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牌妻:帝少,别嚣张! - xp1024.com
《重生王牌妻:帝少,别嚣张!》


今晚不行

他的吻轻柔且炙热,柔软的唇舌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吸吮舔舐,渐渐地他开始不满足于唇舌相贴,他撬开她的贝齿,唇齿交缠间,他呢喃道,“早就想如此做了,比想象中的还要甜……”

两人从开始吻得柔柔缠绵,到后面变得愈发激烈,闻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就连封安璇都不由沉沦其中。

意乱情迷之时,封安璇忽感下面有异,脑子登时清明了几分,推开范傲轩,结束了这个让人心魂荡漾的亲吻。

两人均有些气息不稳,封安璇少有的脸颊泛红,一双眸子更是氤氲着丝丝雾气,水波潋滟,撩人心魄。

她平复着自己的气息,无比冷静的道,“今晚不行,一会儿还有事。”

范傲轩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深深的呼吸着她的气息,平复下身的欲望,他当然知道晚上有事,他根本没想做些什么,今天能让她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他已着实震惊,震惊的同时是从未有过的愉悦,他原以为要温水煮青蛙,慢慢侵占她的生活中,时间长了定能成功,没曾想惊喜来的如此之快。

他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却调笑道,“今晚不行,那明晚行?”

“你正经点,少明知故问。”封安璇推开范傲轩,从他的腿上下来,她不习惯如此,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让自己和他之间尴尬,所以开始的时候忍下了,直到现在,正好可以理所当然的下来。

“如果一个男人对自己女朋友太正经,那只有三种可能,第一这个男人是个古板的老顽固,第二这个男人不喜欢他的女朋友,这第三嘛,这个男人不举,如果我符合上面的其中一种,你就该担心了。”范傲轩勾起唇角,仰头看着封安璇少见的媚态模样,全然忘了以往只有别人仰视他的存在,他何时需要仰视其他人。

“去洗澡,顺便叫人把你的换洗衣服送来,我这里可没有适合你穿的衣服,或者你回到你自己的住处。”封安璇坐到一旁的座椅上,挑眉看着他。

回到自己的住处?想都不用想,他好不容易能有和她独处的时间,别说大半夜的让人送衣服来,就是送房子来都行。

“我叫人送衣服来。”说着,就掏出手机,拨起号码来。

“还有拖鞋。”封安璇在一旁不急不缓的补充道。而后就站起身,走向书房。

看着封安璇离开,范傲轩拨打了电话,不过响了两声,对面就接起了电话,“给我送套换洗衣服还有一双拖鞋,送到御水湾七号楼301。”也不管对面听到了没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绕是如此,对面白起的还是惊诧了,“将领今天怎么这么温和,又是送换洗衣服又是送拖鞋的,这是有情况啊!”

“啧,不行我要亲自去送,看看情况。”

*

御水湾七号楼301是封安璇在要去阁林军校前让人在首都置办的一套房子,主要是学校在此,往后发展也会在此,索性就直接在首都买套房子,不然不在学校的日子要天天跑酒店,她是拒绝的。

聊天室

御水湾算是一个中高档小区,封安璇选的是还没卖出去中最小的一套,两室一厅,她把一间最小的卧室改装成了书房,书房是时常上锁的,本想着只有她自己一人住,就买了套小的,结果现在多了一个,封安璇深感麻烦。

封安璇拿出钥匙,打开书房门,入目便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书,封安璇看也没看,直接走到座椅上,打开放在桌子上精巧的黑色电脑。

这台电脑无论主板,cpu,硬盘等配件都是她找人专门定制的,无一不是的顶尖,价值高达百万。

封安璇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打,输入密码,由于这台电脑上的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她设了三重密码,里面其他的东西都有单独的密码,就是防止电脑丢失,里面的文件被盗。

那里不乏被她入侵过的某些国家的机密,那些东西一旦被公诸于众,必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眼看就要到12点了,封安璇打开网页,在上面输入了一个网址,等到了12点才点进去。

而后屏幕上立马弹出一个黑色框子,上面一排写着password,下面是个输入框,封安璇眉毛一挑,手指飞扬,不过几下,画面再次一变,依然是个黑色的框子,上面写着name,下面是输入框,封安璇手指微顿,想了想还是输入了yr。

刚进去就听到“滋滋”的电流声,伴随着电流声还有一个豪爽的大笑声,“哈哈哈,又来一个高手,看咱们怎么整得那群小鬼子求爷爷告奶奶的。”

这是一个聊天室。

可以语音,可以打字,是一个黑客为了集结高手一同攻击扶桑临时创的,他把网址发到了论坛里,并设有密码,约定12点,言道,只有能破译此密码的黑客才有资格加入。

说这话封安璇是认同的,毕竟如果实力不对等的话,一起行动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往往两个字就能明白的事,可能要说好几句都一定明白,然后实力差的将会成为这个团队的一个突破口。

聊天室。

一行系统提示语:yr进入了黑客聊天室。

系统提示语的出现,让聊天室先是一静,刚刚说话的大汉也无了声音,随后,不知是谁开了麦,先问道,“是yr本人?”

紧随其后,聊天室内几近一秒十几条消息,聊天室炸了。

早已进入聊天室的黑客们纷纷出来冒泡,自从前天扶桑政府网站被攻击,并挂上了五星红旗,yr这个名字就在黑客圈里传遍了。

大家都没想到这样一个随意的临时组织,竟让她也来了。

封安璇在键盘上飞快的打字,刚打到‘我是’就被大门催命的门铃声打断了。

无奈,范傲轩去洗澡了,这个门只能是她去开。

打开门一看,一个身材挺拔,长相中上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外。

白起看着屋内的女子,顿时看愣了,这绝对是他看到的最美的女子,即使她现在素面朝天,穿着普通至极的长衣长裤,可那通身的气质却是怎么遮掩都遮不住的。

序幕就此拉开

归于教养使然,白起只是愣怔一下,很快就想起他来此的目的是何。

白起谨慎的后退,再次看向门号,301没有错。

封安璇靠在门边,冷眼看着白起后退确认门号,“不用看了,是来送衣服和拖鞋的对吧。”

白起点点头。

“东西给我,你可以走了。”封安璇接过袋子,一下把门关上了。

门外是完全懵掉了的白起,他还有一肚子的话没说呢,冷不丁的就被关在门外了,不对不对,他是压根没进去,全程在门外吹冷风,连屋子什么样都不清楚。

他哪里知道,封安璇有着很强的领土意识,很少让人进自己的房子,对于研究过心理学的人来说,有时候看屋子的布置,便能了解到屋子主人的性情,更何况他现在于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呢。

屋内。

封安璇提着袋子走到浴室,敲了两下门后道,“衣服给你放在门外了。”

回答她的却是男人欠扁的调笑,“我不介意你给送进来。”

这死男人……懒得理他。

封安璇放完衣服走掉了。

聊天室内因为封安璇出去开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众人,开始在聊天室里讨论起来。

“yr在吗?”

“你是真的yr吗?”

“yr掉线了?”

“没有,人还在呢,人数一个都没少。”

“是不是人离开了。”

“会不会不是yr本人,顶着yr的名号。”

“不可能,我问你,如果你有能力破译这个高难度密码,你会愿意顶着别人的名号吗?”

“那自然不愿意,你当我傻吗,增加别人的知名度,对我有没有什么好处。”

“这不就得了,肯定是yr本人没错。”

“yryryryryryr……”

封安璇进入书房,走到电脑前,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屏幕大小的页面上,白色的背景,上面的字一直在跳动着,满屏都是yr,最底部一条输入框里,‘我是’两个字还在那里安静的躺着。

封安璇嘴角微抽,她不过是去开了个门,然后把衣服给某个男人放到浴室门外,最多不过两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些人大有她一句话不说他们这样就一直刷下去的架势。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创建这个聊天室的目的是为了一起攻击扶桑军事系统吧,那她说不说话重要吗,这群人到底在搞什么!

封安璇把输入框里的我是删掉,在键盘上迅速打道,“刚刚有事,离开了一下,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有人在聊天室上打道,“yr大神你总算是出现了,就等你了。”

对于这句明显胡诌的话,封安璇也不多计较,“不用管我,你们计划你们的,当我是透明人就好。”

她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群人早就到了,在她来之前估计都把计划商量过一遍了,她是最后一个到的,也一定是他们意料之外的,毕竟谁会正好12点才进来破译密码,搞不好等你破译完,人都入侵完准备收工了。

不过无所谓,她参与到这里来,只是凑个热闹,凭她一人也是可以入侵的,不过累点罢了。

夜晚,12点半,一切准备就绪。

只听聊天室内,一个人低喝,“开战!”

网络战争的序幕就此拉开。

攻防卫省

敲击键盘的声音已经持续了大半个小时,声音从未停止过,攻击的攻击,探查的探查,掩护的掩护,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突然聊天室内有人怪叫,“shit!中陷阱了,快撤!”

“不好,我被追踪了!”

“他奶奶的,这小鬼子的防卫省内部系统弄的倒是其他部门厉害的多。”

“疯子,我记得你防御最是厉害,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不行,只能想办法终止他们的追踪,不然他们顺着ip迟早会找到咱们。”

“你们都撤,把他们引到我这来,我来想办法。”

“好,那疯子你小心点。”

封安璇坐在电脑桌前,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果然出事了吧,真当防卫省是自己家吗,先让你们着再急一会儿,长长记性。”

然,这边,疯子因为封安璇有意让他们在着急一会儿,一直见死不救,而苦不堪言。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拖,靠着他那强大的防御网,尽量拖延时间,让他思考出对策。

疯子眼看着防御网就要快被攻克,大脑毫无头绪,急的焦头烂额之时,他发现攻击他防御网的速度开始慢了起来,渐渐的停止了,疯子惊奇的看着这一幕,深感不可思议,然后他在聊天室内兴奋的大叫,“安全了,咱们安全了!”

“行呀,疯子你厉害呀,能力见长啊!”聊天室内传来一片欢呼声,一扫之前的阴霾。

这句赞叹声,让疯子激动的心情瞬间平复下来,“不是我,我一直处于被动,根本没有办法反击,就在我的防御网快被攻克的时候,他们的攻击速度变慢了,到最后直接停止了,我想应该是有人对防卫省做了什么。”

“会在这个时候对付小鬼子的,只会是友非敌,咱们该感谢他才对。”

“会不会是yr?”有人突然在聊天室内打道。

“这么一说才发现,yr都已经离开了。”

“应该是yr吧,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这样巧的事,偏偏在这个时间,偏偏攻击的是防卫省。”

“那咱们还要继续攻吗?”

“攻什么攻,你以为yr还会在救咱们一次?赶紧都回家洗洗睡吧。”

而被众人议论的某人,此时正被某个男人强制压去睡觉去了。

时间回到一小时前。

封安璇盯着电脑,终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对着追踪疯子的数据流安投放病毒,这个病毒是由她曾经见过的一种病毒加以改进而成,主要是传播速度快,发现后还不易杀死。

在阻断他们追踪疯子后,封安璇开始将目标转向防卫省的内部,用大量的虚拟的ip不停的向防卫省内部发送垃圾邮件。

直至网络崩溃,页面无法打开。

封安璇的打算是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好,做大,做到人尽皆知。

怎么样才能做到人尽皆知呢?那就要扩大影响。

那要怎么样扩大影响呢?那就要全面攻陷。

然而她想的很好,可是却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

“睡觉吧,别熬着了,伤眼。”范傲轩敲门,端着杯牛奶走了进来。

封安璇眸子促亮,狡黠一笑,“也不是不可以,你跟我一起弄,这样我就能早睡一会儿了。”

“我还有一台电脑,就在那个柜子里放着,快去,快去。”封安璇小小的推了范傲轩一把。

范傲轩回以宠溺一笑,听话的去拿另一台电脑,与她并肩奋战。

名利双收

清晨,扶桑内阁官房长官中川甲子在新闻发表会上声称,“扶桑防卫省于4月6日凌晨遭受到黑客攻击,大量数据突然涌入,致使网络通道堵塞,部分服务器崩溃,后其余11个省一个厅的政府官网也同样遭到攻击,大量数据的涌入,导致网络短期崩溃!”

“其中包括以各国务大臣为首的总务省、法务省、财务省等11个省政府官网,并且国内一些大型的企业官网也遭受到黑客的攻击,据悉被攻击企业数量与中夏被攻击企业数量相同。”

这一条新闻引起了全国广泛的关注,不单是事件恶劣,受损严重,更是因为这是两个大国间的战争。不少国家隔岸观火,密切的注视两国的动向。

让人奇怪的是两国对这件事的态度,没有任何的表态,起码是明面上,没有任何的表示。

这助长了两国黑客的气焰,自此以后,两国的黑客攻击事件从以前的每日一两起,达到了每日数百起,事件愈演愈烈,越来越多的黑客们加入其中,从涂改网页升级到了攻破大型企业,新闻,政府,军事网站为主。

与此同时,在这场黑客战役中,封安璇做出了一种专门涂改网页的工具,而后以星辰网络公司的名义,低价对外贩卖,当然仅限在国内,对外推广言道,“只要看的见,会打开电脑,认识几个字,不管男女老少,都可以为国出一份力,有任何问题,可以拨打热线,星辰员工会亲自上门解决。”

封安璇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贩卖的价格低廉到几近免费,普通老百姓都可以“奢侈”的起来,工具也是上到老人下到六岁孩子都可以简单上手,最重要的是,封安璇以为国出力的名头做宣传,为中方黑客注入了庞大力量。

而后她每日守在电脑前,借着之前yr打出来的名声,四处网罗,号召,最终成功组织起了黑客联盟。

就是如此,她也没忘解决程昀的事情,只跟范傲轩说一句就完美解决了,事后她把从扶桑那坑来的集结社送给了程昀,反倒是后者被吓了一跳。

“不,不是,你,这,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不会是抢来的吧。”程昀看到东西后,就被吓傻了,就连说话也是磕磕巴巴,语无伦次。

封安璇看着程昀那副样子有些想笑,“嗯对,就是抢来的。”

“那你快换回去啊,我不需要这东西。”

封安璇一下噗嗤乐了出来,“程昀你平日的聪明劲儿哪去了?”

“行了,人是回来了,东西肯定少了吧,安心的在家当几天米虫,这阵风波大,让你爸过段日子再把东西接过来,那些东西就当有颗爱国心,全当捐给国家保人民了,走了,下次再聚吧。”

封安璇转身,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背着他轻轻的挥了挥,潇洒的离去,就如来时般,突然又随性。

而这件事对于封安璇来说,只能算是生活中的小插曲,毕竟她还有很多事还没做呢。

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对战后,扶桑意图照葫芦画瓢,也搞起了一个黑客联盟,意图彻底击垮中夏的黑客们。

大战从4月26日一直持续到5月4日,共计九日,扶桑被黑的网点已达上千。

5月5日凌晨,扶桑黑客组织叫停。

这件事中,两国皆有不同程度的损失,而封安璇的星辰网络从中受益颇多,从一开始向各大企业出售的系统,再到后面贩卖的涂改工具,名利双收,星辰网络瞬间跃入大众的眼中。

夜市

黑客大战过后,封安璇过上了比米虫还要米虫的生活。如果不是她自己坚持自己吃饭,自己穿衣,她怕是完全要被范傲轩当成一个巨型婴儿来养。

部队上也没有什么她的事,公司也不需要她事事亲力亲为,前两天jonny还给她打电话来,汇报了上次因黑客大战谋取的利益,进账的钱数连封安璇都有些吃惊,就单单那个涂改网页的工具,售价只有一元,却净赚了十几个亿,她不得不感叹,中夏人口真多啊!

这天,吃完晚饭,封安璇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正演得火热的电视剧,忽然开口,“范傲轩你明天有时间吗?”

“嗯?怎么了?”范傲轩抬头放下手上的文件。

“明天陪我去买点东西吧。”她都好久没出去了,在家呆着都快发霉了。

范傲轩眉目含笑,点头,“好。”

“答应的这么爽快,你就不怕明天突然有急事?”封安璇对于他如此快速的应下有点惊异。

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让她了解到了他的一些生活,她问他的那一句,“有时间吗?”不是客套,而是她发现,他的一天是真的忙。

有时候早上他给她做完饭就走了,中午只要没什么大事,他一定会回来陪她一起吃饭,每次晚上他都会准点回来,附带的是一堆文件,就是吃饭的时候他的手机都会响个两三次的,后来次数多了,渐渐的手机就不再响了,不是他不忙了,而是他不让在吃饭的时候打过来。

“什么事都没你重要。”他含笑看着她,眼眸温柔缱绻,收了往日的冷然的气息,刀削斧凿般的面庞温润如玉。

啧啧,果然长的好看就是好,很养眼!封安璇在心里暗暗感叹。

不等封安璇感叹完,一阵嗡鸣声突兀的响了起来,一看是自己的手机,封安璇拿起手机,“喂?”

“好,知道了。”封安璇挂断了电话。

范傲轩直觉封安璇的情绪变了,从接起电话到挂断,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这下爽约的变成我了。”封安璇的神色变得有些莫名。

刚刚还在说范傲轩答应的那么快,不怕爽约吗,现在好了,她这个提议人先爽约了,还是在刚提出后,这真是有够狗血的。

范傲轩抑制不住的轻笑出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封安璇露出这种神色,就觉得很好笑。

轻笑过后,他想了想,看了下时间,提议道,“要不要现在出去?”

“也行,但是你的工作不是还没做完吗?”

范傲轩直接大手一挥,“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你肯定会喜欢的。”

夜色弥漫,路边的街灯都已亮起,范傲轩和封安璇二人都没有开车,也没打的,就那么的徒步走着,难得的宁静。

范傲轩牵着封安璇的手一直往前走着,那种感觉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他希望路在长一点,再长一点,能让它牵着她的手一直走,走到天涯海角,走到一起白头。

麻辣串的过往

像是想起了什么,范傲轩握着封安璇的手又紧了紧,“明天就要走了吗?”

“嗯。”

他抿了抿唇,发现嗓子竟有些干涩,“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人过惯了,也漂泊惯了,她经常是居无定所,往往一个地方能住上一两个月就算长的了。更何况她现在的职业是军人,随时会有任务,有时候更是说走就走,她一个人的时候也无需跟别人说什么,现在突然多了一个人,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宽慰。

初夏将至,夜里晚风习习,车水马龙,霓虹闪烁,越是往前走,就越是喧闹,然而这样的气氛却越发衬得二人萧索安静,与之格格不入。

“这里是夜市!”

封安璇看着整条街到处都是小摊贩,杂货,衣服,烤串,杂七杂八的都有。

许是在皇城根底下,夜市的环境很整齐干净,地上没有钳子,塑料袋的满处丢。

人来人往,不少摊子里坐满了撸串喝酒打屁的人,此时正是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候。

“嗯,前几天发现的,就隔了几条街,不是想买东西吗,刚好还可以在这吃夜宵。”

“诶走走,看看小夜灯去。”封安璇看到一家卖各式各样小夜灯的摊子,拉着范傲轩就往那走。

范傲轩一把拉住封安璇,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说道,“你先去,在那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封安璇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自己先去看小夜灯了。

等到封安璇挑好小夜灯,买下付钱后,范傲轩依然没来找她。

封安璇站在原地等他,一边自己小声嘀咕,“再数100下,不来我就走了。”

“我最多让你数到1,剩下的99换我来等你。”

封安璇听到声音猛的一转头,就见范傲轩双手背后的站在离她半步之遥的地方。

“最多让我数到1?可是我已经数完100下了,连你等我的99下都数完了。”封安璇挑眉,戏谑的看着范傲轩。

“所以我带了赔罪礼给你。”范傲轩把手上的东西拿到封安璇眼前。

“麻辣串!”封安璇瞬间眼睛一亮,唇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嗯,刚刚走过来的路上看到了,不过人有点多,害你多等了99下,下次一定不会在让你多等了,所以这是赔罪礼,望女朋友笑纳。”说着还学着古人的样子拱了拱手。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麻辣串的?”封安璇接过一兜的麻辣串,拿了一串给范傲轩后,自己欢快的吃了起来。

范傲轩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而封安璇吃的欢快也没有穷追猛问。

傻瓜,这是咱们第一次见,你给我的啊!

所以他才知道她其实是喜欢吃辣。

其实他骗了她,这个夜市是他特意让人寻的,这段日子他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在这片地方转悠,但是他知道她会喜欢,所以他让人找这一片有没有夜市。

看着她高兴的模样,他似乎又看见了那次在街边上吃的无比开心的小女孩,那个一直隐藏在他心底里像阳光般梦幻的笑容。

他做对了呢。

质问

第二天早上,封安璇离开了,范傲轩亲眼看着她上车离去,紧接着他也离开了。

坐在司机驾驶位的白起,明显感觉到了后座散发的低气压。

白起叫苦不迭,果然还是前几天的将领比较好。

今天范傲轩没有去军区,而是去了一个秘密军事基地。

范傲轩站在一间屋子里,头也不回的对白起吩咐道,“去把猎鹰几人叫来。”

“是。”

白起不敢多耽搁,立马跑出去去叫猎鹰几人了。

见到猎鹰几人正在休息聊天,白起隐晦的提醒道,“队长心情不好,动作最好都快点。”

黑熊快速的从单杠上跳下来,纳闷的说,“我怎么记得前天看到队长的时候,队长的心情还很好啊,如沐春风的,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今天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任务比较棘手?”

说完又开始否定自己的猜测,“不对,队长从来没因为任务棘手烦躁过。”

白起在一旁听着苦笑,那是因为某个人离开了啊!他也想念前几天的日子啊,若非要比喻,那么前几天仿佛置身于天堂之中,如今一下坠入地狱,他只求那个人能早点回来。

被人念叨的封安璇此刻还在车里。

在经历了长远且颠簸的路途后,封安璇再次回到了那个成为无名特种小队里其中一员的地方。

那里早就站着一个人,他随意的靠在树干上,头向一边侧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看到封安璇来了,他一下直起身,向封安璇走去,只需一眼,封安璇就明白了,他是在等她。

“我们聊聊?”言思庭毫不在意的一手倚着墙边。

封安璇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有奸细。”言思庭的双眼猛然锐利起来,紧紧盯着封安璇的双眼,企图想看破什么。

保卫行动结束后,他的心里还有很多疑问,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在把发生的细节想了又想,就连后面发生了轰动全国的黑客大战,他也只是关注了结果。

然后继续把全部精力放在了保卫行动上,因为他想了解他们每个人的性格,能力,他有特别的关注他们每个人的行为,他现在无比的庆幸,因为有特别关注,他记得很多关于封安璇的行动,在经过层层抽丝剥茧后,他隐隐有个猜测,只是他还需要证实。

可惜让言思庭失望了,封安璇眼眸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平静的嗯了一声。

“是不是那张纸条要经过火烤才能显现出隐藏的字?”言思庭放出重磅炸弹,想打破封安璇眼底的平静。

结果还是让言思庭的想法落空了,封安璇还是平静的嗯了一声。

“那你当时发现了为什么不说?”言思庭无法理解,发现了这种事难道不应该说一下自己的发现吗?她就不怕这中间出什么意外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纸条是由你先看的,最后传到我手里,你自己没发现,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她现在的心情很差,她不喜欢被别人质问,自己看不出的事,事后才反应过来,然后现在质问她又有什么意义?

言思庭被封安璇的话堵的一噎,察觉自己也有些失态了,一时无话。

教导员

“抱歉。”言思庭自觉理亏,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现在在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套用一句网络流行语,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随后陆陆续续的人都到了,都看出了二人之间古怪的气氛,明明之前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还算融洽呀。

然而并没有给他们时间多问,陆源总是这样,悄无声息,恰到好处的时候到来。

陆源乐呵呵的来了,“大家放心,这次召集你们来不是又有任务了,要是什么任务都由咱们做,那恐怕不是战死的,而是累死的。”

陆源开了段幽默轻松的开场白,接着话锋就是一转。

“你们也知道,因为一次任务,队伍里折损了六名精英,而我们急需新鲜的血液,所以我挑中了你们,是看中了你们的潜质,但是你们的军事素养还没有达到我的标准,你们很多东西都是速成,基础还不够牢固,甚至还有一些东西你们并未学习,但是时间不等人,我们都不知道任务什么时候突然就来了,因此我要你们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的训练,要去完成它,甚至是超越它,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在作战时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

陆源从口袋的拿出一只类似膏药的东西,“这是特制的护手霜,国家专门为特殊部门研制的,为的是去掉你们手上的茧,今天训练结束后,我会给你们每个人都发一支,当然男同志不用这么细致,但是还是稍稍抹点,让茧子淡一些。”

“我为你们请来一个新的教导员,从今天开始,你们主要的训练就是仪态,在往后的日子里,你们会碰到各种各样的任务,可能需要你们混迹在各种场合,扮演各种人,你们不可以只有军人的气质风范,那样只会暴露你们,只会白白送死。”

“还有,女兵的头发,我比较鼓励留长发。”

说完,就听一辆吉普车慢慢靠近他们,车子停在了路边,一个女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女人穿着一件蓝色古典旗袍,脚上是一双高跟鞋,女人的一颦一笑都带着十足的韵味,气质凸显,像极了一名出身高贵的大家小姐。

陆源见此快步迎了上去,“哈哈,雪狐好久不见了,看来过得很好呀!”

雪狐淡雅一笑,“拖您的福,过得很好,很高兴您还有需要我的地方。”

“行了,跟我你还这么客套,来看看你要教的新人吧。”

陆源指着身边的雪狐,对几人介绍,“她曾经也是无名特种小队的一员,代号雪狐,这次由她当你们的教导员。”

“由于上次任务下达的突然,你们还有没有代号,给你们一天好好想想,明天统一告诉我你们的代号。”

陆源看向言思庭,郑重的说道,“盐巴你属于老人了,这些东西你也都学过,你要多多提点他们,团队最重要的是团结,相互信任。”这最后一句,像是提醒,更像是警告。

仪态训练

“雪狐,剩下的就交给你了。”陆源朝雪狐点了点头,站到一边去。

雪狐先是一笑,温柔的说道,“你们好,我是雪狐,很高兴能教新一批的无名特种小队的队员,我将教导你们仪态方面的训练。”

“我的任务呢,就是教你们做到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风范,在此之前,你们要换上便服。”

几人听着一愣,便服?他们现在穿的不就是便服?

“啪啪”掌声响起。

陆源拍了两下手,就有两个士兵抱着箱子走来。

“这些衣服都是按照你们的尺寸做的,还有高跟鞋,皮鞋,三分钟换上。”

虽有错愕,还是照做了,几人跑向宿舍,开始换衣。

回到宿舍,叶宝儿立马原形毕露,哀嚎出声,“高跟鞋这种东西,生出来就是克我的,我统共就没穿过几次,结果还每次都崴脚,那些宴会啊,能不去的都被我逃了,我就怕穿高跟鞋。”

“嗯,高跟鞋穿起来很不方便。”苏清染也很赞同,再加上她和那些大家小姐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也是能不去的就不去。

叶宝儿和苏清染本就出生在世家豪族,参加各种宴会都属家常便饭,怎奈两人都不喜那样的场合。

叶宝儿从箱子里拿出高跟鞋,又是一阵哀嚎,“我的天!高跟鞋是五厘米的!我穿三厘米的都崴脚,五厘米我能走路吗?”叶宝儿看着手中的高跟鞋,恨不得晕死过去。

封安璇全程只是默不出声,安静的把衣服鞋换了。

等到众人换好衣服,站成一排,一下为训练场增添了几分色彩。

女兵是清一色的裙子高跟鞋,男兵则是清一色的西装礼服与皮鞋。

“很好,那么我就先从站姿开始,男士和女士是不一样的。”雪狐看向言思庭,“盐巴是吗,你既然学过那么他们三个交给你,可以吗?”

言思庭下意识的想看向陆源,却发现不知何时他早已离开了。

言思庭只得点点头带着季炎,程昀,楚均三人去另一边训练。

“跟着我一起做,双手交叉,置于腹部位置。”

雪狐看着她们一个个做好,继续道,“挺胸,收腹,立腰,提臀,双膝并拢。”

雪狐点点头,“很好,就是这样。”

雪狐向角落走去,也不知道何时那里多了三本书还有三张纸,“顶书夹纸是站姿的基础训练。”雪狐把书和纸拿了起来,一本一本的放在她们的头上,让她们用腿夹住纸张。

雪狐在她们的面前走着,眼睛看着她们的动作继续道,“要抬头挺胸,耳朵和双肩保持平行,两腿之间不能有缝隙,把纸夹紧,纸不能掉下来。”

“这是站姿的训练,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同时进行微笑训练。”雪狐从箱子里拿出了三支筷子,把筷子放到她们三个人的嘴里。

“微笑有时候也是一个最有力的武器,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笑的时候至少要露出4颗牙齿。”雪狐伸出四根手指比划着,“把牙齿露出来,会向别人传达真诚、有爱、善良,这时候微笑就是我们很好的伪装。”

走姿

微风浮动,暖意流淌。

封安璇三人顶书夹纸快一小时了,雪狐计算着时间,准备随时叫停。

“阿嚏——”“砰”

打喷嚏声和书本落地声先后响起。

叶宝儿瞪着大眼无措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心虚的偷偷看向雪狐。

雪狐笑容不改,“不管是书还是纸,都不可以让它们掉下来,掉下来的话就要重头开始,本来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现在你要从头再来一遍了。”

“报告,刚刚是因为有个毛毛飞到我鼻子前面了,所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书才掉的。”叶宝儿在心里把那个毛毛骂了个千百遍,她是真的不想再受高跟鞋的折磨了。

“照你这么说,错在那个不知哪里飘来的毛?”雪狐反问。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说明你的思想觉悟还不够高,如果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你的鼻子前飞来一只虫子啊,蚊子之类的,你是不是也要打个喷嚏,告诉敌人,‘嘿,我在这,你们快来解决我啊!’”

叶宝儿被她说的羞愧难当。

雪狐捡起书放在她的头上,“再加一小时,你们也一起。”

封安璇几人在这边一直站着,程昀和季炎二人却在那边开始自主体能训练了,言思庭则是一对一的教导着楚均。

很显然,言思庭与雪狐相比,前者要好说话的很,程昀和季炎接受的本就是优雅贵公子哥的教育,根本无需伪装。

而叶宝儿的状况与他们不同,虽然也受着正统的上流社会教育,但是她的问题在高跟鞋上,理所当然的,封安璇和苏清染则要陪她一起训练。

在站完两小时后,雪狐完全不给她们休息的时间,直接进行下一个训练——走姿训练。

“下面我们来练习走姿,我先做个示范。”说完雪狐就在她们的面前走了几步,站到一侧,“好了,你们一起走一下吧,齐步走。”

雪狐在一旁看着她们的走姿一边指点道,“面带微笑,眼睛平视,双手自然的摆臂,重心前倾,步幅不宜太大,要走出步韵来。”

雪狐看出这三人只有叶宝儿一人有问题,走的这几步中,不少次险些崴脚。

雪狐见此直接让封安璇和苏清染在一旁休息,开始一门心思的指导叶宝儿。

“穿高跟鞋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上身的平稳,膝关节不能前屈,臀部不能后撅,踝关节、膝关节、髋骨关节要保持直挺,步幅不宜太大,你再试试看。”

叶宝儿试着走了几下,确实比第一次好了很多,可在雪狐的眼中却是完全不合格的,雪狐练起人来,是相当的不近人情,一直在让叶宝儿走,叶宝儿苦不堪言,脚痛到几近麻木。

直到雪狐觉得她走的相当平稳,再也没有崴脚后,才把她放了。

雪狐拍了拍手,把她们三人集中起来,“今天上午的训练就到这里,下午你们训练你们的,晚上我会教你们不一样的。”

等到雪狐离开,叶宝儿立马脱下高跟鞋,白嫩的小脚一片红肿,叶宝儿哀叹,“果然肿了,我怎么就被女魔头盯上了。”

可不管她如何哀叹,也只能上药,接着下午的训练。

任务

晚上,雪狐开始教导她们舞蹈。

地上放着音响,三人穿着舞蹈服,跟着在前面示范的雪狐一起跳。

军中少有的靓丽景色。

言思庭,程昀,季炎,楚均都坐在后面,看着她们练习舞蹈。

之后的一周里,总是能看到程昀四人在后面坐着,封安璇三人在前面学习着舞蹈。

并且他们的代号已经全部定好了。

程昀是02,季炎是06,楚均是05,封安璇是01,叶宝儿是03,苏清染是04,然后言思庭的代号也从盐巴变成了07。

他们起的代号就是一串有序的数字,要问这是为什么,这全赖于封安璇。

在得知封安璇的代号是01后,程昀一改之前想好的代号,变成了02,叶宝儿就顺着嚷嚷着成03,后面几人见此就顺着排下去,言思庭见他们很整齐的代号,就他不同,也决定变成07,让盐巴这个代号变成过去式。

这天,封安璇几人照例练习舞蹈,音乐在地上响着,雪狐在前面带领着她们跳。

就在舞蹈要跳到高潮的时候,音乐戛然而止了。

雪狐明白,突然在这时候关掉音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她的身份也不适合在此多待,她也不多言,对着陆源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陆源看着都围拢过来的几人,沉声道,“都来我办公室。”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亦步亦趋的跟在陆源的身后,一同走进办公室。

“有个被国家通缉的头号毒枭,正在金三角附近活动,国家多次派人击杀未果,损失多了名顶尖的警员,警方希望我们军方能够帮忙。”陆源看着众人缓缓道出这次的任务。

“这次,你们的任务就是要前往金三角,解决掉那名大毒枭,毒枭的具体资料都在这里。”陆源举起手中的u盘,“你们之中要有一个人伪装成国内某个毒贩的女儿,这个毒贩包括他的女儿在国内已经被秘密抓捕起来,从他的口中得知他们还有一笔货要接洽,而当时商定的就是要他的女儿前往谈判。”

“至于由你们谁来扮演,其他人要充当什么角色,就要你们自行安排了。”说完,陆源把u盘往前推去。

“什么时候出发?”封安璇问。

“明日一早。”陆源说道。

“可以马上见见那个毒贩的女儿吗?”

陆源没想到封安璇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微微凝神思索了一下,“我需要和警方申请一下,毕竟人不是关在咱们这,还要看看他们同不同意。”

封安璇点头,这些道理她是明白的,其实只是要走个程序,只要警方想要击毙那个毒枭,就没有道理不让他们见见那个毒贩的女儿。

“去吧,警方那里一同意我就通知你们。”

“是。”几人敬礼,拿着u盘,转身离开。

出去后,几人都没有说话,走到了一个就近的空宿舍里。

无声的沉默蔓延开来,叶宝儿,苏清染,季炎,程昀,楚均五人都是新兵,没有任何的作战经验,而上次的保卫任务纯粹就是在当保镖,这次的任务却要他们自行计划安排,他们是有些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沉默以对。

见毒贩之女

叶宝儿见没人说话,试探的说道,“那个毒贩的女儿只能是我们三个假扮,那谁来?”

叶宝儿看了看苏清染。

苏清染见她看向她,冷静的自我分析道,“我不适合,就算是装样子,可这一时半会儿我也装不像。”

叶宝儿再次把视线转向封安璇。

却见这时封安璇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我去拿电脑,看下毒枭的资料再决定也不迟。”

封安璇很快就拿着一个白色的笔记本电脑回来了。打开电脑,插上u盘,把毒枭的资料放给众人看。

毒枭叫刘明,一个在中夏很普遍的名字,长期盘踞在缅甸掸邦第四特区勐拉,多次组织毒品海洛因向中夏境内贩运。为逃避打击,他还在境外组织私人武装,收集禁毒工作情报,在境外数次出动私人武装公然阻挠警方开展的禁毒执法活动。

资料上有用的东西并不是很多,除了知道长相,名字,人在勐拉,还有一支私人武装组织外,就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资料上并未查到他的性格,可见是个谨慎之人,这样的人一般都伴随着多疑。

从他的生平的经历上来看,能坐稳金三角成为毒枭之一,可见必然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如此更需要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封安璇感觉手机一阵,接起,总人只听她道,“好,我们马上就过去。”

封安璇挂掉电话,对他们道,“走吧,看完了这个毒枭的资料,咱们再去看看那个毒贩的女儿吧。”

一行人连夜来到了看管毒贩女儿的监牢。

一路上被数名警员注目,皆在猜测几人的身份。

走到审讯室门外,言思庭停下脚步,看向封安璇,“你要问她什么?或者说我们见她有什么意义?”

他想了一路,见那个女人做什么?问她关于那个毒枭的事?还是想从她那里探听一些她知道的事情?可她知道什么呢,贩毒?不是已经审讯出来了吗,所以见她的意义在哪?

说实话像这种任务不应该由他们无名特种小队,在他看来,任务几乎没有什么难度系数,他心中已有安排,毒贩女儿就让叶宝儿来装,苏清染和封安璇两人一个少言寡语,一个性子冷淡,都不适合。

她们两个当女佣,他们四人当保镖,然后在和毒枭会面时伺机解决掉那个毒枭,在趁乱按照设定的安全路线逃离,任务很简单,他怀疑这是陆源为他们这几个新人准备的,这也是不可多得的作战经验,经历过后,在碰到难度系数较大的任务,也不至于慌乱无措,他倒是真的用心良苦了。

言思庭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跑到这来见那个女人,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封安璇冷眼回望,“队伍之前的队长不是你吧?”

言思庭一愣,被她这话问的莫名。

封安璇只看了他一眼,便自答道,“嗯我也觉得你不会是队长,不然现在怎么能看得见你。”

言思庭脸色一黑,她这是什么意思,说他蠢?他当了队长,指挥队伍,就会全军覆没?

言思庭咬牙,果然她就是个不讨喜的人,忍下想要揍她的冲动,不在看她。

审讯柳甜

“既然要找人装成那个女人,不应该了解一下她的性格喜恶?到时候人还没见到,行动先穿帮了。”封安璇冷然的站在一边。

言思庭觉得虽然她嘴巴毒了点,说的却也有理,但这也太过小心了点,他们合作了两年有余,没有道理还会在路上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总归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他没在阻拦,率先打开审讯室,走了进去。

屋子幽暗,只亮了一盏黄灯,一方长桌,一面只坐了一人,另一面七人长坐一排。

那个女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坐在对面的七人,那七个人也在盯着那个女人看。

那个女人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柳甜。可见过这名女子的人,都会觉得她与名字极为不符。

长时间的静默,心理战,这是审犯人的惯用手段,柳甜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们是谁?见我有什么目的?”

“柳甜,二十二岁,花一样的年纪,你怎么会想着参与运毒贩毒。”言思庭公式化发问。

柳甜笑了,“如果你有一个贩毒的老爸,你也会和我一样。”

“那你后悔吗,后悔参与贩毒吗?”

柳甜撇嘴,“当然后悔参与贩毒,后悔死了,你也说了,我还年轻,起码还能活个四十年,还能做很多的事,结果现在就要死了,能不后悔吗?”

言思庭点点头,继续说道,“只要你配合回答我后面的问题,你就可以不死。”

“好。”柳甜笑着点头。

言思庭狐疑一闪而过,他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却又说不上来,只能暂时放一边,继续先前的问题,“你和刘明接触过吗?”

柳甜疑惑,“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刘明你不认识吗?”言思庭双眼直直的盯着她,她亦没有任何躲闪的回望着他的眼睛,“你说的人是谁我都不知道。”

“你要谈判的那个毒枭就是刘明,你真的不知道?”

“哦,是那个人啊,我确实不知道他叫什么,我爸没有跟我提过他的名字,一直都是以‘他’称呼。”

“这么说,你一次都没见过他?”

柳甜垂头低声道,“是。”

“听说你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妹妹是十三岁坠楼而亡,弟弟是妹妹死后四年,也就是十八岁的时候,遭遇车祸,直接被撞飞十几米,当场死亡,是这样吧?”

从进审讯室开始,就众人所想,封安璇应该会问柳甜很多问题,可却一直没开口,现在突然开口,反倒是让几人愣住了,谁也没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发问,问的还是和贩毒丝毫没有关联的事。

柳甜又抬起头,“是。”

“你恨你的爸爸吗?”封安璇问。

“我……”

“你很喜欢抽烟,是不是?”

“你……”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白色?蓝色?黑色?红色?粉色?紫色?褐色?黄色?灰色?绿色?”封安璇每问一种颜色就停顿一下。

柳甜却已没了回答的意思。

“喜欢听什么类型的音乐?古典?摇滚?爵士?流行?歌剧?颓废?”

“喜欢喝什么?茶?咖啡?果汁?奶茶?”

微表情

“喜欢穿什么鞋子?只穿自己喜欢的?没有鞋带的?高跟鞋?时髦的?运动鞋?靴子?拖鞋?”

“喜欢戴帽子吗?手表?耳环?珠宝?”

“嗯,喜欢戴耳环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耳环?大的?小的?圆形?心形?方形?”

封安璇一连问了数个问题,唯独这一句听着更像是自问自答,这又引起了几人用怪异的眼神看向她。

“如果你见到了刘明,和他商定毒品的事情,你会全然依他的要求吗?”

封安璇却好像没有感觉似的,继续问着柳甜问题,只是这次问的问题却换了个方向,好像先前只是闲聊,现在才进入正题。

“你会丝毫不退让吗?”

“你会据理力争的争取最大利益吗?”封安璇就像是自言自语般,问一句只停顿一下,似无需柳甜的回答般。

她的问题方向再次一变,与之前她问的第一个问题相关联,“你觉得杀害你弟弟的凶手可恨吗?”

柳甜闭眼,身子向椅背靠去,一副拒绝回答的样子。

封安璇对此没有生出任何不满,愤怒的情绪,反而笑的说道,“好了,我已经了解了,感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柳甜惊讶的睁眼,疑惑的看了封安璇一眼。

就是言思庭几人也是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又相互的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等着封安璇的下文。

“戏弄他有意思吗?”封安璇没有解释,指着言思庭反问了柳甜一句。

也不等柳甜回答,自顾自说道,“从他问你的第一句话开始,你就没有说过一句真话,你一点也不后悔参与贩毒,你也不怕死。你看出他对你所说的话没有任何质疑,你便开始轻蔑他,你知道刘明就是那个毒枭,可是你却说谎说不知道他的名字,当他问你是不是一次都没有见过刘明时,你却故作一副心虚说假话的模样,你想诱导他认为你其实见过刘明。怎么,把他耍的团团转,就这么让你有成就感?”

封安璇扫了柳甜一眼,“惊讶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吗?”

“其实这并不难发现,人的脸上有40多块肌肉,这当中的大部分我们都无法有意识地掌控,面部表情会无意识的流露出许多,就比如刚刚,你在听到我识破你的谎言后,你的表情发生了一些轻微的变化,下颚下垂,嘴唇和嘴巴放松,眼睛张大,眼睑和眉毛微抬,这是惊讶的表现。而他在问你后悔参与贩毒的时候,你的嘴角一侧轻微的抬起,这是轻蔑的表情。”

“并且你在回答他的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撒谎了,正常人的语言模式回答后悔或者不后悔便可,而你的回答是后悔参与贩毒,一般撒谎的人需要一些语言砝码来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心虚,所以往往会完全重复提问者的话。”

“你眨眼频繁,眼睛瞳孔变大,嘴角还出现了歪斜,这都是撒谎的表现,你的撒谎水平着实太过拙劣了,处处都在透露着撒谎的痕迹。”

凶手

“在提到刘明这个名字的时候,你的瞳孔又发大了,放在双腿上的手也紧紧的握了一下,这是紧张的反应,而后在双眼紧紧盯住你的时候,你的目光也并未转移,而是坚定的看了回去,因为你知道眼神游移会被识破你在撒谎,所以你刻意的控制了自己的眼神。”

“之后你解释都以‘他’称呼刘明,除了是因为这样解释正合理外,还有就是撒谎时提及他人,往往会用代词或称谓。”

“你从开始看到我们几个穿着舞蹈服,便装,你好奇,好奇我们的身份,所以你的第一句是在试探,当他问你第一句关于贩毒的事情后,你就有所猜测了,不管我们目的具体是什么,你都不打算讲实话,后面他问道你有没有和刘明接触过,有没有见过他,你猜到了我们的目的,你更加坚定了不管谁问,问什么,你都不予给出实话,甚至要做到干扰。”

“后面我提到了你弟弟和妹妹的死,你放在大腿的两手握成了拳头,两膝紧靠在一起,明显的戒备状态。我问你恨不恨你的爸爸时,你听到爸爸两个字,出现了厌恶的表情——上唇抬起,鼻子上出现皱纹。”

“接着我变换问题,开始问你的喜好,你这才放下戒备,当我再问道和毒品有关的事,你又开始戒备起来,提到你杀你弟弟的凶手时,你出现了逃跑反应,你的双腿紧绷,脚尖开始指向门口,还产生了阻断行为——闭眼睛。”

“这是不想面对一个人时,本能的反应。我的问题让你反感、戒备,甚至让你想逃,这只能说明一点,杀你弟弟的凶手就是你。”

封安璇一直看着柳甜,把从进门开始到她自己提问完,她的心理一点点的分析出来,甚至道出她是杀害她弟弟的凶手。这恐怕是封安璇说过的最长的话了。

可她这一番话却是震了全场,程昀几人震惊于她还有这种本事,看柳甜的样子便知她说的全对,而柳甜震惊于她连自己是杀人凶手都知道,毕竟平时只要有第三人在场,她就会对那个所谓的弟弟很好,他的死,谁都没有怀疑到她的头上。

柳甜缓缓的低下头,再次抬头时,眼底已经恢复平静,柳甜勾起一个冷笑,“他算我什么弟弟啊?呵,就是一个野种,一个私生子。我妹妹十三岁的时候从楼顶摔了下来,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监控上也只有我妹妹一人,警察最后定性为不慎坠楼身亡,我原本也以为就是这样。

柳甜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起来,“直到那个私生子十八岁生日,他亲口告诉我,其实是他用我的名义,把我妹妹骗到了楼顶,然后把她推了下去。那是我亲妹妹啊,我唯一的一个亲人了!那时候她只有十三岁啊!”柳甜的双手握拳大力的敲打着桌面,手铐也因她的拉扯,发出脆响。

“到现在我都记得,他在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没有一点愧疚后悔的神色,是兴奋,是疯狂。从前我一直都没生出过想要弄死他的念头,哪怕那个男人透露出想要把大半基业交到他手里,我都没有想他死,可是那天,我只有一个念头,要他死,所以后来我计划了一切,而那个男人最后也只能把所有的东西留给我,即使他再怎么不乐意。”

邮轮上

离开了警局,在回去的路上,叶宝儿感慨,“她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不管柳甜是不是个可怜人,从她选择参与贩毒起,从她对她弟弟起了杀心起,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半天后,下午三点五十二分,泰国湄公河水域上。

一艘观光邮轮上,一名长相略显妖媚的女子,穿着一袭红色衣裙,脚踩高跟鞋,正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嘴里还在吞吐着烟圈,姿态魅惑又迷人。

这时一个年近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走到女子身旁,“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一起吃顿饭?”

“没有这个荣幸。”女人懒洋洋的,连吸烟的动作都没有停一下,似对这种搭讪习以为常了。

男人没想到她会拒绝的那么直接,先是一瞬的尴尬,而后恼怒冲到脑顶,脸色涨的发红,“臭娘们,你在这装什么贞洁烈女啊,叫你一起吃饭,又不是叫你陪上床,你tmd别给脸不要脸。”

封安璇就像没听到般,继续抽着手上的香烟,连眼神都不给一个。

男人被她无动于衷的模样激怒了,恶狠狠的道,“小天,把这个女人给我绑了。”

“是,老板。”一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二话不说就要向那个女人动手。

只是还不等他的手碰到那个女人,就已经被人拦了下来,只听咔嚓一声,那个叫小天的保镖的手就被扭断了。

那名叫小天的保镖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浑身颤抖,神色惊恐的僵立在原地。

就是刚刚那名愤怒的男人,此时脸色也是变得煞白,惊恐的看着那名保镖。

若是仔细顺着他的视线看,就会发现他看的是那名保镖头上的手枪。

“别,别开枪,我就是说着玩的,说着玩的,像你这么美丽的小姐,我怎么可能真的那么没有风度的让人绑了你呢。”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女人身边还有人的,还随身带枪,他盯她很久了,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站在甲板上,他还以为又是一个来这钓凯子的外援女,没想到她的来头这么大。

“小姐,你没事吧?”

那个女人摇头,冷声道,“想吃饭是吧,想绑我是吧,呵,去把他绑起来,再拿四斤吃的来,通通塞到他的嘴里,不准他吐出来。”

此人正是易容成柳甜模样的封安璇。

“是。”季炎神色不变,恭谨的应声,收枪,一脚把那个叫小天的保镖踹到护栏上,他却不敢发出任何痛呼声。

看着季炎走近,那个男人脸色更白了,不断的向后倒退,摇头,嘴里无意识的重复着一个字,“不,不,不……”

季炎一下抓住那个男人,扒下他的外套,拧成一股绳,把他的双手背后绑住。

封安璇只看了一眼,就不在关注,扔掉了手中的香烟,捻灭,朝着船舱走去。

不经意的瞄向另一边,一个靠在护栏上抽烟的男人,只一看,封安璇不再看他,进了船舱。

假蕾丝(元旦快乐!)

封安璇一走,那个抽烟的男人立刻扔掉烟头,也进了船舱。

进了船舱,那个男人来到休息区,快速进入了一个房间。

“怎么样,有问题吗?”房间内,一个人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语气悠然。

“样貌无误,心狠手辣,甚至有些嚣张,感觉人也有点张扬,在这种地方也敢让保镖明目张胆的掏家伙。”那个男人想了想,皱了皱眉,“她的保镖,实力不低,就是不知道是只有一个,还是个个不凡。”

“咔嚓”

手枪上膛声。

那个人弄着手上的枪,冷声道,“不厉害的话,那她请的保镖就只能是个摆设了。她的资料看来是没问题了,不过还是按老规矩走,上面还是不放心,千叮万嘱,这事咱不能办砸了,继续盯着,有问题就……”手在脖颈处一划,做出了抹脖子的动作。

“明白,放心吧。”

另一边。

封安璇回到房间,先是谨慎的再次把房间搜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坐到床边。

“怎么,有问题?”一个长相偏冷,气质也偏冷的女人皱眉问道。

“以防万一,刚刚在外面就有人监视。”封安璇解释。

“我感觉很怪,看着自己还有你们,都顶着别人的脸,太奇怪了。”叶宝儿压低声音,小声道。

不等苏清染说话,封安璇一下把手指竖到唇前。指了指门口,示意门外有人。

踏踏的脚步声靠门越来越近。

这时叶宝儿和苏清染也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叶宝儿和苏清染顿时净声,神经紧绷,紧张的戒备起来。

在苏清染惊讶的眼神中,封安璇一下把苏清染扑倒在床,“冰美人儿,我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已经征服你了,那我可就要来了。”封安璇言语轻佻,声音放大,可眼神清澈干净,她趁此机会小声的在苏清染耳边道,“配合,叫出来。”

苏清染一下红了脸,她人生中第一次脸红,还是被羞红的,她咬紧牙关,摇了摇头,“我不会呀。”

封安璇也没料到她竟然不会,只是时间不等人,她转头看向叶宝儿,叶宝儿也涨红着脸,闭眼大声叫出,“啊。”

封安璇学着苏清染的声音,紧随其后的也叫了一声。手在头发上翻腾,“脱衣服。”

苏清染和叶宝儿也知门外有人,做戏要做全套,只能羞红着脸,脱起衣服来。

“咔咔”,门把手被轻轻转动。

来不及了,封安璇一把抓住被子,把床边的叶宝儿一同拉进被里,小声道“再叫。”

叶宝儿觉得别扭极了,她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和她有着一样的感受,她从未想过她还有假扮蕾丝的时候,还是要做到这种地步,在同一个被窝里,旁边躺着一个,上面还有一个,而她还要赤条条的躺在床上,发出暧昧的呻吟,这可能将会是她人生中最尬的一次。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一个服务员装扮的男人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赚点零花钱

那个人的眼睛快速的往床上瞄了一眼,眼中出现了极为香艳的一幕。床上,一张被子在晃动,露出躺在床上的两个女人雪白圆润的香肩,男人咽了咽口水,“真是糟蹋的两个大美人,不对是三个,这种事应该让他来啊!”他在心中腹诽,脸却已经低下了,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您叫的餐饮给您送到了。”

“我让你进来了吗,滚!”封安璇抬头对来人怒吼。

“是,是,是。”男人放下手中的餐车,连忙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封安璇起身用被子盖住她们的身子,尽管她们只是衣衫半褪,并未全脱。

她背对着床,整理自己的衣衫和头发,心知凭着这些毒贩的谨慎,她们三人必须要在同一个屋子里睡觉。

封安璇走到餐车前,摸索了一遍,确认无任何监视窃听等装置后叹气,“从现在到明早都不能踏出屋子了,床不够大,晚上你们两个睡床。”

“那你呢?”叶宝儿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脸上的红晕还未退散,还有些羞涩。

“当然是睡板凳了,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更难缠的。”

近日的奔波劳碌,再加上要提防毒贩三番五次的试探,都让几人都感到了疲倦,卧室静谧无声,唯有三名少女和衣而眠的身影。

第二日清晨。

阳光倾洒,苏清染睁开眼睛,猛的坐直身体,记忆开始慢慢回笼。而她这一动作也惊醒了叶宝儿。

“是不是要到了?”声音是带着刚睡醒特有的沙哑感。

“嗯应该是,快点起床洗漱找他们汇合吧。”苏清染掀起被子,起身向浴室走去。

……

“当蕾丝女是什么感受?”言思庭挑眉,像是突然心血来潮般一脸戏谑的看着封安璇。

“好奇?”

言思庭点头。

“还记得前天你是怎么被柳甜耍的团团转吗?”

言思庭脸色一黑。

“就是那种感受。”

呵,自己怕是坐船坐晕了吧,明知道从这个女人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自己还往她身边凑,真是自作自受。

“情况怎么样?”封安璇背靠栏杆,低头垂眸,任由海风吹乱头发,半长不短的头发随风舞动显得张狂而放肆。

“被你说对了,确实是来监视咱们的,一共四个人,两个人一号房,身手还可以,身上带着家伙,看得出是心狠手辣的主,不过他们遇到的是咱们,他们没有赢的胜算。”言思庭说着脸上都带上了一丝倨傲的神情。

封安璇抬头正好看到言思庭倨傲的模样,第一次轻笑出声,“我喜欢这样的表情,但是轻敌乃兵家大忌,要不得。”

言思庭看着波澜起伏的海面,想着刚刚那难得一见的靓丽风景,虽然她顶着柳甜的脸,可是刚刚她那轻轻一笑,风度,气韵全然是柳甜不可比的,“到了之后,咱们要怎么做?找家宾馆先住下?”

“不,他们不来,咱们直接找上门去,正好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就去赌场赚点零花钱。”她手上的流动资金都交给蔚铎支撑武装公司了。

盛情难却

很快,邮轮靠岸,一行人下船,直奔勐拉最大的赌场。

赌场门外。

以封安璇为首走在最前面,其余几人紧跟其后,各个穿着气势非凡。

赌场门口的保镖,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偷偷离开。

待封安璇迈进赌场,门口的保镖一下拦了下来。

保镖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这里的赌场是禁止携带武器的,请您的保镖把手枪暂且让我们保管,或者让他们在门外等候。”

此话一出,言思庭,季炎,程昀,楚均四人同时掏出手枪,齐齐指向那名看守的保镖。

那名保镖没料到他们竟如此的嚣张,在他们的底盘上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拔枪相向。保镖见此稍显紧张,而后快速向后倒退一步,也掏出了手枪指向封安璇。

气氛一时紧张了起来。

赌场内外人群都看向了门口,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低声议论,打听封安璇的身份背景,毕竟在勐拉这一亩三分地内,是没有人傻的敢在这闹事的。

“把枪放下。”

一到威严的冷呵声从赌场内传了出来。

人群中有人小声的议论,“你看管事的出来了,这个女人怕是要完蛋了,在哪里闹事不好,偏偏在这个地方。”

“是啊,不过这个女人长得很好看呀!”

“嗤——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个没脑子的。”旁边一个女人不屑的嗤笑出声。

虽然几人说话的的声音都不大,但是在管事的冷呵出声后,就无人在说话了,他们的声音就一下凸显出来了,他们说的每句话所有人都听到了。

包括那名看守的保镖,他也很认同他们的话,一下就有了底气,也不再紧张。

他没有听那个的放下枪,封安璇这方也没有听那人的话把枪放下,场面依然是剑拔弩张。

管事的快步走到门口,巴掌照着那名看守保镖的脑袋就是狠狠的一拍,气急败坏道,“蠢货!我叫你把枪放下,还不赶紧滚。”

管事的转头笑着对封安璇道歉,“不好意思柳小姐,手底下的人不懂事,冒犯了柳小姐,真是对不住了。”

封安璇也理会管事的,抬了抬手,示意几人把枪放下,直接越过管事的,向赌场内部走去。

众人诧异的看着这一幕,这和他们想的完全是两个样子,说好的要好好教训这个嚣张的女人呢,怎么结果变成了好好招待?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连管事的都对她礼遇三分?然而大家心中的疑问,终归是无人能为他们解答。

管事的也不在意封安璇的态度,跟在封安璇的身后,继续笑着问道,“柳小姐是要玩点什么吗?我为您准备点筹码,就当是我们给您的一点补偿。”

封安璇也不推辞,痛快的应下,“好啊,看着管事的盛情难却,那我就接受了。”既然有人免费送钱让她宰,她还推脱客气什么呢。

“呵呵,这是当然的,这是一百万筹码,柳小姐拿好。”他盛情难却?一个拒绝的字都没说过,怎么知他是盛情难却?!管事的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把手上的筹码送给封安璇。

老虎机

走进赌场内部,封安璇并没急的先赌几把,而是先环视四周,发现赌场内玩法齐全,几乎每一桌都围满了人。

封安璇走到了一桌人相对较少的赌桌,封安璇并没有参与其中,而是在旁一直看着。

管事的以为她是第一次来赌场,不清楚这其中的规矩,就在一旁讲解起来。

“这是21点,就是要使手中的牌点数之和接近21点,但是也不能超过21点,最后比谁的点数大,如果超过了21点,就是‘爆掉了’,便是输了。”

封安璇在旁明了的点点头,这种赌法更多的是靠运气外加一点小小的心理战数,输赢基本一半一半,当然对于会玩的人来说,赢得几率只会更高,也算是一个相当简单的赌法了。

封安璇刚听完管事的讲解后,扭头走掉了,向人群密集处走去。

管事的以为封安璇清楚玩法后会加入赌局之中,却不想她直接扭头走了。

上头交代了要好好招待,管事的就是在怒在恼,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尽心的在旁招待。

“这个是老虎机,有一元的,五元的,十元的,二十元,五十元的,把筹码投进去,在按一下那个红色的按钮就可以了,画面上同时出现三个七就会赢得相应的钱数。”

每个老虎机前都排满了人,因为这是赌场里最简单的玩法,并且不需要太多的钱,很多人都抱着用最少的钱赚取更多的钱。

这一次封安璇连头都没点,只是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在老虎机前操作,赢了又输,输了在输,有些人更是输红了眼,不停的投币按按钮。

没人知道封安璇想要做什么,只是她没有说话,其他人也只能在一旁和她一起站着默不作声。

管事的在一旁看了半晌,试探的问道,“柳小姐要不要玩玩?”

“好,就让我来试试我的手气如何。”封安璇打了个哈气,就像是刚刚一直看着,令她无聊的想要睡觉一般,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

管事命人清出一个老虎机,让封安璇来玩一玩。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认出封安璇就是那个在门口闹事,却又安然无恙的女子,见她也来玩老虎机便纷纷把注意力投向她这边。

只见女子先是对着老虎机拜了拜,又向四周拜了拜,最后对着老虎机念叨了什么,这才拿出五十筹码投入老虎机内,按了按钮。

见此已经有人摇了摇头,似乎已经能预见必输的景象。

叮叮的声音还在响着,老虎机的转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图像渐渐地能够看清了,刷刷的一下第一个停下了,赫然是一个数字七,接着第二个也停了下来,依然是一个数字七,所有人见此都咽了口吐沫,在心里捏了把汗,祈祷着第三个也是七,不负众望第三个也停了,三个并排的数字七闪亮了众人的眼。只投了一次就中了,不得不说这样的好运气实在是令人艳羡。

第一把赢了,自然要再来第二把。

比大小

第二把,一如上一把一样,只是速度较之上一次似乎是慢了一点,没有人关心此事,众人都是屏住呼吸,双眼紧盯老虎机,刷刷的声音再一次在众人耳朵旁响起。

不过半分钟,画面停止,又是三个醒目的大七显示在众人的眼前。

不等众人反应,封安璇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停顿,再次往老虎机里投放了五十筹码,干净利落的按了按钮,画面上还是三个醒目的大七。

而后的数十把里,众人看到的便是封安璇各种让老虎机转出三个七的画面,这个往常看到就能让人高兴好一阵的画面,竟被封安璇弄的让人看到麻木。

管事的在一旁频频皱眉,一连赢了数十把,这一看就是有问题,可是他是亲眼从头看到尾的,她的动作上根本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再者老虎机这种东西根本无法出老千。

管事的心中大感着急,却又不能因为封安璇一直赢就阻拦她在玩下去,他的思绪是百转千回。

封安璇摇了摇头,“不玩了,太没意思了,一把最多只能五十,没劲。”

听到封安璇这么说,其他人真是心里气的呕血,你他丫的没玩之前怎么不觉得一把五十没劲呢!

只有管事的在心里松了口气,笑意连连,“柳小姐要不要玩些别的,比如21点,梭哈,摇骰子赌大小,这些都是没有上限的。”

“那桌玩的是什么?看起来很有意思呀。”封安璇本想在管事的建议里选一个,结果被一阵呼声吸引了,指着远处一桌,问向管事。

“那桌……”管事的话还没说完,远处就已经有一人跑了过来,那人在管事的耳旁低语了几句。

管事的先是眉头一皱,接着舒缓开来,笑道,“那桌也是摇骰子的,只不过不是赌大小,而是比大小。刚刚那桌有位客人已经连赢了五场,不知柳小姐可有兴趣和我一同前往?”

“自然,本小姐也极为好奇能拥有此赌术是何人。”

“柳小姐,请。”管事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行人还未靠近那一桌,就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问道,“还有没有和老子比的?这就没了?不是说小勐拉里有的是高手吗?看来也不过如此。”

其他人是面面相觑,此人的赌术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没有谁会嫌自己钱多,非要和他赌上一把。

这时一个淡淡的女声传来,“我来和你赌。”

封安璇穿过重重包围,走上前去。

那人先是看了封安璇一眼,表情马上变得不屑起来,“小丫头片子,我赌一局起码一百万起步,你有那么钱吗?”

封安璇给了苏清染一个眼神,苏清染明了的走到众人眼前,手上拿着的托盘里正是封安璇玩老虎机赢得的筹码。

“是你非要和我赌的,输了可别说我欺负了你。”那人是人高马大,嘴唇周围蓄满了胡子,看着封安璇都是微微扬起头的高傲模样。

“一把定输赢,就赌三百万,你手上的全部筹码。”

封安璇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

一点

“怎么是怕一下都输给我,就没钱吃饭了是吧。”

“哈哈哈,放心,我会给你留出吃饭的钱。”说完就是一道具有讽意的大笑。

“不。”封安璇摇头,“赌你手上所有的筹码。”

“赌我手上所有的筹码?”那人直接笑了起来,不似之前的嘲笑,更多的是被封安璇这狂妄的话语逗笑了。

“对。”

“你拿什么来赌?你手上的三百万吗?”那人轻笑出声。

封安璇从手上的皮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赌桌之上,“这张卡里有一亿八千万,你敢不敢?”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包括程昀等人,别人不知道,可是他们却很清楚,这次出任务上头给的公款仅仅只够几人吃住的,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用一亿八千万来赌一千万,她是疯了吗?

一亿八千万呀!

可不是小数目,一旦输了就都没了,赢了也只是多了一千万而已,这到底是太有钱了,还是人太傻了?

那人的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看了管事的一眼,见管事的点头也就应了下来。

周围的赌客是一传十,十传百,一听有一场豪赌都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想看看最后是这个人傻钱多的女人赢,还是这个连胜五场的大汉赢。

“六颗骰子,看谁摇的小,如果点数一样就算平局,那就再来一局。”那人拿起骰盅,看向封安璇。

“好。”

那人自信一笑,右手一动,骰盅向骰子滑动,原本在桌子上的六颗骰子已然落入了骰盅里。

“哗啦——哗啦——”

他的手拿着骰盅不停地摇晃着,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动作花哨而流畅。

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被他的动作吸引了。

“咯噔”骰盅放到了桌子上,那人缓缓的打开骰盅,一条长长的的骰子整齐的摆放着。

“天哪!”

“哇,一点,他真是厉害。”

“看来他赢定了,没有比一点再小的了。”

周围的赌客见此都议论开来,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封安璇。

苏清染几人脸色并无变化,只是他们微蜷的手指,却在透露着他们内心的紧张。

封安璇拍手赞道,“好厉害,那接下来看我的了。”

封安璇拿起另一个骰盅,盖住六颗骰子,向自己这边滑去,拿起骰盅,随意又简单的摇了两下,放下。

那摇骰盅的动作和手法,明显就是个门外汉,甚至摇骰盅时简直就是在敷衍了事。

“姑娘你莫不是喜欢人家,想送钱给他。”

“嘿!你看我,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了吧,起码比这个人强,你喜欢我好了,我也缺钱。”

“哎,这就没劲了,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傻钱多。”

还没打开骰盅,所有人却好像都知道了结果一样,嘲弄,同情,幸灾乐祸,没有人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会赢。

封安璇唇角挂笑,听到这些纷杂的议论声,不恼,不怒,不争辩,就像什么都没听到,慢条斯理的抬手打开骰盅,用最简单直接有效的动作,让在场的人都闭上了嘴。

赌命

封安璇唇角挂笑,听到这些纷杂的议论声,不恼,不怒,不争辩,就像什么都没听到,慢条斯理的抬手打开骰盅,用最简单直接有效的动作,让在场的人都闭上了嘴。

赌场内登时一静。之前出言嘲讽的赌客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大张,一会儿睁了又闭,闭了又睁,似是难以相信眼睛所看到的点数。

一柱擎天!

同样是一点。

这个女人不是新手吗?

只是随意的摇了两下,不会这么巧吧。

那人也盯着骰子,片刻的愣怔后,再抬眼看向封安璇时,已满是战意,“这把是平局,再来。”她到底是靠运气,还是真有实力,再来一局,一试便知。

那人摇起骰盅,又是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男人打开骰盅,一点。

封安璇拿起骰盅,又是随便摇了两下,放下,打开,又是一点。

又是平局。

男人只是看了一眼,开始认真了起来,这下不用再猜了,一次是运气,那两次呢?

“啪”男人放下骰盅打开,一点。

封安璇又是随意的摇了两下,这次没人再敢小看封安璇了,放下骰盅,打开,不出意料又是一点。

又是平局。

封安璇开始和男人一起摇骰盅,放下,打开,一点。平局又是平局,一连数十次,每次都是平局,男人开始有些急了,耐心是一点一点的被磨没了。

哗啦哗啦,摇骰子的声音变得更响了,男人开始在心里盘算着,下局该改改规矩了。

“啪”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把男人从思绪里拉了回来,一个愣怔男人无意识的也扣住了骰盅。

男人的脸色猛的一变,低头看着已经扣在桌子上的骰盅,心沉了沉。

刚刚一直在想着改规矩的事,没有听摇骰子的声音,最重要的是他见那女人放下骰盅后,也跟着放下了,这局……他竟然失手了。

现在他只能祈祷这个女人也失手了。

可当封安璇揭开骰盅后,男人就知道是他输了。

又是一点,连着数十把,她就没一次失手的。

男人打开骰盅,看也没看自己手中骰子的点数,“是你赢了,一千万是你的了。”

一二二!

竟没能一柱擎天,失手了!

大概谁也没想到,一开始被众人看好的大汉竟然会输,反倒是无人看好的姑娘赢了。

三楼一个包间内。

一排保镖站在一个坐在沙发上的光头男人身后,身上均携带着武器。

刘明坐在那里,后背陷入沙发之中,翘着二郎腿,右手托着脑袋,将一楼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去,告诉阿亮,资金方面我全力相助,让他和她赌一场,赌多少可以让她定,不过要在加上一条命,如果他们不愿意赌的话,就让他们从那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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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刘明旁最近的一个男人问道,“刘哥,我不太明白,您已经让阿仔他们从上船就开始监视他们几个人了,样貌大概的习性也基本吻合,您为什么还要试探呢?”

刘明坐直身体,右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叹了口气,“娃娃你觉得有那么多人找我合作,我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他?”

“刘哥您别老娃娃,娃娃的叫我,我已经长大了。”那个叫娃娃的男人思索了一下,“嗯因为您觉得他够狠,也大够胆。”

刘明轻笑一声,“你以为那么多人就没有比他更狠更大胆的?这些只不过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你还记着我是从哪里来的吗?”

“川阳。”

“是啊,我可是从川阳长大的,那儿我又怎么会没有几个熟人,而他活动的地方正是那一带。”

娃娃恍然大悟,“所以您选择他的原因是您可以远程打探他运货的行踪顺利与否?”

“也可以这么说,就在今天早上,我在那边的人给我电话说,柳桦销声匿迹了,包括他的女儿。”刘明偏过头看他,“知道销声匿迹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们可能已经被抓了,而今天来的这个柳甜就是条子假扮的,当然也有可能柳桦听到风声,躲起来了。”

“我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靠的全是我那份谨慎,所以我从不轻信于人。娃娃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接班人对待,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我能教你的都教了,心里已无憾事。”刘明看着眼前桌子上的茶水,似怀念似感叹。

娃娃眼眶泛红,“刘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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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这样,我终有离开的一天。”刘明淡然的笑着,站起身,“来娃娃,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在娃娃震惊的眼神中,刘明转动了墙壁上一个精美的装饰品。

一楼赌场

在封安璇赢后,气氛依然热烈,封安璇成为了全场的焦点。用一亿八千万赢下了一千万。

管事的走到封安璇身边,“柳小姐,上头有交代,要您和他赌一场。”管事的指着离自己并不远的阿亮,“赌金您说了算,但是要在加上一条命,如果不堵的话,只能请您离开了。”

这一番带有血腥的赌注,把在场人都震住了。

在他们想来,必定是女子这一手高超的赌技把赌场老板震住了,怕损失更多的钱,在找理由轰人离开呢。

可是封安璇一开口,却惊住了所有人。

“好就赌一百万加一条命,命已经很值钱了,再加一百万足以。”封安璇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

场内又是一片哗然,只是这次更多的人是想看热闹。毕竟赌场里多的是因为戒不了赌就剁手指的,血腥总是能引起这些疯狂的人的神经。

而苏清染几人瞬间紧张了起来,这是赌命啊,可不是在开玩笑,完全可以离开,在想别的办法,哪怕最后用强攻。

叶宝儿凑到封安璇耳边,“别赌了,咱们在想别的办法吧。”

“放心吧,我很惜命的,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不能死。”封安璇郑重的回道。

“这次换个玩法,不想玩骰子了,换成扑克牌,就玩21点,三局两胜。”封安璇喝着叶宝儿端来的果汁,优哉游哉。

“好。”他本身拉斯维加斯的首席荷官,后被奸人迫害,是刘明救了他,自此他才在这个赌场专门帮刘明解决难缠的赌客,不巧,这个21点也是他所擅长之一。

用扔硬币的方法决定谁先发牌,正面封安璇先,反面则是阿亮先。

第一局,反面,阿亮先。

荷官过来洗牌,发牌,第一张是明牌,红桃j,代表十点,第二张是暗牌,方块8,是八点,加起来一共就是十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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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亮皱眉,如果下一张牌大于3,那就会爆掉,阿亮不动声色的扣牌,对荷官摇头,示意不再要牌。

荷官点头,为封安璇发牌,第一张是明牌,方块2,代表两点。阿亮盯着那张2好一会儿,荷官动作不停,第二张暗牌也发到了封安璇的手里,一张红桃a,代表十一点,现在手里牌的点数是十三点。

封安璇点头示意荷官继续发牌,梅花六,是六点,现在一共是十九点,若是继续要牌很大概率会爆掉,封安璇摇头示意不再要牌。

目前为止,场上所有人能看见的是,阿亮的第一张牌红桃j,和封安璇的第一张牌方块2这两张牌。

从二人的神色上皆是看不出什么,封安璇率先把扣着的两张牌翻开,后背靠在椅子上,喝着果汁,那样子像极了胜券在握的胜利者。

阿亮也翻开了手里的牌,看着封安璇翻开的牌,脸色开始发黑,十九点,只比他大一点,如果刚刚他有魄力的在要牌,这局赢的是不是就是他了。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第一局封安璇赢了。

第二局,依然是阿亮先。

荷官发牌,第一张方块q,代表十点,第二张是红桃8,如此又是十八点,阿亮想起上一局的结果,最终还是选择要牌。

黑桃10,十点,至此共二十八点,毫无疑问直接爆掉。心里一沉,阿亮神色自若的扣牌,摇头示意不再要牌。

如此一来除非封安璇也爆掉,呈平局之势,否则怎么样他都会输,

这边阿亮叫了服务生拿饮料,那边荷官已经为封安璇发完了一明一暗两张牌。一张红桃2,一张梅花q,一共十二点,封安璇摇头示意不再要牌。

就在这时,饮料翻洒,一场偷龙转凤的手法在巧妙的进行。

封安璇亮牌,后背再次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阿亮,阿亮被她深邃幽深的眸子看得心里直发毛,有一种衣服裤子被扒光了的感觉,好像任何秘密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此刻阿亮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到底有没有发现?

生死局,上帝赌局

阿亮跟着亮牌,第二张是红桃8,第三张是

红桃3!

这样加起来就是二十一点!能正正好二十一点是很难的,赌客们频频惊叹,阿亮也一直在观察封安璇,发现她依然笑着,悠闲的喝着果汁。

阿亮有些狐疑,是他敏感了吗,这个女人是不是根本没发现。

这一局毫无疑问阿亮赢了,阿亮左等右等,发现到最后封安璇也没有说话,整个人如刚开始般从容。

对就是从容,从容的好像他们并没有赌命,从容的像是她就是最后的赢家,但是据上两局来看,她应该是不懂千术的,如此她竟还不紧张。

明明现在是1:1平局,最后一把就是生死局了,她还可以如此,就凭这份心态,他是不及她的。

气氛已经紧张起来,可以说这最后一局就是赛点,谁赢了就会多得一百万,而输的人损失的不仅是那一百万,更重要的是会就此命丧黄泉。

这是一场生死局,更是一场上帝赌局

第三局,封安璇先。

荷官发牌,第一张,梅花j,代表十点,第二张,黑桃3,是三点,封安璇点头,示意要牌,梅花k,代表十点,所以现在一共是二十三点,直接爆掉。

封安璇面色如常,摇头示意不再要牌,把牌扣在桌子上。

阿亮从封安璇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只能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

荷官为阿亮发牌,阿亮万万没想到,发牌的第一张就出事了。

红桃3!

又是红桃3!

哄!人群沸腾了,这赌场也好,赌客们也罢,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出老千,尤其是被发现了的。没被发现还好,大家都有一个心理,可能是人家运气太好了,要么就是自己手气太差,不会想着人家是出老千了。

上一局已经出现过一个红桃3了,如今又来一个红桃3,这是为什么,不言而喻,阿亮出千了。

由于阿亮出千,这一局直接算做封安璇赢了。

“居然出老千,难怪第二局会有二十一点,就该砍掉双手,扔出赌场!”

“就是,砍掉双手,扔出赌场。”

“这小子输了,是他自己动手了结还是要人帮忙解决啊?”

“对,愿赌服输,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要我们帮忙动手啊!”

此刻阿亮已经听不到周围人的叫嚷声了,他看着封安璇,见她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他突然站起身,双手撑在赌桌上,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是你做的?”

阿亮不管周围的人说什么,只是轻声且肯定的问着封安璇。

封安璇垂眸不语,她就像是与事无关的局外人。

阿亮看她不理自己,有些尴尬的同时,更多的是恨,他大力的拍打赌桌,大声再次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封安璇忽然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赌场安静了,封安璇一步一步的向阿亮走去,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嗒嗒声,直击在场每个人的心脏。

阿亮见她走来,心生戒备,脚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封安璇走到他身侧,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为他解了惑。

周围的人只见,阿亮先是瞪大眼睛,而后桀然一笑,“谢谢你告诉我,我自己了结我自己!”

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不带一丝犹豫的划过脖子,刀光血剑,人已无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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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阿亮的尸身应声倒地,他脖颈处的鲜血还在汩汩流淌,鲜血染红了地面,这时才有人反应过来,一声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赌场。

他们只是不过是玩笑,哪里想的到,他真的自杀了。

这时,来了五六个黑衣大汉,其中两人处理了阿亮的尸身,另外一人来到封安璇面前,低沉道,“我们老板请几位上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苏清染几人其实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说出口,现如今前方还有个带路的保镖,也不是说事情的时机,只能沉默的跟着。

几人很顺利的上了三楼的一个包间。

没有被搜身,也没有勒令保镖不得进入,更甚那个带路的保镖既没有跟着进屋,也没有在门外守着。

一进包间,就见一个光头男子坐在沙发之上,手上正在倒茶,即使听到了开门声,手上的动作依然不停,一杯,两杯,三杯一共八杯,正正好好在屋里的人一人一杯。那袅袅升起的热气无不是在表明这壶茶是刚沏好的。

封安璇直接坐到刘明对面的沙发上,苏清染几人则是规矩的站到封安璇的身后。

刘明放下茶壶,温和一笑,“几位也都坐吧。”

叶宝儿,苏清染,季炎,程昀,楚均,言思庭几人见此都有些看不明白,互相看了一眼,见封安璇也没有任何表示,都坐到了沙发上。

刘明把倒好的茶向几人面前推了推,“我这里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招待你们,唯有这茶,望几位不要嫌弃才是。”

封安璇拿起茶杯,先是吹了吹,然后小酌一口,赞道,“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喝到君山银针。”

看到封安璇只喝了一口便道出茶名,几人也跟着喝了一口,只感味道清新,味道甜爽,确实好喝。

“刘某也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竟然如此懂茶。”刘明是由衷的感叹,如今这个时代,能有几个人喜欢喝茶的。

“连这么好的茶都拿出来了,看来是准备好了?”封安璇放下手中的茶,背靠沙发,慵懒一坐。

“是,这还要多谢姑娘的帮忙。”刘明点头,微笑。本身长相就比较偏慈善,在配上这淡淡一笑,任谁也猜不到,此人竟是一个贩卖毒品的毒枭。

“谢我?”封安璇摇头轻笑,“即使我马上赢了他,你也有的是办法拖延,不是吗?”

其余几人听着封安璇和刘明的对话,感觉云里雾里的,两人的样子就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可是二人的话语里又是针锋相对。

程昀坐在边上,眉头微蹙,感谢?感谢什么?为什么感谢?又为什么聊了这么久都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他身边没有保镖,屋外也没有保镖,现在解决他不是刚刚好,忽然他有一种特别强烈的直觉,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而后与封安璇的交谈中,这种直觉被证实了。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是从哪里发现的?”她心中有些许猜测,却还是想证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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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天早上,从与他们合作开始,柳桦父女两人的动向我便知其七分,这次确认他们被抓的事情我知道的时候虽不早,却也够我准备,所以知足。”此时的刘明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大叔般,和一群年轻人交谈,没有剑拔弩张的针锋相对,似不知他们就是取他性命之人。

刘明突然从茶桌底部拿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放到了桌面上,一时间气氛紧张,除封安璇外,几人都警惕的看向刘明,手也向怀里摸去。

刘明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手没在碰那把手枪,“我也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了我的意图。”

“从进赌场开始有了猜疑,到后面我玩老虎机后得到了证实。”封安璇喝完茶水的最后一口,很自然的又给自己的茶杯满上,这才继续道,“还没进赌场,看守的保镖看见我们,就有一个人去找管事了,显然是有人提前命他们见到我们就去通知管事。而后不管我怎么无视他,不理他,扫他面子,他都没有恼怒,态度如旧。”

“试想一下,一个管理赌场大大小小事情都管事,怎么会因为我这个只是和他的顶头上司合作伙伴的女儿,就亲自跟在我身后,忙里忙外呢?他完全可以找其他人,为我讲解玩法。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呢?一定是有人命他这么做。”

“之后,我玩老虎机赚了个盆满钵满,就连管事的都觉得我赚的太多了,可是碍于你的命令,他不敢阻止。我猜你之后是派人告诉管事想办法勾起我的兴趣,让我多在赌场里玩几把,不能让我赢的太顺利,也不能输的太惨。所以后面就出现了一个连赢五场的男人,再到后来和我赌命的阿亮,你可是杀了一个对你极为忠诚的人呀,到最后还是我告诉他,是你想要他死的。”

“青出于蓝,胜于蓝。可还有一句叫姜还是老的辣。”刘明拿起的桌子上的手枪,其他几人也是迅速掏枪,齐齐指向刘明的脑袋。

叫人意想不到的是,刘明竟拿着手枪对着自己的脑袋来了一枪。



血花四溅,刘明的太阳穴处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洞,他的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娃娃,我只能为你做这些了。眼睛一闭,整个人躺到在地。

季炎几人都是惊愣的看着这幕,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给他们发呆,因为刘明自杀开的那一枪,惊动了刘明的保镖,还有赌场的打手,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屋外越来越近的纷杂的脚步声。

如今,赌场内一个赌客也没有,全在阿亮死后清客了,想趁其混乱,混入人群中一起逃离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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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群保镖撞门而入。

看到的却是刘明一人倒在地上,鲜血在他的周围流淌。

而封安璇几人早已从窗户口跳了下去。

他们一个个顺着绳索,脚踩墙边,滑落至地面。

几人按照之前计划好的路线跑去,赌场门口已经涌出了数名保镖,这一幕引起了路人频频注视。

眼见马上就要撞上,封安璇手一伸,死死的捂住保镖的嘴,接着往右一扭,咔嚓,在那名保镖还未反应过来时,脖子便被扭断了。

封安璇从他身上顺走一把手枪,对准其余几名没有察觉的保镖,砰砰砰,手指不停下压,保镖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

砰,砰

言思庭带着其余五人将火力集中到赌场门口,只要有人冒头就必死。一时间竟无人敢冒头涌出,街道上也是骚乱异常。

只是这样的好景也只是一瞬,很快车道前后两边都有人马向他们聚来。

看来他是料定了,他死后他培养的那支私人武装组织和他的手下们,会解决掉他们。

“大伙儿冲啊,咱们的援军到了,一起给老大报仇!”

只听门口一人高喊,数人齐齐冒头,枪声连连。

几人迅速闪身,躲到路边停放的汽车后。

砰砰砰,哗啦

密集的枪声伴随着,子弹碰撞车身,车窗爆裂。很快那辆车就被射得千苍百孔,眼看报废在即。

封安璇飞快的换好弹夹,脑袋向外探出一分,急快的扫了一眼。只这一下,射向封安璇的子弹骤然增加。

刚刚还是封安璇几人压制他们,现在变成他们压制封安璇几人,突感风水轮流转,先前把别人压制的连头都不敢冒,现在不敢冒头的变成他们了。

“怎么办车就快炸了,咱们一出去准完。”楚均大口喘的气,眉目一片愁死。

“掩护我,看着找别的掩体,我去开道。按之前计划好的撤退路线走。”封安璇的声音还是那样清冷,声音比之往常拔高了一些,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里。

一下,六人纷纷冒头,手枪不断伸出,射击,让那些保镖把注意力放在他们几人身上。

封安璇弯腰快速来到一辆车旁,从鞋里拿出一根银针,把车门打开,低头用银针在汽车钥匙孔里捣鼓了几下,车子猛的打着火了!

车子发出了极小的颤动,封安璇压下离合挂上档后,从腰后拿出一把手枪,放到油门上,收脚,跳出车外,头也不回的向后面一辆7座的suv跑去,如法炮制再一次把车打着了。

这时就连封安璇都不得不感到庆幸,他们一共七人,一般的汽车也就能坐下五人,再去打着一辆车,分成两批,时间上根本来不及,那样的话他们就必须想另一种办法冲出重围,不然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死。

“快上车!”封安璇头露出窗外,大声喊着,左手也顺势伸出窗外,举起手枪就对着远处意图偷袭的几人开了几枪。

前面的车子如预想的那般,直直的向前方冲去,一下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条件反射般的纷纷对着车子开枪。

见注意力成功转移,言思庭几人迅速跳进车,也顾不上多问什么,各个脸色凝重,神情戒备的握着手枪,时不时的从后车窗开几枪。

逃离勐逃拉

“坐稳了。”

话落,车速猛然飙升。

数枚子弹均朝车子落去,尽管封安璇控制着车子左右躲闪,还是避免不了车身中弹。

眼见就要驶离这条小路,按照出发前规划好的逃离路线行驶着,前面就是一片树林,穿过那里在渡过一条河便能进入中夏边境了。

可封安璇心里就是没由来的感到不安,就那么一瞬,封安璇瞥见后视镜,瞳孔猛的一缩,来不及多想,大喊道,“快跳车!进树林!不要回头看,什么也不要想,一直往树林跑。”

其余几人虽然不知道封安璇为何突然要他们跳车,但是他们罕见的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异样。

几人迅速跳车,由于车速过快,中途突然跳车,几人身上都受了不同轻重的擦伤。

而他们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向不远处的树林跑去。

还没迈出几步,“轰”身后骤然一声巨响,地面颤动,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爆炸的热浪将几人的身影更向前冲了些。

男人看着前面被火光吞噬的只剩下车的残骸时,得意的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还是你有办法,一个火箭筒成功搞定!”

被称赞的男人,并没有为此露出什么得意的笑容,只是不以为意的说道,“走吧,不过是几个身手好点的人罢了,在热武器面前还不是几只蝼蚁,还派出这么多人马来,兴师动众。”

男人开心一拍方向盘,心情好好的驱车掉头离开,“得咧,任务完成,这就回去。”

在二人都没注意到的树林里,一个趴倒在地的人,突然就动了。

“咳咳”灰头土脸的封安璇被扬起的尘土呛的轻咳了几下。她扶着身前的树干,爬了起来,吐出了嘴里的泥土,轻喘了几口气,脑中还在想着刚刚发生的事。

封安璇略带沙哑的问道,“你们都还好吧?”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寂静。

封安璇一路扶着树木缓步走到离自己最近的楚均身边,跪坐在地上,手拍了拍了楚均的脸,“楚均,醒醒,快醒醒!”

“封安璇”楚均缓缓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因为嗓子的干涩,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感觉怎么样?”

“没事。”楚均已经想起出事前都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呢?”

封安璇摇头,“都没醒,我去看看。”说着再次站起身,朝左手边走去。

“你疯了!”楚均突然低吼,嗓子本就干涩异常,猛然吼出一声,嗓子立马疼痛难耐,止不住的干咳了起来,他却毫不在意的再次出声,“你的腿不要了?”

楚均难掩的愤怒,一条白皙纤瘦的美腿上此刻血肉模糊,红白交替,令人感到刺目异常。

明明腿已经伤的如此重了,她还在用腿走路,若不是看到她小腿处的灼伤,怕是会以为她什么事都没有,一时间不知是该怒她的不爱惜,还是忧她的伤势。

“你醒了。”封安璇并不理会楚均的话,见到言思庭已经清醒便直接戳破。

她就是这样冷漠的一个人,仅凭这短短月余的相处,楚均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个陌生人,在执行任务时,也不过是战友关系。

哪怕他是出于关心,但她就是不喜那样的口气,重生而来,这一世她信奉的是随心而为,及时行乐。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清楚,不过是被气浪波及到了,伤口看着重,实际没什么大碍。

言思庭从楚均说话的时候就醒了,也算是把封安璇楚均二人的对话听了个齐全。

一个不愿理会,一个气恼人不理他,只好由言思庭打破僵局,“嗯,我只有跳车时受了点擦伤,没什么大碍,还是我去看看其他人吧,你先处理一下伤口。”

封安璇点了下头,“此地不宜久留,要尽快离开,按照路线,穿过这片树林,就会有条河,过了河,就到了中夏南边的边境,我先去那条河等你们。”

看着封安璇走远,言思庭起身叹了口气,“相处了这么多天,你还看不清她的性子吗?”

“看着对人都带三分笑,实际上真被她放在心上的又有几个?咱们这些人里,也就程昀跟她熟些,你觉得咱们在她的心中有重要到要她放弃一条腿吗?”

楚均自嘲一笑,她怎么可能为了他们废掉一条腿,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若是少了一条腿,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直到日后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们才明白,当时他们想的是多么的离谱,不是不值只是没必要罢了。

————

封安璇一路朝东北方行走,沿途还采了些止血的草药,无视掉腿部强烈的灼烧感,一路疾行,终于到了河边。

封安璇在河边坐下,双手伸进河里,捧起水,朝着伤口撒去,伤口顿时感到了一缕清凉和刺痛。

哗哗哗

封安璇接连捧起河水往伤口上清洗,拿起采到的草药就往嘴里塞,无奈,条件简陋,只得用嘴把草药嚼碎后敷到腿上。

等到伤口上都敷满的草药后,封安璇蓦地愣住了。

看看全身上下的装扮,忽然就不知道改如何下手了。

一条红色无袖连衣裙,早在先前打斗时,为行动方便撕掉一截,裙摆依然短至大腿处,若是在撕下一截包扎伤口,就要面临分分钟钟走光的尴尬处境。

只是想了想,还是作罢了,即使她重生数次,心理年龄算是一个老妖怪,也无法坦然的面对走光的尴尬。

“01!01!”

封安璇一人在河边并未休息多久,就听到言思庭焦急的呼喊着她的代号。

出事了!

这是封安璇的第一反应。

现在既不是在执行任务,也不是在开玩笑逗乐,却喊起代号来,那只能说明是出事了。

“这。”封安璇回应了一声。

而后就见几人匆匆跑来,封安璇一下就注意到了言思庭背上的苏清染。

“她受伤最重,后背血肉模糊的一片,衣服完全和肉粘在一起了,无法紧急处理。”言思庭急忙道。

封安璇看到了苏清染的伤势,皱了皱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的便是她了,现下要什么没什么,她就是医术在高,也无济于事。

“快点过河,她的伤不能泡水,咱们几个人俩俩一组,轮流抬着她过河,要快。”封安璇当下做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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