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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诗酒趁年华》 001 青春期遇上更年期 十月份的汉湖市已经进入了秋季，午后斜阳透过窗户照射进高三五班的教室里，给人暖烘烘的感觉，整整听了三节课的学生似乎已经疲倦，集体朗读着枯燥的英文如同这慵懒的阳光一样显得有气无力。 讲台上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女老师，脸比平常人要长些。她皱着眉显然对眼前这种景象不满意，目光慢慢扫视着下面正在朗读的学生，很快停留在教室中间一个男生身上，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那个男生高高瘦瘦，模样倒也清秀，正歪着头趴在课桌上睡的正香，阳光照在他有些白皙的脸庞发射出一种淡淡的光晕，嘴角流出的一丝口水破坏了些许美感，而这落在老师眼里更显得可恶。 “方木！”教室里突然响起高八度尖锐的女声，顿时打破了刚才那种沉闷气氛，学生们纷纷侧头看着那个男生。 那个叫方木的男生被这种尖锐的声音从梦中惊醒，他下意识站了起来，张嘴说了一句“对不起，老板。” 老板？！ 教室里顿时哄堂大笑，老师气红了脸，狠狠地瞪着方木。让她稍感意外的是这个犯了错的男孩并不像往常那样迎着自己的目光会羞愧的低下头，等待着自己暴风骤雨般的斥责，而是用一种惊恐的目光看着这一切。 她哪里知道，此时的方木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回事？刚才明明不是自己在加班因为太累睡着了，醒来怎么会在这里？ 前面黑板上密密麻麻让人看得有些头晕的英文单词，黑板旁边那个鲜红的距离高考还有275天的倒计时牌、讲台上一脸怒容盯着自己的女老师还有那些正笑个不停的少年........这一切只是存在记忆深处的片段竟然真真切切成了现实。 难道自己重生了？回到了九四年高考前夕？ 方木低头看到自己穿着一件有些肥大的灰色校服，还有那双自己那双显得有些秀气的手，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you’re a jerk!（你这个废物！） 讲台上的老师看到方木有些装疯卖傻的样子，薄薄的嘴唇里突然冒出这一句在高中不常用的短语，并没引起学生的们的注意。 方木猛然抬起了头，死死盯着老师。 老师看到了方木的表情，只不过嘴角瞥了瞥，流露出一丝不屑，一个有些懦弱的差生，空张了一个好皮囊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废物一个！ “you eat with that mouth?？（你是用这张嘴吃饭的吗？）rdinarily people live and learn. you just live.（一般人活到老学到老，你只做到了前半部分。） 方木平静的看着老师，说出了上面一段话。 教室里的笑声戛然而止。虽然学生们并没听懂两人之间的对话，但是从老师气的有些哆嗦的嘴唇可以看出似乎受了很大的伤害。 今天方木这家伙是怎么了？怎么没有往日的惶恐和羞怯？ “你........”老师刚准备要说什么，就在这时候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下课了。 老师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方木！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完拿起教案，怒气冲冲离开了教室。 听到“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音渐渐远去，教室里又一次开始活跃起来，学生们收拾着东西，三三两两离开教室，而方木依旧呆呆坐在座位上，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喂，木头，你刚才和老师说什么了，把刀削面气的够呛。”后面一个胖胖的圆脸男生深过头来问道。 方木看着这张有些喜庆的脸，记忆里知道他叫宋晓喜，外号喜之郎，是自己在中学时期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他也知道这个男孩口中的刀削面就是刚才教英语的老师兼班主任的外号她姓萧，叫萧冬梅，脸长而且老是喜欢板着脸批评人的缘故。 “我就是英语说了几句恭维她今年二十明年十八，后年就是一朵花没想到她火气有些大。”方木一本正经的信口胡说。 “高！”宋晓喜伸出了大拇指，有些崇拜地看着方木，你恭喜一个到了更年期的女人，这不是找死吗？ 他们两个对话声音在嘈杂的教室里显得并不突出，不过却落在了方木不远的一个短发女生的耳朵里，她看了方木一眼，眼睛露出一丝嘲讽的味道，却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背着书包向教室外面走去。不过她刚才的表情却被方木无意间扑捉到。 夏红雨.......一个名字跳入了方木的脑海，个子高挑很漂亮却显得有些孤傲的女生。 她个子将近一米七在女生里算是鹤立鸡群，不仅人漂亮而且而且还是年级学霸，高二才转学到汉湖一中，人显得有些高傲，再加上家里的背景深厚汉湖市高官的女儿，在整个学校算是很显眼一个女生，许多男生对她都是一种仰慕的目光远远看着，却不敢轻易靠近这里面就包括方木。 她听懂了刚才自己和老师的对话？虽然刚才的英语超过了高中的范畴，但是方木不敢确定，毕竟对方可是学霸啊。 “方木，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到萧老师那里去承认错误？！”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的方木的沉思，他转头一看，同座的女生正气鼓鼓的看着她。 这个女生个子不高，刚刚一米六，竖着一条马尾辫，圆脸显得很可爱，像个来自二次元的萝莉。不过现在的卡哇伊似乎有些生气，眼睛大大的瞪着方木。 肖云云，高三五班班长兼英语课代表！ “班长，刀削面不是说放学的时候才让我去吗？现在还没到放学呢。”方木有些心不在焉。 “你睡昏头了啊，今天是星期六，少上一节课吗？！”肖云云生气了，习惯性地双手叉着腰有些很铁不成钢的看着方木，方木和她从小学到初中高中都是一个班，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也是她的小跟班，不过这家伙上了高中以后似乎一天都处于萎靡不振状态，学习成绩更是一落千丈，每每老师批评他的时候自己脸上似乎也感到有些无光。就如同今天又挨老师骂了。 “木头，自求多福吧，我去找林妹妹玩了。”宋晓喜看到肖云云发飙，有些同情看了方木一眼转身溜走，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个最要好的朋友在班长大人面前，那就是老鼠见了猫怕的要命。 “好，我去。”方木答应着，看了看课桌上一大堆书本，就胡乱塞进书包，然后背起书包向教室外面走去。 “喂，萧老师的办公室在右面，你去左面干嘛？！”后面肖云云大声喊着。 看到方木头依旧也不回向左边走去，肖云云气的咬了咬嘴唇，这家伙，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不听我的话？等周一来了再好好收拾他！ 方木并不清楚已经被自己青梅竹马的班长大人盯上，他依旧沉浸在刚重生以来那种迷惑和震撼中，凭着自己的记忆左转下了教学楼，走到楼梯拐弯处，他还特意衣帽镜前停一会。镜子里出现了一张青春略带稚气的脸。 自己确实重生了，回到了一九九四年的那个秋天。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方木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曾经看过的一本书的名字，不由得笑了起来。 002 抽烟的少年 下了教学楼方木并没有急着离开学校，而是斜挎着洗地有些发白的帆布书包，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逛着，穿过了一座青砖碧瓦的老旧二层四合小院这里曾是当年西北联大的旧址，现在成了老师的宿办楼。 方木走在两边长着银杏树的路上，地面银杏树叶快铺满，秋日的阳光铺洒在这些黄金般的树叶上，让眼前的金黄色铺上了一层七彩的光晕，一群女学生嬉笑着走过，不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而不远处的操场上一群男生正在踢球，一切是那么陌生而熟悉。 学校并不大，方木转了一圈准备离开，他感觉似乎少了一点什么，四处看了看发现在学校东边的学生宿舍楼旁边有一个小卖部，就走了过去。 “老板，取包芙蓉王。”方木一进小卖部看到里面没啥人，开口说道。 小卖部老板是一个年龄不大的青年，坐在柜台后面正低头津津有味看着什么书，突然被这声音下了一大跳，猛然站了一起一不小心书掉了地上，方木眼尖，正看到了封皮上的四个大字“少女之心” “竟然是老司机啊。”方木心里感叹。 《少女之心》，讲述的是主人公曼娜和表哥少华、同学林涛之间的三角恋情，曼娜有着遏制不住的冲动，在生理和心灵方面对男性有深刻的渴望。 从现在的角度来看，人们发现，它的描写未超出《赤脚医生手册》中有关生理卫生知识的介绍，但是那个时代可是妥妥的小黄书，凡是传抄在《少女之心》被抓获者，竟然可以以“流氓罪”判处。可见其厉害之处。 小卖部老板很显然发现了方木已经注意到掉在地上的书籍，赶紧拾起来塞在了货架下。慌乱表情落在方木的眼里看到有些好笑，不过他假装没看到。 “你刚才要什么？”年轻老板似乎惊魂未定。 “一包芙蓉王。” 年轻老板这次回过神来，盯着方木似乎想看出什么，又向四周看了看，看见周围没啥人，然后又偷偷从柜台里面最底层的货架下面掏出了一包烟，放在方木面前，低声说道：“没有芙蓉王，只有窄板，要不要？” 看到比普通烟盒有些窄的烟盒上面画着一个猴子形象，方木这次醒悟过来，这是1994年，汉湖地区最流行抽的烟猴王系列。 “多钱？” “两块。” 方木在左裤兜里掏了一下，摸出一张有些皱皱巴巴的五元钱纸币，递给老板，等找回前后。很熟练撕开了烟盒抽出一支，然后顺手拿起柜台上面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一支，在年轻老板有些惊惧的眼神中，狠狠吸了一口。 浓烈的烟味瞬间进入了肺里，让他感到很是舒服，刚准备吐了一个漂亮的烟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磕到最后弯着腰差点连眼泪都要流出来。 这时候方木才悲哀的发现，虽然抽样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但是自己重生后年轻的身体似乎无法接受这种刺激。 “扑哧......”后面传来一声轻笑，方木一回头，竟然是夏红雨，穿着一条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腿显得格外修长。方木顿时感到有些尴尬，赶忙把烟灭，顺手把烟盒塞进了口袋。 “你竟然学会抽烟？”夏红雨收起了笑容，恢复到平日有些冷淡的面容，不过目光里有些好奇有些嗔怪。 “不会，好奇而已。”方木连连否认，他这才认识到刚才自己犯了多严重的错误，一个中学生竟然在学校里明目张胆的抽烟！难怪刚才那个猥琐老板看自己的目光是如此的惊惧。 “小心让萧老师老师看到，那你就完蛋了。”夏红雨说着，口气中带着警告的味道。 那会有这么巧？方木不以为然。 “方木！你在干什么？竟然敢抽烟？！”一个女高音响起，那尖锐的声音震得方木感觉耳膜有些生疼，他急忙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她竟然又是刀削面！正愤然不顾自己穿着高跟鞋，向这边快速走来。 我擦！重生后运气怎么这么差，方木一下子愣住了。 “快跑！”方木突然听到夏红雨低低喊了一声，顿时清醒过来，冲出小卖部向校门口狂奔而去，沿途不小心撞上迎面而来的女学生，引起一阵尖叫。方木也顾不得什么只顾一路狂奔等跑出校门口，过了马路停了下来，边喘着气看着校门口，发现老师没有追出来这才放下心来。 今天两次得罪了那个刀削面，方木有些忧虑，周一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不过方木倒也不是很担心，毕竟重生前将近四十岁的大叔了，不是以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少年，反正没有被抓住个现行，自己死活不承认，大不了让臭骂一顿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方木看到夏红雨背着书包一个人从校门里出来，看样子准备回家，方木想了想向她挥挥手。 夏红雨看到马路对面的方木，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怎么？还不回家？等萧老师来抓你？”夏红雨来到方木面前，皱了皱秀眉表情冷淡。 “多谢你刚才搭救。”方木没有回答夏红雨的话，而是笑了笑说道。 “以后别抽烟，也别气萧老师了。”夏红雨缓和一下语气说道：“方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学生呀，你今天怎么了？” 能怎么了？因为我重生了，十六岁少年身体却有一颗四十岁沧桑大叔的心，当然不一样了。 这话方木自然无法说出口，只是笑了笑没在说话。两人默默的站着，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我要回家了，拜拜。”夏红雨突然开口道，扬了扬白皙的手。 “一路吧。”方木随口说道，他隐约记得夏红雨的家好像和自己一个方向。 “你不是每天骑车上学吗？”夏红雨有些奇怪。 自行车？放在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记得？方木有些尴尬，只好说道：“自行车早上坏了，我是坐公交来的。” 夏红雨想了想，倒也没太拒绝，反正自己每天放学都是坐公交的，和他算是顺路。心里知道方木不是那种坏学生，虽然今天表现的有些坏。 公交站距离并不远，两人到了车站，周围都是上车的学生。没过几分钟就有一辆写着“8路”老式公交车驶了过来，车刚停好，方木就赶紧挤了上去，好不容易抢到一个座位，回头一看才看见夏红雨最后一个上车，就站起来向她招招手，示意她来至这边坐下。夏红雨就挤了过来，低声说了一声谢谢坐在了他身边。 方木站着，手抓着把环，随着公交车开缓缓行驶，他的心情也渐渐平息下来，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这是汉湖市繁华的东大街，但街道上车不多，不时响着自行车清脆的铃声，街道两边则是老式二层灰色建筑，一个接一个的服装店面挂着看着那个年代流行的健美裤、蝙蝠衫、一家店铺里传出了郑钧那首有名的《赤裸裸》，带着慵懒和颓废声音，给这个秋日阳光下温暖的小城带来了时代的气息。 这就是那个纯真而又躁动的九零年代？ 记忆中那些发黄、斑驳的老相片，黑白色的模糊印象和现实中这鲜活的景物在方木的脑海中慢慢重叠起来，使他他慢慢感到恍惚起来。 003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方木静静看着窗外，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旁边的夏红雨却悄悄看着他，她只是有些好奇。 这个长得有些清秀，但是在班上毫不起眼的男生今天似乎表现的有些反常，课堂和老师用英语顶嘴，熟练的抽烟动作这和往常的他判若两人，甚至从他刚才看窗外的眼神中，夏红雨竟然读出了一丝只有在父亲那个年龄男人沧桑味。 奇怪，自己对一个男同学怎么突然这么感兴趣？平时的她很少这样，夏红雨顿时感觉到一丝不自在，扭过头转过头看向窗外。 “我到站了，明天见。”夏红雨看着车辆又缓缓停了下来，向着还看着窗外发愣的方木打招呼道。 “明天见。”方木回过神来赶紧让开，等到车重新启动，方木这才想起下一站就到自己家了。 方木的家住在一个很普通的居民区，他下车后凭着记忆走进了荷花巷，又拐了一个弯，就看见了一栋红砖砌成的有些破旧的四层家属楼，等他上了四楼，刚准备敲那扇有些斑驳的刷着绿漆的门，里面突然传来争吵声。 “谁像你这么没出息的，你看看你们同学，个个都是处长，最起码也是科长，而你还是个科员，跟着你算倒八辈子霉了。”一个有些尖锐的女声在屋里响起。 “当初是谁主动要跟我过日子来着？”男人的声音显得有些弱。 “呀，你倒说起我来了，是怪我眼瞎，看错了人，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 方木迟疑了一下，在记忆里这种吵闹声伴随着他度过了少年时代，一直到他高考结束后那一天戛然而止，争吵了数年的双方婚姻终于走了头。方木还清楚的记得，当高考结束那天晚上，一向疼爱自己的妈妈离开了这家，就再也没有回来。 曾经年少的他并不懂得大人之间那些恩恩怨怨，只是感到烦闷无比，这也是他上高中成绩逐渐下滑的原因之一。直到自己成家以后，才明白婚姻中的许多无奈，最后自己的婚姻竟然走到和父母相同的结局。 生活竟然是如此惊人的相似。 听到屋里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方木忍不住了敲了一下门，声音马上停止。门开了，一个留着短发素净的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口，正是方木的母亲刘美兰。 “木木，放学了啊？快看，妈妈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刘美兰声音变得温柔，笑着把方木拉进了房间，完全没有刚才吵架那种彪悍声音。 方木走进了家，是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并不大，墙边放着一圈有些陈旧的布沙发，对面一个电视柜，上面放着一个小电视机，前面是一个老式茶几，上面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知道你上学累，周末特地让你爸去买了些肉菜，你看回锅肉、麻辣豆腐、番茄炒鸡蛋……这是妈妈下厨给你做的。”刘美兰说着脸上洋溢着笑容。 “还愣着干什么，快吃饭。”旁边方木的爸爸方明山个戴着眼镜，瘦高男人也催促道。 “嗯……”方木答应了一下，到卫生间洗手以后坐在了沙发上，刘美兰把盛着米饭的碗放在了方木面前，又熟练地给他夹起肉来。 “爸妈，你们也吃。”方木看到没过几下自己的碗里已经堆了许多肉片，于是说道。 “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好好吃饭才行，高中课程那么辛苦……”刘美兰边絮叨着，依旧不停地给方木夹着肉菜。 看到妈妈如此疼爱自己，方木心里一阵感动，刚才在门口的一丝不快早烟消云散。 或许她算不上好妻子，但是绝对是个好母亲。 方木想着，大口吃起菜来。三人吃饭，完全没有刚才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一家人显得其乐融融。 方明山问方木在学校学习情况，而刘美兰则重点问在学校是不是能吃的饱，有没有人欺负…….嘱咐方木一定要注意身体，方木只好含混其次，边吃边点头答应。 饭很快吃完，方木站起来刚准备收拾碗筷，结果被刘美兰拦住说你回房间休息后，一会复习功课去，这些活不用你做。方木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收拾的很整齐，但方木知道这都是妈妈的功劳，在少年时代他非常懒散，直到在东海市遇到了她自己的生活习惯为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方木坐在自己的床上，打量着房间，床头的墙上贴着一张海报那是崔健用红布蒙着眼睛弹吉他，穿着他标志性的绿色旧军装，充满这这个时代躁动的气息。旁边还挂着一把红木棉牌吉他，上面还落在些许灰尘。方木记得这把吉他是上初一时候爸爸给买的，自从听了崔健的一无所有，就疯狂迷上了吉他，但自从上了高中以后就很少摸了。 从墙上取下吉他，轻轻吹了吹灰尘，顺手弹了几个和弦，还好重生前成年以后还没事还经常弹弹，这一切还没有丢掉。 将吉他又重新挂在墙上，方木坐在了窗前的书桌边，上面已将房里一大堆复习资料，他打开自己的书包掏出书，突然愣住了。今天的布置的什么作业？他怎么知道？ 自己上的是文科班，方木就拿了语文书，翻了翻，书很干净，上面竟然连读书笔记都没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高中三年自己确实是荒废了，结果最后只考上了一个高中中专。 学，肯定是要好好学的，不过方木也不至于急这一时，突然又听到房间外父母特意压低嗓门的争吵声，他心里不由得又有些烦躁。 方木的爸爸是老三届，最后幸运成了工农兵大学生，在东海市的东海大学上了两年大学后就被分配到汉湖市革委会工作，后来又改成人民政府，成了令人羡慕吃公粮的国家干部，追求的姑娘自然是一大堆，这里面就有在市百货公司当售货员的刘美兰。有些书生气的方明山架不住漂亮而又热情火辣的刘美兰的追求，两人很快结婚，两年之后就有了方木，成了令人羡慕的家庭。 方明山一直在市城建局工作，最初是一名科员，但是没想到这科员一当就整整十六年，竟然没有晋升一步，而他的那些同学朋友有的成了科长，处长，有的甚至到县上主政一方。而随着改革开放，国营百货公司的日子也来越难过，巨大的落差还有经济的上的困难导致了刘美兰的不满，认为主要是丈夫方明山没出息，这就是他们吵架主要原因，最终发展到离婚。为此他恨过自己的父母。 方木记得自己在上中专的时候看过一部外国电影，里面有一对男女青年结婚时候的片段，那句誓言他一直记忆犹新。 “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 看到这些年少的他为此怦然心动，这才是自己向往的爱情和婚姻，但真正走进了婚姻殿堂，面对平淡而又琐碎的生活，面对外面数不清的诱惑，他才知道电影永远只是电影，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而现在，这场悲剧正在上演。 004 书店邂逅 想到这里方木忍不住走了出去，客厅里正低声吵架的两人立即停止了争吵。 “木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刘美兰看到方木脸色不好，赶紧走了过来还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方木想呵斥他们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好随口说道：“我想出去走走，顺便去书店买点复习资料。” “好，好，出去走走也好。”刘美兰赶紧附和着：“对了，买复习资料要钱的，老方，赶紧给儿子点钱！”刘美兰用一种命令的口气说道。 “爸妈，不用。”方木拒绝。 “你这孩子，出去没钱怎么买书？看有啥好吃的也买点，别替爸妈省钱，知道吗？”刘美兰絮絮叨叨说着。旁边的方明山从钱包里掏出了几张十元，刚数了两张递给方木，结果被刘美兰一把抢了过去，全部塞给了方木。 “对自己儿子还这么小气，难怪你发了不财。”刘美兰嘟囔着。 “你？！”方明山刚想争两句，但是看到方木在场硬生生的忍住了。 方木只好接过钱，出了家门来到了街上，天快黑了方木有些漫无目的。对于父母的婚姻和爱情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虽然算是两世为人，但重生前的自己婚姻也是过的一塌糊涂。 慢慢来吧，总有法子解决，方木这样安慰着自己，心情也变得好了些。 转了一会，感觉有些无聊，他想了想想想还是去一趟新华书店，就按照记忆向东走去。 转过一个十字路口来到南大街，方木看见了一个叫白桦林的咖啡馆，在他的记忆里，这好像在九十年代整个汉湖市区唯一的咖啡馆，这带着小资气息的生活方式在当时看来和城市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当然这些东西距离少年时代方木有些远，而更让吸引他的则是咖啡馆的美女老板一个留着瀑布般的烫过的披肩发，夏天喜欢穿旗袍，冬天则是一袭鲜艳的呢子大衣的女人，少妇的风韵对于正处于青春期懵懵懂懂的少年有一种别样的吸引，以至于偶然在街上遇到，方木都是微红着脸低头擦肩而过，而咖啡馆，则从来没有进去过。 “那个美女老板还在吧？”方木想着，路过过咖啡馆的门口时候略略放慢了脚步，但并没有看到什么，于是继续向前走去。 新华书店距离咖啡馆并不远，那是一栋土灰色的二层楼房，方木走进去，发现这里人倒挺多，都安静翻着自己所喜欢的书，网络时代还没有到来，看书算是比较好的消遣了。 按照店里的标识牌，方木上了二楼到了卖教课和辅导书的专区，看到，各种辅导书琳琅满目，看的方木有些头晕。他就随便走到一个书架边，抽出一本高三语文辅导资料，随便翻了翻，感到没啥意思，将书又放了回去。转过一个书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竟然是夏红雨。今天仿佛和这个女孩有缘，方木不由得笑了起来。 “嗨，好巧啊。”方木走过去主动招呼。 夏红雨转过身，看见了微笑的方木，神情也略带点惊讶：“是啊，真巧，你也在买书？” “哦.......我随便看看。”方木笑了笑。 “孔老师今天给我推荐了一套黄岗中学的复习资料，所以我过来看看。”夏红雨扬了扬手中的书说道。 方木知道孔老师就是他们的语文老师，在九十年代的黄岗中学高考非常出名，就如同现在的衡水中学，其复习资料自然是大受欢迎。 “那我也买一套。”方木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是要好好学习的。 “孔老师说那套资料上的题比较难，恐怕你…….”说道这里夏红雨顿住了，看着方木没再说下去。 学渣就是学渣，又被学霸鄙视了。方木心里哀叹道。按照原来的他绝对是红着脸唯唯诺诺说那就算了，不过重生后的大叔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的话吓到？ “没事，我就看看，没准也看得懂。”方木笑着说。 夏红雨诧异看了方木一眼，不过也没什么，两人各自拿了一套就下到了一楼，方木看到夏红雨并没有去收银台付款而是到文学类书籍专柜翻了起来，于是也就跟了过去，看见她起一本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认真看了起来。 方木记得九十年代初看书流行的一句话：男看金庸，女看琼瑶，不男不女看三毛。 虽然话显得有些偏颇，但三毛比较中性散文取材广泛，不少散文充满异国情调，文笔朴素浪漫而又独具神韵，文学性较高也很受文艺少男少女们的欢迎。 “喜欢三毛的书？”方木随口问道。 “还可以吧，我喜欢散文诗歌，北岛、舒婷、顾城的朦胧诗，余秋雨《文化苦旅》我都喜欢。”夏红雨边看边回答。 “其实外国还有好多很有名的散文，比如《瓦尔登湖》也不错的”方木想了想说。 “《瓦尔登湖》？很好看吗？谁写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夏红雨诧异得抬起头看着方木。 这本书都是方木高中专毕业以后到了东海，遇到自己初恋以后她喜欢，所以方木也跟着看的，难道现在还没有传到汉湖？ “《瓦尔登湖》是美国作家梭罗独居瓦尔登湖畔的记录，描绘了他两年多时间里的所见、所闻和所思，文笔很优美。”方木只好解释道。 “是吗？”夏红雨来了兴趣，“新华书店好像没有卖的，方木你在哪里看到的？能不能让我看看？” “我还是过年在一个亲戚家看到，借来看不过已经还了。”方木只好撒谎，他现在从哪找一本《瓦尔登湖》？ 哦…….夏红雨听了有些失望，又认真对方木说：“以后如果你到你亲戚家，一定借会来让我看看，好吗？” “行，没问题。”方木只好答应道，再也不敢和夏红雨探讨什么散文之类的了，和文艺女青年谈文学实在是有点累。 夏红雨挑了一本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散文集，然后各自付钱后这才和方木一起走出了新华书店，两人同路就一起回家。 现在天已经黑了，夜风微凉，街上霓虹灯闪烁有些了些城市的气息，方木想起今天的作业就问夏红雨，夏红雨倒是很耐心的告诉他，不过除此之外保持了她一贯的沉默。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间咖啡馆门前。 “夏红雨，今天你帮了我不少忙，我请你喝杯咖啡如何？”方木停下了脚步很真诚的说道。 夏红雨看了看旁边的咖啡馆，疑惑的目光看着方木，“你喜欢喝咖啡？” “还可以吧，偶尔喝点提神。”方木解释道。 夏红雨踌躇了一下，一时间有些犹豫。 005 雀巢和拿铁 喝咖啡？夏红雨在小说中看过类似的情节，似乎是很浪漫的。 自从转学到汉湖，她就像一只孤傲的白天鹅从没有接受过男生的邀请，但现在看着方木真诚的笑容夏红雨突然心动了，神使鬼差般点了点头。 两人进了咖啡馆，里面人不多，略显暗黄的灯光，空中散发着咖啡香味，还有音响里放着舒缓的萨克斯独奏，显得很温馨。 方木随便找一个靠窗的座位，夏红雨就坐在了他的对面，吧台上一位服务生打扮的女孩走了过来，看到方木穿着学生服，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很有礼貌的轻声问道：“小姐，先生，请喝点什么？” “给我来杯卡布奇诺。”方木随口说道，又问夏红雨：“你想喝点什么？卡布其诺还是拿铁？”这两种都是意式牛奶咖啡，布奇诺会有咖啡味道会较重，而拿铁的奶味较重，咖啡味相对要淡了很多，女孩子喜欢喝。 没等夏红雨开口，那个服务生却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您说那种。” “那你们这里有什么？”方木皱皱眉，他想起现在是九十年代初的内地汉湖市，估计连那个名字都没听说过。 “有现磨咖啡和速溶的。”服务生赶紧回答：“不过现磨的咖啡要等我们老板她现磨才行，现在她不在，所以只有雀巢速溶咖啡。” “鸟窝？那玩意还能叫咖啡吗？”方木忍不住脱口而出。 重生前方木喜欢自己在家玩手冲咖啡，速溶咖啡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咖啡。服务生听了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站在那里。 “就来两杯雀巢吧，听说也好喝的。”对面的夏红雨开口了，方木也只好点点头，没必要为这点小事难为服务生。 很快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就端了上来，方木轻轻抿一口，心里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喝这个自己就不用进来了。而对面的夏红雨也小口抿了一下，不由得皱眉轻声说道：“好苦啊，怎么一点也不好喝。” 速溶咖啡当然没法和拿铁等花式咖啡相比，方木看着夏红雨有些难受的表情，难道自己重生后第一次请客就给对方这么个印象？ “稍等，我给你现磨一杯。”方木站了起来走到吧台边，看见吧台上放着一个手工咖啡机，手冲壶、虹吸壶一应俱全。不过让方木感到惊讶的是，角落里还放着一台老式电脑。 “我能用这个吗？”方木指了指手工咖啡机。 服务员有些愣住了，这还是头次碰到客人自己亲自现磨咖啡。 “就让他试试。”突然旁边传来悦耳的女声，方木回头一看，原来是咖啡馆美女老板回来了，她穿着一件黄色的妮子大衣，瀑布般的卷发随意披在肩头，显得风韵十足。 方木笑了笑没有说话，看到咖啡机旁边玻璃瓶里放着烘焙好的咖啡豆。打开盖子拿出几颗咖啡豆仔细看了看，颜色很深，还好是意式烘焙，很适合做拿铁。然后又挤压了一颗，随着一声清脆的裂声，飘出了一丝淡淡的香味。 “咖啡豆还不错，看来这个老板倒也实诚。”方木想着，用勺子铲起适量的咖啡头倒在了咖啡机手动研磨起来。 “你会做咖啡？”不知什么时候夏红雨也站在了他身边，好奇的问道。 “给你做一杯拿铁，你一定会喜欢。”方木笑着回答，重生前自己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一切都是轻车熟路。他又对一旁还在发呆的服务生说道：“麻烦你拿两个咖啡杯，预热一下。” 喝咖啡好药预热咖啡杯？夏红雨有些不可思议，旁边的服务生也是瞪大眼睛看着他。 方木没再说话，等咖啡粉研磨好后，萃取出 espresso（意式浓缩咖啡），又问服务生要了奶泡，倒在 espresso里。倒的时候方木很仔细，由快而慢，杯子里的咖啡颜色开始变淡。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咖啡，小心翼翼倒着奶泡，很快杯子里的咖啡表面出现白色和棕色相间的花纹，然后他控制手速，很小心的一点一点的倾倒。接后退就会得到一个一层一层的圆形，然后再往回一拉，杯子里咖啡表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心形。 “给你，尝尝。”方木端起咖啡杯很优雅的递给了夏红雨。 “好漂亮。”夏红雨接过来，样子很开心，不知不觉中没有惯常的冷淡。 方木又给自己煮了一杯表面是树叶的拿铁，看到旁边的老板娘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他。他笑了笑也没说话，端起自己的煮好的咖啡回到了座位上。 “味道怎样？”方木问道。 “嗯…..一点也不甜腻，还有点淡淡的涩，比雀巢好喝多了，而且这咖啡更好看，我都有点舍不得喝了。”夏红雨脸上露出了笑容，眼睛眯了眯。 方木突然发现，夏红雨一笑起来就微微眯着眼睛，像月牙一样下弯，很是好看。他轻轻抿一口咖啡，温度、味道刚好，才说道“没事，以后再请你喝就行了。” 夏红雨不知道说什么好，微微低着头轻轻抿着咖啡，两人又开始沉默起来。 这个时候，咖啡馆的萨克斯风停了，音响里响起一个略带嘶哑的男声：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大家应该相互微笑 ………………………………. “这是什么歌，听起来怪怪的。”夏红雨随口问道。 “张楚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方木回答。 “你喜欢听？” “嗯…….”方木点点头。 “你的欣赏口味很特别，别的男生喜欢听小虎队的歌或者校园民谣，你却喜欢听这些小众的。”夏红雨歪着头看着方木。 小众的？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魔岩三杰之一唱的啊，方木知道过不了多久，张楚与窦唯、何勇这唐朝乐队将赴香港“中国摇滚乐势力”演唱会引起轩然轰动，至此，“魔岩三杰”开辟了中国摇滚的鼎盛时代，红磡的演唱会也从此成为了两岸三地无数摇滚爱好者膜拜的经典。 原以为，这场演唱会是中国摇滚新起点，没想到却成了巅峰……永远不可高攀。 “虽然刚开始听有些怪怪的，但是听一会，还真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带着点民谣味道，很舒服。”夏红雨继续评论道。 方木点点头，的确，张楚的歌一直都是不重但是思想性都比较高，有浓重的民谣的色彩，算的上是民谣摇滚，于是他笑着说：“如果你喜欢听，我以后再给你介绍几首。” “好啊，方木，看不出来啊你懂得挺多的。”夏红雨说道。 “什么都略懂一点，生活会多彩一些。”方木随口回答，不知不觉用上了金城武在《赤壁》里扮演的诸葛亮的一句口头禅。 “扑哧….”夏红雨被方木这句话逗笑了，红艳的脸庞犹如一朵突然盛开的花，看得方木那颗老男人的心也不经意多跳了几下。 夏红雨看到方木正盯着自己，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着头平静了一下心情，脸上又恢复了些许淡漠，看了看手表，然后说道。“咱们走吧，快九点了。” 方木点点头，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然后到吧台上准备结账，刚准备离开，突然被咖啡店女老板叫住：“小弟弟，等一下。” 小弟弟？！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方木只好转身问道：“什么事？” “我看你刚现磨咖啡做的不错，想不想业余时间在我这里打工？工资包你满意，怎么样？”美女老板一脸期待。 “不好。”方木一口拒绝。 “为什么？” “因为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方木随口回了一句，转身和夏红雨一起离开。 哥刚重生回来，还没沦落到去咖啡馆打工吧？ 006 豆腐渣工程 两人出了咖啡馆，这距离各自的家并不远，也就没有挤公交漫步向前走去，方木不敢提学校的事情害怕自己露馅，夏红雨似乎话也不多，两人就这么默默走着。突然方木听到旁边一个服装店里传来电视的声音，似乎放着新闻：“在市委市政府正确领导下，我市最大的惠民工程牧马河二号大桥正在顺利建设当中…….” 方木猛一下站住了，看着那黑白屏幕发生在九十年代汉湖的一件大事猛然划过他的的脑海。 “怎么了？”夏红雨发现了方木的异样，不由问道。 “二号桥还没有修好吗？”方木看着电视问道。 “听我爸说这是汉湖市最近几年投资最大的一项工程，估计要到明年六月才能完工。”夏红雨说着，语气里带些骄傲，自己父亲主政汉湖以来，提出了一河两岸打造新汉湖的新规划，而连同牧马河的二号桥则是整个规划中投资最大的一项工程，桥还没造好但是已经得到上面的领导和下面的百姓一直称赞，连夏红雨也感到自豪。 “大桥的工程质量你爸过问过吗？”方木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 “大桥工程是由市政府那面主导，我爸并不亲自过问。”夏红雨解释道。接着又问：“方木，你今天怎么了？老是说些奇怪的话。” “夏红雨，你给你爸说说让他最好关注一下大桥的工程质量。”方木转过头看着夏红雨。 “你是说有人可能搞伪劣工程？”夏红雨明白了方木的意思。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在方木的记忆里，二号大桥就是个豆腐渣工程，就在建成通车不久大桥突然垮塌，当场死亡十几人，后来经过勘验竟然发现开裂的桥墩里塞满了诸如蛇皮袋、泡沫塑料、废物等垃圾，而桥梁的大量钢筋竟然是次品。最后查明工程方竟然用三分之一的工程款对官员进行行贿，为此汉湖市官场引起大地震许多官员被牵连进去，夏红雨的父亲作为汉湖市的一把手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被免职处理最后调任其他地区，而夏红雨也在高考前夕转学，从此不知所踪。 这些话方木当然不可能说出，他理了理头绪说道：“有小道消息传言确有其事。不信你让你爸派人查一下，这个并不难。” 看着方木有些严肃的面容，夏红雨也沉默了，似乎下什么决定又突然说道：“不行，我要亲自去看下才行，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样我才能给我爸说，还有方木你和我一起去。” 方木有些不乐意，他心里清楚在九十年代这些伪劣工程问题里面，不仅有白道甚至还有社会上的黑道，好些人锒铛入狱，他可不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卷进去，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于是说道：“不用了吧，咱们跑去凑什么热闹？而且这是咱们一个学生所能管的事情吗？” “喂，你这个人，怎么连一点正义感都没有？”夏红雨有些不高兴：“老师教育我们要和不法分子做坚决的斗争，你忘记了？” 竟然给我做思想政治工作？方木笑了，前两天或许还管用，但现在他根本不吃这一套。 “那是对你们好学生要求的，我嘛，差生，没那么高的觉悟。况且我还是未成年的少年。”方木说出这段话让夏红雨有些无语，这家伙怎么这么无耻？ “那你说，你要什么条件怎么帮我？”夏红雨有些无奈。 “除非……” “除非什么？”夏红雨看着方木在灯光下似笑非笑的面孔，心里有些紧张，如果他提过分的要求我该怎么办？ “除非以后在学习上你要帮我。” 夏红雨听方木说出这句话顿时放松下来，“好，学习上的事情我决不推辞。”夏红雨还特加重学习二字。 “一言为定，……还有明天你必须听我！”方木接着说道。 “放心，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明早咱们一早就去！”夏红雨说道。一个人去她真有点害怕。 “拜托，我的大小姐，咱们这是要偷拍，不是去逛大街，早上桥上正在施工那么多人怎么去？能中午桥上工人都回去吃饭我们再去。”方木有些哭笑不得。 “那好，十一点，就在咖啡馆门口不见不散。”夏红雨赶紧说道。 两人边走又商量一些细节，方木把夏红雨送到她住的小区门口，然后才返回自己的家，看到刘美兰一个人正在那里看姜文演的《北京人在纽约》，而卧室里灯亮着估计是父亲在里面写着什么，这是他的爱好。 “木木，回来啦。”刘美兰招呼着，过去准备关电视。 “没事，妈你看你的不影响我学习。”方木说着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好，我声音小点。你看那外国人的生活就是好。”声音里带着羡慕。 还有人说外国人的月亮比中国圆呢，方木低声嘟囔了一句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既然从夏红雨那里把作业已经问清楚，方木就准备做作业，毕竟马上面临高考功课重要。 曾经有人说过，高三这一年是典型的书越读越薄的过程，不过这个过程更多是老师来完成的。他们辛辛苦苦圈定了考试的知识点，又再接再厉地大剂量使用“题海战术”，而学生在高考前完成复制、输入，确保高考时准确输出，也就是说跟着那些优秀老师走，就没错。 方木的班级在汉湖三中也算是重点班，老师配备的还不错，所以他认为只要跟着老师走上个好大学没多大问题。现在主要如何在还不到一年时间里将以前耽误的课程补回来。 方木学的是文科，数学难度不大英语他不担心，凭自己现在的水平高考没啥问题。至于语文、政治、历史等都是需要大量记忆的，可惜重生后的方木根本没记得多少，现在只好拿起课本重新来。 先是语文作业，方木看着课本上那些早已经陌生的古文，只好默默背起来，还好重生后多几十年的阅历对于这些东西的理解自然不是一般中学生可比的，所以方木倒也没感到多少困难。 语文、政治、………方木沉浸在课本中，时间过得很快。他感到学的有些头脑发胀，抬起头看了看书桌上的闹钟，已经过了十二点。 该睡觉了，方木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周末的作业自己已经做了大半，剩下的明天完成没问题。 方木准备洗漱睡觉，到了客厅他这才发现客厅灯亮着，自己的母亲正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睡觉。听到有脚步声刘美兰睁开眼赶紧站了起来。 “木木，学完了啊肚子饿了吧，妈给你做点吃的。”刘美兰有些心疼儿子。 “妈，我不饿，以后你不用这么晚陪我，早点休息。”方木说道。 “那怎么行，明年就高考了，学习任务这么重当妈的别的帮不上忙，只能给你做饭洗衣，妈别的也没啥指望了，只希望你能考上个好大学，也算了妈妈的一桩心愿。”刘美兰絮叨着进了厨房，里面传来了烧火声。 方木深深叹息着，又看了父母的卧室，卧室里的灯依旧亮着看来父亲也没睡。 是不是自己高考失利，也是父母离婚的导火索之一？方木想起了高考完那夜母亲离开家时绝望的眼神，原以为是对自己父亲绝望，现在想起来也是对自己的绝望。 007 小目标？ 没过几分钟刘美兰就从厨房里出来，端了一个碗里面有一个荷包蛋。 “这是妈早就做好的，怕凉了刚才去热了一下赶紧吃吧。”刘美兰把碗递了过来。 “嗯……”方木也没说什么接过来大口吃了起来，虽然肚子并不感到饿。 吃完饭方木洗漱一番又回到自己的房间，脱衣躺在了床上可怎么也睡不着。 自己重生了再一次回到了青春时代，当然绝不能像上一辈那么浑浑噩噩生活，得有一个明确的计划。首先就面临的高考，方木不奢求考什么清华北大但是上一个自己心仪的重点大学，是对父母也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所以距离高考还有八个月的时间里学习必须放到第一位。 其次就是钱。上一世方木过着紧巴巴的生活，以至于最后的婚姻不幸也与这个有密切的关系，这一世他绝对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 他不想某些重生小说里的主角动不动就要做世界首富，拳打bat，脚踢微软谷歌，他只希望能实现财务自由，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一辈子就值得了。 重生前，网上有人说如果在北京想要实现财务自由资产至少需要一个亿。 一个亿……这不是王首富所说的一个小目标吗？方木笑了笑。 但一个亿，在重生前也是99.99%的人一辈子赚不到的，放到九十年代更是个天文数字。现在机会确实很多：互联网的大潮还没有兴起，国内房地产业如同蹒跚学步的婴儿，更不用说股市了，凭着自己对股市的大致走向赚钱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自己没有本钱。 一个中学生向父母要钱说要去创业，这放在九十年代的汉湖根本不可想象，况且自己的父母也没多少钱而自己也没多少时间，还要准备考大学呢。 “抄书……”一个念头出现在了方木的脑海，这也许是最俗但是对于他而言也是最有可能的一条路了。 既然决定方木就不再犹豫，想着这么多年自己所看过的各种网文，最后锁定在了黄易写的《翻云覆雨》上。其实方木更想抄那本《寻秦记》。但是担心《寻秦记》是黄易早起作品好像就在九十年代在港台那面发表，搞个双簧那就让人笑掉大牙。于是就决定抄《翻云覆雨》，相对前面的寻秦记，这时的黄易笔力早已成熟，行文流畅，结构惊奇，不愧为新一代武侠天王。那句浪翻云念叨的“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当时惊艳了方木。后来才知道是宋代晏几道的《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最后一句。书中主三个主角，韩柏，风行列和戚长征，三人各有特色，另有浪翻云，庞班等。书中人物出现数以百计，却各有不同，而且里面女性角色也很多，算是种马文的开端，如果写出来必大受欢迎。 手写？方木又悲哀的发现一个问题，这个年代汉湖地区除了学校以及政府部门有少量的电脑之外，别的地方很少有。至于网吧一小时两块的上网费估计方木也交不起，而且在网吧写也不利于保密。 突然他想起了今天在咖啡馆里看到那台老旧的电脑，那个似乎能用。 难道真的要去给那个美女老板打工？方木心里有些无可奈何，不过面对一个漂亮的轻熟女老板，心情也会愉悦吧，想到这里方木笑了，如果有人看到就发现他的笑容离不开一个“贱”字…..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方木准时起床，他并没有立即开始复习而是穿着短袖短裤在外面跑了一大圈，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方木感觉心情很是舒畅，回到家里父母已经出去，桌子上留着妈妈做好的馒头稀饭粥，方木又洗了一下，狼吞虎咽吃完后收拾一下锅碗又回到自己房间开始复习。 昨晚做的主要是文科，今天早上方木今天早上打算主攻数学，方木打开书满篇的三角函数公式看得有些头晕，心想还好上的文科班，对数学要求不高，否则上理科班再加上物理化学那真是死定了。 再难也要上，方木静下心仔细看着公式，毕竟曾经学过知识点开始逐步开始理解会议，看完一章后才尝试着做习题，尽管磕磕碰碰，一上午的时间总算吧数学作业做完，伸了伸懒腰抬头一看，坏了，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十分已经过了和夏红雨约定的时间。 方木急忙出了卧室向门外跑去，突然想到什么又转回去拿了一个帆布书包，又将昨天买的拿包窄版塞进裤兜，这次匆匆忙忙下了楼向街上走去。 等方木赶到咖啡馆门口，就看到夏红雨正站在街边焦急的张望。 “对不起，做作业忘记时间了。”方木解释道。 夏红雨撇撇嘴一脸不信任，不过看到方木跑的气喘吁吁也就没责怪。“走，我们坐公交去。”，说完夏红雨抬腿就走。 “等等。”方木叫住了她。 “怎么了？”夏红雨有些奇怪。 “拜托，大小姐，就你这什么打扮？我们到底是出去干活还是去旅游？”方木边笑着边打量夏红雨，只见她穿着一身粉色运动服，恰好的勾勒出了少女柔软的身材，更让方木感到吃惊的是白皙的脖颈上挂着一个老式照相机！ 夏红雨被方木盯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听到他这么说白皙的脸庞露出一丝红晕，她一咬牙：“那你等我十分钟我现在跑回去换。”说完就拔腿向回跑。 “算了，来不及了。”方木赶紧叫住她：“去了我们见机行事就行。” 牧马河在汉湖市的南边还有一段距离，两人坐着公交车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才来到河边，下了车远远就能看见正在施工牧马河二号大桥，于是两人沿着河岸向西走去。 今天天气很好，秋日的阳光照在身上给人以暖洋洋的感觉，河面上波光粼粼岸边还有正盛开的野菊花，让人心旷神怡，夏红雨抛开了少女的矜持，时不时蹲下摘那些五颜六色的野菊花，不一会儿摘了一大把，嘴里哼着小曲还不时闻一闻花香。 看着平日有些冷漠的夏红雨变得如此轻快，方木心里苦笑了一下，他的心情可没有夏红雨这么好，心里还琢磨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工地，拍照再安全返回。他很清楚像这样造假的工程，为了防止有人发现一般安保措施反倒很严。 穿过河岸边的一片小树林就距离桥头不远，桥头比较高要向上去就必须饶过桥头从桥头前面的道路上去，刚走几步方木就看到有两个带着安全帽，穿着保安服装的男人正站在桥，警惕看着周围情况。 夏红雨这个时候也看出了情况不妙神情有些紧张起来，“方木，我们怎么才能进去呀？”她低声问道。 “把相机给我，我一个人过去，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跑。”方木嘱咐道。 夏红雨开始不太愿意，但是还是很顺从把脖子上的相机递给了方木，方木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是九十年底初很流行的海鸥牌傻瓜相机，他按动快门随便拍了两张感觉还不错。就把相继塞进自己背的帆布书包里向前走去，刚走了两步他突然又想起什么，脱了自己校服，又顺手抓起旁边的灰在自己白衬衣和裤子还有脸上揉了几下，又将自己梳的整齐的郭富城式中分头胡乱抓了几把，咋一看就像干活的小民工，他这才继续向前走。 008 好白菜就是让猪拱的 夏红雨有些吃惊看着方木的动作，她没想到方木为这次行动竟然这样糟践自己，心里感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怔怔看着方木的背影。 方木可没心情去注意夏红雨情绪上的变化，他小心翼翼绕过桥头上了那条通往桥头的公路，看到路边扔着一把铁锹，心里一喜抄起铁锹大摇大摆向桥头走去。 “干什么的？！”一个保安大声喊道。 “我师傅叫我赶紧把最后剩下的一点水泥搅拌好，再过会就要凝固没法用了。”方木边说边走。 保安上下打量了方木，虽然面孔不熟但是桥上施工工人太多，根本都记不住，看这身打扮像一个民工手一挥就放他进去。 方木舒了一口气进了工地，现在正是中午吃饭时间整个工地上人很少，桥是从两岸修建中间还没有合拢。方木径直向桥合拢处走去，走几分钟到了河中心。他仔细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五米立在河水中央的桥墩，果然看见了桥墩中间塞着的蛇皮袋、泡沫塑料！ 方木的心情有些紧张，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这里，就赶紧掏出书包里的相机咔嚓咔嚓对着桥墩拍了几张，然后又顺手拍了两张裸露的钢筋，这才把相机放回书包又大摇大摆走了出来，桥头的两个保安看了一眼这次再也没有说话。 下了桥头走了没几步方木就看到夏红雨正站在路边焦急张望，就给她做了一个ok手势，夏红雨笑着从方木的书包里拿出相机摆弄着，方木一身灰尘感觉不舒服，看到路边的小渠里的水还干净，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又在渠里洗了一把脸收拾了一下自己散乱的头发，穿上外套人顿时感到清爽起来。 “你们是干啥的！跑工地上来干什么？！”突然一阵粗鲁的吼声出现在了方木的后面。他回过头一看只见一高一矮两个年轻保安手里那拿着类似警棍的东西正站在他们后面，正凶神恶煞般看着他们。方木顿时一阵紧张，还好不是刚才那两个。 “我带我女朋友出来玩的，采摘了一些野花，她喜欢。”方木灵机一动，指了指夏红雨身边的那束野菊花。 “女朋友？”个子高的保安狐疑看着两人：“要玩跑到工地上来干什么？你们还拿着相机？是不是要准备乱拍照？”说着那个高个保安就想抢夏红雨手中的相机。 “大哥，我们真的是学生，你看看我还穿着校服呢。”方木急忙护着夏红雨，又指指自己身上有些宽大的校服辩解道。 两人看到方木果然穿着汉湖市常见的那种运动装校服，似乎有些相信方木的话，不过依然盯着夏红雨手里的相机没有放他们走的打算。 方木有些着急，如果让刚才桥头两个保安看到，那么全露馅了，手一摸碰到了裤兜里的烟盒就赶紧掏出那包窄版烟。 “来，来，大哥抽支烟，歇息下。”方抽出两支眼笑嘻嘻给两人递了上去。 两个保安倒也没客气接过烟开始抽起来，方木也要了火熟练点着一根，三人就在那边吞云吐雾起来，看得夏红雨只皱眉。 “你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学生，小小年纪就开始抽烟，泡妞……不过你的马子到很水灵、正点。”个子矮的保安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说道，用上了香港电影里的话。 “大哥，你这不是废话嘛，好学生现在正埋头读书考大学光宗耀祖呢，像咱哥们这样的学渣泡个漂亮的马子这学也算没白上，各有所图嘛。”方木笑嘻嘻的回答。 “小子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么漂亮的女女，落到你手里实在有些太可惜了。”矮个子保安看着不远处的夏红雨，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啧啧说道。 “嘿嘿，大哥，俗话不是说的好，好白菜就是专门让猪拱的。” “哈哈，说的有道理，有道理！”两个保安开始一愣，突然明白过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的夏红雨似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笑什么。方木心里却是一阵苦笑，妈的，为了过这一关自己把自己比作猪了。 “来，让哥们也玩玩相机，给你们小两口拍个照。”那个年轻保安抽完烟开口道。 夏红雨听了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不敢把相机交给那个保安，正在迟疑间却被方木一把抓过相机递了过去。他清楚这个时候如果迟疑难保不让保安怀疑相机里什么猫腻。 “大哥，我们刚好想找人拍照呢，大哥一定要拍好啊。”说完方木走到夏红雨跟前，两人并排站在了一起。 “喂，小两口离那么远干嘛？不好意思啊？离近点，对，再靠近…..”方木只好紧紧靠着夏红雨，右手很自然的搭上了夏红雨的肩膀，左手摆出了一个剪刀手。 “咔嚓……”随着相机的声音，方木感到正靠着自己身前的夏红雨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拍照完毕，方木笑嘻嘻的拿回了相机，在两个保安的注视下，他右手拿着夏红雨的纤手，左手捧着那束野菊花，悠然离开了桥头向公交车站走去。 “放手！”夏红雨看到已经走远，没想到这家伙依旧拿着自己的手不放，不由甩开。 方木干笑了两声没说话。刚才握着夏红雨的手感觉挺不错，手背温热，手心微凉。 两人又坐上公交车，最后又在咖啡馆门口分手。“今天拍照的事情，你不准告诉任何人？我回去把底片删除掉。”夏红雨突然转过身盯着方木很认真的说道。 “随便……”方木无所谓，摆摆手转身离去。 回到家里父母都不在，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饭菜，用碗扣着，看来是父母给自己留下的。方木摸了摸还微微热就狼吞虎咽的吃了一起来，吃完以后把碗洗涮干净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又开始做起数学作业来，过了一会感到有些瞌睡，干脆扔掉书本合衣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就在方木进入梦乡的时候，距离他家不远的市委家属院最后面的一栋很别致的平房里，夏红雨正坐在自己闺房的书桌边，双手托着腮帮，望着窗外的已经枯黄的葡萄藤发呆，她前面的书桌上放着几张照片，这是她以高出平常一倍的价钱从照相馆加急冲洗好的，最上面的一张竟然是她和方木的合影， 照片上方木一手搂着夏红雨的肩膀，另一只手做着v字型，对着镜头笑得很灿烂，左边脸上还露出一个小酒窝看上去很是帅气，而旁边的夏红雨则显得神情紧张脸色僵硬，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依偎着方木的身边。 “笑，还笑，真是个大坏蛋。”夏红雨微微噘着嘴，想着在工地上方木的动作心里莫名感到委屈，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父亲牵过自己手、搂过自己，十六岁的生命里还没有第二个男人。 她曾经不止一次偷偷幻想过，第一次被自己心爱的男孩牵手、拥抱，应该是在无比浪漫温馨的环境下，可是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是在工地上！而且她总算明白了最后那句“好白菜就是让猪拱的”什么意思，原来自己就是那颗水灵灵的白菜啊。 “明天如果萧老师问你抽烟的事，我一定揭发你！看你还说我是小白菜，你这个猪……”夏红雨看着笑的灿烂的方木，恨恨说道。 009 打死都不说 方木不知道自己有可能被班上某位漂亮的女生出卖，一觉醒来顿时觉得精神抖擞，起来赶紧做作业，下午父母都回来了吃完饭后方木背上书包去上学，他记得星期天晚上是要上晚自习的。 等方木赶到教室里面已经有了许多学生，刚坐到自己座位上，后面的宋晓喜伸过头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的小声问道：“木头，你是不是在追夏红雨？” “什么？”方木感到有些奇怪：“你听谁说的？” “昨天有人看到你们两从新华书店出来，进了咖啡屋.......喂，别不承认，哥们可是有人证的！”宋晓喜有些得意这种八卦他是最喜欢听的了。 “嘘.......你声音小点行不行！”方木看了一眼同桌正认真做作业的肖云云，发现她似乎并没注意他们的谈话这才略略放心。 “是去喝了杯咖啡。”方木对自己死党不想隐瞒什么：“但并不代表我在追夏红雨。” “擦，两人一起去那个地方约会，木头你还不承认再追夏红雨？怎么也对哥们保密？”宋晓喜有些不高兴，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一脸震惊：“难道是说夏红雨再倒追你？我靠，木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魅力？难道是被四大天王附身了？” “你胡扯什么？根本没有的事。”方木被他搅的有些哭笑不得，“赶紧滚回你的座位上去，我要看书了。” “啧啧........这世界太疯狂了，夏红雨倒追方木，方木要认真学习了.......”宋晓喜一面嘀咕着，一面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方木摇摇头掏出课本，周末布置的政治作业他还没有做完，趁现在还有些时间赶紧补一补，于是专心做起作业来。 这个时候一直在做作业的肖云云却停了下来，偷偷扭过头看了一眼方木小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方木竟然和夏红雨偷偷约会？！ 平日里对任何男生都冷漠无比的夏红雨竟让主动去和方木约会喝咖啡？！自己看不上眼的唯唯诺诺的家伙什么时候竟然会得到女生的青睐？ 真太不可思议了！肖云云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两个同样漂亮的女孩，同样的学习好，所以经常被老师同学拿出来比较，或许是同性相斥的缘故，两人的关系很一般只是点头之交。 虽然学习成绩上是旗鼓相当，相貌上各有千秋，不过肖云云心里感到骄傲的是她的人缘要比夏红雨好的多，类似于方木这样的小跟班她有好几个，而夏红雨几乎算是孤家寡人。 不过今天宋晓喜的话让她感到一丝不快，仿佛是自己床头那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布娃娃突然被人抢去，虽然这个布娃娃她已经早被她仍在角落里很少再看。 “肖云云，把你的政治课堂笔记借给我看下行不，有几道题我不会做。”旁边的方木突然开口说道。 放到平时肖云云看到方木如此勤奋好学，作为班长又是他同桌的她自然毫不犹豫把笔记借给他，甚至还会不厌其烦给他讲题，但是今天肖云云却感到有些心烦，于是小脸一板：“我的笔记借人了。” 借人了？明明你的政治笔记本不是在桌子上放着吗？方木感到很是奇怪，这小妮子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看到有些不高兴的肖云云，方木懒得和她计较，抬头看到夏红雨正在埋头看书就径直走了过去。 “夏红雨，把你的政治笔记让我看看。”方木说道。 夏红雨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但还是打开书包拿出一个本子递给了方木。 “谢谢。”方木客气了一句，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拿起笔记本仔细看起来。 看到这幅情景，肖云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说道：“方木！” 方木吓了一大跳，看着俏脸冰冷的肖云云：“又怎么了？！” “周六萧老师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你怎么还不去？等着萧老师来请你吗？！”肖云云气鼓鼓说道。 这事啊？方木想了想，虽然肖云云今天的态度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说的也有道理，况且刀削面还看到自己抽烟的事情，迟早会找上门来，与其这样还不如主动去说说。想到这里方木站了起来走出教室向老师办公室走去。 英语教研室就在同一层楼距离不远，方木过去敲了敲门，听到屋内有人说进来边走了进去。 教研室里只有两个人，除了萧冬梅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正埋头批改作业，萧冬梅看到进来的是方木，脸顿时阴沉起来。 “萧老师，昨天下午有点急事，所以没来你办公室，今天来向你道歉。”方木把姿态放得很低。 “什么急事？是不是急着到去买烟？好个方木，你竟然胆大妄为，公开在校内抽烟！”萧冬梅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由自主高了起来，惹得旁边的那个年轻女老师也诧异看了看方木，这个看上去很斯文清秀的男生竟然也不学好学抽烟？ 哎，现在的学生......那个女老师摇摇头又埋头批改作业起来。 “萧老师，我没有抽烟。”这一点，方木是死活不承认。 “没抽烟？我明明看到你在小卖部手里拿着一包烟后来被呛得不停咳嗽，见到我跑的比兔子还快，还说你没抽烟？！做错事还想抵赖，你是不是让你家长来一趟？！”萧冬梅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来，她平时最恨撒谎的学生。 “我跑那么快是肚子疼，想上厕所......”方木辩解道：“我真的没有抽烟。”反正一句话，打死都不说。 “好，好，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证明给你看！”说完萧冬梅“登登登”向外走去。 没过两分钟萧冬梅又回来了，不过后面还跟着一个学生夏红雨。 这就是他找的人证？方木看着夏红雨，不过她表情和平日一样冷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红雨啊，方木同学在小卖部抽烟你当时在场看到了吧？其实啊犯错误并不可怕，只要他能承认错误改正了就是好学生，你作为他的同学，有义务也有责任帮助他改改正错误，对不对？”萧冬梅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 听了萧冬梅这番话，夏红雨的表情露出了一丝犹豫。 “喂，你一定要顶住啊，难道不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方木看着夏红雨的表情心里顿时一阵紧张。 “萧老师，我当时在小卖部不过没有看到方木抽烟。”夏红雨咬了咬嘴唇说出了这句话。 “看来我没白帮你。”方木心里有些感激。现在重生了，他想的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顺便赚些钱，不想节外生枝。 萧冬梅听了这话却大失所望，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夏红雨，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平时的好学生怎么会包庇像方木这样的学渣？难道是自己当时眼花了？ 既然这件事上无法做文章，不过萧冬梅并没有打算放过方木：“你上周六课堂上睡觉、顶撞老师，简直目无校纪！本来打算让你请家长，不过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下周三期中考试英语成绩进不了全班前十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全班前十？方木还没什么表情，旁边的夏红雨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同情，她知道方木的英语成绩平时都是全班倒数第几，让他考前十，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010 对不起，我们不熟 “萧老师，如果我考到全班前十，那这么办？”没想到方木并没有惊慌，反倒很沉稳的说出了这句话。 “怎么办？”这些萧老师反倒愣住了，不过反应很快：“如果你能考到前十，以后你上英语课干什么我都不管你！” “那好，一言为定。”方木笑了笑：“如果没啥事，我去上自习了”。说完也不管什么扬长而去。 回到教室方木坐在自己座位上，后面的宋晓喜又凑上前：“木头，刀削面是怎么削你的？是不是要你请家长？” “没有，她说只要我这次月考英语成绩进全班前十名，她上英语课不再管我。”方木轻描淡写。 “全班前十名？！”宋晓喜不顾正在上晚自习狂笑起来，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方木也懒得理他，也不管旁边肖云云微微张着小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拿起夏红雨的政治课堂笔记认真看了起来，抓紧这两节晚自习时间好好学，放学后他还要赶到咖啡馆进行自己的抄书大业呢。 晚自习实际就是做试题的时间，英语、数学两个老师分别拿了两套试题让学生们自己做，如果做不完就带回家做当今天的家庭作业。 这次萧老师没再找方木的麻烦，试卷交给课代表肖云云后又看了眼正在做政治题的方木，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方木也假装没听到，反正和英语老师的赌约经过宋晓喜这张大嘴很快就传遍全班，又有夏红雨在旁边作证不怕她到时候赖账。至于考不到？可能吗？别的课他现在不敢夸口，唯独英语，那和自己的初恋一样是那么刻骨铭心。 两节晚自习上的波澜不惊，方木一直在跟两张卷子拼命，连后排的宋晓喜几次想来闲聊都懒得理，搞得宋晓喜有些郁闷这个方木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真的要发愤图强了？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下了晚自习，有勤奋好学的同学并没有打算离开而是准备继续在教室里复习，方木将还没做完的数学卷子塞进书包又装了两本辅导书刚准备离开座位，后面的宋晓喜就凑了上来：“木头，走，我请你吃夜宵去，还有林妹妹。” 宋晓喜口中的林妹妹叫林清，一个比较文弱的男生，人又长秀气所以被起了个外号叫林妹妹，他们三人经常在一块玩算是死党。别看林清有点阴柔，放到方木重生前那个时代可会圈粉无数。而现在在学校里也颇受女生欢迎，因为他会弹钢琴，手指修长，很有点肖邦的气质，正在准备考音乐学院走艺术这条路子。 “林妹妹不是要弹琴吗？”方木记得，林清每天晚自习后林清都要到私人老师那里练习弹琴。 “被我拽来了，明天就说肚子疼没法去。”宋晓喜满不在乎的说道。方木转头一看，果然看到教室后面的林清已经收拾好书包正在向他们这边走来。 “不行，今晚我有事改日吧。”方木拒绝。他还急着去咖啡馆呢。 宋晓喜有些失望，他看着方木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低声说道：“是不是要和夏红雨约会？” “嗯。”方木为了摆脱自己这个损友只好点头称是。 “简直是重色轻友的典范啊。”宋晓喜嘟囔着。 方木也懒得理他抓起书包飞快跑出教书，他当然不是去追夏红雨，而是跑到车棚，好不容易找到自己那辆半新旧的飞鸽自行车，骑上车子冲出校门就向南大街方向飞驰而去。 赶到咖啡馆门口，方木把自行车锁好轻轻推门进去，咖啡馆里依然比较冷清。他看到美女老板正在吧台里，旁边有个穿着一身蓝色西装很帅气的青年男子正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优雅的搅拌着一杯咖啡和美女老板说着什么，两人看样子很熟。 美女老板似乎感到有些无聊，心不在焉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男青年闲聊着，突然看到方木推门进来，顿时眼睛一亮，对着那个男青年说道：“赵晖，谁说在汉湖就喝不到好咖啡？看，做咖啡的人来了。” 那个叫赵晖的青年一愣，也随之转过身就看见正在向吧台走过来的方木，眼睛里露出一丝惊讶：“苗兰，他就一个中学生，会做什么咖啡？！？” 男青年的最后这句话方木已经听到，不过他没有理会，而是对着一脸微笑望着他的这个叫苗兰的美女老板说道：“我愿意来打工，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嗯，你说，我听听。”苗兰说着直起身子，双手很随意地捋了捋皮披在肩上的秀发，紧身毛衣更加勾勒出她的“波涛汹涌”，显得风情无限，旁边的那个男青年看的眼睛有些直了，连方木的心脏也不争气多跳了两下。 “第一，我只能每天晚上九点半到十点半在你咖啡馆干活，因为我要上学。第二，你要让我用你这台电脑，当然是在我闲暇的时候。”方木提出了条件。 “工钱呢？你有什么要求。”苗兰反问道。 “这个随意。” “好，我同意。”苗兰略一思索很干脆的答应了方木的请求。“其实算不上打工，就算交个朋友，我也顺便学习你一下做咖啡手艺。每一个月100块怎么样？” “行，”方木也不拖泥带水。一百块钱看起来不多但是放在九十年代就不是少了，自己父亲的工资每月也就去三百来块，何况自己每天只干一个多小时。 旁边的叫赵晖的男青年现在看出来了，苗兰对这个中学生很重视，竟然说要向他学习做咖啡手艺，突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在国内的大城市，喝咖啡逐渐成年轻人时尚的标志自己也潜心研究过如何现磨咖啡，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苗兰是最喜欢喝自己做的咖啡的，现在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向一个小屁孩说学咖啡？ 想到这里赵晖插话道：“认识一下，我叫赵晖，苗兰的大学同学。”同时伸出了右手，很有点绅士风度。 “方木。”方木也随着伸出手两人握了一下，他这才知道美女老板的名字。 “听苗兰说你咖啡做的还可以，现在就给我做一杯品尝下？”赵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付钱不？” 赵晖没想到方木突然来这么一句，一愣然后很优雅的笑着说：“苗兰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喝我做的咖啡可从未提过钱字。” 两人同居过？方木脑海里突然划过这个词，又迅速的瞄了一眼苗兰，在有些昏黄的灯光下发现她脸上露出一丝愠色。 “对不起。”方木摇头拒绝。 “为什么？”赵晖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在苗兰面前竟然被一个中学生当场拒绝。 “如果你付钱，就是店里的顾客，我会拿出最好的手艺招待。但如果你不付钱，对不起，我们不熟。”方木依旧面无表情。 011 Flat White不是白咖啡 赵晖顿时愣住了一脸尴尬，旁边的苗兰却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很喜欢看到赵晖吃瘪。 “我付钱可以了吧，五块。”赵晖有些气恼掏出钱包取出了一张纸币放在了吧台上。 “对不起赵晖，钱不够，我现磨的咖啡五块一杯，而方木现磨的则是八块。”苗兰笑吟吟补刀。 “八块就八块，还担心我付不了钱？”赵晖又从钱包里取出几张。“现在就做！” 方木没有接话，而是转身进了咖啡馆后面的工作间，放下书包又很认真洗手，擦干净以后这才又回到吧台内。 “请问先生你要喝什么咖啡？”方木面带礼节性的微笑看着赵晖：“espresso macchiato（玛奇朵），flat white（白咖啡）、（caffè latte（拿铁）、cappuccino（卡布奇诺）还是caffè mocha（摩卡）？” 方木一连串报出了几种咖啡的英文名称，听得赵晖目瞪口呆，虽然他在国内最繁华的东海市上班也经常去泡吧，但是那里听过这么多洋文名字的咖啡？ “给我来杯flat white，对，就是白色的咖啡，我在东海经常喝外国朋友喝，看看你做的口味如何。”赵晖总算听懂了一个英文单准备打肿脸充胖子。 “对不起，先生，flat white并不是白色的咖啡，而是采用特等liberica(利比里亚)、arabica(阿拉比卡)和 robusta(罗布斯塔)咖啡豆及特级的脱脂奶精原料制作，不仅保留咖啡原有的色泽和香味，口感爽滑、纯正，颜色比普通奶咖更清淡柔和，淡淡的奶金黄色，故得名为白咖啡。”方木如数家珍。 “啊.......”赵晖感到脸上一阵烧热，这洋相出大了。旁边的苗兰又咯咯咯笑起来，搞得赵晖很是狼狈。 “今天有点事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赵晖有些坐不住准备走人。 “先生，请走好，欢迎下次光临。”方木依旧一副礼节性的微笑，直到赵晖出了门这才回过头，看到苗兰正笑吟吟看着他。 “对不起兰姐，我把你的朋友气走了。”方木低声说道。 “像一个癞皮膏药一样，竟然从东海撵到汉湖来我都烦死了，走了清净......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苗兰说着幽幽轻叹了一口气。 方木清楚苗兰和这个赵晖并不是简单的同学朋友关系，两人之间肯定有许多故事，但是这是别人的隐私方木并不感兴趣。 “方木，你真的会做那么多咖啡？”苗兰说着弯下腰，胳膊随意撑在吧台上，一身玲珑曲线显露无疑，惹得方木忍不住又偷偷瞄了瞄苗兰高耸的胸脯。 “嗯”方木赶紧收回目光，微微点点头，重生前一段时光煮咖啡是他唯一的乐趣。 苗兰似乎并没注意方木的表情，她对方木煮咖啡来了兴趣：“那你给我煮一杯flat white，我尝尝。” “不行。”没想到方木摇摇头说道：“flat white要用特等liberica(利比里亚)、arabica(阿拉比卡)和 robusta(罗布斯塔)咖啡豆，你这里都没有。” “不能用别的咖啡豆代替？”苗兰有点不死心。 “那就无法煮出那种原味了，既然如此不如不煮。”方木拒绝，对于这一点他从不将就。 看到苗兰有些失望的眼神，方木想了想说道：“其实你的咖啡豆也不错，煮拿铁味道就很好。” “是不是昨晚你小女朋友喝的那种？”苗兰眼睛亮了。 小女朋友？方木也不想多解释，点点头。 “那你也给我煮一杯，对了，我也要那个心形。”苗兰最后还强调。 拉个心形倒也不难，不过你一个美女老板要下属给你拉个心形是什么意思？方木也不再多想，立即开始选豆、磨粉.......没过多长时间，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煮出来了，咖啡面上果然有一个心形。 苗兰端起咖啡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色：“果然好喝。“ “拿铁在花式咖啡里牛奶放的比较多，咖啡味道相对淡点，很适合你们女士饮用，还可以加入入各种加味果露，以变化口味。如焦糖、榛果、法式香草等，味道很不错的。”方木耐心解释。 “等有时间我就拜你为师学煮咖啡，你可不能藏私哦。”苗兰又轻轻抿了一口，娇艳的红唇上沾了些许咖啡沫，不但没有破坏美感，反倒增添了几分诱惑，让人忍不住想去帮忙轻轻擦掉的冲动。 方木微微转过头赶紧抵制住这种诱惑，嘴里却说道：“没问题，只要你愿意。”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苗兰有事离开了，剩下方木和那个年轻女服务生，两人聊了几句方木才知道她叫陈梅梅，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就在咖啡馆里找了一份工作，这个小小咖啡馆唯一的员工。 陈梅梅是个很勤快的女孩，话不多但是手脚却麻利，招呼客人的事情基本都是她一个人在做，方木也懒得上去迎候客人。 咖啡馆的生意比较冷清，前来喝现磨咖啡的人更少，看闲着无事，方木就打开了吧台角落的那台电脑准备干自己的事情。 这是一条很老旧的386电脑，用的还是dos系统，方木看着屏幕上那一行行英文，在光标闪烁处试着敲出了wps三个字母。电脑主机上的显示灯一阵狂闪，蓝屏白字的wps文字处理系统出现了方木的面前。在微软的windows系统还没有问世之前，dos系统下的金山文字处理软件wps非常流行，是每台电脑的标准配置。方木记得以前上中专的时候还用过一阵子，还算比较熟悉。 方木又把自己买的三寸软盘插进了软驱，试着建立一个文档，调出智能abc拼音法，就在键盘上打起字来。虽然是文抄公，但是寻秦记内容有些细节他并不记得很清楚，还需要自己临时发挥，所以方木边想边写很快投入到码字中。 时间过的很快，等方木抬起头发现咖啡馆已经开始打样，而苗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正站在他的身边。 “你在写小说？”苗兰有些讶然。 “嗯......”方木存盘，关掉机子拔出软盘小心翼翼的装好，这才笑着对苗兰说：“兰姐，你要替我保密。” 苗兰没有接方木的话，而是说道：“你小小年纪懂什么，怎么写那些......那些东西......比那个少女……少女…..”说到后面苗兰的脸有些微红，没再说下去。 《少女之心？》方木心里有些恶意猜测，难道这个美女老板也看小黄文？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 方木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没办法，黄易的书就这样，就这本书而言啪啪啪的情节很多，虽然都是点到为止打擦边球，但基本上可以当成小黄文看了。 苗兰看出了方木的尴尬也就没再数落什么，只是叮嘱他赶紧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方木答应着，从里间拿出自己的书包骑上自行车就飞快向家里跑去，咖啡馆打样时间也就是十点半，赶回去刚好。 回到家里，方木没等父母问就主动说自己为了好好复习，两节自习课以后每天要在学校多上一节自习，这样又不会的可以问问同学。方明山没说什么刘美兰却连连点头说我家的木木有出息了，这样用功一定会考个好大学，说的方木一阵汗颜。 012 教室里的风波 回到自己的房间方木把晚自习剩下的卷子做完，又复习了一会别的功课，看已经到了十二点就洗漱睡觉，点灯熬夜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干的，学习重要，身体更重要。 第二天方木六点半准时起床，并没有吃父母准备的早点，而是背上书包直接出了楼房，从今天开始他早上不打算骑自行车上学，而是准备跑步前进，走路上学也就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锻炼下自己看上去有些瘦弱的身体也好，中午回家吃完饭以后再骑车子，下午由于时间紧张一般都是在学校吃晚饭，然后直接上晚自习。 街上行人不多，没有三十年后的雾霾，空气清冷而湿润，还略带一点不知什么花香的甜味，方木边跑心情感到舒畅。路过公交站，方木远远看到一群学生在挤公交，穿着红色t恤，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的夏红雨静静站在人群后面，短发在微微晨风中飞扬。 “早啊。”方木跑挥手打了个招呼。 “早”夏红雨回了一声，不过表情看上去有些冷淡。 方木笑了笑，路过她的身边并没停下来，独自一人继续向前跑去。跑着跑着，方木就听到后面有车辆的鸣笛声，扭头一看，刚才那辆公交车正驶过他的身边，夏红雨那双清亮的眼睛正看着在晨风中奔跑的方木。两人目光刚好对视，夏红雨赶忙扭头假装看着前方，仿佛方木这个人不存在。 少女的心思作为心理年龄已经到四十岁的中年大叔的方木也无法猜透，他也懒得猜，对于夏红雨这样比较高傲的女生，他没想去追，才重生后不久心理还没有完全适应，使他总感到对于这些十六七岁的青春少女，总觉得有一种欺负祖国小花朵的感觉，还不如苗兰那样的轻熟女给自己的吸引力强烈。 苗兰………方木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妙曼的身材和“波涛汹涌”，身体突然感到一热，他赶紧摇摇头把这些“邪恶”的想法仿佛要赶出脑海。再咋说咱们也是九十年代清纯的中学生啊。 跑到学校方木进了教室，刚好七点，放下书包就去做操，完了吃早饭紧接着就是上课。今天的教室气氛比往日似乎还要紧张些，因为明天就要进行期中考试了。 高三的课程在高二已经全部上完，现在所谓的上课就是做试题、老师给画重点，有人曾说过，老师其实也是高考的主体，他们既是教练，又是陪练，甚至还充当了“代考”的角色。相比而言，考生比拼的只是复印、扫描的输出效果，竞争的只是反复练习后的准确率和低烈度的应变水平。 对于这一点，重生后的方木深切感受到，大量的试题让方木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只好咬着牙坚持，努力从课本上、自己重生前所掌握的知识中寻找答案，连续两节课，除了下课时候上了一个厕所，方木几乎屁股都没抬冲浪在各式各样的题海中。 第二节课下课中间休息时间长些，有课间操，不过对于苦逼的高三学生来说，这多出来的十分钟就是用来睡觉补充昨晚的睡眠不足。 方木放下了那些试卷，伸了一个懒腰，打算起来活动活动，坐了两节课屁股都感到有些疼。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到自己身体被人撞了一下，扭头一看一个长得高大帅气的男生正站在自己身边。 “喂，让下，我要和肖云云讨论几道题。”那个男生又推了推方木，示意他赶紧离开。 刘宏！方木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名字，他记得在高中阶段，这个刘宏学习成绩还不错，人长的也帅气，还曾经是学校篮球队队员，偷偷喜欢他的女生不少，不过他对肖云云情有独钟，最后总算追到，但是在毕业前夕不知道为什么又肖云云甩掉，本来学习成绩很好有望进重点大学的肖云云受到如此打击，高考发挥失利，最后只考了一个普通大学，最后过的也不如意。这让方木感到很是遗憾，替她感到惋惜。 这个刘宏，绝对是打着讨论试题的旗号想接近肖云云的，方木心里想着，身体却一动不动。 “喂，你听到没听到，让开。”对于方木，刘宏根本没放在眼里，平日里唯唯诺诺，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是老师安排他和肖云云同桌，这让刘宏感到非常不舒服，如果不是看到有时候肖云云还护着方木，早就找个机会将这个碍事的家伙收拾一顿了。让他让开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不过今天这个家伙怎么了，怎么好像没听到自己的话？ 刘宏有些生气，他感觉在肖云云面前有点丢面子，就想一把将方木揪起来。刚准备伸手突然感到脚上一阵剧痛，疼的他大叫一声，差点想跳起来，低头一看只见方木坐的椅子一条腿狠狠压在自己的脚上。 “哎呦，疼死了，快，快挪开啊”刘宏双手抓着自己小腿想把脚抽出来，无奈方木正死死坐在椅子上面，情急之下竟然无法抽出，最后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方木，快放开！”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肖云云看到情势不好，赶紧说道。 “啊…….怎么了？把脚压了啊，难怪我感觉椅子突然不平了呢。”方木抬起头一副茫然的样子，边说边狠狠往下坐了一下才站起来，疼的刘宏又是一阵哇哇大叫。 “呦，怎么哭了？谁让你跑到我身边，脚还不放好，结果被压倒脚了吧，下次过来前要注意点啊，来座位给你好好班长大人商量题。”方木拍拍刘宏的肩膀向教室外面走去。 “方木，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刘宏一边吸着冷气，忍着疼大声吼道。 “说话要讲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故意整你？是你自己不小心还想诬赖我？一天不好好上课往肖云云面前凑什么？小心我给萧老师说你对肖云云图谋不轨！”方木转过身，冷笑着说道。 刚才方木和刘宏之间的争斗已经引起了不少同学的注意，现在方木又突然说出这样一段话，教室里顿时哗然，这样学生之间早恋的八卦可是吸引眼球的了，有的低声议论，有的则诧异看着方木，感觉今天他似乎变了个人？有的男生甚至开始起哄，教室里乱成一锅粥，只有夏红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静地做着作业，周围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 “你…….”看到方木竟然搬出了刀削面这面大旗，刘宏有些心虚，他知道刀削面是最恨学生谈恋爱了，而且还是和她引以骄傲的的班长肖云云。 “方木，你走着瞧！”刘宏有些恼羞成怒。 “刘宏，你自己笨还怪方木？怎么，不服气？”后面的宋晓喜突然跳了出来，一脸嚣张。 方木以前对刘宏忍气吞声模样他早就看不惯了，现在方木突然“雄起”，宋晓喜自然要给他壮胆，对别人宋晓喜或许还要掂量掂量，但是对刘宏，他绝对不怕，因为刘宏的爸爸就在他老爸手下做事！ 果然，刘宏看到宋晓喜突然横插一刀，只好忍气吞声不说话一瘸一拐回到自己的座位，盯着方木的目光充满了怨毒，总有机会老子要好好修理你！ 方木不管教室里同学们各种各样的表情跑到厕所痛痛快快放了水，又在楼道里呆了一会，估摸着快上课了才慢慢悠悠的走进了教室。 坐在自己位置上，猛然一扭头，只见肖云云一脸怒容看着自己。 013 咱们一起撒狗粮啊 “方木你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图谋不轨？”肖云云瞪大眼睛盯着方木。 “我其实是为你好，刘宏那种人渣根本配不上你，否则你会后悔的。”方木的语气很认真，毕竟重生一回知道结局，他不想这个表面上凶巴巴其实内心很柔软的女孩受到伤害。 肖云云听了脸色微红，少女的心思被方木说中。其实她对刘宏只是有些好感还根本没往什么恋爱那方面去想，但是方木这样公开说了出来，青春时期的逆反心理让她有些羞恼：“我愿意咋地就咋地，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得着吗？”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方木摇摇头嘟囔了一句，不想再理会这个刁蛮的女孩，该说都说了总不能说到了明年快毕业的时候刘宏会甩掉你，而你为此考个烂大学从此人生不堪回首，谁信啊。 “谁是狗？！你给我说清楚点！”没想到肖云云耳朵挺尖嘴上毫不吃亏 “我是，我是单身狗行了吧，以后咱们一起撒狗粮啊。”方木想，惹不起咱躲不起。 听了方木这句有些求饶的话，肖云云仿佛得胜有些得意地说哼了一声，就不再理方木自己看起书来。 方木笑了笑，肖云云不明白后世流传的这个梗。但是他却忽略了女孩子记仇的本事，整整一天肖云云都在和方木闹别扭，对于方木课本上的请教一概不理，甚至他放在课桌上的书本往肖云云这边一点就把她毫不客气的推回去，差点就要像初中男女之间在课桌上划条三八线了，弄得方木心里哀叹：“唯独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晚上下了晚自习，方木收拾好书包准备出教室去咖啡馆，没想到又被宋晓喜一把拽住。 “喜之郎，今晚还有事，改日你再请客。”方木担心这家伙又拽住自己不放。 “不是这个，走出去，我给你说个事。”宋晓喜一脸严肃搞得方木莫名其妙。等到两人出了教室，宋晓喜把方木拽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才神秘兮兮的说道：“木头，你要小心一个人。” “谁？” “高四（一）班的王子文”宋晓喜说道。 所谓高四就是去年没考上大学的复习班，对于他说的这个王子文没有任何印象，于是诧异的问道：“小心他什么？” “还不是因为夏红雨。”宋晓喜压低声音说道：“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王子文正在追夏红雨，你突然横插一脚可要小心了，王子文可不是刘宏，他爸爸可是副市长，而且这家伙听说还认识社会上的混混，你可要小心了。” 看着平日里嘻嘻哈哈，这时候一脸认真目光里还带着点忧虑的宋晓喜，方木心里一阵温暖笑着拍拍宋晓喜的肩膀：“多谢了，没事，我以后注意点，我先走了。” 对于宋晓喜的提醒，方木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些都是青春期少年荷尔蒙分泌太旺盛的缘故，经历过成年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对于小孩子之间的这些争风吃醋他并不在意，况且他根本就没追夏红雨，没必要为这是分心，赶紧赶到咖啡馆是正事，再不走时间就来不及了。 就在方木抄近路赶往咖啡馆的时候，距离学校门口不远的夜市灯火通明，多数都是放学的学生。有四个男生坐在一个叫胖娃子的烧烤摊上吃着烧烤，里面赫然有今天和方木在教室发生冲突的刘宏。此时的刘宏没有在教室里期初对待方木那样嚣张，而是对为首的高个男生陪着笑脸，如果宋晓喜见到的话定要紧张的不得了，刘宏竟然和王子文勾结到一块了。 “刘宏，今天这么殷勤的请客，是不是有啥事需要哥帮忙？”这个高个男生正是王子文，他拿一串烤羊肉，慢条斯理的吃着，这个刘宏只和他只能算是认识，今天舍得放血请他吃羊肉串，出乎他的意料。 “王哥，看你说的，没啥事就不能请客？你在咱们汉湖三中可是风云人物，我早就想请王哥了。”刘宏很殷勤递给王子文过一个烤腰子，又假装沉吟一下说才道：“王哥，我今天来主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们班有人在追夏红雨！” “真的？！”王子文放在嘴边的腰子竟然忘了咬，他盯着刘宏。 “千真万确，这个男生叫方木，我们班上有同学看到前天晚上他们一起去了咖啡馆，还手拉手，这不是约会是什么？”刘宏故意夸张了一下。 听了这话，王子文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追了夏红雨快一年，这在学生中也算什么秘密。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除了有时候两人一起放学路上说说话连一次约会都没有过，更别说拉手了，自己无论如何示好献殷勤都无法打动夏红雨那张有些冷漠的俏脸。这个方木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捷足先登？！” “我靠，王哥的马子竟有人敢碰？这个方木吃了豹子胆了，这两天找个机会把他修理一顿，看他还敢不敢猖狂！”王子文还没有开口，他旁边一个吃的满嘴流油的黑胖子开口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张胖子，住嘴！你不知道红雨最不喜欢听什么马子马子的吗，说话文明点！”王子文呵斥道。 “对，应该叫嫂子！胖子长点记性。”旁边另一个瘦子有些幸灾乐祸，看到胖子气的发飙，赶紧又转过话题“不过胖子说的也有道理，这个方木竟然要撬老大的墙角，是可忍孰不可忍。”瘦子说话有些文绉绉的。 “张伟、杨明说的对，方木这小子太张狂了，竟然不把王哥放在眼里。”刘宏在旁边火上浇油。 王子文没有说话，他并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人，相反有着这个年龄的男生所不具备的那种沉稳，父亲在官场里一些明争暗斗他也耳濡目染，他最喜欢的是父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美国电影《教父》的vcd碟盘，他在家里看了好几遍，崇尚教父”维托?柯里昂那样的男人。 “刘宏，你请客专门来给我说这话？这不是你的本意吧？俗话说的好啊，反常必有妖！记住，别想骗我。”王子文把腰子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很随意的说道。 “对，刘宏，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热情，快说，敢耍老大，老子先废了你。”旁边两人顿时醒悟过来。 “其实，这个方木真和我有过节。”刘宏干脆就把今天在教室里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自然最后被方木和宋晓喜臭骂的话略过。说完以后他又说道：“不过方木追夏红雨的事情的确千真万确，不信你问我们班别的同学去！” “谅你也不敢骗我。”王子文，拿起卫生纸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至于这个方木…….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你们过来，要这么做……”王子文沉思一下，低声对他们三人说了一阵，杨明和张伟嘿嘿直笑，而刘宏则面露苦涩。 “怎么，不愿意？！这也是为你泡到肖云云！只要方木被学校处分，你们那个刀削面还会让他和肖云云坐一块？那不是你的机会来了？”王子文的脸色变的阴沉，你小子想在我面前想玩借刀杀人之计？没那么便宜。 “行，王哥，我听你的！”刘宏咬咬牙，答应了。 “好了，回家。”王子文拍拍手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他也得赶紧回家，老妈疼爱自己到不会说什么，但是老爸的话可不好说。 014 轻熟女的诱惑 方木骑着车子赶到咖啡馆，推门进去。里面依旧冷清，苗兰不在陈梅梅正在吧台里擦洗着杯子。 “兰姐呢？”方木进了吧台随口问道。 “她和朋友出去了。”陈梅梅边干活边说道。 估计是和那个赵晖出去了吧，方木心里想着不过没说出来，别人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多议论虽然他对那个赵晖没有一点好感。他径直走到吧台角落把电脑打开准备码字。 咖啡馆里客人不多，或许是八元一杯的咖啡显得有些奢侈所以客人们点都是雀巢速溶咖啡，竟然没有一个人喝现磨的，方木也乐得清闲专心在电脑打字。 时间过的很快已经到了十点半，该打烊了，苗兰依旧没有回来，方木帮陈梅梅关好门这才骑车向自己家驶去。 街上行人已经很少，有些昏黄的路灯更显得夜的安静，方木转过十字路口就看到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正慢慢向这边走来，脚步有些不稳好像喝了酒。方木骑到跟前才看清竟然是苗兰。 “兰姐，你没事吧？”方木停下自行车问道。 苗兰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眼神迷离，展颜一笑：“是方木啊，姐没事，你赶紧回家吧免得爸妈惦记。”说完摆摆手，自己向前走去没想到脚步不稳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方木皱皱眉，从苗兰身上传来浓烈的酒气看来她喝了不少酒，现在夜深人静一个单身女子不太安全，于是说道：“兰姐，坐我车子后面，我送你回咖啡馆。” 说完方木就拽起苗兰的胳膊，苗兰略微挣扎了一下也就顺从了。后面有个喝醉酒的大活人，方木也不好骑车只好推着车子返回咖啡馆。 方木搀扶着苗兰从咖啡馆的侧门上了二楼，苗兰勉强开门后，又摸索到开关，开灯后进了客厅。 这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客厅虽小但是布置的很精致，靠墙边放着一个大书架显得很引人注目，旁边的花架上放着一盆兰花，青翠欲滴。 苗兰挣扎着进了自己卧室，一头倒在了床上似乎又睡过去，十月底的夜晚已经有些冰凉，方木担心苗兰就这么睡在床上会感冒，只好帮她脱掉黑色的长筒靴，然后又拿开被子给她盖好刚准备离去，突然听到苗兰呻吟着“水……水…..” 唉，好人做到底方木只好走到厨房，没想到暖水瓶里竟然是空的，只好用烧水壶插上电烧起来。 看看卧室里的苗兰暂时没事，方木有些无聊来到客厅，走到那个超大书架旁边，上面整整齐齐放着杂志和书籍，竟然还有炒股方面的，方木自然对这些所谓的砖家炒股不感兴趣，说的那些都是放屁，一切都要靠实战要不砖家们不会去股市发财？ 方木随意抽出一本杂志，是有些发黄的英文版的英国流行文化杂志《the face》，封面是一个具有穿着英伦风格男人，衣冠楚楚，正是那个时代流行的雅皮士。 方木翻看了几页，都是讲的雅皮士风格吃穿住行，穿“高级灰“、喝红酒、看《elle》杂志，读mba……略带阴柔的稚气，他对此不感兴趣，还如不看披头士乐队这样的带有嬉皮风格更带劲。 其余的书籍不是九十年代流行的时尚类杂志就是《挪威的森林》之类的带有小资情调的书籍，让方木感到有些惊讶的是在这里竟然看到了那本崭新的《瓦尔登湖》，顺手抽了出来。 方木翻开书页看着这熟悉曾经熟悉的文字，方木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花一样笑脸：“木头啊，我们能住在瓦尔登湖多好呀，就造一间小小的房子，用你木头做的嘻嘻……” 可惜，那永远只是一个梦…….. 前世的记忆如同电影片段已经在方木的脑海里泛起，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她正在那座繁华的大都市无忧无虑的上着学吧。 重生归来方木并不想要重拾前缘，这一世的他不会走上一世的路，也不再是上一世“他”的模样，两人之间再会有上一世的感觉吗？ 方木不知道，既然如此，见与不见也显得并没有那么迫切和重要了，反正年少有的是时间。想到这里方木也不在纠结这些，把书放了回去，回到厨房看到水已经开了就倒一杯水又用几个空玻璃来回倒降温，最后感到水温差不多就端着水杯进了卧室。 “兰姐，起来喝水。”方木坐在床头轻轻说。 苗兰正侧卧着，或许是喝酒的缘故，面若桃花瀑布般的秀发随意的散落在枕头上，透漏出一种别样的美，不由得让方木心跳有些加快。就在这时候苗兰翻了个身平躺，她似乎感到有些热，揭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手下意识地将风衣里面的紫色低领毛衣又想下拉了拉顿时露出一抹白皙。 高耸的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那抹白皙温润清晰可见，这让中年大叔却拥有十六岁年轻身体的方木感到一种想要犯罪的诱惑，他呼吸都急促起来，直勾勾看着床上的苗兰感觉自己欲火在升腾。 “打住！”就在仅存的理智没有消失之前，方木使劲咬咬自己的舌头，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刚重生回来才两天他可不想做一个少年犯。 “兰姐，兰姐….”方木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声音大了点。 苗兰这次听到了方木的叫声，微微睁开眼想起来，无奈挣扎了两下又倒在床上。方木只好扶她起来半靠自己身体端起水杯轻轻地给她喂水。 温软入怀，方木的身体再一次抑制不住的燥热起来，他努力克制着，僵直着身体这几分钟让他竟然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苗兰喝完水，方木赶紧把她放下又给她盖好被子，看到又沉沉睡去这才放下心来，想了想又倒厨房里倒了一杯水，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将房间里的灯都关掉离开了房屋。 就在方木轻轻推门而出的时候，卧室里的苗兰却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方木模糊的背影脸上露出的一丝狡黠的笑容。 她虽然醉了，但是并没有到烂醉如泥的地步，看到方木要送她回家，只不过耍了一个小小的伎俩而已，躺在床上并没有真正睡着。少年刚才那急促的呼吸声，甚至微微伸出的手，让她心里也有些紧张，原本松弛的身体也开始紧绷，只要方木敢碰她，她将毫不客气一脚飞踹男人的要害部位，女子防身术她在大学时候还专门练过。 对于这个看上去长地比较清秀才十六岁的少年，苗兰开始并没有多少防备之心，在她心里毕竟还算是个孩子，但是昨天晚上在吧台，苗兰从方木的眼睛里看出了看自己身体的那种眼神，不是十六岁少年对于异性那种好奇、害羞，而是一种成熟男人看女性那种大胆，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别的意味，但这种欣赏的方式已经让她有些暗暗吃惊，今天只不过借机试探而已，如果确实有图谋不轨的想法苗兰绝对不会留他。 还好，一切都没有发生，少年很体贴，体贴的无微不至。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苗兰嘟囔了一句，这个时候才彻底放松下来，睡意很快袭来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015 竟然敢作弊 方木可没想到幸存的理智救了自己，回到家给父母解释一下说要考试所以在学校复习的时间长了点，父母自然不会怀疑，嘱咐他要注意身体。方木点头答应了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天的生活就这么过去，晚上方木睡下没想到做了一个春梦，对象是竟然是千娇百媚的苗兰，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的内裤里是湿的，不由得苦笑。年少气盛的身体果然经不起诱惑赶紧换了内衣裤才去上学。 从今天开始汉湖三中就进入了期中考试阶段，高三文科班五门课一共考两天，第一天考的是政治和语文。方木看着满篇试题有些叹气，临时抱佛脚脚果然作用不大，许多知识都记得是是而非，唯独语文的作文题目为以“少年”为主题写一篇文章，题目、题材自定。这让他感到有些有趣，他想起了曾经在网上看过的一片文章就很快写起来。 晚上依然按时去咖啡馆打工，这次苗兰在，昨晚发生的事情两人都没有提起似乎就没有发生过，不过对方木的态度热情了许多。方木依旧在闲暇空隙码字，而苗兰则有时候站在他后面看看笑而不语，有时候则品着方木煮的咖啡呆呆发神不知道想什么。 第二天数学和历史依旧波澜不惊，直到晚自习考的英语方木打起精神，自己的强项终于到来了。 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对于方木来说绰绰有余，不到一个小时几乎他全部答完，在教室里监考的萧老师看着从拿起卷子就一直没有抬头的方木，心里有些惊讶难道他提前知道答案？这份卷子可是自己出的。 方木一口气答完后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手腕，准备检查一遍然后交卷，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纸团突然扔到了他的座位上，方木下意识的捡起来，有些好奇打开，看着上面写着题号和abcd等字母，他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英语考试客观题的答案。 “谁这么好心，竟然还给我送答案？”方木有些疑惑，四周张望了一下，突然发现萧老师正急步向他这个方向走来，他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那个纸团塞在裤兜里，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萧老师一把抢过了纸团，展开一看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方木，你竟然考试作弊，带上卷子，跟我来！”萧冬梅向另外一个监考老师说了一下，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后面的宋晓喜学的比自己还烂，根本不可能扔答案，而林清距离自己又那么远，也不可能帮自己，除了他们方木实在想不通还有谁做这样的事情。 难道自己被人阴了？方木明白过来，猛然转头看着只和自己隔一个过道的刘宏。只见他正埋头答题，似乎根本没注意发生的事情。 不是他？那难道是谁？ 教室里突然有些骚动，学生抬起头看着方木，同情、鄙夷、幸灾乐祸…..方木默默收起了卷子向外走去，来到萧冬梅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萧冬梅一个人，她刚到方木进来披头就问：“方木，你考试作弊谁给你传的答案？” “萧老师，我没有作弊，答案都是我自己做的，刚才那个字条是故意陷害我。”方木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平心静气的解释。 “被我抓了个现行还嘴硬！”萧冬梅冷笑了一声，根本不听方木解释“难怪前两天你说大话英语能考全班前十，原来是采用这种手段！小小年纪就这么卑鄙！”萧冬梅越说声音越大：“不说是吧？好，好我去见校长，按照校规考试作弊试卷直接0分，学校给给予处分，方木你就背着处分毕业吧。”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方木突然怒了。 重生前被人冤枉，被人暗算窝囊过了半辈子没想到重生后这才几天竟然又要又这样的经历！老子就是这么好被人欺负吗？！ 想到这里方木再也忍不住了，一把箭步冲了过去，“砰”地一声关掉房门，他又看到旁边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水果刀，心一横顺手撩起那把水果刀！ 萧冬梅一下站住了，她看到方木原本秀气的脸庞现在变得狰狞可怕。 看着方木手里那把水果刀，萧冬梅突然想起前几天的报纸上说一个学生受到批评想不过竟然拿刀子捅了老师…….顿时一下心慌了！ “方……方木，你，你要干什么…..？！”萧冬梅吓得有些结巴。 “我只想和你谈谈。”方木又向前走了两步，吓得萧冬梅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面。 “谈什么？”萧冬梅下意识问道。 “我没做作弊，我该怎么说你才能相信？萧老师请你告诉我，想好了再开口，别乱说。”方木依旧面无表情。 “我信，我信。”萧冬梅这个时候还敢乱说什么，只管点头答应。 “不行！”没想到方木一口拒绝， “那你说怎么办？”萧冬梅看着方木手里那把水果刀有些欲哭无泪，大哥，我就说你没有作弊了，还要我咋样啊？ “再给我一套题，我现在就做。”方木淡淡说道。 “那…….好吧。”萧冬梅没想到方木竟然提出这样的解决办法，自然点头同意。 方木赶紧把水果刀放在了原位，就这个时候门开了监考的老师们也陆续回来了，方木心里想好险，如果老师早点进来，那可自己真是进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了。上世的阅历已经告诉方木，刚才一时冲动他犯了有一个更加严重的错拿着刀子逼迫老师，如果传出去其严重性要比作弊还可怕！唯有让萧冬梅真正认识到自己是被她冤枉的，才有可能躲过这一劫。 萧冬梅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套卷子递给了方木，方木拿起一支笔就在办公室做起来，还好，这套题的难度和上套题差不多，对此方木很有信心。 “方木，只给你一个小时，现在九点钟，十点钟准时交卷。你能做完就证明你确实没作弊，否则…..”旁边的萧冬梅突然开口。 一个小时！ 这尼玛明明是两个小时的卷子啊，这女人还在报复我！ 016 你，信我吗 但是这个时候方木已经顾不得辩解，只管埋头狂写。 萧冬梅就坐在距离方木不远处，心慢慢平静下来，刚才那一副场景还历历在目，她看着这个埋头奋笔疾书一脸认真的少年，又想起刚才那张狰狞的面孔，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方木？她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平日里不起眼的男生了。 “做完了。”方木写完最后一个英文作文的最后一个单词，立即站了起来，看看墙上的时钟刚刚过去了一个小时。 萧冬梅拿起卷子仔细看了一遍，神色复杂，除了一个单词拼写有误以外其余全对，149分！ 这估计是全班最高分了吧？萧冬梅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这套期的难度比期中考试只强不弱。 旁边的老师们已经知道了原委，都有些好奇的凑过来，看了几分钟一个年轻老师对萧冬梅说道：“萧老师，恭喜啊，你们班上又出了个英语学霸啊。”旁边的老师也跟着附和着。 “这个……这个…..”萧冬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老师，我没有作弊吧。”方木问道。 “没，没有…..”萧冬梅喃喃说道，这个时候她才彻底相信自己冤枉了方木。 “那就请萧老师判定原来做的那套卷子有效，该多少分就多少分，如有不妥请多多包涵。”方木很说完这段话后恭恭敬敬向萧老师鞠躬，在老师们有些诧异的目光中推门离去。 晚风吹来方木平静了许多，之所以最后示软他觉得这件事没必要继续和萧冬梅怼，两世为人的他毕竟少了一份少年人的执拗，更不会以喜欢和老师作对为荣，教书也只是一份职业大家都不容易。 方木回到自己的教室，同学们基本上走走完只有宋晓喜和林清还留着，他们看到方木进来就赶紧迎了上去。 “木头，刀削面怎么处理你的？请不请家长？给没给你处分？”宋晓喜的神色有些紧张，旁边的林青也是一脸担心。 “我给刀削面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最后相信我没有作弊，是冤枉的。”方木说道。 “真的？！”两人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方木，什么这木头开窍了，竟然口若莲花竟然把刀削面都说动了？ “不信？等英语成绩下来你们不就知道了？”方木笑了笑。 既然方木这么肯定，宋晓喜和林清也都放心不少三人收拾好书包笑着出了教室们。 下了教学楼，方木取回自行车本来想找个理由打发掉自己这两个朋友然后独自去咖啡馆，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俏生生的女生怀里抱着一本书正站在路灯下面，似乎在等人。红色套头毛衫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秀发在夜风中微微飞扬犹如一幅油画，色彩斑斓。 “夏红雨？！”方木看到有些楞了。 “嘿嘿果然是佳人有约啊。木头，我们有事先走了。”宋晓喜怪笑两声，一把拉着林清匆匆走开，边走边回头给方木做着鬼脸。 这家伙！谁知道人家在等谁，方木心里哭笑不得想了想还是夏红雨走去。 “嗨，在等人？” “嗯，等你。”夏红雨回答很干脆，晚上发生的作弊事件，夏红雨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很想问问方木在班上不好意思就想了想在这里等。 “有事？” “方木，你到底作没作弊？”夏红雨微微扬起白皙的脸庞。 “我说我是被冤枉的没有作弊，你信吗？”方木笑了笑也看着夏红雨。 夏红雨明亮的眼睛盯着方木似乎要看出什么端倪。 沉默。 “我信。”夏红雨开口了，语气坚定。 方木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有相信自己的人。 “但是我信不起作用，萧老师相信才行。”夏红雨有些着急。 “你信我，我很开心了，至于萧老师，放心吧，我一定搞定了。”方木不想对这个关心自己的女孩隐瞒什么，就把在教研室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她，当然自己动刀子的事情是绝对不说的。 “呀，149分，方木看不出来呀，你英语学的这么好。”夏红雨放心了，开心的笑了起来，眼睛眯着又露出好看的月牙模样。 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两人边走边聊，夏红雨告诉方木她把两人去大桥施工现场的照片以及情况早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我爸爸说这些事以后别让我们插手，安心学习就行。”夏红雨语气里还有点不开心。 “你爸爸那是在保护你，你年纪小不知道这社会多复杂，人心多险恶。”方木安慰道。 “怎么和我爸爸说的一样？你才多大？说话老气横秋的。”夏红雨抬头瞅了一眼旁边的方木，嗔道。 我？油腻的中年大叔一枚了，方木笑了笑这种事情没必要和她争论。 “嘿，红雨，放学了啊。”突然，穿着合体的休闲西装，留着中分的帅气男孩，从另一面拐了过来打招呼道。 “是啊，放学回家。”夏红雨看着这个高个男生，眉宇里似乎有一丝不快，但回应着：“王子文，你有事？” “也没啥事。”王子文笑着说道，又看了看方木：“你就是方木吧，听说今天下午英语课作弊被刀削面给逮住了？需不需要我帮忙？你们英语老师我熟。” 他就是宋晓喜口中说的那个王子文？ “不用了，谢谢。”方木笑了笑很客气的拒绝。如果不是宋晓喜提前告诉了他王志文的为人，而自己拥有比这些少年多几十年阅历，还真被这家伙这番热情打动，感激涕零涕。但现在他从王志文那略带得意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份虚伪和幸灾乐祸。 而且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谁告诉他的？方木心里有些疑惑。 王志文没有看到自己预料中的方木被人当着女孩面揭开伤疤以后那种羞愧、自卑感，而且还一口拒绝了自己的帮忙，他心里有些失望甚至有些恼怒，但脸上保持着笑容。不过他不再理会方木而又对夏红雨说道：“红雨，李叔开车来接我，我送你先回家怎么样？” “不用，谢谢。” “周六有空吗，我妈妈说请你到我家吃饭。” “呀，对不起，你告诉孙阿姨，周六我和我爸爸出去吃饭，没法去你家了。” 连着两次邀请都被拒绝，王子文感觉脸上很没面子，但是他又不敢对夏红雨发作，看着旁边似笑非笑的方木心里更加恼怒。 笑，笑你妈个头啊，看来给你处分还不过瘾，老子还要玩你！ 这话王子文自然不能当着夏红雨的话说出口，也感到呆在这里没趣，于是就很有风度的说道：“红雨，那我先走了啊，改日你空了我再请你。” “到时候再说，拜拜。”红雨很快回答。 看到王子文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里，两人这才继续向学校门口走去。 “喂，这个王志文对你很有好感啊，请你坐车回家，吃饭，你怎么都不答应？”方木看着旁边有些默不作声的夏红雨，笑着问道。 “他的车是公家配给他爸的，又不是自己的有啥好得意的？我爸最讨厌这种占公家便宜的人了。”夏红雨噘噘嘴又说道：“他妈做的饭难吃死了，放那么多盐，我又不是骆驼。” “哈哈….”方木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啥好笑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夏红雨瞪了方木一眼。 “对，对，少吃盐多吃醋少打麻将多散步……”方木依旧笑个不停。 看着方木依旧笑个不停，夏红雨心里有些恨恨的，不过听到他这一句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家伙，有时候太无耻了！ 017 汉湖的天要捅破了 出了校门两人回家是一个方向，方木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十点二十知道不可能再去咖啡馆，就对夏红雨说道：“现在已经晚了，我骑车送你回家吧。” 夏红雨有些犹豫，她还没坐过男生的自行车呢，不过方木说道确实也是实话太迟了爸爸会担心。想到这里她又偷偷看了看四周，没见几个学生于是就点点头。 夜色清凉如水，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两人的身影，街道上行人很少安静的有些可怕。夏红雨坐在自行车后面却感到很踏实，她看着方木算不上宽厚的后背，一种从未有过的别样情愫在心中悄悄涌出。 难道自己喜欢上了这个男孩？ 夏红雨猛然一惊，她可给自己父母保证过在高中阶段绝对不会谈恋爱的。 算不上喜欢只是看上去比较顺眼吧，夏红雨心里在很认真的分析，明确了这个答案后顿时感到安心了许多。 只不过年少的夏红雨不明白的是，小小的情愫在心里种下就会顽强的生根发芽，悄然茁壮……. 送回夏红雨后方木回到自己家，第二天一早方木又开始了自己的晨跑上学，今天再有遇到了车站等车的夏红雨，方木笑着招招手打一个招呼，这次夏红雨也笑了笑算是回应。 到了教室，方木刚回到自己的座位，这几天一直和方木闹别扭不说话的肖云云开口了：“方木，你为啥要作弊？！” “你也相信我作弊？”方木反问道。 “我也有些不相信，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呀，方木你平时多努力些怎麽至于这样，真丢人！”肖云云的语气中带些责怪。 方木看着肖云云有些气愤的俏脸，心里莫名感到有些悲哀，这可是从小和自己玩大的玩伴，竟然还不如夏红雨这样相信自己！ 或许肖云云感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又赶紧补充道：“我去向萧老师求求情，说你平时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萧老师喜欢听我的话，或许能对你网开一面。” “不用了谢谢。”方木听出了肖云云话里的真诚，心里也舒服了一些，这小丫头外表凶巴巴的内心还是善良的。 “哼，本姑娘的好意你竟然不领情，你就等死吧。”肖云云看到方木竟然有些不知好歹，顿时感到不满就不再理会他，两人又恢复了冷战状态。 漫长而又枯燥的学习生活又开始，复习课文、讲题，做卷子，一切如同从前，就在方木继续在学海里苦苦奋战的时候，汉湖市委大楼前却发生着一件不寻常的事情。大楼门口停放着几辆车，最前面的一辆是墨绿色的丰田越野车，汉湖市一把手夏明坐在副驾位置，后面是两个教授模样的中年男人。 “夏书记，电视台、汉湖报社的记者都已经赶到，现在就差城建局的马局长。”车窗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汇报道，他是市委办公室主任赵海波。 “再催。”夏明面无表情，停了一下又说道：“他来了以后来坐我的车。” “好，我这就去打电话。” 看着赵海波又匆匆离去，夏明这才转过身对后面的两个男人说道：“周教授、王高工，不好意思啊，要让你们挤一挤。” “没事，这车挺宽敞。”年龄较大姓名周的教授笑着说道。他从夏明的语气中读出了一种不寻常的味道。 周教授叫周本山，是安西建筑科技大学桥梁建筑系的主任，也是全国在这个领域内的专家，他经常到各地进行调研考察，但是这次受汉湖市委的邀请来汉湖进行调研，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不寻常的味道，因为让他感到惊讶的邀请的不是他一个人，还有旁边这个稍微年轻的王君，他是西岭省建筑研究所在桥梁建设方面的高级工程师，这两人算是西岭省桥梁建筑方面的最高权威了。 夏明请两个人到汉湖来干什么？仅仅是想看看他们那座二号大桥吗？周本山感到没这么简单。 就在沉思间，一个矮胖中年男人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对夏明说道：“夏书记，不好意思，路上耽误了一下，听说您找我有事？” “马局长，先上车。”夏明依旧面无表情。 这矮胖子就是市城建局局长马建军，他虽然有些纳闷但也不敢多说，知道夏明就是这样的领导，于是就和两位专家挤在了后面。 等车发动了，夏明转过头给他们相互介绍：“这位是安西建筑科大的周本山教授和省建筑研究所的王君高工，我想马局长也听过他们的大名我就不用在多说。这位是我们市城建局局长马建军，也是牧马河二号桥工程建设指挥部副总指挥。” 听了夏明的介绍，马建军感到有些不妙，和两位教授寒暄了两句才问道：“夏书记，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二号大桥施工现场，两位专家要实地考察。”夏明头也不回的说道。 “啊…….”马建军一个啰嗦，这个夏明要搞突然袭击！二号大桥建设现状是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 “夏书记，这个车小，我担心挤着两位专家，不如我去坐我自己的车吧。”马建军声音都有些颤抖。 “两位专家没那么矫情，马局长，你还是安心坐着吧。”夏明声音变得有些悠长。 虽然十月底的汉湖市天气已经有些冷，但是坐在车上的马建军却感到脑门上有些冒汗，他向窗外看了看，竟然发现车队跟着市电视台、汉湖报社的车辆，最后面还有两辆公安局的警车！ 车辆驶出市区很快到了施工队的桥头，三菱越野车刚停下来，一名身穿公安制服的中年男人就匆匆走了过来，马建军一看，是汉湖市市公安局长黄雷。 黄雷并没有看一脸忐忑的马建军，而是对夏明说道：“夏书记，公安干警已经控制了施工现场，项目部所有副经理以上的人员全部叫过来了。” “好。顺便把主管建设的王市长请来。”夏明点点头，又回头对两位专家说道：“周教授、王高工请下车，现在就让两位实地考察这号称将来是汉湖市能经得起百年一遇洪水的牧马河二号大桥！” 夏明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将汉湖的天捅个窟窿吗？这一刻，马建军心头一片灰暗，一切都完了。 018 满分作文 方木并不知道自己匆忙拍的那几张照片即将在汉湖官场上掀起巨浪，他和大多数学生一样有些忐忑的等待着期中考试成绩。 到了星期五，各科成绩陆续开始公布，方木的政治、历史、数学三门课成绩在全班六十多人中排名四十名左右，算是中下等水平，这也是他预料之中的，临时抱佛脚效果果然有限，不过比以前老是徘徊在全班倒数几名已经好多了。 今天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课，等方木匆匆赶到教室里上课铃就响了，语文老师拿着一叠试卷跟在方木的后面走了进来。 语文老师姓孔，叫孔杏泉，一个五十多岁的瘦瘦的老头，除了冬天之外常年穿一双黑布鞋，戴着眼镜，穿一身中山装，教文言文时候喜欢之乎者也很有古代文人的味道，学生们私底下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孔老二。孔老师听到了到没有气恼，反而哈哈一笑：说我可不敢和孔圣人齐名，我在家排行老三，叫我孔老三即可。于是孔老三的外号便传开来。 对于这个孔老师，方木的印象很好，他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喜欢学习好的，对他们这些差生要么不闻不问，要么横眉冷对，基本上做到一视同仁，而且学识渊博，经常在语文课堂上经常抛开课本滔滔不绝听的方木津津有味，只不过可惜的是最后因肝癌过早去世，这也是在整个学生生涯中让方木怀念的老师。 今天的孔杏泉和往常一样，把一沓卷子放在讲台上，然后坐在讲台后面，习惯性的翘起二郎腿，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这次期中考试嘛，整体考的还不错，班级平均分咱们班最高，全年级语文第一、第二名都在我们班，夏红雨和肖云云，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不值得大书特书。”孔杏泉说道这里，推了推眼镜又慢悠悠的说道：“今天我要说的是这次考试作文，唯一的满分竟然也出在了我们班！” 作文满分？！同学们听了有些议论纷纷，要知道以孔杏泉为人看上去和蔼，但是要求却极其严格，特别是作文，在他手里能得满分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今天又是谁这么幸运？夏红雨，还是肖云云？同学们的目光都在她们脸上徘徊。 “大家先不要猜，我读大家听听。”孔杏泉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份卷子，用他略带汉湖口音的普通话朗读起来。 “题目：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校区里正在新建教学楼，所以会有很多农工在那里穿梭，都是三四十岁的汉子，一身黝黑，不见一丁点白……” 孔杏泉略带嘶哑的嗓音读着，同学们开始有些嘈杂，但慢慢安静下来，仿佛在听一个故事。 下面的方木确越听越惊讶，这不是自己的写的作文吗？那天看到作文题目，突然想起了重生前网上看过一篇文章，有感而发，就把文章大致改动了一下写了上去，没想到竟然成了范文。 “.............什么是少年，都说年少轻狂，都说书生意气，都说才华横溢，都说那些美好杰出的能力。但我觉得少年，就如这位四十多岁大叔一样，即使岁月加身，即使受到瞧不起，即使做着满身泥污的工作，即使这般那般，但还是喜欢自己喜欢的，做自己喜欢的，这就很了不起。” “要知道很多曾经持剑的少年，此刻也混迹于市井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生活的好，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非议” “平凡的少年，也是少年，也终有一天会称为某个少年姑娘的父亲，也会接受生活给予的压力。“ “但少年一刻也算是少年，其余的，既往不咎好不好。” 孔杏泉读完了，教书里一片寂静。 “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些人听了感觉并非如何好，没有梁启超先生《中国少年说》那样的壮志豪情，没有王蒙《青春万岁》里的那些如诗似歌的少年热情，但这才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真实写照，能做到这些，足矣。” 孔杏泉有些感慨，这篇包涵着人间沧桑味道的文章怎么会出自一位十六岁少年之手？ “好了，范文欣赏完了，现在我念名字大家领卷子。”孔杏泉就拿着那张卷子叫道：“方木！” “到！” “作文成绩，满分，语文成绩八十分，勉强及格。”孔杏泉看着走上台前的方木，笑了笑说道：“语文基本功太差，文言文更是一塌糊涂，看来上课时候都逍遥游去了。” 方木有些赫然，一百五的满分考了八十也只能说及格，不过这话传到同学们的耳朵里缺如惊雷一般，原来全年级唯一的满分作文竟然出自方木之手！ 在同学们窃窃私语当中，方木拿着卷子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旁边的肖云云则瞪大眼睛看着他，这家伙是怎么了，作文水平突然变得这么好？ “喂，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作文辅导之类的？让我也看看。”肖云云胳膊捣了捣方木。 作文辅导？那纯粹是狗屁，方木哑然失笑，高考作文优异的学生谁看那些带有八股文风格的文章？不过想起这小丫头最近老和自己较劲，心中又了恶作剧，于是说道：“当然有，不过…..” “不过什么？”肖云云一脸希望。 “谁让你这几天老和我作对，所以嘛，不让你看。”方木头一抬，一副得意洋洋。 “你…….小气鬼，自私鬼，我诅咒你骑车撞到电线杆！”肖云云那个气啊，自己这是第一次在学习方面求方木，竟然是这个态度。 看到小丫头气的脸色通红，方木心里却暗暗好笑，谁让你一天看我不是鼻，眼不是眼着？ 语文课结束后，下课十分钟方木刚到厕所放了水，在楼道里却被宋晓喜、林清堵住了，把他拉到一个角落里宋晓喜一脸严肃。 “方木，我要追一个女生了！” “你？追谁？”方木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隔壁高三(二)班的李丽娜！” 李丽娜，一个女孩的模样闪电般出现在了方木的脑海，让他心顿时一沉。 019 宋晓喜的恋爱史 在上一世，方木知道宋晓喜也和李丽娜偷偷谈恋爱，即使毕业时候李丽娜考上了大学，宋晓喜则落榜两人的关系也没有断。李丽娜家境贫寒还是宋晓喜供她上大学，可惜宋晓喜的一片痴情却以悲剧收场，就在李丽娜大学毕业，宋晓喜满心欢喜赶到她所上的大学，李丽娜却告诉他早就有了男朋友，更能给她自己所希望的生活。 宋晓喜遭受如此打击后，性情大变成了一个彻底的花花公子，和家里彻底断绝的关系，在股市上赚的钱全部花在了女人身上，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频繁，股市惨败以后最后从东海金茂大厦顶层一跃而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其收敛后事，最后还是方木和已经出国的林清赶回来料理了他后事。 难道，这个悲剧还要重演？ “喜之郎，听我说，那个李丽娜不适合你？”方木决定规劝。 “不试试怎么知道适合不适合？”宋晓喜看了方木一眼：“喂，哥们这是第一次主动追女生，木头你可别扯我后腿，你有夏红雨了，林妹妹也算有主的人，咱哥三就我还单没尝过恋爱的滋味呢。” “喜之郎，什么叫我是有主的人了？”林清有些不满。 “林妹妹，怎么学姐一毕业你就把人家忘记了？”宋晓喜随便回了一句就把林清憋得的脸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木一听乐了，这也算他上高中期间一个趣闻，林清长的文气，又弹一首好钢琴，在女生里面人气很高，偷偷喜欢的人也不少，只不过没人敢表达，因为有个女生早就宣布：林清是她的人了！ 这个女生叫周丽，是比他们高一届的体育特长生，搞长跑的，人长的挺清瘦只不过性格继承了搞体育的人的彪悍，曾经跑到方木班上直接站在林清面前问他喜欢不喜欢自己？当看到林清唯唯诺诺说不出名堂，就干脆拉着他往教室外面走，吓得林清脸色发白不敢出去。最后还是肖云云为首全班女生有些不乐意了，集体质问周丽是个暴力女，为林清打抱不平。 看到自己已经激起群怒，周丽也不好再闹下去，就当中宣布林清是他的人，从此谁要不准碰他，然后扬长而去。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这么过去，不过后来周丽经常找林清，弄得林清经常东躲xc，直到周丽毕业上大学，林清这才逃脱了她的“魔掌” 今天旧事重提，林清自然感到恼怒。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宋晓喜看到林清要发怒，赶紧转过话题又对方木说道：“木头，我找你来不是问你李丽娜和我适合不适合，而是让我帮我个忙写份情书！” “你自己要追李丽娜，让我帮你写情书？”方木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嗨，木头，你知道李丽娜学习成绩比我好多了，咋哥们写的东西哪能拿出手吗？”宋晓喜有些不好意思接着又说：“我本来出钱让刘宏帮我写，今天听了孔老三念了你的作文，我靠，满分啊。所以我决定就由你来帮忙了，木头，哥们的幸福就拜托你了，今天下午放学以前就给我。”宋晓喜说到最后一脸严肃。 “这……”方木有些犹豫，倒不是不愿意帮忙写什么情书，而是实在不愿意让宋晓喜受到伤害。 “好啊，木头，连这点忙都不帮？好吧，绝交！”宋晓喜勃然大怒，转身就要走。 “木头，我看这次喜之郎是认真的，要不你就帮帮他？”林清心软。 “好吧”方木下定了决心。 有些事情是阻挡不了的，但是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结局就要尽力避免，别让他受到过多的伤害。想到这里他又说道：“不过，喜之郎，你不要太投入，小心被人骗了，受到伤害。 “嘿，果然是好哥们够义气。”宋晓喜马上转过来，喜笑颜开：“我说木头，能骗我宋晓喜的人还没出生呢？再说了，男女那个……受伤的是女生吧？”说到最后，宋晓喜一脸猥琐。 “滚！”方木笑骂道，这家伙想到哪里去了？ 下一节课是英语课，上课铃一响教室里很快恢复了安静，萧冬梅可不像孔杏泉那么好说话，调皮捣蛋都没好果子吃。 才过了一分钟，一脸严肃的萧冬梅也抱着一叠卷子走进了教室，目光威严的扫视了一下全班，然后才放下卷子站到讲台后面说道：“这次期中考试虽然我们班平均分为全年级第一，但我们绝对不能骄傲，要再接再厉！下面我开始公布成绩，念道名字人上来领自己的试卷。” “肖云云” “到！” “148分，全年级第一名！” “夏红雨！” “到！” “147分，全年级第二名！” 等两位女生领完，萧冬梅却停了停，这才又念道：“方木！” “到！” “145分。全年级并列第三！” 145分？！全年级第三？方木？全班同学被这个成绩震惊了，也不管上面是萧冬梅，纷纷议论起来。 “看来没来得及检查，要不可以得满分，”方木有些遗憾。 “萧老师，我有不同意见！”突然一个男生站了起来说道，方木转过头一看，竟然是刘宏。 “刘宏，你想说什么？”萧冬梅皱了皱眉头。 “在考英语的时候，你当场宣布方木作弊，怎么会有成绩？这不公平？再说了，凭方木平时的成绩能考这么高吗，分明是抄的！应该给他处分才对！”刘宏今天似乎有些激动。 “是呀，平时方木英语成绩也就勉强及格，怎么会真高，一定是抄的！” “对，对，这件事萧老师处理有些偏心啊”……. “肃静！”萧冬梅看到有些闹哄哄的教室，不由得提高了嗓门，教室里顿时又安静下来。 “抄的？”萧冬梅冷笑了一下，又抽出一张卷子，啪的一下仍在讲台上，这是考试那天方木在我办公室重新做的另一套备考卷子，你们知道他得了多少分？149分！而且只用了一个小时！” 149分？！萧红梅这话一出教室里顿时又是一片呀然，纷纷看着方木，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语文作文满分，英语竟然也可以接近满分？！ 方木走上去接过卷子很平静的回到了自己座位上，连这点高中英语搞不定，自己重生前那么多年苦读英语那算是喂了狗了！ 紧接着的发卷则在波澜不惊中度过，完了以后萧冬梅就开始讲卷子，方木自然不需要听，况且和萧红梅有赌约在先只要自己考全班前十名，自己上英语课可以为所欲为这一点他却没有忘记。 当然，方木也不会在课堂上捣乱别人，萧冬梅已经给他很大的面子自己也不能过分。他也不想学习别的课程，而是拿出一个小本子，悄悄写了起来正是他准备挖第一桶金的《寻秦记》。 他之所以手写，是感到去咖啡馆用电脑码字时间太短，而且书中许多细节他都记不清，需要一边记忆一边打字，速度也提高不了，不如现在有时间先手写一部分，到时候直接打字也提高了效率。 方木低着头在奋笔疾书，旁边的肖云云边听着老师的讲课心里却开起小差，旁边这家伙这两天的表现太反常了，英语好的一塌糊涂，现在又在干什么？想到这里她扭头悄悄看了一眼，只见方木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肖云云有些好奇就伸长了脖子竟然看见了几个字：“你眼若秋水，清丽明媚”……. 看着略带古意的的文字，肖云云心里吃了一惊：“难道这家伙在写情书？！” 想到这里，肖云云下意识转头又瞄一眼正认真听讲的夏红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020 模范情书 其实肖云云误会了，方木只不过是写《翻云覆雨》里韩柏对见到秦梦瑶后的一段对话情节。至于情书宋晓喜交代他的情书任务直到下午快放学时候才突然记起这件事。 既然答应了哥们就要尽力去做，方木知道这在九零年代初期能写一首好诗或者会弹个吉他什么的，在学校绝对是追女生的大杀器，两者皆具备那简直是天下无敌。君不见在“矮大紧”就在九零年千里逃学从北京到厦门大学，靠一把吉他以及那些民谣在学校混吃混喝了几个月，多少漂亮女生为其神魂颠倒，几十年过去了到现在还津津乐道。 方木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九十年代后期流行的那首脍炙人口的校园民谣《模范情书》，里面一段歌词到很应景，他还记得。于是就匆匆写下来算是交差。 下午放学后方木都在学校吃晚饭，林清家离校比较近回家吃，所以就方木和宋晓喜两人经常一起去学校食堂。不过今天宋晓喜早就跑地没影，于是方木一个人拿着饭盒下了教学楼向学生食堂走去。 等到了学生食堂，里面的学生不是太多主要是食堂的饭太难吃的缘故，许多学生都在校外小吃店里买。方木很喜欢吃食堂里晚上的西红柿洋芋面片，再买一个核桃馍，一共五毛钱晚饭就算解决。 端着热腾腾的面片嚼着核桃馍，方木瞅着找个地方坐，突然看见夏红雨独自一人坐在一张桌子边和周围有些格格不入，于是就走了过去。 夏红雨正低着头喝着一碗馄饨，她只是偶尔来学校食堂吃饭，在班上关系好的女生没几个所以经常独来独往。或许是人漂亮再加上有些孤傲的气质，她坐在那里竟然没有敢过去同坐，显得有些孤独。 “怎么？你也不回去吃饭？”方木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夏红雨的对面。 “啊……”夏红雨吓了以一跳，她没想到有人过来搭讪，抬头一看竟然是方木，脸色露出一丝笑容不过很快消失恢复了往日的那种淡漠。 “今天家里没人做饭。”夏红雨回答很简答。 方木哦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夏红雨这种有些冰冷的性格他已经了解于是也自顾自的吃起来。 “我爸爸前天带了身上来的两位专家去了大桥工地。”夏红雨突然小声说道：“听说问题很严重，他准备请示省上派调查组，彻底查清大桥质量问题以及可能存在的干部腐败。” “你怎么知道的？”方木有些奇怪，夏红雨的爸爸不是让夏红雨别在操心这些事情了吗？怎么会告诉她？ “爸爸在书房打电话，我偷听的。”夏红雨解释说。 方木恍然，心里不得不佩服这个夏书记深得官场处世之道，一方面请专家来评估增加了事件的权威性和客观性，一方面又主动请省上派调查组，既表明了自己绝不姑息一查到底的高姿态，而且减轻了自身压力，反正一切是由调查组进行调查处理，自己只是配合而已。 “方木，真的谢谢你。”夏红雨沉默了一下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跟我还客气什么应该的。”方木笑了笑。 两人也熟悉也算熟络了许多。这个外表看上去有些冷漠其实内心热情很有正义感的的女生留下的感觉挺好。 夏红雨没再说话继续低着头吃馄饨，有些事情她没有对方木讲，那天在书房外面她偷听她爸爸的话后才意识到这件事是多么可怕，如果不是方木及早发现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自己父亲也要被卷进去，那对于这个家庭，对于自己父亲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从小以来都一直以自己的父亲为荣的，所以刚才那句谢谢是发自她内心的。 就在这个时候，宋晓喜穿着一套很帅气的蓝色休闲西装从食堂外跑了进来。他看见正在吃饭的方木，先是跑过来对夏红雨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凑到方木耳边低声对方木说：“情书呢，拿来！” “你现在就要？” “废话，李丽娜现在正和她同学在那边吃饭，这么好的机会不去正待何时？”宋晓喜向边上看了看又说道。 方木顺着宋晓喜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四个女生在距离他不远处围着一张桌子吃饭，叽叽喳喳，其中一个长的清秀的女生有些沉默，方木认出来了她就是李丽娜。 “你就这么大摇大摆过去？不是送情书什么的都是悄悄塞到人家课桌里或者趁没人注意偷偷给吗？”方木边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有些皱褶的纸边问道，他有些奇怪记得在九十年代的中学生之间的早恋基本上都是偷偷摸摸的，当然像周丽这样的彪悍女除外。 “木头，你那套早就过时了，现在要的是正大光明。”宋晓喜一把抢过那张纸，打开看了看顿时喜笑颜开：“写得不错啊，事情搞定了哥们请客。”说完拿起那张纸塞在一个很漂亮的信封里，整理整理衣服，这才向那张桌子走去。方木这才发现这个家伙今天特意收拾了头发竟然还打了摩丝！ 看着宋晓喜走过去，方木又看了看依旧埋头吃饭的李丽娜，有一种楚楚可怜的韵味，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难怪宋晓喜一头扎了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但是谁能想到现在这个看上去有些怯怯的女生几年之后变得如此现实甚至有些放荡？ “你和宋晓喜嘀嘀咕咕说什么？”夏红雨放下勺子，对方木低声问道。 “看看你就知道了”方木朝东边努努嘴。 宋晓喜走了过去，那四个女生都停止了说话，她们也都认识宋晓喜，只是不知道今天打扮的有些骚包的宋晓喜突然过来要干什么？ “李丽娜，我想和你交朋友，这是我写给你的信。”宋晓喜脸皮也够厚，在众小女生的目光中掏出了那封信递了过去。 “啊…….”众女生哗然，李丽娜羞的满脸通红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旁边一个胖胖的女生却一把抢过了那封信，嚷嚷道：“喜之郎，就你？还会写情书？让我们瞧瞧”说完从信封里抽出那张纸大声念了起来： “我是你闲坐窗前的那棵橡树 我是你初次流泪时手边的书 我是你春夜注视的那段蜡烛 我是你秋天穿上的楚楚衣服 我要你打开你挂在夏日的窗 我要你牵我的手在午后徜徉 我要你注视我注视你的目光 默默地告诉我初恋的忧伤……..” 念着念着，开始起哄的小女生们却安静下来，这如诗般的倾诉像雨点一般敲打着她们青春萌动的心房，于是看着宋晓喜的目光也变了。 “矮大紧”的东西果然有杀伤力，难怪就凭他那姿容会怎么会有那么多女生为此神魂颠倒，方木看到这一幕心里感慨。 “是你帮宋晓喜写的吧？”对面的夏红雨突然说出这句话。 021 被调戏了 方木嘿嘿一笑算是默认，也不去看宋晓喜的表演自己加紧吃饭，再不吃快点饭盒里的面片就冷了。 对面夏红雨却有些发呆，对于宋晓喜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所演的闹剧自然反感，不过那份情书却让她感到一丝淡淡的忧伤。 写的真好。 自己马上就要过十七岁的生日了，还没有收过男生写的情书呢。想到这里她悄悄看了对面正埋头吃饭的男孩一眼，“这家伙，纯粹浪费自己的才华，与其给宋晓喜演闹剧不如送给我呢，这么好的诗可惜了。” “呸呸，自己想哪里去了？我才不要男生的情书呢。”夏红雨突然感到自己的脸有点热，赶紧站了起来低声说了一句：“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管方木的态度赶紧离去。 方木不知道夏红雨为何匆匆离去，不过对于她习惯性的冷淡态度也习以为常，吃完最后一口面片后看见李丽娜一桌的女生依旧在哪里叽叽喳喳议论，不过宋晓喜已经不知所踪，方木也拿起碗离开了饭堂。 方木刚离开，食堂旁边一条小路上就窜出几个人为首的正是王子文。 “老大，方木果然和夏红雨在一起吃饭。”杨明看着方木远去的背影，对王子文说道，刚才他特意到食堂转了一圈，看到了方木和夏红雨坐在一起。 王子文脸色很难看忍不住一掌拍在了旁边刘宏的头上：“你真他妈的没用，让你栽赃个方木都做不好难怪泡不到肖云云！” 刘宏不敢回应心里却感到憋屈，自己专门挑刀削面的英语考试，冒着风险扔纸团嫁祸方木，已经成功了，没想到最后竟然来了个大反转。谁他妈知道方木的英语竟然学的那么好？幸亏刀削面没有追究始俑者，要不自己就暴露了。 “老大，咱们文的不行就来武的！”瘦子杨明恶狠狠的说道。 “对，就方木这小身板，根本不是俺的对手！”胖子张伟大咧咧的说道。 王子文沉吟了一下没有回答，放到平时找个机会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学生根本不是个事，事情闹大了自然有老爸这个金字招牌在那里顶着，就是校长连个屁也不敢放。但是最近老爸因为二号桥工程惹上了麻烦，正忙得焦头烂额，特意叮嘱自己别在给自己老实点别给自己添麻烦，现在教训方木时机合适吗？ “老大，别犹豫了，再不教训那小子嫂子就成别人的了。”杨明催促道：“再说了，据我调查方木家境很一般也没啥背景，不会有啥大麻烦。” 听了狗头军师杨明这段话，王子文下定了决心，他看了看旁边有些惶惶不安的刘宏阴阴一笑说道：“刘宏，明天中午你想办法把方木约到学校后面的那条巷子里，老子要教训他！” 方木不知道有人明天要算计他，他碗筷洗刷干净以后回到了教室，看见夏红雨已经坐在座位上做作业，方木也拿出了一叠试卷开始做起来，直到快上晚自习的时候才看见宋晓喜匆匆进了教室，跑到自己座位上。 “怎么样？”方木扭过头问道。 “搞定！”宋晓喜一脸喜色，做了一个ok的姿势。 看来这家伙还真有一套，方木心里不得不佩服，换成自己即便是重生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当中表白。 晚自习结束后，宋晓喜拉着方木和林清嚷嚷着要请客一是庆贺二是感谢，方木还急着赶往咖啡馆呢，于是就推脱说要请客就要有诚意找个好馆子吃大餐才行，想随便糊弄哥们以后就别想让再帮忙。说的宋晓喜连连点头，说这事好办到了周六哥们找个好地方好好撮一顿以示庆贺。 咖啡馆的生意依旧不温不火，方木习惯性的打开电脑准备码字，旁边的苗兰却说道：“方木啊，今天别写了，教姐煮咖啡。” 当初方木来打工的时候苗兰就提出了教她煮咖啡的要求，方木也答应了，不过这几天苗兰一直没提这件事方木也乐了个清闲，但是今天老板开口了方木也没理由拒绝，于是就关掉电脑走到了方木面前。 “兰姐你要学那种？意式咖啡还是美式的？”方木问道。 “嗯……先学你煮的拿铁吧，我喜欢这味道。”苗兰想了想回答。 方木点点头，回到后厨洗干净手，然后出来开始摆弄器具。 “先要以热水浸泡杯子（温杯），这样才能保证煮出来的咖啡的口感。”方木说着把一个杯子放在热水里。 看到已经有研磨好的咖啡粉，方木将咖啡粉倒进填压器内用压粉器将咖啡压平，再将填压器扣住意式咖啡机萃取口，然后又说道：“现在要萃取出espresso。注意啊，要将萃取口尽量贴住马克杯壁，这样能使espresso的油脂形成得更具完备。萃取时间根据填压实际情况来看，一般为20~25秒不定。萃取的量为30ml…….”方木便说着边操作着，苗兰身体凑了过来几乎挨在方木身上，仔细看他两手操作。 今天苗兰只穿了一个米黄色的紧身毛衣，凹凸有致，当温软的身体靠在方木身上的时，闻到那种幽幽的香水味道，方木立即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两只手不再像刚才那样平稳。 方木偷偷瞄了苗兰一眼，只见她一副专注的样子，也赶紧收敛心神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出什么笑话。 紧接制作好牛奶与奶泡混合体，方木又轻轻将牛奶和奶泡混合体上下抖动，奶泡慢慢集中在上方又将较粗的奶泡用勺刮掉。 “下来就该拉花了，这是关键。”方木边做边解释。“往下倒奶泡的时候要先快后慢，速度快的时候奶泡因为冲量大，沉下去，然后又因为液体的作用力浮上去，右半边液体的颜色已经变白许多的时候就可以开始拉了，把奶泡杯拉远一点观察一下液体状态，再拉近继续倒，晃晃杯子变均匀点。”方木边说，手稳稳的操作着整个咖啡的颜色都变浅了。 “好了吗？”苗兰问道。 “这才是第一步。”方木笑着回答。 “你干脆手把手的教我，这样我才有手感。”苗兰突然说道。 方木想了想也是，这东西凭的是经验光靠理论永远学不会。于是让苗兰拿起起撞奶泡的壶，方木站在她后面则轻轻握住苗兰的手腕，帮她控制快慢。 白皙，圆润，细腻，方木感觉着从苗兰手腕上传来的异样，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神，帮着苗兰轻轻在咖啡表面上划着心形，身体不由得紧紧贴在她后背上。 “好啦”苗兰看着杯中咖啡表面出现了一个心形，开心地笑了。 方木心里有些钦佩，第一次拉花就拉出这么漂亮的心形，自己当初不知道试了多少次才成功，苗兰在煮咖啡手艺还挺有天赋。 “喂，方木，抱姐姐这么进紧干嘛，想占便宜啊。”苗兰突然嗔到。 方木这才意识到从后面抱着苗兰这个姿势过于暧昧，赶紧放开手，脸也不由得一热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苗兰嘻嘻一笑，看到方木脸皮似乎比较薄也就没再说下去，就让方木忙自己的事情，自己再练练有什么问题再叫他。 看到苗兰有些狡黠的笑容，方木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竟然被这个美女老板调戏了！如果自己真是十六七岁的纯情小男生来说真感觉不出来，但是毕竟有一颗将近四十的成熟男人的心，他完全可以断定刚才苗兰有些动作是故意的！ 022 板砖的威力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故意恶作剧？还是有些空虚寂寞需要人来慰藉？ 方木不敢确定，不过也祈祷苗兰别在这么玩否则真擦枪走火那就后果不堪设想。 从咖啡馆回来，方木到家首先向爸妈汇报了期中考试成绩，虽然总名次还在全班中下游，但是听到英语成绩竟然是全年级第三，方明山和刘美兰的脸上都露出喜色，刘美兰更有点激动的擦眼泪说我家木木总算有出息了，我也算有盼头了。 整个晚上方木在房间里学习，隐约听到父母的谈话中不时提到自己，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争吵气氛好了许多。方木不由得叹气，看来必须还要加把劲就为了父母吧。 第二天已经到了星期六算是周末，早上连续上了四节课方木也感疲惫，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中午放学后宋晓喜早就溜了，估计是找李丽娜一块回家，他就一个人向家里走去。刚出校门没走多远就看到刘宏一个人向他走了过来。 “方木，我找你有事。”刘宏说道。 “什么事？”方木有些奇怪，他和刘宏没有半点交情。 “就是英语考试有人诬陷你作弊的事情。”刘宏的话让方木吃了一惊，他一直怀疑刘宏诬陷自己作弊只是没有时间去调查，他今天怎么提出这件事？。 “你知道是谁？”方木冷静下来。 “嗯”刘宏点点头，然后四周看了看到处都是放学的学生，就向方木招招手：“这件事还挺复杂，你跟我来。” 看到刘宏神秘的样子方木冷笑了一下，他也不怕这个家伙搞什么幺蛾子，就跟着刘宏走进了一个叫李家巷的小巷子。 巷子里很安静，偶尔有路过的行人，方木跟着刘宏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刚准备问他到底是谁干的，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一胖一瘦两个学生正向他逼近过来，手里各自拿着一根木棒！ “王哥，我把方木带过来了，没我的事了吧。”刘宏转过头叫道。 方木猛然一惊，一回头突然发现王子文竟然也出现在巷子里，旁边还有一个高个男生手里也拿着一根木棍！ 上当了！方木突然意识到。 “王子文，你要干什么？！”方木厉声朝王子文喊着，一边四处张望看能不能跑出去一个挑四个他自问没那个本事。 “干什么？夏红雨是我的，你他妈算那根葱竟然敢横刀夺爱！兄弟们给我上，也别太狠让他住上几天院就行。”王志文狞笑说道自己却往后退了一步。 这么狠！这哪是学生打架？这简直是社会上混混打架斗殴。方木心一凉，他这才意识到前几天宋晓喜的警告，这个王子文竟然和社会上的混混来往过！ 这个时候巷道里进来了几个学生，看到这架势都不敢靠近远远的看热闹。 看着从前后夹击来的人方木瞬间做出了决定，猛然跳起来用身体向王子文前面的那个学生撞了过去。 “嘭”的一声两人撞在一起同时倒在地，方木刚准备爬起来就感到背部传来钻心的疼，原来那个大个男生比他还快爬了起来，一棒打在了他的背上差点将打打趴在地上。 “妈的，看你还撞！”那个高个男生骂骂咧咧，刚才是没注意让这小子来了个偷袭摔了个仰八叉，幸亏自己是搞体育的身子骨硬要不还爬不起来。 “嘭”又是一阵专心的疼从右侧大腿传来，方木再也站不住半跪在了地上。 “怎么，不横了？妈的。”躲在一旁的王子文看到方木已经这样子，也站了出来一脚踢向方木左肋。 方木强忍着疼痛，胳膊用力一档这一脚踢在了他左腿上，然后他右手顺手拽住王子文的裤脚猛然一扯，王子文站立不住趴地一下仰面倒在了地上，刚好挡住了那个高个男生的去路。 方木顺手抓起巷道边的半截转头，爬起来狠狠向王子文额头拍去！“嘭”的一声，王子文额头顿时鲜血直流脑袋一歪竟然昏了过去。 “死人了，打死人了！”外面看热闹的不知谁喊了一声，吓得看热闹的学生一哄而散，三个围攻方木的男生也楞了楞顾不得再拦方木，赶紧去拉王子文。 方木扔掉砖头顾不得腿上的疼痛拔腿就跑冲出小巷后来到大街，方木这才松了一口气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向家里走去。 “方木，你，你怎么了？”突然一声娇呼方木扭头一看，竟然是夏红雨。 “没，没什么。”方木摇摇头脚一软差点摔倒。夏红雨赶紧扶住他。她放学到老师办公室去了一趟回家晚了点没想到竟然遇到方木是这个样子。 “呀，你的腿，胳膊都肿了…….方木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夏红雨再也没有平日里那种冷漠快要哭出来。 “别担心，我真没事。”方木挤出一个笑容，他这都是皮外伤看上去很严重但是并无大碍休息几天就好。 “那我送你回家。”夏红雨看方木坚持不去医院，也只好说道。 方木点点头，自己腿疼的要命一个人真走不回去。夏红雨扶着方木，看公交车老不过来一着急就拦住了一个的士。等两人上了车夏红雨才问方木原因。方木也不想隐瞒什么就把事情过程说一遍。 “这个王子文真是卑鄙无耻！”夏红雨气的满脸通红：“不行，我要告诉萧老师！” “不要，这件事你别参合。”方木摇摇头，夏红雨本来就是这件事情的导火索，她再掺和进来事情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王子文，不会死吧。”夏红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怯怯的问。 “哪有那么脆弱？方木挤出一个笑容安慰道。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忐忑，真的那家伙被自己拍死那么自己岂不也要坐牢，那太不值得了！ “我可不想你因为那种人渣坐牢！”夏红雨余怒未消，平日里因为双方父亲都是市上领导，所以两人关系还算过得去，但是她绝对没想到王志文竟然是这样的人。 “怎么，心疼我啊。”方木突然口花花。 夏红雨脸一板，她可没想到方木竟然这个时候调笑自己准备斥责他两句，但是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也就忍住没在说话。 方木其实并不想调戏替自己担心的夏红雨，只是疼的有些受不了所以故意找话转移注意力，只不过说完就后悔了，对于夏红雨他可没有半点想轻薄的意思。 “你这男朋友对你挺不错的，竟然敢以一挑四，这年头这样的人不多了，呵呵，”一直开车的中年大叔突然开口了。 夏红雨刚准备辩解其实说他并不是我的男朋友，但不知怎么地却没有说出口，只是脸红了红就轻轻扶着方木让她靠着自己肩膀舒服点。 事情已经至此，夏红雨看到方木这个样子有些心疼，另一方面担心这件事怎么收场。王子文家庭背景很硬，他妈妈溺爱王子文更是一个难缠的主，宝贝受了这么重的伤，搞不好下午就要到学校大闹，学校老师能顶得住吗？虽然方木有理在先，但是谁相信？ 023 夏红雨的奇怪邀请 到了荷花巷口下了出租车，本来方木让夏红雨赶紧回去，没想到她要坚持要把方木送回家，方木也不在勉强。搀扶着方木上了楼敲开了门，夏红雨自我介绍说是方木的同学，看他走到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就送他回家。 方明山和刘美兰连连表示感谢并邀请她在家吃饭，夏红雨很客气的谢绝了说自己也要回家免的家人担心。方木的爸妈也不好再挽留，嘱咐她路上小心。 “叔叔阿姨再见。”夏红雨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这才出了方木的家顺手带上了门。 “这个女娃长的挺俊俏的，也懂事，嘴也甜，真讨人喜欢。”李美兰说道。 嘴甜？那是装出来给你们看的，方木心里嘀咕，在学校可不是这样。 “木木，她叫什么名字？和你关系很好吗？”刘美兰似乎很热心。 “夏红雨，关系还可以吧。”方木不可置否，坐在了沙发上。 “真的？”刘美兰眼睛一亮，赶忙追问：“她父母是做什么的？” “她爸爸是市上一把手，她妈…..我不清楚。”方木忍着痛吃饭。 “一把手？！”刘美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可是汉湖市最大的官！顿时心里那股热心劲消失了。 其实刘美兰有自己的小算盘，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宝贝儿子方木学习成绩不咋地，估计考大学也困难，顶多看不能找人托关系到厂里当个工人，这样的话找媳妇难度就要增大，不如趁现在学校又合适的先抓一个到手再说。刚才那个高个女孩刘美兰看见就感觉不错，不过听说是市高官的女儿立马心凉了半截，自己可高攀不起啊。 唉，如果老方再有点出息，混个处长什么的，咱也敢找个合适机会去探探口风，可惜他现在连个屁都不是！ “老方，都是你，耽误了木木的终身大事！”刘美兰越想越来气，忍不住有数落起方明山来。 “喂，你今天又发哪门子疯？真是的”方明山正在吃饭，听到自己老婆突然责怪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仍不住反驳。 “还不是你，你如果现在是处长什么的，也不至于我连口都不敢开……”刘美兰一发不可收拾。 看到父母竟然莫名其妙的争吵起来，方木的头更大了，“哎呦，哎呦”他赶紧捂着大腿喊了起来。 “木木，怎么了，疼的厉害吗，让妈妈看看。”刘美兰看到方木痛苦的表情立刻忘记了和自己老公争吵，坐到方木跟前看起他的腿来。 真让人不省心啊，方木哀叹了一句。 伤成这个样子下午自然也无法骑车，方木坐了公交快上课的时候才赶到教室里，刚一瘸一拐到了自己座位上，林清就来到了他的身边，后面的宋晓喜就凑过来一脸担心：“方木，听说你中午和王子文干了一架？” “嗯。”方木点点头，这件事也没啥可隐瞒的，很快会传遍全班。 “唉，早知道今天放学我就不去找李丽娜了，咱们两个一起你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宋晓喜有些自责。 “是啊，早知道你别回家到我家去吃，他们就拿你没办法。”林清也说道。打架这件事他想都没想过心里害怕的很，但是自己好朋友出事了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退缩。 “放心，没事的。”方木有些感动，这个宋晓喜虽然有时候看上去不怎么靠谱，林清有些软弱但是够朋友。 “喂，听说你今天一挑四，竟然把王子文打了个脑袋开花，听说到医院缝了好几针呢。我靠，看不出方木你什么时候这样神勇无比了，堪比李连杰啊”宋晓喜最后有些兴奋。 那家伙没大碍就好，方木总算明白最后的结局，心里松了口气。 宋晓喜又转过头又恶狠狠盯了一眼正在埋头写作业的刘宏：“有的人真是在找死啊，敢欺负木头，老子不会放过你！” 方木也看了看刘宏，神情漠然。这前因后果他现在总算清楚，从一开始的作弊事件这个刘宏就和王子文等勾结在一起陷害自己。 看来真要找个机会和这小子谈谈了，方木心里冷笑了一下，老子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方木又和宋晓喜、林清闲扯了几句才结束。 “方木，你和人打架了？”肖云云耳朵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忍不住问道。 方木点点头，看着肖云云说：“班长大人，你不会去告老师吧？” 肖云云正有此意，作为班长当然不能容忍自己班上学生胡来，不过听方木这么一说却摇摇头：“怎么会呢，不过打架总不是好事，方木，以后别在乱来，好不好？” 看着肖云云略带关心的眼神，方木点点头有些事情没必要解释。肖云云刚要追问方木和王子文打架的原因，结果上课铃响了，只好闭上了嘴。 第一节是历史课，听历史老师唠唠叨叨讲了一整堂，总算下课了，方木刚准备出去就看到夏红雨走了过来。 “方木，我爸爸今晚请你到我家去吃饭。”夏红雨说道。 你爸爸…..请我吃饭？！方木顿时愣住了。 “今晚六点，到时候我们一快走。”夏红雨说完也不管方木答不答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夏红雨说话声音并不大，但是周围的学生都愣住了，肖云云更是震惊无比，一双大眼睛在方木和夏红雨身上转来转去，似乎想看出什么倪端来。 “好个木头，行啊，竟然已经能进老丈人家了。”后面的宋晓喜一阵怪笑。 “滚你的。”方木骂了一声，他又看看座位上一脸平静的夏红雨，这到底是演的那出戏？ “你们…..你们…..”肖云云再也忍不住了，指着方木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别听喜之郎乱说，没有的事。”方木苦笑了一下，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曾经帮过夏红雨的爸爸一个忙估计是感谢我吧。” 听了方木的解释，肖云云突然感觉心情似乎好一些，不过又想到一个问题，张开说道：“就你……能她爸爸什么忙？人家可是市上一把手！” “不信拉倒。”方木这时候能肯定，如果真是夏红雨的爸爸请自己吃饭，那么十有八九与二号桥工程有关，不过真是夏红雨爸爸请客？这件事太有些出乎意料了。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方木不愿再多想。 今天是周六，下午只上三节课，放学后方木收拾书包准备和夏红雨一起去他家的时候，班主任萧冬梅却匆匆走进了教室，脸色很难看，本来就比较长的脸现在显得更长，她直接走到方木面前：“方木，跟我到校长办公室去一趟。” 事情来的好快！方木突然明白了。 上节课夏红雨说自己爸爸请客的用意，原来是让自己狐假虎威吓唬校长争取度过这个难关，想到这里他感激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做作业的夏红雨，跟着萧冬梅走出了教室。 024 你老爸真的要请客啊 “方木，你怎么回事？竟然在放学路上打架，还把人家打的头破血流？！”等一出教室，萧冬梅责骂道。 方木没有说话，几十年的阅历他心里很清楚一个人在气头上的时候，别人最好暂时保持沉默，辩解或者反驳只会把事情闹得更糟。 萧冬梅劈头盖脸骂了一阵心情好了些，突然发现方木只是静静的跟着根本不开口，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批评错了？！” “老师，您批评的对，但是事情的原委却不是这样的。”方木很平心静气接着就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并且强调当时在场的有好多学生，其中还有隔壁班上的，如果你不信可以找他们作证。 “这话…….你好好给校长说吧。”萧冬梅想了想说道。虽然从内心讲她认为方木不是那种爱惹事的学生，但这件事已经闹到校长那里超出了她这个班主任的权力。 两人到了行政楼二楼的校长办公室，方木还没进去就听到房间里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愤怒而尖利。敲开门，萧冬梅刚说了一句“朱校长，我把方木带来了”，就看见一个卷发胖女人冲了过来，手指着方木的鼻子大骂：“混账东西，竟然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不想在学校呆了？！” 看到唾沫星差点喷在自己的脸上，方木向后退了一步厌恶的皱皱眉并没有理会，后面的朱校长开口了：“孙主任，别生气，事情原委搞清楚再说也不迟嘛，方木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就这德行竟然还是什么主任？方木轻蔑看了眼这个卷发胖女人，又看了看在一边站着头上缠着纱布犹如一个伤病员的王子文，然后才对校长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中午放学……”方木又把刚才给萧冬梅讲的再说了一遍。 “胡说？！我儿子那么乖，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你分明是颠倒黑白，血口喷人，再说了，红雨可是市上一把手的女儿，怎么会看上你？！我总算明白，原来是你这个小子嫉妒我家文文和红雨，竟然采取这样卑劣的手段！朱校长，你马上将这小子开除！要知道我家老王也很关心这件事！”卷发女人喋喋不休，唾沫乱溅。 朱校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脑门光光的，胖脸上堆着笑容但心里一阵厌恶，好歹我是一校之长，竟然也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儿子是什么德行你这个当妈的怎么会不清楚？！但是他不敢斥责这个犹如泼妇般的女人，因为他的老公是常务副市长，汉湖市的三把手，如果得罪了找个理由换掉自己这个校长简直不是什么难事。 “这件事自然要严肃处理！”朱校长沉吟了一下：“方木，你给你家里打电话，让你家长先把你领回去在家好好反省！等待处理结果！” 这不是变相开除嘛？！萧冬梅大吃一惊，想要上去帮说几句却被朱校长眼神制止住，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王子文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孙主任，你看这样处理结果如何？”朱校长的语气中带点献媚。 卷发女人虽然不满没有把方木当场开除，但是她也清楚开除学生这样的大事必须经过校委会开会讨论通过才行，不过她并不担心，有了朱校长的表态再加上自己的背景，这个叫方木小子只能乖乖背着书包离开学校，想到这里她总算平息了火气，脸上也露出的一丝笑容得意看着有些沉默的方木。 出乎众人的意料方木并没有多少沮丧，他对朱校长说道：“校长，让我请家长来可以，但是我先借你的电话推掉一个邀请，有人要请我吃饭。” “哟，年级不大，架子还很大，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那个不长眼的还能请你吃饭？”卷发女人讽刺道。 “夏书记。”方木说着就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老式电话，开始拨号码盘。 “你说谁请你吃饭？”旁边的朱校长惊讶问道道。 “市委夏书记啊，汉湖有几个夏书记？”方木回答道。 “夏书记请你吃饭？！”卷发女人这次也听清楚了，也一脸惊讶。 “是的。”方木点点头：“今天中午第一节下课后，红雨给我说他爸爸请我今天下午到她家去吃饭。既然发生了这件事我估计是去不了，我得把前因后果给夏书记讲清楚，免的夏书记责怪。” “瞎编吧你，”卷发女人冷笑了一声：“堂堂的市高官怎么会请你这个学生吃饭？” “随你怎么想。”方木应了一句又继续拨号码，心里却捏着一把汗，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夏红雨家的电话！ 一位、两位、三位……七位电话号码方木已经拨了六位， “嘭”朱校长一把按住了方木拨号码的手，“等等！” “朱校长，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被这小子唬住了？”旁边的卷发女人不乐意了。 朱校长没有立即回话。其实今天打架这件事的来龙去，他悄悄叫人调查清楚，是王子文找人先动手，只不过迫于卷发女人的压力他不得不这么处理，如果真的如方木所说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夏书记，虽然对夏书记来说是件很小的事情，但是里面牵扯到他的女儿，万一叫人查清楚怎么办？王子文人家不怕，也是有背景的，那自己可要倒霉了！可是，这小子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就在朱校长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时候，传来了敲门声，萧冬梅把门打开，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夏红雨。 “朱校长，您处理完了没有？我爸正等着方木呢，再不走就迟了。”夏红雨很有礼貌地说道。 “呀，是红雨啊。”旁边的卷发女人赶紧上前走了一步，热情的招呼起来：“你爸爸真的请那个方木吃饭啊？” “孙阿姨，您什么时候见我说过谎？”夏红雨很认真地看着卷发女人：“如果不信，你可以直接给我爸爸打电话，他的号码您也是知道的。” “信，信，红雨你这么听话乖巧，阿姨怎么会不信呢？”卷发女人脸上堆着笑容又转过头对朱校长说：“就让方木去夏书记家吃饭吧，小孩子打架也是常事，也没什么，批评教育下就好了嘛，没必要那么重嘛。” 我x，横竖都让你这个女人说了，朱校长心里骂了一句，然后很和蔼的说道：“方木，那你就快去吧，打架之事等调查清楚再处理。” 看着方木和夏红雨一起离开办公室，那个卷发女人知道再呆在这里有些尴尬，就和朱校长打了招呼带着王子文转身离去。 “妈，怎么能轻易放过那小子？夏叔叔请他吃饭又能咋样？没准就是夏红雨在说谎！”王子文很不甘心，自己这不是白挨揍了？ “以后别在学校犯事，你以为你偷偷摸摸干的那些妈不清楚？”平日里很和蔼的妈妈今天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这段时间给我老实点，别去招惹那个小子！” 看到王子文缠着纱布有些凄惨的模样，卷发女有些心疼，叹了一口气说：“如果真的是夏书记请客怎么办？敢让他知道你为了红雨干的那些见不到光的事情吗？我就告诉你吧，文文，现在你爸的命就捏住夏书记手里！” 王子文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他隐约知道自己老爸因二号桥工程的事情有些麻烦没想到这么严重。 “好啦，也别怕，你爸不是那么容易被弄下去的，走，回家去，以后学乖点，好吗？……” 就在王子文母子俩下楼的时候，方木和夏红雨正向自己的教室走去。“我要去收拾书包，你先回家吧，这次谢谢你了。”方木笑着说道。 ”喂，怎么还要让我爸亲自请你？”夏红雨有些不高兴了。 “怎么，真的要去你家？”方木大吃一惊。 “是真的，我爸爸请你吃饭。”夏红雨一字一句的说道。 025 大厨和小帮工 “啊…….”方木呆住了，他原以为这是夏红雨用了狐假虎威再带金蝉脱壳之计，没想到自己想多了这原来是事实！ “快去收拾书包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夏红雨说道。方木这才醒悟过来一瘸一拐向教学楼走去。 看着方木远去的背影夏红雨微微一笑，木头啊木头，你以为本姑娘只是狐假虎威帮你脱险，却不知本姑娘是将计就计…… 夏红雨住在市委家属院就在方木家的前一站，两人下了车走进大院，夏红雨带着他一直走到最后面，出现了一排独家别院，每家前面还有一个小院子。方木跟着夏红雨走进最中间那个小院，里面并没有种什么花草只有一个葡萄架，不过叶子已经枯萎。 夏红雨开开门，方木跟着换了拖鞋这才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我爸说今天五点钟他能回来，现在都五点半了…….”夏红雨嘟囔着。 “你妈呢？”方木随口问道。 “我妈在北京，老是出国比我爸还忙。”夏红雨说道。 方木哦了一声就没再问。夏红雨跑到厨房看了看：“呀，我爸菜都准备好了。” “你爸工作忙我们来做。”方木看见厨房里已经洗干净的菜，想闲着也是没事谁知道他老爸要忙到时候。 “可，我不会做菜。”夏红雨脸上露出罕见的愧意。 “你不会？你爸工作这么忙不可能每天给你做饭吧？那你一天吃什么？”方木有些奇怪。 “我一般去市委食堂吃有时候就在家煮方便面。”夏红雨声音有点小。 现在的女孩…….方木摇摇头没说什么走进厨房襟起围裙卷起了袖子。 “你会做饭？”夏红雨有点惊讶。 “除了生孩子我不会，别的家务还真没难倒我。”方木说了一句就忙碌起来。 重生前自从高中专毕业以后方木就一个人在外漂流，为了省钱基本上都是自己做饭吃，特别在东海市为了那个初恋女友学会了做饭，煮咖啡……后来回到汉湖结婚以后也基本厨房的事情包了抄几个家常菜还真难不倒他。 豆腐、五花肉、胡萝卜、豆瓣酱、尖椒…….方木看了看这都是做川菜的食材，汉湖人一般也吃这些倒也很常见。不过让他感到有些纳闷的是竟然有四只大闸蟹，这在江浙一带常见但是汉湖地区却很少用。 看到方木盯着那盆里的四只闸蟹发呆，夏红雨赶忙解释：“我妈是四川人我爸是东海市人，虽然工作在内地吃惯了麻辣味但还是喜欢偶尔吃点东海本帮菜，特别是喜欢吃清蒸大闸蟹所以有时候准备这个。” “哦…….”方木明白过来也不多问。仔细看了看盆里的水，都很干净看来大闸蟹已经把肚子里的脏东西吐干净了，可以进行下一步。 “给我找个刷子把大闸蟹刷干净。”方木抓起一只螃蟹随口吩咐夏红雨。 “你会做清蒸大闸蟹？”夏红雨张着小嘴惊讶万分，这可是东海本地菜啊在汉湖很少见。 “废话，不会做我敢上？”方木看了夏红雨一眼“快点找啊。” 夏红雨哦了一声，就从案台下面找到了一个刷子递给方木，方木拿起来仔细刷起来。一回头看到夏红雨又呆呆站在边上就说道：“喂，你来帮忙啊，剥葱、蒜苗总会吧？还真是吃现成的。”方木摇摇头，专心对付这几只大闸蟹来不刷干净就根本无法下锅。 又被这家伙鄙视了，夏红雨恨得牙痒痒的不过不敢说什么，谁让人家现在是大厨自己只是个小帮工呢，于是就蹲着剥起葱蒜苗来。 洗干净大闸蟹后，方木一只手按着洗干净的姜块另一只手拿起菜刀在案板上开始切起来。 看着方木切姜丝时快速移动的菜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夏红雨看得有些紧张，真担心这家伙会切刀手指自己曾经被切过两次吓得再也不敢用菜刀。 不过还好一切都没发生，方木切好姜丝和葱段又往蒸锅中放入水，在蒸阁上铺上葱段和姜丝将大闸蟹放入，就在煤气灶上蒸起来。 他把另一半的姜洗净去皮切碎，蒜切末与米醋、食盐一起混合均匀制成调味汁，等闸蟹蒸好后配调味汁就可以吃了。 “好了，等上二十分种左右就可以出锅了现在咱们做别的。”方木笑着对夏红雨说道。 麻婆豆腐、鱼香肉丝、回锅肉………在方木熟练的刀工和厨艺下，很快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就做好了，摆在了客厅的餐桌上。 “嗯，四菜一汤，够我们三人吃的了现在就等你爸回来。”方木洗干净手，解掉围裙笑着说。 夏红雨彻底服了，这家伙真的会做饭而且手艺还不一般！ “呀，好香啊，哪个大厨做的？”门刚开，就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爽朗的声音。 “爸，你可总算回来了。”夏红雨娇呼一声跑了过去顺手接过夏明的公文包，又看了方木一眼：“方木做的。” “小方同学竟然还会做饭？”夏明有些惊讶，当他看到餐桌上已经摆着几样菜肴特别是那盘黄橙橙的清蒸大闸蟹，眼睛顿时亮了：“你还会做东海菜？我要尝尝。”说完就向餐桌走去。 “先去洗手，爸。”夏红雨嗔怪道。 “好好，差点都忘记了”夏明呵呵笑着走向卫生间。 方木曾经在电视上见过夏明，不过都是一本正经严肃的面孔很少见到像今天这样随意。 三人就坐，夏明倒也不客气直接拿起一个大闸蟹，熟练将8只脚和2个蟹钳掰下来，揭下蟹壳又往蟹壳里淋一些姜醋汁，将蟹黄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嗯，味道很正宗啊，小方同学你这一招从哪里学的？”夏明有些呀然。 “我有个亲戚做过大厨，我暑假里没事跑过去学过几招。”方木支吾着反正一切事情都往他这个不存在的亲戚上推。 夏明也没在追问三人又随意边吃边聊，方木想知道夏明请他吃饭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看到对方根本没有提及这个话题的意思于是就只好闭嘴。 吃完饭方木帮夏红雨收拾餐桌，这个时候夏明却开口了：“方木啊，这些留给小雨做你跟我了书房一趟。” 看来要到正题了，方木答应了一声就跟着夏明进了他的书房。书房布置很简单，一个书桌、两把椅子，旁边有一个超级大的书柜，不过引人注目的还是书桌上放着一个大哥大，这古董级的东西在当时可是稀罕物。 “方木啊，喝茶还是咖啡？听小雨说你咖啡煮的不错，我这里只有雀巢可没什么拿铁。”夏明随意从书桌上取了两个玻璃杯笑着问道。 026 让我参观一下你的闺房 夏红雨这小妮子怎么什么都给自己老爸说？以后可要防着点，方木心里有些吃惊急忙回答：“夏叔叔，喝茶吧，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夏明也没再说什么给方木泡来一杯铁观音，然后自己也泡一杯，抿了一口这才说道：“方木啊，今天我请你到我家做客，一是给你解围，中午发生的事情小雨都给我说了，男孩子打架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就害怕有人拿这件事上纲上线\\颠倒黑白。叔叔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多谢夏叔叔。”方木赶忙回答。果然还是姜老的辣很快就预料到下午发生的事情。 “还有嘛，对你表示感谢，就是二号桥的事情多亏你那几张照片，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夏明有些感慨。 “我只是帮了点小忙。”方木很谦逊。 小忙？这可是挽救我的政治生命！也通过这件事夏明才深切了解到汉湖官场是多么的烂。当然这也是他整顿汉湖官场最好的切入点，果然是危机危机，危险中存在机遇。 当然这些话夏明是不会对方木说的，正事算已经说完他又随意问道：“方木，你父母做什么的？” “我爸爸叫方明山，在市城建局工作，我妈在市百货公司上班。”方木很老实的回答。 夏明自然不会认识方明山这种最底层的干部，他点点头又问道：“百货公司啊，效益不太好吧。” “嗯……”方木点点头：“我妈说已经经常领不到工资。” “唉，还是我们工作没做好啊。像百货公司、市棉织厂、农机厂等都面临亏损倒闭工人面临下岗，别看我做个做是市高官的，也难啊。”不知怎么地夏明面对这个中学生突然有一种想诉说的冲动。 方木心里明白，在九十年代初，不仅是汉湖全国大部分地区都这样，国营企业效益不好大批职工面临下岗日子都很困难。 “现在不是正在进行国有企业改制吗？以后就会好点。”方木回答道。的确国企改制后一些效益差、处于竞争行业的企业被卖掉，剩下的关系国计民生的国营企业也进行了改造，脱胎换骨迅速成长起来，到了二十一世纪后成了庞然大物，如著名的“三桶油” “改制，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夏明想着今天下午开的市委常务会讨论的就是企业改制问题，意见分歧很大，就随口说道：“转换国有企业经营机制，积极探索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有效途径，要明晰产权，改变思想观念，培育市场竞争意识，仿照西方现代企业制度做到所有者和经营者分离…….但是现在大中型国企效益不佳，负债累累，许多都是债不低资，出现大量不良资产，何让它在市场经济中和外企、民企飞跑竞争？还有如何做到所有者和经营者分离，同时又能让企业发展，国有资产保值增值？这都是难事啊…..”说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笑了笑：“你看我都昏头了，和你这个中学生谈这些干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方木听完轻轻说了一句，却惊了夏明一大跳。 “你有好办法？”夏明惊讶看着方木，刚才说的这些问题其实已经涉及到当前经济界的理论问题了，许多专家为此争论不休你一个中学生有什么办法？ “我想可以国家可以成立一个机构，这样代表国家管理国有资产。然后成立资产管理公司，将那些国有企业不良资产剥夺出来交给这个管理公司，这样就将债务变成了股本一举两得。”方木慢慢说道。 方木的这个观点不过是抄袭九十年代末期和二十世初一些做法，当时成立四大资产管理公司名噪一时，还有后面成立的国资委。虽然他说很简单，但是作为主政一方又是学者出身的夏明却听出里面闪光点！ “你这些想法都是从哪里来的？”夏明有些激动，虽然这些想法很简陋但是无疑指明一条方向。 “我听我妈经常说他们百货公司领导不会经营，胡乱进货，结果库存大、债务重，还不如让她们这些柜台上姐妹们经营，只要把那些债务让国家收回去，实在不行当成国家入股的本钱，这样一身轻她们一定能将公司经营好，我是从这里受到启发的。”方木很老实的回答。 “哈哈，果然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夏明爽朗的笑道，“抽时间我一定去百货公司调研好好整理一篇材料报上去，方木啊，可别说叔叔抄袭你的观点咯。” “怎会呢，我只是胡乱说说您随便用。”方木到不担心夏明到百货公司调研会露馅，自己老妈确实说过只不过没有像他这么提炼出来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书桌上的大哥大发出了“滴滴”声音，夏明站起身子随手取了过来，电话通了夏明听着听着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方木啊，我有急事要出去，就让小雨陪你坐坐有时间再来玩啊。”夏明放下大哥大说道。 “没事，夏叔叔你忙你的我也过会回去做作业。”方木连忙站了起来。 夏明点点头，打开书房门发现夏红雨就站在外面楞了一下说道：“你陪陪方木，我有事先走了。” 等到夏明离开家方木看了看夏红雨：“你刚才是不是在偷听我和爸爸的谈话？” “呸呸，我在我家正大光明，怎么是偷听？”夏红雨嘴一撇，在家里她没有了学校那份冷淡和矜持。 方木笑了笑没再追问。夏红雨却看着方木又说道：“方木，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怎么懂这么多？” “我不是早说过，什么都略懂一点，生活会多彩一些。”方木打着哈哈。 “油嘴滑舌……”夏红雨瞪了方木一眼，这家伙好像越来越会说话了，竟然跟老爸谈的头头是道。 “喂，夏红雨同学，能不能让我参观下你的闺房？”方木看着最里面那扇紧闭的房门随口说道，不过说完有些后悔，人家一个姑娘家的卧室，你一个大男人跑去看什么意思，没准里面有些裤裤罩罩的那多不好意思？ 027 一席挽袖，一曲昆腔 让方木没想到的是夏红雨很大方，好不迟疑推开了门，方木走了进去。房间里摆设很简单，墙上没有各种明星海报，房间里更没有方木想象中的裤裤罩罩。只有谈蓝色的床铺上放着一个特大号的狗熊布娃娃显示出这是女孩子的闺房。 “怎么，失望了吧？”夏红雨的眼神里带着一点狡黠。 “挺好啊，很干净。”方木嘴里说着，向窗户边的书桌走了过去，桌子上放着一个九十年代很时尚的四喇叭录音机引起了他的注意，旁边还整齐地放着一排磁带。方木仔细看了看竟然发现除了比较流行校园民谣之外竟然还有《牡丹亭》、《长生殿》等昆曲代表作。 “你喜欢听昆曲？”方木有些惊讶。 “嗯。”夏红雨点点头，“小时候我和爷爷奶奶住一起，我奶奶特别喜欢听昆曲还会自己唱，我从小听多了也就喜欢了。 昆曲被誉为“百戏之祖“，对于年轻人而言绝对是小众里的小众，真没想到夏红雨还有这爱好。 看着方木惊讶的目光，夏红雨解释道：“其实昆曲很优美，缠绵婉转、柔漫悠远，很好听的。” “你会唱吗？”方木追问。 夏红雨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 “那你唱给我一段听听。”方木顿时来兴趣了。 “凭啥啊，为啥白给你唱。”夏红雨又撇撇嘴似乎想和方木抬杠。 “我可以教你煮咖啡。”方木决定拿出自己最得意的手艺。 “你煮的咖啡是好喝，但是我只喜欢喝不喜欢煮。”夏红雨一口拒绝。 “为什么？”方木有些奇怪，在苗兰那里如获至宝的东西怎么在夏红雨面前就不值钱了？ “因为我笨呀。” 我晕…….能把这个理由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还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方木佩服的五体投地，那么教她教他做菜就更不用提了。 “对了，你还会什么，我们来交换。”夏红雨眯着眼，睫毛弯弯。 “那我教你弹吉他。”方木决定拿出另一个哄女孩的杀手锏。 “这个你也会呀，嗯…….”夏红雨似乎在考虑接着说道：“我没有吉他也不需要你教我，但你以后可以弹我听，怎么样？” “成交！”方木赶忙答应，管他以后什么的今天先睹为快。 “好啦，你先出去。”夏红雨答应了。 “出去干什么？”方木有些奇怪。 “笨啊，唱戏自然要换衣服啊。”夏红雨伸出白皙的手指指着方木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态。 “好，好。”方木赶忙答应走出了房间。 房门紧闭，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方木才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好啦。”他轻轻的推开了门，顿时眼前一亮。只见夏红雨穿着明黄色绸缎女帔，上面绣着牡丹白色的水袖，下面是一条百褶裙，配上她那高挑的身材，真如一个遥远的古代款款走来的女子。 看着方木有些发呆的样子，夏红雨微微一笑按下了录音机的播放键，立刻响起了戏曲伴奏乐声，夏红雨长袖一甩缓缓唱起来：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水袖柔婉、唱腔曼妙，衣袂飘飘，方木第一次看到夏红雨这惊艳的模样，多年以后他回想起那个夜晚依旧清晰如初。 “唱的好听吗？我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唱呢。”一曲歌罢，夏红雨问道。 “嗯，好听，真好听，又好看，又好听。”方木连声赞道。 “贫嘴。”夏红雨白了他一眼。 两人又嬉笑了一会，方木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就要告辞，他还要去咖啡馆打工呢。 夏红雨自然不会挽留尽管她对方木很有好感。于是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然后又说找个机会要给她弹吉他方木只好答应。 离开了市委大院方木走回家给父母说今晚回来迟的原因，方明山惊讶万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受到市高官的邀请。而刘美兰则是嬉笑开眼说我的儿子果然有出息，以后多和那个女同学联系。 方木唯唯答应又说晚上还要找宋晓喜有点事情，父母叮嘱他早点回来，方木满口答应离开了家骑上自行车向咖啡馆赶去。 今天或许是周末，咖啡馆里人比较多，方木刚到就有客人要他的现磨咖啡，他赶紧洗干净手后进了吧台，正在忙碌的苗兰看他走路的样子，关心的问道：“怎么？你受伤了？” “中午和同学打了一架。”在苗兰跟前方木感到很放松。 “是不是为了你那个小女朋友啊？”。 “你怎么知道？”方木有些奇怪。 “古人说道好，冲冠一怒为红颜。”苗兰娇笑道。 “打架是因为她的原因，不过她并不是我的女朋友。”方木很认真的纠正。 “哟…….怎么还看不上人家？其实那个女孩子很不错的，长的漂亮，个子高挑还很有气质，就是有点太廋了。”苗兰竟然评论起来。 瘦？方木下意识看了看苗兰高耸的胸部，确实，像她这样的丰满很难见到。 “有36d了吧”方木有些恶意的猜测。 “别乱瞄姐，好好干活！”苗兰轻轻敲了一下方木的头，嗔怪道，这家伙看上去文质彬彬有时候就是眼睛不老实。 方木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低头煮起咖啡来。 今天客人多，方木一直没有机会码字心里叹气只好明天白天找时间了，出不了书自己的第一桶金到不了手，更谈不上以后的财富自由了。 总算到了打烊时间，放木舒了一口气对苗兰说道：“兰姐，明早我能不能来用下电脑？” “明早…..”苗兰沉吟了一下说道：“早上我是不开门的，你来用电脑也好，干脆我给你一把门上钥匙免的你明天早上来打扰我睡觉。” “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偷你东西？”方木半开玩笑半认真。 “有啥不放心的，那天晚上你服侍我，也没见你图谋不轨。”苗兰随口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原来那天晚上她是醒着的，是故意的！方木看着苗兰有些躲闪的眼神，突然明白了，这个美女老板简直是个狡猾的妖精啊。 028 往事不堪回首 第二天一大早方木没有和往常一样早上去跑步，脚还不利索。在家里吃了早饭后给父母说自己去学校复习，和同学们讨论效果更好父母也就同意了。 骑着车子来到咖啡馆门前，果然门窗紧闭，方木拿着苗兰给的钥匙打开门然后又关上，拉灯打开电脑开始码字起来。 没人打扰码字速度就是快，方木很快码了将近一万字，看看手表已经到了十点准备休息一下就看到苗兰从后门走了进来。 今天的苗兰不像平日里穿的那么鲜亮，竟然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又披了一个外套，长长的卷发随意洒落在肩上显得十分慵懒。 方木皱皱眉，因为他闻到了苗兰身上有一股酒味。怎么昨晚她打烊后竟然还喝酒？方木不喜欢女人满身酒味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就不打算理会，但就在苗兰仰起脸的时候方木看到了一双有些红肿的眼睛。 方木敢断定，昨晚自己走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迎了上去轻声问道“兰姐，你这是怎么了？” “给姐煮一杯咖啡，不要牛奶不要加糖。”苗兰没有回答方木的话而是吩咐道。 空腹竟然还要喝黑咖啡真不心痛自己的胃啊，方木想劝苗兰几句，但是看到她那副模样还是少说为妙。于是他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咖啡豆，磨粉…….想了想他又拿起一块昨晚剩下的面包，放到烤箱里热起来。而苗兰坐在高脚凳上呆呆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 过了好一会儿，苗兰终于回过神看见方木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接过来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丝怒气：“方木，我说了不加糖你怎么还放？难道你也不听我的话？！” “姐，我怎么不听话了，我放的蜂蜜不是糖。”方木嬉笑着干脆把兰字省掉了。 苗兰明白方木的好意，刚才只是心里堵得慌，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声谢谢慢慢喝起咖啡来。 “姐，先吃点这个垫下肚子，咖啡喝起来才更有滋味。”方木从烤箱里拿出那盘冒着热气的面包，轻轻的放在了苗兰的前面。 苗兰感激地看了方木一眼，心里突然感到暖暖的，这个少年真会体贴人，将来谁嫁给他肯定会享福吧。 看着苗兰小口吃完面包，方木这才问道：“姐，你昨晚怎么了，喝闷酒？” “昨晚赵晖又来找我了。”苗兰说道。 “他欺负你了吗？”方木一惊。 “没有。”苗兰摇摇头：“他要我和她一起回东海市。” “你们？”方木知道他们两人关系匪浅但是有些话还是不好说出。 “我们是大学同学也是恋人，曾经是班上公认的最完美的一对。”苗兰慢慢说着。 的确，单从相貌和气质上看赵晖和苗兰很般配，绝对是郎才女貌，连方木也不得不私下这么认为，只不过到最后为什么会分手？ “大学毕业后我们都分到了东海市，后来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很快准备结婚。当时我认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苗兰抿了一口咖啡脸上却露出一丝苦涩。 “布置新房、拍婚纱照……..我沉浸在幸福当中，直到一天下午我提前下班回到了新房，我竟然….”苗兰的胸脯突然剧烈起伏起来：“我竟然看见他和一个女人睡在了我们的新婚床上！而那个女人，竟然是我的好闺蜜！” 这不是发生在言情小说里的狗血剧情吗？怎么真的上演了？防火防盗防闺蜜，果然不假啊。 方木心里感叹嘴上劝道：“姐，别激动，不舒服就不要再说了。” “不，我要说。”苗兰喝了一大口咖啡：“当我看到两人竟然那个…..床头墙壁上正挂着我们大幅结婚照，而我正一脸微笑……我才知道我她妈的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苗兰爆了一句粗口，或许感觉好了许多，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后来呢？”方木只好顺着她的故事。 “后来？我就离开了那个家再也没进去过，他和我的那个闺蜜结婚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和我那个闺蜜已经好了快一年。”苗兰说道。 “那你，为什么来汉湖？”方木有些奇怪既然已经分手不至于跑到千里之外吧？ “因为我也很快结婚了。” 苗兰的话让方木大吃一惊，“你，你怎么这么快？” “因为我要报复，报复我自己。”苗兰的话里带着一丝疯狂：“凭我的家境、长相、学识，那个女人那一点能比的上我？他竟然没选择我？难道我找不到男人？于是我就找了一个很快结婚，结婚日子比他们提前一天，我还给他们送去了请帖。” “你……..”方木不知道说什么好，有这么作践自己的吗？女人疯狂起来简直可怕。 “很快，我后悔了，一年以后我就离婚了，辞职后一个人独自来到汉湖，开了这间小小咖啡馆。”苗兰淡淡说道。 “那赵晖怎么又找上你？难道他也离婚了？”方木有些奇怪。 “因为他也后悔了，那个女人是图他家的钱财，当初匆匆结婚也是因为那个女人说已经怀孕的缘故不过确是假的。”苗兰神色平静了许多。 “所以他到汉湖来找你？” “嗯…..”苗兰点点头，：“他不知从哪里得知到我的下落就赶到了汉湖，哦，就是你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 “可是那天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的啊，哪有你说的这么多爱恨情仇？”方木有些奇怪。 “都过去好几年了，有些东西也就慢慢放下了，毕竟相爱一场，对吧。”苗兰扭过头看了看方木，接着又说道：“这几年我也一直在反思，为什么我和他的感情竟然会走到那一步？最后我似乎明白了，我那时候太任性，太骄傲，做事情不顾及他的面子忽略了他的感受。而我那个闺蜜虽然什么都比不上我，但是比我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说道这里苗兰又向这边凑了凑“你说，方木，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温柔体贴的女孩？” 方木点点头，虽然有些男人喜欢野蛮女友，至少他不是。 “可惜啊…….”苗兰长长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下去。 “现在你们两个都是单身，为什么你不和他回去？”方木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回不去了……”苗兰摇摇头：“这就如打碎的花瓶，无论怎么弥补都会留下痕迹，回不到当初的完美。” 方木明白了，苗兰内心在纠结，无论是走还是留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痛苦的选择。 “方木啊” “嗯…..？” “以后找女朋友啊，一定要对她好啊，别让她像姐这样痛苦。” “嗯…..啊？！”怎么最后扯到我身上了？ 029 是男人就给我出来 对于苗兰的感情遭遇方木不知道怎么劝说好，虽然自己也算是过来人，但是重生前婚姻感情都处理的一团糟实在没资格议论。看到苗兰说一会话心情似乎好了些方木就说现在秋凉你穿这么单薄小心感冒，赶紧上楼去。苗兰点点头临走前还对方木说电脑你随便用今天白天不开张。 方木答应了，不过他没打算一天都泡在电脑边，作业都还没做晚上又要上晚自习，赚钱重要但是学业也不能拉下何况自己现在还算个学渣。中午快十二点方木准时关好门回去，吃完饭中就开始进入苦逼的作业模式，直到下午老妈催促吃饭方木才昏头昏脑地从一堆书本上抬起头。 晚上骑车到学校上晚自习，方木走进教室习惯性的向右瞟了一眼就看到夏红雨正在看书。似乎感受到了方木的目光，她微微抬起头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脸色又很快恢复平静继续看起书来。方木也没打算在进一步表示什么，从这几天的交往感觉到夏红雨是个外表冷漠冷漠但内心火热的女孩，只是不习惯于人多处表现出来而已。 坐到自己的座位方木刚掏出书本究看到刘宏正走进教室。似乎感觉到方木在注视着他，刘宏畏缩了一下但是还是走了进来。 方木站了起来迈着有点微瘸的腿走到刘宏跟前说道：“刘宏，跟我出来！” “方……方木，你要干什么？！”刘宏哆嗦了一下。 “出去，我要和你谈谈！”说着方木一把抓住了刘宏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别逼我在教室里动手！” 刘宏害怕了，昨天中午方木那疯狂的一砖头砸在王之文的头上血流满脸的可怕情景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他现在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从，方木会不会抄起椅子砸在自己头上？ “喂，方木，不要欺人太甚！”一个瘦瘦男生站了起来说话很冲，刘宏顿时脸色一喜自己的哥们来帮忙了。 “滚你妈的周刚，这不管你的事！有本事来和老子单挑！”方木还没来说话，正闲极无聊的宋晓喜猛然站了起来窜到那个 男生面前面无惧色。 “喜之郎，你算那根葱？！”又有一个矮个男生站了起来，他叫赵兵和刚才那个周刚算是铁哥们和刘宏关系也不错。看到宋晓喜如此嚣张忍不住站了起来。 “哟，管你鸟事？有本事来咬我啊？”宋晓喜的一张嘴简直是逮谁咬谁。 赵兵大怒就拔腿要向前冲去，眼前一闪又站出来了一个人挡住他的去路，他一看竟然是有些文弱的林清。林清有些紧张但依旧迎着赵兵那凶狠的目光没有躲开，两个哥们都参战了自己怎么能坐得住？那岂不真是娘们了？林妹妹了？ 眼看在教室上演一场混战，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女声：“都给我住手！”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肖云云发话了。肖云云别看个子不高在班上很有威信，几个男生看见班长大人一脸愤怒于是都停了下来。 肖云云转过头看着罪魁祸首方木，气的胸脯一起一伏。大声喊道：“方木，你闹够了没有？！和老师顶嘴和同学打架你还是个学生吗？！” “你给我闭嘴！”方木突然一声暴喝把肖云云下了一大跳，她一下子愣住了什么时候开始方木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方木不再理会肖云云，而是盯着刘宏一字一顿的说道：“刘宏，你他妈是男人就跟我出去！” 当着全班这么多人讽刺自己不是男人刘宏也有些怒了，大声说道：“出去就出去老子也不怕你。”说完大踏步向外走去，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就站在楼道里就不去看他能把自己如何？ 没想到的是他刚走出教室，回头想看看方木要干什么就看到一只飞脚题向自己的小肚子，刘宏根本来不及躲闪正好被踢中，唉哟一声向后退了几步倒在了楼道边的护栏上，还没来得及站稳就感到一只手卡主了自己的脖子，身体死死被压在栏杆上差点喘不过气来。 方木竟然就在教室门口动手！ “方木，你别乱来……”刘宏吓坏了，他真担心方木在盛怒之下会不会把自己推下去！ “哗啦”教室里涌出一大群学生看到这一切，但是谁也不敢上去劝阻。 “一、向萧老师承认上次考试作弊是你陷害我，二、以后不准纠缠肖云云！”方木言简意赅。 刘宏有些犹豫这两条他都无法接受。突然感到自己的身子脚向后倾斜，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已经到了栏杆外顿时吓得差点晕过去，旁边正围观的女生发出了尖叫。 “同意不同意？快说！”方木不为所动。 “我同意，同意，放开我，放开我。”刘宏吓得大叫起来，他只是个中学生哪里见过如此不要命的玩法？ “这才算是好学生。”方木拍拍刘宏发白的脸庞，放开了他：“现在就跟我去见萧老师。” 不理会同学们各种议论方木带着垂头丧气的刘宏到了英语教研室，见到了萧冬梅。经过刚才的“死里逃生”刘宏已经没有了抗争的勇气，老老实实把王之文如何教自己陷害方木的过程讲述了一遍，动机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肖云云只是看方木不顺眼云云，这点方木不想去纠正他不想把肖云云扯进来。 萧冬梅听了神色复杂，刘宏在班上也算是好学生竟然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人品也太差了。 “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能主动认错，我也就不多说了，第一，在班上公开向方木同学赔礼道歉，同时写一份两千字的检查，明天早自习班上公开检讨！”萧冬梅的处罚也绝不留情。 对于这种处罚方木心里还满意，这样以来刘宏在高三五班甚至全年级都臭了，谁愿意和如此卑鄙的人交往？ “萧老师……我也有事….”方木突然听到刘宏开口说话要报告什么顿时明白过来，立即大声说道：“老师，我要检讨！” “你要检讨什么？”萧冬梅有些奇怪。 “我刚才有些冲动，因作弊的事情刘宏有些小摩擦不够友好，现在想想确实做得不够妥当，我应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德服人，从内心去感动而不应该强迫刘宏，因此我要要检讨……” 方木滔滔不绝说了一大段话，听的刘宏心里那个气啊，这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做法吗？把自己往楼下推这是要犯法的啊。 “老师……”刘宏急忙想辩解自己。 “好了，方木同学也认识到自己错误了，你就不用说了。”萧冬梅制止住了刘宏的辩解：“这样，方木，你也写一份检讨五百字！” 我被打成这样竟然要写两千字，而他只写五百…..还不用想我道歉，我靠，这太不公平了吧！刘宏欲哭无泪。 030 追你妹啊 方木又一瘸一拐回到了教室，看他一进门教室里嗡嗡议论声戛然而止，同学们都看着他，惊讶、佩服、鄙夷…..目光复杂，更有两个小女生看着他的目光闪闪似乎稍不注意就要陷入花痴状。 他可不管这些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座位，肖云云似乎还在生他的气，方木也懒得理他。这个小丫头太是非不分了，重生前几十年的阅历告诉自己，不动手则已动手就要将对方彻底打到疼不敢再轻易惹你，王子文是这样刘宏也是这样，否则后患无穷。 方木掏出作业本准备做作业，他突然发现课桌中间竟然用钢笔划着一条崭新黑线。 “三八线？！”方木有些愕然抬头看着肖云云。 肖云云绷着小脸，面无表情：“方木，你的事情我也以后再也不管了，咱俩彻底划清界限！” “肖云云，我其实也是为你好，刘宏他……”方木柔声说道，对于自己这青梅竹马他不想搞得水火不容。 “为我好？你当着全班这么多人骂我，是为我好吗？”肖云云说着眼睛里滚动着泪花。 方木这才突然明白，刚才自己有些粗鲁的举动伤了这个女孩的自尊了。 “对不起。”方木只好道歉。 “对不起值几个钱？”肖云云不依不饶。 “那你说怎么办？”方木没辙了。 看到方木态度很诚恳的模样，肖云云的气也消了许多，这家伙不算坏就是这几天不知怎么了做事怎么如此冲动，难道男生也有那么几天？算了，暂时原谅他以观后效。想到这里肖云云脸色缓和了许多：“以后做事不要冲动，要听我的！”不知不觉中肖云云又摆起了班长的架子。 “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方木赶紧说道，他怎么有一种重生前在哄自己的女朋友的感觉？ 不过肖云云满意了，她这个人脾气来得快也走得快，于是又拿起橡皮擦努力擦去那条醒目的三八线，搞得方木只想笑但又不敢笑出来差点把憋出内伤来。 第二天上早自习，萧冬梅亲自压阵刘宏和方木同时被叫上讲台，刘宏向方木鞠躬道歉后开始念起自己的检讨来。对于两人的冲突缘由班上许多人并不清楚，等刘宏这么一念大家才都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刘宏也太不地道了，原本班上暗地里有些喜欢这个高大男生的女孩也都露出了厌恶的神色而旁边方木那张清秀的脸在她们的眼里显得好看起来。 “喂，钱娟，你发现没方木长的挺帅的。”坐在教室靠后的一个瘦瘦的女生悄悄对自己的同座说道。 她的同座也是个女生叫钱娟，微胖，不过皮肤到很白，她仔细看了看方木感叹道。“就是，往常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那你…….有想法？”瘦瘦的女生小声说道，她叫马小丽。 “去，去…..是你动了春心了吧？”钱娟调笑自己同桌。 “其实，我听说夏红雨在追方木呢，就上周六下午还请方木去她家吃饭，就在班上说的好几个同学都听到了。”那个小女生八卦道。 “真的啊？”钱娟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我没有追方木，如果你们喜欢尽管去追。”旁边一个清冷的声音把两人吓了一跳，她们这才想起来夏红雨就坐在自己过道的另一边。两人赶紧闭上了嘴，对于这个孤傲漂亮家庭背景又好的女生她们一直是敬而远之。 夏红雨回了一句就没再说话，昨天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对于方木的举动到没有多大反感，那个刘宏实在太坏了差点毁了方木，该打。不过有些担心害怕事情闹得像上次打王子文那样，过火了就无法收场，还好这家伙及时挽了回来。 她微微仰起头看了看在讲台上开始做检讨的方木，这家伙做检讨竟然还带着微笑，你以为你在演讲啊？惹得有些人对你犯花痴。 方木当然不知道有两个小女生对自己品头论足，更有一个漂亮高傲的女生在诽谤自己，五百字的检讨写得干巴巴的，犹如吃多了东西便秘和他那篇考试语文作文简直不同而语，他当然不打算这个东西写得那么清丽脱俗反正都是废话一堆而已。 一场风波就这么算结束方木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不过让他感到还是有些变化，原本自己在班上除了宋晓喜等几个关系好的外在别人同学眼里自己就是个空气，但是现在走在路上碰到同学还有人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班上还有女同学开始问自己的英语作业，方木自然是来者不拒不过让他感到可气的是，竟然还有人向他讨教如何写检讨书。 喂，你这个同学是不是瞎眼了，不知道哥们那篇检讨比大便还干燥？ 对于这种变化方木还是感到高兴的，本来重生以后内心深处那几十年的灵魂对于这个时代还有些莫名疏离感，和周围的同学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他不喜欢这样虽然知道了这世界大致脉络和发展方向，但是他绝对不想用一种上帝的视觉来看这个世界，他想很快融入进去再一次体验人生的滋味。就如王蒙的《青春万岁》里所说的那样：“眼泪，欢笑，深思，全是第一次。” 虽然对他来说已经是第二次……. 和夏红雨的关系不温不火，夏红雨似乎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意思，两人有时候在车站碰到就一起回家，在教室里方木偶尔问她借笔记什么的夏红雨从不拒绝但也不会主动，在饭堂里遇到旁边没人就坐在一起，一切都顺其自然，只不过方木感觉到夏红雨去吃食堂吃饭的次数似乎悄悄在增多，当然夏红雨的理由很充足，学习紧张，回家没人做….. 相反和肖云云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肖云云不再和方木斗嘴怄气还主动在学习上帮助他，特别是将她当做宝贝的政治历史笔记主动借给方木让方木真有点受宠若惊。当然方木投桃报李在很多方面迁就这个有些刁蛮的丫头，下课后给她说说原来在网上看到的段子笑话逗得她咯咯直笑。方木甚至有时候感觉这哪是重生前在哄女朋友，简直是再哄着自己重生前那个可爱女儿。看得后排的宋晓喜有些着急问方木你到底在追夏红雨还是在追肖云云，还是两个都在追？ “追你妹啊，”方木没好气。 “你确定要追我妹妹？禽兽啊，我妹妹今年才上五年级！”宋晓喜勃然大怒。 031 少年微醉 年少轻狂 或许宋晓喜并不知道这个“追你妹“只是方木重生前很流行的带点骂人意思口头禅，但是他肯定方木绝对不会追自己的妹妹那个小时候喜欢跟在自己和方木后面的跟屁虫，不过现在开始长大抽条再也不跟着自己疯跑了。 与方木的不温不火相比，宋晓喜追李丽娜倒是进展不少。自从那天在食堂里情书表白一炮打红李丽娜似乎也没有拒绝，脸皮极厚的宋晓喜乘胜追击经常屁颠屁买些好吃的跑到隔壁班找李丽娜，在食堂里也自告奋勇的帮她打饭两人的关系开始熟络起来。 这天是星期三，下午三节课以后不是上自习还是体育课，其实就是自由活动这算是对于苦逼的高三学生来说一周唯一的“放风”时间。大多数学生到校园里、操场上溜达溜达，当然勤奋好学的学生依旧沉浸在书山学海之中无法自拔。 方木准备下去转转，连续三节课头晕脑胀屁股都坐疼了，看见宋晓喜早就没影估计又去找李丽娜去了，而林清到私人老师那里练琴，自己不太好意思招呼夏红雨公开在校园里压马路于是只好一个人下去溜达。 下来教学楼还没走几步，方木就看到宋晓喜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后面竟然还跟着林清，更让方木赶到惊讶的是这家伙竟然还背着一个吉他。 “走！木头，我请客！馆子里的干活！”人还没到跟前宋晓喜就嚷嚷道。 “今天有啥好事？”方木有些奇怪。 “李丽娜正式做我的女朋友了，这就是我们定情信物！”宋晓喜拍了拍挎着的吉他。 我擦，还这么正式？方木有些不相信望着后面跟着跑的脸色通红的林清。 林清点点头：“我也是被喜之郎强拉来的，说是这么大喜日子咱们三人不庆贺庆贺实在是过意不去。” “前几天李丽娜跟我聊天的时候说很羡慕别人弹吉他，但是家里穷，她爸妈是不会给买的。于是我就带她到咱们市里最好的乐器店让她随便挑，她很感动就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今天我就特意去买她选中的吉他，等晚自习放学后后我就给她送过去。”宋晓喜说完从吉他套里取出吉他给方木两人显摆。 林清学音乐的懂得吉他，接过吉他顺手拨了几下弦顿时感到惊讶：“喜之郎，这把吉他音色很细腻圆润、音色很准，相当不错，很贵吧？” “那不是废话嘛。”宋晓喜得意洋洋：“这把吉他是店里最贵的，听老板说全汉湖市也挑不出这样的几把，花了我1000大洋呢。” “1000块？！我擦，这相当于自己老爸三个月工资啊，放到重生前不就是上万？就是因为人家的一句话？真是个败家子。”方木心里诽谤宋晓喜不过却没说出来，人家可是土豪的儿子。 “这是李丽娜自己挑的，她当时知道这个价格不？”方木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 “她知道，说有点贵就别买了但是我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怎么忍心呢，人家可是第一次提出要求。”宋晓喜边装吉他边解释道。 “这个李丽娜，第一次开口就买这么贵的东西，还玩欲擒故纵真是个心机婊。”方木心里对这个李丽娜的印象更差，但是知道这话没法直接给宋晓喜说，恋爱中的男孩哪能听得进去？ “以后别这么破费了，你老爸有钱但那都是辛苦钱，别乱花。”方木只好从侧面劝道。 宋晓喜愣了楞“那当然，除了给李丽娜哥们还没买过如此贵重的东西呢。” 方木还想再说两句，宋晓喜有些不耐烦一把拉住方木：“赶紧走，喂，哥们今天高兴，可别倒我兴致啊。” 看着宋晓喜兴奋的样子方木也不好再说什么，三人于是向校门口走去。距离校门口不远有一家叫“朱记腊肉坊”的饭馆，卤的腊肉是一绝价格也实惠，宋晓喜经常拉着方木和林清在这里吃饭，也算是这里的常客。 一进饭馆宋晓喜嚷嚷道：“老板，来盘猪头肉、干煸肥肠、再来两个凉菜，对，还有一瓶汉湖特曲！” “你还要喝酒？” “废话，这么大的喜事不喝点怎么才行？俗话说无酒不成欢嘛。”宋晓喜小心翼翼把吉他靠墙然后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豪气冲天。 方木还没说话旁边的林清开口了，小心翼翼：“喜之郎，这不太好吧？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呢，要刀削面知道那就完蛋了。” “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娘们？怎么那么怕刀削面？”宋晓喜很鄙视地看林清一眼：“再说就一瓶酒，咱三人还干不完？” 林清最痛恨别人说他像个娘们，顿时大怒：“喝就喝，谁先倒下就他妈是娘们！” 方木见到还没吃饭这两家伙先是怼上了，只好劝解道要不就少喝点不一定非要把这一瓶喝完，两人这才作罢。 菜很快上齐，三人就边吃边喝倒也痛快，一瓶酒对于三个少年而言真不算什么，宋晓喜屁事没有，方木有些微醉的感觉，只有林清满脸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吃完饭带上吉他，三人就勾肩搭背进了学校，酒真是个好东西喝上那么一些就感觉天下唯我独尊，宋晓喜狂的要命，大话连篇说哥们你们等着瞧过不了两天我立即将李丽娜斩于马下。连平日里有些害羞的林清现在也胆子大起来，说道兴奋处说现在即便是周丽站在跟前也会让去指着她鼻子让她有多远滚多远，惹得迎面来的学生都躲着走。 方木倒没有他们这么张狂，不过微醉的感觉真好，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真想高歌一曲抒直抒胸臆。 三人就这么着回到了教室，里面学生还不多他们就凑在宋晓喜的座位上继续侃大山。宋晓喜又拿出他那把吉他显摆，林清嚷嚷着让他来弹弹。 林清顺手弹了一曲《爱的罗曼史》，纤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旋律优美惹得周围学生就侧目观望，甚至还有几个小女生花痴状的看着林清，很少见这个平日害羞的男孩能这么主动在教室里弹唱，连方木听的连连点头，单论吉他的指法他没法这这个家伙相比。 一曲弹罢没想到林清把吉他往宋晓喜怀里一塞，嘴里嚷嚷着没劲，弹这破吉他哪有弹钢琴过瘾。 “我靠，你竟然瞧不起吉他？！”宋晓喜又怒了，自己弹不好竟然怪我这个琴破？于是把吉他往方木怀里一推：“木头，你来一段气死这个弹钢琴的。” 方木心里知道林清的意思是弹吉他哪有弹钢琴逼格高，不过这话他也不爱听，哥们也来一曲让你听听！趁着醉意他拿过吉他干脆坐在课桌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始扫弦起来。 急促的、整齐的吉他扫弦声骤然在响起，如狂风般扫过教室。 032 将进酒 方木放声歌唱正是在网上很火爆被称为“摇滚博导”唱的《将进酒》 “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下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 陈涌海这首《将进酒》唱的霸气外露，雄浑豪迈的诗词和狂野的吉他相得益彰。方木虽然比不上，但是今天微醉，胸怀激荡放肆高歌也唱的酣畅淋漓，更有一种年少轻狂的味道。一曲歌罢方木感到舒服了许多，突然感觉教室一片安静，这才发现同学们都怔怔看着连教室门口都挤满了学生。 我靠，玩大了，方木一个激灵清醒了许多。 “老师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教室门口学生们哄然散开，方木也赶紧跳下课桌回到自己座位上，这时候看到是语文老师孔杏泉拿着一叠卷纸走了进来。 等教室里安静下来，孔杏泉这才坐到讲台边上习惯性的翘起二郎腿，叫了一声：“方木！” “到！”方木站了起来，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现在早就过了上晚自习的时间了。 “弹的不错嘛。”没想到孔杏泉称赞了一句让他坐下然后才对学生们说道：“当初，学习李白这首《将进酒》的时候，我怎么说？，诗歌诗歌以诗为歌！方木刚才唱的这曲将进酒很完美的演绎了李白当时那种豪放和霸气。永远别忘记李白是是诗仙也是剑仙，要不然他写不出《将进酒》，孔子是学者也是武士，要不然他在乱世中得不到尊敬，中国的知识分子本来就是胸中锦绣文章，腰下龙泉宝剑！” 我靠！果然是孔老三，竟然总结的如此精辟连方木也不得已佩服这个看上去像个古代文人的老师那种胸怀。 方木佩服老师这段话，但是同学们的目光却纷纷注视着他，别说同桌的肖云云像看着外星人般看着方木，她越来越看不明白自己这个青梅竹马最近怎么好像是开了游戏中那叫什么….外挂？ 夏红雨也看着这个脸色有些微红的少年，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滋味。真没想到这家伙吉他能弹得这么好，当初不是说那弹吉他和我唱戏交换呢吗，这一茬我怎么给忘记了？找个机会一定要让这个家伙好好弹一首，不，起码弹三首！…… 方木这一曲将进酒震惊了许多同学，能弹一曲吉他是多么拉风的事情，何况是这首千古名诗竟能和曲子完美的结合，不少喜欢弹吉他的同学心里都想问方木要整个吉他曲，这一点方木也料到了，不过让方木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找他要曲子的竟然是他曾经的音乐老师。 音乐老师叫唐乐，从安西音乐学院毕业不久就分到了汉湖三中，二十出头留着长发，曾经在高一高二给方木上过音乐课，所以他还有点印象感觉是个很文静青年。 这天晚自习刚下方木急着要去咖啡馆，刚走出教室就被唐乐堵住了：“方木，你刚才弹的那首吉他曲挺好听，能不能把谱子和指法写给我看看？”方木弹可以，让他默写出吉他谱出来没那个本事只好给唐乐说自己只会弹不会写。 “那麻烦你到我宿舍去一下，弹上几遍我自己记谱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唐乐没有老师对学生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一副商量的样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作为学生的方木也得有个学生的自觉性，他只好跟着唐乐走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也没啥交流，方木回忆其往事，记得唐乐不仅人长的帅而且弹琴唱歌无所不精，性格较温和能和学生打成一片很受一些小女生的喜欢，被不少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据听说还真有小女生偷偷给写情书的当然方木只是听说并未真见过。 到了原来西北联大旧址现在改为老师宿办楼的二楼，进一个最边上一个房间。就是一个单人房间摆设也很简单，没有别的老师那堆得如小山般各种卷纸书本，墙头挂着一把吉他比较引人注目表明主人的身份。 方木取下吉他边弹边唱，这次他不想在教室里那么肆意妄为压低了嗓音。唐乐边听便在本子上记着什么。方木本以为要弹好几遍，没想到唐乐只让他弹了一遍就表示已经记录下了，只是让他又弹奏了其中的一个小节自己更正了一下就算结束。 “多谢了，空了来玩。”唐乐送方木出去。 方木自然知道这是客气话，他和这个年轻的音乐老师没什么交集，再说了自己那吉他水平糊弄外行可以在科班出生的唐乐面前简直是一文不值。 方木以为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但是过了三天也就是到了周六下午快放学的时候，突然从外面跑来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很秀气的小女生进了教室就大声问道谁是方木，弄得班上同学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方木。 “找我有啥事？”方木也奇怪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小女生。 “快跟我走。”那个小女生似乎有些着急竟然拉着方木的胳膊就往外跑。 “别，别，说清楚了再走。”方木被她拉出了教室后就不愿意再走了，他不想被一个女生拉着满校园跑不出两天那真的就是全校闻名了。 “唐老师要辞职了！”小女生似乎有些激动眼光里还隐隐有点泪花。 “唐老师，你说唐乐？”在方木的记忆里好像整个学校就他这个一个姓唐的老师。 “嗯，就是，快跟我走。”小女生点点头。 “等等！唐老师要辞职和我有什么关系？”方木更是糊涂了。 “还不时因为你弹了那首什么将进酒？！”小女生的声音大了些更是一脸委屈，路过的学生都望着他们俩有的还一脸鄙视的看着方木，这家伙是不是欺负人家女孩了。 我擦，就那一曲将进酒竟然会让一个老师辞职？！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方木柔声问道，从这个小女生刚才表现来看她很在乎自己的唐老师。 小女生这时也平静下来讲述了所发生的事情。 她叫柳青青是高一二班的学生，今天下午第一节课是她们班的音乐课，唐乐上完课以后才突然对全班同学说今天是给他们带的最后一趟音乐课，因为他已经辞职了明天就要离开学校。全班顿时哗然，有许多小女生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其中就有这个柳青青。 下课后她听班上同学说自从唐老师听了高三五班有个叫方木的弹唱了一首将进酒，很受启发所以决定辞职去浪迹天涯，寻找自己所要的生活。 “方木，你能劝劝唐老师不要辞职吗，我们真舍不得他。”柳青青一脸渴望看着方木。 033 少女情怀总是诗 方木虽然并不清楚唐乐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以他的生活阅历可以肯定，那首《将进酒》绝对不会就让唐乐率性辞职，或许他心中早有想法了这首曲子只是个诱因而已，自己去与不去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但是看着柳青青渴望的眼神，方木觉得说出这段话有些残忍于是点点头说：“那好，我去一趟，不过成不成我不敢肯定。” 柳青青拼命点头，她刚才病急乱投医再加上是一时冲动，如果方木不去她也那他没辙。 两人一起向老师宿办楼走去，路上方木看着有些沉默的柳青青突然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唐老师？” 柳青青顿时涨的满脸通红，看着方木的眼神咬咬自己的嘴唇点了点头。 哎……这注定是一场单相思了，不过方木也没打算评论什么笑了笑没再说话。还是梁羽生先生在《冰河洗剑录》里说的好：中年心事浓如酒，少女情怀总是诗啊。 方木心里感叹着跟着柳青青上了二楼，轻轻敲开房门，只见唐乐正在收拾东西墙上那把吉他已经消失不见。 唐乐看着方木和柳青青一块进来，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依旧笑着招呼两人坐下。 “房间里有些乱，开水还没烧，就没法给你们倒水了。”唐乐表示歉意。 方木坐在椅子上沉吟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旁边的柳青青却忍不住了：“唐老师，你能不能不辞职？你教的那么好我们不希望你走。” 唐乐这才明白柳青青来的意图，笑着说：“辞职信已经交给了校长我怎么好取回来？再说了，咱们学校教音乐好的不止我一个很快就有老师代替我的位置，柳青青，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有人会来教我们音乐，但是他不是唐老师，唐老师只有你一个！”柳青青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唐乐愣住了，他看着柳青青激动的表情，从刚才柳青青的话里似乎听出了一些味道，沉吟了一下柔声说道：“青青，你是个好女孩，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别乱想，好吗？”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我喜欢你，唐老师，我永远喜欢你！”说完这句话柳青青再也忍不住“哇”地哭了出来，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房间里的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有些尴尬。 “唐老师，你不用太担心，柳青青哭完后反倒会好点。”方木看着有些无助的唐乐就劝起来。 唐乐点点头，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就对方木说：“如果，如果……有人问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帮我解释下好吗？” “放心吧，唐老师。”方木答应了，他明白唐乐担心背后有人说闲话，他走了到无所谓但是别把柳青青害了，人言可畏啊。 唐乐接着收拾东西，方木感觉自己再呆下去也没啥意思就准备告辞。看到唐乐从床底下摸出了一个瓷瓶，唐乐看了看转过来笑着对方木说道：“竟然是半瓶茅台，听说你那天弹琴前喝了酒，要不陪我喝上几杯？算是给我送别。这么好的茅台浪费了可惜，反正我也不是你老师了，喝酒也不算违反校规。” 唐乐说道这个份上方木也就不客气，就说那我去小卖部买点下酒的花生米之类的零食，唐乐说不用那么麻烦，咱们就这么干喝就行，方木只好同意了。 唐乐找到两个搪瓷杯，将茅台一分为二倒了进去，足足有少半杯，将一杯放在了方木的面前。方木也不客气举起杯子两人碰了一下，甘醇浓烈的酒水顺着食道进入到胃里，方木感到一种火热，果然是好酒比汉湖特曲好喝多了。 “方木，柳青青拉你来劝我，是不是认为因为我听了你弹奏的那首曲子才辞职的？”唐乐又喝了一口，脸上露出红晕。 方木点点头，也喝了一口说道：“那是柳青青太小不懂辞职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好像你有多大似的。”唐乐笑道：“是啊，其实辞职这念头我已经有了好久了只是始终下不了决心，那天晚上听了你弹奏的那首将进酒，”在听了孔老师的那番话，古人就能活的那么潇洒，我为何要瞻前顾后？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啊，再不努力真的老了。” “老师，你辞职后准备干什么？”方木随口问道。 “玩摇滚。” “摇滚？！”方木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唐乐，他实在想象象不出看上去如此文静的青年竟然要去玩那个疯狂的摇滚？！ “想不到吧？”唐乐呵呵一笑又抿一口酒，“当时我给我我爸妈说了，也把他们吓坏了，从小在他们眼里都算是乖孩子的我竟然突然怎么会有这样疯狂的举动？” 方木深以为然，如果自己突然这么做估计父母也会吓个半死，这是内地可不是像沿海发达地区那么开放。 或许酒精的缘故，给人并不很健谈的唐乐今天的话有些多，他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我爸曾经是安西音乐学院教授，现在已经退休。我妈也是音乐老师，所以我从小就在各种音乐中长大，注定了要走音乐这条路。从小学、中学到大学，甚至来汉湖三中教书都是我爸妈一手操办的，我从未说过半个不字。但是现在我不想这么过了，因为我根本喜欢这种一成不变的死气沉沉的生活，我渴望一种激情！” 唐乐说着说着声音变大了，方木看到他眼珠似乎有些红了，赶紧劝道：“老师，别喝了，再喝你都醉了” “我活了二十五岁，还没尝过醉酒的滋味呢，没事。”唐乐笑了笑又喝了一口。 “你一个人就这么出去闯荡？”方木有些担心，玩音乐，特别是摇滚有时候生存都很困难。 “我的一个朋友组织了一个摇滚乐队，现在在安西让我过去，我一直犹豫，前两天又来电话催我我就同意了。再说了我还有一帮大学同学呢，好多都在玩音乐，还担心找不到饭吃？”唐乐似乎看出了方木的担心笑着说道。 既然对方已经下定决心方木也不在说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通痛痛快快何必委屈自己？ “我走了以后，如果方便的话就帮我开导开导柳青青，她是个好女孩就是有些执拗，让她好好学习，别辜负了好年华…….”说着说着唐乐头一歪竟然睡了过去。 哎……方木叹了一口气，只好扶着唐乐让他睡在床上，盖好被子才离开。 034 几家欢乐几家愁 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让方木有些感慨，唐乐辞职是自己重生这只蝴蝶扇起的一个小小的风浪。人生就是这样，当你彷徨在某个十字街头不经意间被人轻轻推了一把，或左或右，但你永远无法再回头。 方木回到了家，饭菜照例已经做好，不过让他感到有些诧异的是今天老妈的心情似乎很好，没有惯常的和老爸斗嘴，而老爸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 “爸妈，家里是不是有好事啊？”方木边吃饭边问道。 “你老爸终于升官了，现在是科长了。”刘美兰乐滋滋的。 “是副科长，只是负责全科工作。”方明山一板一眼纠正道。 “说少个副字你会死啊？”刘美兰眼睛一瞪立刻怼了回去，方明山也不再吭气，闷头吃饭。 方木一看着架势气氛要变，立刻笑着向老爸说道。“恭喜啊老爸，有了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很快就会把副字去掉。 ”“看，还是咱们木木会说话。”李美兰时刻不忘夸自己的儿子，又接着说“哼，等明天上班我就去在那个臭娘们面前显摆，她只不过是公司门市部经理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现在咱老公也是领导了，气死那个娘们。” 方木心里明白，自己老爸这个副科长在市城建局充其量只能算个中层干部，照样是干活的命。谈不上什么领导，上面还有什么科长、副局长、局长一大堆，不过这个时候他不愿意扫老妈的兴憋了这么多年也让她高兴高兴吧。 不理老妈在那里瞎唠叨方木问老爸到底怎么回事，方明山才把最近汉湖官场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牧马河二号桥工程质量事件全面曝光，省上派来的调查组掌握了详细资料后立即上报省委。这次西岭省委雷厉风行立即开始处理所涉及的干部，其中级别最高算是负责分管基建、财政的常务副市长王伦，被“双规”。处级干部也被抓了好几个，其中计委、财政局和方明山所在的城建局算是重灾区，局长、科长什么的倒下了一大片，甚至出现科里找不到合适人负责工作的场面，而这个时候一项默默无闻的方明山被提拔，负责城建局最后实权之一的基建科工作，算是这次官场地震的受益者。 夏明果然雷厉风行，方木清楚这次处理的如此迅速，背后有没有他这个汉湖市一把手在后面推波助澜？ “方木，那天你去夏书记家做客，是不是提起我的名字？”方明山吃着饭突然问道。 方木一愣连忙否认：“没有，那天夏叔叔只聊了一些学习上的事情没问咱们家的情况，我当然也不好说。” “哦…….”方明山点点头继续说道：“那奇怪了，局里有人传闻说我这个副科长竟然是夏书记亲自点名，谣传我们是亲戚，你说夏书记根本就不认识，哪来什么亲戚之说？ 刘美兰一听不乐意了，说道：“老方你瞎猜什么，提拔你说明你有本事，就是给你个局长也不过分，看那些当官的不就是开开会，念念文件，吃吃喝喝吗？有啥难的？”说道这里刘美兰又转过头看着方木笑嘻嘻的：“如果我们将来能和夏书记做亲戚就好了，你看他的女儿长那个标致，水灵灵的……” “别自作多情了，人家夏书记的女儿能看上咱家儿子？” 楼盖歪了…… 几家欢乐几家愁，就在方木家出现少有的欢声笑语时候，在汉湖市那显得有些冰冷的看守所里，王子文坐在椅子上隔着铁窗看着里面自己的父亲。 此事的王伦早没有平日的衣冠楚楚，原本一头黑发现在两鬓已经斑白，神情憔悴。 “文文，是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王伦的声音有些嘶哑。 “爸，你别说了……”王之文的眼泪差点就要流出来，好好的一个家，转眼间没了。 “儿子，别哭！”王伦的声音变得急促了些：“你快十八岁了，也是男子汉了，好好和爷爷奶奶生活，要照顾好他们。” “嗯…..”王子文点点头。 “回去以后你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管，只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这样当爸在牢里安心了，也有盼头了，听到了没有，儿子？！” “嗯，嗯，我一定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王之文说着，眼泪再也忍不住唰唰流了出来。 离开了看守所，王子文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头上走着，天空中夕阳照得云霞如火焰般燃烧，显得分外艳丽，但在王之文眼里这世界从未有过如此灰暗。 爸爸已经进去，听说因渎职贪污受贿等判刑不下十年，而最疼爱自己的妈妈也因在单位犯事被检察院带走，一个家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 往日是高官的公子，现在却成了贪污犯的儿子，王之文想到这里身上一阵哆嗦，他害怕老师、同学看自己那带着鄙视的眼神，害怕邻里街坊背后指指点点…… 他毕竟还是一个少年，无法承受这些生命之重。 好好学习……且不说自己那惨淡的成绩，现在汉湖三中还有自己安心学习的地方吗？王子文不知道今后的日子如何才能过下去。 “喂，王哥，怎么了，看你失魂落魄的。”突然一个声音把王之文拉回到了现实，他抬头一看，一个留着长发打扮的像街头小混混模样的青年正看着他。 王之文认出来这家伙原来是汉湖学生，叫赖小黑，外号黑子，不过中途辍学就混社会了和自己在学校认识也算有些交情。 “没，没什么。”王之文挤出一似笑容，想转身离去他现在不愿意见到一个熟人。 “嗨，有啥事想不开的，俗话说的好，今朝有酒今朝醉，走，哥正闲着没事陪哥喝几杯去。”说完胳膊搭在了王之文肩膀上。 放到以前王之文心眼里瞧不起这种人，更不可能和他称兄道弟，但今天不一样，他心里反倒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于是就跟着赖小黑进了一家餐馆。 这家餐馆装饰还是上档次的，两人进去王之文就看见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不到三十岁模样妖艳，而男的四十出头穿着一身合体的深色西装，还打着红色领带，一个成功人士的模样，但满脸横肉可以看出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王子文认识这个男人，是汉湖市很有名的民营企业汉湖兴民建筑公司的老板郝兴民，和他爸关系比较密切经常来他家。不过今天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有些狼狈模样，赶紧低下头假装没看到。 没想到郝兴民一眼认出来，起身招呼道：“是子文啊，来吃饭？” 看到郝兴民认出自己，王子文也不好再装下去就过去打了个招呼：“叔叔好，阿姨好。” “走，咱们找个包间，好好聊聊。”郝兴民态度很热情。 王子文跟上，旁赖小黑献媚似的叫了一声郝老板，郝兴民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依旧和王之文谈着。 “子文啊，你爸爸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哎…..你爸爸是个好人啊，可惜有些生不逢时。”郝兴民长叹了一口气。 王子文没有说话，不过从别人的嘴里说爸爸是个好人，心里舒服了些。 035 借刀杀人 找了一个安静的包间，饭菜很快上齐四个人边吃边聊但主要是郝兴民唱主角，他抽了一口雪茄又说道：“子文啊，我和你爸爸交情匪浅，你爸遇到这事叔叔别的忙也帮不上，将来有啥困难就来找叔叔，叔叔会把你当亲侄子对待。” “谢谢郝叔叔。”王子文心里充满了感激，在自己最彷徨无助的时候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 看到王子文这态，郝兴民心里很满意，他给旁边的那个妖艳女子递了一个眼色。那个女子立即叹息了一声说道：“哎……王市长真是冤枉，其实这事吧，现在修桥，盖房，完全按照图纸要求，谁还能赚钱？再说了当官的那个不那样？怎么偏偏就揪住王市长不放？有人在后面故意捣鬼……” “小红，别乱说话。”郝兴民打断了那个叫小红的女人话语，但这话传到了王子文的耳朵里却别有一番深意，于是他抬起头来问道：“黄阿姨，你说有人故意整我老爸？” “别听你阿姨乱说，女人家懂什么？再说了你现在学习要紧别的事情就别问别管。”郝兴民的话里有话。 王子文只是一个少年哪里有这帮成年人的城府，自然看不出两人再演双簧，于是追问道：“郝叔叔，我不小了，你就给我说清楚是谁故意整我爸？” “唉……也是，你长大了，有些事情迟早是要知道的。”郝兴民沉思了一下才低声说道：“你知道你爸是怎么出事的吗？” “不是听说省上来了调查组吗？调查出大桥质量有问题，牵扯出来了我爸。”王之文有些惊讶。 “好端端的省上来人调查什么？”郝兴民摇摇头说道：“根据我了解是有人偷怕到大桥施工质量问题，然后把照片交给了夏书记，这才导致了后面一系列问题的发生。” 王子文听的有些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竟然还如此复杂。 “郝叔叔，你知道是谁偷怕的？”王子文突然问道，这人实在太可恶了如果不是他自己的爸爸怎么会坐牢？ “听说是一个叫方木的中学生干的，他把照片交给了夏书记的女儿。”郝兴民随口说道。 “什么，是方木？！”王子文猛然站了起来，脸上顿时变得铁青。 “这种事情叔叔怎么会乱说？怎么，你认识这个叫方木的学生？”郝兴民有些诧异。 “他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和夏书记的女儿夏红雨同班同学。”王子文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哦……难怪……唉，这个方木，也太不地道了…..“郝兴民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在说下去。 方木! 这个名字犹如毒蛇般在撕咬王子文的心，和我抢夺夏红雨，打的我差点脑震荡现在竟然还毁了我全家！ “子文，你…..你不会想着要去报仇吧？”郝兴民看着王子文愤怒的脸庞脱口而出。 “对，报仇，我要报仇！你毁了我家，我也要让你不得好死！”这一刻王子文的心全被仇恨所掩盖。 “子文，算了，过几年你爸爸也就出来了。你还是好好学习吧，考个好大学前程重要啊。”郝兴民苦口婆心劝道。 家都没了，我他妈还要什么前程？王子文心里怒吼着。 不过王子文本身并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他清楚报仇的事情并不是闹着玩的，这可不是一般的打架必须从长计议才行，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挤出一丝微笑道：“嗯，叔叔你说的对，我爸爸也是这么说的让我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郝兴民没想到王子文这么快就清醒过来，楞了楞，不过脸上很快露出欣慰的表情，“对，这次对嘛，好好学习，好好学习。” 吃完饭后王子文和赖小黑就告辞离开，郝兴民点了一支雪茄，没有要走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就看到赖小黑又折返回来，坐在了他身边。 “黑子，这件事干的不错。”郝兴民拍拍赖小黑的肩膀说道。 “郝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赖小黑赶忙点头。 “兴民，我最后看那个王子文的态度变了，他会不会找那小子的麻烦？”那个妖艳女子黄小红问道。 郝兴民还没开口赖小黑确说话了：“依我看，哪有这么麻烦，郝哥，干脆你让我带几个弟兄直接将那个叫什么方木的砍了，起码弄个残废，看他以后还多事不？！” “砍，砍你妈的头啊。”没想郝兴民一巴掌打在了赖小黑的头上。“我说了多少次了，现在我们是正经生意人，要好好做生意，我他妈的好歹还是优秀民营企业主呢，如果这件事走漏风声传出去，这几年我他妈白洗白了，老子还想弄个政协委员当当呢，你他妈想断我前程啊？” “郝哥说的对，我错了，我错了。”赖小黑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连连扇自己的耳光。 “好了，起来。”郝兴民厌恶的看了赖小黑一眼。 赖小黑战战兢兢站了起来，郝兴民又说道：“你现在就跟那个王子文好好套近乎，给他扇扇火浇浇油，时机成熟了我会派人来找你的，滚吧。” “好的，郝哥。”赖小黑连忙点头赶紧出了包厢。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他妈的手下怎么都是这样的货色？”郝兴民嘴里还嘟囔着。 “好啦，兴民。”黄小红劝说道：“以前这些兄弟都是打打杀杀那没问题，你让他们玩什么借刀杀人就太难为他们了。” 郝兴民气顺了一些，也出了包间，下了楼坐上一辆白色皇冠汽车徐徐离开。坐在副驾上，郝兴民看着外面的景色心里有些烦闷。这牧马河大桥工程自己算是最大的承包商，原本以为能赚个盆满钵满，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岔子。还不是自己机灵找了几个人做替死鬼承担工程质量问题，否则自己会蹲监狱。但这让损失不少别说工程成本就砸在大大小小的官员上的银子都打了水漂，这让他心疼的要命。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郝兴民自然不会就这么罢休，打听到事情原委之后，夏明是一把手他不敢动，他的女儿自己也投鼠忌器，那么那个叫方木罪魁祸首就跑不了，起码弄个残废才能解他心头只恨。 至于王子文…..那不过是自己的一杆枪，投到他老子身上那么银子，就算是收了点利息吧。 想到这里，郝兴民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036 文化小流氓 方木自然不会意识自己处于某种危险的境地。生活在继续，在班上那次肆意的弹唱很快没有人在提及，包括唐乐的辞职，除了在柳青青等少数人心里留下涟漪外绝大多数人都很快忘记，这就是人生，发生在你身上的悲欢离合在别人眼里也就只是一个故事，很快就随风而去。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月底，高三年级又进行了一次全年级的月考，这次方木英语成绩依旧出类拔萃，别的课成绩也稳步提高，总分在全班排名进了前三十，按照这个成绩考一本应该不成问题。当把分数告诉爸妈的时候，自然得到老妈的夸奖，说我们方家要时来运转了，老的升官了小的学习成绩大踏步前进，自己总算有奔头了。 方木自然不会满足仅仅只考一本，那就太辜负老天爷白让自己重生一趟，他的目标是起码是“211”大学（当时还没有985之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继续努力。 让方木感到高兴的是经过一个月苦逼的码字生活，《翻云覆雨》终于写了将近十万，他准备投稿，关于出版社的选择他想了想这类通俗类的小说最好投到沿海开放地区，那里思想活跃限制也少。所以就直接到很有名的东海市图书出版社。 网络时代还没有到来，方木也不可能将三寸软盘直接寄过去，于是这天中午吃完饭后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直接找到一家打字复印部，将小说全部打印出来，厚厚的一摞然后又用挂号信的方式寄出去，就这打印和邮寄费方木第一个月在咖啡馆领到的100元钱工资花了将近90元，心里不由得大骂这他妈纯粹都是抢钱。 信已经寄出方木就安心等待，过了没几天，这天晚上方木刚来到咖啡馆里，苗兰就笑着拿出一封信递给方木说东海那边回信了。 关于投稿这件事方木并没有瞒苗兰，而且收信地址还写的是她的白桦林咖啡馆无论是写学校和家里都不很合适。 “谢谢。”方木接过信，拆开后仔细看了起来。 “方木，成功了吗？”苗兰反倒有些紧张。 “嗯……”方木看完后收好信件对苗兰笑着说：“出版社的人说他们原则上已经接受我的投稿，具体稿酬以及合同问题将专门派人来和我联系。” “啊？！”苗兰愣住了，她没想到方面写的什么穿越啊外加老是和不同女人上床的小说竟然会得到出版社的如此重视，用她这个略带文青又是小资女的眼光来看，那简直是俗不可耐，简直就是一本小黄文嘛，比那个《少女之心》还黄。如果不是了解方木是个什么样大人，绝对叫他小流氓一点都不为过。 不过，方木投稿成功她也感到高兴，这个少年表现出来超过他年龄的那份成熟和体贴有时候让她怦然心动，只不过方木年龄太小，她可不想老牛吃嫩草，只把他当做自己的小弟弟。 对于《翻云覆雨》能比出版社看中方木并不意外，毕竟是黄易大师的代表作之一，不过让他感到有些诧异的是出版社竟然会派人前来亲自和他洽谈有关事宜，看来对此很是重视。这样也好省的来回书信交流实在是太慢，高昂的长途电话费也不是他这个苦逼的中学生能付的起的。 过了三天是个星期五，这天下午刚上了一节课，下课时候方木没事和后面的宋晓喜闲扯，班主任萧冬梅匆匆来到教室，脸色显得有些古怪，他看到方木就大声叫道“方木有人找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方木不明所以出了教室，萧冬梅问道：“方木，你是不是想向东海市图书出版社投稿了？” “嗯，”方木点点头。 “这就对了，刚才那个叫什么王主编的找到我问是不是有个叫方木的，我还以为找错了人呢。”萧冬梅笑道。 出版社的竟然找到学校来了？按照方木的原意这件事绝对不让学校和家里知道，所以才留咖啡馆的地址，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着急直接跑到学校要人了。 “方木，听那个王主编说你好像写的什么文章很不错，他们同意发表还专门过来看你，你到底写的什么？”萧冬梅有些好奇。 写的什么？方木自然不能说出写的是这种当时看上去很新奇的小黄文，里面还有许多啪啪啪的场面如果让老师知道自己是个小流氓的外号跑不脱了，当然算是有文化的流氓。 “老师，我写是一首诗，想投稿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中了。”方木决定撒谎。 “哦……好好写，你是学文科的多写这些对你有好处。”萧老师鼓励道。 自从两次考试方木的英语成绩都是名列前茅，萧冬梅这彻底相信了方木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学习新星，虽然总体成绩还有点差，但是在心目中已经把他归到好学生当中了说话口气自然和蔼了许多。 “多谢老师，我会尽力的。”方木只好感谢。 进了英语教研室，方木就看到一个年龄四十左右带着金丝眼镜很文雅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里喝水。萧冬梅就笑着介绍到我把方木带过来了。 经过短暂的寒暄，方木才知道这个中年人叫王世伦，是东海图书出版社的一位主编专门负责文学类这一块。 “王主编，现在学校在上课老师们都很忙着改作业，要不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谈？”方木主动说道。 王世伦习惯性的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也好我们就不打扰老师了。方木于跟和萧冬梅请假然后两人离开教研室。 下了教学楼王世伦这才笑着说：“方木，你在稿件上没有写明的年龄，我们估计是个年轻作者，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高中还没毕业。” 方木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回答，换了个话题问王世伦怎么会找到学校。王世伦说自己找到咖啡馆，咖啡馆老板告诉他作者白天要去学校上学，晚上九点以后才会到这里。 “我这次是到安西市办事，绕道到你们汉湖时间很紧张所以我就直接找到你们学校，我也想早点看到这位少年作家呢。”王伦最后笑着回答。 少年作家方木有些愧不敢当，放到重生前也就是个写手罢了距离作家十万八千里呢。 两人又回到了咖啡馆，咖啡馆竟然没一个顾客。苗兰百般无聊的在吧台上擦洗着杯子，见到他们进来就招呼了一下。方木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他知道在东海这些跟着时代潮流紧走的知识分子都喜欢喝咖啡，这个王世伦也不例外。于是方木露了一手给他煮了一杯卡布奇诺，王世伦喝了以后赞不绝口，说有机会再来汉湖的时候一定要再喝你煮的咖啡。 闲话说完就转入正题，王世伦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放到咖啡桌上，然后说道：“方木，关于稿酬我们出版社有两种方式，我现在详细告诉你，看你认为哪种合适。” “你说。”方木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他知道谈判的时候到了。 037 写小黄文真赚钱啊 “一种是传统的稿费支付，实际上就是版税，每卖出一本就会按照定价的一定比例给你支付报酬，具体每本书定价以及支付比例都有详细的规定。”王世伦解释道。 方木点点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我们出版社进行的创新方式，买断。”王世伦有些兴奋，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就是你整本书籍的版权以及后续开发等都归我们出版社，我们分批给你付清稿费在你完本之后全部付清，至于稿费多少可以具体商量。” “王主编，我是个学生也不太懂你说像我这样采用什么方式合适？”方木不动神色反问道。 “根据你的实际情况，我们出版社经过仔细研究商议认为你走买断这条路比较好，你是新手又是学生，没有多少时间搞书籍推广，你自身没有带任何资源，还不如将版权卖给我们你安心写作就行。” 方木本身也倾向于买断，他只想在这本书上赚的第一桶金，没想到发大财，虽然《翻云覆雨》这本书在大陆很是畅销，后面还陆续进行两次电视改编还有被改编成漫画等，作者绝对赚的手软。但是这需要很长的时间费很大的精力，方木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王主编，那我就听你的，我买断，你们打算给我多少稿费？”方木单刀直入。 “方木，这本书你打算写多少字？”王世伦没有直接回答方木的话，而是问道。 “大约150万字吧。”方木很快回答。 “哦……”王世伦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但是很快消失，反倒皱着眉头想是在思考什么，最后说道：“你的这本书字数比较多啊，买断最合适你了，这样我们出版社按照千字百元的价格买断，这可是我们出版社可拿出的很高的价格哦，这样算下来你的稿费将近十五万，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王世伦和方木的谈话被吧台上的苗兰都听到了，她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听到十五万这个数字的时候顿时一抖手中的杯子差点掉下来。她飞快计算了一下，按照方木每个月写十万字的速度，一年半的时间就可以赚十五万！写小黄文真能赚钱啊，苗兰心里感叹。 但是方木并不满意，千字一百放到后世网文泛滥的时候，绝大多数写手都达不到这个水平，但是这可是黄易大师代表作之一，怎么才值这点钱？况且前世这本书傲人的成绩已经告诉方木，这可是金矿。 看到方木默不作声王世伦以为自己的话打动了方木，毕竟是小地方的学生没见过世面。于是笑着说：“如果你同意我们就签合同吧，第一笔钱马上就给打过来。” “谁说我同意了？”方木突然反问。 “那你的意思？”王世伦有些糊涂了。 “我现在只是暂时同意你们所说的买断方式，但是价格我不满意。”方木说道。 “你说要多少？” “最起码千字五百，也就是最低七十五万！”方木一口说道。 其实方木报出这个价格他心痛不已，这个价格实在太低了简直是亵渎黄易大师的书，但是没办法，他不是黄易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中学生，况且他急需钱等不起。 但是这价格已经把正在仔细听的苗兰吓了一大跳，她感觉方木今天是不是疯了竟然要七十五万，天啦，放在在东海或者北京可以买上三百平米大房子！ 王世伦听了这个价格也是震惊无比，这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最高价格，这小子真能说得出口啊。 “王主编，你觉得这个价格是不是太高？”方木笑了笑。 “当然，我们出版社还从未给任何人这么高的价格。”王世伦说道。言下之意你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子凭什么要这么高的价格？ “那这样好了，我不买断就按照第一种拿版税，是多少算多少，当然你们没有版权，想改编成电视剧之类的那要征得我同意。”方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王世伦心一颤这小子年纪不大怎么如此狠辣，他怎么知道我们下一步就要动手改编成电视剧？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道：“方木啊，你怎么知道你这本书大火？改编电视剧谁愿意来改编？” “火不火不是你王主编说了算，也不是我方木说了算，而是市场说了算读者说了算。”方木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既然这么麻烦就算了，我找别的出版社去，东海图书出版社不会把我写的那十万字私自发表吧？版权可在我手里！” 这小子怎么两句话不对路就要一拍即散？这哪是谈判的架势？分明是要挟嘛？ 王世伦有些头大了，他原以为方木只是个中学生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没想到竟然是个狡猾的小狐狸，不，是一只饿狼。 “别急嘛，有话可以商量嘛”王世伦经常遇到这种和作者讨价还价的事情倒也不急笑着说：“如果我们出版社没诚心怎么会专门让我来一趟汉湖呢？这样吧，既然你刚才倾向于买断我们还是拿买断说吧。” “料你也不敢分成，光以后支付给我的书本的版税你就无法回去交差，何况后面的影视剧开发！”方木心里冷笑了一下，说道：“买断就买断，价格我已经说了方主编你好好考虑，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哎呀，方木呀，你也要体谅我们出版社的难处，现在生意不好做啊，盗版又这么猖獗…..”说着说着王世伦竟然在方木面前诉苦起来看得方木心里一阵好笑。 给我演戏看啊？ 不过他也明白讨价还价的道理，俗话说隔夜的金不如到手的铜，他不想在这本书浪费精力于是说道：“既然王主编也有难处，那我让一步，就按千字三百，不能再少了！” 千字三百，算下来大约四十五万左右，王世伦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和自己临走前出版社交代的最高定价只高出一点，咬咬牙说道这个价格我做不了主需要和出版社的领导商量。 “随便…..不过长话短说，这可是长途，电话费很贵的。”方木叮嘱道。 几十万就要到手了竟然还心痛这几十块的电话费！真是个刮皮！（小气，抠门），王世伦心里忍不住用东海话骂了一句。 038 见与不见 用咖啡馆的电话王世伦打了足足有二十分钟，满嘴的东海话方木一句都听不懂，只看到王世伦脸色有些难看脑门竟然冒出汗来。 最后王世伦走了过来长舒了一口气才对方木说道：“方木啊，刚开始我们领导还不同意，还是我苦口婆心，最后我们领导答应了，你可以要感谢我哦。” “那就多谢王主编了，以后到汉湖来我请你喝咖啡。”方木笑的很开心。 感谢？只是喝杯咖啡？难道你没听懂我的意思？！不懂的某些潜规则？王世伦心里那个气啊，但是看到方木那张有些稚嫩脸庞和真诚的目光想想就算了，小孩子嘛估计没听懂我的话里的意思以后找机会敲打敲打。 方木其实心里明白的很这家伙竟然还想吃回扣，对这个风度翩翩知识分子模样的中年男人那一丝好感荡然无存。 价格谈好后面就谈一些具体细节，又是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最后商定出版社立即支付方木十万元现金，然后分别在五十万、一百万字的时候在分别支付十万，剩下的等全部交稿以后一次性付清。方木重生以后还没有办银行卡，方木干脆让苗兰用她的银行卡把第一笔十万块先打到了她的账上，后面自己办好银行卡后转过来。 事情已经谈妥就开始签署合同，方木拿着王世伦给的合同翻来复起看了整整三遍几乎是一字一句的看，搞得最后王世伦就有些不耐烦，说我们是正规出版社这是正规合同你有啥担心的？ 相信你们才怪呢？一**商！后世合同上的陷阱比比皆是，不是有那句话吗，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现在在方木的眼里这个王世伦就是具有相当文化水准的高级流氓。 签订好后王世伦就要离开，没想到被方木拦住了：“王主编，有件事请你帮个忙，我想在你出版社办的杂志上发表一首诗歌什么的，回去好向我们老师交差。”王世伦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不想让老师同学写这种小说，以诗歌充数。 本来这件事对于王世伦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只要诗歌不要太烂都没啥问题，以后双方还要合作呢。但是想到这家伙狮子大开口赚了那么多钱最后竟然一毛不拔，于是板着脸说道：“方木啊，我们报社办的那本《文艺半月刊》在全国很有名，对投稿质量要求很高，我作为主编要对杂志的名誉负责啊。当然喽只要你写的稿件质量过硬我肯定优先采用。” “什么破狗屁的《文艺半月刊》，听都没听过。”方木心里诽谤，知道这家伙估计对自己没给他回扣心怀不满，但是现在有求于人家也不好多说什么，就笑着说：“行，我现在写一首看能不能入王主编的法眼。” “你当场写？”王世伦有些惊讶，你以为你是李白杜甫苏东坡重生啊，说写就写？ 吧台上的苗兰有些紧张，心里也暗暗后悔早知道不告诉这个王世伦方木的学校，省得方木为了掩饰自己那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不得不出此下策，这是写诗啊，不是写你的小黄文！ 此时的方木心里也有些焦急，重生前他记着的诗歌没几首，而且都是诸如海子、北岛等有名诗人的代表作，现在人家已经发表自己没法抄袭，而千禧年以后国内有名的诗人就没听说过，就是那首《穿过大半个中国来睡你》比较有名，不过方木知道自己也不敢抄，本来就是拿去应付老师家长的光听到这个名字那岂不自己坐实小流氓这个身份了？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一首曾经刷遍朋友圈的诗歌浮现在他的脑海，他顿时有些兴奋抬头对苗兰说道：“兰姐，麻烦你取字和笔来。” 苗兰急忙从吧台里拿出笔纸放到方木跟前，她也没离开心里很好奇方木到底会写出什么样的诗歌。 旁边的王世伦一阵冷笑，装吧你，诗歌不是通俗小说那可是很神圣很文学的东西！ 方木也不多说，拿起笔刷刷写起来，苗兰凑在边上看着下笔入飞，仍不住念了起来： 见与不见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这首诗不长方木很快写完，抬头一看发现王世伦和苗兰正盯着这首诗发呆。 “方木，这真是你写的？”苗兰一脸震惊。 “嗯。”方木点点头，其实心里有些惭愧，这是我抄的……有人开始传说这首诗是仓央嘉措写的其实是个乌龙。冯小刚的《非诚勿扰2》捧红了这首小诗，真正的作者叫扎西拉姆?多多的当代女诗人而且还是一个汉族女孩。 旁边的王世伦也是一脸呆滞，如果说方木那篇《翻云覆雨》即便将来要大火，但那充其量只是通俗小说和文学二字根本沾不上边。但是这首诗……这才是真正的诗啊……虽然八十年代诗歌最辉煌璀璨时期已经过去，但是诗歌在搞文学的人心里的位置依旧那么神圣和庄严。 “好，好，我立刻联系出版社就在下期《文学半月刊》上发表。”王世伦缓过劲来，他心里明白一首好诗的发表，就可以带动这个杂志的销量看来这家伙真有两下子。 王世伦拿着诗稿满意而归，虽然今天谈判价格高点但是有了这首好诗也好回去交差，而苗兰呆呆坐在那里看着大门外的风景还在发怔。 “姐，你怎么了？”方木有些奇怪。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苗兰嘴里念叨着，神情黯然。 方木知道她触景生情，是不是又想起自己和赵晖的往事。 哎……看来并没有完全忘记啊……方木摇摇头。 人生就是这样，爱与恨，是人类最难忘记的两种感情吧。 039 逗逗肖云云 苗兰很快从自己的情绪中清醒过来，笑着说方木啊你可发财了，把钱转到姐的账户里不怕姐到时候不给你？方木也笑着说我相信你，姐你不是那种人等钱到手了我请客，中餐西餐你随便挑，苗兰咯咯直笑说到时候我一定好好宰你一刀，让你心疼。 两人又说了一会方木看时间不早就要返回学校，苗兰也不阻拦只是叮嘱晚上可要来咖啡馆上班，别成大款了就把姐姐一脚踢了，搞得方木苦笑不已好像自己占了什么便宜似的。 等方木回到了教室已经快到放学时间，他回到自己座位上旁边的肖云云就问道：“方木，你真得在杂志上发表了文章？” 这消息传得太快了吧?幸亏哥们准备了一手，于是点点头表示承认。 “写的什么？让我看看。” “等发表出来了你再看呗。”方木可不想再抄第二遍。 “你……?!”肖云云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方木。 方木知道现在的肖云云已经开启生气模式，如果怒气值过高搞不好又要和自己打多少天冷战。看着睁大着着她那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活脱脱的像来自二次元的卡哇伊真是可爱，突然想恶作剧就赶紧说道：“好吧，我就默写给你，不过你现在别给别人看。” “好的，我保密，一定保密。”肖云云怒气值马上降到零，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方木笑了笑，就随便拿了一个本子唰唰写到： 你学，或者不学习，考试就在那里，不早不晚; 你愿，或者不愿意，分数就在那里，不多不少; 你挂，或者不挂科，命运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上我的自习，或者，让题住进我脑袋里，默然，复习。寂静，背题 “这.....也能发表？”肖云云愕然，小嘴微微张着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为什么不行？”方木一脸严肃：“你看，写出了咱们学生的心声，算是言之有物，而且也很押韵符合现代诗歌之美，为什不可？”说道后面方木加重了语气。 听他这么一说肖云云又仔细把诗读了两遍，感觉确实有方木说的那么回事，又是点点头表示相信了。 “记住，保密，你可是我第一个读者。”方木叮嘱道，他可不不想把这首原来在网上看到的所谓“见与不见版”的校园体传播出去。 “嗯嗯。”肖云云心里有些高兴，自己第一个读方木发表的诗比夏红雨还早呢。方木憋住笑，假装收拾书本后就招呼宋晓喜一路去食堂吃饭，他真担心自己憋不住笑出来那就露馅了。 肖云云却没有离开，她心里还想着方木写着那首诗，写成这样就能发表？那我以前写的那些不也可以上杂志？嗯…..晚上回去把日记本翻开，找两首合适的偷偷寄出去…… 时间过了三天到了周末休息，方木还是很早起床，吃完早饭后和爸妈打了一声招呼就骑上车子出门，按照惯常他去咖啡馆码字。 十二月份汉湖已经进入了冬天，方木宽大的校服里面套着厚厚的毛衣人显得有些臃肿，这是今天早上老妈非要让穿的，其实作为正当气血方刚的方木并不感到多冷，只不过又一句话不是说“有一种冷叫妈妈冷吗？” 至于秋裤……方木坚决拒绝了，还不是为了体验重生前网上的那个梗嘛，那时候作为中年男人的方木自然不敢骚包到只穿一条单裤。但是现在咱也可以玩这个梗了。 年轻真好。 还是按照惯常一大早就来到咖啡馆，准备利用早上的时间码字，一个月十万字的速度太慢了，必须加快速度。 方木开了门，打开电脑一个人在里面静静码起字来，突然门开了苗兰兴冲冲从后门走了进来。 今天的苗兰不像那天穿着睡衣不修边幅，穿着一件咖啡色妮子大衣，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红色围巾，下面穿着那个时代非常流行的黑色健美裤。方木知道这种裤作是流行与时髦的象征，从学校的小女生到工厂的女工再到菜市场卖菜的老大妈几乎人人一条，就连男生也穿，方木知道连骚包的宋晓喜竟然也穿过。所以当时流行一句话“不管多大官，都穿夹克衫;不管多大肚，都穿健美裤。” 其实这种类似于舞蹈裤的健美裤对腿要求很高，要求腿部纤细修长，而苗兰把健美裤的有点演绎的淋漓尽致。 苗兰看着方木眼睛又偷偷盯着自己身材也没管，知道这个小男生似乎有这个癖好，兴匆匆对他说道：“今天早上一大早就接到东海的电话说钱已经打到卡上了，我就赶忙去了一趟银行，果然到账知道你早上来码字所以我就来给你报喜。” 到账了，这么快？看来出版社的信誉还是不错。方木笑了，很豪气的手一挥说道：“那天说了钱到账我请客，兰姐，中午我请你下馆子想吃什么随便点！” 苗兰反倒犹豫了一下才说道：“算了吧，我们两去外面吃有点不合适，就在家里做吧。” 方木明白苗兰的意思，汉湖是个小地方如果叫熟人看到苗兰和自己下馆子吃饭保准又会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那天自己和夏红雨就去了一趟咖啡馆第二天班上同学都知道了，还好都是学生，就算是偷偷谈恋爱也没有多大的事，但是自己和苗兰走的太近那可有点惊世骇俗，姐弟恋？如果让父母知道那就更糟了。 “那好吧，我给你做。”方木答应了。 “你会做饭？”苗兰一脸不相信。 “今天中午你就等着吃好吃的。”对于的厨艺方木还是很有信心。 “那好，我现在出去到邮局一趟东海寄过来的咖啡豆放了两天了我都没时间去取，中午我回来可要吃现成的，别太荤我喜欢素的。”苗兰叮咛道，顺便把门上的钥匙给了他。 原来她的咖啡豆竟然是从东海那边弄来的难怪挺正宗，方木心里感叹苗兰做生意挺厚道，嘴里说着兰姐你就放心去绝对不会失误。 苗兰走后，方木想了想就出了后门上了楼，一进门就感到里面冷冰冰的，原来没有生炉子，又倒厨房看了看调料到还齐全就是没有一根菜不由得摇摇头现在的女孩子怎么了，都不做饭？ 方木只好把客厅里的火炉生好，摸了摸裤兜上个月苗兰发的工资还剩十块钱，于是就出了门在附近的农贸市场上买了一点韭黄、上海青新鲜小菜，看到竟然还有新鲜的河虾就买了几只然后回到咖啡馆。 洗干净河虾和新鲜的蔬菜，又准备好葱蒜等佐料，然后又在电饭锅里预做好米饭，方木这才锁好门又回到咖啡馆内继续码字起来。 040 苗兰想当老板娘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方木看见苗兰满脸通红进了咖啡馆的后门，还吃力地拖着一个麻袋。方木赶紧帮她把装满咖啡豆的麻袋放在储藏室。苗兰喘了一口气说累死我了，问方木饭做好没有。 “就等你回来炒菜。”方木笑了笑。 两人上了二楼，方木就钻进了厨房忙碌，苗兰换了蓝色碎花的家居服以后伸头到厨房门口问方木要不要帮忙？方木摇摇头说不用你累了好好歇息。 苗兰也不客气，今天确实累了身上还出了一身汗，要不是方木在这不太方便自己就要到浴室烧热水洗澡了。 炉子里火很旺屋里暖暖的，苗兰又喝了一口热水感觉舒服了好多。干脆脱掉棉拖鞋顺手又从书架取出一本杂志半躺在沙发上悠闲的翻起来。听着方木在厨房里传来的炒菜声，还有那丝丝香味，苗兰感到很温馨第一次有一种家的感觉。 “好喽……”没过多久，方木就从厨房里端出几盘菜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苗兰爬起来一看：韭黄抄鸡蛋、素炒上海青，竟然还有一盘油爆河虾，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 “来，尝尝味道。”方木笑着说，他解下围裙又给苗兰盛了一碗米饭，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苗兰的对面。 苗兰吃夹了一个河虾，尝了尝外脆里嫩、咸甜可口，味道还真不错，不由得笑道：“方木啊，没想到你咖啡煮的好菜也做的这么好吃，谁嫁给你就享福了。” “兰姐，你对幸福的理解就这么简单啊。”方木笑着说。 “姐就是一个小女人嘛，不像你们大男人要事业要成功。有个爱自己的男人，温暖的小家，对，还有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儿，那就美满喽……可惜…..”苗兰说道这里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方木知道又触动了她的心思，就劝道：“姐，你这么优秀肯定会找到好男人的，放心了。” “又多么好？像你这样，既能赚钱，还能下厨做菜，更会煮咖啡？”苗兰瞥了方木一眼。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方木有些哑然，苗兰似乎也感觉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妥于是咯咯一笑：“不过你说的对，姐这么优秀，怎么会找不到好男人？三条腿的蛤蟆很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哈！听到苗兰这句霸气十足的话，方木不由得摇摇头，这兰姐有时候真看不透。 饭很快吃完，方木想收拾碗筷被苗兰拦住了，说做饭已经是你再收拾碗筷那就把你当做仆人了，你歇息下我去收拾。 方木也不客气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顺便又到书架上面翻书，他看到那些炒股方面的书籍想了想问道：“兰姐，你炒股？” “嗯，”苗兰在厨房里边洗碗边回答。 “赚了不少钱吧？”方木随口回道。 “赚什么赚啊，本都快亏完啦。” 方木记得94年8月不是有一波大的行情吗，苗兰怎么也没赚到？于是就问苗兰怎么回事。 苗兰已经洗刷好碗，擦干净手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八月份那一波行情，姐操作反了，成了低抛高吸只好割肉出来了。”说道这里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好奇的问道：“方木，你还炒股？” “没有，我只是对那个好奇比较关注。”方木赶忙否认。 听了方木这话苗兰就没再追问，脱掉棉鞋依偎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按照书上说的的操作进行的怎么老是赶不上趟？” 按照书上炒股？别把内裤都输掉了！ 这话方木当然不敢说出口，想了想说道：“姐，最近一段时间你就别进去了我估摸着到明年上半年形势都不好。” “哎，姐也不想懂那个脑筋可是要生活啊，方木你也看到了，咖啡馆生意并不好，只能勉强度日有时候还亏损，姐不想办法挣点钱就要去喝西北风了。”苗兰说着叹了口气，创业不易啊。 方木点点头，知道苗兰说的是实话再这样下去估计这个咖啡馆非倒闭不可，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咖啡馆也没坚持几年就关门了。 “兰姐，汉湖这个地方消费水平不高，喝咖啡的人太少，所以注定你这个生意不能红火，你可以卖些奶茶、冰淇淋之类的，而且这店面也重新装修下有些陈旧。”方木建议道。 苗兰没有回答而是默默盯着手中的杂志。 其实方木说的这些她心里都明白，毕竟她是从东海那繁华的大都市过来的，家里也是经商的，从父辈那里耳濡目染懂得很多，而且如何扩大生意和重新装修店面她都仔细计算过，只不过是她不想做。 汉湖，只是她从东海出来逃避现实的地方，是她人生中一个驿站罢了，她不想在这花费什么心思也没打算在这里住多久，呆不下去了她就准备如候鸟般飞到另一个地方继续漂泊。 但是今天她突然有了一种渴望安定的感觉，在这阴冷的冬天里，温暖的小屋还有那可口的饭菜让她突然感到呆在这个小地方也不错。 方木哪里知道苗兰这般心思，他见苗兰不说话以为自己说错话有点多管闲事，感到有些尴尬于是站起来向苗兰道别准备回家。 “方木啊，你说的对，可是我没钱啊，姐的钱都亏到股市了。”苗兰突然开口幽幽叹息。 原来是不好意思问我开口借钱啊，方木似乎明白了苗兰的意思，就笑着说：“姐，不是十万块还在你的银行卡里吗？你算算需要借多少钱，打个借条就行。反正我现在也不急需用钱。” “可是，我怕亏啊，如果亏了怎么办？那可是你写小黄文挣的血汗钱啊。”苗兰心动了似乎还有点为难。 什么叫写小黄文挣的辛苦钱？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方木苦笑了一下，心想这女人胆子就是小，明摆着能赚钱的事情不敢做？于是就说道：“要不，这样，就算我入股投资怎么样？” “嗯，这个办法到不错，这些我就有信心了。”苗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接着又说道：“我曾经算过，如果扩大生意以及装修店面估计得两万元左右，这样，我这咖啡馆充其量也就值两万元，那就一人一半的股份怎么样？姐不亏你。” 行，方木爽快的答应，不就是两万块钱嘛亏了又怎么样？哥现在可是大款呢。 等方木走后，苗兰伸了一下懒腰这才从沙发上起来又咯咯的自顾自笑起来，她感觉这个方木真的可爱。 “哎，这个小店总算有了老板啦，我这个可以退居二线，做个煮煮咖啡，看看书当个清闲的老板娘啦”。苗兰自言自语说道，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顿时脸红了犹如一朵盛开的桃花。 041 鼓动老妈辞职 方木可不知道已经被自己的兰姐算计了，先是到银行办了一张银行卡，反正不用实名制办理起来很简单，然后才兴冲冲的回到家。 父母都不在，老妈周日要去百货商店上班，老爸自从提拔以后工作明显忙起来周末也经常加班，方木也落得清闲。 整整一下午方木才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做完，一看时间快到五点，这个时候父母也陆续回来做饭家里又恢复了热闹。 吃饭的时候刘美兰突然小心翼翼开口：“老方，和你商量个事。” “嗯。”方明山算是回答，依旧埋着头吃饭。 方木突然发现，自从自己老爸提拔以后老妈对他的态度似乎也有所转变像今天这样低姿态的口气说话很少见。 “我们百货公司进行改制，成立什么股份公司，下面各个门市部开始进行全面承包，正在公开招聘，我也想承包我们那个门市部你看行不？”刘美兰继续说道。 方明山终于抬起头，皱皱眉说道：“你们百货公司债务那么重，几乎都是负资产，谁承包谁不是亏？” “上面公司领导说了，全公司的债务都被银行接管了，作为股份加入我们公司，要不哪个缺心眼的会去承包。”刘美兰继续说道。 “哦……”方明山沉思了片刻，他也知道自己媳妇的能耐，在经营方面还是有把刷子只是以前没有机会而已。所以立即拍板：“那行，可你要好好经营千万别亏本。” “瞧你说的，我在门市部干了快二十年，什么不懂？”刘美兰高兴的笑起来，自己老公这么鼎力支持心里也有底气了。 方木在边上默不作声，他知道这肯定是夏明听了自己那番话所搞的试点，但是这种模式适合诸如石油、电力等大型并且带有垄断行业的公司，像百货公司这种商业贸易竞争激烈的行业未必奏效。后来不是几乎所有的国营企业都退出商贸领域了吗？而且承包制缺点很多，到了零零年以后几乎都不再提倡。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妈，你别承包什么门市部，其实还有更好的出路。” 以前父母商量事方木很少插嘴，今天这么重大的事情突然开口，两人都诧异的望着方木。刘美兰问道：“木木，还有什么好法子？” “你干脆买断工龄，自己出来单干，自己开个百货公司什么的。” 方木的话让两人大吃一惊，买断工龄在国有企业里很常见，政府也大力提倡，但这就意味着从此不是公家的人，生老病死就没人管了一般人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看着两人诧异的目光方木只好解释道：“妈，你想想看，你们门市部就那么大的门面竟然要养活十多个人，成本这么高你怎么和那些私人商店比？再说了这些人也都是公家的是你的同事，他们如果不好好干你能咋么地？又不能辞退。还有虽然承包以后你有一定的权力，但是如果像装修门面，扩大规模，这些也都不是能决定，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单干。” 方木这番话深深打动了刘美兰，她曾经也偷偷想过如果自己开一个商店，当老板多好自由自在没人管束。但是只是想想，一是没勇气辞职，更重要的是没钱，开商店什么的都要有本钱啊。 但是今天听方木这么一说她又有了勇气，不过存在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是说道：“木木啊，你说的对，但是开商店要本钱啊，就算买断工龄给我一万块也不够啊，咱家没钱啊，你老爸那点工资……” 方明山一看怎么话题又拐到自己身上了又要数落自己，就说道：“谁说没钱，家里不是还有两万块存款吗？” “闭嘴，那是给木木上大学的钱，谁也不准动！”刘美兰呵斥了一声，吓得方明山又不敢开口。 方木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哎，父母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以前怎么一点都不懂？幸亏现在重生，也有机会报答父母了。 现在在刘美兰看来最难的问题对方木来说反倒是最简单的，于是他笑着说：“妈钱的问题你不用操心，我发表了一篇文章估计能赚点钱。” “木木，你发表文章了，怎么不早给爸妈说？拿回来让爸妈看看。”刘美兰一脸惊喜，方明山也看着方木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就一首诗，还没有刊登呢，估计能赚一千块。”方木不敢说自己写小说的事情，就只好把那首诗拿出来顶事，还夸大的事实，顶多值一百块。 “木木果然有出息了。”刘美兰感叹道，不过一想到开商店的时候又发愁了，即便一千块再往亲戚朋友借点但是差的远啊。 方木自然明白老妈的难处，于是又说道：“妈钱的问题你先别管，如果你开商店，打算在哪里开？” “劳动路十字路口有三间门面房现在正往外出租，那可是开商店的好地方，可惜租金太贵，一年三间门面要九千块，咱们付不起啊，一间呢又不单租。”刘美兰感到有些遗憾，她早就看中那个地方了。 看来老妈还是有眼光的，那是汉湖市人流最大的地方之一，自然生意兴隆而且三间门开个小超市也差不多。 在方木的眼里自然不会让老妈去开普通的小商店，要开就开个超市。超市这东西现在在汉湖市还是个新鲜事，如果老妈是第一家开那么赚钱绝对不是问题。 “妈，钱的问题别担心我可以向宋晓喜他爸借，他爸可是大款，借上几万块钱不成问题，我帮了宋晓喜不少忙的。”方木又开口了。 宋晓喜的老爸是个大款这个方木的父母也知道，不过他能借给方木这个中学生吗？两人都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如果我能问宋晓喜的老爸借到钱，妈你敢开商店吗？”方木反问道。 刘美兰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还将自己一军，怎么能让儿子瞧不起？“只要给我借来两万块，老妈我就豁出去了，辞职，开商店！”刘美兰很是豪气。 “一言为定！” “老妈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刘美兰有些不高兴了。 方木赶紧笑着说我知道老妈说话算话，绝对是当老板的料，将来一定会发大财，逗得刘美兰咯咯笑起来。 看着母子俩竟然赌气似的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方明山摇摇头没有插话，因为他清楚就凭方木和宋晓喜的交情，宋晓喜的老爸是不会借这么多钱的，大人间的经济往来不是这些小孩子想的这么简单的。 他哪里知道方木根本不会去借钱，八万块不是还躺在苗兰的账户里吗，拿出来用就行了，但是方木必须找个借口，否则很难给父母解释清楚，而宋晓喜的老爸则是最好的挡箭牌。 042 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说干就干，当天晚上下晚自习以后方木到了苗兰的咖啡馆，提起准备让老妈辞职开超市的事情，自己要拿钱资助。苗兰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况且超市这东西在东海倒是常见，经营好了利润也不差，于是就说明天一大早我就到银行把八万块转到你的的账户里，剩下的两万块自然算是方木投资咖啡馆的股本。 第二天早上放学后方木特地去了一趟银行，八万快钱果然已经转了过来，就提了两万块现金然后直奔家里。父母已经在等方面回来吃饭，看到方木今天回来的有些迟，刘美兰想埋怨几句却看到方木把手中一个黑色塑料袋往茶几上一放：“妈，钱借回来了。” “这么快？”两人大吃一惊，刘美兰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叠，果然是崭新的“四个老人头！” “木木，这真是宋老板借给你的？”刘美兰说话声音都有点颤抖，她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 “妈，看你说的，如果不是宋晓喜的爸借钱我一个学生哪能有这么多钱？难道去偷去抢啊？”方木笑着回答。 看着父母依旧有些疑惑，方木说出早就编好的台词：“昨天晚上我给宋晓喜说了你要开商店急需资金问他老爸借钱的事情，宋晓喜说回去先问问探探他爸的口风。没想到今天一早宋晓喜来说他爸同意了，让我中午来取。还说要借钱直接找他就行了，他可相信方科长的为人，爸，原来宋老板是看你的面子啊。”方木说道最后一脸惊喜看着自己的老爸。 “宋老板认识我？”方明山反倒有些糊涂了，不过自从当了这个基建科科长，工作上接触的人特别是老板也多了，应酬也多，没准在那个饭局上喝过酒也不一定？要不找个机会感谢感谢人家？ 方明山还在思索着。旁边的刘美兰可是彻底相信了，笑着说道：“哎呀，你看看，当个官就是不一样。”她说着赶忙把两沓人民币取出来，又跑到卧室过了几分钟才出来，然后又给方木说道：“你给宋老板说，最迟一年，不，半年我一定把这钱还了！” 看着自己老婆豪气冲天的模样，方明山想劝阻但是嘴张了张没说出来，他知道自己老婆的性格一旦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与其和她争吵不休还不如就让她去折腾吧。 “老方，今天下午我就去公司办买断工龄，那个肥头大耳的张经理我早就看不顺眼了，老娘现在不干了，要好好骂他一顿！”刘美兰依旧彪悍。 方木听了心里想笑，这个老妈那张嘴可是得理不饶人，他突然想到超市，于是赶忙说道：“妈，你准备开什么样的商店？” “商店还有什么样子？”听到儿子这句话刘美兰感到有些奇怪：“就是开个烟酒百货，日杂用品，如果生意好了可以卖点布匹什么的……” 就是一个大杂货嘛，方木摇摇头说：“妈，你这样做和别的商店没啥区别，不如你开个超市。” “啥叫超市？”刘美兰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超市嘛，实行敞开式售货，由顾客自我服务的零售商店。”方木还没有解释，他的老爸却突然开口，：“出售的商品在包装上标有品名、重量、售价等等，商品按品种系列敞开陈列在货架上，任顾客自选自取，而且还有有推车和提篮供顾客使用，顾客选货后在出口处付款，这种商品出售形式在国内许多大城市开始流行，很受顾客欢迎。” “对，对，爸说的很具体很全面。”方木称赞道，比他说的好多了。 “我在报纸上看到的。”看着刘美兰惊讶的目光，方明山解释道，心里也有的得意。 听爷俩这么一说，刘美兰有些心动了：“要不咱们也试试？” “如果你想自己单干，就如木木说的开个超市，上面不是说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嘛。”方明山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带上了领导的口气。 李美兰可不管吃不吃螃蟹，她看到老公儿子都认为这么干合适，大腿一拍马上当场决定。 方木又根据自己后世的经验，讲了许多开超市进货、售货所必须注意的重点内容，其实超市不过是商品的一种买卖形式，有二十年经营百货经验的刘美兰一听也都明白，许多东西都需要实践中领悟，光靠别人说是不行的。 这顿饭吃的时间有点长，刘美兰还在琢磨超市的事情，方木放下碗就准备去上学，突然被刘美兰叫住：“木木，你说不要柜台，有人偷东西咋办？还有就是收钱的，不是每个商品都要记住价格？那太多了。” 嗨，不就是监控系统和收银系统嘛。方木笑着说“老妈，有专门的监控系统，就是按几个摄像头，然后还有几个屏幕，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屏幕上显示。还有就是有专门的收钱的装备，只要输入商铺上的代码价格就出来了，不用你记单价。” “哦…….”李美兰一听什么监控、屏幕就知道是高科技的东西，于是又问道：“那东西很贵吧？汉湖估计没卖的吧？” 放到后世，这套系统也值不了多少钱，但是现在可真不好说，而且更重要的汉湖估计没卖的。不过他可不敢吓到老妈于是笑着说“估计不贵，我帮你问问。这样吧，这套东西就用我稿费买，算我祝贺老妈生意开展的贺礼，这下可以了吧？” “看你说的，哪有儿子给妈送礼的。”刘美兰嘀咕了一句，不过心里甜滋滋的，看来自己这个儿子真的开窍了，孝顺了啊。 方木自有他的主意，汉湖地区买不到可以在外地买，苗兰不是认识东海许多朋友吗，托她帮忙那一定没问题。 晚上方木按时去了咖啡馆说了自己的要求，苗兰满口答应，说明天就打电话问上海的朋友，尽量选择便宜一点的保证不浪费你方木写小黄文挣的血汗钱，听得方木哭笑不得。 刘美兰是个风风火火的女人，决定了事情马上就去办，一方面跑买断工龄的事情一方面就开展张罗自己的超市开业准备工作，忙的一天不落屋连饭都顾不得做，方木干脆中午晚上都在学校吃饭省的来回跑。 没过两天，晚上方木一到咖啡馆苗兰就告诉方木，她已经联系到小型超市所要的监控装置和收银系统，两项一共需要一万元。 这个价格听起来好像不贵，但是这可是九十年代的汉湖啊，这个相当于老爸三年的工资了。方木不由得的感叹，这个年代的电子产品果然是高科技，真他妈的贵。 但是方木知道苗兰已经很尽心帮自己办这件事了，价格估计也是她能达到的最低水平了，于是表示谢意。 方木看现在没啥事就准备码字，旁边的苗兰却随口问道“方木，你老妈的超市什么时候开张？” “我听她说是这个月的28号，听说还是个黄道吉日，老妈特地请人算过，怎么了，兰姐？” “嗯，也没啥，开张那天我去送个花篮，表示庆贺。”苗兰回答道。 “姐，你真要去庆贺？”方木吓了一大跳，老妈根本不认识苗兰两人没有一点交情。 “姐为啥不能去？你现在也是白桦林咖啡馆老板，我这个老板娘的为啥不能给自己合伙人的老妈送个花篮，祝她生意兴隆？正大光明的嘛。”苗兰一本正经看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老板？老板娘？合伙人？还正大光明？姐，你别逗我不好？如果让老妈知道我每天晚上不是去复习功课而是跑到你这里来打工，估计会打断我的腿的！”方木真有点怕，从她的以前所讲述的自己经历上看，如果疯狂起来可真能干得出来。 043 一半是海水，一般是火焰 看到方木一脸怕怕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日那般淡定从容，苗兰心里就感到好笑，嘴上却说道：“嗯……既然你为难…..那我再考虑考虑。” “有啥好考虑的，别在难为哥了。”方木心里狂喊不过他也没说出来。人嘛，做事不能太过分，如果对方一腔热情而你迎头就是一盆冷水换了谁都不高兴。 整个晚上方木打字有些心不在焉速度明显下降。旁边苗兰看得抿嘴偷偷笑，她很喜欢和方木聊天逗嘴，在方木身上她感到了既年少青春的热情和活力，也有超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和老道，这两种不同的特质竟然很奇妙在一个人身上共存，这对苗兰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当然更不用说他的那些本事煮咖啡、做饭、写诗……这都让苗兰着迷，当然写小黄文除外。 不过到快打烊的时候，让苗兰有些惊讶的是方木似乎从那种惶惶不安中清醒过来，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和平静。 她哪里知道方木毕竟不是普通少年，重生前几十年的成功或者失败的生活阅历，让方木在临走前想清楚了这里面的关键问题所在：自己和苗兰没什么，顶多算是关系好的朋友或者像姐弟，老妈如果知道也就是怪自己没经过他们同意私自到咖啡馆打工会影响学习，但是自己学习现在是天天向上，所以仔细想想一切并不可怕。 不可否认，年轻漂亮风韵十足的的苗兰对方木由一种深深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超出还有些青涩的夏红雨。但这并不意味着就预示着要发生点什么，这不过男人的心里作祟见到美好的都希望占为己有。 没必要那成人世界那一套处事哲学看待眼前发生的事情，既然是少年就按照少年的思维去想，简单点好。 就如同赵雷那首《少年锦时》歌词里所写的： 晴朗蓝天下，昂头的笑脸 爱很简单…… 的确，爱，很简单。 ………………………………………………………………….. 想通了这些方木的脚步也就轻快了许多，等回到家里还没进门方木隐约听到里面有陌生人的谈话声。 “这么晚了还有客人？”方木有些奇怪，等打开门一看只见沙发上坐着一对母女，女孩长的还算俏丽长着一张瓜子脸，当方木看到这个女孩的脸时候顿时愣住了，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木木，愣着干什么啊？叫秦阿姨啊，哦，这是她女儿秦芳，她比你大一岁，你应该叫姐。”李美兰督促道。 令刘美兰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很听话的方木今天竟然似乎没有听到的话，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这孩子……”刘美兰有些尴尬，笑着姓秦的中年妇女说道：“估计是考试没考好吧，小凤你就别忘心上放。” “没事没事，男孩子嘛脾气大点而已正常。”秦小凤也笑着回答。 外面客厅里的聊天似乎还没有完，方木把书包一扔一屁股坐在床上，心里如翻江倒海般。 秦芳方木重生前的妻子。这个名字在重生前给他带来了多少痛苦，他发誓一辈子再也不想看到那张脸，但是没想到重生后很快都看到，虽然现在是那么年轻和俏丽。 “她来干什么？”方木站起来蹑手蹑脚到门口准备偷听下，但是听到的是母女俩和老妈的告别声。等下楼的脚步声走远，方木这才开开门问道：“妈，她们来干啥？” “这不是我要开个超市嘛，你秦阿姨说你秦丽姐在的棉织厂效益不好已经下岗，所以想在超市找份活干……你这孩子，见了生人躲什么？” “你答应了？”方木直接问道。 “嗯……..你秦阿姨……”刘美兰正说着却被方木粗暴的打断：“不行，绝对不行！” “为啥？”刘美兰感觉今天儿子似乎有些反常。 “我说不行就不行。”方木口气很硬，有些话他无法说出口。 “呀，你这个小兔崽子，今天吃错药了？怎么？连老妈的话你都不听了？”刘美兰的火爆脾气一下子起来了：“你秦阿姨和我是同事又是多年的姐妹，他老公死的早，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多不容易。秦芳刚上班不久就下岗，她的妹妹还在上高中，就她那点工资养活家？人家开口求我了，我怎么能不拉人家一把？你这孩子怎么没有一点同情心，难道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方木哑然。 “反正秦芳我这个孩子要定了！”刘美兰怒气冲冲，回到自己卧室嘭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把正从外面回来的方明山吓了一大跳，悄悄问方木你妈今天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你自己去问吧。”方木也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只留下发愣的方明山。 夜深了，方木无心复习功课呆呆的坐在书桌边，这是重生以后第一次和父母吵架。 谁想到现在坐在沙发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女孩竟然如此自私和贪婪？ 一想到重生前秦芳那些绝情的举动，方木心里就感到愤怒，我的你可以拿走，但是那些钱是为了给孩子看病的啊，你怎么也忍心偷偷拿走？ 你说你要想追求你想要的生活，你说你不愿意被这个家庭拖累，你说我这个男人没出息，这些我都能理解都能忍，我把房子都给你了，为什么你还要拿走女儿的救命钱？ 为什么？方木一想到重生前女儿躺在病床上那副可怜的模样，心里就感到隐隐作疼。还好女儿福大命大，病治好了，但是欠了一屁股债，逼得他白天上班晚上出去打工…… 这些重生后方木不愿想不愿回忆的往事却因今晚她的出现全部浮现出来，方木感到痛苦而这种痛苦却无法诉说。 今晚是怎么了？方木苦笑了一下，在咖啡店在家里发生的事情都让自己陷入了烦恼和痛苦，不过前一半是海水后一半却像火焰。 第二天一大早，方木起来看到老妈在厨房里忙碌就主动走了过去：“妈，昨天我态度不好，对不起。” 李美兰怎么会和自己宝贝儿子记气？看到方木主动过来道歉立即高兴起来：“好啦，妈不生你的气，是不是试没考好还是遇到啥不顺心的事情？给妈说说。” 事情能说吗？方木心里叹息一声又说道：“妈，如果你想雇那个秦芳也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让她管账管钱！” “一个小丫头妈怎么会让她干这么重要的事情？”李美兰瞥了方木一眼：“妈精明着呢，再说那个秦芳丫头看上去也不错啊你怎么像防贼似的？” 精明……你有秦芳精明？方木苦笑了一下，老妈典型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除非你把她的心伤透了就像重生前老爸那样….. 这是昨晚方木考虑的结果，他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也不想让老妈左右为难，不想自己的形象在父母面前变得如此不堪，既然如此就退而求其次，只要对秦芳加以防范不让她伤害到老妈伤害到自己的家，他也不想多找事。 他曾经认为重生就如人生重新读档，重生前的恩怨也就随风而逝，他和秦芳这一世就如同路人，她的幸福与否与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命运好像和他在开玩笑竟然把两人又以某种方式联系起来，不得不感叹命运之神的可怕。 044 这全靠本姑娘的机智！ 怀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方木出了家门，背上书包又开始了自己的晨跑。太阳还没有升起，清晨的街道人不多基本上都是学生，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当路过公交站看到了那个美丽的倩影方木心情突然好起来，我现在只是一个少年，还有大把大把的时光去挥霍去快活，何必沉浸于往日的那些悲伤？ 往事不回首，余生不将就。 “嘿，早。”方木笑着打了个招呼。 “早。”夏红雨习惯性回了问候，只不过发现今天的方木笑的似乎比平常灿烂。 方木到了教室上了两节课后就是课间操休息时间，出去上了一趟厕所又回到教室里刚坐下就看到宋晓喜从教室门外跑了进来，边跑还嚷嚷着：“木头，你的稿件上杂志了，出版社还专门邮了一份到咱们学校。哥们，赶紧准备请客。” 方木投稿一事被班主任萧冬梅作为努力勤奋好学的典型在班上大书特书搞得人尽皆知。现在听宋晓喜这么一嚷一个个都抬起了头看来看着方木。 听了这个消息方木心里也感到高兴，重生前上了那么多年学作为文科生连个豆腐块大的文章都没有发表过，现在也算扬眉吐气一会，就笑着问：“没问题，拿来让我看看。” “在肖云云那里。”宋晓喜回答道 肖云云？方木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就看到肖云云如旋风般冲进教室，右手还拿着一本杂志。 “方木，你这个骗子！”肖云云看到座位上的方木，大叫了一声，杂志瞬间被卷成筒状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我靠，卡哇伊已经化身为二次元的恶魔少女了！方木心里明白肖云云为什么如此暴怒，还不是那首校园版的《见与不见》惹得祸。 惹不起咋还躲不起吗？方木一看形势不妙立刻窜起直奔教室后门而去，他那狼狈逃窜的模样惹得教室里的同学哈哈大笑。这个方木最近一段时间风头太盛，班长大人要好好杀下他的锐气。 肖云云扑了一个空自然不好意思跑到教室外追杀方木，就气呼呼地站在自己的课桌边。就在这个时候夏红雨突然开口：“肖云云，能不能把方木写的那首诗让我看看？”她也感到很好奇，今天早上方木那个比平常灿烂的笑容是不是就因为这个？ 听见一般都这种事情都保持不闻不问态度的夏红雨今天突然开口，肖云云愣了楞还过去把杂志递了给她。夏红雨说了一声谢谢接过杂志。印刷得很精美有一种尚感，她翻开扉页的后面，就看到整页登载着一首诗歌，作者的名字正是方木。 “你没看过方木写的这首诗？”肖云云问道。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夏红雨摇摇头很认真的回答。 听了夏红雨这句话肖云云突然感到心情好了点，原来她也没看过啊。 让肖云云如此生气是问题她把方木的话信以为真，还偷偷在自己日记本里挑了两首自认为比方木写的好的多小诗邮寄过去，结果自然是石沉大海没音讯，自己正纳闷呢，为啥方木那样的诗就能登载为啥我的不行，等看到方木真正写的《那见与不见》的时候才知道，这家伙是在骗人啊。 这种难堪和羞愧让她实在忍无可忍，她看到夏红雨正专心致志看着杂志，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一计，气鼓鼓地说道：“夏红雨，你不知道方木这大骗子，小气鬼，那天竟然随便搪塞了一首骗我说是投稿的。” “还有这事？”难怪刚才肖云云发那么大的火，夏红雨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能让我看看写的什么骗你？” 肖云云回到自己座位上，从课桌下面拿出那张方木写的校园版的《见与不见》然后过来递给了夏红雨。夏红雨看着体裁一模一样很搞笑的校园版，顿时也忍不住笑了这个方木也够坏的。 “夏红雨，你说方木是不是个大骗子？小气鬼？”肖云云余怒未消。 夏红雨看到肖云云依然绷着小脸知道这个时候她也没法替方木辩解否则真有点说不清了，于是点点头。 “那你说该不该惩罚他？”肖云云看着夏红雨那白皙清冷的脸庞进一步追问。 “嗯，应该。”夏红雨回答的也很干脆。 肖云云心里乐了，她目的就要把夏红雨拉倒自己放一起惩罚方木，看来成功了。 “那你说该怎么惩罚？” “嗯……你说吧？” “他不是喜欢写同体裁的吗？罚他写五首不同内容的《见与不见》！”这是她刚才已经想好了立刻说了出来。 “这个好。”夏红雨突也觉得很好玩就答应了。 “如果那家伙不写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强迫吧？”肖云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以后不借给他任何课的笔记，不回答他任何学习问题。”夏红雨这次回答很干脆。 “好！”肖云云拍手赞成，憋死这个大骗子看你以后还好意思往夏红雨跟前凑，至于本姑娘是否愿意借给你那就要看心情啦。 肖云云有些得意的回到自己座位上，今天可是因祸得福，一箭双雕，既惩罚了方木，还“拆散”了他和夏红雨，这全靠本姑娘的机智！ 夏红雨那里想到肖云云竟然有这样的小心思，她又看了看放在书桌上的杂志，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这家伙看来真是多才多艺，不过是在有些可恶，那天为啥把我比作水灵灵的小白菜？听了我唱的昆曲说给我弹吉他听的怎么到现在也没动静？在咖啡馆里说以后还邀请我喝那个什么拿铁，怎么说话不算数？这次新账老账一起算！ 刚才两女的对话声音并不大，但是却被密切观察她们动向的宋晓喜听到了，心想自己的死党这次完蛋了要赶紧给他提前通气才行，于是溜出后门看到方木正悠闲地向这边走来，就一把拉住他低声说道：“木头，大事不好了，我的大小嫂子要合伙收拾你了！” “滚你妹的。”方木知道这家伙说话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懒得理他。我一个纯情少男一个还两个媳妇？ “嘿嘿，开玩笑。”宋晓喜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又说道：“真的，我刚才偷听到夏红雨和肖云云谈话了。”说完把刚才偷听的内容告诉了方木。 哦，是这样啊？方木有些不明白夏红雨肖云云这两个女孩怎么会凑到一起还想合伙整自己？ “木头，自求多福吧。”宋晓喜很同情的叹了一声又偷偷遛进了教室。 方木又呆了一会踩着着上课铃声才进入教室屁股刚坐下，旁边的肖云云马上开口：“方木，你是不是骗了我？” “对不起，我当初只是开了个玩笑，我道歉。”方木一脸歉意。 “道歉？哪有这么简单？”肖云云绷着小脸：“我把你骗我的事情告诉了夏红雨，她也说你这家伙实在太坏了，该罚！” “我认罚，我认罚。”方木连连点头一副乖宝宝模样。 看到方木今天如此低眉顺眼，肖云云感到很满意：“我和夏红雨商量好了，你必须五首体裁和见与不见一样的诗，现在就写，立刻，马上！” “啊……”方木一脸为难：“肖云云你这也太为难人了吧，即便是打油诗，那也是诗啊。” “就是要为难你，怎么滴？大骗子，如果你写不出来，今后你别想问我和夏红雨借任何笔记，问任何问题！”肖云云看着方木一脸得意，自己精心谋划的计策终于成功了。 045 我不在咖啡馆，就在去咖啡馆的路上 “这……”方木哭丧着脸，突然想到什么又反问道：“如果我写出来五首怎么办？” “你还能写出来？！”肖云云想个问题没和夏红雨商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你能写出来我和夏红雨随便你怎么处置！” “那…..我只好试试。”方木随便拿出一个本子，连想都不想，唰唰写了起来，在肖云云吃惊的目光中很快写完给了她。 《人生如梦版》、《加班版》、《婚姻版》、《英文版》，最后一个竟然是《新婚版》！什么： 你惊，或者好惊喜，钻戒就在那里，不早不晚 你纠，或者很纠结，围城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看得肖云云目瞪口呆，小嘴长大大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认赌服输哦。”方木轻飘飘说了一句就不在理会肖云云。心里却乐开了花，如果让写别的打油诗一时半会可真写不出来，但是见与不见体……早就被网友玩出花来了吗？ 老师很快来了，方木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听课上，但是旁边的肖云云却耷拉着脑袋有些心不在焉，自己不但没教训到方木反而被将了一军下课后怎么跟夏红雨解释？ 下课后肖云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上一节课间操发生的事情就不存在，方木也不追问。这只是跟肖云云闹着玩他也没想把肖云云咋地。 下晚上上完晚自习后，方木一路小跑抄近路赶到咖啡馆，他才发现今天的咖啡馆竟然没开门，接着路灯的灯光他看到门上贴着：“停业装修”四个大字。 看来苗兰已经开始动工了，方木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没法码字里，心里有些郁闷。看着二楼还亮着灯光想了想现在还早估计苗兰还没睡，既然自己已经入股那也不能不闻不问，于是从旁边的侧门上了二楼，敲了敲门。 门开了苗兰站在里面，穿着一身蓝色碎花棉的睡衣睡裤，一双特大号的兔子棉鞋，没有了白天那种精干像一个居家的小女人。她看到方木就笑了起来：“快进来，外面冷吧。” “不太冷。”方木说着进了房间。房间里很暖和还放着悠扬的英文歌曲，方木仔细听了听是那首经典的《yesterday once more》（昨日重现），显得很是温馨。 方木放下书包刚在沙发上，就看到对面书桌上竟然放着那台386电脑。 “下面装修需要一段时间，我害怕耽误你写小说就把电脑搬到客厅了，你想用晚上就过来，反正我ye 睡得晚。”苗兰解释道。 “谢谢兰姐。”方木心里很高兴，这些不耽误自己码字。 “和姐还客气什么，不过今天你不能写小说，看看我装修设计稿样，提提意见。”苗兰指着茶几上一叠纸说道。 方木也不客气，本来今天打算就是看这个于是拿起装修稿样仔细看了起来。 “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不过姐煮的咖啡可你好喝。”苗兰站了起来，笑吟吟说道。 “随便，姐泡的都好喝。”今天方木心情很好，就顺嘴开一句玩笑。 “油腔滑调。”苗兰笑骂来一句不过心里却感到甜丝丝的，于是走过去给方木泡了一本龙井茶。 方木仔细看着装修策划，平心而论苗兰设计的装修风格挺有眼光，符合她一贯小资情调，清新、简约而有文艺，很有后世流行的muji风，如果放到东海那样的大城市很合适，那里大学生、白领很多，这种风格正是他们的最爱。但是在汉湖这个小地方不行，按照方木的设想咖啡馆不走高端路线，而是走大众路线，况且还要营业奶茶、冰激凌等甜点，顾客应该是以上班族、中学生为主，装修店面风格应该是大众、简约为主。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苗兰认真想了想，点点头感觉方木说的有道理，自己不知不觉中还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情调设计，就问道：“那你说怎么设计好？” “这个…….”方木没有提前准备一时倒也想不出来。 “慢慢想，姐姐我先歇息下，累了一晚上腰都困了。”苗兰伸了一个懒腰半躺在沙发上，竟然把那双大号的兔子棉拖鞋脱掉，竟然没穿袜子露出一双白净的脚丫别有一番诱惑，吓得方木赶紧把脸转过去。 苗兰到没注意方木的动作，随便翻开一本杂志看起来只留下方木在哪里苦苦思索。 后世方木去过咖啡馆，网上看到的咖啡馆很多，方木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浮现那些咖啡馆的模样。复古的不行，小清新也不太适合，后工业风更是不可取…..最后他突然想到一个风格很适合现在的苗兰咖啡的定为。 “姐，我想到了，咱们可以用地中海式风格。”方木高兴地说。 “什么地中海式？”苗兰直起身子问道，她第一次听说咖啡馆装修还有这种风格。 “就是大量使用白、蓝、绿等与海洋相关的冷色调，用白灰泥墙、连续的拱廊与拱门，陶砖、海蓝色的屋瓦和门窗。其主要特点是明快、洒脱、大方。”方木边解释，又拿出一支笔在稿纸上信手画了起来。 苗兰很快明白了方木的构想，虽然不太符合她喜欢的那种muji风，但是明快、大方符合方木刚才所说的理念，于是两人讨论起来，装修方案确定，具体实施以及细节等方面就要苗兰去做。最后他们还讨论了新的项目如何经营，店员培训等方面，苗兰说的很详细细致，方木这才发现苗兰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喜欢喝咖啡读时尚杂志的小资女还是很能干的商人。 文案已经商定好，方木又想起咖啡馆的名字白桦林，在他重生前这个名字几乎烂大街，从咖啡馆到酒吧到网吧到处都是，于是就说道：“姐，把咖啡馆的名字也换一下，太俗气。” “哦，那你说什么合适？”苗兰反问道，刚才的一番讨论感觉这个方木很有艺术感和商业头脑嘛。 “就叫啡语吧。”方木想了想说道：“咖啡的啡，语文的语。”重生前他在东海光顾过这家咖啡馆，感觉名字挺不错。 苗兰眼睛一亮，比白桦林洋气多了很符合她小资的情调，于是娇笑着说道：“方木啊，既然你这么有才，干脆再想一句广告词吧，要有个性、吸引人哦。 “我不在家，就在啡语，不在啡语，就在去啡语的路上”方木只好说出这个刚开始出现让人眼睛一亮，最后看得让人想吐的“不在，就在”体。 046 生日快乐 等商量完咖啡馆装修和扩大业务的事情，方木一看时间已经不早就告辞离开。回到家里父母在一起也是商议超市开张的事情，方木想说说自己的想法结果被刘美兰说去去看你的书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别掺和，搞得方木哭笑不得只好回到自己房间看书。 时间过的很快又到了周六下午放学时间，大家都忙着收拾书包准备回家，方木趁今天放学早就想到老妈快开张的超市去看看，就看到夏红雨背上书包一个人离开了教室，这两天天他很少和夏红雨单独相处，就每天早上在公交车站相遇打个招呼。 “木头，你怎么不跟上去？”宋晓喜突然凑过来看着夏红雨消失的背影问方木。 “为啥我要跟着？”方木说道：“我有正事去做，老妈要开超市我准备过去看看。” 方木老妈要开超市的事情宋晓喜听方木说过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今天……..宋晓喜有些怪异看着方木：“木头，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方木糊涂了。 “今天是夏红雨的生日啊。”宋晓喜压低了声音说道：“木头，难道你就不表示表示？有你这样追女生的吗？” “你怎么知道？”方木奇怪了。 “靠，我早给你说过咱们班上所有漂亮女生的生日我都打听到，难道你忘记了？” 方木重生回来自然记不得这很久以前的小细节，虽然自和夏红雨算不上恋人但也是朋友，女孩这样重要的节日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不是？起码说句祝福话吧。于是假装拍一下脑袋说道：“看我这记性，多谢提醒。”于是抓起书包就向外跑去。 等方木跑出教室，看见夏红雨早就没影，就一口气赶到公交车站竟然也没发现她的踪迹。 见不到夏红雨总不能过了周日才给人家说声生日快乐。方木想了想今晚不上晚自习干脆就到她家里去一趟，即便他老爸在家也不打紧，反正彼此也认识，买个小礼品送上个祝福也没什么，呆一会就走。 说干就干，方木先回家放书包。家里没人老爸老妈现在都是晚上才回来他也乐个清闲。想着自己一天自己老穿一成不变的校服实在显得有些不正式，于是就打开衣柜找了一会竟然没有一件合适衣服。干脆就取出春秋穿第一套休闲西装，脱掉厚厚的毛衣硬是穿了上去，照照镜子显得精神了很多就是感到有点冷美丽动人嘛。 方木准备在外面吃饭，然后就去祝贺夏红雨的生日，但是给女孩买什么礼品比较合适，他有些犯难。巧克力、布娃娃？方木感到有些俗，突然想到苗兰那里有一本《瓦尔登湖》还挺新的，如果给夏红雨送过去她一定喜欢。 于是方木骑上车子先找了小饭馆吃了一碗面条，又赶到了咖啡馆，门开着，有几个工人正在装修，苗兰也在场做着现场指挥。她看到方木，就来到了外面。 “姐，求你个事。”方木笑着说。 “啥事？”苗兰看着方木今天穿了一身西装比平时帅气了很多。 “能不能把你那本《瓦尔登湖》买给我？” “你想看就上去自己拿，还说什么买？”苗兰有些奇怪。 “我有个朋友很喜欢这本书但是汉湖没买的，今天她过生日所以我想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方木搓搓有些僵硬的手，有些不好意思。 “是送女孩子吧？”苗兰反问道。 方木点点头。 “是不是那天和你喝咖啡的那个女孩？”苗兰追问道，难怪这家伙今天穿的这么精神。 方木只好又点头。 “原来是你的小女朋友啊搞的这么神秘，没问题，拿我的钥匙自己上去取”。苗兰笑着答应，然后又问道：“怎么，给女朋友只送书不送花？” “我们就一般朋友，花就免了吧。”方木想了想回答。 “那怎么行？”苗兰很认真：“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花的？听姐的没错。” “那行。”方木也觉得只送一本书显得有些小气就同意了。他从苗兰取过钥匙，跑上二楼开门后从书架上取回那本书，然后又跑了下来。 “兰姐，再见。”方木还了钥匙，骑上车子飞奔离开。 苗兰突然想起了什么，刚喊了一声“等等”就发现方木已经没了踪影。 “这家伙竟然是个急性子。”苗兰嘀咕了一句，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每本书最后一页都盖有一个小小的兰花印章作为标记，这如果让他的小女朋友发现怎么办？ “嘻嘻，挺好玩。”苗兰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仿佛看到了方木吃瘪的模样……. 方木骑着车子找了一个花店，买红玫瑰感觉不太合适，就买了一大束粉玫瑰，然后又把那本书包装好这才向市委家属院骑去。 现在快七点，天已经黑了，方木一手推着车一手拿着那一大捧粉色玫瑰花，不管看门的老头有些惊讶的目光，径直向最后面走去。 就在方木进家属院的时候，他没注意到马路对面有个人正一脸怨毒的盯着他，正是已经辍学了的王子文。 王之文手里也拿着一个小礼物，他知道今天是夏红雨的生日，去年的今天他一手捧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一手拿着刻着夏红雨名字的的鸡心项链礼盒，雄赳赳气昂昂走进了这间大门，虽然最后夏红雨并没有收下鸡心项链，但是还是把玫瑰花留下了，让他兴奋了好几天。 但是今天，他不敢进去也没脸进去，因为他不再是令人羡慕的汉湖市常务副市长的儿子，而成了让人唾弃的贪污犯的儿子！巨大的反差让他没有勇气再踏进这个大门，于是在门口他徘徊了一个多小时还没下定决心，手脚都感到冰冷，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看了手捧鲜花兴冲冲的方木。 “他一定是给夏红雨过生日去了。”王子文的心就如有一条毒蛇在撕咬。 他又想起那天郝兴民的话，想起赖小黑这段时间和他一起说的那些话，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被点燃。是他，害的自己家破人亡，也是他，抢走了夏红雨！想到这些他再也忍不住将手中的礼盒狠狠砸在地上消失在了夜色中。 在市委家属院后面的平房里，空调开着房间很暖和，夏红雨穿着红色套头羊毛衫正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无聊。她前面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生日蛋糕，上面还插着蜡烛。 今天是她十七岁的生日，她感到有些寂寞。 在汉湖，她几乎没有朋友。 “方木，那个家伙现在干什么？”夏红雨的脑海里突然浮现那个清秀男孩的笑脸，有时候很看上去帅气有时候也感到可恶。 “如果他现在在多好。”夏红雨想着，听他弹吉他，自己唱昆曲这个生日的夜晚一定很浪漫。 但是她知道不可能，自己的生日从未告诉过班上任何一个同学。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爸爸回来了。”夏红雨想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赶紧过去开门。 门开了，出现一大捧粉色的玫瑰花显得很帅气的方木，夏红雨顿时愣住了。 “生日快乐。”方木微笑着。 “谢谢。”夏红雨赶紧接过花，她感到今天的夜晚美好了许多。 047 疯狂的王子文 方木跟着夏红雨进了房间，他发现里面没有别人。 “怎么，就一个人过生日？”方木有些诧异。 “还有我爸爸，不过他现在还没回来。”夏红雨回答道。 方木没再追问，坐在沙发上又把包装很精致的书送给夏红雨。夏红雨接过来打开以后一看竟然是方木以前推荐的《瓦尔登湖》，顿时笑起来。 “谢谢你呀，方木。”夏红雨笑眼弯弯。 “和我客气什么。”方木笑着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又听到了敲门声，夏红雨又跑去开门，方木也赶紧站了起来估计是夏书记回来了。 突然门口传来夏红雨的惊叫声，方木定睛一看只见夏红雨被一个男人胳膊挽住了脖子，一把明晃晃水果刀正对准她的胸口。那个男人竟然是他好多天没见的王子文。 “王子文，你要干什么？!”方木惊叫道。 王之文没有回答，他用脚关上了房门推着夏红雨走向客厅，这才对着方木阴阴一笑：“来给夏红雨过生日啊？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她，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方木心里大急他看到了夏红雨惊惧的目光。 “放开她？”王之文冷冷一笑：“如果我放开她你能这么听话吗？”然后脸色突然一沉：“给我跪下！” 方木楞了楞一咬牙慢慢跪了下去。 “哈哈，方木，那天你不是很牛逼吗？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现在怂了？像狗一样跪在我眼前？”王之文哈哈大笑。 “王之文，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夏红雨只是普通朋友，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吧？你这样会犯法坐牢的。”方木平缓了语气他不敢刺激王之文。 “没有深仇大恨？我会坐牢？”王之文眼睛突然红了，惨笑道：“我老爸老妈现在正在坐牢，好好的一个家没了我害怕什么坐牢？而这一切都是你方木害的！方木你说这算不算深仇大恨？你说，算不算？！” 方木心突然像进入冰窖，如果说刚才他认为王之文是误会他和夏红雨之间恋人关系才做出这种不理智的行为，只要当面解释清楚也许还有转机。但是他听到王之文的这番话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偷拍之事？ “怎么，不说话了？”王之文看着方木：“我问你，去二号桥偷怕是不是你干的？” 方木刚想否认，突然看到夏红雨张口要说什么立即大声说道：“是我一个人干的，怎么样？你老爸贪污受贿罪有应得，有本事你冲我来啊劫持一个女孩算什么本事？” “你有种，很有种。”王之文冷笑了一声，又推着夏红雨向前走了两步，突然飞起一脚踢中方木的下巴，方木应声倒地，又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鲜血从嘴角缓缓流了出来。 “啊…..”夏红雨尖叫了一声，眼泪唰唰流了出来，她现在后悔了，如果不是当初她叫方木一起去偷拍怎么会出现今天的状况？而且方木到现在不去逃命反而还拼命护着她。 方木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看着王之文那张疯狂的脸，知道不能再僵持下去，现在无论如何都要让王之文放掉夏红雨于是又说道： “王之文，放开夏红雨我随便让你处置，你现在有刀而我什么都没有，你还怕什么？” 王之文看着被自己劫持的女孩有些颤抖的身体，听着她的抽泣声以为她在害怕，心里有些软，他并不太想伤害夏红雨只想借助来威胁方木，又听了方木说这话于是又走了两步。 现在距离方木不到一米的距离，王之文知道只要向前猛一大步，锋利的水果刀插进面前这个毁掉他全家的人的胸口，然后自己挥刀自杀一切都结束。 想到这里他狞笑道：“脱掉外套！用衣服袖子把自己两条腿绑起来，然后再用皮带绑好自己的手！……”王之文的水果刀尖向夏红雨的脖子又移动了两寸。 方木焦急万分，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快要来临，但是没有办法他做不到抛弃夏红雨独自跑掉，如果陷入疯狂的王子文真的对夏红雨动手那他这一辈子良心都不会安。 于是他慢慢脱掉外套，然后又笨拙的用衣服袖子绑好自己双腿，又抽出皮带缠好两只手腕。如棍子般站在王之文的面前，他感到自己身体都在颤抖面对死亡没人可以做到从容淡定。 “做的好，做的很好……然后给我闭上眼睛。”王之文嘿嘿冷笑着，这些法子都是从电影中看到的没想到竟然用上了。 “王子文，偷拍是我叫方木去的，要杀就杀我吧！”突然，夏红雨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喊了一声，刚准备动手的王之文给愣住了。 方木一听坏了，本来他耍了个小手段用皮带偷偷把手系了个活扣只要一拉皮带端就会松开，最后还有翻盘的希望，但是夏红雨这么一喊就等于把她自己搭进去了，纯粹是前功尽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么快照片就落到你老爸手里，原来背后竟然是你！”王之文听了冷笑停止了动作。 王之文原离开夏红雨脖子的水果刀尖又靠近了，他突然大叫：“原来你们是想做一对死命鸳鸯，那我就成全你们！”说完举起刀就向夏红雨白皙的脖颈插去！ 就在电光火石瞬间正对面的方木突然右手一扯皮带松开，就着皮带扑了过去正好挂住王之文的右手，刀尖差一点就插进夏红雨的脖子。 王子文使劲拽了拽，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方木的皮带绊着无法使劲，左手一把推开夏红雨右手顺手一拧手腕水果刀改变了方向，狠狠向方木的左胸口插去。 方木没想到这家伙变招这么快，下意识向右一闪，脚被绑着顿时失去平衡加速向右边倒去，只听到“哧”的一声，水果刀划过了方木的左肋一道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王子文看一击没中，扭过身子拿着水果刀又向地上的方木插去，方木忍着剧痛就地一滚，手中的皮带抽了出去正缠在王之文的左腿上，顺手使劲一拽王子文站立不稳也倒在了地上，刀也摔出了好几米远。 两人就在地上扭打起来。看着浑身是血的方木在地上翻滚，旁边的夏红雨吓呆了尖叫起来。 “快，快去报警。”方木喘着粗气对着不知所措的夏红雨喊道。 夏红雨顿时惊醒过来，赶忙跑了出去大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杀人了。” 有些凄厉的喊声顿时划破了夜色，惊动了整个市委家属院。 048 急救 很快来了几个保安制服住了王子文，又有人打电话给120。这距离市医院不远，救护车很快就到。包扎、止血，医生护士很熟练给方木进行现场救治，又把他抬上救护车，鸣响急救信号灯呼啸着向医院方向开去。 夏红雨坐在方木的身边，看着他微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引起，如果方木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一辈子良心都不安。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院，进了大门就看到几个医生护士正站在急诊科门口，为首的赫然是医院院长田文忠。刚才他突然接到市高官夏明的电话说有一个被刀刺伤的少年被紧急送往医院，医院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进行抢救。 田文忠吓了一大跳，市高官亲自给自己打电话医治病人这还是第一次，就立即给外科值班大夫打电话准备手术，然后自己亲自到医院大楼门口迎接。 等到病人到来田文忠问了出诊医生几句，这才放下心来，病人只是外伤没有伤到心肺，只是流血有点多并无大碍。 “立即进行全面检查，安排输血。”田文忠还是有些不放心，市高官的电话啊。 担架被抬进了急诊室进行紧急处置，夏红雨被挡在外面不能进去，她只好呆呆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发愣，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自己父亲领着几个人匆匆进了医院。 “爸…….”夏红雨叫了一声，眼泪又流了出来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雨，事情经过我都清楚了，别害怕。”夏明安慰着自己的女儿，毕竟女儿才17岁，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又问道：“方木情况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 夏红雨摇摇头，刚才在惊惧和自责中她根本就没注意医生们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急诊室门开了，田文忠带着两个医生走了出来，看到门外正站在市高官，就赶紧汇报道：“夏书记，刚才送来的病人经过我们仔细检查，只是受了外伤，流血有些多并无大碍。现在我们正在给输血，等观察一阵子没有变化我们就将他送到病房休养。” 听了医生这番话，夏明长舒了一口气，又问道：“我能进去探望吗？” “可以，只是不要时间太长，病人需要休息。” 夏明点点头和夏红雨轻轻走了进去，看见方木正躺在病床上。方木看见他们两进来想要抬下头，稍微一动就感到肋间钻心的疼痛，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好好躺着，别动。”夏明赶紧劝道。 “王子文呢？”方木想了想问道。 “已经被带到公安局连夜审讯。”夏明解释道：“这些事情你就别在操心，好好养伤。” 方木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夏叔叔，我希望这件事低调处理，不要扩散出去。” 夏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次自己的女儿也牵扯进去，还带有情杀的因素，传出去以后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版本。于是笑着说：“放心吧，我已经通知公安局以及县委办，这件事严密控制。” 又聊一会夏明就要告辞回去，让方木好好休息，但是夏红雨却要执意留下来陪一会，夏明也不勉强，出门给陪同他一起来的市委办主任赵海波纷纷了几句就匆匆离开。 方木看着夏红雨哭泣过的脸庞，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沾了一些灰如同一只小花猫，没有了平日的清冷反倒显得有些可爱，就忍不住笑了两下，没想到这一笑扯动了伤口顿时呲牙咧嘴起来。 夏红雨看方木盯着自己的脸在那里偷笑，就知道自己现在样子比较狼狈就这家伙又笑话了，忍不住气恼道：“笑，还笑，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不笑，不笑。”方木只好忍着。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急匆匆进来两个人正是方木的父母。 “木木，怎么会伤成这样？那个挨千刀的老娘一定不会放过他！”刘美兰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方木心疼不已，嘴里忍不住骂起来。 旁边的方明山有些尴尬，好歹有外人在场呢，于是干咳了一下，也问道：“木木，还疼吗？” 方木还没开口，旁边的夏红雨却主动说话了：“叔叔阿姨，都是我不好，是方木为了救我才被刺伤……..”说着说着眼泪又快要流出来。 方明山夫妇俩认识夏红雨，来医院的路上市委办主任赵海波一路陪同过来给他详细的讲述了过程，知道这件事其实与夏红雨关系不大，看到她这副模样。刘美兰赶紧安慰到：“红雨啊，这不关你的事情，是那个什么姓王的小子太坏，他爸是贪污犯，他是杀人犯，一家都不是好东西，活该坐牢…….” 看着自己媳妇安慰着夏红雨的话又要拐弯，于是就打断了刘美兰，说道：“红雨啊，方木也没啥要紧的，你忙乎了半天也累了赶快回家吧，赵主任在外面等着你呢。” 夏红雨看方木父母都来，自己呆着这里也必要于是就告辞说明天再过来看望方木。 看到夏红雨离开急诊室的俏丽的身影，刘美兰又感叹了一句：“这闺女真不错啊…….又听话又懂事，我家木木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就好了。 喂，老妈，你是来看望病人还是来找儿媳妇的啊？方木被老妈这种跳跃性的思维彻底打败了，害怕她继续说出让人感到尴尬的话，就赶紧哎呦哎呦了两声，吓得刘美兰赶紧回过头来安慰儿子，嘴里又开始骂那个挨千刀的了。 在急诊室观察了一阵以后，看方木并无什么新的症状，田文忠就决定将方木转移到外一科去继续治疗，自然安排的是最好的单人病房。 已经到了晚上十点，按照方木的意思让父母都回去休息，液体等已经输完晚上自己一个人能应付，但是老妈坚决不同意说儿子伤的这么重怎么忍心将他一个人留在医院，让她回去睡她也睡不安心，最后只好决定让李美兰在这里陪护，方明山回去休息，明天是周日过来换班陪。 房间只有一张床刘美兰只能趴在床边休息。第二天一大早方木刚刚醒来就看到老妈已经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嘴里还哈着白气。 “木木，我专门跑回家拿了保温桶给你买的稀饭和包子，赶紧趁热吃。”刘美兰笑着说。 这么早…….方木看着老妈略带疲惫的神色，知道她昨晚没休息好，这么冷的天又专门跑出去给自己买饭，心理酸酸的不是个滋味。 可怜天父母心啊。 “妈，我这里没事了，你也赶紧回去睡会。“ “不用，我没事。等你爸来了再说。过会我再去超市那里还有一大滩的事情呢。”刘美兰唠叨着。 看到老妈这么辛苦，方木忍不住想说其实你根本不用赚钱，就凭我现在的本事，你就尽管享福就行。但是这话说不出口他也知道老妈是个闲不住的人。 就在两人边吃边闲谈间，病房门开了，夏红雨提着一大袋水果走了进来。 049 探视 刘美兰一看到夏红雨到来立刻笑着热情打招呼，夏红雨说阿姨你回家休息我来照顾方木。刘美兰答应了说你们好好聊我那我先走了。她很利索的收拾好碗筷，然后笑眯眯的离开只剩下方木和夏红雨两人。 “吃水果不？给你削个苹果。”夏红雨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红红的大苹果问道。 方木摇摇头，倒不是他客气因为他从小就不爱吃水果。 “苹果营养好，含大量维c，多吃对你恢复身体有好处。”夏红雨见方木不答应，不由分说拿着苹果去卫生间洗干净，又拿出口袋里的水果刀开始削皮。 方木无可奈何只好任由她了。也许是不经常削苹果，夏红雨显得有些笨拙削着削着苹果皮就断了，还差点削着手。 “我自己来吧。”方木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开口道 夏红雨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实在是有点笨，就把苹果递过去，但是想到方木是伤员有些迟疑：“你的伤口？” “不碍事。”方木左手拿住苹果不动，右手拿起水果刀飞快的削起来，没过两分钟一个光溜溜的苹果就出现在方木的手里。 “给你。”方木递给夏红雨。 “你不吃？” “这是给削的，我说过我不喜欢吃水果。”方木笑着回答。 “不行。”夏红雨拒绝。 “那一人一半。” 夏红雨点点头答应了，方木就把苹果分开递给夏红雨一半两人吃了起来。 “方木，你的手怎么这么巧？”夏红雨边吃着苹果边好奇的问道，一个男孩子，会削苹果，会做菜还有煮咖啡，这简直太少见了。 “还不是被生活逼的？”方木心里叹了一口气，前世结婚后大部分家务都是自己承包，简直就是一个家庭煮夫。但这话没法说出，只好说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 “切……”夏红雨知道这家伙又在满嘴跑火车，她已经了解到方木的家庭不算富裕但是绝对没有到他说的那样穷。 过了一会，护士来给方木吊上液体，方木见没啥事就督促让夏红雨回去，说现在功课紧张别浪费时间我这里不碍事。没想到夏红雨不同意，今天的任务就是照顾你，也带了课本这样功课也不耽误，说着就拿出一份卷纸准备做。方木只好任由她去，快到中午方明山赶到医院夏红雨才离开。 晚上要上晚自习方木自然没法去，不过已经说好夏红雨帮他请几天假，到了晚上九点多方木没想到宋晓喜和林清竟然赶了过来一问才知道夏红雨请假的时候如实向萧冬梅说了方木的情况，这件事就很快在班上传开，宋晓喜和林清决定马上去看望方木。 “木头，英雄救美啊，看来夏红雨非你莫属了。”宋晓喜说话依旧没遮拦。 “别胡扯。”方木骂着宋晓喜，心里却有些腹诽夏红雨太老实，你不会编个别的理由啊，这下到好，本来不打算张扬的搞得人人皆知了。 旁边的林清倒没和方木开玩笑，而是皱着眉道：“这个王子文也太狠毒了吧，这哪是咱们学生能干的出来的？会不会是有人教唆的啊？” 经林清这句话提醒方木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对方毕竟才是个涉世未深的中学生，又不是黑道上的混混怎么出手这么狠毒？而且对方只知道自己去偷拍而并不清楚夏红雨也参与了此事？这说明有人有意给他传递了消息，而且还故意隐瞒了一部分。 到底是谁呢？方木想不明白，对于王子文这个人无论前生还是现在了解的都很少。但是不管怎么样都要弄清楚，自己不能这么不明不白被人阴，方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两人呆了一会，方木就催促他们回家太晚父母会担心，两人也就不再逗留说等明天继续来看你。 说实在，方木不喜欢太多人来看望自己，这感觉就像自己是一只动物园的大猩猩被人参观，况且自己的伤也不算重。但是让他没想到的周一中午，萧老师带着几个班干部提着慰问品来看望他，让他安心养伤不要牵心学习，等出院了可以给他单独补课。方木连连点头表示感谢，心里奇怪的是肖云云没有来。 刚送走萧冬梅和班上的同学还没休息到几分钟，更大的一波人到来竟然是朱校长带着校领导前来看望，原来萧冬梅将此事汇报给学校以后，朱校长感觉到此事不简单立即向市教育局汇报，教育局领导又层层上报，答复很快下来：确有其事但是不要张扬，低调处理。 朱校长听了颇为遗憾，学校里出了见义勇为的学生，应该大肆宣扬才对，这也给学校长面子反正那个王子文已经辍学不算是三中的学生。 但是上级领导的话不能不听，于是朱校长决定带着几个校领导以学校的名义前来看望，并表示慰问，对于方木同学见义勇为的行为，学校给予口头上的表扬这种精神值得全校学生学习云云，一大堆正确的废话听的方木头脑发胀，不过旁边的方明山倒是跟着朱校长热烈的聊起来，听的方木一阵无语。 下午好容易清闲了一会，到吃晚饭的时候夏红雨又来了，还给方木带来了盒饭。方明山一看儿子的饭有着落自己还饿着肚子，就笑着让夏红雨照顾一会自己出去吃口饭。 夏红雨自然答应，给方木打开了饭盒，方木一看是两个素菜一个荤菜，虽然味道吃起来要淡一些但是也比医院病人食堂里的饭好吃多了，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方木正吃着饭，病房门开了两人一回头竟然是肖云云。她也提着一大袋水果，看样子是赶路累的小脸通红。方木下床不方便夏红雨就扮演了一个女主人的角色，接过了水果还说一声谢谢听的肖云云心里不是个滋味。 趁着方木下床上厕所的时间，肖云云突然问道：“夏红雨，听说方木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口气里还略带责备。 夏红雨一愣不明白肖云云突然这样问，但是看到肖云云刚才还是笑脸突然消失，心里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点头承认：“是，是我的错。” 肖云云早上有事请了半天假，中午上学到教室才听说这件事，刚听到这件事时她心里很替方木担心，想着想着又想起方木是给夏红雨过生日最后为了保护夏红雨才被王之文刺伤，于是心里有些怨恨夏红雨，如果不是她方木怎么会受伤？所以晚上来见到夏红雨有些兴师问罪的意味，但是看到夏红雨回答的很干脆，而且还主动道歉反倒一下子不知该说什好了。两人于是都愣在那里。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方木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两人的表情有些古怪，奇怪的问道。 “我们在商量等你出院以后如何给补功课的事情呢，课程不能拉下。是不是夏红雨？”肖云云反应倒是机灵。 “嗯，就是，你住院这段时间，我们两个笔记都借给你，你随便看。”夏红雨附和道。 “多谢。”方木心里也高兴，现在距离高考越来越近，功课自然不能拉下，只不过他没注意到的是两个女孩看彼此的眼神都有点躲闪。 三人聊了一会，晚上要上晚自习于是夏红雨和肖云云就准备告辞，就在这个时候门又开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出现了门口，还捧着一大束康乃馨竟然是苗兰。 050录像厅里的动作片 夏红雨和肖云云都愣住了，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方木竟然认识这样一个女人，连方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叫了一声兰姐就没下文。 苗兰显然也没想到方木的病房里竟然还有两个漂亮女孩，看见她们两个看着自己发愣而方木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心思马上回转过来，大大方方说道：“我是方木的老板，听说方木受伤所以来医院看望，你们是方木的同学吧？” 老板？两个女孩对望了一眼，又齐齐看着方木。方木只好把自己每天下晚上自习后去咖啡馆打工的事情说了出来，理由当然是补贴家用，写小说之事是绝对不能说的。 见方木开口承认，而夏红雨这时也认出了那个女人就是那天方木请自己喝咖啡的那个咖啡馆美女老板，于是就接过了苗兰手中的康乃馨，而肖云云也招呼她坐显得很热情，原本两人打算返回学校现在都很默契的选择了留下来。 苗兰并没有呆多长时间，从两个漂亮的女孩看似热情的目光里隐隐透露出一丝莫名的敌意。而且她也认出那个高个女孩就是方木那天晚上请来喝咖啡的小女生。她只问了一下方木的病情，看没啥大碍就放心了嘱咐他好好养伤，现在咖啡馆正在装修暂时不需要上班。 方木也不好询问装修之事，他现在的定位只是个一个打零工的，过分热情难免让人起疑心于是就只点头答应。 等苗兰走后两人就开始问方木打工到底是怎么回事，特别是肖云云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搞得方木有些狼狈，说我就是偷偷出去打个零工不至于像审问犯人一样吧？ “哼，我看你就不是个老实人。”肖云云嘟囔了一句又瞥了夏红雨一眼，话里有话，这家伙竟然和夏红雨咖啡馆约会，生日的时候又偷偷跑去送花什么的，这算老实？ “就是嘛，我记得那天喝我咖啡以后，你不是拒绝了她的邀请吗？”夏红雨竟然也开始补刀。 “这……..”方木词穷。夏红雨，肖云云有时候就是个好奇宝宝，你说你凑什么热闹啊。 不过两女也都是有些好奇而已，一个中学生课余时间打零工在汉湖并不多见，并不没有别的什么心思。方木嘱咐她们要保密两人就答应了。以后几天夏红雨和肖云云轮番来看望方木，不过很少走在一起了。 住院的日子实在无聊，复习功课也感到没劲，方木就要嚷嚷着出院，但是医生说至少休息一周以上等伤口彻底结疤才行，方木只好作罢。 时间又到了周六晚上，宋晓喜和林清又来看望方木，今天不上晚自习所以两人都多呆了一会，方木又开始埋怨住院的日子是多么枯燥和乏味还不如去上学呢。 “木头，要不，我们去看录像厅看录像去？”宋晓喜突然提议。 方木有些心动，反正自己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与其耗在这里不如偷偷出去溜达，然后再回来也没人管。 见方木同意，宋晓喜大喜，旁边的林清说我就不去了一会还要去练琴。宋晓喜哪里会放过他，很严肃的说这不仅仅是看录像的问题，而是陪方木散心有利于他尽快复原，作为铁哥们要有这个责任和义务。看宋晓喜把这点破事说如此光荣而伟大，林清不好意思再单独行动，看得方木心里只想笑。 在九十年代初期，汉湖市区有三多舞厅多、游戏厅多和录像厅多，这都是少男少女们宣泄青春的躁动和迷茫的好地方。 三人溜出医院，外面寒风凛冽，所以也没多走在街上随便找了一家录像厅买票就钻了进去。这种录像厅都是三四部录像连放而且不清场，演的基本上都是盗版的港片。方木进了录像厅，里面倒很暖和就是有些黑看不清楚充斥着香烟和汗味让他感到不舒服，心里暗自有些后悔，但是宋晓喜却兴致勃拉着方木找空座，方木也无可奈何只好跟着他走。三人找到空座就看了起来演的是的香港经典电影《英雄本色》。 录像厅用的是投影再加上是盗版不是很清楚，但是还可以看出当年小马哥和哥哥在颜值巅峰时候的英姿，谁会想到十年以后哥哥会纵深一跃，留给歌迷和影迷们无尽的悲伤和遗憾？ 而小马哥在最新的电影《无双》里和郭富城飙戏，虽然风采依旧但可以清晰的看出掩饰不住的老态。 真应了那句话：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垮了身材，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软了香蕉啊 方木心里正感叹着，突然屏幕上画风一变，竟然出现了岛国的*****！方木这才想起来，九十年代初录像厅里经常这样偷偷摸摸放些这样的片子，宋晓喜是不是专门就来看这种片子的？ 想到这里方木忍不住扭过头看了宋晓喜，依稀能看到他正一动不动盯着屏幕，呼吸似乎也就急促起来，而旁边的林清脸色通红，不是道是看的激动还是感到羞愧。 方木到没什么，重生前网上什么没看过？什么***、饭岛爱等等都是耳熟能详，而且都是高清版的效果比这好多了。只是现在又不好走只好干坐着。 突然，录像厅里灯大亮，刺的的人眼睛有些睁不开，方木看见三个穿着老式公安制服的人闯了进来。 “都不许动！，然后一个个出来！”为首是个年轻公安，大声喊道。 我靠！运气怎么背遇到扫黄的了，方木心里哀叹。旁边的宋晓喜一脸呆滞，而林清则惊恐万分，第一次来看这种录像竟然就被逮住，估计小心脏有些受不了。 方木心里清楚，这种扫黄只是抓主谋就是录像厅的老板，观众顶多批评教育几句就放了所以也到不担心，他环顾四周看看，这时候发现录像厅不大青一色的男性，其中竟然还有他认识的人那个学校小卖部的偷偷看小黄书的小老板。 那个男青年也认出了当时竟然胆大包天到当场在他小卖部抽烟的学生，就朝方木笑了笑，那意思分明就是咱们是同类啊。 我擦，谁和你这猥琐青年是同类，方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咋哥们可是好学生。 果然，公安让观众一个个从门口出去，遇到不顺眼的就呵斥几句，方木三人也到了门口，那个年轻公安一看他们就是学生，而最见面的林清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于是就多问了一句：“你是个那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 正常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就随便说个学校名在胡乱编个名字应付过去就行，但是林清胆小，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汉湖三中的我叫林清。” 话音一落，方木就和宋晓喜对望了眼，都读出对方眼神里的信息，完蛋了。 051 小英雄变成了小流氓 这个年轻公安姓廖，叫廖小东，警校毕业没两年长着一脸青春疙瘩豆，年龄不大但眼睛贼毒，一看这就是老实孩子说的真话，心里就乐了。这快到年底了上面下达的扫黄任务还没有完成，那就抓这个几个看录像的学生也算是凑个数，他本来准备问宋晓喜的名字，看这家伙眼珠乱转估计一看就不老实，于是就继续问林清同伴的名字。 其实林清说完也感到后悔，但是事已至此就抱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觉悟，告诉了那个公安方木和宋晓喜的真名，于是这三个倒霉孩子就被公安连同放录像的老板一起被带进了附近的西关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同事们看着廖小东还带着三个学生进来就知道这家伙也没干好事，拿这三个倒霉孩子充数，就纷纷取笑但没人阻拦，反正这件事大家都干过。 廖小东其实也没打算过于为难他们，只不过是为了上面的任务而不得已为之，就把三人叫到审讯室简单做了笔录，又分别给了他们三人一张表，上面是年龄姓名、父母名字职业以及家庭住址等等。方木自然不会傻得把自己父母真实姓名以及职业写出来，随便编造了一个就交上去。廖小东看都没看把三人批评教育了一番就放他们走。 这就走了？宋晓喜和林清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是又被廖小东最后一句话吓呆了：“周一早上我会把这件事通知你们学校领导，希望他们能加强学生的思想道德教育，引以为戒！” 我靠，要通知校长？！ 方木倒显得镇定毕竟见得世面多了，但是宋晓喜和林清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浑浑噩噩出了派出所默默走在大街上一句话都不说。 这两家伙不会被吓傻了吧？方木心里感到好笑准备开几句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宋晓喜却开口了：“木头，求你一件事？” “你说。” “如果周一学校领导问起来，你就说是你拉我们去的，我们顶多是从犯。”宋晓喜说道。 我靠！怎么让我背锅啊？方木彻底被宋晓喜的无耻打败了，不由得问道：“为什么？明明是你拉我去的，林清可以作证。” “如果我老爸知道我偷偷去看什么黄色录像会把我腿打断的，还有李丽娜知道了也会鄙视我…….”宋晓喜可怜巴巴说道。 最好李丽娜听了和你一刀两断！方木不无恶意的猜想，不过看着宋晓喜那可怜相，心有些软，知道他老爸脾气暴躁搞不好真的把他的腿打断。 但是问题在于如果让自己老妈知道自己也没好果子吃吧，还有夏红雨…….方木眼前仿佛出现了夏红雨那鄙视的目光….顿时犹豫起来。 “木头，你就答应喜之郎的请求吧，你现在是见义勇为的英雄学校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如果换成我或者喜之郎就惨了，他被他爸打断腿，我估计连门都进不了。”旁边的林清也请求道。 方木一想也是这个理，在他的潜意识中把自己这个两个好朋友还是未成年的少年，而自己可是中年大叔了。他们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怕的要死，还是自己担着算了于是点了点头。 “对嘛，这才是我们的老大，关键时刻老大顶住。”宋晓喜脸色突然就变了，恢复了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而旁边的林清也是猛点头。 这他妈的纯粹就是个戏精啊。方木心里哀叹怎么上辈子就交了这些损友？ 三人在医院门口分手，方木溜进了病房，还好老妈还没过来，于是赶紧上床假装看起书来。 第二天下午方木出了院，本来准备去上晚自习但是父母已经要让他再休息一晚上周一再去，方木无可奈何也就答应了。周一到了学校，方木看到宋晓喜和林清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估计是担心将来要发生的事情。不多对于方木而言，既来之则安之，认真听课才是正事。 一早上上了三节课，并没有出现让刀削面气势汹汹把他们提溜出去严加教训的场面，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让方木感到有些奇怪。 其实让方木想不到的是，他们的朱校长正在为这件事左右为难，焦头烂额。 今天一大早，校长办公室就接到西关派出所发来的公函：内容大致是你们学校有三名学生去录像厅偷看黄色录像，被我派出所民警抓获，经批评教育后已经放回，希望学校能加强学生思想品德教育，不要让这些有毒的东西污染心灵，避免以后走向歪路云云，语气倒很严肃。 这种偷看黄色录像被派出所逮住的学生每年都要发生几起，朱校长倒也没啥担心，根据学生平时表现情况，重者给予处分，轻者在班上作检讨就行了。但是当他看到公函后面三个学生的名字的时候顿时呆住了，方木的大名霍然在上面。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上一周还是见义勇为的小英雄，到了这周一就成了小流氓了？ 处理还是不处理？朱校长一下子拿不定主意。 处理吧，方木的英雄事迹虽然上面不叫张扬，但是事实存在许多学生都知道，而且后面似乎还有夏书记的影子，如果处理了会不会造成难以预料的效果？不处理吧……派出所的公函放在这里，总不能只处理那两个学生而忽略到方木，这也有失公平，说出去对自己名誉也有损，朱校长想了一早上没有决定最后突然灵机一动想了个办法，于是快放学的时候让人把方木的班主任萧冬梅叫到自己办公室来。 “萧老师，这里有一份派出所的公函，涉及到你们班的三个学生，你看看吧。”朱校长说完就把公函递给了萧冬梅。 萧冬梅一看也楞，眉头紧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件事你全权委托你处理了，是你的学生你也熟悉，你也是老教师了，带班经验丰富，我们校领导相信你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好。你去吧，处理完后写个汇报上来。” 萧冬梅一听，这不是推皮球嘛，但是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只好泱泱出了校长办公室。 萧冬梅也知道这件事的棘手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方木。这个家伙，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萧冬梅心里哀叹道。 052 表扬会开成了批斗会 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课，上课铃刚响没两分钟方木就看到萧冬梅拿着教案走进教室，脸色和平常没啥两样反正老是拉着长脸。 萧冬梅站在讲坛上，看了一眼下面正襟危坐的方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方木，你上来。” 看到平日里很少微笑的刀削面竟然露出的罕见的笑容，而且语气还很和蔼，方木心里松了一口气估计不是看录像的事情，于是走过去站在讲台上。 “上上周发生咱们班上发生一件大事大家也都有所闻，方木同学见义勇为、精神可嘉，值得同学们的学习！我建议大家鼓掌表示对方木这种大无畏的精神的赞扬！”萧冬梅说完带头鼓起掌来。 “啪啪啪…..”教室里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虽然好多同学并不知道事情发生的细节，但是方木这种热血举动对于正处于青春年少，正义感爆棚的九十年代中学生还是很有感染力。 “方木同学，说两句。”萧冬梅依旧带着微笑。 “这是我应该做的。”方木清清嗓子朗声说道：“作为我们九十年代的中学生，未来的国家栋梁，应该和一切违法犯罪分子做斗争，这样才能不辜负老师国家还有学校老师对我们的期望……”方木慷慨激仿佛是在演讲，反正这些话在上一世写什么总结报告中经常用，都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词，只是从来没有在大众面前演讲过今天就算过把瘾。 方木讲的头头是道，旁边的萧冬梅听的却开始皱眉，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能侃？ 方木说了一阵感到有些口干舌燥，就赶紧结束了演讲准备下台。刚迈开步子，旁边的萧冬梅却又开口了：“方木，站住！” “还有事？”方木有些疑惑。萧冬梅也没理会她而是很严肃的叫道：“宋晓喜，林清，上来！” 等两人墨墨迹迹上台站在方木的两边，萧冬梅这才说道：“刚才接到派出所的通知，说咱们班上同学有人竟敢偷偷去看那些不健康的录像，就是他们三人！” 萧冬梅话一落，全部一片哗然，这本来是表扬会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批斗会了？ 萧冬梅不理会下面同学的议论，对着三人问道：“这事是谁主动提议的？” “是他！”宋晓喜和林清异口同声指着站在中间的方木。 这两个坑货！ 方木饶是见过世面，这时候他也感到脸上有些发热。同学们的表情也是各异，男生们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女生们有的脸色发红，有的窃窃私语，方木看到肖云云一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而平时对这些事不闻不问的夏红雨脸上也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很明显对方木表示不满。 “方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萧冬梅冷冷问道。 “我检讨，是资产阶级流毒影响了我纯洁建康的心灵，我对我的行为感到耻辱，丢了萧老师的脸，丢了学校的脸…..”方木一口气又说了起来，骂自己骂得狗血喷头，同学们却听得目瞪口呆，看着方木在台上差点声泪俱下的骂自己，真怀疑这家伙会不会自责羞愤的撞墙自杀？ “好了好了。”连萧冬梅最后也听不下去了，制止了方木的检讨。这…..还是个中学生吗？这简直是混进革命队伍被人民群众抓个现行挨批斗的特务分子啊。 “现在下去听课，今天下午放学之前，方木交上来一千字的检讨，宋晓喜和林清各五百字，然后以观后效！” 过关了，还好没让请家长。方木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下了讲台回到自己座位上。 “哼”旁边的肖云云一脸鄙夷看着方木，把他放在课桌上的书本往他那里一推，那意思分明是：“你这个小流氓，离本姑娘远点！” 方木到不在乎她的态度，反正这小妮子三天两头都要和自己怄气，习惯了。他在乎夏红雨的态度，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一下课，方木看到夏红雨收拾好课本并没有背着书包而是拿起了自己饭盒，就知道今天中午她要去食堂吃饭，就赶紧拿起饭盒连课本都顾不得收拾追了上去。 “夏红雨，去食堂吃法啊，一起。”方木追上夏红雨笑着打招呼。 夏红雨没有抿着嘴板着脸没有吭气，原来两人偶尔也去食堂吃饭也没什么，而且经过自己生日发生的那件事事，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好多。本来她想答应但是想到刚才上课他和宋晓喜三人竟然去干那事，而且还是主谋，心里就有些生气，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向前走。 “唉，我知道生气是因为我看录像的事情，其实那是有特殊原因。”方木急中生智。 夏红雨一听竟然还有什么特殊原因就有些好奇，停下了脚步明亮的眼睛看着方木等他解释。 “是，是这样…..”方木想了想一咬牙说道：“其实，我在去找灵感，因为我在写一篇小说！” “啊？！你竟然敢写…..写黄色……小说，那可是犯法的？！”夏红雨顿时急了，虽然他对方木有些生气但是可不想让他真走外门邪道。“难道你不知道看那个什么少女之心就是犯法，你还敢写？” 擦！夏红雨竟然也知道《少女之心》？！方木有些愕然。 夏红雨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一红依旧着急说道：“方木，你千万别那些东西了，求求你。” 看见夏红雨一脸焦急的模样，方木心里倒也感动只好解释说我没有写小黄文只是里面有些擦边球，看到夏红雨兀自不相信，方木干脆就把自己写苗兰咖啡馆《翻云覆雨》的事情原原本本交代清楚。 “我到兰姐那里打工，其实最主要就是她那里有电脑。”方木最后解释道。 夏红雨听了哑然，这家伙竟然背地里还在干这件事，难怪为什么会突然去咖啡馆打工，说什么补贴家用哄鬼呢。 “这件事我没给第二人讲起，连喜之郎他们都不知道，你千万要给我保密。”方木叮嘱道。 夏红雨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让我看看你写的那个什么翻云覆雨。”她一是好奇，还带有点不放心。因为突然发现眼前这个看上去挺秀气的男生其实胆子大的很，谁知道会不会闯出什么祸来自己要管管他。 “没问题，咖啡馆正在装修，等收拾好了周末我就带你去，顺便再请你喝咖啡。”方木爽快的答应。 听到喝咖啡，夏红雨笑了，他煮的咖啡真好喝。 “还有，你还没弹吉他给我听呢。”夏红雨想起方木的“欠账”，这次一次性要还清。 “好，到时候边和咖啡边听我弹吉他。”方木答应着，两人一起向食堂走去。 053 逃课 方木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通过几次出“风头”在学校里也算是个名人，不过评价毁誉参半。方木不在乎这个，上辈子看别人的眼色生活已经很憋屈这辈子自由自在点还是好。 和夏红雨的关系也亲近了许多，两人经常大大方方在校园里散步，去食堂吃饭，认识他的同学们都说他们在谈恋爱，不过两人都矢口否认。 刘美兰的小超市筹备工作正在火热进行，方木托苗兰从东海买的一套监控和超市收银系统总算邮寄过来，为此他还专门抽时间去了一家电脑公司，掏钱找人安装调试好。当老妈坐在椅子上通过屏幕聚能将超市全貌看清楚，乐的合不拢嘴说高科技就是好，这下再不怕又小偷了，谁敢偷东西老娘直接把扭送到派出所。 苗兰的咖啡馆的停业装修也基本结束，定于12月24日，也就是平安夜那一天晚上重新开张，方木自然要去恭贺。 过圣诞节这个洋节日在九十年代的汉湖已经开始兴起，最主要还是集中在年轻人和学生当中。距离节日还有好几天班上的同学都开始骚动起来，偷偷盘算如何过这个节日。 由于平安夜是星期六刚好周末放假，方木就约夏红雨晚上到咖啡馆去喝咖啡，算是一举两得。夏红雨自然愿意，但是到了星期六中午萧冬梅突然通知今晚高三年级为了高考决定不放假，继续上晚自习。 此话一出全班哀号一片，许多打算偷偷摸摸找心仪的女孩过的浪漫的平安夜，眼看活动内容已经定好现在确是鸡飞蛋打。 方木也感到遗憾，这么好的夜晚竟然要和书本度过实在有些大煞风景，就在中午吃饭的时候鼓动夏红雨干脆逃课晚上和他一起去咖啡馆，结果被夏红雨严词拒绝了，说作为一名学生怎么能逃课？还叮咛方木也好好好呆在教室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她要监督，搞得方木有些无奈只好答应。 下午整个高三五班教室的气氛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当中，方木后面的宋晓喜更是破口大骂学校领导真不是个东西，故意刁难学生。自己好不容易约好李丽娜晚上共度两人世界，结果也黄了，李丽娜绝对不会逃课和他出去玩的这简直让他气愤不已。 到了下午快放学的时候，方木准备和夏红雨一块去食堂吃饭，就看见宋晓喜鬼鬼祟祟从教室外面跑了进来，一脸神秘的凑到方木跟前说道：“木头，晚上想不想去看摇滚演唱会？” “摇滚演唱会？”方木一脸诧异。 “就在市里的那个迷失部落酒吧，听说请了一个叫什么超载乐队唱摇滚的，怎么样？去瞅瞅热闹？反正这个晚自习我是坚决不上的。”宋晓喜解释道，逃课对他来说简直家常便饭。 超载乐队？方木自然知道这支老牌乐队，属于重金属摇滚乐队的激流金属风格，代表作《重访陈胜吴广起义》几乎和唐朝乐队代表作《梦回唐朝》相媲美，只不过没有后者那么出名。要到九六年第一张专辑《超载》问世才被广大摇滚歌迷所接受，但现在还籍籍无名。玩摇滚的需要生存，这种到酒吧演唱走穴也算很常见。 能近距离接触一下老牌重金属摇滚乐队也是很给力的啊，方木有些心动了。 那夏红雨那里怎么交代？这小妮子现在竟然管起自己学习了来了，当然也知道她是好心希望自己能考上心仪的大学，方木有些犹豫。 “靠，这还没啥都开始怕老婆？咋哥们就不怕李丽娜，她都听我的。”宋晓喜一看方木朝着夏红雨那边目光乱瞟就知道他的心思开始激将起来。 宋晓喜这话说的方木有些恼火，不就是去看一场演出吗？又不是去看黄色录像方木点点头就答应了。 “我去叫林妹妹。”宋晓喜看方木答应了立即飞奔出去找林清去了。 “宋晓喜又找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夏红雨收拾好课本，拿起饭盒走到方木跟前问道。 “他约我和林妹妹晚上去迷失部落酒吧看摇滚演唱会。”方木决定实话实说，他不想对夏红雨隐藏什么。 “你答应了？” “嗯。”方木点点头，又略带歉意说道：“对不起，红雨，我不能上自习了。 夏红雨沉默了一下，仰起那张白皙的脸庞看着方木：“我也要去。” “你？也要逃课去听摇滚？”方木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为啥我就不能去听？那次喝咖啡的时候，你不说过给我解摇滚歌曲的吗？可不要说话不算数。”夏红雨很认真的说。 方木当然记得刚重生第一天晚上就约夏红雨在咖啡馆的听的那首张楚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现在魔岩三杰和唐朝乐队在香港红磡摇滚演唱会已经结束，成了中国摇滚的绝响。 夏红雨执意要去方木也不会阻拦。两人在食堂吃过饭后就找到宋晓喜说明来意。宋晓喜听说夏红雨也要跟着去听摇滚，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不过心里暗自佩服方木竟然将夏红雨这样的好学生和自己一起逃课，自己用了浑身解数也无法说动李丽娜。 等林清吃完饭回到教室，听了宋晓喜的提议自然是拒绝，不过宋晓喜一句话就改变了他的主意：“你弹的什么《降e大调回旋曲》让人听了只想睡瞌睡，去听听摇滚那才叫真正的音乐！” 林清怒了，士可杀不可辱，竟然还亵渎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于是立刻改变主意，嚷嚷去听听那所谓的破摇滚。 吃完晚饭四个人准备去看演唱会，临走前方木想了想在校门口找了个公用电话给苗兰打了一个电话抱歉说今晚有事不能赶到咖啡馆，明天周日休息一定来。苗兰笑着说和你的小女朋友好好过平安夜，这里就不用你操心了。 迷失部落酒吧在城西有一段距离，四人就决定坐公交车，在车上宋晓喜坐在前排一路手舞足蹈，大放厥词，旁边的林清则是默默听着，是不是来上一句像极了相声里的捧哏。 方木和夏红雨坐在后排，听着宋晓喜天南地北的胡侃，心里好笑也佩服这家伙能说会道。旁边的夏红雨则保持着她一贯的清冷状态，不知道是由于天气冷还是第一次逃课有些小刺激的缘故，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可爱了许多。 到了城南的迷失部落酒吧门口，天已经黑了，方木等四人刚下了公交车就听到酒吧里传来震耳欲聋的摇滚乐。 054 摇滚现场 门口还有卖票的，二十块钱一张，方木刚准备掏钱结果宋晓喜笑嘻嘻都已经把钱付了，说哥们请你们开看演唱会没必要和我客气。 方木笑了笑没说什么，原来三个人活动基本上都是宋晓喜这个土豪的儿子掏钱，不过现在自己也有钱了也不能吝惜，反正到里面花钱的机会多的是。 四人进去又经过一个走廊，才算到了酒吧内部，刚刚进门就感到一股热浪，在五颜六色的射灯疯狂旋转之下，酒吧中间已经有不少年轻人在那里随着节奏摇摆，有的戴着着印着古巴英雄切?格瓦拉头像的帽子，挥舞着印着骷髅头的红旗，还有 穿着印有披头士乐队主唱列侬的t恤，两个处于不同世界不同制度的人物形象竟如此和谐相处，不由得不让人感叹音乐的伟大。 而台上，超载乐队的主唱高旗在强烈的鼓点和有些失真的吉他伴奏声正声嘶力竭的唱着那首《重访陈胜吴广起义》 呼喊你快给我站起来 抓住这刀你的生命仍在 鲜血喷溅到我身上 分不清什么是仇恨与死亡 踏着我超度去天堂 你见这战场上平静如常 …….. 看到这种狂热的场面，夏红雨似乎有些害怕往方木身边靠了靠，方木一把抓住她的纤手拉着她向里边走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座位，四人刚坐好就有个服务生走了过来问他们要什么。 “啤酒先来一扎。”方木毫不犹豫回答。看摇滚不喝啤酒算什么？回头他又看了看身边的夏红雨问道：“你喝点什么？” “我…..我什么都不要。”夏红雨低声说道，这是她第一次来酒吧玩，有些害怕也有些刺激。 “那怎么行？有什么果汁来一瓶，然后再来一个果盘什么的随便上。”方木朝那个服务生说道。 服务生日很快把酒水拿来，方木给宋晓喜和林清各一瓶，自己也打开了一瓶，而夏红雨则打开果汁用吸管小口喝着。四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台上所吸引，夏红雨问道：“他唱的什么歌？” “《重访陈胜吴广起义》”方木随口回答。 “声音好刺耳啊。”夏红雨皱皱眉，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噪声。” “重金属摇滚就这样，给听者一种歇斯底里狂躁的感觉，不过听久了冷酷和刚硬气息的音乐，感觉也不错。”方木解释说。 夏红雨没有再说话，默默的听着，宋晓喜随着节奏摇头晃脑，旁边的林清则微微张着嘴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一曲歌罢高旗似乎要歇息下了舞台，舞台上灯光亮起，这个侧面上来了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把电吉他。 “是，唐乐，唐老师？！”林清眼尖一眼认了出来，声音有些激动。 方木定睛一看果然是唐乐，今天的唐乐穿着一身金属饰品的黑色皮衣，头发向后梳起，还扎着一个小马尾辫，很像朋克打扮和原来在学校那份温文尔雅大相径庭，难怪方木一下子没认出来。 唐乐走向前台站在麦克风面前，后面的乐队鼓声开始响起，吉他前奏如暴风般刮过整个空间，唐乐张口就唱：“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木头，是你那首将进酒！”宋晓喜有些兴奋。 方木专注的听着，这首将进酒经过唐乐改编后，少了民谣风格却多了摇滚风味，唱的酣畅淋漓，歌词又和现在的场面应景： 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很快调动起在场观众的积极性，人们一遍拿着啤酒瓶一遍扭动着身体，酒吧重新陷入了狂热之中，连方木他们也兴奋的各自喝干眼前的啤酒，身体里感到了燥热也都脱了外套。 眼看唐乐快唱完，宋晓喜站了起来说一声我去找唐老师说完就向人群中挤去。没过几分钟宋晓喜就带着唐乐来到他们的座位。 眼前这几个学生唐乐都教过，方木前段时间也接触过，而林清钢琴弹的好准备考音乐学院他自然认识，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看见了夏红雨，看她乖乖坐在方木旁边，唐乐就朝着方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过没说什么。 等唐乐坐下，方木给他开了一瓶啤酒递过去这才问道：“唐老师，你不是说去安西和你朋友们组建乐队吗，怎么会在这里？” 唐乐接过啤酒也不客气一口气喝干这才说道：“我到了安西，可惜朋友的乐队因为经费没有组建起来，于是我就到酒吧驻唱，这次是跟着超载乐队等几个来汉湖走穴，挣些生活费。” “唐老师，这样的生活很苦吧？”旁边的林清插嘴问道。 “比起学校的安稳日子，现在东奔西跑是有点苦。”唐乐笑了笑又说道：“不过我喜欢，自由自在，干着自己喜欢干的事，还有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人生足矣。” 林清听了没有再说什么沉思起来。而宋晓喜则呆呆的望着唐乐似乎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方木听了默然，玩摇滚的基本都这样，除了那些顶尖乐队因为演出什么的挣钱之外大部分其实都在地下，生活比较窘迫，但是为了自己理想而苦苦支撑着。 “喂，你们别认为老师过的多惨，放心饿不死的。”唐乐看到自己的学生情绪有些不高，安慰道。 “那是…….就凭今天受欢迎程度，怎么会饿死人？”宋晓喜赶紧附和着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眼看台上的演唱快要结束，林清突然笑着对他们说：“你么谁想上去玩玩？别把这事看得那么认真，开心就好。”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宋晓喜到想去露个风头无奈自己在唱歌方面五音不全。林清倒是乐理会弹吉他，只不过他学的是正儿八经的古典钢琴所弹奏的乐曲和现在的场面太不协调，最后只剩下方木。 方木已经喝了一瓶啤酒，酒精的刺激和周围这种疯狂的气氛感染了他，头脑一热也就答应了。 唐乐就走到舞台边和一个男人说了几句，然后又走了过来笑着方木招招手示意他上去，方木就站了起来。 “要伴奏吗？”唐乐又问道。 方木想了想：“给我一把木吉他，别的就不要了。” 等方木走上台，一个男人立即递过来一把木吉他，方木拨了两下琴弦，感觉还不错。 台下的人正在躁动中，突然看到台上出现了一名穿着黑色毛衣的清秀少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时间反倒安静起来。 方木坐在麦克风前面，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拨动琴弦轻轻唱了起来。 055 林清受刺激了 “妈妈坐在门前 哼着花儿与少年 虽已时隔多年 记得她泪水涟涟 那些幽暗的时光 那些坚持与慌张…….. 方木唱的是许巍的那首《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旋律朗朗上口，歌词情怀满满，年少时回忆瞬间涌过来，下面的人都静静的听着没有人再说话。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 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 ………. 方木唱完最后一句，站起来鞠了一躬下面才发出一阵叫好声。 夏红雨脸红红的，喝着汽水看着台上从容大方的方木，心里不由得有一丝骄傲，为方木骄傲也为自己骄傲。 等方木下了台回到自己座位上，唐乐笑着说：“词曲都不错啊，你写的？以后也让我唱唱？” “嗯，高老师你随便用。” 唐乐听了也没再问，就在这个时候方木看到一个留着长发瘦瘦的男人走了过来，正是超越乐队的主唱高旗。 “他是你的学生？”高旗问唐乐。 唐乐点点头说道：“叫方木，上高三。” “刚才词曲都不错，很有民谣的风味，听说唐乐说将进酒那首曲子也是你写的，想不想玩音乐？”高旗问道。 方木笑着摇摇头，那些可是自己抄的，音乐嘛搞个玩票可以但是要作为职业他没想过。 高旗也不介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电话号码，如果如果想玩可以来北京找我。”说完就递给方木。 方木正有些迟疑，旁边的林清却一把抢了过去还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 高旗微微诧异不过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唐乐还要忙就给他们说以后如果有功夫来安西玩可以找他，他在城南的一个叫玫瑰酒吧驻唱，然后也离开了。 遇到唐乐算是一个小插曲，这个时候舞台上轰鸣声又想起，高旗又开始了他的演唱，这次竟然唱的是摇滚版的《国际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 随着高旗嘶哑的狂喊乐队的嗡鸣声，人群又跟着节奏疯狂摇摆起来。 宋晓喜有些按捺不住拽着林清进入人群跟着扭动。方木也想去疯狂一把，但是看着旁边的夏红雨坐在那里没有动弹的意思，就只好留下来陪她。 “你要去玩就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夏红雨看出了方木的意思。 方木却说道：“红雨，要不咱们也去跳会。” “我，我不会……”夏红雨赶紧摇头，在这么多人面前疯狂扭动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昆曲跳的那么好，这种摇摆怎么不会？”方木不由分说一把拉住夏红雨的手，向舞厅中间走去。 夏红雨大羞，不过也不好挣扎只好乖乖的跟着方木到了人群中间。跟随着疯狂的音乐慢慢开始扭动起来，开始生涩但是慢慢放开了也就显得顺畅好多，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白皙红润的脸庞、修长的身材无不显出青春的活力，看得旁边有几个小青年眼睛有些发直有意无意向这边靠来。方木赶紧一把拽过正跳的兴奋的夏红雨出了人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来，喝点水。”方木又要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夏红雨。夏红雨跳了一阵正感到有些口渴，看到方木如此体贴，就对着甜甜一笑，接了过来。 “方木，我从来没有这么疯狂的玩过呢，真开心。”夏红雨有些兴奋平日那些清冷和矜持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以后你就乖乖跟着我，有你好玩的。”方木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啤酒很豪气说道。 “呸呸……我干嘛要乖乖跟着你…….我有不是你的什么……”夏红雨说着说着声音变小，感到自己的脸更热了。 演唱会到晚上十点半结束，方木结账后和宋晓喜他们又找到唐乐告别。这个时候唐乐又悄悄问起柳青青的状况，方木回答说柳青青现在很好没发现什么异样，学校没人提这事。唐乐这才放下心。 几人出了酒吧准备回家。这个时间点早就没公交车，的士也比较少。方木就提议这么冷的天气咱们边走边打的。 天气虽然冷但是几人的兴奋劲还没过去边走边说，宋晓喜估计喝得有些高，边走边跳大叫大嚷的，方木也懒得理他和夏红雨低声说着话，突然发现林清默默的跟着后面一句话都没说。 “喂，林妹妹你怎么了，害怕回去老爸老妈说你？没事，由哥们担着。”宋晓喜也发现了林清的异样嚷嚷道。 “哥们，我不想考什么音乐学院了，等一毕业我就去北京，玩摇滚！”林清突然开口就把几个人吓了一大跳。 “你没发烧吧？”宋晓喜站住了，说着还过去要摸他的额头。 “滚你的。”林清一把打掉宋晓喜的手说道：“我是认真的，刚才看了演出我才知道到这才是我要的音乐、我要的生活。我五岁开始练习钢琴这么多年实际上我从未喜欢过，一切都是为了爸妈。我现在要自由自在，干着自己喜欢干的事就像唐老师那样。” 看到林清一脸严肃不像在开玩笑宋晓喜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知道自己这个朋友的性格，平时看上去比较软弱但是内心却很执拗一旦决定很难劝服，于是把目光投向方木。 方木内心也被林清这段话震撼，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玩摇滚也是一个正当的职业，但是林清不是唐乐他年龄太小考虑问题不成熟而这条路注定艰难。而且他记得前世林清是在国内外小有名气的钢琴演奏家，是他们三人中过的最好的，难道真要放弃这条康庄大道而走那条充满荆棘的小路？ 方木决定规劝，缓缓说道：“林清你听我说，你年龄还小，玩摇滚看上去风光但是背后不知道又多少辛酸，你爸妈把你培养这么多年希望你成材，你这样做会让他们伤心的。” “我不管！”林清大吼道：“这些话我已经听腻了，我不想为别人活，我现在就要为自己活。我决定了，明天我就跟唐老师他们去北京！他不带我就一个人去，我就不相信我闯不出一条路来过自己喜欢过的生活。”林清说着原本白净的脸庞变得通红透露出一丝疯狂。 我靠！青春期的逆反啊…….方木有些没辙，刚准备再劝两句，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夏红雨突然开口了：“林清，其实你可以先上音乐学院啊，边学边玩摇滚呀，我想摇滚也需要乐理知识吧？你看唐老师也不是先上了音乐学院的吗？” “对，对，红雨说的对。”方木一听这话马上接住话茬：“这样你既然可以实现心中的梦想，而且你爸妈也放心一举两得。” “就是就是，到时候你考上音乐学院找些哥们拉一支乐队，我靠，那多拉风。”宋晓喜也赶紧附和。 林清听了他们的话感觉也有道理，现在就出走心中还是有些害怕，自己还从未出过远门呢，于是点点头不过还加重语气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玩摇滚，一定！” 056 请肖云云喝咖啡 方木他们认为这是林清今天喝了点酒触景生情受到刺激而一时冲动，过两天又会变成以前那个乖乖学生。但是他们谁也没想到就这场很普通的演唱会改变了林清的命运，变得如此波折当然这是后话。打上的士后方木亲自把夏红雨市委家属院，看着她进入到自己的家的小院后才离开。 第二天是周日，方木早上在家里学习中午饭吃了打算约夏红雨一块去咖啡馆。用座机打过去没想到夏红雨说昨晚疯了一晚上好多作业都没做完，今天她就不去了还叮嘱方木快去快回别浪费时间，学业要紧。方木只好答应了。 方木骑车赶到已经被改名为啡语的咖啡店，外面装修一新：白墙、蓝窗，还画着金黄色的向日葵，下面则是那句耳熟能详的广告语：“我不在家，就在啡语，不在啡语，就在去啡语的路上。”整个装饰显得明快、阳光。 进了咖啡馆里面也是焕然一新也是以蓝白为主色，方木看到今天的人很多桌位几乎都坐满，但是大部分都是捧着奶茶的年轻女孩，真正喝咖啡的反倒不是很多。 “来，方木赶紧帮忙，现磨咖啡，拿铁。”苗兰看到方木过来就招呼道。方木答应了一声到后面洗干净手后就到吧台忙碌起来，现在拿铁咖啡几乎成了这个咖啡店的招牌，许多人要喝现磨的咖啡都点的是拿铁。 苗兰新招了两个女孩，主要是在做奶茶那边忙碌，但是明显看上去是新手所以苗兰不得不过去帮忙。昨晚重新开张生意很是火爆，今天白天刚开门也是这样忙的她团团转，看见方木来自然不用客气。 连续做了三杯拿铁咖啡，见没有顾客再要方木停了下来准备喝点水，一抬头你看见一个身穿鹅黄色羽绒服围着粉色围巾的娇小女孩走了进来，还戴着粉色针织帽显得很可爱。 “肖云云！”方木认了出来就热情地招呼道。 肖云云也看到了正在吧台里面的方木，就走了过来问道：“你真的这里打工啊。” “我怎么会骗你？”方木笑着说：“喝点什么，咖啡还是奶茶，我请客。” “嗯…..咖啡吧，就那天你请夏红雨喝的那种。”肖云云刻意强调。 方木笑了笑，示意她现在找个地方做自己就忙碌起来。 肖云云也没客气，找了个空位就坐下四处张望，嗯，环境还不错。 她今天是特意来这里的，昨晚平安夜班上有好几个同学旷课竟然包括从未迟到早退过的夏红雨。肖云云看着方木和夏红雨空荡荡的位置心里感到有些不舒服，所以今天专门来找方木当然是要他请客的，不过这活没法说出口。还好，这家伙倒还自觉。 没过多久肖云云就看到方木端着一杯热气腾腾拿铁咖啡放到她的面前。 “尝尝，味道怎么样。”方木笑着坐在肖云云的对面。 “真好看啊。”肖云云看到咖啡液面那个心形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又端起咖啡轻轻的喝了一口却皱了皱眉头。 “方木，这咖啡好苦啊。”肖云云有些喝不惯。 虽然拿铁里面加了牛奶和糖，但是本质上还是咖啡，那种特有的苦涩味道自然无法消失，方木看肖云云喝不惯就笑着说：“要不，给你换一杯奶茶？” “那这杯咖啡……”肖云云看到眼前热气腾腾的咖啡，浪费感到有些可惜。 “没事，我喝就行了，正口渴呢。”方木就把那杯咖啡端了过来放在自己面前。 “陈梅梅，来杯奶茶，多放点糖。”方木朝吧台哪里吆喝着。 肖云云听了高兴的笑了，她喜欢吃甜食，看来这家伙没有忘记自己的口味。 奶茶很快做好，方木看现在暂时没事，就边喝咖啡边喝肖云云聊天。 虽然方木跑到录像厅看哪种片子被肖云云当时定义为小流氓，后来有些男同学说看哪种录像也不是故意要看，是老板偷偷放的，为了招揽生意，所以肖云云内心就原谅了方木只不过嘴上没说而已。 “方木，听说昨晚你和夏红雨去过平安夜了？”肖云云吸了一口奶茶问出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哦，是的，不过不是我们两个人而是跟着喜之郎和林妹妹，我们四个人去城西迷失部落酒吧去看了一场摇滚演出，挺好看的。”方木笑着解释。 听到方木不是和夏红雨单独相处，肖云云的心一下子感觉晴朗了好多，又想到他竟然去那种地方于是说道：“方木，我听我爸爸说那些地方很乱的，不安全，你以后少去。” 方木知道肖云云外表上看去有时候凶巴巴的其实是个乖乖女，而她父母都在银行工作算是很正统的家庭，管束的也比较严自然不会让自己宝贝女儿去那些地方。于是他笑着点头：“嗯，我也很少去，其实那些地方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喝着酒，听着摇滚歌曲感觉很不错的。” “你还喝酒…..”肖云云瞪大了眼睛。 “一点点，一点点，都是喜之郎那家伙逼着喝的。”方木毫无愧意栽赃到宋晓喜身上。 “哼，我就知道是那个家伙，方木你可以要学好，别学那些坏毛病。”肖云云又开始了谆谆教导。在她的心中这个算是青梅竹马的玩伴比以前能耐了许多，有时候她都佩服，但是坏毛病也沾染了不少可千万不能学坏了。 看到自己的班长大人又开启了训人模式，方木有些无可奈何，也知道在这个场合不是和这个小丫头争辩的时候，就直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肖云云感到很满意，她就喜欢方木这副乖乖受教的样子，她喜欢的男孩不仅要优秀，没有什么坏毛病，还要听话，嗯，对就像现在的方木这样。 两人正聊着，突然从方木背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云云，你来喝奶茶？” “呀，表哥，”肖云云一抬头看到那个男子就笑了起来，又看到他旁边那个姑娘就招呼道：“玲姐，你们也来玩啦？” 方木转过身看见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竟然都穿着公安制服，女的挺漂亮，穿上制服显得英姿飒爽。而男的则一脸青春疙瘩豆，竟然是抓方木看录像年轻公安廖小东。 057 廖小东道歉 廖小东显然也认出了方木，他没想到被自己抓住的那个学生竟然和自己的表妹在一起，心里有些不高兴于是脸一黑问肖云云：“他是谁啊？” “他是我同学，叫方木。”肖云云介绍到，然后又给方木介绍：“这是我表哥廖小东，这是张玲姐，也是我表哥的女朋友。” 方木还没回话廖小东却哼了一声说道：“我们认识。”然后又对肖云云说：“云云，你怎么和这样的学生在一起？你不知道他那天竟然和几个学生去看哪种录像被我当场逮住了。” 肖云云听了脸一红赶忙解释道：“其实方木不是那种人，是被我们班同学强拉去的。” 廖小东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方木眼神里带着厌恶。 方木心里明白廖小东在想什么，自己这个看上去有些坏的学生和他的表妹肖云云在一起实在是不般配，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他也懒得解释，站起来跟肖云云打了个招呼说那边还是有事，你慢慢喝说完根本也没看廖小东一眼，端起咖啡转身离开。 看到方木离开，廖小东这才笑着坐在肖云云的对面说道：“听人时候这家咖啡馆有人做现磨咖啡味道不错，你玲姐想尝尝，今天有空所以我们就过来，没想到碰到你。” “你们喝不到啦。”肖云云撇撇嘴。 “为什么？”廖小东有些奇怪：“卖完了？” “不是啦。”肖云云摇摇头：“是你刚才把煮咖啡的气走了。” “你是说，是他？！”廖小东吃了一惊，转过头向吧台看去，果然看到方木正在哪里煮咖啡。 廖小东有些傻眼了，他现在正在狂热追求张玲，专门邀请她来这件咖啡屋喝最好的咖啡，现在到了居然喝不到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这可怎么办？去求吧实在拉不开面子。 旁边的张玲也看出了里面的不对劲，就好奇的问廖小东怎么回事。廖小东只好把那天去录像片抓人的事情简答的说了一遍。肖云云这才明白方木为啥一言不发就离开，原来自己表哥和方木竟然还有这样的过节。 张玲听了也皱眉，她在市局工作，上面明确要求下面的派出所在扫黄打非的不准拿这种事情充数，没想到下面公安干警竟然还这么做，而且还是廖小东带队心里有些生气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廖小东一看坏了，这搞不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就赶紧说道：“唉，这怪我一时糊涂，当时就是想着赶紧能完成任务，要不这样，我过去道歉行不？” 肖云云知道自己表哥追张玲正在紧要关头，于是也帮腔道：“张玲姐，你别生气，我表哥也是一时冲动，这件事对方木其实影响也不是很大，人家可是见义勇为的英雄呢。” “哦？云云，什么见义勇为？”张玲的职业病犯了，好奇的问道。 “就是救我们班的夏红雨的事情。”肖云云就把她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了张玲。 方木救夏红雨的这件案子在公安局内部传的很开，许多人都知道，但是涉及到原常务副市长的儿子以及现在市高官的女儿，所以这个案子低调处理，张玲和廖小东也略有所闻，只不过没想到那个主角竟然就是这个方木。 对于年仅才十六岁的少年竟然能在那种情况下冷静处理，最后不顾受伤英勇搏斗，廖小东也很佩服，既然如此自己就大大方方去认个错，也不算什么丢脸而且获得张玲的好感。于是就走了过去。肖云云赶紧跟上生怕再出什么波折。方木在吧台上闲得没事，这一阵子没有顾客要他煮咖啡，琢磨着是否上楼去码字，就看到肖云云和他表哥走了过来。 “方木，我表哥向你道歉来了。”肖云云抢先一步说道。 方木还没反应过来，廖小东走到他对面鞠了一躬说道：“上次抓你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现在向你道歉。” 一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人在咖啡馆公开向一个中学生模样的服务生道歉，咖啡馆里许多人看到这一幕好奇的张望。 方木也没想到廖小东会突然来这一岔，其实那件事对他影响不大，刚才只不过反感廖小东对待他和肖云云在一起的态度，既然对方已经道歉，而且旁边还有肖云云方木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说道：“没事，已经过去了，以后再别拿我们学生充数就行了。” 廖小东没想到这个方木竟然还知道公安上的一些潜规则，嘿嘿一笑不好说什，不过煮咖啡之事一下子也不好开口。 “方木，帮我表哥煮一杯咖啡好吗，我玲姐喜欢喝。”旁边的肖云云又帮腔。 帮人帮到底，方木一看就知道这个廖小东正在追那个张玲，于是点点头，舀了几勺咖啡豆开始打磨起来。 肖云云见方木答应，高兴的笑起来就过去和张玲说，廖小东却没有离开就和方木闲聊起来。 廖小东属于那种自来熟的人，说话也挺风趣，方木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刚才的不愉快都过去两人聊着倒也挺自在。廖小东看着方木行云流水般动作，笑着说：“方木，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能不能拜你为师学煮咖啡？” “是不是想讨好女朋友吧？”方木瞥了一眼正在和肖云云说笑的张玲手上却没停。 “嘿，对，张玲最近喜欢上喝咖啡，咱要培养共同兴趣对不？”廖小东笑着回答。 “可以到可以，不过我没时间，我在咖啡馆也就是兼职，明年要考大学呢。”方木回答道。 这倒也是，廖小东知道方木说的实话有些失望，为了追张玲他可是费尽心思了。 “其实，你也可以用雀巢冲泡。”方木想了想说道：“那个不用现磨，简单。” “我试过，但是张玲说不好喝。”廖小东有些沮丧。 “冲泡当然不如现磨的好喝，但是经过改进也差不多少，可以做成丝滑拿铁。”方木笑着说。 “真的？你说说看？”廖小东来兴趣了。 “先拿130ml的水，再放一勺咖啡粉进去加一点奶伴侣，一茶匙就够了要保证口感的丝滑。然后倒入50ml的牛奶，牛奶不要太烫的，然后再加一颗奶油球，搅拌好，放入两颗方糖搅拌，搅拌到差不多的时候，在加入50ml牛奶，也不要太烫，这样奶香会融进去特好喝。”方木一口气说了上面一段话，廖小东见自己一下子记不住就干脆找了一个笔纸认真的记起来，最后还把纸递给方木看看抄的对不对，看见方木点头这才高兴的把纸张收起来。 方木的拿铁也做了，廖小东亲自端着咖啡杯兴匆匆的走了过去，方木看着他的背影微微露出了笑容。 刚才用雀巢咖啡做丝滑拿铁也算他的绝活，之所以这么热情地告诉廖小东，除了感觉廖小东这个人还不错，更重要的他是公安！林清那天时候的话他一直没忘记，王子文到底背后有没有人教唆？ 058 秦芳的心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059 咖啡馆来了两个小混混 方木签收了花篮摆放在了显眼位置，他这才注意到花篮红色飘带上左面写着“开业大吉、生意兴隆”八个字，右面则只在下面有个落款“苗兰”。 这是苗兰送来的！方木心里一惊。 “木木，谁送的花篮啊，这么大。”刘美兰的声音在方木身后响起，她看了看飘带上的落款有些疑惑：“苗兰是谁，我怎么不认识？” 方木这个时候怎敢说出实情，就说道：“是不是你们百货公司同事送的？” “没听说我们公司有个叫苗兰的啊？”刘美兰回忆着，她想不起有这样的人。 “你们百货公司下面那么多门市部，你又不是全部认识。”方木笑着说：“再说了人家也是一片好意，是来恭贺你开张的。” “也对。”刘美兰点点头：“如果以后我见到苗兰这个人，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最后别相见免的自己难解释，方木心里嘀咕着。 时间已经不早，刘美兰催促方木赶紧上学别迟到以后别往这里跑学习要紧，方木只好答应了。晚上下了晚自习方木照例到咖啡馆，刚进去就感到里面温暖如春，今天不是周末但人照样多，陈梅梅和新招来的两个姑娘忙前忙后，而苗兰则在吧台上端着一杯咖啡看上去很悠闲。 “生意不错啊，兰姐。”方木笑着来到吧台边。 “嗯，挺好的。”苗兰放下咖啡杯凑到方木跟前压低声音说道：“这几天我算过除去各种成本每天能赚五百块。照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发财喽。”说完苗兰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一天五百一个月下来就是一万五，一年下来就是十八万，放在九十年代的汉湖自然很可观，但是对于方木来说没多少兴奋，自己的小目标可是一个亿哦。 苗兰看到方木脸色如常并没有多少兴奋，就撇撇嘴说道：“当然不如你写小黄文，打打字就能赚几十万姐是比不上你啦。” 怎么又是小黄文？哥就是那么低俗吗？方木有些哭笑不得，于是就转过话题问道：“兰姐，你今天中午给我妈店里送了花篮？” “是啊”苗兰回答的很爽快：“漂亮吧？阿姨喜欢吧？” “嗯，是漂亮”方木点点头：“我妈很喜欢，她也说了如果见到送花篮的人要好好感谢。” “啊…….”苗兰失色：“我可不敢。” 苗兰害怕见到方木的老妈，其实她开始雇佣方木到现在两人合伙做生意一切都是很正当的，但是老觉得有一种愧对方木老妈的感觉，好像自己拐跑了她的宝贝儿子，虽然这种想法很是荒唐，但是无法像对待别人那样大大方方站在方木老妈面前，尽管曾经刻意经过美兰超市，看见过方木老妈的模样那是一个很爽朗泼辣的女人和方木的性格截然相反。 这些小心思苗兰自然是不会给方木说的，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又和方木先聊了几句就督促他上楼去写小说说这里暂时也没啥事。 方木答应了刚准备离开吧台，这个时候咖啡馆门开了进来了两个青年，留着长发，戴着蛤蟆镜，一看就是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模样。 两个青年找了一张空桌坐下正东张西望。陈梅梅走了过去轻声问道：“先生，想要喝点什么？” “老规矩，叫你们老板来。”个子稍高点的青年一脸不耐烦挥挥手。 陈梅梅有些无奈只好来到吧台边，苗兰已经看到了这边发生的情况就对陈梅梅说：“你忙你的去，我过去看看。”说完就朝那两个人走去。 “等下。”方木拦住了苗兰问道：“姐，怎么回事？” “也就是两个街头小混混。这几天每天都要来这里，非要我过去招待他们。”苗兰有些无奈。 方木听了皱起了眉头，看着那两个嘀嘀咕咕不时朝这面瞄，就知道不是专门来喝咖啡的是对苗兰图谋不轨还是故意来找咖啡馆茬的？ “姐，你怎么不给我说这件事？”方木扭头问苗兰。 “嗨，就一件小事，再说了这两家伙也就是嘴上花花也没做别的啥出格的，开店嘛难免遇到这样的事情。”苗兰解释道。 “我去。”方木做出了决定，即便是口花花他也不愿意让苗兰受这样的委屈。 方木走到两人跟前很有礼貌的问道：“两位先生，想要喝点什么？” “靠，我不是说你们老板来吗？”那个个子高点的青年差点要破口大骂，一扭头看见了是方木似乎吃了一惊：“是你？” 方木看着这个皮肤比较黑的青年，在他记忆里好像从未此人，就迷惑的问道：“你认识我？” “不……不认识，哥们怎么会认识你这个学生。”那个黑脸青年矢口否认。 他怎么会知道我是学生？方木心里有些疑惑，今天他并没有穿校服而是穿了一件蓝色的滑雪衫，也算是这个年代最流行的服装。 方木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先生，我们老板正有事走不开，你需要喝点什么尽管开口，本店一定会拿出最好的饮品。” “那…….就来两杯拿……”黑脸青年一下子没说上来。 “黑哥，是拿铁。”旁边那个麻脸青年补充到。 “好的，两位请稍等。”方木答应着就离开了。 等方木一离开，麻脸青年低声问道：“黑哥，你不是每天来让那个美女老板伺候吗，今天怎么让这小子给你煮那个拿铁？” 这个叫黑哥的青年没有理会同伴而是看着方木的背影，心里翻转不定。方木不认识他，他可认识方木，因为他就是在郝兴民授意下特地接触王之文的赖小黑。 王子文一怒之下铤而走险，这里面自然少不了他平日里煽风点火，眼看事情就要成功没想到这个方木竟然有如神助关键时刻化险为夷最后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结果王子文却搭进去了，这让赖小黑感到有些懊恼。 但这件事的影响并没有停止，他听老板郝兴民说公安局曾经追查过王子文背后有没有教唆之人，但是王子文口咬的紧最后不了了之。因此郝兴民放话来最近一段时间都给我消停点，暂时不要打方木的主意，别再捅什么篓子。 老板的话赖小黑不敢不听，这也是刚才他见到方木有意放低姿态的原因，不过他搞不懂的是方木竟然会在这里？和那个美女老板有说有笑好像很熟悉，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060元旦晚会 方木回到吧台给苗兰说句没事你忙你的我来应付，然后就开始煮咖啡来。苗兰有些奇怪但是见方木没说也就不再问，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煮了两杯咖啡方木又亲自端过去，这次赖小黑已经恢复了镇定还对方木微笑了一下说了一声谢谢，就埋头喝起咖啡来。 而这个神态被吧台上的苗兰看到，等方木回来就好奇的问：“你认识这两人？” “不。”方木摇摇头：“那个黑一点的青年好像认识我。” “哦？他怎么会认识你？” “不知道，姐以后如果这两个再来你留点心。”方木总觉得这里面有问但一时也不说出来。苗兰点点头答应了。 赖小黑在咖啡馆里并没有呆多久，喝完这杯咖啡后匆匆离开，搞得他的那个麻脸同伴有些纳闷出了咖啡馆就问：“黑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往天都要调笑几句那个美女老板，今天怎么一言不发？” 关于王子文的事情眼前这个叫马军的麻脸青年并不知情，赖小黑自然也不会说，他想了想说道：“军娃，你找人帮我打听件事。” “啥事？” “就是刚才那个给我们煮咖啡的小子和美女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赖小黑说道。 “这个啊，包在我身上。”马军满口答应，突然好想明白什么一脸猥琐：“你是说这小子会和美女老板有一腿？” 赖小黑摇摇头，他现在的心思没在这个咖啡店老板娘身上，他清楚自己的老板郝兴民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别看现在小心谨慎没有什么动作但是他知道绝对不会放过方木，那么打听方木的一切自然会让老板高兴，这个功劳他不会放过。 马军办事倒也爽快，第二天他就找了一个哥们假装来咖啡馆喝咖啡，见到陈梅梅就旁敲侧击问昨晚那个煮咖啡的怎么没来？听一个哥们说他煮的咖啡特别好喝还准备尝尝呢， 陈梅梅自然不会有什么疑心，笑着说那是个学生白天要上学只有晚上九点半以后才来咖啡馆，如果想喝他煮的咖啡必须那个点来才行。 “你们老板竟然雇个学生？” “他叫方木，咖啡煮的好喝，也很懂事，我们老板很喜欢他的。”陈梅梅笑着回答。 得到这样的信息，这个哥们就告诉了马军，马军又转告给赖小黑。赖小黑听了有些失望并没有打听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他无法向自己的老板邀功。 “给你说，黑哥，那小子绝对和那娘们有一腿，听咖啡馆里那个姑娘说那娘们很喜欢他。”马军认为这句话很有价值。 “靠…….这小子艳福不浅，勾搭书记的女儿，竟然还和这娘们搞在一起。”赖小黑有些愤愤然。 他有些垂涎苗兰的美色，但是心里明白自己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只不过这段时间跑的勤只是过过嘴瘾罢了，苗兰绝对不会看上他。 而马军的这番话则勾起了他的妒火。“妈个巴子的，等老板松口了，老子要好好教训下你。”赖小黑心里默默念叨。 方木这边也是满腹疑惑，他总感到这件事没这么简单，那个黑皮肤小混混看自己的目光总有些异样，可是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和这个小混混有什么交集，自己也没时间去打听因为马上就要过元旦了。 学校每年都要举行庆元旦晚会，不过这没高三年级什么事，他们的任务就是两个字学习。但是今年的元旦不知道校领导脑袋那根筋抽了，宣布今年不在举行全校规模的庆新年晚会，而是各班自己组织高三年级也不例外美其名曰是劳逸结合。 消息一传开高三年级的学生都沸腾了，毕竟明年就要毕业各奔东西不出意外这将是最后一个晚会了，所以各个班都在积极准备。高三五班自然不会例外，以肖云云为首的班委会接连开了几次会议，讨论晚会形式、节目等，并在课间操时间宣布：于元月31日晚上七点举行高三五班庆祝元旦文艺晚会，要求同学们踊跃报名参加。 方木还没决定是否报名出个节目，但是肖云云已经向他下了死命令：必须吉他弹唱一首歌曲，而且还要动员一个人参加。 既然肖云云已经发话了，方木也没法拒绝，反正就弹唱一首歌并不难，不过还让让自己动员同学报节目？方木下意识扭过头看了看夏红雨，她会唱昆曲绝对会惊艳一大片只不过她是否愿意？ 夏红雨似乎感受到了方木的目光，抬起头向他微微摇了摇。 果然不愿意啊，不过方木也不会勉强。 他们两个之间的微小互动却被眼尖的肖云云发现，于是肖云云凑到方木耳边悄悄问道：“方木，夏红雨刚才向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会表演什么节目而不愿意参加？” “她？笨手笨脚的，会表演什么节目？”方木矢口否认。可说话声音大了一些被夏红雨听到了，顿时抬起头一脸怒气看着方木。 坏了，方木知道这句话惹恼了夏红雨，但肖云云在边上又不好过去解释，只好装成一副轻松的样子看着夏红雨，意思分明就是说哥说就说了能咋地。 旁边的肖云云却偷偷地笑了，这还是第一次听人敢公开说夏红雨坏话呢，而且竟然还是方木。心里感到有些得意于是很豪气的说小手一挥，你只要参加就行动员别的同学这个任务就不交给你了。 方木有些哭笑不得，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人选，林清不是现成的吗？只不过刚才是下意识先想到了夏红雨，没想到竟然变成这样。既然肖云云免掉了他的任务那他也懒得再费口舌，心里琢磨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夏红雨解释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从教室外走来两个小女生，刚一进门其中一个扎着两个小辫的女生就高声叫方木的名字。 方木一看是柳青青，就笑着走了过去问道：“什么事？” “我和我们班的沈彤代表我们高一二班全体同学，请你参加我们班的元旦晚会表演吉他弹唱，时间是元月三十一日晚上。”柳青青说道。 旁边那个留着短发叫沈彤的女生显然没有柳青青胆子大，见方木看他就害羞的点点头表示认可柳青青的话。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方木也算认识柳青青了，有时候在学校碰到还打个招呼，现在见她跑到自己班来邀请也不好推辞于是点点头表示答应。 柳青青和沈彤看到方木如此痛快的答应，两人都露出欣喜的目光，刚准备离开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不行！”。两人回头一看竟然是肖云云。 061 关于理想 看着柳青青有些不解的眼神，肖云云说道：“我们班委会经过讨论已经宣布没有经过班委会的同意，本班学生一律不准参加别的班晚会。” 方木听了有些诧异就：“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刚才通过的。”肖云云板着脸。 刚才？刚才你在座位上逼着我出节目吗？怎么又开会研究了？那分明就是你一个人决定啊。方木知道这小妮子不知道那个神经又犯了。 柳青青有些为难，她认识肖云云知道高三五班这个看上去小巧玲珑的女班长其实很凶的，特不好说话，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旁边有些害羞的沈彤却鼓起勇气说道：“肖云云，我们只想请方木弹唱那首将进酒，这要求不过分吧？” 方木这才仔细打量这个有些害羞的女孩，突然发现沈彤长的和夏红雨有些像，白皙的鹅蛋脸，弯弯的眼睛。也留着短发，只不过个子没有夏红雨高而且很容易脸红。 柳青青看同伴就开口了，马上附和：“就是嘛，再说了，人家方木都同意，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方木已经答应在我们班上表演吉他弹唱，怎么能参加你们的演出活动？他必须有集体观念！”肖云云寸步不让，大声说道。 几个女生的争执很快引起了教室同学的注意，大家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从什么时候起方木成了香饽饽了？竟然让两个班的女生争来争去？ 方木一看这情势不好，如果两个女生为自己吵起来传出去那可成了大笑话，就赶紧制止：“听我说两句。”两人女生看当事人发话了，都停了下来看着方木。 “这个……作为高三五班的一员，服从班长的领导是应该的嘛。”方木先安抚肖云云，防止这小妮子发飙。 看到肖云云脸色变得好些，话锋一转又说到：“不过，帮助低年级的同学也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萧老师不知经常这样教育我们的吗？所以我想这样，到时候我去她们班弹唱一首将进酒以后就马上回来，绝对不耽误咱们班上的演出，怎么样？” 听到方木搬出了萧冬梅这面大旗，说的又这么诚恳，肖云云想了想觉得自己再拒绝就显得有些过分，于是勉强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最后还加上了一句：“只允许弹一首，然后马上回来！” “行。”方木答应，他也没打算弹多少。 事情搞定双方都满意而归。方木不由得感慨：上辈子上高中的时候谁还愿意多看他一眼？看来人红了也不好啊……哎……方木突然一抬头就看到夏红雨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于是嘿嘿笑了两声可惜换来了夏红雨的白眼。 中午放学后，夏红雨收拾书本然后拿起自己的饭盒并没有等方木而是自己一个人独自离开。方木一看就知道夏红雨还怄自己的气呢，急的连课本都没收拾拿起饭盒就冲出了教室。 “红雨，等下。”方木喊了一声。 “方木同学，有什么事情吗？”夏红雨停下了脚步，不过却一脸冷漠。 “也没啥，一起吃饭。”方木跟上了。 “我这么笨的人，你和我一块不怕你变笨了？” “嘿嘿，我刚才那么说是为了应付肖云云嘛。”方木解释道。 “我本来就笨嘛，不会做饭，更不会煮咖啡，也不会弹琴什么的。”夏红雨噘嘴嘴。 “真生气了？”方木小心翼翼。 “嗯，真生气了。”夏红雨很认真的点点头。 那……..？方木活了这两辈子也不太会哄女孩，只好说道：“对不起。” “怎么？平时和肖云云有说有笑的，在我这里就没词了？”夏红雨瞥了方木一眼，嗔道。 这话怎么听起来味道不对劲？酸溜溜的？ 不过这话方木可不能说，只好说道：“怕说错了，惹你生气。” “我就那么小气嘛？”夏红雨反问道。 唉……这女孩子真不好哄，方木感到头有些大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着方木焦急而又些沮丧的模样，夏红雨扑哧一下笑了，“刚才是逗你玩的，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呢。” 那就好，方木长舒了一口气：“刚才我差点真认为你生气了呢。” “就这话我就生气，那以后估计会被你气死。”夏红雨说了一句，突然感到这话似乎有些问题，脸红了一下就不再说下去。 一种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中间产生，方木和夏红雨都不再说话，默默向食堂走去。最后还是夏红雨打破僵局：“方木，你怎么认识高一二班那个女生的？” “哦，她叫柳青青，其实是这么回事…….”方木就把第一次认识柳青青，一块去找唐乐的事情告诉了夏红雨，后面柳青青离开后自己和唐乐喝酒聊天的事情也没隐瞒。 夏红雨听了有些沉默，突然又看着方木：“你说，唐老师选择的这条道路对吗？” 方木沉吟了一下说道：“是否对错我不敢判定，但是我知道这是唐老师自己选择道路，是他自己喜欢的。”看到夏红雨又沉默不语，方木想了想继续说道：“记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里保尔.保尔柯察金关于人生的那句名言吧？”方木知道这本书在八九十年代的中国还很流行，激励了许多年轻人。 “嗯，记得。”夏红雨点点头背诵道：“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回首往事，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临终之际，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解放全人类而斗争。” “是的，这就是保尔.保尔柯察金的人生理想。”方木接着说道：“我无意谈论其高尚与否，但我相信这绝对书中主人公保尔.柯察金内心真实写照，所以无论条件多么艰苦他都过的很充实。同样对于唐老师，他选择了他喜欢的道路，或许这条路同样艰难无比，但是他起码老了以后不会后悔，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 方木的话似乎触动了夏红雨内心的某种心思，她陷入沉思中。突然抬起头笑着说道：“方木，我真的很佩服你，竟然懂的这么多人生哲理。” 那是因为我上辈子就那么碌碌无为的度过，所以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再留遗憾。方木心里感叹着。 两人说着就到了食堂，方木帮夏红雨打了一碗馄饨然后去买自己喜欢吃的西红柿洋芋面片和核桃馍，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早上和柳青青一起来的那个女生沈彤也在排队打饭，就朝她笑了笑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没想到沈彤看到方木的笑容，突然满脸涨红赶紧低下了头，搞得方木有些莫名其妙，这个女生是怎么了？ 正文卷 062 流0川枫和仓井空 当然方木不会无聊到跑上去问人家女生你看到我脸红什么，他摇摇头，端着面片嘴里还嚼着核桃馍向夏红雨那边走去，只不过他没注意的是沈彤又悄悄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呆。 过了两天就是12月31日，1994年的最后一天。到了晚自习时间两栋教学楼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大部分班级都选择了这天进行庆元旦晚会。布置都很简单，把课桌摆成一个圈放上些瓜子花生和糖果，摆上一个四喇叭的录音机，在黑板上写上庆祝元旦几个彩色大字就成了。 高三五班的教室布置的很漂亮，前后黑板上都画着欢度元旦的黑板报，而教室顶上拉着几条彩练，吊着数个红红绿绿的小气球，增添了几分节日气氛，当然这都是肖云云的杰作。更让大家暖心的是肖云云不知道指示哪几个男生从家里搬来了四个烤火盆，分放在教室四周，这是汉湖地区冬天一般家庭常用取暖设备，里面燃烧着红彤彤的炭火，使整个教室显得很不那么寒冷。 方木坐在靠门口处，旁边是宋晓喜和林清，边嗑瓜子边闲扯。本来他想和夏红雨坐在一起但是实在有些拉不开脸，班上学生都男生男生凑一起，女生女生在在一块，自己和夏红雨一起就显得太突兀。 夏红雨依旧穿着平日里长穿的红色羽绒服和牛仔裤，一个人坐在边上静静的看着一本书，周围的热闹景象似乎和她无关。而肖云云今天是主持人，她似乎经过打扮不再是平日里那些可爱装，而穿着一件粉红色的长大衣，黑色紧身裤还穿着一双棕色小皮靴显得很漂亮，惹得班上的男同学都看直了眼。不过在班长大人面前也不敢乱说起哄。 七点过一点晚会准时开始，肖云云首先进行了富有激情的开场白，她的普通话很好听不出一点汉湖口音，音质也很好让方木怀疑她不去做播音员有些可惜了。 学生们自编自导的节目显得有些粗糙和幼稚，不过大家都很投入。这里面也有精品就是一个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男生上去表演了一个哑剧模仿陈佩斯曾经表演过的《吃鸡》，那惟妙惟肖的动作让方木看得也哈哈大笑，不得不佩服班上还是有人才的。 就在这个时候方木听到门口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是沈彤，就拿起自己的那把就吉他出了教室门。 沈彤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羽绒服，戴着红色围巾，比平时看上去漂亮了许多，不知道是天气冷还是害羞的缘故，脸一直红红的，跟着方木走竟然微微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 见沈彤不说话，方木只好没话找话问她学习怎么样？今晚有什么节目？沈彤都一一作答，最后她似乎鼓起了勇气说道：“方木，你能不能看我表演完节目再走？很快的，不耽误你多少时间。” “你表演什么节目？”方木有些好奇。 “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沈彤露出了笑容。 “好吧。”方木答应了。 高一年级的教室在另一栋教学楼上，中间隔了一个花园。两人上了二楼，沈彤推开一个教室门方木就看到里面也是欢声笑语，台上两个男生在表演相声。而旁边站着一个女孩手拿着话筒，正是柳青青。 柳青青看到方木和沈彤进来，就微微点下头示意他们找个地方坐。方木只好坐在沈彤边上，他看到了许多眼光都瞧他这边看来，有些女生还窃窃私语，旁边的沈彤脸更红了连方木都感到几分不自在。 两个男生表演完，柳青青就对着话筒大声说道：“下面有请高三五班的方木同学给我们弹唱一首《将进酒！》” 方木赶紧站了起来，上了讲台坐在椅子上，教室小也不需要什么扩音设备，拿起吉他先拨了几下弦调整了弦的松紧，然后右手一划扫弦开始唱起来。 将进酒的曲子很简单，吉他和弦也就那几个主要靠的是那种气势，方木一曲唱完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过方木知道今天唱的不如那天在自己教室里好。 果然掌声结束后，方木准备起身下去就看到一个胖胖的男生站了起来，他大声说道：“方木，你这次唱的没有上次在你们班上唱的好听。” 这话一出在场的学生都楞了，旁边的柳青青更是一脸焦急，自己好不容易把方木请来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刚想呵斥那个男生几句，没想到方木却笑着说：“对啊，这次确实没有上次弹的好听，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那个男生忍不住问道。 “因为上次喝了酒，而这次没酒喝啊。”方木两手一摊装作无奈状。顿时逗得学生们哈哈大笑。旁边的柳青青也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冷场。突然她眼睛一转，又笑着说道：“那我们再请方木弹唱一曲好不好？” “好……..”下面的学生开始鼓起掌来。 方木是准备了一首，不过那是在自己班上弹的，但是看到这份情景知道盛情难却，于是笑着说：“那我再弹一曲，不过这首本来是给我们毕业生弹的或许不适合你们。”说完又坐下来，开始拨动琴弦，轻声唱起来。 三年前他和她相遇在师大路的报摊 为了买同一本灌篮两个人对上了眼 从此白天一起吃饭晚上在一个教室聊天 半年后在八里村他们住在了一块 她送他一本淘来的旧书作者叫村上春树 他送她一瓶廉价的香水她知道这香水没毒…… 这是黑撒乐队唱的一首很有名民谣，主要写的是一对在大学时代相恋的情侣因为毕业而各奔东西、黯然分手的故事。用的是安西话唱的，汉湖距离安西不远大部分同学都听的懂。他们突然发现方木不再是那么狂放不羁而是变得有些伤感和忧郁，于是都安静下来静静听着。 ………. 他考上研的那天她拿到华为的签约书 一个去了深圳一个去了成都 在新的世界里每天茫然四顾 想念被距离拉远也被时间冲淡 现实像一块橡皮擦去了曾经的浪漫 当她鼓起勇气说出分手的那天 他也只是对着电话轻轻说声再见…….. ............................... 曲调很平淡，仿佛在诉说一个故事。 ……….. 三年后他和她相遇在同学会上 他依然潇洒她依然漂亮但眼神都有些沧桑 他的身边带着一位刚刚完婚的新娘 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也站在她的身旁 握手的瞬间那熟悉的温度让她突然想哭 她只能挤出一丝笑容不让泪水流出 所有的回忆所有的故事又冲进了脑中 他们站在人群里像两个孩子一样无助……. 这样的故事每年都发生在这城市之中 这样的故事每年都结束消失在风中 还记得当年他和她爱的那么浓 他是她的流川枫她是他的仓井空 他是她的流川枫她是他的仓井空 ………….. 高一二班的学生们都静静听着，虽然讲的是发生在几年以后大学生活，但是他们也进入了青春期有了朦朦胧胧的爱情，再过了两年多他们也面临着分手各奔东西，有些女生听的眼眶就红了。 一曲弹罢方木站了起来，过了一下教室里才发出热烈的掌声。 “方木，你刚才弹那个歌叫什么名字？真好听，我差点都哭了。”那个胖胖的男生又站了起来。 “叫《流川枫和仓井空》”方木笑着回答，突然他感觉这名字怎么有些邪恶？ 仓老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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