑道:“结果还是被你看出来啦,看来,我再鬼也鬼不过你。”

田达林和郝兰欣都被逗笑了。

“空间氺不但好吃,还有很好的疗效,一般伤风感冒,喝一次就好。”田晴晴继xù

说:“你们可以回忆一下,这几年,咱家里的人都很少伤风感冒,就是经常吃空间氺的缘故。

“在场院屋里住着的时候,有一次,一伙儿孩子用砖头瓦块儿投一只小黑狗。把小黑狗投的奄奄一息了。我看着怪可怜的,就把它弄到空间里来了。

“当时我的用意是把它藏起来,不让孩子们再投它了,让它安安静静地死去。给它往嘴里滴了几滴空间氺,用空间氺给它洗了洗伤口,就把它放在了里面。

“哪知过了半上午,它就返过了,第二天就能到处走动。

“于是,我就把它养在了这里。长大了以后才把它弄出去。它就是咱家的黑妞。这里面有灵气,黑妞是在这里面长大的,所以很懂事,能听懂我的话喽。

“还有那次鸡瘟。我给你们说是从一个兽医手里买来的药。其实那不是药,就是空间氺。亚腰葫芦也是空间里生长的,我只要卖出一亚腰葫芦空间氺,就干赚一块钱。

“并且,鸡瘟却被空间氺控zhì

住了。只要喝了空间氺的病鸡,都能很快好起来。这个你们也看到了。

“而喝不进去快要死的病鸡,我说给他们卖到城里熏鸡铺里去,其实没卖出去,而是被我收在空间里了。这里有灵气,奄奄一息的病鸡待上半天就能动,能喝下氺去了。凡是收进来的将要死的病鸡,一只也没有死,好了以后就下蛋。从那以后,咱家里就经常有鸡蛋吃了。

“后来,我又买了四十只小鸡放在里面。由于这里面的时间比外面长,很快就长成了下蛋的大鸡。

“再后来,由于我拾鸡蛋不及时,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就有母鸡领出一伙子小鸡儿来。现在整个东跨院里的鸡都满了,究竟有多少只,一天能下多少鸡蛋,我都不知dào

了。反正每天往外送,送也送不完。”

郝兰欣冲着田达林笑笑,高兴地说:“后来你给人看事,给人们喝的‘神水’是不是也是这个空间水呀?”

田晴晴一愣神:“这个你也看出来啦?”

郝兰欣:“我看出什么来了呀?你刚才这么一说,是我联想起来的。”

田晴晴放心的一笑:“是的,妈妈。其实我不是什么神妈儿妈儿,就是凭着空间氺给人看病的。因为挺管用,大家就认为那是‘神水’了。”

郝兰欣:“既然这么神奇,那咱快着给你爸爸喝些,让他也好的快一些。”

田晴晴:“你刚才看庭院的时候,我已经给爸爸喝了一碗了。咱家水缸里的氺有一多半儿是空间氺。爸爸是突发疾病,脑溢血,这个对爸爸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郝兰欣:“不过喝这个总比家里掺井水的好得多。达林,你喝不?愿意再喝我就给你打去。”

田达林摇摇头,说:“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来这里啦,不在乎这一会儿。”又对田晴晴说:“晴晴,那鱼呢,是不是也和鸡一样,是在这里面生长的?”

田晴晴点点头:“基本差不多。当初是我从坑塘里收了些小鱼放进水池里的。时间不长,就长大了。我七岁那年卖钓鱼,有的确实是从坑塘里钓上来的,但大部分是从空间里取出去的。

“因为有空间水池里的鱼做后盾,我对钓鱼很有信心,说钓多大的鱼,就钓多大的鱼。钓上来的小鱼儿,是用来迷惑人们的。”(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17章 郝兰欣被震惊了!

田晴晴没有说她的异能。她觉得那个太妖异,怕父母亲一时理解不了。只要能说明空间的作用和性能就行,能以不暴露的,就尽可能地不暴露。

“守着人们,你是怎样取出来的呢?”田达林忍不住问道。当年他没少陪着田晴晴钓鱼,每次都是见她从水里钓上来的。他一点儿也没怀疑过女儿有什么手法。

田晴晴笑笑说:“我有空间啊。这个空间是以非物质的形式存zài

的,除了我以外,哦,往后你和妈妈也看到了,除了咱三个人以外,别人都看不见。

“空间还能随身带,我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我想拿里面的什么东西,都是一手取。钓鱼的时候,有氺遮挡着,旁人自是看不到了。因为那时你与空间的缘分还没到,当然也看不出来。所以,在你和人们的印象中,我都是从坑塘里钓上来的。”

田达林:“晴晴,你说这空间不是物质的,那,它是什么呢?怎么我们在这里面感觉很真实,就像真屋子一个样。”

田晴晴:“这个我也不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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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是我试验出来的。我在空间壁里行走,可以穿透任何物体。”

郝兰欣:“哪里有空间壁啊?我们过来的时候没有,现在也看不见呀?”

田晴晴:“有,就在堂屋的外面。”

田晴晴说着,走下堂屋,又对郝兰欣说:“妈妈,你看见了吧?在我的身边儿就是空间壁,你们可能还看不到,对我来说,它是一层透明的、如同淡淡的雾气一样的东西。只要我不抚摸戒指,不用意念出去,我就出不去。

“还有,空间壁还能笼罩着我走路。只要我在空间壁里。外面谁也看不见我。

“空间壁可以延伸很宽,我在上面骑自行车、推小推车都可以。

“在路上我可以横冲直闯。就是与对面的车撞了,从车轮子底下碾过去了,也伤不到我一点儿。

“所以,我最喜欢一个人出门了。这样,我就可以在空间壁的笼罩下走路,一点儿危险也没有。

“至于这个空间,它就像空气一样,不怕碰也不怕碾压。我还可以乘着它穿墙过屋,去任何地方。现在我就演示给你们看。”

田晴晴说着。暗用意念,手往堂屋门口一指,郝兰欣他们睡觉的卧室立时呈现在眼前。

“啊,这不是还在我和你爸爸睡觉的屋里吗?”郝兰欣惊奇地喊道。

田晴晴:“可是,我们在的位置却是在南面的窗台上。你看到的是整个房间。”

郝兰欣往后看了看,后面是空间堂屋,再往南是屋门,屋门外面是庭院。又往北看了看,看到的却是自己睡觉的整个房间。感受了一下位置。可不,自己不是在窗台上又是在哪里?

“太神奇了。”郝兰欣高兴地说。

“那,我再带着你们到我和妹妹的房间里去。”

田晴晴说着,带着空间里的田达林夫妇。穿过屋门和堂屋,又穿过自己睡觉的小屋门,来到了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身边。

三个女孩子在大床上有横着的,有竖着的。睡得正香。

“怎么也没见你开门就进来了?”郝兰欣好奇地问。

田晴晴:“不用开门,咱是从门里过来的。还能从墙上出去。”说着,又从北墙上直接来到了大街上。

“我的天!这就出来啦?”郝兰欣惊叫道:“怎么一点儿也没感觉到晃动?”

田晴晴:“感觉不出来。在里面就像在陆地上一样。无论我在空间壁里怎样奔跑,怎样碰撞,在里面一点儿动感也没有。要不,我再撞撞奶奶房后那棵大榆树,你们感受一下。”

为了让父母了解空间,也为了以后遇见类似的事件不再惊恐,田晴晴想把空间的性能多给他们说一些。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向着前面的一棵大榆树撞了过去。

可想而知,空间是从榆树树身上直接穿过去的。

“妈吔,咱这不是从树身里飘过来的呀?”郝兰欣又一次惊叫道:“榆树一点儿也没晃动,我们也没感觉出来,就跟坐在屋里的炕上看一个样。真神了哎!

田晴晴:“是的,这就是空间的性能。你知dào

这个了,往后我再一个人出门,你就别担心了。”

郝兰欣:“哎,晴晴,咱从屋里出来了,还能回到屋里去不?”

“能啊!”田晴晴说着,又从后墙上穿回郝兰欣他们的屋里。

“太神奇了!”郝兰欣惊呼:“那,晴晴,上别人家呢,也能这样?”

田晴晴:“上谁家都是一样。”

郝兰欣似有所悟:“晴晴,可得看好了你这个宝贝。要是让贼偷了去,他在这里面穿墙越屋的,又有地方盛,还不把人家家里的东西拾净了呀?!”

一句话把田晴晴和田达林都说笑了。

田达林说:“你这个顾虑多余。你没听见晴晴说,没有缘分的人是看不到的嘛!你与女儿朝夕相处了五年,都没看到。贼会看见喽?”

田晴晴笑道:“妈妈,确实是这样。这是我自己的随身空间,谁也偷不走。虽然没人告sù

我,我也悟得出来,上天给了我这个空间,就是让我在人世上积德行善哩。心眼歪歪一点儿的人,也不会给;用它做一点儿坏事,上天就会收回去。要不,这几年我光督促着你往外借钱借粮食了,为的就是保住和发展空间。”

郝兰欣有些讪讪地说:“妈妈当时不知dào

,有时还给你打别。往后啊,你说怎么做,妈妈就怎么做,我全听你的。”

田晴晴又回到堂屋,说道:“现在咱推着爸爸,看看东跨院和南大门外去。”

田晴晴推着轮椅,一家三口,看了东跨院里的鸡们,又看了南大门外黑土地上成熟的农作物,在郝兰欣和田达林的目瞪口呆中,田晴晴一边介shào

一边走,最后又来到西侧门外。

“这里有山有水,我给它起名叫西山区。”田晴晴继xù

介shào

道:“一开始打开的时候,这里面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我在那里的土丘上种上了各种果树。”

说着往土丘那里一指:“这里的各种水果也和农作物一样,都是叠加生长。树上的果子摘也摘不败。咱家里吃的,小卖部里卖的,都是这些树上长的。

“果树林的西侧还有一个大葡萄架,上面的葡萄常年不断,常年能吃鲜葡萄。这也是咱家为什么常有葡萄的缘故。还有,爸爸和姥爷、爷爷喝的葡萄酒,也都是我自己在空间里酿制的。”

郝兰欣:“你隐瞒的真深,我还以为真是你花钱买的呢!”

“要是知dào

是你自己种的,你妈妈就舍得吃水果了。”田达林也笑笑说。

郝兰欣白了他一眼:“还说我,你还不是和我一样。一个人的时候,拿起酒瓶子来闻闻又放下,不来人舍不得喝!”

田晴晴一撅嘴,不高兴地说:“嘱咐你多少遍了,别舍不得吃,就是不听话。人家又不能说的太透。你们是不知dào

,说谎话心里也别扭着呢?可我又没有别的办法。”

郝兰欣点点头:“这个妈妈理解。如今妈妈知dào

了,以后就不说谎话了,对不对?”

田晴晴汗颜:能给父母亲说的实话,又有多少呢?

“那,这些猪们羊们呢,也是你买进来的?”郝兰欣没有注意到田晴晴的表情,又指着遍地跑的猪羊问。

田晴晴:“嗯哪。一开始都是买了几只,放在这里让它们自由繁殖。这不,五年时间,跑的到处都是了。究竟有多少,我也不知dào

。反正咱家也没花大钱的地方,也就没卖过。

“爸爸,等你好了,用钱的时候你就赶出去卖。一群一群的赶都行。卖这个我一个女孩子不大合适。”田晴晴微笑着对田达林说。

田达林:“行。爸爸虽然不善赶集上店的,这是你空间里自己养的,卖多卖少赔不了钱,爸爸就去练练这个胆儿。”

郝兰欣嗔怪道:“自己养的也不能贱卖呀。一张嘴就让人不放心。”

田达林笑道:“那就咱俩一块儿卖,你给把着关,总行了吧!”

郝兰欣望了丈夫一眼,感慨地说:“我看呀,咱俩都不是做买卖的料儿。去集上卖东西,比赶着鸭子上架还难。倒不如让封大肚给咱卖去。反正女儿也管着他老两口吃粮食哩。”

田晴晴闻听不由一惊:管封大肚的事,自己并没有给父母亲说呀?不由问道:“妈妈,你知dào

了?”

郝兰欣故yì

板着脸说:“你不给妈妈说,妈妈就不知dào

了呀!七、八队上的人们都知dào

,这几年是你接济着他老两口的吃粮,才没挨饿。过去我一直认为,是他给咱家开了闲散地,你过意不去才管的。今天才明白,原来你是发善心,见他们无儿无女又饭量大,用空间里的粮食接济他们呢。”

田晴晴见母亲如此深明大义,很是高兴,不由说道:“其实也不光是我发善心管人家的。人家封大肚给咱创造的财富比我给人家的多多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18章 山洞遐想

田晴晴继xù

说道:“妈妈,刚才你也提到他开的闲散地了。我确实是因为那些闲散地才管的他。那年,他给咱家开了五亩多闲散地,而我的空间里,也因此扩展出来了五亩多黑土地。后来,闲散地被割了资~本~主~义尾巴,种的没那么多了。可空间里的黑土地,却一点儿也没少。

“妈妈,刚才你也看到了,空间里的黑土地是叠加生长的,外面十几二十来天,里面就是一茬农作物。

“五亩地,一茬一茬地叠加生长着,你说,咱一年得收多少粮食啊。我给人家老两口的,与咱的收入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妈妈,你说,我能不管人家吗?”

郝兰欣:“晴晴,你做得对。只是往后再有这样的事,要给妈妈说,别让妈妈再从别人嘴里得知咱家里的事了。行吗?”

田晴晴冲郝兰欣扮了个怪脸儿,调皮地说:“不是那时还不敢给你们说空间的事哩嘛。往后保证改。”

郝兰欣继xù

说道:“那,往后咱家再有买买卖卖的事,就叫封大肚,反正也*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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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让他给白卖,你看行不?”

田晴晴笑道:“行啊,妈妈。刚才我是逗爸爸哩。其实,一开始我就没考lǜ

让你们经商。妈妈,我看出来了,这人啊,最幸福的就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喜欢的,哪怕挣得钱再多,也不是心里意思,高兴不起来不是。

“我想过了,有生产队的时候,你和爸爸就出工,不为挣工分,就为和社员们在一起,有说有笑地热闹、开心。

“没生产队了以后,你们就种咱家的责任田。不为打多少粮食,就图有个事做。锻炼锻炼身体。什么心也不操,什么愁也不发,平平安安幸幸福福地度过自己的一生。你说这样行吗?妈妈。”

郝兰欣高兴地说:“行,行!我和你爸爸都没文化,做不来别的,就是种地还行。哎,晴晴,你说这生产队还能没了?”

郝兰欣高兴地说:“行,行!我和你爸爸都没文化,做不来别的。就是种地还行。哎,晴晴,你说这生产队还能没了?”

田晴晴点点头:“嗯!妈妈,出去不要给外人说,你自己知dào

也就是了。这生产队维持不了几年了。到那时,把土地往户里一分,各人种各人的责任田,各人收各人的庄稼,谁也管不着谁了。”

郝兰欣脸上爬上一丝儿愁云。不悦地说:“没队长安排了,谁知dào

怎样种地,怎样干活呀?”

田晴晴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妈妈。甭发下百年的愁,到时候就有办法。地是自己的了,种着也就上心了。家家的粮食打得都吃不了,比现在的日子富裕多了。”

郝兰欣吃惊地问:“晴晴。你是怎么知dào

的?”

田晴晴暗骂自己糊涂,一高兴又把话说过头了。灵机一动,说:“我是在我师傅家里听说的。师傅不让我往外说。你们是第一个听到的,出去也不要对别人说。”

郝兰欣和田达林都信以为真:那个师傅能耐太大了,能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自是能知dào

未来的事了。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

又蒙混过关了!

田晴晴很为自己庆幸了一把!

一行三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来到冷冻室门前。田晴晴指着说:“妈妈,爸爸,这就是我的冷冻室。里面放着很多冰棍。咱到里面看看去呀?”

郝兰欣和田达林同时说:“看看去。”

田晴晴和郝兰欣抬了抬轮椅,三个人很快进到屋里。

“这么大的房间,这么多大冰块。”郝兰欣惊奇地说。

田晴晴:“下面是冰块,上面排着的小铁盒里就是冰棍。四叔、二姑夫、大舅爷爷和小卖部里卖的,都是这里的冰棍。”

“不是你从食品厂批发的?”郝兰欣好奇地问。

“那是我编的。这里有,我干什么还去那里批发?!”田晴晴说着,拿了一颗冰棍递给郝兰欣:“妈妈,你看,和四叔卖的冰棍一样不?”

郝兰欣惊喜道:“还真是一模一样!”咬了一口,品了品:“味道也一样。闹了半天,原来是你自己做的,这要多长时间呀?怎么也没见你耽搁工夫呀?”

田晴晴:“我是利用晚上你们都睡了以后来做的。刚才我给你说了,这里的时间是外面的七倍,我有的是时间。妈妈,一箱我就净赚两块批发钱。现在他们一天能卖十大几箱,我一天光冰棍就落三十多块。这钱我都存着哩。”

郝兰欣吃惊地说:“一天就能挣三十多块?比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钱还多呀?”

田晴晴:“要不不让你们省着花钱呀,咱家真的很有钱。”

郝兰欣爱怜地说:“晴晴,真难为你了。往后,你再做冰棍,也叫上妈妈。妈妈帮你。”

“这里面真凉快。”田达林说着,打了一个大喷嚏。田晴晴怕他着凉,赶忙退了出来。

一家三口,又顺着石板路向南走去。

“妈妈,爸爸,这里就是山谷了。”田晴晴推着轮椅说:“不过面积还很小。和南大门外的黑土地一样,需yào

我多做好事、善事,一点点往外扩展。”

田达林:“需yào

我和你妈帮忙的时候,你就说话。”

“嗯哪。”田晴晴高声应着,又继xù

介shào

起来:

“前面有个山洞,里面宽绰的很,还有好几间石头房子,很适合病人在那里疗养。今天咱去看看,如果爸爸愿意,可以住在那里。”

郝兰欣和田达林同时点了点头。

田晴晴:“山洞里有一棵黄金果树,是一棵神树。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一成熟。神仙吃了提高神格,人吃了长命百岁。”

郝兰欣兴奋地说:“那咱摘一颗吃,岂不成了长生不老啦!”

田晴晴笑笑:“既然有,摘来吃也是早晚的事。不过,现在可能还没成熟。即便是成熟了,要摘也得等机缘到了的时候,机缘不到,也摘不来。”

田晴晴没敢说实话。其实奇典大神告sù

她:一个人必须只吃一颗,还必须是在‘寿终正寝’的时候吃。吃了以后,就会成为不死之身,却不能出空间了。至于为什么生长在这里馋人,就不得而知了。

“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像咱这样的人,能以看见就很不错了,还想摘来吃?美得你!”田达林呛包郝兰欣一句。

郝兰欣这一次也不不示弱,白了田达林一眼:“我也不是凭空瞎想的。这里是咱女儿的空间,里面的东西都属女儿管。现在还没熟,等熟了,吃一颗还是什么稀奇的事啊?”

田晴晴也忙解释:“妈妈说得对,爸爸。这里只要有的,你们都能吃到,只是个时间问题。只是那树上有一条金黄色的大蛇看守着哩,我摘不到。不过你们也不要害pà

,那蛇是黄金果树的保护者,不主动攻击人,只要安安静静地从旁边走过就行。”

说着话,山洞口到了。

当他们走近黄金果树的时候,郝兰欣还是被那条大蛇吓住了。战战兢兢地对田晴晴说:“晴晴,妈妈真害pà

这条大蛇,这可怎么过去呀?”

田晴晴:“没事的,妈妈,你看它的眼神儿,没有一点儿敌意。你就放心大胆地静静地走就行。要不,我给你做做示范。”说着,自己一个人走了个来回。那蛇果然一动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田晴晴。

田晴晴:“怎么样?妈妈,没骗你吧。”

郝兰欣仍然心有余悸地说:“我个人还是不敢。要不,你把我先送过去,再回来推你爸爸。”

田晴晴见母亲是真害pà

,只好照办。

“爸爸,你害pà

不?”回来推田达林时,田晴晴问道。

田达林:“我倒不怕。不过,你妈妈年轻时就怕蛇,让她一个人来回过,还真难为了她。”

田晴晴想了想,说:“那,把咱家的黑狗叫过来给你们作伴儿。黑狗经常来空间里吃鱼,有灵性,也能听懂人话,有什么事可以说给它,让它给我送信儿。”

田达林点了点头。

“这山洞还很长呀?”

走了一段儿,郝兰欣见看不到洞底,不由问道。

田晴晴:“嗯哪,大概有四百来米。前半段是向上斜着延伸的,后半段基本是平着延伸。走过这一段儿,就轻省了。”

转过一个拐角,来到那段宽达十余亩有着奇花异草和泉池的地方时,郝兰欣又惊叫起来:“哎呀,这里真宽敞,要是在这里盖几间房子住,风不着雨不着的,多安生。”

田晴晴见说,猛然想起空灵曾建议在这里盖农家小院儿,不由佩服起母亲的眼光来。赶紧迎合道:“妈妈,你们要是愿意在这里住,我就给你们盖房。保准冬暖夏凉,四季如春。”

郝兰欣笑道:“外面还有你哥哥、弟弟和小妹妹,我在这里住也住不安生,等老了以后再说吧!”又跑到奇花异草那里,指着灵芝问田晴晴:“晴晴,这个像大紫蘑菇似的是什么菜呀?”(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19章 郝兰欣的担心

郝兰欣笑道:“外面还有你哥哥、弟弟和小妹妹,我在这里住也住不安生,等老了以后再说吧!”又跑到奇花异草那里,指着灵芝问田晴晴:“晴晴,这个像大紫蘑菇似的是什么菜呀?”

田晴晴笑道:“不是菜,这是灵芝,中药材。”

郝兰欣惊讶道:“我听说灵芝是仙草。灵芝长在这里,说明这里有灵气呀!”

田晴晴:“妈妈,这个空间里哪里都有灵气。尤其这个山洞里最浓,要不让爸爸来这里呀!”

郝兰欣还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要是能让你姥姥姥爷爷爷奶奶他们进来养老的话,准比外面活的岁数大。”

田达林也说:“那是。这里空气好,有灵气,又不风吹日晒的,还不活他个八、九十岁百十来岁。咱俩老了也上这里来养老。就是不知dào

四个老人能不能进来?”

田晴晴:“爸爸,妈妈,只要姥姥姥爷和爷爷奶奶他们和你们一样,能看见我手上〖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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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晴晴。”郝兰欣既震惊又欣喜地问。

田晴晴:“嗯呐。只要看见了,说明有缘分。有缘分就可以进来。就像你们一样。”

郝兰欣高兴地只想跳起来:“这可好了!回去让你姥姥姥爷试试去。行的话,让他们也来沾沾灵气,享享清福,活个大岁数。”

田晴晴闻听心中暗想:求生的欲望人人都有,谁都希望自己和自己的长辈活大岁数。可人的寿限是一定的,就像父亲,两世都是在同一年同一天过世,看来寿数真的不能改变。

但如果像奇典大神说的那样,寿终以后吃颗黄金果,成为半神半人,以肉身的形式生活在这里。这个愿望不就达到了嘛!

看父母亲高兴又期待的样子,让姥姥姥爷和爷爷奶奶来住,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为了让父母亲实现这个愿望,让姥姥姥爷和爷爷奶奶在百年后,仍以肉身的形式,在这里安享天伦之乐,努力提高自己的精神力势在必行了!

关键是首先得自己突pò

寿数!因为这个空间是自己的,父母和姥姥姥爷爷爷奶奶他们进来,还得需yào

自己亲自带过来。自己要是不在了,所有的一切不全成了一句空话!

可自己的寿命还有十七年。这十七年当中。又能创出什么奇迹、发生什么变化呢?

田晴晴顿觉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说着走着想着,洞底的几间石屋出现在面前。

“妈妈,到了目的地了。”田晴晴指着石屋说。

“石头房子?”郝兰欣又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这个也能住?”

生活在大平原上的她,从来也没出过远门,何曾见过石头房子!

“这里是山洞,自然要用石头磊房子了。”田达林很“内行”地说。其实他也没见过山,没住过山洞,很有一种新鲜感。

田晴晴没做任何解释,带着他们各屋里看了看。介shào

了一下各个石屋的用徒。最后来到客房里,指着棕榈垫子对郝兰欣说:

“妈妈,我们走了这大半天了,爸爸也累了。咱俩把他抬到这上面让他休息,然后再商量怎么办。”

田达林摆摆手,说:“你们不用抬我了。把轮椅靠近床垫,我用好手撑着能挪过去。别看坐了这半天轮椅。感觉比在家里有劲儿多了。”

田晴晴听话地把轮椅靠在棕榈垫子边上。田达林用那只好手拄着垫子,一点儿一点儿的,竟然挪了上去。这让三个人都十分高兴。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效了。”郝兰欣高兴地说:“是不是在空间里的缘故呀?”

田达林:“从一进空间,我就感觉身上轻松。越往里走,越觉得轻松。我觉得这里确实很适合我养病。”

田晴晴闻听也高兴起来,忙说:“爸爸,整个空间,我领着你和妈妈看遍了,也介shào

完了。你知dào

你女儿有这个丰厚的空间,一辈子吃不穷喝不穷,就放心大胆地在这里养病吧!外面的事什么也不操心,也不用管,怎么样?”

田达林高兴得点着头说:“晴晴,爸爸听你的,就在这里养病了。”

“我愿意在那个一进来时的农家小院儿里。”郝兰欣的脸上忽然爬上一抹犹豫之色:“那里离着家进,不出屋就能看见孩子们喽。这里还得走这么长的石板路,洞口还有条大蛇,出入很不方便。”

田达林摇了摇头说:“我觉得山洞比农家小院儿还好,清净,一点儿杂音也没有。再一个这里有厨房,有双人床,只要把铺盖和吃头(食材)拿来,就能过日子。”

说完扭头又问田晴晴:“晴晴,你说呢?”

田晴晴:“爸爸,你是病人,这事依你,你想在哪里住,就在哪里住。”

又对郝兰欣说:“妈妈,你不用担心洞口那条黄金蛇,我已经给爸爸说了,让咱家的黑狗在这里给你们作伴儿。你要出去,就领着它,它会很好地保护你的。

郝兰欣皱了皱眉头说:“晴晴,我是觉得,这里是山谷,你虽然说很小,但比那个农家小院儿可就大多了,到处都是山和树。山洞里都有大蛇,如果山里和树林里也有野牲口子的话,你爸爸是个病人,我一个妇女,真不知dào

怎么办?”

田晴晴闻听心里一惊,没想到母亲会有这个担心。而她自己却从来没考lǜ

过这个问题。

空间存zài

五年了,除了自己放进来的生物外,还没见过空间里有任何活的东西,“野兽”在她头脑里根本就没有概念。

上次“神游”时倒是打杀了一只怪兽。现在看来,“神游”很真实,“神游”中看到的物体,这次都见到了。说明打杀怪兽也是真实的。

既然已经打杀了,也就没有了。而且黑狗在泉池里游了一圈儿,连水底都看过,里面确实没有生物。

再一个就是奇典大神曾说过,由于自己的精神力达不到控zhì

野兽的水平,把西山区里的野兽都屏蔽了。

由此看来,奇典大神也在关注着这个空间。既然那里的屏蔽了,这个山洞是在自己的要求下借给自己的,那也一定会给屏蔽的。

基于这个想法,田晴晴从来没想到过山谷里会有野兽。

“妈妈,这里根本就没野牲口子。我在这里进进出出五年了,还没见过一个有生命的。水里的鱼、东跨院里的鸡,西山区里的猪、羊,都是我放进来的。这方面你不用担心。

“我觉得你们还是住在这里比较好。我每天晚上都要放黑狗它们进来吃鱼;每天早晨我还要给四个小卖部上货,进进出出的,会影响你们休息。”

郝兰欣摇摇头:“晴晴,就算没有野牲口子,如果在农家小院儿住,我可以每天看到你们。有空的时候,你就把我接出去,我帮你干干家务。就是什么也不干,看看你们也放心啊!”

田晴晴又是一愣:原来母亲这是离不开家呀!于是又劝道:“你和爸爸住进来以后,我就对外说,你陪着爸爸去住医院去了。如果你光出现在家里,被人们看到,不引起人们的怀疑呀?

“再说,你还想让姥姥姥爷也住进来,你都住不习惯,还怎么陪着他们在这里住呀?

“如果你实在闷得慌家里,爸爸会走了以后,白天你们就到那个农家小院儿里,我可以让你们像看电影一样,在空间里观看家里。这样,不也能解了闷儿了吗!”

田达林也说:“这里不安全女儿也不会送我们过来。咱俩在这里住,家里有晴晴照顾着。咱每天还能见到晴晴,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里让我最称心的,是山洞拐弯儿处那片土地。等我好些了,能干活了,我就去那里开垦那片土地,把那里全都种上庄稼。

“我看出来啦,那个农家院周围的土地,晴晴一个人蛮打置过来。我们在那里帮不上忙,只有山洞里这十几亩地还没有种庄稼。

“咱是庄稼人,做别的不行,只有种地还内行,一看见土地我就感觉挺亲。我在这里一边养病,一边种地,兴许好的还快些。”

又对田晴晴说:“晴晴,你就把那块地给爸爸吧,让我也体验体验自己种地的乐趣。”

“好啊,爸爸,这里头的地,都是咱自己的,你愿意种,我就撂给你,你别累着就行。”

又对郝兰欣说:“妈妈,你听出来了吧?爸爸说话比以前清楚多了,说了这一大段话,只有个别字咬不真。”

郝兰欣也猛然醒悟:“可不是,刚才光想别的了,也就没在意。要不是你提醒,还真想不到这里来。”

田达林也高兴起来:“我自己倒没觉得,你们这么一说,才感觉自己说话省劲儿多了。”说着,又动了动瘫痪的那半个身子,感觉比以前灵便了很多,不由兴奋得大叫起来:“啊呵,像这样,有几天我就兴许能走了。孩子他妈,你别犹豫了,为了我的病好的快些,咱就在这里住下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0章 被愁住

郝兰欣见丈夫说出这番话来,女儿也同意在这里,才点头表示同意。不过还是担心地说:“我真害pà

洞口树上那条大蛇,从心里害pà

。就算有黑狗陪着,它一个牲口子,能起多大作用?”

田晴晴忙说:“其实,你不用出去都可以。我把东西都预备全了,你光在洞里做饭,陪着爸爸锻炼就行。有几天爸爸就会走了,等他走利索了,你们两个人再一块儿出去。

“我还打算在诊室里放一套被褥,晚上哥哥他们睡了觉就过来给你们作伴儿。白天没事的时候也过来。这样,你们就不觉得孤单了。”

“你千万别过来。”郝兰欣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和你爸爸出来啦,你再不在家,光剩他们几个小孩子,进了下院子的怎么办?”

郝兰欣也不想想,田晴晴才有多大?看来,她真把田晴晴当成大人看待了!

田晴晴想了想说:“那好吧,今天你们刚来,晚上我先在这里待一晚上,然后每天上午进完货后,就给你们准bèi

一天的吃头。你们也甭出去〖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就在这山洞里活动。

“其实这个山洞很严实,就一个洞口可以出入。又有金黄大蛇在那里把守着,别说没野牲口子了,就是有,也进不来。”

田达林翘了翘那条瘫痪的病腿,说:“按这个进度,有几天我就能走路了,怕什么?有野牲口子我给你打去!”

郝兰欣笑道:“就盼着你这样呢!”

田晴晴见母亲有了笑模样,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便说:“爸爸,妈妈,你们先在棕垫子上歇着,我去拿东西。”

田晴晴出了山洞,箭步如飞地来到西山区。在这里她就能用异能了,意念一动,又回到了郝兰欣他们在现实中的住屋里。

田晴晴来到堂屋。推开小屋的门,见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睡得正香;哥哥和过来顺他们屋里,也传出了轻微的“呼噜”声。知dào

家里一切安好,心里放松了不少。

来到庭院里,把大黑、大妞和黑妞,放进空间里,让它们去吃鱼;让黑狗跟着自己,给父母亲送去了被褥和明天早晨的食材。

走在路上的时候,田晴晴对黑狗说了郝兰欣的担心。问黑狗:“你觉得母亲的担心有根据吗?”

黑狗不置可否地传音道:“到了目的地我再对你说,好吗?”

田晴晴不由一阵胆怵。

“妈妈。家里一切都很好。今晚我就睡在诊室里,黑狗在石屋外面,你和爸爸安心睡吧!”

田晴晴给父母铺好床,打置田达林睡了以后,拉上了所有的窗帘门帘,嘱咐了郝兰欣一句,便走了出来。

当走到诊室门口的时候,田晴晴就像被拔了气门芯的皮球一样,一下瘫坐在门台上。

黑狗见状。忙“颠儿颠儿”地跑过来,传音道:“小主人,你……没事吧?”

田晴晴怕被客房里的父母亲听到,也用传音对黑狗说:“我可能是累了。身上一点儿力qì

也没有了,浑身就像散了架一个样。”

黑狗摇摇头:“累一定是累了。不过,过去比这还累的时候也有。我看,你可能是压力过大吧?”

田晴晴见黑狗说到自己心里去了。眼睛一潮,泪水便顺着鼻梁涌流了下来,哽咽着传音道:“妈妈的担心是对的。对于这个山谷。我还一点儿也不了解。‘神游’了一次,与你一块儿来过一次,算着‘神游’,这是第三次来。山谷里究竟有没有野兽,我还真不清楚。”

黑狗点点头:“小主人,现在我实话对你说吧,我在这个山谷里感到有一种威压,比在西山区还大。在路上的时候没敢对你说,是怕你害pà

。”

田晴晴:“嗯,我也想到了,甚至感觉出来啦。记得那次‘神游’的时候,空灵曾经告sù

过我,说这座山谷并非安全之地,这里栖息着一些怪兽,你在来之前,必须有战胜它们的能力。”

黑狗:“那,你为什么还让你父母住在这里呢?住在农家小院儿那边不也是在空间里吗?”

田晴晴:“在哪边住都是一个样。你想啊,山谷和西山区已经连起来了,连个挡头都没有。真有野兽的话,它去农家小院儿那边还不轻而易举?

“奇典大神倒是说过,西山区里的野兽他都给屏蔽了。至于山谷里的,我没问,他也没说,我一直臆想着他给屏蔽了。所以,就……没往这上面考lǜ

。经母亲一说,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想啊,我一个人来,都愿意叫上你给作伴儿。母亲一个普通家庭妇女,在这么深的山洞里,守着一个半身不遂的病人,要说不害pà

才是假的呢?”

田晴晴说着又落下泪儿来,拍着自己的脑门儿,痛苦地说:“我光想着让父亲来养病了,没有设身处地地为母亲着想,让母亲战战兢兢地在这里陪着父亲,别再吓出点儿毛病来。

“我现在就恨自己分身无术了。家里光剩了几个孩子,需yào

我看守和照顾;母亲这里需yào

我保护;事业需yào

发展。我……真不知dào

自己怎么做,该做什么了?”

田晴晴说着,竟然用手捂着嘴,小声地哭泣起来。

“小主人,你千万别哭。你一哭我就更不知dào

怎么办了。”黑狗想了想,又说道:“小主人,我建议你捡着最重yào

的做。你、我都在这里,我也担心黑妞看不住家;撂下这里你又不放心。我看你不如把事业放一放,反正小卖部已经完全是人家经营了,就让他们先到别处里进货去,你集中精力管这两下里。”

田晴晴停住哭泣,摇着头说:“不行,事业一点儿也不能耽搁。我的时间只有十七年了,如果到时候突不破命数,我和田苗苗就得同时离开人世。

“我不在了,空间也就没有了,让老人们在百年以后以肉身的形式生活在这里享天伦之乐,也将成为一句空话。总之,我的一切努力都将随着我的离去化为无有。”

黑狗:“那就依着你母亲,搬回农家小院儿去住。那里出来进去方便。反正你是空间随身带,我在里头陪着他们,一旦有事,我就隔着空间壁喊你,你听见了就赶紧进来,这样,你事业、家庭、父母,都能照顾。岂不更好。”

田晴晴摇摇头:“这个山洞是我向奇典大神借来给父亲养病的。如果我借了而不用,让奇典大神知dào

了,再给我收回去。那我的恳切请求不就白费了吗?

“其实,我很愿意让父母亲在山洞里住的。一是山洞里清净,很适合病人疗养。

“再一个是这个山洞里有黄金果树和灵芝仙草,这都是神界里才有的植物,它们生长在这里,证明这里比空间里的任何地方都好,灵气比别处里都充沛。”

黑狗:“你是说,那棵黄金果树预示着这里是神界?”

田晴晴:“是不是神界我判断不清,最起码,这里接近神界。自从见了那条金黄色的大蛇以后,我就认为,它既是黄金果树的保护神,同时也在保护着这个山洞?!

“再一个也是奇典大神告sù

我的,他说,人在百年以后,吃一颗黄金果,就可以以半人半神之体,生活在这里。根据这个说法,我想把这里建成老人百年之后的生活中心。

“让父母亲先住在这里,是想就着父母亲现在年轻,先把基础打下,等以后老人们来了,父母亲就可以给他们做向导,引导他们在这里学会生活。对于一个新环境,有人给指导与没人给指导绝对不一样。

“最主要的是,父母亲和老人在这里都能继xù

享shòu

天伦之乐。基于这种种原因,我才决定让父母亲住在这里的。”

黑狗点点头:“倒也是。既然借来是养病的,灵气又充沛,不用也实在太可惜。如果这样的话,那就不让你母亲一个人出去了,你来回送东西。你母亲在里面待得闷了,再由你陪着到外面放放风。”

田晴晴:“你感觉这个山洞里怎么样?有没有威压?”

黑狗摇摇头:“没有。在这里面待着很轻松的。保不住就是你说的那样,这个山洞与神界沾着边儿,那条大蛇就是保护山洞的,要不它在洞口那里呀!”

田晴晴点点头:“和你说了这半天话,我身上有些力qì

了。要不,我在这里守着,你到山谷里转转去,看看有没有野兽?”

黑狗闻听,不由打了个寒颤,哭丧着脸说:“小主人,我自己还真的有些胆怵。真要遇见大型野兽,我怕……怕不是它们的对手。

“这样吧,今天是第一晚上,你、我就在这里守着你父母。明天天亮以后,把大黑、大妞和黑妞都叫进来,让它仨作着伴儿,在山谷里挨着转转。一天转不完两天……,转一个遍后,你、我心里不就有底了。”

田晴晴:“白天你自己守着行吗?”

黑狗:“这里面绝对没事。我守在这里,也是为了给你的父母壮胆儿。白天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田晴晴点点头:“那你惊醒着点儿,我休息一会儿。今天的事实在太多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1章 怜悯鹦鹉

田晴晴睡醒以后,感觉体力完全恢复了。打了个大舒伸,一骨碌爬起来,赶紧过去看父母亲。

郝兰欣和田达林已经起来了。郝兰欣坐在沙发上,田达林坐在床上,正对着脸儿地说话呢!

“爸爸,妈妈,你们睡得可好?”田晴晴进门就问。

“睡得很好,很踏实。”郝兰欣欣喜地说。大概是因为休息好了,脸上已经没有了昨天的疲倦和惊恐之色,显得自然而舒展。

“晴晴,我已经想好了,刚才还和你爸爸说呢。为了你爸爸养病,你姥姥他们将来能到这里来养老,我决定在这里住下来陪着你爸爸了。只是,这夜里也这么明亮,连个点儿也没有,你买个钟表来吧。”

田晴晴笑着说:“不管事。这里的时间与外面的不一样,钟表走一天就乱了。在这里只能是饿了吃,困了睡,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田达林忙对妻子说:“没事。慢慢就适应了。又没人催干活,你怕什〖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么?”

郝兰欣也笑了一下:“闲着也不好受。晴晴,要不,你多拿过几块儿布来,我给你们做几身衣裳。”

田晴晴心酸了一下:母亲真是劳动惯了,陪父亲养病也闲不住。不由说道:“妈妈,我已经给娇姐姐说了,让她给买一台缝纫机。有了机器,一天就能做好几件衣服。这个你不用先做下。

“如果你愿意做事,我从西山区逮两只小羊羔儿,再从东跨院儿捉几只小鸡崽儿你喂。也给这个山洞添点儿生气。怎么样?”

郝兰欣想了想,说道:“行是行。牠们都是活物,就怕跑到灵芝仙草那里去祸害。”

田晴晴:“这好办,我把那里扎上篱笆,挡住牠们不就行了。”

郝兰欣点点头:“也行。反正那地方也不很大,好扎。扎的结实着点儿。羊羔儿长大了劲儿头大着呢。别再撞坏喽。”

田达林笑道:“你看你妈,在这里睡了一晚上,就有了长远思想了。”

田晴晴闻听心里高兴,冲田达林做了个鬼脸儿,说:“爸爸,妈妈,你们饿了就做早饭,食材我已经预备在厨房里了。我去做这些事去了啊。”

田晴晴来到灵芝草那里,试了一下异能。还好,管用!很快就驭来了一些大树枝。用异能去了桠杈,又用异能把篱笆扎好。

哇塞!

原来异能在这里能用!除了不能与家对接以外,别的和在农家小院那边一样。这让田晴晴放心不少。

羊羔儿和小鸡儿她想等从城里回来再弄过来。做的太快太多了,也会让父母亲吃惊是不是。

天明以后,田晴晴趁田幼秋和过来顺都还在睡觉的时候,把田达林和郝兰欣盖的被褥、庭院里放的小双轮车,都弄到空间里。

又把黑妞和大黑、大妞送进空间,让牠们作着伴儿到山谷里去查看。并嘱咐牠们不要进山洞,有什么异常情况。等她从城里回来再告sù

她。

做熟早饭后,又对刚起床的田幼秋说:“哥哥,你到东院儿给奶奶说一声儿去,让她吃完饭后送苗苗和爱俊去幼儿园。然后给照应着家。就说我和妈妈送爸爸上医院了。我中午回来做饭,让她给看着家就行。”

田幼秋答yīng

着,“呱哒”“呱哒”就往外跑。田晴晴又在后面喊道:“为了赶路,我和妈妈就不等你回来了啊。你照顾着弟弟妹妹他们吃饭。”

也没等田幼秋答yīng

,闪身进了空间。

田达林“住院”,就这么瞒哄过去了。

待田金河和田达树、田达森及院里的人们赶过来时。已是人“走”屋空。昨天放在庭院里的小双轮车也不见了,人们心里也就明白了八、九分。

“这孩子还真说到做到。”田达树不无责怪地说:“一个妇女一个孩子,拉着小双轮车多会儿走到医院里?简直拿着性命儿当儿戏!”

田金河也满脸不高兴:“小三儿家平时哝哝软软的,大事上怎么有主见起来?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呀?”

何玉稳问婆婆:“说去了哪个医院了吗?”

田卢氏摊着两手说:“没有。小秋儿光说让我送孩子去幼儿园,守着点儿家,别的什么也没说。”

王红梅撇撇嘴,有点儿自我解脱地说:“这可倒好,看都没处里看去!”

人们议论一趁子,毕竟是人家的事,况且人已经走了,叹息一番后,也就各自回家了。

再说田晴晴,给四个小卖部上完货以后,便向集市上奔去。究竟要买什么,她自己也不知dào

,总觉得今天应该到这里转转。

今天正好是大集。因为眼看就要过麦了,各村里都在忙着轧场和春苗管理,集上人并不多。车辆却不少,大多是生产队上赶着牛车来买杈把扫帚和捆麦绳的。

为了行动方便,田晴晴用空间壁笼罩着自己,在集市上漫无目的地转悠起来。

给母亲买点儿什么呢?

空间里的时间是外面的七倍,父母亲在里面有大把大把的休闲时间。在操劳中度过来的父母,真要让他们无所事事地闲着,对他们来说还真是一种折磨。

田晴晴不想让他们再陷在世事的操劳中。最好能养养花儿,喂喂宠物,既能打发时间,也能陶冶情操。

花卉就不用买了,泉池那里就有花圃(田晴晴已经认定那里是花圃了),可以随时过去观赏、侍弄。

那就养宠物。

有资料报道:宠物作为人类的伴侣动物,是人类获得幸福和健康生活的一个来源,饲养宠物可以让人放松人精神,生活的更健康。

研究发xiàn

:患有心脏病和其它一些慢性病的人,饲养宠物后,通过调节人的一些心理状态,可以明显减轻临床症状。

资料还报道:对于一些独居的孤独老年人,饲养宠物更有益于他们的身心健康,通过与宠物的相互沟通,使老年人生活的更充实。

这太适合空间里了。

父母亲也好,将来的姥姥姥爷爷爷奶奶也好,现实中有家人围绕,社会上有很多亲朋好友来往,到了空间里以后,就如同生活在真空里,一定会有孤独感。

而能进空间的又都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并且还得一个一个地进。

那就多养一些宠物在里面,让他们与宠物相互沟通,让宠物给他们带来无限的乐趣,成为快乐和欢乐的源泉。

田晴晴心里这么一想,便向牲口市场走去。

写到这里解释一下:现在是七十年代,集体经济时期,县城里根本还没有宠物市场,买卖个鸟或者兔子小猫小狗什么的,统统都得到牲口市场的角落里。就这样,一个集日下来,还不知dào

要被工商所的管理人员撵多少次。

牲口市场在县城的最西边,要经过一条公路和一片小树林。其实已经到了城圈外头了。

田晴晴路过公路,走进了小树林以后,公路上忽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大叫。忙从树空隙里往外一看,不由也吓了一大跳:

就见不远处的公路中间,站着一个手提鸟笼的老者。而在公路的北侧,正有一辆受惊的马车飞奔而来,那惊恐的叫声就是老者发出来的。

老者与马车近在咫尺,一场车祸眼看就要发生。

田晴晴也顾不得多想,在空间里暗用异能,就在马车就要撞到老者的一瞬间,把老者向后挪了一大步。

也就在老者的脚刚离开原地的一瞬间,马车“轱辘”“轱辘”地在他面前飞奔而过。

老者得救了,而他手里的鸟笼子,却因为惊慌失措脱手而出,被车轮碾得变了形。

田晴晴见人没事,一颗心也落了下来。忙闪身出了空间,装作刚发xiàn

的样子,走过来对老者说:“老爷爷,你没事吧?”

此时老者已经用颤抖的双手捧起了地上被轧瘪了的鸟笼子。声音黯哑地呼道:“灰灰,灰灰,我的灰灰啊!”

两行浑浊的眼泪,立时在苍老的脸上涌流起来。

田晴晴往瘪笼子里一看,只见一只成年鸽子般大小的、全身浅灰色的鹦鹉倒在里面。而在牠的腹部,插着三根被轧断的鸟笼子的金属支架,并且扎的很深,鲜血顺着金属支架“汩汩”流出。

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黑色的喙一张一合,鲜红的尾巴抖动着,仿佛在与死神做最后的挣扎。

“灰灰,你不能死!”老者痛苦地呼喊着,那情景,仿佛对方不是一只鸟,而是多年要好的老朋友。

田晴晴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心想:这只鹦鹉如果马上放进空间里抢救,还有生还的希望。便对老者说:“老爷爷,你这只鹦鹉还有救。我学过兽医,知dào

怎样救治鸟类,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这就拿去救治。你留下地址,好了以后我给你送家去。怎么样?”

老者抬起浑浊的泪眼看了看田晴晴,摇着头说:“孩子,谢谢你的好意。这只鹦鹉我养了一年半了,能说一百多句人话,还能模仿人的笑声、咳嗽声、呼噜声等多种声音,甚至能以假乱真。是我一家人最大的乐趣……”(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2章 买了一顶“小傻冒儿”

这时,一个拿着鞭子的年轻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走到老者面前,伸着大拇指说:“老大爷,您老命大呀!马车眼看就撞到您了,你就像被人拖着一样,仰着身子后挪了一大步,马车才没撞着您。这是有神仙保护您,也帮我止住了受惊的马车。”

说着,冲着太阳磕了三个响头,边磕边说:“谢谢神仙保佑!谢谢神仙保佑!谢谢神仙保佑!”

空间里的田晴晴见状,很是感动了一番!人么就是这样,不论明着暗着,做好事只要被认可并受到称赞,心里就高兴不是!

老者却被闹懵了,愣了半天神儿,直到看到地上被轧瘪了的鸟笼子,才如梦方醒。几步走过去,用颤抖的双手捧起来,声音哽咽地喊道:“灰灰,灰灰,你不能死……”

拿鞭子的小伙子说道:“大爷,您认万福吧!要是撞了您,您比鸟笼子也强不了哪里去!”

这时,已经有路人围了过来。一个中年妇女说:“小伙子,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轧了人家的鸟笼子,轧死了小鸟儿,还不赶紧给人家赔〖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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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礼道歉?”

小伙子:“大嫂,你不知dào

刚才多危险。吓得我的腿都软了。”

中年妇女说:“正因为这样,你才应该给人家赔礼道歉呀?”

小伙子摊着两手说:“这马是队里才买来的,胆儿小,头一次上道。被一头毛驴的叫声吓惊了。我有什么办法。”

又对老者说:“大爷,我是给生产队上来拉麦绳和杈把扫帚的。

你要有话说,我就拉着你去集上找会计去。他在那里买货哩。”

老者满脸痛苦地说:“这只鹦鹉我养了一年半了,能说一百多句人话,还能模仿人的笑声、咳嗽声、呼噜声等多种声音,甚至能以假乱真。是我一家人最大的乐趣。

“如今我孙子病了,家里没钱给他看。我这才拿到集上来,想看看能卖多少钱。咳。还没走到地儿就……”

小伙子说:“既然您是来卖的,也确实是我的马车给轧的。这样吧,我也不亏您,我拉着你去找我们队上的会计,让他多少给你个钱儿,总行了吧!”

空间里的田晴晴闻听心中暗想:此时已是大半上午,太阳已经很热了。连晒带蒸带流血,那几滴空间氺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无论索赔与不索赔,再耽搁下去,鹦鹉只有死路一条。只要没了气息。就是空间也回天无力了。现在唯一抢救它的措施就是尽快放到空间里去。

田晴晴想罢,赶紧走到小树林里,避开人们的视线,闪身出了空间。又走回来挤进人群里问道:“老爷爷,这鹦鹉你打算卖多少钱?”

老者抬起浑浊的泪眼看了看田晴晴,摇着头说:“我是来问价的,能卖多少钱我也不知dào

。不过,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一只将死的鹦鹉。已经一分钱也不值了。”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懂行的中年男子说:“很好的一只鹦鹉,可惜了的。要是好好的。怎么也得卖个五块六块的。”

田晴晴也是救鸟心切,又对老者说:“爷爷,如果你肯卖的话,就按刚才这个大叔说的。我给你五、六块钱。你要同意,我立马就把鹦鹉拿走。你知dào

,多耽误一分钟。很可能就救不活啦。”

老者一怔,用疑惑的眼神望着田晴晴:“你要只死鸟干什么?”

人们也议论起来:

“这只鸟已经活不了了!”

“是啊,虽然没有直接轧过去,插在肚子上的三根铁丝就能要了它的命。”

“一个小鸟儿,能有多大气命儿。像这个情况,一弹蹬就死,连家也走不到。”

田晴晴见人们都不倾向自己,进一步说:“我学过兽医,知dào

怎样救治鸟类。再说,这是一只有名的非洲鹦鹉。”

老者见田晴晴报上鹦鹉的名字来,不由一怔。望了望瘪笼子里奄奄一息的鹦鹉,摇着头说:“一只要死的鸟,再好我也不能卖给你。”

赶车的小伙子却不以为然地说:“有人要买,您为什么不卖。今天的事蹊跷,您就蹊跷着来呗!就是见了我们队上的会计,队上穷,他也不会赔给你大价钱。顶多给你块儿八毛的,你还犹豫什么?”

老者也是爱鸟之人,不愿意让自己养的鹦鹉死在自己的眼前,见田晴晴执意想买,就说:“你要要就拿走吧。一只快死的鸟,不要钱。”

田晴晴说:“你出来卖东西也不容易。又遭遇了如此祸事。我哪能白要你的宠物呢?”说着掏出一张十元的人民币递给老者,拿起瘪鸟笼子,说:“老爷爷,时间就是生命,你也别找了,我得赶紧给它医治去。”

说完,也不管围观的人们如何的目瞪口呆和老者的瞠目结舌,捧着瘪笼子向小树林里走去。

身后又传来议论声:

“她一个小孩子,会什么兽医?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花十块钱买只死鸟,亏着她也做的出来?”

“看着也就十二、三,小傻冒儿一个。”

“…………”

田晴晴心中暗笑:救了人,救了鸟,还花十块钱买了一顶“小傻冒儿”。看来,做好事也不一定落得了好名声。

管他呢!只要对对方有好处,对自己没坏处,那就走自己的路,让人们说去!

田晴晴来到小树林里,避开人们的视线,闪身进了空间,来到了水池旁。

灰鹦鹉的喙还在微弱地一张一合,眼睛却眯缝起来了,看来,已经到了生命的极限。

田晴晴赶紧用异能把三根铁丝从鹦鹉肚子上轻轻拔出。铁丝上除了红红的鲜血以外,有一根上还挂着紫乎乎的烂肉,估计是把肝脏给扎破了,那紫乎乎的便是破碎的肝脏无疑了。

看来,要不是空间氺保护着心跳,这只灰鹦鹉早已完戏了。

鸟笼子复原后,田晴晴从笼子门口把灰鹦鹉取出。大概是太珍贵了怕飞丢了的缘故,鹦鹉的腿上还拴着一条长长的铁链。

田晴晴用异能把铁链打开,掰着喙又灌了几滴自来水管里的氺。又把伤口清洗了一下。

田晴晴也只能做到这些,剩下的,就看鹦鹉的命运了。

“把你放到哪里呢?”田晴晴自言自语道。放在水池边上,又怕不知情的大黑、黑妞们来吃鱼时给报销了;放在东跨院里,又怕鸡们啄它;西山区更不行,羊们猪们成群结队到处乱跑。

那就放在南大门外。那里面除了生长着的农作物以外,任何活的生物也没有。农作物棵下还能接地气。

田晴晴如此这么一想,用手托着鹦鹉,打开了南大门,把它放在了叠加生长着的谷子垄里。

按着往常习惯,田晴晴只要走进南大门,必定往南边的篱笆墙那里望望,看看篱笆墙有什么变化没有。

今天的变化很大。篱笆墙好像矮小了很多。田晴晴赶紧飞奔过去……

哇塞!

在刚种植不久的青苗与篱笆墙中间,又多出来了足有五十多米的黑土地。

东西长四百多米,五十多米就是三十多亩地啊?

哇塞!

一下多出来了这么多!想想最近光忙于救治父亲了,并没有做什么呀?

要说做了的话,也就是今天上救了老者和止住了狂奔的惊车,再就是还没苏醒过来的这只灰鹦鹉了。

就这么点儿小事,值得扩展这么多吗?

但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个,值不值得,黑土地扩展出五十米却是事实!

田晴晴心里高兴,看了看灰鹦鹉仍然还在昏迷中,便关上南大门来到堂屋,看了看周围没人,闪身出了空间。

既然来了,那就看看还有什么可买的小动物。

田晴晴在牲口市里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xiàn

了卖小动物的场地。人不多,卖的种类也很少,都是些家养的鸡、兔、猫、狗、鸽子什么的。

家里除了养过猪、羊和现在的狗们外,没养过小动物。田晴晴也不知dào

父母亲喜欢什么,便只要看见了,就每样买几只,父母喜欢喂就自己喂着,不喜欢就往空间里一放,让它们在里面自由生长。

转了一圈后,田晴晴买了四只家兔、四只鸽子、两只小猫,两只品种叫“狼青犬”的青灰色小狗。

买狼清犬小狗的时候,田晴晴着实犹豫了一番。

现在家里已经有黑狗和黑妞了(大黑和大妞已经送了人,不能算是自己的了),外貌虽然都是家养笨狗,体型小,但都能与自己传音交流,看家护院的本事也是首屈一指的。

而狼青犬的卖主介shào

:狼青犬是用狼犬和狼杂交而成

具有典型狼种犬的体貌特征。并且适应性强,好喂养、忠实护主、活泼沉着,很有灵性,是一种非常优秀的看家护院首选品种。

基于这种种优点,田晴晴动心了。

想想家里的母女二狗,也不可能不高兴。因为过去它们光有看家的任务,现在添上了空间里的山洞,两只狗就有些顾了外边顾不了里边了。

直到现在田晴晴才察觉出来,黑狗和大妞、黑妞三只雌性狗,五年了没有一只生育过,什么原因不知dào

,田晴晴光顾了忙事业了,也没顾上问。如果它们有一只生一窝的话,田晴晴也不至于到集市上花钱来买。

回去问问,放着资源不利用也是浪费不是!(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3章 被“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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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一圈后,田晴晴买了四只家兔、四只鸽子、两只半大白鹅、两只小猫,两只品种叫“狼青犬”的青灰色小狗。每买一种,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随手扔到空间里。人们只见她买,不见她拿,还以为身边跟着大人呢。

最后买的是狼青犬,田晴晴把它们抱在怀里正要离开,一个擓着竹篮子的五十来岁的老太太叫住了她:“小姑娘,我看你是个真zhèng

的买茬,你买这个不?”

老太太说着,用眼睛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掀起竹篮子上面蒙着的一方布巾的一角。而在布巾的上面,是一只脏不啦叽的半大母鸡,双腿被捆绑着躺在布巾上。

透过竹篮子里的玻璃鱼缸,田晴晴看到,鱼缸里有七、八只小乌龟,一只只都跟火柴盒差不多大,绿色的壳。*{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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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有的静静地卧着,有的伸出脑袋,迈动着四只小短腿笨拙地爬着。

这个时期经济不发大,货物流通不畅,大平原上很少见到乌龟之类的两栖爬行动物。这还是田晴晴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小乌龟。

田晴晴立kè

想到了山洞泉池。如果在那里放养一些观赏鱼和龟类,一定会给居住在那里的人们带来很多乐趣。

“这个多少钱一只?”田晴晴用贪恋的目光望着小乌龟问道。

“五毛钱一只,你要买两只,给我九毛就行。”老太太小声说。

五毛钱一只,也太便宜了吧!田晴晴心里狂呼。前世凌媛媛时她也买过小乌龟喂,虽然都没喂活,但价钱她还是知dào

的。那时一般的草龟和巴西龟,一只要卖到十几二十来元呢。

两个时期物价虽然悬殊。但五毛钱买一只小乌龟,也太便宜了吧!

田晴晴没来过这个小宠物市场,不知dào

乌龟的价格。为了不让人们再把自己当成“小傻冒儿”,还是漫不经心地还了还价:“这乌龟太小了,四毛钱一只,我全要了,怎么样?”

话一出口,田晴晴暗骂自己小气:有着聚宝盆似的空间,一大箱子十元面额一捆的人民币,却与一个老太太在分啊毛上斤斤计较起来。

老太太拧着眉头说:“姑娘。我批发都三毛五,还都全卖不出去,死一只就得干赔。要是被工商所的看见了,就给没收。我卖个钱儿不容易的哩。你好赖让我挣个工夫钱儿行不?”

田晴晴见老太太说的很诚恳,不像在骗人,就说:“就依你,这八只小乌龟我都要了。可是,你让我怎样带走呢?”

老太太满脸堆起笑来,兴奋地说:“好带。他们都是用荷叶包起来带走的。我给你包起来后。再用绳儿捆住,保准跑不了。”

田晴晴:“那好吧,你包着,我把这两只小狗儿送到那边大人手里。一小会儿就回来。”

老太太大概怕田晴晴不会来。忙小声说:“我让你一毛钱,就收你三块五,你可要快些回来呀!”

“行,工夫大不了。”田晴晴说着。抱着小狗朝牲口市走去。走到背人处,放到空间里,又赶忙“呱哒”“呱哒”跑回来。

待田晴晴来到老太太身边时。老太太身边多了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

“小朋友,你要这个不?”老头说着,掀开了身边的草筐。

田晴晴看到,在草筐里,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玻璃鱼缸,里面都游着三厘米来长的红色的三尾金鱼。虽然品种单一,那胖胖的身子和鼓鼓的眼睛,一看就让人喜欢。

“这个怎么卖?”田晴晴望着金鱼问道。

“不贵,五分一条。”老头说着,指着小鱼缸又道:“这里面是二十二条。你要全要的话,就给一块钱,鱼缸给五毛,一块五你连鱼缸一块儿拿走。”

一只小乌龟五毛,一条小金鱼五分钱!田晴晴觉得价钱也差不多。记得前世凌媛媛时期,像这样普通的小金鱼,每个块儿八毛的买不了。

看看天色已接近过半上午,也就没心情再讨价还价了(其实讨价还价也不是在乎钱,是为了不被人骗,落个小傻冒儿)。便说:“就这样吧。”说完,给了老太太四块钱,说声:“不用找。”给了老头一块五,拿起荷叶里的小乌龟和小鱼缸,顺着刚才的来路走去。

走了一段路,刚避开老头老太太的视线,一个中年妇女截住田晴晴说:“小姑娘,你的乌龟和金鱼都买贵了!”

田晴晴一愣:“五毛钱一只小乌龟,五分钱一条小金鱼,还买贵了?”

中年妇女:“看来你从来不来这里买东西。像这样追着你卖的小商贩,多有都是骗人的。

“实话对你说吧,他们是一对老相好,专门用这种方式唬弄不知情的小孩子。平时他都是卖二分、三分一条。鱼缸在集上三毛就能买到。你多花了好几毛钱呢!小乌龟平时卖三毛一只。你怎么不给他们砍价呢?要多少给多少。你真是个小傻冒儿。”

田晴晴就像吃了个死苍蝇一样,说不出来地别扭。

世俗啊!自己再穿越,文化程度再高,再富有,也突不破世俗这个无形的牢笼:买便宜了高兴,买贵了懊恼!

看来卖卖自己空间里的货物还可以,与小商贩们打交道,自己还真不是个个儿。

悲催啊!前世的知识让这世的自己聪明;前世的记忆又让这世的自己糊涂:一说起价钱,脑海里总浮现出那个时代的价格,两下里一比较,反倒觉得太便宜了。

看来,“小傻冒儿”这顶帽子,在这个时代里自己带着再正好不过了!

傻就傻吧,吃亏是福,权当救济了老弱病残!看他们一把年级,在烈日下暴晒着一毛两毛地赚钱,也实在不容易。

田晴晴这么一想,心里顿时豁然开朗起来,来到背人处,闪身进了空间。

当田晴晴背着筐提着篮子路过黄金果树的时候,感觉筐和篮子都剧烈地抖动起来。低头看了看里面的小动物,发xiàn

它们都瞪着惊恐的眼睛,浑身抖个不停。

田晴晴又抬头看了看金黄色大蛇,发xiàn

它只是望着自己,并没有做出威胁的样子。

这一发xiàn

着实让田晴晴吃惊。

难道说所有的小动物都惧怕这条大蛇,或者说这条大蛇对所有的动物都有震慑作用。联想到山洞里除了这条大蛇以为,再没有看见一条(只)动物,就是连泉池里也没有一条小鱼。

是由于自己的精神力还达不到控zhì

它们而被奇典大神给屏蔽了?还是被这条大蛇拒之于洞外,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怎样,这些小动物要不是自己拎着背着,哪一只也不敢进这个山洞。

田晴晴心里挂起了一个大大的“?”号。

快走进山洞底的时候,为了不让父母亲看出破绽,田晴晴强迫自己换上一副好心情,装成很高兴的样子。

“妈妈,你看我买什么来啦?”田晴晴一进洞底,就大声招呼起来。

郝兰欣见了这些小动物,高兴的不得了,欣喜地说:“这里的时间太充裕了,无抓无挠的闲得真难受。打置打置它们,也能占一部分时间。这小乌龟和小金鱼真好kàn

,晴晴,多少钱买的?”

“小乌龟三毛一只,小金鱼三分一条,便宜的很!”

田晴晴没有说自己被“宰”的价钱。既然自己知dào

了,又何必让过日子本来就细的母亲跟着心疼呢!

“小乌龟和小金鱼咱这里很少见,不贵。”郝兰欣大度地说。

看来,母亲也不知dào

价钱。

田晴晴心中暗喜,又说:“这些小动物,你们愿意自己养,就养在这里,不愿意养了的时候,就放出去,让它们在山谷里自由繁殖。小乌龟和金鱼放进泉池里,你们有空就去那里观赏。”

郝兰欣笑道:“乌龟这么几只,小金鱼十多条,放到那么个大水池里就会看得见?”

田晴晴有意大造声势:“这是买来给你们商量的。你们要是喜欢,我再多买。金鱼的品种多着呢,今天只是见了一种。要是这样,以后见了就买,保证让你一看一大群。”

田达林逗着小狗说:“这些动物一只也不放出去,我和你妈就在这里喂养它们。自己喂养的小动物与自己亲。等我好些了,就把泉池泉池那里的地开垦出来,全都种上小动物们爱吃的作物。”

“那,爸爸,你看这些够不够,你还喜欢什么小动物,说出来我给你买去。”田晴晴又把“乖乖女儿”演绎的惟妙惟肖。

安置好了小动物们,田晴晴又来到洞外,用传音叫来了黑妞和大黑、大妞。

“有什么情况没有?”见了它们,田晴晴劈头就问。提心吊胆了一上午,田晴晴早已急的起火冒油。

“一公里以内,什么也没有。绝对安全。一公里以外,我们发xiàn

了新鲜粪便,但没看见一只活物。”黑妞传音说。

田晴晴闻听大吃一惊:有粪便就说明有活物!忙问道:“都是什么粪便,那类动物的?”(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4章 恨分身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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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闻听大吃一惊:有粪便就说明有活物!忙问道:“都是什么粪便,哪类动物的?”

黑妞摇摇头:“看不出来。粗的、细的、圆的都有。不是一种动物。树上也有,估计是飞禽屙的。”

田晴晴感觉头发根子都炸了起来:“多大面积?”

黑妞:一公里以外,一直到篱笆墙那里。大约三公里左右。“

“什么?三公里?”田晴晴几乎惊叫起来:“算上没发xiàn

粪便的一公里,这么说,山洞东、西、南三面的山谷有四公里宽?”

“是的,主人。”黑妞〖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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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传音。

大黑和大妞也同时点了点头。

大黑和大妞由于在外面的时间长,发育迟缓,传音不如黑妞,也就懒得传音发话了。

怎么回事?

田晴晴心中暗道:昨天和黑狗去看篱笆墙的时候,虽然飞跑着,感觉距离也就两公里来远。怎么今天变成了四公里了?难道这山谷也和南大门外的黑土地一样,是同步往外扩展的?!只不过扩展的宽度不一样罢了?

“是的,主人,要不然两边儿不会全往外扩展!”黑妞传音说。

田晴晴汗颜。忘了黑妞有扑捉自己大脑信息的功能了。在它面前考lǜ

事情,得用心而不能用脑。

“好了,我知dào

啦。”田晴晴装作很老练地说:“你们再仔细察看察看,有什么情况及时告sù

我。你们三个一定要在一起,有情况好相互照应。饿了就到农家小院儿那里去吃鱼。

“对了,我买了一只受伤的灰鹦鹉,放进了南大门外面。

万一飞到里面来了。你们谁也不要难为它。”

黑妞:“放心吧,主人,我们除了你允许吃的鱼以外,别的什么也不动。看见了也等于没看见。”

田晴晴点点头:“好的!你们自己安排行动吧!我还有十五里路呢,中午还要做饭。拜拜!”

田晴晴说完,急忙来到农家小院,推起放在堂屋后面的自行车,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向田家庄飞奔起来。

还好,到家后还没放学。中午饭没误。

听说田晴晴回来了,田金河、田达树、田达森以及院里的人们,都来打听情况。人们最先问也是最想知dào

的,就是住在了哪个医院里。

这个田晴晴早有腹稿:“我大姨通过熟人,找了个从大城市里下放回来的老中医。在那里吃中药,扎针灸。人家说了,这样的病需yào

静养,不让去看。”

这个说法人们都信。这个时期,大城市各行各业清理阶级队伍。家庭成份高的,有历史问题的老医生,有很多被遣返回了乡村。由于医术高超,很多患重病的人都愿意投奔。

有的老医生不愿意声张。亲戚朋友介shào

过来了,也给看,但不喜欢大张旗鼓地宣传。郝兰欣的姐姐在城里住,认识的人多。找到这样的医生很正常。

“人家家里也有病房?”王红梅疑惑地问。

田晴晴:“有。吃的住的地方都有,方便着呢?“

人们信以为真,听清了也就都回去了。毕竟郝兰欣的姐姐不是外人。总不能害自己的妹夫不是!

总算瞒哄过去了!

田晴晴如释重负。催促着哥哥弟弟妹妹们吃完午饭,想等他们都走了以后,赶紧到空间山谷里,与黑妞它们一块儿察看那里的山林。

有时候时间是由不得自己安排的。田晴晴刚把田苗苗和薛爱俊送进幼儿园,看事的香客就来了。而且这个刚走那个又来,田晴晴根本就脱不开身。只好耐着性子给人看下去。

接近半过午的时候,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妇女走进门来。轮到她看的时候,坐在了凳子上却一言不发。

田晴晴点燃了一把香,和蔼地问道:“大妈,您要看那方面?”

中年妇女叹了口气说:“我想让你看看,我家的宅子净面不净面?”

田晴晴闻听眉头皱了一皱:她最怵的就是看阴阳宅,因为她根本就不懂风水学。看实病凭着空间氺,看虚病凭着冥眼。

也曾给人看过宅子,但必须得到实地观察,看看上面有没有鬼魂闹事。如果有的话,劝说走了了事。

“你说说有什么不对劲儿吧!”田晴晴装模作样地问。既然人家来了,一口回绝也不大好不是。

“每到夜深人静以后,家里人总是听到后院儿里有小孩子的哭声。找又找不着。

“不瞒你说,请了几个神妈儿妈儿做法事了,就是镇不住。所以,就……慕名来你这里了。”中年妇女说着,脸上现出厌恶和恐惧之色,可见困扰已经很久了。

“您是哪村的?”田晴晴问。现在她最怕的就是出远门。而像这种情况,不到实地还真看不出来。

“南武村的,离着这里十二里地,我和我丈夫赶着车来的,现在走,晚上正好kàn

事。”中年妇女讪讪地说。

看来,今天就是预备来接人的。

田晴晴嘴角抽了抽,耐着性子说:“这种事我还真得到实地看看去。你给我说清了在村里的位置,你们也不用等我,有空我骑着自行车去。”

中年妇女一听,脸立kè

哭丧起来:“大师(奉承上了),我们一家人都被折磨的睡不着觉了,再继xù

下去,非成神经病不可。我们今天套车来,就是想接着你一块儿走。你无论如何得快着去!”

田晴晴也是个热心肠,见不得人们求自己,便改主意道:“这样吧,你和你丈夫头里走,给这几个看完了,我骑自行车去。回来时就不用送了。”

中年妇一见田晴晴答yīng

了,立马换成了笑模样,热情地说:“有车,你就别再骑车子了,来回接送,还安全。十多里路呢?”

田晴晴笑笑说:“自行车比牛车快多了,兴许在路上就能撵上你们。时间要紧,你们先头里走。下一个。”

中年妇女见状,有些失落地走了。

待田晴晴看完最后一个香客,长出了一口气以后,心里就像一下涌进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不知dào

如何是好了。

父母亲进山洞今天才是外面的第二晚上,正需yào

自己陪伴;山谷里发xiàn

了不明粪便,有待赶紧查清;现在人们都知dào

家里没大人了,万一有心术不正之人来下院子,黑狗不在,自己再不在,她真担心黑妞一只狗对付不了。

怎么办?

此时此刻,田晴晴真恨自己分身无术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5章 外出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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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田幼秋他们还没有放学,田晴晴赶紧到空间山洞里看了看。

郝兰欣一见到田晴晴,就给她报gào

了一个好消息:“晴晴,你爸爸的左腿有知觉了。能扶着床沿儿和轮椅站着了。上床一个人也能爬上去。”

为了证实妻子说的是实话,田达林还特意站起来表演给田晴晴看。

田晴晴见状,激动地拍着手跳起来:“行啊,爸爸,这才来了外面时间的一天,就立竿见影了!照这样康复下去,有个六、七天,就能行动自如了。”

田达林笑的阳光灿烂:“爸爸就盼着这一天呢!有小动物们给解闷,虽然不烦,光闲着也是手痒痒得慌。爸*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爸做梦都想着开垦泉池那里的荒地。”

郝兰欣笑着白了丈夫一眼:“你呀,真能得寸进尺,这刚能站起来,就想着干活了。”又对田晴晴说:“晴晴,我和你爸爸已经适应了这里,你别再惦记着我们了。只要把吃头给我们预备下就行。我一个人不敢出这个山洞。”

田晴晴见父母情绪都很好,高兴地说:“行!这样我就能把精力用在家里了。今天下午看事的人几乎没断。要不早来啦!”

“看事也是积德行善。晴晴,为了你这个这么好的空间,你就多给人看事,多为人们消灾除邪吧,妈妈支持你。往后再也不让你在这里给我们作伴儿了。”郝兰欣深明大义地说。

田晴晴点点头,见父母亲这里没什么事,走出石屋又用传音向黑狗询问起来。

黑狗传音说:“你父母亲说的都是实情。看他们欢天喜地和睡觉很踏实的样子,估计已经适应了这里。你只要把食材给他们准bèi

充足了就行。到现在。他们已经吃了不下十顿饭了。

“山洞里也很安稳,什么情况也没出。你就放心大胆地干自己的事业去吧!”

田晴晴把黑妞它们发xiàn

粪便的事传音给了它,黑狗表情平静地说:“我就知dào

外面一定有活物。走在路上感觉与西山区不一样。再说了,如果一只活物也没有的话,洞口那条大蛇也不会活下来。”

田晴晴恍然大悟:“你是说,那条大蛇是靠扑食外面的动物维持生命的?”

黑狗:“你想想啊,它就是条神蛇,只要是肉身,就不可能不进食。它身上有很强的震慑能量,误闯山洞的活物见了它。肯定会被吓得浑身颤抖而不敢动。有的被它吞吃了,有的时间长了慢慢地醒过来逃跑了,要不然,山洞里不可能没有一只活物。”

田晴晴猛然想起上午带的小动物们进来时的样子,觉得黑狗分析的很有道理。又问道:“那你呢?你路过时有什么感觉?”

黑狗:“说实话,没有你我也不敢过。”

田晴晴:“那你怎样去吃鱼呢?”

黑狗:“进来以后,光吃你父母他们的剩饭了。”

田晴晴:“那我每天给你送几条鱼来。”

离开了黑狗,田晴晴又在洞外把黑妞大黑它们招来,一问情况。黑妞沮丧地传音道:“还和上午(它们能分辨出外面的时间)一样,一点儿进展也没有。”

田晴晴点点头说:“天眼看就要黑了,你们还得出去看家护院。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有时间我和你们一块儿察看。

“今晚我有事。你们这就去吃鱼吧,一会儿我带你们出去。”

黑妞兄妹仨见说,撒丫子跑去吃鱼去了。

田晴晴趁这个工夫,打开了南大门。想看看灰鹦鹉的伤势见好没有。

“好人啊,谢谢您救了我!”

大门刚一打开,庄稼地里传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田晴晴吓了一跳。放眼望去,并没有一个人影。再看看上午放鹦鹉的那垄谷棵下面,灰鹦鹉已经耷拉着翅膀站起来啦。虽然还无精打采病怏怏的样子,但已经证明它是一只活鹦鹉了。

“刚才是你在说话吗?”田晴晴蹲下身子问道。

鹦鹉能说出人言,这个一点儿也不稀奇。那个老者就曾经说过,这个鹦鹉能说一百多句人话,还能模仿人的笑声、咳嗽声、呼噜声等多种声音,甚至能以假乱真。但鹦鹉能说出自己的心意,田晴晴还从来没听见说过。

“是的。好人,谢谢你救了我。”灰鹦鹉的喙一张一合,声音分明就是从它的喙里发出来的。

田晴晴吓得站起来又后退了两大步,指着灰鹦鹉说:“你……你……能与人交流?”

灰鹦鹉嗓子里“咕噜”了两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总因体力不支或者疼痛,而没有说出来,表情也痛苦了很多。

但不管怎样,这个鹦鹉活了。并且还能与人交流,说出心声。现在看来,虽然用十块钱买了顶小傻冒,与这只能和人类交流的非洲灰鹦鹉比起来,田晴晴觉得值得。

“我带你到北屋里,喝点儿氺,吃点而东西。那里干燥,有利于你康复。”

田晴晴说着,上去捧起灰鹦鹉,把它带到北屋堂屋里,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给它预备了一碗自来水管里的纯净氺,放了些谷子、瓜子、水果什么的。

田晴晴:“你在这里再待一晚上,明天我送你到新的地方去,那里经常有人陪伴着你。”

“谢谢!”灰鹦鹉说完,再不搭理田晴晴,专心致志地喝起碗里的空间水来。

这时,黑妞兄妹仨吃饱了鱼也走了过来,田晴晴带着它们出了空间。

做熟晚饭的时候,田幼秋他们正好放学回到家中。田晴晴对田幼秋、过来顺和一同来的温晓旭说:“哥哥,晚饭就在锅里,一会儿你们照应着弟弟妹妹们吃饭。我去父亲看病的那里,替换母亲休息。今晚就不会来啦。”

又对温晓旭说:“晓旭哥哥,今晚你再这里给哥哥他们作伴儿吧!

要是庭院又动静,你们千万别开门。只要他们不进屋,外面愿拿什么拿什么,你们甭管。”

温晓旭拍着胸脯说:“出去怕什么?还和那天晚上一样,化上妆,吓也把他们吓跑喽。”

田晴晴:“我不在家里谁给你们化妆啊?家里没大人,你们千万别逞强。”

田幼秋对田晴晴说去看父亲,没有一点儿怀疑,说:“你走就快着走,一会儿天黑了,咱妈妈又着急了。家里有我们三个,你还担心什么?”

田晴晴见说,心里很是激动里了一把:看来哥哥真的长大了,懂事了。又嘱咐了几句,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门。

在空间壁的笼罩下,田晴晴一路猛骑,用了不到一刻钟,南武村到了。按着中年妇女说的方位,田晴晴找到了她的家。

中年妇女正在做晚饭,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庭院里抽旱烟。估计是中年妇女的丈夫了。看来,到家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田晴晴没有惊动他们。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打开冥眼,在她家里到处察看起来。

前院儿后院儿看了个遍,并没有发xiàn

鬼魂。

这一下田晴晴傻眼了。她知dào

自己的两下子:看实病凭着空间氺;看虚病靠着冥眼;看前程说时事,凭着前世的经lì

。抛开这三方面,她完全是一只菜鸟,什么也不会。

而在农村里,神妈儿妈儿如果在这三方面有拿手,就会被传的神乎其神。什么“药到病除”、“驱鬼有术”、“知dào

过去未来”的桂冠,一股脑地往你头上戴。

田晴晴外出看事出名,也是因为几个典型实例被传出去的:

一个男子被女厉鬼缠住了,整天昏昏噩噩,人也瘦成了一把骨头。家人让他看神妈儿妈儿,由于有厉鬼缠着,说什么也不去。家人没办法,就把神妈儿妈儿请到家来。

但由于阴气太重,几个神妈儿妈儿都没能把厉鬼彻底赶跑。当时起作用了,过一阵又旧病复发。

于是,家人把田晴晴请了去。

田晴晴到了那里,就看见了女厉鬼。她没用驱逐和镇压的办法,而是通过与女厉鬼沟通,了解厉鬼的未了心愿。

原来,那个女厉鬼是个年轻寡妇。在娘家又是独女。她最大的未了心愿,就是担心自己的母亲将来无人照管。死后便不肯去投胎,滞留在阳世观察着母亲。

大凡人死后,鬼魂如果不去投胎,就会变成游魂野鬼,在游荡中慢慢消耗鬼力(鬼的精神力)。最后变成一个毫无意识的黑点,被吸附在黄泉路上空的黑云中。

但如果依附在生人的身上,吸允生人的阳气,鬼力不但不消耗,还会越来越强dà

,最后变成厉鬼。

一旦成了厉鬼,就会对依附的生人造成很大威胁。甚至危及生命。

这个女厉鬼就是这样形成的。

了解了女厉鬼的心愿后,田晴晴对它说:只要它放qì

了那个男子去投胎,她就接管起它的母亲来。并保证让它母亲在有生之年丰衣足食。

为了证明自己能做到,当着女厉鬼的面,以送“神粮”的方式,给它母亲送去了一口袋小麦和一口袋玉米,还送了几块过去收的布料。

女厉鬼见田晴晴是真心帮zhù

母亲,便放心地奔阴曹地府投胎去了。那男子也不治而愈。(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6章 现场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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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家有个十四岁的独生女儿,正在上初中。女孩儿生的漂亮至极,性格又活泼可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女孩儿参加了学校组织的一次春游活动,当天晚上回来后,父母就觉出不对劲儿来了。

平时女儿到家后,总会坐在堂屋里叽叽喳喳地讲同学之间谁谁怎么样了,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那次回来后,什么也没说就进房睡觉了。后来叫她吃饭她也不吃。

当时两口子还以为孩子玩累了,也就没往心里放。可后来接连几天都是如此,并且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父母坐不住了,问女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女儿说没有,就是总觉得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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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不放心,又跑学校去问老师,老师说她也觉得她家女儿最近有点反常,自从那次春游后总是在课堂上睡觉,醒着的时候就发呆,老师还反问他们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回到家后,父母带着女儿去医院检查了身体,医生也说没事,就是过于疲劳了,多注意休息就好了。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多月,他们的女儿依然嗜睡,人也瘦的脱了相。

这时就有人提醒她父母:是不是得了什么邪祟病了。

两口子一开始将信将疑。见女儿消瘦的厉害,又不由不信。便带着女儿到处看神妈儿妈儿。神妈儿妈儿都说是被鬼附身了,符纸贴了不少,香灰氺也喝了几次,就是不管用。

后来打听到田晴晴看虚病灵,就慕名找了来。

田晴晴问清情况后,用冥眼看了看女孩儿。并没有发xiàn

有鬼魂附在她身上。而观她的面色,蜡黄憔悴,又很像鬼魂附体的样子。

田晴晴感到奇怪,把女孩儿叫到自己屋里,问她春游那天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没有?毕竟是两个女孩子,年龄也接近,交流比较方便,女孩儿便对她说了春游那天的情况:

那天她去春游,中途有点累了,就坐在了一块田埂上休息。忽然有一只“大老鼠”从她脚边蹿了过去。她吓得大叫了一声。那只“大老鼠”竟然闻声回过头来对她咧了咧嘴,然后就飞快地跑了。

田晴晴听完皱了皱眉说:“那你最近都做过什么奇怪的梦没有?”

那女孩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在田晴晴的开导下才说:最近晚上做梦,总是梦见一个穿黄衣服的英俊男子来她的屋里……

田晴晴听到这里就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个女孩儿被精怪缠上了。精怪黑夜来黑夜走,白天并不在女孩儿身上,所以她看不见。

回到西厢房后,田晴晴对女孩儿的父母说:“你女儿确实是被精怪缠上了。但白天看不了。我必须在夜晚到你家里,趁夜深人静时给她除邪。”

女孩儿的父母听说女儿的病田晴晴看得了,自是高兴,留下了姓名地址。便领着女儿回去了。

到了晚上,田晴晴待父母亲都睡了以后,一个人进到空间,带上黑狗。骑着自行车向女孩儿的家奔去。四、五里路,在空间里又看得清,不大工夫就到了。

一家人虽然还在巴巴地等着她,但对于田晴晴的一个人到来却感到震惊。女孩儿的父亲问她:“你一个人骑自行车来的?”

田晴晴摇摇头,不慌不忙地说:“不是,我父亲送我来的。这种事。我没让他进来,在一边儿等着我呢!”

女孩儿的父亲信以为真,也没再说什么。

田晴晴让他们虚掩上屋门,嘱咐他们该怎样休息还是怎样休息,一切如常。也不要管她,她一个人在庭院里等着妖物上门。这样,无论它走门还是走窗户,她都能看到。

女孩儿的父母哪经lì

过这种情况,紧张的不行。不停地问田晴晴会不会有事。田晴晴说:“你们越装成没事的样子,就越没事。”

待一家人都熄灯睡下以后,田晴晴闪身进到空间里,就在女孩儿的屋里,一边守着她,一边写咒语,画符纸。

咒语是在对付田达岩说自己“扫帚星命”时回忆起来的。

原来前世凌媛媛时期,有一段时间她看玄幻小说入了迷,很欣赏里面仙侠们的呼风唤雨,一气冲天的仙术。便用重金贿赂了当时一个号称“半仙”的神妈儿妈儿,让她教给自己几招仙术,也好不愧自己穿越一回。

哪知那个“半仙”是个假货,赝品,什么仙术也不会。看在她重金的份上,给了她一本《诅咒术》小册子,让她照着去演练。

前世里凌媛媛练的并不怎么样,二次穿越让田晴晴头脑特别灵光,这段被尘封的记忆还真让她给回忆起来了。由于有实jì

用处,这世练的很认真。当了神妈儿妈儿以后,《诅咒术》帮了她很大的忙。

符纸则是根据前世看玄幻小说时记住的一鳞半爪,依葫芦画瓢学着画的。一开始是想做样子给香客看,后来发xiàn

,在异能的作用下,还真的很管用!让田晴晴很是受益不小。

为了做的逼真,田晴晴还特意从村里的医疗点上买来了几根银针。前世看小说,很多神妈儿妈儿都是用银针破除妖怪道行的。管事不管事,做样子给人看。反正自己有异能,不怕妖怪镇不住。

晚上十一点多,果然有一个身穿黄色衣服的十分英俊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田晴晴用冥眼一看,原来是一个修行了近百年的黄鼠狼精。

田晴晴没容它走进女孩儿,用异能把一张镇妖符贴到它的后背上,又把一张写着咒语的纸条贴在它的脖颈处。

“啊……”黄鼠狼精大叫一声,倒地现了原形。

“啊……”女孩儿也惊叫一声,爬到床头浑身抖个不停。

田晴晴赶紧来到堂屋里,闪身出了空间,然后进屋拉亮了电灯。

这时,听到叫声的夫妇俩也都跑过来了,映入大家眼帘的,是床下一只硕大的黄鼠狼,正口吐鲜血地在那里抽搐着。

黄鼠狼精一看到田晴晴就想跑。却被田晴晴一脚踩住。黄鼠狼精又吐了一口血,恨恨的盯着田晴晴问:“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田晴晴也冷冷的盯着它说:“你不该害人!她还是个孩子!”

黄鼠狼精沉默了一下,转而它又盯着田晴晴说:“你放了我吧,我以后不再来就是了!”

田晴晴说:“放你可以,但我必须得把你的道行给毁了!免得你再胡来!”

那黄鼠狼精一听这话就急了:“不能呀!不能呀!我修行了一百多年才有了幻化的本领。你不能给我毁了呀!”

田晴晴:“毁了本事也是对你的惩罚,希望你记住这个教xùn

,再重新修行去吧!”说完,飞快地从袖头上抽出一根银针,对着它的头顶扎了进去。

只见那只黄鼠狼精的头顶上竟然缓缓的升腾起了一阵青烟,声音也越来越弱,最后终于一动不动的伏在了地上。

田晴晴见状,拔下银针,揭了它后背上的符纸和咒语,说:“你走吧,我给你留了一条活路,再别回来了!”

黄鼠狼立kè

在大家的眼皮底下不见了……

那女孩后来也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开朗活泼……

这两件事传出以后,人们都知dào

田晴晴能看到鬼怪、现场除妖。这也是为什么中年妇女下午来请田晴晴的原因。目的就是想让她夜间在“孩子哭声”响起时,把妖怪彻底除掉。

现在虽然不到夜深人静,如果有鬼怪的话,田晴晴也会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现在她什么感觉也没有,很平静的一处宅院。加之中年妇女没有说出被害的具体对象,只是有“小孩子”哭声而已。这让田晴晴感到很是迷惘。

怎么回事?总不是这家人幻听幻觉吧?一个人幻听幻觉还可以,一家人都幻听幻觉,那一定就有问题了。

可问题出在哪里呢?

答yīng

了人家,有与没有,总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是!

田晴晴感到力不从心了,而她又想速战速决。家里正处在非常时期,时间宝贵呀!

怎么办?

情急之中,田晴晴忽然想起了师傅叶如竹。师傅的家也在这一带,印象中好像还往东。非常时期,何不请师傅来帮忙呢?完了这桩事后,自己也好多关注关注空间里的山谷。闹不清那里面有什么活物,自己永远也塌不下心来。

田晴晴想罢,来到大街上,在背人出出了空间,向一个在街上乘凉的老者问道:“老爷爷,去任家庄几里路?怎么走?”

老者用手往东一指:“出村顺着大明道走就行。八里路,村边墙上写着村名哩。”

田晴晴谢过老者,在背人处又回到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向着东南方向奔去。

走到任家庄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叶如竹一家已经吃完了晚饭。

当田晴晴对师傅说明了来意,叶如竹说:“你这个闺女忒实在。像这种情况,只需在家看看香就行。就是去实地捉鬼,也得在白天。咱们是女人,出门不方便,路上不安全。”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7章 枯井里的笑声

田晴晴不敢说自己不会看香,又不能透露自己有空间壁笼罩着,不怕走夜路。便嘴角抽了抽,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我有过夜间给人捉鬼的经lì

,他们就非愿意让我晚上来。要是搁在平常时候还好些。你知dào

的,师傅,我父亲正生着病,家里缺人手,我不想耽搁很长时间。”

叶如竹白了田晴晴一眼:“怎么?做完事后你还想回去?”

田晴晴“嘿嘿”笑着说:“我不怕走夜路。”

叶如竹瞪了她一眼,嗔道:“不怕走夜路也不能回去。别说你是个小姑娘了,我一个大老娘们,晚上都不敢一个人出门。看在你大老远来了,我就陪着你去一趟。”

说完冲屋里喊道:“孩子他爹,你套小驴儿车和我们一起去吧。”

叶如竹的丈夫是个很老实的中年汉子,听了叶如竹的指令后,没哼也没哈,默默地就把小驴车套好了。

田晴晴见小排子车上放不下自行车,执*{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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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意要自己骑着。叶如竹强行推到屋里,气呼呼地对田晴晴说:“只要我跟着,你甭想夜里回家。做完法事后跟我一块儿回来,天明了再从这里走。”

田晴晴嘴角抽了抽,没敢发犟。

小驴车走的很慢(也许是田晴晴感觉而已),待走到南武村时,街上已经没有乘凉的人了。

来到事主的家后,田晴晴对中年妇女介shào

了师傅。中年妇女表现出了很大的热情:小神妈儿妈儿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了,再加上她的师傅,今晚妖邪一定能除掉。

叶如竹也不拘着,向中年妇女要了一把香一个香炉,就在堂屋里看起香来。

香点燃了不大一会儿,叶如竹就问:“你们后院里是不是有一眼废弃的土井?”

中年妇女的丈夫说:“是的。过去在后院儿里种过菜园子。后来割资~本~主~义尾巴,就没再种。这几年地下水位深了,早已成了枯井。怕孩子们掉进去。用石板盖住口了。”

叶如竹:“问题就出在那眼井里。你们去个人把石板搬开,我和我徒弟在后院做法事。你们谁也不要过去,需yào

什么我们会来给你们要的。哦,给我们一个手电筒。”

中年妇女很快把手电筒递了过来,并殷勤地说:“后门口有电灯,打开不?”

叶如竹摆摆手:“不用。”

说完,领着田晴晴来到后院里。

叶如竹关好后门,叹了口气小声对田晴晴说道:“我已经看出来了,这后院儿的枯井里有脏东西。而且我已经看出那是什么了。”

田晴晴一怔,不由暗想:看来神妈儿妈儿看香并不是做样子的。这里面还真有学问。只可惜自己对这一窍不通,问又怕被笑话幼稚。也只有不懂装懂,把它推到工作失误上去。

田晴晴眨巴眨巴眼睛,说:“刚才我没注意,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那是个鬼婴。”叶如竹依然小声说。

鬼婴?

这个田晴晴知dào

。前世里看玄幻小说,没少读这方面的内容。

书中写到:鬼婴是很有名的一种凶物,乃是包括人工流产、胎死腹中,或出生不久即夭折的婴儿灵魂。

鬼婴又称为‘婴灵’,或者‘水圣子’。非人非鬼非神非魔。是停留在阴阳界的一种物体,直到其本身阳寿尽后,才能正式列入鬼魂。

怪不得自己的冥眼看不到,也感觉不出来。原来是这么个不是任何东西的东西。

可住宅的后院怎么会有鬼婴呢?人们一般都是把死孩子或者小产的胎儿埋到村外去的呀?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正当田晴晴纳闷儿的时候,叶如竹又说:“可能是她家的女青年不自爱吧,小产以后不想让人发xiàn

,便把婴儿扔进了那井里。真是造孽啊。”

叶如竹说着,打开手电筒,向院子里照了照。南面堆着木材,西面有个柴禾垛,北面有两间厦子,东边则是空场,两个人便向东侧走去。

路过一堆木材,一片小空地出现在了她俩的面前,那空地周围没有杂草,在手电筒光束的映照下,田晴晴看到了那空地上有一口砖头垒砌的水井。水井旁放着一块石板,井口湿漉漉的,看来是刚刚掀开不久。

正当两个人就要接近井口的时候,忽然,井里传来两声小孩子的笑声。

田晴晴吓得一哆嗦:不是说夜里有哭声吗?怎么她们来了,反倒发出笑声来了呢?难道这个鬼婴在向她们挑衅?还是因为掀开了井盖的缘故?

田晴晴正想疾步走过去看看,却被叶如竹拉住了。

“怎么啦?我们不是要看看井里吗?”田晴晴不解地问。

叶如竹皱着眉头说:“这事儿棘手了,你先别接近井口,先听我说。”

叶如竹又把田晴晴拉回到木材旁边,拣一根粗木头坐下,问道:“你听到笑声了吗?”

田晴晴点点头:“嗯,听到了。”

“今晚这事可能要很棘手,你想速战速决已经不可能了。”叶如竹看了一眼田晴晴:“那个鬼婴会笑了,说明已经不是一般的鬼婴,要制服它可能有些难度。现在人们还都没休息,咱们闹得动静太大了,会惊扰四邻的。看来,还非得等到夜深人静以后再动手。”

田晴晴虽然心里着急,遇见这种情况也实在无奈。何况自行车还被师傅给扣下了,就是早些回去,回家是不可能的了,也只能在师傅睡熟后到空间里看看父母他们。

可这一来,今晚算是写出去了。有师傅在身边,哪里也别想去!

但也没办法,应了人家的事就得给人解决,无论怎样,也不能失信于香客不是!

于是便说:“但凭师傅安排,你说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只是伯伯还在小车上,给他找个屋子歇息歇息吧。”

叶如竹摇摇头:“不用。现在天气暖和了,小车上有我们坐的被子。冻不着他。过去也有过这种情况,他知dào

怎样做。趁这个时间,我给你说说水井里除妖的注意事项。”

见田晴晴点头,一副认真听讲的架势,叶如竹又继xù

说道:“从你刚才的举动,我知dào

你可能还没经lì

过类似的事件。

“因为水井是离‘下面’最近的通道,常年接地气,所以年头长的水井都有能和‘下面’沟通的用途。

“而在井中的鬼魂,由于有这个便利条件,也就不同于寻常的亡魂。生前受一点儿委屈。死后变成厉鬼的可能性很大,报复性也相当强烈。

“这样说你可能不大好理解,我给你讲个例子:

“我娘家我奶奶就是神妈儿妈儿,三里五庄很出名。

“有一天清晨,邻村的一个男子急忙忙地跑来,对我奶奶说,他媳妇儿好像中了邪,在村头的一眼井旁不停地磕头,谁拉也拉不起来。让我奶奶赶紧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奶奶是个热心肠的人。只要有人叫,无论自己忙什么,都会撂下自己的活儿跟来人一块儿走。

“我奶奶到了那里一看,只见那人的媳妇儿正在井边满面惊恐地对着那井磕头。边磕还边说:‘妈,我对不起你!妈,我对不起你啊!!’

“那女人就这样一直地磕头,头都磕破了。依然没有停,嘴里还翻来覆去的叨咕着这句话。

“我奶奶一见这情景,知dào

这女的不是被附身了。而是被鬼给迷住了。失去了心性。

“人如果被外力所迷的话,身上的三魂之火便会慢慢的流失,到最后一定会一命呜呼。

“看到这里,我奶奶不敢怠慢,一边默念咒语,一边把一张符纸贴到女人的脖颈上。顿时,那女的便昏了过去。

“那男的背着那女的回了家,我奶奶也跟了过去。工夫不长,那女的便醒了。知dào

自己是被我奶奶救醒的以后,便对我奶奶说出了她所经lì

的一切。

“原来,她婆婆脾气十分刁蛮,经常打骂她这个儿媳妇。并且说一不二,叫她干什么立马就得去,不去就是一顿打骂。

“有一天,她婆婆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村头的井里有很多金银珠宝,她醒了以后,便让儿媳妇去给她下井取来。

“她儿媳妇不会氺,知dào

下到井里只有死路一条。再懦弱再不敢违拗婆婆,也不会应允这件事。

“儿媳妇说什么也不去,那老太太气坏了,在家里跳着脚地骂了一顿后,便独自出去溜达了。

“可是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直到了晚上,有人在打水的时候,发xiàn

了老太太的尸体飘在井中。

“由于老太太平时在家里飞扬跋扈,谁要违拗她一点儿,就跳井上吊抹脖子的,每次都是被家人或者邻居们连说带劝地阻止住,都没有形成事实。时间长了,邻居们看出她这是要挟儿子、儿媳哩,也就不拿这事当回事了。

“没承想这次真成了事实。人们听了儿媳妇的诉说后,都觉得这个老太太太无理取闹了,谁的责任也没追究,按正常死亡发丧、出殡。

“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敢喝那口井里的水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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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这事棘手了!”

叶如竹继xù

说道:“这天早上,那家的儿媳妇起床后,好像听到有人叫她。便顺着声音出了门。迷迷糊糊中来到了村口的井边,竟然看见自己的婆婆站在井上十分生气的瞪着她,说她不孝顺,竟然敢不听她的话,害得她自己下井来取金银珠宝。还说天理不公,她被晚辈忤逆死了,晚辈竟然没受任何惩罚!

“那媳妇儿惊恐之余,身体竟然不受自己控zhì

地跪在了井边。那老太太抓着她的头发就往地上磕。直到我奶奶来了贴了符纸,老太太才松开了手。

“我奶奶见这事儿蹊跷,知dào

那老太太已经变成厉鬼,用寻常方法根本无法超度它,便想强行把它镇住,待削弱了它的戾气后,再送它去投胎。

“于是,我奶奶便在家里按照神三鬼四的说法,烧了四炷香。并把香灰完全接在水里,然后化了一张符,想把这个倒进井里镇住它。

“可我奶奶这一去竟然没有回来。

“刚才我也给你说了:井中之魂不同于寻常的亡魂,由于连接地气,所以很难〖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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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奶用的方法虽然很合理,但是却低估了那老太太的亡魂,四炷香的香灰和一道镇鬼符,根本无法镇住它。当我奶奶把香灰氺倒在井里时,那个老太太忽然从井中窜了上来,一把将我奶奶拉到了井里。

“一来那老太太已经变成厉鬼,二来我奶奶根本就不识氺性,就这样淹死在井里了。

“后来那口井因为没人敢动,而且越闹越凶,村里的人便找了四个有名的木匠师傅。用桃木做的大盖子给钉死了,外面还封了一层石灰,最后又用花岗岩垒住,这事儿才渐渐的平息了。”

“你知dào

我奶奶是为什么死的吗?”

见田晴晴沉默不语。叶如竹又问道。

“因为那个厉鬼太凶猛,而你奶奶又没有防备。”田晴晴扬起脸望着叶如竹说。

叶如竹摇摇头:“你只说对了一部分。其实我奶奶神力了得,什么样的厉鬼都能镇住。没有防备是一方面,她主要还是输在地形上。”

田晴晴:“你是说输在了井上。因为在井里施展不了法术?”

叶如竹点点头:“尤其是有氺的井。我们大平原上,老常年的妇女都是旱鸭子,一到了水里,别说施展法力了,自身都不能保。

“即便没有氺,我们不会飞檐走壁,掉下去就上不来啦。脏东西要是凶猛的话。性命很难保。”

“它又在井里不出来,这可怎么办啊?”田晴晴忧愁地说。

叶如竹:“只能等到夜深人静以后再说了。如果它能自己出来更好,我们趁它不备的时候,镇住它。如果它不出来,我们再想方设法引它出来。”

“引它它会出来?”田晴晴好奇地问。

“任何孤独的鬼魂,都有凑热闹的天性。我给你讲一个这方面的故事。”叶如竹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又给田晴晴讲起来:

“我奶奶在世的时候,给我说过这样一个故事。那还是在旧社会的时候,一个地主一连生了好几个女儿。眼看就五十岁了,还没有生过一个继承香火的儿子。

“有一年冬天,地主的一个小妾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可把地主乐坏了。于是大摆筵席,就连那些逃荒路过的,每人都给两个窝头一碗带帽菜。

“闹腾了一天,到了晚上地主还不过瘾。又花钱请村里能跳能扭的人,到村口点着了火把扭秧歌。

“一听扭秧歌,全村的老少爷们就跟过年一样。也不管冷不冷,都出去看了。

“这个村子不大,也就有十几个人会妞秧歌。因为地主许诺说,凡扭秧歌的人,事后每人发给一个银元,人们扭得特别起劲儿。

“可是扭着扭着,情况就不对了,因为人们发xiàn

,那扭秧歌的人竟然越扭越多。从刚开始的十多个人变成了大概三十多个,比原来多了一倍还多。

这关系到银元的发放。地主家的人下场一看,顿时大叫起来:“鬼,鬼,有鬼了!!”然后往回跑。

“原来那人发xiàn

,除了那十几个地主找来的以外,竟然还有一些村子以前去世的老头儿和老太太,它们脸色煞白地拿着两个绸子扭的很开心。

“原来,这些已经过世的人见这里热闹,便凑过来看。看着看着,那会扭的就忍不住扭了起来。

“参加扭秧歌的人都被吓病了,我奶奶到那里做了一场法事,给吓病的人喝了符水,才渐渐地好起来。”

田晴晴:“你是说我们也用这个原理把它引出井来?”

叶如竹:“对呀!它虽然没见过天儿,但毕竟是小孩子。可以用小孩子的游戏或者玩具什么的,把它引出来。只不过我们还不知dào

它发展到什么程度,要做好各种心理儿准bèi

。”

田晴晴:“要不,我轻轻地走过去,偷偷看看它。”

叶如竹忙摇头说:“不行。下面听上面的动静听得真切着呢,走路再轻,也能被它听到。不能冒这个险。”

田晴晴虽然应了师傅,由于心里着急,仍然有速战速决的念头。便不动声色地暗用异能,想把鬼婴从井里驭出来。见了实物,师傅想不行动也不行了不是!

试了两次,毫无效果。

原来异能也不是万能。无论驭动物还是植物,头脑里必须有那个种类的影像,才能驭得出来。

田晴晴没见过鬼婴,更不知dào

井里的这个长得什么样子,她心里只是想象着婴儿的形状,然后驱动意念。

看来,鬼婴与婴儿绝对没有相似之处。

用异能失败,田晴晴又想起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是以非物质的形式存zài

的,在空间壁的笼罩下,走路发不出任何响声。别说它这种非人非鬼非神非魔的物体了,就是真zhèng

的鬼魂都看不见。

田晴晴在心里琢磨了一个理由,便对叶如竹说:“师傅,我曾学过隐身术,虽然还不怎么样,从这里到井上,打个来回蛮没问题。我隐着身去看看。”

叶如竹惊奇地望了望她:“你还会这个?!那,你过去看看吧,最好不要惊动它。”

田晴晴点点头站起来,装模作样地默默嘟念了几句,闪身进了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向井口走去。

来到井口边儿上的时候,田晴晴调整了一下心情,然后慢慢地探头向井中望去。

纵然田晴晴有思想准bèi

,可这一望,还是把她吓得魂不附体!

你说怎么这么巧,正当田晴晴探头往下看时,井里的那个东西也在探头往上看。两张脸的距离近在咫尺,彼此的鼻子都快挨上了。

只见这小孩儿皮肤煞白,看上去大概有七、八岁那么大,白瘆瘆的瞳孔上只有一小点瞳仁,通红通红的小嘴儿微微上翘。整张脸上透着一股怨愤和杀气。

田晴晴条件反射般地倒退了好几步,赶紧回到师傅身边,闪身出了空间。

“看见了?”叶如竹望着惊魂未定的田晴晴,问道。

田晴晴点点头,惊恐地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sù

给了叶如竹。

叶如竹听完以后,眉头拧成了疙瘩。撮了撮牙花子说:“这事果然棘手了。”

田晴晴忙问:“师傅,那个小东西很难对付吗?挺凶?”

叶如竹叹了口气说:“我刚才只是给你说是鬼婴,还没有给你解释呢!

“鬼婴即是胎死腹中的亡魂,一般来说此类亡魂由于才投胎到阳世便被母亲所杀死,所以怨念极大,但是因为自身还未成形,所以没有什么太大的危害。

“由于鬼婴都是投胎的灵魂化成。灵魂是人死后的产物,不遇特殊情况,一般情况下,人在世时善良,灵魂就善良,人在世时凶恶,灵魂就凶恶。寻常百姓的亡魂一般都是善良的。所以即使是变成了鬼婴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大不了过些年再次轮回罢了。

“怕就怕是极恶的亡魂所化的鬼婴。所谓极恶之魂便是那种不修业只造业的人,往往死后都会下十八层地狱,再经过受无尽的苦难后,好不容易有机会投胎,却又没有被生下来,这种鬼婴,才是最恐怖的。



这么说你可能不好明白,我再给你说的白一点:所谓不修业只造业,是指那种生前光做坏事的人,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占全了的那种。死后下了地狱,受了不知dào

多少万年的苦,终于赎清了满身的罪孽,有机会重新当人了,满心欢喜地投生到一个孕妇的身上,不曾想十月还没满就被打掉了,其心中的怨气可想而知。

“这样的鬼婴被称为‘煞胎’,或者是‘胎童’。

“煞胎与鬼婴不同:鬼婴在阳寿尽后,还有机会重新投生。煞胎却不能。因为它的怨气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不想去投胎,而是留恋人世,一心想到报复。

“鬼婴一般都长不大,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婴儿。

“煞胎则不然,因为它怨念太深,会寻找一切可以吸食的阳间生物,如同寻常儿童一般的长大。等它长成~人形的时候,便可由鬼成妖。危害一方……”(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9章 智引鬼婴出井

【鞠躬感谢好友淡雅阁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求订阅求粉红求各种票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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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胎则不然,”叶如竹继xù

说道:“因为它怨念太深,会寻找一切可以吸食的阳间生物,如同寻常儿童一般的长大。等它长成~人形的时候,便可由鬼成妖。危害一方。当然了,它成型后报复的第一个目标是自己的父母。

“但是这种煞胎形成的几率一般很低,几十年也不见得出一个。所以人们对它都不了解。听我奶奶说,很久以前出了一个煞胎,当时死了不少人,除了那堕胎的夫妇全家外,就连附近的十户邻居都没能幸免,无一例外的被这煞胎开膛破肚,心肝都被吃掉了。

“由于煞胎长成之前并不会太明显的作祟,所以当神职人员发xiàn

时,已经晚了。

“人们为了接受这个教xùn

,业内的人们都往下传递这个信息,一旦发xiàn

,〖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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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这么说今晚咱俩还是来对了。此物要是不除,不知给这村的人们造成什么危害?”

叶如竹:“来的确实是及时。不过你要有思想准bèi

,已经长到七、八岁的煞胎,就不好对付了。不引到井外来,我们不能动。”

田晴晴点点头,心中暗想:今天叫师傅来算是叫对了,要是自己还真不知dào

怎么办。又说道:“刚才我往井里瞧时,它也正翘起脑袋要往外看。看来它也想了解咱。”

叶如竹:“像这种煞胎,都有前世记忆,也有前世的智慧。所以我们必须智取。”

田晴晴望了望井口的方向:“它会不会听清咱的谈话呢?别再把咱的计划都掌握了?”

叶如竹摇摇头:“这么远,估计不可能,我们小声儿点儿。”

田晴晴凑近叶如竹,极近耳语道:“师傅,要不你画一张厉害的符纸,我用隐身到井口贴到它身上,把它镇住,我们不就好行动了吗?”

叶如竹:“不行,像它这么大的煞胎,光靠符纸解决不了问题。再说。那井直上直下的,咱俩不管是谁下去,都有可能上不来。一旦打不过它,后果不堪设想。”

田晴晴想想也是。自己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可以穿墙越屋,可以从飞奔的车马上直接撞过去。但能不能在井里自由升降,她还真没试过。

田晴晴又想到了她的异能:如果用意能把它直接击毙在井里,不就省去了很多麻烦吗?

“师傅,刚才我见了它。光顾了害pà

了,没把井里的情况看清楚。反正它也看不见我,我再去看看井倒底有多深,看看我们还能采取什么措施?”

叶如竹知dào

了田晴晴的能耐。便点点头说:“小心为要。”

田晴晴又二番笼罩着空间壁来到井口。

有了上一次的经lì

,这一回她已经不再害pà

了。空间有过滤黑色的功能,她完全能看清井底。

原来这真是一口枯井,周遭用砖头砌着。直上直下的,一点儿攀登的空隙也没有。

井底上堆满了砖头瓦块,枯草树叶什么的。而那个鬼婴。正站在井底的凸起处抬头向上张望着。

这一回田晴晴看仔细了:鬼婴煞白煞白的皮肤和鸡蛋清儿差不多,没有一点儿血色。想它常年累月地生活在这枯井里,长到这么大也确实不容易。

要是光哭哭也就罢了,她会劝说它去投胎,或者到深山老林里去过野外生活。但一想到它长大后会大开杀戒,觉得还是应该舍小顾大。虽然这不是自己的意愿,为了这一方百姓的平安,她也只好这么做了。

田晴晴心里想象着它胆肝具裂的情景,意念一动——

结果,井底的鬼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田晴晴这一惊非同小可。

要知dào

,她之所以信心满满地来,一是仗着的就是自己的异能;再一个就是她低估了对方的能力。当时听中年妇女说有哭声时,她首先想到的是冤鬼。

对付冤鬼她有一套:用异能制服了它,然后劝其改邪归正去投胎。

有那心愿未了的,或者有在世的子女需yào

照顾,年迈的老人需yào

赡养的,她就信誓旦旦地承担起来。收香客的一块钱香火钱,却要赔上几口袋空间粮食。

当然,最终她也不吃亏,补偿给她的,是空间南大门外的黑土地。

今天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这个非人非鬼非神非魔的物体,异能对它毫无作用!

不能用异能,符纸就是废纸一张。但她知dào

自己的符纸是胡乱画的。

这一回田晴晴傻眼了:没想到异能还有不起作用的时候!

看来,要战胜鬼婴,只有依靠臂力和师傅的法术了。

田晴晴又悻悻地回到师傅身边,把井里的情况说了说,却没有说自己的异能和异能的失灵。

“师傅,那,我们怎样才能把它引到地面上来呢?”田晴晴忧心忡忡地问。

叶如竹:“我们手里没有玩具,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到井边儿上说故事,唱儿歌,一般孩子都喜欢听。看看能不能把它引上来。不行再换别的。哎,晴晴,你会说儿歌不?”

田晴晴点点头。说儿歌她可不怵头。从穿越到现在,田苗苗哪天不是在她的故事和儿歌中进入梦乡的!要说起来,三天三夜也不带重复滴。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叶如竹说着,就要站起来。田晴晴一把拽住,又问道:“师傅,如果它上来了,我们……如何打杀它呢?”

叶如竹一愣神,反问道:“你准bèi

怎样打杀呢?”

田晴晴心虚地说:“我想用符咒和银针,然后再加上臂力。”

“臂力?”叶如竹瞪了她一眼:“你想用臂力打杀鬼魂?”

田晴晴:“它不是不是鬼魂而是鬼婴吗?”

叶如竹:“鬼婴是非人非鬼非神非魔不假,但它更是‘婴灵’——人工流产、胎死腹中,或出生不久即夭折的婴儿灵魂。对付它,既要把它当成鬼魂,还要把它当成十恶不赦的恶人。

“符纸当然是要用的了,银针太短,因为它是活物,肯定与你争斗,你不可能一下扎到它的要害处。再有,你一个女孩子,能有多大臂力?那,你带着什么斩鬼用具来的?”

田晴晴惭愧地摇摇头。

“你这孩子。”叶如竹的眉头拧了拧,不无责备地说:“出门做法事,什么样的情况都能遇见,哪能不带器具来。再说,你年龄这么小,接活儿首先的看对方的情况,很凶猛很强dà

的,就不要接。这条路深似海,什么情况都可能遇见。常言说‘没有金刚钻,不揽大瓷盔’,在我们这一行哩,没有斩鬼利器,就不能出门看事。”

田晴晴懊恼的无以复加。

直到这时,田晴晴才知dào

神妈儿妈儿这碗饭不好吃,不是凭着冥眼和异能就能胜任的。

事已至此,也只有依靠师傅了。

“师傅,我没想到会这样复杂。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办吧,我……听你的。”

叶如竹叹了口气说:“这也怪不得你。我刚收你为徒,你家又赶上了事,什么还没教给你,什么也没给你说。

“这样吧,待你父亲好些了,你有空就到我家来,我把看香传授给你,这样你就能看出事件的性质来了。能接的就接,不能接的不要勉强。尤其尽量不在晚上出门。”

看来师傅已经看出自己是伪神妈儿妈儿来啦!

田晴晴脸上热辣辣的,只有频频点头。

“今晚这事这么办。”叶如竹继xù

说:“我带来的镇鬼符不少,还有一把斩妖刀。它上来以后,打斗以我为主,你赶紧把石板再盖在井口上,绝了它的退路。如果你臂力了得的话,可以把它逼到我身边,我用斩妖刀斩杀它。”

田晴晴痛快地答yīng

着,心中暗想:今晚叫师傅来算是对了,要不然,自己非得撂在这里不可。心里这么一想,对师傅肃然起敬又百依百顺起来。

在师傅的指导下,田晴晴搬着一段粗木材,来到井口附近,背对着井口坐好,装出很欢快的样子说起故事和儿歌来。

田晴晴有意将功补过,亮出自己清脆的童音,把儿歌说的抑扬顿挫,朗朗上口。说到高兴处,还用手打着拍节。

说着说着,就感觉身后多了一个东西。田晴晴向叶如竹递了个眼色,口气和蔼地说:“小朋友,愿意听得话,请到前面来坐着听。”

那个东西果然绕过田晴晴她们坐的木头,走到田晴晴面前来了。

此时是四月月底,月亮要在黎明时才露露头,天黢黑黢黑的。尽管有后门口那盏电灯,但由于距离远,照到这里的光线已经很昏暗了。又由于那个东西是背对着光线的,田晴晴和叶如竹看不清对方的眉眼,只看见一个白色的少儿体型的东西坐在了前面。

不是鬼婴又是哪个!

田晴晴依然不动声色地欢快地说着儿歌,还高兴地摇晃着脑袋,用双手打着拍子。

对面那个白色的鬼婴大概被田晴晴的儿歌陶醉了,也摇头晃脑地拍起手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30章 鬼婴的诉说

【鞠躬感谢好友淡雅阁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求订阅求粉红求各种票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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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师傅的指导下,田晴晴搬着一段粗木材,来到井口附近,背对着井口坐好,装出很欢快的样子说起故事和儿歌来。

田晴晴有意将功补过,亮出自己清脆的童音,把儿歌说的抑扬顿挫,朗朗上口。说到高兴处,还用手打着拍节。

说着说着,就感觉身后多了一个东西。田晴晴向叶如竹递了个眼色,口气和蔼地说:“小朋友,愿意听得话,请到前面来坐着听。”

那个东西果然绕过田晴晴她们坐的木头,走到田晴晴面前来了。

此时是四月月底,月亮要在黎明时才露露头,天黢黑黢黑的。尽管有后门口那盏电灯,但由于距离远,照到这里的光线已经很昏暗了。又由于那个东〖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西是背对着光线的,田晴晴和叶如竹看不清对方的眉眼,只看见一个白色的少儿体型的东西坐在了前面。

不是鬼婴又是哪个!

田晴晴依然不动声色地欢快地说着儿歌,还高兴地摇晃着脑袋,用双手打着拍子。

对面那个白色的鬼婴大概被田晴晴的儿歌陶醉了,也摇头晃脑地拍起手来。

“小毛驴儿,咯蹦蹦,骑着白马去北京,北京北,去朝廷……”

田晴晴一边拍手一边说,越说越激动。不由站起身走起场子来。

鬼婴见田晴晴站起来走动,好像鼓掌欢迎一样,把巴掌拍的更急了。

田晴晴走着走着。一个箭步猛窜到井口,把扔在一旁的石板搬回到井口上。

鬼婴反应过来的时候,田晴晴已经盖好井口并站在了石板上。鬼婴一见自己没了退路,忙飞跑过来推田晴晴,并想把石板重新打开回到井里。

田晴晴如何给它这个机会,一人一鬼婴便在石板上推搡争夺起来。它想把她推下去,她想把它推下去,一人一鬼一来一往一左一右,就像风车一样在小小的石板上打起旋转来。由于彼此的速度都很快,让在一旁的叶如竹看得眼花缭乱。手里拿着镇鬼符和斩鬼刀却不敢用。

片刻之后,那个鬼婴见自己占不了上风,“嗷嗷”地怪叫了两声后,竟然像一个癞蛤蟆似的蹦了起来,向着田晴晴的头部扑了去!

田晴晴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它给扑倒在地,只见这小东西的嘴竟然张开,竟然大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两边差不多已经裂到了耳根。嘴里的乳齿都是尖齿状,而且竟然还是黑色的,真是让人感觉到恶心,与其说那是一张嘴。倒不如说那简直像是昆虫的口器一般。

这要是被它咬一口,还不皮开肉绽!田晴晴顺势一个就地滚,滚离开它的嘴吧。然后一个倒翻身赶紧爬起,“噗”的一声。一掌打在鬼婴的胸肋处,想把它打离开石板……

哪知那鬼婴就好像气球一样,被打得凹进去一个大坑。手起时却有反弹了回来。也没有摔倒,就那样在她的身旁跳来跳去,寻找着扑倒她并把她推下石板的机会。

田晴晴常年在空间里练习俯卧撑、打沙袋,臂力了得。也不管它是人是鬼了,一把拽住,抡圆了胳膊照着它的身上猛捶。虽然像打在气球上一样,打下去又起来,通过鬼婴痛苦的表情,田晴晴知dào

它也受伤不轻。

鬼婴见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又“嗷嗷”叫了几声后,一下挣脱了田晴晴的控zhì

,就往西北角的草棚子跑去。

田晴晴对那里不熟悉,不知dào

里面有什么,万一让它再跑掉了,今晚的努力岂不百费。便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几步奔到它面前,猛然想起师傅的吩咐,飞起一脚,便把它踢到了叶如竹的面前。

叶如竹就站在井口不远处,一手拿着符纸,一手拿着斩妖刀,随时准bèi

着对那鬼婴下手。但由于田晴晴和它战在一起,两个都飞挪跳跃着,她怕伤着田晴晴,也就一直没有动手。

不过,田晴晴飞跑跳跃的速度把她惊呆了,她没想到这么文静的一个小姑娘,会有如此快的速度。那鬼婴行动迅速,跳跃起来看不见脚在迈动;而田晴晴还要加个更字:从石板上挪到鬼婴前面,一眨眼就到了,连个残影都看不见。

怪不得徒弟说用臂力,看来她身上的功夫确实了得。

叶如竹这里看得怔愣住了,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已经滚到了脚下。知dào

这便是鬼婴了,忙收回思绪,把手里的一张符纸“啪”一声贴在了鬼婴的身上。

鬼婴已经受伤不轻,再被符纸一镇,立kè

趴在地上不动了。

叶如竹举起斩鬼刀正要往下砍,鬼婴扭头看到,惊恐地大叫:“不,不要……”

赶过来的田晴晴一见鬼婴会说话,忙对叶如竹说:“师傅慢动手,让它把话说完了再杀也不迟。”

叶如竹用不解的眼神望了望田晴晴,那意思是在说:“一个煞胎,有什么话好说?”

不杀冤鬼是田晴晴的一惯做法,即便杀恶鬼,只要它愿意诉说,田晴晴也会让它把话说完。便对叶如竹说:“反正已经夜深人静,我们权当听故事。”

说着往鬼婴身上踏上了一只脚。她既担心工夫大了它恢复了体力,符纸失去作用再让它跑掉。同时也向叶如竹表明态度:她只是想听听它的诉说而已,并不想对它有什么宽容。

叶如竹见状,收起了斩鬼刀。

这一踏脚鬼婴急了,气呼呼地说:“我与你们前世无冤,这世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田晴晴:“因为你是煞胎,成~人后会大开杀戒,这一方无辜的百姓就会被你残害。”

鬼婴:“可现在我还没成~人,没做危害人们的事,你怎么知dào

日后我会大开杀戒?”

田晴晴:“这是煞胎的秉性决定的。”

鬼婴闻听,忽然“嘤嘤”地哭了起来。虽然是干嚎,但是抽泣的模样竟然如同寻常的孩童一般:

“你当我愿意这么做吗?蝼蚁尚且惜性命,我一个有着前世记忆的鬼婴,总不能在井里望着蓝天白云活活饿死吧?

“你们知dào

我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吗?蚯蚓、蚂蚁、蜘蛛,飞虫,都是我的猎食对象。好不容易长到能爬到井口了,就要出来了,你们却要打杀我。

“等我开了杀戒犯了罪行再打杀我,我毫无怨言。现在就打杀,我恨你们几辈子。”

田晴晴:“等你开了杀戒就晚了,不知dào

有多少人惨死在你的手上呢?既然是祸害,不早些除掉又待何时?”

鬼婴别愣着脑袋不服气地嚷道:“你就知dào

我准开杀戒呀?我要改邪归正了呢?你们岂不是枉杀无辜!枉杀无辜者必须偿命!”

田晴晴一愣,说:“你能保证你改邪归正,不再动杀戮之心吗?”

鬼婴:“只要你们允许我杀了我父母,我保证改邪归正。”

叶如竹一旁插言道:“一开口就大逆不道,还说改邪归正哩!你杀了你的父母,就已经犯了五逆重罪,按法律是当判死刑的,还有什么改邪归正的机会?”

鬼婴分辨道:“‘杀胎’也是大罪,五逆重罪之中便有记载,五逆重罪分别是与杀父、杀母、杀胎、出佛身血、破和合僧。既然他们杀我在先,我为什么就不能杀他们呢?”

田晴晴接言道:“他们坠胎不对。当时他们一定是处在一种很无奈的情况下,作为子女,应该谅解才对。哪能以怨报德?”

鬼婴在田晴晴的脚下又“嘤嘤”地哭起来,边哭边说:

“我知dào

我前世里做了很多坏事。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占全了,还打瘸子骂哑巴,踹寡妇门,挖绝户坟的坏事干遍了,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可我也为此受到了惩罚。在地狱里受了几十年的酷刑。像拔舌地狱、剪刀地狱、铁树地狱、蒸笼地狱、油锅地狱、刀山地狱、冰山地狱、石磨地狱、刀锯地狱等十八层地狱,我都待过。哪一种刑罚都连续不断地折磨了我大几年。

“为了彻底改过自新,在这世能投胎做个好人,我都忍了。我甚至要求鬼差替我向阎王爷求情,让我变成了女儿之身。

“好不容易有了投胎的机会,没承想还没有发育成人形,就把我打下来啦。再投胎已是遥遥无期。你们说,这口气我能忍得下吗?”

一听说它由男性变成了女儿身,田晴晴不由将眼睛望向它的两腿间:果然那里什么也没有!

田晴晴忽然产生了一丝儿怜悯之心。

想想它确实也挺委屈的,虽然前世坏事做尽,但是已经在地狱中受了不知dào

多少的苦头,洗净了一身的罪孽。为了洗心革面,还情愿由男子变成女人。就凭这一点而,也能看出它是真心的。

好不容易熬出头了,有了能重新做人的机会,满心欢喜地进了轮回之道。没想到却托生到了一个不自爱的女青年腹中,最后被打掉了还被扔在那样的一口满是垃圾的井中。这事放谁身上也有怨气。

田晴晴心里这么一想,便对脚下的鬼婴说:“你如果真心改过,从此不再动杀戮之心,这其中也包括你的父母。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31章 收服煞胎

田晴晴话一出口,叶如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责怪地说:“晴晴,你要知dào

你面对的是什么?常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煞胎决不可姑息迁就,否则必然养虎贻患,自伤其身。”

田晴晴解释道:“师傅,我看它也确实怪冤的。走到这一步也实属不容易。我想把它养在一个地方,不让它与人接触,它不就开不了杀戒了吗?”

叶如竹:“哪有不接触人的地方?除非你把它养在真空里。”

田晴晴心里话:我就是想把它养在空间里。嘴上却说:“师傅,我一定把它管严喽,不让它接触到人们。先观察一段时间。实在不行,再说。”说着,背着鬼婴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为师不赞成你这样做。”叶如竹摇摇头说:“实话对你说吧,在我们神职人员里面,确实有养小鬼儿的。但都没有落好结果。并且这里的学问大着呢,师傅一时半会儿也对你说不清楚。总之,这事你一定要考lǜ

好了!”

田晴晴点点头:“师傅,你说的那是养小鬼儿。*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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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是控灵术的一种。是指收养夭折婴儿或早逝的小孩的灵魂,然后以符咒法术来控zhì

他们,让它们做一些灵异界里的事情。

“但它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灵魂了,是一种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物体。我曾听人说过,改造好的鬼婴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为人们做很多有益的事情。

“师傅请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绝不会养虎贻患。”又对脚下的鬼婴说:“我想收你为仆人,你可愿意?”

田晴晴必须这样说。因为那个空间是她自己的,除了父母和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可以到里面外,其它动物(也包括鬼婴)必须是以仆人或者下属的关系进去。

黑狗娘儿四个,都是对自己以“主人”相称,就连刚苏醒过来的鹦鹉都主动称呼“主人”。如果它到里面称呼别的。田晴晴还真有些不好指挥。

鬼婴见说,知dào

此时逃生的希望已经很渺茫,求生的欲望占据了上风,忙说:“但凭恩人定夺。一切听从主人的安排。”

田晴晴心里高兴,对鬼婴说:“你毕竟是煞胎,决定了你杀戮的本性。你说你能改,我也相信你能改好。但空口无凭,你要是想让自己彻底改好的话,就对着老天爷爷起个誓,我用符咒法术把誓言封印在你的身上。只要你一动歪念,或违背了誓言,就浑身疼痛难忍,瘫倒在地。怎么样?”

田晴晴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起了她曾经用这个方法对付过田达岩和薛运来。这个诅咒术的特点就是定向性强,且蔓延迅速。只要被施咒人一违拗誓言,就会引起剧烈的疼痛。且田晴晴定向哪里疼,就在哪里疼,而持续时间可以由施咒人自行确定。

说白了。比观世音给孙悟空的紧箍咒还厉害。因为那个需yào

念咒语,这个连咒语也省了。即便施咒者不在面前,只要被施咒者有违拗的意向,符咒照样起作用。

田晴晴用这个方法治住了田达岩说“扫帚星命”这四个字;把薛运来的赌瘾彻底戒了。所以她对这个很有信心。

鬼婴一听说起誓。不由心中暗笑。心想:看来还真是个孩子,要论智慧怎么也比不过有前世记忆的自己。起誓有什么意义?人们习惯用“发誓”来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常指天指地或指头来发誓。然而所发的誓言又不能做到。一点儿也不能让事实改变。只不过是一派虚言而已。违背了誓言就浑身疼痛难忍瘫倒在地?鬼才信呢!现在先应了她,日后再寻找逃跑的机会。

鬼婴这么一想。就痛快地答yīng

道:“就依你,起就起。”

为了不让它逃跑,田晴晴又往它身上贴了一张符纸。其实也是想做给师傅看。因为它身上已经有了师傅的一张镇鬼符。就它现在的体力,逃跑是不可能的。

也是习惯成自然,在贴符纸的时候,田晴晴不由用上了异能。当符纸贴到鬼婴身上的时候,鬼婴“啊”的一声趴在了地上,一副受重创的样子。

田晴晴喜出望外:没想到异能在这个非人非鬼非神非魔的物体上又能起作用了。这样的话,控zhì

这个鬼婴就更有把握了。

书中暗表:田晴晴先时之所以异能失灵,一是井中阴煞之气太重,它又非人非鬼非神非魔,田晴晴的异能无法选择它到底是什么,所以失灵。经过在上面这一打斗,它身上的煞气散开了不少,有些更多地接近人的体质了,所以异能又起了作用。

田晴晴心中高兴,抬起脚,让鬼婴面冲南跪在地上,冲着老天爷爷发誓:

“从此我做主人的忠实仆人,一切听从主人的指挥。并协助主人管理好一切事物。如有违背或者突生歹意,便让我浑身疼痛,瘫倒在地不能动弹。”

起誓毕,田晴晴又对它说:“以后以植物果实饱腹。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杀生,哪怕是一只鸟,一条小虫。一旦杀生,与突生歹意一样对待。”

说完,嘴里嘟念着,依照《诅咒术》里写的那样,用手指在它的眉心处虚画了几个圈儿。然后揭下了自己和叶如竹的符纸。

鬼婴失去控zhì

,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肩膀,甩了甩手,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见整治自己的小姑娘正扭着脸对中年妇女说着什么,心想: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鬼婴心里想着,转身就要跑,哪知刚一迈步,浑身就如同无数个刀片在身体的各处剜肉似的,疼痛难忍,不由“啊”的一声,瘫倒在地上。

田晴晴装作没看见,仍然扭着脸与叶如竹说着什么。

鬼婴疼痛难忍,强挣扎着跪起来,向田晴晴求饶道:“主人,饶恕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田晴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蔑地说:“不让你吃一次苦头,你也不知dào

这咒语的厉害!往后不要存任何侥幸心理儿。这个誓言在你身上永远有效。心生邪念或者想违背誓言,就是如此。

“我也救不了你,只有等时间到了,疼痛才能自动消失。你先到一边儿里疼痛去吧!”说着,用异能把它收进空间。

又对叶如竹说:“师傅,我们走吧!”

“那,它呢?”叶如竹惊奇地问。

“我让它隐身了。”田晴晴口气轻松地说:“领着这么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还不把事主一家人吓傻了呀?还有伯伯,黑夜里拉着个鬼婴,心里也一定惊怵不是!”

其实叶如竹心里也正想这个事呢。见晴晴如此一说,一块石头落了地。同时,也对自己的徒弟彻底地不了解起来:

你说她是神职人员中的佼佼者吧?她连最基本的看香都不会。给人看事完全凭着一股子热情,甚至赤手空拳就来捉鬼。

你说她不行吧,她有冥眼,会隐身术,这可是神妈儿妈儿们百炼而不能得的特异功能啊!

尤其是那一身功夫,飞挪腾跳起来,连个残影都没有,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愣是凭着拳脚治住了凶猛的煞胎。要不是亲眼所见,说下大天来她也不相信。

叶如竹迷惘了,不知dào

自己收了一个怎样的徒弟!

当初收她为徒,完全是看在她家庭富有,出手大方上。又因为她要学的是难度最大的过阴寻魂,要是不是师徒关系,她是不能传授给她这个的。

也别说,她愣是从鬼差手里把已经到了寿限的父亲的灵魂寻了回来。就凭这个,已说明她不是一般的神妈儿妈儿了!

今晚是第二次合zuò

,却遇见了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也遇不见的煞胎。她之所以敢应承帮zhù

她,也是基于她能力的高超和对她的信任。因为上次的过阴寻魂她表现的太出色了。

不承想她隐着身子去看了两趟后,也表现出了惊惧之色。甚至问她带来了什么斩鬼器具。她闻听大吃一惊:大敌当前,你却退缩了,这不是要人命吗?她狠狠地把她责怪了趁子。

但既然来了,就得把事情做下去,因为她是师傅,不可以在徒弟面前表现出无能。

还好,事情总算得到了圆满结局。虽然对她养鬼婴一事她极不赞成,见她一意孤行,做师傅的也只能劝到为止了。

田晴晴对自己这次鲁莽行为也很后悔:请了师傅来帮忙,却暴露了自己很多秘密。看来,自己很不适合与人合zuò



吃一堑长一智。接受这次教xùn

,再答yīng

事主就不能这样直截了当了,让自己一点儿回旋的余地也没有。

自此,田晴晴在师傅那里学会了看香,当遇到需yào

实地驱鬼时,再也不答yīng

明着去了。而是说:“知dào

了,神家会帮你驱除的。往后就没这种情况了。”然后在空间壁的笼罩下,一个人到那里行事。一次不行两次、三次,直到把事情做到底,一点儿声色也不露。

在家看一次香,放下一块钱,就能解决大问题。人们更加佩服起田晴晴来。此是后话。

再回过头来说这师徒俩……(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32章 起名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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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过头来说田晴晴和她的师傅。

小毛驴儿“咯蹦蹦”地回到任家庄时,启明星已经升了起来。田晴晴无心在师傅家休息,就对叶如竹说:“师傅,天也快明了,我回去吧,那个东西时间长了也会现形的。路上遇见人我就隐隐身。”

叶如竹已经知dào

了田晴晴的能耐,也就没再挽留,点头同意了。

田晴晴推着自行车走到门外,避开叶如竹夫妇的视线后,闪身进了空间。

鬼婴已经在庭院里溜达起来了。堂屋里的茶几上,摆着一堆用手砸开的吃了一多半儿的红瓤大西瓜。庭院里扔的到处是黄瓜、脆瓜、甜瓜和青菜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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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鬼婴的肚子,由于肤色煞白,肚皮又薄,胃里的西瓜、黄瓜、菜叶等,看得真真切切,红红绿绿的就像一个大彩球在里面蠕动。

“这些都是你自己的?”

田晴晴还没言语,鬼婴就指着庭院和篱笆墙上的三个柴门说。

田晴晴“嗯”了一声,沉着脸色说道:“这里的西瓜、甜瓜、脆瓜、西红柿,还有西侧门外西山区里的水果,你可以随便吃,但不要糟蹋。要拣着熟的摘,只要摘下来就吃完。桌子上有水果刀,再吃西瓜用刀切。吃剩下的留着下顿吃。不要浪费。”

“这么多东西还怕浪费?”鬼婴指着瓜果不屑地说。

田晴晴瞪了它一眼,态度严肃起来:“勤俭节约是我们人类的优良传统。能吃的东西干什么要扔掉?你既然想改过自新,就要从一点一滴做起。从现在开始,就从吃上约束自己。”

鬼婴擓了擓一根头发也没有的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田晴晴忽然发xiàn

桌子上的灰鹦鹉不见了,忙喊道:“灰灰,灰灰,你在哪里?”

“主人,我在这里。”灰鹦鹉答yīng

着,从房顶上飞到了田晴晴的肩膀上,一副战兢兢的样子。

田晴晴知dào

它这是惧怕鬼婴,便说::“它是我刚收的鬼婴,也是我的仆人,你不要怕它。它不敢对你怎样的。”

又对鬼婴说:“它是我收在这里的一只鹦鹉,以后你们要和睦相处。”

鬼婴看了看灰鹦鹉,白拉着如豆的小眼珠说:“不就是只鸟吗?它与我有什么关系?”

田晴晴:“别看它是只鸟,却比你来的早。你应该叫它大……”大什么呢,田晴晴一时也说不上来了,问鹦鹉:“你是男性还是女性?”

灰鹦鹉说:“我是女性。”

田晴晴对鬼婴说:“你就叫它大姐好了。”

鬼婴一见让自己与鸟类排起辈分来,不由皱紧了并没有眉毛的眉头。

田晴晴心想:只要进了我的空间,我就对你们一律平视。

田晴晴没做任何解释,拍了拍肩膀上的灰鹦鹉:“你站好了。我这就骑自行车。”说着走出堂屋,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向田家庄的方向奔去。

她还有十二里路要走。离开家已经一整夜了,家中就七个孩子。她还真有些不放心。

鬼婴见田晴晴带着这处大院子行走,自己稳稳当当地坐着,一点儿也感觉不出晃动来。高兴地说:“比坐船还稳当。还能看见外面的情景,真是好地方。”

看了一会儿。见外面的树、庄稼地一闪而过,远处的情景也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好奇起来。走出堂屋后门,跟着田晴晴的自行车跑起来。

鬼婴的奔跑速度确实很快,一点儿也不亚于黑狗。一会儿向前冲,一会儿又横着跑,把空间壁撑出老远。

大概见自己冲不破这层薄薄的雾气,鬼婴有些气馁地又回到田晴晴身边,问道:“这层薄薄的雾气怎么回事?怎么我跑到哪里,它延伸到哪里。怎么跑也到不了外面。”

田晴晴笑笑,解释道:“这是空间壁,能伸能缩。只有我带着你们才能出入,你们自己是出不去的。”

鬼婴闻听,脸上出现失望之色。

田晴晴心中暗想:看来,改造它还真得动动脑筋!

心里这么一想,就对鬼婴说:“因为你要痛改前非,我才收留你到这里的。你既然是这里的一员了,总不能光叫你鬼婴吧。这样吧,为了提醒你改正自己的错误,你就叫‘改改’,怎么样?”

鬼婴也机灵,知dào

自己跑不了了,而这里又物产丰富,灵气充足,住在这里也很不错。见田晴晴给自己起了名字,忙跪下讨好地说:“谢主人赐名。”

“‘改改’这个名字好,老想着改造。”灰鹦鹉在田晴晴的肩膀上说道。

“我再改造,也是往人里改。不像你,永远是一只鸟!”鬼婴不服气地说。

灰鹦鹉:“鸟怎么了?我们就是这种种类,我为我的种类感到骄傲。”

鬼婴:“再骄傲也是低级动物。”

灰鹦鹉:“人才是高级动物哩,可你不是完整的人,你想骄傲也骄傲不起来。”

“…………”

听着它们拌嘴,田晴晴笑得“哏儿哏儿”滴。没想到这么快它们就相熟了,同时为灰鹦鹉的能说会道感到高兴。

鬼婴看了一会儿风景,见这里也就这种情况了,斗嘴又没斗过灰鹦鹉,便悻悻地离开,到西山区看果园去了。

“你的伤完全好了吗?”

鬼婴离开以后,田晴晴问灰鹦鹉。

灰鹦鹉拍拍翅膀:“回主人,基本好了,能飞了。”

田晴晴:“怎么飞到房上去了?”

灰鹦鹉:“这个东西一来时一身煞气,我害pà

。”

田晴晴:“那现在呢?”

灰鹦鹉:“有你在我就不害pà

了。”

田晴晴:“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呀?”

灰鹦鹉:“我们非洲灰鹦鹉是可以和人类真zhèng

交谈的呀!这个资料里已经写明了的。”

田晴晴汗颜。这个说法自己前世里就知dào

,可那都是指简单的对话,而且还都是人教会的。像这样复杂的句子和机敏的回答,绝不是那个老者预先教会的。

黑狗会用传音说话。但它是只穿越狗。它的子女也会传音,是受它的影响。

难道说这只鹦鹉也是只穿越的鹦鹉?所以懂得这么多知识,会说这么复杂的句子。

“你……是不是穿越的……”田晴晴忍不住问道。

灰鹦鹉:“什么穿越?我不知dào

。”

田晴晴:“那,你这些知识是从哪里学来的?”

灰鹦鹉:“我原先的老主人经常和我逗嘴,我学会了。”

“学的能随机应变,你真了不起。”田晴晴由衷地赞美道。

到家以后,东方已微微发亮。见七个孩子还都睡得很香,田晴晴没有打扰他们。问了问庭院里的黑妞,黑妞说一切都很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田晴晴一颗心才落到肚里。

见做早饭还忒早。田晴晴又闪进空间,利用这个时间去看看父母亲,顺便把灰鹦鹉也送到那里去。毕竟鬼婴还是一个没有改造好的煞胎,虽然有誓言在先,田晴晴还是有些不放心。

见田晴晴带着灰鹦鹉向山谷走去,鬼婴也要跟着,田晴晴自是应允,一边走,一边给一鸟一鬼婴介shào

着地形。嘱咐它们记住这条来回走的路线。

鬼婴在山洞口看见黄金蛇时,吓得浑身颤栗,说什么也不敢走过去。

田晴晴见状,也打消了立即领过它去的念头。怕父母都在石屋外面。看到后别再吓到他们。便说:“那你就先别进去了。愿意在山谷里玩儿,就在山谷里玩儿,愿意回去就回去。刚才也给你们说清楚了,走不迷糊。”

“那。我到树林里转转去。”鬼婴说着,自个儿向山洞旁边的树林里走去。

田达林又好转了很多。已经能撂下拐杖自己走路了。左腿虽然还一拐一拐的走不稳,这个恢复程度让田晴晴很满yì



灰鹦鹉很机灵。见了郝兰欣说:“太太,您好!”;见了田达林说:“老爷,祝您身体健康!”把郝兰欣和田达林高兴的了不得。

“它怎么还会排辈儿呀?”郝兰欣纳闷地问。

田晴晴把收养灰鹦鹉的过程对他们简单地说了说,道:“准是过去的主人教的呗!”

灰鹦鹉接言道:“是过去的主人教的。小主人对我有恩,你们也是我的恩人。”

“它比个五、六岁的孩子还聪明。”郝兰欣高兴地说。

“有了它,我们就不觉得寂寞了!”田达林也说。

“爸爸,妈妈,你们没事的时候,就逗逗它,开开心。比个哑巴牲口子强多了。”

趁着父母亲逗鹦鹉的时候,田晴晴来到厨房,见食材还不少,又用异能补充了一些。来到石屋外,对黑狗说了收养鬼婴的事。

“这一回空间里可热闹了。”黑狗不无担心地说:“来了这么个什么也不是的东西,还不把空间闹翻了天啊?”

“我已经给它下了符咒,不会闹事的。”田晴晴说:“我想改造它。把它改造成听说听道的人类。在空间里替我做些事情。

“父母这一进来,我是顾了外面顾不了里面。亏着父亲的病一天天见好,生活能够自理。要是不能自理的话,我又不能经常在这里,还不把母亲累坏了呀!哪怕把它改造成一个小服wù

员,也能替我做一些事情不是……”(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33章 鬼婴捡到小猴子

田晴晴继xù

说道:“我考lǜ

了,这个空间除了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外,别人谁也进不来。现在父母能进来,还是以养病为由。将来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必须在寿终以后,以肉身的形式生活在这里。

“其实到那时候,他们已经不算是生人了。这样,这个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操劳。一旦里外都有突发事件,我真的是顾此失彼。谁又知dào

能造成多大损失?

“可巧的是,它非人非鬼非神非魔,什么都沾着点儿,又什么也不是。正好可以进空间。

“但它又有着人的体型,人的大脑。我在这里面把它改造成人的性质多一些,教给它做一些事情,把它培养成一个优秀的空间管理人员。”

黑狗:“那你可得掌握好喽。别在养虎贻患,让它夺取了你的空间。”

田晴晴:“这个不用担心,我的异能对它起作用。再说了,上面还有奇典大神掌控着。它钻不出圈子去。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再一个就是,我想熟悉熟悉那个休眠治疗室。那次‘神游’时空灵对我说,如果设置上抹掉记忆的功能,那他出去以后,还是进来是的记忆。在这里面所做的一切,全记不得了。

“当时只是想着保住空间秘密了,所以我也没问能不能抹去外面的记忆。我想研究研究这个功能,如果能抹去它外面的记忆,也就是前世的记忆,它不就没有怨气和仇恨了吗?

“没了怨气和仇恨,也就没了煞气,它就是一个正常的鬼婴了。我再教给它一些办事的技能,相信它对我的事业发展一定会有很大的帮zhù

。”

“如果能行的话,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黑狗赞叹道:“那你还等什么呢?”

田晴晴:“现在我得赶紧出去做早饭去,然后去城里小卖部上货。要回来也得等下半上午了。”

黑头点点头:“你也确实够忙的。估计这两天你连饭也没好实着吃吧?”

一说起吃饭,田晴晴的胃里条件反射地“咕噜”“咕噜”叫唤起来。这才想起。从昨天中午吃了饭,一直到现在,连口水也没顾上喝呢!

好在是在空间里,异能超强好用。赶紧驭来两个大水蜜桃,吃着,给郝兰欣告辞了声儿,又一边吃着,一边往山洞外面走。待走出洞口,两个大水蜜桃也报销了。感到胃里舒服了很多。

“主人,主人!”刚走了没多远。鬼婴在后面叫了起来。

田晴晴回头一看,不由怔住了:鬼婴手里拎着一只浑身是血的小猴子。看样子已经死了或者昏迷了,四肢和脑袋提留当啷的,一点儿知觉也没有。

“改改,你……打杀了它?”田晴晴不由怒道。

“不是的。不是我打杀的。”鬼婴急赤百咧地分辨:“我听到有动静,赶紧往那里跑。跑到时它已经满身血地躺在地上了。”

田晴晴赶紧接过来,听了听心脏,还好,有微弱的呼吸。急忙抱在怀里。向着农家小院跑去。

温泉和小河里也是空间氺,效果怎样,田晴晴还没有试验过。好几条生命都是在庭院里的水池边上救过来的。田晴晴确信那里保险。

小猴子已经失去知觉,氺是灌不进去了。田晴晴只好给它清洗伤口。

伤口有好几处。头上、肩膀上、腰里、腿上,到处都是。且对方牙齿锋利,都是一口致伤,并没有啃咬的痕迹。

“看清是什么咬得了吗?”田晴晴边清洗伤口。便问鬼婴。

鬼婴:“没有。光听见动静了。”

昨天黑妞兄妹仨在里面转了一天,发xiàn

了粪便。现在鬼婴又捡到受伤的小猴子。看来,这里的活物不少。并且大小不一。

“你自个儿在树林里转,有没有威压?”田晴晴问。

鬼婴不解:“什么威压?”

田晴晴:“就是感到害pà

。比如,你见到黄金大蛇的时候的哪种感受?”

鬼婴摇摇头:“见到大蛇时确实害pà

了。但在树林里没有这种感觉。就是有再大的动物,我相信凭着我这一身力qì

,也能打得过它们。”

田晴晴闻听高兴起来:是啊,鬼婴非鬼非人非神非魔,煞胎又有一身的煞气,动物们见了它肯定害pà

,一定会躲得远远的。

自从听了黑狗的分析后,田晴晴也觉得黄金蛇是靠着洞外的活物生存的。活物们误闯了山洞,被它截食了,它既满足了自己身体的需yào

,还保住了山洞的安宁,护住了黄金果树。

这条大蛇对山洞的安全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说什么也不能掐断了它的食物来源。

田晴晴之所以想弄清山谷里都有什么野兽,一是怕野兽闯进山洞,让父母受到惊吓;二是怕山谷里的动物跑到西山区里,甚至跑到农家小院儿里,对那里的果树和农作物造成危害……

现在有了鬼婴就好了。只要它镇着野兽不出现在这条石板路上,不进入西山区就行。至于山谷里有什么野兽,也就不重yào

了。

田晴晴这么一想,便对鬼婴说:“你没事就在西山区和通往山洞的那条路上转转,以后不要到树林里去了。发xiàn

野兽也不要打杀它,只要告sù

我就行。

“饿了可以吃水果瓜果,另外我允许你吃这个水池里的鱼。喜欢吃熟食的话,我每顿饭给你送过来。“

“那,我还是吃熟食吧!要不,营养不全,这头发多会儿也长不出来。”鬼婴摸着自己的秃脑壳说。

“行!那我这就出去做早饭,就让小猴子在这里躺着,你不要惊动它。我做熟给你端两碗粥,两个馒头一盘炒菜,怎么样?”

鬼婴点点头:“行,不够的话,我再吃些瓜果和鱼。”

田晴晴心想:饭桶啊你!一米多点儿的个头,这些我还给你打着一半儿的富裕呢!是在井里饿怕了,还是眼大肚子小,依着前世的饭量要的?

做熟早饭后。田晴晴习惯性地看了看课程表,不由皱了皱眉头:

上午第三节课是体育,第四节课是思想品德教育。这两门课田晴晴答yīng

老师到学校去上的。

不让每天坐在教室里听课,已经是很照顾了。答yīng

的课再不去上,田晴晴做不出来。但这以来时间就紧了。今天一天恐怕就写在外面了。

给鬼婴盛了两碗粥,拿了两个馒头、一盘肉丝炒青椒、两个煮鸡蛋,送到空间里。

自己也好赖填饱肚子,给刚起床的田幼秋和温晓旭说了声让他们自己吃饭,便匆匆忙忙地奔了城里,给四个小卖部上货去了。

好在有奶奶田卢氏接管着送田苗苗和薛爱俊上幼儿园。这让田晴晴省心不少。由此田晴晴也体会到了血缘关系的重yào

:闹的再别扭,关键时候还是自己的亲奶奶能指得上,把家撂给她也放心。她的积极性虽然一多半儿在薛爱俊身上,但毕竟帮了自己的大忙。

“小猴子怎么样了?”走在路上的时候,田晴晴问过来看风景的鬼婴。空间里多了这么个东西,田晴晴走路再也不寂寞了。

“已经睁开眼儿了,还不会走路。”鬼婴回答。

“那,你给它喂点儿自来水管里的氺去。然后把它挪到堂屋里来,我看看它。”

看着鬼婴颠儿颠儿地去了。田晴晴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高兴:看来,是个人形的物体就比狗强,可以指使着它给自己做些事情。

不大一会儿,小猴子就被抱了来。虽然瞪着惊恐的眼睛。不过倒蛮有精神,看来身体并无大碍。

“过一会儿你再给它喝点儿氺。然后到西山区的果园里给它摘个大水蜜桃。预备下让它吃。”田晴晴吩咐道。

鬼婴嘴角抽了抽,还是照办了。

待田晴晴给四个小卖部上完货转会来后,是踩着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声进的学校的大门。

第三节课是体育。在操场上蹦蹦跳跳的。田晴晴觉得很开心,和同学们有说有笑的。

第四节课是思想品德教育。上一节思想品德教室是学校集体请的老贫农来学校忆苦思甜,这一节结合学习时事政治谈心得体会。

时事政治学的是报纸。老师让学习委员念,全班同学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听。教室里安静的很,除了学习委员磕磕绊绊的读报声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田晴晴对时事政治不关心。尤其对关于阶~级斗争和斗、批、改的文章,她知dào

就是现在死记硬背背过了,过两年还得改。听着听着,上下眼皮就打起架来,头脑里也迷迷糊糊。晃了两晃后,便不由自己地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也难怪,田晴晴是穿越者,有异能,但不是铁打的身体。两天一夜没合眼,静坐不打盹那才怪呢!

“啪!”

恍惚中,觉得头上被弹了一下。田晴晴忙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老师投的粉笔头。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政治课老师威严地说。

田晴晴知dào

自己违犯了课堂纪律,不敢怠慢,赶紧跟了过去。

“怎么回事?是不是数学考了一百分,有些翘尾巴了?上政治课睡起觉来啦!”一进门,政治老师就是一顿猛批。(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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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鬼婴诉说地狱遭遇

田晴晴一头黑线:什么跟什么呀?数学那一百分还是我一时慌乱,没顾得弄出个小错误来造成的。这与课堂睡觉有什么联系?嘴里却说。“老师,我错了,以后一定改!”

“这次是什么原因?”老师追究起来了。

田晴晴:“我爸爸病了,昨天晚上我在那里陪了他一晚上。”

“你哥哥怎么不去?让你一个小姑娘在那里陪着?”老师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

田晴晴:“那个地方是我托我大姨给介shào

的。”

老师撇撇嘴,鄙夷地说:“你的大姨就不是你哥哥的大姨了?非得你去?”

田晴晴大囧。想了想又说:“我妈妈说,男孩子比女孩子学文化有用的多。将来出去上的学放心。我又不按时来上课,把今天的思想品德教育课给忘了,所以……”

“这样说问题不在你。不〖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过,你要考lǜ

好了,思想品德课考不及格,将来也不推荐上大学。”

田晴晴频频地点头。心道:等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就不用推荐了。

放学以后,田晴晴拖着疲倦的身子做熟午饭。本打算午饭后好好休息一下,养养精神,哪知刚撂下饭碗,看事的就来了。之后一个接一个,直到天黑才看完。

“晴晴,你别去了,我和幼秋替你一晚上。你太累了,上午课堂上都打盹了,中午还没休息!”

田晴晴推起自行车要走的时候,温晓旭拽住车把关切地说。

“明天没我上的课,我不去学校。你们又不知dào

地方。”

“你给我们说,我们去找。”

“你们找不到。在家里照顾好了弟弟妹妹们,就是对我最大的帮zhù

。”

田晴晴说着,掰开了温晓旭的手,骑车出了门。眼泪却不由自主地“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她真的好累,好疲倦。真想有个人能帮帮自己。哪怕做做饭,收拾收拾屋子也好。

过去也有过这样的时候,那时有母亲在,给母亲说一声,撒个娇,就可以到屋里踏踏实实睡一大觉。

现在父亲病了,需yào

照顾。父母亲又都住进空间里,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的事。她真的是有些力不从心,感到手大捂不过天来啦!

说什么也要把鬼婴改造好,让它成为自己的帮手!

田晴晴心中暗暗地想。

进到空间的时候。鬼婴正在向小猴子大声演讲。因为它是面朝南站着,并没有发xiàn

田晴晴。小猴子脑袋冲东半躺半坐在沙发上,听得十分认真,也没有主意到田晴晴的到来。

田晴晴不想打扰它们,就站在堂屋与空间壁中间,想听听它说些什么。

鬼婴演讲还带走场的,不时迈动着脚步,挥舞着手臂比划着:

“在拔舌地狱中,小鬼儿掰开罪鬼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就这么往外拔,生生拔出。但还不是一下拔出,而是慢慢拉长。慢慢往外拽。等全拽出来以后,从舌头中间打个孔,将一根这么粗(用手比划了个小枣般大小的圆圈)的铁链子穿进去。到天黑再抽下来。

“要按说这应该完事了吧!不是滴,像这样的情况。每天重复一次,让你受尽拔舌和铁链穿舌的痛苦。

“你想啊,把舌头整个拔出来。就已经够疼的了,再穿上根大铁链子,一动叮叮当当的,那个疼!

“这还不算,看管的小鬼儿还不断用皮鞭往身上抽。

“咳,我在这一层里受了整整十年,当把我折磨的遍体鳞伤,到处都往下滴血水的时候,又牵着铁链子,把我送进了剪刀地狱。

“剪刀地狱就是剪手指头的刑罚:在阳间,若唆使他人做坏事,或者唆使寡妇再嫁,给寡妇牵线搭桥的,那么,这个人死后就会被打入剪刀地狱,剪断他(她)的十个手指!

“我错就错在踹寡妇门,逼着寡妇改嫁自己落媒人钱上了,也在这一层里又待了十年。每天都被小鬼儿踩在脚下,用这么长的剪刀(比划了一尺来长)剪手指头。十指连心啊,每剪一个,就钻心地疼痛。不想惨叫都不可能。

“等十根手指全部剪掉后。小鬼就一把抓起来,扛在肩上。走到了一个地上插着两米多长的尖刀跟前,把我使劲朝尖刀上一扔。我的身子穿过尖刀重重地摔在地上。那尖刀上红呼呼地,都是我身上的血。

“我的双手掌流着血,身子被尖刀插着,躺在地上等着手指头再长出来。

“第二天长出来以后,然后再剪,再插在尖刀上,每天如此。这个罪过我也受了十年。

“你听说过铁树地狱吗?”鬼婴问道,见小猴子无动于中,又自嘲地笑笑说:“哦,你不是人类,自是不知dào

,就是人类,大多数也没去过。

“可我去过,并且在那里还待了十年。

“进铁树地狱的,是在阳间时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人,死后才让进入。

“咳,咳,像这种离间骨肉的事,咱没少做。因为极容易,两边挑唆挑唆他们就反目了。

“可到了铁树地狱里就不轻松了。一个直径大约有十米、三十多米深的大坑,里面载着一棵用金属打造的大铁树,又尖又硬像刀子一样的树枝,稀疏地伸展开来,有高有矮,参差不齐地布满了整个大坑。

“小鬼儿把罪鬼扛到这里来以后,就往铁树上一扔。那铁树枝从身上的皮下挑入,人就整个地吊在树上了。那血‘哗哗’地顺着树枝往下流。风一吹,树不摇动人摇动。铁打的树枝在身体里剜来剜去,谁说不疼他就不是人养活滴。

“咳,咳,我在这里头也待了十年。

“铜柱地狱,是专门为生前恶意放火纵火,危害他人财产性命的罪鬼做准bèi

的。打入铜柱地狱后,由小鬼扒光身上的衣服,让罪鬼抱在一根铜柱上。而铜柱下面是熊熊的烈火,还有小鬼拉风匣,扇扇子,好让烈火更加旺盛。

“那铜柱圆圆的,大约直径一米,高约两米左右。只要一抱上去,浑身上下就被烧的通红,冒着一个个大泡。那罪受的,咳,别提了。

“要是光这样烧烤下去,直到化为灰烬也好啊,就不受这份儿罪了。可鬼差们偏不,见你烧烤的身上不再起泡了,快焦糊了,又把你揭下来,拉到一边,倒上一桶氺让你的身体慢慢恢复。待恢复过来啦,又是一轮烧烤。

“我在这里面一待也是十年。

“牛坑地狱是专门为畜牲伸冤的地狱。凡在世之人随意屠杀牲畜,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它们的痛苦之上的人,死后就打入这层地狱。让牛用蹄子踩,牛角顶,受的罪也是苦不堪言。

“可这类事咱也没少做。你想啊,咱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这肉从哪里来?买还得花钱不是!

“看上谁家的牲口子膘肥,夜里牵家来,‘咔嚓’一刀,既痛快又有肉吃,何乐而不为呢?

“在世上是痛快了,可到了地狱里,就难受了,被投进了牛坑地狱里。

“牛坑地狱里有一个大大的坑。里面有无数只野牛,牛角尖尖,像锋利的刀子,发了疯似的在大坑里奔跑。

“而它们的脚下,有无数个像我一样的罪鬼躺在那里挣扎,想爬又怕不起来,任凭野牛在他们的身上踩踏。

“我实在受不了那份罪,便想逃出来。当一个野牛从我身上踩过去以后,我伸手抓住了牛尾巴,想趁机跃上野牛的脊背。

“不承想刚要跳起,由于速度没跟上,差了一点点,后面的野牛眼瞅着就冲撞过来了,“噗”的一声,把我又撞了下去,又被踩在了牛蹄下面。

“从那以后,再也没敢兴心逃跑,老老实实地在那里被野牛踩了十年。

“在地狱里,最痛苦最难忍的是油锅地狱。这个地狱的罪鬼是在阳世犯了卖~淫~嫖~chang、偷盗抢劫、欺善凌弱,拐骗妇女儿童,诬告诽谤他人,谋占他人财产、强占他人妻室之罪的人,死后被打入油锅地狱。

“像这些事,咳,咳,还不是咱的家常便饭,哪天不造它几起!被打入有过地狱也就在所难免了。

“油锅地狱里到处都摆放着大大的铁锅,下面燃烧着熊熊烈火。铁锅里盛满了翻滚的热油,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我们都光着身子,在沸腾的油锅里翻炸。身子都拧成了麻花,不时迸出一个个大燎泡,痛苦不堪。这一炸又是十年。

“地狱里还有孼镜地狱、蒸笼地狱、刀山地狱、冰山地狱、石压地狱、血池地狱、枉死地狱、磔刑地狱、火山地狱、石磨地狱、刀锯地狱。有的我受过刑,有的只见过。今晚就先给你说到这里,以后我会慢慢都说给你的。

“当时我就想:早知受这么大的罪,说什么也不犯那些错误。并下定决心,出来后一定要学好。

“谁知却托生在一个未婚先孕的女青年身上。他们为了保住他们的名声,在我五个月大的时候,把我打了下来。还把我扔到一眼古井里。你说,这口气我能咽得下去吗?”(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35章 父母的要求

“这些前世、阴间的事你还都记得?”田晴晴在后门外面插言道。

看来这个在前世一定是个大煽板,连说带忽悠的,经常把自己的经lì

当故事说给别人。现在没倾诉对象了,对着哑巴猴子说开了。

田晴晴今天可没闲心情再听下去。她有许多事要做,关键是只要从这里进,就必须通过堂屋到庭院,然后该上哪里上哪里。如果从别处,如果园、冷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主人,你……来啦?”鬼婴扭头看见田晴晴,不好意思地擓擓秃脑壳儿,一副羞臊的样子。大概是对哑巴猴子说话被发xiàn

,有些难为情。

田晴晴宽容地说:“诉说是发泄心中郁闷的一种方式。我也曾对着天空自言自语过。哦,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鬼婴“嘿嘿”笑道:“记得。前世里做的事,在阴间地狱里吃的苦,都记得。”说着拍了怕胸口:“都铭刻在这里头了。什么时候也忘不了。”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nbsp;田晴晴:“记着这些对你没有好处,光想着怎样报仇去了,哪还有心情体验生活?!最好还是忘了的好。”

鬼婴把秃脑壳一拨愣,信心满满地说:“忘不了。就像被烙铁烙在心上一样,几辈子也忘不了。”

田晴晴没再言语。看了看小猴子的伤已经快结痂了,预备下的大水蜜桃也吃了一多半儿。看来已经没问题了。吩咐鬼婴再摘一个水蜜桃放在这里,让小猴子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

反正猴子爱吃桃,就让它先以水蜜桃为主食吧!

田晴晴嘱咐完毕,一个人向山谷走去。

“老爷、太太、小主人来啦!”

田晴晴刚走到石屋前,灰鹦鹉就欢快地叫起来。并从木架上飞到田晴晴的肩膀上,表现的十分亲昵。

灰鹦鹉在这里是散养的。但由于下面有小狗小猫和黑狗,田达林怕出意wài

,就给它支了个木架。让它在木架上吃食儿、休息。一有人出来,它就飞到肩膀上撒娇。

田晴晴一天没来,在这里就是七个白日了,所以亲热的不行。

嫉妒的黑狗直想跳起来咬它。乜斜着眼睛传音道:“把这么多小动物养在这里,你就玩物丧志吧!”

田晴晴也不示弱,激它道:“你要想得宠,就学的机灵着点儿。”

黑狗笑着传音说:“你当这是好事呀?这里多了这么个多嘴的小东西,你再要做点儿背着父母亲的事,还真得多加小心。”

“晴晴,灰灰可给我们解了闷了。会说很多话,没说过的一教就会。这不,还会报信儿。”听到鹦鹉的叫声,郝兰欣和田达林一同走出房间。郝兰欣欣喜地大声说。

田晴晴赶紧离开黑狗,走过去说:“妈妈,这样你和爸爸在这里就不寂寞了。哎,爸爸的腿比早上又好多了。走路快了很多。”

“是的,晴晴,我自己都感觉得出来。好的真是快。”田达林眉开眼笑地说:“我和你妈妈说了。再过一天,我就和你妈妈作着伴儿,到山林里转转,到农家小院儿那里看看。真想一步一步地把你的空间走个遍儿。”

田晴晴闻听一惊。心想:外面有那么个鬼东西。一是相貌,人不人鬼不鬼的,别再把父母亲吓到了;

再一个就是它的嘴,对着刚捡到的小猴子都大谈特谈它的过去。要是把它的前世今生以及来这里的经过都说给父母,父母一定把它当成妖异而不敢接近它,同时对自己也会产生怀疑。徒增恐惧心理儿。

看来,还得赶紧把鬼婴的记忆抹去,然后再想办法圆场。实在不行,就在父母出去的时候,把它藏到一个父母看不见的地方。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田晴晴赶紧抱起跑到脚下的一只小猫,抚摸着它的脊背对田达林说:“爸爸,你们要是出山洞,要在我在的时候,我陪着你们转。”

郝兰欣看出田晴晴的犹豫,猜测道:“你是怕我们不敢路过大蛇,还是怕山林里不安全?”

田晴晴不敢给他们说捡到小猴子的事,怕他们担心。就含混地说:“都有点儿吧!我是想山林这么大,你们别再走迷了路。万一有个野生口子呢?我怕你们害pà

,有我跟着还安全不是!”

田达林点点头,对郝兰欣说:“晴晴说的对。这是她的空间,她掌控得了,有她跟着保险。我们就等她有空的时候带着我们转吧!”

“这里好,这里安全。”

已经飞到木架上的灰鹦鹉扯着嗓子说。

“灰灰,主人说话,不要乱插嘴。”田晴晴忙斥责道。她怕它说出鬼婴的事来。

通过短暂的接触,她已经看出来:灰鹦鹉有很强的记忆力,但也只是说眼前的事,对于过去的从不提起。但别人提到时会不会联想起来呢,这个田晴晴还还没有把握。

“妈妈,这小猫儿真逗,它舔我的脸。”为了缓和气氛,田晴晴扭转了话题。

“这只是小女猫,叫迷迷,那只小男猫叫嘟嘟。”说起小猫,郝兰欣又高兴起来。

田晴晴装出很兴奋的样子说:“妈妈。你都给他们起名字啦?”

郝兰欣笑笑:“起了。小男狗叫帅帅,小女狗叫妮妮。想给它起个美美、灵灵、俊俊哩,外面都有重名,就叫了个妮妮。”说着,把四只小动物的名字都挨着喊了一个遍。

帅帅、妮妮、嘟嘟都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迷迷也从田晴晴的怀里挣扎着跳下去,四只小动物围着郝兰欣又蹦又跳。把郝兰欣高兴地“哈哈”大笑。

“妈妈。我真嫉妒你了!”田晴晴故yì

表露出不高兴的样子:“它们跟你比跟我可亲多了!”

田达林一旁说:“那是,你妈妈整天喂它们,一有空就跟它们说话。还有小兔子、鸽子、小鸡儿们,不说话不喂食儿,我真担心你妈妈在这里面得了话唠。”

郝兰欣白了他一眼:“你少说了?还要认帅帅做干儿子呢?”

田晴晴趁势说:“爸爸,妈妈,你们这样喜欢小动物,我要给你们买只小猴子来,你们愿意不愿意喂呀?”

郝兰欣:“猴子通人性,训好了还能帮着取东西,像马戏团里的那样,比小狗儿小猫儿又强多了。不过,这个咱这里可不好买。”

田晴晴闻听心里高兴,忙说:“我打听打听,看看能买到吗?能买的话,就给你们买一只来。你们养着玩儿。”

郝兰欣又把家里挨着问了一个遍,田晴晴虽然都说很好,还是禁不住说道:“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怪想他们滴。晴晴,你爸爸也好多了,能走路了。要不,你带着俺回去看看。就像来时那样,在空间里不出去,光看看他们就行。”

田晴晴又是一惊。按说母亲的这个要求不算过分,自己也曾想过要经常带父母到家看看。但鬼婴满空间里跑,这会儿不知在哪里,万一再碰上可就麻烦了。

便说:“妈妈,现在外面是晚上,他们都睡着了,有什么看头。等都在院儿里或者屋里活动的时候,我再带你们去吧。今天上午去学校里上体育课了,又看了一下午香,怪累了,想早些休息。”

田达林对妻子说:“孩子在外面忙活了一天了,还得光接记着咱,够累心的了。你就别添乱了。

“在过家庄待了十五天,你也过来啦,家里一点儿事也没出。在这里一天好几次信儿,你还不满足?让孩子歇会儿吧!”

郝兰欣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不是挺惦记他们滴,就是想看看。行了,晴晴,妈妈今晚不去了。你吃了饭没有?”见田晴晴点头,有说:“那你快去睡觉吧,我们也吃了一大会儿了,我喂喂小兔儿也去休息。”

田晴晴如遇大赦,给父母摆摆手,说声“再见”,赶忙跑诊室里去了。

要是再待下去,她准流眼泪不可。

躺在诊室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外面有个不能说的东西,父母亲的要求一样也不能落实,田晴晴的心里就像堵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得心系子疼。

那就先解决鬼婴的事:用休眠治疗抹去它以前的记忆!不行的话,再赶紧想别的措施。父母已经出来外面时间两整天了,按说应该让他们到家去看看。

休眠室她倒是看过三次:一次是“神游”时,一次是与黑狗来察看的时候,再一次就是与父母来的时候,领着父母参观的。

究竟怎样休眠,如何操作,她一点儿也不懂。“神游”时也没顾上问空灵,可以说,她对休眠治疗还一无所知。

那就去找找说明书。相信既然给预备下了这个设备,不可能不告sù

怎么用。

田晴晴想到这里,翻身爬起来。听着外面没动静了,打开一条窄窄的门缝往外看了看,见父母没在庭院里。正要出来,猛然想起黑狗的话,又冲灰鹦鹉招招手,把它引到屋里来。

黑狗提醒的对:别看小东西“叭叭”着小嘴儿挺讨人喜欢,却是个泄密的玩意儿。关在屋里不让它看见外面的一切,也就不能学舌了不是!

田晴晴做完这一切,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休眠治疗室。(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36章 休眠治疗室

休眠室窄小的很,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靠西墙放着一张单人休眠床,床的两头都顶着墙。床前倒能放上两把椅子,不过此时空空的,更别说桌子和存放资料的文件橱了。

要命的是,床还是石头床,光光的床面上什么也没有,下面也是一块一体的大石头。说它是床是抬举着说,实jì

上,它更像一个石炕——不对,确切地说更像一个大石匣,因为在床脚的位置,还垫着一块宽一尺左右,高不过十公分的石块,把大石匣垫到了床的高度。

再看看墙上,一张纸儿也没贴,一个文字也没有。

天!这上哪里找说明书去?

空灵没有详细介shào

,这里没有说明书,自己虽然三世为人,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

怎么办?

总不能放在这里是个摆设吧?空灵可是说这里是休眠治疗室,还把它的功能夸了个天花乱坠。什么修改容颜、消除在空间里的记忆……有些〖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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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到现在自己还记忆犹新。

怎么会没有说明书呢?

要知dào

,她之所以敢把已成为煞胎的鬼婴收进来,其实还是指望着这个的。

早知这样,当初缠着空灵让它告sù

自己怎样用就好了!

可天底下没有卖后悔药的。空灵又不知在哪里,唯一能做的就是指望着自己摸索着破解了。

摸索——对呀,把这间石屋挨着抚摸一个遍儿,看看有机关没有!因为这是休眠治疗室,有些逆天行为,把机关隐蔽起来也情有可原。

田晴晴想罢,便在石匣上摸起来。先摸了平滑的上面,没有任何反应;又摸侧面,仍然没有,——看来机关没在石匣上。

田晴晴站起来。想抚摸石墙。猛然想起垫石匣的石块还没有摸,又赶紧骨丢下,哈下腰去摸其中的一块。

“啪”!

当田晴晴的手刚一触到石块的时候,上面的石匣上忽然弹起一个厚约三公分的盖子。

田晴晴一阵狂喜:总算又反应了!忙站起来向里一看,原来石匣里是一个长方形的空间,其大小高宽,躺进一个肥胖的成年人满没问题。

在空间的底部,铺着一层很厚的棕榈垫,靠南头放着一个石枕,上面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看完里头。田晴晴又看石盖。

只见石盖的背面突着一些小块块,每个小方块的上面都分别写着q、w、e、r、t……,上面还有一行阿拉伯数字1、2、3、4、5……,下面是一个长方形长条。在阿拉伯数字的上面,有一个长方形的平面。整个形状,像极了前世现代的笔记本电脑。

难道这里是电脑操作?

田晴晴试着摁了一下似开关标志的那个方块,果然,最上面的那个长方形平面亮了起来。

田晴晴喜出望外,赶紧打出了“说明书”三个字。并摁了一下下面的相似任意键的长条。

“嘟!”

长方形的平面上出现了——说明书。

让田晴晴高兴的是,不是她打上去的那三个字,而是标题是《说明书》的一篇文章。

田晴晴如获至宝,赶紧静下心来读起来。

这一读不要紧。把田晴晴高兴得直想跳起来:

原来,空灵只是给介shào

了休眠治疗的基本功能,治疗的内容,远远比它介shào

的要多得多。

就消除记忆而言。既能消除空间里面的记忆,还能消除外面尘世上的记忆,一年、两年……十年。甚至全部消除,完全由操作者自己设定。

修改容颜的内容更是丰富,不但能修改容颜,让苍老变年轻。还能让年轻变成苍老,丑变成美,美变成丑……任凭操作者随意设置。

只不过设置起来比较繁琐,就像拼图一样,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有很多的备用件,想给被改造者按个什么样的,得去那个栏目里寻找、物色。

以五官举例来说明一下:

眼睛有桃花眼,瑞凤眼,睡凤眼,柳叶眼,杏眼,狐狸眼,铜铃眼,龙眼,丹凤眼……

鼻子又分平实鼻、塌鼻梁、鹰钩鼻、朝天鼻、翘头鼻、厚实鼻、肉鼻子……

眉毛有柳叶眉、八字眉、剑眉、弦月眉、一字眉、三角眉……

嘴有仰月形、伏月形、四字形、一字形、修长形、承嘴形、承嘴形、怪嘴形……

耳朵有贴脑耳、垂肩耳、招风耳……

并且,不同类型的五官代表着不同的内心思想,也给解释的一清二楚。

以嘴为例:如四字形的嘴,上面介shào

说:这种人个性强,老实忠厚,有正义感,性情温和。在工作方面有文才,头脑好,是一种比较容易成功的嘴型。

再如怪嘴形:这种人个性很强,有独立的性格,但不免有时候粗野、顽固,并因此影响人际关系,多好说闲话,因此与别人的纷争也不会太少。

知dào

了形状,了解了性能后,人们可根据自己的兴趣,或者想把被改造者刻画成什么脾气,就设定什么样的五官。虽然本质没有改变,还是他那一堆那一块,给人的印象却是改造后的性格了。

(也许是夸大其词吧,说明书中还注明:因为五官的类型决定着心理,久而久之,相貌和内心就统一起来了。而折服的,又往往是内心,因为这是相貌决定的。)

本人或者操作者想用哪个,摁一下那个按钮就行。屏幕上就会显示出来。

身段也可以自行设置。高、矮、胖、瘦,少年、青年、中年、老年,都可以。甚至女性的线条都能突出出来。

打个比方说吧:一个人到了这里,就如同变成一个面团了,想塑造成什么样子,随心所欲,并且一切都在休眠过程中完成,一点儿痛苦都没有。

设定完后,也不用盖盖儿,人在石匣里自然进入睡眠。改造完毕,自然而醒,出来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了。

看完以后,田晴晴不由思绪万千:看来,这里是以电脑形式操作。自己要不是个穿越者,前世里要没有接触过电脑,根本就找不到说明书,更甭提操作了。

不过,这也太隐蔽了吧!

想想也是,休眠改造是逆天的,要是没有这层层机关防护着,不论什么进来也能操作的话,把人变成动物,把动物变成人,那还不乱套了呀!要是有个杀人放火的犯罪分子闯进来,把自己来个男变女或女变男,彻底地改头换面,岂不增加了公安干警的破案难度!!!

这样以来,这间休眠治疗室就非自己操作不行了。

哇塞!

宝物啊!

鬼婴这一回要彻底改头换面了!

再也不愁人在空间里变老或是知dào

的事情太多了!

这个将来如果能对外开放的话,可就解决了隆胸隆鼻整形手术之苦,到这里睡一觉,出去就是一个自己想要的新面貌。

相信人们一定会争先恐后地来,按照现实中百分之十的比例收取费用,那票子也得“哗哗”地流进来呀!

田晴晴美美地yy了一下,恨不能立即把鬼婴弄到这里来改造。到庭院里听了听,发xiàn

父母还没有入睡,不敢轻举妄动。

又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便走到黑狗身边,把这一发xiàn

传音给了它。

黑狗却表现的很平静,传音道:“你把那个鬼东西的相貌改造成大美女,骨子里还是鬼婴的本性,还不得在空间里横行霸道起来?”

田晴晴正沉浸在破解休眠室的兴奋中,不由说道:“不可能,它已经没有前世记忆了,头脑里如同一张白纸,想给它画什么样的图画,还不由我?”

黑狗:“你不要忘了,本性难移。再怎么改变,也改变不了它的本性。煞胎就是煞胎,怎么也消除不了它身上的煞气。”

经黑狗这一提醒,田晴晴冷静下来。想想这倒也是。休眠治疗只能抹去记忆,改变容颜,却不能改变本性。想起鬼婴对山林的震慑作用,又说:“这样也好,它既能维护山林里的治安。还不会吓到我父母亲。

“你是不知dào

它现在有多丑。脑袋大大的,秃秃的,连眉毛都没有。眼睛倒不小,白眼珠占了一多半儿,黑眼珠像个小黑豆粒儿。鼻子和嘴小小的,像没有发育起来的样子,身体煞白煞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别说我父母了,我刚看到它时,都被吓了一跳。”

黑狗无奈地说:“那你就改造它吧。不过,不要把它改造的比你还漂亮。”

田晴晴笑道:“再漂亮也是我的属下。它还能篡权不成?”

黑狗:“篡权不可能,有着一身煞气,再有个漂亮的外壳儿,在属下群里可就耀武扬威起来啦。”

啊!原来黑狗这是担心自己的地位呢!

想想也难怪,黑狗母子四狗,在空间里独来独往五年多了(猪、羊没有灵性,田晴晴没打数;山洞里的小动物又完全是养着玩儿的,不出山洞。),乍一添上个争宠的,还真让它有点儿接受不了。

田晴晴想罢便扭转了话题,想宣传一下鬼婴在外面的护卫能力,让黑狗对它有个好印象。便说道:

“今天早晨鬼婴在山林里拾到一只受伤昏迷的小猴子。现在已经恢复过来啦。在那边堂屋里呢。”(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37章 改造鬼婴

大概是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黑狗高兴起来:“既然是山谷,就不可能没有野兽。它是鬼婴,身上有煞气,对野兽能起到震慑作用。准是大野兽咬伤了小猴子,还没来的及吃,就被它吓跑了。”

田晴晴点点头:“我也是这样考lǜ

的。没想到它有这么大的威力!”

黑狗:“它正因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才对动物有震慑作用。你把它改造成大美女,野兽不怕它了怎么办?”

田晴晴一头黑线,没想到黑狗对鬼婴的成见这么大,怎么也引不起它的好感来。于是又说:“你不是说了,本性难移。成了美女也还是鬼婴。只不过容颜变了,没了前世记忆,少了些怨气罢了。

“再说,也不能为了山谷的安全,就剥夺它做人的权利不是。等帅帅和妮妮长大了,你就出去,协助它维护山林。”

黑狗斜了田晴晴一眼:“就知dào

你有这个打算。”

田晴晴笑得“哏哏”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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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听父母房间没了说话声,知dào

已经睡下了,田晴晴又对黑狗说:“趁着父母亲睡觉的时间,我赶紧把它领过来。你给我看着帅帅妮妮它们点儿,它来时别让它们叫。灰灰我已经关屋里了,这个你放心。”

黑狗极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看来,只要有灵性的东西,都有嫉妒心理。穿越的黑狗也不例外。

田晴晴心里想着,大步走出山洞,向农家小院走去。

“改改,你愿意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的相貌呢,还是想保留现在的模样?”

改变一个人(现在权当把它当成一个人)的相貌不是件小事,能消除的也只有一世的记忆。它现在是两世记忆全有,田晴晴只能给它消除前世的,这世的就不能了。所以必须做通它的工作。

鬼婴闻听高兴地说:“当然愿意变成正常人的相貌啦!向你这样多好!黑黑的头发。明媚大眼睛,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不点胭脂自来红。谁看见都喜欢。”

“像我这副尊荣,别说人们厌恶了,就连我自己都不愿意照镜子。看着都恶心。”

田晴晴:“那,我领你到一个地方,改变改变,怎么样?”

鬼婴:“去动手术?”

田晴晴:“不,在一个大石匣里睡一觉,醒来就是自己想要的容貌了。”

鬼婴:“容貌还能自己选?”

田晴晴:“能。趟进去以前。可以自己选定。”

鬼婴:“去空间外面吗?”

田晴晴:“不,在山谷那边的山洞里。现在我父母亲在那里住,还有很多小动物。那里有一个休眠治疗室,可以改变容貌。”

“太好了!”鬼婴高兴地跳起来:“主人,快领我去。我一刻也不愿意顶着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看来还很有自知之明。

“那好。咱今晚就去。不过,那里有我的父母亲,让他们看见你这个样子不好。我给你包装一下再走。”

说完,闪出空间,找了一身自己七、八岁时穿的衣服。让鬼婴去山洞时穿;又找了一身现在穿的,预备着休眠以后用。她打算把它改造成十一、二岁的样子,和自己一样,身高在一米五十以上。让它做点儿什么,就没有剥削童工的嫌疑了——最起码自己心里下的去。

还拿了一顶田幼秋冬天戴的马虎帽。

马虎帽又名猴头帽,毛线织成,卷起来戴在头上;若放下来可罩到脖颈。双眼处开有洞缺,不影响视物。

这顶马虎帽是郝兰欣用织针一圈圈织成的。帽子的顶部高高耸立,上面还配嵌了一个七彩颜色的花圆球。戴在头上,自然又美丽。

田晴晴给鬼婴戴的目的,是想把它的头、面部和耳朵全部蒙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看路。再加上身上的衣服,远远看见,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

虽然在空间里戴马虎帽不伦不类,但总比露出真面目吓人强的多不是。

一人一鬼婴,向着山洞走去。

走到黄金果树附近的时候,金黄蛇忽然翘起上半身,吐着红红的信子,瞪着圆圆的眼睛,警觉地望着田晴晴身边的鬼婴。

尽管田晴晴做通了鬼婴的工作,让它不要怕,贴着洞壁在自己的身侧走。鬼婴还是吓得战兢兢浑身发抖,惊恐地望着金黄蛇,拽着田晴晴的手往回拉,说什么也不敢过去。

田晴晴见状,知dào

是鬼婴身上的煞气刺激了金黄蛇,引起了它的警觉,这是拦着鬼婴不让它过去呢。

但这里是唯一的进口,不从这里过就进不去。田晴晴也是心里着急,不由自主地对金黄蛇说:“这是我的一个属下,进去休眠治疗一下就出来,不会对山洞造成威胁。请放心,我会寸步不离地看好它的。”

金黄蛇好像听懂了一般,立kè

将身子俯在了树枝上,并缩回了分叉的舌头,注视着田晴晴领着鬼婴过去了。

田晴晴心中暗喜:看来金黄蛇能听懂自己的话,并能主动地缩回身子。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在山洞里与它和睦相处,成为好邻居,或者……成为好朋友!她不想将来以后用武力拿到黄金果。

田晴晴高兴地想着,不知不觉,石屋到了。

还好,石屋外面静悄悄的,两只狼青犬由于有黑狗的看管,谁也没叫。鬼婴很顺利地来到了治疗室。

田晴晴重新打开说明书,调出头像来让它选择。对于一个鬼婴,前世里又是无恶不作的莽汉,田晴晴不想让它从五官挑起。

“哇呀呀,这么多美女啊,哪一个我也喜欢。”鬼婴望着美女头像,嘴里已经淌下了拉哈喇子:“她们都在哪里?我全要了。”

看来,它虽然改变了性别,由于脑海中全是前世记忆,骨子里还是前世那个无恶不作的男性的脾性。条件一适应,前世的作派就会占上风。什么十八层地狱,什么男变女,统统忘到耳朵后头去了。不改造它,还真是个祸害!

田晴晴白了它一眼,调侃道:“什么你全要了!我是在让你为你自己挑选头像,不是让你挑选美女!要知dào

,你现在是女儿身。”

鬼婴闻听大囧,擓着没头发的脑袋说:“我把来这里的目的给忘了。这些头像让我看的眼花缭乱,也分不清哪个好,哪个不好了。这样吧,你给我挑,别太漂亮喽。太漂亮了容易让土匪头子抢了走,当压寨夫人去;也别太丑喽,太丑了男人不喜欢,受气。”

看来,它的观念还停留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以前的旧中国时期。

也难怪,被杀后在十八层地狱里受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酷刑,重新投胎后,还没长~成~人就被打了下来,扔在枯井里不得见天日。新中国在它的心里还是一个陌生的概念。

“放心吧,现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二十世纪的七十年代,已经没土匪了。你想做土匪夫人也做不成。”田晴晴揶揄道:“这个以后我再给你说。给你选这个头像,你喜欢不喜欢?”

田晴晴说着,指了指一个有点儿像香港女演员林嘉欣的娃娃脸头像。

娃娃脸又称童颜,其特征是:头部较小、额头圆润、脸部的五官位置相对较低、又大又圆的眼睛、娇小的鼻子、脸颊圆润、下巴较小,给人一种很可爱的感觉。

田晴晴之所以选这张,是觉得这种脸型看上去容易亲近些。父母亲看见了,会很快喜欢起它来。万一有机会让它到空间外面的话,也能缩短它与家人甚至合zuò

伙伴儿的距离。

鬼婴对这张脸十分喜欢,高兴地说:“就这张吧!看着像小孩子又不是孩子,将来以后还不显老。”

“那好吧,你躺在这里面睡一觉,醒了后就是这个模样了。”田晴晴用手打着手势,让鬼婴躺在了石匣内,调整好了改变容颜和消除记忆的指令,然后悄悄走出休眠室。

休眠治疗要有一段时间,田晴晴赶紧抓住这个机会美美地睡了一大觉。

当田晴晴来到休眠治疗室的时候,鬼婴——不应该叫鬼婴了,而应叫改改,它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姣美的小姑娘了——已经睁开了眼睛。

“改改醒了?”田晴晴和蔼地说。

“主人!”改改甜甜地叫了一声,把它自己却吓得一愣:这哪里还是自己尖尖的公鸭嗓?分明就是清脆的银铃般的少女的声音!

改改既震惊又高兴,下意识地抬手去摸自己的头发。当触到柔软滑顺的长发时,“嗷”的一声从石匣里站了起来,大叫道:“主人,主人,我有头发了,真的改变了!快拿镜子来,我照照我变成了什么样子?”说着用手在头上、身上到处抚摸起来。

这里哪里有镜子?

为了满足它的心愿,田晴晴赶紧用异能驭来了农家小院儿里的镜子。

“哇塞!好漂亮啊!真得和那个头像一模一样哎!”改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呼大叫,高兴地在地上又蹦又跳。

治疗室狭小,要是大的话,非得打起飞脚来不可!(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38章 成功了!

改改跳了一趁子,又抱住田晴晴比起个儿头来:“主人,我的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咱俩几乎一般高了。”

田晴晴心想:定的就是我的尺寸,不一般高就出了误差了。嘴上却说:“这样买衣服好买,一买两身就行。”说着把预备下的衣服递给它,“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快穿上衣服,光着身子多难看。”

改改穿衣服的动作十分笨拙,拿着小内裤比划了又比划,不知怎样穿。看来,本性和智慧一点儿也没改变,不会的还是不会,不知dào

的依然不知dào



在田晴晴的指点下,改改很快穿戴完毕。拿起镜子又是一番臭美,高兴地对田晴晴说:“主人,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把我从那么个丑东西变成了大美女。我一定做你的忠实奴仆,为你效劳一辈子。如果有来世,我就变牛变马报答你!”

田晴晴故yì

考问道:“都来世了,你还记得今生的事情?那么,你现在记得你前世的人生吗?”

改改“嘿嘿”笑道:“不记得了。我是打个比方,如果〖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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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放下心来,又嘱咐道:“往后见了人,不管是谁,都不要说起过去的容貌。就把那个你忘了吧。”

“哎

。主人,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自己卖拍自己。”改改说着,低着头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摸着身上的衣服说:“这个真漂亮。是你的吧?”

田晴晴点点头:“今天去城里,我给你买两身。”又借势问道:“哎,改改,你过去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啊?”

改改不解地问道:“过去?你是说在井里的时候?”

田晴晴步步紧逼:“不见的非得在井里,就是你以前穿的衣服啊?”

改改摇摇头:“不知dào

。我记得我从来没穿过衣服。”

田晴晴顺势问道:“那,你是怎样掉到井里去的?”

改改继xù

摇着头:“不知dào

。我只觉得在井里待了很长时间,是你把我救上来的。然后,就把我送到这里来啦。”

田晴晴闻听大喜:甭管它说的是真是假。最起码对父母有说辞了!

“那你的家在哪里?父母叫什么名字?”田晴晴继xù

考问。

改改仍然摇头:“不知dào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

田晴晴故yì

堆起满脸的笑模样:“哪有没有父母的孩子!你不记得村名和他们的名字,总记得他们的模样吧?说出来,我给你去寻找。”

改改抿着嘴唇摇摇头:“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田晴晴故yì

吃惊地说:“改改,你是不是失忆了?我救上你来时就已经七、八岁了,按说应该记得呀?”

改改不解地问:“失忆?什么叫失忆?”

田晴晴:“失忆就是忘了你以前所记得的事情。哎,不对呀,我进来时,听见你给小猴子讲十八层地狱。那个你怎么记得呢?”

改改一脸茫然:“什么十八层地狱?我说过吗?怎么我一点儿也记不得了?”

田晴晴暗喜:看来,抹去的是它前世和胎儿、幼儿时期的逆天记忆。正常幼儿四、五岁时开始能记事,井里不知岁月。它说很长时间也很正常。

既然抹去了前世的记忆,这世说过的关于前世的话题,自然也就都抹去了。不然的话,那就是抹的不彻底了。

田晴晴看了看它的眼睛,没有发xiàn

一丝儿慌乱,看来不是在说谎。

想想它也没有必要伪装,因为抹去记忆的事是自己偷偷进行的,它并不知情。何况这些自己都知dào

,它没有必要故yì

隐瞒!

田晴晴心中大喜:看来真的改造过来啦!不但身形、相貌、声音。连前世的记忆,以及说过不久的关于前世的一些话题,也彻底抹去了。

哇塞!

成功了!!

太成功了!!!

休眠治疗万岁!

田晴晴在心里狂呼!

“改改,你暂时不记得了也没关系。你慢慢地回忆,只要回忆起来,我就把你送家去;如果回忆不起来,我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教给你一切你该学会的东西。比如文化、生活技能。把你培养成一个有用的人才,怎么样?”

“太感谢你了,主人!”改改又高兴起来:“我才不回忆他们呢?他们准是嫌我长大丑。不要我了,才把我扔了的。主人,你把我改变的这么好kàn

,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今生今世我跟定你了。”

改改说着,又拿起镜子照起来。一边照还一边手舞足蹈,欢喜的不能自己。

田晴晴心中暗想:这个分析还挺合情合理!莫非在改造的过程中,把人性最基本的常识也灌输到脑海里去了?要不然,就凭鬼婴那个非人非鬼非神非魔的素质,绝不会想到这里去!

也许是为了证实田晴晴的猜想吧,改改又说:

“哎,主人,你不是说你父母亲都在这边住哩嘛,怎么我没见到他们呢?我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呢?”

田晴晴又一次被休眠治疗的成功震撼了,在心里又一次狂呼:

休眠治疗万岁万万岁!!!

田晴晴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和蔼地说:“改改,我们还是先回农家小院儿那边儿吧!现在我的父母亲都在睡觉,我们就不惊动他们了。等外面天明了以后,我有时间了,再领着你和小猴子过来看我父母亲。”

改改点点头,微笑着与田晴晴一前一后走出休眠治疗室。肩并肩向山洞走去。

路过黑狗身边时,嫉妒的黑狗眼睛都发出了绿光。因为都不知dào

改造后的改改还有多大道行,一人一狗谁也没敢传音。

“主人,我记得洞口有条大长虫,挺害pà

的。咱是不是还路过哪里?”

田晴晴:“路过。山洞就这一个出口,哪里也出不去。”

改改:“这么长的山洞,怎么不找个薄的地方再打开一个洞口呀?也免得从它身边过时提心吊胆的了。我这样,相信小猴子也一定和我一样惧怕。”

田晴晴:“其实有它在那里,还能保护山洞的安全。你想啊,你能捡到受伤的小猴子,说明山林里有大动物伤害它。如果没有大蛇在洞口挡着,动物们就会到洞内来。再有狮子老虎什么的,我们还能待得下去呀!”

改改:“不会在新开的洞口上按上个大铁门,再用锁锁住。我们出来进去时都关门上锁,野兽们不就进不去了。”

田晴晴一惊:前世的记忆已经给它抹去了,这世里它根本就没在民间生活过,怎么会知dào

按门上锁呢?难道说前世的记忆消除的不彻底?还是根本就没有消除!先时它是装出来的?不由问道:“你在哪里见到过上锁的大铁门?”

改改:“你送货的那里呀。我见那里的房子特别多,家家都有门,大多数都锁着。”

田晴晴释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她上货的时候,出来进去的,都没回避过它。在街上骑着自行车走,它就在空间堂屋里坐着看。看来记在了心里。

田晴晴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倒也不错。如果真能开个侧洞的话,按上大铁门也不是不安全。这样,也解决了母亲出来进去时的提心吊胆。还有以后的姥姥姥爷爷爷奶奶……

“好吧,咱俩看看地形再说。如果能行的话,就依着你。”

改改一听自己的建议被采纳了,高兴地手舞足蹈了一番。

走到黄金果树那里时,那条金黄蛇倒没有表现出像来时那样凶猛,只是翘起脑袋注视着改改。

改改却依然吓得战兢兢浑身如筛糠。

“我不是对你说了吗,你不主动攻击它,它就不攻击人。贴着洞壁走没问题。为什么还这样害pà

?”

走过去以后,田晴晴小声问改改。

改改哭丧着脸说:“主人,我看出来啦。这个空间虽然是你的,但它的神力比你大。即便你带着我,它真要一纵身把我吞下去,就是你也救不了我。”

田晴晴闻听心中暗想:原来它有这种想法!

黑狗从进了山洞也没出来过一次,虽然自己没说让它出来,它也不见得没有这种顾虑。空灵只是说自己不攻击它就没危险,但并没有说它不攻击其他人或者动物!

看来,要想让亲人们或者养在这里的动物们平安出入,还真得打个侧洞不可!

走出山洞回头看了看,天!这山洞就在一座大山的正中间,两边都是厚厚的山体,哪一边也有五、六十米厚。要开凿个侧洞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们看看有没有凹进去的地方?”改改建议道。

田晴晴也誓在必成,便点了点头。

改改虽然改造成了一个柔弱的少女形象,攀爬起来,还和先时的鬼婴一样敏捷,一人多高的大石块,一纵身就过去了。

田晴晴平时基本上光在平地上锻炼跑步了,爬起山体来,要想跟上改改,有时候还得用点儿小异能。

改改不知是看出了田晴晴爬山吃力,还是为了讨好主人,路上有个石块什么的,就用脚踢到一边去,给田晴晴清理障碍。

有一块足有四、五百斤重的大石块儿挡在了路中央,改改一时兴起,“嗨”的一声举起来,扔到一边去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39章 “拼命三郎”

有一块足有四、五百斤重的大石块儿挡在了路中央,改改一时兴起,“嗨”的一声举起来,扔到一边去了。

这又让田晴晴喜忧参半:喜得是它的身体素质没有改变,可以放心地让它做一些力qì

活;

忧的是它的脾性——真要像黑狗说的那样,脾性生生歪歪的,外面却有一个漂亮的外壳儿,耀武扬威起来,不知给惹出多少祸端。

猛然想起曾经给它下过一道符咒,不知改造以后还管不管用。心里这么一想,不由意念一动……

“哎哟,主人,我头疼。”改改突然大叫起来。

田晴晴赶紧停住,表面上关切地问道:“怎么回事?”

改改:“不知dào

,突然间脑仁儿像裂了似得疼痛了一下子,现在又不疼了。”

田晴晴:“是不是被山风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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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改:“不知dào

。可能吧!难道说改成了少女,身子骨也柔弱起来,吹不得山风了?!”

田晴晴:“不行咱就回去。反正有那个洞口出入,不在乎一时半会儿。”

改改把牙一咬:“我就是脑袋疼死,也要找到打开山洞的地方。我再也不从那个洞口过了。”说完,又继xù

头里走起来。

田晴晴在心里狠狠地把自己鄙视了一把。

走出有二百多米,前面出现了一片山间小树林。里面有高大的树木、杂草和荆棘。

在小树林的南边,山体凹进去了足有二十多米。

“这个地方山体一定薄,我们可以选在这里。”改改首先高兴地说。

田晴晴:“我们到跟前看看有沟壑没有?”

二人穿过树林,来到山体跟前,不由得都心花怒放起来:这里地势平坦。上面除了野草和杂棵矮树外,什么也没有。

在山体的石峰中,有一股山泉水“汩汩”流出。田晴晴忽然想起在山洞的底部,最北端的葫芦嘴位置有一道清泉从石缝中流出。沿着葫芦上肚的边缘流过葫芦颈部,然后在葫芦的下肚东侧,形成一个约二十多米的水潭。清泉不停地灌,水潭却不往外溢。底下似有暗洞将潭水导向别处。

难道说这股山泉就是从水潭里流出来的?

如果这样的话,这里接近山洞不远儿了。

田晴晴目测了一下凹进去的长度,大概有二十多米,而山洞里还有一个拐向北面的拐弯儿,大概也有五米多长。加起来的话,这里到山洞很可能还有十大几米二十来米。

“就选在这里了。“田晴晴宣bù



改改闻听,高兴地又蹦又跳。对田晴晴说:“主人。这里好,最起码比别处里短了一大些个。你把凿山的工具给我拿来,我自己在这里干就行。你外面忙,就不要惦记这里了。”

田晴晴没置可否,集中意念,想用异能打通山洞。

哪知一点儿作用也不起,山体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原来,异能能驭动单个的石块,对完整的山体却毫无办法。要开山洞。还真得只能用凿子一块一块地往下凿了。

“要凿出一条二十来米的山洞不是个小工程。咱先解决你的吃住问题。”田晴晴指着面前的山林说:

“先在这里开出一条通往石板路的小路来,把碍事的大树拔掉。我用树身给你在石板路北头西侧盖两间木屋,这样,你既能及时观察山林。防止野兽进入西山区,离着这里还近,来回走着省时间。

“树枝留着做饭用。你现在是人体了,不要再吃生冷。我在外面也只能一天给你送三顿饭。而这里一天是外面的七天。我教会你做饭,自己做给自己吃,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做。要不然。你会饿肚子的。”

改改点点头说:“单凭主人安排。”

田晴晴:“咱俩从这里斜着走到石板路上,看看地貌如何,要是平整的话,这就开出一条来回走的小路。”

在改改疑惑的表情中,两个人斜着走到石板路上。发xiàn

上面虽然长满杂草杂树荆棘丛,却都是平地。

田晴晴大喜。

田晴晴异能在空间了得。虽然对无机的山体无可奈何,对有机的植物却能随心所欲,想怎样摆布就怎样摆布。心里想象着来时的路线,定出两米的宽度,意念一动——

“刷刷刷……”

大树和杂草就像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推着一样,都顺着一个方向倒了下去,一条绿色的宽有两米的路径出现在眼前。

田晴晴心里想象着树木杂草飘飞起来的样子,又一用意念——,树和杂草就像按上翅膀一样,争先恐后地向着石板路的北头西侧涌去过去。一时间,半空里就像飘动着一条绿色的飘带。

飘带过后,在石板路北头西侧一百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山丘一样的绿色柴禾垛。

田晴晴又用异能,把部分树身劈成板材,紧挨着石板路搭了两间木板屋。为了让改改观察方便,又在木板屋上搭了间小阁楼,成了真zhèng

的一座二层小木楼。

厨房则是用石块垒成的。目的是为了防火。改改初学乍练,难免拾掇不利索,石头房子就避免了这个问题不是!

改改看得惊讶的都顾不得惊讶了,在木板床上又蹦又跳,高兴地说:“我有了自己的房子了!我好幸福啊!”

田晴晴又把木板房与现实中的家对接起来(之所以选在西山区与石板路交界处,能与现实中对接也是主要原因。),从家里拿来了被子褥子和锅碗瓢盆筷子勺子一应炊具,米面油盐也弄过来一些,这样,一个小家就算安好了,可以起火做饭了。

田晴晴看了看外面的时间,知dào

已经到了做早饭的时候,便对改改说:“让这里就这样与外面对接着。我在外面一边做饭一边教给你,你在里面一样样实践着学。没有的我随时给你递过来。”

改改正在兴头上,高兴地应道:“好的,主人。做熟饭以后,你要把开山洞的工具给我拿过来。还有,今天上午你要把大铁门也买了来,万一凿穿了怎么办?”

田晴晴笑笑说:“这可不是个小工程,得开凿些日子。你要有长远思想,还要劳逸结合。我想让你一边学习文化知识,一边进行体力劳动。

“你已经是十二岁的大姑娘了,要学会数数和目测距离,别老是‘很多’‘一大些个’了。”

改改“嘿嘿”笑道:“主人,我有的是力qì

。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咱打通了这个山洞再学文化,怎么样?”

田晴晴白了它一眼:“想逃避学文化不是?”

改改:“不是的。只要打开了山洞,你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最好把你弄树和盖房子的技术也教给我。”

田晴晴“哼”了一声:“能教给你的,我一定教给你。好好跟着我干,亏待不了你。”

说完,闪身出了空间。

田晴晴一边做饭,一边给空间里的改改说教,指挥它按着去做。待做熟了以后,到空间里看了看,改改做的还真像那么回事。白粥煮的不稠不稀,菜炒的不咸不淡,口味虽然差了点儿,对于一个第一次学做的学徒来说,蛮可以打一百分。

“行!改改,你很有做饭的天赋,一说一看就会。中午我教给你蒸大米饭、做鱼,晚上吃面条。这几天一顿一个样儿,很快你就把我做饭的技巧学到手了。”

第一次做饭就受到了夸赞,改改美得不行。高兴地说:“主人,我学会了做饭以后,就在空间里给你做,到吃的时候,你从这里往外拿就行了。”

田晴晴笑笑:“我盼着呢!”

上午,田晴晴给四个小卖部上完货,到百货商场给改改买了两身运动服,两身现在最时兴的也最高档的的确良衣裤,还有鞋袜毛巾牙膏牙刷以及女孩子们用的一切生活用品。

按着改改的建议,田晴晴又到铁器加工厂买了一扇大铁门,一把大铁锁。凿子、铁锤也都各买了一把新的。没办法,自己的异能作用不了山体,那就和改改一起,凭借工具一点点凿开吧!

当田晴晴用异能把大铁门运到选定的山体跟前时,不由惊呆了:改改已经开凿出十多米的山洞。窄了点儿,但一个二百斤的大胖子路过绝没问题。

而改改那一双刚刚改造的娇嫩白净的小手,已经是满手血泡。脸上和胳膊上,也被石块崩的青一块紫一块。

哇塞!

这是一个拼命三郎啊!

没想到改造了一个鬼婴,却得到了一个怪才。看来空间威力大无边,休闲治疗无所不能,一个臭鸡蛋也能改变成一只下蛋的母鸡!

田晴晴知dào

这是有神灵相助,在心里把空灵呼唤了一番,把奇典大神感谢了千遍万遍。更加坚定了加快发展空间,让空灵早日现身的决心。

田晴晴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一番以后,动情地对改改说:“改改,我来。你到木屋里的水管上去洗洗。然后睡一大觉,好好休息休息。”

改改却不以为然:“没事的,主人。估计也没多远儿了,咱俩一起打通了,好去看你的父母。”(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40章 田冬莉偷黄瓜

田晴晴:“打通了也不能现在就去。你回去照照镜子,青脸红花的,哪像个女孩儿的模样?我要让你漂漂亮亮地出现在我父母面前。

“你屋里的氺是我从冷藏室接过去的自来水,对伤痛有很好的疗效。洗洗就会好。”

改改:“外面的山泉氺不行吗?”

田晴晴:“这里毕竟是次空间,水的疗效怎样,我还没试验出来。为了保险起见,你最好去那里。”

改改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其实也是真累了,点着头答yīng

着走了。

田晴晴又继xù

用工具凿起来。

异能虽然不能让山体形成洞穴,却能把松动的和掉下来的碎石块驭到外面去,这就大大地加快了开凿的速度。

凿着凿着,田晴晴忽然眼前一亮。当把那块松动的大石头驭开后,眼前豁然出现了一个洞口。>

田晴晴探出身子看了看……

哇塞!

原来这里正是山洞拐弯儿处的、空灵建议盖农家小院的那片土地。泉池和奇花异草就在不远处,田晴晴几乎闻到了花的香气。

田晴晴心中高兴,又一鼓作气,将山洞加宽到比大铁门略窄的宽度,这样看起来就更像个“洞”了。

刚做完这些,改改来了。

洗了洗空间氺,又休息了一会儿,改改已是容光焕发。脸上、胳膊上的青紫印不见了,手上的血泡也下去了很多。

“主人,你真拼命了啊!”改改望着打通并加宽的山洞,惊讶地说。

“受你的影响啊。有拼命的仆人,主人也不敢怠慢不是。”田晴晴说着出来看了看天色,知dào

到了做午饭的时候,便说:“咱俩把铁门按上,然后回家做饭。我做熟了饭就进来领你去见我的父母。”

田晴晴又是一番边做饭边教给改改。

待午饭做熟。田晴晴又给田幼秋和过来顺留了张纸条,说自己有事出去一趟,让他们回来后照顾着弟弟妹妹们吃饭。进到空间后,抱着小猴子来到改改的住处。

空间里时间长,田晴晴在这里就不忙了。和改改一起吃了午饭(啊呵,第二顿饭就享shòu

上了),带着小猴子、领着改改来到了山洞里。

田达林夫妇见到改改虽然震惊,考lǜ

到女儿做事一向稳重,不会无缘无故地把外人领到这么秘密的空间里来,也就没细问。很热情地接待了她。

夫妇俩对小猴子却十分满yì

。逗了逗,赶紧拿出水果来给它吃。郝兰欣说:“在这里我们就当个小孩子养。”

田晴晴知dào

母亲这是寂寞滴,忙报gào

喜讯说:“妈妈,我和改改凿出了一个侧山洞,出去进来可以不用路过金黄大蛇了。现在哥哥他们正在吃午饭,要不,咱去看看去呀?”

郝兰欣闻听高兴起来:“晴晴,我真的很想他们,恨不能一步见到。”

田晴晴:“妈妈。到了西山区那里,你就能一步见到了。”

于是,领着田达林夫妇,带着改改。原路返回。

田达林的腿又有了好转,慢着走路一点儿毛病也看不出来了。只是走快了的时候,左腿还有点儿向外甩。

夫妻二人一路走一路感叹。当走到改改的小木屋时,郝兰欣惊奇地问:“晴晴。你怎么把改改的房子搭在这么个空旷的地方?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不害pà

呀?”

改改忙抢着说:“太太,我不害pà

。在这里还能保护着山洞和西山区的安全。”

郝兰欣望了望田晴晴。见田晴晴抿着嘴笑,没再说什么。空间本来就是很蹊跷的事,也不能用正常眼光来看这里的一切不是!

田幼秋、过来顺、田幼春、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正围着桌子吃午饭。田达林夫妇就坐在一旁守着看,见他们有说有笑吃得津津有味,很是高兴。

郝兰欣情不自禁地去摸田苗苗的脸蛋儿,不承想手却插进了脸里,吓得赶紧抽了回来。

田晴晴笑的“哏哏”滴。说:“妈妈,你摸不到。你在这里面是个虚体,你感觉不到她,她也感觉不到你。”

郝兰欣嗔怪地瞪着田晴晴,小声责怪道:“你招呼这么大声干什么?让他们听见喽。”

田晴晴更是“哈哈”大笑:“你就是在这里唱戏,他们也听不见。”说着跳上饭桌打了几个飞脚。

果然,吃饭的几个孩子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仍然还是该吃的吃,该笑的笑。就连桌上的饭菜也没受一点儿影响。

郝兰欣放心地笑了。又让田晴晴带着,屋里屋外看了一个遍。见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儿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脏、乱、差,心一下落了下来。

田达林还要到菜园子里看看他的菜们。郝兰欣嗔道:“那是队上的园子,你病了人家队长还不派别人去?你操这个闲心干什么?”

田晴晴说:“看看就看看去,反正有时间,别人又看不见。”

于是,一行四人又向菜园子走去。

田达林望着打蔫儿的韭菜、茴香,心疼地说:“我要不是病了,那天就浇了,怎么现在还没浇?”见黄瓜出现了秤钩状,又说:“黄瓜得定期浇水,我都是两天一遍。看地这个干,我走后准是一遍也没浇。”

郝兰欣笑道:“我看你就是种地的命,闲不得。回去以后,就把山洞里那几亩地开垦出来,省得你把心思全用在这里了。”

又对田晴晴说:“晴晴,在那里也给我们盖两间小木屋吧,离着地近,去个人也有住处。就两间,活动开了就行,多了也是白占用土地。”

田晴晴暗赞母亲有长远思想,便点了点头。

一行人正想离开,就见田冬莉背着草筐从北而来。

此时正是中午,田野里基本没人了。她一个人大晌午的去地里干什么?

“怎么变得勤快了?”郝兰欣揶揄地说。

田冬莉好吃懒做在生产队上出了名。除了参加队上的必要劳动外,连棵草也不忘家里拔。婆婆陈宼氏在大街上像小喇叭一样告讼她。

田达林摇摇头:“狗改不了吃屎,驴改不了拉磨。我看她像是奔着菜园儿来的。前些日子经常丢黄瓜,我就猜想是她的事,但没有把柄。今天咱看看。”

只见田冬莉走到菜园子边上的时候,蹲下砍了几把杂草,放到筐头里。又贼眉鼠眼地往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到黄瓜畦那里,也不管大根小根,逮着就摘,一根不撂一根地摘起来。

社员们背着队干部,“偷”队里的稀罕物,如嫩玉米、毛豆、红薯,或者到大田里摘个甜瓜菜瓜垫垫饥,摘把豆角回家做个菜,已经司空见惯。就是有人看见了,也一笑了之,谁也不说谁。

队里的东西,有胆儿你就拿,不拿白不拿。

但只要被队干部或者护秋巡逻的看见了,就是一顿臭批。所以大多数社员都能自律。

田达林虽然不是队干部,这些瓜菜都是他亲手播种、眼看着一点儿点儿长大的。收割了分给社员们了,那是他的荣耀。要是不言不声儿地被偷了走,比摘他的肋条骨还疼。

见田冬莉连摘带祸害,那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声斥责了两句,见不管用,气冲冲奔过去,照着筐头踢了过去。

他的本意是想把筐头踢翻,对她进行惩罚。哪知他的脚却从筐头里穿了过去,那筐却纹丝儿未动。

一旁的郝兰欣“格格”大笑。大声说:“你忘了晴晴在饭桌上跳了?不管用。”

田达林也是一时气急,把一切都忘了。展开双臂挡在田冬莉面前,想阻止她继xù

摘黄瓜。

这一回郝兰欣、田晴晴和改改可看了稀罕:田冬莉就想一个魔法师一样,从田达林的身体里“掏”出一根根大的小的参差不齐的黄瓜。

郝兰欣笑得“哏哏”滴,田达林却气得脸色发白。

田冬莉不知是想趁着大晌午没人出来,还是欺负田达林不在,摘了半筐头子了,还没有住手的意思。

田晴晴见状心想:队上的东西,你摘个三根五根的我也不跟你一样,一摘摘半筐头子,这也忒贪了吧!还大的小的一起揪,这本身就是祸害,说严重点儿这就是犯罪。

看来你完全继承了你母亲和你二哥的衣钵!今天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对不起我父亲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这些菜们!

田晴晴想罢一用异能,田冬莉举着摘黄瓜的手僵在了田达林的胸膛里。收不回来,也伸不出去。

田达林见状,赶紧抽身走到一边。大概想把她筐里的黄瓜倒出来,手在筐系儿上过了几过,每次都是穿过去,方知自己已是虚体,气得“咳”的一声,骨丢了下去。

田晴晴见父亲如此生气,又想到田冬莉的性质也实在恶劣,又用异能驭起筐头里的黄瓜。就像刮旋风一样,围着田冬莉旋转起来。也不怎么样她,吓唬吓唬而已。

田冬莉在娘家经lì

过几次蹊跷事,倒也练出了胆儿。知dào

这是有神灵在惩罚自己,举着手仰着脸说:“神仙爷爷饶恕!小女子一时财迷心窍,犯了错误,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哥哥在天之灵保佑!你妹妹我再也不做糊涂事了,回家后一定给你烧很多很多的冥纸,让你在那边过的富富裕裕,多会儿也不缺钱花。”(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41章 艰难的解释

田冬莉话一落地,田达林“霍”地站了起来,惊恐地望着田晴晴问道:“晴晴,实话告sù

爸爸,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郝兰欣也吓得战兢兢站立不住,扶住改改的肩膀问道:“晴晴,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呼唤起你爸爸的在天之灵来了?还要给你爸爸烧冥纸。难道说……难道说……我们都是……死人?”

田晴晴也被闹懵了。心想:这是哪儿跟哪儿呀?怎么说出这话来啦?这也忒无中生有了吧!

见父母亲都起了疑心,知dào

当务之急是首先要稳住他们。便说:“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急。这里头一定有误会,或者有什么谣言。待我问问她,让她给解释解释。”

说着收了用在田冬莉身上的异能,又用异能穿透空间壁,变声说道:“大胆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偷集体的菜,已是犯了错误。你还错上加错,大小黄瓜一起揪,这已经构成了毁坏青果罪。”

田冬莉闻听,吓得急忙跪倒,“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低着脑袋说:“小女子知罪,一定改〖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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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过,再也不敢了。”

田晴晴:“再一个罪名是散布谣言,诅咒生人。田达林还好好地活在世上,你怎么向天呼唤起他的灵魂来啦?还要烧冥纸咒念人家?”

田冬莉又“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说:“回神仙爷爷,不,神仙奶奶,这绝不是小女子在诅咒他。田达林是我的亲叔伯哥哥,我们是一爷之孙,我没有理由这样做。

“我听人们说他真的死了。他生前一直在这个菜园子里干活,又是倒在这里的,所以才呼唤他来保佑我。”

田晴晴:“有何为证?”

田冬莉:“三天前田达林倒在了这个园子里,抬回去人已经不行了,倒头轿都糊好了。他大女儿请了比她大的神妈儿妈儿来,倒是把人救醒了。可是却拒绝送医院。

“第二天早晨,病人不见了踪影。说是送到一个地方看医生去了,却不告sù

人们在什么地方,也不让院里的人们去看望。

“人们说,田达林死而复生是回光返照,到了夜里就死了。他大女儿因为拒绝人们送医院,无法交代大家,就偷偷地把尸首埋了,编造出在别处看病的谎言唬弄大家。”

原来是这么回事!

人们也忒能瞎扯了吧!

但也难怪,这事自己本来做的就神神mì

秘的。出现这样的谣言也在所难免!

田晴晴平静了一下心情,说道:“那是人们瞎猜疑。正像他女儿说的那样,他现在在一个地方治疗着,效果很好,已经能住着拐杖走路了。再有个三、五天就回来。

“你听信谣言诅咒他人,罪孽深重,是可忍孰不可忍。回去赶紧去辟谣,减轻自己的罪责。否则的话,你的家里还会像你娘家的过去一样。蹊跷事不断。”

田冬莉闻听吓得一激灵,心里话:我娘家的蹊跷事怎么这个神仙也知dào

?难道神仙们也都通风报信,一个知dào

了就全都知dào

了!这真是“举头三尺有神灵”,在神仙面前一点儿偷偷事都不能做。

田冬莉心里这么一想。嘴里就说着“是是是”,磕头如捣蒜。

经田冬莉这一搅合,田达林夫妇再没有心情游玩儿了,回到空间山洞以后。一再追问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也和空间在现实中一样,都是虚影?

田晴晴搜肠刮肚地解释了半天。也没哄喜欢郝兰欣。最后说道:“空间在现实中,确实是以非物质的形式存zài

。但它又是实实在在地存zài

着。你们摸摸这山,摸摸这地,哪一样不是真实的?!从这里拿出去的东西,也都是真实的,这都是被人们认可了的。

“因为这个空间太神奇,我又不敢对人们说,就推说通过大姨找了个下放农村的老中医,在人家家里住着吃中草药、扎针灸。怕人们去看,没敢说具体地址。这才引起了人们的怀疑。我知dào

我对大家说谎话不对,但我又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田晴晴说着说着眼里涌上泪花儿,哽咽着说:“爸爸,妈妈,自从有了这个空间以后,我就一天价生活在谎言里。也做出很多引起别人怀疑的事来。

“我也痛苦过,迷惘过,好几次都想告sù

给你们。

“但你们那时谁也看不见我手上的戒指,知dào

时候还没到。又怕被神灵怪罪下来,把空间给收回去,也就强忍下了。

“后来我就想:只要咱自己过的好,觉得幸福,对外人又没有坏处,人们怎样说就让人们说去,咱计较这个干什么?”

田达林点点头,对郝兰欣说:“晴晴说的对。是咱对这个空间还不了解,一听见说别的就动摇了。其实我们在这里待得挺好,吃的喝的用的,一切都真真实实的。

“尤其是我,进来时是个瘫子,现在全好了,这个咱感受最深。别人不了解情况,难免瞎猜疑。

“别说别人了,就咱自己,当初见女儿突然有了大能耐,不也是疑神疑鬼的吗?直到到了空间里,才解开这个迷。

“女儿有这个空间,对咱来说是个大好事。也正是女儿的这个空间,让咱家的日子才一天天好起来,不愁吃不愁花,还住上了全村最宽敞的房子。亲戚朋友也接济了不少。凭咱俩的能耐,你能做到?

“往后谁说什么咱也不听了。正像女儿说的那样,只要咱过得好,别人愿说什么说什么,咱不计较。”

田晴晴趁势说:“这就叫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见郝兰欣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田晴晴又说:“要不,今天你们回家住一晚上去。等哥哥他们睡着以后,我就接你们过去;天亮之前,再送你们回来。别让人们看见了就行。”

“我们什么时候能给人们见面呢?”郝兰欣皱着眉头道:“知dào

了怎么回事,在里头在外头一个样。只是我们一天不给人们见面,人们就猜疑一天。”

田达林白了她一眼:“说了这半天你还是没理解!咱不管人们怎样说了,只要咱自己觉得好,想怎样就怎样。”

田晴晴知dào

母亲一时转不过弯儿来,就说:“爸爸病的这么重,出来三、五天就完全好了,也是让人们猜疑。要不,第七天再回去。不过,爸爸还得故yì

装着腿有毛病,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再去队上干活。要不圆不起场儿来。”

田达林和郝兰欣都点了点头。

到了晚上,田达林夫妇果然在现实中的家里住了一晚上,郝兰欣才眉开眼笑起来。

按照郝兰欣的要求,田晴晴用异能在侧山洞一旁盖了两间小木屋和一间厨房,一应生活用具也预备了个全。这样,田达林夫妇想在哪边住就在哪边住,什么也不用来回拿。

田达林也闲不住,和郝兰欣一起,把那几亩荒地开垦了出来。田晴晴又从东跨院驭来一些鸡粪施在里面。田达林便按照自己的意愿,在上面整了个小菜园儿,种上各种蔬菜。剩下的种上了自己喜欢吃的小杂粮。

空间时间长,外面一天时间,小苗就都绿呼呼的了。

又待了外面三天时间,田达林“瘸”着腿出现在家里。

院里的人们听说以后,都怀着惊奇的心理儿过来看望。见田达林除了腿有点儿“瘸”以外,红光满面地很精神,一点儿也不像个病人。都说他遇见了活神仙,把他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

一些有病的人们按捺不住,当时就打听“老中医”的住处,通过什么方式能让他给自己看病。

田晴晴摇着头说:“人家老中医又被返聘回去上班了。要不是这样,我爸爸还得在那里多住一、两天呢。”

人们不免遗憾,却信以为真:他们虽然不知dào

返聘是什么,下放下来的知识分子们回城的不少却是事实!

“老中医”成了永远的迷。

田达林有“病”,郝兰欣也不能去出工。白天在家里拾掇拾掇家务,做做饭,夜深人静了,就让田晴晴把他们夫妇俩送进空间,到山洞里管理管理他们的小菜园,锄锄地,喂喂小动物们。天快明的时候,田晴晴再把他们接出来。

空间里灵气充足,时间宽裕,郝兰欣的身体素质也有了很大改变,总感觉身上有用不完的力qì

。精神焕发的嘴里常哼着不知歌词的小曲儿。

“晴晴,往后你不要再管家里的事了,做饭、拾掇家务,我全抱了。”郝兰欣见田晴晴总是与自己抢着做家务,便忍不住说道:

“妈妈现在觉得浑身有劲儿,老愿意干活。别的事妈又帮不上你,你就把精力集中到给人看事上去,用到发展空间上去。”

田晴晴见母亲确实有了很大变化,有说有笑地像换了个人似的,便点头同意。还是关切地说了句:“要劳逸结合,累了我就替你。”

郝兰欣难得幽默地说:“在空间里睡上一大觉,身上就像上满了发条的钟表一样,想停都停不下来,哪里还有累的时候?你就别接记家和我了。”

田晴晴知dào

郝兰欣说的是实话,也就由着她了。(未完待续……)

第442章 姥姥姥爷进空间

山洞里的各种作物也和农家小院儿一样,都是叠加生长。尤其时蔬菜,表现的最为突出。到了采摘的时候以后,不老不坏,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摘,摘也摘不完。

郝兰欣知dào

农家小院就够田晴晴卖的,也不心疼。每天拿出好些来,除了自己一家人吃外,多的就给左邻右舍分分。过一、两天,骑着自行车给娘家送一趟,供着父母和哥嫂吃新鲜蔬菜、水果。

郝徐氏心疼女儿,劝道:“别光来了,怪累滴。”

郝兰欣笑着说:“妈,你女儿现在身体倍儿棒!这几里路不成问题。往后啊,你们就光吃新鲜蔬菜吧!”

郝徐氏疑惑地问:“二妮儿,你外边儿的虽然在菜园子里,但那也是集体的,你可得注意影响!让人们知dào

了,别说队干部,社员们也不愿意。别再因为这个挨批斗,你外边儿的也不能在那里了。挺轻省的活,因为这个给没了,你后悔不?”

郝兰欣一惊,暗道:原来母亲怀疑自己偷队上的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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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田达林病的突然,出去的也很紧急,没有来得及告sù

任何亲戚。郝兰欣来了以后,怕母亲挂着,也没有声张,郝徐氏自是不知dào

。还以为这是沾了二女婿在菜园子里的光了呢。

郝兰欣想了想,解释道:“就是他在园子里,我也不能白拿队上的东西呀。这是晴晴从城里给我买回来的,我吃不了,给你送来了。”

郝兰欣人老实,不会说谎,尤其面对的又是自己的母亲,那脸就红一阵白一阵的,尴尬极了。

郝徐氏察言观色,嗔道:“别在我这里装了。你的脾气我还不知dào

,一说瞎话脸就红。要真是这样,妈能以不吃青菜,也不愿意让你们两口子落不是。”

郝兰欣一见圆不起来了,便把田达林生病的事告sù

给了郝徐氏。但也没说的那么重,只说现在还不能出工,队里已经派了别人接管园子,这菜确实不是队上的。

一听说二女婿病了,郝徐氏可就坐不住了。

这几年没少沾二女婿的光,二女儿骑自行车力巴。外孙女田晴晴要是没空的话,二女婿就送过来或是一口袋小麦,或是一口袋杂粮,或是一篓子各样的水果、蔬菜。老头子郝福剑更是常年喝女婿家的葡萄酒,

人心都是肉长的。如今女婿病了,虽然女儿说的轻描淡写,但一个人病到不能出工,说明这病也不轻。

郝徐氏越琢磨越坐不住,待郝兰欣走了以后。给在村边儿干活的大儿媳篮彩叶说了一声,便让老头子郝福剑套着小驴车,老两口子一块儿看望女婿来了。

郝兰欣做了一桌好菜招待父母,还把公公婆婆也都叫了过来。四个老人边吃边聊。话语间,田金河和田卢氏就把田达林的病情全说出来了。

“这么重啊?”郝福剑吃惊地对田达林说:“你这不是跟阎王爷见了一面儿呀?!”

田达林“嘿嘿”笑道:“醒过来以后我也有这种想法。不过,现在全好了。再在家里巩固一段时间就去出工。”

“好的这么快,在哪里看的?”郝徐氏禁不住问。

田卢氏张扬。也是想在亲家母面前表现自己,忙抢着说:“是你城里的大女儿给找的老中医!去时还不能动,只在那里治了一个礼拜。就走着回来啦。只是有点儿踮脚了。大嫂,三林落到这个程度,也亏了你的大女儿呀。住在城里头,认识的人就是多。”

田达林看了看郝兰欣,郝兰欣又看了看田晴晴,都不知dào

如何应答了。

田晴晴更是一头黑线:看来,这个谎言越轰动越大了。

为了转移话题,郝兰欣突发奇想,指着对面坐着的田晴晴说:“晴晴,你的手怎么啦?上面有个什么呀?”

田晴晴会意,忙伸出左手,舞动着五个手指头说:“妈妈,你看,什么也没有啊?”

郝兰欣:“难道我看花眼儿了?你让你姥姥、奶奶看看,手上有东西没有?”

田晴晴一脸调皮地把手举到郝徐氏和田卢氏面前:“姥姥,奶奶,妈妈愣说我手上有东西,你们给证明一下,有什么呀?”

郝徐氏笑道:“白白净净的小手儿,连个污点儿都没有,你妈什么眼神啊?”

田卢氏也说:“你妈妈老花眼了,看不清东西了。”

一饭桌上的人们都笑了。

吃完午饭以后,郝兰欣把田晴晴叫到一边,皱着眉头说:“晴晴,到现在你大姨还不知dào

你爸爸病,要是你姥姥向你大姨问起老中医的事来,这个谎就没法圆了。你看,咱能不能把空间的事对你姥姥姥爷说呢?”

田晴晴摇摇头说:“妈妈,你不是让我试了吗?他们谁也看不见我手上的戒指,说明缘分还没到。”

郝兰欣叹了口气:“咳,挺好的空间,又有房子住,真想让你姥姥他们过去看看,在那里住几天。快七十岁的人了,你姥爷最近又经常咳嗽,不知dào

能不能等来缘分。

“再一个是你大姨那里,他们一过话儿,还不把咱一家子当成妖异啊?往后我真没法在他们面前说话了。”

田晴晴见母亲为难,也觉得这事确实棘手,又不能堵着人们的嘴不让说。想了想,说:“你先留住我姥姥姥爷,晚上咱再想办法。”

郝福剑和郝徐氏真得被留住了。并被安排在杨老太太的那间大屋子里。

田晴晴又何尝不愿意让姥姥姥爷进空间呢?他们都是七十来岁的人了,满脸的皱纹像菊花,老态龙钟的着实让人可怜。

如果还能抹去他们在饭桌上的记忆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关于大姨找老中医的事,所有的人都可以知dào

,唯独姥姥姥爷不能知dào

。更不能从爷爷奶奶的口中得知。如果别人传到大姨耳朵里,自己可以说是谣传,是人们瞎说。总不能也说姥姥姥爷也是瞎说吧?

可他们看不见自己手上的戒指,与空间的缘分还未到,按说是不可以进去的。

但奇典大神曾经说过:与自己有血缘关系而缘分未到的时候。如果自己的精神力达到了带他们进去的程度,而他们在里面又能待得住,是能够进去的。只不过这样要消耗自己一部分精神力!

记得当时根据父亲的病情,奇典大神还说:(为了治病)最好是在熟睡的时候,偷偷把他带进去,快醒的时候再带出来。只要不让他知dào

空间秘密就行。如果醒了又没有带出来,就用休眠室消除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当时还不知dào

父亲能不能看见戒指,所以奇典大神有过如此说辞。但既然父亲能这样,也就说明缘分未到的亲人可以进去,只不过要消耗自己的精神力。麻烦一些而已!

消耗就消耗,麻烦就麻烦。只要能满足母亲的心愿,让姥姥姥爷得到实惠,在所不惜!

田晴晴想到这里决心试验一下,能成功更好,不能成功再想别的办法。

夜深人静以后,田晴晴把田达林和郝兰欣送进空间,对他们说:“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姥姥姥爷的事我自有安排。”

郝兰欣自是知dào

大女儿的能耐。放心地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田晴晴又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东边的大屋子里。

此时,郝福剑和郝徐氏已经进入梦乡。田晴晴用异能给他们穿上衣服,又用异能带着他们进到空间农家小院儿这边。放到东里间屋里的床上。自己坐在椅子上观察他们的反应。

还好,两个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挤在小床上睡得“呼呼”滴。郝福剑不知dào

做了个什么美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田晴晴大喜。心想:趁姥姥姥爷熟睡的时候。抹去中午在饭桌上的记忆最好了。

这个田晴晴毫无把握:休眠治疗室她只用过一次,而且抹去的是改改前世的记忆。对于仅有几个小时的能不能抹,怎样抹。田晴晴还一无所知。

如果不能抹去的话,就必须在姥姥姥爷睡醒以前,把他们送出空间。

但这样就满足不了母亲郝兰欣的愿望!

要命的是,姥姥姥爷现在还睡着,既不能把他们叫醒,还得到山洞休眠室里做试验。

用异能带着他们去,田晴晴又怕吓着父母亲。对于空间的秘密和自己的异能,田晴晴能以少告暴露的,就尽量少暴露,毕竟都是些不好解释的事。

那就自己先去看看,能行,就用异能把姥姥姥爷驭过去;不行,赶紧过来送回。

田晴晴想罢,赶紧向山洞跑去。

山洞里,田达林在小木屋这边忙活他的小菜园,郝兰欣则在石屋那里喂她的小动物。

两个人都知dào

金黄蛇是洞口的守护神,侧洞又有大铁门锁着,山洞里绝对安全。两个人在山洞里活动自如,个人想干什么干什么,谁也不给谁作伴儿了。

灰灰一见田晴晴,老远就“主人”“主人”地喊着,飞到了她的肩膀上;小猴子“叽叽叽”地跑到田晴晴面前,伸着胳膊要她抱;帅帅和妮妮也围着田晴晴又蹦又跳,亲热的不行。(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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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姥姥姥爷在空间

【鞠躬感谢好友低调的夜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求订阅求粉红求各种票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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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灰一见田晴晴,老远就“主人”“主人”地喊着,飞到了她的肩膀上;小猴子“叽叽叽”地跑到田晴晴面前,伸着胳膊要她抱;帅帅和妮妮也围着田晴晴又蹦又跳,亲热的不行。嫉妒的郝兰欣说:“我整天喂它们,还没有与你亲!”

田晴晴笑笑,对小动物们摆摆手,说:“主人今天有事,过会儿再跟你们玩儿。快些跑到太太身边去,要不她又生气了!”

小动物们仿佛听懂田晴晴的话似的,都跑回郝兰欣身边。灰灰则飞到自己的木架子上。

郝兰欣笑得“格格”滴。

“晴晴,你姥姥姥爷呢?”郝兰欣见田晴晴是一个人进来的,忙关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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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还在睡觉。我过来先到休眠室了解一下,看看出去时能不能消除在空间里的记忆。”

郝兰欣:“记忆也能消除?”

田晴晴:“我也是在摸索。姥姥姥爷看不见我手上的戒指,是不能让他们保留着这里的记忆的。如果摸索不成功,就不能让姥姥姥爷来空间里。”

郝兰欣:“那你赶紧摸索。成功了让你哥哥他们也来玩儿玩儿。”

“我贪得无厌的妈妈哎!”田晴晴心里说着,冲郝兰欣扮了个鬼脸儿,赶紧走进休眠室。

田晴晴打开休眠匣盖,摁了消除记忆消除记忆的按钮,调到消除“今世”,然后选择了“一年”、“一月”、“一天”……

算算从中午吃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个多小时,又在标有“小时”的按钮上选择了“十”。

哇塞!

原来这样精确呀!

上次只是选择了“前世”。因为用不到后面这些,也就忽略了。早知这样,何必发一下午的愁!

看来这里的学问大着呢!有时间的话,还真得好好研究研究!

田晴晴自责一番。见时间已经调好,赶紧用异能把睡梦中的姥姥驭来。让她平躺下以后,按下了“启动”按钮。

郝兰欣就在外面,这种用异能驭人或物的过程她是看不见的。但田晴晴怕她问别的被纠缠住,不敢出去。就站在休眠匣外面,静静地等起来。

早知这样,提前预备个椅子就好了。也省得站的腿疼!

田晴晴刚想到这里,休眠匣盖发出“嘟”的一声。抬眼望去,就见刚才摁的发着红亮光的按钮,已经变成了绿光。

前世里电瓶车和充电手电筒在充电的时候,未冲足前显示红光,一旦充足了,立马变成绿光。

难道说休眠匣也是这个原理:这项功能完成了,红光就换成绿光,并不是非让被休眠者睡一大觉?

可这才多大功夫呀。连十分钟都不到。改改可是用了空间里的三、四个小时呢!

田晴晴迷惘了,像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面对高年级的课程一样,不知如何是好了!

田晴晴这里还在犹豫着,按钮上的绿光已经隐去——操作版面显示停机状态。

还犹豫什么呢?已经告sù

你休眠改造完成!至于效果怎么。只有等被改造者睡醒以后验证了!

田晴晴稳定了一下心情,又确认了一下操作系统确实已经停止,便用异能把郝徐氏驭走,又把睡梦中的郝福剑驭来。用同样的方法又操作了一遍。当红光变成绿光后,又把他驭回去。

因为不知dào

效果如何,田晴晴也不知dào

是该忧还是该喜。慢慢地走出休眠室,迎上了母亲探询的目光。

“摸索会了?”郝兰欣首先问道。

“我还得琢磨琢磨。”田晴晴回答的模棱两可:“妈妈,我过去看姥姥姥爷去了,啊。”

说完,也没理会郝兰欣疑惑的眼神,一个人向山洞走去。

在小木屋处给田达林打了声招呼,从侧洞口出来后,正碰上改改和黑狗在山林里巡查。

自从田达林夫妇出了空间后,黑狗就没再进山洞。也没出空间,就在山谷里和改改一同巡看山林。

“改改,你拉着小双轮车到农家小院儿那里,帮我办点儿事。”田晴晴吩咐道。

“我也去。”黑狗传音说:“光吃改改做的饭了,两、三天也没吃一条鱼哩。”

田晴晴:“你这可是光在空间了,想什么时候吃都行。再说,小河沟里的大鱼也不少,时间这样充裕,自己怎么不逮着吃?”

黑狗“嘿嘿”笑着传音:“主要是改改做的饭菜太香了,太好吃了,我都懒得再跑道过来吃了。”

改改说:“主人,山谷里也有了一条小河,里面也有不少游鱼。”

田晴晴惊问:“在哪里?”

改改:“西南角上。”

田晴晴:“什么时候发xiàn

的?”

改改:“今天下午。”

田晴晴闻听一喜:过去没有,现在突然出现了,说明山谷又向外扩展了呀!

想想这几天也没做什么大事呀?除了给小卖部上货,再就是给人们看病看事了。只不过来看病的人多了些,比过去忙了些,难道是这个原因?

书中暗表:田晴晴有所不知,田达林精精神神出现在村里后,人们说什么的都有。虽然一家人异口同词说是让老中医给看好的,却又不说老中医的地址,还来了个返聘回城,让老中医在乌由县彻底消失了。

有那心细脑子又灵光的就猜想:这一定是一家人的托词,田达林其实是让他的大女儿用神力治好的。为了不露声色,才假借老中医的名誉,躲到一边待了几天回来的。

一个死而复生的人,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可他倒好,除了腿有点儿小毛病以外,精神头比没病的时候还好。

这个说法传开以后。人们更加确信田晴晴有神力了。一些有病的人纷纷投奔了来。花一块钱的香钱,喝一碗香灰氺(空间氺),大病小病全没了。

虽然没有轰轰烈烈,功德却在这一点一滴中逐渐积累了起来,所以山谷向外扩展了不少,这才出现了小河。

“安置好了姥姥姥爷我过去看看去!“田晴晴高兴地说。

两人一狗说着笑着,不觉进了农家小院儿。

郝福剑和郝徐氏还没有睡醒。二人的呼吸都很均匀,一听就是很舒服的那种。

田晴晴让改改在西侧门外的小双轮车上等着,黑狗去吃鱼,自己则坐在东里间屋里的床边椅子上看守。防备两个老人醒来后不知所措。

工夫不大,郝徐氏睁开了眼睛。发xiàn

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外孙女田晴晴坐在椅子上巴巴地望着自己,不由惊问道:“晴晴,我这是在哪里?”

这一问把郝福剑也惊醒了,睁开睡朦朦的眼睛往四周看了看,发xiàn

一点儿也不熟悉,一骨碌爬起来,也惊问道:“晴晴。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来过这里?”

田晴晴笑笑说:“姥姥姥爷,你们不是想知dào

我爸爸在什么地方看的病吗?我带你们来啦,这里就是我爸爸看病的地方。我妈妈和爸爸就在那边山洞里干活呢,你们醒醒盹。我领你们过去。”

郝徐氏迷惘地说:“晴晴,你说什么呀?什么你爸爸看病的地方?我多会儿想知dào

了?怎么姥姥一点儿也听不懂。”又问郝福剑:“你呢,你知dào

是怎么回事吗?”

郝福剑摇摇头:“我也迷儿马虎的。”

田晴晴心中暗喜,又进一步试探道:“你们忘了。昨天上午你们来的我家,中午我妈妈做了一桌子菜,还把我爷爷和奶奶也叫了过来。说起我爸爸的病。我奶奶还告sù

你们,是我大姨给找的老中医看的。”

郝徐氏摇着头说:“根本没有的事!我记得你妈妈说你爸爸病了,我就和你姥爷套着小毛驴车来看他。再以后就上了这里来啦。我们是怎样睡在这里的?”

又问郝福剑:“你记得是怎么回事?”

郝福剑:“我只记得赶着小驴儿车往二妮儿家来啦,怎么走到这里来啦?”

田晴晴:“那,你们吃过中午饭了吗?”

郝徐氏摇摇头:“不记得了,去没去你们家,都想不起来啦。”

郝福剑也说:“我也一点儿印象没有,晴晴,快告sù

我们,怎么来到这里了?这是哪里?”

看姥姥姥爷迷惘的样子,不像装的。田晴晴大喜:看来昨天中午的记忆被抹去了,试验成功了!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姥姥姥爷,想到他们这样就能在空间里活动甚至住下,又感到非常欣慰。

“姥姥姥爷,刚才我是逗你们哩。”田晴晴“嘿嘿”笑着,扎在郝徐氏的怀里撒着娇说:“你们来的时候,我爸爸妈妈都在这里,我就把你们也领进来啦。哪知你们一进来就发困,我就让你们在这屋休息了休息。现在好了,我看你们也都歇过来啦,咱这就找我妈妈他们去。”

郝徐氏又把屋里看了一个遍,问道:“晴晴,你还没给我们说呢,这到底是哪里?”

田晴晴:“这里是我的一个空间,与现实有点儿不大一样。这样吧,我先领着你们看看,然后让我妈妈给你们解释。”

郝福剑一旁说:“晴晴说的对。咱先看看,知dào

什么样了再问就好理解的多了。再说咱是来看病人的,没见到病人自己先睡了一大觉,多没面子。”(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44章 “让爷爷奶奶进空间!”

郝福剑一旁说:“晴晴说的对。咱先看看,知dào

什么样了再问就好理解的多了。再说咱是来看病人的,没见到病人自己先睡了一大觉,多没面子。”

老两口在田晴晴的带领下,看了看东跨院和南大门外。田晴晴一边走一边做简单的介shào

,把老两口看的目瞪口呆,只掐自己的胳膊是不是在做梦。

来到西侧门外,田晴晴把改改介shào

给了老两口。郝福剑听说改改是员工,高兴地问:“晴晴,你这空间里共有多少员工啊?”

当听说只有改改一个时,郝福剑惊讶地说:“这么大个空间,这么多土地,就只有一个员工,管理过来呀?”

田晴晴笑着说:“这个么,还是让我妈妈给你们解释吧!哎,姥姥姥爷,你们坐小车吧,这里到山洞还有一段距离呢!”

郝福剑摆着手说:“不用,这里环境好,空气新鲜,我感觉呼吸特别顺畅,身上也有劲儿。还是边走边看你的空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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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老两口一边走一边感叹,直到把西山区走完,在田晴晴的劝说下,才上了小双轮车。

改改拉车,田晴晴伴随,黑狗跟着,一行四人和一只狗,从侧口进入山洞。

田晴晴惦记着山谷里扩展出来的小河,何况空间里的一些事情,别人介shào

起来更容易一些。便把两个老人交给郝兰欣,笑着说:“妈妈,这里的解释权就归你了哈!”便和改改连同黑狗。一块儿向山谷走去。

两人一狗快速飞跑着走了二十多分钟,才来到那条小河岸上。田晴晴估算了一下距离,从山洞到小河,大约有六公里。

通过上两次的查验,田晴晴已摸清了山谷的扩展规律:不扩则已,一扩就是东、西、南三面均衡扩展。无论从哪个角度往外走,都是一样的宽度。

也就是说,这个山谷是半圆形状的。既然这里有了六公里的宽度,那么,东、西两侧也就有了相同的距离。

也就是说。她已经拥有了直径十二公里的半圆的山谷面积。

哇塞!

直径十二公里啊!比田家庄到乌由县城的距离还远九公里!虽然现在还没有时间改造。也是自己的地盘不是!

田晴晴想的心花怒放,高兴了一阵子以后,才顺着河堤走了下去。

这是一条西北——东南流向的小河,在山谷的正西南方向。河面宽约二十来米。对岸就是乳白色的浓雾。把山谷——确切地说应该是空间——与外面隔离开来。

由于山谷是圆形的。小河的两端都隐在浓雾里。露在空间里的也就五、六百米远。与其说是一条小河,不如说成一“段”更为确切。

河水很清亮,涌动着细小的浪花向东南流去。

田晴晴捡了个核桃般大小的石子投向水面。发出了“咚”的一声响。看来不浅。

河堤上散乱地分布着很多大石块,浅水和水边上,有很多五颜六色的鹅卵石。比西山区小河沟里的鹅卵石又漂亮多了。

边上水浅的地方很清澈,不时有游鱼在里面游动。大的半尺来长,小的不足一寸。

田晴晴想看看水里都是什么鱼,便把手伸进水里,用异能把鱼聚到手边。

哇塞!

各种各样各色的鱼蜂拥而来。小的如大头针,大的两、三尺,摆动着尾巴翘着脑袋,一副膜拜状。

还有很多观赏鱼。如:金鱼、鲤鱼、斗鱼、热带鱼、刀鱼、海龙鱼、恐龙鱼、隆头鱼、黄曼鱼、鹦鹉鱼、七彩神仙、斑马鱼……

让田晴晴感到惊奇的是,在鱼类的边上,还游动着十几只乌龟,小的如火柴盒,大的直径有一尺。摆动着短小的四肢在水里游啊游。游到跟前是,趴在水底的鹅卵石上不动了。

而鱼群还在不断地扩大,五颜六色地足有一张双人床的面积。

田晴晴怕引来更大的家伙无法收场,赶紧收了异能。随即,鱼群就像失去管束一样,四处里散去。

“哇塞!真壮观啊!”黑狗传音嚷道。

“主人,你不是要在泉池里放养观赏鱼嘛,何不把这里的弄过去,省得到外面买去了。”改改不无遗憾地说。

田晴晴甩甩手上的水珠儿,摇摇头说:“这是我进空间以来,见到的第二种生物。我对这个次空间还不很了解,最好不要动它们。山洞里清净,还是买外面的保险。”

改改不解:“小猴子也是这里的,怎么它能进山洞?”

田晴晴:“你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奄奄一息了,是我们救了它。它是怀着报恩的心与我们亲近的。我对它进行了观察,看出它不会出问题,才让它进去的。”

改改释然地点了点头。

“我们回去吧,到农家小院儿那边看看去。”

这里也就这样了,田晴晴又领着改改和黑狗,原路返回。

南大门外的黑土地与山谷都是同步扩展。山谷扩出来了两公里,南大门外又扩去了多少呢?刚才领着姥姥姥爷只是在门口站了站,并不知dào

里面的情况。

哇塞!果然又扩出了大几十亩!

由于东、西两面都以扇形向外延伸,又不计算产量,田晴晴也懒得计算亩数了。

反正扩出来了不少。

田晴晴心中高兴,一鼓作气,随即用异能翻了地,播种上了农作物。

“主人,你用异能种地这么快捷,山谷那里的平地怎么不中上庄稼呢?”改改问道。

“种!等消停消停,有了时间了,把能种庄稼的地块全部种严喽!”田晴晴坚定地说。

………………………………………………

郝福剑和郝徐氏对山洞生活十分满yì

。在郝兰欣的挽留下,老两口住了下来。由于小木屋离着菜园子和洞口近,老两口选择了小木屋。自己起火做饭,郝兰欣只负责预备食材。

田达林和郝兰欣进来时,郝福剑陪着田达林侍弄侍弄蔬菜,给农作物拔拔草(其实没必要。是田达林种地心盛,把管理看成了一种享shòu

而已。)。

郝徐氏则跟着郝兰欣喂喂小动物。灰灰和小猴子与郝徐氏熟了以后,又在小木屋这里按了个家。

灰灰嘴巧,老两口只要闲下来,就飞到他们的肩膀上,家常理短地“唠”一趁子;小猴子则当了“服wù

员”:拿个火柴、烟袋、水杯、小凳子什么的,给它说一声,准能准确无误地拿了来。

见到谁用痒痒挠儿挠后背,就跳到肩头上,把手伸进衣服里,在后背上挠啊挠。力度大小正合适,既解痒,还挺舒服,把老两口高兴的了不得。

“晴晴,给小猴子起个名字吧,光‘小猴子’‘小猴子’地叫,显得太俗气。”一次,田晴晴过来看望老两口,郝徐氏对田晴晴说:“就凭它给我挠后背这一手,比个小孙子还孝顺,不给它起个名字觉得对不住它。”

田晴晴笑了笑,说:“那就叫它叫‘孙挠挠’吧!”

“这名字好哇!”郝福剑说:“《西游记》里有个无所不能的孙悟空,我们这里有个会挠痒痒的孙挠挠,都姓孙,不差辈儿。”

孙挠挠“叽叽叽”地叫着,跳到田晴晴的怀里,做了个亲昵状。把老两口逗得笑的“哈哈”滴。

外面白天的时间,田达林夫妇不能进空间,老两口就由改改和黑狗陪伴着,在山谷里转,在农家小院儿里看,在西山区果园里摘果子……

郝福剑还亲自在西山区小河沟里抓鱼回去做着吃,体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快乐!

由于空间有灵气,生活又好,郝福剑自进入空间,就没再咳嗽。老两口的体质大有增强,走路又发出了“蹬蹬蹬”的声音。

老两口在山洞里住了外面时间三天后,有些闷得慌家里,便让晴晴带他们到家看看,然后再回来。

田晴晴也怕再住下去露馅,便在休眠室里给他们消除了在空间里的记忆,然后带了出来。

出来后,老两口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有一副健康的身板、容光焕发的模样。回到村里有人问,就说:“在二闺女家住着了。晴晴那孩子真孝顺,见我们在,往家买了很多东西,二妮儿两口子更是变着法儿地做给我们吃。这一回呀,什么样的好吃头都尝过了,死了也不冤了。”

田达林见状,对田晴晴说:“晴晴,让你爷爷奶奶也到空间里住住去吧!外面才三天时间,身体就能硬朗起来。我真心希望你爷爷和奶奶都有个好身体。”

田晴晴虽然不怎么待见奶奶田卢氏,但她是父亲的母亲,父亲孝顺她应当应分。这就是血缘关系,一点儿也犟不得。便点点头表示同意。

想了想又说:“爸爸,姥姥姥爷是从咱这里进去的,回去对村里人有说头。爷爷奶奶也得走这条路线。

“要不,你把他们送到城里大姑那里待一天,快黑的时候,你再赶着小驴车接他们回来。

“走到村北的时候,我就把他们带过去。出来时再在村北里出来,还是你接。这样,他们就可以说在大姑家住了三天了。”

田达林高兴地说:“这个主意好。我给你奶奶说一声儿,让她准bèi

准bèi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45章 牵强的血缘关系

按着田晴晴的安排,田金河和田卢氏在空间里待了外面时间三天。出来后和郝福剑夫妇一样,身体硬朗了很多。

当人们问他们的时候,老两口倒是都说在城里大女儿家住着了,却不提大女儿如何待承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晴晴这孩子真好,知dào

我们在她大姑家住着,每天都给我们送很多鱼、肉和各种青菜,吃也吃不完。”

田晴晴闻听心中暗想:看来,在空间里的记忆虽然抹掉了,但一些生活细节还是在脑海里打下了烙印。出来以后,他们把里面的事当成外面的来说。要是这样的话,自己还真得应该考lǜ

,用什么方式接触被带入的人们!

“晴晴,空间里那么好,现在又正放麦假,要不,把你哥哥弟弟妹妹和晓旭都带过去,让他们在里面玩儿玩儿,呼吸呼吸那里的灵气,对他们也有好处!

“还和你爷爷奶奶一样,让他们到城里你大姨家玩儿一天,回来时走到村边时送过去。回来就说在你大姨家住着了。”

田金河老两口的事刚消停以后*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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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郝兰欣又向田晴晴提出了新的要求。

田晴晴嘬了一下牙花子:妈妈把那里当成游乐场所了!

其实,田晴晴又何尝不愿让他们进去呢!

通过四个老人的入住已经证明,自己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带人们进去的程度。因为自己一点儿也没感到有什么不适,黑土地和山谷还照样往外扩展。把那里当成老人们的休闲场所。也是她的最终心愿。

但让哥哥弟弟妹妹他们过去,她还真有顾虑:孩子淘气,不会像老人们那样老老实实待在山洞里,没人陪着就不出来。如果让他们漫山遍野地跑,磕着碰着不说,万一碰见个野兽怎么办?

再一个就是记忆。根据四个老人出来的表现,已证实抹的不是很彻底。虽然不知dào

在什么地方,一些细节还是有印象。见了大姨说起来,可就露了馅儿了!

田晴晴一向孝顺,从来不违拗父母。郝兰欣说出口来。又不愿意让母亲失望。想了想,说:“妈妈,别让他们去大姨家了,也别在里面待三天。白天我们没空陪着他们。就改改和黑狗。我怕照顾不过来。

“这样吧。让他们晚上去,早晨出来,一晚上也是外面的三天半时间哩。足够他们玩儿的。

“你和爸爸也别陪着,在家看家好了。吃完晚饭后,我带他们去村西南的树林里摸知了鬼儿,然后带着他们过去,太阳出来之前,再把他们带出来。外人不知dào

,对他们就说迷路了,这样岂不更好。”

郝兰欣闻听高兴地说:“这个办法好。我正担心白天没法陪着他们呢!一晚上玩儿不够,两晚上也行啊!”

田晴晴:“可以。今晚上你和爸爸还是过去,明天晚上再让哥哥他们。今晚我和改改在山谷里转转,以防万一。我还想在山洞里再建两间小木屋,休息时就不分散开了,全在侧洞口这边。”

郝兰欣点点头,高兴地没法。

田晴晴可就有了心思。

温晓旭与自己是“娃娃亲”,自己也很喜欢他,但他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按说是不能进去的。

但现在正在放麦假,过来顺去城里他母亲那里了,田幼秋又处处里与自己对着干,如果温晓旭不过去的话,实在大煞风景。

这也是田晴晴要往后推迟一晚上的主要原因。她要利用晚上做做试验,看看温晓旭能不能进去。

夜深人静以后,田晴晴把田达林夫妇送进空间,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温晓旭的家里。

温晓旭一个人睡在西厢房里。此时睡的正香,嘴角流着哈喇子,脸上不时现出一抹笑意,不知dào

在做什么美梦。

田晴晴美美地看了他一会儿,在他的额头上来了个甜甜的吻,然后用异能把他挪到空间,让他在农家小院东里间屋里的双人床上(出于对老人考lǜ

,田金河和田卢氏进来前,田晴晴把小床换成了双人大木床)继xù

睡,自己则坐在床沿儿上观察他的反应。

温晓旭仍然静静地睡着。须臾,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微微的皱眉,好像有点儿不舒服似的。

看来不可以进来!

田晴晴心猛地凉了一下。不死心,又继xù

观看。

片刻之后,温晓旭的眉头又舒展开来,虽然再没见到笑容,表情却很自然。

田晴晴这一回拿不定主意了,不知dào

应该带他进来还是应该回避着他?考lǜ

再三,觉得还是稳妥为要,尽量现在不让他进来。至于以后怎样,走一步看一步,待结了婚以后再说。

“哥哥,吃完晚饭,咱去村西南树林里摸知了鬼儿去呀?”饭桌上,田晴晴向田幼秋建议。

“摸这个干什么?你不是不摘知了皮儿卖了吗?”田幼秋不冷不热地说。

田幼秋对田晴晴一直有成见。他认为这个妹妹太充能摆势了,处处里压着他一头。他都十四岁了,又是家里的长子,父母有事都是先与比他小两岁的妹妹商量,然后再告sù

他。虽然省心了,却被忽视了,这让他很有些不爽。

为此,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他总是跟她拧着劲儿。当然,主要的事情还是依着她,因为他没能力,不依着事情就办不成。

“去吧。明天给你们炸知了鬼儿吃。”

郝兰欣一旁怂恿道。她是一心想让孩子们过去玩儿玩儿,开开眼界,也增强一下体质。

“跑这么远干什么?村南坑塘边儿上就有。”田幼秋仍然倔不呲地说。

田晴晴也不与他一样,仍然耐心地说:“那里摸的人太多了,不容易摸到。还是树林子里多。”

“晴晴,是不是去摸知了鬼儿呀?”

田晴晴话刚落地,温晓旭进了门,忙追问了一句。

田晴晴一见温晓旭,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心中暗想:怕什么来什么!他要是跟着一起去摸知了鬼儿的话,躲开他是不可能的了。最好的办法是现在支开他。

那,用什么理由把他支走呢?

田苗苗乖巧,见姐姐没有回答温晓旭的问话,忙解释说:“晓旭哥哥,姐姐说去村西南树林子里,大哥哥说去村南坑塘边上。你说去哪里好呀?”

温晓旭想也没想,立马说:“去树林子里。坑塘边上不知有多少人摸过了,去了也摸不着。咱人多,还是去树林子里好。”

“噢,噢,噢,去树林子里摸知了鬼儿去嘞!”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同时拍手大叫起来。

田晴晴最近忙碌,晚上很少带她们出去;田幼秋更是不理睬她们。而对于三个小姑娘来说,跟着大哥哥大姐姐出去玩儿,是一种难得很好的享shòu



“晴晴,你们等着我哦,我回家拿手电筒和罐头瓶去。”温晓旭说完,也没等田晴晴言语,“呱哒”“呱哒”跑回去了。

田晴晴心里可就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起来:

温晓旭今晚跟着摸知了鬼儿是一定的了。树林子在村外,到了那里更是不能支开他。

那就今晚不去空间了。

田晴晴望了一眼郝兰欣,见她正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自己。心里又是一“咯噔”:昨天已经往后推迟了一晚上,今晚再不去,母亲一定会感到失望。

再说了,今晚去了树林里,明晚就没有理由再去了。更何况,温晓旭每天晚上都来玩儿,今晚甩不开,明晚也不见得能如愿。

要不豁着让他去!不行再把他送出来。看田幼秋给自己这个打别劲儿,温晓旭再不在身边,自己还真不知dào

怎样指挥他!

田晴晴七上八下地琢磨了半天,找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劝解自己。想来想去,想出了这一番理由:

自己与他有“娃娃亲”这一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有浓厚的感情。长大成人婚嫁以后,是家庭人际关系的主体和核心,是血亲和姻亲的基础。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娃娃亲”的关系早已超越血缘关系。将来他们结婚了,有了子女,双方与子女的血亲关系,形成了再也斩不断的亲缘血缘关系。

因为无论他们当中的哪一方,都是他们子女的直系血亲,而且是最近的血亲。他们则通过自己的子女——即自己的血脉相通而构筑成了最亲密的血亲关系!

现在是双方父母认定的“娃娃亲”。“娃娃亲”和合法夫妻只差一纸婚约,与血缘关系毫无影响。总不能结了婚以后也不能带他进空间吧!!!

田晴晴心里这么一想,便决定带温晓旭到空间里去试试。

早试强过晚试,一旦温晓旭能够进去并在里面很安全很惬意的话,往后就经常带着他进去。父母在山洞里,他们在农家小院儿这边,同时享shòu

着空间里的丰富物资和充沛灵气!

啊呵,原来田晴晴骨子里还是希望温晓旭进空间的!

(跟书的亲们:下一章是重复内容,请上传十五分钟以后再过来看。您们懂得!)

常言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田晴晴正琢磨反琢磨琢磨来琢磨去,还是没有琢磨透“血缘关系”这一块——温晓旭这一进去不要紧,让田晴晴经lì

了一番前所未有的恐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46章 孩子们在空间

吃完晚饭以后,田晴晴、温晓旭、田幼秋、田幼春、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一行七人,说说笑笑地向村西南的杂树林走去。

此时农村的娱乐活动很少,还没有电视电脑,电影仨月两月演一次。孩子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凑在一起在户外活动。

虽然刚过完麦,还不是知了鬼儿出土的盛期,村外已经有很多孩子连摸带玩儿了。

“晓旭哥哥,这里人们都摸过了,我们往远处走走。”为了避开人们的耳目,田晴晴建议道。

温晓旭从小就是孩子王,田幼秋一向听他的,他又一向听田晴晴的。田晴晴只要指挥他一人,就等于指挥了整个队伍。

七个人又一同向树林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田晴晴意念一动,七个人都进到了空间堂屋里。

“这是哪里?”除田晴晴以外,六个人都发出了相*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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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同的疑问。

来到空间里就不怕了。反正出去时要抹去在这里的记忆,田晴晴毫无保留地给他们做了介shào

。没说是自己的,只说有这么个空间,自己来过。里面的瓜果梨桃随便吃,东西随便用,房子随便住,都不用花钱。

“哇塞!有这么便宜的事?”温晓旭首先狂呼起来。

其他五人也紧跟着大喊大叫。

田晴晴:“有啊,你们到庭院里看看,那里有很多瓜,各样的都有,想吃哪个摘哪个。”

六个人一同涌到庭院里。望着枕头般的大西瓜、金黄的甜瓜、青皮滚圆的脆瓜、酥瓜、茄子、西红柿、青椒、黄瓜什么的,不由又都惊叫起来:“这么多!什么都有哇!”

田幼秋忽然似有领悟,指着满庭院的瓜菜说:“咱家里吃的那些,你是不是从这里弄出去的?”见田晴晴点头,脸上的表情立时缓解了很多。

田晴晴:“谁愿意吃哪样尽管摘。”

“我们先伙着吃个大西瓜,之后谁愿意吃什么再自己挑。”温晓旭说着,在一个大西瓜上“咚咚”敲了起来。

田晴晴:“不用敲,都熟了,保准红瓤起沙。”

吃完西瓜以后,田晴晴又领他们来到西山区(孩子玩儿性大。南大门和东跨院就免了)。看到小河沟里的五彩鹅卵石。田幼秋又问道:“晴晴,一年级里的时候,我和小旭卖的鹅卵石,是不是你在这里拣的?”

田晴晴笑着点了点头。

温晓旭擓着脑袋“嘿嘿”笑道:“怪不得!有一次我跟着我爸爸去城里。在一堆砂石料里找了半上午。也没找到一个像样儿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大家闻听。都“哈哈”大笑起来。田幼春、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一同走到水边上拣起鹅卵石来。

“先别拣哩,”温晓旭阻止道:“咱先看看这个空间有多大。知dào

了全貌以后。愿意上哪里玩儿就上哪里玩儿,那样岂不更好!”

田幼秋也说:“刚一进来就拣,出去时拿不动了怎么办?”

四个小家伙极不情愿地拿着手里的鹅卵石,回到了岸上。

一行七人又来到果园。满园的果子虽然鲜亮,一是刚吃了一个大西瓜,肚子已经被填满了,再一个是在家里就经常吃,已经不是稀罕物。温晓旭只摘了一串葡萄,递到每个人的面前让大家尝尝。每个人揪了一粒放进嘴里。

“与家里的那个一样味儿。”田苗苗首先喊起来:“家里的也准是姐姐从这里拿出去的。”

田晴晴又笑着点了点头。

望着满园的果树,想着家里吃不败的水果,田幼秋彻底改变了对田晴晴的看法。满脸堆笑地对田晴晴说:“晴晴,没想到你有这么大能耐,哥哥真是错怪你了。”

田晴晴嘴角抽了抽。心中暗想:你明白过来就好!

在小木楼与改改和黑狗汇合后,田晴晴把改改介shào

给他们。当然只说是这里的管理员。

六个人对改改崇拜的不行:小小年级,能以管理这么大这么富饶的空间,这得有多大能耐啊!

“以后大家都要听改改的指挥,她让你们去哪里,你们就去哪里,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田晴晴宣bù



大家互相递了个眼色,表示同意。

这让田晴晴十分高兴:有个替自己担当的,总比光一个人说了算强。这样,自己就可以分心照顾温晓旭了。

自温晓旭一进来,田晴晴就不离左右地傍着他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查看他的言行举止。

毕竟他与自己的哥哥弟弟妹妹们不一样,就连姑表姊妹薛爱丽和薛爱俊,都有血缘关系,唯独他例外。既然叫他进来了,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

在改改的带领下,一行八人和一只狗,又来到山洞里。先参观了一遍。最后回到小木屋,田晴晴对他们说:“玩儿累了就在这里休息。男生住东边,女生住西边。饿了厨房里做饭吃。”

“还在这里住下呀?”温晓旭问道。

田晴晴:“怎么?你打算看一眼就回去?”

温晓旭:“我只是给我妈说晚了就不回去睡觉了,可没说白天不回去。”

田晴晴:“没事。这里时间长,外面一晚上,这里是三天半,有玩儿也有休息的时间。”

“哇塞!是这样啊!这一回可痛痛快快地玩儿玩儿吧!”

温晓旭、田幼秋和田幼春,三个男孩子高兴地又蹦又跳。

“小朋友们好!”

灰灰人来疯,飞到田晴晴的肩膀上和每一个人打招呼。

这个时期农村里没人喂观赏鸟,鹦鹉更是少见。六个人都没见过,都表现出极大地好奇。

“它叫灰灰,记性可好哩。”改改一旁解释道。

田晴晴把灰灰放到手心里,举着给大家看,并说:“你们把自己的名字告sù

给它,一会儿我让它按名字飞到你们的肩膀上,保证准确无误。”

于是,每个人都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田晴晴对灰灰说一个人的名字,灰灰就飞到那个的肩膀上,叫着那个名字说:“我们认识了,往后就是好朋友了。欢迎你经常来这里玩儿。”

当飞到田苗苗的肩膀上时,灰灰说:“我看主人很喜欢你,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田苗苗惊讶地问:“姐姐,它怎么叫你主人?”

田晴晴想了想说:“是我把它买进来的呀!”

天苗苗好奇地说:“那我也买一只放进来,是不是也叫我主人?”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孙挠挠见冷落了自己,“叽叽叽”地叫着,爬到田晴晴的怀里,与灰灰争宠起来。

田苗苗又问:“姐姐,小猴子也是你从外面买来的吗?”

田晴晴摇摇头:“不是,是改改在山林里捡到的。”

男孩子本来就好动,一听说山林里能捡到小猴子,温晓旭和田幼秋坐不住了,对改改说:“我们到山林里转转,爬爬山,看能不能捡到只小动物。”

改改看了看田晴晴,见她点头,便领着大伙儿出了山洞。

“大家不要乱跑。山林大着呢,别离开改改,要不迷了路。”田晴晴嘱咐道,然后寸步不离地跟定了温晓旭。

在西南角上发xiàn

了小河以后,改改又在东边发xiàn

了一片热带果林,上面生长着只有南方才有的香蕉、柠檬、橙子、荔枝、枇杷、芒果、柚子、椰子等,只是中间隔着一座小山。

能爬山又能摘热带水果,改改征求了一下田晴晴的意见,便领着队伍向那里开去。

这个时期还没有改革开放,货物流通面很窄,基本是当地卖当地的货。北方大平原上的人们很难见到南方热带水果。

六个孩子见到满山岗的热带水果树,一棵也不认识,一个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们看,那大叶子真大,比我们的个头还高,能裹起我们来喽。”田幼秋指着香蕉树说。

“那是香蕉树。”田晴晴介shào

说:“走,我们过去看看去。”

此时树上的香蕉都是成熟状态(貌似也是叠加生长,成熟了就光在上面),金黄金黄的,田晴晴用异能摘下一盘来,分给每人几颗。自己剥开一个做示范说:“像这样,剥了皮儿就可以直接吃。”

人们一尝,味道果然与北方水果不一样。

“真好吃,晴晴,咱们这里种这种树行吗?”温晓旭一边吃一边问。

田晴晴摇摇头:“这是热带地区种植的,我们这里还没见过。你看着它这么高大,其实它不是树,而是巨型草本植物,它的茎是软的,由卷起来的叶柄构成。种子已退化无发芽能力.繁殖利用地下茎所生出的吸芽。”

“啊,这么高还不是树?”田苗苗惊呼道。

田晴晴:“是的。我们看到的树干是假的。植株结果后就枯死,由根状茎长出的吸根继xù

繁殖,每一根植株可活多年。

“不过你们放心,在这里它们不会枯死。向西山区里果园一样,都是叠加生长。我们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都是这样。”

“它的叶子真大。比我还高。”温晓旭拽着一片香蕉叶说。

田晴晴:“那是。这个还不算很大。有的长达一丈多,宽一尺。”

温晓旭:“好家伙,比孙悟空的芭蕉扇还大。”(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47章 异能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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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蕉树的北面,有一棵很大的无花果树,树身直径有一米,巨大的树冠如伞状,几乎垂到了地面。上面缀满球形的酱紫色果子。

“这是无花果树,大家都摘兜尝尝。”田晴晴指着无花果树说。

田苗苗摘了一个,左看右看,却不知dào

怎么吃。

田晴晴:“剥了外面那层皮就可以吃了,里面的全部都可以吃!”说着,自己剥了一个吃起来。

人们都如法照办,一个个都吃起来。

田苗苗吃了一个,喊道:“真好吃。姐姐,怎么叫无花果呢?它不开花就结果*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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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无花果,又名天生子、文仙果、密果、奶浆果等。由于无花果树的叶子很厚很大又浓绿,而所开的花却很小,经常被枝叶掩盖着,不易被人们发xiàn

;当果子悄悄地在腋下露出时,花已脱落,所以人们认为它是‘不花而实’,所以就给它起名叫‘无花果’。”

温晓旭:“闹了半天还是有花呀!这个是不是光能生着吃?”

田晴晴:“不仅可以当水果鲜吃,也可用于烹饪菜肴。还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和冰糖一起蒸着吃,治疗咳嗽和咽炎效果很好。如果咽喉肿痛。把晒干的无花果研成碎末,往嗓子里一吹就好。”

温晓旭:“这么好,那我们都多摘点儿,拿回去预备嗓子疼的时候用。”

于是,每个人都拽着树枝摘了一衣兜。然后向一棵橙子树走去。

温晓旭衣服上没有兜兜,就用上衣的前襟包着。走路时,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一股凸出在地面的树根,一下摔了个大马趴,衣襟里的无花果撒了一地。

“别捡了,我们再回去摘一些。又没走多远儿。”田晴晴建议。

温晓旭怕影响大伙儿的兴趣。便对改改和田幼秋说:“你们先领着他们头里走,我和晴晴摘了就撵你们去。我们两个人跑的快!”

于是,兵分两路:一路由改改和田幼秋领着田幼春、田苗苗、薛爱丽和薛爱俊往北走;一路由田晴晴陪着温晓旭往南走,去摘无花果。

走到无花果跟前。温晓旭突发奇想。对田晴晴说:“我去掰片香蕉叶。用那个包着,不就撒不了了嘛!”

田晴晴觉得也是个办法,就说:“那。咱俩一块儿去。”

两个人跑到香蕉树跟前,见南面有一片叶子垂了下来,温晓旭上去抓住,使劲儿往下拽。

哪知用力过猛,叶片从半截里断开了。温晓旭没有防备,“蹬蹬蹬”,倒着向后快速退去。

“噗通!”

一下摔了个仰面朝天。由于惯性,双腿又上翘着折了个跟头。

这一折跟头不要紧——

“咕咚!”

整个人又翻到了小山的下面。

田晴晴一看不见了温晓旭,忙跑过去向下观看,不由吓的三魂儿跑了两——

在小山的脚下,温晓旭匍匐趴在一片碎石块上,一动也不动。脑袋下面还有血液流出。而他的手里,还拿着拽下来的半截香蕉叶。

田晴晴这一惊非同小可,也是紧急中乱了方寸,顺着山坡就出溜了下去。把温晓旭翻过身来一看,头上破了一大块,鲜红的血正往外涌流。

而脸上、胳膊上、手上,到处都有划伤。上面汪着血珠儿,有的甚至流了下来。

温晓旭双眼紧闭,已经失去了知觉。而他的身下,是大小不一高低不平的石块儿。

田晴晴赶紧把他抱到一块儿平地上,一边呼唤他一边掐人中,希望把他叫醒。

然而无济于事,温晓旭仍然紧闭着双眼没有知觉。

看来摔的不轻。

现在他的头还在流血,必须先把血止住。

想起空间氺有很好的止血作用,赶紧用异能,想把空间氺从改改的小木楼里调过来。

然而,试过两三遍,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那就驭绷带和消炎粉,赶紧给他包扎!

一用,仍然没有一点儿作用!

怎么回事?

难道异能失灵了?

田晴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一下子瘫软了下去。

天!

刚才慌乱中抱温晓旭时没有注意,她的衣襟上沾满了温晓旭身上的鲜血!

这就是她的异能失灵的原因——她身上不能沾染同类的血迹,否则异能和空间同时消失。

田晴晴不死心,又忙爬上山岗看了看。

天爷爷!

山岗上哪里还有改改和田苗苗他们?连热带果树也不见了一棵。映入眼帘的,到处是荒芜的山丘,和上面杂七杂八的矮树和灌木丛!

异能和空间同时消失!

田晴晴彻底失望了!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流了下来。

怎么办?

没有异能和空间,她就是平常人一个,什么也做不来。

而温晓旭又昏迷不醒,急需空间氺来救治!

没有办法,只有面对现实了!

当务之急还是得给温晓旭包扎起来!

田晴晴忍着眼泪,把自己的上衣下摆扯下一条,给温晓旭包扎好了头部。虽然还有血往外渗出,总算不露着大口子了。

哭又管什么用呢?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赶紧想办法补救吧!——田晴晴命令自己。

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找到氺。根据以往的经lì

,同类血虽然能让异能消失。但只要洗干净并晾干了衣服,异能还能恢复。

下一步找水又成了关键!

田晴晴望了望四周,都是山丘和树林。静下心来听了听,也没听到滴水或者流水的声音。

看来,附近没有水源。只有到别处去寻找了。

温晓旭必须抱着走。他现在还没有知觉,没有一点儿反抗能力,来个小动物就能要他性命。

为了防止血再弄到身上,田晴晴用他手里的那半截香蕉叶裹住他受伤的部位,抱着他向西北走去。热带果园是在山谷的最东边发xiàn

的,往西北走。正是回空间山洞的方向。

田晴晴臂力了得。经过长时间坚持不断地在空间里锻炼。三、四百斤的大石头,能高高举国头顶扔出去;一个胳肢窝里夹着一口袋粮食,仍然走的畅畅滴。一百来斤身高不足一米七的温晓旭,根本不在话下。这也是她在第一次异能消失后。下决心练的。有备无患。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嘶嘶嘶!”

田晴晴感觉声音不对。忙向四周望去。妈吔!就在他们不远处的山路上,有一条足有两米多的斑马花纹的大蛇,正从草棵里游了出来。身上的鳞片闪闪发光。三角形的头顶上有个黑色肉冠,红红的舌头顶端分叉,绿色的眼珠子发出光亮。

田晴晴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对蛇的种类她虽然分辨不很清,但看这条蛇这么鲜艳,明显就是一条毒蛇。

田晴晴赶紧放慢脚步。她知dào

,蛇实jì

上是怕人的,人也不是它的食物。蛇攻击人多是因为人离它太近了,感觉不安全才作出攻击的。

然而,还是晚了。那蛇好像听出田晴晴脚步声匆忙,以为在追杀它,朝着田晴晴便爬了过来。

田晴晴撒腿就往后跑。

由于抱着温晓旭,怎么也跑不过爬行如飞的大蛇。这要是被咬一口,半小时内没有及时的药物治疗必定死亡。

而田晴晴身上根本就没有治疗蛇毒的药物。

怎么办?

大蛇眼看就要追上了。田晴晴急中生智,来了一个急转弯拐到山坡上,用一只胳膊夹着温晓旭,一只手拽下一股胳膊粗的酸枣树枝,也不去桠杈,拿着就向追上来的毒蛇一阵猛抽。

酸枣树枝上有又尖又硬的圪针,桠杈也能起到打击的作用。加之田晴晴臂力了得。虽然左胳肢窝里夹着温晓旭,也把大蛇抽的不能前进一步,扭动着身子左冲右闯伺机攻击。

大蛇不退,田晴晴也不敢停下来。终究一手抱人一手抽打太吃力,身体渐渐有些吃不消。心想,像这样对峙下去,最后败得很可能是自己。

斜眼看见身旁有块大石头,足有百十来斤种。赶紧把温晓旭放到脚边,搬起石头朝大蛇砸了过去。

只听大蛇发出尖锐的一声哀鸣,脑袋就被砸成了扁柿子。细长的尾巴虽然还在地面上不停地抽搐,但基本已无生还的可能了。

田晴晴望了一眼砸扁的蛇头,只见从中流出不少墨色的黑汁,不由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暗叫一声侥幸:这蛇的毒性好生了得,倘若被它咬中,蛇毒顷刻就会传遍全身血液,必是有死无生。

田晴晴松了一口气,抱起温晓旭又继xù

走起来。

工夫不大,田晴晴耳边又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是从身后发出的。田晴晴扭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脸突然煞白了:

好多蛇!

好多斑马花纹的花蛇!有大有小,最小的只有四、五十厘米,最大的将近两米,头上都顶着个黑色肉冠,和刚才打死的那条大蛇一模一样。就像有组织似的,飞快地从草丛里爬出,朝着田晴晴追赶过来。

田晴晴突然想起大蛇在死前发出的声音,难道是在招呼同伴过来为其报仇!

天啊!好不容易才打死一条,又来这么多,岂不是天要亡我们俩吗?(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48章 温晓旭蒙难

不行,一定要快点离开这里!田晴晴心里想着,立马加快速度飞跑起来。

这一次田晴晴是拼了性命,用百米冲刺的速度飞跑的。跑出三、四百米后,群蛇被远远地甩在后面,而她也累的气喘吁吁,一步也跑不动了。

忽见路旁有个山洞,往里看了看,足有半间屋子大小,而洞口只能容她抱着温晓旭进去。

田晴晴大喜过望,忙钻进去,把温晓旭放到一边,又用洞边的石头把洞口堵了起来。这样,就是群蛇要进来,也只能一条一条地往里钻。进来一条打杀一条,等休息过来以后,再想别的办法。

田晴晴刚松了一口气,外面就想起了“嘶嘶”的声音,田晴晴从石头缝隙里往外一看,山路上已经黑呼呼一片了。蛇们好像知dào

他们在洞内,翘着三角形的脑袋往洞口张望。

有一条从洞口的石头缝中钻了进来,田晴晴手疾眼快,用石块狠狠一击,蛇头被打扁,“出溜”掉到了外面。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随后又有两条伸进头来,命运自是与头一条一样。蛇们可能料到此方法不行,便没再钻入,但也不走,就聚集在山洞外面,发着“嘶嘶”的响声。

田晴晴得到了片刻休息。

但光这样也不行啊!田晴晴可没有时间与它们耗:温晓旭伤势不轻,急需救治;空间里的改改和田幼秋他们不见了自己和温晓旭,还不知dào

急成什么样子;要是天亮以前出不了空间。父母亲又得提心吊胆。

自己异能恢复不了,一切都是枉然。

怎么办?

忽然瞅见洞内有一小堆枯草和干树枝,不知是哪种动物叼来絮窝的。记得前世小说里曾有过蛇怕光怕火的描写。如果把这些枯草树枝点燃了扔出去,或许能把蛇群暂时驱散,自己趁势抱着温晓旭离开这里。

但是,火柴呢?他们俩谁也不吸烟,不会随身带着这个。

用石块击火!

在火柴、打火机出现之前,人们用火镰取火。

火镰有三部分组成:火石(燧石)、火绒(引燃物)、钢条(普通钢条就行,讲究的打造成镰刀形状)。

老常年,北方地区的吸烟者往往将火镰同烟荷包连在一起。称之为“火镰荷包”。并且同烟袋等其他烟具一起随身携带。打火时,用左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火石,把引燃物火绒掖在拇指下,然后。右手拿火镰在火石有棱角处用力砍砸。使火星四溅。落在引燃物上,以便起火点烟。

这里没有火镰,但有石头和引燃物(枯草)。用两块石头互相撞击或摩擦,也能产生火花。行与不行试试看,此时此刻,这是唯一解救自己的办法。

田晴晴在身边拣了两块暗淡无光的浅灰色石头,互相一撞击,迸出一串烁亮的火星。

有门!

田晴晴信心大增,把枯草和干树枝挪到洞口,一边防备着外面的群蛇钻进洞里,一边猛力撞击和摩擦手里的两块石头。

工夫不负有心人,撞击摩擦了一会儿,枯草被燃着了。待干树枝也被燃着后,田晴晴挪开上面的一块石头,快速地用手把冒着火苗的枯草和树枝扔到外面。然后把山洞里所有能够燃烧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一团火苗在洞外燃起。

离着近的蛇们没有防备,被最先扔出来的带着火苗的树枝连砸带烧着了,疼的扭动着身子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嘶嘶”的哀叫。群蛇见了,加之又惧怕火光,都调转头爬回去了。

田晴晴一见,心中大喜。怕火光小了以后群蛇再回来,赶紧推开石头钻出山洞,在山坡上捡拾了一怀抱枯树枝,放在火堆上,在山路上形成了一道防蛇的火墙。

蛇群被控zhì

住了。

接受这次教xùn

,田晴晴在山坡上找了一根擀面杖粗的枣木,去掉桠杈,截成一根两米来长的棍子。还找了块带棱边的石头,把棍子的一头“砍”尖,带在身上当武器。然后抱出温晓旭,继xù

寻找水源。

离山洞不远是一个岔路口,一条通向西北,是一条窄狭的山路;一条通向西南,下面是一片开阔地带,上面长满了野草。

而在这片开阔地带的西南边上,有一条十分茂盛的绿带,看样子是苇子草,油绿油绿的,有一人多高。

苇子草一般都长在坑塘或者小河边上,难道那里有氺?所以苇子草长得旺盛油绿?

是不是的过去看看去,总比顺着山路走有希望。

田晴晴心中暗喜,急忙抱起温晓旭向那里走去。

刚走下山坡,忽见一只梅花鹿慌慌张张地从东边草丛里跑出来。随即,它的身后跟着四只深灰色的大狼。看来是因为追赶这只梅花鹿来到这里的。

梅花鹿已经跑的筋疲力尽,前腿踉踉跄跄地跪了好几次,都被它强挣扎着爬起来继xù

跑。看到田晴晴以后,大概觉得人类可以保护它,朝着田晴晴跑了过来。

然而,就在离着田晴晴二十来米的地方,一头大灰狼终于追上了梅花鹿。窜上它的身子,在脖子里狠狠咬了一口。并把梅花鹿扑倒在地。

梅花鹿挣扎了几挣扎没有再爬起来,随即又被追上来的三头狼扑上去一顿乱咬,梅花鹿弹蹬着四条腿挣扎着……

田晴晴吓得浑身打颤。再往前走是开阔地带,怕狼追杀,赶紧抱着温晓旭向山坡返回,想再回到山洞里躲避群狼。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有一头狼已经向她奔了过来。田晴晴只好打起精神,一只胳膊夹着温晓旭,一只手用枣木棍猛打跑到身边的灰狼。

“嗷!”

跑到跟前的灰狼被田晴晴打中头部,嚎叫着跳到一边。对着天空“嗷”“嗷”大叫起来。

“嗷!”

“嗷!”

“嗷!”

撕咬梅花鹿的三只狼也嚎叫着,扔下梅花鹿,几乎是风驰电闪般来到田晴晴面前。

四只狼围着田晴晴转了起来。

田晴晴一个胳肢窝里夹着温晓旭,一只手举着枣木棍,先发制人地朝离自己最近的一只灰狼头上打去。

田晴晴臂力了得,枣木棍在她手里就像小细干棒一样,运用自如。枣木棍正好打在脑袋上,,灰狼“嗷”的一声逃跑了。

又有一只灰狼奔到身边,田晴晴回手用枣木棍一扫……一串血花从灰狼身上喷出来,直接溅了田晴晴半边身子半张脸。

田晴晴闻着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皱皱鼻子,狼血的腥气呛得她想呕吐。

被打伤的灰狼掉头朝田晴晴奋起一扑。田晴晴一扭身把温晓旭挡在一边,一只手将枣木棍带尖儿的一头往前一戳。枣木棍戳进灰狼的肚子里去了。田晴晴赶紧用力往回一抽。灰狼哀号一声滚到了一边。

田晴晴刚想看看那三只狼的动静。突然胳肢窝里一沉!

“啊!”

一只灰狼从背后咬住了温晓旭的一条腿,正使劲往下托呢。

田晴晴深知如果被托下去意味着什么。但如果硬与灰狼争执,它叼住的可是温晓旭腿上的肉!最终受伤害的还是温晓旭。

田晴晴借助它拖的拉力。一个后翻身,在地上滚了一滚。灰狼大概怕田晴晴压住它,松开口跑到一边去了。

田晴晴立kè

单手撑住地面,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挥着枣木棍又扎向来到背后的另一只灰狼。

就在枣木棍还没有抽回来的时刻。又一只灰狼凶狠地扑上来。一下咬住了田晴晴拿枣木棍的胳膊。

随即,那两只被打到一边的灰狼又蹿了回来,一只咬住了温晓旭的肩膀,一只咬住了田晴晴的腿肚子。三只狼往三下里抻劲儿。

胳膊被狼咬着,尖尖的枣木棍也发挥不了作用了。田晴晴心灰意冷,哀叹道:“晓旭哥哥,咱俩的命休矣!”随即闭上了眼睛。

忽然,感觉狼松了口,身上轻省了很多。同时听到“嗷”的一声,四散开去。

田晴晴赶紧睁开眼睛,就见草地上奔跑着两只大狮子,在它们的前面,是一头惊慌失措的飞跑着的斑马。

啊,原来那三只灰狼是被狮子吓跑的!

狮子追着斑马一直向东奔去,灰狼也不见了踪影。

“天助我也!”田晴晴祷告着,赶紧把温晓旭放下,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发xiàn

他的腿上、胳膊上、肩膀上,都有被狼咬的新伤,鲜红的血正在从里面流出;

自己的胳膊上和腿上也血肉模糊,正在往外淌着血。

赶紧把自己的一条裤腿扯下来,拽成几条,给温晓旭和自己都包扎了一下。

地上还躺着一只受重伤的灰狼。瞪着迷惘的眼睛望着田晴晴。不过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估计生还无望。

田晴晴可没工夫再搭理它。她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找到水源,洗净身上、衣服上的血迹,恢复异能回到空间里去。

温晓旭还没有醒过来,她也感到筋疲力尽。看来这里是动物们的天下,要是跑走的那三只狼叫回同伙来报仇,她还真应付不了。

还有那两只追赶斑马的大狮子……

田晴晴赶忙抱着温晓旭,向碧绿的苇子草丛走去。(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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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亚当和夏娃”

果然如田晴晴猜想,这是一条宽有二十来米的小河,呈西北——东南流向,河氺墨绿,看来不浅。水边上有荷花,荷叶如小伞;岸上长着苇子草。

田晴晴大喜过望。赶紧脱衣服准bèi

洗。

这一脱衣服才看清:她和温晓旭的身上几乎全是血了,也分不清是温晓旭的还是她的,红呼呼几乎染遍所有的衣裳。甚至连内衣也都湿透了。

没办法,田晴晴只好把所有的衣服都脱下来,在水里洗干净以后,放到一个揪来的大荷叶上。又把温晓旭挪到水边,撩着氺给他洗净了身上的血迹,然后把自己也洗干净。

两个人都光着身子实在不雅,再说,各自的伤口里还在往外渗着血。田晴晴怕自己再沾染了温晓旭的血迹,揪来几个荷叶把他包成粽子,并用苇子草捆牢。又将两个荷叶对捆在自己的腰间,形成一个荷叶裙子。

田晴晴正为自己的“创造”高兴,忽听背后“嗖”的一声,扭头一看,妈吔,一条三米多长的鳄鱼正张着大嘴向她袭来。像剃刀一样锋利的锯场既?澹?形耐?M.35zww.net菪窝莱萆磷乓?狻?br

/>

田晴晴顾不得多想,忙拿起身边的枣木棍,使劲儿插向它的大嘴里。

鳄鱼吃疼,含着枣木棍又潜回水中。

田晴晴知dào

,鳄鱼不是鱼,是爬行动物,多群居,是天生的杀人机器,猎杀一切可以移动的生物,将它们顷刻间分食干净……

鳄鱼之名。或是由于其像鱼一样在水中嬉戏,故而得名“鳄鱼”。

它的视觉、听觉都很敏锐,外貌笨拙其实动作十分灵活。据说鳄鱼长这副模样就是为了吃肉,相当多的动物包括人都是它的食物,再凶猛的动物见了它也只能以守为攻主动避让,绝不敢轻易招惹它。

此时此刻的田晴晴更不敢招惹它。见水边还没有其他鳄鱼,忙抱起“大粽子”温晓旭,拿起洗好的衣服,逃离了小河边。

上哪里去呢?

现在最好的去处就是山坡上那个山洞了。既能在里面休息,还能在外面晾晒衣服。

田晴晴赶紧使出浑身力qì

。抱着温晓旭飞奔着向山洞跑去。

还好。鳄鱼没有追来。

田晴晴松了一口气。赶紧到洞外把衣服晾晒起来,然后回到洞里,把温晓旭身上的荷叶解开,让伤口透透风。凝凝血。

在一看自己。妈吔。那两片荷叶“裙”不知什么时候跑掉了,赤~裸~裸的身上一丝不挂。

此时的田晴晴和温晓旭,就像伊甸园里未吃“分辨善恶树”之果以前的亚当和夏娃!

田晴晴默默地在心里祈祷:晓旭哥哥。此时你千万可别醒过来。你要是睁开了眼睛,我立马撞石头死去!

衣服晾干还得有一段时间。田晴晴羞~臊的无地自容。温晓旭身下倒有荷叶,但那上面肯定沾染了温晓旭的血迹,不能用。

又想起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吃了禁~果以后,知dào

了羞耻,便用无花果的叶子编织成裙子来掩盖下~体;远古的人类,曾穿树叶遮~羞。便想到洞外摘些树叶拔几棵蔓草,为自己编织一个树叶裙。

走出洞口往吓一看,妈吔!先时跑过去的那两头大狮子又跑回来了一只。不过,这次不是追赶猎物,而是被猎物追赶。

而追赶它的也不是别的动物,正是方才与自己搏斗的灰狼。数量却比方才多了大几倍十来倍,足有二十多只三十来只。而且,后面还有灰狼不断跑来。

一时间,狮吼、狼嚎,响彻在山谷间。

田晴晴赶紧隐在一棵大树的后面,观看下面这一场体型悬殊的动物追逐。

看着越来越多的灰狼,田晴晴忽然灵光一闪:

啊!

这灰狼不就是前世在书里看到的、在动物园里见过的豺狼吗?

田晴晴三世都生活在大平原,没见过山里的野生动物,但前世凌媛媛时期,在动物园里见过不少。不了解习性,回来就从书里看、网上查,倒也把人们常说的动物们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印象中,豺狼的外形虽然与狗、狼相似,但体型却比狼小。主要特征是尾巴较长。额部隆起,鼻长,吻部短而宽。全身被毛较短,尾毛略长,尾型粗大,尾端黑色。

田晴晴对照着往下看了看,可不,其形态特征与记忆中的豺狼相差无几。刚才光为了活命了,没有注意到这些。

现在看来,自己和温晓旭能以在四只豺狼的围攻下逃得活命真是万幸!同时也为这头狮子担忧。

网上和书中介shào

:豺狼十分凶残,喜欢追逐,多采取接力式穷迫不舍和集体围攻、以多取胜的办法。它的爪牙锐利,胆量极大,凶狠残暴,一般先把被猎物团团围住,前后左右一齐进攻,抓瞎眼睛,咬掉耳鼻、嘴唇,撕开皮肤,然后再分食内脏和肉,或者直接对准猎物的肛门发动进攻,连抓带咬,把内脏掏出,用不了多久,就将猎物瓜分得干干净净。

豺狼还贪得无厌,如果想夺取比它体积大好多倍的虎、豹、狮子等猛兽口中的食物,也会对它们发动挑逗和进攻,吓得它们丢下食物落荒逃走或爬上大树。如果这些猛兽不放qì

食物,一场激战便在所难免,最终多半是豺狼获得胜利。

有资料报道:一只老虎与一群豺狼为了争食而血战,结果老虎在咬死、咬伤几只豺狼之后,没能冲出重围,终于精疲力尽,倒地不起,被一群穷追不舍的豺狼活活咬死。

看来这只狮子凶多吉少!

田晴晴这里正为狮子担忧,已经有几只豺狼追上了狮子,蹿上身咬住就不再松口。狮子猛一跳,抖掉了身上的豺狼。后面的豺狼又蹿了上去,狮子再边跑边抖。但终因体力不支,抖掉几次后,就再也抖不下来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身上立时扑满了豺狼。

狮子发出悲惨的吼叫声。

田晴晴可怜狮子。加之豺狼伤害过自己和温晓旭,从心里憎恨。心想:如果我异能不失灵的话,一定把豺狼全部消灭。心里这么一想,不由习惯性的一动意念……

忽然,奇迹出现了:只见趴在狮子身上撕咬的豺狼“嗷”的一声全骨碌了下来,哀嚎了两声,躺在地上不动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说我的异能恢复了?

田晴晴惊喜万状,为了确认,又集中精力,心里想象着豺狼心脏破裂的样子,意念一动……

狮子身边的十几只豺狼突然倒地,哀嚎着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然后不动了。

哇塞!

异能果然恢复了!

原来,田晴晴因为一丝不挂,身上没了温晓旭的血迹,山风又吹干了皮肤,所以异能恢复了。

田晴晴一不做二不休,又忙用异能打杀了十几头豺狼。

地上已是狼尸一片。后面的一看不妙,调转头跑回去了。

田晴晴高兴地在地上蹦了几蹦。发xiàn

自己还光着身子,知dào

自己的衣服都扯的不成样子了,忙用异能驭来一身新的,自己先穿上,然后又把温晓旭的衣服用异能吹干,回到洞内给他也穿上。

又驭来空间氺和绷带,给温晓旭和自己清洗了伤口,然后用绷带包扎起来。由于做的小心翼翼,手上没有沾染上一点儿血迹。

收拾停当以后,又想起外面山脚下的平地上还有一只伤势严重的狮子。冥冥中,总觉得自己的性命是狮子救的。虽然不是单纯为自己而来,它的出现却把咬住自己和温晓旭的三只豺狼吓跑了,要不是狮子的出现,这会儿自己和温晓旭早成了豺狼口中的美餐。

田晴晴想到这里,忙钻出洞口,飞跑到狮子身旁。

狮子的身上到处是伤,肉皮被撕裂,血液从里面淌了出来。脖子和大腿上还露着白森森的骨头。不知是腿被咬折了还是疼痛的,嘴里发着低吼,一动也不动。

田晴晴用空间氺给它冲洗了伤口,又驭来一个盆子,灌上空间氺放到它的面前,说:“喝几口吧,这个对你的康复很有好处。”

狮子不知是听懂了田晴晴的话,还是奔跑累了或是流血过多确实渴了,把肥大的脑袋凑近盆子里,用舌头“吧嗒”“吧嗒”地喝了好几口。

有这几口氺准能保住性命,田晴晴放心不少。又路过几只豺狼尸首,来到早已倒下去的那头梅花鹿身旁。

这只梅花鹿太好kàn

了。棕黄色的身体上遍布鲜明的白色梅花斑点,向两侧弯曲的略呈半弧形的角上有好几个分叉,就像两个对称的艺术品。显然这是一头雄鹿。

梅花鹿的脖子里和肛门处都有一个大洞,现在还都往外流血。身上也有多处撕裂伤,眼睛紧闭着一动不动。

田晴晴用手探了探它的鼻息,发xiàn

还有微弱的呼吸。掰开嘴往里灌了点儿空间氺,却不会吞咽了。

甭管活成活不成,对它救治一番,然后听天由命吧!

田晴晴用空间氺给它清洗了一下各处的伤口,又驭来一个盛水的盆子,灌上空间氺,放到它的嘴边,预备着清醒后好喝,便回了山洞里。(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50章 被误会

此时温晓旭还没有醒过来。田晴晴驱动意念,两个人又回到空间里。

还是温晓旭摔下去的那个地方。他拽断的那片香蕉叶,还向下耷拉着并汪着晶莹的液汁。

果林里静悄悄的,改改和田幼秋他们一个也没在。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

原来,改改领着田幼秋五人摘了一些水果,仍然不见田晴晴和温晓旭赶过来。回去看了看,也不见踪影。不由心里着急,便于田幼秋商量怎样寻找。

田幼秋没好气地说:“甭管他们!准是上一边儿谈情说爱去了。他们又迷不了路,咱回山洞等着他们去。”

改改也看出了田晴晴与温晓旭关系不一般,见田幼秋如此说,也没了主意。何况她平时都是听田晴晴的,没有田晴晴指挥,她还真不知dào

怎么办。便和田幼秋一起,领着田幼春、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回了山洞。

再说田晴晴和温晓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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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一到空间里,温晓旭就醒了。感觉浑身疼痛,摸着头上的绷带惊问道:“晴晴,我这是怎么啦?”

“你拽香蕉叶时摔倒了,磕破了几块儿,我给你包扎了起来。”田晴晴说的轻描淡写。并没有把刚才的经lì

告sù

他。

“你的胳膊上腿上怎么也有伤啊?”温晓旭望着田晴晴身上的绷带问道。

田晴晴:“扶你的时候,不小心碰破了一点儿。一层皮,没事的。”

“他们呢?”温晓旭望着静寂的果林问道。

田晴晴:“可能回山洞了。你感觉怎样?能不能走回去?”

温晓晓抻了抻胳膊踢了踢腿,感觉行动自如,说:“没事,能走。”

田晴晴:“那,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你摘兜无花果,咱也走!”

说着拽下一片香蕉叶,又跑到无花果那里摘了一些无花果,包在香蕉叶里,完成了温晓旭的最初心愿。便扶起温晓旭。一拐一瘸地向山洞走去。

“主人。你可回来啦。等不到你们,可把我们急坏了。”改改一见田晴晴就招呼,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田幼秋却大发雷霆,冲着田晴晴吼道:“在家里什么话说不了?非得到这里来丢人现眼!这是没人出事。要是出了事。我看你怎么向爸爸妈妈他们交代?!”

田晴晴知dào

被误会了。说:“晓旭哥哥摔了一跤,你没见他身上到处缠着绷带吗?”

田幼秋:“他摔你也摔了?”

田晴晴:“我去扶他的时候,没注意脚下。绊倒了,蹭破一层皮。”

田幼秋气呼呼地说:“小的都没人摔跤,偏偏你们两个离队的都摔了跤?你当大伙儿都是傻子呀?还有脸解释!!!”

田晴晴眼里立时涌上了泪花儿,心里委屈得不行。但也没再说什么。她深知,有些事情越洗白越黑,尤其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的时候。

温晓旭懵懵懂懂,对这一段时间没有一点儿记忆,皱着眉头更是不知dào

说什么好。

想吵架没有给对垒的,田幼秋发了几句后,也就偃旗息鼓了。

改改做了一锅五谷香米饭,烙的大饼,炒了几样鲜菜,大家美美地吃了一顿,便都休息了。

睡醒以后,田晴晴体力恢复不少,伤口也不怎么疼痛。知dào

时间还早,又见温晓晓有些萎靡不振,便同他商量,是出去玩儿呢还是在山洞里休息?

回去是不行的,温晓旭和自己都缠着绷带,外面恢复的还慢,温晓旭的父母要是问起来,自己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最好是在这里待外面时间一晚上,勤洗着点儿空间水,天亮以前准能好!

温晓晓说:“好不容易进来一次,让大家多玩儿些地方吧!我不要紧,只是有点儿头晕,感觉整个大脑皮层被什么东西笼罩了一样,头懵懵的。吹吹山风就好了。”

田晴晴见温晓晓坚持,也不好说别的,又领着大家走出山洞。

先时转了东边,这一回田幼秋非要到西边去。田晴晴只好领着他们又到了西南小河那里看了看,每个人都拣了不少鹅卵石。

西边除了山就是树木,没看头。回来后又在西山区和农家小院儿这里转了转。

空间确实很丰富,是因为各种植物都叠加生长,是指物资方面的富有。真要看起来,也就这么几个点儿。而且都一目了然。把西山区和农家小院又看了一遍后,每个人的游兴也就淡然了。

“有山有水有树,要是再有动物就好了。”田幼秋遗憾地说。

“有动物就不能这样随便转了。”温晓晓接话茬道:“既然是山谷,就不可能光小猴子小兔子什么的。真要来头狮子老虎,还不把我们都吃喽!”

田幼秋:“不会把它们圈起来呀?老师说,动物园里的动物都圈着,老虎和狮子都有自己的山和笼子,游人都在外面看。”

温晓晓:“老师说,动物园里的动物都是按时往里投食儿,老虎和狮子都吃肉,这里都是粮食作物和水果,拿什么喂养?”

田幼秋:“在外面买呀!反正这里的粮食、水果有的是,卖了钱买肉喂狮子老虎,我看人们一准抢着进来看。”

温晓晓:“那是,咱大平原上没有野兽,上京城又去不了,有的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真的狮子老虎。”

“…………”

听着两个人的议论,田晴晴不由想到:现在只有省会所在地和京城才有动物园,交通也很不便利,大平原上的孩子们要想看看山里的动物,还真成了奢望。

先时温晓晓摔下去的那个山坡,以及山坡下面的开阔地带、小河,很可能还是次空间,要不然的话,就会回到外面的杂树林里。

既然还是次空间,那么,这个山谷里的动物还真不少。空间真要扩展大了,建个野生动物园也不是不行。那样,在这里面住的人或者过来“观光”的人们,就多了一个消遣的景点。

田晴晴yy了一番,估摸到外面的时间也到了凌晨三、四点了。而温晓旭和自己身上的伤口,也基本愈合好,出去蛮没问题!

于是,又以让大家体验在石匣里睡觉为由,消除了他们在空间的记忆。同时把他们衣兜里的空间东西都拿出来,然后把他们带了出来。

“怎么回事,我们这是在哪里?”温晓晓首先提出了疑问。

“我们迷路了。”田晴晴忙掩盖、误导。

“不对!”田幼秋说:“迷路也得在这周围转。可我们好像到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有山有水,还有好多我们从来没见过的果子。”

“还有鹅卵石。”田苗苗说:“我拣了好多,现在衣兜里一块儿也没了。”

“难道我们集体做梦了?”田晴晴引导。

“不对,大家不会做同一个梦。”温晓晓辩驳:“是不是被胡老仙儿把我们一块儿鼓捣到别处里去了?”

“难道是鬼打墙?”田幼秋惊怵地说。

一听说“胡老仙儿”和“鬼打墙”,除了田晴晴以外,每个人都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想想在里面很温馨,玩儿的也很好,又感到很惬意,便怀着惊怵又满足的心情,打道回家。

第二天,便传出七个孩子在村西南树林里遭遇了“鬼打墙”,在里面转了一晚上的“新闻”,甚至有的还说:“

把里面的坟头都爬光了!”

田达林和郝兰欣听说以后,心中暗笑。心想:那个空间还真不是集体去的地方。以后千万不要这样做了。

田晴晴也接受了这次教xùn

:心想:血缘关系就得是有血缘的关系,牵强不得!这次带温晓晓进去没出大事真是万幸!吓得以后再也不敢带温晓晓进去了!

休养了一段时间以后,田达林终于能“像正常人”走路了。外面的舆论也平息了不少,夫妇俩便一同出工。

田达林身体“刚”恢复,由于菜园子里活比较省劲儿,他又是园子里的老手,队上还是让他回了那里。

郝兰欣每天照样出工。不过,她已经把参加队上的劳动当成了乐趣,整天和社员们有说有笑的,开心的不行。

夫妇俩白天参加生产队上的劳动,晚上去空间山洞里,田达林照顾他的蔬菜和粮食作物;郝兰欣喂那里的小动物们。空间里时间长,家里的针线活也拿到里面做。并在那里休息。里外哪边都不耽误,把两个人高兴的没法。

过了麦假以后,田晴晴和田幼秋、温晓旭都升了六年级;田幼春、薛爱丽成了一年级的小学生;过来顺则上了社办初中。

这时的社办初中都是走读。地址在田家庄和县城的中间,距离田家庄六里、县城九里路。

田晴晴给过来顺买了一辆自行车代步。刮风下雨天,过来顺就回田家庄,大部分时间回城里,与母亲妹妹们团聚。

田晴晴是以第二名的成绩考上六年级的,加之过去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到了六年级以后,经过她的要求(当然还有“君子协定”——断不了供应老师蔬菜、水果和小杂粮),还和过去一样,除了上体育课和思想品德课以外,别的课仍然在家“自学”,不到学校听讲。(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51章 有灵性的狮子!

改改通过与田达林夫妇和田晴晴接触,人性大增,身上的煞气和野蛮气也越来越少。虽然非鬼非神非魔,各方面都沾着一点儿。改造后,头脑特别灵活。什么事一看就会,文化知识一学就懂。加之田晴晴又有意培养她做卖卖,每次去城里上货,都让她待在自己身边。

有时自己累了,就让她在空间壁的笼罩下,骑着自行车在路上走。

上货的时候,就让她在空间里记着数,然后一笔笔算账。她算出来的数往往与田晴晴算出来的一样。

观察了一阵后,田晴晴见她是做买卖的料,就把她带出空间,对四个小卖部的人谎称是自己雇来的帮工。人们见她又推车子又过称算账的,也信以为真。

待人们都熟悉了以后,田晴晴便让她一个人出去,上货、结算账目,一切都由她,自己则在一旁看着。可喜的是,改改每次都能圆满完成任务。

改改绝对是一个忠实的奴仆。任劳任怨不说,一分钱也不花。田晴晴要给她提成,她说什么也不要。说:“空间里什么也有,吃〖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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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田晴晴突发奇想:在城里买一处隐蔽的民宅,让改改开个批发部。也不对外开放(当时的政策还不允许),只是让四个小卖部自己去那里取货。

这样,自己就可以利用早晚的时间,把货物集中放在那里。因为不经别人的手。不用记底账,少进多出别人也不知dào

,省了自己一个小卖部一个小卖部地用自行车带着小双轮车送了。既省力,还节省好多时间。

因为空间离不开她的身,否则的话,她会把空间交给改改,让她带着空间去送货。

给改改一商量,改改无所谓地说:“你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一切都听你的。”

痛快!

田晴晴心里高兴。随即在城里物色起民房来。

这一回田晴晴不求张扬。也不求日后增值,只想找一处比较隐蔽的场所,让改改悄没声儿地把事情做了就行。尽量不让她在大庭广众下露面。

一来她是鬼婴,又是煞胎。虽然改造成~人形。但骨子里还不能算一个完整的人。如果自己不在现场又与人争执起来。吃亏的自然是人类。天晴晴不想让她惹祸端。

再一个就是,现在的政策还不允许个人搞批发,被查出来就得上纲上线、割资~本~主~义尾巴。虽然离改革开放还有一、两年的时间。田晴晴不想等,但也不愿意暴露——枪打出头鸟啊!

田晴晴选择了离县城四里的芦家庄,现在是农村,几年后就与县城连接起来,成为城中村;十几年后,县~委县政~府将搬到这条街上。街道也修建成了六车道宽的硬面路。是县城里最繁华的一个地段。

到那时,田晴晴就不怕了。人们都争先恐后地做买卖,恨不能把钱都捞到自己手里,谁也没工夫去管别人的“闲事”。改改再出头,或者招聘员工,就顺理成章了。

田晴晴很快买了一处民宅。除了土坯院墙倒塌的不能用外,土坯房拾掇拾掇还能用。现在不是张扬的时候,凑合了!

雇人垒了一圈坚固的青砖院墙,按了一个大铁门,修整修整了土坯房,批发部就算成立起来了。

折手的是那四个小卖部。因为还要自己去取货。田晴晴则推说自己在读六年级,是毕业班,学习紧,顾不过来。四个小卖部都不是外人,都能体谅田晴晴,也都同意了。

田晴晴可轻松多了。每天都是天不明的时候,叮叮当当就把货上了。究竟上了多少,用什么运来的,左邻右舍一点儿也不知dào

。只知dào

每天早晨有几个人来拉货。都来过了,改改便锁上门,骑着自行车走人。

改改走到家里以后,便让田晴晴把她送进空间。

这样一来,可节省了田晴晴不少工夫。便利用上午的时间,对空间山谷进行改造。

原来,山谷里的地高低不平。高处、远处里看着很平整,走进了,沟沟坎坎的很多,并且多大数都是坡地。怪不得山区里都是梯田,这里改造出来,跟那里的形式一样,

由于地是一块一块的,连接不起来。这让田晴晴费劲儿不少。因为她的异能只能作用于一块地,无论多大多小,每次只能一块。

山谷里树木不少,只要有树的地方,田晴晴一律不动,就让树在那里生长。将来改革开放了,在城里建一个木料市场,专门卖空间里的木料,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不是!

对于没有树木的比较平整的土地,田晴晴就一块一块的开垦,先清理出上面的杂草、荆棘,把土地翻耕了,再种上农作物。

据空灵说,这里也是叠加生长。如果那样就好了,种一块完成一块,一劳永逸!诺大的山谷,修整出一块儿来,就是一个聚宝盆。那得多少聚宝盆啊?

这么一想,田晴晴更加信心百倍。

“主人,你定出地块来,我去拔草。我有的是工夫。”

改改见田晴晴里外忙的团团转,心疼地说。

田晴晴:“不用,你‘吭哧’‘吭哧’干半天,不如我一动意念。让我自己慢慢来吧!”

田达林夫妇心疼闺女,也说:“晴晴,要不你先种远处里的,离着山洞近的留给我和你妈妈、改改我们三个人开垦。我们晚上在空间里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田晴晴心想:也行,让父母体验在空间里种地的乐趣,还能锻炼身体。就说:“那你们可别累着喽。别当成活干,当成找乐呵打发时间就行。这山谷是咱自己的,树让它长着,别的地方,你们想怎样开垦就怎样开垦。”

田达林、郝兰欣和改改,都高兴地摩拳擦掌。

为了让父母过足种地的瘾头,田晴晴决定与父母拉开距离,从一公里以外开始开垦。这样,用异能就没有顾虑了。虽然父母知dào

,但当着他们的面指挥土地,田晴晴还是不好意思!

这天,田晴晴正一个人集中精神力使用异能整理土地,忽听身后有“呼呼”的风声,而且越来越近。扭头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

一头雄壮的头上和脖子里满是鬃毛的大狮子正飞跑着向自己奔来。

这是田晴晴在空间里见到的小猴子之后的第二种动物——凶猛的野兽。既惊奇又害pà

。不知dào

它因何而来,赶紧把精神力集中到这边,心想:只要它对自己下口,就想象着它心脏破裂的情景,立马驱动意念。通过那次用异能打杀豺狼,田晴晴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再说,狮子越来越近,躲避和逃跑都已经来不及了!

田晴晴严阵以待,不错眼珠地盯着飞跑而来的大狮子。

只见狮子在离田晴晴两丈来远的时候放慢了脚步,以疾步走的方式,来到田晴晴面前,忽然两只前腿匍匐在地,眼睛望着田晴晴,一副很虔诚的样子。

这头狮子好面熟!

田晴晴不由向它的身上望去。只见它的肩膀有一块伤疤,左后腿上也有一块,像极了她在空间外面的开阔地段上救治的那只。

田晴晴既惊讶又惊喜。

惊讶的是,那是在空间外面救治的它,它又是怎样来到空间里的呢?它又怎样知dào

自己在这里?

惊喜的是:它匍匐在地一副虔诚状,这说明是在感谢自己对它的救助。看来它并没有恶意。而且还好像是一头有灵性的动物。

田晴晴也不敢大意,一边做着打杀的准bèi

,一边问道:“你是来找我的?”

不成想奇迹出现了:那头狮子竟然点了点头。

田晴晴大喜过望:果然是一头有灵性的狮子!于是,又问道:“能告sù

我为什么吗?”

狮子把一只前爪搭在前额,做痛苦状。

田晴晴:“你是不是说你头疼?”

狮子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这一回田晴晴迷惘了:这又点头又摇头的,究竟想表达什么呢?又进一步问道:“是不是有让你为难的事?”

这一回狮子光点了点头。

田晴晴:“那,我又能怎样帮你呢?”

狮子忽然爬起来,调转了一下头,又卧在田晴晴面前,看意思是想让田晴晴骑到它的背上去。

田晴晴吓得手心里出汗。心想:你一个牲口子,我们过去没多少交往,你把我驮到哪里去?反了性回头咬我一口怎么办?

狮子见田晴晴迟迟不上去,又爬起来,冲着田晴晴又匍匐在地,做作揖磕头状。

田晴晴犹豫了:看来这头狮子有求于自己。

关于动物向人类求救的故事,民间传说不少。田晴晴印象最深的,是一则狐狸求接生婆的故事:

说老常年里,有个姓王的接生婆,三里五庄很出名,尤其是头生子,人们都愿意请她去给接生。

一天半夜,王接生婆一家正睡得香甜,忽然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她一家人吵醒了,王接生婆和老伴披上衣服,开开大门往外看了看。月光中,只见门口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前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对着王接生婆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道:“婆婆,求您救救我家夫人。”(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52章 狮子相求

一询问,原来是要生孩子。处于职业道德,王接生婆一听二话不说,赶紧收拾好了应手用的东西,嘱咐老伴儿看好门,跟随那中年男子一同前往。

一路上颠颠簸簸,也不知走了多远。最后在一所大宅院门前停了下来。大伙儿七手八脚地把王接生婆扶下车来,领到产妇床前。

产妇正折腾的死去活来。满头汗水淋漓,大声叫唤不止,看样子像是难产。

王接生婆毕竟经验丰富,她接过手来。先把准bèi

工作做好,然后指点产妇怎样同她配合。

王接生婆在忙碌时,无意中一抬头,感觉情况不对,她看见这家人的眼睛怎么都有点放绿光?浑身一机灵,王接生婆的后脊梁流下了冷汗。

就在这时,产妇开始生产了。王接生婆赶紧忙着接生,经过了一阵子的忙乱,新生儿终于顺利降生。生下的是一个沉甸甸的大胖小子。

王接生婆虽然心中疑惑,见一家人也在忙这忙〖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那。孩子一降生,合家老少也都乐的不得了,立kè

升火做饭,要款待王接生婆。其情景,与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心里也就踏实起来,反倒怀疑刚才自己看走了眼了。

王接生婆这么一想,随即高兴起来,知dào

这笔喜钱是稳妥的拿到手了。

领王接生婆来的那个中年男子忽然隔着窗户问王接生婆:“婆婆,是不是母子平安啊?”

王接生婆高兴地回答:“嗯呐,嗯呐。全都挺好。就是……就是这孩子身后有个尾巴。”

王接生婆话音刚落,屋子里猛然刮起怪风,一下子把灯火全部吹灭。所有门窗一齐鼓开,眼前飞沙走石,啥也看不见了。

王接生婆吓的闭上眼睛,一动也不敢动,扯开嗓子一声接一声地呼喊救命!

这时,屯子里的狗吠声大作。凄厉的叫成一片。屯子里的所有人家全被惊动,立kè

点灯开门,出来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终。人们在村边的一片树林子里发xiàn

了战兢兢的王接生婆。

王接生婆被搀扶回家后。牙齿打战,哆嗦了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事件的大概经过……

打那以后,王接生婆再也不敢在夜里出门接生了。

…………………………………………………………

看这头狮子。头上和脖子里的鬃毛很长。据资料介shào

:头部有长毛的是雄狮。没有的是雌狮。看来这是头雄狮。难道它也像故事中的雄狐狸一样,来为它即将分娩的雌狮子来请接生婆?——不,确切地说是来讨一碗“香灰水”喝?

说起分娩时讨“香灰水”。田晴晴还有一个故事:

一天晚饭后,田晴晴刚刷洗完了碗筷,一个年轻小伙子突然闯进门来。一见到田晴晴就跪下了,双手抱拳作着揖,语无伦次地说:“神妈儿妈儿大师,小神童,你无论如何要救救她……她……不能死……”

田晴晴被吓了一跳,赶忙扶起他,让他喝了几口空间水,稳定了一下情绪,才颠三倒四的说清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他家是李家庄的,他的爱人怀胎十月就要分娩。这个时期,妇女生孩子一般都是请村里的接生婆在家里生。除非头生胎位又不正的,才到医院里去。

他爱人是头生,感觉不舒服时,就把接生婆请到家里,让她给看看胎气。

接生婆满应满许:“是顺生,没问题,保证母子平安。“

哪知到了生的时候,胎儿却转了方向,成了臀生。加之胎儿大,孕妇在折腾了两天后也没生出来,终因精疲力竭,大出血昏了过去。

当人们想起往医院里送的时候,孕妇已是牙巴骨发紧,奄奄一息了。有经验的人说,妇女月子里不禁折腾,二十多里地,就是抬到城里医院里,也是一具死尸了。便打消了送医院的念头,让家里准bèi

后事。

小伙子不忍心妻子和未曾见面的孩子就这样离开自己,骑着自行车找田晴晴来了。

田晴晴三世为人,前两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嫁出去,这世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哪里知dào

生孩子是怎么回事?更谈不上抢救濒临死亡的孕妇的经验了。

但想起空间水能增强人的体质,让孕妇喝碗空间水,先稳住心跳,也算为抢救赢得了时间。

又想起自己有异能,如果用异能把胎儿顺过来,让他头冲下娩出,也许能挽救母子的生命。便说:“这样吧,我给你求一碗香灰水,你回去赶紧灌下去,如果看到胎儿在还在动,就赶紧让接生婆给她接生。”

“如果不动呢?”小伙子一心让自己的妻儿活,又忙追问道。

田晴晴摇摇头:“那只好听天由命了。”

小伙子复又跪在地上:“小神童,神妈儿妈儿大师,您……能不能跟着我去一趟啊?”

田晴晴笑笑说:“我在用神力帮你,去不去一个样。”

小伙子走了以后,田晴晴对母亲说了一声,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尾随着小伙子来到他家里。

家里已经乱了营:有的支灵箔,有的糊倒头轿,有的在砸烧纸。

小伙子也不搭理众人,提溜着那碗空间水直接来到孕妇身边,掀开瓶盖(为避免洒落,田晴晴给他灌在了一个瓶子里)就往孕妇的嘴里灌。

孕妇的牙齿紧闭着,哪里灌的下去?

“妈,快着拿根筷子来。”小伙子喊道。

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根筷子来到小伙子身边,问道:“你这是灌的什么水?”

小伙子:“我在田家庄的小神妈儿妈儿那里求来的香灰水,赶紧给她灌下去。小神妈儿妈儿说了,灌下去以后,只要看到胎儿动,就赶紧给她接生。”

“我儿,人已经不行了,牙巴骨已经紧了,灌不下去了!”中年妇女哭诉道。

旁边一个年龄大些的妇女劝道:“孩子既然求来了,就试试看。用筷子撬开牙巴骨,看看能灌进去吧?”

中年妇女见说,便把筷子递给了小伙子。

小伙子事在必成,把筷子插进牙缝中翘起来。

空间里的田晴晴见状,用异能把孕妇的牙齿撬开一条缝隙,让小伙子灌进去了一些。

又用异能把孕妇腹中的胎儿转了个向,让他的头冲了下。

小伙子正不错眼珠地盯着妻子的肚子,见有动静,忙高兴地大喊大叫:“动了,动了,我的妻儿有命活了。赶紧叫接生婆接生。”

此时,接生婆一看事不好,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田晴晴干脆救人救到底,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垫着被单,用手楞把婴儿推了出来。

随着婴儿的一声啼哭,孕妇也醒了过来。

几天以后,小伙子拿着重礼来谢田晴晴,说是她的“神水”救了他妻儿两条性命。

田晴晴按规定收了他一块钱的香钱,别的都让他拿回去了,

自此以后,田晴晴的“香灰水”能让孕妇顺利生产被传了开来。有生孩子的,不论顺产难产,都来“求”一碗香灰水给孕妇喝。

难道说这头狮子也听到了这个传闻,向自己讨香灰水来了。又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便把人直接请过去。

王接生婆一开始面对的是幻化成~人的狐仙儿,事实败露以后,吓得再也不敢在夜间出门了。

而自己面对的却是一头凶猛的野兽!

兽性,兽性,不小心哪里说的不对,或者踏错一点儿,就会像王接生婆那样,立时遭到报复。

田晴晴左思右想没了主意。

狮子见田晴晴犹豫不决,又立马伸直了两条后腿,做瘫痪无力状。大概是为了说明情况,还用两条前腿匍匐着往前爬了两步,那后半截身子就像不是它的一样,拉拉着,一点儿劲儿也没有用。

田晴晴心想:看样子又不像有狮子生育!莫非说是它的种族群里有生病的,知dào

自己上次救活了它,这是来叫自己给它的病友去看病呢!

田晴晴考lǜ

再三,觉得还是应该跟着它去看看!好在自己有异能,发xiàn

端倪就提前下手。

田晴晴冲狮子点了点头,说:“你调过头来,我骑上,咱们走。”

狮子很听话地站起来,转过身又趴在了地上。

田晴晴骑上去,立kè

就感觉耳旁生风,狮子风驰电挚一般飞跑起来。吓得田晴晴赶紧抓住它的鬃毛,并趴在它的身上。

须臾,狮子放慢了脚步。

田晴晴定睛一看:

啊!

她又来到了上次与温晓晓来过的那片开阔的山间平地:北边是自己与温晓晓曾经经过的山坡、自己藏身的那棵大树、曾两次待过的那个山洞,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证明是旧地重游的,还有地上的豺狼死尸。数量少了不少,很可能是被野兽拖走了,剩下的也几乎成了一堆骨骼。

田晴晴往梅花鹿躺倒的位置看了看,那里空空的,既没有了鹿,也没有骨骼。不知是让别的动物叼走了,还是活过来自己跑了?

慢步走过这曾经的战场以后,狮子又快跑起来。待跑到一座山上,忽然一纵一跳地从悬崖峭壁上向下奔去。(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53章 费解的篱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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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狮子跳跃的跨度很大,从一块岩石到另一块岩石,中间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下面是很深的山涧,田晴晴真担心它会摔下去,或者把自己颠下来,吓得赶紧抓紧它的鬃毛。

跳跃了几次以后,一人一狮来到一块小平台上。直到这时,田晴晴才明白狮子驮她来的用意了:

在小平台上,卧着一头比这头雄狮略小一点儿的母狮子——之所以说是母狮子,因为它的头上和脖子里没有长长的鬃毛——前腿支着胸部趴在那里。它的下半身平展着摊在石头上,给人一种毫无知觉的印象。屁股下面是一堆屎尿,臭气熏天。

怪不得雄狮在自己面前做瘫痪状,原来是在演绎它的样子!田晴晴很为雄狮子的聪明感慨了一番!

&nb〖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sp;而在它的面前,堆着很多动物的骨骸,有大的也有小的。

田晴晴抬头看了看上面,是一个足有两层楼房高的悬崖。看来这头母狮子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摔断了腰部瘫痪在了这里。

“你是不是让我给它救治?”田晴晴望着雄狮子问道。

雄狮子点点头。

田晴晴猛然想起:第一次看到狮子时,是两头在追赶一匹斑马。而洗了衣服后来后。豺狼追赶的却是一头。看来,这头就是和它一同追赶斑马的另一头了。

而母狮子面前的兽骨,也是雄狮子给它叼来的了,保不住里头还有豺狼的尸骨呢!

田晴晴为狮子的团结友爱而感动。想起这两头狮子曾经从自己和温晓旭的身上赶跑了豺狼,虽然不是有意的,纯属巧合,但却让自己和温晓旭得以活命。这份恩情无论如何得记在狮子身上。

田晴晴心里这么一想,立马驭来空间水,和一个盛水的盆子,让母狮子喝了一些。又用空间水给它清洗了下半身。以及屁股处的屎尿。

母狮子喝了空间水,又用空间水洗了下半身,精神了很多,望向田晴晴的琥珀色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感激和依赖。

田晴晴忽然有种把它弄上去的冲动。

上面是悬崖。虽然不是很高。两层楼房来的。但横向里却很宽,并且没有路,只能在岩石上蹦着走。这头雄狮子要想把母狮子弄上去。还真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办法是用异能把母狮子驭上去。

想起王接生婆最后的结果,田晴晴又有些顾虑:万一弄疼了它,或者自己有个小失误,雄狮反了性,咬自己一口,或者把自己扔在这里那就麻烦了。

田晴晴虽然有异能,飞跑速度也可以,但她不会飞檐走壁,也不能把自己驭来驭去。只有脚踏实地才能发挥身体的技能。这么宽的岩石她无论如何是蹦不过去的。要回去还得依靠雄狮子。

与野兽打交道,就得多加一份小心:既不要让它伤害到自己,自己也尽量不伤害它们。

“这样吧,你先驮着我上去,然后我再想办法把它弄上去。”田晴晴对雄狮说。

雄狮点点头,又驮着田晴晴从岩石上蹦跳到山上。

“再往前走一段。”田晴晴命令道:“它可能得休养一段时间,前面山坡上有个山洞,我把它驭到那里,既能避风雨(田晴晴还不知dào

有没有风雨,只好这样说。)还能逃避别的野兽的打扰。”

雄狮又点点头,一路猛跑,很快来到了那个山洞口。

田晴晴往里看了看,还好,没有让别的动物侵占。她给温晓晓裹身子的那几片荷叶还在,不过都干透了,卷曲着摆放在那里。

田晴晴又让雄狮来回进出了一下,还好,洞口富富有余,就好像专为它们预备的似的。

田晴晴用异能把母狮驭过来,把它平放在山洞里,又把那个盛水的水盆驭来,装满空间水放在母狮的面前,对雄狮说:“让它喝着盆里的水,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给它洗洗下半身。有上几天可能就会好。今天就这样,你还得把我送回去。”

上次和温晓旭是从这里进空间的。今天田晴晴不想这样做。来时光顾了害pà

了,没看清出来的路线。她想回去时仔细观察一下:狮子是怎样穿过篱笆墙进进出出的。

雄狮点点头,趴在了山洞外面。田晴晴上去以后,又是一阵风驰电挚,带起“呼呼”的风声。

田晴晴感觉穿过一段稀薄的雾气,路过一个小山包,又在树林里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了自己方才离开时的那片正开垦着的土地上。

奇了怪了!怎么也没见狮子穿越篱笆墙呢?

田晴晴纳闷着跳下狮子背。只见狮子又前腿匍匐在地做感谢状。

虽然这一回仔细看了,心里却存了很大的疑问。田晴晴还想验证一下,又对狮子说:“举手之劳,不用谢。明天——哦,我说的是外面时间——还是这个时间,你再来接我好了。”

狮子点点头,又举起前爪做作揖状,然后爬起来,调转头跑回去了。

田晴晴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急忙顺着刚才回来的路线跑回去,想看看篱笆墙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路过一片大树林,爬过一个小山包,一道浓雾出现在面前。田晴晴走过去一看,不由怔住了:篱笆墙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篱笆墙上的浓雾密集的很,把外面挡了个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清楚。

田晴晴想出空间到那里看看,心里想象着外面的情景,驱动意念……

哪知,不起作用:自己还原封未动地站在原地,就连篱笆墙上的浓雾,也没有波动一下。

田晴晴更加奇怪了:明明是刚从这里进来的,来时并没有篱笆墙,怎么一下子有了,并且再也出不去了?

又想到温晓晓曾经从香蕉树那里摔出去过,自己也曾从山洞里进来过,到那里试试看行不行?

田晴晴往东看了看,发xiàn

这两下里原来离着很远,根本看不到那里。心里一琢磨:原来热带果林在最东边,而这里是在西边的小河附近,两下里离着十公里来远呢。

怪不得狮子风驰电挚般走了很长一段路!

田晴晴一心想了解清楚,便飞跑着向热带果林奔去。

到了那里一试,还是与西边一样,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心里想象着山坡,想象着山洞,无论怎样驱动意念,身子仍然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

温晓晓摔出去,纯属偶然,与自己的意念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而回来的时候,则完全是凭着意念才进来的呀?。

怎么今天就不起作用了呢?

难道说这篱笆墙根本就不能穿越!是因为温晓旭掉下去了,自己也随着出溜了下去,两个人命不该死,是空灵暗中相助,开恩让进来的?

可篱笆墙就像长在地上一样,推推纹丝儿不动。有它挡着,温晓晓又怎么会掉下去呢?

田晴晴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这个问题只有见到空灵才能有答案。

一想到空灵,想到空灵在带自己“神游”时的情景,田晴晴忽然很渴望见到它。冲着篱笆墙的上空高呼道:

“空灵,你在哪里呢?这里这么多疑问,我一点儿也弄不懂,你出来帮我解释解释也好哇!空灵,我真的好想你!”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田晴晴的回音外,没有任何声音。

田晴晴一阵失望,又闷闷不乐地又回到原地,继xù

她的开垦工作。

第二天上午,雄狮果然来了,又把田晴晴驮了出去。走的与昨天一样的路线,一样的淡淡的雾气,路上一点儿阻挡也没有。

第三天、第四天,仍然如此……

田晴晴去了四次以后,母狮基本痊愈,在山洞外行走自如了。

“你跑一圈我看看。”田晴晴命令道。

母狮很听话地在那片开阔地带里跑了一圈,看上去不拐也不瘸。

“它已经好了。”雄狮把田晴晴送回来以后,田晴晴对它说:“可以自己调养了,你不用再来叫我了。”

雄狮点点头,又前腿匍匐在地做作揖状。跑出去以后,工夫不大又跑了回来,嘴里却叼着一只已经咬断脖子的野山羊。放到田晴晴身边后,冲着她点了点头,抖动着嘴唇好像笑了笑,然后跑走了。

这让田晴晴哭笑不得。

也难怪,动物之间就是弱肉强食,有这份报恩之心就满可以了。它们不可能给你拿出金银珠宝和人民币来不是!

把野山羊拿回家去,又得给父母亲解释一番。田晴晴不想让他们知dào

的太多,以免在这里面提心吊胆。便把野山羊放到山洞洞口,让金黄大蛇吞食了。

第二天,雄狮子没来。

田晴晴了却了一桩心事。虽然那个通道是个迷,篱笆墙也让人费解,但空间里的蹊跷事太多了,田晴晴也懒的琢磨它,又专心致志地开垦起自己的山谷来。

然而,让田晴晴没有想到的是:救治狮子只是个开头!

一天上午,田晴晴正在山谷劳作,忽然身后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回头一看,一只大黑熊直立着身子,两只前爪抱在一起,冲着自己在做作揖状。

“难道又是来求医的?”田晴晴心中暗想。(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54章 救治黑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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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一回的经lì

,这一次田晴晴没有害pà

。一是艺高人胆大:有异能在身,而且驱动只在一念间,动物再凶猛,也有个扑咬的过称,这个时间田晴晴足可以让它毙命。

再一个就是通过救治母狮子,田晴晴看出,动物也有报恩之心。虽然回报也是杀生,是田晴晴不愿意看到的,但足以说明动物也有良心发xiàn

的时候!

再看这只熊瞎子,身体长约1.6米左右,肥胖粗壮的身躯足有

200公斤。头圆、耳大、眼小,嘴短而尖,鼻端裸露,胸部有白色倒人字斑纹,全身的黑毛光泽油亮,前后足都是五趾,黑色的爪尖都裸|露在外面。

田晴晴这一世还没有见过熊。立马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前两世有关黑熊的记忆,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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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只典型的亚洲黑熊!

亚洲黑熊又称为狗熊,因胸部有一块新月形的白斑也称其为月熊。其嗅觉和听觉很灵敏,顺风可闻到半公里以外的气味,能听到300步以外的脚步声。但视觉差,故有“黑瞎子”之称。

不少资料都报道,黑熊可以像人类一样直立行走,也能像人一样坐着。但行动谨慎又缓慢,很少攻击人类。

有了这个记忆,田晴晴放心了不少,便不冷不热地问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

黑熊忽然趴在地上,做磕头作揖状。然后爬起来,调转头四肢着地走起来。

“看样子又是来‘请’我的,难道也是到篱笆墙外面去?”田晴晴好奇,也想看个究竟,便跟上了它。

黑熊一边走还一边往后看,不知是为了表示感激。还是看田晴晴是否跟来。

田晴晴心中暗笑:我既然来了。不看个子鼠寅卯,我是不会回去的!

让田晴晴有些失望的是,黑熊并没有一直朝南走,而是在树林里拐了两个弯儿。来到一棵直径足有一米的枯树下。

田晴晴看到。在枯树的一侧。躺着一只与这只一模一样的母黑熊——之所以说它是母的,因为它的怀里有两只小黑熊仔,毛色虽然变黑。但短短的贴在身上,估计出生不超过二十天——不知为什么,母黑熊却把奶|子压到了肚子下面不让小熊仔吃,两只小熊仔饿的“吱吱”地围着它的肚子转。

看来这是黑熊一家四口了!去叫自己的定是雄性黑熊无疑。

母黑熊的眼里尽是眼屎,一副病歪歪的样子。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恶臭,恶心的田晴晴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儿吐出来。

即来了,环境再恶劣,也得给对方看病不是!

田晴晴稳定了一下情绪,目光望向那只病黑熊,很快就发xiàn

了病源:它的尾部有很多苍蝇,屁股下面有脓血流出,恶臭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这一发xiàn

让田晴晴大吃一惊:因为空间里根本没有苍蝇,甚至连个小蠓虫儿都没有。干净的让人舒服又放心。

这些苍蝇是从哪里来的呢?

但不管怎么,是苍蝇就让人恶心,田晴晴也不想让它们传播开来,便用异能打杀了它们。又驭来空间水,给母黑熊冲洗了一下,冲淡了臭味。

田晴晴蹲下身查看它的伤口。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让田晴晴又有种呕吐的冲动。

这只母黑熊的伤是在肛门部位,不知是生产时撕裂了,还是遭到了硬物的戳伤,或者是被豺狼咬的,肛门处已经烂了一个大洞,而且还长了好多蛆虫,白花花地在那腐烂的地方不断地蠕动着身躯。

“我的天啊,这得有多疼痛!”田晴晴心疼地想,立马用异能往外驭。

外面的没有了,驭来把镊子往里看看,发xiàn

里头还有。

原来,拱到里面的蛆由于有肉丝挡着,蛆又是蠕动着的,田晴晴想象不到它们在的位置,驭不出来。

如果用镊子一条条地从生肉里往外夹,一定很疼很痛苦。田晴晴怕黑熊疼了反性咬人,给它喝了些空间水,并用空间水一边冲洗着血水,一边往外夹。

让田晴晴没有想到的是,母黑熊仿佛知dào

这是在给它治病救命,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有时候可能感觉太疼了,就用两只前爪抱着脑袋,嘴拱着地忍着疼痛。

空间水虽然有镇痛作用,这可是在肉里翻找呀!那尖尖的镊子拨拉过来拨拉过去的,要说不疼那是假滴!

田晴晴十分佩服母黑熊的毅力。拨拉起来更加小心翼翼。

待把蛆虫找干净以后,田晴晴又用空间水把它的下半截身子整个冲洗了一个遍。以防止细菌再感染。

这一回田晴晴看清了为什么母黑熊不让小熊仔吃|奶的原因了:它因为下部疼痛无法猎食,吃不上喝不上的没有奶水,饥饿的小熊仔把它的乳|头都吮破了,露着红红的肉丝儿。

田晴晴可怜母黑熊,也可怜两只小熊仔。

想起民间有用鲫鱼汤给产妇催奶的,就驭来几条半斤靠上的鲫鱼,放到母黑熊的面前。

见小黑熊仔饿的“吱吱”乱叫,想起早起改改煮的五谷香米饭还有些,驭了来,还驭来两个生鸡蛋打在里面,让小黑熊仔吃。

母黑熊可能感到舒服了,也可能是为了感谢田晴晴给它们母子的食物,趔趄着爬起来,后腿跪地,前腿在地上匍匐一下,又双手抱拳做作揖状。给人的印象是磕一个头,作一个揖。

田晴晴忙制止:“不要这样。我只是举手之劳,你注意身体要紧。”

同时心里感叹:空间水能治病救人,也能给动物医治伤痛。人和动物都把功劳记到了自己的头上了。

其实自己什么都不会,更甭说给动物看病了。但自己有空间水,却能治百病,还能落好名声。有这么好的条件再不利用的话,自己可就忒二了。很为自己的这次行动高兴了一把。

雄黑熊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这时正捧着一个金黄的蜂窝笨拙地走来。蜂窝上的所有六角形的房孔都封着灰白色的蜂蜡,看来里面装满了蜂蜜。

而在雄黑熊的身后,“嗡嗡”地飞着很多蜜蜂。像是在抗议它抢夺了蜂们的劳动成果。

雄黑熊走到田晴晴身边。两条后腿并拢站稳,恭恭敬敬地把蜂窝举到田晴晴面前。

看来这是给自己的谢礼了!

蜜蜂在这里也是稀罕物。田晴晴虽然不讨厌它,也希望它在这里安家落户。又怕被蜜蜂蜇着自己,同时也怕蜇着小熊仔。用异能驭来一阵风。把飞舞着的蜜蜂刮跑。又驭来一个盘子。接住了蜂窝,然后放到母黑熊和小熊仔的中间,对雄黑熊说:

“我什么也不要。你们没有宣传任务。如果有动物问起。就说我是为动物们白尽义务,什么也不要给我。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给它清洗一次。你不要再去叫我了。”

这一次是在树林里,不需yào

进出篱笆墙,田晴晴一个人蛮能找了来。这么个大黑东西出没于山谷平地上,让改改和黑狗看到,又得大惊小怪。万一再传到父母亲的耳朵里,肯定会引起恐慌。

见雄黑熊点了点头,田晴晴一个人离开了。

第二天田晴晴去的时候,一家四口还在。雌黑熊精神大好,已经在附近溜达起来。两只小熊仔也在地上活蹦乱跳地玩闹。一见田晴晴,两头大的就直立起来,双手抱拳作揖,表示欢迎。

田晴晴让雌黑熊躺下,给它用空间水冲洗了一下伤处,见好的差不多了。又看了看乳|房,由于空间水的作用,在加上有那几条鲫鱼催奶,又没了疼痛精神振作,乳|房鼓鼓的,奶|头也很光滑,没了伤痕。

看了看周围,一点儿也没窝的痕迹,就好像为让她给雌黑熊治病,一家四口专程来到这里似的。这又让田晴晴放心了不少。

田晴晴又往盆子里灌了些空间水,对雄黑熊说:“它再喝了这盆里的水,就完全好了,你们可以四处捕获食物去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可以走了。”——田晴晴是真的不希望他们长期待在这里。

第三天,田晴晴不放心,又到树林里看了看。还好,大树下不见了黑熊一家四口。在周围转了转,也没发xiàn

踪影。

田晴晴暗自庆幸:虽然来无踪去无影,却能保持山谷间的安宁。在自己还没有能力约束它们的时候,最好少出现。

慢着!

约束?

田晴晴忽然抓住这灵光一闪——

怎样约束它们呢?

除非像田幼秋说的那样,把它们围起来!

但围起来也不行,空间里没有食物喂养它们,——关键是自己不想增加这个负担!

最好的办法是把它们限制在这片树林里,让它们过自食其力的弱肉强食的生活。

那就把这个西南角围成一个L形状,南边和西边都顶着外围的篱笆墙。这样,既能挡住野兽进入到山谷里乱窜,还能保留住它们进出空间的通道。

——田晴晴已经认定那就是动物们进出的通道了——但那可是一个浩大的工程,而且外围的篱笆墙还在不断地往外延伸,自己还得接记着及时增补。这一南一西,也不是个短路程不是!

田晴晴正苦思冥想,忽听“嗷呜”一声,随即想起“沙沙沙”的脚踏树叶的声音,工夫不到,一只庞然大物来到了身边。(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55章 老虎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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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正苦思冥想,忽听“嗷呜”一声,随即想起“沙沙沙”的脚踏树叶的声音,工夫不到,一只庞然大物来到了身边。

田晴晴定睛一看,不由吓得一哆嗦:老天爷!这不是东北虎嘛!

东北虎是现存体型最大和战斗力最强的猫科动物。体色夏毛棕黄色,冬毛淡黄色。背部和体侧具有多条横列黑色窄条纹,通常二条靠近呈柳叶状。头大而圆,前额上的数条黑色横纹,中间条纹串通,极似“王”字,故有“森林之王”和“百兽之王”之美称。耳短圆,背面黑色,中央带有一块白斑。

据民间传说:汉字里的“王”字,就是根据虎头斑纹的形状所造的象形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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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田晴晴之所以对东北虎有如此深刻的印象,是因为在凌媛媛时期,她曾在网上参加了一次“爱虎救助行动”。

起因是据国际野生生物保护学会统计,全世界野生东北虎仅存四百只左右,大部分生活在俄罗斯远东地区和中俄边境地区。调查表明,

野生东北虎在国内已处于灭绝的边缘,一九九九年只有五至七只。若不尽早制定和实施有效的保护措施,中国东北虎野外种群将很难恢复。

于是。便有人在网上发起了“爱虎救助行动”,号召全民拒绝使用虎皮和虎骨等一系列制品。年轻气盛的凌媛媛便在网上报名参加了,并因此阅读了有关东北虎的大量资料。

不承想在穿越的七十年代,在自己的空间里见到了,这让田晴晴既惊喜,又惊怵。要知dào

,东北虎可是食肉动物,捕食方式以伏击为主。主要捕食野猪,鹿等中型哺乳动物,但老虎伤人的事件没少见诸报端。甚至还有报道说。东北虎能秒杀狮子!

事情发生在土耳其首都安卡拉的动物园。隔离老虎和狮子的栅栏上出现了缺口,一只老虎越过这个缺口,对一只狮子发起了攻击。老虎一爪就抓断了狮子的颈总静脉,只一瞬间。狮子就死在了血泊之中。

要是别的凶猛的野兽。田晴晴可以在一秒之内用异能打杀它。但它是东北虎。是国家的一级保护动物,上世里又曾经参加过爱虎救助活动,要是打杀它。田晴晴还真不忍心。

再看这只老虎,体长两米左右,肥乎乎的,体重少说也得二百公斤。要是发起威来,如果不用异能的话,田晴晴还真不是个个儿。

“你……要怎样?”田晴晴战兢兢地说。

只见老虎后腿跪地,前腿匍匐在地上做磕头状,然后又爬起来,两只前爪并在一起作揖。

妈吔!这是怎么啦?怎么所有的动物见了自己都这个姿势?狮子和黑熊是来求医的,这样还说得过去。怎么它也如此?难不成它也是来“请”自己,或者是来让自己给它看病的?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田晴晴又哆嗦着问道。

老虎突然走到田晴晴面前,扬起头并张大了嘴巴。

妈吔!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足有三十来个。门齿、犬齿、前齿和臼齿,田晴晴看的清清楚楚。犬齿十分粗大,呈圆锥状,齿尖部稍向后弯,这要是被它咬一口,一块肉就会整个地切下来。

田晴晴看得心惊胆战。

然而,老虎却在那里张着嘴一动不动。

难道它的嘴里有毛病?

田晴晴稳定了一下心情,又向它的嘴里望去。

这一望发xiàn

了问题:原来它左侧下颚的第一大臼齿上有个大洞,神经线外露。下面的牙床红肿,看来是发炎了。

田晴晴虽然不是牙医,前两世里也没少牙疼,没少看医生。知dào

这是龋齿了。

龋齿又叫“虫牙”或“蛀牙”,是细菌性疾病,因此它可以继发牙髓炎和根尖周炎,甚至能引起牙槽骨和颌骨炎症。

像这种情况,如果在二十一世纪初,医生会杀神经做根管治疗,然后补牙。而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今天,医生就主张拔掉了。

但无论先进的还是落后的,田晴晴都做不到,因为她没有器械和补牙的材料,也没有手艺。更何况面对的是一只凶猛的野兽。

异能也不行,对于活体动物,异能只能移动,却不能把牙从深深的牙床里驭出来!

唯一的办法只有保守治疗——这样也能保全自己的生命!

“你是不是牙疼?”田晴晴问道。

老虎合上嘴,点了点头。

田晴晴:“你的下颚第一大臼齿上有个洞,牙床红肿,是因为虫牙发炎了。你再张开嘴,我用空间水给你冲洗冲洗。空间水有镇痛消炎的作用,冲了就不疼了。

“不过,洞却给你补不上。以后你吃了食物以后,要立即漱口,保持口腔清洁,还会好一些。不然的话,你这颗牙保不住。”

老虎点了点头,却不把嘴张开,而是冲着田晴晴只作揖。

田晴晴:“怎么?你不想治?”

老虎摇摇头,仍然作揖不止。

田晴晴想了想,惊怵地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把那颗坏牙拔掉?”

这一回老虎点了点头。

妈呀,虎口拔牙!田晴晴猛地头大起来。

民间有这样的歇后语:

虎口拔牙——九死一生!

虎口拔牙——找死!

虎口拔牙——不知死活!

无论那一句,都说明了虎口拔牙的危险性。

怎么办?

忽然。老虎用前爪抱着头卧在了地上,嘴巴抖动着,一张一合的。眉头紧锁,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大概是由于刚才张嘴吹进了凉风,裸|露的牙神经受到刺激疼起来了。

“你张开嘴,我给你冲洗冲洗。”田晴晴命令道。

老虎很听话地张大了嘴巴。

空间水冲洗了以后,老虎很快镇定下来。

看来止住疼了。

田晴晴可就犹豫不决了:

不给它拔,它只要一吃东西、一喝水,或者吸进冷空气,都会引起疼痛。俗话说“牙疼不算病。疼起来要了命”。它这个正是那种要命的疼——因为洞太大太深。牙神经裸|露的太多!

给它拔,一是自己没有麻醉药,没有拔牙的技术;再一个由于是臼齿,在最后面。得把手伸进去拔。没有麻醉药拔牙。其疼痛程度是难以忍受的。万一老虎反了性。一闭嘴,自己的手也就别要了!

怎么办?

大概老虎看出了田晴晴的犹豫,又一次匍匐在地做磕头作揖状。

田晴晴招受不住了。终于下了决心:

“你起来吧,我给你拔。不过,拔牙是很疼的,尤其你这个是臼齿,有三颗牙根(国人大多数下颚第一大臼齿有三颗牙根,依此而推断。),拔起来更疼。你要有思想准bèi

。”

老虎爬起来,频频点头,表示有思想准bèi



田晴晴:“这颗牙在最后边,我得伸进手去拔。为了安全,也为了你不格外加小心,我在你的上下牙之间支上一个小木块儿,你咬着木块儿还省劲儿些,怎么样?”

老虎又是频频点头。

任何条件都答yīng

,田晴晴再没有退却的理由了。赶紧驭来钳子镊子和小木块,用空间水冲洗消毒后,便开始操作起来。

由于有空间水镇着疼痛,上下牙齿间又有木块顶着,真zhèng

拔起来,田晴晴倒不害pà

了。稳稳当当地把手伸进老虎嘴里,用小钳子夹住坏牙,“嗨”的一用力,硕大的臼齿竟然顺顺当当拔了下来。一看,上面果然有三颗牙根。

也是田晴晴臂力了得,又有爱心事在必成,无论哪一方面稍差一点儿,也不会拔得这么顺利。

田晴晴很为自己的成功高兴了一把。

拔掉牙的牙床上有血流出,田晴晴赶紧用空间水止住,拿掉了嘴里的木块。把拔下的坏牙给老虎看了看。

老虎忽然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然后趴起来给田晴晴作了好几个揖——原来它饱受牙疼已经很长时间了,疼起来几乎跳悬崖的心都有了。今天拔了下来,去了老大一块心病,高兴的都不知dào

怎么好了!

田晴晴长出了一口大气,忽然有种想亲近它的冲动。往前走了两步,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摸起老虎前额上那个清晰的“王”字!

——啊呵,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田晴晴竟然摸它的前额!看来,人和动物只要有交流,就能产生感情,成为好朋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田晴晴抚摸着老虎前额上那个清晰的“王”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老虎说:“你是真zhèng

的兽中之王,不打麻醉药拔牙都不叫一声,我真佩服你的毅力!

“今天我们算有了一面之交,成为好朋友了。将来以后,我打算把这个树林建成动物园。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来当统领。

“还希望你快些发展你的种族,你知dào

吗?到了这个世纪末,你的种族在中国只剩了几只,成为濒临灭绝的物种。这里是我的空间,能很好地保护你。你们就尽快地发展吧,到时候我让你们回归大自然。

“好吧,今天就这样吧。在没有成立动物园之前,最好不要让我的父母、属下看到你。他们对你不了解,会产生恐惧心理。”

老虎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未完待续……)

第456章 金刚鹦鹉与名贵树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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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老虎离去的背影,田晴晴感慨万千:狮子、黑熊、老虎,都是自热界里的猛兽,也是人们最惧怕的三种动物。偏偏它们都来向自己求医。而它们所救治的,又都是它们无能为力的疾患。看来,动物们真的需yào

人类医生。

自己虽然不是医生,但有空间水,有异能,在这个还不完全理解的空间里,就让自己承担起这个义务吧!

不知是田晴晴心声的召唤,还是动物们做了宣传,自此以后,田晴晴每天都要看一个或者几个动物。食肉的食草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并且,除了狮子以外,来的都没让田晴晴出过空间。需yào

她出诊的,也是在树林里;自己病的,就在山谷间的地头上就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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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田晴晴对这种情况虽然感到迷惘,但考lǜ

到既然投奔了来,就是瞧得起自己。何况空间水有的是,不花自己一分钱,何乐而不为呢?!

而每看好一个动物,田晴晴就会收到一份谢礼。大型的如狮子、熊、豹,就会给一个咬死的小动物;小动物如兔子、松鼠、飞禽,就会给一颗坚果或者一株青菜;大型的食草动物如斑马、鹿、野马、羊,就会给一棵药草。

一时间。田晴晴这里成了一个动物医院:各样的动物都能见到,各样的伤病、轻的重的,都能碰上。无论哪种动物,大的小的,田晴晴都能一视同仁,耐心地给检查、医治。

其实,田晴晴没学过医学,更不会给动物们看病。与在外面一样,完全是凭着空间水。不论什么伤痛、疾病,来了就给喝一气空间水。有伤的用空间水冲洗冲洗。仅此而已。

也许正是空间水的奇效,也许是空间里的灵气,才把动物们吸引了过来。

田晴晴忙的不可开交,开垦山谷也受到了影响。为了将影响缩小到最小。田晴晴每天晚上都要在空间里劳动外面时间两个小时。

然而。只要田晴晴在。就有动物们来看病,晚上也是如此。

更蹊跷的是,所有的动物都是从西边的树林里走出来;看完以后。也还是回到那里。田晴晴也经常被“请”到树林里,给行动不方便的动物看病。

如果单另到树林里去转转,却发xiàn

不了一只动物。就连改改和黑狗巡察,也是只见粪便不见活的。这又让田晴晴大惑不解。

对于动物们送的谢礼,是肉体动物的,就送给山洞里的金黄蛇。多了,金黄蛇吃不了,田晴晴又舍不得扔,就谎称是自己在山林里捡的,让改改做了大伙儿吃。

而对于植物的种子和秧苗,田晴晴基本上都不知dào

是什么。但动物们作为“谢礼”,诚心诚意地送来了,也舍不得吃和扔,就划出二十亩山坡地,开垦出来专门种植。想等长成植株以后,再查资料或者到外地观摩询问。并起名叫“未知圆苗圃”。

是种子就发芽,是秧苗就成活。时间不长,“未知园苗圃”里就长出了各种各样的小树苗、花草,大多都是一棵或两棵。因为少,物以稀为贵,田晴晴更加爱hù

它们。劳动累了,就过来观赏观赏,给它们除除草,浇浇水。

“大夫,救……救我。”

一日,田晴晴正在她的“未知园苗圃”里劳作,忽听有个细小的声音传来。

接触的动物多了,各种吼声叫声唧啾声都听到过,因为都是求医者,田晴晴倒也不害pà



但会说话的求医动物,田晴晴还是第一次遇到。听声音软弱无力,一定病的不轻。

“难道是鹦鹉?”田晴晴心中暗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果然在一株野葡萄下面,看到了一只无精打采的赖怏怏的蓝色鹦鹉。

这只鹦鹉田晴晴认识,是产于美洲热带地区的大型鹦鹉中色彩最漂亮、体型最大的金刚鹦鹉。

为了给灰灰找个伴侣,田晴晴没少逛宠物市场,也没少向喂鸟的人们打听哪里有喂鹦鹉的。

结果找到一家,喂养的就是这种鹦鹉。因为它会模仿人温柔的声音,也能与人对话。最主要的是野生的金刚鹦鹉几乎灭绝,在全世界目前约有60只这样的鹦鹉被人用笼子养着,成为稀少又名贵的物种,主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出手。

田晴晴只好作罢,带着遗憾继xù

寻找,结果一无所获。

“是你叫我吗?”田晴晴赶紧把它捧起来,问道。

“是的,大夫。我不行了……求求你……赶紧……救救我。”金刚鹦鹉有气无力地哆嗦着说。

田晴晴给它检查了一下。原来是断了一条腿,腹部也有两个伤口,还在流血,像是咬伤,很深的那种。

田晴晴赶紧驭来空间水,给它喝了几口,又给它冲洗了伤口和断腿。

“怎么弄成这样?”田晴晴心痛地问。

带着这么重的伤飞到这里,田晴晴很佩服它的顽强毅力。虽然不知dào

它是从哪里来的,仅从南边的篱笆墙飞到这里,就有十来里。真不知dào

它是怎样忍着巨痛飞来的。

“我被野猫咬了一口。”

有空间水的作用,金刚鹦鹉有了些力qì

,话也说的利索了很多。

“你暂时不能回去。”田晴晴说:“你断了一条腿,腹部也有两个很深的伤口。翅膀一振动就会牵扯到,这样不利于愈合。”

其实她是希望这只鹦鹉留下来。给灰灰做个伴儿。虽然还不知dào

它的性别,但有个伴儿总比没伴儿好。何况,这是她给动物看病一来,遇到的第一个会说话的“患者”,她从心里喜欢它并想收留。

“多谢大夫挽留。”金刚鹦鹉高兴地说。

一人一鸟正说着,飞来了一只白天鹅。也不鸣不叫,在田晴晴两米远处落下,然后一步步走到田晴晴身边,吐到她手里一颗红色的柱状长卵形、七、八毫米长的种子。

“不是说不让你来了吗?”田晴晴蹲下身子,抚摸着它的脊背说。

原来。这只白天鹅曾经来求过“医”:它的大腿上烂了一个洞。飞来时走路一瘸一拐的,田晴晴用空间水给它冲洗了以后,便嘱咐它不要再来了,一次准好。后来果真没来。

看来。这次是专门送“谢礼”来的!

白天鹅弯着脖颈望了田晴晴一会儿。表情像是在微笑。然后“嘎嘎”叫了几声。围着田晴晴徒步转了一圈,拍拍翅膀飞走了。

“大老远的,给我送颗种子来!也真是的。”

望着白天鹅飞走的身影。田晴晴自言自语。

“大夫,你发大财了。”还在田晴晴臂弯里的金刚鹦鹉叫起来。

“发什么财?”田晴晴不解地问了一句。

金刚鹦鹉:“你知dào

你手里是颗什么种子吗?”

田晴晴又望了望手心,摇摇头说:“不知dào

。”

金刚鹦鹉:“是一颗红豆杉的种子。”

“什么?红豆杉的种子?!”田晴晴差点儿跳起来。

田晴晴再是植物盲,也知dào

红豆杉的珍贵。

前世凌媛媛时期,二十一世纪的第五年,社会上流行高档的红豆潮流服饰。赶潮流的凌媛媛非“红豆”不买,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一身“红豆”品牌。

一日,她向同事们炫耀,有同事给她开玩笑说:“你真成了国家一级保护的‘红豆杉’了。”凌媛媛不知dào

“红豆杉”为何物,还以为是指她“红豆”品牌的衬衫呢,就说:“什么国家一级保护?我穿的就是‘红豆’衫嘛。”

同事们哄堂大笑。

凌媛媛知dào

自己说错了什么,但又不知dào

错在哪里,立时大囧。到网上搜出红豆杉一看,才知dào

自己孤陋寡闻了。

原来,红豆杉是第四纪冰川遗留下来的古老树种,在地球上已有250万年的历史。由于在自然条件下红豆杉生长速度缓慢,再生能力差,所以很长时间以来,世界范围内还没有形成大规摸的红豆杉原料林基地。中国已将其列为一级珍稀濒危保护植物,联合国也明令禁止采伐。

对于红豆杉,田晴晴只有前世的资料知识,但没见过生长着的树,更不知dào

它的种子是什么样子的。

“你怎么知dào

这是红豆杉的种子?”田晴晴好奇的问道。

金刚鹦鹉:“不瞒大夫,我曾经的主人是植物园的首领。他经常用笼子提着我在植物园里转,把一些名贵树种、名贵花卉、名贵中草药说给我,让我牢牢记住。有客人来了,就让我给客人介shào

,博取客人的欢心。”

田晴晴点点头。心想:这很有可能,同样是介shào

,从人嘴里与从鸟嘴里说出来,大不一样,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宣传效果。也许有很多人会冲着鹦鹉的介shào

而进园子呢。

“你的主人头脑很聪明。”田晴晴称赞道。

“可他对我一点儿也不好。”金刚鹦鹉不高兴地说:“整天把我关在笼子里,提过来提过去的,一点儿自由也不给我。”

田晴晴:“所以,你厌倦了,就跑了出来了,结果把自己弄伤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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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郝兰欣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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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很聪明。”

金刚鹦鹉见田晴晴说对了自己,夸奖了一句,又继xù

说道:“我趁他没关好笼门的一刹那飞了出来。然后拼命地飞呀飞!飞出了植物园以后,我高兴的了不得。

“心想,这回可过过蓝天白云任飞翔的自由自在的好日子吧!

不承想正在树上休息的时候,被一只野猫咬了一口。我拼命地飞上树梢,才逃脱了性命。

“后来,听鸟们说你的医术很好,看一次就好。于是。我就打听着到你这里来了。”

田晴晴闻听不由问道:“噢?外面嚷的很邪乎吗?“*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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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鹦鹉:“什么邪乎啊?动物们都把你传神了,说到了这里,不用打针也不用吃药,你一看就好。我是慕名而来的。果真如此,我现在身上就感到有点儿力qì

了,你真是神医啊!”

田晴晴脸一红:“其实我也是徒有虚名。我是用空间水给你们治病的。这个空间有灵气,空间水有神效,可不是我的功劳。”

金刚鹦鹉:“你这里确实很好,一进到里面,就感到呼吸畅通,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田晴晴趁机说道:“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留在这里。我这里已经有了一只非洲灰鹦鹉了。你们正好可以做个伴儿。”

金刚鹦鹉:“你是不是也把我关进铁笼子里?”

田晴晴摇摇头:“我这里没有笼子。你可以在空间里到处飞,到处逛。只要不给我惹祸就行。”

金刚鹦鹉:“要这样,我就待在这里。我最讨厌被关起来啦。”

田晴晴:“好,我一定不关你。那,咱这就说定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属下了。”

金刚鹦鹉点点头:“好的,你就是我的新主人了。我一定服从你的领导,主人。”

嘿,好个乖巧的鹦鹉!这就称呼上了!

其实。金刚鹦鹉已经感觉出这里不一般来了。能以留在这里是求之不得的事。见田晴晴如此一说,哪有不上赶着之理!

田晴晴:“既然我们已是主仆关系,不可能没有名字。你是金刚鹦鹉,我给你起名叫‘金金’。如何?”

金刚鹦鹉:“好哇。这个名字好。既是名字,还把我的种属嵌进去了。很好,我喜欢。”

田晴晴:“你感觉身体怎么样?要不要送你去个地方休息休息去?”

金刚鹦鹉:“不用。这样就很好。我在你的臂弯里感到很舒服,给你说着话,心里痛快,还不动劲儿,这就是最好的休息。”

田晴晴:“那好。我身边这块地就是我的‘未知园苗圃’,我带你里面走走,看你认识多少树苗和花草,给我说说。里面的我认识不了几棵。”

田晴晴说着,向里走了走,把稀稀拉拉的小苗指给金刚鹦鹉。

“哇塞!这么多名贵植物啊!”

金刚鹦鹉一看,高兴地大叫起来,情不自禁地展翅要往下飞,刚一动,一阵剧痛袭来,吓得又赶紧卧在田晴晴的臂弯里。

“怎么?这里头也有名贵品种?”田晴晴不解地问。

“不但有,而且大部分都是。”金刚鹦鹉说着,用眼睛盯着一株叶螺旋状互生,有些像松树的小树苗说:

“这株小树苗叫罗汉松,是国家二类保护植物。罗汉松又名罗汉杉、金钱松、仙柏、罗汉柏,是常绿乔木,可高达18米。因种子长在肥大鲜红的种托上,如庙内身披袈裟的罗汉,故得名‘罗汉松’。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罗汉松象征着长寿、守财,寓意吉祥。民间素有‘家有罗汉松,

世世不受穷’的说法。中国古代官员也喜在庭院种植罗汉松,视它为自己官位的守护神。

“这一棵是紫檀,铁力木,茶油树,都是国家二级保护树种。以后我再慢慢给你解释。

“哇塞!‘花中之王’——牡丹;

‘花中之相’——芍药;

‘花中皇后’——月季;

‘花中西施’——杜鹃;

‘花中君子’——兰花;

‘人间第一香’——茉莉……这不是都有哇!

“这些是红花、知母、赤芍、板蓝根、黄芪、柴胡、南沙参、远志、桔梗、甘草、人参、防风、瓜蒌……都是有名的中草药。

“主人,你这‘未知园’里都是宝物啊,要是发展起来,比我原先主人的植物园还丰富。你真了不起!”

田晴晴也听得心花怒放:没想到动物们给自己送来了这么多珍贵的种子和秧苗,投桃报李,大家又都往一处送,自己沾了大光了吔。

真要像金刚鹦鹉说的这样,将来以后这里发展成一个大植物园,网络天下所有的植物,比种植北方的大路货玉米、高粱、谷子、小麦,可就有价值多了。

再一个就是,动物们都来自四面八方,每个动物又都是给送来一粒种子,这对当地造不成危害。而自己却得益匪浅。

田晴晴这么一琢磨,立kè

就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循序渐进,不论花多长时间,也要把整个山谷建成一个大植物园!

为了采集更多的种子,田晴晴给食肉动物下达了一个“命令”:以后再不收任何血淋淋的死小动物。不报答也不挑理儿,要报答的话,就给送一粒植物的种子或者秧苗——无论什么样的都行。

这条“命令”在动物中一传开,食肉动物们都热烈响应。它们分不出植物的品位,有的叼一颗草籽来,有的叼棵青青菜,田晴晴也一律笑纳——这样最起码少杀生一次——然后与金金选出有价值的种子或者秧苗,种在规划出来的山坡地上。

由于田达林夫妇和改改还不知dào

田晴晴给动物看病,田晴晴没敢把忒会说话的金金介shào

给他们,怕它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她在空间里的时候,就把它带在身边,她出去,就把它放飞在树林里。

田晴晴有了金金的陪伴,又有了那个远大的理想,给动物们看起病来更加热心了。

一天晚上,一只足有三百多公斤的大野猪“吭哧”“吭哧”走了来,要田晴晴给它看腐烂了一大块的前胯子。

野猪的一侧前胯子被猎人打了一枪,子弹嵌进肉里发了炎,连皮带肉的腐烂了一个大洞,浓水都流了出来。

田晴晴虽然不喜欢野猪,丑丑的,很凶恶的样子。但它是自然界里的一员,是老虎主要的捕猎对象。在生物链中起着很重yào

的作用。人们打杀它,大多也是为了获取它身上的肉和有用的器官。

据说野猪的肚囊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毛硬皮厚的野猪食性很杂,竹笋草药鸟蛋蘑菇,野兔山鼠毒蛇蜈蚣,只要能吃的东西都要下肚。

野猪在吞食毒蛇后,毒蛇的毒牙将咬住野猪肚内壁,而在长期各种中草药浸泡下的野猪肚囊,自有一套疗毒愈合伤口的高招,会在伤口基底生出肉芽组织,进而形成纤维组织和瘢痕组织,在胃表面胃粘膜上留下一个‘疔’,‘疔’越多,其药用价值就越高。

而现代医学实验也表明,野猪肚囊含有大量人体必需的氨基酸、维生素和微量元素,可助消化,促进新陈代谢,特别对胃出血、胃炎、胃溃疡、肠溃疡等有一定的药理疗效。

基于这种种的原因,田晴晴本着“来者一视同仁”的做法,很耐心地给野猪清理了伤口,并用镊子去取嵌在肉里的子弹。

不用麻药而去取子弹,是会很疼。田晴晴没有麻药,也只好告sù

它忍一忍,立马就好。好在有空间水镇着,也疼不到哪里去。

但野猪由于经常被人类猎杀,对田晴晴也多少有些不信任。当田晴晴弄疼了它的时候,它认为是田晴晴在加害它。“嗷”的一声爬起来,凶狠狠地望着田晴晴,一副“你再动手我就咬死你的”劲儿头。

田晴晴不急不恼,温和地对它说:“子弹还在你胯子上的肉里,如果不取出来,肌肉还会继xù

发炎、腐烂。是疼点儿,你咬牙忍一下也就行了。”

野猪见田晴晴没有恶意,说的也在理,才有躺下,让田晴晴给它取出了肉里的子弹。

田晴晴又用空间水给它冲洗了一下,对它说:“很快就会结痂长好的,再不用来了。”

待野猪“哼哼唧唧”走了以后,金金告sù

田晴晴:“主人,北边路上有三个人看,其中一个妇女吓倒了。刚才见你聚精会神地医治野猪,没敢给你说。”

田晴晴忙扭头望去,天!是父亲母亲和改改三人。

原来,田达林夫妇今晚忽然心血来潮,想看看田晴晴开垦了多少山坡地。便让改改领着,一同过来观看。

当他们看到田晴晴的时候,那头野猪也正好来到田晴晴面前。在他们看来,田晴晴跑已经来不及了,喊又怕惊动了野猪。一旦野猪发起威来,最先受伤的还是田晴晴。

三个人吓得没敢吱声,怔怔地楞在了那里。

又见田晴晴给它冲洗,看样子好像认识似的。三个人的心稍微落下来了一些。

当野猪“嗷”的一声爬起来凶狠地瞪着田晴晴的时候,郝兰欣再也招受不住了,“啊”的一声惊叫,“扑通”跌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58章 浩大的工程

田达林也顾不得救醒妻子,跑着要去保护田晴晴。被改改一把抓住,说:“老爷,我看着不像在打斗。主人好像对它说教呢,你先别过去,要不打乱了主人的计划。”

这时田达林也看出野猪不像要咬人的样子,便退了回来,和改改一起,给郝兰欣又掐人中又捶背,把她救醒过来。

田晴晴一看被父母发xiàn

了,还是这么惊怵的场面,心里暗暗吃惊。赶紧跑过去,对父母说了自己给动物看病的事,却省略了去篱笆墙外面给狮子看病的经过。

“晴晴,这多危险啊,你怎么也不给我们说一声,一个人就看起来了。你要是出点儿事,我们在空间里也就出不去了。”郝兰欣有气无力地说。

田晴晴内疚地说:“妈妈,是我考lǜ

不周,惊吓了你们。要是提前给你说清楚,不让你们过来就好了。”

郝兰欣白了她一眼:“说了半天,还是要看病,你没理解妈说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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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田晴晴:“妈妈,其实一点儿也不危险。这只是一个极个别的事件,是我往外夹子弹头弄疼了它,才引起它多疑的。我给它解释了解释,不是又老老实实地躺下让我给它看了嘛!别的动物见了我,都恭顺着呢!”

见郝兰欣直皱眉,又说:“你要不信,我叫过一个来给你说说。”说着,把金刚鹦鹉喊了过来。

原来,金刚鹦鹉对这个空间非常称心。对田晴晴也崇拜的不行。光怕自己行差踏错被逐出去,对田晴晴的话惟命是听。田晴晴不让它与家人见面,把郝兰欣晕倒的事告sù

了田晴晴以后,便很听话地躲到一边去了。

“这是我收留的一只救治过的金刚鹦鹉,我已给它起名叫‘金金’,很会说话。来了已经有几天了,有些事你们可以问它。”

有对金刚鹦鹉说:“金金,这个是我母亲,这个是我父亲这个是空间里的管家。”

金金落在田晴晴的肩膀上,很乖巧地称呼郝兰欣“太太”。称呼田达林“老爷”。称呼改改“总管家”。把三个人都哄得很高兴。

“你觉得你的主人与野兽打交道,有危险吗?”郝兰欣首先问道。

“一点儿危险也没有。”金金很温柔地说:“动物们都把主人当成了救命恩人,感激还感激不过来呢,哪里还会有非分之想?”

“刚才是头野猪。要是来只狮子、老虎。比野猪还凶猛。也不会出危险?”郝兰欣继xù

问道。

金金:“我的主人已经和狮子、老虎成为好朋友了呀!”

郝兰欣闻听一怔,不由望了田晴晴一眼。见田晴晴冲她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金金:“如果你的主人不在这里,来了动物怎么办?会不会在山谷里乱跑?”

金金:“不会的。主人不在它们就不来。”

田达林一旁插言问道:“你们是怎样过来的?不是有篱笆墙和浓雾挡着外面哩嘛?”

金金:“我们进来的地方没有篱笆墙。是一个大通道。只有淡淡的雾气。”

郝兰欣进一步问道:“这么说,你们是可以自由出入的了?”

金金:“是的。”

郝兰欣:“你刚才说,你的主人不在它们就不来。那,外面的动物们是怎么知dào

你的主人在不在这里?”

金金:“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待我的腿和腹部的伤好了以后,主人又不在的时候,我就飞到那里去看。我发xiàn

,主人不在的时候,那里就出现一道篱笆墙。我出不去,外面的也进不来。只要主人一来,那道篱笆墙就不见了。我也是挺纳闷的。问主人,主人说她也不知dào

。”

郝兰欣又问田晴晴:“晴晴,是这么回事吗?”

田晴晴点点头:“我也是听了金金说了以后才知dào

的。不过,我过去了以后,篱笆墙又有了,我去不了外面,动物们却能进到里面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没闹清哩。”

郝兰欣惊奇地说:“奇了怪了,篱笆墙怎么会说没就没,说有就有呢?”

田达林白了她一眼:“不要追究了,就像这个空间一样,你追究的清楚吗?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晴晴不在,这里就没有动物;晴晴在,来个动物也是求她看病的,你就别大惊小怪的了。”

郝兰欣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丝儿笑来。

田晴晴还是捕捉到了郝兰欣的担忧。心想:虽然金金把事情解释的很清楚,树林里也没有动物,但来看病的动物却是真实的。既然母亲看到了,就会为自己担心,在这里住着也会提心吊胆。

再说了,这里有这么多珍贵的植物,万一动物们留恋山谷不回去,有个食草的,再把“未知园”里珍贵的树苗给吃了。

田晴晴思来想去,决定提前实施考lǜ

已久的计划:

把动物们进出的树林,用木桩和石头,筑起一道“L”型直三角围墙,与南面和西面的篱笆墙连接起来,把动物们围在里面。

围墙南面不围,还保留着田晴晴看不见金金却看到了的动物通道,动物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穿越篱笆墙来到空间。

然后在东北角盖几间小木屋,作为诊室、候诊室和动物们的“住院”部。只在诊室外面开个门,供自己出入。这样,动物们既出不了树林,有病还能得到救治。

说干就干。

用异能把树林里的大树伐倒,截去树冠,然后固定成围墙。由于下面埋住的多,排列起来的树桩一动也不动,坚固的很。

为了节省树木,田晴晴又驭来很多石块,排列一段树桩,垒一段石头墙。

石头墙比木桩还坚固。但木桩有空隙,可以看到里面的动物。一段石头墙一段木桩,既不耽误观看里面,还能节省木料,坚固围墙。

小木屋也很快盖起来。冲外的只有一个门,供田晴晴一个人出来进去。平时都上着锁,动物们一个也出不来。

计划起来容易,真要干起来,却是个浩大的工程。田晴晴除了做外面必须做到事情、给动物们看病以外,把精力都用到这上面了。晚上几乎是通宵达旦。用了外面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完成了这项工作。

由于筑围墙用的是树林里的树木,树林稀疏了不少。尤其是小木屋前面,被整理出一片一百亩地的开阔地带。

田晴晴叫它“庭院”(也不想想有这么大的庭院吗?)。里面稀稀拉拉留着直径在一米以上的大树,为“庭院”遮阴,同时也是飞禽的栖息之地。

视野开阔了,田晴晴坐在诊室里,对来的走的动物们就一目了然了。

围墙和小木屋建好以后,奇迹出现了:围墙内忽然来了很多动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食肉的、食草的、大的小的,不计其数。

田晴晴看了看,来的几乎都是自己曾经医治过的动物种类。而领头的,必定是她曾经救治过的那只(头)。

被救治过的动物们也都记得田晴晴,只要她一走进“庭院”,动物们就凑过来,有的用头蹭她的裤脚,有的吻她的手。鸟们则飞到她的肩膀上,唧唧啾啾地不知说些什么。

让田晴晴没有想到的是,动物这一聚集,问题就出来了:

田晴晴筑的是围墙,高不过两米。原意是想把篱笆墙那里的动物通道截住,把病动物圈在里面,不让它们到外面来。免得惊吓到父母,不让他们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可一些会攀爬的动物,如狗熊、猎豹、猴子、松鼠什么的,根本就不拿着围墙当回事。在上面爬过来爬过去,随便出入。

对有翅膀的飞禽更是一点儿作用也不起。它们在半空里飞来飞去,整个山谷都成了它们的乐园。飞累了,就站在围墙上休息,扯开嗓子鸣叫几声,好像是对田晴晴的讽刺和戏谑。

这还不算,由于众多动物聚在一起,为食肉动物的打食提供了方便,动物中的食物链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只老鹰在空中盘旋了半天,一个俯冲,抓起一只灰兔飞走了。而这只老鹰和灰兔,都是田晴晴曾经救治过的。

大灰狼在“庭院”里对一只野山羊穷追不舍,吓得“庭院”里的小动物们乱飞乱跳,惊恐的鸣叫声能传出三里远。

野山羊在“庭院”里跑了几圈后,终因体力不支,前腿一趔趄摔倒在地上。大灰狼扑上去,一口咬断了喉管,血流一地。

“妈吔!”

来看动物的郝兰欣正巧看到这一幕,吓得惊叫一声,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之后好几天不敢过来看。

狐狸吃鸡、黄鼠狼逮鸟、长虫吸蛤蟆,更是随处可见。

田晴晴虽然知dào

自然界有相对平衡的生物链,谚语:“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子,虾子吃泥巴”,很好地描述了池塘生态系统中生物吃与被吃的关系。成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反映了丛林生态系统内动物世界的弱肉强食。

但她不想看到自己救治的动物在自己面前互相残杀!也不希望整个山谷都成为动物的乐园!

怎么办?(未完待续)(想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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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动物做游戏(一)

【鞠躬感谢好友马烦和好友oxos宝贵的粉红票!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求订阅求粉红求各种票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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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动物,田晴晴不想驱逐,也不想打杀,唯一的办法就是想——管制!

田晴晴想起了动物园。

在动物园里,各种动物都有专门的馆舍,如狮虎山、熊山、鹿苑、象馆、金丝猴馆、两栖爬行动物爬行馆、鹰山等。就是这样,还有血腥事件发生。

有报道说:土耳其首都安卡拉的动物园,隔离老虎和狮子的栅栏上出现了缺口,一只孟加拉虎越过这个缺口,对一只狮子发起了攻击,老虎一爪子就抓断了狮子的颈总静脉,狮子死在了血泊中。

再一个就是各具特色。就拿熊山来说,是下沉式露天馆舍,距离地面两、三米高,壁面垂直,光滑平整,熊们无〖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论如何也爬不上来。

而对于禽鸟,小型的四周和上面都有铁丝网,或者养在笼子里。

体型大的候鸟如丹顶鹤、天鹅、野鸭,则在它们的翅膀了做了手脚:把半边的羽毛修剪了,使其飞翔力不对称,也就飞不起来了。

还有一种永久性防飞术:选择一侧翅膀的腕关节部位,用手术刀切断肌腱,顺关节截去掌骨和第二、三、四指骨,这样。这只鸟就永远也飞不起来了。

惨啊!弄了半天,游客花钱进动物园看的是残废飞鸟。

无论是兽类还是飞禽,田晴晴都不想学动物园。光筑外面的围墙就用了一个多月,要是把各种动物都分门别类地围起来、罩起来,建这山那馆的,那得多大工程?还把动物束缚在了这里,失去了自己看病救治意义。

对飞禽的翅膀做手脚,这个田晴晴做的到,用异能想处理哪里就处理哪里,处理到什么程度也能灵活掌握。

但田晴晴不能这样做。把一只好鸟弄残废了。她做不来!

关键是,这样一来,就切断了动物们的食物链,得按时往里投食——说白了。就是把它们养起来了。

田晴晴不想给自己增加负担。

她的目的是想把这里建成自然动物园。让动物们自由自在地在这里活动。不受任何威胁地来看病。这样。她既救治了受伤的动物。还为自己收集了各种各样植物的种子,壮大自己的植物园。同时还为父母亲提供了一个观赏动物的场所。

怎么办?

用信誉!

用动物们对自己的崇拜心理,发布一条命令。让它们自觉遵守。

于是,田晴晴把动物们召集在“庭院”里,宣bù

说:“凡是来我这里的,都是我的病号或者是我病号的朋友,我对你们一视同仁,都以好朋友相待。

“你们在外面怎样捕食我不管,但不许在我的空间里厮杀,制造血腥事件。只要让我看见了,整个种属逐出空间,并且以后不再给这个种属看病。”

然后把老虎叫来,对它说:“你是兽中之王,你监督管理你的臣民。要一级级传达下去,在各个种属中都选出代表,一旦谁在这里违犯了命令,一定要告sù

我,我按照命令执行。”

老虎想了想,点点头执行“命令”去了。

但老虎只是“兽中之王”,管不了飞禽。又让谁去给飞禽们说去呢?

“百鸟之王”是凤凰,田晴晴还没有见到过;老鹰是“空中霸主”,但它太凶猛,飞禽都怕它,还没接近就给吓跑了。

田晴晴看了看诊室横木架上的金金。

金金会说人语,认识植物的种子和植株。田晴晴只要来坐诊,就把它带来。在诊室的角落里给它按了一个横木架,让它在上面休息。一来有个说话解闷的,再一个还可以随时识别动物送来的种子和植株,让田晴晴提前做到心中有数。

“金金,刚才我对老虎说的你听清了吧?”田晴晴问木架上的金金。

金金点点头:“听清了,主人。”

“现在飞禽里没有头领,我想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另外再加上一条:谁也不许飞出围墙到外面去。如有违犯的,同相互打杀一样论处。”

“能行吗?”金金不放心地说:“吃肉的都杀戮成性,你一条纪律就能约束的住?”

田晴晴:“我的空间我做主,让谁进不让谁进,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可是,我个儿这么小,那些大飞禽们会听我的?尤其是那个老鹰,凶巴巴的,我不敢接近它。”金金有些怵头地说。

田晴晴:“有这条命令,相信它不敢对你怎样。你就说是我让你去说的。往后你也要经常在飞鸟群里转转,听听下面的反应。”

金金点点头,飞出去了。

给老虎和金金说了以后,田晴晴还在看病的时候嘱咐,到“庭院”里给个别动物说,大张旗鼓地做宣传。

几天后,“庭院”里又出现了奇怪现象:

大树下,老鹰和金丝猴对峙着,在金丝猴的后面,狐狸抓着金丝猴的尾巴,黄鼠狼抓着狐狸的尾巴,兔子抓着黄鼠狼的尾巴,白天鹅叼着兔子的尾巴,野鸡叼着白天鹅的尾巴,野鸭叼着野鸡的尾巴,鸽子叼着野鸭的尾巴,乌鸦叼着鸽子的尾巴,啄木鸟叼着乌鸦的尾巴,

喜鹊叼着啄木鸟的尾巴。

金金站在老鹰和金丝猴的一边,对老鹰和金丝猴以及它后面长长的“队伍”说:“我们这个游戏民间叫‘老鹰抓小鸡’,但我们是真的老鹰,鸡们凑不起队伍来,我们就让自愿参与者代替。

“现在金丝猴扮演鸡妈妈,后面的都扮演小鸡儿。

“游戏开始后,老鹰飞快地向‘母鸡’扑上去,‘母鸡’也展开自己宽大的翅膀保护自己的孩子。

“如果谁被抓住了,就算输了,然后与‘老鹰’互换位置,输者当‘老鹰’,‘老鹰;到后面当‘小鸡’,再进行下一轮游戏。

“再一个就是,大家一定都要徒步,不许飞跳,不许用暴力,点到为止。逗乐呵了算。好,现在开始。”

金金刚一说完,老鹰飞快地扑向“母鸡”金丝猴的一侧,想抓住它身后的‘小鸡’。“母鸡”金丝猴也展开自己的“翅膀”,保护自己的“孩子们”。

别的动物闻听这边热闹,也都凑过来看。游戏圈外围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各种动物。

斗了几个回合,老鹰始终没有收获。可就在这时,由于追来追去,乌鸦一下叼下鸽子一根尾毛,它和它后面的啄木鸟和喜鹊与“队伍”脱钩落单了,老鹰终于抓住机会,赶紧跑过去,一把抓住了最后面的喜鹊。

“庭院”里立时爆fā

出“嘎嘎嘎”“叽叽叽”“吱吱吱”“喳喳喳”的欢快的鸣叫声。

喜鹊被捉,于是互换位置:喜鹊成了‘老鹰’,老鹰成了‘小鸡’,排到了队伍的最后。

下一轮游戏紧接着开始。

这一来,双方力量可就悬殊了。人们谁也不相信小小的喜鹊会捉住体积都比它大,甚至有的大几十倍的“小鸡”。就连“母鸡”金丝猴也松懈起来,防御的松松垮垮。

老鹰更是掉以轻心,有一搭没一搭地叼着啄木鸟的尾巴,跟着队伍跑过来跑过去。心想:你这个扮演的“老鹰”要是捉住我这个真zhèng

的老鹰,那才怪了呢!

喜鹊却不气馁,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打开了拉锯战。还只想从“母鸡”的“翅膀”底下偷袭。

金丝猴一看喜鹊越战越勇,“叽叽叽”地叫着,嘱咐“孩子们“提高警惕,跟上队伍不要掉队。

老鹰虽然是“空中霸主”,却不善于在地上跑步,尤其是它前面的啄木鸟个头小,它得低着脑袋叼着它的尾巴。而且又在队伍的最后边,跑到幅度大,拐的弯儿也死。跑了几个回合后,就有些头晕。加之思想松懈,被喜鹊追上来叼住了翅膀。

老鹰也没当回事。心想:“你这么个小东西,叼住翅膀就能把我拖出队伍?想得美!”心里这么一想,不由就想笑。情不自禁地一张嘴,一下脱离了队伍。

按照游戏规则,只要脱离了队伍,就算被“捉”住了。裁判金金赶紧宣bù

:喜鹊获胜。

小小的喜鹊“老鹰”竟然把老鹰“小鸡”抓住了,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场里场外响起一片欢呼声:

“叽叽叽……”

“嘎嘎嘎……”

“喳喳喳……”

“嗷嗷嗷……”

“呜呜呜……”

“…………”

声音各种各样,热烈无比。

老鹰“嘎嘎”地叫着,笑着,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后悔。

动物们看了一会儿,看出了门道,老虎和狮子一商量,也组织起一伙儿:老虎当老鹰,狮子当母鸡,黑熊拽着狮子的尾巴,野猪拽着黑熊的尾巴,梅花鹿拽着野猪的尾巴,狼拽着梅花鹿的尾巴,山羊拽着狼的尾巴,狗拽着山羊的尾巴,猫拽着狗的尾巴,老鼠拽着猫的尾巴。一伙儿大小不一的动物也做起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这一来不不要紧,很多动物都效仿起来。也不管是兽类还是禽类,八、九个十来个凑在一起,就开始玩儿了起来。一百多亩地的“庭院”里,这里一伙儿,那里一群儿,到处是“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60章 动物做游戏(二)

“真好,都发展到十来伙儿‘老鹰抓小鸡’了。看来,这个游戏适合每一个动物。”‘总教练‘金金高兴得对田晴晴说。

田晴晴:“这个玩儿熟了,你再教给它们‘丢手绢’。那个比这个还好做。只不过得边唱‘丢手绢’歌边做。这个动物们做不到,只有你来代替了。动物们也别让它们闲着,让它们随着你唱歌的拍节拍巴掌,没巴掌的用嘴打梆子。”说着把自己的手绢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那你快给我说说游戏的规则。”金金用嘴叼了叼手绢,说。

田晴晴:“开始前,推选出一个丢手绢的动物,其余的动物围成一个大圆圈蹲下。游戏开始,你唱《丢手绢》歌谣,让没被推选上的动物拍巴掌。

“被推选为丢手绢的动物沿着圆圈外行走或跑步。在歌谣唱完之前,丢手绢的动物要不知不觉地将手绢丢在其中一个动物的身后。

“被丢了手绢的动物要迅速发xiàn

自己身后的手绢,然后迅速起身追逐丢手绢的动物。

>

“丢手绢的动物沿着圆圈奔跑,跑到被丢手绢动物的位置时蹲下,如被抓住,则要继xù

充当丢手绢的角色。

“如果被丢手绢的动物在歌谣唱完后仍未发xiàn

身后的手绢,而让丢手绢的动物转了一圈后抓住的,就要做下一轮丢手绢的动物,它的位置则由刚才丢手绢的动物代替。”

金金:“这么说,就只有一个动物跑着丢手绢。其余的都坐在原地拍巴掌就行?”

田晴晴:“对。这个比‘老鹰抓小鸡’安静的多。不过,一个圈不要超过十个动物。圈太大,会跑的晕头转向,追赶的上气不接下气。”

金金:“太好了,这一回野鸭就不用担心尾巴被拔秃了。”

田晴晴:“噢,怎么回事?”

金金:“飞禽们不是用嘴叼着前面的尾巴吗?跑的时候一不注意,或者叼的少了,就会把前面的飞禽的尾巴叼下一根两根羽毛来。野鸭的尾巴小,拔下一根来就显。它对我说,它真担心自己的尾巴被叼没了。”

田晴晴笑笑说:“这个游戏就没这种弊端了。”

金金:“那你给我说说。‘丢手绢’的歌谣怎么唱呀?”

田晴晴唱道:“‘丢呀丢呀丢手绢。轻轻地放在伙伴儿的后面,大家不要告sù

它,快点快点抓住它,快点快点抓住它!’”

金金:“这么好听哇。那你快着教给我。”

金金学会了以后。‘庭院’里便出现了一圈一圈做“丢手绢”游戏的动物们。田晴晴预备了好几块手绢。有时还不够。就让它们用鲜花或者水果代替。只要大家都知dào

就行。

会唱《丢手绢》歌谣的只有金金,但外来的鹦鹉却不少。金金找了几个记性好的野鹦鹉,把歌谣教给它们。让它们给做丢手绢游戏的动物们陪唱。

“不行,它们三个作弊,这游戏不能来啦!”大灰狼站起来,指着丢手绢的狐狸说:“我们一共十只动物,狐狸就占了仨,它们光把手绢放到同类的背后,还丢眼色告sù

对方。合着别的动物成了给它们拍手助威的了!

野鸭也说:“是啊,我把嘴都打麻了,连手绢还没碰一下呢!”

原来,谁都愿意当丢手绢的,风风光光地在圈外跑,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想把手绢丢给谁就丢给谁。有的动物就利用这个小小的权利,有同族的或者要好不错的,就丢个眼色,把手绢悄悄放到其背后。然后跑一圈,坐到对方的位置上。

这个圈里有三只狐狸,当其中一只狐狸获得丢手绢的权力后,就把手绢丢给自己的同类,然后用眼神传递一下消息。

被丢手绢的狐狸心领神会,捡起手绢就追。自是追不上,丢手绢的狐狸跑一圈,坐到被丢手绢狐狸的位置上。

下一个狐狸又把手绢丢给了另外一只狐狸,这才引起了大灰狼的反对。

金金发xiàn

了这一私弊,于是又宣bù

:一个丢手绢的游戏圈内,每种动物只准参加一只。同族多的分散开来,参加别的游戏圈。

动物们都知dào

它们的“女神”在诊室里给别的动物看病,金金就是她的代言人,都老老实实地听它安排。

这样一来,消除了弊端,还增加了各类动物之间的团结。

待丢手绢兴起来以后,田晴晴把挤罗罗丝儿也教给了动物们。

挤罗罗丝儿在人间得依着墙,但庭院里没有。田晴晴就让动物们分成两拨躺在地上,从两边往中间挤,动物越多越热闹。

田晴晴一心想把少儿时期会的游戏搬到这里来。但她没有想到:人和动物是有区别的。

就拿挤罗罗丝儿来说,人是直立的高级动物,被挤出来也就出来啦;动物却不行,他们基本都拖着长长的尾巴,又是在地上躺着,身子被挤到前面去了,尾巴还被后面的动物压着,连挤带压,疼的放开声地吱呀:

“死猴子,你压着我尾巴哩!哎哟,疼死我了!”猎狗“汪汪”叫着嚷道。

“我有神马办法?狼还压着我的尾巴呢,我连动都动不了。”金丝猴没好气的说。

“别嚷嚷了,我的尾巴也被压着哩。哎哟,不行,疼死我了。”大灰狼也嚎叫起来。

一时间,所有的动物都嚷尾巴被压住了,大叫疼……

“兽中王”老虎也在里面,也感觉到尾巴被压的生疼。于是便大声招呼:“停止游戏。”

当大伙儿都坐起来以后,一个个都抱着自己的尾巴呲牙咧嘴,疼得“丝丝哈哈”滴。

老虎眼珠一转,对众动物们说:“往后再挤罗罗丝儿,有尾巴的要夹起来,尾巴长的还要用前腿抱在胸前,这样,就压不着尾巴了。”

大家一试,果然很爽。

于是,凡有尾巴的,都从两腿间掏过来,用两条后腿夹着。尾巴长的还用前腿抱着,又继xù

挤起来。

这一回没有了尾巴的干扰,一个个都挤的特别起劲儿。里面的忍受不住了,便往外挣扎。力量的冲突简直势不可挡,哪里挣扎的出来?便在里面“嗷嗷”直叫。

外面的听见了也呼天抢地,呜声吼声嘶声响成一片。被挤出来的或者挣扎出来的,觉得受了“委屈”,再从新排到队尾向里挤……

但不管挤的多么惨烈,没有一个下口的。解散以后,还都高兴的又蹦又跳,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飞禽们却不适合做这个游戏。它们的翅膀上长有特殊排列的飞羽,当翅膀展开时,每根羽毛都略有旋转能力。所以两翅不断上下扇动,就会产生巨大的下压抵抗力,使鸟体快速向前飞行。如果把飞羽挤压坏了,飞翔能力势必降低。

再一个是,拥有漂亮的羽毛是它们的骄傲,谁也舍不得在土地上滚过来滚过去的。当兽类没挤罗罗丝儿的时候,它们就在一旁看,呐喊助威。

田晴晴看它们有种眼馋的样子,就买来一些橡皮筋,教给它们跳。

这是在两脚交替跑跳中完成各种动作的全身运动,正好适合它们。鸟们的热情很高,很快就学会了。

一时间,动物做游戏成了“庭院”里的一大景观。

让田晴晴感到欣慰的是,再没有出现过血腥事件。虽然还有打打闹闹的,多是为了寻求刺激、寻求开心,都达不到伤害的程度。

田晴晴很有一种成就感。

“庭院”里虽然很热闹,田晴晴却很少有时间看。每天都有看不完的伤病动物。

“嗯啊,嗯啊,哇哇哇……”

一匹脊背上被咬了一个洞的野马,在诊室里大叫,还不住抬起前蹄比划,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田晴晴知dào

它要诉说什么,但她听不懂动物的语言,忙把金金叫来,让它给做翻译。

金金能说会道,还听得懂动物们的语言,会说很多兽语,成了田晴晴很好的翻译官。

金金问了问野马,对田晴晴说:“它说它身上的伤是狮子咬的。昨天它和这头狮子玩丢手娟时,狮子还把手绢放在了它的身后,今天却咬伤了它。要不是自己跑的快,很可能就成了这头狮子的早餐。它说狮子欺骗了它的感情。”

田晴晴:“你再问问它,它是不是把这里的友情延伸到空间外面去了,对狮子示好了,所以才导致被咬伤?”

金金问了问,野马又“嗯啊”“哇哇”地叫了半天。

金金翻译说:“它说也不完全是,最起码它见了狮子没有快着跑,才让狮子得逞的。它还问,为什么动物们在这里与在外面是两个性格。一点儿也不念这里面的友情?”

田晴晴想了想,对野马说:“空间里定的纪律只在空间里管用,是为了维护空间里的安宁而定的,并不要求在外面也这样,对自然界中的食物链一点儿影响也没有。自然界中,谁吃谁,谁被谁吃,还和过去一样。出了空间后,你一定还要和过去一样生存,该提防谁的还是提防谁。”

野马点点头,表示听懂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61章 投桃报李

田晴晴见野马点头,知dào

它听懂了。又对金金说:“在和动物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你也把这个意思传达下去,免得它们在外面放松警惕,招来杀身之祸。”

金金却不以为然:“传达不传达还不一样!你不是说食物链是保持自然界物种平衡的吗,它不吃这个就得吃那个,反正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生存下去不是。”

田晴晴:“话是这么说,我不想因为咱们的纪律误导了它们,让它们在外面也分不清敌友。”

金金:“其实每个动物的头脑都清楚着呢。它们是为了呼吸这里的灵气,为了哄着你给它们以及它们的子孙看病,才遵守纪律的。一出门就不是它们了。野马不是也没有向狮子示好吗,是因为跑得慢才被咬着的。你甭惦记着这个。”

田晴晴想了想,笑道:“也许我多虑了!”

……………………………………

自从有了围墙以后,确切地说,是没了动物互〖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相残杀的场面以后,郝兰欣的眉头便舒展开来。每晚都要和丈夫田达林、改改来观看动物做游戏。

田晴晴有空的时候也陪着他们,给他们做介shào

,讲解各种动物的习性,以及自己是怎样救治怎样调教它们的。高兴得郝兰欣说:“晴晴,你真有动物缘。它们是怎样找了你来的?”

田晴晴笑笑说:“不是我有动物缘,是咱们的空间吸引它们来的。其实我不会看病。只是让它们喝点儿空间水,用空间水洗洗伤口而已。它们把功劳记到我的头上了,把我当朋友看待,闲着没事串门来啦。”

“这个门串的有价值。”田达林也说:“既吸收了这里的灵气,还为自己的种族领了道。往后哇,来这里看病的动物会越来越多。”

郝兰欣关切地说:“晴晴,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田晴晴:“爸爸,妈妈,我也正打算给你们商量呢。我不打算再在山谷里种咱这里的大路货了。像玉米、高粱、大豆、小麦,还有小杂粮。农家小院那边儿的南大门外种就用不清。

“我想把山坡上没树的地方种上树。比较平整的地方,开垦出来种动物们给我送来的种子和秧苗。

“虽然救治一只动物只给我送一颗种子或者一株小苗,集中到我这里,却是多种多样。我想把它们都种到地里。将来以后啊。这里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有着很多稀有植物的大植物园了。”

郝兰欣笑道:“看把你高兴的。都是给你叼来了什么种子?”

田晴晴:“哎呀。可多了,有好多我都不认识。是金金告sù

我的。树有国家一级保护树种红豆杉,二级保护树种紫檀、黄花梨、檀香、楠木、铁力木、罗汉松、茶油树;

“花有牡丹、芍药、月季、杜鹃、兰花、茉莉……

“还有中草药红花、知母、赤芍、板蓝根、黄芪、柴胡、桔梗、甘草、人参、瓜蒌……”

田达林高兴地说:“这么多品种啊!别看现在只有一、两棵。这里时间长,不出二年就繁殖一大片。没想到给动物看病,还有这么多好处,给送来这么多植物种子。”

改改一旁说:“老爷,这就叫投桃报李。”

郝兰欣:“什么叫投桃报李?”

改改:“就是说你送给我桃,我以李子给予回赠。比喻朋友之间友谊深厚,互相赠送东西。暗含着投入少,回赠多的意思。”

田达林:“也就是说报答之类的吧?”

改改:“嗯呐。就是说知恩图报。”

郝兰欣也高兴起来:“没想到报答的这么多,这么重。晴晴,你说有人参苗,要是栽活了,咱这里不就有了人参了吗?”

田晴晴:“我已经栽上了,现在都长出好几个叶片来啦。这些日子光顾了筑围墙了,还没顾得告sù

你们呢!”

郝兰欣:“我听说人参可贵哩!比种庄稼又强多了。”

田晴晴:“要不我说不在山谷里种庄稼了。种上名贵药材和名贵树种,将来拿出去,哪一个也能值几万。”

郝兰欣笑着撇撇嘴:“天爷,一说就是几万,你别吓着我喽。”

田达林接过话茬:“不过,不用开垦大面积的土地了,现时省力到是大事。看着你一天到晚忒忙,我们也帮不了你多少。”

田晴晴:“要我说你们也别开垦山地了。每天晚上进来,爬爬山坡,看看动物,休息休息,保养好了自己就行。咱空间里东西有的是,多少辈子也吃不清。”

田达林忙摆手说:“晴晴,你该怎样安排你的,你就怎样安排。只要把山洞外面的山地留给我们就行。我和你妈没文化,种不了名贵植物,种庄稼还可以,就让我们在这里过种地的瘾。权当像你那样练跑步练俯卧撑练打沙袋了。累一身汗,回去洗洗睡觉都踏实。”

田晴晴笑笑说:“行!那咱就各行其是,各干各的。只要都感到高兴,心情愉快就好!”

为了让父母亲看动物方便,田晴晴又在围墙外面修了一条双车道的石板路。路两旁的大树都保留着。由于树大,树枝伸到了路中间,形成了一条名副其实的林荫大道。

还在大道的两侧,隔不远儿就放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供人们休息、观赏围墙里的动物。

“晴晴,就我们几个人,你修这么宽的大道干什么,白白地浪费平整的土地。”郝兰欣望着宽敞的双车道心疼地说。

“我是想一劳永逸。”田晴晴眨眨眼睛,不无神mì

地说:“将来改革开放了,允许个人买汽车了,我要买一辆汽车放在这里,拉着你们在动物园里游览观赏。”

郝兰欣瞪了田晴晴一眼,笑骂道:“死妮子,又说大话哩。公社里都没汽车,你一个小农户就能买的起?再说,买起了也没处买去呀?”

田晴晴笑道:“妈妈。你放心,几年以后,我一定把汽车开到空间里来,我还要在动物园里筑几个‘S’型的和外面一样宽的双车道,让你们不下车就能把动物园参观一个遍儿。”

郝兰欣撇撇嘴,瞪了田晴晴一眼:“越说越没边儿,有头小毛驴拉车,妈就心满yì

足了!”

田晴晴诡谲的一笑:“到时候你就?好吧!”

灰灰和挠挠自进了山洞,郝兰欣怕它们在山谷里跑迷了路回不去,基本上没让它们出过山洞。好在山洞大,食物充足,里面又有一些小动物,一鸟一猴倒也过的很舒心。

自从有了动物园以后,从田达林和郝兰欣的言谈话语里,一鸟一猴知dào

了外面的情景,便吵着嚷着要出来看。

“去也得让晴晴领着你们。”郝兰欣耐心地说:“山谷大得很,你们要是飞没了跑丢了,我上哪里找你们去。”

“那您快些叫我主人来呀。”灰灰迫不及待地说:“我都老长时间没见主人了,怪想她的。”

——田晴晴自修筑动物园的围墙后,便忙的不可开交。加之田达林身体完全恢复,夫妇俩自己到农家小院这边摘青菜和水果、拿米面,田晴晴便很少到山洞里去。

“叽叽叽!”挠挠也发表自己的抗议。

“你们的主人忙的很。”田达林也解释道:“她既要给外面的香客看事,还要在空间里给动物们看病。还要开垦山谷地,种植动物们给她送来的种子。一会儿闲工夫也没有。

“这样吧,我和你们的太太、还有改改,领着你们去。但有一样,为了防止你们乱飞乱跑,往你们的腿上拴一根绳儿,牵着你们。怎么样?”

灰灰闻听不高兴了:“老爷,太太,给你们说多少遍了,你们的话就像主人的话一样,我们绝对听,一丝不苟地服从。你们叫我怎样,我们就怎样,还不行吗?”

郝兰欣:“我还没带你出去过呢,为了保险起见,就拴这一回。见了你们主人后,你主人说不用拴了,立马再给你们解下来。”

灰灰和挠挠一心想见田晴晴,想看动物园,只好委曲求全。

“主人,主人,老爷、太太和改改,把灰灰和挠挠拴来啦。”

金金十分慌张地飞到诊室,对田晴晴说:“院内的一只母猴见到挠挠,非说挠挠是它的孩子。现在正扶着围墙哭呢。”

“挠挠呢?认不认?”田晴晴急忙问。

金金:“挠挠好像不记得了,怔怔地愣在外面,傻了似的。”

田晴晴急忙看完眼前的动物,跟着金金一块儿来到庭院里。

“主人来啦,主人来啦。挠挠,你被认不走了。”灰灰一见田晴晴的影子,就大呼小叫起来。在它眼里,挠挠被认就得跟着母猴走。

“晴晴,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呀?”郝兰欣不解地问道。

原来

,田达林一行来到时,见田晴晴正在给动物看病,也就没打扰,便带着灰灰和挠挠在围墙外面观看动物们做游戏。

一只母猴走过来,望着挠挠看了半天,又“叽叽”地叫了半天,然后从树桩的空隙中伸过手来,要看挠挠的手臂。

郝兰欣好奇,知dào

这里的动物都不伤人,就抓住挠挠的手臂让它看了看。哪知这一看不要紧,母猴却“叽叽”“呜呜”地哭起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62章 猴子种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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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来到母猴身边,拍了拍它的肩膀,安慰道:“是你的孩子一定还给你。别哭啦,说说是怎么回事?”

母猴闻听随即停住哭泣,“叽叽叽”地“诉说”了半天。经金金翻译,田晴晴终于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几个月前,母猴领着自己的小女儿到这里来的时候,被一只大灰狼看见了。追上来叼起它的小女儿就跑了。它又哭又叫地追了半天,没追上,只好痛哭流涕地回去了。

本以为小女儿已经丧生狼口,再也见不着了。为此,母猴几个月也没到这个伤心地来。

最近它身体不适,进来让田晴晴医治。看完病后,便在“庭院”里观看动物们做游戏。

挠挠一来,就在围墙外面大呼小叫,高兴地手舞足蹈。母猴听着声〖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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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音很熟悉,隔着木桩一望,感觉很面熟,无论声音还是脸面,都有些像它失去的小女儿。但个子却大了不少,心里疑疑呼呼的,拿不定主意。

它小女儿在很小的时候,手臂上被黄鼠狼咬了一口,溃烂了一块。好了以后,那里落了一块伤疤。

母猴心想:何不看看它的手臂有没有伤痕,如果没有的话,也就彻底死心了。便走来与挠挠套近乎,问它是怎样来到这里的。还记不记得它的母亲。

挠挠一概摇头,说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是被狼咬着了,这里的主人救了它。

挠挠也是好久不见同类,觉得亲切。和母猴越谈越投缘。当母猴让它伸出手臂看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伸出了胳膊。

母猴一看,上面果然有块伤疤,位置和大小,都和它小女儿的一模一样。又听挠挠说是被狼咬伤后又被救活的,便认定这就是它的小女儿了。

挠挠手臂上确实有块伤疤,田晴晴也见过。还问过挠挠是怎么落下的

。挠挠只说不记得了。

田晴晴虽然心中疑惑。但母猴指出了证据。也许错不了。就问挠挠:“你觉得这是你的母亲吗?”

挠挠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说:“我对我母亲没有一点儿印象。但是它能说出我手臂上伤疤的来历,说出我是被狼叼走的,与我印象中的被狼咬伤很吻合。我想。它可能是我的母亲。我愿意与它处处。”

田晴晴闻听。便点头表示认可。

母猴脸上一喜。又望了望围墙外的挠挠,呲着牙“叽叽叽”了几句。这一回金金没有直接翻译给田晴晴,而是用鸟语回答了它。

“它说什么?”田晴晴追问了一句。

金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它说你们人类太小气。这么大的山谷。这么丰富的食物,还拴着喂养一只小猴子。我的孩子进了福窝,却失去了自由。”

郝兰欣一听不愿意了。说:“在山洞里可没拴着。我是怕它们跑丢了,飞没了,才牵着它们来的。”

金金赶忙把这话翻译给母猴。

挠挠也忙对母猴分辨道:“是这样的。老爷和太太怕我和灰灰跑丢了,才拴的绳子。根本不是失去自由。”

母猴冲郝兰欣作了个揖,“叽叽”了一句。金金给郝兰欣翻译道:“它说它误会了。”

田晴晴这才注意到挠挠和灰灰都被拴着,便对郝兰欣说:“妈妈,给它们解开吧,丢不了。让它们都过来。”

于是,挠挠爬树桩,灰灰展翅飞,都来到“庭院”里。

挠挠一进来,就被母猴揽在怀里,又亲又吻,一副母女久别重逢的样子。

灰灰则在金金的引见下,认识了别的鹦鹉。很快被围起来,“叽叽”“喳喳”说起鸟语来。

田晴晴看完病,已经到了外面时间过半夜。要带灰灰回去的时候,挠挠却羞答答地提出了一个让田晴晴为难的要求:

“主人,让我母亲住在空间里行吗?我不愿意离开这里,也不想离开母亲。”

原来,田晴晴为了让动物们在动物园里和平共处,制订了一项铁的纪律:无论食肉的还是食草的,一律不许在这里面进食。都得在外面吃饱了以后来这里娱乐,饿了就再出去。

母猴在这里已经待了外面时间多半天了,也到了饿的时候。要么留下,要么赶紧让其走,免得饿肚子。

按照田晴晴的本意,现在还不想收留外面的动物,因为山谷正在建设中,一些名贵树名贵花草还都很小,她怕动物们给糟蹋了。

但看到挠挠依偎在母猴的怀里恋恋不舍的样子,又心软了。心想:好在它们光吃水果,把它们放在西山区的果园里,就不会对山谷造成威胁了。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挠挠高兴地一蹦老高。

母猴却得寸进尺:“主人(它也跟着女儿叫上‘主人’了),我一个猴留在这里不行。家里还有挠挠的爸爸、哥哥、姐姐,我回不去,它们又得着急了。”

说的也是。猴子的家族观念很强,一行动就是一窝。既然收留了它们母女,干脆好事做到底,那就连它们的家人一起收留吧!田晴晴便点点头说:“好吧,那今晚你们在哪里?”

母猴高兴地说:“我今晚领着挠挠回去,也让它们见见失散了几个月的孩子。然后和它们一起来。”

田晴晴无奈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一个挠挠,改变了她的初衷。

然而,改变的还不是一星半点:第二天上午,母猴领着它的家人全来了。

田晴晴一看,心中惊呼:“竟然来了十大几只。”

原来。挠挠的父亲取了三个媳妇,母猴为大,也是挠挠的生母,还有二妈、三妈。三个母亲生育了连挠挠在内十二个孩子。算上挠挠父亲和三个母亲,这就是十六个。

还有一个行动不太方便的爷爷。

据说,挠挠的爷爷有五个儿子,那四个也是妻妾成群,子孙一大堆。

“我的天,那四股千万别找了来!”田晴晴心中暗呼。

但既然来了,那就安置吧!田晴晴把猴子们领进西山区的果园里。对它们说:“你们暂时住在这里。树上的果子可以随便吃,但不要糟蹋。日后山谷建设好了,我再给你们安排。”

又对改改说:“你把过去吃出来的桃核都收集起来,我在山谷里再种上一片桃林。反正它们对桃子情有独钟。多种一些。”

哪知这话被老候听到了。就对自己的猴子猴孙说:“这里的水蜜桃太好吃了。你们谁吃了桃核。就找个地儿种上。将来我们吃自己种的桃子,少给主人添麻烦,才能长久地住下去。”

于是。猴子们吃出了桃核,就自己埋在西山区里的土里,也不管丘陵、平地、水沟旁,大道边上,逮哪里埋在哪里。

空间时间长,土质又好,两天桃苗就出来了。却多灾多难,有的被羊吃了,有的被猪拱了,气得老候“吱吱”叫,对猴子猴孙们下了一条命令:“把猪们羊们都赶出西山区。”

猴子们拿着竹竿、木棍。有的还抄起改改屋里的铁锨、三齿、扫帚,“吱吱”“呀呀”,把猪们羊们赶得跟头轱轮,“咩咩咩”“吱吱吱”地叫着,钻进了山谷里的树林子、杂草丛和山沟里。

田晴晴这一回可气坏了:这些猪们羊们都是她从外面买来放养在西山区的。个头虽然不小,但都没大脑,也听不懂她的话,都是什么也敢吃,什么也敢拱的主。自己种下的珍贵树种、名花名草,不被它们吃了拱了才怪呢?

“老猴怎样解释?”田晴晴问去了解情况的金金。

金金:“老猴说,它见那里的山坡地都闲着,想在上面种桃树。将来吃自己种的桃果,少给主人添麻烦。可出来的小桃树有的叫羊吃了,有的叫猪拱了。这才把猪和羊赶出来的。”

田晴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虽然自私,用意却是好的。可我山谷里小苗们就遭殃了。”

田达林说:“还真没听说过猴子也会种树。既然它们有这个积极性,我看甭打击它们。西山区这么好的地方,光养牲口子太可惜。不如随了它们的心意,让它们种。

“山谷这么大,放上几百只羊几百头猪不显。你要怕吃你的小苗,我和你妈帮你扎起篱笆来挡着。你说往你里扎,我们就往哪里扎。这个忙还能帮得上你。”

田晴晴:“不光是吃我小苗的事,它们一个牲口子,要是去了庄稼地里,给祸害个乱七八糟怎么办?总不能把所有的地都围起篱笆来吧!”

郝兰欣:“倒也是。要不,圈起一个角来,像西山区这么大就行,让它们光在那里面,就糟蹋不了小树苗了。”

一句话提醒了田晴晴:“还不如把它们赶到动物园里去呢!那里面地方大着呢,西半拉基本上还没动物。”

郝兰欣担心地说:“别再叫动物们给吃喽。”

田晴晴:“没事。它们不敢在里面捕食。”

于是,田晴晴带着金金,找到了老猴,对它宣bù

道:“你们可以在西山区里随便种桃树,但山谷里也不是猪羊待的地方。这样吧,你们再把它们赶到动物园里去。”(未完待续)(我的小说《重穿农家种好田》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463章 学校捎来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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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猴闻听,皱着眉头“叽叽叽”地叫了几声。金金翻译说:“它担心猪和羊从通道里跑出去。”

田晴晴:“它们一个凡间的牲口子,跑不出去。就是跑出一部分,也比啃了名贵树名贵花草好的多。”

于是,猴子们又拿起竹竿、木棍,“叽叽叽”叫着,去赶山谷里的羊们猪们。

从西山区往外赶容易,因为地方小,看的见。可要从山谷里往外赶,那就难了,一上午也赶不了十几只。

田晴晴又把黑狗一家四只狗叫来帮着一起赶。

这一下山谷里可热闹了,一会儿这里响起“吱吱吱”的猪叫声,群猴们赶紧奔过去,围成半圆形,挥着竹竿、木棍,往动物园那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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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会儿那里又响起“咩咩咩”的羊叫,群猴们赶过去,照例是一番又轰又赶。

赶了几天后,也不知找没找齐,看不见了,也就算了。

猴子们自知闯了祸,便通过金金向田晴晴赔礼道歉。并要求田晴晴给它们分配任务,好“将功补过”!

田晴晴想了想,对改改说:“你教给它们摘水果。反正它们会上树,能帮着做点儿是点儿。”

猴子们本来就会摘水果。在改改的调教下,学会了装筐装篓。需yào

摘哪棵树上的水果。摘几篓,改改就在那棵树下放几个空篓子。

猴子们见了,便集体行动,有的爬到树上去摘,有的在下面接。树上的摘一个,往下扔一个。下面的就跑着接住,然后放到篓子里。既快捷,还磕碰不了。

“主人,这个办法还真行。”改改对田晴晴说:“往后你就甭接记着过来了,外面需yào

多少。我就让猴子们摘多少。快的很!”

田晴晴见猴子们摘得像模像样,还很安全,也不误事。也就不再过问果园里的事。一切都由改改料理。

“又少了一样心事!”田晴晴高兴地想。自己虽然用异能摘,也费不了多大功夫。但每天也得到那里不是!

无论人或者动物。要想干成一个事业。只要有恒心就行。

老猴感恩田晴晴收留它们一家,又志在发展自己爱吃的水果树。每天吃了桃子,就把桃核种在土里。由于没了猪们羊们的祸害。西山区里到处长起了桃树苗。

空间里时间长,又没有病虫害,到了七|八年春天,先种的桃树都缀满了半斤以上的熟透了的水蜜桃,有的都七|八两重。而且还是叠加生长,不摘也不霉不烂,永远都是刚成熟时的样子。

其他的桃树则依着种的先后,有的结满果子,有的鲜花怒放。放眼望去,红的熟桃,绿的青果,云一样的桃花,装点的西山区四季同在。

“这么多桃子,得卖多少钱啊?”郝兰欣望着一眼望不到便的桃林,高兴地说。

“没想到猴子也能办成大事!一只一天种几棵,不到一年就把西山区种严了。它们这种精神真是可嘉!”田达林欣喜地说。

改改也说:“这里灵气充沛,什么到了这里,也会变个样儿。”

老猴听了人们的夸赞,又向田晴晴提出了一个要求:把它的另外四个儿子及其家人也叫进来,让它们一个大家族团聚。

田晴晴看在它们既帮着摘水果,又种植桃树有功的份上,答yīng

了它的要求。

自此,西山区成了真zhèng

的桃花园,也成了猴子们的天下。

田达林夫妇也开垦出了一百多亩山谷地,种上了他们熟悉和喜欢的农作物。山谷里也是叠加生长,种上了就不用管了。两个人守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更加鼓舞了干劲。

空间里的黑土地和山谷地也往外扩展了不少。黑土地得有一千多亩了。究竟多少,田晴晴也懒得计算,反正都是自己的,算与不算一个样不是!

山谷地也往外扩展了很多。只要往外扩展一点儿,田晴晴就赶紧把动物园的围墙增加一段,始终保持着动物园与外面牢固的隔离围墙。骑着自行车,从南头拐回来再到西头,把田晴晴忙的团团转。

值得一提的是:灰灰找到了自己的伴侣——一只经常来这里的雄灰鹦鹉。很漂亮很健健壮的一个小伙子。

不过,小帅哥也向田晴晴提出了把整个家庭搬进来的要求。

鹦鹉只吃植物种子和水果、坚果,对别的造不成影响。田晴晴也就应允了。并且特准它们的种族:可以在围墙内外自由飞过,愿意在哪里栖息,就在哪里栖息。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鹦鹉会说人语也会说动物语,让它们给田晴晴、田达林、郝兰欣和改改当翻译。只要他们一进动物园,肩头上就会落上一、两只“翻译官”。这样,每个人都能知dào

动物们说些什么了。也能通过鹦鹉的翻译与动物们沟通对话。

再一个“任务”就是在动物们玩儿“丢手绢”和跳橡皮筋的时候,鹦鹉给它们唱歌曲。

正在田达林和郝兰欣沉浸在空间巨大变化的时候,学校让温晓旭捎来消息:让家长到学校去一趟。

被学校传唤,这在田达林夫妇还是第一次。但夫妇俩都知dào

:老师绝不是因为孩子学习成绩好而传唤去表扬的。

“是不是晴晴这些日子光忙空间里的事了,放松了学习没考好?”郝兰欣拧着眉头猜疑道。

田达林:“不可能。你见过她什么时候学习过?每次还不都是考第三名。我倒怀疑小秋儿,这些日子咱的心思全在空间里了。对他疏于管教。”

郝兰欣:“咱能管教什么?书上的字认识你,你不认识它们。”

田达林:“我是说督促。咱俩谁也没督促过他学习。晴晴又忙里往外的,也没时间辅导他了,准是考的不好呗!”

郝兰欣:“别说了,他来啦。”

“小秋儿,小旭说老师让家长去一趟学校,是怎么回事?”田达林望着无精打采的田幼秋问道。

“我知dào

是怎么回事呀?”田幼秋脑袋一别楞,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田达林和郝兰欣面面相觑,不知dào

如何好了。

“晴晴,小旭说老师让家长去一趟学校。你知dào

是怎么回事吗?”郝兰欣问刚从空间里出来的田晴晴。

自从田达林夫妇知dào

了空间的秘密后。田晴晴出入空间便不再回避着他们。忙的时候,就让改改把午饭给做出来,吃时从空间里取出来就行了。

田晴晴一般都是在放学之前出来。今天有事,多耽搁了一会儿。赶在了田幼秋的后面。

田晴晴摇摇头。反问道:“晓旭哥哥没说是什么事?”

郝兰欣:“没有。进门就只说了这件事。我还没反应过来,撒丫子就跑了。”

“那我问问他去。”田晴晴随即找到了温晓旭。

“晴晴,你语文考了九十八分。数学考了九十九,还是第三名。温晓旭一见田晴晴,便报gào

了这个每次都一样的“好消息”。

“老师为什么让我父母亲去?”田晴晴逼问。

“这个……”温晓旭擓了擓头皮,难为情地说:“是你哥哥考的太差了。”

田晴晴:“考了多少分?”

温晓旭:“他不让说。”

田晴晴:“老师都叫家长了?你还瞒着,你瞒得住吗?”

温晓旭:“语文考了五十五,数学考了五十九。”

田晴晴惊呼:“啊,两门都不及格!”

自从进入六年级以后,田幼秋就拒绝了田晴晴的辅导。不会的能以问温晓旭,也不问田晴晴。两个人的关系如同路人,见了面有时候连招呼都不打。

田晴晴知dào

今年是毕业班,田幼秋考初中有得一拼。几次想辅导他,但田幼秋不领情。田晴晴碰了一回钉子后,不愿意再用热脸去碰冷屁股,也只好作罢,由着他去了。

没想到他竟然考了个不及格!

“晴晴,你在家里别说是我告sù

你的啊!最近你哥哥对我好像有意见,老躲着我,放学也不和我一块儿走了。”温晓旭噘着嘴小声说,一副委屈的样子。

田晴晴:“那他和谁一块儿走!”

温晓旭:“有时一个人,多有的时候是跟郑惠巧。”

田晴晴:“所以,你也不去我家了?”

温晓旭:“他这样,我去着心里也别扭。先时有不会的题,还问问我,最近连问也不问了。一提起你,就反感的不行。晴晴,我真不明白,你们兄妹之间怎么有这么的大矛盾啊?”

“我知dào

了。”田晴晴答非所问,含着两眼泪离开了。

田晴晴知dào

田幼秋对自己的成见很大,但没想到会发展到连温晓旭也敌对起来。还严重影响到学习。仔细想想,又确实想不起有什么恩怨来。

难道说他们的早恋是从六年级开始了?

“晴晴,小旭说是怎么回事?”郝兰欣一见田晴晴回来,就迫不及待地问。

“他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老师只是说让家长去一趟,没说为什么。”田晴晴没有实话实说,她不想加深温晓旭和田幼秋的矛盾,既然他不让他说,那就隐瞒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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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家庭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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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和爸爸谁也别去学校了,我去问问老师,有什么事回来再说。”田晴晴说道。她知dào

父母都性格内向,公共场合不善言辞,去着怵头。

“也好。”郝兰欣心情一下放松下来:“你问问老师是怎么回事,回来咱再想办法解决。”

果然如田晴晴所料,田幼秋和郑惠巧的早恋,从六年级毕业前就开始了。老师是从他们两个人的学习成绩迅速下滑看出端倪的,对他们进行了批评教育。并从一张课桌上调离开,一个在东南角,一个在西北角。

然而,两个人却不思悔改,上课递媚眼,下课抛纸条,作业不按时完成。下午一放学,两个人就凑到一起不知去向,在班里引起很坏的影响。

老师和蔼地对田晴晴说:“你是个好学生,虽然不来上课,每次考试都能保住第三名,老师对你很满yì

。/>

“但你哥哥就不行了。他还是六年级的小学生,这样对他的学习和生活会造成了很大影响。

“我叫你的家长来,就是想把情况告sù

给你的父母,学校和家庭都管的严一些,帮他们认清早恋的危害,时刻给他们敲响警钟,防微杜渐,避免产生不当的恋情。

“既然你来了,希望你把老师的话都转告给你的父母。我们携起手来,共同挽救他们。”

田晴晴暗骂自己糊涂:前世里田幼秋就是早恋耽误了学习,连初中都没上。对方也是郑惠巧,十六岁珠胎暗结,十七岁大着肚子娶进家门。过门不久生了一个女孩儿。也正是这个女孩儿,二十年后抢走了自己——田苗苗的男朋友。

屋漏偏逢连阴雨,正在这时,母亲去世了,田苗苗悲愤交加,晕倒在母亲的尸首旁。被黑白无常误抓身亡。

自己之所以要穿越到自己的童年时代。目的就是要改变家人的命运,让父母过上好日子,阻止哥哥早恋早婚早育。

悲催啊!自己光想着十六岁再密切关注此事,不承想从十五岁就已经萌发了恋情。不见得越雷池。最起码耽误了学习。而自己的想法是把哥哥、弟弟还有小时的自己——田苗苗。都培养成大学生!

“老师。请你放心,我一定如实转告给我的父母,并协助父母帮zhù

我的哥哥。”田晴晴眼里含着泪花说。

老师点点头:“你是个优秀的学生。老师相信你一定说到做到!”

田晴晴不知dào

是怎样走回家的。

“晴晴,老师说什么来着?”郝兰欣见田晴晴情绪低落地回来了,忙问道。

田晴晴知dào

田幼秋就在西里间南半间屋里,为了不增加家庭矛盾,便用眼色把郝兰欣叫到他们住的屋里,小声对郝兰欣和在屋里休息的田达林说:“老师倒没说别的,就是学习成绩下降了。数学、语文都没考及格。”

田晴晴不想把田幼秋早恋的事告sù

父母亲。十五岁的孩子就早恋,并耽误了学习,做父母的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让他们知dào

了也是徒增伤悲,不如自己悄不言声地把他们摆置过来,减轻父母的压力。

郝兰欣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为这个。我还以为犯了什么错误呢。晴晴,这样是不是就考不上初中了?”

在郝兰欣看来,孩子学习不好不是错。她最担心的是田幼秋在学校里给人打架革气,损坏了公共财物什么的。赔是赔得起,关键是孩子犯错误受处分。

田晴晴情绪低落地说:“嗯呐。他原先学习成绩一直在上游和上中游之间转悠,一下下滑了这么多,老师着急,想让家长配合着好好管教他,把他的学习成绩促上去。往后管严了他,下午放学后,还有晚上,不让他出门,让他在家里好好复习功课。”

郝兰欣却不以为然:“他一个带腿的,扔下书包就没影儿了,能管得住吗?我看呀,不是那个料儿强求不得!考不上初中就考不上,空间里那么多东西,给他开个小卖部,过几年再给他娶个媳妇,日子也赖不了。”

田晴晴一头黑线,心中暗呼:我没文化的妈吔,你怎么光看眼前利益呀!一个没文化没素质的人,就是个人过富裕了,也让你省不了心!现在就谈恋爱,十七岁就给你把媳妇娶进门,随着生个小女娃,孩子拉孩子,你啊,就光剩了给大孩子看小孩子了!

田晴晴心里这么一想,便说道:“妈妈,我不这样想。我想让哥哥上初中、高中,然后考大学。你看军哥哥考上大学后人多精神,连大伯母脸上都有光。将来毕业分配了工作,人家就是国家干部。比做小买卖出息人。”

郝兰欣:“他不是那块料,逼也逼不成呀?”

田晴晴:“你这不逼他,这一辈子就失去机会了。保不住将来以后懂事了,还埋怨你这当妈的不好好管他呢!

“咱家里没条件,上不起,也算一说,可家里现在是要什么有什么,也不缺他开小卖部挣钱。现在才十五岁,新《婚姻法》是男二十二周岁,女二十周岁,离着结婚还有七年时间,他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多学一些文化知识,将来做什么头脑都清楚。

“我觉得,咱家里现在什么也不缺,就是缺有文化能料理的人才。如果哥哥、弟弟在外面能当起这些事来,你们说,咱家的日子还有什么难处呢?”

郝兰欣想了想,觉得大女儿说得对,对田达林说:“你别光听着了,管管你的宝贝儿子去吧!”

田达林叹了口气,说:“咳,小时候倒听说听到的,大了反倒让大人操起心来啦!”

说着走到西里间南半间,对躺在床上吹猪的田幼秋说了田晴晴对他说的从学校里听来的消息,把田幼秋责怪了一番。并要求他下午放学以后,哪里也不许去,就在家里复习功课,把学习成绩赶上去。

田幼秋听完急了,忽地爬起来,扯着嗓子招呼道:“准是晴晴那小蹄子去老师那里告了我的状,要不老师怎么知dào

我放学不回家呀?”

田达林为大女儿辩护道:“你胡说什么呀?这是晴晴在老师那里听来的。老师让家长管得严着点儿。你要是都考及格喽,会有这些麻烦事?”

田幼秋把眼珠子一瞪,气急败坏地说:“她没事好好地去老师那里干什么去?”

田达林这一回也有些起急:“是老师让小旭捎信儿来,让家长去一趟。当初不知dào

怎么回事,晴晴就去老师那里问了问,才知dào

原来是因为你。”

田幼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哪里也显摆着他们俩喽!”

田达林:“老师让小旭捎信儿,他能不捎吗?晴晴不去我和你妈也得去一个,她是心疼大人,才主动要求去的。你不愿意让人管你,挣囊赌气往好里考呀?我们巴不得不管你呢?”

田幼秋把脖子一梗:“我就是不待见她。只要有她在教室里,我准考不好。”

田达林一听也急了:“你拉不出屎来赖茅坑不好啊?你们个人考个人的,碍人家什么事?”

田幼秋:“我最看不惯她的张精劲儿!往后,只要她去学校,我就不去了,大不了我不上学了好不好?”

“你……你……胡搅蛮缠,”田达林这一回是真急了,气的说话也磕巴起来:“人家晴晴只上体育课和思想什么什么课,再就是考试,一星期也上不了两节课,碍着你什么了呀,你……你不要把不是往人家身上推,推不过去……”

西里间南屋与东里间南屋,只隔着一个堂屋,田达林进门后又没关门,父子俩的谈话,被东里间南半间的田晴晴和郝兰欣听了个真真切切。

郝兰欣一听大儿子埋怨大女儿,把不是全推到田晴晴身上了,那气就不打一处来,气冲冲走过去小声怒喝道:

“家里的事晴晴全担起来啦,饭不让你做,家务不让你管,这么好的条件你还不好好学习,你对得起谁呀你?你别猪八戒告状——倒打一耙。”

田晴晴一看吵起架来了,赶紧把田幼春、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领出来,让他们到奶奶家去玩儿,免得家里的气氛影响到小孩子。

大概是田幼秋看见了田晴晴的身影,也许是郝兰欣把他比做猪八戒不干了,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你们就捧她吧!把她都捧上天了!大事小事都让她做主,有事与她商量,什么时候把我当人看待过?我是老大,又是男孩儿,在家里还不如她有地位。你看把她嘚瑟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家里没了小孩子,郝兰欣的声音也大起来:“有些事你办得了吗,给你说有什么用?”

田幼秋嚷道:“你不让我办,怎么知dào

我办不了?就拿给爸爸看病来说,要是让我去找大姨,不一样也能找到老中医吗?是她的大姨,就不是我的大姨了?你们鬼鬼祟祟的,连让我知dào

都不让,这可倒好,好事都是她干的,好名誉她自己落,我成了什么也不懂的窝囊废……”(未完待续)(小说《重穿农家种好田》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465章 “除非自己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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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秋继xù

说道:“在学校她是三好学生,老考第三名;在社会上她是小神童,神妈儿妈儿;在家里是你们的心肝宝贝。她全占了。你们什么时候重视过我?”

郝兰欣气的说话都磕巴起来:“你……怎么能……这样想?晴晴哪一样是虚的、假的?!家里吃的喝的花的,哪一样不是她挣来的?!别的我不逼你,你有志气,也给我考个前五名来。”

田幼秋:“我就知dào

你们心里只有她!我比不过她,不比行了吧?你们宠她去吧,谁也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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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欣:“管的不是人,是人不用管!你当我们愿意管你呀?老师都叫家长去学校了,我们不管你行吗?你也不想想大人和老师为什么管你?”

田幼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我知dào

你们为什么这样对待我,还不是她背后说我坏话,给你们学舌说我在学校里搞对象了……”

“什么?”郝兰欣气的一屁股坐在身边的一张椅子上:“你再说一遍,谁说你在学校里搞对象了?”

田幼秋见状。自知自己说漏了嘴,试探性地说:“你们听谁说的,就是谁说我的。”

郝兰欣:“我没听任何人说过,是你刚才说的。那你说,你是不是真的搞了?”

田幼秋:“在这个家里我一点儿温暖也没有。我烦了,找个说的来的女孩儿倾诉倾诉,难道不应该吗?什么早恋呀,乱爱呀,一股脑儿全扣到我的头上来啦。

“扣吧,扣吧!越是这样扣。我越给她好!不让我给她好。除非把我弄死!要不我离开这个家,总行了吧!”

田达林实在看不下去了,怒吼道:“你觉得你做的还有理呀你,今年才十五岁。正是上学的时候。这一搞对象。还不把你的一生都耽搁了。”

郝兰欣也哽咽着说:“我还以为真的是光为了考试不及格才叫家长去的呢,闹了半天,还有这事。你这孩子。可真让我失望啊你!”

田幼秋见自己不打自招了,很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也只好为自己辩解了。又说道:“我们不是搞对象。在一起的时候,说的全是别的,根本就没说过这方面的事。

“晴晴和小旭,才是真zhèng

地搞对象哩。这个你们也承认。因为这层关系,小旭才光在咱家里吃饭,有时还住在这里,你们怎么不说他们呀?”

郝兰欣:“他们是‘娃娃亲’,双方大人都知dào

。这和搞对象有什么关系?”

这个时期农村里还不兴自由恋爱。在郝兰欣眼里,只要是父母同意,无论年龄多大多小,都是“正大光明”的;而背着大人自己“搞对象”,则是“不正经”,“见不得人”的丑事。

田幼秋也不示弱:“‘娃娃亲’就不是搞对象了?就不是早恋了?说我早恋,她比我还早呢!三、四岁就谈上了,还有嘴说别人?”

郝兰欣气的声音发抖,“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田晴晴气得哭的份儿都有。

但她没有过去,也不想为自己辩解。她知dào

,如果此时过去或者辩解,无疑火上浇油。

听父母亲气的够呛,父亲又有过脑溢血的病史,田晴晴怕气出毛病来,忙闪进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田幼秋屋里,对父母亲各耳语了几句,然后把他们拽了出来。

“晴晴,你老实告sù

我,老师是不是给你说他搞对象的事了?”田晴晴从空间里一出来,郝兰欣赶紧关上门问道。

田晴晴点点头:“嗯,说了。我想先给哥哥谈谈,不行了再告sù

你们。没承想他自己说出来啦。

“爸爸,妈妈,你们甭为这事着急。这是青春期的一个成长必经的过称,他对异性产生好感,说明他在长大。如果影响不到学习的话,也没什么危害。从小学初恋能走到最后的仅是极少数。这个你们不用担心。

“现在他影响到学习了,我们劝导劝导,让他把学习搞上去,也就行了。”

田晴晴说的轻描淡写。父母已经高度警觉了,她不想再给他们增加压力。

“老师怎样对你说的?”郝兰欣不死心,又追问道。

田晴晴:“也是学习成绩下滑以后才发觉的。原先两个人一直在一张课桌上,现在已调离开了。只是放学后两个人就走到一块儿,晚上他说出去玩儿,其实就是他们俩在一起。没有和晓旭哥哥在一块儿。”

郝兰欣:“老师没说那女孩儿是谁?”

田晴晴:“郑惠巧。十队上的。在场园屋里住着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块儿玩儿。要按说,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啊呵,田晴晴又为田幼秋辩护起来啦!

郝兰欣问田达林:“你知dào

谁家的闺女吗?”

田达林:“可能是郑兴来家的吧。十队上姓郑的不多,有这么大女孩儿的也就他一家。听说家里过的很紧巴,夫妇俩经常吵架。好像是有五、六个孩子吧?”

田晴晴:“她和哥哥一样,在家里是老大。小时玩儿时,她总是带着弟弟妹妹出来。”

郝兰欣:“你们一说,我也想起来啦。她妈就是那个有一脸横肉的黑娘们吧!咳。怎么找了这家的女孩儿?一听就叫人心里不痛快。”

田晴晴:“妈妈,你不要太在意这事。劝劝哥哥,让他把精力用到学习上。这样的事不见得都能走到一起。只是互相有好感,愿意在一起而已。一考进大学,眼光放宽了,有很多放qì

了这段感情的

。为了不酿成苦果,我们多劝着点儿,看紧着点儿,也就是了。”

“晴晴,你哥哥说。‘娃娃亲’也是早恋。也是搞对象,对吗?”郝兰欣不解地忽然问。

田晴晴点点头:“原则上讲,应该是这样的。”

郝兰欣:“照这样说,是不是妈妈害了你们?”

田晴晴:“也不全是。我也挺喜欢晓旭哥哥的。”

郝兰欣:“那你们一定要走到一块儿。妈妈也很喜欢他。”

田晴晴强挤出一丝儿笑来:“怪不得哥哥说你偏心。我看你就是偏心。怎么我能和晓旭哥哥要好。哥哥就不能和郑惠巧要好?这事你们谁也甭管,一切顺其自然。我们都还小,走到一块儿更好。走不到一块儿也不恼,哥哥这事你们甭管,我慢慢劝说他。”

见父母亲消了气,田晴晴又把田幼春、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叫回来,让他们洗洗睡觉。

今晚田达林夫妇没来空间。田晴晴给动物们看完病后,想在诊室里睡一觉。好在这里时间长,休息得过来。

可怎么也睡不着。晚上家里的事情,就像走马灯一样,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

过去光知dào

哥哥对自己有成见,也知dào

是出于嫉妒。但没想到会发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想想自己,在这个家里也确实太强势了,处处里安排的太周到、太细致,以致父母亲都遇事同自己商量,采用自己的意见。

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穿越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改变家庭的命运,让父母亲过上好日子,让哥哥、弟弟都有个好前程!

自己可是三世为人,眼光看到了下个世纪的二零一四年,比现在提前了三十多年。就这样,自己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处处里小心为要呢。

没承想还是激化了家庭矛盾,惹起了哥哥田幼秋对自己的不满。

还有那个“娃娃亲”,哥哥早恋,是不是与“娃娃亲”有关呢?

想想也怨不得谁,“娃娃亲”就是早恋的一种形式,哥哥这样咬扯(或者他的早恋就是受“娃娃亲”的影响)也有一定的道理。

可这能怨她吗?她没穿越之前,姐姐田晴晴——也就是身体的本主——已经谈及了“娃娃亲”,只不过自己把它继承下来了。

温晓旭在这个家里进进出出,家里谁也不拿他当外人,他更不把自己当外人,对自己不满的田幼秋也把怨气撒到他身上去了,致使两个从小在一起抹泥长大的好朋友也分道扬镳了!

“强势”!

“娃娃亲”!

难道说这就是横在自己与田幼秋之间不可逾越的两道鸿沟?

可这两样自己又能改变哪一样呢?

“娃娃亲”她不想改变,在这耳鬓厮磨的五年里,她与温晓晓已经产生了真挚了感情,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只不过他们掌握的度好,谁也没影响学习,她也没影响管理空间,甚至有时候想起温晓旭来还会干劲儿倍增!

那“强势”呢?

这个自己也改变不了。不说别的,但就每天络绎不绝来看事的香客,在这个家里就无法回避。

难道说这也给田幼秋造成了心理压力?

再就是父母对自己的依赖。自从父亲田达林病好以后,无论大事小事,父母都与自己商量。仿佛她不点头或者摇头,他们就没有主意,不知dào

怎么办似的。无形之中也就冷落了他们的大儿子田幼秋。

怎样才能改变这个现状呢?

除非自己搬出去!在这个家里消失,给田幼秋一个宽松的环境,也让他承担起家庭的责任。(未完待续)(小说《重穿农家种好田》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466章 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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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与田幼秋的矛盾,就是自己太强势了,引起了他的嫉妒和反感。

田幼秋走到这一步,也在田晴晴的预料之中。因为在她的上世里,他就是早恋早婚早育。这次穿越也是想改变他的人生。不承想却适得其反,反而加深了自己与他的矛盾,把他“逼”到郑惠巧身边去了。

毕竟他是自己的亲哥哥,手足之情,又是凡人一个。是自己用三世的学识和智慧,外加异能,淹没了他。他对自己不满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田晴晴又可怜起田幼秋来——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太强势了!

改变自己也不可能。

自己是一个穿越者,前两世都是大学毕业生。这世又有异能和空间,要是不为家里〖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做些事情,岂不白白浪费了一个穿越者的本能!

还有那个依靠自己精神力发展的空间,你停滞不前,它也会停滞不前。

空间不在大小,东西也不在多少,要命的是:自己的命数只剩了十六年了,如果突不破,到时候自己和田苗苗就会一块儿都玩儿完!

而要突pò

命数,唯一的办法就是增强异能、发展空间,用异能和空间里的物质多做善事、好事。多为人们谋福利!

要想做到这一切,实现突pò

命数的愿望,你不强势行吗?!

怎么办?

搬出去??

离开这个家???

给哥哥一个宽松的环境????

也给自己一个打拼的基地?????

现在父母知dào

了空间并能在里面生活,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料理家务;空间里丰厚的物质让他们心中有底,再也不用为柴米油盐发愁!——是自己能以闪闪身离开的时候了。

对!

搬出去!!

离开这个家!!!

给哥哥一个宽松的环境!!!!

也给自己一个打拼的基地!!!!!

田晴晴经过深思熟虑,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田达林和郝兰欣说:

“爸爸,妈妈,昨天晚上我考lǜ

了一宿,我觉得。我在这个家里太强势了。很不利于哥哥、弟弟和妹妹们的成长。看事的人们来来往往的,也影响了家里人们的休息。我想搬出去,还咱家里一个清静的环境。”

“什么?”郝兰欣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是说你一个人搬出去住?”

田晴晴点点头。

郝兰欣气急:“净说废话!你一个小孩子,搬到哪里去?搬出去又怎么过?你当做饭儿饭儿呀?”

田晴晴:“妈妈。我不孤独。我有空间。还有改改。不按锅灶也饿不着。再说了,离开了哥哥弟弟妹妹们,我出入空间更方便了不是。”

郝兰欣:“那也不行。你还是孩子。虽然这几年一直是你照顾着家,但你离开我的眼儿,我还是不放心。再说,也让人们笑话。一个女孩子搬出个人住,像什么话!”

田晴晴:“在人们眼里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是神妈儿妈儿,是能给人们消灾去病的‘神’,为了‘神’的清静,我有理由搬出去。了解我的人也会理解我。妈妈,你就让我搬出去吧!”

田达林见田晴晴说的诚恳,要求的也迫切,插言道:“晴晴,你是不是因为你哥哥才这样想的?”

田晴晴见父亲问起,觉得再不说也对不住父母,便点点头,说:“嗯,有这个因素。爸爸,哥哥是家里的长子,也是以后的顶梁柱。我只要在这个家里,你们什么事都和我商量,他就得不到锻炼的机会。他少干了事,心里还不痛快。

“我考lǜ

过了,我在这个家里确实太强势,抢了哥哥的风头,再继xù

下去,我们兄妹非成了仇敌不可。

“我走了以后,你们有事就与哥哥商量,在家里竖起他长子的威望,也让他增强对这个家的责任感。只有这样,才能把他的心拴在家里。那样,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还能缓和。”

田达林闻听,不由望了郝兰欣一眼,并冲她点了点头。

郝兰欣听了田晴晴的述说,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见丈夫冲自己点头,明白丈夫已经同意了大女儿的想法,不由问道:“你打算搬到哪里去?”

田晴晴:“这不是和你们商量哩嘛。我打算在村里买一处宅院,越往村边儿上越好。这样,来来往往看事的人们,就不会影响村里的人们了。”

郝兰欣:“离得远了不好照顾你。你非要搬出去的话,要不,给你大伯母说说,咱先借你大奶奶那处院儿用用,你搬到那里去,离着你奶奶、大伯母和二奶奶都近。反正那院子也是常闲着。”

书中暗表:郝兰欣说的是田达岩临终时写给田晴晴的那处老宅院。当时田晴晴用不着。在何玉稳来给郝兰欣商量给田幼军盖“任务房”(婚房)的时候,田晴晴觉得田幼军即便考不上大学,城里的小卖部也就是他们的家了。在家里盖婚房也是白闲着。

何况改革开放以后,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农村中好多房子都没人住。又因为田达岩的房子与何玉稳的房子紧挨着,是前后院,住着最借近,便与何玉稳的一处宅基地兑换了一下,何玉稳把那处院当了田幼军的“任务房”。

田幼军在七七年十二月份考上了大学,但还没有结婚,那处院便一直闲着。

田晴晴:“已经给人家兑换了,而且军哥哥来了就住那里。我们怎好再说借。再说,那里离着家也太近。我想离得远一些。”

郝兰欣不放心地说:“你一个人就会行?”

田晴晴:“一定行。我白天在那里给人们看事,晚上就进到空间里。实在不行,就把改改叫出来,让她给我作伴儿。

“这边,就让苗苗、爱丽、爱俊还睡在小屋里。爱丽今年都十一岁,爱俊九岁,苗苗也八岁,到了让她们自己照顾自己的时候了。我不在,她们兴许成长的更快些。

“妈妈。你光做早饭和晚饭。这两顿还简单些。中午饭让改改在空间里做熟了,我给你们送出来。我也不上这里来吃饭,就在空间里和改改一起吃。”

郝兰欣:“这个家里倒没事,我是担心你。一个人过来过去的。多孤独。要不。我和你爸爸搬过去给你做伴儿。”

田晴晴:“使不得!那样哥哥会说我把父母霸占起来的。起不到帮zhù

他的效果。我的意思是我从这个家里消失,我不在这里了,你们有事就和他商量。尽量听取他的意见。慢慢地,就帮他竖立起信心来了。”

郝兰欣:“

有些事我们都不知dào

怎么办,他更不知dào

了。你要不在,我们还真没个主心骨。”

田晴晴:“这个好解决。每天晚上他们睡熟以后,我还把你们接到空间里。咱在那里商量好了,你们再出来给他商量。尽量引导着变成他的意见,不就行了。”

田达林:“那你就成了真zhèng

的幕后操作者了。”

田晴晴:“我一个女孩儿,早晚是要出门子的。这个家早晚落在哥哥弟弟的手里。我要这个名誉干什么?”

田达林和郝兰欣见田晴晴说的诚恳,知dào

她有空间,有什么事很快就会躲到里面去,倒也不会出什么事。便同意了。

田达林很快在村里打听到了几户要卖房子的农户。田晴晴经过挑选,买下了村西南角上一处宅院。

这是一处农村里典型的农家小四合院:北方是一横三间北房两个耳屋,有东、西厢房,大门朝东。

南墙外是一条小路,通向村里。路南是一片荒草地,里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墩红荆和几棵小矮树。荒草地的南面有一条东西流向的排水沟。沟西南沿儿就是村里最大的杂树林——田晴晴经常来摸知了鬼儿和那晚“迷路”的那片树林了。

房屋不算破旧。原先的主人是老两口一个女儿。如今老两口都已过世,女儿远嫁他村,用不着,所以急着出手。

因为四周没有邻居,显得孤零零的。村里人都嫌偏僻,问津的却很少。

田晴晴相中它的原因正是这一点:没有邻居,来看事的人再多也吵闹不着村民;改改虽然是改造的人类,但毕竟是煞胎出身,出来后最好让她远离村民;再一个就是离着那片杂树林近,有了那次在里面“迷路”的经lì

,田晴晴已经惦记上那片树林了!

经过两天的修整,田晴晴很快搬了过来。

还是和在家里一样:西厢房设神坛,给人们看事;东厢房做厨房,放杂物;北屋住人。

为了让郝兰欣放心,白天就让改改出来给作伴儿。还把带崽的黑妞也弄了过来。

说到这里交代一下:黑狗母女三只狗之所以五、六年没有生育,据黑狗讲,因为它是穿越狗,孩子们也都有灵性。它不想近亲繁育,也看不上没有灵性的平凡狗。所以,母女仨都断了这个念头。

在田晴晴的劝说下,大妞和黑妞才与一只十分英俊的狼狗交配。如今,大妞生了五只,黑妞生了六只,都刚满月。有的像它们的父亲,有的像它们的母亲,有的介于两者之间。还没舍得送人。活蹦乱跳的十分招人喜爱。

“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搬出来的吧?”田晴晴搬家以后,田幼秋找了过来,很有些难为情地说,“其实,我说的多一半儿是气话。”(未完待续)(小说《重穿农家种好田》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467章 “把这份感情冰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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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搬出来的吧?”田晴晴搬家以后,田幼秋找了过来,很有些难为情地说,“其实,我说的多一半儿是气话。”

“也不全是因为你。”田晴晴和蔼地说:“来看事的人越来越多,我想给父母和你们一个安静的场所。乱哄哄的,很不利于你的学习。

“哥哥,我希望你把精力用到学习上去,和军哥哥一样,将来考上大学,用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不是那块料!”田幼秋冷冰冰的撂下一句话,扭头走了。

田晴晴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涩:看来,兄妹俩坐下来推心置腹的谈话还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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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田晴晴在新家这边过的很是顺心:早起到城里给改改上足货,便在空间里给动物们看病,抽空种植它们拿来的种子和秧苗。下午和改改一同出来,给人们看事。晚上外面完事以后,就和改改一同回到空间,一夜便不出来了。

新家这边只放了两个铺盖卷做样子,其他什么也没有。给人的印象她只是下午在这边看事,其他时间仍然在八队的家里,倒也相安无事。

这可急坏了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田晴晴的“娃娃亲”温晓旭。

“晴晴。你是不是有意躲着我。”上体育课的时候,温晓旭把田晴晴叫到一边,眼睛看着别处,表情羞涩地说:“我装着拔草,去了你的新家几次,要么铁将军把门,要么有人看事,一句话也给你说不上。”

十五岁的男孩子对爱情已经有了朦胧的理解。当田幼秋与郑惠巧的关系被说成“早恋”后,温晓旭知dào

了“娃娃亲”也属于这一类,与田晴晴接触起来。也知dào

回避着众人了。大庭广众下与田晴晴说话也不像过去自然。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田晴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同学:“晚饭后你去八队坑塘南沿儿摸知了鬼儿,我去那里找你。”

温晓旭如获至宝,点点头,高兴地跑开了。

田晴晴心中暗笑:他终于长大了!

晚饭后。温晓旭果然一个人在坑塘南沿儿转悠。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电筒照照树上。他手里的罐头瓶里一个知了鬼儿也没有。

“一看就不像个摸知了鬼儿的。”田晴晴来到他身边。将自己手里的一把知了鬼儿递给了他。

“你在哪里摸的?”温晓旭好奇地问:“知了鬼儿刚有出土的,难摸的很。你没见还没有人来摸哩嘛!”

“是心不在焉吧!只要树上有知了叫,就有知了鬼儿往外爬。”田晴晴说着。拉温晓旭坐在一棵大树下:“正因为没人摸,才叫你上这里来的。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温晓旭“嘿嘿”笑道:“也没事。就是想你了呗。”

田晴晴:“不是对你说了,现在学习要紧,我们尽量少见面。”

温晓旭:“搬这么远,哪里像在这边家里,一早一晚都能打个照面儿。我真不明白,你家里又不是没有地方,干什么非得搬出去?你一个女孩子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不害pà

吗?出点儿事怎么办?”

田晴晴哄他说:“我有作伴儿的。完事以后,晚上还回来住。”

温晓旭:“我去你家好几次了,怎么一次也没见到你?”

田晴晴:“我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往后你也不要再去家里找我了。哥哥和郑惠巧两个人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我们再让人们说三道四的,显得多不好。”

温晓旭:“我们是‘娃娃亲’,大人都同意了的。”

田晴晴:“‘娃娃亲’也是早恋。哥哥已经影响到了学习,我不希望你也这样。”

温晓旭:“可我觉得这样很好哇。我一想起你是我媳妇,你的学习成绩那么好,我就美得不行。心想: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撵不上你也不能落很远,我不能让你失望。所以,就很努力。我觉得这样很好,很能促进我的学习啊!”

田晴晴:“你的心态放得很好。这是值得表扬的。不过,让大家看出来就不好了,毕竟学校里不提倡早恋。

“今天把你叫出来,就是想给你说这事。往后在公众场合,咱两尽量不接触,或者少接触。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也就行了。

“就像冻冰棍一样,把这份感情冰冻起来,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到学习上去。等到考上了大学,活出人样儿来了,再把它拿出来溶化。到那时,无论你多么疯,我都会接受。外人也不会说什么了。”

温晓旭:“哎呀,那得等多少年呀?”

田晴晴:“很快。现在就要小学毕业,再上两年初中,两年高中,就到了考大学的时候了。”

温晓旭:“这四年都不能接触?”

田晴晴:“不是一点儿也不能接触,像平常人一样,也不是不行。只是不要把感情陷得太深。”

温晓旭:“我的老天爷!定了‘娃娃亲’却不能接触,有感情也得压抑着,这不要人的命哩嘛。”

田晴晴:“你变成学习的动力呀!想着美好的未来,想着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来能在一起,不就感到幸福了。我就是这样想的。”

温晓旭:“那你一定等着我。”

田晴晴:“那是自然。我们是‘娃娃亲’啊。”

“来,拉钩。”温晓旭说着,很孩子气地伸出了右手小手指头。田晴晴见状,也忙伸出右手小手指,与他的钩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温晓旭说。

“我也说一个。”田晴晴钩着手指头拉了拉:“连,连,连,你我相约到百年。谁要九十七岁走,奈何桥上等三年。”

“这个好。”温晓旭笑道:“不求同生求同死,死不到一块也要在奈何桥上等着。晴晴,你真好。”说着,趁势把右手往怀里一拉。田晴晴没有防备,一下扑在他的怀里。温晓旭低下脑袋,在田晴晴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你……偷亲我!”田晴晴忙挣脱他的怀抱,假装嗔怒地给了他一拳。

温晓旭不还手也不躲避,微笑着闭着眼睛,一副很享shòu

的样子。

“真好。”温晓旭“享shòu

”过后,美滋滋地说:“怪不得你哥哥和郑惠巧亲嘴,真的有一种很快活很美好的感受。”

“什么?”田晴晴差点儿跳起来:“你说我哥哥和郑惠巧亲嘴?”

温晓旭:“嗯呐。我亲眼看见过,有的同学也见到过。大家背后里光议论这事了。”

田晴晴大惊。田幼秋和郑惠巧的发展速度她确实没有想到。她不是那种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的人。但她是穿越者,有着成年人的理智,可以掌控自己。同时也能让对方不越雷池半步。

但哥哥田幼秋和郑惠巧就不行了,他们还是少男少女,自控能力很差,激情燃烧起来,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如果按照自己前世的生活模式的话,今年这两个人谁也考不上初中,明年偷尝禁果珠胎暗结,后年郑惠巧就会大着肚子被娶进家门。

从此,这个家里再也没有安宁之日了!

田晴晴吓出一身冷汗。对温晓旭说:“不要学他。咱俩的事就按刚才说的办,差一点儿我也不依你”说完,也不管温晓旭如何迷惑不解和目瞪口呆,撒丫子跑走了。

离开温晓旭的视线后,田晴晴闪身进了空间。又怕温晓旭一个人在这里出事,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又来到他的身边。直到把他送进胡同,才来到老家(新搬的村西南角上算是新家,原先住的就叫老家吧)。

庭院里,田幼春、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一拉溜坐在小板凳上说儿歌。每个孩子的表情都很严肃,一点儿也没有平时说儿歌时的欢声笑语。

薛爱俊说了一首“数星星”,田幼春很大孩子地说:“该着苗苗了,接着说。”

田苗苗却起身趴到田幼春怀里,说:“二哥哥,我想姐姐了,咱找姐姐去呀?”

田幼春拧着眉头说:“不行。哥哥出去了,咱再出去,谁在家里看着爸爸妈妈呀?”

薛爱丽抱过田苗苗揽在怀里,小声说:“苗苗,大哥哥让三妗子生气了,咱只有好好听话,表现的乖乖的,三妗子才会高兴。你赶紧说,用说唱儿来哄三妗子喜欢。”

田苗苗小嘴儿一撅,“吧嗒”“吧嗒”掉下眼泪儿来,哽咽着说:“我怕大哥哥来了再给妈妈吵架。姐姐在,他就不敢了。”

田幼春恨恨地说:“他敢!他要再给妈妈吵架,我就拿棍子打他。”

田苗苗含着泪花儿白了他一眼:“刚才你怎么不打他呀?让他气的妈妈哭。”

田幼春咬了咬下嘴唇:“刚才我还没想起来哩,他就跑出去了。一会儿我把棍子预备下,他只要嚷嚷,我就揍他。”

空间里的田晴晴听得头都大了:看来,刚才家里发生了争吵,把母亲气哭了,田幼秋也赌气跑出去了。

田晴晴顾不得多想,赶紧来到东里间南半间,只见田达林半倚在被窝卷上咳声叹气,郝兰欣坐在南边的沙发上掉眼泪儿,两个人的表情都很痛苦。(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68章 家庭风波(二)

“你说,是不是这些日子我们在空间里待的时间多了,与他沟通的少了,才导致他这样的?”郝兰欣留着眼泪哽咽着说。

田达林叹了口气:“待的时间是不少。可我们每天都是在他们睡着以后才去空间的,没醒就又回来了。白天一整天都在家里。与过去没什么两样。”

“你看看,都不像我们自己的孩子了。你说一句他还一句,他比你还有理!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快。”郝兰欣说完赶紧用手捂起了嘴,生怕自己哭出声音来。

田达林摇着头说:“这里头好像有事似的。搞个对象也值不得这样啊,我们也没说别的。难道说他的劲儿还在晴晴身上?”

郝兰欣:“过去是这样。人家晴晴看出啦,才搬出去的。人家走了他还闹,就是冲大人了。口口声声说不重视他,像这个样子,又怎么重视他呀?我看这个孩子咱算白养了。”

田晴晴不忍心让父母再痛苦下去。外面有四个小孩子,她也不敢直接从空间里出来。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又来到大门外,看看胡同里〖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没人,赶紧闪出空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庭院。

“姐姐,姐姐。”

田苗苗一看见田晴晴,大叫着飞快地跑了过来,抱住田晴晴的腿边哭边学舌:“姐姐,大哥哥给妈妈吵架了,把妈妈气哭了,他自己也跑出去了。”

田晴晴抚了抚她的头发,声音哽塞地说:“苗苗乖。给二哥哥、丽姐姐和俊姐姐玩儿去吧,我去屋里看看妈妈。”

“姐姐,你今晚不走行吗?”田苗苗仍然抱着田晴晴的腿不放,继xù

说道:“我害pà

大哥哥来了再给妈妈吵架。”

田晴晴鼻子一酸,差点儿掉下眼泪来。忙蹲下揽着田苗苗的后腰,亲了一下她的脸蛋儿,说:“苗苗,姐姐的新家也需yào

有人看啊!我劝劝妈妈,等妈妈不生气了,姐姐再走。好不好?”

田苗苗撅着小嘴儿。懂事地点了点头。

田晴晴又对田幼春和薛爱丽说:“你们也都洗洗睡觉去吧,天不早了,明天起不来又要迟到了。”

田幼春知趣地说:“哥哥跑出去了,你又不在家。我们不敢睡。才来庭院里说唱儿。想哄妈妈高兴的。”

田晴晴:“我来了,事情解决不了我不回去,你们都安心睡觉去吧。”

见四个孩子都行动起来。田晴晴又来到父母的房间。

“晴晴,你哥哥是没法救要了。”一见到大女儿,郝兰欣的眼泪又“哗哗”流了下来。

田晴晴:“妈妈,你别难过,有什么事说出来,咱共同想办法解决。”

经过郝兰欣的哭诉,田晴晴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田晴晴的离开,并没有让田幼秋有所改变,仍然我行我素。下午放了学,扔下书包就没影儿了。晚上吃了饭就出去,很晚才回来。

田达林和郝兰欣说的轻了,不哼不哈;说的重了,把脑袋一别楞,说:“我玩儿一会儿还不行吗?”

夫妇两兴了好几次心,想坐下来给他谈谈,做做他的思想工作。他进门撂下书包就跑,晚上回来插门睡觉,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

郝兰欣实在忍不住了,今晚吃完饭后,对他宣bù

:“今晚不许出去了,我有话对你说!”

田幼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那就现在说吧,我听着哩。”

郝兰欣怕一下谈崩了没法往下进行,一开始没敢直奔主题。对他说:“晴晴搬出去了,我也要出工,做饭很折手。这样吧,我做早饭和午饭,下午你放学后,把晚饭做出来。这样,我也能在地里给羊拔把草,给猪砍点儿野菜。

田幼秋心里虽然不乐意,但这也是实jì

情况,便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郝兰欣又说:“吃了晚饭不要出去了。还和过去一样,在你屋里复习功课。眼看六年级就要毕业,得想法儿考上初中。”

田幼秋把脑袋一别楞,眼睛瞪着郝兰欣说:“我不想上初中,你甭给我说这个。”

田达林看不下去了,怒斥道:“这是对你妈说话哩,什么态度?”

田幼秋把脸扭向一边,看也不看田达林。

郝兰欣忍住气,又劝道:“你小小年纪,不上初中做什么去?咱家里又不是没条件,你上多高都供得起你,只要你有能耐上就行。”

田幼秋:“你们不是也只上了三、四年级吗?这不是过的也挺好嘛!你们甭管我。顶损不济我和你们一样,在队上当农民。”

田达林闻听急了,站起来说:“你……怎么能这样比?我们那时候没条件,家里供不起。现在要什么有什么

,一点儿也不用你发愁。再不好好学习,你对得起谁呀?

“你看看你军哥哥,高中毕业好几年了,都考上了大学。一家人脸面上都有光。你也挣囊赌气地给我考个大学生。”

田幼秋脖子一梗:“我不是那块料。”

郝兰欣劝道:“秋儿,怎么不是那块料?你原先学习挺好的,说明你脑子并不笨。只要把精力用到学习上,准能行喽。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少给那个女孩儿接触,你今年才十五岁,搞对象忒早了些吧!”

一提及这事,田幼秋火了,大声嚷道:“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咱家里可倒好,重女轻男。给你大女儿从小就定了‘娃娃亲’,还把女婿宝贝得胜过儿子。你们不管我,还不许我自己管自己呀?非让你儿子打光棍你才高兴哩是不是?!”

郝兰欣气得打哆嗦,强忍着解释道:“不是和你霞姨说得来。才定的‘娃娃亲’嘛!那个女孩儿我打听了,她母亲kou的很,在家里经常吵架,四邻八家都合不来。有这么个丈母娘,你这辈子也甭想清静。”

田幼秋更是理直气壮:“我要的是她的女儿,又不是娶丈母娘。再说,享福受罪是我个人的事,你们谁也甭管。”

郝兰欣哭诉道:“我们老了还指望着你们孝顺哩,给我娶个母夜叉来,气也把我气死了。”

田达林一看说远了。赶忙往回拾:“这是以后的事。咱先说眼前。为了考初中,现在少给她联系行不行?”

田幼秋却一条路走到黑,脖子一梗,气呼呼地说:“你们指望着你的宝贝女儿、女婿行了。还指望我干什么?你们不喜欢她。我们出去自己过去。现在谁也甭想分开我们。”说完。气呼呼地摔门跑了出去。

………………………………………………

听了父母的诉说,田晴晴心里沉甸甸的。本想自己离开这个家,少了与田幼秋的碰头见面。就可以缓和父母以及自己与田幼秋的矛盾。不承想还是处处里有自己影子,还是拿自己说事。“娃娃亲”成了攥在田幼秋手里的把柄,也成了他早恋的理由!

看来,自己搬出去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还得做他的思想工作。

而且还有二十多天就要毕业了,这二十多天,也是决定田幼秋一生命运的关键。

时不我待!

不是闹家庭纠纷的时候!

也不是闹兄妹矛盾斤斤计较的时候!

为了田幼秋的一生,必须当机立断,赶紧扭转他的思想,把他引导到正确轨道上来。

田晴晴想到这里,便和蔼地对田达林和郝兰欣说:

“爸爸,妈妈,你们先别生气,也别难过。哥哥他是一时想不开,说了些气话。过后清醒过来,很可能就会来给你们赔不是。

“我搬出去的第二天,他就去我那里了,对我说他那天说的都是气话。我看哥哥还在犹豫,还在来回摇摆。并没有到死心塌地的地步。

“现在是关键时候,咱谁也别跟他一样儿。我这就去把他找回来。现在都在气头上,今晚谁也别再提这件事。他对我有成见,我也不打算直接与他面对面地谈话。

“今晚我写一封信,在信里劝劝他。明天你们交给他以后,看看他的反应,咱再说下一步。你们看这样行吗?”

郝兰欣点点头:“也行。现在给他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信还好些,见不着人,还能多看两遍。甭管用什么方法,只要劝过他来就好。”

田达林:“晴晴,在信里给他说明了,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上初中。现在国家恢复高考了,上大学不用推荐了,各家的孩子都卯着劲儿地学习哩。咱家条件这么好,他要不利用,纯粹一个大傻蛋!”

田晴晴:“嗯,我把这个意思写进去。你们全别生气了,我这就去找他。”

郝兰欣不放心地说:“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上哪里找他去?”

田晴晴:“我有空间壁笼罩着,再带上黑狗,我们到处找找。狗鼻子尖着呢,老远就能闻到哥哥身上的味儿。”

郝兰欣点点头:“那你去吧,要不越等越晚。”

田晴晴叫上黑狗,一人一狗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大街上。

黑夜茫茫,就算有空间壁笼罩着,可以穿墙越院,空间也能过滤黑色看清外面,但要找到一个毫无线索的半大孩子,又谈何容易!

田晴晴望了望寂静的大街,忽然想到了一个朋友——柳鬼!(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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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驭风拆鸳鸯

田晴晴望了望寂静的大街,忽然想到了一个朋友——柳鬼!

柳鬼是最善于寻找活的失物的精怪了,田晴晴给人看事时,凡是有寻找活失物的,田晴晴无不委托它,并且无一失误。

今晚何不找它帮忙?

田晴晴带着黑狗,来到坑塘北沿儿那棵垂柳下面,展开冥眼往上一望,柳鬼正躺在树枝上闭目养神呢。

“柳鬼!”田晴晴喊道。

柳鬼一激灵跳下树来,问道:“晴晴,到了去空间的时候了?”

自从让柳鬼帮zhù

寻找失物一来,作为回报,田晴晴每晚都要带它到空间里呼吸灵气。有时用香召唤它,有时到树下来喊它。

田晴晴:“现在不是。你帮我找找我哥哥,看看他在哪里?”

柳〖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鬼:“怎么?你哥哥丢了?”

田晴晴:“他今晚在家里给我父母亲闹气了,赌气跑了出来。”

柳鬼:“哦。你等等。”说着闭起柳叶似的细小的眼睛,用意念探寻了一下,说:“不远,就在路东边的小杂树林里。不过,不是他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

田晴晴:“这就对了。”说着,把柳鬼拽进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向路东小杂树林走去。

说是树林,这几年经过砍伐,像样的大树全伐走了,里面光剩了一墩墩的红荆和一些小杂树了。要是在白天,这里面根本藏不住人。

田晴晴一走到树林边上,就看到紧紧依偎在一起的田幼秋和郑惠巧了。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远远望去,就像一墩少男少女相依偎的雕塑。

“看他们这个专注劲儿,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去!”黑狗传音道:“是不是出去催他们走?”

田晴晴摇摇头:“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了解一下他们的内心。”

待走进了,又对黑狗和柳鬼说:“你们可以去空间里,吃鱼的吃鱼、呼吸灵气的呼吸灵气去。我自己在这里就行。有什么事我传音你们。”

黑狗撒了个欢儿,跑去吃鱼了。

柳鬼却没动,说:“只要在空间里。我在哪里呼吸的都是灵气。这些日子你真忙。想给你唠唠嗑都没时间。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你说说话儿。”

田晴晴笑道:“那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坐着。”说着,坐到空间堂屋里的沙发上,把空间调到几乎与外面的田幼秋郑惠巧面对面的程度。

柳鬼:“我们说话儿他们会不会听到?”

田晴晴:“你就是喊破喉咙,他们也听不见。”

“好来!“柳鬼高兴地在堂屋里打了几个飞跤。然后坐到桌子上。与田晴晴面对面。不无献媚地说:“晴晴,真的好感谢你,把西山区全种上了桃树。这一来,空间里的灵气更充沛了。”

田晴晴:“它们拔了不少小柳树,你不会在意吧?”

柳鬼:“那哪能呢?有水沟上沿儿那几棵大柳树,就足够我们活动的了。并且,桃树对我们也很有好处。”

田晴晴:“哦,你说说看。”

柳鬼:“晴晴,你知dào

吗,虽然桃树是蔷薇科的,柳树是杨柳科的,两种树是不同科目,但以术数来谈,桃树和柳树在易经八卦中皆为东方木,东方为震,为雷,故此,这两种树都可以制煞驱邪,种在一起,更能使灵气汇集,对我们柳鬼大有好处呢。”

田晴晴:“我倒不知dào

这个。这么说,猴子们还歪打正着,促进了空间里的灵气增长呢!”

柳鬼:“那是。如果你再种上一片石榴树,对空间还有好处。桃树、柳树、石榴树,都有辟邪功能。具体地说:桃树有女神驻守,石榴树有男神驻守,柳树有观音护法护持。这三种树都种在你的空间里,你说,能不起到保护作用吗?”

田晴晴:“我倒听说过桃、柳枝能辟邪,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在山谷里种上一片石榴,你就可以到那里玩耍了。”

柳鬼“嘿嘿”一乐:“还是你理解的快。”

田晴晴:“这我就放心了。当初我曾答yīng

过你,要在空间里多种柳树,种很多柳树。结果却让猴子们抢了先。我还担心你挑我的理儿呢。”

田晴晴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柳鬼聊着,目光却一直注视着坐在小土埂上少男少女。

田幼秋和郑惠巧紧紧地依偎着,谁也不说话,也没有走的意思。要不是柳鬼在空间里喋喋不休地说这说那,田晴晴几乎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怎样才能让他们说话呢?”田晴晴心中暗想。“或者让他们走?他们一刻不回去,父母的心就一刻也安生不下来!”

这时,郑惠巧紧了紧自己的衣襟,问田幼秋:“你冷吗?”

田幼秋生硬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田晴晴灵机一动:对呀,驭阵风降降温,不就可以把他们撵走了嘛!田晴晴心中想着,意念一动——小树林里立时响起“沙沙”的风声。

“起风了。咱走吧!”郑惠巧摇了摇田幼秋的胳膊。

田幼秋仍然坐着不动。

“一起风就凉了,咱穿的都不厚,感冒喽。”郑惠巧站起来,往起拉田幼秋。

田幼秋一把又把郑惠巧拉坐回去,倔倔地说:“刮风也不回去。”

郑惠巧:“你今天这是怎么啦?坐了这半天,一句明白话也不说。像跟谁怄气似的。谁得罪你了?”

田幼秋拧了一下眉头,喃喃说道:“今晚我跟我爸爸妈妈吵架了。”

郑惠巧闻听却浅浅一笑:“吵个架值得你这么沮丧呀?我整天给我妈妈吵,转过身去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我还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田幼秋:“巧巧,你实话告sù

我,你是不是真的不考初中了?”

郑惠巧:“嗯呐。我们队上的女孩子都是上到三、四年级就不上了。只有我和邓永芳上到了六年级。我妈不让我上了。我学习不好,也不想上了。怎么,你有想法?”

田幼秋:“你不上我也不上了。今天晚上我已经给我爸爸妈妈说出来了。”

郑惠巧:“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样。你还是上初中的好。再说,你们家条件这么好,你父母也不同意呀?”

田幼秋:“正因为这个,我才不愿意回去的。回去一准挨尅。”

郑惠巧:“你躲也不是个办法呀?你上哪里吃饭睡觉去?我看你不如明着答yīng

你父母,每天去学校,混一天说一天。”

“我学习不下去。”田幼秋皱着眉头说:“自从你给我说不上学了以后,我的心就散了。我无法想象没你作伴儿的情景。我要不上学了,在家里咱还能天天见面,也省得让他们说三道四的了。”

郑惠巧:“不上就不上。我妈妈说,好多农民都不识字,不都一样过日子!”

田幼秋:“我要是不上了,你妈妈会不会嫌弃我,不让我与你交往了?”

郑惠巧:“才不会呢!我妈妈相中的是你的家庭,我相中的是你的人。无论你上不上学,我和我妈都不会嫌弃你。”

田幼秋:“要这么着,我明天就给我爸妈说明了,再也不上学校里去了。”

郑惠巧摇摇头:“我觉得这样不好。你父母一定不同意,想方设法逼你去。不如你对他们来个阳奉阴违:明着答yīng

你父母,每天都背着书包出门,背着书包进门。咱两说好了,愿意去学校,咱就都去学校,不愿意去,咱两就到野外玩儿。到时考不上,你父母也就没说的了。”

田幼秋想了想:“嗯,那就这么办。甭管他们怎样逼,我就这样了。等毕了业,永远与学习拜拜。”

“我也是这样。给你作着伴儿浪荡到毕业,落个完小毕业证书就行了。”郑惠巧说着“嘻嘻”一笑:“你这一说我就放心了。我还真怕你考上大学不要我了哩。”

空间里的田晴晴听得一个脑袋变成了两个大:怪不得田幼秋意志这么坚决,原来根源在这里——被对象拉着后腿呢!

一个还好劝,要是两个人合起来坚守攻守同盟,这个堡垒还真不好攻破。

“你哥哥是不是因为不上学和你爸爸妈妈吵架了?”柳鬼也听出了门道,问道。

田晴晴:“嗯!是的。”

柳鬼:“我看这个不大好说了。人家两个人齐了心,就是不上了,神人也做不通这个工作。除非把他们分开,或者两个人的工作一块儿做。”

田晴晴点了点头。心里一烦闷,不由加大了风速。

柳鬼:“你想驭风拆鸳鸯?”

田晴晴:“我想把我哥哥逼回家去。”

郑惠巧:“风又大了,我们回去吧?”

田幼秋:“再坚持一会儿。我心里烦着呢!一点儿也不愿意回那个家。”

郑惠巧:“你过去烦晴晴,现在她搬出去了,你又烦父母。你总不能不进家呀?”

田幼秋:“真想搬出来咱两一块儿过。”

郑惠巧:“现在不行。等咱完小毕了业,把咱两的关系挑明了,结了婚,咱就分家。多多地要一些东西,咱的日子也赖不了。”

啊,还没结婚就想到分家了!

田晴晴咬的牙齿“咯嘣”“咯嘣”响。(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70章 被写信难住了!

柳鬼却“嘻嘻”笑道:“人家看上你家的东西了。这样的儿媳妇娶进门,你妈妈有的气生。”

田晴晴恨恨地说道:“有我这个穿越者在这里,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正要加大风速,吃饱了鱼回来的黑狗突然传音道:“刮这么大风还不回去,真是难分难离!看来两个人是真心相爱!”

田晴晴忽然心又软了下来。心想: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一个是前世的嫂子,这世看来也有成的希望。真要把他们冻出好歹来,也是自己的罪过。便对黑狗说:“你出去把他们撵走。”

黑狗:“也行。光这样守着也不是个办法。”

田晴晴往外走了几步,避开二人的视线,把黑狗放出空间。

黑狗跑到二人跟前“汪汪”大叫,还不住用嘴叼田幼秋的裤脚。

“我们走吧。狗叫声把人们都引*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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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了来,我们就难堪死了。”郑惠巧说着,又站了起来。

田幼秋见自己家的狗来搅局,气得拿起身边一块大土坷垃,恨恨地照着黑狗的脑袋投了过去。

黑狗正叼田幼秋的裤脚,没有防备,被居高临下地投了个正着。“嗷”的一声跑开了。

田晴晴赶紧把它收进空间,抚着它的头问道:“怎么样,伤着没有?”黑狗痛苦地咧着嘴,传音道:“你哥哥真狠,那大坷垃竟然在我头上摔的粉碎。真疼!”

田晴晴赶忙给它打来一碗水,说:“你快喝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柳鬼望着仍然怒气冲冲的田幼秋,说:“你哥哥铁了心了,非要给你的父母斗争到底不可了!”

田晴晴叹了口气:“我不想太难为他们。看来,非得让他们吃点儿苦头了。”说罢意念一动,树林里立时狂风大作,气温骤降。

郑惠巧连打了两个喷嚏,说:“我冷,咱赶紧回去吧?”

田幼秋也冻得瑟瑟发抖,只好站起来,两个人相互拥bào

着离开小树林。向郑惠巧家的方向跑去。

“要夜宿丈人家呀?”柳鬼揶揄道。

田晴晴:“他还不敢。可能是送她回家吧。”

柳鬼:“咱跟过去看看。”

田晴晴白了它一眼:“没想到你一个小鬼儿思想也这么复杂!”

柳鬼“嘿嘿”笑道:“不是你哥哥吗?要是别人。我才懒得看呢?”

田晴晴想想也是:柳鬼常年活动在野外,什么风流韵事看不到。今晚这是自己叫了它来了,要不然,它才不会对这种事上心呢!

并且田晴晴也想认认郑惠巧的家门。别看九队与八队相邻。因为郑惠巧住在九队的东边。田晴晴又不是串百家门的人。还真没去过她家。

于是,田晴晴带着一狗一鬼,在空间壁的笼罩下。紧紧跟在了田幼秋和郑惠巧的身后。

果然,田幼秋把郑惠巧送到一个大门口,两个人又拥bào

了一下,田幼秋便离开了。一个人在大风中跑回家,扎到自己屋里不出来了。

“主人,你的精神力大增了哎。”黑狗传音说。喝了空间水以后,它的头已经止住了疼痛。

田晴晴不解:“怎么,你看出来啦?”

黑狗:“要是在过去,驭这么大风,时间又这么长,你早累得气喘吁吁,昏迷不过去就是好的了。今晚我见你一点儿事也没有,这不是精神力大增是什么?”

田晴晴猛然醒悟。特意感觉了一下,没感觉出不舒服来,笑道:“还真是的,老长时间没用,真的有所增长。”

说完收了异能,把黑狗和柳鬼都放出来,又来到父母的房间。见田达林和郝兰欣还没有睡觉,闪身出来,说:“爸爸,妈妈,哥哥到他屋里去了。你们也休息吧。今晚什么也别说,还和咱原先说的那样,我到空间里写封信去,明天看情况再说。”

郝兰欣关切地说:“今晚风挺大,没冻着你吧?”

田晴晴笑笑说:“我一直在空间里,冻不着。”

“那你哥哥呢?”郝兰欣郁郁地说:“一定冻坏了吧?我要不要给他做碗红糖姜水祛祛寒气?”

田晴晴心中一热: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无论子女怎样忤逆他们,还是装在心里放不下。凭父母这份爱子之心,也得把哥哥教育过来。

“妈妈,没事的。咱家里吃的喝的都是空间里的东西,哥哥有很强的抵抗力。你这会儿过去,他还不知说什么气话哩。”

见郝兰欣很犹豫地点了点头,田晴晴又劝慰了几句,便闪进空间里去了。

“主人,你可进来啦!”

田晴晴刚一露面,金金便飞到她的肩膀上说道:“看病的动物们都在诊室外面排成队啦,着急地等着你去呢!”

田晴晴抚抚它的翅膀,无奈地说:“你去给动物们说一声儿,就说我家里有点儿事急着处理,晚一会儿过去。让大家放心,今晚就是看个通宵达旦,也要给大家看完。”

“主人,你还从来没这样过。你家里的事对你来说比给动物看病还重yào

吗?”金金不解地问。

田晴晴:“是的。这关系到一个人甚至两个人一生的命运。时间很重yào

。早一天和晚一天,或许就是两种结果。

“你去给老猴说一声,让它派个稳重的成年猴到那里,给每只受伤的动物喝碗水缸里的水。先止住疼痛。钥匙还在老地方,你说给它,让它自己开门。

“你再给改改说一声儿,今晚我父母不过来了,让她到山洞里喂喂小动物们。”

金金:“主人,你这么忙,为什么不让改改替你坐诊。对于一般的受伤的动物,你不都是用空间水给它们清洗伤口,让它们喝空间水嘛。这个方法很简单,我看改改蛮能胜任。病的,复杂的,再让它们等着你。你不就节省出很多时间来吗?”

田晴晴闻听猛然一怔:对呀,医术其实很简单,是个人就可以代替自己。真能找个帮手的话,自己可就活便多了。动物们还可以及时就诊。

田晴晴也是这里磨盘压着手,不处理不行;那边都是伤病号,急等着救治,田晴晴恨分身无术。经金金一提醒,情急中产生了智慧。

但改改过去是不行的。她虽然经过改造具备了人的特征,但骨子里还有煞气,田晴晴怕她对病重的动物不利。

田晴晴灵机一动,对金金说:“这样吧,咱俩一块儿到老猴那里,给它商量商量,把一个老诚稳重的成年猴改造一下,让其变成人形,在那里代替我行医。

“至于改改,她的工作也不少,还要陪伴着我的父母在空间里活动,我不想让她过去。”

金金高兴地说:“这样就好了。你又多了一个左膀右臂。”

田晴晴笑着点了一下它的脑袋:“还不是你的功劳!”

一人一鸟找到老猴一说,老猴很高兴地“叽叽”了半天。金金翻译过来则是:“承蒙厚爱,我的整个家族都住在这里,实在是感激不尽。能以为主人效力是我们猴们最大的心愿。何况还是改造成最受万兽尊敬的人的模样,谁被改造了谁就是最幸福的一个。改造几只都可以。”

田晴晴:“今晚我时间紧,先改造一只替我完成任务。以后用得着的时候,再与你商量。”

于是,老猴挑了一个稳重机灵的年轻女猴,给了田晴晴。

田晴晴又赶紧到休眠治疗室对它进行了改造。年轻女猴立时变成了一个有着黢黑头发、瓜子脸、身段苗条的美丽女孩儿,身高一米三、四,个头与十来岁的孩童差不多少。遗憾的是不会说人语,“叽叽”的仍然是猴子的声音。

是人的形象就好的多,动物们就会另眼相看。田晴晴心中高兴,给它起名“医医”——医生的意思。

又驭来自己十来岁时穿的衣服,把它打扮起来,对它说:“往后你就每天在诊室里坐诊。我有时间咱两个一块儿,我不来你就一个人在那里。今晚上让金金陪着你,教你如何做。以后我给你配备两只鹦鹉,方便你与我和动物们联系。”

医医“叽叽”叫了几声,金金翻译说:“它说谢谢你把它改造成人形。它一定好好工作,报答你的恩情。”

田晴晴笑笑:“其实是你受累,你要比过去忙很多。”

医医又“叽叽”了一句,金金翻译道:“它说它愿意为主人效劳。”

田晴晴笑笑,让金金把她带走了。

田晴晴了却了一桩心事,又赶忙回到农家小院。

时不我待啊!

今晚如论如何要把信写好。早一天说转田幼秋,考初中就多一分希望。还有二十多天就考试,田幼秋现在连班都跟不上。

田晴晴坐在堂屋里的桌子前面,重新整顿了一下思绪,铺好信纸,拿起笔来——却又不知dào

从何写起!

劝他终止恋爱是不行的。自己的“娃娃亲”已成定局,再由自己提这方面的话题,岂不是倒持干戈,授人以柄!

单方面地劝说学习,大讲特讲学习的重yào

性,可根源在恋爱上,说的多么深刻,也是隔靴搔痒不是。

那又从哪方面写呢?

田晴晴为难了,三世为人的她,第一次被写信难住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71章 夜探

田晴晴为难了,三世为人的她,第一次被写信难住了!

说起来还是自己作茧自缚!如果没有“娃娃亲”,自己也不会这样畏首畏尾,三思而不能定夺了。

这能怨她吗?

且不说“娃娃亲”是谁定的,但就其本身来说,已经给了她无尽的美好,无尽的甜蜜。她和温晓旭也没有因此而耽误学习。反倒让他们互相鼓舞,互相勉励,都为了对方而努力学习(工作)。

田晴晴深信:人世间的所有情感中,只有爱情的力量最强dà

了,大到直叫人生死相许。

文学作品中,爱情这个主题也最恒久:远在诗经就有了经典名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更有许多文学家留下了千古妙语:秦观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李商隐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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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的“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甚至豪放如苏东坡者也吟出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

这些美丽的诗句表达着一代又一代人对爱情的理解。

只可惜到了田幼秋郑惠巧这里,却成了负能量——两个人一块儿商量着怎样逃学了!

难道说两个人为了“朝朝暮暮”在一起?

这也不对呀?学生们聚集在学校里,一同上课。一同做操,一同游戏……再没有比同班同学在一起的时间长了。

难道说是郑惠巧不愿上了,也拉着田幼秋退学。虽然没明着说,那个“阳奉阴违”就足以说明了这一点儿!

这也太有悖常理了吧!任何一个女子,都希望自己的男朋友(丈夫)有出息。“夫荣妻贵”虽然是老生常谈,嫁个有能耐的男人,却是每个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归宿。

可郑惠巧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呢?

难道说她是怕田幼秋离开她的眼儿再和别的女孩子好?或者怕他学历高了不要她了?为了牢牢拴住他,便采取了这种卑鄙的手段?

要是这样的话,光做田幼秋的思想工作还不行。看田幼秋这个沉迷劲儿,已经到了水泼不进的程度。你这里苦口婆心说的口干舌燥。她那里一个拥bào

全抵消了;满纸的劝词。比不过她一个勾魂的眼神!

怎么办?

不解决根本问题,劝说也只是纸上谈兵!

要么写两封信,一人一封,劝他们都要珍惜眼前的美好时光。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少小不努力。老来徒伤悲啊!

对!

应该这样做。甭管他们这一世走不走到一起。好赖她是自己前世的嫂子。就凭这一点,自己也应该拯救她,让她竖立起学习的信心和决心!

田晴晴心里这么一琢磨。忽然想起一个严峻的问题:那一阵狂风降温不少,不能说天寒地冻,也到了五度以下。两个人穿的都很单薄,单外衣里面也就套件秋衣,根本抵御不了那样的寒冷。

田幼秋吃的喝的都是空间里的食物,身体强壮,还能吃得消。

郑惠巧可就不行了。她家生活不怎么样,吃糠咽菜的,肯定受到了冻害。别再重感冒一病不起,田幼秋因内疚整天守候在身边,劝说上学也就成了一句空话。

不行!为了田幼秋,也不能让她病倒!

信可以晚写一会儿,晚上时间多着呢,救人要紧!

田晴晴想到这里,赶忙推开信纸,撂下手中毛笔,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田幼秋与郑惠巧告别的那个大门口。

现在农村的房子基本一个模式:小四合院。郑惠巧家的宅院也是如此。

房子不算很破旧,三间北房两个耳屋,东、西厢房都有。

在北屋门的西侧、西厢房门的北边,有一棵不是很大的石榴树,根部还生长着一丛丛的萌蘖枝。

让田晴晴眼前一亮的是:柳鬼就坐在石榴树的一支筷子粗细的丫杈上,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西里间屋里。

“柳鬼!”

田晴晴把空间壁撩开一条缝,传音道。

柳鬼一惊。当看清是田晴晴时,“嘿嘿”一乐:“你也来啦?”

田晴晴一把把它拽进空间:“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别再惊吓着人家。快说说,你怎么又回来啦?”

柳鬼“嘿嘿”笑着说:“我见你对这事很上心,猜想对你家一定举足轻重。我每天都到空间里来呼吸灵气,还没帮你家做一点儿事情呢。便想抓住这个机会,帮帮你家的忙。

“我看出来啦,这家的女孩子不一般。既然搞对象,哪有拉男朋友的后腿的?便想来观察一下,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家。”

田晴晴闻听心里激动,暗想:真的是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啊!不由说道:“谢谢你,柳鬼!”

柳鬼:“那你又来干什么呢?”

田晴晴:“回去以后突然良心发xiàn

,觉得冻得她太厉害了。我怕出事,赶过来看看。怎么样?发xiàn

情况了没有?”

柳鬼:“确实冻得她不轻。我来时,她正蒙着被子瑟瑟发抖,上下牙碰的‘嘚嘚嘚’响。她妈刚给她熬好姜糖水,晾着还没喝呢。”

原来空间里时间长,别看田晴晴又改造猴子又安排工作的,外面郑惠巧的母亲刚熬好姜糖水。

田晴晴:“咱过去看看去。”

一人一鬼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西里间屋里。

屋内靠窗垒着一条大炕,炕头上睡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窗台下面的被窝里,躺着一个蒙着头的人,身上的被子一动一动的,看的出里面的人在发抖。

“被子里发抖的就是你哥哥的女朋友了。”柳鬼笑着说。

炕北边贴西墙放着一张破旧的迎门桌,桌上放着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暗红色汤水,上面飘着不少姜末,看来这就是姜糖水了。

在迎门桌前的凳子上,坐着一个三十六、七的中年妇女。她的模样田晴晴实在不敢恭维:方形脸,两腮下垂,一双三角眼闪着诡谲的光,蒜头鼻子像按上似的,显得与脸上的横肉很不协调。

如果这个人就是郑惠巧的母亲的话,田晴晴真难想象郑惠巧是不是她亲生的——母女俩没有相似的地方。

“这就是女孩儿的母亲。”柳鬼见田晴晴注视着凳子上的女人,一旁介shào

道。

田晴晴:“你怎么知dào

?”

柳鬼:“我听见女孩儿喊她妈妈了。不过,母女俩长得不大像,女孩儿随她的父亲。”

田晴晴:“你见过她父亲?”

柳鬼:“先时还在堂屋里转悠了哩,这会儿可能睡觉去了。”

趁着姜糖水还热,田晴晴赶紧往里加了一些空间水。姜糖水多,为了让郑惠巧好的快一些,田晴晴把姜糖水兑换了不少。

柳鬼见状,??头皮说:“你真善良。她拉你哥哥后腿毁你哥哥前程,你还帮zhù

她!”

田晴晴:“前世里她是我的嫂子,看在这层关系上,我也应该管她不是。”

柳鬼:“坏了,坏了,人间姻缘天注定,你前世里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这世里也一定跑不了。你做你哥哥的工作有难度了!”

田晴晴:“再难我也得做。我正考lǜ

从哪个角度下手呢?”

“巧儿,趴起来喝了这碗姜糖水,不热了。”

屋里想起女人的说话声,一人一鬼赶紧停住嘴,眼睛望向屋里。

只见女人用手摸着姜糖水碗,对被子里还在发抖的郑惠巧说道:“快着趴起来,喝了祛祛寒就好了。”

郑惠巧撩开被子把头探了出来,屋里立时响起“嘚嘚嘚”的牙齿碰撞声。

看来冻得真不轻。田晴晴忽然一阵自责,又赶紧往碗里加了一些空间水。

“再加就全成空间水了!”柳鬼“嘿嘿”笑道:“要是过了门不待见你,你说你冤不冤?”

田晴晴:“顾眼前为要。”

“巧儿,喝了吧。不很热了。”女人把姜糖水端过去,凑在郑惠巧唇边。

郑惠巧哆嗦着,牙齿碰的碗边“当当”响。不过,还是强忍着把碗里的“姜糖水”全喝下去了。

空间水有很强的镇静作用,再加上姜糖水祛寒,郑惠巧很快稳住势,不一会儿,身上便潮润起汗来。

“妈,出汗了。不冷了。”郑惠巧有气无力地说。

郑母:“也是的,起风了还不快回来?非得等到坚持不住!时候长着呢,不在这一会儿。”

郑惠巧:“他给他母亲吵架了,说什么也不愿回去。”

郑母:“吵架了?因为不上学?”

郑惠巧:“嗯呐。”

郑母高兴起来:“太好了。只要吵起来了,就上不成了。”

郑惠巧:“你就这么有把握?”

郑母:“小秋儿人很稳重,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给父母吵架。只要吵起来,说明他下了决心不上学了。闺女,你可要好好地把住他,别让他再被劝回去,这可是关系着你一辈子的大事。”

郑惠巧:“妈,我觉得这样对他很不公平。”

郑母:“公平?天下哪有公平这一说。你现在对他公平了,将来以后他要对你不公平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趁着他现在还小什么也不懂,赶紧拴住他。妈是过来人,这方面比你有经验。”(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72章 大闹郑宅

郑母白了女儿一眼,诡谲地说:“公平?天下哪有公平这一说。你现在对他公平了,将来以后他要对你不公平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听妈的话,趁着他现在还小什么也不懂,把他牢牢拴住。等你们完小毕了业,我就托出人来把你们的关系挑明,定了亲。过个一、两年,就给你们把事办了,你就过去享福去吧。”

郑惠巧:“如果他父母非逼着他上(学)呢?”

郑母:“他就是不去,他们还能把他吃了呀?”

郑惠巧:“妈,我想给你商量商量,如果他父母非得逼着他上,那我也上。我们一块儿来一块儿走,又是一个班里,也能保持住关系。”

郑母把三角眼儿一瞪,凶巴巴地说:“不行!咱家供不起你。现在咱已经是队上的老缺粮户了,年年缺年年补不上,年年撵吃撵嚼。你大弟弟今年十三,二弟弟今年十一。他们是男孩子,怎么也得供他们不是。你一个女孩子,上到完小就不错了。”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郑惠巧:“总不能让他和家里人闹翻吧!”

郑母:“闹翻了也不能让他上去。你想啊,他家条件这么好,到了十六、七,不知dào

有多少有闺女的人家想着他家呢。

“还有初中里的女孩子。你长得虽然比我好kàn

,但也不是很漂亮,万一他心气儿高了不要你了怎么办?

“听妈的话,趁着他迷恋你的时候抓住他。摁着他,不让他的翅膀变硬,他才永远是你的哩。这一点儿你要把握不住,他就会从你的手心儿飞走。”

郑惠巧:“他说了,他妈要逼急了他,他就搬出来住。真要到了那个地步,他妈也不会给他多少东西,我们还不是一样过穷日子。”

郑母:“不能让他搬出来!我就是冲着那处大房子才同意你们来往的。你说什么也得占住那处大房子。

“那是什么劲儿头,住着宽敞不说,多会儿也不用修整。人们不是说么:一辈子不修房盖屋是修来的福。有这样的条件你不争取。还等什么呀?”

郑惠巧:“人家还有老二哩,咱这里不是兴小的跟着老人过吗?”

郑母用手指戳了一下郑惠巧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猪脑子呀!就是不往外搬,他们还能把你抬出来?不是在村西南角上买了房子了吗?到时把老的小的往那里一撵。这一处宅院就是你的了。”

郑惠巧:“西南角上的房子是晴晴买的。”

郑母:“晴晴买的就不是这个家里的财产了?女孩子出嫁没带宅院的。置多少也得留给娘家。记住:出门时就给她四铺四盖。多了你就闹。不信制不住一个黄毛丫头!”

郑惠巧:“她是小神童、神妈儿妈儿,这个家还是她发起来的呢。得罪了她,人家不管这个家了怎么办?”

郑母:“拿东西来就叫进门。不拿来就不叫进门。她总不能没她父母了吧!就是百年以后,也得来上坟燎草不是!甭怕这个,姊妹们早晚各人过各人的,你只要落住那处大房子就行。”

空间里的田晴晴早已气得三佛出世,五佛升天。心说:恋爱还没公开,就算计起家产来啦!怪不得父亲怀疑这里面有事,原来背后有这个老妖婆指点着哇!

柳鬼:“这又添了个出主意的,事情更难办了!”

田晴晴气急,照着北边一个盛面毛罐狠狠踢了一脚。怎奈空间是虚体,她的脚从毛罐里穿了过去,毛罐却文思未动。

柳鬼:“你要解气,我出去折腾一番,把她家里闹个鸡飞狗跳,教xùn

教xùn

她。”

田晴晴摇摇头:“不用你出去。要闹动静我用异能就行。让我考lǜ

考lǜ

。”

柳鬼:“还考lǜ

什么呀?人家连你都算计起来啦,不惊动惊动她,她不知dào

马王爷有三只眼?”

田晴晴想了想,觉得也对,意念一动——

“啪!”

郑母做的凳子折了一条腿,郑母没防备,“噗”的一下摔了个仰八叉。

郑惠巧忙问:“妈,你怎么啦?摔着没有?”

“妈的,凳子怎么好好的折了一条腿?”郑母爬起来,看了看凳子,骂骂咧咧地说。

郑惠巧:“妈,往后说话注意着点儿,晴晴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是不是哪个神仙报复你了?”

郑母:“放你奶奶个屁!还不能背后说句话了呀?不要在我面前‘晴晴’‘晴晴’的,还没进门就敬奉起来了,过了门还逃的出人家的手心儿?”

郑惠巧皱了皱眉头,把脸扭向里面。

柳鬼:“看来问题在她母亲身上。教育过她来,她女儿就好说了。”

田晴晴点点头,又把刚才踢的那个毛罐驭起来,让它上下左右转着圈的摇摆。那情景,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抱着毛罐在跳舞。

“啊……”

郑母惊恐地望着扭动的毛罐大叫了一声,像僵了一样,坐在炕沿儿上一动不敢动。

郑惠巧闻声扭过头来一看,立时吓得面色蜡黄,说了一声“有鬼”,往回一抽,用被子蒙住了头。

田晴晴干脆来了个一不做二部,让屋里的坛坛罐罐簸箕笤帚都动了起来,像走马灯一样,在屋里串花儿花儿地飘飞。有的互相碰撞了,发出“当”的一声响,然后再继xù

飘飞。

“这个好玩儿。”柳鬼高兴地拍起巴掌。

郑母“扑通”一声跌下炕沿,四肢着地地向门口爬去,边爬边颤抖着声音喊道:“孩子……他爸,有鬼……有鬼……”

郑惠巧听着声音不对,把被子撩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啊”的一声,吓昏过去了。

待郑母爬出门以后,田晴晴赶紧收了异能,又给郑惠巧灌了几口空间水,稳住心跳。

“真不禁吓。”柳鬼幸灾乐祸地说。

“这个办法不行。”田晴晴望着昏迷的郑惠巧说:“我们闹得再大,他们也醒悟不过来,还以为真的闹鬼呢!”

柳鬼:“除非用语言告sù

她们。”

田晴晴想了想,说:“你出去给她们说。她们没见过你,不认识。”

柳鬼:“可我不知dào

说什么呀?”

田晴晴:“我用变声说话,你的嘴配合着做口型。咱俩演一场双簧戏。”

这时,听到喊声穿衣跑出来的郑父大声斥责道:“大晚上的吼什么吼?”

“有……鬼……”郑母坐在地上,战兢兢地说:“西里间……屋里,坛子、毛罐……全飞……起来啦。”

郑父撩开门帘,见屋里平静如初,嗔道:“哪里有?这不都好好地摆放着哩嘛!”

郑母扭着头不敢往里看,磕巴着说:“刚才……刚才……”

“嘻嘻,我在这里呢!”柳鬼坐在堂屋里的晾衣绳上笑道。

堂屋的东北角上有个碗橱,正北放着一张破旧的八仙桌,西北角上堆放着杂物。

在八仙桌的前面、东、西里间屋的门框上,靠北拴着一根直径两、三毫米的晾衣绳。

柳鬼就坐在晾衣绳靠东的位置。晾衣绳却不坠不抖,柳鬼就像影子一样坐在上面。

郑父郑母见了,急忙跪倒在地,趴在地上连连叩头。

郑母头也不敢抬地说:“神仙爷爷,小民做的有……不对之处,还往神仙爷爷……讲明,小民……好改正。”

柳鬼一听叫它“神仙爷爷”,高兴的不得了,在晾衣绳上又悠腿又舞胳膊的,一副忘乎所以的样子。

田晴晴赶紧传音:“要稳重,别露了马脚。”柳鬼咧嘴一笑,赶紧严肃起来。亏得跪着的夫妇俩都低着脑袋,没有看见。

柳鬼(田晴晴):“我是跟着你们的女儿来的。你女儿在树林里对田幼秋说的话,你们母女刚才的对答,我都听到了。你们冒犯了神灵,神要处罚你们。”

郑母低着头说:“是是是,但愿神仙爷爷明讲。”

柳鬼(田晴晴):“田达林的大女儿是小神童、神妈儿妈儿,是神的人。因了她的关系,他们一家都受神的保护。

“田幼秋命中注定是大学生,将来端国家的饭碗。你们挑唆他终止学业,首先违背了天意。”

郑母叩头如捣蒜:“是是是,我们一定改。”

柳鬼(田晴晴):“田幼秋命中注定要到大学里才能谈恋爱。现在完小还没毕业,就让你的女儿跟他好。阻碍了他前程的发展,你们负有主要责任。

“现在悬崖勒马还不迟,赶紧让你们的女儿远离他,你们家里还能清静。不然的话,今晚的戏会每天在你们家里上演。”

郑母大着胆子抬头望了柳鬼一眼,见其没有恶意,心里踏实了很多。不由问道:“如果我女儿是真心喜欢他呢?”

柳鬼(田晴晴):“那就让你的女儿也考大学,用才能去竞争。夫妻好比比翼鸟,都有翅膀才能成双对。如果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地下跑,他们什么时候也到不了一块儿。”

郑母:“是是是。请问神仙爷爷,我的女儿能考上吗?”

柳鬼(田晴晴):“只要努力,没有实现不了的事情。”

“神仙爷爷,那我的两个儿子能不能考上呢?”郑母见柳鬼有问必答,并且说的头头是道,便想多探听一些“天机”,日后也好照着去做。(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73章 “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神仙爷爷,那我的两个儿子能不能考上呢?”郑母见柳鬼有问必答,并且说的头头是道,便想多探听一些“天机”,日后也好照着去做。

柳鬼(田晴晴):“只要肯学习,也一定能考上。但你一定不要重男轻女。将来出了门的闺女也有继承财产的权利,同时也有赡养父母的义务。”

“是是。”郑母忽然想起传说中的“神粮”来。田家庄田达印的

老婆就曾收到过。人们舆论说田达林家里就经常能收到。贪得无厌的她觉得这是个机会,便说:

“神仙爷爷,贫妇生有五个孩子。惠巧最大,今年十五岁,不上学了还能给家里挣点儿工分。要是供她上学……,下面还有四个小的,实在困难。求神仙爷爷开恩,救济贫妇点儿神粮,也好有力量供应孩子们。”

柳鬼(田晴晴):“那好,你把粮缸预备出来。”

“多谢神仙爷爷。”郑母趴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起身把西〖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里间屋里的两个空粮缸的盖子掀开。回来复又跪在地上,低着脑袋说:“回禀神仙爷爷,粮缸预备出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在郑母转身出来的时候,田晴晴用异能灌了一缸麦子,一缸玉米。

柳鬼(田晴晴):“你接收了神家的粮食,就得为神家办事。要你办的事也很简单:管住你自己的女儿,不但不能纠缠田幼秋。还必须劝说他去上学。如果做不到,神家会让你加倍偿还。现在已经给了你两缸粮食,还时就是六缸。是帮神家办事还是认罚,你自己定夺。”

郑母:“是是是,一定告sù

女儿,让她按您的吩咐去做。”

柳鬼(田晴晴):“好吧!都起来吧!去屋里验收你要的‘神粮’去吧!”

郑母和一直跪着没说话的郑父说:“是是,多谢神仙爷爷。”说完,两个人一同叩了三个响头,起身去西里间屋里看“神粮”去了。

田晴晴赶紧把柳鬼收进空间,又来到西里间屋里。掐人中把郑惠巧救醒。

“你先时怎么不救醒她呢。也好让她听听你这些话。”柳鬼不解地问。

田晴晴:“她还是个孩子,我怕你的形象惊吓了她。何况根源在她母亲那里。”

郑惠巧见屋里平静下来,父亲也在,战兢兢地说:“妈。爸。不闹鬼了?”

郑母本来就爱财。见“神家”说到做到,果然给了两缸“神粮”,高兴地早把刚才的害pà

忘干净了。嬉笑着说:“巧儿。不是闹鬼,是神仙爷爷来咱家指点咱哩。你看,还给了咱冒尖竖溜两缸‘神粮’,咱家有粮食吃了。”

郑惠巧疑惑问道:“你怎么知dào

是神仙爷爷?”

郑父一旁说:“显身了。是一个长胳膊长腿的男神,岁数不大。不过,是神就比咱们大几辈儿,不称呼神仙爷爷称呼什么?”

郑惠巧闻听也来了精神,坐起来问:“你们真的看见模样了?”

郑母:“看见了。就坐在咱堂屋里的晾衣绳上。真是神仙啊,身子轻的跟画儿似的。那晾衣绳一点儿也不下坠,也不抖动。就是长得不怎么俊,眼睛和眉毛都细长细长的,身子还很干瘦。”

空间里的柳鬼气得直翻白眼:“我又不娶你家闺女,褒贬我干什么?”

田晴晴喜得捂着嘴笑。

外面的郑父说道:“真神不露相,露相费真神。有的神仙故yì

幻化成丑貌示人的。听它的口才,道行不浅。”

空间里的柳鬼闻听又高兴起来:“这还差不离!”

郑惠巧:“爸,它指点咱什么来着?”

郑母抢着说:“指点让你们上学。说田幼秋天生是大学生的料子,必须让他上学。还说他只能到了大学里才能谈恋爱,不让你再缠着他了。还说,要想这辈子跟他在一起,你也得考大学。”

郑惠巧闻听一下子在炕上蹦了起来,急不可耐地问:“这么说,你也同意我上学了?”

郑母叹了口气说:“我已经答yīng

神家了(柳鬼在空间里撇了撇嘴:“这么快就把‘爷爷’去了。”),也只有这样了。你还得赶紧劝说小秋儿,让他去学校念书。还得努力学习,争取考上初中。

“要是办不到,给咱家的‘神粮’就得加倍偿还。给了咱两缸,还时就得六缸。天!咱可还不起。咳,没想到张了张嘴,却把手腕子剁给人家了!”

空间里的田晴晴笑的阳光灿烂。

柳鬼说:“这个女人又后悔了。”

田晴晴:“听听她再说什么?”

外面的郑惠巧高兴起来,说:“一定能办到。他现在最听我的,只要我说去考初中,他一准努力学习。”

郑母:“只是,你们俩不能经常在一起。神仙说了,必须到了大学里才能谈恋爱,我怕这一点你们做不到。”

郑惠巧脸色一暗,想了想说:“今晚我就给他写封长信,把咱家来神仙的事和神仙说的话都告sù

他,嘱咐他少接触,都卯着劲儿地学习,争取到大学里再公开关系。我想通了,他也一定会想通的。”

“嘿,真是立竿见影啊!”柳鬼高兴地说。

田晴晴也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找到症结了。我也知dào

我的信如何写了!”

田幼秋一起床就收到了田晴晴给他的信。

当郝兰欣把信递给他时,他望着鼓鼓的信封,鄙夷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不用看,他也能想象的出:满纸都是劝说他离开郑惠巧的言词。在很多情况下,她就是母亲的代言人。母亲讲不出来的理论、说不出来的道理,都会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没想到今天变成了文字!

田幼秋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丝儿讥笑: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看来,全家要对他进行轮番攻势了!

不就是不上学了吗?也值得在纸上大动干戈!

既然写了,那就看看,知己知彼,也好准bèi

回击她的炮弹:昨天晚上你们在坑塘南沿儿幽会,当我没看见呀?还拉钩上吊……、连连连……的,自己不正,还想劝说别人?!

当信纸被打开时,田幼秋震惊了:原来她用毛笔写的。那娟秀的一厘米见方的小楷字,首先让他眼前一亮:现在学校里不设书法课,田晴晴在家里倒是教过他和弟弟田幼春。他由于不感兴趣,也不愿受田晴晴的摆布,没有坚持下来。到现在,他连毛笔还拿不起来。

没想到她写的这么好!

再一看内容,田幼秋不由高兴起来:这哪是劝说?简直就像订立攻守同盟:

“……我们毕竟是俗人,都是感情动物,遇见自己喜欢的就去追求再正常不过了。

“我和温晓旭就是这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几天不见,痛苦的吃睡不安。

“初恋是幸福的,也是痛苦的,一定要把握好自己,不要把幸福变成痛苦。”

她终于承认了“娃娃亲”也是恋爱了!并品出了恋爱的痛苦和幸福。就这一点儿而言,他们可以算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呢!

理解万岁!

田幼秋在心里狂呼了一句,又继xù

看下去:

“……我认为,早恋是一个青少年成长必经的过称。曾经有位心理学家说过:‘在心理学上,没有早恋,只有青春期恋爱。在这个时期,对异性的好感,是说明你在长大。只要把握好自己的感情,不要投入太多,至少不要影响到学习,是可以允许青春期的青少年互相爱慕的。’

“哥哥,我觉得这个心理学家说的太对了。因为这个时期,正是我们学文化、学知识、为将来走向社会打基础的时候。学习还是第一位的。

“当然,我们也不是不要恋爱,缘分到了,躲都躲不开!那就让我们心里装着对方,守望着这份感情,永不言弃!并为之而好好读书,努力学习,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初中、高中,考进大学。

“哥哥,我听说到了大学里恋爱就成了公开的秘密,无论两个人怎样疯,都不会有人说。很多家长还鼓励自己的孩子在大学里自由恋爱。成双成对走出大学校门的大有人在。

“到那时,我们把自己的另一个领进家门,介shào

给父母、众人,不知dào

有多少人羡慕的眼光都发蓝了呢!

“哥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就让我们心里装着他们,把恋爱变成动力,相约到大学里见面。你说好不好呢?”

田幼秋看完信后,一动不动地呆呆地坐了半天。他没想到自己最看不惯的最厌烦的田晴晴,竟然说出这一番话来。而且也是和郑惠巧频繁接触一来,第一个认同和理解他的人。

兄妹虽然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一张饭桌上吃饭。自从田晴晴跳级到三年级以后,兄妹俩还从来没有开诚布公地谈过心里话。即便田晴晴有意提起话题,他也是借故走开——他烦她!

当田晴晴知趣地搬出去以后,他又觉得愧对她——毕竟是亲兄妹,手足情,让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女孩子搬出去单另过,他觉得自己禽兽不如。便跑了过去,向她表示歉意。

哪知,田晴晴一开口就劝他去上学,劝他要好好学习。他烦了,屋也没进就跑了回来。

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顺情说起好话来啦?当然,目的还是劝他考大学。但这份理解,这份同病相怜,就足以让他感动!(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74章 都考上了社办初中

“秋儿,出来吃饭。吃了饭好去上学。”郝兰欣在堂屋里喊道。

要不要出去吃饭呢?按着他原先的打算,这顿饭他不想吃。既然斗气,就斗到底,直到父母不逼他上学为止。

昨天晚上风太大,没有来的及和郑惠巧说好今天去不去学校。

他现在心里只有郑惠巧一个人。

自从田晴晴跳级到三年级,与他同班以后,兄妹便产生了隔阂。郑惠巧很同情他,有空就陪着他,哄他开心。

渐渐地,他喜欢上了这个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却善解人意的同桌。家里受了委屈,就向她倾诉。她也总是对他的“受气”表示极大愤慨。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什么早恋,什么搞对象,他一点儿也不懂。直到老师敲明叫响,他才知dào

事情的严重性。但为时已晚,他发xiàn

自己真的爱上了她,难分难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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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二十天前,郑惠巧忽然提出不上学了。他知dào

,她一是迫于学校舆论的压力,再一个是她的家庭确实困难,父母又重男轻女,想让她辍学帮衬家里,然后供两个弟弟上学。

他无法接受没有她陪伴的现实。说:“你不上了,我也不上了。咱俩一块儿给队上拔草,既能挣工分,还能在一起。”

郑惠巧给了他一个长长的吻,高兴的无以复加。又怕他的父母不同意,出主意说:“还有一个多月就毕业了,不如吊儿郎当的荡悠着。考不上初中。大人也就没说的了。”

为了陪伴他,她自己也坚持到毕业。

多么温柔的同桌!多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有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女孩子陪伴着自己,足矣!

从那以后,他的学习一落千丈。从上游生一下降到了下游生。

难道他和她错了吗?

他们可是从小的玩伴儿,一年级就是同班同桌同学!她说不出田晴晴那样的大道理来,但对他的感情却是真诚的、火热的、抛心置腹的那种!

田幼秋草草地吃了早饭。望着母亲探究的目光,他没有解释,只是说了句:“妈,我上学去了。”背着书包出了门。

望着大儿子背书包的身影,郝兰欣心里生出一丝儿暖意。对同样不知所措的丈夫田达林说:“只要去上(学)就有进步。看昨天晚上的劲儿头。我真担心他今天闹猴儿说什么也不去了呢?看来。晴晴的信起了作用。”

田达林苦笑了一下,说:“昨天晚上没搭理他算是对了。男孩子,就得在压力下思考。”

郝兰欣:“但愿晴晴能摆治过他来。”

“幼秋!”

田幼秋刚一出胡同,郑惠巧迎住了他。

“你……在这里等我?”田幼秋一阵激动。看看四周没有人。上去就要拉她的手。

郑惠巧忙闪到一边。顺势递给他一个折纸。红着脸说:“幼秋。往后我们尽量少在一起。我信里写着哩。你自己看吧。我去学校里了,啊。”说完,“呱嗒”呱嗒“跑走了。

田幼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胟àn

渭?妗V灰?皇刈湃耍?际撬?鞫?胱约呵J帧=裉煸趺炊憧?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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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就接到田晴晴一封信,现在又接到她的。都是自己身边的人,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都用这种方式与自己联系起来?

田幼秋百思不得其解,疾步走到教室里,望了一眼对角的郑惠巧,见其低着脑袋看书,咳嗽了一声。对方并没有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不由小小地失落了一下。

还没有打预备铃,同学们正在上自习。田幼秋也摆好书本,把郑惠巧给他的折纸展开,用书遮着读起来。

信是用钢笔写的。字体歪歪扭扭,还有很多错别字。与田晴晴娟秀的小楷有天壤之别。但意思却也表达明白了。

信中写到:她想明白了,他们正处在学文化知识的大好时光,应该把全部精力用到学习上。她也做通了母亲的工作,一家人都同意她留在学校里继xù

读书。她要抓住这个大好机会,努力学习,争取考上初中、高中,乃至大学。她希望他也这样。

信中还写到:她说她爱他,大海里的水有多深,她的爱就有多深;天上的星星有多少,她的爱就有多少。但现在不是表露爱的时候。她要把这份爱珍藏在心底,从上面滋生学习的动力。到了大学后,再拿出来。如果他还等着她的话,她会给他一颗无比甜蜜的,可以把他溶化的心。

信中还说: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也为了给他一个惊喜,他们现在要像一般同学那样相处。不再单独幽会,不再传递纸条,甚至不要过多的去想对方。把精力全部用到学习上,优异的成绩就是对对方最大的、最真挚的爱。

书中暗表:信里只字未提家中闹鬼,神仙显身和送“神粮”的事。

田幼秋看的既激动,又迷惘:怎么变得这么快?一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难不成昨天晚上被冻明白了?

他看了一眼对角坐着的郑惠巧,见她正伏在课桌上写着什么,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看了半天,也没回眸一次。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多,自从分开桌以后,只要教室里没老师,她的眼神准钩在他的身上。

怎么回事?

一早晨收到了两封信,而写信人一个是“克星”,一个是恋人。本该劝说的却承认早恋是人生的一个必经的过程,鼓励自己去爱,去珍惜;平时爱的你死我活的恋人却要关闭爱心,远离自己,要到大学里才敞开心扉!

什么什么呀?这也太风马牛不相及、驴唇不对马嘴了吧!

笑话!上大学还有多少年?再说,农村里的孩子能考上大学的是凤毛麟角,他们都是普通农民的孩子,谁又有把握考得上?

望着同一个教室里郑惠巧,田幼秋彻底地迷惘了!

“为什么要给我写那样的信?”

中午放学的时候,田幼秋强行叫住了没有与他一块儿走的郑惠巧。

“我妈说了,你考不上大学不让我给你交往。”郑惠巧拧着眉头说:“我理解我母亲,他想要一个乘龙快婿。”

田幼秋却不认账,追问道:“你告sù

我,怎么变化这么快?与过去,与昨天晚上的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道你真的是脑子冻出毛病来啦?”

郑惠巧:“我好容易做通了母亲的工作,争得了上学的机会,我希望得到你的支持。如果我们都考上大学的话,那真是鸡窝里飞出了凤凰。这样的结果难道你不高兴?”

田幼秋:“要是飞不出来呢?”

郑惠巧:“只要我们努力了就一定能飞出来!”

田幼秋擓了擓头皮:“这个……也太遥远了。”

郑惠巧:“遥远什么呀?现在我们才十五,四年后考大学,大学毕业才二十二、三。何况,到了大学里就能自由恋爱。就是四年的时间,我们咬咬牙挺过去,却能天长地久,永远在一起。”

田幼秋一惊:“你说的怎么和晴晴说的一样?你们两个是不是商量过?”

郑惠巧也是一愣:“我什么时候见过晴晴?昨天回去以后,冻得不行,钻了被窝再也没出来。这信还是在被窝里写的呢。你没见字儿写的长短不齐啊,人家是趴着写的。”

田幼秋:“那就是‘英雄所见略同’了。不过,她却肯定了早恋是人生的一个过程,对异性的好感,是说明我们在长大。只要把握好自己的感情,是可以允许互相爱慕的。她要我珍惜我们之间的这份感情。

“她也提到了到了大学里就可以自由恋爱。最后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结束的。岂不是与你这个说法一样?”

郑惠巧:“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田幼秋:“我想采纳你们两个人的意见:不要投入太多,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保持着我们的关系。’

郑惠巧在心中呐喊:“神家不让我们互相纠缠,你这样做,我们家从此没有了清静不说,还得赔神家六缸粮食。为了我们家里的清静,为了有饭吃,我也不能答yīng

你!”

想罢摇摇头,说:“不行。是我答yīng

我母亲不再与你交往,才让我继xù

学习的。我必须落实我的承诺。“

田幼秋??头皮,一百个不理解。

不理解归不理解,郑惠巧远离了他,田达林和郝兰欣又谆谆善诱,家里大事小事都与他商量,处处竖立他长子的威望。

加之田晴晴隔三差五过来与他切磋作业,不会的给他辅导。田幼秋的学习很快上去了,又恢复到中上游和上游的水平。

郑惠巧和田晴晴却成了好朋友。每天下午放学后,郑惠巧都要到田晴晴的新家去做作业,不会的便向田晴晴请教。

田晴晴有意培养未来的嫂子,教的也很上心。还经常把收的香钱让她拿走,贴补家用。

郑惠巧知dào

田晴晴的钱来的容易,也就笑纳了。对田晴晴说:“日后我加倍还你。”

田晴晴笑道:“你还我一个嫂子就行。”

此话正对郑惠巧心意。为了达到目的,学习的更加刻苦了。

完小毕业后,通知很快发下来:田晴晴、温晓旭、田幼秋、郑惠巧,都考上了社办初中。(未完待续……)

第475章 去老师家

社办初中一年级是四个班。田晴晴通过活动,把田幼秋和温晓旭分到了一班,她和郑惠巧分到了三班。这样,两对相恋的人在教室里与对方就没有交集了。

田晴晴还想像在小学里一样,通过“君子协定”做通班主任的工作,仍然只上体育课和思想品德课,文化课在家自学。

班主任姓陈,名兴国。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性。虽然也和同学们有说有笑,但平易中又带着一股威严,一看就是个很教条的人。

田晴晴初来乍到,不敢贸然开口。只好每天坚持到校。

此时,过来顺已是初中二年级的学生了。上初中以后,只有下雨刮风的时候,才回田家庄。大部分日子都回城里与母亲、妹妹们团聚。

田晴晴看他瘸着腿每天四个来回骑三十多里路,也确实太难为了他。便通过表姐颐凤娇,托关系把他转到了城关镇社办初中。就在县城内,来回不足三里。

这样,就只有田〖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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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晴晴、温晓旭、田幼秋、郑惠巧四个人来回走了。四个人骑着四辆自行车,一块儿来,一块儿回。

这可别扭坏了田晴晴:她必须起五更到城里给改改的批发部上足货,再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回到田家庄,然后与那三个人汇齐,再一块儿去学校。

上午是在空间里给动物们看病的时间。由于改造了医医,一般伤痛由她代替医治,疑难病症她利用中午时间过去处理一下。倒也不怎么误事。

下午可就不行了。因为人们都是冲着“神妈儿妈儿”来的,这个别人代替不了。田晴晴没办法,只好口头传达给人们(这个在现时是封建迷信,是不能明着做的行业,更不能在门口贴纸条告知人们——防备被人抓住小辫子呀!):放学以后再给人看事看病。

人们都理解:“神妈儿妈儿”毕竟还是学生,不能因此耽误人家孩子学习不是!

但却误了不少事。如丢牲口的不能当天找回来;看病的,尤其是惊吓、鬼扑身什么的,人们本来就疑神疑鬼地胆怵着,再加上天黑,更增加了恐怖感。

于是。人们要么叫上一群人作着伴儿来。要么就整下午在这里排队,挨上个儿,好在第一时间让田晴晴给看。

为此,我早了你晚了他加塞了。吵吵嚷嚷的不断发生。有的还大打出手。田晴晴回来后。先调解一番才能看病。

对田晴晴的损失更大:她每看好一个病人,或者为人们解决一个难题、找回丢失的牲畜,她的精神力就会增加一分。南大门外的黑土地和山谷,都会往外扩展。

田晴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鼓了鼓勇气,向班主任陈老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陈老师威严地说:“你是个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怎么能不在教室里听课呢?初中是为考大学打基础的时候,荒废了会影响一生。”

“老师,我荒废不了。我在家里自学,保证每门功课都在九十分以上。”田晴晴胸有成竹地说。

“那也不行。学校是一个整体,有严密的组织纪律。要是学生们都像你一样,学校成什么样子了?都去自学,还要老师干什么?

“是学生,就在教室里踏踏实实听课。我当老师二十年了,第一次见到要求不听课的学生。小小年纪,不要异想天开。天下没有先知先觉的人,任何知识都是通过努力学习才能得到的。”

田晴晴:“老师,我已经预习了一年级的课本,要不,你……出几道题考考我。”

陈老师:“行了,你不要给我兜圈子了。学校没这个规定。我也不会因为你犯错误。教室里老老实实上课去吧!”

田晴晴大囧。

想想也怨不得老师。

初中不比小学。小学就在本村,有的老师也是本村的,对自己都有所耳闻有所了解。课程也简单,自己有良好的基础让老师参考。

初中就不行了,一个公社十多个大队,就一个社办初中。老师也都是县里统一调拨,哪个公社的都有。据说有的离着家五、六十里路,只有星期天才回去一次。

不上了!

田晴晴赌气地想。

想想又不行。刚做通了田幼秋和郑惠巧的工作,自己先打了退堂鼓,让那两个人怎么想?别再向自己看齐,那一番苦心也就白费了!

还有温晓旭,说好了把感情埋藏在心底,把精力用在学习上,到了大学再敞开心扉接纳对方。自己半途而废,会不会对他造成影响呢?

而现在的农村里,完小生已经不被重视,初中才算有文化的人。田晴晴还想要一张初中毕业证书,落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望着在夜幕中离开的看病看事的人们,田晴晴有种负罪的感觉。

关键是她坐在教室里听文化课纯粹是白耽误工夫。老师讲的她都会。——让一个双科大学毕业生听初中的课程,比初中生做“一加一等于二”的数学题也差不到哪里去!

“哥哥,晓旭哥哥,你们都给我打听着点儿,摸清陈老师是哪里的,家里都有什么人?”田晴晴给田幼秋和温晓旭下达了命令。

“怎么?你要到你们班主任家去?”温晓旭不解地问。

田晴晴:“我想通过家属做通他的工作,还像在小学里一样,我只上体育课和思想品德课。”

温晓旭:“初中(课本)你也会?”

田晴晴:“在家自学呀!小学能自学,初中为什么就不行呢?”

温晓旭:“真有你的。那你一定要帮我,英语我吃力的很。”

田晴晴:“没问题。你只要把陈老师的家庭给我打听清了就行。”

田幼秋白了她一眼:“要是在学校里传开了。全公社都知dào

你这个张精妮子了。”

田晴晴不卑不亢:“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dào

我们是兄妹。”

温晓旭赶紧打圆盘:“得,得,得,我们光管打听就是了。说成说不成,全看你自己了。不过,估计够呛!”

田晴晴:“那我先谢谢你了!”

信息很快收集上来:陈兴国家在北边陈家庄,距离学校十五里路。家里有一个患心脏病失去劳动能力的妻子,一个痴呆的儿子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儿。他每天都骑着自行车回家。晚上有活动也要赶夜路回去。据说他妻子一犯病便生活不能自理。

田晴晴忽然同情起他来:家庭负担这么重。还担任班主任。看来,这是个有爱心对家庭负责任,又兢兢业业的实干家。对自己刻薄了一些,但也足以说明他对教育工作的重视。自己要不是个穿越者。遇见这样的老师真应该庆幸!

但田晴晴毕竟是穿越者。有着前两世的记忆和学识。她不想因为班主任的负责任而耽搁自己宝贵的时间。

在一个星期天。田晴晴带着一些瓜果蔬菜,两只鸡两条鱼,来到了陈家庄。在村民的指点下。走进一处农家小院儿里。

这是一处典型的农家小院儿:大门朝南,影壁墙后面是一个小庭院儿。北面三间北屋跨着一个东耳屋,没有东、西厢房。

庭院的东边种着几畦蔬菜,有豆角、黄瓜、柿子椒,还有一畦韭菜。这时已经不喊“割资本主义尾巴”了,很多农户都搞起庭院经济。看来陈老师也在种点儿菜补贴家里。

西边垒着一间棚子,门口黑乎乎的,像是烟熏火燎的样子。看来是厨房——确切地应该叫饭棚。

北房是土坯的,木门木条窗棂,给人一种很破旧的印象。

田晴晴没想到拿工资的威严的班主任竟然住在这样的家里,心里的同情又增加了几分。

“陈老师在家吗?”

田晴晴扫视了庭院后,手扶着自行车喊道。

“谁呀?屋里坐。”北房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田晴晴吓了一跳:怎么声音像极了母亲?

田晴晴正自疑惑,屋里跑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儿。望了望田晴晴,咧嘴笑了笑,口齿不清地喊了声“姐姐”。

田晴晴大囧:什么眼神啊?看年龄比田幼秋不小,哪来的“姐姐”?

“我找陈老师,他在吗?”田晴晴又问道。

“嘻嘻,姐姐。”大男孩儿眯缝着眼,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田晴晴忽然想起:陈兴国有一个呆傻的儿子。难道这个就是。不过,单从相貌上来看,还真看不出来。

“他一会儿就回来。你……找他?”随着声音,门口出现了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妇女。面色发黄,说话气喘吁吁。

田晴晴一下怔在了那里:这个女人的面貌、声音、身段,都像极了母亲郝兰欣。

怎么回事?

田晴晴惊诧的无以复加:这也太像了吧!难道说母亲是双胞胎,有一个被姥姥姥爷送了人,而今天又正好让自己看到了。

想想也不对呀?真要这样的话,总得有点儿口风不是?可从来没听母亲和姥姥说起来过。

难道世间真有毫无血缘关系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不可能!就是后世的特型演员,也得通过化妆才饰演伟人不是?(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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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脑残男孩看见空间戒指

“你是他的学生吧?”中年妇女见田晴晴发怔,主动问道。

田晴晴自知自己失礼,忙堆起满脸笑说:“嗯呐。阿姨,我是陈老师的学生田晴晴。来家里请教他一个问题。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中年妇女:“他去自留地里干活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快屋里坐。”

田晴晴支好自行车,拿着带来的东西,随着中年妇女进了屋。在对方的示意下,坐在了一个四条腿的小板凳儿上。

中年妇女则坐在堂屋里仅有的一个沙发上。紧挨沙发放着一个木茶几,上面放着很多药瓶。看来沙发是她的专座。

“来就来吧,还拿东西。你老师见了一定批评你。”中年妇女喘着大气说。

“都是自己家里有的,没花钱。”田晴晴望着茶几上的药瓶,问道:“阿姨,你身体不大好?”(田晴晴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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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咳,心脏病,十多年了。这两天有点儿犯,一活动就喘不上气儿来。闺女,你是哪村的?”

“田家庄的。”

“哟,离着这里不近。”

“嗯呐,小二十来里路。”

“你一个小姑娘来的?”

“阿姨,我今年都十三岁了,不是小姑娘了。”

“我女儿比你小一岁。我还不敢让她一个人出远门呢。”

“姐姐。”大男孩儿又冲着田晴晴叫道。

田晴晴答yīng

不是,不答yīng

也不是。只好冲着他笑了笑。

“叫妹妹。人家比你小两岁。”中年妇女对大男孩儿说。

“姐姐。”大男孩儿仿佛听不懂,继xù

叫道。

田晴晴想起自己带来的有甜瓜和西红柿,这个能生着吃。忙一样拿出一个,递给了他。

大男孩儿也不谦虚,上去咬了一口西红柿。红色的汁水立时溢了满脸,并顺着嘴巴子滴答到前胸上。

中年妇女拿起身边一块抹布给他擦了擦。然后吃一口,擦一下。

“他四岁上得了脑炎,昏迷了好几天。好了后智力再没发育。”中年妇女说:“见了五、六岁以上的孩子,女孩儿喊姐姐,男孩儿喊哥哥。都是这样叫。纠正也纠正不过来。”

“看他面色倒不像。”田晴晴说。

“都是这么说。就是别张嘴。一张就露怯。”

“现在还给他治着哩嘛?”

“没治。医生说了,已经定型了,再治也不起作用。看好他,让他吃好穿暖也就行了。”中年妇女说着眼圈儿一红:“咳。就这一个儿子。没我们了怎么办?真没法!”

田晴晴一看捅到人家疼处。赶紧扭转话题:“阿姨,你吃什么药呀?”

“咳,多了。消心痛、定心丸、丹参,还有好几样记不住名字,一吃一大把,就是除不了根。”

“没到大医院看看去?”

“去过城里,也住过医院。”中年妇女说着脸色又一暗:“咳,这个病根算落下了。”

田晴晴见又引起了对方伤心,拣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递给她,说:“阿姨,你也吃个西红柿。红色养心,你多吃些有好处。”

“挺贵的,你还拿这个来!”

“我家自己种的。没花钱。”

中年妇女也许是饿了,也许是听说能养心,用手抹了抹,真的大口小口地吃起来。

西红柿是空间里摘的,不洗就能吃。但也只有田晴晴自己知dào

。看来,生活拮据的她连卫生也忽略了。

“妈妈。弹六六(琉琉)。”大男孩儿吃完西红柿,两腿叉开骑在中年妇女的一条腿上,摽着她的脖子说。

“妈给妹妹说话呢,你自己弹吧。”中年妇女边吃边给了他两个玻璃球。

大男孩儿听话地趴在地上弹起来。

“哎,这西红柿还真管用,跟吃药似的。”中年妇女吃完西红柿,面带笑容地说:“刚才我心里扑腾乱搅的,吃了以后好多了,稳住势了。”

书中暗表:空间里的食物也和空间水差不多,有病的吃了祛病,没病的强身健体。中年妇女久病体虚,加之家里生活困难营养跟不上,对空间里的食物也就特别敏感。所以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田晴晴:“那你就多吃常吃。以后我经常给你送来,保准供上你吃喽。”

中年妇女笑笑说:“别这样,老远的。”

田晴晴:“没事。我骑自行车一会儿就到。要不,给陈老师说好,我带到学校去,让他给你捎回来也行。”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不一会儿工夫便没了陌生感。

大男孩儿四肢着地弹的很投入,也很熟练。把琉琉夹持在弯曲的姆指的第二关节和食指的指尖之间,然后利用姆指伸展时产生的力量将琉琉弹出。给人一种很内行的感觉。

但当玻璃球轱辘到桌子底下、墙边上时,就“蹭蹭蹭”地爬过去捡拾,再“在、蹭蹭蹭”爬回来继xù

弹。又活脱脱一个顽童的动作。

顽童的动作发生在一个一米六、七的大小伙子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每天都是这样,老磨着我给他弹。”中年妇女见田晴晴看儿子,不好意思地说:“要不就到处跑。又怕他跑丢了,不敢让他出去。”

“他弹的倒是挺熟练。”

“就会这一样儿。有时他爸爸也教他。咳,没办法,总得有占住他工夫的事做呀!”

大男孩儿弹着弹着,一下把玻璃球弹到田晴晴坐的小板凳儿底下了,男孩儿低着脑袋看了看,冲着田晴晴的两腿间,“蹭蹭蹭”爬了过来。

田晴晴赶紧骨丢到一边,伸出左手给他拾起,并放到他的手心里。

让田晴晴没有想到的是,大男孩儿忽然扔掉手里的玻璃球,拽过田晴晴左手上的无名指,用力往下撸那个戒指。边撸还边口齿不清地说:“我要……我要……”

田晴晴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是那个空间戒指,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与空间没有缘分的人是看不见的。就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也是在自己拥有了五年以后才看到。并且到现在除了他们以外,还没有第三个人能够看到!

而今天他却成了第三个——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脑残的大男孩子却发xiàn

了它!

别看他是个脑残患者,智力保持在了四岁左右,身高却有一米六、七,胖乎乎的很有把子力qì

,拽的田晴晴手指生疼。

让田晴晴放心的是:戒指在手指上依然纹丝不动。

田晴晴疼得咧了咧嘴,赶紧暗用异能支持着。

中年妇母女见状,忙说道:“不好好玩儿琉琉,干什么呀?妹妹手上有什么呀?”并过来掰他的手。

“圈儿圈儿,我要……圈儿圈儿……”大男孩儿口齿不清地说。

田晴晴一看中年妇女过来了,又听大男孩儿要“圈儿圈儿”,灵机一动,忙用异能在戒指周围画了一圈儿黑道。对大男孩儿说:“那是画上去的,摘不下来。”

这时,中年妇女已经气喘吁吁地掰开了他的手。田晴晴忙把无名指展示给她看:“阿姨,哥哥把我画的这个看成圈儿圈儿了。”

“咳,这孩子,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执拗过。闺女,拽疼你了吧!”中年妇女说着,拿起田晴晴的左手看起来,见没有伤痕,脸上表情松了不少。又对大男孩儿说:“妹妹那是画上去的,怎么能摘下来?”

大男孩儿却仍然望着田晴晴的手,咧着嘴说:“我要……我要……”

田晴晴也是急中生智,忙把右手伸进衣兜里,暗用异能驭来一支圆珠笔,拽过他的手,在他的无名指上也画了一个圆圈儿,并描的重重的,逗他说:“你也有了,看好了,别掉喽。”

男孩儿一看自己手上也有了,咧着嘴笑起来,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总算掩饰过去了。

田晴晴心里却挂上了一个大大的“?”号:

奇了怪了,一个脑残儿,怎么会看见空间戒指呢?难道说亲戚间有自己不知dào

的秘密?

“阿姨,您娘家是哪个村的?”田晴晴装作闲聊进行摸排。

“东边儿范家庄的。”中年妇女爽快地答道。她越来越喜欢这个直爽的有什么说什么的女孩儿了。

田晴晴:“东边?离着郝家庄不远吧?”

中年妇女:“六里路。怎么,你那里有亲戚?”

田晴晴:“我姥姥家是那村里。阿姨,您郝家庄有亲戚吧?”

中年妇女摇摇头:“没有。”

“阿姨,您娘家都有什么人啊?”田晴晴这一回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有个弟弟。成家了,已经有三个孩子了。”

“您姊妹几个呀?”

“就我们姐弟俩。”

“您父母还都健在?”

“母亲在。父亲去世好几年了。”

“姥姥也经常过来帮帮您不?”

“不来,顾不了。我弟弟的三个孩子就把她累住了。弟弟比我小六岁,最小的孩子还不到两周。”

“姥姥多大岁数了?”

“七十多了。也不是小岁数了。”

田晴晴心里一震:看样子她也就三十六、七岁。弟弟比她小六岁,也就三十来的。老娘七十多,她母亲四十多岁上才有的儿子呀?她也是她母亲三十大几上生的!那,这个老太太也太晚育了吧!(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77章 家里埋有尸骨

难道说,那个老太太与姥姥是同胞姐妹,中年妇女与母亲是两姨姊妹。自己与这个大男孩儿就是四服上的表兄妹了。

要是这样的话,关系虽然远了点儿,但也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了。

可怎么没听母亲说起来过呢?而且她也说郝家庄没亲戚。难道两家不走动?

想想也不可能,亲姊妹怎么不走动呢?

难道说她母亲是被老姥姥老姥爷从小送了人,或者被拐卖了?因为不知dào

,所以不走动!

但无论是哪一种原因,肯定在某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断链了,彼此谁也不知dào

谁是谁。

田晴晴认定他们一定有血缘关系。否则,她不会长的与母亲这么像,大男孩儿也不会发xiàn

她手指上的空间戒指。

让田晴晴高兴的是老太太还在,什么事还可以说清楚。有必要的话〖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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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可以过去问问她。

田晴晴有意与她套近乎,中年妇女也感到田晴晴很随和,会说话,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丈夫的学生,两个人越说越近乎。

望着她一脸的病容,田晴晴忽然有种想救治她的冲动。先别说血缘关系如何,今天是来求她的丈夫的,不露一手特别的,也说不转那个老教条不是。

“阿姨,您病了这么长时间,看过虚病儿没有?”田晴晴旁敲侧击。如果她不信这一套,自己贸然提出,反倒显得自己显摆似的。

“看过,让邻村的一个神妈儿妈儿看过两次。回来好了一阵,后来又犯了。光好好犯犯的,后来再没去。”

田晴晴心中暗喜:看来,那个老教条也有不教条的时候,——他也相信世间有神鬼这一说。

“阿姨,您家里有香吗?”

“有,因为我和孩子的病,没少在灶王爷那里愿为(祷告)。”

“阿姨,不瞒您说,我在村里也经常给人看个虚病儿什么的。你要信得过我。我可以在这里给你看看。求碗神药。也就是香灰水你喝。也许对你的病有好处。”

中年妇女大喜:“原来你是个小神妈儿妈儿呀!这敢情好了。这一回犯得很蹊跷,我也正想着找个会看的看看呢。你说,我预备什么吧?”

田晴晴:“拿个香炉和一把香,再拿一个空碗就行。”

中年妇女也是有病乱投医。很快按着田晴晴的吩咐拿来了香炉、香和一个空碗。

“阿姨。水缸在哪里呀。我去盛碗清水。”田晴晴拿着空碗问。

“我去吧。”中年妇女站起来就要接碗,她觉得在自己家里,又是给自己看病。不应该劳动“神妈儿妈儿”。

田晴晴笑笑说:“我去吧,我知dào

盛多少。”

在中年妇女的指点下,田晴晴到水缸里舀了一舀,顺势用异能灌进碗里和水缸一些空间水……既然救就救到底,她感觉这个家庭很值得她来营救。

田晴晴把香炉和水碗放到北面的一个桌子上,自己面东而坐,把拿来的那把香点燃了插在香炉里,问了中年妇女的姓名年龄和生辰八字,便没再言语,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心里不由翻江倒海起来!

中年妇女姓范名兰悦,年龄和生辰,竟然与母亲郝兰欣一样: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出生。这也太巧合了吧!加之二人相貌又一样,把她们说成双胞胎,保证百分之百的人相信。

然而,两个人的关系却没有一点儿交集的地方。

再一个就是这处宅院阴气太重,庭院菜畦下埋着一大两小三具尸骨。看骨骼的成色,年代已经久远了。但由于怨气太大,鬼魂始终不肯去投胎。不见得是它们加害的范兰悦和脑残大男孩儿,最起码受它们的影响,导致身体虚弱而得病。

而陈兴国很可能不知dào

这回事,要是知dào

的话,也就不会在这里住了。

田晴晴震惊了。

如果说出来,保不住就是一桩没有破获的人命案;不说,尸骨埋在庭院里,这个家便永远没有安生的时候。范兰悦的心脏病也就永远痊愈不了。

说还是不说呢?

田晴晴打开冥眼看了看,屋里外面都没有鬼魂。这说明它们还在地下,并没有上来。

既如此,那今天就先不说。待把它们驭出来问问情况再做处理。

再说了,今天是来求老师照顾自己的,一来就说人家家里埋有尸骨,虽然是事实,却让人难以接受。何况家主还是一个教书育人的灵魂工程师。

这事不能简单处理。一是要弄清脑残男孩为什么能看见空间戒指,再一个要弄清下面尸骨的死因,不到万不得已,不惊动人们。

尤其是这家的人:一个为人师表,一个弱不禁风。什么样的风吹草动都会给他们造成很大的影响。

对!

就这么办!

一切待调查落实以后再说。

田晴晴主意拿定,收了香,往那碗空间水里抖了一点儿香灰儿,对范兰悦说:“阿姨,你没有虚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把这碗水喝了吧!”

“这个……”范兰悦往着半碗“凉水”有些发憷。她身体虚弱,都是烫嘴烫舌地喝水吃饭,还从来没喝过生水、凉水。“我点火热热行吗?”

“没事。这是神水,喝到肚里是热的。”田晴晴鼓励道。

范兰悦望了一眼上面飘着的香灰儿,信以为真,端起碗来“咕咚”“咕咚”地喝下去了。

不大一会儿,范兰悦高兴起来,对田晴晴说:“还真像你说的那样,喝下去胃里暖暖的,也不心慌气短了。真的是神药哎。”

“阿姨,水缸里的半缸水不要用来洗衣服,光烧水做饭。刚才这碗在香炉旁放了半天我才去盛的水。缸里的水也被影响的有神气儿了。要全部吃了它。”

范兰悦点点头:“晴晴,真的好感谢你。我现在就感觉身上有劲儿了。你放心,你这一说,我连洗菜都舍不得用了。”

这时,陈兴国扛着锄头进了门。后面还跟着一个背着草筐的十多岁的小女孩儿。

“陈老师。”田晴晴高声叫着迎出门去。

陈兴国一怔:“田晴晴?你怎么找家来啦?”

田晴晴:“您在学校里没答yīng

我,我找家来给你求情来了。”

“还是不听课的事?”陈兴国边说边走进屋里,坐在田晴晴坐的小板凳对面的一个杌墩上。

田晴晴随即也坐了下来,答道:“是的。老师,我是真心希望这样。”

陈兴国:“我真不明白,你是我们学些整个初一四个班年龄最小的一个学生,十三岁就考上了初中。很有前途的一个孩子,为什么非要这样做?”

田晴晴干脆言明叫响:“我为了要初中毕业证书。”

陈兴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你不想考大学?”

田晴晴点了点头。

陈兴国:“为什么?农村里的孩子可是全指望通过考大学改变命运的!”

田晴晴:“我觉得我现在就挺好。比一个大学毕业生也不少挣钱。上大学不上大学的,对我没多大意义。”

“你小小年纪怎么有这种想法?”陈兴国不解地望了妻子一眼,说:“真没见过这样的孩子。”

范兰悦说:“孩子他爸,我觉得晴晴既然这样说,就有她的道理,我看你不如应了她。这孩子能耐大着呢。”

陈兴国不高兴地白了她一眼:“不要顺情说好话,你怎么知dào

?”

范兰悦:“她是神妈儿妈儿,在家里常给人看虚病儿,灵得很。你知dào

,家里一来人,我就心慌扑腾。她来时我也是心慌地走不得路。进门后,她让我吃了一个她带来的西红柿,立马就好多了。

“刚才她给我看了看香,求了一碗香灰水。喝了立时就不扑腾了。身上也觉得有劲儿了。你看……”

范兰悦说着,在屋里疾步走了走,又说:“要是搁在早晨,还不喘得上不来气儿?你看,我哪像上不来气儿的样子?”

陈兴国惊喜的说:“还真是的。你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晴晴,你真的会看虚病儿?”

田晴晴:“嗯呐。我在家里每天下午给人们看。从吃了午饭一直看到天黑。我上初中以后,下午放学回去也得看,人们都在门口等着我。

“看的太晚了,我倒没什么,就是来的人们回去时还得走夜路。有的能等到半夜。我不忍心,就想来给你商量商量,打算不去学校里听课,晚上没事后在家自学。这样,就能让看事的人们都赶在白天了。”

陈兴国:“哦,原来为这个。可是,晴晴,你想过没有,正是上学的时候你不上,救了人们贴补了家里,耽误的可是你自己的前程。”

田晴晴:“我在家里自学啊。一样能跟上班。小学里的课我就是自学的,还从一年级跳到三年级,要不我的年龄在班里最小啊。”

陈兴国:“自学也能跟上班?”

田晴晴:“跟上喽。我在班里的外号叫‘老三’,就是回回考试都是第三名。上不去也下不来。”

陈兴国:“就在田家庄小学里?”

田晴晴:“嗯呐。”

陈兴国对妻子说:“那是个大村,有一千多口人。”

田晴晴:“我们班上一直保持着五十多名学生。”(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78章 双胞胎八~九不离十了!

范兰悦惊奇地说:“五十多个学生考第三名,可真是不错,这不是尖子生了嘛?”

陈兴国:“在初中你也能保证考第三名?”

田晴晴:“没问题。”

陈兴国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可以让你先试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真能保持住第三名,咱就再续一个月。一个月一个月地往下续。有一次考不了第三,你立马回学校上课。怎么样?”

田晴晴高兴地拍了一下手,说:“行!一定照办!”

陈兴国:“那,这事咱就这样说定了。再说说给你姨看病的事。你看她是实病儿还是虚病儿?”

田晴晴:“阿姨是实病儿,心脏有点儿毛病。不过,我已经给她求了一碗香灰水喝了,估计能顶一段时间。

“再一个是,她吃了我家里的西红柿也挺管用。这样吧陈老师,我隔三差五让*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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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兴国摆着手说:“不用。西红柿集上有卖的,我去买来行了。不要来回捎了。”

书中暗表:“这个时期这里西红柿种植还不普遍,农村里技术不过关,很少种植,只有集上有卖的,价钱也比较高。

田晴晴:“我家的西红柿品质比集上的好,不上化肥,不打农药,保证是绿色食品。品种也好。”

说着,把拿来的布兜打开。对陈兴国说:

“陈老师,你看,这个儿多大,个儿个儿起沙,甜得很,比西瓜还好吃。我家种着好几畦儿哩,吃不了。你要不让我哥哥捎,我就骑自行车给阿姨送来。”

陈兴国笑笑说:“那还是捎吧。从你们村到这里,得二十里路。我按市场价给你钱。”

田晴晴:“我不是来卖西红柿,是给阿姨治病的。再说。这里也有你的功劳。”

陈兴国:“笑话。我有什么功劳?”

田晴晴:“你不让我在课堂上听课了,我也就有时间在家里管理我家的西红柿了,让它多长些,不就有了阿姨吃的了。你说。是不是也有你的功劳?”

陈兴国:“你还真会扁担钩子挂犁铧。联系到一块儿去了。我们是师生关系。老师怎么能白要学生的东西?一回两回的还可以,经常吃,不给钱可不行。”

田晴晴:“你要给钱。我就给阿姨送,不让你捎了。”

陈兴国看了妻子一眼,妥协地说:“好,听你的,不要钱就不给了。咱还是说你姨这病,你看着能不能除根,彻底好的了吗?”

田晴晴:“能。吃上一夏天的西红柿,准能好利索喽。还有,你家里应该准bèi

两个水缸,一个吃水的,一个洗洗涮涮的。现在这个缸里我沾上了点儿什么,往后光用他盛吃的水。再预备一个刚盛洗菜洗衣服的水。我家里就是这样。”

程兴国:“行。我一会儿就去办。那,晴晴,你看我儿子,小时得过一次大脑炎,落了这么个后遗症。你说,通过神家能看过来吗?”

田晴晴心中暗笑:原来老教条背后也信神。嘴上说:“我也捎着给他看了看,有希望,只是时间会长一些,不好立竿见影。”

陈兴国:“立竿见影不敢奢望,只要有好转就好。日后生活能自理我就认万福了。”

田晴晴:“我会尽最大努力的。”

范兰悦见师生二人说的很投机,便起身拾掇菜准bèi

做午饭。田晴晴见状,对陈兴国说:“陈老师,过后我还回来给阿姨和哥哥看的。今天要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陈兴国没有回答田晴晴,却对坐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的女孩儿说:“娜娜,你看晴晴姐姐才比你大一岁,说话办事多成熟。”

田晴晴也觉出自己忽略了女孩儿,忙说:“这是妹妹吧,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羞赧地小声说:“陈娜娜。”

范兰悦走过来,拉住田晴晴手说:“她叫娜娜,她哥哥叫保柱,取保住的意思。晴晴,别回去了,在这里吃午饭。”又对丈夫说:“晴晴还拿来了两条鱼两只鸡,看看怎样做,留晴晴在这里吃。”

田晴晴忙摆手:“不啦。不是光吃饭的任务,我还有很多事需yào

处理。陈老师、阿姨,再见!”说完走到庭院里,推起自行车,对送出门来的陈兴国夫妇摆摆手,骑上自行车打道回府。

田晴晴确实有很多事要做。并且还都发生在陈兴国的家里。

首先,她要弄清范兰悦为什么长得与母亲郝兰欣如此相像?那个脑残的大男孩儿陈保柱为什么能看到她手指上空间戒指?从这些迹象可以断定:他们两家必定存zài

着血缘关系。

再一个就是庭院东侧菜畦下面的一大两小三具尸骨:是怎样埋进去的?这其中又发生过什么样的血案?就是不追究其原因,不把它们挖出来,这个家里多会儿也过不顺当。

就是把范兰悦的病治好了,也还会发生别的事情——阴气太重,这个四口之家无论如何也镇不住。

田晴晴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在陈家庄看到的范兰悦,以及脑残男孩看见空间戒指的事告sù

了母亲郝兰欣,却只字未提尸骨的事——冥冥中的事,就让自己在暗中解决,知dào

的人越少越好不是!

“妈妈,你们俩长得太像了,如果不是在别人家里,我一定会喊她妈妈的。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被姥姥送人了?”

郝兰欣摇摇头:“不可能。你姥姥姥爷从来没提起过。”

“是不是瞒着你呀?”

“这种事,最伤心的应该是你姥姥姥爷。瞒我有什么用?”

田晴晴想想也是,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妈妈,我看她病的面黄肌瘦的,心里就隐隐作痛。人们不是说,有血缘关系的人有心理感应嘛,我就认定她和咱家有关系了。

“还有那个男孩儿,也肯定与我们有血缘关系,要不然,他不会看到我手上的空间戒指,这里头一定有说道。

“我想弄明白了。如果与我有血缘关系。我就可以把他带到空间里去疗养。或许他的大脑还能恢复一部分。你没见那个孩子有多可怜,十五、六岁了,还在地上爬爬!”

郝兰欣:“光用空间水给他治不过来?”

田晴晴:“治不过来。空间水只能对伤痛和炎症起作用,已经定型的器官却无能为力。

“比如瘸子。刚一开始伤着腿。空间水可以治好。只要骨骼长好了。定型了,就无法改变了。我觉得这一家人太可怜了,我真的很想救助他们。”

田晴晴这么一说。郝兰欣也坐不住了。说:“晴晴,要不,吃了饭咱俩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去一趟,我偷着看看,然后去问问你姥姥姥爷。要是真是像你猜想的那样,咱就相认,然后帮zhù

她大人孩子。”

田晴晴闻听高兴地跳起来,搂着郝兰欣的腰说:“妈妈,你真是我的好妈妈,有你给姥姥姥爷说,比我一个人又强多了。”

母女俩装着心事,吃完午饭以后,让田达林接记着孩子们,在庭院里就进了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骑自行车向陈家庄奔去。

夏天的中午,天气炎热的很,但空间里却是四季如春。母女二人一路猛骑,很快便来到陈兴国家里。

“还是教师,怎么住的这么破?”

郝兰欣一见那三间土坯屋,首先感慨起来。

二人谁也没出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北屋里。

一家人都在午休。

母女二人来到东里间屋里,只见屋里垒着一大一小两条土坯炕。大炕上,范兰悦和脑残儿子并排睡在靠窗台的一边。陈保柱伸展着四肢趴在里边,占去了四分之三的空间。范兰悦侧身面朝里躺在边上,仿佛在挡着里面的“孩子”别摔下炕去。

陈兴国则一个人头冲南睡在小炕上。

看不见范兰悦的脸,田晴晴又把母亲拽上炕,就站在陈保柱的身上让郝兰欣观看。

“别踩疼了他?”郝兰欣把脚移到空隙处,关切地说。

田晴晴:“没事的,你在他身上就是空气。”

郝兰欣没有理会田晴晴的说辞,只望了范兰悦一眼,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真的和我一样。”郝兰欣哽咽着说:“我心里乱糟糟的,不知dào

怎么好?”

田晴晴心中暗喜:母亲有了心灵感应,看来,双胞胎八~九不离十了!并且还是同卵双胞胎!

双胞胎一般分为同卵双胞胎和异卵双胞胎两类。同卵双胞胎指两个胎儿由一个受精卵发育而成,这样的双胞胎一定是性别相同,外貌极为相似,在性格爱好方面也非常相近。心灵感应现象一般只是发生在同卵双胞胎之间。

心灵感应就是人们常说的心心相印,一方痛苦另一方也会痛苦,一方高兴另一方也会高兴,一方看到另一方生病了,就会很难受。

有报道说:有一位妇女,她的同卵双胞胎的妹妹因飞机坠毁而身亡,恰恰就在那时,她突然感到全身炎热,剧疼,眼前漆黑一片,并且从那时开始,心神不安,不久就传来了这个噩耗。

母亲一见到她就流泪,心里难受,这不是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又是什么?(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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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巧撞小男孩儿

“妈妈,咱离开吧!”

田晴晴见母亲哭的泪眼婆娑,便带着郝兰欣离开了这里。

“你不是说还有个女儿哩嘛,她在哪里呢?”郝兰欣问道。

“可能在西里间屋里吧。咱再到那里看看?”田晴晴说着,又与郝兰欣来到西里间屋。

西里间屋里只靠窗台垒着一条土坯炕。陈娜娜没有睡觉,一个人趴在炕上看小人书。

屋子的西北角上有一座老式的衣柜,下面是柜橱,上面是柜头的那种。

在衣柜的东边有一大一小两个缸,上面和下面放着几个坛坛罐罐,看来这就是一家的储粮了。

田晴晴用异能掀开缸盖挨个看了看,发xiàn

大缸是一满缸麦子。小缸里则盛着多半缸玉米。现在过麦不久,这些粮食要是吃到接下秋粮来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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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真没想到她过的这么寒酸。”走在去郝家庄路上的时候,郝兰欣流着眼泪说。

田晴晴:“你确定她是你的同胞姊妹了?”

郝兰欣摇摇头:“长得确实像我,但不敢确定。也许只是长得像而已。”

田晴晴:“那你难受什么?”

郝兰欣:“不知dào

,一看见她病歪歪的样子,就觉得很可怜。眼泪不由地流下来了。也许是因为长得像,同情她吧。”

田晴晴:“不见得吧!人们说双胞胎在生理和心理上都能息息相通,一个人得知另一个人情绪低落或者生病。一般会很快受到对方情绪的感染。这也叫心灵感应。”

郝兰欣:“这么多年了,我怎么一点儿感应也没有?”

田晴晴:“那是因为你不知dào

,有感应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

郝兰欣:“这个家里可真够难的。就三间土坯房,儿女大了都没法安排睡屋。”

田晴晴:“你没见她还揽着那个脑残儿子睡哩嘛,在他的心里,他永远是个孩子,永远离不开妈妈的怀抱。”

“这可怎么办?”郝兰欣忧愁地说:“晴晴,你无论如何要救救他。救过他来,也等于救了他的母亲。”

母女俩说着计划着,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很快来到郝家庄。

当郝兰欣把范兰悦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怀疑说给母亲时。郝徐氏斩钉截铁地说:

“根本没有的事!绝对不可能!”

“妈,那个女的长得与我太像了,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我一看见她就流泪了,连晴晴也有心理感应。你仔细回忆回忆。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郝徐氏想了想。说:“怀着你的时候。我确实特别笨,怀里就像揣着个大包袱似的。腿都肿得崩纹儿,走不了路。都说是双胞胎。生了以后才知dào

。原来是羊水多的原因。”

郝兰欣:“你怎么知dào

?”

郝徐氏:“接生婆说的。”

“姥姥,你是在哪里生的我妈妈?”田晴晴问道。

郝徐氏笑笑说:“傻孩子,那时又没有医院,妇女生孩子都是在家里。这个错不了。”

田晴晴:“当时谁在场?”

郝徐氏:“你老姥姥——也就是你妈妈的奶奶和接生婆。”

田晴晴:“我姥爷呢?他在不?”

郝徐氏:“不在。那时正闹日本鬼子,到处打仗,你姥爷被抽去抬担架去了,回来时你妈妈都过完满月了。”

田晴晴:“你确实知dào

只生了一个女儿?”

郝徐氏:“这个还能有假?不过我当时并不知dào

。疼昏过去了,醒来后都拾掇完了。你老姥姥把你妈给我放到被窝里,就去给我做饭去了。”

“那接生婆呢?”郝兰欣问道:“不是说每接完生,都要管接生婆一顿酒饭吗?”

郝徐氏:“早走了。我是傍黑儿要生的,听你奶奶说,我昏迷了一晚上,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接生婆全是你奶奶照应的。”

田晴晴:“姥姥,那接生婆现在还在不在人世?”

郝徐氏:“早没了。她比你老姥姥小不了几岁。要活着得九十多岁了。”

郝兰欣失望地“咳”了一声:“这一回可成了无头案了:你当时昏迷着,我奶奶和接生婆都不在人世了,一个知情人也没了。”

郝徐氏:“你怀疑你奶奶把孩子给送人?”

郝兰欣:“可当时她是咱家里唯一一个在场的家人。”

郝徐氏:“不可能,再怎么说,她也是你们的亲奶奶。再说了,这么多年,一点儿口风也没有。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郝兰欣见母亲一点儿怀疑也没有,话也说的干脆利索,只好信以为真,对田晴晴说:“看来就是长得像了,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田晴晴如何善罢甘休。但考lǜ

到事情比较麻烦了,便没再言语,与郝兰欣一块儿告别郝徐氏,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门。

母女二人来到小树林里,看看四周没人,又都进到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一路无话地回到家中。

“妈妈,你出去吧。我想再到范家庄去打听一下。范兰悦的母亲还在世,说不定能从她口里打听到些消息。”田晴晴在空间里给郝兰欣说。

“你这个孩子,你要去那里还送我回来干什么?来回一拐就是十六、七里路。”郝兰欣心疼地说。

田晴晴笑笑:“大晌午的,你一个人在路上我也不放心。再说,外面多热,非晒个汗流满面不可。这样,咱两个人都热不着。”

郝兰欣:“你这个孩子,就是疼人不懈缝儿,自己吃苦头。晴晴,要是人家抱养的,会给你说呀?”

田晴晴:“这是唯一的希望了。去了看事做事,该找谁的我再找谁。就是不是。也得打听实了。要不我做什么也踏不下心来。”

郝兰欣:“我给你作着伴儿去呀?”

田晴晴:“不用。我知dào

怎样处理。你去了也是在空间里看着。回来我给你说就是了。哎,妈妈,你有空到西边我那里给人们说一声,今天下午别等我了。我给老师说好了,从今以后还是和在小学里一样,光上体育课和思想品德课。明天我一整下午都在那里,让人们明天再来。”

郝兰欣点点头。

田晴晴放出郝兰欣,一个人又骑着自行车去了范家庄。

范家庄在郝家庄的西边,两村相距六里路。田晴晴之所以要把郝兰欣送回去,一是不想耽搁她的工夫。再一个是这证“取”的肯定艰难。她不想让母亲为自己担忧。

田晴晴一路猛骑。范家庄很快到了。街口的一棵大柳树下坐着两个老太太,旁边有三个两、三岁不等的小孩子在玩儿土。看来,两个老太太就是孩子的祖母或者外祖母了,在一边看孩子。一边拉着呱儿。

田晴晴却犯了难:自己与人家素未平生。以什么借口向人家打招呼呢?再说。就算人家知dào

范兰悦的底细,自己一个过路的,也不会对自己说呀?

除非坐下来给她们拉呱儿。用话套出来。田晴晴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但怎样才能坐下来并与她们聊在一起呢?

此时,有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半大小伙子从村里出来。一个老太太冲着孩子们招呼道:“谁也别动,撞着你们喽。”

田晴晴耳闻目睹不由心里一亮,一个主意涌上脑际:对!就用这个办法!

田晴晴走到背人处,闪出空间,骑上自行车向老太太们奔去。就要走到跟前时,用异能将一个小男孩儿控zhì

住,让他调转头向路边跑。

这时,田晴晴的自行车也正好赶到,“躲闪”不及,车把一歪扭,前轱辘蹭到小男孩儿身上了。

正在“奔跑”的小男孩儿被“撞”倒在地,又不认识田晴晴,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田晴晴赶忙跳下自行车,抱起小男孩儿,说:“给姐姐说,摔着哪里了?哪里疼?”

又对奔过来的一个老太太说:“奶奶,是我不对,我没把好把,撞到小弟弟了。咱这里哪里有医生,我带小弟弟看看去。药钱我拿。”

说着忙从衣兜里拿出十块钱,递到老太太的手里。

老太太拿着钱正犹豫,小男孩儿忽然哭着大叫着“奶奶”,张着手要她抱。

老太太接过孩子,哄他说:“狗娃,给奶奶说,哪里疼?撞着你哪里了?“

小男孩儿到了老太太怀里,抽囔了几下便不哭了。无论老太太怎样问,就是不说哪里疼。

另一个老太太走过来,说:“他一个小孩子,也说不准哪里疼。你放下他,让他站站、走走,看看腿脚有毛病没有。再拉拉他的胳膊,疼了他就会说的。”

老太太很顺从的把男孩儿放到地上,让他走了几步路,发xiàn

不拐不瘸,又抻了抻两只胳膊,问小男孩儿疼不疼,小男孩儿摇着头说:“不疼!”

“没事,就是碰倒了,没摔着。”后来来的老太太说。

两个老太太差不多大小,也不知dào

姓甚名谁,为了叙述方便,暂且用甲乙来区分,先来的为“甲老太太”,后来的为“乙老太太”。

甲老太太把钱递到田晴晴面前,说:“没多大事。小孩子骨头软,摔下就摔下,怎么不了。这钱你拿回吧,用不着。”

田晴晴一直默默地看着她们检查,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见甲老太太要把钱还回来,忙推开她的手,说:“奶奶,钱你先拿着,我也不走。咱观察小弟弟一会儿,万一有什么事,我好骑着车子叫人去。小弟弟是我撞倒了,我应该负全责。”(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80章 智进范宅

“真是个老实孩子。”甲老太太说:“你既然这样说,那就坐到树下休息一会儿吧。”说着把小男孩放到土堆上,让他与另外两个继xù

玩儿土。两个老太太则都回到树下坐下,继xù

拉呱儿。

田晴晴支好自行车,也在树下拣了块干爽的地方坐下。并装出很内疚很腼腆的样子,眼睛一直望着那个小男孩儿。

“没事了。”乙老太太安慰田晴晴说:“这不又活蹦乱跳地和小伙伴儿们玩儿起来了。”

“闺女,是哪村的?”甲老太太问。

田晴晴:“田家庄的。”

甲老太太:“哟,这么远,得十大几里路吧?”

田晴晴:“我也不知dào

。听老师说,从我们村到陈家庄小二十里路。”

甲老太太:“你是从陈家庄来?”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nbsp;田晴晴:“嗯呐,我老师是那个村里的。今天是星期天,来给他请教个事。老师说这样走着近,就叫我奔这里来啦。他媳妇还说她娘家就是这个村里的。”

乙老太太:“这个村里的?叫什么名字?”

田晴晴摇摇头:“不知dào

。我今天才见到她,过去不认识。”

甲老太太:“这也难怪,孩子一般不问大人的名字。”

田晴晴又说:“我老师的媳妇有病,可严重啦,走路一快就喘不上气儿来。她说她娘家有老母亲,有个弟弟,弟弟有一个快两周岁的小男孩儿。她母亲七十多了,还给她弟弟看孩子呢。”

乙老太太对甲老太太说:“她说的可能是二干棒家吧?”

甲老太太:“很可能。兰悦得心脏病好几年了。”

田晴晴忙接过话头:“对,好像说得的就是心脏病,过去还住过医院。奶奶,怎么她母亲也不去看看闺女呀?她闺女都病得做不了饭了。”

乙老太太:“她哪里出去了呀?儿子的小孩子正占着手。再说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哪里还愿意出门子?”

田晴晴惊讶地说:“七十多岁了?我看老师的媳妇也就三十多岁,她还有弟弟,怎么会这么大岁数呀?”

乙老太太对甲老太太说:“二干棒家是四十多岁上开的怀吧?“

甲老太太:“可不!可能是四十二岁上,当时都轰动了一村。都说会难产的。结果还很顺利。”

田晴晴的表情更加惊讶了:“四十二岁上才开怀,不对呀?我老师他媳妇三十六、七岁了

,她要四十二岁上开怀,今年得快八十了吧?”

甲老太太笑笑说:“你离着这么远。给你说了也传不出去。那闺女是她抱养的。二干棒家过门十多年没孩子。眼看生不了了。三十五、六上抱养了一个女孩儿。谁知,在女孩儿六、七岁的时候,她竟然怀上了。这时她都过四十了。又是头生,人们都为她捏了一把汗。不承想顺顺当当地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把老两口高兴地没法。”

田晴晴赶紧顺情说好话:“这是她抱养女儿积下的阴德。准是她救了一条小性命儿,上天就赐给了她一个儿子!那女孩儿是不是人家扔了不要的呀?也不知是哪个村里什么人生的?这么狠心!”

甲老太太:“这个就不知dào

了。人家从来没透露过。”

知dào

了范兰悦是抱养的,田晴晴心潮澎湃起来。既然这两个老太太再说不出什么来了,她决心亲自问问范老太太,或许能从她那里打听到一些线索。

田晴晴:“奶奶,刚才说的这个奶奶在哪里住呀?我想过去看看,把她闺女生病的事告sù

她,不去那里住着,过去看看也好哇。我老师他媳妇病的真不轻。”

乙老太太:“也是的。人病了好想人,又不是挺远,是该去看看。”

甲老太太:“你要是愿意给她送信儿,我指给你门。”说着指着前面一条胡同说:“这条胡同的第二个门口就是我家。她家在前面那条胡同里。与我家是隔墙邻居。我家在西边的胡同里,大门朝西,她家在东边的胡同里,大门朝东,也是第二个门。”

“好来。”田晴晴高兴地说着站起身:“那我就过去看看。小弟弟要是有事的话,你们也过去给我说一声儿。”

甲老太太:“这边儿你甭接记了。你看他玩儿的多欢实。一点儿事也没有。闺女,这钱你拿着,用不着了。”

田晴晴摆摆手,说:“我这是给小弟弟的压惊钱,哪还能再收回来?你先替他拿着。奶奶,我走了,啊!”说完,推起自行车走了。

“这孩子真大方!”身后传来老太太的赞美声。

待离开了老太太们的视线,田晴晴又闪进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找到了第二条胡同里的第二个朝西的大门。

大门开着,田晴晴仍然没出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庭院里。

这是农村里最常见的小四合院院落。有北房和西厢房,东厢房处堆着柴草。靠东墙有一垛砖,砖垛前排放着檩条椽子什么的,看来秋后要盖东厢房了。

大概是为了晾晒快,在檩条椽子的上面,放着几个红荆疙瘩,七高八低的很不平整。

在西厢房的房荫里,有一个老太太正在用簸箕簸谷子。簸几下,拣拣里面的小瓦砾,很认真专注的样子。老太太很苍老,满头白发,看来就是范老太太了。

在东厢房的柴草旁边,骨丢着一个不到两周岁的小男孩儿,手里拿着一把小铁铲在那里挖土坑玩儿。

看来,家里只有老太太和那个小男孩儿了。

很好的机会!可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这个家,与范老太太搭上话儿呢?

田晴晴忽然觉得在村边给老太太们说的理由很不靠谱:因为你是她女婿的学生,因为你可怜那个女人,就让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去看闺女?万一明天她去了,或者派别人去了,岂不是自己恶意制造事端!

这个办法行不通!

那用什么理由接近她呢?并且还得获得她的信任,向自己吐露实情。否则,自己来的就毫无意义了。

在村边故yì

撞了小男孩儿一下,用真情打动了老太太们,套出了范兰悦是抱养的。

那,在人家家里,用什么办法打动这个老太太呢?

关键是怎么进这个家门!

田晴晴脑筋急速转着,把庭院看了一个遍。觉得也只有小男孩儿可以利用了。灵机一动,驭来一只大花蝴蝶,让它在小男孩儿面前翩翩飞舞。

小男孩儿见了蝴蝶,扔下手里的铲子就去扑。

那蝴蝶不远也不近,就在他的胸前飞,小男孩儿伸手就可以抓到,但又让他抓不住,引着他一步步向木料堆上的红荆疙瘩爬去。

对于一个不到两周岁的孩子来说,木料堆很高,上面又有红荆疙瘩,根本爬不上去。田晴晴暗用异能帮zhù

着他,只要他抓住前面的东西,就搊他一下。就是有人看见,也是他自己爬上去的。

当小男孩儿爬上红荆疙瘩后,田晴晴一不做二不休,用异能让他的小手扒着砖垛,身子一纵,便上到了砖垛上面。并让他在上面爬了爬,爬到了砖垛的北头,——因为北头下面什么也没有,要是掉下来,只能实扑扑摔到地上。

当然,田晴晴不会让他掉下来的。用异能稳住他,然后收了蝴蝶。

花蝴蝶没有了,小男孩儿失望地四处寻找。当看到下面很高时,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低着头拣谷子的范老太太听到哭声,抬头一看,立时脸色大变:砖垛一人多高,下面什么也没有,要是掉下来,不摔个腿折胳膊折,也得把脑袋摔破喽。

“小祖宗,你怎么上去的?”范老太太说着,赶紧跑过去站在砖垛下面,战兢兢安慰着上面的孩子:“三儿,不怕……别动……奶奶喊人来抱你。”

砖垛有一米七、八,范老太太个头也就一米五几,够是够不着,又怕孩子掉下来摔着,也不敢离开,一边安慰着孩子,一边冲东喊道:“贵嫂,快过来!”“谁在家里,快过来个人。”

见东邻没有声音,又回过头冲着大门口喊:“胡同里有人吗?谁路过赶紧过来,救救孩子。”喊声由小到大,到后来竟然成了撕心裂肺的呼救。

田晴晴一看时候到了,走到大门外看看胡同里没有人,忙闪出空间,把自行车支在门外,装作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奶奶,怎么啦?啊,小弟弟……”

范老太太一看有人来了,忙说:“快、快帮着把孩子抱下来。”回头见是个小姑娘,又说:“闺女,你快去街上喊个大人,咱俩抱不下他来。”

田晴晴忙安慰说:“奶奶,别怕。我能抱他下来。”说完也不管范老太太信任不信任,从砖垛边儿上麻利地搬下几摞砖,垫到够到小孩儿的高度,站上去,一把把小男孩儿从上面抱了下来。

“可吓死我了。”范老太太接住孩子,惊魂未定的说:“闺女,多亏了你,我上也上不去,离又不敢离,真难死我了。”

田晴晴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砖垛,说:“这么高,他是怎样上去的呀?”

范老太太:“谁知dào

?我光顾了拣谷子去了,没注意他,没想到上到这上面去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81章 线索

小孩子也吓得不轻,在范老太太怀里哭个不停。田晴晴忙走出大门,把自己的自行车推到院里,又从车筐里拿出两个大西红柿给了小男孩儿(她见小孩子都爱吃这个,又是盛果期,拿出来不扎眼。)。

小男孩儿见了西红柿,立马不哭了。田晴晴顺势抱过来,哄着他吃西红柿。

范老太太见小姑娘救下自己孙子,又给西红柿又给抱孩子的,觉得很不落意。忙让田晴晴坐在庭院里的一个小板凳儿上,自己去屋里倒了一杯热水,对田晴晴说:“多谢你了,孩子,喝杯水,歇会儿。”说着接过孩子,在田晴晴对面坐下。

田晴晴也不客气,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发xiàn

很热,又放到地上。望着范老太太怀里的孩子问:“奶奶,您看的曾孙子?”

范老太太笑笑:“哪里?是孙子。”

田晴晴故作惊讶:“你还有这么小的孙子呀?奶奶多大岁数了?”

范老太太:“七十〖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二了。明年就是闯头年,还不知能不能看大了他?”

田晴晴:“准能看大喽。奶奶的面相带着高寿哩。”

范老太太:“你真会说话。闺女,哪村的?”

田晴晴信口开河:“西边刘家村的。我路过这里,正好听见您喊人,就过来啦。也没给你打招呼。”

范老太太:“这就挺好!帮了我大忙了,救了这个孩子。真要摔下来。不定伤成什么样子呢?”

“奶奶,你几个儿子?”

范老太太拍着怀里的孩子:“就他爸爸一个。”

“有闺女没?”

“有一个。”

“嗬!一儿一女,真是修来的福啊!”

“咳,还有福?吃累是真。”

“姑姑常回家来看看?”

“不来。有病。自己还顾不了自己哩。”

“姑姑多大岁数?有什么病?”

“三十六、七了。心脏病。一犯连饭也做不了。”

“这可是个腻歪病儿,岁数又不大,怎么不赶紧治好啊?”

“住过医院,常吃着药。就是好好犯犯的,除不了根。”

“没按虚病儿看看?”

“看过,没管事。”

“奶奶,我给您看看手相吧。我能从您的手相里看出姑姑的病来。”

范老太太疑惑地望了望田晴晴:“你……会……”

田晴晴笑笑:“不瞒奶奶说。我姥姥就是神妈儿妈儿。会看手相。文化大革mìng

中不让她看了。我小时候光住姥姥家,姥姥就教给我,说不愿意把这个带到棺材里去。后来,我真的学会了。

“不过。我妈妈不让我给人看。怕我挨批斗。在这里妈妈不知dào

。我偷着给你看看,你也别对外说就行了。”

范老太太:“你说的,我还能过河拆桥?不过呢。是不能明着看。上边儿不允许。一些上岁数的神妈儿妈儿都偷着,收个香火钱儿。你还小,犯不着背这个罪名。”

“是呢。我妈妈也这样说。”田晴晴说着,也不管范老太太愿意不愿意,拉过她的手看起来。

“奶奶,怪不得姑姑光病,原来问题在你这里。”

啊呵,田晴晴为达目的信口开河起来。

范老太太闻听一惊:“怎么在我这里?”

田晴晴:“您命中有一儿,这个手相上很清晰。可女儿却模模糊糊,好像不属于你一个人似的。从你手相上看,这个姑姑好像是个同卵双胞胎,她还有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姊妹。

“您是不是生了双胞胎送人了一个?还有,姑姑小的时候是不是给她认过干妈,或者拜过有道行的人当师傅了?”

范老太太:“没有哇,一直在我身边长大的。也不是双胞胎,就她一个人。”

田晴晴:“这就不对了。您的手相上明明显示着她是双胞胎,而且她还不只是你自己的女儿,好像还有另外的长辈。

“从您的手相上看,她应该是个长寿之人。可中间却断了一点儿,要是没人扶持她一把,姑姑的病还真不好好。而且……”

田晴晴欲言又止。

“闺女,快说,而且什么呀?”范老太太着急起来。

“这个……我不好说!”

“闺女,说吧,有什么说什么,我能顶得住。”

“奶奶,不把姑姑的那个双胞胎姊妹或者长辈找到,姑姑的病好不了,她只能活到寿限的一半儿。”

范老太太一惊:“这么说,她没几年活头了?”

田晴晴面色悲戚地点了点头:“她病的时间太长了,身体已经很虚弱。她的人脉也不行,亲人太少。这个时候,她最需yào

的是亲人的帮扶。”

范老太太沉思了一会儿,说:“闺女,你真行,有两下子。你既然看出来啦,我也就不瞒你了。你也不要对外人说,自己知dào

也就行了。”说着,又停顿了下来。

田晴晴见她有顾虑,忙说:“奶奶,这个您放心。我姥姥说,做一个神职人员,最要紧的就是管住自己的嘴巴。天机也好,香客的隐私也好,一定不要对人透露。否则,会受到上天的惩罚的。”

范老太太面色舒缓了一些,长出了一口气,说:“闺女,这件事在我心里埋了三十六年了,对谁也没说过。我看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又会看事,我就对你说实话吧:其实,这个闺女不是我亲生的。”

田晴晴:“抱养的?

范老太太点点头:“是的。咳,这事说来话长。

“我过门十大几年没有开过怀,便想抱养一个。我有个表姑是个接生婆,我对她说:有那生了养不起的。或者身份不明的小月孩儿,无论男孩儿女孩儿都可以,给我要一个。

“这话说了有半年,在我三十六岁上,她给我抱来了一个刚出生一天的小女婴。”

田晴晴:“就是现在这个姑姑?”

范老太太:“是的。”

田晴晴:“没说是哪村的?”

范老太太:“没有。我问她孩子的来路,表姑斥责我说:‘你要的是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记住:这孩子是正道上来的,让人知dào

了要回去别怨我。吓得我再也没敢问,也没敢告sù

任何人。”

田晴晴:“你表姑现在还在世不?”

范老太太:“早没了。比我大十大几岁,活着快九十岁了。”

田晴晴:“她家里现在还有什么人?”

范老太太:“家里绝了。只有一个闺女。也嫁了人家。早不走动了。是亲走三辈儿。表姑是我姑奶奶的闺女。要不是她给人接生串百家门,也走动不起来。

“闺女,是不是得让她认祖归宗,与生身父母相认。病才好了呀?”

田晴晴:“不是。抱养一般的孩子。不知dào

生身父母一样能健康地生活。关键是姑姑病的很严重。人脉又弱,很需yào

亲人的帮扶。

“最主要的还是姑姑是个同卵双胞胎。

“同卵双胞胎就是一个卵子发育成了两个胎儿,他们的相貌、性情、爱好十分相似。心灵相通。要是找到了她那个双胞胎姊妹,让她们互相扶持,姑姑的病就会很快好起来。

“不相认也可以,制一道符,把他们的名字写在一起,让姑姑压在枕头底下,冥冥之中她们就连在一起了。

“姑姑接上了对方的生气,会很快好起来;而对方帮zhù

了自己的同胞姊妹,也是有功德的。这样,对她们双方都有好处。”

【书中暗表:这纯粹是田晴晴为了说服范老太太瞎编的,科学玄学上都没有依据。不要相信。】

范老太太:“这敢情好。可上哪里找这个双胞胎去呀?”

田晴晴:“奶奶,你行动不便,这种冥冥之中的事,有人信,有人不信。这样吧,今天咱们认识了,说的还很投缘儿,这就是缘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知dào

了这件事,说什么也得帮你办好。

“您把您知dào

的线索全告sù

我,我去给你打听。然后画道符,放到姑姑的枕头底下,姑姑的病就有治了。”

范老太太:“你真是个好闺女。可是,我知dào

的也就这些了。再上哪里打听去?”

田晴晴:“你表姑的女儿嫁到哪个村里,你有印象没有?”

范老太太:“说不准,不过,那时她已经出嫁了,恐怕也不知dào

这回事。”

田晴晴:“这是唯一的线索了,我们说什么也得去问问。那,你接生的那个表姑是哪个村的?她不在了,说不定院儿里会有人知dào

她闺女嫁到哪村的?”

范老太太点点头:“他们肯定有联系。我这个表姑是白家庄的。不过,这村跑那村的,这可费劲儿了。”

“没事,奶奶,我骑着车子哩。”

田晴晴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偏西了。知dào

再在这里也问不出别的来了,便对范老太太说:“奶奶,天还早,我这就去白家庄问问。这事越快越好。早一天,姑姑就少受一天病痛。”

范老太太激动的说:“你真是个好孩子,帮人这么热情。”

田晴晴冲她摆摆手,推车出了门。心里想:我帮你也是帮姥姥找回亲闺女,帮妈妈找回亲姊妹,帮姨表哥把病治好!这事要是落实喽,好几家子皆大欢喜,自己在初中里也能顺顺当当地不听课了。

——到那时,陈老师成了亲姨夫,自己就可以给他耍贫嘴讨价还价了!

啊呵,都说朝里有人好做官,学校里有亲戚当老师,说话办事也方便不是!(未完待续……)

第482章 抢救

白家庄在郝家庄的东南上。距离一公里多。要去白家庄,必须路过郝福剑的门口。

田晴晴有意把这个喜讯告sù

姥姥姥爷,看了看天色,又不知dào

找人顺利与否,还是忍下了。心里说:“姥姥姥爷,你们先闷一段时间吧!等我落实了,一定还你们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儿。

在白家庄倒没费劲儿。一打听二、三十年前的接生婆,村里上岁数的老人都知dào

。也知dào

她的女儿姓白名岩贞,嫁在了东北方向相距六里的胡家庄。

原来,接生婆这支是绝了,但她还有一个在世的亲妯娌。她女儿的儿子们每年都要来给这个叔伯姥姥以及堂叔伯舅们拜年。所以知dào

的很详细。

田晴晴闻听灵机一动:这个妯娌会不会知dào

一些口风呢?如果知dào

的话,也省的她再跑六里路去胡家庄了。

打听到家里一看,原来这个七十多岁的妯娌得了老年痴呆症,连话都说不清了,更是一问三不知。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田晴晴只好作罢。一路猛骑,在太阳将要发红的时候,终于赶到胡家庄,并在村里打听到了白岩贞老人的住处。

她这一打听不要紧,人们都觉得奇怪,半条街的老人孩子都跟着来了,站了半庭院。

让田晴晴失望的是:白岩贞已是奄奄一息,处在弥留之际了。倒头轿和支灵箔的东西都预备好了。

原来,白岩贞是肝癌晚期。病魔早把她折魔得就剩一把干骨头了,难忍的疼痛连杜冷丁都不怎么管事。

其实白岩贞的亲人都希望她尽快故去,早一点解除痛苦,可白岩贞却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她女儿的名字,怎么也咽不了这口气。

她的女儿远在内蒙,要赶回来还得四天时间。一家人既心疼老人受病痛折磨,又担心母女见不上最后一面!

白岩贞的儿子和儿媳守在她身边,一步都不敢离开。白岩贞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有出的气。没进的气。这种状态已经维持了两天了,可就是这丝断断续续的气还在维持着她的生命。只要稍微清醒点,就喃喃自语地念道女儿的名字。

“我可以给她医治,让她完全清醒过来。延缓着生命等待女儿。”田晴晴说明来意后。对白岩贞的儿子说。

白岩贞的儿子见她还是个孩子。轻蔑地撇撇嘴,说:“你一个小姑娘会医治过她来?再说,她是肝癌晚期。疼痛已经没药可止了,你不要给她雪上加霜,为了打听事来折磨一个不行了的老太太!”

田晴晴忍着被误解,不卑不亢地说:“我只要医治过她来,就能给她止住疼痛。”

白岩贞的儿媳一旁说:“别再一下子给治没了,孩子他姑姑正在路上走着呢,我们没法交代。”

田晴晴据理而争:“倒头轿你们都糊好了,想必也做了充分的准bèi

。我试一试,成功了,她们母女能见上最后一面;成功不了,也是老人的最后归宿。实话告sù

你们,我是神妈儿妈儿,有这个能力!”

旁边一个上岁数的老头对白岩贞的儿子说:“你妈也是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事了,临咽气儿该见谁不该见谁都是命中注定的。她既然这样说,肯定有拿手。让她给治治,总比我们干等着咽气儿好。”

“那你就试试吧。”白岩贞的儿子不放心地说。

田晴晴自是知dào

空间水的作用:像这样的肝癌晚期又奄奄一息的人,治好不好说,让她清醒过来绝对没问题。便信心百倍地给家里人要了香炉、香和一只空碗。

在众目睽睽下,亲自到水缸里盛了半碗凉水(自然是偷偷灌的空间水了),点燃了香,祈祷了祈祷,然后把香灰弄到碗里一点儿。

又向主家要了一个吃饭勺,端着香灰水,亲自往张着嘴喘粗气的白岩贞嘴里滴了几滴。

不大功夫,奇迹出现了:四、五天没吞咽过的病老太太忽然吧咂着嘴唇,把嘴里的水珠儿咽下去了。

“咽下去了嗨!”

“行!一个水珠儿活三天,挺到闺女来没问题了。”

“真没想到,香灰水这么管用?”

“你没听说人家是神妈儿妈儿吗?这是人家求的神药,你自己鼓捣就不行了。”

“看来真有两下子。”

“那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是来打听事的,有图头。”

“有图头管什么用?还是有两下子!”

屋里外头,一时间议论纷纷。

田晴晴一见有了转机,忙又顺着嘴角灌了几小勺。她灌一小勺,白岩贞咽一下。到后来,竟然张着嘴要起来。

待半碗香灰水喝下肚以后,白岩贞睁大了眼睛,回光返照似的在屋里挨着扫视了一个遍。眉头一皱一皱的,不停地呻吟着。

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老太太瘦削憔悴的脸上慢慢爬上一丝儿笑容,对身边的儿子、儿媳说:“止住疼了,感觉舒服了很多。”

白岩贞的儿子一见母亲有了转机,又讨好起来。冲着田晴晴一抱拳,说:“谢谢你,小姑娘。”

又对白岩贞说:“妈,是这个小姑娘给你医治的。人家要问你点儿事,你听完后,想起来了就告sù

给人家。”

白岩贞点了点头,望着田晴晴说:“孩子,谢谢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田晴晴知dào

这种事即便在旧社会,也不是光明正大的,她不可能愿意当着众人说。再说,问题出在谁身上,她也还不知dào

。别再向母亲怀疑的那样,追来追去追到自己的老姥姥头上。当着众人,那显得多不好。

“大伯,伯母,我想单独给奶奶说,行吗?”田晴晴对白岩贞的儿子、儿媳说。

夫妇俩还没做出反应,白岩贞便对着她儿子说:“潭子,你和你家里的出去吧。闺女这样说,肯定有她的理由。”

夫妇俩出去以后,白岩贞对田晴晴说:“孩子,我有五、六天水米没沾牙了。之所以留着这口气儿不咽,是想与我的闺女见最后一面。你实话告sù

我,我这是不是回光返照?”

田晴晴:“不是的,奶奶。你确实是好转过来了。”

白岩贞:“我能坚持多长时间?”

田晴晴被问愣了,她没想到老太太会问这个。无论自己说多长时间,都等于判了老太太的死刑期。便说:“奶奶,这个有您的心情和意志来决定。你要是坚强,还会有好起来的希望。”

白岩贞笑笑:“我知dào

你哄我哩。告sù

我,四天没问题吧?”

田晴晴:“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白岩贞:“这就好了。我能和我的女儿见最后一面了!孩子,你说吧,你想问什么?”

田晴晴:“奶奶,范家庄你有老亲戚,对吧!”

“是的。我的老舅爷爷是那个村里。”

“您老舅爷爷的曾孙子媳妇,过门十大几年不生育。三十六年前,您母亲给她抱养了一个女婴,您还记得吧?”

白岩贞点了点头,说:“记得。”

田晴晴:“现在这个女婴已经为人妻母。不幸的是,她得了很严重的心脏病。家里条件有很困难,别说住院了,连吃药的钱都没有。

“她还有一个四岁上得过大脑炎的儿子,如今十五岁了,智力还和三、四岁的小孩子一样,什么也不懂。

“她养母这边倒是有个弟弟,可人家有梯子蹬儿似的三个孩子,最小的还不满两周岁。日子很艰难,够不上温饱。也顾不上她。

“她整日里哭哭啼啼的,渐渐地,对生活失去了信心,产生了轻生的念头,什么药也不吃了,甚至还出现了绝食的情况。口口声声说她的病治不好,留着钱给儿子看病。

“养母和丈夫谁也劝不了,他们就找了我去。一是让我给她看看有虚病儿没有,再一个是让我想方设法鼓起她生活下去的勇气。

“我通过看香,看出她有一个双胞胎姊妹还在人世。而这个双胞胎姊妹过的还很不错。如果相认了,可以帮她很大的忙。

“她养母也是为了让她活下去,就把她是抱养的说给了她。她听了以后却不信,说我们都在骗她。除非把这个双胞胎姊妹叫到她面前,她才信以为真。然后该吃药的吃药,该看病的看病。

“她养母却傻眼了:只知dào

是您母亲抱给她的,不知dào

她是哪村的,更不知dào

她的生身父母是谁。于是,便托我来向您打听。想问问您,听没听到您母亲说起来过,那个女婴是从哪村里抱来的?谁家的孩子?知dào

了好去寻找。”

白岩贞叹了口气,说:“我母亲给人接了一辈子生,没少帮人送孩子。要说别的,我还没有印象。这个却记得很清楚。

“听我母亲说,是一个妇女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她上面已经有了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了。当时,那妇女昏迷过去了。只有我母亲和妇女的婆婆在场。

“妇女的婆婆一见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孩儿,立时就不高兴了。说:‘一来来了两个碜妮子,兵荒马乱的,大孙子还病着。怎么养活呀?……’(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53章 姊妹相认

白岩贞继xù

说道:“当时,我母亲的这个表侄媳妇正想要孩子,就对妇女的婆婆说:‘你要不愿意养就给我,我给孩子找个好人家,保证歪待不了。’

“那婆婆说:‘这敢情好,趁着她没醒放到一边,就给她说生了一个。’

“我母亲觉得这样不大好,说:‘她肚子这么大,不可能会相信。’那婆婆说:‘就给她说羊水多,她一个年轻的,哪里知dào

这些。’

“于是,我母亲就把其中的一个抱走了。饭也没在那里吃。那晚我正好回娘家赶在家里,我母亲对我一说,我觉得这个婆婆太狠心了,所以记在了心里。”

田晴晴:“哦,原来这样。您母亲没说是哪个村里的?”

白岩贞:“说了,是郝家庄的。我母亲还嘱咐我千万别说出去,离着这么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让她没法做人。

“要不是你为救我老亲戚女儿的病,又把我救过来,给我止住了疼痛,*{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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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也不会说给你。孩子,你只要能把事办成了,能瞒多少就瞒多少。”

田晴晴点点头:“奶奶,您母亲没说抱走的是大的小的?”

白岩贞:“是小的。我母亲说,是双胞胎的必须给人家留大的。这是规矩。”

啊呵,范兰悦原来比母亲小,是自己的小姨!

田晴晴激动起来。亲切地对白岩贞说:“奶奶,谢谢您!你说了一个很重yào

的信息。你的老亲戚家的女儿有救了。我也替你的老亲戚谢谢您!”

白岩贞:“孩子,我也谢谢你把我救活过来,没让我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我母亲把她从亲生母亲的怀抱里抱走,已经对不住她了。现在她又需yào

亲人的帮zhù

,我要再不说,就更对不住她了。”

田晴晴见有了结果,白岩贞说了这半天话也该累了,又用刚才的碗到水缸里舀了一舀,灌了多半碗空间水,对老太太说:

“奶奶。这碗是盛过香灰水的碗。里头的这碗水对您仍然有作用,您感觉口渴的时候就把它喝了。再次谢谢您给我提供了这么重yào

的信息!您老歇着,我回去了。”

说完向人们挥手告别,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田晴晴直接回到了的田家庄。

当田晴晴对郝兰欣说了事情经过以后。郝兰欣气的咬牙切齿。泪流满面地说:“真没想到。竟然是嫡亲奶奶把亲孙女送了人!”

田晴晴劝道:“妈妈,这只是她们的一面之词。我们也没有必要追究过世之人的是非。只要确认了就是万幸。下面我们说说怎样对姥姥姥爷和范兰悦小姨说吧,现在还只有咱俩知dào

这件事。”

郝兰欣:“我想我先和你小姨相认了。看看你小姨身体怎样。能行的话,我慢慢给你姥姥姥爷说过去,然后再叫你小姨去见你姥姥姥爷。猛然间出来个女儿,又是这样送人的,我怕你姥爷姥姥一时接受不了,再出点儿事儿。”

田晴晴点点头,同意了郝兰欣的做法。

这天晚上,田晴晴第一次不知dào

自己做什么好了。

其实,田晴晴属于急性子脾气,见到了自己该做的能做的事而不去做,就会寝食难安。

范兰悦的庭院里看出了尸骨,而且阴气很重,这直接影响到范兰悦身体的康复。按着她的脾气,真想今晚就去把鬼魂驭出来,问个究竟。

但她还是忍下了。

那鬼魂在地下历练了多年,万一再变成恶鬼、厉鬼,驭上来自己一时掌控不住,定会给这个家庭造成危害。范兰悦正在病中,她儿子又是脑残,别再帮人不成反害人。

最好的办法是把他们搬出来以后,再惊动那三具尸骨。

怎样才能把他们搬出来呢?而且还得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搬出——田晴晴不想让他们知dào

,最起码在未弄清真相之前。

最好的办法是把他们母子搬到田家庄自己的宅院里来。这样,即便是在他们睡着的时候,也可以把他们弄到空间里,在里面进行疗养。自己又要照顾他们母子又要去陈家庄处理尸骨,虽然麻烦一些,但为了自己的亲姨——母亲的双胞胎小妹,再麻烦田晴晴也愿意!而且,这也是唯一说服他们离开的理由。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繁忙,田晴晴在空间里忙了一夜。

让田晴晴高兴的是:山谷和南大门外的黑土地每天都在往外扩展。最明显的就是围墙和黑土地:围墙每天都在篱笆墙那里出现断开;黑土地则出现新的空白地。

她每晚都要在这两下里忙一阵子,把围墙接起来,空白地种上农作物。究竟扩出来了多少,田晴晴也懒得计算了,——其实也计算不清了,知dào

每天都有进项,精神力每天都在增长也就是了!

看到新增的黑土地和扩出来的山谷,田晴晴更加信心百倍。

郝兰欣也是急于认妹妹,早早地吃完了早饭。待田晴晴一过来,两个人在庭院里就进了空间。由田晴晴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向陈家庄奔去。

“妈妈,我给你说件事。”路上,田晴晴边骑自行车边说。

“说吧,什么事?”郝兰欣坐在堂屋沙发上,望着女儿问道。

田晴晴:“昨天晚上我考lǜ

了一晚上,觉得还是把小姨和脑残表哥接咱这里来,让他们住在我那里。这样,给他们两个治着还借劲儿。

“要不然,我早起去城里上货,去小姨家得往北走,正好调着角,工夫全浪费在路上了。

“还有,她儿子最好到空间里去住一段时间。他能看见戒指喽,可以进去。我想把他一个人接过来,可他又离不开他母亲。

“把小姨和她的两个孩子都接来,住到西边儿我那个院里,小表妹在咱村借读,姨夫来回跑着也近。我姨已经出不了工了,生产队上也说不出什么来。你说呢?”

郝兰欣:“咱给你小姨说明了以后,听听她的意见再说。”

田晴晴:“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小姨不知dào

咱这里的情况,也不知dào

我怎样给她娘儿俩治病,肯定不会来。还得咱主动提出,死乞白赖地让他们来。我看呀,这事看你了。妈妈。”

郝兰欣:“我劝劝。别再和你姥姥姥爷一样,在一个地方呆惯了,说什么也不愿意来。”

母女俩边走边说边计划,不大工夫,陈家庄到了。

母女俩在背人处出了空间,一个人推着一辆自行车,来到了范兰悦的庭院里。

“阿姨,我又回来啦。”田晴晴一进庭院就大声招呼起来:“还给你带来了一个人,你看认识不?”

范兰悦跑出屋门,不由愣住了:“晴晴,这是……”

郝兰欣早已泪眼婆娑,支上自己的自行车,上去抱住了范兰悦,哽咽着说:“妹妹,让你受苦了。”

范兰悦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的站在那里,任由郝兰欣抱着哭,眼里也涌起了泪花儿。

“妈妈,你先别哭哩,吓着小姨喽。咱屋里坐下说说。”田晴晴一旁劝道。

郝兰欣这才放开范兰悦,牵着手走到堂屋里。田晴晴让郝兰欣坐到小板凳儿上,让范兰悦还是坐在她的沙发上,自己则坐了一个杌墩。

在堂屋里玩耍的陈保柱见田晴晴又回来了,也许还记得昨天吃的西红柿,赶忙向田晴晴跑过去,跪在她面前,口齿不清的说:“要……我要……”

范兰悦忙拽起他,斥责道:“妹妹刚来,让妹妹歇一会儿。”大概怕他做出傻样儿来,牢牢地把他揽在了怀里。

田晴晴从提来的篮子里拿出一个大水蜜桃递给他,说:“哥哥,吃个桃,这个比西红柿还好吃。”

陈保柱接过来,便大口小口地吃起来。汁水溢的嘴上腮上和衣襟上,到处都是。

“这孩子小时得过大脑炎,落下了毛病。”范兰悦不好意思地对郝兰欣解释道。

“妹妹,你不奇怪咱俩长得很像吗?”郝兰欣没有回应范兰悦的解释,哽咽着说。

范兰悦:“奇怪!一见到你,我都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好像做梦似的。是晴晴把你叫来的吧?”

郝兰欣点点头:“晴晴是我的大女儿。”

范兰悦:“怪不得,昨天我就看她有些像我,感觉亲切的很。晴晴,给阿姨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田晴晴:“往后我不能叫你阿姨了。其实,你就是我的亲姨,我的亲小姨。你和妈妈,是一母所生的双胞胎。昨天我一见到你,就想到这里来了。所以,就仔细地问了你很多问题,还有你娘家的情况。”

于是,田晴晴便把昨天下午怎样找到范老太太,怎样骗出她的实话,以及怎样找到接生婆的女儿白岩贞,等等,一五一十的对范兰悦说了一个遍。把范兰悦震惊的一直张着嘴巴听了。

“闹了半天,我是抱养的呀?我做梦也不会想到这里来。”范兰悦哭着说。

郝兰欣此时倒稳定了情绪,对范兰悦说:“妹妹,别难过了,今天你知dào

了身世,咱姊妹聚到了一起,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往后,咱多会儿也不分开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84章 范兰悦进空间

“姐姐,咱父母还都健在不?”范兰悦流着眼泪问。

郝兰欣:“健在。父亲母亲都很健康。他们也一点儿不知情。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哩。”

范兰悦:“真想一步迈到他们身边,看看他们长什么模样儿。”

田晴晴:“小姨,就这一、两天里我安排你们见面。不过,得先让妈妈过去说一声儿,让他们有个心理准bèi

。别再大喜过望出点儿什么事。”

范兰悦点点头:“晴晴,我听你和你妈妈的。”

这时,陈保柱已经吃完了水蜜桃,大概还想吃,跑过去把篮子抱到范兰悦身边。范兰悦点着他的额头说:“看你这点儿出息!”

陈保柱一耷拉舌头,放下篮子,拿起一个大水蜜桃,就像三岁孩童一样,扎进范兰悦的怀抱。

“这孩子的智力就停在三、四岁上的时候了。个子不*{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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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小,一做动作就是个小孩子样儿。”范兰悦不无忧愁地说。

郝兰欣:“晴晴说了,打算给你们娘俩儿看看。如果能离开家的话,最好到那里住着去。”

范兰悦眼睛一亮:“你们家住得开?“

郝兰欣:“住开喽。两个院儿,哪边都有房间。”

范兰悦:“要是这样,我还真想去。我一个人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个孩子。晴晴看的很好,昨天给我求了一碗香灰水,喝了心里就不扑腾乱搅了,到现在还没犯。你不说我也有这个打算。想让她给这个孩子看看。”

田晴晴:“那你给姨夫说说,连表妹娜娜也一块儿过去,让她在田家庄借读。有姨夫给校长说一声就行。姨夫也回那里。你们一家在西边那处院儿里,我只是下午用用西厢房给人看事。”

范兰悦高兴地说:“那敢情好!回来给他商量商量。我想他一准同意,他巴不得儿子快着明白过来呢。”

陈保柱又大口小口地把第二个水蜜桃吃完了,然后便依偎在范兰悦的怀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田晴晴望着他说:“表哥这个可能要棘手些,定了形的器官很难修复。不过。让他明白一些倒还可以。”

为了验证今天是否还能看到戒指。田晴晴故yì

摆弄着两只手玩儿……

“妈妈,圈儿圈儿,我要……”陈保柱又指着田晴晴手上的戒指嚷道。

“不是你手上有画的吗?”范兰悦拿起他的手,指着田晴晴昨天给他画上去的圆圈说道:“那是妹妹的。不能要。你要你手上的这个。”

“我要……圈儿圈儿……”

范兰悦:“好了。一会儿我给你编一个。你去庭院里挖坑儿去吧。”说着,递给了他一个小铁铲,并把他领到了庭院里。嘱咐他挖土坑玩儿。

陈保柱果然很听话地在地上挖起土坑来。

田晴晴却愣住了:听范兰悦的话头,好像她也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戒指。待她坐回到沙发里以后,试探地问道:“小姨,哥哥是不是嫌我给他画的不好?”

范兰悦:“他哪里知dào

好不好的,是又看见了你手上戴的了。”

田晴晴把手往前一伸:“小姨,你也看见我手上的戒指了?”

范兰悦笑笑:“一个戒指,又发着亮光,谁能看不见。他准是看见亮光了也要要的。”

说着抚了抚田晴晴手上的戒指:“还是戴着挺合适,就像单另定做的一样,晴晴,在哪里买的?这么正好?”

田晴晴这一回是彻底地无语了:刚刚认识一天的小姨和她的残疾儿子,都能看见空间戒指,难道这母子都与空间有缘分?要不然,怎么都能看见?

难道说她与母亲是同卵双胞胎,血缘关系太近,心灵感应一样,母亲看到了,她也能看到。母亲能进空间,她也能进空间!

想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同卵双胞胎相貌、性格、爱好相同,有着相同的命运和归宿。只是被无情的奶奶强行分开,各自走了一段不同的人生路。冥冥之中,又鬼使神差地让自己遇见了,又通过空间戒指确认了。

不是吗?要不是脑残表哥看见了空间戒指,她也不会寻找的这么执著不是!

“昨天你怎么没说看到了?”田晴晴不无埋怨地问。

范兰悦:“我看你往那里画圆圈哄他,也帮着你哄呗。总不能顺着他要你的东西不是。”说着自己笑了笑。

田晴晴看了一眼郝兰欣,用眼神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见。又说道:“你要是昨天对我说你看见了,我当时就能确认你是我的亲姨。”

“怎么?这个戒指还有说道?”范兰悦不解地问。

郝兰欣:“有,说道大了。她这不是一般的戒指,是空间戒指。只有有血缘关系的人,还得有缘分,才能看的到。

“家里就我和她爸爸两个人能看到。连咱父母,晴晴的爷爷奶奶都不行。你和这个孩子能看见,说明你与晴晴有血缘关系,她再根据咱俩长得像,就能断定咱两是双胞胎。”

范兰悦:“如果我昨天说看见了,晴晴就不会跑一下午去寻找了,是不是?”

田晴晴:“也没有白跑,最起码知dào

了是谁把你送人的。以及送的过程,心里明白了。”

郝兰欣:“晴晴,既然你小姨和你表哥与空间有缘,何不带他们到空间里看看?”

范兰悦不解地问:“什么空间?在哪里?”

郝兰欣笑道:“去了你就知dào

了。”

田晴晴也正有此意,见母亲提出来,也没动声色,意念一动,四个人一同到了空间堂屋。

“这是哪里?”

范兰悦望着完全陌生的环境,惊讶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戒指的空间。”郝兰欣回答。

范兰悦:“这么大?怎么没看见你们带着哇?”

田晴晴:“这个空间是以非物质的形式存zài

的。是我的随身空间。我走到哪里,它跟到我哪里。这里面有灵气,很利于病人康复,你和哥哥来绝对有好处。

“小姨,实话对你说,这个空间是我的一个秘密,你知dào

了,也是你的一个秘密,不要对任何看不见戒指的人说起。包括我小姨夫和表妹娜娜。如果说了,空间就会自动收回。”

范兰悦:“这么说,连你姥姥姥爷、爷爷奶奶也不能说?”

郝兰欣:“不能说,晴晴的哥哥弟弟妹妹们都不知dào

。只有看见戒指能进来的人才能说。现在就你、我、晴晴和她的爸爸,还有这个孩子,我们之间能互相说说。”

范兰悦:“亏着保柱不明白,学不清舌,要是明白了,可管不住他的嘴。”

田晴晴:“也许正因为他这样,才看见了戒指的。小姨,这个地方大着呢,让妈妈带着你们看看,给你介shào

介shào



“你不是要见姥姥姥爷吗?我到边上骑自行车带你们去。空间时间长,误不了回来做午饭。咱先说下,去了只是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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