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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鸿蒙之众生之道》


第19章 婴儿戏化禅心乱 西游从此多麻烦2

第十九章 婴儿戏化禅心乱 西游从此多麻烦 [ 返回 ] 手机

上回说到红云师徒到了宝象国,本来经过唐僧师徒的忽悠那个宝象国国王都已经信佛了,红云这么一来,那个国王又被忽悠的改信道了,整个宝象国都在传抄黄庭经,红云也是乐的如此,一行人就这么在此停留且不去提他。

再说唐僧师徒过了乌鸡国,夜住晓行,将半月有余,忽又见一座高山,真个是摩天碍日。三藏马上心惊,急兜缰忙呼行者。行者道:“师父有何吩咐?”三藏道:“你看前面又有大山峻岭,须要仔细堤防,恐一时又有邪物来侵我也。”行者笑道:“只管走路,莫再多心,老孙自有防护。”那长老只得宽怀,加鞭策马,奔至山岩,果然也十分险峻。

师徒几人小心翼翼,那行者嘴上说无妨,心中却也惴惴,这一路上也不知老和尚被妖精叼走多少次了,哪有不防备的道理?

师徒们正当悚惧,又只见那山凹里有一朵红云,直冒到九霄空内,结聚了一团火气。行者大惊,走近前,把唐僧着脚,推下马来,叫:“兄弟们,不要走了,妖怪来矣。”慌得个八戒急掣钉钯,沙僧忙轮宝杖,把唐僧围护在当中。

话分两头,那个红云里头还真是个妖精,这妖精也有些来头,日后还引起了不小的麻烦,后还在几个圣人的干涉下把个西游都弄翻了天。这是后话,且不去提。

那妖精见了唐僧,知晓这唐僧也有来头,修行十世,身上啥玩意儿都是宝贝。这妖精也有智谋,知晓行者精明,不好骗他,唐僧却是个烂好人,于是乎变个模样戏他一戏。

好妖怪,即散红光,按云头落下,去那山坡里,摇身一变,变作七岁顽童,赤条条的,身上无衣,将麻绳捆了手足,高吊在那松树梢头,口口声声,只叫:“救人,救人!”

那行者见红云散了,只道是妖精走了,于是叫唐僧上马,继续上路,那唐僧疑惑,开口询问,行者解释了,三藏闻言,也似信不信的,只得攀鞍在马,顺路奔山前进。正行时,只听得叫声“救人!”长老大惊道:“徒弟呀,这半山中,是那里什么人叫?”行者上前道:“师父只管走路,莫缠什么人轿骡轿,明轿睡轿。这所在,就有轿,也没个人抬你。”唐僧道:“不是扛抬之轿,乃是叫唤之叫。”行者笑道:“我晓得,莫管闲事,且走路。”

这行者不理会,那妖精也是有毅力,不停的叫救命,行者心烦,使个缩地法,几人瞬间就过了山了,那妖精恨的牙痒痒,又跑到前面变个孩童样吊在树上,大叫救命,那行者见妖精驾云而过,叮嘱几人要仔细,却又听的叫唤,那长老忙上前查看,原来是个小孩童,赤条条的,吊在那树上,兜住缰,便骂行者道:“这泼猴多大惫懒!全无有一些儿善良之意,心心只是要撒泼行凶哩!我那般说叫唤的是个人声,他就千言万语只嚷是妖怪!你看那树上吊的不是个人么?”大圣见师父怪下来了,却又觌面看见模样,一则做不得手脚,二来又怕念《紧箍儿咒》,低着头,再也不敢回言,让唐僧到了树下。那长老将鞭梢指着问道:“你是那家孩儿?因有甚事,吊在此间?说与我,好救你。”噫!分明他是个精灵,变化得这等,那师父却是个肉眼凡胎,不能相识。

那妖魔见他下问,越弄虚头,眼中噙泪,叫道:“师父呀,山西去有一条枯松涧,涧那边有一庄村,我是那里人家。我祖公公姓红,只因广积金银,家私巨万,混名唤做红百万。年老归世已久,家产遗与我父。近来人事奢侈,家私渐废,改名唤做红十万,专一结交四路豪杰,将金银借放,希图利息。怎知那无籍之人,设骗了去啊,本利无归。我父了洪誓,分文不借。那借金银人,身贫无计,结成凶党,明火执杖,白日杀上我门,将我财帛尽情劫掳,把我父亲杀了,见我母亲有些颜色,拐将去做什么压寨夫人。那时节,我母亲舍不得我,把我抱在怀里,哭哀哀,战兢兢,跟随贼寇,不期到此山中,又要杀我,多亏我母亲哀告,免教我刀下身亡,却将绳吊我在树上,只教冻饿而死,那些贼将我母亲不知掠往那里去了。我在此已吊三日三夜,没一个人来行走。不知那世里修积,今生得遇老师父,若肯舍大慈悲,救我一命回家,就典身卖命,也酬谢师恩,致使黄沙盖面,不敢忘也。”三藏闻言,认了真实,就教八戒解放绳索,救他下来。那呆也不识人,便要上前动手。

那猴精明,早听出这妖精话中大有破绽,只是这妖精也会圆谎,那呆又净想着把个孩救回去,他家人怕不是要好饭好菜的招待一顿,因此还是把个妖精救了下来,还叫行者驮着,那行者正和心意,就要找个机会把个妖精干掉,乐的驮他。

那妖精使个重身法要压行者,这行者也早就想掼杀这妖精,那妖精有所察觉,连忙解尸,元神出走了,那猴大怒果然把这妖精掼杀在石头上,将尸骸也扯碎了,那物在空中,明明看着,忍不住心头火起道:“这猴和尚,十分惫懒!就作我是个妖魔,要害你师父,却还不曾见怎么下手哩,你怎么就把我这等伤损!早是我有算计,出神走了,不然,是无故伤生也。若不趁此时拿了唐僧,再让一番,越教他停留长智。”好怪物,就在半空里弄了一阵旋风,呼的一声响亮,走石扬沙,诚然凶狠。

刮得那三藏马上难存,八戒不敢仰视,沙僧低头掩面。孙大圣情知是怪物弄风,急纵步来赶时,那怪已骋风头,将唐僧摄去了。无踪无影,不知摄向何方,无处跟寻。

待风过去了,几人见白龙马战战兢兢,行李担撂在一边,老和尚早就不见了,那呆哭道:“把个老和尚弄丢了,这荒山野岭却是哪里寻去也!”

那行者使个三头六臂之法乱打一通,把山神土地都打了出来,都披一片,挂一片,裩无裆,裤无口的,却是一伙穷神,行者道:“怎么就有许多山神土地?”众神叩头道:“上告大圣,此山唤做六百里钻头号山。我等是十里一山神,十里一土地,共该三十名山神,三十名土地。昨日已此闻大圣来了,只因一时会不齐,故此接迟,致令大圣怒,万望恕罪。”行者道:“我且饶你罪名。我问你:这山上有多少妖精?”众神道:“爷爷呀,只有得一个妖精,把我们头也摩光了,弄得我们少香没纸,血食全无,一个个衣不充身,食不充口,还吃得有多少妖精哩!”行者道:“这妖精在山前住,是山后住?”众神道:“他也不在山前山后。这山中有一条涧,叫做枯松涧。涧边有一座洞,叫做火云洞。那洞里有一个魔王,神通广大,常常的把我们山神土地拿了去,烧火顶门,黑夜与他提铃喝号。小妖儿又讨什么常例钱。”行者道:“汝等乃是阴鬼之仙,有何钱钞?”众神道:“正是没钱与他,只得捉几个山獐野鹿,早晚间打点群精;若是没物相送,就要来拆庙宇,剥衣裳,搅得我等不得安生!万望大圣与我等剿除此怪,拯救山上生灵。”行者道:“你等既受他节制,常在他洞下,可知他是那里妖精,叫做什么名字?”众神道:“说起他来,或者大圣也知道。他是牛魔王的儿,罗刹女养的。他曾在火焰山修行了三百年,炼成三昧真火,却也神通广大。牛魔王使他来镇守号山,乳名叫做红孩儿,号叫做圣婴大王。”

行者闻言满心欢喜,喝退了土地山神,却现了本象,跳下峰头,对八戒沙僧道:“兄弟们放心,再不须思念,师父决不伤生,妖精与老孙有亲。”八戒笑道:“哥哥,莫要说谎。你在东胜神洲,他这里是西牛贺洲,路程遥远,隔着万水千山,海洋也有两道,怎的与你有亲?”行者道:“刚这伙人都是本境土地山神。我问他妖怪的原因,他道是牛魔王的儿,罗刹女养的,名字唤做红孩儿,号圣婴大王。想我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遍游天下名山,寻访大地豪杰,那牛魔王曾与老孙结七弟兄。一般五六个魔王,止有老孙生得小巧,故此把牛魔王称为大哥。这妖精是牛魔王的儿,我与他父亲相识。若论将起来,还是他老叔哩,他怎敢害我师父?我们趁早去来。”沙和尚笑道:“哥啊,常言道,三年不上门,当亲也不亲哩。你与他相别五六百年,又不曾往还杯酒,又没有个节礼相邀,他那里与你认什么亲耶?”行者道:“你怎么这等量人!常言道,一叶浮萍归大海,为人何处不相逢!纵然他不认亲,好道也不伤我师父。不望他相留酒席,必定也还我个囫囵唐僧。”三兄弟各办虔心,牵着白马,马上驮着行李,找大路一直前进。

兄弟几人一路寻去,果然寻着了那洞府,交待好沙僧看守行李,行者和那呆去寻那妖怪讨要老和尚。

将近行到门前,见有一座石碣,上镌八个大字,乃是“号山枯松涧火云洞”。那壁厢一群小妖,在那里轮枪舞剑的跳风顽耍。孙大圣厉声高叫道:“那小的们,趁早去报与洞主知道,教他送出我唐僧师父来,免你这一洞精灵的性命!牙迸半个不字,我就掀翻了你的山场,翙平了你的洞府!”那些小妖闻有此言,慌忙急转身,各归洞里,关了两扇石门,到里边来报:“大王,祸事了!”却说那怪自把三藏拿到洞中,选剥了衣服,四马攒蹄,捆在后院里,着小妖打干净水刷洗,要上笼蒸吃哩。急听得报声祸事,且不刷洗,便来前庭上问:“有何祸事?”小妖道:“有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带一个长嘴大耳的和尚,在门前要什么唐僧师父哩。但若牙迸半个不字,就要掀翻山场,翙平洞府。”魔王微微冷笑道:“这是孙行者与猪八戒,他却也会寻哩。他拿他师父,自半山中到此,有百五十里,却怎么就寻上门来?”教:“小的们,把管车的,推出车去!”那一班几个小妖,推出五辆小车儿来,开了前门。八戒望见道:“哥哥,这妖精想是怕我们,推出车,往那厢搬哩。”行者道:“不是,且看他放在那里。”只见那小妖将车按金、木、水、火、土安下,着五个看着,五个进去通报。那魔王问:“停当了?”答应:“停当了。”教:“取过枪来。”有那一伙管兵器的小妖,着两个抬出一杆丈八长的火尖枪,递与妖王。妖王轮枪拽步,也无什么盔甲,只是腰间束一条锦绣战裙,赤着脚,走出门前。行者与八戒,抬头观看。

那红孩儿怪,出得门来,高叫道:“是什么人,在我这里吆喝!”行者近前笑道:“我贤侄莫弄虚头,你今早在山路旁,高吊在松树梢头,是那般一个瘦怯怯的黄病孩儿,哄了我师父。我倒好意驮着你,你就弄风儿把我师父摄将来。你如今又弄这个样,我岂不认得你?趁早送出我师父,不要白了面皮,失了亲情,恐你令尊知道,怪我老孙以长欺幼,不象模样。”那怪闻言,心中大怒,咄的一声喝道:“那泼猴头!我与你有甚亲情?你在这里满口胡柴,绰甚声经儿!那个是你贤侄?”行者道:“哥哥,是你也不晓得。当年我与你令尊做弟兄时,你还不知在那里哩。”那怪道:“这猴一胡说!你是那里人,我是那里人,怎么得与我父亲做兄弟?”行者道:“你是不知,我乃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也。我当初未闹天宫时,遍游海角天涯,四大部洲,无方不到。那时节,专慕豪杰,你令尊叫做牛魔王,称为平天大圣,与我老孙结为七弟兄,让他做了大哥;还有个蛟魔王,称为复海大圣,做了二哥;又有个大鹏魔王,称为混天大圣,做了三哥;又有个狮犭它王,称为移山大圣,做了四哥;又有个猕猴王,称为通风大圣,做了五哥;又有个犭禺犭戎王,称为驱神大圣,做了六哥;惟有老孙身小,称为齐天大圣,排行第七。我老弟兄们那时节耍时,还不曾生你哩!”

那红孩儿大怒道:“好个猴头,居然倚老卖老,不要走,吃我一枪。”挺枪就刺,那猴也是无名火起,举棒就打,他两人一场好杀,到底是红孩儿年纪小,气力不济,战了数十合,渐渐不支,猪八戒在旁边,看得明白:妖精虽不败降,却只是遮拦隔架,全无攻杀之能;行者纵不赢他,棒法精强,来往只在那妖精头上,不离了左右。八戒暗想道:“不好啊,行者溜撒,一时间丢个破绽,哄那妖魔钻进来,一铁棒打倒,就没了我的功劳。”你看他抖擞精神,举着九齿钯,在空里,望妖精劈头就筑。那怪见了心惊,急拖枪败下阵来。行者喝教八戒:“赶上,赶上!”

红孩儿却是锤破了鼻,那呆正取笑,行者却知晓只怕这妖精还有手段,果然这红孩儿嘴里喷出火来,这火喷在那五辆车上,和为五行之数,却是越烧越旺,那呆见的不妙早就走了,行者也见敌不过这火,又见呆临阵脱逃,也忙走了,红孩儿自收兵回洞。

这猴回去把八戒骂了几句,又去找四海龙王来借水,再去寻红孩儿争斗,却不料这红孩儿这火乃是三味真火,非凡火可比,不是水就能浇灭的,那猴吃了大亏,。

没办法,要猪八戒去南海请观音,结果这红孩儿知晓了,半路上变个观音的模样,那呆哪里认得,就被他哄的进了妖精洞,这一进哪里还有出来的道理?

这行者大怒,变了虫儿去洞里打探,听说这红孩儿要请牛魔王一起来吃唐僧肉,他也变个牛魔王样儿,半路就被请来了,这妖精也是精明,几句话下来就起了疑心,猴见瞒他不过,索性露出本相,就与那妖怪斗了一场,然后脱身走了。

那红孩儿气恼不已,自己洗刷唐僧准备吃肉不题。

那猴大笑而出,说与沙僧听,沙僧也笑,这猴笑够了,就去南海请观音,这观音听说红孩儿变了他模样,大怒,把个净瓶装了一海水,就随行者去了。

那菩萨又吩咐木叉去天庭寻他老爹李靖借天罡刀一用,那木叉借刀来,这观音把三十六口天罡刀变个千叶莲台的模样,菩萨坐莲台,行者与木叉随后,顷刻间,早见一座山头,行者道:“这山就是号山了。从此处到那妖精门,约摸有四百余里。”菩萨闻言,即命住下祥云,在那山头上念一声“甗”字咒语,只见那山左山右,走出许多神鬼,却乃是本山土地众神,都到菩萨宝莲座下磕头。菩萨道:“汝等俱莫惊张,我今来擒此魔王。你与我把这团围打扫干净,要三百里远近地方,不许一个生灵在地。将那窝中小兽,窟内雏虫,都送在巅峰之上安生。”众神遵依而退。须臾间,又来回复,菩萨道:“既然干净,俱各回祠。”遂把净瓶扳倒,唿喇喇倾出水来,就如雷响。真个是:漫过山头,冲开石壁。漫过山头如海势,冲开石壁似汪洋。黑雾涨天全水气,沧波影日幌寒光。遍崖冲玉浪,满海长金莲。菩萨大展降魔法,袖中取出定身禅。化做落伽仙景界,真如南海一般般。秀蒲挺出昙花嫩,香草舒开贝叶鲜。紫竹几竿鹦鹉歇,青松数簇鹧鸪喧。万迭波涛连四野,只闻风吼水漫天。孙大圣见了,暗中赞叹道:“果然是一个大慈大悲的菩萨!若老孙有此法力,将瓶儿望山一倒,管什么禽兽蛇虫哩!”菩萨叫:“悟空,伸手过来。”行者即忙敛袖,将左手伸出。菩萨拔杨柳枝,蘸甘露,把他手心里写一个迷字,教他:“捏着拳头,去与那妖精索战,许败不许胜。败将来我这跟前,我自有法力收他。”行者领命,返云光,径来至洞口,一只手使拳,一只手使棒,高叫道:“妖怪开门!”那些小妖,又进去报道:“孙行者又来了!”妖王道:“紧关了门!莫睬他!”行者叫道:“好儿,把老赶在门外,还不开门!”小妖又报道:“孙行者骂出那话儿来了!”妖王只教:“莫睬他!”行者叫两次,见不开门,心中大怒,举铁棒,将门一下打了一个窟窿。慌得那小妖跌将进去道:“孙行者打破门了!”妖王见报几次,又听说打破前门,急纵身跳将出去,挺长枪,对行者骂道:“这猴,老大不识起倒!我让你得些便宜,你还不知尽足,又来欺我!打破我门,你该个什么罪名?”行者道:“我儿,你赶老出门,你该个什么罪名?”那妖王羞怒,绰长枪劈胸便刺;这行者举铁棒,架隔相还。一番搭上手,斗经四五个回合,行者捏着拳头,拖着棒,败将下来。那妖王立在山前道:“我要刷洗唐僧去哩!”行者道:“好儿,天看着你哩!你来!”那妖精闻言,愈加嗔怒,喝一声,赶到面前,挺枪又刺。这行者轮棒又战几合,败阵又走。那妖王骂道:“猴,你在前有二三十合的本事,你怎么如今正斗时就要走了,何也?”行者笑道:“贤郎,老怕你放火。”妖精道:“我不放火了,你上来。";行者道:“既不放火,走开些,好汉莫在家门前打人。”那妖精不知是诈,真个举枪又赶。行者拖了棒,放了拳头,那妖王着了迷乱,只情追赶。前走的如流星过度,后走的如弩箭离弦。

不一时,望见那菩萨了。行者道:“妖精,我怕你了,你饶我罢。你如今赶至南海观音菩萨处,怎么还不回去?”那妖王不信,咬着牙,只管赶来。行者将身一幌,藏在那菩萨的神光影里。这妖精见没了行者,走近前,睁圆眼,对菩萨道:“你是孙行者请来的救兵么?”菩萨不答应。妖王拈转长枪喝道:“咄!你是孙行者请来的救兵么?”菩萨也不答应。妖精望菩萨劈心刺一枪来,那菩萨化道金光,径走上九霄空内。行者跟定道:“菩萨,你好欺伏我罢了!那妖精再三问你,你怎么推聋装哑,不敢做声,被他一枪搠走了,却把那个莲台都丢下耶!”菩萨只教:“莫言语,看他再要怎的。”此时行者与木叉俱在空中,并肩同看。只见那妖呵呵冷笑道:“泼猴头,错认了我也!他不知把我圣婴当作个甚人。几番家战我不过,又去请个什么脓包菩萨来,却被我一枪,搠得无形无影去了,又把个宝莲台儿丢了,且等我上去坐坐。”

好妖精,他也学菩萨,盘手盘脚的,坐在当中。行者看见道:“好,好,好!莲花台儿好送人了!”菩萨道:“悟空,你又说什么?”行者道:“说甚,说甚?莲台送了人了!”那妖精坐放臀下,终不得你还要哩?”菩萨道:“正要他坐哩。”行者道:“他的身躯小巧,比你还坐得稳当。”菩萨叫:“莫言语,且看法力。”他将杨柳枝往下指定,叫一声:“退!”只见那莲台花彩俱无,祥光尽散,原来那妖王坐在刀尖之上。即命木叉:“使降妖杵,把刀柄儿打打去来。”那木叉按下云头,将降魔杵,如筑墙一般,筑了有千百余下。那妖精,穿通两腿刀尖出,血流成汪皮肉开。好怪物,你看他咬着牙,忍着痛,且丢了长枪,用手将刀乱拔。行者却道:“菩萨啊,那怪物不怕痛,还拔刀哩。”菩萨见了,唤上木叉,“且莫伤他生命。”却又把杨柳枝垂下,念声“甗”字咒语,那天罡刀都变做倒须钩儿,狼牙一般,莫能褪得。那妖精却慌了,扳着刀尖,痛声苦告道:“菩萨,我弟有眼无珠,不识你广**力。千乞垂慈,饶我性命!再不敢恃恶,愿入法门戒行也。”菩萨闻言,却与二行者、白鹦哥低下金光,到了妖精面前,问道:“你可受吾戒行么?”妖王点头滴泪道:“若饶性命,愿受戒行。”菩萨道:“你可入我门么?”妖王道:“果饶性命,愿入法门。”菩萨道:“既如此,我与你摩顶受戒。”就袖中取出一把金剃头刀儿,近前去,把那怪分顶剃了几刀,剃作一个太山压顶,与他留下三个顶搭,挽起三个窝角揪儿。行者在旁笑道:“这妖精大晦气!弄得不男不女,不知象个什么东西!”菩萨道:“你今既受我戒,我却也不慢你,称你做善财童,如何?”那妖点头受持,只望饶命。菩萨却用手一指,叫声:“退!”撞的一声,天罡刀都脱落尘埃,那童身躯不损。菩萨叫:“惠岸,你将刀送上天宫,还你父王,莫来接我,先到普陀岩会众诸天等候。”那木叉领命,送刀上界,回海不题。

却说那童野性不定,见那腿疼处不疼,臀破处不破,头挽了三个揪儿,他走去绰起长枪,望菩萨道:“那里有甚真法力降我!原来是个掩样术法儿!不受甚戒,看枪!”望菩萨劈脸刺来。恨得个行者轮铁棒要打,菩萨只叫:“莫打,我自有惩治。”却又袖中取出一个金箍儿来,将箍儿迎风一幌,叫声:“变!”即变作五个箍儿,望童身上抛了去,喝声:“着!”一个套在他头顶上,两个套在他左右手上,两个套在他左右脚上。菩萨道:“悟空,走开些,等我念念《金箍儿咒》。”行者慌了道:“菩萨呀,请你来此降妖,如何却要咒我?”菩萨道:“这篇咒,不是《紧箍儿咒》咒你的,是《金箍儿咒》咒那童的。”行者却放心,紧随左右,听得他念咒。菩萨捻着诀,默默的念了几遍,那妖精搓耳揉腮,攒蹄打滚。

却说那菩萨念了几遍,却住口,那妖精就不疼了。又正性起身看处,颈项里与手足上都是金箍,勒得疼痛,便就除那箍儿时,莫想褪得动分毫,这宝贝已此是见肉生根,越抹越痛。行者笑道:“我那乖乖,菩萨恐你养不大,与你戴个颈圈镯头哩。”那童闻此言,又生烦恼,就此绰起枪来,望行者乱刺。行者急闪身,立在菩萨后面,叫:“念咒,念咒!”那菩萨将杨柳枝儿,蘸了一点甘露洒将去,叫声:“合!”只见他丢了枪,一双手合掌当胸,再也不能开放,至今留了一个观音扭,即此意也。那童开不得手,拿不得枪,方知是法力深微,没奈何,纳头下拜。

这红孩儿正拜见,突然听的天上有人哈哈大笑道:“好个慈航,做了和尚还是这般,欺负小辈,成和体统?与你原来那个元始老师一般,果然是本性难移啊!”

这观音大怒,那行者也是惊异,他却是不知观音本是阐教慈航道人,这猴虽然是准提亲传,但毕竟修行时日尚短,不知这些上古秘闻。

那观音道:“那位道友来此,还请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天上下来两个人,一个相貌堂堂,黑髯男,一个金盔金甲,顶个牛头,行者见那个牛头惊讶道:“大哥!”

那牛头怒道:“我没你这个兄弟。”

行者讶道:“大哥这是从何说起,你我当年也是拜把的兄弟,怎可不认?”

那观音见了那男却失声道:“赵公明!”

那男笑道:“你却是还认的我,封神之时你等就是以多欺少,如今还不长进,以大欺小,嘿嘿,这孩可是我这牛道兄的独生,乃是我截教人,怎能随你修行?”

那红孩儿见来了靠山,连忙向父亲求救,赵公明道:“这几个圈我却是解不得,不过自然有人能解,却是不必担心,且将慈航打退再说。”

那观音大怒:“赵公明,西游乃是道祖开口,圣人定计,莫非你想干涉?”

赵公明却是不吃这一套,笑道:“圣人安排,我自不敢怠慢,今日来此只是不叫你以大欺小,你我恩怨,来日再算。”又望了行者一眼,嘿嘿笑道:“娘娘果然是至高圣人,居然一块石头也能有此成就,只是日后你们西游路只怕就多有变数了。”说完又笑了几声,带着牛魔王,红孩儿上天去了。

那行者心有疑惑,问观音,观音面色阴晴不定,后叹道:“这事牵涉上古恩怨,却是不好化解,我也做不得主,还需去西天极乐问过阿弥陀佛教主,你等也要多加小心,只怕道门圣人又有算计了。”

行者又问赵公明后一番话是何用意,观音道:“那是你的来头,不过你现在却是不必知晓,日后准提祖师自然会告诉你。”说罢,回南海去了。

那行者救出唐僧,八戒,说了这番事情,这八戒却是在天庭当差许久,对于这些事情倒比行者知道的多一些,只是也不知究竟,不过牵扯到佛道两门圣人之间的纠缠却不是他们能掺和的了,他们也只能多加小心,继续西游,一行人都不知前途如何,战战兢兢上路去了。

赵公明却带了牛魔王,红孩儿上了三十三天外金鳌岛,进了碧游宫,见了通天教主,教主曰:“我与红莲道兄又有算计,这佛门西游不可让他轻易成了,李耳与准提有什么协议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因此不必管他,我被老师禁足,不可动,红孩儿我解救不得,你等可去帝师宫寻红莲道兄。”

赵公明等拜退,又去了清净天,入了帝师宫,见了杨清,这红孩儿今日却是长了见识,一连见了两个圣人,也知晓了外界传闻的三界所谓的强者都不靠谱,真正掌权的都在这三十三天外呢,可以说他们是三界的幕后黑手,杨清见了红孩儿叹了一声:“劫数!”手一指,箍儿脱落,红孩儿活动手脚,喜不自胜,杨清叹曰:“如今我与通天道兄有了想法,你等且下去,先就说佛门准备借西游之机肃清西牛贺州所有妖精,所谓唐僧肉不过是诱饵,务必要把西牛贺州所有妖精拉上战车。”

赵公明领法旨与牛魔王下去了,唯独红孩儿还留在了帝师宫。

不知杨清留红孩儿有何事情,且听下回分解。

关于封神

看完看古典神话小说《封神演义》,我觉的我总该写点什么了。

在我国文学方面,鲁迅先生曾今划分出一类小说叫做神话志怪小说,而《封神演义》是我国文学史上不多的神话志怪小说之一,其作许仲琳(约1567—1620),亦作陈仲琳,号钟山逸叟,应天府(今江苏南京市)人,明朝小说家。活动于于隆庆、万历年间。生平事迹不详.经lì

颇为坎坷,屡试不第,愤而写起了小说。但是有些学,专家以为许仲琳仅是别人托名,《封神演义》可能另有他人所著,到底是谁,尚有争论.这些都是学术争论,与我们无关,这且不去管它,因为不在我们所关注的范围之内。

封神演义的背景是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座下十二弟子经一千五百年未斩三尸(道家所说的体内的三个作祟的神),又身犯杀劫要完成这场劫数才能继xù

修行,返本还源(看来修仙是挺不容易的),又恰逢商周改朝换代,成汤江山气数已尽,周室当兴,三教(人,阐,截)共商,签订封神榜,编成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助玉帝管理天庭,于是一场神仙与神仙,人与人之间的惨烈战争开始了。

先说明一点,仙玉神是有区别的,仙不受天庭管辖,逍遥自在,对酒当歌,黄庭一卷,或与到有品茗论道,或以神游四方,观人间百态,又或与人争雄玉方寸之间,着实快哉,而神则不同,神药手天庭管辖,有自己的职务,不能擅离职守,要听命于人,于人为奴,而且上了封神榜则意味着死过一次,肉身元神尽失,知余真灵,修为也不能进步,与仙相比待遇那是天差地远,那些个仙人没谁愿意上封神榜,上了封神榜就意味着不得自由,受人制约,修为停滞,着实悲惨。当然,凡人如马氏,纣王之类的上那封神榜亦非坏事,至少得了一个长生不死。

然而这场大战结果是阐教元气大伤,截教几乎灭教,西方教的得了大便宜。

当然,截教确实倒霉。封神榜签订的规律是根性深,因果浅成其仙道;根性浅,因果浅入神道;根性浅,因果深入人道,继xù

轮回。

那阐教十二仙曾说自己空怕难以保全,但十二仙都活到最后,反而截教弟子死伤惨重。若说截教弟子根性不如阐教实在是没人信。三霄,赵公明等绝对强于十二仙,但是为什么他们死了,十二仙反而活下来了呢?归根结底还是元始天尊护短。元始天尊抱紧太上老君的大腿,通天势单力薄,自己又是小师弟,那里说的过两个师兄?最后只得告诫门下弟子不要出山,有人要问难道不出山就没事了?那封神榜签订后还能改不成?当然不是!只是天性使然罢了,就如同拘留孙明知土行孙会死还要说个两句一样!但是截教弟子特讲义气,有怎会看同门受灾而不出手?再加上申公豹这个三界第一大忽悠,截教弟子哪有不下山的?

不说别人,单单将赵公明,他得道玉天皇年间,修为高深,又有先天灵宝二十四颗定海神珠,阐教十二金仙连同燃灯道人十三人打他一个还是被打的落花流水,最后还是武夷山的三修萧升,曹宝用落宝金钱落了他的定海神珠才让其退去,但是这二人也确实倒霉,本来逍遥自在却摊上了燃灯这个扫把星,结果送掉了小命。至于云霄就更是了得,她紧闭洞门,不惹世事,就是赵公明上门借金蛟剪也是劝其没惹杀劫,只夺回法宝便可,赵公明被陆压用钉头七箭书害死之后,他也劝琼霄、碧霄二人没惹杀劫,其见识就是她的老师通天教主也莫过于此,那些个阐教弟子更是远不能及也,但她终究是挨不过两位妹妹的情面下了山,即使如此,阐教十二仙也远不是对手,被云霄摆下九曲黄河阵,用混元金斗削去顶上三花,消了胸中五气,把个亿万年苦修落了个画饼,这是封神之战中阐教十二仙受到的最大的灾难。但是,元始天尊一来,三霄都得歇菜。元始天尊以大欺小,行护短之事,将三霄通通杀死,我就纳闷了,她们又没杀阐教弟子,元始天尊干嘛非要赶尽杀绝呢?当然有元始天尊护短,截教弟子再厉害也是无用,可见这封神榜签押一事多有猫腻。不过通篇元始天尊护短远不止一次两次,而且,徒弟有难他要救,徒孙有难他也要管,也真是亏了他了,真够忙的,整的他不像个圣人,反倒像个位儿女安危殚精竭虑的父母。

讲到这里貌似阐教其人太甚,但是毕竟纣王无道,杀妻弃子,炮烙大臣,搞得天怒人怨,民怨沸腾,实乃古往今来有数的昏君、暴君。天下百姓莫不想推翻纣王,另立明君,解民之倒悬。阐教与其说是顺应天意不如说是顺应民意,而截教如吕岳一流视人命如草芥,为个人颜面救欲毒杀西岐全城百姓,实在是不当人子。

反观阐教虽然藐视截教,说他们是羽毛禽兽之辈,但是他们确实为西岐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救了不少人,尽管他们也有私心,但是人那有不自私的呢?当然通天教主最怒的也就是阐教之人借封神之名欺他截教弟子,又说他截教弟子都是禽兽,他自己是秉着有教无类的教义,按我们的观念来说自然是极其有道理的,但这就跟元始天尊的观点相悖,于是就有了争端。通天教主性情刚烈,宁折不弯,即使四圣伐他,面对必败之局他也不惧,死撑到死,那阐教弟子如此辱他,他有怎能忍受?终于在广成子三谒碧游宫后,命大弟子多宝道人在界牌关下摆下了诛仙剑阵。后来万仙阵后又欲重炼地水火风,换个世界按照时髦话来讲就是通天教主觉得原始天尊的作弊器太厉害,老子玩不过你,老子账号财产全不要了,换个服wù

器。其实也怪不得通天教主怒,按说那封神榜总共封三百六十五位正神,结果截教万仙都几乎死了个干干净净或被西方教受走了三千红尘客。通天教主八成想就是我截教全上榜也就死三百四五十人,结果去了几千上万,这也太能整了吧!有不忿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联合外人来欺他,通天要是不怒那就不是通天了。当然,我们说这件事鸿钧道祖说的是极有道理的,元始天尊固然不对,但通天教主也有错,妄信门人弟子搬弄是非,给他们解释隙怨,可以说是两不偏袒,真个是天道鸿钧,不偏不倚。

在这件事中,我觉的元始天尊的思想有问题,他的到只传给人族货天地灵物得到的神灵未免有偏大道,当然,这是个人的思想观点,我们不能强迫他人的观点,只是我觉的截教万仙来朝,元始天尊未必就没有妒忌之念,不然他为何坚持要将截教灭尽呢?毕竟,再怎么说他也与通天教主同为盘古元神所化,又是鸿钧亲传,既是师兄弟,也是亲兄弟吗!

全书中我觉的最有意思的就是元始天尊名他的弟子用诛仙四剑杀截教弟子,还说用通天教主的剑去杀他的门人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他似乎认为他很有道理,我一直都觉的好笑,真不知dào

这是什么歪理,简直是强盗逻辑。《封神演义》一书中我觉得有一个最大的难解之谜,整场大战是由纣王上女娲庙进香时在墙上题下淫诗,亵渎圣人,女娲娘娘大怒,派轩辕坟三妖坏去成汤气运,然而那纣王毕竟是凡间帝王,又怎会不知圣人威严,题诗亵渎,更何况人乃女娲娘娘所造,就如同子孙一般,就更加不可能行那亵渎之事了,而且就一些资料看来,纣王刚刚即位之时还将商朝中兴,还算是个颇有大略的君王,怎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就整场大战来看,委实是惨烈无比,无论阐教还是截教都损伤惨重,然而西方教却得了大便宜,我有点怀疑纣王的一切行为与准提有关,准提为兴他西方教将道门圣人全算计了,让道门相争,他坐收渔翁之利。

《封神演义》中要排无耻的准提道人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他总是看到什么不错的法宝就说此宝与我西方有缘,遇到不错的弟子就说此子与我西方有缘,整个是令人又好气又好笑,当之无愧的枉为圣人。当然准提也有他的难处,他那西方教所处之地乃严寒之地,尽皆不毛,义务人才,二无灵宝,不得不大东方的主意,而此次道门一场大战却是让他拣着了便宜,既渡走了截教的三千红尘客,又引得阐教燃灯及四金仙叛教,于是西方教实力大涨,为日后的沙门大兴奠定了基础,因此,准提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他的能力还是挺让人佩服的。道门也就只能吃个哑巴亏,谁叫他们自相残杀,争权夺利的呢?

我看《封神演义》后,有个奇思妙想:那申公豹实在是三界第一大忽悠,截教过半弟子上榜都是被他喊下山的,我甚至怀疑这是元始天尊的算计,让申公豹演了一场无间道,然后又过河拆桥,把申公豹送上封神榜,那申公豹可真是三届第一大肉头了。

我认为阐教所拥护的人皇实在是一个傀儡,如那周武王,通篇就没挥什么大用,也就是拉出来做个旗号,弄个名正言顺,实jì

上什么是都由姜子牙做主,而姜子牙、又道行低微,又由阐教金仙拿主意,真是除了傀儡还是傀儡,实在太不像话。

其实,我倒是觉得《封神演义》这本书目的是为了把那些个高高在上的神仙从庙堂上拉下来,让我们看到一个个有感情有血有肉的神仙。

截教弟子之间的那分互助的真情让我感动,他们在万仙阵中面对杀红了眼的阐教弟子那份悍不畏死的执着然我震惊;阐教弟子为求生存毅然杀生的形象让我感觉到真实,元始天尊为了弟子甘愿放下圣人的面皮以大欺小的举动也让我感受到无奈与真情。总之,我看到的不再是我们想象中整日一脸淡然的神仙,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仿佛就活在我们身边的人。

如果我是元始天尊我绝对会护住我的弟子,如果我是截教弟子我也会帮zhù

同门哪怕是身死上榜。我为元始天尊的护短喝彩,我为截教弟子的相亲相爱喝彩,也为神仙在这场杀劫中的真情喝彩!但是战争是残忍的,我们不希望有战争,我们不希望有人战死沙场,无论他是人还是仙。

看完《封神演义》后我最大的感触就是:珍惜生命,尊重生命!

尽管有人说这本书文采不佳;尽管在历史上的名头也远远不如《西游记》;尽管其中有许多封建糟粕,但我还是要称赏一句:千古神话!

以上内容仅仅为小可的一孔之见,难免贻笑大方,还请诸位看管勿要见怪。

以下附有《封神演义》中一些有关诗词。

古风一:

古风一:

混沌初分盘古先,太极两仪四象悬。子天丑地人寅出,

避除兽患有巢贤。燧人取火免鲜食;伏羲画卦阴阳前。

神农治世尝百草;轩辕礼乐婚姻联。少昊五帝民物阜;

禹王治水洪波蠲。承平享国至四百,桀王无道乾坤颠,

日纵妹喜荒酒色,成汤造亳洗腥膻,放桀南巢拯暴虐,

云霓如愿后苏全。三十一世传殷纣,商家脉络如断弦:

紊乱朝纲绝伦纪,杀妻诛子信谗言,秽污宫闱宠妲己,

虿盆砲烙忠贞冤,鹿台聚敛万姓苦,愁声怨气应障天,

直谏剖心尽焚炙,孕妇刳剔朝涉歼,崇信奸回弃朝政,

屏逐师保性何偏,郊社不修宗庙废,奇技淫巧尽心研,

昵比罪人乃罔畏,沉酗肆虐如鹯鸢。西伯朝商囚羑里;

微子抱器走风烟。皇天震怒降灾毒,若涉大海无渊边。

天下荒荒万民怨,子牙出世人中仙,终日垂丝钓人主,

飞熊入梦猎岐田,共载归周辅朝政,三分有二日相沿。

文考未集大勋没,武王善述日乾乾。孟津大会八百国,

取彼凶残伐罪愆。甲子昧爽会牧野,前徒倒戈反回旋。

若崩厥角齐稽,血流漂杵脂如泉。戎衣甫着天下定,

更于成汤增光妍。牧马华山示偃武,开我周家八百年。

太白旗悬独夫死,战亡将士幽魂潜。天挺人贤号尚父,

封神坛上列花笺,大小英灵尊位次,商周演义古今传。

鸿钧老祖: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

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

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

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

玄门都领袖,一气化鸿钧。

元始天尊:

混沌从来道德奇,全凭玄理立玄机。

太极两仪并四象,天开于子任为之。

地丑人寅吾掌教,黄庭两卷度群迷。

玉京金阙传徒众,火种金莲是我为。

六根清静除烦恼,玄中妙法少人知。

二指降龙能伏虎,目运祥光天地移。

顶上庆云三万丈,遍身霞绕彩云飞。

闲骑逍遥四不相,默坐觉檀九龙车。

飞来异兽为扶手,喜托三宝玉如意。

白鹤青鸾前引道,后随丹凤舞仙衣。

羽扇分开云雾隐,左右仙童玉笛吹。

黄巾力士听敕命,香烟滚滚众仙随。

阐道法扬真教主,元始天尊离玉池。

混元初判道为尊,炼就乾坤清浊分。

太极两仪生四象,如今还在掌中存。

鸿蒙初判有声名,炼得先天聚五行。

顶上三花朝北阙,胸中五气透南溟。

群仙队里称元始,玄妙门庭话未生。

漫道香花随辇毂,沧桑万劫寿同庚。

太上老君:

鸿蒙剖破玄黄景,又在人间治五行。

度得轩辕升白昼,函关施法道常明。

骑牛远远过前村,短笛仙音隔陇闻。

辟地开天为教主,炉中炼出锦乾坤。

不二门中法更玄,汞铅相见结胎仙。

未离母腹头先白,才到神霄气已全。

室内炼丹搀戊己,炉中有药夺先天。

生成八景宫中客,不记人间几万年

玄黄外兮拜明师,混沌时兮任我为。

五行兮在吾掌握,大道兮度进群迷。

清静兮修成金塔,闲游兮曾出关西。

两手包罗天地外,腹安五岳共须弥。

先天而老后天生,借李成形得姓名。

曾拜鸿钧修道德,方知一气化三清。

通天教主:

辟地开天道理明,谈经论法碧游京。

五气朝元传妙诀,三花聚顶演无生。

顶上金光分五彩,足下红莲逐万程。

八卦仙衣飞紫气,三锋宝剑号青苹。

伏虎降龙为第一,擒妖缚怪任纵横。

徒众三千分左右,后随成姓尽精英。

天花乱坠无穷妙,地拥金莲长瑞祯。

度尽众生成正果,养成正道属无声。

对对幡幢前引道,纷纷音乐及时鸣。

奎牛稳坐截教主,仙童前后把香焚。

霭霭沉檀云雾长,腾腾杀气自氤氲。

白鹤唳时天地转,青鸾展翅海山澄。

通天教主离金阙,来聚群仙百万名。

鸿钧生化见天开,地丑人寅上法台。

炼就金身无量劫,碧游宫内育多才。

接引道人:极乐之乡客,西方妙术神。

莲花为父母,九品立吾身。

池边分八德,常临七宝园。

波罗花开后,遍地长金珍。

谈讲三乘法,舍利腹中存。

有缘生此地,久后幸沙门。

大仙赤脚枣梨香,足踏详云更异常。

十二莲台演法宝,八德池边现白光。

寿同天地言非廖,福经洪波语岂狂。

修成舍利名胎息。请闲极乐是西方

准提道人:

大觉金仙不二时,西方妙法祖菩提。

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

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

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师

身出莲花清净台,二乘妙典法门开。

玲珑舍利超凡俗,璎珞明珠绝世矣。

八德池中生紫焰,七珍妙树长金苔。

只因东土多英俊,来遇前缘结圣胎

准提菩萨产西方,道德根深妙莫量。

荷叶有风尘色相,莲花无雨立津梁。

金弓银戟非防患,宝杵鱼肠另有方。

漫道孔宣能变化,婆娑树下号明王。

孔宣:

混沌初分吾出世,两仪太极任搜求。

如今了却生生理,不向三乘妙里游。

女娲娘娘:

一天瑞彩紫霞浮,香霭氤氲拥凤軥。

展翅鸾凰绵雅驯,飘飖童女自优游。

幡幢缭绕迎华盖,璎珞飞扬罩冕旒。

止为昌期逢泰运,故教仙圣至中州。

第一章 十年

炎炎夏日,七月的天气确实勾人的,太阳无情的烘烤着大地,熔金化铁,温度之高令人难以忍受,让人热的狂,却感受不到一丝的冷风,将整个柏油马路地面烤的似乎融化了一般,街上行人稀少,行色匆匆,似乎多待上一会儿就会被烤化。

上海,是中国第一大城市,中国中央四个直辖市之一。上海位于我国大陆海岸线中部的长江口,拥有中国最大的工业基地、最大的外贸港口,有超过2000万人口居住和生活在上海地区,不仅是中国重yào

的科技、贸易、金融和信息中心,更是一个世界文化汇粹之地。上海已经展成为一个国际化大都市。当然,上海也是一个被高楼大厦封闭的城市,更加感觉不到一丝的风,气温已经让人们无法忍受了,只有在空调房间里才能让人过的下去。

大街之上行人几乎绝迹,只有一辆辆汽车驶过,将车内空调释fàng

出的热气排出,为马路升温献上自己的一份贡献。

黄埔大桥上,微风吹来,带着一丝水汽自己而立只怕是全上海最凉爽的地方了,一个年轻人坐在桥的护栏上实在是危险,汗水湿透了他的全身,然而他似乎丝毫不觉,来往的车辆里的人多用怪异的目光看他,他也没有丝毫成猴子的觉悟,青年衣着简朴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但却十分整洁,手拿一瓶二锅头,正一口一口的灌着,又是一个借酒消愁的年轻人。青年目光迷离,显然已经喝醉了,一张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面孔显的有些伤感,即使如此他的腰杆还是挺的笔直,雄伟壮硕的身躯掩盖不住那份沧桑。

他叫杨清,老家在安徽省山区,家里穷的只有一间土瓦房再加上一亩三分地,父母每日起早贪黑的讨生活,年岁不过才五十多,却因为过度劳累已显得衰老不堪,满脸皱纹,头花白,比一些七十岁的老人还显得老。杨清是家里三代第一个上大学的,但也只是一所三流学校罢了,家中供应不起,他全靠自己勤工俭学坚持完成了学业。本以为毕业能找份工作减轻家里负担的,谁知当今谁会大学生多如牛毛,想他这般三流学校毕业的,也就差不多意味着事业了,所以他找工作自然处处碰壁,好不容易在朋友的介shào

下找了份银行小职员的工作,可薪水实在是低,年初家里有添了个小妹妹,而上海生活水平实在太高,饶是他省吃俭用,以他的收入水平养活自己后剩下的钱够不够妹妹的奶粉钱都两说。

杨清望着远处蓝蓝的天空,他自小就希望成为一名空军飞行员,有朝一日飞上蓝天,他在高中时还真的报考过飞行员,只可惜体检不过关,让他郁闷了好久。

杨清此时心中烦闷,今天他十分痛苦,因为一件事打开了他对往昔一件事的痛苦回忆。在他十七岁那年,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他暗恋上了一位女同学,那是个名叫白姗姗的女孩,女孩家境优越,远不是杨清能企及的,他也有自知之明,知dào

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就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十年过去了,他也忙于生活,整日价的奔波忙碌,更是已经淡忘,但是他今天偏偏又遇见了出落的更加清丽可人的白姗姗,顿时打开了他尘封已久的回。杨清的心灵有一次触动,可惜两人的差距似乎更大了。确实,衣食无着,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贫苦农家子弟有怎么可能与家境优越,美丽聪明的天之骄女生什么呢,毕竟这是生活,不是三流言情剧。但是杨清却不甘心,他觉的自己总是要试上一试,不然怎么也不甘心,然而,生活就是那么现实,白姗姗最终还是以出国展为由婉转的拒绝了,杨清也死心了总算人家还是没损他面子,杨清知dào

自己的十年的单恋加初恋画上了一个句号。

杨清坐在护栏上,自嘲的笑了笑,自语道:“杨清啊杨清,你也不自己撒!哎,听说最近金融危机,国际股市动荡,不少银行都破产了,金融行业不好混那,我这个银行小职员不知dào

还能不呢不能做的到,银行好像又要裁员了,想我这种既没资历有没后台还不会逢迎拍马的人怕是要低个被裁回家吧!哈哈哈!哎,世道不公,日子难过呀!家里还要我的资助呀,没工作有怎么办呦!”想起家人,杨清的心情更加恶劣了,看着桥下浊流滚滚,滔滔江水,有狠狠的灌了一口酒,结果一口酒喝呛着了,咳嗽个不停,杨清咳的面红耳赤,最后咳的太过用力,一下没坐稳,身子一歪,朝桥下落去。杨清大骇,面对这浑浊的江水,大叫了一声“我还不想死呀,救命呀!”接着杨清只觉的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dào

了。

第二天,晨报上登出一条消息:昨日,某男子醉酒坐在黄埔大桥护栏上,不慎坠入江中,路人解救不及,现在正在打捞中……

第二章 重生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有意识?难道这就是阴间吗?哎呀,我可怜的老娘啊,他要是知dào

他儿子死了,不知会伤心成啥样啊!唉?难道世间真有阴间的存zài

?”杨清刚刚有了意识,只是还迷糊不清,只记得自己在桥上喝酒,结果一下没坐稳,从桥的护栏上栽了下来,掉进了黄浦江。本来以为是必死无疑的,没想到居然还保存意识,当真不知是福是祸。杨清睁开双眼却突然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试着抬抬手,动动腿,却现根本没有手和腿的存zài

,目不能视,四肢俱无,杨清心中大骇,不知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形态,毕竟这种事情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杨清具有思维意识,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心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我现在死了成鬼了?是了,鬼想必救是这样,看来世上真有鬼存zài

呀!”

其实杨清不知dào

他此时并不能算鬼,因为,鬼之所以为鬼是由于他们的三魂七魄不全,必须通过六道轮回重新不全魂魄才能投胎转世,但是杨清此时却是魂魄具全,准确的来说,他此时的形态应该是道家所说的元神,而元神一般只有修行有成的修士才能保持凝练,一般人的元神却是太过脆弱,只怕连一阵风也能将其吹散。不过杨清也算是个异数了。他一个凡人能够元神完整,确实股神奇的,这也算是大道之下,无奇不有吧!

杨清心中迷糊,这些事他自是不知晓,目不能视,有不能做什么动作,真不知dào

改怎么办。不过,他现他似乎能感受到周围的事物,即使眼睛看不到,却能感觉到事物的存zài

,前世也曾看过中文网上面的仙侠小说的杨清心中暗道:“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神识?”

当下杨清放开神识(姑且这么称呼吧),感受自己所处的环境,神识传出不远,他就现自己似乎是处于一个类似鸡蛋的密闭环境中,周围有一层东西像鸡蛋壳一样包裹着自己,自己的神识似乎可以透过鸡蛋壳穿越而出,当下展开神识,透过鸡蛋壳向远方蔓延开去,神识差不多覆盖到方圆千里的时候,就在也无法前行半步了,杨清知dào

这是自己目前神识所能达到的极限了。然而在这神识感应的范围内却是一片虚无,只有一些浑浊的气流状的物质在流动著,而这混沌气流想水一样冲刷着杨清的元神,而没冲刷一次,杨清的元神就凝练一分,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喊一声“爽!”。尽管杨清从未吸食过毒品,不过他心知吸毒的那种药物刺激神经所产生的舒服的感觉与这个相比觉对是天壤之别,根本不能比吗!

杨清细细的品味被混沌气流冲刷的感觉,蓦然心头一动:“混沌气流?混沌?”灵机一动,联想到先前神识所感受到的混沌,心神震动:“难道我来到了鸿蒙岁月,这里是混沌空间?”前世没少看网络小说的杨清心知自己八成是像那些小说是主人公一样穿越了。前世的杨清虽然对网络小说不反感,但是他知dào

小说毕竟是小说,聊以自慰是可以,但是可信度还是没有保证的,但是到了自己身上时也不免震惊的,毕竟穿越这种事委实是太过匪夷所思了,毕竟杨清也是人吗!好在杨清也是个豁达之人,经过最初的震惊后心神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了,反而思索起当前的处境来。杨清自忖道:“照这样看来,自己的确是穿越重生了,不过貌似自己穿越过头了居然来到了天地未开,鸿蒙未判的混沌之中,日后怕不是要经lì

神话时代了。”杨清苦笑,尽管没有身体,但是他还是能感觉自己摆出了苦笑的表情。从前在网上看穿越小说,主角各个都是牛到了极点的人物,金钱,美女,权势搜是手到擒来,各个都是老子天下第一,虎躯一震,王八之气一,别人都哭着喊着要做小弟,现在自己也穿越了,也如同那些小说里的主角一样老子天下第一,只是自己这个天下第一水分也太大了一点,整个混沌空间内未曾看到过半个生灵,一片虚无,就连传说之中开天的盘古大大也不知现在在那个旮旯里,甚至还不知出生了没有,至于那个在混沌之中开讲鸿钧大道的道祖鸿钧也不知在那呢!真是混沌无人,为我独尊呀!

自嘲了一番后,杨清也知dào

自己既然来到了鸿蒙岁月,日后洪荒时代怕是免不了要走过一场了,那可是牛人遍地走,大神处处有的时代呀!而且洪荒可是个没有法律,谁的拳头大谁有理的只有强权,没有公理的地方,前世曾饱经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处处遭人白眼的杨清可不想再手窝囊气了。以后我也不主动欺负人,但是别人也别惹到我的头上,不管别人怎样,总之,叫我吃亏就是不行,不信我用板砖拍人,不过想要日后讲话气粗,派人板砖,实力是关键,最好能够成就混元圣人,不然不成圣终究是蝼蚁,大劫一到就得化为灰灰,以帝俊、太一、祖巫的修为也不能避免,而通天教主在封神一战中即使灭教也不损自身。因此自己必须要好好修liàn

,自己出身混沌,生的这么早要是还不能练出点啥来,日后岂不是让人吃了?在说也对不起大道对自己的眷顾啊!

于是杨清开始了苦修,一心要做一个牛X的上古大神。

真是混沌不计年,万年一瞬间!

杨清睁开双目,混沌之中无法计年,也不知dào

经过了多少年的修liàn

,杨清估摸着差不多也有几亿年吧,这亿万年的修liàn

让杨清元神不知壮大了多少倍,与初生是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现在神识已经能够延伸到几亿里开外了,原本想要化形而出,不过却是苦无法门,杨清的修liàn

只是凭借本能修liàn

,并无甚功法,只是不停的吸收混沌中的混沌灵气,因为有那个“鸡蛋壳”保护,因此不需顾及混沌中的危险,尽管如此,这亿万年的修liàn

也然杨清修为大进,用神识感应自己似乎有千万丈高下,只差未能化形而出而已,不过这次他从入定中醒来却是大喜,原来杨清从修liàn

中醒来之时突然现脑海中多了一篇修练功法,仔细参详之下却是精妙无比,由于这篇无名功法乃混沌所授,故名为《混沌经》。

《混沌经》玄妙无比,杨清已知化形之法,不过还是需yào

在修liàn

一番,确保万无一失,毕竟自己的元神不知为何太过庞大,有千万丈高下,在用元神感知了一下周围,现李自己几亿里之外的混沌中有几处混沌之气特别浓厚,心道:“可能是孕育了什么先天灵宝吧!嘿嘿,等我化形之后定要取来,以后还要行走混沌将混沌之中那些先天灵宝洗劫一番。”念罢,再次沉迷于修liàn

之中。

第三章 化形

混沌从来不计年,万载转眼一瞬间。

杨清再次从入定中醒来,又经过了亿万载的修行,杨清现在的法力已经大进,恐怕连圣人也相差不远,只是道行还停留在准圣的境界,没有一定的机缘是无法突pò

的,君不见后世传说中的地仙之祖镇元子停留在准圣道行不知多少年都不得其门而入,无法证道成圣,不修道行,不知天时,不明天数,终究是蝼蚁罢了,空有力,大劫之下也难逃灰灰啊!看来成圣之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不过自从有了修liàn

功法以后,修liàn

速度却是块了许多,杨清知dào

自己可以化形而出了。

“咦?”正准bèi

化形的杨清突然现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团混沌气流颇为古怪,当下放开神识,去探索那团混沌气流的底细,一试之下居然神识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一样,居然感觉到疼痛。杨清大感奇怪,再次用神识观察。殊不知,他这样的做法极为危险,混沌之中虽然静谧无比,但是十分神妙,危险几多,一不小心可能就是身死魂灭的下场。不过对此一无所知的杨清用神识探查之下,现了一丝古怪,那团混沌气流竟然浓郁无比,比先前的那几团先天灵宝所在之地的混沌气流还要浓郁,这可是大大的补品啊!杨清兴奋之下用神识吸引,将那团混沌之气吸引到跟前,开始一丝丝的吸收起来,由于这团混沌之气太过浓郁,只能一丝丝的吸收。杨清就这样吸呀吸呀,不知dào

够了多久,突然许多大道奥义涌入脑海,庞大的信息即使以杨清此时元神的强dà

还是无法容纳,只得暂时储存起来。经过了无数年的吸收,当最后一丝混沌气流被杨清吸收后,杨清再次从入定中醒来,同时也知dào

了这团混沌之气的奥秘。

原来这团混沌之气之所以这么浓郁,只是因为其中包含了含有大道法则的鸿蒙紫宵气,这鸿蒙紫宵气委实非同小可,其中蕴含的大道法则,若是能够参悟,立身成圣不在话下。然而鸿蒙紫宵气不可多得,鸿蒙之中也无多少,而且没有机缘也找不着。只有五十五道鸿蒙紫宵气,构成天地之数,其中五十道构成大道,又有四十九道为天道只是如今天道还未曾形成罢了,剩下的或为造化神器,或是各有其主,能不能得到就要看造化了。杨清所得的这一道鸿蒙紫宵气他虽为能完全领悟,却也使得他道行大进,有因为吸收了这么多混沌灵气,法力更是大增,为他日后以力证道奠定的坚实的基础。

杨清知dào

自己这一波三折的化形终于可以开始了,心中大为高兴,毕竟亿万年来没有身体的日子过的真不习惯,一朝能够化形而出,心中大喜也属正常,就是圣人他还有喜怒哀乐呢,更何况杨清呢?

说干就干,杨清神识一动,方圆亿万里的混沌一片沸腾,全部涌向杨清所在的蛋壳,不一会儿,杨清的头颅已经化除,可是突然杨清感到一阵无力,原来混沌灵气已经不够用了,毕竟他的元神太过庞大,化形所需yào

的灵气实在太多。化形被卡住了,杨清心中大为着急,暗责自己太过急功近利了,这下亿万年来的苦工可就化为泡影了。

就在此时,一阵雄厚的声音传来:“咦,谁在化形?”这一喊了不得了,杨清好不容易才凝聚起的灵气差点被震散,心中大骂:“这丫的谁呀,这时候一声吼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只见一个身高亿丈的大汉,全身肌肉虬结,手执一柄大斧,杨清千万丈高下的元神金身在他面前就犹如蝼蚁一般渺小。大汉也似乎现了杨清的窘迫以及自己的莽撞,不好意思的一笑,样子有些憨厚,对杨清道:“道友休慌待我盘古助你一臂之力。”杨清一听大喜,盘古啊,多牛X的人,多助些,多助些才好。

盘古一挥手,现出九滴精血,被一道紫气包裹打入了杨清的元神金身之中。盘古道:“道友,次乃我之精血以及鸿蒙紫宵气,当可助你化形成功。”

杨清心下感动,这盘古精血可不是什么容易得到的东西,至于鸿蒙紫宵气那更是可与而不可求了,杨清神识扫遍亿万里才机缘巧合之下给他现了一道,虽说盘古得天独厚,身具数道鸿蒙紫宵气,但是就这么分了一道给自己,的确是不容易,要是放在后世,就是一社会主义四有好青年呀!可见人家盘古确实是一个老实人。

杨清得盘古相助,就好似吃了一记大补药一般,迅速的将身躯以及四肢化出,那包裹杨清亿万年的蛋壳从顶部分开,一瓣一瓣如同莲花一样的花瓣垂下,转瞬成就了以方二十四品莲台,杨清的身体已经全部化出,千万丈高下的元神金身端坐在莲台之上,张开大嘴,入鲸吸一般的将亿万里方圆内所有的混沌灵气吸入口中,然后大吼一声,元神金身跳起,变成了一个身穿青灰色道袍的道人,这道人面貌与前世的杨清一模一样,只是眼神深邃了许多,那二十四品莲台也化为一朵红莲落入杨清手中,杨清元神查探之下顿时大喜,心道:“好一个混沌至宝啊!”原来此莲台乃是防身至宝,只要端坐莲台先就立于不败之地,用来镇压大教气运也是上上之选,而且还可以释fàng

出混沌中的先天之火:混沌真火。此火可燃烧世间万物,就连三味真火也可燃烧掉,火又怎能燃烧火,然而这混沌真火就是这么玄妙,而且此火灭杀他人真灵不沾因果,就如同直接将人从大道之中抹杀,似乎此人从未出现过一般。而且此宝为孕育自己的本名法宝,早就于自己心神相连,只要端坐莲台,就有一种好似会到母亲怀抱中的感觉,使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其实杨清却是不知这二十四品红莲来历不凡。话说混沌之中有一物,乃是一朵二十四品青莲,此乃世间第一朵莲花,经过亿万载孕育出了一颗莲子,又经过亿万载,莲子壳从中破开,一大汉手执巨斧而出,是为盘古,盘古出,那莲子壳被盘古收起,而那二十四品青莲中的十品分为十片造化神器:造化玉牒。内含大道法则。又有十品化为十大先天灵宝,剩下的四品则化为一紫玉黑莲,又名混沌轮回莲,只有最后的莲茎不知所踪。这二十四品红莲正是这莲茎所化,所以说杨清与盘古实乃同根所出,是为兄弟。

杨清自然是不知dào

这些,而此时杨清手托红莲对盘古打个稽到:“贫道杨清,自号红莲道人,道友有礼了。”心中却是直嘀咕:“这盘古不知什么修为,我此时的法力比之圣人也差不到哪里去,在他面前却犹如婴孩一般。”他却不知盘古乃以力证道,此时虽为成就混元,但是却是大道选中之人,一身法力远超圣人,介于圣人与天道之间,不可以常理度之。

盘古憨憨的一笑,道:“道友不必如此多礼,俺叫盘古,也就痴长你几岁,托大叫你一声小兄弟如何?”

杨清忙道:“小弟见过大哥。”接着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已经证道成圣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强dà

呀!”

盘古笑道:“俺还没有成圣人,俺不过是得大道眷顾,但我观兄弟你却是不凡,将来成就觉非为兄可比,就是证那混元圣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杨清闻言大喜,这可是盘古版金玉良言呀!纵然是有水分,自己日后也差不到哪里去。当下问道:“不知大哥你有何去处,小弟正好无事,就随大哥走走。”

盘古笑道:“我也无甚大事,不过这混沌之中倒是有道祖鸿钧开讲那鸿钧大道,道祖可是真zhèng

的圣人,鸿钧大道更是玄妙无比,算来也快到道祖开讲的日子了,不如你我一同前去听讲可好?”

杨清大喜道:“正有此意,如此甚好。”当下两人向混沌深处走去。

第四章 混沌之中闻大道

混沌深处不知何方,盘古与杨清二人在混沌之中找寻紫霄宫的方向,两人皆是小心翼翼,毕竟混沌之中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即使是圣人也无法轻易的找到回去的路。杨清以前尚不知此中玄奥,直到盘古告sù

他之后,杨清对自己从前的物质感到心惊肉跳。

盘古带杨清来到混沌之中一不知何处的地方,停下了脚步,默默祷告一番,两人但觉眼前一亮,一座古朴的道观出现在两人的眼前,杨清仔细打量一下,觉这座道观给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不由心生感慨:“道祖道场确实不同凡响,就连墙上一块砖头都似乎包含着大道之理。”

道观有一扇门,但也仅仅只有一扇门而已,其他的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即使是门也是像洞口多一点,看来这道观是关不了门了。门上有一块牌匾,上书三个大字:紫霄宫,一笔一划都有仿佛大道箴言,杨清又是一阵感慨。

盘古呵呵一笑,对杨清说道:“兄弟走吧。”当下两人走进道观,观中然又是不同,简单到不能在简单,混沌之中一处高台,当是道祖讲道之地,下面摆放了数十个蒲团。盘古带着杨清走上前去,盘古坐在第一个蒲团上,杨清顺势坐了第二个。不一会儿,又进来几人,第一伙是三个家伙,两个华服男子走在前面,神态倨傲,一个尖嘴猴腮,面目阴骘的萎缩家伙跟在后面,瞧这架势分明是俩富家少爷出游,后面跟个奴才,哪有半分修道之人的样子?杨清猜想这二人八成就是帝俊、太一,后面跟着的除了鲲鹏还会有谁?

三人见着盘古两忙上来行礼,还疑惑的瞟了杨清一眼,不知何人能与盘古交好,不过转念一想拿盘古是老实人,有人与其交好也属正常,因此也不以为意。杨清也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乃前面二人,穿红袍的是帝俊,穿黑袍的是太一,至于那猥琐“奴才”自然是鲲鹏了。几人见过礼,都各自坐好,这是由进来两人,一个身穿红色道袍,红红须,一个身穿绿色道袍,面目祥和,几人又是一番寒暄。杨清这才知dào

这二人是有名的老好人:红云、镇元子。那一身红色道袍的是红云,一身绿色道袍的就是镇元子了。

此时,有进来两人,杨清乍一看还以为进来两个竹竿,只见两人皆是一身道袍,身高丈六,面黄肌瘦,疑似营养不良,一人手托白莲,但见那莲花不停的凋零、绽放,玄之又玄,面露疾苦之色,另一人手托菩提树,树叶枯萎又生,生过又枯,从枯到荣,再从荣到枯面露慈悲,这不用介shào

也知dào

那手托莲花,一脸死了娘的表情的就是接引,而那手托菩提树,一脸虚伪的就是准提了。

杨清见是这二人,撇了撇嘴,他自后世来,对西方教的教义颇不感冒,认为西方教的教义是对天道的断章取义,不过,这准提道人虽的无耻,为人所不喜,但那接引倒真个是有大慈悲之人,虽然说天道不以多论少,不以少论多,大慈悲即是大魔,但是接引的为人杨清倒还是佩服的。

等接引、准提二人坐好后,有陆续来了一些修士,眼见座位快要坐满,这时又进来两人,说是人又有些不像,这二人皆是人蛇身,一男一女,男子俊美,女子更是美貌无双,正是伏羲、女娲二人。两人见来的晚了,叹息一声,也是无法,只得坐在后面。

这些话说来长,可也不过就一会儿,原来冷冷清清的紫霄宫已经坐满了混沌中的修士,就等着鸿钧开讲大道了,

一声钟响,虚空中的高台上一阵悸动,高台上显出一道人,道人身穿青灰色古朴道袍,面容模糊,看不清楚,道人身后有一对金童玉女,粉妆玉琢,做道童打扮。

众人一见道祖来了,顿时安静下来,行礼拜道:“老师圣寿无疆。”

鸿钧也不多言,立即开讲大道:

“天地未分,鸿蒙未判,混沌中有一物混成,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寂兮寥兮,吾不知其为何,故强自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返。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域中有四大,而万灵居其一焉。灵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大道之下,天地为纲,一切存zài

皆是道。故所谓大道无处不在,道亦无处不在。”

鸿钧讲道,台下的表演也开始了。鸿钧讲道,却是大道无形,大道至简,既没有什么天花乱坠,也没有什么地涌金莲,只是平淡中透出一丝玄奥。

盘古修为高深,听的老神在在,杨清对道的理解也不低,而且他的《混沌经》自成一家,不在鸿钧大道之下,只是高深出尚未领悟而已,这下听得鸿钧讲道,两相印证之下,茅塞顿开,以前不懂的地方豁然而解。而接引与准提二人面色古怪,时喜时怒,不知两人是领悟了什么还是走火入魔了。女娲却也听的津津有味,也不知是真懂还的装懂。伏羲眉头大皱,似乎遇上了难解之处,帝俊、太一、鲲鹏、红云、镇元子等人只能听懂十之一二,拼了命的记下,以便日后自行参悟,不过就是记下也甚为困难,只得感慨鸿钧大道的高深了。

鸿钧一讲道,众人资质一目了然,高下立判。这次鸿钧也不知讲了多少年,混沌中无法计年,不过杨清估摸着恐怕有一千年。鸿钧讲完道后便隐去身形,众人就离开紫霄宫各自参悟去了,杨清也自不例外。

杨清从入定中醒来,这次听讲,让他道行增长了不少。盘古见杨清醒来,咧嘴一笑。杨清见到盘古的斧头,心中一动,想起自己无什么法宝,只有一个本命莲台,防身有余,进取不足,对盘古道:“大哥,眼下你我修liàn

完毕,距离道祖下次开讲时日甚远,不知大哥有何打算?”

盘古笑道:“我也没打算啥,兄弟你去哪,我便去哪。”

杨清一听心道:“老实人啊老实人,盘古老大真是个实诚的人,幸亏此时在混沌中,要是在后世还不被那些大盗圣人算计的卖了还为人数钱啊。”当下忙道:“小弟也是修liàn

了不少日子,不过可惜无甚法宝,我见这混沌之中先天灵宝甚多,取些来也好做防身之用,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盘古闻言点头道:“兄弟你随修行了不少日子,到底修为还不够,这混沌之中甚是危险,就是俺也要小心翼翼,兄弟你找些法宝防身也好,我早年行走混沌时也见过一些不错的灵宝,只是因于我无用,也就不曾取来,如今便去取了吧。”

杨清大喜,当下就与盘古开始了挖宝大业。这外包二人组过处可谓是蝗虫过境,鬼子进村,凡是遇上的灵宝全部一卷而空,由于盘古不要,自然是便宜了杨清。弄的杨清不知感慨了盘古这个思想觉悟如此之高的四有好青年多少次。

这挖宝二人组一路上倒也真挖着了不少好宝贝。有混沌轮回笔,日后化为那冥书生死簿和判官笔,有五方旗中的中央戊己杏黄旗,有十二品业火红莲,杨清得到是还在腹诽:“怎么就没有十二品金莲呢,那样不就断了他西方教的根了吗!”甚至还得到了混元金斗。杨清感慨:“不知日后那云霄怎么削去阐教十二仙的顶上三花呀!”还拿到了十片造化玉牒残片中的一片,这玩意可非同小可,乃是造化神器,虽无什么攻防大用,却内含大道法则,日后凭此感悟大道。另外还收取了一个剑胚,杨清不知这把未完成的太监作品有何用处,盘古告sù

他此剑尚未完成,此剑需yào

吸收凶煞之气,成为一把凶器,日后攻击力怕是可以跟盘古斧有的一拼。杨清闻言大喜,心道:“日后开天以后定要用此剑吸收那些天地煞气,完成后不就天下无dí

了?”一念及此,看了看身边的盘古,想到盘古开天后就会身殒却又黯然神伤,杨清不是没想过就盘古,只是大道五十,天道四十九,天道有缺,需盘古开天补上这一道,故盘古得大道眷顾,虽未成圣却有着超过圣人的修为,只是盘古身殒乃是定数,更改不得。杨清虽说不是善茬,但也是个人,也是有感情的,多年来盘古对他亦父亦兄的照顾,杨清又不是石头,怎能没有感觉,可又毫无办法,杨清也是感到痛苦。

除了这些个顶级先天灵宝外,杨清还收集了一些二、三流灵宝,虽无什么大用,但却各有其独到之处,换句话说就是打人不行,但是可以做一些布阵啊,炼器啊这些特殊用途,又是比那些顶级先天灵宝更管用。

挖宝二人组就这样忙时去紫霄宫听讲,打坐练气,闲时行走混沌,挖掘先天灵宝,日子过的倒也快活。混沌不计年,就这样在混沌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但是日子却总不会这么悠闲的。

第五章 盘古开天 鸿钧分家

混沌之中不计年,杨清与盘古除了去紫霄宫听道,自己修行,还有就是挖宝了,日子过的是在是太自在了。如此不知多少年过去了,混沌中虽然无法计年,但是估摸着也有千万年了吧,紫霄宫都去了好几回了,尽管尚未证道成圣,但道行、法力都已经无限接近圣人了,虽然杨清觉得自己修为已经不凡,但是在盘古面前仍然如同蝼蚁面对高山一般。这盘古未成圣人都有如此修为,杨清也只有感慨大道选中之人果然神奇呀。

这日,杨清用法力收取了一个三流的先天灵宝,对盘古道:“大哥,紫霄宫有要开讲了,你我兄弟也要准bèi

准bèi

了。”

盘古点点头道:“是要准bèi

了。”语气中透出异样,杨清微微一愣,盘古续道:“兄弟,愚兄有话要对你说,你且听好。”杨清点点头,盘膝而坐。盘古道:“兄弟,我近日来道行大进,已窥得一线天机。我乃大道注定要开天之人,这是我的使命,以前是我修为不够,有太过安逸,不过如今看来我虽修为大进然而开天终究太过艰难,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天地既开,天道当出,我也要补全那最后一道,所以我必身殒,只是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所以有些话不得不说,不然日后就没有机会了。”

杨清闻言心中感叹:“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虽然明知dào

这一天会到来,然而真的来时心中还是难免伤感,杨清并非无情之人,反而倒是个性情中人,盘古与他相交亿万年,对他来说盘古就如同父兄一般,其实他与盘古同根所出,倒还真是兄弟,如今盘古即将身殒,虽是大道所定,无人能改,但是还是难受,毕竟不是太上忘情的圣人啊,再说就是圣人也并非都无情,鸿钧还大爱天地呢!

盘古道:“我开天后,新生世界还需兄弟照看一二,我观兄弟你日后必定成圣,所以你之生命安全我到是不怕,只是担心你不敌他人吃了大亏。我观日后那些圣人也大抵是人做的,执念甚重,本欲将盘古斧留与你,只是达到注定此物要开天后分离,好在你有那先天剑胚,日后你将这剑胚至于世界之巅吸取天地煞气,威力当不逊于盘古斧,只是太过逆天,非到危急关头还是不要用,我观你防守不足,虽有本名红莲,但恐怕不够,我将孕育我亿万年的造化法器与你炼成防御之宝,你想要什么样的,大哥我帮你一并炼化了。”

杨清想了想道:“就炼成一座宝塔吧。”

盘古点点头,伸出右手,手掌之中有两半剖开的莲子壳,左手一抹,一件塔状的法宝出现,晶光莹莹,瑞气千条,盘古将塔递给杨清道:“此塔防御当为第一,就是盘古斧要破开也是困难。”

杨清接过宝塔道:“此塔就叫盘古塔吧。”

盘古点头道:“你能取此名字也不枉你我兄弟之情,我有一阵,名为混元盘古大阵,可防开天之威,今日一并与了你,如后也好做守护山门之用。”言罢,手指一点,一道清气飞入杨清的眉心。

杨清细细参悟一番过后盘古道:“兄弟,我所交代的都已近交代完了,日后大哥不在了,你要多加小心,好好照顾自己,那方世界还仔细照看,不得怠慢了。”杨清知dào

此时的盘古以悟大道,并没有提出叫自己日后顾及三清、祖巫,只是反复惦记着以后的世界以及自己,却是已经将他的爱融入到天地之间,与日后的天道鸿钧一般,只不过盘古除了大爱天地之外还多了对自己的兄弟之情,这些话等于是盘古的遗言了,亿万年来盘古与自己相处的一点一滴都涌上心头,杨清哽咽道:“大哥!”盘古却是未曾回应,转身往紫霄宫而去。

紫霄宫还是那般,只是这么多年来听讲的人越来越多了,宫里虽然没那么多人坐着,但是宫门口却是站着百来人听道,这一次鸿钧不知讲了多久,鸿钧大道还是那么高深,众人听的如痴如醉,鸿钧却不讲了,默坐一会儿,对盘古道:“鸿蒙岁月已满,你键入可完开天功德。”

盘古道:“弟子领法旨。”

杨清大悲,盘古笑道:痴儿,为兄该说的都说了,你也莫作小女儿态。且看大哥行那开天壮举。”然后出了紫霄宫。

鸿钧对众人道:“都去看看吧。”众人但觉眼前一闪,却是已经出了紫霄宫,见盘古立于混沌之中,忙站在鸿钧身后,毕竟开天之威不是什么人都能挡的住的。

只见盘古手执巨斧,斧横于胸前,大喝一声,平平划出,顿时混沌破开,地水火风翻涌不息,盘古不停的挥舞巨斧,劈开混沌,但是等到他劈到前面是后面的地水火风又有重归混沌的迹象,盘古见状大急,将盘古斧扔出,“砰”的一声响,盘古斧一分为三,为一图,一幡,一钟,斧刃化盘古幡,斧身化太极图,斧柄化混沌钟,盘古手执盘古幡不停的摇动,一道道混沌剑qì

射出,劈开混沌,地水火风翻腾,接着一抖太极图,一道金桥飞出,定住地水火风,那些地水火风慢慢平息下来,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大肺。哈哈。兄弟,不要看不看,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大哥要走了。我去也!“却是盘古身殒了,身上瞬间飞出12道精气与3道元神,随即化身天地。他呼出的气变成了清风和云朵,出的声音变成了轰鸣的雷霆,左眼变成了太阳,右眼变成了月亮,四脚五体变成了大地的四极和洪荒巨山,血液化成了滔滔的江河,筋脉变成了山川道路,皮肤肌肉化作了肥田沃土,头和髻须变成了天上的星星,皮肤上的汗毛变成了草木,牙齿和骨头变成了金属和岩石,精液和骨骼变成了珍珠美玉,流下的汗水变成了润泽万物的甘露。

杨清悲呼一声:“大哥!”这时又有一道清气和一道浊气飞出落入杨清手中,杨清伸手接住,这一清一浊二气却冲进了杨清的眉心,一闪就不见了。杨清只听得盘古留在他脑海中的声音:“兄弟,大哥去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大哥照顾不到你了,这份盘古元神烙印和我的开天心得就算是大哥留给你的最后的东西吧!珍重!”杨清泪如泉涌。谁说仙人无情,盘古对自己的兄弟之情何其感人。杨清心中暗下决心,日后定要护住大哥所化的巫门一脉,不使其灭族。

三道清气飞出之后便停了下来,而十二道浊气却飞向洪荒转瞬不见了踪影,只见清气散去后现出三位道人,一位长耳寿眉一脸和蔼手拿太极图的老道,一位方面浓眉不怒自威手拿盘古幡的道人,最后一位剑眉入鬓满脸英气却什么也没有拿的道人。

三位道人走到鸿钧身前叩拜曰:“参见老师,老师圣寿无疆。”鸿钧指着手拿太极图的道人道:“赐你名李耳。”又指着拿盘古幡的道人到:“赐你名元始。”最后对着什么也没拿的道人道:“赐你名通天。”鸿钧又从袖中取出四把剑,一张图交给通天道:“此为诛仙剑阵,非四圣不得破,此物可于你做立教之用。”

然后鸿钧又说道:“我这里有一些宝物一会分,尔等可凭机缘自取之。”说完就见身旁出现一大石,上放五色毫光。鸿钧又将盘古身陨后飞回自己手中的混沌钟置于分宝岩上,对对前来听道的数百人道:“尔等皆可前来一试机缘。”说完便闭目坐于蒲团之上。

众人见了又是一阵大流口水。两忙一个个上前走上分宝岩收取宝物。这些法宝都是凭缘分获取,先取后取并无分别。杨清走上分宝岩,但见眼前金光闪烁,知dào

是与自己有缘的法宝,当下也不细看,手一挥就收走了。待得众人收取过宝物后,却是脸色各异,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太一最为高兴,因为他得了混沌钟,连带看人的眼神都有些斜视。杨清撇撇嘴暗道::“神气个什么劲呀,丫的一位拿了混沌中就能证道成圣了?哼,天道注定,你太一与混元道果无缘,这混沌钟不过是走个过场,并将不会助你成圣,你太一还是有陨落之祸了,嘿嘿。”再看之下,众人是各有所得,李耳不知得到了些啥,元始却是得了落魂钟,玉虚宫灯,阴阳镜等几样先天灵宝,通天得了金蛟剪,渔鼓,紫电锤等几样法宝,接引得了天地五方旗中的青莲宝色旗,准提得了加持神杵,女娲得了绣球,乾坤鼎,九天息壤,宝莲灯,三才炫环,七口天芒神刀,却是数她得了最多,帝俊得了河图、洛书,伏羲得了伏羲琴,镇元子得了地书,红云得了九九红云散魄葫芦。

鸿钧见众人都取了法宝,又一挥手,分宝岩上的金光四射开来,飞入洪荒大地,杨清见得几处金光朝他飞来便使手段收了,其他人见了幡然醒悟,也忙收取,可是法宝却已经散落到洪荒大地去了。杨清心道:“雁过拔毛!”便又走过去把分宝岩也收了,心道:“日后留着作讲道的台子也好啊!”旁人见了目瞪口呆,信道:“此人好个狂徒,端的是不当人子!”

鸿钧见杨清收了分宝岩却也不阻止,反而对众人说道:“吾当送尔等去洪荒大地,然后吾自当回紫霄宫,自此,紫霄宫去三十三天外,待得讲道之时,吾自会传你等前来听讲。”言罢手一挥,却是将众人送去了洪荒大地,接着又一挥手,连带紫霄宫也一起消失不见。

第一章 游行洪荒 海外收徒

杨清但觉一阵天旋地转,不辨东西,好一阵子方才醒转。杨清醒来后深吸一口气,但觉心旷神怡,心道:“洪荒大地果真是修行福地,灵气充沛,比之后世不知dào

要好上多少,在这样的环境下怕是连草木也不用千载就能化形。”杨清打量了一下身遭的环境,但见山石嶙峋,树木参天,奇花异草盛开,忖道:“若是在前世,这样的地方都可入得世界自然遗产保护名录了。”但是在这洪荒之中只不过是一处在普通不过的山头。

杨清观赏了一下周围的景色,突然:哎呀“一声,跳了起来,心道:”险些忘了大事。“但见杨清身子腾空而起,足踏祥云,朝远方飞去。

杨清前世最大的愿望就是飞上蓝天,如今自己已经是仙道中人,上可至三十三天,下可去九幽地界,但是飞行的感觉仍是让杨清兴奋不已。

杨清道行已至准圣巅峰,法力更是比之圣人也不遑多让,他脚下的祥云何等的速度?可是洪荒世界实在是广袤无边,而杨清所要去的地方离他也甚远。就这样飞了好几个时辰,一座大山出现在杨清的视线里。虽说洪荒大地广袤无边,就是十万丈以上的大山也是比比皆是,但这座山却是委实太过高大,直插云霄,极目视之,也不知通向多高的地方,正是那洪荒第一高峰,盘古脊柱所化的天柱——不周山。

杨清看着这盘古所留的最大一块,心中感慨,轻轻喊了声:“大哥。”杨清注视不周山良久,好似在凭吊盘古一般,许久,杨清叹了口气,一步踏出,却是施展了准圣巅峰才能勉强施展的破碎虚空之术,此术非是以蛮力打破身遭的空间束缚那般容易,却是从一个空间穿梭道另一个空间,只有开始领悟了天道之力的准圣借用天道之力再加上所领悟的空间法则才可以施展出来,等到了圣人境界,更是上至三十三天外,下至九幽地界,远至洪荒星空,皆是一步就至。

杨清一步踏入虚空后,再次出现是却是已经到了不周山颠,杨清又环顾了周围许久,似乎在欣赏风景,然后叹了一口气取出了一个剑胚,却是他在混沌之中所收集的那个剑胚。杨清将剑胚插入了不周山颠,顿时风云变色,天际乌云密布,煞气;笼罩,一道丈许粗的煞气从天而降,冲入剑胚中,原来是剑胚在吸收天地之间的煞气,想来现在不过洪荒初开,那些煞气还是先天煞气,尤为厉害,这剑胚吸收过后立成无上凶器,引动天地变色,杨清眼见动静太大,忙布下混元盘古大阵将剑胚护住,然而那些与杨清同在紫霄宫听道的大神通却是早就注意到了不周山的动静,纷纷掐算此事,毕竟现在天地初开,因果纠缠不深,天机清明,而此番已众人之力却是一片模糊,就连三清也不例外,都是大惊,知dào

是有大神通遮掩了天机,而能瞒的过这些大神通的也就屈指可数,因此纷纷算计可能是谁。他们却不知杨清一混元盘古大阵遮掩,就是圣人都不容易算出来,现在又能力算出来的恐怕只有三十三天外紫霄宫的鸿钧道祖了。此时天空中的异象已经纷纷散去,只有那滚滚煞气源源不断的注入到剑胚之中。杨清见意识剑胚是好不了了于是他也不去管,就坐到一旁参悟盘古开天心得去了。

虽然自己也目睹了开天全过程,但是到底不如亲身经lì

的盘古来的深刻。杨清将开天心得融入自己的元神,顿时开天的一幕又重现在眼前,之间一道混沌剑qì

射出,混沌纷纷破碎,化为地水火风,然后一道金桥射往无限远处,地水火风纷纷平息。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最终一切的化为一个生字与一个灭字。原来一切都是这么简单,世间万物终究都是道的极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归根结底都在生灭之中。天道之下,有生有灭,有阴有阳,有善有恶,有因由果,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这剩下的一,却是天道之下的一线生机,正因为如此,日后天地大劫之中除却因果不沾的圣人外,人人都要争一线生机。圣人之争,阴谋算计也是为此,除却意气与面皮之争,这天道生机可一说是必争之物。只要得此,虽说天道大势不可改,然而得了小势开宗立派,余荫弟子足以。至此,杨清对道的理解更加深刻了。

良久,杨清从入定中醒来,此次悟道,让他的道行更进一步,可是离成圣还差不少,看来大道之机得之不易,机缘不至,成圣也是妄想啊!然而杨清毕竟是意志坚定之辈,虽说成就混元圣人就入那井中捞月一般,但是自己却有《混沌经》,又在鸿钧门下听道亿万年,又有盘古开天心得和盘古元神烙印,甚至还有一块造化玉牒残片,杨清实在想不到自己不成圣的理由。更何况炼虚合道,道无止境,只要不断的参悟天道,与天道相合,总有一天会将元神寄托天道,不生不灭,成就混元大罗金仙。

杨清这次闭关感悟却是耗时千年之久,而剑胚也已功成,杨清走入盘古大阵,来到阵心,见那剑插于土中,一阵杀气冲出,幸好有盘古大阵挡住,不然这不周山周遭的生灵可就遭殃了。杨清早就在剑中留下真灵烙印,因此收取这把凶器倒是不怎么费力。杨清将剑握于手中,但见剑身黝黑,毫不起眼,上面客满蝌蚪篆文,剑柄处有三个古篆大字:鸿蒙剑。杨清见这鸿蒙剑论杀气就连通天的诛仙四剑也比不上,便知此物乃是先天煞器,太过逆天,不可多用,否则必遭天谴。杨清心中一阵欢喜,这可是自己压箱底的宝贝了,有了此间与盘古塔这两样逆天级的法宝,日后就不惧其他圣人的欺压了。可是这毕竟是逆天之物,还是能少用就少用为妙。

思念及此,杨清收了鸿蒙剑走出盘古大阵,对着洪荒世界出一声淫荡的大喊:“洪荒,我来了!”

对于仙人来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眨眼之间,杨清已在洪荒云游了数万年,这些年来处了那些早生混沌的大神通之外,倒是也有些开天以来的第一批诞生的灵物开启了灵智,只是苦无修行之法,只得想杨清刚刚生于混沌之时只能凭本能修liàn

,好在洪荒世界灵气充沛,修成仙道却也不难。当然洪荒世界少不了那两大主族巫妖二族的身影。,巫族乃是盘古精血所化,天生有大神通,只是没有元神,而十二祖巫却有元神,只是不修元神,元神太过脆弱,几近于无,巫族不拜鸿钧,只参祖巫,以盘古为父神,不修元神,只练肉身,以期望能以力证道,只是不修道行,不明天时,不知天数,空有无边法力也难免身化灰灰。而那妖族也是禀盘古开天遗泽而生是天地见的宠儿,奉帝俊,太一为皇,鲲鹏为师,虽然在高手方面不如巫族,但是胜在数目多,综合实力倒也不逊于巫族。巫族之人脾气暴虐,妖族也是残忍嗜杀,两族有要争夺洪荒主角,因此成为死敌,两族之人只要见面几乎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杨清也曾去过西方,那里是苦寒之地,人烟稀少,尽皆不毛,,与东方相比实在相差太远,而那接引、准提二人却被鸿钧送来西方,也不知是何意,难道又是天道注定这两人只能旺于西方,真不知两人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过这二人日后要立大教,也只能在西方,想拿东方是道门三清的地盘,怎能容许接引、准提二人传道,就是杨清自己都对西方教不感冒。

杨清在洪荒中的这一番游历倒是扬了他在混沌中的土匪风格,所到之处那些个奇花异草,天材地宝都被他搜刮了一番,一股脑都投进了玄黄鼎中,有玄黄鼎装着,这些东西只会材更甚。

这一日,杨清来到东海之滨,洪荒大陆游历完了,就去海上走走。杨清就这么脚踏祥云游四海。杨清望着茫茫然,无边无际的大海倒是兴致勃勃。

突然杨清轻轻“咦”了一声,降到一个海岛上,原来是一根青竹正在过化形天劫,杨清算得与自己有师徒缘分,故而下来走上一遭,原来,这根青竹生于海岛之上,一日海浪卷起一直大蚌,大蚌砸在石头上,知砸的粉身碎骨,可是那蚌中有一颗硕大的珍珠,正巧落在青竹的根部,于是,青竹得珍珠之助,日夜吸收天地日月精华,终于通了灵智,苦修千年后才得以化形,只是洪荒之中妖物化形要遭受天劫,这青竹有无甚法宝抵挡,只有凭法力苦苦支撑,尽管它乃草木得到,业力不深,天劫威力小,但是也不是那么好抵挡的,此时青竹已经抗过八道天雷,知差最后一道了,可是已经受了重伤,法力更是十不存一,眼看最后一道天雷即将落下,青竹不由的一阵绝望,可它毕竟有大福缘,又怎会为天劫所灭,化身灰灰呢?

杨清手指一点青竹,灵气翻涌,青竹但觉伤势尽愈同时枯竭的法力不但刹那间恢复而且还暴增,这是最后一道天雷也已落下,只听:轰隆“一声响,天上劫云散去,青竹所在之处一片云雾散去之后,一个约莫十岁的女童,身穿绿色的小袄睁着一双纯洁灵动的大眼睛望着杨清,十分可爱,不愧是草木成道,全无俗气心机,好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青竹看了杨清半晌,脆声道:“小妖见过道长。”

杨清笑道:“不用多礼,我算的你与我有师徒之缘,你可愿拜我为师。”

青竹忙拜伏于地,行了拜师大礼道:“谢师父,小妖愿随老师修行。”

杨清点头道:“你本是一青竹成道,又是借珍珠之力,就赐你名竹珍吧。”

竹珍闻言大喜,小手乱拍,手舞足蹈,欢呼着:“哦,我有名字咯,我再也不是土生土长的咯。”

杨清在一旁微笑的看着竹珍,目露慈爱之色,如同一个慈父看着女儿一般。说来也巧,杨清觉得自己与这小丫头很是投缘,内心深处还真把她当做女儿一般,杨清也不知是为何,大概是他两世为人都不曾尝过为人父母的感觉,如今就一并尝了,也只能说一切都是缘了。杨清心道:“若是没有重生,我在前世也已娶妻生子了吧。”

杨清叫过竹珍,小丫头蹦蹦跳跳的来到杨清身边,两只小手拉着杨清的袖子晃荡着,脆声问道:“老师,我们的家在哪呀?”

小丫头这一问可把杨清给问倒了,他至今未立山门,还没有道场,如今徒弟也收了,也该立个道场了。可是杨清又犯难了,这道场建在何处好呢?这个小岛道是个好地方可是他心头又另有去处,左右思量一阵,有了主意:先把山门立在那里,日后自己必定成圣,一定会去三十三天外开一片天作为道场,倒时候再将这个小岛带上天去。

心中有了定计,但却不能跟小丫头明说,不然不是太丢脸了不是?杨清对小丫头笑了笑,牵起小丫头的小手,驾起祥云,朝海边飞去。

第二章立山门红莲传道统 紫霄宫众人争座位

话说东海之滨有一山,名曰青丘,其山方圆六十万里,上古之民有记载:青丘国位于黑齿国、明星山之间,与白民国和嬴土国相邻,青丘国位于朝阳谷之北(包括东北、西北方位),黑齿国之南(包括东南、西南方位)。[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不蛊。可见上古之民就已经对青丘山多有认识。此时虽是洪荒初开,但是青丘山也是一个绝好的去处,山中多有灵物,但见苍松翠柏,蛟龙仙鹤,花草树木郁郁葱葱,山顶有一平湖,如明镜,水波不起,端的是个好去处。

杨清正带着小丫头非往此处来,说来杨清之所以会在此处立下山门,一是因为青丘山地处东海十分偏僻,远离洪荒中心,日后无论是巫妖大战还是封神大战斗是远离战场,不会受到波及,而来是因为此山多有九尾狐,虽说狐性狡诈,但是狐却是真性情,一旦动情,却是至情至性。君不见蒲松龄的《聊志异》中多有此类狐,杨清前世里也没少看网络小说,佛本也不知看过多少遍了,对狐族倒是挺有好感,有很是同情狐族被圣人作那刍狗牲祭,只因那九尾狐一族得天独厚,女子各个是天香国色,有颠倒众生之颜色,因此多被圣人用来施美人计离间蛊惑之用,不说别的,封神时的妲己就是一个例子,这些狐狸就栽在了自己的容貌上,可见天道至公,给了你动人的美色,这美色也给你惹上的杀身之祸。而且这狐族在大劫之中往往作那肉头炮灰,真个是连蝼蚁都不如了。杨清此举也是起了日后照拂狐族的一番心愿。

杨清远远望到青丘山,先施了障眼法,让小丫头还以为在飞行,自己先到青丘山把山门布置一番。

杨清先扔出几件二流的善于布阵的先天灵宝布置了一个混元盘古大阵,毕竟是自己的守山大阵,当然要选最好的,不然日后三天两头被人闯进,烦也烦死了。杨清见青丘山灵气虽也算充沛,却还是不满yì

,又布下一阵,却是自己在混沌中领悟的聚灵大阵,顿时天地灵气如潮水般涌入青丘山,山中灵气愈来愈浓,竟然有液化的趋势,而山中灵物也都得了不少好处,更有不少因此开了灵智,而那些早已开了灵智的灵物就纳闷了,这好好的,咋就变天了呢,这还是原来的青丘山吗?

杨清再一挥手,一道石阶自山脚通往山顶,石阶有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山顶之上有数间草堂,苍松古柏,掩映左右。杨清不喜奢华,因此所立道场也甚是简朴,深得大道至简的各中三昧。

当然这青丘山也有一奢华之处,那就是果园。杨清辟一处果园,将玄黄鼎祭出,玄黄鼎在天山旋转起来,将杨清这些年来行走洪荒所收集的奇花异草,天材地宝全都喷射出来,但见人参,乌等各种灵药都在其中,都有数万年火候,更有五行果,黄中李等天地灵根,院子中间还有一株参天大树,比那镇元子的人参果树还要大上三分。原来是杨清当年在混沌之中得到的一株灵根:鸿蒙果树。这树十万年一开花,十万年一结果,再过十万年才成熟,四十万年才能吃,似这四十万年才结九个果子,凡人吃一个可历程金仙,金仙吃一个可立kè

成大罗金仙,实乃天地第一灵根。

杨清布置好了一切,撤了障眼法,小丫头还是浑浑噩噩,见得不走了,便问道:“老师,是不是到地头了呀?”

杨清一听险些没晕倒,感情这丫头以为在打埋伏呢,居然问还到地头了。杨清没好气道:“到你咯头啊,这里就是我们的家青丘山了。”竹珍见杨清似乎有点儿升气,也不害pà

,吐了吐小舌头,嘻嘻笑道:“老师,别生气吗,来笑一个!”

杨清却真的被小丫头淘气的样子给逗笑了,心道:“这样才像个家,以后青丘山就是我在洪荒的家了,这些弟子就如同我的子嗣一般,这样倒也有趣不然整日扳着个脸又有啥意思?”当下扔看一个玉简个小丫头道:“这是我派护山大阵混元盘古大阵的出入方法,仅此一份,可别弄丢了,不然下次出去回不来哭鼻子可别怪师父啊,哎,多好的一块玉呀,就做了钥匙。”

小丫头接过玉简,皱了皱小鼻子道:“老师真小气,不就是一块破玉吗,值些个什么。”

杨清笑骂道:“你咯小东西还不快去选间屋子,倒诽谤起师父来了。”

竹珍“哦”了一声,选了间草堂。师徒两人就这么在青丘山住了下来,杨清日日给小丫头讲道,和她嬉戏,日子过得倒也自在。杨清并未给小丫头吃什么灵药,也未曾赐下什么法宝,尽管这些东西他多的是,但在杨清看来这些都是外物小道,一切都还是得靠自身的道行,如今这些东西对小丫头来说是有害无益,可谓是伐戮命性的东西,因此他也不曾告sù

小丫头自己的修为,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为了炫耀,又有什么好说的呢?甚至小丫头除了自家老师的姓名道号以及知dào

自己有个师伯叫盘古,自家老师跟一个叫鸿钧的老道士学的道以外,基本对自家老师的状况不甚了解。杨清之所以不告sù

小丫头自己的名头只是因为不想助长她的骄奢之气,真个是用心良苦呀!

清晨,杨清起床,其实以他的修为又何需睡觉,只是他的生活极有规律,还是保留了前世身为凡人的生活习惯,早睡早起,弄的小丫头也跟他一般,真不像个仙道中人。杨清坐在山顶的躺椅上,看着日出,惬意的喝着自己炒制的青丘毛尖茶,一壶茶喝完,太阳也全出来了,杨清再把小丫头叫醒,小丫头起床后乖乖的坐在蒲团上做早课,采集太阳精华,然后听杨清讲解《混沌经》。杨清讲的是《混沌经》初级篇,却也可修到金仙境界,而小丫头不过刚刚元神化婴,成就天仙果位,这初级篇对她来说倒也够了。

杨清讲道也如鸿钧一般,无甚灵气乱用,天生异象,却也平淡中透出几分玄奥。杨清讲道虽未刻意传音,然而道德箴言却也传遍了整个青丘山。青丘山上的灵物初时不过以为杨清是一普通修士,虽然见到青丘山大变到也未曾放到心上,这番听的杨清讲道本也不甚在意,哪知刚听得几句立知不对,立即向山顶赶去,当下这些灵物都来听道,却也不敢上前,只是按修为高低排序,坐在那石阶上听讲,将石阶尽数坐满,杨清也不理会,那些生灵感激杨清讲道,尽皆以师礼待之,化形的都行师礼口称“老师”,未曾化形的也伏地作跪拜状。每次讲完道,那些生灵都眼巴巴的望着杨清,杨清知其心中所想,却也不欲收录门下,,他收弟子不看出生,不讲资质,只看缘分,毕竟资质高又如何,日后洪荒破碎不知有多少大神化为灰灰,大劫来是没有圣人罩着就是化灰灰的料,资质再高也不顶用。

这一日,杨清正在给给小丫头讲解大道,满山的生灵都坐在台阶上听讲,听到兴处,都是如痴如醉,沉醉在大道的精妙中,突然杨清闭口不讲了,只是让众人散去,那些生灵虽然奇怪老师怎的不讲了,却也不敢忤逆撒泼,只得行礼过后退下,小丫头也是奇怪,只是她可没那么多顾忌,仗着杨清宠她,直接问道:“老师,怎的不讲了,我正听到兴头上呢。”

杨清笑骂道:“你这个小东西,只怕你是舒服的要睡着了,道祖传讯要我等去紫霄宫听讲,为师不得不去,你呆在山中自个儿修行,要好好用功,早课晚课不得怠慢了,还有,不许下山,听道没有?”说到最后杨清倒是有些声色俱厉,毕竟此时洪荒太过危险,以小丫头的修为若是下了山还不够人一顿煮的呢,是以好好叮嘱一番。

小丫头也是被唬的一惊,撅着小嘴道:“知——道——了——啦。老师。”

杨清笑道“好了,别撅着你那难看的小嘴了,为师回来时给你带些好吃好玩的。”

小丫头一听顿时乐的连连拍手叫好,杨清哈哈一笑,一步踏出,去了天外天。

三十三天外一片混沌,杨清感觉仿佛回到了鸿蒙岁月一般。只是这混沌之中尚有盘古开天辟地时所遗留的地水火风翻腾不息,没有准圣的修为,进了这地水火风之中就是死路一条。杨清也不知紫霄宫在何方,转了几个弯,突然眼前一亮,一座古朴的道观现出身形,正是紫霄宫。杨清入得紫霄宫,见的三清、红云、镇元子已经来了。此番紫霄宫不似先前那般有数十个蒲团,只有七个座位,也不知有何玄虚。杨清与红云、镇元子见礼道:“道友却是来的早了。”二人忙还礼道:“道祖讲道不敢怠慢,道友开天以来倒是少见。”杨清又与三清见礼,三清虽是盘古元神所化,虽是盘古却也不是盘古,当下也客套一番。不一会儿,帝俊、太一、鲲鹏也来了,这几人这些年来统帅妖族倒是十分嚣张,,不把众人放在眼里,红云、镇元子是老好人,倒也没什么,三清却是心高气傲之人,立kè

恼怒,将妖族这几人给恨上了,杨清心中也是恼怒,心中暗道:“脾气倒是比本事大多了。”几人等了一会儿,那些个大神基本上都来了,只余女娲、伏羲、接引和准提没来就连祖巫后土都来了,原来后土与其余巫人不同,巫族只修肉身,不炼元神,大巫根本没有元神,祖巫虽有但是也不修,而后土却一心求仙访道,道祖开讲,她有怎会不来?况且她也想找鸿钧问问巫族的机缘。

眼见众人几乎都来了,一道童走出,朗声道:“紫霄宫内不得喧哗,老师要开讲大道了,你等快快坐好。”

众人一听,眼见那七个座位,虽不知缘由,但是心知必有道理,当下抢那七个座位。紫霄宫中不敢施法术,众人只得推推搡搡,三清齐心合力既开众人占了前三位,杨清紧随其后,占了第四,红云、镇元子,帝俊、太一和鲲鹏争抢,鲲鹏狡诈,趁着另四人争抢时占了第五个,红云与镇元子赶紧坐了最后两位。帝俊、太一只得恨恨退后,席地而坐,众人眼看没座位了,只有席地听讲了。待得坐好是,紫霄宫又来了四人,正是那迟到的女娲、伏羲、接引和准提。四人来的迟了,见没了座位,女娲秀眉微蹙,伏羲一脸惋惜,准提大急,望着接引,接引面色更加苦了。准提计上心头,悲声道:“我来的晚了,没了座位,可怜我自西方不远万里而来,如今却是这般结果,我还不如就此死了个干净。”言罢,就要往墙上撞去。红云是个老好人,见准提要寻死,忙道:“道友休得想不开,我将座位让与你就是了。”说完就让出了座位。准提大喜,一屁股坐了上去,女娲目露鄙夷之色,众人目瞪口呆,见过无耻的美见过这么无耻的,更有何准提是同路人入燃灯一流却是在暗自后悔怎的没想到这一招?红云无法,坐到那妖族旁边。准提一见旁边的鲲鹏也占了个位子,顿时喝道:“此乃道祖讲道之地,你一羽毛禽兽之辈能听讲已经是造化了,怎么还占据宝座,还不速速让座?”那边厢元始也是看不起妖族,见得鲲鹏得座本就不喜,只是苦无由头,见准提难,也忙道:“正是,你一扁毛畜生有何德何能据此宝座,快快让出才是正理。”帝俊、太一二人也是恼怒鲲鹏取巧,此时也出声附和,鲲鹏无法值得让座,接引顺势坐了上去。鲲鹏大恨,却是奈何不得元始、准提,只是将红云给恨上了,红云是个老实人,见不得准提寻死才让座,哪里知dào

准提会得寸进尺,此番更不想被鲲鹏这心胸狭隘的小人给恨上了,日后平添劫难。

镇元子见红云让了位,自己也不好独居宝座,便也起身坐到红云一旁,众人一看又多出个座位,正待要上去争抢,却闻得一声钟响,道祖鸿钧显出了身形,众人只得罢手,上前见过。鸿钧一看情形,眉头微皱道:“女娲且上前来。赐你坐到准提之后,伏羲也上前来坐于女娲之后,以后也如这般。”待得众人坐好,鸿钧开讲大道。

鸿钧大道依旧高深,众人只听得云里雾里,混沌中就听过道祖讲道的还好些,至于那些开天后才生的生灵第一次听道祖讲解更是不知所云,只是众人虽多有不懂,也觉得道行增长,心下感慨:“鸿钧大道果然了得。”

鸿钧此次讲道持续了千年。待得讲完后问道:“尔等听懂几何?”台下众人你眼望我眼,待得见到旁人也是一脸茫然,心下大乐:“嘿嘿,我不懂,丫的别人也不懂。”

鸿钧见众人不答,也不多言,只是道:“尔等可有疑问?”

老子问道:“敢问老师,成圣之道几何?”众人一听大惊,盖因大家都想成圣,但终觉圣人之道离自己太远,不想此番老子却是问出,当下凝神倾听。

鸿钧道:“大道三千,条条皆可证道,但归结起来却只有三条,一乃以力证道,即道行、法力到了圣人境界时强行打破天道束缚,自然成道;二为斩三尸法门,即以先天灵宝寄托执念,斩去善、恶、自身三尸,再以力合道,成就混元;三位功德证道,此法以大功德得天道认可,成就混元圣人。”

老子又问:“三种方法成圣,可有不同?”

鸿钧答曰:“无甚差异,成圣之后道行、法力没有多少区别,且圣人道行、法力都到达巅峰,没有再增长的可能,圣人之间分高下只是依靠法宝以及对天道的感悟多少罢了,只是成圣前有所不同,以力证道的准圣最为强dà

,斩三尸的准圣最能掐算,功德证道的准圣最为弱小,不过三条路成圣所用的时间却是大致相同。”

老子不言,杨清问道:“敢问老师,成圣之路既然有三道,那我可不可以多选几道?”

鸿钧答道:“你这狂徒倒也爽性,只是大道之下万事皆有可能,你且自己琢磨去吧。”

那后土听道之时只觉得大道高深,所能领悟的只有十之一二,但是道行也是大进,此时见到鸿钧为众人解惑,忙问道:“敢问老师,我巫族不修元神,无法参悟大道,该如何成道?”

鸿钧知答:“日后自有机缘。”

当下众人散去,杨清见着后土,忙道:’娘娘留步。“

后土闻声回头,见是杨清问道:”道友何事?“

杨清道:‘无甚大事,只是见娘娘心神不宁,不知有何疑惑,贫道或许能帮衬一二。”

后土正忧心忡忡,哪里有功夫和他多说,知dào

:“无事,有劳道友挂怀,小妹族中尚有俗务,就此告退。”言罢,立即回巫族去了。

杨清也不在意,女人吗,再说大家也不熟。杨清见到红云和镇元子二人,心道:“这两人可是老好人,且去叨扰叨扰。”

第三章 与世同君神仙府 红莲打劫草还丹

话说紫霄宫鸿钧讲道之后,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感悟,正要回山闭关参悟鸿钧大道,杨清却是无所是事,见着红云与镇元子两个老好人倒想去叨扰叨扰。

红云与镇元子见杨清走来,他二人素来是谁都不得罪,颇能左右逢源,况且见杨清为人低调,不像个歹人,倒也有意结交。三人互相闲聊寒暄,红云笑道:“镇元老头的人参果想来也快熟了,道友不如与我一起去打打秋风。”

红云与镇元子相交深厚,况且镇元子也有意拉拢杨清,故对红云这越俎代庖倒也无甚不满,反倒点头称是,极力邀请杨清。

杨清信道:“本就想叨扰二人,如今又有人参果这等好东西,却是不能不去,家里的小东西还指望我给回去给她带点好吃的好玩的呢,嘿嘿,这回镇元大仙引狼入室可算是有难咯!”当下忙道:“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驾着祥云朝西而去,那镇元子的万寿山五庄观位于洪荒西陲,与西方二人倒也算是邻居。这镇元子也是早生混沌,在混沌中就听过道祖讲道的人物,他乃天地灵根得到,不知修行了多少个元会,一元会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岁,已经快要到准圣的境界了,此次听道后得知了斩尸之法多半能立成准圣。

这镇元子乃是先天木灵,与一株灵根人参果树合体双修,这人参果树可是仅次于杨清鸿蒙果树的灵根。唤名草还丹,又名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似这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备。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了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这果子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敲时必用金器,方得下来。打下来,却将盘儿用丝帕衬垫方可。若受些木器,就枯了,就吃也不得延寿。吃他须用磁器,清水化开食用,遇火即焦而无用。遇土而入。

那红云也是混沌中一片红云得道,出生时就在人参果树上方,与镇元子相依为命,故而两人交情深厚。红云也快到准圣了,这次想来斩去一尸,成就准圣道行不成问题。

三人祥云那是何等的快,虽说三十三天外紫霄宫距离五庄观不知有多远,就连金仙都要飞几个月,然而这点路程在这三人脚下直似于无,不过几个时辰就到了。

杨清见着万寿山景色倒也秀丽,怎见得?有诗为证:高山峻极,大势峥嵘。根接昆仑脉,顶摩霄汉中。白鹤每来栖桧柏,玄猿时复挂藤萝。日映晴林,迭迭千条红雾绕;风生阴壑,飘飘万道彩云飞。幽鸟乱啼青竹里,锦鸡齐斗野花间。只见那千年峰、五福峰、芙蓉峰,巍巍凛凛放毫光;万岁石、虎牙石、三尖石,突突磷磷生瑞气。崖前草秀,岭上梅香。荆棘密森森,芝兰清淡淡。深林鹰凤聚千禽,古洞麒麟辖万兽。涧水有情,曲曲弯弯多绕顾;峰峦不断,重重迭迭自周回。又见那绿的槐,斑的竹,青的松,依依千载穠斗华;白的李、红的桃,翠的柳,灼灼三春争艳丽。龙吟虎啸,鹤舞猿啼。麋鹿从花出,青鸾对日鸣。乃是仙山真福地,蓬莱阆苑只如然。又见些花开花谢山头景,云去云来岭上峰。又见那山门左边有一通碑,碑上有十个大字,乃是“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又见那二门上有一对春联:“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银钩铁画,颇有气势。

正看见,五庄观大门打开,十几个道童列队而出,齐声道:“恭迎老爷回府!”

杨清见状暗自好笑;“这镇元子看似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也是如此讲排场,要面子,看来洪荒中的这些人都好这调调啊!”

果然,镇元子见到自家童子这等排场随队红云、杨清二人谦虚一番,但也是面有得色。

杨清见状也不点破,而红云更是早已见惯不怪。当下三人都是推让了一番才都进了道观。上了正殿观看。原来是向南的五间大殿,都是上明下暗的雕花格子。只见那壁中间挂着五彩装成的“天地”二大字,设一张朱红雕漆的香几,几上有一副黄金炉瓶,炉边有方便整香。

三人分主宾坐好,童子奉上香茗,杨清抿了一口,但觉异香袭人虽然比不上自家那棵天地间第一棵茶树,但也差不了多少。杨清心下感慨:“我只道这天地间的奇珍异宝都被我搜罗了个便,不想他人手中的好东西也有不少,看来还是我小看了别人啊。”三人品茗过后便是谈经论道,闲话家常,三人收是有意结交,这一番言谈甚欢,镇元子谈道兴头上叫来童子,吩咐他用金击子打下六个人参果来。这人参果沾不得五行,只得用金击子才打的下来,还需用锦绣山河帕盖上,不然十二个时辰没就会化为水,也就没了用处。镇元子的人参果这时尚名声不显,只有几个私交好友才可尝到,因此尽管一万年才结三十个果子还是所余颇丰,不想日后那般名传三界,结果每次人参果成熟之时各路仙佛都像闻了腥的猫一样赶来,愣是整出了不下于蟠桃会的人参果会,弄的镇元子自己都没几个积蓄。

很快道童就呈上六个人参果,每人两个,不愧是至宝,远远就闻得异香扑鼻,但觉神清气爽。杨清早对这人参果眼馋无比,当下就拿了一个放在手中细细把玩。这人参果就犹如三朝未满的婴儿,五官兼备,一张小脸憨态可掬,散着异香,杨清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甘甜无比。一个吃完,腹中多了一股清气,这是最醇正的天地灵气,这一个人参果所含的灵气可抵一个大罗金仙的千年苦工,当然对于杨清这样的准圣来说已无大用,只不过是逞口腹之欲罢了。杨清见还有一个人参果,想起家中还有一个小家伙,临走之时还说要给她带点好东西回去呢!杨清正要将那人参果放到袖中去,镇元子见到忙道:“道友不可如此,这般人参果会化去。”杨清赧然道:“非是贫道贪图道友的果子,之时家中还有一个小徒儿,临走之时对她说给她带些稀罕玩意儿回去,倒是叫道友见笑了,惭愧惭愧。”

镇元子笑道:“道友言重了,道友爱hù

弟子如此,叫镇元佩服,况且此事实乃贫道考lǜ

不周,待我再打下两个果子用山河锦绣帕包了把与道友带回去。”

杨清心中道:“如此正好,正和我意。”嘴上却道:“怎好劳烦道友?”

一旁红云笑道:“不妨事,不妨事,这老道果子多着呢,你弄他两个都少了,依我看,还要再找他多要几个。”

三人又再谈笑一阵,杨清包着四个人参果离去。

待得杨清走后,红云、镇元子二人一阵密议。镇元子道:“这红莲道人也不知是何来历,混沌中就曾见他与盘古称兄道弟。”

红云道:“吾亦不知其根脚,但观其为人倒不似奸诈之徒,如此爱hù

门人弟子想必也是一性情中人。今次紫霄宫中我观众人只有妖族之人太过嚣张跋扈,不讲我等放在眼中。”

镇元子忙道:“那妖族乃是禀盘古开天遗泽而生,实乃天地见的宠儿,那帝俊、太一二人更是早生混沌,二人为混沌三足金乌,根性又深,一身修为恐怕尚在你我之上,更兼有至宝混沌钟、河图、洛书,你我实难匹敌,恐怕也只有三清这等人物才可与之相对。那红莲也是一大神通之人,虽然为人低调,但我观其神通法力恐怕尚在三清之上,倒是可以结交。”

红云不服道:“红莲与盘古为兄弟,有在混沌中听道祖讲道多年,开天之时还得了功德圣器玄黄鼎与量天尺,我二人确实非其敌手,三清为盘古元神,天生有大神通,修为在你我之上也不奇怪,至于帝俊、太一,哼,他们虽得天独厚,但你我也不可妄自菲薄,你我也早生混沌,也曾听过道祖讲道,我乃混沌红云得道,你也是先天木灵得道,论根性也不必那太一、帝俊要差,他虽有混沌钟、河图、洛书,但我的九九红云散魄葫芦也不惧他。”

镇元子叹道:“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由强出头。天生之人自有之人制之,那太一、帝俊行事虽嚣张跋扈但却与你我二人无关,何必结下因果,自寻烦恼?你我只要紧闭山门,静诵黄庭,追求大道,以求早证混元,万劫不磨,永恒不灭,与鸿钧老师一般逍遥于天地之间,岂不乐哉?”镇元子一心追求大道,因此一直就入乌龟一般避世不出,在他看来只要活的够久,时间够长,慢慢参悟,总能证得混元大道的。

红云听了虽不言语但心中兀自不平,殊不知天心难测,红云这番气恼妖族终究给他带来了大祸,日后生出许多是非来。这且不提。

却说杨清离了五庄观,心道:“这次五庄观之行与镇元子、红云二人结下了善缘,日后还要还其人情。这回吃的有了,还得再去寻些好玩的给小丫头带回去。”想起后世一典故,杨清驾祥云飞到东海,袖袍一卷,带了十几条锦鲤会山去了。青丘山离东海很近,不一会儿就回到山门。拾阶而上,一路上的生灵见到杨清都行师礼,口呼老师,杨清倒也没拒绝,这些生灵常年听讲,虽然没有收为弟子但也可算作门人。

杨清走到山顶见着那一汪湖水,几间草堂,千年不见,倒也无甚变化,突然一道绿色的人影迎面扑来,原来是小丫头见着老师回来了,心下欢喜,扑到杨清怀中,杨清笑着摸摸小丫头的小脑袋,千年不见,小丫头还是那样,并没有长大,还是那个样,修为也没怎么涨,才刚刚玄仙道行,原来小丫头贪玩,不喜修liàn

,这还是青丘山上灵气充足的缘故,不然只怕;连真仙的修为都不知有没有。当然杨清也不在意,修为再高又能怎样,高得过自己吗。再说小丫头也不下山,自然无碍。小丫头小脸戚戚然,还挂着泪珠儿,哭诉:“老师你怎么才回来,都一千年了,人家都要长蛀牙了。”

杨清汗了一个,伸手擦去小丫头的泪痕,笑道:“莫哭莫哭,为师这不是回来了吗,师父这次回来可给你带好东西回来了。”

小丫头一听,立马不哭了,忙问道:“真的?老师你可不能骗人哦?”

杨清笑骂:“我还能骗你一个个小丫头不成?”言罢,取出一个人参果来。

小丫头闻着香气,见着果子,直吞口水,忙伸出小手喊着:“老师我要。”

杨清笑着把人参果给了小丫头,小丫头立即一把接过,一口就吃了下去,吃过后还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杨清,哭丧着脸道:“老师,它滑进去了,小珍儿还没尝到味道呢!”

杨清笑骂:“你个小丫头忒的奸猾,我还不知你的小脑袋里想着啥?都拿去吃吧!就这么几个,吃完了就没了!”说完,把剩下的三个人参果全给了小丫头,小丫头又吃了一个,这回倒是细嚼慢咽了。吃完了人参果,小丫头把剩下的两个还的包好了,收了起来,对杨清说道:“老师,你有没有给小珍儿带好玩的回来啊?”

杨清笑道:“有有有,莫急,随我来。”说完,牵着小丫头的销售走到湖边,杨清一会衣袖,那些东海锦鲤全飞到了湖里。鱼儿一见着水,立即摇头摆尾起来,杨清伸手一指,湖面上凭空悬了个圈圈儿,杨清道:“这个圈圈儿乃是龙门,你们这些锦鲤要是能够越过圈圈儿,立kè

就能迎风化龙。”杨清说的乃是大道箴言,也布偶啊这些鱼儿听不懂。那些锦鲤一听,立马成群结队的游向龙门,然后一条条跃出水面,以求跃出龙门。鱼起鱼落,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些锦鲤的鳞片闪闪光,看上去倒也有趣。小丫头更是高兴的直拍手叫着“好玩儿!”小丫头抬起头来看着杨清道:“老师,小珍儿以后就教这些锦鲤跃过龙门,化身成龙,给老师做个九龙沉香辇,好不好?”杨清哈哈大笑道:“随你,随你!”

杨清转过身来,又一挥手,原地立即拔起一座牌坊,上书三个大字“龙门湖”,左右两根立柱上各有一句对联,曰:“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第四章紫霄宫鸿钧收弟子 定圣位众神心中惊

山中无甲子。

自洪荒开辟以来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元会,盖一元会为十二万九千六百岁,这天地间的生灵也渐渐多了起来,不复天地初开时的荒凉了。

东海之滨的青丘山因时常有仙人出没,因此倒是被东海一带的生灵知晓,只是此山似有大阵守护,寻常人不得入内。

清晨,杨清早早的起床,!就连那些早已料定七人能成圣的人也大感愕然。这不,就有愣头青出来叫嚣了。只见太一站出来大声道:“老师,太一不服。那三清乃是盘古元神所化,有大功德,成圣也就罢了,想那红莲何德何能,既无来历,混沌时他入紫霄宫还在我之后,况且我为妖皇,掌东皇钟尚且未分到圣位,他又怎能成圣?”

杨清暗道:“丫的还得陇望蜀了,有了东皇钟还不知足,那可是开天三宝耶,还想成圣,你要是能成圣岂不是乱了天数?再说,我已经积累了数百个量劫的法力,都是以力证道,我走的可比你远多了。”

鸿钧不理会太一,那太一自从当了妖皇,执掌东皇钟以来,位高权重,神通难敌,愈加的嚣张跋扈,就是面对鸿钧也敢撒泼,众人见的太一撒泼都是惊骇不已,帝俊忙拉了拉太一,喝道:“皇弟休得无礼,且听老师分说。”帝俊与太一为兄弟,虽神通有所不及,但是执掌河图洛书也是不凡,况且帝俊为人比太一稳重,太一听得兄长言语,倒也不再多说。

鸿钧接着道:“接引、准提二人有大智慧,当立旁门大教,可成圣。”二人大喜拜谢,坐了;两个蒲团。只剩下最后一个了,众人心下紧张,鸿钧开口道:“女娲日后要做一场大功德,可成圣。”女娲听得又喜又忧,喜的是可以成圣,也不枉自己修行一场,优的是前面几位除了杨清之外鸿钧都点出了成圣关键,而自己只有一句要做一场功德的话语,功德是要做才会有的,可是自己有不知dào

做什么功德,待要细问,有被太一打断,女娲心下暗怒,之得坐了第七位,留待日后再问了,到时候顺便再问一问兄长伏羲的事。

太一见圣位又没自己的份,当即伏地大哭道:“可怜老师怜我亿万载修行不易,予我一尊圣位吧!”众人听的暗暗鄙视,心道:“圣位是求救能求来的吗,那我还天天抱着道祖大腿哭呢!”

鸿钧也很顽固,没有就是没有,任凭太一如何哭都没用。鸿钧道:“现在就将成圣之机予了尔等吧!”手一挥,七道紫气飞出,一人一道,紫气飞入七人体内一阵紫光闪烁,又恢复正常,杨清心知这圣位就是鸿蒙紫宵气,内含大道法则,只要领悟成圣不在话下。当然有些人是注定无法领悟的,比如说女娲,还需做过一场功德才能引出体内的鸿蒙紫宵气,立身成圣。杨清算一算自己本有了两道鸿蒙紫宵气,如今又得一道就是三道了,今次回去后可要好好的参悟一番。

鸿钧分完圣位后又取出一紫玉黑莲,此莲生于混沌,虽无甚攻防大用,却也分属先天,只是不知有何用处。

众人见鸿钧拿出紫玉黑莲又不说话,皆是不解,唯有接引曰:“红花。”

鸿钧取莲花化为十二品金莲给接引道:“此可为你立教之宝。”接引谢过。鸿钧又问元始。

元始答:“白藕。”

鸿钧取白藕化白玉如意给了元始,又问通天。

通天道:“绿荷叶。”

鸿钧取荷叶化青萍碧游剑给了通天,通天拜谢接过,鸿钧又看向老子。

老子曰:“惟玲珑而已。”

鸿钧取天地玄黄气化一万丈高塔,正是后天功德至宝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乃盘古开天功德圣气所化,顶于头上先就立于不败之地,与杨清的玄黄鼎同源而出,一时瑜亮,防御仅在混沌钟之下,当然要是圣人手中的混沌钟而不是东皇太一手中的混沌钟,那太一只怕连混沌钟十分之一的威力都使不出来,当然也是天数注定混沌钟只是在他手中走个过场,而老子为三清之正是合该得此宝塔。

鸿钧把天地玄黄玲珑宝塔给了老子,然后又给了女娲一堆五彩石,女娲不解,但也收好了,只有杨清暗暗道:“鸿钧一言一行果然都有深意。”杨清见三清、女娲都分道了东西,接引、准提谁分到都一样,唯独自己没有,心中大急,自己虽然有宝贝但是也是我自己的呀,你鸿钧分了别人的就不能偏颇不给我是不?正待开口,鸿钧四个字就把他给顶了回去,鸿钧只说了:“勿复再言。”杨清只得悻悻。

鸿钧闭目端坐,道:“自今日起,紫霄宫不再开讲,尔等各归洞府,好自为之。”

众人听得大惊,紫霄宫不再开讲,那日后求谁解惑?有些修为较低的当下就打定主意等到日后七大弟子成圣后就拜入其门下,好歹是算个圣人弟子,日后也有圣人罩着不是?抱大腿,找靠山吗,谁不会?众人都自散去。

女娲出得紫霄宫,见着杨清,喊道:“四师兄留步。”

杨清闻言只得转过身形道:“女娲师妹有何见教?”

女娲道:“适才宫中老师所定下圣位,言我成圣关键是要做一场大功德,小妹自知材质不及众位师兄,不知功德在何处,还请师兄指教。”

杨清不知怎的这女娲似乎就认定他什么都知dào

似的,之得干笑道:“贫道也不知,老师也未曾说出我的成圣关键,我自己尚且不知又怎能指点他人?”

女娲叹道:“如此小妹只得自己参悟了。四师兄一向也不曾去我那娲皇宫坐坐,也不知师兄道场在何处,小妹也好去见识见识,大家同门之间倒也不可太生分了。”

杨清大感痛疼,正不知这女娲的哪门子神经,咋就盯上了他呢,,只得道:“当然当然,有空定要去叨扰师妹。”言罢逃命似的匆匆走了。

女娲见着杨清的背影,咯咯一笑,也自回转娲皇宫去了。

第五章 渡得孔宣来东土 青丘门下第二人

上文说道,鸿钧收了七名入室弟子,讲了最后一次大道,定了七尊圣位,分了最后了一方莲台。从此洪荒中无门无派无师无长的散修连个问道的地方都没有了,有啥问题的话就自己琢磨去吧。

这一段时期,也是洪荒中修liàn

最黑暗的一段时期,鸿钧不讲道,众圣又未出,倒是没收什么弟子,那些曾在紫霄宫听讲的还好些,毕竟都有了自己的修liàn

功法,而且大多数修为都不低,至少都有着金仙道行,至于那些生的晚的又没去过紫霄宫的就只有如同混沌中初生的杨清一样完全凭本能修liàn

了,不过对大道可就谈不上什么感悟了。

话说被鸿钧点了圣位的几个人也是各怀心思,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喜的当然是三清,为啥?人家牛呗!盘古元神所化,身负开天功德,可以说是天生圣人,只要时机一到就自会成圣,也就是说三清啥都不要干的都能混的吃等着成圣。愁的自然是准提和女娲。准提愁个啥呢?其实他是心中郁闷,鸿钧点明他与接引的成圣是立大教,可是对别的人来说是简单的一件事偏偏对准提来说可不简单,只因为他那西方乃是苦寒之地,人烟稀少,尽皆不毛,立大教得有人啊,没人的大教叫什么大教呢,可是准提最缺少的就是人,看来当初鸿钧把他与接引送到西方也是大有深意的,当然鸿钧还是免不了被准提腹诽了一番。准提只能暗自把主意打到东方头上来,看来历史上准提无耻也是迫不得已的啊,不然谁会那么不要圣人面皮?

要说准提是有方向可是有力没处使那女娲就是连方向都没有。鸿钧之说了她成圣的关键是做一场大功德,可是功德是要做的啊,你不做功德是不会自己找上门的,可是这上哪去找这能让人成圣的大功德呢?虽然女人天生敏感的第六感让她觉得四师兄红莲道人似乎知dào

些什么,可人家总是讳莫如深,女娲在紫霄宫外把他拦下了却愣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只得暗自不爽的回府。

这些闲话暂且休提,却说杨清在紫霄宫外被女娲拦了下来询问一番,饶是杨清较劲脑汁外加装疯卖傻才勉强混过了关,要说杨清为什么要蒙混过关其实很简单,一则现在还不到遭人的时候,到时候就是女娲不来找他杨清都要自己找上门去分一份功德,可是现在说了时机不对那就是泄露天机说不定得遭天罚,杨清还不相信自己和老天的关系铁道了天罚不降的地步,所以不能冒这个险;二来这女娲对自己好似太过上心,总觉得自己似乎什么都知dào

似的,杨清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了,这样岂不是引人注意?更杨清的韬光养晦的低调为人不同啊!所以综上所述杨清就落荒而逃了。

杨清躺在七彩祥云上,看着蓝蓝的天空,打了个哈欠,喃喃自语道:“这算不算高卧九重云呢?哈!”躺了一会儿,说实话,杨清的心还是有点兴奋,为啥?鸿钧分给了他圣位呀,鸿钧金口玉言还能有错?他是注定成圣的了,想前世杨清不过是一阎浮世人,整日蝇营狗苟,为生活奔波忙碌,还是勉强填饱肚皮,现在自己注定要成为三界至尊,混元无极太上教主,万劫不磨,永恒不灭,正所谓圣人之下尽皆蝼蚁,而现在自己也算是跳出来了,以后就不在是蝼蚁了,而自己以后的徒弟也算是有保障了,尽管自己不打算立教,但是徒弟总要收几个不是?杨清叹道:“成圣后就是无量量劫都不能灭了,无量量劫,四亿八千万量劫,每劫该五十六亿年,好长的时间呢,可是我的父母亲人都不知dào

何时才能再见到了,现在还没有人族呢,也许永远也见不到了,哎!”转念又想:“自己成了圣人当初答yīng

盘古大哥的事就更有把握做成了。毕竟自己与盘古的善缘太大了,若不了解,日后应在三清和祖巫身上那还不得烦死?”

杨清想这想着,突然心生尘念,起身道:“反正现在又不忙回去,不如下洪荒走走,好几万年都,没下过洪荒了,说不定还能捞些什么宝贝,嘿嘿。”

杨清心中意淫一阵,落下云头。走吗,还是用两条腿的好。杨清没啥目的地,就那么东走走西看看,洪荒何其之大,杨清走了几十年还在一个角,一路上也见着了一些天材地宝,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杨清也看不上,就索性大方一些。留给后人让他们“废物利用”吧!

这一路上扬起感慨不少。记得上一次行走洪荒还是多少万年前了,时间如白驹过隙,修真无岁月呀,当初那些几万丈,几十万丈的高山都已经被历史的车轮碾成了齑粉,沧海桑田,什么也抗不住历史的侵蚀,物非人更非啊!杨清走着走着,感慨着,渐渐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了,杨清暗骂:“***,这些关我什么事呀,我感慨个啥呀,咋还把自己整哭了呢!不行了,这种感动要不得,情绪反应太激烈,再这样下去老子的道心都要不稳了,得控zhì

情绪。”

一路走来,美好的东西见过不少,但是丑恶的更多,见了做多的就是巫妖大战所残留的尸体,而且大多数都是血肉迷糊惨不忍睹,甚至有被撕裂的,残值断臂到处都是,内脏鲜血流了一地,阵阵恶臭另人作呕,都已经凝固了的黑色的血液让人心底直冒寒气,杨清所走过的地方凡是遇上这种情形都是念一声“无量天尊”然后放一把火将一切污秽烧掉,省的再恶心别人,但是由此可见巫妖之间的矛盾已经越来越大了,大战即将来临,天地之间的第一大劫啊,待得自己几位得了圣位的人成圣,鸿钧合身天道后巫妖量劫只怕就要到来了,只有两个字来说就是惨烈。

那巫妖二族现在气韵正旺乃天地间的宠儿,没谁现在去触这个霉头因此紫霄宫中那东皇太一才会如此嚣张,对鸿钧都敢撒泼,当然鸿钧也懒得理会他,毕竟不成圣终究是蝼蚁,帝俊、太一一身因果,大劫来时必化灰灰。

且说巫妖二族。那巫族乃是禀盘古血脉所生,以盘古为父神,不拜鸿钧,不参大道。当年盘古开天身殒身化万物,一身精血九成遇浊气化为十二祖巫,分别是

蓐收:全身金色鳞片,左耳穿一条金蛇,脚踏两条金龙,人面虎身,肩胛处生羽翼,西方金之祖巫。

句芒:全身青木颜色,鸟面人身,脚踏两条青龙,东方木之祖巫。

共工:蟒头人身,脚踏两条黑龙,手缠青色大蟒,全身黑色鳞片,善操纵洪荒水势,北方水之祖巫。

祝融:兽头人身,双耳穿两条火蛇,脚踏两条火龙,全身火红鳞片,南方火之祖巫。

后土:人身蛇尾,背后有七只手,前面也有两手,握两条腾蛇,中央土之祖巫。

天吴:八人面,虎身十尾,风之祖巫。

玄冥:全身骨刺,巨兽,雨之祖巫。

强良:虎人身,拿两条黄蛇,雷之祖巫。

翕兹:人面鸟身,耳挂两条青蛇,手拿两条红蛇,电之祖巫。

帝江:人面鸟身,背有四张肉翅,胸前、腹部、双腿六爪;善速度,四翅一扇二十八万里,全身红鳞片,空间速度之祖巫。

烛九阴:人面蛇身,全身赤红,掌管日月运转,时间之祖巫。

奢比尸:人头兽身,耳戴两条青蛇,掌管天气,又称旱魃,天气之祖巫。

后来由衍生出许多大巫,如刑天、夸父、后羿、相柳、九凤等是其中的佼佼,而巫族由于有盘古开天功德因此现在气运悠长,正是兴盛的时候。

而妖族比起巫族也是不遑多让,妖族乃是盘古开天功德与地下浊气混合生成,多为羽毛禽兽之辈,被帝俊、太一这两只混沌金乌所收复,因此拜帝俊为妖皇,太一为东皇,又以鲲鹏为妖师,实乃亿万妖族之师也,妖族也是禀盘古遗泽,气运也自旺盛,其中妖圣入计蒙、英招、穷奇、陆吾、毕方、商羊、白泽等都是有数的高手,虽然妖族高手质量没有巫族高,但是胜在数量多,巫族繁衍十分困难,妖族却是总数庞大,两族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谁都压不倒谁,两族现在还未爆大战,但是小打小闹总是少了,每天都不知dào

有多少巫妖两族成了洪荒大地的肥料。巫妖两族正在为以后的大战坐准bèi

,妖族在不周山集合大军,巫族也是将高手不断的往祖巫殿聚集,从此洪荒之中两大犯罪集团成立,好勇斗狠之辈都有了归宿,为以后的大规模械斗做准bèi



杨清每次下洪荒总要去不周山吊唁一下大哥盘古,所以现在杨清就来到了,天柱也是妖族的大本营——不周山。当然对妖族,杨清是不怎么在意的,他又不去招惹妖族,何必跟一群注定要灰灰的家伙计较?

身为天柱的不周山还是老样子,还是那样高耸入云,展示它为洪荒最高峰的挺拔,岁月的流逝并没有在它身上体现出来,身为盘古脊柱的它仍旧向世人显露着来自太古混沌的沧桑。

不周山上一个年轻的道人站在那里好似融入了周围一样,似乎从来就是应该站在那里一样。这个道人正是杨清,杨清手中拿着一根拐杖,正是鸿蒙果树的一个树枝经过玄黄鼎炼成的,杨清起名叫鸿蒙杖,也是工的法宝,杨清准bèi

炼作证道法宝的。杨清看着不周山,死的缅怀,将这里的每一处花花草草都看在眼里,想到日后洪荒破碎,不周山倒,心中难免戚戚。

杨清站在那里不知dào

有多久,也许一百年,也许一千年,突然“咦”的一声,充满看惊异,杨清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原来他感到周围的灵气有一丝波动,尽管很细微,但杨清何许人也?这点波动也休想瞒的过他。

杨清惊奇之下顺着灵气的流动方向寻去,不多时寻的山之间,只见一只孔雀,外形还听漂亮,尾羽上有五根很特殊,放出白青黑红黄五色,那些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汇聚到孔雀身上。杨清见状一愣不知做何想,突然一笑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你个小东西在化形,待我助你一助。”言罢,伸手一点,灵气似乎是吃了大补药一般,扑哧扑哧汇聚起来,比刚才凝聚速度何止快十倍?只听得孔雀一声欢鸣,将灵气吸收,一阵五色光华闪烁,一个面目英俊的青年男子出现在原地,背后五色神光,男子见到杨清,忙拜道:“孔雀拜见道长,些道长相助之恩。”

杨清笑眯眯的道:“贫道乃是青丘山红莲道人,你可愿在我门下修行?”

孔雀一听大喜,尽管他自出生以来就没出过不周山,因此不知这红莲道人是何方神圣,但是从刚才杨清露的那一手就知dào

这道人道行深不可测,一定是洪荒中一大神通,只是自己孤陋寡闻,不知dào

罢了。当下拜道:“弟子拜见老师,求老师赐名。”

“孔宣。”

原来这孔雀就是后世在封神之战中大放异彩的孔宣,其背后五色神光五行之内无物不刷,封神之战中圣人之下全无dí

手,最后还是准提道人亲自出手才将他降服,就是如此,准提自己还是被刷进了五色神光,真是一个又有实力却又不知天高地厚的二愣子,居然敢跟圣人叫板。不过后世的孔宣乃是一介散修,只是去过碧游宫听过通天教主讲道,然而现在拜在杨清门下,日后成就自是不可限量,而且还有圣人撑腰,当然更加牛了,其实也是杨清自己门下无人,就收了一个徒弟还是杨清宠爱过甚,不爱修liàn

,要是不收一个牛一点的弟子,日后难免别人嚼舌头说杨清不会教徒弟,杨清也是要面皮滴。杨清甚至邪恶的想着回去把孔宣雪藏起来,到封神时再放出来给他们捣捣乱,嘿嘿!

正得yì

间,只听得一个声音传来:“不知四师兄大驾光临,太一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第六章 收佳徒太一拦路 战东皇红莲非凡

话说自开天辟地以来,演化生灵无数,各有其类,然终有飞禽、走兽、鳞甲之分,蛇无头不行,因此又各有其领。飞禽以凤凰为长,走兽以麒麟为,鳞甲以苍龙为尊。凤凰生二子为孔雀、大鹏,皆为异兽也,善飞行,大鹏更是展翅一飞九万里,与鲲鹏速度相若,只在祖巫帝江之下。

这孔宣乃是天地之间第一只孔雀,只因天地初开之时三族大战,因此凤凰将孔雀蛋遗拉在不周山,这孔雀资质极好,洪荒少见,其背后五色神光乃是一点先天五行,不知怎的就长在他身上,后化为尾羽,杨清见其不凡,心生收徒之念,免的日后自己门下拿不出一个像样的弟子,忒也丢人。

正得yì

间却听得有人喊道:“不知师兄大驾光临太一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正是:收得佳徒正得yì

,太一却来起波澜。

杨清闻言微微一愕,心中暗骂太一多事,嘴上却道:“原来是东皇师弟,贫道有礼!贫道此番游历至此,不意遇着这只孔雀化形,见其资质上佳,怜其无人指点,故收为弟子,不想打扰了师弟清修,罪过罪过!”

太一笑道:“无妨,倒是要恭喜师兄收得佳徒了。”言罢,眼珠转了几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杨清嘿嘿干笑几声,沉吟一番道:“师弟若无其他事,贫道这就告辞了。”

太一忙道:“师兄莫急,你我师兄弟难得一见,何不叙上一叙?”

杨清答曰:“师弟盛情难却,本不应推辞,然我们中尚有俗务,不如改日再叙?”

太一沉吟:“这——”过了许久才道:“也罢,师兄既然有要事,本不该打扰,只是小弟尚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清皱眉道:“贤弟但说无妨。”

太一道:“既然如此,我就明言。想我妖族禀盘古师兄开天遗泽而生,族中高手无数,又有东皇钟,河图洛书这等先天大宝,本该为洪荒主角,不想那巫族不知天时,强自与我妖族相争,那巫族又生性暴虐,杀性一起则生灵涂炭,弟常念及此,心中忧虑,师兄既有,何不助小弟一臂之力,也是功德无量。”太一此言却是经过深思熟虑,他自负不凡,又掌东皇钟此等大宝,身为妖皇,但是在紫霄宫中鸿钧收徒没有他,分圣位也没他的份,心中一直不平,以为鸿钧不公,每自思量,那三清、接引、准提有鸿钧指明成圣关键,那也还罢了,女娲更是自己妖族中人,唯独这红莲道人,虽也自混沌中就在紫霄宫中听讲,然而一直不知其根底,开天后又为人低调,声明不显,难免为太一所鄙,但鸿钧分给杨清圣位却不给太一,使得一向自负的太一心中嫉恨,而鸿钧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对杨清只一句话,不但不指名成圣关键,甚至一句提示也没有,更使得太一瞧不起杨清,更加以为鸿钧不公,但是太一那鸿钧没办法,只得将满腔怨恨转移到杨清身上,每念及此,太一都是妒火盈胸,怒不可遏,誓要落其面皮。此番太一出此言语料定杨清不会答yīng

,那么自己就有借口与杨清做上一场,太一相信凭借自己的修为和东皇钟定可是杨清面皮不存,从而向鸿钧证明他给杨清圣位的错误。

果然,杨清闻言脸色一变,忙道:“师弟勿出此言,以师弟大才,区区巫族还不手到擒来,愚兄乃闲云野鹤,强自出手反误贤弟大事,何况那祖巫后土与我同在紫霄宫听讲,也有几分香火情,贫道却是抹不开脸。”同时心底暗骂:“***,这太一当老子是冤大头不成?要我掺和巫妖因果,嫌我死的不够快还是怎的?太一此言委实不当人子。”

太一心下暗喜,却面容一整,沉声道:“师兄还请三思。”

杨清一挥衣袖道:“此事休要再提。”

太一面色大变厉声道:“师兄莫非看不起我太一?”

杨清正色道:“此话怎讲?”

太一喝道:“我好言相劝,以礼相请,你却断然回绝,损我面皮,我叫你一声师兄那是看得起你,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定要落你面皮。”言罢。冷哼一声,一振东皇钟,“铛”的一声响,之见一道黄色波纹从东皇钟之中溢出,朝杨清涌来。

杨清却是早有防备,原来杨清自太一出言相邀时起,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知太一对自己不怀好意,因此一直防备着,果然太一一言不合就立kè

动手,杨清忙伸手一指早就惊呆了的孔宣,孔宣化为一个三寸大小的小人站在杨清肩头,却是有意借此让孔宣见识见识自己的实力。又一推头上竹冠,登时胸中五气溢出在头顶结成半亩大小庆云,白浪翻腾,升起三朵硕大的青莲,左边一朵青莲上浮着一把紫气腾腾的尺子,正是量天尺,右边青莲上浮着一方大印,有九龙腾飞,乃是一次杨清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法宝,正是先天灵宝,人皇大印崆峒印,中间一朵青莲上有一万丈巨鼎,玄黄之气道道垂下,将杨清护在其中,正是玄黄鼎,杨清祭出了这几样大家都知dào

的法宝,至于压箱底的货色就太一还没资格逼他动用。

孔宣站在杨清肩膀上,见东皇钟音波袭来,感到其中恐怖的法力,忙闭上眼,心道:“只此一下,我就必然没了活路。”良久孔宣睁开眼睛,却见杨清手执鸿蒙杖架住了东皇劈来的宝剑,原来那音波攻击不过是虚招,接下来的一剑才是杀招,然而对太一这个层次的人来说,虚招也尽可变为实招,只是杨清又玄黄鼎护身,先就立于不败之地,管他虚招实招,都不在意。

杨清架住太一的一击,哈哈笑道:“太一,你之手段怎生瞒得过我?”

太一怒喝道:“休得猖狂,且看我落你面皮。”

杨清朗声长笑道:“大言不惭!”两人剑来杖去的斗了几个回合,看得孔宣心惊肉跳心道:“自家老师果然厉害,就连我妖族东皇太一都不能胜,日后定要随老师好生修行。”

太一与杨清渐渐斗到了海上,一路过来两人争斗的余波殃及池鱼,不知有多少生灵灰飞烟灭,造了好大一场杀孽,两人在东海是斗的不亦乐乎,可苦了水中生灵,亿万吨海水被硬生生卷起,鱼虾死绝,正是不如蝼蚁。

两人都有防御至宝,都立于不败之地,但到底杨清法力雄厚,有数百个量劫的法力,太一虽也是以力证道,但是法力远远不如杨清,若不是有东皇钟护体,早就落败,但就是如此情形也不乐观,太一心下大急:“自己欲落红莲面皮,不料反要被他落去面皮,自己怎么在妖族树立威信?”

帝俊见自家兄弟不敌杨清,心中也是大急,只是以他的身份已不能拉架,二也拉不开,把足一顿,上紫霄宫找鸿钧去了。

太一越斗越怒,心下一狠,心中大吼一声:“罢了,且与你拼个鱼死网破。”太一怒吼一声,抱着东皇钟直往杨清撞来,杨清面色大变,他本待落了太一面皮就罢了,谁知太一暴烈至此,竟要做生死之争,眼下避无可避,一咬牙,手一指,玄黄鼎飞出与东皇钟撞到一起。

“轰”的一声巨响,天地震动,灵气紊乱,整个东海海水都几乎被掀起,空间也出现了裂缝,亿万水族灰飞湮灭,造了好大一场杀孽,日后不知要做多少功德才能补回来。

烟尘散开,杨清面色苍白,衣衫尚整,道髻有点散乱,手托玄黄鼎,此时的玄黄鼎只有三寸大小,颜色暗淡,显是受创不小,而太一却,是衣衫褴褛,如乞丐一般,哪里有一丝皇风范,东皇钟也成了一口小黄钟,也是伤的不轻,太一自己更是口吐鲜血。

杨清看着太一,目露凶光,杀气腾腾,就连肩膀上早已吓傻了的孔宣也被杀气惊醒,杨清正欲下杀手,干掉太一,一了百了,突然眉头一皱,只见眼前虚空中一阵悸动,一个道人显出身形,不是鸿钧还有谁?鸿钧叹道:“罢手吧。”

杨清与太一忙上前见过:“弟子红莲(太一)拜见老师,老师圣寿无疆。”

鸿钧道:“只因你二人心生嗔念,做次斗争,使得生灵涂炭,今我特大慈悲,与尔等解释怨隙,而今尔等两厢罢斗,各归洞府,罚你二人千年不得出,你可心服?”

二人忙道:“弟子领法旨。”鸿钧自回紫霄宫去了。

太一狠狠的盯了杨清一眼,然后被赶来的帝俊扶回不周山,杨清眼中寒光闪烁,也不知想些什么,过了半响,也自回青丘山去了。

那些大神通们见没了热闹可看,都各自收回神念,自去修行不提。

第七章 准提道人打闷棍 青丘红莲说仙人

话说红莲道人杨清自紫霄宫听讲后游历洪荒,心中一动去了不周山凭吊盘古,缘分之下遇着孔宣,收为弟子,却不料被太一拦住去路,太一嫉妒杨清得了圣位,心存芥蒂,设计要落其面皮,杨清与其做过一场,两败俱伤,但到底是太一不敌杨清,吃亏大些,那帝俊见自家兄弟吃亏,忙去紫霄宫求救,杨清与太一被鸿钧道人止住,道人叫其两厢罢斗,各归山门,由各打五十大板,罚其千年不得出山,又叫其日后做功德,抵过此次斗争所造的杀孽,真个是不偏不倚方为鸿钧。

两人各归洞府养真,如此一片安宁,洪荒无事,又过六百年,有准提道人时常捞过界,渡得些人去他西方,原来鸿钧道人指点接引、准提二人成圣关键就是立旁门大教,可那西方乃哭喊之地,一穷二白,要人没人,要灵宝没灵宝,只得时常来东方打打秋风,而东方之地甚为广大富裕,虽多有大神通,但都不齐心,,彼此算计,明争暗斗,那准提也不过分,只在东西方边缘时不时的渡走几人,又并非什么了不起的良材美玉,因此也不去管他,准提道人明知dào

这些弟子资质也非上乘,但好在也不算差,总之也是聊胜于无了。不过多年来,也渡走了一些还算不错的弟子,再加上接引、准提二人时常宣讲他那西方倒也吸引了一些修士拜入门下,西方一教已颇具雏形。

东海之滨有一山名曰:青丘,方圆六十万里,传说山中多有仙神,这里正是鸿钧道祖的四弟子红莲道人杨清的道场。

青丘山顶草堂,杨清正在闭目悟道,被鸿钧禁足六百年来,杨清一直在山上教弟子,讲大道,对他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的道行增长了不少,鸿钧给的那道鸿蒙紫宵气也炼化领悟了许多。这六百年来,杨清忙时参悟大道,教化弟子,有时也开炉炼丹,闲时品茗看日出,甚至还种些花花草草,日子过的当真是极乐无边。

这一日杨清正默坐蒲团,调和龙虎,捉坎配离,参悟鸿钧,突然开口传音道:“孔宣过来见我。”

孔宣正在后山练功,闻得杨清的传音,立马赶来参见,推开门,进了草堂,见着杨清兀自闭目,孔宣忙拜倒见礼,心中却道:“老师真个是清静无为。身边连个童子也无。”杨清眼不睁,头不动,孔宣不敢打扰,自坐在一旁,杨清突然开口道:“孔宣,你在我门下已修行了多少年了?”

孔宣被杨清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定了定神道:“弟子有幸得老师看中,收入门下,传以大道,如今算来已经有六百载。”

杨清不言,蓦然叹道:“你资质不俗,乃天地间第一只孔雀得到,随我修行虽只有六百年,却已经有了金仙道行,若非祭炼那五色神光,花了百年时光,成就当不止如此。”

孔宣忙道:“弟子蒙老师收录以来,一直引以为幸,常自警醒此乃天赐机缘,每日努力修行并不敢怠慢,日后不敢弱了老师名头。”

杨清笑道:“我有甚名头可言?”顿了顿,又道:“你可知何为仙?”

孔宣不语,良久乃言:“弟子驽钝,不知何为仙,还请老师指点。”

杨清笑道:“今日本待考校你修为,如今你也有金仙道行,但毕竟是修行时日尚短,不知也属正常。你可听清,所谓仙人或竦身入云,无翅而飞;或驾龙乘云,上造天阶;或化为鸟兽,浮游青云;或潜行江海,翱翔名山。或服元气,或茹芝草,或出入人间而人不识,或隐其身而莫之见。面生异骨,体有奇毛,率好深僻,不交俗流。”孔宣听后问道:“那仙有几等,各有何不同?”“凡行法有三成,小成、中成、大成之不同也。仙有五等,曰天仙;曰地仙;曰人仙;曰神仙;曰鬼仙。修持之人,始也不悟大道,而但求速成,形如槁木,色若死灰。神识内守,一志不散,定中以出阴神,乃清灵之鬼,非纯阳之仙。以真一志阴灵不散,故曰鬼仙。修真之士,不悟上乘大道,道中得一法,法中得一术,信心苦志,终世不改,神气日清,形骸日固,人间之疫不能为害,乃曰人仙。法天地升降之理,取日月生成之数,身中用年月,日中用时刻,先识龙虎,次配坎离,辨水源清浊,分气候早晚,察二仪,判三元,分四象,判五行,定六气,聚七宝,序八卦,行九五,炼形注世,而得长生,故曰地仙。神仙,以地仙厌居尘世,用功不已,而精金炼质,玉液还丹,炼形成气,而五气朝元,三阳聚顶,功满形忘。入仙自化,阴尽阳纯,身外有身,脱质升仙,趔凡入圣,灭绝尘俗,以返三山,乃曰神仙。神仙厌居三岛,而传道人间,道德有功,而入道有行,功行满足,受天书以往三十六洞天,而返八十一阳;天在八十二阳,天而返三清虚无自然之界。故曰天仙。而天仙之上尚有真仙,太乙真仙,玄仙,太乙玄仙,金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准圣及圣人。世人将天仙以上皆称之为天仙,故有天,地,人,神,鬼五仙之说。”

“不知老师已达何种境界?”孔宣听后沉吟片刻问道。“为师已是准圣巅峰。”“那不知这世间圣人,准圣共有多少?”“圣人目前除了你师祖鸿钧道祖之外还没有其他人,不过,老师门下七大入室弟子都是有圣位的人,三清、为师、接引、准提和女娲都是未来的圣人,而妖皇帝俊,东皇太一,妖师鲲鹏,镇元子,冥河老祖,红云道人,十二位祖巫都是准圣之中的佼佼,鸿蒙时听道祖讲道之人也大多为大罗金仙。恩,其实在圣人与准圣之间还有一个境界,我道门称之为三尸得斩,西方教称之为大寂灭。准圣指善,恶及自身执念斩得一尸或二尸之人,而大寂灭之境则是三尸皆已斩去,但还未曾与天道相合之人,而一旦其与天道相合就会立身成圣。”那不知老师已斩得几尸?。”孔宣又问到,“呵呵道祖当年讲道时留下大道三千,西方教又创八百旁门,这三千大道,八百旁门又包含四万八千法门,这四万八千法门皆可成圣,不过这四万八千法门走到最后皆需三种途径成圣,第一种为以力证道,需积蓄无量量劫法力打破天道束缚。第二种便是斩三尸之法,不过斩三尸之法需以先天灵宝寄托执念。第三种便是以功德成圣。”孔宣又问到:“那不知如今几位准圣都是以何种方法成圣?”“恩,三清乃是盘古大神元神所化,乃是天生圣人,时机一到就会自动成圣,不过老子似乎是斩三尸,不过盘古大神乃是以力证道,另外三位准圣人,女娲娘娘,接引与准提二位道人都是以功德成圣。”“那就是说斩尸之法还未曾确定一定能成圣?”“呵呵”杨清笑言道:“此法为道祖所传,怎会有假。如今的几位准圣除十二位祖巫外皆用的是斩尸之法。”“老师还未曾说已斩得几尸。”“为师是准圣中唯一不曾用斩尸之法的,为师走的是以力证道,如今不过算是在斩二尸与三尸之间,好了,今天本是要考察汝之道行,却被你问起为师来了。”孔宣忙起身拜道:“老师恕罪。”

孔宣又问道:“老师,弟子尚有一事不明,圣人为何会不死不灭?”

杨清笑道:“这个问题我曾问过鸿钧老师,后来自己一番思考,总结出了几个原因,今日就一并告sù

你。所谓圣人其实也是仙,圣人全名应该叫做混元大罗金仙,又名混元无极太上教主,法力无边,万劫不磨,永恒不灭,就是无量量劫,四亿八千万量劫,每量劫五十六亿年,天地重归混沌也不能灭之,视时间为流沙,直视一量劫五十六亿年为一弹指,世人莫可匹敌,且圣人融入天道,法力能够瞬间恢复,人所难及,圣人道行之高难以言语,圣心一动,可变天机,天地众生莫不在其掌握中,所以圣人之下皆是蝼蚁,而且圣人元神寄托虚空,与天道相合,无人能寻,是故天道不毁,圣人不灭,其中或许还有玄妙,吾却不知,混元大道,玄之又玄,证过才知。”

孔宣拜道:“愿老师早证混元。”

杨清笑着点点头,正欲说话,突然脸色一变,喝道:“好贼子。”消失不见,把个孔宣弄的不知所措。

青丘山外,准提道人正对着一个小妖喝道:“还不皈依?”原来,准提渐渐胆大了起来,打秋风也越来越深入东方,这几日却在青丘山捞了一把,渡了几个玄仙,正字乐不可支,突然一声冷哼,一个声音道:“准提师弟好威风,好煞气呀,怎么越来越不长进,我的门人你也来以大欺小啊?”

准提抬头一看,一个道人出现在眼前,不是杨清是谁,准提忙道:“原来是四师兄,小弟实不知是师兄门人,只是师兄门人怎会在这里?”

杨清冷哼一声道:“这青丘山是我道场,我门人不在这在哪呀?”

准提一怔,忙笑道:“原来是师兄道场啊,真是一家人,小弟不知,罪过罪过。”

杨清冷声道:“如今你已知晓了,那我的门人你是不是该还回来啊?”

准提一听,心中思量:“这四师兄一向不显山露水,不想修为高超定在我之上,不若将他门人还他,也好结个善缘,虽然可惜,但毕竟是他占着道理。”想到此处,忙道:“那是自然。”就把那几个弟子放出,乃是一只老狐,一只山鸡,一头麋鹿,加上还未收服的,共有四个,杨清收了,面色缓和道:“师弟忙碌,愚兄不便阻挠,师弟请便。”言罢,带着四妖回山了,准提也自去打秋风不提。

杨清回山,命四妖自去,回到草堂,见孔宣仍旧在愣,将刚才的事与他分说,孔宣大惊,道:“老师那准提道人如此无耻,老师何不教xùn

他,好让他知晓我青丘不是空谈?”

杨清笑道:“准提也有他的难处,他也是迫不得已,况且我们都有圣位,日后都要成圣,若要因为一点小事撕破脸,日后却是不好kàn

。”孔宣点头称是。

杨清起身入内室,须臾即回,交给孔宣一把大戟,道:“这是我从道祖分宝岩上得来的先天灵宝五行戟,正和你用,就与了你吧,你师姐不喜修liàn

,我也不逼她,她自有我庇护,我也不曾赐下法宝,我知你胸有大志,因此从今天起你就下山去吧,日后还有天地大劫,我自会叫你回山。”

孔宣闻言先是大喜,而后又大惊,欲再细问,杨清已闭目神游太虚去了,只得自己拿了五行戟回屋祭炼,只待祭炼纯熟之后就下山历练一番。

第八章 孔宣下山遇后羿 女娲造人证混元

话说准提道人在青丘山打闷棍被杨清呵斥了一次退走,孔宣奉杨清之命下山历练,凭借他金仙的修为以及五色神光和杨清赐下的先天灵宝五行戟,洪荒虽然高手多但也尽可去得。

孔宣下了山可是却不知该往哪里去,他一出生时就在不周山,刚刚化形就随杨清去了青丘山,多年来从未下过洪荒,又哪里识得路途?

孔宣自肚里寻思:“老师说洪荒世界广袤无边,我青丘山在东海之滨,如今我依然不知该往何处去,不如一路向西走,总归有个去处。”一念及此,孔宣也不驾云,只是步行,一路向西走去,沿途之上遇着风景好的驱逐便停下来赏玩,放松心情,遇着什么天材地宝也一并取来,看到什么鲜鱼嫩肉也取来炖上一锅,掏出青丘山上所酿造的美酒大快朵颐,路上看着些不长眼的小妖小巫就下手除去,五行戟果然厉害,那些巫族的肉身在五行戟面前就想纸糊的一般,一捅就破,一路之上可是比青丘山上的生活精彩数倍,使得孔宣连呼痛快。

这一日,孔宣行至一处深山,此山不同别处,山顶乃是一汪湖水,湖水清澈见底,有金色的鲤鱼游来游去,湖边有喝水的獐子,麋鹿,未见过生人,见着孔宣也是痴痴的望着,遍地开满奇花异草,微风吹来,一阵清香,孔宣吸得一口但觉心旷神怡,见的如此美景心下也自欢喜,见的鱼和獐子更是直流口水,当下捕上一尾鲤鱼,刮去鱼鳞,去了肚肠,和着黄精、山药、人参、朱果熬成浓浓的一大锅汤,又捉得一只獐子,剥皮去头,洗净肚肠,在肚中塞入八宝珍馐,用真火一炙,异香扑鼻,肉作金黄,这一顿只吃得汁水飞溅,孔宣大呼痛快。

正吃间,听得声响传,孔宣心下诧异,好好的谁会跟自己一样没事往山顶跑呢?

正惊异间,见得一大汉上得山来,此人身高九尺,面目俊朗,英气勃勃,身背长弓,手持战刀,端的不凡。

孔宣忙起身稽到:“贫道青丘山红莲老师门下弟子孔宣,不知dào

兄从何而来?”身为名门弟子,孔宣好歹还是要讲讲礼数的。

那汉子一听孔宣自报家门,先是诧异,然后立即回礼道:“某家乃是巫族大巫后羿,原来道兄是道祖门下三代弟子,今日一见幸会幸会,某家只是路过此地闻得酒香才寻来,却是打扰道兄雅兴了。”言罢,望着美酒佳肴眼中渴望之色一闪而过。

孔宣听得来人是后羿,先是一惊,好歹他也是在杨清门下修liàn

了六百年了,平时一些洪荒大事倒也知晓,曾听的杨清说巫族的几位了不得的大巫,其中这后羿就是其中的佼佼,就连杨清言语中都有几分赞许,想那杨清何等修为?就连自家老师都称赞的人,孔宣自是牢记在心,口上忙道:“原来是后羿大巫,久仰大巫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不知后羿大巫可否赏脸与小弟喝杯水酒?”

后羿大喜,忙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当下两人大碗酒,大块肉,后羿见孔宣为人爽直,虽是妖族但毕竟是道门中人,因此也不算是巫族的对头,有心相交,孔宣也正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顿时建交,酒足饭饱之后后羿有邀请孔宣去他的有穷部落盘桓两日,孔宣欣然但应,期间后羿又介shào

了生平好友夸父,三人都是互相佩服,就此结为生死之交,这且不提。

话说女娲自鸿钧最后一次讲道分下圣位后,一直待在她的娲皇宫中清修,也只有杨清与东皇太一交战的时候用神念察看了一番,其余时间都是在闭关参悟鸿钧赐下的那道鸿蒙紫宵气,奈何不知是机缘未至还是女娲资质不够,总是不得领悟鸿蒙紫宵气中的大道法则,不由感慨混元无极太上大道的艰难,即使自己早生混沌,又为道祖弟子,还分得了圣位可是要想证道还是如镜花水月。

女娲暗自寻思:“若论资质自己实及不上紫霄宫中的几位师兄,想要自己参悟这道圣位是在是太过艰难,不说无望只怕也要再无量量劫后了。还是需yào

机缘将这鸿蒙紫宵气引出来,是了老师说我有一场大功德要做,想必我就是功德证道的路子,而这功德正是鸿蒙紫宵气的引子,只是不知这功德怎么做?哎,不过我虽不知什么功德但是想来也比四师兄的情况要好多了,老师也不之作何想竟然独独对四师兄未曾指点成圣关键,而四师兄似乎也不着恼,不过我总觉得四师兄挺神mì

的,似乎知dào

许多事呢,不如去看一看,说来我还未曾去过他那青丘山呢。”想罢,女娲出了娲皇宫就往青丘山而来。

青丘山顶草堂内,鸿钧的禁足让杨清只得在家养道,突然杨清传音给竹珍:“珍儿,去山门迎接贵客。”

竹珍正在玩耍,听到传音立马放下手头的事赶往山门口,女娲站在青丘山门外,看着这护山的混元盘古大阵心下感慨:“盘古师兄的道行果然高深,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道行法力已是大进,但是想要破阵即便是证得混元恐怕还是艰难,四师兄门下有此大阵守护,只要不是因果太多,当是无劫无量。”

正感慨间,蓦然盘古大阵开启,一个青衣少女走了出来,正是竹珍。竹珍见得女娲心道:“原来是这么一位美貌的娘娘,却不知和老师是什么关系。”当下稽道:“娘娘,老师有请。”

女娲一愣心道:“四师兄道行果然高深。”又见着竹珍天真的模样,心下欢喜,道:“师兄门下果真是妙人。”当下随着竹珍走进青丘山,往山顶走去。

沿途之上,女娲越看越是惊异,这青丘山简朴无比,隐隐有些紫霄宫的味儿,当着是大道至简,女娲也只是暗自心惊。

待得进了草堂,女娲见得杨清端坐蒲团,轻笑一声道:“小妹见过四师兄。”

杨清还礼道:“你我同门,无需多礼,师妹请坐。”又对竹珍道:“你且退下。”竹珍行礼退去。

女娲道:“四师兄果是清贫。”

杨清不多废话,直接道:“你之来意我已知晓,我也不瞒你,你之功德我却是知晓,只是如今我被老师禁足,出不得山,还请师妹等待四百年。”言罢,入定去了。

女娲心下一喜,也自入定。

四百年后,杨清睁眼到:“机缘至矣。”言罢与女娲一同出了青丘山,来到洪荒大地。

杨清与女娲一路朝不周山走去,沿途看见不少巫妖二族征战的战场,但见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女娲见得也暗自皱眉。待得行至不周山脚下,有一处大池塘,杨清停下脚步叹道:“巫妖二族禀盘古开天遗泽而生,有气运,故能成为洪荒主角,但是终究是太过残忍好杀,有违天道,最后终将气运耗尽,最后两败俱伤,退出洪荒舞台。因此,必有新的种族代替巫妖二族为天地主角。”

女娲闻言大惊,心道:“居然有此一说,若真是如此我虽为妖族众人可是终究不可逆了天数,只是如果我证得混元想必可为我妖族留下一丝血脉使其不至灭族。”转念又想:“不知四师兄所言的新种族又是什么?”想了想突然灵光乍现,恍然大悟:“是了,我如果造出一个种族,这个种族日后为天地主角自是气运悠长,我必有大功德,而这功德也足以成圣,只是不知这新种族该如何造呢?”女娲自己寻思,杨清站在一旁一言不,毕竟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要靠她自己想了,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

女娲来回踱步,秀眉微蹙,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拿出了一块黑色的东西,正是九天息壤,原来女娲突然想到此行途中曾见过巫族用泥土塑造祖巫像受到启,因此想到用着九天息壤造个新种族,女娲将息壤取下一块,就着池塘的水和开,和成了稀泥,然后模仿杨清的样子捏了一个三尺高的小人,人捏好后虽有灵气却无生命,女娲又取玉针刺破指尖,一滴血珠儿溢了出来,与雪白的葱葱玉指相辉映,说不出的秀美,女娲将指尖的血滴到泥人身上,顿时一阵光华闪过,泥人有了生命,喊女娲“圣母”,女娲大喜,哟捏了一个人,给这二人取名为许由、巢父。女娲又思忖,天道之下须得阴阳相济,于是又模仿自己的相貌捏了几个女性,女娲心想这样捏也太慢了,这新种族日后要成天地主角数量少了可不行,女娲见的池塘边有一株藤蔓,计上心头,将藤蔓拔下,又在稀泥里滴上几滴精血,藤蔓一挥,泥点飞溅到地上,化为一个个人,待得这一块息壤用尽后,也早了好几万人了,女娲道:“你们这个新种族就叫人。”言罢,女娲心中一动,只见天外飞来一道功德金光,宽有数里,,凝若实质,飞到女娲头上时一分为二,女娲吸了九成,杨清收了一成,女娲吸收功德金光后,鸿蒙紫宵气被功德金光吸引出来,两相互交缠片刻然后又回到女娲体内,但见女娲脑后升起一个巨大的功德金轮,身形也是一阵模糊然后又回归正常,只是给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似乎举手投足之间都能撼动寰宇,突然天地灵气乱涌,周天星斗星力狂降,许多灵智未开的生灵占了便宜,开了灵智,一股无边的威压传遍了洪荒,出了准圣之外的所有生灵都被这股威压震摄的冒出一股自灵魂深处的压力,都朝女娲处拜倒,口呼“圣人”。

原来女娲造了人族,天道有感,降下功德,女娲本来就有准圣道行,又有圣位,这样一来水到渠成,自然立身成圣。圣人出,天道庆之,故而天显异象,杨清感受到圣人威压不禁骇然,他自负修为极深,虽然不为圣,但是也未必比圣人弱了多少,但是今天女娲成圣所释fàng

的圣人威压才让人知dào

圣人的厉害,单凭这圣人威压自己就要全力抗住,这才知dào

不成圣终究是蝼蚁并非虚妄。

于此同时洪荒中的大神通都有感应,老君正在炼丹,手一抖,一炉丹就此报废,元始冷哼一声,有些不服,通天眉头大皱,接引脸色更苦,长叹一声,准提也露出一丝忧色,脸色阴晴不定,既有欢喜也有妒忌。

且不说众人神色各异,女娲却对人族道:“尔等可就在此居住,我会想帝俊、太一打声招呼,尔等还需团结一致。”言罢,回娲皇宫去了。

杨清叹了口气道:“尔等就在此安家吧。”然后传授了一些生存技巧,就回青丘山了,他虽然对人族感情深厚,但是毕竟不会传授太多东西,人族是要慢慢展的,不能拔苗助长,若是向后世一些小说了一般一股脑把那些知识全部传给人族,真是不知是帮了人族还是害了人族。杨清感慨:“人族终究还是需yào

自立啊!”

第九章 三清二圣皆证道 众人成圣如赶集

自女娲造人得无量功德后,鸿钧的几位入室弟子都是受了刺激,高傲如三清觉得自己还比不上小师妹很恼火,接引更是窝在家里不出来了,就连帝俊和太一也是大受刺激暂时不鸟巫族自己闭关去了。一时间少了最能惹事的巫妖二族洪荒倒是安宁不少,只是不知这份安宁能保持多久。

洪荒之中有一山名曰阳山,山上有一处道观,门上有一块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八景宫。这正是三清之太上老君李耳的道场。

这一日,老君没有炼丹而是在苦修太清,参悟鸿钧大道,蓦然老君睁开双目喃喃道:“原来如此,圣人之道原来如此。”老君与众不同,他那太清之道讲究无为,顺天行事,因此老君并没有等着他的开天功德引出成圣之机而是走斩三尸的路子,三尸斩后就不受自己私欲支配,行事只尊天数故能无为,而经过这么多年的修行老君终于三尸尽斩又积蓄了足够的法力,炼虚合道。只见天光大开,一道功德金光从天而降正是老子的开天功德,老君乃盘古元神所化享开天功德其实是天生圣人此番又斩三尸,可谓是用了两种证道方式了,杨清不知dào

他当年在紫霄宫中的无意的一句话如今成了事实,还真能用多种方法证道,老君用了两种方法成圣以后对天道的感悟必会胜过其他圣人一筹。

只见那道功德金光降下,老君体内的那道鸿蒙紫宵气冲出两两相和后又回到老君体内,顿时老君的身形更加飘渺隐隐与鸿钧有几分相似。

无边的圣人威压放出,圣人出天道庆之,紫气漫天,灵气乱涌,星辰之力狂降,其声势比当日女娲成圣时还要强了不少,洪荒中的生灵除却准圣以外都朝阳山拜倒口呼“圣人”。

帝俊叹了一口气,道:“老君成圣了,又多了一个圣人。”语气中透出萧索。太一不语,面色阴晴不定,似有不甘也有妒忌。

老君成圣后一步踏出来到三十三天外。三十三天外一片混沌,老君立于其中,突然老君用他的证道法器扁拐一划,顿时混沌破碎,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地水火风翻涌不息,其势正是开天辟地,盘古正宗本就是开天辟地之法门,更何况老君身为圣人在三十三天外开辟道场也非难事。老君见地水火风愈演愈烈,手一挥,祭出太极图,一道金桥射出,那些地水火风遇到金桥立kè

平息下来,三大开天灵宝,盘古幡劈开混沌,太极图定地水火风,混沌钟镇压鸿蒙,这太极图实是最好的定地水火风的法宝。平息下来的地水火风化为清浊二气,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又有周天星斗,虽不比洪荒的周天星斗可也是一方新天地的周天星斗只是正在天上乱飞,老君以力一一定住,按照各自的轨道运行,顿时一方小天地就开辟出来,圣人手段当真;了得。

老君进入所开的天地中随手一指,现出了许多花花草草、鸟兽虫鱼,又有山川河流,老君又使将阳山上的八景宫也搬来了,老君走出天外在门口刻下了太清境大赤天几个大字,转身入了八景宫。

老君成圣后,元始与通天有所感应,天降开天功德,两人立身成圣,三清一体所生,气运相连,几乎同时成圣。

圣人出,天道庆之,又降星辰之力,洪荒生灵着实受益了一番。

元始也来到三十三天外打算开一片天地作为道场。元始手执盘古幡,用力一划,一道混沌剑qì

射出,混沌纷纷破碎,演化出地水火风,元始见地水火风愈演愈烈,忙用手一挥,一道玉清仙光射出,如太极图一般化为一道青光莹莹的桥,地水火风被元始以定住,然后成清浊二气,随后形成一方天地,元始也定住周天星斗然后造了一座宫殿,宫殿十分宏大庄严,门口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弥罗宫。元始也到天门口写下了:玉清境清微天。

同样的一幕也出现在三十三天外,只是这回开天的人换成了通天。通天祭出诛仙四剑,四剑杀气腾腾,使人胆寒,整个混沌都因为诛仙四剑的杀气有些震荡,真不愧是先天第一杀伐之器。四把诛仙剑射出四道剑qì

,然后四道剑qì

和为一道混沌剑qì

,顿时混沌破开,地水火风涌动,通天手一挥,上清仙光射出也化为一道青光莹莹的桥,地水火风被定住演化为天地,通天开完天后手一招,他在东海的道场金鳌岛飞了上来,通天的天地里可没有什么东东,只有一片大海,海鸥飞翔,金鳌岛上倒是有些山川草木、鸟兽虫鱼,正中有一座宫殿,雄伟壮观,还有一些肃杀之气,正是碧游宫,通天也依样画葫芦在天门口写下了:上清境禹余天。

三清皆已成圣,此时西方之地天光大开,传来阵阵梵唱:“我若证得无上菩提,成正觉已,所居佛刹,具足无量不可思议功德庄严。无有地狱、饿鬼、禽兽、蜎飞蠕动之类。所有一切众生,以及焰摩罗界、三恶道中,来生我刹,受我法化,悉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复更堕恶趣。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不取无上正觉。我作佛时,十方世界,所有众生,令生我刹,皆具紫磨真金色身,三十二种大丈夫相。端正净洁,悉同一类。若形貌差别,有好丑,不取正觉。我作佛时,所有众生,生我国,自知无量劫时宿命,所作善恶。皆能洞视、彻听,知十方去、来、现在之事。不得是愿,不取正觉。我作佛时,所有众生,生我国,皆得他心智通。若不悉知亿那由他百千佛刹众生心念,不取正觉。我作佛时,所有众生,生我国,皆得神通自在,波罗蜜多。于一念顷,不能超过亿那由他百千佛刹,周遍巡历,供养诸佛,不取正觉。我作佛时,所有众生,生我国,远离分别,诸根寂静。若不决定成等正觉,证大涅盘,不取正觉。我作佛时,光明无量,普照十方,绝胜诸佛。胜于日月之明,千万亿倍。若有众生,见我光明,照触其身,莫不安乐,慈心作善,来生我国。若不尔,不取正觉。我作佛时,寿命无量。国中声闻、天人无数,寿命亦皆无量。假令三千大千世界众生悉成缘觉,于百千劫悉共计校,若能知其量数,不取正觉。我作佛时,十方世界无量刹中无数诸佛,若不共称叹我名,说我功德国土之善,不取正觉。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号,至心信乐。所有善根,心心回向,愿生我国,乃至十念,若不生,不取正觉。唯除五逆、诽谤正法。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号,菩提心,修诸功德,奉行六波罗蜜,坚固不退。复以善根回向,愿生我国。一心念我,昼夜不断。临寿终时,我与诸菩萨众,迎现其前。经须臾间,即生我刹,作阿惟越致菩萨。不得是愿,不取正觉。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号,系念我国,菩提心,坚固不退。植众德本,至心回向,欲生极乐,无不遂。若有宿恶,闻我名字,即自悔过,为道作善,便持经戒,愿生我刹,命终不复更三恶道,即生我国。若不尔,不取正觉。我作佛时,国无妇女。若有女人,闻我名字,得清净信,菩提心,厌患女身,愿生我国。命终即化男子,来我刹土。十方世界诸众生类,生我国,皆于七宝池莲华中化生。若不尔,不取正觉。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字,欢喜信乐,礼拜归命。以清净心,修菩萨行。诸天世人,莫不致敬。若闻我名,寿终之后,生尊贵家,诸根无缺,常修殊胜梵行。若不尔,不取正觉。我作佛时,国中无不善名。所有众生,生我国,皆同一心,住于定聚。永离热恼,心得清凉。所受快乐,犹如漏尽比丘。若起想念,贪计身,不取正觉。我作佛时,生我国,善根无量。皆得金刚那罗延身,坚固之力。身顶皆有光明照耀。成就一切智慧,获得无边辩才,善谈诸法秘要。说经行道,语如钟声。若不尔,不取正觉。我作佛时,所有众生,生我国,究竟必至一生补处。除其本愿为众生故,被弘誓铠,教化一切有情,皆信心,修菩提行,行普贤道。虽生他方世界,永离恶趣。或乐说法,或乐听法,或现神足,随意修习,无不圆满。若不尔,不取正觉。我作佛时,生我国,所须饮食、衣服、种种供具,随意即至,无不满愿。十方诸佛,应念受其供养。若不尔,不取正觉。我作佛时,国中万物,严净光丽,形色殊特,穷微极妙,无能称量。其诸众生,虽具天眼,有能辨其形色、光相、名数,及总宣说,不取正觉。我作佛时,国中无量色树,高或百千由旬。道场树高四百万里。诸菩萨中,虽有善根劣,亦能了知。欲见诸佛净国庄严,悉于宝树间见。犹如明镜,睹其面像。若不尔,不取正觉。我作佛时,所居佛刹,广博严净,光莹如镜,彻照十方无量无数不可思议诸佛世界。众生睹,生希有心。若不尔,不取正觉。我作佛时,下从地际,上至虚空,宫殿、楼观、池流、华树,国土所有一切万物,皆以无量宝香合成。其香普熏十方世界,众生闻,皆修佛行。若不尔,不取正觉。我作佛时,十方佛刹诸菩萨众,闻我名已,皆悉逮得清净、解脱、普等三昧,诸深总持。住三摩地,至于成佛。定中常供无量无边一切诸佛,不失定意。若不尔,不取正觉。我作佛时,他方世界诸菩萨众,闻我名,证离生法,获陀罗尼。清净欢喜,得平等住。修菩萨行,具足德本。应时不获一、二、三忍,于诸佛法不能现证不退转,不取正觉。”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

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

若有见闻,悉菩提心。

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梵唱刚停,只见空中有天女散花,地涌无数金莲,波罗花开,两道金光充塞天地,一颗舍利子及一颗菩提树冲上半空,阵阵檀香沁人心脾,让人不觉沉醉其中。原来是西方接引与准提二人下四十八条大愿,渡尽众生,立西方教而立身成圣,故天降异象以示众人。

接引、准提这一成圣,鸿钧所分七尊圣位已出六圣,原本还抱有侥幸心理的人也感到无奈,本来他们以为鸿钧分下圣位的可能会成圣而没分到的也不一定成不了圣,可是如今分到圣位的除了一个红莲道人其他都已成圣,而没分到的纵使如帝俊、太一之流也未证混元,顿时所有紫霄宫中客都已知晓这圣位是定数根本无侥幸可言。有些不甘心的人把主意打到杨清的头上,只是杨清与太一的一战倒是让他们十分顾忌,更何况杨清乃是鸿钧的入室弟子,谁也不知若是毙了杨清会不会被鸿钧给和谐了,因此某些人也只能想想而已,并不敢真个动手。

青丘山草堂中,杨清叹了口气,苦笑道:“都成圣了,就我最慢,总是感觉圣人之道就在眼前可是总是有一层窗户纸隔着,就是捅不破,看来还得去紫霄宫一趟了。”说完,杨清一步踏出,往紫霄宫去了。

我总觉得接引太BT,居然了一个国无女人愿,要消灭所有女人,汗,这是要灭种啊!

第十章 紫霄宫中终成圣 以力证道大法身

三十三天外,一片混沌,非金仙道行不得入内,其中又有盘古开天时所遗留的先天地水火风,若是不慎落入其中,纵使大罗金仙也是难逃,而混沌之中不分方向,若是不明途径瞎走一气,很容易迷失其中,想那混沌之中一微尘即可化大千世界,其中光怪陆离,就是圣人在里面迷了路也别想轻易的走出去。

紫霄宫,道祖鸿钧的道场,名震洪荒,不是紫霄宫中客则根本找不着,然而这个闻名遐迩的地方其实就是个其貌不扬的小道观。

杨清走进紫霄宫,鸿钧止讲后紫霄宫就冷清多了,只有两个童子还在随道祖修行。这一日,两个童子正自无聊,只听得男童说道:“瑶池,如今道祖不开讲了,你我也听不得大道,只得自己修行,幸亏这紫霄宫乃是道祖道场灵气浓厚,又是清净之地,你我倒也能增长些道行,只是窥得大道还是难啊!”

那女童笑道:“好你个昊天,我二人服侍道祖,有机会在这紫霄宫中修行那是福缘,你不见那洪荒中许多大神通还不知紫霄宫长什么样呢!你怎的还不知足?”昊天问言讪讪一笑,不再言语。两人突然见的杨清到来,连忙“哎呀”一声,上前行礼道:“原来是四师兄来了,待弟子前去通报。”

杨清点点头,瑶池进入内庭通报去了,不一会儿出来对杨清说道:“四师兄,道祖有请。”杨清忙进了内庭。

混沌虚空之中有一高台,道祖鸿钧端坐其上,下面只有七个蒲团,杨清忙上前拜见道:“弟子红莲拜见老师,老师圣寿无疆。”

鸿钧道:“平身,坐吧!”杨清坐到第四个蒲团上,鸿钧道:“你之来意我已知晓。”与鸿钧谈话真个痛快,什么都不用说,他全知dào

,而且有问必答,从不磨叽,真个是好人品,你说你摆个架子,让别人装一回孙子你不占便宜啊?可鸿钧却不,真个是无为!

杨清拜道:“还请老师指点迷津。”

鸿钧叹道:“你与盘古同根而生,早生混沌,资质甚佳,乃是先有你来后有天,我之门下弟子真要是论起来也只有你与李耳最甚,只是你至今却未曾成圣,心中可有怨恨?”

杨清忙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弟子怎敢怨恨又何必去怨恨?”

鸿钧点头道:“你能如此想自是最好。你可知为何李耳等人都已成圣而你却迟迟不得证混元呢?”

杨清道:“弟子欲以力证道,但至今未能积蓄无量量劫法力,尚不足打破天道束缚,而且还有一些弟子觉得奇怪的事就是似乎有什么东西总是拦着我成圣的道路,还请老师指点。”

鸿钧道:“你可知你的得失?”

杨清微微一愣,思索片刻后道:“弟子一得大道眷顾早生混沌,资质上佳,而得老师照拂,赐下圣位,至于失,弟子委实不知,还请老师告知。”

鸿钧目露赞许之色,笑道:“你可知你之失就在于那片造化玉牒。”

杨清却是惊呆了,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倒不是别的事,而是鸿钧居然笑了。

鸿钧察言观色,已知其意,笑道:“大道之下万事皆有可能,你得了造化玉牒反而限制了自己是一种可能,我会笑也是一种可能,只是我觉得自己真个快要无情了。”

杨清问言,略一思索,心下暗惊:“鸿钧要合道了?难怪我觉得他的气息越来越飘渺了,看来有情的鸿钧终究要变成有道的鸿钧,只是不知圣人还有情吗,至少应该还有私情吧,弟子总是会维护的。如此看来圣人也不是无情物。”

鸿钧伸手一点,杨清但觉眉心一动,一块玉牒飞出,正是杨清在混沌中得到的一片造化玉牒残片,鸿钧道:“你因为参悟造化玉牒不得要领而心生障碍,所以迟迟不得亏得混元大道,如今我已将其取出,你自无碍,此物日后与你有缘,只是你现在还参悟不得。”

杨清道:“原来如此,没想到我当日得到此物本以为能让我在大道之途中领先一步,却最后反而是这东西限制了我,看来这得失之间还真的很难说啊!老师,若我迟迟不知此事,岂不是不能成道了吗?”

鸿钧斥道:“糊涂!你之圣位乃我亲点,此乃定数,又怎么会有不能成道之理?”

杨清忙问道:“那弟子何时才可成道?”

鸿钧叹曰:“红莲成道,九九之数。”言罢,闭目不语。杨清问言也自闭目静坐。

九九八十一年后,鸿钧突然睁开双眼喝道:“红莲还不成道,更待何时?”

杨清也睁眼道:“还请老师相助。”

鸿钧伸手一指,一道清气飞入杨清眉心,又一挥手,两人顿时出了紫霄宫,到了混沌深处。

杨清得了那一道清气后,感觉自身法力一阵暴涨,原来鸿钧那一道清气里包含着力,直接让杨清拥有了无量量劫法力,如今却是法力够了,也该以力证道了。杨清大吼一声,显出了鸿蒙岁月中练就的混沌元神金身,足足有千丈高下,从杨清眉心飞出一道清气与一道紫气,正是盘古元神烙印和圣位。清气与紫气一阵纠缠后又没入杨清的泥丸宫,只见杨清的混沌元神金身一阵暴涨,直膨胀到了亿万丈高下,比之盘古也不遑多让,这时混沌之中一片沸腾,杨清头上显出了一个太极图,正是天道束缚,杨清祭起鸿蒙剑,顿时杀气腾腾,大吼一声,一剑劈向太极图,只听得“咔嚓”一声,太极图应声而碎,顿时杨清身形一阵悸动,又缩回了正常模样,一身青灰色道袍,相貌高古的少年,只是眼神深邃,用心去看时仿佛深不见底,又好似有开天辟地的场景,混沌破碎,地水火风翻涌,再看时却又稀松平常,只是举手投足之间似乎有撼动寰宇的力量。顶上三花朝北阙,胸中五气透南冥。三花之上,左托崆峒印,又托玄黄鼎,中间立着一座万丈高塔,晶光盈盈,左手执鸿蒙杖,右手执鸿蒙剑,端坐二十四品混沌红莲,周身有量天尺环绕,真个是一身宝,看的鸿钧都微微一愣。接着杨清收回三花、五气、法宝,鸿蒙杖化作一清光盈盈的拂尘,道袍竹冠,足踏芒鞋,好一个有道之士!这时又有一阴阳鱼形成太极图的模样出现在杨清的头顶,然后又消失不见。原来杨清以力证道乃是以无量量劫法力强行打破天道束缚,证得混元无极太上大道,成为混元圣人,但是圣人也不能超脱天道,还要受天道束缚,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大了而已,而杨清先前打破的天道束缚也只是未成圣之前的天道束缚,至于现在成圣了,自然要有新的天道束缚了。

鸿钧道:“自今日起,你为玄清天道红莲圣人。”

杨清拜道:“谢老师。”又转身朝洪荒道:“从今日起,我就是玄清天道红莲圣人。”

只因杨清在三十三天外成圣,洪荒大地未曾有感应,因此要出声通告整个洪荒,而此时,所有生灵都知dào

又有一个圣人出来了,至今道祖门下七大弟子终于全部成圣了,除却准圣外,都朝三十三天外拜倒,口呼“圣人”。

不周山,妖族大本营,东皇太一面色惨然,大呼:“老师不公!”帝俊也自叹息,道:“老师门下圣人都已出,你我不成圣,终究是蝼蚁,我兄弟二人应当闭关苦修,老师曾有言,天道之下当有圣人位九,如今还有两尊圣位,日后你我兄弟二人若是得到那两尊圣位,证道混元,岂不甚美?”

东皇太一闻言大喜道:“兄长言之有理,只是妖族不能无人处理大事,因此兄长还是去闭关,这些琐事就教与小弟处理。”

帝俊道:“如此就有劳贤弟了。”言罢就去闭关去了。

三十三天外,混沌中,鸿钧收一挥,与杨清出现在紫霄宫,鸿钧坐高台,杨清坐蒲团,仿佛从未一动过。

不一会儿,紫霄宫中又进来五男一女,正是三清、接引、准提和女娲到了,六人看了杨清一眼,各自坐到自己位置上,鸿钧见众人已经来齐,开口道:“如今七圣归为位,当有洪荒第一大劫,此劫五百年后开始,劫后巫妖二族陨落,人族大兴,你等五百年内可各自立教,教化众生,不可怠慢了。”

众圣心中都惊,连忙领了法旨。鸿钧又道:“尔等十年后可来紫霄宫。”言罢,闭目不语,众圣拜辞。

众圣出了紫霄宫,各自思索鸿钧的话语,准提却是笑着对杨清道:‘四师兄今日证道,实是可喜可贺。“

杨清见其,目露得yì

之色,知是起嘲笑自己最后成圣,可是准提虽然成圣比自己早,可是论法宝不如自己厉害,论对道的感悟也不必自己强,因此真要是拼斗起来准提未免不是对手,七宝妙树虽然厉害但也不敌自己的几个压箱底的法宝,因此杨清对准提的嘲笑也不在意,只是仰天打了个哈哈就回青丘山去了。

通天瞟了一眼准提,目露不屑之色,通天高傲,向来瞧不起准提,冷哼一声,也回碧游宫去了。准提自觉没趣,回了自己的灵台方寸山,接引也回了西天极乐,剩下几人也各自归去了。

第十一章 鸿钧以身合天道 众圣立教教众生

话说鸿钧座下七大弟子都已证得混元道果,当下七圣归位,鸿钧又有言要其十年之后还来紫霄宫一趟。

众圣都不知为何,唯独红莲圣人杨清从后世来,隐隐知晓是鸿钧要合身天道了,十年后想必就是鸿钧合道之时。

山中无甲子。仙人眼中无岁月,更何况是圣人,直把那一量劫之数五十六亿年当做弹指一瞬间,十年之期不过转眼即至。

三十三天外紫霄宫,杨清来到这里,望着亿万年来屹立不倒的紫霄宫叹了口气,今日之后再想要来可就难了。杨清落寞的摇了摇头走了进去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一会儿,听得鸾凤和鸣,却是女娲娘娘到了,见得杨清笑道:“四师兄却是来的早了。”杨清点点头不说话,女娲娘娘也自坐好。过了一会儿,西方二圣以及元始、通天都来了。几人相互见礼,准提见得只剩老子未来,轻声一笑道:“老君倒是有些怠慢了,叫众人等他一个。”手上七宝妙树微微晃动,七彩光华闪闪。元始冷哼一声道:“大师兄为我众生之,理当最后到来,我等等待片刻也是应该。”准提笑道:“众圣之?不知这是谁封的众生之?贫道怎么不知晓?”通天哈哈一笑,眼中闪过讥诮之色道:“你准提要是不服可与贫道做过一场,若是你胜过贫道这个众圣之就由你来做,如何?”准提面皮红,正待上前分说,杨清叹道:“大师兄来了,我等都去迎接。”接引合十道:“大善!”

众圣都起身迎接老子,老子与众圣见过礼后道:“且听老师法旨。”

众圣都各自做好,高台之上显出鸿钧道人的身形,众生拜道:“老师圣寿无疆。”

鸿钧道人道:“尔等七圣归位,吾教化之道已成,今日吾当以身合天道,监管天地,天道即为鸿钧,鸿钧即为天道,天道不变,鸿钧不现,尔等虽为圣人,却也不可逆天行事,不然必遭天谴。”

众圣大惊,继而又大喜,只因众人虽已成圣但上面毕竟还有一个老师压着,如今鸿钧合身天道,那就不是圣人而只是一种法则了,天道不变,鸿钧不现,自己头上压着的大石头总算是去掉了,只要自己不太过逆天,鸿钧也不会找自己麻烦,只是口上却还道:“还请老师三思。”

鸿钧道:“我意已决,毋复言。我合道之后,尔等可各立大教教化众生,不可怠慢了。”众人称是,鸿钧叫众圣退下。众圣都会道场去了,只有杨清却走到门口突然又回身朝鸿钧磕了三个响头再转身离开。尽管不知鸿钧会不会在意,但是杨清却知自己这个头是非磕不可,鸿钧以大慈悲合身天道,监管天地,庇护众生,杨清只是以磕头表达敬意而已,杨清知dào

自己这一辈子就只真心的佩服过两个人,一个是大哥盘古,还有一个就是老师鸿钧了。

鸿钧看着杨清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接着叹道:“从今天开始有情的鸿钧就要变成有道的鸿钧了,天道无情,奈何奈何啊!”突然紫霄宫中出现了阴阳鱼呈太极状,正是天道,鸿钧失神叹道:“天道,这就是真zhèng

的天道吗?”接着,鸿钧的整个身行都没入太极中,只留下了两个字“合道”。

鸿钧合身天道,监管天地,庇护众生,生灵有感,皆跪拜于地,口呼:“老师圣恩!”

青丘山顶,杨清负手背后,立在那里,迎着朝阳,衣袂飘飞,似要随风而去,竹珍在后面看着那个沧桑伟岸的背影,自从十年前老师从紫霄宫回来后就似乎有点不一样了,竹珍觉得自家老师的身形似乎更加飘渺又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玄妙,仿佛有着道的痕迹,能以身喻道,竹珍虽不喜修liàn

但是到底也随杨清多年了,也有着太乙玄仙的道行,哪里还不知自家老师已经是混元圣人了?只是这一次从紫霄宫回来后竹珍觉得自家老师的气息越的飘渺起来。

杨清望着远方想起前尘往事,心中翻腾不已:“想我杨清本是后世一阎浮世人,终日为生计奔波,蝇营狗苟,却不想被大道选中,重生鸿蒙,拜入鸿钧老师门下,如今更是立身成圣,真个是造化弄人。”正思量间,突然听到洪荒之中传来了老子立人教的,自称太上老君,元始立阐教,自命元始天尊,通天立截教,自号通天教主的声音,那西方之地也是波罗化可,地涌金莲,传来一阵阵梵唱,而女娲也摇动招妖幡聚集妖族立下了妖教,以帝俊为妖皇,太一为东皇。

杨清叹了口气,竹珍道:“老师,那些圣人都已立了大教,你不立教吗?”

杨清道:“我喜清净,门下又无甚弟子,立教干嘛?”竹珍“哦”了一声,不在言语,杨清又叹道:“也罢,我虽不立大教,但今日也许下一番机缘,这五百年里我将开讲大道,凡我青丘山生灵皆可来听讲。”声音传遍了方圆六十万里的青丘山,山上生灵听得大喜,圣人老师又要开坛说法了。杨清又出一道神念唤回了还在跟夸父后羿大碗酒、大块肉的孔宣。孔宣这些时日过的几位舒坦,时常与后羿、夸父相切磋,肉搏之数长进了不少,虽然远远不是这两个大巫的对手却也学到了不少巫族的法门,收到圣人老师的召唤,孔宣不敢怠慢,立即辞别了两位大巫回山听讲去了。

且不说青丘山之事。那老子来到了自己还未成道之时的道场阳山,正待立下大教,见得山下跪着一道人,老子掐指一算,心中大喜,原来此人是个潜心向道之人,自出生以来一直寻求大神通欲拜在其门下修行上乘大道。此子有大智慧、大毅力,每过一名山大川总要跪拜三月,若无大神通收留就令去他出,老子之道乃是讲究无为,非有大智慧、大毅力之人不可习,见得着道人正是合该为自己弟子,那里还有不高兴的道理,毕竟老子想要收到一个合适的弟子是在太过不易了,谁较他的条件太高了呢?老子当下收其为徒,赐名玄都。玄都得知自己拜入太清圣人门下,心中大喜过望。老子手执太极图祷告道:“天地听我禀告,吾乃鸿钧收徒李耳,今在此立下一教,名曰:人,以庇护人族。”却是老子立了人教,为人教教主,以太极图镇压大教气运。老子立人教,天道有感,降下功德,老子用袖子收了。

元始下了洪荒来到昆仑山建了玉虚宫,传声洪荒道:“无奈玉清圣人元始天尊,今立下一教名曰:阐,取阐述天道之意,有缘可闻我大道。”元始立阐教,天降功德,元始收了化为一盒子。又摆下一座大阵,只有过了此阵的才能拜入玉清门下。元始认为天地生灵当分三六九等,故而择徒甚严,只有十五人过了大阵。元始天尊收了九仙山桃园洞广成子

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

二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

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

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

崆峒山元阳洞灵宝师

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

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

普陀山珞珈洞慈航道人

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

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

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

合称阐教十二仙。又有云中子和南极仙翁为记名弟子,还有燃灯道人也要入元始门下,元始见其也曾在紫霄宫中听过道,因此并不收其为弟子,而委以阐教副教主之职,另弟子也称其为老师,而燃灯却非要喊元始老师,元始无法,只得由得他去。元始见来拜师的还有一些异兽便想收为坐骑,不想通天此时立下了截教,又宣扬有教无类的教义,那些异兽见不得拜入元始门下就跑去拜通天去了,元始心中恼火,却也找不到谁的茬,以他身份又势必不能出手强留,只得罢了。

却说通天带着座下多宝,无当圣母,金灵圣母,龟灵圣母,火灵圣母,云霄三姐妹,赵公明等弟子下得洪荒,往东海而来。,不一会便到了东海,又向东行了数万里之遥,通天轻咦了一声停了下来,众人见通天停了下来便也跟着停了下来。

通天转头向众弟子问道:“你等可看出什么来了?”

多宝见众位师弟、师妹皆未出声便开口说道:“老师,此地似有先天形成的掩盖气息的阵法,不过弟子见识浅薄却是无法识得此阵。”

通天笑道:“此阵乃先天水灵迷踪阵,你不识也属正常。”

说完便取出从分宝崖上得来的先天灵宝渔鼓向前击去,只听“噗”的一声整个大阵消失的无影无踪。

多宝一见思到“果然是一力降百会,任何阵法除先天几大阵法外,在圣人面前皆是无用。”

多宝正想时,忽觉眼前一阵光华闪现,抬头看去,只见眼前出现一座灵气弥漫的小岛,小岛上空二十四颗闪现着五彩光华的珠子浮于空中。

通天默算一番对赵公明言道:“此乃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分属先天,公明,此物与你有缘,你可前去收取。”

赵公明大喜,应声上前,挥手出一道上清仙光向定海神珠罩去,不一会儿就将定海神珠收取了,只等以后慢慢祭炼。通天又对云霄,琼霄,碧霄道:“此岛可名之为三仙岛,以作你三人道场。”三霄点头应是。

通天见此间事已了,便又领众弟子向东海深处行去。又行了数万里,通天与众弟子来到一灵脉纠结之地。挥手一招金鳌岛从禹余天飞来,落于海上与海底灵脉相接。通天与众弟子走进碧游宫各自坐定后,通天于八宝云床上道:“吾今在此立一教,名曰“截”,取截取天道之意,以教化众生。声音响彻整个洪荒大陆,上达三十三天,下至九幽黄泉。一时天将祥瑞,一份功德从天而降,落于通天教主身上,通天教主收取功德灌入青萍剑中。

各位教主立教,当下开讲,一时间,多年无人指导修行的洪荒生灵们都趋之若鹜。那靠近西方的都摆到西方教门下听讲那寂灭,元始收了十几个弟子门人,剩下的一股脑都往东海,有那大毅力之人上了金鳌岛听讲,通天教主禀这有教无类的教义都将他们收为门下,或为一代弟子或为二代,或是记名弟子,一时间截教万仙来朝,可谓是洪荒第一大教。

众圣立下大教教化众生,只等五百年后天地大劫过后玄门大兴之日。

第十二章 鲲鹏报复红云殒 通天出手救红云

话说诸圣下得洪荒各立大教教化众生,一时间洪荒中寻仙问道之人数不胜数,就连一些大神通也收了几个弟子,不说别的,就连一直作缩头乌龟的镇元子也收了几个人族弟子。

鸿钧道组有言五百年后当有洪荒开辟第一杀劫,如今却是渐渐到了,那巫妖二族也是全力备战。巫族聚集在祖巫殿附近,一时间大巫无数,高手如云。妖族自从帝俊、太一出关后,机缘之下现不周山上有一界,命名为天界,灵气充足更甚洪荒,还有周天星斗之力以供修行,妖族掌握周天星斗后混元河洛周天星斗大阵更见威力,就连圣人也不敢轻涉其锋。帝俊和太一欲立天庭,统管天地,跑去问鸿钧,却被鸿钧一句“些许小事休得烦我。”给轰走了。帝俊和太一见鸿钧如此态度不但没有沮丧反而很是欢喜,只因鸿钧这句话表明了他是不会管的,于是两位妖皇打着鸿钧的旗号立了天庭,引周天星斗之力供妖族修行,一时间妖族也是大妖无数,而鸿钧道祖则成了万能的挡箭牌,就连几大圣人也却不过情面去吃了一杯水酒。

妖族立了天庭,身为死对头的巫族又怎肯干休?当下两族大打出手,战了几场,死伤无数,经过几位圣人的调停,定下了巫族掌地,妖族管天的规定。那巫族见妖族掌了天庭,心中好不甘于是大肆分封山神土地,那妖族一看,这洪荒大地这块肥肉要被巫族占光了,于是妖族赶紧封了河伯,巫族虽然不忿却也是无法。

且说巫妖二族相互不服,都要置对方死地方能干休开始扩军备战,那巫族有十二祖巫,而妖族却只有帝俊和太一,虽说两位妖皇有至宝,单个祖巫决不是对手,但是人家十二祖巫齐上阵,这两个可是抵挡不住,手下比之巫族也不占优势,妖族大妖虽多而巫族人口虽少,只是巫族大巫战斗力是在太强,而且巫族乃是天生的战斗民族,又肉身强悍,等闲根本伤不了,更有刑天、九凤、相柳等大巫就连十大妖帅能不能敌得过都还在两说,自己随有混元河洛周天星斗大阵但是人家也有都天神煞大阵,也是势均力敌,妖族虽有一个圣人女娲娘娘,但是女娲圣人与那巫族的祖巫玄冥、后土交厚,又有其他圣人制约,那些个圣人只怕巴不得巫妖两族两败俱亡,到时候只怕是指望不上。因此妖族定下了一个扩军的计策:拉壮丁。凡是洪荒之中有名的大神通都受到邀请,不服从的就杀掉,一时间洪荒腥风血雨,大劫出现端倪。

万寿山可是洪荒之中有名的山头,名气之大丝毫不下于圣人道场,只因山上住着一尊大神,诨名“与世同君”的镇元子。

这镇元子道行高深,又有先天灵根人参果树和先天灵宝地书,一向隐居不出,帝俊和太一虽想拉他下水,只是心知八成不可能,而且镇元子也不是易于之辈,真要是撕破脸万一他跑到巫族阵营去了那就是亏大了,因此妖族虽然拉壮丁但也没惹到这个福德仙头上。

五庄观后院有一株参天大树,正是人参果树,这人参果树乃是天地灵根,乃是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之际,产成这颗灵根,唤名草还丹,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似这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备。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了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就是仙人吃了也能抵得千年苦工。

这一日,人参果树下面对面坐着两个道人,一个是观主镇元子,还有一个身着红色道袍,背着一个大红葫芦的不是镇元子的至交好友红云道人是谁?红云道:“道兄,你我相交多年,我有今有一言,那妖族帝俊、太一与鲲鹏也曾在紫霄宫鸿钧老师处听过讲,与我等一般,如今却要我等为他效力直如奴仆一般,有不愿的一概诛杀,想我辈仙人本就是逍遥于世怎能受如此奴役之辱?如今已有好些道友被害,我却是不得不管了不知dào

兄意下如何?”

镇元子一听顿时就犯难了,他早生混沌,一直以来不惹尘世,只是一心要证混元道果,从不惹是生非,因此出去在紫霄宫听讲几乎从不外出,之是因为不欲沾染因果而身殒罢了,在他想来只要活的够久,总有一日能够证道混元。

红云见镇元子沉吟不语,那里还不知dào

他的心思,心下微怒,道:“我知dào

友心事,我也不强求,只是这事我红云却是非管不可,以我之力只怕力有不逮,还望道兄自己小心,莫要为妖族所害。”言罢,出了五庄观。镇元子也只得暗叹一声,不在言语。

要说红云也是洪荒中的有名的老好人,为何会管闲事?只能说红云该有一劫,乃是劫数中人,天数注定要身殒,大劫来时就乱了心智,也是无法了。

红云出了五庄观,越想越的不忿,既怒镇元子胆小,又恨妖族残暴,正行间,只听得有人求救:“红云道友救我!”红云一看正是一好友文山道人,之间文山道人披头散,灰头土脸,那里像个又道真修?直如乞儿一般,后面还跟着一个大妖追杀,定神一看,之间这大妖人身而龙,正是天庭十大妖帅中计蒙,红云信道:“我道以文山道友的修为谁能把逼成这样呢,原来是计蒙,难怪难怪。”

计蒙见着红云,也不动手,只是冷笑道:“红云,我也知你手段,自知不是对手,只是这文山道人不识抬举,帝俊与东皇二位陛下大怒,要捉其归案,莫非你依仗神通要违抗天条不成?”

红云皱眉道:“妖帅休要说此等言语,文山道友乃我好友,一向清净修持,又怎会得罪二位陛下?只怕其中有什么误会,贫道与二位陛下还有些香火情,待我与二位陛下分说明白,解释怨隙,将此事揭过,如何?”计蒙不答,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文山道人见计蒙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对红云道:“今日真是感谢道友救命之恩。”

红云问道:“道友一向清净,怎会得罪了那帝俊、太一?”

文山道人怒道:“贫道何曾得罪过那两只扁毛畜生,只是那妖族欺人太甚,今日我在洞府打坐,那计蒙就找上门来要我为他妖族效力,想我辈仙人乃是逍遥之士,又怎会受他人奴役?贫道断然拒绝,那计蒙就说帝俊和太一下了之旨意,要是请的人不答yīng

就要杀无赦,那计蒙当下就要杀我,我料不能敌,只得动禁法,趁机逃出,若不是遇上了道友只怕就是神形俱灭了。”

红云叹道:“道友也是福大命大了,那妖族是在太过霸道,道友今日逃过一劫,日后还是要小心。”文山道人点了点头,然后告辞,不知到哪里避祸去了。红云也自归了洞府不提。

却说计蒙回了天庭将事情禀告与鲲鹏,鲲鹏寻思:“那红云甚是可恶,紫霄宫时就是他充好人把座位让与那准提,连带我也丢了位子,要不然今日我又怎会在帝俊和太一两个杂毛之下。这次被我逮着了把柄,看我如何出这口气。”当下点齐了兵马杀奔红云洞府。这鲲鹏气量最为狭小,当年紫霄宫中让位一事就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接引、准提二人都成圣了,鲲鹏只想着要是当年自己没有让出座位只怕也成圣了,这妖皇还不是自己的,只是一切都被红云给破坏了,鲲鹏不敢找接引、准提的茬,只好把红云给恨上了,可怜红云还不知他惹上了这么一个煞星。而鲲鹏因为道行不及帝俊、太一,只能做个妖师,心中一直不服,更是怨恨红云,他却是不想想,红云让位于他何干,更是没想到准提竟会得寸进尺,连带鲲鹏的位子也夺了去,再说帝俊和太一乃是混沌金乌之身,论资质天赋那是远胜他鲲鹏,他又怎能敌的过二人?不过气量狭窄多为偏执之人,世间一切皆为自己想当然,有这样的想法却也属于正常。

却说那鲲鹏离了天庭,驾云向洪荒红云道场行去,不一会便已到了,鲲鹏到红云道场后也不说话,直接一道天妖神雷向洞府劈去,红云此时正在洞府内思考叫那几位道友来自己道场内躲避大劫,突然觉洞府外的天地元气有些异常,正准bèi

出去看一看,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自己所布的护山大阵一阵晃动,忙驾遁光向洞外行去。

等出了洞府一看,原来是妖师鲲鹏在用天妖神雷攻击自己的护山大阵,知dào

是为文山道人的事而来,忙驾云向鲲鹏行去准bèi

解释一番,以了结这番因果,他还以为以自己准圣的身份揭过这番因果不会太难,可是他又怎么知dào

鲲鹏是准bèi

要他的命。

鲲鹏见红云出了洞府向自己行来,也不给红云说话的机会,直接一通天妖神雷向红云打去,红云怎么也没想到这妖师鲲鹏一照面,不说话直接便向自己打来,忙使出自己的法宝——九九红云散魄葫芦,护住己身。

等雷光过后红云道人已然是衣衫不整,道髻散乱。纵使泥人还有三分土性,红云脾气再好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何况红云也是洪荒中有名的大神通,又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开口骂道:“鲲鹏匹夫,汝欺人太甚,竟然轰破我洞府大门,简直是开天辟地以来闻所未闻,今日定不与你干休。”

鲲鹏也骂道:“红云小儿,你不敬天帝,藐视天庭,今日我来擒你,还不束手就擒,还可留个全尸,如若迸出半个不字,本妖师定将你挫骨扬灰。”

红云大怒,把九九红云散魄葫芦一倒,顿时红纱漫天,一些妖族抵挡不住被侵蚀了肉身元神,形神俱灭了。鲲鹏修为虽强但是苦无顶尖先天灵宝,一般的他也不屑用,见着红云的葫芦,目露贪婪之色,尖叫一声,声音尖细,犹如婴儿啼哭,红云身子微微一震,手上缓了一缓,鲲鹏趁机乱放天妖神雷,红云促不及防,被打成重伤,红云眼见不是鲲鹏对手,大吼一声,自爆了苦苦打熬了数百个元会的肉身,鲲鹏不想红云如此狠辣果duàn

,当即被打成重伤,红云元神附在葫芦上仓皇逃走,鲲鹏面色狰狞,立kè

变成本体鲲鹏,却是一个长了翅膀的大鱼,遮天蔽日,鲲鹏一扇肉翅朝红云追去,鲲鹏本是世间飞的最快的物种之一,要是平时红云断不可能逃掉,之色鲲鹏此时受伤颇重,难以挥速度,但也还是渐渐接近红云。

正在这二人一追一逃的时候,有大神通要插手了。青丘山,杨清知dào

红云的劫难来了,他与红云还算是有几分交情,就要去救援,突然杨清望了望东海的方向,眉头一皱,继而又舒展开来,闭目打坐不管了。此时,西方极乐,准提对接引道:“师兄,我二人与红云有个善言,进红云有难,你我不得不救。”接引道:“大善。”准提听得师兄如此说,正待走一趟,突然也是眉头一皱,叹道:“有人插手了,你我不用再管了。”接引又怎会不知,也不再言语。

却说红云逃命,慌不择路之下,竟然逃到了九幽之地,这九幽之地有一血海,乃是盘古肚脐污血所化,乃是天地间最为污秽的地方,血海中也有一大神通,乃是血海孕育的凶胎,为一老头相,抱着两大先天杀器元屠,阿鼻两剑出生,自号冥河老祖,又有玄元控水旗护身,居住在这血海之中,从不外出,也曾在紫霄宫中听过讲,只是为人低调,是已大多数人都不熟悉。这冥河经常在血海中打劫来往修士,夺其法宝,今日见的红云只剩元神,顿起贪念,要夺他的葫芦。

冥河拦住红云去路笑道:“道友往哪里去?”

红云道:“原来是冥河道友,我与鲲鹏争斗不敌,逃命至此,道友还请让一让。”

冥河眼珠转了两转道:“既然如此,道友还是速速逃命的好,只是道友身带重宝只怕别人觊觎,不如交与贫道代为保管,如何?”

红云闻言大怒,喝骂道:“好贼子,觊觎贫道法宝却又出如此无耻言语,端的不当人子。”

冥河冷笑道:“你也是不是天时,我本好言相劝,你却以言语辱我,想来也是气数已尽。”

红云大怒,只是冥河乃是斩了一尸的准圣,又有众多先天灵宝,更把血海炼成了化身,血海不枯,冥河不死,就是圣人要杀他只怕也是不容易,红云就是完好无损也不是敌手何况现在只剩元神?此时,前有凶神拦路,后有恶煞追杀,真个是走投无路,红云心道:“罢罢罢,我且自爆真灵,拼个鱼死网破就是。”正待自爆元神真灵,突然虚空中一阵悸动,走出一个道人,英气勃勃,不是上清圣人通天教主是谁?

冥河一见通天教主大惊,忙祭起玄元控水旗护住周身,只见的朵朵黑莲将冥河全身护住,冥河道:“上清圣人何来?”

通天道:“红云与我有师徒缘分,合该为我弟子,我特来渡化。”

冥河虽心下不忿,但也不敢跟圣人叫板,毕竟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冥河虽然号称血海不枯冥河不死,但圣人手段岂是常人所能推测的?若是有什么手段把他血海给蒸干了,冥河真是没处哭去。只得干笑道:“红云道友倒是好机缘,得以拜在圣人门下,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通天教主也不多言,毕竟圣人之下皆为蝼蚁,你会与蝼蚁废话吗?通天教主直接用袖子吧红云一卷就回碧游宫去了。冥河赶紧回血海去了,只是心中还叫苦不迭,今日法宝没夺到反而与圣人门下结了大因果,日后红云定要找自己了结,凭空竖了个大敌,冥河大呼倒霉,至于鲲鹏,老远的看到通天教主,早就掉头跑了。

第十三章 后土大义立六道 鬼魂转世因果身

上回说到,红云为鲲鹏和冥河所害,最后还是上清圣人通天教主亲自出手才得以保存性命,只是不知多少个元会的苦功就这么没了。通天教主把红云带回到金鳌岛碧游宫,手一挥,红云的元神从通天教主的袖子中飞出,对通天拜倒,通天教主道:“红云,汝亦是混沌之时就成道的大神通,只因你多灾多难,因此难成大道,今日贫道救你一命,你我有师徒之缘,只是这缘分未至,你现在还入不得我门下,你且自去等待,机缘至时我自会带你去转世。”

红云听的似懂非懂欲待再问通天教主已经闭目神游太虚去了,只得自己下去寻找灵药好恢复肉身,这且按下不表。

话说巫族祖巫后土乃是土之祖巫,天性与其他祖巫有些不同,巫族本就是盘古精血和浊气混合而生,只是这浊气中还有煞气,因此巫族好战好杀,而后土出生是由于其他祖巫已经吸收了不少煞气了,所以后土的煞气是最少的,再加上后土是土之祖巫,本就代表和善,因此后土杀性不重,反而潜心向道,还去紫霄宫听过讲。但是虽然后土与其他巫族不同但毕竟她还是祖巫,所以还是关心巫族生死的,此时后土就在忧心巫妖之争,有想到妖族有一个圣人,而自己巫族虽然厉害但是却没有圣人支持,虽说自己与女娲娘娘交好,但是毕竟对方是圣人,圣心难测,自己巫族有十二祖巫,对敌起来帝俊、太一肯定不是对手,但是圣人终究是个难题,因此总得有个圣人来帮zhù

巫族。后土将这事与其他十一位祖巫商议,祝融道:“女娲有什么怕的,我巫族有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凝出盘古真身,就是圣人他也得绕道走。”共工讥诮道:“呵呵,那到时候你祝融去将女娲拖住,我们把帝俊跟太一两只杂毛鸟干掉如何?”祝融面皮紫,怒吼:“我去就我去。”“好了,自家兄弟抬什么杠?”祖巫中的老大哥帝江话了,共工、祝融都安静下来了,玄冥道:“后土妹妹,你有什么办法?”后土道:“虽然我巫族的都天神煞大阵不惧圣人,但是到时候还要靠神煞大阵去击败妖族,因此我们还是去找一个圣人支持的好。”

后土毕竟去过紫霄宫听过讲的,因此也能知dào

一些天机,虽然巫族不擅长这个,但是知dào

一些总比不知dào

好,众祖巫都听后土分说。后土道:“当今洪荒除却女娲娘娘还有六位圣人,三清虽也为盘古元神所化,但是老子是人教教主,他巴不得巫妖两族死光了,他人教才能大兴呢,元始就更不用说了,通天虽然有教无类但是我巫族除却祖巫外都是没有元神的,因此不能穿他道统,也是希望不大,那西方的接引、准提二圣更是靠不住,惟有四师兄红莲圣人一无大教羁绊,二来为人也和善,是以还有些可能。”众祖巫一听都觉的后土说的有理,就决定由后土去青丘山与这位红莲圣人商谈,毕竟两人曾经同在紫霄宫听过讲总有些香火情不是?

青丘山顶草堂中,杨清端坐蒲团,闭目参悟鸿钧大道,突然传声道:“珍儿,去山门迎接贵客。”

竹珍听得老师传声立马到山脚下,以边飞还一边想着:“自从上次女娲娘娘来后,青丘山都好多年没有外人来了,不知这次来的又是谁?”竹珍打开盘古大阵,见得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站在山门口,虽不及女娲美貌,但面色柔和,观之可亲,不是后土是谁?竹珍乃是青竹得到,属木,后土是土之祖巫,土生木,因此竹珍见着后土觉的欢喜,心生好感,竹珍心道:“又是一个美貌的娘娘来找老师哩!”当下忙道:“老师有请娘娘。”

后土道:“多谢小友,请小友带路。”后土见着竹珍一个天真烂漫的姑娘也是心生好感,语气更是柔和。

竹珍当下带后土上山,一路上见得周围朴实无华的自然之美,后土心道:“师兄真是个有道真修,常人不能及也。”

入了草堂,竹珍退了出去,后土与杨清见过礼,分宾主坐好,后土开口道:“后土今番代表巫族来有事请求红莲圣人,还请圣人慈悲。”

杨清笑道:“你我乃是门,虽说有些年没见了,怎的如此生分?还是叫声四师兄吧!”

后土见杨清似乎很好说话,心中一喜,忙道:“四师兄既然已经证道成圣,后土自不敢怠慢,也不敢打扰师兄清修,只是此事关乎我巫族存亡,后土身为祖巫却是不得不管,还请师兄见谅。”

杨清叹道:“你之来意我已知晓,只是别事还好说,唯独此事我却不能答yīng

。”

后土闻言俏脸血色褪尽,只是苦苦求道:“圣人慈悲。”

杨清道:“也罢,我虽不出手,但是你也不必担心女娲师妹,她虽然是圣人终究性情未泯,昔日与你和玄冥是闺中密友,而到时候还有别的圣人牵制她,她就是想出手也没机会。”

后土大喜:“如此,我巫族却也不惧他妖族,只要女娲娘娘不出手,我巫族是实力还是要胜上妖族一筹的。”

杨清叹道:“不过两败俱伤罢了,巫妖二族都有盘古遗泽,气运悠长,为天地一时主角,只是巫妖二族不修功德,多造杀孽,又先天太过强dà

为天道所不容,迟早都得败亡。”

后土大惊,泫然若泣道:“莫非真个是天要亡我巫族?师兄,可有补救之法?”

杨清叹道:“我刚才的言语已是泄露天机,吃罪不小,不可多言,然而天地如炼,惟留一线,天道之下总有一线生机,就看能不能把握了。”

后土闻言已知其意,自己巫族与妖族注定是要败亡,而妖族有女娲这个圣人护佑,即使不为主角也不至于灭族,而自己巫族虽然是盘古血脉但终究无圣人眷顾,若是不得那一线生机恐怕真有灭族之祸,当下连忙告辞,忧心忡忡的去了。

杨清待后土走后叹道:“后土妹子,当年我曾立誓要保你巫族一脉不至灭绝,也不枉我与盘古兄长相交一场,能做到的我会尽量去做,只是天意如刀,我虽为圣但是终究不是鸿钧,也不能逆了天数啊!”

却说后土满怀心思的走出了青丘山回后土部落,心中想的全是一线生机的事,待要回到部落与众祖巫商议又恐祖巫不信,心中烦闷,见得一路之上不少巫妖二族的尸体,心中感慨,却又见得尸体旁魂魄飘荡,没的去处,或化为孤魂野鬼,或为邪派修士拘去炼制法器,后土最是心善,见得这些魂魄痛苦,欲帮他们脱去苦难,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后土突奇想:“若是我使这时间所有魂魄都有归所,不至漂泊无依,必有大功德,或许能为我巫族谋得一线生机。”但下打定主意又往青丘山来。

竹珍站在门口嘟囔着:“老师叫我来说是要迎接后土娘娘,那后土娘娘不是刚刚才走那?真不知他们搞什么?”

后土见竹珍在门口等她,心中对竹珍又更喜几分,当下又去了草堂,见礼坐好,后土道:“师兄,我下山后见得许多死去的巫妖二族的魂魄没有去处,心中不忍,与为其谋一条出路,况且此事或许是我巫族的一线生机,只是不知该如何行事,还请师兄指教。”

杨清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当下说道:“我知你一向仁慈,却不想有如此大慈悲,你想的没错,这的确是你巫族的一线生机,只是其中多有凶险,你可想好了。”

后土毫不犹豫的道:“我意已决,师兄但且分说便是。”

杨清虽明知如此但也不由的感慨道:“妹子大义,愚兄不及也。也罢,我就直说,当年盘古开天后上有天界,下有九幽,九幽之地有一去处曰六道轮回,之因天道不全故而六道不显,若要令魂魄有去处,非六道轮回不可。”

后土讶道:“不想还有此秘辛,只是师兄既然知dào

,那其他圣人想必也是知dào

,这是一件大功德,他们为何不取?”杨清面露不忍之色,叹道:“非是不欲,实是不能耳。”后土有些奇怪,也没注意杨清的脸色,也不纠缠这个问题又问道:“那六道轮回又是什么回事呢?”

杨清答曰:“六道:一、天道,二、人道,三、阿修罗道,四、畜生道,五、饿鬼道,六、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因其作业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所谓轮回:是描述其情状,去来往复,有如车轮的回旋,在这六道中周而复始,无有不遍,故名六道轮回。”

后土道:“原来竟有这般说法,看来有此六道轮回人族大兴代替巫妖二族是免不了的了。”

杨清也点头道:“人族大兴为天地主角乃是天道注定无人能改,而六道轮回中尚有盘古的一成精血,若有人转世之时得了盘古精血就是大巫之身,因此可保巫族一线生机不知灭绝。”

后土大喜道:“既然如此,小妹就更要立六道轮回了。”

杨清正要说话,突然面色一变道;‘冥河造出了阿修罗一族,阿修罗道已出,看来是六道轮回要出的时候了,妹子你且去九幽地界去吧。“

后土立kè

去了九幽地界,杨清见后土离去的背影眼中精芒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冥河此次上次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后,潜心修行,突然又一天天地间的冤魂厉鬼,似被一种气息所引,居然渐渐地沉入地下,飘飘荡荡的,最后却是来到了这天地间最为阴暗污秽之地—血海。冤魂厉鬼们见了血海不由大喜,血海无形中散出来的气息使他们很亲切,激了他们内心的渴望,那是一种潜意识中对于母亲怀抱的渴望。这些漂泊的太久,前世意识已经渐渐消散,行事懵懂的冤魂厉鬼们见到如亲人一般感觉的血海,也不犹豫便争先恐后地投入血海中去了。

冤魂一入血海,便惊恐地现包裹自己的血海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随即一阵剧痛,然后自己残存的一丝意识便渐渐地被抽离,消散不见,最后连无形鬼体也被血海吞噬。或有强dà

的冤魂厉鬼,一入血海便现不对,尽皆出一片鬼哭嚎叫之声,鬼体也在血海中死命地挣扎,意图甩掉身上那跗骨之蛆般的疼痛。好个凄惨景儿。

冥河无意间现这些,心中一动便生出了主意,冥河将一个无意中被血海吸引来的魂魄投入血海轮回大阵被血池中秘法孕育许久的血神子吞噬,惨叫一下连那鬼体也没了。血神子吞噬了魂魄后,却是一声厉吼,随即跳出血池,一阵探望后,面向冥河跪地谢恩:“多谢老祖造化之恩。”

哈哈哈…终于成了,造物功德,该死的圣人功德我也有了,哈哈哈…鸿钧不公,我冥河靠自己同样能成就混元圣人。”冥河一愣神后,拊掌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天降功德金光。不时,一道光芒果然划破血海,径直射入冥河体内,冥河有感金光入体,修为一阵暴涨,似乎要斩去第二尸不由大笑良久,只待成圣的那一刻。旁边血神子反复喊了他几次才停下来,冥河回复平静,却是现自己哪里成了什么圣人,只不过修为涨了不少,不由神色暴怒地指天大骂:“贼老天,为何不降下更多造物功德。莫非连你也不公吗。”冥河却是失望无比,暴怒不堪。

“老祖息怒,小子必定日夜侍奉老祖。”

血神子只知dào

自己乃是是眼前这老祖所造化,其他事却不甚清楚。

“唉,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冥河掐指一算,却是一阵感叹,“修罗族此番当出,赐尔名波旬。待我演化,再造修罗。”原来天道衍化,修罗族此时正是当出,为日后一番大事之机。冥河修为大进后,却是算了个通彻,虽然自感圣位功德无望,却也平静了下来。

冥河盘腿而坐,伸手一点血池,顿时血池一阵闪耀,血海也是一阵涟漪,似是漏出不少杀气,随即大喝一声:“血海轮回阵,吸!”

冥河老祖一施法,整个血海如同沸腾起来了,万里血海起狂波,滔天腥气欲噬魂。血海翻腾一阵后渐渐平息,然而却射出一阵阵玄奥的吸力,冲破九幽之界,散入洪荒大地去了。

血海轮回阵运转不多时,便有稀稀落落的魂魄穿过洪荒大地,为血腥阴气所引,直奔这九幽的血海而来。魂魄渐渐越来越多,到了血海径直就扑了进去,连个血水花都不曾溅起,便被吞噬掉了。此时血海的吞噬之力,正当最强的时候,普通魂魄厉鬼,根本连反抗都不能。魂魄与厉鬼的区别,差别倒也不大,前是人本身就有的三魂七魄之说,只是死后脱离出来而已。而鬼则是受损不严重的魂魄,一定机缘下凝聚了鬼体。魂魄与厉鬼倒也可以说成是鬼魂。鬼魂也是生灵,只是另外种存zài

而已,也可以修liàn

,感悟天道,只是进度太慢。鬼修大成当能凝聚道体,成就鬼仙。此时的鬼魂却是没有修行之法,只能靠本能修liàn

,进度更是如蜗行龟步。鬼魂入了血海,本应如鱼得水,江河归海,然而血海被冥河施法立下血海轮回阵,鬼魂入了血海却是如扑火之飞蛾,尽皆遭了吞噬。轮回阵分流出的魂魄精元却是一丝丝地射入镇魂殿中的血池,血神子得了魂魄精元又化出三个修罗族。

“修罗族人,拜谢老祖造化之恩。”三个黑衣修罗族却是两男一女,身着男衣,男的丑陋,女的娇媚。三人一有了意识,便知dào

是眼前老祖造化了自己,跪地叩,感恩不已。

冥河大笑道:“修罗王此番也有了,此尔名湿婆,大梵天,乌摩。”

“有劳老祖赐名。”三人有了称呼,也是高兴,不由互相称呼见礼。

“此乃阿修罗一族大王,阿修罗波旬。尔等还须见过。”冥河老祖指着波旬道。

众人闻言,也就拱手行礼道:“见过阿修罗大王,波旬大哥。”

“弟弟妹妹们多礼了,蒙老祖机缘,波旬却是先生片刻,就忝居大哥之位了。哈哈…”波旬见阿修罗族人又多了几位,不由很是高兴,似有所思。片刻后,转身向冥河老祖跪地唱诺道:“老祖造化阿修罗一众,实是祖宗之大恩,还请老师立得一教,日后也好行那教化之功,荫佑阿修罗一族。”

冥河老祖大笑道:“:“哈哈哈…立教,正要立教。鸿钧不公,天道偏颇,我冥河偏立下修罗大教,做这血海一方教主,让尔等好生看看逍遥自在。”冥河修为大进后,行事却是少了些顾忌。他自视甚高,虽自叹比不得盘古元神所化之三清一流,却极度看轻西方二人与女娲。在他看来,立教成圣与造物证道之功德虽然不一定就非得是他冥河老祖的,但却绝对不应该是此三人的。所以才有了他造化阿修罗族之举。冥河一闪身,连带四人出得殿外,遥对头顶茫茫血海,挥手拜下一香案,上面放置一神龛,里面置一神位,上书天地二字。冥河道:“今日我冥河立下修罗教,以杀道为修罗教教义,元屠、阿鼻为镇教之宝。”血海一阵翻滚,似是有感。抑或天道真个是有感冥河一番辛苦,转瞬间自天际再次降下青光,隐入两剑中不见。冥河老祖虽然有些失望,但掐指一算,却是大喜。元屠阿鼻二剑,此番立教却是得了莫大功德,注定日后杀戮不沾因果,端的好宝贝,度劫之倚仗。“冥河教主,万劫金安,早证混元。”阿修罗波旬率其余三人跪地谢恩,心里高兴不已,修罗一族倒是有了庇佑。

尔等起身吧,待创出更多修罗族人,我自开讲九幽血海大道,尔等为阿修罗一族之王,还须好生引导族人。”冥河立教之时,窥得天机,血池中所孕育的修罗族除这四位王外,意识皆似初生婴儿一般,懵懂不堪。最让他疑惑不解的是,修罗一族似乎少了什么,颇有不足,但反复掐算之下,却是不得要领。

“尊教主法旨。”能当一族之王,那是何等尊贵,众人都期待不已,区区引导族人倒是小事一桩。

冥河寻思这修罗族造的还是少了些,须得再施。随即抛出元屠阿鼻二剑,如了血池,一阵精光崩裂出来,射入血海,血海轮回阵的威力大增,一阵滔天骇浪后,吸力更强了。

修罗族造了不少,冥河怕引来圣人就收敛了些,只是还有一桩难题,修罗族不能繁衍后代,冥河奇怪,得波旬提醒就命令修罗族模仿人族阴阳交合生育后代,因此波旬娶了乌摩,啊修罗族的春天来了,修罗族不事生产整日交合,因为血海孕育有先天淫根,这修罗族是奇淫无比,可是还是生不出后代,冥河大为苦恼,这时后土来到了九幽地界。

后土来到九幽地界看着一望无际的血海,血海之上阿修罗族男女正在白日宣淫,淫声浪语不绝如缕,后土虽是祖巫毕竟还是未经人事,看的俏脸微红,啐了一口。

后土见得修罗族开无遮大会心下大羞,欲待不看,但又见得血海轮回大阵吸引魂魄造修罗族,无数魂魄惨叫心下不忍,怒喝道:“冥河出来见我。”

冥河连忙出来见是后土,冥河人虽凶恶但是后土素有善名,对着这么一个和善的女人谁也不好恶言相向不是?故而冥河当下与后土见礼,后土见冥河执礼甚恭谒不好口出恶言只好道:“冥河道友如今身为一方教祖好不自在。”

冥河心知后土不满他的做法因此有些尴尬,忙赔笑道:“娘娘说笑了。”

后土冷哼一声道:“道友欲证混元大道,后土本不该管也管不着,只是道友如此作为却委实太过。”

冥河其实又如何不知自己这样做不是长久之计,只是苦无其他办法罢了,当下忙道:“贫道岂是不知,只是贫道也是无法啊,我修罗一族不知为何竟不能繁衍,我仿人族男女阴阳交合的方法令其自行结合可是也没生出一个族人,反而使我修罗一族染上了先天淫根,贫道如此作为也是无奈之举啊!”

后土面色缓和了一些道:“我从四师兄那里得知今日特来立六道轮回,其中有你阿修罗一道,倒是你修罗一族自有后代,你还不快停了大阵。”

冥河听是圣人之言,自从上次通天教主之后冥河一直对圣人心中戒惧,当下连忙停了血海轮回大阵,冥河问道:“不知dào

友何时立六道轮回?”

后土道:“吾亦不知,只知机缘就在这九幽地界,待吾细细参悟。”当下于虚空之中盘膝而坐,闭目参悟,冥河无奈也自在一旁相陪。不知过了多久,冥河睁眼道:“道友,我那修罗教尚有俗务且先回去了。”说完立kè

回了血海。原来冥河听后土说要立六道轮回立kè

觉得有功德可赚就一直相陪想分一杯羹,不想参悟天机之下觉有凶险,冥河一直的保命诀窍就是有一点危险就绝不冒险而为,当下找了借口回了血海。后土也不多说,原来冥河造出了修罗族,天机牵引之下却是到了六道轮回该出来的时候了,后土乃是天道注定要立六道之人参悟天机之下立kè

明白了天道正是要自己去不全最后一道,要以身化六道轮回。

后土知自己时日不多了,心中有些伤感,只是后土毕竟慈悲,这化轮回之事她一点也不后悔,只是有些舍不得这世界罢了,后土想到了过去,想到了自己刚刚出生时的事,想到了这么多年来巫族中与几位兄弟姐妹的往事,又想到了紫霄宫中的师兄们,后土心道:“以后却是没机会再与他们相见了,不知dào

最后能有多少兄弟能够在大劫中活下来,也不知dào

四师兄日后会不会被其他圣人算计,只是我却是看不到了。”这时九幽地界显现出了阴阳鱼化为太极模样,正是天道显形,一道金光降下,后土吸收之后感到修为一阵暴涨似乎圣人之道也就在眼前,心知是自己要化六道轮回了,天道感应要助自己一臂之力。阴阳鱼散去,后土身形一阵变换,似乎要崩溃一般,突然九幽地界出现了六个黑洞正是六道轮回,后土见肉身渐渐涣散了,知dào

自己就要身殒了,悲从中来,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虚空中一阵悸动,杨清走了出来见到后土身形散去脸露不忍之色,后土见杨清来到笑道:“师兄你是来给后土送行的吗?”

杨清道:“师妹,咱们回家,咱不化了好不?”

后土笑道:“师兄莫说傻话,天道注定岂能更改,再说了后土能为世间魂魄寻得出处也保全了我巫族一线生机,后土心甘情愿呢!”

杨清问言也不再说话,后土身形渐渐融入六道轮回突然身形一阵变幻却是斩出了一个分身,面貌与后土有几分相似,满面慈悲之色倒是有点像接引,道:“贫道平心见过道友。”

后土呵呵笑道:“道友无需多礼,你我本是一体,今后六道轮回还请道友多多照看了。”

平心道:“自不敢怠慢。”

后土道:“师兄你也莫要悲伤,后土这番身化六道就是天道的一部分了,从此元神与天道相合也如圣人一般万劫不磨,永恒不灭呢,这也算是好事了,师兄日后若是有空就来陪后土说说话。”说完后,后土彻底化为了六道轮回,只余元神存于阴阳二气轮回盘中。

这时虚空中一阵悸动,其他六位圣人也都来了,当下见过礼,杨清道:“众位师兄师弟师妹何来?”

老子道;“后土娘娘慈悲以身化六道轮回,此乃大功德纵使我辈圣人也要来参拜一番。”说完向六道轮回打了个稽,众圣见老子这般也都行了礼,这时洪荒中的生灵似乎也感到了后土的大慈悲、大功德都伏地拜倒,口呼“娘娘慈悲”。

这时九幽地界虚空又是一阵悸动,众圣心下奇怪,之间一老道走了出来,身穿灰色道袍,道袍上有两个大字“天道”,不是道祖鸿钧是谁?

众圣大惊,这可是鸿钧合身天道后第一次出现,不想后土化身六道轮回竟然连鸿钧都惊动了,当下连忙拜道:“老师圣寿无疆。”鸿钧点点头,面无表情,手一挥后土部落的一众巫人都来到了九幽地界,鸿钧讲其变成了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阴神管理鬼魂转世,又有一大巫化身判官,杨清将三藏真经中的渡幽的冥书交给鸿钧,鸿钧接过,手一抹,冥书化为了一本书和一只笔,书名生死簿,笔为判官笔,鸿钧把这二物给判官说道:“凭生死簿所载鬼魂因果业力安排鬼魂转世,以判官笔裁决。”判官接过领了法旨,鸿钧又一挥手,顿时血海两分,冥河见了圣人来此早就躲到了血海深处,任他外面怎么整他也就作缩头乌龟不管不问。血海两分后一份化为寒水,宽三百六十五丈,合周天之数,流经阴山背后十八层地狱,又有一座桥梁架在上面,鸿钧道:“水为黄泉,桥名奈何。”女娲见状,分出一分身,化为一老妪,在奈何桥头煮汤,凡鬼魂投胎转世之前都要先喝汤忘却前生事,再能投入六道轮回。老妪名叫孟婆,汤名孟婆汤。

杨清心道:“难怪后世听说不少闹地府的事可是就没听说过有关这孟婆被打残的听闻,原来是圣人分身,无人敢惹啊!”当下又寻思:”不如我也分出一分身坐镇六道轮回,一来可保六道轮回不被宵小觊觎,而来也好分些功德,我不立大教,不与其他圣人争,但是好歹也要谋些气运,为弟子谋得福缘。”当下头现庆云、三花,跳下来一道人,对杨清稽道:“贫道六道救苦天尊见过道友。”杨清笑道:“你我本一人,何须多礼?”

六道救苦天尊来到阴阳二气轮回盘前坐下念动往生咒。鸿钧见诸事已了,消失不见,却是归诸于道。杨清来到阴阳二气轮回盘前对后土道:“愚兄每年七月十五来与妹子说说话。”说完就回青丘山去了。其他圣人见没什么事了也自回去了。

以后每年七月十五杨清都来看望后土,倒是六道救苦天尊就不再念动往生咒,鬼魂得以休息,是以这一日被人们称为“鬼节”。

第十四章 妖族巧施离间计 水火相争捅破天

妖族天庭。

“哈哈哈,好!好!好!后土以身化六道轮回,十二祖巫不全,摆不出都天神煞大阵,我看他巫族还怎么和我妖族斗,哈哈哈!看来我妖族是天数注定要为这天地主角,哈哈哈!”帝俊听得手下报gào

后土以身化六道轮回的事情当下大喜,众妖神也忙趁帝俊高兴大拍马屁道:“陛下定当一同天地,早证混元!”帝俊又是一阵狂笑。

东皇太一却微微皱眉道:“兄长,巫族虽少了后土一个祖巫,摆不出都天神煞大阵,固然去了我妖族一大心病,但是还未伤根本,而且巫族还有十一位祖巫,巫族秘法诡异难测,难保还有什么后招,我妖族虽然可凭混元河洛周天星斗大阵胜上一筹但是恐怕也要大伤元气,到时候只怕无力掌控天地,况且兄长莫要忘了那些圣人不知有何想法呢,但是我妖族只怕不利于他们传道,因此那些圣人恐怕会对我妖族有些什么想法,说不定正虎视眈眈呢!纵然我妖族有女娲娘娘庇护,但是娘娘毕竟是女身,不善争斗,况且势单力薄,独木难支,只怕到时候也未必能给我妖族什么帮zhù

。不说别的就是那红莲圣人就与我妖族有些怨隙,又与后土关系非常,若是被巫族拉拢与我妖族为难,那我妖族就更加麻烦了。”

帝俊闻言也觉得有理,叹道:“皇弟当年之事却是莽撞了。”

东皇太一叹道:“也是我当年太过气盛了,不成圣终究是蝼蚁啊!”

帝俊思索一阵道:“那该如何是好?不如我兄弟二人去青丘山向红莲圣人卖个好,向他陪个不是,揭过此事,好歹也是同门总有些香火情,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红莲圣人也不会把事做绝。”

太一皱眉道:“只是不妥,他虽为圣人,身份尊贵,但你我也是天帝,怎么可以纡尊降贵,白白丢了面皮?”

帝俊觉得有理,便又问道:“那皇弟之意该如何是好?”

太一狠狠的道:“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再剪除几个祖巫。”

帝俊又惊又喜道:“计将安出?”

底下有妖神白泽道:“陛下,臣有一计。”这白泽乃是昆仑山上著名的神兽,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因此素有智谋,乃是天庭的军师,虽然修为不是最高但在十大妖帅中的地位却是数一数二的,甚至若不是鲲鹏资格老,这妖师一职会花落谁家还两说。

帝俊见是白泽,大喜问道:“卿速速道来!”

白泽道:“陛下,我闻水火不相容,因此那祖巫共工和祖巫祝融必定不和,若是加以挑拨离间定可使其自相残杀。”

这下东皇太一也感兴趣的道:“哦?如何挑拨离间?”

白泽答曰:“陛下,我闻祝融采集山之铜要大巫岩力帮他炼制一把宝刀,我们可以在这事上做文章。”

帝俊道:“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说完转身进了后殿,白泽自去离间巫族不提。

洪荒大陆祝融部落中,祝融正在帐中端坐,突然一巫人跑进来说道:“祖巫大人,大事不好了,大巫岩力被人杀了,他为祖巫大人炼制的吴刀也不见了。”

“什么!”祝融大怒,起身便向外行去,可惜他却没有注意到那正低头禀告的巫人严重闪过的一缕寒光。

而与此同时共工部落中一巫人正将一把宝刀交给大巫相柳。“大人,这是小人无意间得到的一把宝刀,特来献给大人,还望大人以后多多提携。”

“恩,不错,你的功劳我记住了。”相柳拿着刀细细的观赏把玩一番说道:“确实是一把宝刀,只是不知是谁竟将这么一把宝刀失落了。”

那巫人嘿嘿一笑道:“大人,管他是谁的呢,如今落到咱们巫族手里难道还能要回去不成?就是东皇太一来了他也得把刀乖乖留下。”

“哈哈,说的好!”相柳哈哈大笑道:“正好祖巫大人缺一把趁手的兵刃,不如我将此刀献给祖巫大人,祖巫一高兴肯定少不了我的好处。”

想到此处,相柳便不再迟疑转身向共工帐中行去。相柳来到共工帐中对共工说道:“属下见族长尚无称手兵器,便采集山之铜,先天精金为族长炼制了一把宝刀,今刀已炼成特来献上。”说完便将方才巫人送于他的宝刀拿了出来。递给共工。

共工哈哈大笑道:“好,相柳你有心了。”接过刀一看更是大喜道:“果然是好刀,不错不错,正合我用,哈哈哈,相柳,当记你一功,哈哈哈!”

数日后,在祝融部落中到处流传这这样的话“听说了吗?大巫岩力为族长炼制的吴刀被祖巫共工杀了岩力以后抢走了。”“不会吧!”“怎么不会,我们这刚丢了一把宝刀,他们那就得到了一把宝刀,有这么巧的事吗?”“这样说来确实有些可疑。”

谣言终于传到了祝融耳中,“共工不会做这样的事吧?恩,还是去看一看的好,也好尽快平息这些谣言,以免伤了我兄弟的感情,平时我兄弟虽然有些地方不和,但毕竟是多年的兄弟了,还是弄清楚些比较好。“想到此处,祝融就个去共工部落求证。

祝融的速度虽不能和帝江相比却也是极快,不一会便到了共工部落中,祝融向来莽撞,是个急性子,到了已后也不通报,直接就闯入了共工的大帐。

进帐也不多说,直接道:“共工,外界传言你杀了我族中大巫,抢了为我炼制的宝刀,你刚好又得了一把宝刀,快拿来我看,免得伤了我弟兄和气。”

共工也是脾气暴躁的主儿,水火不相容不是空话,因此平时共工就对祝融有些不爽,这回祝融不经通报就直接闯了进来,而且祝融说话不知轻重,言语着实无礼,共工当即大怒道:“祝融,你我同为祖巫,地位一般,你今怎如此无礼,以言语辱我,你若是好言相求,我倒还可将宝刀借你一观,但你如此言语却好似命令下属一般,我若应了岂不自损面皮?”

祝融一听也是不悦,只道是共工心虚,当下喝道:“你给不给看?”

“我若不给你又当如何?”

祝融大怒,吼道:“那我就自己来取!”

共工闪身躲开,一把无明业火直冲上三千丈,气的面皮紫,怒吼道:“祝融,你敢如此放肆!”言罢,也是一拳挥过去。

祝融本就脾气暴躁,见得共工不但不给自己看刀还要和自己大打出手,登时也是怒火直冲头顶心,也不说话,就直接甩开膀子跟共工干了起来,二人边打边躲,离了大帐,直往洪荒中打去。

共工越打越怒,直接掏出宝刀吼道:“你想看刀,我就给你看个够!”

祝融一看正是吴刀,当下大怒,破口大骂道:“共工,你枉为祖巫,竟行这偷鸡摸狗的无耻之事,如今人赃并获,定要拿你去祖巫殿叫我巫族儿郎看个明白!”

共工怒吼:“你这厮太过无礼,今日定要你面皮不存,看你还有何面目做一族之长。”说完就是一刀砍去。

祝融大喝一声,手一抓,从虚空中抓出一把火焰大戟,与共工斗了几个起来,两人功力本就相若,只是祝融的大戟是火焰凝聚成形,先就逊了吴刀一筹,落了下风被砍了好几刀,虽说祖巫的身躯坚硬无比,但也被打出了数道白印,疼痛难忍,祝融大怒喝道:“共工,你杀我大巫,又夺我宝刀,如今又辱我,定不与你干休!”

说完便现出真身来,只见一兽面人身,脚踩两条火龙,手拿火焰所化的大戟身高万丈,浑身红色鳞甲的巨人立于地上,只一戟便将措手不及的共工打飞。

共工没想到祝融竟然现出真身来打,一时恍惚竟然被祝融一戟打飞,遂一声大吼,也现出真身来,只见一蟒头人身,脚踏两条黑龙,臂缠两条青色大蟒,浑身蓝色鳞甲,手拿蓝色大戟身高万丈的巨人出现在祝融面前。

两位祖巫都是准圣级别的高手,打起来确实是山崩地裂,方圆数十万里内生灵不存。

只见以祝融与共工为分界线,一边是洪水滔天,一边如天火灭世,只是可怜了死在二人手中的万千生灵。造出了如此杀孽,比之上次杨清和东皇太一的动静还要大千百倍,也是合该陨落。

二人直打到不周山下,共工渐渐有些不敌,终于被祝融一戟打到,祝融哈哈大笑,状极愉快,共工恼羞成怒,心道:“我与祝融同位祖巫,如今被其击败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一个狠,共工一头撞向了不周山,“咔嚓”一声,不周山倒下了半截,共工以坚硬的祖巫真身硬生生的撞断了不周山,只是共工也因此身殒,化为精气消散在天地之间。

天柱倒了,天空被捅出了个大窟窿,九天弱水直接涌了下来,祝融一个不防,正中面皮,水火不容,祝融虽胜了共工但此时也是强弩之末了,被九天弱水劈头盖脸的淹没在滚滚洪流之中也回归天地了,而天柱断裂,洪水滔滔,洪荒中的生灵可就遭了大难。,巫族的气运也几乎损耗殆尽,灭族之祸也就不远了。

几位圣人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见的洪水滔天,生灵涂炭,都微微皱眉,杨清苦笑道:“这巫族真是极能惹事的一群主儿。”

老子见得人族悲惨,他毕竟是人教教主,叹了口气,祭出太极图堵住了窟窿,众圣都各自使出手段将九天弱水收走,元始天尊有琉璃瓶,因此多收了些,其他圣人也都多多少少收了点,女娲道:“待我去斩了北极之地的那只玄龟,取它的四肢回来撑天,再炼五彩石补天。”

“大善!”

女娲去了北极之地,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一挥,四根巨柱分别撑起了天地的东南西北四个角,女娲取出乾坤鼎,准提看的两眼放绿光,女娲将五彩石倒入乾坤鼎中炼化,对老子道:“还请大师兄移开太极图,小妹要补天了。”老子依言而行,女娲将乾坤鼎中的五彩液体缓缓倒入窟窿中,然后将多余的两块五彩石随手扔了下去。

天已经补好,天道感应降下功德金光,功德金光分为数道,女娲得了八成,功德金光化为一图,内有山川草木,仿佛一世界,真是山河社稷图,老子分得一成,其余一成被其他几个圣人分了,当下都各归洞府不提。

第十五章 十日同出乱天地 夸父后羿斩金乌

这几日家母生病,书虫没有时间更新,从今天起更新恢复。今天我看了一下书评感到有点郁闷,我写盘古自称俺只是为了表现盘古的憨厚,不知为啥那么多书友盯紧了这个字然后讨论盘古的籍贯是不是东北,我很是莫名奇妙。甚至还有人因此破口大骂,有这个必要吗?我写个书不过是为了自娱自乐罢了,我可不想白白被人骂,所以这里告sù

骂贴的人不想看就别看了,免得你我都堵得慌。对于喜欢这本书的书友,书虫厚颜求一下票,稽!下面看书!

我是分割线

天庭之中,东皇太一与帝俊见得共工和祝融二位祖巫争斗而身殒都哈哈大笑,着实把白泽夸奖了一番,白泽也颇为自得。

一时间,妖族志得yì

满,自以为消灭巫族不过是时间问题了,一统天地就在眼前。

却说帝俊与羲和生有十子,都为金乌之身,轮流掌管太阳星的升降,只是年岁还小太过顽皮,又深得羲和的溺爱,天庭之上无人敢得罪,就连十大妖帅也不愿招惹这几个小祖宗,事事都让着三分,可是这十只金乌见天庭众妖神都退让,接过自以为是自己修为了得,天庭众神都不是对手,更是骄狂,自以为天地之间除了父亲和叔父就没有敌手了,越的肆无忌惮,把整个天庭都闹的鸡飞狗跳,帝俊拿这十个宝贝儿子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他们打到太阳落下去的地方——汤谷,去那里的扶桑木上去修行,还特意命一个妖神看管,莫使其跑到洪荒去,帝俊知dào

以这十个二子的金仙修为而且法术都是半吊子水平要是跑到洪荒上去还不被巫族给拔光毛吃了?如此一来天庭安宁了不少,帝俊也宽心了。

可是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些个妖族太子到底还是捅出来个大漏子。

这一日,十只金乌修liàn

有暇便在一起侃大山,几只鸟儿天南地北的一通胡侃,其中最小的一只金乌道:“众位哥哥,我们兄弟十个天天都在这扶桑木上修liàn

真是太无聊了,我听说洪荒大陆有许多有趣的事物,不如我们一起去洪荒大陆玩玩吧!”

几只金乌纷纷附和,其中二太子更是道:“小十说的没错,这汤谷的日子实在无聊,去洪荒看看也好。”

大太子却训斥道:“二弟,他们几个都还小,故而出此言语,你怎么也是好生不晓事?且不说父皇令我等不得擅自出谷,那洪荒上更是高手如云,到处都有我妖族的死对头巫族,这么一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八太子却脖子一横道:“哥哥好没来由的说这等言语,扬巫族志气灭我妖族威风,那些天庭中的众位妖神都不是我兄弟对手,当今之世除了父皇和叔父又有谁是我们的对手?小小巫族又算的了什么,更何况那巫族最近元气大伤,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你我兄弟十人此去便叫他巫族尽成齑粉,父皇和叔父也只会夸赞我们,到时候肯定会要我们离开这破地方回天庭,又怎么会追究我们擅自出谷之罪?”

其余几位太子闻言纷纷称是,大太子只是不许,最终还是架不住几位兄弟的软磨硬泡,只得答yīng

,十太子高兴地道:“还是大哥最好了!”

大太子叹道:“我等虽然去游玩一番,但是不可乱跑,速去速回,免生事端。”当下几位太子都应承了,然后一起飞出了汤谷,有那看管十位太子的妖神阻拦不住,只得由得他们去了,自己连忙去天庭向帝俊禀告。

十只金乌兴冲冲的游览洪荒,这几只小鸟何时见过广袤无边的洪荒胜景的?只看的不亦乐乎流连忘返,兴奋之下早就忘了速去速回的话了,十只金乌到底年幼,修为不到家,身上的太阳真火收敛不住,就这么喷出来,瞬时天上好似出现了十个太阳。

十日同出,太阳真火是何等霸道,所过之处草木枯死,河流干涸,无数巫人与人族丧失了生命,赤地千里,民不聊生,当下都骂天庭失德。

众位看官,那妖族自立天庭后帝俊和东皇太一虽然野心勃勃,却也把天庭打理的像模像样,从未有过大的过失,此次十日同出,灭杀生灵无数,又损了天庭的威望,正是消磨了妖族的气运,妖族的大祸不远矣!

闲话休提,话说洪荒中有一大巫名为夸父,这夸父乃是后土部落的大巫,甚至还是后土的直系部族,上古之民记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成都载天。有人珥两黄蛇,把两黄蛇,名曰夸父。后士生信,信生夸父。这夸父乃是大巫中的佼佼,这一日夸父正坐在帐中,突然觉得酷热难当,心下大奇,自己早已炼成大巫不死身,怎么还会感觉到热?出的帐来,顿时目眦欲裂,之间十只金乌飞在天上,太阳真火撒下,徒弟都被烧焦,夸父族的巫人都如飞蛾扑火一般冲向几只金乌,却都被太阳真火给烧成了灰灰,十只金乌一边嘲讽,一边笑骂,十太子笑道:“我还道巫族如何了得,原来都是一群废物啊!”夸父大怒,大吼一声:“贼厮鸟,纳命来!”将手中桃木杖击出,只打得一片羽毛满天飞,八太子直翻白眼,险些被打掉下来,毛也少了好多,十只金乌又惊又怒,大太子怒喝:“你是何人,敢伤我兄弟,你可知我等乃是妖族太子,你敢无礼,我妖族定将你挫骨扬灰!”

夸父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帝俊家的扁毛畜生,你听好了,你爷爷我是巫族的大巫夸父,你这小鸟,我连你家帝俊那只老杂毛都不怕还会在乎你们这些小杂毛?你等杀我族人,今天爷爷我要拔光你们的鸟毛!”

十只金乌大怒,想他们自出生就是含着金匙,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何曾受过这种气?当下就与夸父斗了起来,可是夸父乃是大巫中的佼佼,论修为已是大罗金仙顶峰,几只小金乌才修行多少年又怎会是夸父的对手,虽有太阳真火,可是夸父运起玄功又怎能伤得,夸父哈哈大笑,桃木杖乱打,只打的鸟毛满天飞,十只金乌个个遍体鳞伤。十只金乌见不可力敌,便欲智取,只要将夸父引到汤谷,待得太阳下山之时太阳就会落回汤谷就可把夸父烧死。十位太子定下歹毒的计谋就转身逃跑,夸父那里肯让,大吼一声变成大巫真身,全身肌肉虬结,覆盖鳞片,耳穿腾蛇,直接提杖追了过去,十只金乌引着夸父向汤谷飞去,不时返身与夸父纠缠一番,夸父追的觉得口渴了于是饮于黄河、渭河。但喝干黄、渭两河的水,仍不能解渴,又欲北饮大泽水,夸父头蜷起,腾蛇也不复活力,十只金乌眼看夸父不行了,就返身相斗,夸父渐渐不敌,一个不防被十太子一爪抓破了天灵盖,死于非命。夸父倒地气绝,大眼圆睁,满脸的不甘,他所遗弃的杖化成邓林,他的身体变成了大山,那桃木杖所化的邓林因为夸父的怨气而不沾太阳真火,成了一件上好的炼器材料。对于夸父逐日,上古之民记载: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十只金乌终于杀掉了生平大敌,气喘吁吁,十太子用一个葫芦收取了夸父的精气,然后正待回去修养,不料一人大喝道:“扁毛畜生,杀我兄长,还想逃吗,且将性命拿来!”

原来此人正是大巫后羿,却说后羿因何来迟。原来后羿有一如花美眷名叫嫦娥,后羿与嫦娥每日过着不羡鸳鸯更不羡仙的日子,只是嫦娥是人族之人,不比后羿有不死之身,因此这就成了夫妻二人一块心病。这一日,后羿突然想道:“我巫族巫药只能治病却不能长生,但是仙家仙丹真有此功效,我与那红莲圣人之徒孔宣交情甚笃,不如就去找孔宣求异丸不死仙丹,反正都是自家兄弟,倒也不存zài

丢脸的问题。”想到此处,后羿大喜,展开巫法就往青丘山赶去。到了青丘山却见的孔宣早已在山下等候了,两人见面自是一番寒暄叙旧,后羿说明来意,孔宣道:“兄长之事我已知晓,老师说嫂子另有机缘,只是着我将这块玉符交与你。”言罢,递给后羿一块玉符,后羿见未求得仙丹心中不快,只是圣人自有深意,不敢莽撞,只得接过,孔宣又道:“夸父兄弟有难,兄长还是快去汤谷。”后羿大惊,立马赶往汤谷,后羿赶到夸父与金乌大战之地时,只见夸父倒于地上,已是生机全无,远处十只金乌正向东方飞去。后羿怒骂,直接从背后取出弓箭,弯弓便向飞在最后的一只金乌射去。

五太子因与夸父相斗时被抽中数杖,已然身负重伤故飞在最后,正在想回去养好伤后如何报复巫族,忽觉胸口一痛,低头看时只见一只箭头露于胸前,又听见几位兄弟好像在喊着什么,张嘴想和兄弟们说话,却只出一声惨叫便已跌落于地,真灵不存。后羿手一招,那支箭自己飞回,箭头上多了一个金黄色的小点,正是封印的金乌元神,飞在前面前面的九只金乌正在讨论这次大战的得失,只听的“嗖”的一声,转头看去飞在最后的老五已然中箭,刚叫了一声“五哥”,“五弟”便见老五已然跌落于地。尚来不及悲伤只听“嗖”“嗖”“嗖”三声响,又有三只金乌中箭落地而亡。三太子抬头看见后羿大喊道:“后羿!我杀了”尚来不及说完便也中箭落地。大太子一看喊了一声“老三!”,又转头对剩下的三只金乌喊道:“四弟,七弟,十弟快跑,让父皇为我们报仇。”说完便向后羿扑去,想拖住后羿,为三个弟弟赢得逃生的机会,不过却是不敌后羿神射,被后羿一箭射落。后羿见得四只金乌想逃喝道:“一个都别想走!”又射出三箭,三只金乌为保护小弟都陨落了,只有十太子因为众位哥哥的护持才逃过一命,可是后羿又怎能容他逃跑?后羿祭起兜日罗网将十太子兜住,十太子连太阳真火可是也不能烧毁,十太子见逃不脱,只能闭目待死,后羿正待射死十太子,“当”的一声传来,回响在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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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完了,挺有感触的,世人皆看到后羿的强悍,我却觉的妖族十太子之间真是兄弟情深啊!

下午还有一章!

第十六章 嫦娥应悔偷灵药 碧海青天夜夜心

上回说到巫族大巫后羿正待射杀妖族十太子为大巫夸父报仇,只听得“当”的一声响,后羿身子一震,吐出了一口血,面色苍白,死死地盯着空中,之间的虚空之中一身穿九抓金龙袍的帝王显出身形来,手托铜钟,不是东皇太一更是何人?原来这一日帝俊和东皇太一正在处理政务,突然帝俊觉的心神不宁,正自奇怪,想他们这种修为早就道心坚定无比,若非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是不会出现这种心神不宁的情况的。这时汤谷看守十位太子的妖神来报:“二位陛下,十位太子径自出了汤谷,臣阻挡不住啊!”帝俊大惊,心知十有是宝贝儿子出事了,东皇太一也是大怒,掐指一算得知十个侄儿竟然已经死了九个了,就连最后一个也快要完蛋了,自己金乌一族就要绝后了,连忙震动了东皇钟然后赶了过来,帝俊大怒之下直接把那个妖神打成了灰灰。

后羿听得东皇钟响,但觉真灵一阵颤抖,大巫没有元神,真灵没了元神庇护显得脆弱无比,这一下就伤了真灵,心知是东皇太一到了。东皇太一眼见侄儿遇难不及解救连忙震动了东皇钟,想这东皇钟原来乃是混沌钟,为开天三宝之一,功可镇压鸿蒙世界,虽说东皇太一未曾祭炼完全可也不是后羿一个大巫可以抵挡的,东皇太一见伤了后羿连忙施展破碎虚空的手段赶来,虽说只要成了仙道就能够打破虚空,但是要想穿越空间瞬息到达目的地用来赶路除了空间速度之祖巫帝江只有准圣巅峰才能勉强使得出来,因此一般只有圣人才会用这种方法赶路,倒也可以算得上是圣人手段了,而此番情况危急,东皇太一不惜损耗法力使出这等手段,饶是有东皇钟相助还只剩下了七成法力了,当然对付后羿还是绰绰有余的。

后羿见东皇太一到来心知今天是别想干掉最后一个小杂毛了,反而说不定自己还得撂在这儿,只是巫族战天战地,就是圣人也未必能叫他们低头,后羿虽明知不敌但也万万没有示弱的道理,拼着身殒也要舍命一搏闹他个灰头土脸。后羿开弓引箭,东皇太一本来见到侄儿十个死了九个就甚是恼火,现在见到后羿还敢跟他动手更是大怒道:“蚍蜉撼树,蝼蚁耳,自取死路!”言罢,又震响了东皇钟,后羿虎躯一震,又吐出了口鲜血,脸色不但一该先前的苍白反而出现了病态的红晕,身体好像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东皇太一见后羿受了他两击还没死倒是有点意wài

,不怒反笑道:“好好好,受我两击还未死,祖巫之下你当为第一。”只是东皇太一毕竟是枭雄人物,虽然口上称赞但是既然动了杀性就万万没有犯过后羿的道理,反而杀性更炽。东皇太一正待解决掉后羿面前虚空一阵悸动,显出一个身形来,人面鸟身,背有四张肉翅,胸前、腹部、双腿六爪,只一拳就将东皇太一轰飞。

东皇太一回过神来,样子颇为狼狈,被人偷袭打坏了衣冠,实在是大丢面皮,东皇太一怒火直冲三千丈,待得看清来人反而冷静下来了。原来偷袭的正是祖巫帝江,帝江本就是祖巫之,修为与东皇太一相差无几,又是空间速度之祖巫,除了圣人,无人能及,最善偷袭,东皇太一先是损耗了三成法力,又未曾防备,以无心算有心之下东皇太一要是还不吃亏那他真个就与圣人相差无几了。这还是他有东皇钟护身,不然就不仅仅是狼狈这么简单了。

东皇太一身为妖皇多年,也是老谋深算,早就不是个愣头青了,又怎会冲动之下自乱阵脚?只是解了缠住十太子的兜日罗网,然后和帝江对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扯皮,其实都在等待援兵,果然,不一会儿,其他几名祖巫带着一批巫人,帝俊也带着一帮子妖神赶来了,双方是剑拔弩张,随时等候有可能动手厮杀。帝俊为妖族之主,虽然恼怒爱子为巫族所杀,但是他更要对整个巫族负责,眼下还不是开战的时机,只得暂时把仇恨放下,巫族也知此时不便欲妖族开战,加上自己一方着实占了便宜也就自找台阶下,双方各自撂下几句狠话然后就走了,本来一触即的形式就这么虎头蛇尾的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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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

“砰”,帝俊一掌将面前的案台劈的粉碎,十太子浑身抖,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一言不,满脸惊恐,只是不停的流泪,帝俊怒骂:“你这畜生,你的几位哥哥都死了,你怎么也不去死,朕是怎么告sù

你们的如今看看你们闯下的大祸!”

东皇太一皱眉道:“大哥,九个侄儿惨死,小十还小,不懂事,也是吓坏了,我们现在应当为侄儿报仇才是,你就不要责怪小十了。”

帝俊颓然的叹了一口气,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其实他有何尝不心痛,只是他为妖族之主,凡事要以妖族为主,自己的儿子做错了事即使死光了也是要罚的,只是毕竟父子情深,十子死九,即使帝俊这样的枭雄也经受不住打击,父子亲情有怎能抹杀的掉啊!帝俊挥挥手,立即有大妖把十太子带了下去。帝俊叹道:“皇弟啊!巫族杀我爱子,此恨不共戴天,如今朕去闭关,妖族之事就由你打理,待朕出关之事就是巫族灭亡之日!”言罢,帝俊双眼喷出愤nù

的火焰。

东皇太一忙道:“兄长放心,太一定不负所托,到时候血洗巫族,为九个侄儿报仇。”帝俊点点头不再言语,拍了拍东皇太一的肩头转身回后殿闭关去了,自此,妖族之事由东皇太一掌管。

养曦宫,这是帝俊之妻曦和所居之处。曦和生自太阳星,也是金乌之身,帝俊和东皇太一都十分爱慕她,只是帝俊和太一兄弟情深,东皇太一主动退出,帝俊因此抱得美人归,和曦和生了十个二子为妖族十位太子,今十子死九,噩耗传来曦和大哭,整日以泪洗面,不知是否眼泪都哭干了,反正这只母金乌是哭不出泪水了,曦和现在日思夜想的都是为爱子报仇的事,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被她想到了一个歹毒的主意,曦和银牙暗咬,面目狰狞的暗道:“后羿,你要我骨肉分离,我就要你夫妻永不相见!”曦和果然狠毒,有诗为证:青青蛇儿口,毒蝎尾上针。两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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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族祖巫殿。

“哈哈哈哈,好,帝俊家的小杂毛这此死了九个真是痛快啊!只是还剩最后一个没死绝,没叫他断子绝孙殊为可惜啊!”听得后羿射死九只金乌,众祖巫都是大喜。

大巫九凤与祖巫一同孕育,是祖巫强良胞妹,又习玄冥巫法,实力强悍,就是刑天、后羿也不敢言胜,因此在巫族中地位甚是崇高,是巫族中仅有的几个敢在祖巫说话时插嘴的大巫,九凤本体是九头鸟,此时化为人身,模样倒是挺养眼,卖相不错,秀眉微蹙道:“妖族虽然斯了九个太子,但是我巫族也折了大巫夸父,实力受损不小啊!”

巫族这些年来真是流年不利,先是祖巫后土身化六道论混,然后祖巫共工和祝融一场稀里糊涂的大战双双身殒,现在又折了顶尖大巫夸父,后羿也受了重伤,的确损失不小。众祖巫笑声戛然而止,战而闷闷不乐起来。祖巫玄冥乃是主宰杀戮和死亡的冰之祖巫,杀性最重,她向来与后土交好,后土身化六道轮回时她就有点不爽,如今后土一部的顶尖大巫夸父也没了,终于惹恼了这位煞星,无边杀气冲天而起,就连几位祖巫也感到吃不消,纷纷侧目,玄冥开口出声,声音如同万载不化的玄冰,道:“当务之急是先然后羿养好伤,积蓄实力,然后杀上天庭,拔光帝俊和东皇太一这两只老鸟的毛!”众巫纷纷称是,当下各司其职,后羿也自取养伤不提。

话说后羿有一妻,乃是人族第一美女,生的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名唤嫦娥,只夫妻俩感情甚笃,只是后羿为大巫,有不死之身而嫦娥不过一普通的凡人,有道是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虽然洪荒环境好,人族寿命也长,但是终究还是不能长生不老,不过百年,红粉佳人就要变成鸡婆了。因此嫦娥时常心忧此事,后羿也时常思索什么时候去给嫦娥寻些长生不老的仙家丹药。

此事嫦娥正倚在家门口好似望夫石,突然见得一妇人到来,嫦娥心善,见这妇人风尘仆仆连忙迎入家中侍奉茶水,妇人见其美丽温婉,便对嫦娥道:“我乃西昆仑西王母是也,闻你夫妻情深,不忍见你俩阴阳相隔,送你一枚金丹,食之可长生不老。”嫦娥大喜欲待拜谢,妇人却已离去,嫦娥忙追去却被家门口一块石头绊倒,“哎呀”一声,嫦娥惊醒过来,原来是南柯一梦,思及梦中之事不免心中怅然,忽闻异香扑鼻,视之却是一锦盒,内中有一粒金丹,正是梦中老妇人所赐的金丹,嫦娥大喜,失而复得的心态让她险些承shòu不住,心道:“此必是西王母怜我夫妻,托梦送我仙丹,日后定要和夫君同去西昆仑拜谢。”嫦娥连忙拾起金丹笑道:“夫君,嫦娥终于可以和你长相厮守了。”嫦娥立即吞下了金丹,只觉的瞬间灵气入体,全身都好像变轻了,一阵风吹过,嫦娥竟然飘了起来,直往太阴星飞去,嫦娥大骇,撕心裂肺的哭喊:“后羿!”

夫妻同心,后羿虽为曾听到嫦娥求助,但是预感到了嫦娥生了不测,当下也顾不得疗伤了,连忙抢出祖巫殿,入目的情形使他目眦欲裂,嫦娥朝太阴星飞去,那是妖族的地盘,毫无疑问,这是妖族的阴谋,后羿虎目含泪,朝天吼道:“嫦娥!”施展巫法,直追过去,奈何嫦娥奔月后羿又怎能追的上?眼见爱妻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庞渐渐没入太阴星的光华中,后羿心神巨震,吐出一口鲜血,仰天吼道:“帝俊,你好狠毒!”后羿心中不甘,一狠,直接杀上了天庭营救爱妻去了。

青丘山,杨清看着这千古流传的神话中最凄美的一出“嫦娥奔月”,只是低声吟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身后的竹珍眨巴着大眼睛问道:“老师,后羿夫妻好可怜哦,他们还能团员吗?”杨清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回答,过了好久才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转身回草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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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为救妻后羿身殒 欲屠巫东皇杀人

洪荒书开头都是大同小异,大家就不要老是说我模仿了,后面的内容肯定会有新意的!有票的就支持一下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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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后羿之妻嫦娥吃下了西王母所赐的金丹,结果霞举飞升,被太阴星西去,上演了一幕凄美的“嫦娥奔月”,后羿一见嫦娥的情况就知dào

是妖族捣鬼,为救爱妻,后羿竟直接杀上天庭。

南天门是天庭的门户,修缮的富丽堂皇,雄伟壮观,平时两旁都站了两排守卫,然而今日却是被乱哄哄的一群妖兵堵得严严实实,只是众妖兵脸上都带着惊惧之色,只见他们面前矗立着一个身负长弓,手执战刀的壮汉,地下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具具妖兵的尸,鲜血染红了南天门的玉阶。守门的大妖见情况不妙赶紧派遣身边的心腹入内禀告东皇太一,报讯的妖兵去后,那大妖大吼一声“杀”然后身先士卒的朝后羿杀去,众妖兵见领冲了上去也自不惜命,后羿目光寒冷如冰,满脸肃杀,大吼一声一刀挥出,刀光闪过,好大一颗头颅飞上的天,无头的尸体还向前跑了几步才轰然倒地,众妖兵都惊呆了,后羿又一声大吼,刀光闪过,头颅乱飞,刀光剑影之中惨叫声此起彼伏,后羿入虎入羊群一般杀入妖兵之中,所过之处一波又一波的鲜血洒在了南天门的玉阶上然后汇成小溪缓缓流下,众妖兵渐渐恐惧,后退,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住,不知谁了一声喊,转身就逃了,然后就演变成了大逃亡。这这是听到妖兵禀告有大巫攻打南天门后立即赶来的东皇太一所见到了情景。

东皇太一面色平静实则心中恼怒异常,有重兵把守的南天门竟然被一个大巫单枪匹马的给攻破了,见到溃逃的妖兵东皇太一再也忍受不住了,一震东皇钟,那些逃跑的妖兵纷纷被震破元神,化灰灰去了,东皇太一冷酷的声音传来:“临阵脱逃,死!”

后羿见是东皇太一立即怒喝道:“东皇太一,你敢来见我!”

东皇太一见是后羿更是大怒道:“好你个后羿,上次你侥幸逃过一劫,却不思悔改,今日又攻我天庭,是可忍,孰不可忍?”

后羿咬牙切齿的道:“东皇太一,你我之间的恩怨你尽管冲我来便是,枉你身为天帝却阴谋算计我的妻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东皇太一听的微微一愣,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何曾算计过后羿之妻?可是东皇太一虽不明所以但也不会口头上示弱,直接喝道:“后羿,你藐视天庭,违反天条,今日朕要你身形俱灭!”说完便一震东皇钟,后羿本就伤重为愈,如何能挡?后羿只觉得一个大锤重重的砸在了脑袋上,然后就倒地不起,真灵渐渐涣散了,口中还喃喃的念道:“嫦娥,我的妻。”后羿两眼渐渐失去光彩,接着就一动不动了,这时后羿胸前绿芒亮起将后羿涣散的真灵收集起来,正是孔宣给后羿的那道玉符,玉符收集了后羿真灵之后直接破开虚空投入六道轮回去了,东皇太一看的目瞪口呆,只知是圣人插手,但是到底是那个圣人使的手段那就不知dào

了。后羿转世之后,与人间汉朝转劫,名为吴刚,醉心于仙道而不专心学习被玉帝罚在太阴星上砍桂花树,什么时候把桂树砍倒什么时候就能获得仙术,可是那桂树随砍随和,因此吴刚算是永远的出不了太阴星了,如此也算是与嫦娥长相厮守了,只是可惜两人并不认得,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且说巫族自见着嫦娥奔月,后羿杀上天庭就知dào

不妙,九位祖巫立即召集人马前去接应,只是耽搁了些时间,等他们赶到南天门时,后羿早已尸横就地了,巫族本就性情暴虐,今番又折了一大巫,祖巫玄冥杀气冲天,纤手一指,玄冥白骨箭飞出,遮天蔽日,东皇太一连连震动东皇钟将骨箭纷纷顶住,然后一挥衣袖将其拂落,烛九阴见状大怒,变成祖巫真身,身长千里,人面蛇身,全身赤红,是为烛龙,巨尾一扫,“邦”的一声响,东皇太一虽有东皇钟护身但也被打的倒退数步,狼狈不堪,玄冥凶悍无比,手执两口白骨剑直接杀了过去,东皇太一大吼一声“上”立马就有一大群妖神妖兵杀了上去,帝江也大吼一声“儿郎们,杀”,巫族好战,一听老大一声吼,个个就像色狼见着美女一般怪叫着冲了上去,两方人马就在这南天门鏖战起来,帝江,烛九阴,句芒和蓐收敌住东皇太一,其他五位祖巫带领几个大巫和几万巫兵如同杀小鸡一般的放手狂杀,顿时流血漂橹,东皇太一此次来南天门不过是处理突事件的,那里带得些兵马?只杀的叫苦不迭。巫族渐渐杀进了南天门,祖巫强良抬头看了看雄伟壮阔的南天门,嘿嘿一笑,变成祖巫真身,一拳轰出,只把个南天门轰得粉碎,还哈哈大笑道:“东皇,你家的门给老子打破了!”东皇太一大吼一声:“气煞我也!”东皇钟一时间响个不停,钟声急若奔丧,四位祖巫渐渐感到吃力,这时又有大队人马赶到,远来是十大妖帅听道南天门的杀声带领兵马赶到,巫族本是为救后羿,并未多带人马,这时轮到他们被杀退了,帝江心道:“此时还未到和妖族决战的时机,不如早退。”东皇太一也是同样的想法,双方领都想罢手,这架自然是打不下去了。帝江依仗神出鬼没的速度猛攻几下逼退东皇太一然后和其他几位祖巫趁机跳出战团,东皇太一也不追击,帝江抱起后羿尸身道:“东皇太一,今日不该你我两族决战,来日再与你见个高低。”东皇太一冷哼一声,并不说话,双方领罢手了,地下小兵自然也就不打了,巫族自回洪荒,妖族重修南天门,当下两厢罢斗。

东皇太一坐在龙座上,面无表情,不知dào

在想什么,底下十大妖帅你眼望我眼,突然东皇太一出声道:“今日与巫族小战一场,不日就要与其决战,不知众卿有何妙计?”

十大妖帅面面相觑,为的白泽站出来道:“陛下,以臣所见,巫族神通并不必我妖族高明,只是巫族好战,战意强dà

,同等修为的往往都不是敌手,就算越级挑zhàn

也很有可能胜利,最头疼的是巫族不修元神,只炼肉身,因此肉身强悍无比,普通法宝打上去就和蚊子叮了一口一样,大巫的不死身更是可以媲美先天灵宝,往往我妖族与其对敌,一下打过去伤不了人家反被对方爆了脑袋。”

东皇太一点头道:“这倒是个难题。”这时大殿上却突然出现一位帝王,面色阴沉,却是帝俊,东皇太一大惊道:“兄长!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忽然出关了?”

帝俊沉声道:“皇弟,我今日闭关,偶有所得,突然现我妖族气运正在流失,我大吃一惊,不惜损耗元气用河图洛书演算天机,现我妖族的气运正渐渐转移到人族头上,而我妖族更是有灭亡之祸,以后会被人族取代。”

东皇太一也是大吃一惊道:“怎会如此,那人族虽然繁衍能力极强,短短百余年就展到了几千万族人,但是人族何等的弱小,就如蝼蚁一般,如何能为天地主角?”

帝俊摇头道:“我也不知,这该如何是好?”

东皇太一面色狰狞的道:“宁杀错,不放过!干脆把人族杀光!”

帝俊忙道:“不可!人族毕竟是女娲娘娘所造,若是杀光岂不折了娘娘面皮?更何况还有老君这个人教教主呢!”

东环太一沉吟道:“娘娘那里倒还没什么,娘娘虽然造人,可是人在娘娘眼中不过是一玩物罢了,再说了,娘娘还是我妖族圣人,还是妖教教主呢!至于老君那里,老君只是在意他的道统,至于人族这些蝼蚁的死活,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圣人才不会管呢!”

帝俊道:“即便如此,还是要先禀过娘娘与老君才是。”

东皇太一道:“大善!”

当下两位妖皇收拾礼物上的三十三天外,左拐右转的行了半个时辰,,然后立定虚空,默默祷告,过了片刻,眼前一亮,青山莽莽,飞瀑流泉,宫殿楼合,连绵不绝,依山而立。远处高山顶上,一座琼玉金宫,放出光霞亿万,烁烁辉煌,自上下来,有童女往来,青鸾凤凰展翅,仙家气派,莫过如此。帝俊与东皇太一进去之后,守门的金羽仙子“哎呀”一声忙道:“原来是两位陛下来了,弟子不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我这就去禀报娘娘。”

帝俊和东皇太一也不敢托大,也是礼道:“仙子速去。”

不一会儿,金羽仙子就出来道:“娘娘请两位陛下进去哩!”两人听了心下一喜,虽说都已近算计好了,但是娘娘毕竟是圣人,圣人难测,如今娘娘说出一个请字,想必事情可成。当下连忙进了娲皇宫,之间娘娘端坐碧云床,两人连忙献上礼品,拜道:“娘娘圣寿无疆。”

娘娘收了礼品,轻笑道:“二位陛下请起。二位来意我已知晓,人族为我所造,奉我为母,若尽数屠之诚为不美。”

东皇太一心领神会,又拜道:“东皇有一事相询。”

娘娘道:“屠巫一事可聚百万人族精血。”

帝俊与东皇太一心愿已了,与娘娘说了一会话就告退了。出得女娲天,帝俊道:“看来娘娘还是不许我等杀光人族啊!”

东皇太一也道:“毕竟娘娘为人族圣母,只是炼制屠巫剑一事不可耽搁,目前还得去拜望老君。”

帝俊与太一进了八景宫,一会儿又笑眯眯的出来了。

东皇太一回天庭的第一件事就是遣手下下洪荒杀人族,一时间洪荒血雨腥风,人族纷纷被妖族追杀,那些妖族杀人、吃人,人族被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屠尽,所有的人族仿佛生活在地狱一般。

青丘山,杨清满脸怒气,正待下山,突然身子一震,然后满脸颓然的回到了草堂。原来人族被妖族屠杀,杨清大怒想要插手其中,但是却被鸿钧警告,杨清也知人族当有一劫,正待要损百万之数破妖族气运,然后再借妖族之手炼屠巫剑破去巫族,最后取而代之为天地主角,此乃定数,不可逆也。杨清虽为圣人可也还受天道约束,况且这其中玄妙他又如何不知?只是不忍人族被妖族当盘菜罢了,但是鸿钧身为天道,又怎会让他胡来?杨清无奈之下只好回草堂闭关去了,图个眼不见为净。

青丘山顶草堂中传来一声长叹和一阵低语:“损百万之数换得日后无限风光,或许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吧!”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第十八章 人族托庇五庄观 圣人一怒诛万妖

东皇太一为了炼制屠巫剑以及组织妖族气运流失与帝俊合谋,在人族圣母女娲娘娘和人教教主太上老君的默许之下大肆屠杀人族,其他圣人都知人族该有一劫,因此都不去管,只自顾自的闭关修liàn

。这下可苦了人族,人族虽然得天独厚,聪颖无双,乃是最适合修liàn

的种族,君不见所有生灵过化形这一关都要化成人形?但是人族毕竟不能和巫妖二族这些先天种族相比。人族诞生不过数百年,虽然也有一些练气士,但是都不成气候,连金仙境界的都没有,如何能敌的住凶猛的妖族?人族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渐渐的绝望了。东皇与帝俊杀了百万人,去其精血炼制屠巫剑,不管其他事,妖族没了节制,肆意屠杀人族,还有妖族现吃了人族的精血有助于修行,这下妖族对吃人更是趋之若鹜了,而巫妖大战在即,东皇和帝俊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提高妖族实力的机会,更是鼓励妖族吃人,堂堂人族竟然成了妖族的一盘菜,妖怪吃人的传统就这么形成了。

巫族更人族同居于洪荒大地,虽然巫族看不起孱弱的人族,但是好歹也是同一个屋檐下的,巫族还是时常帮zhù

人族的,更有巫和人通婚,所生后代有具有巫族血脉的,觉醒后还有成为大巫的可能,这下解决的巫族生育困难的问题,而且也有巫人混血在人族中担任巫师和祭祀的职位。巫和人相处的倒还融洽,在人族大难时倒是有些人族部落逃到了巫族的地盘上躲过了一劫。

圣人一个疏忽让妖族大肆杀戮人族,东皇和帝俊以及众多妖族造已杀红了眼,不放过任何一个人族,贪念已经让他们忘记了圣人言语。

可怜的人族几百年繁衍了几千万的人口但只在短短几十年里就被杀的只剩百万,况且就连这百万还是缺胳膊少腿的居多,人族已经连恐惧都没有了,有的只是麻木。

人族领有巢氏、燧人氏和缁衣氏在一起商讨对策,三人为人族解决了衣食住行的问题,但是以他们的智慧也不能带人族走出困境。

有巢氏低声道:“如今我人族就快被妖族杀光了,圣母不管我们,教主也不顾我们了,我们该怎么办?”

燧人氏也绝望的道:“我人族现在勉强能称的上高手的也只有我们三人,但你我如何是那妖族的对手啊?”

缁衣氏从来没觉得人族的灭亡是这么近在眼前,仰天悲呼:“天道不公啊!我人族为何要遭此大难,圣人为何对我人族不管不顾啊!”

百万人族都在绝望中爆了。齐齐仰天叱道:“天道不公!”百万绝望的人族对天道的叱责连上天也动容了,天昏地暗,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而下,似乎老天也在为多灾多难的人族流泪。

人族还要为自己的最后生死存亡做一番挣扎,他们一路上不知过了多杀风风雨雨,最后到达了万寿山五庄观,去求镇元大仙的庇护,因为这天地间除了圣人也只有镇元子有能力庇护他们了。

人族的生命力的顽强就在此体现了出来,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其中还有许多缺胳膊少腿的和黄垂髫的老人以及小孩,但是他们不离不弃,顽强的挺了下来,经过重重苦难,终于活了下来,一切只为了活着!

镇元子一向不理世事,闭门清修,就连老友红云遭劫时也不曾掺和,但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镇元子这个老好人也是忍无可忍了,见得人族这般凄惨模样,镇元子破口大骂妖族,大骂帝俊、东皇,甚至连圣人也骂上了。镇元子也是豁出去了,老子当了一辈子的缩头乌龟,今天总算是了一回彪,不然就修liàn

修成石头了,那样还有什么意思?如今好歹也要和帝俊、东皇做过一场,于是镇元大仙大袖一挥,人族,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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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

“报!二位陛下,人族余孽已经逃到了五庄观,镇元子那个老鬼护着他们,我等不能攻打,请二位陛下定夺。”

帝俊冷哼一声道:“镇元子?那个老鬼不是一向都是缩头乌龟吗?也敢跟我妖族叫板?”

东皇太一冷笑道:“这镇元子不知天时,且待朕去灭了他,扬我妖族威风!”

帝俊点头道:“也好!如此就有劳皇弟了。”

东皇太一笑道:“当仁不让!”

五庄观外,数千万妖族把整个万寿山围的铁桶一般,东皇太一坐九龙车,此番妖族摆下这么大阵仗纯属立威,东皇太一劝降镇元子反被镇元子一顿臭骂,话不投机半句多,东皇也不多言,下令妖族攻打,镇元子开启了先天戊土大阵护住五庄观,自己坐于人参果树下,手托地书,借助人参果树和地书之力加固戊土大阵,自信就是圣人来了也要费一番手脚,而镇元子的几个童子则忙于照顾人族。

东皇太一先下令一队妖兵冲进大阵一探虚实,结果被一顿戊土神雷炸的鸡飞狗跳,全军覆没,东皇太一面色阴沉,任谁都知dào

他要爆了,果然东皇下了狠招,命令所有妖族在阵外用法宝和法术攻击,顿时漫天的法宝和法术,五颜六色,光怪陆离,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彩色,数千万妖族的攻击打在戊土大阵上,”轰隆“之声震耳欲聋,镇元子脸色微变,不想东皇太一竟然用此无赖手段,戊土大阵摇摇欲坠,眼看不支,镇元子喝道:“诸位道友速来助阵!”只见人参果树飞上镇元子头顶的庆云上化为一个道人,高呼:“道友休慌,贫道甲木来助你一臂之力。”同时地书也化为一道人呼道:“道友,贫道戊土也来助你降妖!”镇元子哈哈笑道:“正要道友相助!”原来镇元子不动声色的竟然凭借地书和人参果树斩了二尸,隐藏的真是深!

有了甲木道人和戊土道人相助,戊土大阵又自稳定,黄芒大盛,一时间妖族也难以攻破,东皇太一见状大惊,掐指一算怒吼道:“好你个镇元子,竟然如此深藏不露,果然居心叵测!”东皇太一亲自出手了,东皇钟和狠狠的砸向了戊土大阵,“轰隆”一声巨响,戊土大阵一阵摇晃,众妖兵连忙加大打击力度,镇元子、甲木道人和戊土道人都吐出了一口鲜血,相视苦笑,东皇太一的修为确实高他一筹,更有东皇钟之力,戊土大阵被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东皇太一哈哈大笑道:“镇元子,朕看你这个缩头乌龟还能当到几时!”东皇钟连连砸下,“轰隆”之声不绝,镇元子与他的三尸神化身不停的吐血,终于在东皇太一猛轰了半个时辰后,戊土大阵轰的一声被砸开了,镇元子、甲木道人和戊土道人都齐齐吐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而人族看着满天的妖族,哈哈狂笑的东皇太一,面色狰狞怪笑着的腰身,仿佛看到了美味的妖兵都不由的涌起一股自灵魂深处的绝望。顿时都抱头痛哭起来,有巢氏喝道:“都不要哭了!我人族就算是死也要堂堂正正的死,要死的有尊严,都哭个什么劲儿?”人族听了领的话都不在哭了,相互扶携着缓缓站起,目光坚定,人族要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人族的尊严不容侮辱!

东皇太一哈哈笑道:“蝼蚁之志,笑煞我也!”刚想下令妖族杀光人族,突然一声冷哼传来,还有一个声音说道:“哼!蝼蚁?你也不过是一个蝼蚁罢了!”

东皇太一身子一震,吐出了一口鲜血,众妖族都惊呆了,如此强dà

的东皇太一竟被人传声就重创了。东皇太一自然忘不了这个声音,咬牙切齿的道:“红莲?”镇元子也是苦笑,喃喃自语道:“圣人啊圣人!竟然强势若斯!”

虚空中一阵悸动,走出一个道人来,不是红莲圣人还有谁来?杨清见得人族的凄惨模样,心下凄然,这就是天地主角吗?只怕连蝼蚁都比他们过的有安全感。杨清现在是怒火中烧,取出崆峒印往空中一抛,瞬间就变的弥天一般大,朝妖族压来,众妖大骇,圣人之威果然无可抵御,妖族现在也终于知dào

了绝望的滋味。

“师兄,手下留情!”一个红绣球带着漫天红光砸下,“啪”的一声轻响,崆峒印化为正常大小,红绣球也红光尽消,滴溜溜的在天上乱转,圣人相拼虽是轻描淡写,但是大地却还是裂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大口子,而眼力好的还看到了刚才两位圣人争斗时法宝相撞,周围的空间都被绞碎成地水火风,圣人一击之力竟然有开天之威!

虚空之中走出一个女子,正是至人女娲娘娘,女娲接过红绣球,一指点出,那巨大的裂缝登时合拢。杨清接过崆峒印,冷声道:“女娲,你敢阻我?人族奉你为圣母,你却把人族出卖给了妖族,任其屠杀,你有大罪,还不速速退去,不然吾当擒你上紫霄宫求鸿钧老师落!”

娘娘本是个极要面皮之人,如何受得如此言语?只是自知理亏,作不得,只气得杏目圆瞪,满脸通红。

这时西方传来歌声曰:

极乐之乡客,西方妙术神。莲花为父母,九品立吾身。

池边分八德,常临七宝园。波罗花开后,遍地长金珍。

谈讲三乘法,舍利腹中存。有缘生此地,久后幸沙门。

见一道人,身高丈六。正是西天极乐西方教主接引道人。

又有一道人,也是身高丈六,面黄身瘦,双抓髻,持一七彩杖,歌曰:

大觉金仙不二时,西方妙法祖菩提。

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

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

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师。

正是西方二教主准提道人。

准提道:“四师兄莫急,且等诸位师兄来。”

这时元始天尊坐四不像,作歌而来,歌曰:

混元初判道为尊,炼就乾坤清浊分。

太极两仪生四象,如今还在掌中存。

鸿蒙初判有声名,炼得先天聚五行。

顶上三花朝北阙,胸中五气透南溟。

群仙队里称元始,玄妙门庭话未生。

漫道香花随辇毂,沧桑万劫寿同庚。

众圣都礼道:“天尊安好。”

元始不敢受,还礼道:“众道友安好。”

又听得奎牛嘶吼,却是通天教主来了,也作歌一,曰:

辟地开天道理明,谈经论法碧游京。

五气朝元传妙诀,三花聚顶演无生。

顶上金光分五彩,足下红莲逐万程。

八卦仙衣飞紫气,三锋宝剑号青苹。

伏虎降龙为第一,擒妖缚怪任纵横。

徒众三千分左右,后随成姓尽精英。

天花乱坠无穷妙,地拥金莲长瑞祯。

度尽众生成正果,养成正道属无声。

对对幡幢前引道,纷纷音乐及时鸣。

奎牛稳坐截教主,仙童前后把香焚。

霭霭沉檀云雾长,腾腾杀气自氤氲。

白鹤唳时天地转,青鸾展翅海山澄。

通天教主离金阙,来聚群仙百万名。

通天教主在奎牛上欠身,众圣也都稽还礼。杨清见老子未至,冷哼道:“待得人教教主来了,贫道倒是要问问他的罪过。”

这时,天光大开,紫气东来,太清圣人来自骑青牛而至,歌曰:

玄黄外兮拜明师,混沌时兮任我为。

五行兮在吾掌握,大道兮度进群迷。

清静兮修成金塔,闲游兮曾出关西。

两手包罗天地外,腹安五岳共须弥。

老子至,与众圣见过,杨清冷笑道:“李道友,你为人教教主,如今道统危矣!人族危矣!人族乃注定的天地主角,虽有劫难却也不该有这等下场,今日你得给贫道一个交代。”却是杨清愤nù

之下连师兄也不叫了,直接称呼道友。

众圣闻言都是面色不好kàn

。人族乃是他们的根基所在,如今却险些灭族,这些圣人那个不是一头恼火?尤其是老子,他这人教教主当的可是失败之极,人族为难时他却不见踪影,日后还想谁信奉他?当日帝俊和东皇拜访,他知天数,晓得人族当有此一劫才能成为天地主角,又可损妖族,便顺水推舟的同意了,然后就去闭关神游太虚去了,也没在意此事,接过闹出了今天这个局面。老子虽无为,但他最关心的就是他的道统,如今人族都快死绝了,他身为人教教主却没能庇护人族可谓是失职之至,以后想要传道也难了。

老子毕竟是圣人之,还是要补救的自己的道统的,当下忙道:“道友莫急,此乃贫道一时疏忽。”

杨清道:“那你如何处置?”

老子笑道:“此事易尔!只消杀过千万妖族,留其魂魄转世为人补全人族之数便是!”

众圣听了面色稍霁,女娲娘娘却是面色大变,刚欲说话,通天教主道:“大兄此言正是道理,此确是妖族之过也,妖族先违天道,娘娘不可护短。”

众圣都道:“大善!”

娘娘无奈,又不忍见妖族被屠戮,只得自己回娲皇宫去了。东皇太一见圣人全然当他为无物,三言两语就定了千万妖族的死刑,可他在圣人眼里确实不过是一蝼蚁耳,不甘又能怎么样?

当下老子出手,太极图一卷,将千万妖族肉身碾的粉碎,只余魂魄投入了六道轮回。东皇太一呆若木鸡,剩余的妖族也战战兢兢,老子又一挥手把他们全送回了天庭。老子对人族三位领道:“自今日起,人族便搬去阳山居住,你三人又大功德当为我记名弟子,可随我修行。”

人族终于守的云开见日月,当下大喜拜倒,人族善忘,他们忘记了他们的苦楚,他们忘记了受难时圣人袖手,人族又善记,他们记住了圣人出手灭杀仇敌,他们记住了圣人收留了走投无路的他们。这就是天地的主角,人族啊!

第十九章 巫妖大战毁天地 圣人齐出定神州

话说东皇太一屠戮人族过盛惹得圣人怒灭杀了千万妖族,东皇太一回天庭后将事情与帝俊分说,帝俊连连顿足道:“却是失策,今番损失不小,大伤元气,只怕与巫族大战有些不妙。”

东皇太一道:“今番我妖族行差踏错恶了圣人,失了千万人马,巫族若是知晓恐怕要有些什么动作,还得防备。”

帝俊点头道:“正是如此,好在屠巫剑已经炼成,却是不惧他巫族不死之身了。”言罢去处了三寸骨剑,外表寻常甚至是有些破烂,只是其上刻满了妖族文字。

东皇太一有些愕然,似是不相信这不起眼的小剑能破巫族肉身,帝俊察言观色知其所想,哈哈笑道:“皇弟不需怀疑,此剑虽不起眼但是却异常锋锐,甚至能破祖巫肉身,兼之外表寻常,倒是定能出其不意。如今巫妖大战在即,我欲将小十送去娲皇宫,以免掺和到杀劫中,而来也为我妖族留下后路。”

东皇太一大喜道:“如此你我后顾无忧矣!可放手一搏,与那巫族见个高低。”

帝俊也笑道:“正是如此!”

当下帝俊送子如娲皇宫,女娲娘娘自然收下。帝俊对十太子道:“吾儿科安心在娘娘处修行,若是有什么疑难尽可向娘娘请教,娘娘为我妖族圣人,你早晚侍奉不可怠慢了。”又对娘娘道;‘如此,小十就拜托娘娘了。“

娘娘笑道:“小十在我这里自是无碍,反倒是你我倒是担心,此次大劫非同小可,我也不好插手,一切都要靠我妖族自己了。“

帝俊笑道:“如今我已后顾无忧,了无牵挂,自可放手一搏,只求一个痛快!“娘娘闻言微微皱了眉头觉得语出不祥,但帝俊已经哈哈笑着回天庭去了,自不好再说。

娘娘自是收留了十太子,十太子修行很是用心,资质又好,对娘娘十分恭敬,讨得娘娘欢心,娘娘也时常与他讲些道法,这且不提。

且说巫族祖巫殿中,九大祖巫连同几个顶尖大巫在一起商讨形势。帝江道:“那妖族此次屠戮人族过甚,恶了圣人,被人教教主一怒之下灭杀了千万之众,真是笑煞我也!”言罢哈哈大笑,众巫闻言都笑。

玄冥笑道:“如今妖族元气大伤,正好攻打,我巫族此次定可将其灭杀,日后当为天地主角。”

众巫都道:“此言不差!巫妖二族亿万年间的恩怨正好做个了断。”

奢比尸阴笑道:“我等现在就点齐人马杀上天庭。”

烛九阴素有智谋,当下忙道:“不妥,还得寻个对策。”

强良圆睁怪眼道:“妖族已经元气大伤,正好杀光,还要什么对策?”

烛九阴讥笑道:“你就知dào

蛮干。”

强良待反唇相讥,帝江见状忙打断道:“好了,自家兄弟吵什么!”其实祖巫之间兄弟情义还是很重的,只是毕竟身处高位也是寂寞,平时见面也喜欢拌嘴,吃的帝江一喝都消停了。帝江向烛九阴问道:“贤弟有何妙计?”

烛九阴得yì

的瞟了强良一眼,把个强良气的呼哧呼哧喘气,然和才胸有成竹的道:“我等当先杀光洪荒大陆上的所有妖族,剪除后患然后再聚集大军攻破天庭将妖族彻底灭杀,况且如此也把战场拖到天庭,以免我巫族地盘受灾。”

众巫都笑道:“此计大妙。妖族危矣!”

就连强良也不得不佩服烛九阴,嘿嘿笑道:“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烛九阴傲然道:“那是,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傻不拉几的?”

强良气极反笑道:“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帝江也笑道:“好了,莫做口舌之争,还得速速行事,迟恐生变,反为不美。”

当下巫族出击杀令,所有巫族战士四处杀戮洪荒大地上的妖族,一时间洪荒还未能从人妖大战中缓过劲来却又陷入血雨腥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妖族也知巫族行事,忙收缩势力将族众收拢归于天庭,一时间洪荒妖族绝迹。

天庭之上,帝俊与东皇太一正在谋划巫妖大战之事,忽有妖兵来报:“二位陛下在上,妖师来见。”

帝俊闻言大喜道:“天助我也!妖师回归我却多了一份把握了,快传!”

鲲鹏走进大殿,仍是尖嘴猴腮,满脸阴鸷,一身绿袍,对二皇稽道:“见过二位陛下,臣知巫妖大战在即,臣为妖师身负重责,此来特为陛下分忧,助陛下讨伐无道巫族。”

帝俊笑道:“妖师快快免礼,有药师相助朕必可灭尽巫族。”

东皇太一却问道:“妖师为何多年未见?”帝俊闻言也露出询问之色。

鲲鹏一提此事面目狰狞,狠狠的道:“那红云匹夫着实可恶,行卑鄙之事,趁我不备自爆肉身伤我,行次损人不利己的事,若不是通天教主插手,定要将他挫骨扬灰才解我恨,只是仍旧害的我养伤数百年才得以恢复。”帝俊听得牵扯到圣人也不多言只是安慰几句。

这时又有来报说是伏羲来了。帝俊和东皇太一大喜,连忙迎接。却说着伏羲为何至此。原来伏羲自鸿钧道人止讲之后就一直清修,只在其妹女娲成就圣人之后才偶尔去娲皇宫走走,求问大道,其余时候都是闭关不出,虽然修为高深但到底没有圣位,女娲也一直张罗着要为他找找第八尊圣位,可是圣位又岂是那么好得的?因此伏羲也不能证得混元道果。而巫妖大战本无他事,但是伏羲到底也是妖族众人,也关心妖族前程,因此演算了天机,却算得自己有大凶之兆,似要身殒,可是又预示着此乃自己成道机缘,登时大惑不解,天机显示自己要身殒,可是身殒之后又怎么成道?去问女娲,女娲也只叫他只管去天庭,自会有机缘,没奈何,伏羲也只好来天庭走一遭了。

帝俊迎得伏羲,问道:“道兄何来?”

伏羲道:“贫道虽自清修,但也是妖族中人,不敢忘本,闻得陛下将与巫族决战,前来相助。”

帝俊闻言深深一礼,伏羲大惊,连忙避过,道:“陛下何须行次大礼,愧杀贫道了!”

帝俊道:“道兄来助朕实乃大义也,朕这是带所有妖族感谢道兄。”东皇也连连称是。

伏羲道:“虽然如此,但如此大礼贫道不敢受,此乃贫道本分,陛下万万不可再如此了。”

帝俊笑道:“既然如此,朕自当从善如流,有道兄助阵,区区巫族何足道哉。朕大业可期矣!”

当下妖族实力大涨,将所有妖兵妖神聚齐,正要与巫族决一死战。

再看巫族。祖巫殿前人山人海,亿万巫兵排成一队一对,分别有大巫统领,九大祖巫坐在高台上,正是誓师出征的架势。祖巫帝江喊道:“儿郎们,如今时机已经成熟,我巫族今日就要开拔出征,剿灭亿万年来的死敌,此战过后我们就是天地主角,享有无边无际的洪荒和天界,整个天地都是我们巫族的地盘,儿郎们,举起你们的武器杀光亿万年来和我们作对的妖族,踏平天庭!”

底下群巫情绪高涨,纷纷齐声高呼:“杀光妖族,踏平天庭!杀光妖族,踏平天庭!”

帝江满yì

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喝道:“开拔!”

巫族大军兴奋的吼叫着杀上了天庭。

天庭之上,帝俊得了鲲鹏和伏羲相助后登时志得yì

满,心中畅快,对于灭杀巫族那是信心十足,当下也召集十大妖帅,尽起天庭妖兵,足足有亿万之多,杀奔洪荒而来。

这回可好,巫族杀上了天庭,妖族杀向了大地,双方都是尽起精锐,只留老弱残兵守家,这下可就互相被对方把老窝给一锅端了。诸位看官,也是巫妖二族气数已尽,天数注定合该陨落,因此才有这般事情生。

巫族杀上天庭,那些老弱残兵如何能挡?巫族大军势如破竹,只一会便打破南天门,妖族刚刚修缮的南天门又被强良一拳轰爆了,只做了一场无用功果。巫族冲进了南天门,一路之上鸡犬不留,从太皇黄曾天、太明玉完天、清明何童天、玄胎平育天一直杀上了玉隆腾胜天、龙变梵度天、平育贾奕天,占领了整个三十三天,连天后曦和也被祖巫撕了。

三十三天外娲皇宫,女娲面色铁青,面前站着三个道人,正是盘古三清。原来女娲见祖巫杀上了天庭,妖族留守的人马阻挡不住,妖族要被断根,连忙要下界相助却不想三清将她阻住。女娲冷声问道:“三位师兄何来?”

老子道:“巫妖二族性情暴虐,如今气数已尽,当一战陨灭,娘娘身为圣人也要遵循天数,不可逆天行事,贸然插手,贫道三人恐娘娘乱了天数,特来阻过。”

娘娘脸上怒气蓬,转而化为无奈的神色,自坐了碧云床,三清也径自寻了三个蒲团坐下,闭上双目仿佛神游太虚去了,女娲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巫族攻进了天庭,大肆屠戮妖族。

与此同时洪荒大地上与天庭也是一样的情形,妖族大军很快攻破了祖巫殿,见得抵抗甚微,不由得面面相觑,突然帝俊大喝一声:“不好!巫族祖巫都不在这里,想必杀上天庭去了。”众妖也都面色大变,不想自己出征,老巢却失了防护被对头端了,当下都忙赶回天庭。

“砰!”帝江一拳轰爆了龙座,大怒道:“好个妖族,也使瞒天过海之计,想必也是偷袭祖巫殿去了,快回!”几大祖巫大怒之下把整个天庭的宫殿全部打烂,天宫胜景如今却成了一堆废墟。

巫妖二族各自回兵却在南天门外碰头,这一下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九大祖巫大吼一声变成了祖巫真身,踏龙操蛇,都有数十万丈高下,当下帝江、玄冥和烛九阴围攻东皇太一,蓐收、句芒双战帝俊,强良硬撼伏羲,天吴战鲲鹏,奢比尸、龠兹边杀妖神边随时准bèi

上前轰上两圈,而巫兵则在刑天、相柳、九凤等几位大巫的率领下与妖族大军厮杀在一起。

两股大军想两股洪流一般撞击在一起,溅起无数血花。雷光!点火!法宝!法术!惨叫!鲜血!残肢!断臂!到处乱飞,无数巫族被打的灰飞烟灭,无数妖兵被轰破肉身,元神刚一遁出就被绞成粉碎,鲜血不断的流下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红色,洪荒大地上更是下起了血雨,无穷量的法力搅动,整个天界都在震荡,空间纷纷破碎,南天门外被绞成了浆糊,鸿蒙开辟以来巫妖之间亿万年的因果都要再今天了结,杀运沸腾到了极点。

那边厢九大祖巫斗帝俊、东皇太一、鲲鹏和伏羲又是另一般光景,九个祖巫仰天咆哮,震的天界一阵阵颤抖,个个提起山岳大小的拳头狂轰,东皇钟钟声紧急好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河图洛书不断的捐出,鲲鹏无甚法宝,争斗起来十分吃亏,法力在众人中也是最弱的,被天吴压着打,伏羲凭借先天灵宝伏羲琴倒是与强良斗了个不分上下,但是也还要防备奢比尸和龠兹的偷袭,因此分了心神渐渐落入下风。东皇太一因为头顶东皇钟,实力又甚是强dà

,因此成了重点关照对象,帝江展开无双的误读,忽左忽右b弄的他一阵头晕,玄冥凶悍异常,四起弥天,一波又一波的骨箭劈天盖地的射来,烛九阴的龙尾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东皇钟上,好似不落下东皇钟誓不罢休。而奢比尸和龠兹也是不是的来轰上两拳弄的东皇太一手忙脚乱,左右支绌。奢比尸善用毒,就是准圣都难以承shòu他的毒物,因此奢比尸和盘王老怪合称洪荒两大毒祖。那些个妖神妖兵一碰到奢比尸的毒都化为脓血,连元神、真灵也未能逃脱。帝俊看的目眦欲裂,但他与蓐收、句芒相斗,虽有河图洛在手但也仅仅能够自保,想要取胜却是千难万难,帝俊祭起河图洛书,顿时放出万丈强光,大喝道:“快布混元河洛周天星斗大阵!”三百六十五位妖神得令立kè

念动真言,头顶各现一杆妖幡,正是星辰幡,三百六十五杆大幡按周天星斗排列,周天星斗星光垂下落到各自对应的幡中,东皇手执太阴太阳两杆主幡连忙一摇动,出强光和河图洛书相和,顿时开启了混元河洛周天星斗大阵。

那些巫族眼看着前一刻还在跟自己厮杀的妖族突然不见,下一刻自己却身处无边洪荒星空之中,周围一片漆黑荒凉,只有无限远处一些星辰闪闪光,十分美丽,只是这美丽中却包含着无限杀机,巫族与妖族争斗多年自然认得是妖族大阵混元河洛周天星斗大阵,因此都暗自戒备。突然那些星辰陨石仿佛得到什么号令一般劈头盖脸的超巫族打去,百万巫族猝不及防被扑面而来的星辰陨石砸死,众祖巫纷纷怒吼,举起拳头一拳一个,不论是星辰还是陨石都被轰碎,大巫也纷纷大吼现出大巫真身,也有数万丈高下,个个身披鳞片,头顶巨角,也举起拳头四处乱砸,眼见星辰轰之不尽反而越来越多,就连大巫都渐渐坚持不住了,帝江大吼道:“布都天神煞大阵!”

九大祖巫个个都举起一面大旗,上面绣着自己的模样,旗面黝黑,非丝非麻,不知是什么织就的,另外有三个大巫也各抗一面大旗,上面分别绣着一个人身蛇尾,背后有七只手,前面也有两手,握两条腾蛇的魔神,又有一蟒头人身,脚踏两条黑龙,手缠青色大蟒,全身黑色鳞片的怪物,又有一兽头人身,双耳穿两条火蛇,脚踏两条火龙,全身火红鳞片的怪物,正是祖巫后土、共工和祝融的形象。原来三祖巫身殒,都天神煞大阵便布不出来,因此众祖巫合计之下决定取了三祖巫部落中的大巫精血加上自己的精血提炼然后汇聚十二滴盘古血脉炼制了十二面都天冥王旗,又叫三位大巫代替布阵,三位大巫法力不够便又有数十位大巫帮忙传输法力。当下十二面大旗摆好,旗面招展,涌出无数模糊哦,煞气冲天,帝江吼道:“聚盘古真身!”

魔火炼化了冲过来的星辰陨石,随着帝江一声吼,所有的祖巫、大巫齐声大吼,一阵光华闪烁,无边星空中出现了一个身高亿万丈高下,全身肌肉虬结的大喊,正是盘古,只是因无元神,所以并无情感,面目呆滞。大阵深处帝俊惊呼道:“盘古?”

帝俊十分惊讶,但他也知dào

这盘古虽无元神但却是盘古肉身,战斗力极强,就是圣人也要等主持阵法的祖巫法力耗尽才能破开大阵,自是不敢怠慢,忙吐出一口精血,催动河图洛书使大阵运转,顿时更多的星辰和陨石如同蝗虫一般铺天盖地的飞来,盘古真身任由那些星辰砸到身上,星辰纷纷粉碎,当然主阵的祖巫也不好受,至于大巫更是直接吐血,面容苍白。盘古真身手一招,一柄巨斧出现,正是开天斧,不过只是虚影而已,但是也不可小视。开天斧当胸一划,仿佛当年开天时一般,顿时虚空崩裂,化为混沌,混沌破碎,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为地水火风,之间,烈火熊熊,其中又有洪流滚滚,飓风呜咽,烟尘漫天,整个虚空就犹如熔炉一般,其势正是开天辟地,隐藏在大阵中的妖族被这地水火风一沾上顷刻之间就形神俱灭。

帝俊见到无数妖族化灰灰,心如滴血,大吼一声又突出一口精血,面色若死灰,权利催动大阵,而盘古真身劈了一斧后好像也累了一般,歇息了半天。其实这一斧劈下,众祖巫都感到一阵无力,而大巫更是面色苍白,显然是法力消耗过大,有几个大巫经过刚才一阵直接身殒了。帝江见星斗大阵还未破碎忙道:“再加一把劲灭了他的。”所有巫族同心协力运转都天神煞大阵,盘古真身又动了,之间盘古真身五指张开,形成了一个黑白漩涡如太极一般,周围包裹雷光,正是功可开天辟地的混沌都天神雷,这个雷可不比刚才的开天斧之是一个虚影,而是实打实的开天神雷。盘古真身手一抖,把雷一丢,“轰”的一声,亿万星辰毁灭,天地好似重归混沌又被绞碎成地水火风,然后周围空间如破碎的镜子一般龟裂碎成一片一片,出了银瓶迸裂的声音,就这一下就将亿万妖族灭杀,帝俊鲜血狂喷眼见不活了。巫族也是凄惨也没剩下了几个了,九大祖巫都是伤痕累累,不及平时三成战斗力,至于主阵的大巫早就灰灰了。

东皇太一眼中怒火喷射,妖族几乎全死光了,十大妖帅只余白泽、英招和计蒙,几个厉害的妖神也只剩下毕方、穷奇、陆吾、开明兽和饕餮等寥寥几个,战斗力也是所剩无几,伏羲也是奄奄一息,大哥帝俊更是因大阵被破伤了元神真灵,魂飞魄散就在眼前了,鲲鹏倒是无甚大碍,还有一战之力,自己也还有五六分战斗力,又有东皇钟在手,还是有几分胜算。

帝俊不停的呕血,突然对东皇太一道:“皇弟,为兄这便去了,你要好好领导我妖族,毋使灭绝啊!”言罢,冲了上去拼尽最后一份力自爆了元神肉身,神形俱灭了,几个祖巫和大巫躲闪不及,祖巫又遭重创,而强良更是因爱妹心切替九凤挡了一记直接被炸死了。

“大哥!”“强良!”

两声怒吼分别自东皇太一和祖巫口中,双方的仇怨结的更加深了,祖巫亿万年来之间感情确实深厚,而帝俊和东皇太一更是自混沌中就一同出生,结为兄弟,开天后统合妖族,建立天庭,更是意气风,虽不成混元无极,但也是天地间顶级的存zài

,今日帝俊就这么去了,东皇太一还犹自不敢相信,突然东皇看到了另他目眦欲裂的一幕:鲲鹏竟趁帝俊身死卷起河图洛书变化真身两翅一震就逃了个没影,在座的除了帝江没人能赶的上。与那里鲲鹏此次回来本就没安好心,打的就是浑水摸鱼的心态,大战时他也装模作样,趋吉避凶,因此未受伤害,鲲鹏向来贪婪不顾大体,又生性自私,妄念甚重,这回帝俊身死,他要不趁机捡便宜那就有鬼了。

东皇太一怒吼道:“鲲鹏匹夫,不得好死,从今日起,所有妖族将鲲鹏视为死敌,不死不休!”

帝江一边咳一边笑道:“哈哈,东皇小儿,你请的好妖师,临阵脱逃还阴了你一把,哈哈哈!咳咳咳……笑煞我也!”

东皇太一怒不可遏,带领剩余的妖族杀了上去,烛九阴笑道:“东皇,看你还能撑到几时,呃……”烛九阴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身子,鲜血从颈腔狂喷而出,然后就什么都不知dào

了。

众祖巫大惊喊道:“烛九阴!”再转身来看东皇太一,之间东皇太一手执一柄三尺骨剑,仰天大笑,满脸疯狂,喊道:“大哥!你看着吧,朕要所有的巫族为你陪葬!”

帝江怒吼道:“东皇,你找死!”

七个祖巫都奋起余力与东皇太一大战起来,几个妖神也想助阵却被大巫劫住厮杀起来,所有人都打出了真火,杀红了眼,都恨不得下一刻就置对方于死地,相柳变回大巫真身,乃是一条九头蛇,口喷毒水,乃是先天污秽,不知怎的就长在相柳口中,金仙之体也不能沾上一星半点,巨尾狂甩,砸的英招晕头转向,刑天斧头乱挥,大盾猛砸,把计蒙砸的频频吐血,毕方也被赶的鸡飞狗跳,九凤有强良相护所以伤的最轻,她本就巫法高深还要胜过刑天、相柳一筹,习的又是最为凶悍玄冥巫法,与妖族有杀兄之仇,那是恨极了妖族,独斗陆吾、穷奇、开明兽和饕餮四大妖神,玄冥白骨珠飞出,白骨堆积成山,九凤立在山顶,衣袂飘飘,风华绝代,可惜却是个十足的煞星,独斗四妖还略占上风,穷奇和开明兽也是跟着鲲鹏混的,鲲鹏逃走了他们也早就起了逃跑的心思,眼见形势不妙,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很有默契的假意攻了几招大叫一声就逃走了。九凤哈哈笑道:“妖族之人皆是如此脓包!”妖族大怒却又无法反驳,只得闷声不语,巫族却都哈哈大笑起来。

七个祖巫斗的郁闷异常,东皇太一以一敌七本就是毫无胜算,但是占了东皇钟的便宜,又有屠巫剑之利,祖巫也不敢轻涉其锋,反而缚手缚脚,给东皇太一打的左右支绌,还有帝江神出鬼没的速度牵制总算还没人身殒。

庞大的法力波动,早将天界打成了一片废墟,就连洪荒大陆也受到震荡濒临破碎了,无数数十万丈高的大山纷纷倒塌,真个如世界末日。

金之祖巫蓐收十分暴躁,大吼一声:“***,打的实在憋屈,东皇,老子跟你拼了!”猛扑上去,“轰”的一声自爆了,东皇太一只觉得好像被一个大锤子重重的轰了一下似的,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财红中。

句芒哈哈笑道:“东皇,老子也拉你一把!”也扑了上去自爆了。

众祖巫面色紫,这么多年来只今天一天就已经损失了四个兄弟了,十二祖巫已死的只剩五个了,只气的目眦尽裂,东皇一头栽倒,东皇钟也终于被两位祖巫自爆落下,变回三寸大小的铜钟被东皇太一抱在怀里。东皇太一见着气势汹汹的祖巫包围上来,知dào

自己怕是活不成了,惨笑道:“你我相争了亿万年,今日算是到了尽头,朕活不成了,正好拉你们一同上路!”众祖巫大惊待要后退东皇却大吼一声自爆了,偏偏他自爆之前还用尽了东皇钟的最后一丝功效把自爆的威力扩大了几倍,众祖巫抵挡不住想要为他人留下生机也自爆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本来只要两三个祖巫自爆就能抵挡住东皇自爆的威力,谁知祖巫之间情义深厚,都想为他人留下生机,牺牲自己,结果一起自爆了,实在令人扼腕。

六声巨响,天界彻底崩塌,东皇钟也被炸飞,在空中一分为二,分为钟锤和钟身,钟锤不知飞到哪里去了,钟身却被东皇太一拉车的九爪蛟龙所得,这厮看到巫妖大战惨烈早就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却是捞着了一个大便宜,连忙闪人了。

东皇太一和五大祖巫自爆的威力何等惊人?只炸的天界崩溃,洪荒破碎,三百六十五周天星斗也被炸成了碎片,许多洪荒上的修士随着洪荒的碎片流落到无边无际的洪荒星空深处,再也回不来了,而那些破碎的洪荒碎片也纷纷变成了洪荒星空中的星辰陨石。

还在相斗的大巫妖神早就住手同心协力的抵挡自爆的余波,虽然逃过了一劫还是遍体鳞伤,最倒霉的就是伏羲,他真是受了无妄之灾,本就在星斗大阵打破之时奄奄一息的他又受到祖巫东皇自爆的余波攻击,偏偏又无力抵挡,只得自爆了元神肉身,只余一点真灵寄托在伏羲琴中,总算还为形神俱灭。

这是,有歌声传来,苍凉古朴,原来是七大圣人赶来善后,都是你眼望我眼,满脸无奈,谁曾想到,东皇、祖巫暴烈之此,竟然不惜玉石俱焚,同归于尽?而且还都用了自爆这种极端的手段?

还好洪荒上一些大神通如镇元子一流都施展神通保护得一方土地,人族也未曾遭受多大灾难,至于其他的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怨他们机缘不好,毕竟是天地大劫吗,哪有不殃及池鱼的?

几个圣人施展神通,以力将几块最大的碎片聚拢到一起,以力将其地脉连接,只是灵脉都已断绝,灵气泄露殆尽,圣人虽能接灵脉但也不能凭空造出灵气呀,只好朝三十三天外下拜道:“恭请老师法驾!:

虚空中一阵悸动,现出一灰袍老道来,面目混沌不可辨,手执竹杖,后面立了一对金童玉女,正是道祖鸿钧。

老子道:“老师在上,灵脉尽断,弟子等不能修复,还请老师施展。”

鸿钧点点头,也不知有什么表情,反正有也看不见。鸿钧伸出手凝空一指,被圣人合拢的灵脉又恢复了灵气,七位圣人都暗道:“老师果真不可思量,竟能凭空制造灵气,真是天道手段。”

鸿钧又一挥手,周天星斗碎片纷纷合拢,只是要小上许多了,而此时的洪荒已不足原来的一半大小,灵气浓度也差了好多。鸿钧道:“巫妖陨落,人教大兴,人族当为天地主角,这一块大陆可改名神州。”

七圣都道:“尊老师法旨。”

当下七圣命巫妖二族残余各自散去,女娲见了伏羲的凄惨模样,叹了口气,袖袍一挥,将伏羲琴收走,只等日后再计较了。

至此巫妖二族败亡,退出了洪荒舞台,天地间由人族主宰,而经此一役,混沌之中就成道的先天大神们除了镇元子等寥寥数人都已应劫化灰灰了。后有诗感慨,诗曰:

混沌从来不计年,

各将妙道补真全。

当时未有星河斗,

先有其党后有天。

第一章 昊天瑶池主天界 红莲独上八景宫

上回说到巫妖二族生死决战,只打得天崩地裂。鲲鹏携河图洛书临阵逃脱,伏羲只余真灵,帝俊、东皇太一和祖巫全部身殒。七位圣人手机洪荒碎片重练一块大陆,有洪荒一半大小,鸿钧道祖以无上为新大陆重塑灵脉,将其命名为:神州。

鸿钧对七圣道:“你等且来紫霄宫听法旨。”言罢,连同身后的童子不见。

七位圣人忙去紫霄宫,坐定蒲团,鸿钧于高台上道:“眼下巫妖二族败亡,人族当兴,为天地主角,李耳,你为人教教主,不可怠慢了。”

老子忙躬身道:“弟子领法旨。”

鸿钧又道:“妖族天庭破灭,不可不重立,你等谁可担当大任?”

元始天尊心道:“天庭乃是好地方,不可不占。”又看了一眼通天教主,显然通天也有此想法也看向元始,俩圣对视的一眼,元始忙道:“弟子门下俱是有道之士,可担此大任。”

通天忙道:“道兄弟子虽根性深厚,但是到底道行不高,又人数稀少,还要留着传道兄道统,怎能组建天庭?贫道门下弟子颇多,也多有道行高深之辈,可担此大任。”

旁人都是弟子稀少,因此也只有他俩争,元始道:“贤弟此言差矣!吗截教俱是羽毛禽兽之辈,不修德行,怎能担当此大任?若是入主天庭岂不被人笑话?”

通天闻言大怒,暗道:“我好言相劝,你却出口辱我,怎有这般道理?”当下也言辞激烈,寸步不让,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起了嘴,老子暗自摇头,只道:“二位贤弟只道都不相同,还是休要言语,听老师分说。”这时三清还没闹翻脸,老子的话还是很有威信的。二圣果然止口,只听鸿钧法旨。

鸿钧见弟子没商量妥当,只好自己任命。鸿钧道人为鸿钧,自然不会偏颇任何一方,因此万万不会选择阐截二教弟子入主天庭的,果然鸿钧对两个童子道:“昊天、瑶池,你二人侍奉我多年也算是尽心尽lì

,如今可入主天庭。昊天为玉帝,瑶池为王母,你二人成就天婚,立下天条,如今我赐你二人法宝,昊天你可掌昊天镜,瑶池,赐你金钗和云界素色旗。“将二宝给昊天、瑶池,二人大喜接过。这昊天镜可观天地间所有地方,当然圣人道场除外,金钗也是攻击力巨大,至于云界素色旗为先天五方旗之一,除了防守严密之外还有一功用,此旗又名聚仙旗,可招集天庭之仙,实在是掌握天庭的标志。

昊天拜道:“道祖,如今天界破败,天庭不存,还请道祖施展。“

鸿钧道:“此事你可求你几位师兄,你初建天庭,人手缺少也可找你几位师兄借些来。”昊天大喜拜谢。

鸿钧说完后身形一散,归诸于道。昊天上帝和瑶池金母此时已不复童子相,变成了一对俊男靓女,身着九爪龙凤袍,着实有几分皇气。七位圣人虽为将这昊天上帝放在眼里,但毕竟是鸿钧所立,面子上还是要恭敬几分的,当然昊天和瑶池也不是愣头青,也知dào

自己这天帝在圣人眼里实在是没多少分量,因此执礼甚是恭敬。昊天上帝道:“还要劳烦众位师兄了。”却是女娲为妖族圣人,如今妖族败亡,妖族天庭也已不复存zài

,但她也不便帮手,只好先回娲皇宫去了,众人都起身相送。

当下众人都来到天界,巫妖二族参与早已散去,巫族回到了祖巫殿,妖族去了北方六十亿里大雪山。几位圣人出手重新拼凑起三十三重天,又建起天宫,在三十三天建起灵霄宝殿,为昊天上帝朝会统管群仙之地。几位圣人又点开了一些花草顽石作为天庭的仙娥兵将,通天家大业大派了几百无关紧要的弟子上天庭帮zhù

昊天管理,昊天没口子称谢,元始大为不爽,几位圣人见天庭初具规模便各归洞府,昊天上帝自己励精图治招募人手不提。

却说此时神州大地巫妖退避,人教大兴,人族各分部落群居。当是时,人族虽已脱离茹毛饮血的阶段,但也甚是落后,人族还处在母系社会,人族只知其母,不知其父,毫无伦理,还需教化,老子为人教教主自是须好生谋划一番,

青丘山,杨清坐蒲团、修道德、参鸿钧,过了一会儿睁眼道:“竹珍、孔宣速来见我。”

竹珍和孔宣听到传音立即进了草堂,连忙拜道:“老师圣寿无疆。”

杨清道“大劫已过,你等可下山行走。”孔宣早就按耐不住了,当下大喜,竹珍疑惑道:“老师,我也下山吗?”

杨清点头道:“你也去!你虽不喜修liàn

,但到底随我修行多年,也有太乙玄仙的道行,眼下巫妖退避,人教大兴,并无什么高手,你下山不会有什么危险,待我赐你一法宝。”言罢,取出一金斗,正是杨清混沌中所得的混元金斗。杨清道:“此宝可削人法力。一转之下就削去千年法力,你要慎用。”竹珍大喜接过,杨清命其退下。

两人退下,孔宣羡慕道:“师姐,老师很疼你呢,居然给你这么好的东西。”

竹珍嘻嘻笑道:“那是,师弟吃醋了?嘿嘿,你的修为比我高,老师给我个厉害法宝傍身也是正常的吗,师弟你不也有老师赐下的先天灵宝吗?”

孔宣哈哈笑了两声,道:“师姐你还是快点祭炼吧,师弟我早就想下山了,师姐莫要耽误时间啊!”

竹珍哼了一声回屋将混元金斗祭炼了一番,虽然不说心神相通但也使用自如。当下竹珍与孔宣下的山来,孔宣问道:“师姐欲往何处去?”

竹珍摇头道:“我第一次下山,也不知dào

去哪儿。”

孔宣苦笑道:“眼下洪荒已成神州,我也不认得路了。”

竹珍笑道:“那你我各选一条路走,岂不甚好?”

孔宣也笑道:“此言不差。”当下两人相别,各走各路。

且不说两人行走神州,巫妖大战后,人教大兴,高手锐减,因此许多修士都趁着和平年代下山积修外功,危险性大为降低,而阐截二教也各遣弟子下山传道,只有西方教没什么动静,众圣也不知其底细,因此也没注意。

却说杨清在屋中寻思:“如今人教大兴,我虽已为圣,但前世倒也是人族,不可忘本,人族教化之事我也要有所动作,促使人族进步,也好了我心愿,不然我心难安,更何况我门下弟子稀少,肯定是不会立教了,但也需为弟子谋划一番气运福缘,不然大劫到时只怕做了他人替代,尤其是孔宣,他雄心不小,又甚有来头,日后只怕因果多多,麻烦不小,既然拜我为师,少不得要为其谋划一番。”心中已有定计,脚一顿,上了三十三天外,去了大赤天。

原来老子自巫妖大战后就回三十三天外太清境大赤天八景宫去了,而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还留在下界。金银童子一见到杨清忙“哎呀”一声道:“原来是四老爷来了,弟子有失远迎,还乞恕罪。”原来杨清与盘古同根所处,是为兄弟,而老子为盘古,故老子的童子称杨清四老爷。

杨清点头道:“速去通报。”

金角童子忙入内通报:“大老爷,青丘山四老爷来了。”

老子睁眼对玄都师道:“你去请你师叔进来。”玄都师领法旨出得八景宫忙拜杨清道:“弟子见过四师叔,师叔圣寿无疆,老师有请。”

杨清点头道;“玄都果是有福之人。带路吧。”

杨清随其进了八景宫,见老子做蒲团正闭目神游,不敢打扰,也径自坐蒲团闭目。过了不知多久,老子睁眼道:“师弟何来?”

杨清也睁目道:“师兄欲立三皇,贫道可代为教化。”

老子面色一动,不再言语。杨清道;“女娲师妹造人,师兄立人教,与她结下因果,如今师兄要立伏羲为天皇,成圣皇道果,与我等圣人一般万劫不磨,永恒不灭,算是与她了结,贫道也有造人之功,可为三皇帝师,也算是与师兄了结因果如何?”

老子仍旧不语,杨清暗怒,只好使出杀手锏,取出了崆峒印递给老子道:“师兄一看便知。”

老子神情微动,接过崆峒印,用神识一探,当下面色大变,后又回归无为状,把崆峒印还给杨清道:“师弟可自行其是,凡事不需问我。”

杨清接过崆峒印,告辞回山,静待伏羲投胎转世。原来崆峒印为十大先天灵宝之一,论威力不下于番天印,二一位先天,一为后天,但是崆峒印还有一功效,即为人皇宝印,乃是人皇的象征,老子为人教教主立天地人三皇乃是正理,只是若无此宝印便显得有些先天不足,杨清当年得此宝印却是合该为三皇帝师,享教化之功,老子纵使不愿也是无法。更何况这一下老子就了结了与杨清的因果,他何乐而不为?刚开始不同意也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有了崆峒印算是堵住了所有的借口,而且老子为人教教主,他门下弟子比杨清还少,就一个玄都师,因此只得靠别人帮他教化,不管是谁享此教化之功都是在帮他教化人族罢了,老子只会占便宜不会吃亏,因此同意杨清作三皇帝师那是必然的。

第二章 伏羲转世演八卦 天皇归位火云宫

华胥山之渚有一部落名为风兖,风兖部落有一女子名为华胥。华胥在雷泽以脚丈量雷神脚印感而受孕,十年未生,族人以为所诞非妖即怪,欲让华胥打掉孩子,但是儿是娘的心头肉,华胥又怎舍得?因此顶着压力硬是要把孩子生下来。

然而不知是否天要华胥多受些苦楚,又过一年孩子还未生下,族人大为惶恐,不分给华胥食物要将她饿死,以试图杀死她肚子里的孩子。

华胥独自一人住在山上的草屋里,忍饥挨饿,幸亏隔三差五的有好姐妹偷偷的带些食物给她才不至于饿死。

这一日华胥正在草屋中饿的小声哭泣,慢慢的困乏袭身睡着了。梦中有一青灰色道袍的道人来了对自己说道:“姑娘怀中乃是圣人,一年后自会诞生,日后必有异兽为姑娘送来食物,姑娘不必担心。”说完便转身出了草屋。

华胥一惊便从梦中醒来。见是做梦又暗自垂泪,突然看见眼前的草堆上放着一个果子,忙捡起来吃了,果子下肚只觉得从肚中升起一股热气,迅速贯穿全身,立马便不饿了。华胥知是有神人相助,忙向四方跪拜。

第二日果然有瑞兽麒麟驮着食物从山中走出,众人见之大惧,不惊向四方奔逃,却见那异兽来到华胥房前将食物放下,不停地吼叫,华胥在屋中听到族人惊恐的叫声,心中不由的大为惊惧,突然又听见一种从未曾听过的兽吼声传来,便知是神人告sù

他送食物的异兽来了,忙从屋中走出,只见屋前伏着一麋身,牛尾,狼蹄,鱼鳞皮,头上有一黄色肉角的异兽,那异兽身前有数颗果子,华胥便将果子捡起吃掉,那麒麟华胥将食物吃掉便转身走入山林之中。

如此数日华胥怀子十年不生且有异兽送食之事传遍了周围数十部落,这日有一长从远方赶来看这异兽,长看见麒麟后便对所有的人说:“这异兽名叫麒麟乃是神兽、仁兽,是天神的坐骑,如此神兽给华胥送食,恐怕风兖部落要出一位圣人了。”

众人闻言大惊忙将华胥请出请求华胥的原谅,华胥也知族人只是恐惧便原谅了族人,数日后向众人解释麒麟的长带着部落的所有人前来加入了风兖部落,消息传出周围的部落都跑来加入了风兖部落,以求日后的平安。

一年后果然华胥生下了一个婴儿,天生能言,聪慧无比,长取名宓羲。宓羲生有异象,人蛇身,因此人族越以为他是圣人。宓羲自幼就常常突奇想,又时刻心系人族生存,因此长就想吧部落教给他治理,但宓羲以年幼推脱。

这一日宓羲正在思考怎样才能多得些食物而使族人不在饿死,如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可知这树上为何会结下果子,又怎么样可以使果子结的更多?”

宓羲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灰袍道人,年纪甚轻,面貌高古,其貌不扬,宓羲答道:“不知,请道长有以教我。”

道人哈哈笑道:“你为何要学?”

宓羲有些奇怪的道:“自然是为了更多的族人不挨饿啊?”

道人笑道:“果然有人皇风范。我可以教你,但吾之道不可轻传。”

宓羲福至心灵,到底拜倒:“弟子宓羲愿拜道长为师,还请老师教我人族生存之道。”

道人点头道:“好,你可为吾弟子,赐名伏羲。只是拜师之事还要通知你母亲。”

宓羲行了拜师之礼才起身,两人会部落,华胥见儿子所拜的老师就是自己梦到了道长,自然知dào

早有注定,自无不同意的道理。

道人道:“如今你已为我门下,为师道号你当知晓,为师道号红莲,山门在青丘山,如今你且随我修行,日后自有为天下共主之时。”

伏羲自然依从。于是红莲道人每日清晨来教授庖牺道法、渔猎之术晚上自会青丘山。如此过了十年,一日娲皇宫金羽仙子来到青丘山送来伏羲琴,杨清自然收下,却是不提。

伏羲自从和杨清学习玄清后就有了神通,为人族找到了更多的食物,他又结绳为网,用来捕鸟打猎,并教会了人们渔猎的方法,数年后,杨清对伏羲道:“该教的我都教你了,你如今可以接管部落大事了。”

于是长就将部落族长的位子传给了伏羲,伏羲自从接过族长的位置之后便励精图治,带领族人过的越来越好,周围部落的人闻听伏羲之名皆举族来投。慢慢的风兖部落越来越大,以前的小寨子已然无法容纳太多的族人,伏羲便带领族人在陈这个地方建造可都城,以供族人居住,和躲避猛兽的侵袭。那是人们只是用树的枝叶简单的围在身上,每到冬天便有许多老人、小孩和伤病患耐不住严寒而冻死,伏羲便又用动物的骨头制作了骨针,以动物的筋做线将猎物的皮做成衣服,以提高族人御寒的能力,使族人,免于冻死。

那时人们是用在绳子上打结的方法来记录每天的收获,而部落越来越大伏羲见用结绳记事的方法不能很好的记录生过的事,便又明了一种简单的符号来记录生的事伏羲将其称之为书契,故后世之人又将伏羲称之为“人文始祖”。

杨清临走之时将伏羲的伏羲琴还给了他,伏羲因此制琴,创造音乐,有记载:琴乃伏羲氏所琢,见五星之精,飞坠梧桐,凤皇来仪。凤乃百鸟之王,非竹实不食,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伏羲氏知梧桐乃树中之良材,夺造化之精气,堪为雅乐,令人伐之。其树高三丈三尺,按三十三天之数,截为三段,分天、地、人三才。取上一段叩之,其声太清,以其过轻而废之;取下一段叩之,其声太浊,以其过重而废之;取中一段叩之,其声清浊相济,轻重相兼。送长流水中,浸七十二日,按七十二候之数。取起阴干,选良时吉日,用高手匠人刘子奇斫成乐器。此乃瑶池之乐,故名瑶琴。长三尺六寸一分,按周天三百六十一度;前阔八寸,按八节;后阔四寸,按四时;厚二寸,按两仪。有金童头、玉女腰、仙人背、龙池、凤沼、玉轸、金徽。那徽有十二,按十二月;又有一中徽,按闰月。先是五条弦在上,外按五行:金、木、水、火、土;内按五音:宫、商、角、徵、羽。伏羲又依据琴明了瑟,创作了《驾辨》曲子,他的活动,标志着中华文明的起始。

其间女娲娘娘奉鸿钧道祖法旨降下化身与伏羲结为夫妻,是为地婚,定山川地理,人伦之情,于是伏羲倡导男聘女嫁的婚俗礼节,使血缘婚改为族外婚,结束了长期以来,子女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状态。伏羲又将其统治地域分而治之,而且任命官员进行社会管理。还创制了历法,使人们狩猎都有了时间的根据,避免了错过最好的捕猎时间的事情。

杨清自然知dào

天数,伏羲既然拜他为师,他要人教教化之功,有些事情自然是要做的。这不?杨清亲自上天界之北北冥汪洋,去了鲲鹏的老巢妖师宫。

杨清在妖师宫外喊道:“鲲鹏,出来见我。”

鲲鹏自从得到了河图洛书后一直想要炼化,但是帝俊所下的禁制何等的厉害,鲲鹏修为与帝俊相差甚远,如何能炼化?正自苦恼,突然听到有人喊他,言语甚是无理,有些怒气,但是他自从见识了巫妖大战的惨烈之后一直小心谨慎,因此倒也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径自出了宫,见一见是何方神圣。待得出宫一看,吓了一跳:“圣人上门是和用意?”当下不敢怠慢,忙行礼道:“贫道参见圣人,圣人圣寿无疆。”

杨清道:“妖师不比多礼,贫道此来是为借河图洛书一用。”

鲲鹏大惊,河图洛书是他好不容易背负骂名得来,怎能随意相借,但是圣人开口却是不好回绝。杨清看出他心中所想,只是笑道:“伏羲为人族天皇,要河图洛书成道,成道后即还,妖师不需担心会贪图法宝,况且河图洛书在妖师这里还有的炼化的,借与贫道,待贫道归还后自然早已破开禁制,妖师是占便宜了呢。”

鲲鹏听得伏羲成道却是有些羡慕,虽然也舍不得河图洛书,但是圣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要是还不识时务那就得承担圣人的怒火了,自己怕不立即就得灰灰,再说次事真要算起来自己的确是占了便宜。考lǜ

好其中奥妙鲲鹏忙道:“圣人说笑了,既然是伏羲道友成道之物自无不应之理。”

杨清满yì

离去,鲲鹏也笑嘻嘻的回了妖师宫,却是皆大欢喜。

由于洪荒天庭被毁,而昊天所建的天庭人手有限,不能很好的管理风、雨、雷、电、等力量,使得各种灾害不断,使人族经常遭受各种各样的灾难,造成很大的损失,失去许多族人,伏羲极为着急,想能不能避免这种损失。便夜晚观察月亮、星斗运行的规律,白昼观察太阳运行的路线,查看山川河岳,傍晚便坐在洛水旁思考其中的联系。

这一日他又在洛水旁思考着,突然他听见了两声奇怪的吼声,抬头看去,只见从洛水中浮起一只大龟,龟背上驮着一本书,从洛水对面的山洞中跑出一匹赤纹绿色,高八尺五寸,类骆有翼,蹈水不没,马身而龙鳞的异兽,此异兽正是龙马,龙马背上放着一张卷图,此二兽将背上之物放于伏羲身前便消失不见,此物正是那先天灵宝河图洛书,伏羲正要此二宝才可证道,杨清特意为他上妖师宫要来,现在让龙子赑屃和龙马驮给他。

伏羲上前将河图洛书捡起,只见那河图洛书上蕴含着极为浓郁的灵气,不在老师清虚送于自己的宝物——伏羲琴,忙将其收入怀中,回到不落将其祭炼完成后便开始慢慢体会其中所蕴含的大道,伏羲这一入定却是持续了八八六十四天,六十四天之后伏羲醒来,仰大笑道:“如此则族人无忧已,说完便伸手在地上画下了一太极八卦图,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八个符号围在太极图周围,这八个符号看似简单却是蕴含大道,可以用来推算万事万物,而且其最奇妙的是就算是没有一点法力的凡人只要将其所代表的涵义记清楚也可以用之推算。

伏羲想道:“若将此法教会族人,他们便可以用它来推算,已达到趋吉避凶的目的。想到此处,伏羲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就在此时天空之上异香阵阵,朵朵天花散下,一团霞光落下融入伏羲体内,伏羲的道行瞬间提升了一大截,而在青丘山也有一大团功德降下,杨清笑着收取了,门中气运涨了好大一截,又因为教化人族受到了人族的香火,从此门下弟子气数大涨,福缘不浅。

伏羲回到部落后便挑选出部落中极为聪慧的族人,自己开始教授这些族人八卦之术,数年后待这些族人将运用八卦推算之法悟出一点皮毛之后伏羲的声望更是涨到一个前人所无法企及的地步,又有数十小部落前来投靠,融入风兖部落之中,使得风兖部落成为黄河流域最大的部落,十余年后伏羲的威名传遍整个洪荒人族部落,众部落感念伏羲为人族做出的贡献遂推伏羲为人族共主。而伏羲见自己的部落越来越大,仅靠自己和几个长老已然管理不过来,便将族人分为几块,每一块都有数个聪慧的族人管理,使得人族有了最原始的一批官员出现。

如此过了数十年伏羲的修为日渐高深,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能留在人族的日子不多了,可是他又不放心整个人族,想在人族中找一个有德之人接替自己的位置,照顾还在洪荒中苦苦挣扎的人族,花费数年时间终于找到了一个伏羲觉得可以接替自己位置的人——朱襄氏。

伏羲把族中事物渐渐交与朱襄氏打理,这一日太清境大赤天太上老君的弟子玄都师从大赤天来到陈地,伏羲将玄都师迎入屋中,只听玄都师说道:“贫道奉老师之命前来告sù

人皇,人皇已然功德圆满,当将人皇之位传给他人,功成身退,到火云宫静修。”伏羲听到此言大喜,忙让人准bèi

传位之事。玄都师传讯完毕后便回大赤天去了。

伏羲将朱襄氏召来说道:“我不日就要退位到火云宫静修,这些年你做事我都看在眼中,人族之中你是最有才华的一个,我准bèi

将人皇之位传于你,你去准bèi

一下吧。”说完便让朱襄氏去准bèi

接位之事。数日之后,玄都师再次来到陈地,对伏羲说道:“快摆香案,老师要来了。”伏羲忙让人摆好香案准bèi

迎接圣人。

不一会天上降下瑞气千条,飘来一朵紫云,太清圣人太上老君骑着兕牛由金角童子牵着绳驾云而来。众人忙跪拜迎接圣人,伏羲带头说道:“弟子伏羲率人族各头领参见太清圣人。”老子说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众人起身后便在太清圣人的主持下见证了伏羲与朱襄氏皇位交接的仪式。就见在伏羲将皇位传给朱襄氏的时候,天上降下霞光照在伏羲身上,须臾霞光散去,伏羲对太上老君说道:“劳烦师兄前来接我。”

原来就在天降功德加身的时候,伏羲便已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而且证得天皇之位。伏羲转身对烈山说道:“皇弟,为兄在火云洞等你。”说完又转身向青丘山拜了三拜,就骑龙马去火云宫了。

青丘山再次降下功德,正是天皇功德圆满杨清所获的教化功德,杨清依旧拿来造福门人了,然后起身准bèi

去收朱襄氏赚取地皇教化功德去了。

第三章 神农继位尝百草 地皇归位火云宫

朱襄氏又名烈山氏,火德之体。烈山氏生来就有异象,他一生下来就是个“水晶肚”,几乎是全透明的,五脏六腑全都能看得见,还能看得见吃进去的东西。族人认为他不是一个平凡人,因此都对他很好。

烈山氏小时候很聪明,那时候伏羲已经是天下共主了,伏羲教会人们捕鱼让人类有了更多的食物,不再饿死,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人类的数量大大的增加,而采集果子和捕鱼已经不能养活那么多人了,人族又有饿死的了。烈山氏常常就在想有什么能使人不在饿死呢?

一天,一只周身通红的鸟儿,衔着一棵五彩九穗谷,飞在天空,掠过烈山氏的头顶时,九穗谷掉在地上,烈山氏见了,拾起来埋在了土壤里,后来竟长成一片。他把谷穗在手里揉搓后放在嘴里,感到很好吃。于是他教人确倒树木,割掉野草,用斧头、锄头、耒耜等生产工具,开垦土地,种起了谷子。

他现这谷子每年都会成熟一次,所以他领导自己的部族烧山为田,将谷子种在地里,每年等着收割谷子,慢慢的部落以谷物为主食而畜牧之术则成为辅助之物,周围的小部落闻听烈山部落的人不用冒险狩猎,不用四处去采摘果实,只要辛苦一点努力耕作农田就可以吃饱肚子,一时不少无法养活族人的小部落整个的来到烈山部落,加入烈山部落中。

伏羲听过烈山氏的名声后考验了他的才能认为烈山氏有能力继承他的位子,于是在伏羲功德圆满回火云宫之前将人皇的位子传给了烈山氏

烈山氏在接任伏羲成为人皇之后,便开始在整个人族推广耕作之术,人族因其教授众人耕作之术便将其尊称为“神农”,又因烈山氏烧山为田有火德,故也被称为“炎帝”。

神农氏教民种五谷后,并不单单靠天而收,还教民打井汲水,对农作物进行灌溉。同时,他还明了陶器,解决了人类的生活用具——器皿和陶盆、陶罐等。

农业的出现,人类的劳动果实已有剩余,这时,神农氏设立集市,让大家把吃不完,用不了的食物和东西,每天中午拿到集市上去交换,从而出现了原始的商品交yì

。还治麻为布,使民着衣裳。更削木为弓,以威天下。

神农之教曰:“丈夫丁壮而不耕,天下有受其饥,妇人当年而不织天下有受其寒,故身自耕妻亲蚕以为天下先。”神农管理部落,治理天下很有方法。他不望其报,不贪天下之财,而天下共富之。智贵于人,天下共尊之。他以德以义,不赏而民勤,不罚而邪正,不忿争而财足,无制令而民从,威厉而不杀,法省而不烦,人民无不敬戴。

此时人们不知山林中的植物并不是所有的都能吃,而有些是有毒的,人民常有被毒死的,神农不忍便立誓走遍天下,尝遍百草、使人们知dào

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那些吃了有害,而那些吃了有益,神农下定决心后便离开部落在洪荒各地游荡,以图尝遍百草。

他带着一批臣民,从家乡随州历山出,向西北大山走去。他们走哇,走哇,腿走肿了,脚起茧了,还是不停地走,整整走了七七四十九天,来到一个地方。只见高山一峰接一峰,峡谷一条连一条,山上长满奇花异草,大老远就闻到了香气。神农他们正往前走,突然从峡谷窜出来一群狼虫虎豹,把他们团团围住。神农马上让臣民们挥舞神鞭,向野兽们打去。打走一批,又拥上来一批,一直打了七天七夜,才把野兽都赶跑了。那些虎豹蟒蛇身上被神鞭抽出一条条一块块伤痕,后来变成了皮上的斑纹。

这时,臣民们说这里太险恶,劝神农回去。神农摇摇头说:“不能回!黎民百姓饿了没吃的,病了没医的,我们怎么能回去呢!”他说着领头进了峡谷,来到一座茫茫大山脚下。

这山半截插在云彩里,四面是刀切崖,崖上挂着瀑布,长着青苔,溜光水滑,看来没有登天的梯子是上不走的。臣民们又劝他算了吧,还是趁早回去。神农摇摇头:“不能回!黎民百姓饿了没吃的,病了没医的,我们怎么能回去呢!”他站在一个小石山上,对着高山,上望望,下看看,左瞅瞅,右瞄瞄,打主意,想办法。后来,人们就把他站的这座小山峰叫“望农亭”。然后,他看见几只金丝猴,顺着高悬的古藤和横倒在崖腰的朽木,爬过来。神农灵机一动,有了!他当下把臣民们喊来,叫他们砍木杆,割藤条,靠着山崖搭成架子,一天搭上一层,从春天搭到夏天,从秋天搭到冬天,不管刮风下雨,还是飞雪结冰,从来不停工。整整搭了一年,搭了三百六十层,才搭到山顶。传说,后来人们盖楼房用的脚手架,就是学习神农的办法。

神农带着臣民,攀登木架,上了山顶了,嘿呀!山上真是花草的世界,红的、绿的、白的、黄的,各色各样,密密丛丛。神农喜欢极了,他叫臣民们防着狼虫虎豹,他亲自采摘花草,放到嘴里尝。为了在这里尝百草,为老百姓找吃的,找医药,神农就叫臣民在山上栽了几排冷杉,当做城墙防野兽,在墙内盖茅屋居住。后来,人们就把神农住的地方叫“木城”。

白天,他领着臣民到山上尝百草,晚上,他叫臣民生起篝火,他就着火光把它详细记载下来:哪些草是苦的,哪些热,哪些凉,哪些能充饥,哪些能医病,都写得清清楚楚。

有一次,他把一棵草放到嘴里一尝,霎时天旋地转,一头栽倒。臣民们慌忙扶他坐起,他明白自己中了毒,可是已经不会说话了,只好用最后一点力qì

,指着面前一棵红亮亮的灵芝草,又指指自己的嘴巴。臣民们慌忙把那红灵芝放到嘴里嚼嚼,喂到他嘴里。神农吃了灵芝草,毒气解了,头不昏了,会说话了。从此,人们都说灵芝草能起死回生。臣民们担心他这样尝草,太危险了,都劝他还是下山回去。他又摇摇头说:“不能回!黎民百姓饿了没吃的,病了没医的,我们怎么能回去呢!”说罢,他又接着尝百草。

他尝完一山花草,又到另一山去尝,还是用木杆搭架的办法,攀登上去。一直尝了七七四十九天,踏遍了这里的山山岭岭。他尝出了麦、稻、谷子、高粱能充饥,就叫臣民把种子带回去,让黎民百姓种植,这就是后来的五谷。他尝出了三百六十五种草药,写成《神农本草》,叫臣民带回去,为天下百姓治病。

神农尝完百草,为黎民百姓找到了充饥的五谷,医病的草药,来到回生寨,准bèi

下山回去。他放眼一望,遍山搭的木架不见了。原来,那些搭架的木杆,落地生根,淋雨吐芽,年深月久,竟然长成了一片茫茫林海。神农正在为难,突然天空飞来一群白鹤,把他和护身的几位臣民,接上天廷去了。从此,回生寨一年四季,香气弥漫。

为了纪念神农尝百草、造福人间的功绩,老百姓就把这一片茫茫林海,取名为“神农架”。把神农升天的回生寨,改名为“留香寨”。

如此数年时间神农找出了许多可以食用的植物,也多次中毒,最多的时候曾一日中了七十次毒,虽然每次都靠着自己强健的身体和丰富的药草知识挺了过去,但是毒物已然将他的身体弄跨,而且毒素也潜伏在了他的身体里面,已经无法在经受毒药的侵袭。

这一日神农在采药之时不小心被毒蛇所咬伤,本来以他的身体是可以将毒抗住的,但是没想到蛇毒又将潜伏在他体内的毒素引了出来,数毒并神农却是扛不住了,神农只觉的肚中如翻江倒海一般,肠胃好像纠缠在一起,火烧一般的疼,就在这时神农还在考lǜ

族人的问题“我快要死了吗?我不甘心啊!还有好多东西能不能吃、有没有毒还未测出,治疗蛇毒的东西也还未曾找到,族人若是被蛇咬到可如何是好?”

慢慢的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在这时神农看见一位道人驾祥云而来,落在自己身前,喂自己吃了一丸仙丹,过了一会他觉得自己好了,不但体内以前留下来的毒全部消失了,而且身体比以前似乎更好了。

神农忙起身拜倒:“神农谢过道长救命之恩。”

那道人道:“你可认得我?”

神农抬头一看觉得有些面熟,思索一阵突然想起这不是青丘山红莲圣人吗,是天皇伏羲的老师啊?神农忙拜倒:“神农见过老师。”

杨清问道:“你尝尽百草身中剧毒,险些丧命这又是何苦呢?”

神农正色道:“老师是仙人自然不知凡人的苦楚,我人族体质孱弱,若是得病没有药物医治就只有死亡一条路,今我尝尽百草为族人寻得活路,纵使我身死也绝不后悔!”

杨清哈哈笑道:“好好好,如此心系人族安危,确实可以为人皇。你终究是个凡人,没有神通,今日我传你神通你可愿学?”

神农思忖:“我若学了老师必然可以尝出更多的草药。也不再惧怕毒物了,岂不甚好?”当下连忙拜倒:“弟子愿在老师门下修行。”

杨清笑道:“今日为师送你一个见面礼。”言罢取出一根木鞭,这鞭名唤赭鞭,乃是用乙木之英所炼成的宝物,可辨识万千草木,只要用此鞭打过便可知这种植物有毒无毒。

自此,杨清每日就在青丘山教神农日习玄清,夜习治国之策,神农也常常求教药理,杨清自无不倾囊相授之理。

神农天资聪颖,数年之后已有所成,辞别杨清后回到部落,召集各部落头领和官员询问这数十年人族之事,闻听人族并无什么大事,只是那些老弱族人偶尔遇上头痛、烧之事生时依然无法可想,有些族人就这样死掉了,甚至一些壮年男女生这样的状况也就无法干活了,只能躺在床上等着好转,而且这些现象现在越来越多,再就是误食毒物或被毒虫、毒蛇所伤的族人越来越多,虽然有上次伏羲出去带回来毒物的记录,但是现在族人却是越来越多,需yào

的土地也越来越多,族人需yào

到山林中烧山为林,遇上很多未曾见过的草木。

神农闻言一愣,“自己随老师修liàn

前虽也有这样的事生可是却没有死人,现在怎么有族人死了?早知应该问一下老师。”转眼间神农又想到:“不能总是靠老师,我因该自己想办法解决此事。而且也该继xù

出去辨别草木的毒性了不然族人中毒的会越来越多,而且治疗毒虫毒蛇咬伤的东西也必须尽快找到。”神农却是不知,万事有一利则必有一弊,谷物虽然使族人得到了更多的食物,可是食用谷物之人却是身体不如食肉之人,故以前对族人基本无害的一些病痛现在却是可以要命。

神农听到这些事便坐不住了,将部落之事安排好之后便出门向大山深处行去,一路之上但凡见到以前未曾见过的草木便用清虚所炼制的神鞭赭鞭打一下,看其有毒无毒,并将他们记录下来,等到晚上的时候便将那些毒草服下,检验其毒性的强烈,慢慢的神农现各种毒药都有都有五行属性,有些厉害的毒药更是混含了数种五行之力,所以才毒性剧烈,神农察其寒、温、平、热之性,辨其君、臣、佐、使之义,慢慢的便可以用之解毒,还可以治病。一天神农在石缝中找到一支开小黄花的藤状植物,神农用赭鞭打一下现其中蕴含剧毒,便把花和茎吃到肚子里以后,没有多久,就感到肚子钻心地痛,好像肠子断裂了一样,连忙用功将毒性化解,一会神农起身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说道:“幸好我有老师传下的道法护身,不然就会死在这里了,一定要将这种草记下来告sù

族民,以免族民误食而丧命。这种草吃下去肚子钻心地痛,好像肠子断裂了一样,就叫”断肠草“吧。经过数十年的辩尝现甘草可以治疗咳嗽,大黄可以治疗便秘,黄莲可以消肿等等。

经过数十年的辩尝,神农终于几乎将所有的草木都尝遍了,还写下了一本书《神农本草经》,《神农本草经》阐述了药物的三品分类及其性能意义,药物的君臣佐使及在方剂配伍中的地位和作用,药物的阴阳配合、七情合和、四气(寒热温凉)五味(辛甘酸苦咸)、有毒无毒,药物的采造,药物的煎煮法,药物与病证的关系等等。当这本书写完的时候天上降下功德落于神农身上,同时在青丘山也有一团功德降下落于杨清身上。神农回到陈地便开始教授族人医药之术,神农又现有些病起来很快,等药煎好的时候病人已经快不行了,药服下去也不管用了。所以神农想能不能找到一种方法,将药物的精华全部存下来,在病人刚病的时候便将其服下,病人便可以乘早将其服下便可以保住性命,神农想了很久,都没找到方法。突然有一天神农想起当年自己中蛇毒时老师给自己服下一丸丹药,治好了自己中的毒,不由想到:“仙丹是仙人将仙草仙果去其糟粕炼制而成的,那么人应该也可以将草药炼成丹药,可是老师没有教我怎样炼制丹药。恩,向老师请教。”

神农架祥云来到青丘山,上的山来,见着杨清,连忙拜道:“老师圣寿。”

杨清道:“起来吧,你之来意我已知晓,然而我却不精通炼丹之术。”

神农大急道:“那如何是好?”

杨清道:“莫急,人教教主精通丹道,我且待你去寻他,他必与你。”

神农道:“全凭老师做主。”

杨清点点头,把神农一拉,神农但觉眼前景色变幻,接着就见着一处仙宫,上书“八景宫”三个篆字,正是人教教主太上老君的道场,神农心道:“老师果然不可度量。”

玄都师早就等候多时了,忙上前拜道:“师叔圣寿,老师有请。”

杨清随玄都师进了八景宫,见着太上老君稽道“师兄,贫道稽了。”

老子忙还礼道:“贫道还礼,师弟还请坐。”

杨清坐好,神农忙上前拜倒:“教主圣寿无疆。”

老子点头道:“你也坐吧。”

神农起身立于杨清之后并不就坐,老子目露赞许之色。

老子道:“丹书和丹炉我已备好,但是不可轻传。”

杨清脸色微微一变,心道:“好家伙,够奸诈,我得了教化功德他还要插上一脚让自己在人族中声望更上一层,不过于我也没什么损失,且就应了。”当下应道:“既然如此,贫道告辞。”

老子道:“却是好走。”

杨清带神农回到青丘山,神农问道:“老师,教主为何不与我丹书?”

杨清笑道:“谁说他不给你啊?只是他要拔高姿态,不可轻传罢了。你且先回去。”

神农似有所悟,当下辞别回去了。神农到得陈地便召集众人说道:“我师欲传我炼丹之术,但此术为圣人所传,不可轻授,你等可随我沐浴戒,七天后随我同拜太清圣人,以求圣人传下丹术救我万民。”说完便让人开始修建祭坛,自己也在打坐片刻略恢复元气后便带领众人沐浴戒。

七天后,神农让人在祭坛上摆上混元无极太上人教教主太清圣人太上老君之灵位,灵位前供奉时令鲜果、猪牛羊三牲。神农率众族民拜祭道:“下界弟子人皇神农氏率天下万民叩顿拜,洪荒万民不识草木丹石之术,病无所医,今弟子率万民在此顿拜,请圣人教主慈悲,传下丹术救我洪荒万民!”

神农生后众人皆拜道:“请圣人慈悲,救我洪荒万民。”可那灵位却是无有丝毫反应,神农想起老师曾言此术不可轻传,定是要诚心,便也不起身一直拜伏于地。众人一直这样从早跪到晚,又又由晚跪倒早,那灵位始终无有一丝反应,众人直跪了三天三夜,除却一些老弱无法持久晕倒之外,其他人皆一直跪于原地。

突然从三十三天外降下一道清光罩在灵位之上,进而将所有跪拜之人包于其中,众人只觉一股清凉之气从顶上灌下,不但这三天三夜跪拜的困乏一扫而空,而且多年的痼疾也是全部消失。

众人待清光散去后皆拜谢道:“多谢教主圣人!”

青丘山方向一道光华飞来,在神农身前停下,化为一卷丹书和一个鼎炉,正是太清丹书和老子为神农炼制的神农鼎,神农接过神农鼎后又再次拜谢太上老君赐鼎。

神农自得到丹书之后便在陈地苦苦钻研,以求早日学会炼制丹药之术,以便传于族人,早点解决困扰族人的病痛。

却说神农自得到丹书之后便开始研习,却不免冷落了家人,神农有个小女儿名叫女娃,最得神农喜爱,却也是非常懂事,他见父亲忙碌便也不去打扰,只和部落中的小孩一起玩耍,一日女娃出门玩耍,却看见一个大孩子把小孩子当马骑。小孩都累爬下了,大孩子还不肯罢休。

精卫走过去,指着大孩子的脑门怒斥道:"你这个人太不知羞耻,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有力qì

,去打虎打熊,人们会说你是英雄。"

大孩子见精卫是个小姑娘,生得单薄文弱,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他从小孩背上跳下来,走到精卫面前说:"我是海龙王的太子,你是什么人?竟敢来管我!"精卫说:"龙王的儿子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炎帝神农的女儿呢,以后你少到陆地上撒野,小心我把你挂到树上晒干。"龙王的儿子说:"我先让你知dào

知dào

我的厉害,往后少管小爷的闲事。"说着动手就打。

不料女娃却是天生不凡,又曾得神农传授上清,那龙王太子却不是对手,龙王太子子见打不过精卫,只好灰溜溜地返回大海。过些天,精卫到海中游泳,正玩得十分开心,刚巧让龙王太子现了。他游过来,对精卫说:哪天在陆地上让你捡了便宜,今天你跑到我家门前,赶快认个错,不然我兴风作浪淹死你。"精卫倔强地说:"我没错,认什么错。"龙王太子见精卫倔强,根本没有服输的意思,立即搅动海水,掀起狂风恶浪,精卫来不及挣扎,就被淹死了。

精卫死后,变成一只红爪白嘴的小鸟,立志要把大海填平。她用嘴衔来石头与树枝投向大海,并出"精卫,精卫"的叫声,像是在激励自己。她年年月月,永不停歇。那龙太子却是不知此事已为他龙宫埋下了祸根,日后差点让他龙族灭族。

神农听说女娃掉到海里淹死了极为悲痛便做歌曰:精卫鸣兮,天地动容!

山木翠兮,人为鱼虫!

娇女不能言兮,父至悲痛!

海何以不平兮,波涛汹涌!

愿子孙后代兮,勿入海中!

愿吾民族兮,永以大陆为荣!

神农伤心幼女之死无法视事,容颜也日渐憔悴,众臣民极为着急,却是无法可想。有人劝神农去求杨清,神农心道:“老师为圣人,有不可思量之神通,定可救得我女。”

于是就去了青丘山求救。

青丘山万年不变的景象让神农好生羡慕,但也顾不得欣赏,直接进了草堂拜倒:“老师圣寿,弟子还乞老师救弟子爱女一命。”言罢放声大哭。

杨清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是吾虽为圣人但女娃之事乃是定数,日后自有解脱之时,你且宽心。你已多日无心理会政事,还不速速回去?”

神农惊醒,暗道:“惭愧!”又听得女娃如后还有脱劫之日,甚是欣喜,便告辞离去。

神农回到陈地便继xù

研习丹术,花费数年时间终于在炼丹之术上略有所得,炼制出了一些可以治病的丹药,神农很高兴,将所有自己领悟出来的东西都交给了愿意学的族民。

却说在轩辕丘有个人族部落叫——有熊,其部落领叫少典,少典有两位夫人,其中一位叫附宝。有一天晚上,附宝见一道电光环绕着北斗枢星。随即,那颗枢星就掉落了下来,附宝由此感应而孕。怀胎24个月后,生下一个小儿,少典为之起名叫轩辕。

轩辕一生下来,就显得异常的神灵。生下没多久,便能说话,族人皆异之。这一日,少典家来了一个道人,正是青丘山红连圣人,少典连忙接待,杨清道:“族长可否将爱子与贫道做个徒弟?”

少典一听大喜:“红莲圣人收了两个徒弟都是人皇,莫非我儿有人皇之命?”当下忙道:“圣人垂青那是小儿的福气。”

附宝有些不舍,杨清岂不知其所想?但也不怎么放在心上,道:“那贫道就将其带走了,十五年后贫道便会放其归来。”说完就带轩辕回青丘山去了。

匆匆十多年时间便过去了,轩辕也长到十五岁了。杨清对他道:“我所该教你的都已教会你了,如今你已有十五岁,正是还家的时候。”轩辕辞别。

轩辕到达轩辕丘后便直接向族长住处行去,却一时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父母,虽然轩辕已然达到天仙境界,但毕竟还是一十五岁少年。轩辕走到族长的屋前对守在门口的部落战士说道:“请这位大哥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十五年前离家之人回来了。”

此时的官员却是还没有后世那许多规矩,那战士虽看轩辕一身道袍有些奇怪,但还是让轩辕稍待,自己进去向族长通告。一会只见从大屋中跑出一群人,有老又少、有男有女。一妇人跑出便将轩辕抱住说道:“我的儿你可回来了,为娘还以为以后再见不到你了。”说完便一阵哭声。轩辕见状便知乃是自己的生母附宝夫人,忙轻声安慰。这时就听见有人说:“好了,轩辕都回来了,附宝你就不要哭了。”轩辕知dào

这应该就是自己的父亲少典,忙上前拜见。

父子一顿叙话后,少典现儿子才能远胜自己,于是就将自己的族长之位传给了轩辕。

轩辕接任族长的位置之后便照杨清所传授的方法,开始教授族人更好的农耕之法。神农教人们将山林焚毁,然后在焚毁的山地上种田,轩辕现这种方法有时很不好。当人们烧山之时有可能遇上逆风,那样不但山烧不成,而且还会将放火烧山的族人烧死。而且这样的田地耕种数年之后肥力会下降,田里收获的粮食会越来越少,人们就会放其原有的田地,转而继xù

烧山为田,将山林慢慢的毁去。轩辕现将人或动物的大小便埋在土中可以提高田地的肥力,这样土地便可以继xù

使用而不用继xù

冒着被烧死的危险去烧山为田。轩辕还用杨清所教授的方法来训liàn

部落的勇士,使他们的战斗力增长了很多。周围的部落闻听有熊部落强dà

且其为帝师红莲圣人的弟子,便纷纷率部落归顺,先后有熊、罴、貅、貙、虎、雕、鶡、鹰、鸢九个大部落归顺,使得有熊部落的实力越来越大。轩辕的名声慢慢的传遍了整个洪荒人族部落,神农听说这位师弟的所作所为后非常高兴,常对人说:“有熊部落的公孙轩辕乃是贤,日后我将效仿伏羲氏将天下共主之位传于轩辕。”但是却惹得神农的儿子榆罔的不满,榆罔也是十分的有才能,能征善战,曾有东夷部落之人不服神农管教进犯神农氏东部边境,十七岁的姜榆罔奉命驻守旧都伊川,并且在那里筹建军队,与东夷人作战,多次击败敌人,受到了神农的夸奖和族人的崇拜,自然是不服轩辕,这且不提。

数年后,神农终于将丹药之术研习完毕,给族民留下了炼制药丸的方法和一些药方,而他的《神农本草经》也终于完成了。于是神农得到太上老君的符诏,说他功德已满,让他将人皇之位传于他人,自己随伏羲去火云洞清修。

神农在接到符诏之后便着手准bèi

传位所需的一些事物,最终神农还是将人皇之位传于公孙轩辕,在传位的这天,太上老君和伏羲两位圣人都前来观礼,只见在神农将人皇之位传于轩辕之时,天降功德笼罩在神农身上,霞光散去,神农也依然证了地皇之位。伏羲上前稽道:“恭喜皇弟证得地皇之位。”说完便让童儿牵来龙马与神农同乘,在万民的恭送下向三十三天外火云洞飞去。

我是分割线

这一卷人家都写烂的了,我实在是不想写,但不写又不行,写又写不出新意,只好尽快过了。大家有票的就投我吧,稽了!

第四章 孔宣代师收坐骑 轩辕制鼓没有牛

巫族自从巫妖大战后幸存就留在祖巫殿中,只有一些偏僻的蛮荒之地还有巫族和人族通婚的后代。

南蛮的九黎部落的领蚩尤就是和他的八十一个兄弟就是巫族和人的混血后代。蚩尤生来就有元神,又天资聪颖,炼成了大巫之身,乃是一牛头的怪物,蚩尤和他的兄弟统一的九黎部落后时常思念上古洪荒之时巫族的强dà

,志在恢复,因此一直积极准bèi

着入侵人族部落,每日都训liàn

士卒,九黎部落的士兵都英勇善战,只是人族多有高手相助,蚩尤每常念及此总是苦恼。思来想去蚩尤决定去祖巫殿请出那些大巫来助他。

蚩尤来到祖巫殿外,看着昔日辉煌的祖巫殿已经杂草丛生不由的心生凄凉,朗声道:“九黎大巫蚩尤求见诸位大巫!”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一个手执干戚的巨人走出,疑惑的道:“九黎大巫?”

蚩尤一见来就知是大巫刑天,忙道:“正是。”

刑天道:“你来这干什么?”

蚩尤道:“来请诸位大巫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刑天疑惑道:“助你一臂之力?什么意思?”

蚩尤解释道:“我想统一神州大地,重现我巫族的辉煌,所以请诸位大巫助我。”

刑天哈哈大笑道:“大言不惭的小子,你是想拉我巫族跟你一起送死。”

蚩尤哈哈大笑,刑天怒道:“你笑什么?”

蚩尤笑道:“我笑刑天大巫已经失去了进取之心了,看来我是白跑一趟了。”

刑天笑道:“小子,你要是想使激将法还是算了吧,我刑天虽不聪明但也不傻,不会把整个巫族搭上陪你疯狂的。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根本不知dào

时间那些恐怖的存zài

,才会这么瞎说,我巫族衰败乃是天数,即使你有能力让我巫族重新君临天下,那些人也不会允许的,你还是回去吧。”

蚩尤笑答:“这世上谁能敌的过我巫族?刑天大巫真的是意志消沉了呢,也罢,我也不愿与你多说,你如此也不值得我请,就此告辞。”

刑天道:“且慢。你且将你的计划说来听听。”

蚩尤心下暗喜,道:“我所谋乃是人皇宝座,只要我为人皇,我巫族还不是大兴在望?”

刑天哂道:“我还当什么高明主意,你还是回去吧。”说完就转身回了祖巫殿。原来刑天虽然不能识天数,但是他知dào

圣人的厉害,这世上的事可以说都是圣人在一手操纵,这人皇之位定是圣人早已定下来的,蚩尤此番争位定然不成,因此也懒得理会他。

蚩尤心有不甘,但也拿刑天没办法,只好回九黎去了,后来在一番访查后到底让他找到了大巫风伯、雨师来助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自从神农将人皇之位传给轩辕去火云洞清修,轩辕便成为天下共主,因轩辕有土德故号黄帝。

黄帝接任后便在人族中推广自己在有熊部落所现的新的耕种之法,与民休养生息。可是蚩尤对于黄帝接任人皇之位并不服气,他认为自己九黎部落的实力超越了有熊部落,黄帝不该成为人皇,于是仗着自己部落有一众巫族助阵,而且部落的士卒战力也超过黄帝便开始不断的骚扰黄帝,气势汹汹地来向黄帝挑zhàn

。黄帝生民,不想战伐,一直想劝蚩尤休战。

可是蚩尤不听劝告,屡犯边界。黄帝不得已,叹息道:“我若失去了天下,蚩尤掌管了天下,我的臣民就要受苦了。我若姑息蚩尤,那就是养虎为患了。现在他不行仁义,一味侵犯,我只有惩罚不义!”于是黄帝亲自带兵出征,与蚩尤对阵。

可是九黎部落里面有巫族族人,部落勇士的战斗力也超过黄帝,并且九黎部落已经开始使用铜做的兵器,而黄帝的士卒却还在使用石头和动物的骨头做的兵器,根本不是蚩尤九黎部落战士的对手,一接战黄帝就是大败而归。这样,黄帝和蚩尤打了整整十五年,打了七十一仗,结果是黄帝胜少败多,黄帝心中非常焦虑不安,日夜盼望能有贤哲辅佐他,以灭蚩尤。有一天晚上,他梦见大风吹走了天下的尘垢。接着又梦见一个人手执千钧之弩驱羊数万群。

醒来后,心觉奇怪。暗想,风,号令而为主;垢,是土解化清,天下难道有姓风名后的人吗?千钧之弩,是希望为能致远,驱羊数万群,是牧人为善,难道有姓力名牧的人不成?于是便派部下在天下到处访寻这两个人。

不过数日便有常先、大鸿二人来投,又有大神应龙前来相助。数日后前去寻找风后、力牧之人前来回报说二人皆已找到。黄帝忙亲身前往相请。

黄帝子听到人回报说已然找到风后、力牧二人便驾车赶去相请,数日时光赶到从人所说之地,只听有人做歌曰:上天圆圆,下地方方。生逢斯世,得遇明王。歌罢又耕。帝车驾人马至近,那人却是不顾,只躬身锄地。黄帝观之良久,自思曰:“其人虽一耕夫,堂堂仪表,必有可取。”即命近臣去问何处人氏。近臣领命问之,风后对曰:“君臣别途,各安其事,何劳问焉!”近臣以风后之言回奏,黄帝叹曰:“此乃贤,非农夫也!”遂下辇步行至田畔。风后见帝步行前来,忙弃其锄,俯伏于田中,口称万岁。帝扶起问曰:“贤士何隐于此,不出代天行道?请问贤士高姓大名?”风后奏曰:“臣姓风名后,才疏学浅,不堪世用,惟躬耕而已。”帝闻奏大悦,命随驾入朝,以扶社稷。风后不辞,领旨同行。正行之间,只见大泽旁一樵夫,在山林中四顾而行,黄帝视良久,见其人威风凛凛,志气昂昂。帝命住辇,即步入林中,上前问曰:“贤士,何人在此闲游,不出辅国安民?”力牧俯伏奏曰:“臣驾钝之材,不足用世,故避于此。”帝曰:“愿闻贤士姓名!”力牧奏曰:“臣姓力,名牧。”帝闻奏大悦。顾谓群臣曰:“卿等今日方信梦不虚矣。”遂扶起,命随驾回朝。次日升殿,文武朝贺毕,帝命宣风后、力牧入朝。二人山呼拜舞于阶下。帝曰:“朕今得二卿,乃上天梦应所赐,如左右手矣。”即封风后为上相,封力牧为上将,以为左右辅弼之臣。

蚩尤也是个人才,他讲他的八十一个兄弟炼成了玄阴炼魂大阵,此阵仿都天神煞大阵,威力非同小可,又以山之铜打造了一把天罗化血神刀,双头狼柄,上刻都天神煞大阵,吸人魂魄,邪恶无比。

那蚩尤旗却是可以逆天的宝贝,且其为至凶之物。此旗炼成之时天也为之泣,只见整个九黎部落中煞气冲天,在天上形成一片煞云,天降雷劫劈之,意图将这大凶之物毁去,却被刑天等大巫所挡,于是天降血雨,直下了七天七夜,一时间整个洪荒中的练气士都被惊动了,一个个都紧闭洞门怕这煞气沾上自己,毁去自己无数年的修liàn



黄帝自先得常先、大鸿后又得风后、力牧,又有大神应龙相助,且蚩尤自炼成蚩尤旗后便大肆进攻黄帝,使得黄帝族民死伤无数。黄帝便欲再次征伐蚩尤,众臣亦愿随黄帝再次征讨蚩尤以使天下太平。黄帝遂起大军向蚩尤九黎城行去,蚩尤闻黄帝再次亲帅大军前来攻伐,谓左右道:“轩辕小儿不自量力,上次败回,今我炼成大阵,其竟又来。实不畏死也,其心可嘉。其若做家中不出,我还需费些功夫将其击败,今其率大军而来我当将其斩杀于此,夺得人皇之位。说完便率军而出,意欲一战而定,将黄帝斩杀于此。

两军摆好阵势,这边黄帝仁慈还欲劝蚩尤归降便说道:“蚩尤,汝擅起刀兵,使得生灵涂炭,今我起大军而来,汝若早降还可免得九黎之众免遭屠戮。”蚩尤大笑道:“轩辕小儿,汝有何德何能,可窃居人皇之位,不若早降,我还可留你一命。”那边应龙大怒道:“蚩尤!汝不过一蛮荒匹夫,怎做的人皇之位,来来来,且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说完便上前使出神通,只见九天之上降下大水向蚩尤大军冲去,直如九天破碎,天河倒悬。九黎部众一时大为恐慌,皆两股颤颤欲转身而逃,大巫风伯、雨师见状大笑道:“应龙,此乃小术尔,且看我兄弟神通。”说完便使出神通。只见风伯一挥袖天上顿时卷起大风,将应龙所放之水拦于半空,却是落不下来。雨师挥手间降下大水向黄帝阵中落去,风伯见状也将自己所拦之大水向黄帝阵中落去,应龙虽有神通却也是不敌风伯、雨师两位大巫。一时败下阵来。却见一阵大水将黄帝军阵冲散,蚩尤趁机一阵掩杀,将黄帝杀的大败。

不说蚩尤大败黄帝收兵回城举城欢庆,这边黄帝收拢败军后退百里扎营。应龙上前说道:“陛下,臣先败一阵使得蚩尤冲动了阵脚,致使我军大败,今特来领罪。”黄帝上前扶起应龙说道:“卿何罪之有,那风伯、雨师神通广大,且是两人其上,卿不敌也是无可奈何。”黄帝将应龙扶起便转身对众臣说道:“今我军大败军无战心,我欲退兵,广邀大神通以以应对蚩尤帐下诸位大神通,诸位卿家以为如何?”众人皆曰:“善。”黄帝遂退兵守住关隘,以阻蚩尤大军。

待回到部落黄帝便广派人手,到洪荒各处邀请大神通加入,以应对九黎一众大巫。先后有西昆仑王母帐下旱魅,九鼎铁叉山八宝云光洞散仙渡厄真人,萨真人之徒王善等人为积修功德下山相助。阐教十二金仙及云中子亦奉原始天尊之命下山相助,更有妖族太子陆压化名陆压道君前来相助,一时黄帝帐下人才济济、实力雄浑。黄帝遂再起大军前往攻伐,蚩尤亦是亲领大军迎战。风伯、雨师两位大巫故技重施,刮起飓风、降下大水。黄帝大军见又是如前次一般,顿时大惧。却见从黄帝身后走出旱魅与渡厄真人,那旱魅也是天生神灵,运起法力便会赤地千里,雨师所降大雨皆被其所化,而渡厄真人却是祭起一颗珠子,风伯所放之风忽地消失不见,二位大巫见状不妙忙败下阵来,旱魅与渡厄真人也不追赶便回到阵中。黄帝忙向渡厄真人问道:“真人怎的只祭出一珠便将风伯之风打散?”渡厄真人取出珠子递于黄帝答道:“此珠名为定风珠,也是一件先天宝物,虽物大用却独克定风。故贫道祭起此珠后那风伯所放之风自然消散。”黄帝闻言说道:“天生灵物却是神奇。”将定风珠把玩片刻后还于渡厄真人。

蚩尤见风伯、雨师两位大巫法术被破,也不说话便命诸位手下几位巫人齐齐上阵,黄帝身后众人亦是齐齐上阵,敌住几位巫人。蚩尤见一时无法取胜便将九九八十一面蚩尤旗祭出,布出玄阴炼魂大阵将众人困于其中,众人只觉突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阵阵煞气扑面而来,众仙忙各自祭起法宝护住自身,那些普通士卒却是无法抵挡这都天煞气,被都天煞气沾上便化为脓血魂魄无存。黄帝见状大惊,忙将老师红连圣人所赐之崆峒印祭起,护住众人。只见那崆峒印上腾起九条金龙腾转之间洒下阵阵金光将众人护在其中,那都天煞气被挡在金光之外无法伤得众人分毫,蚩尤见状大惊,忙掐法诀将大阵威力加大,只见阵阵煞气滚滚如黑云一般向众人卷去。黄帝见状也喷出一口元气,黄帝本就是人皇,崆峒印也是人皇宝印,因此那金龙的黄帝真龙之气相助却是愈加的威风,一时和蚩尤僵持在原地,谁也无法占得上风,黄帝见状欲退兵改日再战却见黑雾将天挡住,众人皆是不辨东西,却是无法退出。众人一时极为惊慌。黄帝也是一阵无奈。

正在此时,天上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将黑云吹散,黄帝见状大喜,忙帅众人退出。

不说此处。单表当日孔宣下山后一时兴起想要去见识见识大海,就往东海行去,一路上果然有别样风光,孔宣心道:“我好歹也在青丘山呆过许多年,离东海这么近却从没好好玩过,真是吃亏了呢!”

话说东海之上有一仙岛,名曰流波山,此山并无甚异处,只是山上有一异兽,名曰夔牛,上古之民记载:其状如牛,苍色无角,一足能走,出入水即风雨,目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名曰夔。吼声如雷。久居深海,三千年乃一出世,出世则风雨起,雷电作。

孔宣恰好就来到了流波山也恰好就碰上了夔牛三千年一出的时候。

这一日,孔宣正行间,见得电闪雷鸣,风雨大作,还有阵阵嘶吼声,也是如雷一般,不认真听还听不出来。心下奇怪,觉得去看个究竟,这一看可就惹下了因果。

原来是一无角的独脚牛在嘶吼,孔宣觉得这个怪兽长的挺有意思的,心道:“老师还缺个脚力,这畜生正好给老师代步。”

也是夔牛命中注定遇上了这个灾星,孔宣何等道行?早已是太乙金仙的水准了,在整个道门三代弟子中都是佼佼,而这夔牛不过是天生异种,并无多强法力,只是怒吼几声就被孔宣收走了,孔宣哈哈着赶忙回山了。

青丘山,杨清一脸无奈,他当然知dào

这夔牛日后黄帝有大用处,这下好了,乐大了,不过孔宣也是一片孝心,断然没有责骂的道理,只好收下日后再做计较了,反正除了西方二圣之外自己是唯一一个没坐骑的圣人,有个坐骑感觉也听不错的,当然夔牛那是一点言权都没有的,不过他也算运气不坏,留在圣人身边总比他日后被剥皮做鼓的好。

且说黄帝退出大阵后便率大军仓皇而退,待回到驻地后便拜祭天地,感谢相助自己的神人。拜祭完后黄帝便召集众人商讨对策,应龙、常先、大鸿、力牧等大臣都到齐了,唯独不见风后。有人怀疑风后是不是已然死在阵中。黄帝立即派人四下寻找,可是找了很长时间,仍不见风后的踪影,黄帝只好亲自去找。当黄帝来到后营时,只见风后独自一人在战车上睡觉。黄帝生气地说:“什么时候,你怎么在这里睡觉?”风后慢腾腾地坐起来说:“我哪里是在睡觉,我是正在想办法。”接着,他用手向天上一指,对黄帝说:“陛下你看,为什么天上的北斗星,斗转而柄不转呢?臣听人说过,伯高在采石炼铜的过程中,现过一种磁石,能将铁吸住。我们能不能根据北斗星的原理,制造一种会指方向的东西,有了这种东西就不怕迷失方向了。”黄帝一听笑着说:“原来你躺在这里就是想的这个。”黄帝把风后的这个想法告sù

众臣,大家议论了一番,都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然后,就由风后设计,大家动手制作。经过几天几夜奋战,终于造出了一个能指引方向的仪器。风后把它安装在一辆战车上,车上安装了一个假人,伸手指着南方。风后告sù

所有的军队:“打仗时一旦被大雾迷住,只要一看指南车上的假人指着什么方向,马上就可辨认出东南西北。”

自风后制出指南车后蚩尤的大阵无法困住黄帝,黄帝却也无法战胜蚩尤,此时蚩尤的玄阴炼魂大阵还未达到至境,若是玄阴炼魂大阵大成莫说黄帝,就是一个大罗金仙来也未必破的了。

黄帝自回到部落后,黄帝日夜不得入睡。就在此时,瑶池金母也派九天玄女前来,教他三宫秘略五音权谋之本。传下《阳符经》一书。皇帝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画着几个象形文字“天一在前,太乙在后。”黄帝顿然悟解,于是按照《阳符经》设九阵,置八门,阵内布置三奇六仪,制阴阳二遁,演习变化,成为一千八百阵,名叫“天一遁甲”阵。风后据之又演化出遁甲之法,写出《握奇经》一书。黄帝命众军士演练熟悉,欲与蚩尤再次决战。为了振奋军威,黄帝决定用军鼓来鼓舞士气。他打听到东海中有一座流波山,山上住着一头慢兽,叫“夔”,它吼叫的声音就像打雷一样。黄帝要把它捉来,结果一打听才知那夔牛成了自家老师坐骑了,没奈何,黄帝只好去青丘山求援。

草堂里,黄帝跪求杨清,杨清没办法,只好要孔宣自己解决,孔宣也只好听命,谁叫他运气不好来着?

黄帝请得这位师兄下山还是挺欢喜的,只等于蚩尤再战一场,分个高下。

孔宣带着夔牛跟黄帝走了,路上还顺便去了雷泽捉了一头雷兽,打仗时要夔牛嘶吼,又用雷兽的皮代替夔牛做了鼓,正好还能用雷兽的骨头代替鼓槌,敲打之下也能大振士气。

黄帝觉得一切都准bèi

好了,便再次兵攻打蚩尤。来到九黎城下黄帝布好阵容,再次跟蚩尤决战。两军对阵,黄帝下令擂起战鼓,那八十面牛皮鼓和夔牛皮鼓一响,声音震天动地。黄帝的兵听到鼓声勇气倍增;蚩尤的兵听见鼓声丧魂失魄。两军杀在一起,直杀得山摇地动,日抖星坠,难解难分。黄帝见蚩尤确实不好对付,就令应龙喷水。应龙张开巨口,江河般的水流从上至下喷射而出,蚩尤没有防备,被冲了个人仰马翻。他也急令风伯雨师掀起狂风暴雨向黄帝阵中打去,只见地面上洪水暴涨,波浪滔天,情况万分危急。这时,旱魅和渡厄真人上阵了,他们二人施起神通,刹那间从旱魅身上放射出滚滚的热浪,渡厄真人也将定风珠祭起悬在旱魅顶上,旱魅走到哪里,哪里就风停雨消,烈日当头。风伯和雨师无计可施,慌忙败走了。黄帝率军追上前去,大杀一阵。

蚩尤见情势不妙忙布下玄阴灭魂大阵,黄帝早就领教过此阵的厉害,知dào

自己虽然不会再次被迷住,但是也破不了阵,奈何不得蚩尤,只好想师兄孔宣求救,孔宣下山来寸功未建,也想出出风头,更何况来之前就得老师受计,知晓了破阵之术,因此黄帝求他破阵正和他意,欣然前往。

至于孔宣如何破阵,且听下回分解。

有分教:孔宣独身破大阵,轩辕五马裂蚩尤。

第五章 刑天反天舞干戚 人皇归位火云宫

上回说到人皇请师兄孔宣破去蚩尤的玄阴灭魂大阵,孔宣得其师红莲圣人授以秘技,自然当仁不让。

孔宣进阵,但见阴风阵阵,煞云滚滚,神见神惧,仙见仙愁。孔宣心知此阵乃是蚩尤的八十一个兄弟被他炼为分身后所摆,就如同自身一般可操纵自如,要破这阵必须要破坏掉蚩尤分身手中的阵旗,只是大阵运转之下实在难辨东西南北,孔宣展开天眼也是看不清,心下暗赞巫族大阵的精妙。

孔宣虽然看不清大阵但他早有办法。只见他取出一枚玉符,上面不知刻着什么东东,一经祭出就清光放出,将整个大阵都罩住,然后煞云消散,大阵被定住,运转不得,那八十一个蚩尤分身手执玄阴旗就出现了,那些分身见了孔宣一声喊全部冲了上来,轩辕黄帝大惊,心道:“这么多巫人只怕师兄抵挡不住。”待要命左右上前相助时却现已经不用了。

孔宣没用五色神光也没用五行戟,而是使了一根清光盈盈的木杖,正是杨清的证道法宝鸿蒙杖,一仗一个,那些蚩尤分身全被敲成了齑粉。

孔宣哈哈大笑:“蚩尤小儿,看你还有什么屏障?”

蚩尤大惊,但他也是整顿好了兵马还要与黄帝再战一场分个高下。两股大军厮杀在一起,顿时血流成河,喊杀之声震耳馈此时双方却是僵持不下,谁也无法胜出,蚩尤见状便将他一直雪藏的由一众小巫和巫人组成的巫族数万大军派出,只见巫族大军个个勇猛无比,且其身上都有法力,黄帝的军队却不是对手,一下便落于下风,黄帝见状大为着急,但却也是无法可想,眼见黄帝大军即将落败。

突然,从九天之上降下一金甲神人,领着数万天兵天将从天而降,将巫族大军挡住厮杀,那神人转对黄帝说道:“小将奉昊天金阀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又名高天上圣大慈仁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之命前来相助人皇。

说完便领着一众天兵天将向巫族杀去,黄帝麾下众将士见天帝派兵相助自己一放顿时士气大振,而蚩尤一方却是士气低迷,黄帝见状忙挥阵一阵掩杀,将蚩尤九黎部落战士杀的大败,而天上玉皇所派之天兵天将也将巫族大军杀败。

蚩尤见状不妙忙向远方逃去,巫族一众战士见蚩尤已逃便也一轰而逃,几位大巫也是见势不妙转身逃向远方,九黎部落的战士见大家都逃了,便也开始逃跑,终于演变成大溃逃。

黄帝见九黎大军已败忙挥军掩杀,众士卒个个奋勇向前,将九黎大军打得溃不成军,而黄帝也带着一众练气士向蚩尤追去,蚩尤见无法逃脱便转身接战,只见众位练气士围着蚩尤一阵狂攻,蚩尤不能抵挡忙转身而逃,黄帝众人也是继xù

追,想要将蚩尤抓住。

蚩尤逃的快,黄帝追之不及,眼看就要跑掉,突然黄帝怀中的崆峒印光飞出一下赶上将蚩尤砸翻在地,轩辕大喜,知dào

是老师出手相助,先将蚩尤擒住然后向青丘山拜了三拜。

众人便欲将蚩尤琵琶骨穿透,废其神通,以便关押,可那蚩尤乃是大巫之身,一身筋骨直如精钢一般,众人皆是束手无策。

黄帝取出太上老君所赐的轩辕圣剑只一下就刺穿了琵琶骨,穿上龙筋,并捆绑一番送回大军阵中关押。

黄帝将蚩尤带回部落历数蚩尤数十条罪过,判蚩尤斩之刑,周围深受蚩尤欺凌的各部落皆是扶老携幼前来观看。当蚩尤被押出来时,周围爆出一片片的为黄帝的叫好声和对蚩尤的咒骂。刀斧手将蚩尤压倒,用斧钺砍去却是丝毫不伤,只听蚩尤一阵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轩辕小儿,吾乃大巫之身,不要说这平常斧钺,就是先天灵宝轻易也伤我不得,哈!哈!哈!哈!!哈!”

黄帝笑道:“汝真以为我杀不死你?”说完便将腰中悬挂的轩辕剑解下交给刀斧手说道:“可用此剑斩蚩尤之头来。”那刀斧手接过轩辕剑后便向蚩尤砍去却依然无法伤得蚩尤分毫。众人一时极为无奈,就在此时只听半空之上传来数声龙吟,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童子赶着五匹龙马从天而降,蚩尤看见这五匹龙马却是脸色大变。只听那童子上前对黄帝说道:“火云宫两位圣皇命我送来五匹龙马以裂蚩尤。”

蚩尤大惊,黄帝大笑道:“正要此物。”五马将蚩尤四肢和脖颈拴住,一声嘶鸣,蚩尤大叫一声被撕成了六块,就算这样蚩尤也还未死,只听蚩尤笑道:“轩辕小儿,你能耐我何,而且那分成六份的尸体竟然有渐渐复合的样子,黄帝大惊,忙让人将五匹龙马赶往六方极远之地,埋于山下,并由几位修士联手布下封印阵法,将蚩尤的六份尸体封印在大山之下,使其用不能复合。

而此时刑天听道了蚩尤兵败的消息虽明知是定数但也黯然神伤,相柳问道:“那人族军队甚是孱弱,两军大战双方修士都不能用法术将士卒大量杀死,那人族军队如何能抵挡我巫族大军?”

刑天叹道:“那轩辕黄帝乃是圣人弟子,有圣人撑腰蚩尤怎能不败?只是你所说的倒也蹊跷。”

那报信的巫人道:“两位大人,那人族大军本是敌不过我巫族大军的,只是昊天上帝派下了天兵天将助人族杀败了九黎军队。”

“嗯?”刑天大怒道:“昊天上帝?好家伙,我巫族从未惹过他,他竟然敢如此行事,人族之事他也插上一手,想必圣人也是不满他,他可没圣人撑腰,待某家去与他分说。”

刑天左手握着长方形的盾牌,右手拿着一柄闪光的大斧,一路过关斩将,砍开重重天门,直杀到昊天上帝的宫前。昊天上帝正带领众大臣在宫中观赏仙女们的轻歌曼舞,猛见刑天挥舞盾斧杀将过来,顿时大怒,暗道:“无论如何我乃是奉道祖符命而成天帝,你刑天竟然就如此直接杀上来可,若是让你安然离去,我的面子却是放到何处?”想到此处便拿起宝剑就和刑天搏斗起来。两人剑刺斧劈,从宫内杀到宫外,从天庭杀到凡间,直杀到常羊山旁。昊天上帝到底道行高深觑个破绽,一剑向刑天的颈脖砍去,只听“咔嚓”一声,刑天的那颗像小山一样的巨大头颅,便从颈脖上滚落下来,落在常羊山脚下。巫族只修liàn

体术,却是无有元神,故刑天虽被昊天上帝将级砍下,却也是未死。忙把斧头移到握盾的左手,伸出右手在地上乱摸乱抓。他要寻找到他那颗不屈的头颅,安在颈脖上再和昊天上帝大战一番。他摸呀摸呀,周围的大小山谷被他摸了个遍,参天的大树,突出的岩石,在他右手的触摸下,都折断了,崩塌了,还是没有找到那颗头颅。他只顾向远处摸去,却没想到头颅就在离他不远的山脚下。昊天上帝怕刑天真的摸到头颅,恢复原身又来和他作对,连忙举起手中的宝剑向常羊山用力一劈,随着“轰隆隆”“哗啦啦”的巨响,常羊山被劈为两半,刑天的巨大头颅骨碌碌地落入山中,两山又合而为一,把刑天的头颅深深地埋葬起来。并在常羊山之上加上封印,将刑天的头颅永远的埋在常羊山下。

刑天一听到异响就知dào

是昊天上帝埋掉了他的头,他这辈子只能做无头人了,刑天顿时大怒,巫族无元神,一身修为尽在肉身,肉身不毁便死不了,刑天只是少了头颅而已,倒也无性命之忧,失去头的刑天,着他的上身,把他的两乳当作眼,把他的肚脐当作口,他的身躯就是他的头颅。那两乳的“眼”喷射出愤nù

的火焰,那圆圆的脐上,出仇恨的咒骂,那身躯的头颅如山一样坚实稳固,那两手拿着的斧和盾,挥舞得是那样的有力。他一只手拿着盾牌,一只手举起大斧,向着天空乱劈乱舞,继xù

和眼前看不见的敌人拼死搏斗起来。看着无头刑天还在愤nù

地挥舞盾斧,昊天上帝心里一阵颤栗,不由自主地害pà

起来。他不敢再对刑天下毒手,悄悄地溜回天庭去。

大巫相柳找到了无头的刑天大惊道:“刑天,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刑天愤nù

的将昊天之事与相柳分说,相柳沉吟道:“刑天,那昊天上帝毕竟是道祖所立,你伤他不得,只怕他记下次仇要与我巫族为难。”

刑天不屑道:“那又如何?”

相柳道:“你我虽不惧,但还有族人怎么办?”

刑天这才低声道:“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相柳道:“为今之际只好你我逃走,昊天上帝见不到我们才会放过我巫族。”

刑天大怒,要他退去等于是主动示弱,这是打死他都不愿干的,但巫族族人安危最重yào

,巫族现在可不比当年,天庭要灭巫族并非难事,刑天无法只得同意,只是人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

相柳道:“事不宜迟,我们逃往洪荒星空。”

刑天道:“那巫族怎么办?”

相柳道:“放心,还有九凤呢。”

刑天想想也放心了,九凤为人精明,巫法高超还在他和相柳之上,带领巫族那是没有问题的。于是刑天、相柳两位大巫破开空间逃往了洪荒星空。

自此黄帝在真zhèng

得到了洪荒人族所有部落的认可,成为正真的天下共主。

而就在黄帝刚刚处死蚩尤之后便得到消息,神农的儿子榆罔不服自己接任人皇之位,趁自己刚打败蚩尤实力损伤之时起兵叛乱。

黄帝不能容忍刚刚安定下来的天下再次生大乱,遂起兵攻打榆罔。黄帝用周鸟鹗、鹰颤为旗帜,以熊黑虎豹为前驱,与榆罔战于版泉之野。历经三战,打败了榆罔。黄帝降封炎帝姜榆罔为诸侯,将他封在洛水卢氏城。姜榆罔不肯受封,率家人迁徙江南,后定居于湖南茶乡,以医为业,救死扶伤,深得当地百姓厚爱。从此,黄帝天下共主的地位最终确立,号令天下,凡是不顺从的部落,都以天子的身分去加以讨伐。前后共经52战,天下始归一统。

天下一统之后黄帝划分州野,制礼兴乐,教化百姓。同时还明各种器具用物,方便日用。其中,大臣曹胡明了上衣,伯余造了下衣,於则做了鞋子。百姓们从此不再穿兽皮树皮。黄帝还依浮叶飘于水上的道理作了舟船,共鼓又配上舟揖行于水上。又根据转蓬的道理明了车辅,便利了交通。黄雍父明了春,黄帝接着又令人制作了釜甑,使得百姓可以蒸饭烹粥。以后又造屋室,筑城邑,使百姓不再巢居穴处。黄帝又与歧伯作内外经,使百姓疾患得以治愈。他还确定了天下万物的名称,划分星度为28宿。以甲乙十天干纪日,以子丑十二辰来纪月,而六旬为一甲子。黄帝有四妃十嫔。正妃为西陵氏,名嫘祖,她亲自栽桑养蚕,教民纺织,人称她为「先蚕」。嫘祖组织一大批女子上山育桑养蚕织丝。但很快又遇到了一个大难题,蚕养了很多,茧也产了不少,但抽丝和织帛却有了困难。就在这时,群女中有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面部丑陋的女子明了缠丝的纺轮和织丝的织机。黄帝得知后,对此项明大加赞赏,让她给众人传授技艺。后来在嫘祖的撮合下,黄帝娶了这位丑女,作为次妃,这位次妃被尊称为嫫母。这一切改变使得百姓甘其食,美其服,乐其俗,安其居。一派太平景象。

一天黄帝正在洛水上,与大臣们观赏风景;忽然见到一只大鸟衔着卞图,放到他面前,黄帝连忙拜受下来。再看那鸟,形状似鹤,鸡头,燕嘴,龟颈,龙形,骈翼,鱼尾,五色俱备。图中之字是慎德,仁义,仁智六个字。黄帝从来不曾见过这鸟,便去问天老。天老告sù

他说,这种鸟雄的叫凤,雌的叫凰。早晨叫是登晨,白天叫是上祥,傍晚鸣叫是归昌,夜里鸣叫是保长。凤凰一出,表明天下安宁。是大祥的征兆。后来,黄帝又梦见有两条龙持一幅白图从黄河中出来,献给他。黄帝不解,又来询问天老。天老回答道:“陛下试往河边视之,天其授帝图乎?”黄帝便与天老等游于河洛之间,沉璧于河中,杀三牲戒。最初是一连三日大雾。之后,又是七日七夜大雨。然后,一条大鱼溯流而上,背负白图箱兰叶龟文,近岸踊跃授帝。帝知祥瑞,拜而授之,其鱼翻游而去。帝又望河拜谢。舒展视之,名曰《图箓》。命侍臣捧定其箱,排驾回朝。

至次日升殿,群臣朝毕,黄帝问群臣道:“昔闻伏羲帝始受《河图》,得其五要,设灵台,立五官,以叙五事。今朕得亦名《河图》,内与前《河图》不同,皆日月星辰之象,教朕立星官之书,以传后世,朕何敢不从耶!”即命羲和占日月之出没,常仪占月之盈虚,车区占风之定息。命容成作盖天浑天仪,以像用天上形。

黄帝问鬼臾蓲道:“上下周纪,其可数乎?”鬼臾蓲答道:“天以六节,地以六制。周天气,六期为备;终地纪,五岁为周。五,岁三千七百二十气为一纪,六十岁一千四百四十气为一周,太过不及期可见矣。乃因五量治五气之消息,察法以作朝历,岁纪甲寅,日纪甲子,而时节定。是岁己酉,朔旦日南至而获神数,日月朔望而可推也。”黄帝闻奏大悦。又问道:“卿言此是得天之纪终而复始矣?”鬼臾蓲道:“然。”又奏曰:“天之纪虽终而复始,更要造十六神推馀分置闰月,以定四时。”黄帝曰:“何以为闰?”蓲曰:“察天时三岁一闰,多一月三十日也。五岁再闰,共多六十日。十有九年七闰,造历皆起甲子,于是时顺而辰从之。”帝曰:“善。”命隶定数,以率其羡,要其会。而律度量衡,命伶伦自大夏之西、阮隃之阴,取竹于嶰溪之谷,以生空窍厚钧,断两节间,长三寸九分,而吹之,以为黄钟之宫。制十二筒以听凤凰之鸣,而别十二律——雄鸣为六,雌鸣亦六,以比黄钟之宫,生六律、六吕,候气之应,以立宫、商、角、徵、羽五音之声,治阴阳之气,节四时之变,推律历之数,起消息,正馀闰也。又命劳缓铸黄钟太簇十二钟,以为十二律。每月气至,则葭管飞灰古人烧芦管成灰,置于十二律管内,放密室中,以占气候。某一节候至,某律管中的葭灰即飞出,表示该节气已到应之,以和五音,立天时,正人位焉。又命大容、容成、车区,占星象。各领旨而行。

黄帝又划野分疆,以八家为一井,三井为一邻,三邻为一朋,三朋为一里,五里为一邑,十邑为都,十都为一师,十师为州,全国共分九州;设官司职,置左右大监,监于万国,设三公、三少、四辅、四史、六相、九德共120个官位管理国家。对各级官员提出“六禁重”,“声禁重、色禁重、衣禁重、香禁重、味禁重、室禁重”,要求官员节简朴素,反对奢靡。提出以德治国,“修德振兵”,以“德”施天下,一道修德,惟仁是行,修德立义,尤其是设立“九德之臣”,教养百姓九行,即孝、慈、文、信、言、恭、忠、勇、义,进行思想道德建设。在使用人才上,访贤、选贤、任能,因才使用。实行以法治国,设“礼文法度”、“治法而不变”,命力墨担任法官,对犯罪重判处流失,罪大罪极判处斩。

黄帝在农业生产方面有许多创造明,其中主要有实行田亩制。黄帝之前,田无边际,耕作无数,黄帝以步丈亩,以防争端,将全国土地重新划分,划成“井”字,中间一块为“公亩”,归zf所有,四周八块为“私田”,由八家合种,收获缴zf,还穿土凿井。对农田实行耕作制,及时播种百谷,明杵臼,开辟园、圃,种植果木蔬菜,种桑养蚕,饲养兽禽,进行放牧等。缝织方面,明机杼,进行纺织,制作衣裳、鞋帽、帐幄、毡、衮衣、裘、华盖、盔甲、旗、胄。制陶方面,制造碗、碟、釜、甑、盘、盂、灶等。冶炼方面,炼铜,制造铜鼎、刀、钱币、钲、铫、铜镜、钟、铳。建筑方面,建造宫室、銮殿、庭、明堂、观、阁、城堡、楼、门、阶、蚕室、祠庙、玉房宫等。交通方面,制造舟楫、车、指南车、记里鼓车。兵械方面,制造刀、枪、弓矢、弩、六纛、旗帜、五方旗、号角、鼙、兵符、云梯、楼橹、炮、剑、射御等。日常生活方面,熟食、粥、饭、酒、肉、称尺、斗、规矩、墨砚、几案、毡、旃、印、珠、灯、床、席、蹴踘等。此时天皇伏羲所创造的书契已经不能很好的记录世间所生的事情,黄帝便命仓颉造出了更实用的文字。

做完这一切黄帝开始巡游天下,封禅泰山。黄帝往东到过东海,登上了丸山和泰山。往西到过空桐,登上了鸡头山。往南到过长江,登上了熊山、湘山。往北驱逐了荤粥(xūyù,)部族,来到釜山与诸侯合验了符契,就在逐鹿山的山脚下建起了都邑。黄帝四处迁徙,没有固定的住处,带兵走到哪里,就在哪里设置军营以自卫。黄帝所封官职都用云来命名,军队号称云师。

黄帝做完这一切后想求长生之术教与族人,让人族俱能长寿,与论阴阳之道,房中之术,又求老师红莲圣人习的天地至理,终于得出了养生之法,写成了《阴符经》、《黄帝太乙八门入式诀》、《黄帝太乙八门入式秘诀》、《黄帝太乙八门逆顺生死诀》等书,终于又一天玄都师自大赤天而来,告之黄帝道其功德圆满,当将人皇之位传下,然后去火云宫清修,黄帝闻言大喜,忙将皇位传于其孙高阳,是为颛顼帝。就在黄帝将人皇之位传于颛顼帝之后,伏羲、神农两位圣皇坐着龙辇从天而降,笑着对黄帝说道:“恭喜皇弟功德圆满证得人皇之位。”说完便让出半片座位邀黄帝同坐龙辇,黄帝行礼道:“劳烦二位皇兄前来,实不胜惶恐。”说完便登上龙辇与伏羲、神农同往三十三天之外火云宫飞去。就在黄帝登上龙撵向火云宫飞去之时,又一道功德金光降在青丘山。

第六章 太子杀巫思毒计 多宝求毒说盘王

轩辕生有两个儿子,他们的后代都领有天下:一个叫玄嚣,也就是青阳,青阳被封为诸侯,降居在江水;另一个叫昌意,也被封为诸侯,降居在若水。昌意娶了蜀山氏的女儿,名叫昌仆,生下高阳,高阳有圣人的品德。

黄帝的孙子,也就是昌意的儿子高阳即帝位,这就是颛顼帝。

颛顼帝高阳,是黄帝的孙子,昌意的儿子。他沉静稳练而有机谋,通达而知事理。他养殖各种庄稼牲畜以充分利用地力,推算四时节令以顺应自然,依顺鬼神以制定礼义,理顺四时五行之气以教化万民,洁净身心以祭祀鬼神。他往北到过幽陵,往南到过交阯,往西到过流沙,往东到过蟠木。各种动物植物,大神小神,凡是日月照临的地方,全都平定了,没有不归服的。

颛顼统治的地方很大,上古之民传言:北至于幽灵,南至于交趾,西至于流沙,东至于蹯木,动静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属。足可见颛顼帝受人民的爱戴。

颛顼在位时父系氏族观念得到加强,颛顼甚至颁布过一条很不合理的法令:规定妇女在路上和男子相遇,必须避让一旁;如果不这样做,就被拉到十字路口打一顿。

但是毫无疑问颛顼仍然是一个有德行名望的帝王。

颛顼在位时,被黄帝打败的九黎族仍然信奉巫教,,崇拜鬼神。颛顼袭位后,下令禁绝巫教,要九黎族遵从黄帝族的教化,但是巫族如今虽已不成气候,然而还是有些高手大巫保留了下来。

自从刑天和相柳为了不拖累巫族而逃往洪荒星空后巫族的大小事务全部由九凤打理。九凤是祖巫强良的妹妹,又师从玄冥,自身也是资历老,巫法又高深,就是刑天相柳这样的顶尖大巫也不得不承认逊她一筹,因此颛顼也拿他没办法。

这些年来神州大地风起云涌,颛顼得了无数修士之助,几次出兵,与巫族之间连年征战,生灵涂炭,到底谁也奈何不得谁。便有仓颉出计,以柔性手段平服祸乱。

要平大巫,难免又要起干戈硝烟,人族经蚩尤黄帝几场大战,连续十余年,早就已经疲惫,正是修养生息地时候。不如立九凤为人教圣后,母仪天下。则水平波息,干戈化做玉帛,功德无量。

颛顼欣然同意,当下降下符诏,意欲迎娶九凤,立为圣后。并派遣手下兵将将聘礼送到北极柜山。九凤统领强良玄冥两大部落,连年征战,也是伤亡颇多,便应了颛顼的求婚,同意共同掌控洪荒大陆。

消息传出,两方百姓也都厌烦了征战杀伐的朝不保夕的生活,俱是喜从心起,巫族聚集之地,部落绵密,锣鼓喧天,人员往来甚多,而且满面喜色,大红弥漫。

不说巫族忙于筹备九凤跟颛顼的大婚,那上古妖皇帝俊十子陆压当年侥幸逃过巫妖大战,在娲皇宫中静心修行,后来有所成就,又有斩仙飞刀这等法宝,倒也有些手段,那陆压乃是三足金乌,先天灵物,禀赋奇高,得了两件奇宝,又收敛其以往目中无人的个性,一番苦修,道行修为一日千里。只是他毕竟是妖族太子,自己的父亲、叔父都死在巫族手里,如此一来,他心中对于巫族那种仇恨,刻骨铭心,不死不休,再不能和缓了。

巫族人族,几十年来征战,双方死伤无数,可谓怨恨颇深,此时竟然要联姻,共同执掌三界。无论是哪一方面,都足以惊天动地。

“这等不识天数的畜生,也妄想再次掌控三界,如何能让你得逞。”陆压压制住彻骨的仇恨,径往颛顼所在的圣皇宫而来。

略略施展手段,颛顼便觑出这陆压不凡,他殿下的修士道人,也有许多识得陆压的,其中更有许多原本就是帝俊东皇部下,上古天帝威严,虽死犹存,众仙也不敢怠慢,对陆压礼敬有加,颛顼知dào

这等修道问仙之人,都是自命不凡,大都以实力为尊,见得众人对陆压恭敬,心下更是对其钦敬,当即封了陆压超然地位。

其时颛顼座下尚有许多截教修士高人,就连多宝这等截教徒,也来相助。那多宝虽没有见过陆压,但见那陆压腰间的黄皮葫芦,看似平凡普通,其中却好似蕴含这绝大的灵气力量,宛如一个绝世凶胎,触之下,便能毁灭生机。当下也不敢怠慢陆压,客气对待。

而此时在那昆仑山玉虚宫中,元始天尊忽然命广成子击钟召集门下弟子。那钟声也是玄妙,声浪翻滚,却只有阐教门下才能听得,阐教之外,任是多力,准圣之下,也休想听得半点动静。

不过片刻,各色云光来到昆仑山中,后世的阐教十二金仙,燃灯,云中子一干杰出弟子,还有许多门人,俱都来到,却是不敢再御空而行,只以步行,上得山来,到玉虚宫前,齐称“老师圣寿”。

“今日唤你等前来,却是有事。”元始威严的眼神扫过众人,众弟子尽皆盘膝端坐,静静聆听。

“神州之上,刀兵四起,生灵涂炭。今人巫两族欲要联姻,终止征讨杀伐之祸,奈何巫族终究气数已尽,人族当兴,此乃天数,如何强求。其中尚有许多变故,我也不好尽数言之,你等暂且身入红尘,辅佐那颛顼,日后劫数来时,自然尽知。”

众人离了昆仑玉虚,下得山来,便到那颛顼处,报了名号,颛顼闻知圣人门下,也是奉若上宾,礼遇有加。

一位是巫族两大部落领,一位是人族圣皇,迎婚嫁娶,自然办置的妥当,两下百姓都是兴高采烈,自此无战乱,自可安居,都是尽心出力,转眼就是大婚之日。

颛顼派人迎了九凤,一路锣鼓,惊天动地,声势恢宏。迎亲大队浩浩荡荡,往颛顼圣皇宫行来。不表那一路慢行,却有陆压暗生计谋,化出分身假传圣意,命边关守将出击,不断侵扰巫族其余几大部落。

本来巫族部落无数,部落之间也是嫌隙无数,对于九凤嫁与颛顼,心内虽然颇为不满,奈何民心所向,虽有微词,也不好表露。此时竟然遭到人族军队侵扰,寻得借口,哪里还按捺得住,几大部落一番密谋,背着九凤统领的部落出兵,巫族大军如长河滚滚,一路奔袭,杀得人族边缘村落市镇血流成河,无数百姓士兵尽遭屠戮。

逃得性命的官将一路风尘仆仆跑到颛顼面前,陈述其中变故。颛顼大怒,陆压趁机进言,“此刻料那九凤并不得知此事,巫族好战嗜杀,此时即便联姻,保得一时民安,难料日后巫族不会背信弃义。经人皇轩辕围杀,巫族元气大伤,此时人族方能与之一较长短。若是巫族经休养生息,实力恢复,巫族人人通晓秘法,人族忧矣。未若此时趁机将九凤围杀,九凤一死,巫族再无可以支撑大梁之能人,人族便可大兴,再无阻碍。”

颛顼不忍,臣子再劝,陆压微微一笑,“圣皇心存仁慈,不忍百姓罹忧。若然事情果真如此,却是好说。但那巫族生性暴虐,岂肯低头认错。此时一念之仁,后世万年之祸。长痛不如短痛,此时将巫族尽诛,可保人族不视基业,再无征伐,岂不是好!”颛顼思及此终归是背信弃义,心下不许,但终经不过陆压再三劝说才勉强点头应允。

陆压献上毒计,要取盘王之毒毒杀九凤,颛顼应言行事。

考lǜ

到那盘王老怪行事乖张,不依常理,若言之不动,尚需别样手段。颛顼思量片刻,便有计较。当下一面请多宝相助,往那盘王处借取毒药,一面暗中调动兵将,往那边关集结。

却说多宝受了颛顼请求,径起云光,一路南来。几十万里路程,不过半个时辰,就来到盘王所在的山前。但见那山势险峻,层峦叠嶂,数座山峰并起,好似几把宝剑,直刺苍穹。山峰之间,云雾封锁,其时正是朝阳初起,红光映照,光霞璀璨,照的那片云雾光彩纷呈,熠熠生辉。

多宝无心观赏,停住身形,降下云光,一路行上山来。此刻正是那初冬时节,木叶脱落,疏林扶风,飒飒作响,漫山红叶飘飘,随风来去飘摇。多宝一尘不染,心中澄澈通明,疾步上山,但见群峰无数,却不知那盘王所在。

多宝暗暗提气,开声喊道,“截教门下多宝,受人族圣皇颛顼所托,有事请见盘王道友,还请一见。”声浪翻滚,在山中回荡,经久不息,传出千里。

多宝声音甫落,只听一声朗笑,自山中回应,清越悠扬,听来心轻气爽,在这冷冬天气,如沐春风。多宝心中称异,只见前方山路回折出走出一个七尺高下的白衣人,面貌疏朗,二十七八模样,双目有神,举止不俗。

“我算的有异人来访,原是圣人门下,有失远迎,还请见谅。”那盘王谦恭有礼,举手投足之间,洒脱不羁,一片超然神态。

多宝轻笑回礼,“道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真是相见恨晚。”心中却是暗道:“闻说盘王老怪性情乖张,谁知如此人品,只怕传言不实。”两人一番客套,言谈笑语之间,转过几道山路,一处天然石洞豁然在眼前。盘王请了多宝内坐,自有童子奉上茶果。

“此来却是有事相求。”几句客套之后,多宝直陈来意。

盘王也不惊讶,自己与截教门下并无往来,今番多宝无故上门,自是有事,也不开口,只是以目光相询。

“却是人族巫族两相大战,圣皇颛顼欲对付九凤,只是那九凤身兼两大祖巫神通,法力神通,俱是不可思议,远超一般大巫,不易对付。颛顼有意围杀,又恐其一旦逃脱,后患无穷,特请我来与道友分说,借一样毒物,暗中下手方好。”

盘王微微思索,站起身来,走了几个来回,心中决然不下。计较片刻,随声说道,“料想那大巫有何足道,有道友跟无数高人在侧,岂能有甚变故。我这毒药,却是难有甚效,徒添变数,道友忧心了。”言下却是不欲卷入两族纷争,平白沾染红尘,结下因果。

多宝眼见那盘王语义虽缓和,意态甚是坚决,料想即便再三分说,也是无用,当下轻声笑道,“道友所言,未免妄自菲薄。盘王降蛊毒,三绝贯于三界,岂可小视。道友既如此说,我也不好勉强,承蒙接待,就此告辞。”

盘王一番虚留,多宝执意就去,也就出了洞府,下得山来。多宝心中暗暗忧虑,“此番功不成,如何向那颛顼交代。再则一个不慎,走了九凤,颛顼大计不成,岂非不美。”

正自计较间,却见远处天空之上白云几朵,一点青光,疾如闪电,瞬间就来到眼前。待定神看时,却是那三清之老子的坐骑青牛。

那青牛原本是上古东皇麾下,虽不及三百六十五员星斗妖神法力无边,也是有之辈。昔时曾统帅十亿妖兵,监管下界大小巫族,震慑一方妖众。后巫妖大战,被老子看中,收为坐骑,自此又修太清大道,更是精进。此次也是老子派下青牛助人皇一臂之力。

那青牛也看见多宝,三清门下,俱都相识,尤其这门下几大杰出弟子,更是有声名之辈。青牛降下云光,现出身来,却是一身青色软甲,虽是圣人门下,更像一方妖王。

青牛显得身来,高声喊道,“多宝道友,哪里去?”

多宝也看见青牛,知晓青牛虽是老君坐骑,但神通法力俱是不凡,也不敢怠慢,“原来是金兕道友,正是有事来见那盘王道友。”那青牛昔日便唤作金兕,也是声名远播,交游颇阔。昔日在天庭之时,便与多宝相识,是以多宝知晓。

“盘王老怪?”金兕似是有些惊异,“你找他作甚?”

多宝忽然想起,这金兕与那盘王老怪却是熟识,相交莫逆,心念微转,当即开口,“此事正需金兕道友相助。”当下将其中缘由说来,“那盘王不欲沾染,却是不妙。道友也是大师伯门人,人教之事,也好出力。素闻道友跟盘王道友莫逆之交,还请相助。”

金兕闻得,哈哈一笑,颇为快慰,“原来如此,不妨,不妨。我这便上那山去,那老怪不想结因果,逼开他便是。我引他出洞,你自去,取一份毒药便是。那后洞之内有一白绿相间的瓷瓶,其中放置的便是一无影之毒,纵是不死大巫,要不得他命,也不好受。”

多宝大喜,长身作揖,“此番却是有劳道友,感激莫名。”

金兕浑不在意,当下两人计较已定,金兕邀那盘王出得洞府,多宝匿起行藏,避开洞内童子,取了那金兕所说的无影之毒,返身回见颛顼。

盘王与金兕游得半日,回转洞府,盘王翻查之下,不见了一瓶毒药,心叫不妙,掐算之下,便知其中微妙。顿足叫道,“你这老牛,也来算计我!”

金兕却是不在意,两人交情匪浅,盘王呼喝一番,也就罢了,金兕当下赔过罪,依旧如常。

盘王心中也自有思量,此次多宝欠下他的因果,日后自有好处,后果然多宝化身释迦牟尼如来终于要还盘王因果,盘王因此得了不少好处,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多宝取了无影之毒,回转圣皇宫,将其中情由一一道来,颛顼大喜,直呼“大事可成!”当下布置妥当,无数法力高强之人,尽皆准bèi

,务求将那九凤一击必杀。

又过得两日,那迎亲大队终于来至城中。一番忙乱,祭过天地,行过大礼,趁九凤不备,将那无影之毒下于酒中。九凤法力虽深,终究不修道行,算不得自身祸福吉凶,被颛顼算计,仍旧不知。

正是:秋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

九凤是否遭罪,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章 遭毒手洞房惊变 杀人皇大巫潜逃

上回说到多宝靠青牛打掩护偷到了盘王老怪的毒药,一场惊天阴谋就这么开始了。

烛光摇影,映得满屋之中火红一片。颛顼揭去九凤盖头,只见那九凤面目娇美,粉面桃腮,一双丹凤眼,柔美之中,英气凛凛。头戴火红凤冠,披一件大红婚袍,哪里是甚凶煞大巫,简直就是九天仙女下临凡界,只把那圣皇颛顼看得目瞪口呆,宛似梦中。

九凤去了盖头,见得那圣皇颛顼,面目英挺,丰神俊朗,却不在意,只是开口说道,“方今你我两族联姻,正是太平盛世,自此天下无忧,可谓众生之幸。”

一番话,将颛顼从惊愕中唤醒,想起当下任务,强定心神,便与九凤虚与委蛇,假装欢好。便是两人挨挨擦擦,搭搭拈拈,携着手,并着肩,颛顼虚情假意,相陪相笑,与九凤相依相偎。九凤低声俯就,两人入得鸾幛,成就好事。至于其中之事那就不消细说了。

两人颠鸾倒凤之时颛顼突然取出暗藏的腾空剑不偏不倚,直直刺入九凤心口。腾空剑氤氲紫气吞吐闪烁,凝聚在剑身三寸周围,金光扭曲,方甫入体,剑qì

暴涨,从九凤心口往全身急速涌动蔓延,宛似狂波爆浪,怒啸奔腾。

九凤出一声凄厉惨叫,全身法力波动,便如海潮一般,一波一波,不可阻挡,往四面八方彪射。

颛顼虽为人皇但修为不过是刚修成仙道的地仙,远比不得上古三皇以及遂人、有巢,如何是九凤的对手?连忙执腾空剑护身逃开。

九凤心口鲜血狂喷,凄厉惨叫,“颛顼小儿,你枉为人族圣皇,卑鄙无耻,背信弃义!”

方待起身追捕颛顼,便听数声呼喝,几十个人影现出身形,将九凤团团围住,面色凶狠,手中宝光闪耀,瑞彩纷纭,光华明亮,照的四方宛如白昼。其间当头之人正是那妖族皇子陆压,阐教截教毕竟自持圣人门下,不好出手围攻,也就任那陆压带领一群散修金仙,围杀九凤。

陆压见得九凤周身鲜血淋漓,放声长笑,“凭你巫族也想争夺天地正统,今日便叫你消散于天地之间!”双手一搓,无穷量的太阳真火涌动而出,结成一丈巨大的金火居网,兜住九凤,不让其逃走,熊熊火光,如清风流云,席卷呼啸,往九凤攻来。

九凤尖啸道:“原来是你个扁毛畜生,你家那两个老杂毛和九个小杂毛都死在我巫族手里,你如今来也是找死!”

陆压大怒,骂道:“不知死活的畜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见得陆压出手,旁人也自不甘寂寞,无数金云火光,闪电雷罡,混合无数法器宝光,不要命的向九凤轰去,远远望去,只是一个方圆几十丈的光球,真火缭绕,烈焰飘摇,七彩瑞气在其中涌动,电蛇奔走,绚丽奇诡。

九凤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芊芊素手一指,飞出千万骨刺,搭成一座白骨牢笼将就九凤护住,所有的攻击的伤不着她。

陆压狂笑:“雕虫小技,不值一哂,九凤你今日难逃。”

九凤大怒勉力压制创伤,催动巫法,那无穷量白骨结成一个个巨大的白骨魔神,高有丈六,全身上下白骨嶙峋,狰狞可怖,手如钢钩,红睛白,嘎嘎乱笑,如潮水一般向围攻的众人扑来。

众人心下一惊,便要躲避,却见九凤脸色微变,只觉丹田中一股火辣辣的麻痹往全身散去,所过之处,巫力艰难晦涩,再难如先前圆通如意。九凤情知是中了毒,心中怒火简直不可遏制,熊熊燃烧,却明白眼前形式,若然再不决绝,便要丧命在此处。

九凤喷出一口精血,勉力催动巫法,陆压笑道:“强弩之末,看我法宝。”取出一个黄皮葫芦,葫芦内冲起一线毫光,高三丈有余,毫光上托着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两道白光罩将下来,盯住九凤的泥丸宫,饶是九凤,也不觉昏昏默默,莫知左右。陆压向那葫芦微微躬身,道了一声“请宝贝转身”。

斩仙飞刀,乃是东皇太一用大巫夸父的精气所炼,有无限神通,却又是一个危险的玩意儿,此物歹毒无比,斩仙杀佛只在一念之间,死连元神都被斩尽,全无生理。

九凤被那斩仙飞刀盯住泥丸宫,只觉得yì

识一阵恍惚,一阵心悸的感觉涌将上来,情知不妙,亏得她一身法力惊人,那斩仙飞刀又是以大巫精气炼制,分属同源,毕竟相亲,强自镇定心神,恍惚冥缈的意识一阵清明。

便听那陆压道人一声“请宝贝转身”,九凤化作原身,乃是一只九头巨鸟,有百余丈大小,取了一根翎毛代替自己真身,便见那白光一旋转,自己翎毛所化的化身头颅被斩。九凤心中一阵惊恐,虽然是化身,到底是大巫之体,一个照面,便被斩落,如此法宝,实在诡异。当下顾不得许多,扇动翅膀,冲天而去。

众人见得陆压斩了九凤,正自欣喜,却见一点黑光,夹杂鲜血滴落,仿佛血雨,一飞冲天而去。陆压连连跌足,“却被那九凤逃了性命,如何是好!”

闻得陆压如此说,众人一惊,纷纷说道,“既是如此,道友缘何不追?”

陆压连连叹息,“那九凤真身乃是九神鸟,飞行疾速,尚在那大鹏金翅雕之上,虽然受伤,也远非我等能追上的。”言下甚是可惜。其实陆压本体乃是三足金乌,论速度也未必及不上九凤,只是陆压贯会趋吉避凶,单独冲上去跟九凤挑他是没那个胆量的。

众人闻说,皆笑道,“那九凤受伤极重,料难成事,当下之际,却是要将那巫族尽灭,才是急事。”陆压也明白其中轻重,只是一番筹谋,未曾斩杀九凤,毕竟不快。失了九凤法力支持,那白骨凝聚的魔神不过是虚壳,几个呼吸,便被众人围杀殆尽。当下面见颛顼,将情况一一详细告知。

那圣皇宫连带周围无数殿堂亭宇,楼台房舍,被一众人拼斗法力余波尽毁。此时那颛顼却在距离那圣皇宫十余里外的一处馆阁内,听得众人来报详细,心内忧虑,面色上不禁表露出来,“那九凤逃得性命,若然来报复,如何是好?”

陆压从一列修士中站出身来,“陛下何必忧心,我有一计,可保无虞。”

颛顼大喜:“道长有何妙计可解寡人难题,快快说来。”

陆压漫声说道,“此时那九凤虽然未死,到底重伤,肯定无颜面返回部落。我等不妨趁那巫族不知其中变故,以九凤之名召那巫族之中大巫来朝。设下埋伏,定可一举杀之。而后大军入逐,陛下不世功业,唾手可成。”

颛顼大笑道:“如此寡人大业可成。”

当下差人拟得诏命,以九凤口吻,命部落中大巫俱来朝见。阐截两教门下无数高手,陆压,更有无数散修,其中也不乏顶尖之士,趁那诸大巫不防备,尽出道术法宝,大战一日,诸大巫尽数伏诛。

随之颛顼大军挥动,直指九凤部落。九凤未归,大巫尽皆被杀,部落之中再无可以挡得人族大军之人,便似虎入羊群,一番屠杀,部落之内纵然巫人无数,怎奈法力神通尽皆不高,抵不住一干如狼似虎的修士,运气好的,逃得性命,转投其余部落,不足原来十中一二。

阐教弟子完了师命,便向颛顼提出告辞,颛顼诸般挽留不住,只得作罢,任由他们去了。截教许多门人也是见得巫族衰落,再无与人族一争高下之势,也告辞而去,依旧回山潜修大道,参玄悟妙。

只有许多散修高手,依旧在颛顼座下积修外功,震慑人间妖魔,不敢来犯圣颜,偶有反叛乱起,随大军出征,若然对方有修士相助,少不得便是一场大战。颛顼见得巫族已平,心中长舒一口气,只是九凤未死,到底不安,每日惶恐。

那九凤逃得性命,只是伤势太重,又中剧毒。心下恨恨,找了一处隐秘的山区,隐匿其中,潜修锻炼,心中将那制毒之人骂了个狗血喷头,若非中毒,那颛顼只得一点神通,总有神兵在手,又如何破得开大巫之体,重创于她。先前还想不通,后来才知自己中毒,大巫之不死魔躯,失了妙用,被宵小所趁,重伤逃窜,实在是平生之耻。暗暗誓,待伤势痊愈,定要找那找颛顼报复。

且说九凤当日变作原身,凭借真身的超绝速度,飞了大半时辰,距离那圣皇宫所在已有几千万里的距离,寻了一处山坳,灵气还算浓郁,当下觅得一两丈高下的洞穴,藏起身形,调息元气,远转神通。腾空剑的千道剑qì

在心口处横冲直撞,亏得九凤以强**力裹住,不使其爆散开,丹田内一股股灼热混合冰凉的气息也是如水银泻地,往四面八方扩散,侵蚀筋脉穴位,所过之处,一片麻软,一身强横巫力,便如胶住的液体,远转起来滞涩费力。逃了大半时辰,九凤再也无力,剑qì

剧毒,每一样都耗费心神来镇压,每一样都是凶险无比,稍有不慎,便要爆裂,宛如凶胎。勉强吸收天地元力入体,催动巫法,缓缓远转,先迫出剧毒,再做打算。即便九凤一身法力玄通,也花了大半月的时间才逼出毒素,一身巫力,流通之间活泼无拘,畅通自在。

九凤思量:“如此厉害的毒药,整个天地间除了圣人就只有我巫族的祖巫奢比尸和那个盘王老怪才能弄的出来,祖巫已死,这肯定是盘王干的,好个盘王,我巫族不去惹他,他倒反来与我巫族为难,也罢,等我杀了颛顼那伪君子后再来跟他计较。”

去了剧毒,剩余的腾空剑qì

纵然厉害,却是无碍,九凤只几日功夫,便将那灭绝剑qì

逼出体外,此时那人族大军征讨巫族,九凤却是不知了。如此这般调匀气息,实力恢复到全盛时期,已经是半月之后了。九凤神通尽复,意气风,想起那颛顼麾下许多修士,不计其数,其中亦是不乏高明,思量再三,决定先回部落,积巫族部落之力,讨伐颛顼。当日一路南走,与那北极柜山方向却是截然相反,纵然遥远,近亿万的距离,不过两日,九凤便到了部落所在,尚未到跟前,便现山下一片死寂,惨雾阴森,一点炊烟也无。九凤心知不妙,身形急展,几个呼吸,便到了跟前。一看之下,只把无名火烧上三千丈,只把一个神通广大的巫族领,英气勃勃的大巫九凤看得心丧如死。方圆千里的范围内,再也没有一点人烟,满目的尽是残肢断臂,尸体无数,满目疮痍。脚下原本肥沃的黄土,透出一股血红色,几十丈高下的巨树,有的从中间断开,有的连根拔起,无数豺狼野兽纵横其上,啃咬尸体。九凤一声悲啸,其音惨烈,直上九霄,穿云裂石,漫天白云翻滚,好似怒海翻波,滚滚荡荡。

“颛顼小儿,定不与你干休!”九凤咬牙切齿,双目中直欲滴出血来,一口银牙错动,双拳紧握,全身上下颤抖不已。

九凤一声尖啸,震动寰宇,附近的山石纷纷震塌将巫族的尸体掩埋。

“如此深仇大恨,怎能干休,颛顼小儿,定要你血债血偿!”

九凤起了云光,一路南来,上次一战,她深知颛顼门下高手甚多,不敢冒险,此时身系血海深仇,更加谨慎。不过两个时辰,便到了圣皇宫前,新建的宫殿依旧富丽堂皇,楼阁亭宇,林立无数。无数士兵穿插来回,刀枪晶芒闪耀,守得一座圣皇宫固若金汤,一只蚊子都难入。如此紧密得防守,与九凤看来,不过土鸡瓦狗,却不想惊动其中无数得修士道人,只是匿起行藏,悄悄潜进宫来,神念聚成一条条丝线,密密麻麻,探查颛顼所在。不过片刻,就查的那颛顼正在那圣皇宫中央大殿之上,九凤身形如风,飘忽而去。来到殿外,就见颛顼正高坐殿中龙椅之上,下方两列官员,修士不少,九凤本欲忍耐片刻,到人少时再去下手,务要那颛顼形神俱灭,真灵不存。未料此时那颛顼正与殿下群臣商议巫族等事,有的力主一鼓作气,将巫族其他部落消灭殆尽,有得主张招安剩余巫人,昭显圣皇仁德。此时那陆压也赫然在列,九凤也未曾理会,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部落尽灭,罪魁祸,并非那颛顼,而是这上古妖族太子,如今得陆压散人。九凤部落灭尽,其余巫族不成气候,不少修士各自离去,唯有这陆压,巫族未曾尽灭,仍旧蛊惑颛顼。

只见那陆压起身出列,恭声说道,“陛下,那巫族众人,凶暴成性,不知进退,今日若放过他们,来日壮大,未必体谅陛下一番仁德,必然又起刀兵,今日其势在我,我等尚能考lǜ

巫族生死,来日若然他们掌控大局,我等必然难逃。”

九凤大怒,便欲杀死陆压,但是毕竟九凤也不是易于之人,知dào

谁轻谁重,杀颛顼才是关键。陆压法力虽高,道行也不低,奈何三尸未斩,九凤杀机又不在他身,天机运转,也只隐隐能感应自身祸福,旁人之事。不都尽在掌握了。

两下又讨论片刻,依旧无果,眼见日已正午,一轮金屋,悬于高空,虽然春日即到,仍旧一片冷凛,阳光照下,也是有气无力,显得分外凄清

颛顼见得时日已正午,挥挥手便屏退众人,散了朝会,陆压连日来百般分说,颛顼仍旧下不了决心,心下也是憋闷,此时见得颛顼又没有决议,心中只憋了一肚子火,拱拱手出了大殿。

颛顼也转向大殿后侧,出了门,前后簇拥,便要往别处,九凤见得时机,一众修士并不在身旁,一声娇喝,一把骨刺已然在手,天地元力宛如煮粥,一片哗然乱滚,“颛顼小儿,拿命来吧!”

颛顼出了大殿,没来由心中一警,正自警觉,便听九凤怒喝,只觉周身好似处在粘稠得胶水之中,晦涩难动,就看见九凤手持一把狰狞骨刺,向自己恶狠狠扑来,身还未至,带起得飓风宛如狂潮,汹涌澎湃,令人窒息。颛顼心中惊骇,抓住身边得侍女往前一送,没有任何悬念,那侍女全身化作肉泥,鲜血四下飞散,纷乱如雨。趁得片刻机会,颛顼奋力拔出腾空剑,剑光暴涨,破开九凤得封锁,便要逃离。

奈何他跟九凤法力相去太远,只略略挣扎,方自剑雨挥洒,便见无数白骨,好似穿云弩箭,电破长空,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砸将下来。颛顼周身突然泛起一股五色彩光,彩光之内真火熊熊,好像一个巨大的罩子,将颛顼护在其中。却是那颛顼整日担心九凤来报复杀戮,一众修士也不是尽日能跟在身边,便向好几个修士求了几道护身玉符,此时情况危机,不假思索便使将出来。

一番争斗,天地元气波动,早惊动了宫中无数修士,尽皆出了屋宇庙堂,飞身往打斗现场涌来。

九凤见颛顼周身泛起彩光真火,挡住了自己得骨刺,怒极反笑,“如此小术,也来卖弄,今日便是东皇太一来了,也护不得你!”叫嚣之中,全身上下魔火熊熊,惨白的光晕泛着死寂得光辉,一堆巨大得骨山峥嵘,堆砌起来。

无数几丈长得白森森得巨大骨爪伸将出来,围绕颛顼上下翻飞,一个刹那,便攻破了颛顼得护身彩光。

九凤神威,即便是那些修士亲至,也抵挡不住,何况只是炼制的几片护身玉符,如何能挡?

九凤双手回旋,无穷漆黑的魔火当头罩下,颛顼大叫一声,肉身尽毁,残余一点真灵飞出,便要远遁。

九凤伸手取了腾空剑,见颛顼真灵欲走,怒喝一声,“杀我族人,还想再入轮回!”长剑挥舞,剑芒吞吐闪烁,剑qì

割裂虚空,向颛顼那点真灵斩下。

一个刹那,一团火红光华夺人眼目,其中真火滚滚,烈焰飞腾,结成几亩大小的一团,接下了奔腾不休的剑光,正是陆压。那陆压方出大殿,虽然与那颛顼是反向而走,却是与颛顼距离最近的修士,也是最早感应到九凤杀气腾腾的伏击的,一旦感知,立kè

飞身而来,奈何九凤巫法深湛,神通惊天,一个照面便毁了颛顼得护身玉符,颛顼肉身崩溃,元神尽毁,只剩的一点真灵。

九凤见着陆压,大怒道:“今日连你这小杂毛一并剪除!”一堆白骨巨山咔嚓咔嚓乱响,突兀嶙峋的白骨狰狞可怖,九凤催动巫法,那白骨结成一个个丈六高下的魔神,奋力争斗。

两人方甫交手,远处那隐隐可见的修士已经来到眼前,见得九凤杀了颛顼,个个大怒,飞起手中法宝,往九凤轰下,正是人多胆气粗,也顾不得九凤名声,奋力出手。

颛顼真灵趁机逃往六道轮回转世投胎不提。

九凤眼光锐利,漫天真火中看见颛顼那一点真灵已然走脱,往轮回六道方向去了,心中怒火尽数泄在这些修士身上,魔云滚滚,漆黑一片,笼罩得晴日正午一片墨染,难见光景。

陆压见九凤分出心神对付飞身而来的修士,压力一轻,顶上红日光芒大盛,冲破白骨的封锁,冲天而起,红光耀目,照耀虚空,在一片墨黑中,宛如一个小小得太阳,冲得漫天魔云一阵稀薄。其余修士地仙也是各出法宝,一时之间,空中各种样式的法器,宝剑,长刀,金环,巨网,壶状的,轮子形状的,不一而足,俱是宝光纷呈,刺目难睁。九凤巫法展开,虽然对方人多势重,却是怡然不惧,双手法决乱飞,衣袂飘扬,站立在高大的白骨巨山上,与众人相斗。颛顼麾下的这些修士中,除陆压之外,着实有不少高手。那东郭先生,南郭先生更是上古洪荒金仙,俱是神农时就跟随人皇的高明金仙,虽是散修,一身法力神通俱是不弱于陆压这等高手。

九凤娇喝连连,身下的白骨层层飞舞盘旋,化作骨剑,骨刀,骨刺,骨墙,密密麻麻,急雨一般四下乱射,其速如电,其劲如山。

一众修士地仙中也不尽然全是高手,不少刚刚进阶为地仙的修士,被这弥漫虚空的骨雨刺中,全身上下泛起白森森的死寂之色,而后鲜血喷洒,不得已之下,只得兵解,飞出元神,遥遥避开战场,免得被战斗法力波及,化作飞灰。

陆压思及今日之事不可轻了,现出真身,乃是一身长万丈的三足金乌,卷起太阳真火,九凤不能抵挡,只好远遁,反正颛顼已死,也不算吃亏了。

却不防被南郭先生的笙竽吹了一下,这笙竽乃是南郭先生专门为杀大巫所炼制,大巫没有元神,真灵脆弱,东皇太一用东皇钟震死后羿之事另他深有启,就连此笙竽可吹散大巫真灵。九凤巫法高深,万万没有一下就吹死的道理,但也是愣了一下,就这一下的功夫九凤就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陆压见状,新下暗暗欢喜,当下又祭起斩仙飞刀,躬身作揖,斩仙飞刀上一线白练,倏然飞出,来斩九凤。九凤见识过斩仙飞刀的威力,知晓自己大巫之躯,在其威势之下,也难逃一死。银牙摇动,喷吐一口精血,爆成自己模样,挡住白练。那白练一个回旋,杀死那替身,依旧飞回。

九凤正要作势,接连几十道光华,连珠般撞击在自己后被,九凤再也支持不住,一口鲜血喷洒,缠绕自己身上的紫电光龙,察觉自己护身巫力一弱,又勒紧几分,原本欺霜赛雪的肌肤,一片焦黑。

尽管九凤一身法术神通远超在场修士金仙中任何一人,但此刻遭受群殴,诸人手上法宝也是不凡,却是再也承shòu不住,经陆压真火烘烤,破去大半巫法,东郭先生和南郭先生法力也是通玄,重创了九凤,再被余人法宝轰击,当下惨呼出声。

九凤也不是只知战斗的狂人,此刻见颛顼被杀,一丝真灵已然逃脱,重回六道,目下围攻自己的一众修士也尽皆不俗,不敢恋战,奋起余威,腾空剑连连划动,割裂周围的一片虚空,亿万剑qì

奔涌,金光闪耀,冷森森直侵肌肤。

九凤一声怒喝,乾坤震荡,山岳崩塌,江河倒流,剩余的白骨又层层堆叠起来,几十丈长短的白骨巨爪密密麻麻,从骨山之上四下乱抓,猛恶无比。

九凤又催动巫元,滚滚乌云起自天边,如怒海狂涛奔涌不休,层层叠叠,直欲压到众人头顶,让人看了感到无匹的压力,心中沉闷无比,扑通扑通乱跳。转眼之间,阴云密布,愁云惨雾一起涌来,阴风呼啸,宛如鬼哭,其中点点森白的火光只有针尖大小,却是密密麻麻,弥漫了整片虚空。众人大惊,纷纷运起日常苦修精炼的护身玄光,法宝围绕自己上下翻飞,光芒璀璨,只是那阴云浓雾甚是厉害,宝光只照射出三丈开外,冷气飕飕,杀气腾腾。却是九凤强力催动巫法,喷吐本命精血,要脱身出去,经此一番,只怕法力要倒退许多,至少浪费了千年苦修。一声尖锐刺耳的鸣叫,宛如钢针,接着便是一团团大小十余亩的七彩光团浮现在漆黑的空间里,那光团虽然七彩蒸腾,却透出一股股毁灭的气息,让人心中紧迫,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东郭先生和南郭先生都是洪荒修士,见识过当年太阴真仙的太阴灭绝神球,威力惊人,此番九凤这团七彩光团只怕威力还在其上。当下连连躲闪。

余人不知,也是无畏,擎着手中光华,一涌上前。那一团团的七彩光晕终于爆散,没有预料中的惊天动地,只是无数的白色骨箭飞射,速度奇绝,往四面八方撞击。漫天阴云黑雾一起滚动起来,好似煮沸了的热水,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漩涡在其中涌动,纷纷往虚空中的白色骨箭聚集。所有的吸收只在一个呼吸之间,然后那无穷量的骨箭齐齐爆zhà

,庞大的力量瞬间粉碎了虚空,重归混沌,演化成地火风水翻腾鼓荡。刹那的变化令所有人都吃惊不已,有没来得及防御的,被咆哮的地火风水淹没其中,连渣滓都没留下,归附了最原始的混沌。

陆压等侥幸逃过一劫,见得那里还有九凤的身影?只有远处还有一点光亮,正是九凤逃走,陆压心有不甘,南郭先生道:“九凤被我笙竽伤了真灵,跑不快,快追。”

陆压大喜,也道:“九凤性情残暴,日后定要找我等晦气,趁此机会应当将其斩杀。”

众人径起云光,色彩不同,速度有异,遥遥领先的正是陆压,东郭先生和南郭先生三人。余人在三人身后练成一线,倒也没有失去踪影,勉强跟上。

不过一个时辰的起落,陆压三个人距离九凤已经不过百里之遥,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各自计较已定,心中打定同一主意。

陆压手中已经多了一抹光华,三尺青锋长剑,红光湛然,抖动之间,金铁之声悠扬,清脆悦耳,仿若珠落玉盘,火焰蒸腾,剑光只在三尺之内流转,隐而不,显然是件神兵利器。

东郭先生和南郭先生也各自祭起拿手法宝,三人齐齐喝呼一声,三样兵器已然凌空飞起,瞬间破开百里距离,光华大作,重重砸落在九凤身上。

九凤自逃离,一路飞驰,原本将追逐的一众修士远远落在身后。奈何不过一刻钟,便觉真灵受创,巫法运转不灵,而且方才为了脱身,强行催动本命精血,拼却毁去千年苦修,原本依然遭受重创,却是渐渐慢下身形来,被那陆压等人赶上。及至三人抛出法宝,只在刹那时间便轰落下来,九凤正自苦苦与体内那股烟华争斗,哪里顾忌得到,被那三般兵器一起轰砸在身上。三人全力一击,纵是九凤,也自承shòu不起,内外夹击,身形支持不住,自半空中落下。正自追逐的三人见状却是欢喜,几个起落,百里距离,对于三人,简直可以忽略,便来到九凤身前。

九凤银牙错动,奋力起在半空,手中腾空剑全力一划,虚空中裂开一道缝隙,裂缝之后,现出无穷无尽的太古洪荒星空,漆黑一片,星辰闪耀,密密麻麻的流星如急雨一般,唰唰滑落。极目看去,漫无边际,只是无数星辰悬挂,杂乱无章,宁静悠远。九凤顾忌不了那么多,飞身钻进那一片星空之中。

陆压三人站立在那条缝隙前,东郭先生和南郭先生正待钻进去继xù

追逐九凤,吃得陆压拦住,两人惊讶,却见陆压一脸严肃,

“此乃洪荒星空,无边无尽,若然迷失在其中,纵是法力再高,也是觅不得路径,逃不出来。我等不可莽撞,一旦陷入,怕是脱身就难了。”

两人闻言骇异,只是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其余众修士先后赶到,见三人怔怔的站立在虚空中,那条被九凤划出来的缝隙早已经合拢,当下围拢上来,询问究竟,听的陆压解说,也自惊讶骇异,许久无话。

颛顼已死,九凤逃走,至于人皇之位花落谁家,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章 五帝治世平天下 大禹治水不回家

上回说到,人皇颛顼为了人族和巫族的和平与巫门第一人大巫九凤联姻,却被妖族十太子陆压蛊惑定下毒计要害九凤。洞房花烛夜,两人成就好事之时颛顼趁九凤不备以腾空剑伤了九凤,九凤因身中盘王之毒不可抵挡只好重伤逃遁,如此颛顼顺利的剿灭了巫族残余,从此人族一家独大,真zhèng

的成了大地的霸主。九凤养好伤后寻找时机杀死了颛顼报仇,只是不敌颛顼麾下的修士,被迫逃往洪荒星空。

人族没了人皇只好再选一个,好在人族大贤不少,高辛就这样被推了出来。

帝喾(kù),姓姬,他是黄帝的曾孙,“生而神灵,自言其名”。

十五岁时,因辅佐颛顼帝有功,被封于高辛。三十岁时,代颛顼为帝,都于亳。因他兴起于高辛,史称之为高辛氏。

帝喾即帝位后,“聪以知远,明以察微。顺天之义,知民之急。仁而威,惠而信,修身而大下服”。他在位七十年,天下大治,人民安居乐业。

帝喾高辛,黄帝之曾孙也。高辛父曰蟜极,蟜极父曰玄嚣,玄嚣父曰黄帝。自玄嚣与蟜极皆不得在位,至高辛即帝位。高辛於颛顼为族子。高辛生而神灵,自言其名。普施利物,不於其身。聪以知远,明以察微。顺天之义,知民之急。仁而威,惠而信,脩身而天下服。取地之财而节用之,抚教万民而利诲之,历日月而迎送之,明鬼神而敬事之。其色郁郁,其德嶷嶷。其动也时,其服也士。帝喾溉执中而遍天下,日月所照,风雨所至,莫不从服。帝喾娶陈锋氏女,生放勋。娶娵訾氏女,生挚。帝喾崩,而挚代立。帝挚立,不善,而弟放勋立,是为帝尧。”

帝喾非常喜欢爱音乐,他叫乐师咸黑制作了九招、六列、六英等歌曲,又命乐垂作鼙鼓、钟、磐等乐器,让64名舞女,穿着五彩衣裳,随歌跳舞。在音乐起鸣之后,凤凰、大翟等名贵仙鸟也都云集殿堂,翩跹起舞。古时认为只有德行高尚的人才能招来凤凰。

帝喾好巡游,他东到泰山、东海;东北至辽宁;北到涿鹿、恒山、太原;西北至宁夏、甘肃;西南至四川;南到湖北、湖南至长沙。他几乎游遍五岳,参观了女娲、少昊、黄帝等现任的遗迹。

帝喾时战事不多,只在帝喾带领常仪、帝女南巡时,在云梦大泽遇到了房王作乱。当时帝女带一只有神通的狗,名叫盘瓠,它暗暗跑到敌营,咬死了房王,平息了祸乱。至于帝喾把帝女和宫女许配了盘瓠,各生十二男女,分送到湖南、浙江两地,那就更荒唐了。

帝喾即帝位后,“聪以知远,明以察微。顺天之义,知民之急。仁而威,惠而信,修身而大下服”。他在位七十年,天下大治,人民安居乐业。

尧帝,姓尹祁,号放勋。因封于唐,故称“唐尧”,由于他德高望重,人民倾心于帝尧。他严肃恭谨,光照四方,上下分明,能团结族人,使邦族之间团结如一家,和睦相处。尧为人简朴,吃粗米饭,喝野菜汤。自然得到人民的爱戴。

尧到年老时,由四岳十二牧推举部落联盟军事长继承人,大家一致推荐了舜。尧帝把自己两个女儿嫁给了舜,又对他进行了长期的考察,最后才放心的禅让。

尧帝“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接近他如太阳一般,远望他如云霞一样灿烂。富有而不骄横,高贵而不傲慢。黄色的帽子,黑色的衣服,红色的车驾以白马。“能明驯德,以亲九族”。他命羲氏、和氏测定推求历法,制定四时成岁,为百姓颁授农耕时令。测定出了春分、夏至、秋分、冬至。

尧在位,天下洪水汤汤,用鲧治水,九年无功而返,又启用禹,使洪水得以治理。尧设置谏言之鼓,让天下百姓尽其言;立诽谤之木,让天下百姓攻击他的过错。他治天下五十年,问天下治与不治?百姓爱戴自己与否?左右不知,朝野不知。他于是微服访于民间,有一位老人含着食,鼓着腹,敲着土地唱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这古诗称作《击壤歌》。

尧帝开创了帝王禅让之先河,在位七十年,认为儿子丹朱不成器,决定从民间选用贤良之才。尧问四方诸侯领:“谁能担负起天子的重任?”四方诸侯领说:“有个单身汉,在民间。叫虞舜。”于是,尧微服私访,来到历山一带,听说舜在田间耕地,便到了田间。看见一个青年,身材魁伟、体阔神敏,聚精会神地耕地,犁前驾着一头黑牛、一头黄牛。奇怪的是,这个青年从不用鞭打牛,而是在犁辕上挂一个簸箕,隔一会儿,敲一下簸箕,吆喝一声。尧等舜犁到地头,便问:“耕夫都用鞭打牛,你为何只敲簸箕不打牛?”舜见有老人问,拱手以揖答道:“牛为人耕田出力流汗很辛苦,再用鞭打,于心何忍!我打簸箕,黑牛以为我打黄牛,黄牛以为我打黑牛,就都卖力拉犁了。”尧一听,觉得这个青年有智慧,又有善心,对牛尚如此,对百姓就更有爱心。尧与舜在田间扯起话题,谈了一些治理天下的问题,舜的谈论明事理,晓大义,非一般凡人之见。尧又走访了方圆百里,都夸舜是一个贤良之才。尧便决定试一试舜。尧把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嫁给舜,让两个女儿观其德;把九个男儿安排在舜周围,让九个男儿观其行。把舜放进深山之中,虎豹毒蛇都被他驯服。舜头脑清醒,方向明确,深山之中不迷失,很快就走了出来。尧先让舜在朝中作虞官,试舜三年后,让舜在尧的文庙拜了尧的先祖,尧便让舜代其行天子之政。

舜帝,姓姚,传说目有双瞳而取名“重华”,号有虞氏,故称虞舜。舜之父瞽瞍,其弟名象。由于四岳的推举,尧命他接替自己的领职位,并把两个女儿给他作妻室。

舜帝命后稷按时播植百谷;挖沟开渠以利灌溉;疏通河道,治理洪水;公布五刑,除去四凶族。舜知人善任选用能人,如舜任命了许多官职:命禹作司空,主平水土;命弃作后稷,主管农业;命契作司徒,主管五教;命皋陶管理五刑等等。舜为领时,把各项工作都做的很好,开创了上古时期政通人和的局面,所以舜成为中原最强dà

的盟主。

禹,姒姓,名文命,夏后氏领,传说为帝颛顼的曾孙,黄帝轩辕氏第九玄孙。他的父亲名鲧,母亲为有莘氏女修己。

帝尧时,中原洪水为灾,百姓愁苦不堪。鲧受命治理水患,用了九年时间,洪水未平。舜巡视天下,现鲧用堵截的办法治水,一点成绩也没有,最后在羽山将其处死。接着命鲧的儿子禹继任治水之事。禹接受任务以后,立即与益和后稷一起,召集百姓前来协助。他视察河道,并检讨鲧失败的原因,决定改革治水方法,变堵截为疏导,亲自翻山越岭,淌河过川,拿着工具,从西向东,一路测度地形的高低,树立标杆,规划水道。他带领治水的民工,走遍各地,根据标杆,逢山开山,遇洼筑堤,以疏通水道,引洪水入海。禹为了治水,费尽脑筋,不怕劳苦,从来不敢休息。他与涂山氏女名女娇新婚不久,就离开妻子,重又踏上治水的道路。后来,他路过家门口,听到妻子生产,儿子呱呱坠地的声音,都咬著牙没有进家门。第三次经过的时候,他的儿子启正抱在母亲怀里,他已经懂得叫爸爸,挥动小手,和禹打招呼,禹只是向妻儿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看到他们了,还是没有停下来。禹三过家门不入,正是他劳心劳力治水的最好证明。

禹治水之时,洪水肆虐,禹见人民都饱受洪水之苦,心中悲痛,下决心要治好水。在治理黄河水患时,有河伯送给他黄河水势地图,这图乃是这河伯为凡人时为修仙道而不成玉帝封他作了黄河河伯后亲自勘测所画出的,详细无比,禹因此治理好了黄河。为了开山引水,禹想尽了办法都没用,最后有人建议他巫山的云华夫人有宝名叫开山斧,乃是她的外孙杨妙君劈桃山救母时所用,定可劈开挡路的大山,禹听道后亲自去了巫山求见了云华夫人,云华夫人听说了禹为治水后慷慨的把开山斧借给了禹,禹也因此劈开大山,引导洪水。

禹开山引水后又查知洪水肆虐原来是有妖怪作乱,有上古大妖计蒙搅乱黄河,又有大妖巫支歧搅乱淮水,禹知dào

后大怒,要杀死这些残害人族的妖怪。禹请来了许多修士,那些修士一方面是机修外功赚取功德,一方面也是不忍人族被妖怪残害,毕竟修道之人上体天心,还是有些慈悲之心的。只是这计蒙和巫支歧都不是一般的角色,计蒙更是上古妖神,妖族天庭的十大妖帅,这些修士都是散修,修为不高,怎能敌的过?最后还要阐截二教弟子下山帮忙,禹的妻子也会山请来了一些青丘山的同门才将这二妖降服,计蒙与巫族的大巫一样逃进了洪荒星空,巫支歧可就没运逃脱了,只好被镇压在淮水之底。

禹治水之时为了丈量水深特意求女娲娘娘赐下了乾坤鼎炼制了一方神铁,后来镇压在东海作定海神针,这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如意金箍棒了。

禹亦关心百姓的疾苦。有一次,看见一个人穷得把孩子卖了,禹就把孩子赎了回来。见有的百姓没有吃的,他就让后稷把仅有的粮食分给百姓。禹穿着破烂的衣服,吃粗劣的食物,住简陋的席篷,每天亲自手持耒锸,带头干最苦最脏的活。几年下来,他的腿上和胳膊上的汗毛都脱光了,手掌和脚掌结了厚厚的老茧,躯体干枯,脸庞黧黑。经过十三年的努力,他们开辟了无数的山,疏浚了无数的河,修筑了无数的堤坝,使天下的河川都流向大海,终于治水成功,根治了水患。刚退去洪水的土地过于潮湿,禹让益给民众种籽,教他们种水稻。

在治水的过程中,禹走遍天下,对各地的地形、习俗、物产,都了如指掌。禹重新将天下规划为九个州,并制定了各州的贡物品种。禹还规定:天子帝畿以外五百里的地区叫甸服,再外五百里叫侯服,再外五百里叫绥服,再外五百里叫要服,最外五百里叫荒服。甸、侯、绥三服,进纳不同的物品或负担不同的劳务。要服,不纳物服役,只要求接受管教、遵守法制政令。荒服,则根据其习俗进行管理,不强制推行中朝政教。

由于禹治水成功,帝舜在隆重的祭祀仪式上,将一块黑色的玉圭赐给禹,以表彰他的功绩,并向天地万民宣告成功和天下大治。不久,又封禹为伯,以夏(今河南万县)为其封国。禹在天下的威望达到顶点。万民称颂说:“如果没有禹,我们早就变成鱼和鳖了。”帝舜称赞禹,说:“禹啊禹!你是我的胳膊、大腿、耳朵和眼睛。我想为民造福,你辅佐我。我想观天象,知日月星辰、作文绣服饰,你谏明我。我想听六律五声八音来治乱,宣扬五德,你帮zhù

我。你从来不当面阿谀背后诽谤我。你以自己的真诚、德行和榜样,使朝中清正无邪。你扬了我的圣德,功劳太大了!”

帝舜在位三十三年时,正式将禹推荐给上天,把天子位禅让给禹。十七年以后,舜在南巡中逝世。三年治丧结束,禹避居阳城,将帝位让给舜的儿子商均。但天下的诸侯都离开商均去朝见禹。往诸侯的拥戴下,禹正式即天子位,以安邑为都城,国号夏。分封丹朱于唐,分封商均于虞。改定历日,以建寅之月为正月。又收取天下的铜,铸成了九鼎,作为天下共主的象征。

当了天子的禹更加勤奋地为万民谋利,诚恳地招揽士人,广泛地听取民众的意见。有一次,他出门看见一个罪人,竟下车问候并哭了起来。随从说:“罪人干了坏事,你何必可怜他!”帝禹说:“尧舜的时候,人们都和尧舜同心同德。现在我当天子,人心却各不相同,我怎能不痛心?“仪狄造了些酒,帝禹喝了以后感到味道很醇美,就给仪狄下命令,要他停止造酒,说:“后代一定会有因为酒而亡国的。”

禹继帝位不久,就推举皋陶当继承人,并让他全权处理政务。在皋陶不幸逝世以后又推举伯益为继承人,负责政务。

帝禹在位第十年南巡。过江时,一条黄龙游来,拱起大船,船上的人很害pà

。帝禹仰天叹息道:“我受命于天。活着靠上天的佐助,死了要回到天上去。你们何必为这一条龙担忧?”龙听到这一席话,摇摇尾巴,低下头就不见了。帝禹到涂山,在那里大会天下诸侯,献上玉帛前来朝见的诸侯竟达万名之众。其间有三苗氏不服帝禹结果被帝禹打败灭族,从此再也没有人敢不服帝禹了,人们称他为大禹。

帝禹在位十五年后逝世,葬于会稽,终年一百岁。

帝禹一身颇为传奇,他的妻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原来他的妻子女娇并非一般人族,而是青丘山九尾一族,后来不知为何两人情变,女娇丢下丈夫儿子逃走了,大禹追去,结果女娇变成了一块石头,大禹无奈只好到青丘山求助,还麻烦了杨清一把,杨清也被这对夫妻弄的哭笑不得。

颛顼、帝喾、唐尧、虞舜以及颛顼的叔叔少昊被人族并称未五帝,地位仅三皇之下。而帝禹则将人教兴盛到了极点,世人只知有人而不知有仙,只知有人皇而不知有圣人,人教大兴正是巅峰。

只是盛极必衰,日后自还有劫数,而大禹求开山斧的那位云华夫人可就是这场大劫的一个重yào

棋子。

这场劫数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我是分割线

这一卷总算是结束了,我写的特别痛苦,三皇五帝都被人写烂了,实在是没得什么好写的了,我只好简约一下了。查了一下资料现三皇五帝的说法太多了,众说纷纭,在这里我捡了一种,有兴趣的书友可以自己去网上搜搜。以前看过的洪荒文里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好像五帝大家都写的是颛顼、帝喾、唐尧和虞舜,貌似这只有四个,不知dào

怎么凑成五帝的,好大的一个BUG!下一卷就是重头戏封神之战了,大家期待吧!

第一章 云华仙子私下界 杨家二郎劈桃山

却说在地皇神农治世之时,昊天上帝之妹云华仙子嫌天庭烦闷便下界游玩,不料其在下界遇上一名为杨天佑的凡夫,却也是今生的孽缘,云华仙子却是恋上了杨天佑,并不顾天规与其成婚,且诞下两男一女。俗话说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云华仙子在人间虽已然十余年,天上不过才十余日光景。但就这十余日光景昊天上帝觉云华仙子每日来去匆匆,神色不对,便命人跟踪云华仙子,不料却现云华仙子私配凡夫,昊天上帝不由大怒,派下神将下凡,欲将云华仙子抓回严惩。这日云华仙子正在家中安坐,突然觉得心惊肉跳,忙捏指掐算,算出兄长昊天上帝已然现自己下凡婚配之事,已派人前来捉自己,不由悲从心来,哭泣出声。杨天佑见状忙问道:“娘子为何哭泣?”云华仙子泣道:“夫君,你我夫妻缘分恐尽已。”那杨天佑大惊,不由出声问道:“娘子何出此言?”云华仙子说道:“我本是天上昊天上帝之妹——云华仙子,今兄长知我与夫君相配,已然派人前来拿我,夫君快带三儿逃走吧。不然你我一家恐怕都要遭劫。”杨天佑不由大惊,说道:“娘子随我一起走吧。”云华仙子说道:“若我跟你们一起走,我们谁都跑不掉,夫君还是带着孩子快跑吧,我留下来抵挡天兵。”说着便将怀中的幼女交予杨天佑,让长子杨蛟抱着次子杨妙君,将他二人推出门外欲将他们父子四人送走。

可是已然迟了,昊天上帝派来捉拿云华仙子的天兵已然到了,云华仙子忙冲上前去挡住天兵让杨天佑父子速速逃命去,可惜双拳难敌四手,且云华仙子道行也不是甚高,却是无法拦住所有的天兵。被天兵分出一半将其拦住,其余一众却是去追杀杨天佑父子。那杨天佑不过是一凡人,驾不得云、腾不得雾,杨蛟虽习得些许神通,但有父亲、弟妹拖累却也未曾逃脱,与其父杨天佑同时被杀,只有杨妙君与其妹被人救走。一众天兵无法只好收兵回天庭复命。

昊天上帝自派人去下界捉拿妹子云华仙子便坐在通明殿等候,不多时便见天兵将云华仙子押上殿来,昊天上帝骂道:“贱婢,好不知羞耻,私配凡夫,将我脸面丢尽。”云华仙子却只是垂头不语。昊天上帝见状亦不在说话,只对殿外天兵说道:“将这贱婢押出,压在桃山之下万年以示惩处。”说完便转身退出通明殿,众天兵轰然应诺,将云华仙子押出通明殿,一路来到桃山,将其压在山下,命土地看管,便返回天庭。

却说那云华仙子之次子杨妙君与幼女被人施法救走,这里且不说那救走未来华山三圣母之人是谁,单说那杨妙君被一阵金光裹着逃离天兵的追杀,不一会便来到一山洞,里面放着一部道书,一个蒲团,那阵金光将杨妙君裹来放在洞内便消失不见,那杨妙君不过一不足三载的婴儿,却是不知自己和父兄已然天人相隔,依然熟睡。在那阵金光退走之后有一只浑身白毛的猿猴进入洞中,那猿猴乃是一先天异种。却说这世间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虫,乃蠃鳞毛羽昆。又有四猴混世,不入十类之种。第一是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第二是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第三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第四是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此四猴,不入十类之种,不达两间之名。这白色猿猴乃是四猴中的通臂猿猴,天生神通,力大无穷,又是神智自开。这通臂猿猴乃是天生神物,自不愿百年后化为一堆白骨,自成年之后便四处寻仙访道,以求超脱轮回,却是一直未曾遇上仙缘。

却说那通臂猿猴自寻找仙人以来四处为家,不曾有过固定的住址,此时却是闻得那红莲道人乃是伏羲、神农两位人皇之师,还是圣人之尊,法力无边,而且就住在东海之滨的青丘山,故此时正欲去寻访看看能否拜入其门下修行,只是那青丘山乃圣人道场,有大阵守护,一般人那里看得见?这一日出洞寻找青丘山,却是再次失望而回。那相救杨妙君之人乃是道行法力均高深之极的人物,此时却是一时大意将杨妙君和道书均丢在这看起来无人的洞府内,却是因为那通臂猿猴出洞时日长久,洞内长时间不曾打扫,故灰尘满地,看似无人居住。此时那通臂猿猴一进洞,那位却是立马就现了,正欲回去将那猿猴击杀,却又算出那通臂猿猴与杨妙君有一段因果便又转身回去了。那通臂猿猴一进洞却是现自己洞内多了一个婴孩,还有一个蒲团、一本道书,不由一惊、忙上前观看。却见那婴孩正在熟睡,便拿起那本道书观看。

那通臂猿猴却是天生异种,见那道书上写着四个篆字《玄功》,通臂猿猴翻,只见那道书上写的都是玄功变化之法,练到深处也是极为厉害。到最后修成金身便可肉身成圣。通臂猿猴看到此处不由大笑道:“不想我袁洪拜师不成却有此缘法,有此功法我定能成就仙道。”说完便欲将那本《玄功》带走,转念又一想,“这玄功不知是那位大神通放于此处的,看样子是要让那婴孩修习的,若是被我拿走,这婴孩就无法修习了,若是被那传功的大神通知dào

,我岂不是会被打得魂飞魄散?还是将原本留下,我抄一本副本带走吧。”想到此处袁洪忙找来纸笔,将那玄功抄录一份副本,将原本放在原地便退出洞外,向远处奔去。待远离那石洞之后便是一阵哈哈大笑:“有此道书,我袁洪定能扬名三界。哈哈哈!”

正笑见突然听得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那个傻帽笑的这么傻?”

袁洪面色僵硬,嘴角抽搐,回头一看,之间一个面目英俊的道人,身穿月白道袍,身后五色光华闪现,不知是什么神通。袁洪也是老江湖了,知dào

遇上了高人,忙躬身行礼道:“小妖袁洪见过上仙。不知上仙有何事教我?”

那道人正是孔宣,因为不识路途下山后也未曾远离东海范围,这次纯属是机缘巧合,孔宣道:“我乃青丘山练气士孔宣道人,你这小妖难道不知这东海之滨乃是圣人道场,就在这瞎逛。”

袁洪听得是青丘门下顿时面色一整道:“这位上仙,小妖仰慕青丘山之名久已,欲寻得长生不老之术,只是一直没有仙缘,劳烦上仙代为引荐。”

孔宣嘿嘿笑道:“原来是个想拜师学艺的,只是我家老师乃是圣人,想要拜师的何止千万,你有何能能让我家老师看上啊?”

袁洪沉吟不语,他也知自己只是个小妖罢了,红莲圣人乃是圣人,想要拜在圣人门下的只怕能从三十三天排队排到九幽十八层地狱,自己也没把握能然圣人收下自己,只是他一直欲求仙缘,这次似乎有些希望,又怎的甘心?

袁洪求道:“还望上仙助我。”

孔宣嘿嘿笑道:“那我就看在你叫了这么久的上仙的份上替你说说情吧!”

袁洪大喜道:“多谢上仙。”

正在孔大上仙坑蒙拐骗之时,天上一道清光闪过,飞到孔宣之前,孔宣伸手接过,原来是自家老师的符诏,要收袁洪为弟子,叫他暂且代师授艺,且自神州大地上自行其是。

孔大真人心中一动:“老师很少收弟子,如今竟然传下符诏要收袁洪为弟子,却又叫我代师授艺,只怕其中另有玄机。”当下把杨清的法旨告sù

袁洪,袁洪自然是大喜,孔宣却还在琢磨,只是此乃圣人之间的博弈,以他的道行也不过是颗棋子罢了,又怎能算的出来。孔大真人只是想着今后要多了一个打手小弟了。

青丘山草堂中,杨清嘿嘿笑着,自言自语道:“这只猴子不错,好好调教一番,封神时是个好棋子,到时候少不得要那些家伙头疼一番,只是他与准提结下了因果,也罢,我这个师傅就代他接下了,准提有事就找我,看我怎生与他分说。”

谁知准提也有算计,后来袁洪这个小弟乖乖的把玄功送给了孔宣,孔宣见其法门精妙也就学了,准提趁机隐瞒了天机,瞒过了杨清,结果封神之战中孔大真人惹出了不小的麻烦,这是后话了且不提。

只说那瑶姬仙子之次子杨妙君,自被准体道人救出放在袁洪洞府内之后,便在那洞府内慢慢长大,不得不说那仙人血脉确实不凡,虽年不足三载却已然能够自己过活,稍稍长大后便能自己修行,那玄功却也是被其练得头头是道,不差丝毫。加上有准提留下的一葫芦金丹,短短百年时间却已是将那玄功练成,虽道行不深,一身法力却也是不凡。

这杨妙君一身法力虽然不凡,可毕竟独自生活了百年,心中依然犹如赤子一般,及是耐不住寂寞,自幼年时便收留了一只细犬、一只苍鹰,经杨妙君喂之数粒仙丹之后,却也渐渐有了神通,修liàn

成妖。这日杨妙君突然起了心思,想到凡人之中厮混数日,便带着细犬、苍鹰向人族部落行去,一路游玩却也快活。游玩日久杨妙君却是现,那凡人皆有父母,自己却是不知父母是谁?身在何方?一时意兴阑珊,也无心游玩,便回了洞府。

自回到洞府之后那杨妙君越想越是难耐,不由想道:“这人皆有父母,想来我也是爹生娘养,却是不知爹娘身在何方。心中不由兴起寻找爹娘的念头,这念头兴起之后,杨妙君却是怎么也安不下来,只想尽快找到自己的爹娘。想到此处便带着细犬、苍鹰,出了洞府,这一出却是引起了一段后世广为流传的佳话。

那杨妙君自离了洞府,便在四大部洲四处打听父母的下落,期间曾在二郎山和灌江口降伏八怪,留下了二郎降八怪的美谈。

世间一众高明的修士虽算出杨妙君乃是昊天上帝的外甥,云华仙子和杨天佑之子,却是惧怕昊天上帝之威不敢将之告sù

杨妙君,杨妙君也看出众人心中有顾虑,便知自己父母之事并不简单,便也不强求,只继xù

寻找愿意告sù

自己之人。

在各地找寻数年最后在玉泉山金霞洞遇上玉鼎真人,玉鼎真人乃是阐教十二金仙之一,乃是圣人弟子,却是并不惧怕昊天上帝,且二人乃是命中注定的师徒,玉鼎真人一见杨妙君便甚为喜欢,又见杨妙君一片赤诚,便将其父杨天佑与云华仙子之事告之杨妙君,杨妙君听后却是一言不,只对玉鼎真人叩一拜说道:“真人之恩弟子不敢忘怀,日后必有所报。”说完便带着细犬、苍鹰向桃山行去。

不多时杨妙君便来到桃山,那看守云华仙子的山神、土地法力低微,却是不敢阻拦。杨妙君跪在桃山下拜道:“不孝儿杨妙君今日始知母亲在此受难,此时才来拜见,还望母亲恕罪,儿定当救母亲出来。”

说完便使出法天相地的神通,抖撒神威,摇身一变,变得身高万丈,两只手,好便似华山顶上之峰,青脸獠牙,朱红头,甚为可怖,那杨妙君用双手将桃山一围,便欲将桃山抱起,将母亲云华仙子从中放出,杨妙君用尽了力qì

,可那桃山却是纹丝不动。

杨妙君思忖道:“我自习练这玄功以来便是力大无穷,如今就是昆仑山我也可摇它晃动一下,这桃山不过一寻常小山,却怎的抱不起来。”这时只听从山内传出一个声音“妙君吾儿,我乃你母云华,这桃山被你舅舅昊天上帝下了禁制,如没有力之人相助,或是开山之法宝,却是无法劈开此山,为娘知dào

你平安长大已是很高兴了,不用管为娘了,你走吧,只要你平安,为娘也就心安了。若不快走让你舅舅知dào

,却是连你也走不了了。当年你妹妹也被人就走,此时也不知流落何方,望你能将妹妹找回来。”

杨妙君闻言说道:“母亲大人放心,孩儿定会寻的开山之法宝将这桃山劈开,救母亲出来。妹妹我也会去找的,等找到开山的法宝我就来救出母亲。救出母亲后我们一同去寻找妹妹。”说完便对着桃山叩后,不顾母亲云华仙子的呼叫,驾云离去找寻那开山之法宝去了。

只听被压在桃山内的云华仙子喃喃说道:“儿啊!为娘的只求你和妹妹平安,你若是救出为娘定会恶了你舅舅昊天上帝,到时定会杀你,若是你身死叫为娘如何受得了。你爹与你大哥已然身死,为娘再也不想看到你和妹妹也……。只要你和妹妹平安,为娘不要说被压在山下万年,就是十万年、百万年又有何妨。”转念又想到能破除昊天上帝封印的大神通也就那么几位,杨妙君碰上的机会也不大,那开山之宝更是稀少,想来杨妙君要破除这桃山封印几乎不可能,便也不再着急。

杨妙君离开桃山后便四处打听何处有开山之宝,却是一直未曾打听到。其间有玉帝派下的天兵天将要捉拿杨妙君,结果反被他打的一败涂地,又遇上了他的妹子华山三圣母,原来当年三圣母被女娲娘娘救走,女娲喜其聪颖,就教他道法,还赐给她先天灵宝宝莲灯,后来三圣母在华山定居,百姓有求必应,因此声名显著,玉帝虽知dào

三圣母的来头,但看在女娲娘娘的面上也就没有为难。

这兄妹二人一起寻找开山之宝,可惜也没有找到。

杨妙君不由想到了告sù

自己母亲下落的玉鼎真人,想到玉鼎真人乃是阐教弟子,神通广大,想来会知dào

何处有开山之宝,遂驾云向玉泉山金霞洞飞去,不多时便已到达金霞洞外,向守在洞外的童子行一礼道:“这位仙童,还请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杨妙君求见。”那童子看了杨妙君一眼说道:“请稍待,我这就进去通报。”说完便转身进了金霞洞。不一会那童子出洞对杨妙君说道:“老师有请。”说完便领着杨妙君进了金霞洞去参拜玉鼎真人。

杨妙君进了金霞洞见玉鼎真人端坐于蒲团之上打坐,便上前叩道:“弟子杨妙君参见真人,还望真人怜悯,告知弟子何处有那开山之宝,以便弟子能劈开桃山就出生母,弟子深感真人大恩,日后必有厚报。”

玉鼎真人睁开双眼说道:“杨妙君,你真的决定要劈开桃山,就出云华仙子?昊天上帝不过将云华仙子压在桃山之下万年,在我等修士看来,万年时间不过一瞬而已,眨眼间就过去了,你修道有成,日后母子相见自有其时,又何必私自劈开桃山违反天条,惹得昊天上帝不悦,惹来杀身之祸?”

杨妙君说道:“禽兽尚且有反哺之时,何况人乎?我身为人子眼见生母受难,怎能不救。那岂不是禽兽不如?我身在外万年时间确实易过,但我母被压在山下,每想起母亲尚要受苦万年,弟子心中便深为不安。且我母在桃山下受苦,弟子怎能安心在外修liàn

?还请真人慈悲,告知弟子何处有那开山之宝。”

玉鼎真人轻叹一口气说道:“云华仙子被昊天上帝降旨压在山下受苦万年,若是你将其救出,便是落了昊天上帝的面子,昊天上帝定不会与你甘休,你可能会有轮回之苦,甚至可能会魂飞魄散消失在天地之间,连轮回都不得入,你可要想清楚了。”

杨妙君答道:“只要能救出母亲,弟子就是轮回万世、永世不得超生又有何妨!就算真的被打得魂飞魄散,只要母亲平安弟子也是心甘情愿。”玉鼎真人见杨妙君救人之心已坚,便轻叹口气不不再相劝。

思忖片刻玉鼎真人便对跪在面前的杨妙君说道:“你先起身。”

杨妙君说道:“若是真人不将那开山之宝在何处告知弟子,弟子绝不起身。”

玉鼎真人的童子见杨妙君为救生母却是连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不由深为感动。便欲助杨妙君一臂之力,遂说道:“杨道友,老师既然让你起来,那便是已经答yīng

你,愿意将那开山之宝所在地告知于你。”

杨妙君也是玲珑之人闻言便知那童子欲助自己,便顺势对金鼎真人一拜说道:“弟子多谢真人。”说完便起身立于一旁。

玉鼎真人对着童子笑骂一声说道:“就你事多。”玉鼎真人平时对门下几位童子并不严厉,那童子却只是嬉笑一声并不多言。玉鼎真人思及老师元始天尊让自己师兄弟几人在人间传下道统,而自己此时却是还未曾有弟子,见杨妙君根骨不凡欲让其传下自己玉泉山道统,又不想如此一个孝子就平白身死便对杨妙君说道:“杨妙君,你可愿拜我为师,传我玉泉山道统?”

杨妙君一听大喜,立时上前叩拜道:“弟子杨妙君拜见老师。”玉鼎真人捋须含笑受了杨妙君一礼说道:“起来吧。”碧云童子笑着上前稽一礼说道:“碧云见过师兄。”杨妙君忙扶起碧云童子说道:“师弟不必多礼。”

玉鼎真人待杨妙君与碧云童子二人见过礼后说道:“妙君,你既为我弟子,入我阐教,救母之事为师当为你谋划一二。”杨妙君忙稽道:“弟子谢过老师。”

玉鼎真人将杨妙君扶起说道:“你母云华仙子被压在桃山之下,那桃山之上有昊天上帝所下之封印,若要救你母出来有二法。其一,让一有力之人破开昊天封印,放出你母。可这有力之人世间本就不多,自巫妖大战之后多隐居避世,轻易寻不着,只有找到开山之宝劈开桃山救出你母。这世间以你的法力御使能攻破昊天上帝的禁制劈开桃山的法宝也就那么几件,但大多数在圣人手中,不在圣人手中的只有东皇钟,刑天的大斧以及奇宝开山斧,那东皇钟本是妖族东皇太一之物,但自巫妖大战之后便不知所踪,刑天已是大罗金仙顶峰快要登上准教主之境的人,就是为师也不是对手,所以此宝也是无望,只有开山斧有可能得到。”

杨妙君闻言忙问道:“那不知这开山斧现在何方?”玉鼎真人说道:“为师曾听你师祖元始天尊说过,这开山斧在须弥山中,不过具体在须弥山何方就需yào

你自己去找了。”杨妙君回道:“就算是把须弥山翻个个,弟子也要将开山斧找出来。”说完便告别玉鼎真人,带着细犬和苍鹰向须弥山飞去。

须弥山又称须弥楼、曼陀罗、妙高山,须弥山由金、银、琉璃和玻瓈四宝而成,高84000由旬,每一由旬合万丈,其山直上无有阿曲,生种种树,树出种香,香遍山林,其山四面有四埵出,高七百由旬杂色间厕,七宝所成,四埵斜低。位于西牛贺洲,自不周山被共工撞到之后便为世间第一高山,杨妙君驾云来到须弥山不由一阵傻眼,如此大的山,一把斧子又到何处去寻?那杨妙君一狠道:“我为救母而来,岂能因一点挫折而退缩!”说完便开始在须弥山寻找那开山斧。这一找就是百年光景,杨妙君却是依然未曾找到开山斧。

这一日杨妙君在搜寻了一日后停了下来,靠在山石上抚着细犬脖子说道:“啸天,我都找了百年了,还没找到开山斧,母亲又在桃山下受了百年的苦,我真是没用。”啸天犬将头在杨妙君怀中蹭了蹭,以示安慰,苍鹰也飞下来,停在杨妙君肩上,嘎嘎叫着安慰杨妙君。

杨妙君歇息片刻便又再次站起身来说道:“母亲还在桃山下受苦,我怎能停下来,一定要继xù

找直到找到开山斧为止,一定要将母亲从桃山下救出来。”说完便准bèi

继xù

搜寻那开山斧。就在此时,只听一声炸雷响,一道霹雳闪过,杨妙君面前的山体裂开一道口子,一把黑乎乎的斧子从裂缝中缓缓升起。杨妙君看的是目瞪口呆,那斧子升起之后便飘到杨妙君手中。

原来是一则上天感杨妙君之诚,为救生母百年时间不曾间断,一直在寻找开山斧,故上天将这奇宝开山斧赐予杨妙君以供其开山救母。二则大禹即将出世,大禹将靠此斧劈山裂土、开山泄洪,已完成一世功业,上天借杨妙君之手将这奇宝传于大禹。

杨妙君得到开山斧之后喜极而泣,向四方叩,以谢苍天赐宝。

杨妙君叩谢过苍天之后便带着开山斧飞回玉泉山金霞洞,去见老师玉鼎真人,向老师求教如何救母。玉鼎真人见杨妙君带着开山斧前来不由一惊,原来玉鼎真人虽可保杨妙君在劈山救母之后不会魂飞魄散,却是想到转世之后一身修为难免化为乌有,想来万年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以为须弥山广大无比,杨妙君定然找不到这开山斧。

杨妙君找不到开山斧自会收心随自己修liàn

,等待万年时间到后其母自然脱困,却是未曾想到杨妙君孝心感动天地,上天将开山斧送到杨妙君手中。玉鼎真人见杨妙君已然得到开山斧便知天意如此,自己这个弟子却是免不了身陨转世之劫。不由说道:“罢了,看来你命中注定当有此一劫。你现在就带着开山斧去桃山劈山救母吧。不过你擅自将天庭罪人放出,昊天上帝定不会甘休,你难免要受到轮回之苦,不过到时为师自会前来。你不必过于担心,去吧。”杨妙君闻言拜别玉鼎真人带着开山斧向桃山飞去。

碧云童子待杨妙君离开后问道:“老师,难道师兄这一劫难免不了吗?”玉鼎真人轻叹口气说道:“昊天上帝毕竟是奉道祖之命为天庭之主,不能落了他的面皮。云华仙子毕竟是犯错在先,妙君以人子救母脱难虽说合乎天理人情,但毕竟是落了昊天上帝的面皮,自然要给他一个交代。”

杨妙君自离了玉泉山金霞洞,便驾起祥云,一路风驰电掣,转瞬便到了桃山。将在桃山看守的山神、土地赶开便对着桃山叩道:“母亲,孩儿已然得到开山之宝,这就劈开桃山救母亲出来。”

云华仙子也是未曾想到杨妙君能得到开山之宝,此时见杨妙君欲劈开桃山救自己出来,忙阻止道:“妙君,不要!你若开山定会恶了你舅舅,到时你恐怕难逃一死。若是因为娘之故让你身陨,你让为娘情何以堪?”杨妙君说道:“娘亲在山下受苦,孩儿在山外又怎能心安?只要能救娘亲出来,孩儿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况且孩儿已拜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为师,老师已然说过会保我一命,娘亲不必担心。”说完便起身使出法天相地的神通变成一身高万丈的巨人,双手握着开山斧向桃山劈去。

云华仙子在听到杨妙君已然拜阐教仙人玉鼎真人为师之时便已安下心来,想来兄长虽为天帝,却还是要给圣人门下一点面子,杨妙君纵然身陨也可留下真灵转世重修。便不在阻止杨妙君劈山,只等杨妙君劈开桃山之后母子相会。

却说杨妙君使出法天相地的神通化为一万丈高的巨人,双手握着开山斧向桃山劈去,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整个桃山从中间分开,而后轰然倒塌,杨妙君在劈开桃山后便收了神通。

待烟尘散去,杨妙君只见面前立着一位身穿紫色宫装的妇人,只听那妇人缓缓走到杨妙君面前抚着杨妙君的面颊,说道:“妙君吾儿,苦了你了。”杨妙君却只是跪倒在云华仙子面前喊了一声“娘!”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在默默流泪,母子二人相拥而泣。

就在杨妙君劈开桃山放出云华仙子之时,天界正坐在灵霄宝殿上的昊天上帝立马就感觉到自己所下的封印被人强行破掉,不由得大怒,自己将云华仙子压在桃山下受苦,竟然有人私自将其放出,这让自己这个天帝的脸往那放。

遂祭出道祖鸿钧所赐之先天灵宝昊天镜查看是谁如此胆大。这昊天镜乃是道祖鸿钧赐予昊天上帝的镇宫之宝,不但可伤人元神,毁人道基,还能查看三界各处,上到三十三重天,下至九幽黄泉,除圣人道场之外均可查看。

待从昊天镜中看到杨妙君喊妹妹云华仙子母亲之时,便知是百多年逃脱的那两个婴孩之一,不由想到:“你还敢来,若是你一直隐居避世,朕念在云华面上还放你一马,不料你竟然强行劈开桃山,放出你母,如此落我面皮,怎能容你。”

想到此处便开口说道:“隆恩真君何在?”殿下一人应声而出,只见其高约七尺,威武凶猛,红脸膛,额上还有一只眼,三目圆睁,锯齿镣牙,虬须怒张,披甲执鞭,正是那萨真人之弟子王善。被昊天上帝看中其实力,便招上天庭封为玉枢火府天将殿前灵官(又名华光元帅,也就是平常我们所说三只眼的马王爷)。

昊天上帝对隆恩真君言道:“下界有人私自将关押在桃山下的云华仙子放出,你速带天兵将其抓回天庭。”隆恩真君应道:“臣领旨!”说完便转身出了灵霄宝殿点兵出征了。

此时杨妙君正在对云华仙子诉说自己这百多年来所经lì

之事,就见天上乌云滚滚,无数天兵在一员披甲执鞭、额上生一竖眼的神将带领下杀气腾腾的向他们母子二人杀来,忙把手中的开山斧一横,将母亲云华仙子护在身后。

那隆恩真君王善指挥众天兵将云华仙子母子二人围住,对着杨妙君喊道:“下方那人听了,你私放天庭罪犯,已触犯天条,还不束手就擒,随我回天庭领罪。”

杨妙君说道:“我随你回天庭领罪,还请天君放过我母。”

隆恩真君回道:“不行!那云华仙子本就是天庭罪人,被你私自放出,也需回天庭领罪。”说完便欲挥手让天兵拿人。

就在此时,只听远方传来一声“且慢”众人抬眼看去,只见是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驾云而来。

玉鼎真人给了杨妙君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对隆恩真君稽一礼说道:“王善道友,闻听你被昊天上帝招上天庭供职,还未曾恭喜道友。”

隆恩真君却是不敢在玉鼎真人这位圣人弟子面前无礼,忙稽回礼道:“道友有礼了,不知dào

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玉鼎真人指着杨妙君说道:“此乃贫道所收之弟子,其虽触犯天条,但念在他救母心切,一片孝心的份上,还请真君网开一面。”

隆恩真君在得知杨妙君乃是阐教弟子之时便知dào

此事已然是自己所无法左右的了,便开口说道:“这杨妙君毕竟犯了天条,就这样让真人带走,我也不好向天帝交代。”

杨妙君听到此处上前说道:“我触犯天条,便一死谢罪,还请真君放过我母。”说完便横斧自尽。

玉鼎真人将杨妙君的真灵收在袖中说道:“妙君已死,需受轮回之苦。此事就这样了了吧,我会去天庭向昊天上帝解释此事。云华仙子既然脱困而出,想来天意如此,劫难已满,故上天借妙君之手将其放出。也就不必再受囚禁之苦了。”

说完便又转身对云华仙子说道:“仙子即已脱困,便自去寻一地静修吧,杨妙君转世重修后贫道自会让其前来与仙子相见。”说完便和隆恩真君王善一起向天庭飞去。

那云华仙子便在巫山之上隐居自称云华夫人,后有大禹治水之时闻听云华夫人有开山斧可开辟万山,便前往相求,云华夫人念大禹一片赤诚,为让百姓安居乐业,不辞辛劳一意治水,便将开山斧赐予大禹。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章 昊天上帝怒三教 道祖下诏要封神

这几天老爸突肾结石,要住院,书虫忙着没时间更新,今天抽出时间来跟一章,书友们勿要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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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杨妙君为劈桃山救母触怒玉帝要再入轮回,云华夫人劫难已满去了巫山修行,玉鼎真人去见昊天上帝。

这些昊天上帝在天庭都用昊天镜看到了,不一会隆恩真君便上殿欲向昊天上帝禀告,却听昊天上帝说道:“隆恩真君将玉鼎真人带上殿来吧,朕都知dào

了。”

隆恩真君一愣应道:“喏!臣遵旨。”不一会便将玉鼎真人带上灵霄宝殿。玉鼎真人上殿却未曾大礼参拜只是稽一礼,说道:“贫道阐教门下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见过昊天上帝。”

昊天上帝顿时不悦,心中怒火腾起,想到:“你虽为圣人弟子,但我诞生与鸿蒙之中,也曾在紫霄宫听讲,还是道祖鸿钧所亲立的天帝,你玉鼎真人竟然以道友之礼相见。实在是太过分了。纵然不以君臣之礼参拜,也该以长辈之礼拜见。如今不但无礼,还以阐教之名压朕。”但却也知自己这个天帝在圣人眼中无多大分量。便强压怒火说道:“玉鼎真人来我天庭所为何事啊?”

玉鼎真人闻言也是一怒,想到:“你有昊天镜在手怎会不知贫道来此所为何事?如此明显是为难贫道。”但又想到徒弟杨妙君之事还需昊天上帝话,不然自己虽是不惧于他,却是于弟子不利。便也强忍怒气说道:“贫道乃是为门下弟子杨妙君而来。”“哦,原来这杨妙君乃是阐教弟子,不过三界之内众生平等,他虽为圣人门下,可是触犯天条却是不可轻脱。”玉鼎真人说道:“妙君虽触犯天条但毕竟救母心切,又已然自杀赎罪,还请上帝恕其罪。”

昊天上帝待玉鼎真人说完便说道:“杨妙君虽身死却还不足以抵消所犯之罪,还需轮回十世才能赎清其所犯之罪。”玉鼎真人虽气愤却也不愿过分开罪昊天上帝,只得答yīng

让杨妙君轮回十世再将其渡入山门。

玉鼎真人将杨妙君之事处理完之后,便驾云到黄泉送杨妙君去转世轮回,然后便回玉泉山金霞洞等待杨妙君转世十世之后再去渡其入山门。玉鼎真人却是不知,今日他的一番举动却是令昊天上帝极为不满,为封神之战种下了因。

不说玉鼎真人在杨妙君轮回十世成为杨戬之后将其渡入山门,重新修liàn



却说那昊天上帝在玉鼎真人走后便思忖道:“我奉鸿钧符命为天帝,却是无法约束阐截二教弟子,如今日这般自己掉了面皮,却依然拿那玉鼎真人无法,且自己手中没有大神通,却也是极不方便。不如去紫霄宫求道祖,让道祖命阐截二教弟子听命于我。”

想到此处,昊天上帝便脱下龙袍,换上道袍向紫霄宫行去。不多时便已到达混沌边缘,昊天上帝展开护体神光便向紫霄宫飞去。自道祖止讲后他人若是未曾达到圣人之境却是无法找到紫霄宫之所在,而昊天上帝为鸿钧道祖之童子,曾在紫霄宫居住无数年,却是不难找到紫霄宫之所在。昊天上帝小心躲开哪些自盘古开天以来便翻腾不息的地水火风,来到紫霄宫前。

昊天上帝整整衣冠跪在宫门前叩道:“弟子昊天请见道祖。”良久,就听宫内传来一个飘渺的声音“昊天,你来此所为何事?”

昊天上帝抬头回道:“弟子奉道祖之命组建天庭,可是手中人手不足,不足以体现出天庭威严,无法约束洪荒一众修士。特来此告知dào

祖。望道祖能让人、阐、截三教弟子听命于我。”

只听鸿钧道祖说道:“此事我已知,你先去吧。我自会处理。”说完便不在说话。

昊天上帝见道祖已不再说话,便驾云回天庭去了。

道祖待昊天走后出玉符要七位圣人教主前来听法旨。

此时几位圣人都在诵黄庭,炼金丹,讲大道,得鸿钧传召不敢怠慢,连忙放下手头事物前去紫霄宫。

众圣来齐后都拜鸿钧,鸿钧道:“此次叫你等前来并无他事,只因昊天适才来此见我,言道天庭无人,不好管理三界众生,让我命人、阐、截三教弟子听命于他。二则阐教弟子身犯杀戒。三则天庭无人要立封神榜,封分诸神,以供昊天驱使。

其他圣人听了还不觉什么,三清却是恨昊天多事。

三清闻言均是一愣,均恨昊天多事。

鸿钧却是不停,接着说道:“封神共分为三等,根行深,成其仙道;根行稍次,成其神道,根行浅薄,成其人道,仍随轮回之劫。”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张卷轴,张挂在紫霄宫前说道:“你等可自行商议,签押封神,签押之后不可反悔。“

众圣都道:“老师在上,谁敢反悔?”

太上老君开口问道:“老师,不知共需多少人上封神榜?“

鸿钧答道:“所封众神为八部正神,分掌各司,按布周天,共三百六十五位。“

太上老君又问道:“人、阐、截三教各有多少弟子上榜?又如何填写?“

鸿钧言道:“各教上榜弟子又你三人商议而定。你们三人分掌三教,当由老子填阐教弟子姓名,原始填截教弟子姓名,通天填人教弟子姓名。商议决定之后便运用法力将弟子姓名写于封神榜上便可。“说完便隐去身形。

女娲娘娘道:“我之门下未曾有弟子,此次封神却是与我无干。”众圣都同意女娲娘娘不参与封神,女娲与众圣打了个招呼径自回宫去了。

准提见女娲走了,也道:“老师有言此次封神乃是三教的事,我西方教根基浅薄,弟子稀少,又不曾出过西天极乐,都是清净之人,也不该有此杀劫,却是无需签过。”众圣也知确是实情,西方二圣告罪一声也走了。

杨清也不愿掺和,忙道:“我未曾立教,门下就两三个弟子,也不需封神。”

老子也道:“我门下也就玄都一个弟子,又是有道之士,也用不着封神了。”元始、通天二人也只得同意,老子就一根独苗,总部能来个断根啊?

剩下就是元始和通天大眼瞪小眼了。

元始天尊开口说道:“我门下南极,云中子,广成子,赤精子,黄龙真人,惧留孙,太乙真人,灵宝师,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玉鼎真人,道行天尊,清虚道德真君均是道德高隆之士却是不该上榜。”顿了一顿说道:“师弟门下却是只练法力,不修德行,合该上榜。”

通天教主讥笑道:“道兄所言多有不妥,我门下大弟子多宝曾助人皇颛顼降服大巫,有大功德,而道兄门下弟子多次下山相助人皇好像也并无甚业绩吧!”

元始天尊语塞,杨清见局面僵持,便出言道:“二位师兄莫要为些许小事伤了和气,这封神之事一次商谈不定还可再商,依贫道之意还需三商始作棺盖,如何?”

老子也不像兄弟隔阂,也趁机道:“四师弟此言大善,确实要三商才能定论。”

当下四位圣人都回府各自计较去了。

三清中除太上老君只有玄都师这位注定不会上榜的弟子无须担心之外,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均有许多弟子,通天教主更是号称万仙来朝,门下弟子无数。

封神一事关系到本教气运,两位圣人均是极为伤脑筋,想如何才能避免本教弟子上榜,而把对方门下弟子送上封神榜,从而保存本教元气。

元始天尊思忖:“这封神之事明眼就能看出必定是要出自阐截二教,我收弟子向来就是注重出生,根性确实深厚,远非通天弟子能比,但是我阐教之道颇为晦涩,弟子难懂,道行、法力都不甚高深,此次封神又是我阐教弟子身犯杀劫,必定难过,而弟子要完杀劫还得从截教处寻,通天弟子虽多羽毛禽兽但法力确实非我弟子能比,只怕弟子要吃大亏,也罢,我还需如此计议。”元始想到此处,离了玉虚宫往八景宫去了。

且不说元始天尊找老子商谈些什么,通天此时也自有计较。通天知dào

自己门下弟子众多,大多不修德行,自己截教虽有诛仙剑阵之利,但到底不如老子、元始的太极图、盘古幡能镇压气运,因此便显得先天不足,自己以诛仙剑阵立教,可借诛仙四剑的锐气短时间内崛起,但是到底不能长久,而且诛仙四剑乃是杀伐之器,门下弟子必定要收一番杀劫,通天有心借此机会将教中弟子整顿一番,让一些根基浅薄,难成大道的弟子送上封神榜以完杀劫,也是免的弟子良莠不齐败坏大教气运,再,此次大劫乃是阐教弟子身犯杀劫,与截教干系不大,通天也并未多花心思,殊不知大意终于出了纰漏。通天计议已定,也不再把封神之事挂在心上,只等下次再商时签上一些弟子就是了,因此仍旧开坛说法。

杨清也是有计较,他从后世来,自然知dào

封神的惨烈,不过阐截二教的争斗他也没打算掺和,虽然他不用签押封神榜,但是封神之事还是有些地方与他有关的。比如假扮苏妲己的九尾狐就是青丘山弟子,他如今既然入主青丘山也必定要承担这一重因果。

杨清心道:“我在这青丘山已经不知多少年了,这山中生灵听我讲道,多次苦苦哀求我想拜我为师,我一直未曾答yīng

,这样也说不过去,如今我也应该在这青丘山生灵中收一弟子了。”

青丘山上响起玉罄之声,山中生灵都知是圣人老师要将道了,杨清每隔百年就将一次大道,那时即使出门在外的竹珍和孔宣都会回来听讲,这一次也不例外,大道飘渺,讲完之后都是各有所悟,这时杨清开口道:“贫道已在青丘山修行多年,尔等青丘山的生灵一直想拜我为师,我也未曾应允,如今我便遂了尔等心愿,再尔等当中选一弟子。”

那些生灵听了都是大喜,又有些忐忑,都希望能选上自己,杨清见一九尾狐身怀六甲,点了点头,伸手一指,那九尾狐惨呼一声,肚皮上光华闪过,一只白毛小狐狸就生了出来,这小狐狸生来通灵,刚一落地就能说话,还能变成人身,端的是美貌无双,天地之间只怕除了圣人教主女娲娘娘无人能比,杨清笑道:“此当为我弟子。”

九尾一族大喜,其他生灵虽有点失望,但都是心性纯良,也无妒忌之意,那小狐狸笑嘻嘻的拜倒:“弟子拜见老师,老师圣寿无疆。”表情娇媚,言语间竟有媚惑之意。

杨清心下微叹:“如此相貌,如此媚术,也是九尾一族的奇才了,也难怪女娲要选她去媚惑纣王。”

杨清点头道:“你如今为我弟子,赐名妲己,只是你名中有一劫难,我不能救,还需完过劫数才能归我门下修行。”

妲己虽聪慧,但到底是初生不久,哪里听的明白,妲己之母却是大惊,忙伏地哀求道:“老师慈悲,还请施展救妲己一救。”

九尾族族长大惊,忙拉住妲己之母道:“你怎的如此放肆,老师面前不可无礼,还不速速退下。”

杨清道:“无事,只是妲己之事非我不救,实在是不能救,我若是救了就是逆天,况且妲己并无性命之忧,她为我弟子,我自当保全。”

此事已了,那些生灵都退下,竹珍和孔宣依旧云游去了,而妲己就随杨清修行,杨清也并未传她大道,只是传了几手法术不提。

山中无甲子,时间对仙人来说就不算什么,何况是圣人?直将那一量劫之数,五十六亿年为一弹指,百年时间转眼即至,三教要二商封神,鸿钧传旨要杨清也去。且看四位圣人教主二商封神又待如何。

第三章 两教二商封神榜 元始通天争口舌

老爸今天做的手术,书虫在医院里呆了一天,好不容易抽了点时间跟了一章,还请书友们海涵,因为时间关系,今天写不了不少了,将就着看吧,本书情节已渐渐展开,绝对会越来越精彩!另,有票的拓扑我一点,算是鼓励吧!不说了,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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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上回玉帝因不忿阐教玉鼎真人无礼特上紫霄宫求见道祖鸿钧要三教弟子听命于他,那天庭因缺少人手的确难以管理,周天星斗也无人照看,又恰逢阐教十二仙为斩三尸身犯杀劫,有封神杀劫,鸿钧道祖下诏要三教圣人签押封神榜,老子因只有玄都师一个弟子故而不签,因此封神榜上三百六十五个名额都要元始和通天的阐截二教弟子来补全,两教圣人自然打着主意要对方的弟子上榜好保全自己的弟子,更何况元始和通天向来道不同,正所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位圣人因此争执不休,老子定下封神要三商才定,不可轻率,百年之后再商封神。杨清也收了自己青丘山的一个小狐狸为弟子,取名苏妲己,日后封神又大用处。

且看百年之期将近,这三教封神其实就是阐截二教的事,眼看两教二商在即,元始、通天都无万全之策,都各自伤脑筋。

玉虚宫中,元始思忖:“上次于大师兄商讨了一番,听大师兄的意思好像也有些不满截教势大,只是碍于兄弟之情不好分说,如此此次二商封神我就与通天分说一番,四师弟想必是两不相帮,大师兄或与能助我,通天性情高傲必无人相助,那大事可成,只是通天必会用三商之名拖延,我也不好不许,也罢,毕竟盘古三清总有些情分,虽然我与通天一向不和,但也不会为些许小事弄得两不相容,毕竟我等都是圣人,日后日子还长着呢,弄的不好相见也是不好,再说我为他兄长又岂有输给他的道理?”诸位看官,大抵圣人也是人做的,也有人的性情,毕竟不为鸿钧,还有那意气与面皮之争,元始就是与通天争道统。其实也不过是死要面子罢了,这且不提。

碧游宫,通天教主早已思量好了对策,也不拍元始有何计谋,只是众圣都已计议封神三商才定,因此知dào

此次商谈定然又是不妥,只不过要与元始再争执一番罢了。

西天极乐,接引道人正坐十二品莲台讲解西方寂灭,坐下有数个弟子正在凝神倾听,这些弟子或是准提多年来在东方渡化去的,或是自己的道场靠近西方教就顺势投入西方教麾下好有圣人作靠山。虽然没有什么资质特别之人但也不算差,西方教倒也有些规模,都是准提打理的好,接引的心性却是不适合弄这些,西方教有寂灭,接引乃是奇才,创出四万八千法门条条入寂灭,以寂灭入道,西方教教义精细入微,因此坐下弟子修为倒是客观,反而盘古三清弟子之中除了截教的核心弟子之外,元始的阐教弟子差的可就远了,也是西方教暗自展,三清瞧不起西方旁门因此未加注意,由此可将千年之后沙门大兴也不是没有必然性的。

这时天光大开,异象阵阵,准提道人来到西天极乐,有飞天环绕,撒下波罗花,准提见接引讲道,只将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连八宝功德池中的莲花摇摆不定,好似也听得大道正自欢喜,心中暗赞:“道兄果然。”

接引见准提来了也就止了讲,命弟子都退下,准提来到接引身边坐下,也坐七彩莲台,接引问道:“师弟不在三十三天外灵台方寸山来我这何干?”

准提笑道:“道兄一向清净却是把个大日子忘了。”

接引奇道:“是何大日子?”

准提笑道:“乃是两教二商封神之日。”

接引恍然道:“原来如此,非是我遗忘,只因封神之事乃是三教之事与我西方一教无干,故而不曾在意罢了。”

准提笑道:“道兄怎不想此次乃是我西方教大好时机,那阐截二教独霸东方,一向不准我西方教去东方传道,想我西方乃是贫瘠之地,若是不去东方传道如何兴盛?如今阐截二教要过杀劫,必要杀对方,不论结果如何,都是我西方教的大好机会啊!”

接引迟疑道:“那通天教主门下弟子众多,万仙来朝,又有诸如多宝道人如此修为的弟子,还有诛仙剑阵,非四圣联手不可破,反观阐教只有寥寥数人,法力道行又不甚高深,元始纵有盘古幡在手只怕也奈何不了通天,阐教和截教的实力一看便知高下,我西方教又有何机会?”

准提笑道:“道兄倒是老实人,阐教弟子虽不成气候,但我观元始天尊必定要亲自出手,行以大欺小之事,老君也一定从旁相助,只要你我在相助元始,通天的诛仙剑阵破矣,无了诛仙阵,通天如何敌得过元始?我也可趁机渡化些阐截二教的弟子,大劫过后,截教重创,阐教也不好过,老君没什么底子,四师兄又不立教,他盘古三清气运相连,一损俱损,到时就是我西方教入主东方的大好时机了。”

接引皱眉道:“师弟所言甚是,只是我等虽为圣人,却是一见莲花,一见菩提,与那盘古三清之道甚是不同,师弟在东方还得小心些。”

准提道:“道兄安心,贫道理会得,如此我西方教大兴也不枉你我立教一场。”说完与接引道别回去自己算计去了。

鸿钧道组传下法旨要三清和杨清去紫霄宫二商封神,杨清微觉纳闷:“那封神是阐截二教的事,盘古三清去了倒还是那么回事,我去算什么?不知老师想些个什么?”

紫霄宫中鸿钧坐高台,下有四个蒲团围成一圈,中间有一榜文架起,正是封神榜。

四位混元圣人都拜过鸿钧道人,道人道:“你等签押过后不可反悔!”

四圣都到:“老师在上,不敢反悔。”

鸿钧身形一散又归诸于道,四圣各自坐好。

元始抢先难道:“通天贤弟,你之教下弟子众多,有无盘古幡、太极图、混沌钟三大开天法宝镇压气运,先天不足,弟子又多是羽毛禽兽之辈,不修德行,又无根性可言,正该上榜。”

通天早知元始有这般言语,当下笑道:“道兄休要卖弄口舌,我之教下弟子虽多,也确实有些良莠不齐,但我掌截教,也轮不到道兄费心。”

元始笑道:“我为你兄长,你之言语却着实无礼,我之所言乃是事实,你教气运不足,弟子又根性浅薄,正是上榜之人,你却护短不签,日后却是不要后悔!”

通天笑道:“我截教弟子纵然有根性浅薄之人也有根性深厚之人,却也不该我截教全签了这三百六十五个名额,再说老师所言乃是你阐教弟子身犯杀劫,正该你阐教弟子上榜才是,我还未说你阐教弟子拖累于我截教,你倒反来说我,却是自毁面皮。”

元始早知通天有此分说,却是无词,这时老君言道:“通天贤弟,阐教弟子虽犯杀劫,但此次封神我三教都有份,你等都要签弟子上榜,却是不可护短。”

通天微微一惊,心道:“元始终究还是说动了大兄,看来我有些不妙。不过我通天怕过谁来,元始又如何,我有诛仙剑阵,非四圣不可破,纵使他们两个齐上也奈何不了我。权且签上几个根性浅薄的弟子,看元始有何话说。”通天计议已定,说道:“大兄所言甚是,我截教万仙来朝,弟子众多,确实有些根性浅薄,又不修德行,正是该上榜,我自不可护短,签上便是。”说完上前写下了几个弟子的名字,杨清一看都是些石矶、罗宣、十天君一类的截教外围弟子,可有可无。

通天签完之后看向元始,说道:“我已签押,道兄弟子身犯杀劫,也应签上几个弟子才是,我等都是圣人,不需为些许小事挂怀,道兄不可护短。”

元始一阵纳闷,通天居然给他来了这么一招“弃车保帅”,但通天也确实签了,元始纵想要通天将他那些如三霄、赵公明等核心弟子签上也是无法,反而自己也要签上几个弟子,不然就显得护短了,也先自没了道理,老君也不好帮他。只是自己的弟子就那么几个,签了上去,阐教就完蛋了,自己一个光杆教主也没意思,有心要学通天也签几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却又没得人选,自己弟子还没几个收了徒弟,阐教三代弟子还几乎是一片空白,元始无法治好皱眉道:“通天贤弟,你所签的弟子虽是根性浅薄,但你截教气运不济,还需再添人数。”

通天大怒,剑眉一竖,喝道:“元始,我敬你为兄,也都先签了弟子上榜,你却还要我再添,你自己怎么不讲你阐教弟子补上?你这般却是欺人太甚,你阐教弟子身犯杀劫,莫非还想要我截教全部凑齐,你来个一毛不拔不成?天下间也没的这般好事!”

元始道:“通天,我为你兄,你怎的目无兄长,言语无礼,我非是不签,实乃你教气运不足,还需弟子上榜才可保全,不然只怕要落个灰灰的下场,你今日不签,日后却是不要后悔!”

通天怒极反笑道:“哈哈哈哈!我自候着你的手段!”

杨清皱眉道:“二位道兄,封神始要三商才定,如今不过二商,你等还需好好商议便是,无需做此口舌之争突然坏了和气。”

老君也道:“二位贤弟不可如此,口舌之争非我辈手段,封神三商乃是定数,你等不可再次争执。此次商谈不成,我等各自回府,你二人再思量一二,百年之后再行三商,做棺盖论定,如何?”

元始忙道:“兄长此言大善!”

通天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当下四圣都各归洞府去了。

杨清回了青丘山心道:“元始却是狠毒,竟真要通天道统灭绝,还拉了老子做帮手,说不定还暗中跟准提道人眉来眼去,通天孤傲,不肯与人结盟,那里是元始的对手,只是我不立大教,这又与我无干,哎,看来我不立教的想法倒是对的,只是不知老师教我也在一旁看三清签押封神又是为何?还需好生计议。”

且不说杨清正在纳闷鸿钧为何要他旁观签押封神榜,通天回了金鳌岛径自闭关去了,诸事不理,却是心中计议已定,反正他签过了封神榜,元始也拿他没办法,纵使想要强迫他,通天也不会就范,再说元始也不占道理,却是丝毫不将封神之事挂在心上。

元始在玉虚宫中可就伤透了脑筋,思前想后决定也学通天的做法,召集来弟子,叫他们各收几个弟子作为阐教三代弟子,好在下次三商之时签押上榜,要通天无词,阐教弟子一阵纳闷,直到元始告知他们封神之事才各自心惊,都忙着收几个弟子作为自己的替代品,代自己凑人数。元始思量:“此番还需大师兄相助才行,于是又上八景宫去了。”

第四章 两教三商封神榜 成汤伐桀建国商

上回说到封神二商,元始天尊与通天教主争执不下,通天教主先行签押了数十个弟子上了封神榜,元始天尊签押不得只得拖延,回去后上八景宫找太上老君商议。

八景宫,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两位混元无极太上教主相对而坐,老君开口道:“师弟所虑我已知晓,此事却是麻烦,通天贤弟已经签押过了封神榜,纵使他有投机取巧之嫌,但是毕竟他签过了而你却推脱,这就先没了道理,吾亦不好与他分说。”

元始沉吟片刻后说道:“大兄无需担心,贫道已有对策,三商之时自会签押,只是通天师弟截教太过势大,弟子又多根性不深,他却只签了那些个不成器的几个人就想蒙混过关也没的这般便宜呢!”

老君也道:“通天师弟收徒不讲究出生乃是他之道使然,你我不可多言,只是截教弟子却是有不少不修德行,通天贤弟签的确是少了,何况他截教气运不足,只怕还是麻烦,我等即为他兄长也要劝说他放qì

一部分弟子,免得坏了大教气运。”

元始叹道:“通天师弟一向性情刚烈,我等又如何劝说他?”

老君笑道:“此乃公论,他又怎敢因私废公?量他也无词。”

元始点点头,老君续道:“只是我知晓你想让通天门下代你弟子上榜,此计虽可行但是贤弟还需把握好分寸,我等毕竟是兄弟三人,莫要撕破面皮为些许小事弄的兄弟隔阂,我等圣人不生不灭,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若是弄的不好相见只怕是有够怄气的,也没来由的让外人笑话。”

元始笑道:“此事贫道理会得。”

元始与老君计议已定,心中大定,有老君支持,自己阐教想必不会败,倒是自己杀他几个截教核心弟子就是了,也好削弱截教势力,不让他压过自己阐教一头。

百年时间转眼即逝,封神三商之日已经到来,盘古三清和杨清得到鸿钧道人法旨去紫霄宫三商封神。

四位圣人先拜过鸿钧道人,道人道:“凡人亦只事不过三,你等此次三商必定要将封神之事定下,不可再行拖延。”

四圣都道:“不敢拖延。”

道人又道:“签押过后即是盖棺定论,你等不可反悔。”

四圣都道:“不敢反悔。”

道人不再说话,任凭四位圣人折腾。

通天教主先道:“贫道已签过封神榜,只是阐教教主护短不曾签押,还需阐教弟子将封神榜补全。”

元始天尊笑道:“贤弟此言差矣,一商不成还可再谈,怎能说愚兄护短?也罢,愚兄今日就签押封神也叫你无词。”说完上前签上了几十个名字,都是阐教新收的三袋弟子还有一些玉虚宫门人,这些玉虚宫门人不过是在元始座下听讲,又帮玉虚宫打理琐事之人罢了,并无甚高深道行,元始此举亦是投机。

老君见的封神榜还是稀稀拉拉的不足百人,当下道:“封神榜要三百六十五人,如今还不过百人,还需再行填充。”

元始道:“我之门下二代弟子根性深厚不该上榜,其余浅薄之人都已榜上有名,通天贤弟门下弟子众多,又多不修德行,还需通天贤弟补全。”

通天大怒道:“这封神乃是三教之事,怎么我一教几乎全占,我教弟子虽多却也不能代人挡劫。”

元始还要分说,通天与其争吵,两位教主就差没打起来了,若不是在紫霄宫中,只怕两位圣人教主早就动手了。

老君眉头大皱,喝道:“紫霄宫内如此喧哗成何体统?我等为混元教主不可为些许小事坏了面皮,通天贤弟,你之弟子确实太多,你教又气运不足,门下又多有无道之辈,还是补全封神之数为妙。”

通天怒道:“大兄此言好没道理,我之弟子虽多但多是法力高深之人,大道有望,怎能上榜?无道之人都已榜上有名,况且为何我弟子要那么多上封神榜为他人挡劫?莫非只因我截教弟子多?”

一旁杨清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样下去还不知dào

要争到猴年马月,这封神三商可是必须要定下的,签不完就别想出紫霄宫,可是不能再行拖延之策了。于是也出了主意道:“阐截二教既然都已签押弟子,那人教也应当有人上榜,还有些散修之数只怕也是在劫难逃。”

老君一愣,随即恍然道:“道友所言甚是。”也上前签押了数十个散修的姓名,然后到:“至于我人教的一些忠义之士也可有缘上榜,到时候都有机缘了。”

只是封神榜还是有不少空的,看元始和通天的架势好像又准bèi

一场口水战,老君见状也是一阵头疼,杨清也无奈道:“剩下来的既然元始和通天二位教主争执不下,不如就不填,到时候各凭本事和机缘,如何?”

老君转而问鸿钧:“老师,不知此事可行否?”

鸿钧睁眼说道:“只要有三百六十五人上榜,不要误了封神就可以,至于何人上榜,均由你师兄弟三人来定。千年后,封神之人便会出生,到时其拜在那教门下,就由那教主持封神,封神榜为师也会送到那教教主手中。红莲,此次封神你有大任。”

杨清一愣,不知鸿钧何意。

鸿钧续道:“此次封神我与你护教之责。”说完就隐去了身形,杨清想问也没出问去。

三清都有些诧异的往杨清,杨清也只苦笑着摇摇头就回青丘山去了,三清见封神榜已定都回山去了,少不了要给弟子一些警告。

话说神州此时已经是大禹为人皇,国号:夏,在位45年,禹死后,他的儿子启即位为天子,夏启即位后,在钧台大宴各地领。有扈氏对启破坏禅让制度的做法十分不满,拒不出席。夏启兵对有扈氏进行征伐,大战于甘,有扈氏战败被灭。这次胜利,使新生的政权得到初步巩固。建立了中国第一个奴隶制的国家。启的晚年,生活日益腐化。他喜欢饮酒、打猎、歌舞,而疏于朝政。

太康,夏启的儿子,继启为王。他生活荒淫,朝政松弛,促使内部矛盾日趋尖锐,外部四夷背叛……在他外出打猎时,有穷氏领后裔乘机入侵,自己作了君长,史称“太康失国”。仲康,太康的弟弟。即位后无力恢复夏的天下,这时后裔被他的亲信寒浞杀死。寒浞自立为王。相,仲康的儿子。即位28年后,寒浞攻打他,相被杀。少康,相的遗腹子。当寒浞之子浇派人去追杀少康时,少康逃到了有虞氏,当了有虞氏庖正(厨官)。舜的后人虞思把两个女儿嫁给了少康,又给了少康土田和众人,少康才站住了脚。在寒浞代后羿、政局混乱之时,他收抚逃散人众,整顿队伍。终于推翻了入主夏国四十多年的有穷氏政权,史称“少康中兴”。少康是一位有作为的国王,杼,少康的儿子。曾参加父亲领导的恢复夏国的战争,并立下许多战功。他明了甲和矛,并大举征伐东夷,取得胜利。槐,杼的儿子。他在位时社会经济有所展。芒,槐的儿子。他在位时,开始了延续数千年的沉祭(即将祭物沉入黄河企求河神的庇护)。泄,芒的儿子,他在位时,正式赐封九夷各部诸侯爵位。不降,泄的儿子。在位59年后,让位与其弟扃。廑,扃的儿子。他在位时,夏国开始衰落。孔甲,不降的儿子。孔甲是一位胡作非为的残暴昏君。皋,孔甲的儿子,在位11年。,皋的儿子。他在位时,各方诸侯已经不来朝贺了,夏王室内政不修,外患不断,阶级矛盾日趋尖锐。夏国进一步衰落。死后传位给儿子桀,桀是有名的暴君,是夏朝最后一个君王。

夏桀不思改革,骄奢自恣。筑倾宫、饰瑶台、作琼室、立玉门,还从各地搜寻美女,藏于后宫,日夜与妹喜及宫女饮酒作乐。据说酒池修造得很大,可以航船,醉而溺死的事情时常生,荒唐无稽之事,常使妹喜欢笑不已。民众的生活则十分困苦,他们每年的收成难得温饱,更无兼年之食,每遇天灾则妻离子散。夏代臣民指着太阳咒骂夏桀说:“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

黄河下游有个部落叫商。传说商的祖先契在尧舜时期,跟禹一起治过洪水,是个有功的人。后来,商部落因为畜牧业展得快,到了夏朝末年,汤做了领的时候,已经成为一个强dà

的部落了。

商汤看到夏桀十分,决心消灭夏朝。他表面上对桀服从,暗地里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

商汤妻子带来的陪嫁奴隶中,有一个叫伊尹。传说伊尹开始到商汤家的时候,做个厨师,服侍商汤。后来,商汤渐渐现伊尹跟一般奴隶不一样,商汤和他交谈以后,才知dào

他是有心装扮作陪嫁奴隶来找汤的。伊尹向汤谈了许多治国的道理,汤马上把伊尹提拔做他的助手。

那时候,部落的贵族都是迷信鬼神的,把祭祀天地祖宗看作最要紧的事。商部落附近有一个部落叫葛,那儿的领葛伯不按时祭祀。汤派人去责问葛伯。葛伯回答说:“我们这儿穷,没有牲口作祭品。”

汤送了一批牛羊给葛伯作祭品。葛伯把牛羊杀掉吃了,又不祭祀。汤又派人去责问,葛伯说:“我没有粮食,拿什么来祭呢?”

汤又派人帮zhù

葛伯耕田,还派一些老弱的人给耕作的人送酒送饭,不料在半路上,葛伯把那些酒饭都抢走,还杀了一个送饭的小孩。

葛伯这样做,激起了大家的公愤。汤抓住这件事,就出兵把葛先消灭了。接着,又连续攻取了附近韦、顾、昆吾等几个夏的附属部落。商汤的势力渐渐展了,但是并没引起昏庸的夏桀注意。

商汤和伊尹商量讨伐夏桀的事。伊尹说:“现在夏桀还有力量,我们先不去朝贡,试探一下,看他怎么样。”

商汤按照伊尹的计策,停止了对夏桀的进贡。夏桀果然大怒,命令九夷兵攻打商汤。伊尹一看夷族还服从夏桀的指挥,赶快向夏桀请罪,恢复了进贡。

过了一年,九夷中一些部落忍受不了夏朝的压榨勒索,逐渐叛离夏朝,汤和伊尹才决定大举进攻。

自从夏启以来,同姓相传已经四百多年,要把夏王朝推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汤和伊尹商量了一番,决定召集商军将士,由汤亲自向大家誓师。

他打着「吊民伐罪」的旗号,使师出有名,再加上将士恨不得夏桀早早灭亡,因此,作战非常勇敢。夏、商两军在鸣条(今山西运城安邑镇北)打了一仗,夏桀的军队被打败了。

最后,夏桀逃到南巢(今安徽巢县西南),汤追到那里,把桀流放在南巢,一直到他死去。

商汤立国后,汲取夏代灭亡的深刻教xùn

,废除了夏桀时残酷压迫人民的暴政,采用了「宽以治民」的政策,使商王国内部的矛盾比较缓和,政治局面趋于稳定,国力也日益强盛起来。他对四周的许多国家进行了征伐,取得了一系列胜利。

有记载:汤十一征而无dí

于天下;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反映了商王朝在汤的统治下,已经成为强盛的国家。

我是分割线

一直以来有关于夏朝的历史都少有提及,因此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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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昆仑山姜尚学道 女娲庙纣王进香

上回说到成汤伐桀建国商,传至后世,成汤在位十三年而崩,寿百岁。皇位传于太甲,太甲传沃丁,沃丁传太庚,太庚传小甲,小甲传雍己,雍己传太戊,太戊传伸丁,伸丁传外壬,外壬传河亶甲,河亶甲传祖乙,祖乙传祖辛,祖辛传沃甲,沃甲传祖丁,祖丁传南庚,南庚传阳甲,阳甲传盘庚,盘庚传小辛,小辛传小乙,小乙传武丁,武丁传祖庚,庚传传祖甲,祖甲传廪辛,廪辛传庚丁,庚丁传武乙,武乙传太丁。共历二十六帝五百多年。

此时正是太丁当政,这太丁也是一位能主,文韬武略具皆不凡,将这八百诸侯,三千里家园治理的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却说朝歌城有一人名曰姜尚,字子牙,与一富户宋异人结为异姓兄弟,姜尚家境贫寒,幸得宋异人时常接济才得以安生,姜尚少时就慕道,欲寻仙访道,只是老母尚在,还需奉养,后来老母病逝,才下定决心,辞别义兄,云游而去,拜访名山大川,看看能否寻得仙缘。

姜尚云游数载来到昆仑山,当是时,仙人都已避世隐居,早就不想上古之时那样到处闲逛了,姜尚听得着昆仑山经常能见着仙人,于是认定这昆仑山上必定有仙人居住。

这一日,昆仑山玉虚宫,阐教教主元始天尊正在为门下弟子讲解混元道果,弟子都听得如痴如醉,突然元始天尊住口不讲,对身边的白鹤童子说道:“山下有人欲拜师,此人与我有师徒之缘,你去接引他上山,不可怠慢了。”原来姜尚即是封神之人,按理说元始天尊本算不到封神之人的事,盖因为封神之人为天道所遮掩,就是圣人也算不出来,而元始天尊则与老子同时施展,两位圣人教主本就是盘古元神所化,是为盘古,二元神相同,合力推算天机这封神之人倒也不难算出,毕竟这个世界都是盘古氏所造,又有何物能抵过造物主?因此元始天尊才知姜尚是那天命封神之人,乃是自己阐教渡过大劫的重yào

棋子。

白鹤童子正听在兴头上,听得此言毫不扫兴,只是元始法旨他又怎敢违背,只好不情愿的下山将姜尚接引上山,当然姜尚少不得要当一会出气筒。

姜尚入得玉虚宫,见得元始天尊开讲大道,不敢擅入,只在门口旁听,虽是旁听,但元始道法何等精妙,姜尚虽是凡人倒也喜不自胜。

元始讲完大道,方才问道:“门外何人?”

姜尚慌忙拜倒,口呼道:“弟子姜子牙拜见圣人老爷。”却是白鹤童子已告sù

过姜尚元始天尊的名号。

元始问道:“你乃一凡人,来我仙家妙境和干?”

姜尚道:“弟子一心求道,四处求访仙缘而不得,今日又幸见着圣人老爷,还望老爷不弃,收下弟子。”

元始道:“既然你如此有心,又有大毅力,可入得我门下,你且先下去随你南极师兄学习本门入门道法。”

姜尚大喜谢过,随南极仙翁下去了。

姜尚在这昆仑山安顿下来,每日练气烧丹,种菜浇水,闲时看些兵书战策,姜尚资质不高,修了许多年还为成天仙之道,只是对行军布阵,治理国事倒是甚有心得,元始天尊也是大为不解,不知为何天数所定之人资质会如此之差,只得日后再见分晓。姜尚也因道行不高一向为同门所鄙夷,除了南极仙翁和云中子就无人同他往来。

且不说姜尚在昆仑学道,且看商朝自太丁之后是帝乙继位,后又传位与帝辛乃帝乙之三子也。帝乙生三子:长曰微子启;次曰微子衍;三曰寿王。因帝乙游于御园,领众文武玩赏牡丹,因飞云阁塌了一梁,寿王托梁换柱,力大无比;因相商容、上大夫梅柏、赵启等上本立东宫,乃立季子寿王为太子。后帝乙在位三十年而崩,托孤与太师闻仲,随立寿王为天子,名曰纣王,都朝歌。文有太师闻仲,武有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文足以安邦,武足以定国。中宫元配皇后姜氏,西宫妃黄氏,馨庆宫妃杨氏;三宫后妃,皆德性贞静,柔和贤淑。纣王坐享太平,万民乐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夷拱手,八方宾服,八百镇诸侯尽朝于商——有四路大诸侯率领八百小诸侯,东伯侯姜桓楚,居于东鲁,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每一镇诸侯领二百镇小诸侯,共八百镇诸侯属商。,

帝乙又称纣王,纣王七年,春二月,忽报到朝歌,反了北海七十二路诸侯袁福通等。太师闻仲奉敕征北。

一日,纣王早朝登殿,设聚文武。白玉阶前列文武。天子问当驾官:“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言未毕,只见右班中一人出班,俯伏金阶,高擎牙笏,山呼称臣:“臣商容待罪宰相,执掌朝纲,有事不敢不奏。明日乃三月十五日,女娲娘娘圣诞之辰,请陛下驾临女娲宫降香。”王曰:“女娲有何功德,孤王轻万乘而往降香?”商容奏曰:“女娲娘娘乃上古神女,生有圣德。那时共工氏头触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女娲乃采五色石,炼之以补青天,故有功于百姓。黎庶立禋祀以报之。今朝歌祀此福神,则四时康泰,国祚绵长,风调雨顺,灾害潜消。此福国庇民之正神,陛下当往行香。”王曰:“准卿奏章。”纣王还宫。旨意传出:次日天子乘辇,随带两班文武,往女娲宫进香。

自纣王继位后杨清一直讲注意力放在纣王身上,他自后世来,阅读封神演义时总觉得有些蹊跷,但有说不上来,自从自己有了神通后,他总算知dào

那里不对劲了。那纣王乃是人皇,定有紫薇真龙之气护身,那妲己又如何能迷惑其神智,如果说这是女娲做法倒也还说得过去,但是仅从纣王女娲庙进香就可看出不对头来,纣王未继位时所做之事可见他并非是一个糊涂蛋,相反还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君主,这样一个君王该不会无缘无故昏庸到身为人皇不知dào

造人的女娃娘娘的名号吧!那也太扯淡了些,至少杨清说什么也不信,所以决定来日纣王进香之时跟去看看。倒不是杨清想干什么,而是实在好奇,心中的谜团不解开难以安心。杨清倒还记得后世有位诗人郭沫若写过一诗为纣王平反,虽说郭老郭老,诗多好的少,但是这诗杨清倒还喜欢,至今还记得。诗曰:

偶来洹水忆帝辛,统一神州赖此人。

百克东夷身自损,千秋公案与谁论?

此当尚在帝辛前,观此胜于读古书。

勿谓帝辛太暴虐,奴隶解放实前躯。

周王克商实侥幸,万恶朝宗归受身。

中原文化商始创,商人鹊巢周鸠居。

帝辛之功迈周,帝辛之罪有莫须。

受德之名当恢复,帝辛之冤当解除。

秦始皇帝收其功,其功宏伟古无侔。

但如溯流挥其源,实由殷受开其初。

固当厚古而薄今,亦莫反白以为污。

非徒好辩实有以,古为今用斥虚无。

方今人民已作主,权衡公正无偏诬。

谁如有功于民族,翻开公案莫蜘躇。

驾出朝歌南门,家家焚香设火,户户结彩铺氈。三千铁骑,八百御林,武成王黄飞虎保驾,满朝文武随行,前至女娲宫。天子离辇,上大殿,香焚炉中;文武随班拜贺毕。纣王观看殿中华丽。

殿前华丽,五彩金妆。金童对对执幡幢;玉女双双捧如意。玉钩斜挂,半轮新月悬空;宝帐婆娑,万对彩鸾朝斗。碧落床边,俱是舞鹤翔鸾;沉香宝座,造就走龙飞凤。飘飘奇彩异寻常,金炉瑞霭;袅袅祯祥腾紫雾,银烛辉煌。君王正看行宫景,一阵狂风透胆寒。

杨清一直就在旁边,纣王君臣自然看不到他,杨清见着风来的蹊跷,微一皱眉,闪身出了殿外,沉声道:“准提道友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准提现出身来笑道:“到底瞒不过道兄。”

杨清笑道:“好你个准提,竟行此事,莫非不怕我拿你上人教教主那里问罪,告你个蛊惑人皇之罪?”

准提笑道:“道兄休要吓我,贫道料定道兄不会行此事。”

杨清笑道:“你这道士所料不差,我本不欲管你的事,你要兴你的西方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大劫之中我也有弟子在其中,道友还要仔细些,贫道与你有一言,听不听由你。”

准提收敛笑容,正色道:“道兄请讲。”

杨清也正色道:“你之行事我已知晓,但切记不可太过,不然鸿钧老师那里我不好交代。”

准提笑道:“贫道自理会得,道兄,莫要费心,反倒是阐教教主那里道兄倒是要留心一二。”

杨清道:“此事不消你多说,我心知,你这番行事得罪了女娲师妹只怕日后还有些苦头,你好自为之。”解决掉心头难题后杨清对这些蝇营狗苟不敢兴趣,自己回青丘山了。准提也自行其是不提。

再回来说纣王,纣王正看此宫殿宇齐整,楼阁丰隆,忽一阵狂风,卷起幔帐,现出女娲圣像,容貌端丽,瑞彩翩跹,国色天姿,婉然如生;真是蕊宫仙子临凡,月殿嫦娥下世。古语云:“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纣王一见,神魂飘荡,陡起淫心。自思:孤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纵有六院三宫,并无有此艳色。王曰:“取文房四宝。”侍驾官忙取将来,献与纣王。天子深润紫毫,在行宫粉壁之上作诗一: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天子作毕,只见相商容启奏曰:“女娲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老臣请驾拈香,祈求福德,使万民乐业,雨顺风调,兵火宁息。今陛下作诗亵渎圣明,毫无虔敬之诚,是获罪于神圣,非天子巡幸祈请之礼。愿主公以水洗之。恐天下百姓观见,传言圣上无有德政耳。”王曰:“孤看女娲之容有绝世之姿,因作诗以赞美之,岂有他意?卿毋多言。况孤乃万乘之尊,留与万姓观之,可见娘娘美貌绝世,亦见孤之遗笔耳。”言罢回朝。文武百官默默点,莫敢谁何,俱钳口而回。

天子驾回,升龙德殿。百官朝贺而散。时逢望辰,三宫妃后朝君:中宫姜后,西宫黄妃,馨庆宫杨妃,朝毕而退。按下不表。

且言女娲娘娘降诞,三月十五日往火云宫朝贺伏羲、炎帝、轩辕三圣而回,下得青鸾,坐于宝殿。玉女金童朝礼毕,娘娘猛抬头,看见粉壁上诗句,大怒骂曰:“殷受无道昏君,不想修身立德以保天下,今反不畏上天,吟诗亵我,甚是可恶!我想成汤伐桀而王天下,享国六百余年,气数已尽;若不与他个报应,不见我的灵感。”即唤碧霞童子驾青鸾往朝歌一回。不题。

却说二位殿下殷郊、殷洪来参谒父王——那殷郊后来是“封神榜”上“值年太后”;殷洪是“五谷神”:皆有名神将。正行礼间,顶上两道红光冲天。娘娘正行时,被此气挡住云路;因望下一看,知纣王尚有二十八年气运,不可造次,暂回行宫,心中不悦。唤彩云童兒把后宫中金葫芦取来,放在丹墀之下;揭去芦盖,用手一指。葫芦中有一道白光,其大如线,高四五丈有余。白光之上,悬出一道幡来,光分五彩,瑞映千条,名曰“招妖幡”。不一时,悲风飒飒,惨雾迷漫,阴云四合,风过数阵,天下群妖俱到行宫听候法旨。娘娘吩咐彩云:“着各处妖魔且退;只留轩辕坟中二妖伺侯。”三妖进宫参谒,口称:“娘娘圣寿无疆!”这二妖一个是九头雉鸡精,一个是玉石琵琶精,俯伏丹墀。娘娘曰:“二妖听吾密旨:成汤望气黯然,当失天下;凤鸣岐山,西周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气数使然。你二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武王伐纣,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后,使你等亦成正果。”娘娘吩咐已毕,二妖叩头谢恩,化清风而去。

娘娘又自思量:“蛊惑君王之事还是九尾一族最为妥当,只是九尾狐都在青丘山,乃是四师兄门下,不如去师兄那里要一个来,与我出口恶气,也可让师兄们不小瞧了我。”娘娘是个极要面皮的人,纣王之事如何肯干休,当下到青丘山见杨清,杨清早知来意,当下叫来妲己,娘娘见着妲己甚是欢喜,杨清让妲己听娘娘号令,又对妲己说道:“你尽管放心去便是,若你有难我必会相救。”妲己大喜,自家老师这番话无疑是保全了她的性命,这大劫之中还有什么顾忌,只是杨清嘱咐她莫要多造杀孽之事却未曾在意,日后平白惹出一番事来,这是后话,不提。杨清让娘娘带走了妲己,娘娘授了些媚术给妲己,想那九尾狐本就擅长媚惑之事,又得女娲之术,纣王只怕脑袋就要不能自己做主了。这且不提。

且言纣王只因进香之后,看见女娲美貌,朝暮思想,寒暑尽忘,寝食俱废,每见六院三宫,真如尘饭土羹,不堪谛视;终朝将此事不放心怀,郁郁不乐。一日驾升显庆殿,时有常随在侧。纣王忽然猛省,着奉御宣中谏大夫费仲。——乃纣王之幸臣;近因闻太师仲,奉敕平北海,大兵远征,戍外立功,因此上就宠费仲、尤浑二人。此二人朝朝蠹惑圣聪,谗言献媚,纣王无有不从。大抵天下将危,佞臣当道。——不一时,费仲朝见。王曰:“朕因女娲宫进香,偶见其颜艳丽,绝世无双,三宫六院,无当朕意,将如之何?卿有何策,以慰朕怀?”费仲奏曰:“陛下乃万乘之尊,富有四海,德配尧、舜,天下之所有,皆陛下之所有,何思不得,这有何难。陛下明日传一旨,颁行四路诸侯:每一镇选美女百名以充王庭。何忧天下绝色不入王选乎。”纣王大悦,“卿所奏甚合朕意。明日早朝旨。卿且暂回。”随即命驾还宫。毕竟不知此后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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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殷寿王欲纳臣女 冀州侯苏护反商

话说纣王听奏大喜,即时还宫。一宵经过。次日早朝,聚两班文武朝贺毕。纣王便问当驾官:“即传孤旨意,颁行四镇诸侯,与孤每一镇地方拣选良家美女百名,不论富贵贫贱,只以容貌端庄,情性和婉,礼度闲淑,举止大方,以充后宫役使。”天子传旨未毕,只见左班中一人应声出奏,俯伏言曰:“老臣商容启奏陛下:君有道则万民乐业,不令而从。况陛下后宫美女,不啻千人,嫔御而上,又有妃后。今劈空欲选美女,恐失民望。臣闻‘乐民之乐,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民亦忧其忧’。此时水旱频仍,乃事女色,实为陛下不取也。故尧、舜与民偕乐,以仁德化天下,不事干戈,不行杀伐,景星耀天,甘露下降,凤凰止于庭,芝草生于野;民丰物阜,行人让路,犬无吠声,夜雨昼晴,稻生双穗;此乃有道兴隆之象也。今陛下若取近时之乐,则目眩多色,耳听淫声,沉湎酒色,游于苑圃,猎于山林,此乃无道败亡之象也。老臣待罪相,位列朝纲,侍君三世,不得不启陛下。臣愿陛下:进贤,退不肖,修行仁义,通达道德,则和气贯于天下,自然民富财丰,天下太平,四海雍熙,与百姓共享无穷之福。况今北海干戈未息,正宜修其德,爱其民,惜其财费,重其使令,虽尧、舜不过如是;又何必区区选侍,然后为乐哉?臣愚不识忌讳,望祈容纳。”纣王沉思良久,“卿言甚善,孤即免行。”言罢,群臣退朝,圣驾还宫。不题。

不意纣王八年,夏四月,天下四大诸侯率领八百镇朝觐于商。那四镇诸侯乃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天下诸侯俱进朝歌。此时太师闻仲不在都城,纣王宠用费仲、尤浑。各诸侯俱知二人把持朝政,擅权作威,少不得先以礼贿之以结其心,正所谓“未去朝天子,先来谒相公”。内中有位诸侯,乃冀州侯,姓苏名护,此人生得性如烈火,刚方正直,哪里知dào

奔竞夤缘;平昔见稍有不公不法之事,便执法处分,不少假借,故此二人俱未曾送有礼物。也是合当有事,那日二人查天下诸侯俱送有礼物,独苏护并无礼单,心中大怒,怀恨于心。

其日元旦吉晨,天子早朝,设聚两班文武,众官拜贺毕。黄门官启奏陛下:“今年及朝驾之年,天下诸侯皆在午门外朝贺,听候玉音落。”纣王问相商容,容曰:“陛下止可宣四镇领臣面君,采问民风土俗,淳庞浇兢,国治邦安;其余诸侯俱在午门外朝贺。”天子闻言大悦,“卿言极善。”随命黄门官传旨:“宣四镇诸侯见驾,其余午门朝贺。”

话说四镇诸侯整齐朝服,轻摇玉珮,进午门,行过九龙桥,至丹墀,山呼朝拜毕,俯伏。王慰劳曰:“卿等与孤宣猷赞化,抚绥黎庶,镇摄荒服,威远宁迩,多有勤劳,皆卿等之功耳。孤心喜悦。”东伯侯奏曰:“臣等荷蒙圣恩,官居总镇。臣等自叨职掌,日夜兢兢,常恐不克负荷,有辜圣心;纵有犬马微劳,不过臣子分内事,尚不足报涓涯于万一耳,又何劳圣心垂念!臣等不胜感激!”天子龙颜大喜,命相商容、亚相比干于显庆殿治宴相待。四臣叩头谢恩,离丹墀前至显庆殿,相序筵宴。

天子退朝至便殿,宣费仲、尤浑二人,问曰:“前卿奏朕,欲令天下四镇大诸侯进美女,朕欲颁旨,又被商容谏止;今四镇诸侯在此,明早召入,当面颁行,俟四人回国,以便拣选进献,且免使臣往返。二卿意下若何?”费仲俯伏奏曰:“相谏止采选美女,陛下当日容纳,即行停旨,此美德也。臣下共知,众庶共知,天下景仰。今一旦复行,是陛下不足以取信于臣民,切为不可。臣近访得冀州侯苏护有一女,艳色天姿,幽闲淑性,若选进宫帏,随侍左右,堪任役使。况选一人之女,又不惊扰天下百姓,自不动人耳目。”纣王听言,不觉大悦,“卿言极善!”即命随侍官传旨:“宣苏护。”使命来至馆驿传旨:“宣冀州侯苏护商议国政。”苏护即随使命至龙德殿朝见,礼毕,俯伏听命。王曰:“孤闻卿有一女,德性幽闲,举止中度。孤欲选侍后宫。卿为国戚,食其天禄,受其显位,永镇冀州,坐享安康,名扬四海,天下莫不欣羡。卿意下如何?”苏护听言,正色而奏曰:“陛下宫中,上有后妃,下至嫔御,不啻数千。妖冶妩媚,何不足以悦王之耳目?乃听左右谄谀之言,陷陛下于不义。况臣女蒲柳陋质,素不谙礼度,德色俱无足取。乞陛下留心邦本,速斩此进谗言之小人,使天下后世知陛下正心修身,纳言听谏,非好色之君,岂不美哉!”纣王大笑曰:“卿言甚不谙大体。自古乃今,谁不愿女作门楣。况女为后妃,贵敌天子;卿为皇亲国戚,赫奕显荣,孰过于此!卿毋迷惑,当自裁审。”苏护闻言,不觉厉声言曰:“臣闻人君修德勤政,则万民悦服,四海景从,天禄永终。昔日有夏失政,淫荒酒色;惟我祖宗不迩声色,不殖货财,德懋懋官,功懋懋赏,克宽克仁,方能割正有夏,彰信兆民,邦乃其昌,永保天命。今陛下不取法祖宗,而效彼夏王,是取败之道也。况人君爱色,必颠覆社稷;卿大夫爱色,必绝灭宗庙;士庶人爱色,必戕贼其身。且君为臣之标率,君不向道,臣下将化之,而朋比作奸,天下事尚忍言哉!臣恐商家六百余年基业,必自陛下紊乱之矣。”纣王听苏护之言,勃然大怒曰:“君命召,不俟驾;君赐死,不敢违;况选汝一女为后妃乎!敢以戆言忤旨,面折孤躬,以亡国之君匹孤,大不敬孰过于此!着随侍官,拿出午门,送法司勘问正法!”左右随将苏护拿下。转出费仲、尤浑二人,上殿俯伏奏曰:“苏护忤旨,本该勘问;但陛下因选侍其女,以致得罪;使天下闻之,道陛下轻贤重色,阻塞言路。不若赦之归国,彼感皇上不杀之恩,自然将此女进贡宫闱,以侍皇上。庶百姓知陛下宽仁大度,纳谏容流,而保护有功之臣。是一举两得之意。愿陛下准臣施行。”纣王闻言,天颜少霁,“依卿所奏。即降赦,令彼还国,不得久羁朝歌。”

话说圣旨一下,迅如烽火,即催逼苏护出城,不容停止。那苏护辞朝回至驿亭,众家将接见慰问:“圣上召将军进朝,有何商议?”苏护大怒,骂曰:“无道昏君,不思量祖宗德业,宠信谗臣谄媚之言,欲选吾女进宫为妃。此必是费仲、尤恽以酒色迷惑君心,欲专朝政。我听旨不觉直言谏诤;昏君道我忤旨,拿送法司。二贼子又奏昏君,赦我归国,谅我感昏君不杀之恩,必将吾女送进朝歌,以遂二贼奸计。我想闻太师远征,二贼弄权,眼见昏君必荒淫酒色,紊乱朝政,天下荒荒,黎民倒悬,可怜成汤社稷化为乌有。我自思:若不将此女进贡,昏君必兴问罪之师;若要送此女进宫,以后昏君失德,使天下人耻笑我不智。诸将必有良策教我。”众将闻言,齐曰:“吾闻‘君不正则臣投外国’,今主上轻贤重色,眼见昏乱,不若反出朝歌,自守一国,上可以保宗社,下可保一家。”此时苏护正在盛怒之下,一闻此言,不觉性起,竟不思维,便曰:“大丈夫不可做不明白事。”叫左右:“取文房四宝来,题诗在午门墙上,以表我永不朝商之意。”诗曰:

君坏臣纲,

有败五常。

冀州苏护,

永不朝商!

苏护题了诗,领家将迳出朝歌,奔本国而去。

且言纣王见苏护当面折诤一番,不能遂愿,“虽准费、尤二人所奏,不知彼可能将女进贡深宫,以遂孤于飞之乐?”正踌躇不悦,只见看午门内臣俯伏奏曰:“臣在午门,见墙上苏护题有反诗十六字,不敢隐匿,伏乞圣裁。”随侍接诗铺在御案上。纣王一见,大骂:“贼子如此无礼!孤体上天好生之德,不杀鼠贼,赦令归国,彼反写诗午门,大辱朝廷,罪在不赦!”即命:“宣殷破败、晁田、鲁雄等,统领六师,朕须亲征,必灭其国!”当驾官随宣鲁雄等见驾。不一时,鲁雄等朝见,社毕。王曰:“苏护反商,题诗午门,甚辱朝纲,情殊可恨,法纪难容。卿等统人马二十万为先锋;朕亲率六师,以声其罪。”鲁雄听罢,低暗思:“苏护乃忠良之士,素怀忠义,何事触忤天子,自欲亲征,冀州休矣!”鲁雄为苏护俯伏奏曰:“苏护得罪于陛下,何劳御驾亲征。况且四大镇诸侯俱在都城,尚未归国,陛下可点一二路征伐,以擒苏护,明正其罪,自不失挞伐之威。何必圣驾远事其地。”纣王问曰:“四侯之内,谁可征伐?”费仲在傍,出班奏曰:“冀州乃北方崇侯虎属下,可命侯虎征伐。”纣王即准施行。鲁雄在侧自思:“崇侯虎乃贪鄙暴横之夫,提兵远征,所经地方,必遭残害,黎庶何以得安。见有西伯姬昌,仁德四布,信义素著。何不保举此人,庶几两全。”纣王方命传旨,鲁雄奏曰:“侯虎虽镇北地,恩信尚未孚于人,恐此行未能伸朝廷威德;不如西伯姬昌,仁义素闻,陛下若假以节钺,自不劳矢石,可擒苏护,以正其罪。”纣王思想良久,俱准奏。特旨令二侯秉节钺,得专征伐。使命持旨到显庆殿宣读。

只见四镇诸侯与二相饮宴未散,忽报“旨意下”,不知何事。天使曰:“西伯侯、北伯侯接旨。”二侯出席接旨,跪听宣读:

“诏曰:孤闻冠履之分维严,事使之道无两,故君命召,不俟驾;君赐死,不敢返命;乃所以隆尊卑,崇任使也。兹不道苏护,狂悖无礼,立殿忤君,纪纲已失,被赦归国,不思自新,辄敢写诗午门,安心叛主,罪在不赦。赐尔姬昌等节钺,便宜行事,往惩其忤,毋得宽纵,罪有攸归。故兹诏示汝往。钦哉。谢恩。”

天使读毕,二侯谢恩平身。姬昌对二丞相、三侯伯言曰:“苏护朝商,未进殿庭,未参圣上;今诏旨有‘立殿忤君’,不知此语何来?且此人素怀忠义,累有军功,午门题诗,必有诈伪。天子听信何人之言,欲伐有功之臣。恐天下诸侯不服。望二位丞相明日早朝见驾,请察其详。苏护所得何罪?果言而正,伐之可也;倘言而不正,合当止之。”比干言曰:“君侯言之是也。”崇侯虎在傍言曰:“‘王言如丝,其出如纶’。今诏旨已出,谁敢抗违。况苏护题诗午门,必然有据;天子岂无故而此难端。今诸侯八百,俱不遵王命,大肆猖獗,是王命不能行于诸侯,乃取乱之道也。”姬昌曰:“公言虽善,是执其一端耳。不知苏护乃忠良君子,素秉丹诚,忠心为国,教民有方,治兵有法,数年以来,并无过失。今天子不知为谁人迷惑,兴师问罪于善类。此一节恐非国家之祥瑞。只愿当今不事干戈,不行杀伐,共乐尧年。况兵乃凶象,所经地方,必有掠扰之虞,且劳民伤财,穷兵黩武,师出无名,皆非盛世所宜有也。”崇侯虎曰:“公言固是有理,独不思君命所差,概不由己?且煌煌天语,谁敢有违,以自取欺君之罪。”昌曰:“既如此,公可领兵前行,我兵随后便至。”当时各散。西伯便对二丞相言:“侯虎先去,姬昌暂回西岐,领兵续进。”遂各辞散。

次日,崇侯虎下教场,整点人马,辞朝起行。

且言苏护离了朝歌,同众士卒,不一日回到冀州。护之长子苏全忠率领诸将出郭迎接。其时父子相会进城,帅府下马。众将到殿前见毕。护曰:“当今天子失政,天下诸侯朝觐,不知哪一个奸臣,暗奏吾女姿色,昏君宣吾进殿,欲将吾女选立宫妃。彼时被我当面谏诤,不意昏君大怒,将我拿问忤旨之罪,当有费仲、尤浑二人保奏,将我赦回,欲我送女进献。彼时心甚不快,偶题诗贴于午门而反商。此回昏君必点诸侯前来问罪。众将官听令:且将人马训liàn

,城垣多用滚木砲石,以防攻打之虞。”诸将听令,日夜防维,不敢稍懈,以待厮杀。

话说崇侯虎领五万人马,即日出兵,离了朝歌,望冀州进

大兵正行,所过州府县道,非止一日。前哨马来报:“人马已至冀州,请千岁军令定夺。”侯虎传令安营。

侯虎安下营寨,早有报马报进冀州。苏护问曰:“是哪路诸侯为将?”探事问曰:“乃北伯侯崇侯虎。”苏护大怒曰:“若是别镇诸侯,还有他议;此人素行不道,断不能以礼解释。不若乘此大破其兵,以振军威,且为万姓除害。”传令:“点兵出城厮战!”众将听令,各整军器出城,一声砲响,杀气振天。城门开处,将军马一字摆开。苏护大叫曰:“传将进去,请主将辕门答话!”探事马飞报进营。侯虎传令整点人马。只见门旗开处,侯虎坐逍遥马,统领众将出营,展两杆龙凤绣旗。后有长子崇应彪压住阵脚。苏护见侯虎飞凤盔,金锁甲,大红袍,玉束带,紫骅骝,斩将大刀担于鞍鞒之上。苏护一见,马上欠身曰:“贤侯别来无恙。不才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今天子无道,轻贤重色,不思量留心邦本;听谗佞之言,强纳臣子之女为妃,荒淫酒色,不久天下变乱。不才自各守边疆,贤侯何故兴此无名之师?”崇侯听言大怒曰:“你忤逆天子诏旨,题反诗于午门,是为贼臣,罪不容诛。今奉诏问罪,则当肘膝辕门,尚敢巧语支吾,持兵贯甲,以骋其强暴哉!”崇侯回顾左右:“谁与我擒此逆贼?”言未了,左哨下有一将,头带凤翅盔;黄金甲,大红袍,狮蛮带,青骢马;厉声而言曰:“待末将擒此叛贼!”连人带马滚至军前。这壁厢有苏护之子苏全忠,见那阵上一将当先,刺斛里纵马摇戟曰:“慢来!”全忠认得是偏将梅武。梅武曰:“苏全忠,你父子反叛,得罪天子,尚不倒戈服罪,而强欲抗天兵,是自取灭族之祸矣。”全忠拍马摇戟,劈胸来刺。梅武手中斧劈面相迎。

两马相交,二十回合,早被苏全忠一戟刺梅武于马下。苏护见子得胜,传令擂鼓。冀州阵上大将赵丙、陈季贞纵马抡刀杀将来。一声喊起,只杀的愁云荡荡,旭日辉辉,尸横遍野,血溅成渠。侯虎麾下金蔡、黄元济、崇应彪且战且走,败至十里之外。

苏护传令鸣金收兵,回城到帅府,升殿坐下,赏劳有功诸将,“今日虽大破一阵,彼必整兵复仇,不然定请兵益将,冀州必危,如之祭何?”言未毕,副将赵丙上前言曰:“君侯今日虽胜,而征战似无已时。前题反诗,今日杀军斩将,拒敌王命,此皆不赦之罪。况天下诸侯,非止侯虎一人,倘朝廷盛怒之下,又点几路兵来,冀州不过弹丸之地,诚所谓‘以石投水’,立见倾危。若依末将愚见,‘一不做,二不休’,侯虎新败,不过十里远近;乘其不备,人衔枚,马摘辔,暗劫营寨,杀彼片甲不存,方知我等利害。然后再寻那一路贤良诸侯,依附于彼,庶可进退,亦可以保全宗社。不知君侯尊意何如?”护闻此言大悦,曰:“公言甚善,正合吾意。”即传令:命子全忠领三千人马出西门十里,五岗镇埋伏。全忠领命而去。陈季贞统左营,赵丙统右营,护自统中营。时值黄昏之际,卷幡息鼓,人皆衔枚,马皆摘辔,听砲为号,诸将听令。

且言崇侯虎恃才妄作,提兵远伐,孰知今日损军折将,心甚羞惭。只得将败残军兵收聚,扎下行营,纳闷中军,郁郁不乐,对众将曰:“吾自行军,征伐多年,未尝有败;今日折了梅武,损了三军,如之奈何?”旁有大将黄元济谏曰:“君候岂不知‘胜败乃兵家常事’,想西伯侯大兵不久即至,破冀州如反掌耳。君侯且省愁烦,宜当保重。”侯虎军中置酒,众将欢饮。

且言苏护把人马暗暗调出城来,只待劫营。时至初更,已行十里。探马报与苏护,护即传令,将号砲点起。一声响亮,如天崩地塌,三千铁骑,一齐喊,冲杀进营。

只见三路雄兵,人人敢勇,个个争先,一片喊杀之声,冲开七层围子,撞倒八面虎狼。单言苏护,一骑马,一条枪,直杀入阵来,捉拿崇侯虎。左右营门,喊声振地。崇侯虎正在梦中闻见杀声,披袍而起,上马提刀,冲出帐来。只见灯光影里,看苏护金盔金甲,大红袍,玉束带,青骢马,火龙枪,大叫曰:“侯虎休走!速下马受缚!”捻手中枪劈心刺来。崇侯落慌,将手中刀对面来迎,两马交锋。正战时,只见这崇侯虎长子应彪带领金蔡、黄元济杀将来助战。崇营左粮道门赵丙杀来,右粮道门陈季贞杀来。两家混战,夤夜交兵。

话说两家大战,苏护有心劫营,崇侯虎不曾防备,冀州人马以一当十。金蔡正战,早被赵丙一刀砍于马下。侯虎见势不能支,且战且走。有长子应彪保父,杀一条路逃走,好似丧家之犬,漏网之鱼。冀州人马,凶如猛虎,恶似豺狼,只杀的尸横遍野,血满沟渠。急忙奔走,夜半更深,不认路途而行,只要保全性命。苏护趕杀侯虎败残人马约二十余里,传令鸣金收军。苏护得全胜回冀州。

单言崇侯虎父子,领败兵迤逦望前正走,只见黄元济、孙子羽催后军趕来,打马而行。侯虎在马上叫众将言曰:“吾自提兵以来,未尝大败;今被逆贼暗劫吾营,黑夜交兵,未曾准bèi

,以致损折军将。此恨如何不报!吾想西伯侯姬昌自在安然,违避旨意,按兵不动,坐观成败,真是可恨!”长子应彪答曰:“军兵新败,锐气已失,不如按兵不动,遣一军催西伯侯起兵前来接应,再作区处。”侯虎曰:“我兒所见甚明。到天明收住人马,再作别议。”言未毕,一声砲响,喊杀连天,只听得叫:“崇侯虎快快下马受死!”侯虎父子、众将,急向前看时,见一员小将,束金冠,金抹额,双摇两根雉尾,大红袍,金锁甲,银合马,画杆戟,面如满月,脣若涂硃,厉声大骂:“崇侯虎,吾奉父亲王命,在此候尔多时。可速倒戈受死!还不下马,更待何时!”侯虎大骂曰:“好贼子!你父子谋反,忤逆朝廷,杀了朝廷命官,伤了天子军马,罪业如山。寸磔汝尸,尚不足以赎其辜。偶尔夤夜中贼奸计,辄敢在此跃武扬威,大言不惭。不日天兵一到,汝父子死无葬身之地。谁也我拿此反贼?”黄元济纵马舞刀,直取苏全忠。全忠用手中戟,对面相还,两马相交,一场大战。

二将酣战,正不分胜负。孙子羽纵马舞叉,双战全忠。全忠大喝一声,刺子羽于马下。全忠复奋勇来战侯虎。侯虎父子双迎上来,战住全忠。全忠抖擞神威,好似弄风猛虎,搅海蛟龙,战住三将。正战间,全忠卖个破绽,一戟把崇侯虎护脚金甲挑下了半边。侯虎大惊,将马一夹,跳出围来,往外便走。崇应彪见父亲败走,意急心忙,慌了手脚,不提防被全忠当心一戟刺来。应彪急闪时,早中左臂,血淋袍甲,几乎落马。众将急上前架住,救得性命,望前逃走。全忠欲要追趕,又恐黑夜之间不当稳便,只得收了人马进城。此时天色渐明,两边来报苏护。护令长子到前殿问曰:“可曾拿了那贼?”全忠答曰:“奉父亲将令,在五岗镇埋伏,至半夜败兵方至,孩兒奋勇刺死孙子羽;挑崇侯虎护腿甲;伤崇应彪左臂,几乎落马,被众将救逃。奈黑夜不敢造次追趕,故此回兵。”苏护曰:“好了这老贼!孩兒且自安息。”

话说崇侯虎父子带伤,奔走一夜,不胜困乏;急收聚败残人马,十停止存一停,俱是带着重伤。侯虎一见众军,不胜伤感。黄元济转上前曰:“君侯何故感叹。‘胜负军家常事’,昨夜偶未提防,误中奸计。君侯且将残兵暂行扎住。可一道催军文书往西岐,催西伯速调兵马前来,以便截战。一则添兵相助;二则可复今日之恨耳。不知君侯意下如何?”侯虎闻言,沉吟曰:“姬伯按兵不举,坐观成败,我今又去催他,反便宜了他一个‘违避圣旨’罪名。”正迟疑间,只听前边大势人马而来。崇侯虎不知何处人马,骇得魂不附体,魄绕空中。急自上马,望前看时,只见两杆旗幡开处,见一将面如锅底,海下赤髯,两道白眉,眼如金镀,带九云烈焰飞兽冠,身穿锁子连环甲,大红袍,腰系白玉带,骑火眼金睛兽,用两柄湛金斧,此人乃崇侯虎兄弟崇黑虎也,官拜曹州侯。这崇黑虎并非凡俗,曾拜得截教异人,学得一身本领,背后有一葫芦,内有无限神通,擒贼杀敌无往不利。侯虎一见是亲弟黑虎,其心方安。黑虎曰:“闻长兄兵败,特来相助,不意此处相逢,实为万幸。”崇应彪马上亦欠背称谢:“叔父,有劳远涉。”黑虎曰:“小弟此来,与长兄合兵,复往冀州;弟自有处。”彼时大家合兵一处。崇黑虎只有三千飞虎兵在先,后随二万有余,人马复到冀州城下安营。曹州兵在先,呐喊叫战。

冀州报马飞报苏护:“今有曹州崇黑虎兵至城下,请爷军令定夺。”苏护闻报,低头默默无语;半响,言曰:“黑虎武艺精通,晓暢玄理,满城诸将皆非对手,如之奈何?”左右诸将听护之言,不知详细。只见长子全忠上前曰:“‘兵来将当,水来土压’,谅一崇黑虎有何惧哉!”护曰:“汝年少不谙事体,自负英勇;不知黑虎曾遇异人传授道术,百万军中取上将级,如探囊中之物。不可轻觑。”全忠大叫曰:“父亲长他锐气,灭自己威风。孩兒此去,不生擒黑虎,誓不回来见父亲之面!”护曰:“汝自取败,勿生后悔。”全忠那里肯住,翻身上马,开放城门,一骑当先,厉声高叫:“探马的!与我报进中军,叫崇黑虎与我打话!”

蓝旗忙报与二位主帅得知:“外有苏全忠讨战。”黑虎暗喜曰:“吾此来一则为长兄兵败;二则为苏护解围,以全吾友谊交情。”令左右备坐骑,即翻身来至军前。见全忠马上耀武扬威。黑虎曰:“全忠贤侄,你可回去,请你父亲出来,我自有说话。”全忠乃年幼之人,不谙事体,又听父亲说黑虎枭勇,焉肯善回,乃大言曰:“崇黑虎,我与你势成敌国,我父亲又与你论甚交情!速倒戈退军,饶你性命;不然悔之晚矣!”黑虎大怒曰:“小畜生焉敢无礼!”举湛金斧劈面砍来。全忠将手中戟急架相还。兽马相交,一场恶战。

二将大战冀州城下。苏全忠不知崇黑虎幼拜截教真人为师,秘授一个葫芦,背伏在脊背上,有无限神通。全忠只倚平生勇猛,又见黑虎用的是短斧,不把黑虎放在心上,眼底无人,自逞己能,欲要擒获黑虎,遂把平日所习武艺尽行使出。戟有尖有咎,九九八十一进步,七十二开门,腾、挪、闪、赚、迟、速、收、放。

苏全忠使尽平生精力,把崇黑虎杀了一身冷汗。黑虎叹曰:“苏护有子如此,可谓佳兒。真是将门有种!”黑虎把斧一晃,拨马便走。就把苏全忠在马上笑了一个腰软骨酥:“若听俺父亲之言,竟为所误。誓拿此人,以灭我父之口。”放马趕来,那里肯舍。紧走紧趕,慢走慢追。全忠定要成功,往前趕有多时。黑虎闻脑后金铃响处,回头见全忠趕来不舍,忙把脊梁上红葫芦顶揭去,念念有词。只见葫芦里边一道黑烟冒出,化开如网罗,大小黑烟中有“噫哑”之声,遮天映日飞来,乃是铁嘴神鹰,张开口,劈面?突来。全忠只知马上英雄,哪晓的黑虎异术?急展戟护其身面。坐下马早被神鹰把眼一嘴伤了,那马跳将起来,把苏全忠跌了个金冠倒躅,铠甲离鞍,撞下马来。黑虑传令:“拿了!”众军一拥向前,把苏全忠绑缚二臂。黑虎掌得胜鼓回营,辕门下马。探马报崇侯虎:“二老爷得胜,生擒反臣苏全忠,辕门听令。”侯虎传令:“请!”黑虎上帐,见侯虎,口称:“长兄,小弟擒苏全忠已至辕门。”侯虎喜不自胜,传令:“推来!”不一时把全忠推至帐前。苏全忠立而不跪。侯虎大骂曰:“贼子,今已被擒,有何理说?尚敢倔强抗礼!前夜五岗镇那样英雄,今日恶贯满盈,推出斩示众!”全忠厉声大骂曰:“要杀就杀,何必作此威福!我苏全忠视死轻如鸿毛,只不忍你一班奸贼,蛊惑圣聪,陷害万民,将成汤基业被你等断送了。但恨不能生啖你等之肉耳!”侯虎大怒,骂曰:“黄口孺子!今已被擒,尚敢簧舌!”速令:“推出斩之!”方欲行刑,转过崇黑虎言曰:“长兄暂息雷霆。苏全忠被擒,虽则该斩,奈他父子皆系朝廷犯官,前闻旨意拿解朝歌,以正国法。况且护有女妲己,姿貌甚美,倘天子终有怜惜之意,一朝赦其不臣之罪,那时不归罪于我等?是有功而实为无功也。且姬伯未至,我兄弟何苦任其咎。不若且将全忠囚禁后营,破了冀州,擒护满门,解入朝歌,请旨定夺,方是上策。”侯虎曰:“贤弟之言极善。只是好了这反贼耳。”传令:“设宴,与你二爷爷贺功。”

且言冀州探马报与苏护:“长公子出阵被擒。”护曰:“不必言矣。此子不听父言,自恃己能,今日被擒,理之当然。但吾为豪杰一场,今亲子被擒,强敌压境,冀州不久为他人所有,却为何来!只因生了妲己,昏君听信谗佞,使我满门受祸,黎庶遭殃,这都是我生此不肖之女,以遭此无穷之祸耳。倘久后此城一破,使我妻女擒往朝歌,露面抛头,尸骸残暴,惹天下诸侯笑我为无谋之辈;不若先杀其妻女,然后自刎,庶几不失丈夫之所为。”

苏护欲杀其女,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章 姬昌解围进妲己 驿站半夜狐上身

上回说到苏护反商,崇侯虎征讨冀州反被苏护父子杀败,幸得其弟曹州侯崇黑虎解围,崇黑虎又凭借神通道术擒拿了苏护之子苏全忠,苏护绝望之下要先杀妻女然后自刎,正提剑要杀女儿苏妲己。

苏护带十分烦恼,仗剑走进后?,只见小姐妲己,盈盈笑脸,微吐硃脣,口称:“爹爹,为何提剑进来?”苏护一见妲己,乃亲生之女,又非仇敌,此剑焉能举的起。苏护不觉含泪点头言曰:“冤家!为你,兄被他人所擒,城被他人所困,父母被他人所杀,宗庙被他人所有,生了你一人,断送我苏氏一门!”

却不知此时房梁上还有两人,一是狐狸精,一是孔宣,却是小狐狸奉了女娲娘娘之命要断送成汤江山,要夺了苏妲己的肉身,而孔宣此时正是殷商三山关总兵邓九宫帐下的大将,远来是在机修外功来着,当然是奉了老师法旨来为这位小师妹护法的了,此时孔宣的修为早已今非昔比,已经有了大罗金仙的道行,成就准圣也就在眼前,护得小狐狸那是足够了。

小狐狸撇撇嘴道:“这苏护好不脓包,自己打不过人家就怨到女儿头上来,还要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过怎么他女儿也叫妲己?”

孔宣低声道:“你的名字是老师取的,老师神通广大,八成是早就知dào

你要夺了她的身体所以给你取个和她一样的名号,这也不稀奇。”

小狐狸哦了一声,问道:“师兄,我们现在就下去吗?”

孔宣笑道:“现在下去干嘛,苏护还没认输呢,且等苏护开城投降,必要送妲己入朝歌,倒是在路上你再下手不迟,只是苏妲己的魂魄还要保留,我去送她如轮回,你且莫要造杀孽。”小狐狸点点头不再言语。

再说苏护,只见左右击云板,“请老爷升殿。崇黑虎索战。”护传令:“各城门严加防守,准bèi

攻打。”崇黑虎有异术,谁敢拒攻。急令众将上城,支起弓弩,架起信砲、灰瓶、滚木之类,一应完全。

黑虎在城下暗想:“苏兄,你出来与我商议,方可退兵,为何惧哉,反不出战,这是何说。”没奈何,暂且回兵。报马报与侯虎。侯虎道:“请。”黑虎上帐坐下,就言苏护闭门不出。侯虎曰:“可架云梯攻打。”黑虎曰:“不必攻打,徒费心力。今只困其粮道,使城内百姓不能得接济,则此城不攻自破矣。长兄可以逸待劳,俟西伯侯兵来,再作区处。”

且言苏护在城内,并无一筹可展,一路可投,真为束手待毙。正忧闷间,忽听来报:“启君侯,督粮官郑伦候令。”护叹曰:“此粮虽来,实为无益。”急叫:“令来。”郑伦到滴水檐前,欠背行礼毕。伦曰:“末将路闻君侯反商,崇侯奉旨征讨,因此上末将心悬两地,星夜奔回。但不知君侯胜负如何?”苏护曰:“昨因朝商,昏君听信谗言,欲纳吾女为妃;吾以正言谏诤,致触昏君,便欲问罪。不意费、尤二人将计就计,赦吾归国,使吾自进其女。吾因一时暴躁,题诗反商。今天子命崇侯虎伐吾,连赢他二三阵,损军折将,大获全胜。不意曹州崇黑虎将吾子全忠拿去。吾想黑虎身有异术,勇贯三军,吾非敌手。今天下诸侯八百,我苏护不知往何处投托?自思至亲不过四人,长子今已被擒,不若先杀其妻子,然后自尽,庶不使天下后世取笑。汝众将可收拾行装,投往别处,任诸公自为成立耳。”苏护言罢,不胜悲泣。郑伦听言,大叫曰:“君侯今日是醉了?迷了?痴了?何故说出这等不堪言语!天下诸侯有名:西伯姬昌,东鲁姜桓楚,南伯鄂崇禹,总八百镇诸侯,一齐都到冀州,也不在我郑伦眼角之内。何苦自视卑弱如此?末将自幼相从君侯,荷蒙提挈,玉带垂腰,末将愿效弩骀,以尽犬马。”原来这郑伦也不是凡人,他乃西昆仑度厄真人门下弟子。曾习得异术,鼻中有二窍可喷白气,重立坠,后来为佛门的哼哈二将之中的哼将。苏护听伦之言,对众将曰:“此人催粮,路逢邪气,口里乱谈。且不但天下八百镇诸侯,只这崇黑虎曾拜异人,所传道术,神鬼皆惊,胸藏韬略万人莫敌,你如何轻视此人?”只见郑伦听罢,按剑大叫曰:“君侯在上,末将不生擒黑虎来见,把项上级纳于众将之前!”言罢,不由军令,翻身出府,上了火眼金睛兽,使两柄降魔杵,放砲开城,排开三千乌鸦兵,像一塊乌云卷地。及至营前,厉声高叫曰:“只叫崇黑虎前来见我!”

崇营探马报入中军:“启二位老爷,冀州有一将请二爷答话。”黑虎欠身,“小弟一往。”调本部三千飞虎兵,一对旗幡开处,黑虎一人当先。见冀州城下有一簇人马,按北方壬癸水,如一片乌云相似。那一员将,面如紫枣,须似金针,带九云烈焰冠,大红袍,金锁甲,玉束带,骑火眼金睛兽,两根降魔杵。郑伦见崇黑虎装束稀奇:带九云四兽冠,大红袍,连环铠,玉束带,也是金睛兽,两柄湛金斧。黑虎认不得郑伦。黑虎曰:“冀州来将通名!”伦曰:“冀州督粮上将郑伦也,汝莫非曹州崇黑虎?擒我主将之子,自恃强暴,可速献出我主将之子,下马缚。若道半字,立为齑粉!”崇黑虎大怒,骂曰:“好匹夫!苏护违犯天条,有碎臂粉躯之祸;你皆是反贼逆党,敢如此大胆,妄出浪言!”催开坐下兽,手中斧飞来,直取郑伦。郑伦手中杵急架相还。二兽相迎,一场大战。

二兽相交,只杀的红云惨惨,白雾霏霏。两家棋逢对手,将遇作家,来往有二十四五回合。郑伦见崇黑虎脊背上背一红葫芦,郑伦自思:“主将言此人有异人传授秘术,即此是他法术。常言道:‘打人不过先下手。’”——郑伦也曾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真人知dào

郑伦“封神榜”上有名之士,特传他窍中二气,吸人魂魄。凡与将对敌,逢之即擒。故此着他下山投冀州,挣一条玉带,享人间福禄。——今日会战,郑伦把手中杵在空中一晃,后边三千乌鸦兵一声喊,行如长蛇之势,人人手拿挠钩,个个横拖铁索,飞云闪电而来。黑虎观之,如擒人之状。黑虎不知其故。只见郑伦鼻窍中一声响如钟声,窍中两道白光喷将出来,吸人魂魄。崇黑虎耳听其声,不觉眼目昏花,跌了个金冠倒躅,铠甲离鞍,一对战靴空中乱舞。乌鸦兵生擒活捉,绳缚二臂。黑虎半晌方苏,定睛看时,已被绑了。黑虎怒曰:“此贼好赚睛法!如何不明不白,将我擒获?”只见两边掌得胜鼓进城。

且言苏护正在殿上,忽听得城外鼓响,叹曰:“郑伦休矣!”心甚迟疑。只见探马飞报进来:“启老爷:郑伦生擒崇黑虎,请令定夺。”苏护不知其故,心下暗想:“伦非黑虎之敌手,如何反为所擒?”急传令:“令来。”伦至殿前,将黑虎被擒诉说一遍。只见众士卒把黑虎簇拥至阶前。护急下殿,叱退左右,亲释其缚;跪下言曰:“护今得罪天下,乃无地可容之犯臣。郑伦不谙事体,触犯天威,护当死罪!”崇黑虎答曰:“仁兄与弟,一拜之交,未敢忘义。今被部下所擒,愧身无地!又蒙厚礼相看,黑虎感恩非浅!”苏护尊黑虎上坐,命郑伦众将来见。黑虎曰:“郑将军道术精奇,今遇所擒,使黑虎终身悦服。”护令设宴,与黑虎二人欢饮。护把天子欲进女之事一一对黑虎诉了一遍。黑虎曰:“小弟此来,一则为兄失利,二则为仁兄解围,不期令郎年纪幼小,自恃刚强,不肯进城请仁兄答话,因此被小弟擒回在后营,此小弟实为仁兄也。”苏护谢曰:“此德此情,何敢有忘!”

不言二侯城内饮酒,单言报马进辕门来报:“启老爷:二爷被郑伦擒去,未知凶吉,请令定夺。”侯虎自思:“吾弟自有道术,为何被擒?”其时略阵官言:“二爷与郑伦正战之间,只见郑伦把降魔杵一摆,三千乌鸦兵一齐而至;只见郑伦鼻子里两道白光出来,如钟声响亮,二爷便撞下马来,故此被擒。”侯虎听说,惊曰:“世上如何有此异术?再差探马,打听虚实。”言未毕,报:“西伯侯差官辕门下马。”侯虎心中不悦,吩咐:“令来。”只见散宜生素服角带,上帐行礼毕,“卑职散宜生拜见君侯。”侯虎曰:“大夫,你主公为何偷安,竟不为国,按兵不动,违避朝廷旨意?你主公甚非为人臣之礼。今大夫此来,有何说话?”宜生答曰:“我主公言:兵凶器也,人君不得已而用之。今因小事,劳民伤财,惊慌万户,所过州府县道,调用一应钱粮,路途跋涉,百姓有征租榷税之扰,军将有披坚执锐之苦,因此我主公先使卑职下一纸之书,以息烽烟,使苏护进女王廷,各罢兵戈,不失一殿股肱之意。如护不从,大兵一至,剿叛除奸,罪当灭族。那时苏护死而无悔。”侯虎听言,大笑曰:“姬伯自知违避朝廷之罪,特用此支吾之辞,以来自释。吾先到此,损将折兵,恶战数场;那贼焉肯见一纸之书而献女也。吾且看大夫往冀州见苏护如何。如不依允,看你主公如何回旨?你且去!”宜生出营上马,径到城下叫门:“城上的,报与你主公,说西伯侯差官下书。”城上士卒急报上殿:“启爷:西伯侯差官在城下,口称下书。”苏护与崇黑虎饮酒未散,护曰:“姬伯乃西岐之贤人,速令开城,请来相见。”不一时,宜生到殿前行礼毕。护曰:“大夫今到敝郡,有何见谕?”宜生曰:“卑职今奉西伯侯之命,前月君侯怒题反诗,得罪天子,当即敕命起兵问罪。我主公素知君侯忠义,故此按兵未敢侵犯。今有书上达君侯,望君侯详察施行。”宜生锦囊取书,献与苏护。护接书开拆。书曰:知

“西伯侯姬昌百拜冀州君侯苏公麾下;昌闻:‘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天子欲选艳妃,凡公卿士庶之家,岂得隐匿。今足下有女淑德,天子欲选入宫,自是美事。足下竟与天子相抗,是足下忤君。且题诗午门,意欲何为?足下之罪,已在不赦。足下仅知小节,为爱一女,而失君臣大义。昌素闻公忠义,不忍坐视,特进一言,可转祸为福,幸垂听焉。且足下若进女王廷,实有三利:女受宫闱之宠,父享椒房之贵,官居国戚,食禄千钟,一利也;冀州永镇,满宅无惊,二利也;百姓无涂炭之苦,三军无杀戮之惨,三利也。公若执迷,三害目下至矣;冀州失守,宗社无存,一害也;骨肉有族灭之祸,二害也;军民遭兵燹之灾,三害也。大丈夫当舍小节而全大义,岂得效区区无知之辈以自取灭亡哉。昌与足下同为商臣,不得不直言上渎,幸贤侯留意也。草草奉闻,立候裁决。谨启。”

苏护看毕,半晌不言,只是点头。宜生见护不言,乃曰:“君侯不必犹豫。如允,以一书而罢兵戈;如不从,卑职回覆主公,再调人马。无非上从君命,中和诸侯,下免三军之劳苦。此乃主公一段好意,君侯何故缄口无语。乞速降号令,以便施行。”苏护闻言,对崇黑虎曰:“贤弟,你来看一看,姬伯之书,实是有理,果是真心为国为民,乃仁义君子也。敢不如命!”于是命酒管待散宜生于馆舍。次日修书赠金帛,令先回西岐,“我随后便进女朝商赎罪。”宜生拜辞而去。真是一封书抵十万之师。

苏护送散宜生回西岐,与崇黑虎商议:“姬伯之言甚善,可速整行装,以便朝商,毋致迟迟,又生他议。”二人欣喜。

且说崇黑虎上前言曰:“仁兄大事已定,可作速收拾行装,将令爱送进朝歌,迟恐有变。小弟回去,放令郎进城。我与家兄收兵回国,具表先达朝廷,以便仁兄朝商谢罪。不得又有他议,致生祸端。”苏护曰:“蒙贤弟之爱,与西伯之德,吾何爱此一女而自取灭亡哉。即时打点无疑。贤弟放心。只是我苏护止此一子,被令兄囚禁行营,贤弟可速放进城,以慰老妻悬望。举室感德不浅!”黑虎道:“仁兄宽心,小弟出去,即时就放他来,不必挂念。”二人彼此相谢。出城,行至崇侯虎行营。两边来报:“启老爷:二老爷已至辕门。”侯虎急传令:“请!”黑虎进营,上帐坐下。侯虎曰:“西伯侯姬昌好生可恶!今按兵不举,坐观成败。昨遣散宜生来下书,说苏护进女朝商,至今未见回报。贤弟被擒之后,吾日日差人打听,心甚不安。今得贤弟回来,不胜万千之喜!不知苏护果肯朝王谢罚?贤弟自彼处来,定知苏护端的,幸道其详。”黑虎厉声大叫曰:“长兄,想我兄弟二人,自始祖一脉,相传六世,俺弟兄系同胞一本,古语有言:‘一树之果,有酸有甜;一母之子,有愚有贤。’长兄,你听我说:苏护反商,你先领兵征伐,故此损折军兵。你在朝廷也是一镇大诸侯,你不与朝廷干些好事,专诱天子近于佞臣,故此天下人人怨恶你。五万之师总不如一纸之书,苏护已许进女朝王谢罪。你折兵损将,愧也不愧?辱我崇门。长兄,从今与你一别,我黑虎再不会你!两边的,把苏公子放了!”两边不敢违令,放了全忠,上帐谢黑虎曰:“叔父天恩,赦小侄再生,顶戴不尽!”崇黑虎曰:“贤侄可与令尊说,叫他速收拾朝王,毋得迟滞。我与他上表,转达天子,以便你父子进朝谢罪。”全忠拜谢出营,上马回冀州。

崇黑虎怒如雷,领了三千人马,上了金睛兽,自回曹州去了。

且言崇侯虎愧莫敢当,只得收拾人马,自回本国,具表请罪。不题。

单言苏全忠进了冀州,见了父母,彼此感慰毕。护曰:“姬伯前日来书,真是救我苏氏灭门之祸。此德此恩,何敢有忘!我兒,我想君臣之义至重,君叫臣死,不敢不死,我安敢惜一女,自取败亡哉。今只得将你妹子进往朝歌,面君赎罪。你可权镇冀州,不得生事扰民。我不日就回。”全忠拜领父言。苏护随进内,对夫人杨氏将“姬伯来书劝我朝王”一节细说一遍。夫人放声大哭。苏护再三安慰。夫人含泪言曰:“此女生来娇柔,恐不谙侍君之礼,反又惹事。”苏护曰:“这也没奈何,只得听之而已。”夫妻二人不觉感伤一夜。

正在苏家人伤心之时孔宣却是有了个主意:“这苏全忠倒是挺能打的,只是未曾修习过道术,但是单凭武功而言已是一员猛将,若是好好调教一番倒不失为栋梁,我正好也找个徒弟,嘿嘿,教徒弟也是个不错的差事吗!”

孔宣想来是个想做就做的主儿,当下潜入苏全忠房间,苏全忠正为妹子之事心烦,见得有人入了他的房间心中大骇,只是苏全忠经过崇黑虎一役后早就不是那个鲁莽的性子了,当下忙道:“不知阁下何人,深夜入全忠居所所谓何事?”

孔宣笑道:“你这小子倒是不再莽撞了,如此也好,倒是省了我一番事,我非别人,乃是三山关总兵帐下大将孔宣是也,也是一练气士,见你小子挺能打,一时心喜,要收你为徒,传两手法术,你可愿学,速速决定,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

苏全忠先是一惊,后又听得要收自己为徒,虽不知练气士是何人,但是要教他法术这倒还听得懂,思及崇黑虎擒拿自己的事,全忠也想学得法术,日后以免在战场上吃亏,只是不知孔宣到底有多少水平,不敢贸然答yīng

,当下问道:“不知将军之术比之曹州侯如何?”

孔宣如何不知苏全忠心中所想,当下哈哈笑道:“曹州侯不过是截教一记名弟子,得了截教一位道友传了几手不入流的法术和一个葫芦,能有多大神通,又如何能与我相比?小子,你莫试探了,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再不做决定我可就要走了。”

苏全忠见话说到这份上了那还不知dào

把握时机,连忙拜倒,口呼老师。

孔宣哈哈大笑道:“你却是本门三代徒了,当真是日后好处多多,没准你师祖一时心喜赏你点什么那你小子可就大了。你既拜在我门下,本门来历却是不可不知。本门师门道场在青丘山,老师红莲道人乃是得道天地玄黄外,是道祖鸿钧的第四个弟子,门下共有弟子四人,为师排行第二,只是却是第一个收徒弟的,哈哈,小子你赚大了。”

苏全忠一听大喜,他虽不懂老师的话,但是到底也能猜测出一二,知dào

自己的师门只怕是牛到了极点,却是赚大了。

至此,孔宣每日夜间都来教苏全忠道法不提。

且说次日苏家送妲己进朝歌,

点三千人马,五百家将,整备氈车,令妲己梳妆起程。妲己闻令,泪下如雨,拜别母亲、长兄,婉转悲啼,百千娇媚,真如笼烟芍药,带雨梨花。子母怎生割舍。只见左右侍兒苦劝,夫人方哭进府中,小姐也含泪上车。兄全忠送至五里而回。苏护压后,保妲己前进。只见前面打两杆贵人旗幡,一路上饥餐渴饮,朝登紫陌,暮践红尘,过了些绿杨古道,红杏园林,见了些啼鸦唤春,杜鹃叫月。在路行程非止一两日,逢州过县,涉水登山。那日抵暮,已至恩州。只见恩州驿驿丞接见。护曰:“驿丞,收拾?堂,安置贵人。”驿丞曰:“启老爷:此驿三年前出一妖精,以后凡有一应过往老爷,俱不在里面安歇。可请贵人权在行营安歇,庶保无虞。不知老爷尊意如何?”苏护大喝曰:“天子贵人,岂惧甚么邪魅。况有馆驿,安得停居行营之礼!快去打扫驿中?堂住室,毋得迟误取罪!”驿丞忙叫众人打点?堂内室,准bèi

铺陈,注香洒扫,一色收拾停当,来请贵人。苏护将妲己安置在后面内堂里,有五十名侍兒在左右奉侍。将三千人马俱在驿外边围绕;五百家将在馆驿门屯扎。苏护正在?上坐着,点上蜡烛。苏护暗想:“方才驿丞言此处有妖怪,此乃皇华驻节之所,人烟凑集之处,焉有此事?然亦不可不防。”将一根豹尾鞭放在案桌之旁,剔灯展玩兵书。只听得恩州城中戍鼓初敲,已是一更时分。苏护终是放心不下,乃手提铁鞭,悄步后堂,于左右室内点视一番;见诸侍兒并小姐寂然安寝,方才放心;复至?上再,不觉又是二更。不一时,将交三鼓,可煞作怪,忽然一阵风响,透人肌肤,将灯灭而复明。

这股风却是小狐狸所起,趁机占了苏妲己的身子,孔宣也现出身形来对小狐狸说道:“师妹,速将苏家小姐魂魄与我,我送他转世。”

小狐狸也就是妲己忙吐出苏妲己的魂魄,孔宣收起自去六道轮回送其转世不提。

苏护被这阵怪风吹得毛骨耸然。心下正疑惑之间,忽听后?侍兒一声喊叫:“有妖精来了!”苏护听说后边有妖精,急忙提鞭在手,抢进后?,左手执灯,右手执鞭,将转大?背后,手中灯已被妖风扑灭。苏护急转身,再过大?,急叫家将取进灯火来进,复进后?,只见众侍兒慌张无措。苏护急到妲己寝榻之前,用手揭起幔帐,问曰:“我兒,方才妖气相侵,你曾见否?”妲己答曰:“孩兒梦中听得侍兒喊叫‘妖精来了’,孩兒急待看时,又见灯光,不知是爹爹前来,并不曾看见甚么妖怪。”护曰:“这个感谢天地庇佑,不曾惊吓了你,这也罢了。”护复安慰女兒安息,自己巡视,不敢安寝。

苏护心慌,一夜不曾着枕,“幸喜不曾惊了贵人,托赖天地祖宗庇佑;不然又是欺君之罪,如何解释。”等待天明,离了恩州驿,前往朝歌而来。晓行夜住,饥餐渴饮,在路行程,非止一日。渡了黄河,来至朝歌,安下营寨。苏护先差官进城,用“脚色”见武成王黄飞虎。飞虎见了苏护进女赎罪文书,忙差龙环出城,分付苏护,把人马扎在城外,令护同女进城,到金亭馆驿安置。

当时权臣费仲、尤浑见苏护又不先送礼物,叹曰:“这逆贼,你虽则献女赎罪,天子之喜怒不测,凡事俱在我二人点缀,其生死存亡,只在我等掌握之中,他全然不理我等,甚是可恶!”

不讲二人怀恨,且言纣王在龙德殿,有随侍官启驾:“费仲候旨。”天子命:“传宣。”只见费仲进朝,称呼礼毕,俯伏奏曰:“今苏护进女,已在都城候旨定夺。”纣王闻奏,大怒曰:“这匹夫,当日强辞乱政,孤欲置于法,赖卿等谏止,赦归本国;岂意此贼题诗午门,欺藐孤躬,殊属可恨。明日朝见,定正国法,以惩欺君之罪!”费仲乘机奏曰:“天子之法,原非为天子而重,乃为万姓而立。今叛臣贼子不除,是为无法。无法之朝,为天下之所弃。”王曰:“卿言极善。明日孤自有说。”费仲退散已毕。次日天子登殿,钟鼓齐鸣,文武侍立。

天子升殿,百官朝贺毕。王曰:“有奏章出班,无事且散。”言未毕,午门官启驾:“冀州侯苏护候旨午门,进女请罪。”王命:“传旨宣来。”苏护身服犯官之服,不敢冠冕衣裳,来至丹墀之下俯伏,口称:“犯臣苏护,死罪!死罪!”王曰:“冀州苏护,你题反诗午门,‘永不朝商’,及至崇侯虎奉敕问罪,你尚拒敌天兵,损坏命官军将,你有何说,今又朝君!”着随侍官:“拿出午门枭,以正国法!”言未毕,只见相商容出班谏曰:“苏护反商,理当正法;但前日西伯侯姬昌有本,令苏护进女赎罪,以完君臣大义。今苏护即尊王法,进女朝王赎罪,情有可原。且陛下因不进女而致罪,今已进女而又加罪,甚非陛下本心。乞陛下怜而赦之。”纣王犹豫未定,有费仲出班奏曰:“丞相所奏,望陛下从之。且宣苏护女妲己朝见。如果容貌出众,礼度幽闲,可任役使,陛下便赦苏护之罪;如不称圣意,可连女斩于市曹,以正其罪。庶陛下不失信于臣民矣。”王曰:“卿言有理。”——看官:只因这费仲一语,将成汤六百年基业送与他人。这且不题。但言——纣王命随侍官:“宣妲己朝见。”妲己进午门,过九龙桥,至九间殿滴水檐前,高擎牙笏,进礼下拜,口称:“万岁!”纣王定睛观看,见妲己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不亚九天仙女下瑶池,月里嫦娥离玉阙。妲己启硃脣似一点樱桃。舌尖上吐的是美孜孜一团和气,转秋波如双弯凤目,眼角里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口称:“犯臣女妲己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只这几句,就把纣王叫的魂游天外,魄散九霄,骨软筋酥,耳热眼跳,不知如何是好。当时纣王起立御案之旁,命:“美人平身。”令左右宫妃:“挽苏娘娘进寿仙宫,候朕躬回宫。”忙叫当驾官传旨:“赦苏护满门无罪,听朕加封:官还旧职,国戚新增,每月加俸二千担,显庆殿筵宴三日,众百官相庆贺皇亲,夸官三日。文官二员、武官三员送卿荣归故地。”苏护谢恩。两班文武见天子这等爱色,都有不悦之意,奈天子起驾还宫,无可诤谏,只得都到显庆殿陪宴。

不言苏护进女荣归;天子同妲己在寿仙宫筵宴,当夜成就凤友鸾交,恩爱如同胶漆。纣王自进妲己之后,朝朝宴乐,夜夜欢娱,朝政隳堕,章奏混淆。群臣便有谏章,纣王视同兒戏。日夜荒淫,不觉光阴瞬息,岁月如流,已是二月不曾设朝;只在寿仙宫同妲己宴乐。天下八百镇诸侯多少本到朝歌,文书房本积如山,不能面君,其命焉能得下。眼见天下大乱。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章 白猿惹事来北海 太师秣马走光头

快开学了,书虫今年上大学,这几天都忙着开学的事,没有时间更新,只好对书友们说声抱歉了,今天抽出时间更新一章,望书友们笑纳。不说了,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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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纣王被妲己蛊惑从此不理朝政,且说闻太师自从北海袁福通造反后就立马提兵平叛,只是这袁福通既然敢造反自然是有所凭借,否则就凭他那七十二路诸侯的力量,袁福通自己本身也是志大才疏的庸才,哪里能有胆子鸡蛋碰石头跟成汤硬磕?闻太师虽有十万雄兵却因为袁福通帐下的奇人异士而寸功未建,只能天天望着北海城墙不得入。

且说这一日闻太师正在帅帐中劳神,这城中修士非自己能敌,有心要去请几位三山五岳的道友又怕这十万大军无人统领会出乱子,因此走不开,这样僵持下去却不是好事。闻仲正伤脑筋突然士卒来报帐外有一白毛猿猴前来说是要帮太师打架。

闻仲微微一愣,闻仲也是一练气士,还是截教金灵圣母的弟子,只是闻仲家族世代忠良,乃是成汤的官宦世家,因此无心大道,待得学业有成后就下山投效朝廷,但闻仲修为也自不低,也结识了许多三山五岳的道友,在这太师位上已做了数十年,历经太丁、帝乙和帝辛,乃是三朝元老,纣王也是自幼便在他门下学习。那截教本就异类修士极多,因此闻仲听得来了一猿猴也不会有什么看不起的意思,当下忙叫传他进来。

这白毛猿猴龇牙咧嘴的进了大帐,朝闻仲打个稽,嘿嘿笑道:“闻道友,贫道有礼了。”

闻仲不敢怠慢连忙回礼:“贫道不知dào

友到来有失远迎,罪过罪过。不知dào

友在那座名山修行?”

白毛猿猴戛戛笑道:“俺老袁自从拜了师父后只上过一次山,都是师兄代师授艺,俺老袁叫袁洪,师父说了认识老袁的人自然会认出老袁的师门,不认识的么也没什么好说的。”原来这白毛猿猴就是杨清的便宜徒弟,为封神之战搅混水安下的一颗棋子的袁洪,袁洪自从拜师后随孔宣学习,孔宣虽是代师授艺可也不敢怠慢,更何况孔宣是第一次体会教徒弟的感觉自然是颇为新奇,袁洪倒也学到不少东西,只是袁洪是个暴躁的猴子,静不下心来修习大道,只好炼神通法术,虽无多少道行,倒也有一身惊人的法力,更何况修liàn

玄功后又得杨清赐下金丹相助炼成金刚不坏体,因此学习有成的袁洪就想下山显摆显摆,他乃异种,自是天纵奇才,修行的天赋不在孔宣之下,短短数百年就有了太乙玄仙的修为,只差一步就可成金仙,猴性跳脱,那里能安的下来?更何况如不显摆显摆岂不是锦衣夜行?再说现在的神州可不比上古洪荒,高手不值钱,金仙满地走,天仙不如狗。袁洪也回山见了见自己的便宜师父,找杨清要了一条棒子,杨清知dào

他这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那力qì

是大的海了去了,况且这猴子乃是混世四猴之一,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虫,乃蠃鳞毛羽昆。这厮非天非地非神非人非鬼,亦非蠃非鳞非毛非羽非昆,不在六道之中,资质那是不用说了,就是这样初见袁洪的杨清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袁洪修liàn

的这么快,当然杨清也知dào

袁洪的性子,对这个便宜徒弟也是很满yì

,知dào

他要下上厮混也不说什么,毕竟杨清的本意就是要他搅混水的,当下为他炼制了一根棍子,一混沌果树的树枝加上混沌精铁已经九幽煞气,还在天上采集了周天星斗之力,星辰之精,以混沌红莲的混沌真火炼制,用天河一元重水淬火,炼制成一根棍子,重四万八千斤,袁洪也没觉得重了,舞起来呼呼生风,杨清暗骂着猴子变态。

袁洪得了一跳好棒子那是喜不自胜,当下别过便宜师父就下山闯荡去了,袁洪那是个不安分的主,就是想打架,听到北海正在打仗就跑来了。闻仲听的袁洪一番解释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也知dào

这猿猴不简单,更是不敢怠慢,听他口气他这师门只怕也是来头不小,当下忙道:“有道友相助,闻仲却是无忧了。”

袁洪笑道:“老袁只是来打架的,多少年了只顾着修liàn

,筋骨却是松散的紧了,还是松松的好,哈哈哈!”

闻仲也是赔笑,袁洪道:“老袁先去打一架再说。”说完一个筋斗就翻了出去。闻仲苦笑:“苦也,本以为来的是个救命的,却不想来的是个扫把星,不听号令就这么冲了出去,要是有个闪失可怎生是好?”

袁洪可是不管闻仲的顾虑,他率性而为,行事凭自己喜恶,反正下山之前那个便宜师父说了想干啥就干啥,什么都不用顾忌,有事上面自有师父顶着,袁洪因此越没了顾忌,只要大战一场打个痛快。

袁洪来到北海城下,使个法天相地的神通,变的大如山岳,青面獠牙,戛戛怪笑,举起同样变成擎天巨柱一般的棍子朝城墙上狠狠的锤了一棒,还怪叫道:“敌袭!敌袭!”

城墙上的北海守军何曾见到过这般恐怖的场景?都哭爹喊妈的跑开,只恨不得多生了两条腿,袁洪见得北海军士四散而逃,越得yì

的大笑起来,只是样子实在是有些恐怖,就连殷商的军士也有些不寒而栗,袁洪可是全然不管这些,待要再加一棒子,把这城墙彻底打塌,突然听得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杀戮太过了。”

袁洪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光头和尚,袁洪哈哈笑道:“原来是西方教的秃驴!只是老袁可没杀人,你们两个光头这话可就说错了,戛戛,先陪老袁打上一架再说!”言罢,举棒就砸,和尚无奈,只好接招,只是他们二人不过是西方教的普通修士,修为并不如何了得,准提派他们来只是个袁福通打打气,让他拖住闻仲,好让纣王在朝歌胡闹罢了,又不是要袁福通做江山,可以说袁福通不过是准提道人的一个棋子,而且还是有保质期的那种,保质期一过就可以扔掉了。这二人修为不高,西方教又穷,两人除了舍利子和金身那就实在是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当下被袁洪一同棍棒打的鸡飞狗跳,袁洪几棒子下去,觉得爽快,可是身体太大了,不好打,当下收了神通,变回正常大小,举棒子一通猛砸,把两个光头砸的鼻青脸肿,吐血连连,和尚觉得不敌,只好转身逃了,闻仲大喜,立即厉兵秣马杀入北海城,袁福通见那两个异人逃走,闻太师杀了进来,当下软倒在地,被闻仲冲进来活捉了。

闻仲当晚在城中大摆庆功宴,所有将士都吹捧袁洪,袁洪本就爽了一把,又被人吹捧的有些飘飘然,当下酒到杯干,不一会就有些醉意,闻仲笑道:“道友好本事,何不为我殷商效力,所谓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道友若是为我王效力,日后人间富贵啜手可得,就是要修大道也可积累足够的外功。”

袁洪心下暗笑:“你那纣王只怕现在全听我师妹的了,我为他效什么忠?还是把师兄般出来做挡箭牌吧!”当下笑道:“太师好意,袁洪本不该辞,只是袁洪此来只是松松筋骨大家来着,等下还要到师兄那里去帮忙呢!”

闻仲还不死心,更何况听到袁洪还有一个师兄,更是想一并拉来,当下道:“不知dào

友师兄是何人?”

袁洪笑道:“我师兄可不比我这般不中用,我师兄乃是天地初开便行功,得道天皇年间,可不是好相与的。”

闻仲一听更是大喜,这般高人与自己截教中那几个核心弟子也是不相上下了,只怕自己的师父金灵圣母也是不如,更想拉拢,但是这般高人着啊难以说服,若是先拉拢他的师弟,那高人自然也不难说服,当下忙道:“不知dào

友师兄是何方高人,闻仲必定要去拜会。”

袁洪哈哈笑道:“我师兄目前就在殷商积修外功哩!我师兄名号叫孔宣,老袁一直在他帐下帮忙,师兄是代师授艺哩!”

闻仲一愣,然后笑道:“可是三山关总兵邓九宫帐下先锋大将孔宣,闻仲素闻其威名,心下钦慕,却不想是道友的师兄,日后定要拜会。”

袁洪赞道:“人说殷商大将尽在太师胸中,老袁本来还不信,今日一见才知人言不虚。”

闻仲笑道:“过奖过奖!”

众人又欢笑一阵,闻仲突然有些忧心忡忡,袁洪见状奇道:“太师,如今已打破敌军,不日就可班师回朝,为何闷闷不乐?”

闻仲皱眉道:“道友,今日可见那西方教干预了北海之事,闻仲只是心中有些担心那西方教对我殷商不利,我师金灵圣母在我下山时曾对我说封神杀劫即将来临,这西方教如此行事不知是何用意,只怕大劫之中我殷商要吃亏。”

袁洪听闻仲竟是在担心这个,当下笑而不应,他曾听杨清讲过封神之事,虽未曾得杨清面授机宜,告知封神榜上有名人士,但也知这封神之事非同小可,乃是玄门三教之事,与西方教无甚干系,西方教主浑水摸鱼尚可,其他的恐怕就没什么作为了,再说老师说过他的门下与封神大劫无关,更何况就那几个弟子下山,纵使有什么意wài

也尽可保全,袁洪还是对自己的便宜师父很有信心的。

且不说袁洪打的快活了,杨清可就有些郁闷了,他也没想到准提竟然会来这一手,跑去北海找炮灰拖住闻仲,更没想到的是袁洪一时手痒跑去一通棒子把西方教人给打走了,平白坏了准提的算计,那西方教的人打了也就打了,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学艺不精,只是坏了准提算计却是有些麻烦,当下也是无奈,只好等准提道人上门来找自己理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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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极乐,接引道人端坐十二品莲台,准提道人坐七宝莲台,两位教主高高在上,座下弟子都在认真听讲,突然接引道人眉头一皱,那两个和尚进来西天极乐,向教主禀明北海之事,接引道:“你二人且退下。”

准提道:“道兄,此事不知四师兄是何用意?”

接引道:“依我看应该是那袁洪自己所为,与四师兄并无甚关系。”

准提道:“不管如何也是我西方教一个借口。”

接引道:“不知师弟有何计议?莫非去青丘山找四师兄理论?”

准提道:“不需去青丘山,此时四师兄只怕正等我去呢!”

接引疑惑道:“这是为何?”

准提笑道:“我若去了,四师兄最多不过解释一番,这段梁子也就揭过去了,如果我不去,反而是四师兄欠我西方教因果,虽然此事并非四师兄授意,但是那袁洪毕竟是四师兄弟子,这段因果若是四师兄不接下,那就要他徒弟跟我西方教了结,可是以四师兄的性子又怎会如此?哈哈,当年贫道未曾取那袁洪性命倒是赚大了。”

接引无奈道:“师弟多番算计虽可得yì

一时,日后只怕不是好事。”

准提道:“贫道也不愿如此,只是我西方教地处贫瘠之地,不比那东方之地富硕,若是不多方算计,我西方教又如何能壮大,那三清可是一向对我西方教有成见的。”

接引也知这是事实,因此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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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山,杨清见准提迟迟未到,思索一番即明白准提道人的用意,当下苦笑道:“准提道人好算计,也罢,总是我失了一着,日后再还他就是了。”

北海之事已了,闻仲也准bèi

班师回朝了,他却想不到这时的朝歌几乎快要大乱了。

第八章 纣王无道造炮烙 封神榜上第一人

上回说到闻仲得袁洪之助平定北海,正是去了闻太师一块心病,袁洪也过了一把瘾。这却不提,而那朝歌城中却是已经大乱了,纣王自纳妲己后便沉迷女色,正所谓是: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如此一来朝政荒废,那些个大臣们却是屡屡劝谏,可纣王正沉迷于温香软玉之中哪有心思理会?

却说终南山有一仙,道号云中子,乃是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门下弟子,虽修为并不如何和,可阐教弟子修为本就不怎么样,而那云中子更是特别,非但资质上佳且是福德真仙,万般劫数都不沾身,何以见得?但见:

头带青纱一字巾,脑后两带飘双叶,额前三点按三光,脑后双圈分日月。道袍翡翠按阴阳,腰下双绦王母结。脚登一对踏云鞋,夜晚闲行星斗怯。上山虎伏地埃尘,下海蛟龙行跪接。面如傅粉一般同,脣似丹硃一点血。一心分免帝王忧,好道长,两手补完天地缺。

这云中子这一日吞吐完毕,突见朝歌有一道妖气上冲,原来是妲己一时得yì

忘了用女娲娘娘给的玉符遮掩妖气,结果妖气上冲,被云中子察觉,而妲己当年在青丘山时杨清也未曾传她什么神通,她自己修行也不认真,结果还是一身妖气。

云中子嗟叹:“此畜不过是千年狐狸,今假托人形,潜匿朝歌皇宫之内,若不早除,必为大患。我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言罢,取了一枯松枝,削成一柄木剑,剑名巨阙,离了终南山往朝歌而来。

且不言云中子往朝歌来除妖邪。只见纣王日迷酒色,旬月不朝,百姓皇皇。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内有上大夫梅伯与相商容、亚相比干言曰:“天子荒淫,沉湎酒色,不理朝政,本积如山,此大乱之兆也。公等身为大臣,进退自有当尽的大义。况君有诤臣,父有诤子,士有诤友。下官与二位丞相俱有责焉。今日不免鸣钟击鼓,齐集文武,请驾临轩,各陈其事,以力诤之,庶不失君臣大义。”商容曰:“大夫之言有理。”传执殿官:“鸣钟鼓请王升殿。”纣王正在摘星楼宴乐,听见大殿上钟鼓齐鸣,左右奏:“请圣驾升殿。”纣王不得已,分付妲己曰:“美人暂且安顿,待朕出殿就回。”妲己俯伏送驾。纣王秉圭坐辇,临殿登座。文武百官朝贺毕。天子见二丞相抱本上殿,又见八大夫抱本上殿,与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抱本上殿。纣王连日酒色昏迷,情思厌倦,又见本多,一时如何看得尽,又有退朝之意。只见二丞相进前,俯伏奏曰:“天下诸侯本章候命,陛下何事旬月不临大殿。日坐深宫,全不把朝纲整理,此必有在王左右迷惑圣聪。乞陛下当以国事为重,无得仍前高坐深宫,废弛国事,大拂臣民之望。臣闻天位惟艰,况今天心未顺,水旱不均,降灾下民,未有不非政治得失所致。愿陛下留心邦本,痛改前辙,去谗远色,勤政恤民;则天心效顺,国富民丰,天下安康,四海受无穷之福矣。愿陛下幸留意焉。”纣王曰:“孤闻四海安康,万民乐业,止有北海逆命,已令太师闻仲剿除奸党,此不过疥癣之疾,何足挂虑?二位丞相之言甚善,孤岂不知。但朝廷百事,俱有相与孤代劳,自是可行,何尝有壅滞之理。纵朕临轩,亦不过垂拱而已,又何必哓哓于口舌哉。”君臣正言国事,午门官启奏:“终南山有一炼气士云中子见驾,有机密重情,未敢擅自朝见,请旨定夺。”纣王自思:“众文武诸臣还抱本伺候,如何得了。不如宣道见朕闲谈,百官自无纷纷议论,且免朕拒谏之名。”传旨:“宣!”云中子进午门,过九龙桥,走大道,宽袍大袖,手执拂尘,飘飘徐步而来。好齐整!

道人左手携定花篮,右手执着拂尘,近到滴水檐前,执拂尘打个稽,口称:“陛下,贫道稽了。”纣王看这道人如此行礼,心中不悦,自思:“孤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率士之滨,莫非王臣’,你虽是方外,却也在孤版图之内,这等可恶!本当治以慢君之罪,诸臣只说孤不能容物。孤且问他端的,看他如何应我。”纣王曰:“那道从何处来?”道人答曰:“贫道从云水而至。”王曰:“何为云水?”道人曰:“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纣王乃聪明智慧天子,便问曰:“云散水枯,汝归何处?”道人曰:“去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纣王闻言,转怒为喜,曰:“方才道见孤稽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今所答之言,甚是有理;乃通知通慧之大贤也。”命左右:“赐坐。”云中子也不谦让,旁侧坐下。云中子欠背而言曰:“原来如此。天子只知天子贵,三教元来道德尊。”帝曰:“何见其尊?”云中子曰:“听衲子道来:

但观三教,惟道至尊。上不朝于天子;下不谒于公卿。避樊笼而隐迹,脱俗网以修真。乐林泉兮绝名绝利,隐岩谷兮忘辱忘荣。顶星冠而曜日,披布衲以长春。或莲头而跣足,或丫髻而幅巾。摘鲜花而砌笠,折野草以铺茵。吸甘泉而漱齿,嚼松柏以延龄。歌之鼓裳,舞罢眠云。遇仙客兮,则求玄问道:会道友兮,则诗酒谈文。笑奢华而浊富,乐自在之清贫。无一毫之挂碍,无半点之牵缠。或三三而参玄论道,或两两而究古谈今。究古谈今兮叹前朝兴废,参玄论道兮究性命之根因。任寒暑之更变,随乌兔之逡巡。苍颜返少,白还青。携单瓢兮到市廛而乞化,聊以充饥;提锄篮兮进山林而采药,临难济人。解安人而利物,或起死以回生。修仙骨之坚秀,达道神之最灵。判凶吉兮明通爻象,定祸福兮密察人心。阐道法,扬太上之正教;书符箓,除人世之妖氛。谒飞神于帝阙,步罡气于雷门。扣玄关,天昏地暗;击地户,鬼泣神钦。夺天地之秀气,采日月之精华。运阴阳而炼性,养水火以胎凝。二八阴消兮若恍若惚,三九阳长兮如杳如冥。按四时而采取,炼九转而丹成。跨青鸾直冲紫府,骑白鹤游遍玉京。参乾坤之妙用,表道德之殷勤。比儒兮官高职显,富贵浮云;比截教兮五刑道术,正果难成。但谈三教,惟道独尊。”(看来阐教真的是很瞧不起截教啊!)

且不言云中子与纣王一席谈话另纣王顿开茅塞,云中子趁机进言道:“陛下宫中有妖魅,若不早除,必生祸害。”

纣王不解,问道:“宫中何来山精妖魅?”

云中子笑曰:“陛下若知dào

有妖魅,妖魅自不敢至矣。惟陛下不识这妖魅,他方能乘机蠹惑。久之不除,酿成大害。贫道有诗为证,诗曰:

艳丽妖娆最惑人,暗侵肌骨丧元神。

若知此是真妖魅,世上应多不死身。”

纣王大惊:“何以镇之?”

云中子揭开水火花篮,取出巨阙剑道:“只需将此剑悬挂,三日后妖孽必死。”

纣王忙吩咐将剑悬挂在分宫楼,又见云中子真乃道德之士,又有降妖除魔的本事,起了招揽之心,却听的云中子表自己好处:身逍遥,心自在;不操戈,不弄怪;万事忙忙付肚外。吾不思理正事而种韭,吾不思取功名如拾芥,吾不思身服锦袍,吾不思腰悬角带,吾不思拂宰相之须,吾不思借君王之快,吾不思伏弩长驱,吾不思望尘下拜,吾不思养我享禄千钟,吾不思簇我有人四被。小小庐,不嫌窄;旧旧服,不嫌秽。制芰荷以为衣,结秋兰以为佩。不问天皇、地皇与人皇,不问天籁、地籁与人籁。雅怀恍如秋水同,兴来犹恐天地碍。闲来一枕山中睡,梦魂要处蟠桃会。那里管玉兔东升,金乌西坠。”

纣王要赏赐金银,云中子也不收,作诗曰:

随缘随分出尘林,似水如云一片心。

两卷道经三尺剑;一条藜杖五弦琴。

囊中有药逢人度;腹内新诗遇客吟。

一粒能延千载寿,慢夸人世有黄金。

纣王艳羡,又感疲倦,云中子告辞不提。

纣王与云中子畅谈,百官听说天子在于一道人谈说,也是无可奈何,天子又已回后宫去了,百官只得散朝。

纣王回宫却不见妲己来迎,心下奇怪,却听得来报苏娘娘病倒了,纣王大惊,忙去探视。原来妲己是被巨阙剑剑qì

所伤,想得此法要毁此剑。纣王自是被妲己一番巧言哄得不知东西南北,财红中,只大骂云中子妖道,然后焚毁了巨阙剑,妲己的病立马就好了。

且说此时云中子尚不曾回终南山,还在朝歌,忽见妖光复起,冲照宫闱,云中子点叹曰:“我只欲以此剑镇灭妖氛,稍延成汤脉络,孰知大数已去,将我此剑焚毁。一则是成汤合灭;二则是周国当兴;三则神仙遭逢大劫;四则姜子牙合受人间富贵;五则有诸神欲讨封号。罢,罢,罢,也是贫道下山一场,留下二十四字,以验后人。”云中子取文房四宝,留笔迹在司天台杜太师照墙上。诗曰:

妖氛秽乱宫庭,圣德播扬西土。

要知血染朝歌,戊午岁中甲子。

云中子题罢,径回终南山去了。

云中子题诗,杜太师还家见得墙上诗句,心知必是前日见纣王的道人,题此诗句,杜太师也是能识天象之人,思索之下,只怕宫中真是有妖精,当下与相商容善谈,决心进谏天子。

纣王看毕杜太师奏折,心下也有思量,觉的说的也有些道理,却被妲己一通言语蛊惑,要将杜太师枭示众,商容大惊,与百官欲求情,纣王不从,反把商容赶出。还是要杀杜太师,却不知百官之中有一忠臣义士,乃是上大夫梅伯,梅伯性情刚烈,听得纣王如此昏庸残暴,当下大怒,喝退押解杜太师的武士,要去见纣王,百官刚有话说也被梅伯呵斥,与商容去见纣王。

纣王听梅伯、商容擅闯宫闱,先就失了礼数,心下不快,梅伯见驾,言语呵斥纣王,纣王有些怒气,削去梅伯上大夫官职,梅伯大骂:“昏君听妲己之言,失君臣之义,今斩元铣,岂是斩元铣,实斩朝歌万民!今罢梅伯之职,轻如灰尘。这何足惜!但不忍成汤数百年基业丧于昏君之手!今闻太师北征,朝纲无统,百事混淆。昏君日听谗佞之臣,左右蔽惑,与妲己在深宫,日夜荒淫,眼见天下变乱,臣无面见先帝于黄壤也!”

纣王大怒,要武士在殿前金瓜击顶,打死梅伯,妲己趁机言道:“妾启主公:人臣立殿,张眉竖目,詈语侮君,大逆不道,反常,非一死可赎也。且将梅伯权禁囹圄,妾治一刑,杜狡臣之渎奏,除邪言之乱正。”纣王问曰:“此刑何样?”妲己曰:“此刑约高二丈,圆八尺,上、中、下用三火门,将铜造成,如铜柱一般;里边用炭火烧红。却将妖言惑众、利口侮君、不尊法度、无事妄生谏章、与诸般违法,跣剥官服,将铁索缠身,裹围铜柱之上,只砲烙四肢筋骨,不须臾,烟尽骨消,尽成灰烬。此刑名曰‘砲烙’。若无此酷刑,奸猾之臣,沽名之辈,尽玩法纪,皆不知戒惧。”

纣王大喜,忙传令下去,建造炮烙,商容心灰意冷,决定辞官归隐,纣王苦劝不住,只得由他去了。

商容辞官,百官俱十里相送,

数日,工匠来报炮烙铜柱俱已建造完成,纣王大喜,来日早朝要当朝炮烙梅伯。

次日,纣王升殿,武成王黄飞虎见殿东二十根大铜柱,不知此物新设何用。王曰:“传旨把梅伯拿出!”执殿官去拿梅伯。纣王命把砲烙铜柱推来,将三层火门用炭架起,又用巨扇扇那炭火,把一根铜柱火烧的通红。众官不知其故。午门官启奏:“梅伯已至午门。”王曰:“拿来!”两班文武看梅伯垢面蓬头,身穿缟素,上殿跪下,口称:“臣梅伯参见陛下。”纣王曰:“匹夫!你看看此物是甚么东西?”梅大夫观看,不知此物,对曰:“臣不知此物。”纣王笑曰:“你只知内殿侮君,仗你利口,诬言毁吧。孤躬治此新刑,名曰‘砲烙’。匹夫!今日九回殿前砲烙你,教你筋骨成灰!使狂妄之徒,如侮谤人君,以梅伯为例耳。”梅伯听言,大叫,骂曰:“昏君!梅伯死轻如鸿毛,有何惜哉?我梅伯官居上大夫,三朝旧臣,今得何罪,遭此惨刑?只是可怜成汤天下,丧于昏君之手!久以后将何面目见汝之先王耳!”纣王大怒,将梅伯剥去衣服,赤身将铁索绑缚其手足,抱住铜柱。可怜梅伯,大叫一声,其气已绝。只见九间殿上烙得皮肤筋骨,臭不可闻,不一时化为灰烬。可怜一片忠心,半生赤胆,直言谏君,遭此惨祸!正是:一点丹心归大海,芳名留得万年扬。

梅伯死后,一点真灵飘上封神榜,元始天尊立有感应,心道:“大劫已起,是该姜子牙下山了。“

第九章 姜尚下山做生意 百般不成去西岐

话说昆仑山玉虚宫掌阐教道法元始天尊因门下十二弟子犯了红尘之厄,杀罚临身,故此闭宫止讲;又因昊天上帝命仙十二称臣;故此三教并谈,乃阐教、截教、人道三等,共编成三百六十五位成神,又分八部:上四部雷、火、瘟、斗,下四部群星列宿、三山五岳、步雨兴云、善恶之神。此时成汤合灭,周室当兴;又逢神仙犯戒,元始封神,姜子牙享将相之福,恰逢其数,非是偶然。所以“五百年有王起,其间必有名世”,正此之故。

一日,元始天尊坐八宝云光座上,命白鹤童子:“请你师叔姜尚来。”白鹤童子往桃园中来请子牙,口称:“师叔,老爷有请。”子牙忙至宝殿座前行礼曰:“弟子姜尚拜见。”天尊曰:“你上昆仑几载了?”子牙曰:“弟子三十二岁上山,如今虚度七十二岁了。”天尊曰:“你生来命薄,仙道难成,只可受人间之福。成汤数尽,周室将兴。你与我代劳,封神下山,扶助明主,身为将相,也不枉你上山修行四十年之功。此处亦非汝久居之地,可早早收拾下山。”子牙哀告曰:“弟子乃真心出家,苦熬岁月,今亦有年。修行虽是滚芥投针,望老爷大慈悲,指迷归觉,弟子情愿在山苦行,必不敢贪恋红尘富贵,望尊师收录。”天尊曰:“你命缘如此,必听于天,岂得违拗?”子牙恋恋难舍。有南极仙翁上前言曰:“子牙,机会难逢,时不可失;况天数已定,自难逃躲。你虽是下山,待你功成之时,自有上山之日。”子牙只得下山。子牙收拾琴剑衣囊,起身拜别师尊,跪而泣曰:“弟子领师法旨下山,将来归着如何?”天尊曰:“子今下山,我有八句钤偈,后日有验。偈曰:主

二十年来窘迫联,耐心守分且安然。

磻溪石上垂竿钓,自有高明访子贤。

辅佐圣君为相父,九三拜将握兵权。

诸侯会合逢戊甲,九八封神又四年。

子牙拜别元始天尊下山去了,心中思忖:“我上无兄弟姐妹,下无妻儿,父母都已不在,不知我那义兄如今怎么样了。”

子牙使出土遁之术来到朝歌城郊,离南门三十五里,至宋家庄。子牙看门庭依旧,绿柳长存。子牙叹曰:“我离此四十载,不觉风光依旧,人面不同。”子牙到得门前,对看门的问曰:“你员外在家否?”管门人问曰:“你是谁?”子牙曰:“你只说故人姜子牙相访。”庄童来报员外:“外边有一故人姜子牙相访。”宋异人正算帐,听见子牙来,忙忙迎出庄来,口称:“贤弟,如何数十载不通音问?”子牙连应曰:“不才弟有。”二人携手相搀,至于草堂,各施礼坐下。异人曰;“常时渴慕,今日重逢,幸甚,幸甚!”子牙曰:“自别仁兄,实指望出世超凡,奈何缘浅分薄,未遂其志。今到高庄,得会仁兄,乃尚之幸。”异人忙分付收拾饭食,又问曰:“是?是荤?”子牙曰:“既出家,岂有饮酒吃荤之理。弟是吃。”宋异人曰:“酒乃瑶池玉液,洞府琼浆,就是神仙也赴蟠桃会,酒吃些兒无妨。”子牙曰:“仁兄见教,小弟领命。”二人欢饮。异人曰:“贤弟上昆仑多少年了?子牙曰:“不觉四十载。”异人叹曰:“好快!贤弟在山可曾学些甚么?”子牙曰:“怎么不学?不然所作何事?”异人曰:“学些甚么道术?”子牙曰:“挑水,浇松,种桃,烧火,扇沲,炼丹。”异人笑曰:“此乃仆佣之役,何足挂齿。今贤弟既回来,不若寻些事业,何必出家。就在我家同住,不必又往别处去。我与你相知,非比别人。”子牙曰:“正是。”异人曰:“古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贤弟,也是我与你相处一场,明日与你议一门亲,生下一男半女,也不失姜姓之后。”子牙摇手曰:“仁兄,此事且再议。”二人谈讲至晚,子牙就在宋家庄住下。

这宋异人还真是信人,说给子牙说门亲还真说了一门,对方是个六十八岁的黄花大姑娘,子牙却不过也娶了,后人作诗戏曰:

离却昆仑到帝邦,子牙今日娶妻房。

六十八岁黄花女,稀寿有二做新郎。

话说子牙成亲之后,终日思慕昆仑,只虑大道不成,心中不悦,那里有心情与马氏暮氏朝欢。马氏不知子牙心事,只说子牙是无用之物。不觉过了两月。马氏便问子牙曰:“宋伯伯是你姑表弟兄?”子牙曰:“宋兄是我结义兄弟。”马氏曰:“原来如此。便是亲生弟兄,也无有不散的筵席。今宋伯伯在,我夫妻可以安闲自在;倘异日不在,我和你如何处?常言道:‘人生天地间,以营运为主。’我劝你做些生意,以防我夫妻后事。”子牙曰:“贤妻说得是。”马氏曰:“你会做些甚么生意?”子牙曰:“我三十二岁在昆仑学道,不识甚么世务生意,只会编笊篱。”马氏曰;“就是这个生意也好。况后园又有竹子,砍些来,劈些篾,编成笊篱,往朝歌城卖些钱钞,大小都是生意。”子牙依其言,劈子篾子,编了一担笊篱,挑到朝歌来卖。从早至午,卖到未末申初,也卖不得一个。子牙见天色至申时,还要挑着走三十五里,腹内又饿了,只得奔回。一去一来,共七十里路,子牙把肩头都压肿了。走到门前,马氏看时,一担去,还是一担来。正待问时,只见子牙指马氏曰:“娘子,你不贤。恐怕我在家闲着,叫我卖笊篱。朝歌城必定不用笊篱,如何卖了一日,一个也卖不得,到把肩头压肿了?”马氏曰:“笊篱乃天下通用之物,不说你不会卖,反来假抱怨!”夫妻二人语去言来,犯颜嘶嚷。宋异人听得子牙夫妇吵嚷,忙来问子牙曰:“贤弟,为何事夫妻相争?”子牙把卖笊篱事说了一遍。异人曰:“不要说是你夫妻二人,就有三二十口,我也养得起。你们何必如此?”马氏曰:“伯伯虽是这等好意,但我夫妻日后也要归着,难道束手待毙。”宋异人曰:“弟妇之言也是,何必做这个生意;我家仓里麦子生芽,可叫后生磨些面,贤弟可挑去货卖,却不强如编笊篱。”子牙把箩担收拾,后生支起磨来,磨了一担干面,子牙次日挑着进朝歌货卖。把西门都走至了,也卖不的一斤。腹内又饥,担子又重,只得出南门,肩头又痛。子牙歇下了担兒,靠着城墙坐一坐,少憩片时。自思运蹇时乖,作诗一,诗曰:

四入昆仑访道玄,岂知缘浅不能全!

红尘黯黯难睁眼;浮世纷纷怎脱肩。

借得一枝栖止处,金枷玉锁又来缠。

何时得遂平生志,静坐溪头学老禅。主

话说子牙坐了一会,方才起身。只见一个人叫:“卖面的站着!”子牙说:“利市的来了。”歇下担子。只见那人走到面前,子牙问曰;“要多少面?”那人曰:“买一文钱的。”子牙又不好不卖,只得低头撮面。不想子牙不是久挑担子的人,把肩担抛在地旁,绳子撒在地下;此时因纣王无道,反了东南四百镇诸侯,报来甚是紧急;武成王日日操练人马,因放散营砲响,惊了一骑马,溜疆奔走如飞。子牙弯着腰撮面,不曾提防,后边有人大叫曰:“卖面的,马来了!”子牙忙侧身,马已到了。担上绳子铺在地下,马来的急,绳子套在马七寸上,把两箩面拖了五六丈远,面都泼在地下,被一阵狂风将面刮个干净。子牙急抢面时,浑身俱是面裹了。买面的人见这等模样,就去了。子牙只得回去。一路嗟叹,来到庄前。马氏见子牙空箩回来,大喜,“朝歌城干面这等卖的。”子牙到了马氏跟前,把箩担一丢,骂曰:“都是你这贱人多事!”马氏曰:“干面卖的干净是好事,反来骂我!”子牙曰:“一担面挑至城里,何尝卖得,至下午才卖一文钱。”马氏曰:“空箩回来,想必都赊去了。”子牙气冲冲的曰:“因被马溜缰,把绳子绊住脚,把一担面带泼了一地;天降狂风,一阵把面都吹去了。都不是你这贱人惹的事!”马氏听说,把子牙劈脸一口啐道:“不是你无用,反来怨我,真是饭囊衣架,惟知饮食之徒!”子牙大怒,“贱人女流,焉敢啐侮丈夫!”二人揪扭一堆。宋异人同妻孙氏来劝:“叔叔却为何事与婶婶争竞?”子牙把卖面的事说了一遍。异人笑曰:“担把面能值几何,你夫妻就这等起来。贤弟同我来。”子牙同异人往书房中坐下。子牙曰:“承兄雅爱,提携小弟。弟时乖运蹇,做事无成,实为有愧!”异人曰:“人以运为主,花逢时,古语有云:‘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贤弟不必如此。我有许多伙计,朝歌城有三五十座酒饭店,俱是我的。待我邀众朋友来,你会他们一会,每店让你开一日,周而复始,轮转作生涯,却不是好。”子牙作谢道:“多承仁兄抬举。”异人随将南门张家酒饭店与子牙开张。朝歌南门乃是第一个所在,近教场,各路通衢,人烟凑积,大是热闹。其日做手多宰猪羊,蒸了点心,收拾酒饭齐整,子牙掌柜,坐在里面。一则子牙乃万神总领,一则年庚不利,从早晨到巳牌时候,鬼也不上门。及至午时,倾盆大雨,黄飞虎不曾操演,天气炎热,猪羊肴馔,被这阵暑气一蒸,登时臭了,点心馊了,酒都酸了。子牙坐得没趣,叫众把持:“你们把酒肴都吃了罢,再过一时可惜了。”

当时子牙至晚回来。异人曰:“贤弟,今日生意如何?”子牙曰:“愧见仁兄!今日折了许多本钱,分文也不曾卖得下来。”异人叹曰:“贤弟不必恼,守时候命,方为君子。总来折我不多,再作区处,别寻道路。”异人怕子牙着恼,兑五十两银子,叫后生同子牙走积场,贩卖、牛、马、猪、羊,“难道活东西也会臭了。”子牙收拾去买猪、羊,非止一日。那日贩买许多猪、羊,趕往朝歌来卖。此时因纣王失政,妲己残害生灵,奸臣当道,豺狼满朝,姑此天心不顺,旱潦不均,朝歌半年不曾下雨。天子百姓祈祷,禁了屠沽,告示晓谕军民人等,各门张挂。子牙失于打点,把牛、马、猪、羊往城里趕,被看门人投叫声:“违禁犯法,拿了!”子牙听见,就抽身跑了。牛马牲口,俱被入官。子牙只得束手归来。异人见子牙慌慌张张,面如土色,急问子牙曰:“贤弟为何如此?”子牙长吁叹曰:“屡蒙仁兄厚德,件件生意俱做不着,致有亏折。今贩猪羊,又失打点,不知天子祈雨,断了屠沽,违禁进城,猪、羊、牛、马入官,本钱尽绝,使姜尚愧身无地。奈何!奈何!”宋异人笑曰:“几两银子入了官罢了。何必恼他。今煮得酒一壶与你散散闷怀,到我后花园去。”——子牙时来运至,后花园先收五路神。

异人与子牙来后园散闷,子牙自不曾到此处,看了一回,子牙曰:“仁兄,这一塊空地,怎的不起五间楼?”异人曰:“起五间楼怎说?”子牙曰:“小弟无恩报兄,此处若起做楼,按风水有三十六条玉带,金带有一升芝麻之数。”异人曰:“贤弟也知风水?”子牙曰:“小弟颇知一二。”异人曰:“不瞒贤弟说,此处也起造七八次,造起来就烧了,故此我也无心起造他。”子牙曰:“小弟择一日辰,仁兄只管起造。若上梁那日,仁兄只是款待匠人,我在此替你压压邪气,自然无事。”异人信子牙之言,择日兴工破土,起造楼房。那日子时上梁,异人特匠在前堂,子牙在牡丹亭里坐定等候,看是何怪异。不一时,狂风大作,走石飞砂,播土扬尘,火光影里见些妖魅,脸分五色,狰狞怪异。

话说子牙在牡丹亭里,见风火影里,五个精灵作怪。子牙忙披仗剑,用手一指,把剑一挥,喝声:“孽畜不落,更待何时!”再把手一放,雷鸣空中,把五个妖物慌忙跪倒,口称:“上仙,小畜不知上仙驾临,望乞全生,施放大德!”子牙喝道:“好孽畜!火毁楼房数次,凶心不息;今日罪恶贯盈,当受诛戮。”道罢,提剑向前就斩妖怪。众怪哀告曰:“上仙,道心无处不慈悲。小畜得道多年,一时冒渎天颜,望乞怜敕。今一旦诛戮,可怜我等数年功行,付于流水!”拜伏在地,苦苦哀告。子牙曰:“你既欲生,不许在此扰害万民。你五畜受吾符命,径往西岐山,久后搬泥运土,听候所使。有功之日,自然得其正果。”五妖叩头,径往岐山去了。

不说子牙压星收妖,且说那日是上梁吉日,三更子时,前堂异人待匠,马氏同姆姆孙氏往后园暗暗的看子牙做何事。二人来至后园,只听见子牙分付妖怪。马氏对孙氏曰:“大娘,你听听,子牙自己说话。这样人一生不长进。说鬼话的人,怎得有升腾日子。”马氏气将起来,走到子牙面前,问子牙曰:“你在这里与谁讲话?”子牙曰:“你女人家不知dào

,方才压妖。”马氏曰:“自己说鬼话,压甚么妖!”子牙曰:“说与你也不知dào

。”马氏正在园中与子牙分辨,子牙曰:“你那里晓得甚么,我善能风水,又识阴阳。”马氏曰:“你可会算命?”子牙曰;“命理最精,只是无处开一命馆。”正言之间,宋异人见马氏、孙氏与子牙说话,异人曰:“贤弟,方才雷响,你可曾见些甚么?”子牙把收妖之事说了一遍。异人谢曰:“贤弟这等道术,不枉修行一番。孙氏曰:“叔叔会算命,却无处开一命馆。不知那所在有便房,把一间与叔叔开馆也好。”异人曰;“你要多少房子?朝歌南门最热闹,叫后生收拾一间房子,与子牙去开命馆,这个何难。”却说安童将南门房子不日收拾齐整,贴几幅对联,左边是“只言玄妙一团理”,右边是“不说寻常半句虚”。里边又有一对联云:“一张铁嘴,识破人间凶与吉;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和兴。”上席又一幅云:“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子牙选吉日开馆。不觉光阴捻指,四、五个月不见算命卦帖的来。

只见那日有一樵子,姓刘名乾,挑着一担柴往南门来。忽然看见一命馆,刘乾歇下柴担,念对联,念到“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刘乾原是朝歌破落户,走进命馆来,看见子牙伏案而卧,刘乾把桌子一拍。子牙唬了一惊,揉眉擦眼,看时,那一人身长丈五,眼露凶光。子牙曰:“兄起课,是看命?”那人道:“先生上姓?”子牙曰:“在下姓姜,名尚,字子牙,别号飞熊。”刘乾曰:“且问先生,‘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这对联怎么讲?”子牙曰:“‘袖里乾坤大’乃知过去未来,包罗万象;‘壶中日月长’有长生不死之术。”刘乾曰:“先生口出大言,既知过去未来,想课是极准的了。你与我一课。如准,二十文青蚨;如不准,打几拳头,还不许你在此开馆。”子牙暗想:“几个月全无生意,今日撞着这一个,又是拨嘴的人。”子牙曰:“你取下一卦帖来。”刘乾取了一个卦帖兒,递与子牙。子牙曰:“此卦要你依我才准。”刘乾曰:“必定依你。”子牙曰:“我写四句在帖兒上,只管去。”上面写着:“一直往南走,柳阴一老叟。青蚨一百二十文,四个点心、两碗酒。”刘乾看罢,“此卦不准。我卖柴二十余年,那个与我点心酒吃;论起来,你的不准。”子牙曰:“你去,包你准。”刘乾挑着柴,径往南走;果见柳树下站立一老,叫曰:“柴来!”刘乾暗想:“好课!果应其言。”老曰:“这柴要多少钱?”刘乾答yīng

:“要一百文。”——少讨二十文,拗他一拗。老看看,“好柴!乾的好,捆子大,就是一百文也罢。劳你替我拿拿进来。”刘乾把柴拿在门里,落下草叶来。刘乾爱干净,取扫帚把地下扫得光光的,方才将尖担绳子收拾停当等钱。老出来,看见地下干净,“今日小厮勤谨。”刘乾曰:“老丈,是我扫的。”老曰:“老哥,今日是我小兒毕姻,遇着你这好人,又卖的好柴。”老说罢,往里边去,只见一个孩子,捧着四个点心,一壶酒、一个碗,“员外与你吃。”刘乾叹曰:“姜先生真乃神仙也!我把这酒满满的斟一碗,那一碗浅些,也不算他准。”刘乾满斟一碗,再斟第二碗,一样不差。刘乾吃了酒,见老出来,刘乾曰:“多谢员外。”老拿两封钱出来,先递一百文与刘乾曰:“这是你的柴钱。”又将二十文递与刘乾曰:“今日是我小兒喜辰,这是与你做喜钱,买酒吃。”就把刘乾惊喜无地,想:“朝歌城出神仙了!”拿着尖担,径往姜子牙命馆来。早晨有人听见刘乾言语不好,众人曰:“姜先生,这刘大不是好惹的;卦如果不准,你去罢。”子牙曰:“不妨。”众人俱在这里闲站,等刘乾来。不一时,只见刘乾如飞前来。子牙问曰:“卦准不准?”刘乾大呼曰:“姜先生真神仙也!好准课!朝歌城中有此高人,万民有福,都知趋吉避凶!”子牙曰:“课既准了,取谢仪来。”刘乾曰:“二十文其实难为你,轻你。”口里只管念,不见拿出钱来。子牙曰:“课不准,兄便说闲话;课既准,可就送我课钱。如何只管口说!”刘乾曰:“就把一百二十文都送你,也还亏你。姜先生不要急,等我来。”刘乾站立檐前,只见南门那边来了一个人,腰束皮挺带,身穿布衫,行走如飞,刘乾趕上去,一把扯住那人。那人曰:“你扯我怎的?”刘乾曰:“不为别事,扯你算个命兒。”那人曰:“我有紧急公文要走路,我不算命。”刘乾道:“此位先生,课命准的好,该照顾他一命。况举医荐卜,乃是好情。”那人曰:“兄真个好笑!我不算命,也由我。”刘乾大怒,你算也不算?”那人道:“我不算!”刘乾曰:“你既不算,我与你跳河,把命配你!”一把拽住那人,就往河里跑。众人曰:“那朋友,刘大哥分上,算个命罢!”那人说:“我无甚事,怎的算命?”刘乾道:“若算不准,我替你出钱;若准,你还要买酒请我。”那人无法,见刘乾凶得紧,只得进子牙命馆来。那人是个公差有紧急事,等不的算八字,“看个卦罢。”扯下一个帖兒来与子牙看。子牙曰:“此卦做甚么用?”那人曰:“催钱粮。”子牙曰:“卦帖批与你去自验。此卦逢于艮,钱粮不必问。等候你多时,一百零三锭。”那人接了卦帖,问曰:“先生,一课该几个钱?”刘乾曰:“这课比众不同。五钱一课。”那人曰:“你又不是先生,你怎么定价?”刘乾曰:“不准包回换。五钱一课,还是好了你。”那人心忙意急,恐误了公事,只得称五钱银子去了。刘乾辞谢子牙。子牙曰:“承兄照顾。”众人在子牙命馆门前,看那催钱粮的如何。过一个时辰,那人押解钱粮,到子牙命馆门前曰:“姜先生真乃神仙出世!果是一百零三锭。真不负五钱一课!”子牙从此时来,轰动一朝歌。军民人等,俱来算命看课,五钱一命。子牙收得起的银子。马氏欢喜,异人遂心。不觉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半年以后,远近闻名,多来推算,不在话下。

且说那朝歌城外轩辕坟中有一玉石琵琶精,也是得了娘娘的法旨要祸害成汤江山的,只是有妲己在前,她还为入宫罢了,妲己也在女娲宫呆过一段时日因此倒也认得,这一日去宫中看了妲己,回来在街上遇着姜子牙,待要戏弄子牙一番不想被子牙看出原形,子牙下山一直都未曾称心,如今逮着了一个展现法术的机会哪还会放过,秉着斩妖除魔的思想就把琵琶精给打死了,结果那街上的凡人不认识妖精反说子牙谋财害命,恰好遇着比干,子牙解释一番,比干将信将疑,于是一同去见纣王,子牙在纣王面前使出法术,用三味真火烧死了琵琶精,纣王见子牙身有异术就让子牙做了下大夫。子牙做了官,回家后宋异人和他老婆都是欢喜,子牙心中也是畅快。

过的几日,纣王越无道,造虿盆,建酒池肉林,杀死无数宫人,大臣,这些大臣大都都是封神榜上有名号的,上榜归位也是天数,怨不得谁,只是低下臣子难免心中惊恐,只得暗自感慨纣王残暴,妲己还要再败坏成汤江山,建议纣王建造鹿台,要耗尽商朝钱粮,纣王被妲己一蛊惑自然是答yīng

,建造鹿台那是非同小可,自然要勘测风水什么的,子牙身有异术,又是钦天监的,这事就落到他的头上了,毕竟子牙究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我是分割线

开学了,书虫今年上大学,这几天正在军训,实在是累死了,没时间更新,大家包涵。

这一章没有什么原创的内容,只是我觉得这一章姜子牙做生意挺有意思的,我看过许多洪荒书都没有这段内容,因此拿出来博大家一笑耳,书虫上个星期申请签约没成,不过我还会好好写下去的,希望大家支持,一会还有一章。

第十章 文王夜梦飞熊兆 渭水河边聘贤臣

话说妲己蛊惑纣王造鹿台,纣王将任务交给了姜子牙,子牙不欲害民,就以言语戏纣王,纣王问鹿台要多久完工,子牙答曰:“要三十五年。”纣王大怒,要炮烙子牙,子牙跳下摘星楼借水遁走了。

子牙回家对马氏说自己不做官了,要去西岐,子牙心知此去西岐日后必位极人臣,怜马氏随己受苦已久,不愿弃此糟糠之妻,怎奈马氏不从,要与子牙离异,子牙苦劝不住只得随他去了,只好自己去西岐。

子牙这一去,上大夫杨任得知纣王要造鹿台,苦谏纣王,纣王大怒,剜去杨任双目,杨任身死,后被清虚道德真君救下,日后也是姜子牙一大助力。

不说朝歌纣王昏庸,再说西岐,自妲己施诡计害死姜皇后,虽然姜皇后实属无辜,奈何她是封神榜上有名人,姜皇后死后,商汤两位王子也分别逃走,后被广成子和赤精子所救,反而使得离任的老相商容身死,杨妃见姜皇后身死,心神通透,不愿自己步姜皇后后尘,于是悬梁自尽了,纣王后宫只有黄贵妃和妲己而已。

姜皇后死后,纣王为防止四镇诸侯造反,将四镇诸侯都唤来朝歌,西伯侯姬昌在路上闻雷而得一子,正是第一百子,名唤雷震子,被云中子收做徒弟带回终南山修行去了,日后也是伐纣的一大助力。东伯侯姜桓楚得知自己女儿惨死,大骂纣王,结果被纣王所杀,同时鄂崇禹因直谏纣王被枭,崇侯虎被费仲,尤浑保下,后为纣王建造鹿台,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弄的民怨沸腾。而西伯侯姬昌也被黄飞虎等保下,纣王将其囚禁在羑里,姬昌擅长先天八卦,来之前就已算到自己有七年囚禁之厄,早已交代好了家人,因此也不惊恐,反而安心研究起八卦来,还把羑里一地弄的好生兴旺。

只是不想姬昌大公子伯邑考甚为孝顺,不忍父亲受苦,决定亲去朝歌求见纣王,欲以己代父受苦,家人苦劝不从,只得由他去了。不现此去却是落得骨肉成泥。

伯邑考来到朝歌,先去求见比干,比干念其孝心,为他求见纣王,纣王也听过伯邑考的才学,就要伯邑考觐见。

伯邑考实在是难得的一个美男子,连妲己见了也有些心动,纣王与之相比实在是形如枯槁,只是妲己早已得圣人授计,知dào

伯邑考乃是封神榜上的有名之士,而且出生帝王之家,日后也是要做天帝的。

伯邑考见着纣王,说明来意,纣王念其孝心也是对其和颜悦色,纣王闻说伯邑考善曲,叫其试弹一曲,伯邑考弹了一风入松,

杨柳依依弄晓风,桃花半吐映日红。

芳草绵绵铺锦锈,任他车马各西东。

邑考弹至曲终,只见音韵幽扬,真如戛玉鸣珠,万壑松涛,清婉欲绝,令人尘襟顿爽,恍如身在瑶池凤阙;而笙篁箫管,檀板讴歌,觉欲气逼人耳。

妲己听后心下欢喜,思忖:“我若学了这个曲子,日后回山弹给老师听也是不错。”妲己命伯邑考教其弹琴,伯邑考不敢不从,纣王也是欣然,以为日后总是可以长久的听到这等曲子了。

妲己命左右侍御宫人,扶皇上龙榻安寝,方着邑考传琴。两边宫人取琴二张,上一张是妲己,下一张是伯邑考传琴。邑考奏曰:“犯臣子启娘娘:此琴有内外五形,六律五音。吟、揉、勾、剔。左手龙睛,右手凤目,按宫、商、角、徵、羽。又有八法,乃抹、挑、勾、剔、撇、托、啇刂、打。有六忌,七不弹。”妲己问曰:“”何为六忌?”邑考曰:“闻哀,恸泣,专心事,忿怒情怀,戒欲、惊。”妲己又问:“何为七不弹?”邑考曰:“疾风骤雨,大悲大哀,衣冠不正,酒醉性狂,无香近亵,不知音近俗,不洁近秽。遇此皆不弹也。此琴乃太古遗音,乐而近雅,与诸乐大不相同,其中有八十一大调,五十一小调,三十六等音。”有诗为证:

音和平兮清心目,世上琴声天上曲,

尽将千古圣人心,付与三尺梧桐木。

邑考言毕,将琴拨动,其音嘹亮,妙不可言。

此时妲己并不像杨清前世的封神那般贪念伯邑考之色,反而专心学起琴来,正是一个教的好,一个学的妙。

第二日,伯邑考再见纣王,奉上三样宝物,那三样?乃是:七香车,醒酒氈,白面猿猴,七香车:乃轩辕皇帝破蚩尤于北海,遗下此车,若人坐上面,不用推引,欲东则东,欲西则西——乃传世之宝也。醒酒氈:倘人醉酩酊,卧此氈上,不消时刻即醒。白面猿猴:虽是畜类,善知三千小曲,八百大曲,能讴筵前之歌,善为掌上之舞,真如呖呖莺篁,翩翩弱柳。

纣王闻说三样宝物的妙用当下大喜,要伯邑考呈上,伯邑考先打开笼子放出白面猿猴,邑考将檀板递与白猿。白猿轻敲檀板,婉转歌喉,音若笙簧,满楼嘹亮,高一声如凤鸣之音,低一声似鸾啼之美,愁人听而舒眉,欢人听而抚掌,泣人听而止泪,明人听而如痴。纣王闻之,颠倒情怀。妲己听之,芳心如醉。宫人听之,为世上之罕有。那猿猴只唱的神仙着意,嫦娥侧耳,就把妲己唱得神荡意迷,情飞心逸,如醉如痴,不能检束自己形体,将原形都唱出来了。这白猴乃千年得道之猿,修的十二重楼横骨俱无,故此善能歌唱;又修成火眼金睛,善看人间妖魅。妲己原形现出,白猿看见上面有个狐狸——不知狐狸乃妲己本相——白猿虽是得道之物,终是个畜类。此猿将檀板掷于地下,隔九龙侍席上,一撺劈面来抓妲己。妲己往后一闪,早被纣王一拳将白猿打跌在地,死于地下。命宫人扶起。纣王大怒,以为伯邑考意图弑君,要将伯邑考拿下问罪,伯邑考大呼冤枉,纣王问其冤情,邑考泣奏曰:“猿猴乃山中之畜,虽修人语,野性未退;况猴子善喜果品,不用烟火之物,今见陛下九龙侍席之上,百般果品,心中急欲取果物,便弃檀板而撺酒席;且猿猴手无寸刃,焉能行刺?臣伯邑考世受陛下洪恩,焉敢造次。愿陛下究察其情,臣虽寸磔,死亦瞑目矣。”纣王听邑考之言,暗思多时,转怒为喜,言曰:“御妻,邑考之言是也。猿猴乃山中之物,终是野性,况无刃岂能行刺?”随赦邑考。邑考谢恩。

伯邑考见纣王无道,抚琴一曲,以琴音谏纣王,纣王大怒,以其有欺君谤上之意,要治伯邑考罪过,伯邑考以琴击妲己,妲己躲过,纣王大怒,命武士将伯邑考带下,剁为肉酱,做成肉丸送到羑里试探姬昌。

姬昌得纣王赐肉丸,许为鹿肉,姬昌如何不知是自己儿子的肉,但所谓大圣非人,姬昌乃是个成大业的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肉丸吃下还连连赞叹美味,吃完还谢君恩,纣王得知后笑姬昌徒有虚名,竟不识亲儿之肉,于是对姬昌放心了,其间又有散宜生私通费尤,二人趁机以言语说纣王,纣王竟然就答yīng

放姬昌会国了,还加封文王之位,夸官五日,姬昌得黄飞虎计议在第三日就趁机逃出朝歌,以免夜长梦多。纣王得知文王逃走后大怒,骂费尤。费尤也是无话可说,但也是蛊惑了一番,好在纣王未曾降罪,逃过一劫。纣王派下殷破败、雷开带三千兵马追捕文王,云中子早已知晓,命雷震子下山救父,然后依旧回山不得逗留,雷震子吃了两枚仙杏,生出风雷二翅,长的青面獠牙,下山后果然吓走追兵,救下文王,文王见了百子,心下欢喜,又听的雷震子不能随他回西岐又心中不快,但也无奈,雷震子自回山去了,文王也回西岐。

文王回西岐后吐出子化为兔,文王知是自己的儿子伯邑考,因此将兔名为兔子,乃是吐子的谐音。

文王欲造一灵台,又恐劳民伤财,于是下榜文,招募工匠,给与工钱,来去自愿,而西岐一向富足,百姓生活安定,因此灵台之工程虽可比纣王之鹿台,但百姓仍欣然出资,可见西岐繁荣。这一日,文王梦的飞熊,知dào

乃是有应梦贤臣出,百般求访而不得。

此时姜子牙已经来到西岐,在渭水边住下,每日就在渭水垂钓,这一日子牙思念昆仑时光,作诗一,此时又有一樵夫来,名曰武吉,与子牙来了个渔樵问答,樵子曰:“你上姓?贵处?缘何到此?”子牙曰:“吾乃东海许州人也。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樵子听罢,扬笑不止。子牙问樵子曰:“你姓甚?名谁?”樵子曰:“吾姓武,名吉,祖贯西岐人氏。”子牙曰:“你方才听吾姓名,反加扬笑,何也?”武吉曰:“你方才言号飞熊,故有此笑。”子牙曰:“人各有号,何以为笑?”樵子曰:“当时古人,高人,圣人,贤人,胸藏万斛珠玑,腹隐无边锦绣,如风后、老彭、傅说、常桑、伊尹之辈,方称其号;似你也有此号,名不称实。故此笑耳。我常时见你伴绿柳而垂丝,别无营运,守株而待兔,看此清波,无识见高明,为何亦称道号?”武吉言罢,却将溪边钓竿拿起,见线上叩一针而无曲。樵子抚掌大笑不止,对子牙点头叹曰:“有智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樵子问子牙曰:“你这钩线何为不曲?古语云:‘且将香饵钓金鰲。’我传你一法,将此针用火烧红,打成钩样,上用香饵,线上又用浮子,鱼来吞食,浮子自动,是知鱼至,望上一拎,钩挂鱼腮,方能得鲤,此是捕鱼之方。似这等钓,莫说三年,便百年也无一鱼到手。可见你智量愚拙,安得妄曰飞熊!”子牙曰:“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在此,名虽垂钓,我自愿不在鱼。吾在此不过守青云而得路,拨阴翳而腾霄,岂可曲中而取鱼乎!非丈夫之所为也。吾宁一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吾有诗为证:

短杆长线守磻溪,这个机关那个知?只钓当朝君与相,何尝意在水中鱼。”主

武吉听罢,大笑曰:“你这个人也想王侯做!看你那个嘴脸,不像王侯,你到像个活猴!”子牙也笑着曰:“你看我的嘴脸不像王侯,我看你的嘴脸也不甚么好。”武吉曰:“我的嘴脸比你好些。吾虽樵夫,真比你快活:春看桃杏,夏玩荷红,秋看**,冬赏梅松。我也有诗:主

担柴货卖长街上,沽酒回家母子欢。

伐木只知营运乐,放翻天地自家看。”

子牙曰:“不是这等嘴脸。我看你脸上的气色不甚么好。”武吉曰:“你看我的气色怎的不好?”子牙曰:“你左眼青,右眼红,今日进城打死人。”武吉听罢,叱之曰:“我和你闲谈戏语,为何毒口伤人!”

武吉挑起柴,径往西岐城中来卖。不觉行至南门,却逢文王车驾往灵台,占验灾祥之兆。随侍文武出城,两边侍卫甲马御林军人大呼曰:“千岁驾临,少来!”武吉挑着一担柴往南门来,市井道窄,将柴换肩,不知塌了一头,番转尖担,把门军王相夹耳门一下,即刻打死。两边人大叫曰:“樵子打死了门军!”即时拿住,来见文王。文王曰:“此是何人?”两边启奏:“大王千岁,这个樵子不知何故打死门军王相。”文王在马上问曰:“那樵子叫甚名字?为何打死王相?”武吉启曰:“小人就是西岐的良民,叫做武吉。因见大王贺临,道路窄狭,将柴换肩,误伤王相。”文王曰:“武吉既打死王相,理当抵命。”随即就在南门画地为牢,竖木为吏,将武吉禁于此间,文王往灵台去了。纣时画地为牢,止西岐有此事。东、南、北连朝歌俱有禁狱,惟西岐因文王先天数,祸福无差,因此人民不敢逃匿,所以画地为狱,民亦不敢逃去。但凡人走了,文王演先天数,算出拿来,加倍问罪。以此顽猾之民,皆奉公守法,故曰“画地为狱”。且说武吉禁了三日,不得回家。武吉思:“母无依,必定倚闾而望;况又不知我有刑陷之灾。”因思母亲,放声大哭。行人围看。其时散宜生往南门过,忽见武吉悲声大痛,散宜生问曰:“你是前日打死王相的。杀人偿命,理之常也,为何大哭?”武吉告曰:“小人不幸逢遇冤家,误将王相打死,理当偿命,安得埋怨。只奈小人有母,七十有余岁。小人无兄无弟,又无妻室。母老孤身,必为沟渠饿殍,尸骸暴露,情切伤悲,养子无益,子丧母亡,思之切骨,苦不敢言。小人不得已,放声大哭。不知回避,有犯大夫,望祈恕罪。”散宜生听罢,默思久之:“若论武吉打死王相,非是斗殴杀伤人命,不过挑柴误塌尖担,打伤人命,自无抵偿之理。”宜生曰:“武吉不必哭,我往见千岁启一本,放你回去,办你母亲衣衾棺木,柴米养身之资,你再等秋后以正国法。”武吉叩头,“谢老爷天恩!”

宜生一日进便殿,见文王朝贺毕,散宜生奏曰:“臣启大王:前日武吉打伤王相人命,禁于南门。臣往南门,忽见武吉痛哭。臣问其故,武吉言有老母七十余岁,止生武吉一人,况吉上无兄弟,又无妻室,其母一无所望,吉遭国法,羁陷莫出,思母必成沟渠之鬼,因此大哭。臣思王相人命,原非斗殴,实乃误伤。况武吉母寡身单,不知其子陷身于狱。据臣愚念,且放武吉归家,以办养母之费,棺木衣衾之资,完毕,再来抵偿王相之命。臣请大王旨意定夺。”文王听宜生之言,随准行:“速放武吉回家。”

话说武吉出了狱,可怜思家心重,飞奔回来。只见母亲倚闾而望,见武吉回家,忙问曰:“我兒,你因甚么事,这几日才来?为母在家,晓夜不安,又恐你在深山穷谷被虎狼所伤,使为娘的悬心吊胆,废寝忘餐。今日见你,我心方落。不知你为何事,今日才回?”武吉哭拜在地曰:“母亲,孩兒不幸前日往南门卖柴,遇文王驾至,我挑柴闪躲,塌了尖坦,打死门军王相。文王把孩兒禁于狱中。我想母亲在家中悬望,又无音信,上无亲人,单身只影,无人奉养,必成沟壑之鬼,因此放声大哭。多亏上大夫散宜生老爷启奏文王,放我归家,置办你的衣衾、棺木、米粮之类,打点停当,孩兒就去偿王相之命。母亲,你养我一场无益了!”说罢大哭。其母听见兒子遭此人命重情,魂不附体,一把扯住武吉,悲声咽咽,两泪如珠,对天叹曰:“我兒忠厚半生,并无欺妄,孝母守分,今日有何罪得罪天地,遭此陷阱之灾。我兒,你有差迟,为娘的焉能有命!”武吉曰:“前一日,孩兒担柴行至磻溪,见一老人执竿垂钓,线上拴着一个针,在那里钓鱼。孩兒问他:‘为何不打弯了,安着香饵钓鱼?’那老人曰:“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非为锦鳞,只钓王侯。’孩兒笑他:‘你这个人也想做王侯,你那嘴脸,也不像个王侯,就像一个活猴!’那老人看看孩兒曰:‘我看你的嘴脸也不好。’我问他:‘我怎的不好?’那老人说孩兒‘左眼青,右眼红,今日必定打死人’,确确的,那一日打死了王相。我想老人嘴极毒,想将起来可恶。”其母问吉曰:“那老人姓甚,名谁?”武吉曰:“那老人姓姜,名尚,臣子牙,道号飞熊。因他说出号来,孩兒故此笑他。他才说出这样破话。”老母曰:“此老善相,莫非有先见之明。我兒,此老人你还去求他救你。此老必是高人。”武吉听了母命,收拾径往磻溪来见子牙。

话说武吉来到溪边,见子牙独坐垂杨之下,将鱼竿飘浮绿波之上,自己作歌取乐。武吉走至子牙之后,款款叫曰:“姜老爷!”子牙回,看见武吉,子牙曰:“你是那一日在此的樵夫。”武吉答曰:“正是。”子牙道:“你那一日可曾打死人么?”武吉慌忙跪泣告曰:“小人乃山中蠢子,执斧愚夫,那知深奥。肉眼凡胎,不识老爷高明隐达之士。前日一语,冒犯尊颜。老爷乃大人之辈,不是我等小人,望姜老爷切勿记怀,大开仁慈,广施恻隐,只当普济群生!那日别了老爷,行至南门,正遇文王驾至,挑柴闪躲,不知塌了尖担,果然打死门军王相。此时文王定罪,理合抵命。小人因思母老无依,终久必成沟壑之鬼,蒙上大夫散宜生老爷为小人启奏文王,权放归家,置办母事完备,不日去抵王相之命。以此思之,母子之命依旧不保。今日特来叩见姜老爷,万望怜救毫末余生,得全母子之命。小人结草衔环,犬马相报,决不敢有负大德!”子牙曰:“‘数定难移’。你打死了人,宜当偿命。我怎么救得你?”武吉哀哭拜求曰:“老爷恩施,昆虫草木,无处不慈悲,倘救得母子之命,没齿难忘!”子牙见武吉来意虔诚,亦且此人后必有贵,子牙曰:“你要我救你,你拜吾为师,我方救你。”武吉听言,随即下拜。子牙曰:“你既为吾弟子,我不得不救你。如今你速回到家,在你床前,随你多长,挖一坑堑,深四尺。你至黄昏时候,睡在坑内;叫你母亲于你头前点一盏灯,脚头点一盏灯。或米也可,或饭也可,抓两把撒在你身上,放上些乱草。睡过一夜起来,只管去做生意,再无事了。”武吉听了,领师之命,回到家中,挖抗行事。

且说子牙三更时分,披仗剑,踏罡布斗,掐抉结印,随与武吉厌星。次早,武吉来见子牙,口称“师父”,下拜。子牙曰:“既拜吾为师,早晚听吾教xùn

。打柴之事,非汝长策。早起挑柴货卖,到中时来讲谈兵法。方今纣王无道,天下反乱四百镇诸侯。”武吉曰:“老师父,反了那四百镇诸侯?”子牙曰:“反了东伯侯姜文焕,领兵四十万,大战游魂关;南伯侯鄂顺反了,领三十万人马,攻打三山关。我前日仰观天象,见西岐不久刀兵四起,离乱生。此是用武之秋,上心学艺,若能得功出仕,便是天子之臣,岂是打柴了事。古语有云:‘将相本无种,男兒当自强。’又曰:‘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也是你拜我一场。’武吉听了师父之言,早晚上心,不离子牙,精学武艺,讲习六韬。不表。

话说散宜生一日想起武吉之事,一去半载不来。宜生入内庭见文王,启奏曰:“武吉打死王相,臣因见彼有老母在家,无人养侍,奏过主公,放武吉回家,办其母棺木日费之用即来;岂意彼竟欺灭国法,今经半载,不来领罪,此必狡猾之民。大王可演先天数以验真实。”文王曰:“善。”随取金钱,占演凶吉。文王点叹曰:“武吉亦非猾民,因惧刑自投万丈深潭已死。若论正法,亦非斗殴杀人,乃是误伤人命,罪不该死。彼反惧法身死,如武吉深为可悯!”叹息良久,君臣各退。

正是撚指光阴似箭,果然岁月如流。文王一日与文武闲居无事,见春和景媚,柳舒花放,桃李争妍,韶光正茂。文王曰:“三春景色繁华,万物舒,襟怀爽暢,孤同诸子、众卿,往南郊寻青踏翠,共乐山水之欢,以效寻芳之乐。”散宜生近前启曰:“主公,昔日造灵台,夜兆飞熊,主西岐得栋梁之才,主君有贤辅之佐。况今春光晴爽,花柳争妍,一则围幸于南郊,二则访遗贤于山泽。臣等随使,南宫适、辛甲保驾,正尧舜与民同乐之意。”文王大悦,随传旨:“次早南郊围幸行乐。”次日,南宫适领五百家将出南郊,步一围场。众武士披执,同文王出城,行至南郭。怎见得好春光景致:和风飘动,百蕊争荣:桃红似火,柳嫩成金,萌芽初出土,百草已排新,芳草绵绵铺锦绣,娇花袅袅斗春风。林内清奇鸟韵,树外氤氲烟笼。听黄鹂、杜宇唤春回,遍访游人行乐;絮飘花落,溶溶归棹,又添水面文章。见几个牧童短笛骑牛背;见几个田下锄人运手忙;见几个摘桑拎着桑篮走;见几个采茶歌罢入茶筐。一段青,一段红,春光富贵;一园花,一园柳,花柳争妍。无限春光观不尽,溪边春水戏鸳鸯。

话说文王同众文武出郊外行乐,共享三春之景。行至一山,见有围场,步成罗网。文王一见许多家将披坚执锐,手持扫杆钢叉,黄鹰猎犬,雄威万状。怎见得:烈烈旌旗似火,辉辉造盖遮天。锦衣绣袄驾黄鹰,花帽征衣牵猎犬。粉青氈笠,打洒硃缨。粉青氈笠,一池荷叶舞清风;打洒硃缨,开放桃花浮水面。只见:趕麞猎犬,钻天鹞子带红缨;捉兔黄鹰,拖帽金彪双凤翅。黄鹰起去,空中咬坠玉天鹅;恶犬来时,就地拖番梅花鹿。青锦白吉,锦豹花彪。青锦白吉,遇长杆血溅满身红;锦豹花彪,逢利刀血淋山土赤。野鸡着箭,穿住二翅怎能飞;鸬鹚遭叉,扑地翎毛难展挣。大弓射去,青妆白鹿怎逃生;药箭来时,练雀斑鸠难回避。旌旗招展乱纵横,鼓响锣鸣声呐喊。打围人个个心猛,与猎将各各欢欣。登崖赛过搜山虎,跳涧犹如出海龙。火砲钢叉连地滚,窝弓伏弩傍空行。长天所有天鹅叫,开笼又放海东青。

话说文王见这样个光景,忙问:“上大夫,此是一个围场,为何设于此山?”宜生马上欠身答曰:“今日千岁游春行乐,共幸春光,南将军已设此围场,俟主公打猎行幸,以暢心情,亦不枉行乐一番,君臣共乐。”文王听说,正色曰:“大夫之言差矣!昔伏羲皇帝不用茹毛,而称至圣。当时有相名曰凤后,进茹毛于伏羲;伏羲曰:‘此鲜食皆百兽之肉,吾人饥而食其肉,渴而饮其血,以之为滋养之道;不知吾欲其生,忍令彼死,此心何忍。朕今不食禽兽之肉,宁食百草之粟。各全生命以养天和,无伤无害,岂不为美。’伏羲居洪荒之世,无百谷之美,尚不茹毛鲜食;况如今五谷可以养生,肥甘足以悦口,孤与卿踏青行乐,以赏此韶华风景,今欲骋孤等之乐,追麋逐鹿,较强比胜,骋英雄于猎较之间,禽兽何辜,而遭此杀戮之惨!且当此之时,阳春乍启,正万物生育之时,而行此肃杀之政,此仁人所痛心也。古人当生不剪,体天地好生之仁。孤与卿等何蹈此不仁之事哉。速命南宫适,将围场去了!”众将传旨。文王曰:“孤与众卿,在马上欢饮行乐。”观望来往士女纷纭,踏青紫陌,斗草芳丛,或携酒而乐溪边,或讴歌而行绿圃,君臣马上,忻然而叹曰:“正是君正臣贤,士民怡乐。”宜生马上欠背答曰:“主公,西岐之地胜似尧天。”君臣正迤逦行乐,只见那边一伙渔人作歌而来:“忆昔成汤扫桀时,十一征兮自葛始。堂堂正大应天人,义旗一举民安止。今经六百有余年,祝纲恩波将歇息。悬肉为林酒作池,鹿台积血高千尺。内荒于色外荒禽,嘈嘈四海沸呻吟。我曹本是沧海客,洗耳不听亡国音。日逐洪涛歌浩浩,夜观星斗垂孤钓。孤钓不如天地宽,白头俯仰天地老。”

文王听渔人歌罢,对散宜生曰:“此歌韵度清奇,其中必定有大贤隐于此地。”文王命辛甲:与孤把作歌贤人请来相见。”辛甲领旨,将坐下马一磕,向前厉声言曰:“内中有贤人,请出来见吾千岁!”那些渔人齐齐跪下,答曰:“吾等都是‘闲人。”辛甲曰:“你们为何都是贤人?”渔人曰:“我等早晨出户捕鱼,这时节回来无事,故此我等俱是‘闲’人。”不一时,文王马到。辛甲向前启曰:“此乃俱是渔人,非贤人也。”文王曰:“孤听作歌,韵度清奇,内中定有大贤。”众渔人曰:“此歌非小民所作。离此三十五里,有一磻溪,溪中有一老人,时常作此歌,我们耳边听的熟了,故此随口唱出此歌,实非小民所作。”文王曰:“诸位请回。”众渔人叩头去了。

文王马上想歌中之味,好个“洗耳不听亡国音”。傍有大夫散宜生欠背言曰:“‘洗耳不听亡国音’何也?”昌曰:“大夫不知么?”宜生曰:“臣愚不知深义。”昌曰:“此一句乃尧王访舜天子故事。昔尧有德,乃生不肖之男;后尧王恐失民望,私行访察,欲要让位。一日行至山僻幽静之乡,见一人倚溪临水,将一小瓢兒在水中转。尧王问曰:‘公为何将此瓢在水中转?’其人笑曰:‘吾看破世情,却了名利,去了家私,弃了妻子,离爱欲是非之门,抛红尘之径,避处深林,齑盐蔬食,怡乐林泉,以终天年,平生之愿足矣。’尧王听罢大喜,‘此人眼空一世,忘富贵之荣,远是非之境,真乃仁杰也。孤将此帝位正该让他。’王曰:‘贤,吾非他人,朕乃帝尧。今见大贤有德,欲将天子之位让你,可否?’其人听罢,将小瓢拿起,一脚踏的粉碎,两只手掩住耳朵,飞跑跑至溪边洗耳。正洗之间,又见一人牵一只牛来吃水。其人曰:‘那君子,牛来吃水了。’那人只管洗耳。其人又曰:‘此耳有多少秽污,只管洗?’那人洗完,方开口答曰:‘方才帝尧让位与我,把我双耳都污了,故此洗了一会,有误此牛吃水。’其人听了,把牛牵至上流而饮。那人曰:‘为甚事便走?’其人曰:‘水被你洗污了,如何又污吾牛口?’当时高洁之士如此。此一句乃是‘洗耳不听亡国音’。”众官马上俱听文王谈讲先朝兴废,后国遗踪。君臣马上传杯共享,与民同乐,见了些桃红李白,鸭绿鹅黄,莺声嘹呖,紫燕呢喃,风吹不管游人醉,独有三春景色新。君臣正行,见一起樵夫作歌而来:“

凤非乏兮麟非无,但嗟治世有隆污。

龙兴云出虎生风,世人慢惜寻贤路。

君不见耕莘野夫,心乐尧舜与犁锄。

不遇成汤三使聘,怀抱经纶学左徒。

又不见一傅岩子,萧萧蓑笠甘寒楚。

当年不入高宗梦,霖雨终身藏版土。

古来贤达辱而荣,岂特吾人终水浒。

且横牧笛歌清昼,慢叱犁牛耕白云。

王侯富贵斜晖下,仰天一笑俟明君。”

文王同文武马上听得歌声甚是奇异,内中必有大贤。命辛甲:“请贤相见。”辛甲领命,拍马前来,见一伙樵人,言曰:“你们内中可有贤?请出来与吾大王相见。”众人放下担兒,俱言:“内中并无贤。”不一时文王马至。辛甲回复曰:“内无贤士。”文王曰:“歌韵清奇,内中岂无贤士?”中有一人曰:“此歌非吾所作。前边十里,地名磻溪,其中有一老叟,朝暮垂竿。小民等打柴回来,磻溪少歇,朝夕听唱此歌,众人听得熟了,故此随口唱出。不知大王驾临,有失回避,乃子民之罪也。”王曰:“既无贤士,尔等暂退。”众皆去了。文王在马上只管思念。又行了一路,与文武把盏,兴不能尽。春光明媚,花柳芳妍,红绿交加,汝点春色。

正行之间,只见一人挑着一担柴唱歌而来:

春水悠悠春草过,金鱼未遇隐磻溪。

世人不识高贤志,只作溪边老钓矶。

文王听得歌声,嗟叹曰:“奇哉!此中必有大贤。”宜生在马上看那挑柴的好像猾民武吉。宜生曰:“主公,方才作歌像似打死王相的武吉。”王曰:“大夫差矣!武吉已死万丈深潭之中,前演先天,岂有武吉还在之理。”宜生看的实了,随命辛免曰:“你是不是拿来。”辛免走马向前。武吉见是文王驾至,回避不及,把柴歇下,跪在尘埃。辛免看时,果然是武吉。辛免回见文王,启曰:“果是武吉。”文王闻言,满面通红,见吉大喝曰:“匹夫怎敢欺孤太甚!”随对宜生曰:“大夫,这等狡猾逆民,须当加等勘问。杀伤人命,躲重投轻,罪与杀人等。今非谓武吉逃躲,则先天数竟有差错,何以传世。”武吉泣拜在地,奏曰:“吉乃守法奉公之民,不敢狂悖。只因误伤人命,前去问一老叟。离此间三里,地名磻溪,此人乃东海许州人氏,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叫小人拜他为师,传与小人:回家挖一坑,叫小人睡在里面,用草盖在身上,头前点一盏灯,脚后点一盏灯,草上用米一把撒在上面,睡到天明,只管打柴,再不妨事。千岁爷,‘蝼蚁尚且贪生,岂有人不惜命’。”只见宜生马上欠身贺曰:“恭喜大王!武吉今言此人,道号飞熊,正应灵台之兆。昔日商高宗夜梦飞熊而得傅说;今日大王梦飞熊,应得子牙。今大王行乐,正应求贤。望大王宜赦武吉无罪,令武吉往前林请贤士相见。”武吉叩头,飞奔林中去了。且说文王君臣,将至林前,不敢惊动贤士,离数箭之地,文王下马,同宜生步行入林。

且说武吉趕进林来,不见师父,心下着慌:又见文王进林。宜生问曰:“贤士在否?”武吉答曰:“方才在此,这会不见了。”文王曰:“贤士可有别居?”武吉道:“前边有一草舍。”武吉引文王驾至门。文王以手抚门,犹恐造次。只见里面走一小童开门。文王笑脸问曰:“老师在否?”童曰:“不在了。同道友闲行。”文王问曰:“甚时回来?”童子答曰:“不定。或就来,或一二日,或三五日,萍梗浮踪,逢山遇水,或师或友,便谈玄论道,故无定期。”宜生在傍曰:“臣启主公:求贤聘杰,礼当虔诚。今日来意未诚,宜其远避。昔上古神农拜常桑,轩辕拜老彭,黄帝拜风后,汤拜伊尹,须当沐浴戒,择吉日迎聘,方是敬贤之礼。主公且暂请驾回。”文王曰:“大夫之言是也。”命武吉随驾入朝。文王行至溪边,见光景稀奇,林木幽旷,乃作诗曰:

宰割山河布远猷,大贤抱负可同谋。

此来不见垂竿叟,天下入愁几日休。

又见绿柳之下,坐石之傍,鱼竿飘在水面,不见子牙,心中甚是悒快。复作诗曰:知

求贤远出到溪头,不见贤人止见钩。

一竹青丝垂绿柳,满江红日水空流。

文王犹留恋不舍。宜生复劝,文王方随众文武回朝。抵暮,进西岐,俱到殿前,文王传旨,令百官:“俱不必各归府第,都在殿廷宿三日,同去迎请大贤。”内有大将军南宫适进曰磻溪钓叟恐是虚名,大王未知真实,而以隆礼迎请,倘言过其实,不空费主公一片真诚,竟为愚夫所弄。依臣愚见,主公亦不必如此费心,待臣明日自去请来。如果才副其名,主公再以隆礼加之未晚。如果虚名,可叱而不用,又何必主公宿而后请见哉。”宜生在傍厉声言曰:“将军!此事不是如此说!方今天下荒荒,四海鼎沸,贤人君子多隐岩谷。今飞熊应兆,上天垂象,特赐大贤助我皇基,是西岐之福泽也。此时自当学古人求贤,破拘挛之习,岂得如近日欲贤人之自售哉。将军切不可说如是之言,使诸臣懈怠!”文王闻言大悦,曰:“大夫之言,正合孤意。”于是百官俱在殿廷歇宿三日,然后聘请子牙。

文王从散宜生之言,宿三日。至第四日,沐浴整衣,极其精诚。文王端坐鸾舆,扛抬聘礼。文王摆列军马成行,前往磻溪,来迎子牙。封武吉为武德将军。笙簧满道,竟出西岐。不知惊动多少人民,扶老携幼,来看迎贤。但见:旗分五采,戈戟锵锵。笙簧拂道,犹如鹤唳鸾鸣;画鼓咚咚,一似雷声滚滚。对子马人人喜悦,金吾士个个欢忻。文在东,宽袍大袖,武在西,贯甲披坚。毛公遂、周公旦、召公奭、毕公荣,四贤佐主;伯达、伯适、叔夜、叔夏等八俊相随。城内氤氲香满道,郭外瑞彩结成祥。圣主降临西土地,不负五凤立歧山。万民齐享升平日,宇宙雍熙八百年。飞熊仁兆兴周室,感得文王聘大贤。

文王带领众文武出郭,径往磻溪而来。行至三十五里,早至林下。文王传旨:“士卒暂在林外扎住,不必声扬,恐惊动贤士。”文王下马,同散宜生步行,入得林来,只见子牙背坐溪边。文王悄悄的行至跟前,立于子牙之后。子牙明知驾临,故作歌曰:

西风起兮白云飞,岁已暮兮将焉为?

五凤鸣兮真主现,垂竿钓兮知我稀。

子牙作歌毕。文王曰:“贤士快乐否?”子牙回头,看见文王,忙弃竿一旁,俯伏叩地曰:“子民不知驾临,有失迎候,望贤王恕尚之罪。”文王忙扶住,拜言曰:“久慕先生,前顾不虔,昌知不恭,今特戒,专诚拜谒,得睹先生尊颜,实昌之幸也。”命宜生:“扶贤士起。”子牙躬身而方。文王笑容携子牙至茅舍之中。子牙再拜。文王同拜。王曰:“久仰高明,未得相见。今幸接丰标,祗聆教诲,昌实三生之幸矣。”子牙拜而言曰:“尚乃老朽非才,不堪顾问,文不足安邦,武不足定国,荷蒙贤王枉顾,实辱鸾舆,有辜圣德。”宜生在旁曰:“先生不必过谦。吾君臣沐浴虔诚,特申微忱,专心聘请。今天下纷纷,定而又乱。当今天子,远贤近佞,荒淫酒色,残虐生民,诸侯变乱,民不聊生。吾主昼夜思维,不安枕席。久慕先生大德,侧隐溪岩,特具小聘,先生不弃,供佐明时,吾王幸甚,生民幸甚。先生何苦隐胸中之奇谋,忍生民之涂炭;何不一展绪余,哀此茕独,出水火而置之升平。此先生覆载之德,不世之仁也。”宜生将聘礼摆开。子牙看了,速命童兒收讫。宜生将鸾舆推过,请子牙登舆。子牙跪而告曰:“老臣荷蒙洪恩,以礼相聘,尚已感激非浅,怎敢乘坐鸾舆,越名僭分。这个断然不敢!”文王曰:“孤预先相设,特迓先生,必然乘坐,不负素心。”子牙再三不敢,推阻数次,决不敢坐。宜生见子牙坚意不从,乃对文王曰:“贤人既不乘舆,望主公从贤之请。可将大王逍遥马请乘。主公乘舆。”王曰:“若是如此,有失孤数日之虔敬也。”彼此又推让数番,文王方乘舆,子牙乘马。欢声载道,士马轩昂。时值喜吉之辰,子牙时来,年近八十。

话说文王聘子牙,进了西岐,万民争看,无不忻悦。子牙至朝门下马。文王升殿,子牙朝贺毕。文王封子牙为右灵台丞相。子牙谢恩,偏殿设宴,百官相贺对饮。其时君有辅,龙虎有依。子牙治国有方,安民有法,件件有条,行行有款,西岐起造相府。此时有报传进五关。汜水关将韩荣具疏往朝歌,言姜尚相周。不知子牙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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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的后半段我采用原文,只是觉得这一段写的很好,反正要我写肯定没的这么好的文采,用白话翻译一遍那更是没了味道,所以就这样了,我觉得还是原文把文王求贤若渴的样子表现的淋漓尽致,很有三顾茅庐的架势。今天了两章,可能要过几天才会再上传了,书友们海涵哈!

第十一章 袁洪青丘山解惑 闻仲北海城班师

上回说到姜子牙被文王聘请为相,汜水关守将韩荣连忙报往朝歌,纣王昏庸荒淫不理朝政,朝廷大事都交给比干等人,比干毕竟有治国大才,接到韩荣的奏折知dào

姜子牙的大能,只是感叹姜子牙被西岐所用日后只怕不是好事,连忙去报给纣王,纣王虽然昏庸但也只姜子牙有些本事,有恼怒文王夸官逃关之事,心知文王怕是有不臣之心,只是东伯侯与南伯侯都起兵造反,国库早就空虚,如何能与民富国强的西岐开战?纣王待要升殿与百官商议,恰逢宫人来报崇侯虎奉命建造鹿台已经造好,纣王大喜之下就直接将这事给忘到脑袋后头去了,也是天要亡商,来不得半点侥幸。

那崇侯虎本就是个惯于搜刮之人,此次奉命建造鹿台更是不知贪墨了多少,纣王造一个鹿台,他恐怕贪去了一个鹿台还不只。

纣王与妲己连同比干等群臣去了鹿台,但见:真是瑶池紫府,玉阙珠楼,说甚么蓬壶方丈!团团俱是白石砌就,周围尽是玛瑙妆成。楼阁重重,显雕檐碧瓦;亭台叠叠,皆兽马金环。殿当中嵌几样明珠,夜放光华,空中照耀;左右尽铺设俱是美玉良金,辉煌内灼。

比干等人见鹿台之奢侈不知dào

浪费了多少民脂民膏,空耗了多少钱粮,但是纣王却是喜不自胜,与妲己设宴宴请群臣,比干等人也只好吃杯水酒。只是这一世妲己并非那野妖怪,因此也不曾弄出把青丘山的狐狸一家子全弄来冒充神仙的事,所以与比干也没了矛盾,倒也是异数。

且不说纣王在朝歌荒淫无道,那袁洪帮zhù

闻仲打完北海战事后着实过了一把瘾,只是无意间见着了朝歌与西岐之事却是心中生了疑惑,百思不得其解,若是不曾思索的明白了却是道心不稳,对修行大是不利,找到师兄孔宣,孔宣只是笑而不答,告sù

他凡事能自己想明白的就自己想,若是实在想不到的就去问老师吧,必然能够得到答案的。

袁洪仔细思索了一阵,觉得还是不明,于是就去了青丘山决心要将自己不明之事弄懂,只要明白了便是立时死了也是甘愿,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袁洪使出遁术来到青丘山,青丘山还是那样万年不变的老松,石阶,竹林,湖泊,还有那满山的生灵,都是一副出世的模样,真个是清净之地,圣人道场,怎有凡俗之气?一片祥和,袁洪也按下了跳脱的心性。

山顶的草堂也未曾变样,只是似乎跟破旧了一些,袁洪也不知dào

自家老师的草堂有没有倒塌过,有没有漏过雨,袁洪虽然修行时日不长,比不得三教那些个天皇年间就得到的弟子,但是见识也是不少的,知dào

对于圣人来说一切都尽量做到无为,尽管并没有哪个圣人是真zhèng

无为的,所以老师的草堂一副要倒塌的样子也是正常,况且圣人道场不比其他,若是那一般仙人的道场定然是四季如春,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但在圣人道场却是不能,圣人道场一年四季都是正常,除了灵气浓厚一点,处处都有大道痕迹外,其他的却与外界无甚不同,正是圣人遵循自然之道的道理,若是弄得花团锦簇,没有季节之分未免显得太过做作,却是落了下乘,此非圣人之道也。

袁洪进了草堂,青丘山上就是这般随意,若无外人到来,弟子进杨清的草堂是不许通报的,袁洪见自家老师端坐蒲团,闭目神游太虚,不敢打扰,也自在下手寻了个蒲团坐了下来,静候老师从入定中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杨清睁开双目,见是袁洪,笑道:“你这猴头,在北海就给我惹下事端,如今又来做甚?莫非不怕我罚你?”

袁洪抓耳挠腮的笑了笑,拜道:“弟子见过老师,老师圣寿无疆!”

杨清笑道:“免了,免了。你只要以后莫要鲁莽就行了。”

袁洪稽道:“紧遵老师教诲。以后再也不敢惹事了。”只是猴子稽的样子实在是滑稽,杨清见了袁洪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笑。

杨清心知要袁洪这只猴子安稳下来实在是天方夜谭,而且他自己本来就是要袁洪搅浑水的,若是袁洪安稳了他反而还要想法子让他再去惹点事来呢,因此也就不在这方面多说,只是问道:“你这猴头不在你师兄那里积修外功,跑到我这来干什么?”

袁洪再次拜倒:“弟子又些许疑问难以思索明白,来请老师指点迷津。”

杨清自然之道他的来意,只是故yì

问一问罢了,总不成自己这个做师傅的急吼吼的给徒弟抢着说吧?杨清只是点了点头道:“你且道来!”

袁洪道:“弟子自从北海之战后曾去了朝歌和西岐,见那纣王却是昏庸无道,荒淫无耻,穷奢极欲,但是那西岐的文王在某些方面似乎与纣王有些相似之处。纣王荒淫,而文王也有百子之多,论后宫妃嫔只怕还远在纣王之上,纣王穷奢极欲,建造鹿台,耗尽成汤钱粮,百姓苦不堪言,而文王建造灵台,论工程浩大,所耗钱粮之多只怕还在那纣王的鹿台之上,而西岐百姓反而不觉为苦,都欣然出资,朝歌为都城,乃成汤历代天子之所,宫殿确实奢华,而西岐之宫殿只怕还在朝歌之上,以此看来,论荒淫,奢侈,西岐远在朝歌之上,但为何纣王为无道昏君,而文王却是贤王圣主呢?”

杨清听得原来袁洪纳闷的是这么回事,顿时哈哈大笑道:“你这猴头居然会思考这些问题,着实难得,只是你却是钻了牛角尖,你所言不错,文王妻妾之多远非纣王能比,西岐宫殿之奢华远非朝歌能比,灵台工程之浩大远非鹿台能比,但你却不知,纣王沉迷女色而不能自拔,使民不聊生,又肆意枉杀大臣,弄得群臣诚惶诚恐,上殿议政却不敢言语,反而文王虽妻妾成群却并不迷于女色,勤与政事,西岐大事处理的井井有条,纣王虽宫殿奢华不及西岐,然纣王年年征战,国库空虚,仍旧大兴土木,修缮宫殿,而西岐宫殿虽奢华却是西岐国库殷实,百姓富足,因此这些宫殿对西岐来说并无甚消耗,而鹿台虽不及灵台之浩大,但成汤国库已虚,又与四方诸侯征战,百姓生活也是苦不堪言,并无钱粮,而鹿台工程亦是浩大,成汤如何能够承shòu的住?更何况崇侯虎搜刮的钱财只怕再造一鹿台也是绰绰有余,官员贪婪如此,百姓又如何过活?而西岐灵台之浩大甚于鹿台,但西岐百姓富裕,文王执政深得民心,百姓闻文王造灵台甚至愿意出钱,可见文王并未劳民伤财,所以文王虽比纣王消耗钱粮更甚,但却被百姓拥戴,而纣王却被叱为无道昏君,自古得民心得天下就是这个道理。”

袁洪似乎有些明白了,但还是有些迷惑,杨清知dào

他这是一时脑袋转不过来,慢慢想终究会相同的,而且这种事情只能他自己想明白了才行,旁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就是圣人也不能轻易的改变某人的思想观念啊!

且不说袁洪在青丘山细细思索文王与纣王之贤良的问题,在说那闻太师闻仲自从得袁洪之助平定北海后终于可以班师回朝了,征讨数年终于克敌制胜,三军将士即将回家,也可接受封赏,当然是三军将士齐开颜,经过数月,闻仲大军终于抵达朝歌,纣王亲帅文武百官出城迎接,但见军容齐整,大旗飘飘,刀戟雪亮,果然是虎狼之师,闻仲见纣王亲自迎接连忙滚鞍下马,拜倒在地,道:“臣闻仲参见天子,臣苦征北海数年之久,而今才尽全功,怠慢军务,真是死罪,怎当的天子亲迎?”

纣王却是毫不在意,想纣王自幼便随闻太师习武,得闻太师教授武艺和兵书战策,就是如老师一般,因此若说成汤天下还有谁能让纣王听话,那就非闻仲莫属,因此纣王大笑道:“老太师言重了,孤自幼便在太师门下学艺,太师就如孤老师一般,如何能怪罪,何况老太师得胜归来,更是何罪之有,非但有罪还是大功一件呐!”

闻仲忙道:“天子谬赞了,臣不胜惶恐,得天子不加怪罪亦是幸甚,何敢居功?”

纣王又是大笑,接下来闻仲接受了百官的祝hè,然后君臣回宫升殿议事。纣王叫道:“将反贼袁福通带上来。”

宫人层层将纣王旨意传了出去,不一会儿,几个武士押着袁福通上了大殿,那袁福通披头散,衣衫不整,那里还有半分一方诸侯的样子?纣王一见袁福通登时大怒:“好个反贼,孤自思量不曾亏待了你北海,你却为何反孤?”

袁福通一见纣王,登时唬的不知东西南北,只是哭求纣王饶命,纣王见袁福通如此脓包更是大怒,直接喝道:“带着反贼下去枭示众,将反贼袁福通一党尽数斩。”袁福通一听登时瘫软在地,吓的屎尿齐流,文武百官听得纣王要杀袁福通全家不由暗自皱眉,觉得纣王刑罚太过苛刻,只是一想此时成汤江山危机四伏,天下八百镇诸侯已经反了四百,乱世需用重典,也可震慑宵小,因此也不去计较,还有如比干一流见闻太师回朝登时有了主意。

纣王下令杀光袁福通一党,整个朝歌城都充满了血腥气,平时白天也少有人在街上行走,整个朝歌如同鬼蜮,更有几分日暮途穷之势。

闻太师下的朝来,比干等人到太师府上拜访,闻仲见同僚前来自是设宴款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闻仲何等精明人物,一见就知比干等人必有要事相商,因此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诸位同僚今日来寒舍只怕不只为闻仲庆功如此简单吧,有何要事快快说来,莫要急煞人也!”

比干苦笑道:“果然瞒不过老太师,老太师你可知你不在的这段时日朝歌都快要翻天了。”

闻仲惊道:“竟有这般危急?想我不过征讨北海而已,那袁福通虽有异人相助但我也不过数年就破其城池,不出十年就班师回朝,朝歌如何大变如此?”

黄飞虎幼时也曾随闻太师习过武艺兵法,因此也算是闻仲的学生,当下苦笑道:“老师不见今日朝堂之上少了好些人吗?”

闻仲仔细思量一番,果然惊道:“确不曾见得老相商容,上大夫杨任,杜太师等人。他们却是何处去了?”

比干有些悲愤道:“都被那昏君害死了。”

闻仲大怒:“比干,你好歹也是皇族,怎的不顾君臣之分,直接叱责天子为昏君?真是反贼行径!”

黄飞虎苦笑道:“老师却是不知天子这些年来倒行逆施,荒淫无道,肆意杀戮大臣,这昏君之名乃是百姓所赠,非我等臣子言语。”

闻仲大惊:“天子竟失却民心如此?自古得民心得天下,天子失却民心只怕不妙,你等莫要隐瞒,速速与我道尽详实。”

比干当下将纣王宠信费仲尤浑,妲己独揽后宫,害死姜皇后,逼反东、南二路伯侯,造炮烙、虿盆杀戮大臣宫人,造鹿台耗尽钱粮,百姓苦不堪言的事情说了。

闻仲当即白眉倒竖,额头上第三只眼闪现,百官都知闻太师已经大怒,明日必要与纣王分说,果然闻太师急得厉声大叫曰:“有这等反常之事!只因北海刀兵,致天子紊乱纲常。我负先王,有羑国事。实老夫之罪也!众大夫、先生请回。我三日后上殿,自有条陈。”太师送众官出府,唤徐急雨,令封了府门,一应公文不许投递。至第四日面君,方许开门应接事体。徐急雨得令,即闭府门。

毕竟不知闻太师三日后上殿与纣王说些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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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了书评区瞧了瞧,有几位书友骂我抄袭原文,其实我确实采用了原文一些写的好的段子,想那原文确是有些段子描写的甚是精妙,为何不取之呢,难道非要明知好的段子不用,自己写的拙劣的景色描写才能证明自己的作品是原创的不成?我想是没那种必要的,就是写散文也可采用著名作家写的好的地方的,更何况雷同率很高的小说呢?至于还坚持说我抄袭的我也没办法了,你就不要看了吧,但是只要还有一个人看我的书我就要写下去,只是为了对得住的读,书虫也没有什么目的,写书只是我的一个喜好罢了,看的多了,自己就想动笔写一写,只要有人看,哪怕是一个人,我就觉得足够了,书虫这些日子刚刚开学,事情很多,很忙,没时间更新,今天还是我好不容易抽出的空闲写下这些,过一段时间等事情基本忙完了,书虫会稳定更新的,这里只能对的读说声抱歉了!

第十二章 子牙崇城斩侯虎 文王西岐托遗孤

上回说道闻太师征讨北海全功而返,纣王出城迎接,闻太师宴请百官,得比干、黄飞虎等人言语知dào

纣王近些年来倒行逆施,荒淫无道,宠信奸臣,肆意杀戮大臣,登时大怒,决定闭门三日想出应对之策,务必要拨乱反正,使天子重归圣明。

话说闻太师三日内造成条陈十道。第四日入朝面君。文武官员已知闻太师有本上殿。那日早朝,聚两班文武,百官朝毕。纣王曰:“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左班中闻太师进礼称臣曰:“臣有疏。”将本铺展御案。纣王览表:知

“具疏太师臣闻仲上言。奏为国政大变,有伤风化,宠淫近佞,逆治惨刑,大干天变,隐忧莫测事:臣闻:尧受命以天下为己忧,而未常以位为乐也。故诛逐乱臣,务求贤圣,是以得舜、禹、稷、契及咎繇,众圣辅德,贤能佐职,教化大行,天下和洽,万民皆安仁乐义,各得其宜,动作应礼,从容中道,乃‘王必世而后仁’之谓也。尧在位七十载,乃逊位以禅虞舜。尧崩,天下不归尧子丹硃而归舜。舜知不可避,乃即天子之位,以禹为相,因尧之辅佐,继其统业,是以垂拱无为而天下治。所作韶乐,尽美尽善。今陛下继承大位,当行仁义,普施恩泽,惜爱军民,礼文敬武,顺天和地,则社稷奠安,生民乐业。岂意陛下近淫酒,亲奸佞,亡恩爱,将皇后砲手剜睛,杀子嗣,自剪其后。此皆无道之君所行,自取灭亡之祸。臣愿陛下痛改前非,行仁兴义,远小人,近君子;庶几社稷奠安,万民钦服,天心效顺,国祚灵长,风和雨顺,天下享承平之福矣。臣带罪冒季天颜,条陈开列于后:知

第一件:拆鹿台,安民不乱;古

第二件:废砲烙,使谏官尽忠;

第三件:填虿盆,宫患自安;主

第四件:去酒池、肉林,掩诸侯谤议;知

第五件:贬妲己,别立正宫,使内庭无蛊惑之虞;古

第六件:勘佞臣,速斩费仲、尤浑而快人心,使不肖自远;

第七件:开仓廪,赈民饥馑;主

第八件:遣使命招安于东南;知

第九件:访遗贤于山泽,释天下疑似之心;古

第十件:纳忠谏,大开言路,使天下无壅塞之蔽。”

纣王览表毕,心中思忖一二,已有决定,道:“太师之言甚善,孤已觉近年来行事太过,但鹿台所费钱粮太多,如今即已建造完毕如若再拆除岂不是劳民伤财?至于苏后并无大过错,也不必贬之,费仲尤浑二位大夫素来有功无罪,若是强加罪名只恐寒了人心,却是不美。”

闻仲据理力争,言语十分激烈,强调妲己蛊惑纣王建造炮烙、虿盆之惨无人道,鹿台之空耗钱粮,费尤二人之奸诈,其间费仲、尤浑二人与闻太师争辩反被闻仲怒打一顿,要拿他们下狱,费尤二人骇的面无人色,纣王一向对闻太师就有惊惧之意,见得闻仲义正言辞,神情激烈,顿时大为惊惧,闻仲见纣王神色,心中暗道:“吾虽为国直谏尽忠,使君惧臣,吾先得欺君之罪矣。”太师跪而奏曰:“臣但愿四方绥服,百姓奠安,诸侯宾服,臣之愿足矣,敢有他望哉!”纣王传旨:“将费、尤下法司勘问。七道条陈限即举行;三条再议妥施行。”纣王回宫。百官各散。

也是天要亡商,闻仲本待还要力劝纣王,废妲己,诛费尤,但不料突然东海传来急报,言道平灵王造反,闻仲不得已之下只好再次披挂出征,不知吉凶如何,临行前对纣王不住叮嘱:“臣此去无别事忧心,愿陛下听忠告之言,以社稷为重,毋变乱旧章,有乖君道。臣此一去,多则一载,少则半载,不久便归。”

纣王巴不得闻仲早点走,自然是口头上应允了,至于心中如何想那却是不知了,闻仲上了墨麒麟,领了兵马滚滚而去。

闻仲走后,纣王立即就放了费仲、尤浑二人,与百官同游御花园,这时节正是百花绽放之时,妲己也不曾入前世的一般现出原形出来吃人,因此也跟黄飞虎没了瓜葛,君臣倒是玩的尽兴。

且不说朝歌城中政治刚有些起色,歌舞升平,那西岐却是要制造出一桩大事。姜子牙自从被文王拜相之后时常想要建功立业,一来显示自己的手段,二来也可一展自己多年所学,身心舒畅一番,这不就来了机会。姜子牙在朝,一日闻边报,言纣王荒淫酒色,宠任奸佞,又反了东海平灵王,闻太师前去征剿。又见报,崇侯虎蛊惑圣聪,广兴土木,陷害大臣,荼毒万姓,潜通费、尤,内外交结,把持朝政,朋比为奸,肆行不道,钳制谏官。子牙看到切情之处,怒冲冠:“此贼若不先除,恐为后患!”

次日上朝之时子牙对文王言崇侯虎之无道,祸害百姓,文王也想使纣王改变一二,因此也要出去崇侯虎这一蛀虫,决定御驾亲征,随姜子牙一起出征,文王出白旄、黄钺,起人马十万,择吉日祭宝纛幡,以南宫适为先行,辛甲为副将,随行有四贤、八俊。文王与子牙放砲起兵。一路上父老相迎,鸡犬不惊。民闻伐崇,人人大悦,个个欢忻。好人马!

西岐大军一路畅行无阻,所过州县秋毫无犯,百姓广为传颂,大军气势更上,反而崇侯虎素行无道,百姓闻其名无不咬牙切齿,大战未起,胜负已分。

探马报入崇城,此时崇侯虎不在崇城,还在朝歌,主事的是崇侯虎之子崇应彪,闻报大怒,忙升殿点聚将鼓。众将上银安殿,参谒已毕。应彪曰:“姬昌暴横,不守本分,前岁逃关,圣上几番欲点兵征伐,彼不思悔过,反兴此无名之师,深属可恨!况且我与你各守疆土,秋毫无犯,今自来送死,我岂肯轻恕!”传令:“点人马出城。”随令大将黄元济、陈继贞、梅德、金成:“这一番定擒反叛,解上朝歌,以尽。”

这边姜子牙也升帐议事,要南宫适为先锋,打头阵,那南宫适本就是西岐一员大将,多年来西岐太平无事,并无战阵,此次对付崇城早已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得姜子牙点为先锋官自是大喜过望,领命带兵出战,

南宫适领本部人马出营,排成阵势,出马厉声叫曰:“逆贼崇侯虎早至军前受死!”言未毕,听城中砲响,门开处,只见一支人马杀将出来。为头一将乃飞虎大将黄元济是也。南宫适曰:“黄元济,你不必来,唤出崇侯虎来领罪,杀了逆贼,泄神人之忿,万事俱休。”元济大怒,骤马摇刀,飞来直取。南宫适举刀相迎。两马盘旋,双刀并举,一场大战。未及三十回合,元济非南宫适敌手,力不能支。南宫适是西岐名将,元济怎能胜得他。元济欲要败走,又被南宫适一口刀裹住了,跳不出圈子去,早被南将军一刀挥于马下。军兵枭了级,掌得胜鼓回营;进辕门来见子牙,将斩的黄元济级报功。子牙大喜。

残兵败将退回崇城,崇城兵将大惊,崇应彪拍案大怒,扬言要来日与姬昌一决雌雄。

次日,姜子牙请文王亲临战阵,排下兵马,会兵于崇城。周营内砲响,麾动旗幡。崇应彪见对阵旗门开处,忽见一人,道扮乘马而来;两边排列众将,一对对雁翅分开。

姜子牙道:“且叫崇城守将来见我。”

只听得那阵上一骑飞来。那崇应彪盘头冠,飞凤结;大红袍,猩猩血。黄金铠甲套连环,护心宝镜悬明月。腰束羊脂白玉厢,九吞八扎真奇绝。金妆锏挂马鞍傍,虎尾钢鞭悬竹节。袋内弓湾三尺五,囊中箭插宾州铁。坐下走阵冲营马,丈八蛇矛神鬼怯。

崇应彪出阵与姜子牙互骂一阵。两人话不投机,各自归阵只待厮杀。

双方混战终究是西岐技高一筹,连斩崇城数员大将,崇城兵马大败,崇应彪率残兵败将逃回崇城,姜子牙下令攻城,文王却是心善,不愿崇城无辜百姓遭受刀兵之祸,姜子牙大赞文王仁慈,出了一计,正是着落在崇侯虎的胞弟曹州侯崇黑虎的身上。

姜子牙修书一封要南宫适连夜送往曹州,崇黑虎收到姜子牙的书信,思忖一二,决定大义灭亲。崇黑虎分付副将高定、沈冈,点三千飞虎兵,即日往崇城来。又命子崇应鸾守曹州。黑虎行兵在路无词。一日行至崇城,有探马报与崇应彪。应彪领众将出城,迎接黑虎。应彪马上欠背打躬,口称“王叔”曰:“侄男甲胄在身,不能全礼。”黑虎曰:“贤侄,吾闻姬昌伐崇,特来相助。”崇应彪感谢不尽,遂并马进城,入府上殿。行礼毕,崇黑虎问其来伐原故,应彪答曰:“不知何故,攻打崇城。前日与西伯会兵,小侄失军损将。今得王叔相辅,乃崇门之幸也。”遂设宴款待一宿。次日,黑虎点三千飞虎兵出城,至周营索战。南宫适已回过子牙;子牙正坐,忽报崇黑虎请战。子牙令南宫适出阵。南宫适结束来至阵前,只见崇黑虎戴九云冠,穿黄金甲,大红袍上现团龙,勒甲绒绳攒九股。豹花囊内插狼牙,龙角弓湾四尺五。坐下火眼金睛兽,鞍上横拖两柄斧。果然是久经战阵的猛将。

黑虎面如锅底,海下一部落腮红髯,两道黄眉,金睛双暴,来至军前,厉声大叫曰:“无故恃强犯界,任尔猖狂,非王之师。”南宫适曰:“崇黑虎,不道汝兄恶贯天下,陷害忠良,残虐善类,古云:‘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两人也是话不投机,当下厮杀一场,南宫适早于崇黑虎约好,佯装败走,黑虎也自退兵,崇黑虎要崇应彪修书一封至朝歌唤回崇侯虎,崇应彪自然是应允。

崇侯虎接到书信大骂姬昌,当即就要带领家将赶回。纣王也是恨姬昌夸官时私自逃走一事,因此也是下了旨意要崇侯虎擒拿姬昌,崇侯虎带领自己的三千兵马急急赶回。却不想自家兄弟要擒拿自己,崇黑虎早就在城门口设下刀斧手,只待崇侯虎进城就拿下,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崇侯虎如何料到崇黑虎对自己下手,自然是束手就擒,被解送道西岐军中,姜子牙怒斥崇侯虎父子罪状,下令斩示众,中军呈上崇侯虎父子的级把文王吓了一跳,由此埋下了病根,这是后话,且不提。

姬昌毕竟仁慈也未曾杀害崇侯虎家人,也未曾侵犯崇城,斩了崇侯虎父子后就回兵西岐,崇黑虎挽留不住只得由得去了。

文王自见斩了崇候虎的级,文王神魂不定,身心不安,郁郁不乐。一路上茶饭懒餐,睡卧不宁,合眼朦胧,又见崇候虎立于面前,惊疑失惊。那一日兵至西岐。众文武迎接文王入宫。彼时路上有疾,用医调治,服药不愈。

且说文王病势日日沉重,有加无减,看看危笃。文武问安,非止一日。终有一日,文王自觉大限将至,传旨:“召丞相来见。”

姜子牙得旨拜见文王,文王又将二子姬召至榻前,行托孤之事,文王谓姬曰:“商虽无道,吾乃臣子,必当恪守其职,毋得僭越,遗讥后世。睦爱弟兄,悯恤万民,吾死亦不为恨。”又曰:“见善不怠,行义勿疑,去非勿处,此三乃修身之道,治国安民之大略也。”姬再拜受命。文王曰:“孤蒙纣王不世不恩,臣再不能睹天颜直谏,再不能演八卦羑里化民也!”言罢遂薨,亡年九十七岁,后谥为周文王。时商纣王二十年仲冬。

话说西伯文王薨,于白虎殿停丧。百官共议嗣位。太公望率群臣奉姬嗣西伯之位——后谥为武王。武王葬父既毕,尊子牙为尚父;其余百官各加一级。君臣协心,继志述事,尽遵先王之政。四方附庸之国,皆行朝贡西土。二百镇诸侯,皆率王化。

且说汜水关总兵官韩荣见得边报,文王已死,姜尚立世子姬为武王。荣大惊,忙修本,差官往朝歌奏事。朝歌城中百官一致认为姬擅自称武王,心中必有反意,上大夫姚中报奏本往摘星楼见纣王。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章 闻太师胜回朝歌 张桂芳奉召西征

上回说到西岐文王薨,次子姬继位,自号武王,朝歌得到讯息,微子启与群臣商议一番,上大夫姚中报本上奏纣王,纣王正在摘星楼饮酒作乐,姚中上摘星楼见驾毕,纣王曰:“卿有何奏章?”姚中曰:“西伯姬昌已死,姬自立为武王,颁行四方,诸侯归心甚多,将来为祸不小。臣因见边报,甚是恐惧。陛下当速兴师问罪,以正国法;若怠缓不行,则其中观望皆效尤耳。”纣王曰:“料姬一黄口稚子,有何能为之事?”姚中奏曰:“虽年幼,姜尚多谋,南宫适、散宜生之辈,谋勇俱全,不可不预为防。”纣王:“卿之言虽有理,料姜尚不过一术士,有何作为!”遂不听。姚中知纣王意在不行,随下殿叹曰;“灭商必姬矣!”

时光迅速,不觉又是年终。次年乃纣二十一年,正月元旦之辰,百官朝贺毕,圣驾回宫。大凡元旦日,各王位并大臣的夫人俱入内朝贺正宫苏皇后。各亲王夫人朝贺毕,出朝。

大抵天数注定,此次妲己并未曾蛊惑纣王,谁知纣王见了武成王黄飞虎的妻子,淫性大,要行乱性之事,妲己虽未曾蛊惑纣王,但她是奉命败坏成汤江山,因此倒也未曾阻止,幸而西宫黄贵妃是黄飞虎的妹子,得之天子对自家嫂嫂心怀不轨,即使救下,纣王碍于黄贵妃的面上也不好强来,只是如此黄飞虎得知后心中不免有些芥蒂,只是黄家世代忠良,虽然如此心中也未曾有反意,倒也是成汤之幸事。

时光如梭,白驹过隙,转眼间又过数月,这一日纣王正升殿议事,这在纣王来说已经是少有的事了,君臣正商议间忽然报来闻太师征东海大胜而归,纣王大喜,忙招闻仲上殿,好生夸奖了一番,闻仲乃是三朝元老,这些都已司空见惯,因此对纣王的奖赏并无什么表示,想他已经位极人臣,还要什么赏赐?

朝会过后,群臣还是来太师府上议事,纣王这段时日倒是未曾有过大错,闻太师也安心了不少,闻得微子启言道西岐之事,闻太师长眉暗皱,心道:“姜子牙乃是一练气士,闻说乃是昆仑弟子,西岐在文王之时就甚是富硕,朝歌经过天子这些年来胡为已是大不如前,若是西岐造反只怕不好办,还是一探虚实的好。”思索了这些,闻太师心中已有定计,说与群臣听,众人也均觉闻太师言之有理,次日奏与纣王,有闻太师在,纣王再不情愿也得日日早朝,纣王正自打哈欠,如何理会群臣说些什么,只是同意便是了,于是晁氏兄弟二人,晁田、晁雷兵探西岐,这一去,兄弟二人却是回不来了,尽数被姜子牙擒了去,后暗自回朝歌带出了家眷归了周去了。

闻太师派了晁氏兄弟探西岐虚实,不想被西岐给说反了,登时大怒,知dào

姜子牙果然非是易于之辈,待要派遣兵将杀败西岐,但思及姜子牙乃是一练气士,派寻常兵将只怕不顶用,思索再三,终于有了人选,毕竟闻太师乃是太师,三朝元老,征战多年,殷商所有武将均在他脑中,不过一会就想到了人选。太师火牌、令箭,差官往青龙关去讫。一面又点神威大将军丘引,交代镇守关隘。

且说闻太师的差官到了青龙关,张桂芳得了太师令箭、火牌。交代官乃神威大将军丘引。张桂芳把人马点十万。先行官姓风,名林,乃风后苗裔。等至数日,丘引来到,交代明白。张桂芳一声砲响,十万雄师尽;过了些府、州、县、道,夜住晓行。

话说张桂芳大队人马非止一日。哨探马报入中军:“启总兵:人马已到西岐。”离城五里安营,放砲呐喊,设下宝帐,先行参谒。桂芳按兵不动。

话说西岐报马报入相府:“张桂芳领十万人马,南门安营。”子牙升殿,聚将共议退兵之策。俱不知张桂芳本事如何,有何手段,只是不敢轻敌,约定来日决战。

且说张桂芳命先行官风林先往西岐见头阵。风林上马,往西岐城下请战。报马忙进相府:“启丞相:有将搦战。”子牙问:“谁见阵走一遭?”内有一将,乃文王殿下姬叔乾也。此人性如烈火,要见头阵。上马拎枪出来。只见翠蓝幡下一将,面如蓝靛,似硃砂,獠牙生上下。

姬叔乾一马至军前,见来将甚是凶恶,问曰:“来将可是张桂芳?”风林曰:“非也。吾乃张总兵先行官风林是也。奉诏征讨反叛。今尔主无故背德,自立武王,又收反臣黄飞虎,助恶成害。天兵到日,尚不引颈受戮,乃敢拒敌大兵!快早通名来,速投棒下!”姬叔乾大怒曰:“天下诸侯,人人悦而归周,天命已是有在;怎敢侵犯西土,自取死亡。今日饶你,只叫张桂芳出来!”风林大骂:“反贼焉敢欺吾!”纵马使两根狼牙棒飞来直取。姬叔乾摇枪急架相还。二马相交,枪棒并举,一场大战。

战过三十合,风林见急切间胜不得,将要使出左道法术,姬叔乾枪法传授神妙,演习精奇,浑身罩定,毫无渗漏。风林是短家火,攻不进长枪去,被姬叔乾卖个破绽,叫声:“着打!”风林左脚上中了一枪。风林拨马逃回本营。姬叔乾纵马趕来;不知风林乃左道之士,逞势追趕。风林虽是带伤,法术无损;回头见叔乾趕来,口里念念有词,把口一吐,一道黑烟喷出,就化为一网;里边现一粒红珠,有碗口大小,望姬叔乾劈脸打来。可怜!姬殿下乃文王第十二子,被此珠打下马来。风林勒回马,复一棒打死,枭了级,掌鼓回营,见张桂芳报功。桂芳令:“辕门号令。”只可怜姬叔乾一金枝玉叶的王子却落了个枯木凋零,武王功成之后这文王百子也不知能剩下几个。

且说西岐败残人马进城,报于姜丞相。子牙知姬叔乾阵亡,郁郁不乐。武王知弟死,着实伤悼。诸将切齿。次日,张桂芳大队排开,坐名请子牙答话。子牙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随传令:“摆五方队伍。”两边摆列鞭龙降虎将,打阵众英豪。出城,只见对阵旗幡脚下有一将,银盔素铠,白马长枪,上下似一塊寒冰,如一堆瑞雪。

张桂芳见子牙人马出城,队伍齐整,纪法森严,左右有雄壮之威,前后有进退之法。金盔,英风赳赳;银盔,气概昂昂。

子牙坐青骔马,一身道服,落腮银须,手提雌雄宝剑。鱼尾金冠鹤氅,丝绦双结乾坤,八卦仙衣内衬,一派仙风道骨。

张桂芳一马闯至军前;见子牙而言曰:“姜尚,你原为纣臣,曾受恩禄,为何又背朝廷,而助姬作恶,复施诡计,说晁田降周;恶大罪深,纵死莫赎。吾今奉诏亲征,速宜下马受缚,以正欺君叛国大罪。尚敢抗拒天兵,只待踏平西土,玉石俱焚,那时悔之晚矣。”子牙马上笑曰:“公言差矣!岂不闻‘贤臣择主而仕,良禽相木而栖’,天下尽反,岂在西岐!料公一忠臣,也不能辅纣王之稔恶。吾君臣守法奉公,谨修臣节。今日提兵,侵犯西土,乃是公来欺我,非我欺足下。倘或失利,遗笑他人,深为可惜。不如依吾拙谏,请公回兵,此为上策。毋得自取祸端,以遗伊戚。”桂芳曰:“闻你在昆仑学艺数年,你也不知天地间有无穷变化。据你所言,就如婴兒作笑,不识轻重。你非智之言。”令先行官:“与吾把姜尚拿了!”风林走马出阵,冲杀过来。只见子牙旗门角下一将,连人带马,如映金赤日玛瑙一般,纵马舞刀,迎敌风林,乃大将军南宫适;也不答话,刀棒并举,一场大战。

且说风林战南宫适:风林拨马就走,南宫适也趕去,被风林如前,把口一张,黑烟喷出,烟内现碗口大小一粒珠,把南宫适打下马来,生擒去了。张桂芳大获全胜,掌鼓回营。姜子牙见这番又折了大将南宫适,心中着实不乐,只得暗自计较。

姜子牙左思右想,实在是没办法,自己虽在昆仑山上学道数十年,但只是大道罢了,至于法术倒是未曾学得多少,只得高挂“免战牌”,惹得张桂芳一阵耻笑,西岐军士暗暗面红。

且说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坐碧游床运元神,忽然心血来潮,早知其故:命金霞童兒:“请你师兄来。”童兒领命,来桃园见哪吒,口称:“师兄,老爷有请。”哪吒至蒲团下拜。真人曰:“此处不是你久居之所。你速往西岐,去佐你师叔姜子牙,可立你功名事业。如今三十六路兵伐西岐,你可前去辅佐明君,以应上天垂象。”哪吒满心欢喜,即刻辞别下山;上了风火轮,提火尖枪,斜挂豹皮囊,往西岐来,说起这哪吒却是有些来历。他本是大巫九凤的一粒灵珠,与九凤相对吞吐亿万年,有了神识,但却一直被九凤安防在北极天柜山上,就是巫妖大战也未曾被波及到,后来九凤被人皇颛顼氏设计暗害,逃亡洪荒星空之时未曾带走灵珠子,被女娲娘娘带回了娲皇宫,后被元始天尊求的,这灵珠子转世为人,拜入元始天尊弟子太乙真人门下,作了阐教一三代弟子,乃是天数注定为姜子牙伐纣的先锋大将。这灵珠子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转世到陈塘关李靖的老婆肚子里,这李靖也不是凡人,他家世代镇守陈塘关,李靖少时曾上昆仑随度厄真人修习道术,只是李靖资质浅薄,大道难成,被度厄真人遣下山来享shòu

人间富贵,生有三子,长子金吒拜入文殊广法天尊门下,次子木吒拜入普贤真人门下,三子哪吒出世时就有异象,直在母腹中怀胎三年零六个月,出世时又为一肉球,劈开后方才出现,生就能言,有带有金光洞中镇洞法宝,却是太乙真人安排好了的,于是哪吒就拜入了太乙真人门下,真是一家子都是阐教弟子。往后哪吒打死龙太子和石矶的童子,结果石矶被太乙真人解决,哪吒剖腹、剜肠、剔骨肉,还于父母,不累双亲,哪吒神像被李靖打坏,父子成仇,太乙真人用莲花为哪吒重塑身体之事众位看官都是清楚,这里就不耗费笔墨详细记述了。

话说哪吒顷刻来到西岐,落了风火轮,找问相府。左右指引:小金桥是相府。”哪吒至相府下轮。左右报入:“有一道童求见。”子牙不敢忘本,传令:“请来。”哪吒至殿前,倒身下拜,口称:“师叔。”子牙问曰:“你是那里来的?”哪吒答曰:“弟子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徒弟,姓李,名哪吒;奉师命下山,听师叔左右驱使。”子牙大喜,未及温慰,只见武成王出班,称谢前救援之德。哪吒问:“有何人在此伐西岐?”黄飞虎答曰:“有青龙关张桂芳,左道惊人,连擒二将。姜丞相故悬‘免战牌’在外。”哪吒曰:“吾既下山来佐师叔,岂有袖手傍观之理。”哪吒来见子牙曰:“师叔在上:弟子奉师命下山,今悬‘免战’,此非长策;弟子愿去见阵,张桂芳可擒也。”子牙许之;传令:“去了‘免战牌’。彼时探马报与张桂芳:“西岐摘了‘免战牌’。”桂芳谓先行风林曰:“姜子牙连日不出战,那里取得救兵来了。今日摘去‘免战牌’,你可去搦战。”先行风林领令出营,城下搦战。探马报入相府。哪吒答言曰:“弟子愿往。”子牙曰:“是必小心。桂芳左道,呼名落马。”哪吒答曰:“弟子见机而作。”即登风火轮,开门出城。见一将蓝靛脸,硃砂,凶恶多端,用狼牙棒,走马出阵,见哪吒脚踏二轮,问曰:“汝是何人?”哪吒答曰:“吾乃姜丞相师侄李哪吒是也。尔可是张桂芳——专会呼名落马的?”风林曰:“非也。吾乃是先行官风林。”哪吒曰:“饶你不死,只唤出张桂芳来!”风林大怒,纵马使棒来取。哪吒手内枪两相架隔。轮马相交,枪棒并举,大战城下。

风林暗想:“观哪吒道骨稀奇,若不下手,恐受他累。”掩一棒,拨马便走。哪吒随后趕来。前走一似猛风吹败叶,后随恰如急雨打残花。风林回头一看,见哪吒趕来,把口一张,喷出一道黑烟,烟里现碗口大小一珠,劈面打来。哪吒答曰:“此术非是正道。”哪吒用手一指,其烟自灭。风林见哪吒破了他的法术,厉声大叫:“气杀吾也!敢破吾法术!”勒马复战,被哪吒豹皮囊取出那乾坤圈,丢起,正打风林左肩甲,只打的筋断骨折,几乎落马,败回营去。哪吒打了风林,立在辕门,坐名要张桂芳。且说风林败回进营,见桂芳备言前事。又报:“哪吒坐名搦战。”张桂芳大怒,忙上马提枪出营,一见哪吒耀武扬威,张桂芳问曰:“踏风火轮可是哪吒么?”哪吒答曰:“然。”张桂芳曰:“你打吾先行官,是尔?”哪吒大喝一声:“匹夫!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把枪一晃来取。桂芳急架相迎。轮马相交,双枪并举,

话说张桂芳大战哪吒三四十回合。哪吒枪乃太乙仙传,使开如飞电绕长空,似风声吼玉树。张桂芳虽是枪法精传,也自雄威,力敌不能久战;随用道术,要擒哪吒。这张桂芳有一门左道法术,只要呼喝人名,就能使人头昏眼花,倒撞下马,凭借此法术张桂芳一生征战沙场也不知杀死多少猛将,立下多少战功,不知哪吒能否幸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四章 九龙岛四圣出马 姜子牙一上昆仑

上回说到张桂芳大战哪吒,数十合不胜,张桂芳还渐渐有不敌之势,于是使出左道之术,这张桂芳佯败回马,哪吒哪里肯放他走?只挺枪追去,张桂芳突然回头大喊一声:“哪吒不下轮来更待何时!”

哪吒也吃一惊,把脚登定二轮,却不得下来。桂芳见叫不下轮来,大惊:“老师秘授之吐语捉将,道名拿人,往常响应,今日为何不准!”只得再叫一声。哪吒只是不理。连叫三声,哪吒大骂:“失时匹失!我不下来凭我,难道勉强叫我下来!”张桂芳大怒,怒力死战。哪吒把枪紧一紧,似银龙翻海底,如瑞雪满空飞,只杀的张桂芳力尽筋舒,遍身汗流。哪吒把乾坤圈飞起来打张桂芳。

哪吒一乾坤圈把张桂芳左臂打得筋断骨折,马上晃了三四晃,不曾闪下马来。哪吒得胜进城。探马报入相府。”令:“哪吒来见。”子牙问曰:“与张桂芳见阵,胜负如何?”哪吒曰:“被弟子乾坤圈打伤左臂,败进营里去了。”子牙又问:“可曾叫你名字?”哪吒曰:“桂芳连叫三次,弟子不曾理他罢了。”众将不知其故。但凡精血成胎,有三魂七魄,被桂芳叫一声,魂魄不居一体,散在各方,自然落马;哪吒乃莲花化身,浑身俱是莲花,那里有三魂七魄,故此不得叫下轮来。

且说张桂芳打伤左臂,先行官风林又被打伤,不能动履,只得差官用告急文书,往朝歌见闻太师求援。

且不说张桂芳静待援兵,一边养伤,姜子牙却是有些愁。原来姜子牙思及西岐终究不及朝歌实力强dà

,虽然富硕但是终究朝歌占了正统之名,虽然纣王搞的天怒人怨但是西岐也不可胜之,自己西岐帐下虽有大将,但精通道术甚少,而那闻仲身为截教弟子,圣人门下,修道时日远在自己之上,又多有结交三山五岳的道友,反观自己除了同门的几个师兄谁也不识,张桂芳此次大败必然要向朝歌求救,那殷商麾下不知有多少奇人异士,自己万万不是对手,只怕还得回昆仑一趟,走些门路,好歹也要请得几位师兄下山助自己一臂之力。心中主意已定,姜子牙来见武王。

武王见姜子牙来见,忙道:“相父来此见孤,不知有何要事?”

姜子牙忙道:“臣辞主公,往昆仑山去一遭。”

武王曰:“兵临城下,将至濠边,国内无人,相父不可逗留高山,使孤盼望。”

姜子牙道:“臣此去,多则三朝,少则两日,即时就回。”

武王许之,姜子牙出来对哪吒道:“我有急事回昆仑一趟,你与武吉好生把守城池,莫要出了岔子。”

哪吒笑道:“师叔放心,弟子理会的。”

姜子牙安排好了事务,使了个土遁之术,朝昆仑去了。

子牙从土遁到得麒麟崖,落下土遁,见昆仑光景,嗟叹不已。自想:“一离此山,不觉十年。如今又至,风景又觉一新。”子牙不胜眷恋。

子牙但见昆仑山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满山青染染;万节修篁,含烟一径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生香。岭上蟠桃红锦烂,洞门茸草翠丝长。时闻仙鹤唳,每见瑞鸾翔。仙鹤唳时,声振九泉霄汉远;瑞鸾翔处,毛辉五色彩云光。白鹿玄猿时隐现,青狮白象任行藏。细观灵福地,果乃胜天堂。

姜子牙上了昆仑,站在玉虚宫前不敢擅入,等候多时,有白鹤童子出来对子牙道:“老爷有请师叔。”

子牙听了忙整理衣冠,虽白鹤童子进了玉虚宫,但见一相貌威严的道人,身着紫色道袍,显得华贵异常,正是玉清至圣盘古元始真人。

姜子牙见了阐教教主忙拜倒,大呼:“弟子姜子牙拜见老师,老师圣寿无疆!”

元始天尊点了点头道:“子牙起来吧!”姜子牙依言而起,恭敬的站在一旁。元始天尊见自己这个弟子虽然与仙道无缘但却深得自己严于礼数的思想,心下也是欢喜。

天尊问道:“子牙,你不在西岐城中助武王治理百姓,完成大业,来我昆仑胜境何干?”

子牙听的天尊问话,忙答道:“今有张桂芳,以左道傍门之术,征伐西岐。弟子道理微末,不能治伏。望老爷大慈悲,提拔弟子。”

天尊笑道:“此易事耳!”随后吩咐南极仙翁取“封神榜”来,将榜文交与姜子牙道:“可往岐山造一封神台。台上张挂‘封神榜’,把你的一生事俱完毕了。你为人间宰相,受享国禄,称为‘相父’。凡间之事,我贫道怎管得你的尽。西岐乃有德之人坐守,何怕左道傍门。事到危急之处,自有高人相辅。此事不必问我,你去罢。”

姜子牙对元始天尊的话似懂非懂,出了玉虚宫,一路走一路思索,谁知刚刚出了宫门,白鹤童子又来传话道:“师叔,老爷要见你。”子牙不知何故,但依旧入宫跪于座下听元始天尊法旨,元始天尊道:“此一去,但凡有叫你的,不可应他。”若是应他,有三十六路征伐你。东海还有一人等你,务要小心。你去罢。”

姜子牙仍旧不解,元始天尊也不细说,着南极仙翁送姜子牙出宫,南极仙翁送子牙到宫门口,姜子牙以元始天尊言语相问,南极仙翁也不细说,仍旧是天尊的那般言语又嘱咐了他一遍,子牙不解但南极仙翁已是不送,他也只得自己下山去了。行至麒麟崖,忽闻有人喊道:“姜丞相!”子牙此时正在苦苦思索天尊话语深意,哪里理会的?那人似乎不喊应了姜子牙誓不罢休,又大呼道:“姜尚,你忒薄情而忘旧也!你今就做丞相,位极人臣,独不思在玉虚宫与你学道四十年,今日连呼你数次,应也不应!”

姜子牙闻说这般言语大奇,回头一看原来是申公豹,此人与自己一同上山,也学道四十余年了,只是天资比自己要好的多,早已成了仙道,只是子牙知dào

自己身负重任倒是对此并不在意。

姜子牙与申公豹一番言语,子牙要保周,申公豹心有不忿,欲与姜子牙争个高下。却要保商,两人争执不下,却又是话不投机,申公豹一向瞧不起姜子牙修道的水平,因此提议比试一番,姜子牙虽明知申公豹道法胜过自己一筹,但也未曾退却,申公豹使出看家本领砍头术,南极仙翁早就看个透彻,叫白鹤童子变成原形把申公豹的头给衔到南海去了。

姜子牙一见大惊,南极仙翁显出身来,与姜子牙分说清楚,姜子牙大惊,但也与南极仙翁辨了一番,南极仙翁道出子牙此番受了申公豹蛊惑险些烧去“封神榜”,又要受三十六路兵马讨伐,姜子牙不忍申公豹受罚,替他求情,南极仙翁只得让姜子牙去了,自己也回了玉虚宫,而申公豹则大为光火,欲待日后寻姜子牙的晦气,姜子牙这一番却是惹出个天生的冤家对头。

姜子牙土遁回西岐,突然在海外一处仙山停了下来,也是天数注定,姜子牙在此遇上了柏鉴,这柏鉴本是轩辕黄帝麾下大将,大破蚩尤时被火器打入海中,千万年不得出,如今却是机缘到了,遇上了姜子牙,正是要他去看守封神台,接引四方有缘人入封神榜,日后也是个清福正神。

姜子牙吩咐柏鉴与五路神在岐山建造封神台,自己回了西岐城来见武王。姜子牙与众将商议了一番,约定次日晚上劫营。

却说张桂芳自从被哪吒打断了胳膊,正在营中保养伤痕,专候朝歌援兵,不料姜子牙二更劫营,张桂芳忙提枪上马,却见对面来了哪吒,顿时心惊胆寒,忙拨马就走,哪吒奋起直追,风林也提兵上前却被哪吒打伤胳膊,张桂芳大军抵挡不住被西岐军马杀的血流成河,张桂芳连忙逃窜至岐山,收拾残兵败将,众将升帐议事,张桂芳道:“吾自统兵以来大小百十战未曾一拜,却不料今拜在姜子牙手中,实为可恨。”忙修告急本章,打进朝歌,速援兵,共破反叛。且说子牙收兵,得胜回营。众将欢腾,齐声唱凯。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话说张桂芳遣官进朝歌,来至太师府下文书。闻太师升殿,聚将鼓响,众将参谒。堂候官将张桂芳申文呈上。太师拆开一看,大惊曰:“张桂芳征伐西岐,不能取胜,反损兵挫锐,老夫须得亲征,方克西土。奈因东南两路,屡战不宁;又见游魂关总兵窦荣不能取胜;方今贼盗乱生,如之奈何!吾欲去,家国空虚;吾不去,不能克服。”只见门人吉立上前言曰:“今国内无人,老师怎么亲征得,不若于三山五岳之中,可邀一二位师友,往西岐协助张桂芳,大事自然可定,何劳老师费心,有伤贵体。”只这一句话,断送修行人两对,封神台上且标名。

闻仲听得门人言语登时抚掌大笑道:“却是忘了海外仙山的诸位道友,若不是你提醒,几误了大事。”当下闻仲骑上墨麒麟来到海外九龙岛,一番言语,闻仲交友广阔,人又着实豪迈,还真叫他请来了九龙岛四圣,哪四圣?乃是王魔、杨森、高友乾、李兴霸。乃是封神榜上有名人,日后为凌霄殿四将。

话说四位道人到朝歌,收了水遁进城。朝歌军民一见,吓得魂不附体:王魔戴一字巾,穿水合服,面如满月,杨森莲子箍,似陀头打扮,穿皁服,面如锅底,须似硃砂,两道黄眉;高友乾挽双孤髻,穿大红服,面如蓝靛,似硃砂,上下獠牙;李兴霸戴鱼尾金冠,穿淡黄服,面如重枣,一部长髯;俱有一丈五六尺长,晃晃荡荡。众民看见,伸舌咬指。

王魔问百姓闻仲府邸在何处,总算有胆大些的告sù

四人,四人见了闻仲,闻仲带其去见纣王,纣王有过云中子的经验知dào

这些修道之人有些门道,又知dào

他们不爱高官厚禄,于是许以香火,四圣其实不过是四个普通修士,一直是自己修行,如今得纣王许以香火供奉着是何等的荣耀,只怕只有三教圣人,混元教主,三皇圣帝才有这等待遇,那里还不欣然答yīng



且说四位道人驾水遁往西岐山来,霎时到了,落下水光,到张桂芳辕门。探马报入:“有四位道长至辕门候见。”张桂芳闻报,出营接入中军。张桂芳、风林参谒。王魔见二将欠身不便,问曰:“闻太师请俺们来助你;你想必着伤?”风林把臂膊被哪吒打伤之事说了一遍。王魔曰:“与吾看一看。……呀!原来是乾坤圈打的。”葫芦中取一粒丹,口嚼碎了搽上,即时全愈。桂芳也来求丹。王魔一样治度。又问:“西岐姜子牙在那里?”张桂芳曰:“此处离西岐七十里。因兵败至此。”王魔曰:“快起兵往西岐城去!”彼时张桂芳传令,一声砲响,三军呐喊,杀奔西岐,东门下寨。

且说王魔在帐中坐下,对张桂芳曰:“你明日出阵前,坐名要姜子牙出来。吾等俱隐在旗幡脚下;待他出来,我们好会他。”杨森曰:“张桂芳、风林,你把这符贴在你的马鞍鞒上,各有话说。我们的坐骑乃是奇兽;战马见了,骨软筋酥,焉能站立。”二将领命。且说次日,张桂芳全汝甲胄,上马至城下,坐名只要姜子牙答话。报马进相府,报:“张桂芳请丞相答话。”子牙不把张桂芳放在心上,料只如此,传令:“摆五方队伍出城。”砲声响亮,城门大开。

姜子牙闻说张桂芳搦战,心知其必然来了帮手,只是得了元始天尊言语也是不惧,也排兵布阵,姜子牙被众将护持着出了阵来,张桂芳一见姜子牙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待要喝骂,只听得后面鼓响,旗幡开处,走出四样异兽:王魔骑狴犴,杨森骑狻猊,高友乾骑的是花斑豹,李兴霸骑的是狰狞,四兽冲出阵来。子牙两边战将都跌翻下马,连子牙撞下鞍鞒。这些战马经不起那异兽恶气冲来,战马都骨软筋酥。内中只是哪吒风火轮,不能动摇;以下都跌下马来。四道人见子牙跌得冠斜袍绽,大笑不止;大呼曰:“不要慌!慢慢起来!”

子牙忙整衣冠,再一看时,见四位道人好凶恶之相:脸分青、白、红、黑,各骑古怪异兽。子牙打稽曰:“四位道兄,那座名山?何处洞府?今到此间,有何分付?”

王魔笑道:“姜子牙,吾乃九龙岛炼气士王魔、杨森、高友乾、李兴霸也。你我俱是道门。只因闻太师相招,特地到此。我等莫非与子牙解围,并无他意。不知子牙可依得贫道三件事情?”

姜子牙一听不过是三件事,心下也有些意动,忙道:“道兄分付,莫说三件,便三十件可以依得。但说无妨。”

王魔曰:“头一件:要武王称臣。”

子牙曰:“道兄差矣。吾主公武王,死是商臣,奉法守公,并无欺上,何不可之有?”

王魔曰:“第二件:开了库藏,给散三军赏赐。第三件:将晁氏兄弟送出城,与张桂芳解回朝歌。你意下如何?”

子牙曰:“道兄分付,极是明白;容尚回城,三日后作表,敢烦道兄带回朝歌谢恩,再无他议。”两边举手:“请了!”

话说子牙同将进城,入相府,升殿坐下。众将商议如何敌住九龙岛四圣,左右都没个法子,姜子牙日前嘴上说的好听但又怎会真个向朝歌示弱,更何况姜子牙得了元始天尊言语,知dào

每逢他有难处之时定有高人相助,因此倒也不讲九龙岛四圣放在心上,只是日前摔下马来倒是大大损了面皮,姜子牙心中难免有些恼怒,心下决定二上昆仑走一遭。

正是:且说三事权依允,二上昆仑走一遭。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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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

祝我们的祖国母亲六十年华诞生日快乐!

第十五章 子牙西岐会四圣 冰冻岐山诛大军

上回说到闻太师请来九龙岛四圣来西岐城前助张桂芳大军攻打西岐,九龙岛四圣念及姜子牙乃是阐教门下,与自己同为道门一脉,且自己只是普通修士,而姜子牙则是元始天尊亲传弟子,如果惹的阐教高人出马,自己只怕还要吃个大亏,所以禀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向姜子牙提出了三个条件,一是要武王称臣;二是要西岐开了库藏犒赏三军;三是要姜子牙交出朝歌叛将晁氏兄弟。头两件倒还好说,西岐此时兵力不及朝歌,打起来多半不能敌,以此拖延一下时日,那纣王必定要弄的天怒人怨而西岐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展,此消彼长之下西岐超过朝歌不过是指日可待,只是第三个条件未免就有些难办了,那晁氏兄弟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是却是朝歌最早投诚西岐的将领,若是就这样与了朝歌,不就是显的西岐连投诚的将领都保不住?那日后谁还会来投,况且九龙岛四圣日前在关前以凶兽坐骑吓趴下了西岐的战马,让姜子牙摔下马来弄了个灰头土脸,姜子牙心中如何不怒,生出嗔意?

姜子牙回帐与众位将士商议许久觉的还是抵不过九龙岛四圣,姜子牙想起上次上昆仑时元始天尊将的话说他有危难时自然会有高人相助,只是如今高人却是不知在何处,姜子牙决定还是上昆仑走一遭。

姜子牙安排好诸般事务然后使出土遁之术来到昆仑胜境,子牙到了玉虚宫,不敢擅入。候白鹤童子出来,子牙曰:“白鹤童兒,通报一声。”白鹤童子至碧游床,跪而言曰:“启老爷:师叔姜尚在宫外候法旨。”元始分付:“命来。”子牙进宫,倒身下拜。元始曰:“九龙岛王魔等四人在西岐伐你。他骑的四兽,你未曾知dào

。此物乃万兽朝苍之时,种种各别,龙生九种,色相不同。白鹤童子,你往桃园里把我的坐骑牵来。”白鹤童兒往桃园内,牵了四不相来。

童兒把四不相牵至。元始曰:“姜尚,也是你四十年修行之功,与贫道代理封神,今把此兽与你骑往西岐,好会三山、五岳、四渎之中奇异文物。”又命南极仙翁取一木鞭,长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名曰:“打神鞭”。子牙跪而接受;又拜恳曰:“望老师大慈悲!”元始曰:“你此一去,往北海过,还有一人等你。贫道特意聪八景宫大老爷处求得离地焰光旗与你,旗内有简,临迫之际,当看此简,便知端的。”子牙叩辞别,出玉虚宫。南极仙翁送子牙至麒麟崖。子牙上了四不相,把顶上角一拍,那兽一道红光起去,铃声响亮,往西岐来。正行之间,那四不相飘飘落在一座山上。山近连海岛。

这山好个去处,怎见得,有诗为证:

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轮岭外,雨收岱色冷含烟。藤缠老树,雀占危岩。奇花瑶草,修竹乔松。幽鸟啼声近,滔滔海浪鸣。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崖苔藓生。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

姜子牙看罢山,正自陶醉间突然听得一声大喝:“吃得姜尚一块肉,延寿千年。”

姜子牙大惊,连忙观看,却见一怪物,生的好生古怪,头似驼,狰狞凶恶;顶似鹅,挺折枭雄。须似虾,或上或下;耳似牛,凸暴双睛。身似鱼,光辉灿烂;手似莺,电灼钢钩。足似虎,钻山跳涧;龙分种,降下异形。

姜子牙见的这怪物要吃他,自然吓的魂不附体,突然想起元始天尊言语,连忙打开离地焰光旗,见的里面竹简,看罢已知端倪,当下使了个计策叫那怪物拔起离地焰光旗,就送与他吃,想那离地焰光旗乃是开天之前生于混沌中的先天灵宝,为鸿钧道组放于分宝岩上后为老子所得,乃是天地五方旗之一,那怪物有多少道行?能拔的起来?自然被姜子牙给诳了,那怪物被离地焰光旗粘住了手,不得动弹,姜子牙拔剑要杀,那怪物苦苦求饶,道出来历。原来那那怪物名叫龙须虎,生于少昊时代,也是年岁久远,此物生的通灵,采天地灵气,受阴阳精华,已成不死之身。前些时日受申公豹诓骗,说吃的姜子牙一块肉能延寿万年,心中大动,才有了先前要吃姜子牙的言语。姜子牙听了也是哭笑不得,前些日子自己为申公豹求情,谁知他不念情反而还要害自己,不过此番申公豹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把个龙须虎与姜子牙作了个徒弟。

这龙须虎虽不成大道,但却有一门实用的道术,可以手有石。随手放开,便有磨盘大石头,飞蝗骤雨,打的满山灰土迷天,随随应。

姜子牙一听龙须虎的手段就知dào

这个怪胎是个劫营的天才。日后打仗那是可以好好用一用了。

姜子牙收了离地焰光旗,带了龙须虎,骑上四不像回到西岐,众将都来迎接,待得见到姜子牙身后的龙须虎都是吓的傻了,直思量着怎么丞相出去一趟却带来这么个怪物,莫非昆仑山上还有这等怪物不成?

子牙见众将猜疑,笑曰:“此是北海龙须虎也,乃是我收来门徒。”众将进到府,参竭已毕。子牙问城外消息,武吉曰:“城外不见动静。”子牙打点一场大战。

且说张桂芳在营五日,不见子牙出城来犒赏三军,把黄飞虎父子解到营里来;乃对四位道人曰:“老师,姜尚五日不见消息,其中莫非有诈?”王魔曰:“他既依允,难道失信与我等!西岐城管教他血满城池,尸成山岳。”又过三日,杨森对王魔曰:“道兄,姜子牙至八日还不出来,我们出去会他,问个端的。”张桂芳曰:“姜尚那日见势不好,将言俯就;姜尚外有忠诚,内怀奸诈。”杨森曰:“既如此,我等出去。若是诱哄我等,我们只消一阵成功,早与你班师回去。”风林传下令去,点砲,三军呐喊,杀至城下,请子牙答话。探事马报入相府。子牙带哪吒、龙须虎、武成王,骑四不相出城。王魔一见大怒:“好姜尚!你前日跌下马去,却原来往昆仑山借四不相,要与俺们见个雌雄!”把陛犴一磕,执剑来取子牙。傍有哪吒登开风火轮,摇火尖枪大叫:“王魔少待伤吾师叔!”冲杀过来。轮兽相交,枪剑并举,好场大战!

正大战间,杨森见的王魔与哪吒大战,王魔使剑,哪吒使枪,剑是短家伙,招架不开哪吒的长枪,连忙上前相助,杨森有一样法宝名叫开天珠,名字起的牛,威力也是不小,哪吒修道才好些年?那里挡得住?直被一珠子砸中面门掉下风火轮,那边厢龙须虎大吼一身:“修得伤吾大将!”

王魔循声望去,见的龙须虎也是大惊,这王魔相貌本就够凶恶的了,而龙须虎相貌还更吓人,王魔都被吓了一跳,直思量着这是哪儿来的怪物。

高友乾骑着花班豹,见龙须虎凶恶,他也有一个珠子,名叫混元珠,也着实厉害,连忙取了劈脸打来,正中龙须虎的脖子,打的扭着头跳。

王魔、杨森二骑来擒子牙。子牙只得将剑招架,来往冲杀。子牙左右无佐,二将着伤,救回去了。不防李兴霸把劈地珠照子牙打来,正中前心。子牙“暖呀”一声,几乎坠骑;带四不相望北海上逃走。

王魔大喝一声:“休要走了姜尚,待吾前去擒拿!”来追赶姜子牙。

子牙虽是伤了前心,听的后面趕来,把四不相的角一拍,起在空中。王魔笑曰:“总是道门之术!你欺我不会腾云。”把狴犴一拍,也起在空中,随后起来。子牙在西岐有七死三灾,此是遇四圣,头一死。王魔见趕不上子牙,复取开天珠望后心一下,把子牙打翻下骑来,骨碌碌滚下山坡,面朝天,打死了。四不相站在一傍。王魔下骑,来取子牙级。

王魔正待取了姜子牙的级回去,却听得山中传来一歌。王魔听歌,看时,乃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

王魔心中“咯噔”一下,心道:“来的好快,阐教十二仙这么快就来了。这阐教十二仙乃是元始亲传,吾不能及也。”当下忙道:“道兄何来?”

文殊广法天尊答道:“王道友,姜子牙害不得!贫道奉玉虚宫符命在此,久等多时。只因五事相凑,故命子牙下山:一则成汤气数已尽;二则西岐真主降临;三则吾阐教犯了杀戒;四则姜子牙该享西地福禄,身膺将相之权;五则与玉虚宫代理封神。道友,你截教中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为甚么恶气纷纷,雄心赳赳。可知dào

你那碧游宫上有两句说的好:

紧闭洞口,静诵‘黄庭’三两卷;

身投西土,‘封神台’上有名人。

你把姜尚打死,虽死还有回生时候。道友,依我,你好生回去,这还是一月未缺;若不听吾言,致生后悔。”

王魔虽在截教不过是一普通修士,但截教素来与阐教不和,王魔虽不及文殊广法天尊,但也万万没有几句话就退下的道理,更何况文殊广法天尊这几句言语着实伤人,王魔如何肯干休,纵是明知不敌,也不会退缩,好歹要与他见个高低。

王魔怒喝:“文殊广法天尊,你好大话!我和你一样规矩,怎言月缺难圆。难道你有名师,我无教主!”

王魔动了无明之火,持剑在手,睁睛欲来取广殊广法天尊。只见天尊后面有一道童,挽抓髻,穿淡黄服,大叫:“王魔少待行凶,我来了!”——广法天尊门徒金吒是也;拎剑直奔王魔。王魔手中剑对面交还。来往盘旋,恶神厮杀。

王魔与金吒厮杀,不防文殊广法天尊取出一物,名曰:遁龙桩,久后在释门为七宝金莲。上有三个金圈,往上一举,落将下来。王魔急难逃脱,颈子上一圈,腰上一圈,足下一圈,直立的靠定此桩。金吒见宝缚了王魔,手起剑落,把王魔斩了。——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来;清福神柏鉴用百灵幡引进去了。广法天尊收了此宝,望昆仑下拜:“弟子开了杀戒。”命金吒把子牙背负上山,将丹药用水研开,灌入子牙口内。不一时,子牙醒回,看见广法天尊,曰:“道兄,我如何于此处相会?”天尊答曰:“原是天意,定该如此,不由人耳。”过了一二时辰,命金吒:“你同师叔下山,协助西土。我不久也要来。”遂扶子牙上了四不相,回西岐。广法天尊将土掩了王魔尸骸。不表。

西岐军中众将不见了姜子牙正自交集,就连武王也是坐立不安,这时姜子牙回来了,把事情说了一遍,武王听说杀了王魔大是欢喜,而金吒也在姜子牙帐下效力不表。

再说成汤营中杨森见王魔追赶姜子牙至晚尚不见回来,心下蹊跷,连忙卜了一卦,却是算出王魔已死,当下大怒出声,高友乾、李兴霸齐问原由。杨森怒曰:“可惜千年道行,一旦死于五龙山!”三位道人怒冲冠,一夜不安。次日上骑,城下搦战,只要子牙出来答话。

姜子牙此时是意气风,知dào

自己是死不了的,那四圣毙命只怕也就在今日,当下也是点兵出阵,三位道人咬牙大骂曰:“好姜尚!杀吾道兄,势不两立!”三骑齐出来战。

姜子牙身边的金吒、哪吒二人连忙抢出,接下三人,五骑杀了个难解难分,姜子牙在一旁祭起打神鞭,只一鞭就正中高友乾顶上,打得脑浆迸出,死于非命,一魂已入封神台去了。杨森见高道兄已亡,吼一声来奔子牙;不防哪吒将乾坤圈丢起,杨森方欲收此宝,被金吒将遁龙桩祭起,遁住杨森,早被金吒一剑,挥为两段,一道灵魂也进封神台去了。张桂芳、风林见二位道长身亡,纵马使枪,风林使狼牙棒,冲杀过来。李兴霸骑狰狞,拎方楞锏杀来。金吒步战。哪吒使一银枪,两家混战。

朝歌军士气尽丧,被杀的打败,风林死于乱军之中,张桂芳连忙收拢残兵败将,退兵扎寨。

姜子牙见今日大胜朝歌,与众将商议,来日与朝歌决战,定要一举破敌,将敌军消灭。

次日,姜子牙排兵布阵,张桂芳率兵出战,姜子牙一声令下,周营数十骑,左右抢出伯达、伯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呙、毛公遂、周公旦、召公奭、吕公望、南宫适、辛甲、辛免、太颠、闳夭、黄明、周纪等,围裹上来,把张桂芳围在垓心。好张桂芳,似弄风猛虎,酒醉斑彪,抵挡周将,全无惧怯。且说子牙命金吒:“你去战李兴霸;我用打神鞭助你今日成功。”金吒听命,拽步而来。李兴霸坐在狰狞上,见一道童忽抢来,催开狰狞,提锏就打。金吒举宝剑急架相迎。未及数合,只见哪吒登风火轮,摇枪直刺李兴霸。兴霸用锏急架忙还。子牙在四不相上,方祭打神鞭。李兴霸见势不能取胜,把狰狞一拍,那兽四足腾起风云,逃脱去了。哪吒见走了李兴霸,登轮直杀进桂芳垓心来。晁田弟兄二人在马上大呼曰:“张桂芳早下马归降,免尔一死,吾等共享太平!”张桂芳大骂:“叛逆匹夫!捐躯报国,尽命则忠,岂若尔辈贪生而损名节也!”从清晨只杀到午牌时分,桂芳料不能出,大叫:“纣王陛下!臣不能报国立功,一死以尽臣节!”自转枪一刺,桂芳撞下鞍鞒,一点灵魂往封神台来,清福神引进去了。

桂芳已死,人马也有降西岐,也有回关。子牙得胜进城,入府上殿,各报其功。子牙见今日众将英雄可喜。而李兴霸则是气数已尽,谁也救不得,被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徒弟木吒给撞上了,自然是死于非命,一点真灵上了封神榜。

话说闻太师在朝歌执掌大小国事,其实有条有法。话说汜水关韩荣报入太师府,闻太师拆开一看,拍案大呼曰:“道兄你却为着何事,死于非命!吾乃位极人臣,受国恩如同泰山,只因国事艰难,使我不敢擅离此地,今见此报,使吾痛入骨髓!”忙传令:“点鼓聚将。”只见银安殿三咚鼓响,一干众将参谒太师。太师曰:“前日吾邀九龙岛四道友协助张桂芳,不料死了三位;风林阵亡。今与诸将共议,谁为国家辅张桂芳破西岐走一遭?”言未毕,左军上将军鲁雄年纪高大,上殿曰:“末将愿往。”闻太师看时,左军上将军鲁雄苍髯皓上殿。太师曰:“老将军年纪高大,犹恐不足成功。”鲁雄笑曰:“太师在上:张桂芳虽是少年当道,用兵恃强,只知己能,显胸中秘授;风林乃匹夫之才,故此有之祸。为将行兵,先察天时,后观地利,中晓人和。用之以文,济之以武,守之以静,之以动;亡而能存,死而能生,弱而能强,柔而能刚,危而能安,祸而能福;机变不测,决胜千里,自天之上,由地之下,无所不知;十万之众,无有不力,范围曲成,各极其妙,定自然之理,决胜负之机,神运用之权,藏不穷之智,此乃为将之道也。末将一去,便要成功。再副一二参军,大事自可定矣。”太师闻言,“鲁雄虽老,似有将才;况是忠心。欲点参军,必得见机明辨的方去得。不若令费仲、尤浑前去亦可。”忙传令:“命费仲、尤浑为参军。”军政司将二臣令至殿前。费仲、尤浑见太师行礼毕。太师曰:“方今张桂芳失机,风林阵亡,鲁雄协助;少二名参军。老夫将二位大夫为参赞机务,征剿西岐;旋师之日,其功莫大。”费、尤听罢,魂魄潜消,“太师在上:职任文家,不谙武事;恐误国家重务。”太师曰:“二位有随机应变之才,通达时务之变,可以参赞军机,以襄鲁将军不逮,总是为朝廷出力。况如今国事艰难,当得辅君为国,岂可彼此推诿。左右,取参军印来!”费、尤二人落在圈套之中,只得挂印。簪花,递酒,太师铜符,点人马五万协助张桂芳。这闻太师深恨这费尤二奸臣蛊惑纣王,误国误民,于是暗自嘱咐鲁雄伺机除了这二人,鲁雄自然应允,这二人也是命在旦夕了。

话说鲁雄择吉日,祭宝纛旗,杀牛,宰马,不日起兵。鲁雄辞过闻太师,放砲起兵。此时夏末秋初,天气酷暑,三军铁甲单衣好难走,马军雨汗长流,步卒人人喘息。好热天气!

姜子牙自从斩了张桂芳,见李姓兄弟三人都到西岐。一日子牙升相府,有报马报入府来:“西岐山有一枝人马扎营。”子牙已知其详。前日清福神来报,封神台已造完,张挂“封神榜”,如令正要祭台。传令:“命南宫适、武吉点五千人马,往岐山安营,阻塞路口,不放他人马过来。”二将领令,随即点人马出城。

南宫适与朝歌大军相对安营扎寨,半夜里辛甲传来姜子牙号令要三军将士都上山去,南宫适大为不解,这山上甚是荒凉,又无树木遮阴,此时上山,如此热的天气岂不是自寻死路?只是军命难为,只得遵了号令。鲁雄闻之,抚掌大笑道:“人说姜子牙如何了得,以吾看来不过尔尔,居然下此军令,此番西岐必败。”

话说子牙坐在帐中,令武吉:“营后筑一土台,高三尺。速去筑来!”武吉领令。西岐辛免催趱车辆许多饰物,报与子牙。子牙令搬进行营,散饰物。众军看见,痴呆半晌。子牙点名给散,一名一个棉袄,一个斗笠,领将下去。众军笑曰:“吾等穿将起来,死的快了!”且说子牙至晚,武吉回令:“土台造完。”子牙上台,披仗剑,望东昆仑下拜,布罡斗,行玄术,念灵章,符水。

且说鲁雄在帐内见狂风大作,热气全无,大喜曰:“若闻太师点兵出关,正好厮杀,温和天气。”费仲、尤浑曰:“天子洪福齐天,故有凉风相助。”

姜子牙作法三日,结果三伏天里居然飘起了鹅毛大雪,这般朝歌大军被尽数冻毙,费仲、尤浑固然死了,但朝歌军队也死绝了,姜子牙此役杀伤人命太多,有伤天和,也是合该与大道无缘,这且不提。

话说西岐军士见姜子牙施展法术一举毙敌,都是士气大振,却不知朝歌要如何应对。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章 魔家四将遇天化 元始天尊救西岐

上回说到姜子牙冰冻岐山,三伏天里下起了鹅毛大雪,朝歌大军毫无准bèi

,几乎被冻死殆尽,西岐大获全胜,武王闻说姜子牙大胜,亲自前去犒赏三军,武王骑逍遥马行未及二十里,只见两边沟渠之中冰塊飘浮来往。武王问南宫适,方知冰冻岐山。君臣又行七十里,至岐山。子牙迎武王。

武王笑曰:“相父大胜,实为可喜可贺,今孤来犒赏三军。”

姜子牙大喜道:“大王如此,我军必士气大振,三军可用矣!如此,老臣还有一事请大王准允。”

武王奇道:“何事?”

姜子牙曰:“请大王亲祭岐山。”

武王欣然道:“山川享祭,此为正礼。”乃上山进帐。子牙设下祭文。武王不知今日祭封神台。子牙只言祭岐山。排下香案,武王拈香。

祭山已毕,姜子牙与武王回西岐,而朝歌身死将领,鲁雄与费仲、尤浑三人则只余一点灵魂被清福神接引进封神榜去了。

且说鲁雄残兵逃回朝歌,闻太师在府,看各处报章,看三山关邓九公报:“大败南伯侯。”忽报:“汜水关韩荣报到。”令:“接上来。”拆开看时,顿足叫曰:“不料西岐姜尚这等凶恶!杀死张桂芳,又捉鲁雄号令岐山,大肆猖獗。吾欲亲征,奈东南二处,未息兵戈。”乃问吉立、余庆曰:“我如今再遣何人伐西岐?”吉立答曰:“太师在上:西岐足智多谋,兵精将勇,张桂芳况且失利,九龙岛四道者亦且不能取胜;如今可发令牌,命佳梦关魔家四将征伐,庶大功可成。”太师听言,喜曰:“非此四人不能克此大恶。”忙发令牌;又点左军大将胡升、胡雷交代守关。将令发出,使命领令前行;不觉一日,已至佳梦关,下马报曰:“闻太师有紧急公文。”魔家四将接了文书,拆开看罢,大笑曰:“太师用兵多年,如今为何颠倒!料西岐不过是姜尚、黄飞虎等,‘割鸡焉用牛刀’?”打发来使先回。弟兄四人点精兵十万,即日兴师;与胡升、胡雷交代府库钱粮,一应完毕。魔家四将辞了胡升,一声砲响,大队人马起行,浩浩荡荡,军声大振,往西岐而来。

话说这魔家四将也不是凡人,四人都有大神通,日后封神便是那看管南天门的四大天王是也,想那南天门乃是天庭门户,岂能由些庸手把守?故而这四人都是修士中的高手,除却三教几位入室弟子,只怕其余人等少有能敌。

且说子牙自兵冻岐山,军威甚盛,将士英雄,天心效顺,四方归心,豪杰云集。子牙正商议军情,忽探马报入相府:“魔家四将领兵住扎北门。”子牙聚将上殿,共议退兵之策。

姜子牙问道:“不知这魔家四将有何神通?闻太师既然敢派遣他们来此,想必不是易于之辈。”

其间有晁氏兄弟道:“丞相在上:佳梦关魔家四将乃弟兄四人,皆系异人秘授奇术变幻,大是难敌。长曰魔礼青,长二丈四尺,面如活蟹,须如铜线,用一根长枪,步战无骑。有秘授宝剑,名曰:‘青云剑’。上有符印,中分四字:火、风’,这风乃黑风,风内有万千戈矛。若人逢着此刃,四肢成为齑粉;若论火,空中金蛇搅绕,遍地一塊黑烟,烟掩人目,烈焰烧人,并无遮挡。还有魔礼红,秘授一把伞,名曰‘混元伞’。伞上有祖母绿、祖母印、祖母碧,有夜明珠、碧尘珠、碧火珠、碧水珠、消凉珠、九曲珠、定颜珠、定风珠,还有珍珠穿成四字:‘装载乾坤’。这把伞不敢撑,撑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转一转,乾坤晃动。还有魔礼海,用一根枪,背上一面琵琶,上有四条弦,也按火、风’。拨动弦声,风火齐至,如青云剑一般。还有魔礼寿,用两根鞭。囊里有一物,形如白鼠,名曰‘花狐貂’,放起空中,现身似白象,胁生飞翅,食尽世人。若此四将来伐西岐,吾兵恐不能取胜也。”

姜子牙大惊,问道:“将军如何知晓?“

晁氏兄弟答道:“我等昔年曾在朝歌听过四将大名,此四人在朝歌军中大名鼎鼎,只要有些地位的将领都曾听过其威名。”

子牙听罢,郁郁不乐。

且言魔礼青对三弟曰:“今奉王命,征剿凶顽,兵至三日,必当为国立功,不负闻太师之所举也。”魔礼红曰:“明日俺们兄弟齐会姜尚,一阵成功,旋师奏凯。”其日,弟兄欢饮。次早,砲响鼓鸣,摆开队伍,立于辕门,请子牙答话。探马来报:“魔家四将请战。”

姜子牙因听闻魔家四将的厉害,思忖己方并无能敌之人,但也不可不应,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当即下令:“摆五方旗号,整点诸将校,列成队伍,出城会战。”

魔家四将见子牙出兵有法,纪律森严,坐四不相,至军前。

且看姜子牙是和卖相,有诗为证:

金冠分鱼尾,道服勒霞绡。童颜并鹤发,项下长银苗。

身骑四不相,手挂剑锋枭。玉虚门下客,封神立圣朝。

姜子牙骑四不相,问道:“来人可是魔家将军?”

魔礼青曰:“姜尚,你不守本土,甘心祸乱,而故纳叛亡,坏朝廷法纪,杀大臣号令西岐,深属不道,是自取灭亡。今天兵至日,尚不倒戈授首,犹自抗拒;直待践平城垣,俱为齑粉,那时悔之晚矣!”

子牙曰:“元帅言之差矣。吾等守法奉公,原是商臣,受封西土,岂得称为反叛。今朝廷信大臣之言,屡伐西岐,胜败之事,乃朝廷大臣自取其辱,我等并无一军一卒冒犯五关。今汝等反加之罪名,我君臣岂肯虚服。”

魔礼青怎敌得过姜尚的口舌,自然是被姜子牙这一番言语气的七窍生烟,哇哇大叫,只挺强厮杀,左哨上南宫适纵马舞刀,大喝曰:“不要冲吾阵脚!”用钢刀急架忙迎。步马交兵,刀戟并举。魔礼红绰步展方天戟冲杀而来。子牙队里辛甲举斧来战魔礼红。魔礼海摇枪直杀出来。哪吒登风火轮,摇火尖枪迎住。二将双枪共举。魔礼寿使两根锏似猛虎摇头,杀将过来。这壁厢武吉银盔素铠,白马长枪,接战阵前。

这一番大战终究是魔家四将技高一筹,哪吒见抵不过魔礼海,把枪架开,随手取出乾坤圈使在空中,要打魔礼海。魔礼红看见,忙忙跳出阵外,把混元珍珠伞撑开一晃,先收了哪吒的乾坤圈去了。金吒见收兄弟之宝,忙使遁龙桩,又被收将去了。子牙把打神鞭使在空中。此鞭只打的神,打不的仙,打不得人;四天王乃是释门中人,打不得,后一千年,才受香烟,因此上把打神鞭也被伞收去了。子牙大惊。魔礼青战住南宫适,把枪一掩,跳出阵来,把青云剑一晃,往来三次,黑风卷起,万刃戈矛。魔礼红见兄用青云剑,也把珍珠伞撑开,连转三四转,咫尺间黑暗了宇宙,崩塌了乾坤。只见烈烟黑雾,火发无情,金蛇搅绕半空,火光飞腾满地。话说魔礼海拨动了地水火风琵琶;魔礼寿把花狐貂放出在空中,现形如一只白象,任意食人,张牙舞爪。风火无情,西岐众将遭此一败,三军尽受其殃。子牙见黑风卷起,烈火飞来,人马一乱,往后败下去。魔家四将挥动人马,往前冲杀。可怜三军叫苦,战将着伤。

魔家四将这一战损周营一万有余,战将损了九员,带伤者十有**。子牙坐四不相平空去了。金、木二吒土遁逃回。哪吒风火轮走了。龙须虎借水里逃生。众将无术,焉能得脱。子牙败进城,入相府点众将:着伤大半,阵亡者九名,杀死了文王六位殿下,三名副将。子牙伤悼不已。

话说魔家四将得胜归营,三军大喜过望,魔礼红曰:“明日点人马困城,尽lì

攻打,指日可破,子牙成擒,武王授首。”魔礼青曰:“贤弟言之甚善。”次日进兵围城,喊声大振,杀奔城下,坐名请子牙临阵。探马报进帅府。子牙传令:“将‘免战牌’挂在城敌楼上。”魔礼青传令:“四面架起云梯,用火砲攻打。”甚是危急。且说子牙失利,诸将带伤,忙领金、木二吒,龙须虎,哪吒,黄飞虎不曾带伤者上城,设灰瓶,砲石,火箭,火弓,硬弩,长枪,千方守御,日夜防备。魔家四将见四门攻打三日不下,反损有兵卒,魔礼红曰:“暂且退兵。”命军士鸣金,退兵回营。当晚兄弟四人商议:“姜尚乃昆仑教下,自善用兵。我们且不可用力攻打,只可紧困;困得他里无粮草,外无援兵,此城不攻自破矣。”礼青曰:“贤弟言之有理。”安心困城。不觉困了两月。四将心下甚是焦躁:“闻太师命吾伐西岐,如今将近两三个月,未能破敌;十万之众,日费许多钱粮,倘太师嗔怪,体面何存。也罢,今晚初更,各将异宝祭于空中,就把西岐旋成渤海,早早奏凯还朝。”魔礼寿曰:“兄长之言妙甚。”各各欢喜。不言兄弟计较停当。且说子牙在相府有事,又见失机,与武成王黄飞虎议退兵之策。忽然猛风大作,把宝纛幡杆一折两段。子牙大惊,忙焚香,把金钱搜求八卦,只吓得面如土色;随即沐浴,更衣拈香,望昆仑下拜。子牙倒海救西岐。

姜子牙披发仗剑,倒海把西岐罩住了,元始天尊扔下一个琉璃瓶,瓶中正是大名鼎鼎的三光神水,把个西岐罩的严严实实,魔家四将使出万般解数也只是空忙活一场。西岐军民见朝歌大军打不进来也是送了一口气,继而以为是姜子牙大显神通,都欢呼跪拜,姜子牙威望有上一层,而魔家四将却是有苦说不出,眼看就要成功却不想半路杀出个高人,魔家四将可不是西岐的那群百姓相信姜子牙有这般大神通,心知必是那个高人出手,只是却是找不出来,只好守在军营中静观其变,只是朝歌军士的士气无疑下降许多。

元始天尊出手,魔家四将那等人物虽然不知,但却瞒不过诸天圣人,当下都暗自议论,当然不会是什么好言语了,元始天尊自己也是心知肚明,自己这一次做的太丢面皮,但也只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虽然被暗自嘲笑了一番,但也不了了之了。

话说姜子牙在西岐可就愁煞了,如今朝歌大军虽打不进来,可西岐军队也不能出去,出去就没了活路,可在城里也是日渐少粮,最后只余十日之粮,众将纷纷献计,都说要出告示,想叫百姓支援粮草,姜子牙却是大为反对,曰:“吾若出示,民慌军乱,必有内变之祸。料还有十日之粮,再作区处。”

又过七八日,眼见粮草将尽,却还未曾思的良策,姜子牙真是食不下咽,寝不能寐。

那日,来了两位道童,一个穿红,一个穿青,至相府门上,对门官曰:“烦你通报,要见姜师叔。”门官启老爷:“有二位道童求见。”子牙闻道者来,便命:“请来。”二位道童上殿下拜,口称“师叔”。子牙答礼曰:“二位是那座名山?何处洞府?今到西岐,有何见谕?”二道童曰:“弟子乃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门下弟子,姓韩,双名毒龙;这位是姓薛,双名恶虎。今奉师命,送粮前来。”子牙曰:“粮在何所?”道童曰:“弟子随身带来。”锦囊中取一简献与子牙。子牙看简,大喜曰:“师尊圣谕,事在危急,自有高人相辅,今果如其言。”子牙命道童:“取粮。”道童将豹皮囊中取出碗口大一个斗兒,盛有一斗米。众将又不敢笑。子牙将斗命韩毒龙:“亲送三济仓去,再来回话。”不一时,毒龙回来见子牙,“送去了。”不上两个时辰,管仓官来报:“启丞相:三济仓连气楼上,都淌出米来。”子牙大喜。今事到急外,自有高人来佐佑,此是武王福大。

话说子牙粮也足,将也多,兵也广,只没奈魔家四将奇宝伤人,因此上固守西岐,不敢擅动。且说魔家兄弟又过了两个月,将近一年,不能成功;修文书报闻太师,言子牙虽则善战,今又能守。不表。

一日,姜子牙正在相府与众将商议军政大事,忽然门房来报:“有一道者在门外求见老爷。”子牙听说是道人,心知只怕又是高人前来助阵,忙令快传,这道人带扇云冠,穿水合服,腰束丝绦,脚登麻鞋,至帘前下拜,口称“师叔”。子牙曰:“那里来的?”道人曰:“弟子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门下,姓杨,名戩;奉师命,特来师叔左右听用。”子牙大喜。见杨戩超群出类。杨戩与诸门人会了;见过武王,复来问:“城外屯兵者何人?”子牙把魔家四将用的火、风”物件说了一遍。“……故此挂‘免战牌’。”杨戩曰:“弟子既来,师叔可去‘免战’二字。弟子会魔家四将,便知端的。若不见战,焉能随机应变。”子牙听言甚喜,随传令:“摘了‘免战牌’。”彼时有探马报入大营:“启元戎:西岐去了‘免战牌’。”魔家四将大喜,即刻出营搦战。探马报入相府。子牙命杨戩出城,哪吒压阵。城门开处,杨戩出马,见四将威风凛凛冲霄汉,杀气腾腾逼斗星。四将见西岐城内一人,似道非道,似俗非俗,带扇云冠,道服丝绦,骑白马,执长枪。魔礼青曰:“来者何人?”杨戩答曰:“吾乃姜丞相师侄杨戩是也。你有何能,敢来此行凶作怪,仗倚左道害人。眼前叫你知吾利害,死无葬身之地!”纵马摇枪来取。却说魔家四将有半年不曾会战,如今一齐出来,步战杨戩;四将围将上来,把杨戩裹在垓心,酣战城下。且说楚州有解粮官,解粮往西岐,正要进城,见前面战场阻路。此人姓马,名成龙;用两口刀,坐赤兔马,心性英烈,见战场阻路,大喝一声:“吾来了!”那马撺在圈子内,力敌四钭。魔礼寿又见一将冲杀将来,心中大怒,未及十合,取出花狐貂祭在空中,化如一只白象,口似血盆,牙如利刃,乱抢人吃。

那花狐貂一口把马龙吃了一半,杨戬心中暗喜:“原来是这么个畜生在作怪。”当下故yì

让花狐貂也一口咬了一半,当然杨戬练就九转玄功却是不会如此轻易就死,可是哪吒见了杨戬也被吃了,连忙进城来报姜丞相,说:“杨戩被花狐貂吃了。”子牙郁郁不乐,纳闷在府。

且说魔家四将得胜回营,治酒,兄弟共饮。吃到二更时分,魔礼寿曰:“长兄,如今把花狐貂放进城里去,若是吃了姜尚,吞了武王,大事定了。那时好班师归国,何必与他死守。”四人酒后,各发狂言。当下就把花狐貂放出,要去吃了武王,花狐貂乃是一兽,只知吃人,那知dào

吃了杨戩是个祸胎。杨戩曾炼过九转玄功,七十二变化,无穷妙道,肉身成圣,封清源妙道真君。花狐貂把他吃在腹里。杨戩听着四将计较,杨戩曰:“薛障,也不知我是谁!”把花狐貂的心一捏,那东西叫一声,跌将下来。杨戩现身,把花狐貂一撑两段。杨戩现原形,有三更时分,来相府门前,叫左右报丞相。守门军士击鼓。子牙三更时,还与哪吒共议魔家四将事,忽听鼓响,报:“杨戩回来。”子牙大惊:“人死岂能复生!”命哪吒探虚实。哪吒至大门首问曰:“杨道兄,你已死了,为何又至?”杨戩曰:“你我道门徒弟,各玄妙不同。快开门!我有要紧事报与师父。”哪吒命开了门。杨戩同至殿前。子牙惊问:“早晨阵亡,为何又至?必有回生之术!”杨戩把魔礼寿放花狐貂进城,“要伤武王、师叔,弟子在那孽障腹中听着,方才把花狐貂弄死了,特来报知师叔。”子言闻言大喜:“吾有这等道术之客,何惧之有!”戩曰:“弟子如今还去。”哪吒曰:“道兄如何去得?”杨戩曰:“家师秘授,自有玄妙,随风变化,不可思议。”

姜子牙大喜,叫杨戬试着变来,杨戬果变成花狐貂样子,惟妙惟肖,姜子牙嘱托杨戬此去定要将魔家四将的法宝尽数盗来。杨戬应命去了。

且说次早中军帐鼓响。兄弟四人,各取宝贝,魔礼红不见混元伞,大惊:“为何不见了此伞!”急问巡内营将校。众将曰:“内营红尘也飞不进来,那有奸细得入。”魔礼红大叫:“吾立大功,只凭此宝;今一旦失了,怎生奈何!四将见如此失利,郁郁不乐,无心整理军情。

且说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忽然心血潮来,叫金霞童子:“请你师兄来。”童兒领命,少时间请师兄至。黄天化至碧游床前,倒身下拜:“老师父,叫弟子那里使用?”

清虚道德真君道:“如今西岐城有强敌,正该你去,你且下山助你姜师叔一臂之力。”当下传了黄天化双柄锤与火龙标,还将自己的坐骑玉麒麟与了黄天化,黄天化上了玉麒麟,把手一拍,顷刻间玉麒麟四足腾云而去。原来魔家四将上榜时辰已到,正是黄天化下山,送其上榜。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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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排版出了点问题,书虫也不知是咋回事,大家将就看一下吧,还有书虫这几天感冒发烧,实在太难受,因此停更了几天,希望大家不要介yì

,今天强撑着码完了一章已经受不了了,我先去休息一下哈!

第十七章 丙灵公斩魔家将 闻太师出西岐城

上回说到魔家四将来征讨西岐,姜子牙不能抵挡,损兵折将,困守不出,还要元始天尊降下三光神水护住西岐才保无事,只是西岐缺粮却又有韩毒龙、薛恶虎送粮来,杨戬使出变化之术杀了魔家四将的花狐貂,又盗走了魔礼红的混元伞,只是仍旧不能敌,那清虚道德真君算出时机已到就叫弟子黄天化带了法宝,骑上了玉麒麟来西岐助姜子牙一臂之力。

黄天化骑玉麒麟,顷刻间就道西岐,来到相府,守门军士见其身着道袍,骑异兽从天而降,不敢怠慢,连忙入内通报,姜子牙听说门口有道人前来心知必是帮手,想必是哪个师兄算出自己有麻烦派下弟子前来相助,心下大喜,连忙叫其进来。

黄天化进了相府,见了姜子牙连忙拜倒,曰:“弟子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门下黄天化见过姜师叔。”

黄天化说明来意,姜子牙听说乃是奉命下上助自己,当下也允了黄天化去挑zhàn

魔家四将,只是道:“魔家四将,乃左道之术,也须紧要提防。”

黄天化初生牛犊,那里惧怕,只是道:“师命指明,何足惧哉?”

姜子牙许了,黄天化骑玉麒麟,提了双柄锤,带领兵马,一声炮响,开了城门,杀将出去,找魔家四将搦战去了。

魔家四将正丢了法宝,无心整理军事,忽然有人来报西岐搦战,四将听说,随点人马出营会战;见一将骑玉麒麟而来。

魔礼青观看一员小将,身坐玉麒麟,到阵前曰:“来者何人?”

黄天化答曰:“吾非别人,乃是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门下弟子黄天化是也,今奉姜丞相将命,特来擒你!”

魔礼青大怒,挺枪拽步,来取黄天化,天化手中迎面交还,步骑交兵,一场大战。

话说魔礼青大战黄天化,麟步相交,枪锤并举,来往未及二十回合,早被魔礼青随手带起白玉金刚镯,一道霞光,打将下来,正中后心,只打的金冠倒撞,跌下骑来。魔礼青方欲取首级,早被哪吒大叫:“不要伤吾道兄!”登开风火轮,杀至阵前,救了黄天化。哪吒大战魔礼青,双枪共发,杀的天愁地暗。魔礼青二起金刚镯来打哪吒。哪吒也把乾坤圈丢起。乾坤圈是金的,金刚镯是玉的,金打玉,打的粉碎。魔礼青、魔礼红一齐大呼曰:“好哪吒!伤碎吾宝,此恨怎消!”齐来动手。哪吒见势不好,忙进西岐。魔礼海正待用琵琶时,哪吒已自进城去了。魔礼青进营,见失了金刚镯,闷闷不悦。

话说黄天化被救回去,一看却是死了,众人面面相觑,都没了主意,姜子牙见折了黄天化,也是闷闷不乐。

忽有人报进府来:“启丞相:有一道童求见。”子牙传令:“请来。”道童至殿前下拜。子牙问曰:“那里来的?”童子曰:“弟子是紫阳洞道德真君命弟子来背师兄黄天化回山。”子牙大喜。

白云童子将黄天化背回,至紫阳洞门前放下。道童进洞回覆曰:“师兄已背至了。”真君出洞,看天化面黄不语,闭目无言。真君命童子取水来,将丹药化开,用剑撬开口,将药灌入,随入中黄。不一个时辰,黄天化已是回生,二目睁开,见师父在旁,天化曰:“弟子如何在此相见?”真君曰:“你被魔家四将用金刚镯打死,贫道用灵丹就救你还阳。”黄天化倒身下拜。真人取出一物,递与天化。曰:“你速往西岐,再会魔家四将,可成大功。我不久也要下山。”黄天化辞了师父,借土遁前来,须臾便至西岐,落下遁光,来至相府。门官忙报。子牙命至殿前。黄天化把师父言语说了一遍。次日,黄天化上了玉麒麟出城,坐名要魔家四将。军政司报进行营:“黄天化请战。”魔家四将听报,忙出营。见天化精神赳赳,大叫曰:“今日定见雌雄!”魔礼青摇枪来刺。天化火速来迎。麟步相交,一场大战。未及三五回合,天化便走。魔礼青随后趕来。黄天化回头一看,见魔礼青来趕,挂下双锤,取出一幅锦囊,打开看时,只见长有七寸五分,放出华光,火焰夺目,名曰:“攒心钉”。黄天化掌在手中,回手一发;此钉如稀世奇珍,一道金光出掌。

众位看官,你说为何清虚道德真君前此不把攒心钉给黄天化,要叫他先死上一回才给?远来,此次封神乃是圣人算计,步步陷阱,处处阴谋,元始天尊何许人也,他之算计却是要灭了通天教主的截教,然后独霸仙神两道,因此姜子牙封神乃是关键,神为姜子牙所封,神道自然在元始天尊的掌握中,只要在大战中灭了截教,老君无为,不与他争,西方教更是争他不过,杨清又未曾立教,如此,仙神两道岂不是都得遵他元始符诏,因此封神之中真个处处都是元始的算计,而黄天化也是一处,黄天化乃是黄飞虎的长子,如今黄飞虎还是殷商阵营中,现在黄天化还不知自己生父是谁,若是知晓了,只怕立kè

就要叛变,因此让黄天化死上一次未尝不是警告黄天化,阐教要他死易如反掌。这些场外话且不说,不提。

话说黄天化发出攒心钉,正中魔礼青前心,不觉穿心而过。只见魔礼青大叫一声,跌倒在地。魔礼红见兄长打倒在地,心中大怒,急忙跑出阵来,把方天戟一摆,紧紧趕来。黄天化收回钉,仍复打来。魔礼红躲不及,又中前心。此钉见心才过,响一声,跌在尘埃。魔礼海大呼曰:“小畜生!将何物伤吾二兄?”急出时,早被黄天化连发此钉,又将魔礼海打中。也是该四天王命绝,正遇丙灵公,此乃天数。只有魔礼寿见三兄死于非命,心中甚是大怒,忙忙走出,用手往豹皮囊里拿花狐貂出来,欲伤黄天化。不知此花狐貂乃是杨戩变化的,隐在豹皮囊里,礼寿把手来拿此物,不知杨戩把口张着,等魔礼寿的手往花狐貂嘴里来,被花狐貂一口,把魔礼寿的手咬将下来。只得一个骨头,怎熬得这般痛疼!又被黄天化一钉打来,正中胸前。可怜!

黄天化打死魔家四将,方才来取首级,忽见豹皮囊中一阵风兒过处,只见花狐貂化为一人,乃是杨戩。黄天化认不得杨戩,天化问曰:“风化人形者是谁?”杨戩答曰:“吾乃杨戩是也。姜师叔有命在此,以为内应。今见兄长连克四将,正应上天之兆。”正说间,只见哪吒登轮趕来,对黄天化、杨戩言曰:“二兄今立大功,不胜喜悦!”三人彼此庆慰,同进城至相府内,来见子牙。三人将发钉打死四将,杨戩伤手之事,诉说一遍。子牙大喜,命把四将斩首号令城上。

魔家四将身死,残兵败将逃回关内,汜水关守将韩荣大惊,连忙上表奏往朝歌,星夜兼程。

且说闻太师在相府闲坐,闻报:“游魂关窦荣屡胜东伯侯。”忽然又报:“三山关邓九公有女邓婵玉连胜南伯侯,今已退兵。”太师大喜。又报:“汜水关韩荣有报。”太师命:“令来。”来官将文书呈上。太师拆开一看,见魔家四将尽皆诛戮,号令城头,太师拍案大怒,叫曰:“谁知四将英勇,都也丧于西岐,姜尚有何本领,挫辱朝廷军将!”闻太师当中一目睁开,白光有二尺远近,只气得三尸神暴躁,七窍内生烟。自思自忖道:“也罢!如今东南二处,渐已平定,明日面君,必须亲征,方可克敌。”当日作表。次日朝贺,将出师表彰来见纣王。纣王曰:“太师要伐西岐,为孤代理。”命左右:“速发黄旄、白钺,得专征伐。”太师择吉日,祭宝纛旗幡。纣王亲自饯别,满斟一杯,递与闻太师。太师接酒,躬身奏曰:“老臣此去,必克除反叛,清静边隅。愿陛下言听计从,百事详察而行,毋令君臣隔绝,上下不通。臣多不过半载,便自奏凯还朝。”纣王曰:“太师此行,孤自无虑,不久候太师佳音。”命排黄旄、白钺,令闻太师起行。太师饮过数杯。纣王看闻太师上骑。那墨麒麟久不曾出战,今日闻太师方欲骑上,被墨麒麟叫一声,跳将起来,把闻太师跌将下来。百官大惊。左右扶起。太师忙整衣冠。时有下大夫王变,上前奏曰:“太师今日出兵落骑,实为不祥;可再点别将征伐可也。”太师曰:“大夫差矣!人臣将身许国而忘其家,上马抡兵而忘其命,将军上阵,不死带伤;此理之常,何足为异。大抵此骑久不曾出战,未曾演试,筋骨不能舒伸,故有此失。大夫幸勿再言。”随传令:“点砲起兵。”太师复上骑。此一别,正不知何年再会君臣面,只落得默默英魂带血归。太师一点丹心,三年征伐,俱是为国为民。

话说闻太师提大兵三十万出了朝歌,渡黄河,兵至渑池县。总兵官张奎迎接,至帐前行礼毕。太师问:“往西岐那一条路近?”张奎答曰:“往青龙关近二百里。”太师传令:“往青龙关去。”人马离了渑池县,往青龙关来。一路上旗幡招展,绣带飘摇,真好人马!

姜子牙受天命封神,要受三十六路军马讨伐,此正是第六路也,况且闻太师也是截教练气士,此番定是一场龙争虎斗,杀劫不小。

闻太师一路行来,在黄花山收了邓忠、辛环、张节、陶荣四将,乃是日后雷部四位天君。

话言闻太师人马正行,忽抬头见一石碣,上书三字,名曰“绝龙岭。”太师在墨麒麟上,默默无言,半晌不语,邓忠见闻太师勒骑不行,面上有惊恐之色。邓忠问曰:“太师为何停骑不语?”闻太师曰:“吾当时悟道,在碧游宫拜金灵圣母为师之时,学艺五十年。吾师命我下山佐成汤,临行,问师曰:‘弟子归着如何?’吾师道:‘你一生逢不得今日行兵,恰恰见此石碣,上书心上迟疑,故此不决。”邓忠等四将笑曰:“太师差矣!大丈夫岂可以一字定终身祸福?况且‘吉人天相’,只以太师之才德,岂有不克西岐之理。从古云:‘不疑何卜?’”太师亦不笑不语。众将催人马速行。刀枪似水,甲士如云,一路无词。哨马报入中军:“启太师:人马至西岐南门,请令定夺。”太师传令:“安营。”一声砲响,三军呐一声喊,安下营,结下大寨。

且不说闻太师军马安营扎寨,那边厢早有探马报与西岐:“闻太师调三十万人马,在南门安营。”

姜子牙道:“当时吾在朝歌,不曾会闻太师;今日领兵到此,看他纪法何如。”随带诸将上城,众门下相随,同到城敌楼上,观看闻太师行营;果然好人马!

有诗赞曰:

满空杀气,一川铁马兵戈;片片征云,五色旌旗缥缈。千枝画戟,豹尾描金五彩幡;万口钢刀,诛龙斩虎青铜剑。密密钺爷,幡旗大小水晶盘;对对长枪,盏口粗细银画杆。幽幽画角,犹如东海老龙吟;灿灿银盔,滚滚冰霜如雪练。锦衣绣袄,簇拥走马先行;玉带征夫,侍听中军元帅。鞭抓将士尽英雄,打阵兒郎凶似虎。不亚轩辕黄帝破蚩尤,一座兵山从地起。

姜子牙在城楼上观看良久,叹曰:“闻太师征战多年,盛名之下果无虚事,实在是一统兵能人也!在吾看来,人言尚未尽其所学。”随下城入府,同大小门下众将,商议退兵之策。

南宫适道:“纣王无道,武王圣明,以有道讨无道,我等必胜,闻太师虽说有大才又岂能逆天而行?”

子牙曰:“虽是如此,民不安生,军逢恶战,将累鞍马,俱不是宁泰之象。”正议间,报:“闻太师差官下书。”子牙传令:“令来。”不一时,开城,放一员大将至相府,将书呈上。子牙拆书观看,上云:

“成汤太师兼征西天保大元帅闻仲,书奉丞相姜子牙麾下:盖闻王臣作叛,大逆于天。今天王在上,赫赫威灵。兹尔西土,敢行不道,不尊国法。自立为王,有伤国体。复纳叛逆,明欺宪典。天子累兴问罪之师,不为俯首伏辜,尚敢大肆猖獗,拒敌天吏,杀军覆将,辄敢号令张威,王法何在!虽食肉寝皮,不足以尽厥罪;纵移尔宗祀,削尔疆土,犹不足以偿其失。今奉诏下征,你等若惜一城之生灵,速至辕门授首,候归期以正国典;如若拒抗,真火焰昆冈,俱为齑粉,噬脐何及?战书到日,速为自栽。不宣。”

看书毕。子牙曰:“来将何名?邓忠答曰:“末将邓忠。”子牙曰:“邓将军回营,多拜上闻太师,原书批回,三日后会兵城下。”邓忠领命出城,进营回复了闻太师,将子牙回话说了一遍。不觉就是三日。只听得成汤营中砲响,喊杀之声振天。子牙传令:“把五方队伍调遣出城。”闻太师正在辕门,只见西岐南门开处,五声炮响,姜子牙出五路兵马,摆出五行大阵,闻太师看了仔细,顾左右笑曰:“姜子牙修道才几年,却在我面前卖弄?等我破了他的,谅他也无词。”左右都大笑。

子牙骑四不相,只见闻太师在龙凤幡下,左右有邓陶四将。太师面如淡金,五柳长髯,飘扬脑后,手提金鞭。九云冠金霞缭绕,绛绡衣鹤舞云飞,阴阳绦结束,朝覆应玄机。坐下麒麟如墨染,金鞭摆动光辉,端的威猛。

但凡大战之前,主将间必有一口舌之争,非是要用三寸不烂之舌说的对方俯首认输,实在是要占去大义名分,只是子牙与太师都非是能糊弄的人,两人话说不上三句,话不投机,只好各归阵营,等待厮杀。

双方大将厮杀到一起,只杀的难解难分,闻太师觑的仔细了,提了金鞭来打子牙,姜子牙大惊,也忙催动四不相,提打神鞭迎了上去。二兽相交,竟生云雾。这是闻太师头一场西岐大战。且说闻太师鞭法甚利,且有风雷之声,久惯兴师,四方响应,子牙如何敌得住,甚难招架。被闻太师举起雄鞭,飞在空中,此鞭原是两条蛟龙化成,双鞭按阴阳,分二气。那鞭在空中打将下来,正中子牙肩臂,翻鞍落骑。闻太师方欲来取首级,彼时哪吒登风火轮,摇枪大叫:“勿要伤吾师叔!”照闻太师面上一枪。太师急架枪时,早被辛甲将子牙救回。闻太师与哪吒战三五回合,又举鞭打哪吒。哪吒不曾防备,也被一鞭打下轮来。早有金吒跃步趕来,将宝剑架住金鞭,欲救哪吒。太师大怒,连发双鞭,雌雄不定,或起或落,连打金、木二吒,又打韩毒龙。幸有杨戩在侧,看见闻太师好鞭,只打得落花流水,才把银合马飞走出阵,使枪便刺。闻太师见杨戩相貌非俗,心下自忖:“西岐有这些奇人,安得不反!”便把鞭来迎战。数合之内,祭起双鞭,正打中杨戩顶门上,只打得火星迸出,全然不理,一若平常。太师大惊,骇然叹曰:“此等异人,真乃道德之士!”不说闻太师赞叹,且说陶荣战武吉,见诸将都未分胜负,忙把聚风幡取出,连摇数摇,霎时间飞砂走石,播土扬尘,天昏地暗。怎见得好风,只打得众军如风卷残云,丢旗弃鼓;将士尽盔歪甲斜,莫辨东西;败下阵来。

说话闻太师掌得胜鼓回营,升了帐,众将来贺:“太师头阵之初,挫动西岐锋锐,破此城只在指日矣。”

姜子牙败了一场,又有数位将领被打伤,有些郁闷,左右劝解“胜败乃兵家常事”,才得欢笑,只是与闻太师一战还是有的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八章 十天君布十绝阵 姜子牙混游昆仑

上回说到闻太师亲率三十万大军同邓忠、辛环、张节、陶荣四将讨伐西岐,姜子牙无御敌良策,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两厢大战,姜子牙不敌闻太师被打伤,只好再度思量对策要与闻太师再战一场。

如此过了三日,两军再度交锋,闻太师出阵前指姜尚笑曰:“姜尚,前日你败于我手,今日还来却还是要大丢面皮。”

姜子牙笑道:“太师此言差矣,想太师征战多年怎不知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道理?”

闻太师大笑道:“姜尚,你就像那鸡与鸭,都死光了还剩硬嘴皮,待我破了你的大军将你擒上朝歌,看你还有何话说。”

姜子牙笑曰:“闲话休得多言,你我各展胸中所学手底见真章便是。”

闻太师笑道:“真该如此。”言罢催动墨麒麟,举双鞭朝姜子牙杀来。

姜子牙不慌不忙也催动四不相,提打神鞭迎了上去。子牙左有杨戩,右有哪吒,敌住太师。邓忠走马前来助战;张、陶二将来助;有武吉、南宫适敌住厮杀。辛环飞来;有黄天化阻住。闻太师酣战之际,又把雌雄鞭起在空中。子牙打神鞭也飞将起来。打神鞭乃玉虚宫元始所赐,此鞭有三七二十一节,一节上有四道符印,打八部正神。闻太师鞭往下打,子牙鞭往上迎,鞭打鞭,把闻太师雌鞭一打两断,落在尘埃。闻太师大叫一声:“好姜尚!今把吾宝贝伤其性命,吾与你势不两立!”子牙复祭打神鞭起去。闻太师难逃这一鞭之祸,一声响,把闻太师打下骑来。幸有门下吉立、余庆催马急救,太师借土遁去了。子牙与众将大杀一阵,方收兵进西岐城。入相府。只见杨戩进曰:“今日劫营之事,定是大胜。”子牙曰:“善。众将暂退,午后听令。”

且说闻太师败兵进营,升帐坐下;四将参谒。闻太师曰:“自来征伐,未尝有败。今被姜尚打断吾雌鞭,想吾师秘受蛟龙金鞭,今日已绝,有何面目再见吾师也!”四将曰:“胜负军家常事。”太师心中郁郁,姜子牙却定好劫营的计策,要西岐将领敌住闻太师左右两翼兵马,令哪吒、黄天化为头对,冲大辕门;木吒、金吒、韩毒龙、薛恶虎为二对,龙须虎、武吉保子牙作三对。令杨戩:“你去烧闻太师行粮。”

闻太师在中军大帐中正字郁郁不乐,突然间天上杀气浓郁,闻太师心下诧异,取出铜钱问了一卦,立时知dào

姜尚要劫营,闻太师笑道:“姜尚要劫我营,却不想被我卜算之术算出,待我设下一计引他入瓮。”左右听的闻太师言语都是大喜,都赞太师**,太师捻须微笑。

忙传令:“邓忠、张节在左营敌周将;辛环、陶荣在右营战周将;吉立、余庆守行粮;老夫守中营,自然无虞也。”闻太师安排迎敌。却说子牙把众将发落已毕,只等砲响,各人行事。当日将人马暗暗出城,四面八方,俱有号记,灯笼高挑,各按方位。时至初更,一声砲响,三军呐一声喊,大辕门哪吒、黄天化先杀进来;西岐众将从左右营冲进来。

只见哪吒登风火轮,持火尖枪杀来。闻太师忙上了墨麒麟,拎鞭迎敌。黄天化自恃英勇,持两柄银锤,催动玉麒麟,前来接战,裹住闻太师不放。金木二吒挥宝剑,上前助战。韩毒龙、薛恶虎各持剑左右相攻。杀气纷纷,兵戈闪灼。

话说子牙劫闻太师行营,哪吒等把闻太师围困垓心。正酣战之际,杨戩从闻太师后营杀进去,纵马摇枪,只杀至粮草堆上,放起火来。话说杨戩借胸中三昧真火,将粮草烧着,照彻天地。闻太师正战之间,忽见火起,心中大惊,自思:“粮草被烧,大营难立。”把金鞭架枪、挡剑,无心恋战。又见子牙骑到,把打神鞭祭于中,闻太师难逃这一鞭之厄,只打的闻太师三昧火喷出三四尺远近。太师把墨麒麟纵出圈子,且战且走;邓忠、张节见中军失守,只得保着闻太师夺路而走。南宫适等追趕辛环、陶荣。吉立、余庆见势头不好,护持不下,只得败走。辛环肉翅飞在空中,保着闻太师,退走往岐山。

且说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在碧游床,忽然想起闻太师征伐西岐,正是雷震子下山之时,忙命金霞童兒:“请你师兄来。”童子去不多时,将雷震子请至碧游床前,倒身下拜。云中子曰:“徒弟,你可往西岐,去见你兄武王姬发,便可谒见你师叔姜子牙,助他伐纣,你可立功,速去。倘或中途若遇有肉翅之人,便可立功,方不负贫道传你两趄玄功,以助周室。”

且说雷震子离了终南,把二翅一夹,有风雷之声;飞至西岐山,远远望见闻太师败兵而来。雷震子大喜:“幸遇败兵,正好用心杀他一阵!”且说太师正挫锋锐,慌忙疾走,猛然抬头,见空中飞有一人,面如蓝靛,发似硃砂,獠牙生于上下,好凶恶之像。闻太师叫:“辛环!你看前面飞来一人,甚是凶恶,你可仔细小心!”说犹未了,雷震子大呼曰:“吾来了!”举棍就打。辛环锤钻迎面交还。空中四翅翻腾,锤棍交加响亮。雷震子乃仙传棍法;辛环生就英雄。

话说雷震子中途一战,只杀的辛环抵挡不住,抽身望岐山逃走。雷震子自思:“不可追趕。见了师叔、皇兄,料他还来,终久会我。”遂望西岐城相府中来。不题。

只见众人俱在子牙府里报功,劫营得胜,挫了闻太师的锋锐。子牙大喜,慰劳诸将曰:“今日之胜,皆出汝等之力,圣主社稷生民之福。”众将答曰:“武王洪福,丞相德政,故使闻仲不识时务,失其利也。”正话间,忽报:“有一道童求见。”子牙传:“请。”少时,雷震子进府下拜,口称:“师叔。”子牙曰:“是那座名山弟子,今至此地?”雷震子答曰:“弟子乃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门下雷震子是也;今奉师命下山,一则谒师叔立功,二则见皇兄相会。”子牙曰:“你皇兄是谁?”雷震子曰:“皇兄乃是武王。”子牙问两边站立殿下:“你们可认得么?”众人曰:“认不得。”雷震子曰:“弟子七岁曾救文王出五关,弟子乃燕山雷震子。”子牙方悟,谓诸将曰:“此子先王曾言,出五关遇雷震子救护。今日进西岐,乃当今之洪福,得此异人。”遂引雷震子往见武王。子牙至皇城,有执殿官启武王:“丞相候旨。”武王传:“宣。”子牙进殿,行礼毕,奏曰:“大王御弟朝见。”武王曰:“孤弟何人?”子牙曰:“昔日先王在燕山收的雷震子,一向在终南山学艺今日方归。”武王命:“请来。”雷震子进内庭,倒身下拜,口称:“皇兄。”武王称:“御弟,昔先王曾言贤弟之功,救危出关,复回终南;今日相逢,实为庆幸!”武王见雷震子形像凶恶,不敢命入内庭,恐惊太姬等。武王曰:“相父与孤代劳,相府宴弟。”子牙曰:“雷震子持斋;只随臣府宅,以便立功。”武王甚喜。雷震子彼时辞王回相府。

且说闻太师兵败岐山七十里,收住败残人马,结下营寨查点,损拆军兵二万有余。太师升帐,长叹曰:“自来提兵征伐多年,未尝有挫锋锐;今日到此,失机丧师,殊为痛恨!”心下十分不乐。自思无门;欲调别将,各有镇守。太师乃丹心赤胆,恨不能一刻遂平西地,其心才快;岂意如今失机被辱,只急的当中神目睁开,长吁短叹。吉立近前启曰:“太师不必忧虑;况且三山五岳之中,道友颇多,或请一二位,大事自然可成。”太师听说,“老夫着军务烦冗,紊乱心怀,一时忘却。”遂上帐,分付邓、辛二将:“好生看守大营,吾去来。”太师乘了墨麒麟,把风云角一拍,那兽起在空中。

话说闻太师的墨麒麟周游天下,霎时可至千里;其日行到东海金鰲岛。大师观看大海,青山幽静,因嗟叹曰:“吾因为国事烦琐,先王托孤之重,何日能脱却烦恼,静坐蒲团,参玄悟妙,闲看‘黄庭’一卷,任乌兔如梭,何有与我。”

太师看金鳌岛景色不觉留恋,但见:

势镇汪洋,威宁摇海。潮涌银山鱼入穴,波翻雪浪蜃离渊。木火方隅高积土,东西崖畔耸危巅。丹岩怪石,峭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峭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鸾啼,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鸟。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产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源堤草色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恨。

这金鳌岛乃是盘古上清圣人通天教主的道场,岂同凡俗,好在闻太师尚且记得来意,连忙上的岛来,

下了墨麒麟,看了一回,各处洞门紧闭,并无一人,不知往那里去了,静悄悄的。闻太师沉吟半晌,自思:“不如往别处去罢。”上了墨麒麟,方出岛来,后有人叫曰:“闻道兄!往那里去?”闻太师回顾,见来者乃菡芝仙也。忙上前稽首曰:“道友往那里去?”菡芝仙答曰:“特来会你。金鰲岛众道友为你往白鹿岛去练阵图。前日申公豹来请俺们往西岐助你。我如今在八封炉中炼一物,功尚未成,若是完了,随即就至。众道友现在白鹿岛;道兄,你可速去。”闻太师听说大喜,遂辞了菡芝仙,径往白鹿岛来,霎时而至。只见众道人:或带一字巾、九扬巾,或鱼尾金冠、碧玉冠,或挽双抓髻,或陀头打扮,俱在山坡前闲说,不在一处。闻太师看见,大呼曰:“列位道友,好自在也!”众道人回头,见是闻太师,俱起身相迎。内有秦天君曰:闻得道兄征伐西岐,前日申公豹在此相邀助你,吾等在此练十阵图,方得完备。适道兄到临,真是万千之幸!”闻太师问曰:“兄练的那十阵?”秦天君曰:“吾等这十阵,各有妙用。明日至西岐摆下,其中变化无穷。”闻太师看罢,曰:“为何只有九位,却少一位?”秦天君曰:“金光圣母往白云岛去练他的金光阵,其玄妙大不相同,因此少他一位。”董天君曰:“列位阵图可曾完么?”众道人曰:“俱完了。”“既完了,我们先往西岐。闻兄耗此等金光圣母同来。你意下如何?”闻太师曰:“既蒙列位道兄雅爱,闻仲感戴荣光万万矣。此是极妙之事。”九位道人辞了闻太师,借水遁先往西岐而来。

不说九位道者往西岐山,到了营里。且说闻太师坐在山坡,椅松靠石,未及片时,只见正南上五点斑豹驹上坐一人,带鱼尾金冠,身穿大红八卦衣,腰束丝绦,脚登云履,背一包袱,挂两口宝剑,如飞云掣电而来。望见白鹿岛前不见众人,只见一位穿红、三只眼、黄脸长髯的道者,却原来是闻太师。金光圣母急下坐骑,曰:“闻兄何来?”二人施礼。问:“九位道友往那里去了?”太师曰:“他们先往岐山去,留吾在此等候同行。”二人大喜,齐上坐骑,驾起云光,往岐山而来,霎时便至。到了行营,吉立领众将迎接,上中军帐,与众道人相见。秦天君曰:“西岐城在那里?”闻太师曰:“因吾前夜败兵,退至七十里安营,此处乃是岐山。”众人曰:“我们连夜起兵前去。”闻太师令邓忠前队起兵,整点人马,一声砲响,杀奔西岐城来,安了行营,三军放定营大砲,呐喊传更。

子牙在相府自因得胜,与众将逐日议论天下大事,忽听喊声,子牙曰:“闻太师想必取得援兵至矣。”傍有杨戩答曰:“闻太师新败,去了半月,弟子闻此人乃截教门下,必定别请左道傍门之客,也要仔细防护。”子牙听罢,心下疑惑,乃同哪吒、杨戩等都上城来观看,闻太师行营今番大不相同。子牙见营中愁云惨惨,冷雾飘飘,杀光闪闪,悲风切切;又有十数道黑气,冲于霄汉,笼罩中军帐内。子牙看罢,惊讶不已。诸弟子默默不言。只得下城入府,共议破敌,实是无策。

且说闻太师安了营,与十天君共议破西岐之策。袁天君曰:“吾闻姜子牙是仑门下。想二教皈依,总是一理,如红尘杀伐,吾等不必动此念头;既练有十阵,我们先与他斗智,方显两教中玄妙。若要倚勇斗力,皆非我等道门所为。”闻太师曰:“道兄之言甚善。”次日,成汤营里砲声一响,布开阵势。闻太师乘墨麒麟,坐名请子牙答话。报进相府。子牙随调三军,摆出城来,幡分五色,众将轩昂;子牙坐四不相上,看成汤营里布成阵势。只见闻太师坐麒麟,执金鞭在前,后面有十位道者,好凶恶!脸分五色赤俱皆骑鹿而来。

秦天君上前稽首道:“道友请了。”

姜子牙不敢怠慢了礼数,忙回礼道:“贫道回礼了。道友乃是方外清净之士,不知何故掺和红尘俗事,只怕封神榜上有姓名。”

秦天君心下暗怒,嘴上却道:“吾乃金鰲岛炼气士秦完是也。汝乃昆仑门客,吾是截教门人,为何你倚道术欺侮吾数?甚非你我道家体面。”子牙答道:“道友何以见得我欺侮贵教?”秦完曰:“你将九龙岛魔家四人诛戮,还深侮吾教。我等今下山,与你见个雌雄。非是倚勇,吾等各以秘授略见功夫。吾等又不是凡夫俗子,恃强斗勇,皆非仙体。”秦完说罢,子牙曰:“道兄通明达显,普照四方,复始巡终,周流上下,原无二致。纣王无道,绝灭纪纲,王气黯然。西土仁君已现,当顺天时,莫迷己性。况鸣凤在岐山,应生圣贤之兆。从来有道克无道,有福催无福,正能克邪,邪不能犯正。道兄幼访名师,深悟大道,岂可不明道理!”秦完曰:“据你所言,周为真命之主,纣王乃无道之君。吾等此来,助纣灭周,难道便是不应天时?这也不在口中讲。姜子牙,吾在岛中曾练有十阵,摆与子牙过目。不必倚强,恐伤上帝好生之仁,累此无辜黎庶,勇悍兒郎,智勇将士,遭此劫运,而糜烂其肌体也。不识子牙意下如何?”子牙曰:“道兄既有此意,姜尚岂敢违命。”只见十道人俱回骑进营,一两个辰,把十阵俱摆将出来。秦完复至阵前曰:“子牙,贫道十阵图已完,请公细玩。”子牙曰“领教了。”随带哪吒、黄天化、雷震子、杨戩四位门人来看阵。闻太师在辕门与十道人细看,子牙领来四人:一个站在风火轮上,提火尖枪,是哪吒;玉麒麟上是黄天化;雷震子狰狞异相;杨戩道气昂然。只见杨戩向前对秦天君曰:“吾等看阵,不可以暗乐、暗宝暗算吾师叔,非大丈夫之所为也。”秦完笑曰:“叫你等早晨死,不敢午时亡。岂有将暗宝伤你等之理!”哪吒曰:“口说无凭,发手可见。道者休得夸口!”四人保定子牙看阵。见头一阵,挑起一牌,上书“天绝阵”;第二上书“地烈阵”;第三上书“风吼阵”;第四上书“寒冰阵”;第五上书“金光阵”;第六上书“化血阵”;第七上书“烈焰阵”;第八上书“籓魂阵”;第九上书“红水阵”;第十上书“红砂阵”。子牙看毕,复至阵前。秦天君曰:“子牙识此阵否?”子牙曰:“十阵俱明,吾已知之。”袁天君曰:“可能破否?”子牙曰:“既在道中,怎不能破?”袁天君曰:“几时来破?”子牙曰:“此阵尚未完全。待你完日,用书知会,方破此阵。请了!”闻太师同诸道友回营。子牙进城,入相府,好愁!真是双锁眉尖,无筹可展。杨戩在侧曰:“师叔方才言能破此阵,其实可能破得否?”子牙曰:“此阵乃截教传来,皆稀奇之幻法,阵名罕见,焉能破得?”不言子牙烦恼。且说闻大师同十位道者入营,治酒款待。饮酒之间,闻太师曰:“道友,此十阵有何妙用可破西岐?”秦天君开讲十绝大阵。

秦天君讲“天绝阵”,对闻太师曰:“此阵乃吾师曾演先天之数,得先天清气,内藏混沌之几,中有三首幡,按天、地、人三才,共合为一气。若人入此阵内,有雷鸣之处,化作灰尘;仙道若逢此处,肢体震为粉碎。故曰‘天绝阵’也。有诗为证:

天地三才颠倒推,玄中玄妙更难猜。

神仙若遇‘天绝阵’,顷刻肢体化成灰。”

赵天君曰:“吾‘地烈阵’亦按地道之数,中藏凝厚之体,处现隐跃之妙,变化多端,内隐一道红幡,招动处,上有雷鸣,下有火起。凡人、仙进此阵,再无复生之理;纵有五行妙术,怎逃此厄!有诗为证:

‘地烈’炼成分浊厚,上雷下火太无情。

就是五行乾健体,难逃骨化与形倾。”

董天君曰:“吾‘风吼阵’中藏玄妙,按地风之数,内有风、火。此风、火乃先天之气,三昧真火,百万兵刃,从中而出。若人、仙进此阵,风、火交作,万刃齐攒,四肢立成齑粉。怕他有倒海移山之异术,难逃身体化成脓。有诗为证:

‘风吼阵’中兵刃窝,暗藏玄妙若天罗,

伤人不怕神仙体,消尽浑身血肉多。”

袁天君曰:“此阵非一日功行乃能炼就,名为‘寒冰’,实为刀山。内藏玄妙,中有风雷,上有冰山如狼牙,下有冰塊如刀剑。若人、仙入此阵,风雷动处,上下一磕,四肢立成齑粉。纵有异术,难免此难。有诗为证:

玄功炼就号‘寒冰’,一座刀山上下凝。

若是人仙逢此阵,连皮带骨尽无凭。”

金光圣母曰:“贫道‘金光阵’,内夺日月之精,藏天地之气,中有二十一面宝镜,用二十一根高杆,每一面悬在高杆顶上,一镜上有一套。若人、仙入阵,将此套拽起,雷声震动镜子,只一二转,金光射出,照住其身,立kè

化为脓血。纵会飞腾,难越此阵。有诗为证:

宝镜非铜又非金,不向炉中火内寻。

纵有天仙逢此阵,须臾形化更难禁。

孙天君曰:“吾此阵法,用先天灵气,中有风雷,内藏数片黑砂。但人、仙入阵,雷响处,风卷黑砂,些须着处,立化血水。纵是神仙,难逃利害。有诗为证:

黄风卷起黑砂飞,天地无光动杀威。

任你神仙闻此气,涓涓血水溅征衣。”

白天君曰:“吾‘烈焰阵’妙用无穷,非同凡品:内藏三火,有三昧火、空中火、石中火。三火并为一气。中有三首红幡。若人、仙进此阵内,三幡展动,三火齐飞,须臾成为灰烬。纵有避火真言,难躲三昧真火。有诗为证:

燧人方有空中火,炼养丹砂炉内藏。

坐守离宫为首领,红幡招动化空亡。”

姚天君曰:“吾此阵非同小可,乃闭生门,开死户,中藏天地厉气,结聚而成。内有白纸幡一首,上存符印。若人、仙人阵内,白幡展动,魄消魂散,顷刻而灭;不论神仙,随入随灭。有诗为证:

白纸幡摇黑气生,炼成妙术透虚盈。

从来不信神仙体,入阵魂消魄自倾。”

王天君曰:“吾‘红水阵’内夺壬癸之精,藏天乙之妙,变幻莫测。中有一八卦台,台上有三个葫芦,任随人、仙入阵,将葫芦往下一掷,倾出红水,汪洋无际,若其水溅出一点粘在身上,倾刻化为血水。纵是神仙,无术可逃。有诗为证:

炉内阴阳真奥妙,炼成壬癸里边藏。

饶君就是金钢体,遇水粘身顷刻亡。”

张天君曰:“吾‘红砂阵’果然奇妙,作法更精。内按天、地、人三才,中分三气,内藏红砂三斗——看似红砂,着身利刃,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知人。若人、仙冲入此阵,风雷运处,飞砂伤人,立kè

骸骨俱成齑粉。纵有神仙佛祖,遭此再不能逃。有诗为证:

红砂一撮道无穷,八卦炉中玄妙功。

万象包罗为一平,方知截教有鸿潆。”

闻太师听完不觉大喜道:“众位道兄如此**,姜尚小儿死无葬身之地也。”

秦天君傲然道:“道门三教中以我截教阵法为最,我等十绝阵乃是教主亲传,位列我教四大阵法之一,威力非同小可,那姜尚才修行计年?此番定叫他尸骨无存。”太师听罢哈哈大笑,状极欢愉。

姚天君曰:“列位道兄,据贫道论起来,西岐城不过弹丸之地,姜子牙不过浅行之夫,怎经得十绝阵起!只小弟略施小术,把姜子牙处死,军中无主,西岐自然瓦解。常言‘蛇无头而不行,军无主而则乱’。又何必区区与之较胜负哉?

闻太师大喜道:“道兄有何奇术?”

姚天君曰:“不动声色,二十一日自然命绝。子牙纵是脱骨神仙,超凡佛祖,也难逃躲。”闻太师大喜,更问详细。姚斌附太师耳曰:“须……如此如此,自然命绝。又何劳众道兄费心。”闻太师喜不自胜,对众道友曰:“今日姚兄施**力,为我闻仲治死姜尚,尚死,诸将自然瓦解,功成至易。真所谓樽俎折冲,谈笑而下西岐。大抵今大王洪福齐天,致感动列位道兄扶助。”

众人曰:“此功让姚贤弟行之,总为闻兄,何言劳逸。”姚天君让过众人,随入“落魂阵”内,筑一土台,设一香案,台上扎一草人;草人身上写“姜尚”的名字;草人头上点三盏灯,足下点七盏灯,上三盏名为催魂灯,下七盏名为促魄灯。姚天君在其中,披发仗剑,步罡念咒于台前,发符用印于空中,一日拜三次。连拜了三四日,就把子牙拜的颠三倒四,坐卧不安。

不说闻太师在这请姚天君施法拜走姜尚魂魄,子牙在相府与众将商议如何破除十绝阵总是不得要领,杨戩在侧,见姜丞相或惊或怪,无策无谋,容貌比前大不相同,心下便自疑惑:“难道丞相曾在玉虚门下出身,今膺重寄,况上天垂象,应运而兴,岂是小可;难道就无计破此十阵,便自颠倒如此!其实不解。”杨戩甚是忧虑。又过七八日,姚天君在阵中把子牙拜吊了一魂二魄。子牙在相府,心烦意躁,进退不宁,十分不爽利,整日不理军情,慵懒常眠。众将、门徒俱不解是何缘故,也有疑无策破阵者,也有疑深思静摄者。不说相府众人猜疑不一。又过十四五日,姚天君将子牙精魂气魄,又拜去了二魂四魄。子牙在府,不时憨睡,鼻息如雷。且说哪吒、杨戩与众大弟子商议曰:“方今兵临城下,阵摆多时,师叔全不以军情为重,只是憨睡,此中必有缘故。”杨戩曰:“据愚下观丞相所为,恁般颠倒,连日如在醉梦之间;似此动作,不像前番,似有人暗算之意。不然,丞相学道昆仑,能知五行之术,善察阴阳祸福之机,安有昏迷如是,置大事项若不理者!其中定有说话。”众人齐曰:“必有缘故。我等同入卧室,请上殿来,商议破敌之事,看是如何。”众人至内室前,问内侍人等:“丞相何在?”左右侍兒应曰:“丞相浓睡未醒。”众人命侍兒请丞相至殿上议事。侍兒忙入室请子牙,出得内室,门外武吉上前告曰:“老师每日安寝,不顾军国重务,关系甚大,将士忧心,恳求老师速理军情,以安周土。”子牙只得勉强出来,升了殿。众将上前,议论军前等事。子牙只是不言不语。如痴如醉。忽然一阵风响,哪吒没奈何,来试试子牙阴阳如何。哪吒曰:“师叔在上:此风甚是凶恶,不知主何凶吉?”子牙掐指一算,答曰:“今日正该刮风,原无别事。”众人不敢抵触。看官:此时子牙被姚天君拜去了魂魄,心中模糊,阴阳差错了,故曰“该刮风”,如何知dào

祸福。当日众人也无可奈何,只得各散。言休烦絮,不觉又过了二十日。姚天君把子牙二魂六魄俱已拜去了,止有得一魂一魄,其日竟拜出泥丸宫,子牙已死在相府。众弟子与门下诸将官,连武王驾至相府,俱环立而泣。武王亦泣而言曰:“相父为国勤劳,不曾受享安康,一旦致此,于心何忍,言之痛心!”众将听武王之言,不觉大痛。杨戩含泪,将子牙身上摸一摸,只见心口还热,忙来启武王曰:“不要忙,丞相胸前还热,料不能就死。且停在卧榻。”

不说姜子牙命在旦夕,西岐上下都是束手无策,姜子牙的一魂一泼却飘飘荡荡来到了昆仑山。适逢南极仙翁正在采药,见的子牙魂魄飘荡,登时大惊,

慌忙趕上前,一把绰住了魂魄,装在葫芦里面,塞住了葫芦口,径进玉虚宫,启掌教老师。才进得宫门,后面有人叫曰:“南极仙翁不要走!”仙翁及至回头看时,原来是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仙翁曰:“道友那里来?”赤精子曰:“闲居无事,特来会你游海岛,适山岳,访仙境之高明野士,看其着棋闲耍,如何?”仙翁曰:“今日不得闲。”赤精子曰:“如今止了讲,你我正得闲。他日若还开讲,你我俱不得闲矣。今日反说是不得闲,兄乃欺我。”仙翁曰:“我有要紧事,不得陪兄,岂为不得闲之说。”赤精子曰:“吾知你的事:姜子牙魂魄不能入窍之说,再无他意。”仙翁曰:“你何以知之?”赤精子曰:“适来言语,原是戏你。我正为了牙魂魄趕来。我因先到西岐山,封神台上见清福神柏鉴,说:‘子牙魂魄方才至此,被我推出,今游昆仑山去了。’故此特地趕来。方才见你进宫,故yì

问你。今子牙魂魄果在何处?”仙翁曰:“适间闲游崖前,只见子牙魂魄飘荡而至,及仔细观看方知;今已被吾装在葫芦内,要启老师知之,不意足至。”赤精子曰:“多大事情,惊动教主。你将葫芦拿来与我,待吾去救子牙走一番。”仙翁把葫芦付与赤精子。赤精子心慌意急,借土遁离了昆仑,霎时来至西岐,到了相府前,有杨戩接住,拜倒在地,口称:“师伯今日驾临,想是为师叔而来。”赤精子答曰:“然也。快为通报!”杨戩入内,报与武王。武王亲自出迎。赤精子至银安殿,对武王打个稽首。武王竟以师礼待之,尊于上坐。赤精子曰:“贫道此来,特为子牙下山。如今子牙死在那里?”武王同众将士引赤精子进了内榻。赤精子见子牙合目不言,仰面而卧。赤精子曰:“贤王不必悲啼,毋得惊慌,只令他魂魄还体,自然无事。”赤精子同武王复至殿上。武王请问曰:“道长,相父不绝,还是用何药饵?”赤精子曰:“不必用药,自有妙用。”杨戩在傍问曰:“几时救得?”赤精子曰:“只消至三更时,子牙自然回生。”众人俱各欢喜。不觉至晚,已到三更。杨戩来请,赤精子整顿衣袍,起身出城。只见十阵内黑气迷天,阴云布合,悲风飒飒,冷雾飘飘,有无限鬼哭神嚎,竟无底止。赤精子见此阵十分险恶,用手一指,足下先现两朵白莲花,为护身根本,后将麻鞋踏定莲花,轻轻起在空中。

赤精子去了落魂阵要夺回姜子牙魂魄,不知是否能成,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章 燃灯议破十绝阵 金仙齐出破截门

上回说到闻太师请来截教十天君摆下十绝阵要与姜子牙见个高低,又有姚天君使左道之术,在落魂阵摆下法坛拜去姜子牙两魂六魄,只余一魂一魄游到昆仑山,幸好被采药的南极仙翁看见,连忙带他要进玉虚宫见阐教教主元始天尊,中途又遇上十二金仙中的赤精子,赤精子带了子牙的魂魄来到西岐,与西岐君臣商议,三更时分,赤精子脚下现了两朵白莲,立与空中观看十绝阵,但见十阵好生凶恶,杀气贯于天界,黑雾罩于岐山。赤精子正自,只见“落魂阵”内姚斌在那里披发仗剑,步罡踏斗于雷门;又见草人顶上一盏灯,昏昏惨惨,足下一盏灯,半灭半明。姚斌把令牌一击,那灯往下一灭,一魂一魄在葫芦中一迸;幸葫芦口兒塞住,焉能迸得出来。姚天君连拜数拜,其灯不灭。大抵灯不灭,魂不绝。姚斌不觉心中焦躁,把令牌一拍,大呼曰:“二魂六魄已至,一魂一魄为何不归!”不言姚天君发怒连拜。且说赤精子在空中,见姚斌方拜下去,把足下二莲花往下一坐,来抢草人。不意姚斌拜起抬头,看见有人落将下来,乃是赤精子。姚斌曰:“赤精子,原来你敢入吾‘落魂阵’抢姜尚之魂!”忙将一把黑砂望上一洒。赤精子慌忙疾走;饶着走的快,把足下二朵莲花落在阵里。赤精子几乎失陷落魂阵中;急忙驾遁,进了西岐。杨戩接住,见赤精子面色恍惚,喘息不定。杨戩曰:“老师可曾救回魂魄?”赤精子摇头连曰:“好利害!好利害!‘落魂阵’几乎连我陷于里面!饶我走得快,犹把我足下二朵白莲花打落在阵中。”武王闻说,大哭曰:“若如此言,相父不能回生矣!”赤精子曰:“贤王不必忧虑,料是无妨。此不过系子牙灾殃,如此迟滞,贫道如今往个所在去来。”武王曰:“老师往那里去?”赤精子曰:“吾去就来。你们不可走动,好生看待子牙。”分付已毕,赤精子离了西岐,脚踏祥光,借土遁来至昆仑山。

赤精子来到玉虚宫外不敢擅入,只立在宫门口等候,南极仙翁出来见了赤精子忙问究竟,赤精子照实说了,南极仙翁大惊曰:“如此厉害,看来非要掌教老师才能解救了,道兄快快随我去见掌教老师。”赤精子随南极仙翁进了玉虚宫,但见碧云床上坐着一道人,正是开天辟地盘古玉清至尊阐教教主元始天尊是也。二人连忙拜倒,呼曰:“弟子拜见老师,老师圣寿无疆。”

天尊睁开双目,问赤精子:“今日非我讲道之时,你不在洞府修行,来玉虚宫何干?“

赤精子忙把姜子牙之事禀告天尊,天尊沉吟一番,曰:“吾虽掌大教,上头却还有师长,你可往八景宫见过大老爷便知端的。”

赤精子不敢怠慢,连忙告退,起身出宫,架起祥云上了大赤天八景宫去了。

话说赤精子至玄都洞,见上面一联云:

道判混元,曾见太极两仪生四象;

鸿蒙传法,又将胡人西度出函关。

赤精子在玄都洞外,不敢擅入。等候一会,只见玄都**师出宫外,看见赤精子,问曰:“道友到此,有甚么大事?”赤精子打稽首,口称:“道兄,今无甚事,也不敢擅入。只因姜子牙魂魄游荡的事……”细说一番,“特奉师命,来见老爷。敢烦通报。”玄都**师听说,忙入宫,至蒲团前行礼,启曰:“赤精子宫门外听候法旨。”老子曰:“招他进来。”

赤精子忙入了八景宫,见了老子拜倒,呼曰:“弟子拜见大师伯,师伯圣寿无疆。”

老子曰:“你等犯了此劫,‘落魂阵’姜尚有愆,吾之宝‘落魂阵’亦遭此厄,都是天数。汝等谨受法戒。”叫玄都**师:‘取太极图来。’付与赤精子。“将吾此图……如此行去,自然可救姜尚。你速去罢。”

赤精子取了太极图,出了大赤天,连忙来到西岐,武王闻说赤精子回来,与众将迎迓至殿前。武王忙问曰:“老师那里去来?”赤精子曰:“今日方救得子牙。”众将听说,不觉大喜。杨戩曰:“老师,还到甚时候?”赤精子曰:“也到三更时分。”诸弟子专专等至三更来请,赤精子随即起身。出城行至十阵门前,捏土成遁,驾在空中,只见姚天君还在那里拜伏。赤精子将老君太极图打散抖开,——此图乃老君劈地开天,分清理浊,定地风,包罗万象之宝。化了一座金桥,五色毫光,照耀山河大地,护持着赤精子往下一坠,一手正抓住草人,望空就走。姚天君忽见赤精子二进“落魂阵”来,大叫曰:“好赤精子!你又来抢我草人!甚是可恶!”忙将一斗黑砂望上一泼。赤精子叫一声:“不好!”把左手一放,将太极图落在阵里,被姚天君所得。且说赤精子虽把草人抓出阵来,反把太极图失了,吓得魂不附体,面如金纸,喘息不定,在土遁内,几乎失利;落下遁光,将草人放下,把葫芦取出,收了子牙二魂六魄,装在葫芦里面,往相府前而来。只见众弟子正在此等候。远远望见赤精子忻然而来,杨戩上前请问曰:“老师!师叔魂魄可曾取得来么?”赤精子曰:“子牙事虽完了,吾将掌教大老爷的寄宝失在‘落魂阵’,吾未免有陷身之祸!”众将同进相府。武王闻得取子牙魂魄已至,不觉大喜。赤精子至子牙卧榻,将子牙头发分开,用葫芦口合住子牙法丸宫,连把葫芦敲了三四下,其魂魄依旧入窍。少时,子牙睁开眼,口称:“好睡!”急至看时,卧榻前武王、赤精子、众门人。子牙跃身而起。武王曰:“若非此位老师费心,焉得相父今生再面!”这会子牙方才醒悟,便问:“道兄何以知之,而救不才也?”赤精子把“十绝阵内有一‘落魂阵’,姚斌将你魂魄拜入草人,腹内止得一魂一魄,天不绝你,魂游昆仑,我为你趕入玉虚宫,讨你魂魄;复入大罗宫,蒙掌教大老爷赐太极图救你;不意失在‘落魂阵’中。”子牙听毕,自悔根行甚浅,不能俱知始末,“太极图乃玄妙之珍,今已误陷,奈何?”赤精子曰:“子牙且调养身体,待平复后,共议破阵之策。”武王回驾。子牙调养数日,方才全愈。

子牙身子好转就与众将商议如何破十绝阵,赤精子道:“此阵乃左道傍门,不知深奥。既有真命,自然安妥。”少顷,杨戬来报有二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前来,子牙忙出迎,将黄龙真人迎入银安殿,行礼毕,分宾主坐下。子牙曰:“道兄今到此,有何事见谕?”

黄龙真人曰:“特来西岐,共破十绝阵。方今吾等犯了杀戒,轻重有分;众道友咫尺即来。此处凡俗不便,贫道先至,与子牙议论。可在西门外,搭一芦篷席殿,结彩悬花,以便三山五岳道友齐来,可以安歇。不然,有亵众圣,甚非尊贤之理。”

子牙大喜,忙命南宫适、武吉扎下芦蓬,少顷,便又仙人前来,来的是:

九仙山桃园洞广成子,

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

二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

狭龙山飞云洞惧留孙,

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

崆峒山元阳洞灵宝**师,

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

九功山白鹤洞普贤真人,

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

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

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

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

正是阐教十二金仙齐至。子牙径往迎接,上篷坐下。内有广成子曰:“众位道友,今日前来,兴废可知,真假自辨。子牙公几时破十绝阵?吾等听从指教。”子牙听得此言,魂不附体,欠身言曰:“列位道兄,料不才不过四十年毫末之功,岂能破得此十绝阵!乞列位道兄怜姜尚才疏学浅,生民涂炭,将士水火,敢烦那一位道兄,与吾代理,解君臣之忧烦,黎庶之倒悬,真社稷生民之福矣。姜尚不胜幸甚!”广成子曰:“吾等自身难保无虞,虽有所学,不能克敌此左道之术。”彼此互相推让。正说间,只见半空中有鹿鸣,异香满地,遍处氤氲。

只见空中来了一位道人,跨鹿乘云,香风袭袭。怎见得他相貌稀奇,形容古怪。来者正是阐教副教主灵鹫山圆觉洞燃灯道人,众人都连忙迎接,燃灯道:“众道友先至,贫道来迟,幸勿以此介yì

。方今十绝阵甚是凶恶,不知以何人为主?”子牙欠身打躬曰:“专候老师指教。”燃灯曰:“吾此来,实与子牙代劳,执掌符印;二则众友有厄,特来解释,三则了吾念头。子牙公请了!可将符印交与我。”子牙与众人俱大喜曰:“道长之言,甚是不谬。”随将印符拜送燃灯。燃灯受印符,谢过众道友,方打点议破十阵之事,

话说燃灯道人安排破阵之策,不觉心上咨嗟:“此一劫必损吾十友。”其实除了姜子牙修为浅薄,其余人等都是得道天皇,那里不知dào

破阵之法,只是这法门不可说罢了。

且说闻太师在营中请十天君上帐,坐而问曰:“十阵可曾完全?”秦完曰:“完已多时。可着人下战书,知会早早成功,以便班师。”闻太师忙修书,命劝忠往子牙处来下战书。有哪吒见邓忠来至,便问曰:“有何事至此?”劝忠答曰:“来下战书。”哪吒报与子牙:“邓忠下书。”子牙命:“接上来。”书曰:

“征西大元戎太师闻仲书奉丞相姜子牙麾下:古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无故造反,是得罪于天下,为天下所共弃者也。屡奉天讨,不行悔罪,反恣肆强暴,杀害王师,致辱朝廷,罪亦罔赦。今摆此十绝阵已完,与尔共决胜负。特着邓忠将书通会,可准定日期,候尔破阵。战书到日,即此批宣。”

子牙看罢书,原书批回:“三日后会战。”邓忠回见太师,’三日后会阵。”闻太师乃在大营中设席,款待十天君,大吹大擂饮酒。饮至三更,出中军帐,猛见周家芦篷里众道人顶上现出庆云端彩,或金灯贝叶,璎珞垂珠,似檐前滴水,涓涓不断。十天君惊曰:“昆仑山诸人到了!”众皆骇异,各归本阵,自去留心。不觉便是三日。那日早晨,成汤营里砲响,喊声齐起,闻太师出营,在辕门口,左右分开队伍,乃邓陶四将;十阵主各安方向而立。只见西岐芦篷里,隐隐幡飘,霭霭瑞气,两边摆三山五岳门人。只见头一对是哪吒、黄天化出来;二对是杨戩、雷震子;三对是韩毒龙、薛恶虎;四对是金吒、木吒。

燃灯掌握元戎,领众仙下篷,步行排班,缓缓而行。只见赤精子对广成子;太乙真人对灵宝**师;道德真君对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对普贤真人;慈航道人对黄龙真人;玉鼎真人对道行天尊;十二代上仙,齐齐整整摆出;当中梅花鹿上坐燃灯道人;赤精子击金钟;广成子击玉磬。只见“天绝阵”内一声钟响,阵门开处,两杆幡摇,见一道人,怎生模样:面如蓝靛,发似硃砂,骑黄斑鹿出阵。

却是秦天君秦完见的阐教金仙显摆,心下不忿,动了嗔念,出得阵来要与其见个高低,燃灯道人看左右,暗思:“并无一个在劫先破此阵之人……”忽见天上彩云飘飘,来了一人,手执方天画戟,正是玉虚宫门人邓华,燃灯大喜,心道:“应劫之人来矣!”

邓华先与众仙稽首,道:“吾奉师命,特来破‘天绝阵’。”

燃灯点首自思曰:“数定在先,怎逃此厄!”尚未回言,只见秦天君大呼曰:“玉虚教下谁来见吾此阵?”

邓华向前言曰:“秦完慢来,不必恃强,自肆猖獗!”秦完曰:“你是何人,敢出大言?”邓华曰:“业障!你连我也认不得了!吾乃玉虚门下邓华是也。”秦完曰:“你敢来会我此阵否?”邓华曰:“既奉敕下山,怎肯空回!”提画戟就刺。秦完催鹿相还,步鹿交加,杀在“天绝阵”前,

秦完战了四五合,转身就走,进了天绝阵,邓华大呼追入,秦天君见邓华趕急,上了板台,台上有几案,案上有三首幡。秦天君将幡执在手,左右连转数转,将幡往下一掷,雷声交作,只见邓华昏昏惨惨,不知南北西东,倒在地下。秦完下板台,将邓华取了首级,拎出阵来,大呼曰:“昆仑教下,谁敢再观吾‘天绝阵’也!”燃灯看见邓华首级,不觉咨嗟:“可怜数年道行,今日结果!”又见秦完复来叫阵,乃命文殊广法天尊先破此阵,燃灯分付:“务要小心!”文殊曰:“知dào

。领法牒。”

文殊广法天尊问曰:“秦完,你截教无拘无束,原自快乐;为何摆此‘天绝阵’陷害生灵。我今既来破阵,必开杀戒。非是我等灭却慈悲,无非了此前因。你等勿自后悔!”秦完大笑曰:“你等是闲乐神仙,怎的也来受此苦恼。你也不知吾所练阵中无尽无穷之妙。非我逼你,是你等自取大厄!”文殊广法天尊笑曰:“也不知是谁取绝命之愆!”秦完大怒,执锏就打。天尊道:“善哉!”将剑挡架招隔。未及数合,秦完败走进阵。天尊趕到“天绝阵”门首,见里面飒飒寒雾,萧萧悲风,也自迟疑不敢擅入;只听得后面金钟响处,只得要进阵去。天尊把手往下一指,平地有两朵白莲而出。天尊足踏二莲,飘飘而进。秦天君大叫曰:“文殊广法天尊!纵你开口有金莲,垂手有白光,也出不得吾‘天绝阵’也!”天尊笑曰:“此何难哉!”把口一张,有斗大一朵金莲喷出;左手五指里有五道白光垂地倒往上卷;白光顶上有一朵莲花;花上有五盏金灯引路。且说秦完将三首幡,如前施展,只见文殊广法天尊顶上有庆云升起,五色毫光内有缨络垂珠挂将下来,手托七宝金莲,现了化身。

文殊广法天尊使了阐教绝学垂手白光术,有金灯护体,秦完伤他不得,天尊在光里言曰:“秦完!贫道今日放不得你,要完吾杀戒!”把遁龙桩望空中一撒,将秦天君遁住了。此桩按三才,上下有三圈,将秦完缚得逼直。广法天尊对昆仑打下稽首曰:“弟子今日开此杀戒!”将宝剑一劈,取了秦完首级,拎将出“天绝阵”来。闻太师在墨麒麟上,一见秦完被斩,大叫一声:“气杀老夫!”催动坐骑,大叫:“文殊休走!吾来也!”天尊不理。麒麟来得甚急,似一阵黑烟滚来。

黄龙真人连忙出阵阻道:“太师慢来,秦完杀我玉虚门人,如今自己应了劫数,正是天理报应,太师不可逆天行事。”

这一番话至把个闻太师气的三尸神暴跳,赵天君大呼曰:“广法天尊既破了‘天绝阵’,谁敢会我‘地烈阵’么?”冲杀而来。燃灯道人命韩毒龙:“破‘地烈阵’走一遭。”

韩毒龙跃身而出,大呼曰:“不可乱行!吾来也!”赵天君问曰:“你是何人,敢来见我?”韩毒龙曰:“道行天尊门下,奉燃灯师父法旨,特来破你‘地烈阵’。赵江笑曰:“你不过毫末道行,怎敢来破吾阵,空丧性命!”提手中剑飞来直取。韩毒龙手中剑赴面交还。剑来剑架,犹如紫电飞空,一似寒冰出谷。战有五六回合,赵江挥一剑,望阵内败走。韩毒龙随后跟来。趕至阵中,赵天君上了板台,将五方幡摇动,四下里怪云卷起,一声雷鸣,上有火罩,上下交攻,雷火齐发。可怜韩毒龙,不一时身体成为齑粉。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来,有清福神祇引进去了。且说赵天君复上梅花鹿,出阵大呼:“阐教道友,别着个有道行的来见此阵,毋得使根行浅薄之人至此枉丧性命!谁敢再会吾此阵?”燃灯道人曰:“惧留孙去走一番。”惧留孙领命。

惧留孙曰:“赵江,你乃截教之仙,与吾辈大不相同,立心险恶,如何摆此恶阵,逆天行事!休言你胸中道术,只怕你封神台上难逃目下之灾!”赵天君大怒,提剑飞来直取。惧留孙执剑赴面交还。未及数合,依前走入阵内。惧留孙随后趕至阵前,不敢轻进;只听得后有钟声催响,只得入阵。赵天君已上板台,将五方幡如前运用。惧留孙见势不好,先把天门开了,现出庆云保护其身,然后取捆仙绳,命黄巾力士将赵江拿在芦篷,听候指挥。

惧留孙拿了赵天君,往地下一掷,只把个赵天君砸的口喷三味真火,遂破了地烈阵。

闻太师又见破了“地烈阵”,赵江被擒,在墨麒麟背上,声若巨雷,大叫曰:“惧留孙莫走!吾来也!”时有玉鼎真人曰:“闻兄不必这等。我辈奉玉虚宫符命下世,身惹红尘,来破十阵;才破两阵,尚有八阵未见明白。况原言过斗法,何劳声色,非道中之高明也。”把闻太师说得默默无言。

且说燃灯道人回至篷上,惧留孙将赵江提在篷下,来启燃灯。燃灯曰:“将赵江吊在芦篷上。”众仙启燃灯道人:“‘风吼阵’明日可破么?”燃灯道:“破不得。这‘风吼阵’非世间风也。此风乃地、水、火之风。若一运动之时,风内有万刀齐至,何以抵当?须得先借得定风珠,治住了风,然后此阵方能得破”。众位道友曰:“那里去借定风珠?”内有灵宝**师曰:“吾有一道友,在九鼎铁叉山八宝云光洞,度厄真人有定风珠。弟子修书,可以借得。子牙差文官一员,武将一员,速去借珠;‘风吼阵’自然可破。”子牙忙差散宜生、晁田文武二名,星夜往九鼎铁叉山八宝云光洞来取定风珠。

却不料三人半路遇上了在黄河摆渡的方弼,方相二兄弟,结果定风珠被劫走,散宜生自觉无面目见人,要投黄河,幸好左右拦住,连忙赶回西岐,姜子牙听的失了定风珠大惊失色,连道:“失了定风珠,如何破得风吼阵,这如何是好?”

毕竟不知阐教金仙有何妙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章 广成巧破金光阵 陆压献计射草人

上回说到截教十天君摆下十绝阵,阐教十二金仙连同燃灯道人前来相助子牙,燃灯使祭阵之法舍了几个阐教低辈弟子的性命连破了天绝阵和地烈阵,待要破去风吼阵却需yào

昆仑山散修度厄真人的定风珠才可,子牙派散宜生前去求取定风珠,谁知半路上被方弼、方相二兄弟可唬走了,散宜生没奈何只好回去禀报姜子牙,姜子牙也是没了主意,只好告sù

燃灯。燃灯也是无法,幸好有道行天尊和度厄真人私交甚笃,自告奋勇的要去请度厄真人下山,众人都没了主意,只好由他去了。

道行天尊架起祥云,早到了昆仑山,进了度厄真人的道场,见到真人正自坐蒲团闭目运功,道行天尊是来求人的,因此不敢打扰,度厄真人醒来见的道行天尊,笑道:“道友不在西岐玩劫数,怎的有空来我这儿了?”

道行天尊曰:“不敢搅扰道友,只是为了定风珠之事。”

度厄真人愕然,曰:“前番不是有西岐的大夫散宜生来找我要了定风珠,莫非定风珠不奏效?”

道行天尊苦笑曰:“非也,实乃散宜生半路上被人给哄了,把个定风珠失落了。”

度厄真人心下暗怒,心道:“贫道与你有些交情才将定风珠借与你,你却失去,实在不当人子。”只是对方乃是圣人弟子,度厄真人不过就一散修,那里敢多事,只好道:“既然是被人劫去了,没了定风珠,我也破不了截教风吼阵。”

道行天尊忙道:“还请道友随我走一遭。”

度厄真人无奈,只好收拾好法宝,随着道行天尊来到西岐,上了芦蓬,与阐教金仙见过礼。燃灯曰:“道友来的正好,这风吼阵着实厉害,非道友定风珠不可破,只是如今定风珠大意失落,还请道友施展**。”旁边姜子牙连道惭愧。

度厄真人心中虽怒,嘴上却是不敢发火,只好道:“贫道试试看能否施法将定风珠召回。”

十二金仙大喜道:“那劫走定风珠之人乃是凡人,并无甚法力,如此道友定可收回。”

度厄真人无奈的点点头,手捏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喝了一声“收”,只听的嗖的一声,那定风珠从空中飞来,,不久后就见的方弼、方相二兄弟也来了西岐,原来这二人本想夺了定风珠后回朝歌向纣王请罪,不想定风珠被度厄真人收回,两人虽然天生异象但到底不是修道之人,不知仙家法术奇妙,定风珠被收回时他们也只能干瞪眼,没了定风珠回朝歌肯定是个死,两兄弟合计之下决定去投西岐,于是就来了西岐,姜子牙自然是大喜迎接,不论如何至少西岐多了两个炮灰。

燃灯见来了定风珠,与十二金仙排班下了芦蓬,将金钟、玉磬频敲,一齐出阵。只见成汤营里一声砲响,闻太师乘骑早至辕门,看子牙破“风吼阵”。董天君作歌而来:骑八叉鹿,提两口太阿剑。

话说董天君鹿走如飞,阵前高叫。燃灯观左右无人可先入“风吼阵”;猛然间,燃灯道人看见两个大汉,燃灯叹曰:“天数已定,万物难逃!就命方弼往‘风吼阵’走一遭。”子牙遂令方弼破“风吼阵”。可怜!方弼不过是俗子凡夫,那里知dào

其中幻术,便应声:“愿往!”持戟拽步如飞,走至阵前。董天君见一大汉,高三丈有余,面如重枣,一部落腮髭髯,四只眼睛,甚是凶恶。董天君看罢,着实骇然。

话说方弼见董天君大呼曰:“妖道慢来!”就是一戟。董天君那里招架的住,只是一合,便往阵里走了。子牙命左右擂鼓。方弼耳闻鼓声响,拖戟趕来,至“风吼阵”门前,迳冲将进去。他那里知dào

阵内无穷奥妙。只见董天君上了板台,将黑幡摇动,黑龙卷起,有万千兵刃,杀将下来。只听得一声响,方弼四肢已为数段,跌倒在地。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清福神柏鉴引进去了。董天君命士卒将方弼尸首拖出阵来。董全催鹿,复到阵前,大呼曰:“玉虚道友!尔等把一凡夫误送性命,汝心安乎!既是高明道德之士,来会吾此阵,便见玉石也。”燃灯乃命慈航道人:“你将定风珠拿去,破此‘风吼阵’。”慈航道人领法旨,作歌一首,昂然进了风吼阵。

话说慈航道人谓董全曰:“道友,吾辈逢此杀戒,尔等最是逍遥,何苦摆此阵势,自取灭亡!当时佥押‘封神榜’,你可曾在碧游宫,听你掌教师尊曾说有两句偈言,帖在宫门;‘净诵《黄庭》紧闭洞,如染西土受灾殃!’”董天君曰:“你阐教门下,自倚道术精奇,屡屡将吾辈藐视,我等方才下山。道友,你是为善好乐之客,速回去,再着别个来,休惹苦恼!”慈航曰:“连你一身也顾不来,还要顾我!”董全大怒,执宝剑望慈航直取。慈航架剑,口称:“善哉!”方才用剑相还。来往有三五回合,董天君往阵中便走。慈航道人随后趕来,到得阵门前,亦不敢擅入里面去;只听得脑后钟声频催,乃徐徐而入。只见董天君上了板台,将黑幡摇动,黑风卷起,犹如坏方弼一般。慈航道人顶上有定风珠,此风焉能得至。不知此风不至,刀刃怎么得来。慈航将清净琉璃瓶祭于空中,命黄巾力士将瓶底朝天,瓶口朝地。只见瓶中一道黑气,一声响,将董全吸在瓶中去了。慈航命力士将瓶口转上,带出“风吼阵”来。只见闻太师坐在墨麒麟身上,专听阵中消息。只见慈航道人出来,对闻太师曰:“‘风吼阵’已被吾破矣。”命黄巾力士将瓶倾下来,只见丝绦道服麻鞋在,浑身皮肉化成脓。

董全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来,清福神柏鉴引进去了。闻太师见而大呼曰:“气杀吾也!”将麒麟磕开,提金鞭冲杀过来。有黄龙真人乘鹤急止之曰:“闻太师,你十阵方破三阵,何必又动无明,来乱吾班次!”只听得“寒冰阵”主大叫:“闻太师,且不要争先,待吾来也!”

燃灯见是袁天君,叫玉虚门人薛恶虎祭了阵,叫了普贤真人入阵斩杀了袁天君,闻太师又见破了“寒冰阵”,欲为袁角报仇;只见“金光阵”主,乃金光圣母,撒开五点斑豹驹,厉声作歌而来。

话说金光圣母骑五点斑豹驹,提飞金剑,大呼曰:“阐教门人谁来破吾‘金光阵’”?燃灯道人看左右无人先破此阵;正没计较,只见空中飘然坠下一位道人,面如傅粉,脣似丹硃。众道人看时,乃是玉虚宫门下萧臻。萧臻对众仙稽首,曰:“吾奉师命下山,特来破‘金光阵’。”

金光圣母大呼曰:“阐教门下谁来会吾此阵?”

萧臻转身曰:“吾来也!”金光圣母不认得萧臻,问曰:“来者是谁?”萧臻笑曰:“你连我也认不得了!吾乃玉虚门下萧臻的便是。”金光圣母曰:“尔有何道行,敢来会吾此阵?”执剑来取。萧臻撒步,赴面交还。二人战未及三五合,金光圣母拔马往阵中飞走。萧臻大叫:“不要去!吾来了!”径趕入金光阵内,至一台下。金光圣母下驹上台,将二十一根杆上吊着镜子,镜子上每面有一套,套住镜子。圣母将绳子拽起,其镜现出,把手一放,明雷响处,振动镜子,连转数次,放出金光,射着萧臻,大叫一声,死了个通透,只留真灵上了封神榜。

金光圣母复上了斑豹驹,走至阵前曰:“萧致已绝。谁敢会吾此阵?”

燃灯对广成子曰:“道友走一遭。”广成子作歌而出,道:“金光圣母休要猖狂,贫道来也。”

金光圣母见来的是广成子,这广成子可非一般人,乃是阐教首徒,击钟金仙,修为还在其余金仙之上,金光圣母自思敌不过,不过此时有金光阵,金光圣母倒也不惧。

金光圣母仗剑来取,广成子执剑相迎。战未及三五合,金光圣母转身往阵中走了。广成子随后趕入“金光阵”内,见台前有幡杆二十一根,上有物件挂着。金光圣母上台,将绳子揽住,拽起套来,现出镜子,发雷振动,金光射将下来。广成子忙将八卦仙衣打开,连头裹定,不见其身。金光总有精奇奥妙,侵不得八卦紫寿衣。有一个时辰,金光不能透入其身,雷声不能振动其形。广成子暗将番天印往八封仙衣底下打将下来,一声响,把镜子打破了十九面。金光圣母着慌,忙拿两面镜子在手,方欲摇动,急发金光来照广成子;早被广成子复祭番天宝印打来。金光圣母躲不及,正中顶门,脑浆迸出。一道灵魂早进封神台去了。广成子破了“金光阵”,方出阵门。闻太师得知金光圣母已死,大叫曰:“广成子休走!吾与金光圣母报仇!”麒麟走动如飞。只见“化血阵”内孙天君大叫曰:“闻兄不必动怒,待吾擒他与金光圣母报仇。”孙天君面如重枣,一部短髯,戴虎头冠,乘黄斑鹿,飞滚而来。燃灯道人顾左右,并无一人去得;偶然见一道人,慌忙而至,与众人打稽首,曰:“众位道兄请了!”燃灯曰:“道者何来?高姓,大名?”道人曰:“衲子乃五夷山白云洞散人乔坤是也。闻十绝阵有‘化血阵’,吾当协助子牙。”言未了,孙天君叫曰:“谁来会吾此阵?”乔坤抖搜精神曰:“吾来了!”仗剑在手,向前问曰:“尔等虽是截教,总是出家人,为何起心不良,摆此恶阵?”孙天君曰:“尔是何人,敢来破我‘化血阵’?快快回去,免遭枉死!”乔坤大怒,骂曰:“孙良,你休夸海口,吾定破尔阵,拿你枭首,号令西岐。”孙天君大怒,纵鹿仗剑来取。乔坤赴面交还。未及数合,孙天君败入阵。乔坤随后趕入阵中。孙天君上台,将一片黑砂往下打来,正中乔坤,乔坤当时身化脓血,真灵入了封神榜。

燃灯暗叹一声,对太乙真人道:“你去走一遭。”

太乙真人应命而出,作歌一首,进了化血阵,须臾即出,却是已经斩了孙天君。

闻太师在老营外,见太乙真人又破了“化血阵”,大叫曰“太乙真人休回去!吾来了!”只见黄龙真人乘鹤而至,立阻闻太师曰:“大人之语,岂得失信!十阵方才破六,尔且暂回,明日再会。如今不必这等恃强,雌雄自有分定。”闻太师气冲斗牛,神目光辉,须发皆竖。回进老营,忙请四阵主入帐。太师泣对四天君曰:“吾受国恩,官居极品,以身报国,理之当然。今日六友遭殃,吾心何忍!四位请回海岛,待吾与姜尚决一死战,誓不俱生!”太师道罢,泪如雨下。四天君曰:“闻兄且自宽慰。此是天数。吾等各有主张。”俱回本阵去了。

且说燃灯与太乙真人回至芦篷,默坐不言。子牙打点前后。

闻太师在军营中左右思量,决定请下几位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来,忙唤吉立、余庆:“好生守营,我往峨嵋山去来。”二人领命。太师随上墨麒麟,挂金鞭,借风云,往罗浮洞来。

霎进到了峨嵋山罗浮洞。下了麒麟,太师观看其山,其清幽僻净:鹤鹿纷纭,猿猴来往,洞门前悬挂藤萝。太师问:“有人否?”少时有一童子出来,见太师三只眼,问曰:“老爷那里来的?”太师曰:“你师父可在么?”童兒答曰:“在洞里静坐。”太师曰:“你说商都闻太师来访。”童兒进来,见师父报曰:“有闻太师来拜访。”赵公明听说,忙出洞迎接,见闻太师大笑曰:“闻道兄,那一阵风兒吹你到此?你享人间富贵,受用金屋繁华,全不念道门光景,清淡家风!”二人携手进洞,行礼坐下。闻太师长吁一声,未及开言。赵公明问曰:“道兄为何长吁?”闻太师曰:“我闻仲奉诏征西,讨伐叛逆。不意昆仑教下姜尚,善能谋谟,助恶者众,朋党作奸。屡屡失机,无计可施。不得已,往金鰲岛,邀秦完等十友协助,乃摆十绝阵;指望擒获姜尚,孰知今破其六,反损六位道友,无故遭殃,实为可恨!今日自思,无门可投,忝愧到此,烦兄一往。不知dào

兄尊意如何?”公明曰:“你当时怎不早来?今日之败,乃自取之也。既然如此,兄且先回,吾随后即至。”太师大喜,辞了公明,上骑,借风云回营。不表。且说赵公明唤门徒陈九公、姚少司:“随我往西岐去。”两个门徒领命。公明打点起身,唤童兒:“好生看守洞府,吾去就来。”带两个门人,借土遁往西岐。正行之间,忽然落下来,是一座高山上。

赵公明正看山中景致,猛然山脚下一阵狂风大作,卷起灰尘。公明看时,只见一只猛虎来了,笑曰:“此去也无坐骑,跨虎登山,正是好事。”只见那虎剪尾摇头而来。

赵公明掉步向前,将二指伏虎在地,用丝绦套住虎项,跨在虎背上,把虎头一拍;用符印一道画在虎项上。那虎四足就起风云,霎时间来到成汤营,辕门下虎。众军大叫:“虎来了!”陈九公曰:“不妨!乃是家虎。快报与闻太师:赵老爷已至辕门。”太师闻报,忙出营迎迓。二人至中军帐坐下。有四阵主来机见,共谈军务之事。赵公明曰:“四位道兄,如何摆十绝阵,反损了六位道友?此情真是可恨!”正说间,猛然抬头,只见子牙芦蓬上吊着赵江。公明问曰:“那蓬上吊的是谁?”白天君曰:“道兄,那就是‘地烈阵’主赵江。”公明大怒:“岂有此理!三教原来总一般,彼将赵江如此之辱,吾辈体面何存!待吾也将他的人拿一个来吊着,看他意下如何!”随上虎提鞭。闻太师同四阵主出营,看赵公明来会姜子牙。

赵公明来到阵前,大呼曰:“姜尚速速来见我。”

哪吒见了连忙报上芦蓬道:“一骑黑虎的道人来叫阵。”

燃灯曰:“此乃峨眉山赵公明是也,此人乃是通天教主亲传弟子,子牙不可怠慢了。”

姜子牙连忙领兵出阵,子牙见公明,向前施礼,口称:“道友是哪一座名山?何处洞府?”公明曰:“吾乃峨嵋山罗浮洞赵公明是也。你破吾道友六阵,倚仗你等道术,坏吾六友,心实痛切!又把赵江高吊芦篷,情俱可恨!姜尚,我知你是玉虚宫门下。我今日下山,必定与你见个高低!”提鞭纵虎来取子牙。子牙仗剑急架忙还。二兽相交。未及数合,公明祭鞭在空中,神光闪灼如电,其实惊人。子牙躲不及,被一鞭打下鞍鞒。哪吒急来,使火尖枪敌住公明。金吒救回姜子牙。子牙被鞭打伤后心,死了。哪吒使开枪法,战未数合,又被公明一鞭打下风火轮来。黄天化看见,催开玉麒麟,使两柄锤抵住公明。又飞起雷震子,殿开黄金棍,往下打来。杨戩纵马摇枪,将赵公明裹在垓心。

好个赵公明,浑然不惧,金鞭左右招架,须臾间就将几人打伤,却被杨戬暗地里放了哮天犬咬了一口,只好回了阵营,闻太师见公明受伤,连忙慰问,公明曰:“些许小伤,不妨事。”取出灵药抹上,须臾痊愈。

且说子牙被赵公明一鞭打死,抬进相府。武王知子牙打死,忙同文武众官至相府来看子牙;只见子牙面如白纸,合目不言,不觉点首叹曰:“‘名利’二字,俱成画饼!”着实伤掉。正叹之间,报:“广成子进相府来看子牙。”武王迎接至殿前。武王曰:“道兄,相父已亡,如之奈何?”广成子曰:“不妨。子牙该有此厄。”叫取水一盏。道人取一粒丹,用手捻开,口撬开,将药灌下十二重楼。有一个时辰,子牙大叫一声:“痛杀吾也!”二目睁开,只见武王、广成子俱站于卧榻之前。子牙方知中伤已死。正欲挣起身来致谢,广成子摇手曰:“你好生调理,不要妄动。吾去芦篷照顾,恐赵公明猖獗。”广成子至篷上,回了燃灯的话:“已救回子牙还生,且在城内调养。”不表。

第二日,赵公明依旧叫阵,燃灯上前与公明理论,公明见了燃灯曰:“道兄,你等欺吾教太甚!道兄,你乃阐教玉虚门下之士;我乃截教门人。你师,我师,总是一师秘授,了道成仙,共为教主。你们把赵江吊在篷上,将吾道藐如灰土。吊他一绳,有你半绳,道理不公。岂不知:

翠竹黄须白笋芽,儒冠道履白莲花。

红花白藉青荷叶,三教原来总一家。”

燃灯答曰:“赵道兄,当时佥押‘封神榜’,你可曾在碧游宫?”赵公明曰:“吾岂不知!”燃灯曰:“你既知dào

,你师曾说神中之姓名,三教内俱有弥封无影,死后见明。尔师言得明明白白,道兄今日至此,乃自昧己心,逆天行事,是道兄自取。吾辈逢此劫数,吉凶未知。吾自天皇修成正果,至今难脱红尘。道兄无束无拘,却要强争名利。

赵公明大怒,提鞭来打燃灯,那边厢黄龙真人道:“赵公明忙来!”赵公明祭起缚龙索当下将黄龙真人拿了,阐教金仙救之不及,赵公明得胜回营,命左右将黄龙真人也吊起来,用了符篆镇压了元神,却在半夜被杨戬显化救了出去。

次日,赵公明上虎,提鞭,早到篷下,坐名要燃灯答话。燃灯出阵与公明对了几句,两人话不投机,当下动起手来,燃灯不敌,十二金仙连忙出阵帮忙,赵公明以一敌十三,浑然不惧,抖擞精神战了起来,突然间祭起定海神珠,之间五色豪光大放光明,阐教金仙不知是何物,当下纷纷中招被打伤,燃灯滑溜,见的不妙连忙逃走,赵公明那里肯放,当下追赶而去,往前趕有多时,至一山坡。松下有二友下棋,一位穿青,一位穿红,正在分局之时,忽听鹿蹄响亮,二人回顾,见是燃灯道人,二人忙问其故?燃灯把赵公明伐西岐事说了一遍。二人曰:“不妨。老师站在一边,待我二人问他。”且说赵公明虎走如飞驰电骤,倏忽而至。

赵公明正趕燃灯,定目观之,见二人各穿青、红二色衣袍,脸分黑、白。公明问曰:“尔是何人?”二人笑曰:“你连我也认不得,还称你是神仙!听我道来:

堪笑公明问我家,我家原住在烟霞。主

眉藏火电非闲说,手种金莲岂自夸。知

三尺焦桐为活计,一壶美酒是生涯。古

骑龙远出游苍海,夜久无人玩物华。

吾乃五夷山散人萧升、曹宝是也。俺弟兄闲对一局,以遣日月。今见燃灯老师被你欺逼太甚,强逆天道,扶假灭真,自不知己罪,反恃强追袭,吾故问你端的。”赵公明大怒:“你好大本领,焉敢如此!”发鞭来打。二道人急以宝剑来迎。鞭来剑去,宛转抽身。未及数合,公明把缚龙索祭起来拿两个道人。萧升一见此索,笑曰:“来得好!”急忙向豹皮囊取出一个金钱,有翅,名曰“落宝金钱”,也祭起空中。只见缚龙索跟着金钱落在地上。曹宝忙将索收了。赵公明见收了此宝,大呼一声:“好妖孽!敢收吾宝!”又取定海珠祭起于空中,只见瑞彩千团打将下来。萧升又发金钱。定海珠随钱而下。曹宝忙忙抢了定海珠。公明见失了定海珠,气得三尸神暴跳,忽祭起神鞭。萧升又发金钱,不知鞭是兵器,不是宝,如何落得!正中萧升顶门,打得脑浆迸出,做一场散淡闲人,只落得封神台上去了。曹宝见道兄已死,欲为萧升报仇。燃灯在高阜处观之,叹曰:“二人棋局欢笑,岂知为我遭如此之苦!待吾暗助他一臂之力。”忙将乾坤尺祭起去。公明不曾提防,被一尺打得公明几乎坠虎,大呼一声,拨虎往南去了。燃灯近前,下鹿施礼,“深感道兄施术之德。堪怜那一位穿红的道人遭迍,吾心不忍!二位是那座名山?何处洞府?高姓?大名?”道者答曰:“贫道乃五夷山散人萧升、曹宝是也;因闲无事,假此一局遣兴。今遇老师,实为不平之忿;不欺萧兄绝于公明毒手,实为可叹!”燃灯曰:“方才公明祭起二物欲伤二位,贫道见一金钱起去,那物随钱而落,道友忙忙收起,果是何物?”曹宝曰:“吾宝名为‘落宝金钱’,连落公明二物,不知何名。”取出来与燃灯观看。燃灯一见定海珠,鼓掌大呼曰:“今日方见此奇珍,吾道成矣!”曹宝忙问其故。燃灯曰:“此宝名‘定海珠’,自元始已来,此珠曾出现光辉,照耀玄都;后来杳然无闻,不知落于何人之手。今日幸逢道友,收得此宝,贫道不觉心爽神快。”曹宝曰:“老师既欲见此宝,必是有可用之处,老师自当收去。”燃灯曰:“贫道无功,焉敢受此?”曹宝曰:“一物自有一主,既老师可以助道,理当受得。弟子收之无用。”燃灯打稽首,谢了曹宝,二人同往西岐,至芦篷。众道人起身相见。燃灯把遇萧升一事说了一遍。燃灯又对众人曰:“列位道友被赵公明打伤扑跌在地者,乃是‘定海珠’。”众道人方悟。燃灯取出,众人观看,一个个嗟叹不已。

众位看官,这燃灯果然面皮极厚,昧了赵公明的定海珠,还骗的曹宝前来阵前做炮灰。

公明失利回营,闻太师忙问其故,公明说了,闻太师感叹,公明叹道:“贫道自天皇年间成道,从未吃过如此大亏,如今更失了老师所赐的定海珠,让我如何有面目回去见老师。”

赵公明左思右想之下去了三仙岛找了三霄娘娘,这三霄原本与赵公明是兄妹,云霄见兄长大动无名火,只怕与大劫中有祸事,只是劝不过,只得借了金蛟剪,这金蛟剪乃是先天灵宝,威力非同小可,祭起就有两条金蛟将人闸成两段,阐教金仙抵不过,被打的大败亏输。这一日,来了个道人,燃灯问道:“道友何来?”

道人曰:“贫道闲游五岳,闷戏四海,吾乃野人也。吾有歌为证,歌曰:

贫道乃是昆仑客,石桥南畔有旧宅。修行得道混元初,才了长生知顺逆。休夸炉内紫金丹,须知火里焚玉液。跨青鸾,骑白鹤,不去蟠桃飧寿药,不去玄都拜老君,不去玉虚门上诺。三山五岳任我游,海岛蓬莱随意乐。人人称为仙癖,腹内盈虚自有情。陆压散人亲到此,西岐要伏赵公明。

贫道乃西昆仑闲人,姓陆,名压;因为赵公明保假灭真,又借金蛟剪下山,有伤众位道兄。他只知dào

术无穷,岂晓得玄中更妙?故此贫道特来会他一会。管教他金蛟剪也用不成,他自然休矣。”当日道人默坐无言。

次日,赵公明叫阵,陆压道人上前与其斗了几个回合就撤tuì

了,然后叫姜子牙立下一尊法坛,陆压揭开花篮,取出一幅书,书写明白,上有符印口诀,“……依此而用,可往岐山立一营;营内筑一台。扎一草人;人身上书‘赵公明’三字,头上一盏灯,足下一盏灯。自步罡斗,书符结印焚化,一日三次拜礼,至二十一日之时,贫道自来午时助你,公明自然绝也。”子牙应命而去,却不知此乃妖族妖术钉头七箭书,十分歹毒,所用之人杀孽过重必不得善果,更是与仙道无缘,子牙不明就里,这下可就真的仙道无望了。

陆压又用一黄皮葫芦名曰斩仙飞刀杀了烈焰阵的白天君,当下把截教仙人气的三尸神暴跳。燃灯又用方相祭了落魂阵,赤精子接着斩了姚天君,却未曾见到太极图,只好作罢。

而成汤阵营十天君已经死了七七八八,赵公明又中了妖术,命在旦夕,只把个闻太师急的团团转,当下去岐山抢钉头七箭书却被杨戬所阻,不得成功,燃灯又用曹宝祭阵,清虚道德真君斩了王天君。

如此二十一日后,姜子牙要用箭来射草人,不知赵公明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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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期书虫真的很忙,要转组织关系,跑了许多趟,没有及时更新,只好跟书友们说声抱歉了,待会还会有一章。

第廿一章 白猿下山助闻仲 天罡雷火初建功

上回说到陆压道人用钉头七箭书暗害赵公明,闻太师未能将钉头七箭书抢回,眼看赵公明就要身殒,闻太师急的团团转却也是无用,当下大悲,突然军士来报:“营外有一白猿来求见。”

闻太师先是一惊,来忙道:“快请。”

闻太师两忙相迎,听的戛戛怪笑声,果然见一头白猿前来,闻太师大喜:“道友何来?”

这白猿正是袁洪,杨清命其下山救赵公明一命,顺便办点事。原来签押封神榜时鸿钧不知何故要杨清高什么护教,杨清左思右想之下决的应该是护住截教一点,让截教不至于被元始灭绝,因此也派下弟子帮衬一二。这次袁洪就有任务。

袁洪见了赵公明已经人事不知,只怕旦夕而亡了,当下叹道:“可怜,可怜,可惜天皇年间就就成道,今日却落的如此境地。”

闻仲问道:“道友可有解救之法?”旁边张天君也是焦急,连忙望向袁洪。

袁洪笑道:“俺老袁可不会就钉头七箭书。”

闻仲一听大失所望,痛苦道:“如此怎生是好,我误道兄!”

袁洪笑道:“太师切莫哀伤,俺老袁虽救不的,可我老师救得,俺下山来时老师曾与我一玉符,可解钉头七箭书。”

闻太师听的大喜,袁洪见闻太师这样子,只好取出了玉符,念念有词,用手一指,玉符发出一阵清光没入赵公明泥丸宫中,岐山上,陆压笑吟吟揭开花篮,取出小小一张桑枝弓,三只桃枝箭,递与子牙,“今日午时初刻,用此箭射之。”子牙曰:“领命。”二人在帐中等至午时,不觉阴阳官来报:“午时牌!”子牙净手,拈弓,搭箭。陆压曰:“先中左目。”子牙依命,先中左目,二箭射右目,三箭劈心一箭,三箭射了草人。

成汤阵营中赵公明大叫一声,突然醒来,只听的咔嚓一声响,公明眉心落下一块玉符,已经破碎,公明知是有人相救,施展李代桃僵之术,解了他钉头七箭书之厄,当下忙谢袁洪,袁洪笑道:“此乃老师**,俺老袁可没这么大本事。”

闻太师大喜,赵公明曰:“贫道此番下山好险丢了性命,如今却是再也不敢在这红尘中了,闻道友,贫道这就回山了。”

闻太师虽明知公明回去,自己必定要失去一大助力,只是公明这次实在是太过危险,因此也不好挽留,袁洪却道:“道友不忙,你若此时回去反而会有危险,此次封神大劫步步危机,处处都有圣人算计,道兄若是在此反而有一线生机。”

公明知dào

袁洪来历,自然也知dào

这番话必定是自己那位素未蒙面的师叔说的,因此也不敢回山,只得在成汤阵营中静坐。

且说姜子牙射过箭后,那草人却裂开了,姜子牙不知法术有没有成,陆压道人面色凝重,掐指一算顿时大惊,曰:“有高人破解了贫道的法术。”

阐教金仙都大惊,他们都是天地初开就行功的修士,经过这几场也将陆压的来历猜出来了,只是陆压道人的确神通不小,如今还有人破了他法术,却不知是何人能有如此大能力。燃灯皱眉道:“道友道行高深,当今之世能破道友法术的除了几大教主只有镇元子道友以及截教首徒多宝道人了,不知是否是多宝道人来了。”

陆压脸色也是阴晴不定,阐教金仙也是面面相觑,多宝道人要来这里可没有一个是他对手,可是他们哪想到来的是袁洪,破了陆压法术的真的是圣人呢?

燃灯思量片刻道:“此刻还是先去见见截教道友到底来了什么帮手才好定对策。”众人都点头称是。

当下两边仙人都上芦蓬,阐教这边见来的是个猿猴不是多宝道人当下放了心,只是怎么看这个白毛猿猴都似乎没那个本事破解钉头七箭书,只好把疑问埋在心里。

张天君开了“红沙阵”,里面连催钟响,燃灯听见,谓子牙曰:“此‘红沙阵’乃一大恶阵,必须要一福人方保无虞。若无福人去破此阵,必须大损。”子牙曰:“老师用谁为福人?”燃灯曰:“若破‘红沙阵’,须是当今圣主方可。若是别人,凶多吉少。”子牙曰:“当今天子体先王仁德,不善武事,怎破得此阵?”燃灯曰:“事不宜迟,速请武王,吾自有处。”子牙着武吉请武王。少时,武王至篷下。子牙迎迓上篷。武王见众道人下拜。众道人答礼相还。武王曰:“列位老师相招,有何分付?”燃灯曰:“方今十阵已破九阵,止得一‘红沙阵’,须得至尊亲破,方保无虞。但不知贤王可肯去否?”武王曰:“列位道长此来,俱为西土祸乱不安,而发此侧隐。今日用孤,安敢不去。”燃灯大喜,“请王解带,宽袍。”武王依其言,摘带,脱袍。燃灯用中指在武王前后胸中用符印一道,完毕,请武王穿袍,又将一符印塞在武王蟠龙冠内。燃灯又命哪吒、雷震子保武王下篷。只见“红沙阵”内有两位道人,戴鱼尾冠,面如冻绿,颔下赤髯,提两口剑,作歌而来。

“红沙阵”主张绍大呼曰:“玉虚门下谁来会吾此阵?”只见风火轮上哪吒提火尖枪而来。又见雷震子保有一人,戴蟠龙冠,身穿黄服。张绍曰:“来者是谁?”哪吒答曰:“此吾之真主武王是也。”武王见张天君狰狩恶状,凶暴猖獗,諕得战惊惊,坐不住马鞍鞒上。张天君纵开梅花鹿,仗剑来取。哪吒登开风火轮,摇枪赴面交还。未及数合,张天君往本阵便走。哪吒、雷震子保定武王径入“红沙阵”中。张天君见三人趕来,忙上台,抓一片红沙往下劈面打来。武王被红沙打中前胸,连人带马撞下坑去。哪吒踏住风火轮就升起空中。张绍又发三片沙打将下来,也把哪吒连轮打下坑内。雷震子见事不好,欲起风雷翅,又被红沙数片打翻下坑。故此“红沙阵”困住了武王三人。且说燃灯同子牙见“红沙阵”内一股黑气往上冲来,燃灯曰:“武王虽是有厄,然百日可解。”子牙问其详细:“武王怎不见出阵来?”燃灯曰:“武王、雷震子、哪吒三个俱该受困此阵。”子牙慌问:“老师,几时回来?”燃灯曰:“百日方能出得此厄。”子牙听罢,顿足叹曰:“武王乃仁德之君,如何受得百日之苦,那时若有差讹,奈何?”燃灯曰:“不妨。天命有在,周主洪福,自保无事,子牙何必着忙,暂且回篷,自有道理。”子牙进城,报入宫中。太姬、大姙二后忙令众兄弟进相府来问。子牙曰:“当今不代,只有百日灾难,自保无虞。”子牙出城,复上篷见众道友,闲谈道法。不题。话表张天君进宫对闻太师曰:“武王、雷震子、哪吒俱陷‘红沙阵’内。”闻太师大喜,袁洪笑道:“阐教之人真是心狠手辣,他们连败数场,怕武王生出异心就用这种法子让武王心生惊惧,真是不当人子,如此玩弄人皇,他日必遭报应。”众人都点头称是。

张天君阵内,每日常把红沙洒在武王身上,如同刀刃一般。多亏前后符印护持其体,真命福人,焉能得绝。

这边成汤与西岐交锋不相上下,那边却是生出了事端,原来申公豹一心想要与姜子牙为难,探听到赵公明性命垂危的消息,连忙上了三仙岛,见了三霄,申公豹说出来意,三霄大惊,云霄娘娘曰:“吾师有言:‘截教门中不许下山;如下山者,“封神榜”上定是有名。’故此天数已定。吾兄不听师言,故此难脱此厄。”琼霄曰:“姐姐,你实是无情!不为吾兄出力,故有此言。我姊妹三人就是‘封神榜’上有名也罢,吾定去看吾兄骸骨,不负同胞。”琼霄、碧霄娘娘怒气冲冲,不由分说,琼霄忙乘鸿鹄,碧霄乘花翎鸟出洞。云霄娘娘暗思:“吾妹妹此去,必定用混元金斗乱拿玉虚门人,反为不美。惹出事来,怎生得好!吾当亲去执掌,还可在我。”娘娘分付女童:“好生看守洞府,我去就来。”娘娘跨青鸾,也出洞府;见碧霄、琼霄飘飘跨异鸟而来。云霄娘娘大叫曰:“妹妹慢行!吾也来了!”二位娘娘道:“姐姐,你往那里去?”云霄曰:“我见你们不谙事礼,恐怕多事,同你去,见机而作,不可造次。”三人同行,只见后面有人呼曰:“三位姐姐慢行!吾也来了!”云霄回头看时原来是菡芝仙妹子。问道:“你从那里来?”菡芝仙曰:“同你往西岐去。”娘娘大喜。才待前行,又有人来叫曰:“少待!吾来也!”及看时,乃彩云仙子,打稽首曰:“四位姐姐往西岐去;方才遇着申公豹约我同行,正要往闻道兄那里去,恰好遇着大家同行。”五位女仙往西岐来,倾刻,驾遁光即时而至。

三霄来到西岐,见赵公明好好的,云霄疑惑道:“申公豹与我言兄长危难,我等赶来,见的兄长无事,倒是大喜过望了。”

赵公明曰:“若非袁洪道友,险些就见不到妹妹了。”

三霄当下忙向袁洪道谢,袁洪还礼,心下却是暗叹:“老师所料不错,终究是要过一场,如此一来,若非老师亲至,这里的人恐怕都危险了。”

当下一夜无话。次日,五位仙姑出阵,问道:“叫陆压答话。”

陆压出阵,云霄娘娘观看,陆压虽是野人,真有些仙风道骨,云霄对二妹曰:“此人名为闲士,腹内必有胸襟。看他到了面前怎样言语,便知他学识浅深。”陆压徐徐而至,念几句歌词而来:

“白云深处诵《黄庭》,洞口清风足下生。无为世界清虚境,脱尘缘万事轻。叹无极天地也无名。袍袖展,乾坤大;杖头挑,日月明。只有一粒丹成。”

陆压歌罢,见云霄打个稽首。琼霄曰:“你是散人陆压否?”陆压答曰:“然也。”

云霄曰:“吾不与你多言,只是你射我兄长三箭,一报还一报,今日吾亦射你三箭。”

陆压笑曰:“大言不惭!”

碧霄大怒,仗剑来取,陆压斗了几招,琼霄放出金蛟剪,陆压连忙化作一道长虹逃离,回到芦蓬,陆压曰:“三霄金蛟剪太过犀利,贫道不好抵挡。”

燃灯也是无奈,只好曰:“既然如此,我等齐上与其见个高低。”

阐教金仙面面相觑,毕竟燃灯这番言语太过无赖,但是这里没人是三霄的对手,只好同意了,当下一起抢出阵,那边厢成汤阵营也道:“休要倚多为胜!”也冲了出来,当下一场混战,彩云仙子把戮目珠望黄天化劈面打来,此珠专伤人目。黄天化不及提防,被打伤二日,翻下玉麒麟。有金吒速救回去。子牙把打神鞭祭起,正中云霄,吊下青鸾。有碧霄急来救时,杨戩又放起哮天犬,把碧霄肩膀上一口,连皮带服扯了一塊下来。且言菡芝仙见势不好,把风袋打开,好风!菡芝仙放出黑风。子牙急睁眼看时,又被彩云仙子一戮目珠打伤眼目,几乎落骑。琼霄发剑冲杀,幸得杨戩前后救护,方保无虞。子牙走回芦篷,闭目不睁。燃灯下篷看时,乃知戮目珠伤了;忙取凡药疗治,一时而愈。子牙与黄天化眼目好了。黄天化切齿咬牙,终是怀恨,欲报此珠之仇。

次日再战之时,袁洪笑道:“此次下山贫道尚未建功,待贫道与阐教之人过一阵。”闻太师笑道:“道友出马,阐教之人必定吃亏。”袁洪怪笑两声不答。

袁洪下的场来,叫道:“俺乃青丘山袁洪是也,谁敢于俺决一死战!”

西岐芦蓬上的阐教仙人都面面相觑,他们不想青丘山都来人了,青丘山是什么地方他们都知dào

,只是那位师叔向来都是深居简出,许多人都还从未见过,出门的次数只怕比老君还要少,当下度厄真人肚里寻思:“我自下上来从未有所行动,如今正好灭了这只猿猴,也好借口回山。”原来度厄真人见的封神大战太过惨烈,心惊胆寒之下萌生退意,心下就有了这番计较,当下下场曰:“袁洪休要猖狂,待贫道来会会你。”噫!这度厄真人毕竟只是一介散修,不知青丘山底细,如今正是:秋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

袁洪暗道:“真是来了个送死的,老师说了散修尽管杀,最好杀满了封神榜名额,还可让我道门少死点人。”当下自然不客气,举起棒子,朝度厄真人猛打猛砸,度厄真人交出郑伦这种弟子,武艺自然也是不凡,两人一场好杀,袁洪棒子重,度厄真人渐渐抵挡不住,袁洪心道:“这度厄真人也是不弱,我虽武艺上胜了一筹,但也不好杀他,只好用老师的那件法宝了。”当下跳出圈子,取出一件奇形怪状的法宝,当下无一人认识那是什么玩意儿,若是有后世的人见了定会认出乃是加特林机枪,六根枪管,只是这玩意儿乃是杨清闲暇时候所炼制,所用的弹药自然不会是子弹,而是天罡雷火珠,袁洪戛戛怪笑,扛起机枪,催动法力,启动机枪上的阵法,顿时轰隆声响中,无数天罡雷火珠倾泻出来,度厄真人如何能挡?被炸的尸骨无存,只余一点真灵上了封神榜,在场所有人都被吓的说不出话来。只有袁洪扛着机枪在场上得yì

的笑着,呃,虽然猴子扛重机枪的样子有点古怪,不过夜没人敢笑,袁洪得yì

的得胜归营。

众人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道行天尊痛哭道:“我误道兄!”捶胸顿足,众人连忙劝解才罢。

袁洪归营,截教众仙都来问个究竟,袁洪笑道:“此乃老师闲暇时炼制的小玩意儿,我见的有趣就找老师求了过来,没想到这么好用,这天罡雷火珠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对我等金仙来说也不是厉害玩意儿,只是一次打出这么多,猝不及防之下也是承shòu不住。”当下众人都连连点头称是。

且说阐教众人见度厄真人应劫,也是有些胆寒,不知如何应付,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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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虫灵感来了,一会儿还有一章!

第廿二章 九曲黄河闭五气 四位圣人下凡尘

上回说到袁洪用重机枪打出天罡雷火珠干掉了度厄真人,阐教金仙被吓了一跳。

西岐阵营中燃灯正与十二仙商量对策,当下还是决定还是一起上的好,袁洪也不能不分敌友的乱打一气,虽然这个法子无赖,但也是没有办法了。

次日阐截二教再次大战一场,袁洪果然不能放天罡雷火珠,云霄又被哮天犬咬了一口。云霄大怒曰:“这阐教之人端的无耻,罢罢罢,如今月缺难圆,与他来个断根。”

云霄服了丹药,谓闻太师曰:“把你营中大汉子选六百名来与吾,有用处。”太师令吉立去,即时选了六百大汉前来听用。云霄三位娘娘同二位道姑往后营,用白土画成图式;何处起,何处止。内藏先天秘密,生死机关;外按九宫八卦,出入门户,连环进退,井井有条。人虽不过六百,其中玄妙不啻百万之师。纵是神仙入此,则神消魄散。其阵,众人也演习半月有期,方才走熟。那一日,云霄进营来见闻太师,曰:“今日吾阵已成,请道兄看吾会玉虚门下弟子。”太师问曰:“不识此阵有何玄孙?”云霄曰:“此阵内按三才,包藏天地之妙;中有惑仙丹,闭仙诀,能失仙之神,消仙之魄,陷仙之形,损仙之气,丧神仙之原本,损神仙之肢体。神仙入此而成凡,凡人入此而即绝。九曲曲中无直,曲尽造化之奇,抉尽神仙之秘。任他三教圣人,遭此亦难逃脱。”

袁洪笑道:“此番下山老师还赐了我一件法宝,想来三位道友也能用到。”言罢,取出混元金斗,云霄一见大喜,曰:“有此宝,吾阵更见完美,管叫他有来无回。”

太师闻说大喜,传令:“左右,起兵出营!”闻太师上了墨麒麟,四将分于左右。五位道姑齐至篷前,大呼曰:“左右探事的,传与姜子牙,着他亲自出来答话。”探事的报上篷来:“汤营有众女将讨战。”子牙传令,命众门人排班出来。云霄曰:“姜子牙,若论二教门下,俱会五行之术。倒海移山,你我俱会。今我有一阵,请你看。你若破得此阵,我等尽归西岐,不敢与你拒敌。你若破不得此阵,吾定为我兄报仇。”杨戩曰:“道兄,我等同师叔看阵,你不可乘机暗放奇宝暗器伤我等。”云霄曰:“你是何人?”杨戩答曰:“我是玉泉山金霞沿玉鼎真人门下杨戩是也。”碧霄曰:“我闻得你有**元功,变化莫测。我只看你今日也用变化来破此阵,我断不像你等暗用哮天犬而伤人也。快去看了阵来,再赌胜负!”杨戩等各忍怒气,保着子牙来看阵图。及至到了一阵,门上悬有小小一牌,上书“九曲黄河阵”。士卒不多,只有五六百名。旗幡五色。

话言姜子牙看罢此阵,回见云霄。云霄曰:“子牙,你识此阵么?”子牙曰:“道友,明明书写在上,何必又言识与不识也。”碧霄大喝杨戩曰:“你今日再放哮天犬来!”杨戩倚了胸襟,仗了道术,催马摇枪来取。琼霄在鸿鹄鸟上执剑来迎。未及数合,云霄娘娘祭起混元金斗。杨戩不知此斗利害,只见一道金光,把杨戩吸在里面,往“黄河阵”里一摔。

话说木吒见拿了兄长去,大呼曰:“那妖妇将何妖术敢欺吾兄!”这首童狼行虎跳,仗剑且凶,望琼霄一剑劈来。琼霄急架忙迎。未及三合,木吒把肩膀一摇,吴钩剑起在空中。琼霄一见,笑曰:“莫道吴钩不是宝,吴钩是宝也难伤吾!”云霄用手一招,宝剑落在斗中。云霄再祭金斗,木吒躲不及,一道金光,装将去了,也摔在“黄河阵”中。云霄大怒,把青鸾一纵二翅飞来,直取子牙。子牙见拿了三位门人去,心下惊恐,急架云霄剑时,未及数合,云霄把混元金斗祭起来拿子牙。子牙忙将杏黄旗招展。旗现金花,把金斗敌住在空中,只是乱翻,不得落将下来。子牙败回芦篷,来见燃灯等。燃灯曰:“此宝乃是混元金斗。这一番方是众位道友逢此一场劫数。你们神仙之体有些不祥。入此阵内,根深者不妨,根浅者只怕有些失利。”

且说云霄娘娘回进中营。闻太师见一日擒了三人入阵,太师问云霄曰:“此阵内拿去的玉虚门脸怎生发落?”云霄曰:“等我会了燃灯之面,自有道理。”闻太师营中设席款待。张天君“红沙阵”困着三人,又见云霄这等异阵成功,闻太师爽怀乐意。

次日,燃灯带了十二金仙要来救人,却被三霄用混元金斗尽数拿了,至于燃灯见机的快,逃走了,十二仙俱被混元金斗削去顶上三花,闭了胸中五气,打为凡人,把个亿万年苦修都作了无用功。

闻太师大喜,当下晚宴群仙,云霄寻思:“事已做成,怎把玉虚门下许多门人困于阵中,……此事不好处,使吾今日进退两难。”

且说燃灯逃回篷上,只见子牙上篷相见,坐下。子牙曰:“不料众道兄俱被困于‘黄河阵’中,凶吉不知如何?”燃灯曰:“虽是不妨,可惜了一场功夫虚用了。如今我贫道只得往玉虚宫走一遭。子牙,你在此好生看守,料众道友不得损身。”燃灯彼时离了西岐,驾土遁而行,霎时来至昆仑山麒麟崖;落下遁光,行至宫前,又见白鹤童兒看守九龙沉香辇。燃灯向前问童兒曰:“掌教师尊往那里去?”白鹤童兒口称:“老师,老爷驾往西岐,你速回去焚香静室,迎鸾接驾。”燃灯听罢,火速忙回至篷到,见子牙独坐,燃灯曰:“子牙公,快焚香结彩,老爷驾临!”子牙忙净洁其身,秉香道傍,迎迓鸾舆。只见霭霭香烟,氤氲遍地。怎见得,有歌为证,歌曰:

混沌从来道德奇,全凭玄理立玄机。太极两仪并四象,天开于子任为之,地丑人寅吾掌教,“黄庭”两卷度群迷。玉京金阙传徒众,火种金莲是我为。六根清静除烦恼,玄中妙法少人知。二指降龙能伏虎,目运祥光天地移。顶上庆云三万丈,遍身霞绕彩云飞。闲骑逍遥四不相,默坐觉檀九龙车。飞来异兽为扶手,喜托三宝玉如意。白鹤青鸾前引道,后随丹凤舞仙衣,羽扇分开云雾隐,左右仙童玉笛吹,黄巾力士听敕命,香烟滚滚众仙随。阐道法扬真教主,元始天尊离玉池。

话说燃灯、子牙听见半空中仙乐,一派嘹亮之音,燃灯秉香,轵道伏地曰:“弟子不知大驾来临,有失远迎,望乞恕罪。”元始天尊落了沉香辇。南极仙翁执羽扇随后而行。燃灯、子牙请天尊上芦篷,倒身下拜。天尊开言口:“尔等平身。”子牙复俯伏启曰:“三仙姑摆‘黄河阵’,众弟子俱有陷身之厄,求老师大发慈悲,普行救拔。”元始曰:天数已定,自莫能解,何必你言。”元始默言静坐。燃灯、子牙侍于左右。

燃灯突然问道:“老师圣人之尊不宜久居凡尘,何不早破了她的阵?”

天尊眼不睁,曰:“吾虽掌大教,上面却还有师长,岂能目无尊长?还需等八景宫大老爷来此才可。”

燃灯遂不再言语,这时天光大开,只见紫气东来,一老道骑青牛作歌而来,歌曰:

不二门中法更玄,汞铅相见结胎仙。

未离母腹头先白,才到神霄气已全。

室内炼丹搀戊己,炉中有药夺先天。

生成八景宫中客,不记人间几万年。

正是混元无极盘古真人太清圣人太上老君来此。

元始天尊下得芦蓬来迎接,燃灯和子牙都上前拜过,天尊曰:“道兄何来?”

老子曰:“前番吾太极图失落在此,不得不来。”

元始遂不言语,只与老君上了芦蓬,到了子时,天尊顶上现庆云,有一亩田大;上放五色毫光,金灯万盏,点点落下,如檐前滴水不断。老君也现了庆云,也有一亩田大,上面一片混沌,又有紫气氤氲。

且说云霄在阵中,猛见庆云现出,云霄谓二妹子曰:“师伯至矣!妹子,我当初不肯下山,你二人坚执不从。我一时动了无明,偶设此阵,把玉虚门人俱陷在里面,使我又不好放他,又不好坏他。今番师伯又来,怎好相见,真为掣肘!”琼霄曰:“姐姐此言差矣!他又不是吾师,尊他为上,不过看吾师之面。我不是他教下门人,任凭我为,如何怕他?”碧霄曰:“我们见他,尊他。他无声色,以礼相待;他如有自尊之念,我们那认他甚么师伯!既为敌国,如何逊礼。今此阵既已摆了,说不得了,如何怕得许多!”

袁洪见了老君和元始下的凡尘,大惊之下连忙与闻仲说了,太师大惊,问袁洪有何对策,袁洪苦笑道:“能有何对策?圣人来此,自然只有请老师了。”赵公明忙曰:“道友快请,圣人不至,吾妹危矣!”

闻太师忙起了一座法坛,袁洪沐浴焚香,祷告:“弟子奉老师之命下山,如今两位师伯至此,截教几位道兄危矣,还请老师大发慈悲降下法身!”太师与公明也都磕头祷告。

不多时,之见天光大开,红光满地,仙音阵阵,异香扑鼻,袁洪大喜曰:“老师至矣!”

果然天上降下一尊二十四品红莲,上面坐了一尊圣人,正是玄清天道红莲圣人。

老君与元始睁开双目,老君寿眉微皱,曰:“四师弟为何趟这趟浑水?”

天尊笑曰:“不妨,待我等前去问个明白。”

老君点头,骑青牛出阵,元始命黄巾力士撮起九龙沉香辇,下的场中,燃灯与子牙也跟上,杨清下的凡尘,袁洪与截教众仙连忙见过,杨清曰:“当日紫霄宫签押封神,鸿钧老师与我言我有护教之责,今番老子与元始要行灭杀之事,贫道特来阻过,想必通天道兄亦要至此。尔等先随贫道见过人、阐二教教主。”

当下杨清也命黄巾力士撮起莲台,与众弟子下的场中,杨清见了二位教主,但下稽首道:“稽首了!”

元始天尊连忙还礼道:“还礼了!”老子也在青牛上欠身。

老君曰:“贤弟何来?”

杨清笑曰:“当日紫霄宫中老师与我言我有护教之责,今日见二位道兄要行灭杀之事,贫道不敢渎职,特来劝解一二。”

元始微微皱眉,这护教之责确实是鸿钧许下的,元始无言以对,只好不答,老君曰:“贤弟此言差矣!截教弟子下的红尘,擅自沾染杀劫,理当封神榜上走一遭。”

杨清笑曰:“道兄却是哄我了!那阐教弟子也都下了红尘,莫非也是封神榜上有缘人?”

元始怒曰:“我之弟子俱是根性深厚之辈,怎是截教羽毛禽兽之辈可比?”

元始话音刚落,突然天上有话传来:“道兄出此恶毒言语,却是不该。”只见天空一片红霞,仙音阵阵,霭霭香烟,氤氲遍地,一道人骑奎牛下来,作歌曰:

辟地开天道理明,谈经论法碧游京,

五气朝元传妙诀,三花聚顶演无生。

顶上金光分五彩,足下红莲逐万程。

八卦仙衣飞紫气,三锋宝剑号青蘋。

伏虎降龙为第一,擒妖缚怪任纵横。

徒众三千分左右,后随成姓尽精英。

天花乱坠无穷妙,地拥金莲长瑞祯。

度尽众生成正果,养成正道属无声。

对对幡幢前引道,纷纷音乐及时鸣。

奎牛稳坐截教主,仙童前后把香焚。

霭霭沉檀云雾长,腾腾杀气自氤氲。

白鹤唳时天地转,青鸾展翅海山澄。

通天教主离金阙,来聚群仙百万名。

正是混元无极盘古上清圣人来此。

通天教主下的凡尘,与杨清见过,截教弟子连忙拜见,教主与老君、天尊见礼,燃灯、子牙也连忙上前拜见,一番见礼后,通天教主曰:“道兄方才说我门下乃是羽毛禽兽,一体同观。想吾师一教传三友,吾与羽毛禽兽相并;道兄难道与我不是一本相传?”

元始笑曰:“贤弟莫要动无名火,贤弟脚下确实不分好坏,一概收下,这般如何能长久?“

通天怒曰:“你休要以这等言语糊弄我,我愿将我之道传与他人,怎像你不体会众生修行无门之苦,敝帚自珍,老师也曾有言语,周天内有九窍者皆可成仙?你还要怀疑老师不成?”

老君见通天教主搬出了鸿钧,忙道:“贤弟莫要胡言,我等怎会对老师不敬,只是贤弟收徒不择好坏,一味乱来,岂不是自坏大教气运?若是听我言语,舍弃大部还可掌截教,否则悔之晚矣!”

通天大怒,曰:“都为我弟子,莫非我还能狠心舍弃不成?你这言语忒也心狠,有其师必有其徒,尔等弟子也比是薄情寡恩之辈!”

元始天尊大怒,曰:“贤弟,我等为你兄,不可目无尊长!”

教主怒曰:“如此兄长不要也罢!”

老君也怒曰:“如此不要后悔!”

杨清忙道:“满来!都为同门,何必为了些许小事彼此恶了关系,撕破面皮?”

老君笑曰:“你也是有算计,当我不知,如今也要落你面皮,叫你做一场无用功果!”

杨清心下大怒,曰:“我自候着你的手段!”

老君笑曰:“待我击打你面皮,将你擒去紫霄宫,让老师发落。”

杨清笑曰:“大言不惭!”

几位圣人教主都是动了真火,原来圣人虽是混元无极,不生不灭,但到底不为鸿钧,还有意气之争,当下就要动手。

不知四位圣人教主相争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廿三章 四圣西岐城论道 闻仲绝龙岭归天

上回说到四位混元教主下的凡尘作口舌之争都动了嗔念,当下就要动手做过一场分个高低。

通天教主曰:“李耳,你莫要卖弄口舌,待你我见个高低,好叫你知dào

我上清大发不是空谈!”

老子大笑曰:“你这小道多年仍旧是不长进,待我将你拿上紫霄宫请老师发落。”

杨清曰:“你我都为混元,不该作口舌之争,还是见个高低的好。”

元始天尊笑曰:“你有何算计?”

杨清曰:“我辈圣人争斗自然不能如街头流氓斗殴一般,还是有个章法的好。我有一阵名曰混元盘古大阵,你可敢破?”

老子笑曰:“就依你!”

元始曰:“凭你卖弄。我与道兄自破了你的。”

杨清冷笑曰:“大言不惭!”言罢,手一挥,顷刻之间便布成混元盘古大阵,杨清转身走入其中,通天教主也骑奎牛进去了,临走还留下一句:“休要光说不练。”

老子、元始二位教主就在阵外观阵,他二人为盘古,此阵又是盘古所留,虽然经过杨清多年来改进,但到底瞒不过圣人教主,但凡世间所有阵法都困不住圣人,只是困住是一回事,破不破的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盘古大阵并非杀阵,乃是一困阵,也可防御,用来守护山门最是不错,此时用来屏蔽圣人之争的法力余波也是用的恰到好处。

老子看罢,笑曰:“我曾见太极两仪生四象,这些如今还在我掌握之中,以盘古之法焉能奈我何?”作歌一首,手一招,太极图从成汤阵营飞出,老子一抖太极图,化为一道金桥,直入大阵,老子提青牛踏上金桥,须臾即入阵,元始也作歌一首,手一指,四朵金莲托起九龙沉香辇,手执盘古幡也踏上了金桥。

老子与元始在太极图上只把个盘古大阵视作无物,直接通向阵心,但见杨清与通天教主立在那里早就等候多时了。

老子哈哈一笑,一推道冠,头顶上升起一亩田大笑的庆云,上托一座万丈高塔,千万道玄黄之气垂下,将老子牢牢护在其中,正是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元始天尊也现了金灯庆云,盘古幡一振,一道混沌剑qì

打出,杨清冷笑一声,一声响,头上也现了庆云,上托三花,中央一朵莲花上也有一万丈巨鼎,乃是杨清开天之时凭借盘古大阵偷天之巧所得了玄黄鼎,与老子的玄黄塔除外形别无两样,也是千万道玄黄气垂下,将盘古幡的混沌剑qì

消弭,只是玄黄气也被绞散了不少,但是须臾间就重新聚集,当真是好法宝,不愧后天第一功德至宝,顶于头上先就立于不败之地。通天教主本就好战,如今怎可放过机会?当下现了三花、五气,只见五气翻腾,白浪滚滚,通天教主手执青萍碧游剑,手一提,奎牛跳上金桥,运剑猛劈老子,老子不闪不避,玄黄气将通天的剑拖到一旁,老子抡起扁拐就是一下,通天连忙闪避,元始觑的破绽,将盘古幡一振,一道混沌剑qì

打出,通天连忙一提奎牛跳下了金桥,老子哈哈笑曰:“通天技穷已!”

教主失利,又听老子一番取笑,只气的三尸神暴跳,当下就要再绝高低,被杨清一把拉住,杨清冷笑曰“老君休要依仗法宝!”当下手一指,玄黄鼎飞出直往老子的玄黄塔撞去,老子吃了一惊,手一抖,太极图一卷将玄黄鼎卷住,元始见杨清没了玄黄鼎哪里肯放过这个好机会,盘古幡一振,混沌剑qì

打出,杨清座下二十四品红莲红光闪烁,化作亿万红莲,盘古幡的混沌剑qì

只不过打落了几朵,又哪里能伤的到杨清?元始大怒曰:“杨清匹夫,只顶个乌龟壳。”

通天教主见元始吃瘪,哈哈笑道:“元始技穷已!”元始天尊更怒,只把盘古幡不停摇动。

杨清听的元始之言也是暗怒,手一翻,已经鸿蒙杖在手,当下抡起就朝元始砸去,元始盘古幡虽犀利,为攻击至宝,但苦无玄黄塔一类的防御至宝,金灯庆云虽然厉害但也就与通天教主的三花、五气一般,虽能防身,但也不见得能防的住圣人全力一击,到时候被兵刃加身虽然受不了什么伤但倒底于面皮有损,元始只好一边跳开,一边不停的摇动盘古幡,杨清却紧追不舍,元始打的无比郁闷。

那边厢通天教主倒于元始天尊陷入相同境地,老子头顶玲珑塔也是万法不侵,通天还要时刻躲避老子的扁拐,对于性情孤傲的通天来说真是肺都气炸了。

阵外阐截二教弟子见不到阵中详情,只见三花、五气、金灯,玄黄塔,哪里知dào

打的怎么样了,都是对对方怒目而视,一边又关心的看着大阵。

盘古大阵中正打的如火如荼,四位圣人教主都打出了真火,老子白须飞扬,通天面皮发紫,元始盘古幡摇个不挺,把红莲打碎了一朵又一朵,杨清也是抡杖猛打猛砸,蓦然杨清手一翻,手执量天尺朝元始拍去,元始一惊也是手一翻托起三宝玉如意挡住量天尺,两圣又来来回回斗了几个回合,还是不分高下,那边厢通天教主心头火起,祭出诛仙四剑,四剑齐出将老子的玲珑塔玄黄气绞的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只是仍旧奈何不得老子,来来往往直斗了三四个时辰,仍旧是不分胜负。

四位圣人在下面争斗,三十三天外女娲娘娘可是看了个清楚:两圣对两圣,法力一般无二,法宝也是势均力敌,如此这般斗将下去,休说三四个时辰,就是三四个量劫也是分不出胜负。

娘娘心软,都为同门,又是同根所出,何必如此生死相斗,欲化解怨隙,只是自己又为女身,怎好下去同他们争斗?再说都是同门师兄,她又帮谁的好?因此娘娘心中也是犹豫不决。

下边杨清也是心头火起,几次都想要动用鸿蒙剑,只是思量这等法宝太过逆天,只怕用了之后鸿钧就要来找麻烦,到时候这玩意儿是不是自己的都难说了,指不定就给天道给和谐了。所以只好忍了下来,仍旧闷着头与元始相拼。

女娲左右思量,终于拿定主意,吩咐童子摆下鸾驾,下的凡尘,劝说他们两厢罢斗。

阐截二教弟子正自观看盘古大阵中各自老师的争斗,猜测其中情形,突然田光打开,仙音阵阵,鸾凤和鸣,都是新下诧异:又有混元圣人下凡了?

只见一女子骑青鸾,左右有两个女童,正是女娲至人娘娘,连忙上前拜见,陆压道人更是径自上前拜伏于地,口呼:“娘娘圣寿无疆。”娘娘凝神一看,原来是当年的那只小金乌,当下笑道:“原来你也在此。”

燃灯上前曰:“娘娘何来?”

娘娘曰:“特来为诸位师兄解释怨隙,劝其念在同门之情,莫要相互攻伐。”

燃灯叹曰:“娘娘果然慈悲。”

娘娘遂不再言语,只是径自入了盘古大阵,见四圣正做生死斗争,此时也只有混元圣人才能进入其中而不被法力余波震死,就是那镇元子来了都是无用,指定就是灰灰的下场,绝无半分侥幸。四圣见娘娘来了也知其心意,知dào

彼此再争斗下去也是无用,当下都有默契的相互罢手,跳出场地,都收了法宝神通。杨清手一挥,撤了盘古大阵。

阵外的弟子们见大阵已经撤去,都知dào

争斗已经结束,都伸长脖子想要看个清楚,只可惜圣人都是面色平静,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都不由得有些失望。

杨清与女娲娘娘见过礼吩咐了袁洪几句后就离去了,通天教主也带着赵公明、三霄回了碧游宫。三霄一走,九曲黄河阵自然撤去,元始见自家弟子昏迷其中,叹道:“可怜,只因三尸未斩,六气未服,竟遭此之厄。”伸手一指,十二仙都已醒来,见了元始、老子,连忙拜见,又拜见了女娲娘娘,元始又伸手一指,十二金仙的法力都以恢复,只是损失的道行还要自己苦修回来了。女娲娘娘见此间事情已了,与元始、老子道了一声就回去了。元始吩咐十二金仙好生辅佐姜子牙,也与老君回去了。当下圣人都自走了。

袁洪眼珠转了两转,对闻太师说道:“贫道还有些许俗务,就告辞了,待到他日事情完了,再来相助道友。”闻仲虽明知有假但也不得不应,袁洪立马就走了个没影。

燃灯在篷上与众道者默坐。南极仙翁打点破“红沙阵”。子牙到九十九日上,来见燃灯,口称:“老师,明日正该破阵。”次日,众仙步行排班,南极仙翁同白鹤童兒至阵前,大呼曰:“吾师来去‘红沙阵’主!”张天君从阵里出来,甚是凶恶,跨鹿提剑,杀奔前来。抬头见是南极仙翁,张绍曰:“道兄,你是为善最乐之士,亦非破阵之流。

南极仙翁曰:“张绍,你不必多言。此阵今日该是我破。料你也不能久立于阳世。”张天君大怒,纵鹿冲来,把剑往仙翁顶上就劈。傍有白鹤童子将三宝玉如意赴面交还。来往未及数合,张天君掩一剑,望阵中就走。白鹤童子随后跟来。南极仙翁同入阵内。张绍下鹿,上台,把红沙抓了数片,望仙翁打来。南极仙翁将五火七翎扇把红沙一扇,红沙一去,影迹无踪。张天君掇起一斗红沙望下一泼。仙翁把扇子连扇数扇,其沙去无影向。南极仙翁曰:“张绍今日难逃此厄!”张绍欲待逃遁,早被白鹤童子祭起玉如意,正中张绍后心,打翻跌下台来。白鹤童子手起一剑,即时血染衣襟。

南极仙翁破了“红沙阵”,白鹤童子见三穴内有人。南极仙翁发一雷,惊动哪吒、雷震子,俱将身一跃,睁开眼看见南极仙翁,知是昆仑山师尊来救护。哪吒急来扶武王,武王已是死了。坐下逍遥马,百日都坏了。燃灯在外面见破了“红沙阵”,子牙催骑入阵,来看武王时,已是死了。子牙哭声不止。燃灯曰:“不妨。前日入阵时,有三道符印护其前后心体;武王该有百日之灾,吾自有处治。”命雷震子背负武王尸骸,放在篷下,用水沐浴。燃灯将一粒丹药用水研化,灌入武王口内。有两个时辰,武王睁眼观看,方知回生;见子牙众门人立于左右,王曰:“孤今日又见相父也!”子牙差左右听用官,送武王回宫。

至此,十绝阵全部破去,当下阐教金仙都各归洞府,只留慈航道人助子牙一臂之力。闻仲见十绝阵被破,也知取胜无望,只好撤兵。忽闻姜子牙带兵搦战,闻太师当即大怒,遂遣邓陶,分于左右;二女仙齐出辕门。太师跨墨麒麟,如烟火而来。子牙曰:“闻太师,你征战三年有余,雌雄未见。你如今再摆十绝阵否?”传令:“把吊着的赵江斩了!”武吉把赵江斩在阵前。闻太师大叫一声,提鞭冲杀过来。有黄天化催开玉麒麟,用两柄银锤挡住闻太师。菡芝仙在辕门,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纵步举宝剑,来助闻太师。这壁厢杨戩纵马摇枪,前来敌住了菡芝仙。彩云仙子见杨戩敌住了菡芝仙,仗剑冲杀过来。哪咤大喝一声:“休冲吾阵!”脚登风火轮,战住了彩云仙子张、陶四将齐出。这壁厢南宫适、武吉、辛甲等西岐将领来迎。两家一场大战。

菡芝仙把风袋抖开,一阵黑风卷起。不知慈航道人有定风珠,随取珠将风定住,风不能出。子牙忙祭起打神鞭,正中菡芝仙顶护,打得脑浆迸出,死于非命。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彩云仙子听得阵后有响声,回头看时,早被哪吒一枪,刺中肩甲,倒翻在地;后加一枪,结果了性命。——也往封神台去了。混战中张节亦被杀死,闻太师力战黄天化,又见折了三人,无心恋战,掩一鞭,暂回老营。止有邓忠、辛环、陶荣三将,见今日又损了张节,四将中少了一人,十分不悦。

闻太师大败一场,姜子牙乘胜又定下劫营之计,闻太师又被杀的大败,却是大势已去了。闻太师战败,陶荣也阵亡了,且战且走。辛环飞在空中,保护太师,邓忠催住后队。一夜败有七十余里,至岐山脚下。子牙鸣金收队。

闻太师败至岐山,收住败残人马,点视,止三万有余。太师又见折了陶荣,心中闷闷不语。邓忠曰:“太师如今兵回那里?”闻太师问:“此处往那里去?”辛环曰:“此处往佳梦关去。”太师道:“就往佳梦关去。”催动人马前进。可怜兵败将亡,其威甚挫,着实没兴。一路上人人叹息,个个吁嗟。

只是阐教金仙早有定计,又如何由的闻太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当下有广成子拦路,又有赤精子挡道,硬是把闻太师逼到了荒山。

太师坐下,但见山景凄凉,不觉兜底上心,自己吟诗嗟叹。诗曰:

“回首青山两泪垂,三军凄惨更堪悲。

当时只道旋师返,今日方知败卒疲。

可恨天时难预料,堪嗟人事竟何之!

眼前颠倒浑如梦,为国丹心总不移。”

闻太师作罢诗,神思不宁。三军造饭,辛环整理,次日回兵。将至二更,只听得山顶上响声大振,砲发如雷。闻太师出帐观看,见山上是姜子牙同武王在马上饮酒,左右诸将用手指曰:“山下闻太师败兵在此。”太师听说,性如烈火,上了黑麒麟,提鞭杀上山来。只见一声雷响,一人也不见了。闻太师乃是神目,左右观看,又不见影迹。太师咬牙深恨,立骑寻思。忽然山下一声砲响,人马势如云集,围困山下,只叫:“休走了闻太师!”太师大怒,催骑杀下山来;及自至山下,一军一卒俱无。太师喘息不定,方欲算卜,又见山顶上大砲响,子牙与武王拍手大笑而言曰:“闻太师今日之败,把数年英雄尽丧于此,有何面目再返朝歌!”闻太师厉声大骂:“姬发匹夫,焉敢如此!”纵骑复杀上山来。将至半山凹里,猛然飞起雷震子。一场大战,辛环被雷震子打死,闻太师又撤走。

在路上,太师又被杨戬所变化的樵夫所骗,往绝龙岭而来,正是天数注定太师气数已尽,谁也救不得。

且说闻太师行过有二十里,看看至绝龙岭来。好险峻!

方欲进岭,见山势险峻,心下其是疑惑。猛抬头,见一道人穿水合道服,认的是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闻太师慌忙上前问曰:“道兄在此何干?”云中子曰:“贫道奉燃灯命,在此候兄多时。此处是绝龙岭,你逢绝地,何不归降?”闻太师大笑曰:“云中子,你把我闻仲当作稚子婴兒。怎言吾逢绝地,以此欺吾。你我莫非五行之术,在道通知。你今如此戏我,看你有何法治我!”云中子曰:“你敢到这个所在来?”太师就行。云中子用手发雷,平地下长出八根通天神火柱,高有三丈余,长圆有丈余,按八卦方位艮离闻太师站立当中,大呼曰:“你有何术,用此柱困我?”云中子发手雷鸣,将此柱震开,每一根柱内现出四十九条火龙,烈焰飞腾。闻太师大笑曰:“离地之精,人人会遁;火中之术,个个皆能。此术焉敢欺吾!”掐定避火诀,太师站于里面,大呼曰:“云中子!你的道术也只如此!吾不久居,我去也!”往上一升,驾遁光欲走。不知云中子预将燃灯道人紫金钵盂磕住,浑如一盖盖定。闻太师那里得知,往上一冲,把九云烈焰冠撞落尘埃,青丝发俱披下。太师大叫一声,跌将下来。云中子在外面发雷,四处有霹雳之声,火势凶猛。可怜成汤首相,为国捐躯!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来,有清福神祇用百灵幡来引太师。太师忠心不灭,一点真灵借风迳至朝歌,来见纣王,申诉其情。此时纣王正在鹿台与妲己饮酒,不觉一阵昏沉,伏几而卧。忽见太师立于旁边,谏曰:“老臣奉敕西征,屡战失利,枉劳无功,今已绝于西土。愿陛下勤修仁政,求贤辅国;毋肆荒淫,浊乱朝政;毋以祖宗社稷为不足重,人言不足信,天命不足畏,企反前愆,庶可挽回。老臣欲再诉深情,恐难进封神台耳。臣去也!”径往封神台来。柏鉴引进其魂,安于台内。且说纣王猛然惊醒曰:“怪哉!异哉!”妲己曰:“陛下有何惊异?”纣王把梦中事说了一遍。妲己曰:“梦由心作。贱妾常闻陛下忧虑闻太师西征,故此有这个警兆。料闻太师岂是失机之士。”纣王曰:“御妻之言是矣。”随时就放下心怀。且说子牙收兵,众门人都来报功。云中子收了神火柱,与燃灯二人回山去。

只可怜闻太师一生为国,鞠躬尽瘁,终究神通不敌天数,纣王昏庸,成汤气数已尽,殷商江山还能有几年呢?

第廿四章 黄飞虎惊闻噩耗 武成王挂帅西征

上回说到四位混元教主在西岐城下作过一场,不分高下,通天教主带着赵公明和三霄都走了,闻太师没了助力,那里是阐教金仙的对手,被姜子牙杀的大败亏输,最后中了计策被云中子在绝龙岭用九龙神火柱送上了封神榜,可怜一生忠肝义胆都为画饼,最后仍旧是不甘心还托梦于纣王,叫他勤于政事,只可惜成汤气数已尽,纣王注定是亡国之君,闻太师一番辛苦也不过是一场空。

只是纣王毕竟受过闻太师教导,虽然心中对闻太师有些畏惧,但是如今闻太师可能身死,纣王毕竟不能安坐,忙下旨嘱咐边关速速将战事报来,接下来数日间,闻太师兵败求援的奏章被传来,纣王心知闻太师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但到底心中还有着一丝侥幸,只是又过几日,传来闻太师在绝龙岭殉国的噩耗,武成王黄飞虎看罢奏章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怒吼道:“姜尚匹夫,汝杀吾师,此仇不共戴天!”然后急急忙忙来宫中找纣王。

帝辛闻黄飞虎求见,便挥手让表演歌舞地歌姬退下,将黄飞虎招上鹿台来。

黄飞虎到达鹿台之后,便拜道:“陛下,臣黄飞虎有事要奏?”

纣王笑曰:“飞虎有事但说无妨。”

黄飞虎奏道:“陛下,微臣适才接到青龙关总兵丘引,所传来的军报,丘引称闻太师兵败西歧,已然在绝龙岭亡故。”

帝辛闻言大惊,说道:“此事可是当真?”

飞虎曰:“微臣安敢欺君?”

帝辛说道:“飞虎,前日我的梦境,果然不详。如今太师亡故,我等将如何处理?”

黄飞虎说道:“陛下,臣自接到太师的求援奏章,便开始准bèi

出征,如今二十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可以出征,讨伐西歧。”

帝辛思忖片刻后决然道:“如此,飞虎定要攻破西岐,拿住姜尚,孤要他尝一尝虿盆万蛇噬身之苦。”

黄飞虎说道:“陛下臣定会继承太师遗愿,攻破西歧,拿下武王。”说完叩拜之后,转身欲走。又转头对帝辛说道:“受德,我这次去能不能胜,我也不知dào

,希望我走后,你能勤于朝政,莫要让老师白白死去。”

帝辛听的黄飞虎叫他名字,微微一愣,心中一暖,回忆起当年小时候的事情,缓缓点了点头。黄飞虎转身出了王宫,调兵遣将去了。

朝中众臣对于此次征伐却是寄予厚望,只因前些日子,闻太师兵败身死的消息传到朝歌,在朝歌却是造成恐慌,想闻太师为殷商征伐半生,未曾败过一次,此次不但兵败,还将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

朝歌军民得知后,都是惊恐万分,深怕西歧大军会打到朝歌城下。城中一时冷清了不少,在不复以前繁华景色。

此次黄飞虎出征,却是给了朝歌军民一个念想,“闻太师虽然厉害,但是毕竟已经老了,难免出错。而黄飞虎则不同,他不但是闻太师的弟子,更重yào

的是,黄飞虎领兵以来,也是未曾一败,而且黄飞虎正当盛年,正是人一生当中,精力最旺盛的时候,朝歌军民有理由相信,黄飞虎一定能够打败西歧叛军,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黄飞虎大军开拔,日行夜宿,不多时便来到西歧城下,离城十里扎下营寨。西歧城中终将,得知朝歌再次派军讨伐,顿时觉得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都向姜子牙相府聚集。

姜子牙知dào

黄飞虎领大军征伐之后,刚准bèi

让人去通知众将前来相府议事。却被下人告知,城中众将已然在相府内等候。

姜子牙闻言笑道:“军心可用啊,我西歧将士用命,大事可期也。”

姜子牙来到正堂,坐下之后,便对众将说道:“众位将士倒是心急。”

南宫适出首说道:“丞相,那朝歌大军屡战屡败,纣王竟然还有胆子派人前来送死?不过这样也好,那些抓来的俘虏。却是可以成为我西歧的军士,为我西歧增加了力量,我们倒是要感谢纣王一番。”

众将闻言都是哈哈大笑,却没有人想起过,朝歌这数次兵败,与他们这些将士却是没有多大关系,若不是有阐教修士在身后相助,西歧城早都不知dào

被攻破多少次了。

此时姬发之弟姬叔武出首说道:“相父,请相父给我两万兵马,待末将出城。将朝歌大军杀他个落花流水,将黄飞虎擒来,交由相父处置。”

姜子牙对姬叔武说道:“殿下,那黄飞虎享誉天下,想必也有些本事,殿下小心在意。”说完便将令牌交予姬叔武。

姬叔武结果令牌,在众将羡慕的眼神中。出了相府,点兵向城外杀去。在众人看来,朝歌军士那是无能之极,姬叔武出战,自是大胜而回,平白的了一份功劳。

不了须臾间就有军士来报,姬叔武与朝歌交战,被一小将不三合就斩于马下。子牙大惊,众将也是难以相信,姬叔武虽然不是西岐城中将领里武功最好的,但也绝对不差,却不料三合都没能过,在坐的只怕也没人能敌的过对方了。

到底是姜子牙多有经验,虽惊不慌,连忙叫军士打探对方底细,顷刻间探马来报,对方乃是黄飞虎幼子黄天祥,年为弱冠,只是武艺极为了得,主将即折,那两万兵马也被一阵冲杀,逃回来的不过只有三四千,子牙见又折了一个殿下,心中郁郁不乐。

却说那申公豹,在纣王面前展示了几手法术被帝辛封为国师,呆在朝歌享shòu

那人间富贵。待听到闻仲败亡,黄飞虎再次出征之后,便想到:“那黄飞虎虽有些本事,能征惯战,但不通道术,如何能是阐教金仙的对手?”

“不行,我才刚当上国师,这人间的荣华富贵,频道却是还没有享shòu

够呢,之梦能让姜子牙,将殷商给灭了。况且,我还要报复姜子牙,若是殷商灭亡,频道却是上何处去借势灭姜子牙威风?”

想到此处,申公豹便连忙驾云,来到鹿台,求见帝辛。

帝辛在黄飞虎刚走,却是勤奋了几天,但是耐不住妲己的软磨硬求,终是再次将朝政丢下,跑到鹿台和妲己厮混去了。

却说帝辛突然听到内侍报来,说是国师申公豹,在露台之下求见。

帝辛便命人将申公豹招上鹿台,待申公豹上来之后。帝辛便问道:“国师不再府中清修,跑到此处有何要事啊?”言下之意很明白,你有事就去找微子启,不要在这麻烦寡人。

申公豹说道:“陛下,臣在被陛下任命为国师之后,尚未有过寸尺之功,此次黄飞虎将军带兵讨伐西歧,可是西歧城中却是有左道之士相助,微臣想道三山五岳,邀请一些道友,前去相助黄将军,以便早日破城。”

帝辛闻言说道:“恩却是此理。国师,此时便让你去办,只要请到仙家相助,寡人重重有赏。”

申公豹闻言便说道:“陛下,那些修士都是方外之人,对于功名利禄,都没有多大要求,但是陛下乃是天子,若是陛下能给他们一个封号……”

帝辛言道:“恩,待他们攻破西歧城,擒获武王之后,寡人自然会给他们封号。”

申公豹大喜,连忙向帝辛告退,开展他忽悠天下的本事了。

申公豹一路驾云却不知该去往何处,左右一想,那闻仲本就是截教弟子,乃是金灵圣母的弟子,如今闻仲死在阐教手里,想必金灵圣母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妨去游说一二,思量及此,申公豹又往金鳌岛去了。

却不想申公豹上了金鳌岛才知金灵圣母得知闻仲之事后已经去了西岐黄飞虎大军中了,申公豹走了个空,又左思右想一番,心中有了一跳妙计。

且不说申公豹这个天下第一大忽悠,在说说黄天化,此时黄天化却是不再西歧城中,姜子牙也担心,黄天化知dào

黄飞虎是自己的父亲之后,便会叛逃到黄飞虎身边,便将黄天化派出去督粮。

黄天化对于姜子牙,将自己派到后方督粮,心中却是有些不满。黄天化虽然是修道之人,但是他骨子里流的却是黄家战士的血脉,是个不折不扣的好战分子。对于自己不能上阵杀敌,在后方做着这种无聊的工作,而杨戬、哪吒、雷震子等人,却是在战场上杀敌,心中便不由的郁闷起来。

虽然黄天化也知dào

,押运粮草是一件很重yào

的事,非大将不可为,姜子牙这样也是看得起自己的能力,但是自己却是不适合干这种工作。自己似乎天生便是应该出现在战场之上,和他人拼杀。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让姜师叔。帮我和别人换一下,杨戬心思缜密,却是最适合督粮这个工作了,对回到西歧后,便和姜师叔说一下,让杨戬来督粮,自己去战场厮杀。想到这里,黄天化便让那些军士,加快行军,以便早日赶到西歧。

就在此时。黄天化见前方有一位道人,骑着白虎从天而降,挡在自己身前,黄天化忙一紧手中双锤,催动坐下麒麟,迎上前去,问道:“这位老师在何处修行啊?不知到此地。有何要事?”

黄天化虽然不喜欢这份差事,但是既然已经在做,黄天化就绝不允许粮草在自己手中被劫,故黄天化还是很小心的。

申公豹笑道:“贫道乃是玉虚宫阐教门下,申公豹是也,与你师清虚道德真君。乃是一师之徒,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师叔。”

黄天化闻言。忙翻身下了坐骑,对申公豹稽首道:“弟子黄天化,不知是师叔当面,还请师叔赎罪。”

申公豹笑道:“不知者不为罪。”

黄天化又接着问道:“不知师叔之梦会来此地?”

申公豹笑道:“贫道此次前来,乃是专为你而来。”

黄天化诧异道:“为弟子而来,不知弟子何处冒犯了师叔?”

申公豹笑道:“贫道前来乃是为了告知你的身世。”

黄天化又惊又喜道:“原来如此,弟子一直对自己身世不清不楚,弟子也曾问过老师可惜老师说时候到了自然会告sù

弟子,只是至今弟子也知dào

。师叔若是能告sù

弟子,弟子感激不尽。”

申公豹说道:“他们不是不知dào

,而是不愿告sù

你,贫道却是心地良善。不忍看着你父子相残,故前来告知于你。”

黄天化闻言大为不解,申公豹知dào

他的心思,索性就直说了:“你乃是武成王黄飞虎的长子,那日斩了姬叔武的黄天祥是你的亲弟弟。”

这一番话对黄天化来说不吝是晴天霹雳,把个黄天化都弄傻眼了,待要不信,只是仔细思索一阵,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蹊跷事,却是都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好好的却突然被派来督粮。金吒、木吒兄弟二人看自己的眼神,和往日有些不同。原来此事整个西歧城中,就只有自己不知dào

,其他人都知dào

了。便向申公豹问道:“师叔,他们为什么不愿将此事告知弟子?”

申公豹说道:“师侄啊,黄氏一族,在殷商乃是顶梁之柱,你父亲黄飞虎,更是和帝辛为同门师兄弟,对帝辛忠心耿耿,被封为镇国武成王,在殷商乃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黄天化问道:“那又如何?”

“你父亲黄飞虎却是此次伐周地主帅,你在西歧却有身居要职,你说他们能放心吗?再说,你难道真的不想认父,反而在战场上和你的父亲刀兵相见?”

黄天化语塞,申公豹见游说已成了九成九,还要在加一把猛火。

不知黄天化究竟如何选择,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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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虫看了书评发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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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五章 金灵圣母助飞虎 百万大军围西岐

上回说到黄飞虎得知闻太师殉国后挂帅出征,与西岐战过一场,黄飞虎幼子黄天祥斩了西岐武王之弟姬叔武,申公豹又想到黄飞虎乃是一凡人未免不是阐教修士的对手,于是想要邀请些修士前来相助,申公豹要发挥他那天下第一大忽悠的本事去忽悠闻太师的师父金灵圣母,只是金灵圣母已经知dào

闻太师的事了,早就去了西岐要助黄飞虎,申公豹又生出一计前去说反黄天化,那黄天化论心机那里及的上申公豹?被申公豹一顿忽悠,得知自己是黄飞虎的长子后哪里还有呆在西岐的道理,当下随了申公豹先驾云回了朝歌,见到了自己的母亲,然后申公豹又把黄天化推荐给了纣王,纣王一听是黄飞虎的儿子多年来学艺有成,连忙就把他派上了前线。

且不说朝歌之事,单说黄飞虎在西歧城下,接连数战,皆是大胜,那黄天祥乃是凡人,那些修士皆不愿与其交手。被黄天祥将西歧城中武将打死十余员。

这一日,黄天祥又在城下挑zhàn

,众将却是被黄天祥杀破了胆,一是无人敢出战。姜子牙知dào

如此下去,西歧士气必将大降,不利于西歧。无奈之下,只得强行让雷震子出战,击杀黄天祥。雷震子却是不比他人,杨戬等人十来助战,而他雷震子却是姬发之弟,杨戬等人可以拒绝姜子牙,但是他却不能,只能硬着头皮出战。

雷震子一展风雷双翅,出了西歧城,来到黄天祥身前,说道:“兀那童子,你不是我对手,还是回去吧,免得丧命在我手中。”

黄天祥虽然对城中,飞出来一个怪物,感到吃惊,但是依然没有放在眼中。听到雷震子说自己不是对手,顿时大怒,说道:“休要卖弄口舌,打过再说。”

说完挺枪向雷震子杀去,雷震子无奈只得展开风雷双翅,向黄天祥打去。这二人,一个是天生战将,封神之时被封为北斗星官,主世间之杀伐。另一个是阐教福仙之徒,日后肉身成圣,成为勾陈帝君。却是没有一个简单地人物。

二将在阵前大战数百回合,却是不分胜负,但是黄天祥毕竟是一个凡人,而且还未曾长大,只不过是一个少年,慢慢的气力不济,落在了下风。

雷震子间黄天祥地喘息之声,变得越来越大,便加紧了进攻,黄金棍一棍重似一棍的落下,终于黄天祥手中的长枪,被雷震子一棍砸开,接着又向黄天祥顶上砸去。

眼见黄天祥即将被打死,朝歌一方的众人,都是一声惊呼,却是已然来不急了。突然听见一声大喊:“雷震子尔敢!”然后便见一道乌芒闪过,雷震子大叫一声,从天上掉了下来,黄天祥虽然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接连出枪,在雷震子身上添了数个窟窿。

雷震子忙忍痛展开风雷双翅,飞回城中,刚一飞回城中,便见雷震子到底昏迷。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忙将雷震子抬回相府。

杨戬等人闻雷震子受伤,忙赶到相府探望,众人来到雷震子身前,只见雷震子身上,有数个碗口大地窟窿,正王储流血,而背后的一对风雷双翅之上,却是有一个细小地伤口,若不是杨戬心细,恐怕众人还一时发xiàn

不了。

杨戬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下,说道:“是黄天化的攒心钉。”众人闻言顿时大惊,那攒心钉极为细小,打在身上却是致命的。众人之中除去杨戬有九转玄功,不惧那攒心钉之外。其余几人都是无法抵挡,尤其是那攒心钉极为细小,却是防不胜防。

几人商议了一番,金吒、木吒大骂黄天化背叛师门,哪吒却是出言讥讽,只因他要杀李靖之时被这二人阻过,因此暗恨,整个李家除了他娘,其他人哪吒都是没什么感情的。若不是杨戬调解只怕三兄弟就要打起来了,最后只好一起来见姜子牙。

姜子牙见到杨戬、哪吒等几位弟子,依次来到自己房中。便放下手中拿着的表章,问道:“雷震子的伤势你们看过了吧?伤的怎么样?”

杨戬迟疑了一下,对姜子牙说道:“师叔,雷震子是被攒心钉所伤。”

姜子牙闻言,轻叹一声,说道:“数日前,前去运粮的军士,快马报来消息。说是黄天化,被一名叫申公豹的道人带走,贫道就觉得事有蹊跷。没想到黄天化果然去了朝歌。此时想必已经认祖归宗了吧?”

杨戬等人未曾说话,只是站在一边等候。

姜子牙所料不错,此时黄天化正在认祖归宗。

黄天祥在雷震子逃跑之后。便向救自己的人看去,一看之下却是觉得此人。与自己的两位兄长有些相似,忙上前说道:“黄天祥多谢兄台相助,请受我一拜。”说完便准bèi

向黄天祥叩首拜谢。

黄天化忙将其拉住,说道:“兄弟,我们是朝歌派来,相助黄元帅的,还请兄弟通报一声。”

黄天祥听面前这人,叫了自己一声兄弟。心中却是没有丝毫方案的反感,只觉得本来就应该如此,在黄天化说完之后便说道:“兄长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

其余军士却是有些奇怪,只因黄天祥治军颇有黄飞虎风范,军士对他一律要称将军,就连小将军也也不行。此时间黄天化,称呼了黄天祥一声兄弟,本来以为黄天祥要得罪,朝歌来地大人了,没想到黄天祥却是欣然接受,没有反对黄天化的,这个称呼,众人一时有些诧异。

黄飞虎听到四子说,营帐之外有朝歌来人,而且其在最后关头救了黄天祥一命,连忙传令请来人进来。黄天化进到帐中之后,看着自己这位没有印象的父亲,一时不知dào

怎么称呼。愣了半晌对黄飞虎拜道:“不孝儿黄天化拜见父亲。”

黄飞虎却是,被这几个字给镇住了,一脸茫然,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位…道长,适才……说……。”

黄天祥急了,说道:“父帅,那位大哥说大哥,不对,也对。这话这么说着这么别扭啊,是失踪十多年的大哥。”

黄飞虎此时才清醒过来,忙上前抓住黄天化的肩膀,问道:“你真是天化?”

黄天化说道:“孩儿正是天化。”

当下真是父子情深,见面难免详叙离别之情,当下一家团聚,一夜无话。

西歧城下,自从黄天化到来之后,黄飞虎大军更是连战连胜,黄天化更是大展神威,将金吒、木吒一一重伤。不过黄天化念及多日相处,也有一些情分,便手上一偏,未曾打中二人要害,不然二人立时便要上封神榜。

金木二吒回到城中,服下药丸,便对黄天化骂不绝口。哪吒却是讥笑道:“你二人也是不知趣,黄天化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我此刻便要为你收尸了。”

杨戬也说道:“黄天化确实已经留情了,不然,以黄天化的武艺,怎么可能打偏,打在你二人的肩膀上呢。”

木吒闻言,哼声道:“难道我兄弟还要感谢他不成?”

哪吒说道:“你们还确实需yào

感谢他手下留情。

木吒闻言顿时大怒,刚欲大骂哪吒。雷震子见这兄弟三人又起冲突,忙站在中间挡住,说道:“我等皆是为助武王而来,何必起内讧,伤了和气,大家都消消气,消消气。”木吒见雷震子出来做和事老,便也哼哼了两声,不在言语。

黄飞虎此时正在大营中庆功,黄飞虎此时很是高兴,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一半年,便可以攻破西歧城,拿住姬发等一干叛逆,为老师报仇。

黄飞虎见众将士欢饮正酣,便对黄天化说道:“天化我儿,不想你竟然已有如此神通,待再斩杀西歧几员大将,西岐将无人矣,我等便可轻松破城。”

黄天化却是知dào

,上次西歧战事不利的时候,几位师叔伯都赶来助阵的,若是他们来了,自己还能战胜吗?但是也不忍心打击父亲的信心,只好含糊应答。

西岐城中姜子牙却是焦头烂额,被黄天化这么一搅和,顿时战局那是每况日下了,若是几位师兄还不来助阵的话,那真是只有等死的份了,眼下只好要杨戬先拖着,反正他的九转玄功不怕攒心钉,只不过他也伤不了黄天化罢了。

正在姜子牙想再次上昆仑山之时,府中下人在书房门外报道:“相爷,上次来的燃灯道人与慈航道人,又来了,在门外等候。”

姜子牙闻言,笑道:“救星来也。”说完便急忙向府外走去。

待来到门外,见到燃灯二人,忙稽首说道:“二位师兄来了,快请进。”

燃灯二人也不做作,直接随在姜子牙身后,向相府内走去。

待来到书房坐定。姜子牙对燃灯道人二人说道:“二位师兄,那黄天化被申公豹说反,投到其父黄飞虎帐下,一件攒心订,众人束手无策。”

燃灯道人笑曰:“黄天化叛教忘典,日后自有处置,我等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助子牙你一臂之力。”

姜子牙说道:“谢两位师兄,两位师兄请暂且到厢房休息。”

燃灯道人与慈航道人对姜子牙施一礼。便转身离去了。

第二日,不待黄天化与杨任二人挑zhàn

,姜子牙便带着杨戬、哪吒等弟子门人,来到黄飞虎大营前,向黄飞虎挑zhàn



黄飞虎见姜子牙出城挑zhàn

,便对黄天化说道:“我儿,那姜子牙竟然出城挑zhàn

,定然有所倚仗,我儿定要小心。”黄天化也知dào

姜子牙定是来了帮手,十有**是自己那些师叔师伯来了,只是不知dào

自己老师有没有来,要是老师来了自己如何与他相见呢?黄天化一阵头疼。

那边杨戬便走出,说道:“天化道兄,可敢出来一会。”

黄天化知dào

杨戬九转玄功厉害,但是自持有攒心订在手,且对于自己的武艺也是极有信心。并不惧他。便催动麒麟向杨戬迎去。大喊道:“有何不敢,看吾来擒你。”

杨戬提着三尖两刃刀便向黄天化飞去。二人在阵前一阵好杀。论武艺,二人本是不相上下,但黄天化是短兵器,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却是长兵器,挥舞开之后,将黄天化逼在外,近不了身,黄天化思忖道:“如此下去,我却是必败无疑,还是使法宝取胜吧。”

想到这里,黄天化便调转玉麒麟向大营跑去,杨戬见黄天化未败而逃,便知黄天化准bèi

使用攒心订,却是不敢上前,可是身后战鼓却是未停,只得硬着头皮往上冲。

黄天化在前见杨戬追上来,便祭起攒心订,向杨戬打去,并大喊一声:“看法宝。”却是黄天化在西歧之时,与杨戬、哪吒、雷震子三人相处极为融洽,不愿其受伤过重便喊了一声,让杨戬有个防备。

杨戬听到黄天化大喊之后,才祭起攒心订,便知黄天化却是没有伤及自己的心思,心中对于黄天化还是有些感激,便准bèi

挨上一下,退下去养伤。反正自己有九转玄功护体,那攒心订却是无法重伤自己。

就在杨戬准bèi

向攒心订撞去之时,只见天上降下一个紫金钵盂,那紫金钵盂放出七彩毫光,一道七彩光柱闪过,已然将那攒心订收去。黄天化看见这紫金钵盂,便知是燃灯道人来了,忙催动玉麒麟向本阵逃去。黄飞虎连忙撤军,大军虽退却是不乱,姜子牙本欲掩杀一阵,见状却也是无奈而退。

西岐城中,众将士在弹冠相庆,姜子牙笑道:“今日得二位道兄相助,战败黄飞虎,使得我军士气大涨,子牙在此谢过二位道兄。”

成汤大营中黄飞虎今日战败知dào

对方修士厉害,自己不是对手,只是心中却是有了定计,连忙下令好崇黑虎帅二十万大军前来相助,连同自己四十万大军困死西岐,这却是一条绝户毒计,西岐修士再厉害也绝对不敢将几十万的士兵灭绝,可以说黄飞虎此计绝妙。

黄飞虎刚刚安排好一切,边听军士前来报道:“元帅,门口来了一位道姑,说是要见元帅。”

黄飞虎此时正缺少修士相助,听说是道姑连忙亲自出迎,来人正是金灵圣母,黄飞虎与金灵圣母一阵叙话,顿时知dào

原来是太师的老师来了,如此既是自己师祖,当下也是一阵认祖归宗。金灵圣母没想到主帅竟然是自己徒孙,当下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把握,也传了黄飞虎一些修liàn

法门。

崇黑虎自从接任北伯侯之后,也是励精图治,努力治理崇地,这些年过去,虽不及西歧繁荣,但也不是崇侯虎当年可比。

崇黑虎心中也是对西岐不满,只是自己实力不如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帮着西岐杀了自己亲兄长了,虽说这兄长实在不是东西,不过到底还是用兄长的头颅吓死了文王,也算是收回了一点利息。此时得到黄飞虎的调令,心中大喜,欲倾举国之兵前来相助黄飞虎,共是大军四十余万,又想到崇地与曹州,不可不防,便留下数万兵马,守护两地,自己带着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西歧杀去。在路上崇黑虎又遇上飞凤山三将——文聘、崔英、蒋雄,将之收到帐下,一起向西歧而来。

黄飞虎自向崇黑虎发出调令之后,便不再攻城,却也不退去。姜子牙一时甚为奇怪。直到数月之后,崇黑虎的四十万大军到来之后,姜子牙才知dào

黄飞虎打地是什么算盘,不禁跌足长叹,而此时却是已经晚了。

黄飞虎本来是让崇黑虎,带二十万大军前来相助,没想到崇黑虎却是顷举国之兵,前来相助,黄飞虎顿时大喜,将崇黑虎迎到帐中之后,便对崇黑虎说道:“若是世间诸侯,都如贤侯一般,西歧不足惧也。”

崇黑虎说道:“元帅,我等军士虽多,但是帐下大将不多,而那西歧却是良将数百,我等却是不可轻敌啊!”

黄飞虎说道:“本帅也在为此事烦心,可是这大将一时之间上哪里去找?”

崇黑虎说道:“当年末将随家兄伐冀州之时那冀州有几员大将甚是厉害,如今正好可以请来。”

黄飞虎大喜连忙向朝歌递送奏章,此时朝政都是微子启在处理,连忙下令冀州前去救援,冀州侯苏护接到旨意之后,立马起十万大军,以长子苏全忠为先锋,浩浩荡荡杀奔西岐。

姜子牙如何不知dào

黄飞虎的打算,这数十日见连连冲击成汤大营,奈何黄飞虎防范甚严,完全没占到便宜,直到数月后,苏护大军到来。姜子牙在城头上看着朝歌再次增兵,额上的皱纹却是愈加的多了。看着城外无边无际地军帐,姜子牙心中一口气上不来,却是在城头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倒地昏厥。

不知子牙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廿六章孔宣道人求师弟 袁洪出马战二郎

上回说到黄飞虎自己不敌阐教修士于是用了绝户之计,调集了百万大军围攻西岐,姜子牙在城头上看到漫无边际的成汤大军被气的吐血倒地,生死不知。

西歧众将脸色本来都不好kàn

,此时见姜子牙昏厥,更是大惊。一阵手忙脚乱将姜子牙抬回相府安置。

武王得知朝歌百万大军围攻也是大吃一惊,待得听到姜子牙也吐血晕倒更是一夜间愁的仿佛衰老了许多。

黄飞虎在苏护到达的第二天,便带着大军出营,来到城下挑zhàn

。姜子牙听到黄飞虎在城下挑zhàn

,却是撑着病体,带兵出城迎战。

那边黄飞虎也是带着崇黑虎与苏护来到阵前,身后列着郑伦、黄天化、文聘、崔英、蒋雄、苏全忠、黄天祥,一溜排开,加上身后的二十万大军,确实蔚为壮观。

姜子牙知dào

第一战十分重yào

,关乎己方士气,当下派遣杨戬出战,黄天化也是与杨戬又打了一场,还是不分胜负,只是杨戬,明显手下留情了些,当下战事有些焦灼。

此时双方却是不知还有人在盯着这里。三山关中,孔宣正与袁洪两人大吃大喝,这兄弟俩多日不见倒是有不少话说,袁洪戛戛笑道:“师兄倒是好自在,在这做官做的好不舒服?”

孔宣大笑道:“师弟休要取消愚兄,若不是兄弟性情跳脱,凭你的本事做一方大将又有何难?”袁洪怪笑两声,极为得yì

,孔宣笑道:“此次愚兄倒是有些许小事要贤弟帮一帮忙。”

袁洪笑道:“就知dào

你这酒不是那么好喝的,有什么事就说吧。”

孔宣笑曰:“无他,愚兄收有一弟子,眼下在西岐城下与阐教大战,以他那微末道行只怕不是对手,还请贤弟前去照拂一二。”

袁洪笑道:“些许小事,你我兄弟间何须如此生分?小弟也想去瞧瞧热闹呢!”说完一口喝干了酒,起身一纵酒不见了影。

这且不说,再看西岐,此时正是大战将起,这是袁洪到来无疑是增添了一大助力,黄飞虎大喜,决定次日就要与姜子牙一决胜负。

第二天,黄飞虎率领大军,后面跟着数十员大将,姜子牙也带着西岐将士出阵,袁洪早就手痒痒了,当下出阵大喝道:“吾乃大将袁洪,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姜子牙见袁洪来的凶猛,也素来知dào

他的厉害,当下连忙派杨戬出阵接下这一场。

杨戬也知dào

姜子牙的意思,便拍马而出,喊道:“袁洪修要张狂,看吾杨戬来会你。”

袁洪见状也不说话,直接抄着手中的大棒,向杨戬打去。杨戬却是也不示弱,仗着三尖两刃刀杀向袁洪。

成汤这边知dào

袁洪底细的都是心下安笑:“这袁洪的棒子重四万八千斤,你这般硬挡岂不是要被砸成肉饼?”

西岐西歧这边众人心中也在暗笑,想到:“杨戬力大无穷,手中的兵器更是天下少有的神器,更兼九转玄功奥妙非凡,岂是你敢硬接的?”

交手的结果,却是令双方均大吃一惊,只见二人的兵器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地巨响。两件兵器抵在一起,却是打了个平手。

杨洪与杨戬。二人也是吃了一惊,想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怎地如此厉害,这一身肉身神通恐怕不在我之下,不知其修liàn

的是何种功法。”

棋逢对手,却是令两人战意高昂,双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战意。二人奋力推开对手,便各施手段,一阵大战,只听巨响连连。震得众人耳鼓欲裂。四周更是罡风四溢,将两人身后的众人,吹了个人仰马翻。

两人大战半晌,到底袁洪棒子重些,杨戬渐渐有些抵挡不住,两人神通又是一般无二,杨戬越来越是吃力,但是倒也能拖的住,两方主帅见天已黑,己方大将又一时不能得胜,便双双鸣金收兵。双方收兵回营,约定明日再战。

待回到城中,姜子牙便将杨戬、哪吒等人找到相府。杨戬刚一进入姜子牙的卧房,姜子牙便问道:“杨戬,近日与你交战的那人,本事如何?与你相较谁高谁低?”

杨戬沉吟片刻,说道:“师叔,那袁洪所修玄功,与我相似。均是一肉身神通为主,不过那袁洪地功法似乎不全,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

姜子牙闻言说道:“那就是说,你能战胜袁洪了?”

杨戬摇摇头说道:“袁洪虽然功法不全,但是他的力qì

却是大于我。所以,我要战胜袁洪,却也是极为不易。”

姜子牙闻言心中失望,有些郁郁不乐,杨戬连忙开导:“师叔不必太过担心,想来的天下定要受一番苦难,天意我西岐有此一劫,不过想来吉人天相,自会又能人到我西岐,助我等破敌。”姜子牙想起下山之时老师所说,心中确实安定了许多。

同时在黄飞虎大帐之中,黄飞虎也向袁洪问道:“袁将军,那杨戬本事如何?袁将军可能战胜他?”

袁洪说道:“元帅放心,那杨戬本领确实高强,但还不在我眼中,今日不过是因为,莫将许久未曾遇到棋逢对手之人,而且神通与我相似之人,遂忍不住想与其较量一番。带明日莫将出战,莫将定然将其拿下,以震我军威。”

黄飞虎大喜道:“若是如此,将军当记首功!”

这时金灵圣母也来到帐中,金灵圣母虽然一直未曾出手,但今日也感觉到了有两个神通不凡的人在交手,此时来却是看到袁洪,金灵圣母不识袁洪,袁洪自然也是不认识金灵圣母,只是两人相互介shào

一番却是认识了,却是都是自己人。

这且不说,次日,又是一场大战。只是姜子牙却是不许西岐将士出阵,违令者斩。

黄飞虎让数百名大嗓门的军士,在西岐城下叫战、喝骂。将西岐城中,从武王姬发,丞相姜子牙以下,有名有姓的文武官员,从祖宗到后代,骂了个遍。西岐将士大怒,纷纷要求出战,姜子牙却是闭门不见,只是严令谁要是擅自出战,就是人头落地。

众将都是憋着一口气,在姜子牙这里碰壁之后,便到王宫去求武王姬发,让姬发允许众将出城,与朝歌大将一战。

武王也是无可奈何,只是武王毕竟信任姜子牙,只要将士们一切听从相父安排,不必前来找他。

众将无奈,只得在府中听着城外的辱骂。

三日后,黄飞虎却是未曾派出军士骂阵,而是直接挥军攻城。原来黄飞虎自抽调崇黑虎大军前来之后,便在准bèi

攻城器具,想在万一无法可想的情况下,用人海淹死西歧。

这数日来,一切攻城器具都已准bèi

完毕,黄飞虎间西歧也无出城决一死战之意,今天便不再骂阵,而是指挥数十万大军,从四门攻城。

只见朝歌军士一声大喊,扛着撑杆、箭楼、原木、投石车等攻城之物便向西歧城冲去。此时攻城却是还没有后世的云梯,要想上城,就必须用撑杆。这撑杆是一数丈长地木杆,顶端为月牙状,由一名军士在前,二倒五名军士在后推着木杆,让前方的军士一阵疾跑,顺着城墙跑上去,也算是最原始的攻城器具了。

黄飞虎一开始攻城,整个西歧城关显示出,姬氏一族数百年来积累的力量,只见西歧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带着兵器战甲,走上城头,协助西歧军士守城。而老弱妇孺则走上城墙,准bèi

守城所需的物品,为大军守城做一些准bèi



七十万大军日夜不停的攻城,西岐军士不能休息,而成汤军士却是可以轮班倒,姜子牙强撑病体走上城头,就连武王也亲自助阵为士卒打气。

这日姜子牙指挥军士,击退黄飞虎的一次进攻之后,便回到相府休息。刚躺下便听到门外下人喊道:“相爷燃灯道长前来拜访。”

燃灯道人看着姜子牙光着脚跑出来,笑道:“子牙,我等修道之人,最重的便是修心,你如此心性不定,如何能够修成正果。”

姜子牙低头看了一眼,说道:“吾却是太过高兴了一点。”说完忙将燃灯让到府中,随后让仆役将燃灯领到书房,自己去卧室换了衣服,才出来。

燃灯到人前来自然不会是找姜子牙闲聊,两人不知商量了些什么东西,只是次日便可见分晓。

第二日,姜子牙在杨戬、哪吒等人地簇拥下,一声炮响,打开城门,来到西歧城外。

黄飞虎听到姜子牙出城,也是大喜,忙令大军后退数里,让出一片空地,以便和姜子牙斗阵。

黄飞虎照例是找姜子牙进行大战前的双方主将斗口,不过是走个过场,谁都知dào

说服不了对方,接下来还是看谁的拳头大。

黄飞虎当即下令:“袁将军,拿下姜子牙!”

袁洪闻言,拍马而出,喊道:“姜子牙休走,留下头来。”

姜子牙身后的杨戬,见到袁洪冲上前来,便也拍马向袁是袁洪此次明显没有和他硬拼的想法,见到杨戬冲上来,纵身跃起,直接从杨戬头上跳了过去,杨戬没想到袁洪使出这等手法,连忙追去。

袁洪见杨戬纠缠不休,就祭出杨清闲暇时炼制的一些小玩意儿,却是一条绳索,当下就将杨戬捆住,直接冲向了姜子牙,姜子牙大惊,左右连忙来救,哪吒四人见袁洪冲上前来了,便各自挥着武器,向袁洪杀去,袁洪虽勇,可是却也不敌这四人神通,被哪吒逮住破绽,在身上狠狠的戳了数下。袁洪大惊,忙向后退去,返回本军阵营,哪吒等人也不敢追击,这袁洪一身铜皮铁骨,伤他不着,况且几人都记得袁洪还有那发天罡雷火的玩意儿没用呢。

就在袁洪在阵前与杨戬等人交战之时,半空中也有一场大战。原来那燃灯道人,在袁洪祭出绳索拿下杨戬之时,便准bèi

祭出乾坤尺。打袁洪一下,将杨戬救下。

就在燃灯刚准bèi

祭出乾坤尺之时,突然觉得脑后生风,忙闪向一边,睁眼看去,却原来是金灵圣母站在身后冷笑。

金灵圣母笑道:“你燃灯不是阐教副教主?不也作出这等可耻行径?”

燃灯面皮微红,强自曰:“休要卖弄口舌,你如今既然下山来也是封神榜上有缘人,贫道做一场善果,送你上榜。”

金灵圣母笑道:“好个无耻的道人,休要夸口,贫道倒是要见识见识你有什么本事?”

燃灯道人便拿定乾坤尺,向金灵圣母打去。金灵圣母也不示弱,持着龙虎玉如意,便向燃灯打去。二位仙家在半空中便是一场大战。

若说这二人,道行、发力都相差无几。却是谁也赢不了谁,燃灯思道:“这泼妇颇为厉害,看来不祭出法宝,却是战胜不了。”想到此处,燃灯道人便是祭出定海神珠,将金灵圣母打落云头,掉在地上。

燃灯道人在祭出定海珠之后,却也被一物击中,掉下云头。原来金灵圣母却是和燃灯打的同样的主意,也是祭出四象塔。欲打落燃灯。

二位仙家掉在地上,众人抬眼看去。只见金灵圣母金冠掉落,披头散发。燃灯道人也是道冠不见,散发披头。皆是狼狈不已。

二位不欲让人见着了狼狈样子叫人笑话,落地之后,便各自隐去。说来话长,但实jì

上半空中的这一战,也是极为迅速。

燃灯道人与金灵圣母掉在地上之时,也不过是袁洪刚刚回到朝歌阵营。黄飞虎见袁洪回来,便手一挥,让大军压上,冲杀向西歧大军。

子牙却是暗暗叫苦,西歧兵马本就比黄飞虎少,这些日子被黄飞虎不分昼夜的强攻,已然损伤甚多,此时和黄飞虎阵前冲杀,却是不利于西歧,因为黄飞虎耗得起,而他姜子牙耗不起。但是见到黄飞虎大军杀上前来,又不能不管。若是不管,让黄飞虎大军冲动阵脚,则西歧城危矣。故只好硬着头皮让大军压上。两军一阵混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地上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姜子牙也是成大事之人,见事不可为,只好舍弃一部分士卒,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将大军撤回西岐。

黄飞虎见状也不再追击,只是西岐的状况却更是危及。

不知子牙如何化险,且听下回分解。

第廿七章 金灵受伤飞虎败 西岐城下瘟神来

上回说到姜子牙被黄飞虎百万大军围住,子牙敌不过,燃灯道人前来相助,恰好金灵圣母也来要为弟子闻仲报仇,两人大战了一场却是不分胜负,黄飞虎这边还有袁洪,姜子牙只能派出杨戬抵挡,但也是有些不敌,最后还是大败了一场。

姜子牙入城后回到相府,见着燃灯道人,燃灯曰:“今日乃是贫道失策,未曾想到那金灵圣母居然也来了,贫道不能战胜哪金灵圣母,子牙今日之败,贫道难辞其咎。”

子牙忙道:“老师不必歉疚,那金灵圣母乃是截教有数的仙人,老师也只能抵住,只是那黄飞虎的百万大军确实不是我西岐所能抵挡的,如此还是伤脑筋。”燃灯道人只好安慰子牙,子牙仍旧为黄飞虎的百万大军伤神,只是子牙乃是天命封神之人,况且天数注定西岐代商,哪里是金灵圣母能够阻挡的?果然就有慈航道人前来相助,子牙大喜,决定明日出战,当下一夜无话。

第二日,姜子牙再次整兵出城,在城外布阵,黄飞虎得知,笑道:“那姜尚实在是不知死活,昨日算他命大,他才得以保住一命,今日竟然还敢出城?”

崇黑虎说道:“那姜子牙这几日却是昏了头了,不过对于我等来说,却是好事。”

飞虎笑道:“不错,是好事!是好事!哈哈哈!传令大军出营。”

两军阵前,黄飞虎喊道:“姜尚,昨日你侥幸逃得一命,今日竟然还敢出战,今日看你往哪里逃。”

子牙不答话,背后却是转出了燃灯道人,燃灯曰:“黄将军,你不知天时,这西歧城下,恐怕就是你地葬身之处。”

飞虎大怒,待要喝骂,背后却有金灵圣母曰:“燃灯!你才多少道行,也敢言天数?昨日未能见胜负,来来来,今日便让哦、我等见个输赢。”

燃灯笑曰:“你也是不识天时,今日贫道就做一场功果送你上榜!”

金灵圣母大怒,向燃灯道人杀去,燃灯见状,也持着乾坤尺迎向金灵圣母,两位仙家昨日已然交过手,今日再次交手,对于对方的手段都了然于胸,这一场大战却是更加激烈。

几乎在同时,两人都祭出法宝,一个祭出的是的自分宝崖上的四象塔,一个祭出的是赵公明得自东海地先天灵宝定海神珠。

一面是金光四射,一面是五色毫光大放,两样宝物遇在一起,却是谁也胜不了谁。

就在燃灯道人与金灵圣母斗道最紧张的时候,一直隐于一旁地慈航道人,突然现出身形,祭起玉净瓶,打在金灵圣母背上,将金灵圣母打了一个趔趄。

金灵圣母被打了一个趔趄,对于法宝地控zhì

难免出现偏差,四象塔的防守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漏洞,可是燃灯何许人也?这一个小小的漏洞立时便被其发xiàn

,一颗定海神珠绕过四象塔,将金灵圣母打了一下,金灵圣母虽然厉害,但是接连被两件厉害法宝击中,还是受了不轻的伤。

金灵大怒,只是自知不是燃灯和慈航两人联手的对手,只好大骂慈航道人无耻,忙逃回大营,大袖一卷,将七香车与童子卷在袖中,驾云逃回金鳌岛了。

黄飞虎见金灵圣母败阵,顿时大惊,也不敢与西歧大军交战,徐徐退回大营去了。

子牙好不容易得以喘息,却是大喜,却是立kè

开始了反击,姜子牙能被后人称道,自不是简单人物,他一出手,就让黄飞虎落在了下风。他首先让人混入黄飞虎大军中,四处造谣,说崇地被北方的狄人攻占了,狄人此时正在崇地烧杀抢掠。

这一招谣言传出顿时就又了效果,正所谓三人成虎,虽然当时没有这种说法,但这个道理却是不会变的,开始大家都不信,只是说的多了,就将信将疑,再传的多了就连崇黑虎都有点相信了,至于那些崇黑虎的士兵更是窃窃私语。

黄飞虎闻报大惊,忙让崇黑虎前去安抚,可是已经迟了,当天夜里,姜子牙几乎是倾巢而出,将西歧城中还能站立地士卒都拉了出来,对崇黑虎麾下士卒镇守之地,开始进攻。

那些士卒本就失了战心,此时再被西歧军士猛攻,顿时乱作一团,四处奔逃,将朝歌与冀州大军的军阵冲散,黄飞虎见事已不可为,便下令撤tuì



黄飞虎在黄天化的护卫下,带着大军冲出去了。苏护身边也有袁洪郑伦二人,也未曾受伤,只有崇黑虎遇上了金吒、木吒,被金吒祭起遁龙桩捆住,随后木吒又又祭起吴钩剑,将其斩杀,崇黑虎麾下三将见状大怒,欲上前斩杀二人,为崇黑虎报仇,却是一一身死。

西歧大军之杀了一夜,带第二天天明,防磁收兵回营。这一战,西歧虽是大胜,却也损伤不少,黄飞虎也是狠人一个,临走也不给西岐一点好处,叫黄天化用三味真火将所有粮草全都点着了,一粒米也没留给姜子牙。

姜子牙赶到之后,忙令人救火,可是这三味真火又岂是凡水可灭的?那些军士将水浇上,却如同火上浇油一般,火势反而越大。幸好慈航道人及时赶到,扑灭了大火,不然,不但粮食没有了,恐怕这满营的士卒,也要烧死不少。

姜子牙看着一仓仓被烧毁的粮食,叹道:“黄飞虎好狠啊,就算是毁掉,也不让落到我们西歧手中,若是能得到所有的粮食,我西歧城中饥荒立时可解啊。唉!迟了一步啊!”

却说黄飞虎在众人的簇拥下,逃到岐山下,见身后已无追兵,便吩咐安营扎寨,收拢败军。不多时苏护在一众大将的护卫下,来到黄飞虎面前。

二人互视一眼,摇摇头轻叹一声。待到天明,黄飞豹,前来报道:“兄长,我均本有七十万大军,其中有朝歌带来的二十万大军,有北伯侯带来的四十万大军,剩下的十万乃是苏侯爷带来的,昨晚一战,北伯侯麾下四十万大军,或战死,或逃走,此时却是一个不剩。”看了黄飞虎一眼,又接着说道:“此时我军只有二十四五万了。”黄飞虎正准bèi

说话,这时军需官前来报道:“元帅,我军走的慌张,粮草未能带出多少,此时的军粮,只够七十万大军半月用度。”

黄飞虎闻言,想道:“此时北伯侯麾下士卒已散,我军也只剩下二十余万,这些粮食却是够我等使用月余,不过还是得马上写奏表,让后方运来粮草。”

黄飞虎在岐山下整顿数日,又得到水关韩荣押解来的粮草,而此时黄飞虎也已经得到,崇黑虎战死的消息,心中郁郁。

但黄飞虎还是忍住悲伤,将大军拉到西歧城下。姜子牙见黄飞虎再次来到城下,便率军出城,待身后士卒排好阵势。姜子牙便来到两军阵前,说道:“黄元帅,上次兵败,你还不死心吗,七十万大军尚且败于我手,你这区区二三十万人马,又能奈我何?”

黄飞虎闻言怒气上冲,说道:“姜尚,休要逞口舌之利,你我战阵之上见分晓。”

那郑伦见自来到西歧后。自己尚未建功,此时见黄飞虎说完,便催动火眼金睛兽,来到阵前,喊道:“我乃冀州大将郑伦,谁敢与我一战?”

姜子牙身后武吉拍马而出,大喊道:“郑伦休得狂妄。看我武吉前来拿你。”

郑伦冷哼一声,催动火眼金睛兽上前交战,这二人武艺都是的自仙家传授,都是不同凡响,战在一起,数十回合不分胜负。郑伦见状有些焦急。想道:“若是连这样一个普通将领都战胜不了,吾如何立功封侯?”遂把手中杵在空中一晃。后边三千乌鸦兵一声喊,行如长蛇之势,人人手拿挠钩,个个横拖铁索,飞云闪电而来。武吉观之,似为擒人之状,却是不知其状。只见郑伦鼻窍中一声响如钟声,窍中两道白光喷将出来,武吉耳听其声。不觉眼目昏花,坐不住战马,从马上掉落下来,被乌鸦兵所擒。

那边哪吒大怒,喊道:“敌将使何妖术擒我大将!”说完便催动风火轮向郑伦杀来,郑伦故技重使,哼了一声,准bèi

擒下哪吒。郑伦这窍中二气,可吸人魂魄,使人魂魄离体。魂魄离体其人自然昏迷。便会为郑伦所擒,可是哪吒却是这世间所有魂魄之术的克星。只因哪吒乃是莲花化身。并无魂魄在体,无有魂魄,郑伦的法术如何能伤到哪吒,郑伦见状大惊,思忖道:“吾师秘授,随时响应,今日如何不灵?”不理他。郑伦着忙,连哼第三次。

哪吒笑道:“你这匹夫,不知身患何症,为何老是哼哼个不停,郑伦大怒,把降魔杵劈头乱打。又战了三十个回合,哪吒将乾坤圈祭在空中,一圈打将下来。郑伦难逃此厄,正中其背;只打得筋断骨折,几乎坠骑,败回行营。

黄飞虎见郑伦受伤,且又擒了西歧一将,便收兵回营。

姜子牙回到相府,对躺在床上的杨戬说道:“你还是不能脱困?”昂间却是在上次劫营之时,从囚室众救出来地,黄飞虎等人当时走的匆忙,却是未能带上杨戬,被哪吒救出。

可是救出之后,众人才知dào

,为何囚禁杨戬的囚室之外无有一人看守,只因绑住杨戬的这件法宝,极为厉害,众人无论刀劈火烧,都无法弄断,杨戬虽被救出,却是和未被救出无有区别。燃灯与慈航道人此时却是已经离去,姜子牙却是求人也无处求。有心带杨戬上昆仑山一趟,但是一则擅自带人进入玉虚宫,怕老师元始天尊责怪。二则西歧城中此时正在苦战,却是离不开自己。姜子牙已是头痛无比。

姜子牙思忖良久,自己这边没了杨戬哪就实力减弱了不少,只好叫哪吒带杨戬去玉泉山金霞洞看看玉鼎真人能否解救杨戬。

哪吒一向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多以在玉泉山还真是没什么礼数,好在玉鼎真人知dào

他的个性也不跟他计较,只是这绳子乃是杨清亲手所炼制,虽然是闲着无聊时炼制的小玩意儿,但毕竟是圣人出品,哪里是玉鼎真人能解的了的?玉鼎真人只好叫他们去夹龙山飞云洞找俱留孙看看这个炼制出捆仙绳的家伙有没有法子,当然结果也是意料之中,俱留孙虽然能炼制出捆仙绳,只是他才多少道行?哪里能解的开?哪吒只好又听从俱留孙的指示往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这个炼器狂热哪里去碰碰运气。云中子果然不愧是炼器狂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圣人所炼制的法宝,虽然是没用什么心神的次品,但圣人出品就是非同凡响,云中子也是解不开,叫他们直接去找元始天尊。只好又往昆仑山玉虚宫跑去,还好这次有玉鼎真人陪同,不然就哪吒一个三代弟子能不能进玉虚宫见到元始天尊还真是难说,当然哪吒被玉鼎真人以西岐正在大战,姜子牙正需yào

大将,哪吒走了这么久还是速速回去的好的借口给打发回了西岐。

玉鼎真人来到玉虚宫外。不敢擅入,只在门口等候,不多时见南极仙翁从宫内出来,忙上前说道:“师兄,还请烦劳师兄通报一声,就说玉鼎求见。”

南极仙翁笑道:“师弟稍待。”一会南极仙翁便出来,对玉鼎真人说道:“随我来。”说完便向殿内行去。

玉鼎真人带着杨戬来到元始天尊座前,拜道:“弟子玉鼎(杨戬)拜见老师(师祖),师祖圣寿。”师徒二人同时拜见元始天尊,不同的是杨戬只能站着说。

元始天尊睁眼说道:“平身吧。将杨戬带上前来。”玉鼎真人应声,将杨戬带到元始天尊面前。只见这令群仙束手的绳索,被天尊伸手一指,便从杨戬身上落下来,掉在地上。

杨戬见状大喜,忙再次叩拜道:“杨戬多谢掌教师祖相救。”

元始天尊曰:“也是你当有此劫,如今劫数已过,你且去吧。”

杨戬再次拜过之后,便和玉鼎真人一起出了玉虚宫,玉鼎真人对杨戬说道:“妙君,你现在变回西歧吧。为师也要回玉泉山金霞洞了。说完便用金光纵地术离去。

杨戬恭送老师离开之后,便向西歧城飞去。

就在杨戬身上的绳索掉落之时,正在和众将饮酒地袁洪,立时有了感应,惊讶道:“呀,有人破去我的法宝,将杨戬解救出来了。”

众将闻言说道:“袁将军既然能擒住杨戬一次,那就能擒住两次、三次,又何必为了此时烦心呢?”

袁洪笑道:“此言在理,却是不需担心。”袁洪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是惴惴:“着绳索乃是老师闲暇所炼制,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法宝却也毕竟是圣人所出,不是圣人那是万万解不开的,如此说来必定是元始天尊出手了,莫非元始天尊又来西岐了?”袁洪想到此处吓了一身冷汗。

杨戬腾云驾雾,不多时便来到了西歧,在相府内降下祥云,到书房见过姜子牙,便会自己房间去了,杨戬、哪吒。雷震子、木吒、金吒几人都是住在姜子牙相府中。

此时黄飞虎大军营帐外却是来了五位道人,乃是九龙岛声名山炼气士吕岳,被申公豹请来,助黄飞虎成事,吕岳遂带着门人周名、李奇、硃天麟、杨文辉前来帮zhù

黄飞虎。

黄飞虎闻听门外有道人前来,忙说了一声请,让黄天化代自己出去相迎。黄天化来到营外见一道人,穿大红袍服,面如蓝靛,发似硃砂,三目圆睁,骑金眼驼,身后立着四位道人,这四位脸分青黑,或挽抓髻,或戴道巾,或似陀头,穿青皁,身俱长一丈六七尺,行如虎狼,眼露睛光,甚是凶恶。

黄天化忙上前说道:“弟子黄天化奉父命前来相迎。”

吕岳问道:“不知小将军之父是那位?”

天化答曰:“正是此间主帅。”

吕岳大惊曰:“不想是小王爷亲自出迎,贫道失礼莫怪!”

天化忙道不敢,稽首到:“老师请。”随后便领着五位道人入了大营。

哪吕岳乃是截教一修士,也并无甚厉害之处,只是擅长瘟疫,日后封神也被封为瘟部老大,这下西岐只怕要有些麻烦了。

不知子牙如何处置,且听下回分解

第廿八章 吕岳歹毒害百姓西岐城下败瘟神

上回说到金灵圣母战败,黄飞虎大军也被姜子牙杀败,只是毕竟还有不少军队,此时又有截教修士吕岳带领弟子前来相助,这吕岳也非等闲之辈,他乃日后人们经常提起的瘟神,一身道行虽然并不太高深,只是于瘟疫一道实在是少有匹敌。

黄飞虎得次助力顿时大喜过望,那吕岳进了军帐,被黄飞虎请为上座,吕岳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尊位,吕岳自来到帐中,便听到后面有人叫唤,一问得知乃是有人受伤,便让人将郑伦带来,将一粒丹药在水中化开,敷于伤处,郑伦只觉如甘露泌心一般,即时全愈。

那郑伦顿时心中就有了计较,他老是渡厄真人被杀死,他也没了靠山,如今见吕岳还有几分本领,顿时起了改头换面的打算,吕岳也有心收这个徒弟,当下自然是水到渠成,郑伦成功的拜在了吕岳门下。

待郑伦百事完毕之后,黄飞虎问道:“不知仙长有何方法破敌?”

吕岳此时闻听黄飞虎询问,便说道:“贫道自有秘法,王爷不必担心。”

第二天,吕岳派出四位弟子出战,各使法宝,尽是些稀奇古怪的法器,如头疼幡之类,连伤金吒、木吒、雷震子、龙须虎四人,姜子牙却是看不出这四人伤在何处,你是头痛不已。

随后吕岳亲自出战,来到西歧城下,喊话让姜子牙出来一会,姜子牙本有些踟蹰,杨戬说道:“今日连战五日,一会换一个,不知他营中有多少截教门人?师叔会他,便知端的。”姜子牙遂命大军出城,摆开阵势,会这位道人一会。

吕岳在城下等候良久,始听城中一声炮响,西歧城门大开,从中跑出一位老者。身后跟着两个道童,在往后便是数万军容整齐的大军。

吕岳上前问道:“来者可是姜子牙?”

姜子牙答道:“然也。道兄是那座名山?何处仙府?今往西岐屡败吾门下,道兄意欲何为?今纣主无道,周室兴仁,天下共见;从来人心归顺真主,道兄何必强为!常言‘顺天者存,逆天者亡’。今我周凤鸣山,英雄间出,似不卜可知。道兄又何得逆天而行其己意哉。况道兄在道门久炼,岂不知‘封神榜’乃三教圣人所主。非吾一己之私。今我奉玉虚符命,扶助真主,不过完天地之劫数,成气运之迁移。今道兄既屡得胜,不过一时侥幸成功,若是劫数来临,自有破你之术者。道兄不得恃强。无贻伊戚。”

吕岳答道:“姜子牙,吾乃九龙岛炼气之士,名为吕岳。只因你等恃阐教门人,侮我截教,吾故令四个门人略略使你知dào

。今日特来会你一会,共决雌雄。只是你死日甚近。后悔也迟了。”

姜子牙笑道:“道兄法力道行,比之赵公明、三霄、金灵圣母如何?似他们那等道行。尚且死的死,败走的败走,吾料道兄此来,不过自取杀身之祸耳。”

吕岳闻言大怒,说道:“姜子牙,赵师兄等人心善,被你等所趁,贫道可不是心善之人,今日便让你身首异处。”说完便纵开金眼驼。执手中剑,飞来直取姜那边杨戬忙山前拦住吕岳厮杀,哪吒亦是登开风火轮,使开火尖枪,冲杀过来。

子牙。吕岳抵挡不住,吃的哪吒用乾坤圈在胳膊上砸了一家伙,带伤回营。

回到营中众将忙来问候吕岳,吕岳四位门人说道:“老师不了竟然被他们胜了一阵。”

吕岳道:“不妨,吾自有道理。本欲杀为首之人足矣,没想到姜子牙却是将吾打伤,如此,姜子牙你就就莫要怪吾心狠了,我看你如何就一城百姓。”

说完从怀中拿出四个葫芦,交给四位门人,说道:“此乃四葫芦瘟丹,今夜,你四人借遁术进入西歧城中,将这似乎路瘟丹遍洒西歧城中。”

吕岳心知黄飞虎必有疑问,当下解释道:“王爷,贫道一身法力尽在这瘟疫之术上,这四葫芦瘟丹,撒入西歧城中,变回融入西歧井水中。不一二日,西歧满城将瘟疫尽起,满城军民都将染上瘟疫,到时手足无力,四肢酸软,元帅可轻易破城矣。若是元帅不想折损士卒,则可再等待数日,有十日左右,满城军民将死绝矣!”

黄飞虎深知慈不掌兵的道理,虽然让一城百姓染上瘟疫,有些残忍,但是为了成汤大业,却是顾不得了。便点头答yīng

。苏护却是有些不忍,但见黄飞虎已经同意,便也不再说什么。

晚上,一更左右,吕岳的四位门人,使出五行遁术,潜入城中,将四葫芦瘟丹,向西歧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撒去,直到三更时,才将瘟丹撒尽,回到黄飞虎大帐中。

青丘山中杨清微微皱眉,最后似乎下了大决心一般又自闭目参悟鸿钧去了。

此时三十三天外,一处仙境,但见:

巨镇东南,中天胜岳。芙蓉峰龙耸。紫盖岭巍峨。百草含香味,炉烟鹤唳唳踪。上有玉虚,硃陆之灵台。舜巡、禹祷,玉简金书。楼阁飞青鸾,亭台隐紫雾。地设名山雄宇宙,天开仙境透三清。几树桃梅花正放。满山瑶草色皆舒。龙潜涧底,虎伏崖前。幽鸟如诉语。驯鹿近人行。白鹤伴云栖老桧,青鸾丹凤向阳鸣。

正是三皇圣人清修之地,火云宫是也。

三皇高坐,左为天皇伏羲,右为地皇神农,中间坐着人皇轩辕,伏羲圣皇微微叹息曰:“老师一向爱hù

人族,只是这次他做了如此决定只怕也是下了大决心了。”原来伏羲圣皇精通先天八卦之术,卜算起来只怕比圣人也差不了多少,因此却是知dào

西岐发生的事情,而杨清的反应也被他看在眼里,其余两位圣皇自然也是心中明了,神农曰:“吾等虽有圣皇果位,只是一日为师众生为师,我等作弟子的还是要为老师排忧解难才是。”伏羲、轩辕二位圣皇都点头称善,三皇有了定计,伏羲圣皇去了娲皇宫,神农圣皇也骑着龙马不知去哪儿了,只有轩辕圣皇一人还在火云宫。

再说西歧城中,自吕岳洒下瘟丹之后。不过一两日,满城军民百姓,都染上了瘟疫,四肢软弱,浑身乏力,再过去两日,所有人手上已经开始溃烂。只有杨戬与哪吒二人无事。哪吒乃莲花化身,杨戩有元功变化,皆不惧瘟疫。

二人见满城如此,二人心下十分着慌。哪吒进内庭照看武王;杨戩在相府照顾,又不时要上城看守。一时之间忙坏了两人,中间又有杨戬使用撒豆成兵之术,吓退了郑伦。

但是这等法术终究是障眼之法,只可瞒过一时,休想长久,哪吒正忧烦,听的空中鹤唳之声,抬头看去,原来是黄龙真人跨鹤而来,落在城上。

杨戬与哪吒二人忙上前参拜,口称“师叔”,黄龙真人对杨戬说道:“待会你老师也要来,现在先随我去看看武王和子牙。二人躬身应是,便带着黄龙真人在内廷与相府个走了一遍。看完之后,众人便上了城墙,不一会,玉鼎真人驾纵地金光法而至。杨戬与哪吒二人忙上前参拜。

玉鼎真人对杨戬说道:“今吕岳将此异术治此一郡,众生遭逢大厄。杨戩你速往火云洞,见三圣大师,速取丹药,可救此。”

杨戬闻言大喜,向老师问清楚去火云洞的路径,便驾云向火云洞而去。

杨戬驾起祥云,很快便来到火云洞外,此时火云洞外却是无人,杨戬心中虽是极为焦急,但是却也不敢轻入,只得在洞外等候。

许久,始见一位童子从洞中走出,杨戩忙上前稽首道:“师兄,弟子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门徒杨戩;今奉师命,特到此处,参谒三圣老爷。借师兄转达一声。”

童兒曰:“你可知dào

三圣人是谁?如何以老爷相称?”

杨戩欠身曰:“弟子不知。”

童子曰:“你不知,不怪你。此三圣乃天、地、人三皇帝主。”杨戩曰:“多感师兄指教,其实弟子不知。”

那童子入了宫内,少顷前来对杨戬曰:“轩辕圣皇请你进去。”

杨戬听的只有一个圣皇请他进去,心中暗暗诧异,只是也随那童子进去了。

待来到洞内,杨戬见中间与左边的位置都是空的,只有右边的位置上,作者一位身穿黄袍的圣人,杨戬立时便知这位便是轩辕黄帝,忙上前参拜道:“:“弟子杨戩奉玉鼎真人之命,今为西岐武王因吕岳助黄飞虎征伐其他,不知用何道术,将一郡生民尽是卧床不起,呻吟不绝,昼夜无宁,武王命在旦夕,姜尚死在须臾。弟子奉师命,特恳金容,大发慈悲,救援无辜生灵,实乃再造洪恩,德如渊海!”

轩辕圣皇曰:“非是寡人不仁,只是寡人不同医药,神农皇兄和伏羲皇兄又不在,寡人实在是无能为力,只是那后宫紫芝崖乃是神农皇兄种植草药之所,你可去取一株,听天由命。”

杨戬无奈,只好去了紫芝崖,待上的紫芝崖,却不禁暗暗叫苦,只因那紫芝崖上的药草无穷无尽,每一株都不相同。杨戬见状本欲下去再求一次,却又想道:“此地乃是神农圣皇种植药草之地。药草多也是很正常的,轩辕圣皇不识药草,问了也是白问。”杨戬此时也决定是听天由命了,默默祷告一番,然后随便取了一株草药,谢过轩辕圣皇回西岐去了。

在杨戬离去后不久。伏羲圣皇与神农圣皇便回来了。回来之后,神农便走上紫芝崖,查看一番,回来对其他二人说道:“那西歧确是天命之主,紫芝崖数万种药草,那杨戬还偏偏就将治疗瘟疫地柴胡给拿去了。”

伏羲闻言笑道:“天意如此,非是我等所能阻之。”其他两位圣皇闻言说道,却是如此。

却说杨戬带着柴胡,回到西歧。见到老师玉鼎真人之后,拜道:“弟子无能未能完成老师交代之事。还请老师赎罪!”

玉鼎真人闻言脸色大变,说道:“难道你没见到三位圣皇?”

杨戬说道:“弟子去的时候,火云洞中只有轩辕圣皇一位,其他两位圣皇都不在洞中,轩辕圣皇不识药草,无法给我。只好让弟子在紫芝崖上自行挑选了一株。弟子也不知到底是不是。”说完便从怀中取出柴胡草,交给玉鼎真人。

玉鼎真人也是无奈,权且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将柴胡草研成粉末,洒向城中各处,让后将城中的井水拿来,喂一个即将身死的士卒服下,看有没有效果。若是有效果在让其他人服下。那士卒喝过井水之后,没有多久,便清醒了过来。

四人忙打来井水,喂众人喝下。慢慢的能够起来的人越来越多,城中救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道晚上城中几乎所有人都喝过井水了。

又过了七八日,吕岳对黄飞虎说道:“元帅,西歧城中相比已然死绝了,我等可以出去看看了。”带来到西歧城外,向城上看去,只见幡幢依旧,往来不断人行。众人奇之,忙回营告知吕岳。

吕岳就出营一看,果然如此;掐指一算,不觉失声大叫曰:“原来玉鼎真人往火云洞借了丹药,以救此一城生灵之厄!”说完又转身对黄飞虎说道:“王爷你可每门调数千人马,乘他身弱无力支持,杀进城中,尽行屠戮。”黄飞虎忙每门派去一万人,准bèi

攻进城中,将西歧军士杀绝。不料黄龙真人却是预先埋伏,将吕岳四个门人杀了三个,只有吕岳与杨文辉逃脱,吕岳自己也被木吒用吴钩剑断去一臂。

吕岳兵败无颜去见黄飞虎及众人,便逃到一个小山头,下了金眼驼。与杨文辉商量对策,不料此时却遇上道行天尊弟子韦护,被韦护将杨文辉打死,枭首之后带到西岐。

吕岳独自一人逃走,黄飞虎见吕岳兵败逃走,不禁有些失望,只好继xù

在西歧城下与姜子牙对峙。

直到数日后,大营中接连又来了两位道人,这两位道人不失别人,正是帝辛的两位王子,殷郊与殷洪兄弟二人,广成子与赤精子估摸着,姜子牙拜将之时也快到了,便让这二人前去西歧相助姜子牙。走之前怕他们兄弟跑去朝歌,便命他们发下毒誓。广成子二人见殷郊。殷洪兄弟二人发下毒誓,便将各自山中镇洞之宝交予这兄弟二人,让他们前去西歧。不料这兄弟二人,却是被申公豹一番言语给说服了,齐齐来到黄飞虎帐中。殷洪在路上有收了庞弘、刘甫、芶章、毕环四将得了数千人马。

兄弟见面自然是高高兴兴,黄飞虎得知二位失踪多年的殿下如今又回来了还学得一生厉害本事,心中大喜。殷郊兄弟二人,一来到黄飞虎帐中。便依靠手中地法宝,将西歧众将打得死伤无数,连广成子和赤精子二人前来,也不敌自己的法宝,被打败逃走。

又有截教一气仙马元,九龙岛炼气士刘环,火龙岛焰中仙罗宣,以及散仙蓬莱岛羽翼仙几人被申公豹请来相助,朝歌又分两次。派三山关总兵邓九公,以及张山、李锦前来援助,又带来了二十万大军,黄飞虎得这数员大将,许多士卒相助,心中更是大定。一意攻破西岐,拿下姬发,姜子牙等人,为老师闻仲报仇。

如此,姜子牙形势已是十分危急,还好燃灯道人此时仍在西岐,还有几位阐教尽显帮忙使西岐不至于兵败,只是毕竟抵挡不住,不知龇牙如何处置,且听下回分解。

第廿九章 姜子牙金台拜将 金鸡岭孔宣阻兵

上回说到殷商二位太子学艺归来被申公豹一顿忽悠来到了黄飞虎的麾下,那广成子和赤精子二人把法宝都给了弟子,结果自己反而不是弟子的对手,又有截教一气仙马元和羽翼仙、焰中仙罗宣等人相助,姜子牙不是对手,被连败数场,还好有阐教十二金仙以及燃灯道人相助,子牙还不至于一败涂地,不过形势也是相当艰难。

朝歌又分两次。派三山关总兵邓九公,以及张山、李锦前来援助,又带来了二十万大军,黄飞虎得这数员大将,许多士卒相助,心中更是大定。一意攻破西岐,拿下姬发,姜子牙等人,为老师闻仲报仇。

相反,子牙此时可就有些焦头烂额了,眼看成汤势头强劲,西岐远远不是对手,姜子牙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阐教金仙也有点请元始天尊的意思了,不想那准提道人却是抓紧时机前来收走了一气仙马元,而且准提这家伙还趁机在文殊广法天尊心中种下了西方**不凡的种子,可谓是赚大了。

马元虽被收走,但成汤力量仍旧强dà

,阐教金仙都在担忧如果不快快击败黄飞虎那么就会误了姜子牙拜将之机,到时候天机变换,那西岐还能否代商那可就难说了。

只是燃灯道人倒也有些本事,竟然给他收走了羽翼仙作了坐骑,慈航道人又出了主意,要赤精子去老君那里借来太极图,赤精子将殷洪诓入其中,太极图何等威力?那殷洪自然是没了活路。赤精子亲手杀死殷洪之后,大哭道:“太华山再无人养道修真。见吾将门下这样如此,可为疼心!”

罗宣大怒,使出手段降下大火,意欲将西岐城焚烧一空,却又遇上龙吉公主,被龙吉公主用四海瓶将大火熄灭,罗宣一身法宝也尽皆被龙吉公主收去,罗宣自己更是被前来相助的李靖杀死。

殷郊见自己方死伤无数,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被杀了,当下大怒,使出番天印,连连打伤西岐数员大将,就连广成子也吃了大亏,后来广成子上了八景宫找老君借来了离地焰光旗,又上了西天极乐去借青莲宝色旗,只是准提道人早有算计,旗子不能轻易借出,知dào

广成子这个阐教首徒说出“金丹舍利同仁义,三教原来是一家”才借给他,又有龙吉公主回瑶池借来了素色云界旗,广成子还亲自下了一趟幽冥血海,找冥河借来了玄元控水旗,有这四方旗,殷郊番天印不能建功,反而要提放着被收去,焉能不败?最后被广成子含泪在岐山以犁锄死。

黄飞虎见二位殿下也死了,极为伤心,要与西岐决一死战,幸得左右劝住才罢。

姜子牙见己方连连获胜,黄飞虎大军屡战屡败,军中士气全无,便再次前来劫营,此时朝歌大军因连连战败,已然不复昔日之勇,被西岐大军一冲即散。

黄飞虎极力整顿,想让大军向自己靠拢,不料他地这一番动作,却是召来了煞星,金吒木吒二人看见黄飞虎的大旗在此,便联手杀将过来,黄天化见状忙上前阻拦,却不料被金吒祭起遁龙桩遁住,被木吒手起剑落斩杀于此。黄飞虎见状大痛,大意之下又被木吒祭起吴钩剑斩于马下。

成汤一方主帅已亡,那是不用打的了,邓九公父女投降了西岐,苏护父子力战不退,被杀死在当场。张山、李锦也是被阐教修士杀死。袁洪见势不妙早就退走了,不过苏全忠这个便宜师侄那是来不及救了。

郑伦见状不妙,欲逃走,却是被土行孙用捆仙绳拿下,四十多万大军投降者甚多,余者不是被杀,便是逃走,黄飞虎麾下数员大将,闻听黄飞虎父子战死,又见突围无望,便自刎身死。

黄飞虎地两个弟弟,黄飞豹、黄飞彪,二人也都被杀死。

至此,黄飞虎地大军全军覆灭,长达两年对西岐的围困,虽然使得西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但是有不少士卒投降,却是大大增强了西岐的实力,此时朝歌对西岐已然没有什么优势了,眼见姜子牙拜将伐周就在眼前。

黄飞虎兵败身死的消息传到朝歌引起一片恐慌,就连纣王也觉得情况有些不妙了,不过知dào

又如何,天数注定姜子牙拜将出征就在眼前,西岐代商已经是定数了。

而黄飞虎之妻贾氏,在得知丈夫与两个儿子,皆死于西岐城下之后,便悬梁自尽了。黄家剩下的两个儿子,一时悲伤不已,在处理好母亲的丧事之后,便到界牌关总兵黄滚处,祖孙三人包头痛哭,之后训liàn

兵马,想等兵马纯熟之后,请表伐周。

纣王又派洪锦讨伐西岐,洪锦自然不是对手,被龙吉公主拿了,降了西岐,龙吉公主也被阐教算计了一次,用月老来糊弄她,把她硬跟洪锦扯到了一起,还顺带把土行孙更邓婵玉也凑合了一对。

之后,姜子牙想到进过这些年来,西岐的实力已然超过殷商,尤其是上次击破黄飞虎百万大军之后,西岐的实力已然稳稳的超过殷商了。姜子牙与是上表伐纣,表曰:

“进表丞相臣姜尚。臣闻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作民父母。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流毒邦国,剥丧元良,贼虐谏辅,狎侮五常,荒怠不敬,沉面酒色,罪人以族,官人以世;惟宫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残害于万姓;遗厥先宗庙弗祀;播弃黎老,昵比罪人;惟妇言是用,焚炙忠良,刳剔孕妇;崇信奸回,放黜师保;屏弃典刑,囚奴正士;杀妻戮子,惟淫酗是图,作奇持淫巧,以悦妇人;郊社不修,宗庙不享。商罪贯盈,天人共怒。今天下诸侯大会于孟津,兴吊民伐罪之师,救生民于水火,乞大王体上天好生之心,孚四海诸侯之念,思天下黎庶之苦,大奋鹰扬,择日出师,恭行天罚,则社稷幸甚,臣民幸甚!乞赐详示施行。谨具表以闻。”

武王览毕,沉吟半晌。王曰:“相父此表,虽说纣王无道,为天下共弃,理当征伐;但昔日先王曾有遗言:‘切不可以臣伐君。’今日之事,天下后世以孤为口实。况孤有辜先王之言,谓之不孝。总纣王无道,君也。孤若伐之,谓之不忠。孤与相父共守臣节,以俟纣王改过迁善,不亦善乎。”子牙曰:“老臣怎敢有负先王;但天下诸侯布告中外,诉纣王罪状,不足以君天下,纠合诸侯,大会孟津,昭暢天威,兴吊民伐罪之师,观政于商,前有东伯侯姜文焕、南伯侯鄂顺、北伯侯崇黑虎具文书知会,如那一路诸侯不至者,先问其违抗之罪,次伐无道。老臣恐误国家之事,因此上表,请王定夺,愿大王裁之。武王曰:“既是他三路欲伐成汤,听他等自为。孤与相父坐守本土,以尽臣节:上不失为臣之礼,下可以守先王之命。不亦美乎?”子牙曰:“惟天为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今商王受荼毒生民,如坐水火,罪恶贯盈,皇天震怒,命我先王,大勋未集耳,今大王行吊民伐罪之师,正代天以彰天讨,救民于水火。如不顺上天,厥罪惟均。”只见上大夫散宜生上前奏曰:“丞相之言乃为国忠谋,大王不可不听。今天下诸侯大会孟津,大王若不以兵相应,则不足取信于众人,则众人不服,必罪我国以助纣为虐。倘移兵加之,那时反不自遗伊戚。况纣王信谗,屡征西土,黎庶遭惊慌之苦,文武有汗马之劳,今方安宁,又动天下之兵,是祸无已时。以臣愚见,不若依相父之言,统兵大会孟津,与天下诸侯陈兵商郊,观政于商,俟其自改,则天下生民皆蒙其福,又不失信于诸侯,遗灾于西土;上可以尽忠于君,下可以尽孝于先王,可称万全策。乞大王思之。”武王听得散宜生一番言语,不觉忻悦,乃曰:“大夫之言是也。不知用多少人马?”宜生奏曰:“大王兵进五关,须当拜丞相为大将军,付以黄铖、白旄、总理大权,得专阃外之政,方可便宜行事。”武王曰:“但凭大夫主张;即拜相父为大将军,得专征伐。”宜生曰:“昔黄帝拜风后,须当筑台,拜告皇天、后土、山川、河渎之神,捧毂,推轮,方成拜将之礼。”武王曰:“凡一应事宜,俱是大夫为之。”武王朝散。宜生又至相府恭贺。百官俱各各欣悦。众门人个个喜欢。宜生次日至相府对子牙说,令南宫适、辛甲往岐山监造将台。当时二人至岐山,拣选木植砖石之物,克日兴工。也非一日,将台已完,二将回报子牙。宜生入内庭回武王旨,曰:“臣奉旨临造将台已完,谨择良辰,于三月十五日,请大王至金台,亲拜相父。”武王准旨,俟至日行礼。

子牙拜将之日,点齐军士,列下军法,诸将无不遵从,武王更是亲自请子牙登辇,整个拜将仪式甚是隆重,行至拜将台,子牙上祝文祭天,散宜生读祝文,曰:

“维大周十有三年,孟春丁卯,朔丙子,西周武王姬发遣上大夫散宜生敢昭告于五岳,四渎,名山大川之神曰:“呜呼!惟天惠民,惟辟奉天,抚绥众庶,克底于道。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惟妇言是用,昏弃厥祀弗答,昏弃厥遗王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今发夙夜祗惧,若不顺天,厥罪惟均。谨择今日,特拜姜尚为大将军,恭行天讨,伐罪吊民,永清四海。所赖神祗相我众士,以克厥勋。伏惟尚飨!”

后又有周公旦上祝文,武王亲自赐下子牙金盔,金甲,军政司将帅印,剑印等元帅信物都上呈给子牙,

子牙前行,又有玉虚宫弟子前来相贺,子牙正欢喜间,只听得空中一派笙簧,仙乐齐奏,原来是元始天尊亲下凡尘为子牙送行,话说元始天尊驾临,诸弟子伏道迎接。子牙俯伏,口称:“弟子愿老爷圣寿无疆!”众门人引道,酌水焚香,迎鸾接驾。元始天尊上了芦篷坐下。子牙复拜。元始曰:“姜尚,你四十年积功累行,今为帝王之师,以受人间福禄,不可小视了。你东征灭纣,立功建业,列土分茅,子孙锦远,国祚延长。贫道今日特来饯你。”命白鹤童子:“取酒来。”斟了半杯;子牙跪接,一饮而尽。元始曰:“此一杯愿子成功扶圣主。”又引一杯,“治国定无虞。”又一杯,“速速会诸侯。”子牙吃了三杯,又跪下。元始曰:“子又复跪者何说?”子牙曰:“蒙老爷天恩教育,使尚得拜将东征,弟子此行,不知吉凶如何,恳求指示!”天尊曰:“你此去并无他虞,你谨记一偈,自有验也。偈曰:

“界牌关遇诛仙阵,穿云关下受瘟疒皇。

谨防‘达兆光先德’,过了万仙身体康。”

子牙闻偈,拜谢曰:“弟子敬佩此偈。”元始曰:“我返驾回宫,你众弟子再为饯别。”群仙送出篷来,只见仙风一阵,回了鸾驾。且说众仙来与子牙奉酒,各饮三杯,南极仙翁也奉子牙饯别酒三杯,俱要起身作辞而去。众门人见子牙问师尊前去吉凶,那些个阐教三代弟子都向自己的师尊问明吉凶。

子牙拜将完毕,上表禀明武王,择日起兵,子牙点齐将领,共六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朝朝歌而去,于岐山,又伯夷叔齐来阻,这二人乃是千古少有的忠义之士,姜子牙不忍于他们为难,故而将二人逐走,再次上路,路上又有大将魏贲来投。

汜水关总兵韩荣自得知姜子牙金坛拜将,便快马报到朝歌,请朝歌速派援兵。朝歌得到消息之后,马上奏请帝辛,派三山关总兵孔宣前往相阻。

孔宣在接到圣旨之后。便点起十万兵马,昼夜兼程赶往水关。来到水关,休息一晚之后,便赶往西岐,自金鸡岭截住姜子牙大军,扎下营寨,挡住姜子牙去路。

孔宣早就知dào

姜子牙麾下那些阐教金仙有些手段,正想见识一番,也不枉了自己苦修多年的功果,因此纣王这个命令那是正中他下怀,孔宣从军多年,熟知兵事,先就用计败了姜子牙一阵,还顺带乱了西岐军心,姜子牙也知遇上了生平大敌,不敢怠慢,绞尽脑汁与孔宣斗智斗勇,此时袁洪也来到金鸡岭助自家师兄一臂之力。

一场龙争虎斗即将上演,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章 准提道人收孔雀 两圣协约军阵前

上回说到姜子牙打败黄飞虎后,西岐实力空前强dà

,已经超越了朝歌,姜子牙决定起兵伐纣,与是上表武王,武王准了,姜子牙金台拜将,元始天尊亲自来贺,真个是声势壮大,子牙点齐六十万大军,一路浩浩荡荡的杀奔朝歌,却在今金鸡岭被孔宣阻拦。

孔宣多年来苦修道法,又资质过人,修为已是十分可观,只是一直未曾遇上对手,如今子牙有阐教金仙助阵,孔宣正好想趁机见识见识阐教玉清**。袁洪也来相助自家师兄,一时间兄弟二人与西岐大军对上了。

孔宣也是统兵多年的了,也有不少经验,子牙大军刚到就施展计策,让子牙拜了一场,西岐大军锐气不存,子牙也非是等闲之辈,行军打仗也是精通,当下与孔宣斗智斗勇,正是好一场龙争虎斗。

此时,孔宣帐下大将陈庚请命出战,孔宣准了。

陈庚领命而出,带着士卒便来到山下西岐营寨前,喊道:“吾乃大将陈庚,西岐那个前来一会!”

姜子牙此时正在帐中与一甘大将商议,在何处与天下八百镇诸侯会师。就在这时听到场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姜子牙心中顿时不悦,问道:“何人在外喧哗?”

这时有探子进来禀报道:“元帅,营外有殷商大将叫阵。”

不待姜子牙说话,邓九公便出首说道:“元帅,莫将自归顺以来,尚未有功勋,此战便让莫将出战。”

姜子牙说道:“老将军既然要出战,可自去。”

九公领命,出了帅帐,便骑马向大营之外行去。邓婵玉忙拉着土行孙,出营为父亲掠阵。

邓九公出营,见到阵前那将乃是三山关陈庚,上前说道:“陈庚,我西岐武王乃是圣明之主,将军何不归降,与我等共扶武王?”毕竟是旧时相识,邓九公却是不忍心杀死,遂想劝其归降。

陈庚闻言怒道:“老匹夫,你还有脸来见我,天子带你不薄,你却在阵前投敌,如今又来厚颜劝我投降,实在是厚颜无耻之极。”

邓九公乃忠义之士,心中对投降西岐着实有些愧疚,此时陈庚一番话语,羞得满面通红,以袖掩面而退。

邓玉婵在后面,听得陈庚辱骂老父,顿时大怒,喝骂道:“陈庚匹夫,安敢如此无礼,看我来取你项上人头。”说完便拍马上前,欲杀陈庚。

陈庚见邓玉婵上阵,心中顿时有些惧怕,他在三山关为将,自然知dào

,邓九公能在三山关大败南伯侯,邓婵玉出力甚多。可是若是不战而逃,不要说自己在众将士面前抬不起头来,就是孔宣也会杀了自己祭旗,故不得不上前迎战。准bèi

挡住数个回合便走。

不料邓婵玉武艺精熟,其实暗中还有土行孙助阵,只一合,便被斩于马下。

邓九公待女儿回来之后,便和土行孙、邓婵玉二人来到姜子牙帅帐,说道:“邓九公前来缴令。”脸上却是一脸的愁容。

姜子牙说道:“老将军免礼。不知老将军为何发愁?若是为那敌将适才所言,老将军则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纣王失德。而我主仁义遍传天下,天下诸侯无不以归顺我西歧为荣,区区言语,老将军不必管他。”

邓九公说道:“元帅,末将却非是为此时发愁。”

子牙奇道:“那是为何?”

邓九公曰:“前日我军战败,一直不知对方殷商主帅是谁,如今见了陈庚,末将却是知dào

了,故而发愁。”

子牙顿时精神大振,曰:“殷商主帅何许人也?”

邓九公曰:“乃是末将昔日部下孔宣。”

子牙问曰:“不知这孔宣是何来历?有何本事?”

九公曰:“这孔宣也不知是何来历,自从辛甲在位之时就入了军中,多年来凭借战功升到了三山关副总兵的位子,一手五行道术厉害无比,末将从未见过谁人是他一合之敌,一身武艺更是出类拔萃,有万夫不当之勇,况且此人聪慧异常,对于兵书战阵也是所知甚多,端的是个强敌。”

金吒闻言嗤笑道:“也是殷商无人,孔宣才能称的上无dí

,我西歧英雄辈出,又何惧他一个区区孔宣?待见到他看我砍了他。”

子牙听了也不以为意,以为邓九公并非练气士,因此有些夸大孔宣而已,不过他也知孔宣必定有两把刷子,倒也不敢太过轻敌,说道:“恩,金吒。那孔宣能得邓老将军赞誉,相比也是有些本事的,若是阵前遇上,莫要轻敌,被其所趁,灭了我西歧的威风。”

金吒大喜,连忙领命。

邓婵玉却是暗自冷笑,不曾开口。杨戬心细,却是将邓婵玉的表情收在眼底,心中暗暗计较。

出了大帐,邓婵玉先把土行孙拉到一边,暗暗嘱咐他明日莫要上场对付孔宣,原来邓婵玉也在父亲麾下常常上战场,故而深深知dào

孔宣的厉害,知dào

此事西岐这方没一个能胜的过他的,邓婵玉虽对土行孙这个相貌丑陋的矮子不喜,但毕竟是自己的丈夫,万万没有眼睁睁看着他受死的道理,而土行孙知dào

爱妻向来不说谎话,心知这孔宣只怕真的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的,因此也就答yīng

了。这一幕却都被杨戬偷听到,心中留了底。

且说成汤大营,跟随陈庚前去探听虚实的军士,见陈庚被杀,便一哄而散,逃上山去,报于孔宣,孔宣闻言笑道:“陈庚自己无能,死不足惜。”

次日,姜子牙率领大军出阵,孔宣叫了手下将军孙合出马,子牙传令:“谁去走一遭?”有武吉应曰:“弟子愿往。”子牙许之。

武吉出营,见一员将官,金甲红袍,黄马大刀,飞临阵前,大呼曰:“来者何人?”武吉曰:“吾乃姜元帅门下右哨先行官武吉是也。”孙合笑曰:“姜尚乃是一渔翁,你乃是一个樵子。你师徒二人正是一轴画图——‘渔樵问答’。”武吉大怒曰:“匹夫无理!焉敢以言语戏吾!”切齿咬牙,举枪分心就刺。孙合手中刀急架忙迎。两马交锋,一场恶杀。大战有三十回合,未分胜负,武吉掩一枪便走,诈败而逃。孙合见武吉败走,知是樵子出身,料有何能,随后趕来。不知子牙在磻溪传武吉这条枪,有神出鬼没之妙。武吉已知孙合趕来,把马一兜,那马停了一步;孙合马来得太速,一撞个满怀,早被武吉回马枪挑下马来,取了首级,掌鼓进营,见子牙报功。子牙大喜,上了武吉的功。

且说报马报入成汤营里:“启元帅:孙合失机,被武吉回马枪挑了,枭去首级,号令辕门,请令定夺。”孔宣听报,谓左右曰:“吾今奉诏征讨,尔等随军立功,不期连折二阵,使吾心中不悦。今日谁去见阵走一遭,为国立功?”傍有五军救应使高继能曰:“末将愿征。”孔宣分付曰:“务要小心。”高继能上马提枪,至营前讨战。哨马报入中军。傍有哪吒忙应声曰:“弟子愿往。”子牙许之。哪吒登风火轮,前有一对红旗,如风卷火云,飞奔前来。高继能大呼曰:“哪吒慢来!”哪吒大喜曰:“既知吾名,何不早早下马受死?”高继能对哪吒大笑曰:“闻你道术过人,一般今日也会得你着。”哪吒曰:“你且通名来,功劳簿上好记你的首级。”高继能大怒,使开枪分心刺来。哪吒火尖枪急速忙迎。轮马盘旋,双枪齐举,这场战非是等闲,只是那高继能如何是哪吒的敌手,数十合被哪吒觑个破绽,用乾坤圈打中胳膊,受伤伏马而走。

哪吒为不得全功,心下懊恼,回营见子牙曰:“弟子未得全功,请令定夺。”子牙上了哪吒的功。且说高继能被哪吒打伤,败进营来见孔宣,具言前事。孔宣不语,取些丹药与继能敷贴,立时全愈。

孔宣次日命中军点砲,自领大队人马,亲临阵前,对旗门官将曰:“请你主将答话。”探马报入中军:“孔宣请元帅答话。”子牙传令:“摆八健将出营。”大红宝纛旗展处,子牙左右有四个先行官与众门徒,雁翅排开。子牙乘四不相至阵前,看孔宣来历大不相同。有诗为证:

身似黄金映火,一笼盔甲鲜明。大刀红刀势峥嵘,五道光华色映。曾见开天辟地,又见出日月星辰。一灵道德最根深,他与西方有分。

子牙看孔宣背后有五道光华,——按青白、黑。子牙心下疑虑。孔宣见子牙自来,将马一拎,来至军前,问曰:“来者莫非姜子牙么?”子牙曰:“然也。”孔宣问曰:“你原是殷臣,为何造反,妄自称王,会合诸侯,逆天欺心,不守本土?吾今奉诏征讨,汝好好退兵,敬守臣节,可保家国;若半字迟延,吾定削平西土,那时悔之晚矣。”子牙曰:“天命无常,惟有德者居之。昔帝尧有子丹硃不肖,让位与舜。舜帝有子商均亦不肖,让位与禹。禹有子启贤,能继父志,禹尊禅让,复让与益。天下之朝觐讼狱,不之益而之启,再后传之桀。桀王无道,成汤伐夏而有天下。今传之纣。纣王今淫酗肆虐,秽德彰闻,天怒民怨,四海鼎沸。德在我周,恭行天之罚。将军何不顺天以归我周,共罚独夫也?”孔宣曰:“你以下伐上,反不为逆天,乃架此一段污秽之言,惑乱民心,借此造反,拒逆天兵,情殊可恨!”纵马舞戟来取。

背后早有金吒大怒,喝道:“孔宣休要猖狂,看吾金吒来拿你!”

孔宣笑曰:“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只把五行戟一挥,金吒被击中,孔宣背后黄光一闪,金吒顿时不见了,只余空马,子牙左右大小将官俱目瞪口呆。孔宣复纵马来取子牙。子牙手中剑急架相迎。傍有邓九公走马来助阵。子牙大战十五**。子牙祭打神鞭打孔宣,那鞭已落在孔宣红光中去了,似石投水。子牙大惊,忙传令鸣金。

子牙回帐,沉思片刻,曰:“此人背后有五色光华,按五行之状,相比就是邓老将军所说的五行道术了,这孔宣果然厉害,如今连吾打神鞭也失落了,却是好生恼人。”

子牙自思:“不若乘孔宣得胜,今夜去劫他的营,且胜他一阵,再作区处。”子牙下令,今夜劫营。

不想孔宣道行高深,又精通战阵,早就算出子牙半夜劫营,一番布置下,子牙损兵折将,成汤大胜。

子牙一夜不曾安睡,次日得知劫营失败,还将哪吒与雷震子二人失落了,心中郁郁。

子牙见不得胜,高挂“免战牌”,孔宣见状,笑曰:“姜尚技穷矣!’

袁洪笑曰:”姜尚屡战不胜,反而损兵折将无数,这六十万大军只怕也是军心不稳,那武王就在后方,只怕还要与姜尚计较一番。“众将闻言都笑,齐道:”将军所言不差!“

果然,武王如今就找上了姜子牙,武王曰:“闻元帅连日未能取胜,屡致损兵折将,元帅既为诸将之元首,六十万生灵俱悬于元帅掌握。今一旦信任天下诸侯狂悖,陡起议论,纠合四方诸侯,大会孟津,观政于商,致使天下鼎沸,万姓汹汹,糜烂其民。今阻兵于此,众将受羁縻之厄,三军担不测之忧,使六十万军士抛撇父母妻子,两下忧心,不能安生,使孤远离膝下,不能尽人子之礼,又有负先王之言。元帅听孤,不若回兵,固守本土,以待天时,听他人自为之,此为上策。元帅心下如何?”子牙暗思:“大王之言虽是,老臣恐违天命。”武王曰:“天命有在,何必强为!岂有凡事阻逆之理?”子牙被武王一篇言语把心中惑动,这一会执不住主意,至前营,传令与先行官:“今夜减灶班师。”众将官打点收拾起行,不敢谏阻。二更时,辕门外来了陆压道人,忙忙急急,大呼:“传与姜元帅!”子牙方欲回兵,军政军报入:“启元帅:有陆压道人在辕门外来见。”子牙忙出迎接。二人携手至帐中坐下。子牙见陆压喘息不定,子牙曰:“道兄为何这等慌张?”陆压曰:“闻你退兵,贫道急急趕来,故尔如此。”乃到子牙曰:“切不可退兵!若退兵之时,使众门人俱遭横死。天数已定,决不差错。”子牙听陆压一番言语,也无主张,故此子牙复传令:“叫大小三军,依旧扎住营寨。”武王听见陆压来至,忙出帐相见,问其详细。陆压曰:“大王不知天意。大抵天王**之人,自有**之人可治。今若退兵,使被擒之将俱无回生之日。”武王听说,不敢再言退兵。且说次日,孔宣至辕门搦战。探马报入中军。陆压上前曰:“贫道一往,会会孔宣,看是如何。”陆压出了辕门,见孔宣全装甲胃。陆压问曰:“将军乃是孔宣?”宣答曰:“然也。”陆压曰:“足下既为大将,岂不知天时人事?今纣王无道,天下分崩,愿共伐独夫。足下以一人欲挽回天意耶?甲子之期乃灭纣之日,你如何阻得住?倘在高明之士出来,足下一旦失手,那时悔之晚矣。”

孔宣笑曰:“你这扁毛畜生,当年你逃过一劫,如今却改头换面神气起来了,哼,待贫道为我大哥功德圆满!”言罢,横戟来取,陆压本就是当年的帝俊十太子,在后羿的射日弓下侥幸逃的一命,如今早已不知多少年了,洪荒都已不存,除了天皇年间得道的上古修士,知dào

他根脚的那是少之又少,而那些上古修士十有**都是圣人弟子,自己背后也有女娲娘娘撑腰,断然不会与自己为难,他却不知这孔宣洪荒之时第一次下山就遇上了后羿,两人相交莫逆,如今,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哪有不生死相搏的道理?

孔宣把马一晃,来取陆压,陆压手中剑急架忙迎。步马相交,未及五**。陆压取葫芦欲放斩仙飞刀;只见孔宣将五色神光望陆压撒来。陆压知神光利害,化作长虹而走;进得营来,对子牙曰:“果是利害,不知是何神异,竟不可解。贫道只得化长虹走来,再作商议。”

作长虹而走;进得营来,对子牙曰:“果是利害,不知是何神异,竟不可解。贫道只得化长虹走来,再作商议。”子牙听见,越加烦闷。孔宣在辕门不肯回去,只要“姜尚出来见我,以决雌雄;不可难为三军苦于此地!”左右报入中军。子牙正没奈何处治。孔宣在辕门大呼曰:“姜尚有元帅之名,无元帅之行,畏刀避剑,岂是丈夫所为!”正在辕门百般辱骂子牙,只见二运官土行孙刚至辕门,见孔宣口出大言,心下大怒:“这匹夫焉敢如此藐吾元帅!”土行孙大骂:“逆贼是谁?敢如此无理!”孔宣抬头,见一矮子,提条铁棍,身高不过三四尺长,孔宣笑曰:“你是个甚么东西,也来说话?”土行孙也不答话,滚到孔宣的马足下来,举棍就打。孔宣轮刀来架,土行孙身子伶俐,左右窜跳,三五合,孔宣甚是费力。土行孙见孔宣如此转折,随纵步跳出圈子,诱之曰:“孔宣,你在马上不好交兵,你下马来,与你见个彼此,吾定要拿你,方知吾的手段!”孔宣原不把土行孙放在眼里,便以此为实,暗想:“这匹夫合该死!不要讲刀砍他,只是一脚也踢做两断。”孔宣曰:“吾下马来与你战,看你如何!

孔宣下马,执剑在手,往下砍来。土行孙手中棍望上来迎。二人恶战在岭下。且说报马报入中军:“启元帅:二运官土行孙运粮至辕门,与孔宣大战。”子牙着忙,恐运粮官被掳,粮道不通,令邓婵玉出辕门掠阵。婵玉立在辕门。不表。且说土行孙与孔宣步战,大抵土行孙是步战惯了的,孔宣原是马上将官,下来步战,转折甚是不疾,反被土行孙打了几下。孔宣知是失计,忙把五色神光往下撒来。土行孙见五色光华来得疾速神异,知dào

利害,忙把身子一扭,就不见了。孔宣见落了空,忙看地下。不防邓婵玉发手打来一石,喝曰:“逆贼看石!”孔宣听得唤,及至抬头时,已是打中面门,“哎呀”一声,双手掩面,转身就走。婵玉乘机又是一石,正中后颈,着实带了重伤,逃回行营。土行孙夫妻二人大喜,进营见子牙,将打伤孔宣,得胜回营的话说了一遍。子牙亦喜,对土行孙曰:“孔宣五色神光,不知何物,摄许多门人将佐。”土行孙曰:“果是利害,俟再为区处。”子牙与土行孙庆功。不表。

孔宣也是心中着恼,他被邓婵玉把脸打伤了两次,还有伤痕,着实丢了面皮,土行孙夫妻二人回营,禀明姜子牙,子牙思忖片刻,曰:“去了免战牌,来日出战。”恰好又有燃灯道人前来相助,子牙大喜,次日大战,孔宣见了燃灯,心中也喜,这燃灯修道甚早,还是紫霄宫中客,就连元始天尊虽将他收入阐教门下,但也不以他老是自居,只是燃灯自己喊老师罢了,而元始天尊的弟子们却都喊燃灯老师,可见燃灯确实有不凡之处。

孔宣知是燃灯道人,笑曰:“燃灯道人,你是清静闲人,吾知你道行且深,何苦也来惹此红尘之祸?”燃灯曰:“你既知我道行深高,你便当倒戈投顺,同周王进五关,以找独夫,如何执迷不悟,尚敢支吾也?”孔宣大笑曰:“我不遇知音,不发言语。你说你道行深高,你也不知我的根脚,听我道来:

混沌初分吾出世,两仪太极任搜求。

如今了却生生理,不向三乘妙里游。

原来燃灯虽是阐教之人,只是青丘山弟子向来很少外出,外人不知,元始天尊虽知dào

,只是这些师侄们很少出去,元始天尊也懒的跟弟子们说了,况且元始天尊的精力只怕更多还是放在截教身上,故而燃灯并不识的孔宣。

孔宣道罢,燃灯一时也寻思不来:“不知此人是何物得道?”燃灯曰:“你既知兴亡,深通玄理,如何天命不知,尚兀自逆天耶?”孔宣曰:“此是你等惑众之言,岂有天位已定,而反以叛逆为正之理?”燃灯曰:“你这孽障!你自恃强梁,口出大言,毫无思忖,必有噬脐之悔!”孔宣大怒,

就来战燃灯。燃灯口称:“善哉!”把宝剑架刀,才战二三回合,燃灯忙祭起二十四粒定海珠来打孔宣。孔宣忙把神光一摄,只见那宝珠落在神光之中去了。燃灯大惊;又祭紫金钵孟。只见也落在神光中去了。燃灯大呼:“门人何在?”只听半空中一阵大风飞来,内现一只大鹏雕来了。孔宣见大鹏雕飞至,忙把顶上盔挺了一挺,有一道红光直冲牛头,横在空中。燃灯道人仔细定晴,以慧眼观之,不见明白,只听见空中有天崩地塌之声。有两个时辰,只听得一声响亮,把大鹏雕打下尘埃。孔宣忙催开马,把神光来撒燃灯。燃灯借着一道祥光,自回营来;见子牙陈说利害,“不知他是何物。”只见大鹏雕也随至帐前。燃灯问大鹏曰:“孔宣是甚么东西得道?”大鹏曰:“弟子在空中,只见五色祥云护住他的身子,也像有两翅之形,如果弟子所料不错,那应该是吾兄。”

燃灯惊道:“你兄长?你何曾有什么兄长?”

大鹏眼中讥讽之色一闪而逝,曰:“吾乃凤凰之子,吾母生有二子,一为孔雀,一位大鹏,那孔宣应该是吾兄孔雀。”

燃灯恍然。

正议之间,军政宣听得响官来报:“有一道人至辕门求见。”子牙同燃灯至辕门迎接。见此人挽双抓髻,面黄身瘦,髻上戴两枝花,手中拿一株树枝,见燃灯来至,大喜曰:“道友请了!”燃灯忙打稽首曰:“道兄从何处来?”道人曰:“吾从西方来,欲会东南两度有缘者。今知孔宣阻逆大兵,特来渡彼。”燃灯已知西方教下道人,忙请入帐中。那道人见红尘滚滚,杀气腾腾,满目俱是杀运,口里只道:“善哉!善哉!”来至帐前,施礼坐下。燃灯问曰:“贫道闻西方乃极乐之乡,今到东土,济渡众生,正是慈悲方便。请问道兄尊姓大名?”道人曰:“贫道乃西方教下准提道人是也。前日广成子道友在俺西方,借青莲宝色旗,也会过贫道。今日孔宣与吾西方有缘,特来请他同赴极乐之乡。”燃灯闻言大喜曰:“原来是西方圣人至矣,如此孔宣必可降伏,正是武王东进之期也。”准提曰:“非但东进,孔宣得道,根行深重,与西方有缘。”准提道罢,随出营来会孔宣。

话说准提道人上岭,大呼曰:“请孔宣答话!”少时,孔宣出营,见一道人来得蹊跷。仔细辨认之下才认得是准提道人,当下笑曰:“原来是西方圣人,圣人不在西天极乐享乐,如何来到我东土?”

准提道人笑曰:“只因你与我西方教有缘,贫道特来渡你去西天极乐。”

孔宣不怒反笑曰:“你乃圣人,吾不是对手,却不能以如此言语欺我,吾师亦是混元圣人,吾怎会与你西方教有缘?”

准提笑曰:“你确实与我西方教有缘,便是红莲道友亲至,贫道也有话说,贫道有歌为证,歌曰:

功满行完宜沐浴,炼成本性合天真。

天开于子方成道,九戒三皈始自新。

脱却羽毛归极乐,超出凡笼养百神。

洗尘涤垢全无染,返本还元不坏身。

孔宣大怒,喝道:“好个西方圣人,却是无耻。”仗戟直取准提,一边袁洪也深知圣人厉害,自己师兄万万不是对手,只好也上前助阵,一边祈祷自家老师快来。

准提道人笑曰:“此小道尔!”把七宝妙树杖轻轻一刷,就把孔宣、袁洪二人的兵器刷到一边,孔宣大怒,将当中红光一撒,把准提道人撒去。燃灯看红光撒去了准提道人,不觉大惊。只见孔宣撒去了准提道人,只是睁着眼,张着嘴,须臾间,顶上盔,身上袍甲,纷纷粉碎,连马压在地下,只听得孔宣五色光里一声雷响,现出一尊圣像来,十八只手,二十四首,执定璎珞伞盖,花罐鱼肠,加持神杵、宝锉、金铃、金弓、银戟、幡旗等件。准提道人作偈曰:

“宝焰金光映日明,西方妙法最微精。

千千璎珞无穷妙,万万祥光逐次生。

加持神杵人罕见,七宝林中岂易行。

今番同赴莲台会,此日方知大道成。”

且说准提道人将孔宣用丝绦扣着他颈下,把加持宝杵放在他身上,口称:“道友,请现原形!”霎时间,现出一只目细冠红孔雀来。准提道人坐在孔雀身上,一步步走下岭,正在此时,空中传来一阵冷哼,一个声音传出:“道兄好手段,吾之弟子不能及也。”

西岐众人都认得这声音在破黄河阵时听过,正是红莲圣人的,准提道人闻言却是脸色微红,强自言道:“道兄此言差矣,非我以大欺小,乃是道兄弟子确实与我西方教有缘,岂不见孔宣习的我西方教护教****玄功?”

空中降下一尊圣人,坐二十四品红莲,正是红莲圣人杨清,杨清听的准提言语,心中默算,神色微微一变,怒道:“好个准提,果然好算计,却是这般要孔宣与你结下因果。”原来当年收袁洪为徒时乃是孔宣代师授艺,而袁洪也曾将**玄功与孔宣修习,而袁洪的这段因果被杨清接下了,但是孔宣的事却是被准提施法蒙蔽天际给瞒了过去,而后孔宣又一直在外历练,杨清也未曾多多关注自己弟子,只是要让他们能够自主独立,谁知就被准提钻了这么一个空子,强行与孔宣结下了因果,如今正是要还的时候了,此乃定数,圣人也不能逆,纵使将准提道人打一顿也无济于事,再说圣人之间又岂能轻易开战?

当下是杨清无奈,准提道人有恃无恐,杨清看着准提那得yì

的样恨的牙根痒痒,左思右想之下,定下了计策,与准提说道:“既然如此,我亦不能强阻天数,不过孔宣仍旧是我弟子,你西方教封神之后有大兴之象,应在千年千年之后,孔宣当回我门下,他在西方,你也须传他西方**。”

准提大喜道:“如此甚好,孔宣入我教下乃是护法之职,贫道亲传他西方大发如何?借道兄吉言,我西方教果大兴,孔宣自然还回青丘门下。”杨清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带了袁洪走了,孔宣也知dào

自己老师的安排,心中反而有些欢喜,原来孔宣修liàn

成痴,曾听自家老师说过西方**虽是旁门却也是接引道人见莲花之象悟的四万八千法门,与盘古之道大为不同,细微之处还有过之,如此自己可博采众长,修为在上一层,何乐而不为?

却不想这两个圣人的协约被燃灯听了去,心下却有了计较,原来燃灯在阐教地位虽然高,却是有些不伦不类,听说西方**精细,早生向往之心,如今又听的圣人亲口言语西方教千年后有大兴之象,当下就有了改头换面的打算。这且不表。

且说子牙见降伏了孔宣,连忙前来道贺,准提道人也不停留,直接回方寸山了,子牙继xù

进兵,不知又有何人拦阻,且听下回分解。

第卅一章 广成触怒截教主 多宝下界立诛仙

上回说到姜子牙见孔宣被准提道人收服,便下令原地整顿人马,数日时间收拢败军数万,凑齐三十万人马兵分三路讨伐朝歌。

第一路由姜子牙亲自带领,征讨水关;第二路由洪锦率领征讨佳梦关;第三路由邓九公率领征讨青龙关。三路大军浩浩荡荡向朝歌杀去。

却说洪锦来到佳梦关,一天之内接连三战,斩了佳梦关三将,却是找来了祸端,佳梦关总兵为胡升,胡升之弟胡雷乃是邱鸣山火灵圣母,被洪锦所斩的三将之中,就有胡雷在其中。

胡升见西歧势大,非是自己所能敌,本欲投降西歧,火灵圣母却是突然来到,让胡升选出三千士卒,练成火龙兵。

那日,火灵圣母命关上去了“免战牌”,一声砲响,关中军马齐出。火灵圣母骑金眼驼,与炼成火龙兵,隐在后面;先令胡升在前讨战。胡升得令,一马当先,来至军前,要洪锦出来答话。探马报入关中:“关上有胡升讨战。”洪锦闻报,上马提刀,带左右将官出营。一见胡升,大骂:“逆贼!反复无常,真乃狗彘匹夫!敢来戏侮于我!”纵马舞刀直取。胡升未及还手,只见火灵圣母催开金眼驼,用两口太阿剑,大呼:“洪锦不要走!吾来也!”洪锦仔细定睛,见道姑连人带兽,似一塊火光滚来。洪锦问曰:“来者何人?”圣母答曰:“吾乃丘鸣山火灵圣母是也。你敢将吾门下胡雷杀了!吾今特来报仇。你可速速下马受死,莫待吾怒起,连累此十万生灵,死无噍类也。”道罢,将太阿剑飞来直取。洪锦手中大杆刀火速忙迎。未及数合,洪锦方欲用旗门遁以诛火灵圣母,但不知圣母头上戴一顶金霞冠,冠上有一淡黄包袱盖住,火灵圣母将包袱挑开,现出十五六丈金光,把火灵圣母笼罩当中。他看的见洪锦,洪锦看不见他,早被圣母把洪锦照前甲上一剑砍来。洪锦躲不及,已劈开锁子连环甲。洪锦“哎呀”一声,带伤而逃。火灵圣母招动三千火龙兵冲杀进大营来。好利害!

洪锦身着剑伤,逃进大营,不意火灵圣母领三千火龙兵冲杀进营,势不可当。三军叫苦,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龙吉公主在后营,听得一声三军呐喊,急上马拎剑,走出中军,见洪锦仗鞍而逃,洪锦不及对龙吉公主说金光的事,龙吉公主只见火势冲天,烈烟卷起,正欲念呪救火,又见一塊金光奔至面前。公主不知所以,忙欲看时,被火灵圣母举剑照龙吉公主劈来。

龙吉公主被火灵圣母一剑砍伤胸膛,大叫一声,拨转马望西北逃走。火灵圣母追趕有六七十里方回。这一阵洪锦折兵一万有余。胡升大喜,迎接火灵圣母进关。只见龙吉公主乃蕊宫仙子,今堕凡尘,也不免遭此一剑之厄。夫妻带伤而逃,至六七十里,方才收集败贱人马,立住营寨。忙取丹药敷搽,一时即愈。忙作文书申姜元帅求援兵。

子牙看罢洪锦求救文书当下大惊曰:“此事非吾亲自前往不可!”随分付李靖:“暂署大营事务,候我亲去走一遭。尔等不可违吾节制,亦不可与汜水关会兵;紧守营寨,毋得妄动,以挫军威。违者定按军法!等我回来,再取此关。”李靖领令。

子牙随带韦护、哪吒,调三千人马,离了汜水关,一路上滚滚征尘,重重杀气。非止一日,来到佳梦关安营,不见洪锦的行营。子牙升帐坐下。半晌,洪锦打听子牙兵来,夫妻方移营至辕门听令。子牙把洪锦令入中军。夫妻上帐请罪,备言失机折军之事。子牙曰:“身为大将,受命运征,须当见机而作,如何造次进兵,致有此一场大败!”洪锦启曰:“起先俱得全功,不意一道姑名曰火灵圣母,有一塊金霞,方圆有十余丈罩住他;末将看不见他,他反看得见我。又有三千火龙兵,似一座火焰山一拥而来,势不可当;军士见者先走,故彼失机。”子牙听罢,心下甚是疑惑:“此又是左道之术。”正思量破敌之计。且说火灵圣母在关内连日打探洪锦不见抵关。只见这一日报马报入城来,报:“姜子牙亲提兵至此。”火灵圣母曰:“今日姜尚自来,也不负我下山一场。我必亲会他,方才甘心。”别了胡升,忙上金眼驼,暗带火龙兵出关,至大营前,坐名要子牙答话。报马报入中军:“禀元帅:火灵圣母坐名请元帅答话。”子牙即便带了众将佐,点砲出营。火灵圣母大呼曰:“来者可是姜子牙么?”子牙答曰:“道友,不才便是。道友,你既在道门,便知天命。今纣恶贯盈,天人共怒,天下诸侯,大会孟津,观政于商,你何得助纣为虐,逆天行事,独不思得罪于天耶!况吾非一己之私,奉玉虚符命,以恭行天之罚,道友又何必逆天强为之哉。不若听吾之言,倒戈纳降,吾亦体上天好生之仁,决不肯糜烂其民也。”火灵圣母笑曰:“你不过仗那一番惑世诬民之谈,愚昧下民。料你不过一钓叟,贪功网利,鼓弄愚民,以为己功,怎敢言应天顺人之举。且你有多大道行,自恃其能哉!”催开金眼驼,仗剑来取。子牙手中剑火速忙迎。左有哪吒,登开风火轮,使开火尖枪,劈胸就刺;韦护持降魔杵,掉步飞腾;三人战住圣母。却反被火灵圣母杀败,子牙也被混元锤打下四不相,生死不知,火灵圣母正待要取姜子牙首级却来了广成子,火灵圣母力战数场,哪里还是这阐教第一击钟金仙的对手,当下被广成子破了金霞冠,又被番天印打在脑门上,只打的脑浆迸裂,一道真灵上封神榜去了。广成子收了番天印,将火灵圣母的金霞冠也收了,忙下山头,涧中取了水,葫芦中取了丹药,扶起子牙,把头放在膝上,把丹药灌入子牙口中,下了十二重楼。有一个时辰,子牙睁开二目,见广成子,子牙曰:“若非道兄相救,姜尚必无再生之理。”广成子曰:“吾奉师命,在此等候多时,你该有此厄。”把子牙扶上四不相,广成子曰:“子牙前途保重!”子牙深谢广成子:“难为道兄救吾残喘,铭刻难忘!”广成子曰:“我如今去碧游宫缴金霞冠去。”

广成子来到截教大本营,通天教主的居所碧游宫,这圣人道场真是个自在去处,但见:

烟霞凝瑞霭,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与山岚,似秋水长天一色;野卉绯绯同朝霞,如碧桃丹杏齐芳。彩色盘旋,尽是道德光华飞紫雾;香烟缥缈,皆从先天无极吐清芬。仙桃仙果,颗颗恍若金丹;绿杨绿柳,条条浑如玉线。时闻黄鹤鸣皋,每见青鸾翔舞。红尘绝迹,无非是仙子仙童来往;玉户常关,不许那凡夫俗女奠定窥。正是:无上至尊行乐地,其中妙境少人知。

话说广成子来至碧游宫外,站立多时。里边开讲“道德玉文”。少时,有一童子来。广成子曰:“那童子,烦你通报一声,宫外有广成子求见老爷。”童兒进宫,至九龙沉香辇下禀曰:“启老爷:外有广成子至宫外,不敢擅入,请法旨定夺。”通天教主曰:“着他进来。”广成子进至里边,倒身下拜:“弟子愿师叔万寿无疆!”通天教主曰:“广成子,你今日至此,有何事见我?”广成子将金霞冠奉上:“弟子启师叔:今有姜尚东征,兵至佳梦关,此是武王应天顺人,吊民伐罪,纣恶贯盈,理当剿灭。不意师叔教下门人火灵圣母仗此金霞冠,前来阻逆大兵,擅行杀害生灵,糜烂士卒:头一阵剑伤洪锦并龙吉公主;第二阵又伤姜尚,几乎丧命。弟子奉师尊之命,下山再三劝慰。彼仍恃宝行凶,欲伤弟子。弟子不得已,用了番天印,不意打中顶门,以绝生命。弟子特将金霞冠缴上碧游宫,请师叔法旨。”通天教主曰:“吾三教共议封神,其中有忠臣义士上榜者;有不成仙道而成神道者;各有深浅厚薄,彼此缘分,故神有尊卑,死有先后。吾教下也有许多。此是天数,非同小可,况有弥封,只至死后方知端的。广成子,你与姜尚说,他有打神鞭,如有我教下门人阻他者,任凭他打。前日我有谕帖在宫外,诸弟子各宜紧守,他若不听教xùn

的,是自取咎,与姜尚无干。广成子去罢!”广成子出了碧游宫,正行,只见诸大弟子在傍听见掌教师尊分付“凡吾教下弟子不遵训诲,任凭他打”,众弟子心下甚是不服,俱在宫外等他。傍边有最不忿的是金灵圣母、无当圣母,对众言曰:“火灵圣母是多宝道人门下,广成子打死了他,就是打我等一样。他还来缴金霞冠,明明是欺蔑吾教!我等师尊又不察其事,反分付任他打,是明明欺吾等无人物也!”此时恼了龟灵圣母,大叫曰:“岂有此理!他打死火灵圣母,还来缴金霞冠!待吾去拿了广成子,以泄吾等之恨!”龟灵圣母仗剑砍来,大呼:“广成子不要走!我来了!”广成子站住,见他来的势局不同,广成子陪笑迎来,问曰:“道兄有何分付?”龟灵圣母曰:“你把吾教门人打死,还到此处来卖精神,分明是欺蔑吾教,显你等豪强,情殊可恨!不要走!我与火灵圣母报仇!”仗剑砍来。广成子将手中剑架住,言曰:“道友差矣!你的师尊共立‘封神榜’,岂是我等欺他,是他自取。也是天数该然,与我何咎!道友言替他报仇,真是不谙事体!”龟灵圣母大怒曰:“还敢以言语支吾!”不由分说,又是一剑。广成子正色言曰:“我以礼谕你,你还是如此,终不然我怕你不成?纵是我师长,也只好让你两剑。”龟灵圣母又是一剑。广成子大怒,面皮通红,仗宝剑相还。两家未及数合,广成子祭番天印打来。龟灵圣母见此印打下来,招架不住,忙现原身,乃是个大乌龟。昔苍颉造字而有龟文羽翼之形,就是那时节得道的原是一个母乌龟,故此称为“圣母”。彼时金灵圣母、多宝道人见龟灵圣母现了原身,各人面上俱觉惭愧之极,甚是追悔。只见虬首仙、乌云仙、金光仙、金牙仙大呼:“广成子,你欺吾教,不是这等!”数人发怒,一齐仗剑趕来。广成子自思:“吾在他家里,身入重地;自古道‘单丝不成线’,反为不美。”广成子又见他们重重围来,“不若还奔碧游宫,见他师尊,自然解释。”乃不等通报,径自投台下来。通天教主曰:“广成子,你又来有甚话说?”广成子跪而启曰:“师叔分付,弟子领命下山。不知师叔门人龟灵圣母同许多门人来为火灵圣母复仇。弟子无门可入,特来见师叔金容,求为开释!”通天教主命水火童兒:“把龟灵圣母叫来!”少时,龟灵圣母至法台下行礼,口称:“弟子在。”通天教主曰:“你为何去趕广成子?”龟灵圣母曰:“广成子将吾教下门人打死,反上宫来献金霞冠,分明是欺蔑吾教!”通天教主曰:“吾为掌教之主,反不如你等?此是你不守我谕言,自取其祸,大抵俱是天数,我岂不知?广成子把金霞冠缴来,正是尊吾法旨,不敢擅用吾宝。尔等仍是狼心野性,不守我清规,大是可恶!将龟灵圣母革出宫外,不许入宫听讲!”遂将龟灵圣母革出。两傍恼了许多弟子,私相怨曰:“今为广成子,反把自家门弟子轻辱,师尊如何这样偏心?大家俱不忿,尽出门来。只见通天教主分付广成子:“你快去罢!”广成子拜谢了教主,方才出了碧游宫,只见后面一起截教门人趕来,只叫:“拿住了广成子以泄吾众人之恨!”广成子听得着慌:“这一番来得不善!欲径往前行,不好;欲与他抵敌,寡不敌众;不若还进碧游宫,才免得此厄。”看官:广成子你原不该来!这正应了“三谒碧游宫。”却是导演了一场闹剧,这通天教主心中如何不气,只是另有打算,上次西岐城下四圣未分胜负,教主十分好战,哪里肯干休?此番却是又有借口了,反正元始天尊也不是没找借口难为他的弟子,至少他还没想要广成子的命。

这广成子三谒碧游宫这场闹剧也是完了,通天教主自然是怒了,于是叫来多宝道人,教主曰:“多宝道人过来,听我分付:他既是笑我教不如,你可将此四口宝剑去界牌关摆一诛仙阵,看阐教门下那一个门人敢进吾阵!如有事时,我自来与他讲。”多宝道人请问老师:“此剑有何妙用?”通天教主曰:“此剑有四名:一曰‘诛仙剑’,二曰‘戮仙剑’,三曰‘陷仙剑’,四曰‘绝仙剑’。此剑倒悬门上,发雷振动,剑光一愰,任从他是万劫神仙,也难逃得此难。”昔曾有赞,赞此宝剑,赞曰:

非铜非铁又非钢,曾在须弥山下藏。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到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话说通天教主将此剑付与多宝道人,又与一诛仙阵图,言曰:“你往界牌关去,阻住周兵,看他怎样对你。”多宝道人离了高山,径往界牌关去。

第卅二章 三教会破诛仙阵 六圣斗法界牌关

上回说到广成子打死了火灵圣母,取了金霞冠去了金鳌岛,上演了一场三谒碧游宫的闹剧,通天教主找到了借口要与阐教为难,命令多宝道人下界摆下诛仙阵,要与元始干上一场。

且说子牙回佳梦官来,周营内差人四下里打探子牙消息。只见哪吒登风火轮,四下找寻。子牙正策四不相前行,恰好遇着韦护。韦护大喜,上前安慰子牙曰:“自火龙兵冲散人马,急切难以收聚;不意火灵圣母趕师叔去。那些兵原是左道邪术,见没有主将作法驱逐,一时火光灭了,并无有一些手段。被我等收回兵,复一阵杀的他干净。只是不见师叔。如今哪吒等四路去打探,不期弟子在此得遇尊颜,我等不胜幸甚!”有探事官飞奔中军,来报于洪锦。洪锦远迎。子牙进辕门,众将欢喜。收点人马,计算又折了四五千军卒。子牙把火灵圣母的事对众军将细说一遍。众人贺喜。子牙分付整顿人马,离佳梦关五十里。住了三日,子牙方整点士卒,一声砲响,复至关下安营。且说胡升在关内不知火灵圣母吉凶,又听得报马来报,子牙兵复至关下,胡升大惊:“姜尚兵又复至,火灵圣母休矣!”急与佐贰官商议:“前日已是降周,平空而来火灵圣母搅扰这场,使吾更变一番,虽然胜了姜子牙二阵,成得甚事!如今怎好相见?”傍有佐贰官王信曰:“如今元帅把罪名做在火灵圣母身上,彼自不罪元帅也。这也无妨。”胡升曰:“此言也有理。”就差王信具纳降文书,前往周营来见子牙。有军政官报入中军:“启元帅:关内差官下文书,请令定夺。”子牙传令:“令来。”王信来至中军,呈上文书。子牙展于案上观看,书曰:

“纳降守关主将胡升暨大小将佐等,顿首上书于西周大元帅麾下:不职升谬承司阃,镇守边关,谨慎小心,希图少尽臣节以报主知;孰意皇天不眷,降灾于殷,天愁人叛,致动天下诸侯观政于商。日者元帅率兵抵关,升弟胡雷与火灵圣母不知天命,致逆王师,自罹于祸,悔亦无及。升罪固宜罔赦,但元帅汪洋之度,好生之人,无不覆载。今特遣裨将王信薰沐上书,乞元帅下鉴愚悃,容其纳降,以救此一方民,真时雨之师,万姓顶祝矣。胡升再顿道谨启。”

子牙看罢书信,沉吟不语,片刻后对王信曰:“你主既已决心弃暗投明,明日即可大开城门迎接我军入关。”

旁边洪锦却是吃过胡升的亏,心中对胡升十分排斥,况且胡升先前就诈降过,当下出声道:“胡升反复不定,元帅不可轻信,恐其中有诈。”

子牙曰:“前日乃是他兄弟违傲,与火灵圣母自恃左道之术故耳。以我观,胡升乃是真心纳降也。公无多言。”随令王信:“回复主将,明日进关。”王信领令,进关来见胡升,将子牙言语尽说一遍。”胡升大喜,随命关上军士立起周家旗号。次日,胡升同大小将领率百姓出关,手执降旗,焚香结彩,迎子牙大势人马进关。来至帅府堂上坐下,众将官侍立两傍。只见胡升来至堂前行礼毕,禀曰:“末将胡升一向有意归周,奈吾弟不识天时,以遭诛戮。末将先曾具纳降文表与洪将军,不期火灵圣母要阻天兵,末将再三阻挡不住,致有得罪于元帅麾下,望元帅恕末将之罪。”子牙曰:“听你之言,真是反覆不定:头一次纳降,非你本心。你见关内无将,故尔偷生。及见火灵圣母来至,汝便欺心,又思故主。总是暮四朝三之小人,岂是一言以定之君子。此事虽是火灵圣母主意,也要你自己肯为,我也难以准信。留你久后必定为祸。”命左右:“推出斩之!”胡升无言抵塞,追悔无及。左右将胡升绑出帅府。少时,见左右将首级来献。子牙命拿出关前号令。子牙平定了佳梦关,令祁恭镇守。子牙把户口查明,即日回兵至汜水兵。李靖领众将辕门迎接。子牙至后营见武王,将取佳梦关一事奏知武王。武王置酒在中军与子牙贺功。不表。

邓九公带着大军攻打青龙关,也是极不顺利,刚到青龙关之时,邓九公连斩敌方大将两员。青龙关主将邱引,也是截教三代弟子中有名之人,随后怒而出战,邓九公帐下大将被其连斩数名。

邓九公见三军士气已降。不宜再次作战,便收兵回营,准bèi

来日再战。第二日邓九公亲自出营叫战,却是被陈奇所擒,邓九公被擒之后,便被邱引斩首示众。

那陈奇有异人秘传,养成腹内一道黄气,喷出口来,凡是精血成胎者,必定有三魂七魄。见此黄气,则魂魄自散。

西歧大军见主帅阵亡。忙收兵后撤三十里,并修书姜子牙,让姜子牙带兵前来救援。

姜子牙见信大惊,忙派哪吒、土行孙、邓婵玉前去救援,土行孙等人赶到之后,数场大战,将陈奇斩首,邱引接土遁而逃。

眨眼间三关只剩下汜水关一处未破,姜子牙得到消息之后大宴三军,准bèi

一举攻破汜水关。

不料汜水关中七首将军余化厉害非常,手中化血神刀威力无匹,连杀西歧数员大将,连哪吒也被其所伤。

雷震子见状甚为不服,飞往阵前向余化挑zhàn

,却也是不敌化血神刀,被刀所伤。姜子牙无奈,只得高挂免战牌。

直至杨戬来后,才从余化老师——蓬莱岛一气仙余元处骗得解药,将雷震子治好,在杨戬到来之前,太乙真人便遣洞中童子,将哪吒带回金光洞。姜子牙遂遣金吒前往金光洞,将丹药交给太乙真人,以便救治哪吒。

那余元在杨戬走后,觉得不对,掐指一算大怒道:“好个杨戬,你仗着**玄功,竟然前来骗我丹药,遂收拾好法宝骑上金眼驼,来到汜水关,欲擒下杨戬泄愤。

待来到汜水关,却又听说弟子余化被杨戬、雷震子二人打杀,顿时大怒,欲杀此二人,不料却被惧留孙所败,余元逃走后,身上捆着捆仙绳,,无奈之下便到碧游宫求救。

水月童子来报,说是余元在宫外侯旨,通天教主命其进来。

待余元来到殿上,金灵圣母见之大怒。这余元本是金灵圣母弟子,前番闻仲被杀,金灵圣母前去报仇,却是大败而回,此时见余元又被阐教门人所辱,心中怎能忍受?

截教一众弟子门人都是怒不可遏,说道:“阐教门人欺吾教太甚!望老师大发慈悲,救弟子等体面。”

通天教主因适才广成子之事,心中本就不悦,此时再见余元之模样,顿时大怒,将手一指,把捆仙绳落下,取出一宝交给余元说道:“你且去将惧留孙拿来见我。”

余元心中大喜忙将宝物收好,下界去了,通天教主心中却是越发恼火,当下曰:”诛仙阵中定与元始分个高低。“

那余元来到汜水关。本欲打杀数人,然后擒得惧留孙前去碧游宫。不料被惧留孙偷袭,再次被捆仙绳所擒,随后又有陆压前来,将其斩杀。

姜子牙见余元已死,便开始攻打汜水关,不料这些日子,那汜水关总兵韩荣之子,韩升、韩荣二人练成万刃车,一阵杀的姜子牙大军血流成河。

当日夜晚。韩升、韩变兄弟二人,夜劫姜子牙行营,喊声连天,冲进辕门。姜子牙在中军忽听得劫营,急自上骑。左右门人俱来中军护卫。

只见黑云密布,风火交加,刀刃齐下,如山崩地裂之势,灯烛难支。三千火车兵冲进辕门,如潮奔浪滚。如何抵当。况且黑夜,彼此不能相顾。只杀得血流成渠,尸骸遍野,那分别人自己。

武王上了逍遥马,毛公遂、周公旦保驾前行。韩荣在阵后擂鼓,催动三军,只杀得周兵七零八落,君不能顾臣,父不能顾子。

只见韩升、韩变趁势趕姜子牙,幸得姜子牙执着杏黄旗,遮护了前面一段;军士将领一拥奔走。韩升、韩变二人催着万刃车往前紧趕,把个姜子牙趕得上天无路。

正好郑伦押送粮草到来,连哼两声,将韩升、韩变兄弟二人擒下,那三千万刃车兵见主将阵亡,遂丢下车子一哄而散。

韩荣本在后方督战,见前军突然溃败,忙上前想问,得知两位公子被擒,不由泪流满面,却是不得不鸣金收兵。

第二日,姜子牙带领大军再次来到水关下,将韩升、韩变押到阵前,逼韩荣投降。

却听韩升大喊道:“父亲不可献关!你乃天子之股胘,食君之重禄,岂可惜子之命,而失臣节也!只宜紧守关隘,俟天子救兵到日,协力同心,共擒姜尚匹夫,那时碎尸万段,为了报仇,未为晚也。我二人万死无恨!”

姜子牙闻言大怒,说道:“将此二人斩了。”南宫适闻言,来到二人身前,一刀一个将韩升、韩变二人斩杀。

城头上韩荣见状,不由大叫一声,从城上掉下,立时摔死当场。

这韩氏父子当真是忠义之士,后人有诗赞曰:

汜水滔滔日夜流,韩荣志与国同休。

父存臣节孤猿泣,子尽忠贞老鹤愁。

一死依稀酬社稷,三魂缥缈傲王侯。

如今屈指应无愧,笑杀当年兒女俦。

话说韩荣坠城而死,城中百姓开关,迎接子牙人马进汜水关。父老焚香迎接武王进帅府,众将官欢喜,查点府库钱粮停妥,出榜安民。武王命厚葬韩荣父子。子牙传令,治酒款待有功人员,在关上住了三四日。

且说哪吒在乾元山金光洞养伤,少时伤愈,太乙真人接到元始天尊法旨,吩咐哪吒下山助子牙,又授哪吒三头六臂之法,哪吒自回了西岐大军之中,这且不表。

且说姜元帅在汜水关计点军将,收拾取界牌关,忽然想起师尊偈来:“‘界牌关下遇诛仙’,此事不知有何吉凶。且不可妄动。”又思:“若不进兵,恐误了日期。”正在殿上忧虑,忽报:“黄龙真人来至。”子牙迎接至中堂,打稽首,分宾主坐下。黄龙真人曰:“前边就是诛仙阵,可非草率前进。子牙可分付门人,搭起芦篷席殿,迎接各处真人异士,伺候掌教师尊,方可前进。”子牙听毕,忙令南宫适、武吉起盖芦篷去了。

次日南宫适来回报曰:“禀元帅:芦篷俱已完备。”黄龙真人曰:“如今只是洞府门人去得,以下将官一概都去不得。”子牙传下令来:“诸位官将保武王紧守关隘,不得擅离。我同黄龙真人与诸门弟子前去芦篷,伺候掌教师尊与列位仙长,会诛仙阵。如有妄动者,定按军法。”众将领命去讫。子牙进后殿来见武王,曰:“臣先去取关,大王且同众将住于此处。俟取了界牌关,差官来接圣驾。”武王曰:“相父前途保重。”子牙感谢毕,复至前殿,与黄龙真人同众门弟子离了汜水关,行有四十里,来至芦篷。只见悬花结彩,叠锦铺毹。黄龙真人同子牙上了芦篷坐下。少时间,只见广成子来至;赤精子随至。次日,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玉鼎真人来至;随后有云中子、太乙真人、清虚道德真君、道行天尊、灵宝**师俱陆续来至。子牙一一上下迎接,俱至芦篷坐下。少时,又是陆压道人来至,稽首坐下。陆压曰:“如今诛仙阵一会,只有万仙阵再会一次,吾等劫运已满,自此归山,再图精进,以正道果。”众道人曰:“师兄之言正是如此。”众皆默坐,专候掌教师尊。不一时,只听得空中有环珮之声,众仙知是燃灯道人来了,众道人起身,降阶迎上篷来,行礼坐下。燃灯道人曰:“诛仙阵只在前面,诸友可曾见么?”众道人曰:“前面不见甚么光景。”燃灯曰:“那一派红气罩住的便是。”众道友俱起身,定睛观看。

多宝道人已知阐教门人来了,用手发一声掌心雷,把红气展开,现出阵来。芦篷上众仙正看,只见红气闪开,阵图已现,好利害:杀气腾腾,阴云惨惨,怪雾盘旋,冷风习习,或隐或现,或升或降,上下反覆不定。内中有黄龙真人曰:“吾等今犯杀戒,该惹红尘,既遇此阵,也当得一会。”

内中有十位二代弟子到有**位要去。燃灯道人阻不住,齐起身下了芦篷,诸门人也随着来看此阵。行至阵前,果然是惊心骇目,怪气凌人。众仙俱不肯就回。中管贪看。

话说众门人来看诛仙阵,只见正东上挂一口诛仙剑,正南上挂一口戮仙剑,正西上挂一口陷仙剑,正北上挂一口绝仙剑,前面有门有户,杀气森森,阴风飒飒。众人贪看,只听得里面作歌曰:

“兵戈剑戈,怎脱诛仙祸;情魔意魔,反起无明火。今日难过,死生在我。玉虚宫招灾惹祸,穿心宝锁,回头才知往事讹。咫尺起风波。这番怎逃躲。自倚方能,早晚遭折挫!”

话说多宝道人在阵内作歌,燃灯曰:“众道友,你们听听作的歌声,岂是善良之辈!我等且各自回芦篷,等掌教师尊来,自有处治。”话犹未了,方欲回身,只见阵内多宝道人仗剑一跃而出,大呼曰:“广成子不要走,吾来也!”广成子大怒曰:“多宝道人,如今不是在你碧游宫,倚你人多,再三欺我;况你掌教师尊分付过,你等全不遵依,又摆此诛仙阵。我等既犯了杀戒,毕竟你街俱入劫数之内,故造此业障耳。正所谓‘阎罗注定三更死,怎肯留人到五更’!”广成子仗剑来取多宝道人。道人手中剑赴面交还。

广成子祭起番天印,多宝道人躲不及,一印正中后心,扑的打了一跌,多宝道人逃回阵中去了。燃灯曰:“且各自回去,再作商议。”众仙俱上芦篷坐下。只听得半空中仙乐齐鸣,异香缥缈,从空而降。众仙下篷来,迎掌教师尊。只见元始天尊坐九龙沉香辇,馥馥香烟,氤氲遍地。

燃灯众人明香引道,接上芦篷。元始坐下,诸弟子拜毕,元始曰:“今日诛仙阵上,才分别得彼此。”元始上坐,弟子侍立两边。至子时正,元始顶上现出庆云,垂珠璎珞,金花万朵,络绎不断,远近照耀。多宝道人正在阵中打点,看见庆云升起,知是元始降临,自思:“此阵必须我师尊来至,方可有为;不然,如何抵得过他?”

多宝道人点起香火,望天祷告,次日果然碧游宫通天教主来了。半空中仙音响亮,异香袭袭,随侍有大小众仙,来的是截教门中师尊。教主作歌一首,歌曰:

鸿钧生化见天开,地丑人寅上法台。

炼就金身无量劫,碧游宫内育多才。

多宝道人见半空中仙乐响亮,知是他师尊来至,忙出阵拜迎进了阵,上了八卦台坐下,众门人侍立台下,有上四代弟子,乃多宝道人、金灵圣母、无当圣母、龟灵圣母;又有金光仙、乌云仙、毗芦仙、灵牙仙、虬首仙、金箍仙、长耳定光仙相从在此。通天教主乃是掌截教之鼻祖,修成五气朝元,三花聚顶,也是万劫不坏之身。至子时,五气冲空。燃灯已知截教师尊来至。次日天明,燃灯来启曰:“老师,今日可会诛仙阵么?”元始曰:“此地岂吾久居之所?”分付弟子:“排班。”赤精对广成子;太乙真人对灵宝**师;清虚道德真君对惧留孙;广殊广法天尊对普贤真人;云中子对慈航道人;玉鼎真人对道行天尊;黄龙真人对陆压;燃灯同子牙在后;金、木二吒执提炉;韦护与雷震子并列;李靖在后;哪吒先行。只见诛仙阵内金钟响处,一对旗开,只见奎牛上坐的是通天教主,左右立诸代门人。通天教主见天始天尊,打稽道曰:“道兄请了!”元始曰:“贤弟为何设此恶阵?这是何说?当时在你碧游宫共议‘封神榜’,当面弥封,立有三等:根行深者,成其仙道;根行稍次,成其神道,根行浅薄,成其人道,仍随轮回之劫。此乃天地之生化也。成汤无道,气数当终;周室仁明,应运当兴,难道不知,反来阻逆姜尚,有背上天垂象。且当日‘封神榜’内应有三百六十五度,分有八部列宿群星,当有这三山五岳之人在数,贤弟为何出乎反乎,自取失信之愆。况此恶阵,立名便自可恶。只‘诛仙’二字,可是你我道家所为的事!且此剑立有陷’、‘绝’之名,亦非是你我道家所用之物。这是何说,你和作此过端?”通天教主曰:“道兄不必问我,你只问广成子,便知我的本心。”元始问广成子曰:“这事如何说?”广成子把三谒碧游宫的事说了一遍。通天教主曰:“广成子,你曾骂我的教下不论是非,不分好歹,纵羽毛禽兽亦不择而教,一体同观。想吾师一教传三友,吾与羽毛禽兽相并;道兄难道与我不是一本相传?”元始曰:“贤弟,你也莫怪广成子。其实,你门下胡为乱做,不知顺逆,一味恃强,人言兽行。况贤弟也不择是何根行,一意收留,致有彼此搬斗是非,令生灵涂炭。你心忍乎!”通天教主曰:“据道兄所说,只是你的门人有理,连骂我也是该的?不念一门手足罢了。我已是摆了此阵,道兄就破吾此阵,便见高下。”元始曰:“你要我破此陈,这也不难,待吾自来见你此阵。”通天教主兜回奎牛,进了戮仙门;众门人随着进去。且看元始进来破此阵。

话说元始在九龙沉香辇上,扶住飞来椅,徐徐行至正东震地,乃诛仙门。门上挂一口宝剑,名曰诛仙剑。元始把辇一拍,命四揭谛神撮起辇来,四脚生有四枝金莲花;花瓣上生光;光上又生花。一时有万朵金莲照在空中。元始坐在当中,往进诛仙阵门来。通天教主发一声掌心雷,震动那一口宝剑一晃,好生利害!虽是元始,顶上还飘飘落下一朵莲花来。元始进了诛仙门,里边又是一层,名为诛仙关。元始从正南上往里走,至正西,又在正北坎地上看了一遍。元始作一歌以笑之,歌曰:

“好笑通天有厚颜,空将四剑挂中间。

枉劳用尽心机术,独我纵横任往还。”

通天教主在阵中听得元始天尊所歌,冷笑曰:“元始休要夸口,你且破过我诛仙阵再说。”

元始笑曰:“这有何难?”

元始天尊对众弟子说道:“汝等先随我去芦篷,再行商议破阵之事。”说完便带着众弟子,离开此地,向芦篷走去。上的芦蓬,燃灯问曰:“老师为何不去破了他的诛仙阵?”

天尊曰:“诛仙阵乃是老师当年给通天立教之宝,如今我虽掌大教,上面还有师长,怎可不遵长幼之序?”燃灯拜服。

说话未了,只听得半空中一派仙乐之声,异香缥缈,板角青牛上坐一圣人;有玄都**师牵住此牛,飘飘落下来。元始天尊率领众门人前来迎接。正是太清圣人太上老君来了,老君鼓歌一首,歌曰:

不二门中法更玄,汞铅相见结胎仙。

未离母腹头先白,才到神霄气已全。

室内炼丹搀戊己,炉中有药夺先天。

生成八景宫中客,不记人间几万年。

话说元始见太上老君驾临,同众门人下篷迎接,二人携手上篷坐下,众门人下拜,侍立两旁。老子曰:“通天贤弟摆此诛仙阵,反阻周兵,使姜尚不得东行,此是何意?吾因此来问看他有甚么言语对我。”元始曰:“今日贫道自专,先进他阵中走了一遭,未曾与他较量。”老子曰:“你就破了他的罢了。他肯相从就罢;他若不肯相从,便将他拿上紫霄宫去见老师,看他如何讲。”二位教主坐在篷上,俱有庆云彩气上通于天,把界牌关照耀通红。至次日天明,通天教主传下法旨,令众门人排班出去,“大师兄也来了,看他今日如何讲!”多宝道人同众门人击动了金钟玉磬,径出诛仙阵来,请老子答话。哪吒报上篷来。少时,芦篷里香烟霭霭,瑞彩翩翩,你看老子骑着青牛而来。老子至阵前,通天教主打稽首曰:“道兄请了。”老子曰:“贤弟,我与你三人共立‘封神榜’,乃是体上天应运劫数。你如何反阻周兵,使姜尚有违天命?”通天教主曰:“道兄,你休要执一偏向。广成子三进碧游宫,面辱吾教,恶语詈骂,犯上不守规矩。昨日二兄坚意只向自己门徒,反灭我等手足,是何道理?今兄长不责自己弟子,反来怪我,此是何意?如若要我释怨,可将广成子送至我碧游宫,等我发落,我便甘休;若是半字不肯,任凭长兄施为,各存二教本领,以决雌雄!”老子曰:“似你这等说话,反是不偏向的?你偏听门人背后之言,彻动无明之灭,摆此恶阵,残害生灵;莫说广成子未必有此言语,便有,也罪不致此。你就动此念头,悔却初心,有逆天道,不守清规,有犯嗔痴之戒。你趁早听我之言,速速将此阵解释,回守碧游宫,改过前愆,尚可容你还掌截教;若不听吾言,拿你去紫霄宫,见了师尊,将你贬入轮回,永不能再至碧游宫,那时悔之晚矣!”通天教主听罢,须弥山红了半边,修行眼双睛烟起,大怒,叫曰:“李聃!我和你一体同人,总掌二教,你如何这等欺灭我,偏心护短,一意遮饰,将我抢白,难道我不如你!吾已摆下此阵,断不与你甘休!你敢来破我此阵?”老子笑曰:“有何难哉!你不可后悔!”

老子复又曰:“既然要我破阵,我先让你进此阵,运用停当,我再进来,毋令得你手慌脚乱。”通天道人大怒曰:“任你进吾阵来,吾自有擒你之处!”道罢,通天道人随兜奎牛进陷仙门去,在陷仙阙下,等候老子。老子将青牛一拍,往西方兑地来;至陷仙门下,将青牛催动,只见四足祥光白雾,紫气红云,腾腾而起。老子又将太极图抖开,化一座金桥,昂然入陷仙门来。老子作歌,歌曰:

“玄黄外兮拜明师,混沌时兮任我为。

五行兮在吾掌握,大道兮度进群迷。

清静兮修成金塔,闲游兮曾出关西。

两手包罗天地外,腹安五岳共须弥。”

老子歌罢,径入阵来。且说通天教主见老子昂然直入,却把手中雷放出。一声响亮,震动了陷仙门上的宝剑。这宝剑一动,任你人仙首落。老子大笑曰:“通天贤弟,少得无礼,看吾扁拐!”劈面打来。通天教主见老子进阵,头顶玄黄玲珑塔,万法不侵,如入无人之境,不觉满面通红,遍身火发,将手中剑火速忙迎。正在战间,老子笑曰:“你不明至道,何以管立教宗?”又一扁拐照脸打来。通天教主大怒曰:“你有何道术,敢逆诛我的门徒?此恨怎消!”将剑挡拐,二圣人战在诛仙阵内,不分上下,敌斗数番。通天一向好勇斗狠,因此武艺上老子不能胜,老子笑曰:“今日好叫你这小道见我太清**。”一推鱼尾冠,使出一气化三清的神通,只听得正东上一声钟响,来了一位道人,戴九云冠,穿大红白鹤绛绡衣,骑兽而来,手仗一口宝剑,大呼曰:“李道兄!吾来助你一臂之力!”乃是老子所化上清道人,只听得正南上又有钟响,来了一位道者,戴如意冠,穿淡黄八卦衣,骑天马而来;一手执灵芝如意,大呼曰:“李道兄!吾来佐你共伏通天道人!”把天马一兜,仗如意打来。这道人乃是老子所化的玉清道人,正北上又是一声玉磬响,来了一位道人,戴九霄冠,穿八宝万寿紫霞衣;一手执龙须扇,一手执三宝玉如意,骑地吼而来,大呼:“李道兄!贫道来辅你共破陷仙阵也!”此乃老子所化太清道人是也,通天教主一个也不识,心下疑惑:“怎的这三清道人从未听过,又好似也有圣人神通,这世间何来这许多圣人?”

其实老子一气化的三清,不过是元气而已,虽然有形有色,裹住了通天教主,也不能伤他。此是老子气化分身之妙,迷惑通天教主,竟不能识。老子见一气将消,在青牛上作诗一首,诗曰:

“先天而老后天生,借李成形得姓名。

曾拜鸿钧修道德,方知一气化三清。”

话说老子作罢诗,一声钟响,就不见了三位道人。通天教主心下愈加疑惑,不觉出神,被老子打了二三扁拐。多宝道人见师父受了亏,在八卦台作歌而来。歌曰:

“碧游宫内谈玄妙,岂忍吾师扁拐伤;

只今舒展胸中术,且与师伯做一场!”

歌罢,大呼:“师伯!我来了!”好多宝道人!仗剑飞来直取。老子笑曰:“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把扁拐架剑,随取风火蒲团祭起空中,命黄巾力士:“将此道人拿去,放在桃园,俟吾发落!”黄巾力士将风火蒲团把多宝道人卷将去了。

且说老子用风火蒲团把多宝道人拿往玄都去了,老子竟不恋战,出了陷仙门,来至芦篷。众门人与元始迎接坐下。老子虽未破的诛仙阵,但通天这一场却是拜了,其间长耳定光仙见的老子本事,心下起了心思,日后终究是生出了祸端,这且不表。

话说老子回了芦蓬,元始天尊问起阵中光景,老子曰:“他虽摆此恶阵,急切也难破他的;被吾打了二三扁拐。多宝道人被吾用风火蒲团拿往玄都去了。”元始曰:“此阵有四门,得四位有力量的方能破得。”老子曰:“我与你只顾得两处,还有两处,非众门人所敢破之阵。此剑你我不怕,别人怎么经得起?”老子叹曰:“当年老师分给他诛仙剑阵之时曾说过要四圣才得破,如今方知老师之言果然不虚,真是半点折扣都没有。”

正说间,老子突然笑曰:“破阵的来了。”

广成子来禀曰:“二位老师,外面有西方教下准提道人来至。”老子、元始二人忙下篷迎接,请上蓬来,叙礼毕,坐下。老子笑曰:“道兄此来,无非为破诛仙阵来,收西方有缘;只是贫道玉欲借重,不意道兄先来,正合天数,妙不可言!”准提道人曰:“不瞒道兄说,我那西方:花开见人人见我。因此贫道来东南两士,未遇有缘;又几番见东南二处有数百道红气冲空,知是有缘,贫道借此而来,渡得有缘,以兴西法,故不辞跋涉,会一会截教门下诸友也。”老子曰:“今日道兄此来,正应上天垂象之兆。”准提道人问曰:“这阵内有四口宝剑,俱是先天妙物,不知当初如何落在截教门下?”老子曰:“当时有一分宝岩,吾师分宝镇压各方;后来此四口剑就是我通天贤弟得去,已知他今日用此作难。虽然众仙有厄,原是数当如此。如今道兄来的恰好;只是再得一位,方可破此阵耳。”准提道人曰:“既然如此,总来为渡有缘,待我去请我教主来。正应三教会诛仙,分辨玉石。”老子大喜。准提道人辞了老子,往西方来请西方教主接引道人,共遇有缘。

准提道人少顷即回,带来了接引道人,四位圣人见礼毕,老子与元始迎接接引、准提上了芦蓬,打稽首,坐下。老子曰:“今日敢烦,就是三教会盟,共完劫运,非吾等故作此孽障耳。”接引道人曰:“贫道来此,会有缘之客,也是欲了冥数。”元始曰:“今日四友俱全,当早破此阵,何故在此红尘中扰攘也!”老子曰:“你且分付众弟子,明日破阵。”元始命玉鼎真人、道行天尊、广成子、赤精子:“你四人伸手过来。”元始各书了一道符印在手心里,“明日你等见阵内雷响,有火光冲起,齐把他四口剑摘去,我自有妙用。”四人领命,站过去了。又命燃灯:“你站在空中;若通天教主往上走,你可把定海珠往下打,他自然着伤。一来也知我阐教道法无边。”元始分付毕,各自安息。不言。

截教在诛仙阵中却将外面光景看个通透,见四圣都来心下担忧,来问通天教主,却是见教主神色如常,似乎未曾将阵外四圣放在眼中,次日黎明,众门人排班,击动金钟、玉磬。四位教主齐至诛仙阵前,传令命左右:“报与通天教主,我等来破阵也。”左右飞报进阵。只见通天教主领众门人齐出戮仙门来,迎着四位教主。通天教主对接引、准提道人曰:“你二位乃是西方教下清净之乡,至此地意欲何为?”准提道人曰:“俺弟兄二人虽是西方教主,特往此处来遇有缘。道友,你听我道来:

身出莲花清净台,二乘妙典法门开。

玲珑舍利超凡俗,璎珞明珠绝世矣。

八德池中生紫焰,七珍妙树长金苔。

只因东土多英俊,来遇前缘结圣胎。”

通天大笑曰:“你西方之法乃小道耳,怎及我盘古正宗?我有一言,你可听清:

混元正体合先天,万劫千番只自然。

渺渺无为传**,如如不动号初玄。

炉中久炼金非汞,物外长生尽属乾。

变化无穷还变化,西方佛事属逃禅。”

准提道人见通天教主藐视他西方**,心下不快,大呼:“通天道友,休要卖弄口舌,我西方**虽与你盘古之道不同,却自有玄妙之处,你我今日且做过一场,破了你的诛仙阵,顺应天数在说。”

通天不屑道:“道友只怕还没那个道行破我大阵。”

准提道人怒曰:“教主休要夸口,今日四圣在此,你诛仙阵又怎能抵挡?”

通天不言,准提见其不屑之色更浓,心中更是怒火直冒,老子也正疑惑间,突然听得空中夔牛嘶吼,霞光万丈,异香阵阵,有歌声传来,歌曰:

先有鸿钧后有天,吾道生在天地前。

生来紫霄宫中客,混沌未开号红莲。

杨清骑夔牛下来,有袁洪牵着牛,通天教主笑曰:“道兄果是信人!”

杨清曰:“职责所在,不得不来。”

老子皱眉曰:“贤弟何来?”

杨清冷笑曰:“李耳,你也不要装糊涂,你等先前在西岐城下就妄自尊大,藐视于我,今日贫道特来见识见识你有何手段。”

老子笑曰:“原来如此,你却是不顾天数,妄自胡为,待我将你擒上紫霄宫给老师发落。”

杨清大怒曰:“你休要倚老卖老!”

几位圣人教主都生了嗔念,口舌之争纯属无用,都要做过一场才好。

通天教主与杨清进了诛仙阵,四位圣人当下就要破阵,元始对西方教主曰:“道兄,如今我四人各进一方,以便一齐攻战。”接引道人曰:“吾进离宫。”老子曰:“吾进兑宫。”准提曰:“吾进坎地。”元始曰:“吾进震方。”四位教主各分方位而进。

元始进阵,通天教主于八卦台上看的清楚,手发掌心雷一震,震动诛仙宝剑。那剑晃动。元如顶上庆去迎住,有千朵金花,璎珞垂珠,络绎不绝,那剑如何不得来。元始进了诛仙门,立于诛仙阙。只见西方教主进离宫,乃是戮仙门。通天教主也发雷声震那宝剑。接引道人顶上现出三颗舍利子,射住了戮仙剑。那剑如钉钉一般,如何下来得。西方教主进了戮仙门,至戮仙阙立住。老子进西方陷仙门。通天教主又发雷震那陷仙剑。只见老子顶上现出玲珑宝塔,万道光华,射住陷仙剑。老子进了陷仙门,也在陷仙阙立住。准提道人进绝仙门,只见通天教主发一声雷,震动绝仙剑。准提道人手执七宝妙树,上边放出千朵青莲,射住了绝仙剑,也进了绝仙门来,到了绝仙阙。四位教主,齐进阙前。老子曰:“通天教主,吾等齐进了你诛仙阵,你意欲何为?”老子随手发雷,震动四野,诛仙阵内一股黄雾腾起,迷住了诛仙阵。

杨清冷笑一声,手一指,二十四品混沌红莲现出,顿时遍地红光,将大阵照个清楚,又祭出玄黄鼎,被四圣定住的诛仙四剑顿时又松动开来,四位教主齐进四阙之中,通天教主仗剑来取接引道人。接引道人手无寸铁,只有一拂尘架来。拂尘上有五色莲花,朵朵托剑。老子举扁拐纷纷的打来。元始将三宝玉如意架剑乱打。只见准提道人把身子摇动,现出法身,有二十四首,十八只手,执定了璎珞、伞盖、花贯、鱼肠、金弓、银戟、加持神杵、宝锉、金瓶,把通天教主裹在当中。老子扁拐夹后心就一扁拐,打的通天教主三昧真火冒出。元始祭三宝玉如意来打通天教主。通天教主招架,背后有准提道人偷袭,杨清笑曰:“准提慢来!你我斗上一阵!”话语未毕,鸿蒙杖朝准提道人劈面打来,准提慌忙招架,双方你来我往的斗了几个回合,元始见久战不下,取出盘古幡连连摇动,混沌剑qì

四射,打的大阵连连摇晃,通天大怒,也发雷震动诛仙四剑,四剑发出剑光合而为一也成混沌剑qì

敌住了盘古幡,元始大怒,只得专心斗诛仙四剑,老君大笑,祭出太极图,一道金桥贯穿大阵,四圣都上了金桥,诛仙剑qì

也被定住,杨清心知诛仙四剑已经靠不上了,顿时收回玄黄鼎护住自身,与通天教主跳上金桥来打四圣,接引一向不与人争斗,所以只把十二品金莲护住准提,准提没了后顾之忧,当下运转法力,金身上的法器一起向通天、杨清打来,七宝妙树也不停的刷动,金桥上通天、杨清都被压制了一些神通,但仍旧骑着坐骑跳上跳下,通天教主斗红了眼把个青萍剑朝四圣面皮劈去,杨清也祭起量天尺,连带鸿蒙杖一顿乱打,老子须发飞扬,元始面皮发紫,此时阵中截教弟子和袁洪早就退了出去,诛仙阵中除了混元圣人谁也不得进去,进去了就是灰灰,就算是太一复生也是一样。

老子见诛仙阵始终不得破,心下也急,顿时催动法力,金桥豪光大作,元始趁机大呼:“弟子速速来取剑!”

外面四仙家各有符印在身,奔入阵中,广成子摘去诛仙剑,赤精子摘去戮仙剑,玉鼎真人摘去陷仙剑,道行天尊摘去绝仙剑。四剑既摘去,其阵已破。通天大怒,还要再打,杨清把他一把拉住,此时圣人却是不宜再斗了,其实多宝道人被擒之时丢失了诛仙阵图,这诛仙剑阵已先就破了一半,如今却是彻底破去了,阐教四仙得了诛仙四剑都是大喜,却不料突然间袁洪与截教仙人暴起朝阐教金仙一顿暴打,阐教四仙猝不及防,诛仙四剑在手中还没捂热又被夺回去了,元始见了面皮发黑,怒骂通天,通天哈哈大笑,带了弟子回金鳌岛去了,杨清也笑着带袁洪回了青丘山。

元始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诛仙四剑到手却又丢了,面皮着实丢大了,准提精明,早早与接引告辞回了西方,元始送走了老子,自己也会玉虚宫了,不知是否回去郁闷了。

姜子牙继xù

要攻打界牌关,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卅三章 黄氏一门皆英烈 杨任下山破瘟司

上回说到三教四圣合力破解通天教主的诛仙剑阵,通天教主与杨清合力斗四圣,六圣斗法,诛仙阵虽被破去,但是谁也没占着便宜,元始最是郁闷,当下六圣都回山去了,姜子牙继xù

伐纣。

这界牌关总兵,乃是武成王黄飞虎的父亲黄滚,黄滚不但是界牌关总兵,更是这五关总镇。五关总兵皆要听黄滚调遣。自黄飞虎父子兄弟五人死在西歧城下,黄飞虎之妻贾氏悬梁之后。黄滚便加紧操练兵马,想待兵马纯熟之后,便奏请帝辛,出兵讨伐西歧。不料他尚未出兵,西歧大军便杀到了界牌关下,黄滚见状,便知dào

前段时间,来的多宝道人已然败了,便带着黄天爵、黄天禄两个孙儿。以及彭遵、王豹出关搦战。

姜子牙闻听探子报来,说是界牌关总兵在营外挑zhàn

,忙点起众将出城迎战。

那黄天爵、黄天禄兄弟二人,却是深恨西歧,见姜子牙出营迎战,便双双抢出,喝道:“姜子牙,我黄氏一门与你不共戴天。快快前来送死。”

姜子牙身后姬叔礼、姬叔义兄弟二人双双抢出,挺枪向黄氏兄弟二人杀去。大呼:“黄口小儿,修要逞能,看我姬叔礼(姬叔义)前来拿你。”原来这兄弟二人,见自兵进五关以来,斩将立功的,都是他姓将领,心中不是滋味,便想趁此战,拿下黄氏兄弟两人,以彰显他姬氏威风。

姜子牙见状知dào

不妙,黄氏一门人人悍勇,这两位殿下恐怕不是对手,待要相阻确实已经迟了,只得让人时刻注意,免得折了武王两位兄弟。黄氏兄弟二人在姬叔礼、姬叔义兄弟二人报名之时,便知dào

这二人乃是西歧姬发兄弟,心中更是兴奋不已,仗着长枪就向这二人杀去。姬叔礼、姬叔义兄弟二人虽有些本事,但是又怎是黄天爵、黄天禄兄弟二人的对手,交手不过两三个回合,姬叔礼就首先被黄天爵一枪刺于马下。黄天禄见兄弟建功,大喊一声,震得姬叔义手上一缓,也被黄天禄一枪刺于马下。姜子牙身后魏贲见阵前折了武王兄弟,大喊一声贼子休走,便拍马赶上前来,准bèi

拿下黄氏兄弟二人,黄天爵兄弟二人正准bèi

返身交战。黄滚身后地彭遵见状想道:“若是事事要两位小王爷触手,要我等战将何用?”想到此处,彭遵拍马上前,喊道:“两位小王爷暂回,此人交给末将。”

彭遵便截住魏贲一阵厮杀,交手三十余合,彭遵虚晃一枪,拍马向后便走,魏贲见状忙追上前去,彭遵见魏贲追上前来,从百宝囊中取出一物,扔在地上,此物名为菡阵,乃是按三才八卦方位,布成一阵。名为阵,实则为一法宝。魏贲不识道家手段,直接进入菡阵阵,彭遵见魏贲进阵,手上手诀一掐,只见那菡阵当中,一阵黑烟迸出,一声响,魏贲连人带马震得粉碎。

姜子牙见三军士气被夺,不宜交战,便退回营中,准bèi

改日再战。

第二日,姜子牙带着大军再次来到界牌关下,向黄滚叫阵,黄滚闻报,带着一众大将再次出城,与姜子牙交战,可是第一战彭遵被雷震子打死,第二阵王豹被哪吒打死。

黄滚见状忙收兵回城,高挂免站牌,向朝歌求救。

纣王本待发兵,却被妲己一顿言语迷糊,发兵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黄滚一边在城中固守,一边等候朝歌的援军,不料等来的却是帝辛不信自己的奏表,将使者赶回的消息。黄滚仰天长叹:“我黄氏一门为成汤尽忠,何曾欺君?怎奈大王听信谗言,然我黄滚必定死战以谢成汤历代先祖。”

就在这时有彭遵的老师,法戒道人前来,欲为弟子报仇,出城之后,第一战擒了雷震子。第二战却是被哪吒乾坤圈打伤。

黄滚对于西歧早已恨之入骨,见法戒道人擒了西歧大将,闻听还是姬发之弟,二话不说便将雷震子斩首,头颅悬于城门之上。一道真灵向封神榜飞去。

姜子牙在雷震子被擒之后,本欲让阳间半夜前去将雷震子救回。却是没想到黄滚极为果决,抓住雷震子之后。直接便将雷震子斩首。

杨戬说道:“那黄滚不过是一凡人,如何能够杀死雷震子?想来是那法戒道人动手。”

此话一出哪吒等人无不将法戒恨之入骨,想自己师兄弟几人,自伐商以来,还未有人身死,此时确实折了一个,无不想将法戒道人千刀万剐。

第二天法戒道人出战,被杨戬、哪吒两人合力大的狼狈不已,有遇上郑伦押解粮草到来。郑伦使出手段,将法戒道人打下坐骑,被哪吒一枪杀死在当场。一道真灵飞向封神榜。

等准提道人前来,却是已经迟了,法戒道人已然身死,叹了一口气便回极乐世界去了。

黄滚本来是想固守城池,不料那徐盖却是存了投敌之心,趁黄天禄兄弟二人前去巡视地时候,突然发难,将黄滚杀死。打开城门将西歧大军放了进来。

等黄天禄兄弟二人得到消息之时,界牌关已然被攻破。城中到处是西歧军士,黄天禄兄弟恶人虽勇,却只是个凡人,不是神仙,久战之下手足酸软,被西歧军士杀死。界牌关告破。

姜子牙破了界牌关之后,马不停蹄,直接向穿云关杀去。

穿云关总兵乃是徐盖之弟徐芳,徐芳在得到自己的兄长杀死黄滚,将界牌关献于姜子牙之后,心中怒极,带着大军出城,欲与姜子牙决一雌雄。

可他穿云关虽有良将,却又不是杨戬、哪吒等人对手,大败而回。当日,那前次被姜子牙击败的吕岳,带着门人来到穿云关,布下大阵,欲阻挡姜子牙进军。

且说子牙升帐,与众门人曰:“今日吕岳又来阻吾之兵,你们各要仔细。”正议间,左右来报:“杨戩辕门等令。”子牙传令:“令来。”杨戩来至帐前行礼毕,言曰:“奉令催粮无误。”子牙曰:“如今吕岳又来阻住穿云关。”杨戩曰:“吕岳乃是失机之士,何敢又阻行旌?”话犹末了,只见军政官来报:“吕岳会战。”子牙忙传令出营,率领众将,与诸门人随子牙来至营前。吕岳曰:“姜子牙,吾与你有势不两立之仇!若论两教作为,莫非如此,且作系元始门下道德之士。吾有一阵,摆与你看,但你认得,吾便保周伐纣;若是认不得,我与你立见高低。”子牙曰:“道友,你何不自守清净;往往要作此业障,甚非道者所为。你既摆阵,请摆来我看。”吕岳同陈庚进阵,有半个时辰,摆成一阵;复至军前,大呼曰:“姜子牙请看吾阵!”子牙同哪吒、杨戩、韦护、李靖上前来。杨戩曰:“吕道长,吾等看阵,不可发暗器伤人。”吕岳曰:“尔乃小辈之言。我自用堂堂之阵,正正之旗,岂有用暗器伤你之理!”子牙同众人往前后看了一遍,浑然一阵,又无字迹,如何认得。子牙心中焦躁:“此必是不可攻伐之阵,又是左道之术。”子牙忽然想起元始四偈:“界牌关下遇诛仙,穿云关底受瘟amp;lt;疒皇amp;gt;。”“此莫非是瘟amp;lt;疒皇amp;gt;阵?”乃对杨戩曰:“此正应吾师元始之言,莫非是瘟amp;lt;疒皇amp;gt;阵么?”杨戩曰:“待弟子对他说。”二人商议停当,回至军前。吕岳曰:“子牙公识此阵否?”杨戩答曰:“吕道长,此乃小术耳,何足为奇!”吕岳曰:“此阵何名?”杨戩笑曰:“此乃瘟amp;lt;疒皇amp;gt;阵。你还不曾摆全;俟摆全了,吾再来破你的。”吕岳闻杨戩之言,如石投大海,半晌无言。

话说杨戩言罢,同众人回营。子牙升帐坐下,众门人齐赞杨戩利齿令牙。子牙曰:“虽然一时回得他好kàn

,终不知此阵中玄妙,如何可破。”哪吒曰:“且答yīng

他一时,再作道理。况且十绝恶阵与诛仙这样大阵,俱也破了,何况此小小阵图,不足为虑。”子牙曰:“虽然如此,不可不慎。古人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岂可因其小而忽略。”众门人齐曰:“元帅之言甚善。”正议间,左右来报:“终南山云中子来见。”众门人曰:“武王洪福天齐,自有高人来济此阵之急也。”子牙忙迎出辕门,接住云中子。二人携手,行至帐中坐下。子牙曰:“道兄此来,必为姜尚遇此瘟amp;lt;疒皇amp;gt;阵也。”云中子笑曰:“特为此阵而来。”子牙欠身谢曰:“姜尚屡遭大难,每劳列位道兄动履,尚何以消受。”因请教:“此阵中有何秘术?当用何人可破?”云中子曰:“此阵不用别人,乃是子牙公百日之灾。只至灾满,自有一人来破。吾与你代掌帅印,调督军事。其余不足为虑。”子牙曰:“但得道兄如此,姜尚便一死又何足惜,况未必然乎!”子牙欣然,就将剑、印付与云中子掌管。只见左右传与武王,武王闻知云中子说子牙有百日之灾,忙至中军。左右来报。云中子与子牙迎接上帐,行礼坐下。武王曰:“闻相父破阵,孤心不安。往往争持,致多苦恼,孤想不若回军,各安疆界,以乐民主,何必如此?”云中子曰:“贤王不知,上天垂象,天运循环,气数如此,岂是人为,纵欲逃之不能。贤王放心。”武王默然无语。

且不言云中子与子牙商议破敌,且说吕岳进关,同陈庚将二十一把瘟amp;lt;疒皇amp;gt;伞安放在阵内,按九宫八卦方位,摆列停当;中立一土台,安置用度符印,打点擒拿周将。正与陈庚在阵内调度,见左右来报:“有一道人要见吕老爷。”吕岳曰:“是谁?与我请来。”少时,那道人飘然而至。吕岳一见李平来至,忙迎住,喜曰:“道兄此来,必是来助我一臂之力,以灭周武、姜尚也。”李平曰:“不然。我特来劝你。吾在中途,闻你摆瘟amp;lt;疒皇amp;gt;阵以阻周兵,我故此特地前来,相劝道兄。今纣王无道,罪恶贯盈,天下共叛,此天之所以灭商汤也。武王乃当世有德之君,上配尧舜,下合人心,是应运而兴之君,非草泽乘奸之辈。况凤鸣岐山,王气已钟久矣。道兄安得以一人扭转天命哉。子牙奉天征讨,伐罪吊民,会诸侯于孟津,正应灭纣于甲子。难道我李平反为武王,不为截教,来逆道兄之意?道兄若依我劝,可撤去此阵,但凭武王与子牙征伐取关。我们原系方外闲人,消遥散淡,无束无拘,又何名缰利锁之不能解脱耶。”吕岳笑曰:“李兄差矣!我来诛逆讨叛,正是应天顺人。我为何自己受感,反说我所为非也!你看我擒姜尚、武王,令他片甲不回。”李平曰:“不然。姜尚有七死三灾之厄,他也过了;遇过多少毒恶之人,十绝、诛仙恶阵,他也经过;也非容易至此。古云:‘前车已覆,后车当鉴。’道兄何苦执迷如此?”李平五次三番劝不醒吕岳,吕岳不听李平之劝,差官下书,知会姜尚,来破此阵。使命赍战书至子牙行营,来到辕门。左右报入中军。子牙命:“令来。”使命至中军,朝上见礼毕,呈上战书。

子牙看罢书,将原书批回:“明日决破此阵。”来使领书,回见吕岳。不表。次日,云中子在中军请子牙上帐,用三道符印,前心一道,后心一道,冠内一道;又将一粒丹药与子牙揣在怀中。打点停当,只听得关外砲响,报马报进营来:“有吕岳在营前搦战。”子牙上了四不相,武王同众将诸门下齐至军前掠阵。真好瘟amp;lt;疒皇amp;gt;阵!

子牙至阵前曰:“吕岳,你今设此毒阵,与你定决雌雄。只怕你祸至难逃,悔之晚矣。”吕岳忙催开金睛驼,仗剑飞来直取。子牙手中剑急架忙迎。二人战未及数合,吕岳掩一剑,径入阵去了。子牙催开四不相,随后趕进阵来。吕岳上了八卦台,将一把瘟amp;lt;疒皇amp;gt;伞往下一盖,昏昏黑黑,如红纱黑雾罩将下来,势不可当。子牙将离地焰光旗祭起,护住全身,虽然暂时无事,却也被困住,吕岳将子牙困于阵中,复出阵前大呼曰:“姜尚已绝于吾阵,叫姬发早早受死!”武王在辕门闻吕岳之言,慌问云中子曰:“老师,相父若果绝于阵中,真痛杀孤家也!”云中子曰:“不妨,此是吕岳谬言。子牙该有百日之灾。”只见后边哪吒、杨戩、金木二吒、李靖、韦护、雷震子一齐大呼:“拿这妖道碎尸万段,以泄我等之恨!”吕岳、陈庚二人向前迎敌,大战在一处。只杀的阴风飒飒,冷雾迷空。

众人把吕岳、陈庚困在垓心,哪吒现了三首八臂,把乾坤圈祭起,正中陈庚肩窝上。杨戩祭哮天犬,把吕岳头上咬了一口。二人径败进瘟amp;lt;疒皇amp;gt;阵去了。众门人也不趕他,同武王进营。武王不见子牙,心中甚是不乐,问云中子曰:“相父受困于阵内,几时方能出来?”云中子曰:“不过百之厄,灾满自然无事。”武王大惊曰:“百日无食,焉能再生?”云中子曰:“大王可记得在红沙阵内,也是百日,自然无事?古云:‘有福之人,千方百计莫能害他;无福之人,遇沟壑也丧性命。’大王不必牵挂。”且不讲武王纳闷在帐内,度日如年,双眉频锁。且说吕岳自困住了子牙,甚是欢喜,每日入阵内三次,用伞上之功,将瘟amp;lt;疒皇amp;gt;来毒子牙。可怜子牙全仗八景宫离地焰光旗撑住瘟amp;lt;疒皇amp;gt;伞,阵内常放金花千百朵,或隐或现,保护其身。话说吕岳进关来,徐芳接住曰:“老师,今将姜尚困于阵内,不知他何日得死?周兵何日得剿?”吕岳曰:“吾自有法取之。”徐芳曰:“如今且把擒获周将解往朝歌请罪,吾另外再作一本,称赞老师功德,并请益兵防守。”吕岳曰:“不必言及吾等。你乃纣臣,理当如此;我是道门,又不受他爵禄,言之无用。只是不可把反臣留在关内,提防不测,这到是紧要事,并请兵协守,再作理会。”徐芳领命,忙忙把四将点名,上了囚车,差方义真押解往朝歌请罪。

话说方义真押解四将往潼关来,算只有八十里,不一日就到。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闲暇无事,往桃园中来,见杨任在傍,真君曰:“今日正该你去穿云关以解子牙瘟amp;lt;疒皇amp;gt;阵之厄,并释四将之愆。”杨任曰:“老师,弟子乃是文臣出身,非是兵戈之客。”真君笑曰:“这有何难,学之自然得会;不学虽会也疏。”真群随入后洞,取出一根枪,名曰“飞电枪”,在桃园里,传与杨任,杨任乃是封神榜上之神,自然聪慧,一见真君传授,须臾即会。真君曰:“我把云霞兽与你骑。还有一把五火神焰扇,你带了下山;若进阵中,须是如此如此,自然破他瘟amp;lt;疒皇amp;gt;阵,何愁吕岳不灭耳!还有黄飞虎四将,有难在中途,你先可救他在关内,以为接应;破阵后,里外夹攻,定然成功。”杨任拜辞师父下山,上了云霞兽,把顶上角拍了一把,那骑四蹄自然生起云彩,望空中飞来。杨任霎时已至潼关,离城有三十里远,只见方义真解着犯官前进,旗幡上大书“解岐周反将”,杨任落下兽来,阻住去路,大呼曰:“来将那里去?”军士一见杨任,生的古怪跷蹊,眼眶里长出两只手来,手心里反有两只眼睛,骑着一匹神兽,五柳长髯,飘扬脑后,军士见之,无不骇然,飞报与方义真:“启上将军:前边来了个古怪异人阻住了路。”方义真仗自己胸襟,把马一夹,走出车前,见杨任如此行状,从来也不曾有这样的相貌,心中也自着惊,大呼曰:“来者何人?”杨任终是文官出身,言语自然轻柔,乃应曰:“不须问我,吾乃上大夫杨任是也。将军,天道已归明主,你又何必逆天行事,自取灭亡也。”方义真曰:“吾奉主将命令,押解周将往朝歌请功,你为何阻住去路?”杨任曰:“吾奉师命下山,来破瘟amp;lt;疒皇amp;gt;阵,今逢将军押解周将,理宜救护。我劝将军不若和我归了武王,正所谓应天顺人,不失封侯之位,有何不可。”方义真见杨任低言悄语,不把杨任放在心上,把手中枪一举,大喝曰:“逆贼休走,吃吾一枪!”杨任忙用手中枪急架相还。两家大战,未及数合,杨任恐军士伤了被擒官将,忙用五火神焰扇照着方义真一扇扇去。杨任不知此扇利害,一声响,怎见得,方义真连人带马化一阵狂风去了。众军士见了,呐一声喊,抱头弃兵,奔走回关。南宫适先前被徐芳擒下,如今获救,见杨任这等相貌,知是异人,问明了杨任来历,与其一同回西岐军中,且说杨任上了云霞兽,出穿云关,来至周营,下了云霞兽。军政官见了大惊。杨任曰:“早报于武王,吾非反臣也。”报马报入中军:“有异人求见。”云中子知是杨任来了,忙传令:“请进中军。”诸将见了,各自骇然。杨任见云中子下拜,曰:“师叔在此,料吕岳何能为患。”云中子安慰,谢毕请起,与众门人相见。杨任来见武王。武王在惊,问其原故;杨任把纣王剜目之事又说了一遍。武王大喜,命治酒款待。杨任又将救了四将事表过,“……吾师特命不才来破瘟amp;lt;疒皇amp;gt;阵耳。”云中子曰:“你来得正好。还差三日,正是百日之厄完满。”众门人见又添杨任,各有欢喜之色,不觉过了三日。次日清晨,周营砲响,大队齐出,一干周将与众门人并武王、云中子齐至辕门,看杨任破瘟amp;lt;疒皇amp;gt;阵。杨任至阵前大呼曰:“吕岳何不早来见我!”只见阵内吕道人现了三首六臂,手拎宝剑而出,见杨任相貌异常,心下也自惊骇,忙问曰:“你是何人?通个名来!”杨任曰:“吾乃道德真君门下杨任是也;今奉师命下山,特来破你瘟amp;lt;疒皇amp;gt;阵。”吕岳笑曰:“你不过一小童耳,敢出大言!”仗剑来取。杨任飞电枪急架相迎。二兽相交,枪剑并举。战未三合,吕岳掩一剑望阵中而走。杨任大呼:“吾来也!”杨任进阵,吕岳上了八卦台,将瘟amp;lt;疒皇amp;gt;伞撑起来,往下一罩。杨任把五火扇一扇,那伞化作灰烬,飘扬而去;又连扇了数扇,只见那二十把伞尽成飞灰。当有瘟部神祗李平进阵来,指望劝解吕岳,不要与周兵作难,也是天数该然,恰逢其会,当被杨任一腿子扇来,李平怎能逃脱,被杨任一扇误杀,陈庚大怒,骂曰:“何处来的妖人,敢伤吾弟!”举兵刃飞取杨任。杨任把扇子连扇数扇,莫说是陈庚一人,连地都扇红了。吕岳在八卦台上见势头凶险,捏着避火诀,指望逃走,不知杨任此扇乃五火真性,攒簇而成,岂是五行之火可以趋避。吕岳见火势愈炽,不能镇压,撤身往后便走,被杨任趕上前,连扇数扇,把八卦台与吕岳俱成灰烬。三魂俱赴封神台去了。话说杨任破了瘟疒皇阵,只见子牙在四不相上伏定,手执着杏黄旗,左右金花发xiàn

,拥护其身。诸门人看见,齐来搀住。子牙也不言语,面如淡金。只见四不相一跃而起。武王在辕门见武吉背负子牙而来,武王垂泪言曰:’相父不过为国为民,受过苦中之苦!”随将子牙背至中军,放在卧榻之上。云中子用丹药灌入于子牙口中,送下丹田。少时,子牙睁目,见众将官立于左右,乃言曰:“有劳列位苦心。”武王大喜曰:“相父且自安心,仔细调理。”子牙在军中安养了数日,只见云中子曰:“子牙且自宽心,只有万仙阵,我等再来助你,今日且奉别。”子牙不敢强留,云中子回终南山去了。子牙打点取关,只见杨任上前言曰:“前日不才已暗放了四将在内,元帅可作速调遣。”子牙见杨任说有四将在内,须得里外夹攻,方可取关。子牙传令,点众将攻关。且说徐芳又见破了瘟疒皇阵,左右来报:“方义真已死,四将不知所往。”心下十分着忙。只见门外杀声振地,锣鼓齐鸣,喊声不止,如天崩地塌之状。徐芳急上关来守御,只见周兵大势人马,四面架起云梯火砲,攻打甚急。有哪吒大怒,飞在空中,一枪刷在城敌楼上,把敌楼打塌了半边。徐芳禁持不住,急下城来,哪吒登起风火轮,也上城来,守城军士见哪吒这等凶恶,一齐走了。哪吒下城,斩落了锁钥,周兵一拥而入。徐芳见周营大势人马进关,只得纵马摇枪前来抵当,被周营大小众将把徐芳围困在当中,彼此混战。且说南宫适、洪锦、徐盖听得关内喊杀,知是周兵成功,四将步行,趕至关前,见周兵已将徐芳围住,南宫适大叫曰:“徐芳休走,吾来也!”徐芳正在着忙之际,又见南宫适等冲杀前来,不觉吃了一惊,措手不及,被南宫适一剑砍来,徐芳望后一闪,那剑竟砍落马首,把徐芳撞下鞍鞒,被士卒生擒活捉,拿缚关下。众将收了军卒,迎姜元帅进关,升?坐下,出榜安民毕。有南宫适等来见子牙。子牙曰:“将军等身受陷阱之苦,幸皇天庇祐,转祸为福,此皆将军等为国忠心,感动天地耳。”众将在穿云关安置已定,子牙分付:“把徐芳推来。”左右将徐芳拥至阶前,徐芳立而不跪。子牙骂曰:“徐芳,你擒兄已绝手足之情,为臣有失边疆之责,你有何颜尚敢抗礼?此乃人中之禽兽也!速推出斩首!”众军士把徐芳推出斩首,号令在穿云关。武王设宴与众将饮酒,犒赏三军。翌日,子牙传令起兵。行有八十里,兵至潼关,安营砲响,立下寨棚。子牙升帐,众将官参谒毕,商议取关。

不知潼关又有何能人把守,且听下回分解。

第卅四章 三教会破万仙阵 鸿钧道祖下凡尘

上会说到姜子牙破了界牌关,黄氏一门皆成了烈士,子牙又进兵潼关,潼关守将余化龙连同五子守关,乃是余达、余兆、余光、余先、余德,惟余德一人在海外出家,不在潼关,连余化龙只有余子五人守此关隘。忽听关外砲响,探事报知:“周兵抵关下寨。”余化龙谓四子曰:“周兵此来,一路屡屡得胜,今日至此,亦是劲敌,须是要尽一番心力。”四子齐曰:“父亲放心,料姜尚有多大本领,不过偶然得胜,谅他可能过得此关!”不言余化龙父子商议,再言子牙次日升帐,问左右:“谁去取此关见阵一遭?”傍有太鸾应声曰:“末将愿往。”子牙许之。太鸾出营,至关下搦战。哨马报入关中。余化龙命长子余达出关。余达领令出关。太鸾见潼关内有一将,银甲红袍,真个齐整,滚出关来。

太鸾大呼曰:“潼关来将何名?”余达曰:“吾乃余元帅长子余达是也;久闻姜尚大逆不道,兴兵构怨,不守臣节,干犯朝廷关隘,是自取灭亡耳。”太鸾曰:“吾元帅乃奉天征讨,东进五关,吊民伐罪,会合天下诸侯,观政于商;五关进之有三,尔尚敢拒逆天兵哉。速宜倒戈,免汝一死;若候关破之日,玉石俱焚,追悔何及!”余达大怒,摇枪直取。太鸾手中刀赴面来迎。二将大战,二三十合,余达拨马便走。太鸾随后趕来。余达闻脑后马至,挂下枪,取出撞心杵,回手一杵,正中太鸾脸上。太鸾翻下鞍鞒。余达把太鸾一杵打下马来,复一枪结果了性命,枭了首级,掌鼓进关,见父请功,将首级号令于关上。败兵回见子牙报知,子牙闻太鸾已死,心下不乐。

次日,又有西岐将士挑zhàn

皆败,子牙没奈何,只好派杨戬、哪吒战余家父子,余家父子不过凡人,虽然勇武过人,但不通玄门道术,哪里是杨戬、哪吒的对手,余化龙被哮天犬咬伤,余先又被哪吒用乾坤圈打断臂膀,败下阵来,闭关不出。

不一日,余德回家探父,家将报知:“五爷来了。”余化龙尚自呻吟不已;只见余德走近卧榻之前,见父亲如此模样,急忙请问。余化龙将前事备述一遍。余德曰:“不妨,这是哮天犬所伤。”忙取丹药,用水敷之,即时全愈。又用药调治兄长余先。当日晚景休题。次日,余德出关至周营,只要姜子牙答话。哨马报入中军,子牙随出大营,见一道童,头挽抓髻,麻鞋道服,仗剑而来。子牙曰:“道者从那里来?”余德曰:“吾乃余化龙第五子余德是也。杨戩用哮天犬咬伤吾父;哪吒用圈打伤吾兄;今日下山,特为父兄报殷。吾与汝等,共显胸中道术,以决雌雄。”撒步仗剑,来取子牙。傍有杨戩舞刀忙迎。哪吒提枪,现出三首八臂;雷震子、韦护、金吒、木吒、李靖一齐上前迎敌,口称:“拿此泼道,休得轻放!”众门人一齐上前,把余德围在垓心,总有奇术,不能使用。杨戩见余德浑身一团邪气裹住,知是左道之术,把马跳出圈子去,取弹弓在手,发出金丸,正中余德。余德大叫一声,借土遁走了。子牙回营,杨戩见子牙曰:“余德乃左道之士,浑身一团邪气笼罩,防他暗用妖术。”子牙曰:“吾师有言:‘谨防达兆光先德。’莫非就是此余德也?”左右皆曰然,子牙大惊,忧容满面,双锁眉梢,正寻思无计。

余德着伤,败回关上,进府来,用药服了;不一时,身体全愈。全德切齿深恨曰:“我若留你一个,也不是有道之士!”彼时至晚,余德与四兄曰:“你们今夜沐浴静身,我用一术,使周兵七日内,叫他片甲无存。”四人依其言,各自沐浴更衣。至一更时分,余德取出五个帕来,按青白、黑颜色,铺在地下。余德又取出五个小斗兒来,一人拿着一个,“叫你抓着酒,你就洒;叫你把此斗往下泼,你就泼。不用张弓射箭,七日内死他干干净净。”兄弟五人,俱站在此帕上。余德步罡斗法,用先天一气,忙将符印祭起。

余德祭起五方云来至周营,站立空中,将此五斗毒痘四面八方泼洒,至四更方回。不表。且说周营众人俱**凡胎,如何经得起,三军人人发热,众将个个不宁。子牙在中军也自发热。武王在后殿,自觉身疼。六十万人马俱是如此。三日后,一概门人,众将,浑身上下俱长出颗粒,莫能动履;营中烟火断绝。止得哪吒乃莲花化身,不逢此厄;杨戩知dào

余德是左道之人,故此夜间不在营中,各自运度;因此上不曾浸染。只见过了五六日,子牙浑身上俱是黑的。此痘形按五方赤哪吒与杨戩曰:“今番又是那年吕岳之故事。”杨戩曰:“吕岳伐西岐,还有城郭可依;如今不过营寨栅,如何抵挡。倘潼关余家父子冲杀出来。如何济事!”二人心下甚是焦闷。且说余化龙父子六人在潼关城上来看,周营烟火全无,空立旗幡寨栅,余达曰:“乘周营诸将有难,吾等领兵下关,一齐杀出,只此一阵成功,却不为美!”余德曰:“长兄,不必劳师动众,他自然尽绝,也使傍人知我等妙法无边。不动声色,令周兵六十万余人自然灭绝。”父子五人齐曰:“妙哉!妙哉!”看官:此正是武王有福,不然,若依余达之言,则周营兵将死无噍类。

果然就有黄龙真人前来,又有玉鼎真人来了,杨戬见自家老师来了心下大定,与哪吒忙来问计,黄龙真人笑曰:“余德不过黄口小儿,多少道行?何足道也?我等此次前来乃是为了万仙阵,稍后便有三山五岳的道友都要前来破了万仙阵让子牙进兵。”玉鼎真人也笑,让杨戬上火云宫找神农圣皇讨要草药治疗周营将士的痘疾。

杨戬先前就上过火云宫,此次已是轻车熟路,入了火云宫,这次三皇倒是齐了,杨戬献上表文,伏羲圣皇赏玩,神农圣皇赐下草药,杨戬拜谢,离了火云洞,径至周营,来见玉鼎真人,备言:“……求得丹药,并升麻之草,可救痘疹之厄。”黄龙真人忙将丹药化开,先救武王;玉鼎真人来治子牙;杨戩与哪吒用水化开此丹,用杨枝洒起四处来。霎时间,痘疹之毒一时全消。

周营内被杨戩、哪吒在四面洒遍。只三山五岳门人,与凡夫不同,俱是腹内有三昧真火的,又会五行之术,不觉俱先好了;人人切齿,个个咬牙。次日,子牙见众门人脸上俱有疤痕,子牙大怒,与众人共议取潼关泄恨。众人齐厉声大叫曰:“今日不取潼关,势不回军!”

周营将士史志报复,余家父子如何能敌,皆一一战死,余化龙见五子阵亡,潼关已归西土,在马上大呼曰:“纣王!臣不能尽忠扶帝业,为主报深仇,臣今拚一死而报君恩也!”余化龙仗剑自刎而亡。后人单道余化龙父子一门死节,后人有诗吊之,诗曰:

铁骑驰驱血刃红,潼关力战未成功。

一门尽节忠商主,万死丹心泣晓风。

苟禄真能惭素位,捐生今始识英雄。

清风耿耿流千载,岂在渔樵谈笑中。

话说余化龙自杀,子牙驱人马进关,出榜安民,清查库藏。子牙怜余化龙父子一门忠烈,命左右收尸厚葬。凡军士未得平复的,俱放在潼关调理。子牙方分剖已定,只见黄龙真人、玉鼎真人与子牙议曰:“前面就是万仙阵了,可请武王也暂歇在此关;我等领人马往前面,要路上先命人造起芦蓬席殿,迎迓三教师尊。我等只此一举,以完劫数,了此红尘之杀运也。”子牙不觉大喜,忙命杨戩、李靖去造芦篷。二人领令去讫。周营众将自从遭痘疹之厄,人人身弱,个个狼狈,俱在关上将息。又过了数日,只见李靖回令:“芦篷俱已完备。”黄龙真人曰:“芦篷既完,只是众门人去得;余者俱离四十里远,扎下团营,俟破阵后,方许起程。”众将得令,就此驻扎。不表。

原来通天教主与诛仙阵虽未曾丢得面皮,但到底阵被破了,也算是败了,通天教主乃是孤傲之人,又好战,哪里肯干休,非要再摆万仙阵干上一场不可,再说有杨清相助,教主思量着未必就是必败之局,况且以通天的性子就是明知不敌只怕也要先打过再说。于是通天教主就在临潼关前摆下万仙阵,还把六魂幡书上武王、子牙以及四位圣人的名讳,叫给定光仙,到时施法管叫他们吃个大亏。

子牙同二位真人,与诸门人弟子,前至芦篷上。但见悬花结彩,香气氤氲,迎接玉虚门下之客,今日万仙阵总会一面,满其红尘杀戒,再去返本还元。不一时这三山五岳众道人齐齐拍手大笑而来:广成子、赤精子、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清虚道德真君、太乙真人、灵宝**师、道行天尊、惧留孙、云中子、燃灯道人,众道人见子牙稽首,曰:“今日之会,正完其一千五百年之劫数。”

子牙迎接上篷坐下,先论破阵原故。燃灯曰:“只等师长来,自有道理。”众皆默然端坐。且说金灵圣母在万仙阵中,见燃灯道人顶上现了三花,冲上空中,已知玉虚门下众道者来了;随发一个雷声,振开万仙阵,一塊烟雾撒开,现出万仙阵来。芦篷上众仙一见,睁目细看数番,见截教中高高下下,攒攒簇簇,俱是五岳三山四海之中云游道客,奇奇怪怪之人。燃灯点头对众道人叹曰:“今日方知截教有这许多人品。吾教不过屈指可数之人。”

黄龙真人曰:“众位道友,自元始以来,为道独尊,但不知截教门中一意滥传,遍及匪类,真是可惜工夫,苦劳心力,徒费精神;不知性命双修,枉了一生作用,不能免生死轮回之苦,良可悲也!”道行天尊曰:“此一会,正是我等一千五百年之劫,难逢难遇。今我等先下篷看看,如何?”燃灯曰:“吾等不必去看,只等师尊来至,自有会期。”广成子曰:“我等又不与他争论,又不破他的阵,远观何妨?”众道人曰:“广成子言之甚当。”燃灯阻不住众人,只得下篷,一齐来看万仙阵。只见门户重叠,杀气森然。众仙摇首曰:“好利害!人人异样,个个凶形,全无办道修行意,反有争持杀伐心。”燃灯对众人曰:“列位道兄,你看他们可是神仙了道之品!”众仙看罢,方欲回篷,只听万仙阵中一声钟响,来了一位道人作歌而出,歌曰:

“人笑马遂是痴仙,痴仙腹内有真玄。

真玄有路无人走,惟我蟠桃赴几千。”

马遂歌罢,大呼曰:“玉虚门下,既来偷看吾阵,敢与我见个高低?”燃灯曰:“你们只贪看恶阵,致多生此一段是非。”黄龙真人上前曰:“马遂,你休要这等自恃。如今吾不与你论高低,且等掌教圣人来至,自有破阵之时。你何必倚仗强横,行凶灭教也。”马遂跃步,仗剑来取。黄龙真人手中剑急忙来迎。只一合,马遂祭起金箍,把黄龙真人的头箍住了。真人头疼不可忍,众仙急救真人,大家回芦篷上来。真人急忙除金箍,除又除不掉,只箍得三昧真火从眼中冒出;大家闹在一处。不表。且说元始天尊来会万仙阵,先着南极仙翁持玉符先行。南极仙翁跨鹤而来,云光缥缈。马遂抬头,见是南极仙翁,急架云光至半空中来,阻住去路。仙翁笑曰:“马遂,你休要猖獗,掌教师尊来了。”马遂正欲争持,只见后面仙乐一派,遍地异香,马遂知不可争持,按落云头,回归本阵。南极仙翁先至芦篷,率众仙迎鸾按驾,上篷坐下。众门人拜毕,侍立两傍。元始曰:“黄龙真人有金箍之厄。”忙叫:“过来。”黄龙真人走至面前;元始用手一指,金箍随脱。真人谢毕,元始曰:“今日你等俱该圆满此厄,各回洞府,守性修心,斩却三尸,再不惹红尘之难。”众门人曰:“愿老师圣寿无疆!”正静坐间,忽听得空中有一阵异香仙乐,飘飘而来。元始已知老子来至,随同众门人迎候。老子下了板角青牛,携手上篷。众门人礼拜毕,老子拍掌曰:“周家不过八百年基业,贫道也到红尘中来三番四转;可见运数难逃,何怕神仙佛祖。”元始曰:“尘世劫运,便是物外神仙都不能免,况我等门人,又是身犯之者,我等不过来了此一番劫数耳。”二位师尊言过,端然默坐。至二更时分,只见各圣贤顶上现有璎珞庆云,神光缭绕,满空中有无限瑞霭,直冲霄汉。

金灵圣母在万仙阵内,见瑞霭祥云,知二位师伯已至,自思曰:“今日掌教师伯已来,吾师也要早至方可。”及至天明,只听的半空中仙乐盈空,珮环之声不绝,群仙随通天教主离了碧游宫,亲至万仙阵来。金灵圣母得知,率领众仙,迎接教主,进了阵门,上了八卦台坐下。万仙叩谒毕,金灵圣母曰:“二位师伯俱已至此。”通天教主曰:“罢了!如今是月缺难圆。既摆此万仙阵,必定与他见个雌雄,以定一尊之位。今日是万仙统会,以完劫数。”随命长耳定光仙:“你且去芦篷上,见你二位师伯,下这一封书。”定光仙领命,径至芦篷下,见杨戩等俱在左右站立。哪吒问曰:“来者何人?”长耳定光仙曰:“吾是奉命下书,来见师伯的。借你通报。”哪吒上前启知。老子曰:“命来。”哪吒下篷说知。定光仙上得篷来,见左右立着十二代门人,定光仙拜伏于地,将书呈上。老子看书毕,谓定光仙曰:“吾知dào

了。明日来破万仙阵也。”定光仙下篷至万仙阵,回复通天教主。且说次日,二位教主领众门徒来看万仙阵,下得篷来,至阵前一见,好万仙阵!但见:

一团怪雾,几阵寒风。彩霞茏五色金光,瑞云起千丛艳色。前后排山岳修行道士与全真;左右立湖海云游陀头并散客。正东上:九华巾,水合袍,太阿剑,梅花鹿,都是道德清高奇异人;正西上:双抓髻,淡黄袍,古定剑,八叉鹿,尽是驾雾腾云清隐士;正南上:大红袍,黄斑鹿,昆吾剑,正是五遁三除截教公;正北上:皁色服,莲子箍,宾铁铜,跨麋鹿,都是倒海移山雄猛客。翠蓝幡,青云绕绕;素白旗,彩气翩翩;大红旗,火云罩顶;皁盖旗,黑气施张;杏黄幡下千千条古怪的金霞,内藏着天上无、世上少、辟地开天无价宝。又是乌云仙、金光仙、虬首仙神光赳赳;灵牙仙、昆芦仙、金箍仙气概昂昂;七香车坐金灵圣母,分门别户;八虎车坐申公豹,总督万仙;无当圣母法宝随身;龟灵圣母包罗万象。金钟响,翻腾宇宙;玉磬敲,惊动乾坤;提炉排,袅袅香烟龙雾隐;羽扇摇,翩翩彩凤离瑶池。奎牛上坐的是混沌未分、天地玄黄之外、鸿钧教下通天截教主。只见长耳仙持定了神书奥妙道德无穷兴截灭阐六魂幡。左右金童随圣驾,紫雾红云离碧游。通天教主身心变,只因一怒结成仇。两教生克终有损,天翻地覆鬼神愁。昆仑正法扶明主,山河一统属西周。

老子同元始来看万仙阵,老子一见万仙阵,与元始曰:“他教下就有这些门人!据我看来,总是不分品类,一概滥收,那论根器深浅,岂是了道成仙之辈。此一回玉石自分,浅深互见。遭劫者,可不枉用工夫,可胜叹息!”话犹未了,只见通天教主从阵中坐奎牛而出,穿大红白鹤绛绡衣,手执宝剑作歌而来。歌曰:

辟地开天道理明,谈经论法碧游京,

五气朝元传妙诀,三花聚顶演无生。

顶上金光分五彩,足下红莲逐万程。

八卦仙衣飞紫气,三锋宝剑号青蘋。

伏虎降龙为第一,擒妖缚怪任纵横。

徒众三千分左右,后随成姓尽精英。

天花乱坠无穷妙,地拥金莲长瑞祯。

度尽众生成正果,养成正道属无声。

对对幡幢前引道,纷纷音乐及时鸣。

奎牛稳坐截教主,仙童前后把香焚。

霭霭沉檀云雾长,腾腾杀气自氤氲。

白鹤唳时天地转,青鸾展翅海山澄。

通天教主离金阙,来聚群仙百万名

通天教主见二位教主,对面打稽首,曰:“二位道兄请了!”老子曰:“贤弟可谓无赖之极!不思悔过,何能掌截教之主?前日诛仙阵上已见雌雄,只当潜踪隐迹,自己修过,以忏往愆,方是掌教之主;岂得怙恶不改,又率领群仙布此恶阵。你只待玉石俱焚,生灵戕灭殆尽,你方才罢手,这是何苦定作此业障耶!”通天教主怒曰:“你等谬掌阐教,自恃己长,纵容门人,肆行猖獗,杀戮不道,反在此巧言惑众。我是那一件不如你?你敢欺我!今日你再请西方准提道人将加持杵打我就是了。不知他打我即是打你一般。此恨如何可解!”元始笑曰“你也不必口讲,只你既摆此阵,就把你胸中学识舒展一二,我与你共决雌雄。”通天教主曰:“我如今与你仇恨难解,除是你我俱不掌教,方才干休!”通天教主道罢,走进阵去;少时,布成一个阵势,乃是一个阵结三个营垒,攒簇而立。通天教主至阵前问曰:“你二人可识吾此阵否?”老子大笑曰:“此乃是吾掌中所出,岂有不知之理。此是太极两仪四象之阵耳!有何难哉!”通天教主曰:“可能破否?”元始大笑:“混沌之中我曾开天辟地,见太极两仪生四象,如今还在我之掌握,破此阵又有何难?”

老子问曰:“谁去破此太极阵走一遭?”赤精子大呼曰:“弟子愿会此阵!”

赤精子跃身而出。只见太极阵中一位道人,长须黑面,身穿皁服,腰束丝绦,跳出阵前,大呼曰:“赤精子,你敢来会吾阵么?”赤精子曰:“乌云仙,你不可恃强,此处是你的死地了!”乌云仙大怒,仗剑来取。赤精子手中剑赴面交还。未及三四个回合,乌云仙腰间掣出混元锤就打,一声响,把赤精子打了一跤,乌云仙才待下手,有广成子大呼曰:“少待伤吾道兄,吾来了!”仗剑抵住了乌云仙。二人大战,未及数合,乌云仙又是一锤把广成子打倒在地。广成子爬将起来,往西北上走了。通天数主命乌云仙趕去,“定然拿来!”乌云仙领法旨,随后趕来。广成子前走;乌云仙后趕。看看趕上,广成子正无可奈何,转过山坡,只见准提道人来至。让过了广成子,准提阻住了乌云仙,笑容满面,口称:“道友请了!”乌云仙认得是准提道人,大叫曰:“准提道人,你前日在诛仙阵上伤了吾师,今又阻吾去路,情殊可恨!”仗宝剑望准提道人顶上劈来。准提道人何等人物,任他乌云仙如何了得,又怎能伤的了准提?准提只是抛下六根清净竹,那竹枝就有无限光华异彩,裹住了乌云仙;乌云仙此时难逃现身之厄。准提叫曰:“乌云仙,你此时不现原形,更待何时!”只见乌云仙把头摇了一摇,化作一个金须鰲鱼,剪尾摇头,上了钓竿。童子上前,按住了乌云仙的头,将身骑上鰲鱼背上,径往西方八德池中受享极乐之福去了。

准提道人收了金鰲,趕至万仙阵前。通天教主看见准提,怒冲面上,眼角俱红,大呼曰:“准提道人,你今日又来会吾此阵,吾决不与你干休!”准提道人曰:“乌云仙与吾有缘,被吾用六根清净竹钓去西方八德池边,自在逍遥,无罣无碍,真强如你在此红尘中扰攘也。”通天教主听罢大怒,正欲与准提厮杀,只听得太极阵中一人作歌而出,太极阵中虬首仙提剑而出:“谁人敢进吾阵中来,共决雌雄?”准提道人曰:“文殊广法天尊,借你去会此位有缘之客。”准提道人把文殊广法天尊顶上一指,泥丸复开,三光迸出,瑞气盘旋。凶始天尊递一幡与文殊,名曰盘古幡,“可破此太极阵。”文殊广法天尊接幡作偈而出,虬首仙大呼曰:“今日之功,各显其教,不必多言!”仗手中剑砍来。文殊广法天尊手中剑急架相还。未及数合,虬首仙便往阵中而去。文殊广法天尊纵步趕来。虬首仙进阵,便祭起符印,只见阵中如铁壁铜墙一般,兵刃如山。文殊广法天尊将盘古幡展动,镇往了太极阵,广法天尊现出一法身来。面如蓝靛,赤发红髯。浑身上五彩呈祥,遍体内金光拥护。降魔杵滚滚红焰飞来;金莲边腾腾霞光乱舞。虬首仙见广法天尊现出一位化身,甚是奇异,只见香风缥缈,璎珞缠身,莲花托足。虬首仙无法可治,正欲回避;文殊忙将捆妖绳祭起,命黄巾力士:“拿去芦篷下,听候发落。”广法天尊收了法像,徐徐出阵,上篷来见元始,曰:“弟子已破太极阵矣。”元始命南极仙翁:“去芦篷下,将虬首仙打出原身。”仙翁领命至篷下,见虬首仙缚住一团。南极仙翁对虬首仙口中念念有词,道声:“疾!还不速现原形,更待何时!”只见虬首仙把头摇了两摇,就地一滚,乃是一个青毛狮子,翦尾摇头,甚是雄伟。南极仙翁回复元始天尊命令。元始分付:“就命广法天尊坐骑,仍于项下挂一牌,上书虬首仙名讳。”次日,老子与元始亲临阵前,问:“通天教主何在?”左右报与通天教主,径出阵前,老子命文殊骑了青狮至前面,老子指与通天教主看,曰:“你的门下,长有此等之物,你还要自逞道德清高,真是可笑!”就把个通天教主羞红满面,大怒曰:“你再敢破吾两义阵么?”老子尚未及回言,只见两仪阵内灵牙仙大呼而出曰:“谁敢来破吾两仪阵么?”

灵牙仙径出阵来,问:“谁敢来见吾此阵?”元始命普贤真人曰:“你去破此阵走一遭。”遂将太极符印付与普贤真人。真人至阵前曰:“灵牙仙,你若行成形,为何不守本分,又来多此一番事也。只怕你咫尺间现了原形,那时悔之晚矣。”灵牙仙大怒,仗二剑飞来直取。普贤真人仗手中剑火速忙迎。未及数合,灵牙仙便往两仪阵中而去;普贤真人趕入阵内。灵牙仙祭动两仪妙用,逞截教玄功,发动雷声,来困普贤真人。只见普贤真人泥丸宫现出化身,甚是凶恶。面如紫枣,巨口獠牙。霎时间红云笼顶上,一会家瑞彩罩金身。璎珞垂珠挂遍体,莲花托足起祥云。三首六臂持利器,手内降魔杵一根。

普贤真人现出法身,镇住灵牙仙,仍用长虹索,命黄巾力士:“将灵牙仙拿去芦篷下,听候指挥。”普贤真人破了两仪阵,径至芦篷上,参见老子。老子命南极仙翁:“速现灵牙仙原身。”南极仙翁领令,将三宝玉如意把灵牙仙连击数下。灵牙仙就地一滚,现出原形,乃是一只白象。老子分付:“将白象颈上也挂一牌,上书灵牙仙名讳,与普贤真人为坐骑。”复至阵前。通天教主见青狮在左,白象在右,不觉大怒,正欲上前,只见四象阵中金光仙大呼曰:“阐教门人不要逞强,吾来也!”

元始见金光仙出得四象阵来,勇猛莫敌,忙分付慈航道人曰:“你将如意执定,进四象阵去,直须……如此如此,就变化无穷,何愁此阵不破也;此是你有缘之骑。”慈航道人作歌而出,金光仙跃身而出,大呼曰:“慈航道人,你口出大言,肆行无忌,好个‘今日已完收四象’,只怕你死于目前!不要走,正要拿你!”仗手中剑飞来直取,慈航道人手中剑急架忙迎。未及三合,金光仙便入四象阵去了。慈航趕入阵中。金光仙将四象阵符印发开,内有无穷法宝,来治慈航道人。慈航道人见四象阵中变化无穷,忙将头上一拍,有一朵庆云笼罩,盖住顶上,只听得一声雷响,现出一位化身,面如傅粉,三首六臂。二目中火光焰里见金龙;两耳内朵朵金连生瑞彩。足踏金鰲,霭霭祥云千万道;手中托杵,巍巍紫气彻青霄。三宝如意擎在手,长毫光灿灿;杨柳在肘后,有瑞气腾腾。

金光仙看见阐教内门人这等化身,自叹曰:“真好一个玉虚门下,果然气宇不同!”欲待逃回,早已被慈航道人祭起三宝玉如意,命黄巾力士:“把此物拿去篷下,听候发落。”少时,力士平空把金光仙拿到芦篷下。南极仙翁在篷下等候,忽见空中丢下金光仙来,南极仙翁见金光仙跌下篷来,遵老子命令,将金光仙颈上连拍几下:“这业障还不速现原形,更待何时!”金光仙情知不能逃脱,就地一滚,现出原形,乃是一只金毛犼。仙翁至芦篷回覆法旨。元始分付:“也与他颈上挂一牌,书金光仙名讳,就与慈航为坐骑。”仙翁一一如命施为。慈航骑了,复出阵前。此乃是三大师收伏狮后兴释门,成于佛教,为文殊、普贤、观音,是三位大士;此是后话,表过不题。且说通天教主见如此光景,心中大怒,方欲仗剑前来,以决雌雄,忽听得后面一门人大呼曰:“老师不要动怒,吾来也!”通天教主观之,乃是龟灵圣母,身穿大红八卦衣,仗手中宝剑,作歌而来,龟灵圣母欲来拿广成子报仇,这壁厢有惧留孙迎上前来曰:“那业障慢来!”老子、元始、准提道人三位教主是慧眼,看见龟灵圣母行相,元始笑曰:“二位道兄,似这样东西,如何也要成正果,真个好笑!”

龟灵圣母仗剑出来,与惧留孙大战,未及三五合,急祭起日月珠打来。惧留孙不识此宝,不敢招架,转身往西而败走。通天教主大呼曰:“速将惧留孙拿来!”龟灵圣母飞趕前来。惧留孙乃是西方有缘之客,久后入于释教,大阐佛法,兴于西汉。正往西上逃走,只见迎头来了一人,头挽双髻,身穿水合道袍,徐徐而来,让过惧留孙,阻住龟灵圣母,大呼曰:“不要趕吾道友。你既修**体,礼当守分安居,如何肆志乱行,作此业障。若不听吾之言,那时追悔何及!你可速回,吾乃西方教主,大展沙门,今来特遇有缘,非是无端惹事。

龟灵圣母大呼曰:“你是西方客,当守你巢穴,如何敢在此妖言乱语,感吾清听!”也不及交手,急祭日月珠劈面打来。接引道人指上放一白毫光,光上生一朵青莲,托住此珠。西方教主曰:“青莲托此物,众生那得知。”龟灵圣母原非根深行满之辈,不知进退,依旧用此珠打来。接引道人曰:“既到此间,也免不得行此红尘之事;非是我不慈悲,乃是气数使然,我也难为自主。我且将此宝祭起,看他如何。”西方教主将念珠祭起,龟灵圣母一见,躲身不及,那念珠落下,正打在龟灵圣母背上,压倒在地,现出原身,乃是一个大龟,只见压得头足齐出。惧留孙方欲仗剑斩之,西方教主急止之曰:“道友不可杀他,若动此念,转劫难完,相报不已。”教主呼:“童子在那里?”西方教主言未毕,只见一童走至面前,西方教主曰:“我同此位道友去会有缘之客;你可将此畜收之。”接引道人同惧留孙赴芦篷来。不表。

白莲童子将一小小包兒打开,欲收龟灵圣母,不意走出一件好东西,甚是利害,声音细细,映日飞来,却是蚊虫,那蚊虫闻得血腥气,俱来叮在龟灵圣母头足之上,及至趕打,如何趕得彻,未曾趕得这里,那里又宿满了。不一时,把龟灵圣母吸成空壳。白莲童子急至收时,他也自四散飞去,一翅飞往西方,把十二品莲台食了三品。后来西方教主破了万仙阵回来,方能收住,已是少了三品莲台。待得蚊虫飞走后,白莲童子正寻思无计,突然有一道人现身,道人相貌高古,身着青灰道袍,骑夔牛,正是杨清来也。

杨清收了日月珠,叹了口气,又朝西天极乐方向望了一眼,冷笑一声,暗道一声:“接引好算计!”转身就不见了,白莲童子无法只得回了西天。

且说西方教主同惧留孙来至万仙阵前,见了紫雾红云,黄光缭绕,有准提道人见师兄来至,老子与元始忙迎上前,打稽首曰:“道友请了!”对面通天教主看见,大呼曰:“接引道人,你前番可恶,破吾诛仙阵;今又来此!吾与你见个高下!”道罢,把奎牛催开,用剑来取。西方教主也不动手,只见泥丸宫舍利子升起三颗,或上或下,反覆翻腾,遍地俱是金光。通天教主宝剑架隔,不能近身。通天教主大怒,复用渔鼓打来。准提用手一指,一朵金莲架住,亦不能近身。老子与元始请曰:“二位道兄暂回,今日且不要与他较量。”赤精子听罢,忙鸣金钟;广成子又击玉磬。四位教主皆回。通天教主又不能阻拦,心中大怒,曰:“今日且让他暂加,明日决要会你等,以见高下!”老子曰:“你且回去,不要性急。”老子话音刚落,就听得有人大笑曰:“众位道友在此论道又怎能少的了贫道?”通天大喜,曰:“红莲道兄来的正好!”老子也笑:“你要论道,明日一并论就是,只是到时丢了面皮,不要后悔。”杨清笑曰:“老君虽有玲珑塔、太极图,但想落贫道面皮只怕也非易事。”元始笑曰:“多说无益,明日再见真章,分个高下便是。”众位看官,你道杨清为何三番四次联合通天教主掺和封神之战,只因鸿钧道人与他护教之责,老君、元始自持有盘古幡、太极图在手,自诩盘古正宗,把其余圣人都不放在眼里,妄自尊大,视杨清如无物,把他护教之事全当个空,杨清虽然比其他圣人多了几分人的性情,但到底也是圣人不是?圣人不生不灭,哪里有不在乎面子的,因此就想给老子二人找些麻烦,不叫他小觑了,也算是打发时间了。这且不提,再说万仙阵。

四位教主回至芦篷上坐下,元始曰:“二位道兄此来共佐周室,若明日破阵,必尽除此教,以绝彼之虚妄。只是难为后来访道修真之人,绝此一种耳。”接引道人曰:“贫道此来,单只为渡有缘之客。据吾观,万仙阵中邪者多而正者少,没奈何,只得随缘相得,不敢勉强耳。”老子曰:“吾等门人今已满戒,明日速破此阵,让他早早返本还元,以全此辈根行,也不失我等解脱一场。”又谓子牙曰:“明日会阵之际,但凡吾门下见者,皆可进阵,以完劫数。”子牙领了法旨,来到芦篷下,分付众门人曰:“明日共破万仙阵,尔等俱入阵中,各见雌雄,以完劫数。”众门人听说,喜不自胜。

次日,阐截二教算是做最后决战了,却又有洪锦与龙吉公主二人先入了万仙阵,自然是死的通透,真灵上的封神榜,元始叹谓西方教主曰:“方才绝者乃是瑶池金母之女。天数合该如此,可见非人力所为。”只听得万仙阵门里有一竿翠蓝旗摇,隐隐调出一位道者,乃是按二十八宿之星,正应万仙阵而出。元始见翠蓝旗摇动,来了四位道人,俱穿青色衣。原来是通天教主用二十八星宿摆下的阵法,通天教主把九曜二十八宿调将出来,按定方位。只见四七二十八位道者,齐齐整整,左右盘旋,簇拥而出。但见了些飞霞红气,紫电青光,有多少者层层密密,凶凶顽顽,真个是杀气腾腾,愁云惨惨,好生利害!

通天教主率领众仙至阵前,老子曰:“今日与你决定雌雄,万仙遭难。正应你反覆不定之罪。”通天教主怒曰:“你四人看我今番怎生作用!”遂催开奎牛,执剑砍来。老子笑曰:“料你今日作用也只如此!只你难免此厄也!”催开青牛,举起扁拐,急架忙迎。却不知教主乃是虚招,目的却是一旁的准提道人,教主祭起诛仙四剑,四道剑qì

打向准提,准提猝不及防,幸而接引道人不擅争斗,一直在准提身旁护持,及时解救,准提道人才不至兵刃加身丢了面皮,准提道人大怒,面皮发紫,怒喝一声:“七宝妙树一刷,破尽世间万法。”准提道人全力催动法力,七宝妙树刷向通天教主,通天教主青萍剑招架,却被准提道人打碎,教主大吃一惊,急忙喷出一口元气修复了宝剑,复来战老子,老子哈哈大笑,顶上显出庆云,上托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千万玄黄之气垂下,将老子护在其中,万法不侵,通天也显了顶上三花,青萍剑化作一道清光护住全身,祭起诛仙四剑与两教主杀了个难解难分。

这边厢元始待要上前却被杨清截下,杨清大笑:“天尊哪里去?你昨日要与贫道见真章,今日莫非要食言?”

元始笑曰:“你且休要卖弄口舌,待我落了你面皮,叫你日后有何颜面教化世人。”

杨清大笑:“大言不惭!”抡起鸿蒙杖朝元始面皮砸来,元始哈哈一笑,手托三宝玉如意接过,杨清又抄量天尺来打元始,元始心下按道:“这厮法宝众多,还需小心提防,不然若是兵刃加身,虽然无碍,却也丢了老大面皮。”元始显出头上金灯庆云,又手执盘古幡,顿时攻势凌厉,混沌剑qì

四处扫射,杨清忙祭出玄黄鼎,也是万法不侵,元始奈何不了杨清,只是拼命摇动盘古幡,杨清一时间也抽不出手来击打元始,且不说二位圣人陷入僵局,那边厢通天教主以一敌三终究是落了下风,渐渐只有招架之力,元始忙趁机传言与门人曰:“今日你等俱满此戒,须当齐入阵中,以会截教万仙,不得错过。”众门人听此言,不觉欢笑,呐一声喊,齐杀入万仙阵中。

文殊广法天尊骑狮子,普贤真人骑白象,慈航道人骑金毛犼:三位大士各现出化身,冲将进去。灵宝**师仗剑而来,太乙真人持宝锉进阵,惧留孙、黄龙真人、云中子、燃灯道人齐往万仙阵来。后面又有姜子牙同哪吒等众门人亦大呼曰:“呈等今日破万仙阵,以见真伪也!”话未了时,只见陆压道人从空飞来,撞入万仙阵内,也来助战。看这场大战,正是万劫总归此地,神仙杀运方可。

三大士催开了青狮金灵圣母使宝剑飞腾。灵宝**师面如火热;无当圣母怒气冲空。太乙真人动了心中三昧;毗芦仙亦显神通。道德真君来完杀戒;云中子宝剑如虹。惧留孙把捆仙绳祭起;金箍仙用飞剑来攻。阵中玉磬铮铮响,台下金钟朗朗鸣。四处起团团烟雾,八方长飒飒狂风。人人会三除五遁,个个晓倒海移峰。剑对剑,红光灿灿;兵迎宝,瑞气溶溶。平地下鸣雷震动,半空中霹雳交轰。杨戩刀犹如闪电;李靖戟一似飞龙;金吒跃开脚步;木吒宝剑齐冲;韦护祭起降魔宝杵;哪吒登开风火轮,各自称雄;雷震子二翅半空施勇;杨任手持五火扇扇风。子牙祭打神鞭,任意施为。万仙阵中又被杨任用五火扇扇起烈火,千丈黑烟迷空,可怜万仙遭难,其实难堪。哪吒现三首八臂,往来冲突。玉虚一干门下,如狮子摇头,狻猊舞势,只杀得山崩地塌。

接引道人趁机祭出后天袋,收走了三千截教红尘客,通天教主见万仙受此屠戮,心中大怒,急呼曰:“长耳定光仙快取六魂幡来!”连叫数声,连定光仙也不见了。教主已知他去了,大怒,欲待无心恋战,又见万仙受此等狼狈;通天教主大怒,奋勇争战。准提道人现了法身,三十四头,十八只手,执定璎珞、伞盖、花贯、鱼肠、金弓、银戟、白钺、幡幢、加持神杵、宝锉、银瓶等物来战通天教主。通天教主看见准提,顿起三昧真火,大骂曰:“好泼道!焉敢欺呈太甚,又来搅吾此阵也!”纵奎牛冲来,伏剑直取。准提将七宝妙树架开。

此时杨清见是不可为,暗叹一声:“到底是寡不敌众,四个打两个,没丢面皮已经不错了。”当下撇开元始,来救教主,准提不防被杨清一杖击落金身,准提道人大怒,还要再战,杨清早已拉着通天教主带着截教门人走了,准提只得作罢。

且说通天教主被四位教主破了万仙阵,内中有成神者,有归西方教主者,有逃去者,有无辜受戮者。彼时无当圣母见阵势难支,先自去了;申公豹也走了;毗芦仙已归西方教主,后成为毗芦佛,此是千年后才见佛光,通天教主在阵中拼着挨了老子几下,到底就了几个重yào

弟子,如金灵圣母等却是不似杨清前世那般上了封神榜,只是截教此时也不过就二三百人了,哪里有半点当年万仙来朝的样子?杨清递上日月珠,通天教主接过,查看一番,道了声:“多谢道兄了。”遂一指点开六道轮回,把日月珠投了进去,原来龟灵圣母的真灵尚在其中,教主送她转世去了。

杨清问曰:“道兄有何打算?”

通天教主目露凶光,恨曰:“定光仙可恨将六魂幡窃去,使吾大功不能成!今番失利,再有何颜掌碧游宫大教。左右是一不做,二不休,如今回宫,再立‘地水火风’,换个世界罢!”左右众仙俱各各赞襄。通天教主见左右四个切己门徒俱丧,切齿深恨:“不若往紫霄宫见吾老师,先禀过了他,然后再行此事。”

杨清待要再言,忽见正南上祥云万道,瑞气千条,异香袭袭,见一道者,手执竹杖而来。作偈曰: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玄门都领秀,一气化鸿钧。”

鸿钧道人来至,杨清、通天都知是老师来了,连忙下拜道:“弟子愿老师圣寿无疆。”

鸿钧道人谓通天教主曰:“你为何设此一阵,涂炭无限生灵,这是何说!”

通天教主曰:“启老师:二位师兄欺灭吾教,纵门人毁骂弟子,又杀戮弟子门下,全不念同堂手足,一味欺凌,分明是欺老师一般。望老师慈悲!”

鸿钧道人曰:“你这等欺心!分明是你自己作业,致生杀伐,该这些生灵遭此劫运;你不自责,尚去责人,情殊可恨!当日三教共佥‘封神榜’,你何得尽忘之也!名利乃凡夫俗子之所争,嗔怒乃兒女子之所事,纵是未斩三尸之仙,未赴蟠桃之客,也要脱此苦恼;岂意你三人乃是混元大罗金仙,历万劫不磨之体,为三教元首,为因小事,生此嗔痴,作此邪欲。他二人原无此意,都是你作此过恶,他不得不应耳。虽是却数使然,也都是你约束不严,你的门徒生事,你的不是居多。我若不来,彼此报复,何日是了?我特来大发慈悲,与你等解释冤愆,各掌教宗,毋得生事。”随分付左右散仙:“你等各归洞府,自养天真,以俟超脱。”众仙叩首而散。

杨清趁机曰:“老师,弟子有话要讲。”

鸿钧问曰:“你有何话?”

杨清曰:“当日签押封神榜时老子与元始也在场,老师与弟子护教之责,那两人却百般阻挠,不惜亲自出手将通天道兄门下弟子灭绝,截教已至灭教矣,弟子也因此渎职,这二人妄自尊大,反将弟子羞辱,还望老师与弟子做主。”

道人曰:“截教有此一劫乃是天数,只是李耳与元始终究太过,也罢,待我前去与尔等解释。”杨清谢恩。

鸿钧道人命通天教主先至芦篷通报。通天教主不敢有违师命,只得先往芦篷下来,心中自思:“如何好见他们?”不得已,腼面而行。话说哪吒同韦护等俱在芦篷下,议论万仙阵中那些光景,忽见通天教主先行,后面跟着一个老道人扶筇而行,杨清随在其后,状极恭敬,只见祥云缭绕,瑞气盘旋,冉冉而来,将至篷下。众门人与哪吒等各各惊疑未定。只见通天教主将近篷下,大呼曰:“哪吒可报与老子、元始,快来接老爷圣驾!”哪吒忙上篷来报。话说老子在篷上与西方教主正讲众弟子劫数之厄,今已圆满,猛抬头见祥光瑞霭,腾跃而来,老子已知老师来至,忙起身谓元始曰:“师尊来至!”急率众弟子下篷。只见哪吒来报:“通天教主跟一老道人而来,呼老爷接驾,不知何故。”老子曰:“吾已知之。此是我等老师,想是来此与我等解释冤愆耳。”遂相率下篷迎接,在道傍俯伏曰:“不知老师大驾下临,弟子有失远接,望乞恕罪。”鸿钧道人曰:“只因十二代弟子运逢杀劫,致你两教参商。吾特来与你等解释愆尤,各安宗教,毋得自相背逆。”老子与元始声喏曰:“愿闻师命。”

众人至芦蓬,西方二圣也拜见鸿钧,口称“老师”,鸿钧曰:“西方大教随属旁门,你二人也是我弟子,却也是鸿钧大道,你二人起来吧!”

西方二圣喜不自胜,拜谢起身,原来有鸿钧一言,日后西方教义东传,东方圣人就少了不少接口阻挠了,西方二圣焉能不喜?

鸿钧道人曰:“你三个过来。”老子、元始、通天三个走近前面。道人问曰:“当时只因周家国运将兴,汤数当尽,神仙逢此杀运,故命你三个共立‘封神榜’,以观众仙根行浅深,或仙,或神,各成其品。不意通天弟子轻信门徒,致生事端,虽是劫数难逃,终是你不守清净,自背盟言,不能善为众仙解脱,以致俱遭屠戮,罪诚在你,非是我为师的有偏向,这是公论。”道人又曰:“你二人也有过失,到底是盘古三清,却是同体,你二人却是将他灭教,分属太过,也是不该。”老子、元始俱拜服,口称“有罪”。鸿钧分付:“三人过来跪下。”三位教主齐至面前,双膝跪下。道人袖内取出一个葫芦,倒出三粒丹来,每一位赐他一粒:“你们吞入腹中,吾自有话说。”三位教主俱皆依师命,各吞一粒。鸿钧道人曰:“此丹非是却病长生之物,你听我道来:

此丹炼就有玄功,因你三人各自攻。

若有先将念头改,腹中丹发即时薨!”

鸿钧道人作罢诗,三位教主叩首:“拜谢老师慈悲!”鸿钧道人起身,曰:“如今大战将尽,你等各归洞府,少下凡尘。”众圣人都领法旨,鸿钧带了通天教主走了,杨清也起身回了青丘山,西方二圣辞别老子、元始也回了西天,老子与元始交代了弟子也都回去了。

话说群仙作别而去,惟有陆压握子牙之手曰:“我等此去,会面已难,前途虽有凶险之处,俱有解释之人,只还有几件难处之事,非此宝不可,我将此葫芦之宝送你,以为后用。”子牙感谢不已。陆压随将飞刀付与,也自作别而去。

仙人皆去,子牙继xù

兵发临潼关,不知升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卅六章 天数注定袁洪败 侥幸留得性命还

上回说道姜子牙破了渑池县,武王会同天下诸侯过了黄河,却有袁洪因为有一劫要过,因此从朝歌领兵而来,驻扎在孟津。子牙知dào

这只白猿是杨清的弟子,手下有些本事,不敢怠慢,纣王又差钦差同高明、高觉前来助袁洪,袁洪认识这两人乃是棋盘山的桃精、柳鬼,虽无甚法力,却胜在有千里眼、顺风耳的本事,因此倒也有些用处,高明、高觉也知袁洪是梅山老大,因此倒也愿意听他号令。

当日,袁洪命高明、高觉二将往周营搦战。二人慨然出营,至周营,大呼曰:“着姜尚来见我!”哨马报入中军,子牙问左右:“谁去走一遭?”傍有哪吒曰:“弟子愿往。”子牙许之。哪吒领令出营,忽见二人步行而来,好凶恶!但见:

一个面如蓝靛腮如灯;一个脸似青松口血盆。一个獠牙凸暴如钢剑;一个海下胡须似赤绳。一个方天戟上悬豹尾;一个加钢板斧似车轮。一个棋盘山上称柳鬼,一个得手人间叫高明。

只是周营兵将在封神中长的恐怖的人都见过,神经早就大条了,因此倒是没被吓着。

哪吒大呼曰:“来者何人?”高明答曰:“吾乃高明、高觉是也;今奉袁洪将军将令,特来擒拿反叛姜尚耳。你是何人,敢来见我?”哪吒大喝曰:“好孽畜,敢出大言!”摇手中火尖枪,直取二将。高明、高觉举戟、斧劈面迎来。三将交兵,大战在龙潭虎穴。哪吒早现出三头八臂,祭起乾坤圈,正中高觉顶门上,打得个一派金光,散漫于地。哪吒复祭九龙神火罩,把高明罩住,用手一拍,即现九条火龙,须臾烧罢。哪吒回营来见子牙,言圈打高觉,罩住高明一事,子牙大喜。不表。且说高明等二人进营,来见袁洪曰:“姜尚所仗无他,俱倚的三山五岳门人,故此所在,侥幸成功,不曾遇着我等奥妙之人,莫说是姜尚几个门人,何怕你有通天彻地手段,岂能脱得吾辈之手也!”众人俱各欢喜。次日,高明、高觉又往周营搦战。哨马报入中军:“启元帅:高明、高觉请元帅答话。”子牙问哪吒曰:“你昨日回我灭了二将,今日又来,何也?”哪吒曰:“想必高明二人有潜身小术,请师叔亲临,吾等便知真实。”子牙传令,六百诸侯齐出,看子牙用兵。高明对弟高觉曰:“哪吒言吾等有潜身小术,俱出来一看吾等真实。”言未了,只听砲响,见周营大队排开,似盔山甲海,射目光华。子牙乘四不相,来至军前,看见二将相貌凶恶,丑陋不堪,大喝曰:“高明、高觉,不顺天时,敢勉强而阻逆王师,自讨杀身之祸也!”高明大笑曰:“姜子牙,我知你是昆仑之客,你也不曾会我等这样高人。今日成败定在此举也。”道罢,二将使戟、斧冲杀过来。这边李靖、杨任二骑冲出,也不答话,四处兵器交加。

杨戩在傍,见高明、高觉一派妖气,不是正人,仔细观看,以备不虞。只见杨任取出五火扇来,照高明一扇,只听得“呼”的一声,化一道黑光而去。李靖也祭起黄金塔来,把高觉罩在里面,一时也不见了。袁洪同众将正在辕门看高明兄弟二人大战周兵,见杨任用五火扇子扇高明,又见李靖用塔罩高觉,忙命吴龙、常昊接战。二将大叫曰:“周将不必回营,吾来也!”哪吒登风火轮来战吴龙;杨戩使三尖刀敌住常昊;四将大战。袁洪心下自思曰:“今日定要成功,不可错过。”把白马催开,举棒来战子牙。却有韦护上前接过。

韦护祭起降魔杵,此杵岂同小可,如须弥山一般打将下来。袁洪早就不见了踪影,杨戩祭哮天犬咬常昊;常昊乃是蛇精,狍也不能伤他。常昊知是仙犬,先借黑气走了。哪吒祭起神火罩,罩住吴龙;吴龙也化青气走了。总是一场虚话。

子牙鸣金回营。杨戩上帐曰:“今日会此一阵,俱为无用。当时弟子别师尊时,师父曾有一言分付弟子说:若到孟津,谨防梅山七圣阻隘。’教弟子留心。今日观之,祭宝不能成功,俱化青黑之气而走。元帅宜当设计处治,方可成功。若是死战,终是无用。”子牙曰:“吾自有道理。”当日至晚,子牙帐中鼓响,众将官上帐听令。子牙布下八卦台,遣武将在门上布下污秽之物。

子牙安置停当。且说高明听着子牙传令安八卦方位,用乌鸡、黑狗血,钉桃桩拿他兄弟,二人大笑不止:“空费心机!看你怎样捉我二人!”次日,子牙亲临辕门搦战。袁洪命高明、高觉出营,大呼曰:“姜子牙,你自称扫荡成汤大元帅,据吾看,你不过一匹夫耳!你既是昆仑之士,理当遣将调兵,共决雌雄;为何钉桃桩,安符印,周围布八卦,按九宫,用门人将乌鸡、黑狗血秽污之物厌我二人。吾非鬼魅精邪,岂惧你左道之术也!”二人道罢,放步摇斧、举戟,直取子牙。子牙左右有武吉、南宫适二马齐出,急架忙迎。四将交兵,枪刀共举。高明逞精神,如同猛虎,南宫适使气力,一似欢龙;高觉戟刺摆长幡;武吉枪来生杀气。四将酣战。子牙催四不相,仗剑也来助战;未及数合,便往阵中败走。高明笑曰:“不要走!吾岂惧你安排,吾来也!”兄弟二人随后趕入阵来。刚入得八卦方位,但见周营大将俱在其中,污秽之物喷来,二人早就化光而去,没了踪影。

子牙收兵回营,升帐坐下,大怒曰:“岂知今日本营先有奸细私透营内之情,如此何日成功也!将吾机密之事尽被高明知dào

,此是何说!”杨戩在傍曰:“师叔在上:料左右将官自在西岐共起义兵,经过三十六路征伐,今进五关,经过数百场大战,苦死多少忠良,今日至此,克成汤只在目下,岂有这样之理。据弟子观之,此二人非是正人,定有些妖气,那光景大不相同。望师叔祥察。今弟子往一所在去来,自知虚实。”子牙曰:“你往那里去?”杨戩曰:“机不可泄,泄则不能成功也。”子牙许之。杨戩当晚别子牙去讫。且说高明、高觉来见袁洪,言子牙用八卦阵,将钉桃桩的事说了一遍。袁洪具表往朝歌报捷。高觉听的周营子牙与杨戩共议,杨戩要往一所在去,又听见杨戩不肯说,兄弟二人曰:“凭你怎样寻吾根脚,料你也不能知dào

!”二人又大笑一回。不表。

且说杨戩离了周营,借土遁往玉泉山金霞洞来,见洞门紧闭,杨戩洞外敲门。少时,一童子出来,见是师兄,忙问曰:“师兄何来?”杨戩曰:“烦贤弟通报。”童子进洞内,见玉鼎真人,启曰:“师兄杨戩在洞府外求见。”真人起身分付曰:“着他进来。”杨戩来至碧游床前下拜。真人曰:“你今到此为何?”杨戩把孟津事说了一遍。真人曰:“此业障是棋盘山桃精、柳鬼。桃、柳根盘三十里,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成气有年。今棋盘山有轩辕庙,庙内有泥塑鬼使,名曰千里眼、顺风耳;二怪托其灵气,目能观看千里,耳能详听千里;千里之外,不能视听也,你可叫姜子牙着人往棋盘山去,将桃、柳根盘掘挖,用火焚尽;将轩辕庙二鬼泥身打碎,以绝其灵气之根;再用一重雾常锁营寨,……,如此如此,则二鬼自然绝也。”杨戩受命,离了玉泉山,复往周营而来。军政官报与子牙,子牙令入中军,问杨戩曰:“此去如何?”杨戩摇头不语,犹恐泄机。子牙曰:“你今日为何如此?”杨戩曰:“弟子今日不敢言,且随弟子行之。”子牙并依杨戩,不去阻挡。杨戩执定令旗下帐,把后队大红旗二千杆令三军磨旗;又令一千名军士擂鼓鸣锣,恍然有惊天动地之势。子牙见杨戩如此,不知其故。杨戩方来对子牙曰:“高明、高觉二人乃是棋盘山桃精、柳鬼。他凭托轩辕庙二鬼之灵,名曰千里眼、顺风耳。如今须用旗招展不住,使千里眼不能观看;锣鼓齐鸣,使顺风耳不能听察。请元帅命将往棋盘山,掘挖此根,用火焚之;再令将官去把轩辕庙里二鬼打碎;然后用大雾一重,常锁行营,此怪方能除也。”子牙听说:“既然如此,吾自有治度。”子牙令李靖:“领三千人马,速往棋盘山,去挖绝其根。”又令哪吒:“去打碎泥塑鬼使。”

子牙安排已定,只等二门人来回令。且说高明、高觉只听得周营中鼓响锣鸣不止,高觉曰:“长兄,你看看怎样?”高明曰:“一派尽是红旗招展,连眼都晃花了。兄弟,你且听听看。”高觉曰:“锣鼓齐鸣,把耳朵都震聋了,如何听得见一些兒?”二人急躁,不表。只见李靖人马去掘桃、柳的根盘;雷震子去打泥塑的鬼使;子牙在帐内望二人回来,方好用计破之。次日,子牙在中军,忽报:“雷震子回来。”子牙令至中军,问其“打泥鬼如何?”雷震子曰:“奉令去打碎了二鬼,放火烧了庙宇,以绝其根,恐再为祟;待周王伐纣功成,再重修殿宇未迟。”子牙大悦,随在帐前令哪吒、武吉在营布起一坛,设下五行方位,当中放一镡,四面八方俱镇压符印,安治停当。只见李靖掘桃、柳鬼根盘已毕,来至中军回话。子牙大喜。

子牙在中军共议:“东伯侯还不见来?”忽报:“三运督粮官郑伦来至。”子牙令至帐前,郑伦回令毕,交纳粮印。郑伦听得土行孙已死,着实伤悼。不表。且说袁洪在营中自思:“今与周兵屡战,未见输赢,枉费精神,虚费日月。”令左右暗传与常昊、吴龙:“令高明、高觉冲头阵,今夜劫姜尚的营。”又令:“参军殷破败、雷开为左右救应,殷成秀、鲁仁杰为断后;务要一夜成功。”众将听令,只等黄昏行事。话说子牙在中军,忽见一阵风从地而起,卷至帐前。子牙见风色怪异,掐指一算,早知其意。子牙大喜,传令:“中军帐钉下桃桩,镇压符印,下布地网,上盖天罗,黑雾迷漫中军。令各营俱不可轻动。李靖拒住东方;杨任拒住西方;哪吒拒住南方;雷震子拒住北方;杨戩、韦护在将台左右保护。”子牙令南宫适、武吉、郑伦、龙须虎等:“各防守武王营寨。”众将得令而去。子牙淋浴上台,等候袁洪来劫营寨。

袁洪当晚打点人马劫营,大破子牙,以成全功。才至二更时分,高明、高觉为头一队,袁洪为二队。鲁仁杰对殷成秀曰:“贤弟,据我愚见,今夜劫营,不但不能取胜,定有败亡之祸。况姜子牙善于用兵,知玄机变化,且门下又多道德之士,此行岂无准bèi

。我和你且在后队,见机而作。”殷成秀曰:“兄长之言甚善。”不说他二人各自准bèi

,且说高明、高觉来至周营,点起大砲,响一声喊杀进营来。袁洪同常昊、吴龙从后接应。子牙在将台上披发仗剑,踏罡布斗,霎时四下里风云齐起,这正是子牙借昆仑之妙术,取神荼、郁垒。

子牙在将台上作法,只见风云四起,黑雾弥漫,上有天罗,下有地网,昏天惨地,罩住了周营。霹雳交加,电光驰骤,火光灼灼,冷气森森,雷响不止,喊声大振。各营内鼓角齐鸣,若天崩地塌之状。

高明、高觉闯进周营,杀进中军,只见鼓声大振,三军呐喊。一声砲响,东有李靖,西有杨任,南有哪吒,北有杨戬,一齐护将出来,把高明等围住。台上有子牙作法。台下四个门人,齐把桃桩震动。上有天罗,下有地网,上下齐合。子牙祭起打神鞭打将下来,高明、高觉难逃此难,只打得脑浆迸流。一灵已往封神台去了。且说袁洪同常昊、吴龙在后面催军,杀进周营,被哪吒等接住大战。此时夤夜交兵,两军混战,韦护祭起降魔杵来打吴龙;吴龙早化青光去了。哪吒也祭起九龙神火罩来罩常昊;常昊化一道青气不见了。袁洪乃是白猿得道,变化多端,把元神从头上现出。杨任正欲取五火扇扇袁洪,不意袁洪顶上白光中元神手举一棍打来,杨任及至躲时,已是不及,早被袁洪一棍打中顶门,可怜!自穿云关归周,才至孟津,未受封爵而死。

杨任被袁洪打死,两军混战。至天明,子牙鸣金,两下收兵。子牙升帐,点视军将,已知杨任阵亡,着实嗟叹不已。杨戩上帐言曰:“今夜大战,虽然斩了高明、高觉,反折杨任一员大将。据弟子见袁洪等俱是精灵所化,急切不能成功。大兵阻于此地,何日结局。弟子今往终南山,借了照妖鉴来,照定他的原身,方可擒此妖魅也,不然终无了期。”子牙许之。杨戩离了周营,借土遁往终南山而来,不多时,早至玉柱洞前,按落遁光,至洞门听候云中子。少时,只见金霞童子出来,杨戩上前稽道曰:“师兄,借烦通报,有杨戩要见师伯。”童子忙还礼曰:“师兄少待,容吾通报。”童子进洞对云中子曰:“有杨戩在外面候见。”云中子命童子:“着他进来。”童子出洞云:“师父请见。”杨戩见云中子,和礼毕,禀曰:“弟子今到此,欲求师伯照妖鉴一用。目今兵至孟津,有几个妖魅阻住周师,不能前进;虽大战数场,法宝难治。因此上奉姜元帅将令,特地至此,拜求师伯。”云中子曰:“此乃梅山七怪也。只你可以擒获。”忙取宝鉴付与杨戩。杨戩辞了终南,借土遁径往周营内来见子牙,备言:“此是梅山七怪,明日俟弟子擒他。”话说袁洪在营中与常昊、吴龙众将议退诸侯之策,殷破败日:“明日元戎不大杀一场以树威,使天下诸侯知dào

利害,则彼皆不能善解。与他迁延日月,恐师老军疲,其中有变,那时反为不美。”袁洪从其言。次日,整顿军马,砲声大振,来至军前。子牙亦带领众诸侯出营。两下列成阵势。袁洪一马当先。子牙谓袁洪曰:“足下不知天命久已归周,而何阻逆王师,令生民涂炭耶。速早归降,不失封侯之位。如若不识时务,悔无及矣。”袁洪大笑曰:“料尔不过是磻溪一钓叟耳,有何本领,敢出此大言!”回顾常昊曰:“与吾将姜尚擒了!”常昊纵马挺枪,飞来直取子牙,傍有杨戩催马舞刀,抵住厮杀。二马往来,马枪并举,只杀得凛凛寒风,腾腾杀气。

两人大战,未及五合,常昊拨马便走。杨戩随后趕来,取出照妖鉴来照,原来是条大白蛇。杨戩已知此蛇,看他怎样腾挪。只见常昊在马上忽现原身,有一阵怪风卷起,播土杨尘,愁云霭霭,冷气森森,现出一条大蛇。杨戩看见白蛇隐在黑雾里面来伤杨戩,杨戩摇身一变,化作一条蜈蚣,身生两翅飞来,钳如利刃。杨戩变做一条大蜈蚣,飞在白蛇头上,一剪两断。那蛇在地下挺折扭滚。杨戩复了本相,将此蛇斩做数断,发一个五雷诀,只见雷声一响,此怪震作飞灰。袁洪知白蛇已死,大怒,纵马使一根棍,大呼曰:“好杨戩!敢伤吾大将!”傍有哪吒登风火轮,现三头八臂,使火尖枪,抵住了袁洪。轮马相交,未及数合,哪吒祭起九龙神火罩,将袁洪连人带马罩住;哪吒用手一拍,现出九条火龙,将袁洪盘旋周绕焚烧。不知袁洪有七十二变玄功,焉能烧的着他,袁洪早借火光去了。吴龙见哪吒施勇,使两口双刀来战哪吒。哪吒翻身复来,接战吴龙。杨戩在傍,忙取照妖鉴照看,原来是一条蜈蚣。杨戩纵马舞马,双战吴龙。吴龙料战不过,拨马便走。哪吒登风火轮就趕。杨戩曰:“道兄休趕,让吾来也。”哪吒听说,便立住了风火轮,让杨戩催马追趕。吴龙见杨戩趕来,即现原形,就马脚下卷起一阵黑雾,罩住自己。吴龙见杨戩追趕,即现原形,影在黑雾之中,来伤杨戩。杨戩见此怪飞来,随即摇身一变,化作一只五色雄鸡。杨戩化做一只金鸡,飞入黑雾之中,将蜈蚣一嘴,吸作数断,又除一怪。子牙与众将掌鼓进营。

却说殷破败、雷开与诸将亲自看见今日光景,不觉笑曰:“国家不祥,妖孽方兴,今日我们两员副将,岂知俱是白蛇、蜈蚣成精,来此惑人。此岂是好消息!不若进营与主将商议何如。”随进营来,见袁洪在中军闷坐,俱至帐前参谒。袁洪见众将来见,也觉没趣,乃对众将曰:“吾就不知常昊、吴龙乃是两个精灵,几乎被他误了大事。”众将曰:“姜子牙乃昆仑道德之士,麾下又有这三山五岳门人相随,料吾兵不能固守此地,请元帅早定大策,或战,或守,可以预谋,毋令临期掘井,一时何及。眼见我兵微将寡,力敌不能,依不才等愚见,不如退兵,固守城都,设防御之法,以老其师。此‘不战能屈人之兵’者,不知元帅尊意如何?”袁洪曰:“参军之言差矣!奉命守此地方,则此地为重;今舍此不守,反欲退拒城都,此为‘临门御寇’,未有不败者也。今姜尚虽有辅佐之人,而深入重地,亦不能用武。看吾在此地破敌,吾自有妙策,诸将勿得多言。”各人下帐。鲁仁杰与殷成秀曰:“方今时势,也都见了,料成汤社稷终属西岐。况今日朝廷不明,妄用妖精为将,安有能成功之理。但我与贤弟受国恩数代,岂可不尽忠于国;然而就死,也须是死在朝歌,见吾辈之忠义,不可枉死于此地,与妖孽同腐朽也。不若乘机讨一差遣,往而不返可也。”二将议定。忽有总督粮储官上帐来禀袁洪曰:“军中止有五百行粮,不足支用,特启元帅定夺。”袁洪命军政司修本,往朝歌催粮。傍有鲁仁杰出而言曰:“末将愿往。”袁洪许之。鲁仁杰领令,往朝歌去催粮。不表。

此后杨戬凭借照妖鉴将梅山六怪诛杀殆尽,朝歌又派一凶恶之将邬文化来助,却被姜子牙施以计策烧死,袁洪郁郁不乐,当晚子牙带领四百路诸侯劫营,袁洪不曾防备,被杀的大败,袁洪出营正遇上杨戬,当下大怒,举棒来打,杨戬接住,两人大战一场,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袁洪见敌兵越来越多,当下忙抬出天罡雷火枪,一阵扫射,子牙知dào

这东西的厉害,忙下令退兵,袁洪见士卒死伤殆尽,也是无法,只得独自走了,杨戬追杀过去,只见袁洪随变一塊怪石立在路傍。杨戩正趕,忽然不见了袁洪,即运神光,定睛观看,已知袁洪化为怪石;随即变一石匠,手执锤钻,上前锤他。袁洪知他识破,便化阵清风往前去了。如此两家各使神通,看看趕上梅山,忽的又不见了袁洪。杨戩上得梅山,果然好景。

杨戩上了梅山,四面观望一遍,忽听得崖下一声响,窜出千百小猴兒,手执棍棒,齐来乱打杨戩。杨戩见众小猢猴左右乱打,情知不能取胜,“不若脱身下山。”杨戩化道金光去了。方才转过一坡,只听一派仙乐之音,满地祥云缭绕,又见女娲娘娘驾临。杨戩俯伏山下,叩首曰:“弟子杨戩不知娘娘圣驾降临,有失回避,望娘娘恕罪!”女娲曰:“你虽是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门徒,善会**变化,不能降伏此怪。吾将此宝授你,可以收伏此恶怪也。”杨戩叩首拜谢。女娲娘娘自回宫去了。杨戩将此宝展开看时,心中甚是欢喜。此宝乃“山河社稷图”。杨戩一一依法行之,悬于一大树上。杨戩复上梅山,依旧找寻原路。话说袁洪见杨戩复上梅山,乃大呼曰:“杨戩,你此来是自送死也!”杨戩大笑曰:“你今日谅无生理!”使开刀,直取袁洪。袁洪也使开棍劈面交还。二人大战一会,杨戩转身就走。袁洪随后趕来。杨戩下了梅山,往前又走,忽见前面一座高山,杨戩径上了山。袁洪随趕上山来。不知此山乃女娲娘娘赐的“山河社稷图”变化的。袁洪趕上山来,入于圈套,再不能下山。杨戩将身一纵,下了“山河社稷图”,只见袁洪在山上左撺右跳。

袁洪怒曰:“好杨戬,敢用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来诓吾,你若敢杀我,吾师必不与你干休,且看元始天尊能否护的你周全。”

杨戬默然,杨戬本是聪慧之人,知dào

袁洪所说乃是实情,元始天尊只怕不一定会护他,况且也未必护的住,圣人想要他死实在是太容易了,虽然他杨戬法力不小,但圣人想他死,只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杨戬正自为难间,天空突然祥云笼罩,一派仙乐,却是女娲娘娘鸾驾降临,杨戬连忙上前拜见,女娲也不多言,收走了山河社稷图,回了娲皇宫,杨戬自回周营不表。

话说女娲娘娘回了娲皇宫,坐碧云床,把山河社稷图一抛,手一指,一阵白光,袁洪就出来了。袁洪见了娘娘,连忙参拜,娘娘曰:“你这猴头,心性跳脱,不肯静心修行,师兄要我救你,你如今算是过了劫数,从今往后可要好生修行,不可怠慢。”

袁洪拜曰:“谨遵娘娘教诲!”

娘娘曰:“如此,你就回山去吧”

袁洪曰:“弟子告退。”袁洪侥幸留得性命,过了封神大劫,如今却是无灾无难,也知dào

修行了,此次回青丘山倒是真zhèng

静下心来,杨清也甚是欢喜,这是后话,且不表。

且说殷破败、雷开败回朝歌,面见纣王,备言:“梅山七怪化**形,与周兵屡战,俱被陆续诛灭,复现原形,大失朝廷体面,全军覆没;臣等只得逃回。今天下诸侯齐集孟津,旌旗蔽日,杀气笼罩数百里。望陛下早安社稷为重,不可令诸侯一至城下,那时救解迟矣。”纣王着忙,急急设朝,问两班文武曰:“今周兵猖獗,如何救解?”众官钳口不言。有中大夫飞廉出班奏曰:“今陛下速行旨意,张挂朝歌四门:如能破得周兵,能斩将夺旗者,官居一品。古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鲁仁杰才兼文武,令彼调团营人马,训liàn

精锐,以待敌军,严备守城之具,坚守勿战,以老其师。今诸侯远来,利在速战。一不与战,以待彼粮尽,彼不战自走;乘其乱以破之,天下诸侯虽众,未有不败者也,此为上策。”纣王曰:“卿言甚善。”随传旨意,张挂各门,一面令鲁仁杰操练士卒,修理攻守之具。不表。

且说金吒、木吒别了子牙,兄弟二人在路商议。金吒曰:“我二人奉姜元帅将令来救东伯侯姜文焕进关,若与窦荣大战,恐不利也。我和你且假扮道者,诈进游魂关反去协助窦荣,于中用事,使彼不疑;然后里应外合,一阵成功,何为不美。”木吒曰:“长兄言得甚善。”二人分付使命:“领人马先去报知姜文焕,我弟兄二人随后就来。”使命领人马去讫。金、木二吒随借土遁,落在关内,径至帅府前,金吒曰:“门上的,传与你元帅得知,海外有炼气士求见。”门官不敢隐讳,急至殿前启曰:“府外有二道者,口称海外之士,要见老爷。”窦荣听说,传令:“请来。”二人径至檐前,打稽首曰:“老将军,贫道稽首了。”窦荣曰:“道者请了。今道者此来,有何见谕?”金吒答曰:“贫道二人乃东海蓬莱岛炼气散人孙德、徐仁是也。方才我兄弟偶尔闲游湖海,从此经过,因见姜文焕欲进此关,往孟津会合天下诸侯,以伐当今天子;此是姜尚大逆不道,以惶惑之言挑衅天下诸侯,致生民涂炭,海宇腾沸。此天下之叛臣,人人得而诛之者也。我弟兄昨观乾象,汤气正旺,姜尚等徒苦生灵耳。吾弟兄愿出一臂之力,助将军先擒姜文焕,解往朝歌;然后以得胜之兵,掩诸侯之后,出其不意,彼前后受敌,一战乃成擒耳。正所谓‘迅雷不及掩耳’,此诚不世出之功也。但贫道出家之人,本不当以兵戈为事,因偶然不平,故向将军道之,幸毋以方外术士之言见诮可也。乞将军思之。”窦荣听罢,沉吟不语。傍有副将姚忠厉声大呼曰:“主将切不可信此术士之言!姜尚门下方士甚多,是非何足以辨?前日闻报,孟津有六百诸侯协助姬发。今见主将阻住来兵,不能会合孟津,姜尚故将此二人假作云游之士,诈设麾下,为里应外合之计。主将不可不察,毋得轻信,以堕其计。”金吒听罢,大笑不止,回首谓木吒曰:“道友,不出你之所料。”金吒复向窦荣曰:“此位将军之言甚是。此时龙蛇混杂,是非莫辨,安知我辈不是姜尚之所使耳?在将军不得不疑。但不知贫道此来,虽是云游,其中尚有原故。因吾师叔在万仙阵死于姜尚之手,屡欲思报此恨,为独木难支,不能向前;今此来特假将军之兵,上为朝廷立功,下以报天伦私怨,中为将军效一臂之劳,岂有他心。既将军有猜疑之念,贫道又何必在此琐琐也!但剖明我等一点血诚,自当告退。”道罢,抽身就走,抚掌大笑而出。窦荣听罢金吒之言,见如此光景,乃沉思曰:“天下该多少道者伐西岐,姜尚门下虽多,海外高人不少,岂得恰好这两个就是姜尚门人?况我关内之兵将甚多,若只是这两个,也做不得甚么事,如何反疑惑他?据吾看他意思,是个有道之士,况且来意至诚,不可错过。”忙令军政官趕去,“速请道者回来!”

话说军政官趕上金、木二吒,大呼曰:“二位师父,我老爷有请!”金吒回头,看见有人来请,对使者正色言曰:“皇天后土,实鉴我心。我将天下诸侯之首送与你们老爷,你老爷反辞而不受,却信偏将之疑,使我蒙不智不耻,如今我断不回去!”军政官苦苦坚执不放,言曰:“师父若不回去,我也不敢去见老爷。”木吒曰:“道兄,窦将军既来请俺回去,看他怎样待我们。若重我等,我们就替他行事;如不重我等,我们再来不迟。”金吒方勉强应允。二人回至府前,军政官先进府通报。窦荣命:“快请来!”二人进府,复见窦荣,窦荣忙降阶迎接,慰之曰:“不才与师父素无一面,况兵戈在境,关防难稽,在不才副将不得不疑。只不才见识浅薄,不能立决,多有得罪于长者,幸毋过责,不胜顶戴!今姜尚聚兵孟津,人心摇撼;姜文焕在城下,日夜攻打,不识将何计可解天下之倒悬,擒其渠魁,殄其党羽,令万姓安堵,望老师明以教我,不才无不听命。”金吒曰:“据贫道愚见:今姜尚拒敌孟津,虽有诸侯数百,不过乌合之众,人各一心,久自离散;只姜文焕兵临城下,不可以力战,当以计擒之。其协从诸侯,不战而自走也。然后以得胜之师,掩孟津之后,姜尚虽能,安得豫为之计哉。彼所恃者天下诸侯,而众诸侯一闻姜文焕东路被擒,挫其锋锐,彼众人自然解体;乘其离而战之,此万全之功也。”窦荣闻言大喜,慌忙请坐,命左右排酒上来。金、木二吒曰:“贫道持斋,并不用酒食。”随在殿前蒲团而坐。窦荣亦不敢强。一夕晚景已过。次日,窦荣升殿,聚众将议事,忽报:“东伯侯遣将搦战。”窦荣对金、木二吒曰:“今日东伯侯在城下搦战,不识二位师父作何计以破之?”金吒曰:“贫道既来,今日先出去见一阵,看其何如,然后以计擒之。”道罢,忙起身提剑在手,对窦荣曰:“借老将军捆绑手随吾压阵,好去拿人。”窦荣听罢大喜,忙传令:“摆队伍,吾自去压阵。”关内砲声响亮,三军呐喊,开放关门,一对旗摇,金吒提剑而来。

金吒出关,见东伯侯门旗脚下一员大将,金甲,红袍,走马军前,大呼曰:“来此道者,先试吾利刃也!”金吒曰:“尔是何人?早通名来。”来将答曰:“吾乃东伯侯麾下总兵官马兆是也。道者何人?”金吒曰:“贫道是东海散人孙德。因见成汤旺气正盛,天下诸侯无故造反,吾偶闲游东土,见姜文焕屡战多年,众生涂炭,吾心不忍,待发慈悲,擒拿渠魁,殄灭群虏,以救众生。汝等知命,可倒戈纳降,尚能待尔等以不死;如若半字含糊,叫你立成齑粉!”言罢,纵步绰剑来取马兆。马兆手中刀急架来迎。

金吒大战马兆,步马相交,有三二十合,金吒祭起遁龙桩,一声响,将马兆遁住。窦荣挥动兵戈,一齐冲杀。东兵力战不住,大败而走。金吒命左右将马兆拿下,与窦荣掌得胜鼓进关。窦荣升殿坐下,金吒坐在一傍。窦荣令左右:“将马兆推来。”众军士把马兆拥至殿前,马兆立而不跪。窦荣喝曰:“匹夫!既被吾擒,如何尚自抗礼?”马兆大怒,骂曰:“吾被妖道邪术遭擒,岂肯屈膝于你无名鼠辈耶!一死何足惜,当速正典刑,不必多说。”窦荣喝令:“推出斩之!”金吒曰:“不可。待吾擒了姜文焕,一齐解送朝歌,以法归朝廷,足见老将军不世之功,非虚冒之绩,岂不美哉!”窦荣见金吒如此手段,说话有理,便倚为心腹,随传令:“将马兆囚在府内。”不表。且说东伯侯姜文焕闻报,金吒将马兆拿去,姜文焕大喜:“进关只在咫尺耳!”次日,姜文焕布开大队,摆列三军,鼓声大振,杀气迷空,来关下搦战。哨马报入关中,窦荣忙问金、木二吒曰:“二位老师,姜文焕亲自临阵,将何计以擒之,则功劳不小。”金、木二吒慨然应曰:“贫道此来,单为将军早定东兵,不负俺弟兄下山一场。”随即提剑在手,出关来迎敌。只见东伯侯姜文焕一马当先,左右分大小众将。

金、木二吒大呼曰:“反臣慢来!”姜文焕曰:“妖道通名!”金吒答曰:“吾乃东海散人孙德、徐仁是也。尔等不守臣节,妄生事端,欺君反叛,戕害生灵,是自取覆宗灭嗣之祸;可速倒戈,免使后悔。”姜文焕大骂曰:“泼道无知,仗妖术擒吾大将,今又巧言惑众,这番拿你,定碎尸以泄马兆之恨!”催开马,使手中刀,飞来直取。金吒手中剑劈面交还。步马相交,有七八回合,姜文焕拨马便走。金、木二吒随后趕来。约有一射之地,金吒对东伯侯曰:“今夜二更,贤侯可引兵杀至关下,吾等乘机献关便了。”姜文焕谢毕,挂下钢刀,回马一箭射来。金、木二吒把手中剑望上一挑,将箭拨落在地。金吒大骂曰:“奸贼!敢暗射吾一箭也!吾且暂回,明日定拿你以报一箭之恨!”金、木二吒回关,来见窦荣。窦荣问曰:“老师为何不用宝贝伏之?”金吒答曰:“贫道方欲祭此宝,不意那匹夫拨马就走;贫道趕去擒之,反被他射了一箭。待贫道明日以法擒之。”三人正在殿上讲议,忽后边报:“夫人上殿。”金、木二吒见一女将上殿,忙向前打稽首。夫人问窦荣曰:“此二位道者何来?”窦荣曰:“此二位道长乃东海散人孙德、徐仁是也;今特来助吾共破姜文焕。前日临阵,擒获马兆;待明日用法宝擒获姜文焕等,以得胜之师,掩袭姜尚之后,此长驱莫御之策,成不世之功也。”夫人笑曰:“老将军,事不可不虑,谋不可不周,不可以一朝之言倾心相信。倘事生不测,急切难防,其祸不小。望将军当慎重其事。古云:‘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愿将军详察。”金、木二吒曰:“窦将军在上:夫人之疑,大似有理。我二人又何必在此多生此一番枝节耶,即此告辞。”金、木二吒言毕,转身就走。窦荣扯住金、木二吒曰:“老师休怪。我夫人虽系女流,亦善能用兵,颇知兵法。他不知老师实心为纣,乃以方士目之,恐其中有诈耳。老师幸毋嗔怪,容不才陪罪。俟破敌之日,不才自有重报。”金吒正色言曰:“贫道一点为纣真心,惟天地可表。今夫人相疑,吾弟兄若飘然而去,又难禁老将军一段热心相待,只等明日擒了姜文焕,方知吾等一段血诚。只恐夫人难与贫道相见耳。”夫人不觉惭谢而退。窦荣与金吒议曰:“不知明日老师将何法擒此反臣,以释群疑,以暢众怀?”金吒曰:“明日会兵,当祭吾法宝,自然立擒姜文焕耳。文焕被擒,余党必然瓦解。然后往孟津会兵,以擒姜子牙,可解诸侯之兵也。”窦荣听说大喜。回内室安息。金、木二吒静坐殿上。将至二更,只听得关外砲声大振,喊杀连天,金鼓大作,杀至关下,架砲攻打。有中军官入府,击云板,急报窦荣。窦荣忙出殿,聚众将上关,有夫人彻地娘子披挂提刀而出。金吒对窦荣曰:“今姜文焕恃勇,乘夜提兵攻城,出我等之不意。我等不若将计就计,齐出掩杀,待贫道用法宝擒之,可以一阵成功,早早奏捷。夫人可与吾道弟谨守城池,毋使他虞。”夫人听罢,满口应允:“道者之言,甚是有理。我与此位守关,你与此位出敌。我自料理城上,乘此夤夜,可以成功也。”

窦荣听金吒之言,整点众将士,方欲出关,有夫人之言曰:“夤夜交兵,须是谨慎,毋得贪战,务要见机,不得落他圈套。将军谨记,谨记!”看官:这是彻地夫人留心防关,恐二位道者有变,故此叮咛嘱付耳。金吒见夫人言语真切,乃以目送情与木吒。木吒吒已解其意,只在临机应变而已,亦以目两相关会,随同彻地夫人在关上驻扎防卫。只见窦荣开关,把人马冲出,窦荣在旗门脚下见姜文焕滚至军前,窦荣大喝曰:“反臣!今日合该休矣!”姜文焕也不答话,仗手中刀直取窦荣。窦荣以手中刀赴面交还。二马相交,双刀并举。

窦荣挥动众将,两军混战,只杀得天愁地暗,鬼哭神嚎,刀枪响亮,斧剑齐鸣,喊杀之声振地,灯笼火把如同白昼,人马凶勇似海沸江翻。且言金吒纵步,在军中混战,观见东伯侯带领二百镇诸侯围将上来,金吒急祭起遁龙桩,一声响,先将窦荣遁住。

金吒祭起遁龙桩,将窦荣遁住,早被姜文焕一刀挥为两段。可怜守关二十年,身经数百战,善守关防,不曾失利,今日被金吒智取杀身!

姜文焕斩了窦荣,三军呐喊。只见木吒在关上见东伯侯率领诸侯鏖战,声势大振,在城敌楼上暗暗祭起吴钩剑去,此剑升于空中,木吒暗曰:“请宝贝转身!”那剑在空中如风轮一般,连转三二转,,斩了彻地夫人,在关上大呼曰:“吾是木吒在此;奉姜元帅将令,来取此关。今主将皆已伏诛,降者免死,逆者无生!”众皆拜伏于地。金吒已知兄弟献关,同东伯侯姜文焕杀至关下。木吒令左右开关迎接。人马进了关,姜文焕查盘府库,安抚百姓,放了被禁马兆,感谢金、木二吒。金吒曰:“贤侯速行;吾等先往孟津,报与姜元帅。贤侯不可迟误戊午之辰,以应上天垂象之兆。”姜文焕曰:“谨如二位师父大教。”金、木二吒辞了姜文焕,驾土遁往孟津前来。且说子牙在孟津大营,与二路大诸侯共议:“三月初九日乃是戊午之辰,看看至近,如何东伯侯尚未见来?奈何!奈何!”正商议间,忽报:“金、木二吒在辕门等令。”子牙传令:“令来。”金、木二吒来至中军行礼毕,乃曰:“奉元帅将令,往游魂关,诈为云游之士,乘机取关。”把前事如此如彼尽说了一遍,“今弟子先来报与元帅,东伯侯大兵随后至矣。”子牙闻说大喜,深羡二人用计,乃曰:“天意响应,不到戊午日,天下诸侯不能齐集。”

话说东伯侯大兵那一日来至孟津。哨马报入中军:“启元帅:东伯侯至辕门等令。”子牙传令:“请来。”姜文焕率领二百镇诸侯进中军,参谒子牙。子牙忙迎下座来。彼此温慰一番。姜文焕又曰:“烦元帅引见武王一面。”子牙同姜文焕进后营,拜见武王。不表。此时天下诸侯共有八百,各处小诸侯不计,共合人马一百六十万。子牙在孟津祭了宝纛旗幡,一声砲响,整人马望朝歌而来。

天下八百路诸侯皆至朝歌,不知纣王吉凶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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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七章 摘星楼纣王自焚 姜子牙归国封神

上回说道因女娲娘娘相助,袁洪侥幸逃脱了性命,过了劫数,而姜子牙大军集中在孟津,金吒、木吒两个家伙难得的脑袋灵光了一把,居然智取了游魂关,东伯侯姜文焕得以入关,与天下诸侯回合。当是时,天下诸侯皆已聚集于朝歌城下,推举武王为首,不日就要进攻朝歌。

守城军士报入午门,当驾官启奏曰:“今天下诸侯兵至城下,扎下行营,人马共有一百六十万,其锋不可当,请陛下定夺。”纣王听罢大惊,随命众官保驾上城,看天下诸侯人马。

纣王看罢子牙行营,忙下城登殿,坐问两班文武,言曰:“方今天下诸侯会兵于此,众卿有何良策以解此危?”鲁仁杰出班奏曰:“臣闻:‘大厦将倾,一木难扶。’目今库藏空虚,民日生怨,军心俱离,总有良将,其如人心未顺何!虽与之战,臣知其不胜也。不若遣一能言之士,陈说君臣大义,顺逆之理。令其罢兵,庶几可解此危。”纣王听罢,沉吟半晌。只见中大夫飞廉出班奏曰:“臣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都城之内,环堵百里,其中岂无豪杰之士隐踪避迹于其间者,愿陛下急急求之,加以重爵崇禄而显荣之,彼必出死力以解此危。况城中尚有甲兵十数万,粮饷颇足。即不然,令鲁将军督其师,背城一战,雌雄尚在未定之天。岂得骤以讲和示弱耶!”纣王曰:“此言甚是有理。”一面将圣谕张挂榜篷;一面整顿军马。

纣王悬赏,还真有人看不清形势,有丁策等三人来投,纣王命其随鲁仁杰出战。

话说鲁仁杰调人马出城安营。只见探马报入中军:“启元帅:成汤遣大兵在城外,立下营寨,请令施行。”子牙传令:“命众将出营,至成汤营前搦战。”只见探马报入中军:“有周营大队人马讨战。”鲁仁杰闻报,亲自率领众将出辕门,见子牙乘异兽,两边摆列三山五岳门人。只见哪吒登风火轮,提火尖枪,立于左手;杨戩仗三尖刀,淡黄袍,骑白马,立于右手;韦护、金吒、木吒、李靖、南宫适、武吉等一班排立;众诸侯济济师师,大是不同。

鲁仁杰见了周营兵容齐整,心下暗叹:“西周兵马如此雄壮,纣王大势已去,天下易主已是定局,只是我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却是无可奈何了。”鲁仁杰一马当先,大呼曰:“姜子牙请了!”子牙在四不相上欠背打躬,问曰:“来者是谁?”鲁仁杰曰:“吾乃纣王驾下总督兵马大将军鲁仁杰是也。姜子牙,你既是昆仑道德之士,如何不遵王化,构合诸侯,肆行猖鳜,以臣伐君,屠城陷邑,诛君杀将,进逼都城,意欲何为?千古之下,安能逃叛逆之名,欺君之罪也!今天子已赦尔往愆,不行深究,尔等可速速倒戈,撤回人马,各安疆土,另行修贡。天子亦以礼相看。如若执迷,那时天子震怒,必亲率六师,定捣其穴,立成齑粉,悔之何及!”子牙笑曰:“你为纣王重臣,为何不察时务,不知兴亡?今纣王罪恶贯盈,人神共怒,天下诸侯会兵驻此,亡在旦夕,子尚欲强言以惑众也。昔日成汤德日隆盛,夏桀暴虐成汤放于南巢,伐夏而有天下,至今六百余年。至纣之恶,过于夏桀,吾今奉天征讨而诛独夫,公何得尚执迷如此,以逆天时哉!今天下诸侯会兵在此,止弹丸一城,势如累卵,犹欲为言词相尚,公何不智如此!”鲁仁杰大怒曰:“利口匹夫!吾以你为老成有德之人,故以理相谕,汝犹恃强妄谈彼长哉!独不思以臣伐君,遗讥万世耶!”回顾左右曰:“谁为吾擒上逆贼?”后有一将大呼曰:“吾来也!”纵马舞刀,飞来直取子牙。子牙傍有南宫适冲将过来,与郭宸截住厮杀。二马相交,双刀并举。两下擂鼓,杀声大振。丁策在马上也摇枪冲杀过来助战。这壁厢武吉走马抵住交锋。战未有二十余合,有南伯侯鄂顺飞马直冲过来截杀。那边有董忠敌住。子牙营左边恼了一路诸侯,乃是东伯侯姜文焕,磕开紫骅骝,走马刀劈了董忠,使发钢锋,好凶恶!

东伯侯走马刀劈董忠,在成汤阵前,凶如猛虎,恶似狼豺。子牙左右有哪吒大叫曰:“吾等进五关不曾见大功,今日至都城大战,难道束手坐观成败耶!”言罢,随登开风火轮,摇火尖枪,冲杀过来。杨戩也纵马摇刀,直杀过阵内。这壁厢鲁仁杰纵马摇枪敌住。两家混战,只杀得天愁地暗,鬼哭神嚎。哪吒大战丁策,郭宸也来助战。只听得鼓振乾坤,旗遮旭日。哪吒祭起乾坤圈,正中丁策。哪吒打死丁策,郭宸落荒,被杨戩一刀劈于马下。鲁仁杰料不能取胜,随败进行营,子牙鸣金收军。

鲁仁杰兵败,心下郁郁不乐,殷破败出了主意,自告奋勇要去说服姜子牙,要西周退兵,鲁仁杰明知无用,但也让他去了。

殷破败去了周营,使出三寸不烂之舌,舌战姜子牙,最后实在是姜子牙抬出制胜法宝,细数纣王残暴无道之事,殷破败便无可辩,只得分说君臣之道,却是怒了东伯侯姜文焕,一剑斩了殷破败,子牙大惊,曰:“自古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况为其主,何得与之相争耶?”

众诸侯齐曰:“东伯姜君侯斩此利口匹夫,大快人意!”

子牙曰:“不然。殷破败乃天子大臣,彼以礼来讲好,岂得擅行杀戮,反成彼之名也。”

姜文焕曰:“这匹夫敢于众诸侯之前鼓脣摇知,说短论长,又叱辱不才,情殊可恨。若不杀之,心下郁闷。”

子牙曰:“事已至此,悔之无及。”命左右将破败之尸抬出,以礼厚葬,打点进兵。

话说子牙命左右将殷破败尸首抬出营去,于高阜处以礼安葬毕,令众将攻城。只见纣王在殿上与众文武议事,忽午门官来启奏:“殷破败因言触忤姜尚被害,请旨定夺。”纣王大惊。傍有殷破败之子哭而奏曰:“‘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岂有擅杀天使,欺逆之罪,莫此为甚!臣愿舍死以报君父之仇。”纣王慰之曰:“卿虽忠荩可嘉,须要小心用事。”殷成秀点人马出城,杀至周营搦战。子牙在营中,正议攻城,只见报马报入城中:“有将讨战。”子牙问:“谁去见阵走一遭?”有东伯侯出班曰:“末将愿往。”子牙许之。姜文焕调本部人马,出了辕门,见是殷成秀,姜文焕乃曰:“来者乃是殷成秀?你父不谙时务,鼓脣摇舌,触忤姜元帅,吾故诛之。你今又来取死也!”殷成秀大怒,骂曰:“大胆匹夫!‘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吾父奉天子之命,通两国之好,反遭你这匹夫所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定拿你碎尸万段,以泄此恨!”骂罢,纵马舞刀,飞来直取。姜文焕手中刀劈面交还。二马相交,双刀并举。二将大战三十余合,姜文焕乃东方有名之士,殷成秀岂是文焕敌手,早被文焕一刀挥于马下。可怜父子俱尽忠于国!姜文焕下马,将殷成秀首级枭回营来,见子牙备言前事。子牙大喜。且说报马报入午门,至殿前奏曰:“殷成秀被姜文焕枭了首级,号令辕门,请旨定夺。”纣王闻言,惊魂不定,忙问左右:“事已急矣,如之奈何?”左右又报:“周兵四门攻打,各架云梯、火砲,围城甚急,十分难支,望陛下早定夺城之策!”纣王未及开言,傍有鲁仁杰出班奏曰:“臣亲自上城,设法防守,保护城池,且救燃眉,再作商议。”纣王许之。鲁仁杰出朝,上城守御。不表。且说子牙见守城有法,一时难下,随鸣金收兵回营。子牙与众将商议曰:“鲁仁杰乃忠烈之士,尽心守城,急切难下,况京师城郭坚固,若以力攻,徒费心力,当以计取可也。”众门人齐曰:“我等各遁进城,里应外合,一举成功,又何必与他较胜负于城下耶?”子牙曰:“不然。今众人进城,未免有杀伤之苦,百姓岂堪遭此屠戳;况都城百姓,近在辇毂之下,被纣王残虐独甚,惨毒备尝;今再加之杀戮,非所以救民,实所以害民也。”众门人曰:“元帅之见甚是。”子牙曰:“今百姓被纣王敲骨剖胎,广施土木,负累百姓,痛入骨髓,恨不能食其肉而寝其皮,不若先写一告示射入城中,晓谕众人,使百姓自相离析,人心离乱,不日其城可得矣。”众将曰:“元帅之言乃万全之策。”子牙援笔作稿。

子牙细数纣王罪状,一一列出,要军士用箭射入朝歌城中,众军民父老人等看罢,议曰:“周主仁德著于海内,姜元帅吊伐,诚为至公。吾等遭昏君凌虐,深入骨髓,若不献城,是逆民也。”满城哄然,真是民变难治。合城军民人等俱要如此。直等至三更时分,一声喊起,朝歌城四门大开,父老军民人等齐出,大呼曰:“吾等俱系军民百姓,愿献朝歌,迎迓真主!”喊声动地。且说子牙在寝帐中静坐,忽闻外面云板响,子牙忙令人探问,左右回报曰:“军民人等已献朝歌,请元帅定夺。”子牙大喜,忙传令众将:“各门止许进兵五万,其余俱在城外驻扎,不可入城搅扰。如入城者,不可妄行杀戮,擅取民间物用;违者定按军法枭首!”子牙令人马夜进朝歌,俱按辔而行,各依方位,立于东北,虽然杀声大振,百姓安堵如故。子牙将兵马屯在午门,诸侯俱各依次序扎寨。

纣王在宫内,正与妲己饮宴,忽听得一片杀声振天,纣王大惊,忙问宫官曰:“是那里喊杀之声?真惊破朕心也!”少时,宫官报入宫:“启陛下:朝歌军民人等已献了城池,天下诸侯之兵俱扎在午门了。”纣王忙整衣出殿,聚文武共议大事。纣王曰:“不意军民人等如此背逆,竟将朝歌献了,如之奈何?”鲁仁杰等齐曰:“都城已破,兵临禁地,其实难支。不若背城决一死战,雌雄尚在未定;不然,徒束手待毙,无用也。”纣王曰:“卿言正合朕意。”纣王分付整点御林人马。不表。且言子牙在中军聚众诸商议曰:“今大兵进城,须当与纣王会兵一战,早定大事。列位贤侯并大小众将,汝其勖哉。”众诸侯齐声曰:“敢不竭股肱之力,以诛无道昏君耶!但凭元帅所委,虽死不辞。”子牙传令:“众将依次而不可紊乱;违者,按军法从事。”只见周营砲响,喊声大振,金鼓齐鸣,如地覆天翻之势。纣王在九间殿听得如此,忙问侍臣,只见午门官启奏:“天下诸侯请陛下答话。”纣王听罢,忙传旨意,自己结束甲胄,命排仪仗,率御林军,鲁仁杰为保驾,雷鹍、雷鹏为左右翼,纣王上逍遥马,拎金背刀,日月龙凤旗开,锵锵戈戟,整朝鸾驾,排出午门。只见周营内一声砲响,招展两杆大红旗,一对对排成队伍,循序而出,甚是整齐。纣王见子牙排五方队伍,甚是森严,兵戈整肃,左右分列,大小诸侯何止千数。又见门人、众将,一对对侍立两傍,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左右又列有二十四对穿大红的军政官,雁翅排开。正中央大红伞下,才是姜子牙,乘四不相而出。

纣王见子牙皓首苍颜,全装甲胄,手执宝剑,十分丰彩;又见东伯侯姜文焕、南伯侯鄂顺、北伯侯崇应鸾,当中乃武王姬发,四总督诸侯,俱张红罗伞,齐齐整整,立在子牙后面。子牙见纣王戴冲天凤翅盔,赭黄锁子甲,甚是勇猛。

子牙见纣王,忙欠身言曰:“陛下,老臣姜尚甲胄在身,不能全礼。”纣王曰:“尔是姜尚么?”姜子牙答曰:“然也。”纣王曰:“尔曾为朕臣,为何逃避西岐,纵恶反叛,累辱王师。今又会天下诸侯,犯朕关隘,恃凶逞强,不遵国法,大逆不道,孰甚于此。又擅杀天使,罪在不赦!今朕亲临阵前,尚不倒戈悔过,犹自抗拒不理,情殊可恨!朕今日不杀你这贼臣,誓不回兵!”子牙答曰:“陛下居天子之尊,诸侯守拒四方,万姓供其力役,锦衣玉食,贡山航海,何莫非陛下之所有也。古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谁敢与陛下抗礼哉。今陛下不敬上天,肆行不道,残虐百姓,杀戮大臣,惟妇言是用,淫酗沉湎,臣下化之,朋家作仇,陛下无君道久矣。其诸侯、臣民,又安得以君道待陛下也?陛下之恶,贯盈宇宙,天愁民怨,天下叛之。吾今奉天明命,行天之罚,陛下幸毋以臣叛君自居也。”纣王曰:“朕有何罪,称为大恶?”子牙曰:“天下诸侯,静听吾道纣王大恶素表著于天下者。……”众诸侯听得,齐上前,听子牙道纣王十大罪。子牙细数纣王罪状,列有十条,一一读罢,东伯侯走马至军前,大喝曰:“吾父王姜桓楚被你醢尸,吾姐姐姜后被你剜目烙手,俱死于非命。今日借武王仁义之师,仗姜元帅之力,诛此无道,以泄我无穷之恨!”只见南伯侯青骔马冲出,厉声大叫:“无道昏君!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姜皇兄,留功与我鄂顺!”马至军前,叱曰:“你行无道,吾父王未曾犯罪,无故而诛在臣,情理难容也!”把手中枪一晃,劈胸就刺。纣王手中刀劈面交还。姜文焕手中刀使开,冲杀过来,二侯与纣王战在午门。

北伯侯崇应鸾见东、南二侯大战纣王,也把马摧开,来助二侯。纣王又见来了一路诸侯,抖擞神威,力战三路诸侯,一口刀抵住他三般兵器,只杀得天昏地暗,旭日无光。武王在逍遥马上叹曰:“只因天子无道,致使天下诸侯会集于此,不分君臣,互相争战,冠履倒置,成何体统!真是天翻地覆之时!”忙将逍遥马催上前,与子牙曰:“三侯还该善化天子,如何与天子抗礼,甚无君臣体面。”子牙曰:“方才大王听老臣言纣王十罪,乃获罪于天地人神者,天下之人,皆可讨之,此正是奉天命而灭无道,老臣岂敢有违天命耶!”武王曰:“当今虽是失政,吾等莫非臣子,岂有君臣相对敌之理!。元帅可解此危。”子牙曰:“大王既有此意,传令命军士擂鼓。”子牙传令:“擂鼓!”天下诸侯听的鼓响,左右有三十五骑纷纷杀出,把纣王围在垓心。

鲁仁杰对雷鹍、雷鹏曰:“‘主忧臣辱’,吾等正于此时尽忠报国,舍一死以决雌雄,岂得令反臣扬威逞武哉!”雷鹍曰:“兄言是也。吾等当舍死以报先帝。”三将纵马杀进重围。纣王昔年也曾征战四方,自然武艺不凡,虽多年来为酒色所伤,但根底尤在,那里有轻易战败的道理?这一场却是好杀!

纣王被众诸侯围在垓心,全然不惧,使发了手中刀,一声响,将南伯侯一刀挥于马下。鲁仁杰枪挑林善。恼了哪吒,登开风火轮,大喝曰:“不得猖獗,吾来也!”傍有杨戩、韦护、金木二吒一齐大叫曰:“今日大会天下诸侯,难道我等不如他们!”齐杀至重围。杨戩刀劈了雷鹍鹍;哪吒祭起乾坤圈,把鲁仁杰打下鞍鞒,丧了性命。韦护锤死了雷鹏。东伯侯姜文焕见哪吒众人立功,将刀放下,取鞭在手,照纣王打来。纣王及至看时,鞭已来得太急,闪不及,早已打中后背,几乎落马,逃回午门。众诸侯呐一声喊,齐追至午门。只见午门紧闭,众诸侯方回。子牙鸣金收兵,升帐坐下。众诸侯来见子牙。子牙查点大小将官,损了二十六员。又见南伯侯鄂顺被纣王所害,姜文焕等着实伤悼。武王对众诸侯曰:“今日这场恶战,大失君臣名分,姜君侯又伤主上一鞭,使孤心下甚是不忍。”姜文焕曰:“大王言之差矣!纣王残虐,人神共怒,便杀之于市曹,犹不足以尽其辜,大王又何必为彼惜哉!”

纣王被姜文焕一鞭打伤后背,败回午门,至九间殿坐下,低头不言,自己沉吟叹曰:“悔不听忠谏之言,果有今日之辱!可惜鲁仁杰、雷鹍兄弟皆遭此难!”傍有中大夫飞廉、恶来奏曰:“今陛下神威天纵,虽于千万人之中,犹能刀劈数名反臣。只是误被姜文焕鞭伤陛下龙体,只须保养数日,再来会战,必定胜其反叛也。古云:‘吉人天相。’‘胜负乃兵家之常’,陛下又何须过虑?”纣王曰:“忠良已尽,文武萧条;朕已着伤,何能再举,又有何颜与彼争衡哉?”随卸甲胄入内宫,不表。且说飞廉谓恶来曰:“兵困午门,内无应兵,外无救援,眼见旦夕必休;吾辈何以处之?倘或兵进皇城。‘荆山失火,玉石俱焚。’可惜百万家资,竟被他人所有!”恶来笑曰:“长兄此言竟不知时务!凡为丈夫者,当见机而作。眼见纣王做不得事业,退不得天下诸侯,亡在旦夕;我和你乘机弃纣归周,原不失了自己富贵。况武王仁德,姜子牙英明,他见我等归周,必不加罪。如此方是上着。”飞廉曰:“贤弟此言使我如梦中唤醒。只是还有一件,以我愚意,俟他攻破皇城之日,我和你入内庭,将传国符玺盗出,藏隐于家,待诸侯议定,吾想继汤者必周,等武王入内庭,吾等方去朝见,献此国玺玉符。武王必定以我们系忠心为国,欣然不疑,必加以爵禄。此不是一举两得?”恶来又曰:“即后世必以我等为知机,而不失‘良禽择木,贤臣择主’之智。”二人言罢大笑,自谓得计。

纣王回后宫见了妲己,不觉心头酸楚,语言悲咽,对妲己曰:“朕每以姬发、姜尚小视,不曾着心料理,岂知彼纠合天下诸侯,会兵于此。今日朕亲与姜尚会兵,势孤莫敌,虽然斩了他数员反臣,到被姜文焕这厮鞭伤后背,致鲁仁杰阵亡,雷鹍兄弟死节。朕静坐自思,料此不能久守,亡在旦夕。想成汤传位二十八世,今一旦有失,朕将何面目见先帝于在天也!朕已追悔无及,只美人与朕久处,一旦分离,朕心不忍,为之奈何?倘武王兵入内庭,朕岂肯为彼所掳,朕当先期自尽。但朕绝之后,卿等必归姬发。只朕与卿等一番恩爱,竟如此,言之痛心!”道罢,泪如雨下。纣王寻思无计,只得与单机饮酒,作诗曰:

“忆昔歌舞在鹿台,孰知姜尚会兵来。

分飞鸾凤惟今日,再会鸳鸯已隔垓。

烈士尽随烟焰灭,贤臣方际运弘开。

一杯别酒心如醉,醒后沧桑变几回。”

妲己也知成汤败亡就在眼前,只是心下寻思不知自家老师如何救得自己性命。不表。

此时杨清却正是为此而去了娲皇宫。入的宫内,分宾主坐好,杨清对娘娘曰:“前番袁洪之事要多些娘娘了。”

娘娘笑曰:“我等份属同门,道兄不必言谢。”

杨清默然半晌,曰:“成汤败亡就在眼前,娘娘一口恶气也是出了,不知如何安排后事?”

娘娘叹曰:“吾每念及此,却想当年成汤开国伐桀之时,心下也自感慨,只是封神之事自有元始道兄主张,不为吾管。”

杨清起身曰:“如此,我那弟子还需娘娘照拂了,就此告辞。”

娘娘笑曰:“这是自然,道兄却是好走好回。”

且说姜子牙攻打朝歌,纣王料不能敌,往摘星楼去了,杨戬、韦护等杀了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只余妲己逃遁,又哪里逃的了,却是被拿下,子牙拿住妲己就要斩首,妲己大呼:“姜尚,你敢杀我,吾师岂能容你?”

金吒叱曰:“你乃妖孽,红莲收你作弟子却是他的不是,我等代他清理门户,他又如何责怪我等?”

却不知杨清在青丘山已知金吒言语,心下大怒:“下次杀劫,吾若不将你灰灰,也枉为圣人!”众位看官,只因金吒不自省,西周大胜,他自狂妄,却是得罪了圣人,日后必死于非命,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子牙叱责金吒:“休要妄言,目无尊长。”

话说那妲己绑缚在辕门外,跪在尘埃,恍然似一塊美玉无瑕,娇花欲语,脸衬朝霞,脣含碎玉,绿蓬松云鬓,娇滴滴硃颜,转秋波无限钟情,顿歌喉百般妩媚,乃对那持刀军士曰:“妾身系无辜受屈,望将军少缓须臾,胜造浮屠七级!”那军士见妲己美貌,已自有十分怜惜,再加他娇滴滴的叫了几声将军长,将军短,便把这几个军士叫得骨软筋酥,口呆目瞪,软痴痴瘫作一堆,麻酥酥痒成一塊,莫能动覆。子牙命:“将行刑军士拿下,斩首示众。”复命杨戩、韦护监斩。二人领命,另换了军士,再至辕门。又把这些军士弄得东倒西歪,如痴如醉。杨戩与韦护看见这等光景,二人商议曰:“这毕竟是个多年狐狸,极善迷惑人,所以纣王被他缠缚得迷而忘返,又何况这些愚人哉!我与你快去禀明元帅,无令这些无辜军士死于非命也。”杨戩道罢,二人齐至中军帐来,对子牙“……如此如彼”说了一遍。众诸侯俱各惊异。子牙曰:“毕竟圣人弟子,又为九尾狐身,媚术惊人,普通军士如何能抵挡?还需我亲自执行。”子牙道罢先行,众计诸侯随后,子牙同众计诸侯门弟子出得辕门,见妲己绑缚在法场,果然千娇百媚,似玉如花,众军士如木雕泥塑。子牙喝退众士卒,命左右排香案,焚香炉内,取出陆压所赐葫芦,放于案上,揭去顶盖,只见一道白光上升,瓦现出一物,有眉,有眼,有翅,有足,在白光上旋转。子牙打一躬:“请宝贝转身!”那宝贝连转两三转,只见妲已头落在尘埃,血溅满地。诸侯中尚有怜惜之者。

却是众人不知,那斩仙飞刀十分凶恶,杀人不留元神,只是女娲娘娘暗中作法,这斩仙飞刀留下了妲己元神,女娲娘娘收走了妲己元神,送到了青丘山后就回娲皇宫去了。

杨清取一枚鸿蒙果炼成的丹药,座下红莲喷出混沌真火炼化丹药,杨清伸手一指,丹药化为人性,仍旧是妲己模样,喝曰:“还不速速归位,更待何时?”

妲己浑浑噩噩,一听这声大喝,突然惊醒,元神入了肉身,依旧是原来模样,只是已不为妖身,妲己醒来却是惊吓过度,悲戚模样,好不可怜,杨清笑曰:“痴儿,如今劫数已过,又脱胎换骨,哭些个什么。那阐教之人藐视于我,日后自与他计较。”

妲己这才不复悲戚,自此好生在青丘山静修。不表。

且说纣王在显庆殿恹恹独坐,有宫人左右纷纷如蚁,慌慌乱窜,纣王问曰:“尔等为何这样急遽?想是皇城破了么?”傍一内臣跪下,泣而奏曰:“三位娘娘,夜来二更时分不知何往,因此六宫无主,故此着忙。”纣王听罢,忙叫内臣快快查,“往那里去了!速速来报!”有常侍打听,少时来报:“启陛下:三位娘娘首级已号令于周营辕门。”纣王大惊,忙随左右宦官,急上五凤楼观看,果是三后之首。纣王看罢,不觉心酸,泪如雨下,乃作诗一首以吊之。

纣王吟罢诗,自嗟自叹,不胜伤感。只见周营中一声砲响,三军呐喊,齐欲攻城。纣王看见,不觉大惊,知大势已去,非人力可挽,点头数点,长吁一声,竟下五凤楼,过九间殿,至显庆殿,过分宫楼,将至摘星楼来,忽然一阵旋窝风,就地滚来,将纣王罩住。那虿盆内咽咽哽哽,悲悲泣泣,无限蓬头披发、赤身**之鬼,血腥臭恶,秽不可闻,齐上前来,扯住纣王大呼曰:“还吾命来!”又见赵启、梅伯赤身大叫:“昏君!你一般也有今日败亡之时!”纣王包的把二目一睁,阴气冲出,将阴魂扑散。那些屈魂冤鬼隐然而退。纣王把袍袖一抖,上了头一层楼,又见姜娘娘一把扯住纣王,大骂曰:“无道昏君,诛妻杀子,绝灭彝伦,今日你将社稷断送,将何面止见先王于泉壤也!”姜娘娘正扯住纣王不放,又见黄娘娘一身血污,腥气逼人,也上前扯住,大呼曰:“昏君摔我下楼,跌吾粉骨碎身,此心何忍!真残忍刻薄之徒!今日罪盈恶满,天地必诛!”纣王被两个冤魂缠得如疾似醉一般,纣王忽然一点真灵惊醒,把二目一睁,冲出阳神,那阴魂如何敢近,隐隐散了。纣王上了摘星楼,行至行九曲栏边,默默无语,神思不宁,扶栏而问:“封宫官何在?”封宫官硃升闻纣王呼唤,慌忙上摘星楼来,俯伏栏边,口称:“陛下,奴婢听旨。”纣王曰:“朕悔不听群臣之言,误被谗奸所惑,今兵连祸结,莫可救解,噬脐何及。朕思身为天子之尊,万一城破,为群小所获,辱莫甚焉。欲寻自尽,此身尚遗人间,犹为他人作念;不若**,反为乾净,毋得令兒女子借口也。你可取柴薪堆积楼下,朕当与此楼同焚。你当如朕命。”硃升听罢,披泪满面,泣而奏曰:“奴婢待陛下多年,蒙豢养之恩,粉骨难报。不幸皇天不造我商,祸亡旦夕,奴婢恨不能以死报国,何敢举火焚君也!”言罢,呜咽不能成声。纣王曰:“此天亡我也,非干你罪。你不听朕命,反有忤逆之罪。昔日朕曾命费、尤向姬昌演数,言朕有**之厄;今日正是天定,人岂能逃,当听朕言!”此时却听有人大呼:“陛下且慢!”纣王视之,却是黄妃,纣王见黄妃,思及黄飞虎,不胜伤感,曰:“爱妃何来?”

黄妃曰:“臣妾一族忠于陛下,今陛下死,臣妾焉能独生?”

纣王仰天笑曰:“孤终不为孤家寡人哉!”喝曰:“点火!”硃升大哭下楼,去寻柴薪,堆积楼下。不表。且说纣王见硃升下楼,自服衮冕,手执碧圭,珮满身珠玉,端坐楼中。硃升将柴堆满,挥泪下拜毕,方敢举火,放声大哭。硃升举火,烧着楼下干柴,只见烟卷冲天,风狂火猛,六宫中宫人喊叫,霎时间乾坤昏暗,宇宙翻崩,鬼哭神号,帝王失位。硃升见摘星楼一派火着,甚凶恶。硃升撩衣,痛哭数声,大叫:“陛下!奴辈以死报陛下也!”言罢,将身撺入火中。可怜硃升忠烈,身为宦竖,犹知死节。话说纣王在三层楼上,看楼下火起,烈焰冲天,不觉抚膺长叹曰:“悔不听忠谏之言,今日**,死故不足惜,有何面目见先王于泉壤也!”只见火趁风威,风乘火势,须臾间,四面通红,烟雾障天。

子牙在中军方与众诸侯议攻皇城,忽左右报进中军:“启元帅:摘星楼火起。”子牙忙领众将,同武王、东伯侯、北伯侯共天下诸侯,齐上马出了辕门看火。武王在马上观看,见烟迷一人,身穿赭黄衮服,头戴冕旒,手拱碧玉圭,端坐于烟雾之中,朦胧不甚明白。武王问左右曰:“那烟雾中乃是纣天子么?”众诸侯答曰:“此正是无道昏君。今日如此,正所谓‘自作自受’耳。”武王闻言,掩面不忍看视,兜马回营。子牙忙上前启曰:“大王为何掩面而回?”武王曰:“纣王虽则无道,得罪于天地鬼神,今日**,适为业报;但你我皆为臣下,曾北面事之,何忍目睹其死,而蒙逼君之罪哉?不若回营为便。”子牙曰:“纣王作恶,残贼生民,天怒民怨,纵太白悬旗,亦不为过;今日**,正当其罪。但大王不忍,是大王之仁明忠爱之到意也。然犹有一说:昔成汤以到仁放桀于南巢,救民于水火,天下示尝少之;今大王会天下诸侯,奉天征讨,吊民伐罪,实于汤有光,大王幸毋介yì

。”众诸侯同武王回营。子牙督领众将门人看火,以便取城。只见那火越盛,看看卷上楼顶,那楼下的柱脚烧倒,只听得一声响,摘星楼塌倒,如天崩地裂之状,将纣王埋在火中,一霎时化为灰烬。一灵已入封神台去了。

武王入朝歌,寻纣王骸骨葬之,又散尽鹿台财物,只见后宫擒纣王之子武庚至,子牙令:“推来。”众诸侯切齿。少时,众将将武庚推至殿前,武庚跪下。众诸侯齐曰:“殷受不道,罪盈满贯,人神共怒,今日当斩首正罪,以泄天地之恨。”子牙曰:“众诸侯之言甚是。”武王急止之曰:“不可!纣王肆行不道,皆是群小、妖妇惑乱其心,与武庚何干?且纣王砲烙大臣,虽贤如比干、微子,皆不能匡救其君,又何况武庚一幼稚之子哉?今纣王已灭,与子何仇?且‘罪人不孥’,原是上天好生之德,孤愿与众位大王共体之,切不可枉行杀戮也。俟新君嗣位,封之以茅土,以存商祀,正所以报商之先王也。”

东伯侯姜文焕出而言曰:“元帅在上:今大事俱定,当立新君以安天下诸侯、士民之心。况且天不可以无日,国不可以无君,天命有道,归于至仁,今武王仁德著于四海,天下归心,宜正大位,以安天下民心。况我等众诸侯入关,襄武王以伐无道,正为今日之大事也。望元帅一力担当,不可迟滞,有辜众人之心。”众诸侯齐曰:“姜君侯讲得有理,正合众人之意。”子牙尚未及对,武王惶惧逊谢曰:“孤位轻德薄,名誉未著,惟日兢兢,求为寡过以嗣先王之业而未遑,安敢妄觊天位哉!况天位惟艰,惟仁德者居之,乞众位贤侯共择一有德者以嗣大位,毋令有忝厥职,遗天下羞。孤与相父早归故土,以守臣节而已。”傍有东伯侯厉声大言曰:“大王此言差矣!天下之至德,孰有如大王者!今天下归周,已非一日,即黎民之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岂有他哉!谓大王能救民于水火也。且天下诸侯景从云集,随大王以伐无道,其爱戴之心,盖有自也。大王又何必固辞?望大王俯从议,毋令众人失望耳。”武王曰:“发有何德,望贤侯无得执此成议,还当访询有众,以服天下之心。”

任凭诸侯劝谏,武王始终不肯,子牙与诸侯曰:“列位贤侯不必慌忙,子牙自有计策。”

众诸侯在九间殿,见武王固逊,俱纷然争辩不一,子牙乃止之,对武王曰:“纣王祸乱天下,大王率诸侯明正其罪,天下无不悦服,大王礼当正位,号令天下。况当日凤鸣岐山,祥瑞现于周地,此上天垂应之兆,岂是偶然!今天下人心悦而归周,正是天人响应,时不可失。大王今日固辞,恐诸侯心冷,各散归国,涣无所统,各据其地,日生祸乱,甚非大王吊伐之意。深失民望,非所以爱之,实所以害之也。愿大王详察!”武王曰:“众人固是美爱,然孤之德薄,不足以胜此任,恐遗先王之羞耳。”东伯侯姜文焕曰:“大王不必辞逊,元帅自有主见。”乃对子牙曰:“请元帅速行,不得迟滞,恐人心解散。”子牙急忙传令:“命画图样造台,作祝文昭告天地社稷,俟后有大贤,大王再让位未迟。”众诸侯已知子牙之意,随声应诺。傍有周公旦自去造台。

周公旦画了图样,于天地坛前造一座台。台高三层,按三才之象,分八卦之形。正中设“皇天后土之位”;傍立“山川社稷之神”’左右有“十二元神”旗号,按子卯午酉、戌、亥立于其地;前后有“十干”旗号,按甲丁庚癸立于本位;坛上有“四季正神方位’:春日太昊、夏日炎帝,秋日少昊,冬日颛顼;中有皇帝轩辕;坛上罗列笾簋、金爵、玉斝,陈设祭前,并生刍炙脯,列于几席鱼、肉设于案桌,无不齐备。只见香烧宝鼎,花插金瓶,子牙方请武王上坛。武王再三谦让,然后祭坛。八百诸侯齐立于两傍,周公旦高捧祝文,上台开读,周公旦读罢祝文,焚了,祝告天地毕,只见香烟笼罩空中,瑞霭氤氲满地,其日天朗气清,惠风庆云,真是昌期应运,太平景象,自然迥别。那朝歌百姓挤拥,遍地欢呼。

武王受了册、宝,即天子位,面南垂拱端坐。乐奏三番,众诸侯出笏,山呼:“万岁”。拜贺毕,武王传旨,大赦天下。众人簇拥武王下坛,来至殿廷,从新拜贺毕,武王传旨,命摆九龙饰席,大宴八百诸侯,君臣共乐。众人酒过数巡,俱各欢暢。百官觉已深沉,各辞阙谢恩而散。后人读史,见武王一戎衣而有天下,君臣和乐,作诗以咏之,次日武王设朝,众诸侯朝贺皆,武王谓子牙曰:“殷纣因广施土木之功,竭天下之财,荒淫失政,故有此败。朕蒙众诸侯立之为君,朕欲将鹿台之货财给散与天下诸侯,颁赐各夷王衣袭之费,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建官惟贤,位事惟能,重民五教,惟食丧祭,惇信明义,崇德报功,命诸侯各引人马归国,以安享其土地。”又将摘星楼殿阁尽行拆毁,散鹿台之财,发巨桥之粟,释箕子之囚,封比干之墓,式商容之闾,放内宫之人,大赉于四海,而万姓悦服。乃偃武修文,归马于华山之阳,放牛于桃林之野,以示天下大服。武王在朝歌旬月,万民乐业,人物安阜,瑞草生,凤凰现,醴泉溢,甘露降,景星庆云,熙熙皞皞,真是太平景象。

武王为天子,天人感应,民安物阜,天降祥瑞,万民无不悦服。只见天下诸侯俱辞朝,各归本国。子牙入内庭见武王,王曰:“相父有何奏章?”子牙奏曰:“方今天下已定,老臣启陛下,命官镇守朝歌。”武王曰:“俱听相父。着用何官?”子牙曰:“今武庚,陛下既待以不杀,使守本土,得存商祀,必用何人监守方可?”武王曰:“俟明日临朝商议。”子牙退朝,回相府。只至次日,武王早朝,诸臣朝见毕,武王曰:“朕今封武庚世守本土,以存商祀,必使人监国;当用何人而后可?”武王问罢,众臣共议:“非亲王不可。”遂议管叔鲜、蔡叔度二王监国。武王依允,随命二叔守此朝歌。武王分付:“明日大驾归国。”只见武王圣谕一出,朝歌军民暨耆老人等,俱谋议遮留圣驾。不表,话说武王次日,分付二叔监国,大驾随起行。只见那些百姓,扶老挈幼,遮拜于道,大呼曰:“陛下救我等于水火之中,今一旦归国,是使万姓而无父母也。望陛下一视同仁,留居此地,我等百姓不胜庆幸!”武王见百姓挽留,乃慰之曰:“今朝歌朕已命二叔监守,如朕一样,必不令尔等失所也。尔等当奉公守法,自然安业,又何必朕在此,方能安阜也?”百姓挽留不住,放声大哭,震动天地。武王亦觉凄然;复谓二弟管叔鲜、蔡叔度曰:“民乃国之根本。尔不可轻虐下民,当视之如子。若是不体朕意,有虐下民,朕自有国法在,必不能为亲者讳也。二弟其勉之!”二叔受命。武王即日发驾起程,往西岐前进。百姓哭送一程,竟回朝歌。

武王同子牙渡了黄河,过渑池,出五关,子牙一路行来,忽然想起一班随行征伐阵亡的将官,心下不胜伤悼。一日来至金鸡岭,兵过首阳山。只见大队方行,前面有二位道者阻住,对旗门官曰:“与我请姜元帅答话。”左右报进中军,子牙忙出辕门观看,却是伯夷、叔齐。子牙忙躬身问曰:“二位贤侯见尚,有何见谕?”伯夷曰:“姜元帅今日回兵,纣王致于何地?”子牙答曰:“纣王无道,天下共弃之。吾兵进五关,只见天下诸侯已大会于孟津。至甲子日,受率其旅若林,罔敢敌于我师,前徒倒戈攻于后,以北,至血流漂杵,纣王**,天下大定。吾主武王散鹿台之财,发巨桥之粟,封比干之墓,式商容之闾,诸侯无不悦服,尊武王为天子。今日之天下,非纣王之天下也。”子牙道罢,只见伯夷、叔齐仰面涕泣,大呼曰:“伤哉!伤哉!以暴易暴兮,予意欲何为!”歌罢,拂袖而回。竟入首阳山,作“采薇”之诗,七日不食周粟,饿死首阳山。

子牙兵过首阳山,至燕山,一路上,周民箪食壶浆迎武王。一日,兵至西岐山,忽有上大夫散宜生、黄滚前来接驾,领众官俱在道旁俯伏。武王在车中见众弟与黄滚老将军后随孙兒黄天爵,武王曰:“朕东征五载,今见卿等,不觉满腔凄惨,愁怀勃勃也。”宜生近前启曰:“陛下今登大位,天下太平,此不胜之喜。臣等得复睹天颜,正是龙虎重逢,再庆都俞喜起之风,陛下与万姓同乐太平,又何至凄惨不悦也!”武王曰:“朕因会诸侯而伐纣,东进五关,一路内损朕许多忠良,未得共享太平,先归泉壤;今日卿等,老者、少者、存者、没者,俱不一其人,使朕不胜今昔之感,所以郁郁不乐耳。”散宜生启曰:“以臣死忠,以子死孝,俱是报君父之洪恩,遗芳名于史册,自是美事。陛下爵禄其子孙,世受国恩,即所以报之也,又何必不乐哉?”武王与众臣并辔而行。西岐山至岐州只七十里,一路上,万民争看,无不欢悦。武王鸾驾簇拥,来至西岐城,笙簧嘹亮,香气氤氲。武王至前殿下辇,入内庭,参见太姜,谒太妊,会太姬,设筵宴在显庆殿,大会文武。

次日早朝,聚众文武参谒毕,武王曰:“有奏章出班见朕,无事早散。”言未毕,子牙出班奏曰:“老臣奉天征讨,灭纣兴周,陛下大事已定;只有屡年阵亡人、仙,未受封职。老臣不日辞陛下,往昆仑山,见掌教师尊,请玉牒、金符,封赠众人,使他各安其位,不致他怅怅无依耳。”武王曰:“相父之言甚是。”言未毕,午门官启驾:“外有商臣飞廉、恶来在午门候旨。”武王问子牙曰:“今商臣至此见朕,意欲何为?”子牙奏曰:“飞廉、恶来,纣之佞臣。前破纣之时,二奸隐匿;今见天下太平,至此欲簧惑陛下,希图爵禄耳。此等奸佞,岂可一日容之于天地间哉,但老臣有用他之处,陛下可宣入殿廷,俟老臣分付他,自有道理。”武王从其言,命:“宣入殿前来。”左右将二臣引至丹墀,拜舞毕,口称:“亡国臣飞廉、恶来愿陛下万岁!”武王曰:“二卿至此,有何所愿?”飞廉奏曰:“纣王不听忠宣,荒淫酒色,以至社稷倾覆。臣闻大王仁德著于四海,天下归心,真可驾尧轶舜,臣故不惮千里,求见陛下,愿效犬马。倘蒙收录,得执鞭于左右,则臣之幸也。谨献玉符、金册,愿陛下容纳。”子牙曰:“二位大夫在纣俱有忠诚,奈纣王不察,致有败亡之祸。今既归周,是弃暗投明,愿陛下当用二位大夫,正所谓舍珷玦而用美玉也。”武王听子牙之言,封飞廉、恶来为中大夫;二臣谢恩。

当年马氏笑子牙不能成其大事,竟弃子牙而他适。及至今日,武王嗣位,天下归周,宇宙太平,即茅檐蔀屋,穷谷深山,凡有人烟聚集之处,无有不知武王伐纣,俱是相父姜子牙之功。今日一统华夷,姜子牙出将入相,享人间无穷富贵,权牟人主,位极人臣,古今罕及,天下人无不赞叹:“当日子牙困穷之时,磻溪坐隐,此身已老于渔樵;孰意八十岁方被文王聘请归国,今日做出这无大不大事业来。”今日讲,明日讲,一日讲到这马氏耳朵里来。马氏此时跟随了一个乡村田户之人。其日闻得邻家一个老婆子对马氏曰:“昔日你当时嫁的那个姜某,如今做了多大事业,……”如此长,如此短,说了一遍,说得那马氏满面通红,一腔热烘烘的起来,半日无语。那老婆子又促了他两句,说道:“当日还是大娘子错了,若是当时随了姜某,今日也享这无穷富贵,却强如在这里守穷度日。这还是你命里没福!”马氏越发心里如煎火燎一般,追悔不及。越觉怒恼。当时马氏辞了老婆子,自家归来。坐在房里,越想越恨:“我当初如何看不上他!这双眼睛,还生在世上!”自思:“便活一百岁,也只是如此;天下岂有这等一个大贵人错过了,还有什么好处!”又想:“适才这个老婆子说是我没福,不觉羞惭,再有何颜立于人世!不如寻个自尽罢!”乃大哭了一回。心里又想:“恐怕不是他。假如错听了,天下也有这个同名同姓的,却不是枉死了?”自己又自解叹:“且等到晚间,俟我这个丈夫来家,问他明白,再也未迟。”那日天晚,只见那农夫张三老往城中卖菜来家,马氏接着,收拾了晚饭与丈夫吃了,因问曰:“如今姜子牙,闻说他出将入相,百般富贵,果然真么?”张三老听说,忙陪笑脸答曰:“贤妻不问,我也不好说,果然是真的。前日姜丞相在朝歌,甚么样威仪!天下诸侯,俱各听命。我那时要与你说去见他一见,也讨个小小的富贵;我只怕他品位俱尊,恐惹出事来,故此一向不曾说得。今蒙娘子问及,只得说与你知dào

。如今迟了,姜丞相回国多时,只是当初在这里好的。”马氏闻言,半日无语。这张三老恐娘子着恼,又安慰了一回。马氏假意劝丈夫睡了,自己收拾浑身干净,哭了数声,悬梁自缢而死。一魂往封神台去了。及至张三老知觉,天已明了,马氏气绝,张三老只得买棺木埋葬。不表。

次日子牙入朝见武王,奏曰:“昔日老臣奉师命下山,助陛下吊民伐罪,原是应运而兴,凡人、仙皆逢杀劫,先立有‘封神榜’在封神台上。今大事已定,人、仙魂魄无依,老臣特启陛下,给假往昆仑山见师尊,请玉符、金册,来封众神,早安其位,望陛下准臣施行。”武王曰:“相父劳苦多年,当享太平之福;但此事亦是不了之局,相父可速宜施行,不得久羁仙岛,令朕凝望眼耳。”子牙曰:“老臣怎敢有辜圣恩而乐游林壑也!”子牙忙辞武王,回相府,沐浴毕,驾土遁往昆仑山而来。

子牙借土遁来至玉虚宫前,不敢擅入。少时,只见白鹤童兒出来,看见姜子牙,忙问曰:“师叔何来?”子牙曰:“烦你通报一声,特来叩谒老师。”童子忙进宫来,至碧游床前启曰:“禀上老爷:姜师叔在宫外求见。”元始天尊曰:“着他进来。”童子出来,传与子牙。子牙进宫,至碧游床前,倒身下拜:“弟子姜尚愿老师万寿无疆!弟子今日上山,拜见老师,特为请玉符、敕命,将阵亡忠臣孝子,逢劫神仙,早早封其品位,毋令他游魂无依,终日悬望。乞老师大发慈悲,速赐施行。诸神幸甚!弟子幸甚!”元始曰:“我已知dào

了。你且先回,不日就有符敕至封神台来。你速回去罢。”子牙叩首谢恩而退。子牙离了玉虚宫,回至西岐;次日,入朝参谒武王,备言封神一事,“老师自令人赍来。”不觉光阴迅速,也非止一日,只见那日空中笙簧嘹亮,香气氤氲,旌幢羽盖,黄巾力士簇拥而来。白鹤童子亲赍符敕降临相府。

子牙迎接玉符、金敕,供于香案上,望玉虚宫谢恩毕,黄巾力士与白鹤童子别了子牙回昆仑。不表。子牙将符敕亲自赍捧,借土遁往岐山前来。只一阵风早到了封神台。有清福神柏鉴来接子牙。子牙捧符敕进了封神台,将符敕在正中供放,传令武吉、南宫适:“立八卦纸幡,镇压方向与干支旗号。”又令二人领三千人马,按五方排列。子牙分付停当,方沐浴更衣,拈香金鼎,酌酒献花,绕台三匝。子牙拜毕诰敕,先命清福神柏鉴在台下听候。子牙然后开读玉虚宫元始天尊诰敕:

“太上无极混元教主元始天尊敕曰:呜呼!仙凡路迥,非厚培根行岂能通;神鬼途分,岂谄媚奸邪所觊窃。纵服气炼形于岛屿,未曾斩却三尸,终归五百年后之劫;总抱真守一于玄关,若未超脱阳神,难赴三千瑶池之约。故尔等虽闻至道,未证菩提。有心自修持,贪痴未脱;有身已入圣,嗔怒难除。须至往愆累积,劫运相寻。或托凡躯而尽忠报国;或因嗔怒而自惹灾尤。生死轮回,循环无已;业冤相逐,转报无休。吾甚悯焉!怜尔等身从锋刃,日沉沦于苦海,心虽忠荩,每飘泊而无依。特命姜命尚依劫运之轻重,循资品之高下,封尔等为八部正神,分掌各司,按布周天,纠察人间善恶,检举三界功行。祸福自尔等施行,生死从今超脱,有功之日,循序而迁。尔等其恪守弘规,毋肆私妄,自惹愆尤,以贻伊戚,永膺宝箓,常握丝纶。故兹尔敕,尔其钦哉!”

子牙宣读敕书毕,将符箓供放案桌之上,乃全装甲胄,左手执杏黄旗,右手执打神鞭,站立中央,大呼曰:“柏鉴可将‘封神榜’张挂台下。诸神俱当循序而进,不得搀越取咎。”柏鉴领法旨,将‘封神榜’张挂台下。只见诸神俱簇拥前来观看。那榜首就是柏鉴。柏鉴看见,手执引魂幡,忙进坛跪伏坛下,呼宣元始封诰。子牙曰:“今奉太上元始敕命:尔柏鉴昔为轩辕皇帝大帅,征伐蚩尤,曾有勋功;不幸殛死北海,捐躯报国,忠荩可嘉!一向沉沦,冤尤可悯。幸遇姜尚封神,守台功茂,特赐宝箓,慰尔忠魂。今敕封尔为三界首领八部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之职。尔其钦哉!”柏鉴在坛下,阴风影里,手执百灵幡,望玉敕叩头谢恩毕。只见坛下风云簇拥,香雾盘旋。柏鉴至台外,手执百灵幡伺候指挥。子牙后每读一人名讳,皆有柏鉴引上封神台,子牙封神位后才去,共三百六十五尊位,子牙不多时就分封完毕,只见众神各去领受执掌,不一时,封神台边凄风尽息,惨雾澄清,红日中天,和风荡漾。子牙下坛传令,命南宫适:“会合朝大小文武官员,至岐山听候发落。”南宫适领命,忙令马上飞递前去。不表。次日,众官跻跻跄跄,齐至坛下伺候。少时,子牙升帐。众官俱进帐参谒毕,子牙传令:“将飞廉、恶来拿下。”飞廉、恶来二人齐曰:“无罪!”子牙笑曰:“你这二贼,惑君乱政,陷害忠良,断送成汤社稷,罪盈恶贯,死有余辜!今国破君亡,又来献宝偷安,希图仕周,以享厚禄。新天子祗承休命,万国维新,岂容你这不忠不义之贼于世,以贻新政之羞也!”命左右:“推出斩之正法!”二人低头不语。左右推出辕门。

左右旗门官将二人推至辕门外,斩首号令,回报子牙。子牙斩了两个佞臣,复进封神台,拍案大呼曰:“清福神柏鉴何在?快引飞廉、恶来魂魄至坛前受封!”不一时,只见清福神用幡引飞廉、恶来至坛下,跪听宣读敕命。但见二魂俯伏坛下,凄切不胜。子牙曰:“今奉太上元始敕命:尔飞廉、恶来,生前甘心奸佞,簧惑主聪,败国亡君,偷生苟免;只知盗宝以荣身,孰意法网无疏漏。既正明刑,当有幽录。此皆尔自受之愆,亦是运逢之劫。特敕封尔辚冰消瓦解之神。虽为恶煞,尔宜克修厥职,毋得再肆凶锋。汝其钦此!”飞廉、恶来听罢封号,叩首谢恩,出坛去了。子牙封罢神下台,率领百官回西岐。

子牙回西岐后,李靖等前来与武王辞行,要回山修行,武王阻挡不住,只得由他去了,后李靖与哪吒上了天庭为官,杨戬也被封为清源妙道真君,韦护入佛门为护法,是为韦陀,金木二吒也随其师入了佛门。

且说武王成功后分封诸侯,姜子牙被封到齐国,子牙死后,转世之身为元始渡走,还回玉虚宫。

当日姜子牙封神完毕,众圣齐聚紫霄宫,完了封神因果,听鸿钧道人法旨,不知鸿钧道人有何话说,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章 鸿钧道人定三界 地仙之祖寻地仙

上回说到武王伐纣大业已成,姜子牙分封神位,封神之战已经完结,诸位圣人教主都到紫霄宫听鸿钧道人法旨,完封神后事,了解签押封神的因果。

众生入了紫霄宫,明显分成几派,老子和元始一伙,准提和接引一伙,杨清和通天一伙,只有女娲坐在最末,似乎圣人之间的争斗与她无关。

几位圣人其实心中只怕都巴不得对方早点死,不过紫霄宫中还是不敢放肆,都是言语之中暗藏锋锐。此时鸿钧道人于高台之上现出身形,七圣都拜鸿钧:“弟子拜见老师,愿老师圣寿无疆!”

鸿钧道人曰:“只因阐教弟子三尸未斩,因此有这一场封神杀劫,如今杀劫已完,应劫之人俱已上榜,你都不可再作争执。”

众圣都道:“不敢再作意气之争。”

道人曰:“封神过后却还有一事,只因通天生出嗔念,摆下万仙阵,你等相互争执,如今神州已经破碎,还需将碎片重炼,吾再以天道之力重定三界,你等不可怠慢。”

众圣大惊,忙曰:“不敢怠慢!”

七圣都出了紫霄宫,果见神州大地已经破碎,灵脉尽毁。原来当日万仙阵中六位圣人教主大打出手,想那圣人之间的争斗本就是寰宇崩塌,混沌破碎,而这万仙阵却又不能如诛仙阵一般能使圣人争斗的法力不外泄,因此神州大地就是这么被圣人的法力余波硬生生的震碎了。

七圣面面相觑,这种活当年巫妖大战之时他们就做过了,因此并不陌生,只是这次比巫妖大战破坏的却是不知利害多少倍,毕竟东皇和祖巫如何能与圣人相比?

七圣当下各自散开,将那些碎片一一凝练,只将西周所在的那一块炼成一个球体,杨清看了正是地球的形状,杨清心下暗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我说怎么洪荒星空之中不曾见过地球,原来到现在才成形。”而其余的碎片也都被炼成一个个的星球分布在洪荒星空之中,此时洪荒星空才算是完全成形,星球密布,也有不少星球周围有周天星斗碎片提供灵气的上面还有些修士,只是远离六道轮回,因此却是不能轮回生灭了,当然圣人们是没那个心思去官他们的死活的,由的他们自生自灭,而这些修士也没的圣人的压制,天道似乎也懒的管他们,到也活的自在,只不过死了就死了,没的转世重生的可能罢了。

圣人们重新炼好了神州,鸿钧道人于虚空中显出身形,曰:“自此,神州不存,此处命为人间界。”

圣人曰:“遵法旨。”

鸿钧道人伸手一指,天道显现,人间界山川地理一一定住,仅有的几条灵脉也接续上去,散发着稀薄的灵气,而西周的君臣们甚至一些修为不高的修士都未曾发xiàn

他们所住的地方已经大变换了,当然知dào

的修士都知dào

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多说,以免泄露天机。

道人做好后又消失不见,只留下话语:“尔等来紫霄宫听法旨。”

七圣都回紫霄宫,鸿钧曰:“如今封神已完,天庭不缺人手,可以正常运作,天庭可为天界,六道轮回之所一直由巫族残余管理,如今还需建立阴曹地府,成一冥界,是为三界。”

圣人们一听,顿时精神大振,新建阴曹地府就意味着利益的分配,圣人们自然要争夺一番,鸿钧刚刚吩咐圣人们不可再作争执,因此大打出手那是不可能了,所以只有看谁的嘴皮利索了。

只是女娲首先就表明不感兴趣,反正她也没弟子,又有分身再地府,不管怎么说好处早就得到了,通天截教几乎不存,也没了争夺的本钱,杨清的门下一向人丁不旺,也无意争夺,所以只是在阐教和西方教之间争夺了。

准提首先开口:“我西方大发有大慈悲,可使世间生灵往生极乐,这阴曹地府正该由我西方教弟子组建,也可造福三界。”

元始嗤笑曰:“准提道兄莫要胡言,你西方教乃逃禅之法,正所谓大慈悲即大魔,有何极乐可言?所谓西天极乐也不过是愿力造出的一片虚妄之地罢了。”

接引忙曰:“天尊阐教之法虽合天道,但却不明我西方大发,也是正理,日后贫道也与教主论道,好叫天尊不要误会我教教义。”

元始暗怒,此话分明就是嘲笑他不懂装懂,元始乃心高气傲之人,何曾受过这等气,当下就要反唇相讥,老子却道:“接引道兄此言不妥,元始不明西方教大发,接引道兄也不知阐教精妙,你等这样斗口却都是无用,只是六道轮回乃后土所化,祖巫来自盘古,如今正该我盘古正宗接掌地府,才是正理。”

接引语塞,老子这番言语着实厉害,先是各打五十大板,然后把问题扯到了盘古正宗上面,接引顿时就没了优势,通天心下不爽,也道:“道兄要拿盘古正宗说事,我也还有几个不成器的弟子,侥幸没死,就让他们到地府反省一番如何?”

老子一楞,他万万没想到通天这时候回拖他后腿,元始连忙出言:“贤弟休要妄语,你截教弟子已寥寥无几,又素无道德,怎能担此大任。”

通天大怒,杨清暗拉了他一把,笑曰:“天尊这番言语,贫道也有了想法。”

通天忙凑趣曰:“道兄请讲。”

杨清笑曰:“贫道与地府中还有一分身,正可组建地府,贫道身为圣人,想必比诸位的弟子能力更强一些。”

通天大笑曰:“此言大善!”

女娲暗暗发笑,元始面皮发紫,老子似乎有些尴尬,接引面无表情,准提面色古怪,杨清把众圣神色尽收眼底,笑曰:“如此,贫道乃戏言耳,我等在此争执不休,还不如问问弟子,谁愿意去,岂不胜过我等斗口?”

几位圣人连忙答yīng

,好似生怕杨清又出什么惊人的言语,几位圣人都回去问了自己的中意弟子,结果只有阐教的太乙真人愿去,把几位圣人都好生郁闷了一把。

七圣得出了结论,都来问鸿钧,鸿钧曰:“你等既已决定,却是不能反悔。”

圣人曰:“老师在上,不敢反悔。”

鸿钧曰:“如此,阐教太乙真人化身十殿阎罗建立阴曹地府,位列三界,凡事已生死簿为准。”

圣人曰:“领法旨。”

于是乎,阴曹地府建立,封神之中死亡的士卒都化为鬼卒,山神土地城隍等阴神,太乙真人化身十殿阎罗,为:

第一殿,秦广王蒋,二月初一日诞辰,专司人间夭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善人寿终,接引超升;功过两半者,送交第十殿发放,仍投入世间,男转为女,女转为田。恶多善少者,押赴殿右高台,名曰孽镜台,令之一望,照见在世之心好坏,随即批解第二殿,发狱受苦。

第二殿,楚江王历,三月初一日诞辰,司掌活大地狱,又名剥衣亭寒冰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在阳间伤人肢体、奸盗杀生者,推入此狱,另发入到十六小狱受苦,满期转解第二殿,加刑发狱。

第三殿,宋帝王余,二月初八诞辰,司掌黑绳大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阳世忤逆尊长,教唆兴讼者,推入此狱,受倒吊、挖眼、刮骨之刑,刑满转解第四殿。

第四殿,五官王吕,二月十八日诞辰,司掌合大地狱,又名剥剹血池地狱,另设十六小地狱,凡世人抗粮赖租,交yì

欺诈者,推入此狱,另再判以小狱受苦,满日送解第五殿察核。

第五殿,阎罗天子包,正月初八日诞辰,前本居第一殿,因怜屈死,屡放还阳伸雪,降调此殿。司掌叫唤大地狱,并十六诛心小狱。凡解到此殿者,押赴望乡台,令之闻见世上本家,因罪遭殃各事,随即推入此狱,细查曾犯何恶,再发入诛心十六小狱,钩出其心,掷与蛇食,铡其身首(包公即善于用铡刀),受苦满日,另发别殿。

第七殿,泰山王董,三月二十七日诞辰,司掌热恼地狱,又名碓磨肉酱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阳世取骸合药、离人至戚者,发入此狱。再发小狱。受苦满日,转解第八殿,收狱查治。又,凡盗窃、诬告、敲诈、谋财害命者,均将遭受下油锅之刑罚;

第八殿,都市王黄,四月初一日诞辰,司掌大热大恼大地狱,又名恼闷锅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在世不孝,使父母翁姑愁闷烦恼者,掷入此狱。再交各小狱加刑,受尽痛苦,解交第十殿,改头换面,永为畜类。

第九殿,平等王陆,四月初八日诞辰,司掌丰都城铁网阿鼻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阳世杀人放火、斩绞正法者,解到本殿,用空心铜桩,链其手足相抱,煽火焚烧,烫烬心肝,随发阿鼻地狱受刑。直到被害者个个投生,方准提出,解交第十殿发生六道(天道、人道、地道、阿修罗道、地狱道、畜生道)。

第十殿,转轮王薛,四月十七日诞辰,专司各殿解到鬼魂,分别善恶,核定等级,发四大部州投生。男女寿夭,富贵贫贱,逐名详细开载,每月汇知第一殿注册。凡有作孽极恶之鬼,着令更变卵胎湿化,朝生暮死,罪满之后,再复人生,投胎蛮夷之地。凡发往投生者,先令押交孟婆神,酴忘台下,灌饮迷汤,使忘前生之事。

十殿阎罗既出,太乙真人也被尊为太乙救苦天尊,杨清也收回了自己的分身,至此三界并立,一切都有了秩序。

鸿钧曰:“人间界灵脉已断,虽有吾修复,却已不为修道养真之所,尔等还需另寻新界,尔等道场还需般回三十三天外,不可留恋凡尘,非有天地大事,圣人不可轻出。”

圣人曰:“领法旨。”

七圣出紫霄宫,杨清曰:“老师法旨,我等还需另寻一界为修道之地,不知众位道友有和妙计?”

老子曰:“贤弟休要卖关子,此乃老师法旨,怠慢不得。”

杨清遂不再多费口舌,只道:“我等去五庄观一行。”

众圣心领神会,都曰:“大善!”

五庄观观主镇元子只怕自混沌开辟以来还从未有过今天这般紧张的感觉,只因七位圣人都跑到五庄观来了,当天光大开,氤氲遍地之时,这位大仙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七圣同时降临,还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也是混沌未开便行功,也曾入过紫霄宫,但他自己也知dào

在圣人严重充其量也就是个强壮一点的蝼蚁罢了,如今七位圣人都来了,他可谓是诚惶诚恐,一向奉行缩头乌龟政策的镇元子可是小心翼翼,生拍惹的那位圣人不爽了,日后给他下绊子,那可不是他能受的了的。

老子是大师兄,当然先开口:“道友果然清净,想当年紫霄宫老师止讲后多年不见,道友风采依旧。”

镇元子曰:“圣人圣寿无疆,镇元子不过不与人争执,因此得以苟活,不知圣人今日到此有何贵干?”

老子曰:“只因人间界破碎,不再适宜修道养真,因此鸿钧老师下了法旨,要我等另寻一界,将天下间修道之士都搬到新界修行,吾等思及道友有地书,正适合此事,因此特来借地书完老师法旨。”

圣人之威,鸿钧法旨,镇元子哪敢怠慢?忙取地书曰:“圣人此举乃造福三界之事,贫道敢不从命?”镇元子祭出地书,手掐法诀,一指地书,地书光华大放,一页一页翻动,顷刻间只要有土地的地方就有信息反馈过来,七位圣人教主都打开法眼,个个眼中都是一片混沌,扫视地书,寻找新界,不多时,七圣哈哈大笑曰:“不想还有如此福地。”

原来地书反馈过来的信息却是找到了一界,有当年洪荒一半大小,灵气也自不逊洪荒,是在是修行圣地,原来这块地方却是当年盘古开天之时,开天斧气劈出的地方,多年下来,这道斧气已经消耗殆尽,若不是圣人们发xiàn

了这块地盘,只怕这块天地就要重合再次化为混沌了。

杨清曰:“这块地方却是借了镇元子道友之利,就名为地仙界如何,镇元子道友可就是地仙之祖了。”

圣人都曰:“善!”

镇元子忙推辞曰:“此乃圣人**,贫道如何敢居功?”

老子笑曰:“道友不要推辞,老师法旨,我等圣人日后不可轻出,这地仙界事物还需道友这等大神通之人多多担待才是呢!”

镇元子赶鸭子上架,推辞不得,只得接受。

七位圣人连忙入了地仙界,七圣合力,把地仙界搬到人间界附近,又请鸿钧道人施法,开出一片虚空,为三界缝隙,使地仙界并不与人间界相接,,天界也搬到地仙界之上,中间有九万里罡风层和九万里雷火层,往上就是三十三重天,往下就是九幽阴曹地府,圣人们又施法把人间界所有天仙修为以上的修士都搬到了地仙界,更设下禁法,日后人间界修士要修行道炼神返虚中期就要受天劫考验,过去了,才能继xù

修行,过不去就形神俱灭,天劫威力大小自有六道轮回中业力多少来判断,修士们日后可就要过四九小天劫和九九大天劫了,凡是修行到天仙境界的就要被仙光接引,经过三界缝隙到达地仙界,先入天庭,经过玉帝封赏,然后或在天界寻仙山修行,或在地仙界寻道场,地仙界靠近六道轮回,因此也可轮回生灭,因此也有凡人,只是灵气浓厚,人人固寿,因此很快人口就多了起来,圣人们把地仙界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州、曰西牛贺州、曰南瞻部洲、曰北俱芦洲。盖天下四大部洲,人口多不胜数,西方教占西牛贺州,道门占东胜神州,南瞻部洲各方势力交集,北俱芦洲为妖族与巫族残余的生存之地,只因北俱芦洲乃苦寒之地,又无多少人族愿意居住,也没什么利益,圣人们也懒的去管,所以那里就成了巫妖二族的天堂。

其余三大部洲都有好些国家,如同人间界一般,大国吞小国,也有不少修士下山积修外功,作这些国家的供奉、国师,随着时间推移,地仙界中除了人间界搬过来的修士、妖怪,还出现了许多地仙界土生土长的妖怪和练气士。

一时间地仙界仙人多如牛毛,好似上古三皇五帝之时的境况。

而圣人们也遵循鸿钧道人法旨,把道场搬回了三十三天外,准提道人回了灵台方寸山,西方教更名佛教,接引改名阿弥陀佛,隐居在西天极乐深处,老子回了八景宫,元始把玉虚宫交给了姜子牙,自己回了弥罗宫,姜子牙道行低微,阐教金仙自然不服,纷纷自立门户,更有燃灯、惧留孙、慈航、文殊、普贤叛道入释,阐教气运大减,封神之时又有鸿钧金口,佛教大盛已是定数,通天把金鳌岛搬回了禹余天,整日在碧游宫中闭门不出,女娲更是在娲皇宫中万事不管,杨清也在三十三天外开辟了到场,把东海上竹珍出生的那个小岛给搬了上去,弄出好些亭台楼阁,建了一座帝师宫,整日不是参悟鸿钧,就是游山玩水,把两块灵玉点化成两个童子,每月给弟子们讲道三日,过的倒也自在。

只是长此以往,数十万年后,地仙界中的修士几乎都已经忘了圣人的存zài

了,除了那些上古修士们还知dào

圣人的恐怖威力之外,其余的后生只知dào

地仙界中名望最高的就是西牛贺州万寿山五庄观地仙之祖镇元子。

第二章 老子化胡出函关 紫气东来三万里

上回说到鸿钧道祖重立三界,分人间界,为原人间洪荒碎片;天界,由三十三层天组成;还有九幽阴曹地府,乃鬼魂转世轮回之所。

因封神之战中众位圣人大打出手,把神州大地打的支离破碎,灵脉尽断,早已不复为修道养真之地,因此寻找一个新的地界就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为此,七位圣人驾临五庄观,镇元子借助地书寻到了地仙界,圣人们把仙人都搬到了地仙界并且还定下的禁制,使人间界有了飞升制度,所有修士都要历经天劫洗礼,然后修到天仙境界之后就会飞升到地仙界,先要上天庭接受玉帝封赏,然后就自己修行了。当然日后地仙界土生土长的修士却是不需如此,但是天劫还是要过的。

圣人们封神之后都遵循鸿钧道祖法旨,搬到了三十三天外,不理俗世,因此圣人的存zài

也渐渐成了一个传说,就连许多修士也都不清楚,消息灵通一点还知dào

有圣人的存zài

,要是菜鸟型的连圣人是什么都不知dào

,只有那些上古的修士才知dào

圣人才是执掌这天地的人。

而杨清也去了三十三天外开辟了玄清境清静天,建了帝师宫,闲暇时游览清静天里的山水,或用开天时的先天材料炼制一些法宝、丹药,每月给弟子们讲几天道法,也没得什么勾心斗角,实在是自在的很。

可是杨清自在了,有些圣人还是很忙活的。准提道人就是那最忙活的一个。西方教改名佛教,可以说是独立了出去,还趁机盗走了玄门气运,弄的道门衰弱,本来就对西方教不爽的三清当然就更是不爽了,通天教主封神之战大败亏输,且不去说他,元始天尊可是胜利者,不过事后元始天尊仔细想来好象准提这厮比自己赚的还多,造成了天道注定佛教大兴的局面,一向自诩盘古正宗,高人一等的老子和元始那个郁闷可想而知。

也不知鸿钧道祖是怎么搞的,人间界的时间和地仙界进度居然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地仙界都过了好几十万年了,人间界也才过几百年。

自从周武王讨伐纣王大功告成之后,西周王朝建立,武王认为天下太平,所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西周的强兵没过多少年就雄风不再了。后来又出现了周厉王这种堵人嘴的暴君和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周幽王这样把放烽火当游戏的败家子,西周的底子就这么败光掉了。

终于出现了西戎人入侵,西周王城镐金被攻破,西周灭亡,周平王东迁,天子威严一落千丈,诸侯雄起,天子已经成为了摆设,诸侯争霸的春秋时期开始了,先后出现了春秋五大霸主,好在天下诸侯虽然不将周天子放在眼里,但还没有傻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干掉周天子,因此天下还能算是周家的天下,当年姜子牙对文王说的保他周家八百年江山不是虚言。

春秋霸主打了百年,最后是大鱼吃小鱼,小的诸侯都完蛋了,大的诸侯的撑胖了,最后只留了燕韩齐、中山等寥寥几个诸侯,进入了战国时代。春秋战国时代,政治上诸侯之间打的不亦乐乎,搞学问的也是不甘示弱,你方唱罢我登场,诸子百家都由自己的观点,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其实这败家不过是各个大教的圣人暗斗整出来的东西。

老子亲自出一化身投胎转世,他老爹老佐当元帅,打仗冲在前面,整个一菜鸟风范,结果被乱箭射死了,老佐统领的宋军群龙无首被杀的大败溃逃,老佐眷属正处宋营军帐中,有侍女、十数家将、数十侍卫。忽闻老佐阵亡,又见溃军如潮涌来,众家将急忙驾车,保老夫人奔逃。且战且逃,至傍晚,追兵虽鹿邑太清宫玄元殿(悬**书匾“老子故里”已不见,但老夫人身旁仅剩下两名侍女、一位驾车家将了。家将不敢稍停,披星戴月,摸黑前行,慌不择路,沿西南方向奔去。第二日天明时分,来到一个偏僻村庄,向村民问去宋都之路,均摇头说不知。家将只知应向西行,岂知早已偏南。一行四人绕小道,行程七日,仍不见宋都,却来到了陈国相邑。正行之时,老夫人突觉腹中疼痛。原来老夫人已有七月身孕,老佐为践君前诺言,以必胜之心携眷出征。此时兵败,老夫人又有丧夫之悲,亡命他国,心中焦虑,身体疲劳,以至腹中胎动,疼痛难忍。侍女惊慌无措,家将忙停车于路旁,奔至村中寻一老妇前来。不过几刻时光,只听篷车之内响起“哇哇”哭声,一个早产男婴出世,这便是老佐之子──老子。老子降生,体弱而头大,眉宽而耳阔,目如深渊珠清澈,鼻含双梁中如辙。因其双耳长大,故起名为“聃”。

接生老妇见母子可怜,让一行五口住进自己家中。老丈以开药店为生,陈姓,人称陈老爹,所以都称老妇为陈妈妈。陈妈妈膝下无儿无女,为人厚道热情,让出三间西厢房,留老夫人一家居住。老夫人在危难之际,遇此善良之人,心中感激不尽;虽说战乱中颠沛流离,毕竟出于大户人家,随身携带细软尚够度日。加之家将常帮陈老爹营生,二位侍女料理家务,老幼五口,日子过得也还滋润。从此,宋国战将老佐的妻儿便在陈国住了下来。

老聃自幼聪慧,静思好学,常缠着家将要听国家兴衰、战争成败、祭祀占卜、观星测象之事。老夫人望子成龙,请一精通殷商礼乐的商容老先生教授。商容通天文地理,博古今礼仪,深受老聃一家敬重。

一日,商容教授道:“天地之间人为贵,众人之中王为本。”老聃问道:“天为何物?”先生道:“天者,在上之清清者也。”老聃又问:“清清者又是何物?”先生道;“清清者,太空是也。”“太空之上,又是何物?”先生道:“太空之上,清之清者也。”“之上又是何物?”“清之清者之上,更为清清之清者也。”老聃又问。“清者穷尽处为何物?”先生道:“先贤未传,古籍未载,愚师不敢妄言。”夜晚,老聃以其疑惑问其母,母不能答;问家将,家将不能言。于是仰头观日月星辰,低首思天上之天为何物,彻夜不能寐。

又一日,商老先生教授道:“**之中,天地人物存焉。天有天道,地有地理,人有人伦,物有物性、有天道,故日月星辰可行也;有地理,故山川江海可成也;有人伦,故尊卑长幼可分也。有物性,故长短坚脆可别也。”老聃问道:“日月星辰,何人推而行之?山川江海,何人造而成之?尊卑长幼,何人定而分之?长短坚脆,何人划而别之?”先生道:“皆神所为也。”老聃问道。“神何以可为也?”先生道:“神有变化之能。造物之功,故可为也。”老聃问:“神之能何由而来?神之功何时而备?”先生道:“先师未传,古籍未载,愚师不敢妄言。”夜晚,老聃以其疑惑问其母,母不能答。问家将,家将不能言。于是视物而思,触物而类,三日不知饭味。

又一日,商先生教授道:“君者,代天理世者也;民者,君之所御者也。君不行天意则废,民不顺君牧则罪,此乃治国之道也。”老聃问道:“民生非为君也,不顺君牧则其理可解。君生乃天之意也,君背天意是何道理?”先生道:“神遣君代天理世。君生则如将在外也;将在外则君命有所不受。君出世则天意有所不领。”老聃问道:“神有变化之能,造物之功,何以不造听命之君乎?”先生道:“先圣未传,古籍未载,愚师不敢妄言。”夜晚,老聃以其疑惑问其母,母不能答;问家将,家将不能言。于是求教相邑之士,踏遍相邑之土,遇雨不知湿,迎风不觉吹。

一日,商老先生教授道:“天下之事,和为贵。失和则交兵,交兵则相残,相残则两伤,两伤则有害而无益。故与人利则利己,与**则祸己。”老聃问道:“天下失和,百姓之大害也,君何以不治?”先生道:“民争,乃失小和也;失小和则得小祸,然而君可以治也。国争,乃失大和也;失大和则得大祸,大祸者,君之过也,何以自治?”老聃问:“君不可自治,神何以不治?”先生道:“先哲未传,古籍未载,愚师不敢妄言。”夜晚,老聃以其疑惑问其母,母不能答;问家将,家将不能言。于是,遍访相邑之士,遍读相邑之书,遇暑不知暑,遇寒不知寒。

商老先生教授三年,来向老夫人辞行道:“老夫识浅,聃儿思敏,三年而老夫之学授?今来辞行,非老夫教授无终也,非聃儿学之不勤也。实乃老夫之学有尽。聃儿求之无穷,以有尽供无穷,不亦困乎?聃儿,志远图宏之童也;相邑,偏僻闭塞之地也。若欲剔璞而为玉,需入周都而求深造。周都,典籍如海,贤士如云,天下之圣地也,非入其内而难以成大器。”

老夫人闻听此言,心中犯难:一乃聃儿年方十三,宋都尚且难返,去周都岂不如登九天?二乃老氏只留此根,怎放心他孤身独行?正犹豫不知怎么回答,不料先生已猜知其为难处,忙说:“以实相告,老夫师兄为周太学博士,学识渊博,心胸旷达,爱才敬贤,以树人为生,以助贤为乐,以荐贤为任。家养神童数位,皆由民间选来。不要衣食供给,待之如亲生子女。博士闻老夫言,知聃儿好学善思,聪慧超常,久愿一见。近日有家仆数人路经此地,特致书老夫,意欲带聃儿去周。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务望珍惜!”老夫人听后,不禁悲喜交集。喜先生保荐,使聃儿有缘入周,登龙门有路;悲母子分别,何日能见?思至此,好似聃儿已在千里之外,不觉心酸难抑,潸然泪下。老聃扑人母亲怀中,泣言道:“母亲勿须伤心,聃儿决不负老师厚望,待我业成功就,定然早日来接母亲!”说罢,母子二人相抱而泣。

哭之良久,母子二人转而为喜,拜谢先生举荐之恩。三天后,全家与商老先生送老聃至五里之外。老聃一一跪拜,上马随博士家仆西行而去。老夫人遥望聃儿身影远去,方才郁郁入车,闷闷返回。

老聃入周,拜见博士,入太学,天文、地理、人伦,无所不学,易》乐》无所不览,文物、典章、史书无所不习,三年而大有长进。博士又荐其入守藏室为吏。守藏室是周朝典籍收藏之所,集天下之文,收天下之书,汗牛充栋,无所不有。老聃处其中,如蛟龙游入大海,海阔凭龙跃;如雄鹰展翅蓝天,天高任鸟飞。老聃如饥似渴,博览泛观,渐臻佳境,通礼乐之源,明道德之旨,三年后又迁任守藏室史,名闻遐迩,声播海内。

老子学业有成,通天也不甘寂寞,赵公明也被派到人间界转世,这位财神这辈子没上封神榜,所以不跟钱打交道了,该行做学问了,转世成了孔丘,整出了儒家思想,还顺带把截教诸如“有教无类”等通天一直觉得比元始阐教高尚的教义都传了出去。不过经lì

了封神之战的赵公明可不似以前一般莽撞了,对老子可是毕恭毕敬,还顺便问道于老子。

孔子对弟子南宫敬叔说:“周之守藏室史老聃,博古通今,知礼乐之源,明道德之要。今吾欲去周求教,汝愿同去否?”南宫敬叔欣然同意,随即报请鲁君。鲁君准行。遣一车二马一童一御,由南宫敬叔陪孔子前往。老子见孔丘千里迢迢而来,非常高兴,教授之后,又引孔丘访大夫苌弘。苌弘善乐,授孔丘乐律、乐理;引孔丘观祭神之典,考宣教之地,察庙会礼仪,使孔丘感叹不已,获益不浅。逗留数日。孔丘向老子辞行。老聃送至馆舍之外,赠言道:“吾闻之,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义者送人以言。吾不富不贵,无财以送汝;愿以数言相送。当今之世,聪明而深察者,其所以遇难而几至於死,在於好讥人之非也;善辩而通达者,其所以招祸而屡至於身,在於好扬人之恶也。为人之子,勿以己为高;为人之臣,勿以己为上,望汝切记。”孔丘顿首道:“弟子一定谨记在心!”

行至黄河之滨,见河水滔滔,浊浪翻滚,其势如万马奔腾,其声如虎吼雷鸣。孔丘伫立岸边,不觉叹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黄河之水奔腾不息,人之年华流逝不止,河水不知何处去,人生不知何处归?”闻孔丘此语,老子道:“人生天地之间,乃与天地一体也。天地,自然之物也;人生,亦自然之物;人有幼老之变化,犹如天地有春冬之交替,有何悲乎?生於自然,死於自然,任其自然,则本性不乱;不任自然,奔忙於仁义之间,则本性羁绊。功名存於心,则焦虑之情生;利欲留於心,则烦恼之情增。”孔丘解释道:“吾乃忧大道不行,仁义不施,战乱不止,国乱不治也,故有人生短暂,不能有功于世、不能有为于民之感叹矣”

老子道:“天地无人推而自行,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为之也,何劳人为乎?人之所以生、所以无、所以荣、所以辱,皆有自然之理、自然之道也。顺自然之理而趋,遵自然之道而行,国则自治,人则自正,何须津津于礼乐而倡仁义哉?津津于礼乐而倡仁义,则违人之本性远矣!犹如人击鼓寻求逃跑之人,击之愈响,则人逃跑得愈远矣!”

稍停片刻,老子手指浩浩黄河,对孔丘说:“汝何不学水之大德欤?”孔丘曰:“水有何德?”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此乃谦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则能为百谷王。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此乃柔德也;故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坚。因其无有,故能入于无间,由此可知不言之教、无为之益也。”孔丘闻言,恍然大悟道:“先生此言,使我顿开茅塞也:众人处上,水独处下;众人处易,水独处险;众人处洁,水独处秽。所处尽人之所恶,夫谁与之争乎?此所以为上善也。”老子点头说:“汝可教也!汝可切记:与世无争,则天下无人能与之争,此乃效法水德也。水几於道:道无所不在,水无所不利,避高趋下,未尝有所逆,善处地也;空处湛静,深不可测。善为渊也;损而不竭,施不求报,善为仁也;圜必旋,方必折,塞必止,决必流,善守信也;洗涤群秽,平准高下,善治物也;以载则浮,以鉴则清,以攻则坚强莫能敌,善用能也;不舍昼夜,盈科后进,善待时也。故圣者随时而行,贤者应事而变;智者无为而治,达者顺天而生。汝此去后,应去骄气于言表,除志欲于容貌。否则,人未至而声已闻,体未至而风已动,张张扬扬,如虎行于大街,谁敢用你?”孔丘道:”先生之言,出自肺腑而入弟子之心脾,弟子受益匪浅,终生难忘。弟子将遵奉不怠,以谢先生之恩。”说完,告别老子,与南宫敬叔上车,依依不舍地向鲁国驶去。

老聃任周守藏室史,数次归家省亲,欲劝母亲随之去周;其母在陈国相邑住久,人熟地熟,不愿远迁。日月如梭,光阴荏苒,转眼间已过三十余年。一清代太清宫日,老聃忽得家讯,言家母病危,于是报请天子,归家省视。待回到家时,母已辞世。面对茫茫大地上一堆黄土,思想九泉之下母亲之灵,回忆母亲慈祥容貌、养育之恩,老聃悲痛欲绝,寝食俱废,席地而坐,沉思冥想,忽发自己愚钝;顺理追索,恍然大悟,如释重负,愁苦消解,顿觉腹饥体倦。于是饱餐一顿,倒头大睡。

家将、侍女皆感奇怪,待其醒来,问其缘故。老聃答道:“人生于世,有情有智。有情,故人伦谐和而相温相暖;有智,故明理通达而理事不乱。情者,智之附也;智者,情之主也。以情通智,则人昏庸而事颠倒;以智统情,则人聪慧而事合度。母亲生聃,恩重如山。今母辞聃而去,聃之情难断。情难断,人之常情也。难断而不以智统,则乱矣,故悲而不欲生。今聃端坐而沉思,忽然智来,以智统情,故情可节制而事可调理也。情得以制,事得以理,于是腹中饥而欲食,体滋倦而欲睡。”

家将问道:“智何以统情?”

“人之生,皆由无而至有也;由无至有,必由有而返无也。无聃之母及聃之时,无母子之情也;有聃之母及聃,始有母子之情也;母去聃留,母已无情而子独有情也;母聃皆无之时,则于情亦无也。人情未有之时与人情返无之后不亦无别乎?无别而沉溺於情、悲不欲生,不亦愚乎?故骨肉之情难断矣,人皆如此,合于情也;难断而不制,则背自然之理也。背自然之理则愚矣!聃思至此,故食欲损而睡可眠矣。”众人闻之,心皆豁然旷达。

周敬王二年,老聃守丧期满返周。周敬王四年,周王室发生内乱,王子朝率兵攻下刘公之邑。周敬王受迫。当时晋国强盛,出兵救援周敬王。王子朝势孤,与旧僚携周王室典籍逃亡楚国。老聃蒙受失职之责,受牵连而辞旧职。于是离宫归隐,骑一青牛,欲出函谷关,却又是老子一制约佛门之举。老子骑青牛,青牛角挂风火蒲团,内里裹着多宝道人,老子正是要西去天竺,化胡为佛。

函谷关守关官员关尹,少时即好观天文、爱读古籍,修养深厚。一日夜晚,独立楼观之上凝视星空,忽见东方紫云聚集,其长三万里,形如飞龙,由东向西滚滚而来,自语道:“紫气东来三万里,圣人西行经此地。青牛缓缓载老翁,藏形匿迹混元气。”关尹早闻老聃大名,心想莫非是老子将来?于是派人清扫道路四十里,夹道焚香,以迎圣人。

七月十二日午后,夕阳西斜,光华东射。关尹正欲下关查看,忽见关下稀落行人中有一老者,倒骑青牛而来。老者白发如雪,其眉垂鬓,其耳垂肩,其须垂膝,红颜素袍,简朴洁净。关尹仰天而叹道:“我生有幸。得见圣人!”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去,跪于青牛前拜道:“关尹叩见圣人”

老子见叩拜之人方脸、厚唇、浓眉、端鼻,威严而不冷酷,柔慈而无媚态,早知非一般常人,故yì

试探道:“关令大人叩拜贫贱老翁,非常之礼也!老夫不敢承当,不知有何见教?”关尹道:“老丈,圣人也!务求留宿关舍以指修行之途。”老子道:“老夫有何神圣之处,受你如此厚爱?惭愧惭愧,羞杀老夫矣?”关尹道:“关尹不才;好观天文略知变化。见紫气东来,知有圣人西行,见紫气浩荡,滚滚如龙,其长三万里。知来者至圣至尊,非通常之圣也;见紫气之首白云缭绕,知圣人白发,是老翁之状;见紫气之前有青牛星相牵,知圣人乘青牛而来也。”

老子听罢,哈哈大笑:“过奖、过奖!老夫亦早闻你大名,特来拜会。”关尹闻言大喜,叩头不迭。之后,关尹引老子至官舍,请老子上坐,焚香而行弟子之礼,恳求道:“先生乃当今大圣人也!圣人者,不以一己之智窃为己有,必以天下人智为己任也。今汝将隐居而不仁,求教者必难寻矣!何不将汝之圣智著为书?关尹虽浅陋,愿代先生传于後世,流芳千古,造福万代。”

老聃允诺,以王朝兴衰成败、百姓安危祸福为鉴,溯其源,著上、下两篇,共五千言。上篇起首为“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故人称《道经》。下篇起首为“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故人称为《德经》,合称《道德经》。《道经》言宇宙本根,含天地变化之机,蕴阴阳变幻之妙;下篇《德经》,言处世之方,含人事进退之术,蕴长生久视之道。关尹得之,如获至宝,终日默诵,如饥似渴。

关尹读《道德经》,有感,著书《关尹子》,表达了自己对《道德经》的感悟,老子觉的他得道了,后来受于他太清一卷,关尹修行后在巴蜀青羊山得道飞升,被老子接引走,关尹被尊为文始真人,与玄都**师、南华镇人、列御寇、亢桑子并为老子五大弟子。

关尹所留太清一卷为蜀山一剑修长眉所得,长眉被老子收为记名弟子,开创了蜀山剑修一脉,也是人教在人间界的一个据点,只是蜀山一直致力于斩妖除魔,以统领人间界正道修士好压倒阐教昆仑,蜀山作为大派,后台又硬,自然行事肆无忌惮,因其飞扬跋扈,名声还真不怎么样,没多少人对蜀山有好感。

且说老子化胡之事。老子西出函谷关,行至天竺,此地乃是佛门在人间界的据点,老子一抖风火蒲团,多宝道人落了出来,这多宝道人自从诛仙阵中被老子所擒,后来就跟着老子学了太清道法,也没了回截教的心思,如今老子要化胡为佛,分裂佛门气运,多宝道人就成了人选。

多宝道人跪倒,老子取金刚镯,与多宝道人摩顶受戒,顷刻间多宝道人化为了释迦摩尼如来,金刚镯光芒大放,成了一件与圣人证道法宝同品级的厉害法宝,正是金刚镯注入了化胡因果,才能有如此厉害。

三十三天外杨清暗叹:“封神刚刚完结,老子就已经开始算计无量量劫了,鸿蒙开辟一量杀戒的因果已经就此结下了,其他圣人只怕还在想着找应劫之人,老子却已经算计着灭掉对头了,果然是技高一筹啊!不过贫道也自有打算,量劫之时未必比老子沾的便宜要少,如今还是需下好西游这盘棋。”

老子化胡之后回了八景宫,释迦摩尼入了西天极乐拜了阿弥陀佛,自己开了娑婆净土,创立小乘佛教,也为一方教主,只是这个教主不过是圣人之间勾心斗角的产物罢了。

第三章 准提一上八景宫 通天原来有后招

上回说到老子皆人间百家争鸣之机将一分身投胎到人间界化名老聃,出函谷关化胡为佛,多宝道人化为释迦摩尼如来,老子也成功炼成了金刚镯,又分裂了佛门气运,以小乘佛教大慈大悲的教义取代了大乘佛教阿弥陀佛入大寂灭的教义,而释迦牟尼如来又入了西天极乐拜了阿弥陀佛为教主,佛教还算没把老子的算计全吃了,也算是安慰奖了。

释迦牟尼凭借现在佛的威势立娑婆净土,大乘佛教退隐幕后,小乘佛教兴起,释迦牟尼成功的在短时间内就斩出两尸,为多宝如来、五大明王,曰中央之不动明王;曰东方之降三世明王;曰南方之军荼利明王;曰西方之大威德明王;曰北方之金刚夜叉明王。

释迦牟尼主持的小乘佛教渐渐兴盛,由于佛教在封神之战中占了大便宜,许多修士都愿意加入佛教,其中就有陆压道人入佛为乌巢禅师,斩尸曰大日如来。

燃灯入佛教为上古七佛之一,曰燃灯上古佛。

慈航入释曰观世音菩萨。

文殊广法天尊入释曰文殊菩萨。

普贤真人入释曰普贤菩萨。

惧留孙入释曰惧留孙佛。

马元入释曰马元尊佛。

佛教由此声名大振。老子的算计可以说是为能奏效,佛教大兴的天数已是不可阻挡。老子在人间留下了蜀山一脉剑修与太清**不是一路,但是却也兴盛,留下无数传说,只是圣人们对人间界并不太当做一回事,毕竟人间界地域狭小,又不是修道养真之所。

佛教虽然如今兴盛了许多,早已不复当年人丁凋零的情形,但毕竟还在西方发展,未曾讲道统传到东方,东方毕竟是道门的地盘,盘古三清虽然内部不和却有怎能让他们一向视为旁门的佛教在他们的地盘上发展?因此佛教要想传道东方还是任重道远,佛教正在等一个挈机,如今算是等到了。

东胜神洲,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名山,唤为花果山。此山乃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真个好山!

那座山正当顶上,有一块仙石。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政历二十四气。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四面更无树木遮阴,左右倒有芝兰相衬。盖自开辟以来,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内育仙胞。一日迸裂,产一石卵,似圆球样大。因见风,化作一个石猴。五官俱备,四肢皆全。便就学爬学走,拜了四方。目运两道金光,射冲斗府。惊动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驾座金阙云宫灵霄宝殿,聚集仙卿,见有金光焰焰,即命千里眼、顺风耳开南天门观看。二将果奉旨出门外,看的真,听的明。

须臾回报道:“臣奉旨观听金光之处,乃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小国之界,有一座花果山,山上有一仙石,石产一卵,见风化一石猴,在那里拜四方,眼运金光,射冲斗府。如今服饵水食,金光将潜息矣。”玉帝垂赐恩慈曰:“下方之物,乃天地精华所生,不足为异。”

那猴在山中,却会行走跳跃,食草木,饮涧泉,采山花,觅树果;与狼虫为伴,虎豹为群,獐鹿为友,猕猿为亲;夜宿石崖之下,朝游峰洞之中。真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一朝天气炎热,与群猴避暑,都在松阴之下顽耍。

那石猴玩的正快活,那里想到已经成为各方算计的对象?

三十三天外一片混沌,鸿钧道组与圣人就居住在其中,混沌之中一道人挽双抓髻,缓缓而行,行至一处,道人微微一笑,一步踏出,人已不见,八景宫老子正在闭目运功,突然睁开双眼,微微叹了一口气,曰:“童儿,迎准提教主进来。”

须臾,那道人进了八景宫,笑曰:“老君好生自在。”

老子面无表情,曰:“准提道兄何来?”

准提笑曰:“为了结因果而来。”

老君神识微微一动,曰:“如何了结?”

准提笑曰:“我西方有**愿教化众生,东胜神州生灵众多,正该我佛做这一场功德。”

老君曰:“传多少?”

准提曰:“八十一卷。”

老君眉头一皱,曰:“多了。”

准提曰:“老君化胡为佛之因果一并了结,如何?”

老君遂同意,只是道:“经不可轻传。”

准提曰:“然。老君有何计?”

老君曰:“西天路途遥远,苦难众多,一难一卷经,需历经八十一难。”

准提曰:“善!”

老君端起茶碗,准提曰:“如此,贫道告辞。”

老君曰:“好走好回。”

准提回灵台方寸山,施展**将方寸山落入地仙界南瞻部洲,自号菩提老祖,等待石猴来拜师。

西游序幕已经拉开,老君与准提已经达成了协议,杨清在帝师宫中也知此事,暗道:“还需与通天教主商榷一二。”

杨清来到金鳌岛,周围全是大海,一驮碑巨龟驮着碧游宫的石碑在睡觉,一童子在戏水,此外并无半个修士,那里有半点当年万仙来朝的样子?杨清暗叹:“截教之道泯矣!”

那童子见了杨清,“哎呀”一声,曰:“圣人来此,弟子不曾远迎,望乞恕罪。老爷交待圣人来了就进去。”

杨清点点头,进了碧游宫,通天教主端坐碧云床,杨清稽首曰:“道兄有礼了。”

通天教主忙回礼,两圣人分宾主坐下,童子上茶,然后退出,通天曰:“封神之后老师罚我不得下碧云床,失礼之处,道兄莫怪。”

杨清自不会怪通天无礼,曰:“道兄莫要见外,我等都为同门,怎会在意些许小事,今日贫道来此却是有事相商。”

通天曰:“可是西游之事?”

杨清曰:“然!”

通天笑曰:“此事乃老子与元始去琢磨,你我何须伤神?”

杨清曰:“噫!不然!我等封神之战被老子、元始小觑了,那准提在封神之战中也是落井下石,占了便宜,如今正好讨还。”

通天曰:“如今佛教西游乃是天数注定佛教要借此西游兴盛到极点,我等虽为圣人,却也不能逆天而行,封神之时就因阐教为主角,我截教才有这等大祸,如今又怎能不吸取教xùn

?”

杨清笑曰:“通天道兄果然看的透彻,只是却不知我算计,佛教大兴为天数,我等不可阻挡,吾岂不知?只是天数规定准他佛教西游,只是我等不可破坏,却并不曾规定不准我等也西游?”

通天皱眉曰:“如此虽不有悖天数,却又与佛教又结因果?”

杨清笑曰:“封神之时与佛教所结因果莫非少了?既然已经是仇敌,多结一些因果又何妨?”

通天眉头舒展,笑曰:“正是这个道理,可笑我却不曾想透,我等西游已是定局,却是还要好生计议一番。”

杨清笑曰:“准提选一猴子保驾,也是讨得女娲师妹欢心,好偏向他佛教,只是女娲师妹已经知晓封神之时准提在女娲庙动了手脚,却是一直不曾与他计较,准提此举也是妙招,女娲师妹偏向佛教已是定局,我等还需好生计议,我门下袁洪可为西游保驾。却是不知谁来传道是好?”

通天笑曰:“我却是有一人,本是预备我截教需求作一底牌的,如今却是要拿出来发挥作用了。”通天话音刚落,碧游宫内走出一人,杨清见了那人大吃一惊,惊呼:“红云道友!”

红云稽首:“贫道红云见过红莲圣人!”

通天叹曰:“我当年救了红云一命就是知晓我截教日后必有一番劫数,我截教以诛仙四剑立教,并不能镇压大教气运,我又一直有教无类,截教良莠不齐,自然气运更是不会长久,诛仙四剑又是杀伐之器,注定我截教日后必要经lì

一场杀劫,封神之战我明知那是截教的命,可我又怎能任由弟子被人屠戮?终究是忍不住做过一场,虽然败了,弟子们还是死了,却也是天数使然,贫道无能为力。”又向杨清稽首:“还是多谢道兄封神之时出手相助,我截教才不致灭绝。”

杨清忙还礼:“教主心系弟子,贫道自愧不如。”

通天续道:“我留下红云这一招棋就是为了日后能够重兴截教,如今却是有机会了,只是可恨长耳定光仙等人背叛于我,着实令我伤心。”言语恨恨。

杨清暗叹,曰:“我之门下弟子稀少,还是需yào

道兄再出几人。”

通天曰:“我之门下弟子也是十不存一,得力的更是没有几个。”

杨清叹曰:“道兄还剩余的几个得力弟子都是女身,却是不宜参与西游搏杀之事,也罢,我之坐骑也可算作一个。”

通天曰:“道兄不需如此,我就另无当参与西游,女儿身又如何?我道门向来男女不禁,只是可惜我之坐骑要做佛门西游路上一难,不可加入西游大军。”

杨清笑曰:“如此却是贫道着相了,红云却是还需一脚力,却又如何?”

通天曰:“佛门选一白龙作龙马,我等却是该选何物?”

杨清笑曰:“我那青丘山湖里面还养着几条龙,也可作龙马。”

通天大喜,曰:“如此西游人马已经凑齐了。”

杨清笑曰:“正是,贫道这就带红云前去转世。”

通天神色凝重,沉声曰:“一切都拜托道兄了。”

杨清曰:“此乃关乎你我能否斗的过佛门的大事,贫道自不敢怠慢。”杨清说完带着红云出了金鳌岛,来到九幽阴曹地府,但见阴曹地府中牛头马面呼喝,黑白无常怪笑,众多魂魄业力缠身,大哭哀号,突然红光照耀,阴神呆滞,鬼魂静止,却是圣人驾临,这些阴神鬼魂何曾见过圣人?都被圣人的光华给惊呆了,十殿阎罗连忙出迎,杨清只是随便扯了几句,将红云丢到六道轮回里就不管了,还顺便跟后土说了几句话。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章 五指山下压大圣 长安城中出红云

上回说到女娲娘娘当年补天所剩的一块顽石经过天地日月精华的洗礼,化为一石猴,却是被准提道人看中,要他完成西游取经大事,为此,准提道人亲自上了一趟八景宫,以消去老子与佛教因果为代价准许佛教西游取经之事。众位看官,那顽石明明当年被女娲随手丢弃,应该在人间界,却如何在地仙界东胜神州?原来这顽石通灵,人间界灵气稀薄,顽石便寻着仙人的足迹来到了地仙界,那花果山乃是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自然是个修行的好地方,顽石就选择了那里定居。这且不表。

杨清也上了碧游宫和通天教主商议西游之事,通天教主却是早已算到截教有大难,因此在洪荒之时就救下了红云,如今却是发挥了用处,杨清策划了道门西游之事,要将黄庭西川,动摇佛门根本,选择了红云为传经人,袁洪、夔牛、无当圣母保驾。杨清亲自送红云转世。

此乃是各方圣人的安排。这且不提,且说那石猴自从出生后就一直在花果山生活,一群猴子耍了一会,却去那山涧中洗澡。见那股涧水奔流,真个似滚瓜涌溅。古云:禽有禽言,兽有兽语。众猴都道:“这股水不知是那里的水。我们今日赶闲无事,顺涧边往上溜头寻看源流,耍子去耶!”喊一声,都拖男挈女,唤弟呼兄,一齐跑来,顺涧爬山,直至源流之处,乃是一股瀑布飞泉。

众猴拍手称扬道:“好水,好水!原来此处远通山脚之下,直接大海之波。”又道:“那一个有本事的,钻进去寻个源头出来不伤身体者,我等即拜他为王。”连呼了三声,忽见丛杂中跳出一个石猴,应声高叫道:“我进去,我进去!”

你看他瞑目蹲身,将身一纵,径跳入瀑布泉中,忽睁睛抬头观看,那里边却无水无波,明明朗朗的一架桥梁。他住了身,定了神,仔细再看,原来是座铁板桥,桥下之水,冲贯于石窍之间,倒挂流出去,遮闭了桥门。却又欠身上桥头,再走再看,却似有人家住处一般,真个好所在。

看罢多时,跳过桥中间,左右观看,只见正当中有一石碣。碣上有一行楷书大字,镌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石猿喜不自胜,急抽身往外便走,复瞑目蹲身,跳出水外,打了两个呵呵道:“大造化,大造化!”众猴把他围住问道:“里面怎么样?水有多深?”石猴道:“没水,没水!原来是一座铁板桥。桥那边是一座天造地设的家当。”众猴道:“怎见得是个家当?”石猴笑道:“这股水乃是桥下冲贯石窍,倒挂下来遮闭门户的。桥边有花有树,乃是一座石房。房内有石锅石灶、石碗石盆、石床石凳,中间一块石碣上,镌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真个是我们安身之处。里面且是宽阔,容得千百口老小。我们都进去住,也省得受老天之气。

众猴听得,个个欢喜。都道:“你还先走,带我们进去,进去!”石猴却又瞑目蹲身,往里一跳,叫道:“都随我进来,进来!”那些猴有胆大的,都跳进去了;胆小的,一个个伸头缩颈,抓耳挠腮,大声叫喊,缠一会,也都进去了。跳过桥头,一个个抢盆夺碗,占灶争床,搬过来,移过去,正是猴性顽劣,再无一个宁时,只搬得力倦神疲方止。石猿端坐上面道:“列位呵,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你们才说有本事进得来,出得去,不伤身体者,就拜他为王。我如今进来又出去,出去又进来,寻了这一个洞天与列位安眠稳睡,各享成家之福,何不拜我为王?”众猴听说,即拱伏无违,一个个序齿排班,朝上礼拜,都称“千岁大王”。自此,石猿高登王位字儿隐了,遂称美猴王。

美猴王领一群猿猴、猕猴、马猴等,分派了君臣佐使,朝游花果山,暮宿水帘洞,合契同情,不入飞鸟之丛,不从走兽之类,独自为王,不胜欢乐。

美猴王享乐天真,何期有三五百载。一日,与群猴喜宴之间,忽然忧恼,堕下泪来。众猴慌忙罗拜道:“大王何为烦恼?”猴王道:“我虽在欢喜之时,却有一点儿远虑,故此烦恼。”众猴又笑道:“大王好不知足!我等日日欢会,在仙山福地,古洞神洲,不伏麒麟辖,不伏凤凰管,又不伏人王拘束,自由自在,乃无量之福,为何远虑而忧也?”猴王道:“今日虽不归人王法律,不惧禽兽威服,将来年老血衰,暗中有阎王老子管着,一旦身亡,可不枉生世界之中,不得久注天人之内?”

众猴闻此言,一个个掩面悲啼,俱以无常为虑。只见那班部中,忽跳出一个通背猿猴,厉声高叫道:“大王若是这般远虑,真所谓道心开发也!如今五虫之内,惟有三等名色,不伏阎王老子所管。”猴王道:“你知那三等人?”猿猴道:“乃是佛与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猴王道:“此三者居于何所?”猿猴道:“他只在阎浮世界之中,古洞仙山之内。”猴王闻之,满心欢喜道:“我明日就辞汝等下山,云游海角,远涉天涯,务必访此三者,学一个不老长生,常躲过阎君之难。”噫!这句话,顿教跳出轮回网,致使齐天大圣成。众猴鼓掌称扬,都道:“善哉,善哉!我等明日越岭登山,广寻些果品,大设筵宴送大王也。”

次日,众猴果去采仙桃,摘异果,刨山药,抃黄精,芝兰香蕙,瑶草奇花,般般件件,整整齐齐,摆开石凳石桌,排列仙酒仙肴。群猴尊美猴王上坐,各依齿肩排于下边,一个个轮流上前奉酒奉花奉果,痛饮了一日。次日,美猴王早起,教:“小的们,替我折些枯松,编作筏子,取个竹竿作篙,收拾些果品之类,我将去也。”果独自登筏,尽lì

撑开,飘飘荡荡,径向大海波中,趁天风来渡南赡部洲地界。

石猴在海上漂流经年,终于到了南瞻部洲,石猴也是聪慧,学会了人类语言,到处寻访神仙的踪迹,其间也发生不少趣事,女娲娘娘在天上看着也时常忍俊不禁。

猴王参访仙道,无缘得遇,在于南赡部洲,串长城,游小县,不觉**年余。忽行至西洋大海,他想着海外必有神仙,独自个依前作筏,又飘过西海,直至西牛贺洲地界。登岸遍访多时,忽见一座高山秀丽,林麓幽深。他也不怕狼虫,不惧虎豹,登山顶上观看。但见:

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蒨崖苔藓生。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

正观看间,忽闻得林深之处有人言语,急忙趋步穿入林中,侧耳而听,原来是歌唱之声,歌曰: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美猴王听得此言,满心欢喜道:“神仙原来藏在这里!”即忙跳入里面,仔细再看,乃是一个樵子,在那里举斧砍柴,猴王近前叫道:“老神仙,弟子起手!”那樵汉慌忙丢了斧,转身答礼道:“不当人,不当人!我拙汉衣食不全,怎敢当‘神仙’二字?”猴王道:“你不是神仙,如何说出神仙的话来?”樵夫道:“我说什么神仙话?”猴王道:“我才来至林边,只听的你说:‘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黄庭》乃道德真言,非神仙而何?”樵夫笑道:“实不瞒你说,这个词名做《满庭芳》,乃一神仙教我的。那神仙与我舍下相邻。他见我家事劳苦,日常烦恼,教我遇烦恼时,即把这词儿念念,一则散心,二则解困,我才有些不足处思虑,故此念念。不期被你听了。”猴王道:“你家既与神仙相邻,何不从他修行?学得个不老之方,却不是好?”樵夫道:“我一生命苦,自幼蒙父母养育至**岁,才知人事,不幸父丧,母亲居孀。再无兄弟姊妹,只我一人,没奈何,早晚侍奉。如今母老,一发不敢抛离。却又田园荒芜,衣食不足,只得斫两束柴薪,挑向市廛之间,货几文钱,籴几升米,自炊自造,安排些茶饭,供养老母,所以不能修行。”猴王道:“据你说起来,乃是一个行孝的君子,向后必有好处。但望你指与我那神仙住处,却好拜访去也。”樵夫道:“不远,不远。此山叫做灵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个神仙,称名须菩提祖师。那祖师出去的徒弟,也不计其数,见今还有三四十人从他修行。你顺那条小路儿,向南行七八里远近,即是他家了。”猴王用手扯住樵夫道:“老兄,你便同我去去,若还得了好处,决不忘你指引之恩。”樵夫道:“你这汉子,甚不通变。我方才这般与你说了,你还不省?假若我与你去了,却不误了我的生意?老母何人奉养?我要斫柴,你自去,自去。”

猴王听说,只得相辞。出深林,找上路径,过一山坡,约有七八里远,果然望见一座洞府。挺身观看,真好去处。但见:

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半空青冉冉;万节修篁,含烟一壑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喷香。石崖突兀青苔润,悬壁高张翠藓长。时闻仙鹤唳,每见凤凰翔。仙鹤唳时,声振九皋霄汉远;凤凰翔起,翎毛五色彩云光。玄猿白鹿随隐见,金狮玉象任行藏。细观灵福地,真个赛天堂!

美猴王几经波折终于拜入神仙门下,准提道人也成功收到了石猴,起名曰孙悟空。

悟空在准提门下打杂了七八年,准提才授他道术,悟空却只想学长生不老之术,准提大怒,在他脑袋上敲了三下,悟空乖巧,知晓准提之意,要他三更来学道术,果然准提传了他**玄功,改名曰七十二变。

悟空学了七十二变,准提正要他发挥作用,借口悟空显摆将他赶出了方寸山。悟空回了花果山,收了大禹的定海神针作了兵器,命曰:如意金箍棒。七十二洞妖王都来朝拜,悟空自号齐天大圣,于是乎与天庭又有了冲突,这却也是圣人的算计,要天庭失去威信,日后大劫之时更有算计。

悟空大闹天宫后玉帝请杨戬出马,又有老君化身太清道人掷下金刚镯终于擒住了悟空,只是悟空练就**玄功,刀斧雷火都不能伤,老君将他放入八卦炉中炼了四十九天,却是将悟空偷吃老君的丹药都炼成了一起,成就了悟空的金刚不坏身,还炼出了火眼金睛,只是老君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悟空却是被炼毁了道基,成道无望了!

悟空出来后又打上凌霄殿,只是阐截二教的弟子都在看玉帝笑话,只是假装阻拦,要不然悟空毕竟修道时日尚短,那里是封神时上榜的那些阐截二教弟子的对手?一百个悟空也拿下了,最后玉帝迫不得已求释迦牟尼如来相助才把悟空压入五指山下,不管怎么说玉帝的面子是丢定了,悟空被压入五指山下时**金身发誓愿要保佛门兴盛,悟空斩出一尸,为齐天大圣,本体悟空道人却是逃脱了,齐天大圣被压住了,悟空法力虽未曾大涨,道行却是增长了不少,悟空上了方寸山,准提道人命悟空道人不可回花果山,又施法将释迦牟尼如来压入人间北海眼。

齐天大圣在五指山下静待取经人,却说地仙界南瞻部洲有一大国其主李世民乃千古明君,自诩李老君的后裔,红云投胎在大唐都城长安,自小就生活在道观中,自然出家作了黄冠,红云对黄庭的了解确实是其他道人不能比拟的,那红云本就是天地未开就行功,也曾上过紫霄宫的大神通者,道家典籍自然是熟透,虽然未曾恢复前世记忆,但对道经的理解又岂是常人能及?

红云发xiàn

虽然人们常说黄庭三千卷,但时间流传的黄庭却是远远没有三千卷这么多,红云听说东海青丘山乃是神仙居所,三千黄庭必然齐备,于是毅然决定出长安去取黄庭,长安道人都是欢送红云,于是从未出过门的红云道人开始了长途跋涉。

不知红云一路吉凶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章 取得黄庭三千卷 两路人马朝西行

上回说到圣人谋划西游,齐天大圣被镇压在五指山下,长安城中红云转世终于按照圣人的谋划准bèi

西行,只是在此之前红云发xiàn

世间流传的黄庭并不完全,于是红云决定到传说中的圣人道场青丘山取黄庭经,为此红云要长途跋涉,长安城中所有道人都来相送。

红云并未曾有什么代步工具,只是凭借两条腿一步步走到青丘山,一路上风餐露宿,饱经风霜,好在这一路都是道门的范围,老子、元始虽与杨清、通天不合,但到底都是道门一脉,在这个有利于道门的事情上没必要内讧,而佛门虽然心有不甘,但准提、接引都欠红云因果,也不敢阻拦,除了一些隐藏在山野之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红云一路上虽然辛苦,倒也没什么危险,而那些不知死活的小妖自然都被和谐了。

红云来到青丘山,却是傻了眼。放眼望去,除了茫茫东海,那里有山的存zài

?红云在村子里找了一处人家寄宿,打听青丘山的事情,村里人都是热情淳朴,虽然生活水平也不怎么样,但却十分好客,听说红云打听青丘山的事情,都是把自己听来的传说都告sù

了红云。

村长说:“故老相传,这里有一座山名叫青丘,有仙人居住,只是这山被仙人使了仙法,凡人不能看见,只有运气好的,看见过一两回。”

红云听后心里有了底,想来这仙山还是不容易进,毕竟仙人居所,凡人如何能擅入?红云左思右想之下却是有了定计。

红云朝东而行,对于面前茫茫大海视若无物,眼见要踏入海中,村民们都惊呼,却不想奇迹出现了,红云居然入海不沉,反而消失了身形。

村民们都大惊失色,以为红云也是神仙一流,都伏地拜倒,口中喃喃祷告。

红云却是已经入了盘古大阵,此时青丘山中杨清并不在,只是竹珍、袁洪和妲己在此修行,青丘山还是当年的老样子,满山生灵从为出山,生活自在,不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生活何其安乐?

此时,袁洪看着阵中的红云,笑曰:“老师要我保这家伙去西天传道,没想到这家伙倒还有些门道,师姐,你说他能通过考验否?”

竹珍笑曰:“老师既然定下他去西游,自然有老师的道理,我等做弟子的听从老师法旨就是了,反正老师从来不会让我们吃亏。至于他能不能通过考验那还得看他自己,或者说是看天数了。”

三人遂不再言语,只是专心观看红云如何过关。

且说红云此时在阵中分不清东西南北,发财红中,一阵乱窜,犹如没头苍蝇一般,却是找不着路,这盘古大阵虽然不是杀阵,却是一等一的先天困阵,除了圣人,无人能自由来去,即使红云前世也没这个本事,何况转世之后并无半分道行发力?红云左冲右转之下发xiàn

自己是在是过不了,又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之得坐下来默诵道德箴言,也不管他春夏与秋冬,却不想盘古大阵岂是你坐着不动就没事的?盘古大阵发动幻术,红云环视幻听,眼前幻象纷呈,也是红云乃圣人选定之人,前世也是大神通者,多年清修,道心坚定,稳守本心,不为外物所动,幻象无效,却算是红云挨过去了,也是过了这一关。

袁洪暗自诧异,思量自己在这盘古大阵的幻象中也未必能守住道心,这个凡人居然能做到了,袁洪既是好奇,也有钦佩之意,对于杨清安排他保红云西游也没了意见,总是在想如何能挖掘红云的秘密,不得不说这猴子还有些八卦精神。

竹珍见红云通过了考验,开放了盘古大阵,阵中红云正在为挺过这一关而庆幸不已,暗道“侥幸”,突然见得眼前出现一条通道,隐隐可见外面景色,精神一振,暗自思忖:“想必贫道已经通过了仙人的考验,如今却是仙人要见我了,贫道务必要求的三千黄庭。”决心已下,红云整理衣冠,迈步而出,却见的眼前两个女子,一个白毛猿猴,有点傻眼,好在红云反应快,立马回过神来,忙稽首曰:“贫道红云前来仙山拜访仙长,还请仙子通报。”

妲己娇笑,脆生生的道:“我家老师不在这里,你却是见不到了。”

红云一听大失所望,忙问曰:“敢问仙子,仙长居于何处?”

妲己笑曰:“我家老师所在只处你是去不了的,他在天上呢!”

红云一听失望之色溢于言表,竹珍忙曰:“师妹休要胡言。”又对红云道:“我这师妹都被老师宠坏了,最是调皮,还请道长莫要见怪。”

红云连道“不敢”。

竹珍曰:“我家老师虽不在此处,道长也无法相见,然我家老师早知dào

长来此,特命我等再次等候,道长所需经卷俱已备齐,我家老师还知dào

长有大恒心,大毅力,要西游传道,西行之路遥遥亿万里,其中穷山恶水,妖魔鬼怪数不胜数,还有佛门干涉,我家老师恐道长力不从心,特送一脚力,还叫我这师弟服侍道长起居,我这师弟在老师们下修行多年,也有些道行,等闲妖魔也能降伏,若有拿不住的我家老师说自有三山五岳的道友来相助道长完此大业。”

红云大喜曰:“如此道长有心了,红云多谢道长之恩。”言罢,望天祷告。

此后红云取了三千卷黄庭,又有袁洪陪伴,问起脚力,竹珍说西行路上自会出现。红云也不在回长安,而是就此西去。

杨清在天上与通天教主见西游之事已上正轨,相视一笑,下面就要看佛道两门圣人斗心机了。

与此同时长安也发生了大事。

佛门策划西游之事终于正式启动,先是释迦牟尼弟子金蝉子被收回金身,打入轮回,投胎到大唐,自幼入了释门,又有泾河龙王降雨一事犯了天条被斩了,李世民答yīng

救泾河龙王没救成,泾河龙王冤魂找李世民讨说法,结果阴曹地府招李世民去要三曹对案,那魏征给李世民疏通关系,判官又是李世民老爹的臣子,再加上这事本就怪不到李世民,所以李世民自然胜诉,然后还阳,这一还阳弄的好,佛门趁机给李世民洗脑,李世民也不信道了,改信佛了,还跟金蝉子转世的唐三藏结了兄弟,唐僧趁机搞水陆道场,大谈经文,此时观音奉命来找取经人,带了锦斓袈裟、九环锡杖,还有那金紧禁三个箍儿,来找金蝉子转世。

观音故yì

弄个噱头,变个癞俐头和尚,当街卖袈裟、锡杖,那价钱不是一般的黑啊!袈裟价值五千两,锡杖价值二千两。有几个闲钱的都道这和尚是疯子,观音也不是要卖个他们的,虽他们怎么讲吧!李世民有钱啊,所以李世民要了,观音又不卖了,要去看唐僧讲经,李世民那有不答yīng

的道理?欣然前往,李世民要唐僧穿上袈裟,长老遂将袈裟抖开,披在身上,手持锡杖,侍立阶前。君臣个个欣然。诚为如来佛子。

这唐僧卖相着实不错,李世民更坚定了要买下了信念,观音就是不卖,不过更绝,直接送了。

过了七天,玄奘讲经,上自皇帝,下自平民百姓都去听讲,那观音也带着木吒去了。

两人随投寺里。正是有缘得遇旧相识,般若还归本道场。入到寺里观看,真个是天朝大国,果胜裟婆,赛过祗园舍卫,也不亚上刹招提。那一派仙音响亮,佛号喧哗。

那法师在台上,念一会《受生度亡经》,谈一会《安邦天宝篆》,又宣一会《劝修功卷》。这菩萨近前来,拍着宝台厉声高叫道:“那和尚,你只会谈小乘教法,可会谈大乘么?”玄奘闻言,心中大喜,翻身跳下台来,对菩萨起手道:“老师父,弟子失瞻,多罪。见前的盖众僧人,都讲的是小乘教法,却不知大乘教法如何。”菩萨道:“你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浑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

有人搅扰法场秩序,李世民当然要管,观音就趁机大谈大乘佛法,李世民请观音登台讲经,那菩萨带了木吒,飞上高台,遂踏祥云,直至九霄,现出救苦原身,托了净瓶杨柳。左边是木叉惠岸,执着棍,抖擞精神。喜的个唐王朝天礼拜,众文武跪地焚香,满寺中僧尼道俗,士人工贾,无一人不拜祷道:“好菩萨,好菩萨!”

太宗见了颂子,即命众僧:“且收胜会,待我差人取得大乘经来,再秉丹诚,重修善果。”众官无不遵依。当时在寺中问曰:“谁肯领朕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问不了,旁边闪过法师,帝前施礼道:“贫僧不才,愿效犬马之劳,与陛下求取真经,祈保我王江山永固。”唐王大喜,上前将御手扶起道:“法师果能尽此忠贤,不怕程途遥远,跋涉山川,朕情愿与你拜为兄弟。”玄奘顿首谢恩。唐王果是十分贤德,就去那寺里佛前,与玄奘拜了四拜,口称“御弟圣僧”。玄奘感谢不尽道:“陛下,贫僧有何德何能,敢蒙天恩眷顾如此?我这一去,定要捐躯努力,直至西天。如不到西天,不得真经,即死也不敢回国,永堕沉沦地狱。”随在佛前拈香,以此为誓。唐王甚喜,即命回銮,待选良利日辰,发牒出行,遂此驾回各散。

次早,太宗设朝,聚集文武,写了取经文牒,用了通行宝印。有钦天监奏曰:“今日是人专吉星,堪宜出行远路。”唐王大喜。又见黄门官奏道:“御弟法师朝门外候旨。”随即宣上宝殿道:“御弟,今日是出行吉日。这是通关文牒。朕又有一个紫金钵盂,送你途中化斋而用。再选两个长行的从者,又银絺的马一匹,送为远行脚力。你可就此行程。”玄奘大喜,即便谢了恩,领了物事,更无留滞之意。唐王排驾,与多官同送至关外,只见那洪福寺僧与诸徒将玄奘的冬夏衣服,俱送在关外相等。唐王见了,先教收拾行囊马匹,然后着官人执壶酌酒。太宗举爵,又问曰:“御弟雅号甚称?”玄奘道:“贫僧出家人,未敢称号。”太宗道:“当时菩萨说,西天有经三藏。御弟可指经取号,号作三藏何如?”玄奘又谢恩,接了御酒道:“陛下,酒乃僧家头一戒,贫僧自为人,不会饮酒。”太宗道:“今日之行,比他事不同。此乃素酒,只饮此一杯,以尽朕奉饯之意。”三藏不敢不受。接了酒,方待要饮,只见太宗低头,将御指拾一撮尘土,弹入酒中。三藏不解其意,太宗笑道:“御弟呵,这一去,到西天,几时可回?”三藏道:“只在三年,径回上国。”太宗道:“日久年深,山遥路远,御弟可进此酒: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三藏方悟捻土之意,复谢恩饮尽,辞谢出关而去。唐王驾回。

佛门西游正式开始,道门西游也开始了,西游路上两路人马,那可就要各显神通了,看那方圣人的算计厉害了。道门圣人多,佛门占天数,却是半斤对八两,还有的一拼。只是那李世民原本信道,自诩老君之后,佛门硬生生的把改的信佛了,等于挖了老君墙角,只怕老君也咽不下这口气,接下来西游路上定要给佛门一个惊喜,准提道人只怕也在暗自防备老君。这且不提。

不知两路西游人马吉凶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章 红云骑乘金龙马 唐僧西行救心猿

上回说到红云取得三千卷黄庭后不回长安,直接西游传到去也!而佛门此时也已向大唐渗透,利用魏征斩泾河龙王一事使金蝉子横空出世进入唐王的眼界,然后又有观音入长安宣扬大乘佛法,终于天数注定唐僧决心西行去取真经,一个为了传经,一个为了取经,不同的目的,相同的方向,两路西游人马终于都踏上了征程。

且说那红云自从离了青丘山,一路上有袁洪护卫,虽是路途辛苦,却也没什么危险,那些虎豹野兽那里是这个通臂猿猴的对手?管叫他一棒子就做一堆肉酱。红云本身也不是唐僧那样的慈悲,什么不杀生之类的跟他是沾不上边,虽然自己不杀,当然也杀不过,不过也不反对袁洪制造一点血腥不是?再说,那些猛兽要吃自己,被杀了也是它们运气不好,怪不得谁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青丘山地处东海之滨,还算是道门范围,道门四圣在天上看着呢!哪个不知死活的敢乱来?西游传道一事虽然是杨清与通天教主谋划的,但这等利于道门,有利打击佛门的事情老子与元始也不会拆台不是?因此到是一路平安,只是中间有个小插曲,不过那也是圣人安排的给红云送个坐骑而已。

那一日,红云与袁洪行至一处,一条大河横在眼前,但见洪流滚滚,鸟不能飞,船不能渡,可是愁杀红云也!袁洪虽然道行不低,只是水性是在不怎么样,纵然能拈个避水诀,也只能自己过,红云现在还是凡人不是?哪里过的了?所以这个猴子也没了办法。

红云正愁见,突然河水炸起,红云一惊,险些晕了过去,袁洪连忙抢上前去,喝道:“哪里来的古怪,还不速速退去,休怪爷爷棍子无情!”

一声嘹亮的龙吟,红云又是吓了一跳,不过好在龙也不是什么可怕的妖精,红云虽然心惊,倒也不会真的恐惧,袁洪就更不会怕什么龙了,自家青丘山顶池子里面还养了几条锦鲤龙哩!

一条金龙摇头摆尾的直上云霄,但见他:

全身金鳞闪闪光,腹生五爪闪寒芒,骆头蛇脖和鹿角,龟眼虎掌与鱼尾,原是青丘锦鲤龙。

那五爪金龙上岸,化为一青年样,相貌俊秀,衣冠华美,袁洪一见不知其来路,不敢大意,忙喝道:“来着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那五爪金龙忙曰:“道兄不要慌,你我都是一家人哩!”

袁洪疑惑,以为五爪金龙诓他,喝道:“你我素不相识,哪来的一家人的说法?你这厮休要诓俺!”

五爪金龙苦笑,稽首曰:“贫道乃青丘山上锦鲤龙,只因化龙的时日早了些,道兄未曾见过我也是正常,吾子化五爪金龙后就一直在次修行,只是贫道资质浅薄,未能有所突pò

,此次老师于我说要我驮道长西行传道,此行有大功德,功成回来之时就赐我九爪金龙之身。”

袁洪着才释然,笑曰:“原来真是一家人,却是老师安排给师傅的坐骑。”原来红云本身就是混沌未开就得道的大神通者,真要算起来本就与几大圣人是同辈,只是被通天教主收为弟子,此次西行传道,护法的几位都要叫他一声师傅,就如同当年燃灯在阐教一般。

红云一听原来是“仙长”安排给他的脚力,顿时放下心来,只是又疑惑道:“你若作龙样,我却是怎生骑得?”

五爪金龙笑曰:“此易事尔!”往地上打个滚,顷刻就化为一马,其毛金黄,神骏异常,羞煞汗血马!红云一见大喜,却又苦恼道;“虽有宝马,却无鞍具,怎生骑得?”

袁洪笑曰:“此易事尔!”这厮取一块宝玉,顷刻就雕刻成马鞍形状,笑曰:“此乃老师所赐宝玉,有安定心神之功效,师傅坐此鞍,当静心凝神,有助修行。”

红云大喜,曰:“此番当记你头功。”红云上马,袁洪挑着经卷,继xù

上路。

且不说红云寻着了坐骑继xù

西行,再说唐僧西游之事。

那唐僧出了长安,回了自家寺院,告别寺中僧人、长老,踏上了西游之路,大唐富强,百姓安居乐业,唐僧一路顺利的走到了大唐边界,此处却是荒山野岭的,少有人家,还有山野小妖聚集在此,那唐僧从未出过远门,哪里知dào

这些,只是闷着头的往西走,果然就走进了妖精窝。

那妖精却是个吃人的主儿,看着唐僧肥头大耳,面红齿白,长势喜人,就要过个几日,慢慢享用,唐王送给唐僧的两个从人就成了下酒菜了,那些个妖精当着唐僧面吃人,可怜这大唐和尚连荤腥都未曾碰过,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真个是惊骇欲死。好在玉帝这厮自从封神之后就一直对元始成为天庭幕后老大有些不爽,跟西方教一直眉来眼去,当下派出太白金星暗中解救唐僧,唐僧才有惊无险的逃脱妖吻。

唐僧逃脱了性命,望天拜了太白金星,然后上路。三藏拜毕,牵了马匹,独自个孤孤凄凄,往前苦进。

三藏舍身拚命,上了那峻岭之间。行经半日,更不见个人烟村舍。一则腹中饥了,二则路又不平,正在危急之际,只见前面有两只猛虎咆哮,后边有几条长蛇盘绕。左有毒虫,右有怪兽,三藏孤身无策,只得放下身心,听天所命。又无奈那马腰软蹄弯,即便跪下,伏倒在地,打又打不起,牵又牵不动。苦得个法师衬身无地,真个有万分凄楚,已自分必死,莫可奈何。却说他虽有灾哈,却有救应。正在那不得命处,忽然见毒虫奔走,妖兽飞逃;猛虎潜踪,长蛇隐迹。三藏抬头看时,只见一人,手执钢叉,腰悬弓箭,自那山坡前转出,果然是一条好汉。

原来却是这双叉岭上一猎户,名叫刘伯钦的就是。这家伙,他老母是信佛的,于是就留了三藏一宿,三藏已是心惊胆寒,正要刘伯钦送他一程,此时却是正中下怀,哪里有不答yīng

的?

次日,刘伯钦帮唐僧准bèi

了些干粮,就要送他一程,行经半日,只见对面处,有一座大山,真个是高接青霄,崔巍险峻。三藏不一时,到了边前。那太保登此山如行平地。正走到半山之中,伯钦回身,立于路下道:“长老,你自前进,我却告回。”三藏闻言,滚鞍下马道:“千万敢劳太保再送一程!”伯钦道:“长老不知,此山唤做两界山,东半边属我大唐所管,西半边乃是鞑靼的地界。那厢狼虎,不伏我降,我却也不能过界,你自去罢。”三藏心惊,轮开手,牵衣执袂,滴泪难分。正在那叮咛拜别之际,只听得山脚下叫喊如雷道:“我师父来也,我师父来也!”唬得个三藏痴呆,伯钦打挣。

众家僮道:“这叫的必是那山脚下石匣中老猿。”太保道:“是他,是他!”三藏问:“是什么老猿?”太保道:“这山旧名五行山,因我大唐王征西定国,改名两界山。先年间曾闻得老人家说:‘王莽篡汉之时,天降此山,下压着一个神猴,不怕寒暑,不吃饮食,自有土神监押,教他饥餐铁丸,渴饮铜汁。自昔到今,冻饿不死。’这叫必定是他。长老莫怕,我们下山去看来。”三藏只得依从,牵马下山。行不数里,只见那石匣之间,果有一猴,露着头,伸着手,乱招手道:“师父,你怎么此时才来?来得好,来得好!救我出来,我保你上西天去也!”这长老近前细看,你道他是怎生模样:

尖嘴缩腮,金睛火眼。头上堆苔藓,耳中生薜萝。鬓边少发多青草,颔下无须有绿莎。眉间土,鼻凹泥,十分狼狈,指头粗,手掌厚,尘垢余多。还喜得眼睛转动,喉舌声和。语言虽利便,身体莫能那。正是五百年前孙大圣,今朝难满脱天罗。

那刘伯钦诚然胆大,走上前来,与他拔去了鬓边草,颔下莎,问道:“你有什么说话?”那猴道:“我没话说,教那个师父上来,我问他一问。”三藏道:“你问我什么?”那猴道:“你可是东土大王差往西天取经去的么?”三藏道:“我正是,你问怎么?”那猴道:“我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只因犯了诳上之罪,被佛祖压于此处。前者有个观音菩萨,领佛旨意,上东土寻取经人。我教他救我一救,他劝我再莫行凶,归依佛法,尽殷勤保护取经人,往西方拜佛,功成后自有好处。故此昼夜提心,晨昏吊胆,只等师父来救我脱身。我愿保你取经,与你做个徒弟。”三藏闻言,满心欢喜道:“你虽有此善心,又蒙菩萨教诲,愿入沙门,只是我又没斧凿,如何救得你出?”那猴道:“不用斧凿,你但肯救我,我自出来也。”三藏道:“我自救你,你怎得出来?”那猴道:“这山顶上有我佛如来的金字压帖。你只上山去将帖儿揭起,我就出来了。”三藏依言,回头央浼刘伯钦道:“太保啊,我与你上山走一遭。”伯钦道:“不知真假何如!”那猴高叫道:“是真!决不敢虚谬!”伯钦只得呼唤家僮,牵了马匹。他却扶着三藏,复上高山,攀藤附葛,只行到那极巅之处,果然见金光万道,瑞气千条,有块四方大石,石上贴着一封皮,上书“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

三藏近前跪下,朝石头,看着金字,拜了几拜,望西祷祝道:“弟子陈玄奘,特奉旨意求经,果有徒弟之分,揭得金字,救出神猴,同证灵山。若无徒弟之分,此辈是个凶顽怪物,哄赚弟子,不成吉庆,便揭不得起。”祝罢,又拜。拜毕,上前将六个金字轻轻揭下。只闻得一阵香风,劈手把压帖儿刮在空中,叫道:“吾乃监押大圣者。今日他的难满,吾等回见如来,缴此封皮去也。”吓得个三藏与伯钦一行人,望空礼拜。径下高山,又至石匣边,对那猴道:“揭了压帖矣,你出来么。”

那猴欢喜,叫道:“师父,你请走开些,我好出来,莫惊了你。”伯钦听说,领着三藏,一行人回东即走。走了五七里远近,又听得那猴高叫道:“再走,再走!”三藏又行了许远,下了山,只闻得一声响亮,真个是地裂山崩。众人尽皆悚惧,只见那猴早到了三藏的马前,赤淋淋跪下,道声:“师父,我出来也!”对三藏拜了四拜,急起身,与伯钦唱个大喏道:“有劳大哥送我师父,又承大哥替我脸上薅草。”谢毕,就去收拾行李,扣背马匹。那马见了他,腰软蹄矬,战兢兢的立站不住。盖因那猴原是弼马温,在天上看养龙马的,有些法则,故此凡马见他害pà



三藏见他意思,实有好心,真个象沙门中的人物,便叫:“徒弟啊,你姓什么?”猴王道:“我姓孙。”三藏道:“我与你起个法名,却好呼唤。”猴王道:“不劳师父盛意,我原有个法名,叫做孙悟空。”三藏欢喜道:“也正合我们的宗派。你这个模样,就象那小头陀一般,我再与你起个混名,称为行者,好么?”悟空道:好!”自此时又称为孙行者。那伯钦见孙行者一心收拾要行,却转身对三藏唱个喏道:“长老,你幸此间收得个好徒,甚喜甚喜,此人果然去得。我却告回。”三藏躬身作礼相谢道:“多有拖步,感激不胜。回府多多致意令堂老夫人,令荆夫人,贫僧在府多扰,容回时踵谢。”伯钦回礼,遂此两下分别。

这边厢唐僧也收了齐天大圣做徒弟,也是一人,一猴,一马西行而去,两路人马路上安危,西行成败,皆看佛道两门圣人算计,不知圣人在对方的路上埋伏何等棋子,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章 高庄心猿擒木母 苍莽红云收夔牛

上回说到红云与袁洪的道门西行组合路遇五爪金龙,于是乎红云多了一匹极品坐骑金龙马,唐僧也出了大唐边界,在两界山遇上了被压在五指山下的齐天大圣,那齐天大圣本就是为了唐僧西行取经保驾护航的,于是乎三藏法师救出了困了五百年的齐天大圣,安全方面总算是有了保障,佛门西游人马也是信心满满,继xù

上路。

这佛门师徒二人一路西去,正值夜晚,在一户人家借宿一宿,不料半夜来了强盗,那齐天大圣被压了五百年,正是一肚子邪火没处泄,这下可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孙猴子掏出金箍棒一顿棒子打下去,可怜!那些个强盗不过是凡人,欺负一些老实巴交的乡民还行,那里能敌的过这个煞星?那一万多斤的棒子谁能抗的住?骨肉都作齑粉矣!

三藏何曾见过这等阵仗?早吓的面若死灰,哆哆嗦嗦。见孙猴子把人打成了肉酱,差点没昏了过去。可怜这个自幼修持,不染荤腥,不杀生的长老真是在挑zhàn

他的心理极限啊!

那长老真个是被慈悲为怀洗脑了,痛斥孙猴子凶顽,那猴子哪里受过这等鸟气?一气之下了狠,一个跟斗就不见了。那长老登时傻了眼,次日只好戚戚然独自上路。

猴子受了闷气回了花果山,半路上气不过,去了东海龙宫找老邻居东海龙王讨杯酒吃,老龙王受人所托,楞是劝回了猴子。

却不料观音给了唐僧紧箍和紧箍咒,这下猴子中了招,有的治他,他也只好安宁了,自此安心护送唐僧去西天取经,也没了别念。

师徒二人路过鹰愁涧,你道为何叫这个名字?只因这山涧甚是险恶,鹰见了也愁不得过,怎见得?有诗为证:

涓涓寒脉穿云过,湛湛清波映日红。声摇夜雨闻幽谷,彩朝霞眩太空。

千仞浪飞喷碎玉,一泓水响吼清风。流归万顷烟波去,鸥鹭相忘没钓逢。

师徒两个正然看处,只见那涧当中响一声,钻出一条龙来,推波掀浪,撺出崖山,就抢长老。慌得个行者丢了行李,把师父抱下马来,回头便走。那条龙就赶不上,把他的白马连鞍辔一口吞下肚去,依然伏水潜踪。行者把师父送在那高阜上坐了,却来牵马挑担,止存得一担行李,不见了马匹。他将行李担送到师父面前道:“师父,那孽龙也不见踪影,只是惊走我的马了。”三藏道:“徒弟啊,却怎生寻得马着么?”行者道:“放心,放心,等我去看来。”

那行者一个胡哨,上了云,手搭凉棚,火眼金睛明察秋毫,四下里不见马儿,行者谓唐僧曰:“师父,四下里也不见马儿,想必是被那孽龙吃了。”

那长老愁“此去西天路途遥远,如今没了脚力,怎生奈何?你说你能降龙伏虎,却不知可否擒得那孽龙,好叫他还我马匹?”

那行者哪里受的了三藏的激将?当下大呼:“这有何难?师父且看俺老孙的本事!”

那长老又道:“你既去寻那孽龙,他却不知从何处出来,万一将我也吃了,岂不人马两空?”

行者大怒:“你却是要马,却又不许我去,如此你就守着行李坐到老吧!”

那长老不知如何作答,行者也正自恼怒,却有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前来护佑三藏,那行者这才放心前去降龙。

却说那龙吃了三藏的白马,伏在那涧底中间,潜灵养性。只听得有人叫骂索马,他按不住心中火,急纵身跃浪翻波,跳将上来道:“是那个敢在这里海口伤吾?”行者见了他,大咤一声“休走!还我马来!”轮着棍,劈头就打。那条龙张牙舞爪来抓。他两个在涧边前这一场赌斗,果是骁雄。来来往往,战罢多时,盘旋良久,那条龙力软筋麻,不能抵敌,打一个转身。又撺于水内,深潜涧底,再不出头,被猴王骂詈不绝,他也只推耳聋。

行者没及奈何,只得回见三藏道:“师父,这个怪被老孙骂将出来,他与我赌斗多时,怯战而走,只躲在水中间,再不出来了。”三藏道:“不知端的可是他吃了我马?”行者道:“你看你说的话!不是他吃了,他还肯出来招声,与老孙犯对?”三藏道:“你前日打虎时,曾说有降龙伏虎的手段,今日如何便不能降他?”原来那猴子吃不得人急他,见三藏抢白了他这一句,他就起神威道:“不要说,不要说!等我与他再见个上下!”

这猴王拽开步,跳到涧边,使出那翻江搅海的神通,把一条鹰愁陡涧彻底澄清的水,搅得似那九曲黄河泛涨的波。那孽龙在于深涧中,坐卧不宁,心中思想道:“这才是福无双降,祸不单行。我才脱了天条死难,不上一年,在此随缘度日,又撞着这般个泼魔,他来害我!”你看他越思越恼,受不得屈气,咬着牙,跳将出去,骂道:“你是那里来的泼魔,这等欺我!”行者道:“你莫管我那里不那里,你只还了马,我就饶你性命!”那龙道:“你的马是我吞下肚去,如何吐得出来!不还你,便待怎的!”行者道“不还马时看棍!只打杀你,偿了我马的性命便罢!”他两个又在那山崖下苦斗。斗不数合,小龙委实难搪,将身一幌,变作一条水蛇儿,钻入草科中去了。

那猴子屡屡擒不住孽龙,无名火起,捻个诀,叫出山神土地,那土地说要去南海请观音才能降伏,那猴子跟三藏说了,三藏曰:“你次去请菩萨却要好多时辰?留我贫僧一人在此忍饥挨饿怎生奈何?”

那猴子急的无法,只听得暗空中有金头揭谛叫道:“大圣,你不须动身,小神去请菩萨来也。”行者大喜,道声:“有累,有累!快行,快行!”那揭谛急纵云头,径上南海。行者吩咐山神、土地守护师父,日值功曹去寻斋供,他又去涧边巡绕不题。

却说金头揭谛一驾云,早到了南海,按祥光,直至落伽山紫竹林中,托那金甲诸天与木叉惠岸转达,得见菩萨。菩萨道:“汝来何干?”揭谛道:“唐僧在蛇盘山鹰愁陡涧失了马,急得孙大圣进退两难。及问本处土神,说是菩萨送在那里的孽龙吞了,那大圣着小神来告请菩萨降这孽龙,还他马匹。”菩萨闻言道:“这厮本是西海敖闰之子。他为纵火烧了殿上明珠,他父告他忤逆,天庭上犯了死罪,是我亲见玉帝,讨他下来,教他与唐僧做个脚力。他怎么反吃了唐僧的马?这等说,等我去来。”那菩萨降莲台,径离仙洞,与揭谛驾着祥光,过了南海而来。

那菩萨来了说与唐僧前因后果,叫那龙出来认师父,那小白龙得知此乃他苦等的取经人,登时大喜,变坐白马模样,唐僧骑着白龙马,前面孙猴子开道,高高兴兴上路了,菩萨自回南海不提。

此一行人,一路上风餐露宿,饱经风霜,行了数月,一日天色将晚,一行人寄居在观音院,那观音院老主持是个喜好收藏袈裟之人,将他那些收藏的袈裟拿出显摆,那行者看不过,也将唐僧的锦斓袈裟拿出来卖弄,这一下那个老主持可就呆了,哭求唐僧借他看上一宿,那三藏无奈只得答yīng

了,那老主持回禅房看了半宿,有心据为己有,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有一小僧出了主意,趁着夜班熟睡之际带刀要去杀死唐僧师徒,可那猴子何等乖巧?早就警觉,反而把那和尚戏弄一顿,那和尚心下一狠,放火烧了几间禅房,行者却是早上了南天门借了避火罩,还顺便助了一阵风,把整个观音院都给烧了,次日唐僧起床见个禅院成了废墟,大吃一惊,听的行者细说缘由,三藏埋怨行者卖弄惹下祸端,那行者只是笑了笑忙着去找袈裟了,这一找可不得了,袈裟不见了,老住持也被烧死了,猴子找不着凶手,又被唐僧埋怨,猴子怕三藏念紧箍咒忙外出找寻,这一找却是现被那黑风山的熊罴怪给趁乱顺手牵羊牵走了,行者大闹黑风山,把个熊精吓的缩在洞中不敢出来,行者也没奈何,只好又去南海寻观音,观音一到立马解决难题,熊精跟着观音回南海看守紫竹林去了,行者也找回了袈裟,三藏继xù

上路。

师徒行了五七日,来到一庄,见一少年背包袱而出,一路上嘴里咕咕唧唧,行者上前问路,那少年神色不耐,行者察言观色,知晓此人有为难之事,行者要其相告,那少年观行者相貌古怪,不是凡品,只好如实相告,原来此处叫做高老庄,那高太公有一个女儿,年方二十岁,更不曾配人,三年前被一个妖精占了。那妖整做了这三年女婿,太公不悦,说道女儿招了妖精,不是长法,一则败坏家门,二则没个亲家来往,一向要退这妖精。那妖精那里肯退,转把女儿关在他后宅,将有半年,再不放出与家内人相见。那高太公把了那少年几两银子,要他去寻法师降妖,不料寻来的法师都是脓包,降妖不成还搭上了自己姓名,那少年被高太公骂了一顿,责令他立即寻着有能耐的法师来,不然就不用回家了。

那行者一听降妖,顿时大喜曰:“你的造化,我有营生,这才是凑四合六的勾当。你也不须远行,莫要化费了银子。我们不是那不济的和尚,脓包的道士,其实有些手段,惯会拿妖。这正是一来照顾郎中,二来又医得眼好。烦你回去上复你那家主,说我们是东土驾下差来的御弟圣僧往西天拜佛求经者,善能降妖缚怪。”

那少年把唐僧师徒带回家,行者在高太公面前显露了一手,高太公惊为天人,叫起降妖,猴子也不负所托,变坐高小姐的模样等那妖怪来,那妖怪来了,猴子火眼金睛一瞧,却是个猪精。那猴子暗笑:“这等模样也要娶媳妇儿?”

猴子好生戏弄了那猪精,猪精闻说那高太公要请齐天大圣降伏他,吓着要回老巢,那猴子立马变成原样追去。

那猪精原来是天界天蓬元帅,这厮却是吃了九转金丹成道,也是道心不稳,吃多了酒,跑到了广寒宫扯着嫦娥要睡觉,结果被拿了,按律当斩,吃的太白金星求情,该责两千锤,贬下凡尘,错投猪胎,两个大打出手,天蓬元帅吃不住行者棒子重,躲回了老巢云栈洞,行者看了天色将明,于是也回了高老庄,高太公闻说行者把妖怪打走了,央求行者好人做到底,将那妖怪降伏。

那行者本就想与那天蓬见个高低,只是回来报个信,现在正好继xù

去跟天蓬打架。那天蓬也不是呆到家夯货,问曰:“你那老家本在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怎的跑到我这儿来了,莫不是我那丈人去寻你的?”

那行者曰:“非是你丈人寻我,乃是我如今改邪归正,保取经人去取经,路过此地,管上一管。”

那天蓬闻说取经人来此,慌的仍下钉耙,忙问:“取经人在何处?劳烦引见!”

行者问曰:“你却是问取经人何干?”

那天蓬答曰:“我却是奉观音菩萨之命在此等候取经人,菩萨说事成之后还我个正果。”

那行者这才相信,把个天蓬擒回了高老庄,那长老闻说原来是观音给自己安排的徒弟,喜的望天膜拜。三藏给天蓬取法号,那天蓬嚷嚷着观音已经给他取了,唤作“猪悟能”,唐僧大喜,又给了他个别号“八戒”。

佛门取经大队又加了一人,一行人拜别高太公,继xù

上路了。

这边厢道门传经大队也不甘示弱。袁洪跟红云也是一路风餐露宿,饱经风霜,日出而行,日落而息,一路上跋山涉水,虽无甚山精妖怪,却也有不少洪水猛兽,只是如何是袁洪的对手,都化作盘中餐,腹中肉了,这一路却是一路上尝遍了山珍野味,比之佛门那路却是生活水平高上了不少。

这一日,道门取经大队已经来到了苍茫山,这苍茫山也是东胜神州一处大山,方圆四十万里,虽然不需全部绕过,只是路程也是不近,金龙马也是神骏,日行万里也是小意思,饶是如此,想要过苍茫山也是需yào

不少时日不过对于仙人来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而且道门这路人马是从东胜神州如西牛贺州,而佛门是从南瞻部洲如西牛贺州,算来还是道门的路远些,所以道门压根就没想在佛门前面入西牛贺州,再说,在他前面也没意思。

这苍茫山在地仙界也算是一处大山了,风景甚是清奇,因此道门这一路人也不急着赶路,一路山还有些游山玩水的意思。

这苍茫山地接灵脉,灵气充足,山中也有不少修士,都是散修,平时都是忙着修道养真,见了红云一行人也没管,这苍茫山中却还是有一个圣人们给红云安排的成员。

那红云一路上正自欣赏风景,突然前面一个牛头人扛着大锤,大喝一声:“呔!来者可是传经人?”

这一声大喝,险些没把红云惊的掉下马来。袁洪也是一惊,暗道:“这厮嗓门这般大?”仔细一看袁洪大笑,继而怒曰:“你这泼牛,好好的鬼叫些什么,吓着老袁怎么办?就算没吓着老袁,吓着师父怎么办?”

那牛头怪物却是杨清的坐骑夔牛,这次得到老爷的许可要他保护传经人去西方宣扬道门**,欢喜的不得了,杨清还赐下了法宝,这厮却是随杨清多年,虽然道行不高,法力神通却是了得,好不容易得到外出的机会,兴奋之下嗓门大些也是正常了,袁洪见到夔牛就知dào

自己以后不用挑担子了,这三千卷黄庭经虽然对于袁洪来说完全没有重量,但是这白毛猿猴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次有头牛来了,不做苦力岂不是浪费资源?于是乎,红云的传经大队里又多出一人,还是勤劳的老牛,挑担子的光荣任务就交到了他的肩膀上,在红云看来膀大腰圆的夔牛明显比瘦小的袁洪更适合干这类伙计。夔牛不得不挑上担子,眼含热泪:“师父真是看中俺老牛啊,这么重yào

的东西都交给我保管。”夔牛暗下决心要好好表现,袁洪也终于可以在心中暗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道门传经大队再增一人,继xù

向西而去。不知此去吉凶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章 行者大闹黄风岭 红云路过无当山

上回说到唐三藏师徒收了白龙马走到西牛贺洲乌斯藏国高老庄,帮高家太公降妖,却不料那妖怪有些来头,乃是当年掌管天河水军的天蓬元帅因为犯了天条被打下凡尘,错投了猪胎被当做妖怪,又有观音点化他要他保取经人去西天取经,功成之后还他正果。『快』因此猪八戒也加入了佛门的取经大队之中。

再来说说道门的传经大队。红云与袁洪一路走来倒是没费什么力qì

,走到苍莽山有一牛妖,却是杨清的坐骑夔牛,特意被杨清遣下界来保护红云西去传扬道门**的,毕竟佛门取经大队已经添人了,道门没理由落后不是?

这且不提。且说佛门取经大队增加了一个猪八戒后继xù

上路,那猪八戒虽然好吃懒做,可是既然已经上了取经的这条贼船可就由不得他了,孙行者也趁机卸下了担子,独自拎着个棒子走在前面开路,唐三藏依旧骑在马上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八戒挑着担子哼哧哼哧的跟在后面。

三众进西路途,有个月平稳。行过了乌斯藏界,猛抬头见一座高山。三藏停鞭勒马道:“悟空、悟能,前面山高,须索仔细,仔细。”八戒道:“没事。这山唤做浮屠山,山中有一个乌巢禅师,在此修行,老猪也曾会他。”三藏道:“他有些什么勾当?”八戒道:“他倒也有些道行。他曾劝我跟他修行,我不曾去罢了。”师徒们说着话,不多时,到了山上。好山!

那师父在马上遥观,见香桧树前,有一柴草窝。左边有麋鹿衔花,右边有山猴献果。树梢头,有青鸾彩凤齐鸣,玄鹤锦鸡咸集。八戒指道:“那不是乌巢禅师!”三藏纵马加鞭,直至树下。

却说那禅师见他三众前来,即便离了巢**,跳下树来。三藏下马奉拜,那禅师用手搀道:“圣僧请起,失迎,失迎。”八戒道:“老禅师,作揖了。”禅师惊问道:“你是福陵山猪刚鬣,怎么有此大缘,得与圣僧同行?”八戒道:“前年蒙观音菩萨劝善,愿随他做个徒弟。”禅师大喜道:“好,好,好!”又指定行者,问道:“此位是谁?”行者笑道:“这老禅怎么认得他,倒不认得我?”禅师道:“因少识耳。”三藏道:“他是我的大徒弟孙悟空。”禅师陪笑道:“欠礼,欠礼。”三藏再拜,请问西天大雷音寺还在那里。禅师道:“远哩,远哩!只是路多虎豹难行。”三藏殷勤致意,再问:“路途果有多远?”禅师道:“路途虽远,终须有到之日,却只是魔瘴难消。我有《多心经》一卷,凡五十四句,共计二百七十字。若遇魔瘴之处,但念此经,自无伤害。”三藏拜伏于地恳求,那禅师遂口诵传之。经云:

《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寂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劝。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脖,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行者闻言,冷笑道:“我们去,不必问他,问我便了。”三藏还不解其意,那禅师化作金光,径上乌巢而去。长老往上拜谢,行者心中大怒,举铁棒望上乱捣,只见莲花生万朵,祥雾护千层。行者纵有搅海翻江力,莫想挽着乌巢一缕藤。三藏见了,扯住行者道:“悟空,这样一个菩萨,你捣他窝巢怎的?”行者道:“他骂了我兄弟两个一场去了。”三藏道:“他讲的西天路径,何尝骂你?”行者道:“你那里晓得?他说野猪挑担子,是骂的八戒;多年老石猴,是骂的老孙。你怎么解得此意?”八戒道:“师兄息怒。这禅师也晓得过去未来之事,但看他‘水怪前头遇’这句话,不知验否,饶他去罢。”行者见莲花祥雾,近那巢边,只得请师父上马,下山往西而去。

三十三天外,碧游宫中,杨清与通天教主分宾主而坐,两位圣人教主都将三藏拜会乌巢一幕看在眼中,圣人们不但要看自家的西行人马,对手的也要时时关注,一面生变故措手不及。

杨清冷笑一声曰:“这佛门真个是麻烦,偏生他弄出这些噱头,那6压也是好好的妖族不当,跑去佛门当光头,还作了什么大日如来,真是不知天时。”

通天教主笑曰:“道兄莫要恼火,那准提一向就是诡计多端,有些安排也是正常。那6压确是不识天时,作什么乌巢禅师,若是他不与佛门搅和那还好说,有女娲师妹护持倒也能自保,如今却是将自己陷入绝境,下次量劫之时贫道也好与他算算封神的账。”

杨清轻笑一声:“我等与准提这一盘棋却是旷日持久,且不去提他,倒是道兄的弟子也要做好准bèi

了。”

通天教主肃容曰:“道兄且放心,这等大事贫道岂敢怠慢,无当就在红云前面等着呢!”

杨清哈哈大笑,通天也笑,两教主安排完毕,都在天上看着这一场西游。这且不表。

师徒二人行了几日,天色晚时在人家借宿,那行者与八戒相貌委实太过吓人,那行者还好些,只要小心些倒也没什么,八戒的就有些夸张了,最后只好把嘴揣在怀里,把耳朵贴在脸上才行,就那一副模样却是引人笑。

那八戒食量甚大,把人家一家的饭都吃尽了也才半饱,实在是没的吃了才睡下。次日再次上路,三众前来,不上半日,果逢一座高山,说起来,十分险峻。三藏马到临崖,斜挑宝?登观看,高的是山,峻的是岭;陡的是崖,深的是壑;响的是泉,鲜的是花。

那师父缓促银骢,孙大圣停云慢步,猪悟能磨担徐行。正看那山,忽闻得一阵旋风大作,三藏在马上心惊道:“悟空,风起了!”行者道:“风却怕他怎的!此乃天家四时之气,有何惧哉!”三藏道:“此风甚恶,比那天风不同。”行者道:“怎见得不比天风?”

八戒上前,一把扯住行者道:“师兄,十分风大!我们且躲一躲儿干净。”行者笑道:“兄弟不济!风大时就躲,倘或亲面撞见妖精,怎的是好?”八戒道:“哥啊,你不曾闻得避色如避仇,避风如避箭哩!我们躲一躲,也不亏人。”行者道:“且莫言语,等我把这风抓一把来闻一闻看。”八戒笑道:“师兄又扯空头谎了,风又好抓得过来闻?就是抓得来,便也钻了去了。”行者道:“兄弟,你不知dào

老孙有个抓风之法。”好大圣,让过风头,把那风尾抓过来闻了一闻,有些腥气,道:“果然不是好风!这风的味道不是虎风,定是怪风,断乎有些蹊跷。”说不了,只见那山坡下,剪尾跑蹄,跳出一只斑斓猛虎,慌得那三藏坐不稳雕鞍,翻根头跌下白马,斜倚在路旁,真个是魂飞魄散。八戒丢了行李,掣钉钯,不让行者走上前,大喝一声道:“孽畜,那里走!”赶将去,劈头就筑。那只虎直挺挺站将起来,把那前左爪轮起,抠住自家的胸膛,往下一抓,唿剌的一声,把个皮剥将下来,站立道旁。你看他怎生恶相!血津津的赤剥身躯,红褭褭的弯环腿足。火焰焰的两鬓蓬松,硬搠搠的双眉直竖。

那行者掣了铁棒,喝声叫“拿了!”此时八戒抖擞精神,那怪败下阵去。行者道:“莫饶他,务要赶上!”他两个轮钉钯,举铁棒,赶下山来。那怪慌了手脚,使个金蝉脱壳计,打个滚,现了原身,依然是一只猛虎。行者与八戒那里肯舍,赶着那虎,定要除根。那怪见他赶得至近,却又抠着胸膛,剥下皮来,苫盖在那卧虎石上,脱真身,化一阵狂风,径回路口。路口上那师父正念《多心经》,被他一把拿住,驾长风摄将去了。

行者不见了三藏,破口大骂,八戒与他一同去找寻,却是茫茫山野,哪里找去?他两个果奔入山中,穿岗越岭,行彀多时,只见那石崖之下,耸出一座洞府。两人定步观瞻,果然凶险,行者吩咐八戒藏好行李,高叫道:“妖怪!趁早儿送我师父出来,省得掀翻了你窝巢,翙平了你住处!”那小怪闻言,一个个害pà

,战兢兢的,跑入里面报道:“大王,祸事了!”那黄风怪正坐间,问:“有何事?”小妖道:“洞门外来了一个雷公嘴毛脸的和尚,手持着一根许大粗的铁棒,要他师父哩!”那洞主惊张,即唤虎先锋道:“我教你去巡山,只该拿些山牛、野彘、肥鹿、胡羊,怎么拿那唐僧来,却惹他那徒弟来此闹吵,怎生区处?”先锋道:“大王放心稳便,高枕勿忧。小将不才,愿带领五十个小妖校出去,把那什么孙行者拿来凑吃。”洞主道:“我这里除了大小头目,还有五七百名小校,凭你选择,领多少去。只要拿住那行者,我们才自自在在吃那和尚一块肉,情愿与你拜为兄弟。但恐拿他不得,反伤了你,那时休得埋怨我也。”

那虎怪忙点了小妖,就这么冲了出来,这一出来可怜百年苦工作了画饼!那行者大闹天宫虽有水分可是到底法力神通不低,八戒执掌天河水军岂是等闲?这虎怪才修行计年?这一去可就必死无疑。那行者把小妖尽数打死,虎妖见势不妙连忙逃跑,只是他前番用了金蝉脱壳之计,如今又岂能不防?当下被八戒赶上,一钉耙筑去,可怜!只打个天灵出了九个窟窿。

八戒拎着死虎哈哈大笑,行者也笑曰:“你这夯货却是立了头功!”

那行者心思活络,立马想到主意,要八戒再次等候,他去打上门去,把妖怪引出来,八戒趁机偷袭,这两个人商量好了行者再次上门。

那老妖听闻自己的那些个喽啰都挂了,十分恼怒,听闻行者又打上门来,拍案而起,怒喝:“我本欲息事宁人,你却先打杀我手下,如今又欺上门来,定不与你干休!”那老妖穿好披挂,拿好兵刃,带了数十个小妖走出门来,行者定睛观看,好个妖怪!

金盔晃日,金甲凝光。盔上缨飘山雉尾,罗袍罩甲淡鹅黄。勒甲绦盘龙耀彩,护心镜绕眼辉煌。鹿皮靴,槐花染色;锦围裙,柳叶绒妆。手持三股钢叉利,不亚当年显圣郎。

那老妖大喝:“那个是孙行者。”

那行者在树上道:“你孙爷爷在这儿呢!”

老妖大怒,骂道:“我只道是怎么样扳翻不倒的好汉,原来是这般一个骷髅的病鬼!”

那行者想来就是牙尖嘴利,斗口那里输过人?当下与那老妖都了一番口舌,老妖哪里说的过他,恼羞成怒,抡起兵刃就与行者拼斗,行者丝毫不惧,抡起棒子就上,他二人一场好杀!

那老妖与大圣斗经三十回合,不分胜败。这行者要见功绩,使一个身外身的手段:把毫毛揪下一把,用口嚼得粉碎,望上一喷,叫声“变!”变有百十个行者,都是一样打扮,各执一根铁棒,把那怪围在空中。那怪害pà

,也使一般本事:急回头,望着巽地上把口张了三张,呼的一口气,吹将出去,忽然间,一阵黄风,从空刮起。好风!真个利害!

那妖怪使出这阵狂风,就把孙大圣毫毛变的小行者刮得在那半空中,却似纺车儿一般乱转,莫想轮得棒,如何拢得身?慌得行者将毫毛一抖,收上身来,独自个举着铁棒,上前来打,又被那怪劈脸喷了一口黄风,把两只火眼金睛,刮得紧紧闭合,莫能睁开,因此难使铁棒,遂败下阵来。那妖收风回洞不题。

那八戒一边看守行礼,一边等行者,左右不见人来,八戒心下焦急,却听的行者喊“八戒!”那呆子忙循声而去,但见行者双目失明,摸索前行,八戒大惊,曰:“师兄,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行者曰:“那妖怪也不知什么根脚。我与他斗了数十合不分上下,他却突然吹起一阵怪风,那风好生厉害!我却是被吹瞎了眼睛,且先寻的一户人家住下,待来日再寻出处!”

八戒只得应了。挑担牵马,带了行者在山下见着了一户庄园,八戒不敢擅入,先敲门,有老者开门,见了八戒也不害pà

,八戒借宿他也答yīng

了。那老者见行者眼睛瞎了,便问其故,行者道:“我们今日在黄风洞口救我师父,不期被那怪将一口风喷来,吹得我眼珠酸痛。”

那老者道:“善哉,善哉!你这个长老,小小的年纪,怎么说谎?那黄风大圣风最利害。他那风,比不得什么春秋风、松竹风与那东西南北风。”八戒道:“想必是夹脑风、羊耳风、大麻风、偏正头风?”长者道:“不是,不是。他叫做三昧神风。”行者道:“怎见得?”老者道:“那风,能吹天地暗,善刮鬼神愁,裂石崩崖恶,吹人命即休。你们若遇着他那风吹了呵,还想得活哩!只除是神仙,方可得无事。”行者道:“果然,果然!我们虽不是神仙,神仙还是我的晚辈,这条命急切难休,却只是吹得我眼珠酸痛!”那老者道:“既如此说,也是个有来头的人。我这敝处却无卖眼药的,老汉也有些迎风冷泪,曾遇异人传了一方,名唤三花九子膏,能治一切风眼。”行者闻言,低头唱喏道:“愿求些儿,点试,点试。”那老者应承,即走进去,取出一个玛瑙石的小罐儿来,拔开塞口,用玉簪儿蘸出少许与行者点上,教他不得睁开,宁心睡觉,明早就好。点毕,收了石罐,径领小介们退于里面。八戒解包袱,展开铺盖,请行者安置。行者闭着眼乱摸,八戒笑道:“先生,你的明杖儿呢?”行者道:“你这个馕糟的呆子!你照顾我做瞎子哩!”那呆子哑哑的暗笑而睡。行者坐在铺上,转运神功,直到有三更后,方才睡下。

次日不见了庄园,连老者也一并不见了,只留下纸贴儿,行者读了方知那老者却是护法珈蓝变化的,那八戒见行者眼睛好了大喜出声,行者这才察觉,也是欢喜,两人继xù

去救唐三藏。

那行者这次却是乖巧了许多,也不再上门喊打喊杀了,而是变作一苍蝇飞入洞中听那老妖墙角,那老妖毫无防备果然被行者听到了重yào

讯息,原来那灵吉菩萨的定风珠能克制着妖怪的三昧神风。那行者回去与八戒一说,两人却是都不知灵吉菩萨家在何处,幸好有太白金星显化前来相告,那行者果然找着了灵吉菩萨,那定风珠本是西昆仑度厄真人之物,度厄真人在封神大战中陨落,这定风珠后来就落到了灵吉菩萨的手里,这东西虽无甚攻防大用却能克制天下所有风,也算是特殊场合才能起作用了。

有了定风珠的行者哪里还会顾忌那个黄风怪?那半空里,灵吉菩萨将飞龙宝杖丢将下来,不知念了些什么咒语,却是一条八爪金龙,拨喇的轮开两爪,一把抓住妖精,提着头,两三螟,螟在山石崖边,现了本相,却是一个黄毛貂鼠。

行者赶上举棒就打,被菩萨拦住道:“大圣,莫伤他命,我还要带他去见如来。”对行者道:“他本是灵山脚下的得道老鼠,因为偷了琉璃盏内的清油,灯火昏暗,恐怕金刚拿他,故此走了,却在此处成精作怪。如来照见了他,不该死罪,故着我辖押,但他伤生造孽,拿上灵山。今又冲撞大圣,陷害唐僧,我拿他去见如来,明正其罪,才算这场功绩哩。”行者闻言,却谢了菩萨。菩萨西归不题。

行者入了黄风洞驱散了小妖,救出了唐三藏,师徒三人继xù

欢欢喜喜的上路不题!

再说道门传经大队一路上无惊无险的往西走,东胜神州都是道门的地盘,因此没有麻烦事,这一日,红云一行人来到无当山。袁洪自然知dào

这是截教无当圣母的道场,杨清与通天教主交好,两人门下也是旧识,路过此地礼当要上山拜访,那袁洪此时还不知无当圣母也是西游大队中的人,红云听说此山有圣人弟子也是欣然同意前去拜会!

一行人上了无当山,果然是仙家福地,鸟兽虫鱼,奇花异草不胜枚举,红云转世之后前世记忆全没了,哪里见过这等东西?一时贪看却是忘了前行,幸得袁洪提醒,一行人继xù

上山来,那无当圣母也知dào

自己的任务来了,连忙出来迎接,袁洪稽曰:“见过道友了!”

圣母笑曰:“封神之后一别经年,道友风采依旧可喜可贺!”又谓红云曰:“老师吩咐我在此等候传经人,原来是红云老祖,贫道有礼!”

红云不知圣母说的,只是见圣母行礼连忙还礼,倒是袁洪听闻通天教主要无当圣母在此等候传经人有些诧异!圣母似是知晓袁洪心中所想,笑曰:“佛门取经队伍中有三人保驾护航,我道门怎能落后?贫道有幸入选,日后还要与道友同路西游呢!”

袁洪一愣,然后笑曰:“道友肯同行自然是求之不得,有道友护持贫道无忧矣!”

圣母笑曰:“过奖过奖!”

红云听不懂袁洪与无当圣母说的什么,只是知dào

无当圣母也要加入他的传经队伍,道门一向没的什么清规戒律,红云对于队伍中多出一个女子也没什么意见,无当圣母早已收拾好法宝,当下加入了传经队伍出了,而前面不远就要进入西牛贺洲地界了。

毕竟此去不知吉凶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章 八戒大战流沙河 红云初入西牛洲

上回说到唐三藏师徒路过黄风岭,那黄风怪手下虎妖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迷过了行者和八戒,把三藏法师给摄了去,行者打上门来,八戒趁机偷袭干掉了虎妖,那黄风老妖亲自出战,他却是有一绝活名曰三昧神风,行者吃了大亏被吹瞎了眼睛,幸好有护教珈蓝点化,赠以灵药才得以治愈,行者听了那老妖墙角,知晓了那老妖的克星乃是须弥山灵吉菩萨的定风珠,孙猴子讨来定风珠降伏了黄风怪,救出了唐三藏,师徒三人拜别了灵吉菩萨欢欢喜喜上路。

那边厢道门传经大队又增加一人,通天教主履行约定,让门下弟子无当圣母也加入了传经大队,那无当圣母道行甚是高深,如此道门传经大队的实力却是要高过佛门,道门队伍人手也都已到齐,就要进入西牛贺洲地界,那西牛贺洲可是佛门的地盘,不是主场,道门也要做好准bèi

,不可轻易涉险,愣头青的事情圣人们是做不出来的。

此乃佛道二门西游人马当前情况,这且不题。

且说唐三藏师徒三人继xù

向西而去,光阴迅,历夏经秋,见了些寒蝉鸣败柳,大火向西流。正行处,只见一道大水狂澜,浑波涌浪。三藏在马上忙呼道:“徒弟,你看那前边水势宽阔,怎不见船只行走,我们从那里过去?”八戒见了道:“果是狂澜,无舟可渡。”那行者跳在空中,用手搭凉篷而看,他也心惊道:“师父啊,真个是难,真个是难!这条河若论老孙去呵,只消把腰儿扭一扭,就过去了;若师父,诚千分难渡,万载难行。”三藏道:“我这里一望无边,端的有多少宽阔?”行者道:“径过有八百里远近。”八戒道:“哥哥怎的定得个远近之数?”行者道:“不瞒贤弟说,老孙这双眼,白日里常看得千里路上的吉凶。却才在空中看出:此河上下不知多远,但只见这径过足有八百里。”长老忧嗟烦恼,兜回马,忽见岸上有一通石碑。三众齐来看时,见上有三个篆字,乃流沙河,腹上有小小的四行真字云: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看官,那流沙河虽只有八百里,对于无边无际的地仙界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只是唐三藏不过一凡人,这流沙河的水势也太过凶恶,想要渡过实在是难!难!真个是难!

师徒们正看碑文,只听得那浪涌如山,波翻若岭,河当中滑辣的钻出一个妖精,十分凶丑,你看他生的怎生模样:

一头红焰蓬松,两只圆睛亮似灯。不黑不青蓝靛脸,如雷如鼓老龙声。

身披一领鹅黄氅,腰束双攒露白藤。项下骷髅悬九个,手持宝杖甚峥嵘。

那怪一个旋风,奔上岸来,径抢唐僧,慌得行者把师父抱住,急登高岸,回身走脱。那八戒放下担子,掣出铁钯,望妖精便筑,那怪使宝杖架住。他两个在流沙河岸,各逞英雄。

那八戒刚刚加入取经大队不久,还未曾建立什么功劳,如今见这这个水怪,自然是奋起神威,想那猪呆子乃是天蓬元帅下凡,水里的伙计自然是精熟,哪里会怕这么个水怪,那水怪也是来历不凡,自然也有些本事,也不惧八戒,当下就是一场好杀!

他两个来来往往,战经二十回合,不分胜负。

那行者护住了师父,守住了行李,见八戒与那水妖大战正酣,一时间手痒痒,觑个便宜,掏出金箍棒飞到哪妖怪顶上当头一棒,那怪急转身,慌忙躲过,径钻入流沙河里。气得个八戒乱跳道:“哥啊,谁着你来的!那怪渐渐手慢,难架我钯,再不上三五合,我就擒住他了!他见你凶险,败阵而逃,怎生是好!”行者笑道:“兄弟,实不瞒你说,自从降了黄风怪,下山来,这个把月不曾耍棍,我见你和他战的甜美,我就忍不住脚痒,故就跳将来耍耍的。那知那怪不识耍,就走了。”

他两个搀着手,说说笑笑,转回见了唐僧。唐僧道:“可曾捉得妖怪?”行者道:“那妖怪不奈战,败回钻入水去也。”三藏道:“徒弟,这怪久住于此,他知dào

浅深。似这般无边的弱水,又没了舟楫,须是得个知水性的,引领引领才好哩。”行者道:“正是这等说。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怪在此,断知水性。我们如今拿住他,且不要打杀,只教他送师父过河,再做理会。”八戒道:“哥哥不必迟疑,让你先去拿他,等老猪看守师父。”行者笑道:“贤弟呀,这桩儿我不敢说嘴。水里勾当,老孙不大十分熟。若是空走,还要捻诀,又念念避水咒,方才走得。不然,就要变化做什么鱼虾蟹鳖之类,我才去得。若论赌手段,凭你在高山云里,干什么蹊跷异样事儿,老孙都会,只是水里的买卖,有些儿榔杭。”八戒道:“老猪当年总督天河,掌管了八万水兵大众,倒学得知些水性,却只怕那水里有什么眷族老小,七窝八代的都来,我就弄他不过,一时不被他捞去耶?”行者道:“你若到他水中与他交战,却不要恋战,许败不许胜,把他引将出来,等老孙下手助你。”八戒道:“言得是,我去耶。”说声去,就剥了青锦直裰,脱了鞋,双手舞钯,分开水路,使出那当年的旧手段,跃浪翻波,撞将进去,径至水底之下,往前正走。

却说那怪败了阵回,方才喘定,又听得有人推得水响,忽起身观看,原来是八戒执了钯推水。那怪举杖当面高呼道:“那和尚那里走!仔细看打!”八戒使钯架住道:“你是个什么妖精,敢在此间挡路?”那妖道:“你是也不认得我。我不是那妖魔鬼怪,也不是少姓无名。”八戒道:“你既不是邪妖鬼怪,却怎生在此伤生?你端的什么姓名,实实说来,我饶你性命。”那怪道:“吾乃凌霄殿上卷帘大将,只因犯了天条,在此做了妖怪,你今日行凶到我们上,却是肚皮有望,虽然皮粗肉糙,剁成肉酱也可吃得。”

八戒大怒曰:“好你个泼魔,还想把俺剁成肉酱,不要走,吃你爷爷一耙!”

那怪见钯来,使一个凤点头躲过。两个在水中打出水面,各人踏浪登波。这一场赌斗,比之先前又有不同。搅得那鳊鲅鲤鳜退鲜鳞,龟鳖鼋鼍伤嫩盖;红虾紫蟹命皆亡,水府诸神朝上拜。只听得波翻浪滚似雷轰,日月无光天地怪。

二人争斗有两个时辰,不分胜败。这才是铜盆逢铁帚,玉磬对金钟。

把边行者护住唐僧,见两人斗个不分胜负,又是手痒,那八戒卖个破绽,虚晃一耙转身就走,那妖怪追来,行者再也按捺不住撇了师父,掣铁棒,跳到河边,望妖精劈头就打。那妖物不敢相迎,飕的又钻入河内。八戒嚷道:“你这弼马温,彻是个急猴子!你再缓缓些儿,等我哄他到了高处,你却阻住河边,教他不能回呵,却不拿住他也。他这进去,几时又肯出来?”行者笑道:“呆子,莫嚷,莫嚷!我们且回去见师父去来。”八戒却同行者到高岸上,见了三藏。三藏欠身道:“徒弟辛苦呀。”八戒道:“且不说辛苦,只是降了妖精,送得你过河,方是万全之策。”三藏道:“你才与妖精交战何如?”八戒道:“那妖的手段,与老猪是个对手。正战处,使一个诈败,他才赶到岸上。见师兄举着棍子,他就跑了。”三藏道:“如此怎生奈何?”行者道:“师父放心,且莫焦恼。如今天色又晚,且坐在这崖次之下,待老孙去化些斋饭来,你吃了睡去,待明日再处。”八戒道:“说得是,你快去快来。”行者急纵云跳起去,正到直北下人家化了一钵素斋,回献师父。师父见他来得甚快,便叫:“悟空,我们去化斋的人家,求问他一个过河之策,不强似与这怪争持?”行者笑道:“这家子远得很哩!相去有五七千里之路。他那里得知水性?问他何益?”八戒道:“哥哥又来扯谎了。五七千里路,你怎么这等去来得快?”行者道:“你那里晓得,老孙的筋斗云,一纵有十万八千里。象这五七千路,只消把头点上两点,把腰躬上一躬,就是个往回,有何难哉!”八戒道:“哥啊,既是这般容易,你把师父背着,只消点点头,躬躬腰,跳过去罢了,何必苦苦的与他厮战?”行者道:“你不会驾云?你把师父驮过去不是?”八戒道:“师父的骨肉凡胎,重似泰山,我这驾云的,怎称得起?须是你的筋斗方可。”行者道:“我的筋斗,好道也是驾云,只是去的有远近些儿。你是驮不动,我却如何驮得动?自古道,遣泰山轻如芥子,携凡夫难脱红尘。象这泼魔毒怪,使摄法,弄风头,却是扯扯拉拉,就地而行,不能带得空中而去。象那样法儿,老孙也会使会弄。还有那隐身法、缩地法,老孙件件皆知。但只是师父要穷历异邦,不能彀脱苦海,所以寸步难行也。我和你只做得个拥护,保得他身在命在,替不得这些苦恼,也取不得经来,就是有能先去见了佛,那佛也不肯把经善与你我。正叫做若将容易得,便作等闲看。”那呆子闻言,喏喏听受。遂吃了些无菜的素食,师徒们歇在流沙河东崖次之下。

次早,三藏道:“悟空,今日怎生区处?”行者道:“没甚区处,还须八戒下水。”八戒道:“哥哥,你要图干净,只作成我下水。”行者道:“贤弟,这番我再不急性了,只让你引他上来,我拦住河沿,不让他回去,务要将他擒了。”好八戒,抹抹脸,抖擞精神,双手拿钯到河沿,分开水路,依然又下至窝巢。那怪方才睡醒,忽听推得水响,急回头睁睛看看,见八戒执钯下至,他跳出来,当头阻住,喝道:“慢来,慢来,看杖!”八戒举钯架住道:“你是个什么哭丧杖,叫你祖宗看杖!”那怪道:“你这厮甚不晓得哩!我这宝杖贯能降妖除怪,乃是玉皇亲赐,也曾护过蟠桃宴,也曾上过凌霄殿,不比你那个锈钉耙,只能锄菜。”

八戒笑道:“我把你少打的泼物!且莫管什么筑菜,只怕荡了一下儿,教你没处贴膏药,九个眼子一齐流血!纵然不死,也是个到老的破伤风!”那怪丢开架子,在那水底下,与八戒依然打出水面。

这一场,来来往往,斗经三十回合,不见强弱。八戒又使个佯输计,拖了钯走。那怪随后又赶来,拥波捉浪,赶至崖边。八戒骂道:“我把你这个泼怪!你上来!这高处,脚踏实地好打!”那妖骂道:“你这厮哄我上去,又教那帮手来哩。你下来,还在水里相斗。”原来那妖乖了,再不肯上岸,只在河沿与八戒闹吵。却说行者见他不肯上岸,急得他心焦性爆,恨不得一把捉来。行者道:“师父!你自坐下,等我与他个饿鹰雕食。”就纵筋斗,跳在半空,刷的落下来,要抓那妖。那妖正与八戒嚷闹,忽听得风响,急回头,见是行者落下云来,却又收了那杖,一头淬下水,隐迹潜踪,渺然不见。行者伫立岸上,对八戒说:“兄弟呀,这妖也弄得滑了。他再不肯上岸,如之奈何?”八戒道:“难,难,难!战不胜他,就把吃奶的气力也使尽了,只绷得个手平。”行者道:“且见师父去。”

那唐三藏听得行者备言妖精难捉,那长老满脸哭丧:“如此怎生渡河?”

行者曰:“师父莫要如此脓包,有困哪,找观音。俺去南海走一遭。”

行者即纵筋斗云,径上南海。咦!那消半个时辰,早望见普陀山境。须臾间坠下筋斗,到紫竹林外,又只见那二十四路诸天,上前迎着道:“大圣何来?”行者道:“我师有难,特来谒见菩萨。”诸天道:“请坐,容报。”那轮日的诸天,径至潮音洞口报道:“孙悟空有事朝见。”菩萨正与捧珠龙女在宝莲池畔扶栏看花,闻报,即转云岩,开门唤入。大圣端肃皈依参拜。

菩萨问曰:“你怎么不保唐僧?为甚事又来见我?”行者启上道:“菩萨,我师父前在高老庄,又收了一个徒弟,唤名猪八戒,多蒙菩萨又赐法讳悟能。才行过黄风岭,今至八百里流沙河,乃是弱水三千,师父已是难渡。河中又有个妖怪,武艺高强,甚亏了悟能与他水面上大战三次,只是不能取胜,被他拦阻,不能渡河。因此特告菩萨,望垂怜悯。济渡他一济渡。”菩萨道:“你这猴子,又逞自满,不肯说出保唐僧的话来么?”行者道:“我们只是要拿住他,教他送我师父渡河。水里事,我又弄不得精细,只是悟能寻着他窝巢,与他打话,想是不曾说出取经的勾当。”菩萨道:“那流沙河的妖怪,乃是卷帘大将临凡,也是我劝化的善信,教他保护取经之辈。你若肯说出是东土取经人呵,他决不与你争持,断然归顺矣。”行者道:“那怪如今怯战,不肯上崖,只在水里潜踪,如何得他归顺?我师如何得渡弱水?

那菩萨唤来惠岸行者,把了人个红葫芦,吩咐了几句,那惠岸行者与孙猴子拜别菩萨来到流沙河,猪八戒认得是木叉行者,引师父上前迎接。那木叉与三藏礼毕,又与八戒相见。八戒道:“向蒙尊者指示,得见菩萨,我老猪果遵法教,今喜拜了沙门。这一向在途中奔碌,未及致谢,恕罪,恕罪。”行者道:“且莫叙阔。我们叫唤那厮去来。”三藏道:“叫谁?”行者道:“老孙见菩萨,备陈前事。菩萨说,这流沙河的妖怪,乃是卷帘大将临凡,因为在天有罪,堕落此河,忘形作怪。他曾被菩萨劝化,愿归师父往西天去的。但是我们不曾说出取经的事情,故此苦苦争斗。菩萨今差木叉,将此葫芦,要与这厮结作法船,渡你过去哩。”三藏闻言,顶礼不尽,对木叉作礼道:“万望尊者作一行。”那木叉捧定葫芦,半云半雾,径到了流沙河水面上,厉声高叫道:“悟净,悟净!取经人在此久矣,你怎么还不归顺!”却说那怪惧怕猴王,回于水底,正在窝中歇息,只听得叫他法名,情知是观音菩萨。又闻得说“取经人在此”,他也不惧斧钺,急翻波伸出头来,又认得是木叉行者。你看他笑盈盈,上前作礼道:“尊者失迎,菩萨今在何处?”木叉道:“我师未来,先差我来吩咐你早跟唐僧做个徒弟。叫把你项下挂的骷髅与这个葫芦,按九宫结做一只法船,渡他过此弱水。”悟净道:“取经人却在那里?”木叉用手指道:“那东岸上坐的不是?”悟净看见了八戒道:“他不知是那里来的个泼物,与我整斗了这两日,何曾言着一个取经的字儿?”又看见行者,道:“这个主子,是他的帮手,好不利害!我不去了。”木叉道:“那是猪八戒,这是孙行者,俱是唐僧的徒弟,俱是菩萨劝化的,怕他怎的?我且和你见唐僧去。”那悟净才收了宝杖,整一整黄锦直裰,跳上岸来,对唐僧双膝跪下道:“师父,弟子有眼无珠,不认得师父的尊容,多有冲撞,万望恕罪。”八戒道:“你这脓包,怎的早不皈依,只管要与我打?是何说话!”行者笑道:“兄弟,你莫怪他,还是我们不曾说出取经的事样与姓名耳。”长老道:“你果肯诚心皈依吾教么?”悟净道:“弟子向蒙菩萨教化,指河为姓,与我起了法名,唤做沙悟净,岂有不从师父之理!”三藏道:“既如此,”叫:“悟空,取戒刀来,与他落了。”大圣依言,即将戒刀与他剃了头。又来拜了三藏,拜了行者与八戒,分了大小。三藏见他行礼,真象个和尚家风,故又叫他做沙和尚。木叉道:“既秉了迦持,不必叙烦,早与作法船去来。”

那悟净不敢怠慢,即将颈项下挂的骷髅取下,用索子结作九宫,把菩萨葫芦安在当中,请师父下岸。那长老遂登法船,坐于上面,果然稳似轻舟。左有八戒扶持,右有悟净捧托,孙行者在后面牵了龙马半云半雾相跟,头直上又有木叉拥护,那师父才飘然稳渡流沙河界,浪静风平过弱河。真个也如飞似箭,不多时,身登彼岸,得脱洪波,又不拖泥带水,幸喜脚干手燥,清净无为,师徒们脚踏实地。那木叉按祥云,收了葫芦,又只见那骷髅一时解化作九股阴风,寂然不见。三藏拜谢了木叉,顶礼了菩萨。佛门大队也凑齐了人马,继xù

上路。这且不题。

唐僧师徒刚刚过了一难,人马齐聚,那边厢红云一行人也终于出了东胜神州,来到了西牛贺洲地界。

袁洪拉住红云马,道:“师父,如今我等已经出了东胜神州,入了西牛贺洲,前面可就不是我道门地盘了,佛门知晓我等西游传经,必然阻拦我等,前面的路恐怕不太平,师父还要小心一二。”

红云听了暗自心惊,曰:“如此,还是有劳你等护持了,贫道没的什么降妖伏魔的本事。贫道身死倒是无事,若是坏了我道门传经大业,贫道真是罪过。”

无当圣母笑曰:“无事,师父小心些也就是了,量那佛门能有何手段?就是那佛陀亲来贫道也未必会输于他,更何况佛门充其量也不过弄些小妖过来送死罢了。”

袁洪笑曰:“这话却是正理!”

红云遂安心。一路无话。

行行复行行。过了数月,一座大山拦路,红云在马上感慨,好山!但见:

嵯峨矗矗,峦削巍巍。嵯峨矗矗冲霄汉,峦削巍巍碍碧空。怪石乱堆如坐虎,苍松斜挂似飞龙。岭上鸟啼娇韵美,崖前梅放异香浓。涧水潺湲流出冷,巅云黯淡过来凶。又见那飘飘雪,凛凛风,咆哮饿虎吼山中。寒鸦拣树无栖处,野鹿寻窝没定踪。可叹行人难进步,皱眉愁脸把头蒙。

袁洪心下思忖:“此等崇山峻岭,人迹罕至,必然有妖魔居住。”心下暗自戒备。

无当圣母曰:“师父且宽心,待袁洪师弟前去打探一二,贫道在此保师父无事。”

红云心下也是清楚这座大山八成有情况,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也只好答yīng

,袁洪见有无当圣母在此也自然放心,这猴子最是好动,当下就进了山去了,毕竟不知此去吉凶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章 袁洪出马斗飞廉 观音文殊试唐僧

上回说到唐僧师徒在流沙河遇见了犯了天条被贬下凡的卷帘大将,这厮与八戒赌斗数场不分胜负,那行者虽然本事能够降伏他,可是行者不擅水性,那卷帘大将一旦见势不妙就钻到水里去了,行者没奈何只好去南海找观音,观音给了木叉一个红葫芦要他去收服卷帘大将,原来这卷帘大将也是观音给唐僧安排的取经大队的成员,于是乎唐僧的取经大队也凑齐了人马,一个由和尚以及三个天庭要犯的组合继xù

西行。

再来说说道门的传经大队,自从人马齐聚之后红云等人也渐渐快要出了东胜神州,行了月余终于到了西牛贺州,刚入西牛贺州就由一大山挡路,红云观那山景色就有些战战兢兢,袁洪也瞧出这山只怕不是好去处,自己一行人乃是要去西方传道却是挖佛门墙角的,佛门在路上要是没什么阻拦的话那就是怪事了,虽然说圣人不能亲自出手,但三十三天外的圣人们无时无刻不在算计,虽然主要是看那个圣人算计高人一筹,但是自己这些做弟子的也不能怠慢,不然自己搞不好要送了性命。

袁洪的小心谨慎无当圣母也是赞同的,那圣母叫袁洪去探路,自己和夔牛保护红云,袁洪遂放下心来,提着棒子上了山。

袁洪一路小心翼翼,也不在乎山上风景,这厮可是经lì

过巫妖、封神两场毁天灭地的大战的,可没的孙猴子那么莽撞,这白毛猿猴左顾右盼之下,现没的什么异常情况,这猴子嘀咕:“这西游路上被圣人掩盖的天机,我等道行却是什么都算不出来,要不然哪里需yào

如此小心谨慎?真是麻烦!”

这袁洪没现什么妖魔的踪迹,回来报gào

红云,红云听说没的妖魔出没也是松了一口气,当下忙道:“既然如此,我等还是过了此山,赶路要紧,莫要耽搁。”几人都应了,继xù

上路。

这行到山上,祸事就出来了。这山上却是有一个了不得的妖魔。

红云等人刚刚行到山上,就见铺天盖地的妖气,袁洪惊呼:“好惊人的妖气,护好师父!”

那红云早就吓的掉下了马儿,无当圣母也是面色凝重,这中妖气并非一般妖怪能够出,其间还夹杂着洪荒的苍凉气息,只有那些上古洪荒遗留下俩的老妖才会有,而无当圣母也是天皇年间得道的,故此能够识的。

只见一身似鹿,头如雀,有角而蛇尾,文如豹的妖怪哈哈狂笑的卷来,无当圣母倒吸一口凉气,惊呼:“妖神飞廉!”

那飞廉微微一愣曰:“咦?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认得我?”

袁洪是在地皇之时拜入杨清门下的,故而未曾见过这曾经高高在上的妖族大将,只是也曾听过他的名头,知dào

今次是有了大麻烦。袁洪曰:“妖神慢来?我等乃是奉老师之命保师父去西天传我道门**,妖神还是莫要阻拦。”

飞廉可是知dào

圣人的厉害,闻言微微一楞,思忖片刻曰:“你等却是奉了那个圣人的法旨?”

袁洪曰:“吾师乃是红莲圣人,无当师姐是通天师伯的高足,况且此乃我道门大事,就是女娲娘娘也不能拦阻,妖神还请行个方便。”

飞廉暗自心惊,这事可是牵扯到道门圣人,飞廉也不是傻子,道门西行传道要**想都知dào

是跟佛门明争暗斗,佛道之争实在不是他能掺和的,要是擅自掺和进去,惹恼了圣人就是娘娘都保他不住,到时候能留下个全尸就算不错了。只是这道口的肉难道就让他飞了不成?

看官!这飞廉也是劫数到了,一时迷糊了心智,贪那口腹之欲,心生妄念,要吃了这几人,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反正圣人们现在不能出手,也奈何不了他,待到圣人们能出手的时候只怕圣人们还要忙着趁着大劫灭杀对手势力呢,哪里有空去理会他?

这飞廉一时心中起了杀心,袁洪等身经百战哪里还不知晓?袁洪大呼:“夔牛护好师父!”说完抡起铁棒兜头就是一帮,飞廉怪笑声中躲过攻击,一爪抓来,袁洪怪叫一声躲开,袁洪见一招就被飞廉迫退,勃然大怒,大吼一身,举棒来打。这二人战在一处,一场好杀!

两人走马灯似的来来回回杀了数十合,到底飞廉技高一筹,袁洪渐渐不济,无当圣母连忙上前相助,那飞廉也是抖擞精神,不敢马虎,三人杀做一团,无当圣母觑个便宜,祭出无回珠,叫了一声“着”,飞廉大叫一声,却是被无回珠打中了肩膀,袁洪也趁机一棒打中飞廉的背部,飞廉大吼一声,逃回洞中去了。

袁洪见飞廉退去,暗自松了口气,只是思及飞廉必不肯罢休,心下焦虑,又不知飞廉在此是否有女娲娘娘的授意,毕竟封神时袁洪曾拜娘娘所救,如今虽说娘娘和佛门走的近了些,但袁洪还是不希望惹的娘娘不快!左思右想之下,袁洪谓无当圣母曰“|师姐,如今飞廉拦路,此人乃上古妖神,我等不是对手,又不知女娲娘娘的意思,贫道要上天一趟问问老师,还请师姐看好师父,俺去去就回。”

圣母也正有此意,当下大喜曰:“如此甚好,回!”

袁洪立马驾云往三十三天外去了。

袁洪入了帝师宫,见杨清坐碧云床,拜曰:“弟子拜见老师,愿老师圣寿无疆!”

杨清笑曰:“许久不见,你这猴子也懂得礼节了!”

袁洪忙曰:“惭愧!弟子奉命保红云祖师西游,却刚入西牛贺州就遭遇拦路,弟子不知如何处置,还望老师指点。”

杨清也肃容,叹曰:“你这些年来却也努力,只是那飞廉乃是上古妖神,你毕竟修行时日尚短,不是他对手也是正常,只是这飞廉在此却是出乎我等意料,自从巫妖大战后洪荒破碎,大巫和妖神都去了洪荒星空,却不想这飞廉却一直躲了起来,如今还来到了地仙界,只怕女娲师妹也是不知。”

袁洪问曰:“那飞廉拦路之事不是娘娘的安排了?”

杨清笑曰:“女娲师妹怎会做出这等事?虽说因为准提道人算计,女娲师妹心向佛门,但毕竟道门才是盘古正宗,鸿钧亲传,又有四位圣人,虽说我等四圣不合,但此次西游乃是我道门大事,老子和元始也是默认了的,女娲断不会做出这等事,如此得罪了四个圣人,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袁洪仿佛松了口气般道:“如此弟子就放心了。”

杨清笑曰:“我这就赐你法宝,好叫你降伏你飞廉。”言罢,取出一金斗赐与袁洪。

袁洪惊呼:“混元金斗!”继而大喜曰:“多谢老师!”

杨清叹曰:“西行之路多艰难,你要小心为是。去吧,去吧!”

袁洪遂告退,欢喜而去。

无当圣母见袁洪回来,问明事情,得知不是女娲娘娘授意也是松了口气,毕竟谁也不愿得罪圣人,继而听闻袁洪求来了混元金斗也是大喜。

袁洪有了混元金斗顿时有了底气,大喝:“飞廉小儿出来受死!”

飞廉大怒,飞出来大骂:“黄口小儿,不知死活,待你爷爷把你煮来迟了,看你如何嘴硬!”

袁洪怪笑曰:“不知你这老妖是细皮嫩肉还是皮粗肉糙?待你袁爷爷尝一尝!”

飞廉气的哇哇大叫,就上前厮杀,袁洪怡然不惧,举棒来迎。两人这场赌斗又与先前不同。

铁棒重,爪牙利。这个是地皇得道通臂猿,那个是天庭妖神握重权。这个封神侥幸逃性命,那个一朝落魄到凡间。都是只为意气争,打的地动山摇日月光。

两人来来回回斗了数十合,袁洪终究不敌,飞廉眼看的手,嘎嘎怪笑,又注意无当圣母却见圣母无夹攻之意,飞廉大喜,就要擒住袁洪,袁洪也怪笑一声,祭起混元金斗,那飞廉只见眼前金光一闪,大呼不妙,就被混元金斗收了进去,袁洪念动真言,那混元金斗里金光下落,一次就削去千年法力,飞廉大惊,连连求饶,袁洪怪笑两声,然后谓无当圣母曰:“飞廉终究为妖教中人,我等就此处置却是不妥,俺;老袁还是去一趟娲皇宫的好。”无当圣母以为然。

袁洪怪笑曰:“飞廉,你我去见娘娘去!”话音未落,早驾云上了天。

袁洪上了三十三天外,左拐右拐,来到一处混沌,暗自祷告,突然眼前了亮,却是一片新天地,但见鸟语花香,郁郁葱葱,袁洪不敢擅入,在外求见。娘娘吩咐袁洪进来。

袁洪第二次到娲皇宫,也不觉得新奇,见了娘娘,忙拜倒曰:“娘娘圣寿无疆!”

娘娘笑曰:“起来吧!你这猴子不去保红云西游怎的来我这娲皇宫?”

袁洪曰:“弟子保红云初入西牛贺州却是有人拦路,乃是妖神飞廉,幸的老师赐下混元金斗才能降伏,弟子不敢处置,来此叫与娘娘处置。”

娘娘讶道:“飞廉?不想这么多年他还活着!却是还要劳烦师兄,罪过!如此你且将飞廉叫于我,我自会处置。”

袁洪忙取混元金斗,娘娘伸手一指,飞廉就出来了,这厮还没弄清楚情形,见了袁洪还咬牙切齿要扑上去厮杀,娘娘伸手一指,飞廉不得动弹,娘娘喝曰:“娲皇宫中岂能容你撒泼,且的住了!”

飞廉见了娘娘也不敢无礼,拜倒哭诉:“娘娘却是要为我做主,这袁洪仗着自己是圣人弟子对弟子百般侮辱,口舌不敬,就入亵渎娘娘一般!”

娘娘怒曰:“你怎这等欺心?当年洪荒大战你逃得性命也就罢了,如今又怎敢掺和佛道相争?真是不知死活,若不是师兄看在我面上你早已齑粉矣!”

飞廉大骇,连连求饶,娘娘见此次师兄未曾驳她面皮,心情大好,只是口中仍道:“绝不饶你!”

袁洪见无了他事,忙告退,娘娘曰:“你且自去,你这趟差事要是圆满必然功德无量!”

袁洪大喜曰:“谢娘娘!”欢欢喜喜的去了。

袁洪回去把娲皇宫之事说与众人听了,都各自欢喜,继xù

上路不题。

且说佛门取经大队西游遭遇。

自从沙僧也入了伙后,三藏一行人马一路风餐露宿向西而去,数月太平,历遍了青山绿水,看不尽野草闲花。真个也光阴迅,又值九秋,正走处,不觉天晚。三藏道:“徒弟,如今天色又晚,却往那里安歇?”行者道:“师父说话差了,出家人餐风宿水,卧月眠霜,随处是家。又问那里安歇,何也?”猪八戒道:“哥啊,你只知dào

你走路轻省,那里管别人累坠?自过了流沙河,这一向爬山过岭,身挑着重担,老大难挨也!须是寻个人家,一则化些茶饭,二则养养精神,才是个道理。”行者道:“呆子,你这般言语,似有报怨之心。还象在高老庄,倚懒不求福的自在,恐不能也。既是秉正沙门,须是要吃辛受苦,才做得徒弟哩。”八戒道:“哥哥,你看这担行李多重?”行者道:“兄弟,自从有了你与沙僧,我又不曾挑着,那知多重?”

八戒道:“似这般许多行李,难为老猪一个逐日家担着走,偏你跟师父做徒弟,拿我做长工!”行者笑道:“呆子,你和谁说哩?”八戒道:“哥哥,与你说哩。”行者道:“错和我说了。老孙只管师父好歹,你与沙僧,专管行李马匹。但若怠慢了些儿,孤拐上先是一顿粗棍!”八戒道:“哥啊,不要说打,打就是以力欺人。我晓得你的尊性高傲,你是定不肯挑;但师父骑的马,那般高大肥盛,只驮着老和尚一个,教他带几件儿,也是弟兄之情。”行者道:“你说他是马哩!他不是凡马,本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唤名龙马三太子。只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被他父亲告了忤逆,身犯天条,多亏观音菩萨救了他的性命。他在那鹰愁陡涧,久等师父,又幸得菩萨亲临,却将他退鳞去角,摘了项下珠,才变做这匹马,愿驮师父往西天拜佛。这个都是各人的功果,你莫攀他。”那沙僧闻言道:“哥哥,真个是龙么?”行者道:“是龙。”八戒道:“哥啊,我闻得古人云,龙能喷云嗳雾,播土扬沙。有巴山扌屑岭的手段,有翻江搅海的神通。怎么他今日这等慢慢而走?”行者道:“你要他快走,我教他快走个儿你看。”好大圣,把金箍棒揝一揝,万道彩云生。那马看见拿棒,恐怕打来,慌得四只蹄疾如飞电,飕的跑将去了。那师父手软勒不住,尽他劣性,奔上山崖,才大达饵步走。师父喘息始定,抬头远见一簇松阴,内有几间房舍,着实轩昂。

沙僧上来问曰:“师父不曾跌下马吗?”

三藏骂曰:“悟空这泼猴,要跌杀为师也!”

行者陪笑道:“师父莫骂我,都是猪八戒说马行迟,故此着他快些。”那呆子因赶马,走急了些儿,喘气嘘嘘,口里唧唧哝哝的闹道:“罢了,罢了!见自肚别腰松,担子沉重,挑不上来,又弄我奔奔**的赶马!”长老道:“徒弟啊,你且看那壁厢,有一座庄院,我们却好借宿去也。”行者闻言,急抬头举目而看,果见那半空中庆云笼罩,瑞霭遮盈,情知定是佛仙点化,他却不敢泄漏天机,只道:“好,好,好!我们借宿去来。”

三藏前去敲门借宿,那人家虽然宽敞,家里却只有一个妇人带着三个女儿,净是妇道人家,三藏默诵经文,严守本心,那八戒却是色心暗动,行者看在眼里暗自偷笑,沙色却是木讷无知无觉。

那妇人饭前闲聊名言要招女婿,三藏大惊,连呼佛号,悟空嘎嘎怪笑也是不理,沙僧还是老样子,八戒却是色心大动,又不敢明言,心如猫抓,坐立不安。

三藏赶忙分说,却得那妇人大怒,拍案而起,拂袖而去,饭也没的吃了,整的个呆子直抱怨。

那八戒借着放马的机会赶上门去,对那妇人明言要做上门女婿,这呆子好一通吹嘘,那妇人听闻他诸般事务都能做,颇为心动,那猪呆子放了马,却不知都叫行者给偷听了去,告sù

三藏,三藏半信不信,少时间,见呆子拉将马来拴下,长老道:“你马放了?”八戒道:“无甚好草,没处放马。”行者道:“没处放马,可有处牵马么?”呆子闻得此言,情知走了消息,也就垂头扭颈,努嘴皱眉,半晌不言。又听得呀的一声,腰门开了,有两对红灯,一副提壶,香云霭霭,环珮叮叮,那妇人带着三个女儿,走将出来,叫真真、爱爱、怜怜,拜见那取经的人物。那女子排立厅中,朝上礼拜。果然也生得标致。

三藏合掌低头,孙大圣佯佯不睬,这沙僧转背回身。你看那猪八戒,眼不转睛,淫心紊乱,色胆纵横,扭捏出悄语低声道:“有劳仙子下降。娘,请姐姐们去耶。”那三个女子,转入屏风,将一对纱灯留下。妇人道:“四位长老,可肯留心,着那个配我小女么?”悟净道:“我们已商议了,着那个姓猪的招赘门下。”八戒道:“兄弟,不要栽我,还从众计较。”行者道:“还计较什么?你已是在后门说合的停停当当,娘都叫了,又有什么计较?师父做个男亲家,这婆儿做个女亲家,等老孙做个保亲,沙僧做个媒人。也不必看通书,今朝是个天恩上吉日,你来拜了师父,进去做了女婿罢。”八戒道:“弄不成,弄不成!那里好干这个勾当!”行者道:“呆子,不要者嚣,你那口里娘也不知叫了多少,又是什么弄不成?快快的应成,带携我们吃些喜酒,也是好处。”他一只手揪着八戒,一只手扯住妇人道:“亲家母,带你女婿进去。”那呆子脚儿趄趄的要往那里走,那妇人即唤童子:“展抹桌椅,铺排晚斋,管待三位亲家。我领姑夫房里去也。”一壁厢又吩咐庖丁排筵设宴,明晨会亲,那几个童子,又领命讫。他三众吃了斋,急急铺铺,都在客座里安歇不题。

那呆子随着他丈母娘去选老婆,结果整出个撞天婚的勾当,那呆子撞的鼻青脸肿也未曾撞上一个,只好另寻他法,又弄出个穿珍珠汗衫的话儿,结果八戒穿了上去却是脱不下,待要问个明白那一家子却是早就不见了影子。

却说三藏、行者、沙僧一觉睡醒,不觉的东方白。忽睁睛抬头观看,那里得那大厦高堂,也不是雕梁画栋,一个个都睡在松柏林中。慌得那长老忙呼行者,沙僧道:“哥哥,罢了,罢了!我们遇着鬼了!”孙大圣心中明白,微微的笑道:“怎么说?”长老道:“你看我们睡在那里耶!”行者道:“这松林下落得快活,但不知那呆子在那里受罪哩。”长老道:“那个受罪?”行者笑道:“昨日这家子娘女们,不知是那里菩萨,在此显化我等,想是半夜里去了,只苦了猪八戒受罪。”三藏闻言,合掌顶礼,又只见那后边古柏树上,飘飘荡荡的,挂着一张简帖儿。沙僧急去取来与师父看时,却是八句颂子云——

黎山老母不思凡,南海菩萨请下山。普贤文殊皆是客,化成美女在林间。

圣僧有德还无俗,八戒无禅更有凡。从此静心须改过,若生怠慢路途难!

那长老、行者、沙僧正然唱念此颂,只听得林深处高声叫道:“师父啊,绷杀我了!救我一救!下次再不敢了!”三藏道:“悟空,那叫唤的可是悟能么?”沙僧道:“正是。”行者道:“兄弟,莫睬他,我们去罢。”三藏道:“那呆子虽是心性愚顽,却只是一味蠙直,倒也有些膂力,挑得行李,还看当日菩萨之念,救他随我们去罢,料他以后再不敢了。”那沙和尚却卷起铺盖,收拾了担子;孙大圣解缰牵马,引唐僧入林寻看。却见那呆子被绑定紧紧的吊在树上,行者哈哈大笑,三藏哭笑不得,那呆子杀猪般的大叫,三藏忙吩咐行者叫他解下来,那猪呆子得知是菩萨试探他也是无词,又被行者好生耻笑了一番。师徒四人说说笑笑继xù

向西而去。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一章 玄清天杨清算计 五庄观行者窃果

今天开始恢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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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袁洪激斗妖神飞廉,也是运气好能保不败,最后还是从杨清那里拿来了混元金斗才将这上古妖神收去,送到娲皇宫,自有女娲娘娘处置,袁洪搬走了西行路上一大障碍也是立下一大功。

与此同时那佛门一行人也是遭受到了考验,黎山老母、观音、文殊、普贤几人变化模样来试一试三藏师徒几人的禅心,只有猪八戒那个夯货被色相所迷中了招被捆了起来掉了一夜还成了几人的笑柄,也算是这呆子自作自受了。这且不题。

此时三十三天外圣人又有算计。

玄清天中杨清暗自思量:“这准提想借此次西游之机将佛经东传使佛教大盛,却也沿途上收拢消灭了许多大小妖怪,可谓是肃清了西牛贺州,就连镇元子也似乎被他拉拢,看来我也要有些计较。”

杨清左思右想之下定下计策,画下一枚玉符,点开虚空将玉符投了进去,然后闭目神游太虚去了。

袁洪正在行间,突然“咦”了一声,于虚空之中取出一枚玉符,看了看,有些诧异,无当圣母仔细,看了明白,问个究竟,袁洪道:“老师传讯于我叫我等改变路途沿佛门西行之路就跟在他们后面,不知是何用意。”

无当圣母思量半晌也是不明,只是道:“圣人之言必有道理,你我不必知晓,只需照办就是了。”

袁洪曰:“善!”

两人与红云讲明事情,红云听说是圣人吩咐哪里还有意见?当下连忙同意,至于夔牛,这厮除了挑担子和能吃几乎就没出过主意。

当下几人改变路径也走佛门的那条路,只是却是跟在佛门后面了,至于佛门取经大队自然是毫不知情自己身后还有着一队人也是要西游。不题。

再说佛门取经大队行罢多时,忽见有高山挡路,三藏勒马停鞭道:“徒弟,前面一山,必须仔细,恐有妖魔作耗,侵害吾党。”行者道:“马前但有我等三人,怕甚妖魔?”因此,长老安心前进。只见那座山,真是好山:

高山峻极,大势峥嵘。根接昆仑脉,顶摩霄汉中。白鹤每来栖桧柏,玄猿时复挂藤萝。日映晴林,迭迭千条红雾绕;风生阴壑,飘飘万道彩云飞。幽鸟乱啼青竹里,锦鸡齐斗野花间。只见那千年峰、五福峰、芙蓉峰,巍巍凛凛放毫光;万岁石、虎牙石、三尖石,突突磷磷生瑞气。崖前草秀,岭上梅香。荆棘密森森,芝兰清淡淡。深林鹰凤聚千禽,古洞麒麟辖万兽。涧水有情,曲曲弯弯多绕顾;峰峦不断,重重迭迭自周回。又见那绿的槐,斑的竹,青的松,依依千载穠斗华;白的李、红的桃,翠的柳,灼灼三春争艳丽。龙吟虎啸,鹤舞猿啼。麋鹿从花出,青鸾对日鸣。乃是仙山真福地,蓬莱阆苑只如然。又见些花开花谢山头景,云去云来岭上峰。

那行者虽然法力不低但到底修行时日浅薄,若是修行时日长久些的必然能认出这山的不凡,西牛贺州能有这等妙境的除了万寿山还能有何处?只是行者却不认得,那呆子和沙僧更是不知了。这且不题。

再说那三藏见了这等好山在马上欢喜道:“徒弟,我一向西来,经lì

许多山水,都是那嵯峨险峻之处,更不似此山好景,果然的幽趣非常。若是相近雷音不远路,我们好整肃端严见世尊。”行者笑道:“早哩,早哩!正好不得到哩!”沙僧道:“师兄,我们到雷音有多少远?”行者道:“十万八千里,十停中还不曾走了一停哩。”八戒道:“哥啊,要走几年才得到?”行者道:“这些路,若论二位贤弟,便十来日也可到;若论我走,一日也好走五十遭,还见日色;若论师父走,莫想,莫想!”唐僧道:“悟空,你说得几时方可到?”行者道:“你自小时走到老,老了再小,老小千番也还难。只要你见性志诚,念念回处,即是灵山。”沙僧道:“师兄,此间虽不是雷音,观此景致,必有个好人居止。”行者道:“此言却当。这里决无邪祟,一定是个圣僧仙辈之乡,我们游玩慢行。”

众位看官,这西游路上虽说是十万八千里,其实以地仙界之大真要过西牛贺州何止十万八千里?十个只怕都不止,只因其中多有圣人干涉,**力缩地,腾挪,那距离也就差不多十万八千里了,饶是如此,对于唐僧一介凡人来说也是一个了不得了路程。不题。

若是说起这五庄观,知晓的人只怕先想起来的不是地仙之祖镇元子,反而是镇元子的果子人参果。这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似这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备。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了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

此时镇元子正好接到了元始天尊的请帖,请他到弥罗宫听混元道果,不在家,临走时吩咐他的两个童子清风明月打两个人参果给唐僧吃。不想就这两个人参果惹出了是非。

却说唐僧四众在山游玩,忽抬头见那:松篁一簇,楼阁数层。唐僧道:“悟空,你看那里是什么去处?”行者看了道:“那所在,不是观宇,定是寺院。我们走动些,到那厢方知端的。”不一时,来于门观看,果然漠漠神仙之宅。

三藏离鞍下马,又见那山门左边有一通碑,碑上有十个大字,乃是“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长老道:“徒弟,真个是一座观宇。”沙僧道:“师父,观此景鲜明,观里必有好人居住。我们进,若行满东回,此间也是一景。”行者道:“说得好。”遂都一齐进去,又见那二门上有一对春联:“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行者笑道:“这道士说大话唬人。我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在那太上老君门,也不曾见有此话说。”八戒道:“且莫管他,进去进去,或者这道士有些德行,未可知也。”

及至二层门里,只见那里面急急忙忙,走出两个小童儿来。正是那清风明月二仙童。

那童子控背躬身,出来迎接道:“老师父,失迎,请坐。”长老欢喜,遂与二童子上了正殿观看。原来是向南的五间大殿,都是上明下暗的雕花格子。那仙童推开格子,请唐僧入殿,只见那壁中间挂着五彩装成的“天地”二大字,设一张朱红雕漆的香几,几上有一副黄金炉瓶,炉边有方便整香。

僧上前,以左手拈香注炉,三匝礼拜,拜毕回头道:“仙童,你五庄观真是西方仙界,何不供养三清、四帝、罗天诸宰,只将天地二字侍奉香火?”童子笑道:“不瞒老师说,这两个字,上头的,礼上还当;下边的,还受不得我们的香火。是家师父谄佞出来的。”三藏道:“何为谄佞?”童子道:“三清是家师的朋友,四帝是家师的故人,九曜是家师的晚辈,元辰是家师的下宾。”那行者闻言,就笑得打跌。八戒道:“哥啊,你笑怎的?”行者道:“只讲老孙会捣鬼,原来这道童会捆风!”三藏道:“令师何在?”童子道:“家师元始天尊降简请到上清天弥罗宫听讲混元道果去了,不在家。”行者闻言,忍不住喝了一声道:“这个臊道童!人也不认得,你在那个面前捣鬼,扯什么空心架子!那弥罗宫有谁是太乙天仙?请你这泼牛蹄子去讲什么!”三藏见他怒,恐怕那童子回言,斗起祸来,便道:“悟空,且休争竞,我们既进来就出去,显得没了方情。常言道,鹭鸶不吃鹭鸶肉。他师既是不在,搅扰他做甚?你去山门前放马,沙僧看守行李,教八戒解包袱,取些米粮,借他锅灶,做顿饭吃,待临行,送他几文柴钱便罢了。各依执事,让我在此歇息歇息,饭毕就行。”他三人果各依执事而去。

那两个童子见猴子凶顽,心中暗自在意,只是不说,又去打了两个人参果来请唐僧品尝,那唐僧何曾见过这等宝贝?直讲好宝贝当成了婴孩儿,哪里还敢下嘴?

那两个童子见老和尚不吃正中下怀,他两个一人一个给吃了。不巧正被贪嘴的呆子给在隔壁听见了,叫来了行者,兄弟二人合计合计,行者去盗了金机子来到后园就要偷人参果。

那猴子原来第一会爬树偷果子。他把金击子敲了一下,那果子扑的落将下来。他也随跳下来跟寻,寂然不见,四下里草中找寻,更无踪影。行者道:“跷蹊,跷蹊!想是有脚的会走,就走也跳不出墙去。我知dào

了,想是花园中土地不许老孙偷他果子,他收了去也。”他就捻着诀,念一口“唵”字咒,拘得那花园土地前来,对行者施礼道:“大圣,呼唤小神,有何吩咐?”行者道:“你不知老孙是盖天下有名的贼头。我当年偷蟠桃、盗御酒、窃灵丹,也不曾有人敢与我分用,怎么今日偷他一个果子,你就抽了我的头分去了!这果子是树上结的,空中过鸟也该有分,老孙就吃他一个,有何大害?怎么刚打下来,你就捞了去?”土地道:“大圣,错怪了小神也。这宝贝乃是地仙之物,小神是个鬼仙,怎么敢拿去?就是闻也无福闻闻。”行者道:“你既不曾拿去,如何打下来就不见了?”土地道:“大圣只知这宝贝延寿,更不知他的出处哩。”行者道:“有甚出处?”土地道:“这宝贝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方得成熟。短头一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有缘的,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却是只与五行相畏。”行者道:“怎么与五行相畏?”土地道:“这果子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敲时必用金器,方得下来。打下来,却将盘儿用丝帕衬垫方可。若受些木器,就枯了,就吃也不得延寿。吃他须用磁器,清水化开食用,遇火即焦而无用。遇土而入者,大圣方才打落地上,他即钻下土去了。这个土有四万七千年,就是钢钻钻他也钻不动些须,比生铁也还硬三四分,人若吃了,所以长生。大圣不信时,可把这地下打打儿看。”行者即掣金箍棒筑了一下,响一声迸起棒来,土上更无痕迹。行者道:“果然,果然!我这棍,打石头如粉碎,撞生铁也有痕,怎么这一下打不伤些儿?这等说,我却错怪了你了,你回去罢。”那土地即回本庙去讫。

大圣却有算计,爬上树,一只手使击子,一只手将锦布直裰的襟儿扯起来,做个兜子等住,他却串枝分叶,敲了三个果,兜在襟中,跳下树,一直前来,径到厨房里去。那八戒笑道:“哥哥,可有么?”行者道:“这不是?老孙的手到擒来。这个果子,也莫背了沙僧,可叫他一声。”八戒即招手叫道:“悟净,你来。”那沙僧撇下行李,跑进厨房道:“哥哥,叫我怎的?”行者放开衣兜道:“兄弟,你看这个是甚的东西?”沙僧见了道:“是人参果。”行者道:“好啊!你倒认得,你曾在那里吃过的?”沙僧道:“小弟虽不曾吃,但旧时做卷帘大将,扶侍鸾舆赴蟠桃宴,尝见海外诸仙将此果与王母上寿。见便曾见,却未曾吃。哥哥,可与我些儿尝尝?”行者道:“不消讲,兄弟们一家一个。”他三人将三个果各各受用。那八戒食肠大,口又大,一则是听见童子吃时,便觉馋虫拱动,却才见了果子,拿过来,张开口,毂辘的囫囵吞咽下肚,却白着眼胡赖,向行者、沙僧道:“你两个吃的是什么?”沙僧道:“人参果。”八戒道:“什么味道?”行者道:“悟净,不要睬他!你倒先吃了,又来问谁?”八戒道:“哥哥,吃的忙了些,不象你们细嚼细咽,尝出些滋味。我也不知有核无核,就吞下去了。哥啊,为人为彻。已经调动我这馋虫,再去弄个儿来,老猪细细的吃吃。”行者道:“兄弟,你好不知止足这个东西,比不得那米食面食,撞着尽饱。象这一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我们吃他这一个,也是大有缘法,不等小可。罢,罢,罢!彀了!”他欠起身来,把一个金击子,瞒窗眼儿,丢进他道房里,竟不睬他。

那呆子还在瞎嚷嚷,却叫那两个童子给听去了,两人心下起疑,去了园子数了数却是少了四个果子,这两童子却是无名火起烧透了半边须弥山,当下跑了去逮着唐僧大骂贼秃,唐僧听不过道:“仙童啊,你闹的是什么?消停些儿,有话慢说不妨,不要胡说散道的。”清风说:“你的耳聋?我是蛮话,你不省得?你偷吃了人参果,怎么不容我说。”唐僧道:“人参果怎么模样?”明月道:“才拿来与你吃,你说象孩童的不是?”唐僧道:“阿弥陀佛!那东西一见,我就心惊胆战,还敢偷他吃哩!就是害了馋痞,也不敢干这贼事。不要错怪了人。”清风道:“你虽不曾吃,还有手下人要偷吃的哩。”三藏道:“这等也说得是,你且莫嚷,等我问他们看。果若是偷了,教他赔你。”明月道:“赔呀!就有钱那里去买?”三藏道:“纵有钱没处买呵,常言道,仁义值千金。教他陪你个礼,便罢了。也还不知是他不是他哩。”明月道:“怎的不是他?他那里分不均,还在那里嚷哩。”三藏叫声:“徒弟,且都来。”沙僧听见道:“不好了,决撒了!老师父叫我们,小道童胡厮骂,不是旧话儿走了风,却是甚的?”行者道:“活羞杀人,这个不过是饮食之类。若说出来,就是我们偷嘴了,只是莫认。”八戒道:“正是,正是,昧了罢。”他三人只得出了厨房,走上殿去。

却说他兄弟三众,到了殿上,对师父道:“饭将熟了,叫我们怎的?”三藏道:“徒弟,不是问饭。他这观里,有什么人参果,似孩子一般的东西,你们是那一个偷他的吃了?”八戒道:“我老实,不晓得,不曾见。”清风道:“笑的就是他,笑的就是他!”行者喝道:“我老孙生的是这个笑容儿,莫成为你不见了什么果子,就不容我笑?”三藏道:“徒弟息怒,我们是出家人,休打诳语,莫吃昧心食,果然吃了他的,陪他个礼罢,何苦这般抵赖?”行者见师父说得有理,他就实说道:“师父,不干我事,是八戒隔壁听见那两个道童吃什么人参果,他想一个儿尝新,着老孙去打了三个,我兄弟各人吃了一个。如今吃也吃了,待要怎么?”明月道:“偷了我四个,这和尚还说不是贼哩!”八戒道:“阿弥陀佛!既是偷了四个,怎么只拿出三个来分,预先就打起一个偏手?”那呆子倒转胡嚷。二仙童问得是实,越加毁骂。就恨得个大圣钢牙咬响,火眼睁圆,把条金箍棒揝了又揝,忍了又忍道:“这童子这样可恶,只说当面打人也罢,受他些气儿,等我送他一个绝后计,教他大家都吃不成!”好行者,把脑后的毫毛拔了一根,吹口仙气,叫:“变!”变做个假行者,跟定唐僧,陪着悟能、悟净,忍受着道童嚷骂。他的真身出一个神,纵云头跳将起去,径到人参园里,掣金箍棒往树上乒乓一下,又使个推山移岭的神力,把树一推推倒。可怜叶落桠开根出土,道人断绝草还丹!那大圣推倒树,却在枝儿上寻果子,那里得有半个?原来这宝贝遇金而落,他的棒刃头却是金裹之物,况铁又是五金之类,所以敲着就振下来,既下来,又遇土而入,因此上边再没一个果子。他道:“好,好,好!大家散火!”他收了铁棒,径往前来,把毫毛一抖,收上身来。那些人肉眼凡胎,看不明白。

却说那仙童骂彀多时,清风道:“明月,这些和尚也受得气哩,我们就象骂鸡一般,骂了这半会,通没个招声,想必他不曾偷吃。倘或树高叶密,数得不明,不要诳骂了他!我和你再去查查。”明月道:“也说得是。”他两个果又到园中,只见那树倒桠开,果无叶落,唬得清风脚软跌根头,明月腰酥打骸垢。那两个魂飞魄散。

两人左右计量好了,定了计策,假装若无其事,好茶好饭的款待三藏,还道自己数错了。八戒那呆子还连连嚷嚷,只有行者知晓究竟,心下起疑,只是不曾点破,暗自戒备。

却不想这两童子着实有心计,待三藏师徒吃饭时出的门去反将门锁上,还加了几道锁,三藏纳闷,那呆子就直接嚷嚷开了,那童子大骂一通,三藏才知行者给人来了个断根,也是埋怨行者,那猴子嘻嘻哈哈全不放在心上,那呆子以为猴子要独自逃走拿自己顶缸,三藏也威胁要念紧箍咒,那猴子才道出办法。

师徒几人计议好,半夜行者施法开了锁,几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逃了出来,行者乖巧,恐两个童子睡醒不见了人还给他们加了点瞌睡虫,这一来没的个把月那是醒不来了,师徒几人趁夜上路。

毕竟不知此去能否逃脱,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一章 五庄观中擒大圣 三清山上遇三妖

上回说到唐三藏师徒三人来到了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子的地盘,这镇元子上了弥罗宫听元始天尊讲混元道果去了,不在家,就留清风明月两个童子看家,临走的时候吩咐唐僧来了就打两个人参果给他吃。谁知这老和尚不识宝贝,见这人参果就如三朝未满的婴孩似的,那里敢下嘴?那两个童子却是饱了口福,却被那猪八戒看到了,这呆子怂恿行者偷了人参果来尝尝却又被现,两童子喝骂之下猴子受不得气一下把个人参果树都推倒了,这下可就闯了祸了。那两童子施计策把唐僧师徒锁住,行者趁半夜开了锁师徒几人溜之大吉。

那唐僧走了半夜实在是困乏了,只好歇息片刻,此时那镇元子却是从三十三天外回来了。那镇元子早到五庄观,只见观门大开,地上干净,大仙道:“清风、明月,却也中用。常时节,日高三丈,腰也不伸,今日我们不在,他倒肯起早,开门扫地。”行至殿上,香火全无,人踪俱寂,那里有明月、清风!那镇元子的几个随行的童子都道:“这两个莫非趁我等不在家拐了东西逃走了?”

镇元子怒道:“岂有此理!修行之人岂能有这等心事?不当人子!想是他两昨晚睡觉忘记锁门,今朝还未曾醒来。”

众仙到他房门看处,真个关着房门,鼾鼾沉睡。这外边打门乱叫,那里叫得醒来?众仙撬开门板,着手扯下床来,也只是不醒。

镇元子笑曰:“都是成了仙的了还这般贪睡莫非着了别人的道儿?”那镇元子喷了口水,这两个童子悠然醒转,见了镇元子都慌忙拜倒,哭道:“师父啊!你的故人,原是东来的和尚,一伙强盗,十分凶狠!”大仙笑道:“莫惊恐,慢慢的说来。”清风道:“师父啊,当日别后不久,果有个东土唐僧,一行有四个和尚,连马五口。弟子不敢违了师命,问及来因,将人参果取了两个奉上。那长老俗眼愚心,不识我们仙家的宝贝。他说是三朝未满的孩童,再三不吃,是弟子各吃了一个。不期他那手下有三个徒弟,有一个姓孙的,名悟空行者,先偷四个果子吃了。是弟子们向伊理说,实实的言语了几句,他却不容,暗自里弄了个出神的手段,苦啊!”二童子说到此处,止不住腮边泪落。众仙道:“那和尚打你来?”明月道:“不曾打,只是把我们人参树打倒了。”大仙闻言,更不恼怒,道:“莫哭,莫哭!你不知那姓孙的,也是个太乙散仙,也曾大闹天宫,神通广大。既然打倒了宝树,你可认得那些和尚?”清风道:“都认得。”大仙道:“既认得,都跟我来。众徒弟们,都收拾下刑具,等我回来打他。”

镇元子带了清风明月架起祥云来追赶三藏,那行者见的天色异象,有些不妙,那镇元子见着唐僧,吩咐清风明月回去准bèi

绳索刑具,自个儿变化个游方道人来哄三藏。那行者乖巧,装疯卖傻,一问三不知,那镇元子笑道:“我把你这个泼猴!你瞒谁哩?你倒在我观里,把我人参果树打倒,你连夜走在此间,还不招认,遮饰什么?不要走!趁早去还我树来!”那行者闻言,心中恼怒,掣铁棒不容分说,望大仙劈头就打。大仙侧身躲过,踏祥光,径到空中。行者也腾云,急赶上去。大仙在半空现了本相:

头戴紫金冠,无忧鹤氅穿。履鞋登足下,丝带束腰间。体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颜。三须飘颔下,鸦瓴叠鬓边。相迎行者无兵器,止将玉麈手中拈。

那行者没头没脑的举棒子乱打,那镇元子信手拈来左右招架,施展袖里乾坤的神通一下子就把唐僧一行人收到袖子里去了。

那大仙转祥云,径落五庄观坐下,叫徒弟拿绳来。众小仙一一伺候。你看他从袖子里,却象撮傀儡一般,把唐僧拿出,缚在正殿檐柱上。又拿出他三个,每一根柱上,绑了一个。将马也拿出拴在庭下,与他些草料,行李抛在廊下。又道:“徒弟,这和尚是出家人,不可用刀枪,不可加铁钺,且与我取出皮鞭来,打他一顿,与我人参果出气!”众仙即忙取出一条鞭,不是什么牛皮、羊皮、麂皮、犊皮的,原来是龙皮做的七星鞭,着水浸在那里。令一个有力量的小仙,把鞭执定道:“师父,先打那个?”大仙道:“唐三藏做大不尊,先打他。”行者闻言,心中暗道:“我那老和尚不禁打,假若一顿鞭打坏了啊,却不是我造的业?”他忍不住开言道:“先生差了。偷果子是我,吃果子是我,推倒树也是我,怎么不先打我,打他做甚?”大仙笑道:“这泼猴倒言语膂烈。这等便先打他。”小仙问:“打多少?”大仙道:“照依果数,打三十鞭。”那小仙轮鞭就打。行者恐仙家法大,睁圆眼瞅定,看他打那里。原来打腿,行者就把腰扭一扭,叫声“变!”变作两条熟铁腿,看他怎么打。那小仙一下一下的,打了三十,天早向午了。大仙又吩咐道:“还该打三藏训教不严,纵放顽徒撒泼。”那仙又轮鞭来打。行者道:“先生又差了。偷果子时,我师父不知,他在殿上与你二童讲话,是我兄弟们做的勾当。纵是有教xùn

不严之罪,我为弟子的,也当替打,再打我罢。”大仙笑道:“这泼猴,虽是狡猾奸顽,却倒也有些孝意。既这等,还打他罢。”小仙又打了三十。行者低头看看,两只腿似明镜一般,通打亮了,更不知些疼痒。此时天色将晚,大仙道:“且把鞭子浸在水里,待明朝再拷打他。”小仙且收鞭去浸,各各归房。晚斋已毕,尽皆安寝不题。

那行者趁半夜没人之际变化身形又脱了绳索把唐僧一行人救走了,镇元子次日来看早没了人影,镇元子大笑曰:“你怎逃脱我手?”起身又追赶去,不多时早就追上,袖袍一展又把唐僧一行人摄走了。

此次却是那镇元子动了真火要用油锅炸唐僧,那唐僧不过**凡胎哪里经的起,这一炸下去不就熟了?那行者没奈何又是一通歪理,那镇元子也就先用油炸他,这猴子那里怕油锅?反倒讲油锅给打破了,镇元子怒骂,又拿他没奈何。

左右一想,镇元大仙用手搀着行者道:“我也知dào

你的本事,我也闻得你的英名,只是你今番越理欺心,纵有腾那,脱不得我手。我就和你讲到西天,见了你那佛祖,也少不得还我人参果树。你莫弄神通!”行者笑道:“你这先生好小家子样!若要树活,有甚疑难!早说这话,可不省了一场争竞?”大仙道:“不争竞,我肯善自饶你?”行者道:“你解了我师父,我还你一颗活树如何?”大仙道:“你若有此神通,医得树活,我与你八拜为交,结为兄弟。”行者道:“不打紧,放了他们,老孙管教还你活树。”大仙谅他走不脱,即命解放了三藏、八戒、沙僧。沙僧道:“师父啊,不知师兄捣得是什么鬼哩。”八戒道:“什么鬼!这叫做当面人情鬼!树死了,又可医得活?他弄个光皮散儿好kàn

,者着求医治树,单单了脱身走路,还顾得你和我哩!”三藏道:“他决不敢撒了我们,我们问他那里求医去。”遂叫道:“悟空,你怎么哄了仙长,解放我等?”行者道:“老孙是真言实语,怎么哄他?”三藏道:“你往何处去求方?”行者道:“古人云,方从海上来。我今要上东洋大海,遍游三岛十洲,访问仙翁圣老,求一个起死回生之法,管教医得他树活。”三藏道:“此去几时可回?”行者道:“只消三日。”三藏道:“既如此,就依你说,与你三日之限。三日里来便罢,若三日之外不来,我就念那话儿经了。”行者道:“遵命,遵命。”你看他急整虎皮裙,出门来对大仙道:“先生放心,我就去就来。你却要好生伏侍我师父,逐日家三茶六饭,不可欠缺。若少了些儿,老孙回来和你算帐,先捣塌你的锅底。衣服禳了,与他浆洗浆洗。脸儿黄了些儿,我不要;若瘦了些儿,不出门。”那大仙道:“你去,你去,定不教他忍饿。”

镇元子送走了猴子,心下也是暗叹:“准提道人却是想这么个噱头把我拉上他佛门的战车,也罢,贫道且先吃这个闷亏,到时候再观望再说。”

那猴子如何去寻活人参果树的仙方且不提。

再说那红云一行人,自从干掉了妖神飞廉之后几人改变了行程,渐渐往唐僧那条道上靠去,期间也遇过几个小妖,都没什么可说的,那些个小妖自然没的什么威胁,都修了一场无用功果。

红云也曾去过几个沿途上的小国,这些小国也听说过道门的神通广大,自然也欢迎红云宣扬道门经典,红云一路行走,一路传道,却是行程缓慢。

这一日几人正在荒郊野岭行了数日,见的前面一座好山,郁郁葱葱,红云也在马上感慨,那袁洪笑曰:“师父却是不怕这山上有妖怪了?”

红云笑曰:“此一路行来也没见的有几个厉害的妖精想是无妨!”

袁洪笑曰:“话虽如此还是小心些的好,待俺老袁去探探路。”

红云曰:“却是快去快回!”

袁洪笑曰:“省得!”说完就去了。

袁洪上了山,果然是好山,灵气浓厚,真是好个修道之所。行到山顶却见的有三座道观,袁洪心下疑惑:“哪里来的道观?莫非有甚散修隐居在此修行?”

这猴子也不冒失,先上前朗声道:“可有道友在此修行?贫道袁洪借过!”

果然三个道观都有人出来,共是三人,袁洪稽行礼,那三人连忙还礼问道:“道友是那座仙山修行,到的此地?”

袁洪曰:“贫道在青丘山修行,此次奉命来保护一道人去西方传我道门**。路过此地特来见过几位道友,以免失礼。”

那三人忙道:“道友客气了。此地乃是三清山,就我等几人在此修行,我等名曰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道友远道而来,却是有此大机缘弘扬我道门**,必然功德无量,令我等好生羡慕。”

袁洪曰:“几位道友在此修行却是好生自在。贫道尚且要赶路,不敢叨扰了。”

那三人对视一眼忙曰:“道友且慢,我等有一事相求。”

噫,毕竟不知这三人有甚请求,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章 袁洪蛊惑虎力仙 大圣三打白骨精

上回说到红云一行人来到三清山,几人见这山风景秀丽是个修道养真之所,但是以防万一袁洪还是自告奋勇的上山探个究竟,不想这一上山还真有三个自称虎力仙、鹿力仙、羊力仙的妖精,好在这三个妖精倒是一直清修玄门法术,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袁洪倒也乐的跟他们扯两句。

袁洪思量总是有红云在等他上路呢,正事还是不能耽搁连忙告辞。那三妖去却似面有难色,对视一眼后终于道:“道友慢走,我等有事相求。”

袁洪心下暗自奇怪:“这几个家伙不知dào

又有什么事情,也罢,索性听听他们有什么说的。”原来练气士一般从不会说求人的话,只因一旦求人就是欠了人情,就是因果,但凡修士最怕的就是因果缠身,因此不是同门一般很少求人。这三个妖怪说要有事相求难怪袁洪觉得奇怪。

虎力仙道:“我等兄弟三人本在终南山修行多年,也曾听过云中子仙长讲道,后来云中子闭关炼宝我等也来到这三清山修行,只因我等资质平平,又无高深法门修行多年仍是不得其法,想来道友必然认识厉害仙人,我等只求个门路能去听讲,还请道友望我等求道之心成全则个。”

袁洪沉吟半晌,要说这事也不难办,不过就是几个散修求他找个门路能听到前辈高人的讲道,这三个妖怪倒也是勤学,也是个好妖怪,袁洪也知自家老师的脾性,只要有人能进玄清天听他讲道向来是来者不拒,只是自己现在要事在身没有时间,况且老师已经止讲了,通天教主也没有开讲,自己也是无法了。

袁洪待要开口说自己无能无力时突然心中一动,有了主意,当下道:“道友有此求道之心贫道也自欣慰,本待引荐你等去家师那里听讲,奈何如今正是西游大计,家师无心开讲,贫道也是无奈。”三妖听了心下难免失望,但是袁洪又道:“只是西游之后家师必然要开讲,到时候三位要随贫道上天听讲倒也不难。”三妖有了个想念顿时大喜,却不料袁洪又道:“只是话说在前头,我帮三位道友的忙,三位道友却也要帮我才是。”

虎力仙忙道:“应该的,道友但且吩咐就是。”

袁洪笑曰:“也无甚大事,只因佛门贼秃也要西游取经,佛经东传欲坏我道门道统,几位道友若是能为我道门尽一份力量,给他佛门来些阻碍必然功德无量,到时候就是家师也有能将三位收归门下。”

三妖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对方吃惊不小,毕竟这是佛道两门的事情,就他们这等小修士参与其中只怕难得善果,不过能的厉害仙人收归门下却也是一大诱惑,毕竟这可不只意味着高深修行法门还意味着厉害的靠山,三妖这等散修难免心动。虎力仙左思右想之下心一横:“如此股前瞻后何日能成大道?所谓富贵险中求,做了这一票不管成不成也不算枉来世上走一遭了。”虎力仙下了决心,鹿力仙和羊力仙自然是追随,袁洪成功的蛊惑了这三个家伙,又叮嘱了几句就回去了,把事情跟红云说了,红云也是暗笑这猴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几人说说笑笑继xù

上路。

那边厢三妖也是下定决心了,仔细商量一番收拾好法宝驾云往西去了,此去不知如何,且不题。

且不说袁洪蛊惑了三妖要为三藏一行人增加难度,再说唐僧此时被困在五庄观中等着行者去寻那仙方救活那人参果树。

这猴子上天下地,找了无数仙家但是就是没人能救活那人参果。想那人参果何等宝贝,混沌就生就的,岂是一般仙水能够奏效的?这猴子还要上方寸山结果却是寻不到准提,只得作罢。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去了南海求观音。这观音的玉净瓶中的甘露却是正好能救,这也是镇元子意料之中的,世上能救活他这人参果的除了几大圣人就只有观音的甘露了,所以准提才能以此拉拢镇元子,若是换了旁人也这法子也用不了。镇元子倒也还真与孙猴子八拜之交,师徒几人享shòu

了一顿人参果大餐后告别镇元子继xù

上路。

师徒几人行行复行行,走了数月太平路,这一日却是一山拦路,这山好生凶恶。

峰岩重叠,涧壑湾环。虎狼成阵走,麂鹿作群行。无数獐钻簇簇,满山狐兔聚丛丛。千尺大蟒,万丈长蛇。大蟒喷愁雾,长蛇吐怪风。

三藏在马上看的心惊,行者火眼金睛转个不停,猪呆子打哆嗦,沙悟净干瞪眼。那长老曰:“悟空,这山如此险恶只怕不是好去处。”

孙猴子笑曰:“这等虎狼之辈有何可怕?”大吼一声,那豺狼虎豹都逃走了,行者哈哈大笑,八戒也嚷道:“猴哥却是不怕这些猛兽呢!”

行者笑曰:“休说是这等虎豹,就是洪荒猛兽俺老孙也不怵它。”唐僧也夸悟空好本事,喜的那行者抓耳挠腮。

师徒们入此山,正行到嵯峨之处,三藏道:“悟空,我这一日,肚中饥了,你去那里化些斋吃?”行者陪笑道:“师父好不聪明。这等半山之中,前不巴村,后不着店,有钱也没买处,教往那里寻斋?”三藏心中不快,口里骂道:“你这猴子!想你在两界山,被如来压在石匣之内,口能言,足不能行,也亏我救你性命,摩顶受戒,做了我的徒弟。怎么不肯努力,常怀懒惰之心!”行者道:“弟子亦颇殷勤,何尝懒惰?”三藏道:“你既殷勤,何不化斋我吃?我肚饥怎行?况此地山岚瘴气,怎么得上雷音?”行者道:“师父休怪,少要言语。我知你尊性高傲,十分违慢了你,便要念那话儿咒。你下马稳坐,等我寻那里有人家处化斋去。”

行者将身一纵,跳上云端里,手搭凉篷,睁眼观看。可怜西方路甚是寂寞,更无庄堡人家,正是多逢树木少见人烟去处。看多时,只见正南上有一座高山,那山向阳处,有一片鲜红的点子。行者按下云头道:“师父,有吃的了。”那长老问甚东西,行者道:“这里没人家化饭,那南山有一片红的,想必是熟透了的山桃,我去摘几个来你充饥。”三藏喜道:“出家人若有桃子吃,就为上分了,快去!”行者取了钵盂,须臾间,奔南山摘桃不题。

却是这等穷山恶水必有妖精,果然这山中却有一个白骨成精,尝闻唐僧乃是金蝉子转世,十世修行,若是吃上他一块肉自己也能肉白骨,如何教它不心动?这白骨精化阵风到山凹,看这唐僧有八戒、沙僧护佑,奈何不得,心下一动且戏他一戏。

好妖精,摇身一变,变做个月貌花容的女儿,说不尽那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左手提着一个青砂罐儿,右手提着一个绿磁瓶儿,从西向东,径奔唐僧。

这唐僧混不知妖精来也,兀自道:“八戒,这猴子怎的化斋还不来,恶杀为师了。”

这呆子也正自肚饿,闻言也是把行者一顿好说。那唐僧见了那妖精来了,谓八戒道:“这猴子说这山里没人,兀那不是有人来了?”

八戒、沙僧忙看去,沙僧道:“师父,这荒山野岭的不知什么来路还是小心些的好。”

那八戒见他生得俊俏,呆子就动了凡心,忍不住胡言乱语,叫道:“女菩萨,往那里去?手里提着是什么东西?”分明是个妖怪,他却不能认得。那女子连声答yīng

道:“长老,我这青罐里是香米饭,绿瓶里是炒面筋,特来此处无他故,因还誓愿要斋僧。”八戒闻言,满心欢喜,急抽身,就跑了个猪颠风,报与三藏道:“师父!吉人自有天报!师父饿了,教师兄去化斋,那猴子不知那里摘桃儿耍子去了。桃子吃多了,也有些嘈人,又有些下坠。你看那不是个斋僧的来了?”唐僧不信道:“你这个夯货胡缠!我们走了这向,好人也不曾遇着一个,斋僧的从何而来!”八戒道:“师父,这不到了?”

三藏一见,连忙跳起身来,合掌当胸道:“女菩萨,你府上在何处住?是甚人家?有甚愿心,来此斋僧?”分明是个妖精,那长老也不认得。那妖精见唐僧问他来历,他立地就起个虚情,花言巧语来赚哄道:“师父,此山叫做蛇回兽怕的白虎岭,正西下面是我家。我父母在堂,看经好善,广斋方上远近僧人,只因无子,求福作福,生了奴奴,欲扳门第,配嫁他人,又恐老来无倚,只得将奴招了一个女婿,养老送终。”三藏闻言道:“女菩萨,你语言差了。圣经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既有父母在堂,又与你招了女婿,有愿心,教你男子还,便也罢,怎么自家在山行走?又没个侍儿随从。这个是不遵妇道了。”那女子笑吟吟,忙陪俏语道:“师父,我丈夫在山北凹里,带几个客子锄田。这是奴奴煮的午饭,送与那些人吃的。只为五黄六月,无人使唤,父母又年老,所以亲身来送。忽遇三位远来,却思父母好善,故将此饭斋僧,如不弃嫌,愿表芹献。”三藏道:“善哉,善哉!我有徒弟摘果子去了,就来,我不敢吃。假如我和尚吃了你饭,你丈夫晓得,骂你,却不罪坐贫僧也?”那女子见唐僧不肯吃,却又满面春生道:“师父啊,我父母斋僧,还是小可。我丈夫更是个善人,一生好的是修桥补路,爱老怜贫。但听见说这饭送与师父吃了,他与我夫妻情上,比寻常更是不同。”三藏也只是不吃,旁边却恼坏了八戒。那呆子努着嘴,口里埋怨道:“天下和尚也无数,不曾象我这个老和尚罢软!现成的饭三分儿倒不吃,只等那猴子来,做四分才吃!”他不容分说,一嘴把个罐子拱倒,就要动口。

恰好行者回来,火眼金睛明察秋毫,当下认出那女子是个妖精,举棒就要打,那唐僧连忙唬住行者,喝问:“你这泼猴要行凶打谁?”

行者曰:“打的就是这个妖精。”

唐僧骂曰:“乱谈,这明明是个好人家的儿女,怎的是个妖精?”

行者曰:“他却是个妖精变化了模样来糊弄你,你却是不认得,俺老孙有火眼金睛,他却是瞒我不过。”

那唐僧那里肯信,只说是个好人。行者道:“师父,我知dào

你了,你见他那等容貌,必然动了凡心。若果有此意,叫八戒伐几棵树来,沙僧寻些草来,我做木匠,就在这里搭个窝铺,你与他圆房成事,我们大家散了,却不是件事业?何必又跋涉,取甚经去!”

那长老原是个软善的人,那里吃得他这句言语,羞得个光头彻耳通红。三藏正在此羞惭,行者又起性来,掣铁棒,望妖精劈脸一下。那怪物有些手段,使个解尸法,见行者棍子来时,他却抖擞精神,预先走了,把一个假尸打死在地下。唬得个长老战战兢兢,口中作念道:“这猴着然无礼!屡劝不从,无故伤人性命!”行者道:“师父莫怪,你且来看看这罐子里是甚东西。”沙僧搀着长老,近前看时,那里是甚香米饭,却是一罐子拖尾巴的长蛆;也不是面筋,却是几个青蛙、癞虾蟆,满地乱跳。长老才有三分儿信了,怎禁猪八戒气不忿,在旁漏八分儿唆嘴道:“师父,说起这个女子,他是此间农妇,因为送饭下田,路遇我等,却怎么栽他是个妖怪?哥哥的棍重,走将来试手打他一下,不期就打杀了!怕你念什么《紧箍儿咒》,故yì

的使个障眼法儿,变做这等样东西,演幌你眼,使不念咒哩。”

那唐僧还真被那呆子给说信了,念起了紧箍咒,这猴子禁不起,头痛难忍,道:“师父莫念!莫念!”

唐僧道:“有甚话说!出家人时时常要方便,念念不离善心,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么步步行凶,打死这个无故平人,取将经来何用?你回去罢!”行者道:“师父,你教我回那里去?”唐僧道:“我不要你做徒弟。”行者道:“你不要我做徒弟,只怕你西天路去不成。”唐僧道:“我命在天,该那个妖精蒸了吃,就是煮了,也算不过。终不然,你救得我的大限?你快回去!”行者道:“师父,我回去便也罢了,只是不曾报得你的恩哩。”唐僧道:“我与你有甚恩?”那大圣闻言,连忙跪下叩头道:“老孙因大闹天宫,致下了伤身之难,被我佛压在两界山,幸观音菩萨与我受了戒行,幸师父救脱吾身,若不与你同上西天,显得我知恩不报非君子,万古千秋作骂名。”原来这唐僧是个慈悯的圣僧,他见行者哀告,却也回心转意道:“既如此说,且饶你这一次,再休无礼。如若仍前作恶,这咒语颠倒就念二十遍!”行者道:“三十遍也由你,只是我不打人了。”却才伏侍唐僧上马,又将摘来桃子奉上。唐僧在马上也吃了几个,权且充饥。

那妖精却是未曾走远,只在云上,见了行者坏他好事,心下暗恨,又有了主意,且去再戏他一戏,又变作个老妇人模样,八戒见了,大惊道:“师父,不好了!那妈妈儿来寻人了!”唐僧道:“寻甚人?”八戒道:“师兄打杀的,定是他女儿。这个定是他娘寻将来了。”行者道:“兄弟莫要胡说!那女子十八岁,这老妇有八十岁,怎么六十多岁还生产?断乎是个假的,等老孙去看来。”好行者,拽开步,走近前观看,行者认得他是妖精,更不理论,举棒照头便打。那怪见棍子起时,依然抖擞,又出化了元神,脱真儿去了,把个假尸又打死在山路之下。唐僧一见,惊下马来,睡在路旁,更无二话,只是把《紧箍儿咒》颠倒足足念了二十遍。可怜把个行者头,勒得似个亚腰儿葫芦,十分疼痛难忍,滚将来哀告道:“师父莫念了!有甚话说了罢!”唐僧道:“有甚话说!出家人耳听善言,不堕地狱。我这般劝化你,你怎么只是行凶?把平人打死一个,又打死一个,此是何说?”行者道:“他是妖精。”唐僧道:“这个猴子胡说!就有这许多妖怪!你是个无心向善之辈,有意作恶之人,你去罢!”行者道:“师父又教我去,回去便也回去了,只是一件不相应。”唐僧道:“你有什么不相应处?”八戒道:“师父,他要和你分行李哩。跟着你做了这几年和尚,不成空着手回去?你把那包袱里的什么旧褊衫,破帽子,分两件与他罢。”行者闻言,气得暴跳道:“我把你这个尖嘴的夯货!老孙一向秉教沙门,更无一毫嫉妒之意,贪恋之心,怎么要分什么行李?”唐僧道:“你既不嫉妒贪恋,如何不去?”行者道:“实不瞒师父说,老孙五百年前,居花果山水帘洞大展英雄之际,收降七十二洞邪魔,手下有四万七千群怪,头戴的是紫金冠,身穿的是赭黄袍,腰系的是蓝田带,足踏的是步云履,手执的是如意金箍棒,着实也曾为人。自从涅脖罪度,削秉正沙门,跟你做了徒弟,把这个金箍儿勒在我头上,若回去,却也难见故乡人。师父果若不要我,把那个《松箍儿咒》念一念,退下这个箍子,交付与你,套在别人头上,我就快活相应了,也是跟你一场。莫不成这些人意儿也没有了?”唐僧大惊道:“悟空,我当时只是菩萨暗受一卷《紧箍儿咒》,却没有什么松箍儿咒。”行者道:“若无《松箍儿咒》,你还带我去走走罢。”长老又没奈何道:“你且起来,我再饶你这一次,却不可再行凶了。”行者道:“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又伏侍师父上马,剖路前进。

这妖精却是还不死心,却又变作个老翁模样,一路走来,边走边念经。那唐僧见了叹曰:“西方真个福地,老翁居然也口诵佛经。”

八戒道:“师父,你且莫要夸奖,那个是祸的根哩。”唐僧道:“怎么是祸根?”八戒道:“行者打杀他的女儿,又打杀他的婆子,这个正是他的老儿寻将来了。我们若撞在他的怀里呵,师父,你便偿命,该个死罪;把老猪为从,问个充军;沙僧喝令,问个摆站;那行者使个遁法走了,却不苦了我们三个顶缸?”行者听见道:“这个呆根,这等胡说,可不唬了师父?等老孙再。”他把棍藏在身边,走上前迎着怪物,叫声:“老官儿,往那里去?怎么又走路,又念经?”那妖精错认了定盘星,把孙大圣也当做个等闲的,遂答道:“长老啊,我老汉祖居此地,一生好善斋僧,看经念佛。命里无儿,止生得一个小女,招了个女婿,今早送饭下田,想是遭逢虎口。老妻先来找寻,也不见回去,全然不知下落,老汉特来寻看。果然是伤残他命,也没奈何,将他骸骨收拾回去,安葬茔中。”行者笑道:“我是个做虎的祖宗,你怎么袖子里笼了个鬼儿来哄我?你瞒了诸人,瞒不过我!我认得你是个妖精!”那妖精唬得顿口无言。行者掣出棒来,自忖思道:“若要不打他,显得他倒弄个风儿;若要打他,又怕师父念那话儿咒语。”又思量道:“不打杀他,他一时间抄空儿把师父捞了去,却不又费心劳力去救他?还打的是!就一棍子打杀他,师父念起那咒,常言道,虎毒不吃儿。凭着我巧言花语,嘴伶舌便,哄他一哄,好道也罢了。”好大圣,念动咒语叫当坊土地、本处山神道:“这妖精三番来戏弄我师父,这一番却要打杀他。你与我在半空中作证,不许走了。”众神听令,谁敢不从?都在云端里照应。那大圣棍起处,打倒妖魔,才断绝了灵光。

那唐僧在马上,又唬得战战兢兢,口不能言。八戒在旁边又笑道:“好行者!风了!只行了半日路,倒打死三个人!”唐僧正要念咒,行者急到马前,叫道:“师父,莫念,莫念!你且来看看他的模样。”却是一堆粉骷髅在那里。唐僧大惊道:“悟空,这个人才死了,怎么就化作一堆骷髅?”行者道:“他是个潜灵作怪的僵尸,在此迷人败本,被我打杀,他就现了本相。他那脊梁上有一行字,叫做白骨夫人。”唐僧闻说,倒也信了。怎禁那八戒旁边唆嘴道:“师父,他的手重棍凶,把人打死,只怕你念那话儿,故yì

变化这个模样,掩你的眼目哩!”唐僧果然耳软,又信了他,随复念起。行者禁不得疼痛,跪于路旁,只叫:“莫念,莫念!有话快说了罢!”唐僧道:“猴头!还有甚说话!出家人行善,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行恶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你在这荒郊野外,一连打死三人,还是无人检举,没有对头。倘到城市之中,人烟凑集之所,你拿了那哭丧棒,一时不知好歹,乱打起人来,撞出大祸,教我怎的脱身?你回去罢!”行者道:“师父错怪了我也。这厮分明是个妖魔,他实有心害你。我倒打死他,替你除了害,你却不认得,反信了那呆子谗言冷语,屡次逐我。常言道,事不过三。我若不去,真是个下流无耻之徒。我去我去!去便去了,只是你手下无人。”唐僧怒道:“这泼猴越无礼!看起来,只你是人,那悟能、悟净就不是人?”

行者见唐僧这回是铁了心了,也是无法了,只得拜了一拜,唐僧受不过,却又躲不开,只好叫他拜了,行者又叮嘱沙僧几句,见那唐僧不曾心软,只得驾云去了,行至东海心中凄然,泪流两行,止步半晌方才去了。

毕竟此去不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章 红云拜访镇元子 八戒力斗奎木狼

昨天书虫英语考级所以没能更新,今天两章。{p-a-o-s-h-u-8.netbsp;------------------------------------------------------------------------------------------

上回说到唐僧师徒遭遇白骨精,这白骨精有意要吃唐僧肉,只是不好下手就变化模样来戏三藏,那唐朝和尚本是肉眼凡胎哪里识得?亏的孙猴子火眼金睛能辨妖邪因此不曾被他瞒过,只那猪呆子在一旁挑拨,那唐僧耳朵根子软,一时竟然信了,把个齐天大圣给逐走了,一行人凄凄惨惨才上路。这且不题。

再来说说红云一行人,一路上风餐露宿,除妖降魔,顺着唐僧后面走,还不时有些佛门整出来的妖兵给他们加点难度,那夔牛有写不明,问袁洪:“道兄啊,我等原来走的好好的干嘛要跟在那群秃驴的**后头啊?”

袁洪笑曰:“这个你却是不知晓了。老师吩咐下来的必有深意,我这些天来仔细琢磨着倒也有些端倪。你且听我道来。我等跟在唐僧后面却是更好传道,也可削弱佛门气运。那唐僧此次西行乃是西方圣人安排好的,一路上要铲除西牛贺州的妖魔鬼怪为他佛门把门前扫干净,沿途还要在哪些国家宣扬佛法,使他们信佛,我等跟在他们后面正是要宣扬我道门**使他们信仰我道门,那西方圣人也是没奈何。”

那红云也好奇,无当圣母也是竖起耳朵听,红云听到此处心生疑惑,问道:“那我等何不赶上他们直接与他们较量好叫他们无颜传经?”说起辨论道法红云自信能胜过唐僧。

袁洪笑曰:“这却是不能了,若是可以圣人早就安排人直接干掉佛门取经人了,哪里用的着我等背后挖墙角?当年封神大战老子和元始欠下了西方圣人的因果,如今西方圣人就是因为此挤兑老子才能让老子答yīng

佛门传经的,此为天数,我等阻过不得,佛门西游乃是定数,我等若是阻挠就是逆天倒是佛门圣人就是灭了我等,老师他们也是无法,况且即是天数又岂是我等能阻拦的?因此我等只能在后面削弱佛门势力,若是直接上前只怕佛门借助天数我等还真讨不了好。”

红云恍然大悟,夔牛、无当圣母也有茅塞顿开之感。圣母笑曰:“不想还是道友看的明白,贫道佩服。”

袁洪忙谦道:“不敢!不敢!”

一行人说说笑笑一路走来,行了数月太平路,却是也来到了,袁洪在山下笑道:“来到镇元子那老儿的老窝了,这个老儿自洪荒以来就一直缩在五庄观里生拍遭了劫。”

无当圣母叹曰:“这却也怪不的他,毕竟自混沌开辟以来哪些早生混沌的大神几乎都应劫了,镇元子毕竟不能证混元,虽然神通广大却也不是圣人的对手自然小心翼翼。”

那夔牛笑曰:“这些且不去管它,这老儿少不得得拿几个人参果来。”

袁洪笑曰:“你却是就知dào

吃,不过有师父在此不愁那镇元子不拿人参果招待我等。”说完还看了红云一眼。

红云不明就里,一行人上了山,来到五庄观前见了那副对联,袁洪笑曰:“镇元子果然也是不甘寂寞啊!”

说到此处观门大开,镇元子亲自出迎,红云忙稽道:“贫道怎生当的地仙之祖如此大礼?”

镇元子笑曰:“你如今却是不明前世,不曾认的我,也罢,你前世乃是我好友,我等相交多年,今日老友来此我却是欣慰,快快请进。”

红云有些懵,但也随镇元子进了五庄观,那袁洪笑着上前道:“你这老儿还不快拿人参果来招待红云师父,岂不失了老友之意?”

镇元子捻须笑曰:“你们这些个猴儿都是调皮,就惦记着我那几个果子。”

袁洪笑曰:“那孙悟空是灵明石猴,我却是通臂猿猴,虽说同为混世四猴,却不是一类。”

镇元子笑曰:“你却是口舌伶俐。不与你辩,我那果子也就剩的几个了,吃了也就算了免的他人惦记。”

袁洪哈哈大笑,镇元子无奈摇头。

一行人去了大殿分宾主坐好,盘中呈上人参果,袁洪等几人虽是洪荒练气却未曾品尝过这等果子,袁洪倒是知dào

自己几个师兄师姐吃过,自己入门晚了些倒没有过这个机缘,这几个果子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增加了千年法力而已却已相当于没有了,不过是逞口舌之欲而已,不过这果子倒也真的美味就是了。袁洪又想起自家的鸿蒙果,不知dào

味道如何,此次回去好歹要求老师给一个尝尝鲜,想道此处袁洪脸上有些奸笑,旁边夔牛瞪大牛眼有些不解这个师兄笑的那么猥琐干啥。

吃罢了人参果,镇元子拉着红云好好叙旧,红云也趁机讨教了道经,两人各有所获,都心满yì

足,次日,红云辞别镇元子继xù

上路了,镇元子送出万寿山不舍而还。镇元子见着红云远去心下暗叹:“此去一别经年,若是再见不知是否要刀剑相对了!”

且不说红云吃过了人参果继xù

上路,那唐僧却又是遇上了难。

那唐僧入了黑松林,叫八戒去探路,这呆子倒好入了黑松林找处地方睡着了,把个唐僧等的心急,却突然见的远处一塔,三藏心喜要去拜一拜仙佛,结果却是他晦气到了,正好却是一妖怪巢**。这妖怪也不是凡物,乃是天界星君奎木狼,只因爱上了披香殿的仙娥因此下了凡。这唐僧入了妖怪窝,哪里还有好处?

那沙僧见师父与师兄都没了,不知dào

该怎么办,只好先去寻八戒。那沙僧出林找八戒,直有十余里远近,不曾见个庄村。他却站在高埠上正然观看,只听得草中有人言语,急使杖拨开深草看时,原来是呆子在里面说梦话哩。被沙僧揪着耳朵,方叫醒了,道:“好呆子啊!师父教你化斋,许你在此睡觉的?”那呆子冒冒失失的醒来道:“兄弟,有甚时候了?”沙僧道:“快起来!师父说有斋没斋也罢,教你我那里寻下住处去哩。”呆子懵懵懂懂的,托着钵盂,概着钉钯,与沙僧径直回来。到林中看时,不见了师父!沙僧埋怨道:“都是你这呆子化斋不来,必有妖精拿师父也。”八戒笑道:“兄弟,莫要胡说。那林子里是个清雅的去处,决然没有妖精。想是老和尚坐不住,往那里观风去了。我们寻他去来。”二人只得牵马挑担,收拾了斗篷锡杖,出松林寻找师父。

这一回,也是唐僧不该死。他两个寻一会不见,忽见那正南下有金光闪灼,八戒道:“兄弟啊,有福的只是有福。你看师父往他家去了,那放光的是座宝塔,谁敢怠慢?一定要安排斋饭,留他在那里受用。我们还不走动些,也赶上去吃些斋儿。”沙僧道:“哥啊,定不得吉凶哩。我们且去看来。”二人雄纠纠的到了门前。呀!闭着门哩。只见那门上横安了一块白玉石板,上镌着六个大字:“碗子山波月洞”。沙僧道:“哥啊,这不是什么寺院,是一座妖精洞府也。我师父在这里,也见不得哩。”八戒道:“兄弟莫怕,你且拴下马匹,守着行李,待我问他的信看。”

那呆子举着钯,上前高叫:“开门,开门!”那洞内有把门的小妖开了门,忽见他两个的模样,急抽身跑入里面报道:“大王!买卖来了!”老妖道:“那里买卖?”小妖道:“洞门外有一个长嘴大耳的和尚,与一个晦气色的和尚,来叫门了!”老妖大喜道:“是猪八戒与沙僧寻将来也!噫,他也会寻哩!怎么就寻到我这门上?既然嘴脸凶顽,却莫要怠慢了他。”叫:“取披挂来!”小妖抬来,就结束了,绰刀在手,径出门来。却说那八戒、沙僧在门前正等,只见妖魔来得凶险。

这奎木狼在下界却是起了个黄袍老怪的名头,与八戒那是一场好杀,沙僧眼见也要上前相帮,三人在天上一场好斗,却是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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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还有一章。

第十五章 八戒请来美猴王 准提道人有安排

上回说到唐僧误入魔**,那八戒和沙僧前来相救和黄袍老怪一场好杀,且不言他三人战斗,却说那长老在洞里悲啼,思量他那徒弟,眼中流泪道:“悟能啊,不知你在那个村中逢了善友,贪着斋供!悟净啊,你又不知在那里寻他,可能得会?岂知我遇妖魔,在此受难!几时得会你们,脱了大难,早赴灵山!”正当悲啼烦恼,忽见那洞里走出一个妇人来,扶着定魂桩叫道:“那长老,你从何来?为何被他缚在此处?”长老闻言,泪眼偷看那妇人约有三十年纪,遂道:“女菩萨,不消问了,我已是该死的,走进你家门来也。{p-a-o-s-h-u-8.c-o-m}要吃就吃了罢,又问怎的?”那妇人道:“我不是吃人的。我家离此西下,有三百余里。那里有座城,叫做宝象国。我是那国王的第三个公主,乳名叫做百花羞。只因十三年前八月十五日夜,玩月中间,被这妖魔一阵狂风摄将来,与他做了十三年夫妻。在此生儿育女,杳无音信回朝,思量我那父母,不能相见。你从何来,被他拿住?”唐僧道:“贫僧乃是差往西天取经者,不期闲步,误撞在此。如今要拿住我两个徒弟,一齐蒸吃理。”那公主陪笑道:“长老宽心,你既是取经的,我救得你。那宝象国是你西方去的大路,你与我捎一封书儿去,拜上我那父母,我就教他饶了你罢。”三藏点头道:“女菩萨,若还救得贫僧命,愿做捎书寄信人。”那公主急转后面,即修了一纸家书,封固停当,到桩前解放了唐僧,将书付与。唐僧得解脱,捧书在手道:“女菩萨,多谢你活命之恩。贫僧这一去,过贵处,定送国王处。只恐日久年深,你父母不肯相认,奈何?切莫怪我贫僧打了诳语。”公主道:“不妨,我父王无子,止生我三个姊妹,若见此书,必有相看之意。三藏紧紧袖了家书,谢了公主,就往外走,被公主扯住道:“前门里你出不去!那些大小妖精,都在门外摇旗呐喊,擂鼓筛锣,助着大王,与你徒弟厮杀哩。你往后门里去罢,若是大王拿住,还审问审问。只恐小妖儿捉了,不分好歹,挟生儿伤了你的性命。等我去他面前,说个方便。若是大王放了你啊,待你徒弟讨个示下,寻着你一同好走。”三藏闻言,磕了头,谨依吩咐,辞别公主,躲离后门之外,不敢自行,将身藏在荆棘丛中。

却说公主娘娘,心生巧计,急往前来,出门外,分开了大小群妖。只听得叮叮当当兵刃乱响,原来是八戒、沙僧与那怪在半空里厮杀哩。这公主厉声高叫道:“黄袍郎!”那妖王听得公主叫唤,即丢了八戒、沙僧,按落云头,揪了钢刀,搀着公主道:“浑家,有甚话说?”公主道:“郎君啊,我才时睡在罗帏之内,梦魂中,忽见个金甲神人。”妖魔道:“那个金甲神?上我门怎的?”公主道:“是我幼时,在宫里对神暗许下一桩心愿:若得招个贤郎驸马,上名山,拜仙府,斋僧布施。自从配了你,夫妻们欢会,到今不曾题起。那金甲神人来讨誓愿,喝我醒来,却是南柯一梦。因此,急整容来郎君处诉知,不期那桩上绑着一个僧人,万望郎君慈悯,看我薄意,饶了那个和尚罢,只当与我斋僧还愿,不知郎君肯否?”那怪道:“浑家,你却多心呐!什么打紧之事。我要吃人,那里不捞几个吃吃?这个把和尚,到得那里,放他去罢。”公主道:“郎君,放他从后门里去罢。”妖魔道:“奈烦哩,放他去便罢,又管他什么后门前门哩。”他遂绰了钢刀高叫道:“那猪八戒,你过来。我不是怕你,不与你战,看着我浑家的分上,饶了你师父也。趁早去后门,寻着他,往西方去罢。若再来犯我境界,断乎不饶!”

那八戒和沙僧果然连忙逃走,在后山寻着了唐僧,师徒欢欢喜喜的赶紧往西方去了。

师徒行了两日,果然到了宝象国,三藏要去见国王好倒换文牒,那唐僧见了国王说起公主之事,老国王不胜伤感,忙叫唐僧帮他寻回女儿,那边猪八戒好了疮疤忘了疼,自告奋勇就要去,还展示了一番本事,老国王惊为天人,忙求八戒帮他,那呆子满口答yīng

,就腾云去了,沙僧晓得八戒不是那黄袍老怪的对手,恐他有失,也连忙去了,只余唐僧陪国王说话。

他两个不多时,到了洞口,按落云头。八戒掣钯,往那波月洞的门上,尽lì



一筑,把他那石门筑了斗来大小的个窟窿。吓得那把门的小妖开门,看见是他两个,急跑进去报道:“大王,不好了!那长嘴大耳的和尚,与那晦气脸的和尚,又来把门都打破了!”那怪惊道:“这个还是猪八戒、沙和尚二人。我饶了他师父,怎么又敢复来打我的门!”小妖道:“想是忘了什么物件,来取的。”老怪咄的一声道:“胡缠!忘了物件,就敢打上门来?必有缘故!”急整束了披挂,绰了钢刀,走出来问道:“那和尚,我既饶了你师父,你怎么又敢来打上我门?”八戒道:“你这泼怪干得好事儿!”老魔道:“什么事?”八戒道:“你把宝象国三公主骗来洞内,倚强霸占为妻,住了一十三载,也该还他了。我奉国王旨意,特来擒你。你快快进去,自家把绳子绑缚出来,还免得老猪动手!”那老怪闻言,十分怒。你看他屹迸迸,咬响钢牙;滴溜溜,睁圆环眼;雄纠纠,举起刀来;赤淋淋,拦头便砍。八戒侧身躲过,使钉钯劈面迎来,随后又有沙僧举宝杖赶上前齐打。这一场在山头上赌斗,比前不同,奎木狼大骂:“你等几个和尚不好好去取经反管人婚配,便是月老也是不该。”

那八戒道:“你却是强婚配人家公主伤了国体上了玉帝哪儿你也说不通!”

两人话不投机又是一场好杀,八戒沙僧终究是逊了一筹一个不妨,沙僧失手被擒,八戒见机的快侥幸逃脱。

那奎木狼心中不忿,变个俊俏模样去认亲戚还要顺便戏唐僧一戏,这下那国王见的这等一表人才的女婿反而信了奎木狼的胡话认定唐僧是虎精,那奎木狼还真使了个法术让唐僧变了个虎精的模样,那八戒半夜回来被白龙马拉住要他去寻猴子,这呆子知晓当初自己谗言走了行者哪里还好意思去花果山见行者?经不住小白龙的苦求只好答yīng

去走一遭。这呆子驾云往东而去,去了花果山。正行之际,忽闻得有人言语。八戒仔细看时,看来是行者在山凹里,聚集群妖。他坐在一块石头崖上,面前有一千二百多猴子,分序排班,口称“万岁!大圣爷爷!”八戒道:“且是好受用,且是好受用!怪道他不肯做和尚,只要来家哩!原来有这些好处,许大的家业,又有这多的小猴伏侍!若是老猪有这一座山场,也不做什么和尚了。如今既到这里,却怎么好?必定要见他一见是。”那呆子有些怕他,又不敢明明的见他,却往草崖边,溜阿溜的溜在那一千二三百猴子当中挤着,也跟那些猴子磕头。

不知孙大圣坐得高,眼又乖滑,看得他明白,便问:“那班部中乱拜的是个夷人,是那里来的?拿上来!”说不了,那些小猴一窝蜂把个八戒推将上来,按倒在地。行者道:“你是那里来的夷人?”八戒低着头道:“不敢,承问了。不是夷人,是熟人熟人。”行者道:“我这大圣部下的群猴,都是一般模样。你这嘴脸生得各样,相貌有些雷堆,定是别处来的妖魔。既是别处来的,若要投我部下,先来递个脚色手本,报了名字,我好留你在这随班点扎。若不留你,你敢在这里乱拜!”八戒低着头,拱着嘴道:“不羞,就拿出这副嘴脸来了!我和你兄弟也做了几年,又推认不得,说是什么夷人!”行者笑道:“抬起头来我看。”那呆子把嘴往上一伸道:“你看么!你认不得我,好道认得嘴耶!”

行者忍不住笑道:“猪八戒。”他听见一声叫,就一毂辘跳将起来道:“正是,正是!我是猪八戒!”他又思量道:“认得就好说话了。”行者道:“你不跟唐僧取经去,却来这里怎的?想是你冲撞了师父,师父也贬你回来了?有甚贬书,拿来我看。”八戒道:“不曾冲撞他,他也没什么贬书,也不曾赶我。”行者道:“既无贬书,又不曾赶你,你来我这里怎的?”八戒道:“师父想你,着我来请你的。”行者道:“他也不请我,他也不想我。他那日对天誓,亲笔写了贬书,怎么又肯想我,又肯着你远来请我?我断然也是不好去的。”八戒就地扯个谎,忙道:“委实想你,委实想你!”行者道:“他怎的想我来?”八戒道:“师父在马上正行,叫声徒弟,我不曾听见,沙僧又推耳聋。师父就想起你来,说我们不济,说你还是个聪明伶俐之人,常时声叫声应,问一答十。因这般想你,专专教我来请你的,万望你去走走。一则不孤他仰望之心,二来也不负我远来之意。”

那行者却是顾左右而言他,那八戒无法只得道出实情,行者大怒,终于答yīng

八戒要去救唐僧,行者这一去奎木狼自然不与他争斗,只是那公主把他两个孩儿交与八戒沙僧在宝象国大殿上摔成了肉饼,奎木狼一番痴情都化作流水不免黯然,最后天庭召唤只好回去了,行者救了唐僧还要回去吃的唐僧一把拉住要他重回取经队伍,行者又岂忍心离开当然又回了取经队伍,师徒几人尽释前嫌欢欢喜喜上路去了。

三十三天外一片混沌,不知何处,一座仙山,两个童子在洞府门前打扫,洞府中七宝莲台上坐一尊道人,旁边一面黄身瘦的和尚,正是准提道人和阿弥陀佛。准提曰:“道兄,那红莲果然不安好心,却是要从背后将我等算计化解。”

阿弥陀佛不言语,准提道人急道:“道兄不可再犹豫了,必须遏制红云一行人。”

阿弥陀佛皱眉曰:“红云毕竟曾与我等结下善果,若是如此做法未免使因果加深,却是不好。”

准提曰:“莫非就眼睁睁看这他削弱我佛门气运?”

阿弥陀佛叹曰:“我佛门无无上灵宝镇压大教气运,幸好有道兄算计,悟空入我佛门有了女娲娘娘偏袒才得以大兴,只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你不见截教下场?通天教主当年心比天高又是如何?我却是看了明白,我佛门不可兴盛至极点,所谓盛极必衰,到时候杀劫来时以道门那几人的性情必然要灭杀我佛门,到时必有灭教大祸,凡事不可做绝,留有一线日后我等也有一线生机,所以封神时我就让那蚊子吃去三品莲台就是此意。可惜似乎被那红莲看穿了,不过他却是也没奈何,此非阴谋,乃是阳谋,他就是知晓也无法破解。”

准提大喜曰:“道兄大才!只是如今那红云在西牛贺州传道又该如何?”

阿弥陀佛曰:“但凭道兄做主。”

准提肃容道:“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等不如将所有西牛贺州国家并作一国,只信仰我佛,将那信道之人都渡化也是功德无量。”

阿弥陀佛曰:“道兄安排就是,只是不可触动我等圣人底线不然日后却是麻烦。”

准提笑曰:“贫道自然省得,道兄不必多虑。那红云一行人也要给他们安排些麻烦才是,不可让他们太过顺利了。”

阿弥陀佛不再言语,只是行了一礼,转身就不见了,却是回了西天极乐,三千佛陀都来朝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曰:“众生平等,不必多礼!”接着开始讲经,佛陀、菩萨都坐莲台听讲。

却不说准提道人的安排,不知红云此后吉凶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章 莲花洞中遇童子 碗子山上佛拦路

呃,今天看了一下现有些章节出了错误,需yào

改动一下啊,是在是书虫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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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话说那猪八戒打不过黄袍老怪还把沙和尚给搭进去了,没了主意听了白龙马的劝告跑到花果山找孙猴子,要猴子回去救老和尚唐僧去,孙猴子也不是没良心的当然跟着猪呆子去了,这一去孙猴子倒是真的把所有人都救了,可是自己也甭想回花果山了,又被唐僧拉的入了伙,师徒几人欢欢喜喜继xù

上路往西去了。[泡!书!吧!!!!]

唐僧复得了孙行者,师徒们一心同体,共诣西方。自宝象国救了公主,承君臣送出城西,说不尽沿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却又值三春景候,师徒们正行赏间,又见一山挡路。唐僧道:“徒弟们仔细,前遇山高,恐有虎狼阻挡。”想来是这老和尚一路上被吓着了,逢着山就怕妖怪。行者道:“师父,出家人莫说在家话。你记得那乌巢和尚的《心经》云心无挂碍,无挂碍,方无恐怖,远离颠倒梦想之言?但只是扫除心上垢,洗净耳边尘。不受苦中苦,难为人上人。你莫生忧虑,但有老孙,就是塌下天来,可保无事。怕什么虎狼!”

那三藏道:“我奉旨出长安要去西天取经,如今过了数个年头还不曾到不知要到几时才能闲下来。”

行者闻说,笑呵呵道:“师要身闲,有何难事?若功成之后,万缘都罢,诸法皆空。那时节,自然而然,却不是身闲也?”长老闻言,只得乐以忘忧。放辔催银?蜀,兜缰趱玉龙。师徒们上得山来,十分险峻,长老勒马观山,正在难行之处。只见那绿莎坡上,伫立着一个樵夫。

那樵子正在坡前伐朽柴,忽逢长老自东来。停柯住斧出林外,趋步将身上石崖。对长老厉声高叫道:“那西进的长老!暂停片时。我有一言奉告,此山有一伙毒魔狠怪,专吃你东来西去的人哩。”长老闻言,魂飞魄散,战兢兢坐不稳雕鞍,急回头,忙呼徒弟道:“你听那樵夫报道此山有毒魔狠怪,谁敢去细问他一问?”行者道:“师父放心,等老孙去问他一个端的。”

这行者拽开步子跑上前去问了个究竟,原来这上叫平顶山,山上有个莲花洞,洞里有两个妖精,有几个厉害宝贝,行者全然不放在眼里,一心只是要保唐僧,螟脱樵夫,拽步而转,径至山坡马头前道:“师父,没甚大事。有便有个把妖精儿,只是这里人胆小,放他在心上。有我哩,怕他怎的?走路,走路!”长老见说,只得放怀随行。正行处,早不见了那樵夫。长老道:“那报信的樵子如何就不见了?”八戒道:“我们造化低,撞见日里鬼了。”行者道:“想是他钻进林子里寻柴去了。等我看看来。”好大圣,睁开火眼金睛,漫山越岭的望处,却无踪迹。忽抬头往云端里一看,看见是日值功曹,他就纵云赶上,骂了几声毛鬼,道:“你怎么有话不来直说,却那般变化了,演样老孙?”慌得那功曹施礼道:“大圣,报信来迟,勿罪,勿罪。那怪果然神通广大,变化多端。只看你腾那乖巧,运动神机,仔细保你师父;假若怠慢了些儿,西天路莫想去得。”

行者闻言叱退功曹,心中却暗暗上心,知晓这妖怪恐怕有点来头,只见长老与八戒、沙僧,簇拥前进,他却暗想:“我若把功曹的言语实实告诵师父,师父他不济事,必就哭了;假若不与他实说,梦着头,带着他走,常言道乍入芦圩,不知深浅。倘或被妖魔捞去,却不又要老孙费心?且等我照顾八戒一照顾,先着他出头与那怪打一仗看。若是打得过他,就算他一功;若是没手段,被怪拿去,等老孙再去救他不迟,却好显我本事出名。”正自家计较,以心问心道:“只恐八戒躲懒便不肯出头,师父又有些护短,等老孙羁勒他羁勒。”

这猴子何等乖巧,那长老如何斗的过他的心计?一番话哄下来,猪呆子就上当了,被打去探路,这猴子又变个蜜蜂模样跟在猪八戒后面,这一下猪呆子偷懒编瞎话都被看了个明白,那唐僧先听行者说还不信,后来真个见猪呆子编谎,倒是责了呆子再去寻山,不然就打棍子,那呆子知晓上回是行者跟踪他,这回行者却是不曾跟了他倒是疑神疑鬼了,不想这回还真个遇上了妖精。

这妖精却是知晓唐僧师徒底细,画了画像要捉拿,这呆子撞到枪口上了,只好与那妖精斗了一回,那妖精有七星剑在手,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法宝,却也是一个厉害宝剑,那呆子与妖精斗了二十合不分胜负,那妖精忙要手下小妖群殴,那呆子一见慌了神,连忙逃走结果一个不留神给绊倒了,那小妖一窝子上去,抓鬃毛,揪耳朵,扯着脚,拉着尾,扛扛抬抬,擒进洞去。

那怪将八戒拿进洞去道:“哥哥啊,拿将一个来了。”老魔喜道:“拿来我看。”二魔道:“这不是?”老魔道:“兄弟,错拿了,这个和尚没用。”八戒就绰经说道:“大王,没用的和尚,放他出去罢,不当人子!”二魔道:“哥哥,不要放他,虽然没用,也是唐僧一起的,叫做猪八戒。把他且浸在后边净水池中,浸退了毛衣,使盐腌着,晒干了,等天阴下酒。”八戒听言道:“蹭蹬啊!撞着个贩腌腊的妖怪了!”那小妖把八戒抬进去,抛在水里不题。

那唐僧见猪八戒不回来,心下不安,那行者只是嘻嘻哈哈,一行人慢慢上路,要在路上遇着呆子,结果正遇上那妖怪来捉唐僧,好妖怪!他也变个道士模样,说是山野中受了伤,行走不得,要唐僧救他一救,那唐僧心软就要行者驮他,那行者没奈何只得驮他,这妖怪使个移山倒海之法把须弥山,峨眉山,泰山一起来压在行者背上,把个行者压的不得动弹,他却去把唐僧连同沙和尚一起摄走了。

那行者唤来山神把个山都搬走,才脱身,要去寻师父,却有那两个妖怪把个紫金葫芦和羊脂玉净瓶两个宝贝给手下两个心腹小妖来拿他,行者知晓了暗暗上心,使个计谋把这两个宝贝给骗过来,那两个小妖那里是行者的对手,哄的他们乖乖交出了宝贝还欢欢喜喜的以为占了便宜,那两个小妖回去后备言前事,两个老魔也以为占了便宜却没想到整个假货,那金角、银角两个老魔要着两个小妖还去寻压龙山的老奶奶来吃唐僧肉还要她带上幌金绳。

那两个小妖仍旧去了,这行者又知晓了,还是抢先一步把个老妖精挂掉了,然后自己变个老妖精模样,哄了幌金绳,那猴子进了妖怪老巢把个妖怪一顿哄,那猪八戒却是认了出来,又有小妖来报这孙猴子假冒了老妖怪,那两个老魔顿时知晓端的,哪里肯干休?都拿捉行者,好大圣,将身一幌,只见满洞红光,预先走了。似这般手段,着实好耍子。正是那聚则成形,散则成气。唬得个老魔头魂飞魄散,众群精噬指摇头。老魔道:“兄弟,把唐僧与沙僧、八戒、白马、行李都送还那孙行者,闭了是非之门罢。”二魔道:“哥哥,你说那里话?我不知费了多少辛勤,施这计策,将那和尚都摄将来。如今似你这等怕惧孙行者的诡谲,就俱送去还他,真所谓畏刀避剑之人,岂大丈夫之所为也?你且请坐勿惧。我闻你说孙行者神通广大,我虽与他相会一场,却不曾与他比试。取披挂来,等我寻他交战三合。假若他三合胜我不过,唐僧还是我们之食;如三战我不能胜他,那时再送唐僧与他未迟。”老魔道:“贤弟说得是。”教:“取披挂。”众妖抬出披挂,二魔结束齐整,执宝剑出门外叫声:“孙行者!你往那里走了?”此时大圣已在云端里,闻得叫他名字,急回头观看,原来是那二魔。

二魔高叫道:“孙行者!快还我宝贝与我母亲来,我饶你唐僧取经去!”大圣忍不住骂道:“这泼怪物,错认了你孙外公!赶早儿送还我师父师弟白马行囊,仍打我些盘缠,往西走路。若牙缝里道半个不字,就自家搓根绳儿去罢,也免得你外公动手。”二魔闻言,急纵云跳在空中,轮宝剑来刺,行者掣铁棒劈手相迎。

他两个战了有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行者见拿不下他,心下着恼,待要用紫金葫芦和羊脂玉净瓶来拿他却又怕是那妖怪的法宝反来拿他怕是拿不住,只好用幌金绳来拿,却不想这妖怪又岂会不知晓幌金绳的底细,反把幌金绳给收了回去,捆了孙行者。

这猴子也真有本事,脱身开来仍旧变个小妖还要偷他那宝贝。走上厅,对那怪扯个腿子道:“大王,你看那孙行者拴在柱上,左右爬蹉,磨坏那根金绳,得一根粗壮些的绳子换将下来才好。”老魔道:“说得是。”即将腰间的狮蛮带解下,递与行者。行者接了带,把假妆的行者拴住,换下那条绳子,一窝儿窝儿笼在袖内,又拔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变作一根假幌金绳,双手送与那怪。那怪只因贪酒,那曾细看,就便收下。这个是大圣腾那弄本事,毫毛又换幌金绳。

这行者换了个名儿,却又被紫金葫芦装进去了,原来这宝贝只要你应了不管是真名假名都管用,照装不误,行者不防备就被装了。

这行者照旧脱了身,又换了个名儿,跑到洞口叫骂,那妖怪照样拿葫芦来拿行者,却不知这葫芦早就被喜行者掉包了,这个是假的,真的早被行者偷走了,自然不灵,反而被行者给拿去了。

那老魔听说兄弟遭了行者毒手,大惊失色,连忙收拾法宝,点齐手下要来捉行者,那老魔见了行者只用芭蕉扇一扇,顿时遍地起火,行者吃不消,连忙逃走,趁机摸进洞去救师父,把个老魔生下来的几个小妖都打死了,那老魔回头见自己小妖死绝了,大怒,来寻行者晦气,却被行者用羊脂玉净瓶装了,说与八戒,那呆子大喜,回来报与唐僧,唐僧亦喜,几人都出去,却又见半路走出一个道士拉住三藏白马,喝曰:“和尚那里去,还我宝贝来。”

三藏大惊,那行者定神一看却是太上老君,这老君却不是三十三天外的那个,而是天庭的分身太清道人,这猴子还待不认账,那老君那里容他,把个宝贝都收了回来,那两个老魔原来是老君的烧火童子,老君带了童子回了兜率宫,那唐僧也继xù

上路去取经去也!

再来说说红云,红云一行人走的也是唐僧这条路,那袁洪一路上都被告知了唐僧一路行来的情况,那袁洪知晓老子的童子也仅仅只给唐僧造点麻烦后也忍不住叹口气,无当圣母自然也知晓情况,只是圣母不知这两童子用的宝贝是何来历,以前一直不曾见过,老君的宝贝所知晓的也只是扁拐,天地玄黄玲珑塔,太极图和风火蒲团,这葫芦瓶子之类的真是闻所未闻。来问袁洪,袁洪曰:“这个我却是知晓。曾听老师说过,老君法宝多不胜数,虽然大多对圣人无用,但是赐与弟子渡劫却是再好不过。那紫金葫芦和羊脂玉净瓶也是来历不凡。天地初开时不周山上又一株仙藤,结了四个葫芦。”

圣母问曰:“哪四个葫芦?”

袁洪望了红云一眼,答曰:“一个是九九红云散魄葫芦,一个是女娲娘娘的招妖幡,一个是6压道人的斩仙飞刀,一个就是老君的紫金葫芦了。这紫金葫芦被老君采来盛放丹药的,老君丹药何等神妙?被丹气温养一万年,这葫芦早有了不可思议之神通。”

无当圣母惊讶不已,问曰:“那羊脂玉净瓶有如何?”

袁洪答曰:“这羊脂玉净瓶也是天地初开之时老君寻得一块羊脂美玉雕琢而成,盛放仙水也有一万年养成不可思议神通,确实是一等一的好宝贝。”

无当圣母不语,袁洪也知,自己当时得知时也是如此惊讶。由此也知晓老君的确深藏不露,不愧圣人之。

一路无话,行了数月太平路,红云一行人也来到了碗子山,只是此时那黄袍老怪早就回了天庭做奎木狼星君去了,那里还有甚妖怪,却不知这里妖怪没了还来了一尊佛,这佛正是奉准提法旨来阻拦红云西游的,不知红云如何过这关,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七章 袁洪赌斗佛陀败 寺庙夜半鬼上门

昨天本来要的,结果电脑出了毛病,俺辛辛苦苦码的字全没了,郁闷到了极点,今天重!

另书评区有人问开天前就有鸿钧、女娲的问题,这个问题书虫在书评区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这里最后申明一次。{泡,书。吧,。}鸿钧到底是开天前还是开天后存zài

的一直就有好几种说法,书虫只是采取其中之一而已,我这个在百度上搜索出来的,本书的设定就是鸿钧是上个世界遗留下来的圣人,而女娲、盘古等都是他的弟子,而且这个设定也有许多人用过,非书虫一家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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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话说那唐僧师徒在平顶山莲花洞中被两个妖怪好生折腾,那两个妖怪却是太上老君的烧火童子,却也是佛道两门相争,佛门西游,道门设下的阻挠,不过佛门西游是注定成功的,老君不过是廖尽人事罢了,所以唐僧师徒经过了一番苦苦争斗总算没丢了姓名还欢欢喜喜继xù

上路了。

此时那红云一行人也来到了碗子山,这山原来是奎木狼占的,现在没了妖怪了,却又有几分不同。但见山上金芒万丈,檀香阵阵,梵唱声隐隐传来,红云师徒面面相觑,这分明是一佛陀道场,只是未曾听说过西天极乐那个佛陀道场在这儿的。

袁洪心下隐隐觉得这事情有蹊跷,与无当圣母对视一眼,暗自留心。

这袁洪也是精细之人,也随杨清多年,知晓许多事情的利害,因此也不多言,果然山上两个小沙弥驾云而来,行至面前,对红云礼道:“弟子奉佛祖法旨,请红云道长上山叙旧。”

红云讶道:“不知你家佛祖是那一尊佛陀,贫道乃玄门,从未与甚佛陀有过旧情,何来叙旧之说?”

那小沙弥曰:“我家佛祖乃是南无宝幢光王佛,至于道长与我家佛祖有甚交情弟子却是不知。”

那袁洪与无当圣母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惊讶,原来这宝幢光王佛非是一般佛陀可比。且不言他神通广大不下于释迦摩尼如来,光是他的来历就非同小可了。原来这宝幢光王佛非是生灵修道被阿弥陀佛加持正果,而是阿弥陀佛的成道法器接引神幢化成,一定意义上来说甚至可以看成阿弥陀佛的分身,可以代表阿弥陀佛的意志与立场,那么西天极乐派遣这么一尊佛陀到此其中深意可就值得推敲了。

袁洪经过封神之战的残酷,深深晓得其中厉害,知dào

这次西游可不是表面传经那么简单,可以说是道门对佛门的试探,因此自己几人虽然在一路西行,背后圣人们只怕都不知暗中勾心斗角多少次了,袁洪在西游之前也知晓其中凶险,曾经问计于杨清,杨清只吩咐他四个字“不要顾忌”。这四个字包含深意,袁洪也甚是精明,早就做到心中有数。

其实杨清说出这四个字也是深有考lǜ

。毕竟是后世而来,这圣人之间的争斗在他看来就如同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争斗一般,一个圣人的大教就是一个国家,圣人博弈就是大国博弈,而佛道两门的争斗说到底就是意识形态的不同而已,就如同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两种制度的意识形态不同彼此敌视一般。而圣人之间的联盟不过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合纵连横,说到底一切都是为了利益。而杨清与通天教主明显是一伙的,如今截教因为太过强dà

在封神之战中遭遇各方打压,已是名存实亡,可谓说手上已经没有筹码了,既然如此索性就胡搅蛮缠到底,反正不管元始、老子还是准提、阿弥陀佛都拿他没办法,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自然是毫无顾忌了。正所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最后只怕头疼的还是他们。

袁洪显然也是有些明白自家老师的打算,因此管他佛门什么阴谋诡计,我自稳坐黄金台。袁洪牵着马儿的缰绳,一行人都上山去。

上的山来但见一座大庙矗立眼前,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佛光普照,有说不出的美轮美奂。红云等看了墙壁上的壁画,都暗暗点头:“这佛门虽然是旁门之法,但也自不简单,阿弥陀佛果然是大智慧,**力。”

袁洪经过老君派童子为难唐僧之后就知晓此次只怕佛门也是一个意思,不过老君派的不过是两个脑筋不灵光的烧火童子,而佛门却派了这么一尊佛陀,不知dào

圣人们是如何想法,又或是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袁洪不知dào

,只是暗道:“只怕不是个好来头。”心下暗自戒备。

一行人入的大殿,但见两旁坐有比丘,都在念经文,上面一尊佛陀,非是一般佛陀肥头大耳之象,反是面黄身瘦,倒是有些阿弥陀佛的风范。

那佛陀见了红云,忙起身礼曰:“道友许久不见,如今却是入了圣人门下,可喜可贺。”

红云心中诧异,但也不说出口,只是还礼道:“贫道一介凡人,当不得佛祖如此大礼。”

那宝幢光王佛道:“当得!当得!贫僧此次奉教主法旨却是有一不情之请。”

袁洪笑嘻嘻的道:“既然是不情之请不说也罢。”

宝幢光王佛一阵无词,原来西天极乐佛陀虽然都擅长卖弄口舌,说的舌绽莲花,只是这尊佛陀却是例外,与阿弥陀佛一般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因此被袁洪这个机灵猴子说的哑口无言。好半晌,只好叹道:“虽然如此,但是教主法旨不可违背,贫僧只好得罪。”

红云问道:“不知西天教主有何法旨?”

宝幢光王佛曰:“教主叫我在此劝告道友西行之路遥远艰难,不好走,其中凶险多多,还是早回为妙。”

红云笑曰:“佛祖此言差矣,我等已行数万里路又岂能半途而废?不可如此!”

宝幢光王佛叹曰:“贫僧早知如此,因此也有对策。不知袁道友能否与贫僧打个赌?”

袁洪问曰:“赌什么?”

宝幢光王佛叹道:“昔年释迦摩尼与齐天大圣赌斗,今日,贫僧也效仿释迦,以半个时辰为限,道友若是能从贫僧手心逃脱就任你师徒西去,若是贫僧侥幸那么就请诸位好去好回吧。”

袁洪笑曰:“你休要拿孙悟空挤兑我,贫道好歹也是地皇年间成道,岂是那个修道不过数十年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猴子可比的?那孙悟空不识你等佛门掌中佛国的手段可贫道却是知晓,你又岂能瞒的过我。”

宝幢光王佛笑曰:“既然识得,可能破否?”

袁洪笑曰:“怎破不得?你我这就开始,好叫你见识见识贫道的手段。”

宝幢光王佛大笑,使出法地象天的神通,伸出手掌,袁洪纵身一跳,上了宝幢光王佛的手掌,哈哈大笑道:“贫道去也!”说罢,一道红光闪过人就不见了踪影。

原来杨清也曾传给门下弟子一门遁术,名曰:红光遁。名字虽俗,却不可小觑,这红光遁一遁之下就是十四万里,比那孙悟空的筋斗云还要快,只怕除了圣人外就只有帝江祖巫能有这种神通了。

宝幢光王佛初见这种神通也是大吃一惊,心道:“难怪这袁洪信心满满,原来还有这等神通,却是不可怠慢了。”忙全力运转掌中佛国。这佛家有言曰:内外圆明到处通,一佛国在一沙中。一粒沙含大千界,一个身心万个同。就是说这掌中佛国的神妙。

袁洪在前疾飞,后面但见宝幢光王佛的掌中佛国追来,其中罗汉,比丘的梵唱声都能听清楚,袁洪知dào

若是让这掌中佛国追上,自己只怕比那孙悟空也好不到哪儿去,因此更是竭尽全力,只是毕竟宝幢光王佛法力深厚,袁洪不免差了一筹,眼见逃脱不掉,袁洪一狠心,祭出了混元金斗,宝幢光王佛大吃一惊,这混元金斗金光闪烁,一道道金光下来,这掌中佛国破碎,宝幢光王佛法力大损,那佛国中的罗汉、比丘、八部天龙都被混元金斗给装了,宝幢光王佛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收了手,道:“袁道友果然高明,贫僧输了。”面带苦色,毕竟掌中佛国破碎,损失不小,袁洪也是见好就收,也把混元金斗中的什么比丘、八部天龙之类的都还给了宝幢光王佛,说了几句场面话,宝幢光王佛道谢,说道:“道友既然已经过关,那就继xù

上路吧,贫僧也要回西天极乐向教主复旨。”

袁洪忙道:“佛祖且慢,贫道有一事相询。”

宝幢光王佛讶道:“道友请将。”

袁洪问道:“不知我那师兄可好?”

宝幢光王佛答曰:“孔宣道友现在灵台方寸山随准提祖师修行,已被加持孔雀明王,为我教护法,自然一切安好。”

袁洪笑曰:“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劳烦佛祖转告一声,就说我等都盼他早日回来。”

宝幢光王佛讶道:“贫僧自会带到。”

袁洪稽曰:“有老佛祖了!”

宝幢光王佛还礼道:“不敢!”

原来袁洪对这个师兄一向十分挂念,毕竟袁洪当初拜师之时杨清并未传他本领,都是孔宣代师授艺,因此师兄弟感情甚笃,也一直盼望着自己师兄早日归来,按老师当初和准提的协议,西游之后佛教大兴孔宣就要回来了,袁洪一直甚为期待。

红云等辞别宝幢光王佛,继xù

上路了,那佛陀也自回西天极乐复旨不题。

再说唐僧。这师徒行了许久,唐僧在马上感慨:“这都走了三四个念头了,西天还是不到。”那行者备言路途遥远,还早的很,唐僧心下郁郁。

正行间,见的一处寺庙,唐僧要去投宿,却不被收留,行者进去一狠,那帮和尚哪里见过这等厉害家伙,忙出来把唐僧迎了进去,这唐僧用罢斋饭后见的天清月明,突然诗兴大,还作诗一,不得不说这和尚还挺有文才。

唐僧尽了兴,回坐等下翻阅经书,念一会《梁皇水忏》,看一会《孔雀真经》,只坐到三更时候,却才把经本包在囊里,正欲起身去睡,只听得门外扑剌剌一声响亮,淅零零刮阵狂风。那长老恐吹灭了灯,慌忙将褊衫袖子遮住,又见那灯或明或暗,便觉有些心惊胆战。此时又困倦上来,伏在经案上盹睡,虽是合眼朦胧,却还心中明白,耳内嘤嘤听着那窗外阴风飒飒。

那长老昏梦中听着风声一时过处,又闻得禅堂外,隐隐的叫一声:“师父!”忽抬头梦中观看,门外站着一条汉子,浑身上下,水淋淋的,眼中垂泪,口里不住叫:“师父,师父!”三藏欠身道:“你莫是魍魉妖魅,神怪邪魔,至夜深时来此戏我?我却不是那贪欲贪嗔之类。我本是个光明正大之僧,奉东土大唐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者。我手下有三个徒弟,都是降龙伏虎之英豪,扫怪除魔之壮士。他若见了你,碎尸粉骨,化作微尘。此是我大慈悲之意,方便之心。你趁早儿潜身远遁,莫上我的禅门来。”那人倚定禅堂道:“师父,我不是妖魔鬼怪,亦不是魍魉邪神。”三藏道:“你既不是此类,却深夜来此何为?”那人道:“师父,你舍眼看我一看。”长老果仔细定睛看处,呀!只见他头戴一顶冲天冠,腰束一条碧玉带,身穿一领飞龙舞凤赭黄袍,足踏一双云头绣口无忧履,手执一柄列斗罗星白玉圭。这分明是帝王装束。

那唐僧讶道:“是那一朝陛下?请坐。”用手忙搀,扑了个空虚,回身坐定。再看处,还是那个人。长老便问:“陛下,你是那里皇王?何邦帝主?想必是国土不宁,谗臣欺虐,半夜逃生至此。有何话说,说与我听。”这人才泪滴腮边谈旧事,愁攒眉上诉前因,道:“师父啊,我家住在正西,离此只有四十里远近。那厢有座城池,便是兴基之处。”三藏道:“叫做什么地名?”那人道:“不瞒师父说,便是朕当时创立家邦,改号乌鸡国。”三藏道:“陛下这等惊慌,却因甚事至此?”那人道:“师父啊,我这里五年前,天年干旱,草子不生,民皆饥死,甚是伤情。”三藏闻言,点头叹道:“陛下啊,古人云,国正天心顺。想必是你不慈恤万民,既遭荒歉,怎么就躲离城郭?且去开了仓库,赈济黎民;悔过前非,重兴今善,放赦了那枉法冤人。自然天心和合,雨顺风调。”那人道:“我国中仓禀空虚,钱粮尽绝,文武两班停俸禄,寡人膳食亦无荤。仿效禹王治水,与万民同受甘苦,沐浴斋戒,昼夜焚香祈祷。如此三年,只干得河枯井涸。正都在危急之处,忽然锺南山来了一个全真,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先见我文武多官,后来见朕,当即请他登坛祈祷,果然有应,只见令牌响处,顷刻间大雨滂沱。寡人只望三尺雨足矣,他说久旱不能润泽,又多下了二寸。朕见他如此尚义,就与他八拜为交,以兄弟称之。”三藏道:“此陛下万千之喜也。”那人道:“喜自何来?”三藏道:“那全真既有这等本事,若要雨时,就教他下雨,若要金时,就教他点金。还有那些不足,却离了城阙来此?”那人道:“朕与他同寝食者,只得二年。又遇着阳春天气,红杏夭桃,开花绽蕊,家家士女,处处王孙,俱去游春赏玩。那时节,文武归衙,嫔妃转院。朕与那全真携手缓步,至御花园里,忽行到八角琉璃井边,不知他抛下些什么物件,井中有万道金光。哄朕到井边看甚么宝贝,他陡起凶心,扑通的把寡人推下井内,将石板盖住井口,拥上泥土,移一株芭蕉栽在上面。可怜我啊,已死去三年,是一个落井伤生的冤屈之鬼也!”

唐僧见说是鬼,唬得筋力酥软,毛骨耸然。没奈何,只得将言又问他道:“陛下,你说的这话全不在理。既死三年,那文武多官,三宫皇后,遇三朝见驾殿上,怎么就不寻你?”那人道:“师父啊,说起他的本事,果然世间罕有!自从害了朕,他当时在花园内摇身一变,就变做朕的模样,更无差别。现今占了我的江山,暗侵了我的国土。他把我两班文武,四百朝官,三宫皇后,六院嫔妃,尽属了他矣。”三藏道:“陛下,你忒也懦。”那人道:“何懦?”三藏道:“陛下,那怪倒有些神通,变作你的模样,侵占你的乾坤,文武不能识,后妃不能晓,只有你死的明白。你何不在阴司阎王处具告,把你的屈情伸诉伸诉?”那人道:“他的神通广大,官吏情熟,都城隍常与他会酒,海龙王尽与他有亲,东岳天齐是他的好朋友,十代阎罗是他的异兄弟。因此这般,我也无门投告。”三藏道:“陛下,你阴司里既没本事告他,却来我阳世间作甚?”那人道:“师父啊,我这一点冤魂,怎敢上你的门来?山门前有那护法诸天、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紧随鞍马。却才被夜游神一阵神风,把我送将进来,他说我三年水灾该满,着我来拜谒师父。他说你手下有一个大徒弟,是齐天大圣,极能斩怪降魔。今来志心拜恳,千乞到我国中,拿住妖魔,辨明邪正,朕当结草衔环,报酬师恩也!”三藏道:“陛下,你此来是请我徒弟与你去除却那妖怪么?”那人道:“正是,正是!”三藏道:“我徒弟干别的事不济,但说降妖捉怪,正合他宜。陛下啊,虽是着他拿怪,但恐理上难行。”那人道:“怎么难行?”三藏道:“那怪既神通广大,变得与你相同,满朝文武,一个个言和心顺;三宫妃嫔,一个个意合情投。我徒弟纵有手段,决不敢轻动干戈。倘被多官拿住,说我们欺邦灭国,问一款大逆之罪,困陷城中,却不是画虎刻鹄也?”那人道:“我朝中还有人哩。”三藏道:“却好,却好!想必是一代亲王侍长,付何处镇守去了?”那人道:“不是。我本宫有个太子,是我亲生的储君。”三藏道:“那太子想必被妖魔贬了?”那人道:“不曾,他只在金銮殿上,五凤楼中,或与学士讲书,或共全真登位。自此三年,禁太子不入皇宫,不能彀与娘娘相见。”三藏道:“此是何故?”那人道:“此是妖怪使下的计策,只恐他母子相见,闲中论出长短,怕走了消息。故此两不会面,他得永住常存也。”三藏道:“你的灾屯,想应天付,却与我相类。当时我父曾被水贼伤生,我母被水贼欺占,经三个月,分娩了我。我在水中逃了性命,幸金山寺恩师救养**。记得我幼年无父母,此间那太子失双亲,惭惶不已!”又问道:“你纵有太子在朝,我怎的与他相见?”那人道:“如何不得见?”三藏道:“他被妖魔拘辖,连一个生身之母尚不得见,我一个和尚,欲见何由?”那人道:“他明早出朝来也。”三藏问:“出朝作甚?”那人道:“明日早朝,领三千人马,架鹰犬出城采猎,师父断得与他相见。见时肯将我的言语说与他,他便信了。”三藏道:“他本是肉眼凡胎,被妖魔哄在殿上,那一日不叫他几声父王?他怎肯信我的言语?”那人道:“既恐他不信,我留下一件表记与你罢。”三藏问:“是何物件?”那人把手中执的金厢白玉圭放下道:“此物可以为记。”三藏道:“此物何如?”那人道:“全真自从变作我的模样,只是少变了这件宝贝。他到宫中,说那求雨的全真拐了此圭去了,自此三年,还没此物。我太子若看见,他睹物思人,此仇必报。”三藏道:“也罢,等我留下,着徒弟与你处置。却在那里等么?”那人道:“我也不敢等。我这去,还央求夜游神再使一阵神风,把我送进皇宫内院,托一梦与我那正宫皇后,教他母子们合意,你师徒们同心。”三藏点头应承道:“你去罢。”

那冤魂叩头拜别,举步相送,不知怎么踢了脚,跌了一个筋斗,把三藏惊醒,却原来是南柯一梦,慌得对着那盏昏灯,连忙叫:“徒弟!徒弟!”

不知这唐僧到底如何处置,且听下回分解。

第18章 行者激斗虬首仙 红云传经宝象国

第十八章 行者激斗虬首仙 红云传经宝象国

回说到唐三藏在乌鸡国寺院借宿,半夜温习经文时乌鸡国国王冤魂门求那长老帮他讨还个公道,这长老醒来发觉的南柯一梦,这唐僧忙把几个徒弟叫醒,备言前事,那八戒嘟嘟囔囔说是这个当不得真,却又有那国王的玉圭作信物,这呆子也有些相信了,那长老忙向行者问计,行者心眼多,当下就想了个法子,长老也是不明究竟,只是将信将疑。

那猴子拔了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声:“变!”变做一个红金漆匣儿,把白玉圭放在内盛着,道:“师父,你将此物捧在手中,到天晓时,穿锦蝠袈裟,去正殿坐着念经,等我去看看他那城池。端的是个妖怪,就打杀他,也在此间立个功绩。假若不是,且休撞祸。”三藏道:“正是,正是!”行者道:“那太子不出城便罢,若真个应梦出城来,我定引他来见你。”三藏道:“见了我如何迎答?”行者道:“来到时,我先报知,你把那匣盖儿扯开些,等我变作二寸长的一个小和尚,钻在匣儿里,你连我捧在手中。那太子进了寺来,必然拜佛,你尽他怎的下拜,只是不睬他。他见你不动身,一定教拿你,你凭他拿下去,打也由他,绑也由他,杀也由他。”三藏道:“呀!他的军令大,真个杀了我,怎么好?”行者道:“没事,有我哩,若到那紧关处,我自然护你。他若问时,你说是东土钦差西天拜佛取经进宝的和尚。他道有甚宝贝?你却把锦蝠袈裟对他说一遍,说道:‘此是三等宝贝,还有头一等、第二等的好物哩’。但问处,就说这匣内有一件宝贝,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共一千五百年过去未来之事,俱尽晓得,却把老孙放出来。我将那梦中话告诵那太子,他若肯信,就去拿了那妖魔,一则与他父王报仇,二来我们立个名节。他若不信,再将白玉圭拿与他看。只恐他年幼,还不认得哩。”三藏闻言大喜道:“徒弟啊,此计绝妙!但说这宝贝,一个叫做锦蝠袈裟,一个叫做白玉圭,你变的宝贝却叫做甚名?”行者道:“就叫做立帝货罢。”三藏依言记在心。师徒们一夜那曾得睡。盼到天明,恨不得点头唤出扶桑日,喷气吹散满天星。

不多时,东方发白。行者又吩咐了八戒、沙僧,教他两个:“不可搅扰僧人,出来乱走。待我成功之后,共汝等同行。”才别了唐僧,打了唿哨,一筋斗跳在空中,睁火眼平西看处,果见有一座城池。你道怎么就看见了?当时说那城池离寺只有四十里,故此凭高就望见了。行者近前仔细看处,又见那怪雾愁云漠漠,妖风怨气纷纷。行者感叹道:“如此妖气,相比真个不是真君主,必然是妖精当道。”

行者正然感叹,忽听得炮声响亮,又只见东门开处,闪出一路人马,真个是采猎之军,果然势勇,那些人出得城来,散步东郊,不多时,有二十里向高田地,又只见中军营里,有小小的一个将军,顶着盔,贯着甲,果肚花,十八札,手执青锋宝剑,坐下黄骠马,腰带满弦弓,行者在空暗喜道:“不须说,那个就是皇帝的太子了。等我戏他一戏。”好大圣,按落云头,撞入军中太子马前,摇身一变,变作一个白兔儿,只在太子马前乱跑。太子看见,正合欢心,拈起箭,拽满弓,一箭正中了那兔儿。原来是那大圣故意教他中了,却眼乖手疾,一把接住那箭头,把箭翎花落在前边,丢开脚步跑了。那太子见箭中了玉兔,兜开马,独自争先来赶。不知马行的快,行者如风;马行的迟,行者慢走,只在他面前不远。看他一程一程,将太子哄到宝林寺山门之下,行者现了本身,不见兔儿,只见一枝箭插在门槛。径撞进去,见唐僧道:“师父,来了,来了!”却又一变,变做二寸长短的小和尚儿,钻在红匣之内。

却说那太子赶到山门前,不见了白兔,只见门槛插住一枝雕翎箭。太子大惊失色道:“怪哉,怪哉!分明我箭中了玉兔,玉兔怎么不见,只见箭在此间!想是年多日久,成了精魅也。”拔了箭,抬头看处,山门有五个大字,写着“敕建宝林寺”。太子道:“我知之矣。向年间曾记得我父王在金銮殿差官赍些金帛与这和尚修理佛殿佛象,不期今日到此。正是因过道院逢僧话,又得浮生半日闲,我且进去走走。”

这太子进了寺院却是钩了,那里还有不被唐僧师徒说服的?不过毕竟关乎家国大事,这太子也是个精明人,也是将信将疑,当日回去后问他母亲这几年来他老爹对他母亲如何,进过一番细聊,这小太子终于相信那王位的不是他老爹了。

这边厢行者也有安排,这行者二更时分把八戒叫醒,这呆子还在嘟囔着没睡醒呢,那行者戏言要去寻宝贝,这呆子果然立马就清醒了,还拉着行者去寻宝贝,行者暗暗偷笑。这两人跑入皇宫后园,径到后宰门首,只听得梆铃声响。行者道:“兄弟,前后门皆紧急,如何得入?”八戒道:“那见做贼的从门里走么?瞒墙跳过便罢。”行者依言,将身一纵,跳里罗城墙,八戒也跳去。二人潜入里面,找着门路,径寻那御花园。正行时,只见有一座三檐白簇的门楼,有三个亮灼灼的大字,映着那星月光辉,乃是御花园。行者近前看了,有几重封皮,公然将锁门锈住了,即命八戒动手。那呆子掣铁钯,尽力一筑,把门筑得粉碎。行者先举步昪入,忍不住跳将起来,大呼小叫,唬得八戒前扯住道:“哥呀,害杀我也!那见做贼的乱嚷,似这般吆喝!惊醒了人,把我们拿住,发到官司,就不该死罪,也要解回原籍充军。”行者道:“兄弟啊,你却不知我发急为何,你看这里好景象,却又破败了。”

八戒道:“且叹他做甚?快干我们的买卖去来!”行者虽然感慨,却留心想起唐僧的梦来,说芭蕉树下方是井。正行处,果见一株芭蕉,生得茂盛,比众花木不同,行者道:“八戒,动手么!宝贝在芭蕉树下埋着哩。”那呆子双手举钯,筑倒了芭蕉,然后用嘴一拱,拱了有三四尺深,见一块石板盖住。呆子欢喜道:“哥呀,造化了!果有宝贝,是一片石板盖着哩!不知是坛儿盛着,是柜儿装着哩。”行者道:“你掀起来看看。”那呆子果又一嘴,拱开看处,又见有霞光灼灼,白气明明。八戒笑道:“造化,造化!宝贝放光哩!”又近前细看时,呀!原来是星月之光,映得那井中水亮。八戒道:“哥呀,你但干事,便要留根。”行者道:“我怎留根?”八戒道:“这是一眼井。你在寺里,早说是井中有宝贝,我却带将两条捆包袱的绳来,怎么作个法儿,把老猪放下去。如今空手,这里面东西,怎么得下去来耶?”行者道:“你下去么?”八戒道:“正是要下去,只是没绳索。”行者笑道:“你脱了衣服,我与你个手段。”八戒道:“有什么好衣服?解了这直裰子就是了。”

这呆子果然就解了直裰下去了,这呆子在井下寻了半天也不见啥宝贝,要行者拉他去,行者却是不许,说他寻不到宝贝就不拉他去,这呆子只好继续往井下寻,忽睁眼见有一座牌楼,有水晶宫三个字。八戒大惊道:“罢了,罢了!错走了路了!下海来也!海内有个水晶宫,井里如何有之?”原来八戒不知此是井龙王的水晶宫。

八戒正叙话处,早有一个巡水的夜叉,开了门,看见他的模样,急抽身进去报道:“大王,祸事了!井落一个长嘴大耳的和尚来了!赤淋淋的,衣服全无,还不死,逼法说话哩。”那井龙王忽闻此言,心中大惊道:“这是天蓬元帅来也。昨夜夜游神奉敕旨,来取乌鸡国王魂灵去拜见唐僧,请齐天大圣降妖。这怕是齐天大圣、天蓬元帅来了,却不可怠慢他,快接他去也。”那龙王整衣冠,领众水族,出门来厉声高叫道:“天蓬元帅,请里面坐。”八戒却才欢喜道:“原来是个故知。”那呆子不管好歹,径入水晶宫里。其实不知下,赤淋淋的,就坐在面。龙王道:“元帅,近闻你得了性命,皈依释教,保唐僧西天取经,如何得到此处?”八戒道:“正为此说,我师兄孙悟空多多拜,着我来问你取什么宝贝哩。”龙王道:“可怜,我这里怎么得个宝贝?比不得那江河淮济的龙王,飞腾变化,便有宝贝。我久困于此,日月且不能长见,宝贝果何自而来也?”八戒道:“不要推辞,有便拿出来罢。”龙王道:“有便有一件宝贝,只是拿不出来,就元帅亲自来看看,何如?”八戒道:“妙妙妙!须是看看来也。”那龙王前走,这呆子随后,转过了水晶宫殿,只见廊庑下,横赗着一个六尺长躯。龙王用手指定道:“元帅,那厢就是宝贝了。”八戒前看了,呀!原来是个死皇帝,戴着冲天冠,穿着赭黄袍,踏着无忧履,系着蓝田带,直挺挺睡在那厢。八戒笑道:“难难难!算不得宝贝!想老猪在山为怪时,时常将此物当饭,且莫说见的多少,吃也吃够无数,那里叫做什么宝贝!”龙王道:“元帅原来不知,他本是乌鸡国王的尸首,自到井中,我与他定颜珠定住,不曾得坏。你若肯驮他出去,见了齐天大圣,假有起死回生之意啊,莫说宝贝,凭你要什么东西都有。”八戒道:“既这等说,我与你驮出去,只说把多少烧埋钱与我?”龙王道“其实无钱。”八戒道:“你好白使人?果然没钱,不驮!”龙王道:“不驮,请行。”八戒就走。龙王差两个有力量的夜叉,把尸抬将出去,送到水晶宫门外,丢在那厢,摘了辟水珠,就有水响。

果然行者把八戒拉了去,那呆子还在嚷着那死人是行者的外公,行者大怒,举棒要打,这呆子才老实了,两人把个死人驮着回去见唐僧,那唐僧一见果然是托梦的国王,这呆子忙出馊点子要为难行者,跟唐僧说行者讲了能把这死国王救活。

这行者大怒,揪住八戒要打,唐僧忙来劝解,也对行者道:“你却是曾说过天神仙都与你交好,如今去求一枚仙丹灵药救一救这个国王也是善举。”

这行者听得老和尚都这么说了只好答应天一看。这猴子了天不去见玉帝反倒是往兜率宫去了,那太清道人见了猴子也是头疼,现在这猴子正是西游主角儿,有天数庇护,任是谁都拿他没办法呢,只好破财消灾,被猴子死皮赖脸的要去一粒金丹。

这行者回来救活了国王,次日入城见那假国王,那真国王把他个担子挑着,也跟在后面,几人见了假国王,这行者一同扯,把个真国王的底子扯了出来,那假国王自然唬的心头撞小鹿,面起红云,急抽身就要走路,奈何手内无一兵器,转回头,只见一个镇殿将军,腰挎一口宝刀,被行者使了定身法,直挺挺如痴如痖,立在那里。他近前,夺了这宝刀,就驾云头望空而去。气得沙和尚爆躁如雷。猪八戒高声喊叫,埋怨行者是一个急猴子:“你就慢说些儿,却不稳住他了?如今他驾云逃走,却往何处追寻?”行者笑道:“兄弟们且莫乱嚷。我等叫那太子下来拜父,嫔后出来拜夫。”却又念个咒语,解了定身法,“教那多官苏醒回来拜君,方知是真实皇帝,教诉前情,才见分晓,我再去寻他。好大圣,吩咐八戒、沙僧:“好生保护他君臣父子嫔后与我师父!”只听说声去,就不见形影。

这行者跳云里,与那妖怪一通好杀,那妖怪抵挡了几个回合,跑了下去,与唐僧一起,也变个唐僧模样,辨认不得,那行者忙唤出六丁六甲,护教珈蓝,叫唐僧念紧箍咒,那妖精果然不会念在那装模作样,果然被认出,行者举棒就要打,那妖怪连忙招架,那八戒、沙僧也各执兵器加入战团,几人在大殿捉对儿厮杀,把个皇宫大殿都打成了齑粉,那行者杀的兴起,纵祥光,起在九霄,正欲下个切手,只见那东北,一朵彩云里面,厉声叫道:“孙悟空,且休下手!”行者回头看处,原来文殊菩萨,急收棒,前施礼道:“菩萨,那里去?”文殊道:“我来替你收这个妖怪的。”行者谢道:“累烦了。”那菩萨袖中取出照妖镜,照住了那怪的原身。行者才招呼八戒、沙僧齐来见了菩萨。却将镜子里看处,那魔王生得好不凶恶,行者道:“菩萨,这是你坐下的一个青毛狮子,却怎么走将来成精,你就不收服他?”菩萨道:“悟空,他不曾走,他是佛旨差来的。”行者道:“这畜类成精,侵夺帝位,还奉佛旨差来。似老孙保唐僧受苦,就该领几道敕!”菩萨道:“你不知道;当初这乌鸡国王,好善斋僧,佛差我来度他归西,早证金身罗汉。因是不可原身相见,变做一种凡僧,问他化些斋供。被吾几句言语相难,他不识我是个好人,把我一条绳捆了,送在那御水河中,浸了我三日三夜。多亏六甲金身救我归西,奏与如来,如来将此怪令到此处推他下井,浸他三年,以报吾三日水灾之恨。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今得汝等来此,成了功绩。”行者道:“你虽报了什么一饮一啄的私仇,但那怪物不知害了多少人也。”菩萨道:“也不曾害人,自他到后,这三年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何害人之有?”行者道:“固然如此,但只三宫娘娘,与他同眠同起,点污了他的身体,坏了多少纲常伦理,还叫做不曾害人?”菩萨道:“点污他不得,他是个扇了的狮子。”八戒闻言,走近前,就摸了一把,笑道:“这妖精真个是糟鼻子不吃酒——枉担其名了!”行者道:“既如此,收了去罢。若不是菩萨亲来,决不饶他性命。”那菩萨却念个咒,喝道:“畜生,还不皈正,更待何时!”那魔王才现了原身。菩萨放莲花罩定妖魔,坐在背,踏祥光辞了行者。咦!径转五台山去,宝莲座下听谈经。

这唐僧见的文殊菩萨来此,连忙对天拜倒,然后师徒几人谢过国王,继续向西去也。

这文殊回五台山也不容易,原来半路截教云霄三姐妹把他给拦下了。

那碧霄道:“文殊,速速放了我师兄,否则今日叫你难逃公道。”

文殊笑曰:“三位道今日却是不曾有九曲黄河阵了,贫僧又怎惧你?这虬首仙却是准提祖师与我,你们去问他去,他说与你,我就与你。”

琼霄冷笑道:“早就料到你回如此言语,不消多说,手底见真章,看看今日元始是否还护着你。”

俗话骂人不接短,琼霄这番话却是暗指文殊叛教,文殊面色大变,怒喝:“几个丫头也敢大言不惭!”

三霄更是不答话,直接仗剑前厮杀,文殊虽然这些年来拜入佛门有了不少长进,但三霄毕竟当年就不比他差,这些年来也没落下功课,又是三个打一个,自然稳占风,把个文殊连同金身都围住厮杀,文殊渐渐地挡不住,连忙左手下垂,指尖射出五道白光,倒转来护住全身,却是阐教的垂首白光术,碧霄大骂:“文殊果然无耻,既然作了秃驴还用阐教法术,元始天尊只怕也被你气死。”

文殊面皮发热,心下暗怒:“这贱婢无礼!”

文殊攻势越发凌厉,三霄都现了顶三花,护住周身,局面渐渐僵持,那云霄觑个破绽把个玉符丢给了虬首仙,顿时玉符清光大放,虬首仙大吼一身,装极痛苦,忽而变人身,忽而变狮身,文殊大惊,喝道:“你等怎敢如此?”连忙逃走,那虬首仙又是一声大吼,却是变成了人身,解了准提下的禁止,顿时泪流满面,望三十三天外下拜,三霄都道:“恭喜师兄几日脱了灾难。”

虬首仙叹曰:“这些年来被准提禁制,浑浑噩噩,今日醒来恍若南柯一梦。”

云霄道:“老师吩咐师兄脱难不必去见他,自己寻一地修行去。”

虬首仙忙拜倒,大呼:“弟子领法旨。”自去不题。三霄也回三仙岛去了。

再来说红云一行人自从出了碗子山后行了几日,来到了宝象国,这宝象国自从唐僧师徒去后家家户户都信奉佛门,见了几个道士来了,自然是不好,那国王也是诧异:“这前些日子来了几个和尚,今日怎么就来了几个道士?还是传来见见。”

这红云师徒来见国王,国王道:“不知道长仙乡在何方啊?”

红云曰:“贫道自大唐而来,受圣人法旨来西方宣扬我玄门**。”

这国王乐了:“却又是一个大唐来的,前几日来了个和尚也自称是大唐的,这大唐连番几次的来不知是何用意?”

红云道:“非我圣有甚用意,却是我等来此只为宣扬玄门而已。”

那国王笑曰:“朕尝问佛法无边,不知你玄门又有何玄妙。”

红云笑道:“佛法无边不过是和尚们自夸的,佛门虽有三千佛陀但到底是旁门,怎及的我玄门乃是盘古正宗,鸿钧亲传,三千黄庭玄妙无比,天地大道尽在其中,我玄门正宗又怎是他西方旁门可比的?”

那国王笑曰:“你玄门有何好处?”

红云笑曰:“我等玄门修行道术,可益寿延年,长生不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平日餐风饮露,闲暇时或读《黄庭》于洞室之中,或邀三五好品茗论道,或与诸道争雄于方寸之间。朝游北海暮苍梧,日逐腾云驾雾,遨游四海,行乐千山。施武艺,遍访英豪;弄神通,广交贤。端的是逍遥无边。岂不快哉?”

那国王道:“我听闻那佛门三千佛陀,十万亿佛国净土,更有西天极乐,若是皈依佛门岂不早成正果?”

红云笑道:“西方极乐虽好,却不过是阿弥陀佛愿力衍化的一片土地罢了,终究不是极乐,行的乃是逃禅之法,怎及我玄门道教尊崇天数,顺应天道?何况极乐还要礼佛参禅,修功德,远远没有我道门自在。”

那国王听的似懂非懂,只是觉的红云说的很有道理,当下把红云师徒奉为宾,吩咐下去,传抄黄庭,红云见的传经成功也是欢喜。

当下家家户户都传抄黄庭,礼拜四清,一时间宝象纸贵。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9章 婴儿戏化禅心乱 西游从此多麻婴烦

第十九章 婴儿戏化禅心乱 西游从此多麻烦

回说到红云师徒到了宝象国,本来经过唐僧师徒的忽悠那个宝象国国王都已经信佛了,红云这么一来,那个国王又被忽悠的改信道了,整个宝象国都在传抄黄庭经,红云也是乐的如此,一行人就这么在此停留且不去提他。更新超快

再说唐僧师徒过了乌鸡国,夜住晓行,将半月有余,忽又见一座高山,真个是摩天碍日。三藏马心惊,急兜缰忙呼行者。行者道:“师父有何吩咐?”三藏道:“你看前面又有大山峻岭,须要仔细堤防,恐一时又有邪物来侵我也。”行者笑道:“只管走路,莫再多心,老孙自有防护。”那长老只得宽怀,加鞭策马,奔至山岩,果然也十分险峻。

师徒几人小心翼翼,那行者嘴说无妨,心中却也惴惴,这一路也不知老和尚被妖精叼走多少次了,哪有不防备的道理?

师徒们正当悚惧,又只见那山凹里有一朵红云,直冒到九霄空内,结聚了一团火气。行者大惊,走近前,把唐僧着脚,推下马来,叫:“兄弟们,不要走了,妖怪来矣。”慌得个八戒急掣钉钯,沙僧忙轮宝杖,把唐僧围护在当中。

话分两头,那个红云里头还真是个妖精,这妖精也有些来头,日后还引起了不小的麻烦,最后还在几个圣人的干涉下把个西游都弄翻了天。这是后话,且不去提。

那妖精见了唐僧,知晓这唐僧也有来头,修行十世,身啥玩意儿都是宝贝。这妖精也有智谋,知晓行者精明,不好骗他,唐僧却是个烂好人,于是乎变个模样戏他一戏。

好妖怪,即散红光,按云头落下,去那山坡里,摇身一变,变作七岁顽童,赤条条的,身无衣,将麻绳捆了手足,高吊在那松树梢头,口口声声,只叫:“救人,救人!”

那行者见红云散了,只道是妖精走了,于是叫唐僧马,继续路,那唐僧疑惑,开口询问,行者解释了,三藏闻言,也似信不信的,只得攀鞍在马,顺路奔山前进。正行时,只听得叫声“救人!”长老大惊道:“徒弟呀,这半山中,是那里什么人叫?”行者前道:“师父只管走路,莫缠什么人轿骡轿,明轿睡轿。这所在,就有轿,也没个人抬你。”唐僧道:“不是扛抬之轿,乃是叫唤之叫。”行者笑道:“我晓得,莫管闲事,且走路。”

这行者不理会,那妖精也是有毅力,不停的叫救命,行者心烦,使个缩地法,几人瞬间就过了山了,那妖精恨的牙痒痒,又跑到前面变个孩童样吊在树,大叫救命,那行者见妖精驾云而过,叮嘱几人要仔细,却又听的叫唤,那长老忙前查看,原来是个小孩童,赤条条的,吊在那树,兜住缰,便骂行者道:“这泼猴多大惫懒!全无有一些儿善良之意,心心只是要撒泼行凶哩!我那般说叫唤的是个人声,他就千言万语只嚷是妖怪!你看那树吊的不是个人么?”大圣见师父怪下来了,却又觌面看见模样,一则做不得手脚,二来又怕念《紧箍儿咒》,低着头,再也不敢回言,让唐僧到了树下。那长老将鞭梢指着问道:“你是那家孩儿?因有甚事,吊在此间?说与我,好救你。”噫!分明他是个精灵,变化得这等,那师父却是个肉眼凡胎,不能相识。

那妖魔见他下问,越弄虚头,眼中噙泪,叫道:“师父呀,山西去有一条枯松涧,涧那边有一庄村,我是那里人家。我祖公公姓红,只因广积金银,家私巨万,混名唤做红百万。年老归世已久,家产遗与我父。近来人事奢侈,家私渐废,改名唤做红十万,专一结交四路豪杰,将金银借放,希图利息。怎知那无籍之人,设骗了去啊,本利无归。我父发了洪誓,分文不借。那借金银人,身贫无计,结成凶党,明火执杖,白日杀我门,将我财帛尽情劫掳,把我父亲杀了,见我母亲有些颜色,拐将去做什么压寨夫人。那时节,我母亲舍不得我,把我抱在怀里,哭哀哀,战兢兢,跟随贼寇,不期到此山中,又要杀我,多亏我母亲哀告,免教我刀下身亡,却将绳子吊我在树,只教冻饿而死,那些贼将我母亲不知掠往那里去了。我在此已吊三日三夜,更没一个人来行走。不知那世里修积,今生得遇老师父,若肯舍大慈悲,救我一命回家,就典身卖命,也酬谢师恩,致使黄沙盖面,更不敢忘也。”三藏闻言,认了真实,就教八戒解放绳索,救他下来。那呆子也不识人,便要前动手。

那猴子精明,早听出这妖精话中大有破绽,只是这妖精也会圆谎,那呆子又净想着把个孩子救回去,他家人怕不是要好饭好菜的招待一顿,因此还是把个妖精救了下来,还叫行者驮着,那行者正和心意,就要找个机会把个妖精干掉,乐的驮他。

那妖精使个重身法要压行者,这行者也早就想掼杀这妖精,那妖精有所察觉,连忙解尸,元神出走了,那猴子大怒果然把这妖精掼杀在石头,将尸骸也扯碎了,那物在空中,明明看着,忍不住心头火起道:“这猴和尚,十分惫懒!就作我是个妖魔,要害你师父,却还不曾见怎么下手哩,你怎么就把我这等伤损!早是我有算计,出神走了,不然,是无故伤生也。若不趁此时拿了唐僧,再让一番,越教他停留长智。”好怪物,就在半空里弄了一阵旋风,呼的一声响亮,走石扬沙,诚然凶狠。

刮得那三藏马难存,八戒不敢仰视,沙僧低头掩面。孙大圣情知是怪物弄风,急纵步来赶时,那怪已骋风头,将唐僧摄去了。无踪无影,不知摄向何方,无处跟寻。

待风过去了,几人见白龙马战战兢兢,行李担撂在一边,老和尚早就不见了,那呆子哭道:“把个老和尚弄丢了,这荒山野岭却是哪里寻去也!”

那行者使个三头六臂之法乱打一通,把山神土地都打了出来,都披一片,挂一片,裩无裆,裤无口的,却是一伙穷神,行者道:“怎么就有许多山神土地?”众神叩头道:“告大圣,此山唤做六百里钻头号山。我等是十里一山神,十里一土地,共该三十名山神,三十名土地。昨日已此闻大圣来了,只因一时会不齐,故此接迟,致令大圣发怒,万望恕罪。”行者道:“我且饶你罪名。我问你:这山有多少妖精?”众神道:“爷爷呀,只有得一个妖精,把我们头也摩光了,弄得我们少香没纸,血食全无,一个个衣不充身,食不充口,还吃得有多少妖精哩!”行者道:“这妖精在山前住,是山后住?”众神道:“他也不在山前山后。这山中有一条涧,叫做枯松涧。涧边有一座洞,叫做火云洞。那洞里有一个魔王,神通广大,常常的把我们山神土地拿了去,烧火顶门,黑夜与他提铃喝号。小妖儿又讨什么常例钱。”行者道:“汝等乃是阴鬼之仙,有何钱钞?”众神道:“正是没钱与他,只得捉几个山獐野鹿,早晚间打点群精;若是没物相送,就要来拆庙宇,剥衣裳,搅得我等不得安生!万望大圣与我等剿除此怪,拯救山生灵。”行者道:“你等既受他节制,常在他洞下,可知他是那里妖精,叫做什么名字?”众神道:“说起他来,或者大圣也知道。他是牛魔王的儿子,罗刹女养的。他曾在火焰山修行了三百年,炼成三昧真火,却也神通广大。牛魔王使他来镇守号山,乳名叫做红孩儿,号叫做圣婴大王。”

行者闻言满心欢喜,喝退了土地山神,却现了本象,跳下峰头,对八戒沙僧道:“兄弟们放心,再不须思念,师父决不伤生,妖精与老孙有亲。”八戒笑道:“哥哥,莫要说谎。你在东胜神洲,他这里是西牛贺洲,路程遥远,隔着万水千山,海洋也有两道,怎的与你有亲?”行者道:“刚才这伙人都是本境土地山神。我问他妖怪的原因,他道是牛魔王的儿子,罗刹女养的,名字唤做红孩儿,号圣婴大王。想我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遍游天下名山,寻访大地豪杰,那牛魔王曾与老孙结七弟兄。一般五六个魔王,止有老孙生得小巧,故此把牛魔王称为大哥。这妖精是牛魔王的儿子,我与他父亲相识。若论将起来,还是他老叔哩,他怎敢害我师父?我们趁早去来。”沙和尚笑道:“哥啊,常言道,三年不门,当亲也不亲哩。你与他相别五六百年,又不曾往还杯酒,又没有个节礼相邀,他那里与你认什么亲耶?”行者道:“你怎么这等量人!常言道,一叶浮萍归大海,为人何处不相逢!纵然他不认亲,好道也不伤我师父。不望他相留酒席,必定也还我个囫囵唐僧。”三兄弟各办虔心,牵着白马,马驮着行李,找大路一直前进。

兄弟几人一路寻去,果然寻着了那洞府,交待好沙僧看守行李,行者和那呆子去寻那妖怪讨要老和尚。

将近行到门前,见有一座石碣,镌八个大字,乃是“号山枯松涧火云洞”。那壁厢一群小妖,在那里轮枪舞剑的跳风顽耍。孙大圣厉声高叫道:“那小的们,趁早去报与洞主知道,教他送出我唐僧师父来,免你这一洞精灵的性命!牙迸半个不字,我就掀翻了你的山场,翙平了你的洞府!”那些小妖闻有此言,慌忙急转身,各归洞里,关了两扇石门,到里边来报:“大王,祸事了!”却说那怪自把三藏拿到洞中,选剥了衣服,四马攒蹄,捆在后院里,着小妖打干净水刷洗,要笼蒸吃哩。急听得报声祸事,且不刷洗,便来前庭问:“有何祸事?”小妖道:“有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带一个长嘴大耳的和尚,在门前要什么唐僧师父哩。但若牙迸半个不字,就要掀翻山场,翙平洞府。”魔王微微冷笑道:“这是孙行者与猪八戒,他却也会寻哩。他拿他师父,自半山中到此,有百五十里,却怎么就寻门来?”教:“小的们,把管车的,推出车去!”那一班几个小妖,推出五辆小车儿来,开了前门。八戒望见道:“哥哥,这妖精想是怕我们,推出车子,往那厢搬哩。”行者道:“不是,且看他放在那里。”只见那小妖将车子按金、木、水、火、土安下,着五个看着,五个进去通报。那魔王问:“停当了?”答应:“停当了。”教:“取过枪来。”有那一伙管兵器的小妖,着两个抬出一杆丈八长的火尖枪,递与妖王。妖王轮枪拽步,也无什么盔甲,只是腰间束一条锦绣战裙,赤着脚,走出门前。行者与八戒,抬头观看。

那红孩儿怪,出得门来,高叫道:“是什么人,在我这里吆喝!”行者近前笑道:“我贤侄莫弄虚头,你今早在山路旁,高吊在松树梢头,是那般一个瘦怯怯的黄病孩儿,哄了我师父。我倒好意驮着你,你就弄风儿把我师父摄将来。你如今又弄这个样子,我岂不认得你?趁早送出我师父,不要白了面皮,失了亲情,恐你令尊知道,怪我老孙以长欺幼,不象模样。”那怪闻言,心中大怒,咄的一声喝道:“那泼猴头!我与你有甚亲情?你在这里满口胡柴,绰甚声经儿!那个是你贤侄?”行者道:“哥哥,是你也不晓得。当年我与你令尊做弟兄时,你还不知在那里哩。”那怪道:“这猴子一发胡说!你是那里人,我是那里人,怎么得与我父亲做兄弟?”行者道:“你是不知,我乃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也。我当初未闹天宫时,遍游海角天涯,四大部洲,无方不到。那时节,专慕豪杰,你令尊叫做牛魔王,称为平天大圣,与我老孙结为七弟兄,让他做了大哥;还有个蛟魔王,称为复海大圣,做了二哥;又有个大鹏魔王,称为混天大圣,做了三哥;又有个狮犭它王,称为移山大圣,做了四哥;又有个猕猴王,称为通风大圣,做了五哥;又有个犭禺犭戎王,称为驱神大圣,做了六哥;惟有老孙身小,称为齐天大圣,排行第七。我老弟兄们那时节耍子时,还不曾生你哩!”

那红孩儿大怒道:“好个猴头,居然倚老卖老,不要走,吃我一枪。”挺枪就刺,那猴子也是无名火起,举棒就打,他两人一场好杀,到底是红孩儿年纪小,气力不济,战了数十合,渐渐不支,猪八戒在旁边,看得明白:妖精虽不败降,却只是遮拦隔架,全无攻杀之能;行者纵不赢他,棒法精强,来往只在那妖精头,不离了左右。八戒暗想道:“不好啊,行者溜撒,一时间丢个破绽,哄那妖魔钻进来,一铁棒打倒,就没了我的功劳。”你看他抖擞精神,举着九齿钯,在空里,望妖精劈头就筑。那怪见了心惊,急拖枪败下阵来。行者喝教八戒:“赶,赶!”

红孩儿却是锤破了鼻子,那呆子正取笑,行者却知晓只怕这妖精还有手段,果然这红孩儿嘴里喷出火来,这火喷在那五辆车子,和为五行之数,却是越烧越旺,那呆子见的不妙早就走了,行者也见敌不过这火,又见呆子临阵脱逃,也忙走了,红孩儿自收兵回洞。

这猴子回去把八戒骂了几句,又去找四海龙王来借水,再去寻红孩儿争斗,却不料这红孩儿这火乃是三味真火,非凡火可比,不是水就能浇灭的,那猴子吃了大亏,。

没办法,要猪八戒去南海请观音,结果这红孩儿知晓了,半路变个观音的模样,那呆子哪里认得,就被他哄的进了妖精洞,这一进哪里还有出来的道理?

这行者大怒,变了虫儿去洞里打探,听说这红孩儿要请牛魔王一起来吃唐僧肉,他也变个牛魔王样儿,半路就被请来了,这妖精也是精明,几句话下来就起了疑心,猴子见瞒他不过,索性露出本相,就与那妖怪斗了一场,然后脱身走了。

那红孩儿气恼不已,自己洗刷唐僧准备吃肉不题。

那猴子大笑而出,说与沙僧听,沙僧也笑,这猴子笑够了,就去南海请观音,这观音听说红孩儿变了他模样,大怒,把个净瓶装了一海水,就随行者去了。

那菩萨又吩咐木叉去天庭寻他老爹李靖借天罡刀一用,那木叉借刀来,这观音把三十六口天罡刀变个千叶莲台的模样,菩萨坐莲台,行者与木叉随后,顷刻间,早见一座山头,行者道:“这山就是号山了。从此处到那妖精门首,约摸有四百余里。”菩萨闻言,即命住下祥云,在那山头念一声“甗”字咒语,只见那山左山右,走出许多神鬼,却乃是本山土地众神,都到菩萨宝莲座下磕头。菩萨道:“汝等俱莫惊张,我今来擒此魔王。你与我把这团围打扫干净,要三百里远近地方,不许一个生灵在地。将那窝中小兽,窟内雏虫,都送在巅峰之安生。”众神遵依而退。须臾间,又来回复,菩萨道:“既然干净,俱各回祠。”遂把净瓶扳倒,唿喇喇倾出水来,就如雷响。真个是:漫过山头,冲开石壁。漫过山头如海势,冲开石壁似汪洋。黑雾涨天全水气,沧波影日幌寒光。遍崖冲玉浪,满海长金莲。菩萨大展降魔法,袖中取出定身禅。化做落伽仙景界,真如南海一般般。秀蒲挺出昙花嫩,香草舒开贝叶鲜。紫竹几竿鹦鹉歇,青松数簇鹧鸪喧。万迭波涛连四野,只闻风吼水漫天。孙大圣见了,暗中赞叹道:“果然是一个大慈大悲的菩萨!若老孙有此法力,将瓶儿望山一倒,管什么禽兽蛇虫哩!”菩萨叫:“悟空,伸手过来。”行者即忙敛袖,将左手伸出。菩萨拔杨柳枝,蘸甘露,把他手心里写一个迷字,教他:“捏着拳头,快去与那妖精索战,许败不许胜。败将来我这跟前,我自有法力收他。”行者领命,返云光,径来至洞口,一只手使拳,一只手使棒,高叫道:“妖怪开门!”那些小妖,又进去报道:“孙行者又来了!”妖王道:“紧关了门!莫睬他!”行者叫道:“好儿子,把老子赶在门外,还不开门!”小妖又报道:“孙行者骂出那话儿来了!”妖王只教:“莫睬他!”行者叫两次,见不开门,心中大怒,举铁棒,将门一下打了一个窟窿。慌得那小妖跌将进去道:“孙行者打破门了!”妖王见报几次,又听说打破前门,急纵身跳将出去,挺长枪,对行者骂道:“这猴子,老大不识起倒!我让你得些便宜,你还不知尽足,又来欺我!打破我门,你该个什么罪名?”行者道:“我儿,你赶老子出门,你该个什么罪名?”那妖王羞怒,绰长枪劈胸便刺;这行者举铁棒,架隔相还。一番搭手,斗经四五个回合,行者捏着拳头,拖着棒,败将下来。那妖王立在山前道:“我要刷洗唐僧去哩!”行者道:“好儿子,天看着你哩!你来!”那妖精闻言,愈加嗔怒,喝一声,赶到面前,挺枪又刺。这行者轮棒又战几合,败阵又走。那妖王骂道:“猴子,你在前有二三十合的本事,你怎么如今正斗时就要走了,何也?”行者笑道:“贤郎,老子怕你放火。”妖精道:“我不放火了,你来。";行者道:“既不放火,走开些,好汉子莫在家门前打人。”那妖精不知是诈,真个举枪又赶。行者拖了棒,放了拳头,那妖王着了迷乱,只情追赶。前走的如流星过度,后走的如弩箭离弦。

不一时,望见那菩萨了。行者道:“妖精,我怕你了,你饶我罢。你如今赶至南海观音菩萨处,怎么还不回去?”那妖王不信,咬着牙,只管赶来。行者将身一幌,藏在那菩萨的神光影里。这妖精见没了行者,走近前,睁圆眼,对菩萨道:“你是孙行者请来的救兵么?”菩萨不答应。妖王拈转长枪喝道:“咄!你是孙行者请来的救兵么?”菩萨也不答应。妖精望菩萨劈心刺一枪来,那菩萨化道金光,径走九霄空内。行者跟定道:“菩萨,你好欺伏我罢了!那妖精再三问你,你怎么推聋装哑,不敢做声,被他一枪搠走了,却把那个莲台都丢下耶!”菩萨只教:“莫言语,看他再要怎的。”此时行者与木叉俱在空中,并肩同看。只见那妖呵呵冷笑道:“泼猴头,错认了我也!他不知把我圣婴当作个甚人。几番家战我不过,又去请个什么脓包菩萨来,却被我一枪,搠得无形无影去了,又把个宝莲台儿丢了,且等我去坐坐。”

好妖精,他也学菩萨,盘手盘脚的,坐在当中。行者看见道:“好,好,好!莲花台儿好送人了!”菩萨道:“悟空,你又说什么?”行者道:“说甚,说甚?莲台送了人了!”那妖精坐放臀下,终不得你还要哩?”菩萨道:“正要他坐哩。”行者道:“他的身躯小巧,比你还坐得稳当。”菩萨叫:“莫言语,且看法力。”他将杨柳枝往下指定,叫一声:“退!”只见那莲台花彩俱无,祥光尽散,原来那妖王坐在刀尖之。即命木叉:“使降妖杵,把刀柄儿打打去来。”那木叉按下云头,将降魔杵,如筑墙一般,筑了有千百余下。那妖精,穿通两腿刀尖出,血流成汪皮肉开。好怪物,你看他咬着牙,忍着痛,且丢了长枪,用手将刀乱拔。行者却道:“菩萨啊,那怪物不怕痛,还拔刀哩。”菩萨见了,唤木叉,“且莫伤他生命。”却又把杨柳枝垂下,念声“甗”字咒语,那天罡刀都变做倒须钩儿,狼牙一般,莫能褪得。那妖精却才慌了,扳着刀尖,痛声苦告道:“菩萨,我弟子有眼无珠,不识你广**力。千乞垂慈,饶我性命!再不敢恃恶,愿入法门戒行也。”菩萨闻言,却与二行者、白鹦哥低下金光,到了妖精面前,问道:“你可受吾戒行么?”妖王点头滴泪道:“若饶性命,愿受戒行。”菩萨道:“你可入我门么?”妖王道:“果饶性命,愿入法门。”菩萨道:“既如此,我与你摩顶受戒。”就袖中取出一把金剃头刀儿,近前去,把那怪分顶剃了几刀,剃作一个太山压顶,与他留下三个顶搭,挽起三个窝角揪儿。行者在旁笑道:“这妖精大晦气!弄得不男不女,不知象个什么东西!”菩萨道:“你今既受我戒,我却也不慢你,称你做善财童子,如何?”那妖点头受持,只望饶命。菩萨却用手一指,叫声:“退!”撞的一声,天罡刀都脱落尘埃,那童子身躯不损。菩萨叫:“惠岸,你将刀送天宫,还你父王,莫来接我,先到普陀岩会众诸天等候。”那木叉领命,送刀界,回海不题。

却说那童子野性不定,见那腿疼处不疼,臀破处不破,头挽了三个揪儿,他走去绰起长枪,望菩萨道:“那里有甚真法力降我!原来是个掩样术法儿!不受甚戒,看枪!”望菩萨劈脸刺来。恨得个行者轮铁棒要打,菩萨只叫:“莫打,我自有惩治。”却又袖中取出一个金箍儿来,将箍儿迎风一幌,叫声:“变!”即变作五个箍儿,望童子身抛了去,喝声:“着!”一个套在他头顶,两个套在他左右手,两个套在他左右脚。菩萨道:“悟空,走开些,等我念念《金箍儿咒》。”行者慌了道:“菩萨呀,请你来此降妖,如何却要咒我?”菩萨道:“这篇咒,不是《紧箍儿咒》咒你的,是《金箍儿咒》咒那童子的。”行者却才放心,紧随左右,听得他念咒。菩萨捻着诀,默默的念了几遍,那妖精搓耳揉腮,攒蹄打滚。

却说那菩萨念了几遍,却才住口,那妖精就不疼了。又正性起身看处,颈项里与手足都是金箍,勒得疼痛,便就除那箍儿时,莫想褪得动分毫,这宝贝已此是见肉生根,越抹越痛。行者笑道:“我那乖乖,菩萨恐你养不大,与你戴个颈圈镯头哩。”那童子闻此言,又生烦恼,就此绰起枪来,望行者乱刺。行者急闪身,立在菩萨后面,叫:“念咒,念咒!”那菩萨将杨柳枝儿,蘸了一点甘露洒将去,叫声:“合!”只见他丢了枪,一双手合掌当胸,再也不能开放,至今留了一个观音扭,即此意也。那童子开不得手,拿不得枪,方知是法力深微,没奈何,才纳头下拜。

这红孩儿正拜见,突然听的天有人哈哈大笑道:“好个慈航,做了和尚还是这般,欺负小辈,成和体统?与你原来那个元始老师一般,果然是本性难移啊!”

这观音大怒,那行者也是惊异,他却是不知观音本是阐教慈航道人,这猴子虽然是准提亲传,但毕竟修行时日尚短,不知这些古秘闻。

那观音道:“那位道来此,还请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天下来两个人,一个相貌堂堂,黑髯男子,一个金盔金甲,顶个牛头,行者见那个牛头惊讶道:“大哥!”

那牛头怒道:“我没你这个兄弟。”

行者讶道:“大哥这是从何说起,你我当年也是拜把子的兄弟,怎可不认?”

那观音见了那男子却失声道:“赵公明!”

那男子笑道:“你却是还认的我,封神之时你等就是以多欺少,如今还不长进,以大欺小,嘿嘿,这孩子可是我这牛道兄的独生子,乃是我截教人,怎能随你修行?”

那红孩儿见来了靠山,连忙向父亲求救,赵公明道:“这几个圈子我却是解不得,不过自然有人能解,却是不必担心,且将慈航打退再说。”

那观音大怒:“赵公明,西游乃是道祖开口,圣人定计,莫非你想干涉?”

赵公明却是不吃这一套,笑道:“圣人安排,我自不敢怠慢,今日来此只是不叫你以大欺小,你我恩怨,来日再算。”又望了行者一眼,嘿嘿笑道:“娘娘果然是至高圣人,居然一块石头也能有此成就,只是日后你们西游路只怕就多有变数了。”说完又笑了几声,带着牛魔王,红孩儿天去了。

那行者心有疑惑,问观音,观音面色阴晴不定,最后叹道:“这事牵涉古恩怨,却是不好化解,我也做不得主,还需去西天极乐问过阿弥陀佛教主,你等也要多加小心,只怕道门圣人又有新算计了。”

行者又问赵公明最后一番话是何用意,观音道:“那是你的来头,不过你现在却是不必知晓,日后准提祖师自然会告诉你。”说罢,回南海去了。

那行者救出唐僧,八戒,说了这番事情,这八戒却是在天庭当差许久,对于这些事情倒比行者知道的多一些,只是也不知究竟,不过牵扯到佛道两门圣人之间的纠缠却不是他们能掺和的了,他们也只能多加小心,继续西游,一行人都不知前途如何,战战兢兢路去了。

赵公明却带了牛魔王,红孩儿了三十三天外金鳌岛,进了碧游宫,见了通天教主,教主曰:“我与红莲道兄又有算计,这佛门西游不可让他轻易成了,李耳与准提有什么协议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因此不必管他,我被老师禁足,不可动,红孩儿我解救不得,你等可去帝师宫寻红莲道兄。”

赵公明等拜退,又去了清净天,入了帝师宫,见了杨清,这红孩儿今日却是长了见识,一连见了两个圣人,也知晓了外界传闻的三界所谓的最强者都不靠谱,真正掌权的都在这三十三天外呢,可以说他们才是三界的幕后黑手,杨清见了红孩儿叹了一声:“劫数!”手一指,箍儿脱落,红孩儿活动手脚,喜不自胜,杨清叹曰:“如今我与通天道兄有了新想法,你等且下去,先就说佛门准备借西游之机肃清西牛贺州所有妖精,所谓唐僧肉不过是诱饵,务必要把西牛贺州所有妖精拉战车。”

赵公明领法旨与牛魔王下去了,唯独红孩儿还留在了帝师宫。

不知杨清留红孩儿有何事情,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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