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烽火岁月 - xp1024.com
《重生烽火岁月》


第一章 重生


class="width">吴伟呆呆的坐在窗台上，刚刚走出校门的他，能够寻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确实不容易。www.65txt.com

可是，这一切都在今天化为了泡影。昨天上班的时候，一个奥迪撞倒了蹒跚过路的老人。在奥迪准备开溜的时候，依然热血的吴伟在其他人围观的时候，站出来挡住了那辆奥迪的去路。

接下来的事情就向吴伟展示了社会的残酷，原本在他看来，那辆奥迪的主人其实再牛和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世界有时候其实真的很小，那辆奥迪的主人其实就是吴伟顶头上司的小舅子，吴伟也就不得不愤怒的离开了公司。

站在窗台前，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很小的时候，只要吴伟心情不好，看着远处的天空，以及绿油油的树木，吴伟的心情很快就会变好。不过，现在所处的大城市里，没有了绿色，心情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够恢复了。

就在吴伟准备离开窗台，准备去上网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吴伟一步就踏了出去。在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的时候，吴伟心里并没有太多对死亡的恐惧，反而是有些担忧。因为他就这样死了，也许会被一些无聊的人挖出他刚刚被公司辞退的信息，也许就会给他定上一个自杀的帽子，被贴上一个懦弱，承受不住打击的标签。毕竟，没有谁会相信有人会在自家的窗台前失脚，即便是这屋子是租的。

自由落体运动确实不慢，没等吴伟想过太多，就摔到了地上。然后，吴伟就感觉自己突然飘了起来，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身体已经摔得血肉模糊。对死人，吴伟其实不是很怕，可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去看自己血淋淋的尸体，还是让吴伟有些难以承受。不过，没等吴伟从这诡异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就失去了知觉。

当吴伟醒过来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屋里，没有他已经习惯了的电灯，电线以及现代化的家具。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传入他的脑海。

“老爷，少爷醒了。”

“杜桑，贵公子能够撑过这一次就基本没什么危险了。这几天，我会让惠子每天来处理一下伤口，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如果说前面那个称呼还让吴伟抱有一丝幻想的话，后面那个明显的惠子就让他头大起来。

不是吧，死了就死了怎么掉进鬼子窝里了？

“真是谢谢您了，平田君。。。。。。”

被称为杜桑的人，似乎并没有在意吴伟，反而是带着一丝恭敬，当然了，在有些人看来那就是谄媚，送别那个鬼子出去了。反倒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女人掀开帐子，仔细查探吴伟的状况。

还好，这个女人的穿着打扮让吴伟松了一口气。毕竟，明显的带着浓厚的华夏着装风格可不是鬼子窝能够穿出来的。很快，吴伟就接受自己不知道穿越到哪里的现实。

张了张嘴，吴伟就差一点问出这是哪里，是什么年景的话来了。不过，真问出来就有些麻烦了，身上传来疼痛的部位明显不是头部，想用失忆的借口也就有些不能成行了。

无奈之余，吴伟也就只有闭起双眼，试图从记忆当中寻求一些答案。只不过，很明显吴伟的到来对原主人的灵魂造成了很大的损伤。吴伟根本不能完全接受原来主人的记忆，只能有一些零散的事情划过吴伟的脑海，看样子要想接受原主人的记忆，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搞定的。

让吴伟高兴的是，有些记忆深刻的东西还是没有丢失。比如说，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就知道是府里的丫鬟，金巧儿。不过，说是丫鬟，由于杜历，也就是吴伟俯身的这个倒霉鬼的母亲已经过世的缘故，和杜天来有些暧mei关系的她基本就算是杜府的女主人了。

虽然杜历这死鬼一直看金巧儿不顺眼，对她不冷不热的，还时不时的冷嘲热讽几句。可是，金巧儿却从未抱怨过什么，也不想吴伟后世在影视当中看到的那些后娘那样对待杜历，依然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待他。

比如这一次，杜历受伤之后原本有的是下人服侍。可是，她说什么也要亲自照顾他。这一点儿博得了所有人的赞赏，当然也包括杜天来。也许，这也是她能够成为杜府事实上的女主人的不二法门吧。

“哼，说了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去和那老东西混，可是你就是不听。练武，练武，现在武术有屁用啊，一颗枪子儿就能够让你死翘翘。”

这个应该是现在的父亲，一走进来就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在吴伟听来根本不甚明了的话语。暂时还闹不清情况的吴伟，也就只得有些畏畏缩缩的应了两声是。而这，却让他的便宜老爸的神情有些舒缓，在他想来，自己的儿子肯定是因为这次受伤，总算是对所谓的武术有了恐惧感。

“嗯，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原本想送你去倭国留学，最好是能够考入陆军士官学校。可惜，老头子坚决反对，而你那时候一沉迷武术也就没有成行。现在，你的年纪有些偏大了，也就没有时间耗费了，以后就随我打点一些家里的事务吧。”

听完老头的话，吴伟就有些发呆了。原本，他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民国初年，最多就是二战时期。可是，现在听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倭国，这可是中国人对日本带有一定歧视性的称呼。可是，杜天来却偏偏就这样称呼了。

而且，很明显的，现在这个便宜老子，按照能够请来小日本医生，而且看他对小日本的态度，以及还准备把杜历送往日本读书的情况来看，绝不是能够对日本有歧视性的人，如此一来，这个称呼也就有些值得玩味了。可惜，杜历的记忆并不能给他太多的建议。

“老爷，那边来人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下人在屋外喊道。就在吴伟疑惑什么意思的时候，发现杜天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哼，把我儿子折腾成这个样子了，才想到把他送回来，这才刚刚好一点又跑了过来，这鼻子还真灵。巧儿，你接待他们一下，我就不见他们了。”

听着这倍感熟悉的语气，并且能够让杜天来这样失态，连见也不见的似乎也就只有外公了。似乎，外公是一个大名鼎鼎的所谓的武林大豪。

当然了，作为他最疼爱的外孙，杜历还是清楚的知道，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东北大名鼎鼎的柴大棒子的真正主事人。至于，一个武林大豪怎么和绺子扯上了关系，就不是杜历所能够了解的了。

而杜历的母亲，许梅则是江湖仇杀的牺牲品。在许老爷子看来，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颇有一些后世流行的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觉悟。不过，杜天来可接受不了，在他的心里一直认为是岳父害死了自己的妻子，打那以后就对岳父没什么好脸色，就差成为仇人了。

“小历啊，你没事就太好了，当时的情景还真是把我吓坏了。现在的倭人这么厉害了？像你这样的状况也能够治好了？如果，我们自己能够学会这些技术，岂不是要少死许多兄弟么？”

最后这一句，他是小声嘀咕出来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为他手下的那些个徒子徒孙担心，只有吴伟清楚，他是为他山上的那些‘弟兄’担心来着。不过，吴伟脑海深处的记忆告诉他，对这个外公倒是有着几分真心的仰慕。

没办法，许海能够成为远近闻名的武林大豪，能够不在山上，不是绺子的扛把子却能够成为事实上的主事人，手底下的功夫肯定不差，而且，杜历的记忆里，老爷子还耍得一手好枪，说是弹无虚发也绝不为过。这些，都是十几岁的杜历所仰慕的，甚至是吴伟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吴伟看着外公的眼神也就有些热切，而话语里的仰慕已经是这个身体原主人的本能了，也没有让吴伟感受到多少难堪。看着对待自己一如以往的杜历，老爷子松了一口气，笑声也就越发的爽朗了，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几十岁的老爷子。

显然，老爷子心底还是有一些担心的，生怕这一次的受伤让他这个宝贝外孙打退堂鼓，对他这一套不感兴趣了。作为他来说，死亡并不是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自己的一生所学，自己的基业没有传人。所以，对这一次杜历的受伤，他可是前所未有的重视，甚至比他的儿女死亡还要重视。对这，吴伟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原本吴伟还想多和老爷子聊一会儿，以对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一点儿的了解，至少这么一点时间，就没有从老爷子口里听到前世所熟悉的词语。可惜，老爷子看他没啥大事，对武术的热情也没有降低，当然不愿意在这里和他瞎蘑菇了，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

老爷子走了，吴伟激动的心情才平息了下来，武术啊，那可是他们这些看金庸大大的小说长大的一代心底深处最炽热的梦想了。现在，就有一个活生生的武林大豪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这具身体的主人还跟随这个大豪练了不短的时间，你让吴伟怎么能够不激动？



第二章 纠结


class="width">那天老爷子来后，杜天来就再也没有出现了，显然对自己这个儿子老杜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www.65txt.com~~~~原本，还以为这一次在鬼门关上走了一次，也就对那些舞枪弄棒的事情死心了，没想到老爷子一来，依然没有任何改变，这让他有些气闷。

自从许梅走后，原本对杜历随着老爷子学武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杜天来，开始旗帜鲜明的反对起来。可惜，忙于家里生意的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教导杜历，而短暂的相聚时的教训，除了增加父子隔阂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用处，到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而这一次的事情，更是让他看见了杜历在这件事情上面的痴迷程度，也就只有任由他去了。

在那个日本小娘皮的照料下，吴伟的伤口没有发炎等症状，很快就愈合了。在刚刚接到可以自由活动，但是最好不要过分剧烈运动的医嘱，吴伟就跑得没边了，让人赶了一辆马车，直奔许家大院而去。

在养伤的这些日子里，对这个世界也有了一些了解。和他原来的世界，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不过他现在所处的国度并没有满清这个国度，而是被明朝一直统治到了1910年。崇祯末年，风雨飘摇的明朝在突发神勇的崇祯帝御驾亲征之下，神勇之极的剿灭了国内的农民起义，紧接着更是远征东北、外蒙，扼杀了渐成气候的满清，把蒙古的抵抗力量一扫而空。

而且为了不让草原民族有翻盘的机会，更是迁移了几百万人口戍边，而杜家祖上就是那个时候来到东北的，那几百万人里，和杜家这样的犯官也有着不少，几乎都发展成了一方大族。

这让吴伟一度以为崇祯帝和他一样，是一个穿越的哥们。只不过，随后的历史让他这个猜测有些拿捏不定。因为崇祯并没有大力发展科技，解除海禁，也没有鼓励工商。而大明经过崇祯年间的短暂中兴之后，逐渐衰落。好在，崇祯的突发神勇，灭掉了明朝周围蠢蠢欲动的外族，最重要的是，把那些没有活路的人迁移到了东北以及外蒙，相当于一次重新分配社会财富，极大的缓解了社会矛盾。在没有外忧内患的情况下，再加上，时不时的出那么一两个名臣，苟延残喘到了19世纪。

而明朝下统治的华夏，虽然在现在那些进步青年眼里，依然腐朽不堪，签订的那些条约更是丧权辱国。不过，在吴伟看来，显然比满清好多了。至少，每一次战争明朝都作了抵抗，特别是第一次鸦片战争，更是和英国鏖战了一年之久，让英国不得不从国内屡次增兵。最后，是在英国兵围北京才达成和解协议，而且英国除了获得了通商口岸外，并没有获得任何赔偿。

而后面那几场战争，列强更多的是在谈判桌上面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因为通过交往，他们知道了太监在这个国度所占据的重要地位，于是在他们的贿赂下，一次比一次更为严苛的条约出炉了。

不过，唯一让吴伟好受一点儿的就是，和日本的战争虽然最后输了，也许是对上日本的时候，天朝上国的底气依然存在，签订的条约却没有历史上的马关条约那么夸张，赔款只有两千万两，台湾也不是割让而是租借一百年。而大名鼎鼎的辛亥革命，也没有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而是换成了打倒阉贼、恢复中华雄风了。

除了没有满清取代明朝之外，这个世界和吴伟原先那个熟知的世界并没有任何不同。就连大名鼎鼎的李莲英，也依然存在，只不过比吴伟熟知的那个李莲英权势大多了。明朝的最后一个皇帝，正仁帝其实就是他推上去的。

辛亥革命之后，依然被袁世凯窃取了胜利果实，紧随其后的依然是称帝以及复辟闹剧，再接着就是军阀混战了。

对此吴伟有些无力，原本在听到并没有满清存在的时候，心底何尝没有一丝奢望，希望近代那些丧权辱国的事情能够远离华夏大地，甚至转而把这些东西加诸于其他国家更好。可惜，一些小的不同根本不能改变历史大趋势。

可是没有太大改变的历史让吴伟很纠结，更让吴伟纠结的是，现在已经是公元1922年，他恰好十八岁。如果，没有太大的改变的话，他所处的东北马上就要成为水深火热之地了，日本人的铁蹄就要踏上这片黑土地了。到时候，要何去何从还真是难以决定。

根据养伤这段时间以及杜历的一些模糊的记忆，吴伟能够确定他家老头子并不是一个表面上的无良商人以及并不算大的杜家族长的身份那样简单。他曾经有过留洋的经历，而且是吴伟最不愿意牵扯上的日本，也有着自己的抱负，可惜华夏如今的现状让他报国无门。而在杜天来辗转在各个军阀之间，寻求一良主的时候，家里的老爷子死在了土匪的枪下，再加上现实让他失望透顶，无奈之余也就只有回家撑起这一大家子。

回到东北老家之后，怎么让自家的生意扩大，又是怎么和何梅认识结合在一起就不是杜历能够清楚的了。可是，吴伟却敏感的觉得，其中日本人的作用不小。毕竟这段时间，除了专门服侍他的那个日本女人惠子，时不时出入杜家的几乎全是日本人。

再加上，和老头的几次浅谈，其言语里对日本明治维新，对日本一跃成为世界强国的的尊崇是来不了假的。这让吴伟有那么一个不是很好的预感，这次似乎，貌似转世到一个有着汉奸潜质的家里了。

也许杜天来不认为自己是在做卖国的事情，在他们的眼里这未尝不是一种救国的方法。小日本的大东亚共荣还是狠打动了一批华人知识分子。不过，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当小日本的暴行肆虐华夏大地之后，除了骂名根本留不下什么。

胡思乱想的吴伟，很快就赶到了外公家。刚从马车上跳下来，老爷子就一把搂住了他，使劲拍了拍吴伟的肩膀。

“小子，好了就好啊，好了就好。”

换一个人说这话，肯定是出于对晚辈的关爱和担心，可是吴伟却怎么都感觉不到这一点，反倒是对自己总算是后继有人的放心多一些。如果，不是对他的武功感兴趣，吴伟还真不愿意搭理这个在他看来古怪至极的老头。

“已经好了，刚刚被医生允许外出我就到外公这里来了。怎么样？外公？”

这些天，为了不露馅，吴伟对付杜历的亲人们的时候，完全就处于一种练武之人渴求而不得的空明状态下，完全任由自己意识发挥。在这种状态下，吴伟经常说一些在他看来是莫名其妙的，绝不会说出的话，不过，也正是这些吴伟绝不会说出的话，才让吴伟在一些生活习惯改变之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嗯，这才是我许海的孙子。今天你来了，就跟着大头他们练习吧。”

在老爷子的搂抱下，进入了以前经常泡在这里的大宅院之后，老爷子指着正在一个类似于后世学校里的大操场里面打拳说道。

“呃，外公，这不好吧，我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呢。”

开玩笑，伤筋动骨100天，虽然手术部位已经拆线了。可是，吴伟知道至少也得休息休息，现在做剧烈的运动肯定有可能伤口裂开。这下子也不管什么潜意思了，如同火烧屁股一样蹦了起来。



第三章 纠结（下）


class="width">不过，吴伟做出了对于他来说非常正常的反应，可是以前杜历那小子可从来没有违反过老爷子的命令。www.65txt.com<<>>毕竟，不管老爷子是因为他是其唯一的外孙疼爱也好，当做其唯一的继承人保护也罢。

对杜历那叫一个好，更何况老爷子作为武林大豪，手里还捏着一股绺子，你就不难想象除了他们所追崇的义气等等东西，还会在其他方面对杜历严格要求。所以，杜历那小子一年365天就有360天在许家大院呆着，对老爷子的话也是言听计从，从未有过违背的时候。而老爷子，作为一个集家主和幕后老大于一身的人物，即便是善意的拒绝，也从未听过，更别提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外孙了。所以，这一次杜历的反对，一下子让老爷子相当不适应。

“小子，回家这几天涨脾气了？什么还没有好利索？身上还留有口子？”

“没有了，全部愈合了。”

“那不就得了，没有口子你怕什么？上，你得学会适应，这样以后你受伤了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恢复过来。”

也许，他们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在吴伟看来，这无非就是类似于激发人的潜力罢了。可是，这样一来，肯定一身的暗伤那是跑不了了，对吴伟来说，这可是不能接受的。

“外公，医生都吩咐过了，暂时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不然会落下暗伤的。”

吴伟清楚，在华夏有几类人的话比较受绝大部分华夏人的尊重，一是教师，二是医生，再一个就是官了。果然，吴伟把小鬼子医生的话搬出来，老爷子也没什么好说的。

“哼，小鬼子的话你也信，算了算了，就让你小子偷上两天懒吧。。。。。。”

后面的话，越嘀咕声音越低，吴伟根本就听不清楚说的什么。不过，至少知道他今天用不着陪那些师兄练武了。最初的兴奋过后，回想起杜历那短命鬼记忆里最多的练武场景，直让吴伟咂舌，一个字，‘苦’，实在是太苦了，以前杜历能够坚持下来，可是现在换成吴伟了，吴伟自己心里非常清楚，坚持不下来。不是身体上的原因，这么多年下来，杜历已经给他打下了良好的底子，关键是心理因素。

而打定主意不练武的吴伟还往许家大院跑，就是眼馋老爷子的双枪绝技。虽然没有满清，可是现如今世界大的趋势并没有改变，欧洲虽然还处于休整期，可是小鬼子已经蠢蠢欲动了，从遍布东北的日本人也就能够看出来。他们虽然大多有着各种各样的掩饰身份，而且也做着和其身份相符的事情。

可是，你可曾见过一个商人手里拿着测绘笔，每走到一个地方都写写画画的？那并不是爱好写生的人在写生，而是在手绘地图。虽然吴伟还没有确定自己走怎么样的路，可是现在已经进入火yao时代了，枪确实要比武术实惠得多。

“外公，您教我枪法吧。”

当吴伟小心翼翼的说出这句话之后，心悠的一下就提了起来。他敢肯定老爷子杀过人，而且还不少。自从他否定了老爷子让他去练拳之后，就觉得到一股阴森森的感觉笼罩着他。而老爷子自己枪法虽然了得，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不教他的徒子徒孙们枪法。模糊的记忆中，似乎以前杜历也提出过，不知道最后是怎么整的没有练成。

“看来你们都瞧不起武术了，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十年才有所小成，而且还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枪法就不一样了，短时间内虽然达不到神枪手的地步，可是杀伤力比武术实在是大多了，罢了罢了，你也不小了，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懒得管你了。枪法没有取巧的地方，就是子弹喂出来的，你先自己练着吧。”

短暂的沉默让吴伟觉得似乎过去了千万年一样的漫长，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被一个人才沉默就吓得七上八下的。这下子，听到老爷子同意了他学枪，才松了一口气。

“谢谢外公。”

“你修炼了十几年的武术了，怎么又想起学枪了？其实，如果你不提出来，最多等你二十岁的时候，我也会安排你学枪的，毕竟时代不一样了。不过，看样子你的心已经不在武术上面了，心不在了，即便强迫你学习也取不到太大的效果了，你那些个师兄弟，师叔，师伯的更是如此，会了几个庄稼把式就火急火燎的去当兵的，以往好男不当兵的祖训算是全落下了。我这一身绝学，现在看来是传不下去了。”

老爷子语气里面的落寞，让吴伟听得心里酸酸的。可是，最多还有十年的功夫，东北就要成为小鬼子的天下了，对付小鬼子，武术显然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还得热武器。于是，让杜天来生气的事情再度发生了，伤刚刚好的杜历，又窝在徐家庄不回家了。虽然，这一次没有舞刀弄棒的，也已经习惯了杜历呆在徐家庄，可是心里的担心依然不少，生怕伤情有什么反复。

而这些日子，吴伟也在思考着自己以后的路。显然，对于知道历史大势的吴伟来说，最正确的路线那就是跟着党闹革命。黄埔军校似乎是24年才开办，还有两年的时间。如果，参加黄埔军校的时候加入GCD的话，应该能够成为元老级别的人物吧。

可是，有一个问题，这条路不好走。大革命失败的白色恐怖，长征，肃反，**等等一大串要人命的东西等着呢。即便这些被吴伟躲过了，即便吴伟运气好到逆天，成功的活到新中国，即便吴伟成为开国元勋之一。那么紧接起来的那次大运动吴伟肯定躲不过了，因为他可以确定，家里的老头子肯定会走上汉奸这条路，虽然他自己心里不这么认为。

可以想象一下，汉奸，地主，貌似家里还小有产业，那就是资本家了，这三个帽子压下来，吴伟都不用想就知道有什么后果了。说到底，还是吴伟根本就没有革命者的觉悟，所以也就没有先辈们那些大公无私，任劳任怨的情操了，什么事情显然都得为自己考虑一下。考虑来考虑去，这最正确的一条路给自己否决了。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GMD了，凭着自己穿越人士的优势，能否改变其败亡台湾的命运呢？显然，GMD的溃败，是整个GMD上层所决定的，自己可没有那份本事，这条路显然也走不通。

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做一个军阀，掌一省之地，专心发展。可惜，时间太晚了，1922年的华夏，经历了军阀混战之后，基本上没有留下任何空隙了。

难道自己穿越一次，就稀里糊涂过完一生？难道，自己真能够什么都不顾，眼看着自己的同胞忍受欺凌而什么都不做？这些天，吴伟的心里说是天人交战也绝不为过。最正确的道路，却不能善终，其他道路根本行不通。这种状态的吴伟，也没有太多的心思练什么枪法，很是被老爷子很是训了几次。



第四章 决定


class="width">有一天，再次神智恍惚的吴伟被老爷子骂了一个狗血喷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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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老爷子对吴伟那是很不满意，首先就是吴伟放弃练武一事上让老爷子窝火非常，其次就是这些天吴伟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练枪上面。枪法怎么练出来的？无非就是子弹喂出来的，可是一天下来根本听不到什么枪声。

看着气急败坏的老爷子，突然一个念头闪电般的划过脑海，自己何不上山呢？对于吴伟来说，名声啥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是不是愿意。越想，越觉得这是一条好路子。毕竟，现在军阀已经基本完成了瓜分，马上迎来的唯一变动就是大革命了，可是大革命的时候想要跻身，还真不容易，更别提必须得和那两个吴伟不怎么愿意照面的政党打交道了。

可是土匪就不一样了，整个东三省有着数不清的土匪，距离小鬼子入侵还有十年时间，这十年自己应该能够整一份儿大餐等着他了。再说了，这些天，吴伟已经漏了不少馅儿了。虽然，没有人能够想到他的身躯里装着一个陌生的灵魂，可是看到别人疑惑的目光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这上山一段时间，以后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也好说道不是。

“外公，我想上山。”

吴伟的话，让老爷子就像卡了壳似的，嘟囔着说不出啥话出来。好一会儿，老爷子才缓过劲儿来，举起手就准备扇过来。不过，看到吴伟倔强的神色，只好无奈的放了下来。

“上山，你以为上山就是好事吗？当初，我的祖父为了能够下山，同时还能够把握住那股力量，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心血，你现在倒好，反倒自己一头栽进去。”

“外公，没您想得那么邪乎，世道变了，土匪？您瞅瞅，那些个军队才更像土匪，退路这点您就甭担心了。<<>>”

“小历啊，我怎么觉得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世道乱了，手里得握着枪才踏实是不？也罢，随你吧。不过，你得回家和你父亲好好商量一下，好好谈，别让他气着了，当年你母亲的事，是怪爷爷。不过呢，你爷爷是个臭脾气，死不松口，你父亲这些年一直怨着呢，现在你有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情，我怕他会垮喽。”

“知道了，外公，我会好好和父亲说的。那么，外公，我先回去了。”

“要走就走吧，不过，现在回城里，时间上是不是有些晚了？要不明天再回去？反正也不急这一时。”

拿定主意的吴伟，心里那就像猫爪似的，虽然看出了老爷子眼里的期盼，可是依然还是选择了离开。虽然，这会让老爷子不高兴，可是说到底，吴伟还不是很习惯目前的身份，老爷子以及家里的老头子的关爱，更是让他有些不习惯。

“哼，刚好一点就坐不住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对于这个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时代来说，这已经是深夜了。可是，刚刚走进家门，还没有溜到自己的院子，正屋大厅就传来了老头子的话。这时，吴伟才发现，大厅里面还有一丝昏暗的灯光。而随着话音，灯光也逐渐变亮起来。

没想到这么晚了，老头子还在等自己，即便是在呵斥自己，吴伟还是感觉到一股暖流涌进心间。自从杜历那死鬼迷上了无数，除了责骂外，根本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老头子的关爱，虽然，责骂是大多数华夏父母表示关爱的途径之一。

吴伟整理了一下情绪，才走进屋里问好。看到散落一地的烟屁股，吴伟还是有些咂舌，这可是高级玩意，现在整个林城抽这玩意的可不多。自己的老头子平日里也没见抽烟，这才熬一会儿夜就抽上了。

“父亲，您在等我？您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有什么事情吗？”

“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前些日子平田医生不是还嘱咐你不要做剧烈运动吗？怎么又跑到那边去了？还一去这么多天，找死是不是？伤口有没有破裂？”

前几句还是声色俱厉的斥责，到最后很快就化为了浓浓的担忧。既然，老头子知道自己今天要回家，肯定还是和外公的徐家庄有联系，毕竟什么时候回来都知道了，如果伤口开裂了，肯定早就有消息送回来了。虽然，刚才吴伟进屋是静悄悄的，也就表明了没事，可是没见到人，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

“没事的，我又没有再去打打杀杀的。”

听到吴伟这么说，杜天来明显松了一口气，这些天来，他就没有睡一个好觉，今天知道吴伟要回来，硬是一直等到这么晚，就是担心吴伟的身体，既然没什么事情了，他也准备去休息了。

“父亲，您如果不累的话，我们谈谈好吗？”

“有事？说吧。”

听到吴伟的话，杜天来一直有些僵硬的面孔突然柔和了下来。打小以来，杜历就和许老爷子亲，对扮演严父角色的杜天来也就谈不上亲热了。以前，还有许梅在中间磨合，双方还看不出来什么。等许梅意外走了之后，父子两除了必要的问好之外，还真是没有怎么交流过，今天，吴伟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杜天来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父亲，华夏如今的局势，您怎么看？”

虽然决定了要说服老头子，取得老头子的支持，可是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吭哧了一半天，才问出了这样一个以前的杜历打死他都问不出来的问题。因为，杜历根本不会关心国家大事，只会埋头修炼武术，外加混荡乡里。好在，人倒不错，没有干下天怒人怨的事情。

而这，也是杜天来最为头疼的地方，放在以往，他杜天来至少也能够考中一个举人，可是他的儿子却是一个武夫，这让他情何以堪。

“呵呵，你今天是怎么了？没有舞刀弄棒的不说，居然还和我谈论局势？这有什么好谈的？国外列强虎视眈眈，偏偏国内军阀割据，外忧内患，已经从根子上烂透了。”

“那么，您觉得还能够改变吗？”

“当然能够了，效仿日本的明治维新就是最好的出路。”

“可是，那不是失败了吗？”

“哼，那一个国家，那一个年代的变革不需要流血的？戊戌变法之所以失败，那是因为阉贼误国。只要我们斗垮了阉贼，没有了阉贼的掣肘，实行君主立宪，效仿日本进行改革就完全能够让华夏走上强国之路。”

“我觉得还是只有革命才能够成功，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荡一切，然后重新建立新秩序，只有建立了完整的秩序，才能够走上强国之路。”

“哼，鹤镇应该没有革命党活动吧？你的这些观点哪里来的？革命，说得好听，没有革命之前倒还算是四海平靖，革命了倒好，推翻了中枢，地方则军阀割据，为了增加自己的实力，扩大自己的地盘，除了盲目扩张军队，借债购买军火之外，他们还干了什么？本来就已经落后许多了，却还不奋起直追，如果这就是革命的话，那就是千古罪人。”

听了老头子的话，吴伟沉默了，看来自己家的老头子还真是大能呢，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吴伟清楚，如果不革命，即便是成功效仿日本的明治维新，华夏也绝没有浴火重生之后来得强大。因为，国际环境不允许。



第五章 父子夜话（上）


class="width">如果说，刚开始吴伟还是想着怎么说出自己的打算，并且最大限度的取得老头子的理解的话，现在吴伟则是对老头子充满了兴趣。(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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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父亲您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做呢？君主立宪？君主倒还有，毕竟正仁帝依然居住在紫禁城，可是毕竟已经推翻帝制十一年了，还会有人接受吗？再说了，您也知道国内军阀割据，这些军阀他们还会期望回到帝制时代吗？他们愿意交出自己的权利吗？”

吴伟没有发现，他家老头子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古怪了，要知道，在老头子的眼里，以前的杜历死鬼那就是一个武夫，即便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老头子也固执的看不上‘粗鲁’的武夫。可是，今天却和他争论起来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些天究竟遇到什么人了，而且也非常好奇遇到的是谁。毕竟，他可以确定以前的杜历根本就不关心这些，而能够把一个半文盲在短短的几天内，教导到现在的水平，实在是大能。

“当然不愿了，虽然我觉得那些所谓的革命者就是社会动乱的源泉。可是，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是现阶段华夏最具理想和奋斗的人，也是华夏觉醒的先行者。可是，他们也具有相当的劣根性，那就是为了所谓的革命成功不惜借助会党势力。我不否认仗义每多屠狗辈，可是那毕竟只是少数，更多的只是一些趁火打劫的投机客以及借着他们革命的名义胡作非为，祸害乡里而已。依靠这样的力量，如果能够革命成功的话，那真是笑话。更何况，他们居然把希望寄托在袁世凯身上，岂不是可笑？所以说，现在华夏的乱局，完全是革命党人一手造成的。如果，没有他们的暴乱，如果完成君主立宪，那么华夏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父亲他们推翻了在华夏延续几千年的帝制，带给了人们共和的观念，以及追求，而这些对这个已经腐朽的国度来说才是最为重要的。”

“小历，你的想法太过激了，我不知道这些天你遇到了谁，也不管他和你说了些什么。但是，我要感谢他，因为他让我的孩子学会了思考，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成天舞刀弄棒的。不过，你得面对现实，现实就是革命党人的革命让我们的祖国变得更加糟糕，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国家恢复正轨，远离那些所谓的革命党。”

听到这里，吴伟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老头子要和他说这些，原来源头还是在自己这里。虽然和老头子讨论的只是前世那微薄的一点历史知识转化而来，可是他显然忘记了，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打小就随着外公练武了，可没有上过学，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见识。

而老头子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伤愈之后到徐家庄的这些日子遇到革命党人了。显然，吴伟的这些观点就是遇到的革命党人宣传的。而吴伟的一知半解，也就完美的诠释了仅仅是短短几天的生搬硬套而已。所以，老头子放弃了自己的威严，开始劝说，总得让吴伟离开那些该死的革命党才是。

“可是，当前的华夏，除了革命这一条路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解决困境。”

“有，君主立宪，学习日本的明治维新，进行从上而下的改革。更何况，那些革命党人的暴乱，虽然造成了现如今混乱的局势，可是也对顽固派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只要正仁帝复位，建立内阁，修订宪法就完全能够走出困境。”

“可是，那些军阀不是您这样的改良派能够解决的，因为你们手里没有军队。”

“所以啊，你就更要远离那些该死的革命党人了，如果没有他们就不会有今天这样混乱的华夏。也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暴乱，我们才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外力上面，只有借助强大的外力，彻底的粉碎挡路的军阀，重新回到君主立宪的道路上来才是唯一的出路。”

“父亲，您所说的这个外力，可是指日本？”

一种不好的感觉笼罩着吴伟，生怕父亲给出肯定的答案，那样的话，吴伟对父亲会不会当汉奸也没有任何期望了。

“整个亚洲，也只有日本才有实力帮助我们华夏走出困境了。其他如英法美俄倒是有这个实力，可是他们一是鞭长莫及，根本顾不过来，二是他们本来就是豺狼虎豹，垂涎我们华夏不知道多久了，怎么能够让他们进来，再说了，他们根本不愿意看到我们华夏强大起来，只愿意看到现如今落后，混乱的华夏。”

“可是，父亲您不觉得倭国也是豺狼么？它们相比于英法美俄，或许更加残忍也说不定。”

“这些也是他们鼓吹的吧？哼，怎么可能一样？甲午战争，倭国明明大胜，却只赔偿了两千万两，其他呢？哪个不比这多？再说了，这些天你也看到了出入的倭国人了，哪个不是彬彬有礼的？见微知著，也就不难想象倭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了，这样的国家，又怎么会和英法等野蛮人一样呢？”

听到老头子的这些言论，吴伟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惊呆了。如果，不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能够看到老头子清明的眼神，能够感觉到其话语里对华夏的炽热感情，吴伟都禁不住怀疑，老头子到底是不是华人。或者干脆点说，就是一个日本人了。难道，老头子留学日本的时候，被日本人洗脑了？嗯，很有可能，看来自己的打算也不能让老头子全部知道了。

“倭国人没您说的这么好吧，我就不信您在倭国留学的时候，享受到的待遇和倭国人完全一样，没有受到歧视？”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已。以前，我们汉人不是认为少数民族是蛮夷吗？那时候我们汉人可曾从内心深处给少数民族对等的待遇？没有。为什么？无他，那时候华夏强盛，万国来朝而已。现在，我们实力不如倭国，国内矛盾重生，就这样，还想在倭国享受到天朝上国的威风？怎么可能？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老头子的话，吴伟并不是很满意，显然他并不认为那是倭国人的错。这也是吴伟想当然了，确实你比人家差，人家凭什么要平等对待你？并不是所有国家都像华夏这样，特别的好客，而且还喜欢一点儿万国来朝的气派。

不过，有一点吴伟是怎么也想不到的，老头子之所以去日本留学，除了心中的那种强国之心外，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他认识的一个日本朋友草泽纯生。和现在遍布华夏的日本间谍不一样，草泽纯生倒是一个单纯的前往华夏游历的日本所谓贵族。

那时候的杜天来，还在北京求学，两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认识了，颇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在草泽纯生的邀请下，吴伟前往日本留学。而由于有草泽纯生这么一个颇有影响的朋友，杜天来在日本的留学生涯并未尝到太多的苦头。而在留学期间，对日本的强大也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而这似乎是大部分汉奸的一个共同点吧。



第六章 父子夜话（下）


class="width">吴伟有些郁闷，他原本的意思，并不是和老头子讨论这些事情的，他只是想和老头子商量一下，让他认可自己上山，而不是觉得自己是在胡闹而已。(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可是，由于不知道如何开头，却让事情走入了另外一条轨道。

而且，随着谈话的进行，吴伟心底深处却产生了一丝让吴伟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奢望。那就是，或许这个时空的小日本还没有泯灭人性？不会和前世一样，做出天地难容的事情来？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开玩笑，畜生就是畜生，怎么可能突然拥有人性呢？还是不和老头子多说，现在要做的是取得老头子的支持。

“父亲，我们先不说这个，我想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我只是觉得，在现在这个时代，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比不上武力来得实在呢，您说，我们是不是要控制一点儿属于自己的武力？”

“住嘴，控制属于自己的武力，你要做什么？你还嫌我们华夏的军阀不够多？你也想成为其中的一员？”

刚刚起了一个头，就被老头子打断了，吴伟确信，如果这会儿不是大多数人都休息了的话，老头子的咆哮肯定能够传出几里远。显然，老头子认为现如今华夏糜烂的局势和遍布全国的军阀不无关系，对军阀有着天然的厌恶。

“可是，在这乱世当中，唯有武力才能够保障自己的安全，甚至，如果您有凌驾其他军阀之上的武力，那么就能够按照您的意愿改造华夏。”

虽然，吴伟也清楚，现在已经是1922年了，离日本入侵东北只有区区11年的时间，吴伟不觉得自己能够在这短暂的11年间，从一个一无所有的乡村小子让华夏短时间内快速强大起来。这么说，也无非是让老头子支持自己而已。

果然，刚才还情绪激动，满腔愤恨的老头子，这会儿突然冷静了下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吴伟，其中包含着一丝惊讶，一丝嘲讽以及一丝欣慰。<<>>

“呵呵，确实，拥有足够的武力，当然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现阶段的华夏军队的战斗力能有几何？呵呵，想要练成一支横扫天下的军队，我这一辈子是看不见了。不要说日本的主力师团，只要随时拥有和关东军相同素质的军队二十万，我就能够横扫天下，完成我自己的理想，让我们华夏矗立于世界的东方。”

短暂的对话，吴伟能够确定自己现在的这个便宜老子确实见识不凡。也许吴伟各方面都不如杜天来，可是凭借生活在二十世纪的网络时代，吴伟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杜天来的不足，那就是他还是脱离不了华夏文人的一贯传统——清谈。

也许，杜天来在学成归国之后转悠的那大半年里，对各地军阀的部队的战斗力也就有着直观的认识，也就是那时候，对比日本的军人，也就华夏军人产生一种失望的感觉。和绝大部分的文人一样，失望之时，他并未想过自己练军，而是在把希望寄托在外力上面。因为，这是最省事的办法，用这个办法，他们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而不是亲力亲为。

“父亲，我们没有尝试过怎么能够确定不行呢？反正，我现在还没什么事情，我要自己尝试一下。”

“随你吧，反正你打小就不喜欢学习，只喜欢和那边舞刀弄棒的。不过，你想去哪个军校？东北讲武堂？保定？都不是，那你准备去哪里？”

“父亲，这些军校无非就是培养了现在国内的军阀以及他们的军官，我如果去那里的话，还不是成为其中的一员。蒙古人没有进过军校，可是他们能够横扫亚欧非。所以，我不准备上军校。”

说出这些话，吴伟其实自己都感到脸红，天知道这几所军校培育了多少鼎鼎有名的人物。可是，老头子对这些人物，或者说是对军阀非常厌恶，连带的也就对这几所军校不是特别欣赏，而为了让老头子接受他的儿子去当土匪的一个托辞。不过，很明显的老头子喜欢，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你准备怎么办？”

“实战，只有经过实战才能够清楚的知道应该怎么做。”

“可是，现在没有战争。”

“父亲，整个东三省，有着数不清的土匪，我觉得可以上山。。。。。。”

“住嘴，我们杜家算不上什么书香世家，可是也是清清白白的老百姓，从未有人作奸犯科。你倒好，居然想上山，你说，你是活不下去了还是有人逼你了？又是那边搞的事吧？从你母亲走后，我就让你别去那边了，你偏不听。不行，绝对不行，我杜天来的儿子决不能当土匪。更何况，拿着几根烧火棍，吓唬手无寸铁之人，不劳而获，那也叫战争？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么杜家就没有你这号人。”

对老头子的威胁，吴伟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没办法，他的灵魂已经注定了对这个家庭没有太多的忠诚。可是，看着老头子愤怒的面孔，标志着双方谈判基本破裂，这让吴伟还是有些不爽。不能利用老头子的人脉为他购买武器了，这是吴伟非常遗憾的地方。要知道，好的武器可以减少许多麻烦。

“父亲，我。。。。。。”

“不用说了，如果你真走出了那一步的话，我们杜家就没有你这个人，我杜天来丢不起那个人。”

说完，大步离开大厅，消失在回廊里。吴伟郁闷的叹了一口气，哼，不支持就不支持，反正还有十几年的时间，想要华夏有大的发展没有太大的可能，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闲心。可是，在这十几年你，控制一定的武装，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自从昨晚不欢而散之后，吴伟并没有太多的想法，无非是一些惋惜。杜天来就不一样了，他可真是气坏了。自从崇祯年间获罪被迫迁徙到东北后，杜家只是参加科举，获得一个举人身份就算了，从不涉及官场。

在这几百年的时间里，杜家起起伏伏，现如今的杜家其实早已和当年的杜家没有太大的关系了。但是，即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也从未有一个杜家人想过上山这个念头。虽然，在人前杜天来一直说着杜家算不上什么书香世家，那是因为自从光绪年间以后，杜家参与的生意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像一个商业世家，他觉得现在的杜家说是书香世家，是对先辈的侮辱。

可是，在心底深处，他对自己的家族有着深深的骄傲，而吴伟昨晚的话，则是对他最大的打击。所以，即便是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即便是他的倭国朋友已经检查出他再也没有生育能力了，他依然说出了决绝的话语。不过，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整晚杜天来都没有入睡。更何况父亲过世后，虽然家族里的反对声都被他强势压下去。可是，如果吴伟真上山，而且这个消息被其他人知道的话，肯定又会蠢蠢欲动了。

第二天一早，吴伟就准备离开了，昨晚的尝试现在看来完全是浪费时间的举动，而就在吴伟走出家门的时候，他能够感觉到一道夹杂着愤怒和悲伤的目光看着他。原本，吴伟还觉得自己不会在意杜天来的感受，可是就在一只脚跨出大门的时候，一股从心灵深处散发的悸动，让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该死的，’紧皱着眉头骂了一声。吴伟知道，这股悸动来自杜历，这个他以为已经完全消亡的灵魂，在这个时候却蹦跶了出来。这让吴伟非常的不舒服，既然在离开杜家的时候，他还能够表达出属于自己的声音，那么在某些关键时候，是不是也能够拖后腿呢？看来，是得想办法彻底解决了，自己不能完全控制自己，这么窝火的事情吴伟可不愿再次重复。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吴伟亡魂大冒，在完全不受他控制的情况下，他僵硬的转过身子，咚咚咚的向着杜天来磕了三个响头。等磕完头，吴伟发觉自己又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呆滞了半响之后，才出门往许家大院赶去。



第七章 上山（一）


class="width">坐在马车里，吴伟的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就像充满了浆糊一样，咕噜噜的翻滚不停。(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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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他好不容易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小日本要来的这件事情上面，对自己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世界不再在意。

可是，今天的事情，不得不让他注意到自己这诡异的事情了。其实，重生对于吴伟这个经常看小说的家伙来说，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即便是没有重生到精彩纷呈的异界，也没有重生到大唐盛世享受一下盛世风光，而是马上就要经受磨难的华夏也只是让吴伟有些郁闷而已。

可是刚才那三个响头却让吴伟冷汗直冒，很明显不是他的意思而是杜历那死鬼的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杜历并没有完全消失，还遗留了一些在这个世界，时不时的可以出来捣乱？这可是吴伟不能接受的。不过，虽然不能接受，可是直到马车驶入许家大院，吴伟依然没有想到任何有用的方法。不过，既然连穿越这样离谱的事情都已经接受了，这么一点事情实在是不能让吴伟太过在意，想不通也就只有先放在一边了。

许家大院依旧，不过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老爷子并没有出来迎接，而是换成了即将送吴伟上山老朱，算是许家大院的第一大管家。

“外公呢？朱爷爷。”

“老爷正在生闷气呢，要不您去劝劝。”

虽然，怎么听都觉得朱管家这话基本算是人之常情，可是就是给吴伟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得了吧，您也别逗我了，这会儿外公肯定正生我气呢，我就不去讨骂了。”

吴伟知道，老爷子既然没有出来接自己，肯定还是对自己的选择不怎么满意，他可不愿意在这会儿凑前去找骂。说完，就径直朝着演武场去了，不管怎么说，学武都是少年时候的梦想，而且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似乎还会那么一招两式的，不去看看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了，离开的吴伟也就没有发现朱管家用一脸诧异的神色看着他。许海，用吴伟的眼光看，说得好听点那就是一代武林大豪，说的不好听呢，那就是鹤镇周边最大的黑社会头子。他也会经常性的发怒，而显然发怒的时候，即便是心腹如朱管家也会吃排头。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他们都会挑拨杜历去找老爷子。杜历是老爷子的宝贝，一般说来不会挨骂，即便是挨骂了，也让老爷子心气顺了，他们再去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恐怖了。这一次，还想故技重施来着，可惜已经换了一个灵魂，不会再向以前那么老实了。

演武场一如既往的热闹，方圆几里内除了实在揭不开锅的人除外，其他人成年之前基本都会前来练上一阵子。因为，老爷子收取的费用很低，一年也就两个袁大头。而来练上个一年半载的，会几招把式，参军会比其他人容易立功，打猎也会有更加丰富的收获，而鹤镇也没有几支不开眼的土匪敢于前来挑衅。所以，世道越是艰难，许家大院的演武场就越是爆满。

“小历来了？”

“历师弟。”

“历师哥。”

“历少爷。”

当吴伟来到演武场之后，一时间各类称呼不绝于耳。称呼小历的，则是老爷子的弟子，称呼师哥师弟的，当然就是徒孙了，而称呼少爷的，则是所谓‘资质’太差，在练武一途上没有太大前途的人。

对这些人，吴伟当然不能怠慢了，一个个的都客气的打着招呼。他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些人绝对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临时抱佛脚总没有平时一直烧香来的稳妥。更何况，往后的日子里，可不是一般的香能够点燃的。

未来的十几年间，虽然出现了很多可歌可泣的英雄。可是，败类也不在少数。而吴伟更清楚，眼前的这些人，更多的还是讲究那些草莽英雄之间的义气。虽然，义气并不一定不能保证他们能够在未来抗住那巨大的压力。

可是，更多的却是有那么一些人，他们虽然不一定明白太多的民族大义，虽然奉行一贯的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老训，可是仅仅因为义气二字，和小日本势不两立。吴伟相信，他面前的这些人，肯定有这类人。

所以，即便是脑海里面对这些人除了少数几个外，都叫不出名字了，吴伟依然一脸阳光的笑容，做了一个团揖，师兄师叔的叫开了，即便是那些未列入门墙的，吴伟依然笑容满面的打了招呼。

不过，远处的一个身影打断了吴伟他们其乐融融的气氛。那些个原本已经围到他身边嘻哈说笑的人，迅速的回到各自的位置练起拳来，那个身影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往大厅走去了，吴伟也只好跟随而去。

“哼，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上山。可是，我要告诉你，我就是一个本本分分的武师。我的徒子徒孙，也仅仅是一些普通的练武者而已，我告诉你，你别打他们的注意。他们不比得我们，一上山，这一辈子就完了。”

听着老爷子的话，吴伟相当的无语，昨晚和家里的老头子没有说到一块去。在老头子的心里，多半还是认为是老爷子鼓动自己上山的吧。而老爷子这边呢，选择上山也就选择了放弃他引以为豪的武术，心里也不痛快着呢。

“知道了，外公，要不我今天就和朱爷爷上山去？”

“就这么急？这上山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够回来呢。即便是以我的身份，你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同，也不要经常往家里跑。。。。。。”

在杜历那小子的记忆里，老爷子就是一个在自己人面前威压，朋友面前豪爽的人，像今天这样絮絮叨叨的叮嘱，还真没有见过。即便是吴伟，一遍遍对自己说，他们关心的是杜历那死鬼，和自己无关，自己无需理会。可是，那涩涩的感觉依然出卖了他。



第八章 上山（二？）


class="width">第二天，吴伟和朱管家上山的时候，老爷子并没有出现。(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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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管家虽然还有些奇怪，怎么一向喜欢吴伟的老爷子没有出现，只有吴伟清楚，这是老爷子心里的一点不爽，以及不舍造成的，站在大门口，默默的磕了三个响头才转身离去。

吴伟离去的消息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可还是有那么几个。不过，除了朱管家这个铁杆心腹之外，其他人接到的信息都是吴伟外出求学去了。毕竟，即便是这个年月，上山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这，也是杜天来最想不明白以及最为愤怒的地方。

黑风山，离鹤镇仅有五十里远，难以想象鹤镇的人大多都不知道离他们这么近的地方还有这么一个土匪窝。坐着马车，仅仅花了一个半小时就来到了黑风山。不过，赶到地方的吴伟发现，这黑风山看上去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脉，根本没有吴伟想象中的奇险。

其实，普通的山脉吴伟也能够接受，可是，一眼看去荒无人烟就让吴伟纳闷了。即便不会如同电视里那样，修筑一个像模像样的山门，可是总得有放哨的吧。而且，现在已经是晌午十分了，差不多也是饭点了，总得有做饭的炊烟吧。可惜，这些都没有。

“朱爷爷，我们来的时间是不是不对？”

吴伟没头没脑的话让朱管家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朱管家那疑惑的眼神，吴伟不得不微红着脸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怎么看上去没有人烟的样子？”

“呵呵，如果谁都能够看见，那岂不是要出问题了？走吧，呆会让你见识见识。”

看着朱管家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吴伟也不好多问，很快就来到山脚下，这下马车就没什么用处了。~~~~没等吴伟说什么，朱管家就把赶车的两匹马解了下来，从马车里面取出两套马鞍架在马上，然后快速的把车架子拉到一边藏好。

“走吧，后面的路就只能骑马了。”

虽然吴伟有千言万语想问出来，不过，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问的好。反正，总归是到点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东北就没有什么高山，这个黑风山也是如此，不过，山虽然不高，但是绵延几十里，再加上高大的树木，隐蔽性倒是用不着怀疑了，倒也难怪会成为匪窝了。不过，在吴伟看来，这朱管家似乎故意考验自己的记忆力似的，明明是一条直路，可是按照朱管家的走法却飞要绕上一圈。再加上四周都是一般粗的树木，一路行来，吴伟的头都大了，根本就不记得进山的路了。

走着走着，吴伟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而则朱管家从进山开始，就一直盯着吴伟在看，看到吴伟虽然脸色不是很好，但是什么也没有说，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历，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走直路，而非要这么饶吗？”

看着朱管家饶有兴趣的眼神，原本还是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绕路的吴伟就更加笃定了，扯起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摇了摇头，心里还不忘腹诽这不是废话么。

“这些路看着都一样，没什么区别。可是，进山的大道全都让人下了陷阱。当然了，这毕竟只是外山，也不是什么厉害陷阱，无非就是猎人捕猎物那一套而已。最大的作用，并不是伤敌，只是起一个报警的作用而已。而且，整个东北猎物不少，这些陷阱有时还能够抓一两个猎物来改善生活。虽然，只有瞎眼的猎物才能够进入这些陷阱。”

“这么麻烦啊？到处都是陷阱，应该有自己人掉入陷阱的情况吧，还不如派人望风呢。”

“呵呵，当初我可是记了整整一个月才能够在这陷阱群当中来去自如的。当然了，也有不少弟兄不小心陷进去过。至于望风，呵呵山上也就几十号人，这么大一片山，哪里来的那么多人手啊。”

对此，吴伟不置可否的笑笑。开什么玩笑，人手不足，哄鬼去吧。没有官兵功山的时候，只是日常警戒，这外围，放上两三个人就足够了。说到底，还是懒惰罢了。何况，派人巡视累就不说了，还容易让人发觉。从鹤镇上的人几乎没人知道这黑风山有土匪就能够看出他们的保密功夫以及对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一俗语的执行是多么的彻底了。

“早先，来这里采药的人可不少。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来了。这可都是那些陷阱的作用，当然了，布置陷阱的人也没少被骂就是了。”

“为什么？”

“呵呵，不同的绺子，有着不同的对待老巢方式，有的藏得比谁都严实，有的就是选一深山老林，有的就是如同我们这样设置障碍，让人难以靠近。当然了，更多的则是啸聚山林，谁都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这样的绺子也有其依仗，一是武力强大，二就是一般处在险要之地，可以不在乎少量官兵的围剿。

平时，他们也许没事，甚至还和一些官老爷有来往，不过，当他们的名声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也就是他们灭亡的时候了，因为许多不是他们做的事情也会被栽到他们的头上。当然了，一些栽赃能够让他们拥有更大的名气也方便他们扩大自身。可是有的栽赃就不一样了，比如说，六十年前新上任的沈阳总兵家眷被杀事件，更被就不是飞天豹做的。可是，他却是整个东北都威名赫赫的大绺子，你说总兵大人要报复不选他选谁？在朝廷大军的围剿下，仅仅三天时间，曾经风光无限，有上万人的绺子就尽数被歼。

呵呵，其实那总兵大人也清楚，他的家人不是飞天豹他们干的。因为，飞天豹很久以前就不是依靠抢劫为生了，他们最大的收入还是保护费。不过，谁让他们名头响亮呢，如此好的发泄怒火对象，没有谁愿意放过。更何况，剿灭这样的大绺子，功劳可不小。

当然了，更多的则是如同我们这样，不声不响的闷头发财。更有甚者，就是纯粹的马贼，没有山头，仅仅是相熟的几个人有行动的时候就聚在一起，行动完了又各自回家。虽然，我们这类没有太大的名声，可是不显山露水的，任他风浪多大，也能够躲避过去。少爷，您可明白？”

其实，从朱管家这明显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吴伟就明白这是老爷子借他的口开始进行最后的说教了。虽然，他们不明白吴伟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是不难想象吴伟绝不会仅仅是为了上山当一个土匪而已。

可是，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老爷子掌握的这股绺子已经存在不短的时间了，算起来也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能够传承这么长的时间，除了他们和其他绺子不一样的运行方式之外，低调绝对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因素。但是，吴伟这一次的意外行动，也许就会打破这种低调。



第九章 上山（三）


class="width">吴伟和朱管家两人骑马在密林当中穿行了整整一个多小时，而看着朱管家几乎没有什么变向的行进方式，吴伟知道陷阱区已经过去了，现在多半已经到达真正的山头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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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站住。”

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哗啦的拉枪栓的声音。朱管家作为老爷子和山上之间的联络人，经常进山，也就不觉得什么了。不过，吴伟倒是有些激动了。马上就要上山了，这些土匪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还不清楚呢。

如果，他们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自己在没有取得控制权以前该怎么做？是顺势而为，同流合污，还是来一个狗血的出淤泥而不染？不过，如果自己洁身自好，显然不能得到认同，可是同流合污显然不符合自己的想法。

看来，这为了躲避某些情况，而且为了手里能够抓住一丝力量，有些急于求成了。现在，颇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了。而且，家里老头子那里还不知道怎么伤心欲绝呢。哎，唯有期望这是一股义匪吧。虽然，吴伟一直有一种看法，匪就是匪，所谓义匪无非就是后人加工出来的而已罢了。却从未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会变成匪。

“是我。”

“哦，原来是老朱啊。不过，这不是你上山的日子吧，有事？”

显然，朱管家确实是经常上山的人，这些放哨之人肯定不会保持不变，而他们能够听出老朱的声音由此也就可见一斑了。不过，这股土匪也还真是不一般呢，既然都知道老朱经常上山的人了，居然还不直接放行，这纪律还真没话说呢。想到这里，原本刚刚升起的一丝愁绪降低了不少。<<>>毕竟，拥有这样纪律性的绺子，与其说是土匪，还不如说是一支军队更合适。

“苟三吧？没什么事情，你去告诉大当家的，就说小历来了。”

显然，朱管家对此早有准备，也没有上火的意思，平平淡淡的说道。

“那好，规矩如此，您多担待，这一路赶来，您多半也累了，先歇息一会儿。猴子，去通报一下。”

“朱管家，听您的话，这里的大当家的还认识我？”

得到回复之后，朱管家就带着吴伟往后退了十几米，估摸着那放哨的人听不到他的话了，才疑惑的问到。

“当然了，小时候还抱过你一次呢，真要论起来，也算是你半个师叔了。如果，不是这摊子事需要人拉扯，他这会儿应该还在徐家大院呆着吧。”

眼看朱管家似乎不打算多说，吴伟只好放弃追问下去，反正如果没有太大的转变的话，他将会在这股绺子呆上十年之久。吴伟他们等待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刚才那个所谓猴子消失的方向，很快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来了，我们迎一迎吧。”

说完，一扯马缰，再次走到刚才的位置停了下来，看着刚才留下的马蹄印，吴伟知道，这里也许就是哨兵的警戒线了。

“老朱啊，小历来了？我说，你们是发的什么疯，把小历带我这里来干什么？这荒山老林的。”

还看不见人影，一个破锣嗓子就传了过来。

“山虎子，我来了这么多次了，你哪次前来迎接过我？这小历来了，你就屁颠屁颠的跑出来了。”

“哼，你都来了几百次了，有什么好接的。”

显然，这人骑的马可比吴伟他们的好多了，刚才还远远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会儿就能够看见一个长得有些清秀的男人飞驰而来。这个形象，和吴伟心里经典的土匪形象可有些不沾边，也许这就不是一股土匪。莫名的，吴伟一下子又想到了这里，心里越发轻快了。

吴伟张了张嘴，确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他。直接叫老大，貌似现在人家还没有让他入伙。而根据老朱的说法，小时候还抱过他的话，肯定又是老爷子的徒子徒孙了，关键是究竟是徒子还是徒孙，吴伟可不想第一次见面就把辈儿搞岔了。

“他算是老爷的记名弟子，再加上外号山虎，你就叫他虎叔吧。”

就在吴伟纠结的时候，朱管家的话适时响起，这个时候，骑马之人已经在放哨的土匪的一片大当家声中赶到了吴伟他们面前。

“虎叔。”

下意识的，吴伟按照杜历的习惯，行了一个抱拳礼。

“哈哈，小历也长大了，当初我抱你的时候，你就这么大一团。别站着了，跟我走吧。嗯，你这马可不行，等会我给你淘换一个你骑回去。对了，老朱，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朱管家扯了扯嘴角，山虎瞪了他一眼，才让跟他一起来的那几个人远远的离开了，才没好气的说道：“这下你该满意了吧，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大事，以后小历就在山上跟你一段日子。”

这话一说出来，吴伟一下子就感觉得到这空气越发的冷了，似乎凝固了一般。这下子，迟钝的吴伟这才想过来，为什么他提出上山的时候，老爷子不是那么高兴了。

现在想来，这个山虎多半就是老爷子控制这股土匪的一条线了，当然了，吴伟觉得老爷子肯定还有其他的手段。毕竟，只靠一个人，这约束力也太低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山虎说破天也只是老爷子的一个记名弟子，而吴伟却是老爷子的亲外孙，也是老爷子一直欣赏的接班人，在这个时候上山，确实让山虎不能不多想。可是，山虎一多想，吴伟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虎叔，你们的日子，是不是和演义里面一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啊？”

确实，前世今生吴伟对土匪这个行当都有着不小的兴趣，这也不算是伪装，话里的那一丝雀跃，期盼真实的流露在两只老狐狸面前。

听到这句话，吴伟一下子就感觉到空气似乎从新流通了，山虎的脸上也在此流露出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呵呵，小历你可能要失望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哪里那么容易。上山的兄弟，有几个不是走投无路的？但凡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他们也不会迈出这一步啊。不过，你既然要来玩一段日子，那么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山上的日子，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吴伟的反应，暂时消除了山虎的疑心，他相信了吴伟的话，觉得他就是来感受一下不一样的生活而已。或许，朱管家心底也是如此认为的也不一定。毕竟，土匪没有什么好名声，在他们看来，杜历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没有走这一条路的理由。



第十章 过堂（一）


class="width">当天下午，山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带着吴伟沿着山寨转悠了一圈，熟悉了一下环境。www.65txt.com-====-这个时候的东北，还没有经过小日本的掠夺，更没有经过后世的所谓‘开发’，处处流露出一种原始，自然的美。不过，吴伟的举动却再次无意间打消了山虎的戒心。在山虎他们看来，吴伟就纯粹是游山玩水来了。

等吴伟兴尽而归，已经是晚上了，而朱管家则在吴伟游玩的时候已经回庄子了。许是觉得未来的日子应该有着说不出的精彩，许是那一丝担忧怎么也抹不掉，这一晚吴伟睡得不是很踏实，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还不知道，这会儿外面已经闹翻天了。

昨天临走之前，山虎再三确定，朱管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吴伟这次上山，即便是游玩的心思多一些，可是入伙仪式却是一定要办的。所以，知道有新人入伙的土匪们，一大早就在平日进行简单训练，以及召集所有人的坝子里面等待。

不过，很快这些个土匪全都破口大骂起来。因为，他们等待了很久，可是一直没有见到吴伟的人影。还未见到吴伟这个人，吴伟就成功的留下了一个恶劣的印象。在所有人的心里，吴伟无非就是一个上山的人而已，居然还这么大架子，让所有人都等着他。

“大哥，您这招高啊，那个小子真混啊，居然让所有人都等在这里，这是反众怒啊。我看啊，待会儿有得他受了。不如，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就让他滚蛋吧。”

“老二啊，没那么简单的，虽然这个小子表现出来的像是来山上玩耍一段时间的样子，可是老爷子的威风，你们应该也有耳闻，他可是老爷子打小带起来的，你会相信是这么个样子么？”

“大哥，这你就多虑了，虎父犬子一向不少见，我看啊，我们完全不必杞人忧天，上山就上山吧。~~~~不过，咱们得小心一点，别让这位爷糊里糊涂的去了，到时候可保不定我们受池鱼之灾了。”

“老三说的有理，大哥，您其实完全不必在乎那个小子的。不说其他的，就今天他让所有人等他这事儿，他在山上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大当家的，这都啥时候了，您说的想要入伙儿的兄弟咋还没来呢？”

就在三个当家的咬耳朵的时候，炮头刘总算是忍不住了，直接朝着三位当家的开火了。他有这个资格和能力，作为枪法最好的存在，他有着不亚于几位当家的权威。

“刘炮头，新来的那位兄弟许是第一次上山，有些稀奇，昨晚睡得晚了，还请多担待，咱们就等会儿吧。”

山虎既然能够当上大当家的，在整个绺子里，那也是说一不二，什么时候见他这样委曲求全了？更别提还是一个没有入伙的小瘪三了，感觉到了里面的诡异，刘炮头也不得不哼哼两句了事。不过，他想了事，别人不愿意啊，那个二当家立马趁火打劫。

“刘炮头，这样吧，等会儿那小子出来过堂的时候，由您亲自招呼怎么样？既然把大家伙儿晾在这里，怎么也得出这一口气是吧？”

说话的是钱秀才，说是秀才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认识字的，也是山虎的绝对心腹，吴伟的事情，他也是门儿清。

吴伟上山了，入伙儿是没有丝毫悬念的，唯一能够做手脚的就是过堂这一步了。如果，吴伟在过堂的时候出丑了，那么不要这个人，即便强势如老爷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虽然这有可能让老爷子对他们产生不满，不过，在他们看来，既然派吴伟上山了，就是老爷子起其他的心思了，满不满意也就无所谓了。毕竟，山虎一日不死，就是这股绺子的大当家的，老爷子也无可奈何。

况且，今天吴伟把所有人晾在这里这么久，必须得给大家伙儿几个交代。那么，过堂的时候采取最严厉的手段就是必须的了。如果，吴伟挺过了这一关，那么他放大伙儿鸽子的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不然的话，待会吴伟过完堂，全体反对他入伙儿的话，事情就大条了。在这一件事情上，他还是有些不满意三位当家的处理方式的，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没有必要的事情。毕竟，不管成败对他们都没有太多的好处，甚至还要招到老爷子的记恨，实在是不划算的买卖。

吴伟是饿醒的，舒畅的伸了一个懒腰，按规矩，他这类还没有入伙，或者是刚入伙的小崽子得睡大通铺的。可是在中国，这规矩就是拿来破的。所以，他睡在和绺子里面几位当家的以及四梁八柱相同的单间。虽然和家里是没法比，可是吴伟也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很占便宜了。洗漱完毕，吴伟就准备出门找吃的。

“您醒了？快去场子吧，大家伙儿都等着您呢。”

郑海只是一个小崽子，匪号也非常的平常，就是海子。今年也不过十**岁，可是上山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今天一大早，郑海一大早就被三当家翻天鹞子叫了去，正当郑海乐不可支的认为自己终于有了翻身的机会的时候，却被三当家交代下来的任务吓着了。这会儿，见到自己等待的正主儿出来了，当然得好好巴结一下了。郑海想得相当的简单，既然几位当家的这样纵容吴伟，那么吴伟肯定有着其过人之处，现在巴结好了，以后对自己指不定有什么好处呢。

“过堂？好啊，咱们一起去看看。”

过堂啊，这可是神秘的土匪入伙仪式当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吴伟当然好奇了。他也想看看，这个过堂是不是和以前了解的那样。而且，由于这次过堂对象就是自己，也有些担忧，千万别遇到一个把不住阵脚的，打偏了自己可就惨了。

所以，这赶往场子的路途中，吴伟就一直在问海子，谁的枪法最好了。根本没有丝毫考虑，吴伟就决定了，就让最好的刘炮头给自己过堂了。浑然没有注意到郑海听到自己的想法之后那古怪的神情。他不知道，最好的枪手主持过堂的话，也是最严格的，稍不注意就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当吴伟赶到场子的时候，原本热热闹闹，有说有笑，外加一丝不耐烦的场面有了一丝停顿。紧接着，就是越发加大的浪潮，其中夹杂最多的还是对吴伟这个人的好奇。毕竟，不是谁都能够让所有人等待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胆量，在过堂之前让所有人等待这么久。



第十一章 过堂（二）


class="width">“小历，你醒了？快点进行仪式吧，大家伙儿都等不及了。www.65txt.com~~~~”

一看到吴伟，山虎就笑呵呵的说道。当然了，谁都没有发现他眼中划过的一丝阴狠的笑意。

听到大当家的如此说，原本由于吴伟的到来而寂静的气氛一下子翻涌了起来。就连山虎身边，除了那个秀才外，其他两位当家的也和其他人一样满是愤懑之色。大当家的越来越高明了啊，看着愤懑的众人，秀才的眼眸当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对山虎的举动，刚开始吴伟还有些不明，看不出他为什么要这样。自从昨天第一次见面，听到他是来入伙儿之后，吴伟就感觉到了来自这位大当家的隐晦的抗拒以及戒备。即便这一次，虽然笑眯眯的，一副长辈对小辈宽容的样子，可是吴伟依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不过，吴伟并不是一个蠢笨的人，看着周围那些不满的目光，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事情大条了。自从昨天开始，这位大当家的就已经给自己设了一个圈套，先是暨由自己提出参观一下的要求，让人带着自己满山跑，让自己疲惫不堪。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疲惫的吴伟早上根本就起不来，而起不来的后果就是让所有人等待了自己几个小时。也就是说，吴伟还没有加入，就已经引起绝大多数人，甚至是所有土匪的不满了。可以想象，即便是吴伟成功入伙，那么短时间内也会被所有人孤立起来，也就不会对山虎的位置产生任何影响了。这是山虎把一些东西选择性的告诉秀才之后，秀才出的主意。

现在，这个大当家的在这么临时发挥了一下，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就更不对劲儿了。所有人的入伙仪式都是一样的，可是现在却出现了一个特例，他过堂的时候要所有人等待几个小时，即便如此，也没有被大当家的责骂甚至驱逐，还得到了大当家的笑颜以对。-====-这种差点就偏离原则的特殊化，引起了所有土匪的不满，而这些不满只要有机会就会转化为仇视。

这让吴伟头痛不已，没有想到自己加入老爷子控制的土匪居然还会遇到这样的麻烦。如果，自己还要在这争权夺利当中浪费不短的时间的话，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想到这里，吴伟恨恨的看了一眼山虎，恰好碰上他那耐人寻味的目光。而面对吴伟愤恨的眼神，更是扯出了一丝微笑。

对此，吴伟除了腹诽没有任何的办法，他已经决定了，在这里呆上一年半载的，如果这段时间不能改变目前的状况，而是如大当家所愿被绝大部分排斥的话，那么自己就去广州考黄埔，然后参加GCD，无非就是小心谨慎一些，别让国民党以及日本鬼子抓住就OK。至于党内的肃反等运动，也就只有小心应对了。想到这里，为自己留下后路的吴伟，也就不是怎么在乎山虎的小动作了。

“大当家的客气了，小子年轻，第一次来到这么美妙的地方，一时贪玩就睡过头了。不过，小子保证这绝对是唯一的一次，以后就让大家看我的表现吧。”

吴伟知道，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转变自己留下的坏印象，淡淡的说了两句场面话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现在的十八岁，已经足够撑起一个家庭了，可是在这些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的土匪里，还真算是最小的，除了吴伟之外也就几个小崽子是二十岁左右。所以，吴伟的装小还是减弱了一部分人的不满。

“小子，别废话了，既然想上山，那么就按照老规矩来，先过堂吧。”

眼看着似乎气氛有些变化，二当家赶紧开口说道。如果，吴伟过不了这一关，那么就你好我好大家好，过了这一关就再说了。他觉得这个小白脸应该过不了这一关，他期待吴伟出丑的那一刻。

“一枪倒，你来试下新来的兄弟的货色。”

原本，山虎他们安排的是炮头刘来执行这次考验的，可是没等山虎说话，秀才就抢先开口了。山虎他们奇怪的看了秀才一眼，不过想到秀才是他们的智囊型人物，也就默认了他的选择。唯有炮头刘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要知道刚才他们可是决定让他上场给其一个下马威来着，这会儿怎么又改变了。

他能够成为大炮头，显然仅凭枪法准是不行的，要知道，枪法准也得活下来，熬到上任大炮头死掉才行。在东北这片土匪多如牛毛的大土地上，能够活下来，就没一个简单的。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山虎他们的奇怪表现，而吴伟出来之后，山虎他们的动作，以及秀才临时改变，让他觉得事情不对。

山虎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他既然如此小心的对待吴伟，那么吴伟必然有其不得不小心应对的理由。那么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能够让山虎如此小心对待的，除了那位还能够有谁？那么，山虎他们的种种举动也就可以理解了。

而这个时候，吴伟则在郑海他们几个小年轻的摆布下，头顶着一个破碗站在了所有人对面十几米远的地方。

“海子，这是干啥？难道真让人打我头顶上的碗？”

“呵呵，大家都得过这一关，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没想到的是，一直对他基本算是言听计从的郑海，却笑眯眯的回绝了他，给了他一个诡异的眼神。这过堂考验的就是勇气，要的就是那一霎那的震撼，如果提前告诉你要受到什么待遇当然起不到最佳的效果。

等郑海他们一离开，那个所谓的一枪倒就笑眯眯的站到了吴伟的对面，“小子，准备好了吗？”

看到那戏谑的眼神，吴伟点了点头，他现在基本已经确定了，这个所谓的过堂，肯定就是用枪打他头顶上的那个碗而已。不过，知道归知道，他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思维也快速的转动起来，万一那枪手失手了怎么办？要知道只要低上那么一点儿就是自己的脑袋啊。

再说了，他对现在的武器可不怎么信任，即便是二战时期盛行华夏大地的王八盒子，其精准度也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那就更别提现在的手枪了。好在，听他那一枪倒的外号，枪法应该打得极准，自己的担忧也应该少一些吧。

就在吴伟胡思乱想的时候，离他十几米远的所谓一枪倒原本抱着的双手突然下垂，自然至极的从腰上摸出了两把手枪，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秒的时间，而双手从腰间太平则是在一瞬间就完成了。

原本吴伟还仅仅是担忧而已，可是就在那个一枪倒手臂抬平，扣动扳机的那一霎那，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划过脑海。一枪倒想杀自己？一个想法瞬间划过自己的脑海，虽然他不认为山虎他们有这个胆量，可是他不敢赌。

所以，吴伟快速的做出了反应，身子快速左倾，手腕一动，两把飞刀就滑到自己的手里。‘砰，’随着枪响，两把飞刀也飞了出去，轻巧的击落了一枪倒手里的两把手枪。紧接着，原本就被吴伟的反应弄糟了诸人突然发现，吴伟的身体却快如闪电的向一枪倒奔去。当所有的一切都停顿下来之后，一把精致的小刀放在了一枪倒的脖子上面。



第十二章 被捣乱的过堂


class="width">所有人都愣住了，从未有哪一次过堂出现过这种情况，这个小崽子还真是破坏规矩的小魔王呢，不但让所有人等待他几个小时，更是把过堂仪式整得乱七八糟的。www.65txt.com-====-而且，吴伟躲避子弹，精准的飞刀，快速的一定，一切都让人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小历你要做什么？这是正常的仪式，仅仅是测验你的勇气而已，别冲动。”

山虎依然扮演者可亲的长者角色，满脸笑容的说道，他可是见过老爷子的威力的，所以也是第一个回过神来。

“你想杀我？”

吴伟非常恼怒，如果不是杜历以前修炼还是比较勤，如果不是杜历也算是一个小高手。如果不是临走的时候，老爷子送他了一幅9把飞刀，那么他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所以，对那个所谓的大当家的，也就顾不上什么尊敬了。对他来说，现在的问题显然是处理这突如其来的杀机。

要知道，他敢于这样大喇喇的就到山上来，而老爷子也没有过多的吩咐什么，无非就是肯定了一点，那就是无论怎么样，他的生命危险不会来自于内部，就算不能达到吴伟期望的目的，也能够全身而退。可是，刚来就遭到这一出，当然顾不上大当家的颜面了。

“小历，你确定？”

这下子，山虎也顾不上扮友善了，谨慎的问道。开玩笑，他可以肯定这里发生的事情，绝对会在很快的时间内传到老爷子的耳朵里。如果，老爷子任务是他在针对吴伟的话，那么他绝对可以肯定自己这大当家的位置肯定坐不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刻了。<<>>他太知道了，老爷子有着无数种方法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在这个还算是自己的老巢的地方。

“一枪倒是吧？听你的名号，你的枪法应该很准，可惜，没我的飞刀准。那么，请你告诉我，我们认识么？亦或是我们之间有仇？”

一边说，一边用手里的小刀轻轻的刮过一枪倒的脖子。

“不知道，我若是划破你的气管，你会多久才会死亡呢？哦，不知道气管是什么？很简单，划破你的气管你就不能呼吸了，要不要试一试？你也许不知道，习武之人，在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对杀气特别敏感吧？所以，不用说一些没用的谎言，你刚才根本就是想杀我对吗？我的耐心有限，说，为什么？”

虽然对于吴伟来说，最后两句就算是给山虎一个解释了。可是，山虎显然有些不满吴伟的态度。不过，也仅仅是不满而已，他可不敢做什么。他非常清楚，他这个时候要做的，那就是从这件事情当中解脱出来，不能让人或者说是不能让那个老爷子怀疑到这件事情和他有任何关系。

“一枪倒，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山虎仔细的看了看那几个在他死后有可能坐上他这个位置的人，他们最有可能谋划了这次事情，他知道这是白费功夫，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他依然决定把事情的处决权转到自己手里，毕竟，只要一枪倒活着，那么他就有机会寻出幕后主使，而如果就这样让吴伟杀死了，那么他也就永远是第一嫌疑人。

“谢谢大当家的，不过，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即便今天他放过了我，下一次有机会我还会继续的。”

吴伟眯了眯眼睛，这人的这么一句话，让吴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到底是私怨还是山上有人诚心对付他？不过，他也管不着了，被大当家的设了一个套，不知不觉的站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对立面。而这个一枪倒的发作，倒是给了他一个立威的机会。他相信，很大一部分人会因为他这一次的表现而原谅他先前的无礼行为，毕竟一个能够躲子弹的人会带给他们很大的安全感。

吴伟一把掐住了一枪倒的脖子，让他不能说话，而这一枪倒到也真是硬气，呼吸不畅也没有挣扎。

“大当家的，能问你一下，这个一枪倒的名字吗？如果，您能够告诉我他上山之前是干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吴伟很快就给山虎出了一个难题，这些人上山大多都是走投无路，有机会他们也会选择离开。所以，这各自的家庭住址本名就看各人的意思了，有的只公布自己的外号，有的已经是家破人亡也就不在乎那些了。而唯有大当家一人知道所有人的真名，也知道他们的住址。当然了，如果人太多，他们也会选择让山里专事写信等事务的人记下来。

“这些信息如果本人不想公布的话，除了大当家的，其他人都无权知道，你，一样也不行。”

原本山虎准备说了，他可不愿意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惹得吴伟不痛快。可是在他张口的一瞬间，边上的秀才却急忙跳了出来，出声阻止。山虎疑惑的看了秀才一眼，道理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可是华人从来就不缺乏变通精神，而眼前的这个情况显然就是可以变通的情况，他想不通秀才为什么会阻止。

“呵呵，大当家的，这位是谁？难道现在山上的规矩已经淡到随便一只阿猫阿狗都可以出声打断大当家的话了么？”

“呵呵，小历，这是我们的先生，不过，先生说得有一定的道理，只要兄弟们不愿意透露，那么我就不方便透露他的具体消息。”

“那么，这个一枪倒今天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您觉得应该给予什么样的惩罚呢？”

吴伟微微松了一下手，让一枪倒能够呼吸但是依然不能说话，另一只手则刷着小飞刀，挽起一片刀花，迎着上午的阳光，直晃人眼。

“小子，你得注意分寸，你现在只算是勉勉强强通过过堂而已，没有大当家的允许，没有插香，你就还不是我们的兄弟，怎么处理一枪倒的事情就不劳你担心了。豹子，黑熊，你们把一枪倒带到后山去，等候大当家的处置。”

听到三当家的话，就连一直扮长者，演和蔼的山虎，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了。

“谁敢。”

就在两人走过来的时候，吴伟晃动的飞刀更加急促了，看着那刀尖晃动的方向，那两人立马停住了脚步。那威胁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了，他们可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躲过飞刀。



第十三章 一年


class="width">转眼间，吴伟就来到这个世界一年了，上山也接近一年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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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刚开始处于好奇跟着出去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砸窑之外，只要有可能吴伟就躲在上山苦练枪法。有着提供的海量弹药，有着小时候练习飞刀的底子，再加上习武之人这身体协调性，平衡性都不低。所以，现在的吴伟已经能够左右开弓双枪齐发了，而且基本也算是百发百中了。

这一天，吴伟练完枪法，顺手打了两只野兔一手拎着一只摇摇晃晃的往回走。如果，不考虑他上山的目的的话，这山上的日子倒还算悠闲。不过，过堂那次吴伟虽然扫了山虎的面子，吴伟也就别想有什么发展了。

现在吴伟（以后就叫杜历了）在山里就是一个异类，除了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像一个土匪，身世不寻常从而称其历少外，没有匪号，自己不提出也不强求他参加活动。放在前世，吴伟居住的是高层才有资格住的‘别墅’，可是却没有任何实际的地位划分，说起来连小崽子都算不上。而且，练习枪法的时候，子弹管够，这一切让他在小年轻当中获得了极高的声望同时，也让老一辈相当的看不惯。不过，山虎不发话，也没有谁能够奈何得了他。

“历少，大当家的找你。”

“海子，知道为啥吗？”

由不得吴伟奇怪，除了吴伟主动找上门，来了这么久了，那位大当家的还真没有主动找过他。

“不知道，我猜应该是为了三天以后的比斗。”

“比斗？怎么回事？”

“西边的一阵风前些日子黑了我们的货，原本大当家准备杀过去的。-====-不过，双枪王却出来说和，让我们双方各出三人比斗，三战两胜。我们胜了，他们不但要把黑掉我们的货吐出来，还要赔偿我们长枪二十支，子弹一千发，我们输了的话，他们黑掉的那些货就全当送人了。”

“呵呵，我们的大当家的这是吃不准了，想起我来了？”

在郑海面前，杜历并没有来虚的，来这个世界之后，前世的那些东西除了道理还在之外，基本就是一文盲，因为现在可没有谁能够认识简化字，而以前的杜历也就停留在会写自己的名字这个阶段而已。所以，杜历就托郑海给他带了一本康熙字典回来，自己估摸着学了。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举动，就让郑海彻底交心了。所以，在郑海面前，杜历也就有些百无禁忌的感觉了。

“当然了，也许枪法上面还说不准，可是真凭实力，咱们山上还真是数你第一，这有事了不找你找谁？”

“不过，海子，这事有些不对啊，双枪王就不说了，可以算是整个黑龙江最大的绺子了吧？那个一阵风比我们还不如吧？顶天也就几十人枪，他们两个是怎么联系上的？双枪王又凭啥帮一阵风说和？他们一阵风有哪里来的胆子惹我们？如果输了，他们一阵风总共也就几十人抢，又哪里来的枪和子弹给我们？”

“对啊，历少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其中有问题了。不过，这么明显的问题大当家的他们就不知道吗？”

“哼，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这里面会有问题，二十支长枪和那些子弹已经蒙蔽了他们的心智。再说了，双枪王相比我们和一阵风来说无疑是一个庞然大物，他们不觉得双枪王会对我们起其他心思。而且，比一阵风强一些的我们尚且和双枪王拉不上关系，就更不会相信一阵风能够搭上双枪王的线，让双枪王配合他们。所以，他们只是从未想过这里面的问题而已。”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大当家他们？”

“当然得告诉了，不过，他们听不听就难说了。”

“他们不听怎么办？历少你肯定也是比斗当中的一员，如果这比斗有问题的话，你岂不是也危险了？”

“海子，如果没有大当家的命令，你感觉有多少人会听我的？”

虽然山虎极力打压，可是这些日子杜历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刚开始则是利用老本行，闲暇之余拳脚功夫诱惑了一些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围绕着他习武，以及添加的一些后世的练兵元素，几天下来就把那些小年轻训得服服帖帖的。

后来，抱着一本永乐大典啃了一段日子，在和脑海里那些简化字对上号之后，就开始接替了部分秀才的工作，帮这帮小年轻写点信啥的。

这样一来，杜历给他们的印象那就是‘文武双全’啊，再加上郑海时不时的煽动，也就对山虎打压杜历的事情愤懑不已了。再加上杜历在边上，时不时的敲打两句，基本上成功的把握住了这些小年轻的心思。

虽然，他们现在还是小崽子，没啥权利，可他们毕竟代表未来是吧，即便没啥大的改变，最多两年之后，杜历就会成功的获得一部分话语权，因为那时候这些小年轻至少都是一个小头目了。不过，这一次的事情杜历总感觉有些诡异，当然了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如果运作得当的话，眼前就是他获得话语权的一个良好机会。当然了，前提就是他手里能够掌握一部分人。

“历少，原本应该能够有二三十人听你的吧。不过，这次去是要比斗啊，我猜大当家的不会放过我们那帮兄弟的。毕竟，和他们比起来，其他人都是渣。”

对这，杜历当然一百个赞同，这帮小年轻虽然才二十八人，可是全都是杜历自己下死手按照前世模糊的对特种兵一知半解的要求来训练的。为了能够保证训练量，每天必须得分出五六人打猎，以提供充足的营养。

“看着办吧，既然是比斗，那么为了维持明面上的公证，肯定不会允许带太多人去了。你准备一下，让剩下的兄弟们悄悄的吊着，接应一下。另外，选上了的兄弟们，要让他们多一个心眼儿，随时保持警惕。”

“好的，希望大当家的能够听进你的建议吧。不然，我们私下行动，你的猜测对了倒还好说，如果错了的话，事情就大条了。”

听到郑海的嘀咕，杜历笑了笑没有说话。让他们听进自己的建议，开什么玩笑，这么好的机会必须得把握住了，就算经过自己的提醒，他们想到了这一点，自己也要把他搞黄了。不然的话，自己怎么上位？至于怎么搞黄，对这杜历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得越肯定，山虎肯定就会反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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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诡异


class="width">“大当家的，您找我？”

晃晃悠悠的走到一个如果挂上一块聚义堂的匾那就完全符合杜历心目中的那种土匪议事的地方之后，颇有些懒散的说道。www.65txt.com

“是这样的。。。。。。”

山虎把杜历从郑海那里听到的事情再重复了一遍，无非是夹杂了一些郑海不知道的内情，比如被黑掉的那批货，并不是抢的哪个大户，而是给兄弟们置办的年货。

“大当家的，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们不能轻易相信。”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杜历一上来也就没有浪费表情的意思，直接就否决了山虎他们的想法，也就把山虎他们逼上了绝路，不得不一条道走到黑。

“有什么问题？类似的事件我们亲身经历过的也有几十起了，就是和一阵风的比斗也有五六起了。大哥叫你来，只是让你参加比斗，并没有征询你的看法的意思。”

原本山虎还准备问一下杜历的，可是那个三当家的一插嘴，也就间接的帮助了杜历一下，直接把山虎架在了火上。再说了，满屋子的人也没有哪一个认为这次比斗有什么问题，大都觉得只是杜历这个小菜鸟疑神疑鬼而已。

对此杜历也没有太过担心，过堂那次成功躲避子弹给了杜历十足的信心，即便是遇到突发事件，他也不会放在心上，觉得自己肯定能够死里逃生。不过，他这纯粹是菜鸟才有的想法。<<>>一对一，他能够躲避子弹，不代表他能够在战场上面也能够躲避子弹，随便一颗流弹就能够要了他的命。

看到杜历并没有耍什么脾气，一口应承了三天之后的比斗，山虎立即挥挥手让他离开了，他们得敲定同行的人选。虽然，在杜历面前对杜历的怀疑批驳得一无是处。可是，接下来的人选安排就透露出他们的心虚来了。

按规矩，一阵风总共只有六十人枪，所以这次比斗一阵风只允许带二十人跟随，那么许大棒子也就相应的只能带二十人。原本，除了参加比斗的杜历，刘炮头以及憨熊外，山虎也就随便划拉了十六人，三当家留守。

可是，当杜历说出自己的担心之后，原本留守的三当家也随队出发了，因为能够被人称呼为当家的基本都有几把刷子，既然这一次比斗有可能出问题，当然得把最强的力量带在身边才心里有底。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那帮杜历能够掌控的二十八人仅仅有八人被山虎带走了。远远的，杜历给郑海递了一个眼色，也跟着山虎他们而去。

“海子哥，我们真要私下出动啊？这可是犯规矩的事情啊。”

当杜历他们离开之后，郑海开始集结那二十个小年轻，把杜历的猜测说了出来，然后就问他们愿不愿意前去接应杜历，以防万一。可惜，除了八个人爽快的答应前往外，其他人都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长着一对大龅牙，绰号兔子的人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犯规矩又如何？又不是犯的死规，顶破天到时候咱们拉出去和历少单干，我就不信咱们跟着历少还不如窝在这里。”

虽然和杜历商量的时候，杜历并没有流露任何单飞的意思，可是郑海可知道这个时候马虎不得。本来就是违令私自下山，如果不给他们留一条后路他们可未必有胆子下山。果然，听到郑海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迟疑的几人立马就爽快的同意了。

“海子哥，我们既然要闹，那不如闹大点，兄弟们手头可不怎么宽裕，仅有五六发子弹，如果真如同历少说的那样，我们这点人枪可不够看，依我说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去找常麻子，找他多要点弹药出来怎么样？”

很显然，违规这事就和偷情一样，他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而且这第二次比第一次还顺溜，也比第一次胆大。至少，鼓动他们下山的郑海就没有想过冲击弹药库这样的事情，真干了那就没有任何退路可走了，即便是杜历的预测准了，他们也成功救出大部分人，那么这上上也依然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反对的办法，更没有反对的理由。

很快，郑海他们就来到了弹药库，说是弹药库，其实也就是离他们日常活动及住宿的地方几里远的一个独门小院，守卫弹药库的算上常麻子也就三人。当郑海他们二十一人骑马赶到的时候，原本还有一丝缝隙的院门一下紧闭了起来。

“海子，你们要取弹药？可有批条？”

虽然整股土匪只有秀才一人会拽文，可是这要拿弹药必须得要批条，一般就是秀才写好命令，山虎签名就OK了。而批条内容是固定的，长枪，长枪子弹，短枪，短枪子弹，常麻子不用看别的，就看几个数字以及山虎的签名。

“你让常老叔出来说话。”

郑海并没有回复问话的小崽子，而是直接把目标放在了常麻子上面，如果能够和和气气的拿到弹药，也比冲击弹药库来得稳妥。更何况，只要枪一响，他们也没有多少时间搬运弹药，获得的补给肯定不够。

“海子，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规矩你们都清楚，没有批条，麻子我可不敢给你东西。”

“老叔，大当家他们有危险，这次比斗透着邪性，历少提过建议，可是大当家的不听，我想去接应一下，您看是不是给我们补点弹药？”

“历少？可是杜历那小子？你的意思是说杜历有危险？其他人退后十步，海子，你一个人进来，和老头子说道说道。”

原本郑海他们已经准备趁常麻子他们靠近院门发动了，他们完全有把握在十秒钟内翻进院子，三秒钟内制住常麻子，以他的性命威胁其他两人打开弹药库。谁都知道，这里就是常麻子的独立王国，那两人也是常麻子的人。可是，这事情似乎有转机，郑海他们也就不用冒险了，赶紧示意其他人后退，然后自己一个人从打开的那门缝挤了进去。



第十五章 大方的常麻子


class="width">“海子，说吧，如果不老实，我打爆你的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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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挤进去，就看到常麻子收一甩一甩的拿着一把自来得。当郑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之后，常麻子也顾不得拿枪威胁他了，背着手在院子里转起圈来。

“挂不得今天他们来拿了那么多的弹药呢，我说呢，区区一个比斗他们怎么倒像是去砸窑啊。杜历这混球也真是，既然有危险就不去呗，他山虎还敢咬他一口还是咋的。如果真有啥事，可怎么办才好？海子，你们有多少人？”

“算我二十一人，不过我们这些人不比大当家的身边的亲卫队差。”

说是亲卫队，其实也就是一些枪法打得准，只有山虎一个人能够指挥的那十几号人而已。不过，不得不承认这类人确实是每股绺子里战斗力最强悍的存在。

“这样吧，你让他们进来，给你们没人二十发长枪子弹，十把自来得，一百发短枪子弹，记住了，真有事情，其他人可以不管，一定要把小历救回来，能够做到的话，弹药我马上就给你，不能做到那就拉倒，我再去想其他的办法。”

“嘿嘿，常麻子，历少是你什么人？别瞪，不问就是了。放心好了，我们能够去当然就是冲着历少去的。再说了，历少是什么人？文武双全，拳脚功夫那是可以躲子弹的，枪法也直逼刘炮头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啊，还是没有经历过大阵仗啊，平日里即便是砸窑小历那身功夫也足够了。可是，这一次不知道遇到的是多少人呢，还是小心为上。

不过，你们也得注意一些，有事当然一切好说，没事你们得抢先撤回来，把东西还我，那样大家都好。好了，时间紧迫，搬东西吧。”

“海哥，你说那常麻子和历少是什么关系？本来我们还以为没戏了呢。瞅瞅这手枪，那可是刘炮头他们用的一个样啊，虽然不是新枪。”

“就是，可真大方，一人二十发子弹，我肯定能够干翻二十人。”

“好了，大家伙快点赶路吧，历少他们可先走了，如果我们赶到的时候，双方已经干起来了，事情就大条了。”

这一次比斗，并没有选在一阵风的地盘，反而是离许大棒子近一些，就在离黑风山二十公里远的地方，还算是在许大棒子的势力范围之内。而这，也是山虎他们认为这只是一次正常比斗的原因。

许大棒子鼎盛时期，在黑虎山有两百多号人枪。但是，整个绺子其实应该有五六百人，因为其他人算是编外人员或是退役人员，他们的工作就是给绺子提供信息，有官军来剿匪需要他们作为耳目，哪家有浮财也需要他们盯着。而这次比斗地点，就处在这些人的观察范围之内，他们不认为会有什么问题。

“大当家的，前面就是跃马坪，还有五分钟路程。”

“大当家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派人搜索一下吧。”

眼看快要到地头了，杜历拍马上前，‘强烈’建议道。

“小子，你能不能表现得像个爷们一点，有什么好搜索的，没有任何一个眼线说有大队生人出入。”

原本可以留守的三当家，因为杜历的缘故跟着跑了这么一趟，对杜历那是横竖不顺眼，当然唱起了反调。

“我觉得还是搜索一下为好，毕竟这事透着邪乎。”

杜历依然强烈建议道，虽然他知道即便是派人搜索也是白搭，如果对方诚心搞事的话，几个人心不甘情不愿马马虎虎的搜索肯定没什么结果。不过，他要的也就是自己的这个态度而已。

果然，没过几分钟，派出去搜索的人一无所获的返回了。对这个结果，杜历早有预料，也就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倒是三当家又开始喋喋不休的数落起杜历来了。不过，看到杜历不搭腔，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有些无趣方才嘀嘀咕咕的放弃了。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原本作为地主的许大棒子反倒比一阵风和参与调停的双枪王迟到了一两分钟。这让山虎觉得很没面子，第一次在杜历面前摆起了老大的架子把杜历很是训了一番。

山虎的训话，杜历并没有放在眼中，还算是一个真正的菜鸟的杜历，只是在思考，既然他们还先行赶到了跃马坪，那么又怎么瞒过许大棒子的人做手脚呢？要知道，跃马坪虽然算不算一马平川，可是也没什么藏人的险地。再说了，这类比斗准许带来的人那是有着严格的控制的，杜历并不认为相同或是多上一两个人能够吃掉自己这些人。在杜历头大的时候，双方已经接上头了。

“许大当家的，你们可是来晚了啊。”

许大当家的称呼的就是山虎，任何人坐上了许大棒子大当家的位置，比如比斗这类场合报号的话，只会如此称呼他。而山虎他们刚刚下马，一阵风就阴阳怪气的说开了。

“一阵风当家的，我们来时出了一点儿意外，耽搁了，抱歉，抱歉啊。”

刚训完杜历的山虎，听到一阵风的奚落，狠狠的盯了杜历一眼才不动声色的回话。

“许大当家的，既然来了，那么我们就把事情说开了。我受双枪王的委托，前来这里调解你们双方的纠纷的。这事儿呢，确实是一阵风的人不地道。不过，事情已经做下了，货呢也运回一阵风的老窝了。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有谁愿意把到手的东西吐出来。而马上就要到年关了，这个时候还打打杀杀的不是很吉利，所以呢，就按照老规矩，三战两胜。”

和一阵风并排站着一起的那个人，等双方的大当家的客气完之后就直接道出了来意。然后就双手一抄，带着双枪王的人站到一边看热闹去了。

原本一直想不透要点的杜历，看到整齐划一带着浓浓的军队风格的双枪王的人，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要点。确实，一阵风只能带二十人，那么许大棒子也就只能带二十人，可是双枪王的人却没有太多的讲究，如果他们乐意甚至可以带几百人过来。当然了，作为中人，一般不会带超过任何一方两倍的力量出现。可即便如此，杜历大概数了一下，也有三十几号人了。



第十六章 比斗（一）


class="width">看到这里，杜历总算是知道他们的打算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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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线人没有错，确实没有大队人马进入。那几个当家的判断也没有错，仅凭一阵风的二十人吃不下许大棒子这二十人。可是，所有人都忘记了，还有双枪王的三十几号人。

唯一让杜历想不通的就是，这一阵风的人是怎么和双枪王拉上了关系，而双枪王又凭什么帮一阵风干这种丢份儿的事情。要知道，能够给其他两个有矛盾的绺子说和，这就是对你实力的肯定，也算是道上的人对你的尊重。在说和的过程当中下死手，声誉啥的就全完了。不过，杜历显然忘记了斩草除根这四个字，没有人泄露秘密，任你干了什么事情都无所谓。

想到这一层之后，杜历就开始警戒起来了，双枪王的那三十多人带有浓厚的军队风格，而且几乎全都是双枪，这么近的距离，让他们发挥出了火力，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许大当家的，我们今天是文斗呢还是武斗？”

就在杜历暗自提防的时候，脱离各自队伍的山虎和一阵风开始进行比斗之前的最后一道程序了。

“一阵风当家的，也别来这些虚的，文斗？开什么玩笑，真选文斗，只要谁能够认识扁担大的一字那就赢定了，有啥意思？还是武斗吧。”

“那么是选择生斗呢？还是死斗？”

一阵风紧接着的一句追问，让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顾名思义，生斗颇有些以武会友的味道，大家各凭本事点到为止，即便是有时候收手不住伤了人，但是绝不会闹出人命。死斗就不一样了，上台比试的两人只能有一人站着离开，除非是深仇大恨，很少有人选择死斗的。

“呵呵，生斗也好，死斗也罢，只要是你们一阵风画出的道，我们许大棒子一律接着。”

“那么，我们就死斗吧，老实说，在鹤镇方圆一百公里之内就我们两家绺子，你们许大棒子一直压我们一阵风一头，我们可不是那么服气，这一次就算是正名之战吧。”

一阵风的这话一出，原本因为他提出死斗而有些警惕的山虎他们一下子又打消了怀疑。确实，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对绺子来说也是一样的。比如说，即便是许大棒子再怎么低调，可是他的名声依然大过一阵风，那么这方圆一百公里内有人想上山的话，第一选择肯定是许大棒子，其次才是一阵风，为了这个大动干戈也有足够的理由，甚至还能够解释他们一阵风为什么敢摸老虎屁股，劫了他们的年货，这一句话打消了山虎他们所有人的戒心。

当然了，杜历除外，因为他发现双枪王的人，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状态，这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害怕产生的紧张，而是一种随时能够出手的紧张。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在接到命令之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出手，这代表着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在杜历注意这双枪王的人之时，山虎已经退回到队伍里，开始商量出场顺序了。原本，他们是想让杜历打头阵，来一个先声夺人的。可是，既然是死斗，那么他们也不敢让杜历第一个上了，把杜历放在了第三位，前面两场全赢了或是全输了那就万事皆休，平局的话，就需要杜历力挽狂澜了。

前两场的人选都是杜历不认识的老人，他们一般就呆在山上练习枪法以及少量的拳脚功夫，除非是砸硬窑才能够看见他们的身影。这让杜历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那几个小年轻就好。自从一阵风提出死斗之后，杜历就想到了他们的算盘了，能够上场比斗的肯定就是除了几个当家的之外最强的人了，这类人死一个就少一个，等会他们发动的时候，抵抗也就少了许多。

而在比斗开始的时候，杜历的注意力也放回到了比斗场上，他算是明白了，比斗不分出胜负，对方是不会动手的，而且如果他们万一赢了的话，肯定也不会出手了。所以，也想看看如何死斗的杜历也就转移了注意力。

当双方都派出了第一场的比斗人选之时，所有人没有其他的动作，反而是齐刷刷的往后退，大概退出了足有两百米远才停了下来，而这个时候三方的人恰恰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这样，就给了两股比斗之人方圆四百米的空间，以自来得的射程，已经足够他们发挥了。

而在其他人停住了脚步之后，比斗的两人才齐刷刷的走到了一起，相互击了两下拳，再搂抱一下，然后转身站定。

“小历，注意看了，这死斗不比得活斗，你没有经历过，一切都要小心了。

这个时候，山虎的叮嘱回荡在杜历的耳旁，也不知道是担心杜历输了让许大棒子的声望一落千丈，还是担心杜历就这样死了不好给老爷子交待。不过，这些杜历都顾不着了，他确实没有经历过死斗，至少他根本不明白场里的两人在做什么。

就在杜历疑惑的时候，双枪王的人抬手就是一枪。而随着枪响，原本还背靠背站着的两人，各自快速向前奔跑着，然后几乎就是在同一瞬间，转身，出枪，一气呵成。

‘砰，’两声枪响过后，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看样子，似乎是一个同归于尽的结局。而就在枪响之后，双枪王那边快速跑出两人。

“许大棒子胜。”

检查了一下两人的状况，相互交流了一下，由一人高声喊道。而听到这句话之后，杜历身边立即串出两道身影把倒地不起的伤员抬了回来。

“怎么样？”

“晕过去了，能否恢复还得看子弹的取出情况。”

“看出什么来了吗？注意他们脚下行进的步数，十步，不能少一步。如果，谁少走一步的话，做和之人会立即开枪射杀。”

听到还有救，山虎也就把注意力放到杜历身上了。毕竟，杜历没有参加过类似的比斗，万一到时候多走一步，少走一步那都是问题。至于这个人能不能成功取出子弹，说实话，谁都没有抱太大的信心。



第十七章 比斗（二）


class="width">接下来的第二局，一阵风显然出了高手，自己这边的人还在转身之际，对方那人已经抬起了枪。www.65txt.com

根本没有任何悬念，自己这边的人还没有开枪就已经中枪倒地了。显然，一阵风为了能够拿下这一句，派出的人也是第三局压轴的人。

而这，也恰恰是杜历不明白的地方，既然已经准备翻脸了，那么还进行这些无用的比斗干啥，又何必白白送命？眼瞅着自己这边第二局就逼得他们派出了第三局的人选，这场比斗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么？果然，那一阵风把目光递给了双枪王的领头人那里。

可惜的是，显然得到的却是否定答案，因为其眼里的失望是谁都能够看见的。只不过，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目前对一阵风的不利局势而失望，唯有杜历明白，他是为啥而失望。看来，这双枪王也没有安什么好心啊，并不是无条件的帮忙呢。

“小历，该你上场了。”

“知道了。强子，过来一下。”

“什么事，历少？”

强子就是那经常和杜历一块的那些个小年轻里面的一个，看到杜历轻轻一呼唤，强子就站了过去，连请示一下的意愿都没有，山虎刚刚的好脸色转眼就没了。不过，对这杜历也不怎么在乎了，他已经打定主意趁这次机会获取话语权了，山虎对他的印象加深加坏也都无所谓了。更何况，真要有事，第一目标肯定是自己和他这个大当家的，自己逃脱的几率很大，而没有准备的山虎嘛，说实话，杜历还真不看好。

“强子，把弦给我蹦紧了，等我枪响了，你们就准备战斗。”

眼看着一阵风第三场的人已经走到了中间站定，杜历也顾不得多说，而是直接下了命令，然后才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原本齐膝的雪，经过马蹄的踏压才变得平整起来，可是毕竟和原本夯实的土路或者松软的雪地还是有着不小的区别，而杜历这摇摇晃晃的就是让自己的身体习惯，以便在接下来的比斗当中发挥出120%的战斗力。

并不是说一阵风派出的人有着极强的战斗力，让我们的杜历少爷感到威胁了。而是对杜历来说，这是他的一个机会，除了那次被他完全破坏掉的过堂之外，再一次树立自己形象，立威的机会，他必须胜得干净利落，轻轻松松。

不过，这副模样落在他的对手眼里，那就绝对是挑衅，以及极度的轻视了。原本，对许大棒子只派这么一个年轻人出来，就已经出离愤怒的他，这会儿更是火大，狠狠的盯了杜历一眼，也不等杜历前去完成仪式了，直接转身背对杜历站立。

对此，杜历只是愣了愣，然后耸了耸肩，依然保持的原速向前行去，等他走到地点背靠对手站定的。几乎就没有给他留下喘息的机会，双枪王的人就开枪示意比赛开始。虽然这种做法引起了许大棒子的一阵鼓噪，杜历却是满不在乎，等自己的对手跨出两步之后，才慢吞吞的开始。

许大棒子的人虽然有些心焦，不过大家都知道杜历的厉害，除了腹诽杜历在这个时候还玩之外倒没有太多的想法。而一阵风就是惊喜莫名了，看着杜历年轻的面孔，他们不能不把事情往最美妙的方面去想。

难道是这小子受不了这份压力，自己熊了？不管怎么样，既然自己这方多出两步的时间，也就基本代表着赢定了，看到原本最不抱期望的第三局居然有翻盘的可能，一阵风的人那叫一个兴奋啊。如果，不是怕影响比斗双方，最主要的就是自己一方的发挥，他们肯定开始欢呼起来。

“三哥，许大棒子就这点儿水准？看来我们根本就没有出马的必要。。。。。。”

双枪王那边，站在三当家边上的一个男子讨好的说道，对于大冷天的还要出一趟在他们看来无所谓的任务，确实不怎么耐烦。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他的抱怨噎在了喉咙出不来了。

看似慢吞吞的犹如蹒跚学步的小孩的杜历，其移动效果却有如神助，闪电般的跨出了十步，然后转身站定，所有人都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视觉效果实在是太震撼了一点。还是一阵风反应快一些，眼看杜历已经举起枪了。

“许大棒子的兄弟请住手，我们认输。”

这让杜历有些疑惑，不知道有没有认输的规矩，虽然，他不怎么愿意放过对手，因为他发现双枪王的人已经把手放到了枪柄上了。杜历的犹豫，让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而就是这一霎那的犹豫，让已经知道事情不妥的对手爆发出了全部的力量，瞬间走完了剩下的几步，转身，抬手，开枪一气呵成。

枪神响起的时候，许大棒子这边算是哀鸿一片，一阵风那边倒是一阵翻腾。然而，紧接着的第二声枪响，让所有人的心情颠倒了过来。一阵风的人缓缓倒下，那一抹溅出来的血迹抛洒在雪地上，异常的惹眼，而杜历却没事人似的站了起来，眼尖的还能够在他身后看见还在跳动的弹头。

“哦。。。。。。哦。。。。。。”

巨大的反差，让双方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情绪，许大棒子这边倒是欢欣雀跃，一阵风那边却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静当中。然而杜历却高兴不起来，原本他就让强子他们盯紧了双枪王的人，可是这会儿连他们也陷入狂喜当中，浑然忘记了杜历的嘱咐。

好在，双枪王的人也被突发事件搞蒙了，也忘记了他们的任务，原本抓住枪柄的手也松了。杜历看在眼里，那是急在心里，不过他还不能出声提醒，谁知道提醒的是哪一个？万一让双枪王的人首先反应过来，哭都还来不及呢。

恰好，杜历的脚边有一块母指大小的冰凌，伸脚一踢，就落到了强子的手上。这一下子可来得不轻，疼得强子马上就想骂娘。不过，顺着来路看到杜历那吃人的眼神，立马想起了刚才杜历的警告，赶紧动手拉了拉仍在激动中的几个小年轻。一个个的看似依然在狂欢，却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第十八章 变故


class="width">“我说，这是不是算我们赢了？”

眼看强子他们做好准备了，杜历轻飘飘的问话让所有人恢复了正常。www.65txt.com~~~~

“呵呵，一阵风当家的，把你们的赌注送上来吧。”

山虎确实有理由高兴，在这几个月里，杜历根本就是一个吃子弹大户，自己练枪法不说，后来还拉上一帮子人一起练，两三个月下去，山里的库存那是一个劲儿的往下掉，眼瞅着就要掉到警戒线以下了，何况这入冬以来，想要补充也变得有些困难了。

最让他闹心的是，弹药库自成一系，这件事情上根本就不听他的，或者说白点那就是老爷子掌握山里力量的最大保证，真出了问题，他把弹药库一炸，他们手里的枪也就成为了烧火棍了。现在，一阵风送他一批子弹，他当然乐得找不着北了。

“小子，这下你还觉得许大棒子就这么一回事吗？还觉得老大这是多此一举吗？”

“嘿嘿，三哥，我错了还不行么？不过这许大棒子还真不赖，这随便拉出一个小崽子就是一个高手。三哥，咱们这就动手？”

“已经错过了最好机会了，等等，看一阵风的表演吧，等它们出手我们再动，吩咐下去，盯着山虎那一堆下手，能够干掉山虎最好，不能也要把他最精锐的卫队给灭了。”

原来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双枪王整出来的。双枪王，成名已经有近二十年了，刚开始还是一股小绺子的时候，想并入许大棒子，一齐发展。可惜，许大棒子秉承了两百多年的规矩，为了保存自己，根本就不会扩大力量，以免引来官府的注意，对双枪王送上门来的双枪王根本就不看上一眼，这是第一次让双枪王削了面子。

后来，恰逢遇上明朝被革命党整得焦头烂额的也就没有功夫来管他了，也就让双枪王在没有任何管束的情况下成了气候。-====-这时候，也就想起了让他吃瘪的许大棒子，想找场子的同时，吞到许大棒子，壮大自己的势力。

结果当然不用谈了，双枪王的人虽然是许大棒子的三倍，可是和一只追求质量，追求低调的许大棒子比起来，单兵素质上却根本没得比，反而被打得落花流水，不得不重起炉灶。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双枪王才开始练习双枪，也才开始认识到手下人实力的重要性，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的手底下有了一帮退役的军人，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的名号也才改成了双枪王。

不过，这一次双枪王学聪明了，即便是手里的力量比上一次强大了不少，也没有直接傻乎乎的往上撞。唯有跟他最久的那几个老人清楚他们的老大心里有着哪些疙瘩，而这一次的事情就是双枪王的三当家想出来的点子，不和许大棒子正面为敌。

让一阵风出面，如果操作的好，完全可以借此机会灭掉许大棒子的大当家，而且还可以在接下来许大棒子和一阵风的火拼当中观察一下许大棒子的实力有没有下降。当然了，如果下降了，完全可以灭掉许大棒子以除掉双枪王的心病，如果依然如故嘛，也就算了，仅是防御嘛，双枪王还是有着足够的自信的。

“许大当家的，你是要枪和子弹吗？”

对双枪王硬要他们进行完比斗，要说这一阵风的心里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而山虎那得意的神色，更是深深的刺激了他，这话里也就带上了一些语气。

“怎么？一阵风，你想耍赖吗？”

想到杜历的话，山虎心里一下子警醒了过来，觉得事情不对的他，刚准备让人准备，就已经听到一片枪声响起以及自己兄弟的惨叫声。好在有警觉了的他，第一时间选择了趴在地上，躲过了射向他的子弹。

而其他人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特别是靠近双枪王那边的人，更是被他们一个个全部点倒在地。而杜历更是在枪响的那一瞬间，躺在了地上，以45°角斜着滚了出去，他可不认为一阵风和双枪王的人会放过他这个站在中央的靶子。

果不其然，刚刚滚离原地，双方的子弹就同时钻进了雪地。如果，没有外力改变的话，即便是杜历从小打下了夯实的基础，即便是以杜历的反应速度能够面对面躲过子。可是，能够躲过一颗不代表着能够躲过同时向他射来的三颗四颗，甚至是十几颗，这也就代表着他陷入了最大的危机，随时有和阎王谈心的可能，就是不知道那样一来还有没有重生的机会。

虽然，双方的突然袭击打了许大棒子一个措手不及，可是许大棒子剩下的人开始依托倒下兄弟的尸体进行还击，也分担了射向杜历的绝大部分火力，让他活命的几率增加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即便如此依然有六把枪持续的追踪着杜历，一阵风那边四把，双枪王那边两把，不过双枪王的人只要是玩短枪的，那都能够玩上一手左右开弓的绝活儿，虽然有些人的准头实在是不堪入目，不过，也能够给人造成很大的麻烦不是？

好在，杜历离他们够远，远在了手枪的有效射程外，不然这会儿杜历还要被折腾得更惨，除了不停的滚动还是不停的滚动。这还是刚开始，双方都没有意思到配合的问题，全都是盯着他打，即便是计算了点提前量，那也是针对一般人的，对他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可是，过不了多久，只要分出两个人直接打他前方的话，那他也就离死不远了。他可没有练过金钟罩，更何况金钟罩也不见得能够抵挡子弹。

“强哥，历少情况不妙啊。”

“别说历少了，我们自己情况也不对劲。妈的，历少早就说了这件事情透着古怪，一个个的就是不听，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多带些兄弟埋伏起来，谁能够知道？不过，你小子脑壳儿毕竟精明，想想怎么帮历少一把。”

“历少这些日子来劲忙着练习枪法和训练我们了，都没有时间调教自己的马匹了，如果他调教好了一匹马就好了，一个呼哨过去，就算马被打死了，不能骑马逃离，也还有挡子弹的啊。”

“就这样办，我们两人把自己的马换来，我给历少送马去。”

“好，不过，我们得爬到边上去，不能让马慢下来，不然上马的时候可就太危险了。”

两人原本站的位置就比较靠边，这还是杜历的吩咐，这带给他们很大的方便。两人一声呼哨，属于他们的马匹就跑了过来。

“强子，你们干啥？想跑？老子蹦了你。”

两人召唤马匹被三当家看见了，对眼前处境一筹莫展的几位当家的，心里火儿正大，这找到了发泄对象，当然一下子就蹦了出来。

“哼，我们是要救历少，如果你们听历少的，我们就没有现在的被动局面。”

本来，想强子他们这类小崽子，面对当家的，除了服从还是服从，甚至被打死，只要当家的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也不会造成太多的风波。可是，自从这帮小崽子和杜历搅和到了一起，事情就发生了改变，他们对当家的畏惧也就越来越轻了。现在遇到这种几乎必死的困境，敢于顶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强子的抢白，气得三当家的直哆嗦。可是，他们的绝对亲信站在他们身边，就是第一批死的人，而即便是他自己心里也有些后悔不该不听杜历的话，也就没有说辞了，眼睁睁的看着两匹马快速的从后面奔跑过来。

（昨天停了整整一天的电，所以就。。。。非常抱歉。）



第十九章 大难临头各自飞


class="width">跑动的马匹已经引起了一阵风和双枪王的注意，打了许大棒子一个措手不及之后，成功的压制住了许大棒子。www.65txt.com~~~~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继续压制，然后派人迂回包围，只要迂回的人到了位，那么这二十来人也就没有多少退路了。

而原本就不多的人，这么一迂回，也就没有多余的力量来阻止强子了。所以，强子非常轻松的扑上了马匹，一翻身整个人就藏在了马背后，一只手轻拉着另一匹马直奔杜历而去。

“妈的。”看着飞驰而去的强子，山虎恨恨的一拳击在了地上。

“怎么了，老大？”

“哼，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的马匹，如果没有他们这一捣乱，我们完全可以让几人拖住他们，召唤自己的马骑马离开。不过，现在不行了，他们肯定注意到我们的马匹了，这下才是真的麻烦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趁他们现在迂回，火力分散的时候，准备呼唤自己的马匹跑呗，跑回去咱们再回来报仇。”

“老拐，你们三人留下来拖一阵吧，我们冲出去了，你们也想办法离开吧，如果没能离开，你们的家人由山上照顾，绝不让他们受一丝委屈。”

“是，大当家的。”

除了老拐，剩下的两人都是经常受杜历训练的小崽子，这个时候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听话的留下当炮灰。安排好了留守的人，山虎他们也开始呼唤自己的马匹了。一时间，呼哨声此起彼落。

“呵呵，他们准备跑了，先前放那两匹马出来，他们肯定还以为我们没有注意他们的马匹呢。

”

“哼，吩咐兄弟们，等会儿先打马匹，打掉了他们的马，他们也就只有等死了，他们最多还有十二个人而已。”

“哎，原本还以为那两匹马是有人准备逃跑呢，没想到却是去救那个小子的，不然的话，刚才集中一下火力，他们就没这么轻松了。”

提前到达的一阵风和双枪王的人，准备了一些简单的掩体。虽然，仅仅是几块石头堆砌而成，可是就这么几块石头，就足以让他们在对射当中占据足够的优势，而不用像许大棒子的人那样，用死去弟兄的尸体作掩护。

强子带着两匹马跑过了杜历身边，在强子骑马跑过来的时候，杜历就已经注意到了，为了把握住这次生机，他冒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滚动速度，当强子带着那匹马跑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正好趴在地上，那样他只要手一撑就能够用最快的速度上马。

当然了，改变节奏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一颗子弹险之又险的擦着他的小腿射过，好在仅仅是带走一小块肉，没有什么大碍，如果再偏一点，弹头留在小腿里就麻烦了。

“历少，没事吧？”

“没事，就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刚刚说完两句话，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呼哨声，紧接着就是嗒嗒的马蹄声传来。

“历少，大当家他们准备突围了。”

“哼，这里地势平坦，离最近的林子也有两里远，这两里的路程就是死亡之路，需要接近三分钟才能够跑入林子，而这三分钟他们可以开多少枪？真是，这是准备拿弟兄们的命铺出一条逃亡之路啊。”

“那我们怎么办？”

“告诉他们，原地固守，走的时候给海子他们说过，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说话间，两人绕一圈之后已经到了队伍边上，直接狠狠的拍了马背一下，再顺势一跳，就落下马来。从高速奔跑的马上跳下来，免不得要来几个滚地葫芦。不过，没办法，强子他们一个个的都宝贝自己的马啊。

杜历自己倒是无所谓，不过他骑的那匹马还是别人的心肝儿呢，反正这对他来说又不是什么高难度活计，也就将就一下了。当然了，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原本几杆随着那两匹马移动的枪口换了一个方向，跟不上他们的变化，而枪手们则全都狠狠的发了两句牢骚。显然，他们是准备等杜历他们的马匹减慢速度的时候来一下子。

“历少，你们怎么还回来啊，大当家的都已经准备撤退了。”

“哼，撤什么撤，告诉兄弟们，相信我的就留下，马上海子他们就会来了。这个时候上马，那不是给他们当靶子吗？”

“狗剩，犹豫什么？历少还会骗我们不成？再说了，上马就安全了？现在我们总共也就十二个人吧？上马的时候，他们抓住机会不能打中几个？马匹那么大的目标，他们打不中？那么，马匹被打中掉下来还有活路？”

想了想，狗剩还是把杜历的意思传达了过去。当然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忘记了，那三个当家的并没有得到这个消息，他们也看到了这几个小崽子的嘀咕，可是都没有放在心上。刚把消息传递完，马群就过来了，而刚才杜历和强子骑的那两匹马也跟着跑了过来。

看到马群过来，山虎他们赶紧控制自己的马匹稍微降低一下速度，然后才跳了上去。毕竟，直接跳上飞奔的烈马不是随便哪一个人都能够办到的。更何况，既然坐上了当家的这个位置，自然不比得以前，枪法上或许还好一些，其他方面嘛，肯定有所放松了。

然而，一阵风和双枪王的人，在马群跑过来的时候，全都停止了无意义的放枪，等的就是他们这上马的一瞬间。随着一阵枪响，倒下了六匹马以及三个人。山虎他们三个当家的运气还都不错，成功的跨上了马背，也躲过了这一排枪。

“老大，事情不对，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离开。”

看到只有自己三人上马，三当家的肝胆欲裂。

“老二，老三，没办法了，这帮崽子不知道想啥，咱们自己冲，谁能够出去就靠他给大家报仇了。”

“老三，咱们给大哥做掩护吧，山上的事情你我都清楚。如果大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根本就没有掌权的可能。报不报仇倒无所谓，这些年死在我们手里的人也不少了，关键是咱们的家人还得靠大哥照顾呢。”

三当家的虽然不愿意做挡枪的，可是形势比人强，也只能同意了。拿定主意的二人策马把山虎夹在中间，挟裹着剩下的十几匹马飞奔而去。

（晕死，这两天天天停电，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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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class="width">而暂时拿躲在尸体后面的杜历他们无法的其他人，则把目标全都放在了山虎他们三人上面。(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随着枪声响起，马匹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不过，被马群挟裹在当中的山虎三人却没有大碍。

“强子，这样下去不行，如果我们的马匹死光了，即便是海子他们来了，我们也很难逃脱，看看你们的马匹有没有死亡。”

“死了三匹。”

“那你们能不能控制你们自己的马匹离开马群，在外面跑圈？”

“这个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们的马匹离开了，大当家他们就危险了。”

“让你做你就做，瞎琢磨啥。”

杜历当然知道，撤出来五匹马，山虎他们岂止是危险了，简直就是十死无生。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更何况，他们不死自己怎么获取更大的话语权？

随着海子他们的呼哨响起，有五匹马转了一个圈又跑回来了，而且就在杜历他们边上来回跑圈。这样一来，山虎他们三人的马匹就直接暴露在枪口之下了。

“呵呵，看来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啊，都这个时候了还干这些烂事。不过，山虎还真是失败啊，这种时刻，手下人居然还给他下绊子。”

“三哥，管他那么多干啥，看来这许大棒子也不过如此嘛，亏得你和大当家的还这么在意他们。”

强子他们唤回自己的马匹之后，山虎就知道事情大条了，心里也把杜历骂了个半死。果然，在外面护着他的憨熊两人倒在了下一波攻击当中，就剩下他一人继续往前冲去，而且距离树林似乎仅有一百多米远了。以他现在的速度，只要不到三十秒就能够冲进林子里面，那么他就有很大的可能逃出生天了。

可惜，短短的三十秒，这会儿却是如此的漫长，先是坐骑被一枪打中左前腿，这下可就是名副其实的马失前蹄了。~~~~而被甩出去的山虎，还没有落地，就中了三枪，虽然都不是什么要害位置，不过以这个年代华夏的医术水平，离死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此时，迂回的一阵风和双枪王的人也快要进入有效射程了，山虎他们跑不出去，这些人的功劳最大。正是他们卡住了去路，让山虎他们不得不成直线逃窜，一些躲避子弹射击的办法根本用不上。

“历少，他们要上来了，海哥他们怎么还没来啊。”

“慌什么？坚持一会儿，他们快到了。”

以杜历的听力，趴在地上都能够听见马蹄声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只有五匹马了，可他们这里还有十个人，没有马匹他们怎么跑都跑不过子弹。

“历少，没有子弹了。”

“我也不多了，只有三发了。”

“我也不多了。”

。。。。。。

苦恼的杜历还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这老大似乎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大家都省着点，他们不冒头就不管了，他们人也不多，不敢冲过来的。强子，阿力你们四人跟我留守，其他几人看到后面倒地的马匹没？你们去那里，等会增援来了，你们骑马先走，出了射程之后，把马匹放回来，我们再走。”

杜历选出的四人，都是平日里和他一起训练的时候表现最好的四人，至少相同的环境下，他们的生存机会要大多了。其他几个小年轻，都清楚彼此之间的差距，对杜历的吩咐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要真有援兵来的话，根本就不相信就凭这几个人能够奈何得了杜历他们五人。

“那个，我还是留守吧。”

就在所有人都按照杜历的分派准备行动的时候，那个山虎指定留守的却吭哧吭哧的说道。在杜历吩咐唤回那五匹马的时候，他就知道山虎完了。这会儿，虽然奇怪杜历让他先走，可是他觉得这只是杜历给他的一颗定心丸而已，他可不认为杜历是心甘情愿的让他先离开，无非就是怕他闹腾而已，如果剩下的五人全都安全撤出那就什么都好说，如果有一个折在这里了，他可以想象自己以后的悲惨生活。

“不用了，时间紧急，你们快点过去，准备上马吧。”

“老拐，听历少的吧，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留下来也是个拖累。”

强子，作为跟随杜历训练中年纪最大的一个，有着杜历和其他人所不能拥有的人缘，即便是山虎因为杜历的缘故不怎么待见他，可是在他自身的努力下，依然和一些人保持了一个善缘。所以，他可以毫不客气的和他说话。

“好了，好了，别墨迹了，已经能够听见马蹄声了，大家要抓紧了。”

“兔子，你们快点，听见枪声了吧，别去晚了，那可就麻烦了。”

“嘿嘿，海子哥，这你就外行了不是，你听，这枪声可是有一枪没一枪的，这就说明双方正在对峙呢，别担心，一阵风和双枪王即便是有别样心思，他们也肯定不能带多少人过来，无非就是想搞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过，有历少存在，我们已经有了准备，他们就别想轻松，我们还来得及。”

而就在海子他们着急的时候，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已经传到了杜历他们耳旁。杜历他们当然是兴奋无比，即便是一直表现得很淡定的杜历，这会儿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而一阵风和双枪王那边，则是骚动起来，他们清楚这会儿来的人只能是许大棒子的人。来的人少还好说，只要来个五六十人，他们就有得拼了。

“三哥，怎么办？”

“撤呗，还能怎么办。”

“就这么撤了？”

“哼，许大棒子不愧是许大棒子，咱们的这次试探，除了替他们当中的某人成功的除掉了绊脚石之外，没有取得任何好处。”

“三哥，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不是很明白。”

“这还不明白？既然他们有增援，也就说明他们其中有人已经猜到了我们来意不善，可是既然有察觉，他们又为什么现在才来，因为山虎那个倒霉蛋已经死了，明白了吧？”

“哦，明白了，他们内斗，有人想坐山虎的那个位置，可是自己不好亲自动手，干脆就借我们的手除掉山虎，妈的，整一半天，我们倒是为他人做嫁衣啊。”

“不管他们的烂事了，我们撤吧，特别是迂回的兄弟们，他们那边可是首当其冲。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就不信以他们区区一两百人还敢主动来惹我们。”

“老大，双枪王的人撤了。”

双枪王的人一撤，一阵风的人就感觉到了。

“妈的，这帮龟孙，说得比唱的都好听，可是这一有事请跑得比谁都快，我们也撤吧。”

“老大，我们就这么撤了？许大棒子的几位当家的可是被我们干掉了，他们能够善罢甘休？”

“不干休又如何，大不了我们投靠双枪王呗。妈的，这事真窝囊。”

“那那批货咋办？”

“还能咋办？回去就让人给他们送去。”



第二十一章 逼退


class="width">“历少，他们似乎撤退了。(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

除了刚开始一阵风和双枪王的偷袭之外，剩余时间的战斗让杜历感觉实在是乏味至极。就连对射的机会都不是很多，这会儿总算是等到海子他们来了，觉得可以干上一家伙了，却又得到了一阵风他们撤走的消息。

“他们可跑得真快啊，今天这事可真憋屈，不过，走了也好，咱们马匹不够，不走的话，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损失呢。”

“历少，咱们什么时候打回去？”

“那得等大当家做决定，咱们着什么急啊。”

“大当家不是。。。。。。”

死了两个字，硬生生的被杜历给瞪了回去。开玩笑，山虎确实完了，即便是这会儿还有一口气，可是多半也活不长了。可是，这不代表着杜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家里还有一个刘炮头呢。

上山将近一年了，许大棒子里的有些事情杜历已经有些了解了。特别是每次的权利交替，更是有别于其他绺子。一般说来，当大当家去后，接任的多半就是二当家亦或是三当家。总之，除非这几个当家的实在是软蛋至极，不然应该没有其他人什么事情。

可是，在许大棒子这里就不一样，自从老爷子的爷爷成功身退之后，他们就不得不延续了一个古怪至极的规矩。那就是，接任的从不会是其他当家的，而是大炮头。因为，这样一代代传下来，每任大当家的根本就不能把他们的嫡系延续下去，也就方便了老爷子他们的控制。

所以，像今天这类似的情况，几位当家的出行了，可是刘炮头却留守了，因为他要在万一情况下接任。

“海子哥，有些不对劲儿，已经没有枪声传来了，我们不会是来迟了吧。”

一阵风和双枪王的突然撤退，给海子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他们没有想过对方已经撤走了，只是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那就是没有抵抗了。而这代表着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可能，历少的功夫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还有其他我们八个弟兄，怎么可能就这么一会儿都坚持不了？”

虽然郑海自己心里也有些打怵，可是这嘴上却一点儿都不松口，只是马鞭又打得更急了一些。

紧赶慢赶的，郑海他们总算是赶到了跃马坪，让他们长出一口气的是，虽然地上残留的血迹以及那些一动不动的尸体让他们知道刚才听到的枪声不是幻觉，可是依然看到杜历和站在他身边的强子，这个时候郑海才发现冷汗已经湿透了自己的汗巾。

他不敢想象，如果杜历真的出事了，他们这二十一人到底还有没有回头的路可走，即便是刘炮头登上大当家的位置，他觉得他也绝不会让他们有出头的机会，甚至还会追究他们私自下山的罪责，而杜历一旦出事，弹药库的常麻子也肯定不会替他们转圜，甚至还可以追究他们私闯弹药库的罪责。

“历少，你们也太厉害了吧，居然被你们打退了？”

一放松下来，郑海立即叫了出来，这也由不得他不惊叹，对手至少是他们的双倍，还被他们打退。

“开什么玩笑，他们不主动进攻的话，我们根本奈何不了他们，他们之所以退去，是听到了你们赶来的马蹄声。”

“那，要不要我们去追一程？”

“还是算了吧，刚才历少也说了，他们之所以急急忙忙的撤退，无非就是不清楚我们的援兵有多少而已，如果你们追击的话，暴露了他们说不定又会折回来呢，要清楚，我们可有五个人没马。”

“不，海子，你得带他们去追击，不过，不要管双枪王的人，直接追击一阵风，就捡软柿子捏了。不过，这个分寸你自己要把握好，既要展示你们的实力和决心，又不能让一阵风老羞成怒马上和我们拼命。至于双枪王的人嘛，暂时不要去招惹他。”

“是，兄弟们，跟我上。”

“历少，为什么要让他们去追击啊？如果，他们看到只有二十来人追击，岂不是知道我们的援兵有限？”

“不追他们才知道我们的援兵有限呢，追击的话，他们至少会认为我们有三四十人吧，这样，他们才不会杀回马枪。你也知道，我们还有五人没马呢，他们回来的话，事情还真不好办。好了，不管他们了，收拾收拾兄弟们的尸体吧。”

“历少，我们干脆搭一个雪橇得了，兄弟们的尸首咱们得带回去，不能让他们抛尸荒野啊。”

“啊，这个还得带回去吗？不是就地掩埋吗？”

听到还要整雪橇拉回去，杜历奇怪的问到，黑风山周围也没有坟地啊。

“这大冬天的，全都冻上了，怎么掩埋啊？再说了，我们一般都是火葬的。”

这话说得杜历一愣一愣的，这年月就已经火葬了？多环保啊。

“那，咱们就一齐把雪橇搭起来吧，搭两架。”

“好咧。”

“历少，大当家的还活着。”

刚对着光溜溜的树木发愁呢，那边收拣尸体的人有开始喊出了一个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事情。老实说，杜历算是刻意模糊化了山虎，按照正常表现，怎么也得在安全之后第一时间去检查他还有没有救是吧？而杜历打的算盘非常简单，那就是即便是没有命中要害，我让你流血而死。但是，他显然忘记了，这大冷天的离滴水成冰也不远了，山虎也就刚开始留了点血，立马就被冻住了，指望他失血过量，简直就是做梦。

“大当家的，你怎么样？”

原本还琢磨着山虎究竟是活着对自己更有利还是死了更清爽的杜历，看到山虎那惨白的脸色，也知道他是撑不过去了。看到杜历来了，山虎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把其他人全都给赶开了。

“小历啊，虎叔对不住你，这近一年来，根本没有给你什么机会，这一次也是，如果早听你的，也就没有这档子事了。不过，看来你自己还是有主见啊，居然让海子他们跟来了。呵呵，小历啊，虎叔求你一件事。”

“您说。”

“鹤镇北面八十里远有一个万家屯，屯东头有一户人家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名叫万乐天，你能不能代我照应他一下？而且，千万让他别学我，不能上山。”

“好的，我答应你，我会给他找一条最正确的道路的，如果他是一条汉子的话。”



第二十二章 宝藏？


class="width">得到杜历的肯定答复，山虎似乎松了一口气，杜历还以为他已经交代完遗言了，准备让人来照看他一下，至少不让他走得太痛苦不是？不过，山虎显然没有松手的意思。www.65txt.com

良久之后，似乎积攒了足够的体力，山虎才继续说了下去。

“呵呵，其他的我不敢保证，我万夜风的种，肯定是汉子。你也知道，我们这股绺子其实是受你外公家控制的，就连许大棒子这号也流传了近两百年了。不过，任谁也不愿意自己头上还贡着一尊菩萨不是？所以，即便许家那些当家人分化等手段玩得溜熟，而我们这些人又为了这大当家的位置争斗归争斗，可是一旦坐上去，那就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都想脱离掌控从而为之努力。

原本，我还以为在我的手里，能够闯出自己的名号，可惜你的到来让我明白自己的想法行不通了，这是老许家又想掌控这股绺子了，现在世道不一样了，老许家的顾忌也少了。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处于矛盾当中，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现在好了，一死一了百了，也没有什么矛盾不矛盾的了。”

说完，松开了紧抓杜历的手，使劲撕扯着自己的衣角，不过，这会儿的山虎，就连撕开衣角的力量也没有了。看着山虎的眼神，杜历一伸手撕开了他的衣角，扒拉两下棉花，就露出了一张古旧的羊皮卷来。传说中的羊皮卷子啊，杜历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够见到这样古老的东西。还在杜历猜测是不是什么藏宝图的时候，山虎已经一把把那张羊皮卷子拉了出来。

“这张羊皮卷子，也已经有了一百多年历史了。说它是一张藏宝图，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它的宝藏并没有你所想象当中的藏宝图那么丰厚而已。自从它出现之后，以后的每任大当家的都会想方设法的储存一些东西进去。这一百多年下来，也不知道到底有些什么了。”

“难道你就没有进去清点过？”

“呵呵，大家都对自己的自制力不是很信任，所以嘛到后来干脆接任的时候都得发一个毒誓，那就是脱离掌控的最佳机会没有来临的时候，绝对不能进去察看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不过，即便如此我依然能够猜出来，里面的东西绝对少不了，至少我自己就放了几百两黄金进去，要知道，我才坐上大当家的这个位置不过近十年而已。”

巨大的幸福感一下子笼罩了杜历的心房，自从上山之后一直在观察，发现即便是山虎平日里拿来购买弹药的钱也不是很多，而且购买的还是老旧的汉阳造，对能不能完成自己心愿也是一点底都没有，现在一切都明白了，不是他们没有钱，而是多余的全被他们存起来了。对此杜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对自己来说那可是一件大好事啊，上百年的积蓄都落在自己的手里了。

“那你们怎么确认是最好的时机呢？这么多年了，就没有出现过？”

“哪里那么好出现？至少，也得把弹药库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行吧。”

“呃，你们都自己暗藏金库了，怎么不自己也整一个弹药库。”

“呵呵，我们当然打过这个主意了，可是我们根本没有渠道大批量购买弹药。好了，这些没意义的话就别提了，等会儿，你们把憨熊的尸体另外处置吧，有心的话就麻烦你们挖一个深坑，这样的话，刘炮头就会认为这张羊皮卷子是被憨熊取走，而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来。注意了，小心刘炮头，他。。。。。。”

虽然，杜历被他最后这一句话弄得心里痒痒的，不过这山虎也忒不地道了，这最后这一句话明显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可是自己还不得不往下跳，至少从此以后他就别想和刘炮头和谐相处了，这句话始终是一根梗在杜历喉咙的刺。

显然，这刘炮头就是老爷子指定的下任大当家的唯一人选。虽然，山虎对此不甚满意，可是也不能反抗。不过，他们这些继任者之间肯定有着另外一种不为人知的联系方式，而且多半还是在上任死之后才出现的。

也就是说，只要山虎的尸首运回黑风山，那么肯定在火化之前刘炮头应该就知道还有这么一张羊皮卷，应该知道这张羊皮卷承载着他们脱离许家掌控的期望。那么，不为别的，仅仅是因为羊皮卷的事情，杜历就不可能和刘炮头和平共处了。

“强子，我们挖一个大坑，把二当家的安葬了。”

“不是要一齐用雪橇拉回去吗？”

“记住，二当家并没有死，而是和大当家的说了几句话之后，独自离开了，而我根本就没有和大当家的说过什么话。”

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也清楚，肯定和刚才的谈话有关。于是，只留下四人搭建雪橇，其他六人包括杜历自己则开始在坚硬的冻土上挖一个坑，埋葬憨熊。不过，工具不怎么齐全的几人，挖了一半天也不见效果。

“历少，要不我们先整一个小坑吧，等来年化冻了再来重新安葬。”

老实说，对这个提议杜历非常心动。可是，看到沉默着一言不发的老拐，杜历也只好把这个念头深深的埋在了心底。更何况，山虎的心腹虽然在这一次的冲突当中就死了十二个，可是山上依然还有不少拥趸，原本他们就看不惯山虎对杜历的容忍，如果再让老拐说一点自己不尊敬死者的话，自己也别想让他们收心了。

老实说，杜历也想过杀人灭口。可是，毕竟刚刚还是共同对敌的战友，这么一会儿就举刀相向，杜历还没有厚黑到那种地步，最关键的还是强子他们，也全都还是热血青年，他们可暂时接受不了这类举动。

“不行，虽然这种天气即便是埋一个浅坑，只要盖上土的时候，浇些水上去，没有任何野兽能够打扰二当家的休息，可是明年开春了我们动作再快还能快过野兽？还是老老实实的挖吧，死者为大。”

虽然杜历嘴上说得大义凌然的，可是没有趁手的工具，基本就是用手刨，其他四人搭好两座雪橇之后，他们依然没有完成。最后，还是海子他们追击回来，大伙一起忙活了小半天才挖好了一座适合的大坑。

“历少，刻碑吗？”

“暂时不用了，大家都各自留一个记号，等事情了了，我们再来给二当家的立碑。”

所有人都清楚，杜历的这句事情了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等他杜历能够彻底掌权了而已。这也许是一段漫长的时间，所以杜历让所有人都留下了记号，就是怕到时候自己给忘记埋葬在哪里了。

（A签了，老实说，有些意外，算是来了一个惊喜，呵呵，不过也好，大家可以放心收藏了，不会TJ的。）



第二十三章 回山


class="width">当杜历他们赶着两家雪橇慢吞吞的回到黑风山的时候，可以说是举山震惊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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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出行前，杜历有过不好的预测，可是没有人会相信杜历的话，因为土匪嚣张那凭借的就是实力，即便是一阵风不知道怎么勾搭上双枪王，把这前往比斗的二十多人全都留下了，也觉不能抵挡许大棒子接踵而至的报复，更何况，双枪王他们得顾忌自己的名声吧，这件事情一传出去，以后他说和还会有人相信？这也是虽然感觉这一次一阵风的举动有些不合常理，但是没有人有太多的怀疑。

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阵风也不是一个两人，谁又知道其中有没有一两个新手抽风了？抽风了怎么办？那就比斗好了，毕竟直接就交还这也太没面子了。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看着山虎他们的尸首，所有人都嚷着要报仇，当然了，真心打算为其报仇的也就那么几个。

“好了，先别吵吵，大当家的走了，这个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不过，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先选出新的大当家来。不然，一股散沙的话，别说报仇了，不被他们趁机吞了就不错了。”

秀才虽然因为山虎的死而有些方寸大乱，可是还是抓住了本质，蛇无头不行，更别提一股绺子了。当然了，也不是说他就是纯粹的好心了，要知道许大棒子由大炮头接任大当家的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选那么一个字眼，而是由刘炮头直接接任。

可是，秀才上山也有十多年了，刚开始还有一丝迷茫，不过在老字匠过世之后，他的机会来了，老字匠死得突然，他这个会两手的人也就突兀之极的接替了字匠这一职位，也算是进入了高层了。

再加上，山虎自从听了一次他的建议之后，成功的砸掉了一个以前都不敢碰的硬窑，从那以后就把秀才倚为心腹。而秀才也确实有一些才能，许多事情都能够一针见血，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所以长此以往，秀才也逐渐培养出了一丝自信，而且在华夏几千年思想的熏陶下，他这个不是文人的文人也沾染上了一些文人的毛病。自以为自己也算是是人才，人才嘛，那就得待价而沽，甚至还得考察一下自己效力的主子是否值得自己效力。所以，也就有了这个选字，如果刘炮头不能保证上位，他有什么资格接受自己的效力？而有机会威胁其地位的，也就只有杜历这个新嫩了，而进入绺子短短一年就能够成功上位，再加上其身份，那么也值得自己效力了。

当然了，秀才这话一出口，刘炮头的脸色就变了。开什么玩笑，以前有多少强势的二当家，三当家的想在大当家去世之后搞事，最终的结局也只能离开绺子远走他乡，什么时候许大棒子的当家的也需要选了？

而海子他们则又不一样了，他们一下子开始动心了，既然是选，那么趁此机会让杜历坐上大当家的位置岂不是更好？虽然他们的意见肯定不能当做决定性因素，不过肯定没有人会无视他们。

“呵呵，这倒是出了一件稀奇事了，请问这大当家的又是一个怎么选法？”

没等刘炮头发作，平日里跟他甚紧几个炮手就开口讽刺到。

“按照规矩。。。。。。”

对话里的讽刺意味，秀才浑然不顾，自顾自的准备说下去，然而，看着门外缓缓走进来的一个人，秀才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喉咙里面。秀才的表现，让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看到走进的某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精彩。

“这老货今天怎么也来了？就差朱老鬼了，哥，这老货不会是你请来的吧？”

“哼，我倒是想是我请来的呢，可是我有那个能耐么？山虎当家的时候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他可曾理会过山虎？没有吧？山虎他都可以不理，那就更别提我了。”

“那他来干什么？以前也从没有见过有他出席什么会议啥的啊？还真是奇了怪了。”

常麻子的权威，也就是在许大棒子这样一个畸形的绺子里面才能够树立起来，换一个绺子，有没有弹药库的设置两说，但是即便是有的话，那么掌管这些的肯定是大当家的心腹。

“这老货不会是专门来支持那小子的吧。”

一个炮手嬉笑着说道，不过，话刚落脚就发现周围一下子变得死一般寂静，他发现刚刚还有说有笑，表达着自己的愤怒的诸人，脸色一下子变得奇差无比。

“哥，不可能吧，他们两人可没有任何交集啊。难道，那小子每天消耗几十发子弹也能够消耗出交情来？要知道，常麻子在这方面可抠。。。。。。”

在所有人吃人似的眼神下，这人说话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在他的提醒下，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细节。是啊，在弹药这方面，常麻子一向不是很大方，可是唯独对杜历却不一样，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折扣的执行。这本身就代表着一个问题了，可惜这么长的时间了，没有任何人想到这个细节。

“哼，我看啊，你们就算杞人忧天，这老货啥都还没有说呢，你们怎么就知道他是来支持杜历的？更何况，即便是他支持杜历又如何？要知道，那小子刚来不到一年的时间呢？有谁服他？至少，我第一个不服。”

“志凯，别说了，先看看吧，如果大家全都认为杜历比较适合这个位置的话，那么我们绝不能整其他事情。”

“哥。。。。。。”

“好了，听我的，看看再说，也许是你们多虑了。”

说完，刘炮头就不管其他炮手的情绪，站起身来迎接常麻子了。如果，其他人都认可推举大当家的，并且都推举杜历的话，他也只能接受现实，最多带人走路就是了。他的这几个兄弟不了解杜历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和山虎一样，他也认为这是许家老爷子要收权回去了，不然不能很好的解释这一切。

自从杜历上山之后，他就在考虑如何处理和他之间的关系，是亲近还是疏远？他没有拿定主意。更何况，即便是考虑如何处理和杜历的关系，他也根本就没有考虑过现如今的形势。考虑得最多的就是如果有一天，杜历和山虎起冲突了，他应该怎么办？

常麻子表现得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对众人的迎接，抬抬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寻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第二十四章 大当家的位置


class="width">“呵呵，既然老常都来了，那么我认为推举大当家的事情应该立即进行了。www.65txt.com当然了，为了保持公正性，现在我有三种推举方案，一是所有人都参加，不论职务，不论上山年限，一人一票；二是上山三年以上的人才具有推选资格，还是一人一票；第三就是我们四梁八柱外加老常几人共同商议，少数服从多数。当然了，如果选择第三条方案的话，还得等老朱上山之后才能进行。不过，为大当家报仇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所以我建议从前两个方案当中选取一个。”

或许今天秀才是铁了心要大干一番了，不管刘炮头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而且，这秀才也是贼狠，这三个方案，任何一个只要被所有人人认同的话，对刘炮头都是绝对的不利。

其实，许家退居幕后，提出这个由大炮头继任的办法之后，刚开始也不是没有人挑战过这个由炮头继任大当家的传统，毕竟，大炮头上任之后，肯定提携一些自己的人，如此一来事情就来了，前任大当家的人作为既得利益者显然不愿意拱手相让。

不过，在许家的强力支持下，没有哪一次获得成功，后来也就再也没有人挑战这个规矩了，更多的人则是选择了拉着自己的人另立山头。让人意外的是，对这种事情，许家倒是非常支持，对这些新分出的绺子给予最大限度的帮助，虽然不能像许大棒子那样掌控在自己手里，但是也接下了善缘，而且也通过弹药的供给等等间接的掌握了一定的话语权。

如此一来，就更没有人挑战由大炮头继任的规矩了，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会出杜历这么一个怪胎，许家脱离土匪这个勾当，千辛万苦费尽心思才能够继续掌控这股力量，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又重新上山来了。~~~~这样一来，所有为了防止其他人夺权的预防措施也就几乎没有任何效果了。再怎么说，许家也不会来对付杜历吧。

所以，秀才看似公平的提议，对于刘炮头来说根本就不公平。其实，话说回来，如果没有人有异议的话，刘炮头直接坐上大当家的位置才算公平。

“秀才，别说那些虚的，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这玩意和革命党有些相似呢？不过，你还是先说说那些人有资格坐上大当家这个位置吧。”

虽然，在那些炮手面前刘炮头一直表现得沉稳无比，也别看这些炮手现在闹腾的挺欢实，可是心里面却亮堂的很，真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还有几人肯跟随他也就说不定了。再说了，如果是其他人提出来，他完全有信心撑上一撑。可是，秀才就不一样了，因为他可以算是代表了山虎遗留下来的势力，如果他们一起反对他，那么秀才提议的那个选举也就没有太多悬念了。

“这有什么好说了，大当家和三当家被害了，二当家不知所踪，剩下的也就刘哥您够份儿了。再说了，您的枪法那叫一个准，说打人左眼绝不打右眼，说打嘴巴们绝不会蹦到鼻子上去，我们当然服您了，以后我们就跟您干了呗。”

“我觉得吧，老拐是一个挺实诚的人，况且跟随大当家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觉得他才会真正的带领我们为大当家的报仇，我支持老拐。”

刚有一个炮手表明自己的想法，紧接着就有一人慢条斯理的说道。老拐是谁？要搁在以前的时代，那就相当于将军身边的亲卫队长。这样的人肯定算是智勇双全了，可是要想让他坐上大当家的这个位置实在是难为了他，除了那几个山虎的铁杆外，没人心服。如果，其他两位当家的任意回来一个的话，他们出面，还有挑战刘炮头的可能。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出面，许家肯定会让所有人按老规矩办，而不是所谓的选。

所以，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发出了哄笑声，当然了，除了那几个炮手外，其他人都是善意的调笑。老拐也被这突发状况搞得发起愣来，回过神后，刚准备推拒时，又被别人给打断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历少才对，他的拳脚功夫大家都看在眼里，而枪法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虽然还不能指哪打哪，可也算得上百步穿杨。再说了，历少还能够识文断字，是一个文化人，这文武双全的全才可比较难找。”

眼看着连老拐居然都被人推荐了，海子着急了，连忙急吼吼的把杜历推了出去，浑然不顾其他老人的别样神色。特别是支持刘炮头的那些个炮手们，更是流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嘴巴一张就准备说话。不过，他们也经历了老拐刚才经历的事情，被别人打断了，而打断他们的人正是老拐。而且，老拐的语调，一如他的人那样，慢吞吞的没有一丝烟火气。

“我也觉得海子说得不错，历少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大当家的，虽然他还年轻了点，可不是还有我们这些老人帮衬着吗？应该没有问题的。”

说完，看着那些掉了一地的眼球，以及那些个愤愤不平的支持他的人，才又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我觉得，在历少的带领下，我们肯定能够为大当家的报仇雪恨。”

这一句说出来，那些原本推他出来，因为他的话而忿忿不平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老拐的意思他们也明白，虽然山虎也很是提拔了一批亲信上来。可是，一部分跟随山虎向阎王报到了，剩下的则如秀才一样，权利是有了，但用一个恰当的说法就是，他们全是辅助类职业，根本不可能上位。

原本，他们已经有了靠边站的觉悟，要知道几位当家的死的死，消失的消失，他们就连另起炉灶的机会也没有了。而秀才为了自己的一点小念头，推出的所谓选举，却被他们看做是力挽狂澜，硬生生的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而且似乎还有实现的可能，所以他们才矮子里面拔高个，推举了老拐出来。这个时候，他们显然选择性的忘记了，老拐成功上位的几率无限趋近于零。

好在，老拐还是无比清醒，并没有让这似乎近在眼前的机会给诱惑。不但表达出了自己对杜历的支持，而且还隐隐的点了其他人一下，唯有支持杜历，那么他们这些人才会有继续掌控权利的可能。当然了，也还有那么一两个死忠这是纯粹的因为字面里的意思感动了，为了给大当家的报仇。



第二十五章 无奈的刘炮头


class="width">原本还保持着笑脸的刘炮头，这下子笑不出来了，脸色冷得都快出水了，而且不知道想到什么，瞬间涨得通红，让人啧啧称奇的同时不由得不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当然了，这种情况，落在某些人的眼里，那就有些好笑了，他们觉得这显然是一种病，难怪秀才会反对他当大当家呢，这么严重的病，过不了几天又嗝屁了，岂不是有的混乱上一段日子？

如果刘炮头知道他仅仅是怒火难以抑制就给一部分人落下了一个得了重病的印象的话，他肯定会气得吐血。而他也确实有理由愤怒，就如同某个太子就要继承帝位了，突然已经禅让帝位的人却跑出来抢走了他的帝位一样。

无奈之余，刘炮头也就把目光转向了常麻子，作为许大棒子特有的畸形产物，常麻子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只要他表示支持自己，那么其他的一切都只能是无谓的抵抗。刘炮头不是没有想过，凭借杜历是老爷子外孙这一条，常麻子支持自己的可能性也就小得几乎可以不计了。但是，人落水之后，即便是一根稻草，他也会抓得死死的，更别说还没有完全绝望了。

“许大棒子已经有了两百多年历史了，虽然害怕官府的围剿，一直没有大张旗鼓的打出我们的旗号，也没有像其他大绺子一样，饥不择食的扩大自己。可是，在绺子里面，我们有着不亚于那些大绺子的威名，谁都知道我们许大棒子不好惹，各位同道也都给面子，所以最近几十年，没有哪个同道挑衅过我们。

可是，这几十年的安稳已经磨掉了我们的爪牙，一阵风是什么货色？刚刚成立不到十年而已，就连他们也敢对我们下死手，我觉得我们现在已经有些暮气了，是该换一个年轻人了，年轻人有冲劲，或许能够让我们恢复昔日荣光。”

虽然常麻子没有说具体支持谁，可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年轻人，谁是年轻人？除了杜历还能有谁？

听到常麻子的话，刘炮头的神态更加苦涩。不过，他能够成为大炮头，凭借的可不止是自身的武力而已，审时度势才是他最大的本领之一。所以，听见常麻子的话，他很快就确认，自己没有机会了。有了这些人的支持，比实力自己比不过，比人望更是不行，那么除了另立山头也就服软这一条路了。更何况，杜历也是当初威名赫赫的许大棒子的后代，输给他也没啥丢脸的。

“常老的话不错，这些年许大棒子是有些堕落了，我们必须得改变了。不然的话，我想有很多大绺子希望我们这个最古老的绺子消失的。所以，我支持常老的意见，这大当家的位置，还是交给历少好了。”

虽然，几乎所有人都在私下里叫常麻子老货，因为他们去找常麻子领取弹药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常麻子那生硬的脸庞以及没有丝毫通融的坚持。可是，面对他的时候，即便是山虎也不得不恭恭敬敬的称呼其常老。

刘炮头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所有人的耳旁。即便是一直挑动，希望能够‘辅佐’最强者的秀才也呆住了，他想过很多场面，想过有资格的人怎么争夺大当家这个位置，可就是没有想过，大当家的位置就这样轻易的落入杜历的手里。

虽然，翻垛的，插千的，粮台都没有明确表态。可是，他们都是属于山虎提拔起来的人，看老拐的表态也就能够猜出他们的动向了。花舌子也没有表态，那是因为他还没有上山。可是，一想到杜历还是他亲自送上山的，而且还是恭恭敬敬的也就不难想象他的立场。

更何况，有了常麻子，刘炮头和老拐的支持，再加上海子他们二十个小年轻的拥护，杜历的这个大当家的位置也就板上钉钉的事情，根本不用太过在乎其他人的意见，虽然刘炮头的拥护根本算不算真心实意。

“大哥，您开什么玩笑？虽然他的实力还算不错，可是要让我们服从这个小屁孩？要知道，他还没二十岁吧？这口气您能够忍下来，我们却不能忍。”

刘炮头刚刚说完，一个名为铁钢的炮手就大吼了出来。他原本只是一个猎户，一次打猎的时候被刘炮头所救，为了感谢刘炮头的救命之恩，他当场就请刘炮头到他家小酌。就在喝酒的时候，刘炮头就邀请他上山。毕竟，猎户基本上都有一手好枪法，最差也是好箭法，而他们只要稍加训练那就是一个枪法好手。

不过，当时就被铁钢拒绝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上山，他们更愿意过自己平凡的生活。对此，刘炮头也没有说什么就放弃了。这算是铁钢的运气，在和他喝酒的过程当中，刘炮头喝出感情来了，看对眼了，否定了一个看出他心思的炮手提出的办法，也就是伪装一伙土匪杀了铁钢的全家，那时候铁钢为了报仇多半会上山的。而这，也是绝大多数土匪邀请一些他们看得上眼的，而且又不愿意上山的人的通常办法。

然而，事情就是有这么凑巧，离刘炮头离开铁钢家有大半年的时间，铁钢一次进山打猎的时候采到了一株千年人参，而就是这支人参让他遭受了灭门之灾。千年人参啊，那可是传说当中的东西，铁钢也不是莽撞之人，清楚的知道这东西的价值，藏得严严实实的不说，更是让家人严守自己的嘴巴，准备过上两天就入城变卖了它，即便是价格上吃点亏也认了。

然而，当晚就有一伙人在他们村留宿，也就是聚集十来个人抢道的小绺子。而铁钢家里看到千年人参的时候，那兴奋怎么都没能掩饰住，恰好被一个路过的酒鬼听见了，而这个酒鬼嘀咕的话语又被那一伙人听见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人参被抢了，铁钢一家也变成了冤魂，唯有铁钢自己仗着地形熟悉，成功逃脱了。

后来，刘炮头带人灭掉了那帮名号都没有的小绺子之后，无家可归的铁钢就上了山。救命之恩再加上帮他报得大仇的情，让他成为了刘炮头的死忠者。对硬生生夺了刘炮头大当家位置的杜历不满，对刘炮头的退让之举不服也就理所当然了。



第二十六章 老爷子的决定


class="width">而在山虎死亡的消息传到许家大院的时候，朱管家也准备上山了。(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当然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次他在离开之前却找到了许老爷子。

“老爷，山虎死了。”

“山虎五十不到吧？这些年又比较平静，怎么搞的？”

当朱管家一五一十的把他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之后，老爷子除了骂了两声活该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表示。

“小历在那里过得怎么样？”

“嗯，这近一年来，少爷一直坚持练习枪法，现在也能够达到百发百中。除此之外，就是教一些小年轻练拳以及识字了。”

说道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朱管家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要知道，杜历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许家大院渡过的，而在这里除了练武就是练武，而以前的杜历，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外，也认识不了几个字，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杜历是从哪里学会的。

“教人识字？”

杜历上山也有这么长时间了，可是老爷子心里有气，也就没有主动打听杜历的事情，而朱管家这个老滑头，即便是说道杜历的时候也仅限于老爷子感兴趣的说。不然，惹起了老爷子的怒火，少不得要吃一顿排头。所以，到现在老爷子才知道自己的好外孙居然还是一个‘文化人’。

“哼，这小子不错啊，还真不愧是杜家的人啊，每年回去那么点时间，就学会识文断字了，怪不得杜天来那个小混蛋不是怎么反对小历来我们许家大院，感情他早就打好埋伏了。”

如果杜天来听到许老爷子的嘀咕，肯定要气炸不可。哪里是他有后手才放任杜历来着，分明是他根本管束不了杜历，难不成还要他把杜历锁在家里不成？虽然，他厌烦杜历习武不习文，但是也没有厌烦到如此地步。-====-

“呃，老爷，现在有个问题得您拿主意。”

看着自家老爷把问题扯到了其他方面，朱管家也不由得腹诽不已。

“什么问题？”

老爷子有些不以为然的问道。

“山虎死了，这大当家的位置也就空出来了，新任大当家您得发个话啊。”

“老朱，你是老糊涂了还是咋的？这有啥好说的，老规矩不是该小刘上么？需要我发什么话？”

“老爷，以前按这规矩行事到没什么不妥的，可是如今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难道还有人吃了豹子胆，敢翻天不成？”

“呃，老爷，您忘记了，小少爷还在山上。”

“小历？他才十九岁吧？小屁孩，他有什么资格坐上那个位置？其他人服他？”

对朱管家的担心，老爷子并没有放在心上，不管杜历怎么样，在他们的眼里都是一个小屁孩，浑然忘记了在他的训练下，即便是一个小屁孩那也能够像别人呲牙咧嘴了。

“小少爷现在可不得了了，不说那些个跟随他练拳的小年轻一力支持他，老常肯定也支持他。再加上，这次比斗小少爷可很是露了一把脸，刚开始的时候，少爷就说过这次比斗反常，让山虎早作准备，不过山虎没有采纳罢了。更何况，那些个粮台以及翻垛的都属于山虎的人，如果换小刘上位，他们的地位也就不保了，如果是小少爷那就不一样了，毕竟小少爷根本没有人选接替他们，您说，在这些人的支持下，小刘还有机会么？”

“唔，这倒是，有了他们的支持，即便是所有的炮手都支持小刘，小刘的胜算都不大，更何况那些个炮手也不全都是和他一条心。不过，这些事情我们根本就用不着在意，谁当上大当家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又有何影响？”

看到老爷子无所谓的样子，朱管家楞了一下才回过味来。确实，当初确立由炮头继任大当家的，无非就是那些个当家的经营久了减弱许家的控制力而已。现在，无论是杜历也好，刘炮头也罢，他们之间的争夺确实违背了传了一百多年的规矩。可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反正不论他们谁上位，对许家没有什么影响，甚至杜历上位之后，只能算是回归，自己这是瞎操心啥呢？苦笑着摇了摇头，朱管家准备上山了。

“等等。”

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却被老爷子叫住了。不过，老爷子并没有立即说什么，反而是转起了圈。显然，老爷子心里也并不如他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

“老朱，按你的意思，这次小历是铁定要被他们推出来争夺当家的这个位置了？”

“是的，老爷。”

“你说，如果这次小历失败了，他会不会选择下山不干了？”

“应该不会吧。”

听到老爷是在打这个主意，朱管家不由得吞了几口口水，才涩涩的回答道。

“为什么不会？要知道，如果他这次失败的话，那么小刘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如果你再透露一下我的意思，如果能够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把他赶下山，我想他肯定会愿意吧。而且，我想他应该有不少方法做到这一点吧。”

确实，现在支持杜历的最大的助力一是海子他们，不过，海子他们在某些时候能够发挥重大的作用，可是他们毕竟只是出于最底层的崽子，如果上面的大佬硬要无视他们的诉求，他们也没有太多更好的办法。所以，如果真要用一个恰当的比喻的话，他们就如果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兵，打打顺风仗还可以，真到了攻坚的时候，先天不足也就体现出来了。

所以，杜历最大的助力还是在于他的身份，至少常麻子就是因为这个才支持他的。而如果没有了常麻子的支持，他和刘炮头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但是，只要朱管家上山按照老爷子的意思透露那么一点儿口风，那么常麻子肯定就不会如现在这般支持杜历了，而现在占据上风，逼迫刘炮头也不得不服软的形势立马就会颠倒过来。说到底，还是杜历的资历浅了，如果他在山上呆上几年，那么即便老爷子再怎么不愿意，也奈何不了他。

“老爷，只要我透露一点口风，这一次小少爷肯定不会成功，小刘也肯定会抓住机会排挤小少爷。可是，现在小少爷虽然还没有达到羽翼丰满的程度，手底下已经有一定的人脉了，再加上少爷本身的实力，即便是拉出来单干，也完全可以逐步壮大了。”

朱管家的话，打掉了老爷子的一些念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挺拔的身躯似乎也有一点颓然了。

“这小子，上山不到一年的时间，居然还成精了。算了，既然不能打消他的念头，那么全力支持吧，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能够很好的处理一些事情的话，以后山上的事情就不必告诉我了，让他直接处理就行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干脆就明天一早再上山吧。”



第二十七 迷糊


class="width">而在山上，刘炮头服软之后，杜历就觉得自己这个大当家的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当然了，要想其他人像海子他们一样对自己，那自己还得让他们觉得比起以前来过得更好才行。不过，从头至尾，自己都被他们忽视了，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这让杜历还是有些不爽的。

现在，似乎大局已定，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上两句什么？不过，貌似没啥机会了。在刘炮头服软之后，那些个炮手就吵吵嚷嚷，不欢不喜的离开了。而如那些个粮台什么的，则是对着杜历略带讨好的笑了笑，也跟着离开了。

到最后，屋里就剩下了杜历和常麻子没有走了，杜历那是脑袋还处于当机当中，他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而自己这又算是什么，新任大当家？应该还不是吧，不然那些人也不会不称呼自己了。

“迷糊呢？”

依然留在原地的常麻子笑嘻嘻的问道。对常麻子，自从在他那里拿取弹药不受限制之后，杜历就已经知道他才应该算是老爷子最大的暗手，对他当然也就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听到他的询问，当下就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呵呵，现在你的身份比较尴尬，其他人也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合适，也就干脆暂时不称呼了。当然了，和你极度熟悉的除外，比如说郑海他们那些个小崽子，他们都不在这个范围内。唯有等老朱来了，确认了之后，你才算是我们的新任大当家的。谁让你不是刘炮头呢，你明白了吧。”

常麻子虽然并没有详细的述说，但还是把关键地方点了出来。他现在身份未定啊，如果是刘炮头成功上位，那么一切好说，他就是大当家的，其他人也生不出别的想法。<<>>

可是杜历就不一样了，说得好听，算是能者上，盛情难却，说得不好听的那就是篡位。篡位其实也没什么，大家只会记得成功者，而不会在意那些失败者。可是偏偏还有一个强力的太上皇存在，而且这个太上皇还能够决定他们的生死，要想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和杜历来往，还真有难度。即便是刘炮头这个知晓杜历身份的人，心底深处依然还有那么一丝期望，期望许老爷子维护传统，那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明白了，呵呵，谢谢常爷爷。”

自从，感觉到了常麻子的善意，猜测到他的身份之后，杜历就和称呼朱管家一样称呼其为常爷爷了。而改变称呼的最大好处，那就是以前还时不时的问一下他需要多少子弹，后来则变成杜历自己进入弹药库拿多少算多少。好在，杜历并没有太过放肆，基本上还是需要消耗多少就拿多少。

而在杜历看来，这是最基本的为人准则，可是落在常麻子的眼里，那就是他有节制，不肆意妄为了。对他也就更满意了，而这也是常麻子这次力挺杜历的原因之一，他说的那些话全都是真的，没有丝毫虚假。

在他看来，许大棒子是越来越堕落了，许大棒子需要作出改变，需要新鲜的血液。显然，杜历就符合了他的选择，再加上杜历的身份，使得他即便是‘篡位’了也不会有太大的风险，顶天就是离开而已。

“明白了就好，这天色也不早了，没什么大事就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再说。当然了，有可能的话，和海子他们喝一顿再睡也行，杀人这事，杀多了也就习惯了。”

果然，听到杜历叫那一声常爷爷，常麻子笑得眼睛都有些眯了，笑嘻嘻的教导着杜历怎么缓解第一次杀人所带来的震撼。虽然杜历竭力掩饰，可是脸上带有的那一丝不自然，能够瞒得过海子他们，却瞒不过这些老狐狸。

不过，前面的话听着倒是挺有道理，海子他们虽然也跟着砸过硬窑，可是并没有见血，这一次也算是他们第一次杀人。不过，他们显然要比杜历看得开得多，许是上山就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

而和他们喝酒到不失一个两全其美的事情，即拉近了双方的关系，也缓解了压力。喝醉了，第二天虽然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过，肯定会一定程度缓解第一次杀戮带来的不适感。

而最后一句话，才让杜历想起了，这个对他基本上一直是一脸慈祥的老头子还是一个土匪，看他说杀人时淡漠的神色也就不难想象他杀过多少人了。自己以后也会和他一样吗？这就是自己这一生所必须经历的吗？带着一丝迷茫，杜历告别了常麻子，叫齐了海子他们，寻了一个空屋海喝起来。

而随着酒精的刺激，原本还绷着的众人一点点的放开了。特别是杜历，先前给人的感觉，那就是天生的杀手，第一次杀人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不适，两口酒一下肚，就跑到一边哇哇的吐开了。气吐顺了，转过身来继续喝，谁都没有介意没有可口下酒菜这么一回事。

“常老，这么喝伤身，我们是不是送点东西过去？”

远远的，两个人影站在门外。

“算了，就算有东西吃，照他们这种喝法，那也填不了，不管他们了。你辛苦一下，在这里盯着点，等他们喝完了，叫上两个人把他们搬到炕上去。另外，给粮台打个招呼，就说是我说的，明天早上得准备好他们的吃的，让他们任何时候醒来都有得吃，最好，熬点粥。”

而第二天一早，朱管家就骑马赶到了黑风山，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直接上山，而是首先找到了常麻子，了解了解山上的情况。

“这可真是个稀客啊，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常麻子，我非得要干什么才来你这里啊，别和我来虚的，我来干什么你会不知道？痛快点，别墨墨迹迹的。”

“在秀才的提议下，我们昨天选了一个大当家的，而所有人都一致认可了杜历。当然，也包括刘炮头。”

“我就知道会这样，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弹药库，往山上走去。而看到朱管家离开了，另外几个守弹药库的小崽子才走了出来，这两个老家伙一碰到就吵架，他们已经习惯了。曾经有一个新来的，看到朱管家和自家老大吵架，就在朱管家第二次来的时候，把他关在了门外，希望藉此讨好常麻子来着，不过却被常麻子赶离了弹药库。打那以后，凡是朱管家来弹药库，那些个崽子们，全都乖乖的变成了聋子和哑巴。

（外公脑血栓住院了，貌似家里的男丁就偶有‘空’，所以就在医院守了一天到晚，还不知道要住院多久，我也就没有多少时间码字了。而郁闷的是下周有一个分类推荐，原本准备那个时候脱离2K党，进军多K党的，可是貌似这个计划胎死腹中了，万分抱歉。）



第二十八章 朱管家


class="width">从常麻子那里出来，朱管家虽然看似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不过也是给别人看的而已。www.65txt.com<<>>他知道，如果他不表现出生气的样子，等他下次有事找这个老家伙的时候，肯定要受到额外的刁难。虽然，常麻子多半也知道他这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也是假装的。

原本，朱管家还准备先和杜历谈谈来着，不过看到像死猪一样躺在床上的杜历，也唯有叹息一声，暂时离开，等待杜历自己醒来了。再说了，他这次上山，要做的事情很多，相比起来，和杜历谈谈倒不是很重要的说。

刚刚离开杜历那里，早就接到他已经上山的消息的刘炮头，就已经安排了一个人来把他请了过去。远远的，就可以看见刘炮头站在门外进行迎接，这也算是朱管家享受的最高规格的一次接待了。

“许老，您请。”

“刘彪，你想要什么我明白，可是你应该知道，我做不了主。”

被刘炮头迎进屋里，在主位做了下来之后，朱管家就开门见山的说道。他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刘炮头，让他接受现实。所以，他并没有拐弯抹角的打算。

“这么说来，老爷子要支持他的外孙了？”

听到朱管家的话，刘炮头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情绪还能够控制，并没有太过激动。当然了，其话语里的那一丝怨气谁都能够听出来。

“也不能说老爷子支持小历，其实老爷子一直都不赞成小历上山的。这一年多一来，你可曾发现我们有任何为小历造势的举动？没有吧。现在的情况，谁都没有预料到。在这里，我可以做主给你一个答案，如果你能够保证我们支持你上位，小历不会拉人出去单干另立门户，并且你能够打压他，让他失去在山上生活的兴趣，那么你依然是大当家的。”

虽然朱管家昨天和老爷子商量的时候，并没有说到这方面，可是朱管家相信，如果真能够让杜历失去在山上生活的兴趣，肯定不会在意让事情回到原本的轨迹上面。

显然，朱管家的话让刘炮头非常心动，不过，考虑良久才颓然的说道：“虽然我很想答应你，先坐上大当家的位置再说。不过，我更清楚的是，如果我答应了却没有做到会面临什么后果。确实，如果在你的支持下，我完全有翻盘的能力，而接下来我的打压完全可以让历少对山上的生活失去兴趣。可是，这些都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不单干的情况下。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即便是历少并没有单干的心思，其他人也会怂恿他单干的。”

“也就是说，你做不到了？那么，既然做不到，你还是继续当你的炮头，好好辅佐小历吧。我始终觉得，这应该是小孩子贪玩的结果，他现在才十九岁，等过上两年，应该就玩腻了，到时候你应该清楚该怎么办。有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小历上山并没有得到老爷子的支持，更不是老爷子有意重新直接掌控许大棒子，你应该清楚，如果老爷子有这个想法的话，有着无数种办法，而不是玩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把戏。”

对刘炮头来说，朱管家最后的几句话可以算是他这些天来，听到的最完美的字符了。自从杜历上山之后，这个问题就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始终压在他和山虎的心里。现在，总算是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心情也就瞬间放松了下来，就连不能当大当家的郁闷也减轻了不少。

“老实说，历少的实力，老刘我也是心服口服，他坐上大当家这个位置也完全足够了。可是，历少的年纪实在是，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安安心心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不会整一些幺蛾子的。”

“呵呵，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刘啊，光是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可不行，有些事情该说的你还得说，该阻止的你还得阻止，小历毕竟还年轻，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可是有时候也会冲动不是？好了，我得去看看他醒了没有，看样子他们昨晚喝得不少。”

搞定了刘炮头，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其他人本来就算是支持杜历，而朱管家的作用，无非就是给杜历正名而已，颇有欧洲中世纪的时候国王登基还要得到教皇的加冕的感觉。搞定粮台等人，朱管家就不得不呆在杜历那酒气冲天的屋里等待杜历醒来。偏偏，生怕杜历受风感冒，就连开门透气也不能，这让朱管家非常的无奈。

好在，杜历并没有让他等待多久，要知道这十个多月一来，杜历可是严格按照以前在许家大院练武时那样早睡早起，每天早上五点半左右就会自然醒来。而这一次，虽然由于宿醉的影响，没有起那么早，可是也不会睡太晚不是。也就是八点多一点的光景，杜历揉着疼痛欲裂的头慢吞吞的爬了起来。虽然头痛欲裂，杜历还是在一瞬间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直到看到朱管家那熟悉的面庞时，杜历才放松了下来。

“朱爷爷，您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醒我啊。”

“小历，你可是越来越懒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才睡醒，幸好老爷没有在这里，不然有你好受的。”

“呵呵，外公在的话，我哪里有机会醉酒，不醉酒，我可不会这么晚才睡醒。哦，昨晚也没有吃啥东西，饿死我了。要不，您陪我一起去吃点东西吧，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没有，没有的话，我们得去后山找吃的了。”

眼看朱管家似乎不愿意说，貌似又玩以前和杜历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进行的把戏。自从那晚不受控制的磕过头之后，杜历从小到大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一件件的回忆起来了。就比如说朱管家，最喜欢的就是捉弄杜历，吊杜历的胃口，而杜历从来都沉不住气。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换了一个灵魂，这点小伎俩还是可以轻松应付的。反正，迟早得说不是，那还有什么好急的。

（依然只有一更，依然是2K党，但是洱文这两天根本就没有什么休息时间，万分抱歉）



第二十九章 大当家的


class="width">眼瞅着杜历快速又不带急躁的洗漱完毕，朱管家暗地里不由得点了点头。(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他可是打小就跟着许老爷子一起了，说是管家，可很少处理管家该做的事情，而他也没有当一个管家的觉悟。许梅以及杜历的两个舅舅先后或是被仇家所杀，或是死于意外，也就只有杜历这么一根独苗了。

对杜历这根独苗，老爷子嘴上不说，心底深处还是非常在意的。好在，杜历确实不错，为人朴实，资质也好，有恒心，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表明着杜历是一个学武的好苗子。所以，许老爷子在和杜天来沟通无果的情况下，宁愿和杜天来的关系变紧张也要杜历跟随他习武。

杜历也确实表现出了足够的习武天赋，一切都很完美。当然了，朱管家除外，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小少爷太老实了，而且根本沉不住气。这种性格的人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可他却是许家唯一的苗子了，这就有问题了。所以，朱管家一直用他所认为正确的办法训练杜历，期望能够做出改变。

可惜，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教育专家，根本没有取得任何效果。现在不一样了，上山近一年的功夫，就取得了前面十几年没能取得的成绩。他一如既往的吊胃口，可是杜历并没有上当，说明变得沉稳了，能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在身边聚集起一帮人，这说明杜历肯定不会太老实，太老实的人是不会当老大的。

这让朱管家很是欣慰，心里也不由得一阵后悔，应该早点让杜历上山来的，至于这样会不会惹起老爷的不高兴，就不在他的计划当中了。

更何况，他觉得比起后继有人来，惹老爷不高兴只能算是微枝末节。当然了，任凭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过，杜历身体里的灵魂早就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的。

“朱爷爷，我找吃的去了，饿死我了，您在想什么？这幅表情？难道在想蔡婶？”

蔡婶是许家庄的一个寡妇，和朱管家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混小子，尽然开你朱爷爷的玩笑。去吃饭吧，不用担心没吃的，常老鬼肯定昨晚就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吃完了就去议事堂吧，今天事情不少呢。”

而杜历刚刚端着一碗小米粥，就着几个馒头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海子他们也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不过，和杜历自然睡醒不一样，他们似乎是被叫醒的，根本就没有睡醒。

“海子，看你们的样子，你们应该还没有睡醒吧，没有睡醒起来干什么？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杜历有些奇怪的问道。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土匪本来就不是一个安全的职业，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除了外出砸窑的时候，在山上基本都是放任他们，除了杀人放火，怎么高兴怎么来，怎么会在他们还没有睡醒的时候叫醒他们呢。

“海子哥，我就说嘛，肯定是历少醒了，不然他们才不会叫醒我们呢。历少啊，你就不能多睡一会儿嘛。这还用说吗？你都醒了，我们当然都得被叫醒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能够让全山的人等你来过堂？”

“今天有人过堂？应该不会吧。”

“今天没人过堂，今天是我们许大棒子的大日子，其他人这会儿应该都在议事堂等我们呢，待会儿由谁当大当家的，从留给你的座位就能够看出来了。”

“海子哥，说这些干什么？咱们吃饭的时候还得眯一会儿呢，一说这些谁还有心情眯觉啊。”

“狗蛋，一日之计在于晨，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有睡醒？叫我说啊，就应该六点就叫你们起床，然后跑上个二十里再说。期待吧，这就是你们以后的日子。哈哈。”

杜历的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让所有人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呆滞，一好一坏，一丝以后他们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逍遥了，每天早晨得起来训练；二嘛，以后他们称呼杜历就应该换做大当家的了。

“喔喔喔喔。。。。。。”

这一瞬间，他们的瞌睡也醒了，老实说经过昨天的胜利他们就认定杜历就是大当家的了，可是昨晚那些个炮手却不那么认为，让他等着瞧，今天才能够决定谁是大当家，原本他们对此是嗤之以鼻，可是其他老人都是这么认为的，没有说谎甚至是色厉内荏的表情，他们也不得不相信今，不过接下来和杜历一起喝酒，让他们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现在，得到了杜历的亲口承认，他们才放松了心情，至于以后要训练的事情也被他们抛在脑后，那是以后的事情呢，现在先高兴高兴在说。土匪，本来就是一个及时行乐的职业。

兴奋的众人居然比杜历还先吃完，老实说细嚼慢咽的杜历在速度上根本不能和海子他们比。最后，在海子他们的起哄下，杜历不得不胡乱扒拉了两口，一起朝着昨天刚刚被推举为大当家的议事堂走去。

而议事堂中，和昨天随意散漫各自扎堆的情况不一样的是，今天却是按照自己的职业规规矩矩的坐着。而刘炮头，朱管家，常麻子，粮台，翻垛的，插千的，小香这些个领头的坐在了第一排。平日里自由散漫的土匪们，一个个全都正襟危坐起来时，整个议事堂突然展现出了一种庄严、肃穆的气势。

当嘻嘻哈哈，一路吵闹着赶来的杜历他们一进入议事堂，入眼的就是这么一副庄严、肃穆的场景。虽然，极度不习惯，可是杜历还是马上改变的神态，让海子他们做到了最后排去了。而杜历则一步一步的朝着最上面那个空着位置走去，那里就是山虎以前的位置。

当杜历坐上那个位置之后，粮台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一股浓郁的酒香从门外飘入，一溜人抱着酒坛走了进来，给每人面前的那个土碗盛上满满的一碗。其他人还好，美酒和女人就是他们的最爱，山上没有女人也就剩下了美酒了。

杜历就不一样了，他本来就不善饮酒，宿醉之后本来就非常难受，完全是因为今天日子不一样才硬撑着。可是，满满的一碗酒放在了他的面前，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酒香。可惜的是，这会儿这酒香就像是催命符一样，引起杜历的胃里一阵翻滚，如果不是自制力还不错，那么肯定当场就出丑了。



第三十章


class="width">深吸一口气，杜历站了起来，他知道，接下来就是属于自己表演的时间了。(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如果演砸了，那么他这个大当家的位置能不能坐稳还真就不一定了。即便依然坐在这个位置上，也没有几个人会听从他的命令。

“这第一碗酒，我们敬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正是因为他们的牺牲，才有我们现在吃的喝的，才有我们肆意挥霍的金钱。”

说完，就把手里的酒画了一个半圆，倒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从后世学来的，缅怀死者总是能够取得绝大多数人的认同，毕竟死去的人除了极少数死于仇杀外，都是为了整个绺子的利益。缅怀逝去者，其实就是获得所有人的认同。果然，所有人都默默的站了起来，跟随杜历的动作，把自己碗里的酒倒在了地上。一时间，浓郁的酒香充斥着整间屋子。而在这些酒香的熏陶下，杜历翻滚的胃总算是消停了下来，似乎不再那么难受了。

“这第二碗酒，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在这里，杜某就撂下一句话，有杜某吃的就绝对有大家喝的，大家啃骨头，杜某就绝不会吃肉，大家喝粥，杜某就绝不会吃米饭。这一碗酒喝下去，大家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

这一碗酒只能说是常态，不过，杜历还是成功的挑起了所有人的情绪，特别是海子他们，更是像喝了鸡血似的，一个个全都兴奋了起来。

“这第三杯酒，就预祝我们未来顺顺利利，年年丰收，平平安安。”

虽然，这些人既然选择了上山落草，也就基本上有了死亡的觉悟。

可是，没有谁愿意面对死亡，所以这两句简单的口彩还是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同，随着杜历喝下了第三碗酒，其他人也兴奋了喝了下去。

然而碗酒过后，杜历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了，谁知道这还有没有其他的仪式？亦或是这样就算是结束了，几碗酒一喝大家就回复原状。

“呵呵，我说了我们需要新鲜的血液吧，瞅瞅，有谁能够在即位的时候把仪式搞成这样的？没有吧？”

“哼，常老头，其他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小历根本就不知道仪式应该怎么进行，你这是准备让小历出丑么？”

第一排里，刚才完全跟随杜历的节奏走，没有机会说话的众人，在杜历出现了断档的那一刻，就有声音传出来了。先是常麻子的自我感慨，紧接着就是朱管家愤怒的咆哮。以前，两人的互骂还仅仅是装出来的，仅仅是一种习惯而已，不过这一次朱管家却是真正的愤怒了，他不敢想象，如果杜历没有这出色的发挥，那么会有什么后果。

这倒不是朱管家害怕杜历失去大当家的这个位置，而是害怕经历这个打击之后，在他看来好不容易有了改变的杜历会变得一蹶不振。

“哼，这几十年的安逸生活已经彻底的磨灭了你的雄心，你已经老了。你以为事事都为他准备好，一直呵护在旁边就是为他好么？在这样的环境当中长大，即便是一头猛虎也会被你给惯成绵羊。就得让他自己闯，你看现在不是很好么？”

虽然朱管家和常麻子貌似都是小声说话来着，可是仅仅是小声到不让后面的崽子们听到而已，并没有顾忌前面的那些人。所以，其他人也都听了一个真真的，包括杜历。这下子杜历明白了，在常麻子的设计下，他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乌龙。不过，看他们的神色貌似还不错，至少没有搞砸。

“大当家的来到我们黑风山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已经给我们带来两个改变了。呵呵，还真是。。。。。。”

听到刘炮头的话，所有人的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他们全都想起了杜历过堂的情景，貌似，似乎那一次杜历也没有完全按照规矩来，只完成了第一步。

而这一次，头目们的哄笑声就没有完全控制住，下面的小崽子们也就听了一个真真的。虽然，他们并不明白这些头目笑的是什么，但是这不妨碍他们跟着发出哄笑声。

“好了，翻垛的，开始吧。”

在杜历有些呆滞的眼神中，一直平静的，在杜历看来一无是处的翻垛的，开始跳起大神来。然后，就在对这些并不感冒的杜历昏昏欲睡的时候，随着翻垛的一声大吼，在常麻子的拉扯下，杜历打头，带着所有人来到了当初进行过堂的勉强可以称之为操场的地方。

只不过，这一次所有人都没有了座位，还是杜历打头，其他人按照地位紧随其后，全都站在那矗立在正中央的一座神像面前。杜历知道，这供奉的是关二爷，义字当先嘛。而翻垛的则站在了神像侧面，继续进行他的跳神大业。

“点香。”

就在杜历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吼声传入杜历的耳旁，紧接着站在他身后的常麻子也扯了扯他的衣袖。当杜历回过神来的时候，翻垛的已经恭恭敬敬的把一炷香递到了杜历的面前。杜历随手接过，在神像面前的长明灯上点燃。

“拜。”

虽然杜历不知道这拜应该是怎么回事，但想来不会是三跪九叩，原本准备三鞠躬了事，想了一下，古人推崇九乃数之极，貌似似乎鞠躬九次应该才对吧。果然，杜历又一次蒙对了，随着他的鞠躬，其他人也双手合什，以比杜历虔诚万倍的神态鞠躬九次，对他们来说，关二爷的保佑是让他们能够度过每一次生死关的最大心里依仗。

“上香。”

随着翻垛的吼声，祭拜完毕的杜历前行两步，从神像边上的梯子逐梯而上，轻轻的把手里香插在了最上面一个香盆里面。如果，把神龛再扩大几倍的话，就完全是一个小型的庙宇了。

而今天杜历才发现，即便是这插香也有着明显的等级标志，最上面是一个单独的香盆高高在上，不用说那就是属于大当家的了。下一个台阶摆着没有插香的两个香盆，这应该就是属于憨熊他们两人的，在下一个就是九个香盆，最下面那个台阶除了边上留下了一个用于行走的空隙外，一个挨一个的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香盆，而且里面残留的香枝更是数不胜数。不用说，这些就是普通崽子的香盆了。



第三十一章


class="width">拜完关二爷之后，杜历的‘任职仪式’也就差不多完结了。www.65txt.com

剩下的，也就是狂欢了，然而当杜历走出神龛，翻垛的再次上前神神叨叨的围绕杜历转悠了几圈，进行收尾工作的时后，一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七彩光线照耀到了杜历的身上，看上去神圣异常。

杜历仅仅是稍微楞了一下，就明白这多半是翻垛的搞出来的鬼。虽然，他不明白其中的原理，可是后世看多了的魔术，比这个还要炫目得多了。不过，其他人都不能保持像杜历这样镇定的神色了，所有人都用热切的眼神看着杜历，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了？”

原本没当回事的杜历发觉不对了，一大帮男人，而且是一大帮很少洗漱的男人用热切的眼神看着你，那实在是一件很有威慑力的事情。

“噢噢噢噢。。。。。。”

杜历的话打破了寂静，紧接着所有人都自发的发出了发自内心的兴奋的呼啸，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除了站在他身边的翻垛的以及貌似兴奋的常麻子和朱管家。

“在我们这里流传着一个传说，那就是凡是插香之后出现异象的人都是关二爷眷顾的人，这样的人会和关二爷一样，讲义气，而跟随这样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会一帆风顺。除了带领许大棒子走向辉煌的第三任大当家的，没有谁得到过关二爷的眷顾。<<>>我想，你应该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这么兴奋了吧。”

山虎的意外死亡，对许大棒子是一个绝大的打击。不是因为其他人也从此惧怕死亡，而是因为山虎是死于阴谋，是对许大棒子的威严被人挑衅。而随之而来的杜历‘夺权’更是让人产生了一些迷惑，没有太大的安全感，除了海子他们以外，其他人可不认为杜历能够比得上刘炮头。而这神眷的出现，则让他们的那一丝不满，一丝疑惑，以及那一丝惶恐，他们当然有理由高兴。

“你做的吧？为什么要帮我？”

“老常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希望你能够经历各种场面而已，毕竟你既然上山并且做到了大当家的位置，不可能遇到的每一次事情都处在你的掌握当中，也不可能给你充分的准备时间，随机应变的能力你必须得掌握。”

翻垛的并没有回答杜历的问题，但是他的话也算是间接的回答了杜历的问题了，他和常麻子是一伙的，也就是说，这个翻垛的也是老爷子的人。而说完这些后，翻垛的就再次陷入了沉默。神棍嘛，话太多露出的马脚的机会也就越多，几十年神棍装下来，他能够说出这段话还真是难为他了。

“这就是一把双刃剑啊，给我带来了巨大好处的同时，也让我站在了悬崖边上，一不小心就会掉入万丈深渊啊。”

事情很简单，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杜历可以肯定不是刚才做的手脚，而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而且，多半这种发动还是不可逆的，因为他们纯粹是害怕自己演砸了从而准备的一个补救手段。

要知道而杜历的首次表演，虽然没有搞砸，但是也谈不上太大的成功。只能说是把握住了主题，让所有人感受到了杜历的心思，由于杜历并没有彻底的融入这个时代，说话出事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前世的习气。而杜历的‘任职演讲’落在这些人耳中，也就带上了浓厚的‘文化人’气息，和他们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而这，也是杜历首次表演的唯一瑕疵了。

而常麻子原本准备在他首场表演搞砸之后，收买人心的神棍动作也就把这唯一的瑕疵弥补了上去，而且还把杜历推到了一个至高的高度。这有着显然的好处，那就是以后杜历的话基本算是圣旨了，没有多少人违背，即便是铁钢这个刘炮头的死忠，也只会是心里不舒服而已。

而获得超级好处的同时，巨大的危机也随之而来，要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那就是从此以后杜历也就没有了失败的机会了，他只能带领着众人从一个高峰攀登到另一个高峰，那时候，除非是不可逆天的天灾，任何一次失败，就会让这些人产生怀疑，从而危及他的统治。

而这，跟本就是杜历不可能完成的，毕竟他知道再过十多年，别说创造辉煌了，还得装十几年的孙子。如果，杜历什么都不做的话，那时候不但不能完成他自己的心愿，甚至还会让自己陷入最不愿陷入的境地。看来，自己得想办法利用好这把双刃剑了。

“历少，历少，历少。。。。。。”

欢愉过后，海子他们最先回过神来，简单的单音节呼喝换成了历少，而其他人也跟随着呼喊起来，刚开始还是三三两两的，到最后完全变成了整齐的呼喊。这个时候，杜历完全明白以前皇帝为什么要人三呼万岁了，这听着其他人整齐的呼喊，确实舒服，能够带给人极大的满足感。

“呵呵，虽然仪式再一次被你搞得乱七八糟的，但是效果却不错，山虎死亡带来的负面效应基本上消除了，只要灭了一阵风，那么就再也没有任何后患了。接下来，让他们尽情狂欢吧，厨子们可是忙了很久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杜历激动的举起了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而随着他的动作，欢呼声一点点的消失。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杜历，这种感觉很爽。

“弟兄们，我们的好粮台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美酒佳肴，那么我们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吃光，喝光。”

“对，吃光，喝光，接下来我们就尽情享受，尽情狂欢吧。”

而那天晚上，尽管杜历百般推脱，百般注意，可是依然免不了醉得人事不知的命运。而最后，杜历除了脑海里恨恨的发狠，以后一定得把酒量练起来之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第三十二章


class="width">第二天，当杜历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他已经不是睡在原来的那张自己熟悉的炕上了，而他所处的环境也变了个样，和他先前所住那间相比，则大气了许多，装饰上也好了许多。www.65txt.com

不用多想，杜历就知道这就是大当家的房间了。

许大棒子在黑风山的一个大山谷里修建了百多年，在靠山这边的斜坡上，也修筑了一片像样的建筑群了。最中央最顶上就是大当家的院子，左手边就是那个议事堂。而一层层的往下去，也就随着身份的不一样，住的地方也就不一样。现在杜历是大当家的了，其他人也就没有问他的意思，直接就把他抬进这间屋子了。

揉着宿醉之后疼痛欲裂的头，杜历快速的爬起床来，三下五除二的穿上衣服才微眯着眼睛又躺了下去。前世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懒床，即便是已经醒了，也要在床上躺上个近一个小时才起床。不过现在不行了，其他时候还好，这大冬天的，醒过来了不穿上那大袄子就感觉冷风直往心里钻。后来，杜历想了一个招，穿上棉袄再懒床，虽然感觉上差了点，至少有那么点味了。

当杜历起床之后才发现，他的洗漱工具全都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屋里，自己现在是大当家的了，看看是不是得让人打造一个洗脸架，不然放地上放桌子上都不好。要知道，如果他不去食堂吃饭的话，这唯一的桌子可得吃饭用不是？

洗漱完毕，放回洗漱工具的时候杜历才发现这桌子摆放的位置实在是不爽，出去还好，这一进门怎么都有磕着的危险。

对山虎的古怪嗜好腹诽两句之后，杜历轻轻松松的就把桌子搬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然而杜历的脸色很快就古怪起来，他的左手觉感觉到有些东西在桌子下面。杜历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古怪，想到山虎衣领里的羊皮卷子，杜历的心思一下子活泛了起来，难道还有一份宝藏不成？

有了这份心思，杜历的手脚那叫一个快，先是闪身过去把刚才洗漱之时打开的门重新关上，然后才回来小心翼翼的把桌子给翻了一个个。然后，就再次发现一张羊皮卷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下子杜历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的跳动声。

从山虎衣领里拿出来的羊皮卷子就已经让他非常满意了，难道这里还有一个？不会吧，这个许大棒子也忒富有了吧。然而，杜历那火热的心很快就冷却了，这张羊皮卷子倒不是什么宝藏，仅仅是一个提示而已。

这里面也就是把那天山虎给杜历说的话给详细的写了出来而已，这其实很好理解，要知道这应该是所有大当家的绝对秘密，应该只有他们自己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所以，这历任之间的传承也就出问题了是吧。

就像山虎这样的，上下的传承根本就断线了，而这也就向杜历解释了，为什么许大棒子有着收回牺牲者尸体回山火葬的传统了，为什么大当家的屋子在最顶层而且一般不允许其他人进入乱动了。这张羊皮卷子，平日里就收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当大当家出门的时候，就搁在桌子下面，而且把桌子搬到碍眼的地方，那么下任大当家的肯定会搬到合适的地方，也就发现了这张羊皮卷子了。有些失望的杜历，随手把这张羊皮卷子丢到了被子下面。

“朱爷爷，您起这么早干什么？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食堂修葺在了最底下，也就是崽子们住的边上。这一点，许大棒子做得还算是地道，给了这些当家的优越的地理位置，并没有给这些当家的开小灶，每天还得往下走一段路去吃饭，这也让那些崽子们心里平衡了许多。

“呵呵，老了经不住折腾了。这人一上年纪，瞌睡就少了，想睡都睡不着了。”

“您这才哪到哪啊，算什么上年纪了，即便不能长命百岁，怎么着也得活个**十岁吧。”

“哈哈，那感情好。。。。。。”

两人一路说笑着赶到了食堂，这会儿功夫正是开饭的时候，来晚了的也就只有自己动手的份了。不然的话，那些个厨师谁干。杜历赶到的时候，食堂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吃开了，即便是早餐，羊肉汤下馒头，依然有不少人面前放着一大碗酒以及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杜历都厌恶的大蒜。

“大当家的。”

看来昨天翻垛的那招虽然狠了点，效果确实不错，这一路行来打招呼声此起彼伏，不说别的，杜历来这十个多月了，杜历就从看到过山虎有这样的待遇。

一路过来，杜历笑着点头回应，原本还想和他们闹上两句来着。不过，想到自己终归学不来他们的满口粗话也就罢了。

不过，杜历堪堪拿了几个馒头，盛了一碗羊肉汤之后，看到杜历并没有板着脸，再说了，以杜历的年纪，装严酷在他们这些老油条面前实在是有些不够看，胆子越来越大，想到杜历酒量不咋地，在周围人的怂恿下，有一个崽子高喊了一声：“大当家的，来两口？”

老实说，这酒量还真是练出来的，昨天早上起来，杜历闻到这酒味就有吐的感觉，昨晚又大醉了一场，今天早上起来虽然头痛依旧，在食堂里闻到扑鼻而来的酒香，却也没有想吐的**。

不过，这个人邀请他喝酒的时候，似乎那酒已经穿喉而入，杜历的胃也是一阵痉挛，这脸色也是变了。

“呵呵，你们喝就可以了，我嘛，那就算了。”

边说，变摇手，快步走到朱管家边上蹲到了那个树桩上面吃了起来。显然，杜历算是第一个酒量不咋地的大当家，而且当众露怯也没有恼羞成怒，这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些新鲜，看着杜历有些狼狈的样子，哄然大笑起来。而在这笑声当众，杜历身上在他们看来很重的文化人，和他们格格不入的味道似乎也变淡了。而随着这些哄笑声，杜历似乎也逐渐真正的融入了他们的生活。



第三十三章


class="width">吃完早饭，杜历就把朱管家请到了自己屋里。www.65txt.com

有些事情，他得和他商议着来。毕竟，以前弹药的购买全都是他负责的。而他购买的这些，杜历一点都看不上眼，吓唬吓唬老百姓还行，要做到他希望做的事，那还远远不够，应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现在最紧要的事情，不是帮山虎报仇，也不是带领大伙儿出山置办年货，而是看看朱管家有没有办法购买到先进的武器，要知道，这武器可不是光买回来就行了，还得会使用，这个训练的时间可少不了。

“朱爷爷，您以前购买的这些弹药是在哪里买的？”

“还能是哪里？无非就是哈尔滨。”

“张作霖的人那里？”

“嗯，也就是一些他们用过了一些年头的，可以报损的而已。”

“这不行，张作霖的人自己就没什么好东西用，我们再去买他们的残缺品？朱爷爷，您有没有渠道直接向老外购买？比如说德国人？还有花旗国人？”

“我们这疙瘩哪里来的德国人和花旗国人啊，除了倭国人和老毛子，其他国家的人都很少看到。”

杜历问出来之后，才想起对现在这个年月的华人来说，不知道外国的名字那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还生怕这朱管家不知道德国和美国，不过这朱管家貌似还有点儿货，还知道一些。

“难道就没有办法找到这两国的人了？”

“我们是没有太多的办法，毕竟这根本就是不搭边的。不过，小历，你父亲或许能够接触到这两国的人，毕竟他留过洋，见过世面，和外国人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有这么一两个朋友的。对了，你找这两国的人干什么？买武器？”

“对啊，买武器，山里的这些全都是老旧货色，根本形不成战斗力。”

“呵呵，小历啊，你是不懂这里面的道道啊。你说得有那么一点道理，张大帅自己的人都没啥好玩意，落到我们手里还能好到哪里去？可是，我们手里的装备并不比张大帅手下人差，因为我们购买的就是八成新的。太过老旧的，我们都不要。再说了，即便砸硬窑我们手里这些家伙什也足够了，没有必要购买更好的了。”

“呵呵，您说的确实是那么回事情。可是，谁说我以后要砸窑了？”

“小历，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啊，你不砸窑，兄弟们怎么生活？那样，你很快就会被推翻的。”

杜历刚刚才说一句，朱管家就立马急了。开玩笑，土匪不砸窑，那靠什么生活？手底下的兄弟们谁跟你干？

“朱爷爷，您听我说完，我只是说不砸窑而已，并没有说不让兄弟们生活啊。”

“你不砸窑，那你拿什么供兄弟们生活？既然你连砸窑都不愿意，那就更别提绑票那些了，你说说，拿什么供弟兄们生活？”

“朱爷爷，您别急，您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确实，我们是土匪，我们过的就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要过这种日子就得砸窑。可是，砸窑砸的是谁？还不是咱们自己人？这有啥意思？再说了，咱们华夏人的灾难已经够深重了，我们又何必再去添上一道伤口？”

“这些我也明白，可是你既然上山了，还因缘际会坐上了大当家的这个位置，你就得为手下的兄弟们负责。这些兄弟们能够来我们这里，那就是冲着许大棒子的名声。你做一个决定之前，你得考虑好了，千万别把这名声给败坏了。如果常麻子他们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我想他们肯定后悔给你造势了。”

“我们不把目标定在自己国人身上，但是可以把目标瞄准那些在我们国土上作威作福，吸食国人血汗的外国人身上，特别是倭国人身上。我想，他们的油水应该更丰富吧。而且，砸他们的窑，我们心里没有任何的负担。”

“可是，我们动外国人，会不会引起外交纠纷？庚子年的义和团厉害吧？可是，结果却招来了八国联军，小历啊，如果我们这么干，倭国还不得闹腾起来啊？”

杜历被这句外交纠纷给逗乐了，没有看出来，在他看来，朱管家也就是一乡下土财主的，居然还懂得外交纠纷。这倒不是杜历看不起他，而是受前世的影响，觉得这个时代的国人，基本全都是麻木不仁，少有觉醒者。杜历从未想过，朱管家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委实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还是让杜历想起了一个他从未注意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到来也许会引起历史的变动。比如说，在他的主持下，许大棒子开始抢劫日本人在东北的财产。这固然是打击了日本人在东北的势力，也出了一口恶气。可是，这会不会给日本人借口，让日本人提前入侵东北？

这完全有可能，毕竟日本人早就对华夏虎视眈眈，没有借口还想上来咬上两口，更别提自己给他们借口了。如果日本人提前入侵东北，会带来什么后果？至少日本人有了更多的时间掠夺东北的资源，那么到全面入侵的时候，日本的实力会更加强大，战争潜力也会增加，说不定实力大增的日本，完全可能一口气攻到西北，杜历真不敢想象，如果日本威逼重庆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即便是，日本占领东北后，和历史上一样，没有完全消化就全面侵华，那后果也比较严重。提前个一两年，GCD还在钻山沟，还没有到达陕北，国共第二次合作还会不会出现也说不定，即便国共依然合作，那么没有了陕北这块根据地，GCD还会发展壮大么？这样一来，历史也就不知道会走向何方了。

思维陷入了混乱的杜历，在屋里像一头困兽一样，转起圈来。可是，无论怎么转，杜历都想不出自己目前应该怎么做，更想不出万一自己一时的举动导致历史变得面目全非了应该怎么办？难道，在九一八之前，自己依然不能轻举妄动，带着这几十号人延续以前的做法，砸窑，绑票？不，决不能让自己的手里沾满普通人的血腥。



第三十四章


class="width">“好了，小历，别转悠了。www.65txt.com我说呢，你个小子当初怎么突然想着要上山呢，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你的想法确实不错，要打老外，依靠那些个军队那是没用的，那些个领头的一个个的把老外当爹供着呢，谁敢多声，而没有他们吱声，你就算是想打也不行。想打他们，也只有像你这样，上山拉绺子，自己掌握一股力量，想干啥就干啥。哈哈，小历啊，你真是好样的，如果老爷知道你的想法的话，肯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朱管家的话让杜历醒过神来，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日本侵华提前就提前呗，要知道，即便是37年卢沟桥事变的时候，日本依然没有做好全面侵华的准备，至少在杜历看来，如果日本再等上两年，好好的消化一下东北的资源，中国的抗战要困难许多。

也就是说，即便是杜历自己一个人搞风搞雨，也不见得会让小日本提前占领东北。再说了，即便是提前占领了，无非就是抗战提前而已。自己又不是什么救世主，所作的唯有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再说了，这个世界没有清朝的存在一直是一根很大的刺梗在杜历的喉咙里面，历史本来就已经不同了，如果自己在执着于前世的历史经验，岂不是邯郸学步？

不过，朱管家如此兴奋，说明他对日本人或者说对外国人不是很感冒，联想到他刚才说的庚子年的义和团，说不定他也参加了义和团呢，也就是说，自己的这些个爷爷也都是有故事的人呢。

“所以啊，我才要您找德国人或是花旗国人购买武器嘛，用我们手里的这些个家伙什打倭国人，还真是有些困难呢。怎么样，您能够找到吗？找父亲的念头您是别考虑了，肯定行不通的，还得靠我们自己。”

相通了的杜历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提前就提前吧，在杜历看来越早越好。毕竟，每过一年，日本的国力就增长一些，而陷入内战深渊的华夏却没有任何的增长，至于还没有获得根据地的陕北，那就不在杜历的考虑范围内。如果，历史教材没有太过于夸大，那么太祖依然还是太祖，这么点事情应该难不倒吧，杜历不负责任的想到。

“必须得找这两个国家么？老毛子不行？其他老外呢？”

朱管家的话一下子问到了杜历，而且杜历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难道自己直接说，因为自己已经记不起其他的好步枪了，只记得德国的经典毛瑟以及美国那著名鼎鼎的只看名字容易被认为是小日本生产的春田吧。

“其他的还不如直接就买国内的仿制品呢，德国的毛瑟，美国的春田，要不然，您去北京一趟？北京应该能够找到卖这两种步枪的军火商。如果，找到军火商，您看能不能把他请到哈尔滨或是鹤镇来，我和他亲自谈谈。”

杜历知道，前面十几年都没有离开鹤镇，突然间知道毛瑟，还知道花旗国的春田就已经够惊人的了，如果还要让他购买几挺轻机枪回来，那朱管家他们肯定要起疑，而杜历也真不好解释了，这是根本解释不通的事情。

“小历，你准备买多少？要知道这些在你眼里的破铁烂铜就花了我们不少钱。再说了，我们的购买量肯定不大，而那些老外我虽然没有打过交道，却也知道以我们这点购买量根本不入他们的法眼，你还想请他来东北，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啊。”

“您先和他谈吧，如果他嫌少不来就算了。”

朱管家的话让杜历一滞，他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想当然了。他们这一股绺子购买的量，在他看来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可是，现如今这个年代活跃在华夏大地的军火贩子们，他们每次成交的数量显然不是他能够想象的。

“那好吧，我那里还有点存货，你准备买多少？”

“长枪先买五百枝，短枪嘛，还是用我们的自来得就可以了。子弹得多购买些，以后训练得用掉不少呢。”

“小历啊，你确定要购买国外的？既然短枪你都可以用自来得，那么长枪也用国内的讲究一下吧。”

“朱爷爷，您别心疼钱，钱不是问题，短枪还好，长枪我们华夏生产的钢质量不行，和国外的没得比。再说了，现在一战刚结束，国外应该有许多库存的吧，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废铁，您如果找到了花旗国人的话，和他们谈的时候不妨放松点。眼看就要过年了，还得再次置办年货，就得放一些人回家团年了。朱爷爷，您说直接给他们银元怎么样？”

说定了购买弹药的事情，杜历干脆转移话题。确实，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农历新年了。除了那些个无家可归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得回家过新年，而且他们还要把这一年的‘分红’拿回家，作为家里下一年的开销。而许大棒子的规矩，除了分红外，每年还专门购买一些价值不菲的小玩意作为年货分发给所有人，被一阵风抢去的就是这年货。而现在杜历面临的问题，那就是继续这个传统购买年货还是干脆折成现钱补给大家了事。

“年货嘛，无非就是从哈尔滨购买过来的一些时兴货物，多半是我们鹤镇所没有的。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代表着一份心意而已。所以，能够不用现钱代替还是别代替的好。”

虽然朱管家，还想和杜历说道一下购买弹药的问题，而且也想问一下杜历说的有钱是怎么回事。要知道，每次砸窑也好，绑票也罢，有多少收入他基本都是烂熟于心，按照他的估计，山里的钱今年分完红也就剩不了什么了，哪里来的钱。可是，看到杜历转移了话题，也就只有把这个疑惑埋在了心里。

两人在谈了一会儿家常，朱管家就准备离开。而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想起一件事情，回头问杜历道：“小历，过年你回家么？我看得出来，老爷很想你。”

“我倒是想回去来着，这山上过年呆着也没意思。可是，当初说的外出求学。可是，现在回去，不合适吧？如果让人知道我上山了，不用说，老头子非得气死不可。”

“那就随你吧，你抽空回家看一眼也行啊。”

（好累，以前也熬夜打过扑克，熬夜打过游戏，可是怎么都没有这么累的感觉呢，更新量实在是抱歉了，原本轻松了两天，有人回来替班了，转眼又要离开了，还得有一周多吧，抱歉。。。。）



第三十五章


class="width">当朱管家离开之后，杜历长叹一口气之后，先是跑到刘炮头那里和刘炮头唠了一会儿嗑。(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并没有说其他的，无非是把自己的一些个想法和他透露了一下，具体说了些什么其他人不清楚，倒是刘炮头在杜历离开之后一改这两天的沉闷，脸上的笑颜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从刘炮头那里出来之后，又到秀才他们那里去了一趟，吃过午饭就干脆呆在最下面，在海子他们的配合下，和其他崽子们海侃起来。虽然，在他们眼里杜历还是‘文化人’气多了一些，可是架不住杜历前世经历的那个信息爆炸时代学到了各类笑话啊，那些个荤段子随便拿出一个来，就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这一天下来，杜历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累。不过累是累了，但是效果非常不错。他原本的目的就不是许大棒子这股绺子，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需要借助它的名声以及一个名义上的首领地位。

所以，和刘炮头也就没有太多直接的利害关系。而杜历刚才和他谈话，无非就是向他保证，不会过多的损害他的利益，甚至只要不违背他的一些准则，他完全可以独自行动。这个许诺让刘炮头心花怒放，有了独自行动的许可，他在事实上已经算是另起炉灶了。

而秀才他们这些没啥实权，在绺子里影响力却不小的中层人物，杜历要做的就是安抚了。而最底层的小崽子们，在杜历和他海侃了一个下午之后，原本因为杜历的年纪太小带来的一丝麻烦也就消散在无形当中了。

第二天，就是在山上搭建的一个灵堂当中停了三天的山虎他们的尸体火化的日子了，对此，所有人都表现得有些淡漠，不光是对山虎这个前任大当家的淡漠，也有对生死的淡漠。这么多年来，许大棒子并没有挪窝，而为了把秘密传承下去，每一个死去兄弟的尸体全都拉回来火化了，然后在后山寻了一个风水不错地方埋下了事，大多数都是绺子提供的一块木制墓碑，少数有好友没死的，也立了石碑，现在那片墓地已经颇有些前世那些公墓的意思了。

安葬完山虎他们，‘放假’的事情也就迫在眉睫了。可是，杜历还在考虑这个年货的问题，是不是去鹤镇购买一些应景儿的事物了事。不过，很快他就用不着烦恼了，因为一阵风的人送着被劫去的年货来到了山脚下。

“还敢找上门来？杀了他们为大当家的报仇。”

杜历赶到的时候，就已经听见有人吵嚷着要动手了。而一阵风的那几个人则吓得脸色发白，如果不是上山的时候枪被搜走了，这会儿场面肯定更加火爆。

“好了，来者既是客，既然他们上门了，我们就得当做客人接待，别让人挑理，说我们许大棒子不会待客。”

听到杜历说话，一阵风的几个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疑惑杜历的身份，毕竟杜历实在是太年轻了，他们发现不论怎么定位似乎都有些不合适，一时间有些尴尬的看着杜历，不知道怎么称呼。

“这是我们新任大当家的，历少。”

“许大当家的，我们大当家的让我们来赔礼道歉，并且把那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借走的货送回来，请您让人查收一下。”

虽然震惊于杜历的身份，但是既然被一阵风派来做这种高难度的活计，没有两把刷子也不会拉出来不是。所以，那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就被掩饰过去，然后就是笑眯眯的赔罪。

而闹不清出一阵风这是来的哪一出的杜历，当然不会随意搭话了，给站在自己身边的海子递了一个眼色。

“呵呵，你怎么称呼？一阵风不会这么没眼力见，也不会这么洒脱吧？事情做出来了，失败了就来道一个歉，成功了就关起门来偷着乐？你不觉得你们想得太好了吗？好事可不能让你们全部占尽了吧。”

海子的话，得到了一阵附和声，用杜历前世的话来说，那就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呢？

而一阵风的人则是苦涩的笑了笑，不过那一丝苦涩很快就被收了起来，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了。至少，开局就比他们预料得好多了，至少心平气和的给了他们说话的机会不是？

“大当家的，您看，我们是不是找一个方便的地方谈谈？”

“算了，我看这里就挺方便的，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谈就可以了。”

这一次，杜历没等海子说话就抢先开口了。开玩笑，找个方便的地方谈了，自己以后就不方便了。不管事情最后怎么了结，至少给人一个印象，这里面有着见不得人的东西。而和其他绺子的大当家有着本质不同的杜历，当然不希望自己留下这么一个印象了。

“大当家的，您应该知道，这么多年了，我们一阵风和你们许大棒子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而且，作为前辈的许大棒子，你们的实力也不是我们能够仰视的。但凡还有其他的出路的话，我们也不会没脑子似的和你们做对不是。”

“感情，你们一阵风的还委屈了？那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过火了，需要你们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们？”

“不不，您听我说完，不管怎么说还是我们一阵风对不起你们，事情是这样的。。。。。。”

一阵风的人一五一十的把双枪王的人怎么找上门来，又怎么逼迫他们，他们又是如何不愿，最后又是如何无奈的答应，简直是把一阵风塑造成为了两头受堵的风箱里的老鼠。当然了，他没有说的就是，按照原计划，这会儿他们和双枪王的人应该已经在黑风山喝酒了。只不过，双枪王的人被海子他们的接应吓走了而已，而留下一阵风一家面对许大棒子，一阵风也只能委曲求全，看能不能消弭许大棒子的怒火，实在不行，也只有投奔双枪王这一条路可走了。



第三十六章


class="width">一阵风那人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通，无非就是他们一阵风是如何不得已，他们一阵风又是有着如何的难处，双枪王又是如何逼迫他们的。www.65txt.com

总之一句话，这件事情他们一阵风纯粹是无奈之举，你许大棒子要报仇别冲着他们一阵风去，直接找双枪王去。当然了，诉完苦之后，也表示了他们道歉的诚意，十条长枪，五千发子弹以及五千大洋。

老实说，杜历是不想这个时候和一阵风开打的，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些手下比乌合之众都还不如，真和一阵风火拼，虽然一阵风的实力还不如许大棒子，可是许大棒子即便是胜利之后也得伤筋动骨，这绝对和杜历的想法不符合。

可是，杜历拿不准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啊，特别是老拐他们。要知道，如果真按派系来分的话，现在的许大棒子就有三股力量。一是他自己，主要成员就是海子他们近三十号人，从人数上来说，他们是最弱的；二是刘炮头他们，绝大部分的炮手都是刘炮头的支持者，其中不乏铁钢之类的铁杆；第三嘛，就算是老拐为首，山虎遗留的势力了，虽然单个实力都不如前两个，可是他们却是人数最多的那份。

杜历不知道，如果他决定暂时不和一阵风翻脸，老拐他们那部分人会保持什么态度。如果硬要反对的话，虽然不能把杜历从大当家的位置上拉下马来，可是让杜历灰头土脸，让许大棒子实力大减还是能够做到的。

搁在以前的杜历，许大棒子的实力减少不减少都无所谓，现在坐上大当家这个位置了，当然不希望这种问题出现了。

无奈之余，杜历还是决定开个会议商量一下。虽然前世的时候根本没有机会在会议上面决定什么，可是有事情开会解决，即便是在会上过一遍也行的观念已经深入骨髓了。所以，许大棒子一百多年来，第一次‘民主’会议就这么召开了。

“一阵风派人来了，你们都知道了吧？他们的来意应该也清楚了吧，大家伙说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对待他们？”

其他人都不知道杜历叫他们来干什么，他们从未想过杜历会在这些事情上征询他们的意见。要知道，这可是大当家的权利来着，是打是和那都是大当家的一句话。虽然，按照惯例，给死去的兄弟报仇那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大当家的，这次事情虽然一阵风也有份，可是他们毕竟是被双枪王逼迫而来，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要报仇得冲着双枪王去。一阵风嘛，他们既然赔礼道歉服软了，我们没有理由多数一个强敌。”

自从杜历问出话之后，其他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呆滞当中，翻垛的更是直接翻起了白眼，颇有种烂泥湖不上墙的感慨。这些事情，自己决定就好了，实在是难以下决定，完全可以悄悄问自己和常老鬼啊。哪里有当众示人的道理？本来就年轻，这不是给他们看轻自己的机会么？正在他想着怎么补救的时候，刘炮头已经开口说话了。

然而大出他的意料之外的是，刘炮头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不依不饶的打击杜历，反而是就事论事的出主意而已，什么时候刘炮头这么好说话了？这就是杜历先前谈话的功劳了，虽然还不能让刘炮头完全消除芥蒂，但是在不损害双方利益的前提下，和平共处还是有可能的，而这种事关双方共同利益的，更是不会和杜历对着干拆台了。

而有了刘炮头的开头，其他人才知道杜历不是闹着玩，而是真心征求他们的意见时，立即说开了。但是，无非就是同一个意思，那就是一阵风只是胁从，服软了，赔偿了就算了，只要目标得放在双枪王身上。而杜历最为注意的老拐，却一直沉默，没有说话。

“老拐，你怎么看？”

微微抬了抬收，阻止了其他人，直接问上了老拐，他召集所有人商量是假，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老拐，或者说是围绕在老拐身边，最希望为山虎他们复仇的那一批人。

“大当家的，我觉得和一阵风的人没有什么好谈的。什么胁迫，什么被逼都是空话，真要是被逼的，那么在跃马坪的时候怎么一个比一个打得准？也没有见到他们留一手啊？我觉得柿子捡软的捏，先把一阵风灭了在慢慢寻找机会找双枪王讨回公道。”

老拐的话，让杜历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那决绝的语气，透露出来的是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刘炮头嘴唇动了动，显然是准备反驳来着，却不知道怎么又忍下了这口气，一时间刚才还‘各抒己见’的众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我知道，大家伙上山，讲究的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追求的就是快意恩仇四个字。可是，死去的人毕竟已经死了，我们得为活着的人考虑。一阵风并没有那么无辜，这点大家都知道。不过，既然他们都上门求饶了，我们还能不依不饶吗？关键是实力，我们确实能够轻松打败一阵风，记住了，仅仅是打败而已。打败之后怎么办？别忘了，还有一个双枪王盯着我们呢。好了，接受一阵风的求和，先壮大了自己的实力再说，大家都没有意见吧？”

虽然问的是大家有没有意见，可是那眼神却是一直放在老拐身上。虽然很想报仇，可是并不是一根筋的老拐，显然知道杜历说的才是对的。不说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不支持现在和一阵风反目，就算真按照他的意愿现在和一阵风就火拼起来，实力大损之后拿什么去找双枪王寻仇？虽然一阵风该死，可是双枪王才是大头，不管是谁主动，但是没有双枪王撑腰，借给一阵风三个胆子，一阵风也不敢捋虎须啊。想到这里，也只有点了点头。

“好了，既然全部通过了，那么就接受一阵风的求和，派人去一阵风那里运弹药吧。”

这一次送来的仅仅是被劫走的年货，赔罪的枪和子弹还没有影子呢，毕竟他们也怕许大棒子把糖衣吞下去，炮弹送回来不是？得亲自派人去取。



第三十七章 打造精英（一）


class="width">这一次一阵风到是没有耍什么把戏，派去的人非常顺利把那些枪弹取了回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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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个银元，并没有放在杜历他们心上。要知道唯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而土匪飞实力，就直接体现在人数，弹药上面。

损失一点金钱，多砸几个窑子就出来了，损失的弹药，也许就得花比他原本价值高出数倍的金钱才能够得到。甚至，在你损失弹药这最虚弱的时候，如果遇到敌人的话，后果也就不用说了吧。所以，送上弹药服软求饶，一般都能够取得满意的结果，除非对方一定要斩尽杀绝。

而一阵风服软之后，双枪王相对于现在的许大棒子来说，还是一个庞然大物，这就导致了，即便是强硬如老拐，也没有坚持要现在就报仇雪恨来着，所有人都认为暂时隐忍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解决了绝大部分人坚持报仇的心理之后，离大年三十也就只有区区一个半月的时间了。因为这次的突发事件，今年所有人回家的时间已经推迟了，原先还有一些事情牵绊，而这些事情一旦告一段落，归心似箭是那些有家可归之人的共同写照。这种时候，杜历当然不会傻傻的对着干了，在一阵风赔偿的弹药入库后的第二天就把年货分发到了所有人手里。

很快，那些有家室的人，就带着属于自己的短枪，带着年货以及分发的银元回家。而那些上了年纪的，即便是没有家了，可是也多半会有一两个相好的存在，这一到年末，也是他们和相好的私会的时候了。就连那些个厨子，也全都回家去了，而留守山上的杜历众人，也就不得不自己动手了。

很快，原本还热闹非凡的黑风山就冷清了起来。留在山上的，除了杜历外，也就海子他们这些个小年轻了。毕竟，对于他们这种年龄来说，如果不是家破人亡，上山也确实是残酷了一些。

“起床了。”

杜历一脚踹开了海子他们所睡大通铺的房门，北风呼的就顺着门缝吹了进去。即便是火炕里燃烧着足够的柴禾，被这冷风一吹，效果绝对比杜历的吼声还要好，所有人一个哆嗦就醒了过来。

“历少，您精神真好，可是，您不睡总不会让我们也不睡吧？年底了，一年也就这几十天是我们最轻松的日子了，您总得让我们好好乐和一下不是。”

看到穿戴整齐的杜历，所有人都想到了杜历基本确立大当家位置的时候，和他们说的话。哪里还不知道杜历是什么意思，唯有苦笑着说道。

“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那都是平常事而已，你们虽然算不上习武之人，可是你们既然年纪轻轻就上了山，显然都是苦哈哈出身，即便是上山也断没有希望自己无端送命的道理吧，而要想保命应该怎么做，我想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好了，愿意继续睡的继续睡，愿意起来和我一起的就起床，绝不勉强。”

本来，杜历踹门的时候，是准备强制叫起所有人的，可是海子的话却让他清醒了过来。确实，他可以用强让这些人跟随他进行锻炼。可是，这个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自己心里不希望锻炼的话，强制所起到的作用就不是很大。

更何况，这些人勉强也算是他的心腹了，他也不能过于强硬不是？毕竟，在他的威信没有完全竖立起来的时候，过于强硬只会让一些人站到他的对立面去，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不过，杜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如果没有一个人出来跟随他锻炼，也就不知道他该怎么收场了，忒没面子了吧。

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让杜历失望，屋里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之后，一排人哈着气站在了他的面前。松了一口气的杜历数了一下，总共十六人站在他的面前。

“很好，既然你们站了出来，那么我就会严格的训练你们，长此以往，虽然不一定所有人都能够和我一样，躲过正面射来的子弹，可是活下来的几率绝对要打上许多。都给我站直了，天气虽然有些冷，可是只要你不怕冷，那么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看着这些人出来条件反射性的缩起了脖子，杜历赶紧说道。看到所有人瞬间就站直了，杜历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天，既然你们出来了，那么我们以后就多了一层关系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教官了，从左到右一个个的报名，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别报你们的外号了，我要你们的名字。”

“郑海。”

站在最左边的就是郑海，听到杜历的话，他条件反射般的就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轰。”

其他人一下子就哄笑了起来，“谁不知道你就是郑海啊，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哈哈哈。”听到其他人的笑声，郑海先是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可是回头一想，自己也嘿嘿乐了起来。

“笑什么笑？我是你们的教官，教官是什么知道吧？换成学文的话，那就是你们的老师。其他的细则，我以后再和你们慢慢讲，但是最基本的一点，那就是服从，如同军人服从命令一样服从。郑海就做得很不错，我知道他的名字，可是我下命令了，他就执行了，以后他就是你们学习的榜样。”

原本杜历也想笑的，可是最后忍住了，他想起了，自己捣鼓这个所谓训练，说到底还是想军事化的训练他们。杜历太知道一支队伍想要战无不胜的话，最需要的是什么了，那就是铁的纪律。铁的纪律哪里来？那就是军人，真正的军人。既然如此，那么一开始杜历就得把他们定位成军人了。

虽然，杜历自己就不是一个军人，可是即便是前世道听途说的一些个训练方式，放在现在这个时代，那绝对就是金科玉律般的存在，杜历相信，只要把那些道听途说真正运用上，肯定能够打造出一支符合他心里想法的队伍。虽然因为资源有限，他们不能做到正面抗击日本军队，可是在敌后游击，杀几个日本人泄愤，破坏日本的后勤运输还是能够做到的。



第三十八章 打造精英（二）


class="width">显然，杜历在这些人那里的威望还是不错的，当杜历板起脸来，做出一副训话的样子时，这些人还是很给面子的安静了下来。(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而原本还有些讪讪的海子，更是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你们佩服我吧的神色。

“徐强，他们都叫我强子。”

“狗蛋。”

“乌演达，乌黑子。”

“狗剩。”

“二蛋。”

“三傻子。”

“小七。”

“九九。”

“钱志，钱眼。”

“大柱。”

“郭武。”

“孙穆，木头。”

“赵二。”

“李福。”

“周富。”

“很好，那么已经没有家，没有任何亲人的到左边，其他人留在右边。”

虽然留在山上不回家的，多半就是无家可归的人，可是这无家可归不代表没有家，没有亲人了，其实从他们的名字就能够看出来一些问题，那些个苦哈哈根本就没有名字，完全是一个小名一直叫到了现在。果然，那些个还是小名的没有任何犹豫的站到了左边。

“家里祖上三代都是贫民，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三代内没有人上过山的站出来。”

不过，这下就没有人爽快的站出来了。左右望望，还是海子开口说话了。

“历少，贫民是什么？再说了，祖辈有没有上过山，我们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上过吧。毕竟，这已经算是我们这些人来钱快的唯一办法了。”

杜历已经忘记了，这贫民这个划分现在应该没有人知道，自己这样问，也难怪他们不知其为何物。

“贫民你们都不知道？所谓贫民那就是自己家里没有土地的农民呗。有没有上过山暂时不管了，凡是家里没有土地的站出来。”

虽然都搞不清楚杜历这是准备干啥，可是还是按照他的话执行了，除了郑海外全都上前了一步。

“好了，大家开始跟随我训练吧。”

贫农出身，无不良记录，也就是说这十五个人如果参加G党的话，应该不会被某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清洗，建国之后也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被别人抓住痛脚批斗了。这些人，都是最早就表明心志跟随他的人了，而自己为了某些心理障碍，以及某些念想，那是注定要被人唾骂的，如果能够为他们找一条出路的话，杜历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先知先觉。

以前，杜历扮演的角色，与其说是教官，倒不如说是武师多一些。而今天就不一样了，除了刚起来那会儿例行性的练了几套拳法，然后更多的则是进行一些杜历自己都不甚了解的后世特种兵训练方法。

虽然后世各国的特种兵部队都披着一张神秘的面纱，一直不为外人知晓。可是，在杜历看来无非就是强悍的体能，熟练的军事技巧，熟悉各类武器、各类工具，强大的搏击能力，几乎无人能比的生存能力。而现在杜历要做的，就是先训练他们的体能，搏击以及生存能力，至于武器，其他人几乎都能当杜历的老师，比他玩得花多了。

一天下来，包括杜历自己在内，所有人都累趴下了。中途，其他人起床之后也曾来看杜历他们的训练。一部分人也讪讪然的跟着进行训练，不过很快就坚持不住退出了。一部分人则是根本看不起这些动作，他们不觉得这些有什么用，看了看就走了，找各自的乐子玩去了。

而杜历则在挖空心思的想着，现在适合上哪些项目，以及相对合理的整理一下这些项目的先后顺序。所以，一整天也就有些走神，根本没有注意到郑海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儿。虽然，没有人知道早上杜历问那些话是为了什么，可是架不住他们休息的时候各自猜测啊。

各种各样的猜测也就随之而出了，猜测得最多的就是他们这一类人会成为杜历的绝对心腹似的存在，以及其他想都想不出来的各种猜测。不过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猜测着杜历询问他们这些的意图，也都没有注意到郑海有些苦涩的脸庞。郑海毕竟出身不一样，他的见识也不是其他人能够比拟的，其他人的各种猜测他也听在耳朵里，在他看来颇有些荒诞不经的感觉。即便是有几个有些不对付，更多的是曾经嫉妒过他的人那这件事情打击他，也只是招来了他的蔑视而已。

可是，依然不能掩饰他内心的苦涩，他并不知道杜历的想法，但是他清楚杜历绝不会因为这个可笑的原因来选拔心腹，更何况杜历本身就不是苦哈哈出身。但是，人是群居生物，他们十六人今天早上一起出来，他们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们也就变相的成为了杜历心腹里的心腹。

然而，杜历几句话就让他们这十六人分为了两类，而且还不是人数均等或是相差无几的两类，从人数上来说郑海这一类占据着绝对的劣势，在那十五人猜测的时候，郑海被有意无意的排除在他们之外了，而这就是郑海今天郁闷的源头。

“历少，有个事情我想问您。”

所以，当天吃过晚饭，在其他人全都回屋休息时，郑海找到了杜历。

“什么事？说。”

虽然杜历自己也很累，也想睡觉，可是他得根据今天这些人的训练状态制定一个训练计划表。所以，当郑海找上门的时候，也就少了一点客气。不过，这让一整天都不怎么舒坦的郑海心情爽了许多，越是不客气，也就说明杜历真把他当做了自己人，那么其他人的猜测也就没有可能了。

“您今天早上，问那些是为了什么？”

听完郑海有些吭哧的话，杜历把笔搁在了桌子上，习惯了后世的电灯，现在在昏暗的煤油灯下面写东西还真是有些难受，也就趁势放下了笔。

“我今天早上问的那些？哦，明白了，不过，海子，你的家庭应该不错吧，怎么想起上山来的？”

杜历并没有回答郑海的问题，反而八卦的问起了郑海，这确实让杜历非常感兴趣，虽然他自己也和郑海差不多，家庭都不错也上了山，可是如果不是这样那样的原因，他肯定不会走这条路。

（萝莉捡苹果，谢谢你的提醒，本来又攒了四千字。毕竟，不知道外公的病情会不会反复，现在就多更一章，感谢。）



第三十九章 郑海往事


class="width">“历少，貌似我先问您吧，您咋能这样呢？”

“咋样？问你就说呗，我总得知道你的实际情况才好安排你以后的任务吧？你应该识字吧？我说呢，怎么以前教你们的时候，你的表情那么古怪呢。(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

能不古怪吗？当时杜历能够准确的发音，能够知道这些字的意思，可是郑海有几次就在杜历边上看着，发现杜历根本就不认识，写字的时候也是‘错别字’连篇。

“真没啥，您可以想象成家庭争斗吧，我父亲是大房，原本应该继承爷爷的绝大部分产业，可是我二叔却勾结土匪害了我父亲，自己夺得了家产。”

“所以，你就上山准备报仇？可是你怎么不去参军？按说打土匪也是军队的责任，你参军的话，应该有更大的机会吧。再说了，你不恨你二叔？要知道，他也仅仅是勾结土匪而已，你却是自己当了土匪，你不准备拿回属于你的家产了？”

“参军？张作霖就是最大的土匪头子，想要他的军队剿匪？除非我的仇人头脑发昏抢到他的头上去了。至于二叔，我当然恨他了，可是再怎么说也是我二叔啊，他虽然可以不顾情分，我却不能不认他这个二叔啊，更何况也许是我父亲不对在先呢。要知道，没有他的话我根本活不下来，二婶可是建议斩草要除根来着，生怕我长大了和他们争家产，如果不是二叔阻止，我也不会活到今天了。对了，光说我的事了，您还没有回答我呢。”

原本郑海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了，不知道又怎么想起了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依不饶的问了起来。~~~~

“行啊，这又不是什么好保密的，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你家里有多少田地，又有多少其他的产业。”

“干嘛？想去砸窑啊？田地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几百亩总是有的吧，家里还有一个面粉加工厂，每天能够加工几百斤面粉，还过得去吧？”

杜历的脑袋一阵发晕，这还叫过得去，那自己家算什么？田地？貌似自己家只有八十四亩，产业？貌似手里根本没有厂子，做的也是买来卖去的事情，怎么也不能和他家比吧。不过，杜历还是有些佩服郑海的豁达的，这么大一笔产业，说放弃就放弃了，就这么扔给他二叔了，如果换做杜历自己，没有转世的灵魂的话，肯定做不到。

“看来。你们家还是大地主，大资本家了？好了，别管其他人了，以后跟着我干吧？虽然我们身上少不了骂名累累，可是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生我们养我们的祖国，怎么样？干不干？”

“历少您喝过洋墨水吧？不然，不会说出祖国这样的词儿来，我上过私塾，那些个老夫子只会说天朝上国。不过，您都没有告诉我干什么？也不告诉我有什么好处，反倒是告诉我要背骂名，您不是一个合格的说客哦？不过，看目前的状况，唯有您才能够帮我报仇了，我就把自己卖给您了吧。”

“我可没有喝过什么洋墨水，这些不过都是自己瞎琢磨出来的。”

既然把这些都告诉给了郑海，以后肯定少不了要和家里接触，那时候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留过洋，虽然那时候也许郑海已经忘记了，可是要万一引起他的怀疑就不好了，而为了不引起怀疑，也唯有厚着脸皮把某些东西当做自己想的了。

杜历直到现在，依然还在担心自己引起他人怀疑，浑然忘记了，他已经是杜家少爷，许老爷子的外孙，许大棒子的大当家的，即便是觉得他的有些想法有些出众，那显然也只会归结到他是天才的份上，没有谁会怀疑他不是杜历，因为现在的人还没有看过网络小说，还不知道何为穿越来着。

“俄国的十月革命，你知道吗？”

“知道一点儿，不是很懂。怎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他们所奉行的主义，也就是**会和我们国家有些关系。不知道什么是主义？更不知道什么是**？不知道就算了，我们这样的人，知道了这些并没有太多的好处。他们所追求的有些和古代的大同社会相似，追求的是按需分配，按需分配你明白不？这都不明白？也就是说按照需要分配生活资料，懂了吧？还是不懂？不懂就算了，你只要明白他们现在所追求的只是一种空想就足够了。可是，他们的主义却有着非常强大的煽动性，像你我这样的‘热血青年’，只要了解了，多半就陷进去了，他们首先要打倒的就是你我这样的，家里有田有地，更掌握了一定资本的人，所以啊，即便是狗蛋他们都能够追求这个主义，唯有我们就不行了，呵呵。”

自从回到这个时代，杜历心里就憋得慌，虽然自己给自己找了N条理由支持自己现在的这些举动，可是想到那一天的到来，心底依然不能释怀。而今晚郑海刚好找上门来，当然得好好的发泄一些，连带的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所以，即便是述说得有些混乱，有些颠倒，依然劲头十足，至于郑海真个了解多少，那可就不在杜历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那您今天早上就是选择出一些能够追求**的兄弟？可是，为什么非得要追求这个呢？我们过自己的日子不是很好吗？再说了，他们也不一定愿意啊。”

“海子，我们不可能永远当土匪吧？不知道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我总得为兄弟们选择一个好的出路吧？当然了，也不是说其他十五人都可以了，还得观察一下，吃不了苦的，甚至骨头有些软的那就算了。”

当然了，杜历不能告诉郑海自己是听着只有**才能救中国，没有GCD就没有新中国的歌，接受着这些教育长大的，即便是重生了，先天意识里依然对这些人有着天然的亲近，更不能告诉郑海，自己还期望着老了之后能够落叶归根，能够埋葬在自己的家乡。

而这，需要自己早做安排，现在的GCD还处于萌芽状态，只要这十五人当中能够挑选几个人出来，加上自己教给他们的生存技巧以及自己有选择的给他们讲述一些历史趋势，他们应该能够活到那一天吧，而那时候的他们，应该也是国家元勋之类的人物吧，想来那时候自己的一些小要求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第四十章 训练计划


class="width">安抚好了郑海，连带自己发泄了一下郁结之后，杜历很快就把训练日程表给整理了出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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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起床，练拳半小时。

六点半，晨跑一万米，习惯之后根据每人承受能力增加负重。

八点半，俯卧撑，仰卧起坐，高抬腿五组，每组一百下，举石锁一百五十下。

下午一点，军姿，队列训练。

下午三点半，专门训练拔枪速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还是有一点道理的，有些时候，你比别人先0.1秒开枪，也许就是他死你活的结局。

下午四点，每人五发子弹外出打猎改善生活，至少得带回四个猎物，总重量不得少于四斤。

晚饭后，练习搏击以及杀人技巧，然后就是杜历亲自操刀的‘政治课’，要做到心目中的事情，如果自己的这些班底‘觉悟’没有提高显然是不行的。

每四天一次越野二十公里，以后逐步增加负重。

至于野外生存能力，杜历就没打算真刀实枪的训练了，毕竟现阶段杜历并不能组建真正的特种部队，也用不上这个技能，最关键的是杜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训练野外生存能力，万一教错了，吃错了东西，那可是要死人的。

整理好了这些东西，杜历就放心的睡觉了，他可没有太多的时间一直亲自训练这十六人，原本还准备自己训练一段时间之后才交给海子的，可是今天海子已经找到他了，也就准备从明天开始就把训练这档子事情全部交给海子了，而他则跟踪一段时间。~~~~基本合格之后，就可以放手了。

第二天，当杜历赶到操场的时候，郑海他们已经各自开始做准备活动了，看到杜历来了就齐刷刷的勉强站成了一条直线等候杜历的训话。而杜历有些意外的发现，今天居然多了一个人。

原本，按照他的估计，只要坚持训练一个月，这十六人的实力就会有一个质的上升，到时候，其他十几人肯定会眼热，肯定会不服，也就会逐渐加入其中，没想到才第一天就有人加入了，想来应该是和这十六人中的一个是好友，在他的劝说下加入其中了吧。

“狗蛋，狗剩，二蛋，三傻子，小七，九九，大柱，赵二，你们八人还没有名字，今天我给你们取一个名字好不好？”

“跟您姓杜吗？好啊。”

杜历这样一说，这八人都兴奋起来，虽然已经习惯了其他人把他们的小名当做外号。可是没有人不希望自己有一个真正的名字，更何况他们心底还是想着成家，传宗接代来着，那得有一个名字不是？也想过自己取名，可是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也找过秀才，不过秀才没有搭理他们，说是考虑考虑什么名字合适，这一考虑也就是遥遥无期了。

“呵呵当然不是跟我姓杜了，我们都是炎黄子孙，华夏儿女，姓炎的太过少见，那么华和夏这两个姓你们选择一下吧。”

虽然杜历并没有给他们讲太多的爱国大道理，可是这几个月来练拳之余的聊天依然让所有人有了一个模糊的认识，那就是何为国何为家。如果，杜历的理论功底再强一点的话，也就算是给他们进行了爱国主义的启蒙教育了。所以，听到杜历要用华夏作为他们的姓，全都激动起来，就连其他人也流露出意动的神色，要知道，现阶段国人对自己的姓氏之看重可不是杜历这个有着后世灵魂的家伙所能够想象的。即便是后世，为了姓氏产生的争执依然不是少数，而其他人能够意动，也就足以说明杜历的心血没有白费了，至少眼前的这十几人是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历少，我们的名字是什么？有了名我们才好选姓啊，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就是，历少您先告诉我们的名字吧。”

“呵呵，名字吗？国富民强，繁荣昌盛，这是我对祖国的最大期望，你们八个人刚好八个字，自己选择吧。”

二选一，很快就有五人敲定了华这个姓氏，其他三人则有些喜欢夏，按照杜历的想法，就按照他们的喜好选择自己的姓氏，可是郑海却觉得既然是八人一起，又情如兄弟，干脆全都选择一个姓得了，以后那就是真正的兄弟。日后威名赫赫，开国华氏八大将就在这么一个土匪窝里诞生了。

敲定了名字这件小事，杜历才把目光转向新来的那个家伙上面。

“历少，以后我也跟着训练吧，前晚喝酒喝糊涂了。。。。。。”

“好了，也别解释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大家伙心里都有数。跟随其他人练着吧，你们也告诉其他人，愿意跟随一起训练的，让他们自己跟着训练，不过，强度绝不会因为他们新来就降低，跟不上就活该。”

虽然，杜历刚开始就有着让其他人看到了甜头后，自然会跟随训练的念头。可是，看到这些后来的人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为什么不来？无非就是怕苦怕累而已。虽然，杜历自己从本质上就是一个怕苦怕累，甚至还有些贪生怕死的人，可是任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手下也跟着怕苦怕累，贪生怕死啊，这样的手下谁要？

说完，不管脸色变得越发尴尬的新来的那个人，挥手把郑海叫到了身边，并让其他人自由活动。

“海子，这是我制定的训练计划，你看看，如果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就提出来，没有的话，就找空隙让人按照我的要求定制需要的一些东西，比如说石锁什么的。”

“不用，山上有很多石锁呢。”

郑海一边看杜历制定的计划，头也不回的回答道。这才让杜历想起，山上有些人闲得没事的时候也进行锻炼，而一般的石锁啥的更是常备有不少。至于负重嘛，杜历突然想起了士兵突击里面扛着一根木头跑的场面，东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木头，又解决了一个问题。

“历少，您让我看也是白搭，我根本就不擅长这玩意，在我看来您整得全都是没用的，您别打，是您叫我看的。我也不说其他的了，就按照这个计划训练试试看吧，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

“那好吧，先按照这个训练计划来吧，以后再根据实际效果添加或是删除吧。海子，以后你就负责具体训练，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泡在你们身上的。”



第四十一章 训练


class="width">很快，杜历发现在训练这件事情上，郑海可比他有天赋多了。www.65txt.com<<>>至少，他比杜历会合理的利用时间，杜历悄悄做了一下对比，每天如果换成是他训练的话，光是拔枪训练就得少几十下。这日积月累下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数目了，更别提还有其他项目上面的隐性增加了。所以，杜历也就完全放手了，站在一边当一个纯粹的看客。

当杜历站在一边当看客的时候，海子他们训练劳累之余，也有人起哄，觉得杜历也应该跟着他们训练。前面几天杜历是亲自带着他们训练的，虽然有些累，可是根本没有伤筋动骨，完全能够坚持下去，这也得感谢杜历打小就打下的坚实基础，换做吴伟自己的身体，第一天就趴下了。

可是，现在杜历身手不错，不，应该说是身手了得，即便是前世最优秀的特种兵，除了玩枪，玩车等工具以及杀人技巧上比不上之外，纯凭借功夫杜历还真不怵谁。所以，原本就比较懒惰的杜历也就给自己找了一个不训练的理由了。

当然了，为了不让自己太过特殊，杜历也说了，只要谁能够在他手里坚持三分钟不败，也可以自己进行选择性的训练。用杜历的话来说，他们就是因为从小没有打好底子，现在才进行这样的训练，如果从小和自己一样，也就根本用不着类似的训练了。

而每天晚上的搏击训练，以及杀人技巧的交流讨论，则是最热闹的，这个时候，其他没有回家的人也全都扎堆儿进行训练了，近一年的练习已经让他们吃到了甜头，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了。刚开始，还有些偷偷摸摸的，后来看到杜历根本不在意，也没有强迫他们参加白天的训练，更是直接跟着练习起来。

对此，郑海倒是有些不爽，认为他们要么也参加白天的训练，要么晚上的练习也别来了。因为，这些人的做法已经让参与训练的十七人心里不平衡了。在他们的心中，白天的训练除了拔枪训练让他们还觉得有些用处外，其他全都是白瞎，浪费时间，特别是他们看不上眼的队列训练更是让他们苦不堪言。

而他们能够咬牙坚持下来，这对于纪律性并不是很好的土匪来说，那是非常不容易，而究其原因一是相信杜历不会害他们，更不会闲得没事玩他们，还有一部分原因那就是舍不得杜历教他们的拳法以及杜历给他们讲解的一些从未想过的新奇想法。

可是，现在那些没有参加白天训练的人也可以来练拳，也可以听练拳结束后杜历的讲课，这让他们心里有点儿不平衡了，特别是当杜历有时候有事情，并没有跟随他们训练的时候。他们在白天的训练不是那么带劲儿了，而最后被好友劝来的那个人更是有‘闪人’的想法了。

这让郑海很焦急，他毕竟出身不一样，见识也不一样，对军队里的某些做法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的。他可从未见过哪支军队会有这种强度的训练，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也就是人少，再加上大山里猎物不少，才有这足够的营养支撑这种强度的训练。

他清楚如果坚持训练下去，对自己肯定有着天大的好处，所以察觉到了其他人的心思之后，就找到了杜历让他想办法解决问题。

“安啦，不用太担心，他们只是心里有些想不开而已，我想除了最后来的那一个之外，其他人也就嘴里发发牢骚，并不会离开的，是吧？你只要告诉他们，一个月之后应该就能够初步看到效果了，我想他们会坚持下去的，等到时候不但他们会坚持下去，我想其他人也会加入进来的，这个问题就先别管了，再有十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这过年还是得放松一下，前后各三天，也就是七天的时间不用强求训练。去吧，别太过担心，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动摇我们的心境，坚持下就过去了。”

虽然郑海心里依然还有些不爽，以前的那些个小兄弟在没有和他一起出来的那个早晨就已经产生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虽然大家依然还在一起嘻嘻哈哈，依然还把对方当做兄弟。而在郑海看来，让他们继续练拳，显然是对另外十六人不公平。不过，杜历坚持他也不得不遵从。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郑海一点儿口风都没有透露出去，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这个春节也将在训练当中度过。没想到，腊月二十六的晚上郑海突然宣布接下来的七天，他们可以自由活动的时候，巨大的幸福感笼罩了所有人的身心。

看着又蹦又跳的欢呼的众人，杜历欣慰的笑了。老实说，他根本没有想到训练会如此的顺利。要知道，他们是土匪啊，犹如野马一样，追求的是自由自在，而能够静下心来踏踏实实的跟着郑海进行训练，一部分人是因为杜历这几个月来所讲的道理起了作用，用一个现在比较时髦的话来说，那就是他们已经觉醒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让他们和其他人比起来多了一丝追求，让他们有了坚持下来的动力。

而另外一部分坚持下来的原因，让杜历有些哭笑不得，那还是杜历在某次听到两个人说悄悄话才发现，在他‘任职仪式’上出现的七彩光线也起了巨大的作用。

在他们看来，杜历那可是‘神’看上眼的人，是神送给他们的人，再加上杜历又是一个‘文武全才’来着，他们不认为杜历会做无用功，他们觉得坚持下去就会看到成效。而这，也是他们在扛着木棒满山跑的时候，面对其他人看傻子似的眼神，也能够毫不在意；每天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浑身酸疼很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不再起来，但是第二天即便是没有人叫他们也能够按时在操场集合晨跑的最大底线。



第四十二章 取宝


class="width">二十七的早上，杜历依然早早的起床了，刚开始他还能够按照自己前世的习惯睡懒觉，可是这一段时间的准点起床，已经成功的激活了原主人的生物钟，六点一过，任凭杜历怎么做貌似都不能闭眼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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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杜历赶到操场的时候，已经有人影在那里晃动了。走近一看，除了郑海，就是国富民强繁荣昌盛八人以及徐强了。

“不是说这几天休息么？怎么还这么早起？要知道，以后想要休息可没有太多的机会了。”

“睡不着，再说了，其他大道理我们不一定明白，可是练武这东西，应该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贵在坚持吧，所以我们就起来了。何况，昨晚海哥也只是说可以自由活动，并没有不许我们训练吧。”

听到杜历的话，所有人叫了一声历少之后，徐强笑嘻嘻的说道。

“呵呵，好了，叫你们休息就可以休息，这几天只做些例行性训练，别让身体太过放松就行了。不过，你们这么早都起来了，跟我去做一件事情吧，把自己的马牵上，带上几把铁锹，带上干粮和我走吧。”

说完，就当先往马圈走去。虽然，杜历很想来一个徒步行军的。可是，想了想自己是一个地理白痴，山虎给的那张‘藏宝图’画得十分简单。虽然能够看出来，就在山后的大山里面，可是杜历不觉得以自己的识图水平能够很快找到它，所以还是选择了骑马。

好在，当初开始决定埋藏宝藏的那个大当家确实有一定的头脑，不但想到了这么一个逐步积蓄力量脱离许家掌控的办法，而且貌似怕后来者出了杜历这类识图白痴，埋藏地点选得非常简单易找，也没有太多的粉饰，就在一个山谷里，毕竟整座黑风山在许大棒子选择了这里作为老巢之后，就少有人迹了。<<>>

再加上，以前那些大当家的陆续向里面添加财物，也就踩出了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路出来，而且由于选择行进方向的原因，这条小路存在的这片地方根本没有任何人来打猎啥的，也就完整的保留下来。在这个明显至极的路标带领下，杜历还有些寻不着方向的担心也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对照着地图，杜历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小山谷，而他们整整走了一个多小时，即便是杜历上山之后兴起了一股打猎热，而且最近的训练所需的油水几乎全是来自打猎，依然也没有人赶这么远来打猎来着。

而为了易于寻找，这个山谷外围根本没有太大的树木存在，全都被那个大当家的砍伐一空。而后来才长上的树木，树龄有限也就没有任何遮蔽的可能了。对照着手里的地图看了几遍，杜历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毕竟对比起周围那参天的古树来说，这座山谷也就像中年男人的谢顶那么明显。

“多半就是这里了，到地方了，呵呵。”

“历少，我们来干啥啊，不会是寻宝吧。”

一路行来，就看到杜历对着手里的地图走走停停的，其他人也就没有了玩笑的心思，好奇已经塞满了他们的胸膛，看到杜历出声了，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呵呵，是不是寻宝等会儿不就知道了吗？走吧，进去看看。”

走进山谷，在离谷口不远的地方，踩出来的道路也就到了尽头。杜历他们在离尽头还有接近十米的时候下了马，毕竟万一有什么事故骑在马上根本来不及反应。

来到路的尽头，杜历他们什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普通，和其他地方比起来没有任何不同。

“大家找找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虽然杜历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猜到了，肯定是寻找宝藏，虽然不知道谁会没事干在这深山里面埋藏宝藏，可还是兴致十足的分头寻找了起来。而郑海更是一副专家样子，开始趴在地上把积雪扫开，这里敲敲那里碰碰，当然没什么发现，他还以为是在房子里面找暗格呢。

“历少，这么厚的雪，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要不我们换一个日子来吧。”

听到这话，杜历也才发现自己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寻宝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还真是没太多不同的地方。

“找不到就算了，吃点东西填吧肚子我们就回吧。”

杜历也不是特别的财迷，可是自己给郑海他们的假期也就这七天的时间，以后当他们开始训练之后，杜历也不想让他们中途停止来挖宝。可是，除了这些人，杜历还真想不出山上有哪些人适合干这事。

再说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再有一个月其他回家过年的弟兄也就要归山了。到时候，也就又要开始砸窑等活计了，那可是关系到大家能否吃好喝好的大事。可是，杜历本人并不想再去抢本就苦难深重的国人了。即便砸窑砸的是大户，可是大户的钱财也不是白来的不是？

而唯一能够阻止他们抢劫的办法，无非就是满足他们的需求，就如同当兵发饷一样给他们一些钱财再加上自己的禁令应该能够阻止一段时间，而当他们耐不住寂寞的时候，自己期待已久的军火应该也到手了，到时候也就有资本把矛头对准几乎是遍布东三省的日本鬼子了。

可是，这些想法都得要钱财说话。没有这笔宝藏，别说不许下山抢劫了，即便是杜历最渴望的武器弹药也拿不到手。有些气闷的杜历，猛地一脚踢了出去，一大团冰疙瘩直接飞向了山谷一侧的岩壁上，然后就转身掏出干粮填吧肚子了。

而随着杜历这一脚踹出去，原本也因为无所得而有些闷闷不乐，味同爵蜡的吃着干粮的众人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紧接着就是满脸的欣喜涌上了脸庞。察觉到不对的杜历，飞快的转过身子。

一个脸盆大小的洞口突兀的出现在岩壁上，再结合山虎临死前给他说的话，他们为了止住自己的贪心，从未真正的打开宝藏，而是直接往里面放东西，显然这个洞口应该就是他们放东西的地方了。自己真是笨，能够往里面放东西，又不用大动干戈，最好的地方不就是岩壁么？只要把外围圈起来，留下一个口子，也就看不见里面到底有多少东西有能够往里面放了。

（外公下周二就出院了，从下周三开始，洱文会尝试每天多更新一些了。这些天的更新，实在是抱歉了。）



第四十三章 贪心不足


class="width">“历少，您可真是神了，这么随便一脚就解决了问题。(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以后，我们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您再来一脚吧。”

“荷，做梦吧，你以为宝藏是大白菜呢？还以后遇到。兄弟们，打开来看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好东西。”

到这个时候，虽然杜历并没有明说，可是所有人也都清楚这洞口里面藏着什么。按照郑海他们的想法，最还的办法那就是从外往里直接就砸开了。不过，杜历阻止了，毕竟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玩意。虽然按照常理来说，这里面多半是一些金银。

可是，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抢得的，还没有出手几件古董啥的，虽然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也许换一个人的话，在他们的眼里在现在这个时代还是黄金来得更加实在。可是，杜历显然和他们不一样，在他的心里再多的黄金对于现在不缺钱的他来说，也仅仅是能够增添他所拥有财富的数字而已。而古董就不同了，几千年下来，华夏流失的古董太多太多了，能够保留一件那就是一件，说不定什么时候无意之间保留下来的古董就成为了考古研究里不可或缺的存在了呢。

想到这里，杜历先让郑海他们动手把积雪清除了下来，然后采用锤子敲打着岩壁，看看能否找到开启办法。可惜的是，虽然加上杜历足足有十一人在这里，可是谁都没有无中生有的本事。敲打了一半天，依然没有谁发现怎么打开这玩意。

“历少，直接敲碎了吧。~~~~”

“这样，把手从这洞里伸进去，从里往外敲，小心一点。”

对其他人的提议杜历不置可否，用手撑着下巴，摆足了POSS才慢吞吞的说道。当然了，或真或假的赢来了其他人带着一丝崇拜的目光。

而块头比较大的华民则拿着一个二锤，把手伸进去仅仅敲了两下就敲出了一个基本规则的圆洞。

“华民，行啊，怎么做到的？”

虽说在杜历的安排下，给那些没有名字的人取了一个顺手划拉来的名字。可是，平日里依然还是叫他们以前的名字或是外号，也就只有杜历时不时的叫上一声，提醒着他们还有这么一个名字。

“他以前干过一段时间的铁匠，敲打这类的活儿根本难不到他。”

华民吭哧了两声却没有回答，边上的一人生怕杜历发恼，赶紧帮衬到。干过铁匠就能够玩出这样的花活儿？杜历可不相信。不过，谁都有着属于的自己的秘密，就如同自己一样，能够告诉其他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么？不能不是。既然如此，别人有一些小秘密也是能够忍受的，只要他不会威胁到自己就成。

有了这么一个孔事情就好办很多了，都不用杜历出手，其他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孔扩大成了一个可以进人的大洞了。华国有些兴奋，一猫腰就准备钻进去，却被杜历一把拉住。

“这里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至少被封了一百多年没有打开过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不好的东西安家来着，就这样进去你不怕？等等吧，过几分钟点上火把再慢慢进去。”

虽然嘴里说着什么一些不好的东西，其实杜历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他担忧的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么构成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里面会不会二氧化碳积淀，甚至一氧化碳等有毒气体，至少得等它通风一会儿要安全得多了。

当然了，这点时间里杜历并没有瞎等，而是继续让他们从内往外敲打，把那孔洞逐渐扩大，而且从上到下一直敲到了地底。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让杜历他们出了一身冷汗，刚刚把地底上那一块敲掉，从里面就往外面爬出来了几只谁也不认识的虫子。虽然由于是冬季的缘故，它们爬行得非常缓慢，可是，看着它们那鲜艳的颜色，谁都知道它们的不好惹。

这下子谁都不知道洞里还有些什么玩意了，一帮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面对死亡都不怵的大老爷们，这会儿面对这个应该不大的洞穴却沉默了。果然，还是未知最让人受不了。

等待了一会，杜历一把抄起已经点燃了的火把伸进洞里。这个洞并不是很大，一支火把发出的光线就完全足够了，这也让杜历松了一口气。如果，太大的话，里面还真不知道隐藏了一些什么，就这么大一点儿，应该离开的那些不知名虫子就是全部了，毕竟按照动物的领地意识来看，不可能有太多的不同种类聚集其中的。而这么久了，几乎是贴着地面的火把并没有熄灭，也就不存在缺氧的危险了。

似笑非笑的看了其他人一眼，杜历一弯腰就走进了洞里。当然了，怕死的杜历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无畏，现在正是冬天，在没有羽绒服的这个年月，就差把自己捆成粽子了，这样的穿着即便是碰到了什么毒虫也咬不穿不是。至于脸部，现在的杜历对自己的身手是越来越有自信了，他相信完全可以躲避掉。

看到杜历走进去，以及他那眼神，郑海他们都觉得有些脸红，一起身都准备进来，全让杜历给阻止了，开玩笑，就这么大个洞，全都进来还有什么活动空间。真碰上什么事情，躲闪不急的话，那可就被他们害死了。

当杜历走到最里面的时候，发现了十几个接近二十个麻布袋，显然山虎他们是使劲往里面甩的，根本就没有落在留下的那个洞的正下方，当杜历把所有的口袋全都拧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刚开始的想象还是有些失误的。

要知道，山虎可是告诉他，就他本人就往这里放了几百两金子，而山虎绝对是许大棒子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大当家之一，他都放了几百两，其他人不得至少也是几百两甚至是上千两啊。

可惜，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随手拧出来的总共有十九个口袋，其中有两个口袋明显比其他的要大上一号。其他的，拧着也是轻飘飘的，想来也没多少好货。倒不是杜历又多贪财，可是如果这笔黄金太少了的话，根本就不能购买足够的武器，也不能在战斗力形成之前，有足够的钱财控制山上的人不下山。



第四十四章 收获


class="width">在杜历有些失望的时候，郑海他们已经扑了上来，手忙脚乱的把口袋给打开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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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金银不能像杜历前世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发出黄色或是白色的光芒那样的特效，可是其他人的眼睛还是一下子变直了。

听着周围明显变得粗重的呼吸声，杜历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大量黄金白银摆放在面前，所带来的震撼以及吸引力。还好，杜历并没有随意带人来取宝。不然的话，说不定杜历就得见识一下传说当中由于分账不均而爆发的窝里斗了。

“不是吧，历少，这么多的黄金和白银，那可是一大笔钱了，您还不满意啊？您的心也太大了吧。”

毕竟郑海出身不一样，虽然现在上山了，可是打小也没有缺过钱，对金钱的渴望比其他人要小得多，也就最先回过神来，看到杜历丝毫没有掩饰的不满，夸张的说道。毕竟，这些东西都是白来的，能够得多少就算多少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些都是历代大当家的收藏，山虎告诉我说，他自己就往里面放了几百两黄金，根据口袋的新旧我们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最大的那一袋就是他放的。山虎才十多年就能够积累几百两黄金，其他人呢？就这么点，你说我应不应该失望？”

杜历清楚，绝大部分华人拥有一个可以说是普遍的特性，那就是对自己要求宽松，对别人要求严格。自己可以任意而为，但是却看不惯别人如此。对上级就更是如此了，也许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反对，但是心底深处却看轻那是不消说了。

虽然，杜历相信这一点小瑕疵并不会影响他在郑海他们心里的形象，可是，却会增添他们的不信任感。要知道，太过贪婪的人总是死得很快，那就更别提在东北绺子里混生活了，这是一个最基本的常识，每一个土匪上山的时候，前辈对他们的教诲当中，第一句那就是切莫太贪。当然了，完全搅乱了自己的入伙仪式的杜历，那是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些玩意了。而如果杜历太贪的话，没准郑海他们也会重新考虑他们的选择了。

所以，杜历也就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不满的原因，当然了，这些大当家的为什么愿意把金银放在这个山窝窝里那就不是杜历解释的范围之内了。

“啊，您就因为这个不满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就和种庄稼一样，那得看年景，年景好，风调雨顺，那么那一年的丰收也就跑不掉了。如果遇到灾年，甚至绝收都有可能。我们这个行当也是一样的，年景好的时候，一年可以砸好几个肥窑，年景不好，一年也就勉强混一个温饱。如果，运气不好，遇到声名不显的硬窑，甚至还会损失惨重，那么那一年也就颗粒无收了。您想想，这些当家的放进来的财物怎么可能一样多呢？更何况，虽然不知道这些当家的为什么要放财物进这里，可是想来人性可是不一样的，有的老老实实有多少存余就放多少，有的么，当然得先顾自己了。”

听着郑海的话，杜历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过这点。收成不一样是一个方面，而另外一个方面就是郑海说的人性吧。他们这些当家的，积攒钱财，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脱离许家的控制。

可是，有些当家的根本看不到脱离的希望，他们还会全力积攒钱财留给后来者么？显然不会了。这些口袋，有三件明显大过其他的，首开先河的那位当家的肯定占据了其中的一个大的口袋，余下的除了山虎的一个外，也就是说中间这么多任的大当家的，也就一个产生了能够脱离许家掌控的念头。对外公他们的厉害，杜历也就可以想象到一点了。

“谁的手头准些？我们总得大致确定下有多少货吧？”

“我来吧。”

良久不见人出声，郑海开口道。

“呵呵，还以为得把这些东西稀里糊涂的带回去呢，估计一个大概数目就可以了。”

郑海上前把每个口袋打开，看看里面所装的是什么，再把黄金和白银分别放在一边。当然了，几乎全都是黄金，白银很少。显然，是那些当家的故意兑换成黄金的。

然而，三个大口袋当中的一个却给了杜历一个惊喜，里面有好几块玉佩。这些玉佩上面有一些不规则的划痕，虽然包括杜历在内看这些划痕都是鬼画符，可是杜历还是明白这上面肯定是一些字迹。

在郑海忙着估计这些金银重量的时候，杜历却摩挲着那七块古玉思绪纷飞。近代，是华夏各种古董文物流失最严重的时代。除了一部分人利欲熏心，专门从事倒卖文物的活动外，战争所带来的破坏，以及侵略者的掠夺是最大的原因。

自己既然回到了这个时代，当然得为此做些什么。不过，即便是自己努力改变了一部分文物的流失，可是也得考虑一个好的办法。不然，等到**的时候，说不定就被几个头脑发热的红卫兵给革命了。

而自己，以后说不定也是被革命的对象，到时候自保都成问题，更别提保护那些珍贵的文物了。怎么办？杜历无意识的转起了圈子。当杜历面对那个被敲破的洞口的时候，一道灵光忽闪而过。这不就是一个现成的办法么？找一个地方埋起来不就完了么？

不过，这个埋藏的地方得好好的选择一下。杜历可是知道，虽然由于那个诡异的崇祯帝的表现，现阶段的东北并不如历史上那样荒芜。可是，这随处可见的森林，以及那些高过人头的草甸子，这些完美的自然风光，以及被许多人可笑的唾弃的原始，都向杜历表明着一个事实，那就是开国之后风靡一时的建设兵团依然会组建。

那就是说，整个东北之大，除了那些真正的深山老林之外，再也找不到一处安全之地。可是，深山老林行人尚且困难无比，那就更别提带一些娇贵的文物进去了。看来，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要虎口夺食，阻止文物流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现在杜历手里还没有看见文物的影子，又何必杞人忧天。

（明天出院了，时间应该能够周转过来了，先来一个两天三章试试水，再憋憋自己，看能不能再多整点。）



第四十五章 ‘分赃’


class="width">“历少，黄金大概有二千六百多两，白银六百多两。(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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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还真不是盖的，把金银分开之后，每袋拧起来试一下，然后把所有的聚集在一起再拧了一下。虽然，聚到一起后以他的力量只能拧离地面一寸，并且也坚持不了几秒钟。可是，估计重量倒是差不多了。再和分开估计的重量一对比，就得出了一个相对准确的数字。

二千六百两，也就是二千六百盎司了，虽然不知道现如今的具体兑价是多少，可是也能够想象，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这要放到杜历前世，一盎司可是突破一千美元的大关了，那就是二百六十万美元。不过，杜历也明白现在的黄金远没有后世那么值钱，直接用黄金购买武器实在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好了，想叫就叫吧，不过，这些黄金我们不能动用，它们得去换些武器回来，有了更好的武器，我们就能够获得十倍，甚至百倍于这些黄金的财物。至于那些银子嘛，今天来的十人，每人五两，参加训练的其他七人每人三两奖励。其余的，就留到年底作为分红给兄弟们吧。”

原本，仅仅是因为成功取得宝藏而欢呼的众人，听到杜历还给他们有单独的赏赐时，欢呼声也就越发大了。

看着欢呼的众人，杜历虽然脸上堆满了笑容，可是心底深处还是有些无奈的。他们无论杜历怎么调教，还是不能达到现阶段的大部分GCD人的程度啊。当然了，绝大部分的原因都得归结到杜历本人身上，因为他自己就没有那份情怀，也就别期望底下的人能够做到大公无私了。<<>>

还是郑海出手，把所有的金银基本均分到十一个口袋里之后，每人的马鞍上面挂上一个，一路说说笑笑笑的往回赶去。而杜历一只手带着马缰，一只手依然在玩耍着那几块玉佩。一块块的感受着，杜历选中了三块适合自己心意的扔进了自己的衣兜儿里。

“海子，强子，华国，华富，这四块玉你们四人分了，自己选选吧。”

说完，就把剩下的四块玉扔到了郑海的手里。杜历好歹还感觉了一下，觉得顺眼才选了一块，海子他们则更干脆，看也不看就一人拿了一块。当然了，免不了一通感谢了。

而其他人则全都一脸羡慕的看着海子他们，当然了，也仅限于羡慕而已。毕竟，从分配银子的时候，杜历就基本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们这些跟随的人比其他七人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是在‘放假’的时候，依然自我训练，没有放弃。而郑海他们四人，则是他们这十一人当中表现最好的，各类成绩也是最顶尖儿的那四个。杜历这也是有意无意间，用利益引诱他们，让他们更加努力训练呗。

现在已经是24年，华夏最有影响力的一所军校就要开学了，而杜历为了让自己老后能够顺利的埋葬故土，就得从这十七人，应该是十六人当中选择一些合适的去报名了。杜历清楚，他们这些人已经背着一个土匪的身份了，也唯有进入黄埔军校镀金，然后经历大革命失败之后的白色恐怖年代，以及随之而来的艰苦做绝的长征，才有可能躲过那场风暴，达到他的目的。所以，杜历的时间不多了，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留给那些人，剩下的时间自己得教给他们一些保命绝招了。

当杜历他们回到山寨的时候，发现他们消失的众人全都迎了出来。其他人纯粹是好奇杜历他们一大早就出去干什么去了，而那七人则有一丝后悔萦绕心间。看着郑海他们喜笑颜开的面孔，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这一趟出去又得到了好处。不过，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好处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还以为是杜历给他们开小灶去了。

当然了，当杜历安顿下来之后，郑海把他们应该得到的那三两银子给他们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错失了一个什么机会。一个个的捶胸顿足就不提了，直接后果就是这十七人再也没有享受杜历许给他们的假期了，即便是大年三十那天的早晨，这十七人也一个没拉的全都早起训练了。

今儿个是大年三十，二十八的时候，除了杜历和那参与训练的十七人，其他人都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山寨。要是在往年，大过年的，整个山寨除了会安排几个人留守外，基本都没有其他人了。

即便是那些无家可归之人，他们也会到鹤镇，或者是更远的城镇渡过新年。毕竟，华人团年图的就是个热闹。

而今年不一样了，杜历这个新任大当家的，根本就没有安排人留守，也没有人提醒他还有这么一码事。好在的是，他本人以及那十七人都还在山上。而三十那天，晨跑完了之后，杜历正在和郑海商量着应该怎么过这个新年的时候，到这个时候，杜历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为即将到来的春节做任何的准备。

前世今生，杜历也过了不少的春节，可是自己从未亲自置办过，一切自然有家里的长辈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而现在，作为大当家的，就得为所有人置办。可惜，杜历根本就忘记了这档子事，在他的记忆里，过年了，那就是吃喝玩乐，前面的那些工序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

当郑海满怀希望的问起，今晚怎么安排的时候，杜历才恍然发现，自己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做。这个时候，即便是下山到鹤镇去购买，也已经来不及了。当然了，前提是不动用家里和老爷子的力量。可是，家里的老头子现在还不知道原谅自己没，自己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凑上去和他吵。而老爷子那里嘛，杜历完全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找上他，肯定会帮忙，但是一通臭骂那是免不了的了。

思来想去，杜历想到了前世的烧烤，现在虽然杜历也和他们一起吃过烤肉，可是这味道显然和烧烤还是有一点差距的。厨子虽然走完了，材料还在，虽然不如后世那样齐全，想来，没有这样吃过的郑海他们应该能够对付过去了。

吃的还好应付，烤肉加上地窖里面的好酒就可以了。可是，这过年要有年气儿的炮仗等东西，拜祭用的香烛等等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准备。就在杜历心焦不已的时候，几架马车就在朱管家的带领下赶到了山上。



第四十六章 救星


class="width">“朱叔叔，您怎么今天上山来了？这些是？”

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些大车里装载的应该就是自己刚才还在头痛的问题，不过杜历依然诧异的问道。www.65txt.com-====-当然了，即便是杜历话语里有着一丝喜悦，因为朱管家的出现，也就代表着他刚才的尴尬能够得到消除。当然了，朱管家还以为杜历仅仅是因为他在今天这个时候到来而惊醒，浑然不知在他的印象里忠厚老实的其实是因为他的到来缓解了杜历的尴尬而欣喜。

“呵呵，少爷，今儿个已经是什么日子了？怎么就没有见您下山采办年货呢？”

从二十七开始，许老爷子就不时的询问朱管家，山上有没有什么意外的动静。而这，也算是朱管家以前的职责之一，不过这个职责在杜历上任之后就有些变质了。而在要过年的时候，老爷子问起这个，无非就是想知道杜历是怎么安排这个春节，会不会亲自下山采购，心底深处更是希望杜历会来庄子里看望他，或者是带给他一点口信也好。

只不过，老爷子注定要失望了，他的宝贝外孙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码事。而在问到就连老爷子自己都不耐烦之后，依然没有得到关于杜历的一丁点儿信息，老爷子的火爆脾气爆发了。当着朱管家的面，骂了整整两个小时。

反倒是朱管家在这两小时内，想通了杜历为什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而当朱管家趁着老爷子骂累了喝水的功夫，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哼，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嫩啊，瞅瞅这是干的什么事？就连过年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准备。老朱，你确定小历没有到其他地方购买？要知道，他完全有可能避开鹤镇。毕竟，鹤镇认识他的人不少吧，甚至他根本就是在和我们赌气。”

刚开始老爷子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这不是给老许家丢脸吗？不过，接下来也就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杜历会不会害怕鹤镇的人认出他？毕竟，对外说的他可是外出求学去了。甚至，干脆就是和他这个老头子以及家里置气，不愿意面对他们。说到底，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外孙是一个完美的全才，不希望杜历犯下这么一个明显的错误。

“老爷，如果小历想要购买什么东西的话，少量的他还可以自己悄悄办理了，现在山上依然还有十七人，这十七人能够在大年三十还留在孤寂的山上，可就是小历绝对的心腹了。对这样的人，其他节日由于山上的特殊性还可以不予考虑，可是这过节总得考虑啊，红包，衣服等等，那可是一样都不能少啊，以他们的实力以及经验，不经过我根本办不下来。今天过了，大部分商铺也就要关门了。”

显然，朱管家这是把郑海他们当做大户人家请的炮头来安排了，而且还是那种特别贴心的那种。

“这个混小子，自己还不行，就硬要逞能，这么点破事都安排不好，还要老头子给他擦屁股。你还是亲自去市场上看一下吧，需要给那些人置办什么就置办吧，还有炮仗以及香烛什么的都预备点。另外，给美食居打个招呼，让他们在过年那天准备两卓好菜，由你给他们送上山去吧。”

而这也就有了杜历眼前，赶着几架马车上山的朱管家一行人。

“说来也不怕您笑话，从小到大自己就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过年也就是祭祖，吃吃喝喝，自己准备年货，还真没有想起这档子事情来。今天倒是想起来了，这不，正在发愁呢。还您好啊，救人于水火之中啊。”

“呵呵，你啊，哪里是我，这些可都是在老爷的吩咐下办的。还有，赶紧让人帮着把东西卸下来，我虽然无所谓。可是，这几个赶车的还得回家团年不是。要不，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团年得了，老爷很是想你。想来，你父亲那里也差不多。”

“今天我就不回去了，这些人是因为我的缘故才留在这里的，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过两天吧，过两天我会回去一趟，有些事情也得和您商量商量。对了，这里有两块玉佩，是我给外公和父亲的礼物，您看能不能帮我捎带回去？”

“呵呵，小历你有礼物，老爷肯定会非常高兴的。反正你已经说了，你过两天要回来，那么我就用不着捎带了，还是你亲自送过去，老爷会更开心一点儿，哈哈。”

“那好吧，海子，叫几个人过来，帮忙，把东西归置好了，他们还得回家团年呢。”

“历少，感情您已经安排好了，那怎么刚才我问您的时候，您却啥也不说，害得我一通好急。”

在其他人忙着下东西的时候，郑海摸到了杜历身边，悄悄的说道。虽然声音不大，可是站在边上的朱管家却能够听个真真的。看着怎么看怎么都是嘴角含笑的朱管家，杜历撇了撇嘴，还是硬着头皮把这件功劳算在自己头上了。

早有安排，和别人送上门来，这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杜历当然不会老实到和自己的外公一笔一笔的算清楚。

“我还以为会在昨天送上来呢，没想到今天才到，还以为出什么意外了呢。当然不能告诉你了，给你说了，没来你肯定得失望是吧？这不，没有告诉你，他们来了你得到了一个惊喜不是？”

“呵呵，也是。”

“小历，没有看出来啊，原来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长心眼儿呢，没想到才一年的功夫你就大变样了。也不知道老爷知道了，到底是会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面对朱管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杜历一时之间不怎么好回答。长心眼儿，这是褒义方面的说话，换一个不好听的那就是心机深沉。虽然，杜历清楚自己根本算不上什么有心计，可是这明摆着是自己的失误，眼看就要丢份，又送了一个可以挽回的机会给你，除非是傻子，或者说是直得一根筋的存在，换了谁也会选择他这样的做法。搁在后世，有一个专门的词汇描述这类事情，那叫善意的谎言。



第四十七章 过年（一）


class="width">当杜历把朱管家他们送走之后，才来得及看看到底送了一些什么上山。www.65txt.com-====-既然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别到时候自己啥都不知道，那可就闹笑话了。最让他哭笑不得的是，朱管家从上山到离开，根本就没有跟他提起过这些东西。

而当杜历来到暂时存放东西的，平常那些个土匪都在这里赌钱消遣，类似于后世茶馆的屋里时，看到的是喜笑颜开的众人。而当他们发现杜历的时候，更是发出了欢呼声。

“叫什么叫，快去收拾收拾，既然今天过年，那就得有一个过节的样子。怎么说，也得把自己的地方打理干净不是？”

老实说，杜历最不满意的那就是这里的卫生了，貌似杜历上山这么久一来，根本没有见他们洗过澡，大都是下山见自己相好的，或者干脆去妓院才洗一次澡。杜历准备开春过后，怎么也得搭建一个澡堂子起来。虽然，现在没有锅炉，也没有多余的钱财购买煤炭。可是，架不住柴禾多啊。即便用不着砍伐树木，掉下来的枯枝都不少了。再加上被雷劈了的，被雪压断的那些枯树，烧洗澡水完全足够了。

澡都不洗，更别奢望他们会整理自己的屋子了。现在杜历还逐渐习惯了，刚开始来的时候，进郑海他们的大通铺，差点没有吐出来。也不知道，郑海这个娇少爷出身的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而经过试探，杜历发现在其他方面，自己基本上做到了令行禁止，可是在卫生上，还真是有难度。

虽然杜历一再要求他们，可是除了郑海有所响应外，其他人根本就是无动于衷，指望他们清扫自己的屋子，那更是难上加难了。

然而今天却是一个大好时机，过年嘛，对农村来说那就是一个大扫除的日子。灶屋里的烟灰，蛛网，阴沟里积淀的枯枝树叶都是在这两天清理干净。再加上，这些人欢快的表情，让杜历明白，他们肯定能够得到一些好处，有这么两个因素，应该能够让他们动手了吧。

果然，听到杜历这么一说，虽然所有人兴奋的脸色变得发苦了，一个个的也开始唉声叹气起来。不过，看到杜历没有丝毫改变的意思，他们还是拖拖拉拉的走了出去，准备打扫卫生了。

当所有人出去之后，杜历才有机会去看看朱管家送来的东西。最左边那一堆儿，杜历根本就没有去看，因为扑鼻而来的香味已经告诉他，那是吃食。右边的那一堆儿，从那流露出的一些缝隙也能够看出来，是一些香烛和炮仗。

唯有中间那一堆儿，虽然有人扒拉过的痕迹，但是仍然遮蔽的严严实实的。当杜历走上前之后，也就理解了这些人为什么那么兴奋了，竟然连打扫卫生也没有反对，原来里面是一些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袄。

现在的杜历已经不是刚上山的初哥了，虽然山上有些人穿的也是好料子，穿得也是人五人六的，在现在还有绝大一部分人还没有解决温饱问题的华夏，山上一百多号人就没有一个穿的衣服是破破烂烂的。可是，这些衣服可不是买来的，也不是家里人添置的，而是从大户那里抢来的。

也许，这些衣服并没有他们身上穿得好，可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得到一套完全属于自己，来路光明正大的新衣服，那种感觉还真是难以形容。更何况，这其中还有八人从小到大基本就没有穿过新衣服，根本不知道穿新衣服是啥滋味。

杜历清点了一下，除了十七套棉衣外，还有十七双鞋子，不是棉鞋，而是老外生产的那种杜历前世小时候还见过的大头皮鞋。当然了，杜历还在其中发现了一个精致的小包袱，那应该就是给自己准备的了。

杜历并没有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想来无非就是衣帽鞋袜之类的罢了。心里有点底的杜历就不愿意一个人在这里呆着了，他也想去看看那些个家伙到底准备怎么打扫卫生来着。

当他来到了郑海他们的屋里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都说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还真是不错，展现在他面前的或许是他见过最为原始的拖把了，一件烂棉袄被他们胡乱的缠在一根还有许多枝桠的木棒上面，而这则是他们唯一的一件打扫工具，其他人则依然还在现场制作这种原始的拖把以及比较花费功夫的扫帚，无非就是外出找了一些小枝条，然后把它们捆到一根木棒上面。这山上，也就只有一把扫帚，那还是杜历上山之后，托朱管家带上山自己用的。

“海子，这是。。。。。。”

“呵呵，历少，山上除了您那里，就没有扫帚等工具。说不得，大家伙也只能自制了。不过，历少，兄弟们让我问您，是不是所有地方都要打扫啊？”

杜历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自从他们这十七人开始训练以来，为了不打扰其他人的休息，杜历很快就给他们调整了房间，让他们睡到了一个屋子里。而刚才杜历让他们打扫卫生，并没有说明打扫多少，是全部还是只是他们自己的屋子。不过，他们自己不敢问，也就让郑海出头了。

“我倒是想他们把所有地方都打扫一遍，可是他们愿意么？先把自己的屋子打扫出来吧。让他们手脚麻利点。还有，这么多人都挤在这里干什么？让他们分几个人去厨房烧几锅水，打扫完后，各自洗一个澡，热水的问题自己解决，总不能一身脏兮兮的就穿新衣服吧。”

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对这套新衣服这么感兴趣，杜历要做的那就是籍着这么一个由头，逐步的改变他们。现在，仅仅是让他们大致整理一下卫生就算了。后来，肯定得要向后世的军队看齐，一尘不染在这个环境基本是做不到的，但是豆腐块就是必须的了。当然了，自己现在就得好好练习练习折豆腐块了，别到时候自己都做不到还要求他们做到，也就有些不能服众了。



第四十八章 过年（二）


class="width">洗了一个澡，换上新买的衣服，杜历只觉得浑身轻松不少。(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老实说，山上连蚊子都是公的，杜历的衣服也只能由自己洗了。直到现在，杜历依然记得自己洗着自己脱下的衣服的时候，其他人眼里惊诧的眼神。只不过，在没有强效洗衣粉和洗衣机的这个时代，杜历自己的那点洗衣功底实在是不咋地，从未洗干净过，所以给杜历的感觉老是怪怪的。现在，从里到外都换上新的，那种清爽还真是让人回味。

山上的人基本从未洗过衣服，脏的不能再穿了，他们就会换一身，把脏衣服扔掉。反正，下山砸窑子的时候顺手拿两套回来就是。当然了，他们不能再穿的标准和杜历显然不一样。或者，隔一段日子就下山去相好家，那就是彻底大扫除的日子。

当然了，山上的那几个当家的还是有可能洗衣服的，那就是他们有压寨夫人的时候。只不过，对于许大棒子来说，当家的有压寨夫人的时候实在是不多。而杜历每次洗衣服，还洗不干净的时候，都不止一次的想过，以后是不是得抢一个女人上山来。

当杜历一切收拾妥当走下来的时候，郑海他们已经打扫完了，这会儿真齐聚那个‘茶馆’等待杜历分发衣服呢。当然了，从他们的速度也可以想象出完成的质量了。不过，杜历不是很在乎，总得一步步来不是。

“你们具体的尺寸我也不知道，所以呢，这些衣服也就有可能不是那么合身。等会你们拿回去之后，大家不合身的就相互换一下，换不到合适的就将就一下，实在是不合身的，就只有拿回来给我拿去看能不能换一件。

”

除了郑海外，其他人都争相排队上前领取一套衣服，至于杜历最后那一句话全没有放在心上。他们本来就很少穿到合身的衣服，有相好的还好，还可以让她改一下，没有的也就自己想办法调整了，只要不影响行动就OK了。

“海子，我看他们根本没有在意，你督促一下，不合身的相互换一下，实在不合身的，过几天我们一起去鹤镇换。要知道，我们以后要经历的可不比现在，衣服不合身会让我们的动作走形。还有，你再辛苦一下，大致让他们估量一下自己的身高以及腰围啥的，以后我们就得比着他们的身高购买衣服了，也就没有这些事了。”

“历少，一年一套衣服，大户人家聘请炮头也就是这个水准了，还有些的送一套单衣呢。您这已经是不错了，我看了一下，衣帽鞋袜全都齐全了，这可是顶尖儿炮头的待遇了，还得遇到一个好东家。”

“呵呵，海子你别和我打马虎眼，我就不信你没有看出来我捣鼓的这些训练方法出自哪里，你可曾见过服饰不统一的军队？没有吧。我就是要把他们打造成一只军队，首先要做的就是统一他们的服饰，然后逐步的改造他们，直到他们变成一个真正的军人，而不是像我们的张大帅那样的像土匪比像军人更多的军队。而这些，我一个人做不来，好在天可怜见让我在这个匪窝里发现了你，你愿意帮我吗？”

“我当然愿意帮您了，但是我听说军队里军令森严，真到了我们强大之后，而我又找到了我的仇人，您会阻止我报仇吗？”

“我只是说要把他们训练成军人，又不是要把我们的土匪窝改造成官府的军队。政府的军队掣肘太多，不然的话我就不会选择上山了。而你也说过，你要找的仇人是你叔叔勾结的土匪，真找到了，而我们实力又足够，杀了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好，我会多劝导他们的。”

“我可是不光希望你成为救火队员，我需要的是你的智慧。都说一人智短，再说了我对军队也不是很熟悉，而我的那些个训练计划，无非就是根据武术里面的炼体之法稍加改进得来罢了，但是还不完善，我需要你在训练当中找出其中的不足，或是找到更好的训练方法以及适当削弱一下，适合普通人训练的方法，怎么样？”

“我会尽力完成您这个任务的，不过，短期内想要改进是没多大希望了，您布置的这些训练内容我都还没有吃透呢。而针对其他人的普通训练，我倒是可以借鉴现在军队里流行的训练方式制定一个，等我制定好了，我再和您商量一下吧。”

听到郑海的回答杜历微微笑了一笑，吃透不吃透的杜历管不着，他能够肯定自己制定的那些训练方式有效果，也没有指望他能够太大的改进。可是，杜历需要的是他在这个训练的基础上，制定一套适合普通部队的训练方法。

毕竟，现在杜历也发现为什么华夏从古至今精兵的数量始终上不了规模，无非是消耗太大了，也就是到了现代生活改善，吃穿不愁了才有所改善。如果说，刚开始只有十七人来参加他这个训练杜历有些失望的话，现在杜历则是庆幸不已了。

要支撑现阶段这十七人的训练，基本就抓光了周围十里内的野物了，更别提每天他们吃掉的比以往多出不少的食物了。而在自己的财力没有大改观之前，是别想扩大了，所以杜历才把普通部队的训练方法教给郑海来办理。总不能这十七人经过训练达到了一个高度，其他人却依然松松散散，拖拖拉拉的拖后腿吧。

总得让他们训练一下，而后世军队的训练。除了军训的时候经历过的队列训练，打靶外加一定的体力训练外，杜历还真不清楚。而最重要的体力训练，如果再让杜历来制定的话，肯定又整得和现在郑海他们训练的一样了。

再说了，杜历敢肯定，如果他现在就大力进行队列训练，推行他知道的解放军那一套的话，即便不会众叛亲离，那也相差不远了。毕竟，他这个大当家的虽然有这翻垛的支持，给他披上一层神秘的外衣。但是，说到底他的威望还没有完全竖立起来，一口吃成大胖子那是不可能的。

（今晚洱文这里停电了，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硬是没有睡安稳，电一来就上传了，迟了，抱歉。）



第四十九章 过年（三）


class="width">当郑海他们洗完澡，穿着新衣走出来的时候，杜历已经把朱管家送上山的那几桌菜全都热好了。www.65txt.com-====-这么多菜杜历当然不能一一回锅了，好在蒸馒头的蒸笼够大，杜历把所有的菜全部叠在里面，在生火就OK了。

“历少，原来您在这里啊？不是吧，这才四点多吧，这么早就吃饭啊？”

眼看杜历已经把凉菜摆上桌了，先进来的华民夸张的叫道。

“你来了，正好，去把其他人都叫来，然后就上菜吧吃饭吧。早？也不算是很早了，早点吃完了，你们也放松下，这些天来，你们也没有打过牌九，今晚就让你们过够瘾。”

看到有苦力来了，杜历顺势就选择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当起了指挥。人多力量大，杜历自己一个人得搬十几分钟的东西，这会儿一分钟不到就搬出来了。说来，杜历也有些郁闷，按照他的想法，最多把这些吃食搬一半的时候，他们洗澡的就应该洗完了，没想到居然洗了这么久，都快赶上女人了。

这一个提前了的年夜饭吃了很久，从下午四点多一直延续到了晚上八点才在留下了一片狼藉之后，所有人包括杜历这个根本打不来牌九的人摇摇晃晃来到了‘茶馆’。

而杜历虽然一再推辞，甚至各种偷奸耍滑的招儿都用上了。包括依仗自己的武术功底，快速的把自己杯里的酒倒在地上。可是，很快其他人发觉不对劲儿，因为早就超过了杜历的酒量了，居然没醉。

虽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抓到杜历搞鬼的现场，可是在他们的一致怀疑下，采取了一个有效的办法让对付杜历，让他根本倒不了酒，那就是敬酒的时候多人一起上，而且还把杜历团团围住。

这样一来，很快杜历就倒下了。而倒下的一瞬间，杜历唯一想起的念头就是，真怀念传说当中的内功，有了那玩意，喝进去多少逼出来多少，应该就再也不怕喝酒了吧。

被灌醉的杜历，以后留下的印象，除了那经常闪现在自己面前的酒杯，也就唯有那些个大男人的嚎哭声了。这么多人一起过年，而且这种温馨感觉，是当中好几个人第一次在过年的时候感受到，而且这种家的感觉让他们很是回味。

虽然依然有些宿醉之后的头疼，可有了前面两次的适应之后，至少不是那么严重。这也让杜历有了一丝把自己的酒量练起来的信心，至少一次比一次好不是？清醒过来的杜历，发现自己的口袋里居然有些银元在晃动。

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吃晚饭，在他们起哄下也跟着他们去茶馆玩牌九了。不知道是不是不会玩牌的人第一次玩牌的时候运气特好，还是那些小子故意让他赢，反正昨晚杜历赢了不少。不过，不管他们是放水还是咋的，能够赢钱还是让人非常开心的事情，至少在自己模糊的记忆里，昨晚一开始打牌九自己兴趣就上来了，一直大呼小叫的。赢的那点袁大头杜历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经过昨晚的疯狂，杜历也算是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彻底放松了一次，也放下了长久以来的心事，拿定了决心。

洗漱完毕之后，杜历抄着一个口袋就出门了。这个小口袋是放在装他的衣服口袋里的，里面也就十七个红包，杜历看了一眼，每个红包里面都是四个袁大头。看着这些，杜历只觉得一道道暖流划过心田。

自己得到一笔横财的事情外公不知道，再加上，去年自己根本没有外出过，手里也就没有什么闲钱。准备这些红包，也就是怕自己手里紧，对自己人大方不起来，失了人心。不但给山上弟兄每人准备了一套衣服，还特意包了红包。

而自己呢？虽然有着害怕别人认出来，外出求学那个谎言就会不攻自破，老爸的面子里子也就会被自己给破完了的借口。可是自己清楚，以自己的实力，想要去看一下老爷子，那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是，自己没有去。

自己不回去看老爷子还有那么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可是朱管家上山不止一次了，让他带个口信回去问候一下总可以吧？还是没有，归根到底还是放不下自己前世的身份，潜意思里并没有接受这个身体的亲人。

但是，即便如此老爷子依然在为自己着想，想来自己还真是混蛋啊。即便在意识里面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亲外公，可是既然占据了他的身体，就得为他尽孝道是吧。老爷子年纪大了，盼望的无非是多享受享受天伦之乐而已。

自己这近一年时间的不理不睬，肯定伤老爷子的心了。现在，唯有期望那块玉佩能够让老爷子开心一段日子吧。以后，有事没事的下山溜达几圈。就不信了，凭借自己的那一身功夫，还不能来去自如。

“海子，你也起来了？”

今天早上可就没有一个人外出训练了，杜历还以为全都还在被窝里趴着呢。没有想到，郑海居然在厨房里面捣鼓吃的。

“嘿嘿，历少，昨晚喝得还好吧？我又没有喝醉，不起来干什么？不过，您也这么早就起来了，肯定也没有喝醉，下次得让兄弟们加把劲儿了。哈哈。”

听到这个语气，看到那找抽的表情，杜历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郑海这小子，一口酒下去就脸红了。这样一来，灌上两口，谁都认为他已经差不多醉了，也就不会灌他了。而自己则正好相反，烂醉如泥了，依然面不改色，放谁都不信已经喝醉了。

“海子，你猜猜我这里面是什么？”

说完，就把布袋甩了起来，里面的袁大头相互碰撞也就发出了其特有的声音。郑海一听，再加上今天的日子，一下子就知道今天杜历是来干什么的了，立马就赔上了笑脸。

“历少，您喝醉了，就应该多休息一会儿啊，这帮小崽子，以后得教训他们一下，怎么能这样呢。什么东西，我看看。哦，海子给您拜年了，祝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杜历扔给了他一个红包，“恭喜发财。”

“好了，别耍宝了，来，我们去每个兄弟的床头都放一个红包，昨晚肯定熬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过来呢，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第五十章 回家（一）


class="width">不出所料，杜历和郑海两人吃过早饭，再就训练问题讨论的大半天之后，直到中午十一点左右，其他人才陆续醒来。www.65txt.com<<>>当然了，醒过来发现枕头边的红包，那份开心就不用说了。

“好了，暂时就这样吧，以后训练的时候发现了问题再解决。不过，队列训练坚决不能少。大家都起床了，让他们快点整理一下，等吃过了午饭，我们去鹤镇。过年嘛，还得让你们放松一下。不过，给他们说清楚了，都管好自己，谁若给我惹事，我饶不了他。当然了，别人若是惹到我们头上了，也不用客气。”

“历少，这些东西带到哪里去啊？”

除了那些银子，杜历把所有的黄金都带上了，依然和那次回来的时候一样，每人带一袋。不过，刚走两步，就有人忍不住了。原本，他们是想撺掇郑海来问的。不过，这一次郑海不干了，最后还是让徐强摊上了这么个任务。

“呵呵，怎么？舍不得啊？还是你们准备帮我参谋一下怎么处理这些玩意合适？抑或是，你们觉得我处理他们应该请教你们一下？”

前面几句还是玩笑，最后这一句可就有些重了。杜历也有些无奈，这帮人什么都好，可是这对钱也太过敏感了一些。他们并不吝啬，但是他们会想方设法的让自己的腰包尽可能的鼓起来，即便只有一会儿功夫也无所谓。现在还仅仅是对金钱有些敏感，说不定过上几年，就变成贪财了。在这个时代，人一旦贪财，那问题就大发了。

也许换了一个其他当家的，即便是心如猫挠，他们也不会，更不敢问。可是换做杜历就不一样了，由于前世的影响，以及年纪实在是太小，杜历觉得如果自己板着脸扮威严的话，那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没办法，也就只有使用怀柔手段了。这怀柔之后，只要不是在办正事的时候，这些人就不怎么怕他了。所以，即便是这样的问题，他们依然会笑嘻嘻的问出来。这让杜历很是恼怒，这回答的话也就少了平日里的随和，多了一分严厉。

除了训练的时候，他们还从未见过杜历这幅脸色，一时间都有些发愣，唯有郑海远远的偷笑。他就知道，杜历随和归随和，可不愿意自己的人不知道分寸，什么事情都凑上一份子。

“历少，兄弟们不是这个意思，无非就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想和您说两句话罢了。只不过，兄弟们昨晚的酒还没有醒，忘记了什么事情该过问，什么事情不该过问罢了。”

“我不是反感你们关注这件事情的本身，而是反感你们为什么关注这件事？为什么？你们心里明白，这不是说你们对我们的前途有多么的关心，而是因为这涉及到一大笔黄金的动向，你们纯粹是因为关心钱才过问的。但是，你们要记住一点，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够用就行了。你们差钱吗？不差钱吧？既然如此，又何必做出一副贪财的样子呢？平白让人把你看轻了。”

这贪财终归是一个大毛病，也许刚开始并没有谁愿意背叛，可是在金钱的诱惑下走出了第一步，也就有着第二步以及第三步。杜历可是自己以后准备走的是什么路，更何况自己要提防的对手更是善于收买之道。而这些人以后就是自己的绝对心腹，如果他们因为贪财的小毛病，被鬼子一步步的拖入了深渊，自己哭都来不及，除了等死基本没有其他出路可寻了。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这一路也就稍显沉闷。或许这十七人当中，只有那么几个人是在思考杜历今天为什么这么不好说话，即便是其他人的沉默仅仅是因为害怕再次惹到杜历生气，即便是他们很不习惯杜历突然的变脸。可是，杜历依然感到很欣慰，有思考就行，慢慢的总会想明白的，他还不急，还有好几年的功夫让打磨呢。

而且，他并不奢望这十几人以及暂时没有参加训练的那十几人全都理解他的意图，所谓代沟就是如此，生活在不同年代的人，要让对方完全理解你的行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是希望有那么一两个人能够理解一点，然后再由他们下去解释，自己毕竟不是生活在这个年代的。

而就目前来看，郑海则是最适合的人选之一。毕竟他能够放弃富家大少的身份上山，而仅仅是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并且还放过了作为帮凶之一的叔叔，离经叛道显然就是指的他们这一类人了。而显然杜历现在的某些思想，也唯有这样离经叛道的人才能够接受。

在沉闷当中，鹤镇也就遥遥在望了，要去许家庄还得绕过鹤镇。杜历扒拉了两下，让帽檐盖得低低的，把面部遮挡了一大半，即便不进入鹤镇，也得小心一些，可不能让人认出来了。不然的话，说不定还真会气死家里的老爸也不稀奇。

“海子。”

“历少？”

“你带两个机灵点的人，把货放到其他人马上，然后去鹤镇南边的许家庄找朱管家，许家庄知道吧？”

“知道，直接找朱管家么？他不见我怎么办？找到朱管家之后说什么？”

“他不会不见你的，找到他，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用不着你们说什么，快去吧。你既然知道许家庄，那么那里是什么地界儿你应该清楚，小心点儿，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知道了，历少，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杜历这一趟是干什么了，感情是回家来着。在杜历上山之后，他就犹如一个特权者一样，除了那几个高层，所有人都猜测过他的来历。但是，除了一个大有来头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消息。

现在，杜历居然带着他们回自己家了，说明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于是，原本还有些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了。当然了，面对杜历的时候依然小心翼翼的，生怕又哪里不对，惹火上身。而有几个和郑海一样，知道老爷子‘威名’的，则一个个脸色古怪起来。先是皱眉苦思，再接着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第五十一章 回家（二）


class="width">再说郑海他们，领了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任务，朱管家是谁？虽然能够猜测到和杜历有关系，甚至就是其家里的管家。(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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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许家庄是什么地界儿，以前郑海不知道，可在加入许大棒子之后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鹤镇方圆一百里内，基本没有招过任何匪灾，与其说是安窝在这里的许大棒子，在绿林有着足够的知名度，而且本身洁身自好，把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古训执行得透透彻彻。而是因为有着许家庄的存在，所谓大豪就是如此了，为善则保一方平安，为恶则祸害乡里。

这样的庄子的管家，是那么好见的吗？要知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不出意外，对大多数人来说，管家比庄主还要难缠。

然而，当郑海心怀踹踹的赶到许家庄，求见朱管家的时候，那个门子看了他们一眼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进去叫人去了。

“海子哥，这就是大户人家？没有你说的那么多规矩嘛，这不，我们一说就进去叫人去了，也没见为难我们啊。”

原来，郑海觉得杜历让他前面打前站，无非就是觉得他也是大家出身，对一些道道比较了解，处理问题的时候肯定比其他人要圆滑一些。在来的路上，他已经给跟随自己来的几人仔细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买通门子的袁大头。

没想到，居然顺顺利利的，门子也没有为难他们，直接就进去叫人了。-====-郑海没有想到，杜历叫他来，只是觉得他稳妥一些。而许家庄的练家子很多，这些人可每一个好脾气的。而这十七人，在杜历的训练下，自信心也是日渐膨胀，再加上相比以前来说那是海量的弹药供给下，枪法那是个顶个儿的棒，杜历就是生怕他们起冲突了，那事情就大条了。

而这个门子今天能够这么爽快的就折身去通知朱管家，当然是因为朱管家昨天从山上回来的时候，特意嘱咐过的。不然的话，虽然不会太过刻意为难他们，也绝不会这么好说话，他们当门子的，也就这么一个来外水的机会，没有人愿意放弃不是。

当朱管家走出来的时候，郑海他们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他们从未想过，几乎从不在山上过夜的插千的居然还是许家庄的管家。不过，这应该怎么称呼？插千的？显然不妥，直接称呼朱管家？似乎又有失亲近。

“都和你们说了，我们家少爷外出求学了，你们还来干什么？难不成你们家少爷还觉得我们老爷会骗他一个小孩子不成？”

随手让门子站到一边去的同时，一边对郑海他们说道。而那个门子，则彻彻底底的庆幸，自己没有忘记朱管家的吩咐，这显然是历少爷的朋友，还好自己没有为难他们，想来朱管家也会觉得我忠于职守吧，而自己的例钱说不定还会上涨，想着这些美事，这个门子的注意力也就没有放在朱管家他们这边了。

“去告诉你们当家的，让他走侧门。”

说完，就拂袖而去，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给郑海他们说话的机会。

“乖乖，我算是明白了。”

乌演达看着缓缓关闭的大门，没头没脑的说道。

“明白了什么？”

即便是郑海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也跟着问话的人一起，盯着乌演达。

“这都不清楚？你们想想，历少刚开始上山的时候，想起来了吧？全山寨的人都等他一个人来过堂，而且还没有完成仪式。而上山之后，就独自占据了一间屋子。我们得外出砸窑，以及得干一些活，他从未干过这些，砸窑也得分心情，练枪法更是离谱，子弹管够，原来根子在这里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不过，仅凭插千的一个人不能让历少得到这么多的优待吧。慢着慢着，这一次历少肯定是回家，而且直奔许家庄，还让我们来找朱管家，你们说这许家庄的庄主不会才是许大棒子真正的老大吧。”

“哎，还真别说，许大棒子，许大棒子。我们的当家的可不姓许啊，怎么有这么一个外号？没准儿啊，还真是这么回事。”

“好了，越说越没谱了，瞧瞧你们一个个的都怎么想的？我们绺子叫许大棒子，那是因为第一任大当家的姓许，这个名号就是他老人家打出来的。什么真正的老大，假的老大，那些个大当家的还愿意自己头上有一个太上皇啊？”

郑海的呵斥总算是让讨论平息下来。其他几人争论过了，也就忘记这码子事了，唯有郑海才明白，这几人异想天开的话，也许还真说中了事实的真相。

在离许家庄一里远的地方，郑海他们遇上了杜历一行。听完郑海的汇报，杜历什么也没有说，斜斜的离开了来路插了过去。

先前郑海他们赶路的时候，还能够见到几个玩耍的小孩，间或还遇到一两个走亲戚的人。而这一次跟着杜历走来，目的地依然是远处的许家庄，却硬是没有遇到任何人。最绝的，这一路似乎总有树木或是小山包，完全遮蔽了来自大路的视线，除了雪地上留下的马蹄印，根本没有人会察觉到还有一行人在这雪地里面穿行。

远远的，看着庄子外围着的那一圈篱笆，即便是没有把自己完全融入这个时代的杜历依然有些感慨。而走近一些之后，看到站在那扇小门外的一个苍老的身影，一股涩意更是涌上了心头。

一年时间未见，原先还精精神神的老爷子，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再加上，现在正处冬季，似乎那个苍老的身影正在寒风中颤抖。而现在的东北，可不比后世温室效应下的东北，滴水成冰那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而老爷子顶着寒风站到侧门，无非是想早一点看到自己这个外孙而已。在这一霎那，杜历觉得自己的心房敞开了一丝缝隙，和现在这个季节严重不合拍的，一股浓浓的暖意飘了进去。



第五十二章 回家（三）


class="width">远远的，杜历就下了马，一步一叩首的走了过去。www.65txt.com在杜历下马的那个距离上，已经能够看到老爷子的表情了。都说老小老小，还真是不错。这都出门迎接了，脸上还是一副臭臭的，不愿意看到你的表情。当然了，当杜历下马磕头之后，这表情总算是融化了。

“老爷，您不去扶少爷一下？难不成，您还真舍得让他跪过来啊？”

“哼，扶他干什么，就该让他好好跪跪，这么久不回来看我不说，连个信都没有捎回来。”

嘴里虽然说得挺硬的，但是没等杜历膝行几步，就赶紧让朱管家过来把杜历扶了起来。

“外公，您的身体还好吧？我想您了。”

“哼，还没有死，想我？我看未必吧，这么久都没有个信来，谁信啊？如果不是老朱经常上山，你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老爷子直梆梆的两句话，堵得杜历不知道说啥好。这也是怪他自己个人，原本那几个头磕下来，老爷子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可是，杜历好死不死的又自己撞上了枪口上去，想我，想我怎么不见你回来，就连信也不见捎一个，这不是成心挑起老爷子的火气嘛。而且，火大的老爷子虽然没有爆粗口，可以却没有顾忌到今天这个日子，接连说出了好几个犯忌讳的字眼儿。虽然杜历打心眼儿里不怎么在乎这些玩意，可是现阶段的人们却无比在意，在杜历的眼里，朱管家第一次带有一些情绪对老爷子如此说话。

“老爷，今儿个可是年初一，这有些话不吉利。

”

听到这个杜历可忍不住有些想笑，前世的时候，也是自己的外公，对过年这些天也忌讳不已，早早的就叮嘱自己这些小孩子，这几天不许说这，不许说那，谁若说了，这个春节的压岁钱也就没戏了。无独有偶，杜历小时候也有这个经历，家里的老头子以及外公也都谆谆叮嘱过，没想到有一天，外公也会犯这么一个错误。看着老爷子就差用吃人的眼神盯着自己，杜历赶紧为自己的外公开脱了。

“朱爷爷，这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哪里来那么多忌讳。”

“就是，老朱你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我们这些人想来遵从快意恩仇，哪里来的那么多忌讳。”

听到老爷子的话，刚开始杜历差点笑出声来，紧接着而来的则是无边的落寞，外公老了。唯有朱管家，由于经常伴在老爷子身边的缘故，似乎已经对老爷子现在的状态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和老爷子争执什么，马上转移了话题。

“我们回屋里去吧，今儿个天气太冷了，呆久了不好。”

似乎是看到老爷子要起争执，赶紧把话题转移到了杜历身上，“小历赶了这么远的路，一路上肯定也冻僵了，让他进屋暖和暖和。”

显然，今年老爷子是越显老态了，而让杜历觉得万幸的是，虽然外婆走得早，早到杜历根本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是老爷子还有一个亦仆亦弟的朱管家陪着，想来老爷子的晚年也不会太过寂寞了。

杜历也清楚，其实最好的话，还是自己陪着老爷子安度晚年。可是，这些个事先不说了。杜历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大人物，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决定历史的走向，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

最关键的问题是，自己的性格自己知道，没有耐心是自己最大的缺点。而照顾老人，最紧要的就是耐心。自己如果真留下了，外公的好心情多半也就只能维持几天，当自己的耐心消磨完了之后，肯定要惹些事让外公不高兴。所以说，俗语说的远香近臭其实也就是这么个理。

搀扶着老爷子回到了屋里，这一路行来，杜历再一次感受到了老爷子的老迈。以前杜历也搀扶过老爷子，不过那仅仅是虚应故事，老爷子硬朗着呢。这一次不一样了，似乎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杜历的身上了。

结合自己这身体小时候的记忆，杜历知道这些所谓的习武之人，根本没有他前世的时候看的小说里面那么玄乎。无非就是‘暴力’似的挖掘身体里面的潜力，增加人体的爆发力而已。这样得来的实力，对身体的伤害也就可想而知了。老爷子的身体看似健康精神，可是身上暗伤却不少，而老爷子今年已经六十九了，这在他们这一类人当中，已经算是高寿了。

以前，老爷子的精神让杜历并没有在意这个问题。而现在老爷子的突现老态才让杜历发现，自己似乎从小的经历和老爷子也差不离吧，自己也只能活六十来岁么？一时间，一种沉重的感觉瞬间笼罩了杜历的心房。

然而，杜历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很快就摆脱了这种心情。马上小鬼子就要侵华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留下骂名就不用说了，万一被小鬼子发现了，说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为过，还考虑那么长的事情干什么。

“外公，您也上年纪了，庄子里的事务呢，就让朱爷爷多担待点，您就好好歇息一下，再把身体好好调养一下，以后我的儿子还得让您养一段时间呢。”

扶着老爷子在炕上坐下，在朱管家出去安顿郑海他们之后，杜历半真半假的说道。娶媳妇？开什么玩笑，太差了自己不想要，要找太漂亮了，自己以后可得生活在狼窝里面，那可不放心。真有那么一天，自己翻脸还是不翻？不翻脸那还是男人不？翻脸了，那基本上也就半途而废了。

“找媳妇，我倒是想呢，说得好听，窝在那山窝窝里面，哪家的正经姑娘愿意跟你啊？至于你朱爷爷，别看他现在看着还有些精神，可是他的身体一直还不如我呢。我这也就是前段日子着凉了，养一段就好了，你就甭担心了。”

“对，朱爷爷的身体一直没您的好，您看看这是什么？”

对老爷子的固执，杜历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非常明智的转移了话题，把留下的那两块玉佩拿了出来。在听到这是杜历给他准备的新年礼物的时候，老爷子笑得非常开心。当然了，依然免不了一通的数落，无非是刚开始没有什么闲钱，废这些心思干什么。



第五十三章 回家（四）


class="width">老爷子把两块玉佩紧紧的攥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把玩着，就是不提还杜历的意思。(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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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杜历也无可奈何，最多这两块都让老爷子拿去，再把自己的这一块送家里的老头子得了。这么一想，也就少了一分尴尬了。

“小历，这两块玉佩都是送我的？”

可惜，杜历想平静，老爷子却偏偏不如他的愿，居然穷追猛打，似笑非笑的问道。杜历差点就翻白眼了，总算是想起眼前的这个老人是他的外公才忍住了。

“您要是想要，别说就这两块了，您说个数，我以后再给您弄。”

“呵呵，我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我的小历了，越来越奸猾了，以前的小历可不会这样，他肯定只会脸红紧张的憨笑。”

老爷子的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砸得杜历眼冒金星，根本没有去听老爷子话里的感慨意味，只是一个念头不断在脑海里面盘旋，不知道哪里暴露了，可是怎么解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事情？难不成老老实实的告诉他，自己是穿越来的。同时，一个劲儿的回想，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

不过，接下来的话让杜历的心放回了肚子里的同时，也让他对自己的过敏有些小郁闷。也是，杜历一直就处在两家的视野当中，根本没有失踪过，所有人只会对他的变化赶到诧异，而不会想到其他的，自己应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以后，也不能这样疑神疑鬼的，自己就是杜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看来，让你自己外出闯荡对你还是有好处的。

原来，你太老实了，老实人总会吃亏的。现在好了，总算是有些改变了。如果，你没有上山就好了，你现在已经成为大当家了，就算外公让你回来你多半也不愿意了。不过，听外公一句话，能够不暴露身份还是不暴露的好。土匪的名声，你也知道，好不到哪里去。”

“好了外公，管他名声好不好，自己喜欢就好了。再说了，人活一辈子，不就图个开心么？现在我觉得在山上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也罢，随你了。这块玉佩我要了，另外一块还你，那块是送给杜天来的吧？抽空看能不能回去看看他吧。你知道吗？这近一年来，他来我这里来了几次。整整七次，几乎是一个月一次，七次啊，从你娘出事之后，这么多年加起来也没有七次这么多。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知道他还是关心你，想知道你的消息。每一次看到我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都会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微笑。不过，还是一个倔驴子没变，我想把你的事情告诉他，他却根本不怎么搭理，说是别污了他的耳朵，真是气死我了。”

原本说得好好的，到最后却越说越气了，杜历也唯有好一通安慰。原本杜历还不知道朱管家是怎么安顿郑海他们的，还有些担心他们惹事。可是，后来陪着老爷子聊天，再加上老爷子对他在山上的举动进行了详细的指点，这里应该怎么做更好，那里应该如何如何，时间也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就连中途朱管家进屋点灯都没有发觉。

“老爷，小历，吃饭了。”

朱管家的话打断的老少两人的谈性，杜历这才发觉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说法还真不错。和老爷子这么一聊，杜历对自己今后的某些打算也得适当的做些调整了。而老爷子，今天心情非常好，整个人看起来也比以前硬朗多了。

“小历，你以后隔三差五的就回来一趟吧，这边院子我让他空着，而且从这侧门出去的那一条路我也让人给封了，你的行踪应该就不会暴露了。你看，今天就陪老爷这么一会儿，老爷就高兴坏了，精神也好了许多。”

“好，我没事就回来转转吧。不过，也没有太多时间了，等我把山上的人整顿好了之后，就会外出砸窑了。到时候，几个月都不一定能够回来一次。这些，吃晚饭，等外公休息之后，我再和您聊吧。”

吃饭的时候，杜历才见到郑海他们，原本还怕他们受不了拘束。不过，不知道朱管家怎么和他们说的，一个个的兴致还不错。

看到老爷子进来之后，一个个全都恭恭敬敬的站起来，叫了一声老爷。对他们，老爷子并没有摆架子，反而是相当和气，一副把杜历嘱托给了他们的样子。这让杜历很是无语，貌似自己比他们更厉害好吧。

看到杜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老爷子转过头了又训斥了几句。无非就是一个好汉三个帮，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之类的。杜历也不好反驳，赶紧把老爷子推到主位上，直喊饿了之后，才逃过一劫。

如果，不是自己面前的碗随时都堆着满满的肥肉的话，这一餐饭杜历还是比较满意的。如果放在前世，杜历肯定一口都吃不下去。现在，虽然山上也经常打到一些野物，但是油水依然不足，郑海他们全都吃得挺香。而杜历自己，虽然感觉非常油腻，依然全给填到肚子里去了。

“外公，您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瞌睡也来了，要不，我送您去睡觉吧，您是会正屋呢？还是就在这里？”

吃完饭，老爷子依然拉着杜历，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看到老爷子时常说着说着就停顿了下来，头一点一点的，显然是在打瞌睡。可是，睡不了两分钟，醒过来又接着聊。看样子，依然没有停息的样子，杜历赶紧打断到。老爷子以前可是八点多一点就睡觉了，现在却已经是十点多了，熬夜对老爷子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可有些吃不消了。

“你瞌睡来啦？那今晚就不说了，休息吧。”

说完，披上大衣就准备往外走了，看样子还得回正房去，至少杜历就没有见过老爷子在其他房间睡过觉。当杜历准备搀扶的时候，被老爷子阻止了。

“你就别跟着出来了，有老朱就行了。出了这个偏院，也就有其他人了，让人发现了不好，关键是你不是从正门进来的。真搞不懂你们父子两个，外出求学过年就不会回家么？真是的。”

然而，走到门口，老爷子开门的一瞬间，却停住了，说了一句话，让杜历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对了，有一件事我差点忘记了。你父亲和金巧儿的事情办了，两人住到一起了。你父亲还算是有点良心，只是纳妾不是续弦。前些日子，还传信来说，金巧儿有身孕了，你很快就会有一个弟弟或是妹妹了。”



第五十四章 吃惊的消息


class="width">老爷子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话，让杜历有些发蒙。(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倒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这消息太突然了。况且，杜历并没有想过得到老头子的家产啥的，也不在乎多一个弟弟亦或是妹妹。原本由着穿越的身份，只要能够很好的生活下去，在潜意识里显然是能够离老头子包括老爷子越远越好。如此一来，也就不会在乎多了一个弟弟妹妹，自己就不受宠了。

可是，当杜历上山之后，决定了以后要做的事情，却非常需要老头子的帮衬。老头子以后肯定就是一个大汉奸，这是不用说的。只不过，杜历能够确定的是，除非出现什么大的变故，当鬼子踏上华夏的土地之后，老头子这类汉奸肯定就不会如鬼子刚开始侵华的时候，那样铁杆了。

而杜历想要不迫害自己的同胞，也用不着对小鬼子太过谄媚就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就非常需要老头子的支持。而要做到这一点，自己是一个独苗的话，几乎不会存在太多的变数。

可是当金巧儿怀孕了就不一样了，如果是一个弟弟，而这个弟弟又十分聪明可爱，而且在这十几年里表现又非常好。到时候，老头子会不会因为杜历的某些做法有可能危害到整个杜家，或者说是危害到这个弟弟，而选择‘大义灭亲’，直接向鬼子告密也都说不定。

毕竟，一个是自己的小心肝，一个却是从小就亲外公不亲自己，长大之后又不听说教，有辱门风上山做土匪，这非要做出一个抉择，只能二选一的话，谁轻谁重也就不难决断了。

老爷子的这个消息，让杜历非常纠结，不但忘记了先前和朱管家说的，和他商量一下购买军火的事情，而且整个晚上都在炕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踏实。因为这个突发状况，实在是让他难以抉择，先前选定的那一条道路似乎是充满了变数。而如果变数太多的话，这条道路的成本似乎比参加革命，加人GCD还要高了。到最后，杜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第二天杜历起床的时候，不但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而且还比以前的习惯晚了一个多小时。

所以，当杜历顶着黑眼圈走出去的时候，郑海他们一脸诧异的看着他。要知道，昨晚他们可是吃得好睡得香来着。毕竟，这里的环境比山上可好了不少。当然了，诧异归诧异，看着杜历明显不是很好的脸色，还是没有人敢在这个关口上惹事，一个个乖乖的进行着队列的操练。这是郑海要求的，因为杜历把制定其他人的训练计划交给了他，那么在放假的时候就拿这些人练手了。

“朱爷爷，外公呢？”

“老爷去鹤镇拜年去了，怎么，昨晚没有睡好？”

“没什么，想了点事情，暂时没有什么结果。朱爷爷，我饿了，有吃的没。”

“有，专门给你留着的，在偏房，你去吃吧，应该还热乎着呢。”

三两口把馒头塞进了肚子里，喝了两口豆浆之后，杜历出来一把就拉着朱管家进入了自己的屋子。

“朱爷爷，海子他们带来的东西您收好了吧？”

“小历啊，那些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呵呵，历任大当家的积攒的，被我捡了个漏。”

“哦，我说这些个当家的怎么这么老实呢，原来暗地里还有这么一手啊。呵呵，不过都便宜你了。难怪你以前一副我有钱的样子，还看不起国产货呢。”

“呵呵，以前不是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么，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东西。现在，您看就这些货，能够买到多少弹药？”

“一定要买花旗国的？”

“嗯，最好还能把那人接到哈尔滨来，我会去哈尔滨见他，我们谈谈。”

老实说，后世太多的德迷，对德国这个掀起两次世界大战却又都失败的国度非常的感兴趣，他们的武器也被一些德粉称赞为世界第一。在这种浪潮的影响下，再加上德国确实有许多经典武器，按理说应该购买德制武器才对，再加上华夏流通得最多的，仿制最多的也是德制武器，从补给方便这一块考虑，也应该购买德制武器。可是，杜历有一件最想做的事情，必须找到一个完美的借口，而现在和美国人接触，则是预先落实这种接触而已。

“这么点黄金买不了多少，而且我曾经说过，仅仅是这么点购买量，他也不会大老远的跑到哈尔滨来，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和他见面呢？有什么事情，让我们说不是一样吗？要不然，你自己去北京和他谈。”

“怎么，找到倒卖军火的花旗国人了？”

“原本，我们想找洋买办的，不过那些买办要么都是做正经生意的，而干这一行的，一听我们只是购买来给护院使用的，也根本不理我们。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个叫安德鲁的花旗国退役军官，他经常往返于京津两地，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推销花旗国剩下的烂在仓库里面的各类武器。不过，现在华夏基本是德制武器的天下，基本没人愿意购买他们的武器，所以即便是我们购买量不大，他依然产生了兴趣。毕竟，只要交易成功，他得到的抽头就足够他花费大半辈子了。”

杜历发现，即便是自己在心底里已经告诫过，不要小看这个时代的人，自己虽然有着一点熟知历史的优势，可是说到底只是一个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没有经历过磨难。如果，不是自己身份的原因，如果不是附身的这小子本身实力够强，自己在山上的作为都已经死了好多次了。

不过，他依然没有想到，朱管家，这个对自己真心实意，这个窝在东北北方，这个绺子里面的一个插千的居然也能够看出这些。在杜历的印象里，现阶段的华人，不是全都蒙昧无比么？怎么随便提溜一个出来，都能够有着清醒的认识？难道是因为这个时空的不同造成的？还是，原本自己得到的信息就是错误的？

“派去的人是谁？可以完全托付么？”

“可以，名叫朱长顺，是我的一个远房侄子。而且，也是老爷和我共同选定的我的接班人。当然了，如果你觉得他不可信，我可以亲自去。”

“亲自去就不必了，您年纪也大了，还舟马劳顿的，也太辛苦了。而且，既然是您和外公选定的人，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这摊子事情，就交给他负责吧。不过，您这边就得再挑一个人，时常帮衬着您一点吧。”

“这道不难，后备人选也不止他一个，只不过暂时他是最优秀的那一个罢了。至于老头子我，您就不用担心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小历你似乎并不是单纯的想要购买武器那么简单，有些事情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你还得透露一些才是。”

没等杜历说什么，郑海却有事找上了杜历，杜历也唯有对朱管家抱歉的笑了笑，才掀起了门帘走了出去。



第五十五章 交底


class="width">“海子，啥事儿啊？”

“历少，兄弟们想出去看看。(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

“去哪里？鹤镇？管不住自己的东西了？去吧去吧，告诉他们谁敢给我惹事儿，我扒了他的皮。”

“朱爷爷，您有没有合适的人，派两个跟着他们一下，我怕出事。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有他们跟着也好处理不是，您也知道，在鹤镇我不怎么方便出面，认识我的人太多了。”

“呵呵，没事的，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出来的雏儿，这些方面比你可以强多了，你就用不着瞎担心了，好好，我安排两个人跟着。不过，先别管我们还是接着说正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然了，皱着眉头思考怎么应付朱管家的问题的杜历，并没有发现朱管家问出这个问题后古怪的脸色。

“呵呵，既然朱爷爷您对这些老外比较熟悉，那么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确实，德国造比花旗国的东西要好得多，而且在华夏普遍用德国造或是仿德国造的大前提下，易于补给。可是，好得多的同时，也注定了它那高昂的价格。我们花同样的钱，能够购买花旗国的春田步枪肯定要比德国的毛瑟多，而我们现在并不需要太精贵的装备，毕竟我们的对手不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更何况，春田就比大多数正规军的装备先进多了，您说是不是这么一个理儿？”

“有点道理，不过，小历啊，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显然朱管家的注意力并没有全部放在杜历的解说上，而是被杜历所展现出来的东西给镇住了，直接问出了他心里的疑惑。<<>>面对朱管家突然‘不务正业’，有转移谈话重点嫌疑的问话，杜历也唯有乖乖回答。

“父亲书房里面有书，再加上过年回去的时候，父亲经常接待客人，我有时候就在边上听，两者结合自己摸索出来的。有时候，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我总会得出和他们不一样的结论。那时候，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是对的，不过事情的发展却证明，我是正确的，他们才是错误的。当然了，刚开始我估计正确的次数并不多，后来随着看的书多了，听得多了，准确率也逐步高了起来。”

为了一劳永逸，杜历干脆厚着脸皮把自己塑造成为了一个天才。朱管家的见识虽然不错，可是他和老头子不是一个阶层，或者说是同一个圈子的人物，虽然老爷子说自从自己上山之后，老头子来许家庄的次数比以往多了许多。

可是，杜历不认为老头子会和朱管家去探讨自己是否天才的问题，即便是老爷子也不会。毕竟双方都算是各自领域内的顶尖存在，或者说是自认为是顶尖存在，再加上双方各自所代表的身份还互相鄙视，就更不可能会心平气和的讨论某些事情。

杜历确信，如果老爷子今天走上门去，告诉老头子，你儿子是一个天才，如果放在前朝，那就是状元。不出意外，老头子肯定会当做没有听过这话一样。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跟着你父亲学文？即便现在已经不可能高中魁首，可是成为一个有学问的人也好比跟着我们这群武夫舞刀弄棒的武夫啊。”

虽然，他们也看不起那些文人，觉得他们是穷酸。可是，在他们的心底深处，依然觉得文人比武士来得高贵。毕竟这几千年华夏人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文人代表着高雅，武士则代表着粗鲁，两者相比孰高孰低似乎没有任何可比性。

“学问？我父亲学问还算可以吧？满腹经纶说的就是他们这类人吧。可是，他可曾实现过他的抱负？没有。现在华夏当权的可有文人？没有，全是一些武夫。再说了，我只需要每年过年的时候回家看看书，再加上平日里的一些积累就足够立世了，生在乱世哪里需要那么大的学问，在高的学问也不如手里的枪杆子。如果，我早出生十年，整个东北是不是姓张还两说呢。”

说到最后，杜历的话语里面充斥着浓浓的不甘。确实，如果穿越的时候早那么十年，再加上这个身份所能够掌握的力量，杜历觉得自己完全有把握搏一搏，自己开创历史，而不用像现在这般拼命的煽动着自己的小翅膀翼图改变历史。

当然了，落在朱管家的耳朵了，那就是生不逢时的感慨。东北已经落入了张大帅的手里，除了洋人之外，他的话和圣旨也差不多了，杜历也就没有了发展空间，也就不得不走偏门了。这个时候，朱管家似乎自己已经找到了杜历硬是要上山的理由。

“呵呵，你这小子，有这些想法说出来不就行了么。你外公，包括你朱爷爷我，谁不会支持你？还装得傻傻的来蒙骗我们，哼。”

“我可没有装，学武上面我的天份确实不咋地，有些事情本来就不是很懂啊。”

这倒不是杜历自谦，根据杜历以前的记忆，他的天份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现在能够达到如此地步还是由于老爷子偏爱，从小基础打得好，再加上修炼的时候，也非常刻苦的缘故。而朱管家听到杜历这样说，也是一副确实如此的样子。没办法，朱管家可见过不少天份卓越的习武者，那确实不是杜历能够比拟的。

“自谦不自谦的我们就用不着说了，我们还是接着先前的话题谈吧。”

看到朱管家主动的转移话题，杜历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忽悠过去了。以后，应该再也不用考虑老爷子会不会怀疑自己了。而老头子那里，等自己和他有着紧密联系的时候，应该已经是十多年以后了，而在土匪窝里混迹了十多年，没有一点儿改变，谁也不信不是。这算不算是消除了所有的隐患？以后，基本上就可以踏踏实实的，用不着疑神疑鬼的了？说到底，还是自己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上有些惶恐，自己吓自己罢了。今天，也算是解开了自己的一个心结了。



第五十六章 目标


class="width">“我是这么想的，许大棒子的功能得发生转变了，从打家劫舍变成整个东北三省最大的地下军火商，您觉得怎么样？”

既然说开了，杜历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的计划需要人的支持，而现在这个阶段朱管家显然是最好的人选。(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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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火商？这个仅仅是我们庄子的人做就可以了啊，根本不需要把山上的人拉进来吧。你既然选择了上山，肯定有你的道理吧，而不是仅仅为了让山上的那些人变得更像一个人吧。”

“确实，仅仅是买卖军火，庄子里的人就足够了，可是你们得需要保镖吧，而许大棒子显然是不二人选。我就是要让想知道的人知道，从我杜某人上台之后，许大棒子从一股打家劫舍的绺子已经变成了军火商，或者说军火商的保护伞而已。当然了，从事军火买卖的人，绝不会是我看上的人就是了。”

“明白了，你是为了给你自己打掩护？你自己并不想干土匪干的那些勾当。”

“是的，我需要人给我打掩护，以证明在这段日子里，除了醉心与军火买卖外，我并没有干其他的事情。只不过，我干的依然是土匪干的勾当。只不过，以后的打劫目标就会换一个而已。”

“洋鬼子？好，有气魄，不愧是老爷的孙子。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是，我们从花旗国人手里购买武器，然后转手卖给其他绺子？这样好吗？岂不是壮大了其他绺子的力量。万一，他们贪心不足，来找我们的麻烦怎么办？我知道，在冷兵器时代，我们许大棒子虽然人不多，可是依然能够称雄东三省。

可是，自从弹药开始流入进来之后，虽然我们也跟着购买了，但是先前的优势也就再也没有了。如果，我们真把军火生意做起来的话，肯定会惹来其他人的注意的，如果他们的红眼病一犯，事情就麻烦了。

再说了，你自己都不愿意抢自己人了，还给其他土匪卖武器，等他们的装备上来了，即便是那些大户，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得住啊。”

“呵呵，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刚开始也就这么点黄金，买来的军火也就只够我们自己用，就算我们想做军火生意，花旗国人也不会答应啊。这就需要一个缓冲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会练出一支纵横东北的绺子来的，您就放心吧。

至于那些大户您就不用担心了，我又没有说我们的武器只卖给土匪，等土匪的装备上去了，他们吃了亏之后，自然会来买我们的武器。再说了，除了几股凶残成性的绺子，其他的绺子大都是求财不求命，如果他们硬抱着自己的黄金要送死，谁也没办法不是。

而这，也是我让许大棒子出头的缘故。毕竟，全部交给许家庄来做的话，在大户里面的口碑可就全被毁了。毕竟，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土匪的新武器是我们卖出去的。”

“那好吧，反正我们已经老了，以后这些总得全盘交给你。现在，就任你折腾吧。”

杜历知道朱管家还有几句话没有说出来，现在折腾坏了，还有他们这些老家伙擦屁股不是，这让杜历很是无语。

“朱爷爷，购买花旗国的春田步枪得尽快落实，既然你们没有找正规的买办，而是一个退役军官，那么我们应该能够打动他。除了步枪外，您再问问他，能不能给我们搞一支到汤姆森冲锋枪的样枪来。如果，性能能够让我满意的话，我想我会下单购买的。”

“汤姆森冲锋枪？小历，什么是冲锋枪？你可别乱说，省得在蛮夷面前闹了笑话。”

听到朱管家疑惑的语言，杜历才恍然想起，冲锋枪也才刚刚出现几年而已。这个时候的华夏，知道这个玩意儿的可不多。

“冲锋枪，射程比步枪短得多，和手枪差不多或者说比手枪远一点。但是，射速较快，比较适合我们这个行当。反正，如果您找的那个花旗国人真的是退役军人，而且准备做军火买卖的话，肯定知道什么是汤姆森冲锋枪的。”

“那好吧，马上我就去给长顺发电报。”

“朱爷爷，不急这一时，这大过年的，就让他休息休息吧，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事情，您给长顺发电报的时候，要注明一点，还是希望能够请安德鲁来东北走一趟。如果，能够和他结成非常亲密的私人友谊那就更不错了。”

“你小子的要求太多了，而长顺毕竟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外出办事，经验上面还是有所欠缺，还是早点发报给他，让他早点做些准备，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出错。再说了，安德鲁既然连我们的话儿都接，显然他在华夏也算是一事无成了，如果不给他一个准信，说不定他就打道回府或者去其他地方寻求机会了。”

“您等等。。。。。。”

喊住了朱管家，杜历才发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或者或是自己有些贪心不足了。冲锋枪就已经够让朱管家吃惊的了，如果再把迫击炮啥的说出来，岂不是让朱管家脑袋发晕。再说了，杜历还真不知道迫击炮是什么年代出现了，现在有没有迫击炮。再说了，以自己现在的财力，也就只够买几只冲锋枪和步枪了，其他的，等自己抢到足够的钱之后再说吧。而那时候，和美国人的关系应该更进一步了，也方便自己和他们交流了。

“算了，你是去发电报，费钱不说，也说不清楚。反正有些事情不急，到时候把那个花旗国人请过来，我和他亲自谈。放心，等我们的军火生意做上路之后，他会来的。”

看着匆忙走出的朱管家，杜历长出了一口气，时间不多了，杜历不得不加快自己的步伐。还好，朱管家基本上都是只听吩咐了，没有追问杜历太多。不然的话，太多的事情杜历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第五十七章 探望老头子


class="width">朱管家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杜历依然留在屋里没有外出。www.65txt.com<<>>如果，有人这个时候进来，一定发现杜历的目光根本就没有焦点。

刚才有朱管家在一边唠嗑，而且杜历脑海里一直想着如何和美国人搭上线，根本没有时间去想朱管家说的那件事，或者说杜历是下意识的不愿意去想。现在，朱管家走了，郑海他们也全都外出了，整座偏院也就杜历一个人了，而且这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娱乐的时代，那被他深埋进脑海的念头也就纷纷涌入他的脑海里了。

朱管家的担忧，以前杜历根本就没有想起过。确实，如果让大量的先进武器涌入东北的绺子的话，首先遭殃的肯定就是东北人民了。因为，并不是所有土匪都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遵守那些古老相传的盟约，更不是所有人在突然强大之后，不会疯狂，以至于失去理智。而失控的后果也就不用赘言了。

可是，杜历为将来所做的准备又不得不进行下去，以杜历自己一个人微薄的力量，即便是他这十几年疯狂的抢劫小鬼子，也不可能抢到多少，和整个东北民间的购买力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而几乎贯穿整个东北抗战史的抗联，其绝大部分成员都来自活跃于白山黑水的众多土匪。如果，能够真的把军火生意做到全东北的土匪那里，岂不是代表着以后抗战的时候基本上没有武器弹药补给困难的困扰了？

而有了这么一个大前提，这暂时的痛是不是就处在可以承受范围内呢？再说了，东北的土匪横行了这么多年，土匪于民众以及大户相互之间已经有了一整套生存法则。

除了刚开始土匪能够打一个措手不及之外，接下来肯定也就有了相应的对策，自己算不算是杞人忧天？

即便有那么一批人，因为自己贩卖的军火而魂归地狱，可是那又如何？和日后自己要走的路相比，这点儿心理障碍岂不是小儿科？再说了，等日后鬼子入侵了，华人的财产除了少部分人，基本上都被洗劫一空，与其到时候便宜鬼子，还不如现在就被土匪抢了，再让其大部分流入自己的腰包里面，至少自己会让这些钱用在抗日上。

这么一想，杜历也就没有太多的内疚感了，他开始想象，如果这十多年，自己能够成功的把军火贩卖到白山黑水的每一寸土地上，当小鬼子入侵之后，发现随时随地都会有冷枪伺候的时候，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想开了的杜历，这才觉得一个人呆在屋里，有没有什么消遣还真是让人不能忍受的事情。在屋里转悠了几分钟，觉得有些烦躁，跑到院里打了一套拳，依然不能静下心来。杜历知道，短时间内自己是别想摆脱这个困扰了。

搁在后世，没事情做的时候，即便是一个人独处，也有太多的方式可以消遣了，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所以，当杜历一人独处并且没事情做或是思考的时候，就犹如困在笼中的野兽那样，片刻不得安稳。

半个小时过去了，杜历依然烦躁无比，当杜历在偶然间碰到怀里的玉佩的时候，想到了家中的父亲，一股想要现在就去找他的冲动瞬间升腾起来。虽然，理智告诉他，现在去有些不妥。不但鹤镇上人来人往，认识他的人太多，就连杜府也不比得许家庄，轻易不能空一个偏院出来安置他，即便是能，杜历也不能肯定老头子会为他大费工夫。

不过，像一头困兽一样转悠了一阵之后，杜历还是稍微乔装打扮一下出了门。其实，根本就毋需太多打扮，现在正是东北正冷的时节，穿得像一个粽子似的，脸上也全都捆成了木乃伊，仅仅留了一只眼睛在外面，杜历只要做到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走路习惯等等，就没有几个人能够认出他来。

许家庄离鹤镇不远，也就几里路。原本依照杜历的意思，走路过去就行了。不过，才走出偏院几步，就发现远远的那条正道上面穿行的马车、雪橇不少，骑马的也有，但是就是没有一个步行的。如果，他就这样在鹤镇晃荡着，不出意外肯定非常惹眼，没准儿就有那么一两个眼尖的认出他来。

要知道，以前的杜历那可是一个侠义过剩的人，谁谁若是欺负人的时候被杜历瞧见了，那肯定会被逮着胖揍一顿。所以，在鹤镇上，杜历那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名人，太过扎眼，被认出来的几率也就大大增加了。

至于马匹到时候放在哪里，这就不在杜历的考虑范围之内了。老实说，现在的杜历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够进入杜府，在他想来这仅仅是外出遛马散心而已。更何况，就算是随手把马匹拴在鹤镇外面，也没有人敢牵走，因为昨晚朱管家就已经给所有的马匹打上了许家庄特有的印记，而在鹤镇方圆百里内，敢动许家庄东西的还真没有几个。当然了，敢动的也不会下作到偷人马匹不是。

行走在大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走亲戚串门的人们，听着他们的吆喝，刚刚还烦躁无比，一直觉得有种紧迫感的杜历逐渐平息了下来。虽然，很多时候杜历并不喜欢热闹的场所，反而是喜欢一个人独处。

可是，在山上呆了近一年，杜历才发现，原来形形色色的行人走过自己的跟前是那么的和谐，衬托上这皑皑的白雪，远处缭绕的炊烟，以及远远传来的家畜叫声，这一副优美的田园风光，在这个冬天显得是那么的平静。可惜的是，这份平静终究将会打破，而且一直不会恢复了。

即便是建国之后，这里也就即将迎接那轰轰烈烈的生产兵团，紧接这就是史无前例的**，再然后经过改革开放，这里就再也留不下一丝现在的印记了，钢筋水泥将吞噬现在的一切，而人们也唯有在农家乐才能够寻觅到一丝虚假的田园风光。



第五十八章 亲情


class="width">放松心情的杜历，很快就骑马进入了曾经无比熟悉的小镇。www.65txt.com~~~~杜府在鹤镇的正北方，占地约有十几亩。当杜历来到杜府门前的时候，看着那熟悉的一切，原本以为自己的心绪不会有任何波动，毕竟自己有着来自前世的灵魂。

可是，杜历错了，看着那熟悉的一切，他浑身的血液流速却逐渐加快，心情也不由自主的激动了起来。生怕露出什么马脚，杜历赶紧拨马离开了杜府。基本围绕着镇子转了一圈之后，也没有发现在影视里经常看见的，那种地方的标志性建筑。

当然了，杜历并没有在那种地方解决这一世的生理问题的打算，他仅仅是想找到郑海他们而已，喝花酒，和花酒，怎么也得有一个喝酒的过程吧。再说了，自己进去什么也不做，仅仅是喝酒应该没问题。好吧，说白了就是看过了太多影视作品，对那种地方有着浓浓的好奇而已，杜历实在是想去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

“小历，你怎么来了？”

正在杜历瞎晃荡的时候，朱管家的叫声惊醒了他。

“朱爷爷，您是怎么认出来的？我自觉得我的伪装不错啊。”

“呵呵，你可别忘记了，你骑的这匹马那可是经过我准备的，上面有什么记号难道我还不知道？”

听到朱管家的解释，杜历才放下心来。如果，朱管家能够一眼就认出他来，那么杜府能够认出他的人也就大有人在。还好，朱管家根本就是通过他留在马匹上面的记号认出的。

“你这是想回家吧，你去你们家后门等着，我去叫杜天来给你开门去。”

“算了吧，我上山的事情把老爷子气得够呛，肯定不会让我进屋了。”

“呵呵，你真傻，父子之间，哪里来的那么多仇怨？气归气，还不是为你担心，你就去后门等着吧。不过，你们家没有偏门，也许不方便让你进屋，还是我们那里好，随便哪里就划拉出一个院子留给你们了。”

说完，就自顾自的掉转马头直奔杜府而去。看着那飞驰而去的背影，杜历也唯有策马而去了。杜府后门，杜历静静的站立在马下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可是那扇门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传来。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略带失望的转身准备走了。

然而院墙的另一边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却让杜历停住了脚步，原本杜历还准备找一个拐角之处躲避一下，如果是其他人就得离开一会儿再说。但是，想到其他人的脚步应该没有这么急促才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

随着嘎吱的开门声，一个略带冰冷的脸庞出现在杜历的面前，正是杜历的父亲。虽然心里不是很情愿，杜历依然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权当是给前世的父亲拜年了，口里也说着一些拜年的吉利话儿。

“哼，还知道回来啊？你回来干什么？难道是想让其他人看看，让他们知道我杜天来有了一个土匪儿子？我杜天来可不敢承受你这大礼。。。。。。”

杜历有些无奈，老头子明显的面冷心热，还非得装出一副震怒的样子，似乎华夏这几千年下来，基本上所有的父亲都是这么一个模子吧。原本杜历还准备说点什么，不然让老头子就这么说下去，没有十几分钟绝不会完事，这也许就是老头子故意如此的吧。不过，随后传来的一个轻柔的脚步声，让杜历打消了这个想法。这个时候，还能够来这里，合府上下也就那么一个人了。

“小历，你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起来？老爷您也真是的，小历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想得不得了，每天都要念叨几次。现在回来了，还摆上架子了。您要摆架子，干脆就不出来啊，跑到这个地方，谁看不出来是咋的？”

果然如杜历猜测的那样，解围的人来了，杜历也就趁势站了起来。不过，现在她的身份不一样了，杜历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金姨’。当然了，杜历并没有注意到，在他叫出金姨的那一霎那，老爷子满意的眼神，以及金巧儿那激动不已的神色。

“这大冷天的，你怎么出来了？万一路上滑倒了怎么办？”

金巧儿一出来，老头子立马就来了一个大换脸，一把扶住了她。看着老头子如此紧张的样子，昨天晚上老爷子的话又在杜历的二批想了起来。

“就是，金姨您现在应该在屋里休息，如果万一有一个闪失，父亲肯定真会把我赶出家门了。”

“哼，知道就好。”

“好了，我们还是进去说吧，这外面还是有些冷的。”

听到金巧儿这话，杜历愣了一下，难怪自己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呢，原来也清场了啊。虽然，靠近后门的这个院子这个时节也没几个人，但是也足以说明问题了。看来，自己以前考虑事情的时候，还是相当的混蛋啊。

由着自己前世灵魂的缘故，也就不知不觉的把这些人当做了陌生人或者说是好朋友来考虑。可是，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就是他们的亲人啊，血脉相连的亲人。不管是什么原因，当杜历来到这个世上，并且俯身在这具身体上的时候就决定了这一切。

面对老头子的时候，杜历还真有些放不开，两人干巴巴的聊着，好在边上还有一个金巧儿随时调和，气氛才不至于过于尴尬。

“你也长大了，我也不清楚你的想法，但是你既然坚持要这么做，我也不能改变什么。不过，你得给我记住了，男人这一生，可以肆意妄为，可以混蛋，但是绝对不能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偏西了，杜历的午饭是在自己家吃的，没有下人的服侍，所有的饭菜都是金巧儿亲自送上来的，父子两人也算是把年三十的团圆饭给补上了。当杜历暗示时间不早了，自己得回许家庄的时候，老头子并没有不舍的情绪流露，反而是郑重其事的告诫起杜历来。对此，杜历唯有全都应下才离开了杜府。感受着身后的目光，昨晚的所有担忧全都化为乌有。



第五十九章 回山


class="width">“那混蛋开心坏了吧？”

当杜历回到许家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www.65txt.com~~~~而回到那座偏院的时候，老爷子似乎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了。

“外公，您庄里就没有事情处理么？反正永远都是那么一副冷脸，除了我手上那次，就没有见他变过脸色，我怎么知道高兴不高兴？不过还是外公您对我好。如果，您不告诉我金姨的事情，今天也就有些尴尬了。”

确实，当杜历把那块玉佩送给杜天来的时候，他的那张冰块脸差一点就融化了。不过，微眯的双眼依然透露了他的兴奋。而当杜历把是鹤镇随手给金巧儿购买的礼物送上时，不但金巧儿欣喜无比，就连老头子那万年不变的冰块儿脸也松开了。

虽然这仅仅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东西，虽然这仅仅是在鹤镇购买的，和送给老头子的那块玉佩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当然了，在杜历吭哧吭哧的解释了一下原由之后，那一点小不快也就消散了。反倒是两个老的有些尴尬，毕竟杜历前脚刚走，他们两人后脚就结婚生子了。

在许家庄呆了两天，杜历就告别了老爷子回山了。因为这几天，海子他们纯粹就是玩疯了，一个个的整日里都见不到人影。好在，他们还记得杜历给他们的假期只到了初三，所以初二的晚上杜历才又见到了海子他们。

只不过，见到海子他们，杜历差点鼻子都气歪了。区区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的功夫，一个个面容憔悴，全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如果，放他们十天半个月的假期，岂不是全都得死在娘们儿的肚皮上？暴跳如雷的杜历，把他们全都集中到偏院的小院子里。

“全体都有，俯卧撑两组，十分钟内完成，玩不成的接下来一个周的训练量加倍。”

虽然全都苦着一张脸，但是一个个还是老老实实的做起俯卧撑来。当然了，平日里轻松无比的俯卧撑，今天做起来也就有些吃力了。当然了，吃力归吃力，斗嘴的功夫却一个都没有闲下来。

“乌黑子，都怪你，早就说要走了，你偏偏还要留我们再玩一会儿，这下玩得好了。下个周训练量加倍，看谁受得了。”

“海子，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自己不愿意，谁能够强留下来不成？再说了，我记得就你最牛了，一直就没有出过屋，后来那妞更是下不了床了都。你还好意思怪我，是你自己舍不得走吧。”

随着两人的嘀咕，其他人也逐渐加入进来。十分钟两百个俯卧撑，巅峰状态下的他们能够比较轻松的拿下来，现在已经运动了一天一夜了，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也不成啊。所以，一个个的心态摆得相当的正，就等着领罚了。

当然了，认罚的同时，也没有谁落下做俯卧撑的速度。这个时候，就是为了男人的面子问题了，谁能够坚持到最后，那就是当之无愧的NO.1。

他们之间的嘀咕，虽然声音放得很小，可是杜历全都听在耳朵里。这让杜历有些郁闷，想发气却觉得没什么道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玩乐这两个字，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土匪生活之后，原本就是深刻在他们脑子里了。就连郑海这个杜历高看一眼，可以说是寄托重大期望的‘文化人’也是如此。在山上摸爬滚打几年，有些东西已经深刻进他们的骨子里了。

郑海他们认罚，并不是觉得去青楼有什么错，而是因为不知节制的缘故。当然了，这也是杜历最生气的地方。也许，其中还夹杂着自己没有前去，有些恼怒的缘故在其中也说不定。

“小历，你其实有些小题大做了，男人嘛，有几个不好那一口？他们在山上呆着，有没有好地方泻火，听说你还成天操练他们，比在我这里练拳的还苦，有不允许他们下山，这让他们如何受得了？这一有空，当然得好好乐和一下了。还有你也是，年纪也不小了，在山上也找不到什么好女人，要不我把春梅送你那里去？给你暖暖被窝，洗洗衣服啥的，别把你憋坏咯。反正那妮子从小到大就粘你，对你也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十分钟下来，没有一个人做到200个，最多的也就一百八十个，最少的仅有一把四十个。对此，杜历想当然非常不满意了。说不得，让他们放松几分钟之后，站立两个小时的军姿再说了。而这个时候，老爷子就把杜历拉到了一边，悄声说道。

春梅是老爷子在杜历十一岁的时候买下的一个丫鬟，对杜历那叫一个好，她的那点儿小心思谁都看出来了。不过，那个时候的杜历就是一根木头，根本没有往其他方面想。现在，杜历倒是不木头了，可惜杜历毕竟是来自后世，还是希望找到一个合自己胃口，情投意合的伴侣，对春梅也就更多的像是一个姐姐。

“外公，您添什么乱啊，什么憋不住啊，春梅姐姐对我好我知道，可是从小到大我都是把他当姐姐的好不？”

“这有什么，先和她过着，反正你还年轻嘛，以后找到合适的，再娶一个就是了。”

老爷子一生就外婆一个女人，这会儿说起杜历的婚姻大事倒是干脆，现在就先养一个小的，以后遇到合适的再娶一个大的。

“外公，现在已经是民国了，大家都倡导一夫一妻，您还让我找两个，还真是。。。。。。”

虽然嘴里反对着，但是心里却怦然心动，现在也仅仅是提倡而已，三妻四妾的也有不少，自己似乎，貌似也可以吧。不过，想到自己的未来还不知道如何呢，春梅是真心对自己的人，为了她好，也得远离她。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民国又如何？那些政府官员怎么没有见他们实行一夫一妻制？。。。。。。”

眼看老爷子又要唠叨开了，杜历赶紧溜之大吉。



第六十章 琐事


class="width">初三一早，杜历就带着郑海他们回山了，而其他人则要到青纱帐升起的时候才会回山，而这一段日子山上依然只有他们十八人。www.65txt.com只不过，过上两天还有几个厨子会上山。而且，还是举家进山的那种。

这些都是杜历托付朱管家去寻找的，生活在这么一个年代，别说是上山为土匪做饭，并不会让他们参与到那些肮脏事儿了，就是让他们真个儿当土匪，也没几个人愿意拒绝，良心？面子上不好看？在不能生活的前提下，全都不将成为阻碍。

原本，山上的那几个老厨子是最好的人选，毕竟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甚至他们原本就是土匪。只不过，炒得一手好菜或是在行动当中受了一些伤，不方便参与行动才成为了厨子。可是，听到杜历希望全家上山，方便过春节的时候，给依然留在山上的人做饭时，他们就不愿意了。

没办法，杜历只好选择新招几个人，专门为郑海他们做饭，反正以后他们训练的这些个人得每天两餐干饭，餐餐有肉才行。与其让那几个厨子准备两样饭菜，还不如重新招募几个新厨子。不过，这其中的平衡可得把握好了，别引起其他人的妒忌那可就不妙了。

但是，朱管家找到的所有厨子，在听到要带全家上山的时候，都有些犹豫。因为，他们自己觉得无所谓，可是他们并不想自己的孩子在山上呆一辈子。到最后，还是杜历说了，也就十来年的功夫，才有四个孩子还小的厨子应下了这个活计。当然了，他们还得拾掇拾掇，还有几日才能够上山。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在这里盖四间房屋，在这里盖一间厨房，这里盖一个餐厅。不知道什么是餐厅？就是你们吃饭的地方。里面得摆得下四张桌子，大小你们看着办。如果。在四天内把这些东西全都盖起来了的话，你们的处罚就免了。盖不起来，处罚延期执行。”

回到山上的当天下午，杜历就一个人出去转悠了一圈，山寨周围的地形，杜历基本算是烂熟于心，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最后对比一下那几个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选择出一个作为新的食堂所在地。

最后，杜历选择了山寨靠近原始森林那一方的一个小山坳内。因为，这里比较好防御，到时候就让郑海他们常驻这里。老实说，郑海他们的疯狂让杜历感到有些害怕。原本，杜历并没有选择这里，毕竟这里的地势并不是最好，因为在杜历看中的几个地方，这里离水源最远不说，还有些潮湿。

可是，那四个厨子可是举家上山，而杜历也见过他们，年纪都不算大，也就三十四五的样子。最关键的是，他们的妻子，也就三十来岁。虽然在看惯了后世包装出来的美女的杜历看来，她们都不漂亮。不过，还是有一种小家碧玉似的感觉。再加上一看就是良家女子，在某些时候也就成为了勾火的源头了。

原本，绺子里对**的处罚之严重让杜历觉得即便是山上有几个女人出现也没什么。不过，海子他们的表现让他打心眼儿你发憷。原本，土匪就是一个约束不多的行当。如果，让这四个女人和其他人离得近了，一天两天也许没什么问题，十天二十天也许还有人记得规矩。

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之后呢？肯定会出事。这才让杜历选择了这么一个地势不是很好的地方。第二天，就把晨训过后的郑海他们叫到了这个小山坳里，给他们划定了几个地方，这里修建什么，那里修建什么。

杜历说完就走了，来到这个世上，杜历发现绝大多数东北男人，都会一点泥瓦匠功夫。不是为了砌墙，而是修炕，家家户户的大炕，基本上每个男人都会修这玩意儿。而在大山里，只要会砌炕，其他事情都好说了，树木到处都是，三下五除二，一座漂亮的小木屋就能够捣鼓出来。

然后，再在外面糊上特别调制的，夹杂着一种草浆以及枯草在内的泥浆糊在木板上，也就能够做到密不透风了。最后，在屋里筑一个大炕，就算是完工了。山寨里的那些房屋，也全都是这么修筑起来的。

根本花不了太多的功夫，当然这是相对于老手来说的，换做杜历去干，保准累死了也不一定有成效。所以，在杜历宣布这样一件事情过后，让郑海他们一通好乐。因为，这代表着他们又有四天轻松日子过了。在看到杜历离开之后，欢呼声也就响了起来。杜历听在耳朵里，也没有在意，他还以为他们是为了能够免除处罚而欢呼呢。

四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这四天里，杜历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他的屋子，希望能够回忆起某些有用的东西来解决目前的财政危机，上山之前和朱管家算了一笔账才发现，他得到的那些黄金确实是一大笔财富了，可是照他这样花下去，根本等不到还没有成行的军火生意产生利润的那一天。

如果不是朱管家握有许大棒子的采购大权，手里还有一笔资金以及老爷子的资助，现在杜历就没有足够的金钱来保证郑海他们的正常训练了。有鉴于此，杜历也就没有发现郑海他们这四天过得算是比较逍遥的了，不然心里肯定又非常不平衡了。当朱管家再次赶着几架大车上山的时候，杜历才下山来迎接，只不过脸色不是很好看，因为他这四天算是做了一个无用功，根本没有任何收获。

有些东西，他倒是知道一点儿，可是从知道一点儿到出成品，那得多少功夫？更何况，他这一点儿根本就不是谦虚之意，而是确确实实的仅仅知道那么一点点儿。想要它们短期内产生利润，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长期的投资，杜历倒是有那份自信凭借自己熟知的历史大趋势获得难以想象的利润。可是，等到那时候，杜历已经不差钱了。毕竟，只要把手里这百十号人训练好了，别说军火生意了，仅凭遍布东三省的日本商社也足够给杜历提供源源不断的金钱了。



第六十一章 诡异


class="width">“小历，这四个厨子你准备怎么安置他们？”

没有寒暄，见到杜历之后朱管家就开口问道。(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原本，刚开始在准备这几个厨子的时候，朱管家就想提醒杜历要让他们和其他人分开居住来着，不过被老爷子制止了。显然，杜历的变化让老爷子觉得这个独立确实能够锻炼人，还是让杜历独立自主的好，仅仅是允许朱管家在必要的时候提醒一下就好。显然，在朱管家看来，这就是必要的时候了。

“怎么，朱爷爷，难道他们还有什么特殊要求不成？不过，您没有告诉我他们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啊。”

“他们确实没提什么要求，但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就这样让他们和其他人居住在一起有些不方便吗？短时间内还可以，长久下去总归会出事。毕竟，他们在绺子里可没有什么威信可言。”

“哦，您说的是这事啊，当然不能让他们住在一起了，就在北面一点，有一个小山坳，他们的住房就在那里。这几天，海子他们应该已经整理好了吧。不过，还得现在这边住上一段日子，毕竟刚刚修好，还有些潮湿。”

“北面的山坳里？呵呵，其他的事情就不是我管的范畴了，你既然能够想到这一点就好。东西全都在这里，看样子还是暂时安置在老地方吧？刘思，安排人手，把东西卸下来。吴凡，你们四人先去选一个地方暂时住下来，给你们准备的新居已经修建好了，不过还有些潮湿，得过上一段日子才能住人，就在这边先将就一下吧。

”

朱管家熟练的安排着，而另外一个叫做吴凡的，也跟随朱管家来过几次了，看架势似乎要让他接手一些事情了。没办法，杜历上山之前可是说了，从今往后可就需要大量的肉食了，这也就要求朱管家必须经常往返于山寨和许家庄。

很显然，朱管家的身份并不适合长久的往返于两者之间，毕竟关注他的人也不少。于是，替代人选也就出现了。这个刘思，以前也跟着朱管家来过几次，杜历还有些印象。

“小历啊，你对肉类的需求太大了，我毕竟不是很方便，以后刘思就代替我，专门给你们送肉等补给上山。而且，我这次上山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我想你听到之后肯定会高兴坏了的。”

“什么消息？不会是长顺那边有消息了吧？”

有好消息总归是好事，不过除了长顺那边的消息，杜历还真想不到对于他来说，现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算得上是好消息。

“确实是长顺那边来消息了，那个安德鲁也确实等得心焦了，据说刚开始长顺找上他的时候，还习惯性的拿上了洋老爷的架子，对长顺不冷不热的。不过，长顺因为要等待你的指示，也就有几天没有和那个安德鲁联系，这才让他着急了，还以为长顺已经找到另外的卖家了。

看样子，我们已经算是他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了，赶紧亲自上门找到了长顺。还好，长顺那小子比较机灵，利用他的求成心理，稳稳的占据了谈判的主动权。据长顺说，已经和安德鲁达成了一系列的协议，他回来把合同给你看，而安德鲁则让花旗国那边开始发货，因为这样一来比较节约时间，你应该知道，花旗国可是在海的另外一边，洋轮船也得走好几个月呢。”

也不知道现在这个通信不是很发达的时候，老爷子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消息的，发电报？哪里来的那么多钱？把这前因后果说得详详细细，就跟说书差不多了。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不过，朱爷爷您对您的侄子就这么有信心，他签订的合同不会被我枪毙掉？即便是他有信心，他又是怎么让那个花旗国人安德鲁相信的？”

听到这里杜历才是真正的感兴趣了，要知道，按照原计划的话，应该是朱长顺和安德鲁先行谈妥，再把两人商定的细节告诉朱管家，最后才由朱管家和杜历两人商量，觉得条件合适，才会根据谈好的条件打款过去或是直接派人送黄金过去。

也就是说，现在朱长顺那里，根本就是一个打白条的，可是安德鲁怎么就相信了他，直接就让国内发货呢？万一事情不成，又有谁承担其中的损失？要知道，安德鲁在朱管家他们的描述里，可是在华夏都快支撑不下去的人，这也未免太过古怪了。亦或是朱长顺的能力已经逆天到了，可以空手套白狼的地步了？

想来想去，杜历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反倒是觉得这件事情处处透着古怪。从一开始，安德鲁这个人就透着古怪，到现在更是如此。原本，还想和朱管家商量一下来着，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不是。不过，想到刚才朱管家说起朱长顺时，眉飞色舞的神态，杜历也唯有把这些有些不知所谓的担忧放在心里。

要知道，朱管家一生无儿无女，虽然把朱长顺介绍给杜历的时候，轻描淡写的说成是远房侄子，可是在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把他当做儿子来培养的呢，现在更是把杜历非常在意的人物交给他，原本就是希望他能够在杜历面前好好的露个脸。这样的话，即便是他有那么个三长两短，杜历看在他的面子上，以及他本身的能力肯定会照拂一二不是。

更何况，这件事情虽然透着诡异，可是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杜历他们都没有任何损失，既然如此，又何必太在意呢。到时候，自己多长一个心眼不就得了么？更何况，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还怕他搞什么鬼不成？而且，自己刚开始千辛万苦的谋划，最期望的不就是和这个安德鲁拉近关系，希望和他亲自谈谈吗？这会儿机会来了，确实值得高兴，那种诡异的感觉，还是暂且抛下再说。

当然了，既然现在都不必太在意了，杜历也就没有和朱管家说起什么了，反倒是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直把朱长顺好一通夸。长顺这事本来就做的漂亮，所以朱管家也就没有多想，听到杜历夸赞，一张老脸笑得都张不开了。



第六十二章 安德鲁


class="width">没有让杜历多等，一个周后，朱管家就派人上山接杜历了。(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毕竟，安德鲁也算是一个客人，让他到山上来，也确实不是个道理。更何况，绺子的老巢可是重中之重，等闲人当然不会让他们知道了。

当杜历赶到许家庄的那个偏厅的时候，除了朱管家和朱长顺之外，也就一个老外了。而且，这个老外还在用那异样的强调嘀咕着，在华夏厮混了一段日子，也算是清楚华夏的一些基本的待客之道了。而他所处的位置，谁都知道和正厅挨不上边，整个就是最偏僻的地方。

更何况，这么大一个庄子，要说里面没有仆役，换谁也不信。可是，从始至终，安德鲁就没有见到一个人进他们这个小院，就连茶水也是朱长顺亲自动手，这一切都让安德鲁有充分的理由产生怀疑。

“哦，亲爱的朱，我现在后悔了，也严重怀疑您的诚意了，悄悄的把我带到这么一个地方来，您让我怎么相信你们？哦，天哪，我真是鬼迷心窍了才答应你先发货，他们会劈了我的。”

“安德鲁，您应该知道，我们有很多顾忌的，现阶段我们的实力并不是最强大的，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和您的交易，那么没等货送到鹤镇就会被人劫走了。正是因为尊重您，我们才会在这里和您谈。”

“呵呵，长顺，看来你没有做好接待工作啊，让我们的美国朋友生了怨气，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听到杜历的笑声，屋里的三人反映各不相同。~~~~朱管家并没有太大的反映，只是脸上露出了笑容，朱长顺则是松了一口气，并且恭敬的站了起来，安德鲁则是好奇，要知道昨天他就来到这个小院了，可是就是不允许他出院子，除了面前的两个人之外，他还没有接触到其他人。

“历少您来了就好了，这位就是安德鲁，安德鲁，这就是历少，他才是真正要购买你的武器的人。”

“历少？噢，NO，NO。亲爱的朱，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现在您却突然告诉我买家另有其人，您觉得无缘无故的，我会像相信您这样的相信他吗？”

听到这个安德鲁的抱怨，杜历笑了起来。这个安德鲁到有点意思，杜历就不信他和长顺接触的时候不知道长顺仅仅是一个办事的人，现在这么说无非就是替长顺出头而已，也算是替长顺表功，或者说是挣功的意思居多吧。

“呵呵，长顺，你还是继续和美国客人聊聊，把你们草签的协议给我看看。”

虽然出发点不错，不过杜历显然不能惯着他这个毛病，以后合作的地方多着呢，一开始就得确定自己地位，容不得丝毫挑衅。所以，这个时候把他在一边晾一会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不知道是谁惯坏了他的毛病，什么时候都把自己当成人上人了，在别人的老巢里还不忘指手画脚的。

看到杜历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反而是接过长顺手里的合同看了起来，安德鲁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最让他不好过的是，屋里的其他两个人，在杜历进来之后，就当他是空气一般，看他尴尬就连圆场都没有。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想帮助的人——朱长顺，更是低眉顺眼的，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甚至，仔细观察下，小腿还在发抖。这让他有些不明白，一战前他也在华夏厮混了一段日子，在他的印象里，那些政府官员最喜欢他这样做了，每一次都会有丰厚的报酬等待着他。

后来，所谓的革命之后，他稍微收敛了一些，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他这一招依然通用。也就是靠着这一招，他在华夏厮混到了一战开始。然后，极富冒险精神的他，在美国还没有表明态度的时候，就已经奔赴欧洲参加了战争。

而当美国来摘桃子的时候，作为熟悉欧洲战场的美国人，他理所当然的应招入伍，而在新兵蛋子居多的美国部队当中，他这种参加过实战的人更是颇受看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他的军衔也就一升再升，等到战争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上尉了。

当然了，一个上尉的军衔并没有被这个家伙放在眼里，一战结束之后就离开了军队。而且血液里的冒险因子，让他成功的说服了曾经的顶头上司，上校团长克拉克，利用战争结束前，而后方的反映不是那么快速，把依然配送到前线补给的弹药给扣留了下来。

而他一战开战之初就在欧洲闯荡的经历给了他足够的资本，在召开了几个派对之后，就把这批武器存放到了法国的马赛港的一个仓库里。而战争结束之后，也就来到了他比较熟悉的华夏来推销他的武器。

只可惜，前来的时候，他的顶头上司，曾经的上校克拉克，现在的准将克拉克更是向他下达了死命令。卖那批货可以，但是决不能走正当渠道，不能让国内知道一丁点儿风声。因为，原本仕途无望的他，在战后却机缘巧合成功晋升为准将了，这让他非常后悔在欧洲的时候，鬼迷心窍答应了安德鲁的鼓动。

可惜的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只能说要怪就怪该死的命运。要知道，直到回国前夕，他的晋升依然是雾里花水中月而已，但凡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做如此冒险之事。

对于克拉克上校，现在已经是准将了，对于克拉克准将来说，这仅仅是为了自身安全的一个命令而已。在准将先生看了，现在的华夏海域对于外国轮船来说，基本就是不设防之地，不走正规途径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嘛。

不过，这却捆住了安德鲁的手脚，原本就不是贩卖军火的，根本找不到门路拜不上香。再加上，得不到美国大使馆的帮助不说，还得防着美国大使馆，说是举步维艰也绝不为过。而他在欧洲结识的一个英国朋友，恰好在这个时候前往印度任职，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福音，也多了一个选择的余地。但是，就在他准备前往印度‘贱卖’那批武器的时候，朱长顺找上了门，这也就有了这次的会面。



第六十三章 谈判


class="width">杜历很快的浏览了一遍那份朱长顺和安德鲁草签的意向性协议，并没什么太多的新鲜东西，无非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www.65txt.com-====-但是麻烦就在交货这个环节上，安德鲁只承认把货送到近海。也就是说，从辽宁到鹤镇这几千里地就得杜历自己个儿想办法了。

“长顺，运输问题怎么解决？美国人只答应运送到近海，最多送到海岸边。也就是说，我们得赶往辽东，然后再运送回来，你有没有想过，这么遥远的距离，怎么解决？安全问题怎么保障？”

杜历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的最大危险，那就是运输问题。也是，现在没有汽车，火车显然不是现在的许大棒子能够玩得动的，全凭马车的话，一去一来，一年也就差不多完了。时间问题还好说，关键是路途上并不安全，万一走漏一丝风声，也就没有运送回来的可能了。这么大一批武器，无论是谁看来，那都是一块大肥肉，想要安全的送回鹤镇，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可能了。

“安全问题不是问题，根本用不着担心，我们可以悬挂美国国旗，我想各位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我就不信有人敢对美国人的货物有着任何不必要的想法。”

随着一战结束，基本上算是决定着战争走向的美国，其国际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现在，安德鲁的那一份自信，一丝骄横也就很好的说明了问题。

“开什么玩笑？你还以为这是大海上啊？还悬挂美国国旗？这地界儿，不认识美国国旗的海了去了，他们可不会管那么多。~~~~”

其实，这个问题杜历虽然也不能解决，可是他可以从另外一方面来解决，那就是把许大棒子的老窝搬到辽宁去。虽然，这样一来，刚开始的时候肯定是举步维艰。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没有太多的顾忌，而且也少了许多的隐患。

“历少，这个问题我想过，最好的办法就是混在一些老牌的商家里面，由他们出面直接挂靠在火车上就可以了，他们经常要进口大宗货物的。”

“老牌商家？我们应该和他们没什么交情吧？他们凭什么帮我们运送这些东西呢？更何况，这也不是只有一批，以后我们要靠这个做生意的，怎么办？正经商家谁愿意？不是正经商家，你会放心？”

“呃，历少，杜家老爷那边也许会有路子。”

朱长顺说完就紧紧的闭住了嘴巴，而朱管家也露出了笑容，唯有安德鲁莫名其妙。

“呵呵，长顺，你倒是会打主意。你去联系吧，只要你能够说服我家老头子，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除了第一批必须得借助老头子的关系外，后面的就全都要靠我们自己了，不能把老头子拖下水，不能让老头子和这批武器产生任何牵连。”

开玩笑，这批武器除了在正规东三省囤积武器外，最大的用处还是自己这里抢劫小鬼子的。如果，让小鬼子知道老头子和这批武器有牵连的话，老头子在小鬼子那里也就不吃香了，不吃香了，自己的计划也就行不通了。

“历少，这个难度有些大。”

“我们的目标，那是把军火卖到整个东三省，如果光呆在鹤镇这么一个小山沟里，要达到这个目标，有可能吗？”

“可是，历少，我们的影响力最多只能辐射到哈尔滨地区。想要在其他地方立足，还真是有些难度。”

“朱爷爷，您支支招儿呗。”

从杜历进屋，除了刚开始打招呼外，朱管家一句话都没有说，全交给朱长顺发挥了。而杜历失礼至极的对待安德鲁，让他意外的同时，也想到了其中的微妙之处。盖因安德鲁虽然表现得气愤之极，可是却再也没有其他的表现了。在他的印象里面的洋大人哪里有这么好的脾气？觉得里面有道道的他，干脆就一言不发，任凭朱长顺发挥了。

“呵呵，老了，已经老了，我能够支什么招儿？我们那个时代，全是马拉车，现在已经是火车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商量着来，我这个老家伙就不打扰你们的思路了。不过，这位安德鲁先生，你们洋人在华夏这个地面儿上行走总归是方便些。要不然，您组建一个商号。对了，用你们洋人的话说就是公司，如果是您组建的公司，肯定会给予不少方便的，到时候挂火车皮什么的，也方便许多不是？”

不愧是老狐狸，一下子就开始掏底儿来了。不过，杜历却是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注册一个外国公司，挂着洋牌子那可是后世的时候就非常流行的做法了，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还真是不可原谅呢。

“办法确实是好办法，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打我们美国商人的旗号。可是，历少说的也不错，在大海上航行的时候，只要悬挂美国旗号，谁都得掂量一下，内陆就说不一定了，说不定还真有不知道我们的国家的人。”

刚才杜历用这个说话的时候，安德鲁还觉得难以忍受，觉得是对他以及美利坚合众国的侮辱。现在，他却爱死他这句话了，这已经成为他最好的托词了。

“你可以回国招募几个洋职员来，看到外国人，没几个人有胆子为难你们的。”

“好吧，好吧，咱就明人不说暗话啊。整个东三省原本就是日俄的势力范围，自从日俄战争之后，俄国已经占据下风了，一战过后俄国暴发十月革命之后，更是日本一家独大，被他们视为禁脔，如果我大张旗鼓的开一家美国公司的话，不出两天日本人的抗议信就能够递交到国务卿甚至是总统的办公桌上。”

面对安德鲁拿出的这个理由，杜历不由得一阵无力，势力范围这个词儿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神经。学历史的时候，不止一次见过这个词汇，甚至比这更具侮辱性的词汇也不少。可是，写在纸上的字，实在是有些苍白无力，远没有亲耳听见别人这么说震撼。

安德鲁似乎也知道这属于不怎么开心的话题，说的时候也就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并没有带上什么语气，这就让杜历有些受不了了，以后在小鬼子窝里过日子，杜历还真不能想象那将是一种什么日子，第一次对自己能否达成目标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第六十四章 合作愉快


class="width">“历少，短时间内，要把生意铺到全东北，我做不到，没那个能力。(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

”

随着安德鲁的拒绝，屋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安德鲁极度不喜欢这种安静，他觉得这会让事情失控。可惜，杜历从入门开始，就把他这个‘洋大人’无视了，似乎屋里就没有他这么一号人似的。

良久，朱长顺吐了一口长气之后，才爽快的承认自己不行。这让杜历对他的印象是越来越好了，要知道，以前不管是老爷子也好，朱管家也罢，对他的赏识信任可以说其实都不能代表什么，他杜历的感观最重要。但是，他在杜历面前，并没有急于表现而应下自己完成不了的事情。

“安德鲁，我觉得我们应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

“谈什么？杜先生？从您进屋开始，就没有和我交流的**，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我们能够做到的，已经全都告诉朱先生了，再也没有一丝让步的可能了。也许您不知道行情，您可以问一下朱先生，我给你们的条件是不是最宽松的？其他任何一家都不会像我这样提供这么低廉的价格了。”

“是的，历少，我找过其他的买办，他们的价格比安德鲁提供的贵一倍不止。而且，他们还需要我们去上海取货，比辽东还远呢。”

“我这人比较怪，不是做生意的料，因为我的关注点不在价格上面。我买东西，只要是我看上的，我说不讲价的。但是，祖祖辈辈传给了我们一个好传统，那就是来路不正的东西，那是坚决不能买。因为我们华夏人都讲究积善行德，谁知道这来路不正的东西是否占满了鲜血？”

听到杜历的话，朱管家虽然忍了再忍，还是露出了笑脸。

朱长顺那是想笑，但是不敢。唯有安德鲁翻了翻白眼，华夏人讲究积善行德他清楚。但是，这样的人绝不会是眼前的这个历少。

他安德鲁并不是白痴，在和朱长顺交往的过程中，依然耍足了足够的手段。相比之下，朱长顺依然稍显稚嫩，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安德鲁成功的获得了他想要的情报，那就是朱长顺他们的身份。所以说，听到杜历的话，他真有揍他的冲动，没听过有那个土匪是讲究积善行德的。

“杜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好了，安德鲁，我们就不兜圈子了好不好？我很忙，你应该也有不少事情要急着处理是吧？既然如此，你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的军火从何而来？”

“历少，我们只管买我们的军火就是了，管他军火从哪里来，又是从什么渠道来呢。”

朱长顺不是笨蛋，他也知道安德鲁透着诡异，可是他管不着那么多不是？我购买我的军火，如何来的，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你给我闭嘴，接下这个单子，以后找我们麻烦的国内同道就不少了，如果来源再出问题，麻烦更多，到时候谁能够撑得住，难道是你朱长顺？”

朱管家呵斥道，老实说，他虽然凭借自己的经验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诡异。可是，说到底，他的心里其实和朱长顺的看法也差不多。就算他的来源有问题又如何？他们也就能够欺压欺压征服，还能够管道这个疙瘩里不成？不过，朱管家服侍老爷子大半辈子，觉得有些分寸还是要掌握的，像这种当着外人顶嘴的风气，绝不可涨。

其实，杜历也不在乎来路不来路的，可是他需要和美国实权人士搭上话，至少是表面上他已经和美国的实权人士搭上了话。如果，安德鲁不能搭上话的，他肯定就得另选他人了，用不着在他这里浪费时间了。当然了，这并不代表着不和安德鲁做这笔军火生意了，外国佬的便宜不占，傻仔才干。

“呵呵，杜先生，这些不是你必须知道。”

良久，看到杜历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安德鲁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好吧，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诉你，但是你得保证保密。这批武器其实是军队的补给，被我们想办法给顺了出来，我急需找到一个买家。不然的话，光是存放武器的仓库租金就会让我破产了。”

想到这里是华夏，而且还是华夏东北方，美国人的势力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安德鲁也就少了一些顾忌。

“早说不就完了吗，非得要耽误这么久的时间，真是何苦。不过，就凭你一个人不能完成如此浩大的一个工程吧，总得有人帮你遮掩吧？还有几个团伙？”

“这些就不方便说了，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签协议了？”

这下，安德鲁不愿意说了。不过，杜历猜也能够猜到了。这个安德鲁能够说一口流利的华语，肯定在华夏混过不短的日子。而抛头露面干销赃的活计儿，肯定也是一个马仔之类的人物，在他的背后肯定还有着大人物，知道这点对于杜历来说也就足够了，毕竟如果不是为了那件事情的话，他才不会浪费时间追问这些没用的事情呢。

“好，我们来谈谈具体的事情。”

“哦，天哪，你真是个魔鬼，我和朱先生签订的意向性协议里几乎已经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考虑进去了，还有什么需要谈的？”

“我想他已经告诉你了，我们手里的现金不是很多，即便是按照你现在的价格，也只能购买步枪一千支，外加五十万发子弹而已。可是，按照你的意思，你手里的所有军火都已经装船出发了，你说剩下的往哪里装？”

“我听朱先生说了，你购买武器不光是准备自己卖，还准备在整个东三省贩卖是吧。既然如此，我让货轮停在辽东海域，随时等候。我想，以你的实力，应该不会让我等待太久，是吧？”

“这样最好，您的货轮应该已经启程了吧，我先购买一千支步枪，五十万发子弹，最多一个月之后，我会再行购买。我想，你这点货很快就会被我全部吃下的。我要是你，肯定就是回国从正规渠道运一批军火出来。”

“那我就直说了，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好运作的，东北确实是日本人的势力范围，政府不会为了我们这点利益和日本人交恶的。如果，你能够和那位大帅一样，掌控东北，结局又会不一样了。可惜，这仅仅是假设而已。”

“拜托，这又不是你们政府出面出售给我们，而是你个人，个人懂不？我就不信了，美国政府会阻止正当的商业行为。”

“哈哈，确实，这只是正当的商业行为而已。亲爱的杜，我发觉和你谈话真的很愉快，用你们华夏的话说，我们以茶代酒，干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第六十五章 追求共赢


class="width">谈妥了事情，屋里原本沉闷压抑的气氛也就逐渐消散了，杜历不知道的是，随着他展开笑颜，屋里的气氛也就开始变得活泛起来了。www.65txt.com-====-几人再闲聊了一会儿，也就差不多到午餐点了。当杜历看到朱管家对他点了点头的时候，也就知道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安德鲁，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正宗的东北风味。”

在杜历开口之后，朱管家才走出偏院，去传饭菜过来。虽然是偏院，可是也有着一个正屋留了出来作为餐厅使用，平日里待客其实就是杜历睡觉那个屋子的前院，前些日子郑海他们也都是在这间屋子里吃饭的。

所以，许家庄的下人们还是比较熟悉这套流程的，菜肴、酒水流水般的送上来，然后全都自觉的离开了院子。虽然，每个人心里都非常好奇这个院子里招待的到底是什么人，可谁都清楚，虽然庄主一般情况下很好说话。可是，如果谁违背他订的规矩，肯定没好果子吃。这两年还好了，年轻那会儿还有不听话的家丁被气头上的老爷子直接打死了事的。

“外公，您怎么现在才来啊。”

当杜历几人赶往正厅的时候，恰好看到老爷子走进院门。杜历一回来就注意到了购买军火上去了，也没有让朱管家通知老爷子，这会儿老爷子心里肯定正不爽着，杜历也唯有先发制人。

果然，原本脸色还不是很好看的老爷子，听到杜历的话，虽然还没有见晴，也就差不多有些云开雾散的感觉。只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是硬邦邦的。

“你们谈事情，我这么一个老头子过了瞎掺合什么。”

对此，杜历也只有无奈的上前搀扶着老爷子，嘴里还轻声的说些闲话。显然，杜历的补救起到了作用，老爷子的脸色总算是多云转晴了。

“这真的是同一个人？”

当杜历搀扶着老爷子先行进入大厅的时候，安德鲁问身边的朱长顺。刚才，杜历走进来，虽然刚开始脸上带着笑。可是，当安德鲁表达出不一样的意见之时，杜历看他的眼神让他有些遍体生寒的感觉，这也是刚开始他很少搭话的原因之一。

“这是我们老爷，历少的外公，历少的一身本事有大半是他老人家教的，这有什么稀奇的。”

“本事？什么本事？当土匪？这个本事还需要教么？”

“找死啊你，这话也说得出口？惹急了老爷，还真敢让你消失。你这是什么表情？居然不信？老爷和我叔以前进过义和团，杀过好些洋人呢，而且老爷子和我叔对你们洋人的印象都不是很好，你注意点，惹到了他们，也许也就历少能够救你。”

看样子，两人似乎还真建立了一丝交情。不提朱长顺和安德鲁的嘀咕，杜历把老爷子搀扶进了大厅。虽然，杜历的酒量依然惨不忍睹，不过今天有一个喝惯了红酒的安德鲁垫背，让杜历在酒桌上找到了从未有过的自信。

就这样，两人轮流上演了一场好戏。特别是，杜历本身就偏来倒去的站不稳了，却依然逮着差不多的安德鲁敬酒的时候，其他几人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包括一直忍得相当辛苦的朱长顺。

和美国人总算是搭上了线，虽然安德鲁这么一个仅仅在一战期间才加入美**队的退役军人不算什么。但是，谁又清楚他和安德鲁背后的人有没有交情呢？如果，两人的军火生意一直做下去的话，即便是杜历不说也会有人如此猜测的，而这也就是杜历的目的之一了。

喝醉了的杜历和安德鲁，也就被朱长顺扶到各自暂住的屋里睡觉去了，这让原本以为下午可以和杜历唠会儿嗑的老爷子非常的不爽。也唯有让人赶着马车去鹤镇，找一帮老骨头喝茶聊天了。

自从老爷子越见老态之后，庄里的演武场也很少见到他的人影了，一切全都交给了他的那几个正式弟子打理。而每天去鹤镇和一帮老头喝茶聊天，也就成为了他的新爱好之一，以至于朱管家又在考虑是不是在鹤镇购置一座宅子，省得每天往返跑一趟麻烦。可惜，想要置办合适的宅子不是有钱就能够办得到的事情，错非意外，没几个人愿意出售自己的宅子不是。

而总算是敲定了一件事情的杜历，紧绷的心情也就随之放松了许多。这一觉睡下去，整整睡到晚上七点才醒过来。

“哦，天哪，亲爱的朱，你不会让我在这个小院里呆上几年吧。没有红酒，没有歌曲，没有女人，没有，喔，上帝啊，您还不如让我升入天堂吧。”

“安德鲁，历少曾经非常希望我把您请到哈尔滨来，他非常希望和你面谈。虽然，我也不知道找你谈什么事情。可是，我想总不会胡说不是。不过，就这么两天你就等不了了？”

“好吧，好吧，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至少也得去哈尔滨。”

“安德鲁，你居然比我先醒，看来你的酒量不错，中午你肯定没有喝醉，你太狡猾了。”

听到长顺的话，杜历对他的满意度基本快到一百了。上午敲定了购买军火的事情，居然就把这茬给忘记了。如果，不是长顺机灵，这个安德鲁肯定早就离开了。确实，呆在这个一个院子里，没有任何娱乐方式，谁都会坐不住。

“杜，朱先生他没有骗我吧。你以前应该不知道我这么一个人吧，有什么好谈的呢？”

“呵呵，不论长顺和哪个美国商人接触，也不管他是布鲁斯还是伦布斯，只要是美国人，而且能够为我提供充足的军火的人，我都会想和他见一面。但是，长顺他们劝说我，说这个难度比较大，让我不要抱任何不合实际的期望。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来到了这里，我想这绝对是上帝的安排，我们应该感谢上帝，并且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合作，以达到双方最大限度的共赢。”

“也许您说得对，你们需要一个非官方的购买武器渠道，而我呢，也需要一个非官方的出售武器的渠道，我们的相遇本来就是上帝的安排，我们确实应该好好聊一聊。”

上午的谈话当中，杜历就曾经要求他回国活动活动，获取那些军火商的代理，他非常心动，毕竟直接从厂家提货对他来说有些难度，可是美军的仓库里可还有不少为一战生产的步枪，从这个方面动手应该能行。而现在听说杜历还要和他聊聊，直觉告诉他，好事来了，当然没有任何托词的应了下来。



第六十六章 汤姆森冲锋枪


class="width">“历少，您还没有吃晚饭呢。www.65txt.com-====-”

“安德鲁，我们这里呢，也就没有太多的讲究了，等会边吃边聊怎么样？不习惯？全当是就我们三人参加的派对好了。”

“好啊，不过我们得先讲好，不许再和那种烧刀子了，这可不比得红酒。”

“长顺，我记得老爷子的酒窖里面还有几瓶红酒的吧，也不知道还有不有，你去找找看，如果还有，就把它们拿出来，我们过过瘾。”

似乎在杜历的记忆里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记忆有没有出错。不过，应该没有出错，再加上家里也没有人喜欢喝那玩意。而听到杜历这么说，安德鲁的心情总算是好了起来。

看着安德鲁一脸陶醉的喝着红酒，杜历无奈的摇摇头，他对着安德鲁晃了晃杯子，刚开始的架势还满像那么一回事似的，结果瞬间就仰头像喝白酒似的，一口闷掉了杯子里的红酒。

“朱先生，你居然这样喝红酒？天呐，这不是喝白开水啊。”

“好了，好了，安德鲁，我知道这玩意不是这么喝的。不过，你让喝惯了烧酒的人去喝你们的红酒，还要强求他讲情调？怎么可能，今晚我们就随意，你自己喝，我吃点东西。”

虽然，杜历很想边吃边谈，可是看着安德鲁一脸陶醉的品尝着红酒，再加上自己也有些饿了，也就干脆专心致志的吃饭，并没有提及其他的事情。

“安德鲁，你应该知道汤普森冲锋枪吧？”

杜历非常无语，他晚饭都已经吃完了，安德鲁手里的那杯酒依然还没有喝完，看他那陶醉的样子，仙露也不过如此吧。~~~~

“什么枪？冲锋枪？哪里有这么一个枪名啊？哦，想起来了，不过还别说，你翻译得到挺贴切的。冲锋枪，冲锋枪，呵呵。当然知道了，不过这玩意不是很好，军队根本就没有人用。”

没用么？开什么玩笑。对于杜历来说，冲锋枪那可就是宝贝啊。反正，他的人绝不会和小鬼子硬碰硬的干，再说了，东北山高林密，射程那玩意儿还真不是那么紧要，冲锋枪绝对是提供足够火力的首选。毕竟，对于杜历的人来说，机枪实在是太累赘了。

“你能不能给我搞一挺来给我看看，毕竟没用见过这玩意，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处。当然了，最好你能够请两个技术员跟着一块儿过来，让他们给我好好的讲解一下，如果能够说服我，肯定会下单的。”

听到杜历的话，安德鲁一下子精神了起来。老实说，他也非常想有一份正式的代理工作，而显然军火生意是除了毒品生意之外最为赚钱的生意，他盯着这一块儿很久了。可是，各大军火公司有着自己的销售渠道，有着属于自己的代理，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参与进去的。

但是，现在却给了他一个参与进去的契机。他清楚的知道，汤姆森冲锋枪的销售其实不是很好，或者说是根本没有什么销路。只要他的手里把握这杜历这么一个客户，那么肯定能够取得代理权，而他的军火生意也就告别一锤子买卖，而有了一个稳定的来源了。

“杜先生，能够遇到你绝对是我最大的幸运，遇到你之后，不但积压在我手里的军火有了着落，就连我以后的工作似乎也让你给我解决了。很好，我会拍封电报回去，让国内的朋友帮我运作这件事情的，应该很快就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按照你说的让几个技术员跟着过来，这个我可没把握，成行的几率应该不大。”

“呵呵，你只要把我的意思传达过去就可以了，我想军火公司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的。再说了，刚开始长顺也说不可能把你请到哈尔滨来。到最后，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还不是一样来了吗？”

“哈哈，我是经过上帝的指引才来到这里的。不过，我衷心的希望他们也能够在关键时候感受到上帝的指引，来到这富饶美丽的东方。”

和安德鲁敲定了冲锋枪的事情，杜历也就和安德鲁开始闲聊起来。不过，很快安德鲁就坐不住了，对此，杜历非常无奈，干脆让长顺连夜送他到鹤镇去。虽然，那里也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不过还是可以喝花酒不是。

对杜历这‘善解人意’的决定，安德鲁那是给予了坚定不移的支持，就差高呼上帝显灵了。和杜历告别之后，就连声催促朱长顺起行。不过，朱长顺显然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因为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那就是短期内把军火生意做到全东北。

杜历和安德鲁喝醉了睡觉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想办法了。可惜的是，他提出的各种办法都被他叔叔给批驳得体无完肤。最后，还是朱管家让他想不出来就别太费心思了。看他没有听进去，才说了一句打击他的话，那就是杜历肯定已经有办法了，不然的话，肯定不会那么自在，一点儿都不急的。

老实说，从小就接受朱管家灌输的一些思想，朱长顺对许家那是真正的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就是家生子的好处了。再加上，以前那个杜历，挺受他们这些下人尊敬的。因为，他的脾气不坏，还有着侠义心肠，对他们都非常好，对他朱长顺，更是当做哥哥一样亲。

所以，朱长顺早早就发下誓言，那就是用他的胸膛为杜历遮风挡雨，就让他当一辈子的侠客，其他的事情自己就全包，绝不会让他做有违自己本心的事情。可是，他外出办事的时候，直接接到了朱管家的通知，让他寻找美**火商，还说这是杜历的意思。

这让他欣慰的同时，也有着一丝心痛。欣慰是因为杜历既然开始想到这些了，显然是真正的长大了，成熟了，不像以前一样梦想着当侠客了。心痛也是因为如此，在他看来如果没有什么刺激到杜历的话，他的性格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

可是，后来和叔叔的联系当中，短短几个字的电报里，其字里行间无不充满着对杜历的称赞与推崇，这让他非常好奇。而下午朱管家告诉他，杜历已经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把军火生意做到全东北的方法之后，好奇的同时更是有着一丝不服，他不相信自己都想不到办法解决的事情杜历能够想出，特别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

所以，他并不愿意现在离开，他知道接下来杜历说不定就会和叔叔讨论这件事情了，他非常希望自己能够旁听，看看杜历的办法是不是可行。不过，想到自己要招待安德鲁，而且叔叔曾经对他耳提面命，有些命令必须得不打折扣的执行，偏偏这次的命令就属于有些命令的范围内，也只有怀着满腔的心思离开了。

（今天是中秋佳节，祝大家节日快乐，出门在外的朋友别忘了给家里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第六十七章 挑选


class="width">长顺和安德鲁走了，杜历也陷入了无事可做的状态当中，如果在山上的话，这个时候还在教导郑海他们搏击，整完了，再洗完澡也就睡觉了。(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不过，很快朱管家就进来了，他的这个状态也没有维持太久。

“朱爷爷，您手底下有多少号人？”

“你是指专门采风的吧？大概一百二十个左右吧。基本上都分布在哈尔滨周边地区，我们平常也就在那一带活动。很少越界，而那一带也很少有其他人过来捞食。”

“那么，您这一百二十号人当中，有多少人绝对不会背叛我们呢？”

听到杜历的问话，朱管家勃然变色，差点就发飙了，不过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而正在思考怎么组织语言的杜历，却没有发现这点。

“放心，我手底下这些都是些好儿郎，都是真正的男子汉，所有人加入绺子的第一天，首先要学会的那就是不得背叛。”

朱管家的话里已经带有一丝怒气了，虽然绺子里面规矩多如海，可是大部分都是可以打商量的，可是唯有一条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那就是背叛。任何条件，任何情况下，但凡有背叛者出现，无不处以极刑。所以，对朱管家来说，杜历的怀疑毫无道理。而且，在朱管家看来，怀疑这些人的忠诚，也就是变相的怀疑他的能力，所以朱管家也就恼怒非常了。

但是，杜历和他想的显然不一样。

他也知道，绺子对背叛者的处罚有多严重。这也就保证了，绺子不灭，也就几乎没人敢于背叛。可是，这种忠诚的建立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绺子不灭。如果，让他们看到了绺子有覆灭的可能的话，还有几个人能够保持忠诚？而这几个人，才是杜历需要的人手。

“呵呵，朱爷爷，我知道绺子对背叛者有着严厉的惩罚。但是，如果当他们知道绺子灭亡在即，或者绺子根本没有实力处罚他，而他有面临生命的威胁，那么他还会保持足够的忠诚吗？我想，在这种时候，肯定有人会选择那条不是很光彩的道路吧。而我需要的，则是对绺子忠心耿耿，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出卖我们的人，而不是仅仅因为畏惧处罚而保持忠诚的人，朱爷爷，这样的人您能够挑选出几个来？”

然而，杜历根本就没有得到朱管家的答复，原来朱管家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即便是以前官府剿匪的时候，最多也就是有惊无险。也有人投靠官府之后，躲到了北京，照样被抓了回来点了天灯。所以，在朱管家看来，无论是谁，只要是背叛了绺子，那么等待他的唯有酷刑，也就没有谁想过谁才是真正忠诚于绺子的人。

“呵呵，小历，你总是给人惊喜。看来，我们确实是老了，从未从这个方面想过问题。原来如此啊，如果我们精挑细选，使得我们的人全都是在任何环境下都不会背叛的人，那么也就再也不会有叛徒出现了。不过，符合要求的人有几个我还真说不准，我得仔细挑选一下，估摸着一半总归是有的吧。”

对朱管家的自信，杜历虽然抱着严重的怀疑态度，不过也不会过于打击他的热情。反正，他们都是老狐狸级别的人物，平常他们没有在意这一点的时候还好，现在如果他们真要分辨一个人的忠奸，肯定有着其特有的方法。至少，比杜历本人要强得多了。

“朱爷爷，您应该知道，我刚开始在山上的时候，为了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教他们练习拳脚功夫。我想，只要我稍稍运作一下，肯定不止那二三十人，即便是那些老油条，他们在见过我的本事之后，心里还是想来学。只不过，拉不下面子而已。可是，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们是老油条，他们即便是跟着我学，也仅仅是为了他们自己而已，在某些关键时候他们绝不会为了我而做出影响自身的决定，而那些小年轻就不一样了，所以我只选择了他们。兵贵精不贵多，这才是符合我们目前处境的至理名言，您眼下要选择的人更是如此，哪怕其背叛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哪怕这样的人才华在高，也得剔除出名单之外。”

听到朱管家自信满满的话，杜历赶紧说道。他太知道自己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哪怕有一个肉眼看不见的缝儿留着，小鬼子多半也会从这里钻进来。生怕老爷子拉不下面子，非得要给他凑足一半，也就是五六十人来，对他们的审查有些疏忽，那么问题也就闹大发了。

“呵呵，你不会以为老家伙我还会为了一点儿面子问题，做出滥竽充数的举动吧？哈哈，好小子，我现在是越来越看好你了。只不过，不知道你到底是准备把许大棒子带往何方，你不会是接触到了革命党吧？”

“我才不是劳什子革命党呢，他们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其他的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革命者，无非是一群为了自己的利益上蹦下跳的小丑而已，指望他们能够成事那才真是咄咄怪事了呢。不过，我们东北没有革命党活动吧，您还真是会猜。”

“怎么会没有，前些日子哈尔滨还有人发传单来着呢，不过老张的人很快就把他们驱逐了。虽然没有成什么气候，但他们显然已经在哈尔滨活动一段日子了，没准你和他们接触过呢。”

听到朱管家的称呼，杜历哭笑不得。知道的人，清楚他说的是东北大帅张作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称呼隔壁的老张头呢。不过，杜历很快就对那些个发起人感兴趣起来。要知道，黄埔军校可就要开始招生了，而第一期似乎还需要推荐来着。原本，杜历还准备让选中的人去广州自己找门路。但是，如果哈尔滨有革命党的人，让他们开推荐信不就行了。

这个时候杜历纯粹是被推荐信三个字迷住了眼，浑然忘记了，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个推荐信需要哪些条件，开推荐信需不需要一个资格问题，还是随便一个革命党人就可以。



第六十八章 小戴宗


class="width">“朱爷爷，您知道那些个革命党人现在在哪里吗？是被驱逐了，还是被抓起来了？”

“怎么，小历你还真对他们有兴趣啊？”

“朱爷爷，聪明的商人都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我们也得如此选择。(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不管他们成功也好，失败也罢，都和我们无关。”

显然，杜历的解释得到了朱管家的认同。开始考虑怎么去寻找那次之后，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革命党人了。

“对了，小历你准备怎么让我们的生意做到整个东北？上午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我就看你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呵呵，这确实不难，只不过需要我们让出一部分利益出去而已。东北有多少绺子，也许谁也不清楚，可是每个地区总有那么几个有名有姓的大绺子吧。”

“这样的绺子确实有，不过你想拜码头吗？有人贪得无厌怎么办？毕竟，军火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更何况，他们也害怕其他人购买了足够的军火之后，威胁他们的地位啊，这个码头拜不稳啊。”

“拜码头怎么行？任你怎么拜，说到底我们的军火生意和他们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不是？在我们遇到阻力的时候，他们伸手帮一把，那是他们道义，他们不管，我们还敢打上门去不成？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我们的事情办成他们自己的事。”

很快，杜历就把后世的加盟店构想捡自己知道的说了一点儿。当然了，杜历也不可能全盘照搬不是。毕竟，指望这些人信守道义，还不如希望狗不吃屎来得稳妥一些。肯定得加一些防备措施，不过这就不是杜历该管的了，这些自有朱管家他们操心，做这些事情他们可比杜历擅长。

“这样啊，我们首先找上他们，先把武器卖给他们，让他们手里有了枪杆子，心底有底气儿之后再谈合作的事情吧，给他们二成的抽头你看怎么样？”

“二成太少，我们不靠这个吃饭，给他们四成吧，这样他们才会心甘情愿给我们提供保护。刚开始，他们应该不清楚我们有没有合作伙伴，应该不会打我们手里的军火的主意。等他们被利润打动，想动其他心思的时候，我们的实力已经不容他们起歪心思了，如果有谁不开眼，直接灭了他们就是。”

“打铁还得靠自身硬啊，不过我们也可以做点手脚，比如说，卖给他们的武器必须是老旧的，至少得比我们手里的差一个档次就好。到时候，收拾起来也不会太过费力。不过，你的意思是全面铺开？那可就不是一丁点儿的武器能够铺得出来的，我们哪里来的本钱玩这个？”

“等这第一批我们自己购买的武器到达已经是几个月之后了，这几个月内我会想办法筹集到一批款子的，这些您就不必担心了。不过，您得让长顺把安德鲁盯紧了，他以后唯一的任务那就是抓紧安德鲁，要做到就算是其他人找到他，给出相对优惠的条件，他也不会突然和我们解除合作。另外，先前和您说的事，您得上心，您得先挑选几个出来，要不一个也行，我有事情让他办。”

“最放心的？那就是长顺了，接下来也就只有刘思了。不过，这两人现在手里头有事，都放不开，过两天吧。下一次，等刘思上山给你们送肉的时候，我让他们跟着上山来找你吧。”

显然，朱管家手里不是没有人，而是这人根本就没有在许家庄。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来到这里，让他这个大少爷‘面授机宜’。对此，杜历也没有什么办法，也不知道这冰天雪地的，坐马车又得需要多久，看来自己有得等了。

“这样吧，您让一个人上山就行了，让他们干什么我吩咐给他之后，让他回来转告吧。这个上山的人，您得找一个机灵点儿的，能够识字就最好了。”

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朱管家，再让朱管家转告他们其实也不错。不过，想到每转一次口，其意思也许就会有那么一点儿改变，看样子朱管家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把所有人聚集起来，几次转述之下，说不定意思就有了那么一丝偏差。最后，杜历还是决定让朱管家选一个上山，自己‘亲自’操刀训练了。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杜历陪了老爷子半天之后就回山了。不过，朱管家并没有让他多等，四天过后，刘思上山的车队当中就多了一个人。犹如形容那些高级杀手一样，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长得没有任何特点的那么一个人，把他往人堆里一丢，他总会是最后一个吸引你的目光的人。

“历少，这是朱管家让我带给你的人。”

看到杜历之后，刘思神色古怪的对杜历说道，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就轻车熟路的指挥着其他人把车上的猪肉存放到地窖。这让杜历微微一怔，显然刘思有事情想要告诉他，但是又忍住了。

“跟我来吧。”

既然朱管家第一个把他送上山来，显然这人的地位有些类似于后世的王派间谍了，杜历也不好随便找一个地方和他说事，直接就把他领到了自己的屋里。由于杜历的屋子在最上面，现在杜历平常很少回去，也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回屋，有时候睡觉也在海子他们的大通铺上将就了。

“您可以称呼我为小戴宗，听说您有事情找我？”

回屋之后，杜历让他坐下说话，也不客气就稳稳的坐下，就连杜历给他倒茶也毫不客气的接过，嘴唇微微一碰，似乎是嫌这茶不咋地，轻轻搁在桌子上就再也没有碰过。觉察到杜历正用玩味的目光看着他，一发恼，也就毫不客气的说道，话语里也带着浓浓的火气。

自从上山之后，还从未有谁和他如此不客气的说话来着。这让杜历有了一丝新鲜，顺带的也对眼前这人有些失望。虽然杜历不是很了解他们这个行当，想来沉得住气那是首要条件，显然眼前这人在这方面实在是不咋地。



第六十九章 失望


class="width">“你可以回去了。(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

失望之余，杜历也就冷冷的说道。朱管家能够派他上山，显然他足够的忠心，探情报的能力肯定也不错才是，或许还是最好的那一个。可是，他显然还没有弄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对杜历不是很尊敬杜历还不是太计较，可是其不该有的傲气，沉不住气却是大败着。而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杜历弃之不用了。

毕竟杜历需要的仅仅是一些一般化的情报，远不如国家之间需要的情报那么高级，对间谍的要求也就没有那么严格了。所以，杜历对这个小戴宗的需求其实并没有他想要的那么重要，现在不合自己心意，赶他离开也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了。

听到杜历的话，一直酷酷的所谓小戴宗一下子傻了。他确实有着其傲的理由，作为许大棒子的头号探子，他很少亲自出手，但是只要是他瞅准的目标，绝对是危险性不大，又肥的流油的角色。所以，山虎对他一直是客客气气，即便是朱管家对他也是看重至极。长久以往，他也就变得有些傲气起来，除了在朱管家面前还老老实实外，即便是山虎他不待见的时候也根本就不搭理他。

对他们这类人，各个绺子都保护得非常严密，生怕他们的身份泄露出去。对于那些被抢的大户来说，能够悄没声息杀死一个探子则是最划算的事情了。这既没有彻底得罪死绺子，而没有了探子，自己的威胁也就减少许多了。

所以说，绺子和探子之间的联系也就非常的隐秘了，像这一次这样，直接让探子上山的情形少之又少。虽然，绺子的老巢全都隐蔽非常，可是自从现在军阀割据以来，也没有谁管这些土匪，所有人的那根弦也全都松懈了下来，这防备的也就没有以前严实了。

防备松懈，一般人不知道，但是小戴宗他能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上山，自己暴露的机会大了整整好几成。由着这个原因，他一路上就没有个好心情，见到杜历是一个毛头小子之后，也就越发火大了。也就想当然的认为，是杜历这个小毛头不知深浅，把他叫上山，让他处于险地。

他不是没有想过，杜历这个毛头小子会因为不知道他的重要性，在他甩脸子的时候给他难堪。但是，也没有想到，杜历会直接让他离开。他很想潇洒的转身就走，不过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他清楚，离开了绺子，他什么都不是。即便是他反水加入其它绺子，许大棒子也不会放过他的，他这类人除非死或者收手不干，不然一辈子就只能呆在一个绺子里。

杜历的不客气，让他明白了一个事实，绺子头领给他面子的时候，他也算是一个人物，不给他面子，他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探子，翻不起大浪。虽然，他的确能够减少绺子的损失，不过损失最大的也仅仅是那些崽子不是。

“大当家的，上山之前，朱管事请我喝了点酒，刚才是喝过头了，您有什么指教？”

小戴宗并不知道杜历和朱管家的关系，这点出朱管家来，无非就是服软的同时，也有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在里面，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

原本杜历是想不管三七二十一，让他哪里来回哪里去的。不过，听着话里的意思，他也算是朱管家看重的人。原本，杜历撇开朱管家，直接和这些探子沟通，就够让人怀疑用心的了。如果，自己真个不管不顾的把眼前这人赶下山去，虽然不可能让朱管家觉得自己是针对他，但是总归会让朱管家觉得，自己是嫌弃他已经老迈，开始重新组建自己的班底了。

“以前你们是怎么行动的我不管，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们要换一种方法为老家出力了。。。。。。”

“配枪吗？”

杜历刚刚才开了一个头，就被打断了，而且杜历发现一直带有一些傲气的小戴宗，这会儿居然愤怒得涨红了脸。这让杜历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是愤怒个什么劲儿。

“现在还没有多余的枪配给你们，不过过上一段日子我们有枪了，当然要给你们配枪了，怎么？有问题吗？”

“大当家的，我们探子从来不配枪的。您如果非要坚持的话，人心会散的。”

这一次，这个小戴宗显然是学聪明了，根本不提自己什么，直接拉上了其他人。自古以来，人心会散的这几个字不知道吓到了多少立志改革的大拿，用来对付一个绺子头，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哦，这样吗？我需要一个解释。如果，你的解释让我不是很满意的话，我想这一次即便是朱管事就在我们眼前，我依然会把你赶下山。”

也许是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杜历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心底深处的那一丝暴虐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被放大的许多。那一次比斗是他两世为人的第一次杀人，也就难受了那么一会儿，就连前世心爱的猫咪死了都还难受了还一阵子呢。现在，当他咬牙放出狠话的时候，屋里也泛起了一丝冷意。

听完小戴宗的解释，杜历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来，这些大绺子的探子，很少有配枪的。那些配枪的，也就相当于客串探子这个角色，本质上他们依然还是一个参加战斗的崽子。

因为，对于这些探子来说，配枪并不能解决他们的安危。因为，他们一般都是有家室的人，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庙。更何况，被人发现了的话，一把枪根本不顶事，很容易被人当场击杀。

反倒是不配枪，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仅仅是怀疑的话，他们的性命还可以得到保障。毕竟，只要不是第一时间被杀死，交给官府彻查的话，绺子会动用自己的关系出面运作，让他们脱罪。即便不能脱罪，也会出手把他们救出来。所以，这些真正的探子，从未配过枪，听到杜历要让他配枪，当然有些不愿意了。



第七十章 认可


class="width">听完小戴宗的讲述，杜历总算是明白了他的顾忌。www.65txt.com

不过，杜历不在乎，毕竟以后他们针对的对象不会是那些个大户了，手里没有点儿防备力量，杜历实在是放心不下。至少，手里有枪，还可以给自己留下一颗光荣弹不是？虽然不一定有几人愿意就这光荣了。

“好了，你就别瞎担心了，这些事我自有考量，你们都是绺子的宝贵财富，没有谁愿意你们送死的，你就安心好了。”

眼看杜历坚持，小戴宗也没有在说什么了，当然了，他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下山之后还得去找一趟朱管家。杜历在他的心里，已经被定义成为了一个狂妄，不通世事的毛头小子，继续和他说道，也无非是让自己得到更多的难堪而已。

“坊间有那些走街串巷的货郎吧？”

“有，而且很多短线最喜欢的就是装作货郎。不过，这不是那么安全，一旦出事，谁都会盯着那些突然出现的生面孔，只能用一次。”

杜历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了，这还真是一个问题。虽然，现在就做准备，完全可以让他们混成一个熟脸孔。可是，在杜历的印象里，日本人吃了亏的话，肯定会大肆逮捕他们认定的嫌疑犯去严刑拷打，杜历可不认为这些人能够抗得过。

“真麻烦，你知不知道哪一种身份最适合干你们这一行，当然了，以后的目标就不是那些大户了，而是那些日本人。

”

“倭人？那还用伪装吗？直接走一转就能够发现哪里有倭人开的商行，哦，他们叫什么会社。打他们的主意倒是一个好想法，他们不是地头蛇，拿我们没办法，不过官府肯定会向着他们，而且在倭人的压力下，肯定全力对付我们而不会像以前那样，只要没有惹到他们头上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这样的话，我们很难生存下去的。”

杜历忍不住乐了，前世的时候经常听见一句话，那就是GCD只要认真起来，就没有对付不了的人。现在这小戴宗的话里，似乎也有着那么一丝相同的意味在里面。平日里大家可以相安无事，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谁也不愿意多事。可是，如果惹到那些外国人头上，那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政府一认真起来，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确实，如果我们把倭人打疼了，他肯定要找到张大帅唧唧歪歪的。而张大帅也许不能完全抗住这股压力，就会出手剿匪。不过，你不要认为张大帅就会老老实实的听从倭人，真个出兵和我们死磕，最多做做样子而已，我们的安全完全能够得到保障。再说了，就算真要和我们死磕，我们可以和他们在深山老林里面捉迷藏嘛，怕什么。”

“没有倭人的支持，张大帅能够控制东北？做梦呢吧，我们动了倭人，他指不定该多高兴呢，我们算是送上门给他们拿去讨好倭人。”

“呵呵，张大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这些你不用管了，你就说吧，我可以给你提供你需要的一切东西，钱财，人力，物力，你能否做到整个东北哪里有倭人的矿产，哪里有倭人的商行，哪里有倭人聚集了熟于心？”

“整个东北我是不可能做到的，不过，整个黑龙江哪里有倭人聚集，哪里有倭人的矿，哪里有倭人的商行我基本都有数。您只要给我一段时间，我完全能够整理出来。”

经过杜历要赶他下山之后，小戴宗在杜历面前可以说是相当的老实了。就像现在，虽然不同意杜历的意见，可是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映，仅仅是提出不同的意见而已。不但如此，杜历提出问题，回答得也极为干脆。

“那好吧，等你回去以后，这些倭人的分布地点，实力如何，有没有武器等等，给我做一份详细的情报出来。在大城里面的，我们动手之后，警察局以及驻军什么时候能够反映过来，需要多长时间赶到我们动手的地方，我们从哪里撤退，需要多少人留下阻击等等，都需要你们做一份详细报告出来，能够做到吗？”

对杜历来说，这些全都是后世那些抢劫犯抢劫之前必备的功课，可是听在小戴宗耳朵里就不一样了，这些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从未接触过的新鲜玩意。他能够得到小戴宗这么一个绰号，也就足以说明他在情报收集能力方面的实力。如果，他能够接受正规训练的话，肯定跑不掉一个王派间谍。

“大当家的，您还真是有做探子的天赋啊，您的这些想法还真是新奇啊。不过，我不会写字啊，那个什么报告怎么写？”

听到小戴宗有些吭哧的话语，杜历愣了一下。前世的时候，这里也需要一份报告，那里也需要一份报告，所以这会儿也是随口就说了出来。也忘记了，从这小戴宗上山之后，两人就不是很投机，自己还不知道他识不识字呢。

“你识字么？”

“字倒是认识几个，只不过不会写字罢了。”

“其他人呢？应该也没有会写字的吧？”

“其他人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没有人会写字的，那些个读书人怎么会看得起我们这一行。”

自从杜历‘指点’了小戴宗一些他们以后的活动之后，小戴宗和他说话也亲近了起来，自然至极，再也没有刚开始的那种抗拒以及不服。

“写报告只是一种戏称而已，反正你们要做到我刚才说的那些情报烂熟于胸，当我确定了行动目标的时候，你就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些东西告诉我们。真要你们写在纸上，万一被外人看见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呵呵，这样啊，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只要我们自己清楚，您行动的时候拿得出货来就行了呗？这就行，我们有自己的办法纪录它的，就算其他人拿到了我们的纪录，也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是什么东西，这点您就放心好了。”



第七十一章 记忆深刻的老刀牌


class="width">面对不再抱有其他想法的小戴宗，杜历觉得这人似乎还不错，再也不和先前那样，横看竖看都不顺眼了。(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很快，两人就以后行动的各个注意事项热切的讨论了起来，有时候一个细节上的不同意见，双方都要争论很久，直到一方屈服为止。

对于杜历来说，他所提出的一些个想法并不算稀奇，无非就是在后世谍战片里面经常看到的而已。虽然不一定实用，但是却给小戴宗打开了另外一片天地。杜历那些在他看来还有些幼稚，有些不实用的办法，再经过他结合自己的经验一翻改进之后，就变得可行起来，甚至是在他看来就是完美无缺了。

当然了，随着讨论的深入，他的疑惑也就越来越深了，毕竟他也不是一个笨人。细想一下，杜历所有的举动，似乎全都是针对的日本人，针对日本人也能够理解，毕竟按照杜历的想法，以后要抢的就是日本人的东西了。

可是，到后来，杜历和他推敲得最多的，下的功夫最深的全是一些假设，那就是万一在日后日本占领如果全东北之后应该怎样生存。这让他无法理解，觉得这几乎就是无用功，日本人确实嚣张，这年月就没有一个外国人不嚣张的。

可是，他从未想过日本人会占领东北，那不是开玩笑么？虽然心底并不是相信日本人会占领东北，但是杜历提出的那些办法确实能够增加他们的隐蔽性，提高他们的生存机会，所以小戴宗依然乐此不疲和杜历争论着，直到杜历最后翻肠刮肚依然想不出新鲜玩意儿之后，才告一段落。

“大当家的，您的这些想法确实新颖。可是，有些办法根本不是我们现在的身份能够做到的啊。”

确实，让一个在土里刨食儿的农民，隔三差五的去城里闲逛，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那就更别提进入某些高档场所了。没办法，杜历看来的谍战片当中，接头的地点可都是喝咖啡的咖啡厅，想象一下，一个十九世纪二十年代的农民，进一个咖啡馆喝咖啡，这算什么？

“原本，只是想你们全都伪装成货郎等走街串巷的人物呢，现在想起来全是货郎显然行不通，我给你一些本钱，你去哈尔滨开一个商行，干点小买卖。这样一来，那些货郎来和你交往也就说得过去了，怎么样？至于其他人的身份嘛，慢慢来嘛，你也可以瞅瞅哪些人有做生意的头脑也可以像我推荐，其他的嘛，也唯有找朱管事想办法了。”

突然，杜历想起了，几乎所有华人都熟悉的老刀牌香烟。它能够这么出名，在杜历看来最大的原因就是那些谍战片里面，所有人接头的时候绝不买别的，一定是老刀牌香烟。而这，也导致了老刀牌香烟的名满天下。于是，开店的想法也就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不错，太大的富贵我们也撑不起，开一个杂货铺也就有了一个在满东北转悠的理由了，寻觅货源嘛。”

“嗯，这个老板比较老实，诚信做生意，大家比较捧场，几年的功夫过去，名下的杂货铺子就快要开遍全东北了。”

接下来的时间，杜历也就把后世的超市的理念向小戴宗灌输了一些。虽然，在这个年月的华夏不可能真的复制出一个超市出来，可是这些理念肯定能够让小戴宗的杂货铺生意兴隆不是。虽然杜历不认为这个杂货铺能够解决他现在缺钱的窘境，可是经过现阶段的练手，战后也就完全可以开设真正的超市了。

“大当家的，即便是开设一个最小的杂货铺，怎么也得要几百大洋才能打理下来吧，我手里根本就没有可能攒够这笔钱。就算是有您给我本钱，可是这钱的来路得说清楚吧，就算是天上掉馅饼儿它也得有个掉的过程不是？”

基本敲定了杜历能够想起的所有事情之后，时间也就不早了，刘思肯定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眼看杜历有歇着的意思，小戴宗赶紧把他早就想问的问题提了出来。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谨慎是必不可少的，虽然在大多数人看来，他谨慎得有些过分了。可就是这个过分的谨慎，让他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在他看来本钱的来路必须得正了，不然就是把最大的一个漏洞留着让别人来抓。

“这个问题好办，我给你一袋白银，你带回家去找个地方埋了，选个时候当着其他人的面挖出来就是了。”

正好，杜历年前刚刚起了一批宝藏出来，那些口袋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年头的了，用它们根本就免掉了作假那一关。至于怎么让其他人看起来更自然一点，杜历觉得这个小戴宗肯定比自己合适多了。

等杜历和小戴宗一路说笑着走出来的时候，等得有些无聊的刘思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他可太知道这个看似平凡的中年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上山的时候，就一肚子火气，像一只逮谁咬谁的疯狗一样。他知道，他的火气是冲着杜历来的，他想象过他会在山上碰的头破血流，被杜历灰溜溜的赶下山的样子。

不得不说，刘思不愧是朱管家看上的人，他对两人的心思都琢磨得相当有深度。但是，没有想到最后关头，小戴宗怂了，最后两人更是越聊越起劲，让刘思在外面等得百无聊赖的同时，也对两人在屋里的状态非常感兴趣。

反正，任他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到，两人在屋里聊得挺欢实的。所以，看到杜历和小戴宗两人以一副把臂言欢的架势走出来的时候，饶是以刘思的城府，依然有了那么一丝的呆滞，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瞪着杜历两人。好在，他很快的就回过神来，微笑着迎向两人。

虽然刘思反映够快，可是他那一瞬间的异常表情依然被杜历瞟在了眼里。直到他们赶着马车消失在远处之后，杜历才灵光一闪，想明白了刘思为什么会是那一副表情，显然是因为他和小戴宗的亲热关系而吃惊吧。显然，这个小戴宗在这个特定的圈子里，还真是有些‘名气’呢，他的脾气就连刘思都已经知道了。



第七十二章 异样的猜测


class="width">“我说，小戴宗，我看你上山的时候，看你那个架势可是准备给我们新任当家的一点颜色瞧瞧啊，怎么到最后，嗯。www.65txt.com。。。。。”

“刘石头，没看出来啊，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呢？上山的时候故意的是不是？不地道啊，就不知道提醒哥们一下，让哥们傻傻的栽进去，想看哥们笑话呢？”

“嘿嘿，不是我不地道，你那拽拽的，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样子，我即便是提醒你了，你会听？”

“呵呵，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上山的时候，即便是你提醒我了，我也不会对大当家的客气的。呵呵，不过这位新任大当家的还真是，有气魄啊，即便是朱管事他也不放在心上。”

虽然不再对杜历抱有不服之气，可是怎么说也觉得自己算是一个人物的小戴宗，对自己被一个毛头小子毫无脾气的压了一头还是有那么一丝不爽。现在这样说，虽然有挑拨之嫌，倒也是一个事实。

反正，现在杜历已经是大当家的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也是常有之事，迟早有一天朱管事会淡出人们的视野，但是现在杜历刚刚上位，正是安抚人心的时候，而让他感兴趣的是，朱管事知道杜历不在意他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这样的老人，显然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新人当权者对他们的忽视，在他想来，朱管事肯定得有所反应才是。

“呵呵，小戴宗，你还真是不死心啊。”

看到刘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小戴宗知道自己的算盘被他识破了。不过，对他来说识破就识破了，反正他现在对杜历的怨恨也消散的无影无踪了。现在这点挑拨之举，其实也算是心底深处的一丝劣根性发作了，典型的损人不利己白开心。

“刘石头，我不是不死心，对新任大当家的，我小戴宗心服口服，没有二话。但是，大当家的没有给朱管事面子也是事实，我仅仅是说说而已。”

显然，小戴宗并不知道杜历和朱管家之间的关系。他们相对于绺子来说，是最为独立的存在，基本上他们只接受花舌子亦或是插千的指挥。而在许大棒子这个特殊的绺子里，他们也就只接受花舌子，也就是朱管家的指挥，对山上的事情并不是特别清楚。

“呵呵，小戴宗，为了你好，我还是告诉你吧。大当家的，称呼我们管事为朱爷爷。”

说完，刘思就哈哈大笑着换了一架马车，他可不知道再留在原来那马车上，小戴宗会不会拿他泄愤。显然，他的举动无比的英明，刚刚闪开小戴宗的拳头就落在了他原本做的上空。看到在另外一架马车上一脸笑意的刘思，小戴宗无奈的停了下来。

他虽然被称为小戴宗，并不是说他就有戴宗那种神行的本事，无非是在搞探报上有一套而已。而刘思就不一样了，作为朱管家重点培养的人物，在许家庄可是练过的，哪里是他能够追上的，也就只有望而兴叹了。

“回到鹤镇，交代完事情之后，你得请我喝酒。早知道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我犯得着嘛我。”

和其他人小戴宗不怎么愿意接触，对刘思这种说出来和他算是同行的人，他到没有太多的反感。毕竟，同行之间大都知道干自己这一行的有哪些禁忌，不会犯下低级错误从而暴露身份。而他本人又是一个好酒之人，除了和这些同行聚会的时候，有他们在一起，他也不怕稍微喝高一点儿就误事。所以，对小戴宗来说，同行间的聚会是一个比过年还要舒爽的日子。

“哼，想得美，你的分红可是最多的，偏偏你又舍不得，从未请过我们喝过酒。现在，还想我请你，门都没有。”

“混蛋小子，怎么说当初也跟过我一段时间，没有收你的拜师礼和谢师礼就不错了，现在怎么着？请我喝个酒就推三阻四的？”

“呆会儿回鹤镇了，朱管事还要见你了，我们的晚餐多半已经有着落了。”

显然，小戴宗还远远称不上铁杆心腹，从朱管家见他是在鹤镇而不是在许家庄也就可见一斑了。

“刘石头，你说等会儿朱管事会不会问我大当家的和我说了些什么啊？万一真问的话，我回不回答？这方面你比我擅长，你给我出一个主意。”

听到今晚朱管事要请他喝酒，小戴宗并没有如以往那样高兴，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缓缓问道。而听到这个问题的刘思，一直嬉皮笑脸的他脸色也有些异常了起来。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和朱长顺还有其他几个人，对杜历的身份一清二楚，从不相信杜历会对朱管家有着防备。但是，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抛开了朱管家，直接和小戴宗会面了。而紧接着，一向很少和他们掺合的朱管家，又要在小戴宗下山之后请他喝酒。这事怎么想怎么透着诡异，也不怪他们遐想。

“这个我也不好说，我想大当家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朱管事吧，毕竟他们的关系在那里呢。不过我觉得，朱管事真要问起来，只要是大当家的没有刻意要求你保密的，说给朱管事听也没什么打紧的。”

接下来的路程也就乏味无比了，有了心事的两人，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越想越觉得里面的道道不少，不知道如何自处。对于小戴宗来说，杜历这个大当家的在他眼里，绝对是一个‘雄才大略’类的人物，跟着他应该没什么大错，只不过，朱管事是他的直接领导，因为他的臭脾气，也没有少干为其擦屁股的事情，两人真起了龌龊，他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选择。

刘思就更纠结了，他是许家家生子，爹娘死得早，是许家收留了他。可是，他却是朱管家带上路的，也是在朱管家的安排下，才有了今日的体面。朱管家和杜历如果真个交恶，他也不知道如何选择。就在这诡异的沉默当中，两人回到了鹤镇。



第七十三章 测试


class="width">“朱管家，您请的客人已经到了。(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

“请他们上来，开始上菜吧。对了，记住叫我朱管事。”

随风飘在鹤镇已经有一段历史了，在为客户保密这方面做得相当不错，有着良好的口碑。虽然，由于有着许家庄的存在，鹤镇周遭很少遭受匪患。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鹤镇也就成为了周边各股绺子和肉票谈判的最佳地点。而随风飘就是借着这股东风崛起的，以它绝对的保密以及极佳的口味风靡鹤镇，后来更是连商家相互之间合作也大多是这里达成的。

所以，朱管家这么一吩咐，小二虽然不知道其中缘故，但是依然麻利的改口了，当然了，免不了通知其他人，别到时候叫岔了，惹出了乱子可就是砸了自己个儿的招牌了。

“朱管事。”

很快，刘思和小戴宗就进了雅间，两人这一声朱管事叫得那叫一个整齐。

“嗯，都来啦，坐吧。吩咐下去，今晚我不希望有人打扰。”

“好，您慢用。”

“呵呵，小戴宗，听说你最好的就是这么一口儿。今儿个呢，没人打扰我们，你就痛痛快快的喝个够吧。”

“嘿嘿，我就好这一口。可是，一般时候喝这玩意误事，也就只有大家遇上的时候能够喝两口。”

要说，换一个时候，如果朱管家请他喝酒，当然高兴非常，得大喝特喝。可是，自从下山的时候和刘思聊了几句之后，这心里就有些忐忑，生怕喝醉之后说了不该说的话，也就不知道今晚这酒该不该喝，该怎么喝。~~~~这心里正纠结呢，听到朱管家这么一说，馋劲儿立马就上来了。

“嗯，这说明你还没到彻底没救的地步。但是不管怎么说，喝酒误事，今晚呢，就让你就喝个够，以后能够不喝还是不喝的好。这一次当家的让你上山，把那些新的任务交给了你，也就不比得以前那些小敲小打了，自己个儿得把握住了。”

听到朱管家这话，小戴宗的心思一下子活泛了起来。刚才刘思可是告诉他了，大当家的叫朱管家朱爷爷。而听朱管家这话里的意思，知道杜历叫他上山是接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新任务。他可知道，杜历交给他的是些什么任务，如果杜历没有告诉朱管家的话，肯定不知道是新任务的。显然，刘思根本不知道杜历是什么时候和朱管家商量的。

既然朱管家知情，那么他喝酒就算是喝高了，说了那么一点点不该说的话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都不是外人，没见刚才朱管家吩咐了，今晚不想让人打扰吗。更何况，小戴宗对自己有信心，即便是喝醉了，也不会胡言乱语的。

这么一想的小戴宗，也就没有了下山时的那种忐忑心情了，当所有的菜肴送上来之后，敬了朱管家一杯酒，再和刘思走了一个，就一个人连喝了三杯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似乎这三杯酒下去，总算是解了馋一样。

朱管家看着小戴宗这幅德性，微微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品尝起随风飘的招牌菜，红烧狮子头来。不管杜历准备用这个小戴宗干什么，也不管杜历让他试探干什么，至少这一个开头就让朱管家给否了。

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以前这小戴宗仅仅是一个小探子的时候，朱管家也知道他好酒如好命。可是，那时候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反倒是觉得男人总得好一口不是？更何况，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喝，仅仅是和自己人才一起喝酒。

可是，现在杜历说了要给他加担子了，虽然现在朱管家还不清楚到底是加什么担子。可是，杜历安排的一些事情隐隐的透露了出来，以后他面对的可就不是现在面对的那些个大户了。也许，收入增加了，可是随之而来的，危险性也成倍上升了。越是如此，也就越发不能容忍一丝一毫的人为失误。所以，现在对小戴宗的好酒也就显得有些不能容忍了。

不能容忍归不能容忍，但是杜历要求的事情他还得照办，对刘思示意了一下，刘思会意的点了点头。不过，让两人意想不到的是，都用不着刘思怎么费心劝酒，小戴宗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而且还是自己喝两三杯才让刘思喝一杯。

很快，小戴宗说话就有些大舌头了，而同时朱管家也开始技巧性的和小戴宗聊了起来。很快，两人就越聊越投机了，似乎两人不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两个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就差勾肩搭背了。

当朱管家把话题转移到了今天和杜历之间说了一些什么之后，小戴宗却突兀的摇了摇头，嘿嘿傻笑着转移了话题。然后，又踉踉跄跄的出去上厕所去了。

“朱管家，您这样做不好吧？历少知道了怎么办？”

等小戴宗上厕所的时候，刘思悄声说道。

“你这小子，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该怎么做我不知道吗？小历知道了就知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还是觉得不好，既然历少不让我们知道，肯定有他的道理，这可是您的教导，这些年来我们从未忘记。”

“呵呵，好了，小历让他做什么虽然没有直接告诉我，但是我也猜了个**不离十了。原本，我是准备趁着今晚吃饭的功夫叮嘱叮嘱他的。没想到，在你们回来之前，小历让人通知我，让我试探他一下。不然，我吃饱了撑的啊，想知道究竟不会去问小历自己个儿，还要花费这个功夫？”

刘思的表现，让朱管家很是欣慰，觉得自己没有白费功夫，确确实实培养了几个接班人出来。说不得，也就解释了一下，免得让他胡思乱想的坏事儿。

“历少让您试探小戴宗，为什么？有什么好试探的？”

“能有什么？今天小历和他对上眼了呗。显然是想让他担负更大的担子，只不过心底还是有些不放心才让我试探一下而已。如果，他转口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我了，他这一辈子也就是一个探子的命了。”

“难怪呢，看来得恭喜小戴宗了，不过，您的测试结果是什么？过关没有？”

“这是你该问的吗？”



第七十四章 酒瘾问题


class="width">那天晚上，小戴宗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即便是后来被朱管家和刘思两人合伙灌得烂醉如泥，吐字不清，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也咬紧了牙关，总算是在朱管家那里挽回了一些分数。www.65txt.com

只不过，大出刘思意外的是，到最后，朱管家依然没有把小戴宗带回许家庄，而是陪着他住进了客栈。

“昨晚你自己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么？”

依然是随风飘酒楼，用过早餐之后，点燃了旱烟袋，美美的吸了两口之后，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让正在和刘思说笑的小戴宗一下子僵住了。

“不记得了，但是我能够肯定，应该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都不记得了，你拿什么区肯定？还有，你昨晚既然上山了，据说还和大当家的聊得挺愉快。也就是说，以后也许会有更重要的位置等着你。不过，我想应该没有谁愿意把这么一个重任交到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手上。”

“我也只是和兄弟们碰上了才喝两口，平日里根本不沾酒的。”

“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让人担心。你就那么肯定，你那些兄弟每一个都没有异心？你就那么肯定，你的那些兄弟没有人是叛徒？万一遇到了一个，你喝醉了怎么办？这么多年了，你居然没有出事，还真是咄咄怪事呢。”

“自家兄弟，有谁会去告密。”

显然小戴宗并不是很服气，他心里也有些委屈。

确实，他本来就是一个好酒之人，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职业不能酗酒，所以平日里也不喝酒，但是遇到兄弟喝一次又有什么不可？

“哼，自家兄弟就没人告密了吗？那么绺子里还定那些个规矩干什么？好看？拿它们当摆设？”

这下子小戴宗没话说了，点天灯，挂甲，穿花等等，这些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的刑名怎么会是摆设。可是，每年依然有不少人死在这些刑法上，而其中绝大多数人是因为背叛才走上刑场的。

虽然朱管家说道这里就没有说了，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相当的明显。不管他和杜历谈了些什么，也不管杜历给他许诺了一些什么，但是只要他不改贪杯这个毛病就没戏。老实说，以前小戴宗还非常满足于现在这个探子的身份。

可是，昨天杜历的话，却给他打开了另外一片天地，让他发觉自己前面那几十年的追求实在是幼稚可笑。现在，让他退出，岂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他从未怀疑过朱管家这是在说大话。不说他和杜历的关系，只要朱管家把他贪杯的事情告诉杜历，他就没有任何指望了，昨天和杜历聊了那么久，他可是太了解杜历对保密性的要求有多严格了。

现在就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继续以前的日子，不过这条路不说他喜欢不喜欢，光是看杜历的心思就知道，以后他这样的人肯定是越来越不受重视，地位也会越来越尴尬，随之而来的也就是锐减的收入。

第二个选择嘛，无非就是戒酒，从而完成身份的转型，甚至从朱管家的口里也听出了那么一个杜历要重用的意思。

如果换一个人的话，这两个选择摆在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犹豫的，戒酒而已嘛，又不是大问题。可是，对小戴宗来说就不一样了，他就好这么一口，让他戒掉了还真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干脆呢。

“很难选择，来，抽一口这个。”

看着小戴宗阴晴不定的脸色，朱管家把手里的大烟杆递到了小戴宗的手里。这人可是杜历点名要的人，杜历应该是看上他的能力了，他可不愿意这小子到最后依然不能戒酒。想了想，还让他想出来了一个歪招儿，那就是让他好上抽烟，想喝酒的时候就抽两口烟，应该就能够对付过去了。反正，他以前自己也能忍，没有遇到兄弟根本就不喝酒。

虽然不知道朱管家到底要干什么，小戴宗依然接过那根大眼袋抽了两口。以前，也有人给他敬过烟，不过他都没有搭理。不会抽烟的人第一次抽烟有哪些忌讳，他也门儿清。可惜，这会儿心思没有放在这个上面，也就没有注意，狠狠的吧唧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

这咳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同时也把小戴宗从遐思当中咳醒了过来。看到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的两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又吧唧了两口才把烟袋儿还给了朱管家。

“有决定了？”

“嗯，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戒酒。”

“呵呵，做出了决定就好。能够戒酒当然是最好的了，实在是戒不了，那就自己给自己定量，每次喝酒不得超过二两。”

虽然昨晚上小戴宗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朱管家依然看出来了，五两酒下肚之后，他明显的兴奋起来，从那以后，有好几次都差点说漏嘴了。

“呵呵，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一旦沾上了酒，那就没有定量那个说法，还是戒了吧。”

舔了舔嘴唇，小戴宗坚决的说道。随风飘的酒在鹤镇基本上就算是最顶尖儿的了，虽然这个时候没有几个人喝酒。可是，整座酒楼依然有着各种菜香味以及酒味儿。先前还不觉得有多香，可是这会儿决定要戒酒了，那诱人的香味也就显得格外的诱惑了。

“要不，叫一桌酒菜上来，让你解解馋？”

看着小戴宗喉结急速的耸动着，刘思出了个主意。看样子，以后这个小戴宗得受到重用了，现在就开始交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给山上送补给，这是一个美差，也是受信任才能够轮得到的重要岗位，可显然没有任何实权不是。

“出什么馊主意呢，既然决定要戒酒了，就不要拿这些来诱惑他。这犯戒的事情啊，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头一开就甭想刹住脚了。小戴宗啊，以后改抽烟吧，酒瘾上来了就抽两口，总比干熬着好，不是吗？”



第七十五章 敲打


class="width">在小戴宗决定了要戒酒之后，一切都好说了。(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朱管家也不像刚开始那样，还得板着脸，而是和颜悦色的和小戴宗聊起天来，再加上刘思在一边有意无意的拉拢，以及若有若无的那一丝奉承，让小戴宗觉得自己的决定真是无比英明。

“小戴宗啊，我不知道大当家的交给了你什么任务，既然大当家的没有给我说，我也不会问，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可以提出来。而且，我这里也有一个任务得让你去完成，你就当成是我给你的考验吧。”

聊了一会儿，朱管家就把他的目的说了出来。除了真的有任务交给小戴宗外，也不乏提点他的意思，不管杜历交给你什么任务，也不管杜历和你说了些什么，给你许下了什么东西。但是，我却可以让这一切变成乌有。

倒不是朱管家有多么的不能容人，而是在朱管家心里，规矩二字已经深深的刻进了他的骨子里面。他可以容忍杜历重用其他人，可是决不能容忍这个其他人仗着杜历的宠信爬到他的头上来。

虽然，朱管家确信，即使有人爬到他的头上了，杜历也不会看着不管。可是，能够爬到他头上的人，能力就不差，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废了多可惜啊，还不如一开始就打好预防针，让他明白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做的。而且，还说得直白无比，没有一丝掩饰。

对朱管家的意思，小戴宗当然是心领神会，先不说他有没有野心，至少他现在根本没有实力和朱管家掰腕子。~~~~

“您吩咐。”

“其实也是大当家的交代下来的，前段日子，哈尔滨不是有几个革命党人散发传单，还组织了一次游行吗。大当家的吩咐了，让我们把这几个革命党找出来，他们对大当家的有用。这些日子呢，我有些事情缠着，脱不开身，其他人呢，要么是不怎么放心，要么就是和刘思一样，各有任务，干脆就让你去完成了，怎么样？和大当家的给你的任务抵触吗？如果相抵触的话，我就换一个人去，毕竟还是大当家的事情重要。”

“呵呵，恰好，大当家的也要吩咐我去哈尔滨办事，刚好顺路。不过，大当家的追得不急吧？追得急的话，我可就没办法了。”

毕竟，他还得回家把那些银子找一个地方掩埋了，还得设计一个众人皆知的时候，又在那个时候恰好挖到这一袋银子。说来挺简单的，就这么几句话，看着也不难，无非就是埋下去，然后又找一个机会挖起来而已。可是，小戴宗生性谨慎，当然得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才行，要想让人看不出破绽，可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完成的了。

“当时大当家的也就是随口一说，应该不是很急吧。不然的话，早就让人下山催了，你也别急，慢慢来吧。”

“那么，大当家的是光是打听他们的下落就足够了呢，还是要把他们带回山？这事透着古怪啊，我们这类人怎么着也和革命党人拉不上关系吧。”

“哼，以后你也得关心关心时事了，不然的话，现在还好说，以后大当家的交给你的任务你多半难以完成的了。现在是民国了，时代不同了，这革命党人你说他不成气候吧，这么多年了依然存在，还时不时的出来蹦跶一下。可是，你要说他们能够成气候吧，自己手里又没有趁手的军队，这年月啊，还是自己手里的人马才是最真实的。可是，现在这个世道不一样了，有些老理儿也逐渐行不通了，万一这革命党人真个成了气候呢？对他们我们并不了解，所以现在就得接触一下，以后也方便我们行事。”

对于杜历来说，让朱管家看着能否寻到革命党人，也不过是方便安插几个手底下的人去黄埔军校而已，根本没有其他的心思。可是，现在经过朱管家一剖析，显然杜历的无意之举也就成为了先驱者似的举动了。而这，就是上位者的好处了，明明只是一个无意之举，或者干脆就是一个无奈之举。可是，在手下人完善发展之后，也就成为了其的英明决定了。

“也对，以前即便是改朝换代，我们依然可以逍遥的过我们的日子。现在，他们这个革命党，追求的可是一些什么平等，民主，什么法治。我们干的，放在以前也是杀头的买卖，落在革命党手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定罪呢，是得和他们接触接触，实在不行，就灭了他们，继续现在的快活日子。”

“刘思，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没事的时候学学字，多看看书，多关心关心时事，你就是不听呢。杀了他们，说得轻松，如果你都能够杀完革命党了，明朝也就不会被推翻了。现在也就不会叫民国，而依然是正仁年了。”

听到刘思的话，朱管家先是乐得笑不过气来，然后才呵斥起刘思来。幸好这里没外人，也幸好这里仅仅是东北的一个偏远小镇，不然这脸丢得真大发了。

“万一那些革命党人被抓了呢？我们是不是要救出来？如果要被枪决呢？我们又该如何？”

对于小戴宗来说，革命党人与他没什么干系。现在，因为杜历需要他们的消息才和他有些牵连。即便是朱管家解释了杜历为什么要和革命党人联系，他也不甚关心。他现在关心唯有两个任务，一个杜历亲自交代的，一个则是朱管家吩咐的，可是却都和他日后的前途息息相关，其他的，现在都没有这两个任务来得重要。

“这倒是一个麻烦事，你看着办吧。如果他们被抓了，只要是能够用金钱解决问题的，你可以随机行事，解救他们出来。如果不能解决，就回报山上，让大当家的自己做决定吧。如果，真到杀头的时候，你手里既没人又没枪，能顶什么事儿？能够救就救下来，不能救就算了。总之，自身的安全最重要。毕竟，大当家的并没有下死命令。我想，大当家的也仅仅是希望多一个路子而已。”



第七十六章 ‘好运’的小戴宗


class="width">小戴宗的家，离鹤镇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差不多五六百里的样子，也就是一个背靠小山包的小屯。www.65txt.com

小戴宗回家之后，就开始埋头苦思，到底哪个地方挖出这一袋银子才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想来想去，还是把主意打到了村东头的那片荒地上。那里曾经有一户人家，男主人的身份和他差不离，也是一股绺子的探子。只不过，他的掩饰身份和小戴宗不一样，是一个走乡串户的货郎而已。

而且，那人的运气也没有小戴宗好，在一次踩水之后，被当地大户发现，一路尾追而来，满门被屠之后，还扔了一把火烧了他们的房屋。刚开始还有人在那片荒地里偷偷摸摸的捣鼓，想法大家都明白，无非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的钱财啥的而已。

可惜，所有人掘地三尺也没有任何发现，久而久之也就没人管它了。再加上，那家人房屋被烧的时候，有几个人没有死透，那凄惨的叫声可是在屯里人的耳朵里回荡了好久，事后，所有人都一致认为那地方闹鬼。从那之后，其周边的那些住户逐渐迁移了过来，也就变成了一片荒地了。几十年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小戴宗就把主意打到了那里，因为那家人已经死绝了，即便是他们的遗产也没人能够说三道四的。换一个地方，说不定还有无聊之人说是其祖上埋藏的也说不定。虽然他小戴宗不怕那些无聊之人，可是他没有时间和他们瞎扯不是。

不过，这个埋藏地点得选好了，当初那些人可是掘地三尺啊，那块儿没有挖过，现在他又在相同的地方挖出东西来，谁也不信不是。更何况，现在虽然已经开春了，可是还没有化冻，他一个人又如何能挖一个深坑埋藏。

皱着眉头，小戴宗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其屋后的茅厕里。那里由于众所周知的缘故没有人去挖过，看来也唯有把这袋银子埋在那里了。好在，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地方也不脏了。不然，还有得罪受。

现在的天气依然死冷死冷的，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小戴宗就起床了。若是在夏季，这个时候已经很多人下地干活了。不过，现在嘛，还全都在炕上窝着呢，借着天上淡淡的月光，小戴宗拿着一把镐就悄悄的出了门。

吭哧吭哧的，把那几个石板搬开之后，就开始挖起地来，直到早晨六点半才挖了一个深四十公分的坑。而这个时候，村子里已经有一些响动了。虽然天气冷，可是还是有些人习惯了早起。

把怀里的钱袋扔进了坑里，再填一些土进去，就点燃了一袋烟抽了起来。自从朱管家建议他以烟瘾来代替酒瘾之后，他就买了一个大烟锅儿抽起烟来了。刚开始，还时不时被呛得直咳嗽。后来抽着抽着，也觉得这玩意确实不错，几天下来也就习惯了，这一歇下来就拿出烟锅儿抽了起来。

当村子里的人几乎都醒了过来之后，小戴宗也就喘息着把刚刚填进去的土挖了出来。也没有太过掩饰，时不时的碰一下坑边的冻土，发出咔咔的声音。刚开始还没人主意，后来村东头那两家挨得近，也就听到了这里发出来的细微声音。

“当家的，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什么什么声音啊？哪里来的声音，你听错了吧？”

一会儿过后。

“当家的，肯定没有听错，声音是那个方向传过来的，那个方向，莫不是。。。。。。”

类似的对话在村东头的几家里想起，只不过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而且听到声音的人有的是家里的女人，有的是男人罢了。毕竟，声音不是很大，得静下心来才能够隐隐的听到一丝。不过，听到声音的人确定传来声音的方向，也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关于那里闹鬼的传说来了。

“哪里来的什么鬼啊神的？即便真个有鬼，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啊，马上可就要天亮了。”

虽然话倒是说得挺硬实，不过那一丝颤抖依然出卖了其内心的真实想法。最后，随着最胆大的那一家的男人开门走出屋子，其他几家的男人也相继出来了。大家伙儿打了招呼之后，也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当中，并没有往常那样唠嗑的意思，而是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东边那一片荒芜。

扑扑，咔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几个男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对劲儿了，在外面可比屋里听得清楚多了。胆小的那一个更是双腿直打颤，如果不是怕掉面子，早就回屋去了。

“不对，你仔细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最后，还是有一个人听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悄声说道。

“嗯，二哥这么一说，我怎么也觉得耳熟呢。”

“对啊，怎么这么像挖地的声音啊。”

“谁这么早没事干跑去那里挖地啊？闲得发慌啊？”

“那里原先是属于谁的你们知道吧？据说当初可是掘地三尺啊。”

“你是说，有人在挖宝藏？”

“宝藏到不至于，或许金银还是有一些的。”

“谁都知道，当初掘地三尺也没有挖出什么东西，现在挖个什么劲儿啊。”

“管这么多干什么？过去看看不就得了吗？”

几个人相互壮胆，慢慢的走了过去。刚开始还有一丝惧意，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清晰的挖土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最后的那一丝疑虑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对这个声音他们太熟悉了。

而小戴宗这边，正在发愁什么时候挖到底呢，而当那扑哧扑哧的踩雪声传入他的耳朵之后，知道差不多了，紧挖了两把，一把就把放进去才几个小时的银袋拧了－出来。

“哈哈哈，我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哈哈，发财了，哈哈哈。”

“这不是西村头孙祥的声音吗？他在干什么？什么发财了？”

“还真有宝贝？以前那些人怎么没有挖到呢？”



第七十七章 傅家甸（一）


class="width">自从小戴宗挖出银子之后，村里的其他人围绕着那片荒芜转悠了起来，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更是不乏捶胸顿足者，而这些人，则是当年就参与过挖掘行动。www.65txt.com

可是，硬是没有哪一个人想过去动厕所，毕竟那个时候厕所还没有荒废，依然臭气熏天。

对村里人的反应，小戴宗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应付了一批想来打秋风，安排自己的女人收拾东西，准备搬家的人之后，当天就独自一人打马赶往哈尔滨去了。虽然朱管家和杜历都没有给他规定时间，可是显然要想自己以后获得更重要的地位，自己就得展示自己的才能，而快速的完成任务则是一个最佳途径。

小戴宗家里有几亩薄田，如果是在太平世道，也足以维持家庭用度了。可是，在这个年月，在没有天灾**的情况下，也仅能维持温饱，更不用说时不时的还有绺子以及军队前来征粮了。

所以，十几岁的小戴宗也就时不时的外出打短工接济家庭。刚开始时，也就是在周遭那些大户家里，后来就随着几个年轻人前往哈尔滨找活计。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小戴宗逐步认识到社会的残酷。后来，小戴宗也就不再辛辛苦苦的出卖力气了，而是走偏门捞钱了，而为了更好的生存，也就加入了一个帮派的外围组织。

只不过，小戴宗的运气不是很好，稀里糊涂的就往死里得罪了当时的一个小头目，偏偏这个小头目还有一个了不得的相好的，那就是他们的老大。自觉得呆不下去的小戴宗唯有逃出了哈尔滨。<<>>

没想到那个小头目，本来就因为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心里也就有些敏感，凡是惹到了他的，无不被他斩尽杀绝。所以，即便是小戴宗已经逃出了哈尔滨，依然派人追了过来，非要打断他一条腿泄愤。万般无奈之下，小戴宗唯有上山一途可走了。

好在，他在打探消息上面确实有一套，许大棒子的老巢硬是被他给猜出来了。不过，没人引导的他，上山的时候吃足了苦头，再加上随后而来的过堂，差点就死在了山上。不过，很快当他在探消息上面的天赋展露出来之后，他的日子也就好过了起来。都不用山上出面，他悄悄找到了以前的老大，服了软，送上一些心意之后，也就了结了他和那个小头目之间的恩怨之后，还时不时的进哈尔滨潇洒一圈。

所以说，杜历让他进城开一个杂货铺，以此为掩护打探日本人的消息，也算是歪打正着了。毕竟，以前小戴宗混日子的那些个熟悉的兄弟，现在已经没几个在世了，可是现在全都是一些小头目了，手下也有几个人手，完全可以让他们出面打探消息，再由小戴宗出马核实就是了。

三天之后，小戴宗赶到了哈尔滨的傅家甸，这三天当中他仅仅休息了一晚，其他时间一直在赶路当中渡过。

“干什么的？住店吗？”

“我找孙大头。”

傅家甸里有一个大车店，接待的是南来北往的赶大车的，其实也是志勇帮设立在傅家甸的一个分舵。而这里有一个叫孙大头的小头目，也算是和小戴宗同一个村，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儿了。当初小戴宗被那个小头目追杀的时候，也多亏他的通气儿以及照应才躲过一劫。不过，也仅仅是通气儿而已，那时候的孙大头可没有本钱帮他太多。现在，小戴宗第一个找的当然就是这个发小了。

“孙老大的名号是你叫的吗？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被人一呵斥，小戴宗才发现短短的一段日子没来，自己的发小似乎又进一步了。以前，虽然也算是一个小头目，可是他说找孙大头，还是有人帮他通报。现在，就因为他的叫法，就被人挡在了门外。

“这位兄弟，请你帮忙通报一下，就说祥子来找他来了，我想他肯定不会怪你的。”

随手送上了一快袁大头，小戴宗客气的说道。说来也怪他自己，如果他直接说拜见孙浩的话，这人肯定不敢为难他，毕竟谁也不清楚他和孙大头的关系不是。如果拦了自家老大的客人，虽然不至于被扫地出门，这落下一个坏印象也不是件好事不是。可是，小戴宗这次来大喇喇的找孙大头，本身看上去也不是什么有地位的人，当然没有把他当盘菜了。

“等着吧。”

吹了吹手里的袁大头，门房才让人进去通报去了。不一会儿，孙大头就亲自走了出来。

“祥子，你可有日子没来我这里了，咋的了？哥这里不欢迎你吗？”

在孙浩看来，小戴宗自从得罪了老大的小舅子之后，基本就没有踏足哈尔滨的可能了。但是，没想到的是一段日子过后，小戴宗又回到哈尔滨晃荡了，而他们老大的小舅子虽然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却没有动手的意思。

这就让帮里的兄弟们感到有意思，所有人都好奇小戴宗能够大模大样的回来的原因。其中，孙浩为自家兄弟高兴的同时，也最想知道这里面的缘由。毕竟，如果来头大的话，他完全可以和小戴宗更亲近一些，藉此更上一步。

不过，任凭他怎么套话，小戴宗就是讳莫如深，根本不给他机会。但是，随着小戴宗的回归，他的好处也就随之而来了，总算是入了老大的眼，从一个普通帮众变成了一个小头目。再加上，有事的时候，他拼得最凶，在老大眼里他也逐渐有了印象了。而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老大带他出去谈判的时候，老大喝醉了酒，和他聊天的时候，总算是让他知道了小戴宗现在的营生。

虽然绺子和他现在的营生看似没有太大的瓜葛，可是，万一有一天他也走上了小戴宗的老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也唯有上山这一条路了。到时候，有小戴宗的引荐，他也少受些苦不是。所以，一直以来，孙浩对小戴宗那是客气有加，根本没有发小间相处的那一丝随和。即便是现在他的地位再次上升了一步之后，依然是亲自出迎。

（祝大家国庆玩得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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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傅家甸（二）


class="width">两人寒暄着走进大车店，留下了满脸惊讶的门子。www.65txt.com~~~~他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居然还让他的孙哥亲自出迎。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表现，虽然收了他一个袁大头，但是并没有太过失礼的地方，这才心有余悸的坐了回去，考虑着选一个合适的时间把这个袁大头还回去，而且想到还回去的时候还得加量，门子那叫一个郁闷。

“孙大头，你这是高升了？行啊你，也不支个声，怎么，怕我们这些穷兄弟来打秋风还是咋的？”

“什么高升啊？你又是不知道这傅家甸是帮里最有名的冷衙门。如果，有机会让我去中央大街当一个小头目，我也就绝不在这里闲着。”

“你做梦吧你，你们帮在中央大街也就那么大一块儿地方，你还想去那里，下辈子吧。”

一边开着玩笑，小戴宗也拿出了烟锅儿抽着。

“祥子，你居然开始抽烟了？我没有看错吧？什么时候学会的？”

“戒酒了，改抽烟了。你要是我哥们，以后就别劝我喝酒了。”

“你一般也不喝酒的人，没事戒酒干什么？闲得慌？”

“呵呵，家里的婆子找了一个野道士，他说我的身体有点小毛病，不能喝酒了。本来，我准不搭理的。不过，她差点来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幸好没有闹开。不然，我就丢人丢大了我。”

小戴宗知道自己突然戒酒，其他人肯定会问这问那的，也就和自家的婆子合了一下口径。

“祥子，你都大半年没有来哈尔滨了。

而这一次来就直接找到了我，有啥事需要兄弟帮忙吗？有事直说啊，哥两个别来虚的。”

闲聊了一阵，眼看小戴宗没有起身的意思，孙浩知道他肯定是有事找上门了。

“呵呵，大头，没啥大事。兄弟前些天得了点浮财，想了想以前的日子过得有些混蛋，婆子在家也提心吊胆的，所以呢，兄弟也准备干点儿正事了，不过，这哈尔滨也很久没来了，可没有你熟悉，这不就来找你帮忙了。”

“正当生意？也好，我们这些行当来钱还算可以，但是花销也快，手里根本攒不了个钱。万一，哪一天运气不好，家里人也就没有活路了。死了还好，帮里总得给点抚恤金，万一残了，自己受罪不说，还得拖累家里一辈子。你小子，也不知道你的运气好呢还是坏。

当初，得罪了全龅牙，谁都觉得你是霉运头顶。可是，你却借此机会和帮里脱离了联系，以后随便你干什么，帮里也就没有了指手画脚的资格了。兄弟我就不一样了，现在即便是想急流勇退，做点正事也没有可能了。

好了，不说这些烂事了，你想干什么？需要兄弟帮里什么忙？尽管说。至少在志勇帮的地盘内，肯定没有人敢找你的麻烦事。如果是在傅家甸，那就更不用说了。不过，这里没什么好营生做。”

“也是啊，当初从屯里一块儿出来的兄弟也就我们两人了，哥们儿，你现在是威风了。不过，有机会还是自己干正事的好。我想开一个杂货铺子，想让你帮我找一个好地段的店面，能够在中央大街最好。”

“你有多少本钱啊？开一个杂货铺子有什么利润啊？是不是本钱不够？要不，我借你点儿？不要你还，就当我入股怎么样？这样的话，即便是我有一个万一，你也可以帮我照顾一下你嫂子。”

这下小戴宗有些为难了，如果这真是浮财的话，他肯定是不二话一口应下，更何况，即便是孙浩不提出参股，真要有个万一，他也会帮他照顾家小不是。可是，这些钱是绺子的公产，他根本就没有做主的资格。

但是，如果不答应，兄弟做不成不说，帮他找店面的事情也就不会那么积极了，而遇到小混混闹事，也不会帮他出面摆平了。毕竟，他也有好多年没有在哈尔滨混生活了，当初的兄弟现在也没几个了，还愿意给他面子的也不知道还有几个。更何况，还有全龅牙的存在，也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小戴宗有些犹豫了，颇有些左右为难的感觉。不过，也就犹豫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做出了决定。让他来开这个杂货铺，说到底还是为了山上的情报来源着想，能不能产生利润，和不和别人合伙也就没甚关系了。甚至，如果和别人合伙能够提高情报来源的话，大当家的也一定会支持他和别人合伙不是？更何况，既然把这个任务全权交给了他完成，如何完成也就交给了他不是。

“这说的是什么话呢？真有个万一，照顾嫂子那是理所应当的，还要你入什么股不股的，这可太过见外了。不过，你我兄弟，我也不会在你面前打肿脸充胖子，我手里也就几百两银子。我想找一个占地五分的铺子，购买货源，上下打点七零八遭的事情也不少。等我划拉下来，差多少找你取，然后再算值多少股份，如果不差呢，给我侄子两层的干股，你看怎么样？”

“呵呵，你呀，还是这么倔，好就这么定了，如果你真划拉下来了，兄弟就占你一次便宜。不过，你不就是开一个杂货铺子吗？要五分地的铺子，太大了吧。”

“大吗？我还觉得小了呢。”

“好吧，我让人找找看，看有没有人现在出手的。实在没有合适的，小一点的也可以将就吧？”

“你自己看着办吧，你现在可是志勇帮里数得上号的人物，你自己还在里面参了一股的，如果太小了你不会觉得丢份儿，我无所谓的。”

“哈哈，丢什么份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算不上一个什么人物。无非是资格老一点儿，肯拼命而已，也就是你我兄弟，其他人可不会要我参股进去。好了，既然来了，我们就去找个地方乐呵乐呵。你不知道吧，现在傅家甸也开了一个舞厅了，那里新来了几个老毛子姑娘，那身段真叫一个棒，一起去开开荤。”

说完，就不顾小戴宗的反抗，就拉着小戴宗哈哈笑着出去了。当然了，小戴宗的反抗也就是做做样子，当听到有老毛子姑娘时，他就已经心动了，半推半就的也就跟着出去了。



第七十九章 孙大头的谋划


class="width">“祥子，这里怎么样？”

一人怀里搂着一个陪酒的老毛子女人，看着昏暗的灯光下舞池里面扭动着的身躯，孙大头大声的吼道。(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

“很好啊。”

虽然没有大快朵颐，小戴宗的手也不是很老实。原本陪酒的老毛子女人还有些躲闪来着，小戴宗塞了几块银元进去之后，就差把她的身体融进小戴宗的身体了。听到孙大头的吼声，并没有太过在意，随口回答到。

“要不我们联合开一个舞厅吧，这可比你那杂货铺好多了，这个蓝月亮，其中还有全龅牙的份子呢。”

听到孙大头的话，小戴宗的注意力一下子从怀里的女人身上转移开了。老实说，他非常的心动。杜历让他开杂货铺干什么？无非就是打探消息而已嘛。如果开一个舞厅，岂不是更加容易了。

不过，很快这个念头被他生生的压了下去。刚开始进来的时候，他可注意到了，那两个门童看他的那种怪异眼神。他知道，如果不是他身边的孙大头的话，想要走进这个舞厅还得费一番口舌才行。

可是，既然让他来开这个铺子，而朱管家有明言会给他更重要的任务，显然他的铺子也就是一个联络点似的存在了。如果开一个舞厅，而经常有几个穿着打扮和舞厅格格不入的泥腿子出入。影响生意不说，任谁都知道里面有问题。

“大头，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钱玩这个。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你有，我们合伙。可是，我从未经过商，你让我直接接手这么大一盘子，怎么做得来。你还是别诱惑我了，我还是先开我的小店吧，先把生活混走再说。”

眼看小戴宗对这个没兴趣，孙大头也不再说什么了。心底深处他还真想促成这事，能赚到多少钱倒是次要的，完全可以给老大送上一份干股，他觉得老大会卖小戴宗一个面子。到时候，他可就和老大有了联系，在帮里的地位也就能够稳定下来。

当然了，也不乏试探之意。他可是知道现在小戴宗的身份的，也知道绺子不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其难度相比他退出志勇帮来说，只大不小，他小戴宗凭什么就能够完好无损的退出来，哪里来的那么多好事。

舍此之外，也就唯有另外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他并没有脱离绺子，而他进城开杂货铺也是绺子交给他的任务。再一联想到绺子打劫商队所获得的那些货物，一般都是贱价卖给了那些专门从事这个行当的商人。

显然，和小戴宗他们所在绺子做生意商人压价压得过火儿了，引起了他们的反弹，干脆自己派人出马来销赃了。舍此之外，孙大头想不出其他拒绝的理由。毕竟，一个舞厅的利润可不是一个小杂货铺的利润所能够比拟的，如果小戴宗真是手里有一笔浮财，想从此过正经日子的话，舞厅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毕竟，这玩意才和帮派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小戴宗以前的那些关系也能够用得上。这才是正常人的选择。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的孙大头，接下来就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快，两人就各自搂着一个老毛子女人离开了。

而自觉得已经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孙大头，开始为小戴宗的店面之事奔忙了起来。中央大街那是不用想了，那里根本就不是现在的小戴宗所能够驻足的。忙碌了两三天，孙大头并没有带给小戴宗带来什么好消息。

好在，杜历并没有给小戴宗定下完成日期。更何况，现在离青纱帐升起还有一段时间，即便是杜历想动也没有人手，所以小戴宗不是很急。不过，如果他这几天跟随孙大头的话，就会发现，孙大头也就闹得欢实，其实根本没有下功夫在其中。

第四天的时候，孙大头起了一个大早，早早的赶到了离中央大街不远的一个小院里，恭恭敬敬的开始了等候。而在这个其貌不扬的小院里，还有几个同他一样等候的人，这些人在外面似乎都是跺跺脚都得震动一方的人物。只不过，这个一方的大小不一样罢了。反正，他孙大头在里面就是最差的那个。所以，孙大头也就自觉的站在了最后面。

当日头升高的时候，孙大头前面的人总算是走完了，从屋里出来的其他人，有的平平淡淡看不出喜怒，有的眉飞色舞，兴高采烈的，有的则是愁眉苦脸，似乎大祸快要临头的样子。还有几个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略带恨意的瞪了他一眼。

“孙浩，听说你这两天比较活跃？成天去其他人的地盘转悠？不好好的在你的大车店呆着，去其他地方干什么？”

当孙浩最后一个走进小院的正屋里的时候，一个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人，手里握着一个鼻烟壶，漫不经心的瞄了他一眼，轻轻的问道。就是这漫不经心的一眼，让孙浩冷汗直冒。显然，先前有人告状了，看不惯他的人可不少，这添眼药的事，他们也不介意推一把。毕竟这事，是他孙浩不占理。虽然，这是孙浩谋划的结果，可是临头了，依然紧张无比。这可不是儿戏的事，面前的中年人可是能够决定他的生死的存在。

“大哥，是这么回事。。。。。。”

就这样，孙浩把小戴宗找到他的前因后果一一述说了出来，当然了，在蓝月亮的试探之举也没有丝毫隐瞒。毕竟，这个隐瞒了，万一老大觉得小戴宗已经脱离绺子了，那他岂不是废柴了。

“你知道孙祥的身份？谁告诉你的？”

听完孙浩的述说，原本还悠闲的摇晃着躺椅的中年人立马直起了身，晃晃手让站在他身后的两个人出去之后才说道。

“我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只不过除了那件事情之后，我们的来往才少了，而在我把家人接进哈尔滨之后，来往得更少了。不过，只要我们碰面之后，总得喝上几杯，我就是在他喝醉之后，从他的话语里面猜出来的。不只是我，其他人对他也有怀疑，毕竟全哥就那么放过他就很让人吃惊了。”

生怕眼前这人怪他，赶紧对自己知道小戴宗身份一事进行了解释。



第八十章 孙大头的谋划（二）


class="width">“呵呵，不用紧张，不只是我们，还有很多人都知道一两个绺子的成员。(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这样的话，万一遇到如同祥子那样的事情，也会有一条后路可走。好了，事情我知道了，你尽管去做吧，其他人那里，我会去和他们说的，只要是我们的地盘儿，你随便挑，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给他。”

看到就这么轻松的过关，孙浩的心思一下子就活了起来，这本来就是他的一个试探之举，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这件事情当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其实，我已经相中了一个地方。”

“有合适的地方？开一个杂货铺子而已，居然要那么大一块地方，真是不明白。你不错，居然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不过，我们的地盘里哪里有那么大的地方？”

“现成的当然没有了，不过在景阳路有一个铺子的主人刚好要转让，最巧的是，铺子背面的那一户人家也要搬到关内去，正想出售呢。”

“哦，那就全部盘下来呗，等会儿你去找老吴支点银元，以你的名义和他合股吧，这个关系一定得维护好了。现在的世道越来越混乱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问题了，那可是比金盆洗手还要保险的退路啊。”

金盆洗手的规矩虽然流传了几千年了，可是万一遇到一个不讲究的，或者自己手里有着别人眼热的东西的时候，这个规矩也就值得推敲了，只要手脚做得干净一点儿，相信还是有人愿意出手的。<<>>可是，上山就不一样了，只要绺子不灭，除非是运气不好，基本上还是能够得到善终的。当然了，如果这个老大知道杜历已经把目标转移到日本人身上的时候，肯定不会这样支持，反而会要有多远躲多远了。

“好倒是好，不过有个情况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我看中的地方，在景阳路五十二号，那个地段呢，恰好是全哥负责的地方。而您也知道，这全哥和祥子之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结有没有彻底打开，我怕全哥和祥子又会对上了。”

“小全啊，他的脾气我清楚，你的顾虑有道路，这还真是一个问题。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考虑考虑，铺子你先盘下来再说，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听到这话，孙浩非常的不甘心，他设计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把自己调离那个大车店而已，那里已经是傅家甸的边缘了，油水太少了。而他选择的这个目标也比较合适，不上不足比下有余，更何况这里是全龅牙的地盘，也好拿他和小戴宗的不合说事。没想到，最后时刻，一句轻飘飘的知道了，就让他离开了。虽然有些不甘心，也唯有施礼告退了。

“老大，这小子有问题，他在搞鬼。”

当孙浩离开之后，原本只有一人的屋子里，却闪现出了另外一个人出来。这也才符合常理，毕竟这中年人是志勇帮的老大，而志勇帮则是在哈尔滨跺跺脚就能动三动的存在，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与一个人独处呢，即便是这个人是他手底下的弟兄。

“有什么问题？”

虽然突然出现的那人急吼吼的，可是中年人依然不急不躁的，慢条斯理的问道。看他这副情况，任谁也不会认为他是一个帮派的老大，而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儒。

“他找的那个地方在景阳路五十二号吧？那可是小全的地盘。而且，也没有合适的地方，还得把店铺后面的民居给买下来，按照他这种找发，哪里不能找出一个铺子来？这分明是和小全过不去嘛，而且看他刚才意犹未尽的样子，分明还想取小全的位置而代之，依我的脾气，直接教训他一顿就算了。不然的话，以后还不知道要打什么算盘呢。”

“呵呵，他的顾虑不错，小全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事情被我压下来了，他也答应不再找祥子麻烦了。可是，他的脾气我知道，如果祥子真在他的地盘出现的话，肯定会恼羞成怒的。虽然碍于我的严令，不会明目张胆的找上门去，可是暗地里下绊子的事情还是做得出来的。更何况，前两天那小子刚和警局的吴探长争风，这两天离开避避风头也不错，省得被别人利用打击我们的势力。”

“一个小小的探长而已，怎么打击我们？随便动动手脚就让他离职。”

“仅仅是一个探长我们当然不怕了，可是加上一个驻军司令部的参谋呢？那帮子大兵不管那么多，惹到他们了，真干得出来架机枪的事。”

“惹不起他们，我们还惹不起祥子么？至于为了他一个小崽子顾虑来顾虑去的么？再说了，祥子他投靠的那股绺子应该是许大棒子吧？根本都没有听说过，即便是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那也可以选择双枪王啊。”

“双枪王？呵呵，年前在鹤镇那边有一次小规模的火拼，一方就是你看不起的许大棒子，一方则是双枪王和一阵风，你猜猜结果如何？给你提个醒，每股绺子都仅有三十人左右，并不是大规模出动。”

“双枪王和一阵风联合对付许大棒子？这还用说么？不得把许大棒子打得屁滚尿流啊。”

“看来，我的提醒你根本没有注意啊。许大棒子的三十人对其他两方的六十多人，结果许大棒子坚持了几十分钟，等到了援军，双枪王和一阵风惨败。过不了多久，一阵风的人就上山赔礼了。”

“老大，您开玩笑吧？双枪王可是号称我们黑龙江头号土匪，手底下可有上万人马啊。一阵风虽然名不见经传，可是怎么也得有上百人吧，不然都不入双枪王的眼。他们联合，还在许大棒子手里吃了亏？不可能，我不信。”

听到中年人的话，后出来的那人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才说道。看样子，如果不是怕屋外的人知晓，其声音的穿透力肯定不可小视。



第八十一章 店面


class="width">“可是，我觉得还是双枪王更加保险。(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毕竟，他们有上万号人呢。您刚才说的，对于双枪王来说是小打小闹，可是对于许大棒子来说，则是精锐尽出，谁强谁弱还不是明摆着的嘛。”

良久之后，那人似乎不服气，再次说道。

“我们是为了给自己寻一条后路，而不是寻找一个强大的盟友，又何必强求他们谁强谁弱呢？更何况，时至今日，能够逼得我走这一步的，也就那么几个势力。除掉基本不会与我们为难的那些，也唯有秦澜了。而秦澜和双枪王的交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说如果我和他的争斗当中失败了的话，再前往双枪王寻求庇护，双枪王是选择我呢，还是选择秦澜？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更何况，许大棒子现在虽然声名不显，可是他们存在的历史可不短了，冷兵器时代，他们就是绺子当中的绝对王者。双枪王算什么？也就这几年抓住了机遇壮大了力量而已。不过，他们根本不懂何为收敛，不懂生存之道，就算没有秦澜的存在，我也绝不会选择他。”

前面那个理由很好理解，一个落魄，一个正风光得意，还真不用选择。更何况，双枪王并不需要付出名声上的代价。毕竟，他需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不接受就行了，其他的自有秦澜出手。后面的理由，后出现那人想了一会儿，始终不得要领，看那中年人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唯有放弃了。

“那我们怎么办？学秦澜一样，和许大棒子也加强来往？”

“用不着，只要交好祥子一人就可以了，毕竟我们和他还是有一点香火情的。再说了，他能够领到这个任务，显然很受当家的信任，到时候真有那么一天，有他的引荐就差不多了。交好他的成本，可比交好整股绺子的成本低多了，何况我又不像秦澜那样，有些地方不得不需要借助绺子的力量。”

显然，所谓的秦澜那些不得不需要借助绺子的力量的东西，其实这个中年人非常在意的，或者说是非常羡慕的，这能够从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话语里面听出一些味道来。而后出来那人，显然知道自家老大的忌讳，根本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那小全的位置谁来接替？难不成真如了那个小混球的意，让他接替不成？你也知道小全的脾气，虽然有您的阻止，他不敢明着来，可是他肯定会暗地里下绊子的。”

说来说去又回到了刚开始的话题上面，那就是全龅牙和小戴宗之间的恩怨问题。

“我知道，花儿对你很好，救过你的命。所以，对她的弟弟你比我还上心。可是，这小子也确实太能惹事了，你瞅瞅，自从他独当一面，分管街道之后，给我们捅了多少篓子？在这么下去，我没有栽在秦澜手里，非得栽在他手里不可。让他去管理大车店也好，那边没什么大人物，即便是他又惹祸了，我们也能够承担得起不是？而景阳路这几个街面嘛，干脆就让孙浩来掌管吧。嗯，明天你去大车店，当着祥子的面宣布这件事情，既然卖了这么大一个面子，总不能让别人代替我们接受这份情意吧。”

“明白，无非就是让祥子觉得我们是为了他才做出这样的调整的呗，没有他，孙大头根本就没有资格。”

“呵呵，这么说也行，好了，我这里暂时没什么事了，今天我也不打算出去了，你先去见一下小全，把我的意思透露给他，然后好好劝一劝他。听明白了，是让你去劝他，而不是让你去给他撑腰了，别太惯他了，要不然，不但害了他自己也会害了我们所有人。”

“知道了。”

看着有些不情愿的鲁深，铁豹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纵横哈埠，可就是拿自己的女人没办法，连带的对小舅子也狠不起来。

“祥子，店面找到了，不过还有些首尾没有处理。你也知道，除了中央大街，其他地方想找你要求的那么大的店面实在是有些困难。所以呢，我就干脆把后面的民居也给买了下来，这样一打通，面积就足够了。只不过，这费用上就有些偏高了。但是，你放心，多余的我先垫付上，所有一切扒拉下来之后，再算算我占多少份子，怎么样？”

“呵呵，既然你硬要入股，我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了。不过，你就不怕我把买卖做砸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在这方面可没有什么天赋。”

“呵呵，一世人两兄弟嘛，说这些干嘛。更何况，你小子从来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你既然做了这个决定，肯定有搞头。不然的话，你铁定在乡下做一个老财主了。”

对孙祥的话，孙浩相当的无语，既然来开这么一个销赃的店儿，还有赔钱的道理吗？毕竟是没本钱的买卖，只要是一个人都能够稳赚不赔吧。

“呵呵，看来你的信心比我自己还大啊。好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也不说其他的了，你就等着分红吧。不过，你的店面选在哪里的？还有些什么首尾？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店面就在景阳路上，地段还不错。至于那点首尾工作嘛，你还是不要出面了，你出面肯定是越帮越忙。别瞪我，瞪我也没用，确实是越帮越忙。你知道景阳路那一片儿是谁的地盘儿么？猜到了？真聪明，就是全龅牙负责那片儿，我说的首尾工作就是他了。”

“你准备怎么办？摆酒？也好，和他的恩恩怨怨是该彻底的了结了。不然的话，始终是一根刺，还是那种随时都能造成伤害的刺。”

“呵呵，摆酒？你傻了吧。不说刚开始你让他大丢面子，光是后来追杀你没有结果就让他更恨你了，再加上被老大强压不得寻衅于你，更是恨你入骨。就算是你想摆酒赔礼，也没有效果的，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你就安心等着好了，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的，别忘记了，我还要入股呢。”



第八十二章 小冲突


class="width">既然孙大头说了，全龅牙的事情由他解决，孙祥虽然有些好奇他解决的办法，不过还是选择了相信他能够做到了，并没有穷根究底。(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

反正，就算他没有提出入股这事，孙祥也依然要把这摊子事情托付给他，现在只不过是用不着多少欠人情罢了。而他这些天，则忙于打听朱管家交代的事情，那就是革命党的下落。

朱管家那郑重其事的交代，让他还以为这件事情比较困难，已经准备下苦功夫了。没想到，很容易就被他打探出了一些消息来，革命党人要么被驱逐出境，要么被逮捕入狱。至于朱管家提到过的劫狱啥的，直接被孙祥无视了，在他看来那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不说哈尔滨周边的驻军了，仅仅是关押这些犯人的地方，就有整整一个加强连，也就是小两百人驻守。其战斗力也不是明末的那些老爷兵能够比拟的，总之以前的老黄历不是很管用了。

好在，朱管家也说了，这个任务不是很忙，孙祥也就没有追根究底的去打探那些驻军的具体数目以及火力了。他也察觉出来了，随着孙大头每天出去晃悠之后，从第二天开始，当他也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跟在他后面的尾巴也不少，其中也不乏老朋友。先前打听革命党也就罢了，完全可以理解成他好奇，如果他再打听这些的话，肯定有人乐意趁势送他入号子里去逛逛。

刚刚离开大车店，看着后面尾随而来的尾巴，孙祥突然没有了兴致，正准备返回的时候，却在大车店门口遇到了刚刚从黄包车下来的全龅牙。-====-

突然的遭遇让孙祥有些措手不及，如果上午孙大头没有说，全龅牙的事情他会解决的话，孙祥多半会上前打招呼，趁势摆酒解开恩怨。可是，既然孙大头说了交给他解决了，孙祥也就选择了相信他了，毕竟，从小到大，孙大头虽然有时候不是太哥们儿，可是承诺到的事情还是会做到的。

现在面对这个改变自己命运的可恶嘴脸，原本就没有多少兴致的孙祥也就更是提不起精神来了。不过，当孙祥准备绕开他们进入大车店的时候，麻烦找上了他。

“哟呵，这谁啊？不是当初滚出了哈尔滨的祥子吗？我记得前两年的时候，可有人和我说从今往后，不在咱们志勇帮的地盘儿上出现的，怎么？有人忘记了，还是根本就是说话当放屁呢？”

虽然加入许大棒子，并且有了一定的地位之后，孙祥找到志勇帮老大铁豹，算是揭开了这段梁子。不过，当时全龅牙并不愿就此撒手，还是在铁豹的强压下才服软了，但是还是放出话来，不允许祥子在志勇帮的地盘上出现。当时，孙祥觉得自己来哈尔滨也就是玩乐一下，不出现就不出现，也就没有在意，顺口就应了下来。

而后来孙祥也经常出入找孙大头他们玩乐，也遇到过全龅牙，虽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也做到了井水不犯河水，从未提起过这一点儿，也就把这码子事抛到脑后了。但是，没有想到，今天却被全龅牙当众提了出来。

一时间，孙祥那是又悔又气又怒，悔的是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有强硬一点儿，怎么就随口应下了这么一个对自己绝对不利的条件，气的是自己，原本是打算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那些革命党人离开哈尔滨之后去哪里了，怎么又跑了回来自取其辱，怒的是这个全龅牙如此咄咄逼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开，让他再无立足之地。

这个时候，孙祥无比赞同杜历给他们探子配枪的决定，如果现在他手里有枪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拔枪射击，至于后果，他肯定顾不了那么多了。说到底，他孙祥依然是混过道上的，跟着孙大头他们一块儿出去的时候，也有人叫他祥哥。可是，现在除非他立马走人，或者把全龅牙狠狠的踩在脚下，可惜这两条路他都行不通。也就是说，他今天这个人丢定了。

恨恨的看着全龅牙，孙祥真想一走了之，可是想到杜历交给他的任务，再想到杜历和他谈的最优秀的探子应该做到的事情之一，就有一个无论伪装任何身份，无论在任何环境下的举动，都要符合这个身份。

现在，他不是刚开始那个看事情不对，可以转身就跑的小混混，也不受到侮辱，马上就得找回场子的独行侠。他身上有任务，是杜历派来哈尔滨扎根的第一人，他不允许自己失败。他现在是一个有了一笔浮财，要在哈尔滨开店的小生意人，这样的人只能委曲求全。

说来话长，这几个念头一转，也就那么几秒钟的功夫。孙祥已经做好了，委曲求全的心理准备，然而没有等他低头，一声脆响就让所有人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短路了。

“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就不知道祥子说过这话呢？而且，我也没有听到老大下过这样的禁令啊。”

站在全龅牙身边的一个黑衣人，给了全龅牙一巴掌之后，笑呵呵的说道。

“鲁哥，您干嘛？就是这小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现在又因为他的缘故，好好的让我从景阳街那个花花世界，来这个破地方看大车店，您就不许我出口气啊？把他赶出哈尔滨了，我就会回到景阳街看，他本来。。。。。。”

后面的话，全龅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因为他发现一直对他照顾有加，比他姐夫对他还好的鲁深，脸色冷得吓人，他有一种感觉，如果继续说下去，肯定还得挨几下，也唯有放弃了事。

如果换做铁豹在这里的话，他说不定还敢顶撞一下，因为他知道铁豹不会把他怎么样。即便是真生气了，只要找到他姐姐，闹上几闹事情也就过去了。唯有鲁深，他不敢，即便是他找到他姐姐，他姐姐也只会支持鲁深，而不会支持他。

因为，在他姐姐看来，如果他和铁豹闹矛盾的话，完全有可能是铁豹欺负他。而鲁深教训他的话，则绝对是自己的弟弟做错了。



第八十三章 意外


class="width">“你就是祥子兄弟，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不过这两天你的名字可是经常在我的耳朵里出入啊。www.65txt.com

认识一下，我叫鲁深，承蒙道上的兄弟抬爱，给了我一个猛虎的绰号。”

呵斥住了全龅牙之后，黑衣人来到了孙祥的面前，笑眯眯的伸出了右手。

“孙祥，你好。没有想到我这个小人物的名字，也会出现在你这类大人物耳朵里。”

猛虎啊，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但是孙祥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年轻。要知道，在孙祥刚刚入道的时候，这个猛虎就已经是闻名哈尔滨的人物了，真要给他一个定义的话，那时候就已经是孙祥他们的偶像，然而现在见到真人了，才发现看起来也就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而已。努力的控制自己，才勉强能够做到不失态。

“什么大人物啊，大家都是兄弟。刚才小全也就是在气头上，他说的话有些过火，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

借着握手的那一瞬间，鲁深一把搂过孙祥，悄悄在孙祥耳边说道。想来，也真是难为了鲁深了，孙祥的身份根本见不得光，还不能让其他人明白对他太过特殊，也唯有用这种方式道歉了。

“刚才全雍的话只是一时气话而已，整个志勇帮，唯有大哥才有资格不允许其他人踏入志勇帮的地盘一步，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孙祥兄弟就别介意了。想当初，你就这样离开了，大哥可是后悔很久呢，后悔没有留住你这个人才。现在你回来了，却并不是回到我们中间，真让人遗憾。好在，你以后就得长住在哈尔滨了，我们兄弟也就能够经常碰面了，到时候我请你喝酒，我们不醉不散。”

说完，使劲的拍了拍孙祥的肩膀几下，根本没有给孙祥反应的机会，转身就回到了全龅牙身边，一把拉起了全龅牙离开了。

全龅牙一行人乘坐黄包车离开了，孙祥虽然意外曾经的偶像对他出乎意料的客气。但还可以接受，毕竟为了了结全龅牙的事情，他曾经和志勇帮的老大交涉过，而这个鲁深作为其手下头号人物，知道他的身份也不足为奇。如此客气，无非是有些地方必须借助他，或者或是借助许大棒子的力量而已，实在是不足为奇。

可是大车店里的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全龅牙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了，平日里见一面都得客客气气的奉承着，而鲁深对于他们来说，更是传说当中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对孙祥也得客客气气的，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这才是大人物啊，这胸襟，这气度，可不是全龅牙这种小角色能够比拟的啊。”

良久，一个平日里喜欢拽文的穷酸突兀的感叹，让所有人找到了一个自以为正确的答案。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的道理谁都懂，看来这大人物和小人物之间的区别还真是明显啊。所有人都把鲁深的客气，归结到他的气度上面去了，浑然没有想到，混道上的，金牌打手出身的人物，会讲究这样的气度么？

“鲁哥，您阻止我干什么？孙大头不是在我那里看中了一个门面给他兄弟开杂货铺吗？据说已经付定金了，如果我让他兄弟自己离开，看他盘下的那杂货铺子给谁开，这总怪不得我吧？”

到现在，全龅牙还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孙大头能够代替他的位置，还单纯的以为真是铁豹有些厌烦他惹是生非，换个地方避避风头呢，毕竟这两天他手底下的场子可被警察关顾了好几次了。虽然，最后都不了了之，可是依然流失了一部分顾客。

现在遇到这个孙祥，是孙大头的哥们儿，当然就冲他发作了，如果能够逼他离开哈尔滨的话，孙大头的面子里子则全都丢尽了，他的心气也就顺了不是？没想到很少发作他的鲁深，却生生的阻止了他，不但没有顺气，还让他心里越发添堵了。

“全雍，你也是老大不小，有家有室的人了，做事情怎么能不考虑一下呢？花姐现在正受大哥的宠爱，可是年轻美貌已经离她远去了，这份宠爱还能够持续多久？万一有那么一天，其他女人勾搭上了大哥，花姐不再受宠爱了，我看你怎么办？你要搞清楚，到现在为止，花姐和大哥并没有办喜酒哟。”

为了让自家小舅子争气一些，铁豹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结果任你三百六十计，在全春花的眼泪面前，全都做了无用功。后来，发现鲁深比自己好使之后，这个任务也就交给了鲁深，这几年全龅牙越来越收敛的脾气，鲁深功不可没。现在，鲁深觉得是该下猛药的时候，趁今天这个机会，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给说了出来。

全龅牙能够嚣张的最大依仗，显然不是他有一个好姐夫，而是有一个足够强悍的姐姐。而鲁深的这几句话，直接让全龅牙感觉到他的根本被动摇了，这才让他从心底开始害怕起来，他自己也是一个男人，他觉得鲁深说得非常有道理，他的姐姐这两年非常显老，万一这个时候一个年轻女人趁虚而入，他不敢想象这个后果。

“好了，只要你以后少惹点事，认认真真的办事，即便是真有那么一天，由于你的缘故，你姐姐也会好过一些的。”

看到似乎被吓着了，鲁深赶紧安慰到，万一这药猛过头了，让他产生了其他想法，那事情就大条了。听到鲁深的话，全雍有些勉强的笑了笑。鲁深下了猛药之后，要给全雍一个思考的空间，而全雍呢，则被这个猜测吓着了，也就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鲁哥，我先下了，你自己回去吧。”

没过多久，全雍就提出了下车，显然这个时候他不愿意和铁豹见面。而正觉得两人挤一个黄包车非常别扭的鲁深也就没有客气，任凭全雍下车，带着他的几个跟班走了。这里离大车店虽然不是很远，但是想来有自己的话打底，应该不会胡来了。



第八十四章 花姐


class="width">“回来了，见到孙祥了？谈得怎么样？”

刚刚走进小院里，铁豹就问道。www.65txt.com-====-而这时，鲁深才想起，原本自己今天前去是准备劝说全雍来着，而看到全雍准备前往大车店，又准备一起过去，顺便完成铁豹让他明天去给孙祥送人情的事情，可是被全雍那么一打岔，倒把这件事情忘在脑后了。至于铁豹怎么知道他去了大车店，只要铁豹想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呵呵，你还别问，这一想起来就火大，他孙祥算什么？一个后生小辈而已，今天居然还得对他客客气气的赔罪，丢人啊。”

“怎么？他居然敢对你放肆？还让你给他赔罪？难道我铁豹就杀不得人么？无非是想多一条后路而已，他还蹬鼻子上脸了还。”

一直对孙祥怀柔的铁豹，听到鲁深的话，一下子暴怒起来，一改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其咆哮声，怕是能够传出好几里远。然而，内院却传来了一声清咳，原来还如同发威怒吼的老虎的铁豹，立马变得如同一只猫似的，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

类似的情况，在这几年的功夫里，鲁深虽然已经记不得自己看过多少次了，可是每一次看到，他都忍不住想笑。

“没他什么事，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嗯，我是和全雍一起过去的，那小子觉得被大头顶掉了位置心里不爽，准备去大车店发泄一下，恰好遇到祥子，他就拿当初的事情说事，说祥子曾经答应过他不在我们志勇帮的地盘儿出现，没办法我只好赔礼了。-====-

不过，这小子真不简单呢，我看他的那样子，是准备当众服软也要留下来，看来给他的是死任务啊。这种任务，如果因为我们有些离谱的原因让他任务失败的话，不但他对我们恨之入骨，就连许大棒子说不定也会记恨上我们，在哈尔滨，他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但是一出哈尔滨，可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秦澜的双虎堂，能够在各方面压他们志勇帮一头，除了他们相比志勇帮来说是老牌势力之外，占据着商道也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而这些年，铁豹梦寐以求的也是拥有自己的商道。现在，也有那么一丝苗头了，如果，在这个要命的关头，和许大棒子交恶的话，那事情真就大条了。

“小鲁，小雍他又怎么了？”

刚刚给铁豹解释完毕，一个娇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别说志勇帮了，即便是整个哈尔滨，也仅有一个人会这么称呼他，那就是事实上的帮主夫人，全春花。

“没什么的，花姐。”

虽然鲁深不愿意多说，可是全春花显然不愿意就这么糊弄过去，轻移莲步，来到了铁豹身边，妩媚的笑了笑，小手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当家的，小鲁不告诉我，你呢，也瞒着我吗？”

虽然这声音宛如黄莺啼鸣，清脆悦耳，神态柔柔切切的，任谁看到，也只会叹息一声，好一俏佳人。但是，唯有铁豹清楚，这楚楚的温柔下面掩藏的杀机。如果，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的话，那绞着衣角的嫩手就会抚摸到他身上来。

说来也怪，年轻时摸爬滚打，少不得伤筋动骨的，那时候大刀片子看在身上也不见多疼。可是，这芊芊手指掐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叫一个疼。好在的是，全春花非常懂得分寸，从来不在外人面前给他难看。可惜的是，在他们两人的心里，鲁深都不算是外人。

所以，铁豹不动声色的移了移，然后飞快的给了鲁深一个眼色。其中的意味非常明显，那就是全力配合，如果让她把邪火发到自己身上了，你看着办。如果说全春花的威胁，鲁深心底深处还有一丝乐见其成的意思，那么铁豹的威胁他也就不得不正视了。

“小鲁，原本还以为你不和那没良心的一样，没想到你也欺负我家小雍啊？孙祥是谁啊？哪里来的小毛孩子？你们。。。。。。”

当鲁深再次转述的时候，一下子就引来了全春花的数落。能够把铁豹管得服服帖帖的，说全春花不聪明，不懂事，不知忌讳，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可是，一遇到全雍的事情，她就变得如同乡间俚妇一样，蛮不讲理。

对此，两个大男人也非常无奈，鲁深还好，仅仅是耳根子没了清净，铁豹就惨了，那一双芊芊细手开始在他腰间不停的移动。到最后，全春花总算是发泄完毕，飘飘袅袅的回到了里屋。

“小雍呢？这一次怎么没见他来找春花哭诉？”

“呵呵，我把他吓着了，去外面转悠去了，我想这一次应该凑效了，以后他应该会有改变吧。如果，这一次还没有效果，那还是让他退出志勇帮，离开哈尔滨，离得越远越好。”

“哦，你用上最后一招了？”

“嗯，这一招是和花姐商量了的，应该管用吧。”

话是如此说，不过话语里的不确定意味，两人都能够听出来。

“祥子，今天全龅牙来找你了？没怎么着你吧？这下你可是出名了，猛虎啊，我到今天也就远远的见过一次而已，没想到还和你说笑，居然还约定请你喝酒，啧啧，还真是好运。”

“还好意思说，都不知道传个信回来，早知道你顶了全龅牙的位置，我怎么着也不会让他堵在大车店啊，差点就被他挤兑走了。不过，你小子行啊，该不是你早就有信儿要动动位置吧。我说呢，你小子一点咋都不着急，还大包大揽的交给你去办，原来如此啊。”

“呵呵，哪里哪里，完全是借你的光你知道吧，如果不是你要开杂货铺，如果不是你要找我合伙儿的话，哪里能够轮得上我。其实，也怪全龅牙自己个儿，惹谁不好，惹到了吴少，仅仅是调整他的位置，已经够轻的了。”

对于自己能够和全龅牙调换的原因，孙浩心知肚明。不过，心底那一丝异样的自尊，让他这几天，在面对孙祥的时候，不是那么畅快，也就把甩在明面上的理由推了出来。这样一来，到让孙祥少了一些疑心。



第八十五章 老家来人


class="width">在孙浩被帮里的兄弟拉着庆贺升迁的时候，孙祥也请人把店面打理好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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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那一面墙被打通了，换上了两根立柱。还好的是，那时候装修这些并不是很麻烦，仅仅花了两个周的时间就搞定了一切。

“啧啧，你这布局停新颖啊，没看出来啊，祥子，你还真有一手哎。看来，我决定入股的事情，是最英明的决定了。怎么样，你还差钱不？差多少，我再投点？”

盘下店面之后，两人就开始算账，孙祥手里留了两百大洋的流动资金，其余的则付给了孙浩，最后给了孙浩40%的股份。对于孙祥来说，这40%的股份已经不少了，虽然孙浩出的钱比他的本钱还要多。

可是，杜历给他描述过杂货铺的前景，他还觉得孙浩占了大便宜了。而孙浩呢，则是根本没有太过当回事儿。刚开始，他还准备自己出钱来着，现在出钱的却是帮里，也就是说这40%的股份没他啥事，是志勇帮的。

可是，现在看到这新颖的布局，老实说他心动了，非常心动，真想自己掏银子如果了。可惜的是，孙祥显然不会再给他机会了。老实说，这几天他心里一直有些忐忑，把孙浩入股的事情，同让朱管家派人手过来的信一起发了回去，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还真怕杜历怪他自作主张。这个时候，别说是孙祥了，即便是曾经的偶像猛虎来找他入股都没门。

“干什么？这里还没有开张呢？探头探脑的干什么？难不成还想找事不成？告诉你，这里是我们志勇帮照着的地盘儿，别起一些不该起的心思。<<>>要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正在屋里两人说笑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呵斥声。显然，有人想要进入，被孙浩的几个跟班阻止了。

“我们是看这里换人了，看他们需不需要工人罢了。”

一个略显畏惧的声音传了进来，原本不想搭理的孙祥，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了，如果朱管家派帮手来的话，应该也是这两天了，于是就拉着孙浩走了出去。

“孙哥，祥哥。”

原本还和另外两人拉拉扯扯的两个马仔，看到走出来的孙祥和孙浩，赶紧恭声喊道。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你们是干什么的？还有谁告诉你们我这里需要工人的？又不是作坊，哪里需要什么工人啊。”

“哦，我看你们这里动工的阵势不小，还以为需要工人呢。既然不需要，那就算了。”

站在前面的那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在其他人看来，他就是胡乱比划而已，而在孙祥看来，他的姿势也就非常熟悉了。

“呵呵，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做过什么？”

“我们以前也就是跑点小买卖，还能维持生计，不过，又一次被土匪劫了，那些天杀的，太不讲究了，不但劫了我们的货不说，还让家人拿钱来赎我们，这样一来，我们连翻身的本钱也没有了。原本，我们是在火车站扛包的，不过才两天就坚持不下去了。不过，有朋友告诉我们，让我们来这里碰碰运气，说这里也许有机会。”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们进去谈谈吧。大头，你呢？是等我一会儿呢，还是。。。。。。”

“你们谈你们的，我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先走了。祥子，别忘了晚饭啊，还有有事情记得来找我啊，就在三道街那边。”

“祥子？小戴宗，你不错啊，才这么几天的功夫，在傅家甸就混得风生水起了，看来大当家的把这事交给你还真没有交错人。”

当孙祥把孙浩他们送走之后，一进屋就看到刚才还有些畏缩的两人这会儿已经各自找了一个地头坐了下来。原本，仅仅是因为来人打出了暗语，有一丝猜测的孙祥，听到这话就知道真是那活儿了。

“兄弟是哪儿的？咋这么面生呢？”

眼看他们胸前那鼓囊囊的烟袋儿，孙祥把拿出手的香烟又顺手放了回去。

“呵呵，我们和你可不是一路人，以前我们就是干的你现在干的这个行当，专门出手一些不能换成现银的货物。现在有你这个杂货铺了，我们也就没有活计了，从这方面说，我们刚才还真没有骗你，哈哈。”

“别说废话了，我叫黄杨，他叫王寒，以后我们就在你手底下混饭吃了。寒子，小戴宗这个名字以后可不能叫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规矩。以后只能有一个称呼，那就是老板，别坏了事，你自己知道什么后果。”

这说话的人，显然是是一个话痨，他和孙祥并不是很熟悉，可是居然能够自说自话这么多。这让孙祥有些奇怪，怎么派了这么一个人来，万一说漏了嘴，岂不是真个坏事儿了。在听到黄杨的话之后，才知道感情这王寒能来，还许下了条件来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孙祥还是做下了不让他参与太多机密的决定。不知不觉间，孙祥已经开始逐渐转变自己的身份了。

“呵呵，我叫孙祥，确实，我们现在的环境不同，小戴宗这个绰号还是不叫的好。至于称不称呼老板，我觉得倒是无所谓。对了，这一次让你们来，应该有让你们带话吧？”

“寒子。”

“干啥？又让我出去放哨？老黄，你太不够意思了，朱管事给你说事的时候，你让我在外面候着，这个时候也让我在外面候着，啥意思啊你？好吧，出去就出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哼，不让我听，我还不稀得听呢。”

“孙老板，寒子这人不错，能力也有，就是心性上面有些单纯。不过，你别看他话多，但是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还是有分寸的。再加上大当家的也说，他这种性格有利于我们的伪装，我们才同意派他来的。”

看着孙祥无意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黄杨赶紧解释道。他以前和王寒可是非常要好，两人关系不错，在这个时候他如果不解释一下的话，说不定以后就得遭受冷遇了。



第八十六章 又见下马威


class="width">“也就是说，大当家的并不反对其他人入股？”

听完黄杨的话，孙祥兴奋的问道，这件事情已经算是他的一个心病了，这些天说是吃睡不香有些夸张，但是心里还真是一直牵挂着。(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

“嗯，大当家的说了，只要我们能够控制就行，而以后利润大了，有人眼馋了，也可以出让一部分股份给人，那时候只要我们是最大股东就可以了。不过，老板，能不能给我交个底儿？开一个杂货铺而已，还有人眼红？”

转述了杜历的话之后，黄杨开始聊天了，不然光是干瘪瘪的传达命令，怎么都觉得无比别扭，于是问出了他最好奇的问题。

“呵呵，当然能够赚钱，如果大当家的预测不是太离谱的话，光是这个杂货铺的利润就能够养活所有弟兄了。对了，关于革命党的事情，大当家有什么交待吗？”

孙祥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也没有给他详细解释的**，毕竟这可算是核心机密，也没有太大的技巧性。孙祥可以肯定，随便一个做过小买卖的，听过他的讲述之后，也会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孙祥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又转回到正题上来了。

“呵呵，大当家的意思还是那样，让你尽量打听，能够找到固然好，找不到也无所谓。倒是我们的正事，大当家可催得紧，我们得抓紧了。山上那些个人，已经被操练得差不多了，大当家的非常希望他们能够见血。”

“我上次传回去的信息当中，不是有好几个倭国浪人的据点吗？按照我们目前的力量来说，那些人正合适啊。<<>>难不成要哈尔滨的？要知道，哈尔滨可不是我们目前的力量能够来放肆的。”

“这也正是大当家不满的地方，我们又不是攻城，也不是砸窑，我们是进城来抢劫，瞄准倭人的店铺抢完就走人，只要计划得周密，并不需要应付周边的驻军，所以这一点你不需要担心。另外，现阶段我们不会动哈尔滨周边的地区，甚至不能动整个黑龙江省范围内的目标，兔子不吃窝边草嘛。”

“兔子不吃窝边草？开什么玩笑，和这些人还要讲究这个？更何况，我们哪里来的人手去吉林或者是辽宁？”

孙祥只觉得头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以前他们这些探子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哈尔滨周边，最远也就是肇源。对这个地区的，他们可谓是熟悉无比，哪里有多少人，哪里的大户有枪，哪个窑子硬实，哪个窑子好砸，他们心里其实都有一本账。至于那些嚣张的日本人，更是清楚他们的聚集地，甚至也干过半夜砸人的事情。

所以，来到哈尔滨之后，仅仅是把在哈尔滨城里日本人补充一下，就送信回去了。满打满算，这一次肯定得受到赏识来着，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同时，一种荒谬的感觉在心底升起，干这一行，确实是讲究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那也得分对象吧。

“呵呵，当家的就知道你想不通，也给我解释了一遍，老板你要不要听一下。别说，我们这位当家的年轻归年轻，处理事情也有些稚嫩，不过这见识还真不错。听说，他也没出过远门，真不知道他的见识是哪里来的。”

看到孙祥有些沮丧的样子，黄杨不由得暗笑，刚才他想缓和气氛，这孙祥居然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现在少不得拿乔他一下，反正当家的有没有吩咐他把解释也告诉孙祥。再说了，虽然按现在的身份，他和王寒确实应该叫他老板。可实际上，他和王寒可比孙祥资格老得多，而由于种种原因，现在的孙祥在绺子里的身份依然只是一个小探子而已，当然心里就不是很爽了。

至于他说的当家的知道，纯粹是瞎掰，当时是朱管家提出来的，我们的历大少可不明白这个。对他来说，现在不需要这些，当然就得放在一边了。而他派孙祥出来，就是为了打探这些东西的，原本还以为他需要休整一下的，现在居然把哈尔滨周边的日本人聚集情况基本弄清了，当然会得陇望蜀了。

“呵呵，黄老弟，老板这个称呼实在是当不起啊，换一个人叫着还好些，你我之间这样叫，实在是让我汗颜，怎么听怎么别扭，按年纪，我你们要小，你以后就直接叫我名字，孙祥，小孙，或者和其他人一样，叫我祥子也行。”

“那怎么行，还是叫你老板吧，不然像什么话。”

“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就叫我祥子吧。”

面对黄杨的拿乔，孙祥非常恼怒。可是，他却不得不受下来。一是他确实想知道杜历是怎么说的，另外一个就是得给黄杨一个台阶下了。毕竟以后还得共事，如果今天不理这茬，以后别想顺利共事了。

唯一郁闷的是，杜历并没有给他名份，不然他哪里敢嚣张啊。当然了，我们的历大少根本就没有想起这回事，在他看来既然交给了孙祥，那么就归孙祥负责了，他就是当然的领头人了不是。浑然忘记了，在论资排辈盛行的华夏，如果没有死命令的话，有谁愿意去资历不如自己的人手下干事。

“当家的说了，我们做的事情不是小事儿，惹到日本人了，征服肯定会追查的。如果，我们就在哈尔滨周边动手，首先排查的就是我们哈尔滨周边有名有姓的绺子。到时候，我们可就危险了。”

“哼，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多年了，又不是没有查过，就算是查到是我们做的，又能如何？进山和我们比钻山林么？”

“真是个毛头小子，以前那是以前，那是我们没有惹到要命的人物，曾经有名有姓的大绺子好少么？现在还有几个？一个都没有了吧？他们不会钻山林么？他们惹到的人物能比洋人的来头更大？”

牢骚话一出口，孙祥就知道不好，果然训斥的话劈头盖脸的扫了过来。这让孙祥非常郁闷，都是奔四的人了，还被人当成毛头小子骂。虽然，这人算是前辈，虽然这人的年纪比他大，依然有些不爽。



第八十七章 确定目标


class="width">被黄杨抓住了痛脚，好一通数落。www.65txt.com<<>>孙祥即便是万般无奈，也唯有咬牙忍了，全当自己面对的是当初刚进绺子时的师傅了。他能够得到小戴宗这个绰号，一半是靠天赋，一半是靠师傅的教导。

而看着黄杨那眼角一闪而过的精光，孙祥也算是明白了，就算他不露出这个马脚，也会被他逮着机会训斥一通的。无他，也算是一个另类的下马威吧。虽然现在他还没名没分的，但是谁都清楚，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许大棒子的新一代插千的，而以前基本上是身兼花舌子和插千的两职的朱管家，则只会是花舌子了，不然的话当初在鹤镇，朱管家也不会敲打他了。

想明白了的孙祥，也就拿出当初对付师傅的功夫，很快就把黄杨磨得服服帖帖的，先前那阴阳怪气的语调也完全消失不见了。很快，就把杜历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达出来。

“也就是说，大当家的意思，是让您和王老以采购的名义前往长春等地？可是，还是太危险了，我们也最多能在长春等大城市采购货物，如果去偏远一点儿的地方，岂不是让人怀疑？而大城市里面，哪里没有驻军？万一被驻军缠上了，岂不是麻烦？”

“这几天我都在琢磨这事，我也算是明白了，大当家的打的就是这些大城市里的倭人的主意。你想想，偏远一点儿的地方有日本人不？有，还不少，但是全都是一些苦哈哈，我们都知道，那些人虽然在我们面前一个个的傲得像一只公鸡似的，可是实际上他们在倭国的日子还不如我们呢，他们能有多少油水儿？但是大城市里的倭人就不一样了，那些人要么就是倭国的商人，要么就是官员家眷，他们的油水才充足呢。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看除了山上那十几个人除外，其他人都和你一样担心呢。不过，我们的职责就是把探报送去，至于怎么决定，就交给大当家的吧，别太过担心了。我们还是先把自己的台子搭起来吧，我和王寒就负责采购这一环吧，其他的什么名目，你就安排吧。”

目的达成，孙祥对他又敬重有加，黄杨老头子也就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还是没有让孙祥放心，但他说的确实不错，他们能够做到的，无非就是把探报的时候更加认真一点，送上山的情报更加细致一些而已，其他的还真是无能为力。

“那好吧，刚才那人你也看见了，他就是另外一个股东，恰好今晚我们一起喝酒，你们也去吧，到时候和他商量一下，想来应该不成问题。既然决定了，我们就按部就班的走吧。不过，这样一来，我们这里就不能单纯的当做一个探报据点了。按照大当家的描述，我们这种杂货铺利润应该非常可观，我们得考虑万一山上遭受了打击之后，能够给他们提供充足的金钱渡过难关。所以，我们就得认真点了。完完全全的把自己当做买卖人，当做自己谋生的手段来做才行。”

听着孙祥郑重其事的告诫，高扬正在装烟丝的手有了一刹那的停顿。他知道孙祥的意思，他们这类人，是山上的老人，受了伤拿不动枪才安排的这么一个活计，就是帮着处理山上的黑货。有了这么一层因素在里面，他们从不考虑利润问题。

即便是现在，孙祥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往心里去，开玩笑，如果需要靠他们的话，那还是绺子吗？那就是公司了。不过，孙祥很给他面子，他也不好当面反驳，继续把烟装上，慢条斯理的掏出打火机点燃，狠狠的吸了两口。

“我们是买卖人，当然会做买卖人该做的事情，这点老板你就放心好了。”

山里人还是挺讲究，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孙祥给他面子，虽然已经说好了，没人的时候，叫他祥子。但是，黄杨并没有顺杆爬的意思，依然是叫他老板。

“老黄，我是认真的，即便是山上不需要我们养活，可是我们也得做出个人样出来。不然，山里的兄弟们还以为我们是混饭吃的呢。更何况，谁都不看好我们这个杂货铺，谁都认为我们不行，我们怎么就不能做一番事业让那些人看看呢？”

后面那句话黄杨根本不怎么在意，他已经老了，五十多岁的人了，已经过了好勇斗狠的年纪了，倒是前面那一句让他怦然心动。当初，他被**打中了，虽然命大活了下来，可是即拿不稳枪，也干不了重活儿了。

想当初，他也是说打右眼，绝不会打中左眼的好手，就这么废了，就连家里的农活都干不了了，一大家子人靠谁养活？最后，也只好选择了这个他以前也顶看不起的销赃的货郎。他知道，他们这些人，在山上的兄弟们的眼里，那就是累赘。虽然没有人说，而且那几个当家的都对他们笑颜相向，但是他自己清楚，因为以前他自己就看不起这些人，觉得自己如果落到那一步，还不如死了痛快。可惜，人活在世上，除非是独夫一个，不然牵挂太多了，死真是一种解脱。

现在，孙祥却给了他描述一个不错的前景，让自己挺起胸膛做人的前景，他当然兴趣大增，只觉得曾经冷却的血液逐渐沸腾起来。他黄杨要再次证明，即使不拿枪了，依然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呵呵，既然你是老板，我们当然得听你的，搏一把就搏一把，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说得不错，绺子养了我们几十年了，也是该我们为山上的兄弟们搏一条后路出来了。到时候，让山上的兄弟们看看，我们也不是混吃等死的废人。”

刚开始，黄杨还能够维持平静，两句话一说，就心情激荡的说出了闷在其心里几十年的心声。他不是废人，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第八十八章 小误会


class="width">“大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黄杨，这是王寒，他们两人也是跑买卖的老手了，整个黑龙江省，甚至临近的吉林，哪样东西什么价格，他们也都是门儿清。(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所以呢，我想请他们专门负责进货这方面的事情，你看怎么样？别这样看我，你好歹也是股东，这么大的人事任命，当然得通过你的同意了。老黄，老王，这位是孙浩，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是我现在的合伙人，也算是你们的老板了，你们认识一下。”

“呵呵，好了，今晚就是来喝酒的，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我知道我是股东，可是如果有人去你们那里捣乱，我保管可以把他们治理得服服帖帖的，这个经营上面的东西嘛，我就用不着指手画脚的了。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你头疼去好了，我只管分红。”

如果说先前在店里遇到黄杨他们的时候，孙浩一点儿都没有怀疑的话，这会儿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们的身份了。不过，孙浩并没有刨根究底的意思，反正双方吃的不是同一碗饭，没有利益冲突，谁管他做什么呢。

“那怎么行，有些事情还得交给你去办我才放心呢，毕竟你才是哈尔滨的地头蛇嘛。”

“什么事？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呢？从小到大，你用这幅表情和我说话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好事。告诉你啊，别太让哥们儿为难啊，哥们儿能力有限。”

看到孙祥正儿八经的样子，孙浩还真有些胆颤心惊的。

毕竟，这个表情就代表着他所求的事情不是什么小事，而是让他非常为难的事情。

“有几件事情需要你帮忙，第一呢，我们的杂货铺准备开张了，需要一些人手帮忙，这个你得帮我找齐了。”

“这个好说，吓我一跳，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你说吧，需要多少人？保管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暂时需要蔬菜两人，百货两人，收银两人，总共需要六人吧。不过，这六人都得是女性，越养眼越好。”

在山上的时候，杜历可是把现在超市的那一套套全都照搬了出来，其他的孙祥都接受了，不过保安他却觉得没有必要，比如说现在，孙浩的人就是最佳的保安人选，有他们在，谁敢捣乱？而他们都惹不起的人捣乱，什么保安都不管事。

“呵呵，祥子，看来还得把弟妹接到哈尔滨来才是啊，居然还有这种想法？别瞪我，不信问问你新收的两个员工，看看他们有没有其他的想法？还越养眼越好，哪里去找那么多养眼的？不过，幸好你需求的人数不多，只要你工资开得高，应该有人愿意前来的。不过，你准备开多少工资啊？先说来听听。”

“一个月二十块袁大头吧。”

“二十么？还不错，应该有人愿意来，我让人帮忙找找。好了，事情谈完了，我让人传菜了，饿死我了都。”

“别急，如果仅仅是让你收两个人的话，我自己在报纸上打广告也可以了，哪里还需要你出马啊？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得麻烦你呢。”

“我就说了，你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怎么会就这么一件小事呢，什么事情，说吧。”

“我们第一家店马上就要开张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出成效了。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模仿，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些人观望的时候，把分店开到其他地方去。当然了，路要一步步的走，饭要一口口的吃，第一个目标就是埠头，能够在中央大街的繁华路段上找到门面就更好，实在不行，支线也可以，大头，能够想到办法么？”

“尽力吧，不过你也知道那里基本上全是老毛子的天下，虽然我们志勇帮号称在中央大街有一段儿地盘。其实，无非就是一点儿犄角，没有太大的人流量。虽然哥不会做生意，但是也知道人流量的好处，所以我们的地盘你就别想了，除非你想把店开垮。除此之外，就是秦澜的双虎堂了，他们和老毛子关系不错，再加上这几年老毛子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才慢慢的渗透了一些进去。但是，我们的关系并不好。如果，没有我入股的话，你还有可能和他们搭上线，可是有了我的股份，你就算在中央大街找到店面了，也不能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再加上，中央大街那里是寸土寸金，老实说，哥们儿的家底儿就全砸在你这个店上了，再也没有余力去谋求更好的中央大街了。”

听到孙祥的这个要求，原本还有些惫懒的孙浩一下子消失不见，罕见的神色郑重的说道。开分店，孙浩能够理解。可是，那得有一定资本，而且已经竖立起了招牌你开分店才有人卖帐，他从未听说有谁刚开张就谋划开设分店的事宜了，当然了，有些烧钱的败家仔除外。

可是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孙祥为什么现在就筹备开分店的事宜。销赃，有这么大一个店面就完全足够了，没有必要开设分店，何况听孙祥的意思，还不只是开一家两家分店。

那么，也就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他孙祥根本就不是为绺子销赃，而是真的自己得到一笔浮财，为了自己的后半生来拼搏了。

如果，真是这个可能的话，想到前些日子大手大脚花掉的那些银元，一股凉汗瞬间从背沟生气。那样一来，自己铁定完蛋了，不但自己完蛋了，孙祥也死定了。他太清楚，为什么他能够从一个管大车店的变成景阳路的老大，为什么能够让老大的小舅子前往大车店看店了。

心乱如麻的孙浩，接下来也就有些心不在焉，孙祥和他说话也时常不会回答，回应的十之**也是牛头不对马嘴，这让孙祥非常奇怪。当然了，他从未想过是自己突然的这个决定导致了孙浩的异常，他也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份已经让孙浩知晓了。如果知道这个的话，他一开始就不会来找孙浩帮忙了。



第八十九章 铁豹的目标


class="width">“你是怎么看的？”

通报之后，孙浩第一次在不是早上，也不是过节聚会的时候见到老大铁豹。(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虽然，他极度不想把孙祥刚才说的事报告给铁豹，因为这完全有可能更使得他刚刚风光了两天之后就被打回原形。可是，他不报告，万一孙祥逼着他去中央大街那边找店面，事情还是得暴露。

不过，他预料当中的怒火并没有随之而来，铁豹自始至终都非常平静。完了也没有动怒的迹象，最后更是带着微笑问道。

虽然在老大面前表现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而且这样的机会也非常的难得，也许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可是，今天孙浩却准备亲手放弃掉这个难得的表现机会。没办法，按照他的想法，这很明显对他不利的事情，还有什么看法？

他清楚自己的能力，也就属于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可不认为，自己这个时候好好表现一下，能够改变接下来的决定，毕竟他现在这个职位油水可是不少，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如果不是出了孙祥这么个意外，怎么轮都轮不到他。既然如此，以退为进显然是最好的办法，所以，并没有夸夸其谈，而是告辞离去了。

“呵呵，鲁深，这小子有意思，平常的时候包括他在内，全都期望和我多说上两句，现在正经要他说的时候，到走得干脆。”

“他应该是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吧，这件事情里，他的看法并不重要。再加上，中间还夹杂着一个他的好兄弟，孙祥，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出意外。

”

“不管这小子了，鲁深，你说这个孙祥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还想脚踏两只船不成？他应该没有那么天真吧？即便是我们不在意，秦澜那家伙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吧。”

“现在也就两种可能，第一就是我们一开始的猜测就是错误的，他根本就不是为许大棒子销赃的，而正如他所说，就是得到了一笔浮财，拔香了，现在真准备改行了。第二么，那就是秦澜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他必须得接触秦澜。但是，他直接找上门去，由于我们的关系，肯定不受待见，干脆就打着开分店的旗号办事了，反正那边是双虎的地盘儿，到时候为了求平安少不得有接触，一来二去的就会熟悉起来，到时候说不定就能够把事情办成了。”

“第一种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拔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然，谁都会在有难的时候跑去绺子里，风头过去又拔香了事了。倒是第二种可能性，还比较大。我们做不到而秦澜能够做到的就只有一件事情了。”

“你是说秦澜掌握的那些商道？”

“对，秦澜的双虎堂和我们不一样，你也许不知道，他们的前身其实是就是前朝的镖局。只不过，后来世道乱了，慢慢的一步步演变成今天的双虎堂。不过，即便是现在，他们在各个商家的信誉依然良好，除非那些大商团从铁路运输外，其他的依然会找到他们头上。而这些商路的收获，足以让他们有资本减少收取保护费，甚至如果不是为了规矩的话，他们不收取保护费也能够维持。看来，许大棒子也是看上他们的商路了，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有什么东西需要运输呢？”

“我们自己在这里瞎琢磨，也不得要领，反正我上次遇到孙祥的时候还留了一个尾巴，我看我干脆请他吃饭，在酒桌上摸摸他的底吧。即便是他真个看上了秦澜的商路，我们也能够抢过来，这些年我们也不是没有准备，就拿他们来打响我们商路的第一炮吧。”

“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

“鲁深，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看到的事件，他们接收到的信息都是错误的，对于他们来说，许多事情都是秘密。可是，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平常人眼里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比如说孙祥的身份，我们知道了，要不了多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会知道了。而我们如果拿他们做突破口，其他人更不会如同待秦澜那样待我们了，只会更加坐实我们是匪类。”

“哼，我就不信他秦澜就那么干净。大哥，我看你是顾虑太多了，匪类就匪类，我们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你何必非要处处学习那个秦澜，我们走我们自己的路不成么？正如你所说的，那些人看不上我们，我们释放的善意他们全当看不见，即便是我们收取的费用比秦澜少，他们依然不屑一顾。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就放弃这些人。现阶段也许只有许大棒子这一家，不过许大棒子既然在寻找这种出路，难免其他绺子也需要类似的出路，我们完全可以和他们合作嘛。”

鲁深的话，让铁豹陷入了沉默，良久才长出一口气，脸上以前经常可见的忧虑似乎转眼就消失不见了，颇有些神彩奕奕的感觉。

“呵呵，我是当局者迷啊，鲁深你是不知道，自从我出道开始，秦澜就是双虎堂的金牌打手了，那时候哈尔滨还没有这么大，基本上就是双虎堂一家独大。后来，我从老当家手里接手志勇帮之后，左冲右突，总算是突破了双虎堂这座大山的封锁，也算是发展了起来，那时候秦澜也接手双虎堂了。可是，等我发展起来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在意的东西，他秦澜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他把双虎堂的老本行发扬光大，地盘虽然是缩水了，实力却比以前更上一个台阶了。

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我才明白，我们双虎堂的崛起纯粹就是一个意外，因为那时候大帅刚刚掌控东北，有名有姓的大绺子被他招安了不少，剩下的也就小猫两三只，而城市里的帮派也被他整顿了一下，那时候的双虎堂可谓是一家独大，为此在秦澜的建议下，双虎堂逐步收缩，才让我们志勇帮趁势而起。可笑，我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努力拼搏的结果，原来只是别人的赏赐而已。”

说到这里，铁豹似乎也觉得差不多了，话声也就戛然而止，而鲁深则在沉浸在这些隐秘当中，也没有说话，诡异的沉默一下子笼罩在小院当中。



第九十章 合作


class="width">也不怪铁豹一直心中抑郁，他的一生都有一个超越的目标，那就是几乎和他同时出道，都是年轻才俊的秦澜。(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虽然，一个是第一大帮的金牌打手，一个却是小帮小派里的小混混，不过这个巨大的鸿沟成为了铁豹一生的动力，每一次接进目标都让他兴奋。虽然，于此同时这个目标也往前走了一步。

然而，当他觉得自己总算是距离目标进了一大步之后，却发现这一大步还是对手施舍而来的，这个心情还真就没法形容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那么多小帮派怎么唯有他领衔的志勇帮抓住了机会，反而是钻进了死胡同，处处希望和秦澜一较高下。而秦澜最为看重的商路，成为他最期望的目标也就不难理解了。

“大哥，他秦澜一入行就是在双虎堂，他的起点比我们高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换一个个儿，他秦澜绝对不会比你做得更好。”

“呵呵，你说得对，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他的先天条件比我好太多了，我又何必耿耿于怀，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再说了，如果许大棒子真的需要商路的话，我们也未必没有机会。你说，要不我今晚陪你一起去见孙祥？”

显然，这位主儿虽然嘴里说得好听，心底深处依然没有忘记和秦澜比高低的事情。不然，以他的性情，绝不会冒然提出亲自去和孙祥谈这么大点破事。要知道，今晚即便是鲁深前去，也仅仅是打个前站而已，毕竟孙祥也只是一个小喽啰，他就不信这么大的事情，他能够做主。-====-无非是中间一个传话的主儿，到时候如果双方谈得拢，少不得要双方的大佬坐下来亲自谈谈，那才是铁豹出马的时候，现在就出马，没得来落了身份。

显然，铁豹嘴里说得爽快，心底深处依然没有放下和秦澜掰腕子的想法，依然想在这上面压其一头，至少也得平分秋色才甘心。对此，鲁深有些无奈，不过也没什么好办法，更何况在他的心里也未尝没有类似的想法。

“小孙来了？好，坐吧，这里的几个招牌菜还不错，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来吃过，所以我就做主点了，希望你能够喜欢。”

听到鲁深要请他吃饭，孙祥可是一个下午都处于激动当中，虽然他早就不在志勇帮讨生活了，虽然上次受到全龅牙侮辱的时候，已经见过一次。可是，那正是孙祥不爽的时候，连带的也就把和全龅牙一起的鲁深忽视了，过后孙祥自己都挺佩服自己的。不然的话，在那个时候表现出一幅遇到偶像的表情，事情还真好看了。

这一次就不一样了，自从接到消息开始就处于兴奋当中，最后还是黄杨和王寒看不过去了，好一通数落，并且上升到别丢许大棒子的脸面的高度，才勉强让孙祥平复了心情。不过，幸好没什么事情需要孙祥去和鲁深争取，不然的话，说不定转手就被人卖了。

现在，如果说第一次，鲁深和他客气，在他的心里觉得是他仗义，有些为全龅牙赔罪的心思在里面，现在鲁深再次客客气气的对他，才让他打心底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满足感。这可是曾经的偶像啊，他能够如此待他，是不是表明他已经功成名就了呢？陷入异样的孙祥，这反应也就有些不对劲儿了，同时也就没有注意到鲁深那探究的目光了。

一股恼怒的情绪涌入鲁深的胸膛，好在他现在也算是大哥级人物了，亲自上阵拼杀的时间也少了，这养气的功夫也好了才没有当场发作。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并不是孙祥轻慢了他，因为孙祥和那些帮里的小弟们第一次见到他的表现几乎是一模一样。想到孙祥曾经在志勇帮里呆过一段日子，一抹浅笑浮上鲁深的嘴角，看样子这也是他能够利用的一个契机。正当鲁深准备说点什么加深一下情绪的时候，孙祥的眼神一下子变了。

“我还是叫您猛虎老大吧，以前我们在心里就是这样叫您的，其实，早知道今天有机会和您吃饭的话，我就叫上大头了，如果他知道我今天有幸和您一起吃饭的话，肯定会嫉妒得好几天睡不着觉了。”

就在孙祥激动万分的时候，杜历的面孔一闪而过，一下子就从刚才那种不正常的情绪当中醒过神来。而看到孙祥恢复正常，鲁深微不可觉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一直维持着刚才的状态，他这次想不得到满意的答案都不可能。

酒过三旬，眼看孙祥越来越放得开，言谈之间对他的敬畏，崇拜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让鲁深大感惋惜的同时，却也更添一分欣赏在里面。在他看来，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整好情绪，实在是难能可贵。他当然不知道，在和他聊天的时候，孙祥一直在把他和杜历进行比较。

越比越是觉得没有太多的可比性，比较杜历那多出来的几十年历史不是白搭的，细微处杜历拍马也赶不上鲁深，可是论到对时局的认识，这个时代可没有谁能够赶得上杜历不是。这么一比较，心里的那一丝崇拜也就不知不觉的消散了。

“祥子，听说你准备去滨江区发展？我们傅家甸不是很好吗？”

吃饱喝足，孙祥倒是很想告辞离去。不过，鲁深却叫人送上茶水，摆出一副要和他聊天的架势，孙祥也就唯有奉陪了。刚把茶端到手，鲁深就貌似漫不经心的发问了。

“我也就是小本买卖，比不得那些老牌商人，手里也没有太多的牌可出。所以呢，唯有寄希望于薄利多销上面了。。。。。。”

孙祥滔滔不绝的开始卖弄他自己都不甚了解的生意经，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鲁深为啥来问他这些，也唯有寄希望于插科打诨的混过去再说。不过，看着鲁深貌似一成不变的脸色，孙祥的脑袋开始转动起来，不过，信息严重跟不上的孙祥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鲁深为什么会来这么一出，也想不明白孙浩为什么把这事告诉鲁深。



第九十一章 合作（二）


class="width">“好了，祥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真佛面前不烧香，你就直说吧，为什么舍近求远？有我们志勇帮这么一个知根知底的合作者不要，偏偏要去找双虎堂，要知道，双虎堂的秦澜可向来自视甚高，他可是宁愿花一些买路钱，也不会和你们合作的。(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

”

刚开始，鲁深还摆出一副受教了的姿态任凭孙祥胡侃，半个小时过后，鲁深的耐心总算是磨灭了，直接开口说道。同时，也给孙祥解惑了，原来症结就在这上面。

换做以前的孙祥，听到鲁深的话，肯定在神色上面会露出马脚来。毕竟，他只是单纯的从商业角度上面出发来着，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不过，现在他可是时时刻刻都记着杜历告诫他的话，要镇定，如果让其他人看出了你的想法，那么还没有交手你就已经落在下风了。反之，至少还能够保持不败之地。

所以，即便是他根本就没有和双虎堂接触的意思，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露出一副沉思的神态来，似乎是在考虑鲁深这个建议的可行性，分析双方谁更适合作为合作伙伴来着。

“鲁哥，按说呢，我和大头那是打小儿一起玩到大的哥们，我自己和志勇帮也有一段香火情。所以，这互惠互利的事情当然不能便宜了外人，是这么个理吧？可是，既然您知道我的身份，那您也应该明白，我毕竟做不了主不是？何况，就目前来看，双虎堂的优势比你们大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这事情您让我为难了。-====-”

“我说祥子，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啊。我的话还不明白啊？这方面我们是比不上双虎堂，可是人家也看不上你们啊，到时候你生生的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就好受了？”

三两句话，让鲁深的火气噌噌的往上串，再加上和铁豹不一样，他心底深处依然把孙祥当成了那些小马仔，这言语间的客气也就少了一些，一来二去的非常直白。好在，现在的孙祥也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很了不得的角色，才没有增加无谓的冲突。

“鲁哥这话就有失偏颇吧，现在这个年月，双虎堂手里也没有多少商队了吧，我就还不信了，如果我们送上门去，他们还能挑三拣四的不成？”

话是如此，其实就是**裸的讹诈。当初在双虎堂混的时候，那是地地道道的小马仔，根本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后来，离哈尔滨也就越发远了，也就更不清楚其中的道道了。无非就是鲁深的过于殷勤引起了他的怀疑，如果他知道志勇帮手里根本没有商路，把他们许大棒子当做了敲门砖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份怀疑了。

至于鲁深最初的误会，则根本被孙祥抛在了脑后。反正，他准备按照杜历对超市的构思，这杂货铺的规模得扩大，对货源的需求也就小不了。有些东西，能够用火车解决，有些东西交给志勇帮的人总比自己动手强多了。

果不其然，听到孙祥这么说，鲁深的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嘴角那轻微的还是被注意力集中的孙祥看了一个真真的，也就越发笃定了自己的判断，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了。天可怜见，虽然鲁深自己真的没有太多的把握，可是如果孙祥真找上双虎堂谋求合作的话，被拒绝几乎是一定的。

可是，鲁深不敢赌，毕竟现在时局不一样了，火车通了，那些大商团的货物全都是火车拉进拉出的，双虎堂在这上面的收益也就逐年递减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谁知道双虎堂还有没有以往的骨气，坚持着某些在鲁深看来狗屁不是的准则？他可不敢赌。

然而，原本有些气馁的鲁深，看到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孙祥，一丝闪光划过脑海。一时间，那是气也顺了，心情也忽然间变好了起来。孙祥虽然掩饰得非常到位，再加上他原本就没有就商道事宜和志勇帮亦或是双虎堂合作的意向，也就少了一些患得患失的心情。不过，随着他动了讹诈好处的念头之后，这平静的心态一下子就被打破了，也就被鲁深看出了端倪。

如果，换做刚吃晚饭那会儿，鲁深说不定还有心思和孙祥继续瞎侃下去。毕竟如果孙祥也有意和他们合作的话，那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只要没有太大的分歧，也就不存在谈不拢的问题了，浪费一点儿时间在磨嘴皮上面也没什么。

现在就不一样了，除了刚开始敲出破绽心里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之外，一股恼怒的情绪瞬间升腾起来。虽然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可是他鲁深是地地道道的前辈，现在却被一个小辈糊弄过去了，这能没火吗？

而这人一开始想象，也就丰富异常，也就开始琢磨了，这孙祥刚开始说要去滨江开所谓的分店是不是就是试探？或许根本就没有起那个心思？其目的，无非就是让他们被动，自己占据主动而已，就比如现在。这越想，越觉得孙祥这小子不简单，做事有深意，也就罕见的有那么一丝后悔，当初就不应该为了全龅牙那么一个草包逼走了一个人才不是。

“祥子，你小子越来越滑了啊，你要是还认我这么一个大哥，你就给我一句痛快话，到底怎么想的？要我们拿出什么条件你才能答应和我们合作？”

听到鲁深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话，原本还抿着茶装文雅的孙祥，一下子被水呛住了，好一通手忙脚乱，整理好之后又遇上鲁深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知道自己的打算已经被看穿了，也就没有太多的必要继续下去了。毕竟，现在还好言好语的商量，可毕竟是端那碗饭的，万一惹怒了，直接动硬的岂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了。

“看鲁哥您说的，这样吧，我们开这个杂货铺也是诚心想要把他做大的，时局不同了，也得留一条后路不是？这个杂货铺也有不少迎来送往的勾当，那些活计我就可以做主，全部交给你们，让你们负责您看怎么样？”



第九十二章 合作（三）


class="width">对于孙祥来说，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出的最大决定了，更何况他也猜不出绺子还有其他哪个方面能够和志勇帮合作。www.65txt.com-====-不过，对于鲁深来说，这就是彻头彻尾的侮辱了，他猛虎亲自出马，对手还是孙祥这个小字辈，结果就等来了这么一个轻飘飘的给杂货铺送货的活计，又怎能不让他愤怒欲狂。

“祥子，你是不是觉得我猛虎的面子不够大？是不是得让大哥亲自出面，你才能给我们一个准话？这么一半天，你就许下了一个给杂货铺送货的诺言，这么区区一个小杂货铺能够顶啥事？你准备找双虎堂合作的是什么？别告诉我也是准备让他们给你送货？”

鲁深很想一走了之，并且离开之后会找人把孙祥和孙浩两人狠狠的踩上几脚。可是，来前和铁豹推心置腹的谈话，让他明白了铁豹心里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而这也是他今天能够忍气吞声的最大原因。

“鲁哥，今天兄弟我可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打心底来说就没有和双虎堂合作的意思，再怎么说我也是志勇帮出来的人不是？不过，兄弟我手里也就这么点货，您再怎么憋也没用啊。更何况，要不了多久，您会发现这个小小的杂货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刚才鲁深那喷火似的眼神，孙祥都看在眼里。老实说，如果现在鲁深翻脸把他废了，他都不知道绺子会不会给他报仇。毕竟，双方各走各的道儿，没有太多的交集。所以，感觉半真半假的说出这些话来。

确实，他只能想到的是这个杂货铺的货源，毕竟根据规划，这规模肯定不算小了，在运输上面再次分一些利润出去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当然了，如果孙祥知道孙浩那所谓的股份实际上是志勇帮的话，恐怕就不会这样想，因为他也未尝没有花钱消灾的想法。

再说了，孙祥隐隐的感觉杜历还有一些计划，没准真需要这么一个合作伙伴。不说其他的，光是以后真和倭人碰上了，那动一次不会只拿现钱吧，而赃物的运输，贩卖仅凭自己这小猫两三只显然是不够的不是。

所以，眼看鲁深有些急眼了，他也有把他介绍回去的想法。那时候能否谈成，是不是有合作的可能，也就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了。即便是迁怒，也最多是不在傅家甸开店了而已，远不如现在随时应付一只随时发怒的狮子来得可怕。

“你的意思是？”

这个时候，鲁深才回想起来，打从一开始，孙祥和他谈的时候就局限于他个人，也就是说这个杂货铺货源是他个人能够做主的，至于其他的，有没有合作他都不能说，也就更别提透露双方有没有展开合作的可能了。

看到鲁深询问的眼神，孙祥长出一口气。他废了这么大力气，冒着惹火他的危险，绕这么打一个圈子为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让自家占据主动地位嘛。至于如果鲁深真个找上门去，到时候有没有合作项目，那就不是他的考虑范围了。不过，从他和杜历那一个下午的交流来看，应该没有太多的问题，毕竟杜历可不是一个安生的主儿，其志也不在区区一个小绺子里面。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就先从你这个杂货铺开始，货源问题就交给我们了，放心，我会给你最低的价格。具体的事宜，就和大头商量着来，你看怎么样？”

嘴里这么说，心底深处却有些嗤之以鼻的感觉，他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在他看来，你这些土匪，抢你的钱财就完了呗，有赃物也有专门的商人收购，干嘛自己派人来开店。开店也不说，都能够理解，钱袋子捂在自己手里才稳妥，可是也不能整得正儿八经的，比一个正经的生意人更生意人啊。

“呵呵，鲁哥，一年过后您会发现，您今天的这个决定是无比的英明。”

“英明不英明的我不管，反正暂时也不差这点进项。祥子，你的事情已经谈妥了，那就先放在一边，我刚才说的事你看。”

这让孙祥很无语，什么你的事我的事，不是双方都有利的事么？不过，心里不爽归不爽，面上还不能表现分毫。

“我会给老家去信询问，不过多半还得劳驾您走一遭了，毕竟您也知道这能够拿事儿的人也不好出来走这一趟。”

“这个我知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等你消息啊，别让我等太久，就这几个周的功夫吧，没问题吧。那就这样了，我还有点事情，告辞。”

说完，也不管孙祥的反应，直接就快步离去。他觉得今晚把他虎哥的脸算是丢尽了，先前还因为要办事而苦苦忍受，现在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最期望的答案，但是事情至少有眉目了，当下就离开了，不然，他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失态。

而孙祥原本还想着拖一拖，看一下杂货铺是否真如杜历所说的那样大利润。如果有的话，光是杂货铺这一块儿也就能够填满志勇帮的胃口了，到时候还见不见杜历，是否就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项目合作的问题也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不过最后鲁深勾了这么一句，他就明白自己这个小算盘那是打不通了。也唯有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详详细细的写了下来，打发王寒回去送信了。没办法，总共也就三个自己人，而在这三个自己人当中，王寒不论从哪方面来说，也都是垫底的，这送信的差事也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这个小戴宗，原先看他还是挺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一回到哈尔滨就忍不住了呢。和人合伙也就算了，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能够和当地人搞好关系也能够理解。可是，这要是做什么？商路？合作？开什么玩笑。”

当王寒把信送到鹤镇的时候，朱管家看完了信不由得火冒三丈，他自己都想不清楚有什么方面能够和商道牵扯上联系，还要和别人合作，这不是没事找事嘛。不过，骂完之后，既没有人搭腔，小戴宗也没有在他的对面，很快这心气儿也就顺了，立马让刚刚歇口气的王寒，拿着信上山，再加上他也在哈尔滨来着，有些事情如果杜历需要询问一下，也有人能够回个话不是，总比其他人，一问三不知的好。



第九十三章 合作（三）


class="width">看着孙祥的信，杜历非常的郁闷，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大当家，看着那一篇的黑话，根本就不知道是啥意思。(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而这个事情似乎还不能假手他人完成，不然的话，肯定有损自己的形象不是。最后，还是海子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在他的翻译下，他才算是勉强读懂了其中蕴含的意思。

在心里，孙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做了详尽是叙述，这让杜历有些无语，看样子许大棒子的头号探子当老板是当上瘾头了。当初按照前世的超市给他进行了详尽的描述，杜历看上的是这个行当对物流的需求，也让手底下的探子能够正大光明的来往于各个区域，也方便获取情报。

但是，现在倒好，似乎孙祥真把这个当做自己的事业了。偏偏杜历还不好阻止，毕竟如果不把杂货铺做大的话，似乎也用不着满世界的跑业务不是，从这方面来说，其实最终的目的是一致的，并不是很矛盾。不过，既然他把心思放在做大杂货铺上面，收集情报方面似乎也得交给其他人负责了。

然而，这些还是次要的，自己解决就好。关键是信里说的那个志勇帮寻求合作的事情，杜历和朱管家一样火大，他脑海里有着这个时代所不能比拟的想法不假，他也能够找出一个渠道让双方合作。

可是，说到底一个商人，再成功也不是杜历追求的，即便是富可敌国又如何？在侵略者的铁蹄下依然危如累卵，除了呻吟也没有其他办法。<<>>如果放任不管，那个所谓的志勇帮肯定是得罪死了。那么孙祥的杂货铺也就举步维艰，自己的某些打算也就行不通。

不行，现在这样下去，自己走的也算是最为稳妥的路了，行差一步，自己以后要遭罪不说，现在的坚持也就成为了空谈，想办法，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肯定有办法的，杜历像一只困兽一样，在屋里转起圈来。

“历少，又有人上山送消息来了。”

原本就有些烦躁的杜历更加烦躁了，还以为又是孙祥送来什么不好的消息，强压下火气，询问起来。不过，这一次的事情和孙祥没有什么关系，倒是一个好消息。原来，这是朱长顺送回来的消息。

原本杜历是让他陪安德鲁在哈尔滨玩乐的，不过虽然已经开春了，可是哈尔滨依然很冷，滴水成冰倒有些夸张，不过出门穿得像一个粽子倒是真的，没过几天安德鲁就提出离开，至少也得是北平，这个时候的北平虽然也不暖和，但比哈尔滨要好多了。

好在有电报联系，虽然花费不少，不过杜历交给他的任务不就是陪着这个美国人么，所以给朱管家说了一声也就离开了哈尔滨。而现在这一封电报，还是传来的第一个消息。无非就是那批武器已经起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两个月之后就会到达辽东海域。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就得做好接货的准备了。

好消息倒是好消息，不过随之而来的也就是一大堆的问题，毕竟鹤镇离辽东那可是一段不短的路程，最关键的是，在辽东根本就没有什么熟识的关系，可谓是两眼一抹黑，要在这种情况下，偷偷摸摸的把一大批武器成功运送出来，那就不是一件小事。

好在，杜历还是有自知之明，这些事情全权交给了朱管家去办。不然的话，依靠他这个啥事不懂的人，还真不能成事。想来，朱管家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他，也无非就是告诉他一声，免得他心里着急而已。

不过，杜历很快就想到了刚才自己纠结的事情，这个志勇帮不是希望合作吗？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渠道吗？毕竟，许大棒子没有自己的商队，商道就更不用说了，既然志勇帮愿意出头，杜历当然不介意和他们合作了。反正，杜历的初衷就不是赚多少钱，而是让整个东北地区拥有的武器数量和质量上几个台阶，自己获得的利润多寡则不是很在意，得之我幸，失之不可惜。

有了决定的杜历心情总算是好了起来，这个时候才想到被他晾在一边的海子和那个送信的人来。

“王寒是吧？”

仔细回忆了一下，总算是想起了人家的名字来。不说前些日子在许家庄见过，就刚才送信的时候还自报家门来着。

“休息一下你回去，告诉孙祥，他做得很不错，就按照他的思路往下走，至于哈尔滨城里的帮派之间的矛盾，我们不能插手。当然了，如果危及了我们的利益了，那也不管那么多了，该出手时还得出手。

不过，我们现在人手还不够，你们就暂且忍耐一下，过上一段日子，把山里的老兄弟训练一下，我会给你们那里派几个人去的。至于志勇帮的事，你让他们派人来鹤镇，我们谈谈再说。另外，你告诉那个黄杨，正事也得抓紧了，山里的老兄弟也都要回来了，我们也该出动了。如果孙祥忙不过来，你们两人得承担起责任。”

原本对黄杨和孙祥两人偷懒，派他上山走一遭还有些不满的王寒这下子才是高兴坏了。他和黄杨甫一到达哈尔滨，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挑刺儿，为的是啥？还不是怕受人管辖，被人穿小鞋吗？现在大当家的话里的意思，有意让他和黄杨自己行动，不受孙祥管辖？这可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看到王寒那狂喜的神色，杜历不由得有些头疼，他明白国人好内斗，好弄权，芝麻大点小权，只要是握在自己手里，也会高兴上好一段时间，有的人甚至还会得意一辈子。反正杜历看不出，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不过，该敲打的还得敲打，不然他狐假虎威的，冷了孙祥的心就麻烦了。

“别高兴得太早，也就是刚开始这一段时间，孙祥忙不过来，你们可以自主行动。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听取一下孙祥的意见，有些事情你们不清楚，他会给你们仔细讲解的。你告诉他，让先把主要精力放在杂货铺上，让你们能够师出有名。”



第九十四章 合作（四）


class="width">虽然杜历并没有催促，也说了让他休息休息，可是听到杜历的话非常激动的王寒还是得到准信之后就返回哈尔滨了。www.65txt.com

虽然他觉得杜历最后那几句话限制了他们，还有一点不满意的话，可是对比起先前来说，已经好太多了。所以，他急着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黄杨。

而王寒急着回去和黄杨分担好消息，所以没有几乎没有停顿就赶回了哈尔滨。而得到消息的志勇帮也不赖，得到肯定的消息之后，也没有矫情，立即赶往了鹤镇，铁豹倒是想亲自前往以示自己的重视之意，不过想到得有人留在哈尔滨镇场子，也唯有让鲁深前往了。

而且，为了防止鲁深的火爆脾气坏事，还特地让鲁深把自己的家眷带上。说是家眷，其实也就是跟铁豹差不多，双方已经住在一起了，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大操大办办酒而已。而鲁深的女人，出身风尘，或许其他本事不咋地，这察言观色的本领那是一等一的，把她带在一块儿，至少不会让鲁深的鲁莽脾气爆发，也算是一个保险。

毕竟，上一次鲁深和孙祥吃完晚餐回来，鲁深那怒气冲冲的样子他还记忆犹新。让他感到安慰的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鲁深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脾气了，他不敢想象，万一那次鲁深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和孙祥闹翻了，还有没有这次的会面。

既然鲁深和孙祥这么一个小卒子都能够说僵，那么由己及人，孙祥的老大肯定也不是那么好说话。当然了，铁豹显然不知道，鲁深为了不让自己挨骂，为了不让自己再次接受在他看来完全是折磨的磨练脾气的各类训练，也就在铁豹面前夸大了孙祥的难缠，无限缩小了自己的问题。

而在铁豹看来，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不是，自己手底下的人脾气不好，这老大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

而鲁深听到铁豹的决定，用目瞪口呆已经不能形容鲁深的感受了。虽然他家那口子出身不咋地，风尘女子嘛。可是，她却把鲁深抓得死死的，也许这是从铁豹这里留下的根子吧。现在，鲁深不由得非常后悔。要知道，每一次外出机会就是他难得的自由时光，这一次却因为自己的缘故硬生生的没了，当然不爽。

本来，鲁深是想让孙祥安排一个人送他的，鹤镇远倒是不远，他们都知道，可是谁知道去哪里找许大棒子的人？可是王寒走一次回来之后，就立马执行了杜历的‘意思’，拉着高杨就跑沈阳去了。对此，孙祥即便是非常的无奈，也唯有硬生生的忍了。

不过，这样一来鲁深的请求也就没法答应了，对此孙祥也就只有故作神秘的告诉他，等他到地方之后，前往随风飘酒楼，说是从哈尔滨来谈生意的，自不然有人来找他。对此，鲁深虽然有那么一丝不爽，觉得有些怠慢自己个儿，但是转念一想，这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即便同为绺子，各个绺子的规矩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没准儿这就是人家的规矩，这么一想也就罢了。

不提接到孙祥的电报，朱管家是如何的恼怒了，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就是败家行为，自己离不开，不是还有两人在吗？上一次不就是王寒回来送信的吗？这一次就不能照旧？还拍电报。当然了，恼怒归恼怒，这事情还得办不是？唯有亲自到随风飘酒楼打好招呼，指明了自己要在这里接待来自哈尔滨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不过，双方还没有见过面，到时候请通知一声。而干过类似的事情无数次的酒楼掌柜的，当然是没口子的应下了。

当鲁深陪同自己的老婆，带着两个马仔来到鹤镇的时候，很轻易的就找到了随风飘酒楼。当他们说是来自哈尔滨，前来谈生意的时候，掌柜的立马把他们请到了最顶尖的包厢里之后，请他们稍等，马上就去请人来。

“鲁哥，这里不会就是他们的一个联络点吧，有这么夸张吗？按照你们的说法，不就是一个小绺子吗？还开一座酒楼，都有钱开酒楼了，还去过那种刀头添血的生活？”

虽然掌柜的把他们四人一起送进了头号包厢，可是跟随过来的两个马仔非常有眼色，检查玩包厢之后，随即跟随导演出去，另外开了一个对门的包厢，把包厢门大开着。而只剩下鲁深两人以后，花云惊讶的问道。

经过和铁豹磋商之后，两人在花云面前订立了攻守同盟，这一次是鲁深主动提出，带她一起前往的。这让花云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当铁豹告诉他，顺便控制一下鲁深的脾气之后，也没有丝毫怀疑的答应了下来。所以，这两人一路行来那是说不完的恩爱。

“应该不是，不然的话，那掌柜的也用不着请人了，而是他自己亲自接待了。而且，我们来的时候也用不着说是哈尔滨来的商人了，直接找到这座酒楼就可以了。记住了，等会儿来人了，别随意插嘴，有什么事情等其他人走了再说。”

“知道了，真啰嗦，这一路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么墨迹？再说了，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

当鲁深再一次强调某个强调无数次的话题时，一路上温温柔柔的某人忍不住爆发了，正在鲁深准备安抚一下爆发的母老虎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没等他前往开门，就被人推开了。

“两位就是志勇帮的兄弟吧？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可以叫我朱管事。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作为曾经的头牌，花云有着绝对傲人的身姿，骄人的容颜。嫁为人妇之后，在情爱的滋润下更是艳光四射，即便是以朱管家的老辣，因为没有想到会见到女客，再加上她的容颜，朱管家也有着一霎的失神，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

“呵呵，谈不上久等，我们也刚到。我叫鲁深，您也可以称呼我猛虎，这是我内人，她说没有来过鹤镇，硬是要跟着过来。真是的，这又不是游玩。”

“呵呵，鹤镇的风光非常不错，既然来到这里，那么好好游玩一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游玩也可以，但是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我已经派人上山送信了，不过要赶过来也得要一段日子，这段日子，你们可以好好的欣赏一下我们鹤镇的风光。随风飘酒楼的后院就是客栈，我刚才已经订下了客房，这一路的车马劳顿，你们应该也累了，趁此机会先休息休息也不错？”



第九十五章 合作（五）


class="width">原本朱管家也打算凉鲁深他们几天的，也倒不是说耍大牌啥的，纯粹是是因为不想其他人因为路程的原因而猜测到许大棒子的老巢就在鹤镇附近，而过上几天再过来，那可能的地方就实在是太多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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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花云的出现了，在朱管家看来，他们此行带一个女子前来，无非就是想表明他们并不是太在意是否能够和许大棒子合作而已。这让朱管家很是恼怒，原本这个所谓的合作，就让他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现在志勇帮却来了这么一手，当然就更加不爽了。

所以，淡淡的交代两句之后，朱管家就把鲁深他们晾在了随风飘，口口声声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顺带欣赏一下鹤镇的风光。

“真不知道他们这么一个土包子狂什么狂？惹火了我，带些兄弟来平了他们，他们才几个人？”

其实类似的事情，鲁深经常遇到过，也不见他这么火大。不过今天当然不一样了，自己的女人在身边嘛，这很丢面子不是？

“好了，我想应该是我们自己的错。你有没有发现，在看到我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了一丝停顿。”

看到鲁深因为自己的缘故发火，虽然知道这仅仅是说说而已，即便是他想冲冠一怒为红颜，上面也有一个铁豹不是。但是，这心里依然甜滋滋的，赶紧走过去安慰起来。

“我们自己的缘故？哦，难道说是因为带着你的缘故？不应该啊，还有女匪首来着，他们应该不是很忌讳这个吧。

再说了，他看到你的那一丝停顿完全是因为你太漂亮的缘故。”

听到花云的提醒，鲁深也想起了朱管家进来之后的那一丝变化。不过，同为男人，这种时候的关注点显然不一样。

“当然了，你以为他和你一样啊，只看人家的外表？那一丝恼怒隐藏的很深。最后，听到你介绍我身份的时候，我又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愤怒，我想，应该是我的身份让他觉得是我们先轻慢了他。”

“这样啊，那算了，听他说这鹤镇的风光不错，我们就游玩两天吧。”

虽然并不觉得花云的分析和事实有多接近，不过鲁深依然借坡下驴，开玩笑，他能够肯定他能够调动的人绝对比许大棒子多。可是，人多就不一定能够解决问题，又不是街头混混打架，人家都是动枪子儿的，自己手底下有几个玩得转枪的他可是清清楚楚。

当朱管家得知鲁深他们四人真个在鹤镇游玩起来的时候，微微楞了一下，他说鹤镇风景不错，无非就是托词而已。但是，鲁深也没有继续纠缠他，希望尽早和杜历见面，倒让他高看一眼，至少沉得住气，而沉得住气则是办事的首要标准。

五天过后，杜历才在傍晚赶到了鹤镇，差不多也就饭点而。而有了过年的那次经历，现在对进入鹤镇也没有太多的心理压力了，无非就是把自己捂严实一点儿呗。原本杜历早就想下来了，不过朱管家的顾虑也有他的道理，老巢还是得藏严实了好一些。

“朱爷爷，人呢？”

赶到随风飘点齐一桌酒菜之后，等了一会儿了却没见动静，杜历奇怪的问道。难道这等了五天之后了，对方反而是不急了？

“应该是出去了，不过，这个点应该也快回来了。”

刚开始，朱管家还有派人跟着鲁深他们，虽然搞鬼的几率无限趋近于零，但是必要的工作还是得做不是。后来，见他们确确实实是在游山玩水，而鹤镇又没有什么外来人口进入，也就放弃了跟踪。所以，现在朱管家还真不知道鲁深他们的具体位置。

“哎哟，您可回来了，朱管事可是等了您一半天了。”

“哦，这倒是奇了怪了，他等我干什么？”

这几天下来，对这个随风飘酒楼的功能也算是有了一个了解，这言语间也就少了一些顾忌。甚至，在他的刻意打听下，一些算不上隐秘的秘密也给他们透露了不少。

“你们不是要谈生意么？这不见面怎么谈？还问他等您干什么，您说能干什么？”

“哦，来的不止朱管事一个人？还是原来那个包厢？那好，谢谢您呐。”

随手把几块袁大头扔到了掌柜的手里，然后略显急促的走上楼去。

“慢点。”

听到花云的提醒，鲁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着，挽着花云的胳膊走了上去。而那两个马仔，则依然是进入了对门的包厢了，依然是大开着门。

“不好意思，这鹤镇的风光实在是太优美了，这一闲逛起来，也就有些收不住性子了，让你们久等了，抱歉，非常抱歉。”

一进屋，鲁深就放下挽着花云的手，抱拳赔罪。只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特别是鲁深在优美和久等两个词上特意加重了语气就更是如此了。显然，对把他甩在鹤镇这么久有着很重的怨气。

“哪里哪里，该抱歉的是我们，实在是距离不近，紧赶慢赶的，还是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让贵客一直等候，实在是我们的不是。”

鲁深话里的不满，杜历听出来了，不过也不是很在意，同样干巴巴的回了两句客气话。

“呵呵，哪里来的这么多歉意啊，都是大男人，爽利一点儿不好吗？干嘛学那些臭文人，酸不酸啊？”

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包厢里，刚刚泛起的那一丝不渝似乎也随着这笑声消散开来。朱管家还好，杜历和鲁深倒是有些脸红。对于杜历来说，他已经尽量让自己融入绺子当中了，可是这说话的时候依然会露出马脚，没有那股子匪味儿。

而鲁深呢，这么客气亦不是他擅长的。可是，跟随铁豹出入各种聚会，也逐渐学会了这种客气，除了在几个贴心兄弟面前，其他时候也就习惯性的溜出来了，被自家老婆这么一说，也少不了一些尴尬。

“哈哈，不错，不错，哪里来的这么多客气，觉得自己吃亏了，那就在酒桌上找回来，来来来，今晚我们不醉不休。”



第九十六章 合作（六）


class="width">说是不醉不休，可是杜历是怕了喝酒，到现在他大醉小醉的不知道多少次了，这酒量依然不见涨，所以这劝酒的时候也就有些力不从心。www.65txt.com而鲁深呢，心底还惦记着事情，也没有心思喝酒。不过，两口酒一下肚，这气氛倒是有了一些起色，至少多了一些热络，少了一丝尴尬。

“大当家的，你还真正是年少有为啊，这才多大的年纪啊？不到二十岁吧？城里的那些个所谓的少年俊杰，如果看到您，他们都该臊得不敢出门了。”

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心里还有一股邪火儿，见到杜历这个年轻的面孔，虽然非常惊讶，可是却被那股邪火儿压下来了，并没有表现出来，这气氛热络起来了，才发出了感慨。

杜历自己个儿倒是不好意思了，他自己清楚，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是朱管家不这样看啊，他听这话高兴啊，所以原本还不怎么对眼的鲁深，在他看来也比较顺眼了。

“刚好虚岁二十，今年腊月十三满二十，呵呵。”

简单的两句话之后，就是一阵畅快的笑声。对此，杜历也唯有苦笑，好一通谦让。而这句话也向鲁深两人透露了这么一个信息，显然，这两人关系可不仅是上下级关系，看来先前对这个老头还是怠慢了。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似乎原本的那一丝隔阂已经消失不见。再加上花云的插科打诨，这气氛也就越发热络了。

“大当家的，咱们也不说虚话，我这次前来的目的，我想你们也心知肚明，所以您就来句实在的，我们之间如果有合作应该怎么个合作法，请您示下。”

酒足饭饱，撤下酒席，换上茶谁之后，鲁深也就没有绕弯子，直接摆明车马道出了自己的来意。而且，把自己的地位也放得足够的低。

“老鲁，你觉得这世上最赚钱的是什么生意？”

听到杜历的问话，鲁深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最赚钱的生意他能不知道么？当然知道了，不见那满街的大烟馆儿吗？不见那些烟馆儿的主人全都赚得盆满钵满吗？还能有什么？贩卖烟土最赚钱。

可是，他们志勇帮却从未沾过这玩意儿，在志勇帮的地盘里大烟馆是最少的，除了那些他们实在是惹不起的除外，其他的烟馆儿全被他们赶出了志勇帮的地盘儿。而这样做也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那就是那些他们惹不起的人开的烟馆儿因此生意好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明里暗里对他们也就有了不少的支持，这也是他们能够抗下把那些烟馆儿赶走所带来的压力的原因之一。

可是，现在被自家老大寄以厚望的这次合作，难不成要碰这个不成？他可知道，之所以志勇帮对烟土深恶痛绝，这里面也是因为整个志勇帮的高层，包括铁豹在内，几乎都吃过鸦片的苦头，现在让他们接受这个可行么？不过，他并没有吃过鸦片的苦头，对这个感触也就不是很深。所以，在心里思量着这些的时候，嘴里也就问了出来。

“大当家的可是说的烟土不成？不过，如果真是这个，我还真不能答复你，这玩意儿实在是伤天害理，我们志勇帮是不碰它的。”

刚开始，还有些就事论事的意味，后来话语里也就带上了一丝鄙薄。这就是华夏古代的时候，讲究一个盗亦有道，而这个时候的鲁深，他就觉得他们志勇帮做到了盗亦有道这四个字，也就有些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的意思。

杜历并没有听出这丝浅浅的鄙薄意味，朱管家倒是听出来了，不过，他知道杜历根本没有这个心思，也就没有操这个心。杜历在乎的，是他们的这个行为，无论哪个年月，黄赌二字就是来钱快的两个行当，而在英国人把鸦片输入之后，还得在他们前面加上一个毒字。而这年月有机会，有能力沾手烟土却不沾手的，在杜历看来都算是有操守的人，而现在杜历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呵呵，贩卖烟土确实来钱，我记得我们的仓库里也经常出现这么个东西，但是不多。朱爷爷，以前这些个东西我们是怎么处理的？”

“能怎么处理，每个兄弟分点呗。这玩意儿不上瘾可是好东西，兄弟们受伤了，用点儿这玩意，那效果可相当的不错，我们自己个儿都不够，哪里还有多的拿去卖。”

虽然那一丝鄙薄杜历没有听出来，即便是听出来了也不在意，朱管家也没有太操心，可是这逮着机会了，也不忘刺两句儿。开玩笑，即便是真个要贩卖烟土，光抢劫的那点儿烟土够啥？肯定有自己另外的来路不是。

“那大当家的给我说说，这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老实说，我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了，还真不知道有什么生意能够强过贩卖烟土。”

听到不是贩卖烟土，鲁深松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让他贩卖烟土，他还真不知道这次帮里费这么大心思，老大铁豹更差不多把这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如果最后没有收获的话，还真不知道会对铁豹产生怎么样的打击。所以，即便是对杜历的话有些不信，但是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不对在里面。

“军火，军火生意才是最赚钱的生意。”

杜历一字一顿的说道。

“军火？大当家的您有来路？”

“当然，没有来路我找你干什么？”

“哪里的货？能搞到汉阳造吗？”

鲁深急切的语气让杜历有着一霎拉的失神，这要求还真是让人无语啊，自己看不上的汉阳造，在他的眼里已经算是了不得的好东西了。

“地道的美国货。”

“花旗国的？呵呵，那就不用说了，肯定有赚头，哈哈哈。”

鲁深畅快的笑着，杜历和朱管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但是也不算什么坏事，而且畅快的笑声很容易感人，两人的心情也就不知不觉的好了起来。



第九十七章 合作（七）


class="width">“老鲁，你别高兴得太早了，这件事情根本就没这么简单。(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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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历和朱管家还没说什么，自从开始说事之后就安安静静的花云却插嘴了，而且一下子就是哗的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我怎么高兴得太早了？”

换一个人这么打断他，鲁深指不定怎么冒火呢，可是花云开口了，就连一丝不满都没有冒出来。

“按理说我不是很清楚你们这些事情，可是有一件似乎你已经忘记了，你们现在手里的枪是哪里来的？你们现在走这条路，这就是别人手里抢食儿啊，能成吗？”

显然，这么些年了，鲁深已经不是当初在街头和别人抢地盘的小混混了，他是志勇帮的二当家的，最为重要的是这些年哈尔滨地下势力趋于稳定了，也就少了一些你争我夺，对这个在别人碗里刨食儿的举动也没有以前敏感了，现在花云这么一提醒，也就回过味来。

“呵呵，这还真是一个问题。不过，我们肯定能够想办法解决不是？”

不过，谁都能够听出他这话语里的不确定，即便是那丝笑声，也能够听出其中的干涩。而原本轻松畅快的气氛，也随着这干涩的笑声变得凝重起来。

“朱爷爷，你们手里的武器都是从哪里来的？到时候谁会成为我们的对手？我们能够和平共处吗？他们卖他们的，我们卖我们的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那么简单的，我们手里这些枪，虽然来路各有不同。但是，追到源头也就那么两个，一是老外手里的，最大的来源那就是当初日俄战争那会儿，有大量的老毛子溃兵把他们手里的武器卖了出来。第二个呢，才是我们手里的武器的主要来源，那就是来自于军队。”

“军队？”

老毛子那里杜历还是能够理解，军队有人卖弹药杜历也能够想明白，可是，这主要来源就是军队就让杜历难以相信了。在杜历的印象里，这个时期中国的军队，那就是战斗力低下，装备落后的代名词，而且，那时候就算是军队人手一支枪也算是不错了，他们还能够支撑起庞大的军火市场？

“呵呵，奇怪吧？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不过，这军队缺军火那是大形势，可是放到那些实权人物手里，这军火就不是那么缺了，这里挤挤，那里挤挤这武器也就多了出来，而这多出来的呢，也就辗转落到我们手里来了。”

听到朱管家这么一说，杜历也就明白了，确实，现在的华夏军火缺不缺？确实是缺。毕竟军阀混战，而这个年月当兵的好找，可是这武器难寻不是？不过，这些个军阀手底下那些军官，他们就不缺武器了，从他们手底下漏些武器出来也就不足为奇了。反正，他们差了可以找自己的上司要不是？就如同后世那些个国家级贫困县一样，穷不穷？那是真穷，可是那些个当官穷不？他们可不穷。

“也就是说，他们卖这些武器，也不能放在明面上不是？那么，他们对我们的威胁其实不大不是吗？毕竟，他们应该也怕他们的顶头上司察觉他们做的那些个勾当不是。而只能来一些小动作的话，我们还能怕他们不吃？”

老实说，杜历对这些还真不怎么介意，多年来接受的信息，让他对这个年代的那些中国士兵非常轻视，就算找麻烦又能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以，原本因为花云的提醒有些警醒的杜历又没怎么放在心上。

“小历，没这么简单的，整个东北地面上有多少土匪？说是多如牛毛那绝不为过。这么多年来，闹得民怨沸腾，那为什么不见官府清剿？少有的几次出兵，也闹得灰头土脸的回去。可是，那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官府并不是铁板一块，清剿的时候有人通风报信，稍事意思一下就缩回去了。为什么？因为有许多事情官府不方便出面得让我们出手不是？所以说，并不是官府拿我们没办法，而是他们需要我们。如果，我们出手抢食儿，真个惹火他们了，我们的日子还真不好过，除了龟缩在深山里，也就只有覆灭的下场了。真到那个时候，手底下的兄弟就第一个不答应，也就只有散伙儿这条路了。”

显然，这就是朱管家趁这个机会教育起杜历来了。在他看来，杜历这个大当家的虽然是硬推上去的，不过目前看起来做得还不错。不过，在朱管家看来，杜历做的这些基本都不是一个土匪的本职工作，所以一有机会就给杜历灌输一些基本常识。

而这个时候，虽然鲁深和花云心情有些沉重，也有些着急眼瞅着这么一个来大钱的买卖会不会就此无疾而终。不过，看到朱管家教训杜历，依然选择的回避，似乎在这一瞬间，桌上的茶水变得可口起来。

“呵呵，好了，朱爷爷您别说了，您的意思我明白，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而我们则更不能和官府硬抗了。不过，我还是我们完全可以和他们和平共处。您看，他们卖给我们的不会是好东西吧？没几杆新枪吧？而我们的则不一样，虽然也不是全新的，至少八成新吧？而且，我们手里的，能够拿上汉阳造那就是不错的了。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把价格定高一些啊，他们卖他们的，我们卖我们的。”

毕竟杜历有着后世的经验，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不算是办法的办法，也就和后世一样，你走你的低端路线，我走我的高端，毕竟双方的质量根本没有可比性，颇有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对啊，说到底我们也不是不能共存啊，就如同那些开烟馆儿的，他们不也分一个三六九等吗？”

听到杜历的话，鲁深立马就出口赞成。说到底，他和杜历的想法有些相像，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第九十八章 顾虑


class="width">“事情没那么简单，购买武器的就那么一批人，以前大家伙儿只能从他们手里购买，那么即便是明知道他们手里没什么好东西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而那些人也奇货可居，完全占据了主动。www.65txt.com~~~~可是，如果我们手里的货一放出去，那么情形就会发生巨大的转变了。他们就再也不能拿捏了，而这也就必然导致他们卖出的价格以及数量和以前不能相比的，所以，你这个根本就行不通，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行不通。”

杜历想事情有些简单，鲁深现在最在意的也是双方能不能展开合作，对于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太在意，再说了，对于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敲定合作的事情，至于其他的自然有人去头疼考虑不是。这些方方面面的事情，也唯有朱管家来考虑了。

“安拉，朱爷爷，说来说去还是绕不开不是？只要我们沾手这个生意，和他们就有了利益上的冲突。既然绕不过去，何必再绕？更何况，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既然有人注定要反对我们，我们也可以拉拢另外的人嘛？再说了，现在我们不是什么都还没有做吗？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杞人忧天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老实说，杜历并没有如同朱管家他们那样心情沉重。对于他来说，这还真不是太难的事情，反正他又不在乎利益，这利益上面的纠纷，让出一部分利益不就是了。

“好吧，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要从别人碗里抢食儿了，还真就没有什么办法改变这个事实，还真是老了，老了。那现在咱们就不管其他了，先把架子给搭起来再说。”

年轻的时候，朱管家哪里来的这么多顾虑，当初胆敢和许老爷子一起去参加义和团的人，如果顾虑来顾虑去的，会成行？不过，这关系到杜历，这也算是关心则乱了，反倒是杜历这个正主儿看来更是有些没心没肺的。

“呵呵，也是这么个理儿，这么多年安生日子过下来，当初赤膊上阵的那股子拼劲儿似乎也随之消失不见了。就是，哪里来的那么多顾虑啊，又不是没有干过类似的事情。”

早就忍不住的鲁深更是爆发了，他本来就不擅长这些道道，只不过在志勇帮的时候已经习惯了，在这类场合基本就是保持沉默。不过，今天在这个场合，作为志勇帮的代表，显然不能一直沉默了事，所以发表了几个泛泛的意见，早就忍不住了。唯有花云，那好看的柳眉皱了一下，总觉得有些不妥的感觉。不过，既然来的时候，铁豹所嘱咐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她也就不好说什么。

“大当家的，您看我们之间应该怎么合作？运送的问题我们应该能够解决，一般的麻烦我们也可以解决，不过各地的绺子我们就很难应付了。”

紧接着，鲁深就抛出了另外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那就是商路商路，你这商队得成行才能称其为商路。为什么双虎堂能够牢牢的把持着属于他们的商路？为什么铁豹谋划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丝毫进展，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这个问题上面，双虎堂有着前人的底子，虽然谈不上和各路绺子都有交情，至少那些个大股的绺子他能够攀得上交情遇上他们的时候，不会下狠手，交点钱就可以了事。而志勇帮就不行了，人家不认你这号人。

“这么说，你们以前也跟没有跑商？”

杜历并没有听出这方面的不同，朱管家则一下子就找准了脉路。按照鲁深的这个说法，路上他们基本不能照应，也唯有初干这一行的才会这样。这就让朱管家非常的不满意了，对于朱管家来说，没有志勇帮参与，他也可以自己组建一个商队出来，东北最不缺的就是赶车的好手。

只是想到杜历让孙祥在哈尔滨办的那个所谓的杂货铺需要志勇帮的照应，而且新组建一个商队杂七杂八的事情很多，有这么一个合作伙伴也不错，少了许多麻烦，也就同意了。但是，现在一听鲁深话里的意思，他们自己个儿也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那又何必分薄利润出去和他们合作呢？

“呵呵，您也许不知道，我们自己有一个大车店，那些个架大车的大车其实基本都是属于我们的，所以呢，组建一个商队没有任何障碍。不过，唯一的障碍就来自这各路绺子，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不过有人做手脚，就算是想拜码头也没有门路，也没有人接受。所以，我们的商队才一直止步不前。”

来的时候，帮里也曾经讨论过，商队的事情是闷在自己心里，还是敞开了明说。最后，还是确定了明说，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合作伙伴在这些重大事件上面有隐瞒。原本看到杜历笑眯眯的神色，鲁深觉得这一关已经过去了，没想到朱管家在关键时刻插了这么一句。

好在早有准备，鲁深也没有丝毫的慌乱，很快就给出了解释。他说的也是实情，这么多年了，以铁豹的性子显然不会无所作为，他们也尝试了几次，可惜都没有成功，在双虎堂的某些人使劲下，他们的商队所带的货物全被违反常规的抢劫一空。后来，被抢劫两次之后，不得不放弃了，转而开了一家大车店，让那些车夫单干。

不过，对他的这个解释，朱管家显然不是很满意，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杜历打断了。对杜历来说，就从刚开始鲁深说他们志勇帮从不沾毒品的时候，杜历就已经决定了和他合作了。

“呵呵，好了，朱爷爷，我们自己组建一个商队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这隔行如隔山呐，还是让他们操心吧。毕竟，不管结果如何，他们总算是有经验不是。老鲁啊，以后这方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解决。万一真有不开眼的，你们也用不着硬顶，把东西交给他们，我们再去要回来就是了。”



第九十九章 选择


class="width">杜历这话说的，口气挺大，虽然鲁深和花云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既然人家已经打下了保票，也就不为己甚了。(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毕竟，货物是许大棒子的，许大棒子能够做出这样的承诺，那也就让他们自己个儿少了一桩麻烦事。

“大当家的，那既然说定了，双方之间的具体合作方式，您看是不是得具体商议一下？比如说，货物大概什么时候到达，知道大致时间了，我们也好具体安排不是？”

在花云开口说话的时候，原本脸色还有些扭捏的鲁深，听完花云的话之后，脸色才舒展开来。杜历还没有感觉到，可是朱管家看出来了。原本花云并没有说话的意思，还是鲁深示意她说的。

至于鲁深希望她说的内容嘛，从鲁深那有些微红的脸庞就能够看出来了，无非就是报酬如何算计之类的。从这个微小的细节，朱管家觉得他找到了杜历同意和志勇帮合作的理由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至少鲁深还知道不好意思，而这个年月如同鲁深这种身份的人，还知道不好意思，那简直就比大熊猫还要稀有。这样的合作火伴，至少不会转手就把你卖得骨头渣子就不剩下。

杜历并不是无可救药的笨蛋，所以花云话里的潜台词他还是听出来了，无非就是询问具体的合作细节，以及利润到底如何分配而已。

“货嘛，已经启程了，不过你们应该也明白，要从老外那里运输过了，这花费的时间可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够完成的，准备工作你们也可以先行启动了，到时候我会让祥子通知你们的。-====-至于具体的合作方式嘛，我这里有两个方案，你们选择一下。”

“哪两个方案？”

“第一个方案呢，其实就算不上合作了，而是雇佣关系，那就是按照你们运输的次数以及运输的数量结算。这样的话呢，不论出现什么意外状况，你们不会承担任何损失，即便是货物被抢，我们依然工资照付。”

鲁深和花云互相看了一眼，这个方案他们当然不怎么满意了，虽然用不着付出什么就可以得一笔佣金，但是说到底，他们并不是依靠这个谋生，这点收获并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当然了，如果杜历坚持只允许这一种合作方式，他们也唯有认可了事。但是，既然还有其他合作方式，当然不会选择这个了。

“还有其他的方式的话，您还是说说其他的方式吧，我们考虑考虑。”

“第二个方案呢，那就是分给你们三成的收益，但是要求风险共担，而且日后如果有绕不开的大拿需要的话，就由你们的份子里面出。”

“也就是说，分给我们三成的收益，但是日后若要拜码头，分红，则我们这个三成里面出是吧？有什么损失，我们双方共同承担，但是，购买这方面我们不用管，我没有理解错吧？”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

“还有其他方式吗？”

“第三个方式和第二个方式没有太多的区别，那就是由我们双方共同出资购买武器，收益呢，则让你们四成半，如果遇到要送人干股的事情，也由我们双方共同分担。”

“大当家的，照说呢，您的方法都比较公平。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您的第二种办法就分给我们三成了，但是第三种办法我们都出资了，怎么仅仅给了我们四成半呢？要知道，我们还要分担运输这个环节呢。”

这一次没等鲁深说话，也没等鲁深做动作，花云就开口说话了。反正，再过分的要求，只要是美丽的女人笑颜软语说出来，也不会有唐突的感觉。老实说，杜历给出的这些条件，那是相当的优惠，就差白送了。不过，这人的**是无穷无尽的，正如花云所说的，啥都不出还给三成呢，自己出资了怎么才给四成半？怎么也得平分吧。

花云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鲁深自己个儿倒不好意思了。花云不清楚这里面的利润有多大，也不清楚这多出来的一成半是多大一笔利润，所以她可以觉得杜历的这后一种方案让他们吃亏了。虽然，他的心底深处也有那么一丝丝认同的感觉。

“哼，虽然你们分担了运输这个环节，但是你们别忘了，这个货物的来源是我们找到的，如果没有这个，也就甭谈合作与否了。”

自从杜历开始提出哪些条件的时候，朱管家的眼皮子就跳个不停，嘴唇直哆嗦。自从知道杜历要和志勇帮合作之后，他就特意嘱咐过杜历了，更是提出了一些合作的环节。当时杜历也满口答应，没想到现在杜历整个就与个善财童子。这哪里是合作，分明是撒钱出去嘛。

所以，听到花云这么说，就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就道出了自己的不满，还挑三拣四的，就现在这个那也是我们送给你们的。

要不说有些时候女人占据优势呢，换一个男人，听到朱管家这么说，怎么也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尴尬，换一个脾气暴躁的，敏感的，自尊心强的，双方反目有些夸张，至少也会撑上两句。可是，花云就不一样了，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听到杜历的话，仔细一想也是这么个儿理，调笑两句就过去了。

“大当家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呢，我觉得我们会选第三种合作方式。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人显然不能拿主意，还得回去让他们商量商量，得请您等上一段日子。不过，我想应该差不离儿。”

经过花云的插科打诨，气氛略有缓和，而鲁深显然也想起来了，似乎货源还在许大棒子手里呢，有四成半的利润就不错了。至少，分担的这一半货款，顶天了也就差不多等同于这多出来的一成半的利润了，而以后给其他人分干股的时候，那就是纯赚的了。这生意真做起来，那拜码头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如果这个全在他们的这个分子里面出的话，也真就没多大的赚头了。

“那好，做出选择了就告诉祥子，他会把消息传给我们的。先给你漏个底儿吧，如果决定了选择第三种合作方式的话，第一笔货也就要到了，正好我们手里的现金也不是很充分，准备两千两黄金吧。”



第一百章 大功告成


class="width">敲定了最为主要的合作方面的事宜，这时间也就不早了。(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虽然杜历并不在意多谈一会儿，毕竟这个年代的夜晚实在是太难熬了，不过在朱管家的强烈建议下，杜历也不得不告辞离去。

送别杜历二人之后，鲁深兴奋的抱着花云转了两圈。这个动作，花云仅仅尝试过一次，那就是当初她答应从良的时候。

虽然最后时刻，杜历让他们准备两千两黄金稍显突兀，甚至花云觉得这是杜历狮子大开口。不过，鲁深并没有放在心上，两千两黄金虽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甚至现在的志勇帮就算能够凑足这笔钱，也会伤筋动骨。

可是，杜历这么随随便便说出来，显然也并不是一定需要这么多，只是一个概数而已，到时候肯定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是？再说了，当初许大棒子谈妥这笔生意的时候可不知道还有自己这么一个合作者。既然他们一家都能够吃下，所以这个价钱还可以商量不是？再说了，这些事情又用不着他操心，他才懒得管呐。

“小历啊，你怎么让出这么多利润？他们真值得我们付出这么多？您要知道，比他们势大的海了去了，怎么算也算不上他们啊？”

刚才的时候，朱管家就不是很满意杜历让出这么大的利益，不过朱管家并没有当着鲁深他们的面说出来。再说了，既然杜历已经开口说出来了，他即便是有不同意见也不能改变结局了。不过，现在两人单处的时候，朱管家当然得好好嘱咐一下了，这一次就成定局了，总不能下一次也变成现在这样不是？

“呵呵，朱爷爷，我知道您的意思，无非是嫌我让出的利润过大。<<>>不过，您别忘记了，我们本来做的是什么？无本的买卖。现在有幸，我们多了这项进账，凭我们占据的先机，当然能够把最大的利润抓在自己手里。比如说这次志勇帮，我们完全可以只让他们三成，钱他们照样得出。可是，这样一来，他们办事的时候显然就没有现在这样分配尽力不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即便是我们少让出去一些，他们依然会尽力配合。毕竟，对他们这样一个小帮派来说，能够参与军火贩卖，简直是上天掉馅饼的事儿。总之呢，你还是对他们让利太多了。”

杜历的意思，朱管家也清楚，可是他并不觉得需要如此郑重对待。毕竟，现在这年月呐，军火可是比烟土和黄金还要吃香的硬通货。不管怎么说，有了这玩意，再加上许大棒子也不是任人蹂躏的货色，基本上就立于不败之地了，顾虑那么多干什么？

而且，朱管家似乎觉得杜历这么大方的原因，无非就是他并不清楚里面到底有多大的利润，于是一五一十的把这大致的利润数了一遍。这下子，杜历的头大了，也就是说，他刚才这么一大方，前前后后至少那就是几万大洋出去了，这还仅仅是是第一批。最后，看到杜历似乎依然无动于衷，又细细的说了这些大洋西，到底能够买什么东西，看到杜历变脸色之后才住了嘴。

“好了，朱爷爷，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钱财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够用就行了。这本来就已经是意外之财了，多一点儿少一点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原本杜历并没有多过想这里面的利润到底有多少，他也仅仅是知道军火和毒品利润巨大，可是到底所值几何，能赚几何又不是很清楚了。更何况，这一次也就一千支步枪，几万发子弹而已，也就更没有放在心上了。没想到，这一千支步枪几万发子弹，扣除了自家使用的之后，还能够赚几万大洋。可以想象，等以后这生意做上道之后，所赚取的应该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

杜历能够这么大方，也是因为他真的没有想过靠这个赚钱，而且其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能够让东北有大批的先进武器，而且送出这笔钱之后，确实对办成这件事情大有好处。可是，他毕竟是俗人一个不是，这不知道倒还罢了，一知道自己轻轻一松口就送出了这么大一笔银子，那叫一个肉疼。

不过，说出去的事情又不能反悔，而且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太平日子那一天了，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这么一想，那一丝郁闷，那一丝心疼才消散了那么点儿，而且，为了怕朱管家再说什么动摇心志，赶紧转移话题了。

“朱爷爷，我让您准备的面具准备了多少？”

“真不知道你成天想的是一些什么，我们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买卖。没听说哪路绺子做买卖的时候，还会蒙面来着，你还当我们是那些不入流的强盗啊？准备好了，按照你的要求，都是那些看着凶神恶煞，看着就让人害怕的面具。”

“我这么做当然由我的道理了，我们许大棒子决不能和那些事情扯上关系，以后我们许大棒子就专门做贩卖军火的买卖，和打家劫舍的勾当不沾边了，这点千万得记住了，一丝风声都不能漏，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一定要慎之又慎。”

杜历知道，别看他现在嘱咐了又嘱咐，可是包括这个一向支持他，对他基本上是言听计从的朱管家在内，都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杜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解决这件事情。他总不能告诉他们，过不了几年小鬼子就会入侵华夏吧，到时候如果让小鬼子知道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岂不是问题大发了。

“真不知道你这么小心干什么？放心，以后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我会密切注意的。对了，我特意让人给你做了一张特别的面具，纯银的，到时候拿给你看，你应该非常喜欢。”

“那做面具的人，知不知道是我们的人？”

“我手里现在有五十张面具，还订做了一百五十张，二百张应该够了吧？”

“嗯，五十张现在差不多应该够了，总共两百张也差不多了。”

“够了就好，那你就可以放心了，不会让人泄露秘密的。”



第一百零一章 当头棒喝


class="width">虽然朱管家并没有说到底应该如何保守秘密，但是他眼神当中一闪而过的狠辣，依然让杜历想到了一句已经让人说破了话语来，那就是世界上最能保守秘密的人，那就是死人。www.65txt.com-====-

杜历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他非常想劝一劝朱管家，完事之后想其他办法就可以了，用不着杀人灭口的。不过，总觉得似乎任何人都有劝阻资格，貌似就自己没这个资格呐。毕竟，如果不是杜历自己一直强调要保密，朱管家也未必会起杀人灭口之心。毕竟，任何一股绺子都不能留在山中不吃不喝，总和山外有往来。而且，朱管家寻求的那个制作面具的人肯定也有过来往。

再说了，似乎自己还没有达到为了别人的安危而把自己处于险地的觉悟，既然如此，自己现在的这种心态，倒有些鳄鱼的眼泪的感觉。想到这里，杜历自嘲的撇了撇嘴，暗叹自己无聊。这个时候，朱管家已经骑马离开了了，看到杜历并没有跟上，疑惑的看了杜历一眼。好在，这只是一转念的功夫，杜历赶紧骑上马跟了上去。

“朱爷爷，以后贩卖军火的事情呢就交给您负责了，我呐就负责咱的老本行。不过，朱爷爷，别顾忌那些许利润，毕竟我们还有另外来路，如果能够用些许利润换取我们能够把军火卖到整个东北，那些许利润就用不着在意了。既然你这个得利者都这么看得开，我们这些老头子也不必这么在意了。~~~~”

“好了，小历，你朱爷爷还没有钻进钱眼儿里。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要那么多钱财干什么？还不是留给你们，既然你都不在乎了，我们这些老骨头还拼死拼活的挣那么多干什么？”

前面的两句话，听着似乎还是那么回事，可是最后两句怎么听怎么有种气闷的感觉在里面，对此，杜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换做是他遇到这种情况，也许比朱管家还要气闷。好心为其他人谋算，结果那人却不领情，这种憋闷实在是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呵呵，朱爷爷您这么想就对了，钱财嘛，够用就行了。对了，朱爷爷您看啊，您能不能找一个和我长得像的人吗？”

“干什么？不是吧，小历，用得着这样吗？难不成你还想整一个替身出来不成？这就有些过了啊，不就是几个倭国人吗？抢了也就抢了，至于让你小心成这个样子吗？哎，难道庄主英雄一世，真就后继乏人吗？”

杜历打的注意，是个人就能够猜出来，如果说先前朱管家一直都顺着他的话，现在就有些恼怒，甚至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在里面，这语气也就变得有些凌厉了。说到最后，都有些脸红脖子粗的感觉了。

被朱管家这么一通训斥，杜历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不知道是朱管家这是生的个什么气。回想一下刚才的言语，似乎没有什么出位的地方啊？

“呵呵，朱爷爷，您这是生的什么气啊？”

“小历，男子汉大丈夫嘛，这活在世上，图的就是一个痛快，图的就是快意恩仇。哪个会像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似的。亏我前些日子特意还向老爷子说了你的事情让老爷子好一番高兴呢。如果，老爷子知道你现在这个状态，那可就不像我这样骂两句就能够解决问题了，打你的心都有了，哼。”

说完，也不管被这两句话说得楞住了的杜历，自顾自的打马而去。清脆的马蹄声回荡在小镇的街上，不过，这些都没有引起杜历的注意力，任由自己的马匹缓缓行走。

这下子，杜历总算是明白朱管家为什么不满了，或许这份不满已经由来已久了，或许从自己当初小心翼翼防备开始就有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过的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肆无忌惮的日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顾虑。

或者，如果说，杜历的这份小心是用在防备官府上面，也许朱管家他们也能够理解。毕竟，自古以来，这官和匪之间的关系就是一言难尽，杜历即便是再小心的防着官府也能够说得过去。想来，大家也不会有太大的怨言，甚至他们还会觉得跟着杜历这个当家的稳妥，毕竟大家上山为的是求财养家糊口，也不愿意有钱了却没命花不是。

可是，杜历这一切切的小心，防的却是日本人。虽然甲午之战之后，小小的日本让华夏这个庞然大物知晓了它的强大。可是在绝大多数华夏人，特别是像朱管家这类人的眼里，日本依然还是那个小小的岛国，如果，他们知道杜历防备的是日本人，到时候别说办事了，人心也就自然而然的散了。

好在到现在为止，也就朱管家一个人知道杜历是为了日本人，不然，事情还真是大条了。而朱管家的反应，也给杜历提了一个醒。自己知道小鬼子要来，也知道小鬼子来了以后到底会干一些怎样的禽兽不如的事情，也知道他们有多么的狠辣。

这份先知，让杜历清楚的知道自己以后会遇到什么状况，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对得起自己自己，不会白活一趟。可是，随之而来的，也是一份沉重无比的压力，以及基本没有隐藏的惧怕。

而这份惧怕，也就在日常生活当中表现出来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那么明显，也就朱管家这个老奸巨猾发现了那么一丝苗头。只不过，他也不知道具体原因，还仅仅是以为杜历是单纯的没种，单纯的惧怕而已。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恼怒异常。

不过，现在想来朱管家这火发得实在是太及时了，提醒了自己，自己以后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别说保密了，自己的队伍就先垮掉了。就如同一根弹簧一样，如果一直紧绷着，而不松弛一下的话，也就很快会失去性能了。



第一百零二章 露底


class="width">想通了的杜历，打马直追朱管家而去。www.65txt.com~~~~原本还犹自有气的朱管家，看着追上来的杜历，原本还准备马着脸来着，看到杜历的精气神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小历啊，这俗话说得好，这将可是兵的胆，你这样下去可怎么行？你还怎么在绺子里面立足？又凭什么让兄弟们无所畏惧，凭什么让他们舍生忘死的拼杀？”

“朱爷爷，我会注意的。但是，该做的我们还得做到，免得到时候出漏子。”

想通了的杜历，虽然说的还是同一件事情，但是以前话语里的那份隐藏得极深的急躁，那份恐慌已经消失不见了，那淡淡的语气，似乎仅仅是在述说一件无关紧要，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而已。

杜历的转变让朱管家有些满意，脸色也不是那么难看了，可是对他固执于保密这件事情还是非常的不满，虽然杜历言语间已经听不出那份隐藏极深的恐惧，可是朱管家依然觉得杜历如此小心还是因为杜历有些怂的缘故。

“老爷子听到你的打算之后，非常开心，这过不了几天许家庄有一件热闹事情，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过几天？我想想啊，今天是三月初四吧，嗯，我知道了，三月初九是外公的生日，难道外公要庆生？可是，外公也没念叨这事啊？而且，今年也不是外公的整生啊。”

“和你念叨干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还能来庆贺不成？亦或是还能够指望你回来帮着忙活一下不成？这不是老爷子知道了你的打算之后，准备给你寻找帮手了。这么些年了，咱们许家庄的徒弟也走出去了不少，有的呢，上山干了咱们这，有的呢，依然回家在土里刨食儿，还有的干些小买卖啥的，当然了，这些人会了几招把式，最多的还是去当了大头兵的。

不过，这么多年了，这些个当兵的总有那么一两个混上了一官半职的，而这些人相互提携下，现在最大的官职已经是团长了，至于其他排长，小班长啥的也不在少数。这些人出息了，也想回来拜见老爷子，不过在你年纪还小的时候回来一次，被老爷子给骂走了。现在，老爷子生怕你吃亏，发帖子让他们回来祝寿，无非是想他们在关键时候帮衬你一把。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你身后到底有多大一股力量在支持你，你也就明白了，有些事情你根本无需顾忌太多，万事都有我们这些老骨头撑着呢，你有啥好担心的？”

为了打消杜历的顾忌，朱管家显然是把这个原本还瞒着他，准备到时候给他来一个惊喜的消息告诉了他。不过，显然这心里依然不甚痛快，这原本是给杜历鼓气的话，可是怎么听怎么有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慨在里面。

听到朱管家这话，杜历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自己还真是笨啊，老爷子教了这么多年的徒弟，光是现在依然还在许家庄里的，就徒子徒孙的一大堆，而杜历也估摸着，老爷子也教了几十年徒弟了，这累计下来那可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量，还能少得了那么几个出息的？

对朱管家话里的意思，杜历听出来了，无非就是告诉他，这些人就是他最大的，也最为坚实的靠山，有什么事情也有他们兜着不是。不过，杜历心里却是跟明镜似的，这些人能依靠吗？现在确实是能，可是顶天也就能够帮衬这几年的功夫，等小鬼子来了也就没戏了。

看朱管家和老爷子的意思，也就是觉得如果有这些人帮衬，虽然谈不上可以肆无忌惮，但是也无需顾忌太多。只要没被人拿住现行，面子上过得去就行。杜历清楚，如果老爷子教出去的这些个徒子徒孙，只要不全是白眼狼，那确实能够护得杜历周全。

可是，这样一来，杜历做的事情，肯定也就暴露在有心人的眼里了。等小鬼子来了，那可就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了。虽然那时候，杜历依然还可以参加抗联，名正言顺的打鬼子。不过，有些事情杜历也就不能做了，他的打算也就行不通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杜历绝不走这一步。

不过，杜历依然兴奋异常，杜历兴奋的是那庞大的人脉资源，这些人只要随意的给他一些方便，他要做的事情也就方便了不止一点半点儿的。

“呵呵，朱爷爷您想说什么我明白，不过，您看我像是贪生怕死的人吗？现在，有你们护着我，我们不用担心倭人的报复，可是以后呢？他们不能总护着我吧？更何况，事情闹大了，如果让倭人知道确切的消息，甚至仅仅是一个模糊的怀疑，他们都扛不住。”

“说到底你还是怕死，有什么扛不住的？就算是进山拿人，他也得是咱中国人吧？是中国人，咱还怕什么？有几个愿意为倭人拼命？”

“这不是怕死不怕死的问题，咱首先得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够谈其他的，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杜历很无奈，不知道怎么搞的，这就和朱管家争论到怕死不怕死的问题上去了。老实说，别看他嘴硬，话也说得漂亮，可是说到这根儿上，他还真就是有点儿怕死。不然的话，他这会儿就应该在去广州的路上了。

听到杜历的话，朱管家虽然恼怒异常，虽然觉得这理儿有些歪，可这么一回味也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儿。人若是死了，可啥都谈不上了。其实，这个理由貌似天生就是为了杜历这类人准备的。

“朱爷爷，其实咱们这行当，除了那些杀头造反的，可从来就没有正大光明的不是？既然这样，我小心一点儿也是正常的不是？总之一句话，可以让人知道我杜历抢过大户，甚至抢过女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都无所谓，但是，就是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知道，我杜历动过倭人。”

看到朱管家虽然没说话，脸色依然不是很好看，可是总算是松动了些许，就趁热打铁的说到。



第一零三章 礼物


class="width">和朱管家撑了这么多句，杜历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基本上算是瞎白活。(三五中文网

ｗｗｗ.３５ｚｗｗ．ｃｏｍ)<<>>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换一个防备对象，如果杜历这么说，没准儿朱管家还会夸奖他沉稳也说不一定。

可是这换着小鬼子就不一样了，现在杜历也回过味来了，当初这老爷子和朱管家当初既然加入过义和团，经历过那些事了，他们心里对老外也就有了一种别人所没有的痛恨。

如果说得更直白一点儿，那就是朱管家的老小孩儿脾气发了。平日里藏着掖着，千防万防的那都是正理儿，自古以来官匪就不是一家人，该有的默契不会少，该有的对抗也就更不会少了。

可是，如果这防备的对象换成日本人，朱管家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了。显然，他觉得可以对无能的官兵低头，因为这官匪自古就尿不到一个炕上。可是，对小鬼子低头，那可比杀了朱管家还难，因为当初他们就不得不低头，这口气足足憋了二十多年，杜历这下子算是正正的撞上了。不过，朱管家这通邪火也发得是时候，恰恰好给杜历提醒了，也算是让杜历从魔怔里面警醒了过来。

警醒归警醒，杜历可不想一直看着朱管家的脸色赶回庄子，还是得转移一个话题才好，不然就这么走回去，让老爷子看见，让朱管家这么气鼓鼓的一说，指不定又得挨啥骂呢。

“朱爷爷，这老爷子祝寿咱没见啥动静啊？您的给我参谋参谋，咱得跟老爷子送点儿什么寿礼为好呢？”

“能有啥动静，无非就是置办一些吃吃喝喝的。再说了，这次老爷子庆寿又没有打算招呼周围的乡亲，能有啥动静？到时候，连你父亲也指不定能不能来呢，我看老爷子也没有请他的打算。”

“也就是说，这次庆寿，来的也就是那些个老爷子的徒子徒孙了？”

“也就是为你，专门整的这么一出，老爷子向来就不兴这套，六十大寿你还记得吧？也就来了几个乡亲，其他的倒是想来来着，老爷子却早早的就派人前往，阻止了他们，这一次倒是老爷子主动请客了，这些人还不知道高兴成啥样呢。”

朱管家刚才发的这股邪火，本来就有些无头火的意思，杜历这一转移话题之后，其关注焦点也就跟着转移了，其话语里的感慨是个人都能够听出来。而眼瞅着总算是消火儿了，杜历也就搭上这个话头儿接了下去。

“那么朱爷爷，我这些天就不回山了，就呆在庄子里得了。”

“那山上的事情咋办？全部交给海子？你别忘了，这些天陆陆续续的有人回山了，有些人可是老资格，海子管不住他们。”

“这样啊，那我还是先回去吧，过两天再下山。对了，您还没有说呢，老爷子生日，我送啥好？”

“送啥啊？年前那块玉佩已经让老爷子乐得找不着北了，还送的话，其他人就算是送一座金山银山来，老爷子都不乐意看了。对了，今晚回去看到老爷子，你可别露馅儿了，要是让老爷子知道是我泄露了秘密，可有得瞧了。到时候，你就别怪我把事情兜出去，如果老爷子知道你那么怕日本鬼子，你说会咋想？”

听到这话，杜历还真是欲哭无泪，可最大的问题却是在这方面他确确实实硬气不起来。虽然，他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也给自己以后规划了一条似乎对得起良心的路。可是，这样的选择说到底还是自己怕死造成的。所以，他才会一边对鬼子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生啖其肉，一边的防备已经超出正常范围，有些神经质在里面了。因为，杜历确确实实是怕被鬼子知道了，那么他也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呵呵，怎么了，不高兴了？我知道，你的做法是对的。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不是。以后，就按照你的办，那些跟随你出去行动的人，我也会帮你把把关的。不过，其实这方面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许大棒子基本上算是整个东北历史最悠久的绺子了。但是，我们在山上的人手却从未超过三百，那就是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他们当中就没有一个孬种，你就放心好了。”

看到杜历没有反驳，朱管家有些奇怪，还以为自己的话伤着杜历了，赶紧宽慰到。虽然觉得杜历的这种主张，和他们一直接受到的教育有些相违背。可是，不得不承认其有道理。而且说到底他们一直也是这么干的，无非杜历要求得更加严苛而已。

“没有，只是在想问题。老爷子的生日礼物怎么也得准备准备，没有招呼客人也就罢了，这有客人，怎么也不能空手上门不是，还真是有些为难，再加上，这时间也不赶趟了，真是的。”

“这还真是个问题哈，到时候你上门不带礼物，那些人明面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不怎么乐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外公在他们心里，那基本上就是天，你外公让他们向南，绝不会向北，你外公让他们坐着，也绝不会站着。他们都来祝寿了，你这个外孙连礼物都没有准备，还不让他们把你当成不孝之辈？那样一来，麻烦可就大了。要不？我去老爷子那里把那张玉佩拿来，等生日那天就当生日礼物？”

先前这话还像是真心实意的为杜历担心，可是这后面两句怎么听怎么像是幸灾乐祸。杜历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有这么办事的吗？

“对了，老爷子的老寒腿是不是又犯了？”

“是啊，早年练武的时候落下的病根，这么多年了，医生也看了不少，也没见好，这天气一有变化就疼。”

“我记得年前海子他们猎了一只上好的白狐，虽然现在这个时节送护膝有些不合适。不过，有白狐皮包着，这换季时，寒腿发作的也会轻松许多吧。”

“什么不和时宜啊，虽然天气暖和了不少，可是这不还没有解冻不是吗？正好。我说你这个小子，白狐皮啊，这可是好东西，别糟蹋了，就送一张白狐皮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们请专人缝制，你们山上可没有几人会这手艺。”

“那成。”



第一零四章 贺寿（一）


class="width">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三月初九那天，杜历随手把从海子手里剥削而来的白狐皮搁在马褡子里，和郑海他们说了一声就离开了。www.65txt.com

在这短短的几天里，杜历以前所未有的坚决态度硬顶海子，让海子在代替他这个不咋称职的教官训练其他人的同时，还通过几件小事成功的树立起了海子的威信。现在，那些个老油子虽然依然不会真心服气海子，至少不会有事没事的给他上眼药了不是。

“今天许家庄是在干什么？这么热闹？许老爷子的六十大寿也赶不上这份热闹吧？”

“哈不知道了吧，今天是许老爷子的生日，六十六了。这些老爷们的心思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喜欢过整寿，人家则不然他们喜欢的是吉利，六十六嘛，六六顺啊。”

“也是啊，这些老爷们的心思也确实和我们不一样，不过这老爷子是一个善心人，遇到灾年也帮衬过大家伙儿，这人家做寿，我们是不是得去随个份子？”

“前些日子许家庄的管事就说过了，这次老爷子的寿辰就不办酒了，让我们别去，你不知道？”

“知道啊，可是这明明是在办酒啊？难不成咱们就装作看不见不成？”

“你这个没眼力见的，今天来的哪些人你没有看见？”

“不就是一些当官的吗，那又如何，老爷子也不是那号人。”

“说你没眼力见儿你还不信，尽看到他们穿的那身虎皮了，咋就没有看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呢？先前过去的那些人，领头的那个是东屯儿的狗蛋子，在部队里当了大官了，早些年就回来把他家人接到城里去了，前面那一拨，有一个是五道沟的二楞，也是在城里当了大官了，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不？”

“不明白。~~~~”

“你说你，让我说啥好呢？这两个人都曾经是许老爷子的徒弟，我估摸着其他人也差不多是许老爷子的徒子徒孙呢，你没见前往拜寿的，有鲜衣怒马的，也有几个穿着打扮和我们差不离的么？。这样的场合，显然是人家师徒聚会的场合，你我前去掺合啥？”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想起来了，这些个前往的全是老爷子的徒子徒孙，就是现在还在许家的那些个小子也去了。”

在这前往许家庄的路上，一路都有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儿，议论着许家庄的事情，当然了离得越远，这议论的事情也就越不靠谱。这离得近了，远远的能够看见许家庄的轮廓了，这些人的议论也就离事实的真相**不离十了。

不过，这些人也给杜历带来了一定的麻烦，本来这赶路也就有些热乎，毕竟现在天气逐渐回暖了。可是，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还得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就这样，他还远远的听见有人议论，这人的背影似乎很眼熟。不过也仅止于此，由于许杜两家还算不错的声望，这些人从未想过传闻当中外出求学的杜家公子这会儿会在山上当土匪。

赶到许家庄那个专门为他而闲置下来的偏院，本来忙得脚不沾地的朱管家依然亲自前来招呼。看着朱管家那满脸的笑容，杜历就可以想象得到今天老爷子的气色肯定也不错。

“朱爷爷您怎么过来了？您今天应该很忙才对，还有空儿来这里？”

“你以为我想来啊？还不是老爷害怕你心里不好受才让我过来看看，这要我说啊，有啥不好受也是你自找的，就该让你一个人呆在一边儿凉快凉快。我也就是过来看看，等会儿还得去帮忙，前面全都忙得像陀螺似的连轴转。等会儿，会有人给你送饭来，等到晚上，无关人等走完了，会让其他人来这里和你见面的。”

说完，不管不顾的离开了，留下了微张着大嘴的杜历一人。现在也就上午十一点左右，也就是说他得一个人在这个院子里等上**个小时。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的话，自己怎么也得下午赶过来才合适一些。

不过杜历也知道，这也是一个态度问题，自己一大早就往这里赶，老爷子知道了，嘴里不说，心里肯定特别舒服，即便是赶过来也不能见面。如果真在下午才慢悠悠的赶来，老爷子不知道急成啥样，肯定会担心他会不会出意外不是。如果，最后知道他是下午才下山，没的说，心里肯定不痛快。

时间混起来过得很快，往往在你不经意间就溜走了。可是，在你无所事事的时候，甚至就一个人呆着，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的时候，那简直也就成为了一种煎熬。坐牢，还有难友一块儿唠嗑呐。而在老爷子六十六生日这天，杜历却一个人呆在那个偏远里闷头大睡。虽然眼睛是闭着的，可从那转动的眼珠就知道根本没有睡意。

从赶到许家庄到中午开饭，也就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样子，可是在杜历感觉看来，就和过了好几年的感觉相差无几了。当一直跟随在朱管家身边的那个小伙计二来来给杜历送饭的时候，杜历硬是拉着他胡掰了近一个小时。

刚开始的时候，二来还挺高兴的和杜历唠嗑，十分钟过去就有些坐不住了，三十分钟过去就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不是身份限制的话，肯定会拂袖而去，一个小时过后，二来再也坐不住了，不顾杜历的挽留，以今天非常忙为借口离开了，而离开的时候那心有余悸的表情让杜历非常郁闷。

仅仅是一个小时多一点儿而已，杜历从未想象过自己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怎么会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记得前世小的时候，经常就是一个人呆上几个小时也没见有这么难熬啊，似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也就分外不能忍受寂寞，想来还是一直不曾忘却的担忧以及恐惧造成的。

山上的‘茶馆’杜历其实是非常想关闭了的，可是一是其他人不见得答应，另外一个就是杜历自己也喜欢前往。倒不是迷上了赌钱，而是在睡觉之前，在那个闹哄哄的环境里，能够缓解寂寞。习武之人讲究心定，心神安定，心神平静。可是，自己现在这样，手底下的功夫还发挥不了以前那杜历的八成实力。而在这个时代，按照杜历自己规划的路线，如果自己的实力不能发挥出120%，那么能否活到那一天还真说不一定。所以，最后杜历干脆爬上炕去假寐，一来看看能不能睡着，二来也是平静心绪，总不能一直这样心浮气躁下去不是。



第一零五章 贺寿（二）


class="width">在炕上躺了一个下午，总算是睡着了，把那挥之不去的寂寞深深的掩藏了起来。www.65txt.com~~~~当杜历迷迷糊糊察觉有人进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哟呵，你还真是能啊？这也能够睡着？快点起来，都在大厅里等着了呐。好在你那张白狐皮漂亮，不然这次看你怎么交差。”

原来，下午的时候，在老爷子送客之后，不相干的人也就基本上全都离开了，所有人都认为这是老爷子要和这些久未见面的徒弟们唠唠嗑，也就没有谁觉得老爷子的举动有啥失礼的。再说了，老爷子的身份在那摆着呐，就算是有些失礼，只要他高兴，这些个徒子徒孙都得受着不是。

不过，等把那些人全都送走之后，时间也不早了，老爷子本想带他们到杜历所在的偏院来，让杜历结识一下，没想到那时候杜历刚好入睡。老爷子倒是准备把他叫起来，毕竟让人等着也实在是失礼不是。

不过，其他人虽然没有老爷子的允许，没有前往许家庄拜见，不过对老爷子的消息也都一清二楚。也都知道老爷子有多疼爱这个孙子，现在发现这个外界传闻已经外出求学的小少爷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许家庄，要说这里面隐藏的事情和老爷子突然专门为他们这些人摆寿酒没有关系，打死他们也不信。

这个时候，他们也禁不住猜测究竟是为了啥事，才让老爷子破例召集他们前来。他们也需要时间思考，如果有一些超出了他们能力范围的事情需要他们帮忙又该怎么办？他们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可以说老爷子居功至伟，谁都憋着劲儿想要报答这份恩情，但是为了这份恩情，能不能舍弃现在的荣华富贵，还真没谱。所以，也就阻止了老爷子叫醒杜历的打算，而是到前厅唠嗑去了。

然而一直等到厨房做好晚餐了，杜历依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没办法，也唯有让朱管家进来请人了。先前进来的几个人，基本上都是轻脚轻手的，杜历也睡得正香也就没有差距，这次朱管家进来就没顾忌这些了，还没有走到杜历跟前，就把杜历给惊醒了。

“那，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不睡觉我干嘛？”

“你就不知道练练身手，自从那次受伤过后，虽然你掩饰得不错，对习武的兴趣依然不小。可是，我见你根本没有以前那么勤奋了。换做以前，你肯定自己一个人就练开了，哪里会躺在炕上睡觉。”

眼看杜历那懒洋洋的样子，朱管家不悦的训斥道。而杜历也恍然察觉，似乎除了刚开始调教郑海他们的时候，自己有跟着在边上练习。而后来郑海能够独当一面，完全代替他这个教官之后，自己也就时常开小差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不然的话，对未来的恐惧还没有压垮他，自己个儿就先掉链子了。

“我这些日子不是有些忙嘛，过了这段日子就好了，到时候您可以监督我。”

先是以忙为借口，见朱管家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好转，赶紧又加了一句。听到最后一句话，朱管家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好了，快点起来，洗漱一下出去见客，大伙儿都等你大半天了。外面那些人有的是你的师叔，师伯，有的则是你的师兄，师弟嘛则是一个都没有，到时候可别失了礼数，我先出去了，你快点儿。”

“知道了。”

嘴里虽然应付着，但是说到底对现在这个时代的礼节基本上就是一窍不通，估摸着到时候姿态做足，即便是礼节不对，应该也没有人在意才是。

打定主意之后，杜历三两下就洗漱完毕，随手扒拉了两下头发，就往外走去。刚刚过了一道门，外面的说话声就隐隐约约的传过来。这也让杜历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能力，他睡觉的里屋和这些人说话的大厅中间就隔着一个不大的进间，但是就这个不大的进间却起到了隔音的作用，只要不是过于喧闹，外面的人说话，根本就传不到里屋里来。

当杜历掀开门帘走出去的时候，原本由于怕打扰他睡觉，谈话声就不是很大的大厅里，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给吸引了过来。特别是其中的两人，似乎他们分别代表着各自的阵营，一人穿着灰布军服，一人穿着警服，更是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各位师伯师叔，各位师哥安好，让大家久等了。”

抱拳敬了一个罗圈礼，嘴上说着没甚营养的话，杜历缓步走到了那个在朱管家下首，唯一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呵呵，还好意思说，你也知道让我们久等了？你说说你，今天这是啥日子呐，你也能够睡得着，也就是老爷宝贝你，要回去几年，你就准备吃挂落吧。”

老爷子一瞪眼睛就准备开骂，没想到在他前面，朱管家却抢先开口了。而这话则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当初他们在许家庄学武的时候，老爷子正值壮年，年富力强的年纪，同时也就代表着火气正旺，他们没少因为一些如同杜历今天所犯的类似小事吃挂落。

“看你们全都心有戚戚焉的样子，难道我当初就那么不近人情？”

刚开始还好，老爷子也跟着笑，但是随着附和的人一多，老爷子的老小孩脾气也随之发作了，样做不高兴的问道。

“当然不是了，怎么会是不近人情呢，您这是对我们严格要求。没有您的严格要求，也没有我们今日的成就不是。”

“杜武，你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吧？取得不好。那时候这批人当中，就你嘴巴甜，会说话。老实说，当初我还以为你天生就是混帮派的，没想到最后你居然在军队里混得风生水起的，现在大小也是个团长了。”

“师父，您没看错，他就是一混混，他们那个三十八团原本还有些正型，他这一去当团长倒好，整团千多号人全都和街上的混混差不多了，一个个的全都是些滚刀肉。”

“那有啥，至少我的人拉出去能干事，哪像你的人，一个个都是些软脚蛋，哪天把师父接进城去，看到你手下那些德性，你就等着挨骂吧，哈哈。”



第一零六章 贺寿（三）


class="width">“杜武，你已经认识了，那个和他说话的叫朱大海，滨江警察厅厅长。(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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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的这些个徒子徒孙里头，就他们俩的地位最高，这两人啊从在这里练武开始就经常互相别苗头，现在都是一方大员了，依然改不了这个臭毛病。不过，如果遇到对方有事的时候，那伸手也是比谁都快，而被援助的那人也没句好听的感谢话，偏生援助那人也不计较。后来大家才发觉，这两人嘴上闹得凶，实际上两人从未做过有损对方利益的事情。亏得当初，我生怕两人闹矛盾，还没有出师的时候，专门为他们两人排解好几次。”

在两人互相调笑的时候，朱管家轻声给杜历介绍这两人。而听到朱管家最后的那句抱怨，杜历知道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当初在许家庄的时候，两人多半真有些不对付。毕竟，英雄惜英雄只是少数情况。绝大多数情况下，相差无几的两个优秀人才基本都是互不对眼。只不过，当他们踏入社会，为自己的前途拼搏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师兄弟似乎才是自己最为重要的助力，也许就是那时候开始，两人的关系才开始改善。

而杜历并不知道的是，他在这里估摸别人的时候，其他人也在估摸着他。没办法，原本传闻当中外出求学的他出现在家里就够让人意外的了，最让人意外的是，他生怕别人认出他来做的那些遮挡这会儿也已经成为了他犯事儿了的证据。

刚才挑起战争的杜武和朱大海两人这会儿已经头挨着头咬起了嘴角，分属他们两边的兄弟们则起哄得正得劲儿。

“大海，你是管这方面儿的，最近有哪些大案你心里有数吧？看样子小历上次放风说是外出学习就是为了避祸的，就那个时节前后有啥大案，你想想，我们能不能把事情给压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师父这次让我们回来肯定是为了他，没得说。”

“案子倒是不少，可是能逼得他只能跑路的大案却只有那么几件，那几件要么是已经破案了，剩下的那几件悬案，也已经确定作案对象了，全都是积年的老手坐下的，不会是他。我这里基本排除嫌疑了，现在我们想想，会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你问我我问谁去？这些事情不是该问你这个警察厅厅长吗？你不知道的，我难道还知道不成？反正，部队里没什么风声，也就是说惹到的对象不是我们部队里的某个大人物了。不然的话，我肯定能够听到一丝风声的。”

“可是我这里也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啊，这还真是奇怪了，整个哈尔滨，甚至整个黑龙江，我不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多。”

“算了，别瞎猜了，既然师父把我们请来了，有事肯定得说事，等等看吧。想来，你我联手，要保一个人，只要他没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即便是张大帅那里也不是问题吧？以师父的家教，你想他会惹出什么事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原本两人似乎是齐心协力商量着事情呐，眼瞅着没啥结果，最后一句一下又露出原形，开始讽刺了，似乎不刺上两句心里不自在似的。而随着杜武的话脚刚落，朱大海就随之跟上了。

“哼，我能有今天的风光，全靠老师基础打得好，就算是小历有什么事情，脱去这一身虎皮又算什么？至不济把全家搬回鹤镇，照样是朱老爷，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可不和某些人一样。”

显然这一次朱大海抓住了杜武的痛脚，杜武哼哼了两声，就是没有还嘴，把头转向了另外一边，似乎那边的风景很不错的样子。而得了便宜的朱大海，也没有穷追猛打的意思，笑眯眯的泯了一口茶，暂且偃旗息鼓，停止了斗嘴。

“厅长，你厉害啊，居然让师兄罢战了，这么多年来，见惯了你们两人唱对台戏，这一幕还真是难得啊。”

朱大海边上的一个穿警服的人笑着说道，显然他非常想知道朱大海为什么能够取得胜利。毕竟，他们这一辈儿的，都吃过这两人的苦头。后来基本分成军警两个阵营之后，更是没少吃杜武的排头。没办法，打打不过，说也说不过，也唯有受着不是。

现在，看到一直不相上下，互有胜负的两人，居然以朱大海取得胜利而告终，这么不合常理的事情，显然里面有猫腻，如果能够知道其中的缘由，他们以后遇到杜武的时候，也就不是那么吃亏了。

“想知道啊？”

朱大海根本就没有瞒着他拿捏着杜武的痛脚的意思，没办法他们这群人时不时的聚会一次，虽然每次聚会都没有这么整齐。可是，作为双方的领头人，他和杜武基本上每次都会出面。所以，大家伙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各自有多少斤两也都清清楚楚，他今晚这么轻易的就让杜武偃旗息鼓了，谁都知道里面有问题。

果然，听到朱大海的话，发问那人就像小鸡啄米一样连点脑袋。开玩笑，这样的大杀器，能够掌握在手里，以后就少吃一些苦头了。不但他想知道，其他人也都赶紧立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就连把头转向另外一边的杜武，也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他倒不是在意多一个掌握了他的痛脚，能够掺合到他和朱大海两人中间的，全都是师兄弟，也许以前还没有出师的时候，大家还有着别苗头的心思，现在基本上全都拧成了一股，劲儿全往一处使了。不然的话，这屋子里也不会有这么多穿着军服和警服的人了，这都是他和朱大海两人带挈的。可是，能够让他退避的痛脚，多一个人知道总归是丢面子不是？所以，他也紧张，生怕朱大海说出来了。

“想知道也不告诉你，有本事自己拿捏去，也不想想我为了这个废了我多大的功夫，你们啥都不出也想分享，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问话之人固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了，不过蘑菇这么久也没动静，也就放弃了，显然这是两巨头之间的私密事。而杜武，听到朱大海拒绝之后，也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脸色的笑容越发和煦了。



第一零八章

第一零八章

“阿虎，小海，小历呢有点事情需要你们的帮助，我的意思是，你们先谈谈，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就不要和其他人说了，免得影响他们的心情。”

眼看饭局已经接近尾声，其他五桌的人也都喝得差不离了，一个个全都脸红脖子粗的没工夫前来敬酒了，老爷子才开口说道。

而杜武和朱大海两人，又要逗老爷子开心，同时还期待着早点揭露谜底，早就觉得心神疲累了，现在听到老爷子这么说，才长出一口气，似乎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了。

“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到的，绝无二话。”

当然了，还有句潜台词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即便是超出了实力范围，依然会竭尽全力，即便是因此丢官弃职也在所不惜。不过，有了这样的想法，这话语里也就难免带上了一丝悲壮的意味。

“你看看你们，这是啥表情啊？又不是让你们做一些掉脑袋的勾当，这么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干什么，放心，老头子我不会害你们的。”

杜武这两人一直惦记着的就是杜历的事情，老爷子开口之后，也就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盼来了。再加上两人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杜历到底是惹了啥事才能够落到今天这个场面，也不知道自己即将要和谁打擂，这语气当中也就带了那么一点儿悲壮的意味。

这让老爷子不开心了，啥玩意儿啊，我不就是找你们托付点儿事情嘛？有啥了不起的是，其实老爷子从祖辈传下来的经验也知道，这官匪勾结才能够长久，也就借这个机会让杜历和他们拉上关系，到时候也能够通风报信不是，但是没想到杜武和朱大海的反应这么大，至于如此吗？

不提杜武两人怎么哄老爷子开心，杜历自己到不知道说啥了。听朱管家的意思，是把他准备对付日本人的事情说出来，让他们心里有底儿，有啥时候也好遮挡一下。可是，杜历却并不愿意拿这事说事，加上面前这两位，总共四十二人呢，最关键的是，这四十二人和他的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让他们知道了，只要其中一个人犯了傻，说漏了嘴事情就大条了。短短的一转，杜历就决定了，只谈和他们合作的事情，其他的免谈。

“杜师叔，朱师叔，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杜历长话短说的把和安德鲁的交往说了出来，也不管老爷子和朱管家两人诧异的神色。然后，挑拣一些可以说出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小历你能够搞到花旗国的制式武器？”

“小历你和志勇帮混到一起去了？你们是怎么搭上线的？”

杜历的话刚刚落脚，两人的话就不由得脱口而出。只不过，两人的侧重点各不相同而已。杜武关心的是杜历手里的武器来源，而朱大海也就和自己的本职工作相关，关心的是和志勇帮合作的事情。

“别急，一个个的来，小武你先来。”

虽然奇怪杜历为什么不说日本人的事情，但是和朱管家两人已经准备擦屁股了，再加上这段时间杜历虽然在一些事情上把他经验不足的稚嫩显露无疑，可同时也展示了他在某些事情上面的眼光确实不错。比如这个安德鲁，如果没有杜历的坚持，没有派朱长顺出去的话，总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吧。

所以，短暂的惊讶过后，看到异口同声的杜武和朱大海，也就拿出了当师父的派头。在他看来，杜武在部队里，他们武器的需求不小，当然是他先来。至于朱大海关心的事情他才看不上眼呐，和谁合作不是一样？当然了，在老爷子看来，如果不和人合作就更好了，分出去的都是钱呐。

“杜师叔，全都是地地道道的美国货，已经装上船了，几个月之后就会到达辽东海域了。过几天我们也准备前往接货了，先前我还担心怎么运回来，不过有你们在基本上就有保障了，我也用不着担心了。”

杜历到没有说假话，无论哪个时代，只要是和军队扯上关系，挂上军需的号，基本上都能够通行无阻。现在，看杜武那两眼冒光的神情，也就知道这事，他或者说他背后的人肯定会掺上一脚。虽然这样一来，他的利润肯定又少不得会缩水，可是杜历并不在乎这个。

再说了，许大棒子确实也算一个有名有号的绺子，可是也仅限于黑龙江省内，出了黑龙江省即便是知道有这么一号，可是他们多半也不会卖面子。即便是想卖面子的，可是面对优秀武器的诱惑，也没几人能够抵挡得了。

即便是杜历让出利润，可是在这之前，肯定有不小的损失。现在，如果有军队加入的话，这些损失也就不存在了，可比报许大棒子的名号，然后再真刀真枪的在东三省闯出无人能惹的威名容易得多了。

也就是杜历不知道有这么一帮人的存在，早知道的话，他也就不会和志勇帮合作了。就算是合作，也不会开出那样优惠的条件了。

“地道的美国货？不错，好得很，好得很呐。都是一些什么武器？能够弄到重武器吗？”

“手枪是勃朗宁手枪，大概有两百把吧，步枪是一水儿的春田步枪，一千支左右，轻重机枪若干，山炮若干。”

虽然在杜历这个看惯了后世各种先进武器怪物看来，这些武器实在是原始之际，虽然谈不上最垃圾，但也仅仅是够用而已。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这个年月的中国，这批武器带来的震撼简直是他不能想象的。

这年月，中国其实并不稀缺步枪，国内好几个兵工厂都能够生产步枪，机枪就不行了，貌似也就广州一个军工厂能够仿制，产量还不高，那就更别提山炮了。这下子，就连朱大海的注意力也来过来了。

勃朗宁手枪啊，在现在的华夏，没到一定的地位，根本就拿不出这玩意来。如果，把这两百全都淘到自己手里，让自己手底下的警察全都换上，肯定能够吸引眼球。当然了，他也就是想想而已，毕竟滨江警察厅没有这么大的财力捣鼓这玩意儿，即便是有这个财力，他也不敢呐，那么多大人物都没有，你一个小小的警察却配上了，这算什么事？

（烽火上架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洱文，要求不高，第一天别让洱文光脚板就行~.~)

第一零九章 原来如此

第一零九章

原来如此

随着杜历大致的报出了那些装备名称，原本翘首以盼的其他四人全都有了一丝停滞。对于朱管家和老爷子来说，也许不知道这些装备究竟好不好，可是听到里面有山炮的时候，他们也就知道这批武器确实是不得了了。唯有杜历这个始作俑者，并没有太过在乎这个。

“小历啊，难怪你要这样东躲西藏的，有这么一批货拽在手里，还真怕有心人惦记呐。不过，你这批货实在是太大了，我根本吃不下，如果要完全吃下这批货，我还得联系大帅，你觉得怎么样？”

良久，杜武给了杜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杜历只觉得一种犹如梦中的感觉，虽然并没有和杜武谈论过，更没有听他说过啥大帅。可是，在东北这地界儿，特别是这个年月，貌似只有一人可以被人这么称呼吧，应该就是那张作霖张大帅了。可是，杜历迷糊的是，这大名鼎鼎的东北王，会在意这么点儿东西？

“呃，杜师叔，就这么点儿东西，还要惊动大帅，您没有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这些步枪手枪，我们都不见得看得上眼，但是轻重机枪和山炮就算是稀罕物了，特别是山炮，国内还没能仿制成功的呢，全靠外国进口，那是坏一门就少一门，甭管你手里拽着几门，都得让大帅知道了，才好安排。不然的话，那又是事儿。”

听到杜武这么一说，杜历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步枪手枪都没有放在他们的眼里，毕竟这玩意儿国内能够大量仿制，虽然质量上上差一点儿。可是，对于这些手底下有着几十万人马的军阀来说，国内仿制的还是划算一些。

虽然威力也许比不上进口货，可是这需要的量太大了，全用进口货，对财政的要求也就不是这些个军阀能够承受的。可是，轻重机枪和山炮就不一样了。前者国内也能仿制，但是产量奇少，供不应求，后者纯粹依靠进口，能够多一门那就是一门。

杜武作为一个团长，他手里掌握的资源，紧巴一点儿肯定能够吃下那些轻重机枪和山炮，可是他的级别太低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他能够做主，而在东北这地界儿上，也唯有张作霖能够做主，其他任何人购买这两样东西，整不好就会惹来张作霖的猜忌。所以，杜武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心思，直接就准备把事情捅到张作霖那里去。

老实说，现在事情已经完全偏离了他预计的轨道了。这一餐饭吃下来，他也就知道杜武这个三十八团所属的十五旅也就是护路军。而这护路军不但参与了中东路事件，在日本人大举入侵的时候，也是抵抗的急先锋。现在，他和他们牵上了关系，日后当汉奸的时候，岂不是两头不是人？

在一个就是贩卖军火的事情，按照他的本意，那就是不管赚得多少，至少得让美制武器卖到整个东北的各个犄角，为的就是日后随便一直绺子拉出来，至少在步枪火力上不会输日本人多少。可是，现在一开始就把张作霖牵扯进来，这个打算也就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了。

毕竟张作霖可是整个东三省的统治者，他自己也是绿林出身，对绿林武装肯定有着极大的忌惮之心。现在能够容忍这些土匪的存在，有着多方面的原因，但是现在这些土匪不能危及他的统治那是首要的。

如果，他知道杜历会把大量的美制步枪贩卖到东北的各个角落，他肯定不会愿意。到时候，最好的结局无非就是杜历把步枪卖给东北军，一个不好就会被张作霖给灭了。而如果武器卖给东北军，肯定优先装备其嫡系部队，而东北军的嫡系部队在九一八之后就会入关打红军去了，那杜历累死累活的贩卖这些武器来干啥？

“杜师叔，这件事情就用不着让那位知道了吧。别瞪我，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我们可以变通一下不是。以您的地位，给自己添置一些步枪还是没问题吧？那些轻重机枪以及山炮，咱运送回来，找个地方藏起来不用不就行了。”

眼珠子转了几圈，杜历很快就想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没办法，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张作霖这尊佛实在是太大了，杜历可供不起这尊大佛。

“你。。。。。。”

“好了，老杜，这件事情你听小历的没错，这么大点儿事情你就找那位，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结果，还不如就如同小历说的这样，悄悄藏起来以待万一呢。”

听到杜历这话，杜武眼睛一瞪就准备发火，自从参军之后，他的脾气也就越发暴躁，当上团长之后，更是说一不二。现在，在他看来不但是解决了杜历的这点儿小麻烦，而且还可以给他引见东北土皇帝，这么好的事情居然还推三阻四的，当下就管不了这是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就准备发火。

好在，这席上还有一个一直和杜武不相上下的朱大海，他明白杜历的某些心思，有他一插话，杜武这才尴尬的对着老爷子笑了笑。

“好了，别看我，你是他师叔，你管教他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你也是好意。不过，不是老爷子自夸，小历比他的那些个舅舅出息多了。当初，他那些个舅舅有他一半，也就不会早死了。”

杜武的担心是白担心了，别说骂两句了，就算是真个动手教训，只要老爷子觉得真是教育人，而不是因为其他烂七八糟的什么事情的话，估计老爷子也只会举着双手赞同的份儿。不过，老爷子居然不知道怎么又扯到杜历根本没有任何印象的两个舅舅身上去了。

原本杜历还担心老爷子回想起两个舅舅，会伤心来着。没想到，说起他们老爷子平淡至极，一点儿情绪波动都听不出来。如果，不是平日里对他关爱异常，如果不是老爷子眼里的慈爱根本就来不得假，任谁听见老爷子用这种语气说起早死的儿子，也会觉得老爷子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思来想去，也唯有是见惯了生生死死，对这彻底麻木的人才会有着如此的表现吧。毕竟无论何时，无论是白发送黑发亦或是黑发送白发，这最痛苦永远是活着的人不是？

第一一零章 便民杂货铺

第一一零章便民杂货铺

虽然老爷子自己看得开，可是在这个日子当他提到杜历死去的舅舅时，这气氛还是不可避免的变得沉重了。说来，这里的人全都是以杜武和朱大海为尊，而看年纪也是他们为长。可是，杜历却叫他们师叔，也就是说自家老妈还是这两人的师姐。

而据杜历猜测，老爷子可不止收这么几个徒弟，甚至自己的老妈还没有出生就应该有徒弟，也就是说杜武他们还应该有师兄才是。但是，所有人话语里也就没有提这茬，杜历也唯有忍耐住自己的好奇心。这些人的消失肯定和两个舅舅，甚至自己母亲的死亡有关，别看老爷子现在脸色平静，如果自己问出来，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

“杜师叔，您和张大帅没交情吧？如果这件事情他插手其中的话，也就是一锤子买卖的事儿而已，那就再也没有第二次了，我可不想只做一次。”

“小历你不用给他留脸面，什么叫没有交情啊，那根本就是不知道还有他这号人。”

眼看自己不开口，那么杜武和朱大海显然是不准备开口说话了，无奈之下杜历不得不开口说话，他其实并没有考虑好如何拒绝，如何给出一个完美的理由。到最后，也唯有给出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好在，朱大海接了这么一句，总算是让稍显凝重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虽然杜历的这个理由在他自己看来完全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可是在其他人，甚至老爷子看来，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毕竟如果让张大帅知道了，这一笔做完之后，他完全可以抛开杜历，直接和卖家联系。唯有朱管家皱了一下眉头，他是知道的，杜历其实并没有在乎这里面的利润问题，既然都不在乎了，他还会计较做一次还是做几次的问题么？不过，他并没有揭穿杜历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无非就是不愿意和大帅扯上关系而已，那好，就按照你的办法吧，赶明儿我给你一叠空白路条儿，再给你派一个班的人给你，权当是押车的，全部运到哈尔滨了，再找个地方藏起来吧。不过，即便是把那些惹祸的物件儿给埋了，但是你既然希望长期干这个买卖，那么没有大帅的同意，不卖给大帅你打算卖给谁？还不是做不长，我一个小小的团长，长期采购武器，你让其他人怎么看我？难道我杜武还要自立不成？不然买那么多武器干嘛？”

“你可真可爱，谁说

你这个团长开的路条儿，上面写着购买军事物资那就是购买武器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名词叫做走私？难道你团里吃的喝的穿的不是军事物资？难怪同样是团长，你这个团长穷得都快当裤子了，那个团长却富得流油。”

听着朱大海的抢白，杜历唯一庆幸的是这还好是在吃饭，不然杜历都相信两人说不定要真人PK了。不过，原本杜历觉得杜武应该会针锋相对的，没想到杜武却是一幅沉思的样子，似乎还觉得朱大海说的这还是那么一回事。

“呃，我让人在傅家甸开了一个杂货铺，现在也许规模还很小，但是我相信很快它就会需要大规模的购货了。到时候，可以给两位师叔一些股份，那么杜师叔以权谋私也就师出有名了。”

“滚犊子吧你，以权谋私还光明正大，亏你说得出口。师父，这就是您藏私了。”

“我怎么藏私了？”

原本笑咪了眼儿的老爷子，看到杜武居然把火烧到了他的身上，没好气的问道。

“您当初可没有教徒儿这些东西，如果您也教我了，我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惨。”

杜武这没头没脑的话，让同桌的四人楞了一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朱大海首先反应过来，毕竟两人斗嘴斗了这么多年了，相互之间的熟悉还真不是盖的。

“师父，您得再发一次威了，他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这是说您偏心呢。自己傻，还好意思怪到师父的头上。前些日子，他家里出了一点儿小事，钱有些紧张，找我借了一笔钱。哈哈，从出师到现在，也就这些天让我舒畅极了。”

虽然朱大海说得也不是很详细，但是大家都知道杜武叫唤的是啥了。显然是因为欠了朱大海一笔钱，所以这些日子在和朱大海的斗嘴当中处于绝对下风。只不过杜历可以肯定，欠钱的原因绝不会是家里出啥小事，不然的话，杜武哪里会乖乖受拿捏。再说了，真是家里出事了，朱大海也不会没心没肺的把这事挂在嘴边拿捏杜武不是。

“哈哈，原来你说的这个，归纳起来也就是赚钱的本事，这你可怨不得我，我自己都不会，拿什么教你啊。”

“就是，这事天生的本事，别告诉我，没人给你透露这来钱的门子，还有我又不是没有提醒过你，你哪次听了的。不说你这破事了，又跑题了，还是接着说小历的事情吧。刚才你说什么，你在傅家甸开了一间杂货铺？啥名啊？开张了没？开了多久了？”

“应该是叫便民杂货铺吧，即便是还没有开张，也就是这两天了。也没有指望他赚钱，开一个瞎玩的。”

“便民杂货铺？怎么这名字这么熟悉呢。傅家甸，难道又和志勇帮有关系？我记得傅家甸这几天新开的杂货铺就一家，也是叫便民，不过其中志勇帮的有四成的股份吧？”

如果说刚开始杜历还没有注意的话，可是这第二次提到志勇帮，杜历就知道里面肯定有问题了。

“志勇帮？应该没有和他们合伙啊？也就购买军火上面和他们有协议，让他们帮我运输。哦，想起来了，有一个我手下那人的发小参股了，难道？”

“孙浩，也就是孙大头，志勇帮的一个小头目。凭他，也能够凑齐那么多钱？你知道盘下你们那个便民杂货铺的店面用了多少吗？整整四千大洋。你说说，这是他一个小头目能够出得起的吗？”

第一一一章 所谓金窟

第一一一章所谓金窟

“小历，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朱大海的话。谁都明白这其中肯定还有着其他的道道，老爷子更是迫不及待的首先发问了。

“外公，我还真是不清楚，当初孙祥仅仅是说他有一个发小儿，还是是志勇帮的一个小头目，是他想要参股来着，而且整个也就才投入几百大洋而已，这样的话，给他四成股份也已经不少了，其中还有看他们找到店面的情分上面，而且我们的投入也就几百大洋。哪里想到，这出钱根本不是他，而且也不止花了几百大洋。”

即便是到现在，杜历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从鲁深的一些表现，杜历也知道，他们志勇帮急需拓展属于他们自己的商道。而孙祥恰好在这个时候前往哈尔滨开店，而恰好他们又知道孙祥的身份，这就让他们猜测自己手里是不是有大量的货源，所以才刻意讨好。至于孙祥的身份是怎么泄露的，杜历不清楚。也不想知道。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人家总归有自己的来路。

“怎么了？大海？可是这志勇帮本身有什么问题？还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看到杜历这满不在乎的样子，朱大海直觉得脑瓜仁疼得厉害。他当然知道杜历的意思，恐怕真如他所说，这仅仅是让手下玩玩而已，并不是很上心。可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他当然不允许杜历的小店就在他眼皮底下被人波及。虽然他是滨江的，和傅家甸隔着一个地区，但是要保住一个杂货铺的能力还是有的。

“没什么，志勇帮那些人倒还真是不错，有担当，哪些东西该沾手，哪些东西不能沾手分得清清楚楚的，他们的地盘儿内就那么两三个烟馆儿，还都是他们都惹不起的。而且，他们本身也不沾烟土。而这，让他们得到了一小部分人的鼎力支持，也是他们在得罪了那么多人的情况下依然能够站稳脚跟的原因。

志勇帮的铁豹倒是一个人才，这些年经过他的努力，已经让志勇帮逐渐摆脱了劣势，，开始逐渐起步。可惜，也仅止于此了，他们如果安安分分。没有丝毫野心的当一个老2也不错，不过铁豹他们显然都是不甘人后的人，这样一来那矛盾也就不可调和了。”

“我听明白了，无非就是两帮派的斗争，可是这和小历无关吧？难道小历还掺合进去了不成？”

“师父，小历的杂货铺有志勇帮四成份子呐。他们既然一改往常打压的做法，而是选择了毁灭，当然不会留下这么一个尾巴了。”

“这有什么，当志勇帮散了的时候，换他们本金就是了。再说了，听你的意思，小历开的不就是一个杂货铺吗？别说是才四成份子了，就算是全是志勇帮的，也翻不起浪吧？”

“师父，您是不知道，他那个杂货铺昨天开业，仅仅是昨天毛收入就是接近一百大洋，您想想，一百大洋啊？多少人辛辛苦苦一年忙到头还挣不了这么多呐。”

“这么多？真是一个杂货铺？”

听到朱大海的话，不只是其他人惊诧不已，就连杜历自己也相当吃惊。来到这个时代的时间也不短了。上次大嘴一张，让出去几十万大洋之后，也对这个时代袁大头的购买力做了一个对比，也就相当于后世的接近一百元的样子。第一天营业额也就近万元，刨除成本，怎么也有几千元入账，已经非常不错了。毕竟，虽然杜历是按照后世的超市搭的框架。可是，这年月的货物毕竟不是那么丰富，这些利润多半还是蔬菜水果，针头线脑上面得来的。

“这您就得问小历了，您想想，这哪里是一个杂货铺啊，分明就是一个大金窟嘛，而有这么大一个金窟的志勇帮，也就更不会让人放心了。活该志勇帮有这么一个坎儿，即便是先前双虎堂没有动别样心思，小历你这个杂货铺出来之后，他们也会动心思的。”

“双虎堂？秦澜？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对其他人来说他是双虎堂的大当家的，对你来说，他算个啥？”

“哪里这么简单，市政议会里有他的人，再加上他和老毛子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根本就是一个大刺猬，要动他也无从下嘴。”

“谁要你动他了，你保下小历的那个便民杂货铺不就完了吗？小历啊，你师叔最近手头有些紧张，你那个杂货铺算师叔一股怎么样？”

“我说杜武啊，小历自己开一个杂货铺。赚两个体己钱，开业的时候你没有随份都不说，现在你还好意思找他要股份？真是个老不休。”

“朱师叔，杜师叔无非是想帮我而已，没问题，要多少您只管开口。”

虽然知道这两人吵吵闹闹已经成为了习惯，可是这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杜历也唯有开口解释，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句话和没说没什么两样。

“得亏他这是想帮你，不然的话，我吐唾沫星子淹死他。不过，想帮你光是保下便民杂货铺有什么用。我注意了一下，开业那天，志勇帮的大车店基本上是全员出动，而且还是开足马力运转，大车店拉车的马都累倒了两皮，才堪堪够。你说，这志勇帮倒了，你让他的杂货铺怎么运转？”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就是和秦澜一伙儿的，不然的话，你怎么盯得那么下细呢？那时候你还不知道那是小历的店呐。还有，要怎么办你就直说。别尽在这里给我打官腔，师父还在这儿呢。”

“咱们就干脆一点，一不做二不休，把秦澜的双虎堂给灭了。至少，也得把铁豹给保下来，到时候，让他把他那四成送三成给你我应该没问题吧？小历，你说怎么样？”

“那怎么行？三成哪里够，这样吧，我这里再出两成，您和杜师叔分了。然后那三成给其他那些师叔或是师兄弟也分点？”

“哼，你还真把那当宝呐，就拿出那么一点儿出来不说，还让他们给其他人分点，怎么分啊？总共就两三成，你还真好意思拿得出手。”

面对老爷子劈头盖脸的骂声，杜历也说不出其他话来，毕竟老爷子说得也还是有些道理，毕竟没有这些人帮忙的话，你连铺子都没有了，更别奢谈其他了。可是，杜历却知道，既然第一个店已经开了，而且效果还不错，那么孙祥肯定会快速扩张的。到时候，即便是1%的分红也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再说了，既然这么多人分了股份了，万一有一天，他们要行使股东权利怎么办？对于杜历来说，分出去了六成的股份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毕竟40%已经非常不保险了，毕竟这些人和他论关系虽然亲近，但是还没有亲近到让杜历放心的地步。

更何况，他仅仅是提供一个想法，以及一点儿本金，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可是孙祥他们在忙碌，既然这些人都有股份拿，那么也不能太过厚此薄彼，孙祥他们也得分点儿不是？虽然，杜历不认为如果自己不给孙祥股份，他干活的时候就不会全力以赴，但是有了自己利益在里面，总比单纯的上下级关系稳妥得多。

“师父，您可别小看了这一两成，即便是分给所有人，到时候也会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足够大家伙儿养家糊口了，这个世道越来越乱了，这当兵的指不定哪一天就把命给丢了，有这么一份分红，至少没有后顾之忧了。而且吧，某些人这么多年挣得就不见得有一年的红利多。”

现在杜历他们这一席的人也全都知道了，最近朱大海能够死死的吃定杜武，那就是和金钱有关了。

但是，让杜历无语的是，这朱大海时不时的就拿这个刺杜武一下，似乎不这样就不能和杜武说话似的。而且前面还说的是正经事，气氛也稍显凝重，结果他转头就又把矛头对准了杜武。

而杜武呢，看他的样子，虽然还是很想反驳，不过就是底气不怎么足，也就放弃了。人都说一人抬不起杠，但是杜武虽然退缩了，不过朱大海依然没有放弃的打算，一人继续挑起战争，这种单方面的胜利让他享受到了这些年从未享受到的快乐。

“外公，不是我小气，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敞开了说了，我这样是必须的，一是这个我必须得掌握绝对的控制权，不能跑离我的控制。已经分出去六成了，如果再多分出去一些的话，我也就没有控制权了。第二呢，孙祥他们辛辛苦苦的做出这番成就，他们也应该得到一些股份奖励。”

杜历的这个解释，勉勉强强的让老爷子的无名火消了下去。老爷子这一辈子，基本上算是符合武侠小说里面描写的那些大侠的作为，仗义疏财，嫉恶如仇。如果，没有许家庄偌大一个家底，背后更是还有一个许大棒子摸摸支撑，祖辈传下来的家底早就被老爷子疏散完了。

第一一二章 身份暴露

第一一二章身份暴露

“小历，那个孙祥是你的人啊？我说呢。哪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神神秘秘的家伙。而且哈尔滨的道上还风传他是山上的人。”

虽然朱大海貌似无心的说出这句话，实际上就连杜历这个不是很通事务的人也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什么风传啊？分明就是，不然的话志勇帮疯了啊投入几千大洋和人合作开杂货铺。虽然，第一天的营业额让所有人都觉得志勇帮这几千大洋花得实在是值，但是其他人谁也不相信志勇帮在这之前就有这份眼光。

而原本因为被朱大海打击得不行，正在喝闷酒的杜武，听到朱大海这话，一下子抬起了差点埋进酒杯里的头，吃惊的望着朱大海。如果不是朱大海依然沉静，如果不是朱大海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他都要怀疑朱大海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小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有一个许家庄，知道这个许家庄是他们的保护神一样的存在。因为，正是有了许家庄的存在，鹤镇方圆几百里的地界里没有遭受过任何匪灾。长大之后，他被老爷子挑中，前往许家庄练武，后来出师后就是参军，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地位。

这么多年过来，他也知道当初接受的观点还是有一些问题了，许家庄确实算是一地大豪了。可是。这样的大豪，整个东北的土地上，虽然算不上是多如牛毛，但是也绝不会很少就是了。可是，为什么其他的大豪都做不到许家庄这一点呢？

而这个时候的杜武已经明白，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讲规矩的大绺子。既然鹤镇周围有一股绺子，那么他们和许家庄又有些什么关系呢？到这里之后，杜武也就不愿意继续往下想了，反正老爷子是他的师父，没有老爷子，他能不能长大还两说呢，更别提因为老爷子教他的一身本事而走到这一步了。

“大海，你喝多了吧，胡说什么呢？”

“喝没有喝多你还不清楚啊？再说了，我就不相信，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丝毫怀疑。”

“怀疑什么？怀疑老头子我是不是一个土匪头子？有什么好怀疑的？现在我就告诉你，老头子我不是土匪，没有上过山，插过香。但是，我手里却掌握着一股土匪。而现在，小历就是那股土匪的大当家的。怎么了？你这个警察厅厅长是不是准备把我们爷孙两绳之以法啊？”

虽然朱大海还没有露出太明显的倾向性，老爷子已经非常不高兴了。如果没有杜历上山这档子事情，任凭朱大海如何说，他也不甚在意。毕竟说到底。他手里的这股绺子可比那些个什么保安团好使多了，算是真正的保一方平安了。至于，其他被这股绺子光顾的地方是否平安，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师父，看您说的，别说您本身没有上山了，就算您就是上山了，您也是我杜武的师父。再说了，这世道，不上山哪里来的活路。”

老实说，他杜武和朱大海的关系有些奇怪，两人从还在庄子的时候就已经针锋相对的。到现在，更是连说话都得夹枪带棒，不刺上两句就不舒坦。不过，这骂出来的交情倒也不浅，比如他遇到难处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找其他人，而是第一个就找到了朱大海。

但是，这一次朱大海的作为让他是真的生气了，说话的时候就可就仅仅是代表自己了。而不是和以前一样，啥都是咱们几个字挂在嘴边了。而且。头也微微的往另外一边扭了过去，似乎他边上就是空气，没有朱大海这么一个人似的。

对此，老爷子倒是老怀大慰，觉得自己做人还不算是失败，关键时刻总算是有人挺着自己。不过，朱大海的脸色却苦得像吞了黄连似的。他问这些，一半是和杜武一样，为了给自己解惑，这还有一半完全是职业病犯了。

他能够坐上现在这个厅长的位置，一半是因为他懂得钻营，另外还是因为他自身破案功底够结实。今天杜历的事情本来就透着邪乎，再加上杜历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收拾好，他掩藏行踪的痕迹依然存在，这也就有了和杜武刚才咬嘴儿的疑惑。现在，刚刚漏了点线索，他也就习惯性的追了下来。没想到，结果还没有真个整出来呐，自己到是惹火上身了。

“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还有老杜，你这是什么话，合着你杜武就是一个忠义之人，我朱大海那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不成？”

朱大海也是急眼儿了，急吼吼的说道。这声音也就不算小了，其他几桌喝得醉醺醺的人也全都听见了，惊讶的看了过来。以前，杜武和朱大海也曾争得面红耳赤过。可是谁都能够听出来，那只是图个嘴快而已，并没有真的闹崩过，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虽然听得模模糊糊的，可是这话里的意思透露出来的意味却不一样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弄蒙了，一个个的不知道到底是出了啥变故，直愣愣的看着这边。一看不是个事儿，杜武也顾不得刚才还和朱大海不对付了，一勾手就搭上了朱大海的肩膀。

“我说，你吼啥呢？这下子好了？再说了，你自己那架势不就是你们审问犯人的架势么？那是谁？咱师父的外甥，咱师姐的儿子，有你这么问的吗？”

“这不是犯职业病了吗，能怪我吗？你得帮衬帮衬我，把这个关头给糊弄过去了，不然老爷子恼了，以后别怪兄弟也不拉你一把啊。”

说着，也是反手搭上了杜武的肩膀，两人的嘀咕就连一边儿的杜历他们都没有听到。而随着两人姿态，原本寂静下来的席面又闹哄了起来，这才符合他们一向的印象不是。两人生来就这样，这一次无非也就是把火药味再弄浓了一点儿而已。

“师父。这小子也就是改不了他的臭脾气，当初为了在警局站稳位子，也就唯有在破案上面下功夫了。为这，他都患上了职业病了，这看谁都想看嫌犯，为这弟妹不知道和他吵了多少次了，可是他也改不了这个臭脾气。

刚才小历一进屋，这小子的病就犯了，他觉得小历躲躲藏藏有违常理。刚才，我和他还估摸着，小历这是外出避祸。我们还曾讨论过，这究竟是惹到了哪路神仙呐。没想到，这说着说着，倒让他问上了。”

刚才杜武那两句话让他获得了老爷子的绝对好感，所以，这两句话说出来，虽然全都是给朱大海开脱的，不过倒也没有引起老爷子的反感。反倒是让老爷子真个儿听进去了，如果换做朱大海本人解说，老爷子又会相信几分也就不知道了。

“是啊，师父，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这人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脾气，可也不是一个忘本的人不是。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个儿的嘴，这不知不觉的也就问了出来。哎，我这个习惯是改不了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这辈子兴许还能往上走一步。”

为了取信，朱大海也只好自爆其丑了。他明白，今儿个这么一说，以后他也就不难拿借钱的事情拿捏杜武了。原来，在一次私人聚会的时候，原本朱大海已经有了提拔的机会。可是，一时兴起之下，抓住了一个疑点穷追猛打之下，把其直属上司的一个丑闻挖了出来。虽然并没有扩散，知之者甚少，可是朱大海这提拔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外公，朱师叔也就是问问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您也用不着上火。再说了，咱是土匪又怎么了？咱干事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其他人的看法咱管那么多干什么？”

虽然对这个朱大海的真实想法杜历不甚在意，但是杜历依然劝解道。只不过，这话也就是单纯的劝解，老爷子听了，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这一页总算是揭过去了。

“当初咱许家的祖上就是拉杆子的，后来琢磨着这不是一条长久之路才下山建了这座许家庄。原本，咱祖上也想过解散绺子的，不过想想那些人也都是没啥出路了才上山的，就算是我们解散了，大不了他们换一个山头就是了。

在咱们的绺子里，至少有咱们约束，他们总不至于啥人都抢，也有个规矩章程不是？再说了，咱许家人，生来豪爽大方，这庄子里虽然也有些租子收入，可总归是入不敷出啊，没办法，这解散绺子的事也就这么搁下来了。

可是，这么多年来，咱的人没有抢过一个普通人家，那些为善乡里的咱也从未碰过。咱抢的，全都是一些无恶不作，为祸一方的败类。小历说得对，人活这一辈子，自己舒心，活得无愧于天地就行。”

老爷子话说得敞亮，可是有这么两个徒弟，说实话他脸上也长光。虽然，平日里他不允许他这些个徒弟上门，可那也是因为谨慎惯了的，他们全都来了那可就太显眼儿了。说这些，无非就是解释解释，不希望他这两个看重的徒弟到头来和他生分了。

第一一三章 好事儿

第一一三章好事儿

“现在许大棒子的大当家就是小历。小历已经上山也差不多一年多了。这一年，小历也没有跟随行动过。这不，在一次意外事件之后，小历成功上位掌握了权柄之后，就已经准备不做这个营生了。开杂货铺只是一个试水，但是说实话，我根本没有想过这么一个小小的杂货铺能够成事，我的希望还是寄托在贩卖军火这件事情上面。现在看来，这两件事情也都会成了，以后咱总算是做到老辈人的心愿了。”

自从有了那么一个小插曲之后，一直保持沉默的朱管家终于说话了。不过，让杜历稍微有些不爽的是，就连老爷子和朱管家自己也都觉得这上山拉杆子实在是脸上无光，这话里话外也都捡着好听的说。

不过，这人就是这样，其实杜历自己也觉得这上山当土匪实在是没啥光荣的。而且，杜历自己个儿受到的教育，那也从未有过说当土匪就是啥好事的。可是，自己个儿可以觉得不好，甚至自己个儿也知道这不是啥好事儿。可是，就是容不得别人说。也就更容不得别人看不起了。更何况，这个别人也不是离得太远，而是自己的师叔，有可能成为自己助力的师叔。

“朱管家，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世道，也就是好人难长命，祸害活千年。咱们如果不是手里掌握点家伙什，咱也熬不过，要我说啊，这绺子就得干下去，专抢那些不是人的玩意儿。”

作为军人，这个世道的现实让他既无奈又愤懑，很多时候还真就想一通突突就痛快了。所以呐，对许家手里掌握一股绺子还真不是特别反感。

“拜托，你想事情别这简单好不？师父，今儿个咱们就把话敞亮了说。您也说过，祖上为啥想到下山来建这个庄子？还不是觉得这不是一条长久的路，才下山来的？所以说，小历这个做法才是正确的，这些人为啥上山，不就是没有活路了吗？咱给他一条活路，拿得钱财还不少，不就万事大吉了吗？抢了那些不是人的玩意儿，大家自然是痛快了，可是咱得这样想一想，咱们抢了这些人的。这些人的损失咋办？还不得从那些苦哈哈手上补偿过来？你们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朱大海的话，让杜历眼前一亮，这朱大海还真是有点儿意思，这稍微来一个**党鼓动两句，肯定就是一个进步人士了。

“**，这世道，就没见变好过。还真是这么一个理儿，我说你这小子这些年怎么突然爬得这么快呐，这脑子你的弯弯道道还真比我们转得快。”

“好了，这话题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咱还是接着说事吧，刚才大海你说的那个啥帮来着，到底是咋回事？”

“能有啥事，当初哈尔滨市内就双虎堂一家独大，这双虎堂前身是前明的威远镖局。所以，和哈市内的各大小商家甚至老毛子都有着不小的交情。当初，被志勇帮瞅准了一个机会起了势，这么多年也就忍了。毕竟一头老虎边上，有几只兔子蹦跶，虽然心烦但是还等忍受。但是，现在可就不同了。虽然这志勇帮离成为老虎还差一段距离，可也算是一只狼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们能够忍到现在，已经是难得了。”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你说这是啥事儿呢，咋就让小历赶上了呢？咱的人又不能进城里帮忙。”

“师父您这话说得，这不是还有我们在吗，哪能劳动您的大驾？虽然，咱们不能帮助志勇帮反过来把双虎堂扯下马来，可是保下志勇帮还是不难，您就放宽心吧。再说了，即便是志勇帮灭了，那便民杂货铺不还是有咱师兄弟的股份吗？谁敢动他？别说到时候咱和志勇帮还有没有联系还是两说，就算是有联系，就算是咱还支持他，又能咋地？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杜武的话还是那么大大咧咧的，不过这话听着让人解气，也让人窝心里的舒服。也确实是一个实在话，他堂堂的一个团长，没事儿的时候，知道的人不多，人面儿呢更是比不上秦澜。可是，真个有事儿了，他一犯楞，还真能随时把他秦澜拾掇了。

“外公，这事儿您就别担心了，等会儿，我再和两位师叔好好商量一下。没什么大事儿。大不了，换一个合作对象就是了。如果，您早告诉我有这么些厉害师叔，当初我就不会找他们合作了，有朱师叔在，谁还敢去我的小店捣乱不成？”

听到杜历的话，老爷子也算是放下了心情，逞强了一辈子，到老了，遇到事情首先还是想到的自己个儿的人马，有助力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杜武和朱大海两人那更是连声赞同。

本来老爷子还想乘兴说一下杜历的打算来着，在老爷子的心里看来，这杀鬼子，实在是增光添彩的好事情。不过，杜历不但自己绝口不提，就连这最后自己想开口，也被杜历阻止了。虽然，有些闹不明白，但是既然杜历坚持，也就没有提这茬了。

首先给两大巨头吹风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这个时候杜历拿起酒杯，又去敬了一圈酒。这酒席也就散了。再在大厅陪着老爷子说了一小会儿话，也就是晚上八点多那个光景了，算下来，这一餐饭也就吃了将近两个小时。

自己这一席人，还籍着商量事情打发时间，其他那五桌，那可是实打实的。这也不得不让杜历对这些人感到佩服，在酒桌上，硬是可以挨上那么久。

八点一过，老爷子就直犯困。这人一上年纪，晚上睡觉也就警醒。不是很踏实。用老辈儿的话说，那就是老了也就没瞌睡了。可是，这平常的时候也就容易犯困，今晚老爷子也实在是高兴，整整两个多小时，硬是撑过来了，现在犯困了，朱管家也就把老爷子搀扶回房了。

“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有一个好事儿，可都给我听好了。”

随着朱大海的话声一起，原本说酒话的，相互打闹的全都规规矩矩的坐好了。最让杜历称奇的是，就连有一个人刚准备打酒嗝儿，硬是生生的吞回去了。

“朱师叔，啥好事儿啊？您就说来听听吧。不过，您的好事，可不算是什么好事，总归是让我们出力。最后，拿到的好处总会是没有你许给我们的多。”

就在杜历感慨朱大海在这帮子人当中的威严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嗓音打破了他的印象。循声望去，一个也就是差不多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儿正嬉皮笑脸的吧唧着嘴呢。而被这人这么一冲，朱大海刚刚竖起的威严也就淡了不少。

不过，朱大海似乎拿这人没啥办法，那一脸的无奈也是他当前正合适的写照。对这个年轻人，杜历非常感兴趣，今天既然来了，也就是老爷子的徒子徒孙，可是他这么年轻，杜历应该见过才是啊，可是怎么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呢？不过，这会儿朱管家没在，杜历也没有相熟的人可以打听。

“他叫石忠林，我们都叫他小石头，你应该不记得他了。这小子，从小就是一个天才，可是也少不了调皮捣蛋的。据说。刚开始师父也非常喜欢他，不过后来不知道惹了什么事，让师父厌了他，让他提前离开了庄子。

刚到哈尔滨就找到了朱大海，朱大海扔到最底层让人帮着调教，很快就升到了探长这个职位，要知道，他好多师兄现在也还是一个普通的警员而已。这给朱大海乐得，觉得师父给他送来了一个宝贝疙瘩，那叫一个得意啊。不过，好景不长，这小子刚刚升上探长就开始捅篓子了。

这些年，朱大海尽顾着给他擦屁股了。不过，也怪的是这小子居然没有腻歪他，每次惹祸的时候，都咆哮着要给他一个好看，可是擦屁股的事情比谁都干得快。你说，这样几年下来，在这小子的面前，还有甚长辈的威严可言？”

看出了杜历的好奇，边上的杜武悄声解释了起来。而原本还觉得奇怪的杜历，听到小石头这个名字的时候，尘封的记忆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这种感觉，杜历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每当有一个能够触动原主人记忆的人出现的时候，都会这么来一次。

“小石头大哥，是你啊？你回来了？刚才你咋不来找我呢？我可想死你了。”

杜历惊喜的话声，又让刚准备说话的朱大海，硬生生的把到嘴的话语给憋了回去。眼看着说话的是杜历，而且杜历还惊喜的跑到石忠林面前，也唯有苦笑着摇了摇头。

“小历，你长大了，都这么高了，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看到一脸激动样的杜历，石忠林神色微动，拿手抚摸了一下杜历的头，缓缓问道。而这个时候，在这个他们眼里一向有些玩世不恭的石忠林眼里，看到了一丝罕有的温情。

第一一四章 小石头

第一一四章

小石头

“你都走了，我一个人玩着也不得劲。这还有什么好的，你走了之后，许家庄就一点儿都不好玩儿了。你也太不够哥们儿了啊，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你回来看我，亏得我这么惦记你。”

在看到石忠林的那一霎那，杜历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两步。等他反应过来，也就干脆的任凭本心走到了石忠林面前。

虽然，杜历同辈儿的师哥不少，可是这些人年纪都有些偏大，而和他同一个年龄段儿则全都是他的师侄辈，在他的面前全都放不开，全都是恭恭敬敬的，最初的时候，杜历还很是享受了一番这种感觉。

不过，杜历很快就腻歪这种感觉了。这个时候，石忠林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个时候杜历六岁，石忠林十二岁。年纪不大不小，正是狗都厌的时候。再加上，石忠林那时候是光芒万丈的天才。也就没有太多的顾忌，他也就和杜历一起玩了。可以说，石忠林也就是杜历小时候唯一的玩伴儿。

再加上，那时候杜历可不是现在的被附身的杜历，说得好听那就是老实。不过，有石忠林在一边撺掇那就不一样了，鹤镇那些大大小小的小混混可没有少受他们两的拾掇。不过，有一次在石忠林的鼓动下，两人再次找那些混混的麻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二愣子，动刀了。

虽然两人也都算是会一点儿庄家把式，可是毕竟年纪还小，而且以前和那些混混冲突的时候，连还手的都没有，这会儿看到刀子的时候全都吓蒙了。就这样，杜历被一刀刺在了手臂上，而这还是因为边上的混混帮他挡了一下的结果。

这件事让一直把杜历当做宝贝疙瘩的老爷子大怒，不但让那个动刀的混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且连带的对造成这一切的‘主谋’石忠林非常的不满，以前的机灵聪明在那时候看来也就是小聪明，小滑头而已。

回想起原本安安分分的杜历，正是因为石忠林的鼓动才会有这个改变的。所以，在杜历养好伤之后，石忠林就已经被老爷子送到了哈尔滨了。那时候杜历很是伤心了一阵子，不过小孩子嘛，伤心一阵子杜历也就忘记了自己玩伴的离去。

直到这次见面，曾经记忆里面的那个小石头哥哥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惜。杜历已经不是那个叫他小石头哥哥的杜历，而是有一个来自后世的灵魂。而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那个曾经的小石头哥哥也变了，再也回不来了。

“好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了，朱师叔有话要说，如果我们再说的话，朱师叔肯定要爆发了，他当然不敢拿你怎么样，回警局肯定不会放过我。”

显然，石忠林这个时候并不愿意和杜历多说，不管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不管当初有着怎么样的说辞，但是事实上他就是被老爷子赶出了许家庄。而在他看来，造成这一切的就是杜历，那那个时候也仅仅是一个孩子而已，而且他也并没有做错什么，这一切根本就不该让他一个人承担。

“前两天傅家甸开了一家便民杂货铺，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前些天全哈尔滨的报纸铺天盖地的都是它刊登的广告。据说开业那天生意相当不错，我家里的还专门跑过去了。最后还买了几件东西回来。一副捡了大便宜的样子，浑然忘记了，加上黄包车的钱，就在附近找个商铺购买了还绰绰有余。”

听到朱大海的问话，有说知道的，也有说不知道的。知道的，就是那些个警察，不知道的，则是当兵的。毕竟，那些个警察，谁都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么热闹的事情，他们想不知道也难。而那些当兵的，成天呆在兵营，也就无从知晓了。

“这个杂货铺呢，就是小历让人开的，刚才我们商量了一下，小历准备拿出两成的份子，而我们回去后，再找志勇帮拿两成的份子，总共四成，分给大家伙儿，你们看怎么样？”

“那敢情好，还是师父知道心疼我们。”

这也算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了，虽然也有人觉得白拿份子不是很好，但是想到这是老爷子送的，也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当然了，那些个警察虽然也挺高兴，但是他们显然有着自己的外水来源。就算是没有这个份子，家里也过得去。

而那些当兵的，那就是真正的兴奋了，他们那点军饷，也就勉强糊口，这还是因为他们的顶头上司是自家人，少了一层克扣的环节。如果，换一个黑心一点儿的长官，养家糊口都非常困难，也就把希望寄托在爆发战争上了，那样一来，不但战前有银子拿，如果胜利之后有犒赏，运气好的话，中途还能够捞一些油水。

不过，这些都不是很稳定，现在有了这么一股份子，他们基本上能够养家糊口了。虽然，这样一来，这人情又欠大发了。不过，这些人本来就已经欠老爷子人情了，不说师恩如海，光是有些人如果没有老爷子的资助。说不定早就饿死了。已经欠下了这种恩情，在多欠一份人情其实也没啥。

唯有杜历非常郁闷，这个杂货铺和老爷子可以说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完完全全都是属于他的，本金是他出的，这个时候的中国，还根本就没有超市这么一个理念，也就是说主意也是他出的，执行人是许大棒子的人，唯有这个还勉勉强强的和老爷子扯上一点儿关系。

可是，总不能因为这一点儿就让这些人把所有的人情全都记在老爷子头上吧？更何况刚才朱大海已经说过了。是小历开的杂货铺。只不过，在老爷子的光芒下，没有人注意到他。

“但是，大家都给我听清楚喽，等我们回到哈尔滨之后，就去办理相关的手续。到时候，你们就是便民杂货铺的股东了。但是，你们都给我记住了，虽然你们手里的握有股份，但是我们都只允许吃红利，不允许变卖股份，记住了吗？”

显然，刚才杜历的话，朱大海是听进去了，知道他的顾虑，这才加上了这么一个限制条款，他们的股份不能买卖转让的话，那个其他人购买股份从而掌控杂货铺的危险也就降到了最低。当然了，杜历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投我以桃，我报你以李。

“朱师叔，没有那么绝对。毕竟，谁都不能肯定这一辈子都顺风顺水，没有一个头疼脑热需要急花钱的时候。我讲一个折中的办法，如果遇到急用钱的，就把你们的股份压到杂货铺，先预支等额的金钱先用着，等你周转顺了，再拿钱把抵押的股份赎回去。但是，不能抵押给别人，必须抵押给我。”

对于在做的绝大部分人来说，所谓的股份转让等等都不甚了解，但是杜历的话他们还是明白了，那就是当他们缺钱用的时候，那个所谓的股份可以去便民杂货铺领钱。不缺钱的话，把这个股份保存着，每年可以领取红利。知道这些也就足够了。

“朱师叔，您肯定还有话没有说完呢吧，师爷虽然大方，可是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我们这些股份吧？”

听到这个熟悉当做带有一丝陌生的声音，杜历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的语气当中那浓浓的嘲讽，是个人都能够听出来。不过，其他人似乎已经见惯了他的这种表现，即便是把矛头对准了老爷子，也没有人和他急眼，似乎他就是这么一个刻薄的人。

不过，在杜历的记忆里，石忠林可不是一个刻薄的人啊？唯有对他记恨的人，才会用如此的语气说话。难道，这么些年了，他一直就生活在记恨当中？而且，他似乎也有足够的理由记恨老爷子，这么多年的恨积攒下来，想到这里杜历有些不寒而栗。

似乎，自己以后还得小心这个好朋友啊。这让杜历非常郁闷，要和一个其实不是很熟悉的好朋友作好朋友其实就已经够郁闷了，如果还得防着这个好朋友，而且，这个好朋友还是那种破案高手的话，那就更累了。这实在不是杜历所擅长的事情，不过，想到以后也许还得面对比这更为复杂的局面，也就全当锻炼了。

“小石头，就你问题多，成天事事儿的，哪里来的那么多事儿啊？有什么没有说完的？你们不是听见了吗？回哈尔滨了，还得去志勇帮那里要两成的股份呐，你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说呢，原来是需要我们坐挡箭牌啊？不过，也是，这一次志勇帮应该是在劫难逃了。不过，有我们帮助了嘛，谁胜谁败还真难说。”

这么两句一说，其他那几个警察也全都恍然大悟，他们也不笨，现在哈尔滨，双方剑拔弩张，一副山雨欲来的情景。而那个杂货铺中，还有志勇帮的股份，也确实是不好过这一关。不过，这样一来，他们这帮原来可以在一边看戏的人，也就不得不牵扯进去了。当然了，他们也根本没有太在乎，不然的话，朱大海说出来的时候，这些人就不会这样平静了。

重生烽火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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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 勉强的解释

第一一六章

勉强的解释

“啧啧，小历啊。连我这个对钱财不是很感兴趣的都知道，这份协议，你亏大了。我看你也是一个精明人啊？怎么的？他志勇帮还敢给你设套不成？”

“哪里给他下套啊，朱管家说了，原本他是反对的，而小历却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就来了一个一锤定音。生意场上讲究的，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不然的话，朱管家也不会说他是一个善财童子了。”

“哪里有这么邪乎，第一无非就是志勇帮的人很对我的脾气，他们不沾烟土这个行当，烟土祸国殃民，那些人不知道吗？知道。无非是利欲熏心而已，他们既然不沾这个行当，也就说明他们对人做事有准则，而且基本不用担心他们被利益诱惑做出有损合作伙伴利益的事情来。”

“这倒是，虽然在和各大商业协会的关系上面，双虎堂比志勇帮要好得多。不过，在这方面上，双虎堂还真没得比。和这样的对手合作，确实用不着花太多的心思去防备对手。特别是这合作的物品还是军火这样的敏感物资。既然有第一，也就有第二了，第二点原因呢？”

“第二就很简单了，既然你们也知道了我的便民杂货铺了，但是你们肯定不知道那个杂货铺到底是怎么运作的，总体概括起来就四个字，薄利多销而已嘛。只要对比一下，你们就会发现，便民杂货铺的货物价格和其他的商铺的同类商品相比，要低很多，但是我们的利润依然不会少不是吗？”

“可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你那个杂货铺卖的仅仅是一些针头线脑等等的日常用品而已，他们的受众非常庞大，才会有这么多的购买者，你这个薄利多销的策略才有实现的可能。但是，这贩卖军火却完全不一样，他的购买者只有那么很小的一部分人，再加上其蕴含的巨大风险，你让你太多也就没有了利润可谈，所谓的薄利多销也就只是笑谈，根本就没有实现的可能。”

杜历真正的打算当然不能诉诸于口，但是如果仅仅是凭借顺眼，或者是投缘这么一些拿不出手的借口来决定这样重要的事情，肯定会让这两人看轻与他，而且以后在怎么帮助他，以及是否全力帮助上面肯定有着不小的差别。

但是，杜历没有想到的是，朱大海这个警察头子貌似如果改行做生意的话。取得的成就会更大一些。超市的概念在这个年月的中国，根本就没有，原本以此为样本能够糊弄过去的，没想到让他抓出了其中一个自己都没有考虑到的漏洞。毕竟，日常生活用品和军火，那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适合这个的并不一定适合另外一个。显然，这次蒙混没有过关。

“当然了，这个购买者显然是没有日常生活用品那么多，可是如果我们价格稍微放低一点儿，只比国产贵上那么一点儿的话，那么购买的人肯定不会少，您想到的只是军队采购吧？反正就那么些人，当然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了。可是，您显然忘记了，其实我打一开始就没有把目标放在军队上。您或许忘记了，东北数量最多的是什么。”

“呵呵，你别搭理他，东北最多的显然是土匪啦，军队才几个人？更何况，军队武器的采购都有自己的渠道。即便是你的质量更好一些也没有用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是这么想的，价格稍微低一点儿，肯定就会有绺子来我这里购买的，而当他们拿着武器砸开他们以前砸不了的硬窑之后，显然那个被砸开的也会打听这件事情，当他们知道之后也会来我们这里来购买的，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购买者真的不会少了。”

杜历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个理由虽然咋一听有那么一点儿道理，可是还真是不能说服人，毕竟这已经回避了朱大海刚才的某个问题，虽然东北的胡子不少，可显然也不能和超市所面对的购买者相提并论。

不过，让杜历松一口气的时候，虽然朱大海还是不甚满意，可是显然是准备放过这件事情了。按照杜历的猜测，他们应该已经猜到了自己还有其他的理由。而且，只要他们认为自己不会是全凭个人喜好做出的决定就可以了。

“也就是说，以后你还是希望把这些武器卖给土匪？”

朱大海的话里透出了浓浓的忧色，其实从刚才的对话杜历就已经知道了朱大海，还算是一个忧国忧民的人，只不过这个现实让他无奈而已。

朱大海的担忧杜历当然非常清楚，东北的土匪在以后的十几年当中，当然有一部分变成了抗战的主力。可是，也有一部分成为了汉奸。而且，这些土匪当中也不乏毫无人性的畜生，如果自己手里的先进武器流入他们的手中，当然会造成更大的破坏，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事情。

不过。这些土匪再没人性，他们毕竟还是有着这个行业的一些公认的约束力不是？可是，等那些鬼子进来之后，那就是没有任何约束的乱来，这些装备现在虽然也许会造成一些伤害，可是等后来，它们所起到的作用肯定比现在造成的伤害大多了。毕竟，自己现在仅仅是一个土匪头子，自己也只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

“当然了，毕竟部队自成体系，即便是有你们的帮助我也很难打进去，但是土匪就不一样了，我们自己就在这个圈子里，我们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而且和他们打交道的话，这个顾虑也不是太多。”

“也是啊，小历，这些东西比我们手里的家伙什好使多了，他们没有好家伙什都狂得没边了，等把你这些家伙什搞到手里，有些大胆的岂不是都敢打我们的主意了？”

“那我可管不了，他们手里的家伙什再好，只要训练跟不上还不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不过，我们偏题了吧，这些都不是我们应该顾虑的，是不是？天掉下来还有大个儿的顶着呐。”

杜历真的有些无语，也许是他对类似谈话的掌控力度实在是不行，这不知不觉的已经偏离了他预期的目标。至少，他拉这两人进来可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问题上面纠缠不清的。

“也是，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的顶着，我们这些小人物就用不着操心太多了。反正，我的人肯定是要换装的，小历你可得给我优惠一些。而且。大海你也别追寻那么多了，毕竟既然有这个来源当然得抓住了，而且除了部队也只有那些土匪是最佳对象了。你如果心里不爽，那就把部队的采购权拉过来好了。”

“我倒是想呢，但是那是我能够掺合的事情吗？即便是我真个拉过来了，他们肯定会把这个渠道据为己有，而不是老老实实的从我们手里购买。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小历你找我们什么事情？不会少专门陪我们两个老家伙聊天吧？”

“你们哪里老了？正值壮年好不？也没有什么大事，一呢是确定一下这军火贩卖获得的收入怎么分配。。。。。。”

“这个根本就用不着商量，反正到时候我打着的是用军购这个渠道帮助便民杂货铺走私的名义，这一块儿的利润也算进便民杂货铺里面好了，到时候还是按照先前商量好的那个比例分成就好了。”

“这样好么？打通关系等等，需要的不是一笔小数，这样分配岂不是让你们独自承担这一笔开支了？”

“没什么不好的，你们已经出了本钱了，这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我们再什么都不出，白白那份子，那怎么行。至于志勇帮那里，你就不用担心了。没有我们出手，他覆灭在即了都，现在仅仅是让些许利润给我们，他们勒都来不及呢，不会有反对意见的，就连你也许有些担心的不满都不会出现，毕竟我们是救了整个帮派，就算是我们的出手费好了。”

朱大海的讲述，杜历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后世官员入干股的事情海了去了。不过那仅仅是耳闻，现在轮到杜历自己实行的时候，而且还是对自身没有太多付出，损失的绝大部分完全是合作伙伴的利益，心里有些不得劲罢了。

如果，朱大海他们拿取的那部分利润，是杜历和志勇帮双方共同承担的，杜历心里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得劲的。

“那好。这件事情我们就这样定了。”

“这就对了嘛，男人嘛就得放开一点儿，斤斤计较那点儿钱财干什么？古语说得好不是？钱财乃身外之物。”

“哼，没有这身外之物我看你怎么过日子。你我两人当然用不着太过在乎这点儿利润，可是外面那些师弟以及师侄们呢，他们也不在乎么？特别是你手底下那些苦哈哈，有了这笔利润，他们的日子就会过得更好一些了，我们当然得在最大限度下给他们争取最多的利润了。”

这是一个无解的答案，许多人都藐视着这所谓的身外之物，可是他们却不得不依赖这身外之物生活，依赖这身外之物享受。

第一一七章 教官

第一一七章

教官

显然，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不清的话。杜武永远不是朱大海的对手。毕竟，现在的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底气，搁在以前的话，还可以说一些硬气话。所以，朱大海刚刚挑起战火，杜武就缴械投降了。似乎，这段日子以来，是他这一辈子打认识朱大海之后，两人开始交锋，投降次数最多的了。

“杜师叔，有件事情我想请您帮个忙。”

关键时刻，杜历恰到好处的解围了。毕竟，他也清楚，不管因为什么，两个一直旗鼓相当的对手，突然在某个时刻，某一方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对另外一方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虽然，这两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应该没有问题才是，可是杜历却有发现杜武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红了。虽然。这完全有可能是刚才喝酒的缘故，可是要万一是恼羞成怒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吧？

“对对，瞎白活这么久了，正事儿还没有说呢。小历，有啥事就说，只要不是让我拉军队过来帮你打山头，其他的什么事都好说。”

“也没什么大事儿，以后咱手里的人总得保护自己的东西不是？可是，我的人让他们砸砸硬窑，抢点儿东西还马马虎虎过得去，最多小规模的火拼也还过得去。可是，既然准备贩卖军火，这对象还是不怎么讲规矩的土匪，咱自己的硬功夫都得上去是吧？”

“我手里还真没有什么调得开的人啊，而且这事怎么说都拿不上台面。毕竟，要保证安全，人手少了也不顶事不是。”

然而杜历还没有说出需要杜武做什么，就被杜武打断了。杜历也没有办法，唯有等杜武抱怨完了再说了。不过，杜历不说不代表其他人也会保持沉默。

“你就不能别打断，没见小历话没有说完吗？小历，继续说，别管他。”

这两人之间的互相吐槽，杜历这才接触这么一会儿，现在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如果朱大海没有抓住这个机会的话，杜历反而会奇怪了。

“我是这样想的，您能不能给我寻找几个功底扎实的士官。让他们来我这里，帮我训练一下我的人怎么样？”

“怎么训练？你不会想让你的人接受正规的军事训练吧？你的那些人应该都受不了这种约束吧？而且，他们也应该受不了那个苦吧？”

“呵呵，杜师叔，您可别看不起我的人哦，说实话，双方相同人数正正规规的排兵布阵相互攻守，那么我的人肯定打不过您的人了，毕竟没用受过专业的训练。可是，如果拉近山林里面，以杀死对方为目的的话，我的人肯定能够轻松的搞定您的人。当然了，纪律性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我需要您的人帮我训练一下啊，我想这样的话，他们的战斗力肯定会直线上升吧。”

“可是，还是有个问题不能绕开啊，你需要的肯定都是军中的精锐，他们这样的人，我不能随时让他们消失啊。毕竟，我现在也不是驻防在外地。旅部经常可以见到的。”

其实杜武非常想反驳杜历的观点，毕竟杜历话语里面对他的人非常的看低。可是，他也知道，这就是事实，让他非常无奈的事实。即便是他自己的部队，他也非常希望改善他们的战斗力，不过也仅仅能够改变一部分而已。

“这个问题应该还好解决的，您看呐，老爷子是您的师父，这应该不算是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吧？”

“当然了，虽然这些年师父不允许我们前来，但是谁都知道我们是许家庄出来的。你们不知道，我们许家庄出来的还算是小有名气呐。好了，别这么盯着我，知道是你的功劳，不是你的功劳还让人奇怪了。”

“呵呵，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我会让外公打一份剿匪申请上来，点名让您派人前来剿匪顺带守一方平安，我想只要我们负担这些人的给养以及饷银顺带再给你们旅送点劳军费应该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吧。”

“小历这个想法不错，匪患嘛大家都知道的是吧？虽然师父武术超群，但是现在的土匪全都用上火枪了，也就英雄没有用武之地了，我们这次回来省亲呢，也见到了好几个土匪肆虐留下的痕迹，不放心老人，而且老人也比较固执，死活不愿意离开故土，那么你忧心老人家的安全。派人前来看护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嘛。更何况，还有大笔的银子可拿，而且派出来的这些人也用不着他们负担饷银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们旅长肯定一百个愿意。再说了，你们军队不就是干这个的吗？保境安民，这就是你们职责。”

“我们是护路军好不好，我们的职责是保护中东铁路，真是服了你了，明明是为自己谋私利的事情，偏偏还说得这么大义凛然的。以前就你一个还好应付，现在倒好，又多了一个比你还难缠的，这以后不小心些，被你们两人联手卖了还在帮你们数钱。这事应该能够运作成功，毕竟咱这还算是有这么一个名义，比其他人还算是好一些。不过，以后我可就得被其他人骂回来了，我这是活该啊我。”

“以前他的团里缺饷的时候，曾经在旅部大骂他的同僚。无非就是，他们吃空饷，公器私用，贩卖枪支等等烂事。这让他的同僚们把面子里子全都丢干净了。好在。他也就是一时嘴快，平日里还算是会做人。不然的话，就凭这事，轻则降职，重则扒了这一身虎皮回家种地去。

要知道，他缺饷的话，和他平起平坐的那两个团长再怎么乱来也影响不到他吧，怎么的也是他的上司那里出了问题。结果倒好，这个团长的职位居然坐得稳稳的。不过，也仅止于此了，以前的旅长都已经是护路军司令了。以前同级的团长也是旅长了，他依然还在团长这个位置上死熬。这一次，咱们也算是帮他的忙了，有了这些‘劣迹’，他的上司也会把他认作同道之人了，以后再有升迁的机会也就会轮到他的了。”

“别整这些没用的，明明是拉我下水，还说成是帮了我的大忙，军人要升职，凭借的就是战场上挣的战功，凭借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升职，当再大的官儿，那也没有任何的乐趣。小历，我考虑了一下你的要求，你是需要那些正正规规的，稳打稳扎的呢，还是喜欢那些时不时给你捣出一些乱子，但是手底下功夫扎实的刺儿头？”

虽然杜历对这些八卦还是有着一定的兴趣，不过杜武显然不希望自家的这些糗事暴露过多从而影响自家的形象，很快就打断了朱大海的话，而且为了让朱大海不好反驳还说起了正事当做幌子。

“杜师叔，您看，我是这样的想的，我不需要那些正规军校教出来的先生，他们即便是来到山上，也不见得乐意倾囊相授，况且这类人您手里多半也没有，相反您说的那些刺儿头我倒是很感兴趣，就要他们吧。

还有，您看，您要派人跟随我们前往接获，顺带押车是吧？每次还要去您那里请人太麻烦了。不如您干脆就用先前我讲的那个理由，派一个连队到我们的许家庄驻防，派给我的教官也编入这个连队，接货押车也就从这个连队抽人出去了，怎么样？”

“嗯，这个主意不错。所有事情一下子到位，我回去好好的挑选一下，先把这个连队整出来，你大概在什么时候需要？”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山上现在已经有一部分人回来了，如果不给他们找一些事情做的话，会出大问题的。最迟半个月之后就到位就好了，因为最迟到那个时候差不多所有人都回来了，也该整顿整顿他们一下了。当然了，您怎么也得给我派两个真正的高手来，不然的话，被人压住了可就不妙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还会给你藏一手不成？既然你需要教官，我当然会派最好的来了。”

“小历的意思很简单啦，那就是山上的那些人肯定不是很好说话的，别到时候你派的人在比试的时候输给山上的人怎么办？你都不如人家，你还教人家什么啊？”

“呵呵，也许其他方面还不好说，至少在枪法这一方面，我手底下的人基本上个个都是神枪手，至少您派来的人里面，得有一个枪法不差的镇场子，那样一来就差不多了。”

“明白了，没问题啦，你这还不是怕我随便派两个来应付你，放心了，我会给你派几个合适的人来。你应该知道，在部队中要做刺儿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能够坐刺儿头的，还没有被磨平的，也全都是一些有真本事的人。”

老实说，杜历虽然非常希望自己的人能够接受正规的军事训练，能够接触到这些，而且在训练的时候，还能够打发他们因为没有外出抢劫，死死的呆在山上有些无聊的时间。

可是，杜历还真是害怕因为那些个所谓的教官本身的本事不咋地，把自己的人教成了一个四不像，那麻烦就大了。别到时候，既没有以前当土匪的活泛，也没有学到正规军那严格的纪律那就是一个真正的笑话了。

第一一八章 朱管家的愤怒

第一一八章朱管家的愤怒

杜历没有注意到的是。当他开始向杜武提出要求，并且已经为之想好了办法的时候，朱大海一直都用一种满意的神色盯着他。现在，似乎这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那么似乎他的事情也可以提上议程了。

“小历，你没有什么事情了吧？”

“没什么事了啊，基本上都解决完了，其他的也就是细节问题了，这个我不是很擅长，交给朱爷爷好了，呵呵。”

朱大海的话，让杜历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回答了出来。确实，这次回来，他期望中的所有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相对于他原来那基本上是出出破绽的走私军火来说，现在已经搭建起了一个正确的架子。再加上就是他虽然捣鼓了一些训练方案，而且那些训练方案似乎也还是有一定的效果。但是，杜历总觉得其中还是差了那么一丝韵味儿在里面，而这丝韵味儿也就是真正的军人才能够带来的。

更何况，除了海子他们几个一开始就坚持下来的，其他人现在想要跟上海子他们的进度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而且。他也不可能把整个绺子成员都训练成为特种兵似的存在，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些成员也没有那个底子。

但是，如果依然让他们和以前一样，显然不是杜历所期望的，现在好了，杜武有答应派遣教官前来，就让他们接受一下正规训练好了。这个结果，对于杜历来说，还真是相当的完美。所以，回答的时候，脸上也就带上了笑容。

“看你的神情，显然对我和杜武还比较满意？”

“呃，当然满意了，近乎完美。”

虽然在杜历的心底深处，最领情的还是杜武，比较在这个年月，他手里的人马才给了杜历比以前更足的勇气。而朱大海虽然能够帮上他许多的忙，但是在杜历看来这个忙并不是不可或缺的，全都是他无所谓，不是很在乎的事情。当然了，没有人会傻到把这种想法说出来是吧。

“那么，我和你杜师叔向你讨一件东西没有什么问题吧。”

“我说，你朱大海怎么越说越回去了呢？人家小历叫你啥？不得叫你一声朱师叔啊？你这个当长辈的没有给见面礼咱就不说了，你咋还好意思找晚辈儿要东西呢？你好意思啊你？就算是你好意思，我可没那脸皮啊，别拉上我。”

自从那次有事情找上朱大海。并且朱大海帮他出了一大笔钱之后，在斗嘴当中他一不小心就会谈论到和钱相关的话题，自然而然的也就会落入朱大海的陷阱当中去，也就经常性的选择投降或是退避三舍。

但是，这一次朱大海却把这么好一个靶子送到了他的面前，他当然迫不及待的就开始发飙了，好一通埋汰。如果，换在以前的话，即便是这么好的机会送到他的面前，他也会小心的考量一下，会不会把自己给绕进去。但是，现在的杜武却没有这个闲心了，直接开始开火。

“真的吗？没有给小历见面礼实在是怪不到我，毕竟我们得到的消息是他已经外出求学了，你自己也不是没有准备吗？再说了，谁说的长辈就不能向晚辈要东西了？难道你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孝敬这么一个词汇啊？而且，你确定你不要？”

“不要，我是不好意思，你好意思你自己开口吧，我倒是看看，你怎么向自己的晚辈索要东西的。”

朱大海的反应非常诡异。基本上没有太过凌厉的反击，也没有露出有丝毫生气的样子。这让杜武非常的警惕，不过想了一下现在杜历手里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他稀罕的玩意儿，当下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那好，小历你就准备我一个人的好了，你杜师叔不需要，到时候你别准备他那一份儿就好了。”

“没有问题，不过，朱师叔，您要什么东西？山货？还是白狐皮？这个您也知道，完全是碰运气，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谁也不能打包票说他能够办到是不是？”

“安拉，这样的东西我拿来没用，我要的东西你现在手里是没货，不过很快就到了。你说过的，那批货里面有一百支勃朗宁？我要的就是这个，你看你能够匀几支出来，能够匀出来的我全要了。”

在朱大海说道勃朗宁的时候，原本以一副鄙视你的样子看着朱大海的杜武一下子坐不住了，嘴巴张了张，但是想到自己刚刚撂下的狠话，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不由得有些后悔，这朱大海怎么会给自己留这么大一个空子钻，多想一下就没有现在的这份尴尬了。而看到杜武这个表情，朱大海的嘴角也扯出了一个得意的弧度。大家都好的事情，让你得瑟，现在好了，哈哈。

“呵呵。这些勃朗宁我拿来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对于我们来说，它过于娇气了，放在我们的手里也是明珠蒙尘了。不知道外公和朱爷爷他们稀罕不，到时候我留几把收藏的，其他的您和杜师叔看着处理就可以了。”

杜历知道，虽然最后当手枪到手了之后，朱大海肯定不会少了杜武的，可是以杜历的估计，也许他会在这之前一直拿捏着，用杜武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堵他，不会给他一个准信，让他就这样干渴着。

而这段日子，杜武肯定就会念着这些勃朗宁了。毕竟，杜历可是知道对于现在的华夏来说，手里有一支勃朗宁确实是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所以，杜历这话里，也就把杜武捎带上了，毕竟他只是晚辈，两个长辈之间可以互开玩笑，他如果插入进去就十分不妥了。

所以，听到杜历的话，杜武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多云转晴，刚刚还是苦兮兮的一张苦瓜脸，这会儿就眉开眼笑了。

“小历，你这个当主人的还真是可以啊，把他们两个拉进小屋来聊天，把其他人晾在外边，你这算是什么？啊？有这个待客的道理吗？如果老爷在，你也许就会尝到久违的家法是啥滋味儿了。”

正事儿说完了，三人刚刚才说笑几句，杜历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出去招呼一下其他人，毕竟这里就他一个主人家。他不招呼其他人，却呆在屋里陪这两人聊天的话，时间过长的话，也实在是让人怀疑。

没想到，就是这考虑的当口儿，朱管家就先开门帘儿进来了，马着一张脸就说教开了。这让杜历有一些恍惚，貌似已经很久没有尝试到这种滋味儿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朱大海和杜武两人在边上敲敲边鼓，只要知道他们三人在里屋是谈正事儿，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朱大海和杜武对杜历求救的眼神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低头抿着已经没有冒热气儿的茶，似乎这会儿喝味道儿正好似的。

而他们喝茶的动作也让朱管家的视线落到了他们手里端的茶杯上面，刚刚开春，还没有化冻的天气，虽然屋里烧着炕，可是只要没有做到炕上，这温度也不是很高，在这么低的温度下，茶杯里的茶就没有冒热气了，也就向朱管家述说着杜历根本没有待客心思的‘恶行’。

所以，没等杜历解释为什么不招呼外面的人呢，朱管家劈头盖脸的说教又迎面而来。如果说，先前刚才还仅仅是说教的话，现在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儿在里面了。

毕竟，在朱管家看来，要商量的事情刚才在饭桌上面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而且他进来的时候，三人也没有商量事情的样子，反而是放松了聊天。毕竟，这两种状态下的神情表现有着绝对的不同，他自认为这一点儿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所以，朱管家也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杜历肯定是因为这两人职务最高，威信也最高，只要把这两人抓住了。事情基本也就得到了解决了。所以，杜历才把这两人请进里屋里专门招待。

这样一来，虽然让外面的人有些不舒服，不过在朱管家看来这仅仅是小瑕疵。毕竟，外面的那些人凭借那些利益上面的瓜葛也就完全足够了，而朱大海和杜武两人确确实实还需要联络感情。

他进来劈头盖脸的说教，无非就是展示一下他的态度，提醒一下杜历，以后就算是想这样做，也不要做得过于明显，于细微之处让这两人明白，最看重他们就可以了。

毕竟，他可以直接吩咐这两人做什么，而杜历级不可以了。朱大海和杜武帮杜历的忙，那是他们不忘本，却并不是他们的本分。所以，在心底深处还是觉得杜历能够这样处理，也还算是不错了。

可是，看到朱大海和杜武手里连热茶都没有一杯，他可是真火了。毕竟，专门招待两人就已经得罪了外面的那些人了，现在这两人都没有招待好，甚至也许还因为这件小事落下疙瘩，让人觉得怠慢了他们，这可就是两头不落好了，朱管家当然有发飙的理由了。

第一一九章 危机

第一一九章危机

眼看主管由普通的说教演变成现在的满腔怒火。杜历还是真是有些莫不着头脑，他不知道朱管家的这火从何而来。不过，顺着朱管家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杜武和朱大海两人端着那两杯已经冷掉的茶水，偏偏还像刚盛的茶水一样，轻轻的吹着。

这架势倒是摆足了，也没有任何出纰漏的地方。可是，有谁见过喝茶的时候只吹气却不喝的吗？即便是再会端架势，面对一杯不冒热气的茶水，也没有兴趣了吧，这两人根本就是成心让杜历挨骂。说起来，他们两人可比杜历这个冒牌货更了解朱管家。这会儿，两人完全是以一副看戏的神态看着爆发的朱管家。

原本杜历还想解释一下，可是朱管家根本没有给他机会，于是杜历唯有把目光投向朱大海两人，期望这两人能够‘仗义执言’，帮他解脱这个困境。不过，这次再看，杜历也就少了一丝担心，朱管家的这次无名火应该马上就要消退了。

原来，这两人刚开始端起那副架势。成功的**起朱管家的怒火之后，两人也就露出了那种小孩恶作剧成功的表情，也就忘记了维持那种表现。也许是两人平日里都要维持自己的某些威严，现在来到这个他们长大学艺的地方，感觉到了完全的放松，再加上这里有着他们曾经的回忆，也就有了闲心来这么一出。

果然，朱管家的咆哮突兀的停了下来，显然他也发现了杜武和朱大海两人的不对劲儿。疑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瞄了几圈，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那种山雨欲来的情形已经开始酝酿了。

这两人非常了解朱管家，所以可以这样给杜历下套，可是现在看到朱管家那平静的目光，也才回想起朱管家曾经的峥嵘，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这也不是一个善茬，自己干嘛忘记这茬了，没事惹他干什么？

不过，好在他们现在毕竟地位已经不动了，他们可以说是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朱管家您错怪小历了，我们刚才有谈正事儿，您进来之前我们才谈完。杜武，我们出去吧，毕竟你得选一个妥当的人来负责这边的事情不是？”

说完，赶紧就起身离开了，杜武这会儿到没有和朱大海打擂的意思了。也跟着哼哈了两声也跟着出去了。两人的迅捷反应，让朱管家根本都来不及反应，两人就已经掀开门帘儿出去了。

“朱爷爷，我们也出去吧。”

现在朱管家的表情非常精彩，杜历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克制住了想笑的感觉。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点儿功底还差得很远，在朱管家面前基本上就算是透明一般，所以忍了不到几秒钟，就笑开了。

“小兔崽子，现在都长大了，翅膀都硬了，也敢耍我了。不过，小历你这次的做法还真是有些欠妥啊，即便是有重要的事情，你也应该等我回来之后再和他们两人谈啊，你想想外面三四十人，可是没有一个主家人招呼，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可是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您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觉得再拖下去就是休息的时间了。而明天大家似乎也就要各奔东西了，所以。。。。。。”

说实在的，杜历实在是非常厌恶这种待客之类的事情，这其实是他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而已，在这种事情上，朱管家也只能是提出自己的建议而已。很显然，杜历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小历，你来，你们应该有见过吧，我们的小师弟，吴朗演，你们应该在一起呆过吧？过两天，我会让他带人过来，你们好好交流一下。”

“他当然记不得我了，我记得我离开许家庄的时候他才八岁，怎么可能记得我。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有跟随我们习武了。那时候我又不是很出众，他当然记不得我了。”

老实说，这个吴朗演还真是非常的普通，属于那种把他扔进人堆里，第一眼绝不会在他脸上的那种人。所以，杜历的记忆力也就根本没有这一号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吴师叔，老实说，今天来的这些师叔，以及师兄们，我都还是有一些印象的。当然了，杜师叔和朱师叔我还真就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虽然杜历干脆又为自家找借口的嫌疑，可是这时间也确实是有些完了。就像现在，和吴朗演刚刚才聊一会儿。刚才他和朱大海他们进屋之前还是龙精虎猛的众人，一个个讨论的非常热烈，这会儿却变得有些有气无力的。

虽然往常这个时候，他们当中的很多人的夜生活才刚刚进入到高潮，可是那有许多的节目等着他们，不和现在这样就聊天而已。

毕竟，他们这些人经常有聚会，如果是多年未见的，猛然间这么聚会一次也许还能够通宵聊天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显然不行，一个个的也就显露出疲累的景象出来。

所以，很快大家都散了，在朱管家的安排下到客房休息去了，这让杜历看到吴朗演之后，突然想到先前有遗漏的某个想法也没有来得及说了。想到以后两人接触的机会还很多，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而且，他也得根据杜武推荐给他的人的水平看看再说，如果提供给他的人确实有真本事，那么到时候再提出来也不迟。

“大哥，这几天气氛很不对劲，您没有发觉吗？”

与此同时，傅家甸的某个小院里，鲁深火大的抱怨道。原本因为成功的和许大棒子达成一个超级占便宜的协议。而带来的那份喜悦似乎也淡了不少。

“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警厅的顾探长，议会的张议员，还有其他一些人现在都不接我的电话，就连我上门求见，他们也都是避而不见。以前都是避着我走的牛探长，现在也可以在我面前晃悠了，这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总得做些什么吧？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吧。”

显然，鲁深不愿意这种等死的状态，就算是要死，那也得搏一把。至少也得让人心生忌惮，那么他们动手的时候，也会多一点儿顾虑。可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变得肆无忌惮。

“阿深，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你应该清楚，我们手底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凭那几条人枪，能够翻起多大的浪来？能够改变结局吗？既然不能改变结局，那么鱼死网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那样只会让人对你赶尽杀绝，没有丝毫的余地。如果，我们不予抵抗的话，至少会让绝大多数人活下来，而且还能够继续在哈尔滨混生活，我们的家眷也不会被人追杀。”

听到铁豹这样说，鲁深的脖子一下子就变粗了，脸瞬间变得充血起来。正处于激动状态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铁豹那痛苦的神情。

对于铁豹来说，要做出这个决定，绝对是非常痛苦的。这一次刚刚有异动他就一家察觉了，也知道这是谁要动他，刚开始在他的活动下，还有平日里他们结交的人愿意出面，可是最近几天，这些愿意出面的人全都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对他避而不见。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结局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没有来自官方的支持，让他和双虎堂火拼的话，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更何况，双虎堂还取得了官方的支持，这根本就是一个非常不对称的对决。

刚开始，他也觉得应该死拼，就算是拿下我了。也得让你磕掉几颗牙。可是，考虑来考虑去，觉得还是得为自己手下的兄弟们考虑不是？毕竟这已经不是刚开始闯荡那段日子了，中坚力量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份热血，他们也会为自己的家庭，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了。

而还有热血的那一部分人，也唯有刚刚收进来的小弟们了，可是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更不应该为了一个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去拼掉这些人的性命。他是他们的老大，他应该做的是带给他们希望，而不是带向毫无意义的死亡。

“大哥，您这样会让兄弟们很失望的，这可不是我影响当中的豹哥。”

喘着粗气，鲁深死死的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一字一顿的说道。

“失望又如何？我是你们的大哥，我得为你们负责，这样只死我一个，你们还会有活下去的机会，而且咱们志勇帮也不会被灭，虽然肯定没有现在的风光，没有哈尔滨第二大帮派的荣光，可是还会存在下去，也保留了一丝火种不是。”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仅仅是你的一厢情愿，谁会愿意保留一个对自己有着深刻仇恨的东西存在？他难道就不怕我们找他寻仇？即便是志勇帮依然存在，可是那时候的志勇帮还能叫志勇帮吗？因为，换做是我的话，软骨头留不留下都无所谓，像我们这样的人，肯定就是第一个灭掉的对象，当初我们就不是这么做过的吗？难道你已经忘记了？”

火大的鲁深，也忘记了用什么敬语，直接恼怒的嚷嚷开了，就连铁豹一直给他打眼色，示意他小声点儿也视而不见。

第一二零章 求助

第一二零章求助

“阿豹，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天我就觉得你很不对劲。前些天阿坤前来，对你也不甚尊敬，看他的样子，就差指着你的鼻子骂了，而奇怪的是，你却根本就没有太过计较的意思，我就觉得不对劲了，问你家豹哥也不和我说，只说我这个妇道人家别管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小深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铁豹的眼神根本就是白打了，冲动下的鲁深，根本没有压抑他声音的意思，而这毫无遮掩的声音，也就不可避免的落入了某个一直关心着这里的彪悍存在，在他话音刚刚落脚的时候，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然而，平日里好听的声音，这会儿铁豹听起来，其中的苦涩也唯有自己知道了。而鲁深发现自己引起了嫂子的注意，原本还有一丝愧疚，不过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完完整整的把事情告诉全春花，以她对铁豹的影响力，没准儿还能够改变铁豹的决定。

不过，没等他说呢，全春花话里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一个消息却让他愣住了，阿坤在他之前来过，而且还对铁豹不甚恭敬？开玩笑，整个志勇帮上上下下上千人，有谁敢对铁豹不尊敬？真有这样的人，都不用铁豹自己发火，都有人主动出面让这人人间消失，至少也得从哈尔滨消失。

可是，这一次居然有人在铁豹的家里对铁豹不敬，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鲁深起身就往外走。

“去哪里？给我回来。”

狠狠的瞪了春花一眼，看到鲁深没有停顿的意思，铁豹也顾不得端架子了，起身两步抓住了鲁深，把他拉了回来。

虽然平日里，春花似乎可以死死的拿捏住铁豹，可以对他绝大部分的事情做主而不用问铁豹自己的意愿。可是，她有一点儿拿捏的非常好，那就是绝不会让铁豹有一丝厌烦自己的可能，而且除非关系到自己的弟弟，也不会掺手帮务上面的事情。而且，在铁豹发火的时候，绝不会和他拧着来。

“我去杀了这个混球。”

“杀什么杀，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当初冲锋陷阵的小混混啊？阿坤一直都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现在就更不会身边离人了，你虽然身手不错，但是能够在众人的保护下杀掉他吗？更何况，杀掉他也于事无补，既然如此，何必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刚才鲁深还没有察觉出来，现在才听出了铁豹话语里面的包含的那种深深的无奈，那种憋闷。要知道，鲁深在志勇帮的地位很高，可也仅仅是地位高而已，平没有属于他的人手。可是，那个阿坤就不一样了，他一直就是走的小头目路线，现在手里一直把握着志勇帮最红火的街面以及在中央大街里的那个角落。

虽然在中央大街仅仅把握了一个角落，那个角落的收入依然不简单，所以阿坤的手底下还是攥着一些只听他指挥的人。如果放在古代才朝代呢，阿坤那就是地方的藩镇。在这么一个当口，如果他对铁豹就连表面上的尊敬都做不到了，还能够期望他为了志勇帮血拼吗？

“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无非是秦澜这个老小子搞得鬼而已。鲁深。你应该明白，除了刚开始在街头当小混混的时候，拼的才是自家的性命，拼的是自己的勇气。当我们有了一定的地位之后，则拼的是各自背后的，或者是各自拉拢的有多少有分量的人，咱们所处的毕竟不是上海滩，咱们的枪手也不是那些青红帮能够比拟的。所以，在咱们的后援被剥夺之后，秦澜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而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来硬的，无非就是怕我们鱼死网破让他们伤筋动骨，给其他小团体乘机崛起的机会而已。所以，他才会一步步的逼近，先是剥离我们的后援，然后才是挑拨我们的内部，等到他出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没有太大的抵抗力了。”

“那我们就抢先出手啊，先解决掉阿坤，整顿一下，按照您的想法，那么秦澜应该也不会在伤到他们筋骨的情况下对我们出手吧。”

“呵呵，等我们整顿完自己内部了，还能够剩下多少实力？更何况，他又怎么会给我们整顿的机会？好了，小深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不给秦澜一丝机会，看看能不能保留下一丝火种。”

“豹哥，是我拖累了你。”

原本还气鼓鼓的全春花，这个时候却哭了出来。听到她的声音。原本就苦着脸的铁豹，脸色就更苦了。

“花姐，您这又是来的哪一出啊？这个时候您还是消停一会儿吧。”

毕竟鲁深并不是一个纯粹没脑子的人，在听到阿坤的异动之后，刚开始的冲动之后现在也冷静了下来。毕竟，在这个艰难的时候，真动了阿坤，那么秦澜也就没有一丝顾忌，而他们也就没有了一丝抵抗的本钱了。而这，也是阿坤敢于这么早就嚣张的原因。

现在看到全春花这个样子，就算是一直对这个救命恩人言听计从，而且大部分时候听她的胜过听铁豹的，现在这个时刻也觉得全春花有些无理取闹的成分在里面了。

“本来就是我拖累了他嘛，我早就想要一个孩子，他就是不同意，说我们不适合。前不久，我就偷偷的停了避孕措施。”

听到春花的话，鲁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的是非常的无语。全春花的这种心态，他家里的也有类似的要求，可是这真不是一个合适的时候，他现在有些理解铁豹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了。对于铁豹来说，现在的顾虑。现在牵扯他精力的事情太多了。

“大哥，其实我们可以把花姐送出去啊。”

“送到哪里去？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们呢，我现在什么都不做，他就知道我没有鱼死网破的心思，就会慢慢的一步步的来，而不会强攻，毕竟只要我没有鱼死网破的心思，他就会花最小的代价，吞掉我们志勇帮。如果，我把春花她们送出去的的话，这不是摆明着告诉他秦澜。我铁豹不服输，要搏一把吗？”

“不是那便民杂货铺已经开张了吗，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请他们把花姐送出去。我觉得，他们大当家的对我们的印象还是挺好的，我想如果我们向他们求助的话，肯定能够把花姐送出哈尔滨。你想，我们先准备着，在发动的前一天，让花姐前去便民杂货铺购物，顺便就让他们送出去不就行了吗？”

“可以么？要知道他们的那些小菜还是我们的人给送进来的呢，他们怎么送人出城？”

听到鲁深这个提议，铁豹一下子就心动了，全春花还准备反对来着，想要和他演一出同生死共患难的戏码，被铁豹狠狠的一瞪，总算是安安分分的呆在一边听着两个男人在这里为了她的安全谋划。

有男人在乎自己的安全，而且愿意为了自己的安全做出一些妥协，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心里也都是甜滋滋的。可是，在这个时候如果却面临着生离死别的话，那这份甜美当中到底掺杂了多少苦涩。

“哼，他们是没人运送这些小东小西的，可是让他们帮忙送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没有太大的难度的。”

“呵呵，人都是趋利避祸的，如果我们还有退路，上山避祸的话，他们能够接受，那是因为他们清楚，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们唯有死跟着他们，才会有活路。但是，你让他们把春花送出去，送到哪里去？难不成接上山去？”

“就让他们把花姐送出哈尔滨，让他们找一个稍微偏僻一些的村庄把花姐安置下来，许大棒子的人很好，我想如果我们请求他们的话，他们肯定会愿意帮这个忙的。最多。我们多付给他们一些酬劳罢了。”

“那好吧，你去找那个孙祥试试吧，如果他不愿意就别勉强了，我想过了，只要我们没有太过激烈的举动，他应该不会斩尽杀绝的。”

“大哥，听您的意思，那就是让我们一点儿都不反抗，而且还要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他们来砍呐？”

“没那么夸张吧，如果我没有什么举动的话，过不了多久，把我们削弱得差不多了的话，他会让政府出面给我罗织一个罪名，再把我送进狱中待几年，到时候这件事情基本上就这么过去了。”

“没这么简单吧？他秦澜的眼中钉就只有你一个？那我们呢？”

“你们？呵呵，最多逼你们离开哈尔滨吧，不是还有阿坤他们吗？以前咋就没有看出来，他是那样的人呢？有他掌舵，即便是志勇帮依然存在，对他们双虎堂也没有任何的危险。”

“难怪阿坤会这样呐，他秦澜这就是吃定我们了？就这么肯定我们不会反抗？”

“如果我们反抗的话，有阿坤的存在，我们自己就先乱起来了。”

“说到底，还是老曾走了，这人走茶凉说得还真不错。”

“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老曾调走了，最关键的是，他这次调离不是升迁。如果是升迁的话，局面怎么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第一二一章 绑在一起了

第一二一章绑在一起了

老曾，曾经的哈尔滨市议会副议长曾绍明。而他能够成为志勇帮的‘保护伞’，还得益于当初志勇帮初立的时候，对‘辖区’里的那些大烟馆儿的清理。

而他能够当上副议长，在所有人看来完全是运气使然，毕竟他这么个性格，实在是不适合当官。毕竟，他从本质上就是一个性情中人，而这也是他能够和铁豹他们打成一片，主动成为志勇帮的‘保护伞’的主要原因。

而有了这么一尊大神，志勇帮平日里的经营也就不是特别上心，毕竟，铁豹那是真看不惯那些官员的作为。而曾绍明这人呢，他是一个性情中人，也没有一般人培养自己势力的意思，这人在的时候，能够为志勇帮遮风挡雨，现在他一走，而且还是有着贬的意味儿在里面，这才是导致如今这种局面发生的最深层的两个原因。

两人虽然确定了要寻求许大棒子的帮助，可是刚才还信誓旦旦的鲁深，事到临头却有些犹豫起来。他清楚。杜历确实也许会对他们有好感，他也不能肯定杜历就会为了他们而得罪现在如日中天的双虎堂。

毕竟他比其他人更清楚，杜历对那个便民杂货铺有多看重，如果现在得罪了双虎堂，他们的这个杂货铺想要顺顺当当的开下去，那就得需要强大到能够压制双虎堂的背景才行，可是他怎么看都没有看到许大棒子有这样的背景。

虽然，也算是他们自己巴巴的跑去寻求合作的，也把当做最后一步路的选择之一，可是在心底深处依然有些看不起他们，觉得他们不过就是一群土包子而已嘛。以前还好，不管有没有占便宜，毕竟双方只是合作，自己也有出力。可是，现在却是纯粹的要去寻求一个自己并不是很看得起的人帮助，这种感觉还真不是特好。

好在，现在铁豹正在考虑万一真把全春花安全的送出来之后，他到底应该怎么调整自己的想法，怎么改变现在志勇帮的绝对劣势，看看能不能死中求活，拼出一条活路来。

“诶，小深你没走啊，那就好，有一件事情我和你商量一下啊，你看。等会儿你马上去找孙祥，和他洽谈一下能否把你花姐送出去，如果他能够很轻松的应下的话。你就让他帮忙把其他人的家人选择性的送出去一些。

然后，记着了，得在他们能够送人出去的情况下，你再提出另外一个要求，那就是从他们手里淘换一些长短枪，先扩大一下我们的实力。记住了，只要他们能够答应提供给我们武器，那就不惜一切代价，如果这一次完了，所有的一切全都会化为乌有，这个时候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听到铁豹的话，鲁深即便是自己心里还有些放不开，但是现在也知道由不得自己挑三拣四的了。更何况，自己这点儿别扭，说到底还是自己自找的不自在。

“祥子，这件事儿你得帮帮哥们儿，可不能扔下哥们儿不管啊。”

老实说，这些天孙祥的日子过得非常的滋润，大车店的那些大架车这些天全部出动，从郊区农家把他们存在地窖里的蔬菜运输到便民杂货铺，然后再用全哈尔滨最便宜的价格卖出去。

货架上面现在也逐渐丰富了起来。各种精美的洋货充斥其间，虽然这仓促间寻找的各种洋货价格上面基本上只能以保本价卖出去，可是一样货物赚上那么一点儿，这积累起来还真不少。所以，这两天孙祥全都是在笑容当中度过的。

不过，这种欢快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孙浩给打断了，从昨天开始，孙浩就在这杂货铺住下了，也没有回自己地盘儿的意思，还时不时的唠叨上两句，可是在孙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又顾左右而言他。所以，在孙浩再一次唠叨的时候，孙祥总算是爆发了。

“大头，你给我搞清楚，这是你的地盘儿，有啥事情那也是我请你帮忙，你倒好，这两天就在我这里叽叽咕咕的，有什么事情你说，没事你就给我回你的堂口去。”

“祥子，你说如果我们志勇帮垮了的话，你会怎么办？”

这一次，孙浩并没有回避，反而是收敛起嬉笑的内容，认认真真的问出了一个让孙祥怎么都没有想到的问题。

看了孙浩的一眼，孙祥发现没有一丝说笑的意思，开始沉思起来。这两天杂货铺的火爆让他并没有太过在意其他的事情，更何况，就如同他说的那样，这里并不是他的地盘，有些事情他即便是想知道，那也没有门路不是。可是，孙浩的话，让他瞬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更何况还是这么大一个话题。

“说什么啊？志勇帮怎么可能垮。”

“我是说假如，假如志勇帮垮了之后，你应该怎么办？”

“你这个问题问我没有任何用处，你们垮不垮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最多我再去花点儿时间结交一些必须结交的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这个样子还真是有些不妥，不会真有什么事情吧？真有事，你也可以学我嘛，怕什么。”

“祥子，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你可不要生气。”

“什么事？”

看着孙浩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而且还有些躲避他的眼神，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腾而起，不会被这小子给卖了吧？

“你应该知道。我还算是混得不错，但是，还有一大家子的花费需要我承担，再加上自己应酬的花费也不少。所以，我手底其实也不是很富裕。。。。。。”

“拜托，你说重点好不好？你手底不富裕和我有什么关系？”

看到孙浩说的事情听起来和他担心的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孙祥不耐烦的打断到。不过，刚刚把话说完，孙祥就想到了貌似刚开始孙浩就帮他付了购买店铺的费用等等，虽然现在看起来他的那笔投入已经是非常赚了，而且孙祥曾经也想过。当杜历知道杂货铺的收入之后，会不会提出更改分配方案，

但是，现在孙浩却告诉他手底不是很富裕，那么当初投入的那几百大洋是哪里来的？慢着慢着，结合刚才孙浩的话，孙祥觉得自己摸到了这里面的脉络。

“大头，你别告诉我，你当初投入的那些大洋，其实并不是你的，而是由你们志勇帮出的？”

“对啊，如果当初就有现在的地位，给我几年时间，说不定我还会攒下几百大洋。更何况，当初拿下这个店面，花费的可不是区区几百大洋，而是几千大洋。而你提出的那个分红方案，在帮里也是引起了很大的争议才被通过。”

“那么，你这次来，在我这里蘑菇两天，就是要告诉我，你们志勇帮近段时间会有变动，而且还要告诉我，我这个小小的杂货铺里面还有四成的股份是志勇帮的，那还有没有消息要告诉我，就一下子痛快的说出来吧。”

但是，孙祥还是没有机会逼孙浩把他这两天奇异的举动的原因说出来，因为鲁深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而这两人，虽然现在已经可以厉害哄哄的了，可是在鲁深这些人面前，显然还是没有太大的资格，所以听到鲁深来了，两人赶紧把他迎了进来。

“小浩也在啊？我和祥子有点事情要谈。。。。。。”

“我堂口里面也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慢慢聊。”

原本在这里纠结了两天，啥都没有说的孙浩，现在有这么好的借口，赶紧就迅速开溜了。虽然孙祥很想知道这两天孙浩的异动到底是为什么，可是他趁这个机会开溜，杜历也没有什么好讲的。

“祥子，你们在哈尔滨，或者说傅家甸有多少可以动用的力量。”

看到孙浩离开之后，顺手把门锁上，鲁深也没有客气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哪里来的什么力量啊，就我一个人而已。毕竟，这仅仅是大当家的一个尝试而已。”

正在倒茶的孙祥听到鲁深直截了当的问话，倒茶的动作有了那么一丝难以察觉的停顿，头也不抬的回答到。

“祥子，今天我不是来和你客套的，我是诚心诚意的。你就给我一句准话，你现在能够调用的力量有多少？如果给你充足的时间，你要花多久才能够调动人手。”

“鲁哥，你太抬举我了，我哪里有调动人手的权利。您有事情就直说，我会传达回去，由他们作出决定，如果同意的话，就会派人来，我想前前后后也就五六天的时间吧。但是，我没有任何的决定权。”

结合刚才孙浩的话，孙祥知道这次肯定是有**烦了，换做不知道这购买店面的钱其实不是孙浩出的，而是志勇帮出的那时候，孙祥肯定不会掺合进去。可是，既然已经有联系了，那么即便是现在撇清，也不会有任何的效果，如果志勇帮真垮了，也绝没有好果子吃。

毕竟，双虎堂绝不会和他们讲道理，肯定会顺势让他们这个小小的杂货铺消失，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他们这个行当呢。不过，这样确实是孙祥不能决定的，而在哈尔滨也确实没有可以调动的人手。

第一二二章 不利局面

第一二二章

不利局面

“那么，祥子，如果我想请你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帮我们送一些人出哈尔滨，你能够做到吗？”

孙祥虽然啥都没有保证，可是鲁深当然能够听出其话里的默许之意。不过，也实实在在的向鲁深表明了他的难处。他可以提出建议，但是却没有做主的权利。所以，鲁深干脆至极的提出了自己要求。

“一个两个的应该没有问题，但是我需要时间，而且还得让家里同意我的行动才可以。如果，家里不同意，那么我也就爱莫能助了。”

“祥子，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现在已经联系到了一起，完全就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准信儿，到底能够送几人出城？而且不能有一丝风险。”

“你问这个到底要干什么？还有，你既然说事态紧急，那么在这个时候，你们居然还有人想着要独自离开，这似乎有些不妥吧。”

刚才孙祥也是受到了那种紧张气氛的诱导，顺口说出了答案。确实，以他们的实力。想送一两个人出城，还真不是太难。

可是，转瞬就想到了一个问题，结合孙浩这两天的不对劲儿以及这鲁深刚才的反应，明显是有危及志勇帮生死存亡的事情发生了。可是，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他们首先要做的居然是送人出城。

这在孙祥看来是极为不齿的，许大棒子订下的规矩，就连死人也必须得带回来，也从未发生过丢下兄弟独自逃命的事情，那就更别提这种临阵脱逃的事情出现了。所以，对鲁深他现在的做法，孙祥那是极度的鄙视。

“呵呵，你这小子，还爱较真儿。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里面的不妥啊，可是没办法，至少得送出去一个人，我们才能毫无后顾之忧，你应该明白的，还是老问题，你们送一个人出去不难吧？”

“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还是那句话，我现在手里没有人手，得要请示家里人。”

虽然心底依然对他们的这种行为不是很赞同，可还是选择了理解。毕竟，山上也就那么几十号人，还都是没有任何负担的。鲁深他们就不一样了，全都拖家带口的，当然也就顾虑重重了。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只有等信儿了，但是我觉着这事儿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吧？应该没有太多的变故吧？”

“还是那句话，只要家里同意，送一个人出去也不算是多大的事儿。”

看到鲁深纠缠于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原本就已经轰踏得差不多的偶像形象，总算是彻底的破灭了。

“祥子，你们山里有没有多余的家伙什儿？”

蘑菇了一会儿没营养的话之后，鲁深直接道出了他另外一个来意。当然了，虽然他按照铁豹的要求，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不过总觉得这不是很靠谱，他不认为这个要求能够有啥好的结果。果然，听到他这话之后，孙祥就很明显的皱了皱眉头。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那分属一个系统，不过想来应该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而新购买的您也别打他们的主意了，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肯定来不及了。”

“那能不能把你们的给我匀出来一些？放心，我们会付比市面上高一到两成的价格，怎么样？”

“鲁哥，还是那句话，我会原样转交回家去，而且我也会把我的建议提交上去，但是这个还真不能给您任何保证。前一个问题，我觉得还没有多大的问题，随便派两个人来基本上就能够搞定了。可是，后一个问题嘛，希望不大。不过，也许会看在有新武器要到来的情况下，会提供给你们一些也不一定。”

在孙祥看来，这哪里是想要购买武器啊，分明就是一种绑架啊。用他们手里的便民杂货铺的股份为筹码，要挟许大棒子不得不参与进来。如果许大棒子真的非常非常在意这个便民杂货铺，那么就不得不尽其最大的力量，来帮助志勇帮渡过这个难关。当然了，如果许大棒子并不是特别在乎，他们追求的才是最基本的意思，购买一些武器来武装自己。

有了这个想法的孙祥，对鲁深也就没有先前的那种热络了，而鲁深呢，觉得孙祥这变脸比翻书还快，无非就是现在知道志勇帮要出事了，给他摆脸色呢。如果，孙祥没有应下帮助他们送人出哈尔滨，说不定现在鲁深就闹将起来了。

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而且还是互相看不对眼儿的心思。这两人也就没有了最基本的聊天的可能。沉默了一会儿，鲁深就告辞离开了。

当然了，这面子工程依然得做足，孙祥亲自把鲁深送了出去。然后才回到自己屋里，把今天志勇帮的要求以及自己的一些看法写下来，装进一个信封，用特有的手法封住之后，招来一个活计，让他把它送到鹤镇的随风飘酒楼。

而在这个伙计启程的同一个时候，许家庄也有两匹马疾驰而出，一个是石忠林，一个是杜武手底下的一个连长，孙来。他们两人，则是先行赶回哈尔滨，缓解局势的，别等朱大海他们回到哈尔滨的时候，志勇帮已经成为了历史，那就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了。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鲁深一回到那个小院，咕咚咕咚的喝了一杯凉茶，气呼呼的说道。这会儿，显然铁豹已经把全春花劝回内院了，就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悠闲的写着字。虽然。谁都能够看得出来，他写的字就和狗爬一样。

不过，谁也不能否认，这确实是一个最佳的修心养性的办法。至少，这几篇狗爬字写完之后，铁豹的精神面貌已经大为不同了。任谁也看不出来，现在的他有什么烦心事。不过，听到鲁深的咋呼，他依然不能做到心如止水，毛笔重重的顿了一下，在纸上留下了一大团墨迹。

“怎么了？他拒绝了帮我们送人的要求？”

“这倒是没有。不过他没有决定权，但是他答应了会把我们的请求送到山上去，而且按照他的说法，有很大的几率答应帮我们送人出城的要求。”

“这很好，只要你花姐能够被安全的送出城，我也就没有太多的牵挂了，那你还气呼呼的干啥？难道购买枪支的事情上碰壁了？”

“碰壁到不至于，既然连送人出城那件小事他都得请示山里，这么大的事情，他哪里能够做得了主。不过，自从我提出要购买武器之后，他的脸色就变得很臭。这个小混蛋，当初还不是我们帮里的小混混而已嘛，还给我摆脸色。马上就要有一批新武器运来了，现在把他们的旧武器卖一些给我们又有什么大不了了？”

“好了，你要搞清楚，他现在暗地里的身份是许大棒子的人，不是咱们志勇帮的小喽啰，明面上的身份是便民杂货铺的大老板，现在虽然还没什么了不起，但是但凡有点儿眼光的都知道，他很快就会成为商界巨头。所以说，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没有对你客气的必要。人家尊重你，那是人家不忘本，人家慢待你，你也不能苛求什么。

更何况，他不高兴当然不是因为你请求购买武器，你也知道，这枪支买来了，搁在不会使的人手里，那就和烧火棍差不多。即便是他们答应把枪支卖给我们，我们手底下也没有那么多的枪手啊，这其中还不是有着想请他们帮忙的意味儿在里面吗？他当然有理由不高兴了，还谁处在他的角度，我们都有得寸进尺的嫌疑。”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这两天你用下心。把阿坤他们给我盯紧了，他如果能够维持目前这种状况，那就别管他。如果，他稍有异动，那就直接做了他再说。”

“我们还没有等到信息呢，到时候花姐送不出去怎么办？”

“既然他说了，难度不大，那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咱们只能相信他，如果到时候他们回信儿说不能，咱也就只能拼了。至于你花姐能不能，那也只能看老天的安排如何了。毕竟，时间不等人啊，秦澜的安排已经一步步逼近了。如果，等祥子给我们准信儿了，我们再发动，那也就迟了。”

“那好吧。”

鲁深也不是瞻前顾后的人，虽然花姐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是从她当初选择了铁豹开始，也就注定了她也许会经历现在的这么一个情况。

于是，这两天志勇帮的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原本高高在上，像一尊佛一样供着的猛虎老大，开始频频出现在各个堂口。

而原本仅仅是山雨欲来的哈尔滨，随着鲁深的一系列举动，开始真正的动荡了起来。小规模的火拼时有发生，只不过，和以往的各打二十大板不一样的是，现在很明显的是志勇帮吃了暗亏，抓进号子里的基本上全都是志勇帮的小弟。

虽然，这种情况对于消息灵活一些的中上层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很明显的代表着官府已经非常明显的偏帮双虎堂了。然而那些最底层的则不一样了，这种消息，反而能够激发他们同仇敌忾的心思。

第一二三章 摆谱

第一二三章

摆谱

“坤哥，我们是不是得做些什么。不然就这么干等着啊？”

“做些什么？为什么要做些什么？现在看戏不是挺好吗？打吧，打得越激烈越好，等他们的人手都关进去了才好呢，”

“按照我们和双虎堂的约定，我们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得挑起一些乱子吗？难道，您改变主意了？要知道，咱们这些日子的动作虽然不大，可是也都被人看在眼里了，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好了，你想说什么我明白，但是你得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整个志勇帮的头目不少，双虎堂的人为什么会挑上咱？因为我长得像叛徒？亦或是我生来就是一个反骨仔？我告诉你，都不是，那是因为我手底下的人手最多，这些人手才是我能够逍遥的本钱。”

“可是，双虎堂的人说过，如果咱们能够帮助他们，那么等那人一入狱，就会支持您登上帮主的宝座。到那个时候，还怕手底下没人？坤哥，您得早做决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说，你是真笨还是假蠢？我的话还不明白？如果我现在就掺合进去，我手底下的兄弟还能够剩下几个？就算真如他们所说，把那人送进监狱，到时候没有了实力，凭啥坐上那个位置？就凭他们双虎堂的支持？如果你是其他头目，你会愿意吗？如果，那时候你手里的实力比我还强，你会愿意？”

“那人进去了，整个哈尔滨还会有谁敢和双虎堂较劲儿？有他们的支持，咱们上位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阿坤非常郁闷，这人也算是他真正的铁杆心腹，两人一起打拼出来的，而且还互相救过对方几次命。老实说，他根本没有想过登上志勇帮帮主那个位置。也许这一次，铁豹真的是难逃此劫，而且其他骨干多半也没有啥好结果。

但是，这并不代表这就是他阿坤的机会，他清楚的知道，双虎堂这一次既然大动干戈，就绝不会允许另外一个志勇帮出现。显然，一个四分五裂的志勇帮比较符合他们的利益。他可不愿意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但是，双虎堂有双虎堂的算计。他亦有自己的想法。虽然不能成为志勇帮的帮主，也绝不可能恢复志勇帮现在这样的实力，可是到时候趁乱崛起，成为一方土霸王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然而，让他无比郁闷的是，他最信任的人，却不是能委以重任的人。无论他怎么引导，他依然没有丝毫进步，似乎他生来就是当小弟的料子。

“好了，不用在多说了，我自有主张。”

果不其然，听到他这么一说，哼哼两声之后也就不再言语了。而阿坤也就开始琢磨，什么时候发难才是最佳时机。虽然，他不愿意跑在前面给人当炮灰，可是也知道如果他一直这样暧昧的话，到时候也就没有参与分赃的资格了。

“总头儿？志勇帮的人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啊，他们难道还准备做困兽之斗啊。”

双虎堂的称呼非常古怪，在人前和一般的江湖帮派差不离儿，可是真到了私底下，他们的称呼也就改回来了。大家基本上都叫秦澜总镖头。在私密一些则叫他总头儿。

“呵呵，自从曾绍明走了之后，我就想动他们，不过害怕他们的临死反抗伤了我们元气，我也只能慢慢的一步步，一刀刀的割他们的肉。没有了曾绍明的支持，他们根本不可能顶住我们的压力。

没想到，上天居然送给我们这么好一个机会，铁豹家里的那只母老虎居然怀孕了。这可是天赐良机啊，我就赌铁豹绝舍不得他这个孩子，你看这不，这段日子面对我的步步紧逼，他铁豹也没有任何异动不是。

至于这两天的举动，与其说他们是准备拼死一搏，不如说他是为了收拾志勇帮的士气。如果到现在这个局面，他铁豹还没有动作的话，没等我们再动手，他们自己就先垮了。吩咐下去，把那个全春花给我盯死了，如果有出城的举动，直接把她抓起来。但是，千万别失手，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铁豹那头豹子可真就要发威了。”

“呵呵，这么说，我们以后也算是他全春花的保镖了啊，我们可不能让她有一丝的不妥。如果，她出了事，大家都不好受。”

“哈哈。你这么说也不错，在铁豹入狱之前，我们就是全春花的保镖，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妥。”

于秦澜这里的欢声笑语不一样的是，铁豹的日子可就不是那么好过了。区区不到两天的时间，和双虎堂的冲突不下十起，而被抓的志勇帮弟兄则达到了好几百人，这几百人可是他们真正的嫡系啊。

再这样下去，不等双虎堂的人动手，仅仅是一个阿坤就够他们受的了。更何况，局势再这样下去的话，可就不止一个阿坤了，肯定还会有其他人的会生出别样的心思。

“大哥，这样下去不行啊。”

“没办法，先忍忍吧，你让兄弟们也歇歇吧，等那边儿的消息。真把你花姐送出去了，咱就杀几个人，让那些人知道这样明着偏袒双虎堂会有什么后果，也让他们知道，双虎堂可以给他们钱，但是不能保他们的命，没命了。看他们拿钱怎么花。”

“大哥，可是这样一来，事情就不受我们控制了，就算是想和那些官员维持明面上的关系就很难了。而且，这样一来，只会让他们铁了心的收拾我们。这样一来，我们就真的没有生存的余地了。”

“呵呵，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杀鸡儆猴嘛，我们又不是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对抗政府。杀了那么一两个，我们再把姿态放低一点儿，上门陪个罪。再送上大把的银子，我就不信他们还会选择往死里逼我们。”

虽然鲁深觉得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不过想了想却没有开口说什么就离开了。他得好好的安抚一下，不然的话，再次和双虎堂的人大规模的火拼起来，事情就大条了。

当石忠林和孙来回到哈尔滨之后，接到的消息让知道自己这一次任务的两人心情就不是那么好了。

“师哥，没想到这个志勇帮这么冲动，在明知道有人偏帮的情况下，也不选择暂时的退避，还硬碰硬的对着干，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小林，咱们所处的角度不同，我倒是觉得，他们这个时候还真只能这么硬顶着。不然的话，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先别说这些了，是对是错咱们现在也说不清楚，多说无益，还是先去把他们的人保出来再说吧。”

“这就交给你去办吧，毕竟我们分属不同的系别，我也没有说话的名分不是。这次，我就跟着你去，给你当架子去。”

“呵呵，没有你这尊大神，我前去可没有太多的底气。再说了，我这张脸面也就在滨江这块儿还有点儿作用，今天去的可是傅家甸，这也算是捞过界了，没有你给我撑着，没有朱师叔那尊大神，我可撑不起。”

师兄弟两人一路说笑着，开着打着朱大海名义从警局开出来的警车，一路向着傅家甸疾驰而去。整个滨江警察厅，除了抓人犯的大车，也就两辆警车，平日里。石忠林也只能打着朱大海的名义在院儿里溜溜。这一次，能够开出去这么远去炫耀，石忠林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

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石忠林把车停在了傅家甸警局的门口。原本还没个正型站在警局门口的两个警卫，一下子站直了。现在的哈尔滨，能够开警车的可不是小人物。

“怎么，不开进去了？”

看到石忠林在门口停了下来，孙来奇怪的问道。

“开进去干什么？这辆车停在外面，那就是一个活招牌，这就是明摆着告诉这边儿的所有人，滨江警察厅来过人了，而且还不是小角色。即便是，我们这次不能把志勇帮的所有人都保出来，甚至一个人都不能保出来，可是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这里面的分量，在朱师叔回来之前，也不会太过难为志勇帮，这就是我们能够做到的。”

“哼，你们这些当警察的真累，看你们一个个的，这一天天的都活得多累，停个车还有这么多说道，真是的。好了，咱们进去吧，早点办完事早点安生。”

就在在说话儿的功夫，里面就有人进去通信儿了。傅家甸警局的局长周立铭立马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出来，他可知道，能够开着警车出来逛门儿的，似乎也就一位，那就是滨江警厅的厅长朱大海，也算是他的顶头上司了，当然得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亲近一下。

然而，当他屁颠屁颠的跑出来的时候，看到车上下来的却是两个小年轻。朱大海他见过，当然不会出现错把冯京当马凉的糊涂事儿。

第一二四章 谈判

第一二四章谈判

“周局长，您好。我叫石忠林，滨江警察厅刑侦科二科探长。这一次，我前来是代表我们朱厅长向您问好的。这位，名叫孙来，是黑龙江防军第十五旅三十八团二营三连连长，和我一样，也是代表他们团长向您问好。”

周立铭是笑着走出来的，但是看到自己两人的时候，那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不渝，石忠林也看在眼里，也猜到了他为什么不高兴，这也是人之常情。人家是准备出来迎接厅长大驾的，结果却是这么两个小兵，换谁心里也不舒坦。

于是也就不得不改变原计划，当着所有人的面抬出了两人的身份。果然，这下子算是立竿见影，周立铭脸上原本就很淡的那一丝不渝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赶紧把两人迎进了警局里面。

“石探长，孙连长，请坐，请坐。小吴，上茶。”

把石忠林两人请进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周立铭赶紧张罗了起来。这两人现在的身份，照说都不入周立铭的眼。可关键是，他们身后有着两尊大神，两尊他惹不起的大神。

“两位这次来，应该有一些要紧的事情吧。”

几经试探，没想到石忠林两人虽然还稍显稚嫩，可是言语间依然能够做到不漏风声，至少他就没有试探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到最后，还是忍不住直接开口了。石忠林两人可以拖，他却拖不起，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最近有什么大事能够惊动这两尊大神。这多延长一刻，也就多一份不自在。

“也没什么大事儿，您也许知道，咱们厅长和杜团长那是师兄弟关系。前些日子，师爷他老人家办寿，咱们都回去祝寿了。期间，和老爷子闲聊的时候，才知道在这哈尔滨，还有一个老爷子的救命恩人在。如果，不是他们当初搭一把手，咱们可就见不到咱师爷了。”

按照石忠林他们原本的计划，根本就没有这些桥段来着，可是，没想到的是。志勇帮居然耐不住，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最开始的目的，仅仅是单纯的过来保人似乎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说不得，也就只好拿老爷子的名头儿说事了，反正谁都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关系，也都知道他们每年都会聚一次，也知道他们这聚会就是为了给老爷子祝寿。虽然，这样的祝寿每次都没有寿星翁在，但是大家伙儿也都习惯了。

“哦，老爷子的救命恩人，这感情好。有机会，肯定得当面好好的谢谢他。”

嘴上说着，心里却直嘀咕，这干我什么事？当然了，有这么一个想法，脸上不免就带上了不以为然的神色。

“那是当然，我们不知道这个事情则罢，既然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这老爷子的救命恩人咱就得保护好了。”

“说来说去，你还没有说过。老爷子的救命恩人到底是谁啊？”

听着石忠林绕来绕去的，就是不说正题，周立铭觉得这里面的事情肯定不简单，一种不祥的感觉在他的脑海当中浮现，该不是冲着那事来的吧。如果，这伙人掺合进来，这一次的事情有得瞧了。

不过，有得瞧倒是有得瞧，可是像他这种夹在中间的可就不是那么好过了。果然，这是怕什么来什么，没等他想出什么办法来，原本还弯弯绕绕的石忠林却不再绕弯了。

“老爷子的这个救命恩人呢，就在你们傅家甸的管辖范围内，我们也算是鞭长莫及，不好照看，说不得就得请周局长您多多关照。而且，这个人您应该很熟悉才是，他就是你们这边儿的那个叫什么铁豹的。周局长，这个忙您可得一定得帮帮我们。”

“石探长，这件事儿可不是那么好办啊。前些日子，你们肯定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如果那个时候，你们就站出来说话，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现在双方已经爆发了正式冲突，而且那边也谋划得差不离了。这个时候，你们再出来，事情不好办啊。”

这怕什么来什么，听到石忠林这么一说，不用装。周立铭的脸色就苦得不行了。当然了，心里也不乏羡慕铁豹的好运。或许当初，他救人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随便救下一个老头儿，现在却成为了他的救命稻草吧。

“周局长，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初，和他铁豹不沾亲不带故的，我们犯不着为他干这种得罪人的事情，您说是吧？这一次好不容易老爷子准许大家伙儿回去给他老人家祝寿了，让我们关照一下他的救命恩人，我们当然是没二话了。即便是老爷子没有嘱咐，咱也不能含糊不是。而且，就是怕事态扩大不能控制，咱们厅长才让我们两人快马兼程打前站，没想到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一步。当然了，您可以放心，我们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那种人。”

现在话说开了，周立铭也就少了一份急躁，未知的事物才是最为恐惧的。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被他撞上了，而且还不是能够在中间打酱油的事情，而是非A既B的选择题。如果只有朱大海一人，他还可以琢磨琢磨。看下两家谁开的价钱更高，但是现在再加上一个杜武，那就根本没有丝毫考虑的余地了。

“瞧你这话说的，既然是朱厅长的事，那就是兄弟我的事儿，没啥说的，小吴。”

“局长。”

“吩咐下去，让人把志勇帮的那些人给我放了。”

“局长，这。。。。。。”

“这什么这，没听见我的话啊？全放了。”

“是。”

看到小吴转身出去传达命令去了，石忠林和孙来相视一笑。事情总算是成了，这里就没他们两什么事情了。有些事情，还真轮不到他们说话来着。现在目的既然达到了，他们也就得告辞了。后续的事情，自有其他人来操心。

“周局长，那可真是谢谢您了，而今天我们来的目的呢也算是达到了，我们就不打扰您了。等我们厅长回来，再请您吃饭。”

原本听到他们要走，周立铭的脸上闪过一闪而逝的尴尬，而听到后面这一句话的时候，脸上才算是布满了笑容。不由得暗怪自己，还真是沉不住气啊，抓住这两个不动能够干什么？他们也给不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反倒是这句承诺，才是他最想要的。

“也不急这一时啊，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一起吃了晚饭再走，我请客。”

“哈哈，还是不了，在傅家甸我们还有一个人要去拜访，这顿宴那就先欠着吧，等朱厅长他们回来了，到时候两下一起。”

“那也好，慢走啊。”

一路寒暄着，周立铭笑容满面的把石忠林两人送出了警局。路上，遇到了一个怒容满面，警服也没有穿，满脸横肉的大汉，扯着周立铭想说什么，被周立铭一把给推开了。等石忠林的车开远了，才慢悠悠的笑着回到了警局。

“周局，听小吴说，是您下达的命令放了那些人的？”

“瞎嚷嚷什么？不是我下的命令难不成还是你下的命令啊？”

“可是，周局，您这样干，怎么向他们交代啊？”

“他们？哪个他们？我秉公执法，需要向谁交代吗？”

“可是。。。。。。”

“可什么是啊？老许。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你得搞清楚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够掺合得起的，给我老老实实的，别起什么其他心思。”

说完，也不管张口结舌站在后面的那个许副局长那难看的神色。周立铭和双虎堂扶持的那些人不是很对付，所以双虎堂的人并没有直接找上他，上下打点的同时，也就找到了徐家明这个副局长。前后前后后的事情，基本上就他牵头干的，原本周立铭已经默认了他的举动，在这件事情上面完全当起了摆设。

没想到是，今天这个摆设不经过他居然就直接就把人给放了，当然让他恼怒异常。如果，不是周立铭还有些能力，上上下下经营得还算是成功，他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实力和周立铭对着干的话，他早就抗命不尊了。

看到周立铭对他不理不睬的模样，他知道事情肯定有了新的变化。今天周立铭的举动实在是太奇怪了。而周立铭现在的举动，很明摆着的告诉他，有新的势力掺合进来了。现在，不是和他斗嘴的时候，得赶紧把这边的变动告诉双虎堂的人去。

已经走出警局的大门了，想起刚才周立铭笑着送出去的两人，觉得这两人应该才是关键，又折身赶了回来。

“小沈啊，刚才周局长送的人是谁啊？你认识吗？”

“呵呵，许副局长，这样的人，我哪里有机会认识。不过，他们开的车我倒是听人说过，那是滨江警察厅的车。估摸着，他们的来头不小。”

警察厅的么？居然还能够开车出来，怪不得周立铭今天这样硬气了，原来是靠上了这样一颗大树。

第一二五章 反应

第一二五章

反应

“总头儿，傅家甸警局的许副局长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

“哦，那带进来啊。怎么？他现在何处？”

正在摇头晃脑的哼着京剧的秦澜，看到门子有些尴尬的神色，奇怪的补充了一句。

“嗯，他还在门外候着呢，他啥身份，哪能够不经通报，就直接带到您这里来啊？”

“什么啥身份？人家是一个堂堂的副局长。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不看他身份，仅凭他是傅家甸警局的人，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就不能怠慢他。以后，你就得改改你这狗眼看人低的脾气。”

秦澜非常的恼火，他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以前随便进出的也都算是一些达官贵人，这么一对比起来，这么一个小小的副局长，确实不咋地，也难怪这些人有些怠慢了。再加上，这几天管家有些忙碌，也就有些管不上这边了。

如果管家还在。就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了。也不知道这次的慢待，会不会让许副局长起另样的心思。而看到秦澜发火，那门子赶紧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看着那门子的背影，考虑了一下，秦澜也起身走了出去，准备亲自迎接。想来，就算有点儿怨气，应该也会消散了。

当许副局长兴冲冲的赶到秦宅，却被门子给拦住了门外，要说心里没火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作为新进投靠过来的人，就算是有火，那也只能咽进肚子里去。当然了，他也清楚自己为啥会受到如此的冷遇，如果他的头衔儿不是一个副局长，而是副厅长的话，肯定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许局长，大哥有请。”

正在他思量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先前那个门子却跑了出来，整个人气喘吁吁的，先前的倨傲已经消失不见，换上的却是一脸略带谄媚的笑容。

照说，看到他这种表情，许家明应该万分解气才是。不过，这会儿许家明偏偏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反而是非常友善的做了一个姿势。

“请。”

“您请，您请。”

那门子赶紧侧着身子。一路领着许家明往里走去。然而，刚刚跨入大门，在二大门那里门子就惊讶的发现自家老大居然已经侯在那里了。至少在这个门子的记忆里，自家老大就没有做出过出迎这么远的举动。

“许局长，这就是我们大哥。大哥，这是许局长。”

“许局长，手下人不懂规矩，还请您海涵，海涵啊。请。”

原本还有一点儿怨气的许家明，也就消散得差不多了，甚至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赶紧客气的客套了两句，让秦澜先行。秦澜也没有再行客气，开玩笑，就算自家真个儿请他先行，他也得有那个胆子不是。

“许局长这次来，肯定有要紧事，咱们也不多客套，是什么事情让你在这个时候赶来？”

秦澜的话语里，也带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意味儿。这些人，只要是还有一丝上进心的，都学会爱惜自己的羽毛了。即便是他们双虎堂一力推上去的那些人。到后来也不会大白天的来他这秦宅里。

“今天我们周局长突然发威了，把号子里的那些人全给放出去了。虽然我尽力阻拦，但是他依然一意孤行，他毕竟是局长，真要放人，我也无可奈何。”

许家明也没有客气的意思，茶杯虽然端在手里，茶香虽然诱人无比，但是却没有喝上一口的意思。

“周立铭？既然刚开始他已经选择了退让，没有在这个关键时刻和我们对着干的道理啊？你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今天滨江警察厅的警车曾经来过我们局里。而周局长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恰好是这些人拜访周局长的时候。”

“滨江警察厅？”

在秦澜沉思的时候，许家庄才有闲心品尝手里的热茶。他今天来，也就是把这个信儿传递过来。当然了，也不乏前来表功的意思。不然，让他一个心腹来送信儿不就得了？他也知道，这些日子在志勇帮这事情上，他就是一急先锋。

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防备着志勇帮的人狗急跳墙罢了，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做下了这事，肯定就有防备。可是，现在这志勇帮却咸鱼翻身了，而且其身后却找到了更大的靠山，他心里不慌那是假的。

现在有着这一身虎皮，有着这么一个副局长的官职保着，没到鱼死网破的时候，志勇帮也不会。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可是，这有了警察厅里的靠山就不一样了，随便抓住他一点儿手脚，让他丢了官，那么志勇帮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了。

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可就得把最后这一棵大树给抱紧了。有他们运作，自己最差也就挪一个地方，或者是官职小一点儿，应该不会有丢官弃职的危险。

“现阶段，警察厅也就两辆警车，而他们开到你们那里的，肯定是这两辆中的一辆，而不是那种抓人用的铁皮车。可是，能够够身份开这车出去的，也就那几个厅长而已。

正厅长朱大海，虽然和我们不是很亲近，但是也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况且他回去给他师父祝寿去了，现在也没在哈尔滨，其他的副厅长嘛，要么没有资格开车出去，要么就是和我们亲近的人。应该没有谁会这么不开眼啊。

这事儿，我还得好好调查一下，不过还得感谢你及时让我们知晓了这件事情。我相信，咱们以后还会有再次合作的机会的。”

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澜也没有就朱家明最为关心的问题做出保证。因为，他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贸然表态根本就没有必要。不过，后面的话也算是表明了他的态度，绝不会坐视不理就是了。得到了这个答复，许家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来人。去问一下，今天开车去傅家甸警局的是谁？他又和那个周立铭说了一些什么？这些，我需要一个时辰之后送到我的书房里来。”

“是。”

“大哥，好消息啊。”

“小深，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失态？也不注意一下。”

铁豹的心情不是很好，现在的情势让他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没想到的是，下面的反应这么大，后来就算是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了。现在，已经有人有了异动了。如果，这种局势再延续下去的话，不等双虎堂动手，自己也就先残了。

“大哥，别死板着脸了，笑笑，笑笑啊。”

自家大哥这些日子不开心，鲁深也知道，志勇帮面临的不妙局面，他也非常清楚。可是，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也无能为力。这些天，他被一种无助的感觉笼罩了全身，以前凭借自身的勇武，他可以解决绝大部分的难题。这一次，显然不是凭借勇武能够解决的。一天全春花没有送出去，他们一天就不能肆意动弹。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今天他原本以为有这样过去了。但是，紧接而来的事情，让他这些天的阴霍一扫而空。所以，面对铁豹的时候，他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小深，这都什么时候儿了，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还有心思开玩笑。”

也就是鲁深，换了志勇帮的任何一个人来，敢在这个时候和他这样说话，铁豹都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哈哈。你看看这是谁来了？进来吧。”

“大哥。”

“大哥。”

看着走进来的两人，铁豹一下子激动的站了起来。这两人，是在这次和双虎堂的冲突当中，被抓进去的最为他看重的两个后进之秀。现在，这两人却站在了他的面前，让他怎能不又惊又喜？连日来，一直板着的脸色，也总算是舒缓了一些。

“严猛，胡伟，你们怎么出来了？哈哈，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给我说说。”

“大哥，我们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今天就有人来放我们出来，据说是周局长下的命令。”

“周局长？周立铭？我们和他没什么交情啊，这事儿还真是奇怪啊。小深，让人打听一下原委。另外，给我准备一份厚礼，今晚我们亲自去谢谢这个周局长。你们两个嘛，和出来的兄弟们一起，先洗一下晦气，然后好好的乐和两天，这两天的一切开销，由帮里负责。”

“谢谢大哥。”

“去吧。”

“大哥，这周立铭是咋回事儿啊？以前咱们也不是没有去拜过码头。可是，这个老小子可是软硬不吃，根本就不搭理我们。前些天出事儿之后，我们也去找过他，更是避而不见。今天这是咋的了？吃错药了？”

“你当我是诸葛亮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我也正纳闷着呢，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不过，一切今晚都会见分晓的。”

对鲁深的提问，铁豹没好气的回答到。对这小子刚才故意**他的举动，他心里可没有那么容易消气儿。不过，今天心情正好，也就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不过，想有好脸色那也是不容易的事儿。

第一二六章 恶客上门

第一二六章恶客上门

“师哥，就这儿了吧？哟呵。这人还真不少呐。难怪师叔他们都觉得双虎堂不会放过这里了，这生意那叫一个火爆。不过，这里最大的卖点儿不就是蔬菜瓜果等东西吗？这都已经过了饭点儿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谁知道呢，这都没地儿停车了，这还真叫火爆呐，算了，开过去找个地方停下吧，我们走路过来吧。”

原本这辆警车慢慢的准备停靠在便民杂货铺的时候，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对于普通人来说，开着警车停到谁的门前，肯定没有啥好事不是，看到他们开了过去，那些人才又恢复了正常。

“啊，两位先生，这里是出口，现在人比较多，请您走入口好吗？”

石忠林和孙来两人，看到街道正面那里实在是人潮汹涌，而侧面似乎也有一个门。那里似乎挺冷清的，也就三三两两的有人从哪里出来。两人想都没有想，顺势一拐就朝这个门走去。没想到，刚刚走进去，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这个人也就是类似于后世超市里的保安之类的，只不过，他以前也就是志勇帮的混混，人们都叫他小强。他在这里的工作就有两个，那就是维持一下秩序，不让人从这边进入，同时帮忙盯着，看看有没有人会在付账的时候来点事情。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几个轮班的在这边可算是累坏了，不但时不时的有人想挑战一下，夹带一些东西出去。再加上，非常多的人也想走这边，毕竟这边人再多，也没有进口那边多不是。

不过，经过他们连续几天的努力之后，总算是轻松了下来。至少，现在已经没有人会从这边进入杂货铺了。而他们的重点，也就放在了是否有人夹带上面了。要知道，每天晚上清帐的时候，中间有没有差可是和他们的奖励挂钩的。如果差额太大的话，他们也就一些基本工资了，差额不大或者没有的话，他们也就有奖励不是。

没想到。今天居然还有两人从这个门走了进来。虽然很火大，不过想到开工之前，孙祥硬性规定的礼貌问题。所以，虽然很火大但还算是彬彬有礼的说道。

不过，转身过来，他就发现以前觉得老板这个非常操蛋的规定是那么的完美。虽然石忠林并不是他们经常见惯的傅家甸的警察，可是那一身警服，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是一个警察。

他不能想象，如果没有孙祥的那股规定，他刚才顺**出来的话，肯定不会很好听，那样他也就把这个警察得罪惨了，也就不难想象，万一这个警察是一个小心眼儿的，他的日子也就不会很好过了。

“这位警官，请问你们是前来购物，还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助？”

看到自己居然拦住了一个警官，短暂的惊慌之后，他很快就稳定了一下心绪，抢在石忠林开口之前问道。

“你们这里不让人进么？”

“对。这边是出口，大家购买了物品，或者是没有买到中意的物品全都从这边出来。那边才是进口，这样大家才不会有冲突。”

虽然石忠林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但是他依然不敢怠慢，规规矩矩的回答。同时，给了那个还算是有些姿色的收银员一个眼色，这会儿他要应付这两个大爷，就得另外请一个人过来看着了。

“哦，那我们以后来购物的话，就走进口怎么样？但是今天呢，我们就从这里进一下没问题吧，我们不买东西，我们找你老板。”

虽然，石忠林也知道他如果要进去的话，这人肯定不会拦他。说不定还得哈着他，迎着他进去。不过，想到这里毕竟是杜历的产业，他这样做肯定不会让人舒爽就是了。所以，也就耐着性子和这个他一眼就看出来不是什么好出路的小混混耐心的蘑菇起来。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穿着西服的保安已经接到通知赶了过来，小强让他先在这里顶着，然后才把石忠林领了进去。

二楼还未对外界开放，因为上面需要摆设的货物基本都还没有到位。原本只是思量着先行试一下水而已，毕竟杜历虽然和他说得天花乱坠，可是他总归是不相信真有那么搞头。现在二楼这么一空着，楼梯上面还立着一个暂未开放，顾客止步的牌子。

这么一张牌子，也就把所有人的兴趣全都勾了起来。这样一来，即便是刚开张的兴奋点过去之后，这二楼什么时候开放，那也是大妈们的一个热闹话题不是，也算是歪打正着。而孙祥的办公室，外加他的休息室，吃住睡也就全都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了。

“老板，有两位警官有事找您。”

客气的请石忠林在外面稍等之后，小强敲门走进了孙祥的办公室。在孙祥把疑惑的眼神送过来的时候，小强悄悄的叮嘱了一句，‘他们不是傅家甸的。’

“两位请进。”

小强既然这样说，那也就确认了这两人不可能是傅家甸的警察了。毕竟，孙浩把这几个人送到他这里来的时候就已经放话了，整个傅家甸大大小小的人物，他们都门儿清，绝不会出现慢待客人的情况出现。

虽然不是傅家甸的警察，暂时还管不到他们的头上来，可是这些人总归是惹不起的不是？所以，杜历赶紧亲自来到了门口迎接。

“别忙活了，我们也不是外人。”

在石忠林打量着这间还算是简陋的办公室的时候，孙祥当然也就张罗着茶水啥的。毕竟，除了孙浩和鲁深之外，石忠林两人可是他接待的第一批客人。而且还不是可以随意的熟人，一时间也就有些手忙脚乱的。石忠林没有在意，孙来倒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出来。

“啊。”

原本就在琢磨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的孙祥，听到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一瞬间也就有了一些失神，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这下意识的惊叹声，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失态了。

“呵呵，他说得对，你也不用忙乎了。我们刚刚从鹤镇那边赶过来，你们大当家杜历那是我们的小师弟。你说，我们算不算是一家人？还有啊，你这里得好好拾掇拾掇，你看这张办公桌，上面还有裂纹，这个是文件柜吧？上面也算是布满了沧桑，你的老板椅，这客人坐的沙发，全都是破旧的，而且也没有一个招呼待客的人手，这些你都得改进一下。

反正，听说你们的效益非常好，我们那小师弟也不会这么吝啬吧？这些都得改进一下。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先前还好，听到这两人是杜历的师兄，孙祥原本猜测不已的心思一下安稳了下来。然而，没想到，接下来石忠林就是老实不客气的一通数落，再次让孙祥有些反应不过来，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瞬间笼罩了他。

我这里确实是有些碍眼，可是我也就是自己处理一些事情而已，谁会在这里接人待客啊？这些东西都有缺陷，可是它便宜实惠不是。我购买这些玩意儿的时候，手里哪里有现在这样宽裕，总不能刚买来，现在就换吧。

不过，这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可是依然没有透露出两人的来意。不过，孙祥还是有一些期望，期望他们能够解决即将面临的麻烦。当然了，他没有奢望着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年纪不大的人，有实力解决志勇帮的麻烦，而仅仅是希望有他们的帮助，不会危及到这家杂货铺。

“我哪里知道会有这样一个开局？现在已经买来了，总不能现在就换吧？一家人归一家人，总不能因为是一家人就把你们晾在一边不管不顾吧。真这样的话，第一个打我小报告的就会是你们两人了。”

说话的功夫。孙祥已经沏好了两杯热茶，送到了两人的手上。

“祥子，我们也这样叫你没问题吧？我叫石忠林，滨江警察厅的一个小探长，他呢叫孙来，三十八团的一个小连长。我们今天也就是路过，顺便过来看一下你。另外呢，也就是有一个事情通知你一下。

这两天，你找律师准备两份股权转让协议，一份是杜历师弟转让两层股份出来；一份呢，就是志勇帮，也就是孙浩那里的四成股份，转让两层出来。接受人嘛，一个是朱大海，一个是杜武就可以了。过两天，应该就会用得上。”

看石忠林那轻描淡写的样子，似乎就是在说几张废纸一样，孙祥就有些火大。这间杂货铺从无到有，现在虽然还谈不上啥发展，但是前景基本上是个人都能够看出来。可是，这些人随随便便，一张口就要去了四成股份，真就像是挖他的心头肉一样。

如果，这接受人是眼前这两人的话，孙祥肯定也会好受得多，他们是杜历的师兄嘛，肯定已经和杜历商量好了不是？但是却是另外两个陌生的名字。就更让孙祥有一种，石忠林和孙来两人联合外人算计杜历的感觉。虽然孙祥也知道，这样一来，志勇帮和双虎堂再怎么斗，多半对他这里也没有什么影响。

所以，孙祥并没有回答石忠林两人的意思，反而是略带冷漠的回复，他做不了主，得等家里的消息。

第一二七章 迷糊

第一二七章迷糊

“石忠林，你什么意思？”

孙祥的冷漠。也就让三人的谈话有些无以为继的感觉，而孙来几次准备改善一下气氛来着，却被石忠林阻止了。所以，两人很快就离开了，刚一上车孙祥就问道。

要知道，刚开始他们根本没有来这个便民杂货铺的计划，而石忠林说既然都来了，那么顺便去看一下也不错。到时候，谁都知道便民杂货铺有人撑腰，对它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听到石忠林这么说，孙来也觉得这样也不错，再加上他对这个杂货铺有些好奇，也想来看看，就答应了下来。

刚开始一切还是非常顺利的，就连在门口被那小混混阻止了，石忠林也没有发火的迹象。至少，在孙来的印象当中，石忠林并不是这样一个好脾气的人。而石忠林在面对孙祥的时候也客气有加，对其办公室的评价虽然有些辛辣，但是也没有恶意在里面。

但是紧接着事情就不对了，至少让孙祥准备那所谓的文件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在预料当中。而且，在孙来的印象当中，似乎也没有人避开他告诉石忠林要孙来准备这些事情啊。而且，很明显孙祥对这非常的反感，还产生了那么一丝误会，可是孙来想补救的时候，石忠林却阻止了，这一切都让孙来觉得有些诡异。

现在想起来，当警车开到杂货铺面前，准备停下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不对。因为，那些人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那是一种警戒，惊惧的眼神。而当他们开过之后，那些人长出了一口气的样子，这样怎么想都不会是来捧场的，反而是找茬的感觉多一些。

“什么什么意思？我们今天来了，这就是给他机会了啊，是他自己没有抓住而已。如果，他送我们出来，我们把相互的关系表现亲热一点儿，看谁敢给他上眼药。谁知道，他自己没有抓住这个机会的意思啊。”

“石忠林，以前师叔们都宠着你，所以即便你经常发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会有他们给你兜着。但是这一次你也许失算了，你整出的这件事情。虽然不知道让你抽疯的缘由是什么？但是，如果因此惹出了什么事儿，你就等着被发落吧。”

石忠林的话，让原本还心平气和的孙来爆发了。他先前还以为这次搞到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大家有些误会而已。没想到，石忠林现在的话却让孙来明白，石忠林是早有预谋的。说完，在石忠林发动汽车之前，就下车离去了。

看着摔门而去的孙来，石忠林有些傻眼，孙来一直是一个老实人，而这也是他敢于这么玩火儿的缘故。他没有想到，孙来会因为这件小事和他翻脸。当然了，以他的性格，孙来翻脸不翻脸都没有什么。

但是刚才孙来的表现这才让他想起，这样一来，孙来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朱大海他们。虽然，石忠林并不觉得朱大海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厌弃自己，但是这心底深处依然有些忐忑。老实说，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一出。

或许，他仅仅是因为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些情绪。就是为了给杜历添点儿堵，让孙祥和他产生那么一点儿隔阂，最好孙祥心里能够对杜历产生不满就好了。

不过，事情已经做出来了，回想一下，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错误，毕竟他觉这也说得通，无非就是让他早点儿准备一下嘛。这么一想，刚才生出的那一丝不安也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对着孙来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声，发动汽车走了。

“周局长，您请。”

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事情的转机为什么来得这么突然，但是铁豹的反应也不慢。当晚周立铭刚刚下班回到家，也就前后脚的功夫，铁豹就亲自带着礼物就已经送到了周立铭家里去了。

不出意料，这一次周立铭并没有摆架子，也没有和以前一样打官腔拒绝他的礼物，而是笑呵呵的收下了。而在铁豹说请他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丝毫推脱的意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虽然，铁豹今晚来就是为了送礼，表示一下感谢，也仅仅有那么一丝拜码头的意思在里面。这请他吃饭，也仅仅是随口一提。毕竟，两人以前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联系，没想到周立铭一口就应了下来。

这让没这个准备的铁豹有些吃惊，但是这对他没有任何影响，随便就让人出去安排了，等他带着周立铭赶到饭店的时候。已经完全安排好了。

酒过是好酒，菜是好菜，再加上有一个在铁豹面前装得特别憨的鲁深，所以这气氛基本上都用不着多调动就热络了起来。

“周局长，这次还真得谢谢您的仗义出手，我们敬您一杯。”

“哈哈，这一杯酒我可不能喝。”

“您不能喝，还有谁能喝啊？说实话吧，我们现在的面临的局势您肯定是最清楚的那个人，说是垂死挣扎也绝不为过。在这个时候，您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而今天，您还仗义执言，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做了一次主，您说不谢谢您，不敬您酒敬谁酒？”

先前，铁豹已经有了好几次旁敲侧击了。不过，都被周立铭用太极推手给推走了，眼看没什么结果，就轮到鲁深赤膊上阵了。

“哈哈，你们就别逗了，就你们还小老百姓呐？搁谁谁也不信啊。至于我给你们做主，那也得我有那份能耐啊。你们这什么表情？如果我有那份能耐的话。一开始就挺你们了，咱们警察是干啥的？维护社会治安嘛。

换我年轻的时候，就会觉得你们以及秦澜他们都应该抓进号子里，这样社会治安就会安定许多。可是现在我已经知道，就算把你们全都抓进去，以后还会有新的人冒出来。既然如此，又何必多事去破除旧的格局呢？毕竟像你们现在这样已经差不多稳定了下来，如果你倒了，再有新的冒出来的话，那么治安肯定比你们维持原样差多了。我这样说，没有错吧？”

原本因为周立铭先前的直接。脸色有些僵硬的鲁深，听到周立铭后面的话，立马就变得神飞色舞起来。听到周立铭下意识的问话，一下子就接了过来。

“当然，您这话说得太对了，有我们在的话，谁也不敢做出格的事情不是？”

“所以啊，如果我有那本事的话，在秦澜对你们搞小动作的时候，我就会出手了。可是，我不能，因为如果我出手的话，说不定第二天我就会接到调离傅家甸的通知了。”

“那您今天怎么帮我们了？不会给您带来麻烦吧。”

鲁深这不经大脑的话，让周立铭微微笑了笑，他可不和曾绍明一样，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他这样说也仅仅是发泄一下自己的想法同时，也好引起一些共鸣。毕竟，今天石忠林带给他的震撼有些大，让他觉得抓住铁豹他们，对他的仕途显然有着不小的帮助。

“今天？我知道你们想知道缘由。不过，这事我自己都有些迷糊，因为出处，这根子还在你们自己身上啊，这完全是你们自己应得的。”

“我们自己身上？我们应得的？不是，我们自己要能够把握我自己的命运的话，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周立铭的话，让铁豹和鲁深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叫根子在他们自己身上啊，真是莫名其妙。

“呵呵，我还真不是和你们瞎说。这根子还真在你们自己个儿身上，也是你们自己好心才有今天，你们是不是救过一个老人啊？”

救过一老人？鲁深和铁豹都有些糊涂，两人都不是啥善男信女，手上也不是没有沾过血腥。但是，那也是迫不得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情况下。平日里。铁豹还真救过不少人，为这鲁深他们没少笑过他，你就是一个混子，还装啥好人啊。没想到，竟然因为这事，现在到成了救命稻草了。

“应该有吧，怎么了？”

“你们运气还真好，你们救的那个老头子，不，应该是老爷子是不是特别硬朗啊？”

“嗯，是有那么一个，我们也真奇怪呐，他那么硬朗的身体当时怎么会病倒路边了。”

铁豹迷迷糊糊的随口回答到，鲁深想说什么，却被铁豹一眼给瞪回去了。他知道，鲁深肯定想说他们救的那些人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个硬朗的老头儿，毕竟他们救了几个老头儿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记忆里可没有硬朗的老头儿，全都是那种老迈瘦弱得风都吹得到的。

“他本身的身份其实到没啥，可是却有一些了不得的徒弟。和我最能扯上边儿的那个，是滨江警察厅的厅长。这一次回去给老爷子祝寿，才知道原来在哈尔滨还有你这么一号救命恩人，你说你们哪里来的这么好运呢？

像你们这种身份，应该很少救人吧？杀人还差不多，这一救就给自己救来了一个保命符。还有，以前老爷子都不允许他们回去祝寿的，恰恰今年却来通知他们回去祝寿。如果不是时间刚刚赶巧的话，迟上一些日子，就算朱厅长知道了，你们的事情也已经告一段落了。那时候，就算是朱厅长想帮你们，那也是回天乏力了。”

第一二八章 反响

第一二八章

反响

周立铭今晚来，就是特意和铁豹他们结交一下关系。顺便来探究一下是不是真有其事。结果当然让他觉得还不错，一顿酒下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和铁豹他们的关系，似乎也已经初步建立了起来。所以，即便喝得醉醺醺的了，依然兴致不低，一步三摇的回家去了。

“大哥，这样好吗？”

把周立铭送出去之后，鲁深有些担忧的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虽然我们都清楚，我们并没有救那个老爷子，可是既然他把这件事情算在我们头上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当然要抓住了。反正，那个朱厅长应该不会亲自找到我们头上来。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也得另外找一个合作伙伴了，等有了新的合作伙伴，我们再去找那个朱厅长赔罪，想来他也不会因为这个乌龙事件为难我们吧。”

“可是，我觉得这样还是有些不妥。不过，你既然决定了，那咱们就先借这张虎皮好好结交一下傅家甸的那些官员们。以前。有鲁哥在，我们可以笑话秦澜，现在我们也唯有走这条路了。”

“对，你这样想就对了，我们是得做一些改变了。走，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些天我们谁也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朱管家，小戴宗给我们发了一封电报。”

“小戴宗？有什么事还得发电报回来？真是的，让人带信回来就行了嘛。”

“你看过没有？说的是什么？”

“您没看，我哪敢看啊。”

“呵呵，肯定没啥好事，不然也不会发电报了，再说了，过上几年还不得是你看啊？我让你看你就看吧。还有，别念那电报文给我听，直接说他的意思。”

“呃，小戴宗这封电报的意思，就是问那个给人股份是咋回事。”

“奇怪，这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就这？”

“这后面一句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你倒是说啊？”

“他问是不是少爷被人蒙了，让人给卖了。您说这事，是怎么回事啊？让人糊里糊涂的。”

“还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不知道从谁哪里听来了一鳞半爪的事，又不清楚具体事宜，着急了呗。正好，这两天你也没啥事儿，跑一趟哈尔滨吧，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和他说一下。得快啊。得在大海他们前面赶到哈尔滨。不然的话，他到时候犯浑，和大海他们掐起来了，事情可就不好了。”

“行，我骑两匹马走，快马加鞭赶去，保准儿赶在他们前面。”

“总头儿。”

“怎么样？事情查清楚了吗？”

“还没有，不过，严局长倒是说了，是石忠林那小子开车去的。而且，打的还是朱大海的旗号。”

“具体原因呢？”

“这个，还不清楚。他们到傅家甸警局，总共也就接触了周立铭一个人，三人在周立铭办公室里叽叽咕咕一会儿，周立铭就下令放人了。至于原因如何，谁也不清楚。”

“不清楚，查啊，杵在这里干什么？”

“是。不过，石忠林从傅家甸警局出来之后，去了那个新开的便民杂货铺晃悠了一阵。出来之后，似乎两人之间有些矛盾。是石忠林一人开车回警厅的。”

“两人？另外一个是谁？”

“另外那人不认识，脸儿一点都不熟，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军队里的人。”

“哦，那肯定就是三十八团的人了，他们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没什么稀奇的。既然朱大海掺合进来了，他杜团长肯定也跟着搅合进来了。好了，你先去吧。”

“总头儿，事情不妙啊，您说这是不是代表着朱大海他们要插入这件事啊？”

“老严，有什么不妙的？能够挤走曾绍明，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也就是遇到铁豹他们这些憨货，不然怎么会仅凭一个人立下这份基业？你说，我也就纳了闷了，他铁豹哪里来的这么大气运，他是凭的什么攒下的这份基业？你说说，如果我们只结交杨来仁一个，你说我们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还能有什么结果，肯定四分五裂了呗。不过，这志勇帮还真是一个异类啊，先前有一个曾绍明死挺他们，现在刚刚有了那么一丝机会了，又来了一个朱大海，还真是邪性了哈。你的愿望，有没有实现的可能了。”

“是啊，当初就知道。这一步走出去了，再想回到从前就难了。”

“总头儿，你也别耿耿于怀了，当初那件事你做得不错。不然的话，咱还指不定有没有今天呢。”

“哈哈，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这是必须的，但是我就是不能原谅自己。毕竟，是在我手里葬送了这大好局面。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居然让铁豹那群小混球浑水摸鱼冲了进来，这么些年，还让他成了气候，你说说，你说他凭什么？”

“哈哈哈哈。。。。。。”

显然，秦澜的这个问题，在双虎堂是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了。当然了，如果铁豹知道秦澜还有这份纠结，那他肯定要大笑三天，长久以来压抑其心中的压力肯定会减轻不少，也不会对建立商道这事耿耿于怀了。

“石探长。”

“什么事儿？”

昨天下午，石忠林把车开回警察厅就不声不响的走了，那些个副厅长虽然急于找他了解一些事情，可愣是没有找到人。所以。今天一早就让一个小警察在大门口等着了，石忠林一进来，就被叫住了。

昨天孙来来了那么一出，石忠林一直不是很踏实，心里一直装着这事儿，虽然他好一通自我安慰，可是他自己却明白，也许昨天干下的糊涂事儿可能还给他造成**烦了。这刚一进门，就被人惦记上了，也就不是那么爽了。

“呃，石探长。是这么回事儿，昨天下午徐厅长，周厅长他们都找您。不过，那会儿您已经回去了。这不，今天就让我一早来这里候着了。”

“呃，这徐厅长找我，周厅长也找我，你说我应该先去找谁啊？”

虽然石忠林仅仅是一个小探长，可是他叫朱大海师叔啊，朱大海也宠着他，再加上他手里也有着不小的能耐，基本上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所以呢，在厅里的地位也就有些特殊。平日里，迟到早退那是家常便饭，即便是那些个副厅长，没有抓住他的痛脚，他也可以不理不睬。这一句话，已经是非常轻微的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是徐厅长先找的你。而且，听说昨天没有找着你，他还摔了杯子，我看呐，你还是先去徐厅长那里吧。”

当然了，也不仅仅是因为徐厅长摔杯子的缘故，最大的理由还是因为，这在警察厅里面，这徐厅长的排位要在周厅长之上。

“那好，我先去徐厅长那里。谢了啊，小赵，今晚请你喝酒。”

“哪能您请啊？今晚小弟我请您喝酒。”

“哈哈，都是兄弟就别矫情了，你们那点儿俸禄请了我，也就没有余钱养家了，攒着吧，走了。”

“报告。”

“进来。”

“徐厅长。您找我？”

“嗯，小石啊，听说你昨天去傅家甸警局了？”

“是啊，去那里找了一个熟人。”

“还是开着警车去的？”

“对啊。”

“谁给你这个权利的？”

原本，徐孝忠还想心平气和的询问一下来着。可是，石忠林那种不羁的态度深深的激怒了他，两句话问下来，这火气儿就蹭蹭的往上涨。

“这您就问得有些奇怪了，这厅里的警车空闲的时候，咱开出去没啥大不了的吧。您也知道，这傅家甸离这里也不近不是，这电车挤得要死，谁没事愿意去挤啊。再说了，这哪条法律规定了，我不能开警车出去啊？”

石忠林知道徐孝忠找他是怎么一回事儿，更清楚他想知道什么，可是，石忠林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必对他太过恭敬。反正，自己的出身已经决定了和他们搭不上边儿，他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和他们虚与委蛇。

他的话其实没有错，这个警车谁才有资格开出去，那本来就是一个默契，哪里来的明文规定。所以，石忠林这一句，一下子就把徐孝忠噎在那里了，虽然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却不能在这事上面拿石忠林怎么样。不过，石忠林的说法也不是没有任何漏洞。

“这警车，是我们出警用的，而不是拿给你们谋取私利的。你说，要是在你昨天开出去的时候，有案子我们却不能及时出警，这个责任该谁来负啊？”

“哦，是这样啊，可是我前往傅家甸也不全是为私人的事情啊，我也是出警来的。”

“出警，你出什么警？那边有案子不还有傅家甸警察局吗？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还真是奇怪了，我们是在鹤镇接的警，你说这傅家甸的警察也不知道是干啥吃的，尽冤枉好人，把好人给抓进去了。而苦主呢，无处伸冤，恰好听说朱师叔会鹤镇了，也就把这事这么一说，朱师叔吩咐我回来处理这事儿，怎么着？要不要我继续汇报下去啊？”

“既然是朱厅长吩咐的，那就没啥事了，你下去吧。”

第一二九章 送信

第一二九章

送信

虽然徐孝忠心里那是十万分的不满意石忠林这个答复。什么冤枉的好人，抓进号子的，明显是帮会份子好吧，这有什么是冤枉的？但是既然石忠林这么说了，还把朱大海抬出来了，他也不得不接受这个解释，脸色非常难看的摆手让石忠林离开了。

虽然徐孝忠脸色难看，可是石忠林并不是太在乎，徐孝忠一发话，他就微微弯了一下腰，晃晃悠悠的就走出了徐孝忠的办公室，不是说还有有个周厅长要找他呢嘛，还得去赶那场呐。

不过，听说石忠林刚从徐孝忠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周厅长并没有说一些废话，假假的问了两句嘘寒问暖的话，表现了一下对下属的关心之后，就让他离开了。

“诶，兄弟，你们说这次石忠林这小子这一次会不会被扒一层皮下来？要知道，昨天那两位厅长可是大动肝火啊。”

“你傻了吧？他们也就咋呼咋呼一下了事。只要朱厅长还在一天，他们就不敢拿那小子怎么样。不过，谁让他命好啊，有那么好一个师叔。你看看，他们那一伙人，在这里有谁吃不开？”

“可是，现在朱厅长不是没在吗？他们应该能够趁这个机会杀杀他的气焰吧？过了这村儿可就没有这店儿了啊。反正，就算他们发作一下这小子也没什么大事吧，他们应该会把握住这个机会吧，平日里这小子没少给他们添堵不是。”

然而，就在两人还没有就这事开展赌局呢，石忠林就一步三摇的走了进来。这下子，两人都不是很乐意，猜对的那一方呢是因为这小子回来早了点，再迟那么一会儿，只要两人一开赌局，他就铁定能够赢一笔小花头不是。现在，石忠林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回来了，啥都捞不着了。

另外一个人就很简单了，他不满当然是石忠林能够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同时，也对他紧跟的那两位厅长产生了一丝怨气，这样的行为在他的眼里看来，那简直就是没有骨气，没有血性的做法。

当然了，怨恨归怨恨，同时心底也升起一种侥幸来。还好，这一次朱大海他们去祝寿。把他们那帮子人全都带走了。所以，这会儿出任务的出任务，巡逻的巡逻，屋里就两个人了。不然，其他人全都在这里的话，指不定人心就得散了。

“你们两个这是干啥？怎么这么看着我？这是怎么了？”

“没啥，你小子还真是牛啊，居然就这样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不过，你咋就不晚点回来呢？你若是回来晚上那么一会儿，吴轨这小子肯定得输我一点花头儿。你说说，这事你是不是得补偿我？”

“狗屎，谁不知道这小子也就在朱厅长面前乖巧一点儿？其他这些，就没有一个他看得上眼儿的，谁会给你拿他打赌？做梦呐。我看啊，你王山是输急眼了你啊，还想我在这事上和你打赌？必输的赌局，谁和你开？”

这两人的对掐，石忠林并没有掺合的兴趣，反而是其中透露出的一些信息让他警惕起来。其实，这些信息以前就已经透露了出来，只不过那时候的他不在乎。也就没有听进去。

今天实在是心里有事儿，因为昨天孙来的举动无疑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在孙来的心里，杜历比他石忠林重要得多。这还是在孙来心里，那么在朱大海心里呢？也是杜历比他石忠林重要？那么，会不会因为他昨天的发神经就厌弃他了？

而今天的事情也让他彻底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能够在警察厅里面拥有如此的地位，能够以一个小小的探长和副厅长硬顶，凭借的是啥？还不是和朱师叔的关系？

真不敢想象，如果因为昨天的一时糊涂，让他丢掉了这份信任，那么他不但不能像现在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旦他丢失了最大，也是最为坚固的奥援，那么他经营的一切都会如同风中楼阁一样，虚无缥缈。看来，自己也得为自己寻找一点儿主动，先行解释一下，不然等孙来先行报告了，自己就被动了。不过，他的心腹也全都是自己的师兄弟，这会儿竟然没有合适的人手担当这送信的人选。

“传令兵。”

“到。”

“这里有份报告，你给我把他送到团长手里。”

“是，不过团长没在团部啊？我送到哪里去啊？”

“你沿着哈尔滨到鹤镇的道赶过去，这会儿功夫应该差不多走到一半了，你一路上满着点儿，他们一行人数量不少，好找。”

“是。”

显然。石忠林想在孙来前面把消息在朱大海前面传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了，而在他还在为送信人手发愁的时候，孙来就已经让人把信送出去了。

“杜师叔，外面有个兄弟，说是孙来让他来的。”

“孙来？他有啥事啊？就这两天功夫就等不了？真是的，让他进来吧。”

“团长好。”

“哦，孙连长让你来的？”

“是。”

“干什么？”

“让我送封信给您。”

“哦，拿来吧。好了，信送到了，你下去休息休息吧，等明天和我们一起上路。”

“是。”

“老孙，看来我们是不能休息了，得抓紧点了。”

当杜武把孙来送来的那封信看完之后，立即找到了孙大海。

“出了什么事？居然要在这个时候赶着回去？”

“没什么大事，就是你手底下那个石忠林，又耐不住寂寞了。”

“石忠林？他干啥了？”

“也没啥，他带着孙来去了一趟便民杂货铺，去了那里之后呢，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疯，直接就让小历手底下那个祥子准备好股份转让合同，说是等我们回去之后就签署。”

“这没什么啊，本来我们就是准备回去之后就得找他们谈论这事儿，他先让他准备好了也好。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你就护着他吧，确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还先期进行安排了，多让人省心啊，是不？可是，他就告诉孙祥，他和孙来是小历的师兄，但是就是不告诉我们两和小历的关系。这也没什么，可是明显孙祥已经变脸色了，他还不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不但不解释。就连孙来想解释，也被他阻止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等我们回去，解释清楚不就完了吗？”

“确实，等我们回到哈尔滨，找到孙祥，把我们和小历的关系解释一下就没事了。可是，你想过没有，在这没有回去的几天，孙祥会怎么想？他心里会没有疙瘩？他会怎么想？如果，以后他石忠林再整出点儿幺蛾子，又该如何？”

“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别忘记了，当初他石忠林可算是被师父赶出来的。他这种人，心高气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算不了什么了不得的脾气，可是若再加上心胸狭窄，遇到这种事情他会怎么想？你还会不知道？”

“好，你说得是有那么一丝道理在里面哈，我听你的，回去回去之后呢，我会注意处理这件事情的。这小子，看来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出身了。你放心，我朱大海不会忘记这辈子，是谁对我最好的，又是谁教给了我这一身本事的。”

“好，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别让这个疙瘩发芽，长大了。如果我们能够回去早一点儿，肯定啥事都没有了。”

“就算有啥事，咱们早点回去，也好早点处理了，别真整出事儿来了。走吧，都这把老骨头了，还得和以前一样熬夜赶路，命苦啊。不过。你还好，这些年练兵，摸爬滚打的，少不了活动身子骨，我就不行了，这些年办公室坐下来，身子骨早就不如当年了。哎，命苦啊。”

“你这叫活该。”

原本，杜武他们就已经赶了大半的路程了，剩下的这点路程，在他们快马加鞭之下，当天晚上就赶回了哈尔滨。

“老朱，起床了，起床了。”

“哎，真是老了，才赶这么点儿路就累得不行了。等会儿啊，我洗一下，然后我们就直接去傅家甸。”

“不先去找你的石忠林了解一下情况？”

“有什么好了解的？这事他确实能够干出来，更何况，我也不相信孙来会骗我们，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相信孙来一些。好了，走。”

“师叔，用我们跟着去吗？”

“你们去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看不出有什么危险，你们就别跟着瞎掺合了。就我和你杜师叔去就可以了，你们忙你们自己的去吧。该上班的上班，该回军营的回军营，该继续休假的继续休假。”

“看样子，我们来得有点儿早。”

从汽车上一下来，看着刚刚开门，还有人正在清扫的便民杂货铺，杜武嘀咕了一句。

“我倒是觉得我们来得比较合适，再来晚一会儿，这里说是人山人海也绝不为过。走吧，希望那个孙祥不是一个懒虫，不然的话，我们还会等他了。”

第一三零章 虚惊一场

第一三零章虚惊一场

“诶诶诶，你们慢着点。慢着点，这还没开门呐，请你们等会儿再来好不好？”

在两人准备进去的时候，被正在擦拭门窗的那个服务员给拦住了。在这种事情上面，女人有着天然的优势，虽然说的是拒绝的话语，可是当她们软语说出的时候，至少不会遭到太大的难堪。

“呵呵，我们不进去也行，那么你去帮们把你们老板叫出来，就说我们有事情找他。”

“找我们老板？你们是谁啊？有什么事吗？”

“呵呵，小丫头有什么事也不好先说给你听啊，你就去告诉你们老板，就说朱大海找他有事。”

“可是。。。。。。”

“可什么是啊？墨墨迹迹的，小丫头，你不去，呆会儿说不定就不是我们两人找他了，而是带一队人砸门了。”

朱大海还准备说点儿什么，杜武眼睛一瞪吼道。别说，显然有些时候扮恶人，效率会高很多。那女孩把手里的抹布一扔就跑了进去。

“老杜，还是你这招好使。”

“哼，就不是良善之人，偏偏还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谁信啊？你看，蘑菇一半天也没有结果吧？还是我们的老本行合适，吓一吓就好了。”

“哎，原本这孙祥还只有一分怀疑的话，你这句话听到他的耳朵里，那就是十分了。呆会儿解释起来，又得废大工夫了。”

“费什么大工夫啊？还不是一样的事，把咱们的身份一说，事情不就明了了，偏偏你事事儿的，真是的。”

“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在两人斗嘴的功夫，孙祥已经出来了，疑惑的看着两人。虽然，那服务员惊惊慌慌的跑来告诉他有人找，还把杜武吓唬她的话说了出来，可是现在看到朱大海两人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找麻烦的。而且，这朱大海这个名字似乎也有些熟悉，可是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起到底是谁。

“这个地儿不合适吧？要不，到我们车上去谈？或者去你那里也行。”

虽然觉得去对方车里有些不好，毕竟那是人家的地盘儿，可是想到上次石忠林对他办公室的评价。也觉得自己的那个地儿哪来待客实在是有些不对劲儿，想了一下还是朝着车那里指了一下。

显然，孙祥的这个选择让两人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才上车去了，随后就把司机给赶了下去。

“你就是孙祥吧？我叫朱大海，他叫杜武。”

原本就对朱大海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的孙祥，再加上一个杜武，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不就是前两天那个什么石忠林提到的两个受让人吗？那么今天他们来是干什么？这么快就来逼宫了吗？

那么，自己是拒绝呢？还是答应？家里的消息还没有传来，还真是有些为难啊。当然了，由于先入为主的观念，把朱大海两人当做成了，来抢劫的混蛋，这也就没有给他们啥好脸色看了。

“哦，幸会，幸会。不知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虽然嘴上说着幸会，可是脸上的敷衍谁都能够看出来。不过，两人也都不以为意，自己手底下的人做错了事情。还不允许别人发泄发泄情绪？当然了，两人的身份地位毕竟不一样，孙祥的这点儿小情绪，两人全都没有放在心上。

“孙祥，我想你对我们应该是有所误会。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小历都叫我们师叔，而且股份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要的，而是老爷子定下的。我们刚开始，只准备从志勇帮手里头拿两成就可以了。”

原本，朱大海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杜武抢了先，而且经过杜武这么直白的一说，孙祥的脸上立马就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

“呃，原来如此，实在是不好意思，孙祥怠慢了。可是，我是真不知道您二位的身份，以前也没有见当家的说过。”

“哈哈，别说是你了，就连小历本人，他也觉得老爷子的徒子徒孙全都只有许家庄那些人了，他也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呵呵，这也得怪老爷子，这么多年了，硬是不允许我们回去祝寿啥的，还好这一次让我们回去和小历见上了一面。不然呐，就算是我们当面碰上了，也不知道谁是谁。”

“呵呵。前些日子来的那两人根本没有提及两位的身份，我还以为，呵呵。哎呀，不好。”

孙祥有些尴尬的说着，他以为是什么，朱大海和杜威也全都知道了，不然他们两人也不会急吼吼的在现在这个时候赶回来了。

“怎么了？”

“我以为有些猫腻，所以专门把这件事情报告了回去，而且其中还添加了我自己的观点，这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朱大海和杜武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庆幸，这小子还真是动作迅速啊，这还仅仅是给家里报信，没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毕竟家里人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如果，这小子在这等信的两天里，再捣鼓些事情出来，那么事情也就大条了。

“这倒没什么，家里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对了，志勇帮那边你觉得谁去和他们说比较好一些？是你去，还是我们派人去？”

“这个，还是你们派人去吧。老实说，我和他们还真没有太多的交道。就算是他们得到的股份，那也是利用了我的一个发小，换一个人我也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易掺合进来。”

“呵呵，这也算是有失有得，如果没有他们掺合这一手，你也不会找这么好一个地方儿不是，这个地段儿好啊。那好，志勇帮那边就交给我们了，你呢，也别在这边蘑菇了，从现在开始啊。你就去滨江那边儿转悠转悠去，看中哪些地方了，你就给他画个圈，我们出面，志勇帮出钱，开分店去。这次回去，小历也和我念叨了一下你们这个杂货铺，其他的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儿我知道，你们这个是开的店面越多越挣钱，所以你就给我转悠去，找地儿去。”

听到这话，孙祥那是眼睛里面放光，老实说这些日子他正急着这事儿呢，自从他这头一炮打响之后，就知道这算是他最佳的扩张时期了。再等，等别人反应过来，偷学得差不多了，那就没啥机会了。

不过，着急归着急，滨江那边儿他根本就没有掺合进去的机会。傅家甸这里，随着志勇帮的全面受阻，他虽然相中了几个地方，但是也还没有梳理好关系，根本不好使劲。因为，他相中的地方，全都是些好地段儿，原来的主人根本就不买他的面子。

现在听朱大海的口气，那可是大得没边儿了，不过那一句让志勇帮付账让他差点儿没有喊出声来，开什么玩笑，先前从他们手里硬生生夺了两层股份就不说了，现在扩张的钱居然也让他们全出，这已经不算是欺负人了。

“全让志勇帮出？这不好吧，前两天应该还成，不过这两天风向变了，他们的人全放出来了。他们的底气儿也上来了，这个时候让他们出这么大的血，他们能乐意才怪。我觉得啊，这事儿还得商量商量，要不我们和他们志勇帮一家出一半？”

“哎呀，我说你小子，还是小历手底下的人呢，志勇帮咋的了？他还能把你吃了不成？真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当家的也怕了他们呢。”

虽然孙祥说的也是一个大实话，可是杜武不爱听啊，当下就不满的发作了起来。最让孙祥无奈的是，这杜武的发作，你可以把他当做是歪理，不过这歪理孙祥还不能进行反驳。

“别理他，他经常犯浑，这哪跟哪的事儿？八竿子扯不着关系，有啥好比的？又怎么能够比？你也别担心了，别说是让他们出点儿本钱了，我们就算是要他志勇帮把到嘴的肉给我吐出来，他们也只能认了。

这两天他们的人确实是放出来了，不过能够放出来，也就能够抓进去。放出来，那是因为我们的缘故，要重新把他们抓进去，那也是一句话的事儿。哦，明白了，

老杜啊，我们没有把我们的身份介绍出来，人家不相信我们的实力啊。”

“就你，真是的，三两句话的事，偏偏还绕这么多弯子。小子，你听好了，他叫朱大海，小历的师叔，这是你知道的，不知道的是他是滨江警察厅的厅长，我呢，则是一个小小的团长。不然，你以为我们凭什么来架这梁子？凭什么来找你们拿股份？还给他们志勇帮留有股份，那是因为你们大当家的仁义，让他们出点血怎么了？那是看得起他。”

“哎，你看这事弄的，还真该怪老爷子，如果你们经常回许家庄，我们当家的能够知道你们的存在，我当初就不会在傅家甸落脚了，而会是直奔滨江，直奔中央大街而去了。”

虽然，孙祥知道这事儿，他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可是依然忍不住发开了牢骚。早知道还有这么大的援手存在，当然也就没有和志勇帮的人纠缠的理由了。当然了，一丝由衷的窃喜也涌上心头，有了这两个奥援，他再也用不着担心会被别人连骨头带肉的给活吞了下去。

第一三一章 询问

第一三一章询问

清楚了双方的关系之后。孙祥的态度大为改变，虽然一力邀请，希望能够请朱大海他们一起吃午餐，不过，两人离开哈尔滨也有一段日子了，这咋一回来，事情当然不少。

特别是他们这还没有回来就已经有大动作，需要商谈，需要安抚的对象可不在少数，其中牵扯的利益可不少，既然他们在这方面插手了，而且还一下子选中了一个金娃娃，那么在某些方面也就需要放弃一些东西了。

“都到这儿了，是不是去那个所谓的志勇帮看看？”

“你这个人，看什么看？哼，一个小混混而已，就他们也值得我们亲自上门？没那个必要，让小孙他们去办就好了。走了，回去之后，我也得回驻地一趟，这边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是懒得去管他们了。”

“哼，你偷懒还这样光明正大的。过两天，我打算让石忠林去肇源或者是阿城历练历练，先干个副局长啥的，看以后有没有机会，有机会呢，就让他给转正了，你看怎么样？”

“哦，这是要秋后算账了，不过你这也忒快了吧，还没到秋后呐？别这么看我，你发落他可以，我没有任何意见。不过，这事儿你可得做稳妥了，发落人家就是发落人家，但是这道理儿可得和他说明白了。

这小子，虽然说是在你手底下，可是我觉得你还没我了解他，这小子心高气傲，你如果不和他把事情说明白了，这小子肯定会是心怀怨恨，恨上你我不要紧，如果因为这，让他对小历恨上了，你我可就对不起师父，对不起那些已经死去的师兄，对不起曾经照顾过我们的师姐了。”

“明白了。我会处理好的。不过，想来他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如果他有丝毫的怨恨，那我也没办法了，我既然能够把他推上来，也就能够把他拉下去。”

朱大海的话里透着一股子他现在已经很少流露出来的狠厉，混到今天，他什么都能够不在乎，可是他却绝不允许有人对他的恩师不利，现在见到了杜历，这其中的名单也就多了一个，那就是他的小师侄——杜历。

虽然，现在看来，这个小师侄很有一套，也有着属于他的见解，似乎根本用不上他帮什么忙，可是这不妨碍他自动的为其清理一些潜藏的障碍。杜武说他不了解石忠林，开玩笑。他可太清楚了，这小子如果真恨上了杜历，一时半会儿不一定会发作出来，真等他发作的时候。那就一定是致命一击。所以，他得把事落实了，如果石忠林真有其他心思，说不得他也得行那同室操戈之事了。

“小刘。”

“石探长，您找我有事？”

“这封信，你给我送到朱厅长那里去，这会儿他应该在从鹤镇赶回哈尔滨的路上。”

“石探长，您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朱厅长昨晚就回来了，而且今天一大早就赶往傅家甸了。”

“哦，这样啊，这么快就回来了？那就不用你跑一趟了，等厅长回来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挑挑拣拣了半天，挑中了刘元这小子替他跑这一趟。但是，自己准备好的说辞还没有送出去，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晴天霹雳，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的历练下来，他肯定会在刘元面前就失态了。

从鹤镇赶回哈尔滨，快马加鞭不休息的话，三天左右就能赶到了。但是，朱大海他们肯定不会这样赶路不是，按照他们原本的速度，至少也得两天后才能回到哈尔滨。既然提前两天赶回，而且哈尔滨也没有发生任何大事，也就一个可能了，那就孙来已经赶在他前面把事情报告上去了，一种颓败的感觉油然而生。看着手里的信封，一抹自嘲的笑容浮上了嘴角。

“石探长。厅长找您。”

一个声音让石忠林从发呆当中醒了过来，说话的人以前也经常来喊他，其实这个小警察的语气也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正被一种莫名情绪笼罩的石忠林，却觉得这个小警察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浓浓的嘲讽，带着一种对他深深的讥诮。

不过，有了先前的经验，虽然心里很不得劲儿，石忠林还是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别样神情，轻轻摆了摆手，等那小警察出去了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师叔，您找我？”

也没有敲门，石忠林直接走进了朱大海的办公室。只不过，和以往不一样的是，朱大海并没有理会他，反而是自顾自的写画着一些不着调的东西。

“石忠林，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吧？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今天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吧？你行啊你，你让我们三十多号人硬是放弃了休息。连夜赶回了哈尔滨，你知道不知道，我这会儿还腰酸背疼的呢。”

原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石忠林，听到朱大海这说话的语气，和以往也差不离儿，那心思一下子就活泛了起来。也许，事情并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可是，师叔，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和他们开一个小小的玩笑，看一下他杜历手底下的人到底有几把刷子。再说了。他本来就应该准备好这几份文件，等你们一回来，不就可以立马开始交接了嘛。”

“这么说，你根本就没错了是吧？”

“说一点儿错都没有那肯定是瞎说，可我就是想看看，那个孙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看看他杜历挑的人到底怎么样，到底够不够这个资格，能不能真正的挑起大梁。”

冥思苦想了半天加一个晚上，这已经是石忠林能够想出来的最佳说辞了。原本都已经写好了，准备送给朱大海来着。在听到朱大海已经连夜赶回来之后，原本还以为变成废纸一张了呢，没想到朱大海还给了他一个陈述的机会。有错，我认了，但是我出发点并不是诚心挑事儿不是。

如果，没有杜武的提醒，没有他打预防针，这会儿朱大海肯定就已经听信了石忠林的解释了。不过，这会儿越听越觉得杜武的提醒还真有些道理，即便是在他这里认错，也能够听出来其中包含着对杜历的那一丝怨气。

“志勇帮的事情，你们处理得还不错，怎么处理的？”

“我们回来的时候，双方已经是剑拔弩张了，我估计仅仅是抬出您的大旗，也许已经不是很管用了。所以，我就大胆的给那个所谓的铁豹塑造了一层金身。”

“哦，什么金身？”

“以前我就知道，这个铁豹在他们那帮人里面，那真正算得上是一个好人，而且还救过人，所以我就说他曾经救过老爷子，而且我们也是在这次回去给老爷子祝寿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的。”

“呵呵，有你的，救过师父，哼，师父他老人家已经有几十年没有离开过许家庄了。他铁豹想救还没有救的机会呢。不过，你这个理由倒是选得不错，有了这么一层金身，这哈尔滨还真没几个人敢动他们了。

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以后就被动了，他铁豹也就随时可以给我们摆脸色了啊，如果我们对付他的话，可就背上了骂名了啊。你说，我是应该感激你，塑造了这一层金身，在我们回来之前控制了局势，还是应该怨恨你，给我们自己戴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紧箍咒呢？”

“师叔，您想多了，他铁豹可不敢对我们尥蹶子，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肯定会顺势挨上我们的，您想多了。”

“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一直对师父抱有怨气？”

朱大海突兀的问题，让石忠林一下子愣住了，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掩藏着自己的这份怨气。刚开始的时候，其他人或许因为不能回去祝寿还心里难过，他每年听到又不能回去的时候，心底都会有一种由衷的窃喜。

当他在其他师兄之前升任探长的第一个年头，他其实也和其他师兄弟一样，非常想回许家庄给老爷子祝寿，只不过，其他人是思念老爷子，而他却是想回去显摆一下。你当初不是把我赶走了吗？可是，现在你看到没？那些你看重的现在还是警员，而你赶走的却已经是探长了。

原本还在谈其他的事情，让石忠林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心里也就少了些许警惕。朱大海这一次瞬移，让石忠林没有丝毫的准备，没想到朱大海并没有放弃追究这件事，而且还直接挖到了根子上去了。

“瞧您说的，那是我的师爷，我师父的师父，我的童年是在那里渡过的，我人生当中学会的第一个，也是最基本的技能也是在那里学会的，我怎么可能怨恨他呢？如果没有师爷，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土坷垃里玩泥巴呢，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人五人六的。我石忠林，也不是一个忘本的人不是？”

第一三二章 发落

第一三二章

发落

虽然石忠林很想嬉皮笑脸的混过去。可是朱大海刚才还是满面的笑脸，这会儿已经是冷若冰霜。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已经是大为失分了，说不定就因为那一瞬间的迟疑，就让朱大海猜到了自己心底深处的想法了。

他太清楚如果自己的这点儿心思让他们知道了，说是死无葬身之地那有些夸张，可是，以后就别想再有好日子过了。

“从你到哈尔滨开始，我就很看好你，对你也还算是关照吧。你小子也不错，短短几年就晋升为探长了。当然了，你能够这么快就晋升，这给我惹事儿的能力也不弱，你自己应该清楚，这么多年了，你大错小错不断，我都给你兜着了。但是，你的一切缺点我都能够容忍，唯独有一件事情我绝对不能容忍，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

“知道。”

“那。你自己说说，这一次，我应该怎么处理你？你自己给我说说。”

朱大海已经咆哮出来了，他是真的心痛啊，自己看好的，自己着力培养的人，到最后却违背了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最为厌弃的一个准则，怨恨他们那最为尊敬的恩师。这让他非常的恼火，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石忠林。

完全放弃吧，心里有些舍不得，虽然石忠林叫他师叔，可是他的师父还在许家庄当武师，而且也比其他人更早的离开了许家庄，他这一身的功夫，可基本上都是他朱大海一手调教出来了，也就是升任厅长之后，才算是对他石忠林的调教少了许多。即便如此，他石忠林说是朱大海的弟子也绝不为过。真要处置了，让他没有翻身的机会还真是非常的舍不得。

另外一方面，如果不处理，虽然经过这一次的惊吓，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但是，说到底还是没有让他痛，那么会不会因此反倒助长他的某些心思。更何况，以他对石忠林的了解，有了这次之后，以后肯定会隐藏的更深。如果在关键时候来一下子，事情可就大条了。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那可不是说着玩的，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贼。

“师叔，我。。。。。。”

“你什么你？你说啊？我该怎么处理你？”

“我不觉得我有做错什么，我更不觉得我需要接受处罚。”

愣了一半天之后，石忠林一埂脖子，犟了起来。

“你没错？呵呵，那就是我错了，你杜师叔错了？既然你觉得你没有错误，那么我们也不会认为我们错了，阿城或是肇源缺一个副局长，你选一个吧。”

“师叔，我不服，仅仅是因为我试探了一下就把我发配出去，至于吗？”

“好了，你不用选了，直接去肇源报道吧。”

“是。”

眼看已经没有了改变的余地，知道自家师叔脾性的石忠林也不废话，干脆至极的转身离开了。刚才如果选择阿城的话。虽然不一定有肇源繁华，可是离哈尔滨却很近，还有机会补救。现在好了，直接发配到肇源去了，对于他来说，那里可绝对算得上是一片荒漠，到时候一切都需要他自行处理了，那里没有师兄，也没有师叔给他任何帮助。

“师兄，石忠林是怎么回事？刚才我们怎么看到他没声没响的就收拾东西走了？”

一离开朱大海的办公室，石忠林并没有多停留，直接卷起铺盖卷儿，也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就踏上了征程。他的异常举动当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刚刚上班，还没有从昨晚连夜赶路的疲惫当中回过神来的众人就被这个异常举动给弄得没了主意，最后还是把武寒推了出来。他是朱大海他们的小师弟，这老小总会得到更多的宠爱不是。

“没什么，刚刚下的决定，调他去肇源当副局长了，原肇源警局的副局长犯事儿了，让他去历练一下吧。”

“好了，师兄，你是不是觉得你小师弟是个傻子啊，你的表情，石忠林的表情都透露出一个讯息，那就是有事情发生了。而且，我们昨晚连夜赶回来是为什么？就你和杜师兄两人神秘兮兮的，我们是师兄弟，有事情我们得一起扛。”

“没事。真有事会让你们轻松了去？”

“师兄，你就别瞒着了，你总不会希望我们因为不知情坏了你们的布置吧？”

眼看朱大海油盐不进，武寒眼珠子一转，换了一个方向发动了攻击，果然，原本已经露出不耐的朱大海的神情总算是有了些改变。

也是，他把石忠林发落到肇源，无非就是让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在没有来自师门的帮助下，让他一个人闯荡闯荡，他肯定就会尝到其中的滋味儿了。这样一来，也许就会改变他的某些观点，如果其他人不知道，还给他一些帮助，那自己的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事情是这样的。。。。。。”

当朱大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武寒之后，原本还嬉皮笑脸的武寒立即蹦了起来。

“这小子还做出这种事来了？那你怎么还把他送到肇源去当副局长去了？虽然地方比我们这里偏僻点儿，可那也是升了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他啊？”

武寒是朱大海他们这一辈儿当中最小的那一个，再加上他又够机灵，所以平日里也是最得宠那一个。而老爷子在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面前，充分展现了什么是严父。在他武寒面前也就多了一丝宠溺，所以他是最不能容忍对老爷子不敬，对这种处置当然不是那么满意。

“好了，小寒，他毕竟是你我的师侄，他也叫你师叔。他的性格你也明白，对你我也非常恭敬，对自己的师兄弟也多有照顾。。。。。。”

“他对我恭敬不恭敬到无所谓，但是对师父不敬那就是不行。”

“你冷静一点儿行不行？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是那么冲动，你还以为你狠年轻啊？我给你说这个。只是为了说明一点儿，那就是他石忠林并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生来就是一个天性凉薄之人。确实，他对师父有怨气，那无非就是因为他心底深处依然对被老爷子赶出许家庄耿耿于怀呗，这不是不可改变的不是？我想，当他在肇源碰壁之后，会有改观的。”

“师兄，我这个做师弟的，这三十多年来，从未置疑过你们的决定，从来就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更从未违背过你们的任何决定。不过，这一次对石忠林的处理，我不认可。”

“小寒，不认可归不认可，但是不要有针对他的任何举动。别不服气，我们谁都不怕他，师父，当然更不怕他了，老爷子这一辈子，风里来雨里去，什么大风浪都经历过了，我们敬他爱他那固然好，纵然是我们全都不理会老爷子，老爷子也无非是感慨一下人心，并不会有其他的任何不好的结局，那就更别提他石忠林一个人了。

但是，你想过没有，还有小历，梅师姐的儿子小历，他还小，虽然这小子有些鬼门道。可是这一次，石忠林就是直接针对他的，如果石忠林惦记上他了，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所以，小寒。你千万别有其他的举动，就让他自生自灭吧。以后咱们再行测试，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心思，如果有那就对不起了。如果没有，那就让他回归序列。如果，不能确定，那就让他在一边儿晾着，反正有我们压着，他也没有离开肇源的机会。”

“那好，这次就听你的，不过他有一丝不好的苗头，到那时候你可不许护着他。”

“放心吧，你去和其他人通个气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务必不能对他有任何援助，具体的我就不管了。”

“明白，这点儿你不说我也会做到的，绝不给他一丝一毫的援助。”

显然，武寒对朱大海依然有着不小的意见，说完就直接走了，浑然没有一丝一毫要客气一下的意思。对此，朱大海也唯有摇头了事，说到根子上，这还都是他们这些做师哥的惯出来的。

“师哥，你说石师哥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就连一向最为偏爱他的朱师叔都没有容忍的意思？”

“吴至阳，不该问的别问，不管是怎么回事，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这不是我们能管的，没看石忠林他自己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吗？事情小不了，别掺和。”

“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平日里石师哥对我们可不错，这个时候，咱们得帮他求求情，以前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这次不一样，别管了，别瞪我，师叔肯定会给我们一个交待的。再说了，最宠他石忠林的，可是师叔，不是你我，瞎操什么心呐，真是的。”

“你当然不操心了，没有了石师哥，你就有出头之日了。”

“切，有你说的那么势利吗？不过，你还别说，这小子离开警厅了，不管是去哪里了，我们才真有出头之日。不然，都被他压得死死的。”

“呵呵，这倒是这么一个道理，石师哥不走，咱们就永无出头之日啊，这么一想，心情还真是好了许多。”

吴至阳他们苦中作乐得来的好心情很快就消散一空，因为武寒从朱大海那里出来之后，就把应该告诉他们的事情转告给了他们。

这下子，他们倒是再也没有动过为石忠林求情的念头了，只不过这心里的别扭劲儿就甭提了。

一三三章 求救

一三三章

求救

“总头儿，您吩咐的事情总算是查出来了。”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就不信无缘无故的。他周立铭会和我们作对。”

没等秦澜开口呢，看到负责打探消息的吴立本回来之后，严本华就急忙跟着赶了过来，听到这话，立即就开口问道。

“刚开始他周立铭还口风很紧，无论我们怎么试探，都不露丝毫风声。不过，我就诈了他一下，这么大的事情，咱总得找准一个目标不是？而且，还让人隐约透露出风声，这就是他周立铭故意和我们作对。果然，这老小子吃不住了，我刚放出消息，他就吃不住劲儿，很快就找到我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们。

您说说，这叫啥事，他铁豹时不时的，假惺惺的装上一下伪善，这里给人捐点大洋。那里修条路就不说了，有时候遇巧了，还救两个人，咱们当初都笑话过他的伪善。可是，就是他们的伪善这次救了他们。”

“你他娘的说重点，他铁豹伪善我们都知道，当初如果不是他的伪善，他们也不会搭上曾绍明的路子，那家伙可是真正的软硬不吃啊。不然的话，我们挺过那一段难熬的日子，就撸了他们，哪里还有他们今天的风光。”

眼看这吴立本半天说不到正点子上，秦澜倒是不急，严本华急了，非常不耐的打断了吴立本的话。

“如果说得没头没脑的，到时候你又得和我急眼了，你就不能学学大头儿？你看他咋就一点儿不急呢？”

这些天在秦澜的逼迫下，吴立本可算是忙得连轴转，这下子总算是有了准信了，心气儿也算是舒爽开了。而且看秦澜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着急的样子，他也不在意和严本华调笑一番。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如果我能够和大头儿一样，那不乱套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是大头儿，而我是二头儿了。好了，别废话。说重点，他铁豹的伪善和这次有什么关系啊？”

“铁豹曾经救过一个老人，而这个老人就是朱厅长的师父。而碰巧的是，这一次朱厅长的师父居然让他们回去祝寿，也就是在祝寿的时候，老爷子提起他有这么一个救命恩人，所以，才让人提前赶回来，您说说这事还真是奇了怪了，以往朱厅长他们就没有回去给他们师父祝过寿，今年偏偏就回去祝寿了，您说说，这一切咋就这么巧呢？”

“他娘的，还真是晦气，要我说啊，当初就该快刀斩乱麻，直接趁着那曾绍明离开哈尔滨的当口儿，灭了他们不就啥事都没有了。”

“哼，那时候我们一狠心确实能够灭了他铁豹。可是，这样一来，咱们还能剩下点啥玩意？到时候。还会有铜豹银豹冒出来，和他铁豹死拼一场的我们，还有实力独霸？”

“没有，他铁豹可不是泥捏的。我们确实能够压他们一头，胜也只是小胜，这还是考虑到像阿坤这类人会拖铁豹他们的后腿。如果，铁豹当机立断，我们恐怕还得付出更大的代价，这一来我们更没有力量维持局面了。”

“是啊，所以，当我知道他的那个女人怀孕了，知道机会来了，才准备下手。不然的话，怎么也得等上几年，才有机会下手的。没想到，他铁豹的命还真大，这样都要不了他的命。好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强求了。

与其换一些不熟悉的对手，还不如他这个老对手呢，至少，他懂规矩，不会乱来。好了，立本啊，就由你代劳，让兄弟们撤回来吧。而且，一切针对志勇帮的动作，全都停下来，别再起冲突了。这个时候，警局肯定会各打五十大板，甚至还会略微偏向志勇帮。”

“好的。”

“大哥，就这样算了？”

当朱立本离开之后，严本华脸色略带沉重的问道，其中那浓浓的不甘谁都能够听出来。

“那你还想怎样？昨晚朱厅长他们可是连夜赶了回来，哈尔滨这些天除了我们和志勇帮的摩擦，可以说是风平浪静，你想想他为啥赶回来？无非是害怕有意外出现而已，这个时候还有异动，你不是找抽吗？”

“可是大哥，我们这停手了，他铁豹愿不愿意停手啊？说这段日子是他人生当中最憋屈的日子也绝不为过，你想想，他愿意就这样放过我们吗？我看，我们得早做准备才是。”

“做啥准备？他能够逃过这一劫，那是因为朱厅长的缘故。可是，朱厅长对他的资助到底有多大？会不会下死了心支持他还两说呢，他不是一个笨人，就算有举动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的。更何况，我们一向对朱厅长非常尊敬，朱厅长没有理由对付我们。就算他铁豹想动，朱厅长也不会同意的。没有朱厅长的支持。还怕他不成？”

“大头儿。”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管事昌明的声音传了进来，昌明非常懂进退，虽然秦澜对他宠信异常，可是只要屋里有人的时候，他有事总会在先在屋外通报一声，得到秦澜的允许之后才会进来。

“昌明啊，进来，都说过你多少次了，还这样，以后你就直接进来。整个宅子，甚至的帮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你在管着，你避讳的是个什么劲儿啊？他严本华知道的都没你多，你看你，真是的。”

“呵呵，外面有个人，说是叫什么阿坤的，说有事找您，您看？”

“阿坤？是不是志勇帮的那个？这样，你把他带到客厅去，我马上就过去。”

“好嘞。”

“老严，你说说看，这个阿坤在这个时候来找我有啥事？”

“还能有啥事，心慌了呗。这种人，直接把他乱棒打出去就是了。既和我们牵牵扯出的，还想保留实力当黄雀，哼，也不撒把尿看看自己的模样。”

“呵呵，好了，别说了，看看去，看他来有啥事。”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如果看到他，肯定就有骂娘的冲动。”

“阿坤兄弟，来啦？别站起来了，坐着就好，坐着就好。兄弟这还是第一次上门吧？以前都没有见过你。”

虽然走进了秦澜的宅子，但是阿坤依然没有丝毫安全感，心里依然忐忑不安。从严猛和胡伟那些人出了警局之后，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铁豹还没有啥反应，鲁深就开始找他麻烦了，他的铁杆兄弟被人下了黑手，至少得躺上个一年半载的才能够起床。

而这也成为了最后一根催命的稻草，得到消息之后，他再也坐不住了。稍事安排就赶到了秦澜这里，希望寻求一些支持。或者干脆就拉着他的人投奔双虎堂也不错，虽然其实他也非常清楚，这个可能性不大。现在看到秦澜对他这么客气，心思就活泛起来，或许还真有机会。

“大哥。。。。。。”

“别介，我可不是你大哥，你现在的大哥可是铁豹，还是叫我秦老板吧，或者秦大当家的也成。”

“秦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可得给我一个痛快话啊，怎么关进班房的人全给放出来了？”

“这话说的，这抓人放人，那可都是警察的事情，我能够管束我手底下的兄弟，可管束不到警察的身上去。”

原本还热络的心，听到秦澜这么一说，就如同大冬天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那心里啊，拔凉拔凉的。来时想说的话，全都堵在那嗓子眼儿上，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想来想去，也唯有卖身投靠这最后一条路了，希望他秦澜能够看在自己手底下那些兄弟的份上，收下自己。

“秦老板，在下平日里就经常和兄弟们提起秦老板，兄弟们也非常仰慕秦老板，您看我们以后有没有那个荣幸时常听候您的教诲呢？”

情急之下，阿坤不管不顾的就表示了投靠之意，说完之后，双眼就直愣愣的盯着秦澜，眼里的紧张，以及那毫不掩饰的渴求赤luo裸的展现了出来。

正在抿茶的秦澜，差点儿没有呛出来，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控制住没有咳出声来。他想过这阿坤会是来寻求保护的，也想过他走投无路之下会选择投靠自己。老实说，他秦澜既看不上阿坤的人品，也看不上他手下的那些个歪瓜裂枣。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话总不会错，打头的阿坤是这么一副德行，他手底下的人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把他们收进来，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的道理谁都懂。可是，就这么拒绝也不是很恰当，他知道多少人都看着呢。这一次如果他不施以援手的话，以后再有恰当的机会，就没几个人敢像阿坤这样投靠他了。

陷入两难的秦澜没吱声，阿坤可就发急了，舒舒服服的太师椅，就好像上面钉了钉子一样，怎么坐都不稳当，歪来歪去的。如果，不是有求于秦澜，而且秦澜地位远高于他，他肯定就开口催促了。

第一三四章 婉拒

第一三四章婉拒

“阿坤，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样大的事情，我如果一个草率的做出决定，那是对我的那些兄弟的不尊重，按照我们双虎堂的传统，我得和其他兄弟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你看怎么样？”

“秦老板。。。。。。”

秦澜沉思的时候，也看到了阿坤的神色，除了让他更加厌恶之外，并没有取得其他任何效果。如果，阿坤表现得更光棍一点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畏之如虎，说不定就算是为了方便自己以后招揽其他人，也会保下他阿坤，但是现在嘛，还真不好说了。

而且，他说的也不全是推脱之词，遇到这种大头儿自己不好决定，但是又无损大局的事情，按照双虎堂的规矩，还真就是让其他头目商量着办。少数服从多数。

当然，秦澜也清楚，自己这是一手堵死了阿坤唯一的生路。严本华这些人，他们绝对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反正秦澜按照惯例召开过几次这样的会议，每一次得出的结局都让他哭笑不得，绝对是按照他们的喜好来的，也就谈不上是否符合双虎堂的利益了。而以他们的脾性，阿坤想投靠双虎堂避祸，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了。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安抚一下阿坤，不然，他在自家宅子里面闹腾起来，这面子上面可看不过去。只要把阿坤目前最为担忧的事情解决了，他就不会在自己家里闹起来，而等他出了家门，到时候再放不放他进来，也就两说了。

“不用多说了，明天我会给你一个准备的答复，今晚呢你就先别回去了。我会让人安排你现在附近找一个旅馆住下来，免得你跑来跑去的。”

果然，原本还焦虑无比的阿坤听到这句话，神色一下子舒缓开来。今天总算是过去了，而且他也不怕双虎堂不接受他，他这次来了也就没有打算回去了。所以，就算双虎堂这里没有着落，他也决定放弃自己的那一摊子事情。留在滨江这边儿了。

这些年，他可没有过着那种清教徒似的生活，这里挖一点儿，那里捞一块儿，手里相当的宽松。所以，就算在这边啥都不干，他这一辈子也可以平安度日，虽然这样一来未免少了许多乐趣，可是趁此机会退出这个是非圈，也算是一个好事。

“天地可鉴，我阿坤的拳拳之心绝无半丝虚假，我就恭候佳音了。”

虽然秦澜说过会讨论，也没有明确的表示拒绝，而且秦澜对他态度也非常和善。可是，阿坤也混了这么多年了，面对别人带人投靠，扩大己方的实力，却没有流露出丝毫兴奋，没有丝毫意动，也就间接的表明了秦澜其实并不愿意接纳他。

但凡还有一线生机，他也绝不会前来受人白眼。实在是鲁深出手太狠了。直接让江虎在床上躺下了。而江虎是他的铁杆，不但是他手底下唯一能打的人手，而且他最能打的那些兄弟全都是江虎笼络来的，基本上都不怎么鸟他，这江虎一倒下，他也就没有太多的安全感可言了。

现在，他还能够使唤得动的人，真没有拿得出手的人物，这个时候他才后悔把真正的力量全权托付给了江虎，不然他现在也不会陷入无人可依的窘境。

“昌明。”

“老爷。”

“带阿坤兄弟下去，在附近找一家旅馆住下，他的安危就交给我们双虎堂了。”

“是。老爷。阿坤先生，请。”

这次来秦宅，阿坤也就觉得这最后一句最为中听，他的安危交给双虎堂了，有了这一句话，他这一趟也算是没有白来。欣喜之余，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赶紧起身恭恭敬敬对着秦澜施了一礼之后，才随着昌明走了出去。

虽然心里有些憋屈的感觉，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这个礼还算是没有白施，至少原本对他冷淡无比的昌明，这会儿对他的态度也和善了许多。

出了客厅，昌明并没有带着阿坤走向大门的方向，反而是走向了边上的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一栋类似于仓库的建筑。

很快，一辆小汽车就从这栋建筑里面开了出来，这带给阿坤的震撼还是相当的大的，在他的眼里。自己的收入已经不算少了，那就别提志勇帮了，可是志勇帮都没有小汽车这玩意儿。但是，双虎堂却有，从这个方面，已经看得出来，双方的实力差距还真不小。

“大管家，秦老板说过，仅仅是在附近而已，需要动用这家伙么？”

这还是他阿坤第一次坐这洋玩意儿呢，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控制住那少许的激动情绪，只不过他依然能够听出来，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呵呵，阿坤先生，老爷确实是说的附近，可是也还有一二里地的路程呢。再说了，我们看中也不见得和你心意，总得挑选一个合适的吧，这又是一段不短的路程。”

“呵呵，那就谢谢大管家

了。不过，大管家，有件事儿我想请您帮个忙。”

“呵呵，阿坤先生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够做到。”

“我想请您在这一带帮我找一栋宅子。”

“找宅子？你需要？你的家应该在傅家甸吧？”

“是在傅家甸，可是现在形势逼人，傅家甸的家恐怕是不能回了。也好，趁这个机会退出江湖，就在这里安居下来，也是一大快事。”

“这样也好，我会留意一下的，寻找到了合适的地方，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那我就谢谢您了，您的大恩大德，阿坤没齿难忘。”

说话的同时。一张银票顺势就送进了昌明的口袋里，昌明扯了扯嘴角，但还是忍住了拒绝的举动。

这些年，他作为秦宅大管家，也算是风光满面。可是，为了坐稳这个位置，他是处处小心，时时谨慎，有些地方该捞的该拿的，他也从不伸手，所以这些年和其他管事的比起来，他也算得上是兜里空空。

当然了，作为大管家，他也不可能缺少钱用，无非是手里头紧一些而已，好处呢就是他大管家的地位几乎是不可动摇。而阿坤送的这些钱，肯定不会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麻烦。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胆的接受。

“呵呵，大管家，秦老板那里，还请您替兄弟我多多美言两句。兄弟我的要求不高，也就是希望能够托庇在秦老板门下，不过，现在看来，连这件小事也算是奢望了。”

“阿坤兄弟，你多虑了，没听老爷说吗，明天才能给你答复呢。”

“呵呵，大管家，您真相信秦老板的话？至少我是不会相信的，有谁会用这种方式决定事情呢？不嫌被束住手脚啊？秦老板这纯粹是在糊弄我呐。”

眼看昌明收下了他的银子，觉得事情好办多了的阿坤，收敛了大半天的脾气总算是小小的发泄了一下。

听到阿坤的话，昌明的眼皮子直跳，这下子他才觉得这拿了不该拿的钱财还真是无比的烫手。这开车的虽然算是他的心腹，可是万一这个阿坤越说越邪乎，把事情闹到秦澜那里去。他虽然不会因为区区小事就失了宠信，不过肯定会因此埋下一个不大不小的钉子。这样一来，他这些年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老爷可没有糊弄你，我们双虎堂还真有这么一个规矩，而且这样的会议，在我的记忆里就不止召开一次了，你就安心的等着吧。”

说完，昌明就微眯起了眼睛，不敢再和阿坤谈下去了，如果真谈到了某些敏感话题，自己可真就不知道如何收场了。好在，阿坤还算是有些眼色，知道昌明是不愿意深谈，当下也就唯有闭眼假寐。

“大哥，那小子来干啥来了？求救？**，早的时候干啥去了？如果他们能够出死力的话，说不定我们就能够抢在朱厅长发觉之前，把事情解决了。”

“好了，我们又没有什么损失，你至于那么大的怨气，他能来干什么？无非是像我表示他的仰慕，希望带人投靠。”

“狗屁的仰慕，还不是觉得事情不对，前来保命罢了。大哥，您不会同意了吧，这样的人招进我们的队伍，那可是坏了一锅汤的那一颗老鼠屎啊。”

“呵呵，我还没有决定，原本还准备让你们，就是否同意他们加入，一起讨论一下来着，不过看你这个态度，似乎用不着了，没戏，那算了，明天就拒绝他，让他打哪儿来给我回哪儿去。”

“不过，这样一来，对他不闻不问，会不会对我们的名声造成什么影响？”

虽然有秦澜在前面遮风挡雨，但是严本华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莽夫，毕竟在秦澜有什么三长两短，而又没有明确下一任的话，他严本华就是当仁不让的继任者。

“是啊，我也正因为这个危难呢。收下吧，他这样的人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收吧，一个见死不救的恶名可就落下了。”

“见死不救就见死不救，哼，以后还不定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呢，考虑那么多干嘛？反正，有了朱厅长这个保护伞，我们想动他们也动不成了，等有一天有这个机会了，谁还会记得他阿坤是谁？又有谁会记得他是怎么样死得？只要我们占据优势，而且对手又犯错的话，总会有人投靠我们，你说是吧”

“哈，老严你也有说人话的时候啊，你这话说得不错，关键还得是看自己的实力。既然这样，那也就用不着讨论了，直接拒绝了事。否则因为这件小事，把他们纠集到一起，他们肯定得找我要补偿不可，算了算了。”

第一三五章 所谓合作

第一三五章所谓合作

“大头儿，我回来了。那个阿坤让我安排在了西边的源生旅馆。”

“哦，他没有说什么吧？”

“他还算是有些眼力，知道您没有收留他的意思，所以，他也就没有再打这个主意了，而且我看他也没有想过您会接受他的意思，他这次来了就没有打算回去了。”

“哦，那他是怎么打算的？赖上我们了？”

“他刚才说想在周边买一栋房子住下来，准备洗手退出江湖了。刚才，他还托我们帮他留意一下，替他寻找一栋合适的房子来着，这事您看？”

“呵呵，别说，大哥，这小子还真上道。这下好了，他也算是有了着落，也省下了我们的一番心思。嗯，不错，非常不错，这小子如果真收手不干了，他的安全我保了。”

“赫。刚才谁还一副生撕了他的模样，这会儿倒是护上了，你这是属狗脸的啊？不干，这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昌明你帮他寻一栋房子，实在没有就找帮里的兄弟换一下，就说我会给他们补偿。”

“好的。”

听到秦澜这么一说，昌明赶紧就应了下来。这下子，他才觉得兜儿里的那几张银票踏实了，属于自己的了。赶紧就告退了，生怕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哎，大哥您有没有觉得今天昌明有些古怪啊。”

“怎么古怪了？”

“虽然表现得不是很明显，但是今天他可算是处处帮着那个阿坤说话呐。这在以前，还从没有有过吧，再好的兄弟，也甭想他帮忙说话，这阿坤怎么就能够让他帮忙说话？”

“呵呵，这还不简单啊？阿坤给他好处了呗，而阿坤所求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当然可以收下了。以前那些兄弟请求帮忙，所求的可都不是小事儿，而且这凡事都有一个惯性，自家的兄弟，这有了第一次就免不了第二次不是？这阿坤就不一样了，无非就是一锤子买卖，而且所求又不大，接了就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搁谁也会收下不是？”

“大哥，警察厅来人了。”

还是那座小院儿里，鲁深忧心忡忡的说到。

“警察厅？滨江警察厅？”

“是的，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你说怎么办？祥子那边，也没有啥动静儿，不然把嫂子送出去也没太多牵挂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那么多干什么？人呢？还敢让人等着啊？请进来啊，算了，我还是自己请去，”

“这会儿正在客厅喝茶呢，我总不能直接就领到你这里来吧？这没有一个准备，咋一遇到他，岂不是露馅儿了？”

“也对，去看看吧，真是的，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呢。”

“这位警官，铁豹来迟了，让您久等了，恕罪恕罪。”

虽然心里忐忑，不过两人早就商量好了。只要朱厅长的师父没有出现，那么这个救命恩人还得继续装下去，而且为了坐实，这该拿的架子还得拿。所以，这话虽然说得客气，可是说话的语气，那是说不出来的矜持。

来人正是武寒，本来就因为石忠林的事情生着闷气呢，这会儿又被朱大海派来在他看来是给石忠林扫尾的事情，这心里就越发不痛快了。原本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偏偏让石忠林搞得有些复杂。

原本武寒就是被人宠着长大的，也许铁豹觉得自己的话语没什么问题，毕竟他觉得自己身份不一般，还有着一层救命恩人的光环，而眼前这个男子，怎么看都不会是朱大海厅长，当然不会太过于谄媚于他了。

“呵呵，铁大帮主，好大的威风，你还真以为是师父的救命恩人呐？”

铁豹的正常以礼相待，落在武寒眼里，那就是绝对的怠慢，原本在路上还在琢磨要不要挑明这件事，这会儿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就直接给挑明了，而且语气里还包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诮。

原本还满脸笑容的铁豹和鲁深，刚刚落座就被这句话给震得眼冒金星，两人虽然想过会有穿帮的那一天，毕竟他们是最明白的。知道根本就没有救过那么一个人。但是，两人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也就是说他志勇帮刚刚迎来的那一线生机也就会这样断绝。

“这位警官，您这话是从哪里说起啊？”

“铁帮主，我这话从哪里说起，你们两人应该清楚吧，这还不是石忠林那个小混球乱来，不然的话，也就没有这档子事儿了。”

“那你今天来是干什么来了？应该不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吧？”

既然事情挑开了，鲁深也就光棍至极的问开了。当然了，铁豹虽然脸色难看，却没有言语，如果他也跟着，那么也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当然不是为了这件事了，我是看不惯你们这幅德性，别因为顶着一个救命恩人的由头就可以胡作非为，就可以肆意妄为。要知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眼看刚刚还矜持满面的两人，这会儿已经变了脸色，虽然正主儿还硬撑着。但是武寒已经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不管怎么说，以后大家还都是合作伙伴，大头的银子还该他们出呐。更何况，杜历对志勇帮的观感非常不错，不看僧面看佛面嘛。不过，这拿师父以前教训他们的话来教训别人，心里那份痛快劲儿就甭提了。

“呵呵，鲁深你给我闭嘴。这位警官，您有话就直说吧，这说一半藏一半的，您说的也累。我们听的也不自在。”

“呵呵，你们志勇帮的处境，你应该清楚吧？如果我们把这件事情给挑明了，我想对你们没有什么好处吧？”

虽然两人的脸色都变了，可是那个叫鲁深那是真急了，而这个正主儿，也仅仅是变了一下脸色而已。

“您不是说过，您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吗？更何况，你们如果真要对我们不利的话，您根本就用不着跑这一趟了，只要您轻轻透露一丝风声，自然有人代劳不是？”

“呵呵，也别警官警官的了，我叫武寒，前些日子来傅家甸警局那小子，是我的师侄。这小子，满嘴跑油，胡言乱语的，居然把事情整成了这样，一团乱麻。不过，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反正我们也要和你们合作，有了这么一张虎皮，大家合作起来，也少了一些掣肘。”

原本还有些沉重的气氛，在武寒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之后，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铁豹紧绷的脸松弛了下来，鲁深更像喜形于色。

“武寒警官，这话从何说起？既然没有这么一档子事情，又何谈合作一说？您把我们弄糊涂了。”

“没什么好糊涂的，这里就你们两个人，我也不藏着掖着的了。听说，你们志勇帮手里有便民杂货铺的股份是吧？你们的股份我们厅长要两成。”

“这没问题啊，别说仅仅是两成了，就算朱厅长全都要了，我们也绝无二话。”

听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以铁豹的沉稳。依然和鲁深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得到了肯定的神色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听觉并没有出问题，当下就一口应了下来。他们也清楚，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你们别着急，先听我说完，以后这便民杂货铺的扩张所需要的经费由你们出。当然了，如果分给你们的红利，不足以支付的话，我们才会承担相应的份额。而且，你们和许大棒子谈妥的，贩卖军火上面的合作，也纳入便民杂货铺里面来，以后购买军火的时候，你们得出一半。”

这下子，铁豹和鲁深也算是明白这转机来自于何方了，显然和许大棒子脱不开关系。想来，许大棒子还真是他们的福星啊，有了他们，铁豹苦苦追寻的建立商道事宜有了眉目；而这一次的生死危机，也还是托了他们的福。

只不过，原本便民杂货铺的兴旺，让他们还觉得当初一时兴起的投入有大回报，现在看来这回报倒是不小了，只不过不是金钱上面的，而是救了他们志勇帮。只不过，以后这个窟窿可有得填了，购买军火这花费可不少，那两成份子得到的红利可填不上。不过，转过来一想，全当这些钱拿去买平安了，至少他秦澜每年送出去的干股也不止这个数，那就更别提前期的投资了。

“这个也没问题，还有其他的条件吗？”

“没了，如果不是小历非常看重他名下的杂货铺，我们根本就不会趟这趟浑水。而如果不是小历非常欣赏你们的话，我们至于找这么多麻烦吗？我就不信了，如果我们要保下便民杂货铺，谁还敢说什么不成。好了，事儿嘛，我已经说完了，我也该回去了，过两天，孙祥会过来和你们签合约的。反正，你们应该也是老熟人了，到时候我们就不来掺合了，告辞。”

“大哥，你就这样答应了啊？这样一来，不但杂货铺我们没有进项，贩卖军火我们也没有多少进项了，那可是一个金娃娃啊。”

“看你这样子，这事儿我们也不吃亏，你着什么急。秦澜刚开始对付我们的时候，你我准备了多少银子？又送出去了多少银子？结果呢？这以后，就全当我们送的礼，反正有这两样东西在，我们每年也就省下了上下打点的费用了。正如这个武寒所说，我们占了大便宜了，他们原本可以不管我们的死活的。鲁深，你准备一份厚礼，你亲自带到鹤镇去，送给许大棒子的当家的，因为他，我们志勇帮才逃过这一劫啊。”

第一三六章 改变

第一三六章

改变

“大当家的，兄弟们都聚齐了。您看我们今年是否也该开张了？”

远远的看着正在和郑海他们一起摸爬滚打的杜历，刘炮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佩服还是恼火，佩服的是杜历没有一丝架子，成天跟着这些人一起训练。恼火的是，杜历根本没有干正事的意思，就这样下去，兄弟们的怨气可就大了去了，毕竟这没事干也就代表着没有收入不是。

“开什么张？”

被刘炮头叫了过来，杜历顺手扯过一张毛巾一边抹汗一边开口问道。他确实是有些糊涂，这山上有什么东西算开张？

“兄弟们也全都上山了，这全都聚集在山上没事干也不是个事儿啊？”

“哦，你说的这事儿啊，不急，过两天我就会给你们找些事儿做的，到时候你们别喊累就是了。”

前半句还让刘炮头兴奋不已，觉得自己也许是多虑了，看样子杜历是早有打算了。不过，这后面一句话让他这点儿兴奋打了一个折扣，这外出做买卖，没有谁会嫌累吧？原本打算离去的刘炮头，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大当家的。您的意思是？”

“呵呵，你等着吧，过上两天，我会给你们请几个教官，好好操练一下，你看看兄弟们，成天嘻嘻哈哈，没个正行。打打普通人的注意不难，遇到官兵围剿，钻钻老林子也还可以，毕竟这是我们的本行，可若是真个拉开阵型开打，咱还真就不行，你说是吧？”

“您说得没错，可是我们干的就是这一行，就算是双枪王那样的大股绺子，人多势众，他们也不会当面锣对面鼓的和官军对着干吧？您这不是非要我们拿自己的短处和人家的长处对比吗？哪有这样的道理。”

“呵呵，问题是，咱们以后就不干这行了，你说我应不应该改变要求呢？以后咱的人，得拉出去能够和官兵正面对抗，拉回来，还能够和咱们现在的那些同行们比钻山林子。”

“以后不干这行了？大当家的这话是何意？”

杜历这番话一下子给刘炮头震得不行，不干这行了，那以后干啥？难道要招安？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可是。这没有露出丝毫预兆，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一遭呢？

“刘炮头，往年这个时候，大家伙儿是不是已经下山开过荤了？”

这会儿杜历才想起了这所谓开张是何了，无非就是下山实行那抢掠之事罢了，他们这应该是看自己没有动静，心里有些着慌才来询问于自己吧。

“啊，是的，一般是兄弟们都聚齐了就下山**一票，当然了，这第一个对象得选好了，得整一个开门红嘛。”

脑海里还转悠着自己的念头，刘炮头顺口就回答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会儿，众兄弟也全都等急了？所以，才让你来我这里试探口风的吧？是不是？”

“呵呵，也不能说是兄弟们都等急了。这实在是有违惯例，大家有些不习惯罢了。”

“不习惯，也罢，这话总得说开了才好，也免得他们瞎猜疑。这样吧。你先去把兄弟们聚起来，我这边收拾一下就过来。”

“那好。”

“海子，让兄弟们收拾一下，今天的训练暂停，给你们放一下午的假。”

等刘炮头的身影转过山谷，杜历转过头大声吼道。

“是。”

虽然杜历自己没有任何军旅经验，不过这令行禁止还是知道的，眼前这二三十人倒有些模样了。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可是当杜历吼起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废话。不过，等他们收拾好了之后，刚才的那丝正行也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历少，这是要干啥啊？您今天怎么大发慈悲让我们得了一个清闲？”

“我说李福啊，你就不能学学华民他们？他们怎么没问？你看看，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咋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哎，这事儿说来还真是奇了怪了，自打历少您给他们改了名字之后，他们就变得向现在这个样子了。训练，训练的时候他们最为刻苦，读书的时候，我们基本上就是混混算了，如果不是您的吩咐，谁愿意去读书啊？就他们八个，自从您给他们改了名字之后，他们这读书的时候也来劲儿了，平时有空，还抱着朱管事买回来的书看，也不知道看的是个什么劲。现在山上的字匠可就喜欢他们八人。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就是，华民，你还是改回赵二这个名字吧？不然，兄弟们都不习惯了。”

“华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其他人的起哄，杜历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有些恼火的华民脸上，颇有些玩味儿的问道。这会儿他才想起，似乎曾经托付朱管家购买了一些**书籍回来。当然，以杜历的脾性，对这种自己注定不会走上的道路当然不会太过操心，所以事情过了也就忘了。没想到，就是这些书籍，外加上一个大气的名字，居然造就了几个**者？这世上真有如此古怪之事？

“历少，别听他们胡说，我们儿时倒是想上学堂读书来着，只不过没有机会罢了。那时候，那些能够进学堂读书的人，可让我们羡慕得不得了。现在虽然已经晚了，但是您毕竟给了我们这么一个机会，我们当然得好好把握才是。至于那些书嘛，既然是您找来的。那肯定有您的道理不是？我们当然得看看了。”

“你们看得懂吗？”

“刚开始自然是一点儿都不懂的，不过后来倒是看出了一点儿道理。”

“哦，说来听听。嗯，都来齐了啊，那就边走边说。”

“历少，您买回来的书籍，全都是介绍社会主义，介绍苏俄**的。其他的大道理我们不懂，但是有一点儿我们倒是非常羡慕，那就是按劳分配，如果真那样的话。我们就不会忙个一年到头，到头来依然没有裹腹之粮，没有御寒之衣。所以，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社会是绝不公平的社会，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改变这个现状，让劳者有其得，老者有其依，幼者有其养。”

“这些都是你们琢磨出来的呢？还是你们看的那些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杜历愣了一下神，这些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描述大同社会呢？虽然杜历当初不知道这个年代那些先行者是怎么翻译马列学说的，不过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吧。

“不是，是我们和字匠一起琢磨出来的，他上面有些话我们看不懂。比如说什么无产阶级，什么资本主义啊啥的。”

“先自己琢磨着吧，琢磨不透的，先记着，以后你会找到合适的人选给你解惑的。”

原本杜历也就是随意动了一下心思，还没有真个做出决定呐，没想到他们自己反倒是向那条路上靠过去了。也许，那些**先烈们也是如此吧，刚开始他们并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是单纯的想改变现状，从而一步一步走向了**的道路吧。

“好了，别吵吵了，大当家的来了，有什么事情啊，大当家会告诉你们的，我都说过了，我不知道，你们偏偏不相信，真是的。”

离操场不远的时候，正被其他人围在正中的刘炮头，看到杜历一行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些天，没啥事情，这会儿有些人躺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呐，被刘炮头叫了起来。当然想问个究竟了。

只不过，虽然刘炮头有那么一点儿猜测，可是也不敢就这么说出来啊。正觉得应付吃力的时候，杜历总算是过来了。虽然杜历接任时间不长，也没有什么事情塑造他的威信，可是毕竟不甚熟悉，也就没有在刘炮头那里放肆，规规矩矩的面朝着杜历站好。

“兄弟们，今儿个把大家伙儿聚起来，就是为了问大家一件事情。大家都给我说说，你们上山，过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到底是图的个啥？”

“当然是图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痛快劲儿了。”

“这年月，不上山，哪里来的活路啊？”

虽然下面吵吵嚷嚷的很厉害，可是杜历还是听出来了，有的是图的舒心，图的畅快，有的是没有活路了，上山求存，每年的分红还能让他们过个好年的同时，养家糊口。

“那你们再给我说说，我们出去敢说自己是干啥的嘛？家里的婆娘敢自豪的对自家姐妹们，对邻里左右说自家男人是干啥的吗？敢向他们炫耀你们吗？”

这下子没有人那么快接话了，一个个的你看我我看你的，良久一个平日里有些楞的家伙脖子一拧。

“咱那婆娘一和人骂街，只要一说我是山上的，谁都怕她，她得意着呢，打那以后经常抬着我的名号唬人。”

这人瓮声瓮气的话，一下子让有些凝重的气氛消散一空，其他人全都哄笑了起来。当然了，其中也夹杂着笑骂之声。

第一三七章 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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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 以防万一

第一三八章

以防万一

这样一来，所有人的目光也就再一次聚集到了杜历的身上。当然了，这些人的注视并不能让杜历赶到紧张，即便是手上血腥气十足的朱熊几人也不行。

但是有一点儿却让杜历觉得有些意思，这个朱熊也好，志勇帮也罢，心底深处都对鸦片深恶痛绝，这是因为华夏就那么一小撮人丧尽天良贩卖烟土呢，还是自己运气不错，遇到的全都是‘好人’？

“朱熊，你是个啥意思？他说的话能够代表你吗？”

觉得有些意思的杜历并不着急，笑嘻嘻的问道。当然了，他自我感觉自己的笑容非常阳光，但是落在朱熊他们眼里，现在杜历的笑简直就是包含了讥嘲等等诸多内容，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当然，他们是我最好的兄弟，他们当然能够代表我的意思，他们说得不错，如果我们愿意掺合那种玩意儿，也绝不会上山了。如果您真要掺合那玩意儿的话，我们兄弟也只能选择离开了。如果。您所说的生意不是烟土，那么我们当然支持了，毕竟没用谁生来就愿意走到今天这一步。”

“呵呵，确实贩卖烟土那是一个暴利的生意，可是这世界上并不只有这一桩生意能够带来暴利，这点儿你们就放心吧。对于我来说，如果贩卖烟土，那还不如带着你们继续抢劫来的痛快。”

说话的时候，杜历收敛了脸上那不羁的笑容，略显严肃的说道。虽然，以他的年龄来说，这种严肃的语调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合时宜。

“大当家的说这话，我们相信您一次。但是，如果以后让我们察觉，我认得您是大当家的，但是手里的家伙什不认识。”

撂下了一句狠话之后，才慢腾腾的走到左边站定。而原本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人，也连忙走了过去。

“听你们话里的意思，你们以前的当兵吃粮的？那如果我把他们交给你训练，你能够给我带出一支像样的队伍来吗？”

以前这朱熊伙人全都是老老实实，普普通通的，如果不是这次事件，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之深，谁也不会想到他们居然曾经当过兵。当然，当兵这事还是有人知道的，只不过即便是知道的人也被他们这种低调完全欺骗了，根本没有在意过他们。

而对于杜历来说。虽然已经请杜虎他们安排教官了，也许就是最近就会来到山里。不过，让他们先行训练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想法，毕竟这段日子他们也玩得差不离了，再不给他们找点儿事做，他们的身子骨儿肯定要上锈了。

“交给我训练？训练什么？像样队伍？什么才叫像样的队伍？您这个要求太空泛了。如果，您需要的是都如同海子他们这样的，我是没有那个能力的。”

听到杜历的要求，朱熊皱了皱眉头，然后用一种灼热的目光看着郑海他们，缓缓的说道。作为曾经的军人，他太明白看似沉静的郑海他们拥有者何种可怕的力量。即便是他原先那些个部队的团长，师长的警卫排，论素质恐怕都比不上这些人。

“哈哈，李福你听到没？这下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逗你们玩了吧，以后训练的时候你要是再找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来搪塞，看我怎么收拾你。”

平日朱熊他们就沉默寡言的，就连这带着一丝称赞意思的话语，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杜历并没有接他这茬话，反而是趁此机会教训了李福一下。这小子，训练的时候是最懒的一个。当然他这个教官除外。而用得最多的理由，那就是他认为这种训练没有多大用处。

“我并没有要求你训练得多好，我已经找到了教官，在役军人，我要你在教官到来之前，训练一下他们的队列，别到时候还得让教官花费大工夫来训练这种最基本的东西，没问题吧？”

“没问题。”

朱熊迟疑了一下，总算是答应了下来。不过，杜历也看到他后面那人捅了朱熊腰杆一下，看到朱熊答应了，一脸的懊丧。原本杜历还准备问一下缘故呢，其他人的起哄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大当家的，您是啥意思啊？看我们闲得慌要给我们找事做啊？训练啥啊？每天和海子他们那样瞎跑一通？有用吗？我们以前都这样过过来的，钻林子也不比人慢多少啊？至于嘛。”

“是啊，是啊。”

以前海子他们训练的时候，这些人在一边看热闹，也就没有的格斗训练他们基本上一个不落的参加了，其他的训练项目，他们全在边上看热闹，这里点评一下，那里说笑一下，倒也不失为一个乐子。可是，现在听到自己要接受这样的训练，一个个当下就抱怨起来。

“是什么是，你们以前都能轻松解决海子他们吧？别得意，给我挺清楚了，我说的是以前，现在你们再试试看。随便挑一个出来都够你们受得了。更何况，以后你得保护我们的货物，你能够带着货物钻林子吗？回答我？”

“不能。”

听到杜历的问题，他们一下子被噎住了，带着货物钻林子，开什么玩笑。不过，要让他们就这样回答不能，那也不是他们愿意的。半天没人接招，在海子的示意下，他们一起吼了出来。

“你们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男人一点好不？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难道，你们不说话，不行的事情你们还能把它变成行的么？真是的，不行那就得练。现在，再次给你们两个选择，愿意留下来接受训练的，以后就算是我杜某人雇佣的护卫，每月都有俸禄可拿，也有假期让你们回家探亲。而且，我保证，你们所获得的肯定不会比以前少。

不愿意的，明天就可以下山了，继续当土匪也好。还是选择其他出路也罢，我一概照准。当然了，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该发的遣散费我一分也不会少你们的，这事就这么定了，还有其他的问题么？”

“大当家的，以后不会和军营里面一样，这样那样的规矩多如牛毛吧？”

问话的是原先站在朱熊后面没有动的人，显然这么多年的土匪生活过下来，他也差不多已经习惯了，现在最先想到的居然是这个问题。这让杜历非常无语。虽然他对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军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基本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的纪律绝对没有后来的解放军那样严格，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一下之后，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回答。别看他嘴里话说得很硬，可是这些人真走完了，他还真舍不得。

“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和现在对比也就多了一条，再也不允许抢东西罢了，而且每天的训练时间不能缺席罢了。”

“我们的训练时间呢？和海子他们一样？一天到晚都没空休息？”

“我倒是想这样训练你们呢，可是你们吃得下来这苦么？具体的时间我也不清楚，等你们的教官来了再说。现在你们反正没事，先跟着朱熊把队列好好的操练一下，别到时候乱哄哄的，还得花费时间操练你们的队列。好了，都散了吧，大家都好好思量一下，是去是留全凭你们。”

“海子，来一下。”

看着其他人哀声叹气的离开了，杜历招手把郑海叫了过来。

“什么事？历少。”

“你去挑几个兄弟，前往常麻子那里报到，留在他那里帮助他守一下弹药库。这两天，你们就不用参加统一训练了，由你酌情自我训练。”

离得近的李福听到这话，立即兴奋了起来，脑袋一下子就靠了过来。

“历少，算我一个呗。。。。。。”

“平时训练在前十的才有资格执行这次任务。”

没等李福的话说完，杜历的一句话就把他求情的话语堵了回去。而听到杜历这话，原本因为杜历的吩咐而皱起了眉头的郑海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一巴掌就把耷拉着脑袋的李福拍到了一边去。

“历少，难道谁有什么异动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原本，我是准备等我请的教官上山了才宣布这件事情的。毕竟，那时候就算有变，我也有足够的实力弹压下去。或者说，到那时候。即便有人不同意我的观点，也只会选择下山，而不会选择铤而走险。

现在就不一样了，虽然你们的实力和可能有变的人比起来，差不了多少，甚至应该算是高一些，可是却没有绝对的威慑力，我就是怕他们会反过来咬我们一口啊。不过，还好的是，只要弹药库还在我们手里，我们就不会太过被动。所以，这两天你得带人守在那里，千万要小心。”

“那干脆多带几个人啊，或者我们全都去弹药库那里守着，我就不信了，有我们守着，谁还能打下来不成。”

“我这是只防万一，或许有其他心思的人并没有想到抢夺弹药库也不一定，如果你把所有人都带过去，岂不是给他们指明了还有这么一条破釜沉舟的道路么？这岂不是自讨苦吃。”

第一三九章 投靠

第一三九章

投靠

“强子，我们不是说过了嘛。上山之后，以前的那些称呼都得改过来，你自己说说，你已经犯了多少次了？”

“有什么嘛，你本来就是我们的班长，更何况，就算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出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上山的时候就已经说过，我们是当兵的啊。”

“你还好意思说，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说过我们的来历，可是这些年过去了，他们不是已经忘记么？你这么一叫倒好了，这事情不是找上门来了？”

“有啥事啊，无非就是操练他们吗？操练就是了呗，这不是你擅长的吗？而且，大家注意到没大当家的所需求的可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你们瞅瞅海子那些人，刚开始是啥样，现在又是啥样？如果真的仅仅是希望我们给他当护卫的话，需要这么下死力气训练吗？可是如果有其他想法的话。我们如果不展现属于我们的作用，那么也就唯有当一辈子护卫了。”

“哟呵，这是我们的强子吗？我怎么觉得有点儿诸葛亮的味道儿在里面了？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咱们不去操练那些人，凭借咱们的实力就不能引起大当家的注意了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操练他们，那和捅马蜂窝也差不多了。对了，子安，你刚才扯我的衣袖干什么？”

“现在说有什么用啊？时机已经过了，就如同陈强说的那样，大当家来之前海子他们是啥水平？现在又是一个什么水平？我就不信你们不眼热，我觉得刚才应该是一个好机会，如果咱们提出参与海子他们训练的话，咱们的实力不也会提升了吗？”

“对啊，朱哥，我们能不能也参加他们的训练啊？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每天的搏击训练其实并不是重点，我们虽然参与了，大当家的也没有保留，可是这没啥用。所以啊，咱们还得全程跟着训练。”

“对啊，朱哥，这个忙你可得帮帮兄弟们。让以前的小崽子骑到我们头上来，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大当家的并没有刻意的控制啊，这从他们允许我们参与搏击训练就能够看出来，只要你们想去，我想大当家的不会拒绝的，你们想去现在就去请求。大当家的肯定不会拒绝。”

“子安，不对啊，朱哥应该比我们更热衷提高自己的实力吧，怎么看样子他不是很兴奋啊？其中没什么意外吧？”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们忘记了，现在朱哥的任务是什么？他得操练其他兄弟啊，就算是大当家的同意了，也没他啥事了，哈哈。”

周子安笑得很是惬意，他们这五人当初都是朱熊手把手教出来的，学到本事的同时，也学到了朱熊的一些脾气，那就是对实力不如自己的人，不怎么看得上眼。

而朱熊更是属于那种有才能，但是不屑于交际的那种人，所以提升也就显得遥遥无期，他曾经带出来的兵都当上排长了，自己依然还是一个班长。如果，不是他调教新兵非常有一套，早就被人扫地出门了。

然而让上面的人郁闷的是，以前到他这个班的人。全都学到了一部分他的本事，没有学到他的脾气，而这一茬却把他的脾气也跟着学到了一个十成十，整座军营里，就服朱熊一个人，即便是他们排长下达命令，也还得争论一番，或者通过朱熊才行。

这样的人，他们也不敢升迁啊，如果把他们提拔了上去，岂不是越来越多的人不好使唤了？所以，在朱熊抗命离开，周子安他们也跟随的时候，有些不舍的同时，更多的却是一种解脱。

只不过，他们六人离开军营之后，也不是很顺利，磕磕碰碰之下，虽然心里不是很爽，也唯有选择了上山这条道路。

上山之后，心情有些压抑，再加上所有人除了新进上山的小崽子会练习枪法之外，其他人全都追求着吃喝玩乐，他们刚开始还坚持自我锻炼一下，后来实在是受不了其他人诧异的眼光，再加上以他们的实力，在绺子里想死都难，才慢慢的松懈了下来。

现在杜历的出现，实力有了进一步提升的可能。而听杜历的说法，他们以后不会在抢劫了，这心情也就随之放松了，那份痛快也就不言而喻了。

“哦，你我有印象，刚才你拉了朱熊的衣袖一下，怎么？有什么意见是不？那你刚才就应该提出来啊，这会儿又过来了，这是何苦呢？”

当周子安他们走过来的时候，杜历已经吩咐完事情，正准备离开来着。而这一次，周子安走在了最前面，他刚才的小动作杜历看在了眼里，先前是因为被事情岔开了，这会儿一看到周子安，一下子又想了起来。

杜历的调侃，让周子安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那么一个小动作会被杜历看在眼里，看着眼里也就罢了，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呵呵，大当家的，我叫周子安，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刚才拉朱哥的衣袖，是想让他提个要求来着，没想到朱哥没有反应过来。”

“要求？什么要求？说，只要不是太离谱，我都应下了。当然了，要求我答应了，这操练其他兄弟们的事情吗，你们也得上心。虽然我已经找了教官，但是到时候你们可以和那教官比划一下，谁训练得更好，谁就当总教官。”

以前那是不知道自己手里还拽着这种曾经当过兵的人物。因为在杜历的印象里，这类当过兵的而且还有几个人一起的，一般说来全都是自己拉杆子干，而大多不会选择上山投靠别人这一条路子。

当然，即便是现在知道了，杜历也并没把他放在心上。一个小小的班长而已嘛，也就是说其根本不咋地，现在这样说无非是要给他们一份希望而已。而杜历显然也忘记了，不管哪个年代，对逃兵的惩处绝不宽松，而区区一个班长要离开，他班里的五个人全都跟着离开了，这已经非常不简单了。

“大当家的，您这个许诺就有些不靠谱了，他们的要求和训练其他兄弟没有任何关系，您要想取得好成绩，那您就得给我足够的权利，我能够按照我颁布的条例惩罚任何一个违反条例的人。”

“这个我懂，既然让你训练，当然得给你足够的支持。海子，从明天开始，每天训练的前五名，允许他们休息一天，第二天给我到这边听候朱熊的吩咐，给我当执法队。你看，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有他们当执法队，其他人也翻不起浪花来了。我说，子安你们别瞪我，这不是说到这里来了嘛。”

“呵呵，周子安是吧？有什么事说吧，虽然朱熊拆你们台了，但是我还是答应你们，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一概照准。”

“我们也想跟着海子他们一起训练，您看怎么样？”

周子安的请求让杜历楞了一下，如果说刚开始。他还有把山上所有人都当做特种兵来训练的话，现在早就没那心思了。无他，杜历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财力，光是海子他们三十二人就已经有些难以为继的感觉了。

还好的是，最开始吃的基本全都是自己弄来的野味，其他人虽然眼馋但也不好说什么，后来，朱管家开始往山上送货之后，又已经分开开伙了。不然，其他人看到郑海他们每餐基本上都有肉，还不得翻天了？

现在，周子安他们要求加入了，搁在以前，杜历那肯定是二话不说，先答应下来再说啊。可是，现在杜历却犹豫了，万一收下他们之后，其他人眼瞅着自己也得挨训了，想要加入咋办？自己现在可没有收入啊，再多的话，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

而杜历的犹豫，那落在周子安他们眼里，那就是赤luo裸的蔑视了。为什么犹豫？不想收他们呗？为什么不想收？看不上他们的实力啊。这么一个简单的推论下来，其他人仅仅是收起了笑脸，脾气最为火爆的徐立明立马接受不了了。

“大当家的，你是不是不愿意让我们也参与训练？能说一个愿意吗？难道是因为我们的年纪大了一点儿？还是嫌弃我们？要不然，让我们和你训练的人比划比划？谁高谁低还不一定呢。”

这要比划的话一放出来，就把郑海他们给惹毛了，原本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他们，一下子就围了过来，掰着手腕，摇晃两下脑袋，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徐立明他们，双方的情势也就变得有些火爆了。

“你们想干嘛？”

回过神的杜历轻轻的问了一句，原本还骄傲得像公鸡的郑海他们，听出了杜历语气里的不善，赶紧各归各位了。虽然他们知道杜历不会因为一点儿小事就怪罪他们，可是万一把杜历惹恼了，在训练的时候，可是有着足够的法子，让他们吃足苦头，这已经是血淋淋的教训了。

所以，杜历虽然仅仅是轻言细语，依然没有人违抗，一个个的打着哈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各自刚才的位置。似乎，他们刚才根本没有移动过似的。

第一四零章 平衡

第一四零章平衡

原本还自信满满的徐立明。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得一滞，他可清楚，这可谓是真正的令行禁止。不说手底上的功夫到底如何，仅凭他们这种对杜历的绝对遵从，那么只要杜历依然存在，其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谁都不敢小看。

“给我滚回来，没一点儿规矩。大当家的，让您见笑了，既然大当家的为难，就当他们什么都没有说过。确实，他们的年纪大了点，我当年也训练过新兵蛋子，年纪大一点，这训练就有些吃力，您不要也不难以理解。”

听到朱熊这话，原本破不服气的周子安他们五人，也就收敛了自己的不服，有些郁闷的低下了头。这就和武侠小说里面一样，这习武也得从小开始不是？这个要求虽然没有那么高，但是至多不过二十几岁吧。而周子安他们五人呢，全都是三十好几了。

老实说，杜历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听到朱熊这么一说，这才想起周子安他们的年纪似乎不小了，也不知道现在才让他们接触会不会承受不了。不过，在杜历看来，这其实不是最大的问题，承受不了的时候再说呗。

“这倒不是，我是在考虑我能不能养得起他们而已。你们别这样看我，我是真养不起，不信啊？海子，告诉他们，你们每天每个人的花销大致是多少？”

“大当家的，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我怎么知道？”

“肉多少一斤，米多少一斤，你们每天吃多少，你会不知道啊？”

这些东西的价格，杜历那是真不知道，所以也就唯有询问郑海了，没想到郑海和自己也差不多，也不知道这玩意儿的价格。好在，他和郑海不知道，还是有其他人知道。

“每天每个人差不多三块大洋，这还仅仅是吃的上面，还不考虑准备的各种药材等等的。”

听到华民的话，杜历还没有多大的感觉。他觉得养不起了，无非是朱管家唠叨了几次而已，当然也不是真个养不起了，其中也不乏劝解的意思在里面，现在还没有收入，悠着点儿。毕竟山上可有着整整近两百人呢，如果全都这样整的话，一天可就是几百大洋出去了。

‘嘶。’听到华民的话，杜历还没有多大的感觉，朱熊他们可就是长吸一口气了，上山当土匪唯一的好处，那就是吃喝玩乐样样都来得舒爽。可是，再舒爽，每天每个人的花销也赶不上三块大洋啊，即便是各个值得庆贺的节日两块银元也就到顶了。

“海子，弹药库那边的事情就交给华荣吧，你专心照顾一下执法队这边，没人配备一根木棒，上面缠绕一圈棉布，谁不听话而且还反对你们执法的话，尽管给我打。别落下毛病就好。至于他们五人嘛，明天先跟随你们训练吧，华民你照顾他们一下，运动量别整太大了，从你们刚开始那种慢慢跟着来。”

“谢谢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山下有人送信上来了。”

刚刚处理好这点小事儿，远远的有人喊道。随口嘱咐两句，杜历就朝马厩走去。即便是送信的，除了那几个熟悉的，比如说朱管家他们，其他的人也就在山口候着。

“李福，跟上啊，大当家的走了，你们得跟着，我说了多少次了？怎么还要我提醒？”

随着郑海的呵斥，李福也就带着几个人跟着杜历跑了过去。对着，郑海也非常的无奈，刚开始，有他跟着，基本上都用不着别人提醒。可是，现在随着杜历的懒病犯了，他分担的事务也就越来越多了，也就不能时刻跟着了。

原本他还想让华民他们跟着呢，不过看到他们八人有向秀才发展的趋势，也就放弃了。剩下的，唯一还算靠谱的也就李福了，可让他苦恼不已的是，李福经常性的忘记这件事情，这也就让他不得不时刻提醒这事。

“周子安。你们五个，在我们上山的时候，都劲劲儿的，一个赛一个的傲气。明天，我们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魔鬼式的训练。”

“就是，到时候可不许怂了哦，呼呼。”

呵斥完李福，等李福几人和杜历都看不见，估计杜历也听不见他们的话语之后，郑海才转头对着周子安说道。而郑海的这个话，让其他人听了也非常解气，全都跟着哄笑起来，他们有着足够的信心，无论是谁，一开始接触他们现在的训练量，能够撑下来，那简直就是铁人。

“朱哥，明天我就不去了吧，原本还有些向往来着，可是您看他们这个态度，明天肯定得给我们小鞋穿。”

放完狠话的郑海，根本没有给周子安他们还嘴的机会。带着人就往他们的山谷而去。没有还嘴机会的徐立明和周子安那叫一个气啊，现在又听到罗富贵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你能不能男人点儿？他们这些小屁孩能够承受，我们就不能承受了啊？穿小鞋，你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咱们过去，那是投靠大当家的，他们给我们小鞋穿了，以后还有人投靠他不？动动脑子行不行？”

“就是，顶看不惯你这怕这怕那的性格，男人嘛，哪里来的那么多顾虑。真是的。更何况，我们的表现和朱哥可是息息相关。我们都知道，这操练其他人可是一个苦差事，如果没有杜历的鼎力支持，能够坚持两天就不错了。可是，如果我们投靠了大当家的，别说原本就希望改变一下其纪律性，就算是维护他的威信，也不会让朱哥难做的。”

“我这里倒无所谓，大当家的不是让海子组建一执法队吗？我会让他们顶在前面的、走吧，回去好好整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快要忘记了曾经的感觉了。”

原本朱熊还奇怪周子安，怎么会对这件事情如此热衷。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个考虑，还是自家兄弟暖心窝啊。

而杜历骑马跑到了山口，却发现前来送信是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既不是现在跟在朱管家身边的二来，也不是现在主管往山上送货的刘思。而且，还让杜历奇怪的是，这刘思最多也就三天上一次山，一般都是一天一次，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他送呢。所以，杜历也就有些怀疑这人不是朱管家他们派来的。

“谁让你送信来的？”

既然不认识，杜历也就没有下马的意思，稳稳的坐在马上，慢声问道。

“少爷，小的是朱管事手底下的一个伙计，我叫韩铛。您交代刘爷筹备的货物还没有筹备齐全，要后天才能够上山，朱管事就让我先送上山来了。另外，如果您有什么事情要转告的，可以告诉我，也可以写一封信，我带回去。”

“哦，朱爷爷身边的人啊，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呢？”

伸手把信接了过来。随口问道。这人，他还真没有见过。不过，能够让他上山，不是朱管家的亲信，那就是和孙祥他们一路的人了。

这封信，其实就是孙祥送回来的信，朱管家虽然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觉得应该还是应该让杜历知道为好。信不长，杜历很快就看完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件事情还会惹出一点儿风波。

朱大海派石忠林和孙来打前站，杜历和朱管家不知道，石忠林自己的胡闹，两人就更是不清楚了。可是，事情既然出来了，两人的思量都差不多，觉得这应该是朱大海他们想增加自己的话语权，想先把孙祥拿捏住再说了。

如果朱大海知道杜历和朱管家会这么想，那么他们肯定就不会仅仅是发落石忠林了，肯定得专门派人回来解释一下了。虽然，现在看来是杜历有求与他们，杜历他们这点儿小误会也就没所谓了。

可是，他们这帮人能够如此团结，能够把劲儿往一处使，除了那个最基本的原因是因为唯有这样他们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外，相互之间有着师兄弟，师叔侄这层关系作为纽带也是一个最为重要的关系。

如果，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待杜历，那么那条纽带也就会变得脆弱无比，很容易在外力的作用下变得粉碎。

所以，不管是出于老爷子的尊敬也好，亦或是掺杂有报恩的想法，甚至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出发，他们都得好好处理和杜历之间的关系。

不过，也怪不得他们忽视，如果不是遇上杜历这么一个‘小心眼儿’的人，这件事还真不是什么大事。不然的话，朱管家肯定会亲自上山，而不是随便派一个人送信了。

“回去告诉我朱爷爷，朱师叔既是在帮助我们，和我们的关系又不一般。可是，这人还得靠自己不是。所以，对铁豹他们不要过于苛刻，按照生意场上的规矩来，该我们承担的还得承担。

另外，让朱爷爷找几个稳妥的，机灵的人送到哈尔滨孙祥那里去，让孙祥好好调教调教，等这些人能够独挡一面了，他也就能够脱身出来经营属于我们自己的关系了。人不能一辈子都依靠别人，即便是自己的亲近之人。记住了吗？一个字都不改，转告给朱爷爷。”

“记住了，少爷。”

第一四一章 预定首发目标

第一四一章预定首发目标

“走，陪我遛马去。”

等韩铛骑着马匹消失在视野当中之后。杜历突然有些心烦，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而李福他们，明天没有想到杜历会有遛马的兴致，稍微楞了一下才尾随而上。成天窝在山上，再加上一肚子的心事，杜历有种快要疯掉的感觉。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快要两年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的许多打算也就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了。未来的情势有多恶劣，也唯有他一人清楚，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实在是不好。

因为，这样就代表着这种压力只有你一人能够承受，而且承受的还是一种让人感到恐惧的压力。有时候，杜历也想现在就跑去广州，考入黄埔再说。虽然由于出身问题，不能在胜利者身上押注，选择另一方也不错。

至少，那位对黄埔嫡系还是十分优容，即便是到了那一天，多半也能够退往宝岛不是。可是。自己重活一遭，眼看自己的祖国就要遭受劫难，现在即便是自己在如何努力，在格局基本已经确定的情况下，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真要加入进去，作为明白人也许会更加痛苦。

有些事情，即便是自己亲口告诉他们，也不见得有人会采信。说不定，还会因此落下一个危言耸听的帽子，而等到事情真个出现了，说三道四的指不定有多少了。与其那样，还不如远远的呆着，谋划自己灵光一闪所获得的想法。杜历相信，如果那件事情自己真个办成了，那些在劫难当中受害的同胞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然而，那件事情不是想办就办得成的，地球也不会因为他是穿越就围绕着他转动。比如说，选中的合作伙伴——志勇帮，这一次就差点儿玩玩儿了，而志勇帮一玩玩儿，那么他的那个便民杂货铺也就开不下去了。

现在，这个便民杂货铺虽然看起来显得有些多余有它更好，无它也不可惜。可是等到日后，那可是手底下的人传递消息最大的渠道。

这一次，好在还可以沾老爷子的光，似乎是突然多出来一般师叔以及师兄。有了他们的帮助。才能够挺过这一次难关。

即便是这一次依为奥援的师叔以及师兄们，很快也给自己出了这么一个难题，他们为什么要为难孙祥呢？没有道理啊。

虽然，刚才他看似非常迅速的就做出了决定，似乎对这种突发状况的处理显得游刃有余。其实，唯有他自己明白，刚才做出的决定，根本就不是针对这起事情的。也就是说，即便没有这件事情，杜历也会抽个时间安排下去，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的道理杜历还是懂的，虽然他经常性的忘记了这个真理。

这时，杜历无比的怀念后世的手机，有了那玩意儿，他这会儿的苦恼也就算不上什么了。几个电话打过去，大家沟通一下就OK了。

当然了，真有手机的话，杜历现在所做的一切基本上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在快速的通信条件下，他这三脚猫的功夫，肯定躲不过日本人的眼睛。那么他唯一的选择也就唯有选择远走广州这一条路了，甚至还不能把宝压在胜利者那一方。

而且，今天的事情把杜历心底深处的烦恼惹了起来。因为对郑海他们的训练，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了，虽然相互之间可以对练。可是，有些杀手在训练的时候总不能是出来吧？比如说，前世看电视的时候看得最多的拧脖子这个动作，在杜历看来既帅气，在摸哨的时候又安全。

不过，也就那么几个人喜欢这个动作，其他人杜历也唯有把自己所知道的有限的一些杀人手法托盘而出。现在，杜历最期望的就是来一次真格儿的，不过出去打探消息的黄杨和王寒现在也不知道在那个角落里呆着呢。

按照原先的预计，还得去沈阳也就是现如今的奉天那边看看。毕竟，那里才是关东军的老巢，杜历觉得如果现在那里挑事儿，受到压力肯定不小，然后逐步撤往吉林，黑龙江，那么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受不了压力的逃窜行为，而不会在一开始就把嫌疑目标锁定在黑龙江这边了。

就是因为这种想法，杜历虽然现在很想实地操练操练郑海他们，可是愣是不敢出手。到现在，杜历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自己怕死才如此小心行事，还是自己真个是想完成自己灵光一闪想到的那个目标。

有时候，杜历还真想不管不顾的干一场，有这么多年的时候，他相信就算是有一天自己死了，那么肯定至少已经杀掉百倍于自己的日本人了。怎么算怎么自己都够本儿了。只不过，这也就是一种冲动而已，就这样死掉貌似怎么都对不起自己重活这一次不是，就算是不能改变历史，不能让自己的祖国逃离劫难，但是怎么也得干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不是。

骑马跑出了几里地远，看着逐渐解冻的地面，以及身后跑开了，露出一脸兴奋的李福他们，杜历知道自己是得寻找一个敌人让他们操练一下了。不然的话，总是这种枯燥的训练，不但会让他们感到腻烦。就连杜历自己，也腻歪得慌。

“李福，你上山多久了？”

“差不多四年了吧。”

“今年过年你也没有回家吧，以前呢？回去过吗？”

“第一年的时候回去过，只不过，家里人嫌弃我现在干的事情，没有给我什么好脸色而已。即便如此，我每年给他们的银元，也从未见他们拒绝过。后来，觉得没意思就没有回去过了，前两年也是随便找个地方凑合着过了。”

“那么，你知道咱们可有什么不对付的仇家吗？”

“能有什么仇家。别看我们人少，可是我们的历史够长，凡是有点儿势力的大绺子，也都知道我们的名号儿，一般不会和我们动干戈，而小点儿的吧，也不敢惹我们，大家基本上都是相安无事吧，您问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们也训练了这么久了，总得拉出去活动活动吧。不然我教你们那么多东西有啥用？难道你就没想过？”

“想过啊，可是咱们怎么活动啊？砸窑啊？您不是说过，我们不砸窑了吗？更何况，即便是砸窑，也难以遇到硬窑，一般都是放两枪，再报上咱们的名号，他们觉得抵挡不过，就会把我们需要的财物送出来了。即便是遇到硬窑，咱们的用处也不大啊。您交给我们的，我算是琢磨出来了，那全是杀人的技巧啊，除非是杀死了我们的弟兄，不然我们很少杀人的。

老实说，现在山上您别看有的人吆喝得挺凶的，其实也和我们一样，没有经过什么大阵仗，上一次您带我们出去，和一阵风的那次冲突，那就已经是少有的了。这山上啊，真正经历这些的，还得数看惯弹药库的常麻子他们，他们那个年代，还时不时的和官兵对着干。咱们现在则不一样了，难以遇到那样的时光了。”

“呵呵，你不说我还险些忘记了，年前可是和一阵风有那么一丝过节啊。虽然，他们后来已经像我们赔礼了，可是如果赔礼管用的话，咱们还要抢干什么？哈哈，很好，目标确定了，一阵风。”

“对啊，其他的仇家对于我们来说太遥远了，反正我们是没有经历过那种痛苦，不过一阵风则不一样了，他们可是刚刚杀死过我们的人。拿他们练手那是再恰当不过了。大当家的，我敢肯定，如果华民他们知道您要动一阵风，肯定得乐坏了，他们有一个好兄弟就是在那次变故中被打死的。”

“哈哈，那好，咱们回去和其他人商议一下再说吧，只要没有太多人反对，这事就这么确定下来了。圈养的老虎，再怎么调教，也没有了那种天然的野性，没有了野性也就和没有了爪牙没什么区别了。而没有了爪牙的老虎，还能称之为老虎吗？”

杜历的话，让李福他们觉得有些奇怪，虽然有些明白其中的意思，无非就是要让他们经历更多的磨砺，最后才能成材之类的意思。

当然了，他们不会明白，虽然杜历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杀过人了。可是，那时候他仅仅是执行者而已。现在，他已经是命令者了，等他一个命令下去，一阵风那一百来号人基本上也就没有太多活命的机会了。

这种感觉，和自己杀一两个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杜历说这话的意思，无非是让自己原本就已经下定了的决心更加坚定而已。更何况，想一想他们抢过的人，刚才莫名其妙的升腾而起的那一丝愧疚基本上也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这是自己第一次做出抹掉别人生命的决定，但是杜历肯定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甚至，以后说不定还得下命令杀一些无辜的人，那时候的自己，已经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慨的权利了，甚至，那时候自己也许不会升腾起一丝波澜。

第一四二章 确定

第一四二章确定

“李福，你们出去干什么了？遇到啥开心事了？给我们说说呗？”

虽然说说回来就商量这事儿。可是杜历并不希望在没有决定之前就传得沸沸扬扬的。所以，特意嘱咐了李福他们，所以这会儿李福他们虽然因为总算是要动真格儿的而兴奋，不过杜历吩咐的事情，他们还是不敢违抗，虽然他们全都忍得很辛苦，恨不得吹嘘一下来着。

虽然杜历说了，要回来找人商量一下，可是这件事情能够找到的商量对象还真是不多。郑海算是半个，因为他也是杜历的依仗才在这一段日子接触管理的，找他商量，有些事情就有些问道于盲的感觉。最主要的对象，还是常麻子，他可是呆了老长时间了，真正的是过的桥比杜历走的路还多那类人。

“常爷爷您来了。”

自从知道，这个老头子也是和朱管家一类的人物之后，杜历也就称呼他为常爷爷了。以前，杜历也曾经问过常麻子的名字，问他自己到底该怎么称呼他来着。不过，常麻子并没有理他这个茬，反而是让他跟其他人一样。叫他常麻子好了。

这让杜历非常无语，如果不知道他和老爷子他们的关系也罢，知道了，自己还叫他常麻子，肯定要挨老爷子的批。虽然，也许他和老爷子有一些问题，不然他也不会呆在山上不下山了。所以，杜历也唯有叫常爷爷这个基本不会出问题的称呼了。平日里遇到了，那也是恭敬有加。

杜历也明白，常麻子能够在山上生存，而且掌管着最为重要的弹药库，肯定有着其独到的地方，甚至手腕比他这个愣头青不知道高多少倍了。可是，杜历就是弄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叫他常麻子这么一个略带贬义的称呼，而且这称呼里面轻视的味道儿谁都能够听出来。

而今天李福无意之间的一句话，让他觉得自己或许找到了原因。原因很简单，因为就他一个人经历过真正的风雨。这样的老人，已经很少又让他们动怒的事情了，而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刚开始知道他的事情之后，还怀有一丝敬畏之心。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现他也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老头子，而且也没有自己想象当中那种经历过生死之人的气势。另外，也觉得他如果真有多了不起的话，也不会窝在山上了。而会和朱管事那样，呆在外面了。有了这许多想法，那刚开始的恭敬之心，也就变得轻薄起来。

更何况，他们在轻蔑的叫着常麻子的时候，心里肯定特美，这样一个经历风雨的人，现在依然被自己这样呼喝，岂不是说明自己非常了不起？也就是晚生了十几年，不然自己肯定比他滋润得多了。

当然了，心底轻视归轻视，从称呼上面已经表现出来了。而其他方面嘛，就得收敛起来了。毕竟，他现在掌管着弹药库，谁都得给他三分面子。如果，没有遇到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那么常麻子的印象也就永远没有改变的可能了。

“小历，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还有，你怎么让那几个小混蛋跑到我那里去闹腾了。吵得老头子我睡觉都不安生。”

“没什么，这两天有点儿小事，我怕他们不安生。以防万一而已。”

“能有什么事儿？还需要你这样防备着？说来听听，我这把老骨头干其他的也许不行，帮你参谋一下应该还是可以的。”

“您不知道，不会吧，常爷爷，您肯定逗我玩呢吧？”

“除了你要他们进行军事化训练之外，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吧？”

“这还不是大事儿啊？万一有人不服，想要下山呢？他们总不会空手下山吧？而这个时候，山上唯一有价值的也就您那里的东西了。”

“呵呵，你这小子，有时候好像缺一个心眼儿似的，有时候那心眼儿比谁都多。你这事整得不错，既然有打算了，这些人让他们投奔其他绺子可惜了。还不如拾掇拾掇一下，留给自己使唤。至少，他们还算是知根知底，没有乱七八糟的人。”

“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您可是老前辈了，我还是得请教一下您的看法，这一步没有走错吧？”

虽然杜历很想很快的把主题转移到正题上面来，可是看到常麻子这会儿性质非常高昂，还是不得不做起了非常不擅长的陪聊，先把老爷子哄好了再说。真让老爷子不痛快了，呆会儿指不定怎么折腾自己呢。

“当初，我们和你姥爷跑到北京参加义和拳，那时候你姥爷和我们也就三十多岁吧。作为武人来说，三十岁到四十岁是人生最巅峰的时候，而你姥爷觉得黑龙江已经没有能够让他觉得有挑战必要的对象以及事情了。在老朱的鼓动下，他决定外出游历。

其实，随着洋枪的泛滥，武术迅速的没落下来。当年，你太姥爷也外出游历过，按照他的述说，东三省还是有些习武之人的。

只不过，等你姥爷和我们外出的时候，按照你太姥爷讲述的地址找上门去才发现，那些人已经没有人习武了，唯有和你太姥爷年岁相差无几的人，手底上还有些功夫。

那些老爷子看到我们倒是挺高兴，好酒好肉的接待者，还拿我们教训他们的后辈。几次够后你姥爷就恼了，觉得在东北转悠也找不到合适的，当下决定前往北京。虽然，事后我对这个决定心里不爽，可是在当时，我们也不觉得这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在北京我们恰好赶上了义和拳蓬勃发展的时候，觉得他们的做法涨了我们华人的威风，二话不说就加入了其中。只不过，我们严重的低估了洋人的战斗力。一批一批的弟兄在我们身前倒下。

最后，出去的时候，我们师兄弟有十几人，而回来的，除了你姥爷也就老朱和我了。从那时候起，你姥爷把洋人的厉害瞧在了眼里，才开始大量购买样枪，在那以前山上也就几根土枪凑合着用罢了。

不过，即便是他们已经装备了样枪，我觉得他们的战斗力依然赶不上当初的洋人。同样的人枪，如果是洋人的话。我们师兄弟十人必败无疑，可是如果是山上的我们这些人，那胜败海还在两可之间。

这些年我一直在琢磨这事儿呢，一直没有找出其中的原因，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才想起了其中的一个关键问题。洋人他们是正规军队，有着专门的训练，而我们则是一群乌合之众，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小历啊，你这事儿算是做对了，常爷爷支持你。”

老爷子回忆起当初的往事，显然有些心情激动，以前可都是自称麻子来着，这还是第一次在杜历面前自称常爷爷。

“历少，您把我叫来有啥事啊？”

常麻子这种对杜历发自内心的关心，落在郑海眼里，那就是典型的倚老卖老，不过杜历没有说什么，他也就硬生生的忍着。这会儿眼见其告一段落，当下就开口说道。常麻子的这些往事儿，山上有一个算一个，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不过，以前没人知道他还有这种狂妄的想法罢了，十几个人挑我们所有人？不知道该说他是狂妄呢还是无知。

杜历很很的瞪了海子一眼，老实说，他也害怕这些老爷子说起劲儿了。外公也是这样，现在还好，隔一段日子才回去一次，最多也就呆大半天，老爷子再怎么唠叨也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忍忍就过去了。如果山上再来这么一个，杜历还真有些怵。

“对啊，年纪大了，老了老了，你这个时候叫我来，肯定有事，说吧，啥事儿？”

“是这样的。我请您来呢，是想问您一件事儿，咱们可有什么仇家啥的？”

“问这个干啥？”

“海子他们已经练了好一段日子了，总得拉出去溜溜才知道到底是龙还是虫不是？更何况，猛虎不是关出来的。”

“还真没有了，要有那也是几十年以前，还是没有洋枪的时候结下的冤仇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有的绺子早就散伙了，有的名号虽然还在，但也不是和我们一样，一代代的传承下来的。真要算的话，唯有双枪王了，虽然我们也不清楚这份冤仇是怎么结下的。”

“别看我了，常麻，长老爷子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不过，一阵风算吗？年前刚和他们结怨。不过，他们已经服软了，我们现在去找他的麻烦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一听到杜历要给他们找练手的对象，郑海的情绪就完全调动了起来，在常老爷子说没有的时候，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最后，也把目标定在了一阵风上，没办法现在就一阵风和双枪王这两个有怨的，双枪王有些啃不动，唯有一阵风了。

第一四三章 称呼

第一四三章

称呼

常爷爷，我们现在去找一阵风的麻烦会不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些方面还真只能问老爷子才稳妥。自己和郑海基本上都算是两眼一抹黑的主儿，郑海虽然知道的比他多一点儿也有限。

“能有什么不妥的，别说他曾经惹过我们，就算安安分分的呆着，如果咱看他不顺眼的话，咱也可以找他们的麻烦。”

“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常爷爷，您那里有多少短枪？以及多少子弹？”

“要短枪干什么？我那里可没有多少存货，有一把自来得，那么就有好几个人来抢来争，哪里来的存货。不过，你要短枪干什么？现在你是要去找一阵风的麻烦，我觉得还是长枪来得实惠，射程远啊。”

常老爷子的话，让杜历也有些失望，不过也在意料当中。这些人，除了那些刚上山的小崽子外，其他人都是人手一把短枪，碗儿大的那可是双枪拿着得瑟。而杜历上山之后，就给他发了一把手枪。那可是让人羡慕了好一段日子。

“呵呵，那我去找其他人借，至少在这一次出击的时候，海子他们每人得两把短枪，至少一把。长枪射程虽然远，可是我没有打算和他们正面冲突，这样一来长枪不但没有多大的用处，带着反而是一个累赘。”

“你准备带多少人去？这一阵风虽然实力不咋地，可是能打的也有一百二三十号人，一百来杆枪，而且那还是他们的老巢，你知道他们有什么布置，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放哨？知道他们的哨位儿在哪里？这一切的一切你有了解吗？”

“我不知道，但是您应该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吧？我要做的就是把海子他们带过去，有多少人在老巢里，有多少人放哨，那就得海子他们一件件的去给我探回来。等这些事情确定了，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基本上就差不离儿了。常爷爷，您知道他们的老巢吧？”

“这个你绝对是问错人了，问老朱去。也许确切位置他不一定清楚，可是大致位置应该差不离儿。不过，我听你这意思，你就准备带他们这三十二人，不准备带其他人了？”

“当然了，就带他们三十二个人，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而且这些都是属于他们的训练范畴。如果把其他人也带着去，那反而是一个累赘。”

“就是，老爷子这事您就甭担心了，能够帮我们找到足够的短枪，外加十把小刀就可以了。”

谈了一会儿话，这老狐狸对事情的看法，总归是杜历他们这样的小年轻不能理解的，而原本还拿捏着，觉得杜历不该请他来商谈的郑海，说话才算是真正的客气起来。

郑海的表现，两人都看在眼里，老爷子倒是无所谓，一副云淡风轻完全看开的感觉，杜历则是暗笑一下，开玩笑，老人可是最不能小瞧的。也许他有时候有些老顽固，也许他已经年老体衰，可是在世事通达上面，那可是拍马也赶不及。

“短枪山上就那么几把，你们一人一把应该还是凑得出来。不过，那得你们自己去借去。那可是他们的心头肉啊。但是，你们要小刀干什么？难不成在现在这个时候，你们还准备动刀子不成？”

“呵呵，常爷爷，您看能不能找到那种特别锋利的小刀？方便割喉甚至当做飞到甩出去？没有的话，专门订制也行，到时候给他们每人配一把，一寸长，两分宽就差不多了，这厚度我就不清楚了，铁匠肯定自己心里有数。”

常老爷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他发现自己确实是老了，对杜历他们的想法完全跟不上形势了。三十二人挑一百多号人，而且这人多的一方还占据了地利人和，杜历他们顶多能够占据各天时。怎么想，这胜算都不大。

“小历，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了，老头子我也就不多劝阻了，我相信你不会葬送你亲自训练起来的班底。至于你们要的小刀嘛，三四天之后差不多就能送上山了。至于子弹，等你们把枪借到手了，我再给你们每支枪配上五十发子弹，够了吧？”

“够了，够了。”

没等杜历说呢，郑海就连声答应，确实这一次老爷子那可是大开方便之门了。搁在往常，每次外出砸窑的时候，每人每支枪也就几发子弹。

“小历。既然你觉得可能又事情发生，我还是回去看着比较好。而且，我看你们应该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就先回去了。”

来的时候，常老爷子就发现其他人，大冷天的还有些兴奋的在外面转悠。虽然，他们所处的位置不甚一样，可是其目光基本全都集中在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杜历在山谷这边的屋子上面。

虽然屋里他们三人聊得不亦乐乎，外面的走动声也不绝于耳。没办法，这刚开始解冻的时候，也谈不上多暖和，走动走动暖暖脚。

所说，虽然常老爷子对杜历只带郑海他们去有些顾虑，可是想到杜历这一次是以练手为主，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了。这些日子，郑海他们的苦练他都看在眼里，也觉得就算是不能成功，但是全身而退应该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海子，去让他们进来吧，看样子不给他们一个准信，他们今晚是别想睡觉了，让他们给我自带凳子。”

士兵突击里面。许三多他们扛着大木头奔跑的情景，给杜历的印象格外深刻。所以，杜历也让他们每人给自己准备了这么一副行头。现在，他们跑步的时候，已经能够扛着大木头奔跑了。

而在准备这些的时候，也就剩下了不少是树桩子，绝大多数都扔厨房了。还有一些整齐的，则让他们留了下来，一人一个，上识字课的时候，这就是他们的板凳。还有就是遇到这类情况。只要给他们足够的空间，都用不着杜历自己操心没地儿坐的问题了。

“历少，咱们是不是要动手了？打谁啊？您快说啊，兄弟们可都憋着呐，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各自找一个地儿，把自己的凳子安放好之后，一个个急吼吼的问道。杜历没想到他们一上来就问到了点子上，还以为是李福他们说漏了嘴呢，狠狠的瞪了李福一眼。这事情倒不是一个大事儿，早知道晚知道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杜历觉得不能让他们养成这个习惯，大大咧咧的，现在说漏嘴了，口风不严无所谓，以后口风不严，说漏嘴了，那可是大家伙儿一起掉脑袋的事情。而且，在心底已经给李福打下了一个不靠谱的标签。

“历少，您可别瞪我，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不信您问他们，我真没说。”

看到杜历那恼火的眼神，李福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干系，赶紧撇开自己，信誓旦旦的说道。而且，他也觉得委屈得慌，本来啥都没有说嘛，这会儿居然把他给怪上了。

“嘿嘿，我们猜出来的，李福他们一回来就满脸的兴奋，问他们缘故他们也不说。刚才，如果您不是把常麻子叫过来，我们就会来问您了。不过，常麻子来了，也基本上确定了，他管什么的？弹药啊，肯定是有行动呗。”

看到杜历有迁怒李福的意思。其他人赶紧为其开脱，并且说出了他们生疑的原因。他们说得也不错，如果不是涉及这方面的事情，杜历还真不愿和常老爷子打交道，即便是杜历知道他对自己非常好也是如此。

“什么常麻子？也不看看人家多大年纪了，他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还多。以后，不允许叫他常麻子了。要么，叫他常老爷子，或者常老，再或者老常也行，就是不能叫常麻子，听清楚了吗？”

每一次听到别人叫常麻子，杜历就怪不自在。可是，他也不想自己硬性规定，不允许这样叫。毕竟，杜历觉得，这不是硬性规定就能够解决的问题。但是，这一次郑海却发飙了。

原本还有些嘻哈的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除了杜历有那么一丝模糊的猜测，其他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郑海这是发的哪门子疯。甚至，还有人怀疑郑海是不是在开玩笑，纷纷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郑海，这让郑海那个气啊。

“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说的有错吗？那么大年纪了，你们可以不敬重他，但是更不能，也没有资格不尊重他。他老人家钻林子的时候，我们都还没有出生呢。”

听到郑海这无比认真的语气，其他人也许并不会打心眼儿里尊敬常老爷子，但是也绝不会像以前那样张口常麻子，闭口常麻子了，甚至有时候还呼来喝去的。

杜历突然发现，以前倒是他自己把事情复杂化了，既然郑海的话如此管用，那么自己对他们的影响力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也作出类似的要求的话，他们也会遵守，也就是说自己以前基本上都是瞎操心了。

看来，自己虽然竭尽全力想要完全的融入他们，也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然而这件事情却给了杜历一个当头棒喝，无论怎么努力，双方成长的环境，接受的教育，接触的各种观念都是完全不一致的。自己却妄想彻底融入其中，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第一四四章 说漏嘴

第一四四章

说漏嘴

“好了，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真不知道你们是兴奋的啥劲儿，这有啥好兴奋的。不过，既然你们都想知道，我还是给你们一个准信儿，过两天，咱们就去拜访拜访一阵风，上一次的场子咱们得找回来不是？不然，任何一只阿猫阿狗都敢爬到我们头上拉屎拉尿，那我们还混个什么劲啊？”

“历少，啥时候出动啊？”

“历少，咱们都会去吧？”

“对，打他狗日的，如果不是您拦着，我们早就找上门去了。”

果然就如同李福说的那样，原本有些向‘文人’改变的华民他们，一下子就变了一个样儿，一个个的大呼小叫的眼冒红光。

“历少，您别告诉我们这两天就去吧？那我们人手不足啊，看守弹药库去了五人，您说的那个执法队，也还得占据我们五个人。这样一来，我们就二十二个人了，人手是不是少了点啊？”

所有人都激动的时候，唯有华强比较冷静，一下子就点中了现在的死穴。确实，这个要命的关口，杜历手里确实没有太多的好牌。而听到华强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就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也把目光转向了杜历。

他们经过这段日子的训练，他们的自信心显然有些膨胀，可是再膨胀的自信心，让他们二十二个人去灭了一阵风，还真是打心眼儿里打怵。倒不是说，其他十人在的话，他们的战斗力会直线上升。而是，大家伙儿在一起训练，大家都在的话，在遇到什么事情，那心里也非常踏实，大家一起扛不是？

“过几天再说，怎么也得等山里一切走上正轨，等你们所有人都没有牵绊之后才会出动。而且，你们的装备都没有准备齐全，怎么去？让你们空着手去啊？我倒是无所谓，不知道你们敢不敢。”

杜历还真是没有吹，这些日子的训练，虽然大多数的日子他都没有如同他们那样刻苦训练。可是架不住原来的底子打得好啊。杜历的身体已经完全被他活动开了，根本用不着他太多考虑，身体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这也让对这身体的前任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特别是杜历以前看着眼热的拧脖子那个动作，杜历觉得自己也就差一个实践而已，只要有了实践，肯定玩得儿溜熟。所以，杜历能够有这个底气说这话。其他人就不一样了，看到杜历似笑非笑的眼神，当下一个个下意思的就把脑袋缩了缩。

“今天教你们来，无非是看你们一个个魂不守舍的，让你们安心而已。而且，这几天的训练你们就得注意一下，这个训练的时候都该有一些侧重点你们自己考虑一下，这个我也没有多少经验，大家摸着石头过河吧。”

“历少，刚才您怎么布请教一下常老爷子呢？他老人家对这个应该还有些说道吧？”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其他人全都皱着眉头想起来，唯有郑海皱着眉头说了这样一句话，当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侧目。

“不行，常老爷子确实有些经验。可是。他那些经验仅仅合适他经历过的那些战斗模式。但是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要的战斗，他老人家根本就插不上话。”

“不至于吧，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再说了，即便是有那么一点儿不一样，可是这排兵布阵还能有差别？不都是要杀死对手吗？”

面对这样的询问，杜历的头一下子就大了起来。这其中的区别，其中的奥妙海了去了。可是，

要让他现在就说一个一二三四出来，那也太强人所难了。

“难道你们训练这么久，就没有察觉其中的不同？”

到最后，杜历唯有问出这样一个有些苍白无力的问题来，他已经忘记了，这些人上山之前，再加上上山之后除了练习一下枪法，根本没有参与过其他任何训练，那又让他们如何去察觉其中的不同？果然，杜历这话一问出来，其他人全都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呃，我这么说吧，你们以前应该也出去砸过窑，你们觉得分几个步骤？”

“先采风，然后我们就去，报出我们的字号，目标就会把我们需要的东西送出来。”

“至少分成两步，一步是采风，也就是侦察，一步则是执行。侦察有侦察的人手，前往砸窑有砸窑的人手吧？可是你们想想你们接受的训练。还需要有人前往采风吗？你们自己就可以把这一切包干了。所以，给你们的目标那是全能，上山能擒虎，下海能捉龙。

所以，我们的战斗模式，和其他人有着本质上的不一样，所以他们的那些经验不适合我们。更何况，他们本身的战术根本就是一些过时的，已经跟不上世界潮流了，等过些日子，我让安德鲁给你们找几个美国教官来，让他们训练训练你们。”

杜历自己这会儿也没有经历过实践，再加上前世的时候，对特种作战也是一知半解的，现在就让他给郑海他们讲解其中的究竟，这也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虽然杜历说得云里雾里的，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些啥。可是，郑海他们还是听懂了一点儿，那就是他们这些人和其他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其他人一般就擅长一种，而他们基本上则是全都擅长，说他们是全能也绝不为过。

“美国人？是不是就是那个花旗国人？是啊？那高鼻子蓝眼睛的。他们愿意上我们这个山窝窝里来？”

虽然似懂非懂，可是他们并没有对这个事情穷根究底，反而是找到了另外一个感兴趣的话题，那就是杜历提出的请美国教官。别说这个年月了，就算是后世，绝大多数华人眼里，这洋人那可都是绝对的权威，一想到他们以后的教官会是一个美国人，当然有些兴奋了。不过，兴奋之余也有些担忧，这个山窝窝里。那些美国人愿意来吗？

“呵呵，现在他们当然不愿意来，等一切事情上了正轨之后，咱们到鹤镇去，到时候我怎么也得给自己谋划一个保安司令，或者说是保安团团长。”

自从见到朱大海他们之后，杜历脑海里面其实就一直转悠着这个念头。他有两种打算，一是把所有人全部拉下山去，全部转化为保安团。反正，自己有收入，也没有打算让鹤镇提供军费，想来他们也非常乐意有一个力量保护他们不是。

另外一个呢，还是得拉人下山，不过不是全部拉下山，而是一部分下山，其他人依然留在山上，作为一种隐藏在暗中的力量。杜历本人倾向于后着，手里得留一些机动力量。

以前光是自己琢磨，这会儿既然随口提出来，询问一下他们的想法也不错。然而，让杜历奇怪的是。原本还有些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根本没有人搭腔，一个个的全都用一种略带呆滞的目光看着他，看得杜历直渗得慌。

“怎么了，说话啊？海子，你说。”

“说什么啊？历少，我们可不愿意去当兵，我们这类人当兵也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炮灰，没有人把我们当人看。”

“就是，更何况那些当兵的没几个好东西，比我们这些当土匪的还可恶呢。至少，我们绝不会干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他们则是百无禁忌。”

他们说的杜历也有些猜测，平时那些兵全给关在兵营里。等到他们有行动的时候，如果遇到一个不愿意约束他们的主官，那就是放出笼子的饿狼。百无禁忌，什么缺德事都干。

“呵呵，我哪里说让你们去当兵，去打仗了？你们愿意，我还舍不得呢。保安团保安团嘛，那就是保一方平安，他们谁打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咱们才不掺合呢。我若是想掺合他们，我就不会上山，而是参军去了。”

“以后下山是必须的，咱们既然不抢老百姓了，那么还呆在山上就已经失去了他原本的意义了，能够成为保安团的一员也不错啊，至少有家室的人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家去了。”

“只要不让我们去打仗，下山就下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之后，其他人的反感倒也没有刚开始那样强烈了。而且，有了这么一个人起头，其他人也就开始想象下山之后的日子了。更有人吆喝着，每天都得去这个香院，那个臭院去逛一圈。当然了，这样的说法，少不得引起其郑海和杜历的呵斥。

杜历这个时候到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口快了，先前的行动如果是给他们一针兴奋剂的话，足够让他们兴奋好几天，这后面的这个就得让他们动荡很久了，说不定还得影响以后的训练质量，甚至影响即将展开的行动。

而且，眼看他们心思已经不在了，杜历干脆把他们全都给哄了出去，独独留下了郑海。刚才，他就一直没怎么吱声，除了呵斥其他人几句话意外。

第一四五章 缘由

第一四五章

缘由

“海子，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看下山这个事情？”

“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我还是觉得这必然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从您上山的时候就确定了，您不愿意参与砸窑，那时候还有人笑话您是菩萨，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您上山开始就有这个目标了。不过，您得悠着点儿，一点儿一点儿的让他们接受才行。”

“呵呵，这个你放心，至少也得一年过后才行，说不定真个成行那就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了，今天也就是一时兴奋说漏了嘴，你倒是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那就是他们到底愿不愿意下山，不愿意我就不在这方面使劲儿了。”

“只要不让我们去当炮灰，当然愿意啊，谁不愿意那就是天大的傻子了。”

“那刚才他们的反应还是那么怪？”

“他们的反应很正常啊，关键是您说话的跳跃度太大了。更何况，我们都有这种担心啊，招安的事情自古以来都有不少。可是。接受招安的，得到善终的却不怎么多。而这，才是兄弟们最为担心的，只要消除了这个担心，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呵呵，那就好。明天，你去监督其他人训练的时候，顺便把他们的短枪全给我借过来，让兄弟们先熟悉熟悉，以前训练的时候用的都是长家伙，我怕他们到时候不怎么适应。”

“您还真要借其他人的短枪啊？这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些短枪可全是他们自己个儿的命根子，每天都宝贝的像个啥似的，还想从他们手里借出来，难，非常难。要不然，您亲自去借看怎么样？我是借不出来的。”

听到杜历的这个任务，郑海立马大摇其头，一副死活也不愿意去的样子。对此杜历也唯有拿出自己的杀手锏，毕竟没用足够的短枪，让他们全都背着长枪过去，杜历觉得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你去借的时候，就这么给他们说，管保还他们。就算是有个磕磕碰碰的，有些损坏，那么我还他们一把撸子。”

“撸子？历少，您哪里来的？什么牌的？”

“那你就别管了。你就这么和他们说，如果他们也想知道牌子的话，你就说是正宗的原产货就是了。”

“他们不会因为这个就借给我们吧？毕竟他们仅仅是舍不得而已，我们怎么会让那些宝贝疙瘩损坏呢？这个条件还不如换成，谁借了，到时候就还他们一把撸子呢。”

“你笨啊，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不懂啊？你以为撸子是大路货，随手就能够抓一把出来？我告诉你，总共就只有两百把撸子，其中大部分都已经不姓杜，被人家劫走了，最后落到我们手里的，能有五十把那就烧高香了。”

对这个，杜历兀自有些不满意，说话也就带上了一丝不满的情绪。反正，在郑海面前，杜历也懒得维护自己那所谓的威严了。看来，那些勃朗宁不能就这么送给朱大海他们了。得让他们用国产的手枪换，到时候，山上的兄弟们，人手一支短枪外加一支长枪。够他们得瑟好一阵子了。

“五十把啊，历少您还不知足啊？那可是撸子啊，原产的撸子，有了那些撸子，再配上山里原有的短枪，都能够做到人手一把了，您还不知足，太贪了吧。”

“去去去，你懂个啥，这能叫贪么？原本就属于我的好吧？转手送出去了一大半，换你你不心疼啊？真是的，明天就这样说，那些人保管动心。”

“为什么啊？”

“你这么一说，他们就知道我手里有撸子了吧？既然我手里有撸子，那么到时候这些撸子配到谁手里，那得我说了算吧？”

“哦，明白了，他们要是不借，到时候就没有他们的份儿。哈哈，这下子，他们还不抢着把枪借给我们。”

“好了，也不早了，今天下午难得没有训练，晚上的课也停了，让其他人都给我安生点儿，别老去耍钱儿，早点歇着，好好休息一下。”

“好嘞。”

虽然郑海答应得无比的痛快，杜历也知道自己也只能是说说而已。不说其他人，就郑海他自己，对玩两把这个事情也热衷无比，再加上杜历自己无聊至极的时候，也去陪他们疯一把，那就更没有多少约束力了。

“海子哥，回来啦？历少给你说什么了？咱们真要下山啊？”

“海子哥，咱们下山不会被当炮灰吧。”

杜历所不知道的是，这些小崽子上山的时候，首先要接受的就是由字匠给他们讲规矩，罗里啰嗦的一大通。讲完这些，让他们都熟记之后，才让他们接触其他的，比如说训练枪法等等。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山上还有一种所有人都喜欢的东西，那就是类似于现在的评书这个东西。山里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听评书也就成为了一个最主要的消遣之一。而除了最流行，永久不衰的三国之外，讲得最多的还是水浒。

而这里的水浒，杜历也曾经去听过，除了前面大家一起聚集在梁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之外，后面的基本上已经完全脱离了水浒传。他的侧重点完全放在了梁山好汉接受招安之后。宋朝是怎么把他们当炮灰，怎么用他们去对付方腊的。

其惨烈程度，根本不是原著所能比拟的，特别是到最后，又是如何卸磨杀驴，那更是有着详尽的描述。

而除了三国和水浒之外，还讲解一些其他的事情，其中除了和聊斋类似的狐狸鬼怪之事以外，尤异各朝各代被招安者的惨烈结局为多。

显然，这绺子里面的字匠，其某些功能都快赶上后世的政委了。在他们这些评书的熏陶之下。原本就因为山里规矩所限，对勾结官府有着天生的恐惧之外，现在更是对招安，下山这类字眼儿打心底里反感。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下场，除了当炮灰之外，那就是事后的卸磨杀驴。

“我说你们一个个的，那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啊，历少是啥人？对咱们又如何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其他人说要把我们拉下山去咱们还得考虑考虑，换做历少，说是要害我们，你们相信吗？要害我们的话，他干嘛对我们这么好？光是每天的伙食都有几块大洋了。

也就是说，把给我们弄吃的钱省下来，拿去买人，足以买到比我们多十几倍的人手了，他要真要的是炮灰，还不如直接去买人啊？真是的，想什么呢？睡觉睡觉，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子，得好好睡一下，补一补觉。”

“历少可是说了，你明天要去当什么执法队，不参加训练了，这还不够你乐的？不过，海子哥，您看我平时对您也不错是吧？您就把我招进去呗。”

“对啊，海子哥，您把我招进去呗。”

郑海倒是想睡来着，不过也得其他人乐意让他睡啊。还没有脱衣服呢，身边就围了一堆人，这个说曾经帮你干过什么，那个说某年某夜某天给你干什么了，整得郑海头都大了。

反倒是按照杜历给的标准，可以去的，平日里训练前十的那几个人各自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了。看他们的样子，眼看自己可以乐和几天的事情都要被别人挤掉了。也没有丝毫的担心。倒不是他们觉得郑海一定会公正无比，而是他们真没有在意里面的事情，在他们看来训练也并不是一件苦差事。

“去去去，都一边去，一个个的找我干什么？历少说的，前五的可以去执法队已经弹药库，两个累积起来，也就是平日里训练前十的，你们找错对象了。如果历少不管的话，去找他们，让他们把名额让出来，如果历少要管的话，你们还是安安心心的训练吧。”

郑海的这一招祸水东引之计还真是有效果，围在他身边的人群一下子就跑没边儿了。平时训练前五的，这会儿已经在弹药库了，也就前十的还有五个人，没人身边围了两个人，开始哀求了起来。

最后，本就无所谓的那五人，比较爽快的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帮他们洗衣服，袜子一个月，就把进执法队的资格让了出来。

然而，这会儿郑海已经上炕暖和着了，把被子裹紧了，觉得没有问题之后，又出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你们这不是白忙活么？我都没有答应呢，你们就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去了？”

听到这话，花费大价钱，取得转让资格的五人受不了了，龇牙咧嘴的就扑了过去。虽然，郑海把被子裹得够紧，大通铺也有足够的空间让他打滚。可是，双拳还难敌四手呢，何况他只防御不进攻的面对五个人，很快就被其他五人把冰冷的手伸进了他的被窝了，冻得他嗷嗷叫。

“好了，好了，你们先住手，先听我说。”

在郑海的求饶下，其他人总算是停了下来，只不过全都占据着有利地位，只等他把话说完，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立马又是大刑伺候。

“你们也不想想，历少说的是派前十的去，为什么？那就是这派过去的人能够压得住场子，随便抽一个出来，都能压其他人一头。你们五个，行么？你们敢说那边的人全不是你们的对手么？不敢吧？可是，我敢，华昌他们也敢。平时让你们专心训练，你们偏不听。如果，你的水平上来了，让谁去不是去啊？为什么非得要前十啊？明白了？”

“明白了。”

听到郑海这么一说，知道自己没啥希望的五人，有气无力的回答到。

“明白就好，睡觉。”

第一四六章 阻止

第一四六章

阻止

另外一边的大山谷里。虽然杜历的话让他们普遍兴致不高，毕竟谁都不愿意接受训练不是。不过，在一些人的吆喝下，‘茶馆’很快就变得热闹起来。

“刘炮头。”

“老朱啊，啥事儿？你也准备去玩两把？”

刘炮头刚才上茅房去了，也就没有赶上趟儿，这会儿正心急火燎的往着‘茶馆’赶呢，被朱熊拦住了，当下就笑眯眯的问道。

“刘炮头，这会儿您还准备去玩儿两把啊？”

“怎么了？现在也没啥事情，不玩两把，这大晚上的怎么熬过去啊？”

“您忘记了，下午的时候，大当家的可是说过，从明儿个开始，要所有人都训练呐，今儿晚上如果还去玩牌九的话，明天的训练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哟呵，朱熊，没看出来啊你，大当家的是说过让你操练兄弟伙儿来着。可是。那也是明天吧，今儿个晚上你摆什么教头的架子啊？闪一边去，别耽搁我们大哥今晚发财的时间。是吧，刘哥？”

跟在刘炮头身后的两个跟班，这会儿那心里也跟猫挠似的，就想着去翻本或者说是多赚一点儿呢，被朱熊拦住了，当然就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而原本还打算听朱熊说一个一二三的刘炮头，一听到身边人说朱熊耍教头威风，一股儿邪火腾的一下就冒了出来，根本就没有搭理朱熊，从他身边绕了过去。而那开口呵斥的跟班，路过朱熊身边的时候，重重的哼了一声，尽显小人得志的猖獗。

看着走过的刘炮头，朱熊举起手挥了一下，微微张开了嘴，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还是放弃了。

“大哥，你叹什么气啊，等明天看他们还有没有现在这个张狂劲儿。”

好心被人当成的驴肝肺，换做谁心里也不舒坦不是。等刘炮头他们走的没影儿了，徐立明幸灾乐祸的说道。

刚开始，朱熊要来管这档子闲事，他就不甚乐意。为啥？名不正言不顺啊。等明天过了，他朱熊也就成为了山上的教头之后，说话才有了那么一丝名分。就这。还得看人家给不给面子呐，更别提今晚了。

而且，他觉得这第一天嘛，杀威棒还得打不是？而现在山上要参加训练的，分量最重的也唯有他刘炮头了。他今晚儿不是耍牌九吗？成啊，明天他起不来的时候，拿他开刀，取得的效果应该很好吧。

“你懂什么？先别说如果他刘炮头犯了规矩，明天大当家的会不会罚他了，就算是罚了，那么其他人也不敢嫉恨他，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把这笔账记到大哥身上，这样一来，事情就大条了。”

“那，大哥我们不干这劳什子的教头了，我们五个也不去那边训练了，就留在大哥这边，万一有事儿，咱们还能帮衬一下不是？大不了，咱们下山投靠其他绺子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干嘛要替他背这个黑锅？”

“好了，大明，别胡说。如果说，刚开始咱们逃到这边来，加入许大棒子那是走投无路也好，被逼无奈也罢，都没啥好说的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也应该明白，像许大棒子这样的绺子难找，难不成你还真个去其他绺子，杀人放火不成？

更何况，大当家的可是说过了，以后不带我们去抢劫了，而是给咱们一个正经的护卫工作，我估摸着，咱们以后多半会下山变成护院，这可是天赐的良机啊，咱可得好好把握，别让这个机会溜走了。

以后，谁也不许提去其他绺子的混账话。当初是我对不住你们，让你们跟着我趟了一趟浑水。不然，你们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有家不能回的日子，难熬啊。”

“徐立明，你小子以后不会说话就给我把嘴巴闭上，没有谁会当你是哑巴。”

看着朱熊略显佝偻的背影，周子安恶狠狠的在徐立明耳边吼道。说完，赶紧跟了上去。唯把徐立明留在了原地。

被周子安这么一骂，徐立明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清脆的响声传出老远，前面的五人当然也能够听到了。周子安他们四人倒是见怪不怪了，全当没有听见，唯有朱熊微不可觉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刘哥，咱们今晚还是早点歇着吧。”

远远的，已经能够听见茶馆里面的喧闹，刘炮头只觉得那全身的血液扑腾扑腾的直往脑袋上涌，似乎他已经可以预见自己个儿今晚上大杀四方的场景了。

然而，任何时候总是有大煞风景的事情出现。不过，他还是清楚，自己这个老兄弟脑筋灵活，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强压着火气，恶狠狠的瞪着说话的人。那意思非常的明确，也非常的简单，他需要一个解释，需要一个为什么。

“刚才朱熊提醒了我，明天要训练，这可是大当家的亲自定下的。而且，您想想。这可算是大当家的做的第一件事情。而明天，却是这第一件事情的第一天，您想如果有人磨洋工，大当家的会答应吗？

而听大当家的那意思，凡是战斗人员可都要参加，这样一来，字匠，翻跺的和常麻子他们可就用不着参加了，而您的地位可就是最高的那一个了，如果明天您的表现不怎么样，您觉得大当家的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杀鸡儆猴了。他娘的，刚才我就琢磨他朱熊和我们那是井水不犯河水，那混蛋自命不凡，今天怎么会主动和我搭讪。全怪你，如果不是你的误导，我刚才就应该转过这个弯来了。”

边说，边狠狠的踹了先前呵斥朱熊的那小子几脚。而且，想到厉害之处，知道如果没有刘远山的提醒，自己明天可就栽大发了，这么一想，这每脚都是使了劲儿在里面，疼的李狗剩直呲牙咧嘴，可知道自己坏事儿了，也不敢叫出声。

“这个朱熊，这次咱还得承他一个人情了，以后得找个机会还他。”

踹了几脚之后，心里的那一丁点儿无名火发泄得差不离儿的刘炮头，转头往着来的方向，嘀咕了一句。

“他到未必安了什么好心。”

“哦，怎么说？”

“对于他来说，如果咱们今儿个真疯了一晚上，那么明天拿您立威了，以后他说话的时候，也没几个敢装作没有听见。可是，他却提醒了我们，你们想想，以后大家玩牌九也不能尽兴了，白天也没时间逗乐子，还得累死累活的训练，心里能没有怨气？这样有怨气总得找一个发泄对象吧？到时候，最恨谁，那么发泄对象也就是谁，你们觉得应该恨谁？”

“当然是大当家的了，不就是他整出的这一摊子事情吗？除了他还能痕谁？”

“我说你这个李狗剩啊李狗剩，你能不能长长脑子啊？你有几个脑袋？你恨大当家的？你想死的话，我成全你。别他**的到时候牵连我们。”

“大哥，这可是刘远山他问的，他问得我就答不得啊？”

“说你笨你还别不承认，你有几个脑袋啊，你敢恨大当家的？即便是再苦再累，也就最多有那么一丝不满罢了，恨，谁敢？远山的意思很简单，到时候最招人恨的，不是大当家的，而是咱们的好教头朱熊啊。恐怕到时候，他的日子应该不是那么好过吧。”

“所以，他今晚才来阻止我们，希望卖我们一个人情，到时候好帮他撑着点儿。也不想想，在我们这里，这种小算盘岂是那么好打的。想让我们承他的人情，没门儿，这样一看，狗剩刚才倒是做的不错。”

“呵呵，远山，他朱熊确确实实提醒了我们。别说，你是因为他的提醒才想到这一层，就算你没有想到这一层，明天我会当做那只鸡给人杀了。但是，我们依然要承人家的情，因为人家已经提醒你了，你没有把握住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明白吗？”

对刘远山，刘炮头那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人年轻，实诚，最为紧要的是，他会动脑子，脑子灵活。如果，当初他能够成功登上大当家的位置的话，他肯定把他当师爷一样看待。可是，唯有一点儿刘炮头不喜欢，总觉得他有些小家子气，用读书人的话说，那就是气量不足。

为这，刘炮头不知道说了他多少次了，可是至今没有看到任何效果。有时候逼得急了，他就说自己天生就这块儿料，出出小主意还成，其他的也就甭想了。

“明白了，大哥，以后我们会帮衬着一点儿。不过，如果他太过招人恨，咱们也不能硬凑上去不是？如果和他走得太近，说不定咱们也会招人恨了。”

其他人恨朱熊不恨杜历的缘故很简单，杜历只是动嘴皮子的人，而朱熊才是执行者，绝大多数时候，恨的就是这个执行者。而如果刘远山他们挨得近了，那么也就容易被当做朱熊的狗腿子给记恨上了。

“嗯，分寸得把握好。走，我们回去睡觉，**，今天我肯定能赢钱的，却被搅合了，亏大了。”

第一四七章 收缴

第一四七章收缴

刘炮头他们几人一路骂骂咧咧的回去睡觉了。其他人虽然也有些奇怪往常必到的人物这一次怎么没有到场，但是没有人去考虑其中的原因。甚至，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是刘炮头输熊了，不敢来了。所以，没有到场的刘炮头，反倒给他们制造了不少的笑料。

虽然下午杜历才说过，第二天要训练，可是把这件事情放进心里去的却没有几个。早早休息的，也就差不多一半人左右。其他的，基本全都在茶馆里面呆着，正经的一个人打着，边上都有四五个人看着。而且，最让人佩服的是，这些看热闹的人，也依然能够在这里硬熬着熬上一个通宵。

第二天一早，杜历也难得的起了一个大早，差不多和郑海他们同一时间出现在操场上。要搁在往常，怎么也得郑海他们晨练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才慢腾腾的起来。因为，杜历每天早上都得睡一个回笼觉啊。

“海子，人选没有问题吧？你是准备固定呢。还是每天的前五过去这样轮流？”

“已经选出来了，不过，我觉得还是固定好些吧，您应该也察觉了，现在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明显了，这段日子让他们练练也好。不然，这差距会越来越大的。”

“那好，不过，我让你们准备的木棒你们准备好了没？”

“时间上有些仓促，不是很顺手，但是还是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去你的，还不顺手呢，要那么顺手干嘛，还真准备把它当做武器啊？无非是用这个威慑一下而已嘛，你还真想用这个和人打架啊，真是的，好了，拿来我看看。”

听到杜历这样说，郑海也才反应过来，他们要准备的并不是和人拼斗的武器，而仅仅是不知道会不会派上用场的摆设性东西。当下，就把他们准备的家伙什拿了过来。

杜历接过来，用手掂了掂。

“太沉了，不合适。这样，我说你们再按照这个准备一下。一头粗一头细，细小的那一头握在你们的手里，粗的那一头缠上棉布。这样。真要用上它的话，打起来好发力，而且挨打者会感觉非常的疼痛，但是不会伤及骨头，明白了？”

“这个简单，我们把一头削掉一些就可以了。”

“你们早上六点半起床，现在差不多七点钟了，现在他们毕竟刚开始，肯定不会习惯，我可以给他们一个优待，七点半集合。所以，你们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整理出一个合适自己的木棒出来，我等你们。”

“好咧。”

郑海可不是那种只说不练的人，很快就把华盛他们五人叫了过来，人手一根棍子，再把杜历的要求说了出来，各自开始动手整理起来。山上可没有木匠的那些工具，而且就算是有，他们也不会使用不是？

所以，他们所作的非常简单，那就是用柴刀削。大致的形状削出来之后，再打磨一下，不顶手就差不多了。最后一道杜历特别要求的缠棉布的程序，他们更是草草裹上了事。开玩笑，缠棉布是为了在打人的时候让人不受伤，这在郑海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历少，事情办完了。”

几分钟过去，郑海就带着其他五个人笔直的站在杜历的面前。当然了，他们自制的棒子一水儿的立在了他们的背后，乍一看去似乎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每个木棒上面飞扬着的线头，无一不在向杜历显示着它们的粗糙，它们主人的不上心。

“以前衙门里的水火棍，都知道吧？既然知道，那么让你们给自己准备一根棍子，你们就做成这幅德性？别给我讲理由。给你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但是，我也没有要求你们做得像水火棍那样精细是吧？其他的咱们就不能要求太多了。可是，这外面缠上的那些棉布，你们能够做到缠好吧？先用它们遮挡你们的粗糙，然后每天回来之后，再仔细打磨，明白了么？”

“明白。”

“记住了，派你们过去，不是让你们去看热闹的，让你们准备棍子，也不是让你们去刷威风的，你们过去的目的。是帮助朱熊他展开训练，你们手里的棍子，那就是规矩，谁违反了规矩，那么就不用客气，也不用顾忌对方是谁，打了再说。好了，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好好把你们手里的棍子拾掇一下，怎么也得弄出一些气势出来。”

“是。”

虽然答应得痛快，可是杜历的要求让郑海他们直挠头，弄出气势来，这句话多么简单。可是，一块破棉布缠了上去，怎么看都看不出来有啥气势。不过，一个个的还是重新缠绕了一下，再也看不到那些伸出来想要打招呼的小布条了。

看了一下怀表，也就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杜历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以前，杜历经常说给多少时间，什么时候起床。可是，对郑海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概念。而杜历自己也掐不准。

所以，经常闹出一些笑话出来。比如说，多少时间内坐多少个俯卧撑，而杜历这个计时，经常多给或是少给一些时间，明明做得稍微慢一点儿的，最后让杜历给了一个合格，那个快一些的，反倒是让杜历逮着一通好罚。

后来，杜历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一个办法，才让朱管家在外面淘换了两只旧怀表来。虽然。杜历觉得这两只破坏表的时间不是那么准确，可是至少有了那么一个参照，先前那样的乌龙事件倒是很少发生了。

当杜历他们赶到另外一边的时候，操场上稀稀落落的站着十来号人，除了朱熊他们六人外，剩下的也就跟着刘炮头的七八人。即便是昨晚睡得早，没有在茶馆里熬夜的，这会儿也没有起床的意思，一个个的懒在被窝里舒服着呢。

“周子安。”

“大当家的？”

“你们五人可以过去了，等会儿华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别逞强，和其他人做一样的，那样的话，即便你们撑下来了，明天也就起步了床了。”

“可是，大当家的，华民是谁？”

原本杜历正准备让海子他们去叫人起床来着，周子安的问话，让他一口气噎在嘴里，狼狈无比的咳嗽了半天。好在，这期间郑海把周子安他们赶走了，不然杜历非得好好熊一熊他们不可。

“刘炮头，带上你的人，去把所有人的枪给我收缴上来。海子你们跟着去，有谁反抗的，先给我绑了再说。”

“是。”

刘炮头嘴唇微动还准备说什么，郑海一声干脆利落的回答把他的话语全都堵回了肚子里。最后，在刘远山的拉扯下，一挥手带着属于他的人手往那些大通铺走去。好在，有点儿地位的，都在上面那一层，就算是出了点啥问题，有刘炮头在，他们的头目也没有在跟前，应该不会造成大乱子。

“我记得可有好几个人，玩得一手好刀，您既然缴枪了。为啥不干脆把刀也收上来呢？在那几个人手里，刀可不比枪差多少。”

杜历收枪的举动，并没有在朱熊的心里引起太大的波澜，甚至在他看来刚开始就得如此。不然，把这些人惹火了，脾气一上来就操家伙动手，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安抚他们。只不过，他不明白杜历为什么把刀子也跟着收上来。

“收枪是怕他们走火儿，刀子则无所谓了，玩那玩意儿，这山上还没人能够超过我呢。更何况，收枪就已经肯定让他们心生不满了，如果连刀也收走的话，恐怕马上就会引起他们哗变了。”

朱熊张了张嘴，却发现杜历说的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收枪好说，这要训练，就得集中所有人，人一多擦枪走火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可是，如果再把刀也收上来，肯定会引起他们的反弹。说不定，这会引起对立，造成不可预测的后果。

这个时候，朱熊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考虑事情没有杜历周到。如果，杜历知道这会儿朱熊的想法，恐怕会笑得直打跌。他哪里是想得周到，根本就是临时起意。如果，没有周子安问他，他就直接叫郑海他们上去叫人了。

刚开始几个房间到非常顺利，郑海他们无惊无险的把房里的枪全都顺了出来。这些人，都是昨晚熬了大半夜之后才睡觉的，这会儿睡得正香，又没人动他们贴身珍藏的刀子。

再加上这又是在老巢里，最近也没有动静儿，所有人都无比的放松，他们的警觉性也就降低至冰点了。不然的话，那几个老手，还是会有所察觉的。

然而，当收缴行动到最后两栋屋子的时候，就没那么顺利了。这两栋屋子，则是周子安和刘远山他们睡的屋，这里面可足足有几十号人没有去茶馆，这会儿就算依然没有醒的，其警觉性也不是那些熬了大半夜的家伙能够比拟的。

第一四八章 惩罚

第一四八章惩罚

“什么人？”

虽然喝问出声。可是这毕竟是在自己老巢，而且外面放哨的也没有一点儿动静传进来。所以，虽然觉得不对劲儿，他们也仅仅是问出声来，并没有采取过激的行动。当然了，会两手庄家把式的，也立马把自己贴身放着的小刀握在了手里，如果事情真个不对劲儿，他们绝对能够在第一时间出手。

“是我。”

刘炮头并不笨，杜历让他来做这个工作，无非是希望借助他的名头，别把事情闹大就是了。毕竟，如果仅仅是郑海他们六人来的话，如果有人醒过来，肯定会有一些其他不好的猜测，他们也会拼死抵抗。

同样的道理，如果仅仅是刘炮头前来呢，事情也会向另外一个方向转变。他们也会猜测刘炮头会不会是准备反水，如果遇到忠于杜历的，也是一个大问题。

反倒是他们两人一同出现的话，其他人就不会东想西想了。毕竟。如果他们两方合作的话，已经占据了绝对的权利，没有谁能够动摇他们的地位，也就不会多此一举做一些不必要的举动了。所以，当刘炮头出声之后，在看到几乎是和刘炮头并排而立的郑海，攥着的拳头，握着刀把的手也慢慢松开了。

“刘炮头？海子，你们两位那可是稀客啊，可是这么大清早的，你们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有事儿？”

“胡二，你小子睡得到挺香啊，昨天大当家说的啥你怕都忘记了吧？”

“没有啊，不是让我们从今儿开始，开始训练吗？”

“那后来，大熊说过的话你还记得？”

“他说过啥？不记得了。兄弟们，你们谁记得的，给我提个醒儿啊。”

“没说过啊，刘炮头，是不是您记错了。”

听到胡二的问话，其他人轰然答应。听到这个回答，郑海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而看到他难看的脸色，其他人似乎觉得很开心，哈哈大笑起来。

昨晚，刘炮头他们从去茶馆的路上往回走的时候，远远看见胡二他们已经准备睡觉了。当时刘炮头觉得。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还没有胡二他们看得明白。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这些人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朱熊他们。

对这，也许出了杜历自己以外，其他人没谁会意外。因为，当初朱熊他们六人上山的时候，手上的功夫扎实，而且自带枪支，那时候都还年轻气盛，再加上被迫逃亡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所以，对待山上的兄弟的时候，也就少了一些柔和，多了些许苛刻。

这样一来，其他人当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不过，他们有六人相互支撑，而且一起逃亡也多了一份其他人难得的共患难以及默契。也许，单对单他们六人并不算是拔尖儿的。可是，只要是多对多，他们六人配合之下，基本能够拿下所有对手。

虽然。他们执行的全都是最危险的任务，但都是有惊无险，受到的最严重的伤基本也就是擦破皮。几次下来，其他人虽然依然不爽他们的傲气，可是倒也收敛了一看见他们就想挑事儿的脾性。

可是，收敛归收敛，而朱熊他们六人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意思。所以，他们六人基本上就是偏离中心，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这会儿，杜历要让朱熊当教头儿训练他们，当然引起了他们的严重不满了。

“收枪。”

刘炮头还准备说什么，郑海一挥手，却下达了命令。郑海带来的五人立即跑过去把靠墙放着的一排枪收拢了起来，归到两个人手里，抱出去叠到了一起。

“胡二，我记得你手里有一把撸子吧？自己拿出来，让我们动手，那大家脸上可就不那么好看了，你说是吧？”

虽然，最后两句，是贴在胡二耳边说的，其他人听不见。可是，胡二的脸依然涨红了。不过，愤怒归愤怒，他却不得不老老实实把枪逃出来放到了郑海的手上。

原来，这胡二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欺负新人。当初，郑海刚上山的时候，也被欺负得够惨。只不过，郑海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既不求饶，也不色厉内荏的放狠话，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而是用那种真正让人心寒的眼神盯着他。

这样一来，不论是面子上下不来也好，觉得应该在他还弱小的时候扼杀他也罢，胡二就有些欲罢不能的意思了。后来，还是山虎路过，制止了那场闹剧。不然的话，郑海不被打死，也得被胡二玩儿残了。

当杜历上山的时候，郑海觉得这是他的一个机会，所以就义无反顾的投靠到了杜历这里。而经过一段时间的特训之后，觉得自己实力大增的郑海，抽空在某个山林子里，找胡二‘切磋’了一下，从那以后胡二在郑海面前也就有些发怵。

今天看到郑海的时候，他就在犹豫是否继续按照原先的脚本演下去。可是，想到刘炮头一一块儿来了，觉得他郑海总不能把刘炮头也压过一头吧，心一横就继续了。没想到，郑海根本就没有听从刘炮头号令的意思，自顾自的行动了起来。当下也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了。爽快的按照郑海的意思办了。

“这可是自来得啊，我可告诉你，别给我弄坏了。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闭嘴吧你。”

原本还准备给胡二留下几分薄面的杜历，听到胡二这样不依不饶的，当下就翻脸了。在他看来，当初的切磋的时候，既没有给胡二脸上留下纪念，也没有当众给他难看，刚才威胁的话语也没有让第二人听到，就算是给他面子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蹬鼻子上脸，不依不饶了，当下就不甚耐烦的呵斥到。

听到郑海的呵斥，胡二条件反射性的一翻身，就从抗上爬了起来。不过，在抬手准备出拳的时候，看到郑海他嘲讽的眼色，想起上一次两人切磋的结果，也唯有再次坐了回去，挥手制止了那几个准备围上来的兄弟，眼睁睁的看着郑海他们走了出去。

“胡哥，就这么让他走了？也太便宜他们了吧。”

“什么便宜不便宜的，你们没有瞧见啊，郑海根本就没有请示刘炮头的意思，从进屋开始就是他下的号令，这说明什么？”

“什么？”

“笨啊你，说明大当家的就在外面，快点儿穿衣服，去操场集合。”

胡二这么一个喜欢欺负新人，欺软怕硬的人，能够在绺子里生存，而且八面玲珑，上上下下都给他几分薄面，当然还是有着属于他的小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点子上。

当胡二他们这一伙儿人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赶到操场的时候，郑海他们已经把最后一批枪也收拢了起来。而且，收缴这一批枪的时候，还有人动手了。所以，胡二他们也就看到，郑海他们拉着几个五花大绑的人来到操场。

这下子，原本还觉得胡二怂了的人，一下子把嘴巴紧紧的闭了起来。刚才如果他们反抗的话，差不多也就是这个下场了。因为，被绑的这十几个人可比他们能打许多了，他们领头的叫许合，原先是一个杀猪匠，很是有一把蛮力。跟着他混混的也都是一些长得五大三粗的角色。

没想到，他们根本就没有翻起多大的浪花儿，动手的仅仅是五个人而已。因为，郑海和跟在刘炮头他们身后的人，衣服上一点儿褶皱都没有起。而且，刘炮头他们看郑海几人的眼神也不是很对。

“海子，把他们放了，让他们先把衣服穿好了再说。”

看着冻得有些哆嗦的十几号人，杜历皱了一下眉头，淡声吩咐到。对杜历的吩咐，郑海他们没有丝毫违逆，也没有动刀子，手指头儿翻花儿似的，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绳索给解开了。

“朱熊，按照军队的规矩，早操迟到者该怎么处罚？”

当许合他们飞也是的跑回去之后，杜历的一句话，又让胡二的心纠紧了。生怕朱熊说打多少多少军棍了，那玩意儿下去，还不要了他们的老命了。

“二十军棍。”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胡二祈求满天神佛的时候，朱熊冷冰冰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了。虽然，山上没有什么军棍。可是，郑海他们六人手里的短棍可不是吃素的，胡二可不相信那些棍子是拿来做摆设的。

“二十军棍？郑海，你来告诉他们，如果你们当中有人早操迟到，会有什么结果。”

“迟到第一次，负重十公斤跑步二十里。迟到第二次，迟到一分钟负重十公斤跑步二十里，二分钟负重十五公斤二十里，三分钟负重二十公斤二十里，以此类推。”

“胡二，听到了吗？你是选择接受你们朱教头的惩罚，挨二十军棍，还是接受我的处罚，跑步二十里呢？因为你们是初犯，昨天也没有讲规矩，所以这负重就免了，你们自己选择吧。”

胡二并没有让杜历多等，自觉自愿的带着其他人绕着操场开始跑了起来。二十里虽然累了点儿，可是总比挨二十军棍好一点儿不是？

第一四九章 杜历的招儿

第一四九章

杜历的招儿

所以，当许合他们拾掇好一切。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围绕着操场跑圈的胡二他们。许合倒也光棍，知道这就是杜历给他们的惩罚了，也不说多余的废话，犟着脑袋就准备跟着胡二他们跑圈。可惜，他倒是想这么久解决问题呢。不过，杜历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站住。”

“大当家的。”

“你们准备干什么去？跑步？先别急，等等你们的教头先说说，如果在军营里面，你这样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早操迟到，罚二十军棍，暴力反抗执法队执法，视为违抗军令，应当枪毙。”

到这会儿，朱熊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昨儿个杜历仅仅是宣布从今天开始进行训练，并且由他当教头。其他的，一概不提。不然的话，如果昨天他在杜历之后说的那些话，由杜历说出来的话，今天早上就会是另外一个局面了。

杜历这是成心给他们挖一个坑让他们往下跳啊。不过这样也好，第一天就杀杀他们的气焰，以后操练起来，也就少了许多麻烦不是。

听到朱熊冷漠的声音，原本还犟着脑袋的许合，一下子转头看了过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似乎想要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听错似的。开什么玩笑，他也和胡二一样，仅仅是看不顺眼朱熊这个人而已。如果他都要枪毙，那么还在屋里睡觉的其他人呢？岂不是也得枪毙？这样一来，山上还有人吗？

“海子，按照我们的规矩，有他这种情况的应该怎么处理？”

“枪毙。”

“许合，你听见了？从昨天下午，我让你们参与训练的时候开始，你们就不是山上的土匪了，你们是我杜某人的兵。不过，你们都娇贵，一个个的都得让我亲自来请是不是？”

“大当家的，我错了。不过，这一切都是我许合的错，其他人不过是听了我的鼓动而已，您要杀就杀我一个吧，其他的兄弟您就放过他们吧。”

刚才许合曾经把希望放在了刘炮头身上，只不过刘炮头没有理这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不明白。这么大点儿事，就掉脑袋了？

“你的脑袋先留着，和胡二他们一样，念你们都是初犯，杀头就不必了。跟着胡二他们，先跑二十里。然后，去海子那里领二十军棍，你可服气？”

最后这一句，杜历那是看电视里面，那些当官的惩罚其他人，经常会这样来一句，当下就用到这里来了，怎么忍都忍不住，唯有期望不会有反效果吧。

“服气，服气。”

“还不快去？”

“是，是。”

“刘炮头，朱熊，你们怎么看？”

当许合带着他的人跑开了之后，杜历悄声问道。刚才还横眉毛竖眼睛的瞪着杜历的其他人，这会儿也变得低眉顺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杜历。让杜历有改变注意了。

而杜历害怕的反效果并没有展现出来，听到他的话，许合居然流露出了兴奋的神态。人生还真是大起大落啊，原本自己没怎么放在心上的一件小事，居然动起真格来，还要掉脑袋，而原本已经认为自己逃不脱一死了，没想到就这么过去了。虽然还得跑二十里，虽然跑完之后还得领罚，但是这一切和掉脑袋相比起来，还真是小事儿了。

刚开始许合的兴奋让杜历难以理解，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换做自己也差不到哪里去。就和自己上初中那会儿，违反纪律被班主任逮着了，二话不说就要处分自己。最后，好说歹说，才改为了请家长。

班主任松口的时候，还颇为兴奋的想，还好用不着挨处分了。现在想起来，也就和这个状况差不多吧，原本就没有想处分自己，想的就是让自己请家长而已。当时，如果自己硬顶一下，说不定家长都用不着请了。

“大当家的，您过于严苛了吧。”

刘炮头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时候他还真是对朱熊有那么一丝丝感激了。如果，不是他昨晚提醒的话，今天自己也就是跑步中的一员了。而且，跟着自己的那些人。一向是骄横惯了，如果郑海来收缴他们的枪支的话，肯定会反抗，也就得和许合他们一样了。

而刘炮头这会儿还心有戚戚焉，他当然不会知道，如果他今早上没有来的话，杜历也就用不着这样大费周章，直接拿他开刀也就能够起到相应的结果了。

“朱熊，你怎么看？”

“太松了。”

“老朱，你什么意思，真让大当家的把他们一个个的真个按照所谓的军法给枪毙了你才甘心啊？你安的是什么心啊？”

听到朱熊的回答，杜历和刘炮头他们还绷得住，郑海他们也没有太多的意见，对于已经习惯遵守杜历命令的他们来说，胡二他们现在的行为称得上是不可原谅。而其他人就忍不住了，特别是李狗剩，当下就吵嚷了起来。听到他这么一说，就连沉默的刘炮头都有些意动。

“呵呵，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大当家的应该就这么直接惩罚，或者说一开始就说出现在的惩罚也可以啊。我是担心，有了这么一次，以后他们也会觉得大当家的会宽恕他们。”

“这还叫宽恕？朱熊。真不知道你的想法和我们是不是完全不一样。”

“好了，别说了，朱熊的意思我明白了，他是担心我这一次会因为是初犯，就把应该军棍的改成跑步，应该枪毙的改成了跑步加军棍。这会不会给他们一个不好的印象，以至于以后也会觉得我会宽恕他们，这会让他们养成一些不好的习惯。对不对？朱熊？”

听到杜历的话，朱熊并没有搭腔，不过他的神态已经说明了，他就是这个意思。其他人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刘炮头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也明白其中的厉害来着。

“呵呵，你多虑了，这会儿他们应该还在庆幸来着，训练上一些日子就好了。你看看海子他们，以前还不是和其他人差不多，现在呢？你们部队里最好的兵也不过如此吧？”

杜历的话，让朱熊愣了一下，虽然很想反驳，可是寻思了一半天，他这才发现自己还真找不出比郑海他们还好的兵，至少他从未见过。看到朱熊无言的样子，一直对他不对眼的李狗剩哈哈大笑了起来。

“其他人怎么办？大当家的。”

刚开始胡二他们跑得还顺溜，这会儿心思稍微安定了些，也就开始频频把把目光盯向了杜历他们这边。不为别的，就想看他们怎么处理那些还没有起床的人呢。如果，处理合适，他们也就没有其他的话说了。如果，处理得不合适嘛，那么他们也就有话说了。

“海子，先把他们带出来，给他们降降火儿。但是，注意点儿，别让他们的被子给淋着了。被子淋着了，可就要冻好多天了。”

“明白。”

虽然其他人还云里雾里的，可是郑海他们一下子就明白了。应了一声，飞快的跑进去，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里面的被子全给提溜了出来。

没等刘炮头他们想出什么道道来，就看到郑海他们一人端了一盆冷水走了进去。这下子，谁都明白这降火儿是啥意思了。果然，随着他们的冷水泼下去，一通嚎声传了出来，紧随而来的就是一水儿的骂娘声。

刚刚开春，正凉着呢，这一盆冷水泼下去，一个个的再死的瞌睡也冻醒了。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的被子已经没有了。

“海子。你***干什么？”

“九九，你***干什么？”

。。。。。。

六间房子里面，传出来的吼声，除了对象稍有不同外，其余的全都是惊人的一致。只不过，郑海他们并没有回应他们的意思，转身出去，他们只有六个人，可是房子却不止六间，他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要知道，这些人的嚎叫，可是让其他屋里的人差不多已经醒过来了。如果，不趁抓紧时间，其他人也就漏过这个惩罚了。人就如同古人所说的一样，不患寡而患不均，只要大家伙儿接受的惩罚都差不离儿，没有人逃脱，更没有徇私舞弊的现状出现，那么基本就一切OK.。

等他们第二盆水端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迷迷瞪瞪的做起来了，正因为发现自己的被子不见了，正在大呼小叫的，看着郑海他们端着一个木盆进来，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海子，知道兄弟要起床，给我送洗脸水了啊？谁这么缺德啊，把我们的被子全提溜走了，真是的，又是谁没事干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安生了？真是的。”

一个嘴巴死贫的，看到郑海端着水进来，还在嘻嘻哈哈的和他开玩笑呢。虽然所有人都还想睡觉，可是，这被子已经不见了，总得把衣服穿上，不然冷得慌啊。

“我若是你们，就不会穿衣服。”

很明显，郑海的心情不错，并没有一进屋就泼水，反而是好整以暇的逗起乐子来。这一次，有一个屋子，进了两个人，他也不着急了。

“不穿衣服干啥？这大冷天的，真是的。”

“听听，你听听就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穿衣服了。”

随着郑海的话语落下，其他屋子里的惨叫又传了过来。谁也不是傻蛋，其他人还在叫着，泼冷水给我干什么之类的话，这会儿看郑海的架势，谁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啊。赶紧求饶的求饶，想溜出门去的溜出门去，不过，郑海可不管那么多，手腕一翻，泼出了一条线儿，人人有份儿。

“快点穿好衣服，到操场集合，大当家的等你们大半天了。”

第一五零章 扔馅饼儿

第一五零章

扔馅饼儿

而在郑海他们行动的时候。原本还频频张望这边的胡二众人，基本上是整齐划一的转过头去，跑步也不是刚开始那样死懒死懒的，有气无力的样子，而是不自觉的都加快了速度。

听着不绝于耳的杀猪似的惨叫，胡二他们的脸色似乎都白了。短暂的沉默之后，随之而来的是真正的庆幸。如果，昨晚他们也去玩牌九了，这会儿发出惨叫声的人也就有他们的一份儿了。

“海子，你们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今天和你们没完。”

郑海他们刚刚回到杜历身边站好，就已经有人穿好衣服出来叫骂开了。到山上这么久了，杜历也知道，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换洗的衣服。自己今天早上的做法，到有些过火。不过，淋湿的仅仅是内衣，外面的棉衣到没有大碍，再裹上点皮毛，也就过去了。

当然了，杜历得承认，自己是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心思在里面。如果。换做他自己被人这么恶整，而且还没有换洗衣服，杜历就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了。所以，虽然出来的人怒气冲冲，嘴里也不干不净的骂着一些不是很好听的话语，杜历也没有着恼的意思，但是好整以暇的看着怒气冲冲的走过来的诸人。

“混帐，大当家的在这里，瞎吵吵啥？”

“大当家的，我们知道，郑海是您的人，可是您也不能太过偏袒了不是？有他们这么玩人儿的么？把我们的被子拉出来了，还往我们身上泼冷水，虽然这最冷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可是也不暖和不是？万一冻出个好歹来，岂不是冤得慌。。。。。。”

“我让他们这么做的。”

杜历轻飘飘的一句话出来，原本还如同闹市一样，闹哄哄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原本仇恨的盯着郑海他们，恨不得上去扁一顿出气的目光转向了杜历，那种惊愕至极的表情，让杜历这个始作俑者看了，也怪不落忍的。

“胡二他们在干什么，你们都看见了，知道缘故么？”

“不知道。”

虽然回答的声音稀稀落落的，可是其中包含的怨气，谁都能够听出来。这个时候，杜历才无比的佩服自己。总算是在关键时候想起来了，把他们的枪缴了。不然的话，就不会是用目光和语言表达不满了，操起家伙对准他也完全有可能。

“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坐下下午我说啥来着？给过你们选择了吧？你全都选择的是留下，没有人选择离开吧？既然你们选择了留下，那么我说过的话你们就应该听吧？我让你们从今儿个开始，接受朱熊的训练，你们在做什么？睡觉？泼点儿冷水还真是轻饶你们了。

去，先跑四十里，然后找郑海他们领十军棍。不给你们一个深刻的记忆，你们以后肯定不会当回事儿。”

虽然，杜历说话的时候，有人想要反驳来着看，不过杜历没有给他们机会，直接就把他们赶去跑圈儿去了。

说实在的，这批人到比胡二和许合他们好办多了，他们并没有在私下串联，也不是故意下朱熊的面子。而是习惯使然，所以，听到杜历这么一吼，当下就有人过去跑圈儿了。而有了第一个。也就有第二个，最后原本不小的操场也就排起了长龙。

“好了，我想今天有了这么一个开头，以后想要调教他们就容易许多了。朱熊，郑海他们我就给你留下了，有谁不听你招呼的，只管让他们去教训，万事儿有我给你担着。”

说这话的时候，杜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刘炮头脸上。杜历相信，经过他这么一拾掇，其他人肯定会老实相当长一段时间，唯有刘炮头杜历还闹不清楚状况。

照说，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好说话来着，没想到今儿个早上，鸡没有杀成，依然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倒是挥舞着大棒，把猴群撵得满山转。

看到杜历虽然是在和朱熊说话，但是眼睛看的却是自己，原本还因为杜历做事的肆无忌惮而有些震撼的刘炮头，知道是该自己表态的时候了。

同时，心里还真是承了朱熊天大的一个人情。他明白，如果自己也被冷水泼身，被人赶鸭子似的敢起床的话。肯定会翻脸，可是杜历先一步把所有枪支收缴了起来，他就算是翻脸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那么，结局也就可以预料了，最后自己最好的结局，也无非是带着几个铁杆兄弟下山重新拉杆子去。可是。别说杜历已经给他们描绘了一个重新做人的前程，单说自己现在年岁大了，还有没有重新拼搏的劲儿就还是两说呢。

“哈哈，大当家的说得对。在我看来，这兄弟们玩乐惯了，就得狠狠的操练操练，刚开始就得下狠招儿让他们长点记性。朱教头，这火大当家的已经给你点起来了，接下来可就看您的表演了。”

听到刘炮头的话，杜历也长出一口气，合作就好，合作就好。他敢肯定，经过他这么一倒腾，如果刘炮头采取不合作态度，而是拉人马下山的话，山上能留下几个人，还真是非常难说。虽然，现在自己把枪支全都收缴上来了，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可是，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杜历还是懂得的。

“刘炮头，这以后训练呢，肯定非常枯燥无味。甚至在你们看来，还有些苦。毕竟，海子他们过的日子，你们也都看在眼里。当然了，有一点儿你放心，你们以后接受的训练强度，肯定不能和海子他们相比。但是，不管强度如何，这讲究的就是一个令行禁止。所以。。。。。。”

“大当家的，您别说了，我老刘不是不长眼的人。海子他们苦是苦了点儿。可是这效果也很明显啊。如果，当家伙儿都有他们这样的实力，整个黑龙江，那就没有我们许大棒子砸不开的窑子，兄弟们的日子也就好过许多了。所以，以后我绝对听从朱教头的招呼，绝不给你们添麻烦。”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就直说了吧，你年纪也不小了，别瞪我，我知道你老当益壮，老而弥坚，这姜那也是老的辣。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以后训练的时候，为了提高积极性，总得有个奖惩制度吧。

在枪法上，您是当之无愧的王者，这个就不用提了。可是，真训练开了，比的就不是枪法一项了，是吧？朱熊？”

“对，各种考核。”

“着啊，有些项目还真不是你这个年纪玩的。你鼎鼎大名的刘炮头，去和他们一起比试，这赢了，并没有什么光荣的，谁都认为是理所应当。可是，这万一要输了，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不是？所以，你们看这么着行不行？刘炮头呢，就不参加训练了，作为朱熊的助手，专门训练他们枪法这一块儿，你们看怎么样？”

原本脸色已经黑得和锅底有的一拼的刘炮头，听到杜历把话说完。反倒愣住了。除了杜历这个始作俑者以外，其他人都以为杜历是嫌刘炮头年纪大了，要逼她下山呢。没想到，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之后，提出的却是这么一个建议。

“这样啊？成不？我可啥都不懂啊。”

“不懂没事，不是还有朱熊吗？你要做的，就是在训练枪法的时候，指导他们一下。平日里呢，那就是一张虎皮。光是朱熊和海子他们，肯定还有人炸刺儿，再加上你，那就没问题了。”

“那成。”

如果，没有杜历先前七绕八转的话，刘炮头肯定不会答应得这么轻松。没有人会承认自己已经老了，自己已经不如人了。可是，杜历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赢了没什么光彩的，输了丢的却是自己面子。这个选择，已经没有任何余地了。

“朱教头，多添我这个老头子，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呵呵，您哪里老了，还没到五十那就不算老。您还没有明白啊？大当家的，这是知道我压不住场子，把您给绕进来，帮我压场子呢。”

嘴上说得漂亮，但是心里倒是感慨万千。朱熊，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刘炮头握手言欢。如果，当初还在军营的时候，他有这份圆滑，就算是不贩卖烟土，也不会落到一个当逃兵的下场。

“呵呵，老朱，这里还有十几号人，你先训练他们吧。其他人跑完了，今天上午也就差不多了。这些人，你训练一下，表现得好的，那以后就是你的小队长了，不然你一个人招呼着近两百号人还是有些累的。”

听到杜历的话，原本就已经打定主意不敢怠慢的刘远山他们更是兴奋不已。杜历这话说得非常明白，如果谁表现好，谁就是小队长。虽然，没有人知道小队长具体代表着什么。但是，听名字就知道，那就是一小官儿，相当于绺子里的小头目，当下一个个的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起来。

第一五一章 借枪

第一五一章借枪

杜历的这个举动。并没有引起朱熊的太多重视。对于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军队当中也有派系，可是一个在一边当看客的人想要掌握一派，还真有些难度。而对于刘炮头来说，这个举动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这十几个人，可以算是他的铁杆心腹，基本上可以说是那种，如果现在他就和杜历起冲突的话，这十几人绝对会站在他这一边的那种人。他从未想过，杜历会把他们提起来。毕竟，按照他的想法，这样一来，这十几人够能干的话，可就会帮他掌控更多的力量，足以影响到他位置的力量。

换做是刘炮头，他绝对不会给能干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这样的机会。于是，一个很久没有在刘炮头脑海里面出现过的念头一闪而过，还是太年轻啊。当下，刘炮头的注意力就没有放到其他事情上面了，而是在琢磨。自己到底能够从这件事情里面获得多少好处。

如果这十几人都能够成功的达到要求，那么这十几个人到最后都能够成为小队长的话，他们手底下也就有一些人手了。刘炮头当下就决定了，到时候肯定得每个小队多争取一些人数。

而且，还得活动活动，让那些亲近自己的人，分到刘远山他们小队里。这样一来，这些人也就会如同刘远山他们一样，成为自己的铁杆了。这样一来，自己就不会害怕杜历会对自己不利了。

或许，到时候杜历还得看他的脸色行事。想到美处，刘炮头差点儿乐出声来。好在，刘炮头还没有昏头，知道如果没有许家庄的支持，他根本不可能掀翻杜历，这才没有继续往下想了。不过，光是杜历还得看他眼色行事就已经让他美得不行了。

“刘炮头。”

“呃，什么事？”

杜历的叫声，让刘炮头从美梦当中回过神来。也许，这并不是自己单纯的想象，也许还有能够实现的机会，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一切还只是想象而已。只不过，这一切还得看自己的操作。

于是，刚刚还因为杜历的话，而觉得自己确实老了的刘炮头，再次活力十足起来。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有了那么一丝丝的不一样。杜历奇怪的看了刘炮头一眼，但也仅仅是看了一眼而已，并没有想到刘炮头这会儿已经严重走神了。

“老实说，我没有想到，今天你居然会这么早起床，更没有想到，昨晚你居然没有去玩牌九，真是不可思议。”

看着朱熊走来走去，大吼大叫的纠正着刘远山他们的各个动作，杜历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呆着浪费时间了。怎么也得给刘炮头先打好招呼，记得当初曾经看过一个叫关东金王的电视剧。当初的宋炮头，可没有和韩边外争权的意思，可是架不住有其他人拿他当幌子啊。

那还是宋炮头本身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可是这里的刘炮头呢？杜历可以肯定，他肯定会有一些其他的心思。毕竟，自己的这个所谓的大当家的位置，可算是硬生生的从他手里夺过来的呢。

“呵呵，你给我们描绘了一个美好的未来。虽然，以后就会少了一些自由，可是毕竟也是正大光明的活计不是？就算是为了这个，我也得搏一把不是。”

“您也算老前辈了。有些事情您肯定比我看得明白。也许，您没有其他的意思，可是您身边的人，比如说刘远山，他们会打着您的旗号做一些事情。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您参与训练。要知道，让一贯懒散的他们，接受约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这仅仅是一个习惯问题，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我相信最多一两个月之后，他们的面貌绝对会有一个大改观。就如同海子他们一样，以前他们是什么样子的，您很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我也无需赘言了。”

“好了，小历，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你说的有些东西我明白，有些东西我懂。放心，其他的人我倒是不敢打包票，可是朱熊正在训练的这十几个人，我敢确定他们绝不会成为麻烦的制造者。这点你放心，我刘炮头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可是咱绝对是一口吐沫一个钉，说一不二，你就放心吧。”

面对刘炮头的保证，杜历当然得做出一副很感兴趣，而且基本算是完全信任的样子出来。虽然杜历自己非常清楚，他刘炮头的保证说是狗屁不值稍嫌过分，但是绝不会真就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一口唾沫一个钉。

不过，杜历明白，有他刚才抛出的小队长这个大馅饼在，再加上自己现在或真或假的表演，刘炮头虽然和自己的心思肯定不一样，但是绝对会成为自己最大的臂助。

毕竟，刘炮头他自己不参加训练，虽然和以前大家伙同在一起玩乐相比，少了许多乐趣，可是和其他人对比起来，也就更能显示出他的优越不是？

而他的铁杆亲信，诸如刘远山之流，当他们想挑事儿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绝对不会是杜历，而是刘炮头。这样一来，有了一个刘炮头帮他分担压力，杜历本身的压力也就少了许多。

而在他们两人的联手压制下，想来只要不是群体暴动，就没有压服不了的。而杜历毕竟也给他们画了一张大饼，没有人愿意在有着一份好工作的诱惑放在面前，最主要的是这份工作并不如其他工作那样辛苦，他们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了。

只要一两个月过去，他们就会习惯了。毕竟杜历可是清楚的记得，前世的时候，新兵训练也就两个月而已。也就是说，到时候即便这些人还没有军人的样子，至少也不会太过反感，

而只要坚持个一年半载的，就会又是几十个现如今的郑海他们。当然，他们的实力肯定比不上郑海他们。毕竟大家接受的训练强度，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水准之上。

“海子，总共收齐了多少短枪？”

“差不多二十三把。”

“一人一把都还差九把，真是伤神。原本，我还想一人弄两把来着。实在不行，就这么将就吧，想来应该也差不多了。”

“历少，还有短枪。”

“哪里？所有的枪应该都已经收缴上来了吧，你们既然只发现了二十三把，那就只有二十三把了。难道，字匠他们还有不成？应该不会吧。”

杜历的疑惑也不是没有道理，要知道，山上最缺的可就是这些家伙什，杜历可是看到了，那一堆枪支里面，可有着不少的土猎枪，以及一些看不出样子的炮筒。而字匠他们，虽然非常重要，而且地位也不低，但是杜历绝不相信，其他人会在武器极度缺乏的情况下，给他们也配上短枪。

“他们当然没有了，可是其他人有啊。”

郑海边说，边把眼神向站在杜历边上的刘炮头瞟了过去。看到郑海的眼神，杜历才想起来，确实郑海他们也算是把山上的枪给收刮一空，可是不还有人没有收到吗。

刘炮头，他肯定会有短枪。而作为他的亲信，刘远山他们应该也有。就算这十几个人不会全都有，只要有一半人有就差不多了。

反正，杜历自己应该用不着这玩意儿。虽然，他现在的枪法不差，可是杜历自己心里有数，他现在枪法打打死物还可以入眼，可是要打活动的物体，还真不如郑海他们。

“刘炮头，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情，您看。”

“什么事儿？说，只要我老刘能够办到，绝无二话。”

这会儿的刘炮头。完全被杜历说的，提拔刘远山他们当小队长一事给填得满满的。暗自得意的同时，还对不通事务的杜历，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总觉得占了一个天大的便宜，总觉得应该找一个机会补偿一下。只不过，苦于没有机会而已。

现在，杜历居然有事和他商量，总觉得今天真叫一个顺啊，简直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上来啊。先是有可能掌握更多的力量，现在刚想着要补偿人家一下吧，人家就有要求提出来了。他已经下定决心，只要杜历不是和他说小队长的事情，那么他一定会答应杜历的任何要求。所以，他的语气异常的轻快。

“是这样的，您看，我急需一些短枪，能不能把您的借我一下？”

原本还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不难的杜历，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变了。没办法，已经有先前的举动在先，那么现在虽然杜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可是就这么提出来，想让别人不误会也难。所以，看到刘炮头变得不是那么好看的脸色，杜历也有些小尴尬。

杜历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了，这样的话，刘炮头也许会考虑把枪借给他。然而，让杜历意想不到的是，虽然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刘炮头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且当场就把他的短枪掏了出来。当然了，不是一把，而是两把。就如同杜历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交叉别在腰带上。

“谢了，过些日子，我会让你明白，事情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

对此，杜历也没有其他话好说，唯有用异常认真的语气对着刘炮头说道。杜历知道，这个件事情非常重要，不能因为这点儿小事，让刘炮头心里起疙瘩，即便是小疙瘩也不行，那样太不划算了。

还好的是，刘炮头刚刚还得出一个杜历不经事务的结论。所以，杜历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信誉度在里面的。

“呵呵，那我就等着，另外，远山他们的我会让他们交给海子的。”

“我们只要短枪。其他人的我也借走了，告诉他们，如果有谁的枪被我丢失或是损坏的话，我陪他们一把撸子，花旗国原装，如假包换。”

“真的？那么我这两把你就直接扔了吧，到时候还我一把撸子就可以了。哈哈。”

第一五二章 波澜

第一五二章

波澜

“海子，把短枪全给我挑出来。这边就交给你们了。等会儿把他们的子弹全给收了，明天就把枪还给他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把自己的枪当最珍贵的宝贝了，真要十天半个月不给他们，没有怨气也给他们挑起怨气了。”

“历少，等等。”

“啥事？”

老实说，杜历虽然经常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偷懒，但是现在站在这边看着朱熊操练人，才发现真的很无聊，很想回那边的山谷当中去。更何况，今天还有周子安他们五个新人，杜历也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因为争强斗狠，第一天就给累趴下了，如果因为这个让他们打退堂鼓事情就大条了。

“您看，刘炮头手里拎着的啥。”

听到郑海这么一说，杜历回头就看到刘炮头一手拎着几把手枪走了过来。而在他的身后，朱熊一副恼怒不已的样子瞪着刘炮头，想说什么又不敢的样子。

这让杜历第一次怀疑自己把刘炮头扶到朱熊的助理这个位置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会不会压过朱熊一头，让朱熊根本没有机会竖立威信开展训练。

比如这一次。看到刘炮头手里的东西，杜历就知道他刚才干嘛去了。可是，刚才朱熊是在训练来着，他根本就是不管不顾的打断了他的训练。

“刘炮头，你这样很不好，你这样一来，远山他们这一上午就没有训练的兴致了，他们的心都被你拿走的这些手枪抓走了。”

“我的枪被你收走了，我的心情不好，他们也别想好到哪里去。好兄弟讲义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我心情不好，他们当然也得陪着我心情不好啊。”

“还真有你的，这样的道路也能够挑出来。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如果你不出手的话，海子他们又得做恶人了。这样一来，山上所有的短枪全都集中在这里了吧？”

“最多常麻子那里还有一两把了。”

“常爷爷那里有？不会吧，昨晚我问过他，他说他那里没有啊。”

“那肯定是被别人拾掇走了。”

“也差不多了，一人一把已经可以了。好了，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特别是刘炮头，作为前辈，您可得多担待着点儿，海子他们毕竟还年轻，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您可不能给谁留面子。直接提出来就是了。

另外，他们你们也得盯紧点儿，现在看他们散步多过跑步了。而且，告诉他们，最后跑完的四个人，挨十下军棍，原本有军棍在身的，累计。如果，跑前三的，则可以少挨五军棍。”

听到杜历前面的话，即便是知道这是客套话，刘炮头的脸上依然布满了笑容。他不是傻蛋，杜历已经给足他面子了，这会儿他并没有肆意妄为的实力。

所以，不但不会对朱熊他们指手画脚的，反而会尽力维护他的威信。刚才，过去打扰朱熊，也有借杜历这张虎皮，显示他存在的意思在里面。

而后面杜历对胡二他们跑步速度的不满言于意表，而且给出的这个处理意见也相当的给力。至少，当华国跑过去。把杜历的话转达了之后，原本已经无限趋向于散步的胡二他们，立马加快了速度，谁也不想多挨十军棍不是？更何况，还有人也想少挨几棍子不是？看到其他人的转变，杜历才满意的离开了。一手拎着十几把枪，吸引着枪原主人的目光。

“海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行动啊？不然大当家的收罗短枪干什么？不过，大当家的不是说过，我们以后不是不砸窑了吗？难道，大当家的要自己违背自己的诺言？”

前面还有些询问的，好奇的味道儿在里面，到最后一句就已经有些诛心的味道在里面了。还好的是，海子的脾气并不算是很火爆，而且跟随而来的五人当中，被杜历重新取名的华家兄弟比较多，而他们也算是沉得住气，所以也就没有理刘炮头这个茬。

“你说呢？当然会说话算话啊，绝不会违背他自己许下的诺言。有没有行动我不知道，反正大当家的从未和我说起过什么。不过，我想应该是让我们熟悉一下短枪吧。比较，我们以前训练的时候，可都用的是长枪。”

郑海的回答，也还算是滴水不漏，给自己以及杜历都找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理由。训练用，再加上刚才杜历透露的，他有一批撸子在手里的信息，完全可以肯定郑海他们以后肯定会人手装备一把。虽然，刘炮头也觉得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不过。郑海很快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刘炮头，您看，出状况了，咱们是不是该出动了？”

虽然朱熊的训练方式和杜历不一样，可是不一样的也仅仅是走步摆的姿势而已。无非也就是齐步走，队列等等训练内容而已。让刘远山他们烦不胜烦，这也是所有人的通病不是。

杜历在的时候还好，他刚才处理其他人的手段，虽然和绺子里处理叛徒的手段相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只不过，虽然看着有些无伤大雅，但是仔细想起来，还是让人非常难受就是了。现在，杜历离开了，他们也就少了一些压力，当下就闹开了。

“朱熊，你什么个意思，翻来覆去的也就这么几个动作？这也就罢了，但是你为什么还要以他李狗剩为基准？为什么要向他看齐？”

李狗剩确实狠得刘炮头的宠信，可是他这类人当然不会被其他人所容忍。但是，好死不死的他最矮，站在了最右边。而训练的时候，各种行动基本上都是向右看齐。现在。朱熊刚刚把各种基本的口令讲解到位。有些不耐烦的刘远山他们，总算是爆发了。当然了，刘远山不会冲锋在前就是了。

“不为什么，因为口令就是向右看齐，而从左到右也是从高到低的顺序，难道你向比你高的人看齐？你看哪里？如果，你们再胡搅蛮缠，我不介意让你们也参与到跑步大军里面去。”

在刘炮头走过去的时候，听到的是朱熊这毫不客气，强硬的回答。而听到朱熊这么一说，原本还梗着脖子的。似乎也发觉脖子已经酸了，软化了下来。但是，看到刘炮头走过来的时候，起哄的越发多了。

当然，这个时候显然不会把火力集中到李狗剩身上就是了。如果，没有把火力集中到李狗剩的身上的话，说不定还会得到刘炮头的偏帮。如果，因为李狗剩的缘故，让刘炮头也厌烦了，那么事情就大条了。

然而，他们的算盘显然行不通就是了，这会儿刘炮头可不是来给他们撑腰来的。上来就是一通狂骂，把所有人都骂愣住了。因为，没有谁会想到刘炮头会是这么一个态度。

“给我听清楚了，现在我都得叫他朱教头，你们当你们是啥啊？还敢直接叫他的名字？没大没小，没规矩。以后，再让我在训练场听到有谁叫他名字，我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可是，大哥，这成天让我们练习走步有什么用啊？谁还不会走路？”

“你会？你会我怎么看到朱教头这么恼火？我怎么看都他纠正你们的错误，已经累出汗水了？没用？说得轻巧，海子他们现在依然还在练习走步，更别提你们了。总之一句话，朱教头说什么，你们全都给我照做就没错就是了。”

经过刘炮头这一顿狠熊，在杜历离开之后，刚刚有那么一丝丝升腾的脾气就这么被刘炮头压了下来。又在朱熊的各种口令下，或走步，或练习队列。只不过，似乎朱熊并没有因为刘炮头的帮他压下了，而有一点点儿的开心，他的语气当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气急败坏在里面。

“呵呵，海子哥，朱熊气死了吧？我说，你也忒坏了吧，这不是把他坑苦了么？”

“那我也不是没办法吗。不然咋办？你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刘炮头去？现在嘛，也就朱熊有一点儿不开心而已，也算是皆大欢喜不是？”

“钱眼儿，朱熊为什么不高兴？有人帮他分担压力，这还不好啊？不然的话，他一个人要压制多累啊？当初，历少打磨我们，他的武力可是占据了很大的分数。”

“华国，我发现历少给你们改名字之后，你们变傻了。刚才，明明朱熊已经完全可以压制下去了好不？反而是刘炮头过去，让他们又起了异动。虽然，这次骚动压下去了，可是这只会让人觉得是刘炮头的功劳。而这个时候，恰恰是朱熊最好的树立威信的机会，就让刘炮头给破坏了，你说他会高兴吗？”

“这样啊，你们说历少这样分配的时候，是不是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了？不然的话，他不会做出这样一个明显会拖累训练进度的决定啊。”

听到华国的话，其他四人给了他一个你才知道的白眼，而郑海原本根本没有搭理他们的对话。听到华国的话之后，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毕竟如果朱熊或是刘炮头任何一个听到这话的话，肯定会引起巨大的风波，说不定还会坏杜历的事儿。

（昨天网络断了，抱歉。）

第一五三章 整蛊

第一五三章整蛊

虽然杜历对最后几名以及前三名有奖惩。这么大的一个刺激在这里。最后，依然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所有人才跑完了自己应该跑的路程。

而最后由郑海他们执行所谓军棍的时候，前面几下也都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当挨打之人，觉得世界如此美妙的时候，最后一下，才给他们来了一下狠的，疼得他们直叫娘。

而最让挨所有人恨得牙痒痒的是，郑海挑选的最开始六个人就有许合，全都是那种平日里表现得还算是有骨气，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他们都非常的喜欢耍宝。

刚开始的时候，郑海他们打得不轻不重的，就没有一个喊疼的，全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一个相同的事情，那就是昂起头来，和周围的人坐起了鬼脸，引起了一阵的哄笑。

对此，郑海他们并没有在意，依然不紧不慢的打着，等到最后一下了。才相互对视一眼，来了一下狠的。这个阴招儿，成功的让这几个狠人栽了根头。

毕竟，如果一开始就按照这个程度打下去的话，他们在痛也就咬牙忍下去了。唯有刚开始，让他们轻慢，最后来一下狠的，冷不丁的才能够达成最好的效果。果然，这样一来，其他人都老实多了。

郑海他们的分寸还是把握得不错，打狠了，招人嫉恨不说，说不定还会起反效果。毕竟，他们的纪律性还有待加强。打轻了了，不但起不到预想的效果，说不定还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胡二，你们还真是爽了，也就跑了二十里，当初我们出去砸窑的时候，失败了的话，马被人抢走了，回来也不止跑二十里啊。哪里像我们，就木头桩子似的站了整整一个上午。”

除了刘炮头他们，这些后起来的全都没有吃早饭，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如果，没有郑海他们六人压阵，早就去食堂自己找吃的了。这会儿。没领军棍的，全都在后面候着，领了军棍的则三三两两的准备往食堂走了。

“都给我站住。”

眼看最先领军棍的六人已经快要走出操场了，朱熊的叫声在后面传了出来。像朱熊他们这类光杆司令，除非是遇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其他人都不会鸟他们。只不过，现在朱熊的身份不一样了。所以，走在最前面的许合他们那一档子人，不情不愿的停下了。

“你们准备到哪里去啊？”

“朱教头，您不会是当上教头了，脑袋发昏了吧？这都大晌午的了，我们都还没有吃早饭呢，还不允许我们去吃午饭啊？兄弟们走，别管他，我就不信，还能不允许我们吃饭。”

“许合，你是不是觉得刚才郑海他们的军棍有些轻飘飘的，打得不疼不痒的啊？你这一次走了，你要不要再尝试一次，看看是不是还是那样。就最后一次给你来真格的。”

听到朱熊的话，许合的脚步再也挪不动了。倒不是怕了那军棍。老实说，这个粗制的军棍，显然不能和真正的军棍相提并论，而且击打的力量也不能和军队里面相比。可是，让许合受不了的是，挨打的时候会发出惨叫，那很丢人的说。

“朱教头，我们真的很饿。”

眼看来硬的似乎没什么效果，当下就换招儿了。当然，这说软化的人，绝对不会是许合本人就是了。

“谁都饿，但是现在既然大当家的把你们交给我训练了，其他的我朱某人不敢夸那个海口。可是，总还是能够把你们训练成如同军人那样，遵守纪律的人。”

“军人？我们又不是军人好不好？干嘛用对待军人的要求来要求我们？更何况，所谓的军人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他们也不见得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你们确实见识过，可是那都是一些什么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些地痞流氓，哪里称得上军人。有本事，你们去和大帅的二十七师碰一下，然后看你们还有没有胆色说这个话。”

虽然，张作霖的二十七师是一个什么东东，这里除了朱熊外，谁都不知道。可是，张大帅的大名，还没有几人不知晓。所以，对朱熊拿他说事，这些人想反驳也无从开口。

“至于你们的身份。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军人，真是荒谬。我问你，昨天大当家的是怎么说的？给你们选择了，你们也作出了选择不是？可有人强迫你们？没有是吧？也许，有人会觉得，大当家的说的不过是寻求护卫而已。

但是，你们难道没有想过，那些大庄子里供奉的各个炮手，甚至炮头，他们不比我们更适合么？但是，为什么大当家的没有选择他们而选择了我们呢？答案非常明确，大当家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些护卫，而是需要一支小型军队，一支绝对属于他一个人的军队。

所以，你们以后都给我把一些脾气好好的收起来，你们时时刻刻都得记住，你们以后的身份，不再是许大棒子中的一员，你们是军人，效忠于大当家的军人，明白了吗？”

“明白了。”

听到朱熊的问话，其他人还没啥反应，而被他训练了一个上午的刘远山他们。反倒是反应了过来，基本上还算是整齐划一的回答到。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了，以后你们的一些日常行为就得有一些规范。当然了，你们毕竟只能算是大当家的私军，这个军规也就没有正规军那么严苛。可是，有一些最基本的要求你们必须得做到。

那就是，山上所有的兄弟，那就是你们的生死弟兄，可以让你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们，让你们足以托付生死的弟兄。所以。你们吃饭的时候，要大家一起，不能散散漫漫的，想什么时候去吃就什么时候去吃。

我上山也有年头儿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落下其他人单独去吃过饭？生死相交不是用说出来的，而是在日常生活当中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只有如此，真到了生死危机的时刻，你才能够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你的兄弟。”

朱熊的话还是有着很大的效果，再也没有一个人往食堂那边走去的意思，而是三三两两的找个地方蹲了下来。而朱熊看了看郑海他们那里的长龙，看样子等‘行刑’完毕还得有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得给他们找点儿事情做。不然的话，等着心焦不是。

“刘远山。”

“到。”

“去数一下，除了你们十四个人外，总共有多少人。”

“哦。”

虽然，觉得朱熊也许纯粹是在折腾他，可是他也不得不听命行事，刚才刘炮头可是把他们狠狠的熊了一顿。要让他们无条件的配合朱熊的训练，对此刘远山他们虽然不理解，但还是选择了遵从。

毕竟胡二他们的下场，他们也都看在了眼里，而没有了刘炮头的支持，真想挑事儿也没有效果不是？当然了，刘远山也不会乖乖的一个人去老老实实的数，最后把李狗剩他们一个不剩的全都召集了起来。

“朱教头，一共一百七十八人。”

“一百七十八，这样你去把他们集合起来，你们每人去挑十二个人，剩下的十个人单独组成另外一个小队。”

听到朱熊的话，刘远山他们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这意思非常的明确啊，那就是他们以后也算是真正的小头目，能够指挥十来号人了，而不是和以前一样，只能凭借刘炮头的威信叫上几个人，当下卖力至极把其他人全给拢到了一起。

刚开始，大家各凭本事。按照关系拉人进自己的小组。然而，很快就出现了问题了。比如胡二和许合两人，哪里愿意给其他人当队员啊。好说歹说才让说通这些人，可是接下来问题又来了，谁都想把这样强力的人手拉近自己的小队里面去，谁也不愿意要那些一眼看过去就不咋地的人在自己的小队里不是。

所以，直到郑海他们把所有人都处罚完毕，这里也没有争论出一个所以然来。而事情的始作俑者朱熊，双手抱拳站在一边看热闹，他们争夺的对象，胡二和许合更是嘴角微翘，看得正爽快。刘炮头倒是想改变一下目前的状况，可是张了张嘴，却发现他确实不怎么好说，也唯有站在一边看热闹了。

“海子哥，这朱熊还真有一套，刘远山他们才一个上午就让他整出那么一点儿味道儿出来了。刚才阻止许合他们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也还真有些道理。如果，就连吃饭这么一个小事就扔下同伴自己先吃的话，很难想象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这样的人是值得依靠的人。”

“这有啥，历少还不是一样的知道。你看我们，吃喝拉撒睡还不是基本上全在一起。就连过春节，还不是把我们带在一块儿。我想，八成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是吧？海子哥？”

“你们问我，我问谁去？我若是知道，那我也就不是郑海，而是大当家的了。”

对一直不是很安分，有些话痨潜质的钱志，郑海也没有太好的应对办法，唯有呵斥了事。

第一五四章 协商

第一五四章协商

“海子，时间不早了。我们得想办法解决问题。要知道，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还没有吃早饭，早就饿了。刚才，朱熊能够劝住他，这会儿他们仅仅是在看热闹而已。如果，在他们看热闹的劲头儿过去了，还没能解决问题，事情就大条了。”

“问题是，朱熊不是在那里看着吗？如果，我们就这么掺合进去，你觉得他会高兴？还是，他会认为我们和刘炮头一样，打扰了他的调教计划？”

华国仅仅是询问一下，他并没有想到郑海会真有解决办法。没想到，郑海到给了他们一个惊喜，听他的语气，他还真有解决的办法。只不过，他顾忌的唯有朱熊是否有属于他的计划而已。

毕竟，他们和刘炮头不一样，刘炮头可以肆无忌惮，随心所欲。他们还要担心。这样做，是不是影响到朱熊，他会不会有什么计划。

“这个，你倒不必担心，他根本没有什么计划。你们看他的眼睛，虽然他表现的非常镇定，可是他的眼珠散漫无光，没有任何焦点，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你确定？”

一直很少说话的孙穆，这一次的话却一下子帮他们解决了一个不大不小麻烦。毕竟，谁都知道在这么僵持下去，肯定没啥好结果。

“都给我闭嘴，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得到孙穆的肯定答复，郑海三步两步走了过去，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而其他五人则在他的身后一字排开。以前，郑海从未想过，自己会在短短的一年过后，就已经取得了一定的地位。

“胡二，你们按照刚才跑步完成的先后顺序站成一排，最先跑完的站在最前面，以此类推。我想，这么一会儿功夫，你们应该不会忘记自己在谁后面吧？快点儿，动起来，早点结束后咱们开饭。”

原本还有些散漫的众人。听到郑海这么一说，才觉得自己饥肠辘辘，饿得发慌了。当下也用不着谁吩咐，乖乖的排好了队。

“朱教头，你们分了几队来着？”

“十五队，十四队十二个人，最后一队十个人。”

“那么前面十五个人站成一排，对对，就这样，最先跑完的站在右边，后面再上来十五个，速度点儿。”

在郑海的指挥下，用不了多久，一个十二排，十五列的方阵就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虽然由于不是那么整齐的缘故，让这个方阵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顺眼。

“分成十五队，十二个队十二个人，剩下三队十一人，没问题吧？朱教头？”

皱着眉头看了一下方阵，郑海没有再调整的意思。他已经从其他的眼神里面。看到的了不耐烦，他可没有挑战他们耐心的意思。而看到这个方阵，朱熊也知道郑海的意思，也没有坚持原意的意思，当下就遵从了郑海的意思进行了分组。

“刘远山，你们各自的实力应该也有数，是吧？”

等其他人排好队，郑海才转向刘远山他们。而听到郑海的问话，刘远山他们也没有矫情，各自点了点头。

“那好，你们按照各自实力的高低，从左向右排成一排。”

听到郑海这么一说，刘远山他们也就明白，这是要给他们分配人手了。当下，刘远山就毫不客气的占据了最右边那一列。其他人也按序站了过去，李狗剩也就站在了左边第二排。

“站错了，谁让你们这么站的，调换一下，刘远山站到李狗剩的位置去，李狗剩站最右边。从左到右，实力由高到低。”

“海子，不对啊，我们的排序怎么和他们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对的，我是这样那就是这样，换位置，快，整完了好吃饭。”

听到郑海又祭出了吃饭这个大杀器，原本还有些不服气李狗剩站到自己前面的许合，当下歪了歪脑袋。也就忍了下去。

“从今天开始，每一列的最前面那人就是你们的小队长了。至于这个小队长，他有些什么职能，那就得由朱教头给你们细说了。另外，大家伙儿也不要不服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小队长的位置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每过一段时间，大当家的肯定会举行一次比试，而在比试当中，谁若全面胜过你们的小队长，那么你就可以取而代之。”

听到杜历这话，原本嘴巴都乐歪了的李狗剩，那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真要比试，这个小队长铁定轮不上他。而好死不死的是，他这个小队的实力最为强大，真比起来，他肯定是垫底的那一个。想要反对，但是看了一大圈，也找不到几个同盟者，而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有谁会重视他的意见才叫怪呢。

而和他抱有同样想法，也就是实力和他差不离儿的那两个人。其他人，比如说暂时还算是他队员的许合已经开始兴奋起来了。

“朱教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抢先订下基调之后，郑海非常‘礼貌’的询问到。刚才，看到前排一水儿的刘炮头的人，杜历这会儿没有在这里，那么他必须要为杜历扫除潜在的威胁。

所以，这个激励政策也就新鲜出笼了。虽然，这个政策并不是杜历本人宣布的，但是郑海有着十足的把握，杜历会通过他这个提议。至于。他这个举动，会不会对朱熊的威信造成影响。老实说，刚才的情况已经让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好了，第十五小队跟我走，刚才刘远山他们的练习你们也有看，一个挨一个的走，别乱。其他的小队，则由各自的小队长带领，别乱，也别挑事儿。

我想，刚才海子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如果不服，肯定会给你机会，让你挑战你们的队长。但是，现在已经指定了，你就得服从你们队长的命令，有谁违反的，我想刚才郑海他们收敛着力道，其实憋得很辛苦，他们肯定很乐意彻底放开手脚。”

也许这个威胁并不是很起用，可是那一个给他们挑战的机会，则让他们有些心花怒放的感觉，这个也符合他们谁拳头谁就是老大的想法。所以，虽然还是有些推推攘攘，可是还是大致成为了一条线。

来到食堂之后，以往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的桌子，板凳，今天几乎算是给擦洗干净之后摆了出来。在朱熊的指导下，各自选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哇，今天挺丰盛啊，今儿个是什么节日吗？”

所有人都落座之后，厨子才把饭菜送了上来。而看到送上来的菜肴，所有人都馋涎欲滴，特别是没有吃早饭的那些人，更是像饿死鬼似的，恨不得先用手抓上再说。

“大当家的说了，只要大家好好训练。这每天的伙食就绝不会亏待大家。今天下午，还要训练，大家就忍一忍，酒就别喝了。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再说，你们全都得骂娘了，开动。”

“海子哥，咱们亏大了，这边的伙食，赶我们那儿实在是亏大了。原本还觉着是美差来着，没想到吃这么差。”

郑海他们并没有和其他人坐同一桌，只不过，他们也没有什么特别优待，所有人包括以前单开伙食的刘炮头，字匠他们全都围在一块儿吃饭。而各自吃的什么也都一目了然，一眼看过去，绝不会找到摆放的饭菜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而一看到这些菜式，周富立马就叫嚷开了。没办法，赶他们以前吃的，确实有着不小的差距。好在，大家都饿得差不多了，全都对着桌上的菜肴下手，也就没有人注意到周富的话。

“废话真多，以前吃的有这么好么？我记得以前就连大当家的吃的，也不过如此吧，你还不是过来了？现在还好意思喊亏大了，没有历少，你能有这么风光么？还有，小心一点儿，虽然你声音不大，万一让其他人听见了，怎么办？”

“海子，我在你们这里插个坐，没问题吧？”

话音刚落脚，朱熊就端着他的碗来到了郑海他们这一桌，虽然话里还有着请求的意思。可是，却没有等候郑海回到的意思，自顾自的就坐了下来。

“有事儿？”

先生瞪了周富一眼，这差点儿就让人听见了。但是，对朱熊不请自来的做法，肯定也谈不上多欢喜，不冷不热的说道。

“也没啥大事，就是想问一下，你们每天都有哪些活动，我想借鉴一下。大当家的把事情交给了我，可是却没有给我顶下日程表，我该怎么训练，这心里没多少底儿。我会的那一套儿，毕竟都是军营里面的，和这里有着太多的不同。”

“我们就更不相同了，如果按照我们的日程表训练他们，能够坚持下来的没几个。别不服气，如果有的话，早就过去跟着我们训练了。你就先自己估摸着整吧。反正，大当家的又没有给你具体的要求。”

“那，我把我的想法说一下，我们一起参考参考。”

然后，朱熊就把他昨晚上草拟的训练日程表给背了一遍，一条一条儿的询问郑海他们的意见。这一招儿，把郑海他们给震住了，要知道在他们眼里本事不小的杜历，其记忆力也米有这么离谱。

“晚上就别整了，让他们玩会儿牌九吧，你也说过，这毕竟不是军营。大当家的也还和我玩牌九了，让他们一直憋着，会出事的。最多，让他们十点以前必须睡觉就成。”

从头到尾，郑海就基本没有提过多少不同的意见，唯有在听到晚上还有活动，并且不准他们打牌九之后，才表示了不同意见。原本还准备反驳的朱熊，想了想还是作罢。说到底，他也知道，如果真禁赌，那就真没人愿意干了。

第一五五章 来人

第一五五章

来人

五天过后，许合他们期待已久的考核总算是来了。为了这个考核。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儿，有的是维护自身的地位，有的则是为了冲击更高的地位，或者说想把自己不爽的人拉下来，如果能够管束他那就更爽了。就是因为有这股劲头儿，这最为难熬的刚开始这几天就这么平平安安的过去了。

“嘿嘿，李队长，你这个队长似乎当不了多长时间了呢。”

“许合，你别得意，别说现在你还是我的队员，就算是等会儿考核开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李狗剩倒也不是癞蛤蟆吞天吹大气，毕竟这一次考核的内容并不是完全的看各自的枪法亦或是格斗如何。这些虽然也有考虑，可是那大头却是各项训练课程。

而这些训练科目，所有人可都是处于同一条起跑线。所以，自从开始训练的第二天，知道有这么一个考核之后，李狗剩可谓是废寝忘食，以前每晚差不多是必须的节目，茶馆这几天基本没有去了。

所以，现在的李狗剩。觉得自己各个动作已经算是基本合格了，相比于对左右似乎都分不大清楚的许合他们来说，自己肯定算得上是精通了，面对许合的挑衅也就拥有那么一丝还嘴的底气。

看到李狗剩居然没有一丝害怕的觉悟，反而放出类似于挑衅的话语，这让许合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损害。虽然，自从开始训练之后，在朱熊润物细无声似的干预下，他们这些原先都有自己一帮人的小头目的威信正在逐步降低。可惜的是，察觉到这一点儿的，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许哥，猪头过来了。”

通过这些日子的训练，朱熊成功的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而且他的办法很简单，军法这两个字被他挂在了嘴边。而最让人胆寒的是，现在郑海他们执行军法的时候，可不会和刚开始那样，那可是棍棍到肉。

第一个挨罚的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呢。有了这么一个出头鸟在前面警示，再加上刘炮头的坚决支持，所以还算是取得了一个完美的开局。当然了，原本应该称呼朱教头的，在背后也就被称为猪头了。

虽然称之为猪头，可是对他的惧怕，还真不是盖的，对李狗剩做了一个走着瞧的眼神，之后，三步两步的就跨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了。

“狗剩。你这个名字实在是不咋地，要不然让大当家的给你改一个吧，你看二蛋他们现在的名字，多大气。许合他准备干什么？有啥事就和我说。”

老实说，以前朱熊还真看不起李狗剩这类人，除了溜须拍马之外，啥都不会。没想到，这一次他居然就突兀的爆发了，还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那一种。虽然，李狗剩的天分，他的基础在朱熊所训练过的新兵当中，啥都算不上。可是，他这样的转变，还是挺讨喜的，平时对李狗剩也就多了一些关注。

“没什么，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朱熊的好意让李狗剩有些吃惊，如果不是他确实没什么值得图谋的话，他肯定以为朱熊和他亲近是有所图谋。再加上他这几天，忙于训练，刘炮头那里的马屁拍得也就有些少了。虽然刘炮头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刘远山瞄过来的眼神。让他知道，刘炮头恼了。所以，朱熊的好意他得接着，真有啥事，说不定还是救命稻草不是？

“呵呵，有事就说，就算我朱某人肩膀小了扛不住，可是你的事我可是给大当家的说过了，他对你那可也是赞不绝口，别怕。”

说完，拍拍李狗剩的肩膀就离开了。今天郑海他们过来之后，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不过，也仅仅是不对而已，他虽然有过试探，可是郑海他们掩饰得滴水不漏的，让他摸不着马脚。而最让他担忧的是，这会儿已经不早了。可是说好要亲自来主持考核工作的杜历，却还没有见人影。再加上郑海他们的眼神，这一切都让朱熊觉得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当然了，朱熊觉得不对，正在焦灼，其他人当然就开心了。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聊天打屁晒太阳，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不过，烦躁的朱熊很快就给他们找了一个事情做，那就是站军姿。

听到朱熊的咆哮，原本正在享受美好日光的众人，不得不集合，站起了军姿。刚开始训练军姿的时候，他们没有谁把这当回事。没想到半个时辰站下来，能够达到要求，一动不动的似乎就没有。打那以后，这站军姿，也就成为了他们最为惧怕的科目之一。

而此时，朱熊念念不忘的杜历，正在山脚等人呢。由于这两天，人手有些紧张，也就李福一人跟在了杜历身边，再抽人的话，日常的训练就会受到影响了。

“怎么还没来啊？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啊。”

他们已经在这等了一会儿了，杜历还算是稳得住，李福就有些急躁了，同样的问题，已经问了不下十次了。刚开始，杜历还有闲心回答，后来干脆就不搭理他了。而看到杜历不理他，没啥事做的李福，就拍马回去调戏那两个哨兵。

最后，还是杜历看他闹得有些不像样子，才把他给叫了过来，让两个刚刚接受新观点站岗的哨兵松了一口气。没办法，如果站岗的时候。和山上的人说话了，或是有什么其他的动作，那可不知道有什么惩罚等着他们呢。至于暗哨，那可是最吃香的，每天好多人打破头了都想抢那个位置。

“来了。”

眼看李福又准备说什么，杜历赶紧先行开口说道。果然，这句话比什么都好使，一下子就让李福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去。

“历少，您可真厉害。”

侧耳细听，良久才听到疾驰而来的马蹄声，李福感慨的说道。对李福的赞叹。杜历并不是很在意。虽然，现在他也知道，小说里的听声辩位，飞叶摘花伤人虽然稍显夸张。可是，他现在耳目比别人确实要灵敏一些，拳脚功夫就更不用说了。

“朱爷爷，吴师叔，朱爷爷，您怎么还骑马来了，毕竟年岁不饶人了，您让人赶车来不就好了。”

远远的，杜历就开口打起了招呼。话虽如此，看到朱管家居然是骑马来的，杜历就有些惊讶，毕竟年岁不饶人了，这么大年纪，万一有个闪失，凭这年月的医疗水平，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吴朗演他们昨天就来了，他们来了镇上的大户们当然高兴了，还不得出面招待一下，这一招待，喝酒就有些上头。今天早上起来，就有些迟了。如果，我们赶车过来，那就不知道是啥时候了。看样子，你们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吧？”

“哈哈，也就一袋烟儿的功夫，您请。”

虽然嘴里和朱管家说着，这眼神却瞟到了吴朗演后面的几人身上去了。毕竟，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这些人以后就会是他请的教官了。而在杜历看他们的同时，他们也没有落下打量他的功夫。而且，这眼里的挑衅那是怎么看都掩藏不住。

“呵呵，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呢，就是我的小师侄。杜历。小历，这是雷洪，这是谢青，这是林满，这是王云，他们四人就是杜师兄按照你的要求找的。不过，你得多担待，这都不是些省心的。”

“呵呵，各位好，你们能够来，那就是我们的荣幸。想来，你们也是在军营里面呆腻歪了，这会儿也没有仗供你们打，来我这里散心来了。其他的不好说，要说散心，我这里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至于省心不省心，就不能太过计较了。太让人省心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一个巴掌，拍不出两个屁来的角色，倒是让人省心了，可问题是这样的人，我要他干嘛啊。”

听到吴朗演的介绍，显然原本对来杜历这里就有一丝抵触的雷洪四人，更是没啥好脸色。不过，听到杜历这么一说，他们的脸色倒是松快了不少。觉得杜历这人还算是不错，至少还知道他们的长处在什么地方。就冲着杜历这句话，他们四人倒也没有太过摆架子，全都抱拳向杜历示意了一下，全当是行礼了。

对此，吴朗演倒是眉头皱了一下，不过看到杜历和朱管家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才跟上杜历他们上山而去。当然了，他们也就没有注意到李福眼里那种快要喷火的目光。

这几个小子，居然敢给历少掉脸子，真是叔可忍婶婶不可忍。不过，这会儿就自己一人，力量单薄，等到山上之后，要你们好看的。虽然，平时李福稍显话多，可是在这种时刻，他显然更注重实际效果，并没有和他们当场计较的意思。

“吴师叔，小心，跟着我们走，这一片儿，也不知道被他们安了多少兽夹，如果不小心被夹住了，那可就麻烦了。”

走过哨位之后，杜历回头叮嘱到。也就是回头的时候，看到雷洪他们四人嘴角的那一丝讥诮。杜历知道，他们应该是对那两个哨兵有些瞧不上眼。不过，杜历也没有准备说什么，让他们改观，这些事情，显然不是说能够解决的。到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自然一个个的全都老实了。

第一五六章 山上初印象

第一五六章山上初印象

当杜历他们骑马赶到操场的时候。所有人已经累得不行了，原本还有一丝形状的队列，一眼看过去，歪歪斜斜，如果相互之间的距离再近一点儿的话，肯定就相互靠在一堆儿了。

对此，杜历并没有在意，毕竟先别说他们究竟只是一群土匪，就是这训练，也才训练了仅仅五天的时间而已，现在没有炸窝，那就是朱熊的本事了。

“大当家的，您来了。”

看到杜历的影子，朱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会儿，已经不成队形了，偏偏朱熊还不能和他们太过较真，让他们放松嘛，又怕会养成一些不好的习惯，正是两难的时候。

“呵呵，久等了吧？我去给他们找了几个评审来。由外人来给他们评分，至少不会让他们觉得给谁打的分过高。或者有什么猫腻啥的。”

“我算是明白连长把我送到团部的时候，为什么那么高兴了。”

“就是，这个可比关禁闭惨多了。以后，咱们可就得和这些人打交道了。”

“少说两句，吴连长可在呢，让他听见了，可又没啥好果子吃。不过，这个还是比关禁闭好多了，至少有人供我们玩乐，而且基本不限制自由不是。”

这几人的话，吴朗演当然听得真真儿的，毕竟他们并没有特别小声。不过，在他准备回头的时候，雷洪赶紧说道。果然，听到雷洪这么一说，吴朗演也就没有过于苛求他们了。至于，他们抱有这样的念头，会不会在操练的时候过于严苛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反正，严师出高徒基本上算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雷洪，今天是你们上山的第一天，我想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基本上都已经清楚了，在你们当教官之前呢，我先交给你们一个任务，那就是当他们的评审。”

和其他人打了一个招呼，就走到吴朗演身边，笑眯眯的说道。原本。还准备自己和朱熊当这个评审的，没想到吴朗演他们这么赶巧儿，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这么个资源当然不用白不用不是。

“有什么好评的？一看都知道，不合格。”

然而，还没等吴朗演应承下来，谢青撇了撇嘴就毫不客气的说道。而且，和他们先前几人的嘀咕不一样的是，这话可是用正常说话声说出来，所有人都听了个真真儿的。

这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原本还懒懒散散的站着的众人，一下子站直了身体，不善的眼神全都放到了谢青的身上。如果，不是杜历还在，朱熊也没有说解散的话，说不定全都围上来了。

“呵呵，合不合格用不着你管，你只管给他们打分儿就是了，就算是矮子里面拔高个，那也得拔出来不是。”

谢青如此的不配合，让吴朗演非常的恼怒。不过，在他准备发火的时候，却让杜历给阻止了。而原本已经准备承接吴朗演怒火的谢青，没想到居然就被杜历这么放过了。不过，他并没有领情，如果不是雷洪拉了他一下，他肯定还会继续说下去。

看到其他人愤怒的眼神，这让他非常爽快，让他从那一种被放逐的心态当中，得到一丝安慰。反正，以前他们也给关系户训练过家丁，只要不是太过分，那些有求于他们的人，还不得生生忍住。

甚至，有的还会因为他们的拿捏，单独奉送上额外的好处。所以，做起这一套来，他也算是驾轻就熟了。只不过，他浑然没有注意到，其他三人根本就没有附和，顶多是发发牢骚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谢青，你想找死就明说，别连累我们。”

当杜历走到台上，准备讲话的时候，雷洪一把拉过似乎还一脸得意的谢青，气急败坏的说道。而这没头没脑的训斥，让谢青非常的茫然，看其他两人的脸色。似乎也有闲他的意味儿在里面。

“雷洪，刚才就看你不爽了，有啥？咱们兄弟几个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类事情了。这话不放重点儿，能有好处吗？”

“好处，你以后肯定就死在这两个字上。这里是什么地方？依我看，你第一眼也就注意到了这里的荒凉，没有女人陪你玩儿吧？那么，我现在告诉你，这里是一股绺子的老巢。

如果，这还不能让你清醒的话，你应该还记得刚才那大当家的怎么称呼吴连长的，吴师叔，听清楚了，是吴师叔，这说明什么，你不明白？”

“也就是说，我们的团长，也是他的师叔，你该不会忘记了，临行前团长说的话了吧？咱们的编制现在已经是在驻鹤镇特务连了，而且团长的话已经很清楚了，生杀由人。也就是说，我们四个现在的小命就捏在这个大当家的手里。亏你还有这么大的胆子，想要讹诈一通，我还真佩服你这一点儿，一旦有人挡住了你的钱途，你马上就变得无所畏惧，六亲不认了。”

听到雷洪的提醒，谢青才回想起这一次透露着诡异的调动，回想起出发前，团长特意找他们训过话。他太明白了，他们这类人，有点儿小本事。犯点儿小错，上面自会给他们担待着。因为，打仗的时候，需要他们出力。可是，真有什么过火的举动，那么上面处置他们也绝不会感到心疼，中国这么大，啥都缺，就是不缺人。

“哼，大不了，我不干了。我就不信，凭他们这小猫两三只能够拦得住我，凭我的本事，只要有枪在手，偌大的东北，哪里找不到吃饭的地方？”

被同伴点醒之后，谢青当然也有些后怕。可是，输人不输阵，这已经算是华人最大的特色了。所以，依然倔强的说道。

“好了，和我们犟嘴没意思，这条路谁都知道，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没有谁愿意走出这一步，你谢青也是。他要讲话了，我们听听，看他能讲出点儿啥道道来，总不会上台光骂娘吧。”

“立正。”

今天这个日子，所有人都有些许期盼，看到杜历走到正中央，还以为他马上就会宣布考核开始呢。没想到，杜历眉头一皱，喊出来的却是口令。

“向右看齐。”

“稍息。”

“都给我站好了，今天咱们要进行一个小小的考核，考核的内容就是你们这几天训练的内容。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能者上，谁走得好。谁就是小队长。当然了，为了防止有人输得不服气，所以咱们的评委是我另外请的人，他们不知道你们谁是谁，走得好，打的分就高，走得不好，给你一个零分也没有话说。”

“大当家的，就这一次考啥来着吗？如果，我这一次没有发挥好，岂不是冤得慌？”

杜历刚刚说完，下面就吵开了。当然了，这个又惹来了谢青的冷嘲热讽，只不过，现在的他说话声音已经小了不少，就连坐在他们边上的吴朗演都没有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你不是担心你发挥失常，而是你这几天根本没有认真训练吧？不过，还是让你放心，这个考核肯定不止一次，不但不止一次，还得形成惯例，以后就每两个月考核一次。只不过，以后就不会如今天这样，仅仅考核这一些基本的动作。以后的考核科目会由你们的教官告诉你们，表现最好的十五个人那就是小队长，其他表现稍差一些的，放假三天，最后面的就只有一天假期了。”

原本杜历还想月考来着，想到这有些麻烦，才改成了两月。而听到杜历的这话，所有人都欢呼起来。不为别的，就为那三天假期，他们也会拼死命的训练。

“好了，海子，给他们五人每人一块木板，没人一块炭花儿，参加考核的，回到你们这里来告诉他的名字，然后就给他打分，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剩下的取平均数就是他的得分。明白了吗？”

“呵呵，小历你这个方法到新鲜。不过，你可得想好了，对于我们军队来说，最为重要的，那就是班长。只有班长好了，那么整支部队的战斗力才会大幅度提升。我估摸着，你说的这个小队长，和班长的职能相差无几吧？这样换来换去，是不是有些不妥。”

“呵呵，这个您不用担心。但是，不这样的话，刚开始的训练根本没办法展开。而等一切都走上正轨之后，再由你们任命相应的人选。到时候，再给考核胜出者另外的奖赏就是了。”

“哦，这样啊，那也行。毕竟，你这里的环境和我们不一样，他们自由散漫惯了，要给他们戴上嚼头，总得给他们一个适应的过程。”

说话间，其他人都散开了，第一个出场的，就是李狗剩他们小队。由于考核的内容实在是简单，所以这速度也就不慢，两个小时过去，就完成了全部的考核。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次李狗剩他们全都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位置。

毕竟，他们在前面领跑，背负的压力够大，练习的时候，也下了更多的功夫。一板一眼的，都有那么一点儿韵味儿在里面，和其他人的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一五七章 初印象

第一五七章

初印象

“真是无聊，若是我的兵这幅德性。其他的不说，先关上几天禁闭再说。”

“谢青，你还有完没完了？你的兵是什么德性，我们谁不清楚啊，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一直都没怎么出声的王云淡淡的来了一句，其他两人说啥，谢青都可以还上两句。但是王云说话了，他当下就悻悻的闭上了嘴巴。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三人只是小兵，而王云却是班长。

“大当家的，他们是什么人啊？会不会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动作才算是标准吧。”

老实说，看惯了后世解放军那标准的军姿，那震撼人心的队列行走，这些个人的表演，让杜历非常的倒胃口。好不容易把事情整完了，觉得差不多可以告一段落了，没想到许合居然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了。

不过，对许合的这个举动，他也觉得非常正常，符合他一贯的表现。毕竟。在这之前还信誓旦旦的挑衅李狗剩，杜历也有所耳闻。但是，现在的结果，却让他非常失望。在这个时候，也许其他人什么表示都没有，但是落在他的眼里，那就是嘲讽味儿十足了。

“他们都是现役军人，而且是其中的佼佼者，看你们这些举动，那就是如同看小孩过家家没什么两样，还好意思说西道东的，我告诉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训练。下一次考核，那就是两个月之后了。从下一次开始，每次考核的成绩都会有记录，如果你的成绩没有上升，那么会有什么后果，我现在也没有想出来，到时候在说。我想，你们不会期待吧？”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经过海子他们的‘宣传’，他们也全都知道了，杜历最让人头疼的地方，那就是其未知性，很多时候根本不按常理来，各种惩罚在让你不好受的同时，也有一种哭笑不得。取悦其他人的意味在里面。

所以，听到杜历这么一说，许合赶紧闪人了，他也怕再闹腾下去，让杜历给记住了，以后他犯错，所受的惩罚说不定就不会按照常规来，说不定就让杜历随便想出来一个整蛊的乐子，一想到那样的场面，他就觉得鸡皮疙瘩直冒。

“朱熊，你继续，我们先谈点儿事情。”

自从吴朗演他们五人跟随朱管家上山之后，朱熊就发现他们五人是正规的军人，心里也就有那么一丝猜测，不知道杜历把这五人带上山来干嘛。难道是要接替自己的位置？可是，他觉得自己的表现还算是不错，没道理现在就换他。更何况，他不认为这些现役军人会上山来训练他们这类人。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当下就放松了一大半，哦，还没有换我的意思。

“小历。他们练了多久了？这朱熊是什么人？”

“五天了，朱熊以前也是当兵的，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逃出来了。至于他是怎么上山的嘛，我就不清楚了。”

“五天，那这个朱熊还是个能人啊，五天就能够把这些人训练成这个样子，不错，还真是不错。”

原本，吴朗演还准备劝说杜历一下，如果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也就刚刚那水平的话，根本就没有继续训练下去的必要了。没想到，才训练了仅仅不过五天的时间，用一句拿大的话说，那就还算是可造之材。

“吴连长，您没有发现，刚才那些人的步伐，以及接受的训练方式有些熟悉吗？”

一直比较沉默的王云，突然插了一句嘴。放在杜历以前那个时代，这个王云就类似于那种尖兵，业务尖子之类的存在。所以，即便是他的脾性有些古怪，可是他一说话，总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哦，小历，他叫王云你已经知道了，另外呢，他还是我们侦察连一排一班班长。王云。你就是这么个臭习惯，什么事情就说一半藏一半的，什么熟悉？到底是什么事？”

“他们的行进、踏步、队列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有着日式训练风格在里面。。。。。。”

“这不是很正常吗？刚才都已经说过了，那个朱熊以前也是当兵的。而咱们的训练风格，不都是偏日式吗？”

“能不能别打岔啊？我们那个也叫日式训练？拉倒吧，整个东北，也就那么几个师的训练方式基本算是正规的日式训练，因为他们的教官全都有过日本留学的经历，而区区一个逃兵，能够有这么地道的训练方法，那么他的出身也就值得琢磨了。

二十七师？应该不可能，因为作为大帅的嫡系，他们的待遇是最好的，地位也是最高的，没道理当逃兵。可是，不是二十七师，那是哪个呢？其他的部队，可没有这么正宗的训练方式，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听到吴朗演特意给他介绍这个王云的职位的时候，杜历就知道，这一次那个本家师叔还真是下了血本。侦察连的一个班长。不算是什么大官。可是，这样的人对一支部队的作用那是显而易见的。

现在，杜历觉得郑海他们最缺的，除了实战经验之外，那就是侦察这个环节了。给他们足够的实践，让他们犯足够多的错误，总有一天，或者说在杜历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肯定已经历练出来了。

可是，毕竟就这三十二个人，没犯一个错误。也许就意味着一条生命的消失，甚至还不止一条生命。而这三十二人当中的每一个，那就是杜历的宝贝疙瘩，因为他们少一个就是少一个，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补充的。

也许王云他掌握的各种技巧并不是杜历所需要，所看得上眼的。可是，毕竟比杜历这个啥都不清楚的强吧。更何况，这个年月的侦察兵，实际上就是特种部队的雏形。

这个王云，如果真是一个尖子的话，那么所能够教导的可就不止侦察这一方面而已了。看来，先前的打算已经行不通了。如果，真让他们自己选择的话，从这王云的语气来看，他肯定会选择和朱熊一起训练。

“好了，别管他从哪里来的了。既然，他们选择了这一条路，肯定就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你可不能胡来。”

对王云的自言自语，吴朗演也唯有苦笑，当然了，必要的叮嘱还是不能少，不然在山里惹出了大事，大家都不好做人不是。不过，看王云的反应，他这叮嘱听没听进去还真不好说。

“师叔，他们几人，王班长除外，其他三人谁擅长训练新兵？”

既然决定不让他们自主选择，当下杜历就开始询问起吴朗演来了。而且直接就把王云排除在外，先把事情敲定再说。

“我们谁都不擅长，我只擅长杀人。”

脑袋里想着其他事情，这说话的语气也就没有太过在意。当然，这个语气本身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落在谢青的眼里，也就有些难听就是了，当下就发作了起来。

对此。杜历并没有太过在意，当初既然说的就是要刺儿头，他们这几人从上山到现在，除了这个谢青之外，其他三人都没有发作，那已经是非常给杜武面子了。如果你还想他们安安分分的接受自己的安排，哪里来的那么多好事。

当然了，杜历也没有打算当宝贝把他们供起来就是了。刚开始听到这个谢青的话，杜历就准备让人杀杀他的威风了，只不过看到胡二他们的站姿实在是难以入目才作罢。没想到，这会儿他居然又蹦了出来。

“杀人？老实说，我还真没有做过这类事情。不过，李福，你们呢？杀过吗？”

眼看吴朗演要呵斥，杜历轻飘飘的抢在他前面开口了。杜历没杀过人？怎么可能，上次和一阵风以及双枪王冲突的时候，早已经见过血了。这么说，无非是调侃一下谢青而已。而看到杜历这么说，吴朗演苦笑了一下也唯有作罢。只不过，看谢青的眼神有些复杂。

不管怎么说，谢青是他们的人，虽然说现在算是不在编制了。可是，谁都知道，这仅仅是权宜之计，过上一段日子，只要这里的训练有了一些起色，他们说不定还得回去。而自己的人，在这里这么丢人现眼，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如果换一个时候，他还会幻想谢青不会撞得灰头土脸的。可是，朱管家可一直都在，最要命的是，上山之后，朱管家就没有说什么。他太清楚了，如果不是杜历有足够的实力应付这一切，他早就出声了。

在吴朗演看来，朱管家至少有一百种办法让谢青挑衅不成，而且还不损杜历的威望。但是，现在朱管家不吭声，也就是说他根本用不着出面。现在，他唯一期望的就是，谢青别太丢脸就是了。

“大当家的，俺们也没有杀过人，您可教导过俺们，俺们可是良民，良民怎么能杀人呢？再说了，杀人又没人给俺们钱，俺们杀人干什么？”

杜历就是看中了李福平时话多，也会挤兑人才问这么一句的。没想到，这李福比他想象当中的还能恶心人，良民，拜托，真要是良民哪里还在这里呆着。

第一五八章 展示（上）

第一五八章

展示（上）

李福的话，虽然引起了一片哄笑声。可是作为这件事情的另外一个主角，谢青就有些抹不开面子了。更何况，在他的心里，可是一直憋着一股气呐，这说出来的话，也就有些不中听了。

“这还真算是天下奇闻啊，山上的土匪到成了良民了，那我们这些军人，岂不是成了圣人了？”

“哈，你们是圣人？这才是天下最好笑的事情。我们没干什么好事，但是我们从不烧杀抢掠，从不把事情做绝，至少会给人留下一线生机。而你们呢？大军过路，和蝗虫没有任何区别，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圣人，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两人话语里浓浓的火药味儿，让可以发起这件事情的杜历也觉得事情不妙。两人这样针尖对麦芒的下去，这样一来双方差不多也就势成水火，那就更别说什么合作了。

“好了，你们这么争论没有丝毫意义，所有人都这样。我们总能看到对方错误的一面，而看不到自己错误的那一面。其他人怎么样，我们管不着，我们只能管住我们自己。李福，我们不烧杀抢掠，我们讲究做人留一线，可是其他绺子不一定全都讲究，可以说是绝大部分偶不讲究。所以，干咱们这行的，咱们能够求一个心安那就不错了。”

就在杜历不知道是让他们先发些一通之后，再行沟通呢，还是现在就把他们压下去就好，没想到一直沉默的朱管家却发话了，而听到朱管家这话，李福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而谢青，听到朱管家这样的话，也没有多少领情的意思，如果不是其他三人阻止，他肯定不会理睬这个老头儿，虽然看样子就连吴朗演对他都恭敬异常。

“至于，小吴你们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大家都清楚，也用不着多说不是？也许杜武他带的部队，纪律性更强，可是和我们面临的问题依然是一样的，那就是根本不能掩盖绝大多数兵痞造成的危害比我们大得多。毕竟。我们只为财，而兵痞则是无恶不作，我这样说，不过分吧？”

“就这么个状况，平时还好，毕竟在自己的驻地呆长了，怎么着也有些香火情，长官也会约束。可是一旦真有战事，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这一次，没等谢青插嘴，吴朗演自己就抢先说了。而谢青也就如同刚才的李福一下，真没什么好反驳的，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好了，要怪就怪这个该死的世道，没有谁生下来就是恶人不是？师叔，我带您去另外一个地方，我想您应该有些兴趣。”

既然这个王云比其他三人都重要，杜历当然不愿意因为一个朱熊的缘故，就让他留在这边训练其他人了，好钢就得用在刃口上。杜历敢肯定，其他人的训练。肯定比一个不知来路的朱熊更能吸引他的兴趣。

赶到另一个山谷的时候，那些残留的痕迹无不在告诉其他人，这里是新开辟出来的。只不过，这会儿整个山谷静悄悄的，似乎一个人都没有。然而，经过这半年多的努力，那不大的操场周围，摆满了各种各样自制的器械。比如说，用树木钉的双杠，用竹竿挂在大树上制成的爬杆。

这一切的一切，虽然一眼看过去都能够看出它们的粗陋，可是这些东西，除了石锁之外，其他的全是军营里面所没有的。甚至，这一行人，也许能够从他们的形状，以及经常使用的地方握出光华之后，能够猜出一点儿用途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嘛用的。

“小历，这些东西是干嘛用的？除了那些石锁之外，其他的我都不认识，你有一套儿啊，快给我说说，如果便宜的话，回去给军营里也整上一些，让弟兄们闲暇之时也有一个玩乐的地方。”

看样子，华民是带着其他人外出拉练去了，回来还不知道是啥时候呢。原本，杜历是刻意把他们叫回来的。不过还是忍住了。他这边一吹响以前约定的哨子，他们铁定以为出事故了。杜历可不管跟他们玩儿紧急集合这个玩意儿，万一让他们产生懈怠心理事情就大条了。

不过，既然把他们领来了，总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干站着吧。正好儿，吴朗演问了出来，也省得他把话题往这个上面引了。

“李福，上去每样试一次，让我师叔看看。”

“好咧。”

刚才的话被朱管家半途打断了，一路走来的时候，李福就一直琢磨着怎么在不惹两位大佬儿生气的情况下扳回一城，让这个山外来的小子见识见识。没想法，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所以，听到杜历这么一说之后，当下夸张了活动了一下身子。这动作一夸张，难免就会碰带其他人，比如说谢青啥的。当然了，李福的分寸把握得非常到位，没等谢青做出反应，就已经朝着众多器械走过去了。

“师叔，这些东西呢，都是我们自己做的，让他们在枯燥的训练之余多一点儿乐子。而且。这些东西都算是健身的器材，这样一来，相当于他们玩乐的时候也进行锻炼了。您看。。。。。。”

随着李福的尝试，杜历把每一样东西的用途都大致的解说了一遍。而吴朗演则是边听边点头，他们都是习武出身，当然清楚自身身体的强弱对军人有多重要。相比单纯的出操，这些器械显然更能起到锻炼的目的。

“大当家的，怎么样，我有长进吧。”

每样东西都玩儿了一遍，在杜历看来，他的动作各项都不过关。不过。其他几人根本就没有看过这些玩意儿，还真让他们觉得有些惊奇。而李福也是看到了其他人的表情了，才凑到杜历跟前来。而且，由于憋着一股劲儿，这已经是李福超常发挥了。

“还好意思说，你这也叫长进啊？我记得那些后进来的，做各个动作都比你熟练多了吧。”

杜历可没有满足他虚荣心的意思，毫不客气的教训到。杜历现在这个身体，柔韧性非常好，虽然花俏程度赶不上前世见过的那些奥运体操冠军。可是，如果把锻炼身体当做目的的话，杜历的这些动作可使用多了。

其他训练科目，杜历还有偷懒的意思，唯有闲暇的时候，在这上面玩乐的时候，杜历从未偷懒过，他把这个当成前世的健身房了，得维持身体状态不是。所以，批起人来可是一点儿情面都不会留。

“小子，没有见识过吧？要不要试试？别摔下来了哦。”

只不过，这样不轻不重的训斥，李福已经完全免疫了，毫不在乎的笑了笑。回到了杜历的身后去。路过谢青身边的时候，当下就出言挑衅到。当谢青忍不住前去的时候，最后那一句话也就没有刻意隐瞒了，让所有人听了一个真真的。

杜历当下就想阻止，毕竟这些动作看起来非常简单。不过，没有经过练习冒然上去，还真是有摔下来的可能。再加上，由于李福的挑衅，说不定谢青会直接上动作，那就更危险了。

不过，却被吴朗演阻止了。他算是看出来了，也知道杜历当初要求的时候为什么要刺儿头了，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是刺儿头，而是那些老实孩子的话，来这里还真不见得能行。毕竟。这里没有严厉的军纪约束。现在，双眼是针尖对麦芒，总有一方得服软儿不是？不让他们把气儿匀平了，都不能静下心来出事儿。

“王班长，还是叫你名字好了，没问题吧？你跟过去看着点儿，万一有危险，你在边上还可以帮衬一下。”

既然不能阻止，杜历也就不再勉强，唯有让王云跟过去。他们毕竟没有见识过高难度动作，有一个在边上，基本上就不会出问题了。

“师叔，我们去那边吧，我想您对那里更感兴趣。”

杜历说的，是山谷的另一侧，一个稍微平坦的地方。那里，在杜历改造下，已经变成了练习障碍跑的场所了。

老实说，如果不是还准备把其中的一些人送到广州，让他们有一个前程的话，杜历肯定不会弄出这么一个玩意儿来。但是，今天吴朗演来了，给他们看了，也许还会有一些作用。

听到杜历的话，吴朗演高兴的答应了。这会儿他才觉得这一次来得值，当然也有些疑惑，杜历是如何知道这些儿玩意儿的，第一个考虑的就是借鉴老外。东北也有不少留洋之后归国的，在他们的讲述里，也没有这些玩意儿啊。

在吴朗演思考的时候，杜历带着他们越过一个小山坡来到了另一边。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各种各样耸立在一块平坦的小坝子上的一些板子。

“小历，这些是干什么用的？”

这下都用不着杜历说了，李福直接走出去，开始翻越那一个个高度不一，平缓不一的用木板垒起来的墙。最后，则是以匍匐爬过用各种树藤模拟铁丝网的一个障碍。

“这个，最好是用铁丝缠绕起来，做成类似于铁丝网的东西，只不过山上没有，所以就用树藤代替了。”

第一五九章 展示（下）

第一五九章

展示（下）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杜历就没有说了，因为他发现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别看这几个人也算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可是刚才李福也算是进行了简短的演练。所以，这会儿对这些个东西的具体用途，即便不能算是了如指掌，也能够估计个差不离儿，而杜历在一边解说的话，反倒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小历，你这些东西，不难拾掇吧？”

吴朗演的话，一下子就透露出对这些东西的向往。老实说，杜历在停止解说之后，就开始琢磨这件事情了。既然，今天已经让吴朗演见到了，当然藏不住了，更何况这玩意儿又不是一些什么高级玩意儿。

在这个年代，双杠应该已经是奥运项目了，这些铁丝网，木墙让他们看了一眼，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太多神秘性了。所以。就算不谈双方的关系，最多也就是整到点儿好处就差不多了。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这破山上都能捣鼓出来的玩意儿，能有多难？那边，现在王云他们玩儿的那些，基本都是现在的奥运会上都有的，只能算是体育器材。”

“啥玩意儿？奥运？什么东西？”

“奥运不是什么东西，全称是奥林匹克运动会，就是进行各类比赛的那么一个盛会。其中的比赛项目所用到的，就有那边的那些东西。”

这个年月，知道奥运会的华人，说是凤毛麟角也绝不为过，杜历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扫盲，这么一说，无非就是让他们明白这个东西不难，而且外国有这玩意儿。刚才还想着从中谋利来着，这会儿却怎么都想不出来了。

“小历你这里既然已经捣鼓出来了，我们的你也顺手弄一下吧，想来也不用耗费太多功夫不是？”

“我这里全是随手划拉了一下，并没有太多讲究，而且使用的人也不多。所以，还可以将就。而师叔你们要的话，显然用木制的就不行了，虽然这些木料足够的结实，可是架不住你们人多啊。最后，还得用钢铁，这就不是一两个小钱儿所能解决的了，你们的军费足够么？”

杜历一下子想起来了。自己刚才就是想开一家体育用品公司。虽然，这年月没几个人有进行体育锻炼的意思，可是谁说体育用品只能用于体育运动？比如说单双杠，哑铃等等，用于部队锻炼体能，显然比光是所谓的会操要实惠得多。关键问题，还是成本得解决好，价格过高的话，应该没几个购买的。

“呵呵，小历，这个就不是你操心的问题了。军费这玩意儿，你说他够，他就绝对够，你要说不够，你手里就是搂着一座金山，他还是不够。”

“这样啊，朱爷爷您回头在哈尔滨注册一家公司，名字就叫龙飞体育公司。到时候，就专门自行制造这些东西，不过这些木制的只能当做模具，全得换成铁制的。另外。这个障碍场地，也可以帮他们布置，这也得收手工费不是？”

“小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抠门，就这么随便摆几块东西还得收钱？军营里最不缺的就是劳力，让他们自己动手就好了。”

原本一直静静听着，目光的焦点也放在眼前这些障碍上面的吴朗演当下就咋呼了起来。看他那样子，似乎这种做法要了其老命似的。

“师叔，这又不是要花您的私房钱，您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们军营里人是不少。可是，这个需要专业人士设计，需要专业人士布置，您说是不是呢？”

“扯吧你，我怎么看都没用看到你这山上还有什么专业人士。”

虽然语气是那么的不屑一顾，可是这话里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了。乍一看，这个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活计，谁都能够看出来。可是，只要他们整出名堂了，其他友邻部队肯定也需要不是。

他明白，如果自己坚持，杜历肯定会乐意和他们分享，可是其他人怎么办？就这么白白分享出去？这个时候，有这么一个公司也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反正就如同杜历所说，这出钱的又不是他私人。

“历少。”

就在这个当口，远远的传来了一阵相对来说非常整齐的脚步声。很快，一支扛着一根大木头在肩上的队伍跑步出来。看到杜历他们之后，远远的就打起了招呼。

而随着这些人的到来，原本还把目光集中到障碍训练场的吴朗演三人，一下子转移了目标。当华民他们把木棒放回原地之后。吴朗演才发现，那里已经有几根木棒存在了。而且，木棒落地砸起的声音，也让他们怀疑其真实性的想法不攻自破。

“周子安，你们几人今天怎么样？”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五人到还硬气，要求同等待遇。只不过，第一天负重越野跑的时候，就把他们涮了下来，一时之间也没有合适的木棒给他们，也唯有让他们尝试一下郑海他们的。

只不过，郑海他们六人是实力最为强的六人，他们的木棒也基本比其他人沉实一点儿，别说跑步了，扛上走两步就累得气喘吁吁的。最后，没办法唯有空手跟着跑步。

第二天，他们五人就自己给自己找了一根大概二十斤重的木棒来了。第三天就换成差不多二十五斤的了，这是第五天，杜历非常想知道他们会不会换上三十斤的，三十斤也就差不多赶上最差的那个水准了。

“让您失望了，没啥变化。”

杜历的语气，周子安当然听出来了，当下就无奈的说道。开玩笑。这帮人全都是变态，区区五天负重跑就想追上他们？也太看得起我们了，二十五斤已经是他们现在的极限了。

“你们想见识一下？没问题，你们过去试一下吧。”

就这说话的功夫，雷洪和林满两人已经相互间换了好几个眼神了。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杜历正琢磨着怎么打击打击他们的傲气，也就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而在这个时候，能够引起他们兴趣的，用法国脚趾头也能想出来是什么了。等华民带着他们回营房擦汗的功夫，杜历回头对着雷洪他们说到。

杜历的话。让他们两人楞了一下，显然是有些吃惊杜历为什么知道他们现在所想的。不过，有了这话。当然也不会客气，走过去就去试探那些木棒的重量了。

杜历让他们准备的木棒，并没有士兵突击里面的那么夸张，选用的是一些比较实沉的木料。所以，别看块儿头不大，还是有些斤两的。最重的，似乎差不多有七十斤左右了，以前最轻的也就三十斤，现在则多了周子安他们五个二十五斤的。

所以，雷洪两人过去试探一下了重量，当下就神色凝重的走了回来。不用多说，也就明白他们试探的结果了。

“小历，他们要跑多远。”

“至少二十里吧。都不一定，看状态，状态好，也许会多跑一会儿。”

“单面还是双面？”

“当然是一个来回二十里了，又不是空手。再说了，这山林子里，也没有那么宽敞的地方，能够跑出十里远就不错了。”

“小历，这才是你甘心留在山上的缘故吧？”

挥手让雷洪两人前去观摩那些障碍，等他们稍微离远，基本上听不到自己的话之后，吴朗演突地问道。

“对，他们在这方面那就是白纸一张，可以由我任意涂抹，由我任意塑造。”

“可是，你打算用他们做些什么呢？称霸一方？我承认他们的素质应该比现阶段华夏的所有士兵都高，可是你不觉得人数太少了么？仅仅是凭借他们几个，没可能了。”

虽然大家都觉得，不管杜历要做什么，都得支持，可是这藏在心里的疑惑还是让他们憋得慌。仅仅是上山当绺子头儿，还在他们能够理解的范围之内。

可是，在看到华民他们。以及他们的训练方式之后，虽然不知道这些训练方式代表着什么，可是有一点儿总归是没错的。一个安心当绺子头儿，或者说安心当一个普通的富豪，应该用不着这样素质的队伍吧？虽然，这个世道确实有些乱。

“呵呵，总会有用处的。”

这话一出口，杜历就觉得气氛要遭。果然，吴朗演的脸色变得不是那么好看的同时，就连朱管家也忍不住了。

“小历，这些师叔，绝对是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亲人之外最疼爱你的人。甚至，你的亲人也许还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和你闹矛盾，可是他们不会，有什么好瞒的？”

“朱爷爷，不是我瞒什么，这都是没影子儿的事儿，说给您和外公听没什么，因为我们都是小老百姓。可是，师叔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军人，说给他们听了，万一有个反应，上级追查下来，找到我，您说我该怎么办？我能说这仅仅是我的推测吗？更何况，我觉得，还是隐藏在暗处来的稳当。”

“可是。。。。。。”

“呵呵，朱管家您别说了，我明白了，说到底还是身份不一样。我说呢，看小历他的这些做法，说明他还算是知兵的，一个知兵的人，情愿上山，也不愿意参军，这已经说明问题了。而我们已经知道，小历并不是刻意隐瞒我们，而是因为我们的身份惹的祸，那点儿不畅快也就没有了。”

第一六零章 弹弓妙用

第一六零章

弹弓妙用

虽然吴朗演自己貌似已经看开了。可是，这话题已经说到这里了，而且也算不上多么愉快。所以，也就有了那么一点儿小尴尬。最让杜历郁闷的是，以前遇到这种时候，朱管家肯定是出面打圆场的那一个。

而这一次，显然因为杜历没有尊重老爷子的想法，老爷子‘生气了’，也就没有管这事，抱着手站在一边。原本，杜历还想开口缓解气氛，另外挑起一个话题的。不过，他发现吴朗演的眼神并没有焦点，应该是在想事情，当下就选择了沉默。

“这样一来，你这个所谓的体育用品公司岂不是开不成了？你不是并不希望你出现在台前吗？”

沉默了一小会儿，吴朗演才说出了一句让杜历惊讶的话来。他猜到了吴朗演是在想事情，可是无论他如何，都没有猜到他居然是在想这个问题。

“这个到用不着了，反正那些东西，又不是多机密的玩意儿。确确实实的体育用品嘛，无非可以用来健身而已，也无非就是现在的华夏还没有健身这个概念而已。只不过，这个障碍场地嘛，藏着掖着那就更好了，万一让其他人知道就不妙了。毕竟，这个在培养士兵上面确实有一套。”

“你防的是日本人还是俄罗斯人？我想应该是日本人吧？俄国现在虽然还是列强，可是已经衰落了，就连大帅他们，言谈之间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反倒是对日本比较看重。所以，你防备的应该是日本人吧？”

吴朗演的问题，让杜历有些无语，没想到他饶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之后，就这么来一个突然袭击。而原本还抱着手站在一边看热闹似的朱管家，脸上一下子就不满了笑容。只不过，那笑眯眯的样子，这会儿在杜历眼里不是那么好看就是了。

“哈哈，让你瞒着，活该你自作自受。”

朱管家这话一出，杜历就知道就算是狡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先前吴朗演还有试探的味道儿在里面。而听到朱管家的话之后，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唯有肯定。这让杜历有些头大，没办法，要执行他的计划，他的真实想法显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了，朱管家您也不要取笑他了。小历。你有这样的想法不是什么坏事儿，可是如果连我们都一起瞒着的话，那就太过了。如果我们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那么还是觉得你是胡闹，甚至觉得你做这些事情仅仅是闲得无聊，玩玩而已。

所以，你提出要求，我们也送人来了，他们确实是我们团里最好的那一批人当中的四个。可是，再好也就四个。如果，我们先知道你有这种想法的话，送来肯定就不止四个人，而是十个，甚至二十个。”

“关键是我这里就这么几个人，有这四个就够了，如果你们大张旗鼓的送那么多人来，我这里就势必会引起别人的关注。而我现在，甚至是以后，最不希望的就是，在这些方面引起别人的关注。

也就是说，我可以让人。因为贩卖军火从而把我看成军火商人，因为便民杂货铺，从而把我看成零售商人，就是不能让人，因为大张旗鼓的练兵，而且还是以一种前所未见的方式练兵，从而吸引其他人的注意，那会让我赤luo裸的暴露在一些我不希望他们知道我真实想法的人面前。

所以，师叔，我请求您，今天您就当不知道我还有那么一个想法就好了。想来，其他师叔也不会特意问起我的想法不是？”

最后这几句话，杜历说得异常的坚决，开玩笑，真接受了这份好意的话，也许会得到更多他不甚需要的教官，也许还会得到一些顶尖儿的士兵参加到他这里。可是，这样一来，他以后也就唯有打游击的命了。真要打游击，还不如现在去广州了，干嘛在这里钻山林。

“可是，你不觉得你应该把你的想法公之于众，获取上位者的同意，那才是最好的办法吗？你一个人龟缩在这里，练这么两个人出来，又有什么用处？你不觉得你这是本末倒置吗？”

听到杜历的话，吴朗演好悬没噎着，根本就没有停顿，教导的话随口就来。而且还是那样的充满诱惑力。

确实，如果有人，比如说现在的张大帅能够听取他的意见，防备小日本的话，小日本还能轻而易举的就占领东三省吗？小日本不能占领东三省，那么侵华战争还会如其爆发吗？甚至，华夏人民也就用不着经历那八年的苦难。

不过，杜历很快就知道自己这只是幻想。先不谈自己有没有那么的影响力了，就算有，他也不能控制事态发展，毕竟他不是张大帅本人。毕竟，这些能够在历史上留下深刻记忆的大人物，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他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让他们听自己的。

更何况，张大帅怎么死的，他可是太清楚了。如果，张大帅不是对日本人充满警惕的话，也就没有那次爆炸了。不过，这倒是提醒了自己，看看有没有可能，把这次爆炸事故给破坏了。不管怎么说，有他在的话，总比他儿子一枪不发丢掉整个东三省的好。

“师叔。别说了，我想不止我一个人又类似的想法吧？而有类似想法，地位比我高，甚至还算是有一定地位的人也不少吧？他们都不能解决的事情，我这么一个平头百姓能够解决？所以，我只能做到我能够做到的，万事但求无愧于心就是了。”

“你说得有理，我倒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不过，你需要我们怎么帮你？你这么点儿人手能够干啥事？要不，我回去给你送一个连的人来？再多，就要引起人注意了。”

“不用了。就这样就好了，再多我就养不起了。这点儿，朱爷爷最清楚了。至于，还有什么需求的话，我肯定不会客气就是了。现阶段，最重要的就是便民杂货铺得运转起来，分店的扩张一定要快，我需要它在最短的时间内覆盖全东北。

过一段日子，那就是贩卖军火的事情了，也希望我能够弄来足够多的武器，让它卖到整个东三省去。如果，这两件事能够完成的话，也就少了一桩心愿了。”

“你小子行啊，你那个便民杂货铺开满东三省，那就是一个不错的情报来源了是吧？我看，那里面除了那些女收银员和所谓的保安外，其他的人全都是朱管家训练的那一批人吧？以前啊，我们都有些奇怪，朱管家身边为什么总有一些怪怪的人，现在才知道原委。

不过，你要把武器卖到全东北干什么呢？藏兵于民吗？可是，那些买枪的，他们从未经过训练，他们就算手里拿枪，也没有太多的用处吧？算了，算了，你这个小鬼头，总有着你自己的想法，我就不瞎猜了，你的人也来了，不说了。别这么看着我，我不说就是了，就算是杜师兄他们问我，我也不说，行了吧？”

等华民他们来了，雷洪他们两人才走过来，老实说。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也许还把心思放在了这些个障碍上面。可是，后来就不是了，毕竟地方也不大，很快就瞄完了，只不过，看到杜历他们聊得比较开心，知道这是故意支开他们，也就没有凑过来的意思了。

“呵呵，刚才就一个人，还没有给您完全展示这些东西的用途，现在人齐了，我让他们按照平时的训练给您观看一下，您就知道这个的奥妙了。华民，先做热身活动，然后开始训练。”

听到杜历的话，原本就站得懒懒散散的队形，就更没有形状了，你扭扭脖子，我甩甩手，转转脚，整个一个乱七八糟。只不过，有了先前李福的表现打底儿，观看的人也就没有流露出太多轻视的意味儿在里面就是了。反倒是多了一丝凝重，多了一丝猜测，那就是想他们做这些动作究竟是为什么。

“第一队准备，其余人取弹弓。”

准备活动很快，毕竟刚刚才跑步回来，这还没有活动开那就是有毛病了。而华民发出的号令，也让其他三人非常的好奇，准备弹弓干什么？小孩子的玩意儿在这里有什么用？

“预备，开始。”

当华民发号之后，第一队的人犹如猎豹一样闪了出去。而第二队的人，则把弹子放进弹包里面，飞快的毫无规则的射了出去。而且，根本没有顾忌前面的那一队弟兄。

刚开始，吴朗演和雷洪他们三人，还不知道这有啥出巧的地方，可是很快就眼睛亮了起来。这是是山上，这里没有太好的条件，只能如此。可是，如果是他们在部队里的话，把弹弓换成步枪，甚至机枪，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很快，第一队人就跑完了障碍带，只有一个人不小心被弹弓射到了。虽然，这仅仅是弹弓，速度和枪子儿根本没得比。可是即便如此，按照这种办法训练出来的士兵，真到战场上，表现肯定比其他没有经历过类似阵仗的士兵好得多。

第一六一章 空包弹

第一六一章空包弹

“怎么不用枪？我看明白了。你这个是要训练他们躲避字典的能力吧？可是，用小孩儿玩的弹弓怎么能够和枪比呢？”

等所有人演示了一遍之后，雷洪立马开始发问。他觉得这实在是暴殄天物，这么好的训练条件以及训练构思。最后，却用了弹弓这么一个道具，让训练效果大打折扣。

“雷洪，每次打靶的时候，有多少子弹供你训练用？”

没等杜历反驳呢，林满就静静的来了这么一句。听到这个问题，其实杜历也非常好奇，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训练的。反正，有一点儿那是肯定了的，他们的子弹量肯定不大，也许整个连队的训练用量，还没有后世一些人出去玩乐的时候打出去的子弹多。

“按照规定，应该是五发，但是，我每次都有十五发以上，因为那个时候，总有些人会用子弹换取一些其他的东西。”

“那我们多久打一次靶？”

“拜托，这个问题你也要问？难道你不知道吗？真是的。一个月一次。”

说到这里，雷洪也回过味来了，他们是正规部队，而且还是相对环境较好，训练强度也还不错的正规军。至少，他们都知道，有些部队，知道上战场的时候，才是第一次开枪而已。他们尚且如此，那就更别提杜历他们了。如果，向他想的那样，用真枪，如果要达到训练效果，这得需要多少子弹啊？有谁供得起？

“师叔，你们有那种空包弹吗？”

“什么？”

“就是那种没有弹头，就算是打中了，但是也不死人的那种子弹。”

“有这样的子弹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没有啊？那你们可以尝试一下啊，把子弹的弹头卸了，这样一来，除非在很短的距离内，不然不会有很大的伤害。如果行得通的话，那么这样消耗的仅仅是火药了，花费会少很多，这样一来，基本上就能够负担得起。

不过，这种训练对培养士兵的胆气，应该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而且，说不定还会增加士兵在战场上的存活率。而经历过战争的士兵，那才是一支部队的基石，他们就是老兵。”

“你这么一说，我到觉得这还真是个好办法。不过这样一来，可就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了。而往高层捅的话，这谁也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往外捅不是？以你这样谨慎的性格，你愿意？”

“不愿意又能如何？您既然已经来了，既然已经发现了，我还能藏着掖着不成？再说了，你们又不是傻蛋，这样花销不小的训练方式，不是绝对放心的部队，他愿意让他如此消耗训练？而让他放心的部队，如果都不能保密的话，其他人知道不知道也就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好了吧，这是你的地盘儿，如果不是你献宝似的，让我们来看，我会知道你这里还有这么些好东西？别装得这么无辜似的。”

“呵呵，师叔。说笑归说笑，我的要求还是有的。第一，你们这个三十八团得用这种办法训练，这个你们得尽全力去争取。”

杜历有这么个要求，除了提升杜武他们的地位呢，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三十八团所在的护路军在日本人侵略东三省的时候，那可是在哈尔滨坚持抵抗了，有他们参与，至少不会让杜历的心血白费。

“这个，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去争取。”

“第二嘛，您也看见了，我这里训练的时候，用的还是弹弓来着，你们的空包弹研究出来的话，的给我们提供足够的空包弹，成本价吧。”

“你这不是难为我们吗？又不允许我把你的情况报告上去，你又还想用成本价购买空包弹，你让我们用什么理由，你给我说说？”

显然，对杜历的这个要求，吴朗演不是说不能答应，而他找的理由也有些不尽不实。毕竟，如果撇开杜历来说，他们团就是这个训练方式的第一个发明者。这样一来，他们要求自己按照这种方式训练，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且，他们如果硬是多要那么一些空包弹的话。想来也没有人会刻意为难他们。只不过，吴朗演觉得这样一来，有些让人觉得他们有些贪。虽然，几乎所有的军事主官都这样，追求更多的人手，更多的军事物资。

可最为关键的是，

他们的级别实在是有些难以入眼，而这么低的级别就如此的话，只会给上级一个不甚好的印象。而这么一个印象，显然不利于他们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混下去。

虽然，杜历并不知道吴朗演的具体烦恼，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问题。不就是一点儿空包弹吗？真家伙都还有贩卖的呢，不是吗？而在杜历的坚持下，吴朗演唯有答应这个要求。当然了，他也没有和第一个条件那样非常干脆的答应，而是说要回去让杜武拿主意。

对这，杜历并不是特别在意，他更愿意相信，吴朗演这纯粹是人类最本能的某些因素在作怪。即便是关系再亲密，总不能杜历提出什么条件他全都不打折扣的应下来吧？这样一来，天知道杜历会如何狮子大开口。

虽然，这短短的两次接触下来，除了杜历‘慷慨’的一面外。并没有见到杜历有其他不好的方面，比如说狮子大开口，贪心不足等等。

“第三，那就是保密方面了。虽然，我不认为日本人会来借鉴我们的训练方法，毕竟现在早已经不是盛世唐朝了，在所有人的眼里，现在的华夏那就是愚昧，落后的代名词，而日本呢，则是大家公认的小列强。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万一让某个日本人，或者说是日本间谍发现了这种训练方法，从而向他们国内报告了呢。

要知道，说他们是贼心不死绝不为过，其他方面他们也许还会选择无视，可是对我们的军事力量他们显然会非常的关心。

可以想象，如果日本人知道了这种方法，以他们的实力，能够训练处多少好兵来？这就是国力的差距，同样的方法，我们用来取得的成果是2，换做他们则会是4，甚至更高。师叔，我这么说，您没有意见吧。”

“能有什么意见，他们能够取得的效果，你或许还低估了呢。不过，保密这方面我可是一窍不通，至于大帅府嘛，我觉得他们在日本人面前和透明的没什么两样。小历，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能有什么好的建议，首先，您得建议大帅在军队里面进行一次梳理，身家清白而且忠于大帅的，才能加入到这个行列里面来。甄别的时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当然了，并不是要杀人，凡是那些不能确定的，有一丝怀疑的，全把他们剔除到另外的部队去。”

“这样一来，岂不是要闹得人仰马翻，怨气升天？”

“拜托，能不能讲一点儿技巧啊，甄别出来的，给他们新的番号，甚至还可以给他们升上一级不是吗？反正。堤防日本人是不能指望他们了，但是大帅还有敌人不是吗？那些事情，可以让他们去解决。”

“听上去很完美，希望大帅会采纳吧。呵呵，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连长。就算是杜师兄，他那个团长，也说不上什么话，还是不要太过操心的好。”

杜历出的注意，并没有什么出巧的地方。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古往今来，持有类似想法的人不胜枚举，很多历史事件当中也能够隐约看见它的影子出没。当然了，让杜历他们这一代耳熟于心的，还是不久之后就要发生的事情。

“谢青，感觉怎么样？”

这会儿，华民他们正在进行一些日常的小训练，毕竟过不了多久就是午餐时间了，也没有上什么大运动量。而杜历和吴朗演说话的时候，除了朱管家始终在一边倾听外，雷洪和林满全都离得远远儿的。

而谢青和王云两人，在那边耽搁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大伙儿的估计。这会儿看到他们两人并肩走过来，而谢青的脸上还带有一丝悻悻之色，雷洪首先发难了。

“还能怎么样？除了出丑还有其他的么？还好，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的旁观者了。不然的话，有些人今天肯定要杀人灭口了。”

谢青并没有回话，不过，王云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当下，就不管不顾的说道。虽然，谢青对此恼怒异常。只不过，无论是从地位上来说，还是从实力上来说，他都不如王云，所以，他能够坐的，除了忍着还是得忍着。

“小历，那个很难吗？我看他刚才的样子很轻松啊？”

谢青居然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这让吴朗演有些吃惊。显然，他从未想过，谢青会在这么一件小事情上面碰钉子。

“呵呵，他没有玩儿过，又没人教导，当然就显得有些困难了。至于李福嘛，他也就会玩儿点儿花俏的东西，看着热闹而已，当然轻松了。”

听到杜历如此评价，刚刚还有一丝小得意的李福，虽然很想反驳，可是却不知道从何开口。毕竟，他的情况也确实如此。他能够玩花活儿，真要比做引体向上的个数等等考校实力的动作，他显然排不上号就是了。

第一六二章 切磋

第一六二章切磋

谢青的样子，显然刚才过得不是那么愉快。王云。倒是一直很平静，而雷洪和谢青，这会儿应该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所以，原本打定的主意，让华民他们打击一下他们四人的傲气的念头也似乎变淡了，没有必要了。

然而，杜历没这个心思了，李福的那口气显然还没有消散。趁着杜历他们谈话的功夫，悄没声息的找到了其他人。都用不着他挑衅，只要把谢青的原话说出来就足以引动其他人的怒火了。

好不容易等到谢青两人过来，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场景。当然了，他们也决不会客气，绝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就是了，相互打了一个眼色，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而且，针对的意味儿非常明显。

“小历，他们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这边刚刚发出哄笑声，吴朗演当下就反应过来了。而听到这句话，杜历才反应了过来。刚开始，他还以为华民他们只是单纯的取笑而已。现在，有了吴朗演的提醒。怎么听怎么觉得其中的挑衅意味儿十足。

还没等杜历想办法压制他们的情绪呢，本来就觉得面子丢尽了的谢青，当下就爆发了。几句话的功夫，双方就敲定了要比划比划，并且存了让对方见识一下，消消对方嚣张气焰的心思。

“呵呵，还好啦。不过，当初就已经给你们说了嘛，送到我这里来的教官，除了练兵上面有一手之外，还得自己的实力拿得出手不是？既然他们对上眼了，咱们还是主持一下吧。有我们的控制，事态也不会失控不是？”

“小历，你故意的吧？不过，这几个小子也实在是太狂了一些，怎么看都像是井底之蛙，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好。”

虽然吴朗演是笑着说出来的，但是杜历知道还是有点儿小恼怒在里面。毕竟，杜历也是在谢青先前出言不逊之后，才有这个心思的。这个，能够看成是护犊子的行为，但是相差了，那就是小气，没肚量的表现了。

“师叔，许多时候啊，这男人相互之间的交情那是打出来的嘛。他们相互之间根本就不熟悉，甚至算得上还有些敌视。要让他们短时间内融洽一些，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他们先加深一下相互的了解不是吗？”

“好了，你个小鬼头，怎么说似乎你这里都能够扯出一点儿道路来。既然你要主持，那现在得过去了，不然他们就自己干开了。”

“嗯哼，你们要干什么？”

眼看那边似乎已经有火星冒出来了，杜历装模作样的走了过去。原本热得发烫的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谢青和王云还好，面对杜历的时候，也仅仅是给他三分面子而已。

而其他人就不一样了，看到杜历在这个时候突然打断他们，一下子就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李福其实是‘假传圣旨’，而杜历其实并没有要他们教训一下这几人的意思。想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钉子一样看向了李福。

“没什么啦，大家不就是想相互增加一些了解而已吗，相互加深一下印象。”

虽然其他人全都看着自己，李福自己却清楚，杜历心里确实有小小的教训他们一下的意思。所以，到没有太多的担心。反而是有些嬉皮笑脸的说道。而加深两个字，更是咬重了声音。

“那你们准备怎么相互了解对方，又怎么让对方加深印象呢？”

“也没什么了，比如说看看谁的枪法准一些，谁的力道大一些等等而已了。您大可放心，我们会对客人手下留情的。”

原本杜历还有些满意的听着，然而李福最后的一句话，让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一下有着失控的可能。

原本很少说话，很少有神色变化的王云，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舌头也无意识的伸出嘴外舔了一下。熟悉他的人，肯定明白，这个状态下的王云，显然不能过分刺激，真要惹得他性起，绝对是六亲不认，不发泄痛快绝不罢休。

他和其他三人不一样，平时非常的平和，并不炸刺儿。之所以因为现在还是一个小班长，也是因为他惹出的祸事儿够大，能够活下来已经殊为不易了，那就更别提升迁了。显然，李福这毫不客气的话语，成功的惹起了他的怒火。

反而是雷洪和林满两人有些毛闷，李福的话也让他们非常的愤怒。可是，愤怒之余，也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掺杂在里面。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也自信满满，根本就没有把山上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觉得让他们来这里根本就是浪费他们的时间而已。而如果没有谢青冲锋在前。好一顿奚落，他们的怨气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抚平。

可是，现在则不一样了。不说那些新奇的训练工具所带来的冲击，光是刚才试探过的那些木棒的重量所带来的震撼，这会儿都还没有完全消除。如果说，刚开始从未想过会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栽跟头的话，现在已经在考虑这种可能了。而他们也唯有把希望放在王云身上了，因为，他们这四人，唯有王云的实力让他们有着一种摸不清深浅的感觉。

“你们两人怎么了？”

虽然已经决定了要好好教训一下李福他们，刚好被发配到这个穷山沟里，也有些憋闷的慌，发泄发泄也不错。但是，雷洪两人的神色，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两人的表现和谢青的怒火冲天相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而他从没有见过这两人也有好涵养的时候。

“老兄，悠着点儿，咱们可就靠你扳回面子了。”

王云的变化，雷洪两人也看见眼里，知道他已经动怒了。虽然觉得以他的实力，阴沟里翻船的可能性并不大。可是，还是小心的提了一个醒儿。

听到雷洪的话，再看林满也是满脸的慎重，王云一下子对即将到来的比斗充满了重视。再也没有刚开始那种，三五下解决战斗，发泄情绪的想法了。他明白，无论是比各种军事技能也好，单纯的枪法甚至搏击也罢，他都能够轻松的获胜。

即便如此，这一次出行，他也只能够凭借高出一筹的实力。以及高出一层的官阶才能够让其他三人勉强尊他为首。由此，雷洪三人的桀骜也就可见一斑。

这样的人，这会儿却有如此大的转变，要说他们是怕死，他王云第一个就不信。既然不是怕死，那么事情就简单了，肯定是刚才见到了一些东西，让他们心里没底儿了。

想到这里，自从参了军，从第一次战争当中活下来之后，再也没有怨天尤人的王云，这会儿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丝怨愤。如果，谢青不是多事，让他在后面耽搁了那么久，他也就知道雷洪为何如此忌惮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李福他们一无所知了。看来，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过早的出手。

在王云转这些念头的功夫，双方已经商谈好了比试的内容。第一个比试项目，那就是军人的第二生命——枪有关，那就是比试枪法。对此，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李福，你们准备派谁出来啊？他们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四个人，难不成还要进行车轮战啊？”

一直在边上笑嘻嘻看戏的杜历，浑然忘记了刚才和吴朗演说过的，控制事态这个目的。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等到，李福吆喝着要开始了，才冷不丁的这么来了一句。

“历少，这个还是您决定吧，谁上谁不上的。”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原本跳跃得最起劲的李福，回头看过去，除了海子他们六人依然当他们的执法队以外，前往弹药库以防万一的几人早就已经被赶回来了。毕竟，刚开始两天没有啥反应，后面顶天有溜号儿的。冲击弹药库的事件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这么一来，剩下的二十五个人，除了几个‘和平主义者’之外，大半都看向了他，显然谁都想掺合这件事情。很快，李福就发现自己来做这个决定显然不是一个美妙的事情，赶紧把烫手的山芋扔了回来。

“呵呵，眼看你吆喝得最为起劲，算你一个吧，你，你，你，你们三个出来，加上李福，你们四人陪我们的客人玩玩儿吧。”

杜历随手点了三人出来，这三个显然不是什么好料子。因为，杜历都懒得叫他们的名字，他们三人是各项训练都属于最后面那一个集团。好在，杜历并没有真个实行落后的不给饭吃的规矩。不然的话，他们仨儿不是饿死了就是半途退出了。当然，也许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成功的找到垫背者。

看到杜历选定了人选，其他人也就有些丧气。训练了这么久，除了刚开始感觉到实力提升，和山那边的兄弟们过上了两招之外，都没有怎么动过手。现在，好不容易来了几个看上去牛皮哄哄的挑衅者，有没有机会出手。这种郁闷，差点儿让他们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了。

第一六三章 半途而废

第一六三章

半途而废

看到杜历就这么随便的挑出四个人出来。谢青显然是更加愤怒了，在他看来这就是杜历对他们赤luo裸的蔑视。

而王云，则把目光瞟向了雷洪两人，看到两人郑重的神色，他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显然，这是把他们的王牌派出来了。

“雷洪，这几个人很厉害吗？”

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收集一点儿对手的资料，虽然不认为雷洪两人会比他知道的更多，不过多一点儿算一点吧。

“我不认为这三个是最厉害的，至少就刚才我们短暂的了解来看，他们三人反而是实力排在最后面的那几个。林满，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也是，刚才跑步回来的时候，他们三人是最后那个集团的，其他人基本都没有喘气，至少我们都看不出来有喘气，而他们三人喘气的幅度那是我们都看得出来的。所以，他们三人的实力肯定是最低的。”

雷洪的询问，得到了让他们两人比较满意的回答。只不过，这个确认实在是让人开心不起来。老实说，自从杜历带着他们来到这个山谷之后。除了谢青这个纯粹是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者之外，其他三人已经被震撼到了。

这会儿，他们刚开始上山的那种傲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留下的唯有慎重，慎重，再慎重了。

“这位，历少，这几位应该怎么称呼啊。”

“教官，他们就是我给你们请的教官。”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杜历肯定不会让这几人上山来观光而已。但是，也没有想过会是来当他们的教官，虽然杜历以前也漏过一丝口风。这下子，他们就有些不爽了。不过，在杜历的目光下，到没有谁在这个时候不开眼的蹦出来反对。

当然，不敢对杜历呲牙，对王云他们就不客气了。原本，就已经准备让他们好看看，这会儿就更是如此了。他们现在的思维很简单，那就是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这样一来，看他们自己还有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勇气。

看到就差嗷嗷叫的李福四人，杜历满意的笑了笑。显然，杜历对这几人的实力，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儿的担心，所以才这么来了一下。

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如果让华民他们出马的话。杜历基本上可以肯定不会有太多的问题。可是，又有些担心，会不会让王云他们下不来台。可是，真要这最差的几人参加，又会觉得丢了自己的面子。所以，才会来这么一下子，让他们和喝了鸡血也没什么两样了。

“几位教官，第一个枪法比试，你们希望怎么个比法？”

“你们这里又没有靶子，随便怎么比都无所谓了。”

王云三人还准备商量一下，选一个合适他们的方式。他们四人当中，也就王云在实战当中杀过人，其他人的枪法，虽然也很准，可全都是平日里训练而来的，他们擅长的也就趴下用步枪打靶而已。也就是说，虽然现在这里没靶，但是也可以搭一个简易的枪靶也不是难事儿啊。但是，谢青的冲动显然让他们的打算落空了。

对杜历的意思，这里显然就李福最为了解。所以，还是征求了一下他们的意见。毕竟。他现在也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了，对自己和正规军相互之间的优劣还是有一点儿了解的。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却换来了驴肝肺。

其他人就没有李福这么多的感触，既然谢青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太过矫情，甚至就连李福问这一句在他们看来纯粹就是多此一举。既然是比试嘛，当然得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啊。

对任何一个土匪来说，过堂的第一关都让他们印象深刻。所以，比试枪法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靶子。所以，在谢青的话一出口，就有一个人走到五十步远的地方，双手平伸，手掌向上，两只手的手指缝之间夹着一根直径一公分，略十公分长的一根树枝。

看到这个场景，王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是很好看了。这个距离，对于他们来说算不上什么，可是这个目标，他觉得除了自己外，其他人应该没有把握击中才是。

没等王云想到什么解决办法，另外一个人就已经拔枪，抬手，开枪，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两声枪响之后，作为靶子的那人飞快的跑了过来，把手指缝剩下的半截树枝伸给所有人看。树枝上有着很明显的，被子弹打断的痕迹。

“诸位教官。请吧。当然了，靶子得你们自备，我们不知道你们的枪法如何，可不敢冒这个险。”

显然，刚才谢青的表现已经让李福唯一的那一点儿维护之心消失殆尽。最后一句话，听着很像是好心的规劝。可是，没有经常这么玩儿过的人，第一次的时候显然会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会不会射偏，会不会打中人？而李福这一句话，显然是放大了他们的这个担心，在他们开枪之前就让他们的心思注意到这个问题上面来了。

果然，就算是一直骄狂无比的谢青，这会儿也有些紧张了，他那心神不定的样子，谁都能够看出来。而王云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雷洪的肩膀，示意他去当这个靶子。有李福这么一句话，王云可以肯定，这会儿也唯有自己出马，其他人才有可能敢当这个靶子吧。

果然，原本还有些紧张的雷洪，在他拍上肩膀之后。陡然放松了下来，也往前走了五十步远，前进的路途当中，随手折下了两根树枝。当然了，他折的树枝，虽然乍一看和刚才的差不多大，可是实际上还是粗了一点儿。

雷洪的小动作，杜历他们都看在眼里。他们平日比试的时候，折的都是同一个树枝。毕竟，如果两个人比的话，同一根树枝基本没有差。只不过。他这种小动作，没有人计较而已。

当雷洪站定之后，王云也击中了树枝。只不过，他的表现远远赶不上前面那一队而已。根本没有一气呵成的感觉，很是瞄准了一会儿。

“第一轮，平手。”

当雷洪回来，把断裂的树枝展现出来的时候，杜历轻声说了一句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评语。就连王云都有些懊恼，刚才他虽然也想一气呵成，可惜还是有些影响，很是深呼吸几次才开枪了。

只不过，杜历仅仅是想让王云他们收敛一点儿，或者说是让他们收起他们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狂傲而已，并不是想要教训他们。所以，也就评一个平手。虽然自己的人会比较不满意，可是这个也可以考究不是，毕竟大家都击中了嘛。

“大当家的，剩下的三局，让他们先行演示一下吧。如果，他们全中的话，我们就不用比了，这一局我们就认输。”

王云非常的光棍，杜历的好意他并没有领情，没办法要怪就怪谢青不识好歹。如果没有他那句随便的话，用固定靶，甚至是活动靶也没有现在这样被动。毕竟，他们练习的就是打靶。可是，这个就不一样了，就连他在开枪的那一瞬间，都有考虑会不会打中雷洪，更别提其他人了。

王云的态度让杜历有些吃惊，不过对他的光棍态度，或者说是敢于承认自己错误的态度还是非常满意的。心里深处，某个念头确实越发明确了。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把王云给留下来，有可能，让他离开军队就更好了。

“王云，你能够代表其他人吗？”

虽然。杜历觉得这个比试似乎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他要达到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剩下的，继续与否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了。至少，王云的这个表现，足以让这些人接受他。至于其他三人嘛，送到山那边去就好了。

“我想，我能够代表，而且他们三人应该也没什么其他的意见吧。”

雷洪和林满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意思，倒是谢青还有那么想进行一下困兽犹斗。不过，看到其他三人都放弃了，剩下他一个人，实在是孤掌难鸣，也就没有吭声了，只不过他的不服却是谁都能够看出来。

“既然这样，李福，你们三人表演一下吧。姜富贵，你已经打过了，就你一个人当靶子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杜历非常期待自己看到王云他们几人，在这个时候那种吃惊，那种不可思议，那种失落的表情。可是，现在杜历却发觉有些索然无味，而原本以为的开心，却似乎没有踪影。思来想去，应该还是由于王云的缘故吧，这个人杜历可是很想让他成为自己人的。

杜历的想法显然影响到了其他人，原本还因为来了一个开门红，由于一直处于被蹂躏者，现在能够蹂躏其他人，而变得有些兴奋的姜富贵，听到杜历的语气，那丝兴奋劲儿似乎也在淡去。

而其他人，原本还想看到一种精彩的对决。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自己人的单演，而且还是比他们还差的人，一个个的全都唉声叹气起来。

而随着叹气声的传来，谢青的脸色也就又有失控的迹象存在了。只不过，这会儿没有谁会顾忌，或者说是在意他的反应而已。

第一六四章 缘由

第一六四章缘由

杜历兴致突然变得不是很高。所有人都能够看出来。所以，原本还对没有轮上自己的出手的那些暴力狂们，这会儿倒还心平气和了。显然，虽然他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但是杜历兴致不高那是显而易见的。

说不定，还会因此让杜历不爽，如果让杜历惦记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算后账了。虽然，杜历这个后账也不是那么的可怕。

“师叔，后面的就用不着比试了吧。”

格斗？不是杜历看不起他们，杜历绝不相信现在的军队就有训练军体拳之类的东西。至于拼刺刀嘛，大家都是大哥别说二哥，同样的，杜历也不会相信他们会训练拼刺刀，比的还是大家的反应，以及亡命度，这个依然不是王云他们四人的强项。

“好啊，本来就没什么好比的，真要继续下去的话，就有些伤和气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不过其中的酸味儿还真是谁都能够听出来。确实。比武器装备的话，这些土匪拍马都赶不上正规军，比纪律性呢，那就更不可同日而语，可是，这单兵的战斗力上面，还真是赶土匪差老大一截儿了。看来，回去得建议一下师兄加大练兵的强度了。正好，杜历这里的某些方法也值得借鉴。

“那好，王云，你们以后就是我们许大棒子的教官了。王云，你可以从其他三人当中选一个当你的助手，专门训练这些人，其余的两个去山那边去当教官，就当训练新兵好了。怎么样？没什么意见吧？”

听到杜历这么说，到没有人有反对的声音，毕竟王云刚才的表现已经得到他们的认同。更何况，杜历曾经说过，他们现在缺的就是正规军那一套儿。而现在，有这么一个还不错的教官，总比来一个连枪都不敢开的来好多了不是？

反倒是谢青，脖子一梗想说点儿什么。却被王云一把拉住了。

“你还想干什么？是不是嫌害得我们丢人丢得还不够？给我好生呆着吧。”

“大当家的，来前我们团长也给我们说过一些情况。说实话，我们四个都是不怎么愿意来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觉得这倒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许，你们认为是因为刚才你们露的那两手枪法。

老实说。这仅仅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原因。真要比枪法，我们也不见得差多少。我愿意的原因，那是因为我看出来了，你们遵守纪律，这是最为重要的。原本，我们还以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些自由散漫，不懂得服从命令的人，这可比训练新兵难多了。毕竟，新兵可没有你们的花花肠子多。

其他的我不想多说，在这里我就做一个承诺，只要是我王云会的，绝不会藏私，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们自己能够学得会。”

王云的话，把他的脾气演绎得淋漓尽致，说到底，他是一个骄傲的人。没想到，在这里栽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跟头，要说多畅快，谁信。

“吴连长，把谢青送回去吧。或者说您得和他好好谈谈，他在哈尔滨有一个相好的，还热乎着呢。”

场面话说完，王云微微抱拳，算是谢礼。然后，就走到杜历和吴朗演身边静静的说道。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足够让谢青三人听见。

而听到王云的话，吴朗演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王云话里包含的意思他非常明白，这一路来谢青都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大家都以为是闹点儿小情绪，过一阵子就没事了。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个缘故。

在驻地的时候，虽然不能天天溜出营地，可是毕竟离哈尔滨不远，十天半月都能出去一趟。甚至，对于他们这几个老油子来说，中途有太多的理由供他们利用出入营地，所以不至于让炕凉了。可是，现在到这里来了，那可就没那么方便了，几个月回去一趟，说不定炕上就变成别人了。

“行啊你，谢青你行啊，没想到你现在出息了啊，不就是一个娘们儿么？还把你裤腰带栓她炕上了不成？现在你就给我说句话，你是留下呢？还是回去？只要你说回去，我吴某人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马上让你回去，我就不信团里还挑不出其他人了。”

谢青的担忧。只要是个男人都会理解，可是理解归理解，可要说赞同他的做法那又就另外一回事儿了。自古以来，被女人拴住了手脚的男人，总会被其他男人诟病。虽然，其他人或许也希望自己会是被拴住的那么一个人，那就更别提谢青这种情况了。

“我留下。”

自家师叔的表演，杜历全都看在眼里。也许，不是也许，而是肯定团里还有其他人选。可是，既然把他们四人送过来了，其他人肯定就有不能来的理由。真是可以随意更换的话，哪里会来这么多的废话，直接就把谢青发落回去了。

而且，中华男人的悲哀就在于，特别看重面子。而因为这个面子问题，在某些场合就不得不做出违心的选择。

就如同现在的谢青，在他的心里，肯定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回去。可是，被吴朗演两句话一套，也就不得不选择留下了。而这，就是华夏男人的悲哀。

“呵呵，这又不是不能解开的死结。我们可不是那种只想让马儿跑。但是决不让马儿吃草的人。别的我不敢说，至少这饷银上面，绝不会比你们以前差就是了。如果，真个离不开的话，只要你有本事，让兄弟们服你，让兄弟们真的学到了一些东西，把你那位接到鹤镇来，也不是一个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至于吗？不过，如果你的那位她不愿意来。那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愿意，她当然愿意来了。”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谢青简直就是喜出望外，当下就连声答应道。而只顾着这件事情的谢青，显然把杜历话语里的某些关键部分选择性的遗忘了。

“这点儿小历你到可以放心，这小子还进过讲武堂，不过没等毕业就因为极其恶劣的斗殴事故被清退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点儿真料儿的。不过，你还准备给他们开饷银啊？这下子他们可赚了，师兄可是说过了，他们的那份儿饷银不停，这样一来，他们可就是拿双份饷银了，两边加起来，比我这个连长的都要高出不少了吧。”

“我这里现在可是穷得喝西北风了，只有出项没进项的，这点儿小钱您可看不上。再说了，您现在可是保一方之平安啊，让朱爷爷出面，帮您化点儿缘岂不是简单之极。”

虽然不知道吴朗演这是真眼馋还是假眼馋，杜历还是松了口。他明白，这算是老爷子的地盘儿，而吴朗演更是老爷子的徒弟，如果老爷子不说，他还真不敢出手。可是，杜历这么一松口，也就没有其他的顾虑了。

也许，吴朗演他本人确实是没有这么方面的需求。可是，来的不止他一个人啊，手底下还有几百号人手呢，他们需要啊。特别是，如果让他们知道王云四人拿的是双饷，就算是不兵变，这人心也就会散了。在没有政委的年代，当兵吃粮，当兵吃粮，重点就是吃粮这两个字。

果然。听到杜历这么说，吴朗演原本就因为刚才杜历解决了谢青这个麻烦，而有些笑容的脸颊，现在更是和笑罗汉有得一比了。而杜历没有注意的是，朱管家听到他这么说，脸上也布满了笑容。

“既然这样，换人的事儿就不提了，就这么定了吧。哎，差点儿忘记了，王云你还没有选人呢，你到底希望谁和你搭档？我可告诉你，他们和你们一样，都不是啥善茬儿，对于其他三人，你肯定比我熟悉，你得选一个能够帮上你忙的。”

“谢青吧，那边就让雷洪你挑头吧。不过，我总觉得原先那个训练的有些古怪，你们得小心了，对他客气点儿。”

“放心吧，你以为谁都和谢青一样，看不清形势啊。”

对王云的嘱咐，雷洪显得有些不屑一顾，毫不客气的反驳道。对此，王云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最后醒悟是貌似还真是他和谢青来着。而原先处处表现得像一个炮仗筒子，一点就炸的谢青，面对雷洪的挤兑，根本没有任何反驳的迹象，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这个巨大的反差，让杜历差点儿看直了眼。毕竟，刚才的那个谢青和现在这个谢青，似乎怎么都不能画等号。

“好了，吃饭去。往常这个时候，都已经吃完好大一会儿了。照你说，师叔你们来者是客，我们得好好招待一下。不过，大家都是当兵的，而我其他的不是很懂，可是所有人得吃一个锅里的东西这个道理还是懂的，所以，就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了，有怠慢之处，想来师叔您也不能和我计较不是？”

“我无所谓了，朱管家在这里呢，他老人家都没有说话，哪里有我挑三拣四的资格。”

显然，吴朗演他们在军营的时候，可没有这种同甘共苦的作风。所以，唯有不予评价。并且把矛头转向了朱管家，表示出一种以他马首是瞻的样子。

第一六五章 分配

第一六五章

分配

“小历，你小子。也这算不算是说一套做一套呢？这个席面，一般人家办红白喜事也就这个水平吧？你还好意思说要和兄弟同甘苦。”

其实，吴朗演到没有抓杜历这点儿毛病的意思。说一套做一套，从某些方面来说，这基本上已经算是所有男人的通病了，不过能够逮着这么一个机会取笑取笑也不错。

对此，杜历也只是笑笑而已。今天吴朗演毕竟还是客人，杜历也就没有和往常一样，和其他人在食堂里面吃，而是在另外一间房子里。所以，吴朗演这么说，杜历也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但是，杜历本人不说，并不代表其他人也就不会说。至少，李福就非常不爽。

“如果，我们去食堂看的话，就会发现，其他兄弟吃的，绝对和我们这里没什么两样。不信？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好啊，我还真想去看看。走，小历。我们去看看呗。”

听到李福这么说，原本只是打趣杜历一下的吴朗演来劲儿了。还真想去见识一下来着，开玩笑，如果全都是这个水平，一天得花费多少啊。

既然吴朗演这么提议，杜历也觉得让他们看看也不错，不然的话，这一次王云他们栽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跟头，吴朗演回去肯定也想训练出一些类似的。只不过，以他们现在的军费水平肯定开支不下来，让他先有个印象，别太过盲目的就上。

“小历，你这个也太夸张了。”

原本看到自己的席面，觉得至少今天不会大家一样。没想到，过去瞄了一眼，还真是差不多了，他们屋里也就多了几瓶酒而已。他简直不可想象，别说是杜武的警卫排了，就算是他们的伙食似乎也没这么夸张吧。

“想要精兵，这些是必不可少的啊，他们每天的运动量那么大，营养必须得跟上啊。不然的话，他们每天的训练是不能完成的，也就不可能会有他们现如今的实力了。您要知道，我才训练了他们不到一年的时间而已。”

“好了，别讲这么多了，我知道你这是要提醒我。别学你这样。不过，说真的，这种方法也就适合你这类手里头没多少人手的了。我看整个华夏，似乎也就大帅他们也许能够逐渐一直小队伍。”

“可是，他们显然不会需要这种队伍，养这支队伍花费的钱，他们会用它来购买更多的枪支弹药，是吧？”

“呃，你这个想法还真的很贴切。对于他们来说，最在意的是，手底下能够拉出多少人马吧。你这三十二人的实力确实不俗，可是我上一百人，你们应付起来就吃力了吧？一百人不行，还可以上两百人。这么想来，我虽然看着眼热，还是没有实现的可能就是了。”

当天下午，吴朗演就和朱管家下山去了。而从今天开始，朱管家也就从以前的一个花舌子开始转型了。原本的那一些事务就会逐步放权给小戴宗他们了，而他现在最主要的经历就得放在刚才杜历灵机一动捣鼓出来的那个龙飞体育公司上了。

“雷洪，林满是吧？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希望你们两人能够初步建立权威。有问题吗？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训练新兵的。但是，我们这里情况不一样，体罚那些的就少来，好不好？毕竟，他们不比得那些新兵，体罚说不定会起反效果。所以呢，你们多费些功夫就是了。”

“当家的，不是我们兄弟不上心，可是您这个要求太夸张了吧。三天，三天能够干出什么来？”

送完吴朗演和朱管家，杜历就带着雷洪和林满两人来到前山，准备把他们的事情给落实一下。然而，听到杜历的要求之后，雷洪当下就叫起屈来了。当然了，这也不怨得他，三天就想看成果，也实在是有些难为人。

“谁说让你们三天就出成绩了，而是让你们在这三天里，就得让他们习惯遵从命令。因为，我的人，诺，就是那六人，差不多三天之后就得回后山去参加训练了。而他们现在的功用，基本上就和你们部队的宪兵差不多。有他们在，你们就会少许多麻烦。但是，我不能让他们一直留在这边，我的意思你们明白了吧？”

“哦，这样啊，那应该没多大的问题。不过。谢青，拜托你直接回后山去好了，这会儿你就不必跟我们一起去了吧。”

“为什么？雷洪，你要是说不出一个一二三来，我和你没完。”

雷洪的突然出击，让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准备，全都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好在有杜历先前的许诺打底，这会儿的谢青正沉浸在某种幻想当中，并没有非常恼怒。

“你刚才说过些什么，你都忘记了啊？其他的不好说，但是我敢肯定，如果和你一起出现的话，等你们走了，我和林满肯定会因为你的缘故代人受过。所以，在一段时间之前，你还是不要在这边出现好了。”

雷洪的话很是直白，谢青很想反驳来着，可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啥好。想了想，也唯有从刚才送吴朗演他们出来的那条路回后山了。

“海子，朱熊，你们过来一下。”

少了一个谢青，不知道为啥。杜历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些啥好了。而雷洪三人，也没有说话的欲望，一个个全都皱着眉头，显然都在思考如何打开局面，或者说就是单纯的因为不想说话而故作姿态。这种情况下，这行程似乎就显得特别的快。

听到杜历的招呼，郑海倒是非常爽快，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来。而朱熊就没有那么爽利了，一通的立正，稍息，让其他人开始站军姿之后才走了过来。

“朱熊。这位是雷洪，这是林满，他们呢是三十八团的在役军人。以后呢，你们三人就是合作伙伴了，认识一下。”

听到杜历的话，朱熊有些发愣，但是雷洪伸过来的手，还是被他接住了。这让杜历对他们见面之后，到底是敬军礼还是啥其他的礼节的猜测感觉有些无趣。确实，在这个年月的华夏，两个大老粗出身的军人，见面之后居然握手。

“朱熊，你别介意啊，上上一次下山，我就和他们的团长敲定这件事情了。那时候，还不知道山上有你这么一位大能呢。不然的话，我肯定会找他要一些其他方面的人才了。”

当然了，古怪归古怪，这必要的说明还是得说不是。不然的话，把人用了五天，人家训练得头头是道的，这会儿啥都不说就把人踢开了，无论从哪个方面说，都说不过去不是？

要说朱熊心里一点儿怨言都没有，那是哄鬼来着。虽然，这年月的军人，还没有太多的思想，也没有这个那个的主义武装。可是，以前在山上的那种日子却并不是他想要过的。而这几天的训练，虽然累了一点儿，每天都喊得嘴干舌燥的，嗓子也有些沙哑。可是，却让他有一种回到军营的感觉不是。

没想到，刚刚找到点儿乐趣，就被瓜分了，甚至有可能还是被架空了，心里舒服才怪呢。不过。听到杜历的解释才释怀了，确实，以前谁也不知道他的出身，只是觉得他有些怪而已。

“瞧您说的，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可都是大好事。他们如果是新兵的话，我一个人还能够应付得过来。可是，这些人全都懒散惯了，我一个人还真有些吃不住劲儿。现在好了，有了他们两个，我也会轻松许多，到时候有啥需要的，尽管吩咐。”

虽然没有太过明白的话语，可是朱熊已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足够低了。从他的言语里，似乎已经把自己摆在了副手的位置。

“哪里的话，我们两人太过年轻，经验上拍马也赶不上前辈您。更何况，这又不是新兵训练营，大事小情还得您多担待，我们在一旁帮衬着就好。”

虽然，这么多年打熬下来，现在朱熊已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土匪，身上的那股子属于军人的味道儿，已经很淡了，可是毕竟还是军人出身。所以，雷洪他们面对他的时候，显然比面对其他人，包括杜历在内，要自在得多。

“我说，你们在这里推来让去的干嘛？我都还没有说雷洪和林满具体负责的事务呢，你们倒好，还谦让上了。”

到最后，杜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军人不应该是直爽一点儿吗？哪里来的这么多歪歪肠子？自己都还没有分配工作呢呐。

而听到杜历这么一说，朱熊当下就闭嘴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雷洪更是偷偷的长出一口气，似乎刚才的推让也耗费了他不少的经历。

“总共一百七十八人，十五队，三队十一人，其余的十二队十二人，恰好没人五队，其中一队十一人的队伍。怎么样？没问题吧？”

“没问题。”

“没问题。”

“没问题。”

“那好，两个月之后进行考核，考核题目由你们三人外加王云和谢青共同敲定，并且由你们五人担任裁判，到时候，再看看谁带的像样一点儿。海子，由你来分配，注意啊，分平均一点儿。”

第一六六章 屈才

第一六六章屈才

“王云，你也只有三天的时间熟悉一下环境。以及我们的训练方式。三天之后，在实战技巧等等方面，我需要你能够有一个恰当的提高方式。而且，你是侦察连的，那么侦察这方面肯定就还算是有一套儿，我希望这方面也能够有一个显著的提升，能做到吗？”

“没问题。”

“那就好，这三天，你可以自由活动，我会给你我能够提供的所有便利。这是李福，你也认识他这张脸了，有什么需要，就找他。如果，他解决不了的，可以直接找我。”

这两天，郑海忙着当他的执法队长，华民他们的心思又在学习上面。所以，跟着杜历跑的就变成了李福了，玩得真开心呢。没想到，杜历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他改跟王云了。这可让他老大不服气。原本还准备白活两句，想了想还是别找不自在了。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郑海他们六人再也没有去当黑脸了。当然了，人是走了，那六根棒子却留了下来。虽然，没有以前的水火棍那样上了颜色。可是，那次听了杜历的话之后，没事的时候，郑海他们也好好的打磨了一下。

而在郑海他们走之前，特意把这六根棍子竖放在了关帝庙前面，其中的含义也就不言而喻了。原本还觉得黑面神走了，可以肆意一下下的众人，也就知道此路不通了，万一因为这一点点儿肆意，把这些黑面神召回来了，岂不是太亏。他们并不知道，杜历其实并不愿意把海子他们的精力牵扯到这边。

而这三天的时间，雷洪和林满还好，他们忙于训练其他人，晚上还可以在茶馆里面找点儿乐子，但是王云和谢青就有些吃不住了。

虽然早上的负重跑，他们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背上一根沉重的木棒，可是就连杜历都跟着跑了，他们也唯有扎扎实实的跑了个一万米，而紧接而来的各种体能训练，更是让他们叫苦连天。

白天的时候。为了维持自己教官的面子，硬着头皮撑了下去。到晚上上炕睡觉的时候，谢青可很是念叨了一番。

“云老大，咱们这是来当教官的还是来受训的？其他的咱先撇开不谈，首先就是这体能训练这一条儿，就比咱们那个好多了，咱们成天干啥来了？早操也就领导来检查的时候意思意思，平时除了玩乐也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干了。

第二就是射击，咱们一两个月才打一次靶，每次也就五发子弹。他们倒好，每天都有射击训练，还子弹管够，你说说，这到底谁是正规军啊？哎哟，我这脚哎，都不知道还是不是我的了。”

说到最后，显然是有些激动，一激动就免不了手舞足蹈，手舞足蹈就足以让他的脚传出反应来了。不过，呻吟了一会儿，不见王云有啥反应。抬头一看。王云正拿着一支笔，在一个小本子上面写写画画的。

看到这个他就觉得奇怪，他们团里，能够识字写字的，基本上一双手都能够数得出来。就连他们的团长，只能说是识字，写的字和狗爬差不了多少。可是，这个土匪窝里，却每天晚上都必须学习识字写字，这不，王云正在练习来着。看到这里，谢青不由得撇了撇嘴，他可不认为这有啥用。

“云老大，你倒是说话啊？你累不累啊？这会儿还写写画画的。你说，如果我们明天向大当家的提出，作为教官，我们应该统筹全局，让我们跟着他们跑，累都累死了，哪里还有空闲想怎么训练啊？”

眼看王云不接招儿，谢青只好把自己的意思直接说出来了。刚开始，还有那个把他相好的接到鹤镇来，这个大馅饼儿激励着他。可是，一天折腾下来，他连爬上炕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不过，原本他还幻想着，这仅仅是为了给他们好看，就这一天有着这么高的训练强度，第二天肯定会少一点儿。没想到。第二天依然不见减少，而且静下心来，才发现其他人坐各项事情似乎都是轻车熟路，显然他们进行这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了。

三天下来，谢青觉得十八层地狱也不外如此，当下就准备撺掇王云，两人一起抗议。在他想来，如果他们就这样提出来的话，也许会受到白眼儿，可是杜历答应的几率应该会大得多。至于如此一来，他的那个相好还能不能接到鹤镇来的问题，则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你真是这样想的？”

原本还在练习写字的王云抬起头来看了谢青一眼之后，慢条斯理的问道。老实说，现在他已经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了。他之所以选择谢青，没有说换人的话，那是因为这小子毕竟经过讲武堂，在理论上面比自己等人要好得多。

毕竟，他王云对理论性的东西，说是一窍不通也绝不为过。而根据他的观察，在实践上面需要指点的，本就不多了。没想到，这个谢青刚开始就发怂了。最让他郁闷的是，这小子平时吹嘘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真让他具体讲解的时候，又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了。

难怪这小子到现在也没有混上一个一官半职的，虽然他平没有念完，但是东北讲武堂可不是谁都能够进去的。想来，是早就知道他的德性。他就是属于那种，肚子里的货色不多的人物。如果要用他的话，得到的绝对比失去的更多就是了。

“当然了，咱们范不着这样下死力不是？咱们是来当教官的，不是来接受特训的。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作为教官。你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学生，而且还偷奸耍滑，你觉得你这样会当好一个教官？不如他们，你又做不到同甘共苦，你觉得他们会听你的？谢青，你如果不想留下也成，给我一个痛快话，我相信大当家的也不会硬留你在山上，明儿个我就和大当家的说去。别忘记了，在这里，拿的可是双饷。”

原本已经差点儿说出口，要回去的谢青，听到双饷的时候，又犹豫了起来。当兵吃粮，当兵吃粮，谁舍得这么好一个机会。

“可是，云老大，我留下来干什么？我确实进过讲武堂，我想你也是因为这个才看上我的吧。可是，那个时候我学习的是炮兵在现代战争当中的运用，炮兵啊，这里有炮兵让我教导么？没有吧？他们既然开出了双饷这个价码，肯定就会得到相应的价值。

而除了炮兵这方面的内容之外，其他的我哪一点儿比得上你们？现在，就连最基本的跟随训练都做不下来。刚开始，他们不知道我们的深浅，也许不会说什么，可是当他们知道我懂得的东西，其实并不符合他们的需要的时候，你觉得他们会要我吗？”

听到谢青的反驳，王云也不由得有些沉默了。虽然，他清楚这个仅仅是一部分原因，甚至是一小部分原因。最大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吃不了苦，以及就这样下去的话，杜历承诺的接他相好的来鹤镇这件事情，也许会变得遥遥无期。毕竟。先决条件可是他表现得好。

“谁说你会的对我们没有用处的？”

正在王云准备答应谢青，明天就和杜历说这事的时候，一个声音却在门外响了起来。而这个声音，有三天的摧残，他们也算是熟悉，当下就弹了起来。

“我正纳闷着呢，他们说你进过讲武堂，这让我很奇怪。虽然，我不是很懂你们部队里的事情。但是，现阶段整个华夏就那么几所军校，而东北讲武堂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你这个进入其中学习过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小兵，原来如此啊。”

杜历也是恰好去巡视了一遍，回自己屋的时候，觉得还是应该来看一下王云两人。不管怎么说，表示一下关心，也许会得到一个假惺惺的评语，可是没有这份假惺惺，也许就会让他们两人心生怨恨。没想到，这不经意的一个念头，居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老实说，对王云，杜历那是一百个满意。虽然，这三天他仅仅是跟随训练，并没有太多表现的意思。可是，他还是赢得了包括杜历在内的所有人的认同。

要知道，像海子他们刚开始的时候，赶王云可差远了。谢青，虽然相比于王云差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可是还算是不赖，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现在，杜历觉得自己今晚这个念头起得实在是美妙无比。不然的话，如果明天王云给他一说，对谢青的感观远没有王云好的杜历，一准儿会答应。这样一来，一个到手的人才就会从他手指缝里溜走了。

确实，杜历手里没有大炮，没有炮兵这个配置。以后，杜历也不打算配备炮兵。可是，自己没有炮兵，不代表对手没有炮兵啊。而对炮兵的防备，杜历除了知道躲在弹坑里外，并没有其他办法。而谢青专攻的就是炮兵，对怎么防炮兵肯定有着属于他的见解不是？

第一六七章 手册

第一六七章手册

“大当家的，您什么时候来的？”

三天了。叫杜历为大当家的，依然让王云有些别别扭扭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成为其中的一员了。虽然，看样子这股土匪实际上比他们部队还要有战斗力。

“刚到，恰好听到最重要的部分。谢青，你说你进讲武堂的时候，专攻的是炮兵？怎么现在却在三十八团当一个小兵？”

“当初在讲武堂惹了点儿事情，以前部队的老首长，觉得我给他丢了脸，让我直接退役算了。最后，还是我们团部的余参谋推荐我到三十八团来，他和杜团长是老朋友。所以，我现在就这么个样子了。”

听到谢青的话，杜历有些无奈，能够被送入讲武堂的，肯定会是他原来部队的尖子兵。肯定不会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把他‘抛弃’了，其中肯定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缘故。不过，这个缘故就不是杜历他们应该探究的。

“谢青，现在你不会把炮兵的那些个东西全都给忘得一干二净吧？”

“当然不会了，有些东西那是刻在脑子里的。怎么可能忘呢？现在，您若是能够放一门炮在我面前，我一个人就能够让它发出怒吼，虽然谈不上指哪打哪，可是绝不会偏得太离谱就是了。”

听到杜历这么一问，一直表现得不是很好，觉得有些嫣儿吧唧的，现在听到杜历问到和他本行相关的问题，一下子变得神采飞扬起来，浑身洋溢着自信，不由得让人怀疑这还是刚才准备退缩的那个谢青吗？

“我到哪里去给你弄炮来？就算是有炮，我这里用得着吗？不过，你既然是炮兵出身，那么怎么躲避炮火，怎么减少伤亡你应该知道吧？”

“呃，这个还真没有考虑过，我们考虑的问题从来就是如何给对手最大的杀伤，哪里去想怎么减少伤亡啊。”

“你如果要想炮兵部队发挥更大的杀伤力，当然得考虑对方采取什么样的防守策略，你们才好针对性的进行打击啊。把你们经常考虑的事情，反过来不就是我们需要的了？”

杜历的提出的问题让谢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他的反应也让杜历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就算是有人想过，也不是他谢青该考虑的事情不是？

“哦，这倒也是。”

“这样好了，你把你女人的地址给我。然后给她准备一封信或是让她知道是你的意思的东西，过两天我就让人把她接到鹤镇来，怎么样？”

“谢谢大当家的。”

“这都是说好了的，你以后在闲暇之余，就把一些注意事项整理成一个小册子，把你知道的所有大炮，山炮，迫击炮的种类，特点以及防御它们的要点写在上面。至于每天的训练嘛，看你的心意吧，愿意参加我们固然欢迎，不愿意参加也可以，把这个小册子整理出来就成。甚至，你还可以留在鹤镇不到山上来，只要这个小手册你能够迅速整理出来就好了。”

想起刚才在外面偷听到的，杜历干脆做了一个顺水人情，让他下山好了。这小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另外，刚才说到小册子，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编制一个，比如说类似于野外生存等等。

“谢谢大当家的。您放心，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个小册子整理出来。不过，您既然都允许我留在鹤镇，不如让我回哈尔滨吧。”

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吧，刚才谢青追求的还是把他相好的接到鹤镇来就OK了，现在却奢望让他回哈尔滨了。没办法，虽然他自信满满的，她不会拒绝来鹤镇。可是，这凡事就怕万一不是？万一她不来呢？还莫不如自己回哈尔滨更好呢。

“你是担心你女人不来吧？呵呵，如果你女人不愿意来鹤镇，那么这样的女人要不要其实也没什么两样了。想来，你花费在她身上的心血不小吧？既然如此，还不如去**呢。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就在鹤镇，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另外，如果有什么拿不准的地方，我宁愿你空着，也别给我瞎掰，我不希望你整理的这个小册子上面出现也许，或许，大概这类字眼，以后要是因为你的这根小册子的缘故，让我死了人，那么你小子就给我赔命吧，明白了吗？”

“明白，这个您大可放心，不会的。”

“早点儿休息，王云你有什么要求么？也可以提出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会考虑的。”

“我没什么要求。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呵呵，孤家寡人也不是活神仙不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到的，绝不含糊。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儿休息吧，这两天你肯定累坏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记住了，有什么要求趁早提。”

“云老大，我以后用不着呆在这鬼地方，我以后也用不着每天累死累活的训练了，真是太好了。哎，我说你，刚才都已经让你提要求了，你怎么就不开口呢？不说别的，少点儿训练量也好啊。”

“这个还用提要求啊？只要你好意思，不训练也没有人说你。这三天里，你看大当家的啥时候要求过我们了？早操的时候，他们可是负重跑，我们呢？空手而已。我说谢青，以前咋没有看出来啊你。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一个人。早知道，我就不留下你了，丢人。”

“我是炮兵欸，而是还不是搬运炮弹的那种，你觉得我用得着吃这种苦么？不是我怕吃苦，而是这份苦吃得不值。以前训练的时候，我说过啥没？没说过吧？因为我知道，要想有好的状态，必须得保持一定的训练。可是，他们的训练，那么大的运动量。我至于吗我？”

“好了，好了，睡觉睡觉，累死我了，明天还得训练呢。据说，后天还有一个任务，由我带队，得休息休息，到时候别表现得太丢脸了。”

“欸，说真的，刚才那股兴奋头儿过去了，现在想起来，真要离开了，这心里还真是空落落的。除了苦点儿累点儿，这里的一切都不错，至少吃得好，每天都跟过年似的。”

“过年也没有他们的伙食好，既然这样，你就留下来呗。”

“还是算了，明儿个给他们写封信带给阿春，如果她来鹤镇的话，我当然得去鹤镇陪她。毕竟我也老大不小的了，上一次回家奶奶还和我念叨娶媳妇的事情。如果，她不来的话，就不下山了，留在山上陪你们。”

“好了，别说了，你的担心我能够理解，他们肯定不是一般的土匪。至少，大当家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打家劫舍上面。看他所作的这些准备就明白了，他以后面对的对手可不能小觑。

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说不定哪天就会遇上一些事情，至少要比呆在军营里危险多了。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还有家，呆在鹤镇，至少表面上和他们的牵扯不会太深，对你没有坏处。”

听到王云这么说。谢青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当中。老实说，这些天他的心里面全被阿春的影子塞得满满的，还没有注意到这些方面的问题。

“云老大，你说他们这样防备的到底是谁？日本人？日本人有啥好防备的，他们的势力范围还没有扩张到这边来吧。俄国人？自从那次之后，俄国人似乎已经安分下来了，难道又有异动了？”

“好了，别去猜测那么多了，他们和我们不是同一层次的人，也许他有着其他的消息来源，也许他有着其他的想法。总之，和我们没有太多的关系，我们要做的唯有执行命令而已。其他的，自有上面的人考虑。其实，你我都是幸运的，咱们的长官都还有人性，咱们才不用担心会不会在某一天被人卖了，不用把心思花费在这些我们根本不擅长的东西上面。好了，睡觉。”

原本没有睡意，还准备说会儿话的谢青，听到王云这么说，当下就忍住了。一口吹熄了油灯，翻身过去养起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会儿杜历已经离开了，如果他还在外面的话，就会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有着多么的一厢情愿了。

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已经进入了这个时代，他的一些举动已经产生了一些影响。虽然，还不至于影响历史，可是至少在局部地区扮演了搅局者的角色。

而对于他这样的角色，显然是各方关注的焦点儿，到时候任凭他在如何隐藏，在如何小心翼翼，总会有蛛丝马迹泄露出去。而这些蛛丝马迹，在某些要命的时候，就足以致命了。

还好的是，上天又送给了他一群好师叔，让他有一个机会光明正大的把一部分力量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人会把太多的功夫花费到他这个小角色身上了。

第一六八章 找寻

第一六八章找寻

“本来我是准备跟着你们走一趟的。可是对其他人的训练才刚刚开始，万一我下山了，他们整出点儿幺蛾子，事情就是真的大条了。所以，海子，这次的事情就只有交给你了。”

“嗯，您就放心吧，肯定不会出任何的娄子。出去四个人，回来肯定还是四个人，而且事情保管会给您办得妥妥的。”

“呵呵，你在我当然放心了，我知道很多方面你比我好多了。但是，这一次王云也有跟你们一起去，他会提出一些建议，你仔细斟酌一下，合适的就采用，不合适的就拒绝。当然了，即便是拒绝，也得采取一些措施，别让他觉得我们有失礼的地方。”

在这几天里，王云并没有急着向所有人展示他的存在。而且杜历就这件事情争取他的意见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看他的样子，杜历也觉得他似乎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

这一次算上王云，郑海总共带出去了四人，他们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去核实一下一阵风的情况。

自从杜历有拿一阵风开刀的打算之后，朱管家已经开始全面收集和一阵风相关的情报了。至少这一次朱管家带上山的情报里，对一阵风的老巢在什么地方，他们具体的人数已经基本上收集到位了。

也就是说，如果杜历想要现在就动手的话，除了因为这个情报的来源有点儿让杜历觉得非常不踏实，不能让他放心之外，其他的已经完全足够了。

虽然，杜历的这个担忧有些莫名其妙。毕竟，这个情报收集系统，他已经运行了上百年了，在过去的岁月里，它已经证明了它的价值。

只不过，它还没有在杜历面前证明它的实力，而杜历也不愿意用自家兄弟的鲜血去验证某个错误。再加上，很多事情需要一些实践，所以也就有了这一次的出行。老实说，杜历是非常想亲自前往见识一下的。

“郑海，让他们收敛点儿，还有，咱们得换一下装束吧。”

这一次前往的除了郑海和王云外，还有向森林。谭峭，吴来德三人。他们三人，并不是最初十六人当中的成员。在某些方面上，赶郑海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下山之后，不管不顾的就骑着马跑了一圈，颇有一种脱离牢笼，海阔天空的感觉。

而看到他们这样张扬的情况，郑海倒还好，觉得放松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王云就不一样了，他知道郑海在这三十二人当中的地位有多特殊，有这么好的机会让郑海见识他的一些技巧或是能力，当下就提出了建议。

“王教官，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王云的话，郑海当下就问了出来。老实说，如果不是为了摆谱的话，他刚才也和其他三人一样激动，一样撒着欢儿的跑上一圈再说。成天呆在山上，没日没夜的训练，这一下山还真有些激动的感觉难以抑制。

“别叫我王教官了，叫我名字王云吧。你不觉得我们这一身打扮。骑着马赶路有些招摇吗？稍微有点儿眼力界的都会怀疑我们的来路吧。我们这一次可是要前往一阵风的老巢侦察，而他们的眼线肯定不会龟缩起来不是？”

虽然王云已经尽力克制自己的语气，打定主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平等的交流，可是他的话语里面指教的意味儿还是非常的浓郁。只不过，让王云松一口气的是，郑海并没有丝毫反感的意思，而是在思考他提出的这个问题。

“您考虑的确实是比我们周到得多了，我们的穿着等等确实有些问题。也许一般人看不出来，想来那些个探子肯定不会漏过我们和其他人的不一样。不过，现在去哪里找换的衣服？算了，先去鹤镇吧，绕点儿路而已，去找朱管家借衣服。”

说完，就把另外撒欢儿的三人喊了回来，回头往鹤镇赶去了。好在，其他三人虽然有些奇怪这么快就换路，只不过他们实际上也不知道这一次的目的地到底是哪里，听到郑海说先去鹤镇，当下也有些兴奋，觉得这似乎是一个‘放松’的好机会，也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

其他三人为何兴奋，郑海也差不多猜出了一点儿，老实说，他也想和他们想的那样，先去玩乐一会儿再说。不过，这一次肯定是没机会了，也许他们三人也没有啥玩儿的机会。反正，时间到了，郑海肯定不会等他们就是了。想到他们半途而废的样子。原本还因为自己没有机会而有些郁闷的心情变爽了。

“海子哥。。。。。。”

很快，鹤镇就遥遥在望了，其他三人相互嘀咕了两句之后，就有一个人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声。

“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但是时间不会太长，半个时辰之后，我们还是在这里汇合，如果到时候没有人影的话，后果你们应该知道。”

“没问题。”

听到郑海同意，后面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应了一声就拍马离开了，留下郑海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王教官，不好意思啊，让您见笑了，兄弟们也是憋得有些慌了，已经好久没有下山了。”

“呵呵，理解理解，大家的处境都差不多，我们出去的时候，也会有差不多的表现。”

也许，除了杜历一人之外，其他人都不会对这种事情太过反感，毕竟大家都是大男人。憋了这么久，怎么也得放松放松才是。

“呵呵，走，我们去办正事儿吧，郁闷啊，如果历少来了的话，我就也可以去乐呵乐呵了。”

男人之间，说起这类事情总会是有更多的话题。所以，两人原本还不能聊开，这会儿在前往许家庄的途中，籍由这件事情总算是聊开了。

“请问你是谁？在这里探头探脑的干什么？”

原本郑海是准备直接到以前朱管家说的。专门为杜历保留的那个偏厅里面的。然而，今天无论他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应声，没办法唯有走正门了。

“我找朱管家，他在吗？”

“朱管家啊？喂，小四，今天早上朱管家是不是出去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冷淡，或者说有些防备的门房当下就变了神色，生怕直接的记忆有问题，还回头去向另外一个人确认一下。

“朱管家今天早上一大早就出去了，应该是去鹤镇了，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您要不进来等等？”

“去鹤镇了吗？那还是算了，我去鹤镇找他就是了，再见啊。”

虽然，郑海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留在这里等候。但是，谁知道朱管家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还不如去鹤镇碰一下运气了。实在不行，就去随风飘，他记得杜历曾经说过，实在有急事的时候，可以去那里。

“怎么办？要不我们去买几套衣服，或者去找吴连长？”

“呵呵，不用了，应该能够找到朱管家的。而且，这种事情找吴连长不好吧。不过，实在不行，就去成衣铺买四套衣服就好了。”

去鹤镇逛了一圈，郑海去了他知道的朱管家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当然是一无所获。最后，只有来到随风飘了。

“楼上还有包厢吗？”

走进随风飘，并没有管前来迎客的店小二，直接走到柜台前向掌柜的询问道。

“有啊，三号，四号都空着。”

“那就开三号包厢吧，我找朱管事有点儿事情，您能帮忙引荐一下吗？”

“好嘞。您稍等，今儿个他恰好在鹤镇，最多不过十分钟，一定会把您想见他的消息传达给他。不过，他要是有急事来不了，我就没办法了。”

“你就说，海子有事情找他，请他尽可能快一点儿。”

“十万火急？”

“也没那么夸张了，反正是尽量快一点儿就可以了，就是时间有点儿赶。另外，给我们送一壶茶，以及一点儿小点心就好了，其他时间就不要来打扰了。”

不过，郑海总觉得掌柜的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任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掌柜的会这样看他了。因为，他和王云刚刚在三号包厢坐下，就有人来敲门了。原本，他还以为是小二送吃食来呢，大喇喇的喊了一声进来。

“还真是你啊？海子。我还以为掌柜的说谎呢，就这么两天的功夫你应该没什么事情找我才是啊，没想到还真是你，有啥急事吗？还让你下山跑一趟？”

推门而入的却是朱管家，随手关上门之后，就对有些发愣的郑海说道。毕竟，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快就把朱管家给找来了？

“朱管家，您怎么来得这么快？”

“我就在隔壁的一号包厢啊。”

“哦，难怪刚才那个掌柜的，听到我要找您的时候，眼神怪怪的呢，原来您就在一号包厢啊。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找您，帮我准备四套不太显眼的衣服，让我们看上去自然一些就好了。”

第一六九章 双丰场

第一六九章双丰场

郑海的要求并不是让人为难。所以朱管家并没有先询问为什么，略微沉吟了一下，起身退回去把门打开，把郑海他们的要求吩咐了下去就回来了。

“海子，你们准备要干什么啊？还要我给你准备四套衣服，真是奇怪。还有，既然是四套衣服，那肯定就是四个人了，怎么就你们两个？”

“其他两个当然是趁这个机会去那里了，呆会儿我们会在外面的那个路口汇合。这一次，是因为历少让我们去侦察一下一阵风的情况，王教官觉得我们的服饰有问题，其他人不好说，像您这样的老手，肯定一眼就能够瞧出不对来，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完成杜历交给的侦察任务的可能了。”

也就是在随风飘里，只要是门一关上，郑海和朱管家他们都没有收敛，害怕其他人听到的意思在里面。

“侦察？一阵风？怎么了，我送上山的情报有问题吗？”

听到郑海的话。朱管家奇怪的问道，开什么玩笑，前两天他刚把那些情报送上山去，怎么今天就重新让人去搜集？难道，自己送上去的东西有问题？这是朱管家的第一反应。

“没有的事儿，除了把一阵风所处的地址给我了之外，历少根本就没有把其他任何事情告诉给我们。再加上，历少觉得我们现在缺少的就是实践，这一次历少拿一阵风开刀，也有历练我们的意思在里面。所谓，做戏做全套嘛，这侦察当然也得自己来啊。不然，请王教官他们来干嘛。”

听到不是因为他搜集的情报出问题了，朱管家脸上的忧色就少了许多，剩下的也就唯有对郑海他们的担心，第一次出马，还没有老手带，出问题了咋办？随同而行的王云，则被朱管家完全无视了。不过，想到这是他们的历练，原本还准备给他们安排一个老手的朱管家也唯有忍住了。

“海子，老头子我也不多说什么，干这个没有太多的诀窍，就两个字，小心。只要你做到了这一点儿，至少能够全身而退。很多时候，你就得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思。才能够最大程度的降低被发现的几率。至于，万一被发现，该怎么说，哪些该说，哪些又不该说，想来不用我这个老头子多废话了。”

“您老放心，其他的大话我也不多说了，咱就认准那一点了，绝不给历少丢人就是了，您就放心吧。”

也许郑海说点儿其他的，朱管家也许还不会就如同现在这样放心，听到郑海说不给历少丢脸，当下就放过了郑海，满脸都是笑容。

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随风飘的老板并不是他们想象当中的那么公正无私，随风飘酒楼也不是他们想象当中的那样绝对安全。两人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全被黄掌柜听了一个真真儿的。

“一阵风？如果把这个消息卖给他们，能够得到多少银元呢？算了，不值当啊，而且看样子。就算是他们许大棒子内部，知道要对一阵风动手的人也不是很多，我这里若是放出风去，说不定就让他们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哎，可惜了啊，这么多年，少赚了多少银子啊。”

黄掌柜一边嘀咕，一边离开。作为远近闻名的做中地点，黄掌柜手里也就掌握了不少消息，这些年黄掌柜偷偷变换身份，很是卖出了一些消息。当然了，他非常的小心，到现在为止还是非常的成功，没有谁知道，他这里并不是像看上去的那么安全。

“朱管家，我们就先走了。”

换上朱管家让人送来的衣服，感觉没什么问题了，郑海当下就有离开的意思。只不过，找到朱管家的时间，比预期的要早，这会儿出镇子，肯定还得等上一阵，其他两人才会赶过来。

“带干粮了吗？”

朱管家并没有挽留的意思，不过看着两人有些空落的褡裢，眉头皱了一下，开口问道。从这里前往一阵风老巢，可不是一两天的功夫，这赶路的时候，指不定就会错过打尖食宿的地方。没有干粮，说是寸步难行也绝不为过。

“哎，您不说，我们还真忘了这茬儿。瞧瞧我们这脑子，幸好有您。不然，我们这一次可就有**烦了。”

听到朱管家这么一说，想起这不短的路程，郑海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王云更是有些尴尬，他可算是带着放大镜下山的，就是跳毛病来了。没想到，这么大一个毛病放在自己的眼前，都没有察觉出来了。

“呵呵，你当老头子我这些年白活了啊？坐下歇息歇息吧，让老黄给你们准备一点儿干粮，外加两壶烧刀子，晚上万一没有找到借宿的地方儿，喝点儿酒也能暖暖身子。”

这么一耽搁，时间就飞快的溜走了，等他们赶到路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张不甚耐烦的脸庞。

“海子哥，您可真不地道，说的是半个时辰集合，您瞅瞅这都是啥时候了？早知道。说啥我也再梭她一下子。”

“吴来德，你小子，我们不就是迟了十来分钟么？就这么点儿时间，你还能梭一下啊？你也太快了点吧。”

郑海并没有给他们解释太多，把另外两套衣服扔过去，让他们换上之后，开口取笑到。果然，事关男人面子，原本还觉得有些亏的两人，当下不支声了，遇到这种事。只要是男人，谁愿意认输啊。

“咱们这一次有得玩儿了，双丰场，大家伙儿都知道吧？”

“北边儿的那个？”

“对，就是那个。”

“好家伙，四百多里路呢，不吃不喝，也得差不多两天一夜才能赶过去。”

“不吃不喝夸张了点儿，但是咱们这算是第一次出马，咱不能太过丢份儿不是？这里是干粮，其他的先别管，先赶到双丰再说。咱们的目的地，可不是双丰场，而是它西北边儿的那片儿老林子，那里叫什么地方来着？”

“乌全岭。”

郑海一时间也忘记了地名，刚准备胡混过去，没想到王云一下子接了过去，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对，乌全岭。这个乌全岭离双丰场也差不多几十里路程，咱们先在双丰场好好休息半天，明天晚上赶到乌全岭，没问题吧？”

“人倒是吃得消，咱们的马可吃不消啊。”

“我看咱们不如这样吧，明天晚上之前赶到双丰场，这个没多大的问题。然后咱们就在双丰场好好歇息一晚上，把马留在双丰场，第二天咱们找人借两马车赶着过去，你们看怎么样？”

王云的主意，虽然打消了郑海尽快完成任务的心思，不过胜在稳妥。那个乌全岭，可不是大路边上，骑马过去肯定引人注目。赶马车的话，就没几个人注意了。

“也好，就这么办。”

“哟，客官里面请，这个时候还赶路，您可真是巧的很。再迟来一会儿，小店可就关门了。”

紧赶慢赶，赶到双丰场的时候，也已经是半夜了。找到场里唯一的一家客栈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热气，似乎已经把赶路的疲惫驱逐一空。

“两间上房，送点儿热水，以及一些吃的喝的给我们送上来，累死我了。”

随手把马缰扔到小二手里，王云开口说道。为了掩人耳目，在王云的提议下，这些一应交涉全由他负责。而由王云出面交涉的话，他们完全可以扮做一个替长官办事的小兵。所以，腰间别着的家伙什并没有可以的掩藏，就是露出破绽让人瞧的。

而按照一般情况，双丰场上肯定有一阵风的眼线，而这眼线在这家唯一的客栈里的几率最高。果然，很快就有人来询问他们的身份了。

“几位客官这是打哪儿来，又准备上哪儿去啊？这都大半夜了，赶路赶这么急干嘛？还是错过了地头？”

“你管老子从哪里来呢？老子去什么地方还得向你报告不成？滚，快点儿上菜，饿死了，妈了个巴子，不就是一个小排长吗？居然要老子去保护你那死老头子，还他**的催的死急死急的，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偏偏在这里玩两天再说，让那死老头子死了活该。”

听到王云的咒骂，那个小二赶紧点头哈腰的离开了。只不过，显然也是精于此道的人物，乍一看他离开的速度并不慢。只不过，事实上他依然能够听见王云他们的话声，直到他觉得已经确认了王云他们四人的来头之后，才快步离开了。

“走了，**，还真是个黑店。”

“好好休息一下吧，继续装我们的大头兵。明儿个，咱们就离开，然后随便找一户人家，找他们借车。”

“万一他要是不借车给我们，怎么办？”

“不借？肯定不止一户人吧？总有人借我们，实在不行，咱们走路过去总可以了吧。”

“别抬杠了，只要我们给他们一个袁大头，肯定会借给我们。只不过，前提是我们别找到一个探子头上就可以了。”

第一七零章 恶客上门（上）

第一七零章

恶客上门（上）

“掌柜的，新来的那四人身份基本确认了。是四个大头兵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刚才询问王云他们的那个伙计，送上饭菜和洗澡水之后，来到柜台边，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大头兵？你确定？”

“刚才我有偷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据说，他们几人是受他们排长的命令前来保护那排长的家人的。不过，奇怪的是，北边儿？再往北差不多都是荒无人烟了，能够在那边扎根的，就没一个简单的，还需要他们这么四个人的保护？真是好笑。”

“你知道什么，他们随身携带的包裹里，肯定有军装。等到了地方，把那身虎皮换上就可以了，还真需要他们去拼死拼活不成？就如同咱们，虽然不怕官兵围剿，可真要和官兵接下了死仇，也唯有散伙儿这一条路了。不过，派他们来的肯定只是一个小官儿。不然的话，不会这么藏头路面的。好了，只要不是针对我们来的。

管他是干什么的呢？”

“那，明天要不要派人盯着他们？”

“如果他们明天还在场子里逗留，就盯着点儿吧，别生事就好。如果，他们离开，又不是朝着老家的方向去的，就别管他们了。虽然官军里面，草包居多，可是也不全是草包不是？更何况，能够被派遣出来执行这种任务的人，肯定有两手，万一把我们盯梢的弟兄发现了，反而不妙。”

掌柜的既然如此说，那个小二当然是应允了。开玩笑，能够偷懒，谁还会逞强啊。当然了，也由于掌柜的这个配合，王云他们第二天才能够逍逍遥遥的出场子。

“咱们还向北走啊？一阵风的老巢应该是在西北边儿吧？”

第二天，王云他们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快要接近晌午了。在双丰场的时候，王云和郑大海都能够感觉到身后有尾巴跟着。当他们出了场子，直奔北方而去之后，尾巴才消失不见。刚开始向北走，大家都理解，迷惑嘛。

可是，眼瞅着已经离开又好几里地了，王云依然没有改变方向的意思。其他两人吃不住劲儿了，当下就开始发问了。

“不急，天没黑咱们就算是到到地方了，也不能做什么，与其这样，还不如等天黑了摸进去的好。更何况，咱得找一户人家借两家马车，而去为了保密的需要，最好还得是独门独户的人家最好。”

“独门独户？这样的人家应该不好找吧？照我说，直接骑马过去就是了。”

如果不是郑海就在王云身边，而且郑海并没有透露出一丝想要反驳的意思，就连脸色都没有递给他们一个，听到王云说要找独门独户的人，差点儿就笑出声来。

从前在东北草原上，就从未有过脱离族群肚子放牧的牧民。随着崇祯帝的爆发，大量汉人迁移到了东北，为了对抗恶劣的自然环境，以及时常出没的马贼，依然是成片的居住。所以，想要找到一个独户，说是比登天还难也绝不为过。

“骑马过去不妥。毕竟乌全岭那边人烟稀少，而且还没有大路，我们就这么赶过去，不引人瞩目才叫怪事。好了，前面应该就能够找到合适的目标了。”

指着远远升起的炊烟，王云用一种非常确定的语气说道。一路行来，路过的村子也不止一个两个了，能够绕开的，王云都带着他们绕开了，这一次原本他们以为王云依然会带领他们绕开来着，因为那升起的炊烟已经告诉他们，前面的村庄肯定不止一户人家。

没想到，最后却等来了这么一句话，这下就连郑海都有些不爽了。当然了，郑海不爽和其他两人显然是不一样的，他琢磨的就是是不是要继续听王云的指挥。这一路走来，郑海只觉得别扭无比，不比得有杜历在，或者说是在杜历手下办事的时候，除了执行命令外，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先前郑海尽量保持沉默，第一当然是尊重王云的权威，他都没有怎么开口说话，吴来德两人就差吵翻天，如果针对王云的话，还真不知道王云怎么收场；第二嘛，就非常简单了，那就是在琢磨问么感觉不对劲儿，刚才听到王云的话才想起来。那就是他们并没有一个严谨的计划，所以直到现在似乎还有不同的选择放在他们面前，没能让所有人的劲儿往一个地方使。

“看吧，这至少也是十几二十户人了吧，还独门独户呢，你不是要保密吗？现在我们去谁家借马车？”

“那儿，在那里我们应该能够达到想要的目的。”

对吴来德的语气，王云并不是特别在意，手里的马鞭一指，郑海他们也看见了，这边是将近二十几户人家，而几乎是他们的对面，有一户人家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王教官，您怎么知道那里我们能够借到东西？而且，您是怎么知道这个小村庄的对面，还有一户人家的？”

“蒙的，呵呵，你们别这样看着我，还真是蒙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那就更不用提这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更是起是非。

前面我们路过的那几个小村庄，他们人数少。就算是有纷争，而为了防护方便，他们依然会比邻而居。

但是这里就不一样了，十几户人家，小股的，没火器的盗匪基本不敢来找他们的麻烦，所以他们还算是相对安全，也就有闲心计较一些东西。你们看，西边这个独户儿，他们的房子还比其他人宽敞一些，说明他们的家境还不错。

当然了。在我的预计里，西边儿应该有两到三户人家来着，没想到就一户，正好方便我们行事。他们也算是殷实人家了，家里时不时的也会请两个短工做些活计，咱们今儿个就当一次短工吧。”

“我明白了，这户人原来肯定也是住在东边儿的，不过他们家境变好了，以前还能够容忍的一些鸡毛蒜皮现在也就变得不能容忍了，所以干脆住在了西边儿。不过，你这个办法有些不对吧，我们屯儿里，也有过得好的啊，他们怎么没有搬开啊？”

“我都说过了，我这是蒙的了。”

“王教官，您还是给我们说说其中的奥妙吧，我们屯儿里，现在也是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可比不得吴来德他们屯儿，顺溜的一排。”

“他们顺溜儿的一排，肯定刚开始的时候，屯儿里有德高望重，明事理的长者。而眼前的这十几户人，如果没有外力去改变他们的话，过上几年，这东边儿和西边儿还会再连接起来。到时候，就和海子你们屯儿差不多了。

而像这样的小村庄，他们的炊烟是散乱五章的，非常好辨别。而像你们说的，那种大村庄，顺溜儿一排的，他们的炊烟也一定是一溜儿的，那样的村庄，浑水摸鱼的几率也就不大了。”

虽然，王云依然说得有些模糊，但是其他人也都基本上转过这个弯儿来了。而且，也基本上猜到了王云为什么会看这个了。显然他们以前没少干缺德事。

“老乡，咱们赶路赶急了，您行行好，借点儿水喝。”

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西边儿那间房子外面，含笑对着被马蹄声惊动的主人说道。为了打消主人的戒意，还举着双手绕了一圈，示意自己没有带武器来着。

“哦，等下我给你们开门。”

原本手里还攥着一把猎枪的男主人，把手里的猎枪交给了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年轻小伙儿的手里，轻声对他说了一句话之后，才来给王云四人开门。

对主人的防备，王云他们看在眼里，并不是很介意，熟练的把马牵进院子系好，很容易就给人一种老跑江湖的错觉。

“小兄弟，给我们的马上点儿草料好吗？好了，别这么看着我们，我们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大白天的，你觉得我们还会整出什么事儿么？”

栓好马之后，看到那个小年轻握在手里的枪不但没有放下，反而对着他们平台了一点儿，王云皱着眉头说道。而觉得大白天，也不会出啥事儿的男主人，也示意自家儿子把枪收起来。

“看样子，几位还没有吃午饭吧？凑合着吃一顿？”

听到王云的话，老周头就知道肯定不只是喝水那么简单了，不过，他并不是小气的人，无非是多四个人的碗筷而已嘛。

“那敢情好，大哥怎么称呼？实不相瞒，我们兄弟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吃到热食了，现在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也就厚颜打扰了。”

“我姓周，大家都叫我老周头，一来二去的，真正的名字倒淡忘了，你们也这么称呼我吧。孩他**，开饭了。也就一些家常饭菜，有些简陋，将就着吃吧。”

“周老哥客气了，出门在外，能够吃到熟食，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哪里还有资格挑三拣四的啊。”

第一七一章 恶客上门（下）

第一七一章

恶客上门（下）

虽然这个周姓人家。显然算是一个殷实之户，但是他们自家人的家常饭，显然赶不上山里的伙食。更何况，经过闲谈更是了解到这个周老头儿抠门儿得厉害，干活全靠自家人，从不请短工。

所以，扒拉了三两口，王云就放了碗筷，唯有郑海三人依然和桌上的饭菜叫着劲儿。没办法，这个再难吃，和杜历捣鼓的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吃各种野生动物相比，那就是人间美味了。更何况，杜历传达给他们的信条就是，无论何时何刻都要保持足够的体力以应付任何情况。

反倒是吃完了，不过，眼见王云他们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老周头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一呢，他们还得下地忙农活儿，总不能就让这么四个陌生人留在自个儿家不是？二嘛，还是有些不放心王云他们的来历。早走早安生。

“周老哥，你们家应该有架子车吧？”

“当然了，干活的人家，哪里能够没有这东西呢？”

“这是五块大洋，算是今天中午的饭钱，另外还请老哥你帮个忙，把你们家的架子车借两辆给我们，如何？”

听到老周头的回答，王云笑着从怀里摸出五块袁大头来。不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腰间的手枪把在摸钱的时候，露出来了一点点儿，刚好让老周头瞧个正着。看到这个，老周头不由得满嘴苦涩，到嘴的拒绝话语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脸上还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不就是架子车吗？别说是借了，就是送给你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几块大洋，您还是收回去吧，小老儿承受不起。”

“爹，咱们下午还要。。。。。。”

“要什么啊？给我闭嘴。王兄弟，您请，我们的架子车您瞅瞅，看看还是否入您的眼。”

说完之后，就带头向自家放这些工具的西屋走去，生怕自己的儿子再出言不逊惹恼了这些人，让他们从现在的还算讲理变成蛮不讲理的硬来。这样的话。不说屋里桌子上的那几块银元能否得到是一个问题，惹来杀身之祸也说不一定，还是赶紧敲定，让他们离开再说。

“娘，爹这是怎么了？我们家就一个架子车吧？借给这些人了，咱们下午就用不着干活儿了，这个可不是他能够容忍的吧。”

看到自家老头子二话不说的拒绝了自己，有些奇怪的问自己的母亲。他可不认为是这桌子上五块大洋的威力，他了解的父亲，肯定会想办法把这五块大洋弄进自己的手心，然后还得想办法把自家的架子车留下来，然后下午还得带着自己出去干活儿。

“你爹当然还是那个爹了，不过遇到他不能反抗的存在，他当然也不会死扛了，好了，你还年轻，别去打扰他们了，收拾收拾，下午还得干活呢，没有了架子车，还不是照样干。”

“王兄弟。这就是我们家的架子车。不好意思，咱们家就这一辆，您看，要不要我去邻居借一辆来？”

“呵呵，一辆就一辆吧，借？以你和他们的关系，应该不能轻松的借出来吧。”

王云这也是因为他们一家人独居，随口这么来了一句，没想到一下子点中了老周头的死穴，老周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好了，把你们家的马或是骡子套上，另外再借我一把铁锨以及锄头等东西，我们的马呢，就寄放在你们家里一下，明天我们回来的时候，我们再来取，如何？”

“没问题，没问题，我保管把它们照顾得好好的，您就放宽心吧。”

边说，边把他们家的大青骡子拉了过来，很快就把架子车套到了它的身上，不舍的在骡子身上摸了摸，然后才把把王云刚才要求的那些个工具放到架子车上，最后才依依不舍的把缰绳递给了王云他们。

“最后，把你的衣服卖给我们四套吧，不要好的，就一般的穿着下地干活儿的，干净的就可以了。”

“好。您请稍等。”

“换上吧。”

当老周头把他的衣服拿了四套过来，王云顺手扔给了郑海他们三人。王云还好，基本上合身，郑海就惨了，虽然给他的是稍微大一号的衣服，依然有些紧绷绷的，似乎一动手脚，就会崩裂似的。皱了皱眉头，王云换衣服的用意他当然明白，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克制住了想要脱下的欲望。

“周老哥儿，麻烦了，我们走了啊，明儿见。”

眼看都拾掇好了，王云笑着对老周头儿说道。不过，王云他们换衣服的时候，并没有避开老周头的意思，每人腰间插的手枪也就明白无误的暴露在老周头的眼前。听到王云这话，只觉得王云的破锣嗓子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当下就点头哈腰的笑着送别，只不过，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

“大哥，就这么走了啊。万一走漏了消息咋办？依我看，不如。。。。。。”

在老周头没有注意的空当，王云给郑海使了一个眼色，虽然有些不情愿，郑海还是出言恐吓到。而听到郑海的话，原本觉得这几个丧门星总算是要走了的老周头，一下子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双腿直发软，就差瘫倒在地上了。只不过，刚才的天籁之音，这会儿又响了起来。

“做人要讲道义。周老哥既然收留了我们，又借给我们这些东西，你怎么还能起其他心思呢？想来，周老哥不会和其他人说什么的，是吧？再说了，今天周老哥和他家婆娘闹矛盾了，没有心情出门劳作，您说是不是啊？周老哥？”

“是，是，这个死婆娘，是越来越懒，我这就去教训她。”

当下就哆哆嗦嗦的走回屋子，照着他老婆就是一巴掌下去，边打边骂。老周头儿的突然发难，让他儿子和他老婆都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全都呆愣着看着他，听他一边打一边骂，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王云他们四人，听到屋里的吵闹声，相互看了一眼，赶着马车离开了。当然了，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忘记顺手把院门给关上了。而听到关门声，原本还喊得起劲的老周头儿就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软倒在地上了。

“狗儿，你出去看看，看那四个人走了没？”

听到老周头的话，屋里的其他两人才反应了过来，狗儿听话的走出门去了，而老周头的老婆可就不管那么多了，开玩笑，不明不白的被老周头抓着打了一顿，虽然老周头并没有下死劲儿打，也还是有点儿疼。最关键的是，这个脾气不能涨，不是吗？

“死老头子，今天居然还动起手来了，你是哪根筋不对了？今天要是说不出一个二五六来。我和你没完。”

“爹，他们已经走了。”

正在她上前拉扯的时候，狗儿回来了。听到他的话，老周头也顾不得挡自家老娘们儿的撕扯了，就像是爬一样，爬到椅子上面坐下来了。

“孩他**，别闹了，你以为我想啊，不这样，咱们一家人的性命就没了。”

当下，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还惊魂未定的说今儿个下午就不出门干活儿了。

“他爹，咱们就这么等着？万一他们明儿个回来，对我们下手呢？那咋整啊？”

听完老周头的话，也顾不得计较刚才挨打的事了，忧心忡忡的说道。

“既然今天他们没有动手，想来明天也不会下手的。不然的话，今儿个就把我们杀了，也没人知道他们来过不是，算了，就当是在家休息得了。”

“爹，要不咱们去找下王大爷吧，他兴许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刚才他们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不要出门，为啥？还不是怕我们说漏了嘴，让人知道他们曾经来过吗？老王头儿，他能够有什么办法？天高皇帝远的。”

“狗儿说得对，他爹，老王家的柱子哥不是上山了吗？而且当初他们不是说过，只要每年给他们一定的钱粮就保护我们来着，这些年我们的孝敬可从未短过啊。”

“妇人之见，那些土匪是说过，可是说的是保证没有土匪来我们屯儿抢劫，这是来抢劫吗？更何况，你能够确定那些个土匪能够把他们四人全都打死？不能打死，我们以后怎么过日子？这个主意行不通，想都别想，还是在屋里等着吧。”

“既然这样不行，那就让狗儿去张家躲躲，过两天再回来。就算是有个万一，不管咋地，也得给我们老周家留下一条儿根不是？”

将近年过半百，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夫妻两宝贝得不行，这遇到事情，当下想的不就是为了他好么。

“我不去，明天他们要是敢乱来，我打死他们，爹，娘，别怕，狗儿长大了，野狼我都猎杀过好几条了，还怕他们。”

“人永远比狼可怕，他娘，快去收拾收拾，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让他带上，现在就走。”

“我不走。”

“不走我打断你的腿，而且张家那姑娘想都别想进我家的门。”

前面那句话，从小到大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了，倒是最后那句话把狗儿给吓住了，张家的姑娘也算是远近闻名的‘一枝花’，好不容易才订下这门亲事，如果因为这么个缘故娶不了，狗儿还真是死的心就有了，何况他也觉得自家老爹说的不错，既然今天没有出事，明天回来也不会有事，当下反对得也就不是那么坚决了。

第一七二章 离开

第一七二章

离开

眼看狗儿松动了。虽然因为松动的理由是一个女人，这点儿让老夫妇两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不过，现在他们满脑子想的就是如果把狗儿送出家门，就算是有个万一也留下血脉了不是？所以，当下就趁热打铁，把家里的细软收拾了一下，贴身缠到了狗儿的腰上。

“狗儿，到老张家之后，就说是去他们家帮忙。如果，我们没出意外的话，就不要说漏嘴了，明白了吗？”

“不行，爹，娘，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已经长大了，是一个男子汉了，我得留下来。”

听到娘亲说话的时候，略带颤抖的声音，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想法被狗儿抛进了脑后跟。他觉得，如果自己就这么离开了。那么这一辈子就别想抬起头了，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干的事情吗？想到这里，狗儿说什么也不走了。

“爹，娘，你们别说了，今天他们没动手，没什么好说的，那是他们害怕走漏风声，等明天他们回来了，如果事情办妥了，他们没有了顾忌也许就会出手了。所以，你们都别劝了，我必须要留下来。爹，咱们还是不要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了，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摆脱目前的困境吧。”

“狗儿，咱们心平气和的谈谈。”

毕竟是一家之主，刚才受到了惊吓，表现得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这会儿缓过劲儿来了，当下就开口缓缓说道，看到狗儿激动的神情稳定夏利了，才继续说道。

“狗儿，首先这四个人今天并没有任何对我们不利的举动，我们不妨猜测他们没有恶意，就是单纯的来借东西而已。所以，你离开也就是以防万一，所以你用不着留下。

先别急着争辩，这只是其中的一种情况。那么。也许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你刚才说的，他们也许是顾虑今天动手会走漏消息。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更应该离开了，他们怕的就是走漏消息，你不在，他们即便是有点儿想法也不能动手不是？你说爹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听到老周头这么一说，狗儿毕竟是只是一个小毛头孩子，觉得自家老头说的非常在理，自己如果不在家，那他们也多了几分顾虑不是？这么一想，狗儿这才真正的同意了，转身就准备离开，而自家老娘准备的细软也就没有准备拿上。

拿上干嘛？既然只是以防万一，也就用不着整得像逃难似的不是？不过，在这个问题上，他显然是争不过自家老娘，当下就不情不愿的把这个小包袱挂在手上走了出去。

“王教官，我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这里离乌全岭可不近，这么一个破架子车赶到点儿也得好几小时呢。咱得赶着点儿。”

“等等看，以防万一啊，咱们不怕这个老周头搞事儿，可如果他们明儿个在这里设了个圈儿让我们跳，那咱们可冤得慌。”

“那我们刚才干嘛不把他们绑起来，或者干脆让他们永远保守秘密不就得了吗？至于这么费事儿吗？”

“虽然他这儿离其他人有一段距离，可是，谁能够肯定下午没人来串门子？这样的话，按照你说的那么做，岂不是直接让其他人知道出事儿了？这里离乌全岭可不近，肯定受一阵风的保护，这个屯儿里肯定有他们的线人。虽然不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总归会有防备，不利于咱们的行动，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可是，咱们留在这里干什么啊？”

“他们也就是普通农民，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要不了多久，他们的反应咱们就能够看到了，到时候我们也就能够随之作出决定了。如果，他们真个不识趣，或者说干脆就是一阵风的线人的话，那也就只能不客气了。”

就在这个说话的工夫，狗儿也就在这个时候走出了院儿门。看到狗儿的身影，他们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去向。

“这小子，肯定是去通风报信儿的，咱现在就去灭了丫的。”

其他的不见得学得够快。可是一些个口头禅，所有人都学得够快。而看到狗儿的表现，吴来德当下就准备冲上去。

“好了，没事了，咱们可以走了。”

吴来德没有走了，被王云一把给拉住了。

“王教官，这小混蛋可是通风报信去了，您刚才咋说的来着？这会儿怎么什么都不做就走了？”

“看清楚了，他的腰间鼓鼓囊囊的，那代表着什么？那是老周头屋里的收拾的细软。如果，是去报信的话，带上这么些个东西干什么？所以，他不是去报信的，而是去投奔亲戚去了，或者说是躲命去了。这已经足够说明，他们并么有其他的想法，咱们也就可以放心的去办事去了。”

“王教官，您还真是心细，我们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听到王云这么一说，吴来德才想起刚才狗儿的身上是有那么一点儿不一样，当下就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

“呵呵，老实说，你们大当家的请我来当你们这个教官。刚开始我们当然不是很乐意。不过，自从来到你们这里之后，才发现我们还真是井底之蛙，不知道天有多大啊。现在，我到觉得我们有些不够格儿了，我现在能够教你们的，也就一些经验上面的了。这个不难，也就两个字，细心。干我们这行儿的，有时候稍微有个闪失，就会漏掉一个重大的情报。所以。你们现在只要记住这两个字就可以了，那就是细心，细心，再细心。”

“听到没有？两个小崽子，细心。不过，王教官，这事儿说来倒是简单，可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就像刚才这事儿，除了你，我们三个谁也没用发现狗儿身上还带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虽然郑海训其他两人训得倒是挺带劲儿的，可是他却明白，自己个儿和其他两人也差不多，根本没有发现其中的差别。所以，训着训着，也就整到自己头上了。

“呵呵，这个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也不是说小心就能小心得了的。可是，刚开始的时候，你们可以先学着冷静一点儿，这会让你们有更充裕的时间考虑，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啊？”

“明白，历少也是这么给我们说的，只不过，这还是说着容易做着难呐。真遇到什么事情，还是容易冲动。”

“慢慢来，慢慢来，咱们走吧。”

这大架车，无论是舒适度还是速度，和他们来时所骑的马匹都差得太远了。没过多久，吴来德两人就开始叫苦了。

“瞎嚷嚷啥啊，我颠簸着是不是那么舒服。可是，我就不信了，这难道还比在山上训练来得更苦？不至于吧？”

听到郑海的呵斥，两人讪讪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就找了一个理由。

“海子哥。也不是苦不苦的事儿，实在是闲得慌，找点儿话说。”

“狗屁，没事儿你给我琢磨琢磨，呆会儿咱们应该怎么行事，等咱们事情办好了，再和你琢磨的印证一下，看看到底差在哪儿了，明白了吗？”

听到郑海的话，两人除了当一个点头虫儿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当下就眯着眼睛摇头晃脑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是真个如同郑海说的，琢磨呢，还是根本就是在眯觉。

“哎哟，我得下去走两步，实在是颠得慌，我受不了了。”

然而，没过一会儿，王顺就叫嚷起来。确实，做这个架子车走在破路上，真不是个事儿。更何况，为了赶时间，他们也就赶得比其他人快了一点儿。说完，王顺就跳了下去，跟在后面跑了起来。

“快点儿上来，哪有干活儿的人，不坐架子车还跟在后面跑的道理？早知道你们这么怂，还不如骑马呢，至少那样还勉强说得通，而不是和现在这样，整个一个四不像。”

郑海和吴来德看着王顺的表现，当下就哈哈大笑起来，吴来德更是也准备下车跟着跑。唯有王云，焦急的喊道。当然了，为了能够达到更好的效果，一点点儿小手段还得使不是。

“那，王教官您可得慢点儿，这时间又不是很紧，今儿个晚上，咱肯定能够赶到地头，咱们赶那么急干什么？”

“好好，慢点儿，慢点儿。”

王云赶这么快，也有他的私心在里面，他们总不能一直赶着架子车去乌全岭不是，总得找个地方把架子车放下，还得靠自己的双脚不是？不过，这几天王云算是弄明白了，这些方面他可全都赶不上这些人，刚刚在他们面前树立了一点儿威信，他可不想呆会儿因为这么个小事情，让他们看轻自己个儿不是？

在没有踏出这一步的时候，让他们看轻点儿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可既然踏出这一步了，开始摆这个教官架子了，有些事情也就得计较一下了，虽然这些事情在绝大多数人眼里看来都是一些小事。

（今晚出去喝酒了，十点半才回来，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不过，这个时候，祝福大家元旦快乐似乎恰好合适，哈哈。元旦快乐！！！！！）

第一七三章 变动

第一七三章变动

接下来的行程中。王云稍微放慢了一些速度，基本算是控制在让吴来德他们感觉到不舒服，但是还能够忍耐的程度。

“王教官，我们得找个地方把架子车藏起来了，一路行来，遇到的人也不少。可是，刚才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五个人骑马经过了。如果，我没有赶架子车，而是骑马来的话，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被拦下来了。即便是架子车，差不多也就这个距离了，最后那个人疑惑的眼神大家可都看在眼里了，显然再深入的话，他们应该会起疑了。”

“这个地段不好，我刚才算了一下，基本上平均三分钟过一趟人。而在这三分钟里，我们显然不能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把架子车藏起来，硬要往山里窜，反而更容易惹人生疑。”

没办法。这四人全都不是什么老鸟儿，王云虽然还算是有些经验，可也不是在剿匪战场之上，郑海他们也就是一些小崽子，根本就没有去其他绺子的老巢看过。他们制定的所有计划，其参照物全都是许大棒子自己。

而许大棒子，除非是有大的行动，不然基本上都不会光明正大的下山，哪里像一阵风这样，离他们的老巢还有段距离呢，这巡逻的就已经频繁出没了。

“难道，我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他们有什么大的行动？不然的话，还有这么远怎么会遇到他们的巡逻力量，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他们的巡逻也不至于跑这么远吧。”

“肯定不可能经常巡逻这么远，多半也就是今天有什么特殊状况，我们先等等吧。”

最后还是郑海一锤定音，也就继续晃晃悠悠的往前赶去。只不过，吴来德两人就没有这份静气了。虽然，双手貌似插在怀里，和一般人没啥两样，可是郑海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的手已经握住枪把子了，有啥风吹草动的，肯定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弄出响声来就是了。

“没事儿了，后面没人了，我们得赶紧找个地儿把架子车给藏好了。”

“王教官。您咋知道没事了呢？”

刚才又过去了两骑，特别是最后过去那个看他们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甚至还围绕着他们的架子车转悠了几圈，如果不是想到杜历曾经训练过类似的场面，一个个都颤抖着装得十万分害怕的样子，让那人也觉得无趣而走了的话，刚才说不定就会露馅儿了。

没想到，这人刚离开，王云就来了这么一句。这让已经松了一口气的三人，更多了一点儿兴奋。

“刚才其他人过去了，后面还有马蹄声传过来，现在后面根本就没有马蹄声了，他们总不至于还派人走着巡逻这么远吧。”

“哈哈哈，也是，王教官，您快点儿啊。”

这下子，可没有谁会嫌这破架子车跑快了不舒服了。就希望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要知道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已经足够引起别人的怀疑了，开玩笑。光是赶到地头就两个多小时了，谁没事干农活儿会跑这么远啊？

很快，他们的担忧就没影儿了，拐过前面的一个山脚，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分岔的小路，看那上面非常明显的拖拉痕迹，明显就是伐木的时候拖出来的。如果，他们走这条路进去的，也就能够解释得通他们怎么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了，虽然这个时间上山伐木有些说不过去，可是毕竟谁也不能够肯定有没有个啥急事需要的不是。

就在郑海他们拐进小道的时候，从他们身边跑过去的那十几个骑马的也都在前面停了下来。

“哎，你们都停下干嘛啊，继续巡逻啊。”

“胡哥，这都跑出这么老远了，至于吗？巡逻，有谁巡逻这么远的？扯吧。在说了，跑了这么远，鬼毛都没有看到一个，有这个必要吗？”

最后那人显然是一个小头目，等他赶到地头，看到的就是自家的小弟全都在地上坐了一个大圈，一人一口，喝得正欢实呢。而他刚刚训斥一下，却招来了一片反驳。

他也明白，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让人想不开，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预感，就让兄弟们每天跑出来这么远，是有些说不通。而且。他也觉得自从年前那事儿之后，自家老大就变得有些神经质了。

就像这一次，就因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预感，让人天天骑马跑这么远的地方巡逻，不但让大家伙儿累得慌不说，还弄得山里人心惶惶的，如果在这样下去，不等他们担心的报复到来，自己就先垮掉了。

“刚才明明就有四个人过去了，不对这个时候有谁上这边儿来干活儿？自从我们上山之后，离我们近的地可全都荒了，他们来这里干什么？都上马，给我追。”

“胡哥，至于吗？就算是真有个事情，他们来四个人够谁看的？”

如果，没有歇脚，胡力这么吼一嗓子，大家还真会跟他一起追去。可是，这歇了这一会儿了，要让他们再跑，那可就有些困难了。所以，当下就有人不以为然的说道。

“就是，他们四个人能够翻起多大的浪来？更何况。胡哥您可别忘了，前面有一个废弃的伐木场。虽然已经废弃了，但是在那里伐木还是比一般地方好使多了。依我说，他们肯定是上那里去了，没准儿家里需要盖房啥的，谁能够说得准啊。”

“是啊。”

“是啊。”

原本，还因为觉得在这里出现这么四个人，都觉得有些疑惑，虽然不愿意动弹，可是这心情还是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但是，这会儿想到这么一个地方。当下就更不愿意动弹了。看到这种状况，胡力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唯有等其他人歇好了，才往回赶去。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郑海他们拐进去的那条岔路那里。

“看，这是他们的车辙印子，他们就是从这里拐进去的，我就说了嘛，他们不就是来伐木的而已嘛，胡哥，我们回去吧。”

“要不，我们进去瞧瞧，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在里面伐木？”

虽然心里也非常腻歪一阵风这种草木皆兵的做法，可是老实说，还是让他不可避免的有了一些警惕。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会管这里突然出现的四个人，更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前去看看那个话了。

“有什么好看的啊，胡哥，咱还是早点儿回去吧，这大冷天儿的，光是喝酒也不顶事儿啊，不就是几个伐木的嘛，有多大的事儿啊？再说了，不还有几个卡子吗？他们又没有马匹，难不成还靠走着去啊？”

听到这人这么一说，觉得他说的也是个实话，这儿离山上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再加上这一路赶过来，他们也没有见到其他的马蹄印，就算是有其他的事儿，他们还会走过去不成？反正，赶那么一个大架子车想靠近山里，还真没有可能。这么一想，也就没有再坚持了，更别提他本来就不是那么勤劳的人了。

当然了，他们如果真个进去看一下的话。就会发现他们原本所认为的那个伐木场那里，一个人影儿都没有，而按照车辙印儿已经驶进了岔道儿的大架子车更是连影儿都没有。

“还以为这几天的例行跑步可以全躲掉呢，没想到现在又跑上了，你们说说，这算啥事儿啊？哎，这坐架子车，虽然是颠了点儿，也比这舒坦多了。”

为了赶时间，也就没有慢腾腾的走路。当然了，虽然他们为了方便赶路，并没有钻密林子，可还是比不得自己山上跑顺溜儿了的那点儿路，没有什么障碍，时不时的还有几根树枝啥的伸出来和他们做一个亲密接触，所以呢，这个速度也就不是那么可观了。

“刚才是谁说要下车跑步来着？再说了，这才多大一会儿啊，在山上的时候，你们跑得可欢实了，现在叫个啥劲儿啊？”

“教官，那可不一样，在家里的时候，兄弟们全都在啊，大家一起有劲儿，哪像现在啊，也就我们四个人，没劲透了。”

“那些人回来了，我们去看看？”

还是王云最先听到了马蹄声，只不过这一次那些个人没有分开跑。郑海他们也听见了，而不是和先前那样，基本上没有察觉。

“没什么好看的，等他们过了，咱就到下面去点儿，下面的路也顺一些。现在这样下去，咱赶到地头的时候，时间可不晚了。”

“下去？就不怕还有巡逻的遇上了？刚才还能够糊弄过去，现在咱们可就不好糊弄了。我不是怕他们啊，别的不敢肯定，就他们那两下子，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可是，我不是怕引起他们的警觉么。真有个风吹草动，岂不是坏事儿。”

“呵呵，你也会想到这些了，这是好事儿啊，说明兄弟们都成熟了。不过，你放心，这么远的巡逻距离，肯定一天也就这么一趟。别说他们了，就说我们，在没事儿的时候，让我们天天巡逻这么远，你乐意？”

“呵呵，也是。虽然如果历少下命令的话，咱们肯定得执行。不过，这心里肯定不乐意就是了。”

话一说完，当下就笑了出来，也是，就连他们也不会乐意，那就更别提这些人了。既然如此，每天能够出来这么远一次，那就已经是高看他一阵风了。

（本来是决定元旦多码点儿，多更一章的，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又下雪了，冻死了。）

第一七四章 缘由

第一七四章缘由

等那些巡逻人员离开之后。郑海他们就靠近了大道，少了一些障碍物之后，这行进的速度也就大幅度增加了。

“海子哥，前面发现了一个卡子。”

就在王云觉得累得不行的时候，原本应该和王顺一起，轮流在前面探路的吴来德退了回来，轻声说道。

“走，看看去。”

郑海和王云相互对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的说到。老实说，虽然他们安排吴来德和王顺两人打前探路，说的是让他们感受一下侦察的氛围。其实，根本就是知道这会儿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侦察的。不然的话，肯定会是一个带一个这样的，而不是让他们两人在前面探路。

但是，没想到居然离这么远就发现卡子了，要知道在朱管家送来的情报当中，最远的一道卡子离这里应该还有几里路的距离啊，怎么现在居然就有卡子了？

“海子，这个卡子是刚设的。”

杜历手里并没有望远镜，所以也就唯有用肉眼观察了，这个时候就展现匍匐前进的好处了。四人还是悄无声息的来的了离这个卡子不远的地方。恰好可以看个清清楚楚。

“看来，一阵风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什么，奇怪，他们是怎么察觉的呢？好在我们这次来了，不然的话，事情还真大条了。不说其他的，光是发现这个卡子，以及他们会抽筋似的巡逻那么远，咱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看到这个明显有着新鲜痕迹的卡子，郑海有些感慨的说道。来的时候，他可是憋着一股劲儿要拿出点儿看得上眼的东西来。没想到，还没到正地儿呢，就已经有一个小惊喜来了。

“看来，接下来的行程得加点儿小心了，别在分开了，咱们四人一起。走吧，先绕过他们在说，这帮小子还真会选地方，他们这个卡子卡在这里，咱们要过去还得翻过那座山，多走好几里路，走吧。”

郑海还在想美事的时候，王云已经发现了，这个卡子设得刚刚好，站在塔楼上面，他们四人想要擦着路边走也就不可能了。所以，也就剩下了一条路。那就是翻山。本来，王云就已经觉得自己的体力已经差不多了，没想到还会遇到要绕路的情况。

“不是吧，王教官我们翻过山就是另外一边了，其实这么走，我们还算是走近路了吧。”

“我们是来干嘛来的？侦察。如果，这里没有这么一个卡子，我们直接翻山过去也还说得过去。可是，既然有这么一个卡子了，我们当然就得看一下后面这段路上面到底有什么是吧？所以，我们得绕路，先翻上山，然后从侧面下来，在继续擦着路边走。回来的时候，再直接翻山过来，看看有没有其需要注意的。你们觉得，怎么样？”

滔滔不绝的说完了，王云才发现，自己现在不是在自己的班里，自己也不是班长，所以。最后才勾了这么一句。

“当然很好，如果他们在中间再设一两个卡子或是其他什么的，万一来的时候引起了变动岂不是坏事儿了。也就是多几里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听到郑海的决定，吴来德和王顺也就没有其他的意见了。毕竟，他们并不是受不了这点儿路程，只是想减少一点儿麻烦而已。

“一阵风这帮疯子，这才多远的距离，居然又设了一个卡子，还好我们没有直接翻山。你们看，他们这个卡子看上去恰好可以看到那个山头。如果，我们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个卡子的话，过山头的时候就不会太过注意，**，看样子咱们这一次不会太过轻松，这后面的路程得下细一点儿了。”

然而，当他们一路小心翼翼的，左探右看的走了一路，却发现后面的路程里面再也没有新增设的卡子，一路畅通无阻。最后发现的第三个卡子，也就是朱管家的情报里面设定的第一个卡子。

“一阵风要干嘛？离那么远的地方设置那么两个卡子干嘛？就算是发现点响动，后面没有接应的，他们怎么把消息传回来？离这么远，恐怕就算是发生点儿什么，这边也听不到动静吧。”

原本一路小心翼翼的，没想到根本就是杞人忧天而已，当下吴来德就发起了牢骚。然而，他的这牢骚，也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不管是为什么让一阵风有了警觉。让他们发疯把巡逻队派出那么远，还在那么远设置了两个卡子。可是，真要有个事情，他们怎么传递消息？这是一个问题，也就是说在他们没有发现的地方，还有一些卡子似的东西。现在，他们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折回去，把这些藏着的卡子给找出来。别到时候，给撞上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不过，这折回去寻找也就少了许多功夫，毕竟能够起到传递消息的卡子多半都是设在山顶上面的。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折身回去，把重点放在那些山顶上就OK了。

“海子，你和吴来德找左边，我和王顺找右边，务必要把这些传递消息的卡子给找出来。特别是我们刚才设定的，我们以后要行走路线，以及能够看到这些路线的山顶更是重中之重。”

“其实，我们也不是没有简单办法可寻。既然，有这么一些卡子，那么肯定就不会有太多的人。而且还会有人送物资，或者是换岗啥的，肯定会有一些小路踩出来，他们可不会和我们这样，还会收拾自己的痕迹。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些痕迹就可以了。”

“对啊，海子，还是你们脑子好使，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儿呢，那就走吧。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在这个地方会和，谁先回来，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好吧？”

“那好，咱们就分头行动吧。”

似乎王云也觉得，他们来的那边应该没有多少可找的，所以他就带着王顺走向了另一边，把原来那一边留给了郑海和吴来德。

“海子哥，他们在那里设一个卡子干嘛？那座山头要什么没什么？别说是几个人从这里了，就算是我们三十多个人一起过，他们也看不到啊。倒是，刚才那个转角的卡子，倒还不错，我们在山头一不小心，他们再放点儿精力，就能够发现我们了。”

“这个山头视野开阔啊，它的功用我前面那两个卡子的功效是不一样的，它们就是用来传递消息的。这下子不用说了，王顺他们那边肯定也有一个这样的山头，而且根据我们这里的距离，他们那边的那个山头肯定有一段距离，咱慢慢走，悠着点儿。”

“嗯，也好。”

“慢着，快，跟我来。”

在郑海发觉不对的时候，吴来德也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了郑海的提醒也没有其他的考虑，当下就顺着郑海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

“二赖哥，你说说我们这成天跑这么远，而且还就两个人在那破山上，啥都不能玩儿，真是的，搞什么嘛。”

“小四，我给你说了很多次了，这没什么牢骚好发的。你是不是看到棍子他们没有轮到心里不平衡？”

“本来就是嘛。巡逻也好，这边站岗，前面的那两个卡子放哨，都是我们的事儿，二十四个小时轮轴转，这也太不公平了嘛。”

“确实不公平，只不过是对他们不公平，而不是像你这样，能够出来还觉得满腹委屈似的。”

“二赖哥，我不明白，本来就只是大当家的一点儿预感而已嘛，不说仅仅是因为他的预感就让我们成天瞎跑，就说怎么是对棍子他们不公平了？”

“哼，棍子他们也喜欢玩骰子吧，可是这几天你可曾看到他的脸上露出过笑脸？你可知道，我们这些被派出来的代表着什么吗？”

“什么？”

“能够被派出来，那就是大当家最为信任的那批人选，而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在某些时刻在我们后面来一下子，或者说是干脆就是别人派来的眼线。这下子，你明白了？”

“明白了，嘿嘿，谢谢二赖哥。”

“不发牢骚了？”

“不发牢骚了。”

“那，你现在该做什么呢？”

“诺，二赖哥您请抽烟，您请抽烟。”

听到那个二赖哥的话，小四微微楞了一下，看到他说完之后，就别在嘴里的眼袋，当下就赶两步前去，给他点火。可惜，抽这烟袋，还得自己点才好不是，所以小四捣鼓了半天，最后还是二赖摆谱摆够了，自己接过火石抽吧起来。

“哦，我说呢，他们怎么会巡逻这么远，又新增了两个卡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别说这个一阵风还真行，他的预感还挺灵的，知道我们要动他了。”

“听他吹，狗屁预感，你相信啊？那他上次怎么没有预感到和双枪王的人合伙找我们的麻烦，会失败？肯定是朱管家的人手在探底儿的时候，出了点娄子，让他察觉了。好了，别管他们了，我们走。”

第一七五章 侦察（一）

第一七五章

侦察（一）

“海子哥，我们就在这里等么？”

如果说先前还有些小心翼翼。寻找那个卡子的话，这次回来的路途也就加快了速度，很快也就来到和王云两人分开的路口。

“怎么，有问题么？”

“海子哥，你忘了，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可是遇到两个前去换岗的人，也就是说那个卡子里面也有两人，他们可就要顺着这条路回来了。我们留在这里，遇上了怎么办？再说了，我刚才注意了一下，似乎我们刚才走的道路也就是这些换岗的人踩出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那边还有卡子的话，他们也许会在这里汇合？”

“对啊，他们肯定会一起回去啊，毕竟在路上多几个人聊天也舒畅很多不是。”

“那我们得想个办法通知他们一下情况有变，让他们注意一点儿。”

“有必要吗？他们肯定也会遇到同样的状况，提醒他们干什么？”

“当然有这个必要了，毕竟双方的距离不一样，如果在他们恰好赶过来的时候，又恰好遇到这边两个怎么办？”

“那咱们去找他们吧，不然怎么提醒啊。”

“人找人找死人。你不知道啊？你有把握找到他们？知道他们走的那条路？你以为，他们走过的地方会和一阵风的人一样，明明白白的给我们标识出来啊。”

“那怎么办？咱们在这里等也有问题啊，现在基本上已经肯定了，他们那边还有换岗的，就这么站着，我们自己也容易被他们发现啊。”

“你还记得历少曾经给我们教过的暗语么？”

杜历曾经把在电视上面看过的特种手语交给他们，当然了，其中肯定掺杂着他自己的理解就是了。毕竟，电视上面看的东西，还不知道对错咧。虽然，杜历曾经说过这是手语，不过郑海他们显然认为这是暗语。

“记不全，怎么了？”

“那么，危险，有人，这两个你应该记得吧。”

“我记得危险，有人忘记了。”

“那好，我们折几根树枝，你摆出一个危险的标识，我摆有人的标识。这样的话，他们来了，如果看不到我们的话，就不会站在这里等了。”

“那万一，被那两个换岗下来的破坏了呢？他们不就看不见了么？”

“你真笨，破坏了的话吗，人不就得在这里了么？他们没有眼睛啊。两人站在这里会看不见？”

“哦，还是有问题。你看啊，如果他们和我们一样，回来的时候，在换岗的两人前面呢？那他们一藏起来，岂不是耽误功夫？”

“那也比被人发现了好，放心了，就算是这样，也耽误不了多久。你想想，你若是在山头上耽误了这么久，有人来换岗，你会慢腾腾的往回走，还是？”

“呵呵，当然是归心似箭喽。好了，那我们就在一边藏着吧。”

而在郑海和吴来德两人做好标记，到路边找个地方藏好之后，王云和王顺两人才在回来的途中碰到换岗的人。

“他们还真古怪，选在这个时候换岗。”

“呵呵，这您就不明白了吧，这个时候，他们来之前肯定已经吃过晚饭了。而被换下的人呢。回去也还能够赶上晚饭。他们啊，多半也就是一天换两次吧，早上一次，晚上一次。中午饭，也就在这边凑合了。”

“那海子那边会不会出事儿？”

“哈哈，您就放心吧王教官，海子哥那边用不着我们担心，我们都能够躲过那就更别提他们了。”

虽然，王云觉得这话太满了，不过也明白自己是瞎操心了，这个也不是很难的东西，没理由他们躲过了，郑海他们却被发现了。

“王教官，等等。”

王云两人一路急行，赶到和郑海他们约好汇合的那里的时候，就在王云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却被王顺一把拉住了。

“怎么了？”

“王教官，您看那两堆树枝，那是海子哥他们做的标识，它告诉我们危险，有人。显然，海子哥他们也遇到换岗的人了，这是在提醒我们呢。现在，我们怎么办？是就这么出去先和海子哥他们汇合呢，还是等那些人离开了，我们再汇合？”

“汇合什么，他们现在都没有人影儿，显然他们那边的人快要下来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傻乎乎的站出去。岂不是找不自在吗？毕竟，离开了这里，想要隐藏身形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好吧。”

原本还准备联系一下郑海他们的王顺，也唯有忍了下来，和王云一起找了一个地方藏好了。几乎是在两人刚刚藏好，对面的山林里面就一路说笑着走出来两个人。看到这里，王顺也不由得有些侥幸。

联络方式，大家几乎都差不多，无非是各类动物叫声而已。就算他们不怀疑，可是也保不齐他们会不会进来猎杀。毕竟，他们也有无聊的时候，如果发现有什么动物当然会打回去下酒啊。

“谁这么无聊啊，我们早上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个啊。”

“不是二赖就是胡哥他们的人了，每次都得等他们，真是无聊。”

说着，当下就走过去两脚就把那两堆树枝给踢散了。就在王云他们都觉得，这下子要挨一段时间的时候，从王云他们出来的那条小路也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而在这个时候，能够从这里走出来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可能，他们怎么会这么快。”

王云还好，王顺就觉得这简直是不可置信。要知道。他们并没有真正赶到那个卡子上面，算是半途而废，而在返回的途中才遇到换岗的人。不说他绝对自信，他们赶路的速度肯定远超其他人了，光是这其中的差距，就不是这么一点点时间可以弥补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不会提前下山啊。他们赶路的速度肯定是没有这么快的，而他们又在这个时候就赶过来了，也就这么一个解释了。”

“也就是说，这是他们的一个漏洞了？在这个时候，即便是我们解决了前面那两个卡子，即便是那两个卡子发出一些讯息。他们其实也接不到是不是？”

“应该没错，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把这个报上去为好。毕竟这只是我们碰到的一起提前离岗的事件而已，而我们大部队来的时候，会不会还是这两个人放哨，他们还会不会提前离开，谁也拿不准不是？

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在我们摸哨的时候，他们没有离岗，而那个卡子又抽机会发出了讯息，结果会如何？所以，这点儿记住了，除非是我们一无所获，而上面又迫切需要相关的消息的话，才能够把类似经不住推敲的事情报上去。”

“哦，明白了。”

虽然嘴上答应得很痛快，可是总觉得他说的有些不对劲儿，怎么和杜历说过的有那么一点儿不同。可是，真要让他想出到底是哪里不同，他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当然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回去的时候告诉其他人，让其他人帮忙想就可以了，想不明白的王顺，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当换岗的四人汇合之后，相互调笑了几句就结伴离开了。而看他们这熟稔的，没有丝毫诧异的表情，其实就已经告诉王顺他们，这样的状况已经不是一次了。而且，他们现在已经能够准确到几乎同时到达汇合地点，也就说明了一些问题。不过，王顺这会儿也没有想起这茬事儿。

眼看这四人已经拐过了另外一个山脚，远远看去看不到人影之后，郑海他们不约而同的走出了藏身之处。

“海子，你们还真是厉害，我们这边好歹也还是在林子里面，藏身的地方比较多。我还以为。你们也藏在林子里呢，没想到，你们差不多就是藏在了路边，厉害啊。”

“不是我们厉害，而是他们四个就是睁眼瞎而已。更何况，他们也许从未想过会有外人来这里吧。”

“呵呵，也是。看样子，虽然他们巡逻的范围这么远，可是这效率嘛，就实在是难以恭维了。简直就是破绽百出，还是你们比较厉害，干脆就封山，就留那么一个进出用的小路，平时设一个卡子就可以了。”

“呵呵，那是，也不看看我们的当家的是什么人。不过，他们怎么会相差无几的走出来。按照我的估计，你们那边的卡子应该是靠近最前面那两个吧，按理说要比这边远得多啊。”

“就是，刚才我看到你们还没有出来，就还和海子哥说这下子有得等了。没想到，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我们刚才就已经考虑过了，王教官说这是他们偷懒，提前溜号了。也就是说，刚才有一段时间，这边这个卡子里根本没人。”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就算是前面发生点儿什么，那他们也根本接收不到任何信息是吧？”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刚才王教官说了，不知道是就他们两个这样，还是全部都这样。万一，我们来的时候，碰上了按时换岗的呢，那问题岂不是大发了。”

“那没事，我们今天去他们老巢看看，然后明儿个早上在这里等一会儿。如果，那个时候他们依然是相差无几的在这里汇合的话，那就说明换岗的时候这边的提前溜号了。”

第一七六章 侦察（二）

第一七六章侦察（二）

“这才是他们原来的卡子。也就是朱管家给我们的情报里，除了山脚的岗哨外的第一道关卡。我说呢，这一阵风如果真如前面那样稀松平常的，怎么可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

很快，他们就赶到朱管家给出的情报那里标识的卡子前面，找了一个视野还算是开阔，又易于他们隐蔽的地方，观察了一会儿之后，郑海才感慨着说道。前面那几道卡子，显然是新设不久，并且还没有取得山上众兄弟的信任，所以那些卡子虽然有人站岗放哨，可是还是应付差事的想法。这里就不一样了，这里的卡子已经设立多年了，是他们的第一道门户，显然不是前面那几道可比的。

“两个塔楼，每个塔楼上有两人，还有，楼底有火光，应该也有人。也就是说，这个卡子。至少也是十好几个人了，还真算得上严实啊。”

“不止呢，你看卡子两边的山林。”

听到郑海的话之后，王云轻声提醒道。而郑海顺着王云的目光看过去，入眼的是一条条小路，很明显是有人常年行走于此踩出来的。也就是说，除了这卡子里面的人，还有人在巡山。

“来了。”

随着王云的话声落下，远远的传来一阵狗叫声。随后，才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映入郑海他们眼帘的，就是三四个人一路说笑着走出了山林，而最前面的那人，则牵着一条差不多有小牛犊子大的猎犬。

“这下子麻烦了，有人巡山倒还好说，这些猎犬咋整？这猎犬能够长到这么大，肯定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狗鼻子忒灵。一两个人，它也许还会被蒙混过去，三十人，它肯定能够闻出来。”

“别管他那么多，有些什么状况，咱探到了就可以了。怎么破解，自然有人去操心，你操这么多心干什么？”

“四队人巡山，也就是说，巡山的有十六人，一边两队。四条猎狗，卡子里面也还有十几人。**，就这么一个卡子就够我们喝一壶了，最关键是这四条狗子，它们发出一点儿动静就完蛋了。王教官，我们是现在就过去，还是等天黑了再摸过去？”

“先在这里吃点儿东西，填吧填吧肚子再说吧，我们得多观察一会儿，也许还能够看出点儿什么来。带肉的，现在就别拿出来了，谁知道那些大狗子会不会闻到。”

郑海他们吃饱喝足了，原本只以为是钻进塔楼下面暖和暖和的那些个巡山的人还没有来的意思。

“难不成他们也就是做个样子而已？这就收工了？这可是一个大好事儿啊。”

就在吴来德嘀咕的时候，原本还在卡子外面以及塔楼上站着的几人也相继进入了塔楼里。没过一分钟的功夫，一波人剔着牙齿走了出来。塔楼上面还是四人，而前去巡山的，则是一边一队。

“这是他们吃饭的时间，巡山的一边三队人手。呵呵，不知道他们巡山的时候，到底往里走了多远，如果不是很远的话。这个巡逻密度还真有些夸张，要想在不惊动那几条大狗的情况下拿下他们，还真有点儿难度。”

“看来，也唯有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下手比较方便了，毕竟在这个时候，在山上巡逻的人少了一队。”

“哈哈，那可不一定，你还是不了解大当家的。也许，在我们看来这个时候出手是最好的时机，放在大当家眼里，也许

不是了。”

“是嘛？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想来，即便是你们行动的时候，应该也会带上我才是吧？”

“那当然，你可是我们的教官来着，不带着你还带谁啊。”

“好了，别贫嘴了，王教官，我觉得我们还是趁这个机会过去。毕竟，这会儿山上也就四个巡山的人。”

“走吧。”

四人很快就从山林里面穿了过去，看似密不透风的防御，其实对这样的小股人手来说，并不能起太大的作用。不过，当他们穿过去之后，发现那条大狗在他们走过的地方闻了一半天，这到让郑海四人把心都提了起来。

好在，巡山的人把那条猎狗给拉走了。不然的话，说不定那条猎狗还会循着味道儿把他们给找出来。

“这些人真是让人无语啊，这猎狗给他们还真是憋屈了，明明发现了异常。却硬生生的把它拉走了，那给他们一条猎狗干什么？摆设啊。”

原本小紧张了一下的郑海四人，看到一阵风的人远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吴来德当下就嘲笑到。

“不是摆设不摆设的问题，而是他们比较放心，觉得没人会无声无息的穿过他们的卡子。更何况，前面还有几道卡子呢。如果，这里还是他们最前面的那个卡子的话，我们刚才想要轻松过关也就没那么容易了，他们肯定会让猎犬找一番。”

“呵呵，其他人如果多设几道关卡，这防范力肯定会直线上升，他们倒好，反倒是设出更多的漏洞来了。”

“你们的运气真好，现在他们刚刚多设立两道关卡，相互之间的配合还没到位，这也就有了可乘之机。所以，现在是攻山的最好时机，过了这村儿可就没有这店儿了，走吧，以免夜长梦多。”

原本保持沉默的王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也是。如果再等一会儿，当他们返回的时候，如果猎狗再有异动，他们肯定不会再把猎狗拉走了事就是了。

“这就是乌全岭了，一阵风的老巢就在那座山上，你们看，有火光的地方就是了。”

按照朱管家给的情报，过了刚才那道卡子，后面也就山脚下有几个哨兵了。不过，既然前面已经新增两道卡子了，所以郑海他们在后面这一段路程里。也是小心翼翼，做足了防备工作。当他们翻过一个小山头的时候，一团火光出现在了他们眼前，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接下来的路程，我们得特别小心了，每个人不允许犯任何错误，我打头，海子押后，记住我的动作，跟着我做。另外，我记得出发之前，大当家的给我一把小匕首，你们三人也应该有吧。”

郑海的感慨，王云并没有理会的心思，反倒是郑重的说道。前面，王云并没有提醒这些，因为他知道就算是有人犯错了，让他们暴露了，他们四人也能够全身而退。毕竟，有些错误，犯了一次所吸取的教训，比制止显然来得更为深刻。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一阵风的老巢就在眼前，这个时候他们不允许犯任何的错误。就算是犯错了，那么弥补的办法，也就是送上一匕首就好了，千万不能动枪。

王云的顾虑，郑海他们都懂，当下点了点头，把杜历给他们的匕首拿在手里。另外，把怀里的枪把子挪了挪位置，方便在最短的时间内拔出来。毕竟，如果已经暴露了，还是这个比匕首好使一些。

眼看郑海他们都准备好了，王云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就跃出了他们隐蔽的位置。先前，王云行走的时候。还不免有一些沙沙声传来，那是行走在山林里，踩在落叶上不可避免的声音。

现在就不一样了，王云像一只灵敏的豹子一样穿梭在林间，一丝声音都没有传出来，颇有种落叶无声的神韵在其中。这可是真功夫，至少王云后面的王顺就看呆了。虽然，他们已经接纳了王云这个教官。可要说有多服气，那可没有人相信。可是，这会儿看到王云的表演之后，王顺才有了一丝服气的意味儿在里面了。

“跟上，王顺你干什么？这是什么时候了，还发愣？”

王顺看呆了，其他人可没有，没等吴来德提醒，感觉不对的郑海就呵斥道。

“哦，马上，马上。”

发呆归发呆，被郑海喊醒了过后，短暂的慌乱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纵身出去的王顺，虽然行进间还有些东西没有把握到，没有王云那种挥洒自如的状态。可是，行进间，所发出的声音也是微乎其微，夹杂在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当中，基本上没人能够听出来。

“搞什么？怎么这么慢？不是让你们跟上吗？过来，你们来看看，看你们能不能发现点儿什么。”

这个时候，天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可是，王云依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王顺他们的到来。而看到姗姗来迟的众人，王云有些不满的说道。当然了，不满归不满，虽然他现在是教官，可毕竟不是自己的兵不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再说了，这里也不是教训的好地点。

郑海三人来到王云身边趴了下来，按照王云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毕竟这个时候，除了暗哨之外，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只不过，看到是看了，除了郑海看出了一丝不一样之外，其他两人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也不愿意掉脸儿，即便是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依然装出了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来。

第一七七章 侦察（三）

第一七七章侦察（三）

“怎么样？看到了么？”

过了一会儿。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王云才轻声问到。老实说，他发现这个暗哨还真有些运气成分在里面。所以，如果王顺他们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所发现的话，就足以让他吃一惊的。

“没什么啊，很正常啊。”

预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的回答回荡在他的耳边。这种感觉让王云有些奇怪，想来也是上山之后，惊喜太多，总觉得似乎他们应该看得出来才对。现在，听到王顺他们两人承认自己不行，个中滋味还真是难以述说。

“真的没什么？历少的教导你们都丢到哪里去了？仔细一点儿。”

没等王云在说什么，郑海的呵斥随即来临。而听到郑海的话，王顺两人才明白，并不是王云在开玩笑，而是这里确实有些问题，只不过他们没有发现而已，当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

只不过，这显然不是打起精神就能够解决的问题。良久，两人依然一无所获。就在两人准备放弃的时候，一声咳嗽声从前面传了过来。这下。两人总算是发现了目标。其实，也不怪两人找不到。

要知道，虽然杜历教了他们一些潜伏手段。可是，那仅仅是教了而已，在王顺他们心里，熟悉的依然是许大棒子维系了几十年的暗哨躲藏方式。所以，刚才两人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许大棒子的暗哨容易躲藏的那些地方，一个非常明显的地方到被他们忘记了，那就是树上。

唯有听到这声咳嗽，他们才发现了目标。不过，发现了归发现了，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显摆。毕竟，不是自己找出来的不是。

“海子哥，你是怎么发现的？”

确定了暗哨的位置，王顺两人并没有兴奋的意思，在吴来德的怂恿下，王顺当下就发问了，浑然忘记了，郑海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自己发现了什么。而在他们身边的王教官，才是最先发现的那个人。

“王教官，您是怎么发现的？如果，没有您的提醒，我仅仅是从这里过路的话，肯定不能发现有什么异常。”

对王顺的问话，郑海并没有理会，反倒是一脸的郑重，向王云请教道。虽然。最不会反抗杜历命令的就是他郑海，所以对王云这些教官，他的抵触心理是最弱的。可是，再怎么弱，这抵触心理还是有不是。不过，这会儿基本上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剩下的也唯有服气两个字而已。郑海的转变，王云当然感觉出来了。老实说，他也有些大意，差一点儿就阴沟里翻船了。

“你们没有闻出什么奇怪的味道儿么？”

“奇怪的味道儿？没有啊，很正常啊。”

听到郑海的话，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正主儿的王顺两人，刚把注意力转到王云身上，就听到了王云的问话。

“海子，你好好闻闻，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

“有一股酒味儿。”

郑海并没有让王云失望，很快就给出了一个答案。虽然，这个答案并不是王云发现原因，但还是让王云非常满意。

“再闻闻，还有没有其他味道儿。”

“旱烟。”

良久，郑海才说道。

“这就对了。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当然了这只是我一个人采取的办法，其他人是否采取我就不知道了。出发之前，不允许队员喝酒，抽烟，遇到这类情况，你才会有所发现。如果，我们本身就喝酒了，队伍里更是有人在抽烟，你们想想还能够闻出来吗？”

“可是，王教官，万一遇到的，就比如这人，他既不抽烟，也不喝酒，咋整？总不能碰运气吧。”

王云的解释虽然让人觉得是这么一个道理，可是王顺不干了，这不能让人服气是吧。万一，你遇到的不抽烟不喝酒，你咋办？

“呵呵，当然不止这一招。你们看那树脚下，不一样吧。”

“我看不见。”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郑海和王顺全都盯着那树脚下，寻找不一样的时候，吴来德却说道。

“看不见就算了，反正夜色刚刚下来，这个时候赶路也不合适，我们在这里歇息一会儿，等月亮出来了再走。那时候。你应该就能够看见了。”

“哦，看出来了，树脚下那一块儿的脚印要密集一些。”

“看到了吧，这就是固定哨的破绽。虽然，他们足够小心了，可是只要我们足够细心，总会发现他们的破绽。对了，海子，你刚才是怎么找到他的。虽然有我的提醒，可是这两点明显的破绽你都没用发现，我还真是好奇。”

“历少教过我们，有哪些地方是最容易藏人的地方。在历少的教导里，树顶排在首位。所以，我们许大棒子的暗哨从不派在树顶上，全都是地面上隐蔽。我刚才，也就是首先找了树顶。而

这里的树，方便人上下的，也就这么一颗而已。他们两人，如果把历少教的记牢了，肯定也能够看出来。只不过，他们很少记牢而已。而且，我回去看来得提醒历少了，以后山上的暗哨再也不能固定在一个地方了。”

“哈哈。你就别提了，你们那里我又不是没有转悠过。一只鸟儿都别想飞进去稍显夸张，可是想要悄悄的摸进山还真是有难度，至少我是不行了。要想避开岗哨进去，也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带上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从那些陷阱堆里闯过去。”

“呵呵。”

“不过，你们的那些个陷阱，也就是一般的猎人捕猎的时候用的陷阱，看那些数量，也不是短期内能够积攒下来的。可是。时间久了，肯定有些陷阱无效了啊，你们准备怎么办？任凭它烂掉？

你们那个山窝窝，可没有任何险要可谈，还不如一阵风呢，这边好歹还有几个峡谷供他们扼守。比如他们现在设立的这几道卡子，地点可都选得不错。如果，那些人尽点儿心的话，我们也不会就这么轻松的摸进来了。”

“管他呢，这是历少应该操心的事儿，咱可管不着。再说了，谁不知的历少的心思不在山上，谁知道哪天咱就用不着呆在山上了呢，那些个陷阱还没有坏完，坏完再说吧。”

说话的功夫，月亮以及星星全都冒出了头来。原本漆黑一片的山路，现在也能够马马虎虎看清楚了。

“走吧，小心点儿，别弄出太大的响动。真不知道你们大当家的是怎么想的，我曾经提议白天来，他偏偏要夜晚来。难道他不知道，这夜晚虽然其他人不容易发现我们，可不也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么，真是的。”

王云敢肆无忌惮的发杜历的牢骚，其他三人可不敢，也唯有装耳聋，全当没有听见就是了。而对于他们来说，这夜晚和白天还真没有太多的区别。毕竟，杜历曾经专门训练过夜晚的视野能力。除了吴来德这类一到晚上和睁眼瞎没啥差的人之外，其他人还好。

不过，这些人，杜历也帮他们想到了解决办法，那就是一对一紧跟，有什么差前面的人会提醒就是了。虽然，这样的效果肯定赶不上自己能看见，可也聊胜于无不是。

“无赖，跟紧我了。”

既然‘大路’上有哨兵。也唯有想办法绕开了。当然了，绕开之前，还得把点儿摸准了，找一下其他几个哨兵的位置。绕开那颗树，前行了不到二十米，就已经能够听到说话声了。

相比于那只能蜷缩在树上的暗哨来说，这两人显然是舒爽多了，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可以肆无忌惮的抽烟。当然，这种舒爽下，也有看不见的危险围绕着他们。因为，万一有冲突的话，首先死的就是他们两人。到底谁该羡慕谁，还真是说不定。

“好了，走吧，我们快点儿上山，半夜里还得下山呢，别整太晚了。”

看到郑海在一张纸上面，标了一个唯有他自己看得懂的符号之后，王云催促到。刚开始，他还以为郑海是在正正规规的作图呢，倒是吃了一惊，要知道就连他们团里，能够平手花地图的人才也找不出来。

没想到把图拉过来的时候，他根本就看不懂，最后才知道，郑海也就是瞎画，除了他自己，任何一个人来也看不懂他的图就是了。

“王教官，你说后面还会不会有暗哨。”

“前面那个暗哨距离这里十几米远，如果还有一个暗哨的话，肯定离这里也就差不多的这个距离，超出二十米还找不到的话，那就差不多可以肯定这后面没有了。”

按照王云的本意，那就是绕开一点儿走就是了。但是，既然郑海提出来了，也唯有硬着头皮上了。毕竟，在这个环境下，想找到一个藏起来的暗哨，还真是有些难度。不过，后面那个到让他们省下了寻找的功夫。

那人藏的位置虽然非常不错，就在一个石头缝里，在黑夜下，谁都以为那里没有缝隙。不过，他嘴里叼着的香烟暴露了目标。看到那一闪一闪的红点儿，王云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还好，没出篓子。

第一七八章 侦察（四）

第一七八章

侦察（四）

“海子，咱们该撤了吧。”

找到那个暗哨之后。王云带着海子他们上上下下摸了个遍，虽然因为夜晚的缘故，那些巡山的人并没有出没。可是，从一些足迹，两边树木的倒顺情况，依然能够察觉那些地段有巡山人员出没。

最后，来到山顶找到了一阵风的老巢，一排木屋排在山顶下面的一个小山坳里，站在这里，借着月光，基本上可以把营地里的情况瞄个真真儿的。根据屋子的多少，以及大小，大约估计了一下人数，王云觉得差不多了，就开口说道。

“这就回去了吗？”

“不然咧，你还想干什么？我们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确认他们老巢究竟在哪里，能够估计他们大致人数就可以了。如果，是大部队进剿的话，我们还会找一下他们为自己准备的后路啥的，方便堵截。

可是。其他人也许还不知道，你们大当家的打算我还是猜出来了，那就是准备让你们这三十个人出手而已。所以，我觉得只要找到他们的老巢，以及找到一个能够避开所有哨位就可以了。

毕竟，我觉得你们如果发起突袭的话，以你们的实力，还是有可能击溃他们的。但是，想要全歼还是不可能吧。所以，我们现在做的已经足够了吧。”

王云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先前就觉得王云的说话，有些和杜历的教过他们的不一样，现在这种感觉也就更加明显了。可是，感觉归感觉，可是真要他说出一个一二三四来，他也说不清个所以然来。

“呵呵，王教官，站在你们的角度，当然觉得我们现在已经做得足够了。可是，站在我们的角度，根据历少对我们的教导，我们显然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到。所以，你现在提出要回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也没有怪您的意思。不过，我们还有事情要办。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在这里看着就好了。”

“你们要干什么？等等，先说明白好不好？不是吧，你们真是疯子，这里就已经够近了，你们还要靠近干什么？”

眼看郑海说完就带着王顺两人往前摸去，王云赶紧说道，好说歹说，不管是因为那一句话的功劳，还是成功的让郑海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自己了。你还是留在这里帮我们放风，若是有一个万一，也好接应一下。毕竟，我们也是第一次实践。就我们三人的话，相互之间还比较熟悉，谁有个错误也好弥补，你再跟着我们去，实在是有些不方便。”

眼看王云要跟着前往，无奈之余，郑海也唯有说出了重话。果然，听到郑海这么一说。觉得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更甭谈配合了。当下也唯有应了下来，眼看郑海三人慢慢摸了过去，他也后退了一点儿距离，选择了一个视野还算是开阔的地方，可以俯视下面的营地，而且万一有事情发生，居高临下也好接应。

“海子哥，这会儿除了玩牌儿的，其他人应该也没有睡着，咱们真要现在就下去？”

很快，郑海三人就来到边缘地带。虽然，一阵风的老巢并没有如同许大棒子那么注重规划，修建的屋子也是这里一堆那里一块儿的。可是，一个小操场还是有的，边上供奉着关二爷。而海子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在那些屋子的后面，各种各样古怪的气味儿扑鼻而来。

虽然，杜历也说过，无论任何环境下，如果有需要都要坚持。可是，这里的尿骚味儿实在是浓了一点儿，感觉比他们训练的时候故意放的大便还要臭许多。再加上，王顺也确实觉得现在进去时候有点儿不对，当下就提了这么一个建议。

“就要这个时候，虽然早了点。但是，也许现在进去还能够听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另外，把耳搭弄下来，不要慌。万一被人发现了，实在是蒙混不过去就打。”

听到王顺的话，郑海原本也准备答应的。可是，看到那明显比其他屋子大一号，所处的位置也是采光最好的屋子里冒出的灯光，以及里面淡淡飘过的人影，郑海就挪不动脚步了。

这栋屋子，能够住在里面的，也唯有一阵风本人而已。而在这个时候，一般说来，都是在‘茶馆’里的居多。可是，现在他屋里不但灯亮着，还有几个人影晃动，其中的意味儿也就非常明显了。

“那栋屋子看见了没？最中间，最好的那栋。都看到了，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它。这会儿，里面还有那么多人，显然正在商量事儿，咱们过去听听。看到山寨门口的那两个哨楼了没？右边的那个看不到我们，左边那个有可能会瞄到，看着那人，等他目光转到其他地方去了，咱就出去。最近的那栋房子。离我们也就十米左右的距离，跑过去也就几秒钟的事情，别弄出声响来了。小心地雷，这么臭，肯定有那玩意儿。谁若是踩上了，也给我忍着。”

说完，趁着那个哨兵转头的功夫，一下子就窜了出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其他两人，虽然因为郑海提到地雷，有些防备。导致动作有些变形，速度也比不上郑海，可还都顺利通过了。

如此轻松的就进入了，三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也没有丝毫得意的情况。毕竟，他们也算是从后山下来，从他们进入的那里并没有设置栅栏之类的东西，才让他们如此轻松。不过，还在山上的王云就不一样了。

在他的眼中，山寨门口的那两座哨塔，基本上能够把整个寨子都囊括在其中。无论想从哪里进入，都躲不过他们的眼神。更何况，为了防止有人摸进来，还故意整出了一片开阔地。

但是，郑海他们却毫不犹豫的就从那里跑了进去，王云已经很久没有紧张过了，可是刚才郑海跑出去的时候，他紧张了，手已经捏上了枪柄，做足了掩护的准备。同时，在心里也把他们骂了一个半死。原本还有些入眼的郑海，也就变成了一个不管不顾的往里闯莽汉。

然而，结果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那两个哨塔上的哨兵，依然没有丝毫放松的在哨塔上面走来走去。可是，不但郑海成功通过了，就连接下来的王顺和吴来德两人也成功跑了过去。虽然在他的眼里，他们两人的速度赶郑海差远来，可依然还是成功通过了不是。

这让王云产生了一个荒唐的感觉，莫非是那两个放哨的，其实是杜历他们的内应不成？不然，如果解释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郑海从他们的眼皮底下跑过？

成功通过了那片开阔地，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三人在房屋的掩护下，很快就来到了一阵风的房屋外。几个手势一做，郑海就找了一个不容易让人发现的地方，把耳朵贴了上去，原本还模糊的说话声现在清晰至极的传入他的耳朵里。

而王顺和吴来德两人则各自找了一个地方。左手提着手枪，扳机大开，右手则拿着一把小匕首，分别掩护郑海的两翼。万一有人发现了他们，说不得就要秀一下他们的飞刀绝技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愿意开枪。

“大当家的，这几天兄弟们的怨气可不小。其实，巡逻倒也没什么，虽然累了点儿。可是，您得一碗水端平不是？不能有的人外出巡逻，有的人在家里玩乐啊。您别瞪我，我知道您的意思，凡是您安排出去巡逻的都是绝对信得过的兄弟。可是，您知道，我们知道您的想法，兄弟们不知道啊，他们只知道他们在巡逻，其他人在玩耍。”

“是啊，大当家的，这件事情拖不得了，您得拿一个注意了。还有，您总得告诉兄弟们，消息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吧？咱老兄弟几个，您也用做梦，或者说是感觉不好来敷衍啊？”

“老四老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这一次，我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年前的事情，你们不会认为，许大棒子就会这么算了吧。”

“那他们还想怎么着？他们也就一两百号人而已，我们也不差，还怕他们咋的？再说了，我们也陪过礼了，劫上山的东西也全数奉还了，还要咋的？真以为我们怕他啊？无非是害怕拼一个两败俱伤，便宜了别人而已。”

“如果是一个老成的，收下了东西我也就放心了。所防的，也就无非是有一天他们落井下石而已。这点儿到用不着太过防备，毕竟真到了那个地步，想要落井下石绝不止他们一家就是了。可是，偏偏是一个年轻娃，我就是怕年轻人心气儿高，咽不下那口气啊。

前些日子，大牛他们几个，下了一趟山，虽然，他们说是去双丰场逛窑子去了。可是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心神不宁了。所以，才新增了两道卡子，更是把巡逻范围扩大了，防的就是万一。万一有事，咱也好早做准备不是。”

“那还说啥，把他们抓起来问不就是了。对了，大牛呢，这几天倒还没有见到他。”

“后山呢，咱没真凭实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咬死了就是不松口。最让人憋屈的是，我派人核实过了，他们确实去过双丰场花花那里。”

（昨儿个忘记发布了，汗。）

第一七九章 侦察（五）

第一七九章

侦察（五）

那就这么算了？”

良久之后。那个被称为老四的恨恨的问道。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冤枉了大牛。可是，一阵风的直觉可是他们最大的依仗，这么多年了，凭借一阵风的直觉，他们躲过了很多次的杀身之祸。

虽然，到现在当初的六兄弟只有现在的三人还健在，甚至有些时候根本就是一阵风的神经质，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可是，这毕竟是他们逃过许多杀身之祸的唯一依赖。所以，对此他们从来就是抱着有错杀没放过的心情。所以，大牛的命运已经被注定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只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从他的嘴里撬出他到底是给谁送的情报，又是谁要动我们。等他开口了，我要他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除了许大棒子，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动我们？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和他整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

“老五，咱们这么些年，得罪的人还少了么？也就是许大棒子是最近的一个罢了，你别成天就盯着他，想想其他的。真有事儿。也别说是我们曾经得罪过的，就算是平日里和我们关系还算是不错的，还不得上来分一杯羹。”

“对啊，我们得罪的人还少了么？是啊，我们得罪的人可不少。这么说来，也许我猜到这一次是什么麻烦找上我们了。”

“是谁？”

“联合。”

一阵风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的味儿道在里面，说他们胆小怕事也好，谨小慎微也罢。反正，这么多年了，招惹到的最大的绺子，也就是人数和他们相差无几的许大棒子而已，就这还是在双枪王的支持下才做到的。

所以，听到老四的话，也就才让给一阵风提了一个醒。单一的绺子，除了双枪王那种大势力之外，基本上不敢找他们的麻烦。即便是实力比他们强上一些的，比如说许大棒子之类的，就算是想找他们的麻烦，也怕磕坏了自己的牙口，给其他人留下机会不是。

所以，这些日子的心神不宁，也就有了源头了。肯定是其他人联合了起来，而且也许这个牵头的就是许大棒子。或者说，干脆就是其他势力自动送上门去，双方根本就是奸夫yin妇，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啊。

“对啊，咱咋就没有想到他们会联合起来呢。这帮兔崽子。还真会挑时候啊。老大，咱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给山下递话儿，让他们这段时间给我盯紧点。既然是联合，那么来的人数肯定不会少，应该很好发现目标。只要发现了目标，咱们也好早做准备。实在在抵挡不住的话，也唯有放弃这片基业了。怎么了？老五，你舍不得？这也不是我们第一次放弃基业了，有什么舍不得的。”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虽然他们的猜测偏离正主儿谈不上十万八千里，但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可是，一阵风显然不会这么认为，他只觉得事情有了眉目，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有了一丝缝隙，让他有了喘气的机会，这说话声也就带上了一丝轻快。但是，没想到的是，老五的反应并不是很高。

“大哥，四哥。当初，我们拜把子的时候可是兄弟六人。虽然，我们这些年对二哥。三哥，六弟的家人照顾有加。可是，我依然能够看出来，他们并不是很开心，甚至还有些抗拒我们的照顾。”

“老五，扯这些没用的干嘛。”

听到老五的话，原本有些放松，心情变好的一阵风再也开心不起来了，一边儿的老四当下就准备岔开话题。

“好了，老四，就让他继续说下去，老五说得对，当初咱们可是六兄弟，现在就我们三人了。其他的我一阵风管不了，可是咱们兄弟三人，那就得善始善终，咱们就得亲如一人，不能有丝毫隔阂，有话咱就说开了。”

“大哥，五弟我不是对你有意见。以前，你们都叫我小五，但是自从在一阵风打开局面之后，你们可曾还叫过我小五？四哥，别瞪眼，我没那么没良心，我不会因为这么点儿事情就埋怨两位哥哥。

我只是想提醒两位哥哥，你们既然觉得叫我小五不合适了，那你们也就应该清楚，我们的年纪不小了。不是当初的小年轻了。

当初，我们可以说另起炉灶就另起炉灶，闯开的一点儿局面，我们也可以说放弃就放弃。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们年轻么？不就是我们都觉得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翻年大哥可就是五十有五了，我这个小五呢，也是奔五的人了，我们还有精力另起炉灶么？”

“老四，咱们的五弟长大了啊。”

这个老五按照他说的，都是奔五的人了，可是一阵风却感叹他长大了。最为怪异的是，老四甚至是老五本人都没有辩解的意思，反倒是有些赞同的叹了一口气。

“老四，老五说得对，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五十五啊，记得我当初第一次上山的时候，也就十五岁吧，一晃就是四十年过去了，人生又有几个四十年？这四十年里，咱们历尽千辛万苦，也就眼前这点儿基业。四弟，老五说得对，这一次咱们再也不能后退了。再退的话，也许就再也没有卷土重来的那一天了。”

“那怎么办？硬拼？咱的人手光是应付许大棒子就吃力了，更别提其他人了。”

“硬拼当然不是个事。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咱们落入眼下的这种困境，谁才是罪魁祸首？是双枪王。没有他们的许诺，我们怎么会去惹许大棒子？”

“大哥，这个我们知道，可是那又如何？咱还能够找他们说理不成？我想，就算是许大棒子他们自己也清楚，这事儿和双枪王脱不了干系。可是，他们会去找双枪王的麻烦么？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我们当然不能指望和谁说理，这世道哪里来的道理可讲，唯一相信的就是咱们手里的拳头，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理。可是，许大棒子不敢去找双枪王的麻烦，我们可以让双枪王去找许大棒子的麻烦啊。

你们忘记了，当初可是双枪王的人先找上我们的。不管他们是为什么，总之有一点儿错不了，那就是双枪王想看到许大棒子消失或者是栽一个大跟头。所以，如果我们奉送上一些金银财宝，想来他们应该很愿意给我们出这个头才是。”

“送多少？多了，不划算，少了，他们不见得会出手。”

“十个黄鱼，明天就让人送去。”

一阵风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到，确实，十个黄鱼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个小数。任谁要送这么大一笔钱出去，也会心疼得直哆嗦。

“老五，你还有其他想法没？没了？那我们也去乐呵乐呵，这么多天没去刷钱了，兄弟们肯定也想得慌。再说了，现在山上的气氛有些紧张，我们三人去耍耍也会让他们放心不是。”

很快，就传来了开门声，屋里也就再也没有任何响动了。而外面的郑海也长出一口气，不是因为没被人发现，而是为自己的‘英明’决定感到庆幸。

毕竟，刚开始看到这屋里的人影，才想到也许会是在议事。而来到这里听了一会儿之后，发觉似乎没什么重要，差点儿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怎么坚持了下来。现在看来，幸好没有离开，不然真让他们请动了双枪王，事情就麻烦了。

现在，既然让他听到了。那么明天那个去求救的，也就别想安全到达双枪王的地盘儿了。更何况，他身上还有十个黄鱼，这可算是意外之财了。

“海子哥，有收获么？”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王顺和吴来德靠近了郑海，悄声问道。

“当然了，明天你们就知道了，这一次咱们赚大了。也不知道，现在历少还会不会给我们分水儿了。”

“有外水儿？”

听到郑海的嘀咕，其他两人当下就兴奋了起来。如果不是地点不对，这个声音至少得扩大十倍。

“明天你们就知道了，现在分头行动，每个房间去数一下他们有多少枪。另外，又有多少人没有去玩钱儿，都给我记牢了。数完了，依然还是在这里集合，明白了吗？”

一般说来，山上的人在玩钱儿的时候，枪都是放在屋里的。毕竟，有的人这赌品实在是不咋地，万一赌红了眼，手里有枪，麻烦事儿可不老少。所以，这个时候去屋里清点，再加上在卡子上的人枪，也就基本上差不多了。

而王顺和吴来德虽然很想知道外水儿的事情，可是郑海不说，他们也知道没戏了，当下也唯有应了一声，然后各自找了一个方向开始了清点工作。

几乎所有的绺子都差不多，那就是外紧内松。外面的卡子还算是严密，还算是有点儿样子，可是山寨里面就不一样了，基本上没有任何的防卫措施。如果，山寨里放上几个巡夜的人，郑海他们三人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的转悠了。

第一八零章 回程

第一八零章回程

海子哥，我这边有三十把枪。没有人。”

“我这边，四十八把枪，有接近三十个人没有去耍钱儿。”

“没有短枪？”

听到这两人的话，郑海一合计，总共也就一百二十多把枪。对于总人数接近两百的一阵风来说，这些枪实在是有些不合理。至少，长短枪加起来一百五差不多。

“没有。”

“没有。”

“难道，他们的短枪全带在身上不成？应该没什么遗漏的地方吧？”

“没有了，除非他们的短枪放在他们的被窝里了。不然的话，应该全都在身上带着。”

“好了，不管了，咱们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现在可以回去交差了。当然了，在这之前，那一笔外水咱也不能放弃了不是。”

“海子哥，啥外水啊？你都念叨了好几次了，就透露一下呗。不然，哥两个心里痒得慌。”

“到时候就知道了，这个时候告诉你们，除了让你们心神不宁导致动作变形，被发现的几率大增外。没有任何的好处。好了，原路返回，咱们的王教官肯定已经等急了。”

说到王教官的时候，郑海的神色有些异样。按照杜历的吩咐，这一路行来，基本上都是以王云为主。说实话，王云有些技巧确实是他们所不知道的，但是同样的，有些观点也是他所不赞成的。

有的忍忍也就过去了，毕竟郑海有那个自信，当王云的观点和杜历的观点相冲突的时候，他们不会有第二个选择。所以，和王云争辩并没有什么意思。但是，最后时刻，自己应该说是让他丢了面子，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

原本两人的接触就不是很多，相互之间也不是很了解。这一路行来，王云为了维护自己教官威严的种种举动，落在郑海眼里，也就有些小心眼儿的意味儿在里面。这个时候，郑海会这么想也就不奇怪了。

“没事吧？其他两人呢？”

当郑海露出头来之后，原本还以为他们三还在寨子里的王云吓了一跳，原本握在手里的手枪，一下子就对准了郑海。好在，郑海还算是机灵，看到黑洞洞的枪口，赶紧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而王云也不愧是真正上过战场的。虽然瞄准了郑海，并没有盲目的开枪，看清楚来人的面貌之后，收起了枪，当下就问道。其实，也就是王云有点儿小尴尬，没话找话岔开话题而已。刚才他可是瞧得真真的，下面根本没有什么反应，现在郑海回来了，其他两人肯定也在后面不是。果然，没等郑海说话呢，就有声音传了过来。

“王教官，我们在这儿呢。不过，你的欢迎仪式还真是别致啊，别弄的我们在虎穴里面没被人发现，反倒是让你帮了他们一个忙。”

在上来的时候，郑海已经把所谓的外水告诉了其他两人。这让王顺两人一直处在兴奋当中，看到王云的表现，当下就善意的调侃起来。

“这也不能怪我吧，谁让你们太厉害了，无声无息的就摸到了我面前来。换你们处在我的位置，你们会怎么办？还不是一样的。”

王顺的好心情，以及调侃当中蕴含的善意，王云当然听出来了。当下就还了一个小马屁回去，也算是实话实说。郑海他们三人确实没有给他多少反应的时间，就像一下子在他面前冒出来似的。

马屁人人都爱听，更何况虽然郑海他们有些时候看不起王云这些人。可是，说老实话，在午夜梦回他们还是有一丝羡慕在其中。毕竟，对方能够正大光明的行走于世间，而他们只能在自己这个小世界里面纵横。

现在，王云的马匹也让他们生出了一丝别样的心思。至少，以后他们不再会羡慕王云他们了，反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豪感在心中慢慢的升腾起来。而对带来这一切的杜历，原本就已经折服的三人，再次充满感激的心情。

“海子，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我刚才看了一下，下面的房屋也就是大通铺，他们周边还清理出了一片隔离带。这样的话，山寨门口的那两个哨塔也就能够看到整个山寨。

你们进去之后，我倒能够理解，毕竟那些房屋之间的阴影给你们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可是，那隔离带你们是怎么穿过的？我想，只要是那两个哨兵没有打瞌睡就能够看见你们吧。难不成，那两个哨兵是你们的人？”

原本最先提出回去的王云，看到郑海他们回来了，却不急着走了。而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他知道，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的话。肯定会一直梗在他的心里。

“当然不会是我们的人了，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更何况我们来这里也没有通知谁，怎么会恰好碰上我们的人守夜。”

王顺的话，给了王云一个肯定的答复，可是同时又让他心里起了一个更大的疑惑。既然不是他们的人，怎么会就这么轻松的进去了呢。

“这个道理很简单，你们看，他们两人并不是站在哨塔上面不动的，而是不停的转着圈子。这样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够看到的范围大许多。可是，他们两人并没有配合好，而是随性的转圈子。所以，有时候某一片区域就是他们的视野死角，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从这个死角里面穿过去。虽然这个时间极为短暂，可是已经足够了。”

最后，还是郑海看不下去了，再说了，看王云的样子，不弄清楚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也唯有给他还算是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听到郑海这么一说，王云才看了下去。虽然距离有些远，看过去模模糊糊的。可是，他还是能够看到两个影子晃动着。但，也仅止于此了，郑海说的死角，在他这里可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海子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时间还这么早。这会儿也就八九点钟的样子，还有大半晚上呢，就这么干熬着？要不，咱们就往回赶吧。怎么样？”

眼看王云一直盯着山寨门口的哨塔猛看，似乎还想走下去实地试验一下的意思，吴来德当下就开口问道。开玩笑，如果没有外水这件事情的话，随便他们怎么折腾都没啥。可是，有十根黄鱼在前面吊着他们的心思，这会儿哪里来的那么多心思陪他在这里干熬啊。

毕竟，不管怎么说，明天给一阵风送黄鱼的人，肯定是骑马，而且还是骑好马。就凭他们藏在那里的大架子车，怎么可能追的上人家。所以，也唯有连夜赶回去，换上他们自己的马匹，然后找地方堵路才行。可是，这样一来，他们的时间也就有些紧迫。如果，在这里以耽搁，而导致和那十根黄鱼失之交臂的话，恐怕死的心都会有了。

听到吴来德的话，王云也就没有继续耽搁下去的意思，毕竟他也明白，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练成的本事。就算是自己真个下去实地看一下，说不定也看不出个啥名堂来。

回去的路上，其他三人满脑子的就是晃动的小黄鱼，再加上回去的时候也用不着探路，全都是来时走过的，也就没有小心翼翼的必要了，所以这赶路的速度也就不知不觉的提了上来，变成了他们习惯的速度。这可要了王云的命了，刚开始还勉强跟得上，后来唯有小跑着前进，累得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就和一个破风箱似的。

好在，这段路程不是很漫长，很快就过去了。对于王云来说，虽然累得慌。但也还是挺了过来。来的时候，是王云赶的车，现在王云累得要死，当然就不是那么想动了，没办法郑海也唯有亲自上阵了。毕竟，看到王云累成这个样子，他们也都有些不好意思不是。

“我说，你们是不是在山寨里面做了些什么？不然的话，你们赶这么快干什么？”

歇了好一会儿，王云才缓过劲儿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刚才赶路的时候没工夫问，这会儿有空闲了，当下就发问道。

“没什么啊，明儿个你就知道了。不过，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下，绝对是好事儿就是了。现在啊，大家都累了，裹着衣服眯一会儿吧。海子哥，你如果累了，就叫我们换手啊。我看你这架势都能够赶车，想来我们应该也行。”

王顺还准备实话实说呢，被吴来德一拳头打回了肚子里。开玩笑，先前赶路的时候，还不觉得，刚才到地头了，王云的样子有够狼狈的。如果，让王云知道真实的原因，不恼羞成怒才怪呢。至于明天，那个时候，王云就算是知道了，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不是。

看到这种状况，王云也不好说什么，把放在架子车里的属于他的大衣裹了裹，眯着眼睛打起盹来。看到王云没有纠缠于这个问题，吴来德才长出一口气。虽然，谈不上谁怕谁，可是日后毕竟还要相处，能够不闹僵还是不闹僵为好不是。

第一八一章 担心

第一八一章

担心

与此同时，许大棒子的黑风山上。杜历正有些心神不宁的转着圈子。往常这个时候，要么是随大流带着其他人去山那边耍钱儿，要么就是给海子他们讲故事。当然了，其中不可避免的掺杂到一些属于他自己的印记。

“历少，您是在担心海子哥他们吧。”

被杜历纠集到一起学习的其他人，被杜历转悠得有些浮躁。要知道，这个时候回荡在他们脑子里的，基本上全都是刷钱的影像，有杜历的压制还好。现在，杜历本人就心神不宁，当然就谈不上效率二字了，其他人当然是乐得如此。看到其他的状况，华民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

“是啊，还真有些担心呢。”

“有什么好担心的，海子哥他们的实力其他人不清楚，您还不清楚么？不说百分百成功，就算有个万一，再不济也会全身而退吧。更何况，这会儿他们应该还在路上吧。”

“呵呵，华民。有几句古话，你一定得记住了，别笑，也包括你们。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你们不陌生吧？也许，在你们看来，你们经受的训练非常的严苛，可是世界如此之大，你们怎么就知道没有比你们经受的这些更为严苛的呢？没有谁能够保证吧？那好，这是第一句话，你们给我记住了。

第二句话，那就是淹死的总是会水人。除了那些个投水自尽的，淹死的人哪个不会游泳？甚至还是远近闻名的游泳好手，可还是淹死了，知道是为什么吗？道理很简单，如果你不会游泳，见到江河海湖，你避之还唯恐不及呢，哪里还会凑上去。可是，你会游泳那就不然了，面对这些的时候，就会少了那丝敬畏之心，一下水就是那话。

所以，永远不要轻敌，须知强中更有强中手；永远要保持冷静。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你我。我要说的意思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听着这整齐的回答，杜历也只是笑笑而已。明白了？也就是说说而已，真个明白了么？大道理谁不会说？可是真个明白，真个按照那样执行的，又有几人？

“其他的不说，海子哥倒是一个谨慎的人，我们私底下都叫他小老头儿呢。再说了，刚才华民也说了，这会儿海子哥应该还在赶路呢吧。”

“哈，怎么可能还在路上，按照他的性格，肯定前面是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了。这会儿，应该就已经在一阵风的老巢晃悠了吧。”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其他人相互看了几眼，才觉得杜历的这个猜测应该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一想到郑海他们这会儿正在一阵风的老巢里晃悠，他们的心里除了不由自主升腾而起的担心之外，更多的还是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涌满心间。

“好了，都没啥心情了，这会儿空担心也没用。离这么远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都散了吧，散了吧，该干嘛就干嘛去。”

看到气氛冷了下来，杜历赶紧把他们驱赶开了。现在是无所事事，他们才会沉浸在这种情绪当中。一旦让他们跑到山那边去，耍上一会儿钱，他们很快就会把这点儿不愉快抛到脑后去了。

在杜历他们的担心中，在郑海他们三人的替换下，这个夜晚很快就过去了。而随着一丝曙光洒向大地，远远的鸡鸣狗吠声提醒着郑海他们，快到地头了。

“嘿嘿，醒醒，到了，到了。”

这会儿恰好轮到吴来德赶车，虽然他们三人赶车的技术绝对都谈不上好，一路行来足以把一个人颠散架。可是，其他三人依然睡得挺香，特别是王云。眼看快要到地头了，当然得把他们叫醒了。不然的话，碰到其他人，一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不对劲儿。

“哎呦。”

被吴来德吵醒了，其他人醒来的第一件事都是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呵欠，升了一个懒腰，活动活动身子。

“这还真是要命啊，我骨头都散架了。”

“你还好意思说，就你占的位置最多，生生的把我和王教官憋到一边去了。现在，我这腿还伸不直呢。”

王顺醒过来之后。就跳下车，蹦跶了两步，感慨着说道。被他憋着，卷曲着睡了一晚上的郑海也顾不得其他了，当下就打断了他的感慨。看到郑海发飙了，觉得自己昨晚似乎确实占了一丝便宜的王顺，当下就紧紧的闭起了嘴巴。看着现在依然卷曲在车上，活动手脚的郑海和王云两人嘿嘿直乐。

“砰砰砰。”

当郑海他们活动开手脚之后，已经来到了老周头他们屋前。虽然，他们并不认为这个老实巴交的老头儿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可是，依然小心的做足了防备。

吴来德一人赶着大架子车前来敲门，王顺则绕到他们屋后去，四处看了一下，看看有没有不该出现的人或其他东西。而郑海我王云两人，则远远的跟在后面，确定无事才会上前来。

“谁啊，大清早的，叫丧呢。”

听到敲门声，这两天原本就火气十足的老周头当下就发飙了。一路骂骂咧咧的，一边走来开门，脑袋上还搭着一张洗脸的帕子。然而，当他开门之后，骂人的话就一下子全都噎在了喉咙里。一点儿声响都发不出来了。

“老哥，你好啊，

我们回来了，又来打扰你了。”

对老周头骂人的话语，吴来德并不是特别在意，笑嘻嘻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轻轻的把老周头推到一边，赶着架子车走进了院子。然后，不管不顾的窜到各屋里去看了看。

“呵呵，老哥你还真是客气，知道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居然把饭都准备好了。”

没什么发现的吴来德，似笑非笑的看着愣在门口的老周头，轻声说道。然后，走到门口对外招了招手。看到吴来德的手势，郑海和王云慢悠悠的赶过来的同时，也对屋后的王顺打了一个手势。

吴来德的手势老周头当然看不懂，可是眼看他挥手之后，远远冒出来的郑海两人，老周头剩下的也唯有庆幸了。

老实说，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反抗。这年月，哪个屯里没有一点儿防护力量，好一点儿的也是样枪准备着，再差也有几杆猎枪，他想过如果屯里的那几个猎户一起出手，一下打死显然是奢望。可是，打伤应该没问题的。

但是，现在看到他们的做派，他才发觉那实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如果，他真个告诉其他人了。这会儿最多打伤他们一人，或者说运气好一点儿，打死一个。可是，他们一家人也就面临着随之而来的血腥报复了。

当老周头回过神的时候，其他三人已经来到他们的院门前了。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赶紧把他们迎进了屋里。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已经让他最后的一丝反抗欲望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至于，他们事情办完之后，会不会随手受了自己老两口的性命，他也无能为力，也唯有听天由命了。而昨儿个晚上，自家婆娘和他闹腾了一整晚。如果，他修建新房的时候，依然还是在原址，兴许也就没这档子事情了。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卖。

唯一欣慰的是，家里值钱的东西，以及他们夫妇两最为宝贝的儿子已经躲到屯儿里去了。就算是他们两个有个三长两短的，以老张头的为人。依然还是会把他们家闺女嫁给自己的儿子，老周家也就有后了。

“老哥，你们家小哥儿呢？怎么没有见到他啊。”

来人的问话打断了老周头的胡思乱想，而且，问的还是他们最为宝贝的儿子的去向。虽然，不知道他们问这个是随意而发，还是真个在意自己的儿子没在，但都得应付不是。

“呵呵，亲家那边农活儿有些忙，请他过去帮衬两天呢。”

“哦，这样啊，咱们的马没有饿着。”

“当然没有了，我们哪敢啊，全是最好的细料，老实说，平日里我们自家的牲口，除非是农忙季节，不然都没得吃。”

一说到这个，吝啬劲儿发了，当下就抱怨了起来。四匹好马，喂的全是最好的精料。这对老周头来说，和要了他的老命也没什么区别。

而老周头的这份抱怨，到让郑海四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本怕他们怕得要死，因为这么点儿事情，就敢向他们抱怨，还真不知道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了，好了，你就别抱怨了，如果真的照料得好的话，我们走的时候会补偿你的。”

说完，郑海就笑了起来。本来，杜历交给他们的任务，不但成功完成，还是提前完成了。再加上，过一会儿就要到手的小黄鱼，更是让他心情舒泰。所以，这会儿也有兴致和老周头瞎白活，全当是调剂心情了。

刚才的话一出口，老周头就后悔了，真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那么一点儿细料而已，有点儿舍不得是真的，可那也没自家人的命精贵啊，万一因此惹火了这些人，岂不是自找苦吃？好在，这些人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才算是放心下来。

不过，就算是如此，他也赶紧离开了，把正屋全留给郑海他们，他留下来，还不知道会说出些什么来，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得记牢了。

第一八二章 外水（一）

第一八二章外水（一）

老周头他们并不知道郑海他们今天一早就会回来。所以准备的早餐也就没有郑海他们的份儿。不过，郑海他们也没有客气的打算，当下就自顾自的吃了。离开的时候，又扔下几块大洋。

一是因为，即将得到的外水让他心情舒坦。另外一个，这是因为杜历的缘故，前前后后给了这个老周头几块大洋，到时候杜历那里肯定能够报销就是了。

“老头子，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谁被郑海他们抢了自己的早餐，可是老周头老两口并没有太多的怨恨。现在，看到郑海他们吃饱喝足之后，牵上他们的马匹打马离去，仍然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从昨天开始，老两口就没有一刻不是活在担心当中。没想到，这份担心就这么消失而去了。

“过去了，你去老张家一趟，告诉那小崽子，没事了，但是让他过两天再回来。算了，你还是继续做饭去吧，我自己去。”

边说。一边把郑海放在桌上的几块大洋拿在手里，吹了一口气然后放在耳边听声音。在这一刻，只觉得这世界上从未有过比这更动听的声音。

“海子哥，这是去哪里啊。”

纵马跑了一会儿，才觉得疲乏总算是消散了不少。不过，很快其他人就发觉不对了。刚才跑得倒是挺欢实，全都跟在郑海后面就是了，这速度一降下来，大伙儿就发现不对了。他们要回去，得走西南方向。可是，他们现在走的却是正北方，前两天郑海还说过，要提前回去，让他们快马加鞭来着，现在怎么走上冤枉路了。

“跟着就是了，管他们多干什么。歇好了没？歇好了，又得加速了。”

说完，就自顾自的再次跑开了。看他的样子，似乎前面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一样。

“哎。”

王顺只来得及喊一声，郑海就跑得没影儿了，当下也唯有闷头赶上了。一路行来，每一次歇息的时候，基本上都重复类似的场景。不过，两次过后，其他人也知道郑海不会告诉他们就是了，当下也唯有硬生生的忍住了。

“吴来德，下马看看。看今天早上，有没有马匹从这里通过。”

来到一条岔路口的时候，郑海停了下来，吩咐道。虽然，一肚子的疑惑，但是他的吩咐又不得不遵从。当下也停在了路口，然后才下马仔细的察看。

郑海在一边有些焦急的望着他，一是害怕目标已经过了。那么一来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毕竟，如果已经过了，他们再怎么追也追不上了。除非，一阵风派出来的人是混球，不是赶路而是游山玩水来的。更何况，如果真是慢腾腾的话，这会儿肯定没有过这个路口。

所以，郑海把目光紧紧的盯着吴来德。毕竟，这可是一个技术活儿，他们这四人当中，王云有没有这个能力他不清楚，至少他和王顺两人肯定不能在复杂的路面当中做出准确的判断。

“从我们来的这条路，有四人骑马通过。这条路有三辆套车的马匹通过。另外，从这条路过来的，有四匹。”

并不知道郑海需要的是什么，吴来德很快就把他所观察到的结果报了出来。听到吴来德的话，郑海长出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没有人骑马从这个方向赶过去？”

郑海边说，边用马鞭指着另外一条岔路。

“没有，只有套车的马是从这方向过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走，去前面找一个地方等待我们的客人。”

虽然，有过一刹那转过的念头，让他有些怀疑就是那离开三辆马车就是他等候的目标。不过，想来不会有人在急着赶路的时候是套车而不是骑马来着，特别是他们这类人。

“吴来德，你行啊，这么多蹄印，甚至还有人走过的，马车，架子车压过的痕迹，你怎么能够判断得这么清楚？”

既然，没有错过，郑海也就没有赶得那么急了。虽然，来的时候也稍有歇息，可是那点儿时间，只够人回口气罢了，对马力可没有什么好处。现在，也是时候放松放松，让马儿好好歇息一下。

“这个地儿不错诶，就这里了。”

赶了一路了。也没有遇到一个峡谷啥的，要不然两头一堵，看他怎么跑。现在郑海选中的这个地方，周围少见的布满一些乱石。在这里拦路，就算是想跑，只要把大路堵上了，马儿也跑不起来。马儿抛不开，光是凭借人腿的话，肯定跑不过枪子儿就是了。

“海子哥，这下子可以说了吧，是不是因为你说的外水那件事？”

松开马缰，让马儿悠闲的吃着刚刚发芽的青草，吴来德和王顺就靠到了郑海身边，有些嬉皮笑脸的问道。就连王云，也远远的支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不过，在听到外水儿这几个字的时候，有些不愉的撇了撇嘴。早知道是因为这个的话，他也就不会跟着来了，而是选择先独自回去就是了。

“呵呵，就是你们想的那样，过一会儿你们就知道是啥外水儿了。不过，我可说好了啊。给我打起精神来，别让正主儿溜走了啊。”

“海子哥，你就说说嘛，让我们心里也有底不是，不然的话，让他溜走了咋办？”

“也是，那我就告诉你们，昨晚我可是亲耳听见了，一阵风准备派人去找双枪王求救。这让人帮忙，当然不会空手去不是？一阵风可是说了，让他带上几条黄鱼。所以你们可给我盯紧了。虽然，历少说过，咱们以后不能过以前一样的日子。可是，这到嘴的肥肉总不能让它溜走了吧。更何况，这肥肉还是一阵风。”

“对啊，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不过，我们怎么知道谁是一阵风的人呢？万一我们找错了对象咋办？”

“你笨啊，管他是谁，只要是从这里路过，而且是往这边走的，咱都给他拦下来。你说，如果谁要是在鹤镇周围，拦我们你会怎么办？”

“这还用说，抽丫的。”

“抽丫的之前呢？”

“报字号啊，看他是野路子还是故意来采食儿的。哦，对对，咱们若是拦下来，如果他是一阵风的人，肯定会报字号就是了。”

说话的功夫，远远的就有马蹄声传了过来。郑海给王顺两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点点头之后，分别往路两边走出了一段距离。眼看两人藏好了，郑海才牵着他的马来到路中间，让自己的马横着站好，把路堵得死死的，其实也就是个态度，毕竟虽然路边有乱石堆，可要过人还不简单啊。而王云，在王顺两人离开之后，也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顾老板，前方有人挡路。”

“我看到了，不知道是劫道的，还是有人要顾某这颗脑袋。”

“那我们怎么办？绕路？还是直接冲过去？”

“看看再说吧，如果是劫道的，看看用一阵风的名号能不能蒙混过关，实在不行就花钱消灾吧。至于绕路，还是算了吧。现在就已经迟了，再绕路的话，就算是留下我这条老命又有什么用？如果，是要我项上人头的话，那就劳烦胡老大，以及众兄弟了。”

“瞧您说的，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更何况还是顾老板您呢，有兄弟们在，就有您在。兄弟们，给我盯紧儿点。”

“大哥，他就一个人，我们五个呢，怕啥。不是还好，真要是不开眼的，直接打死了算了。”

“你看到的就一个，没看到的呢？你知道有几个？别说了，反正注意点儿就是了。真要有个万一，给顾老板挡着点儿，你的家儿老小顾老板会照顾的。”

说话的功夫，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郑海的眉毛，胡老大挥了挥手，独自骑马前来，对着郑海抱了抱拳头。

“这位大哥，能否劳您大驾，把您的马儿动动，让我们过去可好？我们有急事儿。”

当胡老大独自前来的时候，郑海就觉得这些人应该不是自己的目标。可是，不试探试探，怎么拿捏得稳。至于，对方人数比自己多，郑海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过去？也不是不行，可是那得看我的乖马儿乐意不乐意了。你们若是能够让它满意了，我二话不说就放行，若是不满意嘛，那就抱歉了。”

“敢问这位大哥，烧的是那柱香，拜的是那座庙？”

如果依照顾老板的意思，这会儿就给点儿钱算了。可是，胡老大当然不愿意不明不白的就这么给人送钱。

“孤魂野鬼，不烧香，也不拜庙。”

“兄弟，我们老板可是拜过一阵风大当家的，如果你执意如此呢，我们也会奉上一点儿心意。可是，一阵风大当家的那里，我们就不知道他会有何感想了。”

听到这话，郑海知道自己这次算是白费功夫了，刚好趁这个机会下台吧。如果，没有杜历的严令，借机捞点儿外快也不难不是。

“既然你们拜过大佛，我们这几个小鬼，显然不入你们法眼了，请吧。不过，小心点儿，别摔着。”

第一八四章 外水（二）

第一八四章外水（二）

原本，胡老大对郑海如此痛快的放过他们还有些怀疑。毕竟。既然敢在一阵风的地盘儿里办事。那么不是准备取而代之，就是刚出来的小毛贼。按理说，不论是那一个，都用不着卖一阵风的面子。

可是，在听到后面那略显幼稚的威胁之后，胡老大才放心了。在他看来，郑海他们就是一股小毛贼，但是知道一阵风的存在，一般人抢了也就抢了。但是，若然一阵风知道，坏了他的规矩，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顾老板，事情解决了，我们走吧。”

“他们是干什么的？”

其实，郑海让出道路的举动，已经落在顾老板他们的眼里。只不过，谁也不愿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不是。

“就是一些小毛贼，打秋风的。知道我们能够和一阵风大当家的说上话，也就放我们过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快走吧。不能再耽搁了。”

等顾老板这一行人跑过，还没有跑出郑海他们的视野，后面又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这一次，来的也就两人，远远的看到郑海挡住了道路，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知道就差跑到郑海面前了，才猛拉缰绳，人立而起的马蹄就差那么一点点儿就踢中了郑海了。

不过，郑海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看着做派，郑海就知道这两人或许就是自己今儿个等的正主儿了。在即将被自己收拾的人面前，郑海可不愿意露怯。

“哈哈，小子，有种，马爷我喜欢，跟着我干怎么样？一阵风听说过没？马爷我就是一阵风的，一个人拦路也忒辛苦，跟着我们干吧，我们大当家的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类人了，怎么样？成不成给一句痛快话，爷们儿点儿。”

“小子，马爷和你说话呢，成与不成给句话啊，马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知道是正主儿来了，郑海做了一个手势，让王顺两人准备动手。这回答的也就慢了点儿。落在马爷眼里，那就是看不起他了，脸色也就不是那么好看了。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似乎都不缺一种人，那就是拍马屁的。没等这马爷说话呢，后面那个小子就叫嚣了起来。

“这么说，你们就是一阵风的人了？”

“你这傻小子，胆子不小，就是脑袋不怎么开窍。我们当然是一阵风的人了，另外是谁允许你们在这里做买卖的？难道你不懂得规矩么？”

眼看马爷没有说话的意思，另外那小子当下就接口道。一边说着，这心里老美了，觉得这一次还真是好运不断。得了一个肥差不说，这路途上居然送上门一件可以讨好马爷之事，这让他美得，就差忘记自己是谁了。

“呵呵，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是在这里做买卖了？”

眼看自己对面的王顺已经摸到了出手的位置了，背后的吴来德，虽然看不见，但是想来也差不多了。更何况，对方就两个人。自己和王顺就能够解决战斗，郑海也没有继续装傻下去的必要，这言语间也就不甚客气了。

听到郑海的话，原本一直老神在在的马爷，脸色一下子变得奇差无比。自己身后那小子不知道这一次下山要干什么，他可是相当的清楚。

原本，按照四爷的意思，是准备多派几个人手跟着的。可是，五爷却觉得，现在正是危急时刻，派一两个人下山还还说，真要派一大队人马，抽空了山上的防卫力量不说，更为重要的是，摆明了告诉其他人，这些人手要执行很重要的任务，明摆着告诉其他人，来找我麻烦。

所以，在五爷的一力坚持下，才让他带着一个人下山的。临行的时候，五爷那是千叮咛万嘱咐，也就两个字，小心，谨慎。刚才，还以为郑海是普通的小毛贼，这会儿一下子警觉了起来，手一伸入腰间，就想摸枪。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郑海真是冲着他们一阵风来的。枪摸出来也就有了反抗的资本。如果，真是小毛贼的话，冤死了也就冤死了。毕竟，在一阵风的地盘儿内剪径，在他们看来也是死有余辜。

马爷的眼神变化，郑海看在眼里，当他把手伸入腰间的时候，更是清楚，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了。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吴来德是否到位，更顾不得王顺是否能够及时发动攻击。当下就一个箭步跨到了马爷的马前，左手鹰爪一般探出，死死的握住了了马爷拿枪的右手。

马爷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的临场决断也不可谓不迅速。可是，郑海显然比他更快，刚把枪摸出来，枪把恰恰露出在大衣外面，就被郑海捉住了手腕儿。

这个时候，知道最为担心的事情总算是发生了的马爷，使劲儿抽了抽手，觉得犹如被铁铐铐住了一样，根本动不了分毫。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拔枪机会的马爷，并没有纠缠下去的打算。空闲的左手狠狠的拍了他的坐骑一下，准备强行闯过去再说。

毕竟，郑海现在是在地上站着的，而看到郑海突然发动的吴来德，也随之扑了上来。但是，就是没有一个骑马的，马爷知道自己唯一的机会也就是骑马离开。随着马嘶声响起，马爷的双腿夹紧了马腹，准备强行闯关了。

不过，就这会儿功夫，郑海的左手已经握上了他的腰部。右手顺势一使劲儿，紧紧地夹在了他的腰间。然后，吐气开声，在马匹跑动起来之前，硬生生的把马爷拉下了马来。当然了，下马倒是下马了，一只脚依然穿在马蹬里面。如果，不是吴来德刚好前来拉住了马缰，这马爷肯定得尝尝拖地的滋味儿。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眨眼间的事情。至少，那拍马屁的小子就没有反应过来，刚准备说话来着，嘴巴微张，就被眼前的变故吓傻了，没有任何的反应，就那么呆呆的坐着。

这让王顺有些憋气，刚才的情况在他看来危险至极，他已经把手枪握在手里了。如果，这小子的反应有那个马爷那么快的话，他不介意在他的脑袋上面打一个窟窿。毕竟，他们这一次仅仅是来弄点儿外水儿而已，可不是来抓舌头来着，他可不介意留下两个死人。

只不过，刚才那波人并没有离开很远，这个时候，天知道他们会不会管闲事儿，可是人家万一哪根筋儿不对，要管下闲事，岂不是麻烦。

所以，看到那小子被突然发生的变故吓着了，当下也不客气，走上前去，拿枪顶着他的后背，把他赶下马来。

“你就是马爷？哎哟，瞅瞅，瞅瞅，就你这副德性。也敢称自己马爷？真不知道你们一阵风是这么回事儿，随便出来一只阿猫阿狗都称呼自己爷，你们那么多爷啊？”

眼看王顺已经控制住了局面，郑海把马爷的枪掏了出来，用手轻拍着他的脸颊，慢慢的说道。被这么一个人，在自己面前称爷，这让郑海相当的不爽。

只不过，郑海这种出气的举动，落在马七的眼里，那就是有预谋的举动。临行前五爷的叮嘱又在他的耳畔回响起来。这一次的任务非常重要，而且近段时间山上不是很太平，让他多长一个心眼儿。

刚开始，还觉得五爷这是小题大做。没想到，这才刚刚下山，就出事儿了。而且，听他的口气，还专门冲着自己来的。而自己这一次，唯一招人的，也就那十条黄鱼了。可是，知道他身上有着东西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人，而这几个人任谁也没有通风报信的道理。

“呵呵，那是兄弟们抬举，我哪里称得上爷啊，也就是一个小跑腿儿的。不过，这位兄弟有些面生啊，不是跑这条儿道的吧。”

“好了，别和我打哈哈，也别想套我们的底儿，这不是什么好事，可不兴留下大名那一套。咱们，也就开门见山吧，黄鱼呢？在哪里？拿出来吧，怎么着还让我们亲自收不成？”

这会儿功夫，王顺已经把后面那小子背剪着双手捆了个结实，也来到了马七边上，一脸的坏笑盯着他。想表现的意思非常明确，那就是非常欢迎他不老实，这样他就有得玩儿了。当然了，基本上不会这么轻松就得到想要的东西，软蛋不是没有，不多就是了。

“和他废话干什么？搜就是了，黄鱼又不是银票，总得找地儿搁吧，全身都搜一下，我就不信他还藏得住。”

吴来德最先忍不住了，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搜一下不就得了，问他干什么。搁谁也不会让人一问，就把东西双手奉上吧。

“这位大哥，我也就是一小跑腿儿的，怎么会把十个黄鱼那么重要的东西放我身上呢，您肯定是找错人了。”

“闭嘴，没有问你话，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你找一下吧，我反正是没有找到，刚才提溜他的时候，已经摸过一遍了，没找着。”

第一八四章 外水（三）

第一八四章外水（三）

郑海的话，落在王顺他们眼里。那就是典型的给自己找台阶下，不然的话，十个黄鱼可不是小东西，怎么可能摸不着。

当然了，考虑到也许还有些事情需要郑海的帮衬，所以两人并没有肆无忌惮的拿这事取笑，而是自顾自的走过去，开始搜身。

这两人的想法，郑海差不多也能够猜个大概齐。不过，这里毕竟还是一阵风的势力范围，大白天的拦截了他们的人，如果呆久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郑海也没有反驳，倒还是真心的希望两人能够找出来。虽然，他也觉得这个希望并不是很大。

果然，两人就差把马七的衣服全给拔了，依然没有见到黄鱼的银子。不死心的王顺，眼珠子一转，跑到马七的马匹那边寻找了起来。

王顺的举动，让原本已经失望的郑海又泛起了一丝希望。同时也暗骂自己真是个傻蛋，这么明显的地方怎么会忘记了。

可惜的是，希望越大，这失望也就越大，马鞍边上的褡裢翻了一个底儿朝天，也就滑落出一包大洋。虽然，谁都没有仔细数数的心思，可是顺手一掂量，也就知道这里面差不多有好几百大洋。

这要搁在一年前，那可算是不大不小的一只肥羊了。可是，今儿个他们的目标全在黄鱼上面，这么大一笔肥财放在他们眼前，也没有谁心动。

“几位大哥，我身上真没有什么黄鱼。这么着，如果我带了黄鱼的话，让我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

褡裢里的大洋被翻出来了，马七并没有太过心疼。毕竟，被拦住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些东西那是保不住的了。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郑海他们相信他这里并没有黄鱼就好了，这样的话，他还可以逃过一劫。

马七的誓言，让郑海这个亲耳听到一阵风他们的计划之人都有些迟疑了。对于吃他们这碗饭的人来说，忌讳很多。像这种，自己诅咒自己的毒誓。更是不能轻发。而马七这么说，显然他的身上肯定没有黄鱼就是了。

“哥，怎么回事儿？难道出错了？”

原本，王顺是想说你难道听错了的。不过，想到让一阵风知道他们昨晚去听墙角跟了，事情可就不好玩儿了。至少，他们这几天的功夫算是白费了。一阵风的人，肯定会重新布置就是了。所以，这话到嘴边，又改了过来。

“不可能，他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骗我们，昨晚送下来的情报你又不是没有看过，那上面说得明明白白，让我们今天在这里等候，会有他们的人送十个黄鱼前往拜会双枪王。还说，让我们干完这一票就回去等他，毕竟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这两三个人也不能浑水摸鱼了。是不是？我这话没差吧？”

昨晚念了一整晚的黄鱼，现在却发现根本没有，要说郑海不沮丧那是哄鬼呢。不过，沮丧归沮丧。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既然，东西没有到手，那么给一阵风再添点儿乱，也就成为了今天他们唯一能够做到的了。

听到郑海这么一说，王顺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谁给他们说什么了？不就是郑海自己听来的么？到是吴来德的反应比较快，当下就开始附和了起来。听到吴来德的附和，王顺也反应了过来。

“哥，既然找不到那就算了，我们是继续在这里等机会呢？还是回去？管他呢，至少咱们还收入了几百大洋。另外，这两人咋办？解决了？不然的话，老大可就危险了。”

“你们还有一个人没有搜吧？没有在他身上，难道不会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么？”

王云其实早就过来了，可是这种事情他谈不上非常反感，但也绝不愿意掺合就是了。听到他们的话，也就差不多知道他们要打什么主意了。当下就开口说道，毕竟不论他们采取什么方式，让他们跑脱了，这黄鱼可就拿不到手了。

“他？不会吧，这就是一个小崽子，你看他虽然装得很豪气，似乎一副我不怕的样子，可是他的那丝颤抖已经说明了，其实他怕得厉害。这样的一个人，会把黄鱼放他身上？”

听到王云的话，王顺当下就不无得意的卖弄起来。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们不知道发什么疯把黄鱼放这小子身上了呢？快，搜搜。”

虽然。郑海自己也不觉得这个可能性有多大，可是依然毫不客气的让吴来德两人继续搜身，毕竟，堂都拜好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搁谁心里也不痛快不是。

“没有。”

“他的马匹呢，也搜搜看。”

“还是没有。”

“那算了，把他们拖到那边的山林里去，解决了他们算逑。”

“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有搜到。”

郑海的话，让马七的心里真不知道是啥滋味，黄鱼没被搜出来，那是庆幸。可是，紧接着就要被灭口，这可就让人不开心了。所以，王云的这句话，让他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毕竟，他们两人两马也就这么点儿地方，现在还能够藏东西的，并没有搜过的地方也就一处了，这一处可就是放黄鱼的地方。

按理说，这会儿他应该焦急无比才是。可是，这心底深处却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种叫做庆幸的情绪。不管怎么说。他不会马上就被灭口了。而不被马上灭口，也就有了逃走的机会。翻盘？他是没有想过了。

“哪里？”

“马褡子里面。”

“对啊，这个地方怎么会忘记了。”

原本郑海他们都失望了，但是王云的一句话，又让他们兴奋起来。当然了，首先检查的是马七那匹马的马褡子。王顺轻轻一刀就把它挑了下来，然后用脚身上去，狠狠的一碾。

“哎，你怎么这样啊，万一黄鱼真在里面，你这么碾。岂不是把马屎碾到黄鱼上面去了吗？你就不能好好倒啊？”

“切，少在那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好好倒，你自己来啊。再说了，黄鱼上面别说是沾一点儿马屎了，就算是上面全是大便，十个黄鱼放在你面前，你肯定也会扑上去。”

吴来德的不满，并没有让王顺采纳。依然自顾自的把另外一匹马的马褡子划拉下来，用脚去碾。

“哈哈，就是这个里面有东西。”

听到王顺兴奋的叫声，其他三人当下就‘不由自主’的围了过去。只见这下子王顺不嫌脏了，小心翼翼的把马褡子翻了过来，然后里面的一个用油布包裹着的小袋子就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了。显然，他们也怕脏，所以在上面还裹了一层油布。

“快快，快弄开看看，看是不是那玩意儿。”

郑海虽然连声催促着，可是这余光却瞟着马七，换做其他时候，他们当然不会因为想看黄鱼就不顾马七两人了。可是，现在不得要给他们一个逃跑的机会嘛，也唯有勉为其难了。

后面那小子是没机会了，毕竟已经被捆住了。再说了，那小子也就是一个小崽子，他回去，说的话可没这马爷有信服力。

但是，让郑海没想到的是，从他的余光瞟过去，这马爷依然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这让郑海也不禁为他着急，这小子不回去的话，他刚才的戏岂不是白演了。

这会儿功夫，王顺已经成功的把外面那一层油布去掉了，露出了里面的一个小袋子。打开袋子，金灿灿的十个小黄鱼就展现在他们眼前。

虽然，他们并不是那种一辈子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土包子，可是真正的金条儿还是第一次看见。所以。原本还有些装模作样的放松这会儿也就真的出现了一霎拉的恍惚。

而原本还安安生生的坐在地上的马七，等待的显然就是这个时机，刚才郑海他们假意露出的破绽，马七并没有行动，并不是他有多能，看出了什么端倪，而是在用郑海他们看不到的那只手召唤他们的马匹。

而他的马匹走过来之后，等待的就是现在这个机会，在王顺露出金条的一霎拉，轻轻一跃，就骑到了他的马上。虽然，没有马鞍，没有马蹬，他自己的衣服更是因为搜身扯得乱七八糟，外面的大衣更是仍在一边，可是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当他骑上马之后，双脚死死的夹住马腹，整个身子更是紧紧的贴在马背上，一拳死命的打在马背上。

“咴咴。”

马叫声总算是惊动了正在欣赏金条儿的郑海他们，当郑海他们抬头的时候，马七已经跑出了好几米远了。

“砰。”

郑海的反应也相当的迅速，抬手就是一枪。当然了，匆促之下，这一枪根本没有打中马七不说，反而让马七的马匹受到惊吓，跑得更欢实了。

“你在这里看着这小子，你们两人随我去追，千万别让他跑了。”

看到马七这么上道，郑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这气急败坏的模样依然还得摆出来。当下就带着吴来德和王云两人，紧追了上去。

第一八五章 逃脱

第一八五章

逃脱

等马七跑远了，原本还气急败坏的王顺。当下就懒得假装下去了，顺手拿了一根今天出来摩挲着，哪里还有焦急的模样。

“反正马爷已经逃走了，你们的秘密也保守不住了，干脆，你们把我放了吧。奇怪，你怎么看起来根本不着急啊。”

杜历以前经常看到的一句话，其实还满能够形容这个小崽子的心境的，那就是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一种恐惧，毕竟没有谁真的能够坦然面对死亡，但是，很快这心情就调整过来了。不管怎么说，他就算是被杀了，山里肯定会为自己报仇就是了。所以，在求饶之后，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王顺根本就没有消息走漏的紧张感。

对这个问题，王顺并没有掩饰的意思。如果，没有郑海突然加入的戏码。在一阵风里虚构出来了一个内应，这两人杀不杀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他们来说，除非是两股绺子火拼，或者是生死大仇。不然的话，一般也轻易不会沾染上血腥就是了。

但是，既然演出了这么一个戏码，那个所谓马爷还能够算是逃脱了，这一个如果再让他活着，任谁都会怀疑不是。所以，对一个即将要死的人，王顺当然不会在他面前演戏太久，累得慌，也没有隐瞒的打算。

“看出来了？可惜，你看出来了没什么用，你们那个马爷已经带着消息回山了，有他的话，想来你们会热闹一阵子。另外，时间也不早了，你是自己走呢？还是我拉着你？看你的样子，也不是怕死的人，自己走吧，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不好，你说是吧。再说了，你自己走，也算是找一个你自己满意的地方，总比我们随便把你扔下好一些吧。”

听到王顺毫不忌讳的话语。那人原本成功平静下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既然，王顺敢于这么说，那么他也就没有丝毫活路可言了，除非奇迹发生。可是，如果奇迹是自己想就可以发生的话，那还是奇迹吗？

知道没有活路之后，这人表现得还是足够男人，听到王顺的话之后，挣扎着站了起来，当先朝着边上的乱石堆走去。这里，虽然谈不上人烟荒芜，可是除了邻近这里的人家有小孩，那么小孩会来玩耍之外，平日里并没有谁会进这乱石堆当中来，还算是一个僻静的好地方。

“就这里吧，另外请你们帮我掩埋一下吧，免得被野狼祸害了。”

“这个条件我答应了，一路走好，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说完，对准他的后脑勺，没有丝毫犹豫的开枪了。清脆的枪声传荡开去。先前经过的顾老板一行人听到了，刚刚夺马而去马七也听见了，原本就跑得急促的马七，跑得更急了，同时身子也开始在马背上扭动。

他知道，追他的三人，不开枪显然是害怕枪声惊动其他人，暴露他们的存在。但是，现在既然有枪声传来，这三人肯定不会客气就是了。果然，呼啸而过的子弹让他明白，自己的猜测又‘对’了。

“王顺这小子，办事倒也干脆，我们也开枪，吓唬吓唬他，瞄准点儿，千万别打死了。”

听到王顺的枪声，郑海开口说道。听到他的话，早就憋不住的吴来德，甩手就是两枪出去。既然订下调子，不能打死，这还是比较困难的。

铁心打死人不容易，得瞄准了打，诚心不打死人，这难度也一点儿都不低，更得瞄准了打，万一一颗飞弹把他解决了，前面的戏码岂不都白演了。所以，在二十年代的东北。提前上演了一幕火热的枪战片。子弹横飞，但是被打的那个人就如同满天神佛附体似的，子弹全都绕着他飞。

远远的，一个村庄出现在了他们的前面，看到这里，马七简直是大喜过望。要知道，这方圆几十里的各个村庄，他都来征收过粮食，所以这些人肯定认识他就是了。只要他能够逃到村庄前面，这个村庄肯定会保护。如果，让他死在了村庄前面，肯定会迎来一阵风的血腥报复。

而村庄前面的那些土地里，随处丢弃的农具，仿佛是在像他们述说着，刚才这里还是一片悠闲农家风光，只不过，这紧密的枪声破坏了这一切。而当他们翻过一个小坡之后，更是看到村庄前面还有几个没来得及跑进去的人。而村庄中更是一片鸡飞狗跳，呼喊自家小孩儿的声音此起彼伏。

“差不多了，打他两枪之后我们得闪人了。”

看到这座村庄，郑海就知道今天的戏份已经全部完成了。而听到他这句话，王云还好，他一路跑来基本上全都是对着天空开的枪。吴来德则有些兴奋了。啪啪两枪，刚好打在马七露在马背上面一点点儿的左腿上面。

“啊。”

两颗子弹头儿的钻入，让一直庆幸郑海他们的枪法超烂的马七痛吼了起来。而瞬间而来的剧痛，差一点儿让他从飞驰的马背上面摔了下来。眼看就要进入前面的村庄了，而进入这个村庄也就代表着他基本安全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摔下马来，那还真是老天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好在，除了这‘运气’的两枪，在最后关头打中了他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变故，当他冲近村庄的时候。原本还准备把他拦在外面的村民赶紧把他放了进去，原本只是自卫的猎枪则死死的对准郑海三人，表达的意思非常明确。

“喂，他可是土匪，你们确定要保护他？这样的话，我可是要告官了。”

看到村民的敌意，郑海他们减缓了马速，来到猎枪的射程之外，大声喊道。既然戏都演完了，这最后一幕总得跟上不是。

“他是不是土匪我们不清楚，他倒是帮我们打过土匪，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也会帮助他，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们不管。但是，就是不能在我们村庄的范围内杀死他，或者是抓走他，你走吧。”

一个老者，缓步走到最前面，毫不客气说道。满脸的厌恶，谁都能够读出来。今天的事儿确实让他们愤怒，这算是平白无故的天降横祸啊。可是，马七他们又不能不救。

“好，很好，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转了两圈，发现似乎没什么机会，郑海摆出一副万分不甘心，一副咱们走着瞧的架势，打马回去了。毕竟，这个村庄里面，有没有一阵风的探子还是两说。可是，在那个所谓马爷的要求下，肯定会派人送信就是了。现在，他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逃命，追逃之间的角色马上就会调换了。

“这下子，够一阵风喝一壶的。除了这个闹心事，再加上损失十个小黄鱼，你说他还会去找双枪王求救吗？”

“现在，还是先别管这么多吧。求救也好，不求救也罢，对我们并没有太多的影响，那是历少该烦恼的事情。我们现在要考虑的，还是现在怎么逃回去再说吧。”

吴来德没有理由不兴奋，原本，他还是有些顾虑郑海自行决定的这一次找外水计划，回山之后会不会因为这个而遭受到杜历的批评。但是，现在这份顾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说，这次的外水十分的丰足，十个小黄鱼，可不是一个小数。光是后来设计的这出戏码，就足以让他们交差了。

然而，郑海的提醒，却让他知道，现在就高兴，还有些为时过早。不说，这十个小黄鱼，对一阵风来说肯定不是一个小数，光是他们设计的这个桥段，就足以让一阵风花大力气来追索他们。

毕竟，他们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的，除了内鬼这一说之外也没有其他好说得通的理由。可是，这内鬼是谁可就有说道了，毕竟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这几个人谁也没有做内鬼的可能，所以，一阵风肯定会迫切的需要他们前往作证，找出内鬼。

当郑海他们，一路疾行，用比刚才还要快的速度，赶到原地的时候，王顺刚好满头大汗的从乱石堆里面走出来。

“王顺，你这是怎么了？别告诉我，你让那小子跑脱了，你还去追了。”

看到王顺这幅样子，吴来德有些好笑的问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回去以后肯定得好好敲诈一下他。不然，别想为他保密。

“怎么可能，只是他死得时候，到还像是一个爷们儿，为了避免他被野狼吃了，我才把他的尸体掩埋好而已。”

“哟哟，咱们的王顺也向着大好人转变了。没看出来啊，你啥时候这么好心了？”

听到王顺这么说，吴来德当下就大呼小叫起来，人性这个词，在他们的字典里面，确实很少出现。而郑海，更是毫不客气。

“白费功夫，一阵风的人肯定会是第一个到的就是这里，你仍在乱石堆里，自不然有人收尸。”

第一八六章 分散

第一八六章分散

那个小崽子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波澜，埋了就埋了，无非是多费点儿功夫而已，而且累的还不是自己，那就更无所谓了。更何况，他们现在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考虑。黄鱼到手了，怎么安全的把它们带回去可就成为摆在他们面前的首要难题。

“我看，你们还是先别管这些，还是商量一下，怎么才能够安全的回去才是正经吧。”

眼看其他人依然嘻嘻哈哈的，没有丝毫担忧的觉悟，王云就觉得一阵头大。这毕竟不是他的部队，不然的话，哪里来这么多的歪门邪道，还外水儿，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德性。当然了，这话其实也是对着郑海说的，其他两人在战斗上面还算是不错，这些方面和白痴没什么两样。果然，听到他的话，很快就给出了他预料之中的答复。

“直接回去就是了呗。有什么安全不安全的？”

王顺的话，让王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教官说得对，我们还是考虑走哪条路回去吧。一阵风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从我们昨晚偷听到的内容来看，虽然他们划分敌人的时候，给我们平添了许多帮手。

可是，主要矛头还是对准了我们，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其他的路段也许暂时顾不上，但是从这里到我们黑风山，也就是我们来时走的那条路肯定是他们的重点盯防地段。所以，我们得好好合计一下。”

“这有什么？他们再快，也得一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够得到消息，而一两个小时之后，我们早就走远了，让他们在后面吃灰吧。”

“哪里有那么简单，别说两个小时了，就算是三个小时，咱们又能跑多远？而他们的人，可是能够一人双马或是三马来追击，你觉得我们一匹马能够跑过他们双马？”

“好吧，好吧，你总是有理的那一方。说吧，要怎么走？其他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儿海子哥你可别忘记了。我们不会按部就班的按照正常行程来，历少肯定会猜到。所以。这个绕路的选择可别太大，不然的话，说不定还会引起一些其他的变故。”

王顺的话，让郑海陷入了沉思。老实说，他原本是准备继续向东北方向行进的。因为东北方向再往前几十里，就是一座军营，而他准备利用王云，到时候扮作那个军营的士兵，前往哈尔滨公干来着。

只不过，这么一来，这饶的路程可就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仔细算起来，就算是他们按照正常速度也比这个方案先回山。而这几天一阵风的异动，肯定也会传回山上去，肯定会给山上一种，他们已经失手的错觉。

其他的他到无所谓，最担心的就是，没有他们这一次获得的情报，杜历如果按照朱管家获得的那一套的话，损失严重倒也谈不上。但是，就怕这些变动。让他们措手不及，失了方寸就不好了。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根本就不能选择最稳妥的那种办法，必须和时间赛跑，在一阵风的人反映过来之前，逃到足够远的距离。

“吴来德，抹掉我们留下的一切痕迹，最后留下一丝淡淡的，折身返回的蹄印出来。既然，他们已经把我们当做了敌人，那么干脆就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那一条路上去。而我们，走这边，从这条路，直接插过去，能够赶到伊春，到时候再折向鹤镇，这样一来，虽然免不了绕路。可是，速度倒还是能够提上来，能够在正常时间内赶回山里。”

对这个安排，王顺并没有反对意见，吴来德更是在听到自己的任务之后，就开始忙活了起来。让他们留下折身回去的马蹄印并不难，毕竟他们刚才追那个所谓马爷的时候，确确实实从这里往回走了一段路程。

可是，费工夫的是，要在他们早上来时的路上留下蛛丝马迹，也就势必得原路返回。而这样一来，花费的功夫可就海了去了。而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所以，把这里稍微摆弄了一下，吴来德就看向了郑海。

“海子哥，这边到好弄，可是那条路必须得有新鲜的，返回去的马蹄印。不然的话，稍微来一个懂行的人，就能够看出我们其实并没有从那边走。”

“那有什么打紧，反正我们早上可确确实实是从那边过来的。再说了，你以为你这样的人才遍地都是啊？其他的不好说，一阵风肯定没有和你比肩的人物。”

王顺虽然有些大咧咧，也有些嘴碎，但是他并不笨。所以，吴来德的话一出口，他当下就反驳了起来。开玩笑，要真的话，那就得分人从来时的那条路走了。而现在这四个人，也就吴来德最适合这个工作。毕竟他既然能够勘察痕迹，那么也就擅长掩饰痕迹。

“顺子，别说了，你的好心我这里谢过了。可是，我们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对手没有实力上面吧？更何况，没有实力。他们也不会扯起这么大的场子不是？最好的办法，还是我走一趟。另外，我还有其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

这一次，是郑海接话了。刚才吴来德的话，他不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明白归明白，要让他把自己兄弟往死路上送，还真是做不出来。没想到的是，吴来德居然还有理由，这样一来的话，他还真就难办了。那才是真正的两难。

“我们这一次前来，和朱管家得到情报之间相隔的时间也就几天的功夫。可是，就这几天的功夫，一阵风就多设了好几个卡子。现在，又闹了我们这么一出，谁也不知的他们还会不会继续变动。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让一人留下来，继续监视，如果有什么变动，也能够及时发现。”

听完吴来德的话，郑海陷入了沉思，他说得确实没错。如果，真有啥变动的话，他们这一次前来侦察的意义也就变得有些淡薄了。

“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历少会选择什么时候出手，你在这里能够坚持多久？一天？还是两天，亦或是三天，四天？再说了，到时候怎么联系你？”

老实说，郑海不是不心动，可是现实的困难也摆在了这里，这个月份，山上也没有多少吃食，要一个人在这边呆下来，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虽然，杜历特别训练过他们的野外生存能力。可惜的是，杜历自己捣鼓的野外生存训练，更多的是像野营。所以，郑海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呵呵，这个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在这边傻等，一个月，我最多只会在这里呆上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们还没有出现的话，我会自行回来的。”

他们来的时候，也就用了两三天的功夫。可是，现在回去绕了这么一大圈。可就不是两三天能够完成的了，七天之后能够回到山上，那就是一切正常，烧高香了。而等郑海他们回去之后，杜历也不能马上就带着人马下山不是，又是几天耽搁了，而他们大队人马行动，肯定不是三两天能够解决问题的，所以吴来德说的这一个月时间，倒还是有些靠谱，现在剩下的问题也就唯有一个了，那就是吴来德究竟能不能在这边安全的呆上一个月了。

“一个月？那可不是一两天，你怎么熬过去？再说了，到时候我们怎么联系？总不能让历少带着大队人马走我们走过的路吧？那样的话，肯定会让人发现的。”

“我当然不可能在这边的荒山里呆上一个月了，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成为野人了。今儿个早上，我们在哪里吃饭的，大家都没有忘记吧？”

“老周头家？这一个月你就准备呆他家里？不行，他那里肯定不怎么安生，不安全，不行，不行。”

如果说，刚开始吴来德还仅仅是那么一个模糊的念想的话，现在随着谈话的深入，一条清晰的脉络展现在他的面前。只不过，刚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先别着急，听我说完。我当然不会一直呆在他们家了，那样难保不会被其他人发现。不说别的，光是我在他们家，老周头一家的异常表现，就足以让人产生怀疑了。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以隔三岔五的去老周头家吃饭，以及带上一些干粮，这样一来的话，我也就能够坚持下去了。

另外，我们也可以把联络地点设在老周头家的，比如说历少准备行动的时间定了下来，就可以先行派人来和我沟通，你们说是不是？”

“对啊，这样的话，也说不上什么一个月以后回去不回去的了，就算是历少短时间内没有动手的打算，我们也可以来通知你，用不着呆一个月那么久啊。”

自从吴来德说要留下之后，就一直沉默的王顺，这下子惊喜的说道。确实，这也许是现在他们能够选择的最好办法了。

“那好，现在时间紧急，咱们也就不多耽搁了，吴来德，你小子给我小心一点儿，回山之后，我给历少请假，一起去鹤镇乐和乐和。”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可不许心疼。”

“我郑海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们先走了，保重。”

边说，边扔给吴来德一个小褡裢，里面有几十银元。既然，这些日子要在老周头家里周旋，这钱财上面可一定得满足了。

“保重。”

第一八七章 报信

第一八七章报信

“我们走吧。”

看着一路远去的吴来德。郑海轻声说道。虽然，他们现在看着就是在和时间赛跑。可是，现在有了吴来德的吸引，至少在捉住吴来德之前，其他方位的追查也只能是做做样子而已，毕竟他们一阵风也就那么几个人。所以，他们原本还危机重重的返回之旅，现在看起来倒有些风平浪静了。

“海子哥，我们就这么扔下他一个人不管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汇合也好啊，这会儿应该还能够追上他。就算是一阵风再有什么变动，我们完全可以在行动之前再来一次侦察啊。实在不行，让我和他一起去吧。”

刚才，王顺难得的几次开口，都被吴来德毫不客气的驳倒了，这会儿憋了一半天总算是又憋出了一个理由来。不过，貌似已经迟了，但是他可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以前大家再是兄弟，也没有多少共处的时间，哪里像现在这样，每天到有一半的时间在一起。只要不是冷得像冰渣一样，都会有感情不是？

在王顺看来，吴来德的行为就是那个吸引对手注意力的炮灰，而他们现在的如果不拉一把，也就也就有那么一点点把他往火坑里推的意思。浑然忘记了，这个提议是吴来德自己提出来的，而且也是他们目前最为合适的选择。

“好了，顺子，这已经是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了。没有吴来德的牵扯，我们想要安全回返的几率将大幅度增加。

你说的我不是不明白，如果我们不是要把一阵风的改变带回去，如果不是因为长久不回去，历少肯定会有不好的猜测，我并不介意我们全部留下来。其他的大道理我郑海不懂，但是兄弟之间，不离不弃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毕竟，我也有那份自信，凭咱们的身手，凭一阵风的实力，根本不能奈何我们。但是，毕竟我们这一次出来有任务，不能自由活动。再说了，吴来德其他方面虽然算不上很优秀，可是在寻踪上面还是有一手的，而擅长寻踪的，躲避上面也就查不到哪里去了，放心吧。真要多你我一个，说不定还会打乱他的节奏呢，走吧。”

虽然王顺提意见的时候，几乎算是随心所欲，用不着顾忌太多。可是，在郑海做出决定之后，也没有太过墨迹，远远的看了吴来德一眼之后，也就随着郑海两人走了。

“我就说呢，刚才那人怎么那么奇怪，原来如此。”

而在郑海他们动手对付马七他们的时候，枪声传到前面那拨人的耳朵里。虽然，由于距离的缘故，已经不是那么响亮了，可是他们还是判断出来了。而听到这阵枪响，原本一直不是很踏实的胡老大，总算是想通了这件事情，长出一口气之后说道。

“老胡，什么事儿啊？”

一路还算平安，所以这胡老大所处的位置，也就在顾老板左右。方便照顾。而刚才的枪声，在顾老板听来，和鞭炮声没什么两样。而胡老大自语的声音并不算小，所以也就让顾老板听到了。

而听到顾老板的问话，一句没什么原本已经冒出来了，可是看到自家老板凝重的神色，知道他还在为刚才的状况担忧，也就没有选择隐瞒。

“刚才过来的时候，不是遇到一个拦道儿的人吗？这会儿我一直在琢磨这事儿呢，毕竟这可是一阵风的势力范围，如果他们真是愣头青的话，也就不会让我们平安无事的过来了。而如果，他们不是愣头青的话，也就不会选择在这里劫道儿了。

所以，我心里一直不怎么踏实，觉得有些诡异。现在，听到枪声，总算是有点儿明白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劫道儿，而是为了寻仇来的。所以，没我们什么事儿，只要我们管好自己的嘴巴，日后不管是谁询问到我们头上，只要说没有见过他们也就可以了。”

“枪声？这是枪声么？呵呵，我还以为是鞭炮声呢。不过，你最后提到的事情，还是交待一下你的兄弟们。当然了，也不会让他们白干，只要不说不该说的话，每人一块大洋。全都是给他们买酒压惊了。”

要说其他的，顾老板也许还会迷糊，可是这类事情他到非常擅长。刚才，那些人不对付自己，也许是看自己这方人多势众，怕动起手来有些吃亏，更多的原因也许是怕动手的动静惊动了正主儿，而不是怕了他们，听这响声，和他们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而最为紧要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潭水到底有多深，在自古以来自扫家人门前雪休管他门人瓦上霜的观念的这么一个原则下，能避也就避开为好，实在是避无可避才会选择面对。

两人的交谈，并没有避讳其他人，边上的其他护卫也就全都听见了，所以根本就用不着胡老大交代什么，很快就在所有人的窃窃私语当中，知道了这个消息。

其实，就算是顾老板不出大洋，这些护卫短期内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的，也就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大家一块儿喝酒的时候。会提起今天这件事情，作为酒后谈资。

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们遇到的实在是太多了，谁知道会不会因为多嘴得罪那尊惹不起的菩萨，更不知的会不会因为多嘴给自己或是家人带来横祸。

所以，除了新雏儿，没有谁选择多嘴就是了，而顾老板这另类的封口费，那可真正算得上是意外之喜，当然值得乐和一番了。

“王老头儿，快点派个人到山上去报信。就说我出事了，或被人劫了，让大当家的亲自带人来一趟。”

以前来征粮的时候，马七可都是叫王太爷，或是官方称为王甲长之类的，现在挨了两枪，刚才急着逃命还不觉得，这会儿放松下来那股子疼劲儿，真是要命。再加上，这趟差事算是彻底办砸了，还不知道有啥处罚等着他呢，这言语间的客气也就全然寻不到了。

王老太爷听到这话，眉毛一抖，虽然知道他们以前面对自己的客气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可是，现在当着众多人的面被叫老头儿，还是让他有些下不来台。当然了，下不来台归下不来台，交代的事情还得办，找了一个知道一阵风老巢所在的后生，让他前去通风报信。

然后，才叫上两个姿色平平的婆娘，把马七轻手轻脚的抬回他自己的家里，让人好生照料。当然了，也就是好生照料而已，对付猎枪他们还有办法治，这种洋枪造成的伤害，除了个别骨气的可以把弹头取出来之外，也唯有让他烂在肉里，只要不发炎，总会长拢就是了。

今天被王老太爷指派的那个后生，名叫王二柱，他是独子，家里宝贝得紧。这宝贝的紧的另外一层意思，也就是没有经历多少事情。不过，再没有经历事情，这一阵风的威名还是知道的。

但是，今天却看到以前威风凛凛的马爷。被人打了两个血淋淋的大窟窿，那抹红色直让他的眼睛发晕。刚才被指派任务的时候，如果不是马七积威犹在，他多半会拒绝就是了。要知道，他已经吓傻了。当然，有一件事情他是永远不会知道了。

那就是，王老太爷被马七这么一骂，感觉下不来台之后，明面儿上不敢有其他想法。可是这暗地里下阴招儿却是免不了的了，王二柱刚才虽然强撑着，还是被他那没有昏花的老眼看出来了。而一个吓傻的人，让他去报信儿，这速度有多快也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平日里也就一个多小时就能够赶到一阵风的乌全岭，今天王二柱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才赶到一阵风设立的第一道卡子那里。

而远远的看到在卡子里走动的土匪，王二柱当下就有些发蒙。毕竟，一阵风和许大棒子完全不一样，鹤镇知道许大棒子在黑风山的人不多，而这边则是不知道一阵风在乌全岭不多。

以前王二柱来过乌全岭，可是那时候并没有这道卡子。本来就有些被吓傻了的王二柱，面对这不一样的地方，戏文里的场景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也许现在一阵风的山寨已经被他们的对手占据了。不然的话，怎么会突兀的多出这么一道卡子来。

当然了，臆测归臆测，事情还得做，只不过加了几分小心，慢腾腾的向着那以前并不存在的卡子走过去。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事情不对，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逃回村庄再说。至于，这样回去，会不会找他们家麻烦，已经被他完全抛在脑后了。

“什么人？”

本来就因为王二柱先前那急促的马蹄声而提高了一些警觉的一阵风的人，看到探头探脑的王二柱，当下就喝问道。而听到这个喝问，王二柱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下就拨转马头，向来路亡命而逃。

第一八八章 反应

第一八八章反应

而哨卡那边的人。刚开始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们也有人下山办事儿，说不定这是回山的呢。然而，当王二柱探头探脑的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成功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们也没有想到其他方面去，毕竟虽然来得少，但是有时候还是有村民到这附近来办事，或者干脆就是上山办事。吼那一嗓子，也就是闲得发慌，显示一下他们的存在而已。

没想到，刚刚发问，来者居然二话不说掉头就跑。这突然的变故，让他们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有个人反应了过来，大喊了一声追，他们才骑着马，大呼小叫的追了出来。

现在的东北早就不是几百年前，一片大草原，大家上马就是天生的骑兵的那个时代。虽然，这底子依然比其他地区的人好得多。可是那后世的话说。这王二柱的水平，也就是业余水平而已，可是追他的那几个可不是好糊弄的，再加上王二柱自己有些心慌意乱，很快就被追上了。

“小子，干什么的？跑什么跑啊？让你站住呢，你没有长耳朵啊？”

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些紧张气氛的话，后来能够清楚看到王二柱的眉眼之后，谁都没有把他当做真正的入侵者或是捣乱的人。可是，在无聊之下，还是追了上来。

“各位好汉放过我吧，我和一阵风可没什么关系啊，我就是过路的，我是前边儿王家屯儿

的，真的，不信你们前去问。”

刚才莫名的猜测，王二柱依然还记挂在心里，这会儿被拦住了，当下就张口说道。他的算盘打得不错，如果还是一阵风的话，凭借他要送的消息，这点儿小小的冒犯肯定不会有人在乎。如果，真换了人的话，也就不会被当做一阵风的人给抓起来。这会儿，他浑然忘记了，马七可是今儿个早上路过他们屯儿的。而这么短的时间，就不声不响的换人了，可能吗。

“小子，你可看好了，我们就是一阵风的大爷，怎么，你和一阵风没关系？那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再说了，瞧你这怂包的样儿，谁愿意和你扯上关系啊。”

“你们是一阵风？别蒙我了，以前这里根本没有人，还说是一阵风呢。”

虽然，这话说得很不客气，还讽刺意味儿十足，可是还是成功的让王二柱平静了一些，有些不信的说到。

“这是我们新增设的哨卡，怎么有问题么？”

听到王二柱的话，那几人的态度也就略微有了些许的改变。既然能够这么说，肯定就是以前来过，而这一次来，说不定就是山里某个弟兄家里出了啥事来送信啥的，也不好过于苛待。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那就好，那就好，马爷被人打伤了，他说他带的货也被劫了，让我来通知你们一声，他还说请一阵风大当家的带足人手去我们王家屯儿一趟，这会儿马爷正在我们屯儿养伤呢。”

“马爷？马七那小混蛋儿吧？哎，兄弟们，他什么时候成爷了？那我们兄弟几个又是什么？还真是怂包一个，今早上刚出去吧，还没有出地界儿呢，就被劫了，还好意思让大当家的去，真不知道他怎么开得了这口，滚你**。”

王二柱的话刚一说完，就招来一阵骂声，这些放哨巡逻之人，再怎么心腹，马七这趟下山到底是什么个任务，他们当然不知道了，更不知这确实是足以惊动一阵风本人，现在唯有一个感觉，那就是马七已经狂得没边儿了。

如果，真让这人把王二柱赶走了，郑海他们的麻烦也就会少了许多。但是，哪里都不缺老成持重之人，很快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拦住了发飙的人。他的名字没有谁记得了，反正由于他的烟锅儿比一般人都大一号，所以大家都叫他大烟锅儿。也算是今天在哨卡执勤众人的小头目。

“大烟锅儿，你拦着我干什么？”

“小李，别胡闹。这位小兄弟，我问你，你说的那个马爷受的什么伤？严重吗？真的不能赶路了？”

对于马七这类人，他并不是特别反感，但是想要和他亲近也绝不可能。但是，有一点儿他知道，这类人也许在其他人面前会狂点儿，嚣张点儿。但是，面对带给他一切，也可以轻易剥夺他一切的大当家的，能够让大当家的带人去找他，也就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是枪伤，不是火药枪伤口，而是洋枪伤口，伤口在左大腿上，跑到我们屯儿之后，就走不动路了。”

“小李，你马上去报告大当家的，记住了，要一字不差的，别耍什么花样儿。这可不是小事儿。如果因为你的转述，而导致某些后果，你有什么下场也就不好说了。”

虽然，大烟锅儿并不愿意这个小李出马，他知道这小子有点儿小肚鸡肠，而且脑袋里似乎还缺根弦儿。可是，在自家的自留地里出现了这种事情，自己这里也就得加强防备了。而这个小李，恰好又是最烂的那个，相比较之下，还是让他跑腿儿来的实在。想来。有了自己的叮嘱，他应该不会动歪脑子了吧。

老实说，听到大烟锅儿分配他去报信的时候，小李还真准备动下其他心思的。无他，马七平日里仗着自己得宠，对他不是很客气，这一次这么好一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不好好利用一下，还真有些对不起这个机会。但是，后面听到大烟锅儿的提醒之后，也就明白这一次是没啥搞头了，唯有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转身往山上跑去。

“你说什么？马七被人打伤了？他带的货也被劫走了？那他现在人呢？”

小李刚刚才说出前半句呢，就被一阵风打断了，用吃人的眼神盯着他，就连一边的四爷五爷的脸色也都沉得跟冰一样。

“他人在王家屯儿，他让人带话来说，请大当家的您带足足够的人手前往王家屯儿。”

“老四老五，我们走，带上所有人，前往王家屯儿，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老虎嘴里拔牙。”

“其他人也带上？”

“都带上，到时候把他们打散了安排就好了，让我们的人盯着，量他也翻不起什么花儿来。巡逻的事情，不让他们插手，除了有心人之外，其他的人只有高兴的份儿，这样的事情，还让他们留在山上，那可就失了人心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一阵风才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王家屯儿。而王家屯儿的人，看到一阵风诸人，大都谈不上什么高兴，也说不上害怕。反正。对自己保护的这片儿区域，一阵风还是基本上能够做到秋毫无犯，而大家相互克制之下，相互之间也就还算是满‘和谐’的。所以，并没有出现鬼子进村似的，好一阵鸡飞狗跳。

“大当家的，你们怎么才来啊，这都过去两个多时辰了，现在才来，早就跑没影儿了。”

当一阵风带着老四老五走进王老太爷家里的时候，马七看到他们，就号上了。就差鼻涕一把泪一把了，这幅德性，看得一阵风也有些腻歪了。

“少废话，说说吧，这到底是咋回事儿？是谁活腻歪了？还是有些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想从我手里吃食了？”

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一阵风不惊那是假的。可是，在来的路上，随便整理了一下思路，也就觉得这件事情里面疑点重重，根本说不明白。虽然，现在山雨欲来，可是他不相信这会儿就有人敢摸到他的地盘上来撒野了。

如果，真有人的话，可不会是这样小打小闹了，而是直接打到他的老巢来了，到时候打下山头，那么要啥不就可以自己拿了，也用不着来这样的手段不是。

而支撑他这个想法的，也就是这个巧合了，偏偏这马七一下山就被人劫了，其他人偏偏没事儿，搁谁心里也觉得别扭不是。这会儿，一阵风看谁都觉得谁像是要黑他这一笔金子的样子。所以，看到马七的时候，也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

而马七真是个聪明人，看到一阵风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这会儿最紧要的就是把郑海故意透露给他的消息和盘托出。当然了，讲述之前，得避开其他人，包括四爷和五爷。不过，他当然不会直接说出来得罪人了。

“大当家的，小的是在前面的乱石岗出的事儿，现在这时间虽然过去得有点儿久了，可是说不定还是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您看您是不是派几个人先行过去察看察看？而另外一个兄弟，这会儿多半已经遭到不测了。”

听到马七的话，一阵风已经黑得发臭的脸色，总算是有了一丝变化。虽然马七的话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总算是让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心腹似乎并没有背叛自己的样子。而他话语里流露出对老四老五的不信任，更是让他心里面直发冷，难道真有人捣鬼不成？

第一八九章 虎头蛇尾（上）

第一八九章虎头蛇尾（上）

“马七，另外那个兄弟是真遭了不测。还是有人存了不良心思，抛弃了他？”

对马七这样一个角色，老四并不是很待见。不过，平日里马七对他人十分的恭敬，再加上他拍一阵风的马屁也拍得舒服，也就经常来两句冷言冷语。现在，逮到这么一个机会，就更不会放弃了。

而听到老四的话，平常根本没有在意的一阵风，深深的看了老四一眼。这个平常大大咧咧的老四，难道是藏得最深的一个人？老五是聪明人，聪明人也许会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他明白很多时候即便是他的想法和自己不一样，但是为了相互之间共同的利益，也会和自己站在一边。

独独这个老四，这么多年看似唯自己马首是瞻，但是谁又能够肯定他是不是真的如此的？最让人难以捉摸的是，他一直表现出来的那种大喇喇，以前看是没有心机的表现，现在起了怀疑，却越发觉得像是一种掩饰。

“好了。老四，你也别骂他了，其他的不好说，但凡是有一丝可能，他也不会抛下自家兄弟不管的。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用任何人催促，我第一个剁了他的脑袋。另外，你和老五去乱石岗看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能够追到更好，追不到也就罢了，双枪王那里我们另外派人去。只不过，家里的黄鱼也不多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刚才一阵风的那一丝变化，大喇喇的老四并没有发现，老五倒是瞧了一个正着。这种眼神他非常熟悉，那都是面对一阵风有异心，但是又不确定才会有的眼神。不过，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一阵风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仅仅是因为老四针对马七？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而听到一阵风的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一般在他的脑海炸响。这个时候，派他们去乱石岗，与其说是委以重任，倒不如说是对他们不再信任，不想马七接下来的话让他们两人听见。而马七，听到一阵风这样一说。那种长出一口气的神色也让老五注意到了，这不得不让他多想。

“好了，你搞的什么鬼？好在刚才老五没有说什么，老四也是一个大喇喇的性子。不然，哪里有你指使的份儿。”

“大当家的，山上有内鬼，他们知道我们这一次的行程，故意在乱石岗等候我们的。为了安全，我故意多带了几百大洋，而黄鱼则是放在马褡子里面的，而他们抢了我的大洋不说，硬是要我交出黄鱼，最后在马褡子里面收了出来。”

“哪里来的什么内鬼，都是吃一锅饭的兄弟。我看，八成是你下山之后显摆漏了口风吧。行啊你，马七啊马七，枉我平日里那么信任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理，没想到你却给我这么一个答复，找理由也得给我找一个高明点儿的。”

听到马七肯定的话语，一阵风只觉得自己的眼皮直哆嗦。是谁，到底是谁，知道马七这一次身上带有黄鱼的，也就那么四五个人，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和他一阵风出生入死的兄弟，任何一个除了问题的话，带来的损失可真就是难以估量了，最轻也是一个散伙儿的结局。

而且，这四五个人也不是被他可以冷落的那四五十个小喽啰，那四五十个人如果不是还有王棍他带头撑着，而那些人也还算是精灵，知道齐心的道理，他们的劲儿总是往一处使的话，他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可是，这四五个人不一样，他们是他一阵风的心腹，是他的依仗，他们若是乱了起来，那可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再说了，在一阵风看来，就算是真如马七所说，有人安排了人手专门截他们的道儿。可是，这不代表这四五人就完全和他一阵风决裂了，无非是看到现在情势不对了，想给自己捞点儿老本儿。

也就是跑出了一个马七，不然的话，这件事情还真是干得天衣无缝，至少在短时期内自己不会察觉。而当自己察觉了。说不定许大棒子的大队人马已经打上山来了。越想，一阵风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能够站住脚。而且，还锁定了对象，不是老四就是老五。

这两老小子，太明白自己的套路了，知道自己的本事，再不济也会逃出去，来一个东山再起，或是和老五说的那样，回老家当一个富家翁也说不定。而如果真把双枪王请来了，也许能够逃过一劫，可是自己的一阵风也就得并入双枪王了。

到时候，自己也许还有点儿地位，可是这老四老五肯定轮不上他们，要知道在一阵风他们就是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上一次就是因为他们两人不热衷，自己才顺势拒绝了双枪王的邀请。

如果，放在平时，他知道有人这样谋夺自己的东西的话，非得把他们揪出来不可。虽然，不会闹得大家都抹不下脸子，至少也得让他们把吞进肚里去的黄鱼给吐出来。可是，现在这个局面，他也唯有忍气吞声了事。对王棍他们的冷处理就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了，如果再来这么一下子，不等其他人来攻打，自己也就散了。

当然了，这么大的事情，总得要人背黑锅不是，那么眼前的马七也就是唯一的对象了。由于他下山之后，走漏了风声，让馋猫嗅到了鱼臭味儿，你能让馋猫不下嘴么？

一阵风的话，这马七能够听出其中三味。听到一阵风这么一说，也就知道这口黑锅自己背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背黑锅了，背黑锅背习惯了并不是什么坏事儿，只要你口风紧，知晓分寸，黑锅之后总会有甜头送过来。而唯一让他疑惑的就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大当家的就这么放过了呢？

眼看马七马上转变了口风，一阵风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这个马七，他还真是需要这么一个人物，毕竟可以帮自己背黑锅的人不少，但是想这么知情识趣又还能够拍马屁拍得自己非常舒服的也就这么一个了，所以把马七好生安慰了一番之后，才走了出去。

“大当家的，怎么样？马七说出什么了吗？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在我们的地头上闹事，而且一动还动的是我们的人？”

“是啊，大当家的，怎么回事儿啊？”

接到消息的时候，一阵风那是惊怒万分，二话不说就带着全部人马下来了。现在，山上除了伙夫以及十来个人守山之外全都下来了。在一阵风进王老太爷屋里询问情况的时候，他们全都在外面候着，现在看到一阵风出来了，当下就吵嚷了起来。

在一个绺子划定的范围内干事，那是对这股绺子赤luo裸的蔑视，那是打脸。而如果这抢劫的对象，还是这股绺子，那就更加不能容忍了。

“他们总共四个人，刚才另外两位当家的已经去乱石岗察看了，这会儿应该有些苗头了，我们先过去，听听他们的意见。五年了，上一次挂甲还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显然有些人已经忘记了一些事情，这一次我们必须逮到这四个人，让他们的鲜血给还有同样心思的人一个警告。”

“噢。”

“噢。”

自从一阵风宣布势力范围之后。那些小股的当然不会立即就遵从他们立下的规矩。不过，在有干事的被抓住惩罚之后，也就选择了默认。而最后一起，也就是五年前的冬天了。

对于一阵风来说，这也是一个无奈的选择了，虽然他明白这件事情也许就这样不了了之或者是抓几个顶缸的了。毕竟，知道丢失了十个黄鱼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其他的，也就知道自家兄弟，在自己的地盘儿上被人劫了而已。

“老四老五，怎么样？另外那个兄弟情况如何？”

刚才猜测到也许是老四或是老五为他们谋后路之后，一阵风恼怒归恼怒，但是也对另外一人抱有一线期望。这个时候，那可是最好的表演时机，一下马首先关心的就是自家兄弟的安危，这可是最佳的收买人心策略之一。

“死了，尸体在那边的乱石堆里，没有挣扎，一枪毙命，而且杀人者还掩埋了他。就冲他这一点儿，如果让我抓到了他，说不动还会给他一个痛快。”

听到这个答案，一阵风眉头皱了一下，很快也就放开了心情，死了就死了，一个小崽子而已。想来，马七能够逃脱，多半还是因为是自己的心腹的缘故吧。想到这里，也就越发肯定这件事情就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所谓了。如果，不是为了兄弟们的士气考虑，一阵风都有回山的冲动了。

当然了，心底把这两个自己最亲的兄弟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动手的时候，不知道选择出了自家的地界儿再动手啊？更何况，真眼馋，直接找我要不就得了吗？当然了，这么骂的时候，浑然忘记了，自己其实并不是特大方的人，就算是有人找他要钱，而且还是这么大一笔钱，他绝不会给就是了。

（下雪了，冻死我了，手指都是僵硬的，晚了，抱歉。）

第一九零章 虎头蛇尾（中）

第一九零章虎头蛇尾（中）

“这也算是一条大路了。来来往往的人也有不少，往这边走的呢，有不少的脚印，但是往回头走的却不多。只有隐隐约约的一骑的样子，按照我们的判断，这是他们走的时候想要彻底清理痕迹，但是却遗漏了少许，所以他们得手之后应该是往这边走了。”

不爽归不爽，一阵风还是让他们在追踪上面有一手的老杜给他讲述一下他这一会儿的收获到底有多少。

“这边？不对啊，这边可是前往王家屯儿的那条路啊，往这边走我们应该遇上才是，这一路以来都没有遇到人啊。再说了，这条路往常可都是人来人往，今儿个倒是怪事了，怎么没几个人过路啊。”

“拜托，上午刚才那么热闹，谁还敢从这里过路啊？还有，来的时候那些小岔路就不说了，通往双丰场的那条大路可就在不远处。”

虽然，只是顺口这么一反驳。但是，这话说完谁都觉得有些靠谱儿。而老杜更是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跟随者若隐若现的痕迹追了过去。如果，去双丰场的那条路上他也能够找到一些痕迹的话，应该就算是差不离了。

这个时候，老杜从未怀疑过，这会是其他人故意给他们留下的。毕竟，他在追踪这方面确实有着属于他自己的骄傲，他不认为会有人这么轻松的骗过自己的眼睛。

老杜的行为，其他人也基本都猜得出来，想来他是去确认什么去了。这也是他的老毛病了，做起事情来就不管不顾的。但是，他就这么离开了，把其他人全扔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不是？

“大当家的，我们现在怎么办？”

“虽然没有经过确认，但是这些遗留的痕迹已经说明了，得手的人往双丰场方向跑了。但是，这条路前去，可是能够通往伊春的，他们也许会前往那里也说不定。再说了，从这里追上去，如果能够遇到一些人的话，也许能够带给我们一些消息呢。老五，你带几个人追上去看看吧。剩下的人，就和我在这里等一下吧，等老杜找到了蛛丝马迹之后，咱们再出手。”

虽然。一阵风怀疑就是自己这两个最亲的兄弟下的手，可是这个时候显然不能把他们排除在外。这样的话，也就太惹人注意了。再说了，如果真是他们两人的手笔，现在追上去也没有太多的效果，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不怎么好动手脚。所以，这个任务不出人意料的落到了老五的头上。

而郑海他们三人，再和吴来德分开之后，更是不惜马力加紧狂奔。毕竟他们知道，虽然有吴来德的牵引，但是也只能把一阵风的主要力量吸引过去而已，他们这边就不能肯定一定安全了。所以，他们并没有放松的资格。

很快，他们就远远的看到了顾老板一行，看到这个，郑海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马速也渐渐的降低了。顾老板他们虽然也赶得急，毕竟他自己做的是马车，这速度当然就没办法和郑海他们比了。

“海子哥。怎么办？”

郑海的迟疑，其他两人都看在眼里，王云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王顺就直接发问了。他也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了，这一路过来基本上就是笔直的大道，有几个小岔路也没有多少人经常行走。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只有前进没有后退的可能了，就连那些小岔道都不能进入。没办法，如果进入小岔道的话，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明显了。而在这个当口，留下明显的痕迹，一阵风的人显然不会放过就是了。那样的话，吴来德把自己陷入险境的举动也就显得有些得不偿失了。

可是，如果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超过去也不得劲儿。毕竟，他们也和这行人照过面。而且还是前后脚的功夫，马七他们就赶来了。那么大的动静，傻子都知道他们是干啥的。还是实力不足啊，如果有这足够的实力，郑海不介意自己的外水儿再次丰富一点儿。

“刚才我们也算是急糊涂了，把这茬儿事情都给忘记了。早知道的话，就别整那些没用的了。虽然，有吴来德的吸引，可是他们还是会从这条路追过来的，至少也得追上前面这一批人。没想到啊，居然有这么大一个破绽。”

“海子，你们也许太过悲观了，这些人应该是商队。他们未必会为了一阵风而出卖我们的存在呢，我们其实大可不必管他们。想来，他们应该会谨慎行事才是。”

刚开始虽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很快的王云就知道了他们的担心，当下就笑着说道。老实说，对这些商人的心思，他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破财消灾永远是他们的

，那就更别提主动惹麻烦上身了。

“那好，我们不管他们，超过去。”

“大哥，后面有几个人，看样子不是好路数。”

自从听到枪响之后，胡老大他们就知道，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同伴了。而他们也遇到了一些赶路的，也都被他们劝回去了。郑海他们那急促的马蹄声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了，更别提郑海这样犹豫，放缓了速度，更是惹人生疑。

“呵呵，是那几个劫道儿的小子。”

其他人还有些紧张，胡老大回头看了看，虽然距离太远，什么都看不清，但是胡老大依然一口就道出了郑海他们的来历，而且还是那样的笃定。当然了，其他人虽然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但是也没有谁会傻到直接顶嘴，是不是很快就知道，不是吗？

和其他人的轻松不一样，顾老板可是从当中嗅到了深深的危机。他没有想到，那几个劫道儿的这么快就赶上来了。而他们在本来就紧张的时间当中，还准备在前面不远的榆树屯儿歇脚，就是为了避免和郑海他们遭遇上这种情况。没想到，郑海他们的速度这么快，躲都躲不过。

“老胡，我们怎么办？”

虽然顾老板没有具体的说什么，但是胡老大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这几个人什么来头他们不知道。但是胆敢在那个地方挑衅一阵风，除了傻子就是有着绝对的把握。而通过他们路过的时候，和郑海的

对话来看，不会是傻子就是了。一阵风，他们惹不起，但是这几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也不见得好惹就是了。

当然了，作为顾老板的护卫头儿，胡老大在顾老板询问的时候，还是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板，两个选择，第一，他们只有三个人，我们可以拿下他们，把他们交给一阵风，这样我们就结交到了一阵风，以后在这一片行商的时候，也就多了一份保障。但是，我不建议采取这种行动，毕竟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在乱石岗的时候，他们可是四个人，我可不认为另外一个被一阵风干掉了。

第二，他们既然这么快就追上了我们，绝对是不惜马力，这会儿他们的马匹应该非常疲惫了，我们干脆就帮一把，给他们换三匹马。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因为我们知道了一点儿不该知道的事情，就把我们当眼中钉肉中刺了。”

“没有第三种选择么？我们放他们过去不就可以了么？为什么要给他们换马呢？”

胡老大给出的非A既B的选择，这让顾老板有些无奈，难到就没有双方都不能得罪的选择么？

“没有第三种了，要么帮助这三人隐瞒过去，要么帮助一阵风拿下这三人。如果，我们只放他们过去，那么如果一阵风知道了，肯定会得罪一阵风，而且。对这三人来说，我们也没有释放出足够的善意，这是两头不讨好。而给他们换马，会让他们很放心，我们不会向一阵风出卖他们的行踪。”

“那好吧，我选第二种。毕竟，应该没有谁知道他们是从这里路过，不是吗？”

两人刚好做出决定，郑海他们三人也就赶了过来，那些护卫好奇的眼神让郑海知道，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些人知道他们干的事情了。这一刻，他真想杀人灭口就是了。而郑海那满含杀意的眼神，也让护卫队里的几个新嫩转开了自己的视线。

“各位，请留步。”

就在赶超的时候，先前和郑海交涉过的声音响了起来，这让郑海有些不妙的感觉。微微举手，制止了王顺拔枪的行动。这些人没有理由为难他们，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叫住自己。心情不爽之下，这语气也就不是很和善就是了。

“有事儿？”

“呵呵，这位小兄弟，四海之内皆兄弟，别这么生硬嘛。看样子，你们也应该是有急事在身的人，看看你们的马匹，都累成什么样了。苏亚，把你们三个的马和这三位兄弟换一下。”

“为什么？”

差点儿郑海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头，如果再不歇息歇息的话，他们的马匹也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而送到他们眼前的这三匹马，恰好是跑开了却又没有过度使用的马匹，换过来就可以直接奔跑，可谓是再合适不过了。

“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都说了四海内皆兄弟嘛。”

“哈哈，好一个皆兄弟，敢问这位老板尊姓大名，今日之恩，容来日相报。”

刚开始郑海还没有转过味儿来，现在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的马匹累了只是一个借口，以此表明不会泄露自己的踪迹倒是真的，这可算是欠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了。没机会倒还罢了，有机会，还真得给人还上了。

“和丰号的顾老板。”

“哈哈，顾老板，兄弟记下了，后会有期。”

（依然冷得要命，脚下电暖气靠着，倒还暖和，但是键盘就像冰块儿一样，手指依然僵硬。。。。。。）

第一九一章 虎头蛇尾（下）

第一九一章虎头蛇尾（下）

“老胡啊，有必要告诉他们我们的真实身份么？”

对于对待郑海他们这件事情上。顾老板还是有一些微词的。不过，他能够把逐渐式微的和丰老店盘活，靠的就是自己的头脑，靠的就是对自己人的信任。而在处理类似事情上面，胡老大比他在行得多了。

所以，虽然有些疑惑，有一丝反对，但还是选择了相信胡老大。但是，没想到最后胡老大居然把他的真实姓名说了出去，这可让顾老板有些接受不了了。当然了，接受不了归接受不了，在外人面前依然给他留下了足够的面子，当郑海他们的身影远去之后，才疑惑的问道。

“他们既然敢和一阵风做对，不管是头脑发热也好，还是有组织有计划也罢，总之在一阵风找到他们之前，他们就是一条好汉。而这样的人，多结交一些并没有坏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带给我们一个惊喜。”

当然，胡老大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穷凶恶极之辈。不然的话，他要考虑的就不是怎么帮助他们，而是选择如果在付出最小的代价下，帮助一阵风拿下他们了。

对胡老大的说法，顾老板不置可否，在他看来郑海几人再强也有限，而且看他们这么莽撞的样子，也不认为会带给自己的惊喜啥的。不过，他也觉得这样才算是合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情已经送出去了，做好事不留名显然不是他们这些商人的作风。

“大哥，前面就是榆树屯儿了，我们还歇脚不？”

“现在还歇个屁脚啊，赶紧的赶路。”

然而胡老大的叫声刚刚落脚，后面也就传来的急促的马蹄声。这下子，不用说也全都知道追来的是谁了。

如果，没有给郑海换马的事情，对追上来的人顾老板是用不着在意的，每年上缴的‘保护费’那可不是白给的。如果，一阵风真要破戒了，这条还算是热闹的大道几天之内就会变得人烟凋零。

如果让一阵风的人知道他放走了郑海，一些埋怨是免不了的，一些破费更是免不了的。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在胡老大的坚持下，给郑海他们换了三匹马。让他们有一个轻松的脚力。这样的作为，已经可以算是和一阵风做对了。

一丝紧张不可避免的浮现在顾老板的心头，当然了，没有谁能够看出来就是了。这也是顾老板最诟病的地方，你再富有，没有那个贵字在后面撑着，遇到这类情况也就如同无根的浮萍一样。

顾老板和胡老大两人能够维持冷静，其他五人当中的两个新嫩可就不行了，他们的紧张谁都能够看出来。虽然有很多规矩还需要他们慢慢去了解，去发掘，可是今天的事情他们还是明白，如果一阵风知道了，他们绝没有好下场就是了。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熊样，我们有没有杀人放火，怕个鸟啊？再说了，天塌了还有高个的顶着呐，不是还有我和顾老板么？怕什么？还有啊，刚才的事情谁也不许提啊，要知道咱们可是给那几个人换马了，让一阵风知道，现在的天气挂甲是不可能了。也就只有背靠等着我们了。”

听胡老大这不知道是劝诫还是威胁的话语，那两个眼神，刚才还有些慌乱的新嫩当下就变得有些绝望，最后才逐渐的变得稳定了起来。至少，渺茫看去没什么两样就是了。

看到他们的表现，胡老大也是松了一口气。老实说，和郑海换马也就是为了应付现在这个时刻。

确实，其他三人和他以及顾老板，就算是遇到一阵风的人，为了避免麻烦不会告诉郑海他们的存在。可是，这两个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刚招入护卫队的，还没有经历太多。说不定，为了讨好一阵风，或是一些其他的什么缘故，就大着嘴巴把事情说出来，那样的话，可就算是把郑海他们得罪死了。

而唯有这样做，一是把他们这几个人的生死全都绑在了一起，毕竟绺子可不和谁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把戏。至于，卖给郑海他们的人情，反倒是顺带的。

不过，他的想法不能就这么直接告诉顾老板。不然的话，即便是以和善闻名的顾老板，对这两个新嫩也会不待见的。虽然也许不会出现辞退的局面，毕竟现在正是人手紧缺的时候，可是给他们穿小鞋那是跑不了的了，比如说以后逢年过节的打赏等等和其他兄弟肯定是没法比的了。而他显然不愿意，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就让他们受这样的‘委屈’不是。

“站住。”

一阵风的人可没有太过讲究，远远的就吼上了。赶了这么远的路，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儿，这让他们有些急躁。再说了，如果一直见不到人，难不成就这么一直追下去？天知道，那些人有没有从这条逃跑呢。

而现在居然发现了行人，当下就兴奋了起来，不管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至少会给他们一个明确的信息，而这也许会决定他们会不会继续这样无休止的追下去。当然了，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不是。

原本顾老板还坐在马车上，没有出面的意思，但是胡老大告诉他是三当家的亲自追上来了之后，就知道自己不出面那是不行了。在一个小厮的牵引之下，顾老板走下了马车。

当然了，这个分寸拿捏得相当的到位。在顾老板的脚下地的一瞬间，恰好是老五的马停在他马车旁的那一刻。

“哟，这不是三当家的嘛，这是干嘛呢？还得让您亲自出动啊。”

“哈哈，原来是顾老板，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大家也还是有些了解。我就不信了，你会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看到顾老板的那一刻，老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丧气。顾老板也算是他们的大客户，相互之间打交道的时候可不在少数。姑且不谈他会不会做这种事情，以他的身家，也不会看上这两个小钱儿。

“瞧您说的，您可是我们的大贵人，您都亲自出动了，这还能是小事儿？而您也知道，顾某小事儿嘛。或许还略知一二，这大事儿嘛可就是一问三不知了，还请您直言相告。”

“我就不信，你们刚才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我发誓，刚才我只是听见了一些鞭炮声。”

“那么放鞭炮的人呢？有没有从这里过去？”

他并不确定自己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但是老五依然问了出来。他觉得，这个每年都得和他打交道的商人，不会也没有那个胆量欺骗他，他有这个自信。

而听到顾老板的回答，老五也就有了回去的心思。但是，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就这么回去有些不甘心，反正已经到这里了，前面不远可就是榆树屯儿了，有没有可疑人员经过，那里的人应该也可以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哈哈，既然顾老板不知道，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另外，这两天路上有些不太平，所以你赶路的时候，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说完，也就不管不顾的纵马而去。当然了，他们不是一人一马就是了，全都是一人双马，万一发现一些端倪，也方便追逐不是？而这，也是他们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赶上来的原因了。

榆树屯儿，不大，也就十几户人的样子。不过，这个屯儿的人基本上全都是猎户，而且还是经验老道的猎户。所以，他们也就不必向其他村庄一样，每年把自己辛苦收入所得送上一部分上山去。当然，他们也没有蠢到挑衅一阵风的地步。

所以，老五他们的到来，虽然引起了他们的警惕，可是并没有莽撞。老五也不是前来砸窑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之后，也就回去了。既然，那几个人没有从这边走，那么也就唯有一条出路了，那就是双丰场那边了。而他们这个时候，显然得赶回去，好增加人手。

当然了，虽然顾老板和榆树屯儿这里得到的消息，都说没有见到异常人员路过，老五也并不打算完全放弃对这边的搜索，随便指派了一个人带着几个小崽子，让他们在这条道上碰碰运气。

看着远去的老五，剩下的七人，并没有如老五想象的那样尽心。在他们看来，既然没有可疑人员过路，那么又何必花费太大功夫在这上面呢？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榆树屯儿当做一个卡子，万一那几个人从双丰那边逃窜了过来，那就是他们出手的时候了。虽然，他们并不觉得这个几率有多高。

而他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这段日子里，即将路过这里的那些个过往行人，他们知道，只要流露出一丝意思，那么也就少不了会给他们一些些孝敬。

第一九二章 替死鬼（上）

第一九二章替死鬼（上）

郑海他们依然还在急着赶路。他们并不知道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危险，随着顾老板他们的插手已经远离了他们。所以，他们依然和先前决定的一样，全速赶回去。在他们看来，现在他们还可以肆无忌惮的赶路，等一阵风的人反应过来了，可就得躲躲藏藏了。

“老五，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什么发现没有？”

老杜并没有如同一阵风期望的那样，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这会儿的功夫已经在乱石岗到岔路口这段路上来来回回的走了四遍了，收获并不大，反倒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在老五回来之前，已经有人等不下去了，觉得不能这么空耽误功夫。不过，这一点儿意见全给一阵风压下去了，磨刀不误砍柴工，找不到那几个人消失的方向，漫天撒网的话，一阵风可没有足够的人手。但是，让他意外的是。老五这么快就带人回来了。

“我们遇到了顾老板，他们被那几个混球拦过，按照他们的述说，那几个混球是专门针对我们来的，听说他们不是我们的人就把他们放过去了。而他们也听到了和马七交火的枪声，但是从枪响以后，他们就没有见到过去的人了。而我们前往榆树屯儿，也说没有可疑人员经过，而且路边的那些小道儿我回来的时候也观察过了，没有新鲜的马蹄印。所以，基本可以确定了，他们并没有前往伊春。当然了，为了防备意外，我让几个人继续在那边盯着了。老杜呢？没有结果？”

没有发现老杜，而且一阵风他们还全都整齐的呆在这里，也就让老五明白事情的进展不是很美妙。

“嗯，看样子来人是个高手，老杜也拿不准到底是从哪个方向离开了。”

现在，一阵风已经彻底的平静了下来，丝毫没有被人冒犯之后的恼怒，也没有一个吝啬鬼丢失了一大笔钱之后的心痛。但是，正是因为这种平静，让其他人觉得有一种暴风雨来临的感觉。

“大当家的，我无能为力了。”

“怎么了？找不到痕迹？”

说曹操曹操到，刚刚问起老杜，话刚落即老杜就出现了。但是，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丝毫没有找到痕迹之后兴奋。而他说的话果然流露出这种意思，这让一阵风他们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即便是老杜已经表示得非常明显了，依然问了一句。

“虽然痕迹若隐若现的，但是我只能确定有一个人骑马赶往双丰场方向了。然而对方至少有三人，所以。。。。。。”

这一瞬间，一阵风对自己的猜测有了那么一丝怀疑。老杜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猎户出身，只要是他盯上的大牲口，就别想逃脱。但是，就这样的一个人，硬是不能肯定的找出来人的下落，老四老五能够找到这么高明的暗手？

“那么，你看这正路上呢？有留下痕迹么？”

“这路上当然有痕迹了，至少过去十几个人了，而且还有一辆马车。但是，他们并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所以，我觉得不太可能从这边逃窜了。我有八成的把握，他们是从双丰场过去的，但是我没有把握找到他们的去向。”

“只要确定出大方向就行，剩下的交给我们就是了。”

虽然老杜说的是八成把握，但是一阵风直接当做十成十的把握了。老杜的意思他明白。也就是说不能和以前那样，直接循着痕迹追下去了。

“老四老五，你们两人前往双丰场，务比把那几个混蛋给我抓回来，老杜你也跟着去。虽然，你不能确定，但是既然留下了一个人的痕迹，就按照这个痕迹追上去就是了，怎么也比瞎子强不是。”

“这倒不难，可是他们既然能够掩盖三个人的痕迹，那么肯定就能够把痕迹完全抹掉。所以，我担心这让我找到的这一个人的痕迹是故意露出来的，让我们只追这一个人而放过了其他人。”

听到老杜的话，一阵风愣了一下，老杜表达的意思非常的明确。可是，听在一阵风的耳朵里却有一种天方夜谭的感觉。

“好了老杜，别想那么多了。你以为我们遇到的是什么人啊？剪径的小毛贼而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只让你找到一个痕迹。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如果说，没有刚开始的先入为主，这会儿老杜的话，肯定能够引起一阵风的足够重视。可是，先前就觉得是老四老五所为的一阵风，觉得这样才正常。甚至，他还敢断定就连这点儿痕迹，肯定也会消失无踪。本来就是‘自己人’，到时候随便回到他们各自的岗位不就得了吗。要知道，任何一个绺子都有一个庞大的‘编外队伍’。而对于老四老五这样地位的人，想要动用四五个人手干点儿不为人知的事情，实在是太便宜了。

老杜的预感并没有错。在离双丰场还有十里远的时候，那个印记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奈之余，老四老五也唯有采取广泛撒网的笨办法了。属于一阵风的探子全员出动，一阵风拉下山的这一百多号人更是像军队一样，奔赴各个路口，就差设卡了。

而吩咐完之后，老四老五也打马直奔双丰场去了，已经到这里了，他们当然不会选择回王家屯儿了。既然痕迹最后消失是在这边，他们当然得留下来坐镇。当然了，也没有忘记派人给一阵风报信。

而当老四老五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们要追寻的吴来德就在路边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们，而他的马匹则异常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

这会儿吴来德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一阵风的人基本算是在他离开大路的准确地点停了下来。而老杜接下来的动作，也让他明白，他们最为担心的情况出现了。这个意外，也让他原本自信的心情蒙上了一丝阴影，倒不是担心被一阵风的人发现。而是担心，他这个疑兵并不能起到相应的作用。这样的话，他这些事情可算是白做了。

“大当家的，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

大张旗鼓的下山，到头来却没有什么显著性的进展。除了自我觉得找到了事情的真相，从而把注意力放在要不要再次派人去寻找双枪王。派人去的话，又送上什么礼物合适的一阵风之外，其他人都不是很甘心。

“小子，要学会等待。你要明白，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只要我们做足了功夫，总会有逮到他们的时候，别急。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等有事情需要你们的时候，我希望看到的是活蹦乱跳的老虎，而不是嫣儿吧唧的小绵羊。”

听到有人抱怨。一阵风也知道让他们干等着也不是事儿。而且，这还是自己家门口，又不能乱来，干脆把他们全都赶去睡觉了。其他人兴奋，他自己倒是明白，可有些日子不能睡觉了。

转眼间就是五天过去了，老实说吴来德提出把一阵风的人yin*走的时候，那可是有一种豁出去的念头在里面。但是，没想到一阵风居然是雷声大雨点儿小，根本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威胁。而五天过去之后，就连那雷声也不再哄响了。

因为，就在一天前他就发现原本像打渔撒网一样撒出去的一阵风诸人居然被召回了，当时他就想下山去弄个究竟随便改善改善伙食。但是，又怕是一个陷阱，硬生生的忍住了。

只不过，今天他算是明白了，这不是一个陷阱，而是这件事确实就这么过去了。因为，原本这几天由于一阵风找人的关系，而行人不多的路上还是出现过完的行人了，这让他打定主意下山去。目标嘛，除了可爱的老周头一家还能有谁？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吴来德向着老周头家赶去。

“老头子，啥事儿这么开心啊？不害怕了？”

自从郑海他们离开之后，除了刚开始因为家里收入了好几块大洋，兴奋了一下下之外，剩下的也唯有恐惧了。特别是紧接着一阵风的行动，更是要让他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他不傻，知道事情肯定是在他们家借车的那几个外乡人惹出来的，如果让一阵风知道那几个人在他们家住过，这后果想想就让人害怕。

如果，不是不想给人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他根本就不敢出门，前几天回家也都是长吁短叹的，而今天居然难得的哼着歌儿，也就由不得周大妈疑惑了。

“孩他娘，给我弄点儿花生米。再给我温一碗酒，今儿个我得喝两口。我可是专门去打听了，昨儿个那几个来过我们家的人被点了天灯了，这下子好了，不怕事情牵扯到我们头上了。”

“啊，这可真是好事儿啊，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咱得庆贺庆贺，炖点儿粉条儿吧。还有，既然事情完了，就让狗儿回来吧。”

“算了，就让他多呆两天吧，没见他也就回来一次，到现在也不谈回来吗？肯定得给老张家的地翻完了才能回来，管他干啥。”

第一九三章 替死鬼（下）

第一九三章

替死鬼（下）

心情大好的周大妈很快就整理出了一桌小菜。只不过似乎他们似乎高兴得有些早了，老两口刚准备开动，就传来了蹦蹦的敲门声。老两口现在都有些惧怕这个敲门声了，生怕再次来上几个不速之客。

“开门去啊，愣着干嘛？”

“老头子，你说不会又出现啥状况吧，要不，我们还是不开门了吧。”

听到老周头的话，周大妈却没有如往常那样起身开门，反而是有些疑惑。

“有啥状况，你这个懒婆娘，那几个小子已经被点了天灯了。再说了，真有事情，那是不开门就能够躲得过去的啊？”

老周头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自己起身前去开门。然而老周头的骂骂咧咧很快就噎在了喉咙里面，因为当他打开大门之后，一张这几天晚上经常出现在脑海里面的面孔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好在，上一次的接触，也让他明白，吴来德他们并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恶人。所以，吃惊归吃惊。还是很快把他们迎了进来。而当吴来德进屋以后，周大妈那句谁啊也就卡在喉咙里面出不来了。

“哈哈，这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正好，吃了好一阵子的干粮了。大嫂，给我添一副碗筷呗。”

有了吴来德这个不速之客，老周头家的这次晚餐也就不是那么的畅快了。到最后，也就吴来德这个恶客独自一人胡吃海喝。

“周老哥，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怎么才几天的功夫，这边的气氛就有些不对劲儿呢？”

“没什么，前些天在王家屯儿那边，一阵风抓了几个人，点了他们的天花。要说这几个人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咋的，居然的一阵风的地盘儿劫了一阵风的道儿。。。。。。”

有了这么一个不速之客，心里腻歪那是一定的。但是，只要吴来德不打打杀杀的，而且还和上次一样，有情有义，老周头的有些害怕的同时，心底深处还是有些暗爽的。颇有一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所以，吴来德问起，他也就添油加醋的把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一通瞎吹。

听完老周头的话，吴来德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结局在他看来，是那么的戏剧化。开玩笑，原本以为还付出些许苦难。要在山上龟缩个十天半月的，没想到就这么就完了。早知道是这样的话，那他还留下来吸引追兵干什么？和郑海他们一起回家不就得了。

更让他疑惑的是，一阵风怎么能够忍下这么大一口窝囊气。那几个人替死鬼，也许真的偷偷摸摸的干过劫道儿的行当。可是，他们所得肯定没有十个小黄鱼那么巨大的一笔财富，而没有黄鱼，那么一阵风怎么就捏着鼻子认了？

如果说，刚开始他还怀疑是一阵风引蛇出洞的计策的话，从双丰场附近赶到老周头家，好歹也有几十里路呢，这一路过来却都是风平浪静的。

当然了，吴来德是不明白一阵风的苦恼，在一阵风的全力挖掘下，真让他找到了几个不知死活的，在他们的地盘内干活的。这也让他大松一口气，抓到了这几个人，也就给弟兄们有一个交代了，也就可以回山了。

在他看来，在这个危险的时刻，回到自家的老巢固守。总比像现在这样四处铺开要稳妥得多。而他的做法，无疑招来了老四老五他们几个知道内情的人的疑问，全都以危急时刻，顾不得那么多为借口。而他的这个解释，也勉勉强强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

当老周头那里再也说不出新鲜玩意儿之后，按照老规矩，让周大妈烙了十几张烧饼，吴来德扔给他们两个大洋就出门了。既然事情这样戏剧性的落幕了，他再在这里呆下去也就没有太多的理由了。

毕竟当初找了那么多的理由都是扯淡，最重要的就是准备引开追兵来着。而现在事情结束了，在他看来，一阵风因为这件事情再行改变他们的防御也就没有太大的可能了。

既然如此，那他还不如直接回去呢，至少他回去的话，杜历不会因为他的缘故做出一些仓促的决定。有了这个想法，他当然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再说了，郑海他们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回去也就是几天之后了。而他们迟迟不归，山上还不知道急成啥样呢，早点儿回去也早点儿报一份平安不是。

“华民，九天了，海子他们还没有消息？”

“历少，海子哥他们回来了，肯定会第一时间去你那里报备啊。我们这里，离乌全岭也有几百里路呢，也就是这两天的功夫，肯定回来了。”

这几天，杜历有些烦躁，华民他们全都看在眼里。他们都知道。这是担心郑海他们。这也让他们心里有些小舒坦，毕竟杜历是真的关心他们的安全。可同时，也让他们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老实说，对自己实力的认识，他们绝对比这个一手缔造了他们如今这份实力的杜历还要更有信心一些。毕竟，杜历自己非常清楚，自己也就是一个半吊子，他有那个自信，他手底下这三十来个人肯定非常强大，但是有多强大还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反倒是郑海他们，非常清楚自己这些人的实力到底处于一个什么位置。所以这几天，反倒是华民他们安慰杜历的多一些。

“不对劲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早就赶回来了，几百里路，一个单面只要三天两夜，别不服，海子肯定会连夜赶路，不会休息的。而现在已经过去九天了，他们早就应该回来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他们几个去的，或者多派几个人也好。”

“没事的，历少。您就安心等着吧，就算有个万一，我就不信凭借一阵风的水准，还能把他们三个全都留下来。真有那份实力，年前我们可就回不来了，而他们也不会轻易就像我们低头了。”

“好了，去看看其他人吧，你说得对，我们应该相信他们，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一阵风么，凭他们还没有能耐给你们制造麻烦。”

在郑海。华民他们几人面前，杜历并不介意展现自己软弱的一面，可是在其他人面前杜历当然不愿意让他们知道自己正处在提心吊胆当中。所以，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去看其他人上文化课了。

然而，三天过去了，郑海他们依然没见人影，原本信心满满的华民也免不了露出焦急的情绪了。前前后后加起来，郑海他们可是出去十二天了，这么充足的时间，别说刚开始还要不吃不喝连夜赶路了，就算是正常速度，每天晚上都歇息，也应该回来了。

华民他们还好，其他人则嚷嚷着要前去接应郑海他们。到这个时候，原先最为焦急的杜历反倒是不急了。他知道，现在急也没用了，真要出事儿的话，也已经出事儿了，他现在能够做的，也就是做好准备，再等三天没信儿的话，就准备带人下山了。

当然了，由于郑海他们的生死不知，肯定不会和先前打算的那样，就带三十二人去平人家的老巢，肯定得全员出动。

“历少，吴来德回来了。现在，正在食堂喝水呢。”

“回来了？太好了，走，看看去，海子这个混球，肯定是找他们相好的去了，害得我们好等。不行，得关他们小黑屋。”

“可是，就吴来德一个人回来了。”

这一次，吴来德那可真是连夜赶回来。一路上饿了啃两口烧饼，渴了有泉水就喝泉水，没有泉水就喝路边的河水。所以，一回到山上，累得要死的同时，也就不可避免的有些狼狈了。而原本就有些不好预感的华民他们，看到他这副狼狈像，也就先入为主的认定出事儿了，而且还只跑回来了一个。所以，送上热水的同时，赶紧打发人来给杜历送信儿来了。

而听到就回来了一个的杜历，也就是愣了不到三秒钟，也就回过神来了。这心里的那个难受劲儿让他有些承受不住，可是他还得硬生生的忍住，这个时候可不比先前。先前，他可以担忧，那是人之常情，现在他要是软弱了，那也就给了别人一个撑不起的印象了。

“吴来德，怎么回事？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远远的，杜历听到了吴来德的说笑声，这让杜历松了一口气，既然吴来德还有心情说笑，那么事情肯定不会严重到哪里去。

“海子哥他们绕道伊春了，我估摸着还得有个两三天才能够回来吧。我就是怕你们着急，才赶回来的。没想到，这马吃不消了，不然昨晚我就能够回山了。”

“绕道伊春？你们搞什么名堂？别告诉我，你们的行踪被一阵风的人发现了。”

听到郑海仅仅是因为绕道伊春，杜历也就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这怒火也就沸腾了起来。

第一九四章 回山

第一九四章

回山

原本，吴来德还准备调戏一下大家的情绪。但是看到杜历有发火儿的迹象了，赶紧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交代了一遍。

“十个小黄鱼？就这么点儿东西，你们就把自己陷入险地啊？真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

十根金条儿，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换做杜历在的话，肯定也会动心就是了。当然了，这个真实的想法，肯定不会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所以，也就用一种讥诮的语气说了出来。而且，说实在的，他们这一次确实有些冒险，什么事情都怕一个万一不是，万一有个好歹，十根金条儿可换不来这三个人。

“我们是觉得，每天光是饭钱就得好几个大洋，这十根金条儿怎么说也能够支撑一段时间不是，总不能让您一直垫着吧，这没收入心里总是不踏实。再说了，我们弄回十个小黄鱼，您怎么的也得犒赏我们一点儿不是。”

虽然做出决定之前，他们念叨得最多的还是抽水儿这几个字。可是，他知道他们几个真实的想法。还是前面那句话，总不能光吃不干活儿吧。

“呵呵，着什么急啊，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虽然咱们不可能遇上真正的战争，可也还是相差无几，现在训练好了，真到用功夫的时候也少一点儿损失不是。既然你们知道每天花费不少，那么就应该更加努力的训练，早一点儿达到要求，也就早一点儿干活儿不是？

至于双枪王那里，你们根本就用不着放在心上，只要你们回来告诉我有这个可能，我马上带你们去把一阵风灭了，看他怎么给一阵风助威。我就不信，他们的行动能够赶得上我们。

好了，事情做都做了，也别扯这些没用的了，看你这个样子也累坏了，洗洗睡吧。好好休息一下，等海子他们回来了，我们就出发，早点儿拔掉这个眼中钉，省得夜长梦多。”

他没有想到，就这几天的功夫，一阵风居然就增加了好几个卡子。这个时候，他无比的庆幸把郑海他们派出去侦察这个实验学习性质很浓的事情。虽然。按照他的原计划，也是准备夜袭来着，但是没有这个思想准备，到时候稍微有一个差池，偷袭也就会变成强攻了，而强攻，凭借他们这三十来号人，有没有重武器，还真不怎么顶事。

郑海他们回来的时间，比吴来德预计的要早得多，在他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下午，郑海他们三人就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而这一天一夜里，吴来德就没有离开过大通铺，郑海他们回来的时候，也就刚刚睡醒，站在操场边上活动身子，时不时的还逗一下正在训练的其他人。

“诶，你小子，不是说留守吗？怎么还比我们先回来？”

原本还抱着一丝担忧的郑海他们，看到吴来德这一副欠扁的样子。王顺第一个忍不住了，嘴里一边说这话，上来就给了两下老拳，而且还是实打实的。原本还笑眯眯的吴来德，一下子就弯成了一只小虾米。

“哎哟，我说顺子，你这可是下了死力气打啊，我哪里得罪你了？是不是嫉妒我比你们跑得快啊？”

吴来德虽然弯成了一只小虾米，可是没有谁理会他，开玩笑，这一拳王顺没有收力，但也没有出死力，也没有打一些要命的部位，就这么一拳头怎么可能把他打趴下呢。而看到没人理会，吴来德也唯有直起身来，开始诉起苦来。只不过，看他那眉开眼笑的样子，怎么也和他的语气相结合起来。

“狗屎，你就是个混蛋，说得好听，帮我们引开追兵，还要留下来侦察。为了早点回来，让历少有足够的时间做决定，我们是紧赶慢赶，没想到你这个混蛋居然还跑我们前边来了。”

原本还抄着手在一边看热闹的郑海和王云，这会儿也恨得有些牙痒痒。早知道吴来德已经回来了的话，他们哪里会赶得这么急。

“我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谁知道一阵风他们是抽了什么筋儿，弄得雷声大雨点小。四天过后，他们就整了几个替死鬼，点了天灯，这件事情就这么了结了。既然如此，我留下来还有什么用？干脆就先行赶回来了。不过，说句实在是，你们还真是慢，我比你们迟走五天，居然还比你先回家。还有啊，你们应该感谢我，历少可是急得不行，我恰好赶回来，让他能够放宽心，这点儿你们必须得请我喝酒。”

“我看你活动得差不多了，在一边站着也怪难受的，进去和他们一起训练吧。”

郑海他们三人的出现，还是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一丝骚动。不过，有吴来德先行回来的消息打底儿，所以还是能够抑制。再加上，杜历并没有让他们过来的意思，也唯有继续训练了。而当杜历走过来，听到吴来德的话之后，当下就给了他一脚。把他赶去训练了。

“啊，不是吧，历少，我还没有吃饭呢。”

“空腹运动更加有利于健康。”

“历少。。。。。。”

“好了，不用多说了，事情我都知道了，先洗洗，然后去食堂找点儿吃的，接下来呢，就好好的睡一觉，等你们休息好了。我们一起找一阵风算账去。”

听到杜历这么说，郑海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包，送到杜历手上之后，才转身离去了。杜历的话他可是听清楚了，只不过是选择性的听到了吃点东西，然后饱饱的睡一觉，至于洗洗嘛，那就用不着那么麻烦了。虽然，杜历捣鼓出来了几个洗澡的大木桶，可是这个木桶基本上算是他自己专用的就是了。

“常爷爷，有个事情我想请教您一下。”

郑海他们离开之后，杜历并没有回去继续训练，而是把其他人的训练交给了华民，自己提溜提溜手里的小包之后，来到了弹药库。

“说。”

“常爷爷，您就给我说说，这个提取份子钱到底是这么回事儿？您给我讲解一下呗，什么情况下提，提多少合适。”

郑海他们几人下山，其他人都知道，但是下山到底干什么去了，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了。所以，杜历的问话，并没有让常老爷子想起什么，还以为杜历是单纯的想知道其中的一些门道而已。

“这个简单，一般说来，凡是劫来的浮财，那都得统一交给山里，到年底如果有结余的话，再给大家按照各自的地位，各自的贡献分红。但是，如果谁下山有事情要做，但是有送上门来的浮财让他们获得，那么这种情况就可以给他们提份子。当然了，如果是做私活儿，那是会重罚的。其中的度也就由你把握就是了。多少那就是看你的心意了，一般说来，那得分一成出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您歇着，您歇着，我就不打扰您了。”

眼看常老爷子有不耐烦的趋向，杜历赶紧告辞走人。而这个提份子，也就让杜历觉得有些奇怪，要搁他的话，肯定不会交公，咱自己独吞不是更好。就算是不止一个人，大家伙儿分了总比全部分那一成强吧。看来，其中还有一些制裁措施，可惜他这个大当家的对这里面的道道儿实在在不了解。亦或是，纯粹是因为大家发过誓，插过香，真比那亲兄弟还亲？

想了半天还是有些不明白，不过，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也就懒得想了。反正，要让他设身处地的理解现在这个时代的华人的一些想法，还真有些困难，那就更别提绺子里了。

郑海他们回来，也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的觉，即便如此，起床之后，他们脸上的疲乏依然清晰可见。而这，还是由于杜历这一年多以来，加强了训练的结果。换做其他人，先不说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回来，即便是能够赶回来，又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缓过神来，还真是个问题。

原本，杜历是打算郑海他们醒过来就出发的，虽然他表现得对双枪王的人不屑一顾。但是实际上他明白，这三十二个人，采取夜袭的话，虐一阵风的人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如果，一阵风真和双枪王穿一条裤子，他也就唯有干看着了，他还没有狂妄到，这三十二人能够一挑十或者更多。

“历少，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郑海他一醒过来，先吃了点东西，填吧填吧肚子就找到了杜历，询问出发的日期了。他也明白，事情宜早不宜迟，省得夜长梦多。

“你们现在的状态还没有恢复，再多歇息两天吧。还有，这根金条你拿去，你们四人分了吧。拿着，既然是规矩，又不是坏规矩，咱就得遵守，你说是不是？”

眼看郑海居然有推辞的意思，杜历当下就硬塞给他了，郑海听到杜历这么说，也只好接过去了。不过，也就是十几分钟之后，又回来了，把那根金条放在了杜历的桌子上。用他的话说，那就是他们现在都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先寄存在杜历这里，等他们啥时候娶妻生子的话，再来找杜历拿。

第一九五章 发现

第一九五章

发现

又是两天过去了。而郑海他们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眼里的疲惫总算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两天，郑海净在杜历面前晃悠了，无非就是告诉杜历他休息好了，差不多也该出发了。

现在，其他人的训练也已经逐步走上了正规。虽然，还时不时的因为一些个习惯难以改变而整出一些事情来。但是，至少他们现在知道了什么叫做军法。

如果，没有双枪王这个潜藏的威胁的话，杜历肯定不会现在就动手，怎么也得一个月以后，巩固了现有的成绩，渡过了他们的适应期才会前往。现在，杜历也唯有选择相信他们了。如果，真在他出山的这些日子弄出了一些幺蛾子，那也唯有放弃他们了。反正，他最基本的骨干已经有了。而现在这个乱世，最不缺的那就是人手。

而离开之前，杜历还是得和其他人当好招呼。刘炮头，朱熊和常麻子这三人是必须招呼到的。如果，他们三人。或者说干脆就是刘炮头他能够保持稳定，等到他回山的话，什么事情也就没有了。

杜历的心思，这三人都有一些了解，常麻子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太多的东西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了。朱熊显然想反对，但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些天向林他们每天也都给他详细的解释了一下那些训练内容，他觉得这样的精兵要完成这件事情，应该还是有那么一些可能的。更何况，他不觉得杜历会听取他的建议，也唯有保持沉默了。反倒是刘炮头，他的表情最为精彩。

“我算是明白你收集那些短枪干什么了，可是你们现在加上向林那五个小子也就三十八人，凭借这三十八人就想要灭掉一阵风，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诶。再说了，看你的意思，你们全配是短枪，这个也不适合啊。大当家的，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可别让我们再次陷入群龙无首的状况。”

杜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上一次山虎就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牺牲了。这一次，如果杜历带着这么区区三十多人去一阵风的老巢的话，万一再发生一点儿什么事情，岂不是又有问题了？

如果，杜历没有捣鼓一些其他的东西的话，万一杜历有个意外的话。那么他肯定有着十分十的把握成为新任的大当家。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至少朱熊就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呵呵，这你就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再怎么，全身而退的把握还是有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乱不起来的。”

既然刘炮头想听这话，杜历也就顺口说出来了。反正，有了这句话打底儿，在杜历外出的这段日子里，即便是有个风吹草动，他刘炮头肯定会是第一个站出来稳定局面的那个人。至于安全问题，老实说，杜历可不认为一阵风有留下自己的实力。反正，也就这么一句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安排好这些事情之后，杜历才带着郑海他们静悄悄的下山了，除了山底下站岗放哨的那三个人之外，没人知道他们的大当家的已经不在山上了。

“大当家的，我们就这么大模大样的前去？不做点儿伪装？比如说，我们前去的时候就换了衣服。”

眼看杜历根本没有去鹤镇的打算。王云当下就赶到了杜历身边，有些疑惑的问道。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过去，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其他人，我来了，请你们做好准备。

“安拉，我们这么多人，无论怎么乔装改扮，依然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只要我们一进入他们的势力范围，那么肯定会有人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那些没用的就别整了。”

杜历的话，貌似有那么一丝道理，可是怎么听怎么别扭，什么叫别整那些没用的？可是，王云也没有想出这里面的破绽来。毕竟，这可是三四十人，又不是商队，想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还真有些困难。

“我们可以分批前往啊，每一批五六个人，或者三四个人，到时候定一个集合的地方不就可以了。”

王云不知道说什么了，边上的谢青却插了一句嘴。而且，和王云空泛的提议不一样，他还算是言之有物。

“办法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可惜就是有点儿不现实。”

“怎么就不现实了？”

显然，杜历说话的语气让谢青有些不爽，当下就反问到，就差脸红脖子粗了。这些日子。谢青这个在步兵里面呆了好几年的炮兵，当上了炮兵教员，各式火炮，迫击炮等等，还没有完全忘干净，同时那点儿炮兵所特有的小骄傲也出来了，分外容不得杜历的这种反对，或者说是语气。

“那，我问你，你们军队里，要做类似机动的时候，是怎么做的？他们能够以班，甚至是是排，连为单位吗？不能吧。”

“我们团就可以以连为单位机动，到时候保证一个人不少。再说了，你对你的手下人就这么没自信？”

听到杜历的问话，谢青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真是以班或排为单位机动的话，集合的时候，到达指定地点的有八成的人就算是纪律良好的队伍了。当然了，他还是很快进行了反驳。并且，抓住了杜历留下的一个漏洞，进行反击。按照他这么说。也就意味着杜历担心，其他人和逃兵一样，开小差。

果不其然，周围听到他的话，除了郑海他们几个外，其他人的脸色都有些悻悻的样子。显然，如果杜历真有这种担心的话，那可是让他们很‘受伤’。

“呵呵，我们的问题和你们当然不一样了，但是看其本质还是差不多的。你们最主要的问题，就是逃兵的问题。而我们呢。则是组织纪律等等其他方面的一些问题。如果是一年以后，别说是四五个人分散行动了，就是让他们一个一个的单独行动，设定了一个集结地点，那么也都能够在短时间内聚集起来，现在还不行。

再说了，我们现在面对的是绺子，知道你们以前进剿为什么很少成功吗？无他，你们还没有进山，你们的人数，装备等等一切的一切消息就已经送上山了。就算是我们分开行动，你问下其他兄弟，如果有陌生人进入我们的势力范围，会有什么结果？”

“当然会有人盯住他们了，大当家的说得对，自家地盘儿内有多大的人流量我们都很清楚，突然出现十几二十个陌生面孔，还是非常惹人注意的。”

“所以嘛，除非是面对那种丧尽天良，在自家地盘儿也不受人待见，众叛亲离的绺子。不然的话，想要给他们来一个突然袭击还是不容易的。当然了，一年后我们也许有那个实力，现在还不行。而我们现在这样摆明车马的过去，虽然也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但是他们绝不会相信我就拿这么三十四十个人去攻打他们的老巢，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历少，一年后咱们怎么偷袭啊？”

听完杜历的话，谢青还想说点儿什么，嘴唇动了动才发现，确实没什么好反驳的。不过，很快他的尴尬就被其他人打破了，他们好奇啊，一年后怎么绕开这些眼线去偷袭。

“简单，一直在大山里面穿行，不出山补给，不进入人烟稠密的地区。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行踪了，哈哈哈。”

说完，杜历就加快了行程，浑然不顾听到这话，脸色变得非常有趣的众人。开玩笑，这个时代，在大山里面穿行，难度之大，外人还真难以想象。要知道，中国远征军也就十万人，其中有六万人倒在了热带雨林里。也许，这些老山林子的危险程度感热带雨林还是有非常大的差距，但是肯定不会轻松就是了。

这一次是大部队行动，而且还没有帐篷等等行军装备，所以这个速度也就谈不上多快了。反正，每天掐着路程行进，至少晚上得有一个落脚点儿。

六天过后，双丰场已经远远在望了，而杜历他们一行也引起了一阵风的注意。原本呢，他们仅仅是关注一下而已，毕竟在他们的认识之中三四十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砸窑已经足够了，攻山却还差得远。

只不过，事情就有这么凑巧，上一次一阵风的搜捕行动可算是虎头蛇尾的典型了。而郑勇呢，干脆就趁这个机会回家了一趟，而他返山的时候，恰好就遇到了杜历他们一行人。

而郑勇又是参与了上一次一阵风和许大棒子比斗的人，其他人的印象也就罢了，杜历这个最后出场的人，给他留下的印象可不是一般的深刻。所以，一下子就被他给认出来了。这个郑勇也还算是机警，佯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骑着马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等到了双丰场和杜历他们分开之后，就赶紧把这个消息送到了山上。而且，还多了一个心眼儿，自己也远远的吊在了杜历他们的后边。

第一九六章 观望

第一九六章观望

“大当家的，你找我们？”

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老四还好，大喇喇的他并没有太多的察觉，而老五就不一样了，凡事多了一点儿小心，也开始谋划属于自己一个人的退路了。所以，当一阵风找他们的时候，他可是怀揣着十万个小心来的。

“勇娃送了一个消息上来，我拿不准注意，找你们来一起商量商量。”

“勇娃？郑勇？他不是请假回家了吗？有什么消息？”

“他看见许大棒子了。”

“许大棒子？开什么玩笑？山虎那傻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四哥，山虎是死了。但是现在许大棒子已经有新当家的了，这个新的大当家，依然还是许大棒子。大当家的，那个年轻人来了？带了多少人？现在已经到哪里了？我们是不是得做好准备了？”

老五的话里有着浓浓的怨气，要知道郑勇的家可就在双丰场附近，他既然发现了许大棒子，那么许大棒子可算是已经打上门来了。而既然人家都已经上门了，那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怎么也得准备准备吧。

“他带的人总共也就三十多人，我猜不出他的来意。除了让他们加紧探查，看看有没有其他陌生人进入之外，我拿不准现在还应该做什么，是对他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呢？还是趁此机会吃了他？这都是问题。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

老五语气里的埋怨，一阵风当然听出来了。可是，他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也就没有在意。而虽然说的是需要他们的帮助，但是除非老四是灵光突闪，不然的话，别想指望他了。所以，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老五的身上。

“三十多个人？他们准备干什么？没有其他人进入我们的势力范围？”

“至少他们报上来的是没有，就算是有几个陌生人，那也是正正经经的商人。”

“我们全员出动的话，能不能吃下他们这三十多人？”

“上一次的事情已经让我们见识到了许大棒子的战斗力了，老牌绺子不愧是老牌绺子。而不管许大棒子来我们这边作什么，但是他们只带了三十多个人，也就说明他们有着足够的信心凭借这三十多人全身而退。所以，想要把他们全部留下，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既然不能全部留下，那么这个想法还是不要去想了。再说了，已经有人在打我们的主意了，还有上一次事情，虽然找到了替罪羊，但是究竟是谁动的手脚，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原本还觉得应该是许大棒子的人，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了，不然的话，他们绝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路过我们的地盘。所以，我觉得在这个时候。多一事还是不如少一事的好，双枪王那里还没有回音，还是等等为好。”

“老五说得不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许大棒子不是针对我们来的，不在我们划定的范围内乱来，让他们过去又何妨。”

老四的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他是大喇喇的不假，可是一阵风对他的态度有些转变他还是感觉出来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天一阵风对他有些不一样，更不明白为什么上一次的事情会那么草草收场，而不是找到真凶。

原本，他是想把这股怨气发泄到杜历他们身上的。可是，听到老五的话之后，觉得这样做无异于是再次激怒许大棒子。当然了，如果前面的两件事情都是许大棒子做的话，也就谈不上激怒不激怒了。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根本拿不准是不是他们做的。

“既然如此，那就先盯着他们吧，看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如果，没什么对我们不利的情况出现。那我们还是选择井水不犯河水吧。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期，我们可经不起任何折腾。”

乌全岭上面发生的事情，杜历并不知道。但是一进入双丰场，那几乎紧紧跟随在他们后面的盯梢倒是让他们轻易的察觉了出来。这人的跟踪技巧，在看惯了各类谍战大片的杜历看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虽然郑海曾经提议让他去解决了这个麻烦，但是被杜历给拒绝了。这已经进入一阵风的势力范围了，像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进来，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还是不可能的。再说了，既然他选择了结队而行，就没有把这些注意力放在心上。

现在，他们除了这个明显露出马脚的跟踪者之外，肯定还有其他人。但是，等一到了晚上，想要跟踪他们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只不过，这个时机得选择好了，得等一阵风放松了警惕，才给他们来一个致命一击。

杜历他们仅仅在双丰场歇息了一晚，而且住宿的地方还是郑海他们经过的那家唯一的，也就是充当一阵风眼线的客栈。第二天，他们就离开了双丰场，而选择的方向让一阵风的人非常难受。

虽然，没有直接赶往乌全岭，但是杜历他们依然选择了北方。而选择这条大路，他们也就有了许多的可能，完全可以走到乌全岭的正东面，然后往西直插乌全岭，也又能是前往北方的莫罗镇，那里充斥着许多俄国人。而整个东北的俄制武器。基本上就是从这个不显眼的小镇流通出去的。

“看来，他们是要去莫罗购买武器了，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得到了最新的探报，这一次老四老五并没有让一阵风请人，而是随着送消息的人走进了一阵风的屋子，看到杜历他们选择的行进方向，也长出了一口气。

最初的时候，中俄边境可算是绺子的天堂，一是因为躲避官府进剿的最好办法，那就是越过国境线，第二嘛，则是俄国人的支持，他们需要这些绺子帮他们牵制大明。但是，随着俄国人的步子越迈越大，这些绺子才发现属于他们的生存空间已经越来越小。

俄国人到不会进山剿匪，但是他们会凭借优良的武器守卫，让绺子每次砸窑基本上都是空手而归。而且还派出小队，为过往的商队巡逻。所以，在见识到俄国人的决心之后，除了专门和俄国人做对的，那些绺子也就离开了俄国人侵占的地盘儿。

而成功维持了自己地盘内的治安之后，俄国人又给各路绺子送上了一份大礼，基本算是明买明卖的俄制武器让各路绺子欣喜不已。虽然这都是俄国军队淘汰下来的二手货，但是怎么的也比自己手里的老套筒强吧。

再加上边境贸易的刺激，中俄的现实边界也就成为各路绺子又爱又恨的地方了。爱的是，这里能够提供他们一些武器，或者说销赃的渠道。恨的是，这里的繁华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干系，他们不能从中获利。

而这，也是那些大股的绺子放弃这些地区的原因，一大块肥肉放在你的面前，但是你却不能吃，实力不足的也就罢了。有实力吃一口的却因为各种缘故不能下手，其中的滋味还真是难以忍受，所以也就选择了撤离。

而这也就便宜了一阵风这类中小绺子，也是一阵风有足够的实力请双枪王出头，或者说刚开始就能够引起双枪王注意的原因。他们这类绺子就和田里的燕麦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当他们的实力扩张到一定地步的时候，总会有各种看不见的力量逼迫他们离开。

当杜历他们越走越远，现在想要进犯乌全岭就得走回头路，或者直接穿越原始森林的时候，再加上也没有大股的陌生人出现，一阵风的心总算是放回了原处。而原本因为杜历赶到双丰场而紧绷了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了起来。

对着，一阵风的各个人手是最有感触的，原本被禁止喝酒耍钱，被要求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参加战斗的禁令也解除了。虽然老五并不认可现在就解除，他觉得怎么也得让杜历离开自家的安全范围才能够松懈下来。

不过，一阵风可不会这么看。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因为拿不准的缘故，这一次的禁令是因为什么而发也没有说出去，可是总有一天这消息会流传出去。到时候，让这些兄弟，以及道上的同行们怎么看他这个大当家的？许大棒子带着三十多人路过，就让一阵风鸡飞狗跳不得安宁，那还有面子可言吗？

在一阵风的坚持，老四的不置可否，老五的顺水推舟下，刚刚紧张了一天的一阵风又全体松懈了下来，回到了原本的生活轨迹上面来了。

而此时的杜历，他们已经来到了安顺场。虽然，安顺场离双丰场不远，在许多急着赶路的人看来在这里歇脚不是很合算。但是，这里依然聚集着足够多歇脚的人。因为，离开了这里继续赶路，也就唯有选择连夜赶路，或者是露宿。而这两种当中的任何一个选择，都不是很愉快。所以，这里的热闹程度比起双丰场来说，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一九七章 老了

第一九七章

老了

“海子，怎么样？还是那个小子跟着我们吗？一阵风有没有其他的反应。比如说留下我们？”

这一次，在安顺场，杜历并没有选择住宿客栈，而是找了个理由，重新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住了下来。其他人都安顿好了之后，杜历把郑海找来了。虽然，杜历觉得自己这样做才是成功率最大的，但是也不能把自家的身家性命寄托在一阵风的反应下。所以，早早的就安排了几个人脱离了大队，防备一阵风的动向了。

“除了传递消息的人跑的欢实之外，没有其他的反应。”

郑海的回答让杜历有些失望，一阵风的反应实在是太逊了。现在杜历才发现自己已经算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没有想到安顺场离双丰场这么近。所以，现在一阵风是已经放松了警惕还是依然警戒着自己，杜历拿捏不准。

难道，自己还真得前往那个所谓的莫罗镇去逛一圈？然后在回程的时候动手？可是，这样一来耽搁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再说了，这个年代可是夜盲症肆虐的年代，在夜晚交战，自己这边先天就占有优势。只不过，这一次行动练兵的意味儿实在是太重了。总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非常的莽撞吧。

把郑海赶出去之后，杜历就一个人在屋里转起了圈子。可惜，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到最后，杜历也唯有无奈的选择，就在今晚摸黑前往乌全岭。至于今晚，一阵风的人警惕有多高，也就唯有交给老天了。做出决定的一阵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伸了伸懒腰，准备出去逛一逛。

这一次，大家的目标，所有人都清楚是谁。虽然，他们也怀疑过自己这么点人是不是能够拿下一阵风。但是，更多的还是兴奋。所以，当杜历出来闲逛的时候，除了少数几个沉得住气的已经在休息，养精蓄锐外，其他人都三三两两的一起聊天，说笑以排解他们心中的紧张，兴奋之情。

看到这个状况，杜历觉得应该早点儿开饭，然后把他们赶去休息了。不然的话，晚上一个个的没休息好，那可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你说，大当家的这是要干什么？已经到安顺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出来。如果，明天继续走的话，难不成我们还真要走到莫罗去不成？”

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抱怨。但是却让杜历一下子楞在了后面，明天继续走的话这几个字在杜历的脑海里面不断的回荡。

既然一阵风没有太过激烈的表现，也就说明他们现在面对自己不是很积极，如果明天继续前进的话，一阵风的人肯定会真正的放松下来，绝对以为自己的前往莫罗购买枪支弹药了。而带的人数，既没有多到足够威胁他们的程度，但是又足够保护杜历，在一阵风的人看来，显然是因为上次的事件让许大棒子加紧小心了。

所以，杜历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时机。明天早上，全员人马继续前行，如果后面那个盯梢的小子继续跟着，那么就得先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如果，那小子选择放弃，那就是最美妙的事情了。

当然了，明天得在荒山野地里呆一天，然后趁着晚上连夜赶回来，如果走出去的路程足够短的话，半夜十二点左右就差不多能够赶到乌全岭了，半夜…左右解决前面的哨卡。到达一阵风老巢的时候，正是凌晨四五点的时候，这个时候可是经典的最佳偷袭时机。

“历少，我们明天还要继续往前进吗？”

已经找到解决办法的杜历，三下两下填饱了肚子，拾掇拾掇准备上炕了，但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迎来了郑海的询问。

“海子，我是这么想的。。。。。。”

面对郑海，杜历并没有选择隐瞒啥的，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我们在明晚发动攻击吗？可是，这里是安顺场，离乌全岭有接近一百里，而为了取信于一阵风，明天还得向前走，最关键的是傍晚还得返回到安顺场附近，那样的话我们根本得不到休息，这样能够来得及吗？也许，我们能够按时到达，但是那个时候都累趴下了，还谈什么攻山？”

“呵呵，既然这样的话，明天离开安顺场之后，前行五公里然后就从山路回转，至于一阵风那个盯梢的嘛，他如果没有跟到五公里远，那就一切好说。如果，他跟了五公里的话，那就先让他去找阎王爷报道。”

“那就这么办吧。”

听到杜历更改自己的计划。郑海也就选择了赞同。毕竟他刚才的疑惑，无非是因为杜历明天准备前进的最大底线居然是半天，这可不是一段小距离，一来一回众人的疲劳程度可就不小了，回到安顺场还得前往乌全岭，怎么看怎么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虽然，杜历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就有人做到一天急行军一百二十里，可是那毕竟是用主义武装起来的部队，自己手底下这些人还远远达不到那个高度就是了。

而得到满意答复的郑海，眼看杜历已经陷入他自己的世界当中去了，动了动嘴唇，还是选择了沉默，悄悄的离开了。

“海子，那个小子有没有跟上来？”

老实说，杜历对自己以后要做的事情是最为清楚的，而对自家小命最为看重的杜历，对跟踪以及反跟踪也颇下了一番功夫。所以，在双丰场的时候，杜历能够感觉到有人盯梢。然而一离开安顺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当然了，杜历还是得确认一下。

“那小子，还跟着呢。不过。在他出发之前还传回去了一个消息。”

“哈哈，是么？这可得谢谢这小子了，有了他传回去的消息，就算是他突然失踪，没有消息传回去的话，那么在明天之前，一阵风绝不会怀疑有意外。毕竟，这条大道上，可没有一阵风的情报传递。”

在杜历欢笑的时候，一阵风却在自己的屋里转着圈子。虽然，他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让山上的警戒恢复到平时，虽然杜历离开双丰之后，直接到了安顺场，似乎直奔莫罗而去。可是，这两天从未停止过的心惊肉跳的感觉让他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大当家的，有消息了。”

虽然一阵风已经竭力掩饰，竭力在其他人面前装出一副‘蛋定’的样子，可是有心人还是察觉出了其中的奥妙。所以，当郑勇的消息送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内就有老四亲自送到了一阵风的案头。虽然一阵风装模作样的呵斥老四，大呼小叫不像样子。但是，当他自己看到情报上面的字时，一种油然而生的疲惫让他摊坐到了地板上。

“大当家的，难道是许大棒子打过来了？”

看到一阵风的反应，老四只觉得眼角直抽搐，当下就问出了他自己不知道是担忧还是欢喜的问题。

对一阵风来说，这两天的煎熬，在这一刻总算是解脱了，而这一瞬间的放松也就在老四面前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糗。一阵风非常的庆幸，这份情报是老四送来的，不然的话，这脸就丢大发了。

虽然，很想亲自回答，但是一种无力让他挥了挥手，示意老四自己看。然后，自己就在那里长吸了几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老四一脸疑惑的拿起了那张纸，虽然写信也许还不行，但是这么多年二当家的当下来，对那些个字还是基本上算是认识了。所以，当一行字映入他的眼帘之后，非但没有解惑，反而脑海间的疑惑更深了。

“大哥，许大棒子这是真要去莫罗啊，这应该是好事儿啊？但是，你怎么。让我虚惊一场，还以为许大棒子打上山来了呢。还有，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自从年前那次失败之后，你就变了，特别是面对一阵风的时候，变得束手束脚，变得畏惧了。不就是三十多个人么？他们还能把我们咋地？至于这样吗？”

怕成这样这几个字，差点儿就从老四的嘴里彪了出来。总算是最后时刻，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的大哥，是他的大当家的，所以硬生生的吞回了一个字眼儿。饶是如此，也让一阵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是啊，大哥，四哥的话有道理，你可是威风凛凛的一阵风，是我们的大当家的。可是，这两天你的表现实在是让兄弟们不解，也让有些兄弟寒心。”

没等一阵风说什么，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而这个声音，显然是一阵风现在最不想听见的声音之一。而老五的话，比老四可就要重得多，似乎根本没有给他留太多的余地。

一阵风想反驳，但是嘴唇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确实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反驳。而他这两天的表现，确实对不起一阵风这个威风凛凛的绰号。老了，一直不愿意服老的一阵风的脑海里，突然闪电般的划过这两个字眼儿。

第一九八章 失败的招降

第一九八章失败的招降

虽然，最后一阵风也没有说什么。虽然，许大棒子带来的‘危机’似乎已经远去。可是，原本应该恢复正常的三位当家的，却因为这一次有些变味儿的谈话而沉重起来。就是这丝沉重的气氛，让他们丢失了最后一丝希望。

因为，从早上之后，郑勇的消息再也没有传过来了。而沉浸在各自思绪的三位当家的，没有人注意到这点儿状况。而郑勇这会儿，却在杜历面前疯狂的大笑着。

因为，杜历想让他给一阵风送出最后一个消息。当然了，这份消息得按照杜历的意思来写。不过，自从被郑海他们逮住了之后，刚开始还一副你们干嘛抓我的神情，不过当杜历笑眯眯的说出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后面跟着的时候，郑勇就非常光棍的招供出了自家的身份。

“我是一阵风的，你们许大棒子这么多人，没有任何通告就来到我们的地盘儿，没有好好招待你们那就算是够客气的了，仅仅是让我跟着你们，怎么？还嫌过分啊？我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我放了的为好。没有我的消息传回去，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您说是吧？”

郑勇在短暂的慌乱之后，表现出来的确实一种无所顾忌的嚣张。因为，这是在他们一阵风的地盘儿，这是他的主场，他无所畏惧。

“这小子还没有睡醒呐，给他醒醒神，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一个什么状况。”

郑勇的表现，杜历并不是很吃惊，被人一抓住就软蛋儿了的话，反倒是让人吃惊了。所以，杜历马上就让郑勇知道了现在的处境。几下老拳下去，郑勇就像一只虾米一样弯了下去。

“好了，小子，这连开胃菜都算不上，别装了。怎么样？现在有心情听我的话了么？其实，我的要求并不是很难，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什么要求？”

挨打对于郑勇来说，算不上多了不起的事情。最让他吃惊的，是这几下老拳透露出来的信息，那就是杜历根本不在乎一阵风。而既然不在乎，那么他带这么多人大张旗鼓的来到这里的目的也就变得难以捉摸起来。毕竟，面对一个自己不在乎的人，绝不会动用这么多人，而仅仅是为了防护自己的安全。

所以，郑勇也就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如果杜历的要求实在是对一阵风没有太大的危害的话，就满足他。而自己得赶紧回去报信去。虽然，他现在也不知道杜历还会不会放自己回去。

“很简单，给你们大当家的送一个消息，就说我们已经前往莫罗了。怎么样？不难吧？反正，你早上送出去的消息，应该也和这个差不多，不是吗？”

听到杜历的要求，郑勇的瞳孔一下子紧缩了一下。他不是一个傻瓜，不然的话也不会自作主张前来盯梢。但是，现在杜历的话摆明了告诉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这个人的眼里了。而最为可怕的是，自己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而杜历的要求，在他看来非常的明显，其实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山里觉得自己依然还在继续盯梢。如果，他真这么做了的话，也就把山里唯一能够发现异常的苗头给硬生生的掐断了。

更何况，他可不认为，如果自己按照他们说的做的话，自己就会有活路。毕竟，只要自己脱离自由。绝对会打乱他们计划，如此一来，他无论是否照做，也唯有死路一条了。

“呵呵，当我是三岁小孩呐？如果，我真帮你们传出这个消息，姑且不谈它会对山上造成多大的困扰，光是我本身的性命，你们会放过我吗？显然不会。所以，你们也就别白费心思了，干脆点儿，来个痛快的。

不过，我相信，你们很快就会来和我作伴了。最迟不过下午，没有我的消息传回去的话，他们肯定知道我出事儿了，而到那时候，不论你们谋划的是什么，也绝没有成功的可能。”

郑勇的反应让杜历有些惊讶，在他想来，要么是求饶，通过合作换取自己活下去的机会，虽然这种几率不大，另外一种，那就是硬汉似的存在，绝不妥协。没想到，就这么一个跟踪自己的小崽子，就有如此的发挥。

要知道，他可算是点中了杜历唯一的死穴。那就是杜历在发起攻击前，决不能让一阵风有了防备。不然的话，即便能够成功，那也不是杜历所期望的完胜，也就根本没有练兵的目的了。当然了，如果杜历知道他是一阵风几位当家的，都能够叫得出名儿的，而不是喊那不入行的外号的存在的话，也就不会这么吃惊了。

好在，杜历并没有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也就是试试而已，能成固然不错，不成也不会太过伤心难过就是了。

虽然，这小子信誓旦旦的说，一旦下午还没有收到他的情报，就会引起一阵风的警觉。不过，杜历并不会信他这一套儿。如果，杜历没有猜错的话，按照他们的如意算盘，肯定是到下一个补给点儿才给山里传信。或者，干脆是跟到半途，他再折返回去。而不论是这两个可能当中的任何一个，当真个因为他而引起一阵风的警觉了的话。一切都已经不可逆转了。

“哎呀，这和聪明人谈话就是不好，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难得糊涂吗？你都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这多不好啊？啧啧，不过三十来岁吧，就这死了，你不觉得可惜吗？再说了，想想你的家人，没有你，他们要怎么活下去？好好考虑一下吧。”

虽然，杜历觉得就算是没有郑勇的配合。事情也不会太糟糕，可是如果有他的配合，事情岂不是少了一些破绽？

而听到家人的时候，原本还平静的郑勇，总算是起了一丝波澜。就这杜历暗喜，这事儿成了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郑勇眼里决绝的眼光。

“呵呵，我是干什么的，家里人都知道，既然我选择了这条道路，总会有这么一天来临的，他们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好了，别废话了，给我一个痛快吧，别让我看不起大名鼎鼎的许大棒子。”

这下子，杜历算是彻底没辙了，原本还以为这小子既然在乎他的家人，肯定会选择活下去呢。虽然，他已经认识到，就算是合作，生存的机会也非常的渺茫，可总还是有机会不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痛快的就拒绝了。

“海子，给他选一个风水好的地方，让他安息吧。”

“历少，都说了，你这是无用功，你不信，这下子知道了吧？”

郑海并没有亲自送郑勇上路，给了吴来德他们一个眼神，自不然有人代劳。而他自己则是来到杜历的身边，笑眯眯的说道。

今天早上，从安顺出发的，可不知道杜历他们一波人，所以杜历他们刚刚走了三里路，就选择了一个很好的路段，躲到了旁边的山林里。而等到郑勇追上来的时候，很快就被吴来德他们逮了上来，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时候，杜历就想让郑勇配合自己敷衍一下一阵风。不过，郑海看到郑勇的第一眼，就说杜历的办法行不通，让他别白费力气，当时杜历没好气把郑海赶走了。现在，郑海算是来向杜历‘得瑟’来了。

也许，郑海他们有着属于他们的感觉，本来杜历也不觉得这次失败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看到郑海这笑嘻嘻的神态，这气也就上来了，输人不输阵啊。而对于来自后世的杜历来说，随便为自己的这次坚持忽悠一个必须的理由还是完全能够胜任的。

“狗屁，哪里来的绝对不行？我只知道，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那小子肯定不会和我们合作。而如果我们做点儿什么，那至少还维持了一丝机会。而有些时候，这一丝机会可就关系着生或是死。所以，在任何时候，都绝不要放松，明白？”

“明白了。”

虽然，郑海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杜历这纯粹是为他自己输了开脱，可是怎么听怎么觉得杜历这话那是大大的有理。所以，原本还是过来炫耀的郑海，马上就变成了接受教训的小学生，姿态转变之快，让杜历也不得不感到佩服。

而其他同学那敬佩的眼神，更是让杜历爽翻了天。虽然，凭借自己的一点儿优势，这类眼神现在可算是经常接收到，杜历依然没有厌倦，依然有些陶醉其中的意思。

“好了，咱们出发，把昨晚让你们准备的棉布包到各自的马蹄上面，我们先从林子里前进，等晚上再下山去。对于我们来说，时间不是很充足。我们这里，距离一阵风的乌全岭，有一百多里路，而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十二个小时，现在还要赶山路。所以，伙计们，咱们有乐子瞧了。”

远远的，看到吴来德他们回来了，杜历开始吆喝起来。在所有人给自己的马用棉布包蹄子的空闲，杜历来到吴来德他们的身边露出了询问的眼神。

“历少你就放心吧，他这会儿已经到奈何桥喝孟婆汤了。”

第一九九章 一变再变的计划

第一九九章

一变再变的计划

解决了郑勇之后。杜历他们也就开始往回走，而因为没有太好的识别方向的办法。再加上，这边的环境也不是很熟悉，所以，他们也就只有沿着路边走，这也就让本来就因为赶山路，而变得很慢的速度变得更慢了。

“海子，这样速度也太慢了吧，能不能直接插过去？”

看着又转了一大圈，杜历找到郑海抱怨了起来。在他看来，如果直接从那个山头翻过来，在杜历看来事情就简单很多，花费的时间也会少得很多。

“我们对这边不熟悉，如果真个穿进去的话，绕进去了不知道方向了的话，多余的时间都花费了。”

“难道，你们都不会穿林子？我记得，这应该是你们的强项吧？”

“穿林子我们当然会啊，但是我们穿的都是自己非常熟悉的林子，除非是到不得已，不然我们不会进入陌生的林子里面啊。再说了。不是还有老前辈吗？他们有着一些辨别方向的办法，不至于让我们迷路就是了。

而这些，我们也有跟那些前辈学过，可是，毕竟还拿不准不是？而只要一进到林子里，只要有一点儿拿不准，永远陷在里面倒是夸张了，可是浪费我们一天两天时间那就完全有可能了。”

“这样啊，那就就这么绕着走吧。刚才，我们出来也就走了一个多小时的，现在两个小时过去了，还看不到安顺，还真够我们喝一壶的。”

“关键是我们的马匹走这些山路太慢了，如果光是我们的话，早就到安顺了。”

“那有什么办法？没有这些马匹，咱们别想按时到达目的地。有了它们，虽然白天的时候慢了点儿，可是只要天色稍微暗下来，可就是它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海子，让兄弟们歇息一下，吃饱喝足了，然后休息一下，就下山走大路。”

在杜历的期盼下，太阳总算是落下西山了。虽然，这个时候下山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可是，这对杜历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如果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想要去报信的话。肯定不会比他们更快就是了。而如果在他们后面有人想要报信的话，杜历也不介意手上再多添一点儿血腥。

“历少，现在就下山是不是早了点儿？”

其他人早就钻林子钻郁闷了，听到杜历的话，马上就各自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做了下来，从自己的包裹里面拿出一些煎饼，就着凉水吃起来。当然了，每个人都不忘给他们的马匹喂上一点儿。对于他们来说，自己的马匹可是他们最好的兄弟之一。

其他人可以放松，郑海就不一样了，他知道自己应该担起什么任务。所以，当下就问了一句。也是，太阳刚刚下山，现在就上大路疾驰，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是了。

“没什么，呆会儿让两个兄弟拖后，轮流让两个兄弟打前，遇到可疑人员，就把他们绑起来，藏好别让人发现了。别绑太死了，估摸着使劲儿挣扎的话。两个小时能够挣脱就好了。这样的话，就算是有人发现我们，一阵风也不会得到消息。”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还在路上行走的，基本上也就肯定是一阵风的探子了。当然了，肯定也不会百分百都是，所以杜历才没让他们直接杀死，而是绑起来。

“也好，可是，我就担心他们还有没有其他的传信方式。”

“呵呵，这点儿就不用担心了。如果，他们真有其他传信方式，能够躲过我们的拦截的话，这次行动放弃就是了。反正，我们也没有多大的损失，等其他人训练好了，再找个机会，正正规规的灭了他。”

其实，这点儿也是杜历所担心的，比如说小说里面所常用的飞鸽传书啥的。可是，作为老牌的绺子，许大棒子都没有这些传信方式，杜历可不信一阵风就会拥有。所以，杜历还是有些放心的。

很快，他们也就吃喝完毕，看了看天色，觉得虽然不算太晚，但是估摸着也没有几个人还在行走就是了。另外。除了有心人，其他人也只会把他们当做一阵风的人，杜历挥了挥手。

其他人看到杜历的这个手势，欢呼了一声，才离开了山林，在林子里钻了一整天，那个滋味儿还真是难以述说。还好的是，现在天气还不热，有些恐怖的虫子啊啥的还都没有出来。不然，杜历可不敢在没有那些熟手带领的情况下钻山林子。

一出山林，杜历就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而郑海则去安排那拖后和打前的两人了。另外，也简单的设置了一个替换方式。而这个替换，主要是替换打前的那两个人，毕竟他们要保持在前面，就得不惜马力，没人替换，他们的马匹可吃不消。

果然不出杜历的所料，等他们跑起来的时候，绝大部分都把他们当做了一阵风的人，纷纷躲避，根本没有其他的举动。唯有那些专门放风的，除了刚开始有些疑惑外，很快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只不过。对他们来说，蹊跷归蹊跷，还真不知道杜历他们的来路。不过，虽然不知道杜历他们的来路，可是前两天一阵风可是下令严加注意境内的动向，特别是若有陌生人进入的话，就得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山上。

只不过，和杜历猜测的不一样的是，他们根本没有走大路的意思，毕竟，出了老林子。这里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他们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够躲开拖后和打前的那几个人。看到这个情况，杜历的脸色也就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

“海子，让王顺他们两人带路，带领五个兄弟，不惜马力，不管其他，抢先到达进入乌全岭的那条路去拦截。他们去过一趟，让他们自己选择最佳的拦截地点。另外，把那四个兄弟叫回来吧。现在还在大路上跑的，不是外人就是吸引我们注意力的人，别管他们了。”

阴沉着脸的杜历，没等郑海说什么，就抢先吩咐开来。钻了一整天的林子，差不多已经让杜历的脑袋钻晕了，思路也放在了刚才的环境里。如果是在山路上，这打前以及拖后的肯定能够把报信的一网打尽，可是现在这里嘛，任谁也就无能为力了。

而郑海他们，已经习惯了杜历的命令，虽然他们刚开始也许会有疑惑，可是先入为主之下，也觉得杜历的这个想法还不错，也就全都忘掉了这茬。至于王云和谢青两人嘛，他们倒是敢于质疑杜历的决定，只可惜在他们来看的话，反倒是觉得杜历的安排已经够好了，所以也就没有了反对的声音。

唯一让杜历安心的是，那几个报信的人，既然绕开了他们，那么也就没有发现王顺他们几人的行踪，到时候，以有心算无心，还会有人突出封锁，给一阵风送去了信息，那也只能认栽了。

有了这个心事在里面，杜历他们行进的速度也就在不知不觉当中加快了。原本。这一百多里地，以他们的马速，怎么也得将近两个小时才能够赶到。现在，一个多小时就已经拐进了山路里了。而只要进了山路，离一阵风的老巢也就不远了。

“历少。”

几分钟之后，路边就传来了一个声音。王顺他们选择的这个地方很有趣，有点儿像一个喇叭，进山的那条道路就是那吹管，而王顺他们几人就在路口上。看到杜历他们，赶紧出声招呼到。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

“抓到了三个人，在那边绑着呢，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先前让你们绑着，那是因为担心有误伤，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这里的人，还会有误伤吗？直接让他们见阎王去。怎么才三个人？有没有跑在你们前面的？”

“刚才吴来德看过了，前面没有新鲜的蹄印了。所以，没人在我们前面。除非，他们发现了什么，从山林里绕开了。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我们的马匹蹄子上面都裹有棉布，所以跑起来没什么声音，而他们的马蹄声可以传出去老远，我们也没有听见其他的马蹄声。

也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选择了这个地方的，毕竟再往前，如果他们的马蹄声被卡子里面的人听见了的话，也是一个麻烦事。”

“嗯，去解决了那几个人就走吧，有没有人过去，到那个卡子一看就知道了。如果，他们和你们上次见到的比起来没有太多变化的话，也就没人过去。如果，他们的警惕增强了，那我们可就得小心了。”

“只有三个人是正常的，他们传递消息的时候，是一个接一个传递的，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一阵风的老巢在哪里，你让他怎么传递？照理来说，最后一般只有一个人上山递信儿，现在有三个，就已经很多了。”

“这样啊，那就好。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到第一道卡子前面再歇息吧。”

第二零零章 到达

第二零零章到达

“怎么样？”

来到第一道卡子前面。虽然马蹄上裹着棉布，基本上没有什么声音，马嘴上了笼头，除了时不时的一声响鼻儿外，也没有太多的声音，可是杜历依然在五里外就下了马，把马匹全都赶到路边的林子里去了。留下两人看守，虽然那两人都不是很乐意。

而杜历他们则在郑海的带领下，来到第一道卡子前面静静的等候。如果，郑海他们发现这道卡子的戒备和上次比起来更加森严的话，杜历并不介意空手而归。虽然，这样一来，会让刘炮头找到得瑟的机会。但是，杜历还是觉得和自己的面子比起来，手底下这三十多号人的性命更为珍贵。

“没有太多的变化，虽然严了一些，但是也有限，想来应该是恢复正常了。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这几道卡子应该才刚设，和没设没什么区别。”

“那就好，你们说过。这两边的某一个山顶上，还有两个传递信号的卡子？距离这里有多远？如果，你们摸到那里去，需要多长时间？”

虽然打定了主意，如果事不可为就空手而归。可是，能够体体面面的回去得瑟一番，总比别人在自己面前得瑟好些吧。更何况，如果带着这么点儿人就灭掉了一阵风，那么他的威望也就不是刘炮头之流能够撼动的了，那些个兄弟对他肯定是言听计从就是了。

“最远的那个，也就是左手边这个，翻过前面五个山头就到了，我估摸着一个半小时也就差不多了吧。而右手边这个，只需要翻过三个山头，应该要不了一个小时吧。”

“那好，你和王顺分别带三个人过去，嗯，对了王顺没怀表，华民你跟他去。现在我们对下表，六点四十五分，一个半小时，我给你们一小时零四十五分，我们这里八点半发起攻击。到那时候，我希望即便是这边发出了信号，你们那里也没有人能够把信号给传递下去，能够保证吗？”

“没问题。”

“那好，你和王顺下去挑人吧。远的那个交给你。记住了，最迟八点半，还有，别忘记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别给我整的，我们这里没出事情，你们那里到让他们逮到机会了。”

“放心吧，那我们就走了？”

郑海随手就点了三个人，倒是王顺有些兴奋，叫上了华民，再叫上了平日里和他玩得好的两个哥们，就在那里直搓手了，满眼渴望的盯着杜历。

“去吧，小心。还有，记住动手时间，八点半，同时动手，这样的话，只要海子那边没事儿，就算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消息也传不过去。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凭借什么传递消息，可是既然在途中设立了两个点儿，肯定少了任何一个，山上也收不到消息就是了。”

“嗯，知道了。”

相比起来，杜历还是更加信任郑海一些。看到他们六人悄悄的摸了过去，现在杜历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也许，现在要做的也唯有等待了。

给其他人做了一个原地休息的手势之后，杜历也找了一个地方做了下来。他的趁着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杜历也刚好可以总结一下这次行动的得失。

这一次的行动，没有完整的计划，一切的一切依靠的都是杜历自己。但是，他显然不是一个天生的指挥者，到目前为止，可算是漏洞百出。还好的是，运气还不错，不然的话，早就被一阵风发现真实意图了。

可惜，即便是知道这个原因，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他呢，虽然在训练上看起来是一套一套的。可是，他自己最清楚，自己原本是干什么的，凭借脑袋里面的那点儿东西也就能够做到这点儿了。想要更进一步，就得依靠专业的学习，或者是积累了。

而现在对于杜历来说，就没有专业的学习机会。一个是时间不多，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要做到自己的要求就得付出全部的努力才有那么一丝可能。那么，也就唯有靠积累了，从不断的犯错当中学习经验教训。

至于其他人，也实在是不能要求更多。现在，这三十多人基本上都能够认识几百个常用字了，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突破，也别想他们起到参谋的作用。即便是王云他们四人也是如此，他们也仅仅是底层军官。

也许，找杜武能够借来一两个参谋。可是，参谋可不比得王云他们，人家愿不愿意来这个山窝窝还是两说呢。就算是他们愿意来，杜历也不放心把郑海执行他们制定的计划，这和牛刀杀鸡没什么区别。所以，现在要做的也唯有苦熬着。

杜历陷入纷乱的思绪当中，而在这种状态下，时间过得很快，等他回过神来，也就是八点多了。而其他人，则全都安静的呆着。老实说，在潜伏这方面，杜历拍马也赶不上他们。

“嘿嘿。”

杜历轻轻拍了拍手掌，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根据海子他们所得的情报，这个卡子有四条猎狗。分属四个巡山的小队，一个小队四个人。这就是十六个人了，一条猎狗也得算一个人，就是二十人了。而路两边的塔楼顶上，一边有两个，这就是四人。他们还设下了一段路障，在路上巡逻的也有两人。塔楼里面一层还有几个人并不清楚，但是想来总共不会超过四个，我们就算塔楼的一层有四人。总共加起来，就是三十个人。

而我们加上我，总共三十二个人。刚好一人一个还多出来两个。哦，算错了，剩下的两个是我们的教官，王云，你和谢青就负责警戒，看到谁失手了就前去帮一下，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开枪，没问题吧？”

谢青脖子一拧就想说话，但是王云拽了他一下，抢在他前面回答了。

“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

接下来，杜历就给他们分派任务，谁负责干掉谁。当然了，难度最大的塔楼上那四个，杜历自己认了一个，剩下的三个则交给了华富，华荣和华强他们三人。郑海走了，华民走了，剩下的人里面最让他省心的也就由他取名的那七人了，交给他们的也都是比其他人难一号的任务。

而杜历的这种分配，并没有引起什么不满。毕竟大家相互之间也都很熟悉，各自的实力都在那里摆着呢。当然了，谢青除外，虽然被王云堵了一下，但还是小小的爆发了一下。倒不是有什么想法，而是单纯的觉得，被剔除在外，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我有问题。”

“哦，说。”

“为什么我和王云是这么一个任务？他们能够做到的，我们也能够做到。”

虽然王云刚才制止了他，不过在他说出来之后，也就选择了放弃。何况，他也觉得自己还是能够胜任的，毕竟他们都是侦察兵，摸哨这种事情也没有少干。

“呵呵，你们是侦察兵，这些事情对你们来说不是很困难。可是，这不是单纯的岗哨。而是一个哨卡，整整三十人的哨卡。这么多人，需要在同一时间内解决掉他们，这就对我们的要求足够高，得有足够的默契，别两个人对着一个人出手，那就有麻烦了。而你们两位，显然和我们还没有多少默契，所以，让你们担任警戒，查漏补缺，怎么样？”

杜历的解释，显然让两人非常满意，点了点头也就没有说什么了。看到两人没有在说话了，杜历也松了一口气，在和他们蘑菇下去，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可就不多了。

“吴来德，李福，周富，宋德利，你们四人带着你们的小组先上，现在时间是八点二十，离动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你们从这里摸到最佳动手位置也就差不多这个时间了。我不限制你们的时间，只要你们找到了你们认为的最佳位置就可以动手。另外，你们其实可以两组合并，先解决一个巡逻队，然后再解决另外一个，注意了，一定要先解决掉猎狗。”

“明白。”

说完，这十六个人就分别向着两边的山林里面摸了过去。他们行进的时候，虽然非常的小心，但是久经训练的他们前进的速度还是不慢。而行进的同时，每个人还把刚刚发芽的青草扯了一些，挤出草汁抹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有猎狗的存在，抹上草汁会减少被发现了几率。

杜历应该幸运，因为他完全忘记了猎狗的鼻子有多灵，一两个人也许还会躲过它们的鼻子。不过，这可是八个人，八个有着浓重的‘男人味儿’的人，除非猎狗有鼻炎，不然。。。。。。

而这些小技巧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人基本上都知道。因为，他们砸窑的时候，要想出其不意，首先就得蒙过狗鼻子，对这，他们是非常的熟练。

等这十六人消失在他们的视野当中之后，杜历拔出了属于自己的小匕首，咬在嘴上，带着剩下的人摸了过去。

第二零一章 干脆利落

第二零一章干脆利落

两盏马灯分别挂在两座哨塔上。昏暗的灯光照着这不大的地方。而就是这种昏暗，给了杜历他们最好的机会，分两边静静的爬到了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

显然，这种马灯给了他们良好的隐蔽，再加上，杜历对吴来德他们十六人，有着足够的信任，所以他们直接从侧面掩了上来。只不过，现在有一个让杜历始料未及的就是，先前借着朦胧的月光，他可以看到时间，现在马灯的灯光和月光交叉，而且他们选择的位置全是最暗的地方，这看时间也就成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不过，刚才杜历最后一次看表是八点十二分，离原定的发起攻击的时间也就十八分钟。而潜伏到现在这个位置，大概花费了七八分钟的时间，而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估摸着十分钟时间过去后，发动就是了。

心里默数到了六百，杜历举起左手。做了一个手势，就起身快速跑到塔楼后面。由于硬生生的加了一个一层，全是用木板隔起来的，这就给杜历他们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因为他们想要悄无声息的爬到塔楼上，解决掉上面那两个人的时候，也就不能走他们自己上去的那条路了，必须得爬上去。

好在，杜历的功底还在，和华富一人选择了一根支撑的木棒，蹬蹬蹬的爬了上去，塔楼上面除了几根竖着的木棒，以及在木棒上面缠绕了几根绳索外，并没有其他东西。所以，这个时候杜历他们并不能冒头，只能紧挨着塔楼上的踏板停下，等待对面的两人到位。

还好的是，这些人非常放心他们的侧面，因为他们的侧面有巡逻队员在巡视。所以，他们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了正面，这也就给了杜历他们可乘之机。所以，即便是两边因为速度不一样，并没有同时到达预定位置，依然留给了杜历足够的时间等待。

“奇怪，花脸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按照他们的速度，应该快要回来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人突然走到了侧面。望着侧面的林子，疑惑的说道。而这个人所处的位置，恰好在杜历头顶上面。如果，没有一层围绕而成的筒子的话，杜历完全可以把自己吊在木板下面，可是现在根本没有空间给他躲避。如果那人往下一看的话，就能够轻易的发现杜历的存在。

最让杜历的烦恼的是，对面那两人现在还没有到达预定位置，而且即便是他这边，由于这个人突然走到这里来，另外一个人还在另一边。就算是杜历突然出手，绝对可以在这人叫出声的一霎拉解决掉他，可是华富就拿另外一个人没办法了。因为，另外一个人所处的位置，恰好在华富对面。

杜历千想万想，从未想到过自己这一个环节除了毛病。虽然，这个毛病怪不上他。不过，杜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华富比划了一个手势，让他稍安勿躁，然后再给其他人比划了一个手势。让他们随时准备出击。

接下来就静静的等待着，嘴里咬着一把匕首的同时，右手又摸出了一把匕首。这人如果没有发现他的话，也就一切照旧，如果发现了，那么他也唯有发动突然袭击，一个人干两个活儿，把另外一个人也解决了。等华富就位，显然是不可能了，因为现在华富根本就动弹不得。这个时候，在轻微的动作，也会引起这人的注意。

同时，杜历还有一个想法，既然这人发觉了巡逻的人迟迟未归。那么，另外一个人说不定也会来到这边观看，只要他们两人挤在一处，也就大大的降低了他的难度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也许他们又发现了什么野物，放心吧，今晚上咱们又有烤肉吃了，上次那只山鸡咱可是只吃到一小口，真不过瘾，这次希望他们能够多弄两只回来就好了。”

“哈哈，也是。”

另外一人的回答，直接宣告了杜历的期望落空了，他根本就没有过来的意思。当然了，让杜历放心的是，听这话里的意思，他面前这人也有转过去的意思。不过。就在那人转身的一霎拉，他眼角的余光发现了杜历。

杜历一直微眯着眼，在注意着这人的一举一动，虽然只是余光，但是依然和他对了一个眼儿，知道自己暴露了。

就在杜历暗喊糟糕的时候，这人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出警报。反而是转过头，弯下腰来想要确认一下。这下杜历可就没有和他客气的意思。

左手一发力，整个人一下子蹿了上去，因为没有用木板插成栏杆，所以这人能够用余光发现藏在下面的杜历，也正是由于没有栏杆，杜历才能够用那一撑之力，从绳索中间的空隙钻了上去。

就在那人嘴巴大张，想要惊呼的时候，杜历左手从他脑后勾过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右手的匕首顺势往上一送，轻轻的，悄无声息的插进了他的心脏，临死前的那声惨叫也被杜历的左手捂进了肚子里。

即便是杜历已经是千小心万防备了，可是他要保证速度，这窜起来的时候。也就免不了带起一丝风声，就在右手刚刚松开的时候，前面那人也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看到了让他肝胆欲裂的场面。

当然了，肝胆欲裂的可不止他一个，看到杜历被发现之后，同时窜起的还有华富，原本杜历轻松的解决了发现他的人之后，他还松了一口气来着。没想到，形势突变，居然前面那人就这么回过头来。

这个时候。其他人发动的时间也就和他差不多。原本，由于视角的关系，他们这里发起行动也就是其他人行动的信号。因为，另外那些人看不到这上面给其他人留下了足够的反应时间。可是，如果有人叫出声来，那事情就大条了。

在这个危急时刻，杜历总算是表现出了一些担当，空出来的右手把咬在嘴上的匕首拿了起来，脱手甩了出去。当然了，现在没有人捂嘴，杜历并没有选择看上去最容易致死的心脏，而是选择了脖子。

扁扁的匕首，像一根筷子一样，从右向左插过了那人的脖子，而这个位置插过去，几乎是同时割断了他的气管，血管和声带。虽然，暂时还没有死亡，可是并不能发出惨叫声。而临死前的挣扎，虽然引起了其他的注意，可是由于没有示警的缘故，除了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这个塔楼顶上，方便了其他人行事之外，并没有起到任何用处。

随着最惊险的杜历这里结束战斗，仔细听的话，其他几个有人的地方也就很快传来了匕首插入身体的扑扑声。

“阿富，我们差点儿出糗了啊，还好，还好。”

“是我的错，我应该换个方位的，这边离得太远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就算我本人，这也是第一次实际行动。这不，刚开始就暴露出一些问题了，都说这计划赶不上变化，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好了，把刚才出现的问题记一下。等回去了，咱们再好好讨论讨论。另外，我先下去看看，你看下这两人死透了没有，别九十九叩首都拜了，最后这一哆嗦却出问题了。”

吩咐完之后，杜历就不管华富到底怎么记了，直接从踏板上走了下去。塔楼的一层，中间堆上了好几块木柴，燃烧着熊熊大火，刚刚走下来，一股热气就扑腾了上来。而在火边，一个小头目正委顿在地上。

“这里就一个人？”

“就一个。”

“那就好，让所有人看一下自己负责的对象，没有死透的补上一刀，别让他们坏事儿。另外，找一下他们传达信息的东西。想来，应该是烟火一类的东西。”

“这里有几颗二踢脚，应该就是它了。”

这个东西非常的普遍，他能够升起到高空，还有足够的响声足以惊动离这里最近的那个哨卡的人。想来，另外两个哨卡里也有一些二踢脚。

“把它们全部给我找出来，全都销毁了，这样的话，就算是有人从后面赶了过来，也没人能够凭借它报信。”

既然他们在中间山头上有设置了两个哨卡，那么也就说明这里放这个二踢脚的话，一阵风的老巢里应该不能发觉。可是，刚才的意外让杜历依然心有余悸，显然有时候说不定一点儿疏忽就会让他前功尽弃，当然不会留下这个明显是能够远距离报信的东西。

原本，杜历还以为他们会把那些二踢脚扔到火堆里炸了，没想到他们却做得更安全，直接把所有的二踢脚拆了，然后才把火药和引线全都扔到火堆里烧了。

正在其他人忙着拆卸二踢脚的时候，旁边山林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前往解决巡逻队的十六人回来了。而他们回来的时间，明显要比杜历预计的时间要晚那么一点儿。

因为在杜历看来，刚才他们动手解决第一队的时间显然不算迟，不然的话，塔楼上那两人也不会因为那些巡逻人员出现的时间和往常相比有些迟了而过来寻找了。

第二零二章 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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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章 发动（一）

第二零三章

发动（一）

“上次来的时候。那棵树上有一个哨兵，那里正道儿上有一个，后面有个岩石窝里有一个，总共是三个哨兵。”

有了最前面那到卡子的经验，后面两个卡子并没有花费杜历他们很多功夫，毕竟，后面这几道卡子没有了猎狗，也就让杜历他们少了一个需要戒备的东西，也就更能发挥他们的实力，以及偷袭的优势了。

而处理完前面那几道卡子，现在的一阵风就像是一个纯洁的小白羊一样展现在杜历他们面前，而山脚的这几个哨兵则是这只小白羊的最后一点儿遮羞布了。

“其他两个都好说，关键是树上这一个怎么解决？不能开枪，在这里开枪了，山上肯定能够听到了。”

听到郑海的话，杜历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虽然，现在还不是枝繁叶茂的时候，可是想要站在树底下，用其他办法解决一个坐在树枝上的人，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就算是他这个，为了耍帅刻意练习过飞刀的人也是一样。

“还真是难整啊。其他两个人我们可以摸到他们身后抹脖子，他就站在树上，我们还真拿他没辙。”

“切，那有什么，我就不信他一整晚都站在树上，总有下来嘘嘘的时候吧，等那时候我们要解决他不就很轻松了。”

“海子，你们上次来的时候，怎么通过的？既然你们成功上山了，那么肯定就有其他的道路吧。那小子占据了一个好地方，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直接绕开不就可以了吗？”

“可以绕开，不过是有些麻烦。而且，我们这么多人，穿行的时候肯定有响声传出来就是了。”

“反正咱们现在的时间还足够，有响声咱走慢点儿不就可以了么。再说了，仅仅是绕开他们的警觉范围，应该要不了多久吧？”

“慢点儿就慢点儿，但是就这么放过他们三个？万一，他们有谁发疯中途溜上山发现了我们，岂不是亏大发了？”

“你先带着王顺，去把后面那一个给我解决了。就留下树上的那个和这个明哨。还有，咱不还得留下几个照看马匹的人吗？这一次就留三人下来，让他们把这两人盯着。如果，树上的那个人真下来嘘嘘的话，就直接抹了他们的脖子。如果，他一直呆在树上不动的话，就等我们解决完山上的事情。回来的时候再处理他们。”

听到又有人要留下照看马匹，先前留守的两人当下就窜到了杜历的跟前来了。只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适于大喊大叫，所以两人就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杜历。

“好了，好了，这一次肯定不会让你们留下来了。”

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杜历，当下就保证到。而且，为了让他们两人安心，当下就指定了留守的三人。当然了，这三人也不是很乐意留守就是了。不过想到他们好歹也还有两人可以解馋，再加上杜历还得让他们防着另外一头，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回山，看到前面那几道卡子的情况的话岂不是知道出事儿了？他们在这里也算是一个防备。

在杜历的认知里，要躲开山脚下这三个哨兵，其实并不需要绕多远的路。轻轻巧巧的一个半圆弧应该就解决问题了，但是老林子里可不比得其他地方，想要在里面行进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所以，弯弯绕绕的，花费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绕回了大路上。

“怎么咱们自己的地盘儿没这么难走啊？真是的，这破林子，以后再也不钻了。”

虽然说，先前已经尝试过了钻老林子的苦楚。可是由于有自家地盘儿上的对照，杜历还以为其他绺子也和他们一样呢，没想到还是老林子，和他们山上那经常踩出来一条条小道根本没得比。

听到杜历的咒怨，其他人赶紧缩了缩脖子，加快了步伐。这个时候，可没有人想挑战一下杜历的火气。

“每个绺子的老巢都不一样的，有的依仗的是山高林密，有的依仗的是险要地势，而我们依仗的就是出其不意，只要一到我们山脚，第一反应就是这里不会有绺子。因为，那通畅的条条小路就是最好的伪装。所以，您想找到和我们山里差不多的绺子老巢，还真有些难度。”

郑海与其说是是劝解杜历的怨气，不如说是趁这些个机会像杜历灌输一些简单的常识问题，免得以后遇到其他绺子，这个大当家的表现得太过小白的话，丢的还是许大棒子的面子。

对这些话，杜历一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知道自己以后要走的是什么路子。对绺子里的一些个道道，他有着天然的好奇，所以也希望了解一些。可是，想这类在他看来没营养的东西就不甚在意了。

转头对着郑海笑了笑，就安排了几个人当尖兵突前了。有了这几个人在前面侦察，他们也就用不着小心翼翼的防备，而是正常的行进了。这也能够让大多数人，享受一下大战来临之前的放松。

用不着穿老林子，这速度就完全不一样了。很快杜历他们就来到了山寨前，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简单的围成了一圈栅栏，里面两个哨兵真相互靠在一起，小声的说笑着。

而他们后面十几米远的地方，依然是两座塔楼，只不过和前面的相比，没有用木板隔出一层来给他们提供一个取暖的地方。

杜历摆摆手，让其他人现在这边等待，自己和郑海两人慢慢的来到了栅栏边上。两人根本没有引起哨兵的丝毫警觉，但是杜历可就没有郑海那份挥洒自如了，因为他有一大半的注意力全给放在了防备地雷上面，生怕一不小心就中了招儿。

一阵风的老巢，并没有许大棒子那么大，郑海已经来过一次了，倒还不觉得有什么，杜历倒是仔细了观察了起来。借着马灯那昏暗的灯光，倒是把他想要观察的地方全都看了一个仔细。

操场不大，也就勉勉强强能够站下一百多号人，操场边上有一个香台，上面简简单单的竖着一张木板，上面写了几个鬼画符，再搭着一块红布，和许大棒子里那正式的香龛比起来。真没有什么可比性。

左手边几栋偏偏倒到的木屋矗立在那里，杜历数了一下，总共也就五栋，也就是说，一百多号人就要挤在这五栋小木屋里，可以想象。杜历他们正面，则有几栋无论是卖相还是其他都好上一大截的木屋，显然就是一阵风他们高层的住屋了。

右边则是两栋非常大的木屋，其中一栋已经是漆黑一片了，想来应该是食堂，另外一栋还是灯火聪明。时不时还有几声欢呼从里面传来，是什么地点也就不用多说了，也就是唯一刷钱儿消遣的地方了。

“**，都十二点多了，居然还没有睡，咱们这会儿不得干等着啊。”

虽然说，刚开始就考虑到这种状况，所以一开始杜历预定的攻击时间是凌晨四五点的时候，那时候耍钱儿的也差不多睡着了，而且正是他们睡得正香的时候。没想到，下午的一通急赶，把整个节奏完全打乱了。

现在好了，原计划十二点钟发动对哨卡的攻击，前面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做完，也就差不多三四点钟了，剩下的时间随便熬熬就过去了。可是，现在刚刚十二点多，还有四五个小时的时间呢，这么长的时间，站在这里傻等着，这可不是杜历的作风。骨子里，他就不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虽然，他经常拿耐心来说事，敲打郑海他们。

“要不，我们现在就发起攻击吧，这个时候他们的家伙什全在屋里放着呢，我们只要解决了屋里睡觉的少数人，把他们的家伙什收拢到一起，剩下的，还不是任由我们摆布？”

杜历的耐心不好，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杜历的话刚落脚呢，就有一个人接口说道。而且，他显然说出了其他人的心思，纷纷点头附和起来。

“这个办法我当然想过了，可是这样的话肯定会造成一定的混乱，而我们当中可没有人认识一阵风他们这几个领头的。到时候，他们趁着混乱逃走了，我们岂不是白干这一票了。不行，不行。”

老实说，这个办法杜历也想过，而且他能够肯定，能够轻松的解决问题。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每天在训练上面的花费可不是一笔小数，老爷子已经对这种只出不进的做法表示不满了。

在他老人家看来，既然上山做了绺子，那就得干自己的本行。而在他看来，杜历就没有做到自己的本行，哪里有大当家的用自己的家产倒贴进绺子里的道理？虽然，这些个抱怨都被朱管家挡下来了，可是朱管家给他的信件中已经提到了，得有一些像样的转变了，什么转变？有收入呗。

原本单纯的把一阵风当中练兵对象的杜历，在郑海他们收获了十个小黄鱼之后，彻底的改变了这种想法，一阵风在他眼里，那就是一座金山。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座金山的大小，可是暂时的解决他的经济危机还是能够做到的。

显然，钱财放在什么地方，可不是一只阿猫阿狗都能够知晓的。所以，杜历的想法在郑海他们拿回来十个小黄鱼的时候就已经变了，练兵的同时，还得活捉一阵风，把那些不义之财收归己用。

第二零四章 发动（二）

第二零四章发动（二）

由于杜历的坚持，这个类似于战前讨论就陷入了停滞。所有人都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杜历为什么非得要活捉一阵风他们的领头的。可是，他们也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理解，就如同他们自己一样，如果杜历没来之前，就算是许大棒子被人灭了，而且是上层人物全部被灭的那一种，那么他们也会另外找一股绺子入伙，而不会不依不饶的找灭掉许大棒子的绺子报仇。

可是，如果那几个当家的，只要有一个存活了下来，那么他们接下来的目标就十分的明确了，那就是聚集在这个当家的旗下，重振许大棒子，以及复仇。所以，他们对杜历必须要逮到一阵风的当家的非常理解，没有人愿意在以后的日子里，遇到一群不依不饶的复仇者，那肯定不会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海子，你找个地方摸进去看看，看一阵风他们这会儿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他们统一在一个地方，那咱们就不管了，直接进攻。如果，有些分散的话，那我们还是先等等，等到他们节目结束吧。”

眼瞅着并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杜历无奈之下也就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当然了，无奈之余还是有些心伤，那就是自己手里的人手还是有些少啊，如果有五六十人，自己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顾忌，直接冲上去就开干了，就算是有人想要趁乱逃走，也有足够的人手拦截。

听到杜历这个没头没脑的话，郑海愣了一下神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就折身跑了出去。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郑海很快就来到了那个漏洞，直接就插了进去。

来到上一次偷听的那间房子外面，还没等郑海找到好位置‘偷窥’，轻微的呼吸声就传入了他的耳朵里。显然，屋里的人这会儿睡得正香，既然如此郑海就没有继续在这间屋子上面下功夫了，而是跑到了周围的那几栋房屋里，

当然了，过去的时候，还不停的祈祷着，既然这第一间屋里有人，那么其他屋里最好还是有人的好。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先行控制住这些领头的，而就用不着太过顾虑另外一边玩得正爽的其他人了。

可惜的是，他的想法过于美好了，接下来的两栋房屋再也没能发现里面有人存在。显然，这几栋房屋的主人，这会儿正在另外一边玩得儿正爽呢。

“怎么样？”

看到郑海走了出来，杜历赶紧上前询问道。就这么一会儿，杜历就有些烦躁了，他不敢想象如果要等到那些人睡觉得什么时候。最让他郁闷的是，为了做好表率，他在烦躁也得克制下来，表现出一副‘蛋定’的情绪。不然的话，以后训练这些人的耐心的时候，有什么效果也就可以想象了。不过，这份‘蛋定’在郑海回来之后，也就显得那么的脆弱了。

“一阵风应该在睡觉，另外，也就唯有最右边的房间里有人在睡觉，其他人都不在。其他人嘛，如果没有下山，或者是前面那些卡子里被我们解决了的话，就是在耍钱了。”

虽然满怀期望，可是杜历自己也知道这份期望根本没有太大的可能性。果然，郑海的话让他失望不已。

更麻烦的是那栋还有人的屋子，离一阵风的‘茶馆’距离也就十几米远。既然他们相互离得这么近，也就是说那些耍钱的笑骂声不足以影响到其他人的休息，可是万一他们反映过来了，开上一枪，那就肯定能够影响到了。

“算了，各自找一个地方歇脚吧，饿了的吃点儿东西填吧填吧，渴了的喝口水，酒就别喝了，万一那两个哨兵是酒鬼，闻到酒香找上门来，事情就大条了。”

此路不通，杜历也就没有勉强，下达了休息等待的命令。先前，这也不愿意，那也不乐意的。可是，这逼急了，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忍下去不是？这么点儿小风小浪就不乐意了，以后的日子还咋过？这么一自我催眠，这个时间也就不是特别难捱了。

“哎哎，历少，你们看，他们有动静了。”

虽然，杜历让所有人趁此机会休息，绝大多数人也都照办了。可是，依然有几个难以掩饰那种兴奋劲儿，其中尤以最开始照看马匹的那两人为最。所以，杜历干脆让他们几个一眼都看出兴奋得难以自己的人盯着点儿。没想到，他们还真发现了一些动静。

杜历他们听到叫声，赶紧来到了最佳的观测位置，当然了，那两人也免不了被郑海抓着一通训斥，无非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这大呼小叫的，让人听见了岂不是要出事儿等等。

“那是谁？他要干什么？”

杜历他们过来的时候，也就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披着一件大衣，走到了‘茶馆’里去。

“是谁我们不知道，不过是从那栋屋子走出来的。应该是手痒了吧，睡醒了去过两把瘾。”

虽然杜历觉得应该不是这么回事，可是却想不到其他反驳的理由，也就默认了这个推测。而这个老赌鬼，半夜起床去‘参战’，显然不能勾起杜历他们的兴趣。反而会因为这个生力军的加入，使得赌局的时间更加延长。

毕竟，这小子能够住到中间那几栋房子里，显然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而他现在才参与，这精神头儿肯定比其他人足一些吧。到某个时候，也许其他人按照惯例已经要睡觉了，如果他还要坚持的话，肯定会有拍马匹的人留下来陪他不是，这赌局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了，而杜历他们也就唯有真个扎扎实实的等到凌晨四五点才能发动攻击，而不是等赌局散伙了，他们都睡觉了发动攻击了。

所以，杜历他们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反而是愤愤的骂了几句，又歪歪斜斜的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了下来。而其他人，不管有没有想到这一层的，也都是有样学样，各自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了下来。

（今晚上就2K了，不好意思，一是因为上街采买年货，当搬运工了，二嘛，实在是忒冷了，回来就做到火边不想动弹了，抱歉！！！！）

第二零五章 发动（三）

第二零五章发动（三）

不过，杜历他们很快就发现，老天爷似乎站在他们这一边，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刚刚坐好，又被叫了过去。

而这一次，杜历他们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从‘茶馆’里面走出来的，络绎不绝的人影还是让他们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的事情，杜历他自己也干过。

虽然这类茶馆一般说来，都是离大通房最远的那一间，可是这年月也没有什么隔音这么一个说法，再加上万籁俱寂的夜晚，时不时兴奋的吼声，依然能够传入耳朵里。

再加上人在烦躁的时候，一丝丝的声音也会被无限的放大，所以杜历有几个晚上硬是把他们早早的都赶去睡觉去了。而今天，杜历恰好又遇到了类似的事情。显然，先前进去的那人，根本就不是进去刷钱的，而是嫌他们太过吵闹，打扰了他的睡眠而已。

当然了，兴奋过后，杜历还是觉得事情有些诡异。那人既然把自己住的房子选择到这一间，那么他肯定早有被人打扰的准备不是，要么他就是那种不怕吵闹，上床就能够睡着，而且天打雷轰也弄不醒他的那类人，要么就是嗜赌如命，每晚都在茶馆渡过，这样的话，也就没有被打扰的那一说了。而现在，他居然进去把其他人都赶了出来，似乎两者都不是，这就有些奇怪了。

当然了，杜历他是不知道，这两天一阵风和老四老五三人，有着多大的压力，倒不是被他这三十多号人吓着了，而是害怕还有其他的暗招儿。现在，好不容易得到杜历确实是前往莫罗，这紧绷的心情也就松懈了下来。

既然心情放松了，老五也准备去奋战一整晚来着。可是，刚刚玩了几局，就觉得头昏脑胀，晕晕乎乎的回来睡觉了。可惜，那吵闹声不停的钻入他的耳朵里，怎么也睡不着，这还不说，吵闹声让他越发头晕了。

当时，老五就想发作来着。可是，想到今儿个晚上一阵风虽然也基于差不多类似的理由没有在里面乐和，可是老四却在里面呢。自己这会儿跑过去，其他人倒是没有那份胆量不听从自己的，可是这老四就不一样了。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掉面子不是？哦，你老五想玩的时候呢，大家就玩上一个通宵，你老五不想玩了，大家全都不玩了，哪有这样的道理？更何况，如果真个听从了，那岂不是告诉其他人，我老四还不如你老五？

所以，老五也就硬生生的忍到了现在。毕竟，时间也不早了，自己那么一说，老四肯定也会顺水推舟的赞成就是了。当然还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老四现在没有输。果然，听到老五这么一说，看到他疲惫的样子，没有什么输赢的老四，当下就投了‘赞成票’。二三当家的联手发威，其他人虽然不满，也唯有听从就是了。

而这里面的这么多道道，杜历当然不知道了，可是不知道归不知道，不管其中有多少蹊跷，可是事实上也算是配合了杜历他们了，既然一阵风的人如此配合，杜历也没有不笑纳的道理不是？

“历少，差不多了吧？”

没有了茶馆里的喧闹，一阵风的山寨这才恢复了夜晚的寂静。只不过，早就习惯了喧闹的夜晚的一阵风诸人，其实非常不习惯这种寂静，从站岗的那几个人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也就能够看出一些端倪了。所以，其他人也就懒得再等下去了。

“再等等吧，他们都是一些夜猫子，这个时候上炕，肯定睡不踏实，指望这么一会儿就睡死了显然是不可能的。现在是一点零五分，再等一小时，两点零五分进攻。”

虽然，杜历也想早点儿完事儿，可是残存的理智让他明白，现在显然不是很好的时机，他前世有过类似的经验，连续在网吧熬夜一段日子之后，就算是早早的上床，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入眠。

时间在等待中总是过得比较缓慢，其他安安分分呆在原地的还好一点儿，跟随者杜历和郑海他们过来观察情况的，则有些急躁，时不时的询问郑海他们几个有怀表的具体时间。好在，郑海他们本身也期望时间快些溜走，才没有不耐烦的情况出现。

看到这种情况，刚开始杜历也装模作样的感慨，定力这方面还是有些不足啊。不过，很快也就鄙视了一下自己，貌似自己本人在这方面就不咋地，哪里来的资格鄙视其他人。更何况，这也让杜历想起了读书的时候盼望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些日子来。

这么一想，原本还急切的心情也就平静了下来。将是兵的胆，这句话还真是真确，看到杜历平静了下来，其他人也随之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绪。

“历少，两点了。”

虽然杜历没有任何吩咐，但是郑海还是一直盯着缓慢流走的时间，指针刚刚指过两点，他就发出了提示。

“嗯，去把其他人叫起来，告诉他们，有五分钟的准备时间，都给我活动活动，把身子热开了，别到时候给我掉链子。另外，活动的时候，别弄出动静来。”

也许其他人对这热身活动不理解，也不会引起足够的重视，但是杜历可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在这里已经呆了两个多小时了，这个时候身子早就冷了下来了。

以这种状态让他们发起攻击的话，平日里很多能够轻松做出的动作也就不一定能够做出来了，而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动作不到位，也许就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虽然，谈不上多大的灾难性，最多也就是无功而返，毕竟这个年代，只要人数相差不是太过悬殊，杜历还找不出哪一支部队能够在夜晚的掩护下留下他这四十号人。

其他人虽然不理解，可是杜历经常让他们做准备活动，现在已经养成为习惯，杜历话音刚落脚，一个个的就悄无声息的活动起身子来。

当然了，杜历本人也没有搞什么特殊化，也在一边活动身子，当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挥挥手制止了其他人的活动。

“海子，带上三十人，从你刚才潜入的地方摸进去，等你们就位了之后，我们这边会摸掉这几个哨兵。万一，我们这边行动不力，出了啥意外的话，你们要在第一时间把中间五栋房屋里的人控制起来，然后第一时间解决掉大通房里的喽啰。如果，他们的反应速度过快，就不要冒进，封锁住那几栋大通房的门窗，别让他们逃窜出来就好了。”

虽然不认为自己带着八个人去摸掉由六人组成的岗哨会有什么困难，可是杜历还是郑重其事的嘱咐道。先说好，总比临时慌乱，自乱阵脚来得好吧？

对杜历的嘱咐，不管其他人有没有真个听进心里去，但是郑海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杜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也就是以防万一而已，虽然就连郑海也没有真个听进去，可是真要有个万一，他们绝对会首先想到自己的嘱咐，而不会自乱阵脚，杜历有这个自信。而对杜历来说，能够做到这一点儿，也就足够了。

郑海已经在一阵风的山寨里面进出四次了，也算是识途老马，在他的带领下，其他人顺着那一条狭小的通道安全的度过了隔离带，隐藏到了房屋的后面。当郑海带着九人来到中间五栋房子，每栋房间留下两人之后，杜历才带着人往前摸去。

匍匐前进，确实是一个好东西，一阵风的人在栅栏后面跺脚取暖外加醒瞌睡，还时不时的转悠一下，可是愣是没有发现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趴着九个人。虽然，这年月没有迷彩服，杜历本身也不擅长伪装，可是漆黑的夜晚就是天然的保护色，给了杜历他们一个最好的保护。

虽然先前已经远远的观察了这几个哨兵的站位及走动，也给自己初步订下了一个行动方案，那就是简单直接的一对一，剩下三人随时查漏补缺。当然了，这个查漏补缺就得用枪说话了，而这个时候动枪显然他们的任务就算是失败了。

可是，这走近了才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门前的那两个哨兵还好说，杜历和他的队员有着好几种办法让他们无声无息的走完人生的路程。可是，塔楼上面的那四个就不好办了。

他们和门口这两个哨兵离得太近了，如果想要同时解决的话，门口这两个哨兵肯定能够发现摸向塔楼的队员。可是，如果分个先后的话，也唯有先解决门口的两个，而这样的话，塔楼上面的四人发现他们的几率也不会小就是了。

一时间，杜历也算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最让他为难的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他多做考虑，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解决的办法。不然的话，三十人隐藏在一阵风的山寨里，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一个乱子来。

（回来了，回老家的时候还好，火车上到处都是空位，让洱文很是美了一把。不过，回来的时候可就惨了，虽然还谈不上毫无空隙，也是人挤人了，码了一章，睡觉去了，累得够呛。）

第二零六章 发动（四）

第二零六章发动（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杜历还在苦苦思索，用什么办法能够完美的解决眼前这个困境，可是其他人就已经等不及了。如果，不是这里距离那几个哨兵太近了，任何一点儿声响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的话，他们肯定会发问了。

不过，即便他们保持了沉默，杜历依然发现了他们的急躁情绪。既然他们都忍不住了，那就更别提还在山寨里的其他人了，看来要冒险了，‘飞刀绝技’啊，也不知道过不过关，杜历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他不喜欢这种不能把握的情况。

就在杜历已经无奈的挥手示意其他人过来，听从他的吩咐，同时已经在心里确认了几个平日里飞刀耍得溜熟的人员。不过，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局势一下子发生了改变。那两个哨兵，突然移动了，双方把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啥。

这下子，可就给了杜历他们一个绝佳的机会，因为原先还有栅栏遮挡，杜历他们想要解决这两人动作免不了太大，也就增加了他们暴露的危险，可是他们移动到现在这个位置，恰好留下了一个空隙给杜历他们，而且就算是先解决他们，也可以让他们靠在栅栏上，以免塔楼上的四人有所发觉。

“华民，你和我去解决前面的那两个哨兵，其他人分为两拨，在我们这里得手后，用最短的时间，从两边给我切进去把塔楼上的四个人解决了。明白了吗？”

不知道那两人会不会在短时间内再次移动，杜历飞快的做出了部署，等其他几人分别找到最佳切入点之后，杜历和华民前行两步来到了栅栏边上，猫着腰避开了塔楼上几人的视线转悠到了那两个哨兵背后。

这两人显然还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只不过杜历和华民这会儿都没有心思仔细去听，因为他们已经从杂乱的话语当中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们扎堆儿说的话已经快要完了，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任何一个时刻，他们都有可能回复到先前那样的站位。而那样的话，杜历他们连冒险的资格都没有了，因为杜历没有时间吩咐那么多。

给华民做了一个手势之后，杜历的双手就从那个缝隙当中伸了过去，左手狠狠的捂住了右边那人的嘴巴，右手的匕首则在他的脖子上划了一个标准的半圆弧。

虽然杜历已经尽量减缓了速度，虽然华民和他的配合也算是默契，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可是，杜历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华民那边施力的是左手，这也就使得他的速度比平日里慢了那么一个节拍。

所以，杜历这边已经花开了脖子，华民那边的右手才刚刚从那哨兵的后脑勺伸过来。完蛋了，这是杜历脑海间升腾起来的唯一感觉。只不过，杜历现在并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毕竟，这是栅栏，而这里也就留下了两个仅供他们出手的缝隙，所以杜历自己也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

而且，其他人和他们所处的位置，基本上算是一个三角形，而且选择的就是能够避开塔楼上四人的视线，但是却在门口两个哨兵的视线之内的地方，所以他们能够清楚的观察到他们这边的动作，所以在杜历动手之后，其他人也纷纷越过栅栏，跑向了塔楼。

从缝隙里看过去，另外一人惊恐的眼神直接映入了杜历的眼帘，显然，杜历的突然出现，而且随手就杀死了他的一个兄弟，这让他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恐惧的感觉，而且这份恐惧还在不断的增加，。

也就是这份恐惧，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忘记了现在还身处何地，虽然嘴巴已经张开了，也让杜历狠狠的尝受了一下惊恐的滋味，可是就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就在他回过神来，准备提醒其他人的时候，华民致命的双手已经缠了上来。

“呼，好险，如果我们这里演砸了，那么我们除了强攻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出路了。”

眼看另外一人被华民悄无声息的抹了脖子，杜历两人把这两个哨兵搭在一起，乍一看去依然还是凑在一起嘀咕的样子之后，就背靠着栅栏，长出了一口气。

“嘿嘿，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现在已经摸到这里来了，就算是惊动了他们，改变计划强攻又如何？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够翻天不成。”

虽然华民的语气里也有着十二万分的庆幸，但是他的压力可没有杜历那么大。对于杜历来说，毕竟来自和平年代，虽然手上已经沾染了血腥，虽然有些假惺惺，可是对生命的珍重显然是华民他们不能够理解的。跟何况，还是杜历自己的绝对班底，更加不能容忍他们的损失了。所以，杜历是力求无失。

而对于华民他们来说就不一样了，自身分毫无损就已经摸到了对方的老巢，而对方还毫无察觉，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所以，就算是现在被发现了，他也有信心灭掉一阵风，只不过自身会有伤亡而已。而这年月，死几个人还真不是啥大事，而东北这片白山黑水之间，每天不知道多少人走完自己的人生呢，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双方的分歧，杜历虽然谈不上门儿清，但是也还是有着一定的认识。所以，在华民回应之后就不在说话了，经过这会儿的调整，刚才别吓坏了的心脏又重新恢复了正常，回过头之后，看到的就是自己的队员砍瓜切菜搬的解决了塔楼上面的四个哨兵。

虽然看到了结果，杜历还是等到那几个队员做出了安全的手势之后，才打开木门，和华民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虽然，杜历本人非常讨厌这类程序化的东西。可是，他还是明白一点儿，这些东西平日里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如果坚持下去的话，真个遇到危急时刻，就完全有可能成为救命稻草。所以，他还算是以身作则的遵守着自己制定出来的一些个规矩。

杜历他们安全的解决了门前的几个拦路小鬼，躲在屋后的郑海他们也才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的心态和华民差不多，可是既然能够安全的解决问题，没有人愿意享受那种生死边缘行走的刺激。毕竟，这也就代表着他们之中，在今晚的行动中应该是没有丢掉性命的倒霉鬼了，他们又可以多活一段日子，多逍遥一段日子了。

等杜历他们来到那几栋房屋前面的时候，郑海他们已经分配好人手，堵住了一阵风的每一条开溜之路。

“海子，让他们先把枪拿出来，我们这边把这五栋屋里的人先绑上吧，同时行动，都用各自最快的速度，那边只管拿枪，别做一些挑衅性的动作，让他们惊醒了虽然也无关紧要，但总归是麻烦不是？这边呢第一时间把嘴给我堵上，今天我们的行动非常的完美，别在最后时刻掉链子。”

眼看所有人都就位了，杜历挥挥手示意开始行动。那几个大通房里非常顺利，他们进去没花多大功夫，就把放在墙角的枪支全给取了出来。而这边就不是那么顺利了，虽然他们都按照杜历的吩咐，第一时间堵上了嘴巴。

可是，这里毕竟是高层，其他两人还好，一个是神棍，一个是书生，可是一阵风和老四老五可都不是善茬子，在他们上炕按着他们的一霎拉就惊醒了过来。而且，他们也不比得门口的那个哨兵，在那个要命的时刻，还会愣神。

所以，三声大叫声先后传了出来。当然了，他们虽然发出了喊声，可是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知道是外人攻打了进来，反而是以为是自己人发动了叛乱。而在绺子里，无论哪一次叛乱，可没有历朝历代那么多的变数，基本上只要发动就很少有失败的。

所以，一阵风一瞬间首先想到的就是内乱，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的两个好兄弟老四或老五发动的，因为他看不出来任何其他人有这个实力。不过，紧接着两声怒吼传来，让他明白，他的好兄弟并没有背叛他，也和他一样遭了算计。只不过，这并不能安慰他郁闷的心情。

一阵风三人的怒吼，还是不可避免的惊醒了其他人。不过，没等他们有什么异动，每间屋子里就被扔进几个火把，这扔火把的劲头儿使得比较巧妙，火把安安稳稳的插在每间屋子里，却没有引燃这些木制的房屋。

而突如其来的光明，也让惊醒过来的一阵风诸人不由自主的闭紧了双眼，而就是这一闭眼的功夫，他们也就失去了最后一次反抗的机会。等他们睁开眼的时候，映入他们眼帘的就是几支黑洞洞的枪口。

虽然没有任何人喊出不许动这三个字，但是这些人并不笨，眼前的情势已经让他们明白事不可为了。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选择认命。毕竟刚才那会儿功夫也仅仅是把那些长枪转移了，身上有短枪的依然有人选择负隅顽抗，只不过紧随其后的枪声，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事不可为。

第二零七章 一切顺利

第二零七章一切顺利

“怎么样？”

听到几声短促的枪声，杜历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九十九叩首都拜了，这最后一哆嗦如果出现伤亡的话，岂不是憋屈得慌？只不过，杜历这个时候选择了相信自己的队员，并没有多说。

但是没有多说不代表不介意，不着急，所以，当枪声停下之后，立马就来到传出枪响的那栋屋子里询问起来。

“没什么，有几个还看不清现状，想和我们比划比划。这送上门的菜咱们可不能客气了，全把他们送回老家了。”

看到杜历略显焦急的询问，没有人认为他是怕死，都知道杜历对他们所有人的性命宝贝着呢。所以，没人描述刚才的危险，全都选择了轻描淡写的叙述。杜历也知道其中的状况，不过看到炕上四具还冒着热气的尸体，而自己人没有伤亡出现，也就没有深究下去。

“在操场点上几堆火，再把其他人全都赶出来，要让他们在我们的视线内。另外，把一阵风他们分开关闭，把他们这些年积蓄的金银珠宝全都压榨出来。”

重新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的杜历，轻声吩咐了几句，就扭头准备离开了。刚才反抗的人，现在已经命归黄泉，杜历不觉得剩下的人还有反抗的勇气。即便是还有人不怕死，已经有人给自己的队员提醒了，杜历也不认为在自己队员的警惕之下，会有人能够发作成功。

“哎，哎，俺们怎么也得把衣服穿上吧。”

杜历刚刚走到门口，一个不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扭头看回去，原来是听到他的吩咐之后，准备把屋里的人一个个的赶出去，这个时候有人不乐意了。毕竟，这两天还不是很暖和，就这么出去的话，还真是有些凉爽，一阵风的人当下就鼓噪了起来。

而听到他们的这个要求，显然包括郑海在内都觉得这个要求不过分，当下就后退了一步，准备让他们先行穿戴起来。而站在门口的杜历，虽然停顿了一下，但是也觉得穿戴一下衣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一只脚踏出去之后，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妙，狐疑回头张望了一下。

这一张望不打紧，看到的是屋里剩下的七人，全都慢条斯理的在穿戴衣服，似乎没有任何不对之处。可是，萦绕杜历脑海的不对劲的感觉反倒是越来越浓，虽然杜历自己也弄不清楚这种不对劲儿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可是阻止他们的动作，让他们先安生的呆着总归是没错的。

而就是这一瞬间杜历才发觉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这会儿炕上依然躺着四具一阵风的尸体，而看这个比较宽敞的通房，就有四个人有短枪，也就是说这是一阵风小头目居住的地方，而杜历他们开枪打死了四个，可是总不会巧到这已经死去的四人就没有朋友了，这死去的四人就是剩下七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吧。

可是，只要剩下的七人当中，有一个和死去的四人是好兄弟，他们就不会如此平静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他们籍着穿衣服这个借口想整事儿。

“相林，你们有没有从这屋里拿长枪出去？”

想到这里，杜历赶紧向孙相林问道，同时两把手枪也就如同杂耍般，从腰带上出现在他的双手上。

“没有啊，怎么了？”

原本紧盯着剩下七人的孙相林，听到杜历这么一问，稍显没头没脑的回答到。不过，没等杜历解释，他也就明白事情出在什么地方了，当下就回转头，拔枪速度虽然比杜历满上了那么一点点儿，但是依然让一阵风的人眼角跳动不已。

如果，只是杜历和孙相林两人又这么快的拔枪速度，他们也不会太过奇怪，毕竟能够悄无声息的摸到他们老巢的人，肯定不是善茬子，不说其他的，就他们一阵风有这种反应速度的也不在少数。比如说，现在已经变成尸体的四人。

“好了，各位，你们想做什么我很清楚，但是我要劝你们一句，别逞强，还是乖乖的配合我们为好。我想，你们也应该清楚，如果你们有什么异动的话，我们绝不会心软就是了。还有，请尽量为你们的兄弟们想一想，现在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了局势，如果由于你们当中某些人的不理智，让我们出现了伤亡的话，我想我们并不介意让这里寸草不留。”

“配合？那我们的兄弟岂不是白死了？”

剩下的七人，显然反应速度跟不上，所以才会有这么一个举动，如果不是杜历醒悟得早的话，他们这会儿衣服穿没穿好先不说，他们的枪肯定和杜历他们一样出现在手上了倒是真的。虽然，孙相林他们并没有走神，可是如此近的距离，七个人同时发作，其后果杜历还真是不可想象。

而被杜历这么一阻止，这七人再也不敢妄动了，和先前仅仅是警戒不一样的是，这会儿他们能够肯定再动一下，迎接他们的肯定是花生米儿就是了。而他们也清楚，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后一次反击的机会。

刚开始他们面对其他四人的死亡，并没有丝毫冲动，反而能够稳定情绪，抓紧一切寻找反击的机会，也就说明了他们不是冲动之人，或者说冲动的人已经变作尸体了。所以，在机会消失之后，他们也没有负隅顽抗，而是非常光棍的停止了行动，而停止行动的同时，刚才还掩饰住的情感一下子崩裂出来。

“如果，他们和你们一样如此配合的话，他们也就不会死了。我们总不会站着让你们打而不还手吧？别和我扯这些没用的，相林，把他们的枪都收上来。另外，他们显然不是特别怕冷，就让他们这么出去吧，反正外面有火。”

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有人把火堆点起来。虽然，经过一个冬天之后，剩余的柴禾不是很多，可是用不着考虑以后的用计，还是足够他们今晚挥霍就是了。所以，杜历觉得就算是不穿衣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杜历这么说的时候，带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儿在里面。可是，刚才差点被人利用的孙相林他们，显然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等把枪收缴上来之后，就把他们全都推到了外面。

“让其他人也注意点儿，让他们双手抱头一个个的往外走，另外每个人都得搜身，一阵风怎么说也不是小绺子，肯定不止这十来把短枪，全都得搜出来，以免夜长梦多。另外，实在是不老实的，就让他们直接出来，不许穿衣服，这么一会儿功夫冻不死人。”

看到孙相林挂在脖子上的一堆短枪，杜历才长出一口气，赶紧让他们去通知其他大通房里的人，别按下了葫芦浮起了瓢，这边完美解决了，其他房里又出了意外。

杜历的‘最新指示’传达出去之后，吆喝声此起彼伏，打断了夜的宁静。而随着操场里的三堆大火点燃，山脚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枪响。虽然，这个时候杜历还是一个标准的菜鸟，根本不可能凭借枪声判断这是不是自己人开的枪，但是杜历还是明白，这是留守山脚的几人发利市了。显然，他们已经憋得慌了，不然反应绝不会有这么快就是了。

“不许动，都给我老实点儿，不然的话，别怪枪子儿不长眼。”

一阵风的人实在迷迷瞪瞪之间被杜历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面对指向自己的枪口，在没人组织的情况下，全都选择了妥协。毕竟，对于任何人来说，最可怕永远是未知，而现在对于一阵风的人来说，杜历他们的来历，他们的人数全都是未知，也就鼓不起反抗的勇气了。

可是，当他们所有人全被赶出来之后，马上就发现事情不对了，满打满算也就四十来号人。天啊，堂堂的一阵风居然被四十号人解决了，一些人臊得把脑袋直接埋到了自己的胯下。另外一些人，也就挤挤攘攘的想要反抗。

对于他们来说，绺子被打散并不可怕，也不丢人，可是被这么点儿人活捉了全部，那就是丢了天大的脸了。所以，即便是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依然想要拼一个鱼死网破。特别是孙相林他们压出去七个人，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在他们的鼓动下，局势越来越紧张了。

而这个时候，光是恐吓显然并不管用，被怒火充斥了头脑的一阵风诸人，现在绝对算得上是无所畏惧。

原本这个时候，应该由杜历出面镇压场子，办法很简单，用枪子儿直接点名，提醒他们一下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可是，杜历显然还没有做好对手无寸铁之人施展杀戮的心里准备，所以站在一边沉默着，苦苦思索‘和平’解决目前这个状况的办法。

就在局势越来越危急，一阵风的人已经离孙相林他们只有几米远，而这个距离，即便是赤手空拳，以这些人的彪悍和血性，如果他们发起疯来，完全可以给杜历他们造成很大的麻烦。

更何况，由于杜历的不作为，让他们刚开始还有一丝忐忑的心情变得无所顾忌起来。虽然在这个时候产生这种感觉很没有道理，可是一阵风人就是觉得现在杜历他们绝不会开枪就是了，而这也给了他们最大的勇气。

而最危险的，还是有十几个人，虽然看似他们也在跟着起哄，但是他们移动的方向却是杜历他们堆放从一阵风缴获枪支的地方。如果，让他们成功拿到枪的话，后果也就不言而喻。

第二零八章 谋取

第二零八章谋取

说到底，华民他们外加杜历全都是年轻人，根本没有处理眼前这种状况的经验。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就开枪阻止的话，事情肯定不会演变到现在这个程度。毕竟，刚开始虽然有人挑拨，虽然他们自己的心气儿也不允许他们被这么几个人完虐，可是说到底刚开始他们还是以试探的成分居多。而杜历他们的不作为，也让他们的胆子变大了起来，从试探一步步的转向了反击。

就在这时，郑海他们绑着一阵风五人几乎是同时走了出来。当然了，他们晚了这一会儿，除了绑上之外，还给一阵风他们套上了衣服，毕竟身份不同，让他们穿着小衣在他们的手下面前展示虽然是一个不错的创意，可是这样一来杜历心中期望已久的浮财也就没戏了。

在郑海他们出来的时候，在那七个小头目的指挥下，原本被杜历他们用枪指着，处于绝对弱势的一阵风诸人，居然诡异至极的占据了一点儿上风。郑海他们一出来，看到的场面就是，一方前进一步，一方后退一步，只不过，后退的不是手无寸铁的一阵风诸人，而是双枪在手的许大棒子诸人。这个诡异的反差，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在，郑海算是唯一一个经历过许多事儿的，有经验的人。看到这个场面，也没有多说，‘啪’，‘啪’，‘啪’，甩手就是三枪把闹腾得最凶的三人送到了阎王殿去报到了。而这清脆的枪声，总算是让一阵风的人清楚的认清了现实。

虽然他们的人数占据优势，是杜历他们的四倍左右。可是，他们现在手无寸铁，刚才还可以欺负欺负那个莫名其妙的心软，现在看到对方动真格的了，再不忿也唯有停下逼近的脚步。而郑海的枪声，也让杜历回过神来，再次提醒了他，这是一个什么年代。

“都回到原来自己的位置去，双手抱头蹲下。我说，你们这又是何必呢？好好合作，你好我好不就大家好了吗？看看，又死三人，要知道这三人原本不会死的。”

杜历这一回神，就发现自己的队员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了，而他们看守的一阵风诸人，则整整往前移动了一米多。虽然，他坚信凭借这些个手无寸铁之人，根本不能给自己以及自己的队员带来太多的麻烦，可是看到这个变化，杜历依然有些咂舌。

于是，为了打消一阵风这些人的敌意，不得不说了两句。不过，就连杜历本人听着都别扭得慌，无论是谁，都有一种鳄鱼的眼泪的感觉。都把人家的老巢给端了，让人家的兄弟都见阎王去了，还好意思说啥你好我好大家好，还真是。。。。。。

“好了，看着点儿，谁再有异动，让他们吃花生米吧。还真把我们的好心当软弱了？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

看着一阵风诸人喷火的眼神，杜历也知道现在和他们再多说也无济于事，除了时间这个世间最强的存在外，现在没有谁能够抹除他们对自己这些人的恨意。

“一阵风大当家的，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杜历觉得自己的表现称得上大善人了，一阵风诸人在他眼里一下子就变成了不识抬举之人，所以撂下两句狠话就转身来到了一阵风面前。而他这两句狠话，虽然再次迎来了一阵风诸人愤恨的目光，但是效果显然比刚开始那两句软绵绵的话语来得好得多。

“是你？许大棒子？你们不是去莫罗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知道了，那个混蛋是你们的人？”

“你是说郑勇吗？呵呵，他可是对你们忠心得很呢，宁愿去和阎王谈心也不和我们合作。这会儿，他应该转世投胎了吧，也不知道是人还是啥。”

一阵风这个没头没脑的骂声让杜历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我们的人，杜历知道这山上肯定有朱管家安插的探子，但是现在也没和自己联系啊，哪里来的我们的人？不过，很快杜历就猜到了一阵风说的究竟是谁了。

一想到，他到死也没和自己合作，没想到现在却被自己的大当家责骂，如果他地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这种奇怪的思绪，让杜历说了两句奇怪的话语，除了听到的郑海他们翻了翻白眼之外，其他人没有任何反应。

“许大棒子，年前确实是我们一阵风不长眼，惹到了你们。可是，我们已经赔礼了，而你们也接受了，那件事情也就算是揭过去了，这一次你们无缘无故的来到我们山上，究竟是为什么？如果，有兄弟们哪里做得不对的，你招呼一声就可以了，兄弟必定亲自带人向您赔罪，犯不着动刀动枪的不是？”

一阵风的话，让杜历一阵好笑的同时，还有些感慨。他清楚，如果换做是现在的他落到这步田地，绝不会如他这样平静，而且还说出如此软弱的话语来，大不了评一个鱼死网破就是了。看来，该学的东西还真是多得很呢。

“好说，好说。我也不是一个喜好大动干戈之人，可是这事儿吧，还得是你们自己种下的恶果。年前的事儿，虽然你们赔罪了，可是在我们看来显然不能接受那样的赔罪。人犯了错误，总归是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的，你说是吧？年前你们让我们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可以说是让许大棒子这个名号蒙羞，你觉得我们会就那么轻易的放手么？”

虽然在杜历看来，这全都是废话，不过一阵风愿意玩，杜历也就陪他玩玩儿。不过，相对于这些老狐狸，杜历显然还不够看。所以，杜历选择了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反正不接招儿就是了。

“许大棒子，你这话就不对了，确实是我们对不住在先，可是我们赔罪了，你们也接受了，那事就算是揭过了，你现在还来搞秋后算账那一套，这不合规矩。再说了，如果真要斤斤计较的话，整个东北就没有安宁日子过了，谁没有几个仇人啊？那大家成天就打生打死不就得了？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过猖狂的好，不然的话，惹了众怒，别说是你区区一个许大棒子了，任谁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先前还是和风细雨，这会儿赤luo裸的威胁就言于意表了。只不过，威胁也得看自己的实力，放在杜历没有掌控局势之前，也许还有些斤两，现在嘛，除了惹人笑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用处。

“好了，这些个规矩，我当然不如你清楚。但是，我也不是吓大的。相互之间有仇怨而又相安无事的，无非就是双方势均力敌，如果火拼起来，除了给其他人机会外没有任何好处。如果，他们能够把自己的仇敌如同我这样，毫发无伤的灭掉的话，想来他们非常愿意动上一动，你说是不是？一阵风大当家的？”

原本一直显得沉稳异常，颇有‘大将’之风的一阵风，听到杜历这戏谑的话语，眉角死命的抖动了起来。可是，却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语，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如果有那个实力有谁愿意让自己的仇敌继续逍遥？

而杜历的态度也算是表明了，事情是不能善了了，可是现在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被他掌握了，他想要如何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至于和自己墨迹吗？显然，其中有自己还没有想明白的道理，自己得好好想想，也许这就是自己唯一活命的机会了。

“当然了，我还年轻，也不愿意把事情做绝了，这个事儿也不是不能商量，毕竟和我以及我的人没有太大的干系，就看你们有没有诚意了。”

老实说，如果不是郑勇的存在，杜历当然不会和一阵风他们如此客气了。可是，郑勇让他明白，不怕死的人大有人在，万一一阵风他们几个就是这类人，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所以，杜历还是希望能够让一阵风主动把东西交出来，这样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

“现在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如果我一阵风能够做到的，我绝没有二话。”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一阵风的心思一下子就活泛了起来，貌似豪爽的说道。确实，虽然由于自己和双枪王的人合作，让许大棒子的前任大当家的去见了阎王。

可是，那毕竟是前任大当家的，而眼前这小子显然不会是山虎的后辈，不然的话，自己等人早就去地下和山虎继续争地盘儿去了。

而且没有自己整的那件事儿，凭借眼前这小子的资历，想要熬到大当家的这个位置，还不知道需要多久呢。

所以说，双方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深仇大恨，如果能够满足他的要求，那么自己等人的身家性命应该算是保住了。而保住了身家性命，那么东山再起也就不是那么的困难了。虽然，他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自己这里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杜历的。

第二零九章 一阵风的疑惑

第二零九章一阵风的疑惑

“呵呵，好说，好说。我担负起整个许大棒子的担子也有日子了，不过我这人呢有些心软，或者说是善良吧。所以，自从我成为当家的之后，还没有成功的做成任何一笔买卖。你也是当家的，应该知道当家的苦恼，所以呢想找你化点儿缘，你看？”

这样的说话对于杜历来说，那可不是一般的累，他还是喜欢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所以，当下就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哥们儿手头有点紧，找你们打秋风来了。

杜历说这话的时候，一阵风还在苦思冥想自己这山上到底有什么宝贝值得杜历大动干戈，没想到居然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当下就有些反应不过来。

善良？开什么玩笑，真个善良怎么会上山当土匪？但是，抛除了他自己给自己立的牌坊，那么他如此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他一阵风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杜历既然来了这么一手，肯定有他的理由。而他一阵风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怎么也得把这个理由找出来，他才好采取行动，不至于让自己的队伍覆灭。

一阵风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明白杜历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在大动干戈之后，似乎只要他们缴纳一笔钱财之后，事情就算揭过了。突然，一个念头从他脑海里面划过。他们所做的事情，就算打家劫舍，而现在杜历他们所做的，其实还是土匪所干的事情，只不过，他们把对象稍稍做了一下改变而已。看来，许大棒子这个新任的大当家的，更热衷于黑吃黑啊。

有了这么一个突破，一阵风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了，第一次的时候绑住了自己所有人逼迫自己拿钱。想来，以后就是随便派遣一两个人过来就可以找他们拿钱了吧。毕竟，没有人愿意再一次经历过类似的事情。而如此一来，他们许大棒子平日里，再也用不着辛辛苦苦的去砸窑了，呆在山上抽他们的份子就足够了，也许只有遇到绝顶的肥羊才会下山一趟吧。

看来，这个小年轻的野心不小啊。毕竟，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和双枪王等大绺子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在一阵风看来，杜历他们的做法比双枪王这些大绺子还黑。毕竟，双枪王他们的收入来源，基本上全都是从过路的商队抽的份子。对于同行，也就是刚开始要在双枪王的势力范围求活儿的话，拜码头送上点儿也就足够了。哪里和杜历一样，居然想要一直吸他们的血。

想到这里，一阵风总算是做出了一个决定，就算是大出血这一次也要满足杜历的要求，然后就拉上人马投奔双枪王去，到那里去了虽然不再是一言九鼎的大当家的，可是却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再也不会受许大棒子的欺辱。

毕竟，这第一次要应下了杜历他们的要求，以后也就得按时送上了，也就是说即便是留下也得当孙子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投奔双枪王去呢。而且，到时候把今天的事情一说，说不定还能凭借双枪王的力量，从杜历手里把今天自己送出去的全拿回来，甚至是加倍拿回来。想明白了之后，一阵风当下就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点着脑袋。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好说，好说。大当家的手头紧，给兄弟我说一声就是了嘛，干嘛非得动刀动枪的呢？这样吧，我屋里有一个大柜子，你们刚才应该也看到了，那里面有两千大洋，这已经是我们一阵风的所有家当了，你可以全都取走，但是得给我们把家伙什留下，我和兄弟们还得靠着玩意儿吃饭不是。”

刚才一阵风小心翼翼的和杜历说话，似乎天生就矮了杜历一头似的。抱头蹲在地上的那些个人虽然听不清楚说话的内容，但是自家老大那种配尽小心的样子，依然他们感到窝火不已。也就是说，如果现在杜历就把他们全都放了，并且闪人的话，一阵风虽然不一定会马上内讧，但是肯定相当长一段时间不会消停就是了。如果，二三当家起点儿坏心思，一阵风这个大当家的可就坐蜡了。

而现在，一阵风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神采，和杜历正面‘对决’，展现了一丝风度，那些个人的心绪才逐渐平息下来。并且，除了那些个特别恨一阵风，希望他被自己一口气噎死，喝水被呛死的人，其他人开始主动为一阵风先前‘卑微’的言行寻找起理由来。

如果一阵风知道自己手底下那些个人的心思，肯定会花费大把的时间作秀。当然了，前提得是他的生命安全有保障。

“两千大洋？你不是开玩笑吧？”

虽然一阵风神态的变化让杜历有些摸不着头脑，还以为他找到了什么反制之策，或者说是保命之术呢。而不管一阵风是想到了何种保命法门，对于现在的杜历来说，显然就是超出他掌控的事情。

所以，杜历下意识的就像把他揪出来，让一阵风绝望，如此一来才会乖乖的和他合作，而不是考虑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说如何脱身。所以，听到一阵风报出的数字当下就吃惊的喊了出来。开玩笑，仅仅是准备送给双枪王的就有十根小黄鱼，他手里只有两千大洋，谁信啊？至少，杜历是不会相信就是了。

“那两千大洋已经是我们所有的家底了。”

看到杜历这样吃惊的样子，如果不是自己被绑着，一阵风真想狠狠的揍杜历一次，那可是两千大洋，居然还嫌少？光是砸窑，怎么也得几个月才能有这些收入吧，还得是富窑。一阵风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稍微强硬一点儿。因为，他觉得杜历他们是为财不是为仇，他也就少了许多担忧。

“呵呵，你们所有的家底儿？蒙鬼呢？好了，先别急着反驳，咱们慢慢谈。海子，把他带进屋里来。”

“去看看，看他说的那里面到底有没有货。”

吩咐完之后，杜历先行走进一阵风的房屋里，这里虽然没有正规的桌椅，但是还有几块木板搭建而成的桌子，以及几根木头竖立而成的座位。至于杜历在电视里看的，那种土匪头子坐的大交椅，到现在杜历也没有见到过。

而在郑海他们扭着一阵风进来之后，对着屋角的那个由几块木板拼接而成的柜子努了努嘴。虽然，杜历敢肯定不止这么点儿货，可是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这是我们的积钱柜，每次行动所得，我们都会拿出一半让兄弟们乐和乐和，剩下的一半就放进这里面，然后到年底在分红。而这两千大洋，还是压箱子底儿的呢，今年我们也还没有开张。诺，这上面有四把锁，我这里一把，字匠那里一把，翻跺的那里一把，花舌子那里一把，得我们四个人凑齐了才能够开。”

看到郑海把他带进来之后，径自向那柜子走去，拽了拽锁，然后就扭头望着他。虽然，郑海什么话都没说，一阵风还是明白他想要什么，赶紧解释道。

“想法不错，不过，倒是方便了你。既然这么麻烦，直接砸了吧。”

听到杜历的话，郑海毫不客气的就把那几块木板掀开了。倒是一阵风，似乎觉得杜历的话简直是对他的贬低，当下就反驳了起来。如果，没有那十根黄鱼的事情，杜历也许就相信了郑海的话，可是有了那次事情，杜历根本就不信这山上就这么区区两千大洋。对一阵风的废话，就没有太过理睬了。

“历少，两千大洋，一个子儿也不多。”

郑海把柜子里的大洋归拢到一起，大略的数了一下，然后用一个布袋装了起来，掂量了一下重量，撇着嘴说道。

“一阵风，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把你们所有的钱财都交出来，我就不为难你。如果，你执意不交的话，我想我会有办法让你开口的。先别急着否认或是逞英雄，屋外绑着的四人里，应该有人清楚你的底细吧？我就不信，清楚你底细的所有人，都是硬骨头。我说过了，我这人比较善良，不愿意动刀动枪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下子一阵风也知道事情不对了，想到杜历这么老远的跑到他这里来，他们之间也没那么深的仇恨，剩下的也唯有钱财了。

刚开始，还以为这小子年轻，野心大，把目标放在所有同行身上了呢。现在才发觉事情不对。也是，先前的想法也仅仅是他脑海深处的幻想而已。就连他本人，也知道根本行不通，不然的话，就等着被其他人联合起来灭了吧。

既然排除了这个，再加上杜历这笃定的神色，以及为此的大动干戈，也就是说这些年他们积攒的东西漏出风声了。但是，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毕竟，满打满算，知道的也就五个人而已，就是他和外面被绑的这五人。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五人是绝对的利益共同体，根本没有谁会傻到大着嘴巴把事情说出去。

第二一零章 失算

第二一零章失算

“前些天，我的人路过贵宝地，遇到两个嚣张无比的人。我没到人一时气愤，和他们起了点儿冲突。没想到，居然收获颇丰。大当家的，你说我会不会相信你的话？”

杜历和一阵风斗嘴，显然是自找不自在，当下就虚晃一枪直接祭出了自己手上现在扰乱对方心防的最好的牌。

如果，这样还没有进展的话，杜历也不介意采取强硬手段。再说了，海子他们那次偷听到的事情告诉他，显然不止一阵风一个人知道这些事情，这也就给了他们另外的选择。

果然，听到杜历的话，一阵风的面孔一下子抽紧了，微眯的眼神像鹰隼盯向猎物一样盯着杜历。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一阵风才彻彻底底的把属于他的气势释放了出来。如果，不是杜历现在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说不定这前后相差这么大的转变，也许还会让杜历小小的出一个糗。

杜历当然不明白一阵风的心思，前些日子丢掉的黄鱼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疙瘩。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的两个兄弟起了另外的心思，想要为他们自己弄一点儿棺材本呢，没想到，居然是许大棒子的人搞的鬼。

但是，一阵风还是想不通，杜历的话他并没有多少怀疑，毕竟现在他可谓是阶下之囚，杜历在这些事情上根本没有欺骗他的必要。可是，其中有一个先后问题，让他弄不明白。

按照他的理解，杜历他们盯上自己应该是为财，这个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在自己人手里得到了十根黄鱼。显然，没人会相信这十根黄鱼就是一阵风的所有财产。一阵风非常清楚，如果自己知道一股实力不如自己的绺子有那么大一笔财富的话，他也会如果杜历他们一样动心的。

所以，一阵风可以理解为杜历他们来犯的原因，是他们截获了马七携带的黄鱼，财不露白，这是自古以来的教训。既然露白了，那么别人打上门来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但是，许大棒子的人，又是如何知道马七他们携带巨款的呢？

虽然，谁都知道马七不是一个做事儿太靠谱的人。可是，他这人也有一个优点，或者说是立身之本，那就是圆滑，擅长拍马屁。一阵风也是希望他的圆滑，能够在争取双枪王的援助上面获得更多的进展。

不然，也不会把事情交给他来办了，而且和马七同行的可是一个稳重的小伙子，防备的就是马七有时候的突然发疯。所以，从他们两人那里漏出消息也基本上可以排除了。那么，许大棒子的人又是如何找到黄鱼的呢？要知道，他们可是特意把那十根黄鱼藏在马褡子里的。

而且，根据马七的述说，那几个人一上来就开始搜索，显然事先就知道有这件事情。再说了，那个时候许大棒子的人在他的地盘干什么？路过？蒙鬼去吧。既然不是路过，那么也就值得琢磨了，联系上先前他的不安以及他们的猜测，他也明白了，许大棒子肯定是早就盯上他们了。

这就是他吃惊，也有些悖论的地方。他不相信，杜历会是为了他们的前任大当家的报仇而大动干戈。如果是为财，那么也就是说外面那四人当中至少有一个以及背叛了他们一阵风。不然的话，他想不通许大棒子是如何知道的。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是转瞬间的事情。而在一阵风走神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那鹰隼搬的眼神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如果，不是刚才突然增加的压力，杜历或许还会以为刚才仅仅是幻觉了。

虽然有了一刹那的走神，但是一阵风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他知道，现在计较于这些已经于事无补。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现在杜历已经来了，而且还成功的达到了一半的目的。如果，一阵风知晓杜历本来的原因，仅仅是为了练兵，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气死。

“哦，那件事啊，那是我们送给双枪王三当家的贺礼。过两天，就是三当家的生日了。老实说，你让我很被动呢，不得不另外派人再次送礼。而且，这一次没有黄鱼了，仅仅是送上了一些大洋，还不知道三当家的会不会怪罪下来呢。到时候，老哥也就唯有把兄弟你拉出来了顶罪了。”

在一阵风看来，许大棒子来的全是年轻人，他不认为有人会知道双枪王的三当家是不是最近过生日。可惜一阵风并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事情的时候，郑海正在他们的屋后听墙角。不然的话，他也就不会如此的满嘴跑火车，并且奢望拿双枪王的三当家来压制杜历的贪心了。

“哈哈，这可真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眼巴巴的送上礼物，奢求对方的援助，落到你的嘴里，居然变成的为寿星送的生日贺礼，还真是。。。。。。”

一阵风的确猜对了，杜历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三当家是不是真个最近生日。但是，他却知道一阵风他们的真实目的，当下就略带嘲讽的说道。

如果，换一件事情，杜历的这句话就已经敲碎了一阵风的心理防线了。现在一阵风的心里，最先浮起的想法就是，外面的那四人当中有人背叛了他们，不然的话杜历哪里知道这么细节的事情。

可是，就在他要发怒的时候，随即又想起，如果外面那四人真个背叛了他们的话，杜历根本就用不着和他罗嗦，直接在那人的带领下就可以拿到他们这些年积攒的财物了，根本用不着和他浪费时间。这么一想，一阵风总算是恢复了一丝平静。只不过，脑海里始终转悠着的就是，杜历他们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当然了，这也只能是在脑海里面转悠转悠了，他不觉得杜历会为他解惑。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那十个黄鱼就是我们一阵风唯一能够拿出手的东西。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用它去换取双枪王的援助了。其他的，我可没有变戏法的能力，无中生有的变出一大堆来。不然的话，我也就不会上山了，直接变出一堆出来不就得了。”

杜历最开始的计划，就是抓住一阵风他们这几个高层，然后逼问他们的下落。当然了，这个过程肯定不会太友爱就是了。

但是，在见到一阵风之后，作为胜利者，杜历上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不过，说上两句之后，发觉一阵风和那些被砸窑的大户没什么区别，也有一种破财免灾的感觉。再加上，郑勇的事情，也让他对拷问出财物的隐藏地有了怀疑，才准备改变策略来着。没想到，眼看就要图穷匕见了，一阵风居然光棍了起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下子就让杜历有些拿捏不定了，难道，先前这老小子一直在伪装，在和自己做戏，调戏自己不成？

但是，这个念头刚刚升上来就被杜历自己给压回去了。诚然，他没有老练的眼光，为人处世，圆滑上面根本不能和这些老油子相比。

可是，他却知道刚才一阵风并没有和他虚与委蛇，他是诚心诚意想要花财消灾的。而且，杜历也明白对于一阵风他们来说，身家性命和自己这些年积攒的财宝来说，显然还是身家性命来得重要，这也是杜历如此肯定的原因。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性命还在，绺子还在，损失的钱还可以捞回来。但是，如果去和阎王爷谈心去了，就啥也没有了。

当一阵风硬气起来之后，屋里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当中。杜历是在思考一阵风究竟是抽了什么疯，居然‘英勇’了一把，宁愿丢掉性命也不愿意舍财。而一阵风看到杜历没有说话的意思，也就跟着闭嘴了，甚至还闭目养起神来。当然了，他的脑海里面也在转个不停，猜测杜历来他们山上的真正原因，因为这或许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了。至于献出他们这些年的‘积蓄’，他想都没有想过这件事。

“我们大当家的敬你是一条汉子，所以才和你讲道义。可是，你若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我们也会有专门的人手好好的招待招待你。”

眼看杜历在思考事情，而一阵风似乎闲得要命，郑海当下就开口了。他并不期望就凭这两句吓唬就能够让一阵风就范，毕竟都是一步步熬到这个位置的，就没有一个熊包。虽然随着年龄的增大，他们也许会变得胆小怕事一些，或者说是谨慎，稳重一些。可是在原则问题上，他们绝不会含糊。因为，在原则问题上含糊了，也就离人心背离不远了。

“呵呵，小子，你爷爷我这辈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你以为我是吓唬大的啊？有什么好招待的，直接使出来，爷爷我哼一声，我就满足你们的任何要求。”

郑海的挑衅，并没有任何效果。对一阵风的夸口，无论是杜历和郑海都没有放在心上。也许一阵风能够熬过去，但是一声不吭还是有些难度的。但是，真到那个时候，双方也就彻底的撕破脸皮了，就算是一阵风耍赖，郑海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所以，郑海虽然想让他尝尝滋味儿，但是杜历没有发话，也不好自作主张。

第二一一章 缘由

第二一一章缘由

“一阵风，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死磕你说是不是？至于你那个送寿礼的谎言就别拿来当挡箭牌了，你为什么给双枪王送上这十个黄鱼，你知我知，大家痛快一点儿不好吗？所以，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的话吗？痛痛快快的把东西交出来，我们也好走人。”

“交出来之后呢？”

本来，一阵风并没有搭理杜历的意思。反正，对于他来说其他条件都可以答应，就是那些东西不能交，相信这一点儿外面那四人也有着和他一样的信念。不过，现在还是有些好奇了，当下就问了出来。

没办法，他现在才想起，杜历其实一直没有说如何处置他们，这也是他好奇的地方。要知道，换做他的话，肯定会加上一句，交出来吧，那样也让你走个痛快，送你一具全尸。痛快和全尸，也是失败者的最好归宿了。

“交出来之后，我们当然是走人了，没有听明白？”

对于杜历来说，和其他绺子真正的接触也就是这一次，即便是算上上一次的比试也就两次。所以，一阵风话里的意味儿并没有听出来，反倒是不耐烦的说到。对此一阵风非常无语，郑海更是流露出一种不忍目睹的表情。

“我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怎么处理我们？”

“什么怎么处理，我们走人，你们继续**们的呗。当然了，类似于上次的事情，谁也不希望有下一次，你说是吧？”

“你的意思是，放过我们？”

“历少，这样不行。”

杜历随意的话语，落在两人耳朵了，不亚于八级地震。两人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反应，表情是惊人的一致——夸张。

“不放过你们怎么办？把你们杀了？对于你们来说，杀个人就如同杀只鸡一样，还不能这么说，有些杀只鸡还要鼓起勇气呢。可是，对于我来说，能够不杀人还是不杀人的好。因果报应虽然看似虚无缥缈，看似无稽之谈，但是谁也不能真正证明它不存在。”

杜历也明白，就这么放过一阵风的话，也许会给他带来一些麻烦。可是，对于杜历来说，这些麻烦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两个半大小子打架的时候，就算是占据上风的那人也不敢太过放松。

毕竟，对手和他实力相差无几，稍一放松就会被打趴下。可是，如果换做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可就不一样了，大人绝对可以肆无忌惮的放松。因为，小孩子再努力也打不过大人。更何况，这个小孩子的武器还不如大人，那就更别提了。

“你放过了我们，难道就不怕我们找你们报仇？”

如果说刚开始挑起这个话题，一阵风仅仅是处于无聊，或者说是想多和杜历聊聊，然后知道一些杜历的想法，看看能不能投其所好，能否逃得生天。但是，没想到杜历却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只要把那批财物交出来，就不会为难他。

老实说，面对这样一个条件，虽然理智告诉一阵风，决不能交出来，交出来的话他们五人就算是完了。可是，心底深处一个念头却不断升腾起来。算了，给他吧，反正这么多年熬过来，积攒下的钱财远远不止那点儿，回家当一个富家翁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怕什么？我们四十个人就能够完全解决你们，你说说我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杜历和郑海都明白，这可不是单纯的比人多人少的问题，这里的四十人也就是他们能够拿出的极限了。剩下的，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吧，即便是比一阵风的人厉害一点儿也高不到哪里去。

杜历这么说，也有威胁的意味儿在里面，我们四十人就解决了你们，更别提其他人了。对于他来说，在这个阶段，整个东北大地的绺子他都不愿意动他们，毕竟杜历不知道在以后那段日子里，究竟有哪些坚持抗日，哪些又当了汉奸。

但是，一阵风不知道啊，听到杜历的话也就释然了，杜历确实用不着担心他们的报复。就算是对付官兵最好的招数，骚扰也不好使。毕竟，他确信如果这次事件之后他还能够活下去的话，再去招惹许大棒子，惹来的肯定是灭顶之灾。

“你确实没有害怕我们报复的理由，不过还是不得不佩服一下你的胸襟。毕竟，我们单个不能报复你，不代表和其他人联合也不能报复你。要知道，你们许大棒子惹下的仇家也不在少数呢。

不过，我一阵风这辈子卑鄙过，也无耻过。可是，再怎么无耻，恩将仇报的事情，咱还没有干过。所以，你放心，如果你真个放我们一条生路的话，以后绝不会找你们任何麻烦。但是，要钱，这些大洋你们可以拿去，其他的，也就是一句话，没有了。”

“老家伙，是不是大当家的对你太客气了？你就觉得真个啥事儿没有了？大当家的，把这老家伙交给我们吧，我们绝对能够让他把东西交出来的。”

一像冷静的郑海这下子憋不住了，在他看来，一阵风的这个表现简直就是肆无忌惮，有些利用杜历的‘善良’的意味儿在里面。郑海觉得，如果没有刚开始这些文质彬彬的对话，一阵风绝不可能这样的肆无忌惮。

对一阵风的话，杜历也有些恼怒。因为，他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显了，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否认，杜历他们猜测的大量财宝确实存在，可是想要？没门。郑海的话，也让杜历陷入了沉思当中，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郑海说的办法，可是那样一来，除了杀了一阵风他们，让一阵风彻底解散之外，就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而这条路，不到万不得已杜历并不愿意走。

“我不明白，照理来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你应该清楚，而且我觉得咱们这些人是执行得最为彻底的那批人，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坚持。你也知道，一旦我们之间拉下脸皮，也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杜历不死心的再次劝说道，他现在是真个不想动手杀人了。最开始，没有丝毫借口，只能打着报仇的旗号，那样的话当然不能放虎归山。现在是为了求财，能够不杀人还是不杀人的好，这也是规矩。只不过，这绺子打劫绺子还是第一次。

“那也没办法，毕竟对于我们来说，青山已然不在。”

可惜的是，一阵风也仅仅是思考了两三秒钟的时间，当下就回绝了。这下子，杜历也发现了，用一句很俗的话说，就是一阵风有他之间的苦衷。不然的话，遇到这种情况，他一阵风又不是啥硬气人物，何必这么死扛呢？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就在杜历苦苦思索的时候，郑海正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按照郑海的心思，早就应该给一阵风一些教训了，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如此的嚣张。不过，这会儿杜历正在考虑问题，就没有搭理郑海。

而没有杜历的许可，郑海也不敢拿一阵风怎么样。恰恰这个时候，一阵风嘴角撇出一丝苦笑，落在郑海眼里就是赤果果的嘲笑了，当下郑海就气急的踹了那个木柜子一脚，以做发泄。也就是这一脚，让杜历一下子找到了其中的缘由。

按照一阵风他们的说法，他们每次获得的收入，除了当时立马就分掉一部分外，其他的基本上全都是放进了这个柜子里面，等到年底的时候大家分红或是购买枪支弹药的时候，大家再一起见证他们从中取出来。

但是，现在杜历他们却知道，一阵风还有一个‘小金库’。显然，他们也知道仅仅凭借两千大洋不能打动双枪王，才不得不动用这个小金库。那么，这个小金库当中的钱财来源也就是一个很值得琢磨的问题了。自己也正是笨，早就该想到这个问题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他们不是不懂得，而是如同一阵风自己说的那样，他们交出了那些财宝，青山就已经没有了，哪里还有柴烧？

毕竟，这个小金库的来历非常简单，无非就是他们五人联手，经常打开柜子私自从中取出一些财宝来得到了。毕竟，对于一阵风来说，既然采取了这么一个分配方式，那么他们在放入柜子之前应该就没有统计到底放进去了多少，不然的话，他们的把戏也就不灵了。

而没有统计，一次两次还有人能够记住到底有多少收入。可是，这一年到头下来，能够记得住的就是神不是人了。所以，一阵风他们五人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取走一些财物。日积月累下来，这个小金库也就颇为丰富了。只是让杜历不明白的是，他们这个小金库怎么还能得以保留下来，而没有被他们五人分光了。

想通了此节，杜历现在虽然谈不上成竹在胸，可是心底也就有了一丝隐约的把握。说不定，还能够藉此逼迫他一下，也许还有奇效也不一定。所以，杜历就笑呵呵的说了一句话，一下子就让一阵风脸色大变。

“大当家的，你们还真是不讲究啊。”

第二一二章 有戏

第二一二章有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杜历的这句话不但没头没尾，还有些突然袭击的感觉。郑海有些茫然的看了杜历一眼，不知道他现在提这个是什么意思。然而，一阵风的反应也就有些奇怪了，放在他们这种老油子身上，甚至可以说是反应奇大了。

虽然，一阵风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而且很快就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似乎入定的老僧一样，任何外在影响在他面前都不能激起任何波澜。不过，杜历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了，刚才一阵风的反应其实就是最好的确认。

虽然，基本上确认了，但是杜历还是有些奇怪，或者说是想不通，想不通这一阵风为什么采取如此下作的办法来敛财，他应该不是那种特别贪婪的人啊。毕竟按照常理，也唯有贪婪者才会如此敛财。可是，他能够把一阵风在这个紧要位置经营得风生水起，别说如此贪婪了，就算是稍微贪一点点儿，早就有其他的势力在各种力量的推手下取而代之了。

“明不明白的都无所谓，关键是你知我知，这样的事情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对于杜历来说，现在最好的选择办法，就是以此为要挟，让一阵风乖乖的把他们几人这些年收敛的财物交出来。只不过，想到双方的关系还是不要太僵硬的好这个大前提，杜历硬生生的忍了下来。而且，他本人也对此无比的好奇。

“也没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只是单纯的为绺子筹备一些购买枪支弹药的钱财。毕竟，每一次要购买枪支的时候，总是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无非是觉得枪支弹药太过昂贵。后来，我们就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我们把公有的钱财每个月取一些出来。然后购买枪支的时候，从这里面贴补一些。

于是，原本五块大洋的东西，在其他人看来也就值三块大洋，也就再也没有人反对了。不过，后来我们每个月抽取的比例越来越大，而且也不仅仅是用来购买枪支弹药了。我们一步步的涨价，把枪支弹药回归到正常价位，而其中的差价也就积攒了下来。

好几年过去了，每个月攒一点儿下来，也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我们把那些大洋全都换成了小黄鱼。而这一次，我感觉到了危险，本想取十个出来，送给双枪王，让他们帮衬一下让我们渡过这个难关，没想到落到了你们手里，还把你们这么快就yin*了过来。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么你就应该明白，我们宁愿死也绝不会把这批财物的存在泄漏出去的。所以，你也就用不着枉费心思了。”

看到杜历笃定的笑容，以及恍然大悟的神色，一阵风知道杜历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当下也就干脆至极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最后，还小小的做了一个总结，一句话，那就是宁死不屈。

虽然，在一阵风看来，他说这番话的意思，是为自己等人鼓气，打消杜历他们的妄想的意味儿非常的浓厚。可是，在杜历听来，无非就是觉得反正杜历都已经猜出来了也，觉得有些丢份儿，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举动而已。

对此，杜历当然是嗤之以鼻了。也许，如同他说的那样，最初他也许仅仅是想要不受限制的，随时随地可以拿出一笔钱出来购买枪支弹药等东西而已。但是，购买这些东西的花销，虽然有人会舍不得，但是那些舍不得的人也仅仅是因为舍不得而舍不得。对于他们来说，任何需要花费一大笔钱的时候，他们都会舍不得，而不是反对购买枪支弹药。

所以，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安好心，已经把注意打到用这个中饱私囊上面了。放在官场，那就是典型的贪官污吏。所以，在郑海表示出有限度的理解之后，杜历依然是嗤之以鼻。当然了，虽然瞧不上，也没有多说什么。

到这个时候，杜历他们也就十分清楚，一阵风在知道杜历他们的目标之后，明知道有生命危险，却为什么会采取不合作的态度了吧。

毕竟，杜历算准了他们会答应的前提条件，无非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十字真言。而如果郑海他们把那笔财物交出来，外面那近两百号儿人也许不会当场就反了，在杜历他们走之后，肯定绝大多数会选择溜号儿。

脾气暴躁的，也许还会找一阵风他们几人算账也不是没有可能。再加上，让这些人知道了，一阵风他们的声望也就完全的毁掉了，而这显然比杀了他们更让人难受。虽然，他们已经当了*子，可是对牌坊的依赖却不是杜历能够理解的。

既然一阵风他并不是舍不得钱财，也不是不愿意低头，而是不能承但消息走漏的后果，这样一来，对杜历来说，事情就好办多了。毕竟，他们已经找到了症结，对症下药就可以了。

“一阵风，咱们做个交易吧。首先，你应该相信我们的为人，我们绝不会大嘴巴，这件事情我们不说，许大棒子就我和海子两人知道，其他人绝不会知道。你把那批东西交给我们，怎么样？”

杜历提出的这个条件，让一阵风怦然心动。他本来就不是舍不得这批财物，而是害怕拿出来之后，不好和兄弟们交代，他们私底下悄悄做的勾当也就露馅儿了。但是，现在杜历答应替他们保密，也就是说这笔交易会在私底下进行，他的顾虑也就少了许多了。

“我没有问题，但是那批财物是我们五人的共同财产，光是我一个人可做不了准，还是问问他们的意见吧。”

“行，问问也好，如果他们愿意抱着那些财宝下地狱的话，我愿意成全他们。另外问一句，如果其他四人都死光了，你会把财物交给我们把？”

前半句还说得好好的，后半句就露出了狰狞的杀机。也就是说，如果外面那四人实在是不识抬举，杜历不介意送他们下地狱，而且他们四人死了的话，那些东西也就是一阵风一人所有了不是？

虽然，一阵风很想回答，但是面对杜历的这个问题，一阵风根本就不敢点头，生怕他这一点头，杜历就会不管不顾的把那四人给杀了。而且，一阵风清楚，其他四人在这个问题上，除了老四也许会有不同的选择之外，其他三人应该都会和自己一样，舍财保命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那笔钱财也是一个巨大的包袱，趁此机会抛弃也好。不然的话，他们早就瓜分完毕了，也不会留到现在招灾惹祸了。

眼看这一次一阵风并没有反对自己提出的意见，杜历给郑海挥了挥手，郑海就出去把外面的四人提溜了进来。同时，把塞在他们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这几人倒还是有些胆识，在外面的时候，一个个的七扭八扭的，咿咿呜呜的闹腾个不停，现在能够说话了，到没有太过夸张的表现。

“我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至于这条活路如何取得，我已经和你们大当家的有了一个初步的意向。现在，你们可以商量一下，给你们一袋烟的功夫，我去外面等候。当然了，你们也可以提前叫我。”

说完，伸了一个懒腰就和郑海两人走出了房子。看那架势，根本不担心他们五人会不会耍花样儿。

“历少，这样的人留下来干什么？况且，他们可不是小猫小狗，他们是大名鼎鼎的一阵风，就这么让他们轻松过去，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一走出屋子，郑海就在杜历身边说道。他的态度非常的明确，那就是趁此机会，一了百了。至于那些财物，他一直坚持和一阵风来硬的。其实，就算是来硬的不行的话，他也准备来一个地毯式搜索了。

总之一句话，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些东西弄到手。一个嘛，因为这已经算得上是今年的首次行动，当然不能空手而归了。另外嘛，就是觉得杜历这些日子来，家里贴补山上的不少了，有了这些也算是支援，减轻了杜历的负担不是。

再加上，郑海的反应，就和他们这些生斗百姓对贪官污吏的绝对厌恶一样，总觉得杀尽天下所有贪官那是最爽快的事情。至于，这样会不会带来什么后果，有没有效果，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呵呵，留下他们带来的好处显然比坏处大。再说了，他们已经尝过我们的厉害，他们怎么还敢找我们的麻烦？就算是让他们得手了，只要跑出去一个人，完全就可以让他们在睡梦中再也醒不过来，你说他们敢再和我们作对吗？

还有，他们既然要瞒过山里的其他人，那么藏的地方就不会好找到哪里去。所以，他们如果自己不开口的话，挖地三尺也未必有效果。

更何况，如果我们让他们几个去见了阎王，一阵风肯定是要散伙了，而这里有着来往的商队，肯定会有新的绺子盯上这里的。既然如此，显然还是他们继续存在对我们更加有利。”

对杜历的这个解释，郑海还是选择了相信。毕竟，不说这一次把一阵风打疼了，光是先前，面对这个还算是知根知底的，总比新冒出来的愣头青好得多了。

第二一三章 松口

第二一三章松口

“大当家的，这些人到底是哪路神仙？”

眼看杜历他们痛快的离开了，而且还把他们堵嘴的东西取了除了，一个个的深呼吸几口之后，性急的老四就急吼吼的问道。而其他三人，首先蹦跳着来到门前，确认杜历他们没有偷听之后，才蹦跳回去，准备先把绑在他们身上的绳子先行解开。

“好了，老五别费力气了，先就让它们留在身上吧，有这些东西在，也省得让人担心。我们时间不多，把你们叫来呢，就是想和你们谈一下，对那批货物如何处理。”

一阵风并没有回答老四的问题，他明白即便是到这个光景了，老四也肯定不会认输就是了，万一真个让他知道了，说不得这个冲动的老四还不知道会整出那些幺蛾子呢。所以，一阵风干脆至极的扯到了正题上，回避了老四的问题。

显然，一阵风爆出的这个问题比来者是谁，更值得其他人关心。开玩笑，他们作为头领，在分脏的时候，本来就比其他人分得多。可是，他们还暗地里做手脚，多贪墨了一部分，这个消息要是暴露出去，可以想象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了。

“大哥，这事儿你怎么会，又怎么能够说出来？”

听到这话，其他四人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没有谁在意来犯之人是谁，这在一阵风意料之中。然而，大出一阵风意料的是，其他四人一致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着他。而听老五的质问，显然觉得是他为了保命，才把这事儿透露出去的。这个发现，让一阵风那叫一个火大。

“废话，我傻啊我，这事儿是能够说出来的事儿吗？当初我就说过，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秘密，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们偏偏不听。现在好了，别人找上门来了，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油水儿丰厚，他们就会白白的来得罪我们啊？再说了，如果是我说出去的，我就直接把东西交给他们得了，还叫你们进来干什么？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对于这五个人来说，藏起来的那些财宝，是他们为自己金盆洗手的时候所准备的。为此，他们已经付出许多了，包括他们最讲究的道义，包括他们之间的友谊。要知道，为了取信于其他人，让其他人彻底放心，他们五人平日里可不怎么对付。现在，却来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怎么会不着急上火？

“前些日子，不是让马七给双枪王送黄鱼吗？让他们给截获了。所以，他们就认定我们是一条大肥羊，这不就找上门来了？在看到我们库里只有几千大洋之后，当然就想到了其他地方了。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让他们把你们几个请进来，也就是和你们商量一下，交还是不交？”

“看样子，大哥你是确定要消财免灾了？”

听到一阵风这么一说，其他四人都沉默了，显然在计算其中的得失。反倒是老五，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不然还有什么办法？先不说性命安全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光是他把事情捅出去，让兄弟们知道了，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退一万步说，他也可以把我们五个全部杀了，再把其他人放了，然后就有大把的时间在山上寻找。我们藏的地方虽然足够的隐秘，可是花费大量的人手，以及大把的时间，还是能够寻找到的。对他们来说，这样得到的，显然比砸窑来的安全。”

“既然如此，那你叫我们进来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我们四人也是知情者吗？”

这下子，另外两人不干了，显然他们认为，如果一阵风不这样做的话，他们两人应该还有活命的机会。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一阵风把他们两人推进了火堆里。

“你当他们眼瞎啊，这个柜子上有四把锁，我这里只有一把钥匙，另外一把在老五那里，他们不会去找其他两把钥匙啊？还是先别扯这些没用的，考虑一下如何让摆脱现在的困境来的实在。”

听到这话，一阵风那叫一个气啊，冷淡至极的说道。当然了，原本还没有的心思也被勾起来了，看来这两人早就打好类似的主意了。毕竟，当初就是字匠和翻跺的扯起这事儿的。看来，他们很聪明，知道他们两人要比自己三人安全得多，早就打着平分的注意了应该。

而想到这里，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心思，一下子就定了下来。那就是，把东西交出去。也算是一个割舍，要知道自从贪墨了第一笔开始，面对其他弟兄的时候，他的脸都在发烧，不自在。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听到一阵风这么说，觉得没有任何退路的老四老五当下就痛快的说道。他们的顾虑和一阵风一样，因为有了这些东西的存在，他们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带着污名死的。而如果杜历他们做得绝一点儿的话，把这个事情透露出去，他们的家人也会跟着遭殃。

毕竟，总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老家是哪里，而他们也绝不会认为这些不该得的钱会没有给家里，他们肯定会想着从他们家里把损失捞回来。一阵风三人表态了，字匠和翻跺的却沉默了下来。显然，两人不是很乐意就这么交出去。

“商量得怎么样了？我觉得你们应该快些拿主意，毕竟时间不多。”

就在这个时候，杜历和郑海两人走了进来。

“我们还有得选吗？我们三人考虑好了，只要你保证在交出来之后，不杀我们，我们可以马上就带你们去。”

这个时候，一阵风也顾不得还有两人根本没有表态了。或者说，自从发现了那两人的那点儿小心思，他也就懒得顾忌另外两人的想法了。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想我们许大棒子的招牌还是有一些公信力的，食言而肥的事情，我们做不出来。”

听到一阵风服软了，杜历就是一阵轻松，这下总算是不用撕破脸皮了。而且经过这一次的行动，也让郑海他们，甚至包括自己，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这四十人的实力，知道了应该如何运用他们。至于原本就打算着的浮财，现在也有着落了。而根据先前和一阵风的对话，似乎还能够让一阵风长期上供，想到这一点儿杜历的心思就活泛了起来。

确实，让他们本人直接参与，或是指挥人参与抢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可是，从绺子里抽份子，杜历可没有丝毫的愧疚。反正，这些绺子总归是要抢劫的，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普度众生。

“许大棒子的名号确实久远，也有足够的公信力，可是我还是不相信，你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们？还有没有其他的条件，痛快点儿，直接说出来。如果，实在是过分的话，我们也会有其他的选择。”

“这是谁？他能够代表你们？”

眼看事情就算是完结了，却被另外一个人突兀之极的横插一杠子，这让杜历那叫一个不爽。不过，不爽归不爽，事情还得继续不是。

“他是我五弟，他能够代表我们兄弟三人，他做出的决定我和老四不会违背就是了。”

“你们兄弟三人？一阵风，你们这里可是有五人呐，另外两人呢？我说，你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和我玩这种小把戏吧。”

再次听到三这个数字，杜历一下想起来，刚开始进来的时候，一阵风也说过的，是他们三人，现在又是他们三人。那么，其他两人呢？到时候不会再出现什么幺蛾子吧？

比如说，为了让杜历表示诚意，先行释放一两个人。而等杜历释放之后，也许事情就会完全转一个个了。到时候，他们又有绝对的底气和杜历交涉这事儿。

“这位当家的，我们两人可是被迫的啊，当初是一阵风强迫我们和他合作打开柜子的，其他的我们两人可是一概不知啊。”

听到杜历的话，一阵风刚准备解释了，其他两人当下就叫嚷了起来。而且，这话里的意思可就有些奇妙了。而一阵风三人的反应，也有些奇怪。

那个老四一听到这话，就犹如见到了和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一样，用一种要吃了他们的眼光看着这两人，嘴里还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声。想来，如果不是激动过度，这会儿应该是破口大骂了吧。

而一阵风和老五呢，则是有些错愕。不过，还算是平静，没有其他过激的反应。这也让杜历对这两人话，并没有太多的怀疑，因为这确实符合一般的规律。不过，就在他回头的时候，眼角却看到了一阵风和老五眼底深处的悲哀和讥嘲一闪而过。

这种眼神，引起了杜历足够的重视，老四的反应可以说明是对这两人关键时刻一种背叛的愤怒，但是反过来，也可以看坐是因为这两人颠倒黑背而产生的愤怒。毕竟一阵风和老五两人的一致反应，不能不让杜历产生怀疑。

第二一四章 闹剧

第二一四章闹剧

“一阵风，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怀疑归怀疑，杜历还是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一阵风他们怎么扯皮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而自己只要得到自己需要的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在那两人求情之后，原本已经决定要把东西交给自己的一阵风居然陷入了沉默，再也没有反应了，这就不能不让杜历感到奇怪了。难道，自己的怀疑还确有其事？

“没什么，你还是杀了我们吧。”

一阵风的话，让杜历觉得事情不妙了，这让他非常的不解。虽然，刚才杜历也想过，一阵风他们会不会是虚晃一枪，但是当这个事实摆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是让他觉得难以接受。一股火气直往上冲，这也就导致杜历的话里带着冷味儿了，难道他们还真个以为，自己不会杀人不成？

“一阵风，你好，你很好。”

杜历恼火至极的准备转头离开，把这摊子事情交给郑海处理。他清楚，郑海早就有这个心思了。

“大当家的，饶了我们吧。”

“是啊，大当家的，这事儿和我们无关，饶了我们吧。”

就在杜历转身的时候，另外两人赶紧滚了过来，虽然他们的手脚全都被绳子绑住了，却全都在杜历的腿上摩擦着，让杜历好一阵恶心。

“给我一个理由。”

“我们并不知道那些东西放在哪里，这一切都是他们捣得鬼，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理由不足以让我放了你们。”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唱的是哪一出，杜历还是极度的配合了起来。

“您如果放了我们，我们绝不会找你们任何的麻烦，我们会回家当一个富家翁过一辈子。当然了，如果您答应的话，我们会把我们的家产送一半给您。”

显然，这两个小子看到杜历为了一批财宝就杀到了一阵风这里，直接把杜历定性成为了贪财之人了，求饶的时候，也用上了财物诱惑。

只不过，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杜历看来，既然会上山当土匪的，能有多少家产？就算是当土匪弄了点儿钱，除了吃吃喝喝，外加赌掉了外，也不会给家里置办多少家产，毕竟都是来路不明的，冒然发家了，其他人怎么看你？所以，这个分一半家产给杜历，一点儿吸引力都没有。

“呵呵，你们为什么要求饶？又为什么要赶在这个关口求饶？总得给我一个相信你们的理由吧？说通俗一点儿，那就是投名状，懂吧？”

“投名状？”

眼见杜历松口了，这两人也就没有再次进行让杜历直起鸡皮疙瘩的磨蹭了，反而是摆出一副思索的样子来。不知道怎么的，看到这两人的表现，刚才还满肚子气氛的杜历，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也没有丝毫不耐烦，就站在一边等待起来。

“我明白了，刚才你出去之后，我们大当家的说，让我们假意投靠，然后就提出让您展示诚意，放二当家的下山，等二当家的下山之后，他们就会自杀，反正他们的家人老小，二当家的会代替他们照顾的。这样的话，那些财物您就得不到了，而二当家的，则会在你们离开之后回来取走。”

其中一个人，颇有些文质彬彬的感觉，应该就是字匠了，他的眼珠子嘀嘀咕咕的转了两圈之后，就开口说道。

而这一次，在他说话的时候，杜历的眼睛则在其他四人身上瞄来瞄去。虽然，字匠所说的，其实就和杜历刚才担心的相差无几，也让杜历不由自主的认为，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可是，杜历就是觉得其中有些古怪。

刚才，字匠边上那个翻跺的，在自己开始说话的时候，其惊诧的眼神是不能作假的。他惊诧什么？显然不会是字匠背叛一阵风这个事实，毕竟他们两人刚才的举动就已经是背叛了。那么，也就唯有一个情况才能让他惊诧了，那就是字匠在说谎。

而一阵风三人的表现就非常精彩了，字匠刚说两句，原本被老五安抚好了的老四，又露出择人而噬的表情，同时张大着嘴巴，分明是想骂什么。但是，在老五的阻止下，非常不乐意的闭上了嘴巴。

而其他两人，刚开始的表情和最开始差不多，唯有在字匠说家儿老小会有人照顾的时候，全都松了一口气，眼神当中也就流露出了认命的神色，而且一股子死寂的气息从他们三人身上表露出来。

似乎，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呢，杜历摸着嘴角的绒毛，轻笑了起来。

“那么，如果我放了你们两人，你们下山之后会干什么？”

“当然是回家了，这些年下来也积攒了一点儿小钱儿，日子已经能够过下去了。”

“回家之后呢？在抽个时间上山来取你们的钱财吧？”

杜历抽冷子问出的这句话，一下子就让原本兴奋无比的两人楞住了。翻跺的还好，他虽然在一些事情上面的算计不咋地。可是，吃这口饭的，讲究的就是一个急智。当下就打了一个哈哈，准备把事情蒙混过去。

可是，刚才表现得十分精彩，似乎聪明无比的字匠先生就不行了。他能够当上字匠，也就还是学过两年书的，而当上字匠之后，又少以出任务，所以杜历一问，当下就经典无比的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直接把翻跺的哈哈声堵在了喉咙里面。

回了这么一句之后，字匠看到了杜历那毫不掩饰的讥诮的眼神，当下就双眼无神的瘫倒在地上，另外那个翻跺的，这时比字匠也好不到哪里去。

“哈哈哈，你们两个混蛋，想把自己摘出去，被人识破了吧？我说，你聪明点儿行不行？别人问什么你都答应，你可真是，啊哈哈哈。。。。。。”

刚才还浑身死寂的老四，一下子就爆发了，那笑得叫一个畅快。而一阵风和老五，虽然没有他这么夸张，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他们也没有掩饰的心思。

“一阵风，怎么回事儿？你们有病？”

老实说，刚才那字匠回答之后，杜历还以为是一阵风他们耍的把戏，故意让他们两人这么做的呢。毕竟，也许他们已经看出来了，杜历这人确实有些‘善良’。但是，这其中漏洞太多，何况杜历也不会就这么容易放人啊。毕竟，这两个可是也许能够知道那些钱财藏在什么地方的重要嫌疑人呢，怎么会轻易就放他们走呢？

但是，现在杜历拆穿了他们的把戏之后，一阵风三人的表现就更让人难以捉摸了，居然全都是高兴。开玩笑，被人拆穿了还高兴，有病还是咋的？

“没什么，这两个混蛋想半途溜走，我们现在可以重新开始谈判了。”

“呵呵，一阵风，你太高看你们了吧。确实，有你们的合作，我们会少花费许多的功夫。但是，没有你们，我们一样可以找到那笔财物。所以，这个不能成为你们嚣张的理由，你说停止就停止，你说改变主意就改变主意，你以为你们是谁？你要搞清楚，现在你们的性命还捏在我的手里呢。确实，我这里不喜欢杀人，非常不喜欢杀人的感觉。”

一阵风的话，让杜历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说这些话的时候，语速也就不免有些快，再也没有了刚开始那种平缓。说完，杜历也不等一阵风的反应，拔出枪来，张开扳机，‘砰砰’两枪就敲碎了字匠和翻跺的脑袋，同时一转枪口，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老五，手指微弯，眼看就要扣下去了。

“等等，许大棒子，咱们有话好说。不是我想戏弄你，你应该明白，现在我没有那个资格，这点儿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这只是一个意外，放下枪，有话好说。”

老实说，一阵风还真有这个杜历所说的这个心思，因为杜历非常年轻，虽然如此年轻能够服众，肯定有着其值得称道的地方，但是在狠辣这方面就不一定能够做到了。先前，和杜历的交谈也让他有了这方面的错觉。

所以，刚才字匠两人拙劣的表演，他才没有揭穿而是选择了配合。毕竟，如果他所说的，他们的家儿老小还需要人照顾。如果，字匠能够逃出生天，取得那些财宝，肯定会分给他们的家人一笔。即便是那些财宝被杜历他们找到了，他们没有所得，那么他们也会给一笔钱财给他们的家人，只不过不会很多就是了。

再说，虽然他们的行为让他感到不齿，但是他们毕竟是好兄弟，既然他选择了这么做，他们心里再怎么不乐意，也不会当面指出，毕竟说到底他们三人还算是义气之人，没有字匠他们那么无耻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但是，让一阵风意料不到的是，杜历的反应会这么大。而且一直被他诟病的，狠辣不足这方面，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影响，杀了字匠两人不说，似乎还有向其他人开枪的意思，当下就开口求饶起来。

能够活下去，他当然不会选择求死。更何况，字匠两人已经死了，万一的期望也没有了，也唯有活下去，自己的家人才会有人照顾不是。

第二一五章 成交

第二一五章成交

“呵呵，现在知道有话好说了？先前干什么去了？”

老实说，杜历也还真是有些腻歪了，如果不是每天的训练各类花销太大，光靠着姥爷的贴补有些不好意思的话，杜历觉得自己应该犯不着为这点儿钱财如此大动干戈的。一文钱尚且难道英雄汉呢，虽然杜历清楚自己算不上什么英雄。

“这不是突发状况嘛，我们可没有和你玩什么花招儿的意思。刚才，对于我们来说最具有诱惑性的，也无非就是照顾我们的家儿老小这个条件。但是，只要我们老老实实的交出那些东西，我们也就没有了性命威胁，我们的家儿老小也就犯不着让其他人来照顾不是？

所以，我们真没有其他的打算，刚才那两人应该算是利令智昏吧。虽然，他们算准了我们三人不会拆台，但是没有算准的就是你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一阵风说这话的时候，嘴里的苦涩意味儿比任何时候都浓。虽然，他说的非常的有道理，可是杜历显然不会就这么算了，脸色依然不是很好，手枪虽然没有对准老五了，但是保险没关，随时可以发射就是了。

“更何况，如果我们真要有啥动作的话，绝对会商量好了再说，绝不会和他们整的，整件事情破绽百出，您说是吗？大当家的？”

虽然刚才被杜历还冒着青烟的枪口对准了自己，老五还是没有太多的害怕，在一阵风说完之后，就补充了一句，才算是击中了杜历的心坎里。现在回想起来，刚才字匠他们两人的表演确实是漏洞百出，只要杜历自己小心一点儿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但是，他还是差点儿成功了，如果不是最后关头他们自己弄巧成拙的话。而其中最紧要的，就是杜历是否冷静，突然发生的状况，让杜历失去了冷静，显然这个才是字匠他们最大的依仗。不得不说，其他方面字匠虽然很菜，但是在对人心的把握上面，还真是有一手。

“当初，你们这件事情，是他提出来的？”

眼看杜历关好了保险，把枪收了起来，一阵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一松也就是最为松懈的时候了。所以，杜历这冷不丁的一问，一阵风三人也就没有太多办法，齐齐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

当然了，点头之后，这三人全都诡异的互望了一眼，显然他们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就回答杜历的问题有些奇怪。要知道，现在他们还算是敌对状态，就算是呆会儿达成协议，一时半会儿双方的关系也好不了。可是，为什么就这么回应了呢？难道有古怪？

几乎同时，他们三人全都想起了先前他们的字匠也是傻傻的直接回答了杜历的问话。如果说，那时候他们还觉得是字匠傻的话，那么现在轮到自己头上，而且还是三人同时中招儿，一种诡异的感觉也就从他们心里直接升起了。

这个年代，想要逼供，唯一的办法也唯有用后世古装剧里经常出现的大刑伺候这个词语来描述了。也许，也有人瞎猫碰死耗子把疲劳发碰出来过，对于人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反应，这些和精神有关的可是谁都不清楚，这个时候，也就自然想到了神秘莫测的神鬼上面了。

所以，一阵风三人也就把刚才自己三人下意识的行为，归结到杜历的头上，不知不觉的对杜历产生了深深忌惮。当然了，这一切我们的杜历同学根本就不知道，不然的话，以他的德性，别提多乐呵了。

“这还差不多，一看就是那些歪歪肠子才能想出来的损主意。不过，你们也真是，完全被他们设计了啊，你们若是有个万一，所有东西应该全部都让他们两人得了吧？我猜，最后散伙，或是有人挂香的时候才分赃，应该也是他们坚持的吧？”

还处于震惊当中的一阵风三人，想到这也不是非常机密的东西，都爽快的点头认可了。如果，没有这档子事情，到最后，显然和杜历所说，肯定会只有他们两人才有可能平分那些东西。

想来，就算是一阵风三人平安无事的挨到挂香。他们两人也会整出一些幺蛾子来，让他们三人从人间消失的。这么一想，那份本来为了取信于其他兄弟，而经常吵闹的兄弟情谊就变得更淡了。

而且，想到到最后，那些财宝自己也得不到，虽然现在便宜了杜历他们，还是有些不心甘，但是也没有刚开始的那种不舍了。对他们来说，这个时候也唯有相信，这是老天给他们的惩罚，这样一想，心里就好过许多了。

“许大棒子，你看是不是给我们把这个给解了？”

想通了的一阵风三人，各自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向杜历举了举他们被绑住的双手说道。对这个请求，杜历并没有为难，示意郑海给他们解开了。

“谢了，你还真是自信啊，这屋里就你们两人，你们就不怕我们拼命？”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和杜历合作换取自家的性命，但是看到杜历这种云淡风轻的样子，一阵风还是有些气闷，没好气的问道。

“还是那句话，我既然敢放，就不怕你整什么幺蛾子。别说是还有一个人了，就算是我一个人，也不怕你们整什么幺蛾子。除了，你们在这屋里埋了足够的炸药，和我同归于尽。没有三两三，谁敢上梁山？这点儿，你就用不着担心，也没有试探的必要了。”

“呵呵也是，看这位兄弟一点儿劝说的意思都没有，想来他对你有着足够的信心了。不过，这位兄弟，老哥我比你痴长几岁，有些事情见得比你们都要多。所以，还是劝告你们一下。也许，你觉得你们大当家的实力足够强，可以无惧于我们三个老头儿。

可是，你应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这个世界上，弱小者可以借助太多的工具干掉比自己强大的人了。所以，有些时候该小心的时候还得小心，别阴沟里翻船了。楚霸王的实力强吧？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自刎的下场？这就算是对你们放过我们哥三付的一点儿利息吧。

好了，也不说闲话了，回归正题，我不认为就凭那点儿上不得台面的财物，让你对我们如此的容忍，说吧，还有什么要求，一块儿提出来吧。现在这大晚上的，虽然经过你们这番折腾，想睡觉是有些难度了，可是早点儿说清楚，早上还可以睡个回笼觉。”

拿定主意的一阵风，再次回复了大绺子大当家的风范，而且，也许是杜历的错觉，现在的一阵风和先前比起来，似乎多了一份解脱。想来，自从听从字匠的蛊惑，开始做这事儿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不是很好受吧。

现在，让其他人拿去了，虽然还是有些内疚，毕竟这些损失完全是因为他们的错误才有的，但毕竟是损失了，而不是有他们获得了，所以这心里的愧疚也就减少了许多吧。

“很简单，第一条就是那些财物，那就不用说了，第二嘛，那就是我们许大棒子近期有个行动，需要大量的资金。虽然，我会想办法筹集，但是到时候也许还会有差。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帮我筹集一点儿。第三嘛，则是需要你一个承诺，在某个特殊时刻，接受我的指挥，尽管到时候我也许会来不了，但是我会让他来找你们的，怎么样？”

一边说，杜历一边指着郑海，然后死死的盯着一阵风。老实说，这也是在看到前往莫罗镇的那条商路如此繁华的时候，杜历才有这个想法的。

虽然，有历任许大棒子大当家的存入的财物当底子，和安德鲁的交易才可以启动。可是，杜历还是有自知之明，那点儿资金根本不足以支付。按照杜历原本的想法，就是前往吉林洗劫日本侨民来筹集其中的差额来着。

可是，计划显然赶不上变化，没想到居然冒出了那么多师叔。而有了这些师叔的存在，他想要亲自前往也就不是那么方便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上山来找杜历。

所以，也就唯有让海子他们自行前往了。而他们毕竟对自己现在的实力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更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应该进行什么类型的战斗方式。所以，才有了这一次攻打一阵风的行动。

而经历了这次之后，和日本关东军正面作战显然还力又不逮，可是对付一些日本浪人那类准军事成员显然是绰绰有余了。但是，这样一来，也就导致杜历的计划出现了偏差，再有一个多月，安德鲁的货就要到了。

而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仅仅够郑海他们前往吉林踩盘子的。虽然，先前黄杨和秦澜也前去查看过。但是，他们得出的答案显然不能让杜历他们满意就是了。总之一句话，这边是靠不上了。所以，杜历也就把主意打到了一阵风的头上。

“呵呵，这几个个条件不是很苛刻，我都答应了。不过，按照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你需要的是一锤子买卖，而不是让我们给你们上供了？”

“嗯，也许是下个月吧，最迟也就是下下个月，我急需一大笔钱。许大棒子的积蓄，也全都垫进去了。需要你们帮衬一下，怎么样？”

“成交。”

第二一六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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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章 拔香

第二一七章拔香

“铁柱，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就不必再纠结于过去的事情，人总得往前看，你说是吧？”

老实说，铁柱这人不错，讲义气，手底功夫扎实。所以，当初他才给了字匠一个面子，在狠狠的得罪了一阵风之后，让他留了下来。所以，即便是现在字匠和翻跺的死了，一阵风也不会刻意针对铁柱，顶多给他一点儿小鞋穿，给他分配一些难度不小的任务而已。

可是，铁柱他不知道。在他看来，他能够活下来，大部分是字匠和翻跺的这两人的功劳，小部分则是这些兄弟的支持，让一阵风投鼠忌器。现在，字匠和翻跺的死了，他认为自己肯定会被整死的。所以，即便是一阵风已经委婉的表达了善意，他依然坚持。

“老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杜历扯了扯老四的衣袖，悄声问道。虽然，他现在看铁柱很顺眼。可是，还得弄清楚其中的道道。万一，有机会收留的话，收下也不错。

“呵呵，让你为难了吧。这小子，以前倒也不错。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大哥的女人动歪心思。大哥肚量大，让这小子活了下来，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蹦跶得越发欢实了。要按我说，当初就该直接切了他。”

让杜历没想到的是，这个铁柱犯的事儿居然是最让人不齿的yin戒。于是，刚刚才升腾而起的好感就一下子被浇熄了。开玩笑，这样一个人带回许大棒子去，到时候说不定要弄成什么样子呢。

不过，转瞬之后杜历就觉得自己有失偏颇了。这个老四，就是一个直筒子外加暴躁的脾气。他虽然不会在这个事情上面撒谎，可是他述说的事实肯定是站在他的立场上的。所以，对这个铁柱没啥好话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更何况，如果这个铁柱真个动了一阵风的女人，那就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希望不说，其他人也绝不会在死挺他了。所以说，杜历清楚这件事情绝对另有缘由。不过，这就不是自己所能够考虑的事情了。

“那好，既然你们五人铁了心要拔香。那么我也不好强留，不过现在这个局面你们也看到了，我也不举办什么仪式，但是该走的过程还得走。再加上，你们要拔香的理由是另投别家，所以这个惩罚也就不会太简单了，看着许大棒子的面上，就来一个最便宜的三刀六洞吧。”

一阵风的话让杜历腹诽不已，三刀六洞这个刑罚杜历也就在电视上面见识过。在杜历看来，这个惩罚可算不上轻，就这居然还是看自己的面子，开什么微笑。然而，接下来铁柱他们的反应才让杜历觉得，貌似自己的面子似乎还真不小。

因为，铁柱五人在一阵风说出三刀六洞这四个字之后，居然集体发楞了，而紧接着从他们眼里流露出来的是绝对的喜悦。显然，在他们的估计当中，应该接受的惩罚显然要比三刀六洞来得更加可怕。所以，他们齐声向着一阵风和杜历到谢之后就走到了一阵风那简陋的香龛之前。

不过，到那里之后，他们就尴尬的停了下来，没有任何的动作。最后，还是铁柱把目光看向了一阵风。而一阵风很快也发现了他们停下动作的原因，也就略显尴尬的看了杜历一眼。

可惜，杜历在这些方面就是一个雏儿，他这会儿的注意力全都被铁柱他们吸引过去了，三刀六洞啊，马上就能够真正见识了。

所以，一阵风的眼神，杜历也就没有发现。就在一阵风尴尬的想说什么的时候，杜历身边的郑海走了过去，从华民他们身上收集齐了十五把匕首，然后走到了铁柱他们身边，每人给了三把匕首的同时，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以示鼓励。

接过郑海的刀子，铁柱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扑哧’一声清晰可闻的响声之后，杜历能够看到的也就刀把和从后面穿插而出的刀尖了。当然了，这个画面震撼归震撼，但是杜历清楚如果自己咬咬牙的话，也能够做到。所以，刚开始猎奇的心思也就有些淡了。

不过，铁柱接下来的动作就显示出其中的难度了。插了一把匕首之后，并没有接着插第二把，而是对着神龛三跪九叩起来，一跪一叩全都是规规矩纹丝不动。三跪九叩完成之后，站起来，再插一把匕首，再次三跪九叩，再站起来，再次三跪九叩。

虽然没有鲜血飞溅的场面，但是杜历还是有些受不了，大腿上面插着三把明晃晃的刀子，还要三跪九叩，还真不是人干的活计。最后一次起身之后，铁柱蹒跚着走上前去，把其中的一炷香拔了出来，然后恭恭敬敬的举到一阵风面前。

“走吧，别忘了，这里也是你的家。”

显然，一阵风没有说任何场面话的意思，说完就接过铁柱的香，香头朝上，点了三下，然后往上一抛，几乎是均匀的散落在铁柱四周。虽然杜历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但是看到铁柱居然有些错愕，显然一阵风的举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因为这是要另投他家，所以一般来说，一阵风是不会原谅他的。但是，现在一阵风的这些动作，就代表一阵风已经原谅了他，到时候见面了只要不是双方的绺子成仇就还是一家人。”

“哦，如果是不原谅呢？”

眼看杜历有些迷糊，郑海就在边上嘀咕了两句。

“如果不原谅的话，如果一阵风把铁柱的香折断的话，就表示从此以后恩断义绝，大家各走各的道儿；如果一阵风把他的香香头朝下任凭它落地的话，就表示现在可以走了，但是下次见面，大家就是仇人；如果一阵风把他的香踩在自己的脚下，那就是一阵风不同意他离伙儿，而遇到类似情况，是会被处以活埋等极刑的。”

“那他怎么还不治伤？”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杜历看到铁柱并没有治伤的意思，这会儿血迹已经沿着他的脚滴到他的鞋上面了，杜历有些奇怪的问道。当然了，其中还包含着一些担心，毕竟这小子以后就是自己的人了。而显然，杜历从来就是一个护犊子的人。

“既然我们在场，那么他还得完成另外一道顺序，那就是挂香，即便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如果你同意他入伙儿，那就接下他敬的香，不同意的话，就晾着他就是了。”

“那接香有没有什么讲究？”

“没有太多的讲究，也就是单手和双手的区别而已，双手接表示更为重视而已。当然了，这里没有我们的香龛，所以你接过他的香之后，也得像一阵风那样扔了。不过，你还是第一次，肯定仍不出他那种花活儿就是了，这个面子咱可就丢定了。”

说到最后，郑海也有些沮丧，没办法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两股绺子遇到之后，相互比试的类容之一。谁扔出来的花活儿多，扔出来摆放的更加整齐，显然就更能让自家兄弟多一些吹牛的本钱。最要命的是，一阵风的人本来已经回屋了，但是现在全都出来站在一边看着了。如果杜历的表现太次的话，可真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当然了，这些郑海并没有告诉杜历，虽然杜历也奇怪无缘无故的，郑海怎么情绪变得不高了。虽然，杜历很想问一个为什么，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因为铁柱已经举着一炷香来到了他的面前。

虽然，即便是杜历不接香，铁柱也可以下山去另投其他绺子。可是，对于铁柱这种大小还算是个人物的人来说，就这么被拒绝显然还是有些丢面子。再说了，刚才杜历并没有流露出想要招揽他的意思。

老实说，如果不是郑海给他们刀子的时候，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动他拔香之后就会带着其他四人下山去了。所以，这会儿铁柱还是有些紧张的。没办法，杜历他们这一行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区区不到四十个人就挑了他们的老巢，说出去任谁都当是吹牛。所以，打心底深处，铁柱还是希望加入杜历他们的。

杜历并没有给铁柱留下多少时间，在他摆出姿势之后，立马就用双手接过了他的香，然后也是往上一抛，洒了出去。

老实说，这会儿一阵风的其他人全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在看杜历这个动作的，毕竟杜历实在是太年轻了，肯定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所以，他们认为杜历想要洒出一阵风那种均匀，应该还得练两年。

但是，他们显然不知道杜历小时候跟着他姥爷练过暗器这玩意儿。虽然，没有小说和杜历后世的影视里那么夸张，但是控制一下准确度还是能够办到的。所以，这些香基本上是在铁柱的四周围了一个圆圈。

这下子，那些准备看笑话的人全都忍不住惊呼出声。就算是郑海他们，也全都忍不住欢呼了起来。显然，杜历这一手给他们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海子，快带他们下去治伤。”

其他人的欢呼也好，惊呼也罢，不知道其中奥妙的杜历并没有在意。他现在在意的，是铁柱他们的伤势。所以，赶紧吩咐郑海他们。好在，三刀六洞这样的事情虽然不多见，但是所有人都还是有一个准备，很快就把刀子取出来，把伤给包裹好了。

第二一八章 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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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九章 回山

第二一九章回山

一阵风他们的纠葛，杜历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也没有天真到，这一次放过他们，一阵风就不会怨恨他。但是，有一条儿杜历却无比的确认，那就是只要许大棒子没有处于危急时刻，那么一阵风就算是再怨恨，那也只能是打落门牙往肚里咽。而若是许大棒子真到了那一步的话，是否多一个一阵风这样的敌人，也就不是太在乎了。

都说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在杜历看来，如果这骆驼健健康康的，别说是一根稻草了，再怎么往它上面堆稻草，也绝不会压垮它。可若是这骆驼毛病缠身，一根稻草不放，他也会自己垮下去的。所以，杜历根本就用不着顾忌一阵风的感受。

而没有了铁柱他们的拖累，杜历他们也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来到了双丰场。这一次杜历就再也没有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在双丰场吃了早点，甚至在双丰场唯一的客栈好好休息了半天。毕竟，昨晚也熬了整整一个晚上，虽然完全还能够坚持，可是休息好了总归不是坏事儿，就算是有个万一，也有足够的精力应付。

当然了，休息归休息，并且还是在已经确定是一阵风眼线的客栈里休息，所以这必要的戒备当然就不会少了。而杜历，显然也不能最先进去睡觉，在外面磨蹭的时候，刚好也就等到了华民他们几人循着一些简单的记号找来了。

“怎么样？一阵风没啥异动吧。”

看到华民，杜历把其他两人赶去睡觉之后，就和他说起话来。显然，这个时候，有人聊天，那份儿困劲儿会减轻许多。

“没有，我们等了很久，也就有几个人下山来查看了那几个卡子一下。后来，看到没什么动静，我们就回来了，半路上还遇到向森林他们几个人了。”

“还好，一阵风还算是一个聪明人。还真怕他们点齐人马追下山来呢，呵呵。”

“追下来又能咋的，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无非是让他们多死几个人罢了。”

“别大意，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哪里适合狙击，那里适合伏击他们心里都有数。万一真被他们咬了一口，那岂不是大大的不划算？你们要记住，那就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们绝不和敌人正面硬碰。我们的长出，就是隐藏在暗处，在恰当的时机做出致命一击，明白了吧？”

带着华民聊了两个多小时，郑海就揉着眼睛走了出来，看到郑海出来了，杜历也不矫情，也就放过了华民，然后自己也就找了一个空着的房间睡觉了。等杜历被叫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虽然杜历依然困倦无比，可是显然这不是继续休息的好时机，在双丰场吃过午饭就往回赶了。

“海子，你说山里会不会出乱子？”

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远远的能够看到黑风山了，杜历虽然是呵欠连天，但是依然犟着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话，他知道若是闭上嘴巴，说不定马上就会在马上睡着了。

没办法，每一次休息的时候，杜历怎么也得照看一会儿再睡觉，而杜历本身入睡的速度就不是很快，所以也就导致了杜历现在的困倦真是一日甚过一日。

而杜历困倦之后，最直接的受害者则是郑海，因为杜历发困的时候就逮着他聊天，而时不时一个恍惚的杜历，同一个问题经常会问上几次。就比如说这个问题，这已经是杜历第六次问郑海了。

好在，郑海并没有不耐烦，其他人也没有发笑。在他们看来，杜历能够这样硬撑着，而不是任凭他的喜好来决定行程，这就是值得尊重的。当然了，不会不耐烦，不会发笑，也不会代表他们会接二连三的回答同一个问题。

“大当家的回山了。”

在山脚，放哨的几人看到杜历的身影，问好之后，就让一个人回山报信了。而原本还昏昏欲睡的杜历，立马精神了起来。虽然还能够从他的眼角发现他的疲惫，可是精神头儿却已经不错了。

当然了，杜历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也享受了一把报山的荣耀。反正，在杜历上山的那一年多时间里，山虎也下山过好多次，而且有几次还是大获丰收，似乎也没有享受过类似的荣耀，这让杜历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了。

“每任大当家的，下山做成第一笔买卖，回山的时候，都会享受这样的殊荣。而你，应该是历任大当家当中，收获最为丰厚的。虽然，我们谁也没有仔细点过那袋子里究竟是一些什么东西。”

就在杜历兴奋的时候，郑海的话直接让他刚刚翘起的小尾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与此同时，则是一丝不可言说的羞恼从心头升起，若是空着手回来，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郑海，你行啊你，那下山的时候怎么不提醒我一声？如果没有这袋收入，咱们这一次不就两万大洋了么？”

“不是这么算的，咱们打了一阵风的脸呐，这个和大洋比起来，在兄弟们的心目中占据的位置更为重要。所以，提醒不提醒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反正，咱们这已经算是开门红了。”

杜历的羞恼郑海当然听出来了，可是他并不怎么在乎，他知道杜历其实也没有在意。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被一种喜悦填满了心房。要知道，这份荣耀不但是属于杜历这个新任大当家的，也同样属于他们这批一同出征的人，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会因为这份经历，在山上同等级别的存在当中压下其他人一头。

“恭迎大当家的返山，祝大当家的年年有丰收。”

当杜历他们来到山寨门前的时候，摆出的阵仗还真是让杜历吃了一惊。要知道，他们显然不知道自己是在今天返山，也就没有提前准备这一说。所以，看到所有人都分成两列站在两把，齐声高呼的时候，杜历还是有些兴奋的。唯一不爽的就是，这呼喊的类容实在是有些雷人。

“海子，我们要下马吗？”

杜历抱拳对着四周拜了拜，嘴里却可着劲儿的向郑海问道。今儿个，显然算是山里一个喜庆儿日子，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落下一些遗憾。

“用不着，没见他们手里都牵着他们自己的马吗？等我们走过之后，他们就会在后面跟上来的。”

这下子杜历彻底的放心了，一路拱着手，左右摇晃着。就如同郑海说的那样，当他们这些人走过的时候，其他人就自动的跟了上来。而接下来也用不着郑海指点了，因为粮台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当杜历远远的下马走过去之后，就已经有一柱点燃的香送到了杜历的手里。好在，现在的杜历已经懂得怎么上香了，规规矩矩的拜了九拜，把香插好。然后就是郑海他们，只不过他们就没有点香了，仅仅是在香龛面前拜了一下。

“大当家的，这一次出去收成如何？”

等其他人拜完了，粮台笑眯眯的问道。虽然，许大棒子的经济大庆实质上是掌握在朱管家手里的，可是朱管家毕竟在山下还有一大摊子事情，不能时时刻刻在山上盯着。所以，每次外出回来的收获还是交道了这个粮台手里。不然的话，历任许大棒子也不会攒了那笔家底儿了。

“还不错，哈哈，海子，把东西提上来。老实说，我们也没有数过到底有多少呢，恰好你自己清点一下吧。”

听到杜历的吩咐，郑海就从他的马鞍旁边，提溜下一个袋子，砰的一声就扔到了粮台的脚边，同时里面也传来了清脆的响声。

“这动静，不像是大洋啊。”

嘴里嘀咕着，手里却不满，三五下就把绳结打开了。虽然没有书里描写的黄色的光芒发射出来，可是所有人的眼里全都看到了那一抹黄色。

“噢噢噢。。。。。。”

看到那些东西，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有的，确确实实是为了杜历他们这一次的大丰收而欢呼，有的，则纯粹是为了接下来的庆祝而欢呼了。有了这么大一笔收入，接下来肯定得大吃大喝上几天，当然值得高兴了。

“小黄鱼六十条，大当家的，你们这一次还真是丰收了啊。不过，哪里来的这么大一只肥羊？”

“切，这里还有一万大洋呢。”

虽然，郑海本人也被这个数字刺激了一下，但他还是适时的表示了一下不屑，同时还把手里的袋子晃悠了几下，里面传来的大洋相互之间碰撞的清脆声。

“那些就算了，这一次还算是不错，全都给兄弟们都分了吧。”

眼看粮台也有把那些大洋收过去的意思，杜历当下就开口了。开春以来，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活动，杜历可是知道有好些个兄弟的身上已经干了。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身上干了，满脑子的想法，除了砸窑还是砸窑。所以，杜历干脆就给他们分一笔钱再说。不然的话，他们肯定没啥心思训练了。当然了，杜历的这句话，少不了又引来了一片呼喝声。

当天晚上，即便是杜历累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即便是他再不乐意，也不得不陪着其他人狂欢了一下，再次尝受到了宿醉的滋味儿。而这一次，或许是由于太累的缘故，杜历整整睡到第二天晚上。

“常麻子，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小历还年轻，以前又没有喝过多少酒，你怎么就不挡着点儿？就不能让其他人少敬点儿酒？我就不信，你做不到。你信不信，我这次回去就把这事儿告诉老爷去，你看老爷知道了，还让不让小历留在山上。”

原本朱管家是准备过一段日子才上山的，可是他听说杜历这一次外出收获颇丰，居然有六十条小黄鱼，当下就把手里的事情放下，先行上山了。毕竟，那么多黄鱼放在山上太过浪费不是。

没想到，到山上之后，发现的却是一个烂醉如泥的杜历，这又让朱管家不得不拖延了下山的时间。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眼看杜历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当下就冲着常麻子发火了。

对朱管家一直不感冒的常麻子，这个时候也不得不陪尽小心。虽然，他不认为老爷子能够把杜历带下山。但是，只要有这个可能，他都得尽力去阻止。以前，他也讨厌下山抢劫。可是，随着杜历上山，随着他一天天带给山里的改变，常麻子抑郁的心情好了许多。特别是这一次，其战果更是让他惊喜。

“老朱，这不是高兴嘛，没办法，换你在那场合，也会高兴的。”

“有什么不得了的？不就是六十条小黄鱼吗？确实，数量是不少了，可是也不是灌醉小历的理由。”

“但是，你知道这些黄鱼是从谁手里夺过来的么？”

眼看朱管家总算是消气了，常麻子才神神秘秘的说道，像极了一个神棍。但是，快要恢复正常的朱管家显然就吃这一套。

“谁？”

“一阵风？小历带了多少人出去？前些日子不是听说他在用军事化训练山上这些人吗？应该还没有形成战斗力吧？这个时候，小历不会把他们拉出去吧？”

“说出来吓死你，这一次算上小历也就四十个人。而就是这四十人，杀了一阵风几十人，剩下的被小历给一锅端了。而那些小黄鱼，就是一阵风他们给的买命钱。”

“什么，照你的意思，小历没有杀死一阵风？这不是给自己留下了祸患吗？”

朱管家的首先反应，其实和常麻子当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摸一样，所以常麻子偷笑的同时，又把杜历给他们解释的道理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小历长大了。”

听完常麻子的解释，朱管家没有多说什么，也不是特别的兴奋，这让常麻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听到朱管家的话，他也随之感慨了起来。确实，曾经他们看着长大的小屁孩长大了。

第二二零章 缺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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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一章 忽悠

第二二一章忽悠

这边朱熊那边搞定了那些人，总算是认认真真的按照他的要求训练，而这边杜历也准备去海子他们那边了。

话说，以前杜历可是基本上算是常年住在那边，但是这一次回来之后，因为醉酒的关系，杜历仅仅是过去漏了一个面儿，所以现在杜历收拾收拾准备过去了。

然而，刚刚踏出门，就被*场传来的震天怒吼给惊吓了一下，仔细一听才是一些口号。所谓，‘自强’，‘自律’之类的。显然，朱熊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那些懒虫弄上训练场了。

“这个朱熊，到也有有几分本事。”

这份感慨之后，则是为自己当初让他当教头的决定自豪不已，哥们这也算是‘知人善用’了吧。当然了，如果杜历知道，朱熊的那份鼓励，话里话外都是他这个大当家的看不起这些老兄弟，喜欢重用新人，甚至即将抛弃这些老兄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有这份感慨。

“历少，恢复了？要我说啊，历少啥都好，就是这酒量实在是不咋地，就那么两碗下去就醉倒了，实在是有损大当家的威风。”

当杜历一步三摇的来到那个小山谷的时候，恰好遇到休息时间，当下就被人打趣了。对此，杜历仅仅是笑笑，根本不搭腔。真要是搭腔了，

总会被他们逮着机会损一顿。

“华民，华国你们八个和伍子强跟我来一下。”

当然了，光是不搭腔也不行，除了摆出一副臭脸外，也就有正事这个幌子能够应付了。果然，听到杜历开始在训练还没有结束之前就开始叫人了，也就没有人在开玩笑了，一个个的开始琢磨究竟是什么事儿，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有没有他们的份儿。

“都坐吧。”

杜历先行在自己的炕上坐了下来，然后招呼有些惊讶的九人。老实说，他们有些奇怪杜历为什么会找他们，如果单单是找华民的话，他们也不会这么奇怪。

“这一次对一阵风的行动，你们都参加了，说说都有什么想法？”

“爽。”

“过瘾。”

。。。。。。

“就这些么？”

听到杜历的问话，所有人，包括和杜历最熟悉的华民也楞了一下，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杜历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还是在华民抢先开头之后，其他人也才跟着进行了回答。当然了，他们的答案并不让杜历满意就是了。

而听着杜历略显失望的语气，华民他们清楚，这就是要他们拿出一些真本事来了。虽然，他们并不清楚杜历究竟是为什么。

“这次行动，说到底其实就是攻其不备。这和我们以前的行动方式有着根本的不一样，同时也告诉了我们人数优势，其实不足为凭。”

“华民，这就是你的理解？人数优势不足为凭？我也不说多了，假设我们的敌人就一千人，同样是夜晚，你觉得我们用同样的办法还能够凑效么？”

杜历的话，让他们哑口无言，虽然很想犟着脖子说有效。可是，谁也不能说出来，一千人啊，只要有一个在关键时刻醒过来，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看到他们的反应，杜历也没有了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的心情。

同时，也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毕竟他们只是土匪而已，刚刚才学会识字，这样的人就算是再天才，再妖孽也不能像杜历他们前世回答历史问题一样，来整出个一二三。

“好了，你们要把我们的这次行动，以及我今天和你们的谈话牢牢的记在心里，时不时的从脑海里面把他们翻出来琢磨一下。我给你们的书，你们看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已经看完了。”

“有什么感想？”

“历少，真有社会主义社会么？真那样的话，什么都不做的懒汉岂不是也可以逍遥的过一辈子？”

听到这个问题，杜历有些哭笑不得，这个问题，自己显然不能给他们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杜历却明白，至少在他重生的时候，华夏还没有达到这个高度。倒是被批判为即将走入坟墓的资本主义，似乎他们的福利能够做到和这个相差无几的程度。

而且，杜历发现自己又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自学成才的天才不是没有，但是显然不是他们九人。问这么多干什么？把他们扔到广州去就是了，到时候他们能够接受一些系统的学习。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考入黄埔军校了。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们，还得你们以后自己去摸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什么都不做的懒汉，除非他的长辈给他遗留了万贯家财，不然他怎么可能逍遥的过一辈子？谁供他？”

“可是，您给我们的书里就这么说的，他说了，社会主义社会，是按需分配，也就是说，我需要多少吃穿，他们就会分配给我多少。”

杜历显然知道自己起了一个不是很好的开头，因为这会儿杜历有些紧张，他接下来要说的，有些惊世骇俗，他清楚他说的话，这九人肯定会去执行，但是怎么让他们相信，而不是被动的执行，这非常的困难，或者说根本行不通，除非杜历告诉他们，自己来自未来。就算是真个这么告诉他们了，也会被他们当做疯言疯语过滤掉。

这会儿杜历的脑筋马力全开，希望在这里面寻求一个合适的谎言，所以杜历才犯下了两次相似的错误，颇有些对牛弹琴的感觉，而弹琴的那人则是乱弹一气，也就更没人听得懂了。最后，杜历干脆选择了不解释，还是以命令的形式传达给他们，至于理由，抱歉，没有。

所以，杜历想转移话题，没想到，伍子强却给他来了这么一下子。杜历明白，这就是按需分配惹的祸，而显然在这个时代，需要按需分配给他提供足够的吸引力，前面的那各尽所能四个字则被完全忽视了。

“阿强是吧？给你们的书籍，我并没有仔细看过，也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所以从理论方面，我不能给你们太好的解释。但是，有一点儿我们很清楚是吧，按照你的说法，只要你需要，那么久给你分配，是这个意思吧？

也就是说，这个分配是无偿的，也就是说，即便是你什么都不付出，那么你依然能够逍遥的过一辈子，那还有谁去劳动？谁去工作？就如同我们现在，假如说那些种地的全都不种地了，做买卖的全都不干了，你去抢谁的？谁有东西给你抢？所以，完全的按需分配是不现实的，也不可能实现的，至少在他前面有限制。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虽然杜历很想扇自己两巴掌，可是既然自己挑起了话题，总得把话题延续下去。还好的是，自己虽然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但是自己可以从现实的角度证明那是错的，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面子。

好在，其他人也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也就给了杜历转移话题的机会。然而，就在杜历准备转移话题的时候，又一个问题让他打算落空了。

“那按照您这么说，您给我们的书籍里面的都是错误的了？”

还是伍子强，反应最快，对与错这个问题纠结了大部分人的一生，这一步走下去，不知道是对了还是错了。只有经历了，在成功的人也会发觉，自己当初的选择，即便是谈不上错，似乎也可以做得更好。所以，根本就没有对与错，站在你的角度考虑，他是错的，但是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那就是对的。

但是，对伍子强的这个问题，杜历显然不是很好回答。错了么？显然接受了社会主义好这种教育长大的杜历不能做出这样的回答，对了？刚刚自己就反驳了其中的一个论点，虽然这也不行。就在为难之际，杜历灵机一动，给他来了一个偷换概念。

“当然不是错误的，这只是一些理论性的东西，他只能说是给你一个指导作用，你在实际执行的时候，完全可以不按照这个来，不是吗？华夏几千年的历史，留下了许多宝贵的文化，特别是统治了华夏几千年的孔孟之道，如果所有华夏人都完完全全的按照孔孟之道去做，那么历史上还会有那些个大贪官，大奸臣么？”

虽然，华民他们总觉得杜历的回答和伍子强，或者干脆就是他们心底深处的疑问有些风马牛不相及，这根本就是两个问题。但是，杜历说的话，却又有些道理，就算是想反驳也反驳不出来，所以他们全都像鸡啄米一样，脑袋点个不停。但是，脑子里面的疑惑依然不见少。

而这个时候，他们也都得消化一下其中的内容，虽然这是杜历信口胡诌的，但是后世见惯了论坛上面颠倒黑白的各类帖子的杜历，想要忽悠他们一下还是足够的。而杜历眼看他们没有穷追猛打，也长出了一口气。浑然不知到，就因为他这次的回答，让伍子强彻底背离了他的安排，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第二二二章 艰难的谈话

第二二二章艰难的谈话

眼看其他人全都还沉浸在思考当中，没有发问的闲暇，杜历长出了一口气。这可真是一个要命的活计，还好糊弄过去了。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这个理论究竟是对与错，我们在这里空想那是没有用的，对于这个，历史会给我们答案的，而且自然会有相应的检测标准。”

“什么标准？”

“就现在来说，哪种理论能够改变我们华夏积弱，改变洋人在华夏肆意妄为，那么这种理论就是正确的理论。”

对于这个问题，杜历倒是没有任何的犹豫，一个在后世来说异常标准的答案就溜了出来。虽然在杜历转生前的那几年，这些标准答案广泛被人诟病。可是，不得不承认，标准答案就是标准答案，无愧于他的标准二字。

前面，杜历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可谓是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但是效果实在是不咋地。但是，现在就这么简短的两句话，一下子就得到了华民他们的认同。而看到他们的表情，杜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次算是过关了。以后，再也不整这些技术活儿了。

但是，似乎偶尔弄弄也不错，以前华民他们九人肯定也尊敬杜历，但也仅仅是尊敬而已，但是这会儿他们眼神里的崇拜，根本都掩饰不住的说。

“嗯哼，好了，其他的就别扯了，我们转入今天找你们来的正题。”

虽然杜历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是看了一下，时间也不早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就是晚餐时间了，自己不抓紧点儿，还真不够。

“我给你们的书籍，刚开始的时候是两种，最后根据你们自然的选择，换成了一种。但是，他们也有着其共通性，那就是他们都追求的是**，自从辛亥过后，这两个字算是在我们华夏大地掀起了一股风潮。

当然了，中途也有过短暂的沉寂。但是，现在这两个字再次掀起了一股浪潮，而且还是双方共同合作，广州黄埔军校，就是这么一个产物。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真正有心的也就只有你们九人，所以，我想让你们去广州，报考黄埔军校，你们呢？有什么想法，说说？”

杜历所说的这个消息，带来的效果是震撼性的。老实说，他们确实对杜历带回来的那些书籍里面的内容感兴趣，但是那和所谓的救中华无关，毕竟他们是社会最底层出身，而且还是绺子里面混了几年，根本没有这个觉悟。

他们在意的，除了看书认识一些字以外，更多的还是在那些宣传性的东西，或者更直白一点儿的就是蛊惑性的东西，大同社会啊，谁人不向往？更何况，他们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了。嗯，现在他们已经不算少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了，应该算是社会的寄生虫吧。

“历少，报考这个军校，有什么好处？”

很快，华民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把杜历雷得不轻，黄埔军校啊，那可是多少人魂牵梦萦的地方，搁在杜历那个时代，任谁知道有报考它的机会，肯定会哭着喊着要参加。但是，没想到搁到华民他们身上，第一句就是问好处。这个回答，也太让杜历无语了，与此同时，还有一种情绪升腾起来，那就是让他们几人去报考军校，是不是真的有效果了。

“能有什么好处？那是**党办的军校，如果你们能够考上，等毕业之后会出来当兵的。而那时候，你们就会为了各自的信仰而奋斗了，等你们成功了，那么华夏就不会和现在这样了，洋人也不会在华夏肆意妄为了。”

一阵头疼的杜历，也唯有拣着简单的，他们感兴趣的两条去讲述了。当然了，这个效果究竟有多大，也就不予考虑了。实在不行，杜历也唯有放弃了事，反正也就是聊胜于无的事情。

“那可以喝酒么？”

“可以找女人么？”

“可以刷钱么？”

很明显，听到杜历这么一说，这几人全都有了兴趣。可是，随之而来的问题，再次让杜历头疼不已。如果，不是心底深处还包有万一的期望，杜历肯定会选择放弃让他们考黄埔的念头。

头一次，杜历对自己附身的这个对象有些不满起来。如果附身在一个贫农身上，即便是苦一点儿，难一点儿，他也会去考黄埔军校，到时候，也就可以堂堂正正杀鬼子了。而不会和现在这样，以后还得刻意讨好鬼子。

“你当是在我们绺子里呢？还喝酒，赌博，玩女人。如果，这些样样都占全了，那和你们见识过的那些大头兵有什么区别？把洋人赶出华夏的目标，又从何谈起？这些东西，一律禁止。

但是，你应该也清楚，人活这一辈子，总得做两件有意义的事情，想一想，等到你们成功的那一天，在历史上绝对会有你们的名字留下。青史留名啊，这可是我们华夏人最大的心愿吧。”

说到最后，杜历基本上是在呢喃了，前世的时候，浑浑噩噩，这一世留名史册的机会或许是有了，只不过多半是以汉奸的身份，还真是让人有些难以承受啊。

“我愿意去，虽然我并不想青史留名，也不想为了什么而**，但是我也不想在山里呆一辈子。原本，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了，没想到您还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我决不放弃。既然您说过，有青史留名的机会，那么也就代表着，我们真要是做好了，会有一个不错的前程，为了那份前程，怎么也得拼一把。”

第一个响应杜历的，居然是很少说话的华荣，而且这个闷嘴葫芦一开口就是噼里啪啦的一大串。而他的话，显然让其他人也下定了决心。而杜历不知道的是，他们下定决心的理由还有一个，那就是杜历把他们九人从这四十人当中挑了出来，也就是说明他们是这块料，既然如此当然得搏一把。

毫无疑问，如果杜历知道他们现在的想法，肯定会把肚子都笑疼。原本，看他们九人都喜欢看书，还以为他们真个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理解，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追求和向往呢。如果，不是心底深处的那份坚持，说不定杜历早就放弃了。

“呵呵，谁都不是天生的料子，天才也得经过后天的打磨才能够成器。而黄埔军校，绝对是一个最好的熔炉，它会把你们炼成好钢的，而从那个熔炉出来之后，就得靠你们自己塑形了。只要你们考进了黄埔军校，那就已经在历史上留下一笔了。

而以后，也许真的会青史留名，可你得活到胜利之后。而在胜利之前就死了的话，如果死得轰轰烈烈，依然会青史留名，如果死得憋屈，也就没有几个人会记得你是谁。怎么样？还愿意去吗？”

眼看他们，似乎都是被青史留名这四个字吸引住了，杜历赶紧开始打预防针。开玩笑，整个华夏**，最多的就是那些无名英雄了，真要是死在那些时候，也就是众多无名英雄的一个罢了。

“没什么好考虑的，我们现在过的还不是朝不保夕的生活。就这么下去的话，如果运气不是太坏的话，找个老婆没什么问题。可若是找到老婆之后，再出什么意外的话，那我的儿子也就会再次重复我小时候的经历。而听历少您的意思，只要我们成功了，我们的儿子就用不着重复我们小时候的经历了，就算是为了这个，我们得搏一把。”

又是华荣的话，再一次让杜历为之侧目了，他的话基本上都有着一定的条理，以及华夏人根深蒂固的一个观念，那就是让自己的后代活得更好一些。而听着这话，也让杜历的鼻头有些发酸，因为他想起了前世的爸妈，自己的离开肯定让他们难过万分吧，还好的是，自己还有一个弟弟，相比那些独生子女出了意外的，自己还算是幸运的了。

“历少，您自己咱不去参加呢？”

就在这个时候，华民的疑问一下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确实，在他们看来，杜历既然‘什么’都懂，怎么自己不去参加呢？

“我？我倒是想呢，但是我和你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们看的书，其中有一个词语，你们应该知道吧？阶级斗争。应该算是把所有人划成了两个阶级，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你们明白了吧？”

“哦，我们一无所有，那么我们就是无产阶级了？而您，应该算是资产阶级吧，阶级斗争？也就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

虽然，在马列主义当中，无产阶级指的是工人阶级。但是，绝不妨碍华夏人对此的理解，无产阶级那就是什么都没有的阶级。显然，杜历这个时候没有纠正他们的意思。

“也就是说，我们以后会和历少您战斗？那我不去了。”

听到这么一说，他们当下就没有前往的兴致了。这让杜历非常的无语，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当然了，杜历绝对不会承认，他们的维护让他很窝心，很感动。

第二二三章 各有选择

第二二三章各有选择

“说什么傻话呢，我只是打了这么一个比喻而已。这么和你们说吧，我们华夏大地，现在有着两股新兴的力量。一个就是导演了辛亥**的**党，他们其实已经不能算是新兴力量了；而另外一个呢，就是刚刚还没有兴起多久的GCD，而后者的指导理论就是你们现在看的那些个东西。

前者，在我们华夏大地也折腾了十好几年了，但是从目前看来，对我们华夏的局势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至少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所以说他们咱们就用不着考虑了。所以，我们华夏要改变现在的希望也就放在GCD上面了。

所以，其实你们没有多大的选择。至于和我对上，你还真是抬举我了。我能代表资产阶级么？显然不能，如果能的话，直接让你们打倒了，**岂不就成功了？好了，别考虑那么多了，我们之间不可能对得上的。”

杜历略带自嘲的说道，但是显然这个效果不是很好，其他人并没有赞同的意思。当下杜历眼珠子一转，直接抛出了一个他们不能拒绝的提议。

“好了，别这幅样子了，先且不说你们能不能真个成功，所以你们担心和我对上的顾虑也就根本不存在。而等到你们真个成功的时候，你们应该也是身居高位了吧？到时候，就得劳烦你们保住我这个资产阶级份子了，怎么样？”

果然，杜历把这个观点一抛出来，一下子就吸引了华民他们的注意，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考虑的意思了，直接就决定了，去考那个所谓的军校，同时也生出了现在这个年月大多数**者所没有的，那一股子使劲儿往上爬的劲头儿。

“好了，既然你们都答应前往了，我就得给你们提个醒了，别到时候傻乎乎的被人整死了，那可就不好了。男人嘛，生在这个年代，死在战场上，那也算是一种归宿，但是死在一些宵小的阴谋诡计之下，或者说死在自己内部倾轧之下，那可就不划算了。所以，我今天给你们说的话，你们一个个的都得给我记清楚了。”

“嗯。”

眼看杜历一下子变脸色了，华民他们也全都端正了身子，规规矩矩的坐好了，和小学课堂上也就相差无几了。

“黄埔军校，给你们说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似乎还挺不乐意的样子，我告诉你，你们还真不见得能够考上。但是，你要清楚，不管你们能不能够考上，以后就用不着回来了，就在外面学一些东西，就自己折腾吧，也得让那些人见识见识一下我们东北爷们儿的风采，做得到吗？”

“是，没问题，绝不会给您丢人。不管能不能考入那个劳什子的军校，总会有衣锦荣归的那一天的。到时候，谁敢和您过不去，哥儿几个削了他。”

这个时候，显然不是他们所有人应答的时候，还得是华民出来代表其他人表一下忠心。毕竟，在他们想来，杜历应该就是先行把他们支派出去，为未来做打算了。所以，心里原本还有的一丝犹豫也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对此，杜历也就是笑笑而已。GCD什么最厉害？当然是洗脑最为厉害了，如果杜历没有自己的打算的话，真等到了那一天，他们多半护不住自己就是了。还好的是，自己根本没有把他们当做真正的依靠，

“我前面已经说过了，**党，现在叫做GMD，在我们华夏大地折腾了十几年了，也没见什么效果。所以，我们就不选择它了，选择另外一个新兴的力量——GCD。所以，你们到广州之后，就把GCD这个给盯准了，但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你们应该心里都有数吧？别整得太热络，还是水到渠成的好。”

“这个我们明白，就比如我们现在，谁若是热络的贴上来，当然得多长个心眼儿了。想来，他们也和这差不多，总得怕其他势力派探子进去不是。其实，以我们的实力，得他们求着我们加入。”

听到这话，杜历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自己也是想左了。确实，他们这些人虽然刚刚加入没多久，并没有把那些道道修炼得炉火纯青，但也还可以应付一下，甚至比自己来得在行多了，无非是他们在自己面前少以表现这方面而已。这么一想，自己还有点儿班门弄斧的感觉了。

“历少，既然您是准备为自己谋后路，那么多一条路也算是一件好事儿不是？要不，我就不和他们一起了，我就加入GMD吧。反正，既然不能按需分配，也就没啥奔头了。”

伍子强抽冷子来的这么一下，让杜历一下子楞住了。没想到，自己为了让他们接受这份安排所编出的一些理由，居然还会扯出这些事儿来。所以，这能够不撒谎，还是不撒谎的好，毕竟撒了一个谎，就得拿更多的谎来圆。

而且，最让杜历哭笑不得的是，伍子强给出的理由还是这么的雷人，不能按需分配就没啥奔头了。按照这个时代的话来说，这样的人，如果不好好改造，就算是‘混’进**队伍了，那依然是投机分子，这样的人物，如果没有改正的打算，必然是被批斗的对象。

这么一想，原本准备强制让他加入GCD的杜历也选择了放弃，毕竟他若是抱着这样的态度加入，没啥事儿的时候还好，有个风吹草动的，说不定就成为蒲志高第二了，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把他给害惨了。算了，随他去吧。

“还是那句话，既然这十几年都没有折腾出啥花样儿来，现在他依然折腾不出什么好光景来。所以，你要实在是要选它，我也没话说，这路无非是自己走出来的，以后出门在外了，也就和山里不一样了，万事多小心。有些该收敛的脾气也给我收敛一些，该改的习惯也得改改，关于这方面我也不多说了，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教你们的，他们比我说的好多了。”

“切，他们拍马也赶不上您，就算是有说的好听的，也就是光长了一张嘴皮子，没啥真本事。”

话依然是俏皮话，或者说是马屁话，说话的依然是那些人，可是这气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怪异了，一种叫做离别的气息正逐渐笼罩在这间小木屋里。

原本，按照杜历的意思，是趁这个功夫，把历史的大致走向给他们说一说。当然了，杜历不会傻到去给他们说今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明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是给他讲一下D的内部斗争，让他们在任何时候都会站在最终的胜利者那一方。毕竟。不论对错，历史已经给出了最好的答案，那些在历史上笑到最后的人物才值得真正跟随。

可是，第一个原因是因为气氛有些不对了，显然在这个时刻，就算是杜历说得再仔细，他们显然也不会听进去多少。再说了，伍子强已经流露出要投靠GMD的意思了，杜历当然不会在他的面前说这些了。

倒不是害怕他出卖华民他们，而是如果他选择了那条路的话，杜历也不会给他透露太过详细的东西。毕竟，任谁若是知道再给一个，在争斗当中必输的势力效命的话，这精气神儿也就先行垮掉了一半了。

而且，杜历也不能不考虑信仰的力量，万一他被洗脑了，从自己这里得到了一些秘密的话，岂不是会带来太多的损失，有些损失倒是可以弥补的，有些损失则永远无法弥补。比如说，他听到了杜历给华民他们的忠告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还未成事儿的时候，就先把周来总理，毛东主席等等给暗杀了，那么华夏历史也就改变的七零八落不成样子了。

毕竟，在杜历看来，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一个是，信仰，蒋介石能够统治华夏几十年，显然不是仅仅凭运气等等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吧？他靠的就是一批死忠于他的黄埔军官生不是。

更何况，也许在伍子强看来，把D扼杀在萌芽状态，那么也就不会有所谓的阶级斗争，那么杜历也就不会属于被推翻的那个阶层，而这才是杜历最为担心的事情。所以，杜历也就把原本打算一次说出来的话，咽回了一大半下去。反正，现在这个气氛也不好说什么了。

而杜历的警惕显然还是有些道理的，伍子强在广州参加GMD之后，就和GCD不是很对付，在大**失败的那些年月里，成为了镇压GCD的急先锋，最为疯狂的那类人。

“好了，等你们到广州了，也就能够发现现在这个时代的潮流到底是什么了。现在，你们还是去和兄弟们说说话，过两天你们就要启程了，去吧。”

拍拍手，杜历就把华民他们赶了出去。而这个时候，华民他们显然也没有说其他话语的心思，整齐的站起来，给杜历深深的鞠了一躬之后，转身离去了。

而离去的时候，他们眼里有着迷茫，希翼等等就连他们本人都说不清楚的复杂难明的神色。也不知道，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第二二四章 离别之前

第二二四章离别之前

“出来了，出来了，你们说这次历少又有什么事儿？不过，奇怪的是，怎么没把海子哥也叫进去？而是单单叫来了他们九人？他们九个平日里也不扎堆儿啊。”

“那有什么，海子哥没在，不是还有华家那几个吗？说真的，历少啥都好，这起名字的水准还真不咋地。”

等华民他们九人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众人当下就纷纷议论了起来，虽然各自的训练都没有停下来，但是动作走形那是必不可少的了。看到这个状况，郑海原本还想制止来着，可是看到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华民他们那里，也就干脆让他们停下来休息了。

对此，王云虽然因为没有征求他的意见有些不爽，但是也不好说什么，确实，既然其他人的心思现在全都没在训练上，这个训练质量也就谈不上有多高了，还真不如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同时也是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和华民他们聊天来着。反正，不把这个事情弄清楚，那是没心情就是了。

“噢，还是海子哥好，华民，给我们说说，历少是不是又有新动作了？这次的目标是谁？不会只让你们九人去吧？”

显然，经过一阵风事件之后，这些人全都尝到了甜头，心里都在琢磨着下一次行动会是在什么时候，目标又会是谁呢。今天，杜历直接把华民他们找了过去，一下子就牵动了他们那敏感的神经。看到华民他们走过来，都吵吵嚷嚷起来，浑然没有注意到华民他们有些凝重的神色。

“这一次当然就我们九人出行了，怎么了？羡慕了？宋德利，要不你去和历少说说，我把我这个位置让给你？”

华民他们老老实实的把杜历的话全都记了下来，虽然有些虎头蛇尾，而且他们已经感觉出来了，杜历根本就没有说完。但是，依然不妨碍他们听从杜历的吩咐。甚至，还有些窃喜杜历没有说完，一次需要记下的内容若是过多的话，其效果显然会打折扣就是了。倒是伍子强听过就忘，现在听到宋德利的话，当下就笑嘻嘻的说道。

“你有这么好心？只要你愿意，说就说。”

显然，伍子强的爽快让宋德利有些吃不住劲儿，毕竟伍子强这小子，平时虽然和华民他们一样也喜欢看书，可是他要比华民他们暴力多了，遇到有热闹的事情，第一个上前的总会有他一个，这一次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说可以让出他的那个名额，宋德利当然会怀疑其中有猫腻了。

当然了，怀疑归怀疑，他依然不怵就是了，反正下山总比在山上好，这一次看样子杜历也不会随同，说不定还有机会开开荤。所以，当下就用无比确定的口气同意了，而听到两人的对话，其他人也开始起哄，他们也想下山不是。

“华民，历少到底让你们去干啥？我怎么看你们有些不对劲儿啊。”

最后，还是郑海制止了其他人的起哄，先前距离不短，他还有些拿捏不准。可是现在，他倒是看了一个真真儿的，那就是他们全都眉头紧皱，似乎在考虑什么重要的问题，浑然没有他预计当中的兴奋，开心等神色。

而其他人，在听到郑海的问话之后，似乎也发觉了其中的不妥，一个个全都闭紧了嘴巴，看着华民他们。

“海子哥，也许我们要和你们说再见了。。。。。。”

“再见？咋回事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误会了？我去和历少说说。”

华民一开口，就说出了让郑海心惊肉跳的话来，当下郑海就坐不住了，没等华民说完呢，就急吼吼的说道，和他平日里老成稳重的形象一点儿都不符合。显然，郑海的失态让其他人惊呆了，也让他们的注意力从华民话里流露出要离开的意思上转移了一部分过来，不然的话，肯定要引起轰动了。

毕竟，他们同吃同睡同训练，相互之间的情谊可不少，现在华民没头没脑的就说他们要走，当然得吃惊了。吃惊的同时，唯一想到的办法，也就和郑海一样，那就是找历少求情去。

而郑海则有着属于他的考虑，杜历把他们纠集起来训练，也就是刚开始那几个月是亲力亲为。到后来，可全都是郑海和华民两人把所有的琐事一把抓了起来，现在华民要走了，可就没有谁能够帮衬他了，他不急才怪了。

“海子哥，你们先别急，听我们说完。”

华民他们被这突然的状况吓了一跳，也就知道是他们自己惹的祸。当下连连安抚，总算是成功的让郑海他们平静了下来。

“好了，我不插嘴了，其他人也别插嘴，等华民先说完了再说。”

郑海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然后才开口说道。

“广州那边不是在闹**吗？听说他们马上要开办一个什么黄埔军校，历少的意思呢，是让我们去报考那个军校。”

这下子，华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首先解释清楚了他们为什么要离开的事情。其他的，也就等他们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吧。再说了，有了刚才的经验，他也明白想要一口气把前因后果都说出来，除非是杜历亲自来说，不然搁谁都会被打断。

然这样，还不如自己掌控节奏呢。果然，听到他这么一说，刚才还准备去找杜历求情的众人也没有了行动的意思，全都再次坐了下来，议论了起来。

“啥啥军校来着？那是干什么的？**党？是不是你们成天抱着的那些书里写的？怪不得历少年前往山上送那么多书上来呢。哦，我明白了，你们九人成天抱着那些书看，显然历少是认为你们是**党了。”

对那个黄埔军校，他们根本没有那个概念，所以华民虽然说了一次，但是转眼就被他们忘记了。倒是**党这三个字，他们到还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虽然，在他们的认知里，**党其实就是造反的人。

唯有王云和谢青两人神情微动，特别是上过讲武堂的谢青更是如此。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个黄埔军校，而听这个意思是还没有开办，他们有些奇怪杜历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

除非，杜历本人就是一个**党。那么，这个富家大少爷突然上山当土匪的行径就说得过去了，显然是准备掌控一直武装力量再说。更何况，杜历掌握的这几十个人，还是真正的以一敌十的精锐。

“军校，难道历少准备让你们以后当兵去？还是让你们读完军校再回来？”

郑海的问话，再次让其他人的吵嚷声停止了下来，当兵？在他们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活计。而且，如果是当兵的话，他们兄弟可就算是分开了。到时候，也就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够再见面了。

“具体的还说不准，不过有一点基本上是确定了。那就是，以后我们九人就不回来了，也就是说，我们兄弟也许就再也不能见面了。”

听到华民这么说，所有人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祝福？似乎现在不是时候。劝阻？似乎也没有谁有这么大能耐，毕竟这是杜历决定下来的事情，没有谁愿意违背杜历的意思。

“为什么？历少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呢？我们兄弟在山上大块喝酒大块吃肉不是很好么？干嘛要去考那劳什子军校，当那狗屎的大头兵？”

良久，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却是很少说话的周富。以前真如他的名字一样，长得比较富态。现在，每天的训练撑了下来，倒是变成魁梧了。而他的话，显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普遍认同，一阵附和声响起。

对于他们来说，杜历让他们训练，他们能够接受，因为这在打发时间之余，也能够让他们的实力提升，能够带给他们直接的好处。可是，这**党的事情，和他们那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当然不乐意因为这而和其他兄弟分离了。

“历少说了，如果那些**党人成功了，那么华夏就会发生改变，我们的后辈不会在重复我们的命运，小的时候，他们会上学堂，而不是和我们一样到处晃荡，乞讨，然后上山。就冲这个，其实以前我心里也想过，还是愿意去参加的，不为别的，就为了咱的儿子能够上学堂。只不过，真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还真是舍不得你们。”

华民的回答，显然让其他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全都流露出一种似懂非懂的样子。让他们的儿子能够上学堂，他们也乐意。但是，他们为之付出的努力，那就是多砸几个窑，多分点儿红，多注意一下，保住性命。那么，等到他告老的时候，也算是殷实人家了。到时候，也就有能力供养他们的孩子上学堂了。而且，他们显然不明白这个和**党之间有什么联系。

不过，想来应该是那些书里有解释吧，只不过他们没有看，而且也看不懂。而且华民的话，也让他们不知道怎么回答。

“既然历少让你们去，而且你们自己心里也想去，那就去吧。出去闯荡闯荡也没有坏处，男儿志在四方嘛。如果想我们了，回来看看我们就是了。就算是当兵，也有探亲假吧？是不是，王教官？”

“哦，那得士官才有探亲假。不过，他们若真是考上军校了，从军校出来，要不了几年就能够休探亲假了。”

“看看，王教官都说了，以后你想我们就回来看看我们嘛。还有啊，如果你们谁当上军官了，可得给我们搞点儿武器和子弹，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听到这话，其他人的兴致全都给提起来了，似乎刚才那离别的愁绪根本就没有产生过一样，嘻嘻哈哈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只不过，谁都能够听出来，其中似乎少了一点儿什么。

外面发生的事情，杜历当然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不舍杜历更是一清二楚，这一切都是自己捣鼓出来的吧。

自己不敢面对，就让他们代替自己去，这应该是一种逃避吧。不过，逃避就逃避吧，如果真让自己加入其中，而且手里似乎还有一点儿权利的话，自己可保不住会不会做些什么。而显然，如果想做些什么，显然不是劝说能够做得到了。

毕竟，伟人之所以能够称之为伟人，他们的执着，而杜历显然不认为自己能够轻易的就

改变他们的想法。真到了那时候，还真是想退就难了。这么一想，刚刚兴起的那一丝冲动就再次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毕竟，基本上对于杜历他们这类人来说，这个年代广州那轰轰烈烈的大时代还真是有着不小的诱惑呢。而自己不能去了，让华民他们去，似乎也不为一个办法，就算是让他们代替自己走一趟吧。

而且，如果真个熬过来了，显然还是比跟着自己舒坦一点儿。当然了，杜历也明白这也就是自己这么一想，减少自己心里的内疚感而已，是不是真舒坦也唯有他们自己清楚了。但是，有一点儿杜历可以确定，虽然现在他们万分不舍的样子，但是到最后他们应该不会后悔就是了。

对啊，人这一辈子，能够做到不后悔，也确实值得了。这么一想，刚才那蚀骨一般的后悔，也就差不多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好了，都散了，去洗洗，然后海子你去和大师傅他们吩咐一下，让他们做几个好菜今儿个晚上大家喝两杯，给华民他们践行。”

杜历走到了郑海他们围成的圈子外，没有一个人发觉他的到来，显然他们都非常珍惜这剩下的时光。直到杜历说话之后，才恍然察觉，即便是现在他们全都满怀着离别的愁绪。可是，听到杜历的话，还是欢呼了起来。

因为，现在就散了，那么他们今儿个下午还有几十分钟的训练也就用不着进行了。而晚上要喝酒践行，那么晚上的文化课也用不着上了，他们当然有理由欢呼。

第二二五章 清晨

第二二五章清晨

当晚，包括杜历在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喝得酩酊大醉。当然了，喝醉酒之后，再加上离别在即的刺激，平日里相互之间的不爽也就在这个时候爆发了。而谁看谁不顺眼的话，也就唯有一个解决方式，那就是拼酒了。

在这种氛围之下，杜历虽然很想按照朱管家说的那样，用自己的身份去压他们，让自己少喝一点儿的打算显然是行不通了。不过，这一次杜历也学奸了，并没有老老实实的来一杯喝一杯，一大半的酒全都被倒到地上去了。所以，最后虽然依旧醉了，但是也绝不可能像上一次那样醉个一天一晚才醒过来。

毕竟，杜历可是一直在提醒自己，还有事情没有交待。其他的，比如说战场上面的枪林弹雨，杜历不能为他们解忧，但是在内部的各种倾轧，杜历得给他们提个醒儿了，总不能死在自己人手里就是了。所以，杜历硬是用出了一些自己平日里看不上的小手段，偷奸耍滑。总之，就是不能让自己宿醉不醒就是了。

早有准备的杜历，第二天早早的就起床了，这让郑海松了一口气。虽然，昨晚已经庆贺过了，而且在酒桌上，大家也都说了，喝过酒就算，第二天就别送行了，但是今天他们要离开，所以这必须的送行还是不能少不是？可是，他们也都知道杜历的酒量，昨晚似乎喝得也不老少了，如果今儿早上起不来，那岂不是一个遗憾。所以，看到杜历有些惺忪的睡眼，才算是送了一口气。

“海子，华民他们呢？还没走吧？”

“他们啊，去障碍场地那边去了，说是再看看曾经训练过的地方。原本，他们起床之后就准备启程的，被我给留住了。怎么着，也得和您告别不是。还好，您总算是起来了。不过，历少您昨晚喝得也不少啊，怎么今儿个早上能够起来？”

刚才郑海急的，以及华民他们准备自行离去的原因，显然就是因为杜历昨晚喝的也不老少，他们都估摸着，杜历至少也得要下午才能醒过来。

“还能怎么着，当然是给倒地上了，不然这会儿铁定还在睡觉。即便是这样，我这脑袋还一阵一阵的疼呢。别告诉其他人啊，以后在遇到这类事情，还得靠这招儿撑过去呢。”

“哈哈，原来如此。不过，您这招儿可不是啥好招儿。兄弟们都知道您的酒量不是很好，所以在给您敬酒的时候也没有太过勉强，当喝三杯的，您喝一杯半杯也都把您放过了。可是，

您今儿早上这么早就起来了，显然他们会认为您的酒量有本质上的提高了。哈哈哈，下一次庆祝的时候，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即便是洗着热水脸，杜历依然觉得一股冷意直接从头凉到脚。郑海笑得很奸诈，但是杜历却明白，他说的是事实，呆会儿只要其他人一看到他现在就起床了，肯定会认为他的酒量现在已经不错了。而这种认知导致的结果，显然是下一次狂欢的时候的大醉。

“呀，历少您今儿个居然这么早就起来了？哈哈，昨晚上有人和我打赌了，赌您什么时候起床，我眼睛一闭，牙一咬，赌您中午十二点之前能够起床。原本还以为那点儿赌注打水漂儿了呢，没想到还真赢了，哈哈哈。”

毕竟每个人的酒量都不一样，所以这类狂欢之后第二天的训练也就全靠自觉了。所以，三三两两的已经有人出来跑步了。但是，更多的还是在炕上撅着屁股睡大觉，因为他们都还没有醒酒的说。

“哈哈，是吗？那你赢的可得给我分成。”

虽然杜历貌似笑得很爽，可是这心里还真是在滴血的说。毕竟，作弊这类事情，有个一次两次就可以了，长期进行下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万一暴露了，可就太伤感情了。所以，杜历现在就已经做好了下一次大醉的心理准备了。

“走，我们去找华民他们去。”

洗漱完毕，杜历淡淡的说道。因为海子这丫的，刚才一直在一边偷笑来着。而他现在的笑容，在杜历眼里，那就是欠扁的表现。所以，在一边走的同时，也就在一边琢磨着，应该怎么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这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没等杜历他们赶到障碍场呢，华民他们九人就已经往回走了。

“历少，早上好，”

“历少，您今儿个怎么起来得这么早？”

。。。。。。

看到杜历，当然不能等着杜历先招呼他们不是。不过，此起彼伏的早上好的问候中，居然夹杂着今天早上已经听到两边的惊叹声，依然让杜历非常的不爽。当然了，不爽归不爽，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摆脸色的时候不是。所以，杜历当然得微笑面对。

“我得送你们不是，再说了，我不起来的话，你们就这么空着手离开啊？难不成你们还准备骑着马，沿途乞讨到广州去不成？”

“这您就放心吧，上前天您才给我们分了几十大洋，再加上以前刷钱儿赢了一点儿，其他的不好说，这路费和路上的食宿费总够了吧。等到地头儿了，他那军校，怎么着也得管饭吧，怕什么。”

杜历话里的意思，他们当然能够听出来了，显然杜历还得为他们准备盘缠。当然了，这也仅仅是让他们心里畅快一些，杜历选择他们这九人，一是因为他们确确实实是看书看得最多的，另外一个就事他们是彻彻底底无家可归之人，他们在东北这疙瘩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对钱财这个还真不大看得上眼。破有一种，得是我幸失之我命的意味儿在里面。

“还真是风大不怕闪了舌头，那军校是那么好进的吗？到时候若是考不上，我看你们怎么办，难不成到那边去了，还干老本行？丢人不丢人啊？”

虽然是带着笑说的，但是其中也不乏劝诫的意思，若是没考上，可再也别干丢人的事儿。

（太累了，睡觉了，今儿就这么点儿了。）

第二二六章 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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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七章 离开

第二二七章离开

虽然华民他们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但是杜历还是不怎么放心，开玩笑，GCD在这个年月的华夏，他们的主张，他们所拥有的那一大批才华横溢的先驱者，无一不是改变人们观念的利器，或者说得极端一点儿，那就是洗脑的利器。所以，杜历其实真不怎么放心。

现在，自己千辛万苦的给他们打好了预防针，别到时候，一句为了**的胜利就让他们忘记了，那自己可应该就会郁闷死了。

“等你们到广州之后，你们会接触到GCD，到时候一个词语应该就会伴随你们一生，

那就是组织。很多时候，一句组织需要，就会抹杀掉属于你个人的荣光，从而转换成集体的荣誉‘一句组织需要，你会揭露自己的好友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很快就被放大无数倍，从而作为定罪的工具。

所以，你们要记住我刚才的话，时时刻刻都得跟随MZD的脚步前进。当然了，也得选择恰当的时机，当MZD不在领导岗位的时候，该表忠心的时候就得表忠心，但是也不能被当权者抓住把柄。如果，在各种运动当中，被当权者逮住把柄杀了，可没有谁记得你是冤死的。”

“明白了。”

这个时候，华民他们的回应也就有些勉强了。不管怎么说，杜历他说的这些也有些太过恐怖了。而杜历看到这里，也明白自己似乎是说过头了。可是，这不能怪他，毕竟从后世得来的资料就是这样的，而且那些事件在杜历他们看来本来就透着神秘。最让杜历不能理解的是，那些军事指挥官，能够被说枪毙就枪毙，那得要什么样的信仰才能够让他们临死也毫不反抗？那真是一个疯狂的年代，虽然，他们那样也是不得已。

“历少，按照您的说法，岂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一通？这样的势力能够改变华夏的现状吗？”

而杜历的话，引来的直接后果，那就是华民他们的疑惑。要知道，现在的他们可谈不上何为信仰，总之给了他们一个不是很好的印象，他们当然会有疑惑了。而且，还是颠覆性的疑惑。

“呵呵，我这话并没有夸张，因为你们以后要经历，到时候你们就应该清楚是不是真实的了。我说的那些，都是一些平日里留下了把柄，或者站队不对，或者干脆就是我们这类人的下场。

而你们就不一样了，只要按我说的做，站好队，该高调的时候高调，该低调的时候低调，该夹着尾巴过日子的时候，也别为了争一口气而丢了性命，只要你们能够让我说的那人把你们倚为心腹，而你们又没有整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话，就没有人敢动你，即便是那人暂时的失势也是如此。

至于另外一个问题么，那就是各种各样的原因堆积起来了。我说过，这一次的是两党合作。但是，两党的执政理念简直就是相互对立的，所以他们的分裂也就成为了必然。而GCD毕竟是刚刚兴起的政党，手里没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武装力量，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吃亏那是一定的。

也就是说，刚开始的时候GCD是出于绝对劣势的。所以，他们就必须小心再小心，甚至是小心得过了头。他们必须保证队伍的纯洁性，即便是被剔除的那些所谓‘杂质’其实有很大一部分也是真正的**者。而在初期，出于绝对劣势的时候，正是这种纯洁才能够保证他们不被灭亡。”

杜历说着说着，还是有些感慨。这个年月的GCD人，还真是可爱又可敬啊。确实，GMD这边出一两个或是几个奸细，他们也就是损失一城一地，而在南昌起义到苏区建立，从长征开始到陕甘边区的建立，这两段最艰苦的岁月里，只要出上几个叛徒，那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而听了杜历的话，华民他们刚刚升起的疑惑也就在此消散了，毕竟对奸细的防备狠得他们的心思。因为，在日常生活当中他们也是这么做的。而等他们真正见识了运动的残酷的时候，也就明白杜历为什么要让他们小心再小心了。而如果没有杜历的指点，以他们的脾性，肯定是第一批被批斗的那类人。

而看到华民他们的脸色，杜历才放心了。他有着绝对的自信，经过黄埔军校的熏陶，他们这几人肯定能够成为威震一方的猛将。而对于当权者来说，用一个猛将显然比用一个战略眼光等等非常独到的将领要放心得多。

“历少，万一那位那是去了呢？我们支持谁？”

就在杜历准备叫伍子强进来的时候，华荣的一句话让杜历愣了一下。这下子，平日里屁都放不出一个，这关键时候还问到点子上了，而且杜历本人也差点儿忘了这茬事儿了。按照杜历的吩咐，他们完全可以逍遥到MZD去世。

而如果，没有华荣的这个问题，而杜历有根本忘记了这茬事儿的话，等华风成为接替人之后，他们也许会站到另一个伟人的对立面去了。虽然，后面那一次的变动并不血腥，但是被边缘化那是免不了的。

“邓平，他是个四川人，个子不高，等你们以后就知道了。好了，我把伍子强叫进来，你们拾掇拾掇也该走了，我就不远送了。”

“历少，您怎么知道这些的？离着这么远呢？怎么像您亲眼看见似的，而且您似乎对未来发生的一切都很熟悉？”

“哈哈，我前知五百载，后知五百年，这点儿小事儿算什么。”

眼看杜历的吩咐似乎告一段落了，总算是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十分期待的问题出来。而能够憋到现在，也就不得不说明他们对杜历的尊重了。当然，杜历也不能回答他们，也唯有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了。

对着，华民他们显然不是很相信。但是，杜历憋着不说，他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也唯有把这个疑惑放到心里，憋了一辈子就是了。

“好了，我就把你们送到这里了，先前往哈尔滨，把马匹寄放在小戴宗那里，他会给你们安排好的。另外，这封信你们给小戴宗，到时候他会送你们到车站，以及把如何到广州告诉给你们。

好好努力吧，这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也是一个指点江山的时代，希望你们能够闯荡出一片属于你们自己的天地。

另外，过不了多久，我们东北就要有变动了。到时候，你们若是听到了我们的消息的话，不管说的是什么用不着相信就是了。就算是有人骂我，你们也用不着为了我和其他人起冲突。否则的话，也许还会给我带来麻烦。”

自己要做的事情，杜历可是门儿清的。如果到时候，自己成为了远近闻名的人，说不定会让他们知道。而显然，杜历并不希望他们误会自己。而且，万一把自己当做汉奸的典型批斗，而他们又想为自己出头的话，那还真是闹大发了。

雪豹里，卫国的老头儿不就是这么屈死的吗？虽然那仅仅是戏剧，可是有时候现实里面的巧合可不比戏剧里面来得少就是了。

“嗯，还有就是，若有机会的话，你们完全可以回到东北，并且来找我。我会给你们竭尽所能的帮助，但是千万记住要保密，我不希望除了你们九人之外，其他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明白了吗？”

想到大名鼎鼎的抗联，以及几乎是遍布全华夏大地的GMD特务组织，杜历还是开口说道。伍子强应该是没机会了，但是华民他们完全有可能回到东北领到抗联的斗争，到时候完全可以和他们展开合作。而且，那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的作用。

虽然，杜历的这个要求让他们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已经习惯了听从杜历指示的华民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杜历的话全都记在了心里。

“大当家的，华哥他们已经走远了，都看不见影儿了，咱们回去吧。再说了，朱管事可是说过了，让您去庄子里吃午饭呢。”

虽然，杜历仅仅是把华民他们送出了鹤镇之外，但是杜历还是站在那里，知道看不到人影了，依然没有移动。所以，已经有成为杜历卫兵趋势的李福，在身后说道。他虽然不知道杜历是谁，但是他们这些人都知道杜历的姥爷是许家庄的许老爷子。所以，李福这个时候提起要去许家庄吃午饭，也未尝没有借老爷子提醒杜历的意思在里面。

“走吧，这一分别，也就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再次相见的时候了。”

听到李福的话，杜历也觉得，既然下山了，那么去陪陪老爷子也不错。毕竟，自己家这边儿还有姨，还有小弟，老爸就算是想自己也还有他们岔心情，老爷子那边可就不一样了，他也就自己一个亲人了，有空多陪陪总是好的。

第二二八章 其乐融融

第二二八章其乐融融

“李福，你在瞎琢磨啥呢？一路上屁都不放一个。”

先前即便是气氛不对，但是总还是有人说笑，所以一路走来也不觉得有多漫长。可是，这会儿从鹤镇到许家庄也就几里路，可是李福居然一声不吭，就算是杜历叫他，也是爱理不理的，这就让杜历相当不爽了。

“历少，我这不是在琢磨事情吗？不过，琢磨来琢磨去，就是没有琢磨明白。刚才，就刚才，您怎么会说这一别就不知道有没有再次见面的机会了呢？您不是说过吗，您给华哥他们选择的阵营会统治华夏，到时候咱们不就能见面了吗？我就不信了，除了咱们自己，现在的华夏还会有谁能够杀死我们。”

显然，在李福看来，反正他们这些人除了生老病死自然死亡之外，绝不可能被人杀死就是了。而自然死亡，也就是说他们活的时间不会太短，那么也就完全能够熬到杜历所说的那个什么党一统华夏了。

而到那时，他们不就可以和华民他们再次相见了吗？至于如此伤感么。对此，杜历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自从无损端了一阵风老窝之后，这些人可谓是自信心爆棚，杜历也不怎么善长泼冷水。而且，在杜历看来自信总归是一种好事，只要不转变成自满自傲的话。

“呵呵，你不懂的，哪里有这么简单。以后，你就明白了。”

一时之间，杜历也没有说话的兴致了。无论怎么说，他并不认为自己有改变历史进程的大趋势。所以，他选择了逃避，而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想要再回头，那牵绊可就太多了，也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外公，您站在这里干什么？您等了多久？”

杜历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来到许家庄的那个偏厅的时候，杜历远远的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身影。刚开始，杜历还以为是哪个下人站在那里来着，生怕他发现自己惹出什么事端，也就远远的停了下来，准备等他离开了自己再行进入。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那个人影居然站在那里没有动弹，这就让杜历有些奇怪了。难道，这是外公派来迎接自己的人？想来，为了让外公高兴，朱管家应该已经派人给庄子里送信了吧。

想到这里，杜历才不再做无谓的等待，而是策马走了过来。近了，杜历才发现，哪里是什么下人，分明就是老爷子站在那里。

“没有多久啊，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刚才老朱让人来告诉我说，你今儿个中午会回来吃午饭，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回来了。走，我已经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锅包肉，让你吃个够。”

显然，老爷子撒谎了，怎么可能才等几分钟，刚才光是杜历就熬掉了半个小时，而在这之前，老爷子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了。不过，杜历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飞快的跳下马来，搀扶着老爷子往屋里走去。看着老爷子越显苍老的脸色，杜历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

“外公，有件事情，我想和您商量下。”

“什么事儿啊？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而且还是大当家的了，有什么事情自己做主就是了。老头子老了，跟不上时代了，也不能给你多少帮助。”

“哪能呢，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我还是得和您商量商量不是，有些事情，我们这些小年轻怎么看都看不到，而您就不一样了，说是火眼金睛也不为过。”

“哈哈，别拍马屁了，说吧，什么事儿。”

显然，杜历的这话，让老爷子心里非常的舒坦，就连腰似乎也比先前直一些了，微驼的背更是似乎在那一瞬间就变直了。

“您看啊，我那些师叔以及师兄弟们，现在都打拼出一片天地来了，现在更是在鹤镇驻防了一个连队，所以您看我们是不是让这个连队变成我们自己人呢？这样，也用不着麻烦杜师叔不是。不管怎么说，他老人家把他手下的一个连派到这里来了，这太平时期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万一有事了，岂不是让杜师叔难做吗？”

“少给我鬼扯，你敢说镇子上那些大兵不是你弄来的？这么多年了，他狗蛋子咋没有给我提过在鹤镇驻兵保卫乡里这事儿？说吧，究竟想要干什么？别云里雾里的和我扯这些没用的。”

老爷子的话，让杜历尴尬不已，不过，面对老爷子他也没什么好招儿使，也唯有连声干咳来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情绪。

“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把绺子拉下山来，编成鹤镇保卫团，这样的话，杜师叔那个连也就可以撤回去了不是。”

老实说，这个想法杜历早就有了，毕竟有了这么一层虎皮披着，他以后做事儿都方便许多了。而且，还不惹人怀疑。毕竟，这年月的保安团，也就是一个混字就能够概括了的，应该没有谁会把目光注意到一个小小的保安团上面。

但是，许大棒子好歹也有两百多年历史了，谁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万一，他要是硬撑着，非得让他传承下去呢？所以，杜历还是有些紧张的。眼看老爷子根本就没有回话，杜历赶紧打出了最后一张牌，也算是他手里握着的王牌儿了。

“再说了，若是成功了，我不就可以经常陪您了吗？”

“哎，我所有的东西，原本早晚都得交给你，到时候该怎么处置还不是由得你？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依你的意思办吧。只是希望，等我到了阴曹地府，先辈不会骂我不肖就是了。”

虽然老爷子最终同意了，可是他话语里的萧索之意，还是让杜历有些不好受。也是，对于他们来说，许大棒子不但是一个‘提款机’，而且还代表着先辈的荣耀。虽然，这份荣耀在绝大多数人看来，是那么的血腥，那么的蛮不讲理。而现在，这份荣耀在他老人家手里丢失了，心里的难受那是少不了的了。

“老爷，姑爷和姨奶奶来了。”

就在杜历真正想办法安慰老爷子的时候，一个下人的声音传了进来。但是，有老爷子的禁令在，他们并不能进这个偏厅就是了。

“哦，天来来了啊，让他们直接过来吧。”

“嗯，想来是老朱也给他们送信儿了，现在有个小崽子拖累，这想要起身也就快不起来了，所以这会儿才来。你的想法是正确的，都这么大了，也该成家立业了，但是窝在那个山上，正经人家的闺女没几个愿意嫁给你了。”

“哼，别说是正经人家了，就算是一般的佃户家的女儿，他想要娶进门，那也不容易。”

又听到婚事，杜历那叫一个尴尬，刚准备找机会蒙混过去的时候，外面一个气恼的声音却传了进来，而这么大怨气的，又敢这么呵斥杜历的，也就唯有一人而已。杜历赶紧恭恭敬敬的走到门边，打开门给他们请安问好，总算是把自家老头子的无名火也压了下去。

“小历，把你弟弟给我抱过来，让我看看，这个小崽子，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上一次我刚刚接手，就给我来了一个水漫金山。”

要是搁在往常，杜天来这么说杜历的话，老爷子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但是现在嘛，一个是人老了，二也是杜历的小弟很讨喜，即便是自家女婿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还是让老爷子感到高兴。毕竟，这个小不点儿长大了，也得叫他姥爷。

“爸，给他取的什么名字啊？来，小家伙，给哥哥抱一个。”

“慢着点儿，这小子认生呢，除了你巧姨和你姥爷，谁都不让抱，一抱过来就哭。再说了，你会抱小孩儿么？还没有取名呢，现在也就喊他的小名，小毛，等他一周岁了，再给他取一个名字吧。”

“小毛？这个名字真难听，不会我小时候的小名就叫大毛吧？”

顺手从巧姨手里，把自己这一世的弟弟抱了过来。至于老头子说的，他认生这事儿，杜历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血脉相连，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虽然华夏兄弟之间因为争家产等等闹得不睦的事情比比皆是，可是在小时候兄弟之间的关系才能够最好的体现血脉相连这四个字。

果不其然，杜历把小家伙抱了过来，刚开始嘴一瘪就准备嚎一嗓子，但是在杜历出声之后就止住了，睁开小眼睛看了杜历一会儿之后就笑了起来。依依呀呀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肉嘟嘟的小手从小棉袄里面升了出来，想抓杜历的帽子。

“这个小混蛋，我抱他的时候，那哭得叫一个响亮，怎么换他了就不哭了？”

显然，这个结果让杜天来有些接受不了，不满的说道。对此，杜历也就是笑笑，并没有说刺激老头子的话了。

“小历是他亲哥，不亲他亲谁。小历，抱过来给我。”

杜历不说，不代表其他人不说了，特别是老爷子。虽然，翁婿两现在和好了，但是能够逮着机会看对方吃瘪，谁都愿意就是了。

第二二九章其乐融融（二）


class="width">“小历，你刚才和老爷子说什么了？怎么我听着好像提到了结婚这两个字眼儿？要说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结婚了。

你也不看看，你爸，你姥爷可都等着呢。”

面对老爷子的话，老头子显然不好反驳，也唯有郁闷的闭嘴了。自从当上母亲之后，似乎这几十年的风采就突然一下子涌现出来的金巧儿当下软语说道，同时也缓解了杜天来的尴尬。

“呃，没什么。无非是外公老调重弹，想给我娶媳妇了。”

“唔，小历准备把他的人拉下山来，整编为保安团。我就说，若是这样的话，也好给他找一房媳妇。”

杜历倒是想避开不谈呢，一边逗弄小家伙的老爷子却‘忙里抽空’的来了这么一句。一说到这些，金巧儿当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倒是杜天来上心了。对他来说，杜历上山简直就是一个抹之不去的污点。现在，杜历的这个想法如果真个实现了的话，比当土匪头子可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原本杜天来还准备表示一下支持来着，可是想到自己这个儿子似乎有许多事情瞒着自己，而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些什么，还是不要贸然支持，免得有损自己的‘形象’。再加上，他可是知道许大棒子可算是老爷子的心头肉，自己这贸然表态，指不定会不会惹到老爷子呢。所以，这到口的话也就变了。

“小历，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你也有你自己的主见。可是，我听说老爷子在镇上购置的房子居然卖了，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需要那么多钱？”

刚开始仅仅是为了岔开话题，可是说到后面才想到，这里面似乎还真有些问题，所以这语气也就越说越严重了。

而杜历根本就没有想到老头子会来这一招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老老实实的，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出来？可是，在杜历心里，总因为自家老头子和日本人关系过密有些担忧。他倒是不怕自家老头子会故意把自己的事情说给日本人听，或者说直白点儿就是出卖自己。

可是，他和日本人接触的时候，总不会太过堤防，更何况一边显摆自家后人的同时，一边还表示出自己的后人实在是不咋地，其实心里正美着，希望其他人多夸夸呢，而这也是绝大多数华夏人的习惯了。所以，他应该会在不经意间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而也许就是这个不经意间，会给杜历带来天大的麻烦。所以，杜历犹豫了。

而杜历的犹豫，杜天来并没有看出来，他们父子俩还真是不怎么熟悉。反倒是金巧儿和老爷子看出来了，老爷子那是知道自己这外孙的脾气，金巧儿则是为了扶正，特意琢磨过杜历的脾气，所以算是比较了解杜历了。

当然了，看出来归看出来，两人的反应各不相同。金巧儿当然是有些愤怒，夹杂着一丝窃喜。愤怒，显然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丈夫杜天来受到了轻视，窃喜当然就是人的阴暗面发作了，既然杜历这么对杜天来，杜天来没有察觉倒还罢了，一旦察觉，两人的关系也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当然了，金巧儿足够聪明，所以她并不会去做这个揭露者，毕竟她说出去的话，是否有信服力先两说，反正肯定会给杜天来带来不好的印象就是了。所以她现在要做的仅仅是等待，她相信只要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猜忌就会生根发芽。而那时候，也就是她收获的时候了。

而老爷子就是纯粹的开心了，老小老小一点儿没错。现在的老爷子就是这样，显然他觉得杜历事事都没有瞒着他，反而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还藏着掖着的，这让老爷子很爽。所以，他也没有让杜历为难多久，直接帮他挡了一下。

“小历既然准备把那些人拉下山来，还是向原先那样懒懒散散，而且还下山砸窑怎么行？所以，这前期就得投入了，没啥大不了的，全当以前的收获现在返回就是了。至于镇上的宅子嘛，一是因为涨价了，卖了还算是赚了，二是买的人是老王头介绍的，也算是熟人了，抹不开面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爸，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是怕小历大手大脚的乱花钱，更怕他在土匪窝里，沾染上了抽大烟等坏习惯。就算是现在全靠您养着，也花不了那么多钱啊。”

虽然老爷子嘴硬，但是杜天来可清楚，除了这两点原因外，手头紧，流动资金不足才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吧。~~~~对自己岳父的家底儿，他虽然谈不上门儿清，但也还是有一些印象，这样的家底儿居然都手头紧了，可见花销确实不小。而杜天来可不知道，有什么训练需要这么多钱。

“那是你不了解，小历在山上组建了一个亲卫队，总共也就三四十人，这三四十人每天每个人的伙食费就得好几个大洋，你自己算一下，这要坚持下来得花费多少？也就是老头子家底儿不厚实，家底儿厚实的话，让山上那一百多号人全按照这个标准来，那我们老许家可就不怕任何人了。”

虽然杜天来的初衷不错，而且他的担忧也确实有道理。但是，他这样的话还是让老爷子觉得不爽，当下也不管杜历无奈的神色，自顾自的把缘由说了出来。

而老爷子这话，说是石破天惊也绝不为过，杜天来和金巧儿两人都不是那种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人，每天几个大洋的伙食费，这吃的都是些什么啊？山珍海味？要知道，就算是他们每天的伙食费也就几个大洋而已。

“小历，你这也太夸张了吧？每人每天几个大洋？这样下去，再大的家底儿岂不是都被你给败光了？爸您也真是，不论什么都惯着他，这可不是小事儿。谁知道，他有没有被人蒙骗啥的。”

“被谁蒙骗？吃食全都是老朱买的，让人送上山的，他手里有没有钱财过手。你不懂的，别说是几个大洋了，再多点儿，老头子我也支持他。别这么瞪我，我还没有老糊涂，你以为我是因为溺爱才支持的啊？

狗屁，老头子告诉你，让你涨涨见识。一阵风，你应该知道吧？算是一号人物不？你的货每次过路的时候，不得给他们抽水？就是那个一阵风，小历就带着他的亲卫队就把他灭了。当然了，小历这孩子仁慈，居然没有把人杀了，只是把他们的积蓄抢回来就算了。以后啊，你就说你是小历的老子，我看一阵风还敢不敢抽你们的水。”

“一阵风怎么也有两百多人吧？被小历带着三十多号人抢了？”

“不然咧，你以为那些大洋全都打了水漂儿了啊？你以为老头子老糊涂了，也不懂得心疼钱了，任由这小子胡来啊？”

听着自家老头子和老爷子两人斗嘴，杜历不由得掩面而泣。早知道是这样，他先前就用不着顾忌了，和老头子直说就得了。现在倒好，不乐意不乐意的，结果老头子还知道得更多了，这可真是让人无奈啊。

“呵呵，咱们老杜家，居然还出了一个武曲星啊？可惜世事维艰，不然让你参军去，也算是报效国家了。不过，你这个想法不错，在山上，再你怎么约束，在别人看来依然还是匪，下山了，即便是你再怎么抢劫，在别人看来你依然是官。下山吧，下山之后，我去联合镇上的商家去，让他们给你筹饷。”

虽然被自己的岳父大人鄙视了一下，但是杜天来并没有生气，想来只要是个男人都希望这样被鄙视吧。

“这下山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办妥的事，先不急。更何况，剃头挑子一头热总归是不行的，先把这个意愿传递上去，等政府的回信儿吧。”

“呵呵，只要你不用政府出饷银，他们巴不得呢。就按我说的，饷银的问题就交给我了，鹤镇虽然不大，但是供养几百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当然了，前提是你得保证绝对的安全。”

老爷子的话，让杜天来无话可说，确实鹤镇得享这么多年的太平，许大棒子得占首功。可是，要让他领一股土匪的情，即便是这股土匪是由岳父家控制的，依然让他感到难以接受。

倒是杜历，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确实，对他来说，这可算不上一个好兆头。两百多年没有招过匪患了，在东北这块土地上，说这里是世外桃源也绝不为过了。

而既然这么久没有招过匪患了，你想要以防备匪患的名义组建保安团，他们肯定乐意。可是，你要用这个名义筹饷，他们肯定不乐意了。在他们看来，有没有这个保安团都一样，没有保安团也没有土匪敢来，那我干嘛自己花钱养一个保安团？

“鹤镇有两百多年没有招过匪患了？”

杜历显然还是想确认一下这个消息，所以就问了出来。

“当然了，自从许大棒子闯出名号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绺子敢来鹤镇放肆了。刚开始，我们还是收取一些粮食的。后来，我们许家下山之后，就连粮食也没有收取了。慢慢的，我们许大棒子的名号也就淡出了一般人的视线。我说，你现在好歹也是大当家的，不会不知道这个规矩吧？”

对杜历的这个‘白痴’问题，老爷子非常恼火，在回答杜历的同时，还狠狠的教训了他一下。而且，觉得现在似乎有事情要谈来着，就把小家伙递给了金巧儿。

“这可是个麻烦事儿，我还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什么麻烦事？”

“也就是说，我即便是想把绺子拉下山来变作保卫团，这个饷银也只能靠我们自己的力量了。而先前爸爸说的筹饷，基本上不能做指望了。”

“为什么？匪患问题是谁都知道的，咱们有自己的保安团岂不是很好。再说了，还是你老子我亲自出马，他们怎么也得给我这个面子吧。”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我们鹤镇太久没有遭受匪患了，所以他们不认为有供养这么一个保安团的必要。在他们看来，这显然是多此一举的事情。而那些个商人，又有谁愿意为这个多此一举的事情买单呢？”

虽然，杜天来和老爷子不是很清楚何为买单，但是杜历话里的意思他们也都弄清楚了。而且，显然杜历说道了点子上。这么多年过去了，鹤镇始终没有匪患，而这也是鹤镇越来越繁荣的原因之一。

也许，鹤镇还是有一部分人知道没有匪患的缘由，毕竟当初许大棒子也在鹤镇筹过粮，他们还不至于那么健忘。如果说明了这个保卫团的成员究竟是一些什么人，这些人显然愿意出资。

但是，那些在许家庄成立之后才搬迁过来的，他们应该就不会卖帐了，在他们的认知里，鹤镇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使它免遭匪患。而这样一来，即便是那些知晓许大棒子存在的人，也不会出钱了，毕竟这些人不出钱，总不能让他们一部分人为整个鹤镇的安危买单吧。

“呵呵，这么说来，先辈不在鹤镇筹粮到成为了我们现在的绊脚石了。这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要不，我们集合所有的商家，以及缙绅，把这个事情开诚布公的说出来。想来，那几个头面人物都应该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再加上我牵头，他们应该会赞成吧。”

对这个状况，杜天来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了，鹤镇有着三大姓，他们杜家是其中之一，另外两个就是王家和周家，至于老爷子他们这个许家，一直都游离在鹤镇之外，并没有算入其中。如果杜天来站出来，在加上王家和周家一致赞同的话，即便是有几个人不满，也不会有任何的妨碍。

“不行，你这样会出问题的，虽然王家和周家都知道许大棒子的存在，他们会赞同建立这个保安团。但是，团长一职只能由小历担任，再加上你这个当父亲的在一旁摇旗呐喊，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老爷子这么一说，杜天来也没话说了，还能怎么想？无非是怀疑他们父子两合作，想要捞银子呗。

“要不，咱就算了吧，反正这个保安团我肯定会牢牢的抓住，全当养的是家丁不就得了。”

眼看自己父亲和外公大眼瞪小眼。拿不出一个好办法来，杜历懒洋洋的说道。对他来说，这个还真不是一个大问题。等安德鲁从美国回来，一切都不将成为问题。

“不行，以前你们在山上的时候，还可以去其他地方砸窑，所以我们都放弃在镇上筹粮了，可是你们下山了，就没有任何补贴了，这对我们两家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而这个负担原本是应该由所有人共同承担的，凭什么要我们两家承担？”

让杜历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挑出来反对的，居然不是父亲而是老爷子，看他那吹胡子瞪眼睛的，很难把他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联系起来。而杜天来，也在一边表示了赞同。以前母亲在的时候，杜历已经没有印象了，而从他有记忆开始，自家老头子和老爷子居然意见相同，这还是头一次。

“那您说怎么办？难不成还制造出一次抢劫不成？”

杜历原本仅仅是随口这么一说，可是反倒是提醒了自己。对啊，究其根源，无非是因为他们这么多年没有遭受过匪患有些懈怠，自己让他们见识一下何为匪患不就得了么。

“哈哈，还是乖孙脑瓜子灵活，这个办法不错，就这么干，带着你的人下山来一趟就是了，给他们提个醒儿。”

杜天来皱着眉头没说话，显然在他看来这样做的话，实在是不那么君子。倒是老爷子，毕竟还算是半个绿林人物，当下就表示了赞同。而且看样子，杜历的这个提议很对他的脾气，乐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这个办法不行，王家和周家的老爷子都是一些成精了的人物，这样干的话，他们肯定能够看出来。如果，让他们认为这是我们两家设的局，那就更加不妙了。”

“看出来又能咋地，他们还不清楚其中的道道儿啊？我们许大棒子这么多年算是做了白工了，权当是利息了。”

“这还仅仅是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些大兵怎么办？他们总不能看着鹤镇被抢吧？”

“哼，那就是更不是问题了，既然能够让他们来鹤镇驻防，也能够让他们回去。总之，事情就这么定了，今儿个，明儿个，后天，小历，大后天的晚上，你带人来砸窑，给他们提个醒儿。”

听见老爷子的咋呼，杜历不由得使劲儿翻白眼，自己也就是顺口一说，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合适的注意，老爷子居然还赞同了。赞同了不说，还让杜历三天后就实施，这真的让杜历很无语。不过，老爷子难得兴致高昂，虽然杜历并不打算按照他说的做，也没有坚决的反对，嗯嗯啊啊的应付着。

而杜天来，听到杜历答应的爽快，有些急了，刚准备说什么来着，被金巧儿使劲儿掐了一下，差点儿没叫出声来。最后，在金巧儿的指示下，才发现杜历那应付性的表情。老实说，杜天来觉没有这么不堪，不然的话凭什么在商海里纵横？还不被人连皮带骨头的吃下去了啊。

无非是，他对杜历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那个冤死鬼身上而已。反正，以前的那个杜历，绝对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更别提和杜历一样，面对老爷子的时候，还应付差事。而这个转变，显然被杜天来归结到了山上的环境去了。而当初杜历执意上山的目的之一，总算是达到了。

“哟呵，这是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朱爷爷，您回来啦。”

就在杜历应付得有些吃力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在这一刻，说他是天籁之音也绝不为过。等朱管家坐下之后，杜历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而且把老爷子的意思也说了出来。

“老爷，这样做不好吧。其实，我们可以分头行动的。一嘛，就是杜历前往哈尔滨，先从政府那里取得一个合法的身份。而这个，想来在二愣子他们的帮助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第二嘛，就是让狗蛋子把镇上的那些兵调回去。第三嘛，就是和其他人摊牌了。

其实，你们都把问题想得复杂了，有了官方的身份，再加上王家和周家知道小历他们的来历就足够了。而只要王家，周家和杜家这三家赞同了，其他人翻不起什么浪花儿来。”

杜历他们扯了一半天似乎都没啥好结果的事情，拿到朱管家手里，三下五除二就提供了一个方案出来，而这个方案似乎可行性非常的高。

“好吧，就这么办，便宜他们了。”

显然，老爷子对先前杜历的那个提议实在是非常的感兴趣，好在是朱管家提出的这个方案，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而且朱管家和杜历以及杜天来都不同，老爷子才勉勉强强的投了一个赞成票。即便如此，老爷子的语气依然不是很痛快，显然对那个方案还有些念念不忘呢。

而杜历和杜天来，看到老爷子不在坚持他的意见了，都长出了一口气，赶紧把话题岔开了。而朱管家，更是比他们两人都清楚老爷子的脾气，更是一唱一和的把话题往老爷子感兴趣的方向提。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总算是让老爷子把心思收了回来，脸上的那抹不甘才总算是消失了。

而对这种状况，朱管家显然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所以和杜历父子两一惊一乍的表情相比，也就更显得云淡风轻了。面对杜历悄悄竖起的大拇指，朱管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笑开了花的老脸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第二三零章气氛转变


class="width">把改编成保安团的事情敲定之后，杜天来虽然还想了解一些杜历这些日子究竟在干什么来着。~~~~不过，在老爷子和朱管家联手之下，显然不能如愿就是了。当然了，已经很久没有和杜历在一起的杜天来，显然不是太在意这点儿瑕疵就是了。

“外公，爸，我得回去了。这刚刚回来，事情一大堆。”

“你那个山窝窝里面，有什么事情啊？还一大堆呢。”

“就是，都这么久没有聚了，多呆一会儿再回去也没什么吧。”

再次，老爷子和杜天来站在了同一阵营，对此杜历也非常无奈。反正，今天他必须得回山不是，华民他们的离开，显然会造成一些影响，而这个时候杜历显然得回去帮助他们把这个事情摆平再说。所以，杜历还是左岔右岔，磨得两人没法了，才算是放行了。

“其实，你多呆一会儿也没什么吧？现在山上应该没什么事情啊，多陪陪老爷，这些日子以来，老爷确实苍老很多了。”

最后，还是朱管家把杜历送了出来，同时也和杜历说点儿事情，毕竟有些事情他也觉得不能在老爷子和杜天来面前说就是了。

“您也知道，刚刚走了九个人，这个时候，他们的心情肯定不会很好，我得回去，把他们现在的心情摸清楚，才好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再说了，这个事情既然开始操作了，那么也就是最近的事情了，到时候应该就有大量的时间陪他们了。”

“嗯，出都出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的龙飞体育接到了第一笔单子了，只不过让我意外的是，这第一笔单子居然是要去奉天，我还以为是小武他们呢。”

“奉天么？也很正常啦，毕竟那里也算是大帅的老巢了，也算是一个尝试吧。如果，他们觉得真有效果，肯定就会推广了。所以，您得让人盯紧了，别让人抢了我们的生意。”

老实说，对这个杜历还真不是很了解，按照他前世的一知半解，他的这个体育公司，除开那些器械之外，修筑障碍场这个就类似于前世的工程队了。而工程队想要接活儿，显然就得靠关系不是。<<>>

毕竟，那又不是很高的技术活儿，真要有心的话，跟着看一次，琢磨两天就能够自行修筑了。所以，杜历才有这么一说。而朱管家显然不明白杜历为什么会有这股担心，但还是应了下来。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到哈尔滨去？既然有了这个打算，那就赶紧把事情定下来。”

“还是您帮我走一趟吧，先给杜师叔他们提个醒儿，让他们先活动活动，等火候差不多了，我再去。虽然，这两天事情并不算多，但偏偏是关键时刻，不能抽身。”

“也好，我就跑一趟吧，幸好小武他们不算是外人。不然的话，你不亲自去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哈哈，要是外人我还不找他呢，在山上逍遥多好。这下山了，虽然仅仅是挂名的，但是也有了牵绊啊。朱爷爷您回去吧，我先走了。”

朱管家在这一带，绝对是风云人物，所以，看到居然是他亲自送出来的，所以也就有人注意到杜历了，都希望看到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杜历当然得避开了，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万一在这个时候被人认出来了，岂不是亏死了。

当杜历赶回山上的时候，这边到没什么大碍，甚至还透露出杜历从未感觉到过的热火朝天的感觉。毕竟，他们虽然也知道今天早上杜历带着几个人下山了，但是并不知道杜历他们究竟是去干什么，即便是现在看到只回来了两人，他们也没有异样的情绪流露出来。谁知道杜历究竟是让其他人干什么去了，没准上一次黑吃黑吃上瘾了也不一定是吧。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他们知道华民九人干嘛去了，也无非是让他们在茶余饭后多了一些谈资罢了。毕竟，这些人和华民他们的兄弟情总归是隔了那么一层。而摆在他们面前的，也唯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缩短和郑海他们的差距。

当然了，他们可没有赶上甚至超越的那份野心，当初郑海他们还在这边儿训练的时候，他们可是看得真真的，那种训练强度强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毕竟，他们的年纪也不小了，而三十岁以下的也全都过去了。但是，不能赶上不代表着他们就没有目标了，他们的目标就是，在下一次战斗来临之前，成长到能够对帮助到郑海他们的程度，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成为打酱油似的角色。

在老寨子这边，杜历晃荡了一圈。虽然，他有些心急如焚，迫切希望到小山谷那边去看看郑海他们的状态，可是他现在是大当家的，不再是以前那个地位有些特殊的人，他总得顾忌一下其他人的感受，不能让其他人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更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属于那种可有可无的角色。所有，即便是杜历再急，也在老寨子这边溜达了好一阵子。

“呼，我们回去看看，这个时候，恰好能够赶上吃饭。”

总算是可以离开了，杜历谢绝了刘炮头挽留他在这边吃饭的提议，对着满脸不得劲儿的李福说道。老实说，杜历还有些庆幸来着，这个时间刚刚好。评价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其实有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那就是看他吃饭正常与否。

如果，这人一餐能够吃几大碗，那么不用说，他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可是，若是一餐能够吃上几大碗的，突然有一段日子只吃一碗就算了，那么也就不说了。所以，这个时候过去，如果郑海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都能够吃几碗饭，也就应该还没什么大不了的。

“历少。”

。。。。。。

“历少，回来了？没吃饭吧？刚好，吃饭。”

当杜历赶过去的时候，郑海他们已经上桌了，一声声招呼声依然如故，但是杜历并不是很开心。知道郑海说话，问他有没有吃饭之后，杜历才露出一丝笑容。还好，郑海还算是正常，当下就直接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杜历坐下之后，并没有立马开动，虽然他有些饿了。老实说，庄子里的厨师，手艺赶山上的这个还有些距离。所以，杜历中午吃得不是很饱，在吃这方面杜历不算是很挑剔，不合口味儿也吃，只能吃个软饱就是了。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观察其他人的状态。

但是，显然气氛还是有些受到影响就是了。这说来还真是奇怪，华民他们八人，基本上算是闷嘴葫芦，伍子强要说他平日里最活跃也说不上。可是，没有这九人，原先吃饭的时候笑笑闹闹的场面不见了，一个个全都闷着头，似乎要把脑袋放进碗里一样。

“中午呢？也是这样？”

杜历悄声问道，也就他边上的郑海看起来还算是正常。毕竟，郑海承担的角色也不一样，这些人除了杜历就听他的。再加上，平常处理一些大事小情也全都是他出面。这么锻炼下来，总算是有了点儿成就。

这会儿，听到杜历的问话，点了点头。说实话，郑海也有些憋闷，上午训练的时候他就发现问题了，以前能够轻松做出来的动作，今儿个连续三个都差点受伤，这把他给吓得，赶紧暂停，变成了日常训练，并没有上难度。

可是，他自己能够保持住，也发现了问题所在，想要解决问题，还是有些力又不逮。没办法，也唯有等杜历回来再说了。刚才，看到杜历突然出现，也就他最为兴奋。而这种兴奋，自从被杜历硬生生的把他按到副手这个位置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嗨嗨嗨，都干什么呢？你们的饭碗里面有金子还是银子？一个个的都盯那么紧干什么？生怕别人给抢了似的，至于吗？”

杜历暂时也想不到太好的办法，敲着碗儿说道。这个并不好笑的趣话，总算是勾起了其他人的一丝神采，一个个全都拿这个打击杜历。特别是平日里那几个比较俏皮的，更是如此。

华民他们走了，他们也难过来着，可是这沉闷的气氛，让他们连俏皮话都不能说了，早就憋得慌了，有了杜历这个开头，当下就开始起哄了。而有了他们的加入，这沉闷的气氛才一扫而空，虽然离往常还是有一段距离，但是至少除了吃饭的声音外，有一些说笑声加进去了。

而这，已经让杜历很满意了，一步步的来嘛。离别嘛，总是这么伤感。但是，时间这个世间威力最大的魔法，总会让一切逐渐变淡，直到最后彻底忘记这份苦楚，留下的则是纯粹的兄弟情义。

“呼，还好您回来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眼看虽然依然稍显沉闷，但和先前相比，总算是有了起色的气氛，郑海长出一口气之后说道。

“呵呵，他们的自我调节能力不弱，我们要做的，就是起一个引导的作用就好。”



第二三一章心态出问题了


class="width">华民他们离开带来的影响，总算是逐渐消失了，看着又恢复了以往那种氛围的小山谷，杜历总算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当然了，这份满意并没有让杜历持续多久。因为，他发现这些人的训练热情和以前相比似乎降低了不少。

“海子，这是咋回事儿啊？”

看了半天，杜历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当下趁着一个休息的时机，把郑海找了过来，并且躲过了其他人，沉声问道。

“什么咋回事儿？”

对杜历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郑海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道。看样子，他也混在其中呐。

“什么咋回事儿？你不觉得，他们和以前相比，有些不一样了吗？”

“历少，您就直说吧，究竟哪里不一样了？我是真没有察觉。要说真有啥不一样，和前两天相比，他们要活跃多了。”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郑海才回过味儿来，但是他确确实实没有察觉到有啥不一样。所以，当下就笑嘻嘻的问道。而且，还拿气氛说事儿。最让杜历郁闷的是，他还不能就此反驳，因为郑海说得没有说错，确确实实气氛活跃多了，和华民他们刚离开那两天死绵绵的场景有着明显的区别。

“你不觉得他们训练的时候，应付差事的情绪更为严重吗？你觉得，以他们这样的情绪，这个训练能有多少效果？”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郑海才回过神来。这几天，他也觉得有些不得劲儿，可是真要他说个所以然的时候，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原本，他还以为这是华民他们九人离开的后遗症呢，就没有太过在意。现在，听到杜历这么一说才发现，似乎就连自己也都有些不对，当然就不会是这个原因了。

“我说呢，这两天总觉得怪怪的，还以为是华民他们走了的缘故呢，搞一半天，还是我们本身出问题了。历少，是咋回事儿呢？”

“这几天，你们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原本，杜历还以为郑海有所察觉才是，所以也就没有太过详细的考虑就问了出来。没想到，这个被他寄以厚望的副手，根本没有丝毫的察觉。最要命的是，他本人其实也不知道具体原因。不过，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杜历还是摆出了一副我已经成竹在胸的模样，开始询问起来。

“没啥反常的，您不也经常在边上盯着吗？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训练，一样的作息的。但是，经过您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我们确实有些懈怠了。”

“没有其他的了？”

“没有其他的了，哦，对了，我们休息的时候，经常在一起讨论对一阵风那次行动。”

眼看杜历是要询问到底了，郑海也没有说什么您也知道的话了，而是恭恭敬敬的当一个讲述着。他也看出来了，感情杜历也仅仅是发现不对了，但是并没有把住脉搏啊。这个时候，若是再行挑衅，说不定会受到牵连，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杜历的问题为妙。

“还没有想明白？你们骄傲了，四十个人灭了一阵风，你们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所以就松懈了。是不是，这几天还想着下一个目标是谁啊？是不是想着，下一次战斗又是怎么轻轻松松的灭掉对手啊？嗯？”

郑海的话刚刚说完，一道闪电就在杜历的脑海里面划过。这些天，朱熊为了鼓励士气，很是纠缠着他到老寨子那边去晃荡了一些时间。所以，对这边就看得不是那么紧密了。而就算是这样，他也经常听到他们兴奋的说着上一次的战斗，那口沫横飞的样子，杜历现在想起来都有些想发笑。

因为，他们那副样子，就像是再给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人讲述一样，而偏偏他们讲述的对象却是和自己一同经历过的兄弟。当时杜历就纳闷了，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兴致，同样的事情，可以说上十次八次的，也不嫌腻歪得慌。

现在想起来，其实那时候杜历就应该有所察觉才是。只不过，当时杜历也只是觉得，他们仅仅是单纯的高兴而已，况且，在杜历看来，他们既然取得了成绩，那么他们兴奋一下，炫耀一下，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现在想来，还好和其他人分隔开了，要不然他们的吹嘘恐怕还得没边儿了。而到时候，那些个老人再给他们一捧，这帮年轻人多半就不知道天南地北，更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吧。<<>>

“原来如此，呵呵，才经历一次胜利，包括我在内居然都开始翘尾巴了，还真是，历少，我去教训教训他们。”

回过神来的郑海，当下就发飙了。当然了，其中也包含着对自己的不满。可是，上位者就有这点儿好处，在自己和下属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藉由教训之名，发泄一下其尴尬或者说是汹涌的怒火。

“回来，现在给他们说这些有用么？等等吧，等明天我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杜历所说的上课，其实很简单，就是搏击课程。而内容嘛，则根据其他人的状态调整，刚开始是一对六，后来变成一对五，上一次杜历选择的是一对三。

如果，杜历对他们的训练成果非常满意的话，这就是一个正正规规的教学课，应该如何发力，面对围攻的时候应该注意一些什么，哪些地方是致命的，哪些地方又是让人痛不欲生的，又有哪些地方，完全是摸哨的时候徒手使用的，等等全都会列举出来，虽然这样会打断搏击过程。但是，没有谁会不满意。但是，如果杜历不爽了，那么就完全变成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而显然，现在的杜历很不爽，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来看，明天的搏击课，也就会变成杜历单方面虐杀他们的戏码了。而郑海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会不会成为杜历虐杀的目标。毕竟，他本人也是放松的成员之一。

“好了，继续训练吧。”

眼看休息时间已经到了，虽然郑海和杜历还在这边说话，但是其他人还是自觉的进行了训练，这让杜历好受了许多。

“海子哥，历少和你说什么了？”

“是啊，这一次是不是确定我们下一个目标了？”

。。。。。。

和前几天一摸一样，郑海过去之后，其他人虽然没有到停止训练，围拢到郑海身边的地步。但是，问话声却此起彼伏。而这种状况，要在打一阵风之前，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没什么，都给我认真训练，瞧瞧你们一个个的，都成什么样子了？李福，你的动作已经变形了，你这是在训练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只蜗牛在那里爬行呢。”

先不说，郑海敢不敢把消息透露出去，至少被杜历点醒之后，郑海根本就看不下去了。所以，这呵斥声也就从未停止过就是了。其他人，虽然全都哄笑了起来，但是也都注意了一下各自的动作，总算是不那么碍眼了。

第二天训练搏斗的时候，杜历准时出现了。虽然，杜历和郑海说话的时候，一直说的是搏击课，实际上就是下午了，大家伙儿一个放松的渠道就是了。而看到杜历出现了，其他人也就停止了乐和，看着杜历。

“我记得，我们已经有好久没有切磋了，今儿个是不是来上一场？让我检查一下你们的进展如何？”

“好啊，好啊。上一次，好像是三个打您一个，这一次，应该就是二打一了吧，谁上？您可别瞪我，我反正是不上，这可不是我的强项。”

杜历的话刚刚说完，嘴皮子最利索的林达就叫嚣了起来。当然了，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擅长的是枪法而不是搏斗，所以每次搏斗的时候他都是起哄最厉害的那一个，因为不关他的事儿嘛，可以在一边看热闹。

而听到他的话，其他人也想起来，是这么个理儿了。上一次，一对三，杜历赢得非常的艰难，那么按照常理，这一次就应该是一对二了。当下，就有几人跃跃欲试，他们都是以前被杜历蹂躏过的，而这一次对一阵风的行动，让他们各方面的信心都膨胀了起来，非常渴望有一天能够把杜历也揍趴下。

“还是一对三吧，李福，周富，宋德利，你们三来。”

虽然，杜历觉得再次来一个一对四，给他们的震撼应该更大。但是，就算是他想要教训他们一下，也是切磋性质的，又不能下死手，而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就连一对三，都还利用了他们可能的麻痹大意在里面才能够完成‘虐杀’来着。所以，杜历也就没有逞强了。而被杜历点到的三人，活动活动了身子，兴致昂昂的走进了其他人围成的一个大圈子的中心。

他们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充分的自信，单对单，也许这辈子也别想赶上杜历了，但是一对多他们还是有些想法的。毕竟，从一对六到一对三，他们整整付出了一年的时光，而现在，他们甚至已经认为可以一对二了，没想到杜历居然选择了一对三。

这让他们很兴奋，觉得这是一个让杜历失败的好机会。要知道，在他们自己的感知了，和上一次比试相比起来，已经进步很多了。所以，他们自信满满，希望这一次能够找回场子。

由于没有后世那么先进的护具，所以头部等重要部位也就不能击打了。所以，每次杜历和他们对练的时候，也就在中间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凡是出线者，也就视为被淘汰了。不然的话，真要一招一式把他们打趴下，又不能下狠手，短时间内还真是办不到。

“这一次，咱们来动点儿真格的，除了不许击打头部和小dd外，其他一切都可以实施，准备好了没？”

站在圈子最中心，杜历淡淡的问道。虽然，规则上面规定了，只要把他们扔出圈子就算赢了。但是，心里有火的杜历，决定给他们好好上一课。再说了，这些人训练了这么久，抗击打能力也逐步提升了，只要自己注意一点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了。

然而，杜历的主意打得不错，但是李福三人听说要动真格的，一个个都怂了，磨磨蹭蹭的推到了圈外。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那意思已经表露无疑了。看到这个状况，杜历真是被气了个半死。好在，其他人都唯恐天下不乱，纷纷起哄，李福他们三人抹不开面子才慢吞吞的走了进来。

“历少，也就是一般的切磋而已，您可得悠着点儿啊。”

真要和以前一样的话，他们并不是很怵，三人一拥而上，抱头的抱头，抓脚的抓脚，总之还能够坚持，而且杜历也仅仅是以把他们扔出去为目的。现在，允许下手了，即便是知道不会带给自己太大的伤痛，可是这疼痛是跑不了了，当然就有些不乐意了。

“男人点，你们三个人呢，只要别打我的头部和小dd，其他的招儿你们随便使，准备好了没？”

“好了。”

说完，三人就开始围绕着杜历转起圈来，而且距离也不近不远的。如果杜历选择了一个目标，那么另外两人刚好能够在杜历击中那人的时候，赶过来支援。显然，这么久的训练还是没有白费。

要知道，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全都乱糟糟的一拥而上，被杜历逮着机会给各个击破了，现在已经学乖了，至少哪个距离是合适的距离，用多大的速度转圈才不会被杜历抓住机会各个击破，他们都有一些心得了。

看着围绕着自己转着圈子的李福三人，杜历不由得想给自己狠狠一记耳光，这不是没事找事儿吗？如果不加入这一条，他们没有警惕之心，那么就完全可以突然袭击就是了。现在，就算是想突然袭击也没有机会了，而不能突然袭击，那么就不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也就不能达到震撼性的效果。

看来，也唯有主动出击才行了，当然了，主动出击也就有被击中的危险，而被人击中的话，这个面子上实在是有些难堪，而这样的话，呆会儿训斥他们的时候，也就未免有些底气不足的感觉。这些念头，在杜历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

突然，一个不是机会的机会出现了。李福转到杜历右手边的时候，刚好就是杜历在琢磨的时候，而人在琢磨事情的时候，也就有了一刹那的走神，在李福看来这就是个机会。虽然，他也知道，不可能把杜历击倒，但是如果能够击中杜历一下，那么也就有了吹嘘的资本。

毕竟，这不是双方缠斗的时候击中的，而是在运动中被他发现破绽击中的。所以，李福给其他两人做了一个手势，身子左倾，就准备切入进去了。而其他两人为了配合，转圈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等李福冲进去的时候，他们也得跟进。不然的话，李福就是送羊入虎口了。

然而，在他们刚刚启动的一刹那，杜历也就回过神来，浑身上下又再次恢复正常，在李福他们看来，那就是没有丝毫的破绽。虽然，他们已经尽量配合了，可是李福由于最先启动，所以他将是最先一个进入杜历攻击范围之内的，虽然其他两人也会在短短的一秒之内进入，可是这一秒也许就能够改变局势了。

所以，原本身子左倾的李福，怪叫了一声，算是通知到了其他两人，然后往后急退。就在这个时候，杜历的身子开始无规律的摆动了起来。在其他人看来，杜历就是原地晃动身体，但是在李福他们三人看来，杜历那就是直奔他们而去。所以，他们往后退的速度也就更加快了。

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杜历并没有浪费的意思，晃动了几下就直追周富而去，周富的反应稍微要慢一点儿，所以他是最后一个直奔杜历而来的，又是最后一个往后退的。所以，杜历非常轻松的就利用自己远超他们的爆发力追上了周富，握起拳头，狠狠的一拳击向周富的肚子。

这一拳下去，虽然不会把周富打成什么样，但是杜历明白那要命的疼痛可是免不了的，毕竟他们的抗击打能力和后世的特种兵比起来，简直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所以，眼看自己的拳头已经要打中周富了，而周富眼中的惊慌也显露无疑的时候，杜历硬生生的收住了拳势。

“周富，出局。”

虽然杜历一拳都没有打中周富，以至于现在的周富依然活蹦乱跳的。可是，杜历的话没有任何人反驳。虽然李福和宋德利都拼命过来救援了，但是等他们追过来，怎么也得几秒钟的时间，而这几秒钟的时间足够杜历干掉周富了。

所以，发现自己没有挨揍的周富，长出一口气之后，就走了出去。先前的自信满满，到现在的失落，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差而已。

“德利，咱们两人一起上吧。刚才那个破绽，多半就是历少故意弄出来yin*我们出手，好给他各个击破的机会。我想过了，我们的耐心显然比不过历少，还不如并肩子上，说不定还会有惊喜等着我们。”

在杜历转悠着回来的时候，李福悄悄的对着宋德利说道。而显然，李福的这个提议，已经算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好，你在前，我在后。”

听到宋德利的回应之后，李福就转悠着来到了杜历的身后，然后对着宋德利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扑了上去。显然，李福想打一个时间差。然而，杜历就像是脑后也长了眼睛一样。旋风一般转过了身子，在宋德利焦急的眼神当中迎着李福跑了过去。

虽然，宋德利已经尽力追赶了，但是杜历和李福相向而行的速度显然不是他能够比拟的。他刚刚跑到杜历先前站立的位置，杜历已经和李福对上了。

而这一次，李福显然没有周富那么好命了，先前之所以放过周富，那是因为杜历觉得周富还算是沉稳，而李福这小子是这些人当中最为放松那批人，所以杜历当然没有给他留太多余地，结结实实的一拳击在李福肚子上，让原本还以为自己也会和周富一样被判出局的李福像一只虾米一样弯下了腰。

“李福，出局。”

显然，其他人也没有意料到眼前这个状况出现，要知道李福现在已经算是杜历的贴身警卫了，可谓是杜历最为亲近的那类人之一了，但是他们完全没有料到杜历会对李福出手就是了。

“我认输。”

眼看杜历转过身来了，宋德利赶紧举起双手喊道。开玩笑，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哪里还有机会，还不如干脆放弃来得痛快。不然的话，李福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谁知道到时候杜历会不会留手。

宋德利既然放弃了，杜历总不能逼着人家打吧。更何况，由于刚才李福那一拳可是打实了，有些话如果不现在就说开的话，指不定会引起什么乱子呢。所以，杜历也没有纠结于这一次实质上只教训道了李福一个人。

“这就是你们的实力吗？谁能告诉我，这段时间你们在做什么？就这点儿，毫无进展的实力，你们凭什么得瑟？凭什么啊？说话啊？怎么一个个的变哑巴了？怎么就这会儿没话说了？

你们不是有很多话说吗？你们不是很嚣张吗？继续啊？怎么了？能够无损灭掉一阵风，你们很得意，很满意是不是？别忘记了，你们现在的实力，依然还是一个渣，你们依然还没有逍遥的资格。”

说完，不管所有人难看的脸色，杜历转身就离开了。他当完白脸，剩下的也就交给郑海去处理，毕竟他再留下的话，效果也不见得有多好。还不如，干脆放手让郑海去做呢。



第二三二章赋予野心


class="width">杜历离开了，小操场里并没有如同以前那样，如同少了一个监视者一样欢呼雀跃，所有人都沉默着，杜历的话实实在在击中了他们的心坎上。

这些天，他们确实骄傲了，觉得自己拥有了这身实力，天下大可去得。

然而，杜历却用事实告诉他们，他们实际上还差得远呢。虽然，他们也知道和杜历没得比。但是，他们显然认为以他们现在的实力，二打一还是有一拼，三打一的话那就得轻松拿下。可惜，现实是残酷的，他们的刚刚升腾起的那一丝骄傲之心，被杜历击得粉碎。

“好了，我们的实力和以前相比，确实有所提升。但是，我们提升的高度却并没有我们想象当中的那么高。所以，还是踏踏实实的训练吧。这些天，大家伙儿都做了些什么，就不用我说了。我想说的是，从今天开始，要有一个变化，能不能做到？”

“能。”

先是一声整齐的吼声，这也算是杜历一力推行的了。不管能不能做到，上面的命令下来了，那就得尽全力去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可是，海子哥，咱们既然能够毫发无伤的灭掉一阵风，那么灭其他绺子也就没有太多的问题了，那么咱们这样苦苦的训练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啊。”

整齐的回答，丝毫不能掩盖他们思想上的懒惰，你推我我推你之后，还是有一个人犟着脖子说出了绝大多数人的心声。

确实，他们这一年多来，能够心甘情愿的训练，那是因为上面有杜历这座大山压着，让他们对自身的实力没底儿。而他们虽然还年轻，对这个世道还不是很明了。

但是，有一点儿他们却非常的清楚，在这个乱世当中，要想好好的活下去，唯一可以依靠的，不是兄弟，而是自己。毕竟，有些忙，兄弟可以帮，更多的还得自己一个人扛。

所以，在不知道自身实力的具体定位之下，再苦的训练他们也默默的承受着。但是，现在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实力究竟在哪里了，而他们给自己设定的敌人，无非就是各路绺子而已。既然能够解决一阵风，那就不惧其他任何绺子。至于官军，在没有训练之前他们都不怕，更别提现在了。

所以，他们就不可避免的懈怠了。即便是刚刚被杜历狠狠的蹂躏了一下，被杜历狠狠的骂了一通，他们依然打心底起不愿意回到以前那种日子，他们渴望玩乐，渴望喝酒，渴望自由自在，而不是成天进行那种枯燥的训练。

虽然，昨天杜历已经点出了这个问题，但是郑海也好，杜历也罢，并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显然，郑海面对这种状况有些准备不足，当然了，这一年多的锻炼还是让他找到了一个拖延时间的办法。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吗？你们都觉得你们的实力已经足够，足以应付我们的任何敌人了？是不是？”

对事情的严重估计不足，让原本扮红脸的郑海也办不下去了。但是，面对郑海的逼问，除了李福，宋德利等有限的几人外，其他人虽然左顾右看，还有些犹豫，但是在郑海的逼问下，还是点了点头。

面对这种状况，郑海非常的无力，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更不知道如何处理，因为，他不知道要按照他自己的意思来，会不会符合杜历的心意，毕竟说到底他也仅仅是一个副手而已。

杜历虽然离开了，但是他并没有离开太远，仅仅是转到了一个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而已。他们的对话，杜历全都听见了，但是他也没有估计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啊，虽然他有意识的增加一些训练花样儿，让每天的训练不那么一成不变。甚至，还开设了文化课，虽然这个效果看起来不是很明显。但是，杜历依然没有料到，现在就会出现厌倦的思潮了。

前世的时候，杜历知道当兵很辛苦，也是每天没日没夜的训练，而他们没一个叫苦的，也没有谁说过，都没有战争了，还继续训练干嘛之类的话。所以，杜历根本没有料到自己寄以厚望的小队，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他显然忘记了，前世的解放军，他们有思想，为了保家卫国，他们得时刻准备着。而现在他手底下这些人，虽然在杜历的影响下，有了很大的改变，可是说到底他们依然是一群土匪，他们既然选择了上山，除了生活所迫之外，也未尝没有抱着轻松过日子的想法。要让他们长年累月的，继续训练下去，其难度还真不小。

“怎么样？我就说吧，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现在出问题了吧？切，他们若是能够坚持下去，岂不是全都当兵去了，也范不着上山吧。”

在某个角落，谢青撇着嘴巴对王云说道。只不过，他的语气并不如他自己想象当中的那般幸灾乐祸，反倒是有一股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惋惜之意。

“呵呵，期待那个人的表现吧。如果，他能够成功的解决这次危机，那么他就是一个真正的人才。这样的人才，不能成为军人，实在是可惜啊。”

“你能不能别感叹了，你自己也就是芝麻大一小班长，哪里来的这么感叹的资格，酸不酸啊你？”

虽然，谢青对王云这种说法表示了最为彻底的鄙视，可是说实话，他自己也隐隐有些期望。期望杜历能够拿出一个好办法来解决目前这个困局，因为他也不希望这支小队就这么不上不下的沉沦下去。

“历少。”

就在郑海坐蜡的时候，杜历慢慢的走了出来。虽然，他还没有一个切切实实的解决目前办法的计划，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郑海就不好收场了。到时候，不论郑海做出了什么决定，都对解决眼前的困局没有任何的好处。

因为，杜历压根儿就不信郑海能够啥好办法。说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虽然稍显夸大，但是面对人的惰性，安于现状的心思，没人有太好的解决办法。而杜历的出现，也让先前‘勇敢’表示他们意愿的诸人有些忐忑。不管怎么说，杜历还是在他们心里有着一定的威望的说。

虽然，杜历刚才就在边上听得清清楚楚的，但是杜历现在依然装模作样的询问起郑海来。当然了，与之配套的则是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确实，杜历并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但是先给他们一点儿压力总归是没错的。

“你们已经满足于现状了？是不是？回答我，是不是？刚刚打败区区一个一阵风你们就觉得满足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一阵风多少人？回答我。

没人回答是吧？我告诉你们，满打满算也就两百人。双枪王有多少人，谁能告诉我？至少三千人。那么，你们能够像灭一阵风那样轻松灭掉双枪王吗？或许，你们还会说，我应该不会傻到带着你们这几十个人去攻打双枪王。但是，如果双枪王打上门来了呢？你们怎么办？逃？”

“我们再怎么训练，也不能凭借我们二十多个人就灭掉双枪王那上千人吧。”

让杜历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响了起来。而且，其他人虽然啥都没有说，但是眼神里那赞同的神色根本就掩饰不住，而且他们似乎也没有掩饰的意思在里面。

虽然，杜历非常恼火被人打断，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有人抬杠总比他一个人唱独角戏好得多。毕竟，有人抬杠，他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把这个抬杠的人说服，那么其他人也就跟着被说服了。

“我有说过让你们和那几千人硬碰硬吗？难道你们忘记了是怎么和一阵风交手的？真要硬碰硬，别说双枪王了，就是一阵风，就我们这几个人，就算能够拿下那也是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而只要你们继续训练下去，那么总有一天，就算是双枪王藏得再严实，我们也能够把他找出来，并且杀掉。而既然能够杀掉双枪王，那么剩下的人再多，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也就是没了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但是，像你们这样，刚刚灭掉一个一阵风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们觉得有可能做到这一步吗？”

虽然杜历说得很模糊，但是并不妨碍其他人想象，若是在双枪王的老巢里杀掉双枪王，那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啊，于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大抵也不过如此吧。而这个，在他们的印象里那可是关二爷那样的英雄人物才能够做到的。虽然，他们不能像关二爷那样青史留名，但是能够和心中的偶像做同一件事情，还是让他们感到兴奋。

“不要忘记了，我们许大棒子也就是在黑龙江省有点儿芝麻大的名气，而我们横扫的一阵风，名气还不如我们呢。所以，这个世界很大，我们的敌人以后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

如果，你们还像这几天这样，懒懒散散的，那么我们永远只能在这个巴掌大的地方称王称霸，可是这有意思吗？如果，我们的目标只是这么大一块儿地方，那么我们还这么辛苦干什么？半年前就已经能够做到了。”

眼看其他人的眼里冒出了杜历熟悉的光芒，杜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没有思想，没有主义，那么就赋予他们一丝野心，属于男人的不甘于人下，渴望自己能够傲视天地的野心。现在看来，似乎成功了。



第二三三章晾


class="width">杜历再次离开了，而这次离开，杜历并没有玩儿上次那种自己退到一边悄悄听他们反应的举动了，而是直接就当着他们的面儿，往老寨子那边去了。

毕竟，现在杜历已经使出了他现在能够想到的最佳办法了。

毕竟，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赋予他们一种思想，这样的话应该就没有这种问题了。但是，这显然不符合他的想法不说，光是如果要用思想武装他们，这个思想从何而来？gd？gmd？似乎这两个对于杜历来说都算不上良药。再说了，让这些思想入主自己这里，那么这些人还能是自己能够绝对把握的力量吗？显然不是。

所以，杜历唯有放弃了这个看似最佳的办法，无奈的使出了这个不算少很高明的招数。而这个招数使出了之后，他自己也使不上更多的劲儿了，再多说的话，说不定还是引起反作用。

所以，这一次杜历是干脆利落的离开了。当然了，这个时候前往老寨子那边，其实还有一个意味儿，那就是赤luo裸的威胁了。你们不乐意训练了，那边还有不少人好吧，他们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们的实力。

也许，他们也会出现和他们现在类似的场面，但是谁也不能确定他们当中不会出现能够坚持下去的人。比如说，他们当中的李福他们，刚才不就保持沉默了么。而这个，也算是一种赤luo裸的威胁吧，对于华夏来说，从古至今，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人。

“好了，继续吧。刚才历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而他的性格你们也了解。我们当中，每个人每天的花费有多高，你们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数值，但是你们也应该有所猜测吧。你们觉得，你们现在的表现，对得起这份花费吗？”

刚才杜历往老寨子那边走去，就足够让他们震撼了，这会儿郑海说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相互之间看了看，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先开始的，就捉对训练了起来。而以前基本上算是一个讨论性质的搏击，这会儿相互之间也打得砰砰作响，那种认真的态度，基本上算是从未有过。

这种突然的转变，让郑海有些发愣。不过，总归是好事儿，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了。不停的在边上大吼着，谁谁谁小心点儿，你想把谁谁谁放倒啊之类的话语。

而另外一边，王云和谢青两人也离开了。两人的心情有些复杂，虽然被派遣上这里来当教官。但是，他们还是解脱不了官军和土匪这两种身份之间的纠结。所以，先前看到这支小部队居然出现了松懈的情绪，他们就明白，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这支强悍的小部队就要分崩离析了。

他们虽然也为之付出了心血，可是心中除了眼看自己心血即将消散的心痛，可是还夹杂着一些欢喜，解脱之类的复杂情感。毕竟，懈怠的情绪可不比得其他，他们在军中的时候，每天的训练还算是刻苦的了，可是他们的训练和杜历他们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没得比。而且，就连他们军队里面，也会有类似的懈怠情绪出现，而且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所以，他们并不认为杜历有能力扭转乾坤。

但是，杜历很快就出现了，而且向他们表明了，他为什么能够深深的折服他们。虽然，由于距离比较远，所以听到杜历的话也就有些断断续续的，饶是如此，也让他们有一些热血沸腾的感觉，那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当然了，看到局势改变了，他们倒没有多失望的表情出现，也谈不上多兴奋，反正那种感觉复杂之极。毕竟从古至今，除了他们所不齿的相互勾结之外，官匪始终处于对立面。只是，他们如果下细想想，其实他们现在应该也算是官匪勾结了吧。

杜历这一次在老寨子那边整整呆了三天，这三天里，杜历虽然忧心山谷这边，但是还是好好的安抚了一下老人们的情绪。同时，也从朱熊那里学到了一些现在这个时代的军事训练方法。

对杜历来说，不缺的是前瞻性，缺少的恰恰就是最基础的部分。虽然，这个基础比他渴望的基础落后了好几十年。但是，相互印证之下，虽然不可能百分百达到他的要求。但是，总归是有好处就是了。

更何况，朱熊作为一个老班长，在训练这方面更是浸yin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有时候，杜历无意间的一句话，就让他收获颇丰。所以，原本准备仅仅在老寨子这边带个一天左右的杜历，硬是呆了三天才回到山谷这边。

而这三天不过来的效果，简直是就是出奇的好。从杜历上山的时候开始，杜历就和郑海他们在一起训练。即便是后来阴差阳错的当上了大当家的，杜历依然不顾忌的和他们在一起，基本上都忽视了老人们的感受了。

如果，不是常麻子和朱管家在背后做了许多工作，再加上刘炮头这个最直接的竞争者在为人上面确实不咋地的话，说不定老人们就会联合起来推举刘炮头为大当家的了。

而杜历这几天呆在这边，故意晾一下那边的小年轻的同时，也就下山的事情和他们商量了一下。刚开始，所有人都一致反对。因为他们还以为是被招安，下山当兵去。当最后杜历说了一下这个保安团的职能之后，他们发觉其实和现在没什么差，无非就是保护鹤镇的平安嘛，这个他们已经做了好多年了，这也让他们的抵触心理少了许多，无非是名号换了，不能出去打劫了而已。而最后这个，他们也早有心理准备了，因为杜历上任伊始就已经给他们说过了，在他手底下干活儿，就别想再去打劫那些平头百姓了。

“怎么，这一次在这边居然呆了三天，和你手底下的那些小年轻闹矛盾了？”

第三天的时候，常麻子把杜历叫到了弹药库，一脸不高兴的说道。而常麻子这个表情，也让杜历有些摸不着头脑。似乎，就算是真有矛盾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确实，杜历虽然非常看重他们，毕竟他们花费了杜历无数的心血，可是也没有非他们不可的想法。毕竟，华夏最不缺的就是人，这个观念已经深入他的骨子里了，要想让他改变还真是有些难。

“哎，你也不用说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老实说，对你，我和朱老头儿可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而这些日子你的表现，也对得起我们这份期望。但是，还是太年轻啊。那些小年轻，可是你的班底啊，他们因你而得势，又助你成势，你们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又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呢？

给老头子说说吧，老头子帮你出出主意，看你们还有没有缓和的余地。实在不行，就早作准备，放弃他们，再培养出一批新的心腹来。虽然，这样一来就麻烦了许多。但是，你还年轻是不是。只不过，在培养新的心腹的时候，就得考虑一下他们的反应了，同时还得安抚好他们，别让他们察觉到什么，闹出一些乱子出来。”

常麻子的话，让杜历有些哭笑不得，这都是哪跟哪儿的事儿啊。先不说和他们有没有矛盾了，就算是有矛盾，那也还可以缓解不是？不至于就要到放弃他们，培养新心腹的地步吧。

更何况，杜历对海子他们可有着绝对的信心，就算是双方闹了点儿矛盾，他们也不至于就会背叛自己吧。总之，现在听到常麻子的话，杜历觉得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如果不是气氛实在是不对，他肯定忍不住就得笑出来了。

“常爷爷，您多虑了，我们没什么矛盾，反正那边有海子盯着呢，出不了什么事情，您就放心吧。”

“真没事？没事你怎么在这边呆了三天这么久？小历，这个问题上你得考虑清楚了。他们才是你的根基之所在，这边这些老人确实需要安抚，但是这个安抚仅仅只需要到他们不闹腾起来就可以了。你的重心还得放在那些小年轻上，有他们在，你就用不着顾忌其他人的看法。

你要明白，你以前可成天都和他们呆在一起的。虽然，我和朱老头都觉得那样不好，但是你既然坚持了下来，就应该继续坚持下去。也许，在你看来，在这边多呆几天没什么大事儿，可是他们可不会那么想，他们会觉得你不在重视他们了。而你若是让你的心腹产生了这种想法，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老实说，即便是到现在杜历依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常麻子的话，让他感动的同时，也让他心里泛起了嘀咕，也许这一次自己真玩大了？不过，天地良心他刚开始真没有准备呆这么久来着，无非是和朱熊聊得很开心，不知不觉三天就过去了。

当然了，在常麻子面前，杜历并没有露怯，好歹是让常麻子明白，自己马上就过去，没事儿之后，才把他放过了。



第二三四章惊


class="width">虽然，杜历在常麻子那里非常嘴硬，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但是，他的心里还真有些没底儿。当然了，杜历倒并不是说多害怕他们因为这个事情对自己离心，而是有些担心自己会因为这个小事就丢失掉他们，还真是让杜历有些心疼。

因为，杜历确确实实为他们付出了许多心血。不过，随即杜历也恨恨的想，如果正因为这事儿就让他们离心的话也好，总比以后在某些时刻爆发来得好就是了。

原本，杜历对他们的信心也不至于这么脆弱，可是常麻子的话却让杜历的信心产生了一丝动摇。毕竟杜历太明白了，人心这个东西确实太难以琢磨了。以前，杜历基本上算是无时不刻没有和他们呆在一起，现在突然这样晾了他们三天，也许他们还真如常麻子说的那样，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想法。

抱着这样的思绪，杜历略显急匆匆的赶回山谷那边，刚刚转过山谷，震耳的吼声就传入了杜历的耳朵。听到这个，原本还有些怀疑的心思一下子就笃定了起来。他和这些人，说到底根本就没有矛盾，说是庸人自扰也绝不为过。

如果，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话，那么这会儿他们绝不会费心费力的训练了，而是不知道窝在什么地方玩耍，或者即便是在训练，那么这个士气也根本不可能和现在这种声势相比。

当杜历的身影显露出来的时候，原本声势浩大的训练有了那么一丝停顿，不过，却没有人和以前一样和他打招呼，也就海子对他点头示意了一下。这种情况，虽然让杜历有些不适应，不过他的心情还是不错，毕竟其他人不和他打招呼的理由很简单，那是他们在认真的训练。

“呵呵，回来得时候吧？”

站在一边的王云和谢青，远远的站在一边，看到杜历回来，王云笑着说道。对此，谢青除了嘀咕一下，也觉得杜历选择的这个时机实在是太好了。毕竟，前两天这些人还算是稳定，今天就有些心浮气躁了。

如果，杜历今天再不回来，也就有些过火了。在他们看来，杜历这个分寸的把握还真是恰到好处就是了，当然了，如果他们知道杜历根本就没有他们这么多心思的话，就不知道他们心里会作何感想了。

而有了这一次的事情之后，杜历发现他们不但在训练的时候认真了许多，就连晚上以前魂不守舍的文化课他们也认真了许多。要知道，以前因为这个时候是刷钱的时候，他们在上课的时候可都是坐立不安来着。这个劲头，让杜历总算是放心许多了，至少短时间内杜历不会再用如何激励他们的士气发愁了，而等到某个时候，只要自己没有看错，那时候用不着自己鼓励，他们的士气都会保持着一种高昂的状态。

日子就在平静当中度过了，然而杜历预计中和改编有关的事情应该会很快到来的，但是一个月过去了，杜历依然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就连朱管家，似乎从上一次到哈尔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如果，不是还有信息传回来，杜历就会有让海子带几个人去哈尔滨找人的冲动了。

别看他训斥郑海他们的时候一套一套的，但是，杜历自己的自信心比他们膨胀得更快。这从他在怀疑朱管家出事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让郑海带几个人去哈尔滨解救朱管家就能够看出来了。

要知道，这个时候哈尔滨虽然不是黑龙江的首府，但是显然也不是只派几个人就能够从他的大狱里解救人出来就是了。虽然，郑海他们现在的实力确实有着很大的提升，但是显然还不足以承担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华民他们还没有走，他们三十八人在一起，也许还有成功的可能。

这一天，杜历再次背着手前往老寨子那边的时候，现在海子他们训练得那么刻苦，他突然发觉自己站在一边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虽然，他也想和以前一样，与他们一起训练。可是，他突然发现，没有了那种轻松的气氛之后，他在一边跟着训练的时候，怎么也融合不进去了。

发现这一点之后，杜历就纯粹站在一边成为监督似的存在了，而一直站在一边也就让他浑身不自在，所以这些天他也就频繁的往返于老寨子和山谷这边。这样一来，唯一的好处就是那些老人的怨气倒是逐渐消失不见了。

“大当家的，您在就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刚刚走过山谷，山脚下放哨的一个哨兵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这让杜历有些摸不着头脑，开什么玩笑，套用一句很拽的话，现在的许大棒子基本上算是无忧，杜历从未想过，大事不好这个词语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这里。最早，也许会是他们第一次杀畜生，留下了些许把柄让人抓住了，追踪而来，才会出现这个情景，而这个时候，杜历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

“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慢慢说。”

心情还算不错的杜历，略带不满的呵斥道。当然了，每临大事有静气，这个说着简单，但真要做到，还算有一定的难度的。至少，杜历现在也仅仅算是马马虎虎摸到了一点儿门槛。而就这，还仅仅是杜历就没有遇到刺激性的事情所得出的结论。如果，真有刺激的事情出现，杜历显然没有把握做到就是了。

“山下来了一批官军，速度奇快，我们的线人报上来之后，现在离我们就几里远了。”

“官军？可知道有多少人？鹤镇那里驻防的部队可有动静？”

老实说，听到有官军之后，杜历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刚刚才训斥这人遇事不可大惊小怪的，自己现在就流露出马脚会大失面子的话，杜历肯定不能完美的掩饰自己的吃惊。饶是如此，杜历也发觉自己问话的时候，语音有些加速。

好在，来报信的人虽然有杜历的劝诫稍微平定了一下心绪。所以，他根本没有发觉杜历的异样，反而因为杜历的貌似‘镇静’而把紧张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想来鹤镇的军队没有动静吧，毕竟，如果他们会动的话，肯定其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人的监控下，有着大把的时间足够我们的人传递他们的情报。但是，现在就这么一点儿消息，肯定没有在鹤镇停留。”

来人说得斩钉截铁，但是其实他的把握并不大。不过，他的猜测还是有着其理由的，毕竟若是在他们的地盘内任何一个地方停留了，也就不会有匆匆忙忙的来报信，而且不知道具体数目的报信了，只说大致有几百号人，而这个情报让这个哨兵根本没有摸着头脑，现在给杜历说的时候，也就全是一些应该，似乎之类的词语了。

对此，杜历虽然自己没有怪罪的任何理由，但是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当然了，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摆脸色的时候，没有让他看出一丝不妥来，不但一通好言安抚，同时还让他去老寨子那边通知刘炮头和常麻子和他下山去看看，让其他人做好防备。

“全体都有，骑上各自的马，和我到山脚去一趟。另外，王教官和谢教官，请你们回屋里暂时歇息一下。”

看到杜历这么快就回转过来，本来就够让人吃惊的，现在听到杜历的命令，更是惊诧不已了。让海子他们下山，谁都能够理解，但是虽然没有派人控制，但是让两位教官进屋里歇息，也就表明了杜历的态度了。

这个时候，王云和谢青最好就是老老实实的按照杜历的话，在屋里呆着别出来走动。不然的话，杜历也不介意撕下这文质彬彬的面孔，让他们强行休息就是了。当然了，杜历急匆匆的回来，还下达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命令，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事情发生了，而且还是不好的事儿。

面对杜历的这个命令，其他人也都透露出了一丝紧张，在杜历来到马厩牵出他的马匹的时候，其他人也就回屋把他们的枪取了出来，再才是牵出他们的马匹。这样一来，也就有了一个时间差，对于现在的杜历来说，现在这点儿时间他都不愿意耽搁了。根本就没有等他们的意思，留下一句快点儿追上，就准备打马而去。

而就这个时刻，谢青一下子拦住了杜历的马匹。谢青的举动，让杜历非常的恼火。老实说，如果不是出于对自己师叔的信任以及绝对的信任，杜历绝不会让他们两人自己呆在自己的屋里。最不济，也得把他们两人绑了再说。

没出问题，虽然谈不上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团和气，可是谁也没有闹翻不是，可是若出乱子了，这两人在关键时刻可就有着改变结局的能力，而杜历总不能放任他们也不做，不是吗？毕竟，一些专门的人手从内部打出去，和直接攻山这其中的差距，是个人就能够明白，虽然他们只有四五个人，可是在杜历他们把注意力放在山下的来人之后，完全有可能做到一些不友好的事情。当然了，由于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所以杜历并没有真正的禁锢他们，而只是让他们自禁而已。



第二三五章迷惑


class="width">“海子，留一个人，看着他们四人。<<>>??

眼看王云和谢青进到屋里之后，杜历才对身边的郑海吩咐道，说完之后就准备下山而去。毕竟，现在时间紧迫??

“出什么事儿了？??

要说，这刚开始的时候，双方是相互都看不顺眼，可是这些日子呆了下来，倒是觉得还算是意气相投，双方配合得也还算是愉快。所以，听到杜历的话，郑海并没有立马执行，反而是询问了一下原因??

“有几百官军来了，不知他们的来意，而且没有任何消息。虽然，他们是师叔派来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点儿好。??

杜历也明白，没有一个正确的理由，就让他们监视先前的队友，这确实有些难以接受。毕竟，他们并不是由思想武装起来的队伍，所以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之后，一夹马腹就跑了出去??

“大当家的，怎么回事儿？??

“有几百官军往我们这里赶来了，不知道他们的来意，你让兄弟们都准备一下。另外，常爷爷，您给那些没枪的，都发一支步枪吧，让他们坚持一下，过上两个月，给他们人手两把正牌儿撸子。??

真到了这个时候，杜历才发现由于他把手枪全都集中了起来，这会儿还有些人手里没有家伙什儿呢。无奈之下，也唯有让他们用长枪了。还好的是，他们也都是从小崽子一步一步爬上来了，倒还不至于用上长枪就没有了准头??

对杜历的这个吩咐，刘炮头他们虽然有些不满，但是也无话可说。不说杜历说的，过不久每人两把正牌儿撸子的诱惑力，光是他们现在确确实实实力赶不上郑海他们，就足以让他们没有任何话说??

“大当家的，要不要防备他们攻山？??

刘炮头的话，让杜历想要马上离开的愿望再次落空。而且这个问题更加麻烦，虽然想要回答只需要一个要或不要而已。整座黑虎山，除了留出他们日常出入的道路外，外面都有着密密麻麻的各类陷阱??

可是，这样一来，平日里踩出来的痕迹也就太过明显了，他们只要按照这个痕迹上山就可以了。

所以，许大棒子也有一套专门的防御措施。那就是一旦确认有人攻山，那么就在不那么险要的地方布设陷阱，以拖延敌人，甚至藉此偷袭敌人，但是陷阱一旦布置好，拆除也是一个麻烦事儿，而刘炮头询问的就是要不要现在就开始布置这个意思。而这，也纯粹是情报不足造成的??

“那么，全力进行的话，需要多久才能把陷阱布设好？??

虽然，既然有不明意图的官军接近，最主要的当然就是先布设陷阱，然后再根据官军的实力做出抉择，究竟是守还是走。可是，慌乱过后后的杜历总觉得这有些蹊跷，真要攻山的话，自己的那些个师叔应该会通风报信吧？

他可不相信，他们会为了什么所谓纪律就忘记了通知他，要知道真正做到这一点儿的，也就唯有太祖在位的那些年而已。所以，杜历觉得这一次应该是虚惊一场。这样的话，再布设陷阱，要拆除的话太过麻烦了??

“从山脚到前面胡子口，总共需要两个小时就足够了。??

“那么，先把需要的工具准备好。还有，布设陷阱的话，应该要挖坑啥的吧，先把坑挖好，用不着从山脚开始布设。毕竟，他们来意不明，就从二道坡开始吧。你就带着这些人开始挖坑，然后等海子他们过来了，让他们在山脚来等我。到时候，如果他们真要攻山的话，就开始布设陷阱，退守胡子口，至于时间嘛，我们会守上两个小时的。??

“小历，现在就开始布设吧，我们也就胡子口这一处险要方便防守，你们几十个人怎么能够抵挡那么久呢？更何况，山脚下根本就无险可守。??

对于杜历这个安排，刘炮头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实在是守不住的话，也还可以先行跑路，至于杜历他们能不能给他争取足够的时间，他就更不在乎了。在他心底深处，杜历就这样被打死才更好呢??

但是常麻子他们就不一样了，在他们看来，杜历这样的决定简直就是在冒险，根本就不足取，当下就表示了反对。而对他的反驳，杜历也没时间和他说这么多了，让他给弟兄们分发武器和足够的弹药就下山去了??

“大当家的。??

很快，杜历就跑到了山脚下，看到原本应该是哨兵站立的地方却空无一人，真有些奇怪的时候，边上就有人叫他了。原来，他们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还是藏了起来，也不至于一开始就被人偷袭杀死了。看到杜历来了，才叫了一声，然后才出来。对杜历的实力，山上所有人都有着相当的认识，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让杜历误会招来攻击??

“送信的人呢？??

先前上山报信的并不是送信的人，而是在山脚的哨兵中的一个。而杜历现在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想先从送信的人那里获取一些信息??

“大当家的，我在这里。刚刚我就准备出来了，不过却被这位老哥拦住了。真是的，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原来，这人刚才看到杜历下来，就准备出来迎接来着，不过，却被那个哨兵拉住了，这会儿听到杜历找他，才站了出来。对他的咕哝，杜历和那哨兵都没有放在心上。确实，杜历看到哨兵没在，如果他就这么出来的话，说不定还真会遭到杜历的攻击。毕竟，杜历并不认识他??

“你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就只有你一人来报信？其他人呢？是不是全都把消息送给你了？??

看到送信之人出现，杜历也顾不得其他了，甚至都没有问他关于那支官军的信息，而是问出了他心里的疑惑。确实，如果真有官军直奔黑虎山二来，那么早就应该有人发现了，也早就应该有人送信上山了。也不至于官军都快要到地方了，才有人来报信吧??

“这个，我也奇怪着呢，发现他们的时候，我正在地里干活儿呢。原本，我也以为是路过来着，毕竟我并没有看到有我们的人送信儿。可是，觉得事情不对，我才跟着他们走了一会儿，发现他们确实直奔黑虎山而来，这才来报信的。我看了一下，他们人数不是很多，大概有八百多人。??

“嗯，好了，你先回去吧，等官军退了，我会让人把奖励送过来的。??

送信者的话，让杜历知道事情麻烦了。整个事件，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气息。当然了，首先要做的就是让这个送信的离开。毕竟，接下来这里也许会爆发战斗，让他留下来并没有什么好处??

而显然，那人也害怕杜历留他下来参加战斗。所以，听到杜历的话之后，点了点头，带着满意的笑容回去了。他确实非常满意，这么多探子，就他一个人成功把消息送来了，就这也值得骄傲。想来，自己的消息让他们避免被打一个突然袭击，这份奖励肯定也不会小吧，而等这份奖励下来，再加上平日里积攒的钱，就可以再买一匹马了，这样的话，他们家今年说不定还可以多开荒一片土地??

看着送信之人的离去，杜历心里一团乱麻。刚才这人的话透露出来的意思，让杜历根本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前面那些人没有来报信，唯独他来了，而他能够来，在杜历看来也就在一个理由，那就是他在地里干活儿，并没有在家。所以，他能够来报信，而其他人多半就是这支部队过路的时候，恰好在家里，所以被堵住家里了??

而这支部队，为什么能够堵住许大棒子的所有探子，原因就很简单了。那就是有人通风报信，比如说管理这些探子的人——朱管家。有了他的合作，让这些探子发挥不出来作用，岂不是简单之极。而除了这个理由之外，杜历就想不出户其他理由了。毕竟，这里是许大棒子的地盘儿，而那些探子对这里的熟悉程度根本就不是官军能够比拟的，如果没有被阻止的话，他们有无数种办法前来报信??

这个理由杜历倒是猜测出来了，可是就更让他糊涂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朱管家都没有背叛他的理由。除非是朱管家被抓了，然后吃不住苦招供了。可是，这个也说不通，毕竟哈尔滨还有杜武他们的存在呢，他们对朱管家的恭敬那可不是摆摆样子而已，那是真正的发自内心，有他们在，朱管家总不至于出事儿。越想，杜历越糊涂，因为他理不清其中的关系??

然而，很快一个可怕的想法划过杜历的脑海。还有一种情况，朱管家和那些个所谓师叔都不会帮他，那就是他们已经知道自己不再是他们所认为的小历了。毕竟，现在的他除了身体，其他全都不是杜历本人。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个，再把自己当做是一种另类的谋杀小历的凶手的话，做出这些举动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看来自己的很多计划都行不通了。感觉有些可惜的杜历叹了一口气，开始考虑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官军了。



第二三六章大人物


class="width">“大当家的，怎么办？”

，即便是加上后来加入的陈强他们五人，也就二十八人了总共。就在这胡思乱想的功夫，郑海他们赶下来了。这下子

简易的阻击阵地。向林，海子你们两跟我来，看看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李福，带着剩下的人寻找合适的阻击点，构建一些

过系统的阵地战，让他们构建阻击阵地，也无非是找几个天然的大坑之类的，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挖战壕的工具。看来，以后得配备一些工兵铲之类的设备了。似乎，那个龙飞体育也可以设计出这类装备贩卖？虽然，杜历也知道，包括他自己在内，根本没有学习

切上。可是，如果他的猜测正确，这一次原本就是朱管家他们策划的话，那一切都不再属于他了，还想这些干什么，摇了摇头，就和郑海他们一起往前跑去。不由自主的，杜历依然把思绪放到了现在所拥有的一

行过去并没有骑马，所以很是花了一阵工夫，才看到了那队官军。不过区区几百人，但是整齐的走在一块儿，那场面也就不小了。真不知道，以后解放战争的三大战役里上百万人绞杀在一起究竟是什么场面。选择了一个还算是隐蔽的地方观察之后，杜历又一次开了小差。由于不知道那些官军现在的具体位置，杜历他们是步

说是一个营有点儿多，一个团又偏少了，你说是不是？”“向林，你看下他们究竟是一个什么配置？几百人？

林的原因。虽然，他们几人离开军队也有日子了。但是，就这么几年的工夫，大体上还是不会有改变就是了。对这个年代的军制，杜历并不了解，这也是他带上向

太多了，老实说，他们根本就不像是一支部队。而且，那些普通的士兵行走间的气势也不差，一般的小兵可没有达到这种程度的可能。所以，那些士兵更像是警卫班，他们在专门保卫那些高级官员的，这样才能够说得通。不然的话，他们整个就是一个矛盾。”“大当家的，有古怪。您看啊，这里面的高级官员也

犹豫的给出了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或许连他自己也有些不信吧。面对杜历的询问，向林皱着眉头观看了很久，才略显

他们不可能是来游山玩水的。更何况，前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报信就已经透露着诡异了。现在，更是涌现出了这么多的高级军官，其他的那些士兵全是他们的警卫，更是全都透露着一丝丝诡异的气氛。毕竟，看他们的架势分明就是直奔黑虎山而来，显然

一百多个穿呢子大衣的人身上。显然，他们就是向林所说的高级官员了，而其他几百号人就是他们的警卫来着。这样的话，杜历先前的猜测也许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了，因为他们的到来或许根本就没有恶意，他们的队伍排得很整齐，就连探路的尖兵都没有派遣来着。不过，不管有没有恶意，先试探一下再说了，就这会儿功夫他们已经走进了手枪的射程之内了。而听到向林的话之后，杜历也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将近

的时候，分开选择一下位置，做一下威慑之类的，现在似乎事情不是那么回事儿，因为他们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作战的，所以也就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按照原计划，杜历还准备让海子他们两人在自己试探

“啪啪。”

列一下子停顿了下来。而他们的反应，也让杜历发现他们现在的猜测似乎是找到脉搏了。两枪甩在了他们前面一米远的地方，让整齐前进的队

后寻找枪声传来的地方。反而是就在一瞬间，就全都把队形收拢了，把那一百多个穿着呢子大衣的全都给紧紧的围了起来，然后才举起枪四周巡视了起来。而他们并没有胡乱开枪，也显示了他们的实力，以及训练有素。因为，他们就在听到枪响的一瞬间，并不是卧倒，然

有啥意思，得让刘炮头他们加快点儿速度了。”“海子，给他们打个招呼，询问他们的来意。如果真

“请问，你们这是打哪里来，又准备上哪里去啊？”

可专门练过这个。因为，现在郑海就在杜历身边喊话，可是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似的。而这个小技巧，对他们现在来说却是非常实用的，毕竟他们就这么几个人，让他们准确的估计到了他们的位置，对他们来说还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杜历让郑海出来问话，显然是有他的考虑，以前海子

，您看我们要怎么回答？”“司令，被他们发现了，这是他们来确定我们来意了

“朱老爷子，您看呢？”

而是询问他身边的一个老爷子。如果，没有人遮挡的话，即便是换了一身行头，杜历依然能够看出来，这个人就是朱管家。而显然，朱管家心情很好，笑眯眯的，还穿着一件不是太合体的将校呢大衣。对这个问题，显然那个地位最高的人并没有回答，反

现而已，具体的还得您拿主意。不过，既然他们发现了，我觉得您还是让我出去说明来意的好。毕竟，如果继续不说明来意硬闯的话，双方就会出现伤亡了。而且，显然是你们更大。”“前面的那些，我只是配合您，让你们不会太早被发

只有两百人左右，我们肯定可以毫不费力的拿下他们。您也不看看，这四平八稳的，都没有什么险要可依托，真不知道当初你们怎么会选择这么一个地方。”“真的吗？要不要试试？如果，这山上真如您所说，

爽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有些气哼哼的说道。显然，他对老爷子如此看低他们有些不满。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正规军，而且还是正规军里的精锐。但是，现在却让人说攻打一个只有两百人的绺子，自己一方的损失会更大，当然让他不爽了。更何况，这个老巢还没有所谓的险要依靠。显然，老爷子的话，让那个所谓司令身边的其他人不

职还高的却没有人说什么。毕竟，他有这个实力。而且，他的部队向来是冲的最猛，打得最狠，伤亡率也最大的部队。所以，对几百人的死伤，他还真没有看在眼里。而这个说话的人，仅仅是一个师长，但是那些比他军

就够憋屈的了。没想到，还让他亲自跑到一个乡下的绺子里来。所以，这股邪火儿怎么压都压不住。而听到老爷子这话，当下就想要真刀实枪的干一场。等干完了，再来论交情。更何况，他觉得，如果把杜历打趴下了，对他们这次前来要谈的事情更为有利。虽然，在他看来，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对待一个无名小卒。原本，让他从吉林那边跑到黑龙江这大老远的地方来

同。大家全都起哄，让那个所谓的司令下令攻山。而还在等他们消息的杜历他们，则被选择性的忽视了。老实说，他们还真没有几个人把杜历他们放在眼里了。无非就是一下土匪而已嘛，真要认真起来，那股绺子能够抵挡得住大军的清剿？所以，他们的放松也无可厚非就是了。而他的观点，显然引起了一部分唯恐天下不乱者的赞

定，他佯装思考的同时，确在偷偷的注意朱管家的情绪。他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焦急，或者说是不安等等类似的负面情绪。但是，他失望了，不知道是不是真个拥有绝对的信心，朱管家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异样流露出来。而原本有这个决断能力的司令，却并没有很快做出决

还是在无险可守的情况下，他依然不害怕自己等人的攻山，那么也就表明他对自己人是有着足够的信心了。虽然，他们从哈尔滨才开始同路，但是他也看出来了，这个老头子是一个老狐狸，根本不会出现妄自尊大的情况。同时，再看了一眼，和这个所谓大当家的以及这个老头子有着密切关系的杜武，他的紧张是显而易见的。想来，如果不是这些人的身份和他相比相差太多的话，肯定会出言劝阻吧。这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面对三倍于己的官兵，而且

之道，他们都很清楚，在老爷子的帮助下，他们已经掐死了往山上送信的来源，仍然让人堵在了山外，也就不能不说明了杜历他们的能耐，真要真枪实弹的对上了，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流血，而只要流血了，双方的仇怨也就结下了，再想合作无间，也就成为奢望了。而这也让他明白，试探就到此结束了，对绺子的生存

主人察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亏你们还好意思说出口来。老爷子，还得请您出马，让他知道我们的来意。毕竟，若是有个万一，擦枪走火了就不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我们是不请自来，现在都已经让

一头的别扭感觉。但是，这些事情全都是自己这边的人捣鼓出来了，而且也经过了他的同意，再怎么觉得别扭，也得去做不是。朱管家的老神在在，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一种低了



第二三七章交涉


class="width">老实说，朱管家也憋了一肚子火。-====-杜历让他到哈尔滨，本来是为杜历活动那个保安团配额的。

没想到，一开始就遇到了阻力。在杜历看来，有杜武和朱大海的支持，那么说是手到擒来倒也有些夸张，不过无非是多花点儿银子罢了。更何况，饷银的问题，杜历并不是很在乎，他原本就没打算有拨款下来。

但是，杜历显然是有些想当然了。在华夏官场，从古至今，公家拨款就不是问题。而杜历只抓住了一个最浅显的道理，那就是如果这个保安团的批文有人卡壳，无外乎是舍不得钱而已。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根据书上得出的结论，显然就是这个年月华夏穷，非常的穷。所以，杜历已经有自行负担饷银的思想准备了。

但是，穷则穷已，至于究竟有多穷，是不是真的穷得一无所有，杜历也就一无所知了。所以，杜历才有如果不要政府拨款，由私人出钱，挂靠的方式要一个保安团的名额应该不难。

只不过，这华夏的财政向来就如同女人的乳沟，挤挤总是有的，再穷只要那些伸手的人手下留情的话，随便从一个细缝里划拉点出来，一个保安团的花销还是能够支付的。所以，杜历主攻点就已经找错了。

一个保安团的花销，他们并不放在眼里，甚至他们还迫切希望出现这么一个东西，那么他们就有了向上级催款的名目，而款子催下来，究竟拨下去多少那就看他们的心意了。所以，想要这个保安团真正的变成名副其实，饷银啥的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派系，或者说官场上的相互倾轧。

毕竟，杜武和朱大海他们在哈尔滨也不能一手遮天不是，他们也有政敌，也有和他们不对付的人。在这些人看来，这个保安团无非就是杜武他们籍由这个名头，扩张自己的实力而已。

所以，他们当然就不希望这个保安团成立了，要知道，这类保安团，怎么可能说是一两百人就真只有一两百人，谁信啊？

在他们看来，这个保安团显然就是杜武这伙儿人扩张自己势力的一个体现，谁知道有了这么一个编制之后，会招多少人。毕竟，吃空饷的军官很多，但是在任何年代，养私军培植自己势力的时候，显然不会嫌多就是了。

所以，在这帮人的反对下，这个提议就基本上等于搁浅了。而恰恰这个时候杜武又没在哈尔滨，朱大海虽然也有一些权力，但显然没有兵权在手的杜武更有威慑力。所以，朱管家眼看事情没有太大的进展，也就准备回家了事。毕竟，在他看来，杜历并不是特别期望有这么一个名份。

而就这这个时候，杜武从奉天返回了，只不过回来的时候，而与他同行的就有一大帮威风凛凛的穿着呢子大衣的军人，以及一看就是他们的警卫的士兵。而在他们知道了朱管家的来意之后，就让杜武出面，把朱管家留了下来。

而朱管家原本还准备先回去再说了，毕竟一个是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另外一个，那些穿妮子大衣的军人，说话有些颐气指使的，而朱管家并不愿意留下来受这个气。再说了，他不觉得双方有什么交集。

但是，那些穿着将校呢的大人物的一句话，就让朱管家心甘情愿的留了下来，那就是他们还得去拜访杜历，而拜访的时候，只要他们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那么区区一个保安团的编制不成问题。

虽然，朱管家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看到杜武也得小心翼翼的在后面陪衬着，甚至和他介绍的时候，都不敢叫名字，也就可见一斑了。所以，朱管家也就放心的在哈尔滨住了下来，当然也没有忘记给家里送信，他现在很安全。

而那批人，不知道在哈尔滨做了些什么。总之，他们的队伍似乎又增加了几个人。而在他们启程的时候，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来了。按照朱管家和杜武他们的意思，警卫力量嘛，带上几个人意思一下就行了，保证不会出问题就是了。

很可惜，他们的保证在其他人看来一文不值，毕竟他们现在要去的是土匪窝，而他们也认为自己的命也比谁都金贵，不带足足够的警卫，当然不敢进入一股土匪的老窝就是了。

更何况，即便是这一百多号人里，也不全都是非常和谐的人物，谁也不放心谁，你说带谁的人留谁的人？最后，没有办法的众人也就把各自的警卫全都带上了，也就变成了八百多人的队伍。

对他们摆出这样的阵仗，当时朱管家除了嘲笑他们的胆小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动作。然而，即将进入许大棒子的地盘之后，朱管家才幸灾乐祸的告诉他们，如果这么多人直接上山的话，要么被打伏击，要么就根本找不到人影儿。

而这些人，既然生活在东北，当然也知道其中的缘由。于是，死缠烂打，激将等等各类计策都用上了，总算是说动让朱管家出面，让那些探子全都保持沉默，不把消息往山上送。

因为，这些人觉得如果杜历真有本事的话，没人送信上山，让他们来一个突然袭击，看一下杜历那个时候的反应，从而显示一下杜历的能耐，看他究竟值不值得自己大老远的跑一趟。

有了这么一个由头，原本还准备看笑话的朱管家，心甘情愿的出面制止那些探子了。没想到的是，在离山脚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被人拦下了。看到那些个提议来一个突然袭击，检验杜历实力的人，一副吃了苍蝇的恶心样，朱管家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我是朱管家，让你们的小头目出来和我说话。或者说，去通知小历前来也行。”

在郑海喊话之后，就静静等待的杜历，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再探出头去，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杜历疑惑了。难道，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样，他们准备出手对付自己了？但是，自己自问做得虽然算不上天衣无缝，但是也没有太大的漏洞，他们又是怎么发觉的呢？

“大当家的，他们快要靠近了，我们怎么办？”

杜历在思索，刚开始郑海他们也就唯有等待。但是，那些人不愿意等啊，他们觉得屈尊前来就已经够看得起杜历了，现在还让他们等待，还真是人不知马脸长。当下就准备自顾自的前进了，当然了，这下子倒不敢大模大样的前进了，而是分出了一部分人，搜索前进。看到这个情况，郑海他们也顾不得这个时候开口，是否打扰杜历了，把杜历推醒过神来。

回过神的杜历，起身又是两枪打在他们身前一米多远出，溅起一片尘土，然后拉着郑海他们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果然，这下子他们刚才隐藏的那个地方被发现了，几颗子弹飞了过去。只不过，也不知道是打高了，还是他们压根儿就没有瞄准，子弹隔着那个老坎儿将近一米高的地方飞了过去。

“都说了让你们等等了，你们非要前进，怎么样？你是不是真想打起来？”

本来，他们开始前进的时候，朱管家和杜武两人就不停的劝说了。只不过，他们两个算是真正的人微言轻，那个司令没有发话的话，就没人听他们的。听到枪响，朱管家更是恼火了。

“打起来就打起来，就他们那几杆破枪，顶什么事儿？去告诉他们，乖乖的下山来和马司令谈话。不然的话，我们就攻山了。”

先前一直叫嚣要先打过再说的龙师长，听到朱管家不满的话，更是满不在乎的说道。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们这一行人，根本就没有带重武器，仅靠他们手里的手枪和步枪，想要攻山还真不够看。

“刚才你说，我就全当你是脑子发浑，没有在意。现在，你

居然还这么说，要不要我让你带着你的警卫排当先锋啊？”

先前这个龙师长说类似的话的时候，马司令也没有过于干预。毕竟，这龙师长能够如此骄横，也有其骄横的本事，而且也不是他的直属部下，再加上他也有借他的口，试探朱管家之意。所以，虽然他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了，他居然还要耍横，他当然不会放任了。没有重武器，还带着这么多身娇肉贵的高级军官就像攻山，真是脑子糊涂了不成？

听到马司令的呵斥，龙师长脖子一拧就想回答呢。不过，看到周围即便是和自己走得较近的几个人，这会儿都开始躲闪他的目光。也就明白，真要发浑，也就只有他的那几个人跟着上了。

他浑是浑了点，但是不傻。没有重武器，带着三十多号人攻山，他自问还没有那本事，当下唯有讪笑着站到了一边儿。当然了，在他看来这完全是朱管家和还未谋面的杜历让他出这么大的糗。所以，这个心里也就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结。

“老爷子，您刚才的喊话怎么没有反应啊？”

看到刚才警告意味儿十足的两枪，喝斥住不安分的龙师长之后，才向朱管家询问起来。突然袭击这个招儿，是胡军长提出来的，而且得到了他们的一致认同。而为了这个突然性，他们更是要求朱管家配合。没想到，就这样还是没到山脚就被发现了。而且，貌似还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地。就这么等着吧，有些丢份儿，前进吧，又怕闹出误会，还真是挺坐蜡的。

“呵呵，我现在是明白了。我们到这里了才被发现，而由于我一路的招呼，没有任何人给山上送信，他们怀疑我和你们勾结起来了，不信任我了呗。我估摸着，这会儿他们应该给小历报告去了。要么，大家伙儿就在这里等一会儿，要么就和我在哈尔滨时说的那样，先到鹤镇去暂住，然后我和小武一起去把小历请下山来，双方先谈谈再说其他的吧。”

刚才自己出身喊了一嗓子，居然没什么动静，朱管家稍一琢磨就知道其中的门道。这个局面，让老爷子的心里啊，还真不是个滋味儿。毕竟，他自觉待杜历如同自己的亲孙子一样，而杜历待他也算是自家亲爷爷，他总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杜历最信任的人，但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事儿，就让杜历产生怀疑了。

而朱管家所给出的两条路，马司令听了，都不甚合意。他现在想做的，那就是上山看看那个所谓的障碍场训练出来的精锐。而看完了，下山回到鹤镇差不多就是晚餐时间。而现在回去的话，就还得走一趟，不回去等下去的话，丢面子不说，时间上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所以，也就有些犹豫。

而就在朱管家犹豫的功夫，杜历就让郑海回话了，无非就是让他们等候一会儿，去请大当家的了，一会儿就到。不管怎么说，杜历还是决定先观察下，真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再出现也不迟。

听到郑海的话，那个马司令也唯有让所有人原地等待。当然了，他们现在虽然身居高位，但是打起仗来也没有太多的讲究，所以都各自找了一块还算是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远远的，杜历看到他们的表现，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东北军，被称为这个时代国内最精锐的部队，也不是没有其道理的。

既然说了，让人去叫自己，那么总得和时间对上吧。看着手里的怀表，将近三十分钟过去了，杜历给郑海打了一个眼色。

“时间差不多了，你喊话，让朱管家独自前来，我有话和他说。”

“朱管家，我们大当家的有请，您一个人先过来。”

听到郑海的话，朱管家愣了一下，还是沿着大路走了过来。而杜历则弓着身子，退到了拐角处静静的等待着。同时，也在心里组织语言，呆会儿见面了该怎么说才不会让朱管家心里起疙瘩。他知道，刚才的举动肯定让朱管家起疑心了。如果，因为今天的事情，让朱管家伤心了，还真是不怎么划算。



第二三八章化被动为主动


class="width">“朱爷爷，这儿呢，您这是唱的哪出啊？”

杜历从路边一下子闪了出去，小声叫道。~~~~想了这么久，最后总算是拿定了主意，显然还是老老实实的为好。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自己在朱管家这类老狐狸面前，根本就没有耍弄心眼儿的资格，直白点儿，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行啊小历，这大当家的还没有做多久，其他的没有学会，有些事情到还是学得溜熟了啊，连我这个老头子你也开始防备了啊？我让你出来，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看到杜历这个小心翼翼的样子，朱管家就一阵火大。老实说，朱管家最开始生气过后，倒还是有些长出一口气的感觉。

毕竟，不管怎么说，杜历知道防备人了，也就说明他成熟了，不再是他眼里的那个小屁孩了。可是，这类在他们眼里的成熟，第一个受伤的总会是他们这些亲近的人。所以，在最初的气愤过后，他的心绪已经完全的平静了下来。

不过，这份平静在看到杜历的这幅德性之后，立马就如同开水一样沸腾了起来。既然打的是你没在的幌子，也就说明你是刚刚赶过来的了，既然是刚刚赶过来，又没有骑马，那么总会有一丝呼吸急促的状态吧？可是，偏偏杜历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朱管家，自己根本就是一直在这儿吗？

显然，在朱管家看来，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连敷衍也没有兴趣了吗？当然了，如果杜历真个敷衍了他，想来他的心里又会浮起另外一种感受，找到另外一个不满点。总之，现在的杜历颇有点儿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朱爷爷，这还不是没办法，这么多人，都要到山脚了，我们才得到消息，这简直是闻所未闻，您要是处在我这个位置上，您会怎么想？”

眼看朱管家虽然心里有气，但是似乎这股气倒不是很大，这让杜历悬起的心总算是回归正确位置了。当下，就叫起了撞天屈来。对此，朱管家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再说了，他自己其实也早就想开了，换他在杜历那个位置，恐怕做得还要更加小心。

说到底，这事儿还是自己整出来的。那些人一路上，说是极尽挑衅之能事也不为过。没想到，自己到老了，居然还中了一次激将法，整出这么大的一件乌龙事来。

“老实说，他们的来意我虽然猜测到了一点儿，但是我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就是从哈尔滨来这里的路上，杜武那小子应该知道得更多，而且整件事情说不定就是他挑起来的。怎么，你是和我过去，还是让他先过来把事情讲清楚再说？”

而这，也是老爷子不满的地方，就连杜武也对他遮遮掩掩的，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也间接导致了他的情绪失常。

“算了，先前还可以假装我没在拖一会儿时间，现在，如果再把杜师叔叫过来，还让他们等下去，那就显得太失礼了。这样，您回去，带着他们是上山，我回去准备一下。其他的不好说，但是他们应该没什么恶意。”

虽然，朱管家的这个提议，让杜历很心动，但是考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最开始，是被他们突然冒出来给吓着了，经过这会儿的观察，他也就觉得，没什么大事儿了，因为他们的身上没有杀意。既然没有杀意，那就干脆把他们领到山上再说，也不会显得太过失礼。

“那好吧。”

朱管家的话语里透露着欣慰，确实刚开始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退缩一下没有人笑话你。可是，已经知道没有恶意了，如果还这防那防的话，也就让人看不起，让人觉得太小家子气了。所以，对杜历的这个决定他还是支持的，让杜历先回山就走了回去。而且，为了给杜历他们留下足够的时间，他回去的时候也就走得慢了点儿。

“老爷子，怎么样？”

“呵呵，小历请诸位上山一叙。而且，他觉得诸位来得太过匆忙，仓促之下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准备先行回山，他在山上恭候诸位的大驾。”

“哈哈，这样吗？很好。全体都有，目标，黑虎山，急行军。”

马司令并不是一个草包，他并没有听到马蹄声，也就是说，那个杜历这会儿想要返山，除了步行外，没有其他办法。既然，他们已经被定位为了不速之客，那么就干脆再做得过火一点儿，如果能够赶在他们前面上山，想来也算是很很的落了他们的面皮吧。

要知道，他让朱管家去请人，就是在向杜历下战书来着，小子有胆量就出来大家聊聊。没想到，杜历轻轻巧巧的先行回山准备，不但让他有一种一拳打在空气中的感觉，还故作大方，请你们上山一叙，有胆子的就来吧。是的，在马司令眼里，杜历这种做法，就是故作大方，既当*子又立碑坊。

“历少，他们准备干什么？”

杜历他们刚刚走出不远，后面急促的马

蹄声就响了起来。而这样的蹄声，他们都很熟悉，那是短距离冲刺的时候，绝不顾惜马力的做法。而这个时候，他们有什么需要不顾惜马力的？

“干什么？无非是想赶在我们前面到达，到时候我们所说的在山里略作准备就成了一个笑话了。不过，他们毕竟走的是大路，我们虽然没有马跑得快，可是在走小路的情况下，想比我们先到？还真是做梦呢。海子，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到最后，马司令他们一行人也没有赶在杜历他们前面。虽然，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原本整齐的队形已经拉成了一条长蛇，而这条长蛇还是歪七八钮的。

而在山脚下，看到那一溜整齐的马队，马司令知道这一次算是输了一手了。现在，跑在最前面的，全都是骑着马的，而他们依仗的精锐，他们的警卫们，还远远的掉在后面呢。朱管家出去，也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们在后面骑着马直追，却没有追上，这不得不说明了一些问题。



第二三九章迎接


class="width">“哈哈，看来这个小混蛋还挺好客的嘛，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安排好了迎接工作，不错，真不错。<<>>”

自从看到山脚下那两排整齐的马队之后，那些骑马的人也就没有白费力气了，反而是控制了下马速，等待步行的那些个警卫。显然，他们先前的举动让杜历很恼火，而这一次杜历让郑海他们等待在山脚，你说说夹道欢迎也还算是应景儿，但要说是打脸，那也没错。

所以，一个个的全都沉默的看着这边，没人说话，那个龙师长更是脸红脖子粗，气得不行了。而这个大胡子，从哈尔滨到这里，一路上就没怎么说过话，现在却轻轻巧巧的来了这么一句。

虽然，话里的内容没什么，但是其对杜历的维护之意却是显露无疑，而他这轻轻巧巧的一句，就把他定义成为了欢迎仪式。当然了，如果，你硬是要把他理解为打脸的行为，也没有人强迫你放弃这个想法。

所以，听到这个大胡子这么一说，原本脸色难看的众人也就开始有说有笑起来。确实，他们先前可以肆无忌惮的逼迫杜武，让他找朱管家帮他们隐瞒他们到来的消息。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杜历仅仅是一个小人物，合该杜历去找他们，而不是他们亲自上门来找杜历。虽然，是他们需要杜历而不是杜历需要他们。

可是，现在杜历却用他的实力给他们上了一课。让他们清楚的认识到，虽然现在杜历的地位不咋地。可是，他的实力却已经足以引起他们的重视了，所以给他一定的尊重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想通了的这些大人物，开始各自聚堆儿，等待他们的卫兵前来的同时，也各自交换一下观点。显然，他们先前准备对待杜历的态度这会儿已经不是那么合适了，既然有了这么大一会儿空当，那么好好合计一下才是正理。

“军长，这下子我看那些个混蛋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是各自聚堆儿，但是就和圈子一样，总有区别，有的周围人多，有的周围人少。而刚才帮杜历说话的那个大胡子，他的身边就没有几个人。老实说，他能够加入这些人的行列，一是因为他是地主的缘故，另外一个就是杜历就是他的手下——杜武给引荐上去的。

显然，由于这个缘故，他这两天也没有少受奚落。毕竟，在其他人看来，完全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有他们这一次的舟马劳顿。而对这，他也没-本文转自书书网-http://www.shushuw.cn/shu/26460/4155619.html-有辩解的余地。虽然，他也不理解大帅为什么会如此看重这个小土匪头子。毕竟，若是他早知道如此的话，也就不会是杜武前往奉天，而是他廖大胡子亲自前往了。

而这个廖大胡子，则是西路护路军的军长，既然他都有些受气了，更别提杜武这个始作俑者了，特别是他年纪最小又还是仅仅是一个团长。所以，这些天的气受下来，这会儿才算是舒心了一点儿。饶是如此，这嘴里对其他人的恭敬也就不多了。当然了，也就是耍耍嘴皮子而已。

“哈哈，还想把别人堵在后面了，没想到你那个小师侄还真有些道道，两条腿居然跑过了，我们四条腿。看看，除了骑马的，一个都没有跟上。呵呵，就这，也配称精锐？”

廖大胡子确实值得高兴，虽然他的人除了那两个骑马的贴身警卫以为，其他的都没有跟上。但是，他的人却是跑在最前面的。也就是说，从这方面比，他的人就比其他人高出了那么一头，虽然跑步行不代表着打仗就行。但是，跑步行的人总归是体质好点儿，也就是说战斗力会有提升，所以他高兴，所以他能够发泄一下这一路来的憋闷。

“海子哥，我们要等多久？”

这边三五一群，四五个一堆儿的一块儿说话。那边，却有人等不住了，先前杜历三人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还让他们以为是要战斗了呢。后来，杜历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们解释，仅仅是让他们骑上马，分成两队迎接客人而已。现在，看到客人来了，却在离他们几十米远的地方不动了，当下就问到。

“还能有什么，你以为是个人都有我们能跑啊？他们能够追在前面的也就是骑马的人而已，那些没有马骑的，还在后面呢。虽然，我们说是迎客，但是他们显然不能把安全的保障放在我们的手里，当然得等他们的警卫全部赶上来了，才会上山啊。”

郑海心情不错，虽然这一通跑步让他们也感到有些累。但是，真正算起来，也就是热身运动而已。

“哈哈。”

听到郑海的话，其他人全都大笑了起来，而那帮人离他们并不是很远，所以他们的笑声当然能够听见了，这让那群老狐狸原本已经放松的脸皮再次绷紧了起来。这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肆无忌惮的打脸行为了。

只不过，这个机会貌似是他们自己送上来的。虽然憋气，也唯有忍着。当然了，这会儿忍着，但是回到他们自己的地盘儿，他们也就没有忍耐的必要了，而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导致，他们的训练量直线提升，其他的不好说，反正体能训练上面的提高还真的是有目共睹。

而在这个时候，杜历站在二道坡那里，看着被挖得坑坑洼洼的路，眉头皱得那叫一个紧。挖开的时候很难，毕竟经常上上下下的，这条路已经被踩得相当紧实了。而现在，比较难对付的则是填起来。

晴天还好，无非是有些松软而已，万一遇到雨天，这泥浆满地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还好的是，他回来的恰好是时候，还没有把坑挖到寨子前，总共也就挖了十几个小坑，几个大坑，现在把土填回去，过一段日子，再铺上石板，应该就没有大问题了。当然，这段时间得期望他不要下雨。

“大当家的，怎么还没有来？”

老实说，让杜历汗颜的是，这些人对朱管家的信任似乎比他还要浓厚得多。听说朱管家在一块儿，而且没有人送信来也是朱管家的缘故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一丝一毫防备他们暴起发难的心思了。这会儿，把所有的坑都填好了之后，等得也有些焦急了。

“快了，他们怎么也得歇息一会儿吧，总不至于气喘吁吁的就上山吧。那样的话，不把他们官军的脸丢尽了？”

杜历并没有给他们说那些人在后面想把他追上，甚至堵在后面的事情。所以，对杜历的这个回答，他们根本就摸不着头脑。但是，在华夏有着点儿好，如果不是关系到位的，别人说了你摸不着头脑的话，一般都会选择自己琢磨，而不是当面询问。所以，就这句话一回答，杜历也就获得了一阵难得的安静空间。

当然了，这份安静并不长，因为刚才他们还念叨着的官军上山了，最前面是郑海他们开路，最后面则是向林他们扫尾。而这个安排，显然更让那些人难受了，因为怎么看怎么像是押送俘虏的阵型。只不过，他们觉得郑海实在是没有资格和他们对话，才忍耐了下来。

“哈哈，贵客上门，没有亲自下山迎接，实在是抱歉。”

杜历一声呼哨，打马来到队伍前面，拱着手说道。只不过，从他的脸色上，怎么看怎么都没有抱歉的意味儿在里面。而随着杜历的这阵呼哨，那些原本还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后的喽啰们，欢呼了起来。

等他们欢呼得差不离了，杜历才举起手来往下一压，山路上再次回归宁静，然后笑着一伸手，把客人迎上了山。而杜历本人，则找上了那个龙司令。这倒不是杜历认识他，没办法他身上各种各样的配饰最多，年纪也最大，而在簇拥在他身边的人也最多，这些也就表明了，他是这些人的头儿应该错不了了。

当然了，也不是他想靠过去就靠过去的，离他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就被两个人骑着马挡住了，还是那个龙司令亲自发话了才放行。

“将军大人安好，您也不早点儿通知我们一下，也让我们有个准备的时间啊，现在这样一来，在这个荒山野岭的，您让我们拿什么招待诸位贵客呢？”

杜历的话语里面充满了遗憾，似乎为不能好好招待他们一番赶到万分遗憾。当然了，这个招待应该如何理解也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哈哈，老头子名叫马怀安，你可以叫我老马，或者说叫我马司令。但是，将军这个词嘛，老头子我就敬谢不敏了，没到那个地步。呵呵，我们也算是不速之客了，主人无论拿什么招待，那也算是尽到主人的本分了。再说了，我们堂堂男子汉，又不是那些个酸儒，哪里来的这么多讲究，大家尽兴就成，大当家的您说是不是？”

开玩笑，不管怎么说，现在一个是官，一个是匪，让官到匪窝里面谈事儿，还给匪足够的准备时间？难不成真是活腻歪了？虽然，按照常理，即便是土匪也不敢动他们。但是，万一事情有变呢？谁也不会嫌自己命长不是？



第二四零上山


class="width">两人初步的交锋算是过去了，面对马怀安这个老狐狸，杜历能够成功的利用主场优势在第一回合打成平手，这对杜历来说就已经是一个好的开端了。~~~~至少，他也算是在他们面前留名了。自己和年轻，但是也不是好糊弄的。而这，从离他们不远的朱管家的脸色就能够看出来了，刚才，老爷子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哟，这是咋回事儿啊？坑坑洼洼的？”

就在杜历和马怀安两人说话的功夫，一个夸张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也让杜历有些发愣，在他的印象里，既然当大官的，那基本上就应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角色，即便是有借题发挥的时候，那也是轻轻巧巧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先前，他让人把坑给掩埋上，就是怕有人挑刺儿，没想到现在还是有人挑刺儿了，而且还是用如此夸张的声调儿。

他显然忘记了，带给他那种印象的，是后世的中高层官员。而现在，陪伴在他身边的这些，全都是军人，粗鲁的军人。而且，他们当中说不定还有和他现在干的这个行当一样出身的人。因为，他们是张大帅的下属。

“呵呵，这深山老林的，野物出没，也没有多余的办法，特别是有群狼最近盯上了我们山上的食堂。其他的野物还好对付，来一只杀一只。可是这狼就不好对付了，这些畜生一来就是成群结队的。而且，他们还特记仇不说，这记性也忒好，在同一种手段上过一次当了，就绝不会再上第二次当。所以，我们时不时的就得挖几个坑，那些狼崽子，看到这个有新翻的土，就不会再来了，因为它们以为这里是陷阱。”

听到杜历的话，许大棒子的人全都想笑。狼，自从许大棒子在这里安家之后，周围的动物全都不见踪影了。而马司令他们，也清楚这不可能是为了防备狼做的事情了。可是，杜历这么胡掰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反倒是有些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他们其实和狼何其相似。

有了这个小插曲，后面的路程也就没有太多的波澜，一路行来，马司令他们也权当是郊游踏青，看风景了。虽然，这里的风景实在是不咋地。

“大当家的，这里就是你们日常训练的地方？不对吧？其实，我们的来意，您心里多半也猜测出来了，直接带我们去吧。<<>>虽然，你们派遣的那些个所谓建筑队的人，他们也和我们说过一些东西，但是具体的东西我们还是不怎么明白，您看？”

来的寨子里，杜历原本还准备请他们进去坐坐。先前，他就已经让人把食堂给整理了一下，似乎也就那里才有足够的空间容纳这么多人了。老实说，如果不是在这里干不长了的话，杜历还真想把电视里经常看到的聚义堂之类的东西捣鼓出来。没想到，一来到这个小操场，马司令就对他说到。

“也好，那你们跟我来吧。不过，那边地方不大，所有人都过去，有些不方便。您看，您的人，是不是留一些在这边？”

老实说，杜历的这个提议，纯粹是真的因为不方便，那就是一个小山坳，他们平日里的训练场地，也都不大，全都过去，还真是有些挤不下的意思。

但是，在马怀安他们看来，杜历这就是有些小心得过头了。好歹这里也是你的老巢好不？虽然我们人比你们多了点，但是你们总归是占据了地利优势。再说了，以我们的身份，都跟你来到这里了，还会搞那些小动作么？老实说，杜历还没有这个资格。

当然了，既然杜历提出了要求，他们也就选择了赞同，除了他们的贴身警卫，其他的全都留在了这边。

“朱熊，告诉兄弟们，今儿个放假一天，用不着训练了。还有，刘炮头，你带着几个老兄弟，多看着点儿，别让他们把我们的什么底儿都给我摸清了。还有，让兄弟们好好招待一下客人，没事儿的话，比划比划枪法，玩玩牌九之类的，别让我们的客人受到了冷落。”

正在吩咐他们事情呢，没想到马怀安他们居然若无其事的靠近了一点儿，这就让杜历有些尴尬了。毕竟，这样防备人家，虽然大家心里都有数，可是让人家当面听见了，就有些不是很妥当了。好在，杜历还算是有点儿急材，后面又点了那么两句，在他们看来，也就是安排接待工作了。

当然了，也就是这么一说，牌九倒还是有点儿靠谱，若是比试枪法之类的嘛，还是算了。现在的局势虽然谈不上什么紧张。但是，相互之间的信任可根本就没有建立起来，真有枪响，那还不弄得鸡飞狗跳的啊。

“大当家的，你的提议不错，要不还是让我们的人比试比试？老实说，先前没有追上你们，我的人还有些不服气。您给我说句老实话，是不是用什么特殊方法掩盖了马蹄声？”

在山脚下等待他们卫兵的同时，除了改变一下他们既定方针之外，剩余的事情就在讨论这个问题了。最后，杜历他们其实是骑马离开的这个说法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而他们没有听到马蹄声，显然是杜历有什么办法掩饰了呗。现在，龙傲天也就趁着这个劲儿提了出来。

听到他们的话，杜历还真有些想笑。别说是骑马了，就那地行，就算是用后世的汽车来，他们也能够绕到前面去了。不过，他没有和他说实话的打算。当然了，也没有给他解惑的义务，笑了笑没有搭这个茬。

当然了，杜历没有接茬，看着龙傲天眼里，那就是示弱，确确实实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他们这么大一帮子人，刚才就是被杜历给蒙住了。而落在其他有心人眼里就不一样了，他们觉得杜历的笑容里流露出了一丝不屑，一丝怜悯的色彩。

而这，显然就是杜历心底最深处的想法。虽然，他年轻气盛，但是他更加明白，赢了就赢了，别想着再去人家伤口上撒盐。更何况，这些人他没一个惹得起的，更没有必要为了区区一个虚名让他们心里不痛快不是。

很快，杜历他们就来到了小山谷这边，看了一下操场上的单双杠之类的器具。显然，这些人这个并没有太多的兴趣，杜历也不为己甚，简单的介绍了两句就带着其他人来到了障碍场这边，他知道也就这个才算是重头戏，也是他们注意的地方。不过，让他奇怪的是，杜武他们应该知道这些啊，用不着他在讲述一次吧。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杜历还是详细的讲述起这些东西的用处。当然了，讲述的时候，也就不免掺杂了属于他的一些观点。杜历并没有意识到，他讲述的一些基本性的东西，其他人虽然也在听，但是并不是很认真。反而是，一些夹杂着他自己的观点，倒是每个人都用心的听进去了，而且似乎还在思索。

而这些东西并不是很多，杜历也就是大而慨之的讲述了一下。所以，用的时间也就不是很多，三两句就算是完了。不过，等他停止之后，其他人居然都流露出一幅意犹未尽的神色来，即便是一路上吵嚷得最凶的龙傲天，这会儿也没有甩着一张脸，而杜武却在这个时候来到了杜历的身边。

“小历，让你的人给他们演示一下吧，这才是他们这一次来的最大目的。”

听到杜武的话，刚刚升起的一丝疑惑总算是消除了不少。也是，没人演示，他们就算是想要按照自己的办法训练，也还得摸索许久。而显然，他们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打自己的注意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杜历给自己的疑惑，找了一个理由，轻轻点了点头，让郑海他们按照平时的训练进行了一番演示。

而龙傲天他们在观看演示的时候，也没有闲着，全都围绕着杜历，时不时的询问他一些问题。而杜历也相当的配合，他们提出的问题也都一一做出了回答。毕竟，他同意杜武把这些东西往上报告，打的就是通过这些玩意儿，提升一下军队战斗力，所以解说起来也就格外的卖力。

当然了，杜历并没有注意的是，随着提问的进行，其他人所提的问题也越来越偏离了眼前这个训练所包含的类容。刚开始，还仅仅是对郑海他们的使用问题，对这杜历思考了一下就做出了回答。

当然了，这些问题，全都在他脑海里装着。他所谓的思考，无非是考虑是不是该信任这些人而已。最后，看到杜武对自己点了点头，想来他应该把自己的顾虑反应上去了。对张大帅，杜历还是有些信心的，如果他对曰本人没有戒心，而是一味妥协的话，也就不会有皇姑屯事件的发生了。

再说了，即便是这些人当中有人当了汉奸，即便是当了汉奸之后，向小曰本建议，但是小曰本会不会采纳也不一定呢。毕竟，以小曰本的狂傲，他们绝对不会认为这个年代的华夏，有什么多高明的军事观念。所以，略作沉吟之后，也就选择了信任他们，因噎废食的事儿杜历还真是做不出来。



第二四一章邀请（一）


class="width">刚开始杜历并没有察觉出来，后来扯得太远了，杜历才发觉似乎自己这一次聊大发了。有些观点，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个时代所能够拥有的，在他们听来更像是天方夜谭。但是，下细一琢磨，却又觉得似乎还真能够照样行事，所以其他人看他的目光也就越来越古怪了。而在这古怪的目光越来越浓厚的时候，杜历总算是不再说什么了。

他知道，这一次貌似把事情弄大发了，没办法，这马怀安不愧是老狐狸，不知不觉间就让自己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毕竟，从来到这个时代开始，杜历的心底深处就压抑着一团剧烈的火焰，这个老狐狸无非是让自己的火焰爆发出来而已。

还有就是，这些人话里话外全都离不开对小曰本人的鄙视以及敌对之意，这让杜历找到了一个共鸣点，更是丝毫不懂得节制。

“哈哈，小兄弟，老哥还真是服你了。我们查过你，没有上过任何军事类学校，你能告诉我，你这些观点是从何而来吗？”

眼看杜历没有继续的意思，或者说是他们宁愿理解成为，杜历已经技穷了。当下，马怀安就笑眯眯的问道。至于，这会儿正在表演日常训练的郑海他们，除了那些卫兵们一脸凝重的看着外，那些老头子全都把目光集中在杜历这里来了。

“嘿嘿，自己瞎琢磨的呗。怎么了？不信？真是自己瞎琢磨的。”

显然，杜历的话让他们谁都不相信，在杜历再次确认之后，他们不信也得相信了。没办法，杜历的履历他们查得清清楚楚的，根本就从未离开过鹤镇，就连哈尔滨都没有去过。

“呵呵，他提出的一些观点，现在连国外都没有有过，显然，我们遇到了一个天才。”

今天对杜历，廖大胡子算是从头顶到尾了。而且，他说的也有道理，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才想到，确实是这样。他们这些人，虽然谈不上多新潮。但是，对国外的一些个动态还是有所了解的。虽然，在他们心底里面，打心眼儿里看不起那些东西。

有了廖大胡子这么一打岔，杜历才算是弄清楚了现在的状况。-====-显然，他们这次前来的目的根本就是自己吧。虽然，到现在杜历也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能够吸引这么多人前来。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们还是来了，来了自己就得招待他们。

“呵呵，我算是明白了，你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过，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里来的山水？走吧，去我屋里谈谈，地方不大，挤着也就只能坐十来个人。”

虽然，杜历弄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有多少是有实权的，谁的官职到底是多大，但很显然的是不一定穿呢子大衣的都是大官，还有那些副官。经过这一会儿观察，也就只有几个人是真正的大官。所以，先把地方狭小这一点儿给点出来，别全都围进去，进去几个管事的就可以了。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最后跟着他进屋的也就八个人，七个老头子一个年轻人，而看这个年轻人对他们恭敬的样子，显然也是一个副官之类的角色。而其他人，也就回头去看郑海他们的训练了。老实说，这种训练方式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带给他们的震撼也不是一般的大。反正，现在没他们什么事儿，多看点儿算点。

“坐，茶嘛，我们这里也就没有供应的了，也就几坛子老酒，要不要来两口？”

听到杜历这话，其他人全都不顾忌自己的身份，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让他们把酒当茶喝？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得了。当下一个个的表示，用不着，用不着。然后，皱着眉头坐到了那些树墩上面。

“前些日子，杜团长来到了我们奉天，说是找到了一种新的训练方式。老实说，我们是不怎么相信的。当然了，廖大胡子到死挺他的部下，在他的坚持下，我们才让你们那个什么公司来修建了一个障碍场地试验了一下，不过，最后的结果还算不错，所以才有了我们这一次的出行。”

原来，杜武上次在杜历他们这里见识到之后，回到哈尔滨就想在自己的部队里面也捣鼓出一个一样的东西出来。不过，他的职务显然还有些偏低，做不了这么大主，关键是钱不够。所以，他找到了他们的军长廖大胡子。

老实说，对自己手底下这个团长，廖大胡子的印象不是很深，倒是他边上的警卫印象深刻，那还是因为杜武能打的结果。听到杜武的要求，他当然不是很乐意。觉得有些过于儿戏，一个土匪有什么好办法，再加上杜武和朱长顺走得又近，还以为是替他拉生意呢，就更加不满了。

但是，架不住杜武死缠烂打，又是立军令状又是什么的。最后，更是用出了先修建，效果不错再付款这一招儿。有了这个承诺，廖大胡子才同意了。没办法，他的压力也挺大，护路军护路军，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干啥的，他们的敌人那是苏俄，他也希望提升自己的战斗力。

等那障碍场一建立，第一次训练的时候，杜武为了取得成效，在爬铁丝网的时候，上面用的是机枪扫射，当场就有几个没上过战场的新兵尿了裤子。这个效果让廖大胡子眼前一亮，显然有了这么个玩意儿，其他效果用不着多说，光是锻炼胆量这一个作用就值得投入了。

当下大笔一挥，就把所有的费用结清了，同时，让杜武带着朱长顺来到了奉天，而他本人更是直接给还在北平的大帅发了一封长篇电报，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详详细细的介绍给了这位当之无愧的东北王。于是，在杜武他们赶到奉天的时候，从北平回来，专门确定事情真伪的马怀安也同时回到了丰天。

当龙飞体育公司的人在奉天郊外的军营里再次修建了一座障碍场，而它的功用也得到了体现。虽然，他们看中的仅仅是其中的一个功用，那就是消除新兵第一次上战场的恐惧。而这一次，再次得到马怀安的电报之后，那位大帅更是再出惊人之举，根本没有说是否在全军推行这种训练场地，而是发电报把他手底下所有对曰本抱有警戒之心的将军们全都聚集到了奉天，让他们前往哈尔滨，请杜历出山。

当然了，大帅并没有把话说死，而是给了他们足够的自主权，他们这一次前来也带有试探的意味儿，如果他们觉得杜历没啥大用，那么也用不着了，直接让他消失就是了。万一，让大帅的敌人得到了，岂不是自找麻烦。毕竟，就凭训练场地这个建议，也就足以给他们制造麻烦了，没人愿意麻烦存在不是？

所以，杜武不知道是，在他们来黑虎山之后，哈尔滨的西护路军就已经集结待命了。如果，杜历的才华不足以打动马怀安他们的话，西护路军就会进山剿匪，而且是彻彻底底的清剿，绝不会让许大棒子还有任何人存活。

而廖大胡子这人还算是有人情味的，他觉得是他把杜历一手推到现在这个尴尬的境地。所以，一直以来对杜历还是相当维护的。当然了，这个维护也就是张张嘴皮子的事情。如果，他们觉得杜历根本没有其他东西值得他们赞同的话，执行大帅剿匪命令的时候，他廖大胡子绝不会有拖拖拉拉之举。而这一切，我们的杜历同学还通通蒙在鼓里。

“呵呵，你们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忙人，现在不远千里来到我们这个土匪窝里，肯定不会仅仅是来观看的吧？大家还是爽快点儿好，有事说事，别墨墨迹迹的像个娘们儿。”

杜历这会儿把自己的脑袋都想破了，依然没有想清楚他们的来意。难道，是和安德鲁的联系让他们知道了，希望借助自己？应该不可能，如果他们有兴趣的话，绝对会直接联系安德鲁，相信安德鲁绝对会愿意换一个合作伙伴。

虽然，当初和安德鲁接洽的时候，双方有过协议，那就是在第三方出现的时候，依然得和杜历他们联系，而不会转投第三方。但是，这个第三方如果来头实在是过大，想来安德鲁绝不会为了信义而和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所以，这个猜测很快就被杜历自己打消了。

最后，实在是想不明白的杜历，也只有放弃。不管他们是什么来意，总归是有挑明的那一刻，虽然杜历会因为不知道来意而陷入被动，但是这是在自己的老窝里面，即便是面对数倍于己的官军，杜历依然有着全身而退的把握。虽然，那样一来肯定会损失巨大。

“哈哈，小兄弟真是一个爽快之人，我们今儿个来没什么其他的意思。无非是听说绺子里又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特意前来见识见识而已。另外，还有一个小事情，那就是我们大帅希望邀请小兄弟出任我们东北军的军事顾问。”

马怀安的话，犹如一声平地惊雷，炸得杜历晕晕乎乎的，一时间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了。



第二四二章邀请（二）


class="width">屋里原本就只有杜历和马怀安两人说话，现在杜历陷入看沉默当中，马怀安也没有打岔的意思，一时间，屋里静得有些渗人。~~~~最让人郁闷的是，换一个地方，如果遇到类似情况，他们会用喝茶等等给自己早点儿事情做，可惜，这里是土匪窝，这些东西一概没有，所以他们也就单纯的死等了。

顾问，杜历知道这年月华夏大地有很多军事顾问，当然了，那些顾问全都是洋人。比如说，过一段时间就要登上历史舞台的苏联顾问，以及接下来的德国顾问，美国顾问。他们都因为当时的历史背景，以及各自国家的实力，在华夏的时候也都在某些时段取得了很大的话语权。

而现在呢，东北王张大帅居然邀请自己成为他们的顾问，这个消息对杜历来说，也太刺激了些。先是被一种巨大的惊喜所笼罩，如果自己真干上这个顾问的话，说不定可以做很多事情。

而有些事情做了，当那些个历史事件到来的时候，肯定会有相应的好处。毕竟，东北军有着几十万人，而且有飞机有大炮。如果，在日本侵略的时候，可以坚决抵抗的话，说不定侵华战争就不会爆发。就算是爆发，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危害，直接让大半个华夏变成了废墟。越想，杜历就越激动。

就在杜历冲口要同意的时候，却看到了马怀安那冷静的目光。虽然，从在二道坡见到这个马司令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但是，现在这种冷静，还是给热血澎湃的杜历泼下了一盆冷水。

很简单，如果不算次数，那么他们这一行这么多人前来，那就是一个三顾茅庐，请他杜历出山的。虽然，杜历并不会自恋到自己能够和诸葛武侯比肩的地步。那么，如此一来，他们在自己考虑的时候，应该流露出期盼等等眼神。可惜的是，在他们的眼里有思索，有冷静，甚至有淡漠，但是就是没有期盼的眼神。

所以说，这个顾问其实不是那么好当。人家那些顾问能够发挥作用，那是因为他们已经在各自的国家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甚至还有着各自强大的国家作为后盾。自己呢？有什么可以依靠的？

就凭自己这百十号人？不说别的，这百十号人里，真正贴心的也就郑海他们二十几个人，那他们作为自己的依仗？显然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自己可以依仗他们不惧任何人挑战，真要带出去了，就如同滴入大海里的一滴水，翻不起任何的浪花儿。-====-

更何况，他们是来请自己的，可是他们的眼神里面却没有任何的期盼之意，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即便是谈不上不欢迎自己，那么也是可有可无之类的角色。当然了，他们既然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来，显然那位素未谋面的张大帅对自己还是有兴趣的。

可是，他的兴趣究竟有多大，自己真要是答应了，能够给自己的权利又会有多大？这些，都是问题，而这些问题在某些时刻一爆发出来，那就是要命的事情。

要知道，在所谓的法制年代，也还有冤假错案呢，更何况在这个军阀一怒就可以杀人的年月。毕竟，只要把自己的身份一公开，杀一个土匪没有任何人会同情自己就是了。

这么一想，原本沸腾的血液就逐渐冷淡了下来。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天真。虽然，在心里已经给自己的未来做了一个决定。可是，要真按照自己的心意的话，显然并不是很愿意走上这条路。

而在这之前，任何人只要稍微诱惑一下，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走另外一条路。今天就是，他们仅仅是漏了一丝口风，自己就冒冒然准备答应了。幸好，这个马怀安虽然是老狐狸，但是也许是觉得他这个小年轻用不着太多顾忌，所以这伪装也就没有太多才让他警醒了过来。不然的话，真个陷进去了，还不如现在就去广州呢。

“呵呵，马司令，您这话说的，我就是一个山野小子，您让我和其他绺子争地盘我觉得还可以胜任，甚至您让**练一下新兵，给我几个月的准备时间，我也自信能够做到。可是，您却让我去当顾问，显然这已经超出了我的实力范围了。”

听到杜历的话，原本还一脸平淡的马怀安却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杜历拒绝了他，但是杜历鬼使神差的，却留下了一个缝隙。什么操练新兵，什么争地盘，那些都是务实的。而显然，如果真要邀请他，挂一个虚名可不行。

也许，杜历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这么想。但是，他的心底深处就是这么想的。而说话的时候，即便是拒绝，也把他的心里话给露出来了。毕竟，这对杜历来说是一个机会。如果，做得好的话，也许就没有了那八年艰苦卓绝的抗战。

毕竟，谁都知道，日本人的野心是一步步增大的。当初发动九一八事变的时候，就仅仅是关东军自己捣鼓出来的而已。如果，那个时候就迎头痛击的话，也许就没有这档子事情了。这是一个火热的梦想，而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放在杜历面前，如果杜历错过的话，那么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安心的。

所以，杜历的话语里也就留了一丝后门，这个后门也许杜历本身都没有意识到，但是在座的哪一个又不是老油条，他们当然全都听出来了。而原本听到杜历拒绝而流露出一丝微笑的朱管家，这会儿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也就是杜武没有进屋的资格，如果杜武这会儿在屋里的话，朱管家肯定会活剥了他。在哈尔滨的时候，这些人说是要来找杜历，在朱管家看来，无非就是军火上的那点儿事儿而已。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儿。早知道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把他们带上山来。那样的话，等他们找到这里，早就转移了。

“哈哈哈，虽然说是一个虚名的顾问，但是只要你不杀人放火，不惹大帅不高兴，那么在东北这片儿地界上，你基本上可以横着走了。你的产业，你的一切都没有人敢动你。我听说了，你正在谋求一个什么保安团的编制。只要你出任这个顾问，也就用不着这个编制了。即便是你依然要成立一个鹤镇保安团，那也是你一句话的事情，怎么样？考虑考虑？”

原本马怀安那平静的眼神现在总算是有些变化了，只不过并不是杜历期望的期盼之类的眼神，反而是略带玩味儿的神色，如果，这种眼神搁在年轻人的身上，绝对女孩儿的杀招。可是，放在一个老头子这里，那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而且，马怀安所说的一切，不能不说都有着太大的诱惑力，横着走这三个字就足以让许多人心跳不已了。虽然，这个横着走不能说是毫无顾忌，可是对杜历现在需要做的一些事情有着巨大的推动的作用。这点儿，不能不让杜历心动。真想就这么答应他，然后专心推行自己的事情。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杜历还是明白的。显然在张大帅下面，也不是铁板一块。比如说对日本人的态度也就分成了主战和主和两派，以及其他林林总总的各类派系。如果，杜历真个答应了，这就是骤然身居高位了，虽然这个高位没有什么实权。但是，骤然二字也就代表着他不是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也就代表着他在尔虞我诈的斗争当中完全是一个白丁，也就是说，真个答应了，那就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了。

“马司令，我还年轻，您还是别诱惑我了。我谋求保安团的编制，那是因为我有那个保一方之平安的实力，所以我丝毫不惧。可是，这个顾问嘛我可就干不过来，毕竟我年少识浅，干不来。所以，您还是别说了，再诱惑下去，我若是一个把持不住答应了，岂不是麻烦上身。”

“真不去？”

“不去？”

“想好了，过了这村儿可就没有这店儿了，你得想好了。”

“我想好了。”

“哈哈，老伙计们，人家看不起咱们啊，不给咱们面子啊，你们说该怎么办啊？”

虽然杜历也不想回答得这么生硬，毕竟现在他可没有和他们争斗的资格。可是，这老狐狸问得又快又急，每次都只留给杜历一句话的空隙。正当杜历打算不按照他的节奏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他转移了话题，而且话语里挑拨意味儿更是让杜历郁闷得要死。靠，这还叫不给面子啊，真不给面子，直接就不让你们上山了。当然了，这样的话也就只有在心里说说，压根儿就不敢直接说出来。

“活该吧你，自己把事儿办砸了，管我们什么事儿？”

“就是，老子觉得这小子挺对眼儿的，知道进退，搁我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你这么一说，立马屁颠屁颠儿的就跟着去了，最后肯定也就让你给卖了。”

。。。。。。

刚刚还算是安静的屋里，这会儿却一下子沸腾起来。而且，一个个先前还人模狗样一副儒将风采的样子，这会儿也没有绷住的意思了，全都恢复了自然，这一瞬间的转变，让杜历有一种刚才在这屋里的究竟还是不是这些人的感觉。



第二四三章接受


class="width">“呵呵，我们都是粗人。

老实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让我们很意外。毕竟，原本在我们看来，至少在某些方面我们是一致的，没想到你倒像是一个读书人似地彬彬有礼，这让我们很不习惯，憋了这么久才露出本性，也算是难为他们了。

不过也是，如果你和其他人一样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些奇思妙想了。怎么样？我说的事情，你在考虑下？当然了，不是去当什么顾问，就算是大帅想把你推上那个位置，你也没有那个资历，不足以服众啊。不过，当一个没有实权的副官就没有任何人说闲话了，怎么样？”

在杜历目瞪口呆当中，其他那些人每个人都说了几句脏话，然后拍拍屁股就离开了。一瞬间的功夫，原本还有些拥挤的屋里，就只剩下杜历，朱管家，马怀安和那个年轻的副官四人了。

“呵呵，你们倒是有些奇怪，人家邀请的时候，只有把价码往上加的，而你们倒好，居然把价码往下降，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从错愕当中回过神来的杜历有些好笑的问道，当然了，这个时候我们的杜大少爷心情非常的好。因为，这一次他总算是在马怀安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一丝期盼的眼神。想来，这才是真正的邀请来着。

“哈哈，我们当然有足够的诚意了。不然的话，让你去当顾问的时候，你干嘛不去咧？你倒是答应啊？”

显然，这个马怀安倒有些老顽童的性质，听到他的这话，杜历除了翻白眼也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还好，自己不是一个自恋狂，不然的话，看这样子若是真答应了去当什么顾问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

“那啥，若是我真是答应下来了呢？你们会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若你真答应了，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个狂人罢了，也许会在一些事情上面询问一下你的意见。但是一般说来，绝对不会采纳就是了。”

显然，直白点儿说，这个邀请他当顾问也就是一个考验罢了。如果，杜历脑袋一热答应了下来，显然是非常丢分的行为。而阴差阳错的，杜历拒绝了，在他们看来，杜历就是明进退的人了。<<>>而这样的人，即便是年轻，他们也敢于任用。至少，不会给他们捅下天大的娄子来。

只不过，杜历可不是一个乖乖少年，而他们所认为的明进退也仅仅是阴差阳错的结果而已。如果，真要任用杜历，不说天大的娄子，但是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还是可能的。不能说是可能，而是一定。

现在，杜历也就没有太多其他的想法了，也就两个选择摆在他的面前了，答应还是不答应。真要按照杜历自己的意思，当然是答应了。不过还是老问题，如果真要加入了东北军体系，那么自己以后的路就是另外一条了，走那条路还不如现在就抱紧太祖的粗腿呢。

这是一个很纠结的问题，不过，杜历很快就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现在加入东北军体系，如果能够改变历史就改变，不能改变历史，到时候再投降就是了。只不过，由一个坚定的反日分子变成一个汉奸，其中的转变是不是太大了？而这样的汉奸，到底能不能得到日本人的信任？如果，得不得信任，自己的一切岂不是白做了吗？许许多多的问题纠结到一起，让杜历的选择尤为艰难。

“喂，我说你小子还拿捏上了不是？同意不同意给个信儿，老子还有事情呢。你是不是觉着，我们这么多人来考察你，让你那狗屁的自尊心受到挫伤了？你也不想想，你这是从平身一跃成为了大帅的副官呐，我们考察考察你那是应该的。再说了，我们聚集这么多人，也就为了你，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杜历的沉思，让马怀安有些不爽了。他当然不知道杜历现在在考虑什么，只是以为杜历是不爽他们的试探之举。况且，他说得也确实不错，纠集这么多大人物，仅仅是为了考察他一个人，也确实是给了他天大的礼遇。

“话说，我可不觉得我值得你们这么多人来考察，还有没有什么目的？”

既然马怀安说话了，杜历也觉得和他聊聊再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况且，他自己也有些好奇。

“能有什么目的？也不怕笑话你，今儿个来的这么多人，都有各自的派系。原本，大帅是想亲自掂量一下你小子的斤两的。不过，你也知道大帅现在有多忙。所以，这个难题也就交到了我们身上。

当然了，你算是廖大胡子推荐上来的，如果让廖大胡子来考察你，说不定他会替你吹嘘一下，把你夸得人间少有，举世无双的程度也完全有可能。所以呢，他当然不适合担当此任。原本，大帅准备让和廖大胡子不合的宋浩来的，但是廖大胡子又不同意了。所以，到最后这来的人数也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些话，马怀安当然不方便说。不过，他如果想要杜历答应的话，显然得让杜历疑心尽消。而消除疑心的最佳方式，显然就是把这一切铺开来说。所以，即便是有朱管家这个外人在场，他依然把原因说了出来。

显然，他的解释非常地道，杜历很轻易的就弄清楚了其中的道道。而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他们为什么这么大一帮子人来了。虽然，这个原因是那么的让人无语。而且，在杜历看来还是那么的儿戏。

“呵呵，按照你的意思，如果说是那个宋军在独自一人来的话，那么不但是给我下一个奇差无比的评语，而且说不定还会反手灭了我？”

“灭你倒是用不着，也不会有人说你小子什么奇差无比之类的话。毕竟，如果你奇差无比的话，也就不会有训练场这类东西出世了。只会说你平淡无奇，那个训练场也就是灵光一闪的结果，其他的，不足为奇。当然了，如果这个还不足以大小大帅的念头的话，再给你按一个勾结赤匪的名头就足够了。”

听到这里，杜历就无语，这年月除了广州那一块儿，和GCD沾上边儿，还有多少活路？居然还说，不会灭了自己，还真是说得出口。不过，这也让杜历明白了，虽然为了能够取信于他，这个马怀安显然展露的是他亲和的一面。唯有在这些小细节上面，展示出他冷酷的一面。

老实说，刚开始杜历还是有些愤懑的。毕竟，无缘无故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谁都没有什么好心情。不过这样算起来，素未谋面的张大帅显然已经救过他一命了。虽然，这杀身之祸也算是他们挑起的。当然了，这还得是杜历安安分分当一个良民的前提下，至于他是不是良民，也就唯有让时间来检验了。

“好了，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我们派出了规模庞大的考察团，对你的重视已经不用多说了，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我拥有什么样的权利？”

老实，杜历心动了，非常心动。原本，他已经甘于平淡，只希望在那一天来临之前，尽可能多的作些准备。没想到天降馅儿饼，居然有这么好一个机会降临在他的面前。不论怎么样，这个机会他都得把握住了。

“哈哈，小兄弟，这不是买卖之间的讨价还价，我只能说大帅很看重你。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因为各种顾虑，让我们这么多人来了。至于，你如果前往的话，究竟有多大的权利，那可不是我这个老头子说了算的，得大帅金口钦定。所以，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没有任何的作用，因为我做不了那个主。”

马怀安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给杜历多少建设性的答复。虽然，这个老狐狸说的肯定是老实话，但是杜历不相信既然派他来，就没有说这些。也许，在老狐狸看来这个是无所谓的事情。但是，在杜历看来，这是必须弄清楚的。

如果，他到了，成天无所事事，没有任何事情做的话，显然还不如留在山上呢。即便会因此遭受通缉，会因此从此没有容身之地，因此所有的计划都陷入停摆之中。可是，这个老狐狸什么都不说，这就让杜历得自己做出判断了。

最后，杜历还是选择赌一把。毕竟，他们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对他的重视之意也是显而易见的，他可不认为在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的情况下，会把自己请回去之后冷藏起来。当然了，如果杜历知道，前两天哈尔滨刚刚结束一个苏俄和东北之间就中东铁路问题进行了一次谈判，而马怀安他们这些人全都是华夏谈判组的成员的话，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好，我会前往北平面见大帅，到时候和大帅谈谈。如果，不能给我满意的条件，我应该还能够安全回来吧？”

“当然，不说别的，就说你提供给护路军的那个训练场，就足以成为我们的朋友。即便是不加入我们，依然还是朋友。”

看到杜历同意了，马怀安发出了爽朗的大笑声。对于他来说，杜历既然答应前往了，他的任务就完成了，毕竟后续的问题就不是他能够操心的了。或者说，他还没有为了杜历出力的觉悟，毕竟他们非亲非故的。



第二四四章见张大帅（一）


class="width">小兄弟，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哈哈，以后你会为你的这次选择而骄傲的。”

“什么明智的选择？”

“哈哈，你的举动已经告诉我，你答应了我们的邀请了。这会儿功夫大帅在北平，不过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我们一块儿去奉天，大帅肯定会见见你。”

说完，也就站起身来拍拍杜历的肩膀，然后走了出去。这也就是杜历表示出答应他们的邀请这个意向来，他才会拍杜历的肩膀。拍肩膀没什么，毕竟他的年龄和资历在那里摆着。可是，拍的时候，下死劲儿拍就让杜历有些不爽了。而杜历虽然有些不爽，但是也唯有生受着。

“马司令，您看我这些兄弟，怎么也得把他们安排一下，总不能让他们继续当土匪，您？”

对去奉天见现在的东北王，杜历的心底深处还是非常乐意的。只不过，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显然是把山上的兄弟们安顿下来，给他们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毕竟，他们这些人杜历还有着不小的用处。所以，三两步就追上了马怀安，笑着说道。

“其实，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他们加入我们的军队。不过，看样子短时间内，你是不愿意选择这一条路了。毕竟，谁也舍不得放弃属于自己的基业。这样吧，听说你正在谋划鹤镇保安团的位置，你的人就让他们改编为保安团吧。当然了，改编之后应该注意的事项，我想你心里应该还是有些底儿吧？别把山里的一些习气带下去。不然的话，也就是授人以柄了。”

“呵呵，他们若是想当兵吃粮的话，也就不会选择上山这条路了。不过，一步步慢慢来吧。先把他们拉下山再说。”

杜历明白，马怀安的意思，无非是认为自己不让这些人加入东北军的原因，无非是现在杜历手里没有实权，真让他们加入了，无非是被东北军给稀释了。毕竟，相对于几十万人的东北军来说，这一两百人加入进去水花儿都冒不出一个。

但是，把他们就地改编成为保安团就不一样了。-====-不论人数多少，不论装备好坏。至少，他们还是听杜历的调令，可以做到随叫随到。

当然了，如果日后杜历混好了，完全还可以把他们安插到各个关键的位置去，扩大的自己的影响力。但是，现在的杜历显然还没有这个实力就是了。

虽然，杜历自己的顾虑和他们所想的根本就不是相同的道道，但是杜历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让他们就这么想也不错。

更何况，平日里看着老死不相往来的各路绺子，他们却有相互之间一种侦探方式。所以，许大棒子解散的消息，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开。到时候，鹤镇方圆两百里内的地盘，也就再次成为其他绺子垂涎的目标。

而杜历如果不想让这种情况出现，这个保安团也就得在第一时间成立，而且还得让其他绺子知道，许大棒子并没有完全解散，只不过是换一个名头罢了。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杜历也不能让这些人跟他一起去奉天了。

等杜历和马怀安出来的时候，郑海他们演示性的训练早就已经结束了。就连那些个副官参谋们，趁这个机会逮着郑海他们询问了一些技巧或者说注意事项也都告一段落。而马怀安他们上山的目的，也就算是全部达成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也就全都想着下山的事情了。毕竟，这又不是战时，让他们在这荒山野岭的呆着，也算是有些难为他们了。而这种情绪，就算是杜历没有想到，朱管家也想到了。在他看来，杜历以后要是当了官，少了不和这些人打交道。而现在，他们来到这里，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和他们好好拉拉交情，岂不是白瞎了这个机会了。

所以，在朱管家的盛情邀请下，马怀安总算是同意在鹤镇住宿一晚上，而不是连夜赶回哈尔滨。对马怀安他们的矜持，杜历除了腹诽也没有其他表示了。鹤镇没有什么好风光，所以在这里游玩儿也就谈不上了。而比现代化，显然和哈尔滨比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这些人不愿意在这里多呆，杜历是相信的。

可是，要说他们有连夜赶路的心思杜历就不敢恭维了。无非是拿捏一下，让杜历觉得，他们能够在鹤镇住宿一晚，完你的面子而已。虽然，如果他们在鹤镇住宿的话，所有的花销全得杜历承担。

当然了，腹诽归腹诽，面上依然得带着笑容，和朱管家一起把他们迎在前面往老寨子那边走过去。

“小历，这是一个好机会，得把握住了。还有，出门在外，这必要的交际应酬你可得学着点儿。等到了鹤镇，我回庄子，给你准备些盘缠去。到了奉天，可别小家子气，该花钱的地方就得花，可别因小失大。”

在前往老寨子的途中，朱管家抽空在杜历身边小声说道。朱管家的意思，杜历当然明白了，无非就是金钱开道，该打点的地方绝不能手软就是了。不过，知道归知道，杜历并没有真个按照他的意思执行的意思。

毕竟，杜历并没有打算在里面熬一辈子。对于他来说，如果仅仅是因为少送了一点儿钱，就被排挤出来的话。那么，大帅对他的看重显然没有他想象当中那么重。而对于杜历来说，如果得不到大帅的器重，或者说大帅对他的器重不是那么重，那么他再怎么钻营也没有丝毫的意义，还不如回家当自己的保安团团长来得自在。

显然，杜历忘记了，对于大帅来说，他杜历仅仅是一个有些奇思妙想的土匪头子。实在是谈不上多器重，或者说是有些撞大运的成分在里面。如果，杜历真个有才，那么把他请到奉天之后，也就赚了一把。如果杜历实在是不堪大用，那么损失也不是很大。

所以，杜历如果想一开始，就得到大帅的器重，大刀阔斧搬的进行一通改革之类的，那也就是空想了。而众人拾材火焰高，他如果结交了一些‘朋友’就不一样了，丁点儿大的功劳可以夸上天去，天大的祸事，也许能把他变成小事儿一桩。只不过，现在的杜历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些就是了。

所以，面对朱管家的忠告，杜历也就是显得可有可无似的，虽然不断的点头认可。可是，语气里的淡漠是个人都能够听出来，更别提朱管家了。这让朱管家非常的苦恼，虽然在杜历的坚持下，对于他上山的事情不但没有反对，反而是大力支持。

但是，要说他以及老爷子心底没有遗憾，那还真是鸭子死了嘴壳子硬。现在，好不容易一个他们看来的光明前程就这么出现在杜历的面前，他当然比杜历本人还要激动了。

现在，看到杜历这个样子，他虽然很想好好说一通。可是，一是时间上不允许了，毕竟从小山谷到老寨子也就这么点路程。二嘛，那就是他还算是了解杜历，知道他有一股牛脾气，认准了的事情，很少拐弯，即便是他现在说得再多也不一定能够改变杜历的想法。

现在，也许最主要的不是怎么劝说杜历，而是给他找一个好的随从，这些事情杜历既然不愿意去做，就交给其他人来做就是了。如果，不是自己确实年老了，有些吃不住劲儿了，朱管家还是想自己亲自走一趟。

主意是拿定了，但是，这个合适的人选却让朱管家犯难了。老实说，最合适的人选也就是他的继承人，朱长顺。可是，朱长顺现在手头的事情也不少，根本没有时间陪着杜历，帮他处理这些事情。其他人嘛，怎么看怎么都不合适。看来，是得回家和老爷子好好合计合计了。

一行人，赶到了鹤镇。而这么一个小镇子，唯一的酒楼也就是随风飘了。可是，随风飘也不能短时间为他们提供这么多熟食。最后，还是杜武派到这里的那个连队发挥了作用。下午从这里路过的时候，他们的炊事班就已经开始准备了。所以，等他们一接近镇子，就被他们接到驻地去了。

当天晚上，杜历再一次被灌醉了。马怀安他们还好，没多少怨气。而先前没有呆在屋里的那些就不一样了，他们也和郑海他们切磋了切磋，结果当然就不用说了。而那时候切磋输了，当然得在酒桌上面找回来了。

而郁闷的是，郑海他们并没有跟着下来，也就李福带着五个人跟着杜历了，这下子杜历也就成为主攻目标。所以，他再一次光荣了，还没有吃到一半，就一个劲儿的往桌子底下溜。还好的是，杜历酒量虽然不咋地，这酒品还不错，醉酒的时候从不胡言乱语，这脸才算是没有丢尽。当然了，看到他这种情况，那些个被欺负的人心里也就平衡多了。



第二四五章见张大帅（二）


class="width">张大帅并没有让杜历等待多久，等他赶到奉天也就等了两天，大帅就从北平赶回来了。

当然了，张大帅总不会一回来就接见他这个小人物。所以，杜历硬生生的在奉天等了一个星期，他的耐心差不多快被磨灭了，大帅府才来人通知他，大帅要见他。

大帅府的豪华，总算是让来到这个时代的杜历大是感慨了一番。当然了，感慨归感慨，还是没有太过露怯。毕竟，杜历知道这会儿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自己呢，说不定自己的一举一动多半就已经报到大帅那里去了。

“大帅在里面等你，你进去吧。”

一路领着杜历前来的那个副官，把杜历带到了一个院子里之后，指着大厅略显淡漠的说道。话语里没有丝毫的客气，就连一个请字也欠奉。这让杜历不由得有些心虚，似乎大帅对他的态度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啊。

这人，肯定是大帅的心腹就是了，大帅要见哪些人，大帅如果真个非常器重他的话，这人对他肯定是客气有加。但是，今天从见到自己开始，就没有深交的意思，而且就连姓名都懒得告诉杜历。看来，自己这一趟多半是白来了。当然了，别人对他不客气，他还不能失了礼数，先谢过了那个副官才走了进去。

对这个东北王，杜历了解得并不多，对他的画像更是没有丝毫印象。好在，屋里坐着的只有一个人，端坐在一个太师椅上，端着一个茶杯，摇头晃脑的哼着戏曲，他的身后则站着两个警卫。

“小民杜历，见过大帅。”

虽然从鹤镇起身的时候，杜历就想过这见面的时候究竟应该怎么说。但是，怎么想都觉得不怎么合适。到最后，还是来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开场白。

而听到杜历的话，原本眯着眼睛的大帅一下子睁开了双眼，也没有说话，就是那么盯着杜历，这给了杜历很大的压力。要知道，现在可不比得后世，他可是生杀予夺的东北王，草莽起身，手上沾满了血腥的大帅。

在他的逼视下，杜历虽然已经暗自给自己打气了，还是有些局促不安。还好，就在杜历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大帅突然笑了，虽然是一个大老爷们，虽然已经是一个老头子，这会儿在杜历的眼里，他的笑容真是无比的可爱。<<>>

“杜历是吧？坐吧。和我呢，就别来那些虚的，老头子我经常要和那些个文人，外国人接触，和他们打交道就已经累得慌了，如果和你们还要来一些虚头八脑的，那人生岂不是太过无趣了。”

杜历赶紧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并没有接招儿的意思。开玩笑，真要不来虚的，惹怒了你可就是小命不保了。

“杜历，我很好奇，你的那些个想法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让人调查过你，从小就在鹤镇长大，没有出过国，也没有上过军事学堂，但是，你对军事训练却有一套。而且，根据马怀安的描述，你在军事理论上面，有些更是闻所未闻。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呵呵，这也许要用天份这两个字来解释了，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就会了。刚开始，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效果。还是，后来一次火拼之后才明白的。后来，我知道自己还有一些师叔在当兵，才想起也许可以把这个训练方法传给他们。”

或许是呆了这一会儿之后，有些适应了，又或许是张大帅没有释放他的杀气了，杜历总算是自在了许多。而他问出的第一个问题，也许是其他熟悉杜历的人都想要问的问题。这类问题的答案，杜历已经演示过无数次了，所以回答起来并不是太为难。

只不过，也许就连杜历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他的回答随口就来，但是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就有一些假假的味道儿。而这一丝假味儿，老谋深算的张大帅当然听出来了。只不过，他仅仅是挑了挑眉头，并没有立时发作。

“呵呵，这么说来，你还是一个天才了。现在想来，你的家人没有送你上军校，还真是一大失误呢。”

“人对自己究竟能够做到什么地步，总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有许多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过了一辈子，到死他的天赋都没有发掘出来。如果，我没有想过上山的话，我这辈子也就是一个当武师的命了。就算是大帅您，当初也不会想到您会有今天的地位吧？”

“大胆。”

杜历知道，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对自己显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即便是带有点儿胡搅蛮缠，也要把这个问题揭过去。虽然，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大帅的气势让他受了点儿影响。但是，后世接受的一些个教育还是没有白费。对张大帅的敬畏，还是没有其他人那么深。

当然了，这也算是一个，不管历史评价究竟怎么样，民国时期的东北在张作霖的治理下还是卓有成效的。而杜历相信，能够做出这样成效的张大帅，肯定不会是一个小肚鸡肠之辈。

果然，张大帅制止了警卫的呵斥，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眼光看着杜历。然后，再次露出了一丝笑容。而这一次，他身后的两个警卫倒是有些惊讶了，相互看了一眼之后，才把探究的目光放到了杜历身上。显然，今天张大帅对杜历的容忍是他们没有想到了。

毕竟，如果真要追究，那么杜历的这句话就像是调笑张作霖的出身问题了。现在他张某人已经是东北王了，可没有几个人敢在他的面前讨论他以前的种种了。

“哈哈，不错，你说得确实不错。刚开始的时候，我仅仅是想能够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后来呢，则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再后来才是想要搏一个好的出身。但是，无论怎么想，我都没有想到，我张某人还有这样一天。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我的军队，在国内来说算是首屈一指的了。但是，和外国比起来，还是有一些差距的。远的不说，就说小日本，我们的军队和他们根本没得比。所以，我在知道你的情况之后动了心。但是，在把你请到奉天之后，我的参谋们却向我提出了异议，认为你的模式在我们这里根本行不通，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费用问题？”

“对，你仅仅是训练了三十来个人，但是每人每天都要花费三个大洋。如果，要在我的军队里面推行的话，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如果，我有那么大一笔钱，直接在国外购买武器就足以缩短和小日本的差距了。”

虽然，张作霖否定了杜历的特种兵思路。但是杜历还是非常开心，不是因为他们对特种力量认识上的误区，而是因为他话语里对日本的仇视。说仇视或许过于夸张了，应该说是防备。显然，虽然他是依靠小日本起家的，但是并没有向日本人低头。

“呵呵，这个问题，其实您以及您的参谋们完全想错了，要把您的部下，几十万人全都按照我那种模式训练，别说是您了，就算是世界上那些个列强，他们也没有那么强的国力来完成这件事情。

您应该知道，我们华夏古代的亲兵吧？他们的吃穿用度，都和普通士兵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他们的战斗力，更是远远超过了普通士兵。因为什么？还不是下大力气，花大钱打造出来的。

如果，那些将军以及朝廷有足够的钱，把所有士兵都像亲兵那样打造，不说多的，只需十几万，基本上就可以横扫华夏了，您说是不是？”

“你说的，和我们说的有什么不同？我们也知道如果打造十几万那样的部队完全能够统一华夏，可是就算是十几万，我们也没有那么多财力。”

听到张作霖的话，杜历的眉头跳了跳，他这才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他光想着利用张大帅还在世的时候，增强他的实力，好让他抵抗小日本的侵略。但是，他显然忘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个张大帅可是有着一统华夏的野心，他没有下台的话，就没有少帅的东北易帜了。而现在，如果自己让东北军增加了足够的实力，那么接下来华夏就得承受更多的战乱了。

毕竟，历史上这位东北王就为了统一华夏发动了几次战争，那就更别提等他的实力有所提升之后了。杜历可不认为，有了自己的帮助，东北军就有足够的实力统一华夏。要知道，有些历史趋势是不可更改的。光靠强大的武力是不行的，只要这武力还没有强大到逆天的程度。

而既然不能帮助他统一华夏，那么如果在自己的帮助下，让东北军的实力有所提升的话。除了让东北军更具侵略性，让华夏的内战持续更长时间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好处。而显然，内战持续得更久，华夏的国力消耗也就越大，等到小日本侵略的时候，抵抗也就越发微弱。显然，自己不能不考虑这个问题。但是，怎么让张作霖接受呢？



第二四六章见张大帅（三）


class="width">“大帅，您误会了，我说的可不是要您训练出十几万，那样的话，对财力的要求确实是大了一些。

但是，以咱们的实力，训练出一两万人还是可以的吧？在这一两万人当中，再挑出一两千人的精锐不难吧？”

听到杜历的话，张作霖才算是回过味儿来。他知道，自己算是被杜历小小的设计了一把。当然了，这个设计在其他人看来没什么，无非是让自己的思绪被杜历牵着走了一下下而已。可是，这放在张作霖身上，可就分外不一样了。

不是说张大帅就没有被人这样牵着走过，而是那些人除了和大帅不对付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是一些高手。他们都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完成的，即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铺垫的气氛。同时，还让大帅没有丝毫察觉。当然了，有些恼火归恼火，但是想到因此而提升的实力，大帅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万人，每人每天三块大洋，一天就是三万大洋，呵呵，这个花销还是有些大，大到不能承受。”

“不是这样算的，我说的这一万人并不是全都按照我那个训练方式来了，仅仅是在其中挑选出一千人按照我那个方式来训练，一天三千大洋的花销，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吧？”

一天三万，张大帅肯定花得起。可是，这样一来他的手头也就有些紧了。而显然，偌大的一个东北，时不时出点儿意外需要花销的地方肯定不会少，手头太紧肯定没啥好处。但是，一天三千嘛，随便哪里也就挤出来一些了。

“说清楚了。”

“大帅，我曾经说过，日本人对我们不怀好意。这么些年了，您和日本人也打过不少交道，您觉得，日本人愿意看着咱们强大起来么？”

杜历明白，真要绕来绕去，十个自己也顶不上张作霖一个人。所以，打一进这个大帅府，杜历就拿定了一个主意，那就是不管张作霖说什么，也不管他准备把话题往哪个方面饶，只要自己吃不准了，那就直接抛猛料。

“咳咳，杜历，说话可得就这点儿小心，日本国这些年对某的资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说，没有日本国的资助就没有某的今天，也绝不为过。所以，这些话就不必多说了，我想除了少部分人，绝大部分的日本友人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共同发展的。”

听到张作霖的这话，杜历就差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了。以前杜历对这位大帅最为记挂的也就一件事情，那就是皇姑屯事件，这个让大帅彻底在历史留名的事件。这让杜历知道，这位大帅虽然是靠着日本人起家的，可是和日本人的关系绝对算不上融洽。

杜历明白，如果张作霖想要他这个东北王当得稳当的话，对日本人的应付就不得不倍加小心，或者说是曲意逢迎。可是，现在屋里总共就三个人，似乎用不着如此吧。难道，他在怀疑自己？

就在杜历琢磨的时候，突然发现站在张作霖左手边的那个警卫，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讥诮的神色，而右手边的那个，倒是没什么改变。显然，这两个警卫不同的神色表示他们分属不同的阵营。

而刚才他们谈论的是对日本人的问题，也就是说左手边那警卫是日本人的探子，或者说是亲日的。这样的话，张作霖为什么这么小心也就可以理解了。当然了，理解归理解，对杜历来说还是一个不可接受的现实。

开玩笑，既然能够在会客的时候，站在张作霖的后面。一个是因为杜历本人需要防备，而且杜历本人也确实算得上一个危险分子。另一个，也就说明这两人算是张作霖的贴身警卫了。而他的贴身警卫中，居然有日本人的眼线。这个东北王当得，还真是有些憋屈。而这样的话，日本人想要对付他，还真是非常容易就确定他的位置了。

而张作霖的样子，显然也明白他这个警卫是一个什么德性。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在私下里还这么装模作样的。可是，让杜历难以理解的是，既然清楚了他的身份，干嘛还时时刻刻带着他？这样一来，对日本人来说岂不是没有多少秘密可言了吗？

当然了，杜历明白，自己也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张作霖既然敢这么干，当然有属于他的道理。而从历史上来看，他做得还真是不错，到最后日本人只有用暗杀这一条路。

这么些年了，日本人在华夏扶持的军阀势力，可不止张作霖一个。但是遭到暗杀的可就他这么独一份，这也就从侧面证明了张作霖的成功。毕竟，如果你什么都听日本人的，什么都被日本人挟制，没有丝毫作为，那还用得着暗杀你么？

只不过，张大帅有足够的自信，但是杜历自己却没有多少信心。对于他来说，说官话，绕来绕去的还是一门极深的学问，而且还根本没有入门。他的某些观点，基本上都是浅显易懂，真让这个二鬼子听去了，岂不是让日本人也知道了？

虽然，杜历也觉得，就算是日本人知道了，也不会认为现如今的华夏，有人能够在现代化军事理论上面有赶超日本的实力。可是，万一要被有心人听见了呢？岂不是亏大了？

所以，杜历起了一个开头，也算是勾起了张作霖他们三人的兴趣之后，就不再讨论其中的细节问题了。反而是大谈各种理论，给人一副夸夸其谈，不办实事的样子。当然了，这点儿把握杜历还是有的，那就是这种转变不是很突兀，而是自然而然的。

反正，不了解他的人，听了他的话，就会马上觉得他是一个放空话，纸上谈兵的人，而这样的人在华夏的历史上从来就不缺少。

果不其然，经过他这样一变化，左手边那个警卫嘴角的讥诮神色越发浓厚了。反倒是张作霖有些吃惊，不明白他的这个转变。毕竟，根据他得到的消息，杜历在理论方面其实不是很在行，而且他已经成功的训练出一批这样的人才来了。这样的人，显然不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家伙。

不过，张作霖很快就想到了，刚才那个分界点。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然后就非常配合的做出了一些表示不满的小动作，而这种小动作也唯有他的身边人才清楚，现在他身后的两个警卫都明白，大帅对这个年轻人不满了。

右手边那个还好，依然是淡淡的神色，而左手边那个，这会儿嘴角的讥诮神色也不见了，反而是彻彻底底的无视杜历了。人虽然还站在那里，但是却有些魂不守舍的感觉，魂儿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哈哈，不知不觉已经到晚上了，先生的话还真是让我受益良多啊。古人常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前我总觉得这是谬论，现在想起来，还真有这样的感觉。来人，带杜先生去餐厅用餐。”

杜历自己还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张作霖却有些不爽了。在他看来，身边这个和他不贴心的警卫，其实就是一个小丑，随随便便就可以捏死他。虽然，他靠上了日本主子。而他的时间不应该花费在敷衍这个小丑的身上，所以当下就假借吃饭把杜历打发出去了。

“王队长，我请个假呗，今晚我和人有约。”

杜历走了，张作霖后面的那两个警卫也在张作霖的示意下走了出去。左手边那个警卫一出门，就嬉笑着对右手边那人说道。

“哼，狗屁的有约，又是去金都舞厅鬼混吧。你那点儿俸禄可全都栽进去了，别忘了，你还有一家子人需要你养活。”

作为张作霖的卫兵，每个月的俸禄倒是不少。在现在这个年月，一家人也能够敷过去了，还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是，这点儿俸禄，显然没有去奉天最奢华的金都歌舞厅潇洒的资本。

而也就是在他经常出入这类高消费地方之后，才被怀疑和日本人私通的。对此，张作霖并没有太过于愤怒，让人核实之后就算了。虽然，表面上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但是，从此以后有些机密的事情就没有让他参与了。

对此，王忠也是心知肚明。作为张作霖的侍卫队长，这些年他更是别人拉拢的重点对象。对此，他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但就是不拿，从不沾手不该沾手的东西。对孔大牛的转变，他是看在眼里。

两人算是一同被选入大帅府，同吃一锅饭这么多年，相互之间的感情绝不算钱。对他的转变，也只能干着急而已。除了经常提点孔大牛两句外，并没有其他办法。今天，张作霖更是对他动了杀机。

如果，不是杜历最后关头岔开了话题的话，孔大牛也就走不出大帅府了。总归是兄弟一场，王忠还是不忍心自家兄弟就这么走下去，所以出门之后更是来了一记狠的。小子注意点儿，以你的俸禄，还玩不起这些，收敛一些。



第二四七章河井二郎


class="width">在日本人面前，张作霖以及他的东北军还真是没有多少秘密。

马怀安他们一行，前往鹤镇请杜历的消息日本人也知道了。虽然，在他们眼里，这根本就是一出闹剧。或者说，他们更期望‘杜历’这类人多多益善。

在他们看来，也许杜历作为一个土匪是成功的，但是这样一个成功的土匪，想要他变成一个成功的将军，显然还是有些难度的。即便是现如今的东北王，他也是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成就了他，而不是说他在领兵打仗上面真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如果，现在剥去张作霖的身份，让他再次起家的话，绝对不会达到现在这个高度。

不过，对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视野当中的土匪头子，看不起归看不起，但是刚开始他进入大帅府的一举一动还是要有所了解的。不为别的，仅仅是留下卷宗，而只要是张作霖接见过的人基本上都有一份这样的卷宗，只不过详细与否的区别而已。

而显然，执行这样一个任务的最佳人选就是身为张作霖警卫的孔大牛。所以，即便是今天并不是孔大牛的班，依然被他调换了过来。

他的目的，张作霖当然心知肚明。不过，没有人放在心上。反正，他并不认为双方第一次见面就会谈什么机密的东西。更何况，在这类事情上拒绝的话，反而会引起更多的疑惑。所以，孔大牛的举动并没有谁来阻止。

当然了，张作霖也不会没有准备，在杜历进入大帅府之前，更是早早的把王忠单独拉到一边，如果杜历真有什么建设性的提议，那么就找个办法让朱大牛正常消失。毕竟，朱大牛不是日本人，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卫，他有着太多种让他消失的办法。

只不过，杜历的眼色却比张作霖想象当中好。居然发现了一些端倪，刚开始也就两句话之后，就开始胡搅蛮缠。所以，孔大牛也就逃过这一劫。而张作霖没有想到的是，王忠和孔大牛曾经在一个班的时候，孔大牛救过王忠的命。

以前，王忠并没有说开的意思。因为在他看来，既然大帅已经知道孔大牛和日本人的关系，那么就不会让孔大牛接触太过机密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对不起大帅的地方。-====-而另一方，有日本人作为靠山，那么孔大牛的生命安全还是能够得到保障的。所以，王忠也就颇有些两全的意味儿在里面。

所以，在两人走出来的时候，王忠狠狠的点了孔大牛一下。听到王忠的话，孔大牛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张作霖在他的心目当中还是有一定赶到威信的。既然王忠这么说，那么他的那些个勾当张作霖肯定知道了。也就是说，他的脑袋随时就有搬家的可能。

不过，孔大牛既然够胆子和日本人接触，虽然算不上聪明人，但肯定不会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白痴，很快就稳定了心神。同时，把张作霖默认他的存在，看做了是日本人的功劳。觉得，有日本人和他撑腰的话，最多也就是日后被冷落，但是绝没有生命危险，不然的话，知道他已经背叛了的话，张作霖肯定早就下杀手了。

这么一想，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思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而在王忠告诫他之后，准备回家的念头也就抛到脑后了，哼着一些不知名的小曲，三步两晃的来到了金都舞厅。

“哟西，孔桑，好久不见了，怎么了？是不是我们金都对你的吸引力不足了？你看看，新进了一批舞女，可有你中意的？”

一进金都，就有一个仁丹胡子找上了孔大牛。而这个仁丹胡子，以前在孔大牛的眼里就是财神。而现在嘛，还得多一个保命符的功能。

“河井先生笑话了，整个奉天谁不知道，最漂亮的舞女，最动听的歌曲全在金都？我倒是想天天来着，无奈囊中羞涩啊。”

“哈哈，孔桑，你可是我们金都的贵客，你若是来，我们一向都是欢迎的。以我们的关系，用得着这么客套吗？”

河井二郎虽然说得客气，但是孔大牛明白，也就是送出他们感兴趣的情报，他们才会给他一笔钱的同时，免除他当天在金都的费用。不过，自从上了这贼船，孔大牛就再也没有下船的余地了，当然他心里也不愿意下船。

“有什么好消息吗？”

一进包厢里，先前还热情的河井一下子摆上了冷脸。对此，孔大牛早就已经习惯了，没有丝毫吃惊的样子。

“你们让我注意的那个土匪头子今下午来大帅府见大帅了。”

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孔大牛就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同时还目不转睛的看着杯中的酒液，似乎里面蕴藏着什么似的。而对他的做派，河井显然也是一清二楚，也没有催促，只是轻轻的拿出了一包大洋，扔在了孔大牛面前。

“你们高估他了，他很年轻，十几二十岁左右吧，没什么大能耐。而且，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是一个骗子。只不过是一个大胆的骗子，骗到了大帅的头上。”

若闪电也绝不为过，那袋大洋在孔大牛面前没有带上两秒钟，就被孔大牛闪电般的拿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是不是高估，我们自有我们的判断。老规矩，把他今晚和张作霖见面的时候，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一遍。其他的，用不着你来操心。”

显然，双方都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河井毫不客气的说到。刚开始，河井对孔大牛也还是有些看重，或者说维持着表面上的尊敬，或者说是讨好。可是，随着双方打交道的次数增多，这种讨好再也见不到了。

“每人每天花费三块大洋？这是要训练的什么兵？居然花销这么大？有这么多钱，都足够组建一支装甲部队了。”

“都和你说了，他就是一个土匪头子，他懂得什么叫练兵啊？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不过敢玩他这么大的，还真是少见。”

“怎么说？”

“你想啊，我们是大帅的警卫，算是精锐了吧？我们每人每个月也就才花十几块大洋而已。那么，每人每天花一个大洋，就足以训练出精锐中的精锐了。剩下的两个大洋，就落入他的荷包里了。不过，他的胆子还真不小，这样的花活儿也敢玩儿，难道他不知道大帅会检查的吗？或者说，他以为大帅会任由他胡闹？”

几杯酒喝下去，想着今晚似乎又可以免费享受了，孔大牛就觉得浑身发烫，他渴望和这里的舞女交换感情。特别是来自日本的，更是完美的诠释了女人如水这四个字的真谛。

所以，孔大牛迫不及待的发表了自己的观点，虽然这会儿他的观点混乱无比。但是，很显然河井虽然看不起他的为人，但是觉得他对张作霖以及其身边人的分析还是有些道理的。所以，在这些方面河井对他的意见还是比较重视的。

“呵呵，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们那位大帅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吧？”

“当然了，刚开始的时候，大帅还以礼相待，对他也非常的客气。可是后来，大帅的不快那可是写在脸上了。我估摸着，如果不是给马司令一些面子，早就把那小子轰出大帅府了。我可是跟了大帅好几年了，他一不高兴的时候，左手就会抖动，我在边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样的人，才是帝国需要的人。这样，孔桑，我会安排人对他的观点表示赞成的，同时极力推动让他整军训练。每人每天三块大洋，这样消耗上一年半载的，你们大帅就又得找我们大日本帝国贷款了，呵呵呵。”

“这个应该有些难度，毕竟大帅已经明确表示不满了，这样的人他应该不会起用了吧？”

孔大牛可是记得，大帅是让人带杜历下去用餐的，而没有亲自陪同，可就已经说明问题了。而在大帅表明自己态度之后，还想让他改变主意，甚至是和军队有关的，简直是比登天还难。至少，孔大牛自己的没有这个影响力的，这点儿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我们自然会安排的。好了，你自己出去吧，我另外还有事情要做，就不陪你了。”

“嘿嘿，那今晚的花销？”

“老规矩，今晚你可以免费。不过，免费你就别想得到美惠子的服务了。”

“也行。”

每次在金都那些日本舞女身上发泄的时候，孔大牛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在她们的身上，把自己在河井那里受得气全都发泄了出来。当然了，如果他知道金都里的舞女全都是取了日本名字的棒子女人，也许他就没有这么**了。

孔大牛的神态，河井尽收眼底，鄙薄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叠厚厚的卷宗。然后在一张空白卷宗上，写下了杜历的名字。而下面的注释非常简单，纸上谈兵，疑是极度追求金钱，也许可以考虑利用他消耗奉天的财力。



第二四八章难道黄了？


class="width">“河井君，他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你怎么还在他身上花费那么多？你觉得，他能够干什么？能够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难不成你还能依靠他，在某些时候刺杀张作霖？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至于，一些机密，也不是他能够接触的。”

孔大牛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河井二郎的办公室，想到今晚又可以免费享受，那叫一个美，结果在走廊上遇到了浅野进春。虽然孔大牛也知道浅野看他不顺眼，但是既然遇上了，孔大牛依然讨好的和他打招呼，只不过浅野并没有回应的意思。

虽然，浅野清楚，做他们这一行的，就应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无论是否看得起对方，只要对方对大日本帝国有利，那么就得笑颜相向。但是，和河井不一样的是，浅野始终觉得和他接触，完全是把时间和金钱浪费在这个小小的警卫上面。

“浅野，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似乎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教导吧。更何况，是否有用，你说了不算，甚至我说了也不算。再说了，干我们这行的，就得从细致处下手，在这一方面说你还完全没有入门也绝不为过。

以前，我不说原因，是希望你能够自己领悟其中的道理。但是，现在看来，你依然没能领悟。你要明白，你看重的那些个将军，参谋，甚至是机要员，他们可以给我们我们需要的情报。但是，他们能够向我们报告张作霖的行踪吗？不能，永远也不能。而这个你看不起的小小警卫，他却能够，因为张作霖无论到哪里去，都会带上他的警卫团，明白了吗？”

“嗨伊。”

虽然很不满河井的说教，因为在浅野看来，这完全是老资格对他们这些新晋力量的排挤，或者说是嫉妒。不过，不满归不满，河井摆起上司的架子教训他的时候，浅野还是得摆出恭恭敬敬，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显然，对他这种态度，河井还是非常满意的。

当然了，恭敬的浅野这会儿心里那可是相当的不爽。他的办公室就在河井的隔壁，也仅仅是刚才遇到孔大牛了，临时起意进来说一下而已。

“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情得通过你去办。你仔细看下，这个人的资料，你即便是不能做到烂熟于心，也得心里有一些印象才行。~~~~”

说完，河井就把刚刚才写完的卷宗扔给了浅野。对于浅野的天份及努力，河井还是非常赞同的。但是，浅野过分急躁还是让他有些担忧。毕竟对他们这个行当来说，有些时候，能否静下心来，沉下去才是能否取得成功的关键因素。

“杜历，他是谁？不是吧，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土匪头子吗？而且还是东北随处可见的那种，就这个也值得我们关注么？他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吧？”

如果，杜历在这里，他会发现这几张薄薄的小纸片儿上，写满了他的生平。或者说，这上面写的，比他自己知道的还要详细。毕竟，有些事情杜历早就忘记了，或者说杜历原本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那些东西。

“不管他普通与否，也不凭别的，就凭他能够引起张作霖的兴趣。虽然他的那些言论，在我们看来，这完全是没有丝毫道理的，是谬论。但是，他能够给我们带来好处就成。”

这一次河井并没有骂浅野什么，而是耐心的给他解释起来。确实，任谁遇到这类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为什么。

“什么？每人每天三个大洋？张作霖同意了么？应该让他去训练啊。”

显然，浅野和河井同时想到了利用杜历削弱张作霖实力的办法。而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很简单了，大力推动此事。当然了，他们也并不奢望凭借这件事情就让张作霖陷入绝境。无非是希望藉此让东北的财政更加紧张，然后他们日本再出面贷款，然后再获取更多的利益而已。

“呵呵，这下知道我让你做的事情了吧？”

“明白，无非是像他们鼓吹，这个杜历是绝无仅有的军事天才，他的那个理论是德国最新的军事理论。我想，光凭这个，就足以让他采信了吧。”

“哟西，去吧。听说，张作霖对这个杜历的兴趣已经降低不少了。或许，他已经察觉杜历仅仅是哗众取宠的人物了，我们得给他加把劲儿，让他成功。”

“嗨伊。”

那晚杜历在大帅府享受了一次晚餐，不算特奢华，但是每样菜都透出一种精致。三菜一汤，就他一个人，没人陪伴。原本，杜历还以为饭后张作霖会找他来着。不过，当他吃晚饭，喝了两杯茶之后，就被王忠给送出了大帅府。

这让杜历非常的疑惑，完全不应该啊。老实说，杜历对加入东北军其实兴趣不大。毕竟，这算是华夏近代比较悲情的一支军队。一枪不放，丢掉了自己的家乡。没有了根据地，也就变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孤儿了。最后，更是被老蒋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

但是，杜历希望给张作霖提一个醒，或者说和他建立一种联系。这种联系并不需要多紧密，只要有就成。然后，在皇姑屯事件发生的时候，把他救下来。杜历相信，有张作霖的东北军才是真正的东北军，而有了张作霖的存在，虽然不能说日本不敢入侵，但是东北军绝不会一枪不放就撒着脚丫子跑。

刚开始，杜历还以为仅仅是张作霖还有其他的事情忙，会在第二天再次接见他。只不过，他在酒店里整整等了三天，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这让杜历失望了，觉得张作霖应该不会再次接见他了。

现在想起来，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也许是他错误的估计形势造成的。也许，张作霖那个警卫并不是日本人的探子，张作霖的官腔根本就是顾虑杜历自己，毕竟他就这么突然冒出来了，谁也不能肯定他和日本人没有牵扯。再加上，做出错误的判断之后，杜历所说的一切，完全是不切实际的纸上谈兵，或许这也是让张作霖放弃的一个原因。

当然了，张作霖不再接见他，对他来说也仅仅是失望而已。毕竟，他来奉天就仅仅是抱着成固然好，失败也无所谓的心态。现在，他已经要打算回去了。安德鲁的船快要靠岸了，虽然那些事情有杜武他们忙活，有他没他其实关系不大。而郑海他们现在也算是达到一个瓶颈了，他们需要的是更多的杀戮，而目标还得需要杜历和他们一起选择。

“少爷。”

就在杜历准备退房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福伯，您怎么来了26460442？”

“是老朱和老爷说起您的事，老爷让我过来帮您打点一些事情的。”

福伯是他们家的管家，和杜历他爷爷一块儿玩大的，当然了，杜历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爷爷是什么模样。而听福伯这么一说，杜历就明白了，朱管家曾经和他说过，让他在这边多经营经营。但是，被杜历拒绝了，没想到最后竟然把福伯弄来了。而既然福伯来了，杜历怎么说也得多等两天了。虽然杜历认为，那份几率不是很大。

“那您来了，家里怎么办？”

“呵呵，家里不是还有夫人么？反正，我这个老头子现在也没多少事情可做了，到这边来，还能帮帮您。对了，前门街有一栋房子，是为老爷歇脚准备的。那栋房子，差点儿卖了。现在想来，幸好没卖。少爷您也是的，到奉天来也不和家里说一声。说了的话，还住什么酒店啊。”

“呵呵，我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还有房子？好了，好了，我错了，您带我去吧。另外，您既然已经出来了，就给父亲打个电报，让他放心就是了，我都这么大了。”

“家里都安电话了，你这个少爷居然还不知道，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原本，杜历还以为祭出老头子这个杀招，福伯的怨念会少一些，没想到反而让他的怨念越发大了。不过，杜历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自己家都安上电话了，而自己却不知道，这搁谁都不好不是。

“福伯，您还真没有赶过来的必要啦，我马上都要回去了。”

来的时候，杜历并没有带多少行李。所以，几乎就是带着一个人就跟着福伯走了。进屋看了一圈，选定自己的房间之后，才对福伯说道。

他刚才大致看了一下，屋里已经有佣人在忙碌了。而从屋里的味道儿来判断，这屋里已经有日子没人住了，显然这几个佣人应该是福伯来奉天之后才请的。这让杜历很恼火，毕竟他们已经做好准备，让自己扎根奉天了。可是，他却似乎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还真是让他情何以堪。

“哈哈，没事儿，就算你现在回去了，过不了几天还会再回来的。”

对此，杜历也唯有报以苦笑。同时，第一次真心的期望张作霖能够再次找他，同时上一次边上那个警卫会不在。不然的话，这脸还真是丢大发了。



第二四九章大帅心思


class="width">“大帅，您真不见那个年轻人了？上次他来的时候，我恰好不在，他到底怎么样？有没有真功夫？不过，说句不好听的啊，或许他真有一些军事才能，但是理论上的东西，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我还真不相信他能够自己琢磨出来。-====-”

与此同时，大帅府，也有和杜历有关的对话展开。而说话的那人，对杜历的无视那是显而易见的。而最关键的是，貌似张作霖对这人的态度也太过优容了。

“先晾凉吧，这两天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他一个山野小子，如果不是这样那样的关系，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你看看，这两天有多少人蹦跶吧。还真是好笑，他的那番理论，居然还成为了德国的最新理论了，他们真当我是傻子么？”

“呵呵，他们还不是替小鬼子说的而已。不过，这也让我对他感兴趣了，为什么会惹得那些小鬼子替他说话。”

“还能有什么，无非是听说按照他的那种方式训练的话，花销太大。而对于小鬼子来说，这种训练纯粹是瞎扯淡，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而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训练，又花费我更多的钱财，或许还能让我的财政更加紧张，他们也就有了可乘之机，就这么简单。”

“那这小子的来历就值得琢磨了，我看您还得小心应付。不过，他说的那种方法，确实能行？”

“当然了，前不久，他带着四十人，把两百人左右的一阵风给全部活捉了，把一阵风这些年攒下的家底儿一扫而光。你说说，如果他的方法不管用的话，别说仅有四十人了，就算是拉上两百人，也不见得能够把一阵风怎么样。而这，还是在他那个山窝窝里训练那些土匪而成的，如果我给他足够好的训练条件，足够好的士兵，你说会给我们带来什么？”

当张作霖知道杜历这么个人的时候，还是因为杜历奉献出来的训练场。而那时候，张作霖仅仅是因为对杜历这个人的兴趣，才让人调查杜历的。而他派出去调查的人，刚好遇到杜历带着四十个人灭了一阵风这件事。

刚开始，还以为这是以讹传讹而已。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随着对一阵风的询问，那些人赫然发现，事实就是如此。当下，把这个消息传了回来。这才提起了张作霖的兴趣。只要是一个正常的将军，谁不希望他手底下的士兵能够以一当十？所以，也就才有了马怀安他们大张旗鼓的鹤镇之行。

“无敌之师。”

张松，作为张作霖最为信任的副官，他经常会出面处理一些张作霖来不及处理的事情。所以，杜历来的时候，根本没有遇到他。而等他回来之后，亲日派开始疯狂的为杜历造势，也让他一开始就对杜历产生了不好的印象。

所以，大帅府搜集的关于杜历的情报，他更是一次都没有看过，那就更别提研究什么了。而这，也导致了现在他在张作霖面前说话的底气不是很足。还好的是，他早就已经度过了刚开始那段时间。不然的话，仅仅是这一次的表现，在张作霖心里的印象分就会低上不少了。

“对，就是无敌之师。可惜，我们的财力还是不足啊。他说过，只能训练出一两万人的精锐部队，而按照他所说的那种部队，更是只能训练一两千人而已。这点儿人，也许能够在某些时刻改变战役的态势，但是对大局来说，还是于事无补啊。

毕竟，有些事情，可一不可再。当其他人知道我们有这样一支部队之后，肯定会加以防范，到时候，只要用绝对优势的人数也能够把他们给堆死了。而这，才是让我难以下定决心的原因。”

和张松的不在意不一样，张作霖这两天一有空闲还是在考虑这件事情的。不过，特种作战这个概念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提出来过。所以，张作霖对杜历所提出来的那种精锐部队，在使用的时候，还是按照普通军队在使用。

而这，也导致了张作霖越想越觉得吃亏，所以他就有些犹豫，也就有了先晾凉杜历的想法，等张松回来之后，在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没想到，张松根本就没有看过相关的资料，这也让他有些不爽。但是，不爽归不爽，张松为什么不重视杜历的原因他还是能够猜测到的，所以还是随手把他这里关于杜历的资料扔给了张松。

“杜天来？他们和小鬼子真没有牵扯吗？大帅？”

第一眼，张松就看到了杜天来的名字，这也让张松产生了怀疑。当然了，怀疑归怀疑，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张作霖手上。所以，简单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之后，就埋头继续看杜历的资料了。

“呵呵，你仅仅是看到杜天来和日本人走得近而已，我还不是和日本人走得近，但是我就和日本人一条心了吗？对杜天来，我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坚持的也就是君主立宪那一套。觉得我们华夏，应该来一次和日本的明治维新类似的**。

他这样的观点，在辛亥之后，就完全上不了台面了。所以，他才回归老家转而把心思放在了生意上面，别说还真是让他闯出了一番局面。他这样的人，说他和日本人亲近是可以的，但是要说他和日本人勾结，我第一个就不相信。”

“也是，真要和日本人勾结，就凭他留学日本的经历，有了日本人的支持，现在肯定也是政坛上的活跃人物之一。”

听到张作霖的话，自动过滤了其中的脏话之后，张松也算是明白了。其实，在心底深处张作霖还是倾向于同意让杜历来试验一下。就算是失败了，这么多大洋砸下去，也不会没有一点儿成效。不说别的，光是杜历提出来的那个训练用的障碍场地也足够了。成功了，那就总算是给张作霖一丝和日本人正面对抗的底气，而不是现在这样虚与委蛇。

“大帅，再见一次他吧，让他说说他的想法。上一次的见面，似乎没什么效果？当然了，如果他的真实想法也就是上一次见面所说的一切的话，也就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那小子，一开始就让我堤防日本人，你说这已经算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还需要他来提醒吗？不过，当时大牛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在，我不得不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应付他。没想到，居然被他看穿了，从那以后就逐渐的转变到说空话大话的层面了，具体的东西一个没谈。真不知道，是该夸他精灵呢，还是该说他杞人忧天。

而从这几天日本人的举动来看，那次见面之后，大牛已经把他的话传达给日本人了。也许，正是这些话，给了日本人推动这事的信心吧。不过，如果有一天，日本人知道他们推动的事情给了我足够的实力，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对于张作霖，或者说对于他们这个年代的所有军阀来说，最为放心，最为在意的就是他们自己手里控制的实力，或者干脆点说就是他们手里的军队。毕竟，在这个年月，有了一支过硬的部队，那么在华夏大地几乎能够拥有他能够想象到的一切。

但是，对于张作霖他们这类人来说，就算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内，他们也不能真个为所欲为，也不是完全的统治者。因为，这个年代，还有着数量众多的洋人活跃在华夏大地。而这些洋人，是他们心中最大的刺。

虽然，杜历他们后世接受的教育看来，他们这些军阀和欧美等帝国一起沆瀣一气，是压在华夏大地的大山。但是，这些军阀的心里并不是真正愿意把洋人当做注重一样供奉起来。他们也对洋人不满，他们也希望把洋人赶出华夏大地，或者说是把洋人的特权给废除了。

虽然，他们有这些想法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们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真正的掌控者，是因为每时每刻在他们身后还有若隐若现的各国洋人，甚至那些洋人还能够影响他们的决定，而不是为了华夏万民谋福利。

所以，即便是现在的东北军已经算是华夏国内数得上的强军了，若是给张作霖足够的时间，剔除外国人的影响力，张作霖就完全有可能一统华夏。但是，经历过一次直奉战争惨败的张作霖明白，一统华夏的梦想在列强的环视之下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目标。

但是，从草根崛起的张作霖并不愿意就这么轻言放弃，他迫切的希望改变目前的这种状况。刚开始，完全可以借助外国势力达到一定的目标。然后，就甩开外国人单干。这一点儿，基本上是现在华夏所有军阀的共同想法。

而现阶段，华夏最显赫的军阀无疑是直系军阀，他们坐拥北平，占据中枢大义，奉行以武力一统华夏的方针。以前，张作霖还有些羡慕他们期望自己也能够拥有那么一天。但是，现在张作霖明白，直系的风光已经到头了。即便是他们背后的英美，现在也不希望他们继续风光下去。

要不了多久，即便是直系不来打他，他也会挑起双方之间的战争。因为张作霖明白，列强觉得直系的力量已经达到危险的警戒线了，如果直系的实力再上涨的话，他们也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控制了。

而这个时候，张作霖就出现在他们的眼里，即便是张作霖有着他们最不希望在华夏做大的日本人支持，他们也希望张作霖出面给直系以沉重的打击。所以，张作霖明白，即便是现在以他的实力，还赶不上直系军阀，但是有着列强的支持，只要他的部队不是草包，那么直系的惨败已几成定局。

而直系的即将落败，也让张作霖明白。他们身后的洋人，并不希望华夏出现一个真正统一的政权出来。而他张作霖如果真想要统一华夏，那么就必须拥有能够和洋人抗衡的实力。而显然，在杜历出现之前，张作霖并没有看到这份实力，而杜历的出现，却给了他一个希望。

因为，杜历的论调虽然没有完全展示出来，但是张作霖还是明白了一些，那就是注重士兵本身的实力，而不是推行大炮主义等等武器之上的理论。而这，恰恰是最吸引张作霖的地方。因为，如果推行的是大炮主义等理论的话，先不管张作霖是否有足够的资金。就算是有足够的资金，那也买不来好货色，也不可能就奢望，凭借着买来的那些个二手货，就能够和洋人对着干。

“看完了？”

杜历的资料本就不多，现在这几页，真正属于杜历的也就一页，其他的全都是杜天来的和许老爷子的。所以，张松其实早就看完了。但是，那会儿张作霖正在思考问题，张松也就没有打扰。毕竟，这算不上什么急事儿，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这事儿。

“看完了，这个杜历还有些意思。如果，他那一套儿真能够行得通的话，他还真算是一个天才了。”

“你还不知道吧，马怀安他们去的时候，刚开始按照我出的主意，是让杜历来担任顾问一职的。别这么看我，你听我说。真要让一个华人出任顾问，松野平夫那老混蛋还不得气死？而没有了这安插在我身边的顾问，日本人又岂会善罢甘休？

我抛出的那个顾问之职，仅仅是试探而已，如果他应下了，那么也就不会把他请到奉天来了。他拒绝了，最后，才提出正式的邀请，让他到我身边来当一个副官，专门为我训练部队的副官。怎么样？换做是你，你能拒绝顾问一职带来的诱惑吗？”

“不能，这小子还算是有趣，我还真有些期望早点儿见到他了。要不然，我先见他一次吧。和他谈谈，如果他真有真材实料，再让他来见您？”

“呵呵，不用了。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来看，就算是你去见他，也得不到什么东西，他会对你产生防备的。这么着吧，呆会儿我让王忠去请他，今晚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吧，咱们边吃边谈。”



第二五零章‘二进宫’


class="width">虽然杜历刚刚搬到他们家在奉天的屋里，但是当天下午王忠的到来，还是让他明白，他的一举一动也算是在大帅府的掌控之中了。

而听到张作霖的邀请，杜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能够和张作霖有一份交情，方便他行事不说，就算是真到了那一天，他劝说张作霖下火车也会多一些信任。不然的话，一个陌生人半路拦截火车让他下车，早就被他的警卫团打成筛子了。

“今晚应该就你一个人在身边吧？”

显然，这一次杜历的待遇就不一样了，或者说是因为路途变远的缘故，王忠来接他的时候是开车过来的，这也是杜历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的第一次坐车。当然了，对这个时代的汽车，杜历还是很感兴趣的，上车之后，就像一个乡巴佬一样左看右看，忙得个不亦乐乎。

显然，对他的这种做派，王忠已经有一定的认识。所以，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狠狠的瞪了那司机一眼。因为，那司机觉得杜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土老帽，刚想好好的乐和一下呐。

两人的表情，杜历并没有发现。毕竟，这年月的汽车，还少了那些个镜片儿。不过，杜历也猜出来了他们的想法。略微有些恼怒的同时，又想给自己来**掌。后世那些高级轿车都坐过，现在居然在一台老古董面前丢脸了。

怎么想，杜历都觉得有些不忿。当然了，这点不忿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追根究底，还是因为他好奇这时代的汽车。这么一想，杜历也就觉得舒心不少，安安稳稳的坐在了后排。这也让王忠暗暗称奇，杜历刚开始的表现，表明了他是‘第一次’坐车。

但是，能够这么快就从那种新鲜感当中脱离出来，也就足以说明杜历非同一般的调节能力以及自我控制能力。当然了，如果他知道杜历‘曾经’做过比这老古董高级得多的汽车的话，肯定就不会有这个评价了。

“呵呵，今晚我不会在大帅身边了。大帅会和张参谋一起接见你，也许今晚你就会得到一个答复。”

虽然有些惊讶杜历的表现，但是对杜历的问话，王忠还是很快就回答了杜历的问题。

似乎，刚才的惊讶对他跟本没有任何影响就是了。只不过，想到杜历排斥的那人，现在大帅防备的那人是自己的生死兄弟，也就没有说话的兴趣了。而杜历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既然他不愿意说，杜历也就没有搭讪的意思了。

这一次张作霖还是在上次那屋里接见他，让杜历有些受宠若惊的是，张作霖居然上前迎接他了。虽然，这仅仅是几步路的问题，依然足以说明张作霖对他的态度了。虽然，杜历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改变。

“哈哈，奇怪吧？没办法，我总得做出一副礼贤那个什么来着？哦，对了，礼贤下士的姿态。不然的话，岂不是对不起那些人对你的吹捧？”

杜历受宠若惊的神态当然落在张作霖眼里，对此张作霖也唯有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而他接下来的解释，更是让杜历有一种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不过，杜历还是觉得张作霖对待他的态度有所改变，而这种改变到底是为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大帅说笑了，不过，您的意思是，有人在吹捧我？不可能吧，我不就是一个山野小子吗，整个奉天知道我存在的没几个吧，会有谁吹捧我呢。”

“日本人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他们是一个非常认真的民族，绝大多数日本人都很好的诠释了认真这两个字。而我的顾问，松野平夫，虽然他是一个日本人，但还是很好的履行了顾问这个职位。

一直以来，我都非常的信任他，甚至还有这样一种错觉。那就是，即便是有一天我和日本人干上了，他也会很好的给我出谋划策，而不会因为敌对方是日本就放水。但是，因为你的缘故，让我明白，他虽然是我的顾问，拿着我给的薪水。但是，他第一要负责的依然是他的祖国——日本。”

张作霖的话，有一丝失望，也有一种放松，甚至说是解脱的感觉，而说到这里之后，即便是杜历这个不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话明显还没有说完，但是张作霖就这么停顿了下来，似乎有一种缅怀，一种感慨。这让杜历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的同时，还是有一丝放松。

毕竟，在杜历看来，这显示表明在他面前，张作霖并没有太多的伪装，三字经等等国骂也经常是张口就来。也许，杜历土匪的身份也让他觉得有一种亲切感吧，或者说是因为两人还算是投缘？

当然了，杜历更愿意相信这是另外一种人格魅力，至少杜历现在就有一种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说出来的冲动。幸好的是，杜历发现，屋里还有另外一人，而那人考究的眼神让他明白这是在什么地方。

“你好，我是张松，大帅府的参谋，你如果不能理解的话，也可以看成前朝的幕僚之类的人物。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张参谋。当然了，以后我们关系好了，也可以叫我松哥。毕竟，我大你差不多一轮了。”

眼看有点儿冷场的感觉，张松当下就伸出手来，带着矜持的微笑。只不过，这种微笑在杜历看来也有些欠揍的感觉。

“你好，我想我就用不着自我介绍了吧。你肯定看过我的资料，也许有些事情我都已经忘记了，说不定你却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杜历对这个张松有一种说不出的反感。而显然，这个张松对杜历也不怎么感冒。再加上，杜历也觉得今天张作霖的客气，以及他话里蕴含的内容依然让杜历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及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和他说话的时候，杜历也就不是那么客气了。

而杜历如此的不客气显然让张松有些始料未及，对于杜历他谈不上多大的敌意，无非是带有一种前辈考究后进的意味儿。或者说是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有一种生怕杜历来了以后，抢走他这个‘第一参谋’的名头的想法。但是，他显然没有想到杜历是如此的敏感，而且还直接爆发了出来，丝毫不给他任何面子。

而杜历的回答，也让张作霖从那种缅怀的状态返回来了，同时也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不过，很快脸上就浮出了一丝笑容。张松对他来说可谓是忠心耿耿，而且在他的努力下，总算是摆脱了那种彻底依靠日本顾问的情况。

但是，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打那以后张松也就有一些骄傲，自大，看不起人等等毛病出现了。虽然，对张作霖来说，这些仅仅是一些小节。可是，这也就导致了张松在大帅府的人缘不是很好。而这样一来，他的参谋团队的战斗力也就有些降低的那种感觉了。

而杜历的表现，也让他眼前一亮。心里也就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也许可以增加对杜历的信任，以此来激起张松的危机意识也不错。以前，张作霖也不是没有想过类似办法，但是那些个参谋，全都摄于张松的‘yin威’，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而杜历这个初生牛犊，到有那么一股子不怕虎的味道儿。

当然了，这个也只能想想而已，张松已经有一点儿下不来台的感觉了，如果现在张作霖再添一把火的话，张松说不定会记恨杜历。而这，显然不是张作霖所期望的。

“哈哈，这两天我们的耳朵里全都是你的名字，就算是想不听也不行啊。刚才我都说过了，就连我以前一直印象不错的顾问，也都郑重其事的向我推荐你来着。你是不知道，昨天松野平夫在向我推荐你的时候，我都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了。我就不明白了，他从未见过你，也从未听说过你，怎么就能够推荐你呢？”

刚才虽然有张松那么一打岔，甚至因为那点儿缘故，对张松也不是那么客气。但是，依然让杜历有些纠结于一个事情，那就是日本人帮自己说话？而听到张作霖再次提起此事，杜历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是，虽然他极力想要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是，眼里的惊诧却是怎么都隐藏不住。

而显然，也正是这份惊诧，让张作霖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仅仅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但是，张作霖觉得对杜历已经算是有一定的了解了。不论是从哪方面说，他都觉得杜历还没有达到老奸巨猾的那个程度。

所以，即便是刚开始觉得有些荒谬，就算是他自己心里也不相信会有如此烂的招数。但是，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怀疑。而杜历一来，他就开始这么说也算是这种怀疑的体现了。但是，杜历的这个表情，也算是把他自己从这个怀疑当中摘出去了。



第二五一章劝说


class="width">“哈哈，杜老先生还好吧？”

张作霖的怀疑算是揭过去了，但是张松显然不会就这么容易放弃。www.8du8.com对他来说，或许也不是怀疑什么，干脆点儿说纯粹就是给杜历添堵来的。在他看来，就算是不管能力大小，光凭他是老人，而杜历是新人，杜历就得给他足够的尊重，但是很显然，杜历并没有尊重他的意思。既然如此，那么他做出一些举动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且，他所作的那些举动，还全都是在张作霖的接受范围之内，不会引起他的反感。

“呃，还好吧，我也有日子没见到我父亲了。”

“这样啊，那你知道老爷子和日本人的关系还是那么紧密吗？”

刚才，张作霖已经说过他不相信杜天来和日本人有勾结。但是，现在张松既然想小小的教训一下杜历，那么这么好的借口不使用那岂不是太过浪费了。反正，张作霖又没有说什么，就算是有什么不对付，也有补救的余地不是。

但是，如果在这例行性询问当中，问出些啥来了，那可就赚大发了。到时候，应该算是又立下一个大功了。所以，张松在询问杜历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的压力，而张作霖更没有阻止的意思。

“我想，张副官你搞错了一件事情，家父和谁或者说是哪国人关系紧密与否，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毕竟，我山野小子一个，不是你张副官的下属，你管不着我。再说了，就算是有联系又能如何？”

只不过，在张松看来是例行性的询问没什么大碍。可是，在杜历看来那可就不怎么顺眼了。如果是张作霖本人怀疑他，询问他，也许他还可以配合一下。况且，就算是张作霖本人询问，杜历也不怎么乐意。

你既然招揽我，那你就得信任我，或者说先行摸清我的底细，别当面试探这试探那的，而这就是杜历有些操蛋的信念。虽然，他自己也试探过别人，算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显然，张松并没有意料到杜历会如此操蛋的回答他的问题，而他也有日子没有遇到杜历这样的角色了。~~~~所以，一时间有些发愣，不知道说什么好。反倒是一边看热闹的张作霖哈哈大笑起来，觉得杜历有些对他的脾气。除了杜历不怎么说脏话外，其他的一切都很顺眼就是了。

“好了，小松，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说了，并不是人家杜历求着上门要在我这里担任个一官半职的，而是我们去邀请他来帮助我们的。既然是我们邀请他，那么就别整得那么多戒备。真要有一个万一，那就是怪自己眼瞎，怪不到别人头上。你说是吧？杜历？”

“嘿嘿。”

虽然杜历就是这么想的，但是被张作霖就这么说穿了，杜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还得在张大帅的地盘混饭吃。如果，真把他惹怒了，以后专门找他麻烦的话，他还真吃不消，就更别提做出一些布置了。

“您太客气了，要不您叫我小历吧，山里的前辈们都是这样叫我的。”

杜历这话，就纯粹是把张作霖当中土匪里面的前辈了。这让张松更加愤怒，但是张作霖却不置可否。他的土匪生涯短暂而且不是很出彩，但是他并不反感其他人把他当做土匪出身，毕竟他确确实实干过土匪。你既然做过，那就不要害怕其他人拿这个说事儿。更何况，杜历的话并没有羞辱他的意思。

“那好，小历，我们还是继续上一次的谈话吧。这一次，有了日本人的帮忙，他们生怕我不让你进大帅府，也知道了我邀请你的来意。在他们看来，我已经是一个大傻瓜，而你呢，则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奢望从我这里捞一大笔钱的人。所以，对我们这一次的谈话，他们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这么说来，上次您身后的那人确实和是日本人的探子了？”

“对啊，那小子，好赌如命的同时，有喜欢逛点儿窑子，他那点儿津贴根本不够使的。这样一来，很轻易的就被日本人拉拢了。不过，作为我的贴身警卫之一，他并不能接触太多的机密事情，所以我也没有动他的意思。不过，如果你上一次说了一些不该让日本人知道的事情的话，他也就不会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听到张作霖的话，杜历有些不好意思。也是，如果对日本人没有一点儿防备，他就不是张大帅了。也怪自己，不然的话，哪里来这么多事情，上一次就直接搞定了。

“这您就想左了，在您看来，他不能接触太多的机密，就任由他存在。也许，他的存在可以迷惑一下日本人。但是，您想过没有，他作为您的警卫，能够随时知道您的行踪。而这，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机密了。”

“哈哈，你是害怕日本人通过他刺杀我吧？这个你放心，就算是日本人给他再多的钱，先不说他能不能杀掉我了，至少他根本就不敢起这个念头。”

“他并不需要亲自出手，只要把您的行踪泄露出去，那么日本人就能够从中寻找破绽再行出手。”

“没事儿，这是在我的地盘，还轮不到小日本如此猖狂。再说了，我们现在的防备已经很充足了，小日本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显然，对杜历纠结于这件事情上，张作霖有些不爽，他根本就没有在乎这件事情。虽然，他已经遭受好几次暗杀了。而且，已经确定暗杀者是日本人。只不过因为种种缘故，并没有和日本人闹翻而已。而显然，在这个问题上，张松也和杜历持同一态度，只不过，张作霖并没有给两人太多发挥的余地，直接定下了调子。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现在，您的防卫做得还不错，可是您的卫兵仅仅是一些人而已，老虎尚且有打盹的功夫，更何况是人？所以，仅仅是单纯的防备解决不了问题。首要的，是让您的行踪不能让日本人摸清了，特别是在日本人的势力范围内。”

虽然，张作霖已经明确表示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但是，杜历显然不这么想。他来奉天最主要的目的，无非就是让皇姑屯事件不在发生，反倒是训练出一支这个时代的特种部队缓缓也无所谓。

毕竟，没有了张作霖，东北军就是没牙的老虎。到时候，搁在那张少帅手里，来一个不抵抗，任你训练多少精锐，只要根本实力没有超过日本关东军，那根本就是于事无补。而以东北军的实力，想要超过关东军，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毕竟，国力的巨大差距在那里摆着呢。

张作霖，崛起于草莽之间，他能够达到现如今的地步，和他个人的奋斗是分不开的。他们这类人，虽然胸中并没有多少墨水，可全都是一些能人。而他们在取得成功之后，也就有了一个基本的通病，那就是自负。

而显然，张作霖也是这样的人。对他来说，虽然有日本人的掣肘，但是他还是把东北看成了他的地盘儿。而也许是当土匪时候落下的病根，对自己的地盘有着近乎执念的信任。那就是，这是我的地盘，能有什么事儿？

以前，也不是没人劝戒过，甚至杜历说的理由，他们已经说烂了。但是，张作霖就是一根筋似的，不听。但是，今儿个杜历的话，却让张作霖有了一份思量。在他看来，杜历也是一个绺子的大当家的。而且，来奉天也就这几天的功夫，根本没有和他辖下的官员接触过，也就是说，这些想法是杜历本身的想法。

这样一来，自己的坚持会不会有些问题？虽然，自己掌控着东北大部分地方。可是，铁路这个最大的吸金器却是掌握在日本人的手里，最繁华的地方，最偏僻地方，都有日本人的影子若隐若现。这样的东北，还算是自己的地盘么？显然算不上。既然算不上，那么自己的坚持又是为了什么？

和日本人相比，自己显然是处于弱势地位的，能够有底气和日本人周旋，最大的依仗无非就是日本人是外来者，虽然他们谋划了这么多年，但是总归不如自己本乡本土的来得实在。在这种事情上，他死扛着不退，无非是害怕这一退之后，那股子气就那么泻了，以后面对日本人的时候，未免有些畏惧，有些底气不足。

但是，现在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也算是略有成效了。就算是在外人看来，这种示弱的退让，似乎也无关大碍了。甚至，还会给人一种踏实感也说不定。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跟随的长官，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莽夫。

“呵呵，虽然满心的不情愿，但是小历你说得不错。看来，以后我的行踪也确实得隐秘一些了。不过，这样一来，恐怕就得遂了日本人的心意了，而这种退让显然也会让一部分人对我越发不信任了。或者说，原本还在观望的，这会儿说不定也会选择放弃了。”



第二五二章总能找到理由


class="width">第二五二章总能找到理由

张作霖的话，让杜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很显然，无非是再一次印证了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而已。

对于张松他们来说，首先要保住张作霖的性命才能够谈论其他的事情。因为，他们的一切都来自于张作霖，没有了张作霖他们的理想，他们的一切全都会成为奢谈。

而杜历呢，虽然现在他还没有为张作霖卖命，没有张松他们这样那样的顾忌。但是，他希望张作霖活着。所以，他也希望张作霖退让一步，即便是这也算是一种在日本人面前的示弱。

而对于张作霖来说，面对日本人，他没有任何优势。所以，在应付日本人的贪婪，周旋于此的同时，还得做出一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架势，让日本人不至于过于逼迫的同时，还藉此收拢下属的心，让他们敢于和日本人正面面对。

所以，即便是名字日本人想他死，甚至还有两次付诸行动，但是他依然不能因为顾虑自身的安全而采取退让措施，这样的话，肯定会带来一连串的反应。

但是，今儿个杜历的话还是让他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这种举动实际上只是一种被动的防御，而被动的防御实在是有些危险。毕竟，只要有一个疏忽，自家的性命可能就会丢掉了。

还好的是，经过这些年的经营，他所处的环境也大有改变了。老一辈的，就有马怀安，廖大胡子他们那些去见杜历的人是坚定的反日派，或者说是反对外国势力，而年轻些的一辈，如张松他们也都成长起来了。他们这些人，显然不会因为自己加强自身的防卫，隐藏自己的行踪就转投日本人，这样一来的话对他的实力其实没有太大的影响。

毕竟，这些人虽然在政府那边儿没什么话语权，但是他们掌控了自己的绝大部分军队。而日本人，需要的仅仅是为他们摇旗呐喊的人而已，东北军的实力，他们其实并不怎么看得上眼。所以，他们笼络的也几乎全都是清一色的政界之人。这种局面，也给了张作霖一些底气。毕竟，只要日本人不全面入侵，在东北他占据的话语权还是不会被削弱就是了。-====-

“小松，明天就把孔大牛调出去吧，大胡子那里比较缺人手，就把他调到护路军去吧。”

既然已经采纳了杜历的意见，那么张作霖当下就做出了决定，自己身边也得要清理清理了。而护路军，是现阶段最好处理孔大牛这类人的地方了。毕竟，护路军相对独立，同时还会在和苏俄交界处巡逻，让一个人消失在边境，实在是太容易了。

“呵呵，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小历，上次你准备说什么来着，继续吧？说完了，咱们再来考虑考虑你们许大棒子的那个模式能不能复制。不过，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们一个绺子就能够支撑四十人的训练，我偌大一个东北，支撑一两千人还是没问题的吧。”

“本来，我想说的就是让您防备日本人而已。现在看来，您对日本人的野心还是有着相当的认识的，我也就用不着多嘴了。咱们还是来考虑一下我那里的模式，能不能移植过来吧。”

虽然，杜历从张作霖死亡能够看出来，张作霖和日本人并不是狼狈为奸，相互勾结的。但是，他同时也觉得，作为东北王，在东北，在奉天老巢外被日本人弄死了，那么张作霖对日本人的防备也就几乎为零。

但是，没想到，这一交谈才发现，张作霖对日本人的警惕，还真没有任何作假的地方。想来，当初张作霖被炸，和他的行程不够保密的关系很大吧。而现在，既然张作霖‘醒悟’了，那么也就不必再在这个问题上面多说什么了。

“慢着，杜先生，听您话里的意思，日本人对我们东北有野心？”

虽然，就如同杜历看张松不爽一样，张松看杜历也不是很顺眼，但是这事关大局的时候，张松还是要比杜历强得多。当下，听出了杜历话里隐含的意味儿，而且发觉双方似乎有一点儿理解误区，当下就开口了。

“小松，你怎么了？日本人对我们东北有野心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吗？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对日本人，张作霖并没有丝毫的好感。但是，以他的实力，又不能正面相抗，这一切都让张作霖憋屈无比。所以，错非必要，一般时候张作霖都很少谈起日本人。现在，听杜历说要谈论他最感兴趣的训练事宜，当然对张松的节外生枝有些不满了。

“大帅，我当然知道日本人的野心了。但是，杜先生和我们顾虑的似乎有些不一样，我们还是先听听杜先生的怎么说为好。”

虽然，听着杜先生长杜先生短的，让杜历别扭无比。不过，听到张松的话，杜历还是觉得有些意外，防备日本人就是防备日本人啊，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不成？

“呵呵，从嘉靖年的倭寇开始，日本人对我们华夏的贪念就从未停息过。甲午之战，八国联军侵华，更是让日本人尝到了甜头。紧接而来的日俄战争，更是让日本在东北一家独大。这其中有一个趋势，那就是有些一步步蚕食的意思。所以，我觉得下一步，日本人必定会打我们东北的主义，把整个东北纳入他们的统治范围。然后，在谋夺整个华夏。”

说到这里，杜历突然发觉自己说不下去了。因为，张松用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杜历，就连张作霖本人，虽然由于他的城府比张松深得多了，但也用一种看见鬼的神情看着杜历。虽然，这两人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们的神色已经表明了，他们对杜历的话根本没有听进去。

对杜历来说，让他真个分析，他也没有那能力。他能够做的，就是结合前世的历史，把日本人的行动一步步的说出来。当然了，历史记载肯定不会很详细，所以杜历的话听起来，也就有些二不跨五，说服力不足的感觉了。

张作霖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两个字。显然，杜历的话让杜历的形象发生了改变。如果说，先前还有些相信杜历的话，这会儿两人也都不禁有些怀疑杜历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毕竟，在他们看来，杜历的话不亚于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呃，杜先生，你是不是过滤了？日本国区区弹丸之地，总共也就几千万人口，他们想要侵占我们华夏，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更何况，华夏还有音美等国的利益在里面，他们会答应吗？虽然，我这么说让人有些丧气。”

说道日本会侵占东北的时候，两人还是有些动容，都准备静下心来考虑其中的可能性了。可是，接下来听到杜历说日本会藉此一步步的入侵华夏，当下就让两人觉得杜历这纯粹是在胡说了。

“别说侵占我们华夏了，就算是侵占我们东北，我也让他来得去不得。更何况，这些年日本人提出的要求，也无非是修建铁路，开矿，移民等等要求而已。虽然，有些丧权辱国，但是还没有暴露出出兵侵占的意图吧。”

短暂的惊愕之后，张作霖毕竟是久经风浪之辈，当下就回过味来。似乎，这些年日本人的胃口越来越大了，照这样下去，没准还真有那么一天。但是，张作霖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打败日本人也许比较困难。但是，让日本人在东北行动困难，张作霖还是有这个信心的。而张作霖觉得，这点儿他能够看到，显然日本人也会看到，这样一来，日本人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又何谈入侵这一说？

“日本关东军，大帅不陌生吧？他的前身是什么？满铁守备队，归谁指挥？所谓的关东总督，没错吧？那么五年前呢？改为直接接受日本天皇的指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日本人对关东军的重视程度在增加。

而现在的东北，可谓是日本一家独大，自从日俄战争之后，俄国人的东北的势力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苏俄成立之后，更是执行收缩政策。所以，现在日本人在东北根本没有任何敌手，那么他如此重视关东军所为何来？难不成耍着玩啊？”

虽然，杜历很想拉风无比的，把日本关东军从成立到现在的改变，事无巨细的罗列出来，想来那样的话，说服力会更大。但是，杜历毕竟没有那份情报，不清楚其中的细节。但是，杜历还是可以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解读这件事情。

那就是中枢政府的重视问题，如果，对东北没有更大的野心，在苏俄全面退缩的情况下，那么日本人给关东军升格，提高对关东军的重视也就有些毫无必要的意味儿在里面了。而既然重视了，那么也就说明了日本对他有更高的期望。而现如今的东北，日本人要更进一步的话，究竟想要做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而从张作霖和张松的态度来看，杜历这个办法似乎奏效了。而杜历作为一个穿越者，就算是在细节上面不能抓住，但真要找理由的话，总能够找到就是了。



第二五三章震撼

第二五三章震撼

“大帅，杜历的话也有些道理。（

）日本人对开矿权的渴求，还可以看做是对利润的追求。但是，他们对铁路的极度渴求以及完全的控制，也算是暴露出了一些东西。要知道，铁路建到哪里，日本人的驻军也就随之延伸到哪里了。

现在整个东北，日本关东军的驻军几乎随处可见，显然，他们有着更大的野心。不然的话，没有必要维持如此数量的一支军队。我们应该庆幸，苏俄发生了**，不然的话，日本人说不定会寻机挑起第二次日俄战争，那样的话，他们的势力也就会随之全面进入黑龙江了。”

现在的黑龙江，也算是东北三省唯一的一片净土了。虽然，苏俄立国之初，为了应付各方面的困难，采取了紧缩政策。但是，沙俄残余依然盘踞在黑龙江，再加上当时的国际环境，需要沙俄残余牵制红色苏联，这才让日本人在黑龙江的渗透远没有其他两个省份来的容易。

“小历，你行啊，有些东西，我们都没有想到过，你又没有接触到一些机密居然就能够看出来，那么你继续说说，我们应该怎么解决这个困境？难道就只能等待日本人步步紧逼么？”

虽然，张作霖以前从未想过日本人会全面入侵，因为他觉得自己有抵抗日本人的实力。但是，现在听杜历这么一说，觉得日本人的野心确实是越来越大，永无止境。那样的话，最后入侵也就成为了必然选择。

而这样一来，军队的布防等等都需要全面转变了。而现在，他的东北军也算是一个庞然大物了，真要全部调动，总得开会讨论，拿出一个万全之法出来。而且在开会之前，张松他们那一帮子参谋也就有得忙了。

不过，既然杜历提出来了，那么他也不介意让他发表一下意见。虽然，他不认为杜历有什么好主意。但是，多听听他的意见也不错。他明白，如果不给杜历这个机会，就算是让杜历参与张松他们的讨论，杜历的意见也不会有人重视。没准，到时候还得报到自己这里来，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趁现在这个气氛继续呢。

“国力的差距如此明显，我可没有点豆成兵的本领。不过，办法倒是有，只不过实行起来的难度有些大而已。”

“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

原本，张作霖也就是这么一说，没想到杜历居然还真蹦出来一个办法。虽然，杜历说的是有难度，但是总比没招儿好一些吧。

“这个办法说了和没说一样，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您还别不信，那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统一全国，举全国之兵和日本人相抗衡。虽然，日本人国力比我们强，但他们毕竟是弹丸之地，资源匮乏，人口不多，就算是让他占据了大半个华夏，剩下的一小半也足以磨死他们了。”

“怎么可能，如果让日本人占据了大半个华夏，那么肯定是东南沿海和我们东北了。而这些地方，全都是华夏最为发达的地方，一旦他们全部沦陷，那么也就离亡国不远了。剩下的一小半是哪里？西北？西南那些荒地？就靠他们也能够磨死日本？更何况，日本如果占据了大半个华夏，我们华夏的资源也就可以给他们提供继续发动战争的能力，磨死他们，谈何容易。”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张松立马就开始反驳了。当然了，他的心里也不无埋怨。也许，杜历在练兵上面是有一套儿，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在其他方面也有一套儿。虽然，他对日本人的野心看得非常的准。但是，没准儿这是因为他有一个在日本留学的老爸而已，并不能说明其他问题。反正，在他看来，杜历这种论调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要战胜小日本，举国之力确实有些希望。但是，要说被日本占据了大半领土之后还能磨死他，张松就第一个不相信。战争拼的是什么？无非是国力，完整的华夏国力尚且不如日本，那就更别提丢失繁华之地之后，仅仅剩下西南边陲了。

张松的激烈反应是杜历始料未及的，没办法，真要他说出个一二三来，他还真没那个本事。但是，他知道历史的发展，华夏本来就是这样战胜日本的。虽然，那和日本脑子吃屎去偷袭美国有相当大的关系。

没想到，他这话一说出来，就被张松批驳得一无是处。而且，他的话听起来似乎还有一些道理，而这也让杜历想到了历史上那些个汉奸。显然，他们和张松的想法差不多吧，大半个华夏沦陷了，似乎灭亡已成定局。既然如此，又何必自寻苦恼呢？

同时，一丝后悔的也不由得浮现在心底。似乎，这一次整大发了。他这次前来，最大的期望，是说动张作霖，对日本人保持足够的警惕，如果能够让皇姑屯事件免于发生那就最好不过了。先前还基本顺利，但是现在看张松的反应，似乎整过头了。

“小松，你错了。就算是让日本人占据了大半个华夏，我们依然能够取得胜利，但是，想要在短时间内统一华夏，我们没那个实力啊。”

张作霖的话让杜历精神为之一振，不愧是东北王啊，从草莽之中崛起，其战略眼光还真不是盖的。杜历可不认为，张作霖是因为自己说能磨死日本就觉得真到那一步了，华夏能够取胜。显然，其中有着他自己的思量。

而最让杜历郁闷的是，张作霖话里的意思相当清楚，那是自己没有统一华夏的实力，其他人根本就没有看在他的眼里。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皇姑屯事件，那么东北易帜的历史时刻应该就不会出现了。当然了，张作霖的话让张松有些不理解了。

“大帅。。。。。。”

“呵呵，别这么看我，我没有糊涂。不过，让我好奇的是小历。你怎么确定即便到那个时候，华夏不会灭亡，反而会磨死日本呢？你给我说说？”

张作霖打断了张松的话，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目光看着杜历。显然，杜历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今晚的表现，已经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所透露出来的信息了。

如果，不是杜历的父亲，姥爷等亲人都健在，而且从来没有爆出他走失的消息的话，张作霖就难免会怀疑杜历到底还是不是本人了。

只不过，这种怀疑，也就是在脑袋里转了一圈之后就被他抛掉了。是不是本人，于他何干？至少，现在杜历的存在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好事儿。有些事情，似乎他有着惊人的直觉，经他一提醒，才发现原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还是您先说吧，您说出来也许会比我更有说服力。”

杜历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说道。确实，杜历非常的好奇张作霖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他真的说出了后世抗战中的一些桥段，那他确确实实是一个军事天才。而那样的话，杜历肯定会改变自己的目标，全力保证张作霖不被日本人暗杀致死，看日本人如何谋取东三省。

“哈哈，考我是吧？我说你简直就是土匪里的一个异数，说的做的都像是一个读书人，也从不说脏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大当家的。”

显然，张作霖把杜历的好奇理解成了杜历是在考校他了。至于为什么考校他，显然就被理解成古时候经典的桥段了，君择臣的同时，臣亦择君。不过，既然张作霖这么误解了，杜历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整个日本也就几千万人，他们能够招多少兵？现在他们的常备兵力也就二十几万，就算是到最后，能够招募几百万兵力也就顶天了，真要招募几百万了，他们的战斗力也就值得商榷了。

而我们华夏呢？四万万人，常备兵力一两百万很轻松，比例达到了十比一，我就不信了，十个拼一个会拼不过。更何况，就算是真到了那个地步，完全可以拉起一千多万兵也不伤元气，要知道那已经是国战了，而不是现在这样你打我我打你的。

当然了，我们如果纠集兵力和日本正面硬抗，实在是没多少胜算。但是，等他占据了大半个华夏之后，几百万人分布在我们华夏广阔的领土上，单个地方也就只有几个人？到时候，我们集中优势兵力，一点一点儿的吃掉他们。今天杀死几个日本人，明天再杀死几个。

以命换命，就算是我们死十个人换日本人一个人，僵持下去，日本人也熬不过我们。再说了，你不要忘记了，这是在我们的国土作战，就算是在沦陷地区，也可以拉上山当绺子，到时候，处处都是战场，你说日本人能够熬多久？

更何况，日本人的机动，对铁路的要求太大了，而铁路破坏起来其实还是蛮容易的。如果，日本人不增兵的话，就那点儿关东军，我可以让他根本出不了门。

只不过，真要实行这种办法，必须得统一华夏，有一个强力的中枢政府，统一安排，而且不能有保存实力的念头，而显然现在看来根本没有可能。”

老实说，张作霖的话，让杜历非常非常的震撼。这些论调，仅仅是杜历刚刚提出那个可能，张作霖就拿出了应对办法了。而且，稍微整理一下，不就是太祖的游击战和论持久战那些东西了吗？

对日本人，张作霖他们早有防备。只不过，他们从未防备过日本人大举进攻的状态。所以，张作霖那种破坏铁路，等等举措，张松还是听说过的，所以他也就没有太多的震撼神色。无非是，仔细思量一下张作霖所说的究竟可行性有多大而已。

但是，杜历就不一样了，虽然他没有经历过那个神话的年代。但是，对太祖的崇敬那是不言而喻的。记得看到一些论坛上面，抹黑太祖的言论的时候，可都得冲出去反驳一通。虽然，未必反驳道点子上。

没想到，坐在他面前的张作霖，居然也有这种思想。所以，杜历受到的震撼也就可想而知了。由于这个震撼实在是够劲，杜历准备根本不是那么充足，所以杜历的神色实实在在的摆了出来，就是一副吃惊不小的神色。

而他的这种反应，让张松暗暗好笑的同时，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不管怎么说，杜历仅仅是是一个小年轻，自己和他计较个什么劲儿？

而张作霖，也不知道究竟是该高兴还是气恼，杜历这么震惊，显然在他心里没有想到他会有这种看法。也就完全可以理解成，刚开始杜历不是很看得起他就是了。

不过，杜历还算是对他脾气，再加上看到一直是一副拽拽的模样，带着傲气的杜历露出这种神色，不由得有一丝自得。

当然了，这个时候他显然忘记了，以他的身份，已经很少有自得这样的情绪流露出来过了。特别是，其中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观点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这就更有些颠倒了。

“怎么样？小历，我说还算是在点子上吧？我若是日本人，也就是打一下，沾点便宜就算了，全面进攻？除非他们的脑子全体被门缝夹扁了。”

看到杜历没有说话，张作霖略带笑意的问道。显然，张大帅的心情非常的好。而他的调笑也让杜历回过神来，丢人啊，丢人丢大发了。

不过，杜历也算是明白了，张作霖算是被他的儿子给拖累了。不然的话，历史书上的记载应该不会那么简陋。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反正日本人不来则已，来了肯定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不过，国力的差距还是不可弥补，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发动侵略的时候，就给他迎头痛击，让他知道我们华夏不是那么好揉捏的。而也唯有这样，才可以避免日本全面入侵的情况，或者说让日本全面入侵的时间延后，那样的话，我们也好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第二五四章改变历史

第二五四章改变历史

“小历，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是还有另外一种办法吧？说来听听？现在这个，虽然我们讨论得非常好听，但是，咱们不可能统一华夏，所以这些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咱们就用不着花费太多功夫在上面了。（手机站

听到张作霖的催促，杜历不由得再次苦笑，呵呵他不可能统一华夏，所以这样的事情就不必详谈了。想来，如果不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刚才的那些话张作霖也不想说吧。当然，杜历还是非常乐意见到这类误会的，不然他也不会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低估张作霖了。

“另外一种，也就没什么新意，也没什么进取心了，那就是守住自己现在的地盘，养精蓄锐，积攒力量。”

其他的不说，这个年代华夏最大的弊病之一就是军阀割据，混战不休。而战争，除了后世的美国之外，没有那一次发动战争的国家或是地区是真正的胜利者。所以，杜历觉得在现在这个时候，张作霖如果能够养精蓄锐一段时间，显然比发动直奉战争，然后被赶出北平来得实在。

但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杜历还是有些忐忑的。虽然，他知道即将到来的直奉战争，张作霖是取得了胜利的。那时候，是张作霖第二度入主北平，也算是张作霖人生的高峰了。他愿意放弃么？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主意？如果能够战胜别人，获取更大的地盘，我们的实力不就会增加么？”

显然，对于张作霖来说，杜历已经带给了他足够的惊喜。所以，对杜历也算是格外的优容。这一次面对直系，他已经有百分百的胜算了。但是，他居然没有直接否定杜历的想法，反而是询问了起来。

这让张松有些意外，在听到杜历说这个主意的时候。他还觉得张作霖会拒绝呢，因为刚才在杜历来之前，张作霖才和他说起这件事情。对这种十拿九稳，可以扩大自己地盘的机会，张作霖可从未错过。但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破例了。显然，日本人给张作霖带来的压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大帅，少帅回来了，他想见您，您要现在见他吗？”

就在这个时候，王忠的声音传了进来。而杜历也有些心动，少帅啊，那可是真正的风云人物。他的东北易帜，不放一枪一弹放弃整个东北，以及接下来的西安事变也都算是改变了历史进程的事件了。显然，相比于张作霖来说，杜历对这个少帅的兴趣更为浓厚。虽然，他们曾经千篇一律的骂过他放弃东北，但是不可否认少帅的一生都有着传奇的色彩。

对杜历感兴趣的神色，张作霖也看在眼里。更何况，他也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让自己的儿子多参与为好。毕竟，他的这也算是泼天的富贵了，总得传下去不是？这个年代可没有传给外人的念头。

“父亲。”

很快，一个年轻军官就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给张作霖行了一个礼，然后和张松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轮到杜历的时候，稍微有些发愣，但还是向着杜历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张作霖把少帅叫到一边，把杜历给他介绍一下之后，就把他仍在了一边，刚才和杜历说话的时候，比较随和的脸庞这会儿也就板了起来，很好的诠释了严父这两个字的意思，然后才示意杜历继续。

“我们地处东北，如果真要扩张的话，也就只有一个目标了。那就是现在的北平政府是吧？而显然，我们的实力和接受了北洋时代绝大多数的现在北平政府相比，还是有些差距吧？

就算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我们最后会取得胜利，但是对我们本身实力也有很大的影响。

但是，纳入我们统治的地盘呢？也就直隶地区而已。但是，直隶地区有什么？那点儿税收，还不够填补战争的损耗以及军费开支呢。所以，这根本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啊，您说是吧？”

虽然杜历组织了一下语言，但是他的话依然不是很中听。毕竟按照杜历说的，实力不如人家，在这个年代，显然是最让人憋屈的事情。更何况，比较的对象还是他们一直渴望征服的目标。

张作霖和张松两人倒还好，两人已经算是接受了杜历的一些个观点。也明白了杜历说话的一些方式，或者说是已经接受了杜历。所以，在听到杜历之后，首先做的就是思考，而不是反驳。倒是少帅，颇有些年轻气盛的样子，眼睛一瞪就想反驳。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并没有说出来。

“小历，我们已经开始准备和他们的战争了，而且已经得到了英美日等国的支持。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我们可以用不着花费太多的功夫就打败吴佩孚他们，意味着我们可以掌握中枢政府。虽然，现在这个年月已经没有天子了，但我们依然可以占据大义的名义。而大义的名义，对我们统一华夏显然有着巨大的帮助，虽然这个几率不大。”

“据我的了解，支持您的最多也就日本人一个吧？英美他们的支持者应该不是您，反而是吴佩孚他们才是。”

老实说，杜历知道二次直奉战争是张作霖获得了胜利。但是，杜历并不知道这个胜利究竟是怎么来的。要知道，从这个时代他获得的讯息来看，直系军阀的实力要远远强过奉系。现在，听到张作霖说英美会支持他，杜历才想到了其中的一些个缘故。

要知道，英美以前支持的是直系，如果英美在这个时候转而支持张作霖的话，那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减的事情，对于直系来说几乎算是毁灭性的打击。

“还能有什么，无非是现在吴佩孚他们一枝独秀，声势太大了，他们奉行的方针是武力统一华夏。虽然，这个念头只要有点儿实力和进取心的人都会这么想，但是第一个打出这个口号的也唯有他们。而且，现在看来也唯有他们有这个实力。但是，英美并不希望一个统一的华夏出现，所以让我们来遏制他们的野心。”

说到最后，张作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更是长叹了一口气。在杜历来之前，他和张松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英美等列强并不希望一个统一的华夏出现。但是，刚才他还是忍不住会想，如果在英美日的支持下，打败直系，占据北平，手握中枢大义，没准儿会有统一的可能呢。这算是典型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任何事情，轮到自家头上，和自己的利益相关的时候，总归是有些看不清。

“呵呵，刚才还和小松说起这事儿呢。说他吴佩孚败就败在想要武力统一华夏，所以英美才会转而支持我。如果，等我进入北平之后，要不了多久，也就会有下一个人来替代我吧。”

“我们如果能够进入北平，完全可以把直系给打残了，到时候还会有谁有那个实力来挑战我们？”

显然张作霖的悲观让少帅有些不服气了，进屋之后一直沉默的少帅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对少帅的插嘴，张作霖并没有生气，而是示意张松，让他解释。而他本人，则揉着脑袋想着杜历的建议，究竟要不要听从。

老实说，上一次被吴佩孚他们赶出了北平，这对张作霖来说，简直是一桩奇耻大辱的事情。现在，报仇的机会已经出现了，只要他用手轻轻一碰就可以抓住这个机会，让他就这么放弃，还真是有些不甘心。

“少帅，我们能够在不损伤实力的情况下打败他们，那是因为多了英美的支持。但是英美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赶尽杀绝的，毕竟那是他们一手扶持起来的势力，代表着他们在华夏的利益。如果，被我们完全打残了，他们又会花费功夫扶持新的势力，这显然是多此一举。我们能够做到的，最多也就是把他们赶出北平。但是，这又和杜先生说的那样，有些得不偿失的感觉。”

老实说，现在张松已经有些接受杜历的观点了。既然直系在有实力统一华夏的时候，一向支持他们的英美都会转而支持我们，当我们达到那一步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等候着呢。反正是没有统一的可能，那么为什么不干脆好好经营自己的地盘呢？只有自己强大了，才用不着看其他人的眼色。

张松话语里的倾向性，张作霖听出来了。他知道，有了张松的支持，再加上他自己如果不反对的话，那么在军务会议上，这件事情就会这样直接定下来，没有其他转变了。

但是，张松可以如此轻易的转变。那是因为他是谋士，他需要选择的是如何才对他们这个集团最为有利。他虽然也渴望一统华夏，但是他的渴望显然没有张作霖本人来得直接，来得强烈。

但是，张作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审时度势的能力是其他人不能比的。正是因为他的审时度势，他才在羽翼未丰的时候，逃脱了好几次杀身之祸，避免了让其他人一口吞掉，落到为人作嫁衣的下场。很快，他就做出了决定，那就是放弃这已经送到了嘴边的肥肉。

“父亲，就算是我们不动心。但是，他们还是会来打我们啊？年前，他们就已经调动大批部队到长城一线了，现在已经运作得差不多。就算是我们不动手，到年底的时候，他们也会来攻打我们。难道，我们光挨打不还手吗？”

“呵呵，怎么可能。别说他现在还没有和我们开仗了，就算是我们已经打起来了，只要我把英美和我们的密约送过去，他们也得乖乖停下来。上一次他们虽然赢了我们，并不表明他们的实力就完全胜过我们了。他们会清楚，如果我们得到英美的支持后，会带来什么后果，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

“可是，这样一来，他们会不会认为是我们怕了？而且，他们会不会怀疑那些密约的真实性？会不会认为，这是我们自己炮制出来的？目的，无非是让他们维持现状？”

显然，张学良对这次战争有着浓厚的兴趣。并不希望这次战争就这么，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因为，他现在已经是第一军的军长了，而对这种稳赢不输的战争，显然是他捞取军功的最佳时机。或者说，说得好听点儿，那就是锻炼的最佳时机。

“他们会相信的，想来，他们已经有了模模糊糊的猜测。不然的话，这会儿已经和我们打起来了，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显然，对这个曾经打败过自己的对手，张作霖有着很深的了解。从他们集结兵力，以及发动攻击的异常当中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杜历记得，二次直奉战争的时候，是张作霖首先挑起的。而这个时代，却是直系首先集结兵力，却只集结但是没有动手。显然，这和英美的态度有着很大的关系。

“我想，有了这个教训，他们应该也不会奉行什么武力统一的政策了吧？到时候，您应该牵头大家多联络。现在，各自有着各自的地盘儿，干脆就维持现状。反正，以大家目前的实力，谁也没有一统的可能。还不如，全都闷头发展，以应对真正的敌人。”

看到张作霖放弃了，杜历那叫一个兴奋。这算是改变历史了吧？这样一来，他也用不着憋屈着投靠日本人了，现在就跟着张作霖混算了。其他的，等二战结束后再说。

显然，刚才张作霖的一些言论，带给了杜历十足的信心。让他有了这样一个错觉，那就是只要张作霖没死的话，那么日本人就不可能入侵东北。这样的话，他也就用不着为难了。而东北和日本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则完全被杜历忽视了。

第二五五章整军（一）

第二五五章整军（一）

“就这么放弃了？其实这种担心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吧？我们完全可以拿下平津之后再休养生息啊？至于一统，呵呵，现在这样的局势显然是有些困难。但是，若要遇到某些变化的时候呢？比如说，再来一次世界大战的话，我们岂不就是有机会了？”

没有听到杜历先前的话，所以少帅听了这一会儿之后，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是单纯的要保存实力，休养生息而已。原本，在不知就里的情况下，为了维护他的身份，他一般是很少发表意见的。

但是，这又不是什么太过正式的场合，又是在自己父亲面前，而他有没有直接的竞争者，再加上在这些方面上张作霖对他一直还算是放纵，他并不担心有失分的危险。所以，他依然坚持着属于他的意见。

“好了，今晚叫你来，就是让你多听听，你可以发表意见。只不过，是否采纳就不一定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原因，事后找张松了解去。”

对少帅的坚持，张作霖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但是，也没有为他解释的打算。不管怎么说，今儿个他的心情都算不上好。原本已经准备好，要入主北平的事情就这么黄了，这个他还能接受。毕竟，他已经有一次败走的经验，现在不能再次入主也无非是一些遗憾而已。

但是，杜历对日本人的警惕，让他随之警醒。日本人这座大山就在他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张学良的话，换在以前，也会提起他的兴趣。但是，现在他也明白了。就算是真的在爆发一次世界大战。没等他们浑水摸鱼统一华夏，首先动手的肯定是小日本。

以前，他几乎从未防备过小日本的全面入侵，依仗的就是他看准了一点儿。那就是英美等国不愿意华夏完全落入日本人的控制当中。这一点儿，就连已经是日本人势力范围的东北也随处能够感受到这种掣肘。而他也就是依仗这些掣肘才能够和日本人玩无赖，就算是有些事情被逼不过，口头答应了，也绝不真个实行。

而如果，英美等国真被拖入再一场战争的话，没等他统一呢，日本人就会来找他谈心了。所以，对张学良的提议，除了心里有些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所以，对张学良也就没有像往常一样，有什么不懂的，还亲自给他讲解。当然了，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他这样对待张学良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张学良就不会这么想了，张作霖的话一落脚，他的脸色就变了一下。以前，他是父亲面前的宠儿。虽然，也曾经遭受过父亲的责骂，但那一丝事出有因，几乎都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

而只要是他真心学习政事，张作霖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冷淡。所以，张学良心里也就有些不是滋味。张作霖他不敢怪，也不会怪罪，张松也算是知根知底的熟人了，对他不会有什么差。剩下的焦点，也就集中在杜历身上。

显然，这个时候的少帅，还未经历过多少挫折，当下就认为是杜历在其中搞鬼，让张作霖对他生厌了。当然了，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他可从未想过，杜历有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杜历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好处之类的。

于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杜历就这么被少帅记恨上了。而最无语的是，谁都不知道原因，也没有谁看出什么异常来。毕竟，在任何年代，在父母面前，儿女们总归是希望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换句不好听的，那就是伪装得更好。所以，张学良的神色变化，屋里的其他三人全都没有看见。即便是对他很感兴趣的杜历，也没有发觉。

“大帅，既然如此，您看我们是不是找个机会和北平那边联系一下，大家就算是不能一统，但是一个一致对外的联盟还是能够建立起来的不是？想必，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们也不会推行他们那个什么武力统一的政策了吧？”

“想法很好，只不过又是一个扯皮的事情。真要是提出这个建议了，恐怕到时候又要勾动吴佩孚他们那根敏感的神经了。而且，这个联盟还不能拿到明面上来。不然的话，英美等毛子又得有动作了。

别这么看我，就算是我不动心，吴佩孚不动心。你能够保证其他人不动心？比如说，卢永祥，还有广东那几个，你以为他们是省油的灯啊？我们和吴佩孚能够接受，那是我们现在的力量已经到了一个地步，再进一步就要面对外国的压制了。

但是，他们还没有，他们现在的实力，我们伸出一根手指就可以碾死他们。对他们来说，要面对外国的打压，那还不知道哪年哪月的事情了。或者说，他们还根本没有看到这一步呢。用不着管其他的，先和吴佩孚他们言和吧，吴佩孚虽然做梦都想统一华夏，但是他是一个聪明人，他会接受我们的条件的。而只要吴佩孚接受了，曹锟，冯玉祥他们就用不着顾忌太多了。”

这会儿杜历就安静的呆在一边，没有说什么。他发现，剔除了那经常溜出口的脏话之后，这位毁誉参半的大帅其实还真有些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味道儿在里面。不过，想来能够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的各个军阀，不论大小，都有着各自的能力。

对现阶段华夏的弊病，他们应该心里都有数。如果，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恐怕，早就被人给吞掉了。毕竟，除了像直奉大战这样能够影响华夏一统的战争之外，其他各个小军阀之间的混战，应该是英美等国乐于见到的吧。反正，他们并不缺利益代言人。而后世的史书，对他们的评价，未必就是公允的。而这，已经不是杜历在见过张作霖之后的第几次感叹了。

“小历，今晚请你来，原本要说的不是这些东西吧？没想到，看似风平浪静的东北，也已经到了危急关头。没有你的提醒，等我们入主北平之后，就是下一个吴佩孚了。等到那个时候，我们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了。到那时候，再退回东北的话，又得面对日本人的大口了。好了，不管这些扫兴的事情了，来一点儿咱们关心的重点。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说这个之前，我得知道，日本人怎么会替我说话的？要知道，我可不认为我有那么大的名气让日本人知道我？”

听到话题赚回来，杜历当下就询问到。不管日本人出于什么原因，但是被日本人盯上可不是杜历的本意。这会儿他已经回过味儿来了，现在他已经算是被绑在张作霖车上了。如果，自己不能改变历史，日本人依然让张作霖早早的归西，九一八依然发生，日本依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占据了整个东北。

到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做？或者再说直白一点儿，到时候如果再投降日本人当汉奸，那么日本人会相信自己吗？而如果，日本人不能信任自己，那么自己的投降就显得毫无意义，而真要当汉奸显然不是杜历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到时候，自己的计划也就根本没有实施的可能了。

这个发现，让杜历很纠结。所以，他急于知道日本人对他的印象究竟是如何。到时候，才好决定自己究竟应该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才能够在没有改变历史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取得日本人的信任，而且还不能让日本人发现自己的能力。不然的话，到时候日本人让自己去帮他们训练特种作战力量，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们之所以知道你的存在，当然是我那好卫士的功劳了。如果，早知道会出这么多事情，就不把他养着，让他死于意外就是了。不过，你那晚并没有说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尽说大话了。不过，我还真是佩服你，你就不怕我因此而看轻你？所以，他也不知道究竟，但是刚开始你说的，很大的花销他倒是听进去了。

而当他把这个报告给日本人，再加上他对你的评价就是一个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的家伙。让日本人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依靠你的手削弱我，或者说让我们的财政陷入困境，让他们能够更好用援助卡我脖子而已。所以，他们才上蹿下跳的为你摇旗呐喊，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一个胆子奇大，并不甚高明的骗子而已。”

张作霖简单的述说，就让杜历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这让杜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郁闷。虽然，有了这层保护色，就算是他折腾得再厉害，那么日本人对他们的关注也不会太多就是了。

郁闷的还是如果不能改变历史的话，如果在日本人眼里，他落下这么一个印象。那么，他的一些个建议，日本人又怎么会选择听从？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到时候日本人能不能入侵还两说呢。更何况，真到了那个时候，杜历就不相信会找不到办法。

“大帅，您得先给我说一下您的军力配置。既然说开了，我就厚着脸皮，班门弄斧一下了。如果有什么不到之处，希望您不要见笑。”

听到杜历这么一问，张作霖对他的最后一点儿疑虑也算是消失殆尽。毕竟，能够考虑到这些，也就说明了杜历真不是一个狂妄自大，哗众取宠的人。到现在为止，张作霖才算是真正认可了杜历。

当然了，这种事情，可轮不到张作霖亲自述说，自然有张松代劳。而听着张松的述说，杜历才发现，主观臆断还真是害死人。听张松话里的意思，从第一次直奉战争失败之后，张作霖就大力整军备武。

既然是整军备武，发展属于自己的军工，不允许部队里有吃空饷也就不足为奇了，完全是应有之意，如果连这两点都没有做到，那就谈不上什么整军备武了。最让杜历吃惊的，张作霖还对士兵的文化提出了要求，而这也算是让杜历真正的对张作霖产生了佩服之情。

要知道，在杜历他们的认识当中，这个年代当军官的吃空额，克扣军饷那是常有的事情。甚至，觉得这个年代当兵的全都是大字不识的文盲，即便是军官，那也是粗鄙不堪，不识几个字的武夫。

现在想来，或许是当初的D自己不得不依靠贫下中农才得以起家。而那些贫下中农让他们指挥打仗，经过战争的生死考验之后，对那些个军事天才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会指挥打仗，和读书识字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以至于在解放战争时期，部队里的扫盲班可谓是到处都是。

而这样的情况，对D的军队形象显然是一种抹黑。于是，一种模糊化的处理就出来了。在杜历他们接受的教育当中，这个时代就应该是这样。当然了，在杜历的记忆里，并没有任何书面文字记载这个年代军阀的军队，文化水平究竟如何。仅仅是给了那么一些暗示，这样一来，我们可爱的解放军中有一些文盲也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毕竟有先前张作霖长篇大论带来的震撼打底儿，所以这一次杜历虽然还是受到一些震撼，但是并不是很明显。流露出来的，也就是单纯的吃惊而已。而看到杜历这个表情，张作霖郁闷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他敢说，凭借他的奉军，给他几年的时间，再加上没有列强干扰的话，他完全可以一统华夏。到时候，即便不能再当皇帝了，但是当个终身总统还是有可能的。在张大帅看来，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不行叩拜礼，不三呼万岁啥的都重要。重要的是，即便是换一个名称，依然是绝对的掌权者。

可惜，现在看来也仅仅是想象而已。当然了，他还是有一丝庆幸。如果，没有第一次直奉战争的失败，他就不会整军，而如果不整军，那么今天想到了这一层之后，他怕是连升起和日本人对抗的念头都欠奉吧。

在张作霖转动着这些念头的时候，张松已经一口气把奉军的现状讲述完毕了，这会儿正悠闲的喝着茶水润喉呢。而杜历，也在走神一会儿之后，开始全力分析，自己应该提出一些什么样的建议。

要知道，刚开始杜历准备的也就是整军，杜绝吃空饷，克扣军饷的行为。他认为，只要做到了这两点儿，奉军的战斗力肯定会提升一些。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家早就已经做过了，这也让他有些郁闷。早知道这样，就该趁这两天的功夫了解一下情况。那样的话，也不会陷入现状这样的窘境。

第二五六章讨论整军之洗脑

第二五六章讨论整军之洗脑

“老实说，大帅，您让我非常吃惊。说句很丢脸的话，在我的印象里，现在的军队，就是克扣军饷，吃空饷已经非常普遍的事情了。没想到，在您这里居然换了一个个儿。”

现在，杜历算是吃够了没有准备的苦头，不过，总不能无所事事的让他们一直等待着吧。所以，杜历也唯有先说点儿废话，同时脑筋狂转，看看能否找一个解决的办法。

但是，杜历前世也仅仅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对军事他还真没什么擅长的。如果，让他在军队里厮混一段时间，再加上他比其他人多出来的一些对历史走向的了解，或许还真能够说出个一二三来。

而听到杜历的话，张作霖还是有些高兴的。当然了，他这份高兴，也是建立在他认可了杜历的成分上。毕竟，杜历先前的话算是让他们从一向的迷障当中走了出来。所以，对杜历还是有些高看的成分，他的肯定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

很显然，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杜历还是得拿出招儿来，不过，最简单易效的办法张作霖已经实施了，接下来杜历也就有些为难了。不过，为难归为难，总归是逛了那么多的论坛，还是找到了一个点子。而这个点子，无非就是对比后来D的部队纵横的那几个表面的法宝。

“大帅，苏俄您有了解吗？”

首先要推崇的，无非就是思想工作了。而这个年代，D还没有属于他的部队呢，要讲例子也就唯有拿苏俄说事儿了。

“他们哦，不甚了解。”

“苏俄建国之初，因为思想的不一样，惹来了欧洲各国的敌视。因为，他们害怕苏俄模式被他们国内模仿。所以，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出兵武装干涩，但是依然选择了扶持苏俄国内的反对势力。

那时候苏俄才刚刚成立，他的部队，其实绝大部分还是以前沙俄时期的部队，装备也是以前的装备。但是，反对势力就不一样了，他们的装备的英美等国支持的，比沙俄的要先进那么一些。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苏俄虽然没有一败涂地。但是，也被打得节节败退。不过，后来苏俄配备了一个职位之后，形势就逐渐扭转了过来。”

“什么职位？我怎么没这个印象？”

听到杜历的话，张作霖当下就奇怪了起来。那个时候，虽然他还在东北拳打脚踢，但是对自己北方这个邻居还是有所关心的。而且那场战争，他也知道，苏俄最初的时候确实是吃了一些亏。但是，绝没有杜历说的这么夸张。而且，后来苏俄确实是胜利了，但是其中的原因他也不是很了解。

“也没有什么啊，也就是政委以及指导员的配备了。”

杜历并不知道苏俄内战的时候，究竟有没有这回事儿。他实际上，仅仅是想要勾起他们兴趣而已。因为，按照杜历的话说，那就是这样的话，苏俄刚开始面临的处境和他们现在有些相差无几的感觉。虽然，事实上差别还是有些大。

所以，他们的兴趣完全被杜历提起来了。但是，听到杜历这么一说，他们也就没等杜历说话，就打断了。其实，他们对苏俄的戒备其实是如出一辙的。毕竟，除了双方因为中东路，因为边境等等的关系互有龌龊外。

另外一个关键是，现在国内也有**抬头，而称他们为反动军阀，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对GCD的打压那也是毫不余力的。没办法，GCD的宗旨实在是让他们有些不寒而栗。毕竟，在那些宣言当中，他们似乎生来就是对立的。

所以，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当下就有些怀疑杜历的身份了，这小子不会是GCD吧？只不过，杜历这个时候算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组织自己的语言，究竟该怎么说。所以，并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

“小历，你不会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吧？”

这个时候，再迟钝的人，也会发觉不对了。而杜历更是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如此怀疑。

“当然没什么关系了，对他们的主张您应该有了解吧，我这类人进去，肯定是要被批斗的那一批，我干嘛放着自己现在好好的日子不过去挨批啊？而且，现在广州那边的事情您应该也知道吧？如果，我有那个心情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广州了。而且，您也许不知道吧，我的人已经有九个去广州了。他们的出身都没有什么问题，我就让他们去闯荡闯荡。万一，真让他们成功了，也有一个香火情份在嘛。”

如果说杜历一直坚决否认，也许张作霖他们还会有所怀疑。但是，听到杜历这么一说，他们也就没有一丝怀疑了。毕竟，他们可不是那些头脑发热的青年，在他们看来，这种鸿沟显然是不可弥补的，而杜历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儿，显然就不会踏入就是了。

“这样啊，但是那是他们的制度，我们显然不适合吧？”

“生搬硬套过来当然不行了，毕竟他们那些政委，指导员全都是做思想工作的，而且他们都是拿他们的理论来工作的。我们当然不能完全奉行他们的理论了，但是我们可以借鉴是吧？只要把他们其中的那些理论性的东西剔除就是了。”

毕竟，杜历是刚刚想到这个点子的。所以，这个语言组织也就不是那么好。所以，意思虽然是表达出来了。但是，张作霖他们三人还是有些迷糊就是了。

“这个真的有用处吗？再说了，你也说过了，他们那些应该都是理论学得很深的才行。而我们，当然没有这个理论了，总不会自己创造一个吧？”

如果，没有先前的讨论打底的话，这会儿张作霖肯定直接把杜历赶出去了，这都是一些什么玩意儿？

“人都是有些怕死的，您认同这个观点吧？而且，人也都是有从众性的。如果，你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许还可以压制这种恐惧。但是，如果在军队里，只要有人开始溃退，那么你的这种恐惧就会被无限放大，然后就会出演一种大溃逃的戏码。”

“对，其实还能够顶得住的。不过，只要有一个人开始后退了，其他人也就会跟着后退了，最后也就演变成一个大溃败了。但是，这个问题用思想工作能够解决吗？”

杜历的话，显然让张作霖想起了第一次直奉战争的惨败，对这次失败，张作霖显然一直有些耿耿于怀。在他看来，那一次的失败完全可以避免。而最后却变成一次大溃逃，而杜历的这种说法才是完全勾引起了他的兴趣。

“其实，思想工作是他们GCD人自己的说法。换一种说话，虽然有些不中听，或许有些偏激。但是，却能够更好的说明这种办法的实质，那就是洗脑。通过思想工作，给部队洗脑，完全有可能让他们做到不惧怕死亡。而如果连死亡都不再惧怕了，那么打仗的时候基本也就不会存在大溃败的可能了。”

想来想去，杜历最先想到的也就是这一点儿。因为，对洗脑的威力，他可算是非常的清楚了。比如说，后世的传销，那就是洗脑的最佳体现之一。

而放在军队里面，也就唯有GMD和GCD的部队，能够做到这一点儿，那就是死战不退。当然了，前者很快就变质了，而后者却做得很好，一直维持了很久。反正，从杜历知道的来看，就没有发生真正的大溃败就是了。

而这个时代，其他军阀的军队，显然都不能做到这一点，用一种官方的话来说，就是没有用思想武装的部队，战斗力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而杜历的话，让屋里的其他三人陷入了沉思当中。显然，杜历的提议让他们很是心动。怕死也算是人类的天性了，只不过有的人掩藏的很好。而真正不怕死的人，反倒是那些心中有着属于自己信仰的文人。比如说，历朝历代的那些个文人。虽然，没几个人认同他们的做法，或者还有些觉得他们是在为自己搏名。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才是真正的大无畏的，真正的不怕死的。而想到如果自己的部队，真的能够做到不怕死的话，光是这种想象已经让他们激动了起来。

“小历，你说的这个，还真有些道道。不过，咱们应该拿什么主题呢？有什么工作好做的呢？总不能真个用苏俄人那一套吧？”

虽然心动，但是张作霖还是有些清醒。他知道，这些事情都没有接触过。到底该怎么做他们也没有一点儿头绪。而完全交给杜历显然也有些问题，对苏俄现在他们已经比较了解了，对他们的政委究竟怎么运作虽然不了解，但是苏俄他们的政委的权利究竟有多大他还是有所了解的。而他虽然不清楚其中究竟是如何运作的，但是他也明白，他的人显然是不是会这一招的，而他当然不愿意自己的部队里出现这种不受控制的状况。所以，他有些担心也还是蛮正常的。

第二五七章定策

第二五七章定策

只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杜历并没有想通其中的诀窍，还以为张作霖根本看不起他这个想法。（更新最快这让杜历有些着急。如果说，刚开始杜历来奉天还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的话，这会儿他就有些真心希望帮助张作霖了，特别是在张作霖同意放弃眼看已经要到手的，胜券在握的第二次直奉战争，放弃了他最后一次入主北平的机会之后，这种期望也就更加强烈了。

就在杜历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总算是知道张作霖的担心了。而知道了张作霖的担心，杜历也就找到了突破点。

“大帅，照搬苏俄的办法当然不行了。毕竟，真要把他们那一套搬过来。短时间内也许会有提升，但是长久下去，说不定就会和苏俄一样，闹**了。而这个，显然不是我们希望的。所以，我们需要一些改变。”

“什么改变？”

果然，杜历稍微一试探，张作霖就露出了马脚。虽然急切间问出这句话的是张松，但是张作霖并没有掩饰他的渴望。

“他们的思想工作，其实和我们华夏讲究的出师有名有一些类似。只不过，他们多了一个词，那就是信仰。但是，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让其他人相信，他们现在做的事情是正义的，是能够带给国家，带给民族光荣前途的，而且让那些人以此为荣。

这些我们都可以照搬过来，要让我们士兵明白，东北是他们的家，他们现在当兵，不是为了那几块大洋的饷银，不是为了大帅您，是为了保家卫国。当然了，如何让他们要保护的家和国和大帅密切的联系在一起，就是张参谋他们的事情了。如果，这个事情做到了，那么就可以开始尝试推行了。”

听到杜历说不是为了他张大帅的时候，杜历清晰的发现张大帅脸上的肌肉颤动了一下。而听到杜历后面紧跟上的那一句之后，才放松了下来。而且，如果真能够这样执行的话，也让张作霖发现了一个好事儿，那就是让他从名义上彻底的摆脱了军阀的帽子。

要知道，自从孙中山在广州再次高举**的大旗之后，他们这些原先的各省督军全都被称为了军阀。而对张作霖他们来说，虽然他们确确实实就是军阀，做的也是军阀割据的事实。但是，他们并不希望其他人也这么看自己不是？

华夏人好的就是一个名声，即便是出身再怎么差，但是只要他达到一定的地位，都希望能够在历史中留下一个好名声。虽然，在留名和现在的实际利益两者之间，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实际利益。

可是，如果能够在实际利益并不受损害的前提下，还能够在历史上留下的不是坏名声，枭雄如张作霖者也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看到杜历说完这些之后，就住嘴不说了，也知道这是杜历让他们先消化一下这里面的东西。

当下就把目光转向了张松，毕竟这仅仅是杜历的一家之言，如果张松反对的话，他也得好好考虑一下其中的厉害。要知道，杜历已经说得很清楚，真要这样执行的话，那么就不会和现在一样，是大帅给他们饷银，他们就得为大帅效死这样的笼络人心。

而是变成了，为国为家为自己。如果，稍有不慎，就会和杜历最开始说的那样，演变成一场**，而且这个火种还是他们自己播下的。所以，其中的分寸应该如何把握，这可就得他们自己仔细思量。

刚开始的时候，张松的眉头有些若有若无的发皱。但是，当张作霖把注意力集中到他那里之后，居然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显然，他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或者说是做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判断。

“大帅，杜先生这个办法，确实值得我们思考。不过，在细节方面，我们还得仔细琢磨下才行。毕竟，这里面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不过，咱们也得按照苏俄那样配备一个政委之类的吗？”

虽然，设立一个类似的官职没什么。但是，很容易让其他人产生不好的联想。如果，让人认为他们要走**路线，那可真是百口莫辩了。而且，还容易引发骚动，同时日本人肯定特别希望他们犯类似的错误。这样一来，就给了他们再一次狮子大开口的机会。所以，这个分寸也得拿捏。

只不过，这个提议是杜历提出来的，而他们毕竟只是被动的接受而已，短时间内肯定还找不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所以，最后这个问题又抛到了杜历这里来。而杜历当然不知道其中还有那么多的顾忌，所以仅仅是单纯的以为他们不想照搬，更不想有政委这个名称出现在他们军队里而已。

“其实，我们并没有苏俄那么多的要求，所以并不需要设置一个单独的政委。苏俄有政委这个职责，那是因为他们要体现布尔什维克党的重要作用，所以政委这个职位尤显重要，其权利甚至还超过同级的军事指挥员，而这个正是党指挥军的体现而已。

而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需要这么麻烦。比如说，每天出操之前，每次吃饭之前，长官必须得训话，而这个训话的类容，就是你们整理出来的手册。长年累月下去，应该就足以完成了。

当然了，其实还是设置一个类似于政委的文职军官为好。他们的权利并不需要有多大，但是他们可以和士兵谈心，为士兵解惑。毕竟，你们整理出来的手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的，他们如果要问一个为什么的话，总得有人来给他们解答不是？

而且，这类文职军官，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负责监视整个军队的思想活动，如果有危险的舆论倾向，他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如果，有人和日本人联系紧密，他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总之，不能让日本人发现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针对他们。那样的话，说不定他们会狗急跳墙也不一定。”

“可是，日本人在我军有太多的顾问了，他们名为顾问，其实就是要掌控我们军事部署，掌握我们真正的军事实力。有他们的存在，我们根本不可能绕过他们。再加上，就算是我们不想要这些顾问也不可能。”

自从上次发表意见不被重视之后，少帅很是安静了一阵子。对日本人，少帅可比大帅复杂得多。因为，少帅可是接受过正规的教育。所以，他对日本强大，相比于张作霖来说，有着更加直观的认识。

一方面，对日本人是不是逼迫自己的父亲，他非常的愤恨和反感；另外一方面，又惧于日本人的强大，生怕日本人真个突然翻脸挥兵攻击。张作霖说过的，让日本人寸步难行的豪言壮语他听过不止一次。只不过，他始终觉得在强大的实力面前，这些都仅仅是小道，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

现在，杜历的话，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希望。如果，真能让士兵人人不怕死，那么也许还真能凭借人数的绝对优势和日本人正面硬干一场也说不定。刚开始对杜历的那一丝恼怒，被少帅深深的收进了心底。而他适时提出的问题，让杜历也不由得沉默了下来。无论他的心气儿有多高，现在华夏比不上日本那是事实，也就更别提区区东北一地了。

“其实，我们可以偷换概念，把矛头针对向苏俄怎么样？”

真要比执行能力或者说是对时事的洞察，十个杜历也及不上屋内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可是，他有着一个优势，那就是后世的时候看过许多论坛，虽然那些论坛有许多完全是瞎掰。但是，还是让杜历的想法和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比起来，有着太多的不同。所以，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招儿。而有了他这个提醒，马上张松就反应了过来。

“对啊，在中东铁路问题上，俄国人一直和我们唧唧歪歪的，为这个事情，咱们也不知道磋商了多少次了，只不过没什么效果而已。这样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把矛头针对他们恰好，这一次马司令他们前往哈尔滨的洽谈又没有什么结果。我们完全可以借题发挥，同时不忘了表示，我们有用武力收回属于我们应有的权利。而且，如果我们表明这种姿态，显然能够集聚人心。”

“哈哈，不错。这么一弄，我们到成为了维护我们华夏权威的急先锋了。到时候，看谁敢说我们是祸国殃民的军阀。”

“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和苏俄人的关系，也就更加紧张了。想让他们在中东路问题上让步，也就更加困难了。”

“紧张就紧张，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们和俄国老毛子的关系就那么回事儿。说句泄气的话，这时候，和他们的关系好不好都无所谓，但是现在就和日本关系紧张了，事情就大条了。”

张松也就是提个醒，张作霖的回答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确实，虽然他们在这里热火朝天和杜历讨论一些强军的法门，把矛头直射日本。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现在如果日本和他翻脸的话，他们的日子还真不好过。

当然了，这个时候没有谁会扫兴的讨论这个事情。张松和张学良两人开始兴高采烈的讨论，这样一来，日本人或许觉得他们和苏俄交恶是一件好事。毕竟，日本人很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张作霖想要和苏俄对抗，那么就不得不依靠他们，也许这也是一个麻痹日本的一个小手段吧。

“哈哈，老实说，当初我仅仅是好奇而已。让马怀安他们前往哈尔滨和苏俄洽谈之后，随便前往看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够设计出如此恰当的训练场地。临走的时候，老马问我究竟该对你采取怎样的态度。

我就让他自行拿捏，同时如果能够邀请你前来也不错，我很想见你一下。而老马他的眼光显然还是很不错的，在得到他的消息之后，我才注意到了你，在你来奉天的路途中，我才让人打探你的消息，也就知道了你那个小队的实力，也就才有了我们现在的会面。

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们最初感兴趣的事情还没有着落。但是，你已经带给我们很大的惊喜了。小历，你说说，你需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又不是太过分的，绝无二话。”

对于张作霖来说，就算是杜历训练他那支小队的办法不能够大范围推广。但是，现在杜历所提出的这些办法，以及对现在时局的一些看法，对他来说破有一种，让他们拨云见雾的感觉。在他看来，仅仅是这些就足以对得起他请杜历来奉天的那份心思了。所以，兴奋之下，没等杜历开始说他来奉天的本意，就急着许诺了。

不过，张作霖并没有兴奋过了头。他并没有说什么，只要是他能够做到的，完全答应之类的话。虽然，马怀安和他说起邀请杜历时的事情，让他明白，杜历并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但是，他依然设置了一个关卡，那就是不太过分的。这个范围就太宽泛了，就算是杜历提出要求了，他不愿意答应，也可以说是因为杜历太过分了。当然，作为堂堂的东北王，他不会这么小气就是了。不然的话，他也不能打下这么大一片基业了。

“呵呵，这么快就开始论功行赏了？您当初找我来，恐怕不是为了这个吧？更何况，就算是现在说的这些，光是这样，显然还不能让战斗力直线提升吧？”

经过了最初的不适应之后，这会儿的沉默，已经让杜历找到了缓解尴尬的办法。虽然，他提出的学自苏俄的思想工作办法，让张作霖他们三人破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而且，他们也给出了相当高的礼遇。

但是，杜历既然决定了要帮张作霖一下，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而且，最初的尴尬，也让他颇有些耿耿于怀的感觉。所以，他接招儿，就算是要论功行赏，那也得把功劳立足了再说。不然的话，你的要求稍微高出了人家的底线的话，说不定别人还有些不乐意呢。

“哈哈，很对我的胃口。说说看，你还有什么招儿？”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张作霖三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如果，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对杜历还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对杜历已经有着足够的重视，而杜历既然说还有招儿，也许他提出来的时候，仅仅是一个框架，甚至是不符合他们的利益或者说是和他们现在的训练方式有些不合。但是，只要他们稍微下点儿功夫改变一下，那就是好招儿。所以，现在他们对杜历的期望还是蛮高的。

“刚才所说的，推行下去，也仅仅是给他们一个思想上的提高，让他们觉得当兵做军人，并不是为了那点儿粮饷。但是，不得不说，这个粮饷还是最为重要的。所以，第二条就是得给他们一些实惠的，那就是提高他们的饷银，以前那多少，以后得适当的加点儿。”

“这个恐怕有些难度，我们林林总总的有着几十万部队呢。每人增加一点儿，一年下来也就是几百万出去了。而我们现在的财政，显然还是有些吃紧。”

“当然不是给所有人都增加了，部队必须得整编。这几十万人当中，大帅能够直接指挥，或者说是大帅的嫡系也就是其中一部分吧？其他部队，平时也许听您的指挥，可到了要紧关头，他们总会有保存实力的想法，是不是？”

“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初大帅为了稳定局势，就得任用那些人。而现在，也就更是如此了。再说了，按照你的意思，也就是光给我们的嫡系涨饷银？那才十几万人，确实能够负担得起。但是，这样一来的话，其他人还不得闹翻天啊。再说了，整编向来是一个敏感话题，他们总会觉得是大帅在削他们的兵权，有了这样的想法打底儿，再怎么整编也没多少效果。”

听到杜历的话，虽然他们还保持着一定的兴趣，希望杜历接下来能够有其他想法。但是，现在他们面临的困难还是得向杜历说明。

“这个我理解，无非是这个是属于谁的山头，那个是属于谁的山头吗？大帅也就相当于总瓢把子，平时其他山头听大帅的，但是若要他们把人手交出来，就没几个愿意是吧？”

张松的话让杜历非常的无奈，似乎杜历根本一点儿都不清楚他们面临的困境似的。所以，杜历干脆就用一个还算是符合他现在身份的比喻把他们处境说了出来。而这个处境也是现在华夏所有大军阀，甚至以后蒋大总统也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杜历的这个比喻，让张松和张学良都不由得直摇头，显然有些不爽。倒是张作霖却大笑了起来，觉得杜历的这个比喻实在是贴切。原本有些下降的兴趣，一下子又提升起来了。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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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新军设想

第二五八章新军设想

对于这个问题，蒋大总统当初也走过弯路。

八度吧）{八度吧小说网刚开始的时候，他也奉行的是武力统一。不服？把你给打残了再说。只不过，在刚开始吃了点儿小亏之后，其他军阀打不过也就全都联合了起来，双方大战连场。而最后一次中原大战，更是在少帅的武力调解下才算完事儿。

而从那以后，蒋大总统就不再执行类似的政策了，或许是因为国内的局势让他不得不改变。而他后来选择的办法很简单，还是整编。特别是在抗战之后，随着国内局势的改变，那些军阀没有了属于自己的地盘儿，才算是被蒋大总统一个一个的给收拾了。

而现在，张作霖的东北，虽然不能和老蒋面对全国一盘棋那样相提并论。但是，其中的派系也还算是蛮复杂的。所谓的老派新派之分，士官派，陆大派等等。而其中，让杜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郭松龄反张。但是，杜历并不记得具体的时间究竟是什么时候。

“过几天，您完全可以整一个全军大比武，然后就把那些表现出色的一一记录下来，再把这些人聚集起来，整编成一个独立的部队。这些人有多少，就给多大的编制。对这个部队，您得给他们最大的荣誉，最高的饷银，至少是两倍于其他部队的饷银。同时，还得给他们的家庭解决后顾之忧。

比如说，家里没田的，政府出面购买田地给他们种植，家里做小买卖的，给他降低税收，甚至免除一些税收。总之一句话，让他们知道，加入这个部队，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东北政府就是他们的后台。

这样一来的话，只要是精锐，手底有两把刷子的，就没有不愿意加入这个部队的。显然，这支部队，装备配备啥的全都得优先他们。这样的一支部队，虽然火力不如日本人，但是至少在单兵作战上应该要不输于日本人才对。到时候，只要有两个军这样的人马，面对日本人的时候，底气就会足一些了。毕竟，现在日本的关东军也就接近三个师团而已。”

杜历噼里啪啦的说了这么一通，才发现，自己似乎说得过于焦急了，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算是杜历没有说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而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全都还在回味杜历的话。

“听你话里的意思，我们就得为这支部队解决所有的问题？那么，他加入之后懈怠了怎么办？”

“那还不好说？这仅仅是第一次全军大比武收罗起来的而已。毕竟是第一次，全军几十万人呢，总不能全都来了吧？等他们看到了这里的好待遇之后，您说，换做是您会不会有想法？会不会想加入这个部队？”

“当兵就是为了那点儿饷银，有这样的一支部队，只要是兵就想加入吧，这又什么好考虑的？这就是我顾虑的原因，所有人都想加入这支部队，到最后，这支部队肯定是一个庞然大物，咱们怎么负担得起？”

“怎么不能负担了？打个比方啊，如果这一次比武的时候，就算是最后选出来了一万人，那么也就一个师的编制，对吧？我们可以称其为独立师之类的。

而在我们把我说的那些措施公布之后，其他人肯定会希望进入这个师，那么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他们就会拼命的训练。等第二年这个时候，咱们在进行一次比武，到时候，再选出一万人来。

而这一万人再和今年的那一万人比武，最后取前面那一万人再次组成新的独立师，而剩下的一万人，可以让他们返回原先的编制，也可以就地组建另外一个师。虽然，他们的待遇肯定比不上独立师。但是，可以适当的优于其他普通部队。

这样，年复一年下来。必须做到我们说过的那些事情的，也就一个师的兵力而已。虽然接下来还会组建的其他师，但是这些师的待遇也就比普通部队好一点儿而已。而且，他们的待遇也和实力完全挂钩，呈梯次展现的，这个财政负担没那么大吧？”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张松还待反对。但是，张作霖却迫不及待的同意了。立足之处，为了巩固他的统治，不得不依仗他以前那些老哥们儿，而且随着地盘的扩大，他的麾下也颇有些鱼龙混杂的感觉。

张作霖不是没有看到其中的弊病，毕竟零零散散的反对他的声音就从未停息过。但是，他所做的也唯有调兵扑灭。而且，有的反对者还只能让他继续留在这个世上，为什么？无非是他们和他手下那些大将有着这样那样的牵扯，不好下死手而已。

这些年，所谓新派老派的争斗越来越明显了。如果换做和平时代，张作霖当然乐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了。毕竟，这样才符合他的利益，方便他的统御。但是，现在的东北说是危机四伏倒还有些夸张，但是绝对谈不上安稳就是了。而在这个时候，这样的内讧显然是越少越好。而张作霖虽然很想用铁腕把这种争斗压下去，但是牵一发动全身，其中的牵扯太深，就连他也不得不忍耐下来。

但是，这些问题，如果做到杜历所说的那些，则完全不成任何问题。等到这些人聚集起来，任用的肯定是他的亲信，而这些部队则是他嫡系中的嫡系。而最妙的是，这相当于是挖其他人的墙脚。到时候，双方的实力是此消彼长，他完全可以不再理会其他人的声音。

再加上，杜历所说的对军属的优厚，更是让他发现了其中的奥妙。来当兵的，谁不是家里困难，靠这点儿饷银养家糊口？但是，杜历这种办法，就像是给他们画了一张大大的饼在面前。

只要努力训练，能够加入独立师，那么家里就会得到政府的照顾。虽然，独立师的名额就那么一万人。但是，这就是吊在他们面前的肉，让他们不得不加大训练力度。而这种训练的效果，显然不是长官强制下的训练所能比拟的。到时候，对整个东北军的素质就是一种绝大的提升。而等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连日本人的脸色他也用不着看了，甚至是把日本人赶出东北，那他才算是真正的东北王。

想到这里，张作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而这个时候张松和张学良显然也想到了其中的妙处。原先一直看杜历不是很顺眼的张学良，这会儿忘记了那一丝芥蒂。说到底，他那点儿不爽，仅仅是少爷脾气发作而已。

倒是张松，他的目光也就复杂得多了。他今年也就三十来岁，能够这么年轻就成为张作霖身边的头号参谋，他为之付出了太多太多。没想到，杜历仅仅凭借三言两语，获得的信任就不输于他了。

如果真让杜历长久留下来，到时候，大帅府的第一红人就不再是他张松，而会变成杜历了。当然了，张松能够做到如今这个位置，对自己的定位还是非常清楚的。他明白他可以做什么，而张作霖会不计较。所以，他只会耐心的等待时机，找个机会让杜历回到山上当土匪去。

而这些，也就是转转念头的事情，在张作霖正高兴的时候，他可不会流露出其他情绪来。不但如此，还整出一副，能够得到杜历，那完全是大帅慧眼识人，是大帅的福气之类的恭维话。而这些恭维话，让有些自傲的杜历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当然了，他们的兴奋也就是那么一会儿就过去了，这个独立师或者甚至是军的编制虽然还八字都没有一撇呐。但是，掌舵的人选可就需要考虑了。他们三人这会儿，可就得考虑考虑了。显然，他们三人如果合计好了，那么基本上也就确定了。完全可以在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敲定这事儿，等他们反应过来了，事情也就是板上钉钉了。

毕竟，在东北张作霖才是真正的老大，财政权力都在他的手里掌握着呢。如果，一些小的动静儿，他们完全可以闹腾一下。这类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对的余地。到时候，他们要做的，也唯有阻止自己的人来参加接下来的全军大比武。只不过，到时候，他们的阻止显然没多少杀伤力就是了。没实惠的东西，光是阻止怎么能够阻止得了？

“父亲，您看能不能把这件事情交给孩儿来负责？让郭松龄来帮助孩儿？这些人里面，也就郭先生他的思想能够跟得上杜先生，其他人，基本上都抱着老黄历过日子呢。”

对于张学良的建议，让张作霖并没有太多反对的理由。这些年，张学良从东北演武堂毕业之后，一路顺风顺水。而郭松龄，当初既是张学良在演武堂的教官，后来两人更是亦师亦友，关系亲密。所以，这些年郭松龄的提拔也算是紧跟着张学良的脚步了。而且，这个郭松龄，也算是张作霖为自家儿子着力培养的心腹之一了，既然儿子提出了这样的建议，他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而杜历，刚开始并没有在意这个问题。他知道，既然是他提出来的这个方案。到时候，他肯定会参与其中的，无非是权利大小的问题而已。而他现在想的是，这支还未成型的部队，应该算是新军吧？而且，只要杜历参与进去了，到时候怎么给他上色还不是有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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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记恨

第二五九章记恨

不过，杜历毕竟不是真个魂游天外，两支耳朵还是留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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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作霖父子已经确定了，让张学良负责这支新立的部队，郭松龄从旁协助。而郭松龄这个名字出现几次之后，杜历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郭松龄啊，这个小子可是唯一真正明刀明枪反对张作霖的人物啊。对他的那次反叛，据说差点儿就成功了，还是在日本人的协助下张作霖才逃过一劫。而且，据说这一次日本人出手也是有条件的，但是张作霖在危急的时候答应了，但是后面并没有履行。所以，才有了接下来的皇姑屯事件。

显然，这个郭松龄确实是一个人才，虽然他能够获得成功，这也和他一直扮演者张学良的支持者有关。而这，也让张作霖有些麻痹，毕竟自己的事业总得交给自己的儿子的。而且他还就这么一个儿子而已，不支持他支持谁？所以，对郭松龄才会大力扶持，最后造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而现在，如果让郭松龄拿到了新军的控制权的话，事情显然会更加大条了。到时候，说不定还真人郭松龄成功了。而杜历，并不认为郭松龄比张作霖更合适统御东北。更何况，等他成功了，还不得面对张作霖的死忠的反对？或者说，其他野心勃勃者的挑战？到时候，整个东北大地就会再次陷入混战当中。而对于杜历来说，这样的情景显然是不能容忍的。

“大帅，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您的军中，有几个郭松龄？”

杜历首先也得确认这个事实，虽然这事儿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也许，还有几个郭松龄。但是，能够收到张学良如此信任的郭松龄，肯定只有这么一个吧。但是，杜历还是得确认一下。毕竟，他都能够重生在这个时代了，谁知道还有没有更加古怪的事情？

“当然只有一个啊，郭松龄，郭茂宸嘛，他当年曾经参加过同盟会。怎么了？你知道他？”

杜历这个打岔的时机还算是刚刚好，在晚一会儿的话，张作霖就会同意张学良的请求了。到时候，杜历在反对的话未免有些恃宠而骄的感觉了。虽然，说句老实话，其实杜历并不是特别在乎张作霖的宠信。

“刚才，您曾经说过，只要您能够答应的条件，就任我提，而且只要是您能够做到的，就会答应我是吗？”

虽然，杜历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这样说，而且还拿这个条件说事儿，肯定会带给张作霖不好的印象。不过，也无所谓了，不好就不好吧。但是，对这个郭松龄，杜历必须得阻止他。如果有可能的话，甚至还得无限制的打压他，让他永远没有翻身的可能。

虽然，也许会因为他的到来，这个郭松龄跟本没有起反意，但是，杜历并不会因为这个就放松对他的警惕。也就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这个时候他有一份前世的时候那些个汉奸的名单，他肯定会现在出动把这些个人能够杀得了的全都给杀一个精光。虽然，其中肯定有误杀的可能。而这个时候，蒋大总统说过的一句也算是被批驳成遗臭意味儿的话，很能够解释杜历的心境，那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哈哈，用不着浪费你这个请求，就算是你不请求，我也会让你参与这支部队的建设的。毕竟，这个提议是由你提出来的，有你参与的话才会更好的发挥他的作用。而且，你不用担心，在训练方面你绝对会是第一人，就算是小儿，也不能更改你的决定。当然了，如果遇到战时，你还是得听小儿的。毕竟，你的军事经验几乎为零。”

原本，杜历已经做好了接受张作霖的臭脸的准备了，但是没想到张作霖却哈哈大笑了几声之后，说出了让他目瞪口呆的话。显然，张作霖对他的信任还真不是盖的。当然了，杜历并不知道张作霖的想法。

虽然，杜历自己觉得这些个提议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的这些提议里面，全都蕴含着今后GCD横行的一些个法宝。虽然，没有以打到地主老财为代表的推翻旧秩序建立新秩序为根基的支持，发挥的效用显然不如GCD。但是，其中的奥妙，还是让张作霖他们惊为天人。

而这样的‘人才’，张作霖显然希望能够把杜历笼络为己用。但是，一直以来的言谈中，杜历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私欲。对张作霖来说，这样的人显然是不好用的。而这次杜历拿刚才张作霖说过的请求说事儿，让张作霖误会杜历是看到没他什么事儿之后，心情焦急了，这就让张作霖有些放心了。

至少，在张作霖看来，杜历对权力的**还是蛮重的。这样一来，张作霖以后虽然会防着杜历一点儿，但是绝对会比面对一个无欲无求的杜历放心得多。

张作霖的表态，让杜历有些哭笑不得。而这个时候，再提郭松龄的事情，显然有些扫兴了。但是，杜历还是不得不提。虽然，张学良是总负责人，而且有他参与其中。但是，杜历可以肯定，张学良说是纨绔公子哥儿显然有些委屈，但绝不会是那种呕心沥血似的人物，而他杜历呢？也许能够随时想出一两个他们想不到的点子。但是，真要干实事儿，也比不上郭松龄。

到时候，他们两人的影响力显然会被降到最低，郭松龄肯定会利用他的手腕儿，让那支部队变成他的私军。或者说是只知道有他郭松龄，不知道有张大帅以及其他人的部队。而且，这支部队，肯定要推行思想教育的。到时候，这个思想教育也许就会成为郭松龄最佳的利器。

毕竟，如何让这种看似大公无私，为国为民的思想教育演变成对某个人的个人崇拜，这个命题在杜历看来那是难上加难。但是，对郭松龄这类人来说，说是轻而易举绝不为过。所以，杜历必须把他剔除在外。

“大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您肯定会让我参与其中，当然了，我有多大的本事我自己清楚，绝不会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里指手画脚。但是，有一个人，是绝对不能参与其中的。我就用那个请求，换取这个人的离开，您看如何？”

杜历的话一说完，屋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刚才，也就提出了两个参与此事的人选，一个是张学良，一个是郭松龄。显然，他们也知道杜历反对的不会是张学良。那么，就是针对郭松龄了？

但是，这也太奇怪了吧？毕竟，两人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两人之间也就谈不上是否有仇怨了。所以，杜历这个针对性过强的提议就让人不得不琢磨了。

难道，杜历实际上针对的是张学良？毕竟，谁都知道，郭张二人的交情那可不是吹的。到现在为止，两人依然是合署办公。其实，说是合署办公，除了张作霖，其他人都明白，基本上是郭松龄一人大事小情一把抓。

而这么个人物，也是张大帅为自家儿子培养的臂膀之一，现在却被杜历明确提出要剥夺他参与的权利，这其中蕴含的意味儿还真值得让人下细的捉摸。

虽然，杜历他本身并没有太多的考虑，对他来说，郭松龄就是背后长反骨的人，这样的人当然得剔除在外。但是，他显然忘记了，这屋里的其他三人，全都是见面之后，话只说一半的牛人，让他们相信其中并没有蕴含其他心思，这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还是张作霖最先反应了过来，虽然他似乎天生就是一个玩弄权术的高手。但是，他毕竟接触的绿林人物比较多，知道这些人物虽然也有心机深沉之辈。但是，他们毕竟是丛林法则盛行的地方，讲究的就是心直口快。

所以，他在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之后，也就把杜历身份结合了起来，做出了另外一种猜测，那就是并没有那么多的道道，杜历就是对郭松龄这个人不满而已。虽然，张作霖也希望这个自己儿子的心腹能够做到更显赫的位置。但是，这些年对他的提拔也算是破格了，让他继续**的旅长似乎也不错。不过，把郭松龄排除在外之后，辅助张学良的人选就得仔细琢磨了。

安排一个老人吧，说不定会让张学良下不来台。到时候，他不论站在哪一边都不是很合适。安排张学良亲近的人吧，除了郭松龄之外，就再也没有合适的了。这也让张作霖有些挠头了，都快让他有一种不管杜历的请求，依然让郭松龄辅助张学良的冲动了。

“杜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茂宸哪里得罪您了？还是，茂宸的能力您看不上眼？”

虽然，最初的时候，因为一点儿公子哥儿的小脾气，对杜历有些不爽。但是，那些不爽在杜历提出了这些好建议之后，就已经跑到爪哇国去了。所以，和杜历说话的时候，张学良不但称上了先生，而且还用上了敬词。

而听到张学良的话，张作霖满意的点了点头。当然了，这个点头的幅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是了。对杜历的态度恭敬，因为杜历能够带给他们更强的实力。这些话说开了虽然简单，就连他们也明白其中的道道。

但是，就这么简单的提议，杜历没有说开之前，他们不也都没有找出来么？而这，就是杜历的本事。而作为上位者，对有本事的人，当然不能吝啬那廉价的，表面上的恭敬了。

而在张作霖他们看来，郭茂宸和张学良几乎是一体的，现在杜历驳了郭茂宸，那么张学良就得为郭茂宸出头。如果，杜历能够拿得出一个不错的理由，那么他也就算是有一个交待了。如果，没有任何理由，那么张学良也就可以继续向张作霖请求，让郭茂宸出任他的副手。毕竟，他也清楚，没有比郭茂宸更合适的人选了。

然而，张学良显然不知道的是，杜历这个山野小子，而且又是来自未来的人，哪里有称呼其他人字的习惯？所以，听到茂宸两个字的时候，杜历一下子愣住了，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谁。

而这个时候，张学良正满脸认真的看着杜历，希望杜历给他一个答复。但是，杜历并不知道茂宸是谁，所以就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的迷糊。而他的这个迷糊，落在张学良的眼里就是赤luo裸的挑衅了，正待发火，想到了张作霖还在一边，总算是忍了下来。

张作霖看到杜历的表现，最初也是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嘴角就浮现了一丝笑容，而且这丝笑容也越来越大，最后更是笑出声来了，而这已经是他今晚不知道第几次笑容了。

“小历，茂宸就是郭松龄，茂宸是他的字。哈哈，想当初，我也是特烦那些人总有一个字。可是，后来我也不得不取了一个字。不然的话，有些人根本就不搭理你。记住了，我的字是雨亭，他呢，字汉卿，张松呢，字谋功，别到时候，说起这几个字来，你又不知道是说谁了。”

张学良字汉卿，这个杜历知道，张汉卿嘛。但是，张作霖字雨亭嘛，杜历还真不知道。更别提，那个倒霉蛋郭松龄了。但是，听了张作霖的解释，杜历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显然，出了这么白目的事情，这和他今晚扮演的‘智者’形象显然是非常的不符。

杜历的表情，让一直觉得被他压了一头，心情有些憋闷的张松也放松了起来。当然了，在张作霖面前，他并没有放肆的大笑。

但是张学良就不一样了，虽然他也在笑。但是，眼里的冷漠却是怎么都掩藏不住，毕竟，杜历连茂宸是谁都不知道，显然不是针对郭松龄。那么，答案就很简单了，针对的就是他本人了，无非是不希望他一家独大。这一次，张学良显然是把杜历给真正的恨上了。

当然了，张学良的这个表情，杜历并没有注意，张作霖也没有注意，唯有张松发现了。但是，张松显然不会提醒杜历就是了，他除了高兴还真没有其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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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零章两难

第二六零章两难

郭茂宸的事情，让杜历非常的尴尬。（

刚才，杜历的提议也就有些那一股子劲儿在里面。现在，杜历已经回过味来了。虽然，他自己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这个理由根本就说不出口来好吧？

难道，自己得告诉他们，自己是来自未来的人，知道郭松龄会在不久的将来反叛他们？这样的话，他们说不定会把自己当成疯子来对待吧？甚至，连带的，或许就连先前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虽然不一定完全放弃，但是执行起来肯定会打折扣就是了，毕竟疯子的理论，任谁心里也会打鼓不是？

不过，杜历想得倒是很好，他希望凭借这个字的事情，让自己丢一个脸之后，就这么混过去。只不过，他转移话题的功力显然非常的不到家。或者说是，张作霖他们没有这么好糊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了？所以，最后还是追问了一下。

对于张作霖他们来说，显然不会做一直追问这样的事情了，也就是淡淡的那么一句话而已。但是，如果杜历真个不接招儿的话，那么他们也许就会忘记这次的事情，会认为是杜历自己搞错了人选而已。

“怎么说呢，对了，想到了。郭松龄吧，就是和魏延式的人物吧。所以，对他可以用，毕竟他有着相当不错的才华。但是，也得时时刻刻的防着他。因为，在他看来，东北可没有诸葛亮。”

杜历这话，如果在他提出大比武之前说出来，那么肯定没有太多的效果。毕竟，他们也会自行考虑其中的细节，张学良和他的关系之好基本上算是共穿一条裤子就对了。而张作霖，也没有对自己儿子的班底过多的注意，除了一贯的毫无余力的支持外，并没有如其他的人一样给予太多的关注。

现在看来，似乎这种放任的态度惹来祸事了。以后，怎么也得盯着点儿了，毕竟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儿子肯定不比自己差多少。但是，显然他也觉得在对人心的认识上，张学良拍马也赶不上他就是了。所以，在某些方面显然得对张学良身边的人加大把关的力度就是了。

而张作霖这个时候的决定，让张学良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了。其实，就算是后来张作霖加大的对他身边人的监察，但是对他也没有太大的不利。但是，人一旦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在带给他一丝一毫的约束，他也会觉得这种约束是丧尽天良，扼杀了他人身自由的约束。

而张作霖的这种举动，在张学良看来，显然就是对他的不信任了。当然了，对自家的父亲，张学良并没有太好的应对办法。或者说是，根本就翻不起太大的浪花儿来。但是，对杜历就不一样了。在他看来，这些事情完全是杜历捣鼓出来的。

只不过，这段时间，杜历很受张作霖的宠信，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而且，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和杜历还得共事，而且是最受张作霖重视的东西。所以，短时间内，他也不能做任何给杜历添堵的事情，所以这种怨恨也就积攒了起来。等到某一天，来一个总爆发。

在杜历的话音刚刚落脚之后，屋里也就沉默了那一小会儿。接下来，所有人都非常默契的没有再提起郭松龄这个人的名字。

虽然，在后世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掀起了一股质疑之风。似乎，整个华夏历史上所有的在历史上留下了浓重一笔的人物，都是他们颠覆的对象。有正面评价的，他们希望把他们变成负面人物，有负面评价的呢，则希望找出他们正面的闪光点出来。

所以，作为汉统的最后维护者——诸葛亮，他的能力，他的智慧，在史书中被大大的夸大了。而他对身后事的处理，特别是魏延更是让人诟病。所有人都认为，魏延是大将之才，如果诸葛亮多给他一些机会，那么蜀国的未来也许不会那么惨。

但是，对于张作霖他们这些上位者来说，魏延式的人物显然是一个大忌。确实，如果诸葛亮能够给魏延更多的机会，给他更多的信任，也许他真不会反。但是，在张作霖他们看来显然不是这样。

对于他们来说，作为自己的下属，是否给你施展才华的空间，那得根据场合，环境，以及你的能力，甚至是自己的心情来定。但是，你不能说不给你足够的空间，你就得举起叛旗，不论什么原因，反叛这就是不能容忍的，即便是上位者对不住你在先。在他们看来，就算是他们先对不住在先，你也得忍着才对。

所以，在杜历抬出魏延这尊不是很得人心的大佛之后，郭松龄的下场也就不言而喻了。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问起杜历，为什么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这个最让杜历纠结的问题，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显然，他们现在也就有着宁可错杀三千的态度吧。而且，郭松龄他本身也有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同盟会出身，失败之后才投奔过来的。虽然，张作霖和张学良父子，都有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传统。但是，这样的人，一旦生疑，那么后果也就是灾难性的。

“小历，我们说了这么多，一直都没有说到最开始的主题上。还有，我这个时候请你来，可是准备和你在饭桌上，边吃边谈的，没想到我们本来是准备在饭菜上桌之前，来点餐前甜点的。没想到，这都算是意外收获了。现在，就算是你明摆着告诉我，像你那支小队，我这里根本没有复制的可能，我也没有任何遗憾了。说句市侩点儿的话，你所说的这些，就足以我请你到奉天来了。哈哈，你们应该都饿了吧，我们现在边吃边谈吧。”

刚才，就已经有好几次有人在外面冒头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张作霖正在兴头上，对杜历所说的东西心动不已，当然不愿意在那个时候打断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兴头过后，杜历还有没有类似的想法。毕竟，说起这些事情在张作霖看来，完全就是杜历的随性发挥。

现在，说起郭松龄的事情，让气氛几乎是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儿。而这个时候，张作霖显然觉得杜历的兴致已经差不多被搅合完了。而这个时候，显然是转移阵地的最佳时机了。

而听到张作霖的话，杜历也就有了一个放松的时机。刚才，他似乎被一种诡异的气氛所笼罩，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而这样大出风头之事，在几个哥们儿之间吹牛的时候，没什么大事，甚至还能吸引其他人的目光。但是，在这个时候，杜历发觉，自己似乎弄过头了。

倒是成功的引起了张作霖的注意，甚至还让他改变了入关的决定，也算是小小的改变了一下历史了。这样的话，张作霖也就不会从北平返回奉天的时候，被日本人逮着机会给除了。毕竟，窝在他自己的老巢里面，这个安全度显然是不能比的。而张作霖不死，显然一弹未放就丢掉整个东北的操蛋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要知道，以张作霖的想法，东北易帜的事情绝不会发生。而没有了东北易帜，到时候面对日本的入侵对于东北军的上层来说，那就是没有任何后路了。他们这些人和张学良显然不一样，他们对地盘的执念要重得多。而有了这样的执念，虽然不一定会拼死抵抗，但是，肯定会给日本人带来不少的麻烦就是了。

毕竟，就算是在历史上，黑龙江的马占山将军他们也还坚持抵抗了一年多呢。而如果整个东北军都群起抵抗，显然不会只坚持这么点儿时间。而这个结果，对于杜历来说，基本上就算是达到了目标了。

毕竟，现在到九一八也就几年的功夫，就算是再怎么发展，在现在日本人遍地都是的情况下，想要翻身让日本人不敢妄动还真是没什么可能。而最重要的一点儿，或者说让杜历不放心的就是，张作霖毕竟有着一统华夏的野心。

现在，他能够听从杜历的建议，放弃伸伸手就可以获得的胜利，准备和直系和谈。那是因为，他自己清楚，虽然在第一次直奉战争惨败之后，经过一系列让杜历都有些震惊的整军备战，让他的军队战斗力大为提升。但是，和直系比起来，也就是两可之间而已。

虽然，在列强的支持下，他能够在不是很损伤实力的情况下，打败直系。但是，从那以后他也就变成列强的眼中钉了。养贼自重，这可是明朝所有不短命的武将都会的一招儿。张作霖，这个踩上明朝灭亡末车的人，显然也会这一招儿。虽然，他和直系都算不上贼，或者或是在某些人看来，都是贼。

但是，如果在杜历的努力下，让张作霖的实力有些提升，甚至能够达到让日本人投鼠忌器的话，那张作霖的实力肯定已经算是国内首屈一指了，到那时候，现在被现实压抑下来的野心，也许就会再次萌芽了。而如果，东北军再次入关，陷入战争泥潭的话，最高兴的显然会是日本人。

所以，杜历现在就已经有一些些后悔的意味儿在里面了。要拿捏其中的轻重，实在是一个相当为难的事情。而今晚的事情，也让他明白，他想拿捏其中的分寸还是一个相当为难的事情。而这，也让杜历有些想退缩的感觉。毕竟，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知道的，哪些会对现在的实力提升，哪些是不切实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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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一章化解

第二六一章化解

杜历的这些思绪，在饭菜摆上桌之后就不得不中断了。（最快更新

因为，张大帅非常给他面子，亲自向他推荐他爱吃的一些个菜式。老实说，对东北菜，杜历觉得其他一切都好，可就是对大蒜的偏爱，就让杜历难以接受了。

所以，眼看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再加上张大帅在一边亲自推荐，杜历也仅仅是意思一下而已。每样试探了一下之后，总算是找到了几样稍微清淡点儿的菜式。好在，这些虽然清淡无比，但是原料杜历根本就吃不出是什么，只觉得口味奇妙无比。

光是这一点儿就比出差距来了，毕竟老爷子家的饭菜也不算差了，但是和大帅府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倒不是说大帅府一定就是龙肝凤肚了，至少老爷子家杜历能够吃出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但是大帅府除了很明显的猪肉青菜外，杜历再也吃不出任何一种了。

还好的是，杜历既然敢到大帅府来，先不说他的实力究竟如何。光是装逼这一项，显然还是有一些功底的。不然的话，前世连一个市委书记都没有见过的杜历，现在要见整个东北的土皇帝，还要向他臭显摆，也就更没有可能了。

所以，即便是有些轻微的感慨，但是并没有露出太多的失态就是了。这让一直注意他的张作霖三人，对他的评价就又高了一分。要知道，当初张松第一次被张作霖留饭的时候，态度拘谨不说，吃到这些精美的饭菜的时候，更是掩饰不住的流露出了羡慕等等神色。要知道，大帅府的厨子，据说当初可是御厨来着。

虽然，御厨给皇帝做的饭菜全都追求中规中矩，以不出错为前提，导致在味道上面也就没什么新鲜的。天天一个味儿，任是山珍海鲜也吃得腻歪了。但是剔除了那些规矩，再加上第一次尝到的时候，这种美味的诱惑力还真是让人难以抵挡。

而这，也是他们高看了杜历的原因。毕竟，杜历的来历他们也都知道，他是绝无可能吃过同类的菜式的。现在，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在他们看来凭借的就是他自己的本事，自身的定力而已。

当然了，三人虽然都高看杜历一眼，但是各自的心境绝不相同就是了。张作霖那是单纯的欣喜，张松更多的则是嫉妒，而张学良则就复杂多了。欣喜，忌惮等等神色不一而足。在郭松龄这件事情上面，他始终认为是杜历可以针对他。

不然的话，杜历绝不可能在不知道郭松龄的字的情况下，就下了一个魏延式的人物的评语。当然了，张学良就从未想过，杜历凭什么针对他？又哪里来的针对他的理由？

虽然，原本是当做饭前甜点的东西，给了张作霖一个天大的惊喜。但是，现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所以该来的事情也得提上日程了。

而有了这一会儿的缓冲，杜历也就从两难中作出了抉择了，在他看来颇有些杞人忧天的感觉。现在，张作霖身边就已经有一个孔大牛被日本人收买了，那么以后未必就不会有张大牛，刘大牛之类的蹦出来。

那样的话，张作霖能不能躲得过日本人的暗杀还真有些说不准。而等张作霖被暗杀之后，张学良还能不能像张作霖那样信任自己，也是一个很大的悬念。也就是说，留给杜历的时间，也就四年的功夫而已。

而花费四年的时间，能够打造出一支让张作霖野心膨胀，能够面对列强环视的同时，再次升起一统华夏野心的东北军吗？显然，杜历在怎么自信也做不到那个地步。不然的话，杜历也就不会选择日后东北一旦陷落就当汉奸了，而是选择单干了。

说到底，还是刚才张作霖他们三人，对杜历提出的那些建议的惊讶，以及接踵而至的重视，让杜历有些飘飘然了，说得更直白一点儿，那就是有些杞人忧天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到时候，张作霖真的生出那份野心了。那也是东北军的实力已经达到一定地步了，基本上可以无视列强的压力了。

毕竟，现在的张作霖能够忍住眼看就要到手的直隶地区，以及中枢的大义，总不会会做出过分高估自己的决定就是了。真到了那时候，争就让他争吧，只要没有小鬼子来那么一下子，再多一个张作霖参加统一华夏之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没等张作霖开口呢，杜历自己首先先说起来了。

“在山上的时候，闲来无事操练几个人玩玩儿，最初的打算，是依仗他们黑吃黑。毕竟，整个东北的土匪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我在每一处只抢一个绺子，想来我们的收获也不会少就是了。毕竟，我不能改变这个环境，让这些人不上山。

但是，我可以下手剔除掉那些不讲规矩，或者说是贪得无厌者。这样一来，剩下的绺子数量也就会少一些，民众也就少一些苦难。也算是为我的祖辈赎罪，同时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但是，计划显然是赶不上变化的。后来，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许多师叔，他们也算是拥有者属于各自的能量，这些想法也就有一些改变了。几番接触下来，让他们发现了我在山上捣鼓的一些东西，更没想到，居然引起了大帅的注意，在我看来，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为了这个缘分，我敬诸位一杯。”

杜历知道，自己的身上肯定有着许多的疑点儿。而除了面对老爷子和自家老头子的时候，他会想起躲避外，面对其他人他可从未掩饰过这些。毕竟，他还算是家学渊源，又有一个留过学的父亲，谁也不能规定他不能有这份‘才学’不是？虽然，他以前表现出来的仅仅是对武学上的热爱。

但是，即便是如此，该说的一些话也得说。那就是其他人不明白他的‘才华’，但是他既然敢在那个年龄就上山，而且还知道捣鼓出一些东西，这说明他还是有些自信的。而既然自己知道，为什么不想着投效政府，而是一个人躲在山窝窝里捣鼓？

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这是华夏几千年来的传统。虽然，各个朝代都不缺乏所谓的隐士，但是，那真是隐士吗？他们无非都是一些在政治斗争中的失败者，或者说是干脆对现在的局势无比失望，并没有选择面对，而是选择了逃避而已。

换成普通人的话，这就是一群失败者，窝囊废。但是，他们是名士，他们有才学。所以，他们给自己捣鼓出了一个新名字——隐士。

但是，杜历既没有出过仕，所以政治斗争失败这一条儿也就对不上了。那么，也就是说杜历对现实不满？或者说是对张作霖领导的东北政府不满？现在，双方正处在蜜月期，你你侬我侬就像是亲密的爱人一样，对这点儿他们当然会选择性的无视。但是，这是建立在他们需要杜历的前提下。

而杜历自己很清楚，自己究竟有几把刷子。说句实在话，今晚由于没有调查好东北军的现状，以至于刚开始略显想当然的准备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为了挽回局势，杜历不得不全力转动脑筋。

而再加上张作霖他们技巧性的引导，今晚杜历可算是竹筒倒豆子，所有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倾倒出来了。还有的，也就一些灵光一闪的东西了。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时候张作霖一脚把杜历踢开的话，对他们来说肯定是一个的损失，但是绝不会太大就是了。

到那时候，他们就会抓住杜历的这个问题，刚开始也许仅仅是一丝隔膜，到最后决定会变成不可弥补的巨大鸿沟。所以，杜历得提前说明，把这份不大不小的隐患消除在萌芽状态。虽然，几乎是所有人都说张家父子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比如说郭松龄其实就是他们自己全力资助起来的。但是，杜历并不喜欢这种依靠他们的感觉。

面对杜历的敬酒，除了张作霖依然端坐着外，就算是对杜历不满的张学良，居然也站起身来回应，给足了杜历面子。而显然，杜历的说明也让张作霖非常满意，笑容再次布满了张作霖的脸庞，这也不由得让张松憋闷不已。

张作霖并不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为了上位，谄媚的笑容更是经常浮现在他脸上。但是，自从袁世凯死了，他成为了事实上的东北王之后，除了在家人面前，也就很少笑了，特别是有他的下属在的场面下。即便是受到好消息，也仅仅是不痛不痒的夸奖两句而已。但是，今晚已经笑了好几次了，有一次还大笑出声，他可是好久没有看到张作霖这种畅快的笑容了。

这不由得让他升起一种颓废感，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如果，不是刚才张学良的不满被他看在了眼里，他以后肯定不敢和杜历一争长短就是了。也许，这两年杜历有足够的嚣张。但是，说句大不敬的话，大帅的年纪也不小了，以后不还得看少帅的，到时候看谁笑得更长。

如果，让杜历知道张松的想法，他肯定得笑喷了。谁有心思和他争论这些？不过，东北军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张作霖身边肯定不止他张松一个参谋，副官肯定也有不少。但是，现在唯有他一人能够陪伴左右，能力方面先不说，至少在揣摩上意方面是一个高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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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二章谋建特种部队

第二六二章谋建特种部队

“幸好你还有这份侠义心肠，这应该和你姥爷的家族有关吧？如果你没有这份心思，现在，谁会知道你啊。

哈哈，这真是老天助我啊。不过，你来得有些迟。如果能够早来几年，那该有多好啊。”

几杯酒下肚，再加上自觉屋里全都是自己的知心人，张作霖这话也就有些收不住脚了。以前，整个东北也就他一个人硬扛着来自内外的压力。日本人对他的援助从未断过，所以有不少人骂他是卖国贼。至于，究竟是如何卖国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连他的儿子，他的亲腹手下也没有一个人明白他究竟承担了多少的压力，只看到他每次和日本人谈笑甚欢。或者说，只看到有时候他蛮不讲理的怒骂日本人。觉得，日本人在他面前也不过如此而已。

从未想过，每一次的怒骂，那都是他心思熟虑之后作出的决定。什么时候可以骂一骂，什么时候得装孙子，都得下细琢磨好了。而且，这种有损他张大帅形象的事情，又不能假手于他人，所以张大帅很累。

累一点儿倒无所谓，毕竟有了这些累才有他今天的地位，才有他今天的风光。但是，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他看不到脱离这种生活的希望，这一点就让他分外不能接受了。而今天杜历的话，算是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这情绪也就难免有些激动。

面对张作霖的盛赞，杜历除了破天荒的谦虚之外，并没有其他办法。毕竟，他自己有多少本事他自己清楚。就他这两把刷子，要不了两天就被人学个精光。所以，该低调的时候还是低调一些的好。毕竟，刚才在无意间，他已经发现张松那假得要死的笑容和恭维了，如果再不收敛一些，让这个大帅府‘第一谋士’对他产生的敌对心理，那他可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杜先生，虽然我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但是我知道父亲请您来，最开始是为了您的那支小队的。现在看来，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战术动作，也没有什么战术素养，但是他们的战斗力还这不是盖的。虽然，他们也就几十个人，但是就算是拿我们最精锐的一个连当他们的对手，说不定到最后也会被他们找机会一个一个的解决掉。

老实说，最开始我们的参谋们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我是有些不信的。只不过，后来我被他们说服了。说服之后，就和父亲一样，希望能够把您请来。不说多的，如果我们的军队能够有您的那只小队一半的战斗力，那我们也算是无忧了。如果，能够有他百分之百的战斗力，那么即便是面对日本人，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眼看张作霖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张学良赶紧挑起了一个除了杜历外，其他人所有人都感兴趣的话题。要知道，张作霖越是夸杜历，张学良就越堵得慌。在他看来，这完完全全老天成心和他做对，才会无缘无故的让一个如此‘优秀’，却又莫名奇妙的对他抱有敌意的人出现。

而且，杜历的年龄比他还小呐，他居然要叫他先生。虽然，没有任何人要他这么叫。最让他不爽的是，杜历居然没有任何推辞，就这么生受了。不过，不爽归不爽，但是何为大局张学良还是清楚的。

虽然，所有人都不爽张少帅历史上未放一枪一弹就让日本人侵占了整个东北。但是，不得不说其中还是有一些缘故的。而且，对于真正大局的把握，他还真是首屈一指的。而且，为了大局，他自己也没有少受委屈。和那些委屈比起来，这点儿小不爽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哪里来的那么悬乎？我在山上的时候，条件简陋，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其实，日本人倒是没有说错，现在欧洲那边也有类似的思想出现。只不过，还刚刚出现，没有人重视而已。这种思想，有一个恰当的名字，叫做特种作战。”

在华夏，别说是现在了，就算是后世，只要拉上一张外国进口的，甭管这个外国是不是欧美，那就别国产的吃香一些。虽然，这个进口的地方比华夏更加落后也不一定。所以，杜历说欧洲已经有类似想法了，张作霖他们接受起来也就少了一些验证一下的心思。而且，杜历本人也就不会显得那么锋芒毕露。

“特种作战？”

“是的，执行特种作战的部队就叫特种部队。只不过，由于这个思想刚刚起步，还没有被人广泛接受。所以，根本没有成功的范例供我们探究。特种部队，说白了，就是把一个士兵训练成全才。

长短枪，汽车，坦克等等他都得精通，甚至最好还可以让他学会开飞机。总之，只要是和战争相关的，他都得学会。而最能体现其威力的，也就是执行斩首行动了，我不管你来多少大军，我只把特种部队派遣出去，让他们潜入敌后端掉敌人的指挥部。

或者说，用在我们和日本人之间的话，更能够用他们潜入敌后，破坏掉日本人的炮兵阵地，甚至还可以就地利用日本人的大炮打他们自己一下。或者说，破坏日本人的各种补给，让日本人的突前部队，在没有一发子弹以及炮弹。”

说着说着，杜历也兴奋起来，思绪一展开，似乎凭借东北一地抵抗日本人也不是太难的事情。毕竟，杜历记得很清楚，日本能够一步步的走上侵华这条道路，那是和他们的关东军自己挑事儿脱不开的。

也就是说，刚开始入侵东北的也就日本的关东军。而日本的关东军，即便是在九一八开始的时候，日本的关东军也就几万人，完全可以被东北军吞了。到时候，也许日本人的侵华步骤也就不得不停顿下来吧？

这个想法，让杜历完全疯狂了。以前，只是觉得，有张作霖这个大帅存在，日本人总不会轻举妄动，而增加东北军实力的举动仅仅是被他看成聊胜于无而已。但是，现在自己这么一说才让杜历发现，似乎离真正的改变历史，也就一步之遥而已。

“也就是说，这种特种部队，只能在出没于敌后，不能和日本人真刀真枪的硬干呗？”

张作霖倒是有了一些兴趣，因为杜历的这种想法，和他一直以来想的万一日本人进攻的话，他到底应该怎么应对有些类似。但是，张学良的话，也让他有些意同，如果花费这么大打造出来的一支精锐部队，不能正面作战，那还要他来干什么？

原本杜历对张学良的话还有些不在乎，但是看到张作霖和张松也有些意同的时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先前，张作霖有些话，让杜历震撼不已，觉得他深得太祖游击战理论的其中三味。但是，现在看起来，张作霖最渴望的，或者说是他擅长的也还是正面作战。

“我的人，仅仅是学会了长短枪和徒手格斗，所以每天的花费是每人三到四个大洋。那是因为我的条件有限，而且我们面对的对手不一样。而您提供的条件不一样，面对的敌人也不一样，开车，开开坦克，发射大炮，迫击炮等等，甚至有条件还可以让他们学会开飞机，哪一样不得用钱来堆？这样的话，每个人就得十好几个大洋了，甚至还更多吧？

这样的精贵的人，您居然想要让他参加阵地战，和敌人面对面硬拼？那还要学习那么多干什么？这不是，让您个您公子亲自到第一线去拼刺刀吗？这得是多浪费？”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他们也觉得似乎这样做的话，实在是有些浪费。不过，要让他们现在就接受杜历的想法，也实在是让他们有些为难了。但是，杜历描述的场景还是让他们有些向往，如果真有这样的一支部队，绝对是现在各国的将军们都渴望拥有的。

“每天那么多花销？原本，我还真想逐渐一个军这样的部队来着。现在看起来，还真是养不起啊。一个师怎么样？”

“多少人？”

对东北军现在的军制，杜历还是有些不了解，有一个准确的数字还是好一些。

“战斗部队，一万人左右吧。如果，再算上其他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一万多吧。”

“一万多啊？这个，我出不了什么注意，您还是和您的财政官员商量一下，这一万人，每年至少得给他们一百万的军费吧，嗯，就一百万吧，剩下的，就找那些土匪化缘吧。不过，编制得改一下，就分成总队，大队，中队，小队，小组吧。分别对应师，团，营，连，排吧。

而且，我需要一些年轻一些的军官，先让他们跟着我，看看能否接受我的思想。能够接受的，才会成为特种部队的军官。这样一来的话，这支部队的官员，在资历上面就有些不够看了，这点儿，希望大帅您多多支持。不这样的话，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我可不希望我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特种部队，让他们放到第一线去和敌人死拼。”

刚才张学良的话，也算是提醒了杜历。武器在先进，也得要人会使用他。而他现在提出的特种作战，也是一个先进的战术，但是没人会使用这种战术的话，岂不是什么都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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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三章驻地选择

第二六三章驻地选择

虽然杜历看似平淡无奇的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但是紧随而来的杜历却对张作霖的反应留意在心。要知道，杜历刚才已经算是把自己要组建的特种部队的功能给说了一些。虽然，张家父子都对不能用在正面战场有些遗憾，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杜历描述出来的，颇有一些古代那些大将于千军万马中取敌首级的意味儿在里面。

而现在，杜历又提出了让张作霖派人先跟随他学习学习，而且已经放明了话，不需要其他人来领导这支部队。因为，其他和张氏父子也差不多，他们不会用这支部队。这样的话，如果杜历有其他心思，张作霖对这支部队的控制权肯定会低到一个危险的程度。

更何况，这样一支用来斩将夺旗的部队，不能完全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搁谁谁也不放心不是？

可是，杜历还是得试试。毕竟，这样的一支部队，杜历可不希望掌握在一些废柴的手里。那样的话，还真是委屈了他们。再说了，虽然他的出现，已经让历史出现的偏差。但是，张作霖究竟会不会躲过那一劫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而张作霖如果如同历史上那样被日本人杀死的话，接替他的少帅，杜历还真是不敢在他身上押注。到时候，即便历史再次重演，杜历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影响力让这支部队留下来在东北打游击。再说了，杜历也不希望，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特种部队，最后却用在‘剿匪’上。要知道，在西安事变之前，张学良可是剿匪先锋来着。

张作霖并没有让杜历等待多久，也就是沉默了两三秒钟的时间，很快就给了杜历一个肯定的答复。虽然，杜历知道张作霖肯定自有属于他的钳制手段，不会是真个让自己为所欲为。但是，心里的感动还真不是盖的。至少，如果现在杜历和张作霖换一个个儿，杜历就做不到这种程度。

“父亲，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听到张作霖的决定，张松的脸颊狠狠的跳动了两下。在他看来，或许又得重新估计一下张作霖对杜历的看重了。而张学良则是焦急了，这倒和他看杜历不顺眼没有太多的关系。而是因为，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运用这个所谓的特种部队。但是，杜历的描述让他知道一个事实。

那就是，这支部队建成之后，如果杜历有其他心思，完全可以在很短的时间让大帅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这个结论，让他有些不寒而栗，这是把掌控着自己生杀大权的刀把递给了其他人啊。他完全想不明白，张作霖为什么会赞同。

“别说了，不这样的话，你说让谁来统帅这支部队？每个人每天花费十几个大洋训练出来的部队，拿给人当做普通部队使用？就算是一个人能够换来三个小日本，我还觉得亏得慌呢。”

张作霖的话掷地有声，张学良虽然很想反驳，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自家明白自家事，刚才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他们确实不适合主持这一支部队，他不行，其他人也不行。而且，张作霖说的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儿。

虽然，他的一生大半辈子都被人诟病。但是，张学良并不是一个罗里吧嗦的人。眼看反对无效，那么他也就开始琢磨如何反制杜历的手段了。本来，以前他是懒得考虑这些问题的，因为一切都有他的父亲，张大帅顶在前面，他根本就用不着管这么多就是了。

首先，这支部队人数不会很多，一个师的编制也就顶天了。因为，他们的财力实在是有限。就算是如此，每天都得花费几十万，其中的消耗即便是他想着也有些牙疼。而以杜历的实力，显然不可能负担得起如此庞大的一笔开销。所以，担心杜历把这支部队变成他的私兵的可能性也就几乎为零了。

第二，虽然根据情报里面所说，这个杜历训练出来的部队，至少都能够以一当十。但是，那也是在黑夜偷袭的情况下，正面作战的话，虽然战斗力依然很强，但是绝不会太过逆天。不然的话，杜历听到自己的话，其反应也就不会那么大了。而且，紧接着还肆无忌惮的提出了权利要求。

难道他不会知道，这样会让人猜忌？显然，他不会那么白目。这样的话，不擅长正面作战似乎就是这支部队的缺点了，张学良下了这么一个决定。这样一来的话，以后大帅府的防备又得加强了。

而且，先前不是说了比武之后聚集一批人成立一支**的部队吗？这支部队得死死的抓在自己的手里。想来，这支部队和杜历的部队相比起来，就算是有差距但也有限。有了这些，想来杜历应该不敢起其他心思吧？

很快，张学良就想到了几个对策，或者说是杜历不敢妄动的理由。而想通了之后，张学良也随之放松了下来，先前的急迫也总算是消失不见。

这让张作霖很是欣慰，在他看来，如果张学良想通了，那就是张学良总算是成长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没有想通，但是能够按捺心思，也算是成熟的表现了。这样的话，就算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的，也完全可以放心把这份基业交给他了。

“大帅，就算是从明天开始就准备全军大比武，等选齐人手，怎么也得一两个月以后了。所以，现在能不能就给我找一些能用的人手来？年龄三十岁一下，能力必须不错，必须念过书。还有，枪法要很好，指哪打哪是最基本的，徒手格斗有两把刷子。

还有就是，第一次比武我的期望不是很高。所以，我这里首先先组建一个大队，也就是一千人。这样的话，需要大队长一个，中队长十个。也就是说，您得给我选这样的十一个人交给我。然后，再派人去鹤镇，把我的人给接过来，让这十一个人先跟着我的人训练一阵子。这样的话，以后也好压得住阵脚。”

虽然，张作霖很大方，直接给了他一个师的编制。但是，杜历明白，这个队员的选择，还是必须得宁缺毋滥。况且这是第一次，有些人会处于观望中，真正有实力的人也不见得乐意凑这个热闹。到时候，能够选出一千合适的人选就不错了。而且，刚开始只有一千人，消耗虽然也很大，但是以张作霖的财力还是能够负担的。

听到杜历的话，张作霖更高兴了。这个年代是一个混乱的年代，不管是谁，只要和军队有一点儿牵扯的，就没一个不希望自己手底下的人越多越好的。没想到，他许给杜历一万人，却让杜历自己给缩减到一千人，不增反减，这也让张作霖觉得自己先前答应杜历的要求还真是比较明智的决定。

不过，这份高兴也很短暂。因为，杜历的要求实在是让他为难。这几年整军备武，部队里上过学的士兵和军官都不少。但是，这其中要选出枪法好，又会徒手格斗的，还真是有些难度。

毕竟，这样的人，都是各个部队的心尖子，想要他们把人吐出来，其难度还真是不小。不过在有难度，杜历的要求也得答应了。不说其他的，就凭杜历刚才表示，最开始只要一千人就得帮他办到。

“这样的人，还真不多。不过，整个东北几千万人呢，还找不出十一个文武双全的人？还真是笑话了。还有其他的要求吗？一块儿说出来。”

“您觉得我们的驻地应该选择在哪里？”

当然还有要求了，不过首先得确定驻地的问题。这也是杜历刚刚想到的问题，这个驻地得好好的选择一下。最主要的是，得避开日本人的眼线。一个是，杜历希望这支部队能够成为一支奇兵，能够在关键时候发挥他的作用。

另外一个原因嘛，那就有些说不出口了。但是，有一点儿还是有些相同的，依然是不想引起日本人的注意。但是，这个注意的对象却是杜历自己。若让日本人知道，自己还会这一手的话，以后如果日本人让他给他们练兵，杜历答应还是不答应？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北大营？南大营？随你选择。”

“我的意思呢，是重新修建一个全新的驻地。而且，这个驻地要偏僻，同时交通还要方便。不为别的，那就是不能让日本人知道有这么一支部队的存在。”

“呵呵，还要选择交通方便之地，这还真没有这样的地方。最方便的当然是铁路旁边了，这样的话，机动起来也很快。但是，铁路才是日本人实力最为强大的地方，只要是铁路边，过不了两天，日本人就会察觉。

不过，这样一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黑龙江那边。苏俄虽然和我们签订了一系列的条约，只不过，铁路依然控制在俄国人手里。但是，这些年通过我们的争取，还是获得了一定的权利，如果我们把这支部队的驻地选在那边，你觉得如何？”

涉及到具体的事务，没等张作霖发话呢，张松就说开了。而且，他给出的选择，更是让杜历动心不已。黑龙江，可算是日本人触角唯一不那么密布的地方了，在那里练兵，确实能够最大限度的避开日本人的触角。但是，现在就得看张作霖的决定了。E

第二六四章确定

第二六四章确定

杜历最后的这个要求，让张作霖一直挂着的那丝笑容停顿了那么一下下。杜历先前要求要任用年轻人，而且这些年轻人得跟着他一段时间，他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因为，他有那个自信，那就是有他在一边盯着，就算是杜历想做手脚，那也得看他答不答应。

所以，那个时候，即便是张学良有些担心。但是，他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因为他有那份自信。但是，这一次杜历的要求却让他不得不思量思量了。把这支部队放在辽宁或是黑龙江，其中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毕竟，黑龙江日本人的势力倒是没有在辽宁这边那么嚣张，想来诚心隐瞒的话，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是，日本人的势力虽然有削弱，但是同时，他张作霖也有些鞭长莫及的感觉，他对黑龙江的控制显然没有辽宁这边来得扎实。

如果，杜历他们在辽宁，他并不怕杜历做什么小动作。但是，若是在黑龙江，那可就不一定了。当然了，张作霖并不是担心这么一支小部队就能够颠覆自己的统治，他是担心这支部队真让杜历变成了他的私兵，这可就是他不能忍受的了。想想，自己节衣缩食才供奉出来这么一支部队，结果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又如何能够让张作霖这个枭雄甘心？

张作霖沉默，张学良就不一样了。在他看来，这个杜历简直是识趣之极。显然，少帅认为，就连杜历自己也觉得，这样一支部队，如果放在奉天附近，对他张家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干脆就离得远远的，显然这是想避嫌呢。虽然，张学良也觉得其中防备日本人应该也有一部分原因。

张学良的赞同让张作霖明白，这个事情不能拖了。不管是赞成还是反对，他都得拿出一个态度来。虽然，就算是他暂时把这个问题压下去，以后再给杜历答复也是一样的。但是，今晚他就得让杜历为他折心，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吧？

如果说，他最初的犹豫，有一部分是因为觉得杜历是一个心机阴沉之辈，今晚的议题似乎是一步一步的为了现在这一刻，那就是让这支部队脱离他的全盘掌控，让他把这个交给捉摸不定的命运或者说是人心。

但是，张学良的赞同让他知道，或许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支部队究竟有多大的威力。或者说，对杜历的述说还是有些不信任。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万一有那么一天，这支部队来攻打他的大帅府的话，他的大帅府到底能否撑到援兵到来？

对这，他从未有过怀疑，毕竟看上去无害的大帅府究竟有多少防御措施，唯有他和他最亲近的人才清楚。但很显然的是，杜历认为他的大帅府显然不够看。刚开始，他有这个信心，让这支部队留在奉天附近也没什么，甚至还方便了他的掌控。

但是，他总不能光给钱不验收吧？这支部队的威力，总归有让他发现的那一天。到那时候，他还能够安稳的呆在奉天城里吗？显然不能，毕竟人心永远是变化莫测的，现在他能够确定杜历对他没有恶意。可是等到以后，等到那支部队成型之后呢？当一个人拥有一次一步登天的机会的时候，有谁能够不动心？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这么一想，在张作霖看来，这完全是杜历为自己避祸之举了。这让他非常的高兴，毕竟没有人原因培养一个白眼狼。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那么多的白眼狼，但是培养的人为了以防万一，千防万防的，最后除了那些愚忠的，其他的全都变成了白眼狼。

显然，在张作霖看来，杜历就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以后掌控的究竟是什么。所以，他根本就不给其他人产生防备的心里，先把自己远远的放逐了再说。毕竟，就凭他手底那点儿人手，只要距离足够远，就不会闹出大问题。就算是能够以一当百又如何？难不成还能以一挡千，以一挡万不成？

“好吧，等把人手挑选出来之后，张松你陪杜历走一趟，务必要选一个妥当的驻地出来。反正，苏俄人已经帮我们背上了不少的黑锅了，这一次不妨还是让苏俄人背黑锅吧。做出一个样子来，那就是要和苏俄人针锋相对。这样的话，日本人对我们的戒备应该能够减到最低状态了。”

“可是，这样只能防备一时，很快还是会被日本人看出底细来的。”

张松的话，让他们明白，即便是拿苏俄当幌子，但是也只能是让日本人安静那么一会会儿。等到日本人发觉，他们和苏俄其实并没有实质上的冲突之后，也就会下手限制了。

“我们差的就是这一时，等日本人看出究竟来了，我们每年一次的全军比武应该已经形成惯例了。而为了更多的饷银，以及让家里再也没有负担，其他部队的士兵会自动加强训练的，这就构成了一个良性循环。到那时候，即便是日本人想限制我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了。”

“哈哈，小历说得对。只要这开始的一两次全军大比武日本人没有反应过来，接下来他们就算是反应过来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日本人对我们从大比武选择出来的部队放松警惕。让他们觉得，我们这个举动不过是偷换概念而已，本质上还是没有太多的改变。或者说，让他们觉得还是和绝大多数状况一下，上层的出发点不错，但是下面的执行者们完全把事情给搞砸了。”

“怎么说？”

“既然是比武选出来的，那么这些被挑选出来的，在他们原先的部队里基本上都是，而这样的人显然都有着心高气傲的毛病。如果，我们在日本人来试探的时候，让他们故意把这个毛病放大，您觉得，日本人会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不能拧成一股绳，不能相互配合，一个人的武力在强大，在战场上也就犹如一滴水滴进大海里，掀不起什么浪花儿来。”

面对杜历这个非常幼稚的问题，张作霖和张学良都没有回答的兴趣。但是，为了让杜历不至于太过尴尬，张松不得不打起精神搭桥，接了这么一句。而随着他的话语说完，张作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对于日本人来说，现在的华夏人就该是这个状况，各自为战，你不服我我不服你。而如果，我们挑选精英组建新的部队让他们感到坐不住的话，当他们发现有这个苗头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放心得很。

不过，这也仅仅是一个方面。另外，我们可以在部队的番号上面做文章。其他的番号不好说，但是新组建的部队，肯定得按实力来排不是？比如说，如果是一个师的编制的话，那么实力弱的总不能占据第一师这个名头吧？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颠倒过来，让实力最强的那个反而是番号最靠末尾的那个。当然了，这个举动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经过整训之后，实力最强的那支部队，有了和日本人的常备师团一较高下的能力才有隐藏的必要。不然的话，也无非是徒增笑料而已。”

虽然，杜历明白，如果让日本人觉得这些部队集中的那些精英相互不服气的话，也仅仅只能够拖延一段日子而已。毕竟，没有人会相信，那些长官会任由这种局面维持下去。所以，后面一个补充条件就出来了。

对实力不如日本常备师团的部队，其番号按照常规来确立，实力强的番号就靠前。实力弱的，番号就靠后。而对于那些实力接近，甚至是超过日本常备师团的，那么就把他排到最后。然后，在日常里再做一些手脚，让人觉得这最后的部队各类补给，饷银的发放全都有问题的话，想来日本人是不会注意这类部队的。

不过，杜历的这个提议，张作霖并没有马上回复。显然，他也在琢磨其中的可行性。因为，张作霖知道，这算是一把双刃剑，一不小心就可能弄巧成拙。

毕竟，在军队里面，争的那就是一个名号。除了混吃等死的部队除外，那种争先的荣誉感是必不可少的。可是，按照杜历所说的，就得让最精锐的那一部时时刻刻就得隐藏着自己的锋芒，给人以弱者的姿态。

一次两次示弱，也许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长久下去，这就会让官兵产生一种自我的否定，觉得自己还真是不如其他人。对这些心态的转化，张作霖显然比杜历要明白得多。但是，不可否认杜历这个提议确实不错。

只不过，执行起来还是得多一点儿技巧而已。而那种技巧，现在一时半会儿也琢磨不出来，也就唯有搁置下来了。毕竟，杜历今晚的表现，只能说是意外之喜，给他们提供了一条全新的思路。而杜历提出了这些观点也就可以了，具体执行，他自有一套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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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五章教官

第二六五章教官

眼看张作霖并没有马上回应，杜历虽然不清楚其中的究竟。但是，并没有多想。对于他来说，今晚的收获已经很大了。而张作霖也有属于他自己的想法，不然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更不可能虽然和日本人迎来送往的，但是却始终坚持着属于他的底线。

而今晚，基本算是全盘接受了杜历提出的建议。无非是，这是杜历第一次和张作霖打交道，而且他的观点相当的新颖不说，确确实实对改变东北军现状有相当大的作用。最主要的是，张作霖并没有在杜历的身上看到恶意，如此而已。

被张作霖拒绝之后，杜历的兴致总算是被破坏掉了，原本还准备说的一些东西也就慢慢的消散在他的记忆当中了。也就不知道会在那个时候，才会再次浮现在他的记忆当中。而且，不知道那时候还有没有机会说出来呢。

带着这份小小的遗憾，接下来的晚宴算是宾主尽欢。而最让杜历暗暗叫爽的是，在山上大醉几次之后，他的酒量总算是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提升。一顿酒喝了下来，居然没醉。虽然，这和张作霖他们三人没一个酒鬼，也没有下死劲儿灌他有着直接的关系。但是，若搁在以往，这些酒下肚，杜历肯定就会有反应了。

而张松，在看到杜历也闭口不语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杜历今晚也算是大放异彩，但是还算是在人这个范畴之内。张松觉得，杜历能够有这些见识，显然和他的家教有着直接的关系。

有一个留过洋的父亲，那么也就能够接触国外一些最新消息，有一个绺子世家出身的姥爷，小时候也就能够听到一些故事。而这些故事，单独听听或许只能是一些平平常常的故事。可是，再结合一下家里父亲的教导，以及结合国外某些见识，再稍微天才一点儿，最后就成就了现在的杜历。

而也许是听他姥爷的故事过多，也就导致现在的杜历，在军事上即便是有一些天份。但是，他喜好用奇兵，用诡计。而纵观他今晚提出的建议，最出彩的那几条，几乎没有任何堂堂正正之谋。

也就是说，张松有着足够的自信，如果他生长在杜历的家庭里，肯定也能够做到杜历现在这个地步，甚至比杜历还要做得更好也不一定。如果，让杜历这会儿知道张松的心思，他一定爱死张松了。

刚才痛快倒是痛快了，不过他也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言行究竟有没有出格的地方。特别是特种作战，为了取信于张作霖，更是搬出了欧洲已经有这种思想萌芽的谎言。其他的杜历还真不是很清楚，但是一般说来二战的时候，特种作战才逐渐崭露头角。这个时候，还根本没有这么一个概念，他是从何得知？

这些的这些，只要张作霖一怀疑，他根本就禁不住推敲。更何况，刚才如果张作霖听取了他最后一个建议，而且继续鼓励他说的话，他说不定就会让张作霖避开皇姑屯这个地方了。现在，张松有了这么一个想法，以后就算是张作霖有所怀疑，他也会在一边敲边鼓，不会让张作霖怀疑他杜某人是否用心险恶了。

“大帅，是不是给杜先生一个官职？不然的话，老是杜先生杜先生的叫着，倒把他给叫老了。或许您已经忘记了，杜先生今年腊月才满二十岁。”

酒足饭饱之后，一个杜历不怎么在意，张作霖也忽略了的问题却被张松抛了出来。和张学良一样，张松也觉得叫杜历先生非常的别扭，或者说是别扭至极。当然了，如果他知道张学良也有类似的想法的话，说不得心中还会泛起一丝得意。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但是，给他一个什么官职呢？师爷？现在已经没有这个称谓了。而且，他以后经管的是军队中的事情，师爷幕僚之类的全都不合适。但是，军职不是那么好担任的，总不能一下子给他一个上校参谋这样的官职吧？毕竟，他的资历摆在那里呢，这样一来算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了，其他人也一定不会服他的。但是，如果职位过低，让他去怎么管教那些师长军长的？这个事情让我很头疼，还准备先放放呢，现在你说起了，你有什么想法？”

张松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他能够保持冷静的话，也许他还真能够找出一个合适的方法来。只不过，杜历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威胁，他的注意力全都被杜历给吸引了。而这，也是他今晚大失水准的原因。

不然的话，以杜历这个外行人来说，就算是他的观点在新颖，在他提出某一个观点的时候，张松总会找到办法完善这个观点。但是，他太过在意。结果今晚他的表现，只能算是一般。还好的是，毕竟是大帅府的老人了，而且杜历和他完全是不同型的人，所以他的地位并没有受到影响。但是，张作霖对他的信心不可避免的有了那么一丝动摇。

或者说，如果以前遇到什么事情，张作霖第一时间都会想起找张松商量的话，现在他的人选里已经多了一个杜历。而这显然是张松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才想在最后关头挑起另外一个话题以做弥补。

只不过，张松又忘记了一件事情。如果，搁在以前，当他兜售出类似问题的时候，在他的心里肯定已经有了一个腹稿。或者说是，已经有了一个想法，等张作霖反问他的时候，如果张作霖是确实不知道，那么他就会兜兜转转的提出来，但是最终目的肯定会让张作霖觉得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和他的关系不大。

但是，如果他觉得张作霖已经成竹在胸，反问他仅仅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认同的话，他就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让张作霖觉得他简直就是他的知己似的。而现在，他也没什么安置杜历的好办法，听到张作霖这么一问，他也唯有装作没有听到，摆出一副苦苦思索的表情出来。当然了，心里的后悔也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小六子，你呢？有什么想法没有？”

张作霖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并没有表示出来，反而是转头问起了张学良。而杜历则被这个称呼给镇住了，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张少帅居然也有小名儿啊。如果，张学良知道杜历的这个想法，肯定会给他一巴掌，谁没有小时候啊？又有谁大小就被父母叫大名的？

“太年轻了，我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这些场合，张学良很少发表意见，而张作霖也很少在有外人的时候询问过他。更多的是，在只有父子两人的时候，询问一下他的意见，同时给他解释一下他不理解的地方。而这，基本上算是在类似场合张作霖第一次主动让张学良发表他的看法来着。

只不过，和张松一样，少帅似乎也没有准备好。但是，还是给出了他自己的看法。那就是太年轻了，似乎安插在什么地方都不怎么合适。而这，也是张作霖顾虑的问题。这些年，张学良虽然算是一路高升。但是，他也是从基层干起来的，没有谁会说闲话。他的儿子尚且如此，那就更别提别人。

而他们三人的讨论让杜历有些过尴尬，再说了，他还真不稀罕身上有什么官职啥的。毕竟，无官一身轻，他想干什么的话也就自由多了。而这，也是他一开始的想法。没想到，一步一步的居然让他走到了现在这个境地。

“咱们讨论个什么劲儿？他自己在一边到挺逍遥的。小历，你自己说说，我应该封你个什么官儿？或者说是给你一个什么名分？如果按部就班的话，时间可就来不及了，我也等不了那么久。”

这会儿，他们已经返回到了现在谈话的客厅里面。当然，自然有人奉送上茶水以及一些甜点。对这些甜点，其他三人显然都没有吃的兴趣，倒是杜历吃了一个不亦乐乎。前世的时候，杜历就有些喜欢吃零食，来到这个世界，都已经快要忘记了那些滋味了。而大帅府的甜点，虽然花样儿不多，但是精美之处比他前世吃的零食可好多了。

而看到杜历大口二口吃着甜点的时候，张作霖就笑着发话了。先前杜历提出的那些建议，让他们受益颇多。而杜历也用他的表现，赢得了他们的尊重，虽然张作霖说话的口吻还是把他当小辈，但是对他的重视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因为，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忽视了杜历的年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让他们觉得杜历还是一个‘孩子’。

听到张作霖的问话，杜历感觉一使劲儿，把嘴里的甜点给生吞了进去，刚准备说什么才觉得不是很舒服，端起茶杯，一口把里面的茶水全给吸溜完了才好受一点儿。

“大帅，给我一个虚职就可以了，看似没什么实权。但是，只要您和少帅知道就可以了。到时候，遇到不买账的，就让少帅出马。我想想啊，就让他们叫我教官吧，或者教头也行，武术教头。毕竟，我对自己的武术功底还是很有信心的。”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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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六章改变印象

第二六六章改变印象

虽然张松和张学良心里都偏向教头，或者说是教习，毕竟他们都是军人，这个教官可不是那么好叫的。毕竟，这从某一方面来说，已经算是老师的代名词了。而张作霖显然不会如他们的愿就是了，直接就定下来了，那就是教官。这个结果让张松很无语，如果让他知道会是这样的话，打死他也不会主动提起。

当然了，张松并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虽然，教官和教头其实没什么差，也就是一个虚名而已。除了杜历真正管辖的那支所谓的特种部队以外，其他人就算是叫一声教官，也不代表他们真正认可了。

但是，第一是张松并不愿意让杜历担任这么一个虚名。如果。杜历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教头也就罢了，张松说不定还会支持他。关键是，杜历先前表现的在‘谋略’眼光等等上面也有着独到的见解，而这方面说是张松的禁脔也绝不为过。他当然不希望杜历这个山野小子，初来乍到就得到了这么好一个名分。毕竟，有了名分，要整其他的事情就容易多了。至少，他就是这么想的。

另外一个就是，虽然刚开始肯定因为要叫他教官，而导致相当一部分人的反感。但是，这些人其中也不乏直肠子，刚开始虽然反感，但是等杜历做出成绩了，那么他们的反感也就会转变成认同了。到时候，没准儿还真会让杜历爬到了他头上去了。显然，张松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或者说是，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在短时间内出现。

而对于杜历是否会做出成绩这一点儿，张松倒还没有丝毫的怀疑。毕竟，古往今来赵括也就出了那么几个而已，能够毛遂自荐的就没几个简单的。再说了，杜历刚才的表现可不仅仅是会说而已，他很多想法可都是说到点子上去了的。

刚才张作霖询问他的时候，他走神了，在他看来那让杜历捡了一个空。这会儿，他要全力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脑筋疯狂转动，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那就是，杜历以后总得和其他人接触吧？

到时候，直呼其名总是不行的，叫军衔吧？就是因为杜历资历不够，军衔授予的话过低，权衡之下才选取了教官。也就是说，到时候，不论是谁见到杜历之后，只要和他打交道，都得叫他教官。而这，肯定会让很大一批骄兵悍将接受不了，对他以后的工作也不是很方便不是？

张松的这个提议倒是恰好挠到了张作霖的痒处，想当初东北讲武堂刚刚建立的时候，那些个第一批从军中选出的高级干部去进修的时候，没几个服从他们的教官的，全都是一些刺儿头。还是在张作霖的强势坚持下，他们才不得不收心。最后，还是把张学良送进去，看到张学良都规规矩矩的，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那些个教员尚且如此，就更别提杜历这个白身了。看来，这个问题是得好好思量一下。不过，张作霖也没有马上就改变决定。对于他来说，杜历的这个要求其实简单至极，如果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这实在是太伤人了。

杜历对情况的变化，颇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没想到，区区一个教官的称谓而已，居然引得一番争论。而且，这会儿没有挖空心思的回想东西了，他也发觉了张松和张学良对他的不感冒。

老实说，张松对他不爽，他算是有所察觉。没办法，自己的出现，显然是威胁到他的地位了。但是，张少帅居然也对他有所不满，这就让杜历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貌似，自己没有哪个地方得罪这个少帅了吧？

而且，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也是为了他们父子两吧？在杜历看来，虽然并不奢望他们父子对自己感恩戴德，那样的话，或许他就有些寝食难安了。但是，在自己不抓权，不威胁到他们统治的时候，一丝感激还是应该有的吧？至少，也不能是不满啊？这让杜历非常的想不通。

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反正，杜历抱的是张作霖的大腿。如果，这个大腿倒掉了，就算是张学良哭着求他杜历，杜历也绝不会恋栈不去。开玩笑，跟着张少帅混，还不如现在就去广州，以后跟着太祖混呢。而且，只要自己小心一些，再加上抱紧了太祖这个大腿，那些个风风雨雨想来也不至于波及到自己吧。只不过，杜历嫌那种日子累得慌，苦得慌不愿去过而已。

而原本，杜历对自己的称谓是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的。毕竟，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或者说，在现在这个局势下，他不能在意这些东西。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杜历非常的清楚，一旦安逸惯了，享受了奢华的日子之后，再让他沉淀下去，那也没可能了。而这，显然不是杜历所希望的。

但是，自己无所谓，但是不代表杜历愿意让其他人给他否决掉。不管怎么说，杜历还年轻，就算是加上前世的年纪，也就接近三十岁。而前世的时候，二十四五才从大学那个象牙塔里面走出来，还没有学会忍受，更没有学会圆滑。

也就是说，杜历可以自己不要，可以自己放弃。但是，就是不能容忍别人故意排挤掉。当然了，若是杜历没有反抗的资格，杜历也不会傻到硬是要去拼一个头破血流，最后还没有落啥好处。但是，现在很明显他若是拼一下的话，张作霖这尊大神就会站在他这一边，既然如此，他干嘛退缩？

而且，借这个事情，给他们一个教训也好。不然的话，以后遇到事情他们就拿捏一下，自己怎么办？总不成屁大点儿事情也得去找张作霖吧？那时候，就算是张作霖没有厌烦，杜历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大帅，正好，刚才还有一个要求我忘记提了。以后，如果有什么大会小会之类的，我就不参加了。而且，我要是回来作报告之类的，我希望就我们四个人，不要再添加其他的人了。毕竟，人多嘴杂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如果知道的人多了，那么我们想要掩藏的东西，基本上都可以放在日本人的桌头了，您看怎么样？”

这确实是杜历自己疏漏了，他独来独往惯了，先前也没有想到过以自己的身份还会参加什么会议之类的。但是，听张松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的话，自己不可能一直游离在外。所以，干脆就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只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为了迷惑日本人，那么杜历所从事的举动就不会解释得很清楚了。那么，在其他人看来，那就完全是骗子的行动了。到时候，为这事找到张作霖门口的人肯定不少，那样的话，张作霖的压力显然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显然，杜历能够想到的，其他三人当然不会看不到。张松和张学良嘴唇动了动就待反对，但是张作霖却一口就应承了下来。而且，在张作霖看来，虽然杜历说的话有些在理。但是，更多的却是在像他表示不满。既然，因为教官的名头有些不方便，那么自己以后避开其他人不就可以了？而最让张作霖郁闷的是，他明知道这是张松和杜历在斗法，但还是让张作霖对杜历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这么说来，你所做的一切，就要完全的保密，而一切都不公开的话，我们怎么知道你究竟做到了哪个地步了？”

眼看，没有了反驳的余地，但是张松并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要放在以往，张作霖已经表示了明显至极的支持，他肯定会选择退让。但是今天不一样，杜历刚才非常隐蔽的一丝眼神让他看见了。这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就是杜历对他的反击。杜历是想藉这个事情告诉他，自己不愿意争，但是，你也别蹬鼻子上脸自找不自在。

虽然，杜历传达的意思让他有些放心。毕竟，杜历自己如果不想争夺的话，在加上他把驻地选择在了黑龙江，更是远离‘中枢’，那么他的担心也就基本上不可能出现了。但是，如果就这么让杜历得逞的话，未免会让杜历看轻了他。他得把杜历这股火儿压下去，让杜历明白，他自己还嫩了一些。

“这很简单，先前不是说过了吗，少帅得负责其他挑选出来的精锐。每过一段日子，双方拉出来，来一场实弹演习不就得了。想来，这支部队，大帅应该能够完全保证他们的纯粹程度吧？”

杜历的回答让张松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当下就非常大度的笑了笑，而且一通恭维也不要钱的送了上来。

“但是，这样一来，部队官兵岂不是都知道了您的存在，而这显然和您的初衷不符啊？”

张松放弃了，但是张学良却在边上抽冷子来了一下。而且，他才算是点在了死穴上，杜历先前以人多嘴杂为由占了上风，但是现在少帅也用人多嘴杂攻击了过来，还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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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吴曹震动

第二六七章吴曹震动

杜历非常的郁闷，应付了一个张松就不容易了，没想到少帅居然也横插一杠子。还好的是，这个问题他在准备来奉天就考虑过。那就是，如何让他在这轮变动中最不显眼。总之，就是不能让日本人觉得，他杜历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不然的话，到时候杜历就坐蜡了。

所以，少帅虽然一下子捅到了他的死穴上，他也就是沉吟了一下就给出了一个答复。很简单，除了他们这些绝对信任的高层之外，对下面的官兵就说，演习对象是某某军，某某师。到时候，让这些部队配合佯动一下就可以了。

说道这里，杜历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从中，他又看到了一个误导日本人思维的办法。那就是，在演习过后，如果杜历失败了，那么在所有人看来完全是应有之意。毕竟，少帅的部队根本就说把其他部队的精锐全都给集中了起来。

但是，如果杜历赢了呢？虽然，谁都不认为这种情况会出现。但是，看到杜历自信满满的样子。他们也不能完全否认有这种情况出现，那么作为替身的那几支部队肯定会一下子出名了。

而对东北虎视眈眈的日本人，突然发现居然冒出了这么一支精锐部队，他们的反应之精彩也就可想而知了。听到杜历的话，张作霖他们的脸色都很精彩。虽然，他们不认为这对大局有什么作用。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只要他们工作做到位了，让日本人没有理清其中的道道的话。那么面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支‘精锐’，日本人必须得分配他们的力量去防备。这样的话，其他地方受到的压力也就会减少许多了。而在某些时候，多一个兵少一个兵也许就会决定一场战役的成败了。

而最让张作霖满意的是，这个想法显然是杜历当场想出来的。也许，没有张学良的那次逼问，这个主意就要胎死腹中了。而显然，这种能力也让张作霖有些看重。毕竟，时不时就有一个新颖的点子冒出来。虽然，其中有些还得加以推敲，润色，但也绝不算差了。

而显然，对这样一个‘人才’，却要把他放到偏院的黑龙江去，这让张作霖有些后悔了。他开始琢磨，是把杜历留在他身边，当一个幕僚之类的角色好呢，还是让他去训练那么一支仅仅是存在于杜历描绘当中的精锐好呢？对于张作霖来说，这个选择还真是有些为难。

张作霖的沉吟，也唯有张松能够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刚才，他就因为不得不以后都得叫杜历教官后悔了。现在，张作霖居然动了把杜历留下的念头，这就让张松越发后悔了。如果，他没有无事找事儿的话，这会儿张作霖就不会动那些念头了。

当下，张松很快就振作精神，插科打诨把张作霖的注意力给转移了过去。好在，张作霖对杜历描述的那样一支部队还是有些期望的，所以并没有在这个事情上面纠结了。这让张松大松了一口气，很快就委婉的提示张大帅，他今晚休息得够久了。

作为东北王，张作霖的事务非常的繁忙。今天，能够和杜历蘑菇这么久，完全是因为杜历今晚的表现相当的惊艳，听到张松的提醒，虽然他很想再聊一会儿，希望听到杜历更多灵光一闪的东西。但是，杜历也知道过犹不及的东西，适时的提出了告辞的意思，张作霖才不得不让他的侍卫队长王忠把杜历给送了回去。

“和吴佩孚以及曹锟他们的密函拟好了么？”

等杜历一离开，张作霖当下就进入了状态。虽然，杜历一直没有离开，但是他们今儿个商量的一些事情，就已经安排下去了。当然了，最为优先的是和直系之间的谈判。杜历所描述的一切，那都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得和直系维持和平的局面。

虽然，张作霖不认为这个时候，吴佩孚他们还会坚持武力一统的观点。但是，谁也不能肯定他们是不是脑子里缺根弦，要执意发动统一之战，或者说他们也许会认为是自己在求和，然后提出一些苛刻的条件来。所以，张作霖必须得等把直系稳定下来之后才进行其他的举措。

“已经拟好了，是不是拿来给您签字？”

“嗯，签字之后就发出去吧，先等等他们的消息。一切部署暂不变动。等那边来了确切的消息之后，咱们再收回力量。还有，他们这会儿正在准备和浙江的卢永祥开战，原本，按照我们的计划是到时候以援助卢永祥的名义再次入关的。但是，得防备他们打着各个击破的注意。要弄清楚他们究竟是明白了现在我们面临的局势，还是准备先解决卢永祥再来和我们作战，别到时候被他们摆了一道，而我们正在搞全军大比武之类的，反倒被他们搞一个措手不及就让人看笑话了。”

“这个好办，完全可以把卢永祥也牵扯进来。他们如果同意的话，就不得再次吞并其他人的地盘，必须得维持现在的态势。”

“好，就这么办。”

既然做出了决定，张作霖就不打算继续管这事儿了。他相信，以他的团队，对直系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如果，直系不接受他的这份好意，他并不介意按照原计划执行。虽然，这样一来他也就取代现在的直系，成为列强环视的目标。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把张将军请回来？”

眼看张作霖要埋头批阅文件了，张松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一个建议。他所说的张将军，就是大名鼎鼎的狗肉将军张宗昌。第一次的直奉战争，奉系可谓是全线败退。但是，败得最狼狈的，或者说最先松动就是张宗昌的部队。

战后，张作霖曾经想发作张宗昌来着。不过，张宗昌知道自己有事儿之后，更是上下钻营，特别是张氏父子面前的红人郭松龄更是被他打点得妥妥帖帖的，这才让他逃过一劫。不过，逃过一劫归逃过一劫，他还是明白自己必须有自己的用处。

所以，这一次当张作霖想动一下，报仇雪恨的时候，就把张宗昌派到了山海关一线。而张宗昌也明白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憋着一股劲儿的和直系制造冲突。不但是执行张作霖的意愿，更重要的是，他得打一个翻身仗，不然的话，上一次的失败就会一直陪伴着他了。而想要打翻身仗，就得有大仗打，而现在能够和奉军打大仗的也唯有直军了。所以，他们算是一拍即合。

而现在，还仅仅是小敲小打，等过上一段时间，就是真正的开火了。到时候，究竟是谁先开火也就是双方扯皮的事情了。如果按照原计划的话，有这么一个人在前线搞风搞雨当然符合东北的利益了。但是，现在准备和谈了，有他的存在，肯定就是一个阻碍了。

毕竟，张宗昌手底下也有不少人，真让他在那里撒欢的话，想要安安稳稳的和谈成功还真是没多少的可行性。到时候，说不定会让直系首先怀疑他们的诚意了。所以，张松才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

“嗯，让他回来一趟吧。同时，告诉他，一切行动暂停。理由嘛，就是没有他在前线坐镇，手底下的人不一定掌握得好火候。毕竟，有些事情还真是过犹不及。想来，他应该满意这个说法的。”

张作霖这边倒是安稳了下来，但是他发出去的两封电报在北平却引起了轩然大*。当然了，说轩然大*也许有些不合适。毕竟，收到他电报的也就两个人而已。再加上他们的机要秘书已经电报员，也就是总共也就不到十个人知道这件事情而已。

“备车，去大总统府。”

对曹锟，吴佩孚还是有些特别的感情，有些佩服也有些鄙薄，这些年来直系也就他们两人苦苦支撑。其他后起之秀，如冯玉祥之流，更多的却是在乎他们自身的利益，而不是把他们自己看成直系这个大集体中的一员。

但是，无论怎么说吴佩孚是一个军人，或者说更多的人认为他是一个儒帅。虽然，他并没有如同那些前朝的儒生那样迂腐。但是，还是觉得曹锟贿选总统的事情做得有些孟浪了。

或者说得更直白一些，那就是曹锟做得太不小心了。反正，北平是他们直系的控制范围，真有多少人不开眼敢和他们硬顶？只要拿下几个关键点儿就可以了。但是，曹锟却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最后更是成为了一个大笑柄。

吴佩孚一直认为，当初若是听从了自己的建议，不贿选，或者说是做得隐蔽一点儿，那么现在直系的处境应该会好很多。但是，有些不满归不满，现在两人可算是在同一条船上。而且，不管他是以什么手段当上总统的，他总归是他的上级，一些必要在尊重还是得保持的。所以，不管这个时候曹锟有没有受到类似的电报，他依然得赶过去。

毕竟，张作霖发来的电报上的内容实在是太过震撼了，他们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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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八章吴曹震动（二）

第二六八章吴曹震动

以前，为了表示他吴佩孚对曹锟的足够尊重，每次来到大总统府的时候，都得让人通报一声之后才进入。而这，也让总统府的门人养成了习惯，看到吴佩孚的专车开了过来，当下就准备要电话通报，也就没有先行放行。

若是放在平常，吴佩孚等等也就算了。而且，就连他的司机也准备熄火等待一会儿。但是，今晚显然不一样，吴佩孚一分钟也不愿意等待。如果，不是害怕影响不好的话，他都有开车直接闯进去的冲动了。虽然，他的汽车可不一定能够成功闯过去。

饶是如此，吴佩孚依然让他的侍卫下车，自己把大门给打开了。然后，他的车队就在门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开了进去，而门子手里的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呢。

如果，吴佩孚一直这么蛮横，这个门子也就算了。但是，以前吴佩孚都是规规矩矩的等候他们的通传，现在却连这点儿时间就等不了了，这让这门子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作为总统府的门房，他显然已经在一些需要巴结他的那些人的阿谀奉承之下，忘记了自己信什么了。而现在，他觉得吴佩孚今天的这个举动完全是不给他面子。头脑一热之下，他也就想怎么给他添一些堵。

但是，他们双方的地位之悬殊让他生不起任何一丝对抗的心思来。就在他准备自认倒霉咽下这口气的时候，听筒里却传来了询问他的话声。这让他心思一动，虽然不能奈何吴佩孚，但是让他的添一下堵还是能够做到的。

“权哥，刚才有个车队直接闯进来了。”

曹权，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曹锟最为放心的管家，捞钱的时候几乎都用不着曹锟出马，他直接就出面搞定了。而这样的话，就算是出了一些不可弥补的错误，也有他帮着顶杠就是了。再加上，他把整个总统府的一切都打点得妥妥帖帖的，更是深受曹锟的信任。

而那门子，听到居然是曹权亲自接听电话的时候，虽然不知道那边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一个念头一下子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那就是陷害一下吴佩孚。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无非就是给他添一些堵而已。

“谁？你是干什么吃的？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让人闯进来了？我倒要谁这么狂傲。”

“根本就没有给我拦的机会啊，我都还没有看到是谁就闯进来了。”

刚才，曹锟在屋里摔了杯子。然后，就打人去找吴佩孚去了。虽然，曹权并没有吃排头。但是，他也觉得自己应该心一些，别在这个时候惹老爷生气了。而在这个时候闯进来的人，不管他是什么来头，今晚也得靠边站。毕竟，看样子，呆会儿老爷还得和吴佩孚商量事情，可不能让这些无礼之辈打扰了他们。

虽然，敢闯总统府的毕竟都不是人物。但是，面对曹锟和吴佩孚这两尊大佛，其他的基本上都可以无视了。显然，曹权也没有想到，吴佩孚会因为焦急开始闯总统府。毕竟，一直以来吴佩孚的表现都是那么的温文儒雅。

而对这类人，曹权也有应付的办法。那就是，让总统卫队去对付他们。虽然，这样的人物不敢真把他们怎么着，但是让总统卫队缠着他们一下，把他们应付出去还是能够做到的。而那些人也都是人精，如果总统卫队都出来赶人了，他们也不会继续纠缠下去，都会明智的选择离开就是了。

所以，曹权询问了一下门子，吴佩孚进入的路线之后，就安排了一下就离开了。估摸着，还有十几分钟，吴佩孚就会过来了，他得准好好一些接待工作。同时，还不能让这边生的事情打扰到吴佩孚，他得把这边封闭起来。

所以，吴佩孚就杯具了，等他的车队刚刚进入二门之后，就看到总统卫队把他们拦了下来。虽然，这些人在认出了吴佩孚之后变得非常的恭敬。但是，还是非常客气的请吴佩孚先回去，今晚总统没空。

显然，做这类事情这些人已经非常习惯了。虽然吴佩孚的脸色很臭，但是他们并没有因为是他就放弃。语气虽然很婉转，但还是非常的坚定，那就是请回，现在要进去，没门儿。

刚才门子那里，杜历可以直接闯进来。但是，现在连总统卫队都出动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但是，今晚确实是有事情要见曹锟，当下就阻止了要表的侍卫，让带队的那个军官进去通报。

虽然，曹权给这个军官吩咐的是，呆会儿总统要和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会谈，把这边闯进来的车队礼送出去。做这类事情，他们已经做得很多了，因为有很多人自认为和总统是老关系，是老资格，根本就不经预约就直接往里闯。

但是，今儿个居然是吴佩孚，虽然有曹权的吩咐，他依然觉得事情不对，现在还有比吴佩孚更重要的客人吗？所以，他当下敬了一个礼之后，就跑步回去通报去了。

“来人赶出去了吗？注意一下，别让他们和吴将军的车队碰上。”

看到这个军官的时候，曹权随口就说道。

“哪个吴将军？”

“看你这话说的，除了吴佩孚吴将军，还有另外一个吴将军吗？”

“可是，从一号道进来的，您让我们送出去的就是吴将军的车队啊。”

“怎么可能，去通知吴将军的人不是才出府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也是，没有见到双喜的车也在吗？你们不会真把吴将军送出去了吧？”

“没有总统府的车，全是吴将军的车队，双喜大哥也没在。吴将军让我来通报一下，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仅仅是把他们挡在了那里而已。”

“那还好，还好。”

曹权一边抹着并不存在的虚汗，长松了一口气，一提长衫下摆就跑了出去。同时，略带感激的拍了拍这个军官的肩膀。如果，今晚这个军官没有通融一下回来通报的话，他这个娄子可就捅大了。到时候，也许就不是背黑锅的问题，而是直接被愤怒的曹大总统给拿下了。

“都给我回去，没长眼睛吗？吴将军的车也敢拦？”

气喘吁吁的曹权一到，就瞪着眼睛对那些士兵吼了起来。浑然忘记了，他其实才是让这些士兵过来的人。不过，这些士兵经历类似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人觉得委屈，给吴佩孚敬了一个礼之后就跑步离开了。

等那些士兵走的没影儿了，曹权在站在一边，微恭着腰，摆出了请的姿势。而这个时候的吴佩孚，也没有和他们计较的时间，摆摆手就让车队继续开进去了。等过了二门，他的车子就得和他的警卫队分开了。

而这个时候，曹权才找到吴佩孚的警卫，询问事情的经过。他知道，这个事情肯定没完。若是在平时，曹锟笑笑也就过去了。可是，很明显的有大事生了，而且曹锟需要和吴佩孚商量，但是他却差点儿把吴佩孚赶回去了，想想他都觉得害怕。

当然了，这件事情吴佩孚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就算是曹锟最后知道了，只要吴佩孚并没有被赶走，他也不会现在就作。因为，他们现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一张薄薄的电报纸上了。

但是，曹权就不一样了。从吴佩孚的警卫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当下就把那门房给作了。虽然，这个门房非常的上道，平日里的孝敬非常的充足，而且从未拖欠过。

“子玉，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我记得去请你的人刚刚才出府不到几分钟吧？不过，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情得和你商量一下。”

“是因为张雨亭的电报吗？”

来的时候，吴佩孚虽然很急，但是并没有乱了阵脚。虽然，事情透着诡异，但是既然他这里收到了这么一封电报，那么至少曹锟那里也有一封才对。现在，听到曹锟这么问起，当下就问了一句。

“对啊，怎么？难道他给你也了？”

“应该是分别给您和我了，不过，这件事情透着诡异，根本不像是张雨亭的作风啊。真有这么好的机会，他肯定会隐忍，到时候他的奉军就可以出关一战定乾坤了。想来，对三年前的失败，他会很乐意找回这个场子吧。”

“他张雨亭什么疯我们管不着，但是其中提到了，他得到了英美的支持，这个事情你怎么看？你觉得事实如此的几率有几成？”

其他的曹锟可以不在乎，就算是因为贿选的事情，他几乎算是千夫所指。但是，他这个大总统依然当得非常的逍遥。那是因为，他有着属于他的底气。除了整个直系在现在的华夏，就是第一大军事集团外，还有就是英美的支持。

英国，是老牌儿的强国，在加上美国这个新兴的列强，有了他们的支持，才是曹锟最大的底气。但是，张作霖的电报却说，他张作霖得到了英美的支持，在加上他原本的靠山日本，而奉军的实力和他们比起来，就算是有差距也不大。这样的话，仗还没有开始打，他们这边就输了。

“现在我们先需要考虑的就是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我们的计划相当周密，知情的只有那么几个人。我们先在自己人当中排查一下，如果我们的人没有任何可能的话，那么也就唯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张雨亭说的是真的，这些东西，全都是那些英美顾问透露出去的。”

“这群混蛋，这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过，他们总得有一个理由吧？英美把我们的计划透露给张雨亭，这个我不难理解。

也许张雨亭给他们出了更高的价码，也许他们认为这个时候扶持一下张雨亭对他们更为有利？这个现实，我能够接受。毕竟，和外国人打交道，张雨亭似乎比我们更为擅长。

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张雨亭他应该是闷声大财的人吧，他凭什么这么好心的提醒我们？凭什么？又有什么阴谋？”

愤愤的骂了两句之后，曹锟还是立马冷静了下来，询问出了一个他和吴佩孚两人都想弄明白的事情。

“呵呵，还能有什么阴谋？如果，他不给我们电报的话，等待我们的除了兵败就再也没有任何出路。那样的话，奉军再次入关已经成为定局，而已经被我们掌控的中枢政府也就会再次落入张雨亭的手里。

而显然，就算是张雨亭这个时候希望我们拿出一些什么，也不比整个北平以及中枢大义更让人动心了。所以，他肯定有着属于他的要求，只不过我们没有想到而已。

如果，他不是只有一个儿子，而且他对东北的掌控还算是铁板一块的话，我都不禁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生了，比如说叛乱什么的让他实力大损，即便是有英美日的支持也不能奈我何，才干脆把这个信息抛出来，从我们这里捞点儿好处再说。”

吴佩孚说的是他依照张作霖的性情所能够做出的唯一猜测，但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满脸的苦笑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当然了，如果他们收到什么风吹草动的话，那么他就会绝对相信他的这个判断了。现在，也就只能罢了。

“呵呵，什么叛乱能够影响到他再次出关的大事儿？看来，我们这次非常的被动啊。你说得对，先行查看情报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希望，是我们的人贪财，或者说是不心泄露出去的吧。另外，你的猜测虽然几率不大，但是还得加大对东北的探查力度，必须弄清楚这几天东北究竟生了什么。”

把这些吩咐下去之后，曹锟看着依然紧皱着眉头的吴佩孚，让人送些茶点上来之后，宽慰了几句。毕竟，这可是他除了英美之外最大的依仗了，他若是急躁了，糊涂了，事情就麻烦了。

“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不过，我们的这份计划，知道的也就那么四五个人，想查他们还是很容易的，你现在就在这里陪我等等吧。等有了结果了，还得和你商量商量呢。”

第二六九章吴曹震动（三）

第二六九章吴曹震动（三）

精美的茶点就摆在茶几上，曹锟和吴佩孚都没有享用，两人都在忙着吞云吐雾，一脸的沉重。这个时候，曹锟不由得有些后悔把吴佩孚留下来了。因为，这个时候吴佩孚更多的是把心思放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原因上面。虽然，无论他怎么想都觉得想不通，张作霖这步棋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简直是没有任何道理的事情。所以，两人也就没有交流，这就让屋里沉闷的有些可怕。

对于曹锟来说，最初的慌乱劲儿已经过去了，而刚才两人又通气儿了。现在，他们其实并没有太多办法。现在，张作霖已经占据了主动，要进要退基本都是靠他一句话，他们的应对措施其实并不是很多。如果，吴佩孚没在的话，虽然以前那些可口的甜点现在不想吃，但是总统府有很多可以排忧解愁的办法，也不至于在这里干坐着发闷。

虽然，曹锟一直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自从他当上这个大总统之后，虽然来路不正。但是，还是让他有了一种莫大的满足感。虽然**了，虽然现在所有人都标榜共和了。但是，几千年延续的皇权思想可不是区区几句口号所能够抵消的。

现在，他虽然是所谓的总统。但是，他的权力和以前的皇帝也没什么差别。所差的，无非是少了众大臣的跪拜，少了大臣的山呼万岁，以及多了一个装样子的国会而已。其实，在曹锟看来，这个国会所起的作用，也就相当于以前皇帝下的罪己诏而已。

出了什么乱子了，让他这个大总统到国会接受一下质询。但是，也仅仅是质询而已，并不能对他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当然了，这个面皮还是免不了丢个彻彻底底的。而这，也是唯一让曹大总统不满的地方。

如果，没有以前袁世凯的前车之鉴，我们的曹大总统在利用完国会之后，早就利用自己的武力解散国会了。但是，袁世凯的失败，让他明白，即便是名目上的，现在也不是皇权时代了。

饶是和帝皇比起来，依然有这么多不顺心的事情。但是，事实上和皇帝相差无几的生活还是让曹锟已经不复当年勇了。如果，没有吴佩孚这些年一力支撑的话，他现在要么是被直系内的其他军阀替代，要么就是被张作霖之流赶出北平，更有甚者，还可能被乱兵打死。

所以，最初接到张作霖电报的慌乱劲儿过去之后，现在只觉得想这个不但枯燥无比，而且让他头疼不已。不过，既然把吴佩孚请来了，而且还是自己开口让他留下了等候消息，曹锟还是得勉力坚持。如果，让吴佩孚也对他失望的话，他这个大总统的政令可能就出不了北平城了。

就在曹锟无聊透顶的时候，被他派去自查的人员陆续回来了。虽然时间很短，也就只能简单的把知道消息的那几人这些天的行程查探一下。毕竟，他们这个计划刚刚提出来十天左右，现在是民国十三年六月份，按计划是九月份才发动对卢永祥的统一战争。

这样的话，而至少得到七月下旬，一切统筹安排妥当之后，才会让高级军官参与这个计划，八月份才会下达到师一级干部的手里。所以，这个时候排查的话，困难并不是很大，毕竟也就那么四五个人而已。

“子玉，他们并没有像外面任何人通风报信，也没有接触过任何可疑人员，甚至，连他们的家里人也不知道。而且，你也知道，这几个人是最谨慎的，几乎是滴酒不沾，喝酒误事的情况也可以排除了。所以，应该是我们的好顾问整出来的事情了。但是，他们难道不知道张作霖身后已经有日本人了吗？难道，他们从张作霖那里得到的，比我们这里还要多吗？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刚才还无趣至极的曹锟，这会儿就和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话里再次流露出对英美这种背叛的愤怒。

“总统，洋人本来就靠不住，他们通过我们获得利益，我们则获得他们的援助以壮大自身的实力。本来就是相互利用而已，他们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我们也不能太多的埋怨，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咱们对这洋人的防备也得提上议程了。

不过，洋人这块儿我算是估摸到了一点儿。但是，这个张雨亭我倒是弄不明白了，难道他也想到了？不过，以他的性格，就算是想到了，他也得先把咱们这一口给吃下去再说。闹不明白，不明白啊。”

“洋人怎么想的？”

老实说，这两个问题也都在曹锟的脑海里面盘旋。不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就是了。在他看来，英美支持他，那他的利益和英美的利益也就挂钩了。他的地盘越大，英美能够获取的利益也就越大呗。如果，英美支持的张作霖背后没有日本人，或者说张作霖的实力比他强，地盘比他大，曹锟也能够理解。但是，现在就是想不通。

“还能是怎么想的，他们就是把我们整个华夏都看成是他们的猎场，我们这些军阀，就是他们扶持起来的猎狗。您说，若是您的家里，如果只有一条猎狗的话，您带着它去打猎，就算是这条猎狗是最强壮的，您觉得长此以往下去，会比您养上几条猎狗的收获多吗？”

吴佩孚的话里有些自嘲，他是一个自傲的人，年轻时也认为自己是胸中有沟壑，要做出一番事业，要让我华夏恢复汉唐荣光。但是，现实让他明白要做到这一步究竟有多难。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得不做出一些违心之事。

现在，他算是身居高位了。似乎，已经有了实现他理想的能力和实力。但是，他发现华夏军阀割据的状况不改变，那么政令就不通，政令不通的话，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谈。再加上，外有列强掣肘，唯有一个一统的华夏才能改变这个现状。所以，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武力统一。没想到，这第一次尝试，就让发现原来一直支持他的英美原来并不希望他统一华夏，这也让他明白了以前有些模糊的猜测。

曹锟虽然这些年因为有些满足于现状，让他在其他人看起来有些堕落。但是，在某些方面和以前比起来显然是大有长进。不然的话，也掌控不了局面，那就是阴谋诡计这方面。听到吴佩孚的话，他也明白了，自己等人想要一统华夏显然是触痛了他们那敏感的神经了。

面对这种状况，曹锟也不由得叹息了一口气。如果是面对卢永祥之类的，只占据了一个省甚至是几个城市的小军阀，那么就算是后面有列强的支持，只要列强不直接干涉，他也不放在心上，完全可以把他们揍趴下。

但是，显然张作霖的电报向他表明了，如果他敢拿其他军阀开刀，显然会在背后来一下子。而张作霖再有英美的支持，他们也唯有落败一条了。也就是说，他梦想的一统华夏也就成为了镜中花井中月了。而这，除了让他有些郁闷之外，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能够一统就不一统吧，反正他现在过得也挺滋润的。

不过，想是这么想，但是还不能让吴佩孚看出来。他知道，这个武力统一的主张，就他执行起来最上心。他的理想早就埋没了，但是吴佩孚不一样，他还是希望自己这个最大的支持者还能够维持着属于他的理想，还有理想的人也就还拥有者一份真心，而这样的下属显然比那些纯粹的老油子好得多了不是。

“洋人的想法就是这样了，只不过张雨亭那头儿是怎么想的，我还是有些估摸不准，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啊。”

“不管他怎么想的，他肯定要派人和我们联系就是了。毕竟，他把这事通知了我们，还把他们相应的行动计划给我们通报了一下，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他不希望现在就和我们翻脸。而现在，我们光着急也没有用。子玉啊，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说不定明儿个张雨亭的人就会找上门来了，到时候还得你出马，其他人我不放心啊。”

虽然事情还没有理顺，但是曹锟已经确定了，和自己人的关系不大，他也就放松了一些心思。现在，操心的事情就剩下两个了，那就是以后如何处理和洋人的关系。另外一个，就是张作霖那边了。只不过，两边的事情，都不是他们现在能够处理得了的。所以，曹锟也就想把吴佩孚赶回去，然后自己也得好好放松一下了。

对曹锟这几年的颓势，吴佩孚看在眼里。这也算是给他提了一个警醒，这些年他并没有因为身份的改变而和曹锟一样毫无节制的享受。而这，也是他们两人在原本的历史上，在二次直奉战争失败之后有着不同结局的原因之一。

当然了，曹锟的颓势对于他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并没有因为他不是老大就不能执行他的主张。这些年，特别是最近两三年来，几乎就是在按照他的蓝图在规划着整个直系。听到曹锟这话，他也就唯有先行告辞了。反正，留在这里没有了曹锟的配合的话，也根本处理不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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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零章点醒

第二七零章点醒

“小四，安排几个人，去把黄百安，马东年，胡梦强，乔欢给我叫来。这个时候，前面三个应该都在家里睡觉，如果家里没在，就去我办公室那边儿的作战室，应该在那边儿。至于乔欢嘛，应该在水乐天吧。快去快回。”

被叫做小四的年轻人，习惯性的回答了一声，不过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个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如果把这四个人叫上的话，平日里商量事情的班子可就是集齐了。这样的话，今儿晚上又别想休息了。

看到秦四虎没有动身，吴佩孚也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曹锟的‘自甘堕落’，让他有了按照自己心思画画的可能，但随之而来的却是繁忙的事务。而秦四虎，更是受了他太太的托付，专门盯他这个事儿的。虽然，这个效果如何还值得商榷。

“快去吧，愣着干什么？”

虽然，吴佩孚知道这是为自己好，但是他更加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他稍微犹豫一下，这个小子更会给点儿阳光就灿烂，让他蘑菇起来，今晚就别想商量事情了。所以，干脆把脸一摆，就让秦四虎乖乖的下车去了。看着这小子的背影，吴佩孚的脸上不由得浮上了一丝微笑。

显然，秦四虎对他的爱戴那可是来不得半点儿虚假的，毕竟，秦四虎这么做显然是关心他的身体，而在这些时候给他添堵，显然对他这个下属并没有什么好处，而这份关心，也让他这些年来背受着反动军阀这样的名声，心里憋屈的那种感受好多了。

军阀他认了，但是反动这个名声他自认为还是背不上。至少，自己的这些部署对他没有来得半点儿虚假，这让他非常的满足。在他看来，如果他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自己手底下这些人肯定不会如此待他就是了。

等他回家的时候，另外四人已经到了。其他三人都是一脸的倦样，而乔欢却是一幅醉眼迷离的样子。显然，这会儿喝得正茫呢。对这个乔欢的实力，吴佩孚他们都有着清醒的认识。但是，他却有些玩世不恭的，这让吴佩孚非常的无奈。不过，该处理的事情他都处理得妥妥当当的，让人也挑不出事儿来。

“将军，这么晚了，您找我们什么事儿？最近没什么大事儿啊。”

看到吴佩孚走进来了，乔欢最先说话了，刚才水月天的红牌他差一点儿就到手了。虽然，谁都知道那是欲擒故纵，但是男人就是这么贱，就算是一欢场女子，依然记得猴五马六的。在这个关键时刻，把他给弄回来了，这心里还真是不上不下的。

对这小子的话，吴佩孚并没有应声儿，径直的走了过去，从办公桌里的抽屉里抽拉出一个文件袋出来，绕过了黄百安直接递给了马东年。马东年楞了一下，才伸手接了过来。要知道，这个平日里可是有着一定的顺序的，显然是最先给黄百安来着，这一次怎么先递给他了？

黄百安一瞟那文件袋，就知道其中的内容，这个计划他还参与过讨论呢。只不过，没想到今儿个居然在这里拿出来了，这显然不符合吴佩孚的做事风格。不过，他在他们四人当中，才华并不是最出众的，但是能够最得吴佩孚的信任，其中和他稳沉，嘴稳的性格有着相当大的关系。所以，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文件袋一个个的传了下去，既然已经形成计划了，而现在拿出来，无非是让他们了解一下而已。所以，他们也就并没有逐字逐句的细读，大致的看了一下。其他两人都还能够稳得住，倒是乔欢一拿到手，满脸的不情愿，满脸的遗憾就不翼而飞了，那种兴奋的神色想来应该比他和那红牌儿**更来劲儿吧。

“咱们的口号儿这也算是喊了这么久了，没想到现在总算是动真功夫了。先拿卢永祥开刀？这个小卢子到还不好拿捏呢。不过，咱们好好拾掇拾掇，把他给收拾罗。”

在乔欢的话里，收拾这卢永祥就跟玩儿似的，浑然忘记了，卢永祥也是雄霸一省的军阀，虽然和他们不能相比。但是，他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劲儿都用在卢永祥这里啊。再说了，这打仗也不是比谁的个头儿大谁就赢，不然的话都用不着打了，光比个头儿就可以了。不过，乔欢的性格谁都明白，他这个时候的话，当然只能是听一小部分，大部分就当是风吹过就可以了。

“你们都看过了吧，说说，有什么问题没有？或者说是有没有更好的建议？”

“打呗，对这些人就应该狠狠的揍他们一下，让他们一个个的拥兵自重。不过，咱们也得顾虑一下其他人的反应，特别是张作霖，对他的防备可得要做好。就算是他想趁火打劫，咱们也许不能两面出击，但是这边防守，那边出击应该还是能够办到的。”

虽然，乔欢的性格确实有些跳脱。但是，这样的人能够得到吴佩孚的信任，显然他的本事吹是吹不出来的，他一下子就点到了点子上。而这，也是在这个关头吴佩孚先拿出这个计划的本意，总得先让他们知道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然直接拿出张作霖的电报不还得解释这些前因后果吗。

“先别提这些了，我这里有封电报，你们先看看吧。”

吴佩孚打断了其他人准备接上的话头，然后再把张作霖的电报递了出来，这一次倒是先给的黄百安。电报的内容和计划显然没法比，虽然其中包含的信息非常的丰富，黄百安刚刚看过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就传给了其他人，只不过他根本就没有掩饰他的吃惊以及慎重。

“怎么看？”

“有两种可能。”

这一次，乔欢并没有抢先说什么，做什么，总得有一个先后顺序，其他三人可都是老资格了，他并不是那种狂妄无知的人。最先说话的，只能是黄百安。

“哪两种？”

“也就是真真假假呗，第一呢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我们真要动卢永祥的话，他们如果真的得到了英美的支持，肯定会悍然出手，那样的话，胜败就难说了。第二呢，那就是他虚张声势，虽然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泄露了出去让他们得知了，但是他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或者说英美的支持并不是很到位，但是他也并不希望我们把卢永祥的地盘给吞了，所以就来了这么一出，希望我们知难而退，毕竟这是两线作战。”

“说到底，还是英美的立场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如果英美真的改而支持他，对我们来说还这真是一个麻烦事儿。如果，他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得到英美实际上的支持的话，来多少我们就能够吃多少。”

如果这话是乔欢说出来的，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但是，居然是一向稳重的胡梦强，这就让人不得不侧目了。

“没那么简单，英美应该是给张作霖做出某些方面的许诺了。不然的话，张作霖也不会用电报发给我们了。虽然，张作霖这人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他也挺会借势，但是他借势都很成功，因为他不借那些虚无缥缈的势，全都是实打实的。所以，英美这事儿应该是真的。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究竟应该怎么面对这事儿。”

“马哥的话是这么个理儿，不过这事儿咱们其实可以从另外一个方面看。既然他把这份电报发过来，那么他们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他们现在暂时并不希望和我们起冲突，这就是我们可以好好利用的地方。”

虽然乔欢平日里非常跳脱，看着没个正形儿，似乎也挺没谱儿的，但是这话一出口，就让吴佩孚的心思一直稳定了下来。先前他一直觉得其中有什么关键点儿没有抓住，但是这毕竟是上年纪了，总是在心里挠痒痒似的，就是没有搞清楚其中的关键。

虽然，他也知道，张作霖既然发了这份电报。那就说明，张作霖并不想现在就和他撕破脸皮，这点儿他明白。但是，这依然让他憋屈无比，总是觉得张作霖这是在赤luo裸的讹诈他。因为，这事儿，张作霖占据着主动，他不能从中获得多少好处。甚至，面对张作霖的要求他还不知道怎么拒绝。虽然，这一次他可以选择不按照计划发动，那么张作霖也就没有了趁火打劫的机会，从这一点儿上来看，他完全可以不理会张作霖。但是，这样一来的话，下一次，下下一次呢？而这，正是他纠结的地方。

而乔欢的话，让他一下子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显然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个为他谋取一些好处不是？就算是不能让张作霖这只铁公鸡拔毛给他什么好处，这也不怎么现实，但要让他不从自己这里捞取好处显然还是能够办得到的。

对这几个年轻人，吴佩孚算是越看越顺眼了。这也让他觉得，这些年顶着压力提拔他们，重用他们的心思没白费。

第二七一章现实如此

第二七一章现实如此

虽然乔欢一开口就说到了点子上，让吴佩孚彻底的静下心来。现在，张作霖的态度对他的影响已经不是那么大了。无非是有一些可惜而已，这么些年了，武力统一的口号也喊了那么久了，没想到这一次还没有开始尝试呢，就不得不停下脚步，这让他很憋屈。但是，也仅仅是憋屈而已，这个年代的人，憋屈的时候实在是太多了。尊荣如皇帝，面对洋人的时候，依然不得生受着么？

但是，包括吴佩孚在内，都有些诧异乔欢的表现。乔欢凭才智，是实实在在的一把手。但是，他却排在其他三人后面。无他，也就是欠缺稳重而已。吴佩孚用他，需要的是他是不是爆发的一些急智，以及需要他的年轻来冲散一些陈腐的气息。而这一次，他说出来的话居然比胡梦强还要稳重，这就不得不让人啧啧称奇了。

“都这么看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么？”

“对，当然对了，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应该是从黄参谋的嘴里说出来，而不应该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呢？”

看到吴佩孚的脸色不在沉重，马东年也小小的调剂一下。虽然，他们都明白，也正如乔欢所说，张作霖既然这么做了，那么他就没什么恶意。不然的话，把他们大致的计划实施起来，仓促之下，自己这方就没多少还手之力了。现在，就算是张作霖依然还有英美的支持，他们也有了准备，张作霖能否取胜，还真是两可之间呢。所以，还是那句话，对张作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怀有一种深深的戒意。

而这种未知，让吴佩孚这个身经百战，而且还在政治圈里摸爬滚打过的军人都失了方寸，他们四个能够稳住，还提出了不错的建议，也就算是不错的了。饶是如此，那种压抑的感觉，也让他们有一种大战来临之前，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沉甸甸的，让人憋得慌。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着什么急啊？”

眼看马东年有调节气氛的想法，最为跳脱的乔欢当然是绝对的配合了。虽然，他确确实实是还没有说完，但是这么实打实的说出来，而且还挑这么一个时候，让原本就因为马东年的话有那么一丝丝放松的其他几人哄笑了起来。这下子，屋里的沉闷总算是一扫而空，而氛围又回到了乔欢他们以前熟悉的氛围中来了。

他们很享受这种略带轻松的氛围，当然了，这也和吴佩孚惯着他们有着直接的关系。若是没有吴佩孚惯着，即便是他们再有才华，以他们的年龄，现在也唯有参谋部里苦苦的熬着资格，哪里能够像现在这个参与重大计划的讨论。

“其实，我们根本不必理会张作霖这封电报的。”

先前虽然算玩笑话，调和了一下气氛，可是这接下来的这么一句，一下子就勾住了其他人的心思。不得不承认，自从知道有这么一封电报之后，他们这心底就一直不那么踏实。没想到，乔欢还真不愧是乔欢，这猛的来一下子，还真让人有些吃惊。

“怎么说？”

“先前不是都说过了吗？英美对他的支持力度究竟有多大还难说呢。毕竟，现在不同往日，他总不可能再来一次八国联军吧？还别说，再来的话，可不比那时候的大刀弓箭，就他们那点儿人，来多少灭多少。

所以，他们对张作霖的支持，无非也就是军费上，以及武器上一些支持而已。但是，以他们一向的作风，太先进的武器是不会流入我们华夏的。既然如此，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人还是那些人而已，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几年前，我们能够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几年以后，即便是他们的实力有所提高，让战局变得比较困难，而没那么容易，但是我想也不会对结局有太多的改变。”

乔欢的话，颇有些振聋发聩的感觉，让所有人的沉重一扫而空。虽然，这些年张作霖的动作他们也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他究竟是想干什么。但是，三年前的大胜给他们积累了足够的自信。听乔欢的意思，就算是两面出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确确实实像他说的那样。

“没那么简单，武器援助，对于张作霖来说，无非是锦上添花而已。军费，也许张作霖非常希望英美提供一些。但是，英美并不是善财童子，就算是给也不是很多。所以，我们根本用不着考虑英美去增加张作霖的力量。因为，英美并不希望我们被张作霖一榔头打下去就一蹶不振了，这显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但是，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没有了英美的支持，没有了英美提供的各种方便，没有了英美的配合，那么我们的实力能不能百分百的发挥出来？不能吧？那么，能够发挥多少呢？八成？五成？还是四成？

再说了，如果和张作霖激战正酣的时候，英美突然流露出一些不支持我们，听清楚了，是不支持我们的观点，那么其他人还会不会下死力？我想不会吧。这样，你还会有那份信心把张作霖打得找不着北？”

乔欢的话很提气，至少马东年三人脸上的忧色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也是，几年前能够打得他们找不着北，现在自身的实力比几年前更加强大了，也就更不是问题了。但是，吴佩孚依然是淡淡的神色，不但没有放心，而且还略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四人，当年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黄百安还是一个教书先生，是经历过那次事件之后，才投笔从戎的。而其他三人，则比黄百安小十来岁，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更是青春萌动时期。特别是，从军校毕业受到吴佩孚的赏识和重用之后，更是觉得如果当年有他们在的话，就没有这档子窝囊事儿了。

对他们的这种思想，吴佩孚当然不能打压，甚至还有意识的进行一些鼓励。反正，他们现在也没有太大的实权，他需要的也是他们这一股儿冲劲儿。不过，现在需要他们的这股冲劲儿，不代表以后也需要，这也让吴佩孚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让他们更多的了解一下实事儿了，而不能让他们一直呆在他这里，惯成了他们眼高手低的毛病。这样的话，他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但是，黄百安的话依然让他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有些人，似乎天生就能够沉淀下来，没有多少浮夸，而黄百安显然就是属于这类人。现在，吴佩孚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是，是让黄百安依然和现在一样，在他身边做一个类似前朝的幕僚似的角色呢，还是让他回归军队，成为参谋部的正式参谋。

看来，过一段日子得和他好好谈一谈了。不过，他们四人是一同被他挑选过来了，这么多年下来如果单放黄百安一人离开，似乎对其他三人也有一些打击的说。看来，自己又得重新挑选新人了，又得有日子不习惯了。

黄百安的话，让原本自信满满的三人虽然不至于一下子把他们三人给打击得不行。但是，也让他们没有了先前的那份放松。确实，几乎是各个要害部门，都能够看到英国人的影子。如果，英美不支持的话，也不需要大动干戈，只要稍微懈怠一下，就能够对战局产生不可预估的影响。

以前，他们也经常有惊采绝艳的建议，而这些建议肯定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但是吴佩孚一向是只说好听的，以兹鼓励。所以，他们已经习惯了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只考虑双方的硬实力，后勤之类的等等一系列的软实力他们几乎都没有考虑过。现在，听到黄百安这么一说，他们才发现似乎自己等人以前从未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不过，他们刚刚军校毕业，在参谋部还没有混迹两天就被吴佩孚给弄到了他的身边，而有了吴佩孚的宠信，他们也没有什么争权夺利的，即便是偶尔争争风头，那也控制在一个范围之内。所以，黄百安这个一直低调的人，突然在这个时候给他们了一个当头棒喝，他们也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脸愧疚的表情，开始重新思索了起来。

不过，平日里没有在这上面下功夫，这仓促之间哪里说得出个一二三来？好在，还有黄百安在，这个平日里低调谨慎的存在，让他们见识了一下什么才是扎实。一条一条的罗列出来，然后开始了推演，而推演结果也让他们明白了，如果英美真的不支持他们的话，他们完全有可能在和张作霖的战争中得到一次失败。

而显然，这种失败也许不会让他们一败涂地，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是让他们失去中枢那是毫无悬念的。因为，等到他们失去中枢之后，英美就不会在成为他们的掣肘，而是助力了。到时候，即便是他们地盘缩小了，但是实力也就随之回来了。

第二七二章不甘

第二七二章不甘

原本，吴佩孚觉得自己今晚似乎又要熬上很久了没想到的是，乔欢和黄百安两人的挥，让事情很快就走入了正确轨道，所以很快他们就散了

虽然，对如何看到张作霖究竟是怎么想的这方面，依然没有取得什么突破性的现但是，到后来，他们谈论的重心似乎已经生了转变，从猜测张作霖这样做的理由，以及如何应付张作霖的或许的恶劣要求，到以后应该如何摆脱英美对他们的钳制，如何在英美不支持他们的情况下，把部队的战斗力百分百的挥出来

而这个问题，显然是一个大命题，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说清楚的所以，最后吴佩孚干脆把他们给撵回去了，让他们先自行思考、讨论，等有了确切的方案再把方案给递上来而这，也是他们能够提前结束的原因

而今儿个晚上，北平城里，知道有那么两封电报的也就有数的几个人，而这两封电报如果泄露出去，肯定会引轩然大*但是，这两封电报带来的影响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一系列的事情才是让人眼花缭乱

第二天，奉天大帅府，辛秋建早早的就来到了大帅府他原本是在黑龙江负责和苏俄人交涉的那一摊子事情的，没想到被张作霖一封电报把他给叫了回来而且，电报里还没有给他说明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在东北，虽然没有正式立国，也没有外交部那个称谓但是有那么一个外务厅的名号，而他辛秋建那就是东北这个独立王国实实在在的外交第一人而对现在的东北来说，最重要的外交事务无非有两头，一个是日本，另外一个就是苏俄

但是，对日本人的时候，真正有什么事情的话，也是张作霖先行调节，等到大环境确定了，才是他们这些人出马的时候为此，他不止一次的向张作霖请求过，都被张作霖给回绝了而现在，他处理的正是苏俄的事情，却被张作霖给急急忙忙的叫回来了，难道是日本那边儿有动静了？

但是，他跟本就没有接到消息啊，难道，这次的事情才刚刚出来，而张作霖让他先行出马处理这事儿？这么一想，辛秋建哪里还忍得住，早早的就来到了大帅府他知道，张作霖这会儿肯定早就起来了，每天早上早起，锻炼一会儿，这已经是张作霖的老习惯了

“大帅，早”

在大帅府侍卫的陪同下，辛秋建来到了花园，看到正在舞剑的张作霖，笑着打招呼到

“哦，你也来一起练练，身体最重要，那才是你自己的其他的，都是虚的人这一辈子，什么都可能争取过来，就这身体不行，垮了就是垮了，再想养回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大帅您那是戎马一生，您的身体透支得厉害，现在是得好好调养调养我们就不一样了，身体虽然没您现在这么壮实，但是也没什么大问题我这不是心里慌慌的嘛，您把我撤回来，是有什么事儿啊？”

“是有一件事情，这事儿啊，还真就得你去办本来呢，我是准备让张松陪你一块儿去的这样的话，他清楚其中的究竟，到时候让他给你解释解释一下也好但是，现在他有其他的事儿走不开，其他人呢，我又不放心，所以就先让你来我这里一趟不然的话，就让你直接去北平了”

“北平？”

听到要去北平，辛秋建就知道，自己想岔了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他们和北平也有来往，但是，自从张作霖宣布独立之后，双方的关系就算是降到了冰点儿了就算是有联系，那也不是那么的正式而他，也算是第一次

“嗯，北平虽然，张松不跟你去了，但是呆会儿他还是会把事情给你说清楚我呢，就对你有一个要求你一去北平之后，别提出太离谱的要求，怎么说呢，直接把我们的最低要求提出来别这么看我，原因嘛，张松会给你说的看你的样子，应该很想知道你的具体事情，你去找张松”

“哦，好”

被张作霖一席话弄得没头没脑的，辛秋建诺诺的应了一声，就往大帅府里张松他们日常办公的地方走了过去

“张参谋”

“辛厅长您来了，坐”

“先别坐了，我们和北平有什么牵扯呢，再说了，刚才大帅还说了，让我去的时候，直接亮出我们的最低条件哪里有这么谈判的？这谈判和做买卖也差不多，无非就是坐地起价就地还钱，咱们直接就亮出了自己的底价，那这谈判哪里有谈得成的？”

“呵呵，大帅给我这么说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毕竟，我比您知道的还多一些，我都有些蒙，那就别提您了不过，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大帅也看出我想明白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让您来我这里，而是给您直接解释了”

“哦，那你倒是给我说说，大帅这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啊这是我大大也算是参加了不少谈判了，哪里有直接就亮出自己底线的谈判啊，这让我怎么给我们争取利益啊？到时候，北平那边儿肯定得往下压啊，而既然是底线了，出了底线，大帅也不会答应啊”

“呵呵，您悠着点儿，您别急啊您，先喝杯茶大帅您还不了解，他什么时候干过吃亏的事儿啊？”

递给辛秋建一杯刚，甚至还在国外留过学的人

而在这个年代，除非是那些个无父无母，没心没肺的混蛋，只要是在国外求学的，他们的心中也都有着自己的祖国，自己的家乡，都有着一个强国的梦想他们这些人，如果留在在国外的话，都会有一个不错的生活至少，各种条件，国内是没得比了

这些人回国之后，有的走上了**之路，那些个**党的创建者就是如此而辛秋建就是另外一种，他们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参与到国内的各路军阀中去，希望依靠这些实力派，完成他们的梦想这么多年下来，当初的理想，当初的热血似乎已经不在了

现在，突然又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了他的面前，让他怎么能够不激动？虽然，这和他最初的梦想，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但是，也让他看到了希望不是至少，在他看来，张作霖的举动，让他觉得他选择的这个人并没有让他失望他们的心中，也不全是争地盘之类的想法，他们也知道华夏现在的现状，心中也有着国家

只不过，张作霖给他定下的调子，让他觉得，这事儿办成的可能性就不是那么大了自己应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应该擅作主张，改变一下呢？或者说，通过变动，为东北多争取一点儿利益，那么张作霖也许就不会计较他的改变了也说不定

辛秋建虽然言语犀利，而且擅长辩驳，对一些事情，也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但是，这得是他在谈判桌上，他似乎是属于那种天生的外交家，在谈判桌上他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甚至还能够揣摩对手的心里但是，一离开谈判桌他似乎就变成一个普通人了或者说是，没有了谈判桌上那种气氛，他也就习惯卸下了那些个伪装至少，在张松面前就没有伪装这个

所以，他的那些个心思，张松就算是没有猜出个十成十，但是也有个**成当下，就赶紧给辛秋建打上了预防针别到时候，好心办坏事儿，坏了大帅的大事儿

“辛厅长，您怎么了？您不会动其他的心思？您可得悠着点儿有什么事儿，咱们先说开了好，别您到时候一个人在北平擅自做主，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让大帅不高兴是事儿，关键是别到时候您达成了什么协议，大帅不赞成，不签字那可就是真正的好心办坏事儿了”

“可是，哪里有这样谈判的啊？你说说，如果北平方面，看到我们一开始就亮出这些条件，说不定他还会提出一些什么离谱的要求呢？到时候，我怎么办？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那成什么事儿了？吃亏的可全都是我们了不答应呢？那岂不是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了？”

“呵呵，辛厅，您可别光想着美事儿了确实，这件事儿若是成了，那么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呗但是，这也得让人家知道我们的好儿是，您说是？如果，北平理解了我们的心思，那么我们拿出我们的底线，他们也不会过分紧逼，大家也就会有默契但是，如果他们有其他的心思，和我们想不到一块儿去，那我们又何必委屈我们自己个儿呢？该怎么着，还得怎么着”

第二七三章依然拥有的野心

第二七三章依然拥有的野心

最后，张松还是出言点了点辛秋建不管怎么说，他先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儿，而张作霖想到了，而且还付诸实施，他当然不希望因为辛秋建的自作主张让张作霖的谋划都付诸东流不是

张松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辛秋建也没有不明白的道理可是，就是这样他才觉得难以接受

既然已经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了，那就是已经吃亏了既然都吃亏了，那么又何必还纠结在这件事情上面呢反正，已经是既成事实了，就算是北平不答应，他们也会改变计划，自己这边已经放弃了那个机会了，还不如趁此和北平达成协议呢至少，辛秋建觉得，凭借他自己的本事，肯定能够为东北取得相应的利益

当然了，辛秋建是绝对不会成为，他是因为自己担心这会让他好不容易看到的那一丝曙光就这么消失才会如此患得患失的搞清楚了张作霖的意思，辛秋建就离开了大帅府他现在知道了，张作霖给北平已经送了两封电报这样的话，这会儿北平肯定也摸不着头脑，也在瞎猜测呢莫不如，他早点赶过去，让他们还在猜测中把协议达成了

看着辛秋建离去的背影，张松收拾收拾也就来到了张作霖那里刚才辛秋建的犹豫他也看在眼里了，对他的想法，张松还是有一些赞同的既然都这样了，能够获得一些好处就算一些好处呗，至少张松觉得这是他们该得的

如果，他们不放手的话，他们能够获得的远远比现在谈判获得的多和乔欢他们一样，张松对东北军也有着足够的信心，他们这几年的筹备就是为了一雪前辱，而这些年的整军备武是让东北军的战斗力成直线提升老实说，现在张松也有些纳闷，怎么杜历昨儿个说起的时候，他就没有太过反驳呢？虽然，到现在他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杜历说的有些道理就是了

“老辛走了？怎么，看你这表情，有事儿？”

“大帅，我有些想不通”

“有什么想不通的？昨儿个你送走杜历之后，我给你说这事儿的时候，你不是说你想明白了吗？”

“昨晚上倒是觉得我已经想明白了，但是今儿个却现，似乎又有些糊涂了大帅，您能不能告诉我，您这唱的是哪出啊？先前，我觉得是您是希望借着这么个条件，让北平那边做出选择，也是您自己的一个选择

毕竟，您选择放弃，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总不能让那些目光短浅之辈成为自己暗地里的盟友再说了，他们不接受的话，我们也就可以再找一个机会完成这次没有完成的事情呗再说了，就这放弃了，心中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啊虽然，我心里也明白，这对我们整体的实力来说是一件好事”

“哈哈，要放在昨天以前，说什么我也不会放弃这到嘴的肥肉你说的不甘心呢，我也有那么一点点儿毕竟，这也许是我这辈子回北平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毕竟，如果他们答应了的话，那以后可就算是一个锅里吃饭了”

“那您来这么一招儿，这给在他们最面前放一块大肥肉有什么区别？您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我能够答应这件事情，可以说一大半是因为杜历这个人这点儿，你同意？他说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鲜事，以前就没人想到？想到的人多了但是，为什么没人去做？我想，你应该有些感触？

如果，吴佩孚什么条件都不讲，甚至还主动提出一些补偿，那么我张某人也绝不含糊，肯定真个按照杜历所说的那样，不在捣鼓其他的了毕竟，汉卿这孩子我算是看出来了，让他守住我们东北也许还行，让他和其他老狐狸斗法，似乎还差了点儿劲儿

你说，就算是我不放弃，就算是我真个就在今年入主北平了，我能够在这辈子把这个华夏给统一了？没那可能，是？这些年，我也算是认清现实了”

如果，杜历在这儿听到张作霖的话，他应该就明白张作霖为什么会这么好说话了感情，张作霖也估摸着，他这辈子，做个东北王也不算是白忙活了顶齐天，还能够把北平给拿下，关键是他也算是认清现实了，统一的希望不大，接下来的事情就得交给张学良了但是，他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张学良不一定能够继续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业

最关键的是，他认为张学良赶他还是有些差距就算是他入住北平了，等到他老去之后，张学良面对其他人的反扑，不一定能够稳得住阵脚最后，能够安然返回东北，继续当一个东北王，那就算是天大的幸事了不然的话，说不定会让人被卖了还给人数钱也说不定

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就趁这个机会，为自己捞取一些个名望呢？毕竟，这件事情总归是会流传出去的而够资格知道这事儿的人，应该都是华夏的精英阶层虽然，有的人也许会笑他张作霖傻老帽，如此好的机会都不懂得抓住但是，想来多的人敬佩他张大帅的为人？到时候，能够获得的隐形好处应该也不少了

“虽然，英美这会儿和我们眉来眼去的，似乎他们已经抛弃了吴佩孚他们但是，等到我们完成了削弱吴佩孚他们实力的事情，到时候肯定会帮助吴佩孚稳定住局势的统一华夏，吴佩孚就是前车之鉴啊那如果，吴佩孚提出苛刻的条件呢？”

“那就简单了，对杜历也就有一个交代了不是我们希望出现现在这个局面，而是人家不答应而吴佩孚既然会拒绝我们，那也就表示他绝对不会放弃他的武力统一的方针了那样的话，我们总能够找到机会把今天未完成的事情给办完了到时候，杜历也怪不了我们了不是”

服老归服老，认清现实归认清现实但是，张作霖的心底深处，还是跳动着一颗全是野心的心脏既然别人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机会，他哪里有再次放弃的可能？

今儿个得去乡下走亲戚，白事，只有两k了

第二七四章金都（上）

第二七四章金都（上）

既然弄清楚了张作霖的想法，张松找到杜历，通报了一个张作霖的决定，那就是谈妥的那个全军大比武得延期了。同时也就抽个空儿把辛秋建前往北平的事儿给杜历说了。当然了，最为重要的还是，点出了他们这次前往拿出的条件。

果不其然，现在的杜历显然没有达到这么一听就能够分辨出这个放低姿态本来就代表着其中蕴含的某些诀窍，再加上张松在一边不断的扯开他的注意力，更让他没有功夫细想其中的究竟。

原本杜历就因为张作霖的某些言谈，对这个东北王有些好感。现在，更是觉得张作霖确确实实是一个人物，拿得起放得下。至少，如果换做杜历的话，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松的放下那个诱惑。

而显然，杜历的表现张松当然看在眼里，原本他们这些人都挺佩服张作霖的。现在，对他的敬佩也就更深了一些了。虽然，他对张作霖这么对待杜历心里也不怎么舒坦。但是，很显然的是，这个效果非常的好。

而这会儿，北平那头儿还没什么消息，而那边没消息，已经说好了的全军大比武也就没有实施的可能了。毕竟，那样的话，说不定还真会给北平一个错误的信息。那就是，东北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平和的发展期。而正是因为如此，张作霖才放弃了那么好的一个机会，而不是为了什么国家。

刚开始，杜历还和张松争辩了一下，不过看到张松坚持杜历也就没话说了。毕竟，这么大的东北，肯定有着这样那样的事情。而这么大的一个事情，肯定不是上下嘴皮一碰就能够决定的，其中牵扯的人和事儿更是多不胜数。而张作霖也许是要筹备一下，才暂停了。

对此杜历也没什么话说，不过这样一来，他在奉天也就有些无所事事的感觉。他在奉天认识的人不多，也就张家父子，外加一个张松以及张作霖的那个警卫头子。但是，这四个人吧，也都有他们自己忙碌的事情，不可能天天陪着他瞎闹腾不是。

杜历把张松给送出去之后，原先还期盼着这个大比武召开的话，他也好早点儿把事情给弄上手了。但是，现在这么一延期，最关键的是，张松还没有给他一个准信儿，那就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召开。这让他短时间内，根本不知道干什么，搁在前世，也许他非常喜欢现在的生活。

用不着忙活什么，过得就比绝大多数人好得多。但是，现在既然有了一些个想法，他就得为这个目标准备着。现在，猛然一闲下来，显得无所事事的，也让他非常的不习惯。而福伯呢，自从来到奉天之后，更是四处跑动，联系老爷子的那些个故交啥的，整个就一杜历前世的那些个成功人士一样，很少着家。

看了一下四处忙碌的下人，杜历拾掇了拾掇，决定出去转转。虽然，前世的时候他最讨厌的就是转转，可是那个时候有网络，有电视，窝在家里也不至于太过无聊，现在让他窝在家里能够干什么？再说了，自从来到这个年代，还真没有逛过街呢，尽呆在山上了，现在有空儿，出去逛逛也好。

但是，这个年代就算是逛街，显然也没有太多的玩乐。最让杜历郁闷的是，他一出家门，后面就跟着几个人。而这几个人，显然并没有掩饰的意思。不然的话，以杜历他的水平也察觉不出来啊。

“喂，哥们儿你叫什么名字？”

最后，觉得实在是不得劲儿，杜历干脆往回走了几步，就站在了那个一直跟在他后面最前面的那个人面前。那人楞了一下，但是看到杜历认真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

“呵呵，您叫我马二就可以了。我姓马，家里排行老2，大家都这么叫我。”

“我说，你这跟着我也不是个事儿，这样吧，干脆点儿，直接陪着我吧，正好儿的，我对这奉天也不熟悉，你们陪着我转转不就得了，这在后面跟着干什么？另外，让兄弟们也过来吧，今儿个的花销全算我的。”

“嘿嘿，好咧。早上，王哥让我们过来的时候，兄弟们就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好事儿。大家伙儿为了这个全都争着来，哈哈，果然。好吧，杜先生，这会儿啊，没啥好玩儿的。我带您去东街那边儿吧，那边儿有些个歌舞厅，虽然这会儿不是**时间，没几个人，但是也还招呼客人不是。”

听到杜历这话，马二的兴致一下子就起来了。而歌舞厅这个词儿，也让杜历明白了那是什么去处。老实说，杜历想去的倒是青楼之类的地方，比如说什么楼什么楼的。这个事情，还真勾着杜历的心思。不过，看样子奉天现在也基本上全都变成歌舞厅了。

而最让杜历郁闷的是，以前鼎鼎大名的沈阳故宫，更是没见踪影。这也让杜历没有反驳的心思，在马二的簇拥下，到那个啥东街去了。而显然，一到了东街，那个金都歌舞厅那硕大的招牌就映入了杜历他们的眼帘。

而马二他们，显然也是经常来这片儿地界上玩乐，看向那边儿的眼神也格外的不一样，眼里那是毫不掩饰的**。杜历好一阵儿的纳闷，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想说什么，当下就冲着那个地儿过去了。

“杜先生，您这是去哪里？不会是想去那儿吧？那还是算了，那里可不是兄弟们能去的地方。那里是日本人开的，整个奉天最好的歌舞厅，一个人最低消费也都好几百大洋呢，低了的都不好意思进去。那里的服务人员，唱歌的，陪舞的，可全都是日本人。”

本来，杜历也就是想和他们结交结交。虽然，他们能够被派来，也就说明他们的地位并不是特高的那一撮人。但是，他们毕竟也是大帅府的人，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总有一些东西是他们才知道的。

但是，听到马二他们这么一说，杜历才是真正的心动了。虽然，他谋划的一些个事情，都指向了日本人。但是，不管是前世还是后世，和日本人都没有什么接触。而这个金都，能够整出这么大的阵仗，就算是刚开始的时候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歌舞厅，现在应该也变味儿了。既然如此，自己也去见识见识，应该不错。

“哈哈，既然如此，那就更得去见识见识了，听你们说的，这地儿还真不便宜，咱们天天去那是有些困难。但是，咱们今儿个这不是第一次见面嘛，就去奢侈一把，也见识见识他们究竟有什么好儿的。”

原本马二的阻止就有些违心，他们怎么可能不想去看看呢。只不过，毕竟是和杜历第一次见面，更不知的杜历的来头，也不知道杜历的身家究竟如何。如果，弄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到时候他们肯定得挨排头。所以，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当下就嬉笑着簇拥着杜历走了过去。

“叽里咕噜。”

“欢迎。”

一打开门，门口站着的两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就弯腰来了一句日本话，但是很显然，杜历以及马二他们几人都不知道那句叽里咕噜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紧接着软软的一句中文欢迎，也就让杜历知道了他们前面那句日本话的意思了。当然了，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对此，杜历还好，能够稳得住。马二他们全都是一副骨头都软了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如果再配上嘴角流下的哈喇子，那就是活脱脱的一副傻样儿了。对此，杜历虽然觉得很丢脸，但是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着台上妖艳的舞蹈，并不能勾动杜历的兴致。从一进这个舞厅开始，他就非常隐蔽的四处张望。当然了，杜历的表现也不是特别的抢眼，在其他人看来，他这都是在瞄其他地方的女人呢。显然，这也符合他第一次来的身份。

“先生，这里您不能上去。”

没有看多久，杜历就摇摇晃晃的到处串悠了起来。当然了，有些地方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杜历当然没有过去掺和的意思。但是，在他转悠到第三层之后，正准备继续往上走了，就被人拦下了。

“为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不够资格？那你说说，需要多大的身家才能够上去？”

既然，有了那么一个猜测，杜历就觉得他应该好好的表演一下。而他的优势，那就是这个时候虽然日本人已经知道他了，但是显然不会太过看重于他，所以杜历表现出什么，肯定就不会有人猜疑就是了。而现在，杜历这个形象，就是一个怀里揣着钱，进城之后不知道如何花的土包子。

“先生，这楼上是工作人员换衣服，休息的地方。不对客人开放，根本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不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其他人是不能够上去的。这样吧，今儿个您在这里的消费，我们给您打八折怎么样？”

就在那个拦住杜历的人要说什么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却走了下来。而拦住杜历的那个人，见到这人之后，表现的恭敬，让杜历明白，来的这人身份肯定不简单。所以，听到这人的话之后，当下就骂骂咧咧的一副不爽的样子往楼下走去。

第二七五章金都（下）

第二七五章金都下

“泽君，对这个支那人如此客气干什么？再说了，这人一看就是一个乡巴佬，换做任何一个奉天客人，都知道最顶层是不对外开放的”

等到杜历离开之后，那个拦住杜历的人说道显然，他对后者的举动非常的不满即便是后者的地位远高于他，他也犟着脖子表示了他的愤怒

“愚蠢，你应该时刻记住，现在的东北并不是帝国的，他依然掌握在支那人手里而我们的任务，不是来和支那人作战，而是来支那做生意的，要让多的支那人把我们当做朋友，以便我们获取我们需要的东西，你明白？”

“是”

虽然对这种论调，那人并不是很赞同但是，既然泽原一摆出了上级教训下级的架子，山太郎也不得不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显然，泽原一也明白，和这些狂热者讨论事情，简直是鸡同鸭讲，说不出一些所以然来，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上了顶层

“咚咚”

金都的顶层，在外面看起来，这一层灯火辉煌但是，如果他们能够上来，就会现，那些灯火仅仅是假象而已，整个走廊显得昏暗无比，一丝丝阴沉从这昏暗的走廊里散出来整个楼层寂静无比，楼下的喧闹似乎对它没有任何的影响而这声敲门声，则在这寂静的走廊里带起了一丝涟漪

“进来”

“泽君？有事儿吗？”

看到走进来的人影，河井二郎有些奇怪的问道他还以为，是某个工作人员呢，没想到居然是泽要知道，泽因为是明面上金都歌舞厅的老板所以，他需要多的时间花费在经营各类关系，出入各个宴席上所以，和河井二郎的联系也就不是那么多，经常是几个月双方都不会见上那么一面

“河井君，刚才我在下面现了一个支那人，他想上顶楼来，但是被山君给拦住了”

“就为这个？他是干什么的？让人调查他一下，如果有问题的话，该怎么做就用不着我说了？泽君，你也不了，怎么这个问题还要来和我说什么？”

没等泽原一把话说完呢，就被河井二郎给堵了回来他负责整个奉天的情报往来，事务繁忙，而泽原一居然把这个事情拿来请示他，显然让他非常的不满对此，泽原一显然早有准备，并没有太多的反驳

“他是第一次来我们金都，而且看他的样子，在加上跟随他的那几个大帅府的警卫，我怀疑他就是那个杜历”

“哦，杜历？就是杜桑的那个儿子？以前，杜桑说起他的那个儿子，从来都是大摇其头，没想到现在居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想来，这会儿杜桑的心情应该很复杂，哈哈嗯，你说他想要到顶层来？为什么？”

“他不是第一次来嘛，而带他来的那几个人，显然也没有来过我们金都，直接把他带到了一楼而他在一楼呆了一会儿，就开始到处乱窜，刚才他还以为这一层也在营业硬要上来而山君的阻拦，被他认为是对他消费实力质疑，如果我晚去一会儿的话，双方肯定会生冲突”

“上一次和杜君见面，还是大正五年的事情了毕竟，我接了这么一摊子事情，和他的来往也就少得多了也许，他也猜测到了一些什么，见到我之后也没有了以前的亲近现在，杜君的儿子来了，我当然得亲自见见他这样，你带我去他那里，我和他谈谈”

杜历打的算盘很好，既然他怀疑金都和日本人的情报机关有牵扯，他当然希望他们越轻视他越好了不止是为了让他现在做的事情少一些掣肘，也是为了他不可预估的未来他并不希望到时候，会让日本人觉得他有着这些才华，让他做太多不愿意坐的事情

但是，他显然忘记了，他的父亲曾经在日本留过学虽然，日本人嘴里称呼华夏为支那，称呼华夏人为支那人但是，这些仅仅是在近代被他抓住了机会崛起之后，对始终压在他们头顶的华夏天朝的一种下意思畏惧的某种体现而已，他们需要从这种称呼之上来给他们壮胆

显然，嘴里突然冒出一句对自己一直毕恭毕敬对待的某人的脏话，对那人蔑视的话语，这会带给人一些信心，一些快感而显然，日本人就是这么做的就如同，他们称自己的国家为打日本，称自己的民族为大和一样虽然，他们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谈不上大字哦，错了，他们的野心一直就很配

但是，当华夏人在日本取得成就的时候，显然也能获得日本人的尊敬虽然自从明治维之后，他们一万个不愿意尊敬一个华夏人但是，前往日本留学的华夏人，还是一波一波的出现一些让他们也不得不正视的人才而杜历的父亲，也就是其中的这么一位

显然，河井二郎起了疑心他和杜天来并没有同时在学校，杜天来比他高了好几届所以，杜天来当然就是他的学长了而当他来到东北之后，和杜天来的接触也有很多虽然，杜天来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商人了，但是留给她的印象依然非常的深刻而他显然不相信，杜天来的儿子居然会是一个如此轻浮之人

泽原一上来和河井二郎通报这件事情，本来也只是例行性的通报而已毕竟，他们刚刚为这个他们还不认识的人造了一番势，而这个时候杜历来到了金都，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得让河井知道别提还差点儿生冲突了但是，泽还是没有想到河井居然会如此的重视要知道，他泽原一才是金都的老板，这让河井以什么身份去见杜历呢

“呵呵，有些为难？把美惠子和安奈一块儿叫上另外，给陪同他来的那几个人也安排一个过得去的人陪同我的身份呢，就是满铁的一个顾问另外，刚开始不要介绍我和他认识，我在一边儿先听听”

听到河井这么说，泽才松了一口气显然，河井二郎是准备用杜天来学弟这个身份接近杜历了，这也免去了他很多的为难

当下，在泽的安排下，杜历被请到了专门接待贵宾的贵宾室里而马二他们呢，也换了一个地方，陪酒的女郎也都换了一茬儿虽然，这种变化让马二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送上门儿的美事儿他们当然不会拒绝

至于王忠派他们来的目的，他当然没有忘记这里可是金都，既然进了金都，那就不会出任何事情，这是整个奉天人的认识，还有比这里让人放心的地方吗？在加上，这些举动，表明他们陪同的那个年轻人和金都的关系可不浅，这就让他们为放心了

“这位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这是美惠子，这是安奈，今儿个就由她们陪您，权当是为先前的误会道歉另外，您今儿个在这里的开销，我们全部免单您看，先前那个误会是不是就这么揭过去了？”

看到这个场景，杜历就知道他先前的动作已经起作用了显然，日本人这是来套近乎了同时，应该也负担着看看他这个人究竟如何的责任毕竟，日本人应该不希望他们极力支持的人选，真个会对东北军的实力起到促进的作用虽然，他们打心眼儿里不觉得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哈哈，哪里来的那么多误会，说起来还是我有错在先不知道那上面是你们工作人员自己休息的地方，如果知道的话也就不会有这档子事儿了当然了，也幸好如此不然的话，我就会动用我的方式解决问题了”

杜历话里的狂傲，听得泽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金都，整个奉天，敢在金都闹事儿的，不是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就是已经在金都面前低下了他们那所谓的高傲的头脑了

已经多久没人敢在这里挑衅了？这让泽感到久违的鲜之外，一种恼怒也油然而生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并不是能够轻易动怒的但是，金都这些年的歌舞升平，无论是谁来到这里，全都规规矩矩的，狠话都不敢说一句，这种感觉已经让他习惯了所以，他才分外不能容忍杜历的挑衅

再加上，河井就在一边看着呢，虽然他这些年因为应酬的关系，已经逐渐淡出了那个圈子但是，河井依然可以把握他的命运他认为，杜历的这种挑衅，显然是明摆着告诉河井，他并不能完全掌控局势，这会留下一个非常差的印象而这个印象，也许会让他失去这个没差没错，在他看到，当这个金都歌舞厅明面上的老板，就是一个美差

第二七六章险险过关

第二七六章险险过关

看到小泽皱了一下眉头，杜历心下暗暗得意，两人一起走进来，他却只介绍自己，不介绍另外一个人，这显然让杜历有些怀疑，当下就稍微试探了一下。当然了，也不算是太大的试探，也算是他的真实心情的写照。

而这个所谓的小泽，能够成为八面玲珑的金都老板，但是他这么轻轻一句话就让他的情绪产生了波动，这就让杜历刚开始的那个无聊的猜测差不多给验证了。就在杜历想进一步试探的时候，后面那人却对他笑了笑。

“呵呵，你是小历吧，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河井二郎。你不认识我，但是我和你父亲认识。算起来，你父亲是我的学长，以前我们也经常联系，这两年大家都忙于各自的事情了联系才逐渐变少了。我也是来找小泽君有事儿，刚才见到你的背影，我还以为是杜君来了呢，虽然在我的印象里，杜君从来不出现在类似的场合。没想到，居然是你，你和父亲长得真像。以前杜君经常说起你的不是，但是现在看来，杜君显然是谦虚了。”

虽然杜历有着很多的猜测，但是绝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是这么一个来头，而且似乎和他父亲还熟识，这让杜历很尴尬。虽然，他和杜天来的感情谈不上多深，但是在这种地方见到长辈，虽然这个长辈是他不待见的日本人。

“叔叔，今儿个的事儿，您可不能给我父亲说。不然的话，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哈哈，你不会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吧？再说了，你现在应该不止十八岁了吧？男人嘛，一过了十八岁，那就算是成年了，而成年之后，有些事情就可以自己做主了。而如果你为了应酬需要，某些场合也就不得不踏入。不过，杜君倒是一个例外，无论是接待谁，他从不进入这种场合。对了，我听说，你和小泽君有些误会？”

一下子，河井二郎就转入了主题。想到那个让他有些敬佩的学长，河井二郎突然发现，似乎发动那些人给杜历造势的事儿似乎做得有些欠妥了。毕竟，以杜天来的才华，没准儿还真能调教出一个人才来。当然了，这种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他觉得从他们收集的情报来看，杜历显然并不能让他觉得有什么担忧。

不过，今天杜历的表现，还是让他产生了一丝警惕。家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一个有着良好家教的人，就算是短时间让他离开这个环境，他依然不会改变太多。但是，杜历今晚的表现，仔细一回想，似乎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嘿嘿，我可是听人说过，第一次来这些地方，就得嚣张一点儿，不然的话，没几个人搭理你之外，说不定还会挨宰。而当你表现得嚣张一些的话，只要把握一个度的话，应该能够获得很多好处的吧。”

显然，杜历也想到了其中的关窍，当下就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而听到杜历的话，河井二郎微微楞了一下，显然他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当下就哈哈大笑起来。最关键的是，杜历所说的这个是有出处的。

那些个山上的土匪，下山找乐子的时候，如果是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都会这样做。当然了，敢这么做的，确确实实如杜历所说的，那个度把握得非常的好。既让人感觉到了他们的不好惹，他们的强势，也不至于让那些个青楼太过反感，引起强势的反弹。

但是，这一套儿，仅仅是在那些个小城镇里面才能够行得通。稍微上点儿规模的城市里，就没人敢这么做了。毕竟，万一惹火了，被人报了官，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那就更别提奉天这样的大城市了。

而显然，杜历的这个答案让河井二郎有些哭笑不得。同时，他的心里也就放心了许多。毕竟，这才符合在他印象里的那个杜历。当然了，同时心里也有些为杜天来感到悲哀，如此优秀的一为学长，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后人，难怪以前和学长见面的时候，说起这个儿子一直都是大摇其头。

当然了，河井虽然心里面已经相信了杜历的话，但是也不会就这么放过杜历，以后肯定得拿出后续的方法来继续试探，直到他完全消除疑心为止。所以，接下来的谈话，河井话里的试探意味儿十足。这让杜历非常难以招架，好在杜历很快就把握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绝不和他多纠缠，实在是躲不过去的，那就和他装嫩。

还好的是，虽然前世后世的年纪加起来也不小了。杜历确确实实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历练，所以装嫩的时候，到没有太多的伪装在里面，也让他勉勉强强涉险过关。瞎聊了一会儿，他们就告辞离开了。当然了，小泽和河井离开了，在杜历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有两个女孩儿走了进来，看到这个，杜历也就知道今儿个的戏码了。

老实说，虽然这两个女孩确确实实姿色不错，如果他们有后世那么多的化妆手段，那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容貌。所以，虽然杜历表现得色魂授予的样子。但是，也并不是太过分，并没有达到忘记自己是谁的程度。

虽然，小泽把杜历请到了贵宾间，但是这里都是有些人在这里谈事儿，或者说就是晚上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但是，现在还是白天，杜历一个人呆在这里，没有其他人和他打屁聊天，就是两个女人在边上软语说笑。

如果，这两个女人是真正单纯的女孩，或者说就算是单纯的欢场女子，杜历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煎熬的感觉。最后，杜历也知道今儿个算是落入‘狼窝’了，干脆一手一个，揽住了那两个女孩儿，手口并用开始享受起这份香艳来。

“哥，您是干什么的？要在往常，这个时候，我们姐妹可是在睡觉休息，就算是有啥人物来了，也不会打扰我们姐妹，您是啥来头？居然还会让我们现在就来陪您？”

“对啊对啊，我和惠子姐姐都很好奇呢，您是干什么的？这么大的面子？”

等到杜历开始手口并用之后，似乎觉得杜历已经进入状态了，娇柔的话语也就在杜历的耳边响了起来。

“哈哈，这么说，今儿个这个时候能有你们陪伴，还真是特有面子的事情了？这么一说，我和其他人聊天的时候，可以拿今天的事儿出去显摆了？”

“那当然了，不过我们还是得求求您，这事儿可不能和其他人炫耀。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我们姐妹开了这么一个头的话，以后白天过来可就有不少人要我们姐妹来陪了。那样的话，我们姐妹可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虽然杜历一直对这两个女人抱有深深的戒意，但是听到她们的软语相求，杜历依然犯贱似的一口答应了下来。同时，也免不了安慰了他们两句。

在两人技巧性的引导下，在加上只要是男人，那就有一种在美女面前显摆的思想在作祟，所以杜历忍得非常辛苦。在加上，他也很清楚自己的酒量，肯定禁不住她们的灌酒，肯定是自己先醉就对了。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好在，杜历这两天想的就是怎么玩虚虚实实的把戏，他觉得自己可以干脆就付出一些东西再说。反正，有些事情，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只不过，大帅府那边得好好的解释一下，让他们误会了事情可就不妙了。

所以，在两人的软语夸赞下，杜历就真真假假的把自己来奉天干什么说了出来。当然了，在他的口中，完全就把张作霖当做了一个很好糊弄的人就对了。而听到杜历这么一说，两女的劝酒频率也就更快了。

在杜历的配合下，很快就被灌醉了。而当杜历开始说胡话的时候，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把杜历扶到了屋里的小榻榻米上，用轻柔的语调叫了几声杜历的名字。听到杜历迷迷糊糊的应了几声，还在嚷着要喝两杯，两人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这么快？”

在另外一间屋里，小泽看到走入两女，有些疑惑的问道。

“嗯，他的酒量很浅，这个是不是装醉我们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怎么样？他的嘴巴紧吗？有没有什么收获。”

“还行那，没什么大收获。不过，听说张作霖会弄一个全军大比武，把那些精锐集中到一支部队里来。而他呢，就负责这一摊子的事情。按照他的说话，这其中的油水很多。而他，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呵呵，他还真敢想，不过，张作霖这人我们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他会是一个如此轻易就相信他的人？河井君，您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其实这点儿很好理解。关键是，这个杜历毕竟是杜君的儿子，对我们大日本还是有一点儿了解的。大日本最大的依仗是什么？那就是我们的武士道精神。而这，显然也是他能够成功的道理。毕竟，这点儿上面还是有一点儿我们的皮毛存在。”

毕竟，这仅仅是杜历临时起意的事情，有些说辞在他这里当然是基本上圆满了。但是，若是牵扯到张作霖，这其中的破绽就不小了。这点儿杜历有所察觉，但是根本没办法圆过去。没想到，却让河井二郎给他把这个给弥补了。

日本人，一直把他们那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当做整个日本最大的依仗。虽然，这有其历史原因。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因为日本自己资源贫乏，虽然他们的武器装备在亚洲来说算是顶尖水平。但是，和欧美列强比起来，还根本不够看。所以，他们也只能推崇更注重冷兵器的武士道了。

但是，河井他们当然不会这么看了，他们恐怕认为光是凭借武士道，就可以以此征服全世界了。而杜历他想组建的精锐部队，以及特种部队，让河井觉得杜历这是在借鉴他们日本的武士道了。

“这样的话，会不会对帝国以后的计划不利？”

“小泽君，你多虑了。支那人基本上有一个共性，那就是越是位高权重，就越是贪生怕死。大日本帝国的武士道精神，他们是学不来的。因为，他们的高层学不来。一群狮子，如果让一只绵羊来统领，还不如一只狮子统领的一群绵羊呢。

他们这个所谓的大比武，就算是选了一群狮子，到时候还不得交给那些绵羊来统帅？所以，这方面的顾虑根本就用不着。不过，以后我们得多多帮助这个小子，别让他露馅儿了。另外，得盯紧了，支那实在是太大了，人口也实在是太多了，别让他们真个挖掘出一两个有用的人才来了。虽然，那么一两人对大局没什么改变，但是还是会给我们制造一些障碍。”

说完，河井就起身离开了。显然，对杜历他这才算是完全放心了。毕竟，美惠子和安奈两人虽然是朝鲜人。但是，已经经过帝国洗脑了，也经过专业的训练，对付杜历这么一个小年轻，还不是手到擒来。

显然，不止是他这么想的，就连这两个头牌，惠子和安奈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刚才就算是杜历有那么几个小破绽，也被她们两人无视了。

“好了，回去好好伺候他一下，让他醒过来的时候，不会感觉到醉酒之后的难受，要让他满意我们这里的服务，以后常来才好。”

“是。”

“好了，快去，别给我装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你当我不知道呐，他总比那些七老八十的人可人爱吧？再装，我让其他人服侍他去。好了，这不就这么一次吗？下次不会在大白天的把你们给叫起来了。”

虽然朝鲜和日本的女人，都没什么地位。但是，在这个欢场中，即便是带有其他性质的欢场，即便是小泽原一再不乐意，对这两个红牌阿姑也不得不加一分客气。当然了，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就该承受，这些女人早就已经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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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七章询问

第二七七章询问

杜历来到金都的时候，差不多是上午十点左右，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的头正枕在那个叫惠子的女人的大腿上，而且她还在轻轻的按捏着，让他舒爽无比。最让他奇怪的是，这一次醉酒醒来，时间上有些快不说，而且还没有任何宿醉之后的头痛敢。

“醒了？我让人送点儿吃的的过来吧，不过，您刚刚醉酒了，这会儿不宜迟过多，要不您先听我和安奈给您弹弹琴，听我们唱唱小曲儿，到晚上再吃如何？”

“哎呀，我的酒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啊，我醉了之后，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没有，您的酒品可好了，醉了也不胡说，不像有些人，稍微有点儿醉就大嚷大叫，让人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哈，是嘛？你也不看看是谁，其他的不敢说，这嘴巴紧可是我的特长之一。让人给我弄点儿东西填吧填吧肚子，吃完就得回去了。另外，你们应该会弄东北菜吧？这个时候就别弄日本菜了，说句老实话，饿了还是东北小菜吃着舒服。”

“好的，我就让人安排。不过，您这就回去了啊？现在金都才刚刚开始热闹起来，您不多玩一会儿？再说了，我们姐妹陪您一次，就光陪您喝酒了，您还没有听过我弹琴，也没有听过安奈唱曲儿呢，这就走了？”

“就是啊，您这就走了，我们姐妹可有些舍不得呢。”

听到这话，杜历当然知道没那么多的好事儿。可是，两个大美女在他耳边软语相求，还是让他有些心神荡漾，如果不是从踏进金都的那一刻，他都心里面提着一根弦儿的话，说不定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不过，现在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是很显然也不能直接拒绝。毕竟，他刚才一直表现的就是一个完全被他们迷住了的猪哥形象，突然一下不受他们诱惑直接拒绝，换谁也知道事情不对了。所以，杜历表现得非常的挣扎。

“不行，得回去。若是前几天我知道有这么一个好玩儿的地方，又有你们这样的美女，肯定早就来找你们了。可是，现在不行了。我得回去了，不能再呆了，再呆下去，说不定就不能拒绝你们的挽留了，那样的话，事情可就大条了。”

“怎么了？夫人来奉天了？怕回去晚了，夫人不高兴？”

杜历的拒绝让惠子愣了一下，说句老实话，他们作为这里的头牌，一直就是拿着端着。总之一句话，那就是不能让人轻易上手了。男人就是这样，得到手太过容易的，无论是人或是物，总不会太过珍惜。

所以，如此挽留一个客人，这还是第一次。其中，基因为小泽的吩咐，还有就是杜历毕竟年轻帅气。而且，还不同他们曾经接待过的那些纨绔子一样太过阴柔，身上有着那些纨绔子所没有的阳刚气。这样的人，显然是她们的最爱，当然希望他留下来了。毕竟，杜历留下来的话，他们今晚就不会去应付那些点她们陪同的客人了。

没想到，杜历拒绝得如此的爽快。所以，说话的美惠子也就有些吃惊，微微发愣了一下，反应就没有跟上。倒是一边儿的安奈，紧接着跟了一句，才没让气氛变僵。

“开玩笑，先别说我还没有女人了。就算是我有女人了，我想在外边儿玩到什么时候就玩到什么时候，她敢说一句话，直接就把她踹出门去。”

遇到这类问题，不管家里的那位究竟是不是河东狮，每位男同胞的回答显然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坚决不能松口就是了。

“哟哟，这硬气儿话说的，既然如此，那您这么早回去干什么？为什么不听我们姐妹的挽留留下来？”

有了这个缓冲，惠子也回过神来，当下娇笑着说道。当然了，简单的激将法也就随之使了出来。对于她们来说，男人是最好应付的，毕竟只要是男人，就很少有在她们面前装怂的。虽然，那些个男人虽然也在心底里看不起她们。

“不行不行，前两天还行，前两天我住酒店，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就算是不回去也无所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福伯来了。福伯是谁你们应该不知道，他是我家里的管家，我父亲小时候还是他老人家带大的呢。如果让他知道，我在你们这里玩了一晚上，那还不把事情捅到父亲那里去？到时候，又不得安生。算了，算了，还是填吧填吧肚子就回去了。”

听到杜历的话，看着杜历愁眉苦脸的样子，两女不由得哧哧娇笑起来。显然，杜历让她们着迷的，不止他阳刚身躯，还有他没有心机的性格。

“那好，这样的话，我们姐妹就不留您了。可是，您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呢？再来的时候，别又是来逛一圈儿就回去吧？”

对此，杜历也不好说什么，唯有埋头吃他的东西。老实说，他还真有些饿了。本来，来这里就是一个巧合，他可不希望多次进入这里。毕竟，有些事情一次两次还可以，次数多了，肯定会露出破绽的。他可不希望，让日本人察觉到自己一些什么。

更何况，这辈子他还是处男呢，把自己的处男身交给这些不知道被处理多少次的女人，杜历还真是提不起兴致来。眼看杜历闷头不答，两女撒了一下娇，也拿他没办法。

走出金都之后，杜历长出一口气，刚才还真是险，原本是想来看看情况，或者说给他们一个坏印象。没想到，差点儿做过头了。但是，他还是有所收获，金都的顶层多半有问题。到时候，让人去探探那里也不错。如果，那里的防卫太过严密的话，肯定就有问题了。

而现在，要做的呢，就是让大帅府知道自己来过金都。有些事情，得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不然的话，产生什么误会就不好了。虽然，不至于就凭这点儿就完全的不信任杜历了，但是就算是对杜历产生一丝防备，那种后果，也不是杜历希望看到的。

原本，杜历是打算让他马二他们传话来着，可是看着醉醺醺的几人，如论如何也生不出让他们传话的心思来。但是，要让他现在就找上大帅府去，又不是很合适。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如果，自己去金都真的拨动了他们那敏感的神经，应该会找到他像他要说法的。

“大帅，杜历去金都了。”

早在一个小时前，张松就已经向张作霖报告杜历的行程了。看到张作霖并没有理睬的意思，又加了一句。

“他已经进去好几个小时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他现在去金都，对我们的计划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对于张松来说，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无非是例行性的报告而已。当然了，由于对杜历的印象也就那么回事儿，再加上觉得杜历的表现对他是一种威胁的缘故，他也就没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情。即便是他自己也知道，他就算是这么添一句，也不能影响张作霖的判断。

但是，这总是一个中伤的机会，而且是让人挑不出任何理儿的机会，即便是张作霖，也不会认为他这样做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所以，他还是做了。一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四次，有机会他都会挑刺儿，一次次的累积下来，成效应该就很可观了。

“好了，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影响？你想说他是去见日本人了就说出来，你也真是的，你也不想想，他若是日本人的人，怎么会和我们说那些话？又怎么会帮我们整军？”

“也许，他是想藉此获取我们的信任也不一定呢。”

“获取信任，你还真是能想。想要获取我们信任的方法很多，他范不着采取这些办法。何况，不说其他的，光是他劝阻我们和吴佩孚他们的战争就能够看得出来，他不是日本人的人。若是日本人，巴不得我们打起来呢。

毕竟，只要一打仗，我们需要仰仗他们的地方就会更多了。更别提，这种扩大我地盘的事情，更是他们的最爱，他们怎么会阻止？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若是实在是不放心，晚上你让王忠去他那里一趟不就什么事情就明白了？”

“今晚您要去日本使馆吧？王忠得随您一起去，把他派去了，您怎么办？再说了，随便叫一个人过去问一下不就得了。”

“你是没有见到第一次和他见面的场景，那时候，孔大牛就在我身后呢，我也就是敷衍了他一句，他就啥也不说了，胡吹海侃的和我整了一晚上。现在，我觉得他就相信四个人，你我，加上王忠和汉卿。你要说随便划拉一个人去，肯定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所以，还是让王忠跑一趟吧。至于今晚我的安全，你就放心好了，这毕竟是我们的地盘，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这个问题上，张松显然和杜历站在同一个战壕上。那就是，对张作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非常的恼火。毕竟，日本人已经搞过几次事儿了。上一次更是差点儿让日本人得逞了，这个时候却让王忠去杜历那里了，少了王忠这个最后一道关卡，让其他人来把这最后一道关，他可不是那么放心。

想到这里，张松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如果，真有个闪失，他怎么交代？

但是，看到张作霖又埋头看他的文件去了，张松知道这是他有些不高兴了。这个时候，如果在坚持的话，触霉头倒是小事儿，说不定会产生反效果。说不得，只得皱着眉头退了出去。

“王哥，居然在这里碰到你了，刚好，有点儿事儿找你。”

“张副官？什么事儿？我这里正忙着呢，”

“先把你手头的事儿放一下吧，有个事儿需要你走一趟。”

“张副官，你没有开玩笑吧？还有三十分钟大帅就要前往日本使馆了，这个时候，你让我把手里的事儿放一下，我能够放下吗？其他人我怎么放心？还有，是什么事儿这么重要啊？难道比大帅的安全更加重要？”

作为张作霖的贴身警卫，王忠所需要负责的，也唯有张作霖的安危这一件事情。平日里，让他跑跑腿儿，他也就认了，毕竟那时候张作霖还在大帅府，他的安危还有警卫团负责。现在，要出行，虽然警卫团也有派人随行。

但是，这个时候更是他这种贴身警卫最紧张的时刻。他要忙前忙后张罗，和警卫团的张普团长商量一些细节。还有就是考察其他人的状态，谁的状态好就得跟他一块儿出去。这个时候，让他跑腿儿，这火气儿当然忍不住了。

“这是大帅亲自安排下来的，其他的事情先让张团长办理吧。另外，你们那几个人你还不熟悉啊？谁能上谁不能上，你心里能没底儿？这是在奉天，有他们也就足够了。再说了，也就是一会儿功夫的事情，你办完了直接前往日本使馆，刚好能够赶上。”

虽然，张松心里不甚赞同张作霖的这些口气。但是，在说服王忠的时候，他也不得不借用一下。而王忠听到是张作霖吩咐的，他也不得不认了下来。毕竟，他敢和张松顶嘴，不代表他敢无视张作霖的命令。

“什么事儿？”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让你去见一下杜历，看看他有没有话说，没有的话，就算了。”

“这是什么屁事儿？非得现在就去啊？要不，等大帅回来之后我再去？”

原本按捺下来的火气，在听到居然是这么个事儿之后，再次爆发了。前两天杜历才到大帅府，就算是真有什么事儿肯定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非得在这个要命的关头前往？听到王忠的话，张松也很想抽自己巴掌。如果，他不是要配张作霖前往，他就自己去了。省得在这里难做。

不爽归不爽，但是王忠还是把事情安排了一下就往杜历家里赶去了。确实如张松所说，这里并不是太远，他完全可以先办完这事儿之后，再前往日本使馆。

（由于我换号码了，结果电信通知缴费的电话没有接到。所以，昨儿个就给我停网了。下午我去续费了，本以为等个一两个小时之后就会开通，没想到一直到现在才开通。最郁闷的是，想去网吧传来着，结果U盘也不知道去那里了，手机的数据线还坏了。这事儿吧，还真是集中到一块儿爆发了，郁闷死了。）

第二七八章小不爽

第二七八章小不爽

由于早惦记着快点儿完事儿好赶去张作霖那里，所以从大帅府出来之后，王忠赶得非常的急。等他赶到杜历家的时候，杜历也就刚刚回家坐上那么一小会儿。虽然，金都那两个小妞的技术不错，不怎么怎么弄的，让他即便是喝醉了，也没有感觉到头疼。

但是，他毕竟是一个酒量不算很大的人，刚才他也毕竟是喝醉了，所以这人还是有些不舒服。所以，当佣人吧王忠请进来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悠闲的躺在躺椅上晒太阳，面前摆着一壶浓茶。

同时，脑海里还在不断的回放刚才在金都的一些个片段。由于他的小心，以及他刻意的记忆，所以刚才发生的事情即便是不能算是历历在目，也还是能够回忆起一个大概来。还好的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你来了，呵呵，真快啊，我也就是刚到家而已。”

看到王忠，杜历并不是特别的惊讶。虽然他已经有这个准备，但是看到真的来人之后，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些些许的不爽。

“大帅让我来的，说是让我问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原本还只是有那么一点儿小不爽，那是让人觉得不被信任的小不爽而已。只不过，杜历能够理解他们的做法而已。但是，现在听到这话之后，可是真不爽了，这算什么？询问罪犯？

“这是大帅叫你就这么问的？原话？”

看到杜历那恼火的面孔，原本一直处于不爽当中的王忠也发现，似乎自己这样问也有些问题来着。难怪杜历会不爽，就算是他这样死忠的老人，听到这话似乎也有些不舒服。

“不是，是张副官转告我的。”

显然，张松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让杜历不爽。他知道，这个时候让王忠离开，王忠肯定会是满肚子火气。那样的王忠，肯定不会顾忌这样说话究竟有什么问题。让他没想到的是，王忠火气大归大，但显然没有替他背黑锅，或者说没有让张大帅替他背黑锅的想法。根本没有考虑，就把他给卖了。

听到王忠这么说，杜历总算是觉得舒服了许多。但是，也仅仅是舒服了许多而已。毕竟，这个事情已经说不清了。虽然，王忠说是张松说的，但是杜历并不一定就完全相信。就算是，确实是张松这么告诉王忠的，但是谁能确认，张作霖是不是这样说的呢？显然，没有谁会拿这种事情去和张作霖确认不是？虽然，张作霖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撒谎。如果，真去问他的话，肯定能够得到确切的答案。

也许，张松就是想到了这一切，他才这么做的。反正，对他来说，又没有任何的损失就是了。顶多，让王忠识破了他的伎俩，变得讨厌他罢了。但是，他和王忠分属两个完全不同的系统。再加上，王忠平日里根本就不掺和这些事情。所以，就算是王忠知道了，他也无所谓。

这让杜历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何为天子近臣，也让他明白了，为何历朝历代，没有任何人看得起那些个宦官。但是，即便是那些权倾一时的权臣，面对宦官也得客气相待。当然了，董卓，曹操之流的不算。

张松就在传话的时候，故意省略了一些，就让杜历产生了不满。换过来，在和张作霖说话的时候，再省略一些，或者说是换一种方式说的话，也就会让张作霖对杜历产生不满。华夏有着悠久的文化，这是华夏的骄傲，但是也由此带来了困扰，那就是同样的华夏文字，但是变一个组合方式，甚至变一个语气说出来，就会是另外一个意思。而这，才给了这些个近臣机会，让他们得以翻云覆雨。

如果，杜历没有属于他的想法，如果杜历真的是想抱着张作霖这根大腿过这一辈子的话，也许他就得好好思量思量如何和张松处理好关系了。毕竟，这一次仅仅是让他不爽而已，若是换做下一次，说不定就会换做张作霖对他不爽了。而对于在张作霖手下办事的人来说，这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就对了。。

“我今天去了金都。”

“你去那里干什么？那里是日本人的地方，你就算是想去那些场合，也可以去茉莉，玫瑰，凯旋，金利达等等，一大串的地方等待着你，这些地方除了没有日本妞之外，一切都不比金都差。”

听到杜历刚刚开了一个头，王忠当下就有些戒备，同时不爽的报出了一大堆的名字。显然，这家伙也没少去这类地方。这让杜历非常的无奈，唯有长话短说，不给王忠插嘴的机会，把需要交代的事情说了出来。

“哇哇哇，你可真是，我真没什么话说你了，活计，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不过，日本人会相信大帅会是一个这么好骗的人吗？这么些年来，他们可没有少打交道，他们会相信？”

听完杜历的述说，王忠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对于他们来说，张作霖就是那个英明神武的大帅，这么肤浅的伎俩显然不能让他觉得能够取信于日本人。

对他的质疑，杜历并不在乎。英明神武？历史上多少英明神武的人都会犯下幼稚可笑的错误不是吗？那些个谋求长生的帝王，他们是白痴吗？显然不是。虽然他们做的事情，在我们看来就是一些白痴事情。只不过，他们觉得，他们会是那幸运的唯一罢了。

“好了，能否取信，你怎么想的不重要，我怎么想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日本人会怎么想。现在看来，日本人想的，和你想的显然不一样就是了。好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这么回去直接说就好了。替我给大帅说声抱歉，这对他的形象显然是一个抹黑。另外，你直接告诉大帅好了，别让张副官转达，拜托了。”

当然了，光是拜托杜历也知道没有太多的用处。甚至，不能让张松提前知道。不然的话，只要他稍微转变一下语气，就能够让张作霖火冒三丈。毕竟，说句老实话，杜历所说的其实就是把张作霖当成一个好糊弄的大傻瓜。如果，再让张松在其中挑拨一下，杜历简直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说着这话的同时，杜历当然得送上几块大洋了。前世今生加起来，杜历都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所以这个量的把握杜历显然不是很擅长。但是，那些当兵的一个月的饷银也就一两块大洋，打工的工资也才几块大洋，自己求的只是这么一件小事儿，那么送他十块大洋应该没什么大毛病吧。

果然，王忠伸手接过之后，脸上虽然没有笑成一朵花儿那么夸张。但是，他的脸色还是说明了他的满意。看到这个，杜历也算是放松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虽然，他并不是太过在乎张作霖如何看他，但是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了，如果在什么都没有做成的情况下，就被张老大给记恨上了，实在是冤得慌。

王忠收下他给的大洋，虽然不会替他说好话，但是他在转述事情的时候，肯定不会添油加醋就是了。而以张作霖的城府，即便是因为这事儿对他杜历有所不满，那也得是很久以后才会发作的事情了。而如果历史不改变，张作霖也还有四年时间可活了。想来，他肯定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作他。

而如果历史真个大变样，使张作霖逃过那一劫的话，就算是过不了多久就发作了杜历，让他离开，经过这四年的运作，该谋划的杜历应该也谋划得差不多了。还没有完成的，显然那就是他能力的问题了，就算是再给他一些时间，也起不了太多的作用了。

在王忠的紧赶慢赶下，在张作霖快要到达日本使馆的时候，他总算是追上了张作霖的车队。虽然，杜历根本不知道他们今晚要去日本使馆，所以并没有嘱咐王忠。但是，王忠并不傻，既然杜历把一些事情通报给日本人了。今晚张作霖和日本人会面的时候，也许日本人会拿这个来试探张作霖。

到时候，张作霖的回答也许会让杜历露出破绽。那样的话，杜历的苦心白费了是一方面，会让日本人更加注意这件事情。而如果日本人真的把他们的注意力放在这方面，那他们虽然谈不上一事无成。但是至少，想要做成的话，会困难许多，甚至得付出几倍的精力才能达到最初预期的目的。

而显然，虽然他了解得不多。但是，从杜历一开始就限制数量的情况来看，他们如果想要达到最初的目的，所花费的精力以及金钱，不会是一笔小数目。而这样的话，如果再多上几倍，王忠简直不敢想象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说不定，没等出结果呢，就坚持不下去了吧。而这，显然不是王忠所希望见到的。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去杜历那里了吗？”

这会儿，张作霖的车里，除了司机，就是三个警卫，就连张松都没有在他的身边。王忠收了杜历的大洋，再加上他自己也希望在张作霖见日本人之前得到这个消息。所以，他赶过来之后就发出消息，拦下了张作霖的座驾，坐到了张作霖的身边。这不，刚刚坐下，就迎接来了张作霖的询问。

虽然，王忠很想把杜历的冒犯之意说得小一些。但是，他本不善长玩文字游戏，在加上向他述说这件事情的杜历也不是一个玩文字游戏的高手。所以，刚开始还笑意盈盈的张作霖，听着听着脸色就不是很爽了。

这也让王忠转述的时候，越发小心翼翼了。同时，心里也不乏一些庆幸，那就是幸好这会儿张松不在车里。不然的话，即便是先前张松不知道内容，其间只要他点上几句。也许，张作霖现在会更加生气。当然了，这个也许就是杜历和王忠的想当然了，有张松的挑拨，张作霖也许会能够更快的从这种情绪当中走出来。

因为，他这一辈子几乎都是从和各种人物的争权夺利当中脱颖而出的，对这种争夺他更是有着本能的敏感。虽然张松觉得他掩饰得很好，但是还是被张作霖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如果，有张松在边上的话，说不定张作霖反而能够更加客观的面对这件事情。

王忠的话声越说越快，声音倒是越说越小，很快就完成了他的任务。现在，他也做不了什么了。至于张作霖究竟该怎么看待这事儿，也唯有交给老天去解决了。

这个时候，张作霖不由得有些气闷。杜历显然和那些科班出身的不一样，他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窠臼，他的‘奇思妙想’让他受用无穷。但是，现在他算是在吃这种奇思妙想，以及不是科班出身的苦楚了。

显然，不是科班出身，对他这个张大帅的敬畏也就没有其他人浓。若是换做张松，别说是这种还看不见的好处了，就算是有天大的好处放在他们面前，他们肯定也得好好的掂量掂量。就算是，他们想这么做，肯定也会征求张作霖的同意。虽然，这样一来，也许时效性已过，也许这种商量得来的痕迹太过浓厚，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车队依然还在前进，日本使馆已经遥遥在望了。毕竟，王忠是从杜府赶过来的，留给他们的时间本来就不是很多。但是，现在张作霖的脸色依然很难看，而他如果带着这种脸色去接见日本人的话，日本人肯定会非常高兴就是了。而显然，张作霖也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早早的就开始揉着他的脸颊，调整他的情绪。

虽然他很不爽，毕竟杜历所作的事情，已经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好糊弄的人。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他再不爽也于事无补了，莫不如现在就调整好心态，今晚就帮杜历一把，让日本人能够确认这个情报的真实性。同时，也让他们不会把探究的目光投向还未组建的那支部队上面去。

第二七九章拒绝是如此爽快的事情

第二七九章拒绝是如此爽快的事情

这么些年一来，和日本人见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对于张作霖来说，每一次都没有什么新意，也没有什么改变。永远是虚情假意笼罩其间。日本人依然维持着他们那固有的，看着让人恶心的恭敬外加礼貌，张作霖依然还是他那副大大咧咧，天底下我最讲义气的模样。

“大帅，这次和英国人谈得还算愉快吧？”

扯了一大通毫无营养的话题之后，原纯一郎总算是把话题扯到了这次会谈的主要目的上面。当然了，原是肯定不会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的。毕竟，这个时候日本还真是胳膊腿的，当他们从某些途径知道英国人的打算之后，明白他们根本就无从抗拒。

所以，就如同一个呗说了无数遍的话一样，他们不能反抗**，只能选择享受**了。于是，他们开始主动的在其中牵线搭桥。除了不得已之外，当然也有就近监视的意味儿在里面，

对这个，英国人当然觉得可有可无了。毕竟，这个年代的约翰牛那叫一个厉害。就算是以前不是很对付，但是他们有着足够的自信，只要他们找上门去，张作霖肯定会乐得屁颠屁颠儿的。当然了，日本人足够的识趣，还是让他们非常的满意。

而张作霖就不一样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儿没有乐死。只不过，世事之离奇莫过如此，这才几天的功夫，他的想法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而这种转弯所带来的直接后果，显然就是以前已经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的各类准备行动，现在也已经放缓了行动。

并没有完全停止，完全是因为张作霖提出的那个条件，完全摆明了就是让北平来承担这个恶人的。如果，北平也察觉到了，而且诚意十足的话，他的准备活动才会完全停止下来。如果，北平那边儿不知死活狮子大开口落入他的算计的话，他的准备活动又会开足马力全面启动了。

虽然，这样一来北平肯定会有所戒备，但是张作霖相信，英美会给他找到出击的时机的。没办法，虽然看样子大批人手登陆华夏进行侵略的年代已经过去了。但是，在各个行业活跃的那些外国人，把持着华夏的一切要害，他们想要弄事儿，还真不是很难。当然了，最主要的是，华夏军阀混战，没有一个统一的强大的中枢，给了他们足够的机会。

“原君，这次非常感谢您慷慨的帮助了。不过，事情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也许，我们先前所做的一些约定就不能实现了。”

“哦，什么变化？”

听到张作霖的话，原的眉头一下子跳了起来。对这个东北王，原和他接触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他才刚刚担任这个驻东北使馆领事不到一年的时间而已。现在，他已经深深的明白了，为什么上任领事看到他来了之后，流露出那种解脱的神情了。

因为，在原看来，这个张大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诚信，什么叫做言而有信。很多事情，只要是没有正式行文的，只要是口头答应的，到时候他一准儿赖账。由于，刚开始的时候他对这种情况估计不足，让帝国的利益受到了一些损失。

为此，他背受着巨大的压力。后来，他也学精了，每次的事情都比较的正式，都签订正式的条约。不过，这样一来，张作霖对他的态度也就不怎么样了，每次都是爱理不理的。虽然，现在双方都需要对方，不太可能出现把另一方完全抛弃的情况。但是，这种私人上的对立情绪，还是影响到了他们的工作。

而这一次，英国人主动找上门来，原如此的紧张，未尝也没有这个原因在内。显然，他认为张作霖撇开他单独和英国人接触了。但是，让原不解的是，他们究竟是怎么撇开他的呢？要知道，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他的防备工作做得已经足够好了。至少，英国人根本就没有单独出去过。

原的惊疑不定，张作霖当然看到了。老实说，他这会儿心里升腾起一种莫名的快意。自从这个原来了之后，他的几次赖账很是取得了一些效果。这样的事情，他以前也做过，那些个日本领事和他相处得倒还不错，双方虽然都有矛盾，却都能够找到相互都能接受的点，让双方的合作能够继续下去。

但是，这个原却不一样，在刚开始吃过亏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步步紧逼，每一件事情都要他签字才算玩事儿。这样一来的话，他就算是想赖账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如果不赖帐的话，他的损失可就海了去了。

到最后，张作霖又来了一招儿，那就是草签的协议，他有时候也会装糊涂，死不认账。对此，原虽然很不爽，但显然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有些事情也不再和刚开始一样事事儿当真了。这样的话，双方总算是又找到了一个契合点儿。只不过，他们的私人关系也就谈不上友好了，甚至连面子上的友好都欠奉。

所以，现在看到原着急了，张作霖当然高兴了。如果说，刚开始听到日本人替他引荐英国人，而且还有合作事宜相商，让有一种天上掉馅儿饼的感觉的话。但是，等他冷静下来，也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关窍，无非是相互利用而已，并不是英美希望他出面一统华夏。连带的，对原这个日本人，也就实在是感激不起来。现在，看到他着急了，当然得好好调戏他一下了。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准备停止动员了。当然了，也不能让北平真个扩大他们的势力，所以还是要和他们谈谈的，如果得不到理想的答复，到时候在动也成。”

张作霖说的平淡，听在原的耳朵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如果说先前还仅仅是猜测的话，现在原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英国人和张作霖私下接触过了。对张作霖这个人，他自问还算是有些了解的。

其他的不说了，光说野心这一项，张作霖肯定是不会缺少的。当然了，缺少了野心，他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了。所以，如果说这是张作霖自己做出，或者说是在其他人的劝导下做出的决定，打死他也不相信。所以，他认为肯定是英国人改变主意了，撇开他单独给张作霖施加压力了。

“大帅，无论如何，帝国都会站在您这一边，在这件事情上面帝国会尽全力支持您。只不过，等您真个把北平纳入您的治下的话，一切的一切都得遵循东北旧例，您看如何？”

虽然不知道英国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撇开他们，单独向张作霖施加压力改变了决定。但是，原还是把握到了其中的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让京津地区再次变成另外一个东北三省的机会。

日本在东北的权益，是经历这么些年经营才得来的，就算是在张作霖掌权之后，也不知道谋划了多少次才能够取得如今的局面。如果，因为英国人的退缩，让张作霖不得不仰仗他们日本的全力支持的话，也许就能够在京津地区复制东北的局面了。虽然，京津地区并没有如东北这样丰富的资源。

听到原的话，张作霖的眉毛也忍不住跳了跳。他知道原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即便是没有了英国人的支持，日本也会单独支持他动战争。而且，肯定会全力帮助他取得战争的胜利。虽然，直接出兵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派遣顾问，白送装备，贷给他大量的军费那是肯定的。

这种诱惑，放在以前，张作霖肯定会是来者不拒。虽然，他也知道天下肯定没有免费的午餐。日本人在他这里投入了多少，那么他们就会获得几倍的回报。而这些回报的体现，就是那些丧权辱国的条约。

只不过，就算是他张作霖有风骨，面对诱惑忍下了。但是，还会有李作霖，吴作霖出来答应这些条件。而到了那时候，他这个有风骨的人，能够全身而退就是幸运的了。所以，他莫不如直接接受了，至少他认为他张某人还算是有一些良知之人，不会不管不顾，只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

但是，现在的张作霖即便是在心动，也不会行动的。毕竟，英国人根本没有接触过他，一根本没有让他改变主意，如果他真想吞下京津地区，按原计划行动不就成了。当然了，他也明白，如果以他的性格，直接拒绝，肯定会引起原的怀疑就是了。

所以，张作霖不得不装出一副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样子，似乎是在琢磨其中的关窍。当然了，实际上他仅仅是在养神而已。而原，这个时候则是紧紧的盯着他，眼里的期待毫不掩饰。

说实话，他这个领事算是听失败的。在日本国内，颇有些两不受待见的感觉。军部的人，觉得他对张作霖太过客气，而内阁则觉得他办事不懂变通，让张作霖和帝国颇有离心之意。但是，如果这件事情让他办成了，这些质疑绝对会变成铺天盖地的赞扬。

只不过，也许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真是一个永恒的真理，至少这会儿的原是绝对认同的，在他的注视下，良久张作霖才摇了摇头，让原的美望化为了泡影。

“大帅，这个条件其实并不是很苛刻吧，您应该清楚，如果英美从这件事情当中抽身的话，帝国要继续支持您的话，其中究竟得分担多大的风险。”

虽然眼皮急剧的抖动出卖了他的心思，但是原还是很快稳定了一下心绪，以为张作霖是不满，觉得他的条件太过苛刻。对此，原早有准备，当下缓缓的说道。这也就是起了这么一个头，希望张作霖可以就这件事情和他继续讨价还价。

只不过，张作霖并没有接招儿就是了，就如同先前的摇头一样，张作霖还是以摇头回答了他。这会儿，如果不是顾忌日本人会恼羞成怒的话，张作霖肯定会大笑出来。这么些年了，他一直周旋在日本人之间。

为了取得日本的支持，为了日本的一些援助，他不得不忍受着日本人越来越大的胃口。和这个日本领事，大大的会谈究竟有多少次了，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至少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换了接近十个领事了。

虽然，张作霖的翻脸不认人，让日本人获得远远低于他们的期望。虽然，张作霖也曾经用他的蛮横劲儿，让日本人不得不在某些方面采取一些退让。

但是，张作霖很清楚，那些退让都是一些无关大局的退让，也只有在那些日本人关注不大的地方，他也才敢耍横，才能让日本人继续和他玩下去。所以，这些年来，张作霖可谓是腻歪透了。

日本驻奉天的领事馆，是没事儿的时候张作霖最不愿意踏足的地方，没有之而日本领事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也没有之一。但是，让张作霖没想到的时候，他也有这么一天，在日本领事馆，和虚伪的日本领事居然也有把酒言欢的时候，而且他的心情还不错。

究其根本，就是他张作霖这会儿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死结需要日本人援助，所以他可以在这个时候用相对平淡的态度对待日本人。而原的表演，落在他眼里，就和跳梁丑没什么区别。或者说，日本人整个就是跳梁丑，只不过是拿着大棒的跳梁丑而已。

虽然，张作霖很想多看一会儿原着急的样子，其实他都不用作别的，只要不停的做出思考，然后摇头的样子，就足以让原崩溃。但是，虽然已经派辛秋建去北平了，但是那边儿的答复如何还没有出来了，这个时候，就把原得罪死了，显然不是明智的做法。所以，在原即将崩溃的时候，张作霖总算是没有一直摇头了。

第二八零章到京

第二八零章到京

“现在的问题呢，已经不是谁支持不支持，而且支持的力度有多大的问题了”

“那是什么问题？”

原总归是有些急躁了，当下就打断了张作霖的话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对此，张作霖除了心里特美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突然现了一个人才这人呢，在练兵上面似乎挺有一手的，虽然他没有上过任何正规的军校，也没有在军队里面呆过本来呢，我觉得按照他所说的那种训练方式，花费太大，真有些拿不定主意呢

没想到，松野顾问告诉我说，这是时下欧洲刚刚兴起的一种训练方式，甚至还没有任何展现它的机会如果，我能够让他完美呈现的话，整个华夏，甚至整个亚洲都会为之震动

所以，我就决定先给他一些人让他先凑合着训练一下不过，他居然要搞什么比武，还说身体素质太差的话，他那种方法根本看不出什么效果所以，要集中整个军中的精华才有可能出成效

这就让我有些犹豫了，毕竟马上就有机会了，这个时候来比武啥的，动摇军心不说，在按照他的说法去做的话，是得打乱编制，这样的话，还有多少战斗力就难说了

所以，这种局势也就让我不得不只能选择一方，要么现在什么都不做，一切都等打下北平再说要么，现在就拿出事实，恐吓住北平方面的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不给他们扩张的时机

不过，在我疑惑的时候，有人的做法，帮我下定了决心先放北平方面一马，等我的部队整训出来，到时候再让他们瞧瞧厉害”

张作霖说得很模糊，这个有人究竟是谁他并没有点明虽然，等这次会谈之后，原肯定会下死手去查可是，这本来就是子虚乌有之事儿，任他原有通天的本领，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另外，张作霖话里话外，有透露出一种不甘心的气氛显然，传递给原，就是他做出如此的决定，虽然有一部分是那个所谓的整训之事儿多的，还是受到了某些人的逼迫才是而现在，奉天纷杂的各个势力当中，有实力有动机逼迫的，也就英国人了

但是，让原想不通的是，虽然他也明白英国人肯定不会坐视他们把吴佩孚之流一棍子打死但是，想借他们的手教训教训一下意见流露出不愿意听英国人话的吴佩孚的想法也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但是想到这里，原心里一震，一个可能浮现在他的脑海显然，吴佩孚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弥补和英国人的关系了而且，看样子，他们的行动非常的有效，至少在原看来是这样的

看到原的沉思，张作霖的嘴角不由得微微的扯动了一下原这会儿在想什么，他当然知道但是，他清楚的是，日本人和英国人肯定不会那么亲密无间，即便是，接下来双方碰面的时候，英国人的表现根本不符合他的猜测，但是他也只会去想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秘，而绝不会去怀疑自己的猜测有问题

而英国人那边呢，随着局势的展，当他们现事情脱离他们的控制之后，也绝不会把怀疑的目光盯向张作霖，而只是会怀疑日本人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虽然他们并不相信日本人居然会放弃这个帮助张作霖扩大地盘的机会

“八嘎，这帮军部的混蛋，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只会知道用他们那些看似美好，但实际上无比愚蠢的手段来破坏我们苦心经营出来的一切美好的开局”

送走了张作霖之后，原在办公室里摔起了杯子张作霖的这次退缩，虽然他觉得张作霖退缩的主要出力者还是英国人但是，他认为如果没有关东军‘白痴’般的替一个今晚之前他都不知道名字的人鼓吹的话，张作霖的军队近期肯定没有动荡的可能而没有了动荡的可能，在日本的全力资助下，张作霖肯定还是会踏出入关的步伐

老实说，原如此的激动，当然和他先前的臆想有关了毕竟，如果没有了英国人的支持，如果张作霖入关，想要取胜就只能多的借助日本的力量，而借取日本的力量越多，那么日本战后取得的利益也就越大，到时候对他的诟病也就会消失不见了只可惜，再次让关东军被破坏了

所以，他再次摔起了杯子当然了他也只能摔摔杯子而已，毕竟面对嚣张跋扈的军部，就连内阁都只能在绝大部分时候选择退让，就别提他这个不怎么受待见的驻奉天领事了

回程的时候，张松坐进了张作霖的车里今晚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张作霖所说的和他们先前讨论的根本没有任何的相同，基本上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版本特别是，张作霖居然就说出了杜历的一些个计划，虽然说得似是而非，但是咋一听上去，显然和他们本来的计划没什么区别，这是让他感到奇怪

“怎么了？疑惑我今晚为何要改变计划？没办法，我们的杜历教官，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啊今儿个他不是去金都了吗？他在金都喝醉了，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日本人当然了，在他的说法了，我就是一个被忽悠的大傻子既然，他都已经说出去了，我们除了配合还能怎么样？”

虽然，已经过了那有些气愤的时间，也在刚才看到原的精彩表现之后，什么气都消了但是，现在说起，还是让他有些不爽

而张松听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也不由得有些咂舌杜历如此大的胆子，还是让他有些佩服，也有些愤怒当然了，还有些后悔，如果刚才他在场的话，肯定会给张松添些堵就是了

“这样可以吗？毕竟，英国人根本没有和我们有任何的联系再说了，等他们碰面的时候，讨论的肯定是入关之后如何如何的事情，这岂不是露馅儿了？”

“没什么关系，别看日本人在其中帮我们牵线搭桥的忙的欢实其实，他根本就不信任英国人生怕我们和英国人联系上了，然后让他在东北的利益受到损失就算是英国人没有露出任何有和我们私下达成协议的蛛丝马迹，但是依然会让日本人产生最坏的联想就是了这些，就不用管他了现在，一切都得看北平了，今晚老辛到达北平的消息，应该已经送到了相关人员的案头了吴子玉啊吴子玉，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最后一句话，张作霖说得非常的轻，就连坐在他身边，全神贯注倾听他说话的张松也没有听明白

“将军，东北来人了，辛秋建亲自出马，显然他们是准备很咬一口了”

听从吴佩孚的吩咐，胡梦强这几天一直都盯着从东北开过来的任何一趟列车的动静在辛秋建从火车上下来之后，胡梦强就看到他了东北能够拿得出手的谈判人选也就那么几人，其中辛秋建又是最大的热门，所以胡梦强这几天记得最熟就是辛秋建这张不是很入眼的脸庞

当然了，现了归现了，他并没有出面，这个时候有相应的人手来接待他们虽然，他的到来注定不会让太多人知晓

虽然，胡梦强并不知道吴佩孚为什么让他这几天专门关注这事儿但是，看到辛秋建的身影之后，他还是觉得这次的事情麻烦了毕竟，谁都明白，面对的对手显然是越差越好

“呵呵，果然是他啊，看来这一次张作霖的胃口不啊”

和胡梦强一样，听到是辛秋建的时候，吴佩孚也明白其中代表着什么毕竟，按照以前得到的消息是，辛秋建正在和哈尔滨参与和苏俄的谈判但是，张作霖居然把他从哈尔滨撤回来，让他来到了北平，其中代表着什么谁都清楚

吴佩孚如此，即便是在所有人看来，现在已经堕落了的曹锟也是如此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让张作霖大咬一口的准备

当天晚上，中华民国外交部长顾维钧亲自接待了辛秋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顾维钧都是辛秋建必须仰视的对象而现在，为了探查一下东北的底线，甚至说是为了搞好一下两人的私人关系，以便在接下来的谈判当中，辛秋建不会狮子大开口，这个辛秋建必须仰视的对象，在亲自接待了他，整个宴会上面对他是客气无比，再不见以前接见他的时候，那种前辈接见后辈的傲视，还带上了一丝平等对话的意味儿在里面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老实说，顾维钧算是他辛秋建的偶像民国第一外交家的名号不是白叫的，无论是风度，谈吐，都是辛秋建所极力模仿，但是却总不能达到的看到自己的偶像如此低姿态，辛秋建虽然很想告诉他实情但是，想到张松的叮嘱，也不得不和他的偶像玩起了太极推手

虽然，面对顾维钧老练的试探，辛秋建的回绝也就显得有些生硬，有些不近人情但是，辛秋建放低的姿态，弥补了这些不足对于顾维钧来说，今晚的宴会也因为辛秋建的低姿态才没有演变成另外一个梦魇

作为传说中的民国外交第一人，在和国外的那些外交官员的交锋当中，由于国家的现状，使得他有些先天不足而这先天的不足，让他的许多技巧，只能算是微末技，根本不能为国家争取到太多的利益

饶是如此，他还是在国内取得了巨大的声望，特别是在外交这个行业，他是真真正正的第一人而辛秋建的到来，他知道的并不算特别早，而是在辛秋建已经到达北平之后，才被知道这个情况的

原本，他对自己设宴招待辛秋建并不是特别的抵触，毕竟在他看来，辛秋建就是后起之秀当然了，他希望的是有朝一日他和辛秋建联袂出击，能够为华夏争取多的利益只不过，曹锟接下来的话，让他的情绪落到了低谷认同归认同，但是要让他低声下气的面对辛秋建，还是出了他的预期

如果是面对其他人，曹锟说不定就会大飙三字经了只不过，顾维钧在国内外都有着巨大的声望所以，曹锟并没有野蛮的下达命令，而是采取了商量的姿态而且，既然东北派出了辛秋建，王对王将对将，他们也得把顾维钧派上去，不然的话，指不定还会被咬去多大一块肉呢

所以，曹锟也就把前因后果告诉了顾维钧而这，才让顾维钧选择了退让，表示会在宴请辛秋建的时候，适当的提起此事儿曹锟也并没有太过逼迫，毕竟他也怕起到反效果当然了，他们并没有寄望于这次宴请就能够让辛秋建投降，而仅仅是希望能够探得一些消息而已没想到的是，辛秋建对顾维钧恭敬归恭敬，但是其他的就概不奉陪了

“厅长，顾部长啊，顾部长，我今晚居然和顾部长一起共进晚餐，等回到奉天，罗哥他们肯定会羡慕死我了，哈哈”

整个晚上，应付顾维钧的试探，让辛秋建非常的辛苦他明白，如果不是他的恭敬并没有掺假，面对顾维钧的低姿态，一没有流露出任何骄傲，或者说是得意的神色的话，今晚的宴会肯定要不欢而散了

虽然，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双方所处的环境，比起顾维钧来可谓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是他显然不想面对一个被激怒的顾维钧他的这些优势，显然不足以弥补顾维钧这个名字在外交行当里带来的绝对影响

果不其然，顾维钧刚刚离开，他这次带来的助手雷鸣，也算是少有的少年老成之辈了，可是面对顾维钧的时候，他这会儿的表现几乎是整个晚上的一个缩影

这一次，跟随他而来的，总共也就两人除了雷鸣外，另外一个仅仅是书记员也就是说，接下来他只能孤军奋战了，在和苏俄人谈判的时候，有着出色表现的雷鸣，根本不能带给他任何的帮助了

当然了，辛秋建不知道的是，顾维钧的无功而返，再次让曹锟和吴佩孚显得有些忧心忡忡，颇有些狼来了的感觉，他们已经做好了张作霖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当然了，于此同时也开始绕开英国人展开了各类动员，为防备张作霖达不到目的，悍然入关做着最坏的准备

第二八一章谈判伊始

第二八一章谈判伊始

在曹锟的坚持下，也为了强国梦，顾维钧勉强接受了试探任务没想到，虽然宴会算是宾主尽欢，但是他的试探并没有取得任何结果所以，第二天，顾维钧就带着一个助理，一个书记员就把辛秋建从他下榻的酒店接到了北平城外的一个庄园里，这个庄园，有着先进的报系统，以方便辛秋建随时和奉天联系而在这里他们将会渡过一段日子，直到双方达成协议，或者说是谈判破裂

对此，辛秋建并没有什么异议，他这次来京算是秘密行动虽然北平方面敢把他安排到那个酒店，那么那个酒店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那毕竟还是在北平城里，总没有城郊来得让人放心

对于顾维钧的略显急躁，他还是非常的理解的不过，理解归理解，但是这次谈判要想一蹴而就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说其他的，光是这第一天就谈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因为，他即将放出的，在他看来是重磅炸弹，但是在曹锟他们看来，绝对是烟雾弹就是了

“子良，咱们虽然私交不算很密，但是你我也算是神交已久了这一次，其他人的看法我管不着但是，我顾某人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这次算是承了你家大帅一个天大的人情了不然的话，事情真会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虽然，现在的总统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我也看不惯但是，还有吴将军他们撑起一片天至少，他们是真心想统一华夏这些年，你和苏俄打交道的时间也不少了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那种憋屈应该不会少？

为什么？你应该也想过？还不是因为我们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而现在，最有希望统一的就是吴将军他们了所以，我真是应该谢谢你家大帅”

他们这次的谈判并不是特别的正式，但是也不会太过随意而在双方入座之后，顾维钧就自顾自的说开了当然了，这些话确实是顾维钧的心里话不错但是，也不乏用大势压人的意思在里面

毕竟他们干的都是外交这一线的人，对顾维钧说的这些情况也都有着深刻的体会他们这群人，除了混吃等死，或者说是昧了良心的除外，基本算是华夏最迫切渴望国家强大的那一批人了

所以，顾维钧这一套儿对辛秋建他们还是很管用的虽然，他嘴里说的是要感谢张大帅但是，话里的意思无非是他们现在是中央政府，最有希望统一华夏的中枢而你张大帅，本来就不应该独立出去，就别提这种在英美的支持下进攻中枢了

如果，顾维钧的这种说辞，是说给其他行业的人的来听，也许除了那些许个愤青会认同而已，其他人肯定会当做没有听见就是了，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真理，谁的地盘就大中枢？现如今曹锟和吴佩孚他们能够控制中枢，凭借的还不是他们的拳头大？

但是，他这一招儿对辛秋建就很好使刚开始的几句话，一下子就引起了辛秋建的共鸣，也算是把辛秋建绕进去了但是，顾维钧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说错一句话那就是，现阶段唯有吴佩孚他们才有实力，有机会一统华夏

他显然忘记了，现在的辛秋建是东北外交的第一人虽然，和日本人的打交道依然还是张作霖亲力亲为，先行定调子，接下来的琐碎的事情才交给辛秋建他们但是，这已经足以让辛秋建对东北的局势有着很深的了解了

在他看来，很显然的，东北也有着统一的可能如果，这一次不是张作霖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一马，等过上几个月东北入主北平之后，看顾维钧他还能不能这么说当然了，想归想，辛秋建还是不愿意这大好局面被这么破坏掉，然后再次回归原点所以，支吾了两句，就算是把这个话题揭过了

这个时候，双方的书记员打开他们随身携带的文件夹，拿出笔摆好了需要记录的架势顾维钧和辛秋建互看一眼，就各自拿出自己的文件袋，里面有他们为了这次谈判准备的资料，以及标注的一些个提示之类的东西

顾维钧基本算是拿出了厚厚的一叠，也算是难为他了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仅仅是昨天下午，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集如此多的资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辛秋建这边就很简单了，只有薄薄的几张纸

看到这个情况，顾维钧微微一凛，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倒是他的助手挺高兴的，在他的助手看来，辛秋建这种情况完全是找死的行为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虽然每个人的记忆力都比一般人强上不少但是，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记忆总归是有限的，再加上有时候情急也许会导致记忆出现问题所以，他们准备的资料也就会派上用场了

但是，看着辛秋建面前那薄薄的几张纸，显然他并没有准备得这么下细而这个助手，可不认为辛秋建有着在和顾维钧斗智的同时，还能够清晰的记得那些资料所以，在他看来，这纯粹是辛秋建找死的行为

但是，顾维钧可没有他这么自信虽然，他的想法不能算错但是，那是他对辛秋建这个人不了解才会做出如此乐观的态度

并且，很显然的是他忘记了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你你横我任你横，咬定青山不放松就是了说白了，就是我不管你说得如何的天花乱坠，我一概不接招儿，我就是不放弃我定下的条件所以，他用不着准备太多的东西，只要咬死了不松口就是了

显然，遇到这类对手，是每一个精于谈判的外交家都非常头疼的当然了，这类人也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那一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是，现在东部占据绝对的优势吗？也许除了东北人自己外，应该没有人会那样认为

这些思绪也就是一闪而过的事情，不管是为了哪一种情况，顾维钧都得为了北平获得一个良好的谈判结果而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之后，他还得去应付那些傲慢的约翰牛因为，这次不大不的危机，说到底还是英美弄出来的，唯有在源头上解决了，那么他们也就用不着担心太多了

就在顾维钧咳嗽一下，准备开始的时候，辛秋建有些不好意思的抬了抬手然后，就拿起了他面前的纸张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他不想听顾维钧的开场白，直接进入正题而且，还是直接提出他们的条件，亚根儿就不想听听北平的条件

这个举动，让顾维钧有些憋闷但是，他还不得不装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让辛秋建先说毕竟，现在并不是为了争取利益的时候，还不到撕破脸皮争论的时候

“嗯哼，这次的事情非常的简单，前因后果我想大家都非常的清楚了所以，基于我们东北损失掉了我们原本应该获得的利益，所以我们需要得到一些应有补偿”

原本，按照辛秋建在火车上的想法，那就是一开始不管三七二十直接亮出张作霖给出的谈判底线，然后坐等北平方面的反应如果他们的反应让张大帅觉得满意了，那就签订这个协议如果，他们的反应让张大帅觉得不爽，那么他就可以会奉天了，他这次的任务，就是这么的简单但是，顾维钧亲自到来，而且他的话还让他有些不认同于是，成功的激起了他的傲气，准备先好好的吓唬吓唬他们

“笑话，什么叫损失了你们原本应该获得的利益？难道三年前的惨败这么快就忘记了？别说是这仅仅是一个计划了，就算是真打起来了，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您知道这算什么吗？讹诈，**的讹诈”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另外一个人打断了而他的说法也让辛秋建感到非常的好笑讹诈？刚开始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他显然是非常的不爽可是，仔细一想，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和讹诈还真没有太多的区别用一件即将生，但是现在挑明了，却不会生的事情，去要求另一方给予补偿，这还真有些拗口

顾维钧助手的言，或者说是挑衅为确切，是顾维钧指示他这么做的他这无非是提醒一下辛秋建，注意一下双方的实力对比，别狮子大开口毕竟，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张大帅来的电报仅仅是一个计划，而且这个计划能否成功还两说呢，凭借这个就想要在北平身上剜一大块肉，还是有些难度的

在加上，这话说得非常的不客气，其中的挑衅，无非是想刺激辛秋建而已能够激怒固然是好事儿，就算是不能激怒，能够影响到他的心情也不错至少，对方那个年轻的助手以及那书记员都有些脸红脖子粗的感觉

这些，都让顾维钧觉得事情的进展还算是不错，虽然谈不上落入了他的控制当中但是，他还是能够掌控局势就对了，只要那个年轻人被激怒也算是达到目的了毕竟，他肯定会和朱争论，等他们争论的时候，他也就可以通过他言语间泄露出来的信息作出判断了

但是，让顾维钧没想到的是，辛秋建居然直接阻止了他的助手，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争论的机会显然，他并不希望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争论上面这让顾维钧的心微微一沉，显然他先前的顾虑怕是实现了，辛秋建执行的就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了，这次的谈判艰难了

顾维钧在观察辛秋建的同时，辛秋建也在观察着顾维钧毕竟，前者可是大名鼎鼎的第一外交官，现任的民国外交部长而他辛秋建呢，也就是在他们这个行当里面才有一些薄名，外人跟本不知道他就对了双方在谈判技巧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但是他这一次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这也让他的心情格外的舒畅，而那个年轻人的冒犯，也就没有被他放在眼里了

当然了，没有放在眼里不代表着他不计较其中的挑衅意味儿如此之浓，他必须得给予一些回应，不然会被认为是软弱而且这种印象可部分敌我，就连他身边的两人也会认为是他怂了，这样的话，他们的气势也就没有了

“呵呵，是不是讹诈你我心知肚明至于胜负嘛，现在我们为了华夏自身的实力才通报了你们，没有打起来，这谁胜谁负还不是凭借自己的嘴说？不过，实情如何你会不知道？如果，你们真能够取胜，还会接待我们，和我们谈判？那有什么好谈的？”

辛秋建的回击非常的犀利，确实，如果你真能够如砍瓜切菜一般解决东北的军队那么，你还在这里瞎蘑菇什么？直接把辛秋建打回去就是了丢下一句，不服来打就可以了但是，北平方面隆重的接待了他，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就算是东北确实是要讹诈，但是北平却没有什么应对的好办法，也唯有希望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

而为什么能够谈判？无非是因为东北既然率先透露了这个计划，也就说明了，东北并不希望真个和北平闹翻而已

听到辛秋建的话，那年轻自己反倒是气了一个脸红脖子粗如果，不是顾维钧的阻拦，说不定他还会继续纠缠下去那样的话，就不是顾维钧希望看到的局面了同时，心里也不得不有些感叹，这个辛秋建还真是有些实力

或者说，他们这一次本来就是被动的迎战，先天就比辛秋建矮了一头当然了，也不是说他没办法化解就算是刚才，他至少有数种办法化解掉辛秋建的逼问但是，他却知道，他现在还不能出手，因为他还不知道辛秋建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反正，他们现在的被动是既成事实，在辛秋建提出东北的条件之前，就让他继续被动下去他得积蓄力量，等辛秋建提出条件之后，再一举反击回去

第二八二章出人意料的条件

第二八二章出人意料的条件

顾维钧没有出手的意思，他的助手显然还火候不够，不是辛秋建的对手。虽然，跃跃欲试，但是都被顾维钧阻止了。年轻人确实需要更多的磨练，但是不是在这种时候。所以，接下来的半个时，就在辛秋建的说话声里渡过了。这让顾维钧非常的无奈，但是唯有强自忍耐。毕竟，这种方式也是他常用的，无非是想表示东北为此损失了多少，好为他们接下来的狮子大开口而已。

良久，他总算是听到了一丝有结束的迹象了。这下子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了起来，毕竟这才是他关注的点儿，辛秋建每提出的一个要求，他都要细细的琢磨，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圈套，能不能答应，不能答应的话，底线又是在什么地方。

“所以，我们会提出如下要求：

第为了消除误会，双方以长城为界，两侧十里划为非军事区，在这个区域内，最多只允许驻扎一个团的警备部队，双方互派观察员以取信于对方。”

听到辛秋建念出的第一条，顾维钧颇有种恍如梦中的感觉，前面辛秋建罗里吧嗦的说了那么一大通，就连他股某人都差点儿认为，这一次张作霖确确实实是放弃了到嘴的肥肉，如果北平不给一些补偿就不足以平息张作霖的损失，不足以让张作霖安抚他手底下的那些个骄兵悍将。

但是，没想到到最后居然得到了这么一个条件。虽然，顾维钧极力转动脑筋，想要找出其中隐藏的陷阱。但是，无论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有什么陷阱。到最后，也唯有放弃。同时拿定了主意，今天肯定是谈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等会儿，就马上休会，然后把这个条件告诉吴佩孚，看看他们能否从军事上面找到其中的陷阱。

顾维钧掩饰得虽然非常到位，但是辛秋建显然也不是一个新嫩，还是捕捉到了他那一丝无所适从。顾维钧能够取得偌大的名声，当然不是白来的，那是他凭借他自己的实力，一刀一枪拼杀而来的。只不过，他征战的地点，不是血肉横飞战场，而是另外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而已。

以前，即便是面对在强大的对手，顾维钧虽然由于背后缺少一个强大的国家支撑，所以无法进行行之有效的反抗。但是，他并不慌，因为他能够从那些条款当中看出那些洋人究竟需要达到什么目的。他要做的就是，在一些不触动洋人神经的条件下，和洋人玩文字游戏，尽量让他们获得的利益减少。这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但是却是最无奈的办法。但是，一直以来，他似乎做得都不错。

但是，现在辛秋建提出的第一条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这在他经历的最艰难谈判当中似乎都从未经历过。所以，他的心神有了那么一丝恍惚。而这丝恍惚让辛秋建成功的捕捉到了，这会儿对于辛秋建来说，最开始期望北平这边迅答应，双方尽快达成协议的期望全都不见了。现在，他满心都是一种欣喜，一种成功让顾维钧意外的惊喜。

“第二，如果北平愿意东北的税收自行征收，税率自行订立，不干涩东北的人事任免，那么东北可以考虑废除自治宣言，重新回归。”

如果是第一条，仅仅是让顾维钧摸不清其中脉络的话，那么这第二条那可就是一个晴天霹雳了。自从第一次直奉战争惨败之后，在吴佩孚穷追猛打，不依不饶的免除了张作霖的一切官职只，张作霖就宣布东三省自治。

而辛秋建提出的这个条件，虽然实际权力依然把持在张作霖的手里。但是，在名义上却是回归到中央的管辖之下。而这，也是对吴佩孚他们这两年高唱武力统一的最好回应。虽然，并不是把东北打服的，但是完全可以理解为在直系庞大的军事压力之下，奉系不得不屈服不是？

但是，很显然，在顾维钧的认识当中，东北那位大帅并不会如此的好说话吧？难道，东北出现什么变故了？

“第三，那就是严禁在双方交界处设卡，更不得对对方正常的商贸往来采取任何限制。当然了，如果你们怀疑有些商家有间谍的嫌疑，你们可以是提供足够的证据之后，把他们驱逐出境。”

第三条对顾维钧来说有些不爽，不是因为严禁设卡以及为双方的商贸往来设置障碍。而是因为，这种协定怎么看怎么都是国与国之间的协定，还驱逐出境呢。从这一点儿上，也就能够看出他们第二条其实并没什么诚意。

但是，这也是顾维钧想不明白的地方，到现在为止，这些条款，要说有让顾维钧不满的，那就是第三条了，这让他看到了隆重的国与国之间协商的痕迹，本来都是属于华夏的，现在却像是两个国家在签订协议，这让他感到有些憋屈而已。

不过想到，这也就三条而已，在他看来，张作霖既然弄出了偌大的阵仗，肯定不会就这么两条就完了，精彩的应该还在后面吧。所以，顾维钧鼓起精神，全神贯注的盯着辛秋建，好为接下来的辩驳做准备。

但是，似乎他的准备工作都白做了，从那第三条说完之后，辛秋建就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来，似乎再也没有开口的**。

“没了？”

良久之后，顾维钧才问道。他现，他今天算是让他的形象彻彻底底的破坏完了。虽然，最后问这一句没了的时候，他的表情并不狼狈。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辛秋建的兴奋，那是一种戏耍到他的兴奋。

对此，他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他们一开始的准备工作就做错了。他们全都认为，这次张作霖会狮子大开口。所以，他们所作的准备工作全都是应付这方面的。当然，他们也定下了属于他们的底线。

按照曹锟的话说，就算是达不成协议的话，双方马上就要开仗也绝不会再让一步。但是，他们这个底线，相对于他们自己来说，要比张作霖给出的苛刻得多。特别是，第二条，即便是那仅仅是名义上的回归，那也是振奋人心的一件事情。

这就造成了一个现状，那就是他们这次似乎根本就没有谈判的必要，直接把东北给出的条件润色一下，然后在探讨一下细节，就可以签订协议了。但是，在阴谋论拼搏许久的顾维钧，再加上自以为对张作霖的了解，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不知道如何下达决心。

理智告诉他，这里面有陷阱，但是，任凭他如何推敲，都没有现其中的陷阱究竟是什么。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份协议都是对北平有利无害的。所以，他拥有一种马上签订它的冲动。好在，他还是在最后关头忍住了这份冲动。

“子良，说句老实话，我们做了很多的设想。但是，从未想到，你的那个大帅会提出如此宽松的三个条件。按理讲，这样的条件对我们北平来说基本上算是天上掉馅饼儿了。但是，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少不讲理的事情。所以，今天你还是在这里享受一下田园风光吧，没什么好谈的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得看总统他们怎么定了，我只有建议权了。”

说完，顾维钧收拾东西就离开了。他的心情很复杂，他非常享受那种通过在谈判桌上据理力争，为自己一方谋取利益的过程。但是，今天事情的展却让他有一种使不上劲儿的感觉，这让他有些憋闷。

但是，与此同时，一丝丝兴奋也由衷的浮现在他的心头。既然东北开出的条件不算离谱，那么这次的事件应该就会揭过了吧。毕竟，在这个时候北平根本没有漫天要价资格，他们唯有做到就地还钱。而对手并没有漫天要价，那么还能做什么？签约吧。

只不过，顾维钧和辛秋建说的那句话总归是应验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乏不讲理的事情。原本看到顾维钧早早的就打道回府了，曹锟还以为是东北方面要价太高，根本谈不拢，顾维钧不得不采取凉一下的伎俩呢。没想到结果会如此的戏剧性，听到顾维钧汇报的谈判内容之后，曹锟当下就哈哈大笑起来。

和顾维钧一直琢磨着其中是否有猫腻不同，曹锟显然更有自信一些。当初，在收到张作霖电报的时候，他就有过怀疑，毕竟那实在是不符合张作霖的风格。但是，那时候他也不能做什么，只能选择观望。毕竟，和英国人的联系出了一点儿问题他这是知道的。

但是，现在张作霖提出的条件，让他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没什么大错，似乎张作霖那边真出问题了。既然这样，那么张作霖来那封电报的目的也就出来了，无非是希望借这个即将签订的协议约束住他们的手脚，让他们不会在后面捅张作霖一刀。

张作霖的算盘打得很精，但是他显然忘记了，在最关键的时刻掉了链子，居然把希望达成协议的急迫心情展露无遗。而这，显然是非常致命的，这让曹锟知道了张作霖的外强中干。虽然，曹锟不敢现在就把东北怎么样，但是他可以拖，他认为只要拖下去，就能够等到东北出状况的时候。

既然，张作霖如此迫切的希望达成协议，那么应该也代表着，他的麻烦即将到来不是吗？所以，他们并不需要等待多久。谈判嘛，一两天就能够达成的协议还能叫谈判吗？最多只能算是城下之盟吧。幸好的是，为了防备奉军的进攻，这两天他们调动了几支部队奔赴长城一线。到时候，这些部队也就完全可以成为攻击的先锋。

东北重新回归？这当然是他希望看到的。但是，他组希望的显然不是这样一个有名无实的回归，他希望的是用自己的部队把它重新征服回来。就算是，因为日本的缘故，不能彻彻底底的打垮张作霖，但也能够为中枢争取到足够的利益不是。

所以，听到顾维钧的汇报之后，几乎是瞬间曹锟就做出了反应，那就是把辛秋建晾在一边。也不说拒绝，也不会赞同马上就签订协议，拖到东北露出破绽的那一刻而已。

顾维钧不得不承认，曹锟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顾维钧总觉得其中有着什么不妥。他总觉得，曹锟对东北方面为什么拿出如此宽松的一个条款出来的解释非常的牵强。

先不谈老谋深算的张作霖会不会犯下如此幼稚的错误，就算是辛秋建，应该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反常即为妖的道理他难道不懂？如果，他只有这么一点儿道行的话，他还有什么资格主持和苏俄的谈判？所以，顾维钧极力建议，是不是先把吴佩孚请来，和他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听到顾维钧的建议，曹锟不由得暗叹一口气，吴佩孚近年的声望是越隆了。以前，还仅仅是在军队里有着不一般的声望，现在就连政府里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吴佩孚他从未主动经营过。但是，这些政客他们会选择依附的对象。还好的是，吴佩孚并没有架空他的意思。

吴佩孚过来得非常的快，他也知道今天是谈判开始的第一天，他也时刻关注着这边。当他知道顾维钧返回城里的时候，就知道出状况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做准备了。所以，这边总统府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就出行了，没有丝毫的拖拉。

然而，饶是吴佩孚自命不凡，觉得现在的华夏基本上就他一个能人，觉得就他能够拯救华夏局势。但是，面对东北抛出的这个条件，他也坐蜡了。而且，他也没有曹锟那样乐观，他和顾维钧一样，觉得其中有猫腻。只不过，他也想不通其中的猫腻究竟是什么。随着吴佩孚的沉思，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第二八三章放弃？

第二八三章放弃？

“总统，派往东北的人有消息传回来没有？如果，真有张作霖不得不低头的理由，不可能没有丝毫风声传出来的。”

当初原本吴佩孚准备自己抓这件事情的，但是曹锟既然一手接了过去，那么为了他的面子着想，吴佩孚也就没有时时刻刻都盯着这件事情了。他这几天，都在忙着那个新的命题，那就是如何在没有得到英美支持的战争中取胜。所以，当现他需要情报支持的时候，也就唯有询问曹锟了。

“让蓝暴进来。”

听到吴佩孚的问话，曹锟并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吩咐道。很快，一个略显阴沉的中年人就走了进来。对这个人，屋里的人，即便是顾维钧都非常的属性，说得通俗一点儿，就是情报头子。只不过，这个时候的情报头子，显然没有接下来他的晚辈戴笠等人强悍。

“总统，吴将军，顾部长。”

“子玉要知道东北那边儿的消息，怎么样？有什么成效吗？张作霖是不是出问题了？”

“呃，虽然这几天我们已经加大了力度。但是，我们依然没有现任何不妥，一切照旧。即便是有所不同，那也只是里的这几个人，蓝暴就知道叫他来是干什么的了。对此，他有些无奈，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别人没出问题，你一个劲儿的查探就能够查出问题来？

蓝暴的话，让屋里再次陷入了沉寂当中。这个时候，就连得到张作霖开出的条件之后，当下就认定张作霖是虚张声势的曹锟，也不得不承认，他的那个认定确实有些草率。

“吴将军，如果把长城两边都化成非军事区，只允许驻扎在地方守备队，对我们的影响大不大？”

突然，顾维钧的话打破了屋里的寂静。和这两个明显想着得到更多的人不同，顾维钧看问题显然更加简单一些。无非就是签订这么一个协议而已，而且签订这个协议对他们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损失。既然如此，那么还考虑这么多干什么？

“没什么影响，毕竟如果我们仅仅是作为防御方的话，只要工事还在，双方拥有相同的人数的话，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只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就得考虑防备东北的突然袭击了。所以就算是签订了协约，到时候肯定不能真的只派地方守备队，而是让精锐部队前去，挂着守备队的名号吧，想来张作霖应该也会这样做吧。”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还考虑这么多干什么呢？我觉得，他们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优惠的条件根本不足为虑，我们只知道完全可以和他们签订协议，完全可以当做是一个平常的协议。更何况，他们还有一条，那就是宣布取消东北自治。”

“可是，你想过没有？就算是张作霖宣布东北取消自治。但是，根据他的条款，东北依然是一个事实上的独立王国。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东北宣布取消了自治，那么我们就不会在短时间内有任何的理由动对东北的战争。毕竟，现在名义上他们已经接受了我们的统治了。而这，才是我们不甘心的原因。如果，我们能够在战场上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又为什么要在谈判桌上取得那种没有任何实质上好处的胜利呢？除非，你能够让他们答应，完全接受我们的统治，包括官员选派，驻军调动等等。但是，你觉得张作霖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吗？”

这一次倒不是吴佩孚说话了，而是曹锟。而这，也让顾维钧有些惊讶。这些年来，听曹锟的长篇大论他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一听就知道不是属于他的东西，是他手底下的人帮他做出来的。真正属于他的言，很少。像今天这样长，而且一下子点中死穴的就更不多了。

一瞬间，他也就明白了，这两人为什么有这么多想法，又为什么会在他看来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情上面挣扎这么久了。确实，如果东北真有问题的，他们能够直接用战争获得，肯定比这种‘城下之盟’获得的利益来得更实惠。

但是，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因为，东北出问题仅仅是他们因为这件事情的反常而做出的猜测而已。而显然，他们不肯割仅仅凭借着这个还未经证实猜测就影响到如此重大的决策，而这就是他们纠结的地方。

“您要这么想的话，我也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现在，我们能够做的也就是拖下去而已，希望时间能够让东北露出破绽让我们找到他们如此反常的原因。但是，我们这次的谈判对象是辛子良，他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而且看样子他这次来根本就没有和我们讨价还价的意思，所以他肯定不会等待太久。如果我们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的话，他应该会选择放弃的。”

“放弃就放弃吧，反正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无非是这次不能把卢永祥的地盘吞并了而已，没关系，还有下次机会。等他回东北了，你出面和英国人好好联系一下。对了，先不要立即去找麻克雷大使，先要联系联系哈迪参赞吧。”

对曹锟的吩咐，顾维钧也唯有点头答应，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真放弃和东北议和的话，会有一些麻烦。他仅仅是外务部长不是内阁总理，他只有建议权，只能执行命令。何况即便是内阁总理，面对曹锟决定的事情，如果吴佩孚又没有反对的话，他最多也就只能是牢骚而已。

“英国人那边还是先不要联系为好，我们都还没有弄清楚这次他们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怎么会跑去支持张作霖的，现在就贸贸然联系，先不说能否得到实质性的答案，就算是得到了，肯定也会面临他们新一轮的要挟吧。而现在，我们如果再做出让步的话，咱们和前明有什么区别？”

（今天有些事情要处理耽搁了，又要来次2k党了，抱歉。）

第二八四章明朗？

第二八四章明朗？

虽然，吴佩孚为了照顾曹锟的情绪，并没有说什么太重的话。但是，和前明没什么区别的话，还是让曹锟有些受伤。怎么能说和前明没什么区别呢？虽然他这个大总统是贿选得来的，但是也是选举出来的啊，前明的时候，皇帝怎么可能是选举出来的？

至于，现在华夏的地位并没有实际上的提高，依然是洋人占据着绝对的主动，依然接受着洋人的盘剥这些，曹锟不是看不见，他也希望能够有挺直腰杆，扬眉吐气的那么一天，可惜的是他根本无力改变现状。

对于吴佩孚的担忧，他也清楚其中的厉害。这就是从古至今几乎都是挂在统治者嘴边的两个字，民意。

这个东西非常的玄妙，民众是盲目的。他们并不关心统治者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们只在乎他们自己最切身的利益，只在乎他们最直观的感受。

而现在的华夏，正是军阀混战之时，规模的战斗就没有停息过。而最为其中最大的军阀，处在这么一个环境当中，他们也不能免俗。所以，民众的切身利益也就没有直观上的体现了。至少，他们并不觉得现在的共和比以前的大明强到哪里去。

所以，他们也就唯有抓取直观的感受这方面了。而在这方面，他们显然有着天然的优势，只要面对洋人的时候表现的不是太过卑躬屈膝，只要每年都以统一华夏作为目标，画给民众一张大饼，只要统一了，没了战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实说，曹锟明白，整个直系里面，似乎也就吴佩孚一个人是真正的把统一当做他的梦想来实现吧。其他人，包括他本人在内，在这个问题上面似乎都没有吴佩孚来的纯粹。

只不过，他们现在就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和英国人的关系。虽然他还没有闹明白英国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会去支持张作霖，要知道先前他们虽然谈不上什么合作愉快，但是也没有掰出什么大矛盾不是。

但是，既然英国人选择了，那么肯定就有分歧。而当他们和英国人有分歧之后，结果通常都会很简单，绝不会是英国人调整一下他们的步伐，重新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这个调整步伐的人，只会是他们。

而这个步伐调整，显然又得割让利益给英国人。再加上这一次英国人既然都已经开始支持张作霖了，这分歧也就不是一般的大了。而分歧一大，割让的利益显然就不会是这几年的敲打了。再加上广州那边一直没有停止过闹腾，如果在这个时候再次割让大部分利益给英国人，再加上他们的煽动，曹锟完全可以想象这会如何触动现阶段华夏那最敏感的神经。

这个现实，让曹锟非常的无奈。他不得不压下让顾维钧先行去找英国人的想法，而唯有选择等待。老实说，他觉得现在最关键的问题，除了张作霖的真实想法外，就是英国人那里。就算是再给英国人一些利益，让他们再度回到以前那样，不就一切ok了么？

但是，吴佩孚想得更多一些，以前由于太过相信他们和英美的利益是完全纠葛在一起的。所以，也就没有在意英国人的一些个举措。但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情，经过一系列推演才猛然现，如果英国人真要和他们对着干的话，他的部队战斗力根本就挥不出来，他的部队尚且如此，那就更别提其他部队了。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找英国人，吴佩孚的顾虑会更多就是了。

“少川，你留过洋，现在也负责的是外交这一块儿，而且他们都说你是华夏第一外交家。那么，你对外国人的想法应该还是有些清楚，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你一下，那就是这次英国人的态度问题。无论怎么想，我都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跑去支持张作霖，那和他们的利益完全不符啊。”

这个问题纠结了吴佩孚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和他的团队，这些天除了忙着制定如何在英国人的掣肘下尽最大可能的挥他们的实力，赢得比赛的同时，也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只不过没什么结果就是了。现在，面对这个外交家，又恰好提到了英国人，当下就询问了出来。

吴佩孚的问题，顾维钧当然想过。而且，确确实实，他虽然不敢说是这个年代华夏最了解洋人心思的一个，但是也差不离了。

其实，当他听到曹锟说出这次的事情之后，他就差不多知道其中的玄妙了。这个想法以前他也模模糊糊有着一丝的猜测，只不过他被表象给蒙骗了。或者说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而已。现在，问题出来了，他才觉得自己以前模糊的猜测应该是差不离了。但是，他还是有些犹豫，究竟要不要直接说出来。毕竟，华夏这几千年来，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这这件事情不对，应该加以改正，但是就是没有人说出来。而他，现在就处于这种顾虑当中。

虽然顾维钧仅仅是犹豫了那么一瞬间，但是吴佩孚显然看出了一些什么。对顾维钧的顾虑他当然不清楚了，他仅仅是以为顾维钧是拿不准而已。于是，当下就摆出了一副尽管说，即便是说错了也没关系就对了。

“我想，应该是我们主张武力统一让他们觉得不高兴了吧。其实，这些年这个口号我们提了这么多年，但是无论是正式场合还是私底下，英国人，或者可以直接扩大一点儿，那就是那些列强都没有表任何实质性的观点。这个表明，他们并不希望我们完成统一。

而显然，我们这些年的举动，让英国人知道，我们并不是仅仅是喊一句口号而已，我们确确实实是想统一华夏。所以，他们需要打压一下我们的实力。毕竟，英美的传统势力范围一直都是长江流域。

所以，即便是在他们有限度的支持下，让张作霖打败了我们，我们顶多也仅仅是失去中枢的名份，失去华北山东而已。但是，长江流域还是会把持在亲英的势力手里，所以对他们来说，其实损失并不大。但是，却让我们这个最有可能统一华夏的力量归于平静以方便他们的掌握。我想，这应该就是英国人的想法吧。”

听到顾维钧的话，包括暂时还没有离开的蓝暴都沉默了下来。这一点儿，吴佩孚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至少他非常明白在华夏一统这个问题上，英国人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他从未想过，英国人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去联合张作霖来对付他，

当然了，吴佩孚并没有去怀疑顾维钧这种说法的真实性。至少，听了顾维钧的话之后，这么些天来，他总算是理清楚了英国人这方面的脉络。而且，顾维钧的话也算是替他敲碎了某一个薄膜似的，以前生过的一些事件，当初他觉得只是一件事，或者说是单一事件。但是，现在有了这个想法一串联，所有的一切都能够沟通起来，想明白了。

而想明白之后，吴佩孚的第一时间不是和曹锟一样破口大骂英国人。而是一种莫名的情绪升腾起来，那就是这次欠张作霖的人情欠大了。那个几年前，还被他打得一败涂地的，他曾经看不起，觉得他能够混到如此官位，实在是华夏的悲哀的胡匪，居然卖给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他现在明白了，英国人既然出手了，肯定不会仅仅是让他们在和张作霖的交锋当中失败而已。到时候，说不定就是几年前那次战争的翻版，而他们也会彻底的失去中枢这个大义。显然，英国人应该没多少精力一直倒腾这件事情。而等他们失败了，就算是张作霖能够占据中枢，但是显然在英国人的眼里，张作霖仅仅是是一个胸无大志的胡匪而已。

而让吴佩孚不爽的是，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他觉得张作霖来的那两封电报，就是赤裸的施舍。对，就是施舍，因为张作霖在接下来的谈判当中并没有要求什么补偿，反而是拿出了相当宽松的条件。只不过，越想他也就越恼火而已，他堂堂的吴将军，到最后居然要接受一个他看不顺眼儿的胡匪的施舍，对他来说，还真是一个不大不的讽刺。

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干瘦的老人一脸嗤笑的看着他说道：哼，三年前你打败了我，让我离开了北平。但是现在呢，我却随时能够把你打落神坛，把它拿回来。北平，现在就放在你手里一阵吧。

这种感觉，让他不爽，让他很不爽，让他有些无力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他成功入主北平之后，似乎就已经消失了。没想到，却在这个要命的关口回来了。当然了，不爽归不爽。但是，欠下了张作霖一个人情这是不容抹杀的事实。吴佩孚非常想找个机会，把这份人情还掉。

但是，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怎么才能还这个人情，自动退让出北平的控制权？显然是不可能的，人情归人情，总不能拿这国家大事儿开玩笑。同时，也更加确定张作霖应该是有难言之隐了。要不然，就尽快达成这次协议，让他能够没有后顾之忧的渡过这次难关？

但是，这似乎也有些过于儿戏了，毕竟不管怎么说，张作霖的这次举动在他们看来依然是迷雾重重。有了英国人的这个教训，吴佩孚显然也对这种他认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有些拿不定把握了。

顾维钧明白，他的话应该是挠到痒处了。而且，既然开了头，他也不介意把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说出来。于是，他清冷的声音也就成为了曹锟这个会议室里唯一的声音了。

“我和辛子良这个人没什么接触，但是他今天的表现算是明确了他这次来北平的任务，似乎仅仅是传达一下张作霖的意思而已，并没有丝毫来谈判的意图在里面。但是，他有些时候又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些心思，那就是非常渴望我们能够和他正式签订这份协议。没错，就是渴望。

不过，总统您可能要失望了，我这么说不是要告诉您，他的渴望是因为东北出问题了。而是，他的这种渴望我们很熟悉。那就是，前些年我们奔赴各地的调解各地纷争的时候，我们也会有那种渴望。对，几乎没差，就是那种渴望，那种为了国家，你就答应下来的那种渴望。”

刚开始的时候，顾维钧的话语还有些凌乱，到最后倒是脱口而出了。而且，为了避免刺激到屋里的两大巨头，就连军阀混战也说成了各地纷争。因为那个时候，这屋里的两人也算是地方军阀呢。

当然，这两个老狐狸可没有因此有半点儿不好意思的情绪出现，他们只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真如顾维钧所说的话，那么这次张作霖说不定还真是没有包藏半点儿祸心，而是确确实实希望达成协议。

“什么？别开玩笑了吧少川，张作霖会为了国家利益，而放弃这眼看就要到手的肥肉？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暂时，吴佩孚还在纠结于如何还张作霖一个人情，然后把这事儿给揭过了，顾维钧的分析他不是没有听，而是他也和曹锟一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张作霖那个人，会有这种胸怀？他觉得就连换做他自己都做不到。虽然，在他的心底也再次觉得顾维钧的话也许又说到点子上去了。

因为，他们最期待的东北自己出乱子了这个猜测，似乎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它。到是，顾维钧这个推测，显然更经得起推敲一些。如果，实情真如顾维钧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一切也就基本算是明朗了。毕竟，他们也明白既然顾维钧如此说，那么辛秋建的表现应该就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了。

当然了，他们也完全可以理解为那种期待仅仅是辛秋建自己的一厢情愿，而不是张作霖本人也有这份期待。

第二八五章转变

第二八五章转变

“其实，会不会是这件事情整个都不是张作霖做出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蓝暴突然插了一句嘴，一下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特别是吴佩孚，更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显然，蓝暴的这句话还真算是黑夜中的一盏明灯，让吴佩孚看到了那么一丝丝光亮。但是，很显然这丝光亮明显不是很足。所以，他迫切的希望蓝暴能够说得更多，或者详细一些，好让他抓住那一闪而过的光亮。

只不过，吴佩孚的这丝迫切显然吓坏了蓝暴。毕竟，蓝暴是搞情治工作的，同时也算是专门替曹锟处理一些他不方便处理的事情，所以对阴暗面的接触也就有些多。而这样一来，他看人看事也就不免带上了一丝怀疑。

所以，他不会像吴佩孚他们那样，从各个方面去苦苦思索，为什么张作霖会做出风格不同的决定。他会去想，这个决定其实是其他人帮助张作霖做出来的，甚至也可以理解为强迫。至于谁有这么大的能量，为什么又没有一丝风声传出来，他觉得这完全不是任何问题。要知道，他们也有着许多的阴私没被任何人知道。这个世界上，秘密总归是不少的，虽然这个秘密并不是绝对意义上的秘密。

然而，吴佩孚的追问，以及需要他做一个解释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局促不安。因为，他根本就拿不出来原因。所以，唯有讪笑着说他是瞎猜的。

“最近张作霖有没有新的宠信对象？除了他那个东北讲武堂的所谓高材生张松之流以外的？”

虽然，蓝暴已经说了他是瞎猜的，但是既然他点醒了吴佩孚，那么吴佩孚也不介意从这个方面往下想。毕竟，他先前似乎有些进入死胡同的感觉。但是，如果张作霖又有新宠的话，可就说不一定了。没准儿，还真有人能够让他改变主意。

“哦，这个啊，还真有。这人，对外的说法，是留日学者的儿子，有着良好的家教。不过，根据我们得来的情报，这个子家境富裕，但是却在一年前上山做了绺子。而他更是异军突起，在去年年底成功的成为了大当家的。而在前不久，更是带着三十多人，把另外一股两百多人的绺子全给活捉了。也就是这次不知道怎么让张作霖知道的战斗，让张作霖把他奉为天人，把他请到了奉天，然后接见了两次。而这次的事情，就是他还在大帅府的时候捣鼓出来的。没准儿，还真是他的手笔。而且，前几天，日本人也在为这子造势。”

“这么说，如果真有一个人能够让张雨亭改变主意，那就是这个子了？但是，不对啊，如果有日本人牵扯其中，这个子肯定不会真正受到张雨亭的绝对信任吧？”

这是曹锟的话，他的话也是所有人的心里话。虽然，他们有事情的时候都会纷纷找上他们背后的支持者寻求支持，扩军的时候寻求他们的贷款以及军火支持。但是，若真是和这些支持者的走得太近的人，虽然会被他们高高供养起来，看似位高权重，其实什么也不是。这样的招数，他们早就用熟了，他们显然不认为张作霖会做出改变。

“也许，是日本人不希望张作霖入关呢？或者说是，日本人不希望英美插手他们东北事务，所以制止了呢？”

“对啊，张作霖显然对日本人的制止感到不满，所以在谈判条款上故意设置圈套。只不过，这圈套只对我们有效，因为我们希望进入东北。”

吴佩孚虽然这会儿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其他三人一唱一和，也算是勉勉强强理出了一些条理出来。让他们觉得，似乎他们已经琢磨到了实情。

“如果，我们和张雨亭再来一次大战的话，谁会最开心？”

就在其他人讨论得最热烈的时候，吴佩孚突然插了一句嘴。谁会最高兴？这个问题，还真有些让人难以回答。虽然，军阀混战依然是这些年的主题。但是，实实在在的最强大的也就是他们，接下来就是东北军。如果，他们两个先火拼的话，其他人还真不能算是高兴。

当然了，如果双方僵持不下的话，其他人肯定会偷笑不已。但是，显然双方都不是冲动的人，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绝不会轻易出动，等他们出动的时候，基本上就是有胜算的时候了。等到他们之间的战争结束，以后的华夏就是一家独大的局面了。所以，国内是没有任何人会太过高兴就是了。

“谁？子玉，别卖关子了。”

“呵呵，也是先前少川提醒了我。如果，我们和张雨亭硬拼一仗，最高兴的绝对不是我们。而是洋人，因为我们的失利。会让华夏距离一统越来越遥远，而一个混乱的华夏，显然更加符合他们的利益。”

“这点儿，少川已经说过了。我们都明白，但是我们却不得不先吞掉，或者说是打垮对方，然后才有可能完成统一。”

“但是，先前汉川的分析，也让我们想明白了英国人为什么会转变态度。而显然，只要这些洋人依然在华夏还有利益纠葛存在，他们就不会放任我们完成统一的。除非，再来一次世界大战。”

“这又如何？子玉，你究竟想说什么？”

曹锟有些不耐烦了，在他看来吴佩孚说的这些，其实就是刚才顾维钧所说的，没有任何的新意，除了让他心里更加堵得慌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用处。

“你们觉得，会不是张雨亭也现了这一点儿，才改变主意的？”

吴佩孚的话，一下子就把屋里的其他人都震动了。先前，吴佩孚就被蓝暴就点出了一丝光亮。而这段时间，吴佩孚更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很快就重新找到了另外一个方向。那就是，把这个他以前从来都是鄙视的对象，只要是稍微想好一点儿，那么也就会有另外一个结论了。

“这个，应该不可能吧，他会想到这一点儿？更何况，即便是他想到了，他也会先把北平拿下再说。而且，他会认为即便是他会面对这个相同的困境，他也会取得不一样的改变，他也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呵呵，我也是因为蓝暴先前的话才做出如此猜测的，虽然这个猜测让我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其实，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好试探。虽然，还是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提出如此古怪的谈判条件，但是，我们如果同意签字的话，接下来的反应肯定会让我们搞清楚事实的。”

“但是，我们拖一下不是更好吗？如果。。。。。。”

“没有什么如果，因为我们的人根本就没有现东北有什么不对劲的。而我们先前的那种猜测仅仅是猜测而已，其实我们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现不是吗？”

既然，张作霖做出了这种出人意料的决定，他吴子玉也不会扭扭捏捏游移不定。而做出这个决定之后，究竟会带来什么还不确定。究竟是，带来张作霖这从诡异举动更深层次的缘由，还是当他们一做出决定，就让东北顺势接受，然后就现东北出现一个天大的，足以影响东北局势的麻烦？

但是，这些都不能阻止吴佩孚做出的决定。而在谁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思路的情况下，吴佩孚做出的决定，显然不会迎来曹锟的坚决反对。而顾维钧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和先前拖下去的建议来说，无疑更让他觉得放心一些。

“蓝暴。”

“吴将军。”

既然曹锟没有坚决的反对，那么吴佩孚的决定也就算是通过了。而顾维钧显然是害怕夜长梦多，当下就离开了总统府，直接赶往了城外，根本没有在意在这个时候回去，如果是正常的谈判的话，显然是给了辛秋建坐地起价的机会。当然了，若是正常的谈判，堂堂的顾维钧也不会如此顾此失彼了。

而此时的辛秋建，正在享受着精美的午餐。当然了，享受的只有辛秋建一个人。随他而来的那个助手和书记员，这会儿还都处于愤愤不平的的情绪当中。他们两人，并不知道这次来谈判的时候，他们会直接抛出了这么一个条件。而更让他们不爽的是，就算是这么低的条件，北平居然还没有立即给出肯定的答复。

所以，在这个时候看到顾维钧之后，他们也就失礼至极的并没有起身迎接，而是自顾自的消灭着他们先前还觉得食之无味儿的食物。显然，这个细节让顾维钧有些尴尬，但是也仅仅是尴尬而已，他还不至于去和两个年轻计较。

“太好了，拿我们现在就签约吧。”

听到顾维钧的话，辛秋建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老实说，顾维钧的离去，让他有些焦虑，生怕他这一趟是白来了。当然了，这一次的焦虑显然不是因为东北的利益会受到损害。

第二八六章趁机

第二八六章趁机

虽然辛秋建很想早早的就把这个事情给确定下来，听到顾维钧的答复之后，就想拉着顾维钧去签字。但是已经急了一路的顾维钧显然不想再急这一时，他明白，能够一改拖一拖的初衷，是因为吴佩孚信任了他的分析。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错误的分析，让曹锟和吴佩孚之间会出现裂隙，哪怕这仅仅是一种可能，他也不允许。他明白，现在的民国政府已经经不起任何的风浪了。

所以，他需要好好观察一下辛秋建，就以他还没有吃午饭为由，决定先行吃过午饭，然后再签字。而他们两人签字之后，再分别带回去给曹锟和张作霖签字，只有这两人签字之后，才算是真正生效。

按理说，这个时候辛秋建应该拍电报会东北，把达成协议的消息告诉回去，而且还要把最后达成的协议通报回去。但是，这次显然辛秋建没有这个打算，虽然接下来的午餐他都吃得有些心绪不宁，也没有谈起给东北发一封电报的想法。

最后，当顾维钧在协议上签下他的名字之后，辛秋建才发了一封电报回去，而这封电报也没有任何协议的内容，也就是简单的一句话，表达已经签订了协议这个意思而已。

“大帅，辛厅来电报了。”

“哦，怎么？这么快就有消息了？难道曹锟这一次居然转性了？”

“呃，辛厅来电报说，北平已经答应签订协议了。不过，对于长城一线化为非军事区那条，他们希望我们能够派遣专业人员前往详细的协商一下。”

“呵呵，这么短的时间就确定了，显然我们的算盘没有打响了，而且他们答应签约显然也不是因为知道了我们的打算。算了，既然他们没有进入我们设下的圈套，即便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放弃的真正原因，我们也不会不认账。这样吧，你把手里的事情交接一下，然后去北平，配合子良再把细节确认一下。

曹锟你应付一下就可以了，多见见吴佩孚，对他用不着隐瞒太多，除了小历的事情不能详细述说之外，其他的打算都得让他知道。毕竟，我们要做到先前决定的事情，必须得到他们的认同，剃头挑子一头热是没有什么成效的。”

“是。”

“另外，既然他们已经准备签订协议了，我们这边的行动也就得准备起来了。本来，这些事情交给你我才最放心的。但是，北平那边显然更需要你，你觉得谁合适负担你接下来的工作？”

虽然，张作霖绝对信任的身边人肯定不止张松一个。但是，最信任的差不多就是张松了。而张松显然不会一直留在北平不回来，等他回来之后，肯定还要接手这些工作的。这样的话，交给其他人显然有些不妥，所以干脆就让张松自己选一个他的贴心人出来了。

“您的副官，庞献忠，我在讲武堂的同学，虽然不是什么高材生，但是胜在稳妥。”

听到张作霖的话，张松有着那么一丝小小的愣神。他现在正在进行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他当然清楚了。整个东北，也就是四个人知道确切的计划。虽然，张作霖让他推荐人选，就是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代替他做一些准备工作而已。

但是，只要不是头脑简单的人，都能够透过这些准备工作，看到整个东北应该都在谋划着一项大的计划。而再结合一些他日常处理的小事情，也就不难做出准备的判断了。而这样一来的话，这个人选问题显然得慎之又慎。

就是这么一个需要谨慎对待的问题，张作霖却交给了张松来选择，除了说明张大帅对张松的绝对信任外，还真找不到其他的说辞了。当然了，也许正是这种绝对的信任，才让他的这些个心腹们，产生了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吧，才让他有和日本人软对抗的信心吧。

“大帅，我去北平之前，要不要请杜历来一趟？”

“有事儿？”

“是这样的，虽然他有些观点在我看来非常的幼稚，但是不能不承认，他确确实实开阔了我们的视野，我的意思是让给我出出主意，没准儿会有一些好的建议也不一定呢。”

“啊哈，张松，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今天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张松有着属于他的特有的傲气，当然了这种傲气一个是来源于他的实力，另外一个就是因为张作霖的绝对信任和宠信所造成的。对这，张作霖也有着深刻的认识。但是，他不打算改变什么，有些人就必须有该有的傲气。更何况，张松不是那种只知道骄傲的人，他从不会因为他的骄傲耽误正事儿，所以他就更懒得管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今天居然听到了张松要求请另外一个人给他出主意的话。虽然，张松的话里还是表达了对杜历幼稚的鄙视。

“大帅，您这是什么话。我是这么想的这一次，咱们的这个举动，应该算得上出人意料了，很明显的不是我们的风格。我想，即便是到现在北平那边儿依然是稀里糊涂的吧。

您可比谁都清楚，这根本就是杜历那个小子的结果。虽然，我们认可了他的话，但是在涉及到具体的事务的时候，肯定又会回到我们的老来。到时候，说不定就会让北平的人看笑话了。

本来，若是有可能，我觉得这事儿应该交给他去解决的。但是，看他那样子，显然是不会当这个出头鸟了。那小子，太狡猾了。”

对此，张松也是有些郁闷。原本，他对杜历的加盟，最开始虽然有点儿生怕他抢了属于他的地位。但是，也还是有一种放轻松的感觉。因为，他觉得如果杜历加盟了，显然会替他分担一些来自日本人的压力。

这话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日本人施加给他的压力几乎是无影无形，但是又几乎是随处可见的。拉拢，威胁等等不一而足，这些年他还真有些受够了的感觉。那晚，等他从大帅府出来之后，先前和杜历有些针锋相对的那种感觉就变淡了许多。

反而是有了一种高兴，不是因为他觉得有了杜历的加盟，那么东北的实力就会大幅度增加，老实说，他可不认为杜历能够做到这一点。他高兴的是，有了杜历，等他的一些个建议初见成效之后，日本人总会把针对他们这群人的措施分担一些到杜历身上，他也就好清闲几天。

没想到，杜历第二天就跑到金都去喝花酒了，喝花酒没什么错，即便是去金都也没问题，因为他也去过金都，而且去的次数不算少，他可不想成为日本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日本人的疯狂他们可都有着深刻的了解，能够对张作霖都进行刺杀，更别提他了。

然而，让他郁闷的是，杜历去金都之后，就扮猪吃虎，成功的在日本人面前树立了一个全新的，几乎是毫无威胁的形象。这让他的心情很复杂，既有杜历不会出现在前台，也就不会危及他地位的舒心，也有少了一个分担日本人压力的人的不爽，非常的不爽，所以现在说到这里了，他也就顺带的抱怨了两句。

“好了，这件事情就不用提了，我现在就让人把他叫来。”

张作霖很快就打断了张松的话，对杜历整出的这幺蛾子，他也很不爽。开玩笑，被塑造成了一个被人糊弄的傻瓜，还能够爽的话还真是奇了怪了。但是，让他郁闷的是，杜历既然开了这个头，为了取得最大的效果，他还不得不接招儿，想到以后和日本人碰面的时候，他就得在胡搅蛮缠的同时，还得扮演一个只知道出钱的大傻子，他就憋闷的慌。

而张作霖的苦恼，张松当然非常的清楚。如果，这个时候他再多说一点儿的话，肯定会让张大帅心里的不爽增加得更多。但是，与此同时也会让他自己在老张的心里失分就是了。虽然，他敢肯定杜历失的分绝对比他多。

但是，他现在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他才不会做呢。而且杜历通过金都事件，基本上已经表明了他不愿意走到台前来，那么他何必再咄咄逼人呢？

这两天杜历不爽，很不爽。那次的金都之行，他本来就是灵机一动，下意识的行为。他就是觉得，那里应该是小日本的情治机关，就想去见识见识而已。金都会派人接触他，他有那份思想准备，他也演排了一些个戏码。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在那里遇到了河井。遇到河井也没什么，最要命的是，这个河井和他父亲，也就是杜天来还算是熟悉，他准备的戏码也就显得有些过头了。还好的是，他成功的转圜过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脱离他的掌控了。为了转圜过来，他也就顾不得他的说法是不是有损张作霖的面子，会不会为他接下来的事情带来麻烦了。反正，在他看来如果在日本人那里留下了一个他算是有些能力的人，这可就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还好的是，张作霖没他这么小气，非常大度的接受了杜历送给他的新角色。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河井的宴请。河井的宴请，杜历也觉得还好，这老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随意应付应付就好了。

但是，现在东北三省的日本人可不少，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有着特殊的职务，为他们所谓的帝国服务。但是，其中也有一部分是正经人，比如说那些个在日本没有了土地而迁移到东北来耕作的日本人，比如说那些正当商人。

而显然，杜天来在后者里面有非常多的朋友，这也是他能够迅速掌控杜家，并且让这个小家族在他手里完成转型的根本原因。而杜历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奉天，又让河井知道了，那么这些人也就知道了。

所以，应付完河井之后，就得应付这些人了。现在，他不得不感激福伯的到来了。至少，福伯会替他安排好了今天这次宴会，没有让他有任何失礼的地方以及表现。

虽然，杜历一直都认为小日本所谓的礼貌一直都是虚伪至极的。但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他对这些人失礼的话，肯定会给杜天来带来很大的困扰，甚至会让人觉得是杜天来的失败，因为他失礼了。

所以，当张作霖派人请杜历的时候，杜历那叫一个乐啊，总算是有了一个并不是很失礼的摆脱那些个叔叔伯伯的绝佳理由了。老实说，这些人的热情让杜历颇感吃不消。

河井之流的就不用说了，他们的打算傻子都看得出来。但是，也有一些人，让杜历赶到非常的窝心。面对杜历的时候，他们自始至终都在嘘寒问暖，他们的关心谁都能够感觉到，同时也在帮助杜历应付河井之流的逼迫。

这些人的存在，也让杜历有着一些迷茫。老实说，杜历的观点非常的激进，如果他有着绝对的实力的话，他认为凡是日本人，就该死，日本这个民族就不该存在于世界上。但是，这些人还是让他受到了一些冲击。没办法，因为他们是真心对他好，对他的关爱没有丝毫的虚假。应付这类人，可比应付河井他们累多了。

“哈哈，杜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谦虚啊。以前，他在我们面前，说起他这个公子的时候，可是一副不愿提起的样子，让我们以为会是如何的失败呢。没想到，今天一见还真是让人吃惊啊。带人客气，有礼有节，事业上也不错，现在居然都已经在大帅府办事儿了。”

“是啊，杜君一直都怀才不遇，现在他的公子总算是没有走他的老路。或者说，或许他还能够凭借杜历在张那里的信任，实现他自己的理想也不一定。”

说话的两人，都是杜天来的同学，一个叫麻生英树，一个叫酒井大郎。他们是来华夏东北淘金的佼佼者，虽然，他们没有参与军部的那些个事情，但是依然凭借他们自己的手腕儿获得了成功。而这也导致了他们，对后来那些凭借日本军部的力量迅速窜起的日本商人相当的鄙视。

在他们看来，你要是商人就别掺和那些个事情，你要是情报人员，你就正正规规的为帝国服务，别真正的掺和到商业运作当中来。但是，很显然，现在像他们这么坚持的人非常的少就是了。

至少，现在在座的课都是杜天来在日本结识的朋友，以前都是同学，学长学弟之类的关系。但是，却基本上算是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个阵营。

一个，就是以他们两人为首的正当商人派，人数不多，加上他们两也就五个人。

另外一个，就是以他们的小学弟河井为首的一派，其中河井等人是帝国情报部门的正式成员。其他人嘛，则是商人，但是同时又接受了军部的委托，替军部搜集各种情报，同时得到军部的大力支持，事业发展得极快。这些人很多，总共有差不多二十几个人。

原本，杜历一离开，他们也准备跟着离开的。但是，河井却把他们硬留了下来。在加上，河井并没有在他们面前摆什么架子，依然是恭恭敬敬的一副学弟样，他们也唯有留了下来。

“两位学长好，只不过杜历的事情可没有你们想象那么简单。”

一个声音突然在两人耳边响起，回头一看原来是河井。几分钟之前，河井还是另外一群人的中心。现在，却不声不响的来到了他们身后。而河井的本领，那就是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成为所有人的中心，成为宴会的焦点。

当然了，如果他愿意，他也可以让所有人都忽视他的存在。就如同现在，如果他不开口，麻生他们根本就没有察觉他们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是吗？怎么个不简单法？”

“杜历他并没有学到杜学长的才学，也许他和杜学长一样聪明，这从他现在能够在张作霖的心中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就能够看出来。但是，他的聪明用在了歪道上。”

“什么歪道？”

“简单的说吧，就是他给张作霖画了一张很大的饼子，然后告诉张作霖，要实现这，必须得花掉非常大的一笔钱。而他，很显然准备打这笔钱的心思，就这么简单。而张作霖你们应该有些熟悉了，现在他信任杜历，觉得杜历描述得非常的美好，其他人的反对他不会放在心上。但是，等到后来如果没有一个好结果的话，那么杜历的境况也就堪忧了。”

眼前的这五个人，基本上就是帝国在东北有影响力的商人中，最后五颗硬石头了。其他的，都和帝国采取了合作，相互弥补，大家可取所需。原本，河井已经放弃了这五人。但是，现在却有一个自己送上门来的机会，他当然要把握住了，不然他还是河井二郎吗？

麻生和酒井，是杜天来最要好的同学之一，现在自己告诉他们杜历有危险。虽然，河井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明白其他两人肯定明白他的意思。除了帝国插手，杜历最后肯定会玩火自残。而帝国显然不会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华夏人就插手这事儿，不是吗？

第二八七章弄巧成拙

第二八七章弄巧成拙

河井开了一个头就离开了，留下有些愣的五人。其他三人，虽然也认识杜天来，但那仅仅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显然和麻生以及酒井他们不同。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河井这话基本上等于是白说。

但是，看到麻生和酒井凝重的神色，他们就明白，这次的事情麻烦了。他们五人，现在能够抱成一个团体，能够把军方的势力抵制在外，依靠的也就是麻生和酒井两人。这两人，也算是日本贵族出身，而这种抵制，显然还没能够让军方对他们采取行动，所以他们能够坚持下来。但是，如果这两人退缩的话，他们这个团体也就面临着分崩离析，接受日本军方侵入的结局了。

“川口君，井下君，竹岛君，实在是抱歉，我决定和军方合作了。”

原本还仅仅是猜测，但是听到麻生的话，其他人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的同时，也有着一丝放松显现了出来。他们这样硬顶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刚开始还好说，这些年他们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如果，不是他们三人和麻生他们在生意上的牵扯太过紧密，他们生怕轻易的改弦易张会给他们鞋穿的话，也许他们早就投入军方的怀抱了。

“麻生君，咱们这么做好吗？如果，杜君知道了，显然不会因为我们是为了他的公子就感谢我们吧。”

其他三人离开了，麻生两人倒方便说话了。河井话里的意思，谁都能够听出来。但是，酒井想到的办法显然不是答应河井，然后让帝国充当杜历的保护者。他的想法是通知杜天来，让杜历及早收手，而这个时候收手的话，他们两人的面子就足以让张作霖放过杜历了。

“酒井君，杜君，还有大泽君都是我们最好的朋友，这一点儿谁都不能否认。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的子民，在某些关键的时刻，我们有义务为帝国服务。在国家利益面前，私人情感显然不能左右我们的决定。这一点儿，大泽君比我们做得都要好，自从杜君回国以后，他就只和杜君保持书信上的往来了。即便是他来到华夏，他也不会特意去和杜君见面。”

麻生的话，让酒井没什么说的了。老实说，他并不是一个好战分子。记得时候，老师给他们说华夏有大苹果，日本需要怎么办？那就去华夏拿。当时，他想的是，为什么不可以买？而非得是拿？

“也就是说，即便是没有历的事，你也会和军方配合了？局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也差不多了，不然你以为河井为什么会旧事重提？我们的企业，我们的店铺虽然不少，但是和庞大的军方情报系统比起来，依然是沧海一粟，多一个我们少一个我们，没什么太大的影响。而这，也是我们以前能够坚持下来的原因之一。但是，现在显然不一样了，军方显然是想有所动作了，而这个时候，显然得把我们自己的每一分力量都得整合起来。所以，安稳的日子不多了。”

“哎，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不过，麻生君，你说历为什么要犯这个险呢？杜君的家产应该不少吧？他如果真有心做事的话，去帮助杜君也不错啊。就算是，他真如杜君所说的不成器，以杜君的家产，也足以让他无忧无虑的过完这辈子吧。”

“酒井君，你们家就你一个吧？我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叔叔伯伯家的兄弟更是一大堆，所以你显然是不理解的。毕竟，杜君家业可不是他白手起家创立起来的，而是他们家族以前的产业，只不过是他把这些产业做大了而已。再说了，杜君幼子的百日宴你又不是没有去，历应该是受到了刺激吧。毕竟是年轻人，做事儿还是有些冲动，可以理解。

不过，这还真是一件好事儿。虽然，杜君对帝国现在所做的事情没什么好感。但是，如果帝国能够帮他救下他的儿子，这种厌恶应该会减轻许多吧？而到时候，有了杜君的配合，帝国在东北受到的阻碍应该少了许多吧。”

杜历可不知道，他如同逃跑搬的离开之后，宴席里面居然还生了如此的趣事。如果他知道的话，先前因为麻生他们对他的关怀，让他所产生的感触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

“大帅，这事儿您找我干什么？不行，不行，我可不擅长这个。”

杜历赶到大帅府之后，听到了这次叫他来的目的，当下就大摇其头。开玩笑，自己的水准自己清楚，真要他自己捣鼓出一些谈判条款来，肯定没什么看头。所以，杜历的反应非常的夸张。

这让张作霖也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还有一些新鲜感。他是谁，张作霖啊，张作霖是谁，东北王啊。

换一个人的话，肯定不会像杜历这样推辞，不管三七二十也绝不会管自己究竟擅长不擅长这个，肯定会大谈特谈，只要规避掉一些明显的错误就行了，哪里有像杜历这样，直接拒绝的？毕竟，你直接拒绝了，哪里还有出彩的机会？没有了出彩的机会，那怎么让张作霖看上眼？

“让你说，你就说呗。这事儿是你捣鼓出来的，就如同张松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你在金都来那么一出，这个时候前往北平就不会是张松，而是你了。你要明白，这事儿和我们其他人的风格都不一样，你既然不能做到善始善终，但是提个醒还是能够做到的吧？”

“其实，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真要谈，无非就是谈一下双方如何合作，以及如何避开洋人的视线。毕竟，洋人应该不愿意看到大家亲如一家的局面出现吧？

另外一个就是，让北平在长城一线尽可能多的修建防御工事。当然了，这些个工事的目标，显然不能以我们东北军为防卫对象，就以日本人，或者说苏俄人为防御对象好了。”

老实说，听到张作霖说完找他的目的之后，这句话就在他的脑海里面转悠。前世那壮烈的长城保卫战，如果有了坚固的工事的话，结局也许没什么太多的改变。但是，应该能够取得不少的时间，能够消耗掉日本更多战争潜力吧？

但是，最开始并没有说出来，他还是有些顾忌。但是，现在张作霖既然催促了，他也就开口了。反正，历史已经让他撬动了一次，即便是知道这个提议会让张作霖他们敏感的神经受到触动，他也不在乎了。

能成固然好，不能成也无所谓。至少，这在杜历看来，能够阻止第二次直奉战争的爆，就已经是一个最大的成功了。其他的，现阶段都是添头而已。

“如果我们提出这个要求的话，北平多半是乐于答应，毕竟有了这么一个由头，他们应该先防备的是我们的进攻，而不是他们口口声声挂在嘴上的武力一统，打到我们东北来吧。但是，这样做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吧？万我是说万一我们起了冲突，面对有了坚固工事的他们，我们不占优啊。或者说，咱们基本没有打下来的希望。”

什么不占优，历史上跌日次直奉战争的时候，双方在山海关附近纠缠许久，东北军也没有取得明显的优势。最后，还是直系内部出现问题，东北军才算是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所以说，如果真修建了坚固的工事的话，东北军应该是没什么机会了。

显然，张松先还是想到的，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么东北军入关的时候，就得面对这种坚固的工事，而他也不认为东北军的实力能够打垮拥有这种坚固工事的直军。所以，他先就表示了疑问，浑然忘记了，杜历最后的一句话，以日本人为防御对象，苏俄？那只是作为一个添头添上去的。

“这世上就没有永恒不破的防线，我们的长城，这个工事相对于冷兵器时代来说，够坚固吧？似乎，拥有了这万里长城，边疆就再也没有号角声了，结果呢？该被攻下还不是被攻下了？

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真有那么一天的话，这些工事会阻挡我们的前进。只要能够严格控制区域内的防御人数，其他的不好说，至少等我的人训练出来了，在开仗之前肯定能够把他们拿下来。”

当然了，这倒不是杜历有着足够的信心，真能够凭借他那还未组建的特种部队就能够解决问题。而是，就如同他说的那样，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而显然，杜历不认为那一天会到来。

虽然杜历说得自信满满的，但是张松显然不是太相信，但是现张作霖居然一点儿表情都没有，想说什么又停了下来。这个时候，他也注意到了杜历后面留下的那个尾巴，以日本人为防御对象，这表明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所以，他也没有再多说，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张作霖身上。

“历，你不会是从日本人那里听说了什么吧？是不是日本人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全面入侵？”

良久，张作霖才开口到。他的声音无比的凝重。确实，他不怕日本，面对日本人的过分紧逼，他也敢拍桌子，敢于拒绝。但是，那得是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日本不会全面入侵，单纯的以现在的关东军和他对拼。

但是，杜历的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日本应该会占领东北全境，到时候需要现在构筑的工事防御日本的进一步。也就是说，到时候他的东北将会落入日本人的手里。而这样的话，他这个东北王又该何去何从？

他不明白杜历是如何得出的这个结论的，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杜历有一个曾经留洋日本的老子，也许，是他的老子听说，或者是观察到了什么，让他知晓了。

所以，他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他的心情很复杂，希望杜历摇头否定，笑着说这仅仅是他的猜测的同时，又希望杜历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然后他好早做准备。至于是什么准备，那就天知道了。

看到张作霖的表现，杜历一阵头大。显然，张作霖有些惧怕了。在他的印象里，张作霖应该不是一个懦弱的人。犹记得，曹锟还拒绝了日本人邀请他出山的请求了。所以，杜历也就想当然的认为，张作霖若是知道这种局势，肯定会有更多的危机感，肯定会和日本人对着干。

但是，他的刺激显然是有些过头了。他忘记了，张作霖的军阀，而且还是一个成功的大军阀。军阀的依靠，或者说称为军阀的最低要求是什么？无他，两个条件，地盘和军队而已。

两者缺一不可，没有了军队，你就是其他军阀眼里的肥肉，他们随时盯着你，时不时的就上来咬一口，直到你的地盘全部被人接受完。

而没有了地盘，你依然还是其他人眼里的肥肉。这个时候，他们眼馋的不是其他的东西，眼馋的是你的部队，你的人马，他们会利用各种机会，让你的人马被一点点儿的吞噬掉。

历史上的东北军，以及其他的军阀，就是这样被蒋大总统吞掉了。特别是曾经盛极一时的东北军，最后的下场更是落魄无比。

所以，杜历的话，算是捅到了张作霖的命根子上去了。他为什么会答应杜历，停止和列强合作的计划，转而和北平方面眉来眼去的呢？因为他有着十足的底气，他有着整个东北三省作为他的后盾。

但是，现在杜历的话，让他产生了危机意识。而他应对这种危机意识的方式，也许并不是杜历所期望的，整备军事，做好迎击日本的准备。而是入关，扩大自己的地盘。那样的话，即便是东北让日本人得去了，他还可以依托长城进行抵抗，他依然还能够占据平津地区，他依然还有地盘，而不是变成了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这个现，让杜历一阵头大，显然他是被先前的那一步的成功冲昏了头脑，弄巧成拙了。这算什么？历史的惯性么？

第二八八章补救

第二八八章补救

杜历虽然很想说些什么，来改变屋里的现状。但是，他却现他根本没有太多的说辞。张作霖的担忧不但没有任何问题，而且确实就是那么回事儿。如果，东北真个全丢了，那么没有了根基的东北军的下场，也就可以预见了。

而显然，如果这个事情真的不可避免的生的话，那么先行谋取一个后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现在，他本来就有机会谋取平津地区作为他的后方。只不过，因为杜历的劝说，让他放弃了而已。

但是，这年月，协议这东西就和*子的衣服差不多，那就是用来撕破的。他已经询问杜历了，如果杜历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那么他并不介意改变主意。

“我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像你们所认为的那么好，我从就喜欢呆在姥爷家里。所以，就算是父亲真知道些什么，也不会让我知道。”

杜历不知道如何改变现状，但是张作霖的问话他还得回答不是。虽然，他回答的是老实话，但是张作霖显然不相信就是了。毕竟，杜历所建议的，摆明了就是防备日本人全面进攻东北，而显然，谁都会想到会不会是他父亲在日本的关系，得到了一些个什么内幕之类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那你让北平在长城一线修筑防御工事，而且还以日本为对象是什么意思？日本人真敢这么做？”

“很简单，经济危机这个词汇，你们知道么？”

“不是很清楚，但是也听说过，那是英美等国才有的吧，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经济危机，虽然听这个表面意思是经济上面出现了危机。但是，事实上，这根本就是一种社会危机，是贫富分化等等各种矛盾的一个大爆。西方的资本主义，从它萌芽的那一刻开始，就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儿，所以他们的分配根本不可能合理。

资本家他们追求的利益最大化，而他们利益最大化了，那么工人等等的利益也就少得可怜了。刚开始的时候，这种分化还没什么问题，但是长此以往的话，问题就很大了。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绝大多数人，收入不多，收入不多他们的购买力就不强，购买力不强，为了保证利润，有的工厂就得停产，而停产之后，就会增加大批的失业工人，而这些人失业之后，购买力会进一步下降，这就是一个死循环，隔一段时间就会爆，特别是在他们的经济短暂的繁荣之后。”

“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又和日本是否会大规模入侵有什么关系？”

对于经济危机，杜历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他前世所学习到的，是社会主义中国给出的解释。所以，现在他给张作霖他们解释的时候，张作霖也就觉得杜历的这些观点，怎么听怎么和苏俄有些相像。毕竟，他治下的东北，其实也贫富分化严重，他觉得杜历这就是在诉说他的不是。

“当然有关系了，上一次的世界大战，基本上让整个欧洲变成了废墟，战后，他们的经济有了长足的展，迎来了一个繁荣期。而根据他们的规律，这个繁荣期已经基本上到头了，接下来的就是经济危机爆的时期了，唯一不能确定就是，这次经济危机爆的时间而已，也许马上就会爆，也许是一年之后，也许是两年之后。”

“他们爆他们的经济危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的工厂不多，我们的人有着足够的土地，只要不出现大灾之年，我们的人就饿不死，而饿不死的话，就不会出乱子。”

几千年下来，华夏这个农耕社会的本质从未生任何改变。张作霖说得不错，管他什么经济危机，这对华夏来说，什么都不是，只要不遇上大灾之年，再加上这个年月华夏的人口可没有后世那么夸张，华夏的土地所产足以让华夏人衣食无忧。而绝大部分华夏人，只要衣食无忧，就不会有什么大乱子。

所以，张作霖对杜历所说的基本上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觉得杜历所说的这个，应该就是杜历得出日本会全面入侵这个结论有关，他早就听不下去了。

“我虽然一直说的都是英美，但是大帅您可别忘记了，咱们还有一个邻居，他的一切基本上都是效仿英美，再加上他们整个国家资源匮乏，对外贸的依赖就更为严重，而等到经济危机爆的时候，对他们的影响也是最大的。”

“你说的是日本？他们也会爆经济危机？你给我说说，这个经济危机会不会对日本造成很大的打击，会不会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把日本人赶出东北的机会。”

先前还在担忧日本人会全面入侵的事实，现在听到杜历这么说，马上就想到了，能不能趁这个机会给日本来一下狠的。这个转变，饶是杜历也没有想过。开玩笑，现在的华夏和日本根本没得比，即便是在经济危机爆之后受到了很大影响的日本。

“没可能的，经济危机影响的是他们的经济展，失业人数增加，社会矛盾爆而已。对他们的武装力量，并没有太过明显的影响。所以，这个念头您就别想打了。

反而，陷入经济危机的列强是最危险的。因为，陷入经济危机之后，政府就得想出解决办法，减少失业人口，缓解社会矛盾，等这一波危机过去。但是，各国政府的调节办法显然是不会相同的。

比如说，有的会动用国家的力量，提供大量的就业机会，让那些失业人员重新有工作，而只要解决了失业人员，事情就好说了。

但是，有的国家又不一样了，他们会在社会矛盾的刺激下，采取过激的反应。比如说政变之类，全国重新洗牌，重新分配利益，让一部分人承受经济危机所带来的冲击。

还有的，就更简单了，那就是扩军备战，把这些失业人员编入军队，对外动战争，疯狂扩张。确实，从古至今，战争都是一个烧钱的事情，出现热兵器之后更是如此。

但是，你却不能否认，战争永远都是转移视线的最好办法。除非是脑袋被驴踢了，不然只要战争一开动，所有人的视线都会被战争吸引，内部的所有矛盾也就变得无关紧要了，什么都得等战争结束之后再说。

而且，在战争过程当中，胜利者可以掠夺战败者所拥有的一切财产，资源，而这些就是帮助他们渡过经济危机的最大本钱。”

杜历的这些话，若是听到那些专家的耳朵里，肯定会被批判得体无完肤。但是，现在听到他这些论调的，也就两人，而这两人虽然都是人中翘楚，对这些论调显然不是很了解，在他们听来，杜历的话，简直就是有理有节，振聋聩。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新一轮的经济危机就要爆了，而日本也会卷入其中。而且，日本不会采取其他办法渡过这次危机，他们会扩军备战，把他们国内的危机转移到其他人头上。但是，你就那么确定，他们会拿我们动手？

哦，是了，朝鲜现在已经在日本人的掌控当中了。亚洲其他地方，也全都是英国人的地盘，日本人再狂妄也不会和英国人对着干，唯有我们才是他们最好的目标。更何况，日本垂涎我们东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再加上，我们东北资源充足，而这些资源能够贴补到他们国内，让他们安然躲过危机。**，看来咱们这一次是麻烦了。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日本人改变主意？”

虽然，张作霖听完了，也明白了，也许杜历所说的应该不差。可是，这两天杜历的观点虽然谈不上有多妙，但是其观点之新颖，处事之灵活却也可见一斑，他当然希望杜历能够真个给他们找出一条路子来。

先前当他建议让北平在长城一线修筑防御工事的时候，张作霖的犹疑杜历可是看在眼里。而他眼里是不是闪过的厉芒，杜历虽然不熟悉，但是用脚趾头想也能够想出来他是打什么主意。这虽然让杜历有些后悔，但是开工没有回头箭，杜历也唯有像张作霖解释其中缘由了。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最后张作霖居然来了这么一出，这算是什么？信任？亦或是病急乱投医？

开什么国际玩笑？如果，杜历能够想到办法让日本人改变主意，那就是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华夏的实力已经足以和日本人硬碰硬而不落下风了。如果，华夏有这个实力，他杜历还至于偷偷摸摸的干事儿吗？谁不渴望属于自己的建议被其他人交口称赞，谁又不渴望，当自己取得成功的时候，有人赞颂，虽然这赞颂的人当中，真心的没有几个。

“大帅，您这要求，已经不算是难为人了，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不说其他的，您应该也清楚，唯有东北才是日本人最合适下手的地方，无论是东北的资源，亦或是现在的华夏的实力都注定了这一点儿，而整个亚洲其他地方现在的日本都不敢动手，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

第二八九章有戏

第二**章有戏

如果说，刚才屋里的气氛是冰点的话，现在的气氛就是零下几十度了。虽然，张作霖曾经在不同的场合说过他不怕日本人的话，不管他说这个究竟是为什么，是为了提升他的士气也罢，为了像日本人施压也好。

但是，那是在仅仅面对关东军的情况下，他张作霖可没有狂妄到能够面对日本全国的力量。而杜历的话很明显已经像他们描述了一个事实，日本即将全面侵华，这个时间也许是一年以后，也许是几年以后。

看到这种状况，杜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日本侵华可谓是杜历来到这个世界上一直都憋着的一根针了。但是，他很显然不能去和任何人说起这事儿，这一次他也没有要说的意思，只不过突然想到了，后世惨烈的长城阻击战，想要为那些英勇抗击的勇士们做一些准备而已。

但是，既然说开了，杜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直接把事情讲述了出来，然后就看着张作霖。如果，这个时候张作霖只要有一丝的犹豫被他现，那么他就不会在接下来的训练当中挥任何实力，而是认认真真的当一个真正的高级骗子，专门骗他张大帅的钱。

开玩笑，现在的张作霖若是犹豫了，那他可就得要和日本人合作，当日本人真正的傀儡了。而这个局面，对杜历来说显然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还好的是，张作霖虽然和日本人牵连甚多，但是在这些方面还是有着属于他的坚持的。

事实也是如此，张作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日本人侵占东北之后向日本人投降的事情。他现在想的，就是拿下平津地区，给东北留一个稳定的后方。虽然，现在已经进入热兵器时代了，长城的防御作用已经趋近于零了。但是，长城一线还是有着许多的险要地形，就如同杜历所说的，在这些地方修筑工事，显然要比一马平川的东北好防御得多了。至于，丢掉了富饶的东北平原，他的实力还能不能保持现在这个状态，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本来，张作霖是不准备把他的这个打算告诉杜历的。毕竟，杜历已经旗帜鲜明的表示了他的意见，那就是联合北平方面，大家一致对外。但是，他张作霖能够同意这个方案的前提条件，那就是自己的地盘，也就是东北三省无忧。同时，统一全国的梦想被杜历给生生的击碎了。

所以，他才赞同这个方案的。而现在，又是杜历给他分析了日本全面侵占东北的可能。他的地盘都已经保不住了，而且到时候北平可不见得会出兵帮助他，既然如此，他干嘛还装客气？先拿下地盘再说不是。

不过，这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面盘旋了一下，还是暂时忍住了，他决定还是和杜历商量一下。如果，杜历能够再次说服他打消这个念头。那么，让他改变主意也未尝不可。毕竟，他也明白，杜历上次的分析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算是他拿下了平津地区，也只能是让他多了一个中枢大义，对他本身的实力并没有太多实质上的提高。

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以他现在的实力，尚且还会被日本人赶出东北呢，那就更别提地盘扩大了，需要防御的地方更多的时候了。而到那个时候，吴佩孚显然不会好心到不计前嫌帮助他的地步。这么一想，张作霖也就有些犹豫了。他这一辈子，像这么瞻前顾后的时间可不多。

“历，那个什么经济危机我们不了解。但是，我就听明白了一点儿，那就是日本人需要转嫁他们国内的危机，所以我们东北也就成为了牺牲品。你觉得，这样的话，我们还要和北平合作吗？别忘了，若是日本人真个全力进攻的话，咱们可守不住东北，而那个时候，北平给我们的支持应该也仅仅是有限度的，而绝对不会是全力支持，所以这样一来，丢掉东北也就仅仅是时间问题了。

而丢掉了东北，我们可就是那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到时候，即便是北平同意我们撤回去，我们基本上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而且，到时候，肯定会被他们当做抵挡日本人的先锋，还得被他们在军饷上面拿捏，你觉得我们能够过这样的日子吗？”

后面的那几句话，张作霖基本上就是在用一种嘶吼的声调说出来的。当然，他也就是在告诉杜历，他不能忍受这样的状况出现，从一个东北王转变成为他人之下的存在，这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虽然，张作霖不是一般人，但是他的心胸显然还没有大到这种程度就对了。

张作霖话里的意思杜历当然听出来了，不过他并不是特别在乎就是了。确实，这种转变你张大帅显然是受不了了。但是，张少帅忍受得了不是。等日本人全面入侵的时候，张大帅还在没在，还真是说不定呢。当然了，这个念头也就只能是在脑海里面转转而已，真个说出来，他也许就再也没有进入大帅府的机会了吧。

“那么，大帅，您希望变成日本人入侵东北之后，变成日本人的傀儡，成为他们统治东北的工具？而且，那个时候，显然不会再是什么代理人，而是彻彻底底的傀儡，而日本人就是太上皇，还是那种手握实力，随时可以废掉皇帝的太上皇。”

虽然，刚才张作霖的表现，让杜历没有现什么破绽。至少，在杜历认为，现在的张作霖应该还没有想到这方面。但是，杜历不能够肯定，等到后来张作霖会不会改变想法。所以，杜历先想到的就是为这个最坏的情况，打一个预防针就对了。

显然，杜历这算是盯着张作霖的死穴穷追猛打了。既然，失去自己的地盘，撤出东北，从此以后受制于人的日子都不愿意过，那就更别提当日本人的傀儡了。而这些年，作为日本人的代理人，张作霖对日本人的了解可是非常的清楚。

“开玩笑，这个就不用考虑了。历，我知道光是凭借我们东北的实力，希望能够打赢日本人那和白日做梦没什么区别。所以，我也不需要你真个能够拿出打赢日本人的方案来。我需要你替我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现在还是不是继续原来的方案，和北平维持和平。老实说，你不觉得打下平津地区之后，我们也就有了回旋的余地了吗？至少，到时候不会因为丢了东北就没有了根基。”

根基，对于现在的军阀来说，军队和地盘就是他们最夯实的根基，而且还是二者缺一不可，缺少了任何一个，也就变得不是那么稳固。所以，张作霖念念不忘的就是他的地盘。当然了，这也就是他选择了信任杜历的分析。

如果，他知道在历史上当他入关之后，他的控制范围能够延伸到上海这个金融中心的话，而不是现在反复提及的平津地区，他肯定不会听取杜历的意见。虽然，那样一来他的兵力会更加分散，他的实力相对于比他强的对手来说也更弱。

“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双方的实力在战争之后都会有损失。而且，到时候吴佩孚等人肯定不会再信任我们。所以，他们会时刻防备我们的进攻，而为了保持足够的威慑，我们又必须把一部分精锐派遣过去防备他们的反扑，这样的我们，面对日本人的时候，几乎是毫无抵抗力，而不是和现在一样，还勉强可以和日本人过两招儿，消耗消耗日本的实力。”

杜历说的其实就是历史上东北军的真实写照，为了调停中原大战，东北军的精锐几乎全数入关。所以，等九一八生之后，留在关外的东北军可没多少精锐了。在这种情况下，那些自的抵抗，也就变得悲壮，变成了一边倒。而显然，这种情况导致一种悲观的情绪蔓延到了整个东北军，即便是后来和日本人接触的时候，也就未战先怯，根本没有挥出他们的实力就变成了大溃败了，而这也是抗战初期队的真实写照吧。

“所以，我们现在就和北平交好。同时，把一些该说的情况向他们说明。我想，除非是脑子坏掉了，不然他们应该会选择支持我们的。毕竟，如同大帅你们这些人，身前已经算是达到了一个极致，所缺的无非是一个身后名而已。而抵抗外辱，显然是最好的方式，他们应该会看到这一点的。”

看到张作霖没有反驳，杜历当即再次点中张作霖的另外一个穴道。那就是身后名了，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人倒在了身后名上。但是，不管怎么讲，抵抗外辱所能够博取的身后名才能够永恒的传唱，比如岳飞，比如戚继光，又比如文天祥。现在，张作霖他们的名声都不算好，但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能够站在抗战的前线，那也算是为他这些年的作为正名了。

所以，不管其他的，就冲着这点儿，张作霖也就有了一种冲动了。如果，不是觉得寄人篱下的日子实在是太过凄惨，现在他就不会再有摇摆的心思了。

第二九零章安抚

第二九零章安抚

张作霖很无语，杜历的话让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是想杜历给他找一个方法来着，没想到杜历却直接给他来了两条路选择，要么就直接当日本人的傀儡，要么就寄人篱下。虽然，这两条路张作霖都不愿意选。

“呵呵，咱这辈子还有什么名声？就算是我真和日本人干起来了，也许也有人认为我们是因为分赃不均之类事情才生冲突的吧，而不是认为我是为了华夏吧。好了，是我想太多了，自己实力不行，也就不能奢望太多了。和北平合作的事情，你还有什么想法，继续说说吧。”

一句实力不行还真是道尽其的关键了，确实，没那份实力，想得太多也是白搭。这突然让杜历有一种意兴阑珊的感觉，对让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次意外更是深恶痛绝了。要么就让他早几十年，要么就让他晚几十年不是更好。

早几十年的话，他也不会选择像现在这样逃避，他会尽全力尝试改变历史，如果晚几十年的话，他也就可以依靠自己的先知先觉，让自己悠闲的过一辈子，偏偏让他夹在这个间。当然了，这种郁闷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现在已经这样了，而且想到自己的最终目的，一种火热还是从他的胸膛里窜了起来。

“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现在先要做的，还是让北平明白现在的局势。如果，他们不信任的话，咱们也就用不着冷脸贴上个热屁股，随他去吧。这样的话，一旦事，就只有靠我们东北一地抵抗日本的侵略了。”

“光靠咱们，能行吗？我当然不是怕死了，可是咱们的实力确确实实比不上日本人。真死磕起来，而且还不仅仅是面对日本的关东军，咱们确实有差距不是。”

由于今晚上杜历所谈论的经济危机这个观点，张松实在是一点儿都不了解。所以，他整个就有些沉默，这会儿如果不说话，也许就会被人当做一个隐形人了。而这一开口，就是丧气话，虽然三人都知道这是大实话，可心里依然不怎么爽利就是了。

而杜历最不爽的是，自己的话明明还没有说完，是个人都能够听出来，自己还有下，可是这张松偏偏从掐断了，这简直就是要和他对着干呢嘛。只不过，这一次杜历还真是冤枉死张松了。

张松跟本没有针对他的心思，而是他本身有些乱了方寸。虽然，杜历所讲述的那个经济危机他不是很了解。但是，他明白真有那种事情生的话，带来的后果和杜历所分析的应该没什么两样。而就要直接面对日本的攻击，他显然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们一直所假想的对手，基本上都是日本的关东军。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也很无奈，那就是开战之初，就把日本的关东军赶下6地。显然不谈这个能不能实现了，就姑且能够实现吧。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和历史上蒋大总统所期望的差不多了，无非是寄希望于国际社会的干涉。

要知道，日本人能够把东北划分成为他们的势力范围，可是有着很多的巧合。第那就是英国人一心盯着长江流域，其他地方只要不是太过分，没有危及他们的利益，他们基本上都选择无视。

第二，那就是日本人自己够争气，算是从俄罗斯嘴里硬生生的抢夺过来的。那次日俄战争，让全世界为之侧目。而日本也就趁着那次战争的余威，把东北纳入了他们的势力范围之类。等其他人想分一杯羹的时候，张作霖已经横空出世，成为了日本的代理人，一步步完成了东北三省的统一。

所以，张作霖若是和日本人闹翻，而且真的能够把关东军赶下海，然后还能够顶住日本的一两次攻击。没准儿，还真能够等到国际社会的干涉。眼馋东北丰富资源的，可不止日本一个。

老实说，当杜历摸清张作霖的想法的时候，不得不感到悲哀。但是，不得不说相对于蒋大总统在九一八之后的表现，张作霖他们的这个计划更现实一些。他们虽然也寄希望于国际社会的干涉，但是更有一种待价而沽的意味儿在里面。

先，在矛盾爆之前，打日本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守住日本人接下来的攻势，再然后再把东北卖给国际社会上对东北感兴趣的列强，让他们来抵抗接下来日本的压力。

这有一个关键，那就是要东北先动手，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打得日本人措手不及，争取足够的时间。但是，如果反过来是日本人先挑起战争的话，也许没等张作霖找到买家呢，东北就已经落入日本人手里了。

而这样一来的话，结局也就只能是重复历史上的九一八而已。张松他们虽然不知道历史的展，但是他们对日本的野心，对日本的实力还是有着清楚的认识的，所以他的心乱了。

“当然打不过了，但是别忘记了，东北最多的是什么？是大山，而大山里面最多的是什么？是土匪。土匪有这么多，除了深刻社会原因之外，和东北茂密的山林是躲不开的。真到了那一天，我们就放弃所有的大城市，钻进山里和日本人捉迷藏。今天杀一个，明天杀两个，总有杀光的一天。”

杜历当然知道，东北的苦难，得维持十几年。但是，他先前的分析还算是有道理。但是，现在总不能胡乱扒拉一下，然后说日本人能够在东北横行十几年之久吧。那样的话，有的人也许根本就不能坚持下来。

“躲进深山，日本人确实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但是，补给从何而来？人员可避不开伤亡，弹药的消耗等等。那些土匪，他们可是和外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我们到时候，能够和谁联系？我就不信了，日本人能够帮助我们？”

“哼，只要是有骨气的华夏人，有几人愿意忍受外族的奴役？所以，人员的补给你根本不用担心，到时候会有大批的人加入进来的。至于弹药的补给，那还不简单，咱在撤出城市之前，兵工厂的工人可得带着走，然后再在大山的深处找一个隐秘的地方，让他们把兵工厂再次建立起来呗。再说了，就算是没能建立兵工厂，日本不有吗？咱可以缴获吧？用他们制造的东西，来打他们，够劲儿吧？”

游击战争啊，虽然具体的事务，杜历也许一窍不通，但是，张松并没有询问具体事务不是，他问的基本上算是杜历有个一知半解的东西。也算是恰恰好，没有丢脸。

“哈哈，就这么办。难怪你子会上山呢，你是不是早就想着这么干了？”

虽然，杜历仅仅是简单的描述了一下。但是，张作霖依然能够想象到其的艰苦，其的困难。但是，他依然很高兴，这也算是他的后路之一了。如果，到时候北平对他太过苛刻，他并不介意拉着队伍回来上山。

“嗯，这是北平不认可我们的分析，并不真心和我们合作的对策。若是北平和我们密切合作呢？我们又该如何？”

“那就回到先前那个话题了，沿着长城一线，修筑防御工事，这是第一条。也许，他们会觉得花费过大，不想修筑。但是，这就得靠张参谋的三寸不烂之舌了。而且，这也能够起到蒙蔽作用。他们可以藉此告诉所有人，北平依然在防备我们的进攻。至少，这会让洋人认为，我们不会亲密合作，不会对我们起戒心，然后整幺蛾子来破坏我们的联盟。

第二条嘛，那就是再也不得以谋求统一为目标动任何战争，至少，现阶段的化学还没有统一的可能，而战争所带来的唯有咱们自身实力上的损失。这一点，想来我用不着多说了，您应该最为关心这一点吧。

第三，那就是整军备武了。这一点，我们只能提出一个建议，具体怎么做，他们显然不会全盘听从我们就是了。但是，要强调一点，绝对的掌控。我们整个华夏，大大的军阀可有不少。而大军阀，似乎又是由一个有一个的军阀组合而成的，而能够取得话事权的貌似就是实力最强大的。对于我们华夏来说，军阀的存在，削弱了我们华夏的实力，而对军阀来说，内部派系过多，显然也削弱了他们的实力。

所以，如果北平有心的话，就给他们提出一个建议吧，整军的同时，削弱内部其他势力。从上到下，只有一个声音的话，对战斗力的提升应该有着重要的作用。我能够想到的，也就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剩下的，也就是加强合作，提升双方的互信度了。如果，双方互不信任，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再好的措施也不管用，也就别提我说的这些了。”

这次，张作霖请杜历来，为的就是听听杜历的意见，没想到，整来整去，居然给他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或者说，只有惊没有喜。所以，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客套了两句，现确实没有新鲜玩意儿之后，就让人把杜历送出了大帅府。

第二九一章惊人的直觉

第二九一章惊人的直觉

“从明天开始，全面清理大帅府。”

当杜历离开之后，张松虽然想说什么，却忍住了。因为，他感觉从杜历离开的那一瞬间开始，张作霖的心情就非常的不好，这使得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实说，这次让他感觉很受伤。整个过程，他一句话都插不上，这会儿张作霖似乎又在生气，他当然不敢插嘴。没想到，张作霖居然来了这一句，这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啊？”

“你们以前不是提议过很多次了吗？怎么，这次让你们去做了，你到不高兴了？”

“这个啊，我马上吩咐下去，那些吃里爬外的混蛋，早就该让他们付出代价了。不过，大帅，仅仅是大帅府吗？”

这下子，张松才明白了张作霖的意思，当下就兴奋了起来。当初，他第一次被张作霖倚为心腹的时候，就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清理掉这些人，他觉得让这些人的存在，不但是一个隐患，而且还给其他人一个不好的印象。

毕竟，也许有的人会鄙视他们，但是肯定也有人会生出别样的心思，既然他们都能够这么做，而且还没有受到大帅的惩罚，既然如此，我做同样的事情的话，应该也没事儿吧。

但是，当时却被张作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张松还记得，那时候年轻气盛的他，为这个事情和张作霖争论了很久。这个争论当然没什么结果了，张作霖有他的顾虑，但是他的顾虑全都说不出口。所以，最后张作霖更是强硬的下令，以后不许谈起这事儿。

所以，这么多年来，张松虽然有些心急，但是基本上没有说过这个问题了。没想到，今天张作霖居然下达了这么一个命令。当然了，得陇望蜀基本上算是人的本性，张松也是如此。得到了清理大帅府的命令，他还期望得到更多，如果在整个东三省都清理一遍，把那些个吃里爬外的混蛋全给突突了，那该是多么爽快的一件事情啊。

“呵呵，光是清理一下大帅府，还不知道会跳出哪些牛鬼蛇神出来呢，如果全都清理了，他们还不得亲自上阵？算了，先就清理一下大帅府吧，也算是表明我们的一个态度，想来以后安插进大帅府的人不能说没有了，至少也不会和现在一样大张旗鼓的，谁都知道我张某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虽然，没能够得到大清理的命令。但是，张松也知足了。其实，在他说出来之后就明白，自己只不过是想想而已。开玩笑，别说是大清理了，就算是清理一下大帅府，也不见得顺风顺水的就这么过去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了。

原本，张松是准备亲自指挥，把这些人一个不漏全给抓了的。不过，他刚刚转身，就觉得张作霖今天有些蹊跷。以前，为这事儿他可不知道暗示了多少次了，没一次成功的，今儿个怎么就行得通了？所以，张松干脆把事情交给张普去办理，然后自己又走了进来。要知道，张普想抓这些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交给他张松也比较放心不是。

“你怎么回来了？原本我还以为，你应该乐于亲自去做这件事情的。”

这会儿，张作霖并没有坐在他的办公桌边，而是站在墙壁上的一副地图边，他的注意力似乎都被这地图给吸引过去了。但是，张松一进屋的时候，他就已经现了，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把这事儿让给张团长了，想来他比我更乐于做这件事情。”

面对张作霖的疑问，张松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实话实说，说他觉得张作霖今晚的表现有些奇怪，他回来。所以，他马上就把事情推到了张普的头上。

而且，他并不是完全在说谎。至少，刚才他把这事儿交给张普去处理的时候，张普的兴奋劲儿可不是装出来的。作为张作霖的警卫团长，对这些和日本人眉来眼去的家伙，他可是头痛已久。

以前，每次张作霖出行前，张普都得和这些杂碎斗智斗勇，先是尽可能瞒住这些人，延迟他们知道的时间。等到实在是瞒不下去了，又得找各种众办法拖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在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出去。

但是，这种被动的防御总有出漏子的时候不是，所以张作霖遇刺的事件虽然没有层出不穷那么夸张，但也不算少了。幸运的是，每次张作霖都能躲过危机，基毫无伤。不然的话，他张普的脑袋早就被那些泄愤的将军们切下去喂狗去了。

饶是如此，他作为张作霖的警卫团长，按理说也是张作霖信任之人，在外就应该和张松他们一样，享受着其他人的恭维吧？但是，让人郁闷的是，张松无论是在大帅府内还是大帅府外，永远都是其他人争相恭维的焦点。而他，几乎就是一个透明人一般。

这其，固然有因为他工作性质，他本身就厌烦这类相互恭维的缘故，也不乏因为张作霖的屡次遇刺，让那些个真正忠于张作霖的将军们对他不满的缘故。如果，不是张作霖知道他的苦衷，一直为他撑腰的话，他这个警卫团长早就被撤职了。

可以说，作为张作霖的警卫团长，他张普沦落到如此地步，这些吃里爬外的家伙绝对是罪魁祸。所以，张松说的，他张普非常乐意做这件事情，还真是没有丝毫掺假。对此，张作霖当然知道其的缘由了。归根结底，还是在他身上，如果他能够雄起一把，把那些蛀虫早些清理出去，张普也就不会如现在这般了。

当然了，张作霖也不会认为自己做的有啥错的地方。没办法，实力不如人，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维系着这个局面。以前，他是寄希望于能够在日本人的支持下，统一华夏，等统一之后，再举国之力逐步从日本人手里把割让出去的利益讨要回来。

然而，眼看他现阶段最大的障碍就要被消灭了，杜历却告诉他他根本没有一统的机会。而最郁闷的是，他自己也被说服了，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所以，他唯有选择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而现在，杜历更是给他提出了一个他一直都不愿意面对的现实，那就是在他还未能统一的时候，或者说是未能积攒足够的实力的时候，就得和日本人硬碰硬的干上一场。显然，他的胜算几乎为零。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维持这份局面？反正都是要打一场，还不如由他一步步的挑衅，逼得日本人先行动手呢。毕竟，若是日本人不得不先行动手的话，他们也就没有做好准备，而没有做好准备的话，也就不能让日本军队挥全部的战斗力，而这也就是他张作霖的机会。

如果，杜历知道了张作霖的打算，他也许就会改变主意，改为全力保障张作霖的安全，让日本人在东北碰一个大钉子了。只不过，张作霖的这些想法根本没有和任何人说，即便是张松都不知道。

毕竟，虽然张作霖有这个自信，那就是现在他要和日本人开仗的话，肯定有大部分人会支持他。但是，毕竟还是会有部分人觉得日本人实力太过强大，而会采取敷衍的态度，甚至还会脚踩两条船，为他们谋求后路。

而本来东北的实力级不如日本，还有人三心两意的话，能够有什么结果，傻子都知道。所以，张作霖不能把他的想法付诸于众，他只能一个人慢慢的谋划，慢慢的打破平衡，激起日本人的愤怒，而日本人察觉了他的动作之后，肯定会一步步的紧逼过来。这样的话，他有把握在大战来临之前，再把那些摇摆不定的人拉过来一部分。至于剩下的那些，他肯定会在开打之前把他们完全清理掉。

但是，这一切都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还能够活到那个时候。本来，他觉得自己还能够活很久的，毕竟他戎马生涯，身体不错，而且还没有受过什么大伤。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的身体保养得非常好，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病。如果，他是自然死的话，应该还能够活哥十年二十年的。

但是，杜历的表现，却让他感觉到了危机。那就是他从杜历的话语感觉到，他即将不久于人世。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多想了，或者干脆就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接下来他仔细听着杜历的话语，还是让他抓到了其的关键，让他不得不相信事实。

他不能想象，如果他现在就死了，张学良现在就继承他的位置，究竟能不能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把东北带出去。所以，他要早做防备，要让自己多活一阵子。而他现在做的，就是清除掉不稳定因素。

虽然，张作霖也想过，万一这仅仅是自己的错觉的话，这么做就已经有打草惊蛇的意味儿了。但是，今天杜历的话让他下定了决心。而且，他今天更是把杜历所说的一字一句全都记在心里，然后还是得出了和以前一样的结论。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开始行动了。

第二九二章清理

第二九二章清理

“呵呵，是不是奇怪我今天怎么会让你们如愿？而没有和以前那样坚持了？”

放下这些思绪，张作霖看到张松既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当下就笑着问道。显然，这个时候还能够让张松留下来的理由，也就唯有是人都有的好奇心了。而显然，在张作霖面前，而且还是需要转移张作霖视线的时刻，张松从来就不会吝啬他的好奇心就是了。果然，他的等待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张作霖的目光虽然还在那副地图上，但是依然慢悠悠的问道。

“有点儿，以前我们也是劝说过多次了，只不过您每次都没有赞同罢了，这次呢，是为了什么？”

“张松，若是我告诉你，我活不了多久了，你信也不信？”

“大帅，您生病了？那些个医生是干什么吃的？老子让人毙了他们。”

张松的军衔也就是一个上校，正式的官职也就是一个参谋而已。若是按照这些来讲，他的权利并不大，不可能有底气说出如此嚣张的话语来。但是，听到张作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他的耳旁，当下就咋呼了起来。而且，即便是张作霖也清楚，张松这不是瞎咋呼，若是张作霖真个生病了，而他的那些私人医生没有检查出来的话，张松肯定能够办到这件事情就是了。

“你还真能想，我这身体像是有病的样子么？”

张松这种反应，让张作霖非常的窝心，当下就笑骂到。而被张作霖这么一骂，张松也才反应过来，也是啊，大帅根本没有任何身体不适的表现，自己这么敏感干什么？不过，大帅今天还真是怪怪的。

“呵呵，你可是认为我是在说假话？”

“卑职不敢。”

“呵呵，什么敢不敢的。杜历所说的那些，你就没有听出一些什么来么？”

虽然，张作霖觉得自己的直觉，再加上他的分析，对杜历话里的意思的把握，已经不离十了。但是，他还是有些许的期待不是，期待着张松能够有其他不一样的看法。当然了，这会儿张作霖显然忘记了，张松可没有他这么强的直觉，也没有他这么强的分析能力。

所以，他基注定要失望了。即便是，经过他的提点，让张松也能够感觉到杜历话里的意思的话，那么张松肯定能够得出和他相似的结论。毕竟，他的提点肯定会让张松有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果然，经过张作霖‘耐心’的提点之后，张松不由得色变，什么也没说，当下转身就准备离开。

“站住，你去哪里？”

“大帅，我去找杜历回来，让他说清楚。”

“什么事儿要让他说清楚？”

“就是。。。。。。”

就是什么，张松却根本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张松还是想出去。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张作霖的生死问题，他总得问个究竟吧？

“好了，安安生生的坐下来吧，这一切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不过，只要是脑瓜灵活点儿的都能够想到而已，和他有什么相干？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也是他要比我们都自信一些而已。我们仅仅是猜测而已，但是他却已经认定了事情会那样生，所以在他的言语间，我张某人就是死人一个罢了，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别人不明说也有别人的苦衷，更何况，就算是他说了，你就会信了么？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凭白失了身份。”

在张作霖的喝斥下，张松总算是没有走出去的意思了。当然了，他也仅仅是暂时没有而已，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呆会儿一离开大帅府就找杜历去。如果，杜历知道他仅仅是说话的语气都能够泄露出这么多内容的话，肯定不会如此大意就是了。

只不过，这貌似是一个很困难，应该不是大意与否就能够解决的问题。毕竟，在杜历的认知当，张作霖可是要不了几年就会被日本人杀死的。虽然，现在历史已经在杜历的手推动下，有了那么一丝改变。

但是，杜历觉得在某些大环节上还是不会改变太多。至少，在他这支蝴蝶实力不够的情况下，更是不可能改变太多了。所以，杜历在说话的时候，完全就把张作霖当作死人就对了。而这也就有了那么一丝丝不同，这一丝丝不一样换一个人也许不会感觉到，因为就连杜历这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感觉到。但是，却让张作霖这个拥有着恐怖直觉的人给察觉出来了。

“大帅，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会不会是您和那子都想多了？”

既然被张作霖阻止了，张松也就把心思放了回来。同时，问出了一个连他都不怎么相信的问题。还好的是，似乎张作霖也需要自我说服。所以，并没有不满张松的这个提问，反而是仔细的为他解释了起来。

“你也明白，这些年我也遇到了好几次刺杀，而谋划者是谁就不用多说了。还好的是，这几次的刺杀，显然都是出自于日本民间势力之手，即便是有关东军的身影在背后。但是，这也仅仅是个人的行为。不然的话，我应该早就命丧黄泉了吧。

当然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对你们的清理的建议置若罔闻。毕竟，我需要考虑日本人的反应，他们能够时时刻刻知道我在干什么的话，会让他们对我放心许多，和他们扯皮的时间也就会少了许多。

毕竟，我很清楚，只要不是日本人的军方直接插手其，这些丑的行动，对我来说只是有惊无险而已，而如果日本军方真的插手其间的话，我也许已经死了不知道好多次了吧。所以，我又何必自己吓自己？凭白的让人看扁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那个经济危机啥的，我们不是很懂。当然了，杜历显然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他即便是解释了那么多，我们依然是云里雾里的不甚了了。但是，有一点儿算是明白了，那就是和日本的战争几乎是不可避免了。

这样一来的话，日本人的军方对待我的态度显然也就值得琢磨了。显然，杜历是认为日本人会对我采取措施，而且他认为我没有任何机会逃离，所以他的言语当，等日本人开始攻打我们之后，我张某人也就只是一个死人了。

其实，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也明白，如果日本人想要用最的代价取得东北的话，那么也唯有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虽然述说的是和自己生死有关的问题，但是说到最后的时候，张作霖的语气里依然包含着无可比拟的自信。当然，他没有自信到有他在，日本人就别想染指东三省，但是，有他在肯定会让日本人付出巨大的代价就对了。而这，才是他们忧心的原因。

“好了，别摆着这幅臭脸了，也别怪历，还记得吧，他一开始见面就给我提过，让我注意自身安全的问题。而那次，他似乎就想提醒我。当时，我被他说动了，当时就作了孔大牛。

只不过，也仅仅是限于孔大牛而已，对其他人并没有任何作。虽然按理说，他并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止他一个人。

而也许，这落在他的眼里，就是我的不作为，或者是觉得我对他的意见不重视，他就不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了。

所以，你给我记住，别去找他询问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想通了事情就这么简单。也就是说，我们以后心点儿，先把大帅府给清理了，一待局势有变之后，再加强防卫，同时再把关键位置给清理了，我应该就没事了，别拿这事儿去烦他了。如果，引起了他的误会就不好了。”

面对张作霖的特别叮嘱，张松也唯有闷头答应了。确实，事情非常的明显，而且这类事情需要的是自身做好防备工作，同时自己要警惕起来。如果，张作霖还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话，即便是杜历说得再多，也没什么效果。

所以，杜历的这种放弃行为，虽然在他们这些死忠份子看来，简直是不可原谅的事情，但是，放在杜历头上，却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毕竟，如果抓着这件事情不放的话，说不定给张作霖留下一个他胆怕事的印象。

“好了，你也该去准备准备了，明天一早做火车去北平吧。既然杜历不愿意出头，这事儿就全都算在你的头上吧，也让北平好好震撼一下。另外，今天剩下的时间，你还是去找一下那些个所谓的经济学家吧。虽然，他们只擅长理论，对实际工作没有半点儿好处。但是，那个经济危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得给吃透了，至少给人讲解的时候，要让人能够听得懂。”

看到张松点头应下了，张作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对自己这个参谋的脾气，他也算是了解了，如果不给他说明白了，他肯定还得去找杜历要说法去。而现在他答应了，事情也就到这里结束了。

而自己，显然也是俗人一个，面对死亡还是不能真个置身事外啊。不然的话，这些话闷在心里，不就没这档子事情了吗？

（明天请个假，要回老家一趟。）

第二九三章张松入京

第二九三章张松入京

“少川，来的时候，拿到大帅的条件，我就觉得事情不大妙。但是，觉得他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现在想来，大帅应该是早有准备吧，这不，来电报了，让我先不要签字，一切等张松来了再说。”

虽然，这种谈判桌上突然变卦的事情做得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那都是被动的接受，因为那些变卦者都是老外。那时候，他就狠了，有朝一日，他也会来一次变卦，狠狠的出一口恶气。没想到，现在他突然变卦了，可惜他的心情显然没有他自己认为的那么爽就对了。

“呵呵，不是吧，你怎么会这么上心？要知道，真按照这个协议的话，东北可没有好处不是？再说了，如果没变化才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呢。而我们，也早有这个思想准备了。”

虽然，早就有这个思想准备，但是顾维钧还是有些不爽。没办法，这给人的感觉确确实实就是被玩弄的感觉，会爽那才叫一个怪呢。

这两人的不爽，张松是感觉不到了，他这会儿正在感受水深火热呢。为了演好这出戏，他也不得不听从张作霖的吩咐，早早的就离开了大帅府，然后找到那些个搞经济，向他们询问和经济危机相关的问题。

为张松的这个举动显然被东北的那些个经济学家们解读为大帅即将开始重视他们的意思，所以一个个的拉着张松开始云里雾里的给他讲解起来。虽然，似乎他们讲解的挺像回事儿的。但是，张松就是没有弄明白，给他的感觉似乎还没有杜历说的清楚呢。也就是说，杜历让他明白了多少，现在听了好几个专家的轰炸之后，还是明白多少，没有丝毫的增加就对了。

弄到最后，张松都已经准备放弃了。虽然他也明白，凭他现在这点儿水准，想要以这个为理由说服吴佩孚他们还真是有些难度，不过只要意思传达到了，他们自不然回去找人询问。只是这样一来，他张松也就只能是一个传话之人，而不能成为出谋者了。虽然，他对于这种占据杜历想法的打算不是很感冒。

最后，还是他的一个朋友听到他在打听经济危机的事宜，让他去找苏俄人试一下。按照他这个朋友的话说，苏俄人干的就是反对资本主义的事情，对资本主义肯定了解甚多，由他们出面解释肯定比这些个浪得虚名的经济学家来得实在。

也是病急乱投医，张松也就找到了苏俄驻奉天的领事契尔哈夫。要知道，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虽然谈不上什么禁地，但是，由于对赤色的恐惧，反正除非必要，他们是不会来到这里的。

显然，对张松的来访，这个老毛子显然有些准备不足。他这个领事馆，虽然谈不上门可罗雀，但是以前来往的全都是华夏的**者，其他人对他基本上都是采取一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

当他听到张松的来意之后，更是兴奋不已，对他来说，这显然是一个宣扬**的最好时机。不说多的，只要能够让张松不再对他们布尔什维克抱着那种躲避的态度，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绝大的成功。

要知道，国内派遣他来奉天，可不仅仅是为了为东路的谈判而已，也未尝没有通过华夏打开局面的意思在里面。但是，如果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是一副公事公办，对他们布尔什维克也不了解，这个局面又怎么能够打开？所以，张松的到来对他来说，还真不亚于福音呢。

其实，杜历所说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是他后世学来的。而他后世所接受的教育，和苏俄人现在的认识，都是出自同一个东西。而这个契尔哈夫，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显然比杜历深得多。

所以，他在讲解的时候，让接受了杜历某些观点的张松觉得非常的熟悉，理解起来也就没有太多的难度了。至少，对经济危机这个东西的危害等等解释起来并不会有太多难度就是了。当然了，契尔哈夫不会光给他讲经济危机的表现，危害之类不是？还得给他讲起源，这个过程其实就算是给张松来一个**的启蒙了。

如果，张松现在的身份不是大帅府的参谋，而是一个青年学生的话，他肯定会对**产生兴趣。没办法马恩确确实实都是大家，对资本主义的描述也是入骨三分，他们的语言也极具煽动力。饶是张松一直保持着警惕，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被视为洪水猛兽的**有了新的认识。同时，也在脑海里面琢磨着，是不是得把其的一些东西介绍给张作霖。

如果，契尔哈夫知道张松这会儿的想法，恐怕就不会想着浅尝辄止，而是继续给张松上课，务必要让他产生绝对的兴趣了。

“来了。”

当张松风尘仆仆的赶到北平，在火车站来迎接他的也就这么两个字而已。要知道，在以前见面的时候，傲气如辛秋建，也会称他一声张参谋不是。当然了，张松也明白辛秋建为什么如此对他，也知道辛秋建私底下就是这么一个人，也不甚在意，也就是笑笑而已。

“辛厅，一般说来，要约见曹锟和吴佩孚的话，什么时候最合适？”

自己来北平究竟是干什么，张松可是相当的清楚，这一趟来，可是关系到东北以后的策略问题。所以，他也没有计较那么多，坐上了辛秋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汽车之后，悄声问道。

“你可不是我们大帅，你可不能说约见，你得说求见，别因为这些节，让对方认为我们看不起他们。以至于把事情办砸了。”

“好吧，好吧，求见行了吧？你就给我一句准话儿吧，什么时候可以吧。”

“这得看他们的空闲，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大帅会见其他人，除了日本人外，其他的谁能够说啥时候见就啥时候见的？总得让他们排排日程，有空闲再说。”

当然了，还有一句话辛秋建没说。虽然，顾维钧给他说过了，这是在他们意料当的事情。但是，很显然，他们会认为这是一种失信，是对他们的调戏。没准儿，也就会在接见张松的事情上把面子找回来。

要知道，曹锟可是华民国的大总统，吴佩孚也不是闲人，他们每天的行程基本上都是安排得满满的。原本，为了早日把这事情解决，他们也许会把日程重新安排一下，时间就挤出来了。但是，这么一来，他们也许仅仅来一个公事公办，就能够把接见张松的日期安排到至少一周之后去。

虽然辛秋建语焉不详的，但是张松是什么人？虽然，在大帅府他并不负责这一块儿，但是其的猫腻自不然有人会像他吹嘘。所以，辛秋建为难的是什么他当然知道，无非是担心他鲁莽行事，把事情搞得不可开交而已。当然了，这些仅仅是他们的猜测，也许为了显示气度，反而会尽快安排也不一定。

而张松虽然对这种有可能生的事情，有些不爽，但也仅仅是不爽而已。反正，来的时候，张作霖又没有给他期限。而他这段日子最主要的负责的事儿，就是筹备杜历提出来的那个什么全军大比武。而这档子事情，现在又有庞献忠暂时替他打理。

所以，他完全可以等待，趁这个机会，在北平好好游玩一下也不错。毕竟，他不能表现得太过的急不可耐。反正，这种活儿急不得就对了，一急的话，就会让人觉得有空子钻就对了。所以，张松仅仅是让辛秋建把求见的意思传达过去就算了，然后成天在北平转悠，完全看不到一丝焦急的样子。

而这两天他在北平去过什么地方，那里待的时间过长，哪里又和什么人说过话，事无巨细都送到了总统府。当然了，曹锟显然不会盯着他的这些琐事，自不然有蓝暴安排人打理这一切。很显然，张松并不是特别在意北平方面什么时候接见他，至少从他的表现，是这么回事儿。

所以，在张松到达北平的第三天的晚上，也就是民国十三年的六月二十三日晚，曹锟在总统府亲自接见了张松和辛秋建，作陪的有吴佩孚和顾维钧。应张松的要求，整个会客室里，就这五人，所以堂堂的两个大外交家，辛秋建和顾维钧不得不充当其记录员的角色来了。

原本，按照曹锟的打算，还得拖上两天再说的。只不过，吴佩孚来北平也有日子了，他得回他的洛阳了。毕竟，那里才是吴佩孚的大本营不是。所以，曹锟也不得不改变主意，不再和张松耗下去了。

“这次，卑职前来，是代表我家大帅和总统以及吴将军洽谈合作事宜的。先前商定的协议，我们东北不会去做任何的改变，也没有改变的意思。”

虽然，张松要求，这里不得有多余的人存在，但是在刚开始，趁他们闲聊的时候，还是有人递送茶水之类的，等这些人全都退了出去之后，张松轻咳一声，就说开了。他也明白，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在这屋里他的地位都是最低的那个，他若是不先开口的话，曹锟和吴佩孚绝不会先张嘴就对了。

果然，听到张松一开口，刚才还品尝着早已喝腻了的茶水，一副人间美味不过如此的表情。现在，立马轻轻的泯了一口，再把茶盏轻轻的放回茶几上。

“张松是吧？你的名声，我们也是略有耳闻，今晚你既然如此慎重其事的让我们清场。显然，你说的内容有些惊世骇俗吧？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先前所草拟的那份协议，也没有现你们有任何的防范啊，要是那份协议泄露出去，所引起的轰动肯定不吧。恕吴某愚钝，我实在是想不出又比那协议还轰动的事情。”

显然，吴佩孚的话，也说道了其他人的心坎里面。即便是辛秋建，他也略显期待的看着张松，期望他给一个满意的答复。说起来，辛秋建觉得他这次那丢人真是丢大了，他也相当于是东北那个独立王国的外务部长了，但是这一次显然他被蒙在了鼓里。根本不知道自家大帅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呵呵，将军这是在考验在下了？其实，那份协议就算是传得满世界都知道了，无非能够吸引一部分人的眼球而已。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份协议也不值当什么。毕竟，协议也仅仅是一字协议而已，若是实力足够强，脸皮足够厚，撕毁协议还不和家常便饭似的。”

张松的话，一下子把屋里的几人雷得皮焦肉嫩的。确实，他的话是大实话，历史上那么多协议，最后遵守到底的有几个？几乎是一个都没有吧。可是，这关系到一个声誉问题，所以即便是厚颜无耻的撕毁协议，也都会找一个貌似光明正大的理由，即便是找不到理由，牵强附会也会整几条理由上去。

更何况，现在张松来到北平就是为了谈判，或者说是双方寻求合作的机会。他这么一说，算是把那些表里光全给拔没了，这样的话，双方还怎么谈下去呢？毕竟，他都已经有言在先了，实力先姑且不说，谁都不会认为自己没有实力，那就剩下脸皮厚这一项了，显然，双方的脸皮都足够厚。这样一来，还有谈的必要吗？反正，按照张松的说法，即便是达成协议了，也完全可能随时撕毁。

其实，这话张松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的，这也就是在开始的时候就提个醒，协议这东西，是随时可能撕毁的。但是，协议还是能够挥作用的，那么怎么能够挥它的最大作用呢？很简单，那就是统一思想，如果双方的想法没有太大的差距，而双方暂时又没有利益上面的纠葛，且双方的协议是互惠互利的话，这份协议就能够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而张松，或者说是东北，所需要的也就是这么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其实也可以用一个词语来概括，那就是所谓的蜜月期。所以，张松一开始就出其不意的来了这么一下子。至少，从现在开始，他的谈话引起了对方的注意，而不是像最开始那样，对他采取俯视的态度，对他说的话，也不甚在意。

如果，没有前面的那起事件，张松要达到他想要的效果非常的容易。但是，现在却有些麻烦了。吴佩孚还算是冷静，慢慢的分析张松的话语，探究张松如此说的目的。但是曹锟就有些冒火儿了。

在曹锟看来，这就是张作霖赤1u裸的调戏，先前整一出对北平无比有利的条件，诱使北平答应，然后又来一个暂停签字，再派一个人来商量合作事宜。而最让他不爽的是，这新派来的子，口口声声说，协议就是拿来撕毁的，这算是什么？打预防针吗？或者说是恐吓？表明一下东北的态度，如果不能够让东北满意的话，即便是达成的协议，东北也可以随时撕毁？

那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可以随时揉捏的软蛋不成？所以，我们曹大总统的宇宙马上就爆了。好在，屋里还有一个他非常熟悉，并且还能够劝阻他的吴佩孚在，在加上，吴佩孚就坐在他的边上，所以吴佩孚还能够安抚到他，让他不至于当场失控。饶是如此，他的话语里也就夹枪带棒起来，而且很明显的是和张松所说的不搭界。

毕竟，张松说的那个，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茬。要知道，类似的事情，曹大总统显然没少做。所以，他就不能理直气壮的反驳。可是，不能反驳也不能认同啊，毕竟，张松说的这些话，虽然有**份，毕竟他现在代表的是张作霖。但是，他毕竟还有一个转圜的余地不是。他曹大总统就不行了，所以这口气也就唯有憋在心里了，当下狠狠的喝了一口茶，浑然没有了最初装出来的那份温尔雅。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还浪费时间说这些干什么？又何必还要签订什么协议？反正，按照你的说法，协议就是拿来撕毁的嘛，谁知道你们会在什么时候撕毁协议？”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因为我们相互之间缺乏信任，我们即便是签订了协议，大家还是会相互防备。这样的协议，签订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我们这次也表现出了很大的诚意，就是希望能够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然后签订一份真正的，让人放心的协议。当然了，卑职还是那句话，这份真正的协议里面，肯定包括先前拟定的草议，不会做任何的更改。而且，在所有人看来，都只知道那份协议，不会知道我们还签订有其他的协议。大总统，吴将军，你们看，如何？”

第二九四章打击

第二九四章打击

张松的说话声并不是很大，而且他也不是那种演讲型人才。所以他说话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些个所谓的气场。但是，这段话说完之后，总算是对屋里的气氛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掌控。原本，还准备好好奚落奚落张松，以出一口恶气的曹锟这会儿也改变了态度。

倒不是，张松也学会了穿越人士的王八之气，而是屋里的人毕竟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即便是，这些年越来越易怒的曹锟，也有着不一般的心机，张松说的话，他们当然都明白了。不过，明白归明白，但是，真要做到那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但是，张松这一开始的话，至少像他们表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东北这次不准备玩什么花活儿，这次是来真格的。虽然，这份协议不签订则罢，签订了，那就得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严格的遵守。

但是，很显然的是，曹锟他觉得这些天他心里的窝囊气没处消散，虽然张松这一手玩得不错，也确确实实让他不能肆无忌惮的攻击他。但是，张松显然忘记了，他这么做本来无可厚非。但是，双方为了各自的利益有着巨大的差距，随随便便都可以瞭到一个死穴。

“呵呵，张的话，也有几分道理。确实，咱们相互之间，还是缺少了一份诚信。所以，这个问题得先解决，不然的话，即便是签订了协议，大家依然把对方当做敌人就不好了。那么，为了显示东北的诚意，那关于东北回归央治下的条款，咱们是不是得好好商量一下？”

前面还笑眯眯的，一副赞同张松所说之话的样子，接下来就下了一个死招儿。你不是想要双方建立互信吗？那好啊，你们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你们的诚意，不说其他的，先把一些应该放弃的权力上缴给枢吧。比如，官员选派，财权等等一系列的东西。而显然，这些东西是东北不可能放弃的就是了。

所以，张松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精彩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这话有着很大的漏洞，但是，他觉得在这个屋里应该和谈判桌上还是有些不一样，他这仅仅是表明一下他的态度而已。没想到，曹锟居然如此不顾身份，咄咄相逼。

“呵呵，总统说笑了。来的时候，大帅说过，一切事情都好商量。如果，您不怕英国人再动其他的手脚的话，大帅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交出一切的权力。当然了，我们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希望能够保留我们的军队就好了。”

虽然，脸色很精彩，但是张松并没有太多的考虑，当下直接就回了一句。显然，张松明白到现在，北平方面应该也有所猜测。所以，他并没有如曹锟所愿，说出需要北平也拿出诚意，这样的话，双方就会再次陷入一个没有互信的怪圈当。

而他这么一转移，至少避开了曹锟的下一轮攻击。而且，他也算是点出了曹锟，或者说是吴佩孚的心病。直系现在势力庞大，国内外一致认为，他是最有可能统一华夏的人。但是，这些人计算的是整个直系的实力。而事实上，唯有在打顺风仗，瓜分利益的时候，吴佩孚才能够调动其他人的军队吧。

而这样一来，吴佩孚为了增加自身的实力，也就唯有在他的嫡系上面下功夫了。而这样一来，其他人也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的待遇，也就更加离心了。而这些离心的人，若是得到了英国人的支持，那就是一个巨大的炸药桶，随时就能够把直系这艘大船炸翻。

而在这方面上，也根本比不上张作霖。因为，张作霖可是把整个东北几乎是经营得像一个铁桶一般，即便是有些起伏，那些人也威胁不到他的地位。而唯一一个几乎是灭掉张作霖的郭松龄，也和日本人不搭嘎。所以，张作霖就没有这种困扰，他可以有限度的和日本人耍横。

“哈哈，说到这里，我很好奇的是，这一次张雨亭怎么会放弃这到嘴的肥肉呢？不知道，张参谋能不能给我解惑啊？”

曹锟很尴尬，不过好在他刚才说的时候也是轻描淡写的，并没有露出让人不爽的嘴脸，他也可以当成是就事论事。所以，看到张松并没有按照他的剧本演习，而是狠狠的抓着他的痛处给他来了一下子，如果不是他的脸皮够厚的话，这会儿就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好在，能够做出贿选之事的曹锟，面对张松的反击，虽然不能说是毛毛雨，但也不能让他有太在意就对了。所以，当吴佩孚饶有兴趣的接话之后，就在一边抿着茶，似乎又沉醉在茶香里了。

“呵呵，大帅说过，他这些年拼搏下来，打过交道的人形形色色，多不胜数。但是，唯有吴将军，让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老实说，经历过杜历和他们谈论的几次之后，张松也不可避免的被杜历影响了。因为，杜历根本就不管其他的，直接摆事实将根据，就把张作霖给说服了。这让张松非常的羡慕，要知道即便是他，在劝说张作霖的时候，也得加点儿心，哪里像杜历那么一样轻松。

当然了，张松显然不会明白，他面对张作霖的时候，是渴望得到张作霖的赏识，而杜历就不一样了，说他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也许稍嫌过分。但是，至少，杜历并没有期望从张作霖那里获得什么，所以，他可以做到洒脱自如，一个有所求，一个无所求，这就是区别。

所以，当张松受到杜历的影响，在面对吴佩孚他们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也用上这一套的时候，碰一个钉子也就是再所难免的事情了。好在，这才刚刚开始，所以张松马上就回归正常，说话的同时，也不忘给曹锟添点儿堵。更何况，张作霖也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还有一句就是曹锟之流，土鸡瓦狗。这句，张松就不敢照说出来了，除非他真不想这次北平之行取得任何的成就。

当然了，他这个的挑拨离间，其效果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好。毕竟，这基一个事实。如果，曹锟不算是吴佩孚的恩主，如果吴佩孚不是一个讲究情义的人的话，吴佩孚也许没有现在的赫赫威势，但是也绝没有现在这么多的负担，说不定吴佩孚的实力要比现在更强也说不定。

所以，这么些年来，类似的话语曹锟和吴佩孚已经不知道听到多少次了。至少，在曹锟听来，张松的离间还真是没有什么杀伤力，比他这话杀伤力更大的离间之语海了去了。而刚开始的时候，曹锟还会有些不爽，吴佩孚还会上门表忠心，以示他绝无此心。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并没有如那些人期待的那样，日子长了，类似的话听多了，总会产生隔阂，毕竟三人成虎的道理谁都明白。似乎，他们两人已经对类似的话语完全免疫了。给所有人来了一出标标准准的将相和，跌碎了一地的眼镜。

所以，如果张松选择另外一个切入点的话，也许还真能让曹锟恶心一下，这种在曹锟已经听烂了的离间话语，还是这么不高明，这么明显的，根本引不起曹锟一丝一毫的兴趣。不过，也不能说是毫无作用，至少还算是传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他张松不是一个白。只不过，在面对几位前辈的时候，不想把精力花费到玩弄心思上去，只是不想，而不是不会。

“呵呵，大帅抬爱，抬爱了。吴某人有几斤几两，我自己还是很清楚的。而吴某人能够有今天的这份地位，能够开创出今天这份局面，全凭总统提携，全靠总统指点。”

虽然张松非常的不乐意见到这种局面，但是话题岔道这里来了，那么当然少不了一通的互相恭维了。而由于这里也就吴佩孚和曹锟两尊大神，张作霖也是大神，但是他毕竟没有亲自到场不是。所以，最后也就唯有剩下吹捧吴曹二人的话语了。

以前，类似的场面，张松也经常经历，而且他多半都是起者。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他觉得这是必要的程序。毕竟，是人都喜欢高帽子，区别无非是有的人能够把握得住，有的人则会迷失在那些高帽子当而已。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送人高帽，自己没有损失，而且让对方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现在张松却有些不耐烦，毕竟他希望的是尽快进入正轨，而不是在这里赤1u裸的吹捧。不过，也许是为了弥补先前张松的离间之语，这会儿辛秋建吹捧得最为起劲。而为了礼尚往来，顾维钧也就不得不回敬两句给张作霖。最后，还是吴佩孚不经意的一声咳嗽，打断了这次吹捧浪潮。

开玩笑，要听人吹捧，有的是人，为什么要在谈正事的时候听这个？而且，那些人可比辛秋建真心多了。虽然，没有人说过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该谈正事的时候了。

“当初，是日本人带着英国人找上我们家大帅的。虽然，日本人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们，这是经过他们的努力，才会有英国人找上门来的局面。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被这种巨大的惊喜所笼罩，判断力也就随之下降，竟然相信了日本人的说法。

毕竟，英国人给我们承诺了，他们会在必要的时候拖你们的后腿。但是，却没有向我们索要任何的好处。要知道，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我们才相信是日本人和英国人在其他地方交换了利益。

但是，等一切准备活动都次第展开之后，我们才现这事儿不对。虽然，我家大帅勉强算是日本的代理人。但是，他们也从来不会好心到先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且也不从我们这里立马取得弥补，而只是为了让我们扩大地盘吧？

所以，我们觉得其有猫腻，开始正式面对起这个问题来。最后，还是大帅看出了其的玄机。那就是，问题可能就是出在吴将军所坚持的武力统一上面了。。。。。。”

张松很爽这种感觉，虽然，他基把杜历第一次的话语转述一遍。但是，其在夹杂一些属于他自己的观点，也就和这个时代显得尤为贴近。所以，他觉得他这些话语的说服力比杜历本人亲自来说应该还要强一些，这总算是冲淡了他心里，因为是杜历的一种转述者而产生的不得劲儿的感觉。

等张松滔滔不绝的说完之后，并没有任何人搭腔。虽然，北平这边也对英国佬的动态做过诸多猜测。甚至，也隐隐约约提到过这个猜想，或者说是吴佩孚和他的那四个参谋曾经想到过。但是，这种系统的，精确的分析还是让他们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

“呵呵，明白了，看来我们这次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哈哈，不过我们还是有一点儿想不明白，即便是这样，那么张雨亭应该也会趁机扩大他的地盘吧？怎么会选择把消息通报给我们？”

“哈哈，说句老实话吧，现在手底有些人手的，有点儿势力的，哪个心里没有一丝念想？又有谁不想真个的统一华夏？我们家大帅当然也希望这个统一华夏之人是他了。不过嘛，英国人来这么一下子，也让大帅明白了，在洋人没有被彻底赶出华夏之前，想要统基不可能了。而要把洋人赶出去，又得统一之后，举国之力也许能够做到，这似乎已经是一个悖论了。

既然，我们没有希望完成统一大业，那么即便是多一个平津地区，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反而，是让我们的实力在战争当得到更多的消耗，离完成统一的目标，又更加远离了。所以，我们才会把消息通报过来，希望能够让你们警醒，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同时，也想看看，我们双方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张松的话已经算是很清楚了，既然不能完成统那么东北王这个称号就已经能够满足张作霖的胃口了，多一个平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人会想过，吴佩孚会一败涂地，然后张作霖的控制范围甚至直接达到了长江流域，不然的话，张作霖还是不是会听从杜历的劝说还真是难说。毕竟，仅仅一个平津地区，和大半部分华夏，其的差别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张松的解释，非常的详细，也符合人们的普遍观点。毕竟，既然不能统反正也是当土霸王，多一点儿少一点儿，对那些仅仅是占据一地，军费都极度紧张的军阀来说，确实是一个不的诱惑。但是，对张作霖他们来说，诱惑就太了。

“难道，就再也没有其他可能了么？”

所有人都接受了张松的解释，那么也算是消除了北平方面仅存的那一丝疑心了。现在，他们才算是真正的开始考虑如何和东北合作，而不是和开始那样忧心忡忡，疑虑重重的。当然了，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立志一统华夏的吴佩孚。

先前，他虽然有过类似模模糊糊的猜测，但是，他几乎算是强迫自己去放弃这种想法。毕竟，这个结论对他来说，稍显残酷了些。这基让他这大半辈子的奋斗，这些年里所受的委屈，全都化成泡影。确实，对吴佩孚来说，如果不能完成统那么现在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浮云。

但是，张松的话，让他明白，他以前的猜测就是事实，这让他有些不能接受。饶是他无比的自信，但是他也明白在华夏这个时候，洋人真要铁心收拾一个人，还真不是太难的事情。即便是他吴佩孚，这个被誉为最有可能统一华夏，华夏政坛的二号人物，洋人也有着太多的办法，让他逐渐滑落，成为一颗流星。所以，他这个时候失态至极的说出这话出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一时间，先前一直表现得非常稳重，风范十足的吴佩孚，现在也就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失意老人了。即便是略显休闲的坐姿，也挺得笔直的腰杆，这会儿似乎也微微弯曲了一点点儿。虽然，现在吴佩孚的一切都没有失去，但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英雄迟暮的，苍凉的感觉。

虽然，到现在为止，双方还没有就联合事宜作出任何交谈。用一种简单的换算也就是说，吴佩孚还算不上东北的自己人。饶是如此，看到吴佩孚的这种状态，也让张松有些心酸。

其实，当初张作霖认可了杜历的这个观点之后，他的表现也差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为了他的颜面，并没有在他们这些人面前表现出来而已。张松还是事后，根据蛛丝马迹现，那晚张作霖是带着醉意上床的，要知道，张作霖可有日子没喝醉过了。而那晚又不是什么喜庆日子，所以也唯有借酒消愁才能够说得通了。

第二九五章要求

第二九五章要求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若是放在以前，在杜历给他们描述日本人即将入侵之前，张松显然乐于看到吴佩孚就这么颓废下去，一蹶不振也不错。这样的话，东北真正纳入北平的统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相信，颓废的吴佩孚可不是张作霖的对手。现在，是他们占据上风，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张作霖话事就对了。张作霖曾经说过，直系没有了吴佩孚，就是没了爪牙的老虎，不值一提。

不过，现在张松显然不会这么想了。毕竟，他现在也算是了解了经济危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虽然，他认为给他讲述的那个苏俄领事有些夸张，毕竟他们宣扬的那一套就是要抹黑资本主义。但是，即便是稍有抹黑，但是只要刨除那些个鼓动性极强的话语，剩下的也就足以张松做出判断了。

而显然，在这个时候，既然东北已经迈出了重要的一步，那么一个振作精神，正常的吴佩孚显然要比一个颓废的，没什么用处的吴佩孚合适得多。所以，张松并没有考虑什么，就说出了这句话，提起了吴佩孚的兴趣。

这也就是张松先前的分析，让吴佩孚他们知晓了他的‘实力’，不然的话，才没有这么强的反应呢。顶多，也就是敷衍性的扮演一个听众，而且听完之后，信不信还是两说呢。

“很简单，其实我们现在已经走出这一步了。北平和东北没有联合之前，都已经是国内屈一指的力量了。现在，我们联合了，如果没有国外力量的掣肘的话，统一华夏也就非我们莫属了。所以，现在唯一顾虑的，也就是国外力量的干涉而已。但是，在有些时候，国外力量也会鞭长莫及，顾不上我们这里的变故的。”

“你的意思，是再来一次世界大战？呵呵，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是，上一次世界大战也就才过去五六年的功夫，下一次谁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够到来。更何况，这可是世界大战，有个一次就够震撼了，谁能够肯定会爆下一次？”

吴佩孚不是一个庸人，现在有关系到他生平的理想。所以，也算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张松刚刚起了一个头，他就知道张松指的是什么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也就刚刚过去，他当然还没有健忘到这个都忘记了。

这让他有些怦然心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他还没有如今的实力，而且局面也和如今不甚一样，虽然也有着些许野心，但是就那么蹉跎过来了。如果，现在再碰到一次世界大战的话，他绝对有信心完成华夏的一统。

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了，这可是世界大战，而不是三五个人爆的冲突，哪里会说爆就爆的？也许，真会有下一次世界大战，但是到那个时候，他吴佩孚还是否活着还是两说呢。所以，吴佩孚的情绪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至少有了点儿盼头，不至于像先前那么颓废了。

“呵呵，这可说不定哦。上次的世界大战，起因说白了，也就是分赃不均四个字而已。而大战结束之后的巴黎和会，对战败国来说可是一次耻辱性的和会。而且随之建立的体系，撇开名誉，对战败国来说，最不能忍受的，是他们的利益被剥夺了。

所以，这样的一个体系，战胜国当然是乐于看见，但是战败国就不一样了。他们被打入了深渊当，一次世界大战就是因为他们觉得他们获得的利益过少才爆的。而现在，他们的利益更加少了，而如果他们想要获得更多的利益，除了付诸战争，还有什么办法？您觉得这样的和平，能够维持多久？”

这些话，杜历在闲聊之余和他说起过。当时，张松并不以为然，但是等他闲暇之时，找到一些外国友人翻看了一些以前似乎从未在意过的资料之后，才现，杜历说的还真是有些道理。

而现在，轮到他来显摆来了。而且，由于有先前的底子存在，而且在其他人的潜意识里，都觉得他这个张作霖最为宠信的参谋，应该还是有一些真才实学的。所以，他的话语也就少了一分怀疑，稍一思量，觉得合乎情理，也就选择信任了。所以，听到张松这一说，吴佩孚才算是彻底的精神了起来。

“呵呵，那么，你觉得这第二次世界大战会在什么时候爆呢？我们这把老骨头应该还能够赶上吧？”

回过神来的吴佩孚，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了。现在，对张松他算是越看越顺眼了。同时，心底深处对张作霖用意的一些怀疑也逐渐消除了。以自己刚才的状态，即便是后来自己缓过来了，也会变得没有了以前的雄心壮志。

毕竟，现实对他以前的雄心可谓是毁灭性的打击。而如果，张作霖怀有恶意的话，都不用做其他的，就让他维持那种状态，对于张作霖来说，就算是扫除了最大的威胁了。不是他吴佩孚自傲，而是他吴佩孚确实有这个资本，有这份实力。

当然了，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张松的这个做法并不是处于张作霖本意，而是他自己太过白目，为了在他们面前显摆，自作主张的让他从这种状态恢复了过来。但是，这种可能性之，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其他的，比如他的实力之类的，也许还可以怀疑一下，但是现阶段能够在各个军阀身边混得如鱼得水的那些个人，有几个是那种空有一身才华，不会为人处世的人？一个都没有，全都是那些有着不凡的才华，但是心机同样出色的人才。吴佩孚才不相信，如果，张作霖没有诚心的话，刚才张松不知道如何做才算是为他们东北争取最大的利益。

所以，这会儿吴佩孚的心情是真的很好。不止是他的心结被打开了，而且还因为，他用不着花费太多的心思去猜测张作霖的想法了。至少，张作霖并没有抱着其他的心思，而是真心诚意的。虽然，这种转变让他也有些吃惊。

“呵呵，这个恐怕没人能够预测得出来吧。不过，最迟应该不会过二十年吧。当年，种为越王提出了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的观点，而后来基本上真是按照这个来的。想来，一战的战败国，重新恢复实力也不会出二十年吧。”

十年生聚，十年教训，这话确实被越国应验了。但是，推行到现在还能否行得通？张松当然没这个把握，只不过杜历有一次说漏嘴，说过也就是十几年过后，第二次世界大战就会爆。

犹记得，当时张松还嗤之以鼻来着。而且，他接下来翻遍了资料，但是如论如何也得不出这个结论就是了。当时，张松还为此而高兴了一段时间。盖因，杜历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大到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而同时，杜历也已经在他心底深处重重的刻画了一笔。比如说，这个二十年的结论，虽然他自己找了一个越国那个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作为理由，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他对杜历有一种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觉得应该就是这几年的功夫罢了。

“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二十年么？今年我已经五十了，人生五十古来稀，再过二十年就是七十了，那时候我还有统一华夏的雄心壮志么？或者说，到那时候，我吴佩孚还把握着枢，还有现如今的优势地位么？呵呵，不过总算是有个盼头了，那么我就再等二十年吧。希望，你的猜测不是太离谱，如果让我空等一场的话，即便是张雨亭护着你，我也会找他要个说法。”

对于吴佩孚的话，曹锟和顾维钧当然没什么说头。毕竟，现在他们三人的利益的一体的。甚至，顾维钧比其他所有人都希望华夏能够一统，能够壮大起来。这样，他在谈判的时候也就不会在关键时刻底气不足了。

而张松呢，他居然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就让吴佩孚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除了吴佩孚心里有一丝奢望，那就是张作霖真个要，投靠他以外，其他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吴佩孚想要一统华夏，第一个需要解决的就是张大帅的东北。而这个时候，张松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反而是，辛秋建的心思最为复杂。他和顾维钧有着差不多的心思，但是他也希望这个一统之人是张大帅不是。毕竟，对他来说，张作霖还算是有知遇之恩。最让他看不懂的是，张松今天的表现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反常。

难道，这子是北平方面安插在东北的？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的，直接爆出来了？可是，这也不对啊，毕竟什么都还得经过张作霖呢，就算是这边的协议达成得再好，若是张作霖不认可，一切不都是白搭？最后，辛秋建除了决定拍一封电报回去询问一下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哈哈，到时候，真没有爆的话，您当然可以找我出气。”

听到吴佩孚最后那句话，张松也有些无语。不过，他也没有露怯，简单的一句话，再次透露了他强大的信心。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会儿张松真有些坐蜡呢，

要知道，他这次来北平，要的任务，就是试探一下北平的诚意。如果，北平的诚意十足的话，他再把日本人的念想提出来，这样双方才能够继续讨论接下来合作的细节。但是，有了这么一个岔子，到先让北平感受到了东北的诚意了。这样的话，继续试探也就没有了太大的效果。

毕竟，等他抛出几个试探性的条件，即便是曹锟不想答应，吴佩孚也一准儿会应下来。但是，这个应承，究竟是为了什么就很难说了。当然了，张松绝对不会认为，这种应承会是吴佩孚为了报答之类的狗屁理由。但是，若说是，吴佩孚是在感受到东北的诚意之后，投桃报李，做出相应的姿态也不一定。而这，显然不是张松希望看到的。

不过，现在的局势已经由不得张松了，不管他希望还是不希望，都已经朝着他不希望看到的那方面走去了。当然了，这份纠结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张松就做出了决定，不再试探了，直奔主题。反正对于现在来说，只要东北没有其他心思，那么北平就没有拒绝的道理。而张作霖想要试探一下，无非是为了以后东北军败退出关之后做打算而已。毕竟，如果北平的诚意不足的话，到时候张作霖可有得忙了。

所以，打定主意的张松，接下来的第一个提议，就让原本有些轻松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辛秋建更是恨不得马上就拍电报回去，看看这个张松究竟是在搞什么名堂。这一切只因为，张松提出了，让北平马上沿着长城一线，修筑防御工事。

“这个想法不错。。。。。。”

其他人怎么想曹锟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倒是乐和了起来。当下就准备先应承了再说，虽然他嘴上不承认，但事实上张作霖的电报还是让他很是受到震撼。在接到电报之后，类似的念头他就不止一次的冒出来了。只不过，生怕引起东北的剧烈反应，才没有在任何正式场合提起过，甚至就连向他的亲近之人询问可行性都没有过。没想到，这一次东北派来的人居然主动提起，他当然要迫不及待的应承下来再说了。

至于应承下来，会不会对双方的信任造成损失，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呢。毕竟，这个提议不是他曹某人提出来的，也不是北平一方任何人提出来的，而是你东北的代表提出来的，于他何干，是吧？只不过，他的话却被吴佩孚给打断了。总算是，没有把他急迫的心情完全表现出来。

“长城沿线，整个长城有一万多华里，所以才被称为万里长城。而这一万多华里，除了少数天险，几乎用不着考虑外，必须得防御的地方不是一个数目，而如果全都修筑防御工事的话，那消耗的可不是一笔钱。而现在，以我们的财力，想要修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东北有大帅驻守，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所以，这个防御工事还是免了吧。先前，辛子良提议的非军事区那个概念倒不错，不如，就按照那个执行如何？”

虽然说了一大通，但是就和华夏所有领导人讲话一样，都是一个德性，除了一两句之外，其他的全都是废话。而吴佩孚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没钱，修不起。再说了，关外不还有你张作霖吗？你提出这个是啥意思？表明你们的诚意，还是试探我们的诚意？我不可能花费这么多宝贵的资源，就仅仅是为了证明一个诚意不是。

老实说，虽然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曹锟迫不及待的表示赞同的时候，张松的心里依然还是有些不爽的。张松可不认为，曹锟已经睿智到，他已经预见到了日本人可能的异动，所以他迫切的希望修筑防御工事来防卫日本人，所以，曹锟的意思很简单了，那就是针对东北。**，自己都已经放低姿态送上门来了，你还这防那防的，惹火了，不伺候你了。

当然了，张松也仅仅是心理面这样狠而已，毕竟，这事儿是张作霖定下来的，他可不能在没有绝对的理由下，把张作霖定下的东西推翻。更何况，吴佩孚接下来的话，还是让他的心里好受了一些。而根据张作霖的意思，那就是只要吴佩孚支持了，其他的都是浮云。所以，张松愤懑的心绪才平息了下去。

“呵呵，这和我们东北没有多大的关系，不但要修，而且要修得比现在的那些破烂工事要更加的牢固。如果，仅仅是防御我们东北的话，就现在那些破烂就足够了。至于财政嘛，从来就没有宽松过，再多的钱，也能够用完。不过，真要硬挤的话，总能够挤出来一些的。

再说了，反正现在短时间内一统华夏是没指望了。而不想着统一的话，贵方的军队也就过于臃肿了。不但消耗财力不说，也让人不甚放心，您说是吧？”

张松的话很明显了，既然不能统我们东北也没有了敌对的意思，那么还养着那么大一批军队干什么？财政嘛，无非就是两点，开源节流的问题而已，而裁军绝对是节流的最佳办法之一。毕竟，消耗最大的，永远是军队。

而且，张松最后那句话，虽然意思非常的简单，但是也得让他们仔细的思量一下。东北需要北平裁军，只有军队维持在一定数量，那么东北才会放心，而不是时刻防备着某个时候被北平一口给吞了下去。

第二九六章定调

第二九六章定调

军队和地盘，就是这个时代，所有军阀的命根子。所以，张松这话一出来，曹锟的脸色当下就变得非常的难看。不过，正当曹锟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看到吴佩孚给他递了一个眼色，总算是明白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之时。

他曹锟并不是一个草包，只不过，这些年的声色犬马让他的反应变慢了而已。这会儿，先前吴佩孚所经历的那一丝凶险，他现在也回过味来了。如果，没有张松的劝解，现在的吴佩孚可就不知道是一个什么状况了。

就如同吴佩孚所想的那样，曹锟也认可仅仅是凭借这个，东北就足以证明他们的诚意了。所以，看到吴佩孚递过来的眼色，他才选择忍耐。同时，把局面的掌控交给了吴佩孚去处理。

“呵呵，放心不放心的，还不是看双方的诚意。如果，双方没有怀疑，没有隔阂，而是亲如一家人，那么即便是我们拥有再多的军队，也不会有什么妨碍吧？何况，现在看来，在长城一线修筑工事，根本就是白费劲嘛，又何必为了作这无用功，而损失我们的战斗力呢？”

张松也明白，想要他们平白无故的同意自己的这些个提议，基没有任何可能了。可惜的是，自己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吴佩孚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显然，他这反应把他的一切如意算盘都给破坏掉了。

不过，张松毕竟不是杜历那样的菜鸟，虽然期间也因为计划被打乱稍微有些仓促，但是，却很快又整理出一个合适的顺序了。只不过，这样一来，东北的形象也就有些受损了。如果，往坏处一想，那就是走投无路之下，才投奔北平的了。因为，张松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因果关系重新梳理一下。

毕竟，他们刚开始可没有想过日本人入侵的事实。不然的话，也就没有辛秋建这一次的试探之行了。而现在，张松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颠倒一下，那就是他们东北因为知道日本人即将要入侵华夏，所以才暂停了这次行动，谋求和北平合作的。原本，张松还有些不爽，毕竟他是准备把日本入侵这个重磅炸弹放到最后，以求能够达到最大的震撼效果。

“呵呵，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吴将军和总统不会不知道，更不会还让卑职来讲述吧？再说了，有些人，虽然也是在你们的治下，但是他们的军队，你们想要如臂指使的调动，应该有些困难吧？”

虽然，张松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日本人的事情先行说出来。但是，在这之前，他依然下定决心好好的刺他们一下，除了一点儿小小的报复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心思。那就是，在他们的心里埋下一颗小种子。等他把日本人的事情说了之后，他们就会自然而然的想到这一条儿上去了。

对张松的话，吴佩孚和曹锟都有些不爽。可是，再不爽，他们也只能忍着。如果是其他大军阀的话，他们肯定会反击，因为大家都差不多，大哥别说二哥。但是，张作霖把他的东北还真是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起凝聚力比他们可都要强多了。在这一点上，他们还真没有足够的底气。

而张松呢，对他们的反应当然很满意。不过，他本来就没有打算现在就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下去。所以，当他看到曹锟嘴角一撇，准备说话的时候，当下就抢先一步开口了。不管曹锟想到了什么，不管他准备从哪方面来打击东北，张松都让他憋在了嘴里。

“不知道，诸位可对西方的经济危机有所了解？”

虽然，对张松把话题跳到这方面感觉有些疑惑。但是，想到先前张松的表现，倒也觉得他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所以，即便是不怎么乐意，但是，他们也都被动的跟着张松的思路转移了过去。毕竟，他们不觉得张松有胆子调戏他们。所以，这个经济危机肯定还是和他接下来的话题有关联不是。

只不过，虽然他们费尽心思回忆，除了顾维钧和辛秋建两人有所了解外，吴曹二人都仅仅是耳闻过。当然了，虽然他们仅仅是耳闻，但是也绝不会做出摇头等等明确表示他们不懂的动作，仅仅是用眼光盯着张松，让他继续就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这个时候，张松当然不敢继续拿乔了。再拿乔下去，那可就是让他们的颜面受损了，如果放在以前，张松也不在乎落他们面皮，毕竟他只对张作霖负责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双方要合作了，落他们面皮可就有些不划算了。

所以，张松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他从契尔哈夫那里学来的理论讲述了一遍。说实话，这经过精心准备的就是不一样。对经济危机的理解，杜历有信心应该比张松这个刚刚接触这个词汇的人强得多了。

但是，张松的讲解，可就比杜历实在多了。至少，屋里其他四人，没有一个如同张松和张作霖听杜历解释的时候，那种云里雾里，似乎明白了，但是总觉得差点儿什么的感觉。因为，这从他们凝重的神色就能够看出来了，因为他们也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关窍之处。

“也就是说，当经济危机爆发之后，日本人会采取侵略行动，从而转嫁他们国内的危机？而且，他们侵略的目标还是我们华夏？或者说是，你们东北三省？”

张松的解释很详细，对其中的担忧也没有丝毫的隐瞒。所以，等他说完之后，曹锟就惊讶的问了出来。

对曹锟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了。和吴佩孚不一样，对东北的回归，他一直有所怀疑，总觉得以张作霖的秉性，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儿。这不，事儿来了不是？

日本人啊，那可是日本人啊，虽然年轻的时候，曹锟也想过有朝一日要打败那个弹丸小国，让华夏天威再次凌驾整个亚洲。

但是，随着地位的提高，随着接触的东西越来越大，他才痛苦的发现，这似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愿望。也就是和先前的悖论有些类似，想要打败日本人就得统一华夏，但是想要统一华夏，要做到的并不比打败日本人来得简单。

所以，当他得出了这结论之后，当下就有些失态的吼了出来。如果，不是他还有一丝理智存在的话，这会儿就不是吼，而是咆哮了。而最后一句话，更是有和东北重新切割的意思。

听到曹锟的话，张松的眉头皱了一下。今晚的事儿，还真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先前是吴佩孚的颓废打乱了他的计划。现在，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曹锟居然如此胆小，还没等开始了，就有退缩的打算。

显然，曹锟所打的如意算盘非常的简单，那就是不提合作事宜，东北是东北，北平是北平。而日本人要动手的话，首先要动的肯定就是东北。而等日本人和张作霖在东北拼斗一场之后，如果日本人的战斗力并没有占据绝对优势的话，他们北平就能够渔翁得利。如果，日本人是摧枯拉朽之势荡平东北的话，那么他也就看不到抵抗的希望，他也就唯有考虑用什么办法才能够消除日本人继续侵略的野心了。

吴佩孚也被这个推论给镇住了，所以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在仔细的推演其中的关窍。虽然，张松会在这个时候抛出这个推论，也就是东北已经动用他们的力量基本证实了。但是，吴佩孚依然期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破绽。

毕竟，日本的入侵，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他当然要慎重考虑了，但是让吴佩孚没有想到的是，曹锟居然这么急不可耐的就跳了出来。吴佩孚非常的恼火，事情有这么容易解决就好了。

显然，曹锟仅仅是考虑到了日本人的威胁，而忘记了他的这个邻居也不是什么善茬子。毕竟，曹锟的这个处理方法，也不能算是很大的错误。毕竟，自鸦片战争以降，面对列强的侵略，华夏的每一次反抗都没有取得成功，对洋人也就产生了一种恐惧心理。而在八国联军侵华之后，这种恐惧心达到了巅峰。

而日本人呢，则成功的凭借甲午之战以及成为八国联军中的一员，让华夏对他的实力也有了准确的认识。总之，已经成功的把日本当做了和英美等列强并立的强国了。所以，曹锟听到这个，首先就胆怯了。

但是，张作霖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谋求合作。无非是，张作霖也明白，仅凭他东北一地，和日本人对抗显然是不太现实，所以才会想到和北平合作。虽然，这让人觉得有些凄凉，有些走投无路的感觉。

但是，如果北平执意反对，或者说是拖延的话，那么张作霖显然唯有把先前电报里的东西变成现实，为他谋取一线生机。所以，曹锟如此粗暴的对待，显然不是上策。但是，先前吴佩孚也驳了曹锟好几次了，现在如果在直接反对的话，面子上肯定有些下不来。

所以，吴佩孚也唯有放弃他自己的推敲，不然的话，如果双方真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谁吃亏还真是不一定呢。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华夏肯定会吃大亏就对了。当然了，吴佩孚虽然不能直接反驳曹锟，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让曹锟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是能够做到的。

“呵呵，没想到你们对这些理论也有所研究。万幸的是，现在国际社会还没有爆发经济危机的兆头。所以，日本侵华并没有提上日程，也就给予了我们足够的准备时间。

但是，我有些好奇的是，雨亭为什么没有选择自行拿下平津地区，然后以平津地区作为依托，抵抗日本人呢？

要知道，即便是根据你们的分析，日本人入侵也不是短时间内的事情，但是，谋取平津地区可是现在就能够做到的。”

吴佩孚的问题，与其是在询问张松，还不如说是在提醒曹锟。如果，真的把东北拒绝了，让他觉得北平没有真心合作的心思，那么他肯定会自行来取得他的战略纵深就对了。而现在已经摆明了，英国人因为直系的势力已经大到让他们不放心的地步，在这个时候和张作霖发生冲突，胜败还真是难说呢。

不出吴佩孚所料，听到他这话，曹锟的脸色当下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虽然，这变化很小，但是吴佩孚还是发现了。而作为比较熟悉曹锟为人的吴佩孚，更是明白，这个细微的变化代表着什么。这就代表着，他已经认识到了他的错误，但是不好意思当面承认。

“呵呵，说实话啊，我们当然想这么做了。毕竟，大家都知道的，唯有抓在自己手里的实力，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实力，而大后方也是如此，对于我们来说，受到我们的控制，显然比现在要好，这点儿，您应该承认吧？吴将军？”

“虽然，我很想反对，但是，事实上确实如此。要面对强敌，而自己的后方却掌握在敌友不明的人手里，实在是糟糕透顶的事情，搁谁那里谁都不放心。”

这会儿的吴佩孚，才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他可不比得曹锟，曹锟还幻想着万一日本人展现出来绝对的力量，还会谋求让日本人不要出关。但是，他可明白，以日本人的野心，如果真是用摧枯拉朽之势占据东北，肯定会谋求更多的地盘，而那个时候北平也就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所以，事实上他们现在已经和东北成为利益攸关的联合体了，还真有些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迹象在里面。毕竟，如果东北抵挡不住，那么接下来直接面对日本人的就是他们。但是，如果东北万一成功的抵挡住了日本人的攻击。那么，从后主动协助的他们也会从中获取巨大的声望。毕竟，按照他们现在的协议，东北可要回归中枢，胜利了的话，那就是在中枢的正确指导下取得的成功。

而这个局势，也就导致了这会儿的吴佩孚还真是有些放松，而且还是自从接到张作霖的电报之后，从未有过的，彻底的放松。所以，他的问话也就不再那么刻板，那么正式了。

“呵呵，虽然现在还没有经济危机爆发的迹象。但是，按照他们的规律，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了。也就是说，离日本人的入侵，也就不超过十年了。而即便是，我们在今年击败了您，获得了平津地区的统治权。但是，我们双方在战争当中肯定会有损失吧？而且，为了尽快取得胜利，那么损失的还是精锐，对吧？

所以，我们要取得平津地区，首先要做好损失的准备。这还不算，如果我们获得了平津地区，那么我们是不是得防备您的反扑？那样的话，我们的精锐至少要放一部分在南边，防备您的反扑，对吧？

而本来，我们的实力就不如日本人，还把自己的精锐分开了，还损失了不少精锐，到时候，拿什么来抵挡日本人的进攻？

更别提，在这些年里，您肯定不会安安分分的任凭我们经营平津地区，您肯定也还想着把平津地区重新夺回来吧？这样一来，可就是消耗战了，就算是最终我们成功的守住了平津地区，那么我们的实力和现在相比，肯定是大大的不如。

这样的话，也就别提抵抗日本人的进攻了。即便是这个所谓的后方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但是如果在日本人攻占东北的过程当中，没有给他造成很大的损失，这个后方还不是会马上变成前线？

所以，我们倒不是不想，而实在是不能。既然如此，那么还不如干脆谋求合作呢。当然了，如果您拒绝合作，拿我们也不介意先取下平津地区，然后放弃东北，死守长城一线。到那时候，再发动舆论，应该放弃成见，举国之力共抗日本。而那样的话，饶是您心里不爽我家大帅，也还得前来帮助我们抵抗日本人，您说是不是？”

虽然，张松话里那股吃定了北平的语气，让吴曹二人都非常的不爽。但是，张松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他们赶到有些满意。确实，如果事情真这么演变下去的话，出兵相助那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当然了，出兵之后，军费牵扯，以及如何防备不被人当炮灰的揪扯就得另说了。

“呵呵，好了，这些个假设之类的东西就别提了。虽然，现在的国际局势还是风平浪静的。但是，谁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就如同，肆意挑起一战的奥匈帝国，又何曾想过一战会如此的惨烈，又何曾想过，他们会在一战当中败亡？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精诚合作，壮大自身。小鬼子不动则罢，真要动弹，就让他来得去不得。”

吴佩孚的话，总算是为今晚的谈判，或者应该说成会谈定下了调子。而先前还记着撇清的曹锟，这会儿也没有发表任何不同的意见。

第二九七章大事件

第二九七章大事件

眼看，吴佩孚总算是正面表态了，而曹锟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张松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果，最初的时候，东北还处于一个有利，或者说是超然的地位。但是，这一切在杜历抛出经济危机那个理论之后，都不复存在了。现在已经变成，东北已经非常的在意北平的姿态了。

“我们既然要签订协议，而且还要建立一个联盟，这样的话，如果我们还在长城修筑工事，这显然不合理啊。”

“即便是我们私底下再怎么亲密合作，但是，在明面上，我们依然得摆出一副相互提防，势不两立的味道来。这样的话，不在边境修筑防御工事才不对劲呢。”

对这个，张松倒是用不着太多的解释。毕竟，这只是顾维钧的询问而已。显然，东北的回归，对中枢也算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而中枢实力的增加，对顾维钧来说，底气也就更加充足。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北平在长城一线大举动工，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其他人，双方并不是那么融洽么。

“呵呵，汉川，别想你的美事儿了。现在，我们的势力就已经让英国人不放心了。如果，真把这事儿捅出去，让英国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为难我们呢。虽然，大家都算不上怕英国人。但是，如果有他们在后面盯着弄事儿，总归是让人不安心不是。”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难道就为了让英国人放心，就不再举起统一的大旗了？”

“呵呵，先前张松已经提过醒了。既然，不能再行扩张了，要想扩增实力，那么我们也唯有在内部下手了。只不过，那些可以整编，那些干脆是杀了了事，这得好好琢磨琢磨。”

接下来的事情，时候就没张松什么事儿了。完全是吴佩孚一个人的独角戏，三言两语就把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挑明了。最后，还是放到了和东北合作这方面的事情来。

“其实，咱们就算是在长城一线修筑好防线又有什么用？要知道，我们华夏可是有着如此绵长的海岸线，到时候，小日本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够登陆了。这样一来，修筑在长城一线的工事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最后，还是先讲到这个防线的问题上来了。毕竟，即便是北平，他们的财政也谈不上多宽裕。虽然，吴佩孚本人比较清廉，他的手下即便是贪污也不会太过分。但是，曹锟就不一样了，他整个就是一个大毒瘤，因为他挪用军费，导致军队闹饷的事情就不知道发生了几次了。所以，对这条绵长的防线，究竟该不该修筑，当然得早做决定。

“咱们现在能做的也唯有如此了，长城一线的防御，到时候肯定会交给我们东北军。毕竟，我们硬拼是拼不过日本人的。所以，也唯有在给日本人造成最大的损失之后，依托工事防御。所以，您的部队就可以腾出手来，防止日本人从其他的地方登陆。长江流域，一向是英国佬的地盘，日本人应该不敢轻易触碰，所以，南方咱们其实完全可以不必太过防备，我们就可以把重点放在平津地区和山东。想来，以您的实力，主要应付这两处没什么大问题吧？”

老实说，在奉天的时候，张作霖和张松两人捣鼓这些的时候，杜历是准备反对的。毕竟，一二八事变可是在上海发生的。但是，现在如果张作霖没有入关，甚至直系还没有倒台，未来的南京政府还会不会出现，未来还会如何已经不是杜历所能掌控的了。

再说了，杜历这些日子和张作霖他们有所接触了之后，就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即便是经过一战之后，约翰牛的地位有所松动。但是，现在的约翰牛依然是世界第一。至少，比后世的美国牛多了。如果，杜历说以后日本人会向英国人的殖民地发动攻击，肯定会被张作霖当做脑子糊涂了。所以，即便是杜历觉得这个大体的布防有问题，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因为他自己不擅长这个，拿不出更好的。

而且，张作霖把东北军放在第一线，也是不得已的苦衷。毕竟，真到了那一天，东北军也就没有属于自己的地盘了，想要存活下去，就得依靠北平了，而北平凭什么给他军费？当然不能仅仅是依靠盟约，还得让北平明白，即便是没有地盘的东北军依然有用，依然能够帮助北平抵挡日本人。

吴佩孚也觉得这样做不甚靠谱，但是张松还是表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长城一线可以交给退出关外的东北军。虽然，吴佩孚不得不为此预留出预备军来。但是，他依然能够把绝大部分重心放到其他地方来。况且，现在的局势还没有发展到那一地步。接下来的时间里，直系内部还得通过一次大整编，到时候，还能够控制多大的地盘还真不好说，现在考虑这个还为时尚早。所以，吴佩孚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毕竟双方算是消除了戒心，那么对于双方互惠互利的事情也没有设置障碍的必要。特别是，为了不让日本人获取更多，张作霖让北平方面去东北勾引那些企业家入关投资，甚至把他们勾引到平津地区定居的计划，更是让北平心动不已，这简直就是送钱上门的事情，北平当然乐意了。

而显然，这种挖墙脚的事情，落在洋人的眼里，也就是双方的关系还没有达到亲如一家的地步。即便是，赶明儿双方发表东北回归中枢的声明，也不会让英美日一直把警惕的目光盯在他们身上就是了。

民国十三年六月二十七日，北平的小报童们开始声嘶力竭的呼喊起了当天的新闻。其中，以东北回归尤为引人侧目。

而《大公报》，《时报》，《申报》等报纸的头版上面，东北回归那几个醒目的大字，更是让那些关心时事的人争相购买。

虽然，直系一直把武力统一的话挂在嘴边。但是，没几个人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谁都认为，这基不可能的事情，不说别的，光是盘踞东北的张作霖就是一个最难啃的硬骨头。但是，让人意料不到的是，这块最难啃的骨头，居然就这么被拿下了。这个意外，总算是那些真心希望华夏能够一统的人，看到了一丝曙光。

“吉田君，今日的报纸，您看了吗？”

“朝日？还是读卖？北川君，这会儿，国内的报纸还没有送到吧。何况，即便是送到了，也不是今天的了，怎么了？有什么大事么？”

这会儿，吉田伊三郎正在听着日本歌曲，这是他每天早上的必修课。这些日本歌曲，能够让他精神恢复平静，而对一个外交家来说，平静的心情是必须。

“不是朝日也不是读卖，而是支那的报纸，不过，看样子我是白问了，您根本没有看是吗？”

“哦，支那报纸啊？每天出门之前，我会大致浏览一下，这会儿还没有看呢，怎么，有什么新闻？不过，北川君，要镇定。”

这几天根本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吉田伊三郎非常的镇定。当下，就摆着脸孔训斥起北川原吉起来。对此，北川原吉并没有什么好解决的办法，唯有低着脑袋，等吉田把话说完再说。

“今天支那的《大公报》，《申报》，《时报》全都刊登了一篇消息，标题是东北回归，北平和东北达成协议，东北放弃自治。”

“八嘎，这么大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刚才还训斥其他人，让他要维持镇定的吉田这会儿自己首先坐不住了。吉田有他愤怒的理由，这么多年了，华夏有任何风吹草动，首先知道的都是他们这些各国使节。甚至，有些事情干脆就是他们推动。特别是日本这种对华夏有着野心的国家，他们对华夏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但是，今天的这次的事情，算是狠狠的给了他们一巴掌。北平和东北是什么时候接洽上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甚至，在他的理解里，这会儿东北应该在英国人的诱惑下，正磨刀霍霍，准备发动和北平的战争吧。双方，是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和谈的？

“吉田君，前几天，奉天的小原君曾经发过一封电报来，让我们注意一下北平的动静，您看，这是不是和这有什么关系？”

听到北川的提醒，吉田才恍然大悟似的，在他的文件柜里翻找起来。很快，就把那封电报给找了出来。其中，明确的写着，疑似由于英国人的压力，张作霖有和北平谈判的趋向，希望吉田多注意一下北平的动静。

“八嘎。”

愤怒不已的吉田，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这封电报还是十天以前就发过来了，如果那个时候吉田注意到了的话，也许还能够动用关系，给双方的谈判制造障碍。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做，就让双方达成了协议。

可是，让吉田疑惑的是，这么重要的一个消息，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呢？吉田皱着眉头回忆起来。还好的是，十天并不是一个遥远的日期，吉田还是能够清晰的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只不过，吉田更愿意自己根本不能回忆起，这会让他好受一些。

当时已经快要下班了，而他原本是准备看完其中的内容之后就下班的。只不过，报务员春田惠子那晚的穿着实在是惹火，一下子勾起了他的兽性，当下两人就在他的办公室里**了起来。

而惠子虽然和他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了，但是在办公室里还是第一次，也就有些紧张，这也给了他更大的快感。而这一次，吉田居然化身五次郎，如果不是吉田实在是力有不逮，显然更希望化身七次郎，甚至是十次郎。而等他们事毕之后，那封电报已经在拉扯中被惠子放进文件堆里去了。

等惠子离开之后，吉田才想起这份电报，而遇巧的是，也就是在那一天，这封电报是奉天领事馆发来的第二封电报，而刚刚经历过爽事儿的吉田显然忘记了这事儿，看到电报里的内容基本都是例行性的询问之后，狠狠的鄙视了一下小原才施施然的下班了。

这事儿，完全就是他吉田的失误，如果国内对这事儿的反应不是特别激动的话，他还能够蒙混过关。如果，国内打算穷追猛打的话，他也就唯有为自己的荒唐负责了。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儿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弄清楚事实，他也期望能够用接下来的表现为这次失误买单。所以，也顾不得发火了，手忙脚乱的关掉了留声机，匆忙换了一套行头就直奔总统府而去。

刚刚出了大使馆，就看到了英国大使馆也开出了一辆小轿车。显然，英国人也是准备去总统府了。原本，吉田还准备和英国人打一下招呼，两人也好联合一下，如果有事儿的话，好施压不是。

不过，就在那一瞬间，小原发来的电报就在他的脑海晃过，疑似英国人出面给张作霖施压。虽然，小原也把他的疑虑表示出来了，那就是不管英国人是不是改变了立场，现在双方现在都还没有爆发冲突呢，英国人最多退出，那么光凭日本人肯定玩不转儿了，双方的冲突也就得胎死腹中，那么还需要英国人施压干什么？

但是，现在吉田觉得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英国人先前捣鼓的事儿，根本就是一个烟雾弹，让他们屁颠屁颠儿的把英国人引荐给张作霖，然后英国人才暗地里施压，让张作霖回归。对，事情应该就是这样了。这么一想，吉田也就没有了和英国人打招呼的**了。甚至，连英国人留下来等他，看样子希望和他沟通一下，也被他无视了。

“哦，天哪，这帮黄皮猴子，难道，他没有见到伟大的英国绅士的要求吗？”

看到绝尘而去，没有丝毫停意的轿车，麻克雷当下就夸张的叫了起来。和日本人的恼羞成怒不一样，他的反应也就正常多了。

虽然，英国人并不希望华夏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但是，其中的弹性也就比较大就是了。如果他们支持的势力真个变成了最大的势力，而且也没有一统华夏的野心，也没有削减他们的利益的话，他并不是特别介意。

当然了，这一切最好都得是在他们的控制下，如果脱离了他们的控制，他并不介意让他回归原点。就如同，先前他们准备联合日本人，让张作霖入关教训一下直系一样。所以，现在的麻克雷还是有些忧心，该怎么遏制直系越来越膨胀的野心呢？他可不认为，刚刚获得一大助力的直系，现在居然变得比兔子还乖。

难道，真要反过头去支持广州的**党？麻克雷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毕竟直系虽然庞大，但是他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执政思想，而这样的统治者显然更符合大英帝国的利益，但是，要怎么才能够让直系的野心消除呢？现在张作霖居然回归中枢了，整个华夏数得着的军阀也就没几个了，再想和先前一样的打算显然是行不通了。就在这种纠结当中，总统府到了。

进入总统府之后，曹锟正在吴佩孚的陪同下，和吉田伊三郎说着话。看到满脸笑容的曹锟，以及正襟危坐的吴佩孚，麻克雷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曹锟这人，麻克雷还是对他有所了解的。虽然，在寻求武力统一方面，他似乎也有着极大的兴趣，但是，显然不是一个坚定的追求者。而吴佩孚就不一样了，整个直系当中，就数他追求统一的心愿最为迫切。最关键的是，他在直系当中的地位非同小可，所以他发出的声音被当做了整个直系的声音。

看来，自己还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只要让吴佩孚消失在华夏政坛，或者说是，让吴佩孚在直系当中话语权降低，应该就能够让直系不再把统一这事儿挂在嘴边，想到这里，麻克雷也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而这个时候，刚好是吉田向曹锟询问东北回归事宜的时候，而麻克雷嘴角的微笑，在吉田眼里，也就成为了彻头彻尾的讥笑了。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这事儿和英国人有关。但是，在吉田看来，也没有任何证据表示和英国人无关不是？所以，面对麻克雷的时候，说话间也就有些夹枪带棒的。

本来，曹锟他们昨晚就已经商量好了，在事情原委方面，采取模糊化处理。若是，洋人询问起来的话，就模仿张作霖的做法，让日本人以为是英国人做的，英国人这里就装糊涂。但是，北平的局面，和奉天显然有所不同，所以曹锟根本没有蒙混过去的信心，所以即便是心不甘情不愿，也唯有把吴佩孚拉过来作陪，毕竟两人还有人搭台子。

没想到的是，日本大使居然像吃了枪药似的，直接就冲着麻克雷去了，这让曹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还拉着吴佩孚来干嘛？这不是找事儿做吗？

第二九八章动作

第二九八章动作

面对吉田的冷嘲热讽，麻克雷虽然表面上绅士风度十足。但是，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余地，全给他堵了回去。当然了，如果不是麻克雷发现了另外一个遏制直系现在迅猛势头的办法的话，麻克雷当然不会在意自己个人小小的面子受损的问题，而是会和吉田好好沟通一下。

虽然，在对华利益上，他们双方本来就不甚融洽的关系，更会因为这个事情而变得更加糟糕。但是，同样也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他们也会捐弃前嫌毫不犹豫的联合起来。

由于吉田和麻克雷两人的对掐，曹锟和吴佩孚最为担心的事情就这么应付过去了。而过了这一关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不用顾虑来自英日两国联合起来的压力了，这显然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情。

不过，曹锟根本没有闲暇来庆贺就对了。因为，他们虽然想过，这件事情一旦公布出去，是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件。但是，让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麻克雷和吉田的造访仅仅是一个开始。

他们两人刚刚离开总统府，其他各国的大使也就先后到来了。他们前来，在恭贺之余，也有人主动的向他们提出了贷款意向。要知道，也就是十几天前，他们刚刚计划拿卢永祥开刀的时候，也曾经向他们试探性的提起过贷款事宜，因为他们的军费并不是特别的充足，只不过他们的要求全都被委婉的回绝了。

没想到，现在仅仅是东北发表一个回归声明，就让这些人改变了主意。这种变化，就连冷静如吴佩孚也不由得他不激动。其中的缘由，他们当然清楚了。以前，这些人就说过，他吴佩孚是最有可能统一华夏的人。

而这种造势，虽然不乏离间他和曹锟关系的味道儿在里面。但是，那也确确实实有一些道理在里面。毕竟，曹锟现在也算是年事已高，而统一华夏的事情可不是一两年就能够完成的。等曹锟下台之后，威望之类的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关键是还是吴佩孚的实力，他的实力是最强，他几乎算是唯一有实力继位的人选。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前提条件上，那就是一切按照正常的轨迹运转。只不过，历史若是一直按照正常轨迹运转，那就不再是历史，而了。所以，对于这些洋人来说，该吹捧的时候还是吹捧。但是，论到实际行动上面，他们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虽然他们这些年也明白了，这个古老的国度现在几乎是遍布军阀，所以说，即便是东北宣布回归，北平也不见得能够如臂指使的指挥东北的部队，对北平的助力实在是有限得很。但是，有一点儿是肯定的了，那就是北平至少用不着对东北像现在这样千防万防的不是吗？

这样一来，长城一线的驻军可以缩减，而且在后方随时准备奔赴长城一线的驻军也可以调拨到其他各地。也就是说，以前的直系就是被绳索绑住的猛虎，而那条绳索就是东北，而现在的直系，就是松绑的猛虎，即便是东北并不能给他们实质性的助力，也会让他们能够调用的力量大大增加。

而这，也导致这些大使认为，似乎直系一统华夏的事情基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虽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变数。但是，这些变数并不能阻挡他们投机的决心不是？所以，一个个的把支票送上门来也就不足为奇了。当然了，这些支票当然不是白送的，每一笔贷款都有着各种附加的条件就不提了。

“子玉，你说咱们是不是答应得太死了？”

虽然，曹锟非常懊恼今天抓着吴佩孚陪同的举动。但是，他也不能卸磨杀驴，让吴佩孚回去吧？所以，两人还是坚持到了最后。等所有外国使节都来过了之后，两人喝茶小憩的时候，曹锟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虽然，曹锟这话够神的，没头没尾。若是换一个人的话，这会儿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但是，吴佩孚对他这个老上级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别说是曹锟了，就连他吴佩孚，也不是怦然心动吗？

“总统，这事儿还真是让人动心啊。不过，也仅仅是让人动心而已，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好处。那些个洋人，也仅仅是锦上添花而已，想要他们雪中送炭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别忘了，前些日子找他们寻求贷款的时候，他们是一个什么样的嘴脸。”

“这点儿我明白，我说的是其他的，今天看他们的反应，他们并不是特别反对我们统一华夏啊。你想想，如果他们反对的话，他们也就不会提出给我们贷款了吧？”

虽然，吴佩孚说的，也是曹锟想到的，但是这个才是曹锟在意的重点儿。而这个问题，也是他们能够和东北达成协议的基础。如果，这个问题根本不成立的话，双方的协议也许立马就会烟消云散。

当然了，曹锟觉得他看到了张作霖所没有看到的，所以他认为他应该占据先手，所以他才有如此感叹。也不乏试探吴佩孚想法的意思，毕竟，如果没有吴佩孚的支持，仅凭借他的力量，还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儿来。

“总统，主动提出给我们贷款有哪几个国家？”

“荷兰，比利时，葡萄牙，还有有一个西班牙，是这几个国家吧？”

“这不就结了，这几个国家也仅仅是欧洲的小国而已，他们的国土面积还没有我们一个省大呢。但是，英国，法国，美国，甚至是德国以及意大利可都没有表态呢。这些国家，在华的利益牵扯才是最大的，他们的态度才是至关重要的。我估摸着，接下来就能够看清他们的态度了。只不过，利用张雨亭的算盘没有行通，接下来他们还有谁能够成为他们的助力呢？”

虽然，吴佩孚见到今天这种情况也心潮涌动，只不过他想的是，能不能借着这股东风直接完成统一大业而已。不过，想到昨晚张松的话，他也唯有硬生生的把这种想法按捺下去了。毕竟，张作霖并不是没有条件的，他的那些条件总结出一句话就是，那就是现在大家都维持现状。

这个现状，是指大家的地盘维持现状，要想壮大自身的实力，也唯有在内部挖潜这条路上打主意了。只不过，这个念头这些年下来，每人动过。不，也有人想过内部挖潜的事情，只不过，他们挖潜的方式比较特别。不是，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的实力，而是最大限度的榨取辖区内人民的血汗。

也就是说，现在的直系有多大的地盘，也就只能维持这个地盘不动。如果，他们一动弹，张作霖只要在发表一次东北自治的讲话，他们现在累积起来的优势也就会瞬间归于零了。虽然，那样一来，张作霖必然要为他的两面三刀付出代价。但是，他吴佩孚付出的代价也不会轻到哪里去就是了。

所以，吴佩孚也就是不由自主的心动了那么一霎拉而已。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在琢磨一件事情，那就是英国人又会采取什么办法来限制直系的统一步伐。毕竟，现在的直系从明面上看，实力比以前更强了，也更有可能统一华夏了。如果，英国人打的是不希望出现一个统一的华夏的主意，肯定不会坐视这种情况出现就对了。

“八嘎，该死的英国佬。来人，立即给大本营发电。”

吉田返回日本使馆之后，他的办公室就传来了咒骂声。同时，还有几声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发火过后，才想起，这事儿必须得通报国内，如果等到国内发报询问，原本在这件事情就有错的他，不知道要承担多大的责任了。所以，当下就咆哮到。

“嗨伊。”

在吉田的口述下，准备发往国内的电报就拟好了。其中，吉田避开了小原发电报到北平的时间问题。而在这次的事件中，他自己则被描绘为一个完全被英国人蒙骗的角色，这让他忽视了小原的电报。总之一句话，造成这种局面的，全是英国人使坏就对了。毕竟，这件事情显得有些诡异，即便是后来发现并不是英国人在其中作梗，他吉田的责任也不会太大就对了。

而与此同时，麻克雷就要镇定得多，把这起事件报告国内的同时，也把他的新构思提了出来。老实说，他对暂时联合张作霖打压直系的做法是不甚赞同的。只不过，那时候他拿不出有效的方案来，所以也唯有保持沉默。

但是，现在在联合张作霖的情况失效的情况下，他的提议也就没有被驳回的可能了。所以，他现在所考虑的，也唯有如何逐步的消除吴佩孚的影响力了。显然，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过，现在的华夏，最不缺的军阀，也不缺有野心的军阀。比如现在的直系，也不全是吴佩孚一家独大不是，虽然不乏被吴佩孚侵吞了地盘的王成斌之流，但是也有冯玉祥这样的实力派不是。想到这里，麻克雷就直接派人前往冯玉祥在北平的府邸，虽然这个时候冯玉祥不在北平。

但是，麻克雷知道，他的家人能够把他的意思转达到，那样的话，冯玉祥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如果，冯玉祥有心的话，肯定会顺杆子爬上来。这个时候，麻克雷也顾不得顾忌，这个似乎有些**倾向的军阀了。甭说仅仅是有些**倾向了，即便是真个党，只要符合英国的利益，英国照样支持没二话。

当然了，麻克雷可不会只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其他的都是小猫两三只，即便是有英国人的支持，短时间内也不能掀起什么风浪。

不过，苦苦思索下，还是有一个人落入了麻克雷的视线，那就是刚刚被吴佩孚剥夺军职不就的王承斌，这人上蹿下跳的还算是活跃，这样的人，即便是没有军权，但是只要有了英国人支持，在声势上也就不弱于吴佩孚了。

而麻克雷也仅仅是需要他的声势而已，毕竟和英国国内那些官老爷不同，麻克雷并不希望一个毫无实力的直系出现在华夏大地。毕竟，如果先前的计划真个实施的话，在北平话事的也就是张作霖了。虽然，英国的传统利益在长江流域，但是谁也不嫌弃利益过多不是。

而麻克雷不知道的是，他派出去的两拨人，都被一些人看在眼里。毕竟这个时代，在全世界，英国人也都是可以横着走的货色。所以，即便是被麻克雷派出去跑腿儿的两人，地位其实不咋地，但是派头依然十足。至于有没有人跟踪，更是没有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所以，原本还小心翼翼跟在后面的人，到最后更是明目张胆的跟着，也没有被发觉。

“将军，英国人有动静了。”

吴佩孚刚刚回到他家里，就接到了这个消息，原本略显疲惫的吴佩孚当下就变得精神十足。

“哦，。”

先前，跟踪英国人的意思就是吴佩孚安排下去的。毕竟，接下来英国人肯定会有动作，他可不想太过被动。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英国人的动作居然如此之快。毕竟，若仅仅是平常往来的话，肯定不会在第一时间报告给他。

“今早，英国人回到大使馆之后，就先后派了两个人出来，一个去了冯将军的府邸，一个则上火车去天津了，刚才跟过去的兄弟发电报回来了，去天津的那个英国佬是去找王承斌了。”

这下子，英国人的招数就很明显了，无非是在直系内部扶持出属于他们的代言人来而已。而以前，吴佩孚也是‘代言人’来着，不过吴佩孚觉得和洋人走得太近对他没什么好处。所以，也就适当的保持一些距离，直到后来他高举统一大旗，更是有着明显的变化。只不过，以前的吴佩孚并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差别罢了。

“哦，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本来，吴佩孚还想找人商量一下来着。不过，随即想到，这也没什么好商量的，赶明儿把这事儿通报给黄百安他们就可以了。毕竟，现在仅仅是英国人出动了，而冯玉祥他们还没有回应不是吗？虽然，吴佩孚自己也认为，他们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再说了，现在既然不能对外扩张了，那么也唯有对内统一声音了，这样的话，和他们对上是迟早的事情，也不急于这一时了。其实，吴佩孚最担心的，还是曹锟的态度。

以前，在其他人和吴佩孚的矛盾上面，曹锟一般都是当墙头草，双方安抚，实在是安抚不下去了，才会站在吴佩孚这边，给予坚定的支持。

但是，现在既然英国人都把主意打到冯玉祥和王承斌头上去了，肯定不会落下曹锟。毕竟，就算是扶持起其他两人，也只能算是和吴佩孚并立而已，毕竟他吴佩孚今天的声势，是一场场的胜利，外加精锐的军队竖立起来的，可不是随便两人就能够盖过的。可是，曹锟就不一样了，如果他站在了吴佩孚的对立面，那么吴佩孚先天上就矮了一头。虽然，以前曹锟从未表现出吴佩孚上级的架子出来。

其实，现在这个局势下，吴佩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曹锟。不得不说，他这个老上级，有一个让他非常看不起的毛病，那就是耳根子软。他现在在北平的时候还好，若是他回洛阳了，也许几个人一忽悠，也就足以让曹锟动心。毕竟，现在英国人的举动，无疑是很对曹锟胃口，那就是削弱他吴佩孚的权利，增加他曹锟的权利。

但是，若然吴佩孚一直留在北平，也不是回事儿，毕竟洛阳是他的老巢，他必须回去坐镇。还有就是，若他留在北平的话，难免抢了曹锟的风头，再有一个意见相左的情况，难保不落曹锟的面子，一次两次也许没事，长久的累积下来可就不是小事儿了。所以，吴佩孚现在颇有些两面为难的感觉了。

不过，吴佩孚还是很快就找到了一条出路。虽然，这条出路他并不是特别愿意。很简单，也就两个字，放权。当然了，这个放权可得放得有些技巧。他也想明白了，就算是内部挖潜的事儿，他吴佩孚做起来也是千难万难。

毕竟，第一个人出事儿，也许其他人还有些幸灾乐祸，可是第二个人在出事儿的话，其他人也就要抱团抵抗了。这显然不符合挖潜的初衷，既然如此，干脆就让曹锟出面去整编其他的势力。以后，整个直系就剩下两个声音，一个是他吴佩孚，一个就是曹锟。

这样的话，也算是勉勉强强达到目标了。至于，这样一来，会不会让曹锟的野心膨胀，吴佩孚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至少，这是他主动放弃，总比其他人找到这个弱点之后，让曹锟自己获取要好吧。

第二九九章选择

第二九九章选择

虽然，吴佩孚已经有了让曹锟收罗如冯王之流的心思，但是，他还是没有马上表示出来。毕竟，有些事儿早说迟说也都是问题，对这个时机的把握也就非常的重要了。显然，现在这个时候，他若是提出来，没准儿还让曹锟觉得他吴佩孚是在试探。

所以，在把张松送走之后，吴佩孚就回到了他的洛阳了。虽然，英国人仅仅是派人联系了一下冯王二人，还没有具体的行动，而且他也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在这个时候，其中的韵味儿也就足以让吴佩孚明白其中的意味儿了。

而这，也让吴佩孚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真的一切都按照东北预测的那样发展下去的话，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他吴佩孚会变得非常的空闲。毕竟，昨儿个商量的事情，除了内部挖潜这个事情外，也唯有长城沿线的那些个工事和他还算是有一些牵扯。毕竟，这是和军事上有关的事情，而他吴佩孚还挂着一个百胜将军的名头。

但是，这一次东北的姿态未免高得有些吓人，就连这些工事的费用，东北也愿意承担一部分。当然了，东北也不会只给钱，他们得派人盯着，毕竟，这些事情，其中的猫腻太多了，他们可不愿意投进去的钱最后没有落到实处。这样一来的话，他吴佩孚也不好自降身份去掺和其中的事情。

所以，发现自己现在处于一种暂时没有奋斗目标的吴佩孚，每天变着花样儿的训练他的军队。原本，他基本算是在洛阳遥控北平政事，几乎是事无巨细都得有他认可之后，才能执行，现在也逐渐放手了。

于是在吴佩孚的刻意放手之下，原本忙碌的司令部逐渐变得车马凋零起来。而吴佩孚本人，更是常住兵营内。吴佩孚的这一举动，不可避免的让那些熟悉他的人好一通奇怪。

当然了，吴佩孚的身边也不乏一些希望依靠他谋求富贵的人，他们把赌注放在了这个‘最有可能统一华夏的男人’身上。但是，现在却发现，他们押注的未来明君居然在不知不觉间丧失了斗志，这简直就是比要了他们的小命还过分的事情。

所以，在司令部清闲下来的日子里，进兵营劝谏的人数不胜数。因为，他们的利益已经和吴佩孚息息相关，或者说他们需要一个强势，上进的吴佩孚才符合他们的利益。历史上，多少人物，就是因为身边人的利益渴求，才一步步的走上了不归路，成则坐拥天下，败则抄家灭族。

对这些人，吴佩孚刚开始的时候，还予以接见。毕竟，对这些人吴佩孚还是有些看重的。不过，也就是三两次之后，吴佩孚就不再搭理这些人了。毕竟，他也不可能把他们所顾虑的问题全盘告诉他们，所以也唯有选择放弃了。

毕竟，他明白这个时代，还是自身的实力来得更重要，这些人仅仅是帮他涨声势的，而他现在要选择低调了，这些人的存在也就变得可有可无了。而且，他确信只要有一天他重新高调复出，这些人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来就是了。

而在吴佩孚选择低调行事的时候，王承斌则兴冲冲的来到了北平。虽然，他这些年上蹿下跳的，算是在直系当中的保定系，洛阳系重新划分出了一个所谓天津系。但是，他更加明白，他这个所谓的天津系仅仅是一个虚架子。比如说，他的军权还不是说被吴佩孚剥夺了就剥夺了。

原本，他以为他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的是，居然天上掉馅饼，居然得到了英国人的支持。虽然，他也闹不明白，为什么英国人不再支持吴佩孚，甚至不支持曹锟而选择了支持他。

不过，虽然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儿砸中了。但是，该拿捏的还是得拿捏不是。所以，在英国人面前，王承斌并不是表现得特别的兴奋，而是一种淡淡的，宠辱不惊的模样。当然了，他也没有装过头，婉言拒绝的道理，而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但是当英国人离开之后，王承斌一直伪装的镇定消失不见。几十岁的人了，还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甚至兴奋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了。他开始幻想起来，有了英国人的支持，当然是首先得拿回属于他的兵权。然后，一步步的削弱吴佩孚的实力，反正这也是为了完成英国人的要求，想来英国人应该会大力协助。

等收拾了吴佩孚，接下来就是曹锟了。在王承斌看来，没有吴佩孚支持的曹锟，什么都不是。这样的话，也许我王某人也有当上大总统的那一天呢。当然了，王承斌并不是一个只会空想的人。

所以，也就是在最兴奋的时候，王承斌才有这么一个念想。当然了，念想也仅仅是念想而已，很快王承斌就回归现实，开始考虑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运作。对洋人，王承斌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虽然，现在主动联系他了。但是，如果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没有什么可行性进展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在他身上浪费功夫。所以，王承斌还是得回归现实，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行事吧，那些有的没的，还是不予考虑了。

不过，王承斌不愧是在吴曹夹缝中，能够另起一派的人物。虽然，他这个津系实在是有些上不了台面。但是，他对局势的把握，在玩弄政治上面还是有些擅长的。在和吴佩孚的对决当中一败涂地，根本没有形成有效的反抗，也实在是因为吴佩孚势大，在面对他的时候，几乎可以无视阴谋的地步了。

其实，当时王承斌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联合冯玉祥。虽然，直系被外人划分为曹锟的保定系，吴佩孚的洛阳系以及他王承斌的天津系。但是，王承斌自己清楚，其中数他的天津系最上不了台面，即便是那些边缘人物也比他的天津系更加强势。其中，尤以冯玉祥为最。

如果，能够联合冯玉祥的话，那么他的天津系才算是有了真正的实力派的加盟，算是实至名归了。虽然，从道理上来说，冯玉祥之流的边缘人物，他们的军费被吴佩孚死死的卡住，现在王承斌伸出橄榄枝的话，他们应该欣然接受才对。

但是，王承斌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那就是在他们看来，这个冯玉祥的‘**’倾向太严重了。如果，王承斌伸出橄榄枝，冯玉祥也许会接受，但是他开出的条件王承斌根本完成不了。

即便是还没有接触，王承斌也明白冯玉祥的条件，那就是迎接孙中山来北平就任大总统，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他仅仅是反对吴佩孚的话，平日里看着窝窝囊囊的，被吴佩孚压制得死死的，丝毫没有一个国家元首样的曹锟，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有看见。

但是，如果威胁到了他的总统地位，这个平日里看着毫不起眼的，可以说是傀儡似的总统，肯定会爆发出其应有的力量。到时候，就算是他得到了冯玉祥的助力，但是这样一来，他就得面对曹锟的反对，这样的话，还真是得不偿失。而除了冯玉祥，其他的边缘人物，王承斌一个都不感兴趣。

所以，王承斌也就剩下了最后一条道路了。那就是，联合曹锟。反正他也是曹锟的老部下，而且在曹锟当选总统这件事情上，也是出了大力，双方还算是有份香火情。只不过，他要做的就是，打消曹锟对吴佩孚的顾忌。

是的，在王承斌看来，曹吴二人肯定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这么亲密无间，而现在这种表现，显然是曹锟无奈之下的选择。毕竟，现在吴佩孚可谓是声势一时无两，即便是他的老上级，现在的上级，也不得不暂避风头。

但是，王承斌相信，如果有他，或者说是有英国人的支持，曹锟的想法肯定会有所改变。毕竟，如果能够当一个实至名归的总统，没人愿意当一个傀儡似地总统吧？所以，兴奋过后的王承斌当下就赶到了北平，然后就为劝说曹锟做着准备活动。

当然了，他进京之后举动全都被事无巨细的报告给了似乎钻进兵营里，越发把心思放在训练军队的吴佩孚手里。而吴佩孚依然选择了无视，这下子那些个自认为知晓内情的人全都急了。不但是那些准备投机一把的人焦急吴佩孚的态度，就连那些把吴佩孚认为是真命天子，真心为他谋划的人也急了。

只不过，在吴佩孚的乾纲独断下，他们的焦急也只能是干着急而已。那些个投机客，已经开始琢磨后路了，而那些钦佩吴佩孚的，也私下里开始做着一些准备。虽然，吴佩孚不出面的话，他们也不能真个做些什么，但是他们相信依靠他们的努力，还是不会让局势朝着最为恶劣的情形发展就是了。

出乎王承斌的意外的是，他和曹锟的接触异常的顺利，虽然真个过程当中曹锟也没有许诺什么。但是，话里行间的鼓励意味儿是个人就能够听出来，也就别提王承斌这样的老狐狸了。对此，王承斌并没有任何的怀疑，他觉得这才是应有之意。再说了，现在王承斌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顾虑曹锟态度的心上。

他现在顾虑的是，英国人如果得知了曹锟的态度，会不会撇过他直接和曹锟联系。毕竟，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曹锟似乎都比他合适。当然了，顾虑归顾虑，他还得马上把这个消息传达到英国人那里。毕竟，这是早晚都要说的事情，早说的话，说不定还会让英国人觉得他办事麻利，即便是撇开他直接找上曹锟，也许也有他的一份位置。

让王承斌意外的是，原本他以为，哈迪参赞能够来见他就是天大的面子了。最后，确实麻克雷大使亲自赴约，这王承斌觉得倍有面子。何况，他今天选择的地方也颇有讲究，虽然非常的清静，但是也是一个消息集散地之类的地方。总之，他王承斌和麻克雷大使会面的消息，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传遍北平就对了。

“王，能够见到你真高兴。”

王承斌转的这些念头，麻克雷可真不知道。他非常清楚自己在这个古老的国度，有着多大的影响力。在这个年代，也许，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英国人，都能够帮到一个华夏大人物的忙，更别提英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了。

原本，在麻克雷的想法里，王承斌这类政客，肯定会把这次和他们的会面最大利益化的，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清静的地方。这让麻克雷非常的愉快，所以，这见面的时候客套的说话，也就带有几分真心在里面了。

当然了，是否含有真心，王承斌可听不出来，一番客套之后，王承斌就把他的想法以及曹锟的反应说了一遍。在王承斌的话语里，你听不到任何自夸的言语。但是，你若是听完了，你就会觉得，这事儿缺少了他王某人的话，根本不可能行得通，也就更别提这么快就完成了。说到底，这就是华夏的说话艺术，有着华夏特有风韵的自夸。

“王，根据我的观察，曹和吴是一体的，你这个办法真的行得通？他们没有任何的矛盾啊？”

虽然，来到华夏任职已经有日子了，而且自以为对华夏的局势有着清楚的掌握。所以，王承斌的话，在引起了麻克雷兴趣的同时，也让他有些疑惑。

“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体的？如果，吴子玉能够低调一些的话，他们也许还能够维持双方的关系。但是，吴子玉的嚣张，已然架空了总统的权力，若是您，您能够忍受这种情况出现么？”

虽然，王承斌暗暗骂了一句，蛮夷就是蛮夷，但是还是不得不给麻克雷解释他为什么能够做出如此决定。不过，心里那种形势比人强的哀叹也是一直没有停息过。

虽然，麻克雷觉得事情不是这样，毕竟曹锟和吴佩孚两人有着共同的利益，因为他们现在才算是直系的核心，他们的利益就是直系的利益。如果，他们双方真要争一个高低的话，受损的只会是他们的直系。所以，曹锟这种不作为才算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过，麻克雷还是觉得相信王承斌一次。毕竟，他虽然觉得自己对华夏有所了解，但是在某些事情上，显然还是得更应该相信华夏人。毕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够准确的理解华夏人的想法。

再有就是，他发回国内的电报有回音了。虽然，提出暂时联合其他势力打击一下直系这个想法的人不甘心就这么虎头蛇尾的完蛋。而且，直奉的联合也透着古怪。但是，他麻克雷作为驻华大使，他的意见还是颇受重视的。

更何况，麻克雷提出的建议确实要比上一个建议要深得人心。至少，按照麻克雷的想法进行的话，直系的地盘不会有任何的变动。也就是说，对帝国的利益没有任何的损毁。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详细的方案。而这，也是麻克雷亲自赴约的原因之他要考察一下王承斌的想法，如果合适就加工一下，制成方案发回国内，如果不行，也唯有想其他办法了。

只不过，这个其他办法让麻克雷非常不爽而已。毕竟，和王承斌这边立马就有回音不一样的是，冯玉祥那边就显得有些诚意不足了。最后，居然还提出了让孙中山来京就任大总统这个离谱的条件。

所以，麻克雷现在的选择其实也不多。好在，这个他并没有报太多期望的选择，居然还成事儿了。

王承斌和麻克雷约见的事情，以王承斌所期待的消息迅速的流传了出去。一时间，老王可谓是形势看涨。仅此一项，就把他被吴佩孚剥夺兵权带来的影响基本给消除。

当然了，王承斌不知道的是，这个消息传到洛阳的时候，吴佩孚也长出了一口气。毕竟，和这边动作频频比起来，冯玉祥那边就安静多了，没有任何动作。也就是说，英国人选择了王承斌。或者说是，冯玉祥拒绝了英国人。

显然，对于吴佩孚来说，冯玉祥带给他的压力比王承斌大多了。如果，冯玉祥选择了和英国人合作，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真个低调下去。毕竟，这种结合，完全有可能让他弄假成真，甚至再次爆发战争。而王承斌，他根本不在乎，毕竟王承斌不能独立成事，他只能把依靠放在曹锟身上。

而北平，曹大总统这几天的心情非常的舒畅。原本，他已经做好了当一个傀儡总统的准备。毕竟，现在吴佩孚的实力就够大了，要是再让他把那些边缘人物收编了，还有他说话的余地？没想到，吴佩孚什么都没说就洛阳了，然后再把一切属于中枢的权利放回之后，低调至极住进了兵营里。

如果说，这还让他有些疑惑的话，王承斌的拜访就让他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虽然，再次让吴佩孚比了下去，但是他一点儿也没有失落。毕竟，吴佩孚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以后他也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收编其他边缘人物了，对这种增加自身实力的事，曹大总统还是乐于去做的，以前不做，那不是害怕吴佩孚反对不是。

第三零零章选定目标

第三零零章选定目标

吴曹二人，利用它们的默契不动声色的分配了他们接下来各自的工作重点。但是，杜历本人却坐蜡了。

因为，张松比他预料当中回来得要早一些。而张作霖也有些急不可耐的感觉，在张松一回来，全军大比武的事情就铺开了。而且，张作霖自觉得有可能会成为刺头儿，会无视这份命令，有可能以次充好的那些个师长，军长之类的，更是有他的亲自*的电报。

但是，让杜历郁闷的是，先前由于他的错误估计，使得在郑海询问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让郑海他们赶快过来，也就随口说了一句让他们自行安排。而恰恰就是这个自行安排，使得出了一个问题。等张松回来的之后，杜历再准备叫他们迅赶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鹤镇了。

虽然，朱管家说他们应该是来奉天了，但是杜历却明白，他们现在也许是在来奉天的方向，但是他们现在肯定就像是狼群一样，正在寻找他们中意的目标。虽然，这是杜历早就打定主意的事情，即便是现在和张作霖搭上了，把他的一些计划全都打乱了，但是这个想法一直没有放弃过。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妙得紧。要知道，杜历当初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可没有想过会和张作霖搭上。所以，话语里的杀机没有任何的掩饰就对了。但是，现在日本正因为东北回归的事情满肚子的火气，不知道怎么泄呢。

如果，在这个时候，几个鬼子侨民被杀了，肯定会被他们借机作。这样的话，张作霖的压力可就大了去了。当然了，这个担忧杜历也仅仅是维持一会儿就过去了，反正这么些年来，张作霖遭受到的压力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这么一想，杜历总算是从这种担忧当中缓过神来。其实，有一个心思杜历他自己都没有觉。那就是，杜历其实一直希望战争早日爆。一个呢，就是现在的日本没有做好战争准备，还有一个呢，就是现在张作霖还没有死亡。

虽然，杜历成功改变了历史，张作霖也就不会坐火车经过皇姑屯，那么皇姑屯事件也就不会生了。

但是，皇姑屯事件，也仅仅是关东军的几个下级军官捣鼓出来的事情，就这样，还让他们获得了成功。所以，即便是没有了皇姑屯事件，说不定到时候惹得日本人兴起，真个出动他们所有的力量，来谋划这件事情。这样的话，张作霖还能不能逃过一劫还真是两说。

所以，杜历非常希望战争提前爆。如果，能够因为郑海他们的抢劫，让战争提前爆的话，也许还是一件好事儿。当然了，这会儿满脑子就是如果战争提前爆，那么张作霖就不会死于刺杀的杜历，显然忘记了。

如果，这个时候真的爆战争的话，蒋大总统还没有登位，整个华夏唯一拥有中枢名义的也就是北平了。但是，这个时候的总统却是曹锟，而这个大名鼎鼎的贿选总统，显然不能完成蒋大总统在历史上类似的任务。那样的话，一个四分五裂的华夏，面对一个没有准备好的日本，谁占的便宜大一些还真不一定呢。

“海子哥，咱们这是去哪里啊？是不是去奉天找历少去？那咱们怎么不直接去奉天？”

这个时候，杜历担心的郑海他们，正在长春瞎转悠呢。而郑海并没有明说，他们这次的目的是什么，也就是徐强猜测到了一点儿。所以，看到郑海带着他们在长春的大街上瞎转悠，有人总算是忍不住问了。

当然了，问的也就是那么一说罢了，这个年代，黑龙江的省会还是齐齐哈尔，哈尔滨远没有后世那么繁华，而长春显然要比现在的哈尔滨繁华一些。所以，他们即便是在长春已经晃荡了好几天了，也没人诉苦。也算是乐在其中，一个个的全都想象着晚上去哪里寻欢作乐。而问的这个，显然是不知节制，这会儿囊中羞涩，想闪人了。

老实说，郑海在长春呆了两天之后，就有些后悔了。他这次出来，确实有些打打秋风的意思在里面。但是，刚开始的时候也还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的。毕竟，他还是得琢磨琢磨，这事儿是不是先得给杜历打个招呼。

然而，两天转悠下来，郑海已经决定了，至少也得干一票再说了。无他，也是四个字，囊中羞涩而已。虽然，还在山上的时候，他们行动不多，但是唯一的一次行动就劫了一阵风的所有积蓄，典型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但是，杜历把他们的应得的份子全都化为股份投到那个便民杂货铺里去了。对这，他们刚开始的时候也许还是有些疑惑，但是，年前的分红让他们的疑惑全都烂在了肚子里。虽然，分红不多，但是这是长流水，每年都有不是。

所以，他们身上的现洋实在是不多。在加上，初到长春，这找乐子的时候也就没有个节制，手头不紧才叫怪了。所以，他们必须得干上一票再说。但是，郑海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虽然，长春日本人开设的店铺也不老少了。

但是，城里的防备也不是闹着玩儿的。虽然，从杜历的语气里面能够听出来，他们应该能够把这些驻军玩弄于鼓掌之间。但是，这也仅仅是话里的表达的意思而已，他们唯一的一次实战，也仅仅是面对一阵风而已。

所以，郑海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才迟迟拿不定主意。而且，郑海也觉得，似乎没有杜历说的那么简单，这会儿，他已经察觉到有人似乎在跟随他们了。这让郑海很懊恼，还没有选定目标呢，就被人盯上了。

他也不想想，他们二十八条大汉，一到长春就花天酒地的大把撒银子。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也没几个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那么他们所干的营生也就不难猜测了。所以，他们来长春的第一晚上就被人盯上了。只不过，那时候仅仅是单纯的害怕和人起了什么矛盾，惹得他们兴起，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确实，这些人，也有和他们相善的绺子。但是，他们比哈尔滨的志勇帮之流有底气多了。他们仅仅是怕郑海他们闹将起来，在他们的地盘上惹出什么事儿，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毕竟，郑海他们的装束，一看都不知道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但是，几天过去，特别是最近两天，郑海他们从一掷千金面不改色的豪客，变得有些畏畏尾起来。这类情况，他们见得多了，显然是手头有些紧张了。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郑海他们并没有离开的念头，反而是每天在街上瞎逛起来，这就让他们紧张了。

毕竟，街面上的这些个店铺，不是他们有份子在内，就是接受他们保护的普通商家。显然，郑海他们是准备在这里动手了，既然如此当然得心防备了。而且，为了不跟丢，所以，安排在他们身后跟着的人也不老少了。

而郑海，这会儿就被这些人整得有些心烦意乱。这两天，他们也选中了几个目标，退路也在心里揣摩过。要做的，无非就是找几个人商量一下而已。但是，这都得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一个字，快。动手要快，撤退也得快，决不能拖泥带水。

这些，郑海都有信心做到。但是，这两天跟在身后的尾巴也越来越多了。有的人，郑海并不在意，不过是一些街头混混而已。但是，今儿个有增加了几人，一看就是警察便衣前来，这就让郑海有些郁闷了。有他们的存在，想要快？那也得他们答应啊。

更何况，警探都出动了，郑海也明白，自己等人是时候离开了。如果，在等待下去，让那些人给抓进局子里，可有他们好果子吃。毕竟，他们这二十多人，可没有一个是空着手的，就凭这个，也可以随意给他们编排罪名。

虽然，郑海也知道，即便是进了局子，凭借杜历现在的身份，以及他们现在挂在保安团里的身份，也没什么大事儿。但是，这样一来，他们也就算是在各路神仙面前挂像了，而这显然是杜历一直避免的。在这种情势下，郑海明白，自己等人是时候离开长春了。所以，面对询问，也就没什么好气了。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跟着就跟着呗。真有事情，当然会告诉你们了。去找历少，那是一定的。但是，现在你们这个样子，好意思去见历少吗？”

听到郑海的话，其他人也没话说了。要说，杜历有什么让他们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在钱财这方面卡得有些紧。倒不是杜历吝啬，而是杜历并不希望他们大手大脚的花钱，而是希望他们能够把更多的钱送回家里。

虽然，这种做法也是非常贴心。但是，也有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就是，这也让他们非常的不习惯。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而这次在长春的花销，也算是压力之下的一次泄了。

现在，听到郑海这么一说，他们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他们可以想象，若是杜历知道了他们这几天干的荒唐事儿，其他的不用说，好好的操练几天是免不了的了。而且，最让他们恐惧的是，也许原本落入他们手里的现洋就不多，经过这次事情，也许会变得更少了。

当然了，听到郑海这么一说，他们也想到了郑海究竟是准备干什么了。虽然，他们不敢从劫来的钱财当中克扣一些东西。但是，他们可以说这些天以来的花销全都用在了打探消息上面。想来，历少应该能够接受这个解释吧。不过，他们这种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后面的尾巴，他们当然也察觉到了，先前还觉得无所谓，现在也就觉得这是他们最大的障碍了。

“海子哥，要不把他们全给咔嚓了？一分钟应该能够解决战斗。”

当下，就有好战分子提出建议。老实说，郑海还真有些心动。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长春最繁华的街道，可谓是人流如潮。以他们的身手，完全可以在一分钟内解决身后的那些尾巴。

而在前面的一个三岔路口，就有一家日本人开设的当铺。虽然，仓促之下，除了当铺里的现银外，其他的东西取不走多少。但是，想来那里的现银应该也有不少吧。而且，从那个当铺往左拐，前去十米左右，就有一个顺德钱庄。

虽然这个钱庄的掌柜并不是日本人，但是这些天郑海已经知道了，这家钱庄里占据最大份额的就是日本人。而根据杜历话里的意思，这类人尤其可恶，想来把他们洗劫一把，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而最关键的是，他的位置实在是生得不好，刚好在郑海想过的退路上面，顺路啊。这样的话，即便是当铺里的现银不够，这个钱庄也足以弥补他们的损失了。所以说，郑海非常的心动。

当然了，也仅仅是心动而已，郑海还是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要知道，杜历给他们强调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详细而周密的计划是行动成功的一半。虽然，谁也不能否认，事情不可能完全按照你的计划来，不然的话，也就没有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一说了。

但是，你完全可以用周密的计划，比如说把一切都变化都考虑进去了，即便到时候有个什么变化，你也能够按照计划行事，也就不会手忙脚乱了。对这，郑海还是非常认同的。

而他们现在呢？别说是没什么好的计划了，光是在他的脑海里推拟了几遍而已。根本没有和其他人讨论过，即便是郑海自傲一点儿，觉得他推拟的也算不离十了，但是，现在根本没有时间详细解释给其他人听。

到时候，随便出一个意外，他们也许就会有人折损在这里，而且还不定能否成功。如果，因为这么一个事，让人折损了，郑海完全可以想象，杜历知道这个消息后，肯定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所以，郑海虽然有些心动，但是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摇了摇头，准备带着他们离开了。

虽然，郑海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得非常的清楚了。其他人也许还有其他的想法，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而且，即便是有想法的人，也不得不承认，现在仓促之下行动，肯定没什么好结果。而如果错过了今天，也就没什么机会了，毕竟，今天他们身后就有警探跟着了，再在挨下去也没多少机会了。

“海哥，其实咱们可以换一个地方啊，长春毕竟是省会，咱们没什么准备就想从这里捞食，也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了，但是其他地方就不一样了。若是，换一个一点儿的地方，即便是被人现了，我们也有无数个办法脱身不是。”

最先现郑海意图的徐强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老实说，自从华民他们离开之后，郑海就现他不得不考虑更多的事情，其他人能够给他带来助力的实在是不多。现在，听到徐强来了这么一句，他并没有太多的兴奋的意思。换一个地方，他也想过。毕竟，这么大的地盘，即便是为了方便他们赶往奉天而使得选择不多，也有着大把的地方提供给他们作为选择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时间不多了，他总不能无限制的拖下去，他们还得及早赶到奉天不是。

“哪里？总不能随便找一个地方吧？再说了，虽然历少没有催促我们，但是想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还得赶去奉天呢。”

“我们可以去东边。”

“东边？强子，你不是找抽呢吧，奉天在西南边，我们去东边，即便是得手，那得在什么时候才能赶往奉天？到时候，咱们就等着迎接历少的怒火吧。这样的话，我还不如现在就去奉天呢。”

显然，在郑海的心里，迟到带来的后果更为严重。而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凡是听到徐强话的人，全都赞同了点了点头。

“呃，我说的不是东西南北的那个东方，而是地名，东边。你们想想，有没有印象？我就不信，你们会不知道这个地方。”

“哦，对啊，还有这个地方，我们先去东边，那是长春的南方，得手之后，再去奉天。这样的话，我们算是走了一个三角形，这样的话，绕路不多。再加上，东边那里听说矿山不少，这些年，日本在那边很是夺取了几个矿山，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来一下子，想来应该有人会高兴吧。哈哈。”

“哈哈哈。”

郑海的话，引起了一阵畅快的笑声。而这阵笑声，也让后面那些尾随者放松了下来。毕竟，在他们看来，既然这么开怀的大笑，那么今天应该是没什么意外了。虽然，他们并不害怕郑海这帮人，但是，能够不起冲突没人愿意和绺子接下死仇不是。

第三零一章一枝梅

第三零一章一枝梅

虽然，郑海他们选定了行动地点。但是，也不能说是事情就简单了，现在要赶去东边，也唯有坐火车了。但是，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火车票好弄，但是他们要做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儿，等到事发的时候，这火车票也许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了。

所以，郑海他们每人购买了两张火车票，一张当然就是去奉天的，另外一张呢，则是前往东边的。而在郑海他们来到火车站之后，尾随在他们身后的人才算是消停了。

赶到东边之后，郑海并没有和在长春那样，直接住进了高级酒店。毕竟，他们在长春的时候，几乎就事冲着玩乐去了，手头紧了才想起办事儿，也被人盯上了。毕竟，他们虽然没有太多经验，但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在坐上火车离开长春的时候就已经回过味来了。

所以，到达东边之后，他们也就选择了人多嘴杂的大车店作为落脚点也就不足为奇了。在大车店安顿下来之后，他们也不再是大队人马一起行动了，而是两人一个小队，拾掇拾掇就出去采风去了。同时，还让徐强带着几人出城而去找人化缘去了。

要知道，他们本来是准备前往奉天的，而且时间紧急，也就唯有选择火车这个快捷许多的交通工具。如果，仅仅是赶路，坐火车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他们想要办事儿的话，再想从东边坐火车去奉天也就有些困难了。

毕竟，事发之后，火车站之类的肯定是严查死防的重中之重。他们如果想要坐火车离开也就成为不可能的事情了。毕竟，以他们的身份，这个时候来到东边无论如何都说不通。到时候，肯定会惹出一身的麻烦。而若是以平头百姓的身份，他们身上还带着失窃的东西呢，如何有可能通过关防？

所以，现在他们除了采风之外，还得找足逃跑的马匹。好在，东边最不缺的就是马匹。也许，一户两户不能凑齐二三十匹马，但若是一个村子，或者说是那种专门养马的大户人家就不一定了。现在，徐强他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样一个拥有大量马匹的大户人家。

如果，实在是找不到，那就唯有把目光放在那些村落里了。但是，郑海他们并不愿意选择这些村落作为下手目标。不是所谓的什么下不下去手之类的无聊原因，虽然杜历给他们灌输了一些理念。

但是，说到底，他们依然是土匪。虽然，看起来那些大户人家有枪有人，打他们的主意的话，难度应该不但是，大户再多的人，也没有一个村子的人来得多不是。

而整个东北，除了那些‘成名’已久，用他们的名号就能够让人生不起抵抗意志的大绺子，其他的去抢掠村落的时候，第一次总会遭受到殊死抵抗。

失败了，则基本上再也不会打这个村子的主意，成功了，第二次来的时候，也不会花费太多功夫了，只要是要求不太离谱，村子里的百姓会满足他们的要求。

而在东边这个地界上，有哪几股绺子郑海他们都不清楚，毕竟这里离黑龙江可不是一段小距离，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如果他们这二十来号人，就这么去讨要马匹的话，肯定会被拒绝。而显然，在这个时候，郑海他们可没有精力和这些人纠缠。

相比来说，大户人家也就好对付多了。就算是去讨要的时候，他们依然是拒绝，但是面对他们的时候，底气可就足多了。毕竟，一个大户人家的护院也就二十来人。也就是说，和郑海他们的人数相差无几。他们能够依仗的，也唯有地理优势而已，而地理优势只要不是那种让人绝望的天险，显然是郑海他们最不惧的东西之一。

反正，面对这些护院，显然要比面对村子里的人海要来得便宜得多。要知道，这些护院可不是每个人都会为他们的东家效死。而那些村民，他们可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家的财产而战斗。其中的差别，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家，郑海他们即便是再不愿意也唯有把目光放在那些村子里了。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既然来到了东边，怎么说也不愿意空手而归不是。

不过，郑海他们显然忘记了，这里已经不是鹤镇那个小地方了，这里是东边，而东边丰富的矿产资源，可谓是日本人趋之若鹜的缘由。所以，这里虽然只能算是一个边陲小镇，但是其繁华程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城镇能够比拟的。

而这样的风水宝地，又怎么可能没有绺子在这里生根？所以当徐强带着人出城而去，开始打探消息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发现了。虽然，气质一说有些虚无缥缈。但是，徐强他们还是一眼都被本地绺子发现了他们的身份。

“大当家的，有几个外来人在打探消息，看样子他们是准备在我们的地界上捞一把了。您看，是不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东边的南部，是山高林密老岭山区，而且由于这里和朝鲜接壤，更是土匪首先的福地。当然了，让这个地区的绺子不爽，或者说是有些抬不起头的是，他们这里声势最为浩大的绺子，以前就是叫做马帮，现在却改为了一枝梅。

光是这个名号，也就明白这些绺子为啥不爽了。确实，这个地区最大的绺子就是一个女人领导的。

一枝梅叫姜永健，以前是一个老猎户的女儿。作为，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美人，被整个东边首屈一指的陆员外看中了。虽然，按照岁数陆员外都已经能够当她爷爷了，可到最后还是成为了陆员外的十二房姨太太。

不过，在娶亲的那天，马帮的老大马二响刚好路过，遇到这种事情，马二响当然不愿意放过。这个陆员外家底殷实，也算是有权有势，马二响不止一次打过他的主意，都没有成功，这一次算是送上门的肉票，当然得笑纳了。

但是当马二响的人赶开娶亲的众人，而他用枪撩起了姜永健的红头巾之后，原本仅仅是准备绑花票的马二响，当下就改变了主意，而改为抢压寨夫人了。陆家的反应也非常的快，当天下去就奉送上三千大洋作为赎金。然而，被姜永健彻底吸引了的马二响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同时这三千大洋也照收不误。

这下子，陆家咽不下这口气了。当下就动用他们的关系，奉送上五千大洋的军费，加上他们在当地驻军当中当营长的陆员外的二儿子的面子，当天晚上一个团的东北军就开到了老岭山脚下。

即便是这个时候，陆家依然是威慑的性质居多，这个团赶到山脚之后，再次派人进山接洽，言明希望能够再花三千大洋赎回肉票。

老实说，在那一个团的东北军开到山脚的时候，马帮就有些吃不住劲儿了。毕竟，他们上山是为财而来。如果财色兼收，他们当然乐意，现在色明显阻挡了财道，他们当然不乐意了。

不过，马二响算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再加上，他在绺子里威望也不低，三言两语的，就鼓动得众人放弃了释放肉票的想法。在大军压境的时候，还抽空拜了堂，喝了交杯酒，唯一让马二响不爽的是，这些过程当中，姜永健一直是被捆着的。

山脚下的东北军并没有等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之后，当然是发动了攻山战。不过，马二响并没有和他们硬拼，拉着人马，和他们在山林子里转悠起来。若是平常的剿匪，也许转个一两天，军队就会撤退了。毕竟，这种没什么效果的无用功，他们也不愿意一直钻山不是。

不过，这一次一是因为陆营长的袍泽之情，另外一个就是陆家给出的军饷优厚，所以双方整整在大山了转悠了将近一个半月。到最后，还是官军退却了。因为，那个陆营长在追击的过程中被流弹打死了。

这对陆家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陆家之所以能够在东边占据一个不低的位置，和他们这个在军队里做营长的陆家子弟有关。现在，他这么一死，陆家也就立马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富裕家庭了。

而恼羞成怒的陆家，也就把火气发泄到了姜永健的家人身上。毕竟，从古至今，只要和女人扯上关系的，全都是女人的错，红颜祸水嘛。而在陆家的安排下，姜永健一家剩下的五口人全都死于意外当中。

而原本并不打算当压寨夫人的姜永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哭了三天，在马二响派人下山帮她安葬了她的家人之后，她才正式和马二响拜堂成亲，那一年她十四岁。

作为猎户的女儿，姜永健的枪法不错，而她和马二响成亲，原本就有借助马二响的实力为她报仇的想法在里面。可惜的是，马二响疼她，也宠爱她。但是，每一次鼓动马二响为她报仇的时候，都以失败而告终。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两个月之后，姜永健就再也没有在马二响面前提起过这事儿了。不过，她也不再安安分分当她的大嫂了，而且开始苦练枪法。原本，她的枪法就不错，这一练就更是了得了。至少，马帮里也就三两个人的枪法比她强。

这下子，就算是马二响有心让她窝在山里不出去也不成了。毕竟，对一个绺子来说，任何一个战斗力都是弥足珍贵的。于是，在一年之后，姜永健就成功的赢得了马帮上上下下的认可，不是把她当做大嫂的认可，而是把她认可成为了绺子中的一员。

得到认可之后，姜永健更是展现出了一个一心复仇的女人的可怕来，在她的安排下，绺子的二当家，三当家等等一些有地位的人先后莫名其妙的在砸窑子的时候死了。而这个时候，姜永健虽然由于她女人的身份，并没有被安排上当家的这个名号，但是她已经是事实上的二当家了，而且现在马帮里的头面人物，全都是她亲手安插进去的。在马帮，她就是一人之下而已。甚至，有些时候马二响也得听她的。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姜永健已经十八岁了，更是出落得水灵灵的。她刚抓上山来那会儿，即便是她是大当家的压寨夫人，也不能阻挡其他人暗地里的垂涎。但是，现在即便是她更漂亮了，却没有人敢声邪念。因为，她已经用她的实力赢得了她应得的一切。

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姜永健无时不刻不想着报仇的事情，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马二响就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其实，这个时候，姜永健已经是马帮事实上的掌舵者了，如果她够狠心的话，让马二响也死于意外的话，她就会成为马帮的真正话事人。到时候，再提报仇的事情，也就没谁会说三道四的了。

不过，一日夫妻尚且百日恩呢，更何况她虽然也恨过马二响。但是，不得不承认，马二响对她确实不错。更何况，从小野惯了的她，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安安分分的人，若是真个嫁入陆家，她的结局还真的很难说。所以，她并没有选择对待其他那几个当家的一样对待马二响，而是选择了等待。

毕竟，现如今的马二响已经是五十好几的人了，而她正风华正茂，总有她出头的那一天不是。事实也是如此，老天爷并没有让她等待太久，在她十八岁的下半年，马二响就得病去了。而临死之前，马二响的话，也让她觉得浑身发冷。

言而总之，也就是说她采取的任何行动，其实都在马二响的注视之下。说实话，马二响也觉得他老了，而他以前的那些兄弟真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早有不安生的意思了。当然了，他们并没有夺取马二响的位置的意思，他们也仅仅是起过拉杆子另起炉灶的意思而已。

但是，这种办法对马二响来说，比要他的命还来的严重。毕竟，如果他们真的拉人离开之后，现在威名赫赫的马帮立马会变成二流，或者或是不入流的绺子。那样的话，以前争地盘的时候得罪的那些绺子再找上门来，他马二响基死无生。

所以，当姜永健采取行动的时候，他也就隐藏在暗处推波助澜。当然了，把那些障碍扫除之后，马二响也就开始戒备其姜永健来。可以说，接下来的日子里，姜永健只要有个异动，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马二响死了之后，姜永健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新的大当家。虽然，她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但是，在这四年多，接近五年的时间里，她用她的表现征服了其他人。而当上大当家的姜永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仇雪恨，所以把她上任之后的第一个砸窑目标定在了陆家。

这个时候的陆员外，已经忘记了他那没有娶过门的十二房姨太太，他现在正在为娶他的十三房姨太太坐着准备呢。在姜永健被劫，他在东北军当营长的儿子死后，陆家的声势没有以前那么浓了。而这次婚礼，陆员外也就没有准备娶姜永健的时候那么铺张。饶是如此，流水席依然是免不了的。

而姜永健，则就在这一天，走完了他五年前原本应该走完，却被劫走之后剩下的路程。只不过，若是五年前走完的话，她也许会变成陆家姨太太。而五年后，走完这段路程，带来的也唯有杀戮。

由于陆家早就忘记了姜永健这么一个女人，更忘记了被他们泄愤害死的姜家。所以，陆员外没有任何的防备，即便是送亲的队伍有些异样，其中多了几个男人，也没有引起他们的主意。

于是，就在陆员外想要进洞房的时候，人头也就砰然落地。如果，姜永健仅仅是为她报仇，杀了陆员外，她业差不多可以安心了。但是，她现在还是马帮的大当家的。所以，也唯有和混进送亲队伍里的人，再加上，假意来吃流水席的人，内外夹击下，一直没被土匪攻破过的陆家就这么轰然倒地。

原本，姜永健在杀掉陆员外之后，就想收手不干来着。可惜的是，上船容易下船难，更何况山里她看着不顺眼的也几乎被她全都除去了，剩下的全都一心跟着她干的兄弟。所以，饶是姜永健再想着从良也唯有把这个想法深深的按捺在心里。

而马帮原本就是东边地区的大拿，再加上攻破陆家之后，所得颇丰，更是竖立了马帮的龙头老大地位。而姜永健也被送上了一个一枝梅的绰号，所以仅仅是一两年过去，马帮这个称谓也就被一枝梅给替代了。

而作为龙头，那么邻近东边，方圆近一百里的地区，全都是一枝梅的地盘。既有这里邻近东边，油水丰厚原因，也未尝没有最靠近东边，一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是抵抗官军剿匪的第一线的意思。

第三零二章相遇

第三零二章相遇

“哦，妮，知道那些人是哪里的人？”

自从当上大当家的之后，姜永健现自己似乎没有离开的可能了，所以，她干脆就把在下山砸窑的时候，遇到的一些个可怜女子带上山来了。这样的话，传递消息的最后一步，也就是交给这些女人来处理了。毕竟，姜永健是一个女人，若是一个男子经常出入她的闺房，这让她感觉很不爽。

当然了，这样也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那就是山里也就多了一些女人气。而这一点儿，也让山里的兄弟爽翻了天。虽然，这些女人不能让他们乱来，但是至少他们看起来似乎还有一些机会，以前山上的女子可全都是那些当家的禁脔，现在这些毕竟还是有个念想不是。所以，对姜永健也就多了一分真心的拥戴了，这也是姜永健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从其他地方流窜过来的吧。如果，的，我看应该没谁有这个胆子。”

“呵呵，那也说不定。让鲁达带几个人去看看，把他们抓起来，别伤了他们的性命，若是外来之人，警告他们一下就放他们走吧。不过，若是他们品性不错，伸手也还可以的话，如果他们愿意，也可以让他们加入我们。”

“是。”

那个被称作妮的女人，恭声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当然了，谁都能够看到她的不满意。毕竟，她已经不是初上山的菜鸟了，她也明白要在东北绿林里面生存下去，最需要的是什么，仁慈？这是最应该避讳的两个字。

但是，姜永健似乎有越来越仁慈的迹象，一般说来，其他绺子的冒犯她都会给人家留下余地，而不是行雷霆之事，让人再也不敢觊觎。虽然，这样的行事方式，让一枝梅的名声越来越好，但是并没有实际上的利益。有些时候，谁都敢明目张胆的来占一点儿便宜。但是，那也仅仅是在双方势力交错地区。像如今这样，深入他们势力范围内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但是，谁又能够保证，这不是其他绺子的试探之举呢？所以，按照其他人想法，那就是直接把这几个人给活剥了，也好震慑其他人。不过，不出意料的，姜永健根本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吩咐了应对之策。

虽然，妮非常的不爽。但是，她还是没有违背的胆量。其他人，也是如此。所以，全都按照她的命令执行下去了。当然了，这个时候满心不愿的众人可没有想过，真是因为他们没有杀意，到最后他们才算是躲过一劫。

“强哥，咱们是回去和海子哥汇合呢？还是就在外面对付一夜再说？”

整整一天过去了，他们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大户不说，就连一个那些个村落，所以的马匹加起来也不够他们折腾的，更别提，其中还有些老弱病残仅仅适合拉架子车而已。这让徐强他们失望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有些担心。没有马匹，他们动手之后的离开也就成为了大问题，而不能保证离开，也就没有动手的可能了。

“就在外面凑合一下吧，反正，这两天也不是太冷，大家把衣服裹紧一点儿，凑合一下。明天咱们换一个方向寻找一下，同时也进村伪装成买马的人打听打听，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二十多匹马。”

“要不，咱们干脆分头行动吧？这样，找到的几率也大一些。”

“也好，明天再说吧，走了一天的路，大家也累了，老规矩，抽签，抽到谁谁就放哨。”

其实，对这个放哨的人选，杜历原本还想大家轮换来着。但是，最后现根本行不通。当然了，在杜历的一致要求下，也不是没有改变。至少，以前只是那些个崽子放哨，根本没有轮换。现在变成了抽签，包括领头的在内，大家机会均等，都有放哨的可能。看到这个，杜历也明白这或许是他们最大的让步，也唯有选择了认可。

半夜十二点左右，徐强他们宿营的不远处，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些人影。由于，徐强他们总共也就七个人。所以，一枝梅的鲁达也就带了十个人就匆匆忙忙的下山了。在鲁达看来，十一个人要对付对方七个人，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达哥，这帮人胆子还真不，大晚上在野外宿营就不说了，居然还敢烧这么大一堆火，他们是哪里来的人？难道，他们就不怕引来狼群么？”

其实，这是杜历要求他们这么做的，毕竟若是夜晚就这么睡在露天下，也许现在还年轻觉得没啥事儿，能够扛得住。但是，毕竟对人的伤害可就不可避免了。所以，他干脆硬性规定，若是在野外露宿，火堆必须整夜都要燃烧着。当然了，引来狼群的顾虑，杜历也想过。

但是，杜历明白，任何凶残的野生动物，只要没有被逼到绝路，它们都不愿意和人类正面冲突，即便是最为凶残的草原狼也是如此。再说了，还有动物怕火的天性可供利用。当然了，除了这些，还有一个不是那么有谱的理由就是，杜历曾经看过一个美剧，里面有在夜晚烤火的时候，加高火堆周围的石墙以躲避行尸，这让杜历觉得如果在火堆周围加高，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吧。

还好的是，郑海他们也外出过许多次了。这样的方式，还从未引来任何野兽，这也让郑海他们打心底里接受这样的办法。所以，这种在鲁达他们看来完全不可思议的宿营方式就这么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应该是一帮刚从关内过来的菜鸟吧，他们的运气真不错，这么宿营居然没有遇到狼群的袭击。而且他们还应该庆幸，咱们大当家的是一个心肠好的女人。不然的话，明年的今晚就是他们的忌日了。好了，兄弟们，上去抓活的。”

今晚上半夜放哨的是向森林和谭峭两人，虽然这会儿两人已经困得不行了。但是，他们还得坚持，毕竟对野外宿营的时候以及山里日常的哨兵，杜历都抓得非常的紧。毕竟，杜历非常的清楚若是遭受突然袭击的话，损失会有多大。所以，即便是上下眼皮都快要打架了，他们也没有睡着的意思。反而是在不断的提醒自己，心心再心。实在不行，就想着马上就会被人换岗了，这样总算是顶到了现在，

如果，鲁达他们悄悄潜行的话，困得不行的向森林两人也许还会在他们靠近之后才现他们。但是，把向森林他们当做菜鸟的鲁达，几乎就没有任何掩饰了直奔过来，这样的话，向森林他们还现不了的话，还真是够呆的。

“这帮人什么来头？”

把徐强他们叫醒之后，鲁达他们已经在五十米开外了。也许他们觉得这个距离已经有些危险了，所以他们的行动总算是带了一丝谨慎。要知道，姜永健给他们的命令可是活捉。这样的话，面对熟睡的人总比一群刚好被惊醒，还摸不着头脑的人要好得多不是。

但是，鲁达没有想到的是，他认为正在熟睡的菜鸟们，已经全部清醒了过来，并且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且，还有几只黑洞洞的枪口随着他们的脑袋移动，随时都能够射出夺命的子弹。

“管他是什么人，这大半夜的还有什么好人不成？一家伙突突算了。”

说话的人是吴来德，显然对这些大半夜吵醒他的人很不爽，要知道，他今晚运气不错，抽签的时候躲过了放哨的差事，这个时候正是他睡得正爽的时候，当然心情不爽了。按照他的意思，就是一家伙突突了，继续睡觉。

“先等等吧，看他们究竟是想干什么，你看他们的枪全都还背在背上的，似乎没有动武的打算。这样，向森林你和谭峭两人摸到他们后面去。如果，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的话，应该不会生冲突。如果，他们真要动手的话，你们在后面也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等鲁达他们欺近到二十米左右的时候，总算是把背在背上的步枪取了下来搂在了怀里，这让徐强他们也随之紧张了一下下，思虑着是不是让大家伙儿散开，以免不必要的伤亡。不过这份紧张很快就消除了，因为看他们那松松垮垮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动手的打算。而且，他们全都没有打开扳机。而徐强他们有足够的信心，在照面之后更是让他们没有打开扳机的可能。

当鲁达他们靠近火堆之后，齐刷刷的举起步枪的时候，才现他们远远的看着像是睡在地上的人影仅仅是几件衣服而已。一时间，上当了三个字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他们的脑海里。

“兄弟是哪路神仙？我们自问没有任何得罪诸位之处，能否请诸位给我一个答复呢？”

就在鲁达他们想要做出反应的时候，五个人影从黑暗当中走了出来，十只盒子炮就那么平伸着，让鲁达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只因为，那些盒子炮的机头可是大张着的。这样的话，有个冲突，在这么短的距离内，他们没有任何的反击之力。

这让鲁达不由得一阵后悔，早知道不该托大的。当然了，其中也不乏对姜永健的怪罪。如果，没有她的活捉一说，他也不会不开扳机就这么走过来，那样的话，双方的对峙也让他有些底气，总好比现在，他们这边九支长枪和他自己的短枪和烧火棍没什么区别。

原本，鲁达还准备低头来着，先把话说开再说。毕竟，他们确确实实没有太多的恶意。但是，徐强的话，让他有些悲愤莫名。你跑到我们的地盘里来捞食吃，还问我们是哪路神仙，一副没有得罪我们的样子，**，这不是寒碜人么？

还好的是，这会儿鲁达他是毫无反抗的余地。不然的话，这股邪火就足以让他产生同归于尽的想法。虽然，他根本就不可能拿徐强他们怎么样。

“呵呵，好一个没有任何得罪之处。那么，我问你，你可知这里是哪坐山，供的哪座庙，烧的又是哪柱香？”

鲁达的话一说出来，徐强就知道事情出在哪里了。说实话，他们这行人当中，资历最长的就数郑海了。但是，郑海也不过二十五六，在杜历上山之前，他依然还是崽子，他所知道的那些事儿全都是听其他人胡吹海侃的时候听来的。

至于地盘之类的东西，许大棒子可谓是一个霸主，根本没有什么纷争。所以，他们虽然经常听说，但是并没有经历过。所以，他们二十几号人，愣是没有人想过，现在已经溺离开了许大棒子的地盘，他们想要做什么的话，要么得去拜码头，要么就得悄悄的避开那些地头蛇的视线，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但是，他们一来东边，就没有想过拜码头，更没有想过低调行事，这被人找上门来，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这也让徐强有些庆幸，这些人并没有直接动枪的打算。不然的话，双方火拼起来，虽然最后失败的肯定不是自己。但是，杀了这十个人，下一次迎接的就是大部队了，到时候即便是逃脱了，他们计划中的事情也就没有实现的可能了。

这让徐强庆幸不已，但是人心生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知足的。现在，躲避开了一次不必要的火拼，让徐强庆幸的同时，又生出了一些其他的念想来。比如说，既然这些人没有动枪的意思，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很好说话，那样的话，是不是可以找到他们解决马匹这个大困难？老实说，经过一天的搜寻，徐强已经腻歪了这种寻找，如果能够让人帮忙解决的话，他当然乐意请人帮忙了。所以，挥挥手之后，把自己的双枪插到腰上，然后带着面具走了出来。

“四海之内皆兄弟，今日打扰还请多多包涵。”

随着徐强的动作，其他人也把枪插到了腰间，同时走了出来，当然了，脸上也戴上了面具。既然，要和他们打交道了，当然不能留下太多的把柄不是。

看到徐强他们的举动，鲁达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挥了挥手，让他的人放下了枪。一个，是因为他这趟前来，并不是来和人火拼的，另外一个，就是他仅仅看到了五个人，而线报上说的是七个人。他犹豫那一下，无非是担心对方趁他们收枪之后，有所动作而已。

不过，想到这是自己的地盘。更何况，先前对方就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想要动手的话，也不会走出来，所以才干脆光棍一点儿。不出他所料，当他们把枪收起之后，他们的身后也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最后又是两个戴面具的人，越过他们站到了他们的对面。

“藏头露尾之辈。”

看到徐强他们并没有取下面具的意思，鲁达的面上有些不好看了。毕竟，这代表着隔阂，或者说是，根本不信任他们。不过，这算是对方的个人习惯，他也不能说什么，再说了，他们今晚完全落在下风，实在是没有脸面多说什么。不过，他忍住了，他后面的年轻里可有人忍不住，当下就说了出来。

这让鲁达的面色微微一变，老实说他还真怕对方恼羞成怒。这样的话，他今儿个带出来的九个兄弟只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呵呵，出门在外，还是加点儿心为好。我想上贵庙烧烧香，你觉得如何？”

出乎鲁达意料的是，对方根本就没有在意，也没有等他的回话，而是直接提出了要求。而且，还是这个让他为难的要求。

先前，对方处于黑暗当中，再加上有枪对着，鲁达还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那会儿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戒备上面。现在，对方出来了，也收起了枪。但是，那种被毒蛇盯上的危险感觉依然没有褪去。这让鲁达明白，对面这几个人恐怕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样的人，若是带他们上山，惹出乱子咋办？若是，他们就是针对一枝梅来的，自己岂不是帮了他们的大忙？

但是，直接拒绝也不好。毕竟，对方再怎么说，也只有七个人。若是，连七个外人都不敢带上山，传出去的话，他们一枝梅也不要什么名声了，直接解散得了。

对方的犹豫徐强看在眼里，刚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在考虑，也就选择了静静的等待。后来，他才猜到了其中的关键。当下，就把枪扔给了向森林，然后吩咐他们回城去找郑海，在对着鲁达摊了摊手。

虽然，对方有枪没枪带给自己的压力几乎是一样的，但是，对方已经做足了姿态。而且，仅仅是一个人进山，这样如果他还拒绝的话，那真是用不着混了。当下略微有些尴尬的对着徐强笑了笑，然后拉过一人，让他先回山通信，才对着徐强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第三零三章合作

第三零三章合作

一枝梅的老巢，就在一个山坳处，这让徐强有些惊讶。毕竟，这里既没有险要可言，也没有他们许大棒子那样，整个周围全都用一些陷阱啥的，就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一座山头而已，这让徐强还真是有些意想不到。

“我就不上山去了，毕竟我这个模式上山，会引起其他人的主意，我就在山脚等待，如何？”

原本，徐强还准备上山来着的，但是看到这种情况，饶是一枝梅的规模应该比许大棒子还大得多，但是，在徐强心里已经对这股绺子有些不放心了。所以，干脆就不上山了。虽然，这样有些失礼。不过，想到若是有个万一泄露了身份，徐强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徐强的这个态度，当然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如果不是鲁达还有些理智的话，这会儿就会给他一些苦头吃了。只不过，真要动起手来，谁给谁苦头吃还真不一定。

还好的是，姜永健这些日子还真是有些无聊，大仇得报的她现在越来越觉得山上不适合她了。只不过，她现在想抽身离开也有些困难就是了。当她听到徐强的要求之后，当下就来了兴致。

当徐强看到一群莺莺燕燕漫步而来的时候，眼珠子差点都瞪出面具之外了。而看到鲁达他们恭敬的神色不是作假，他才算是相信了这个年轻的女孩儿就是这个绺子的大当家的。他所能够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姜永健的父亲应该就是这股绺子的大当家。当然了，想归想，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缺少就是了。

“听说你要见我？”

姜永健最纯真的青春岁月全都放在了报仇雪恨上面，若是换一个人经历了她的历程，也许就会走向另外一个极端，那就是仇恨社会，会利用她手里掌握的绺子掀起一场场血雨腥风。

但是，姜永健并没有太多的改变。甚至，现在她似乎有把曾经缺失过的全都给弥补回来的样子，除了必要的时候展现一些属于大当家的威严之外，其他时候就是一个女孩儿表现。而她的这种表现，也让她收留的那些苦命女子更加的怜惜她。

当然了，这种表现落在徐强的眼里，那就越肯定了他的猜测了。莫名的，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面浮现出来。也许，这个女人挺配大当家的。随着对杜历的越来越熟悉，他们也明白，杜历并不是想要当一个土匪头子而已，他以后肯定有属于他的事业要做。

虽然，徐强他们也明白，现在杜历花费大力气训练他们，以后无论是干什么，肯定不会扔下他们不管。但是，一想到以后如果杜历找到一个名门闺秀当他们的女主人，而这个女主人或许还会看不起他们这些土匪出身的人，这就让他们感觉有些懊恼。

虽然，他们并不因为自己的出身而自卑啥的，但是他们也不能改变其他人的看法不是？如果，杜历的妻子，是眼前这个女孩儿的话，一切都简单了，大家都是土匪出身。当然了，这种想法也只能是一闪而过，双方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可能牵扯上。

“是的，初来宝地，希望能够借宝地做一笔生意。”

“呵呵，你既然知道这是我们的地方，那么就应该明白，这里的生意全都是我们的。我们现在不做，不代表以后不做。”

听到徐强的话，姜永健也就没有听下去的兴趣了。开玩笑，自己地盘里，可全都是自己的菜，凭什么让你去采摘？就算是，事成之后，有分红，但是那本来就是自己的，若是自己想要了，得到的可是全部。

再加上，这几个人一看就是菜鸟，任由他们在自己的地盘当中乱来的话，也许他们不会有所节制，这样的话，对她们的名声可谓是一个不大不的伤害。所以，姜永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没有留下丝毫的商量余地。

于此同时，心里也不乏一丝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来了。毕竟，她这种做派，实在是太有失风度了。这让姜永健好一通后悔，也怪自己这些天实在是无聊透顶，不然干嘛下山来。而随着姜永健的心意改变，她边上的那几个女人一个个的全都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徐强。

在姜永健准备下山的时候，她们都想阻止来着。不过，觉得姜永健老是呆在山上无聊才没有坚持。何况，谁也说不准下山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好消息不是。现在，既然没有好消息，那么她们并不介意让徐强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别逗了，东边城你们敢打它的主意？”

徐强的话，一下子就勾起了姜永健的兴趣，但也仅仅是兴趣而已。老实说，虽然东北土匪纵横，大股绺子更是威势无双。但是，敢打县城主意的还真是不多。毕竟，这对于绺子来说，即便是大股绺子能够攻打下县城，但是伤亡实在是太大，有些得不偿失。

所以，姜永健很快就认为，这是徐强在说大话，或者说是徐强他们根本就是初生牛犊。但是，这样的话，问题又来了。哪个初生的绺子，能够有如此多的人才呢？要知道，鲁达他们十人夜晚去偷袭，可是反倒被徐强他们给拿下了，这可不是菜鸟所能够办到的。

“说大话可不是一个什么好习惯，你们的行为一看就知道是菜鸟，还敢妄言攻打县城，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话的不是姜永健，而是他身边的一个女人，叫凤枝的。她本来是一个红牌阿姑，被一个大地主赎身了，但是赎身之后的日子就不是那么好过了。一段日子的新鲜过后，就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而她这样的人，男人忘记了她的话，那日子可就有得受了。在姜永健带人砸窑的时候，她看到了姜永健，觉得这才是她应该过的日子，当下就主动跟着姜永健上山了。

“呵呵，能不能做成，有没有那个实力，其实大当家的都用不着担心吧？大当家的，何不拭目以待呢？”

“也对，你们成不成和我们确实没什么关系。而且，我们也没有打东边的意思。如果，你们能成的话，给我们三成的分红，那么你这次来见我的要求我就答应了，怎么样？当然了，如果是想要我们帮你们攻打东边的话，这话就用不着说了。”

“三成？太多了，要知道，我们这次就是想干一票大的。如果，不是事起仓促的话，根本就用不着找大当家的。”

“哦，听你这意思，你们还满有把握的嘛。这样吧，你想说说，你找到我，需要我做些什么，然后再谈分红的事情。”

“很简单，我们需要您提供一些马匹，好让我们事成之后能够顺利的撤退。这样好了，如果事成，那么我们会给您一成的分红，怎么样？”

“一成？太少了吧。”

“呵呵，我们这次就是要打那些矿山的主意，一成，至少也有好几千大洋了，不少了。”

“那可是日本人开设的，你们也敢动？不过，如果你们真的成功了的话，这一成的分红还真不少了。但是，如果你们失败了呢？我们能够得到什么？总不能让我们白辛苦一趟吧。更何况，我们承担的风险也不少。毕竟，如果事后，他们查到了马匹的来源，背黑锅可是我们。”

“呵呵，我若是说没有失败的可能，您也许会不相信。这样吧，如果事败的话，我们可以提供一些枪支弹药作为补偿。”

显然，徐强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失败的可能。这话，也就说得有些满了。而且，他提出的这个补偿，也真的让人动心不已。毕竟，枪支弹药对绺子来说来说，可是比黄金还要重要的东西。

“呵呵，你的提议让人非常的动心。但是，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信口开河呢？我可不认为，以你的地位，能够做出如此重要的承诺。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这次的行为完全就是自的吧？真不知道，你们的当家的是怎么想的，居然惯出了你们擅自行动的毛病。若是我，事后肯定会严惩，更别提什么提供枪支弹药作为补偿了。”

听到姜永健的话，徐强才算是对这个女人另眼看待了。他觉得，无论是气势，还是表态，他都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但是，这个娘皮究竟是如何知道他们这次是擅自行动的呢？

如果徐强知道了姜永健仅仅是因为他们没有拜码头就得出这个结论的话，他肯定会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敢肯定，若是杜历亲自赶过来，除非朱管家他们知情，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拜码头的举动，当然也不会出现没有马匹这样的乌龙事儿就是了，肯定会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才会准备行动。

“我们素昧平生，而且我到现在也没有露面的打算，您有这个疑虑也很正常。但是，我觉得您可以赌一把，不是吗？我们只需要一些马匹而已，成了您可以获得一笔可观的分红。不成，就算是我们溜了，承诺过的补偿没有到位，您的损失也不大。要知道，我们只需要二十八匹马而已。区区二十八匹马，就算是真个损失了，您也应该能够承受得起吧？”

显然，这个时候说其他的，作出任何的承诺都有些虚。反不如摆明车马，反而更让人觉得可信一些。毕竟，这个世上，做任何事情都有风险。相对于成功之后的巨大收获来说，区区二十八匹马的损失，还真是可以忽略不计呢。至于先说过的，会因为马匹承担风险，更是一种夸大而已，毕竟她们有着无数种办法让那些借出去的马匹让人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但是，现在她们全都没有在意这个问题了，她们在意的是徐强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也就是说，他们仅仅只有二十八人，但是要做的却是打日本人的矿山的主意。还真不知道，应该说他们的胆大妄为，还是他们有着足够的自信。

“好，我就给你二十八匹马。老鲁，带他去取马匹。不过，还要不要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自从，知道鲁达他们十人无功而返之后，姜永健就想把这些人给招到山上来。现在，现想要把他们招上山的难度有些大之后，再加上现对方言语当中也透露着一些精明，当然也免不了产生一丝结交的心思在里面。反正，谁知道是不是有一天会求到人家门上去。至少，在姜永健看来，虽然这些人行事有些不靠谱，但是他们的实力毋庸置疑。和他们结交，并没有什么坏处。

“哈哈，有了这些马匹，就是对我们最大帮助了。如果，没这些马匹，我们根本就不敢动手。所以，其他的帮助还是不需要了。另外，您这里的防御还真不咋地，不管我们得没得手，接下来你们肯定要面对官军的围剿。所以，还是早作准备吧。”

说完，抱了抱拳，就随着鲁达去了。留下了几个愤愤不平的大女人。

“大姐，他是什么意思啊？求我们，居然还带着一个破面具，难道是长的太丑了，才不敢在大姐面前露出来？姐姐们说，是不是啊？”

姜永健今年刚好二十岁，而二十岁的年龄，在他身边的众人当中，虽然不是年纪最的，但也肯定不是年纪最大的。不过，包括年纪最长的凤枝在内，依然也叫她大姐。对此，姜永健虽然屡次反对，但是没人听她的就是了。而这个说话的，则是年纪最的，她从未说过她姓什么，叫什么名字。看她年纪，大家干脆就叫她妹了。

“妹，他们要打主意的可是日本人的东西，如果让我们看到了他们的面孔，到时候指不定还会起什么事端呢。所以，他这样的做法，还真是有些名堂呢。不过，这个细节都主意到了，怎么莽莽撞撞的，来到一个新地方做生意，没有拜码头的意思，还真是有些古怪。另外，这件事情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不然的话，乐子可就大了。”

对日本人，没几个东北人有好感。毕竟，他们的所谓开拓团占据的可是东北人的土地，而且全都是占的好地。而矿山这些就更不用提了，那些开始的时候捏着鼻子以低价卖给日本人的，反倒是亏得最少的。那些坚持不卖的，全都被日本人给整破产了。

至少，在一枝梅里，就有好几个是被日本人给逼上山的。如果，他们知道有人会打日本人的主意的话，肯定会按耐不住的。而这，显然不是姜永健期望看到的。虽然，她也希望替兄弟们出气，好好教训一下日本人。

“海子哥，强哥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出意外了吧？那些混蛋，如果敢对强哥怎么样的话，非得端了他们的老巢不可。”

东边的架子车大店里，自从徐强独自一人去了，让向森林他们先行回来之后，这种论调就不绝于耳。这让郑海非常的恼火，干脆把他们全都撒出去探路去了。但是，晚上还得回来，这不，又开始了。而且，每句话必得带上一句，端了人家的老巢。时候，端人老巢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说端就能够端似的。

郑海明白，这是上次打完一阵风的后遗症。只不过，这些人也算是聪明，有杜历在的时候，从未表现出这类思想。不过，前些日子郑海本人也都还飘在云端呢，也就没有和杜历说起过这事儿。毕竟那个时候，就连他本人都是这么看的。

但是现在是在人生地不熟的东边，昨天徐强他们出城去寻找马匹的过程就足以说明问题。说得毫不客气的话，在这里，他们就是一群瞎子。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叫嚷着要端人家的老巢，而这种论调还没几个人反对，这也让郑海明白的其中蕴藏的危机究竟有多大了。

这让郑海对接下来的行动也就产生了怀疑，徐强想做什么，他也猜到个**不离十了。所以，他刚开始的时候当然是期望徐强的行动能够成功，这样的话，他也算是脱离了杜历之后，第一炮算是来了一个开门红。

但是，现在他的想法倒是有些异样了。如果，徐强一个人回来，也没有带来他们急需的马匹，这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就凭他们这些天下的功夫，在杜历那里已经足以交差了。

要知道，现在这些人都自信心爆棚了，如果这次的事情再成了，他们的尾巴还不得翘上天去了。而根据这两天的勘察，郑海觉得他们成功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虽然，整个东边光是正规军就有一个团的兵力，外加一些警察等等杂七杂八的，也就是说东边的守卫力量足有一千好几百人，足以应付绝大多数的绺子了。但是，在郑海他们看来，东边的防备，典型的是外紧内松。正面攻击确实有些难度，但是若是从内部开始行动的话，根本没有太多的抵抗力量。

所以，从压制其他人心里已经开始翘起的尾巴来看，这次的行动还是失败了的好。但是，郑海又不确定，如果放弃这次机会之后，下次再来，这种防备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松懈，再加上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如果因为这个原因不得不放弃的话，他自己心里那一关也过不去。这种矛盾的心里，让郑海也罕见的患得患失起来。

第三零四章

第三零四章

郑海的这种情绪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徐强已经回来了。这会儿，看到徐强本人毫发无伤的样子，没人再吵嚷着要端人家老巢了，也没人表现得过分激动，似乎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而已。

“强子，怎么样？”

其他人也许还没有猜到徐强此行的主要目的，他们以为只是单纯的拜码头而已。虽然，他们嘴上吵闹得厉害，似乎抄人家老巢也就是伸伸手的功夫。但是，他们也明白，如果这真是人家的地界，若是没有拜码头，人家要坏事儿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成了，不过，我让出了一成的利润。”

“哦，一成啊，也好。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认真的讨论行动步骤以及撤离路线了。”

听到徐强的答复，郑海也不知道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不过，他至少是用不着纠结了。毕竟，这已经算是定型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尽量把活计干得漂亮。至于小尾巴的事情，干脆就交给杜历去操心好了。

这么一想，先前的纠结再也找不到丝毫影子了。他们到东边已经三天了，整个东边大的矿业公司也就三家，一家藤森，一家南山，一家吉部。其他的，也就是小猫两三只，而显然这一次郑海他们的时间显然是不是那么充足了，那些小鱼显然就唯有放弃了。

其实，到现在，他们也没有觉得徐强分出去的那一成利润有啥了不起的。但是，徐强显然忘记了。从他提出分红一成之后，姜永健她们毫不掩饰的心动就已经表明出来了。如果，仅仅是他们所认为的几千大洋的话，姜永健她们的表情肯定不会有这么丰富就对了。

既然已经搞定了最后一个短板，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制定行动计划了。这算是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了，如果出了任何一丝纰漏，那么他们这次的行动也就唯有承受失败了。

不过，说到这里，郑海才发现他们似乎和那个顺德钱庄挺有缘的。在长春的时候，就打过顺德的主意，现在跑到东边来了，依然躲不过这个顺德钱庄。倒不是郑海有意和他过不去，而是这两天他都发现他们的目标，那三家矿山都有把他们的现金存入这家钱庄。

而让郑海郁闷的是，这种存储还不是每天都存储一次。如果，每天存储一次的话，如果时间紧迫的话，他们只需要把这个顺德钱庄给顺手牵了就可以了。

也就是说，他们光是方案就得制定三个不同的，毕竟这三家公司并没有在一个地方。而且，郑海他们也才来了两天而已，根本没有发现这三家公司把钱送往钱庄的规律究竟是什么。所以，他们制定计划的时候，行动的那一天，顺德钱庄也就成为了首选目标。如果，时间充沛的话，再把那没有把钱送到钱庄的公司选为目标。

不过，这样一来就和杜历提议的只抢劫日本人的初衷有些违背了。毕竟，这个顺德钱庄虽然其中有着日本人不少的股份。但是，明面上还是华人在打理不是。而前世对这种二鬼子最为痛恨的杜历，现在却没有给郑海他们一个明确的界限。无他，因为他以后也得走上这条路。如果，现在就向郑海他们灌输了太多这类人就该杀的思想的话，岂不是自找苦吃？

东边县城不大，但是，这些年日本人加大了对其周边矿山的开采力度，这样也算是带来了一种畸形的繁荣。矿工，矿工家属，等等三教九流的聚集在城外，而这年月又没有规划一说，也就使得城外也逐渐变得凌乱起来。

这样的凌乱，对郑海他们初期的潜藏来说，当然是好事儿。但是，对他们的撤离算是增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毕竟，这些凌乱的建筑，也让他们撤离的速度大大减慢。而在撤离的时候，每一秒都是弥足珍贵的。

如果，让东北军在城外的那个团反应过来，完成了队东边的封锁的话，他们也唯有硬闯了。而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带着一批财物硬闯，最好的结局也无非是全身而退吧。但是，那些顺来的东西也就别想带走了。

“强子，马匹在什么地方？”

“呵呵，现在一枝梅的鲁达正照看着呢，就在城东。如果，我们确定了行动时间，以及出城地点，在叫他到时候把马匹赶过去。”

“那好，咱们明天晚上动手。强子，明天，你就带向森林出城去，明天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把马匹赶到北门，小心点儿，别让人发现了。”

“我不参加城内的行动么？”

“这两天你都在外面跑，对城内也不甚熟悉，干脆还是在外面接应吧。”

“那好。”

徐强也没有多说，毕竟郑海的话非常的有道理。别看其他人也是在城里瞎逛两天，但是这两天城里的情况应该都刻在他们的脑海里了，到时候只要行动计划一做出来，他们领到了各自的任务之后，想做什么也就一清二楚了。而徐强呢，也许明天一天的功夫足以让他熟悉情况，但是显然没有其他人熟练。再说了，和鲁达也就他一人比较熟悉，让他出城去接触显然要比其他人合适得多。

“郭武，宋德利，孙强，王顺，谭峭，吴来德，你们六人负责城门。我需要明晚十二点到一点期间，东边城的北门能够随时为我们开放。”

郑海并没有吩咐郭武他们，应该如何如何去做。这得归功于杜历的观点，杜历觉得，只要手底下的人不是傻蛋。那么，完全可以给他们更多的自主权。我给你一个要求，怎么做到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显然，他的这个习惯，被很好的推行开来。

而郭武他们，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口应承了下来。对于杜历一直要求的，有问题就提出来，而一旦答应了下来，那么也就意味着此事将再无任何的问题。

“没问题。”

“陈强，罗富贵，周子安，徐立明。你们四人，分为两组，分别堵住东安街的两头，在我们发起进攻之后，不能让任何人通过你们的封锁。如果，城里的警备部队和警察反应过来了，而我们还没有玩事儿的话，你们得为我们争取足够的时间，没问题吧？”

虽然没有重武器，甚至连长枪都没有。但是，陈强他们四人依然没有任何的犹豫，依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毕竟，即便是真到了最糟糕的时候，也不会让他们两人顶太久不是。

“谢教官，你们四位，对电话线之类的应该比我们熟悉。所以，今晚就麻烦你们一下，寻找东安街的电话线路，把他给我掐断了。这样的话，今晚的安全系数也就会增加许多了。”

老实说，对这四个人到现在依然还留在他们这里，而没有返回部队，还是让郑海，以至杜历都有些奇怪。按照他们的想法，这几人应该早就离开才对。不过，这四人，实力不错，训练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区别对待。所以，杜历也乐于见到这种情况出现。而杜历也抽空试探过杜武的想法，但是杜武却神神秘秘的，什么都没有说，这让杜历非常的无奈。

虽然，对这个年代的军人，到底有多少属于军人的职业操守杜历并不是清楚。但是，他还是生怕这四人在做事儿的时候会有想法。所以，杜历曾经给郑海提过，真遇到事情的时候，让他们敲敲边鼓就可以了。想来，如果不让他们直接参与抢劫，应该就不会有抵触情绪了吧。所以，郑海也就给他们分配了这么一个任务。

老实说，对这种任务，谢青他们还是挺乐意的。虽然，他们当兵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抢过杀过。但是，那是在某些特定的情形下的一种发泄情绪。而现在，让他们和一群土匪一起参与抢劫，还真是有些古怪的感觉。

当然了，他们虽然对让他们限于这种尴尬境地的杜武暗恨不已。但是，杜武表露的意思让他们明白。要么，他们直接走人，要么就安安心心的呆着。

“好了，剩下的人就随我办事儿去。明天，你们全都给我上街，再把路线熟悉一遍。还有，主意一下那三家公司的动静。最好，明天他们三家全都把他们的现金给送到顺德钱庄。那样的话，咱们明晚只动顺德钱庄一家就可以了。”

对郑海的话，其他人全都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他们当然也希望事情，真如郑海说的那样，这样的话，他们成功撤离的几率当然会更大一些。至于，动手的时候会不会失败，显然没有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在他们看来，这显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郑海他们期望当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出现了。除了下午六点的时候，藤森矿业公司把他们当天的收入运送到了顺德钱庄外，其他两家没有任何的动静。

顺德钱庄，位于东安街的正街上，而其他三家矿业公司则基分处在以顺德钱庄为中心的一个同心圆上。而且，相互之间的距离几乎是相等的。但是，藤森矿业公司刚好处于顺德钱庄的北方，也就是东边的北城门方向。

也就是说，如果郑海他们想一口吃一个大胖子的话，先处理了顺德钱庄之后，得先去顺德钱庄的西南方向拜访南山矿业公司，如果时间充足的话，再去东边的吉部矿业公司。最后，才去北门离开，这几乎就是绕了一个大圈子。

“海子哥，有什么好担心的？也就屁股大一点儿地方，就算是绕一下，最多也就是几里路，对于我们来说，即便是没人扛一袋大洋，几里路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其他人也为这事感到不爽。但是，他们不爽的仅仅是觉得这样一来，比较麻烦，比不得全都堆在顺通让他们去取轻松。

看到其他人那种轻松的神色，郑海不由得有些忧虑。他再次怀疑，这次行动是不是得取消了。以这些人现在的状态，如果顺风顺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如果，真出个什么纰漏，还真有可能出事儿。

毕竟，这不是他们的地盘，而他们先前的探查也不是太下细，顺通以及其他三家公司内部的布局，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了解，明天行动的时候，可谓是盲人摸象一把抓。但是，这种念头也仅仅是他脑海里面一闪而过而已。开弓没有回头箭，以及到这个份上，无论如何也没有停下来的道理不是。

郑海所能够做的，也唯有叮嘱其他人，要小心行事，万事小心为妙。但是，看其他人那种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如何不知道这种叮嘱根本没有什么效果。最后，唯有搬出杜历平日里的教训，才让其他人安生了一下。

不过，看到一脸微笑，坐在角落里的谢青四人，郑海总算是多了一份信心。毕竟，如果这四人能够切断电话线的话，那么即便是由于不熟悉地形，让人抽空子有机会报信，那也得等他们有机会把电话打出去才行不是。

“哎哎，你看看，这下子他们和那些新兵蛋子的表现没什么两样吧？哈哈，我都说过了嘛，他们训练得再扎实，还是新兵蛋子，你们还偏不信。”

这会儿，被郑海视为最后城墙的谢青四人，并不仅仅是在微笑而已，他们嘴里的话显然和郑海他们的表现有关。只不过，他们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小，郑海他们没人听见而已。每次战斗开始之前，老兵嘲笑新兵，这几乎是保留节目。

其中，既有军营生活单调，老兵需要这类节目调剂调剂。但是，也不乏消除新兵蛋子第一次上战场的紧张感。毕竟，面对这种奚落，只要是一个血性之人，都会受不了，都会愤怒。而在这种愤怒的情绪下，对战争的恐惧显然就会变

但是，现在在这个特殊的群体里，他们四人似乎反倒是成为了新兵蛋子。训练的时候，只要杜历没在，其他人对他们四人就不是很客气了，该说的说，该骂的骂，一点儿也不留情面。现在，总算是让他们看到了郑海的笑话，当然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不对啊，他们以前应该也下山抢过吧？而且，上次还跟着历少去一阵风的老巢很是耀武扬威了一把，应该不会还有这种新兵蛋子的紧张吧？”

“呵呵，以前他们经历的那可都是小场面。而上一次，可有历少的存在。而且，他们的首演实在是太棒了，棒到让他们自己其实都有些怀疑。其中，究竟有多少是属于他们自身的实力，又有多少是历少的原因。你看，他们这些日子经常提起抄人老巢的话题，就是这种体现，他们需要上次的大胜来给他们打气。你别忘了，这是他们离开历少之后的第一次做事儿。”

“啧啧，现在看来，历少啥都好，就是这事儿处理得有些欠妥。第一次行动嘛，总得让他们感受到其中的难度不是。没想到，第一次就来了一个开门红，爽快是爽快了，大家伙儿的心气也提高了。但是，这也成为了他们的负担。呆会儿，咱们多盯着点儿。不过，我们真要和其他兄弟往死里干？”

“看你这话问的，真要惊动了驻军，不往死里干，你怎么办？站着等死啊？还其他兄弟呢，现在就咱们四兄弟，其他二十来号人算是半个兄弟。”

“可是，咱们也是东北军序列里的军人，这里的驻军也是，和他们往死里干，这不是自相残杀么？”

“好了，别傻了。现在，咱们就是土匪，如果，你去给别人说，你是护路军的人，没人会相信。而且，你真要是这么说了的话，那么团长也就可以给我们准备一张逃兵证明了。”

原本，谢青他们四人，还在悠闲的调侃郑海他们的紧张，这总算是让他们找到了一丝乐趣。但是，王云说溜嘴之后，还是让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今晚惊动的驻军的话，他们就不得不和自己人互相残杀了。而显然，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虽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东边这里的驻军番号，更不知道有些什么人。

“大当家的，鲁达传信来了，那些人准备今晚动手。不过，大当家的，这趟浑水，咱们可不能趟。要知道，这次的对手可是和日本人有关，如果惹得日本人兴起，咱们就算是撤到朝鲜，依然不安全，那边整个就是日本人的天下。”

与此同时，一枝梅的山寨里，一枝梅的人正在整装待发。虽然，这次下山的事情有些没头没脑的。但是，一想到有行动，而且他们的大当家的还会亲自行动，这就让他们兴奋不已。只不过，显然姜永健也没有取得其他人的认可。以前的铁杆支持者，凤枝她们也都保持了沉默。

“呵呵，我已经宣布了，你现在考虑这些，还不如考虑考虑，咱们怎么才能够让人不把怀疑目光盯向我们呢。再说了，咱们怕过谁来着，当年老当家的还在的时候，咱们还没有现在这么多人枪，面对官军的围剿还不是撑过去了？好了，不用多说了，出发。”

第三零五章顺通

第三零五章顺通

一枝梅那里的动静，郑海他们并不清楚。毕竟，在东边他们和瞎子其实没有太多的不同。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休息，等待行动的那一刻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十一点了。随着郑海起身站起来，原本闭目休息的其他人也都睁开了眼睛。虽然，杜历平日里说得最多的，就是要保持冷静，维持一个平静的心态。但是，他们毕竟不是百战之兵，也不是绺子里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

所以，没人的脸上还是有一丝丝的兴奋之情。即便是，谢青他们四个，虽然伪装得很好。但是，急速跳动的心脏泄露了他们的秘密。

“检查各自的东西，有没有落下什么。一分钟之后，出发。”

他们在这个大车店里，也算是呆了好一阵子了。这些天里，也没人收拾。如果，落下一两件能够泄露身份的物品，那问题可就大发了。虽然，他们本身就没有带什么表明身份的东西。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

而对这个提议，到没人有任何的异议，一个个迅速的把这些天遗留下来的东西全都给处理了。

“谢教官，你们先行一步，务必要找到电话线，让整个东安街都不能用电话和外面联系，拜托了。”

谢青他们对着郑海点了点头，就先行离开了。等谢青四人消失在黑夜当中之后，郑海才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当然了，离开之前，郑海还是负责了善后事宜。比如说，关好他们的门窗，让人不能一眼就看出来这屋里已经空了，同时，还在整个大车店里转悠了一圈。

虽然，他们的行动足够谨慎，也足够小心，几乎没有丝毫声响发出来。但是，整个大车店可有不少人，平日里大家进进出出的，也没人在意。但是，若是有人发现这大半夜的有人出去，还能不在意？

大车店离他们这次的目标，并不是太远。等他们赶到顺德钱庄的时候，也就是十一点半左右。这会儿，除了西城的ji院依然有着灯光，依然有着丝竹之音传来之外，其他的地方，几乎全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这种黑暗，显然是郑海他们最大的保护色，即便是那打更的人从他们几米远的身边路过，也硬是没有发现隐藏在一侧的郑海等人。

对这路过的更夫，郑海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些更夫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可能。再说了，即便是发现了又任何？整个东边，也就一个警察局，而警察局却在东城。而他们现在，却是在西城。

现在郑海的心思，全都放在谢青他们身上。毕竟，他们对这些建筑内部并不是熟悉，若是真有个漏网之鱼打电话报警，事情可就大条了。

还好的是，这年月的电话线，并没有埋藏在地下。所以，谢青他们很快就找准了目标，割断之后，才发出了信号。虽然，按照郑海的分派，他们四人这会儿应该没什么事儿了。但是，他们四人也不好意思真个无所事事不是。所以，干脆也是两两分组，分别支援陈强他们四人去了。

说来，他们四人的实力是最为薄弱的环节，一边两人，真有个三长两短，想要阻截，还真是笑话。但是，即便是做出如此安排的郑海，也从未想过，他们会惊动城里的驻军以及警察。安排陈强他们四人警戒，也无非是习惯使然而已。

接到信号之后，郑海轻轻一挥手，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诸人，一个接一个的翻进了顺德钱庄。这钱庄也就有些类似于后世的银行，但是却没有后世银行的那种安保工具。所以，也就唯有在人手上面下功夫了。

所以，饶是已经是大半夜了。但是，依然有一个小屋里有灯光透出来。而且，巡逻的脚步声，在翻进院子之后也亲耳可闻。当然了，也少不了还有几条大恶狗。不过，这些都没有放在郑海他们的眼里，几乎是不费吹飞之力就控制住了场面。除了四条大狗被杀了之外，巡逻的三人，小屋里的两人全都被枪顶着脑门，不敢动弹了。

“各位好汉手下留情，我们的掌柜的必有重谢。”

这个护院，也明白，他们的作用无非是防备一下小偷小摸而已。如果，真有个动静，如果他们应付不了的话，只要弄出些响动来，让后面的人听见了，自不然有人来帮忙，或者说是报警。但是，让他胆寒的是，他们根本没有弄出响动的机会就被黑洞洞的枪口给顶着了。

当然了，其实他们现在还是有弄出响动的机会的，那就是豁出老命不要，找死。只要枪一响，这动静可就不小了。只不过，他们也仅仅是一些普通的护院而已，可不会为了他们的东家连命都不顾了。何况，他们也很少见到他们的东家，这样一来的话，也就谈不上什么感情了。所以，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动弹一下。

“各位好汉，咱们顺德钱庄，可是有着日本人的股份。各位应该清楚，惹到日本人了，即便是不死，也得掉一层皮。”

现在开口的那人，眼看谋求私了，希望给他们一笔钱，然后今晚的事儿就算揭过去的打算行不通。因为，郑海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一个接一个的把他们给捆了起来。当下忍不住了，于是搬出了他认为的最大靠山。而这尊靠山，在搬出来的时候，也许会得到一些人的鄙视，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效果非常的不错。至少，他们依仗这个靠山，就已经能够解决绝大部分的麻烦事儿了。

今晚，虽然看这伙人的架势，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但是，他依然觉得，搬出最后的靠山，能够改变目前他们不利的局势。毕竟，对整个东三省的来说，日本人这个三个字确实能够起到如核武般的威慑作用。

不过，如果这人知道郑海他们今晚就是冲着日本人来的，也许就不会如此的自信满满了。不过，他的这种语气，还是惹恼了郑海。挥挥手，就有人上前给了这人一手刀就把他给击昏了。当然了，击昏之后，也免不了被捆成一个粽子。然后，被他自己的臭袜子堵住了嘴巴。要知道，另外的人堵嘴的可都是他们的衣服。这下子，剩下的两人根本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老老实实的就把他们的手递了上来。

这两人的合作态度，让郑海觉得有些有趣。当下阻止了其他人捆人的举动，毕竟他们的时间比较紧张，如果这两人愿意当他们的向导的话，直接到银库去，岂不是省去了他们寻找的辛苦？当然了，为了消除他们的顾虑，其他几人也在郑海的示意下被击昏了。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聪明人，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们合作一把？放心，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呵呵，这位当家的别说笑了，你们都已经悄无声息的拿下我们了，还需要我们干什么？”

眼看其他人尽数被击晕，剩下的两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显然，先前对臭袜子的惧怕，让人觉得他们算是一个突破口了。不过，他们显然没有那份骨气直接拒绝。但是，他们也不敢真个帮助郑海。毕竟，郑海他们不怕日本人，不代表这两人不怕。他们明白，若是让人知道了，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哈哈，说得好，我们已经悄无声息的进来了。那么，顺德就是我们盘中的菜，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但是，这时间毕竟紧迫不是？万一，有人这个时候起夜，发现了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所以，我觉得还是快点儿完事的好。

但是，咱们对这里不是很熟悉，两位，是不是帮我们一个小忙，把我们带到银库去？先别急着拒绝。我们的时间很宝贵，现在为了劝说你们，已经花费不少时间了。如果，你们答应了，自然是把这种浪费给补足了。

但是，如果你们拒绝了，这些时间可就白白浪费了。而那样的话，我当然会让你们付出足够的代价。你们可以尝试一下，你们是否能够承受得起这份代价。

你们看，我已经把其他人都击昏了，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知道接下来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更不会发现你们并没有和他们一起昏倒，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听到郑海的话，那两人不由得露出苦涩的笑容。这话已经很清楚了，后患也给你消除了。你就乖乖的给我带路吧。不然的话，后果就很难预料了。两人也就是考虑了零点一秒，然后就颓然的带着郑海他们朝着西边走去。

他们的心理波动并不是很复杂，毕竟郑海说得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儿，顺德钱庄也就这么大一个地盘儿。虽然，他们的银库修建得比较隐蔽，但是，郑海他们完全可以一点一点的寻找，仅仅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这里？你们不会搞什么花样吧？”

原本，看到这两人开始带路，而变得有些欣喜的郑海，看着他们面前的院子，当下眉头跳了跳，第一直觉就是这两人准备耍花样。这里偏僻并不能说明问题，毕竟也许通顺就是故意这么做的。把银库修建在偏僻的地方，不惹人注意也是一个很好的掩饰。

让郑海起疑的是，这里虽然没有杂草丛生那么夸张，但是却有一个最大的疑点，那就是这里没有经常出入踩出来的路。毕竟，只要是银库，肯定有大洋之类的搬进搬出。而那些搬运的人，肯定会走他们最习惯的路线，这样的话，就会留下一个清晰的痕迹。但是，这里什么也没有，这在郑海看来，就是这两人在耍着他玩儿。

所以，冷嗖嗖的质问完之后，就拔出了他的小刀，轻轻的放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在郑海看来，这两人胆敢玩弄他，无非是觉得这会儿他不敢开枪，不敢惊动其他人而已。这种猜测，让郑海觉得愤怒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无语。

感受着自己脖子上的冷意，那人原本就不甚坚定的信念更是轰然崩塌。虽然，现在还勉强支撑住了。但是，双腿微微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这位当家的，您误会了，这里确确实实是银库所在地。只不过，是外面堆放一些杂物，误导其他人的视线而已。”

“狗屎，堆放这么多杂物，那么你们搬运大洋进出的时候怎么办？难不成每次你们还要把这些杂物清理一遍，整理出一条路来么？”

郑海并没有直接问出他怀疑的缘由，而是抓住这个表面现象，看他们怎么应付。如果，这两人还是糊弄他的话，他并不介意让他们见血，然后自己寻找。他还不信了，这么大一块儿地方，还找不到一个银库。

“平常搬运的时候，当然不走这里进出了。平常搬运的时候，都是走里面的。只不过，那也是一个幌子。如果，搬运工里，有谁有歪心思的话，他们只会往里面走，而不会想到其实银库，就在西偏院里。”

听了这人的解释，郑海也唯有选择相信。不过，他们这种布置还真是不错。如果，来的人不是他们的话，面对这七人，以及那四条大狗，说不定就得要惊动其他人了。而如果，真有人混进搬运工里的话，他们只会去里面寻找。毕竟，在他们看来，大洋是搬运进里面了的。那样一来的话，让人发现的几率也就随之增加了。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一次。但是，既然这里是一个伪装，那么肯定没有在这边安门之类的吧？这样的话，你带我们来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处吧？希望，你不要告诉我，打算让我们挖洞吧？我想，一个银库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挖穿的吧？所以，还是带我们从里面搬运大洋的那条路走吧，虽然那样也许会绕一点儿。”

“为了迷惑人，进入银库的道路可是绕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想要搬空，非得好几个小时不可，那样的话，您应该也不希望如此耗费时间吧。但是这里就不一样了，虽然挖洞比较困难，但是，从屋顶上下去就没有这个困惑了。不过，我也仅仅是建议而已，如何选择还得看您。”

其实，郑海倒是想多了。既然这两人选择了帮助他们，而且看样子似乎还没有留下后患，那么他们当然希望郑海他们越早办完事儿越好。这样的话，他们不被发现的几率也就大大增加了。

郑海稍一沉思，觉得这人不像是在说假话，当下就让一人上屋顶去试试。如果，真如这人所说的话，也未尝不可以试一下，掀翻屋顶又不是什么费功夫的事情。

让郑海意外的是，那两人也跟着上房了，而在他们的指点下，掀开上面的瓦片之后，就发现里面的隔层有些松动。而这也就省事儿多了，很快，郑海就看到了一切OK的手势。这让在下面等候的郑海都有些意外，当下留下两人在下面戒备之后，带着其他的人也跟着上去了。

等郑海赶到的时候，最先上去的人已经进入了银库里面，这会儿正在里面啧啧惊叹呢。而就这么大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弄出了可以两人并排着上下的大口子。这让郑海觉得疑惑不已，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

虽然，这里松懈的防备，可以认为是顺德的人大意，觉得这是在县城里，觉得他们的身后有日本人撑腰可以肆意妄为。但是，这个银库应该是钱庄最为重要的一部分，怎么就能够如此轻易的就让人破坏了呢？

虽然，这个问题郑海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听着下去的那两人压低的欢呼，看着下面影影绰绰的一些限制，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事儿的古怪。不过，在他把审视的目光看向带路的那两人之时，突然发现这两人却躲避着他的目光，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这让郑海觉得非常的有趣，刚开始他还以为这两人是因为他们算是间接的出卖了他们的东家才会不好意思的。不过，很快就推翻了他的想法，因为先前的种种举动，做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郑海当然不知道了，这两人早就发现了这个快夹层有问题。他们并没有及时的上报，而他们作为顺通的护院，每天看着进进出出的大洋，要说这不心动那才是糊弄人呢。所以，他们在看护之余应该也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想法。

或者说，不能说是想法，而是一种向往。向往着，他们能够把这件事情实现，能够把这些大洋全都给运出去。而两人私底下，也都谈论过，应该如何行事，就能够轻松的把这些大洋运出去。

所以，刚才受到郑海的胁迫之后，就直接带着郑海他们来到了这里。而郑海审视的目光，让他们觉得，郑海是猜到了他们的想法。所以，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了郑海的目光。

第三零六章得手

第三零六章得手

当郑海来到银库里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似乎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了。不是其他的不方便，而是如果他们真个洗劫了顺德的话，恐怕是没工夫去找那两个日本公司的麻烦了。无他，银库里整整有几十万大洋，而不是他们先前估计的，三家收刮下来几万大洋顶天了。

“海子哥，怎么办？这么多，咱们可带不走，可是如果不全部带走，这白花花的大洋就放在这里，太惹人爱了。怎么办，海子哥。”

最先下去的谭峭和林达，看到郑海也跟着下来之后，当下就开口说道。不过，他们没有发现，这会儿的郑海根本没有搭理他们，因为，郑海也被那几十箱子的大洋给晃花了眼。这一箱子大洋，应该就是一万大洋。

而这里，有封条的，总共有十八箱，其他的虽然还没有贴上封条，但是装得满满的，也有八箱，还有一个只装了一半大洋的箱子，也就是说，光是这个银库里，在重量上的大头就有二十六万大洋。二十六个箱子，对于现在的郑海他们，实在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这个时候，郑海也有些后悔，不该那么早就把那两个护院放回去才是。毕竟，他们两人对这里非常的熟悉，而且对于他们来说，帮一次是帮，帮两次还是帮，也许还会帮忙找到几架马车给他们作为运载工具。

不过，这种后悔也就是一闪而过。此事说到底，还是怪他们自己，行事之前，首先是错误的估计了这些大洋的数量，其次也忘记了即便是他们原先估计的几万大洋，虽然他们这二十多人能够搬运走，那是那速度也就堪比龟爬了，即便是等来了徐强的接应，那些马匹也承受不了如此庞大的重量。

“李福，周富，你们两人去四周找一下，看看顺德有没有马厩，如果有就把它们全给赶过来。”

“好咧。”

其他人并没有下来，但是听到郑海的话，即便是知道这里不是高兴的地方，这回答的声音也大了一些。开玩笑，让人去赶马车，这代表着什么也就非常清楚了。也就是说，下面的收获不少，不是他们凭借人力能够携带走的，而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是收获越多，心里越美。至于能否携带走，是不是有危险，这些东西全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类。

虽然，杜历已经刻意的培养他们每个人的独立行动能力，务求让他们每个人放出去都能够独当一面。但是，许多人的惰性都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如果，真让他们一个人处在类似的环境，他们也许会考虑其他的顾虑，但是现在毕竟是集体行动，又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这些事情，自然有人考虑，费这个心思干嘛。

“海子哥，没有。”

李福两人这次倒是回来得够快，但是他们带回来的消息还真是让人听沮丧的。不过，想一下也是正常。虽然，他们也许会运送一下钱财会用到马车，但是若直接就放在这里，岂不是方便像郑海他们这样的人么？

“那，你们就赶快会大车店去，二十分钟内，给我赶五架马车过来。”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郑海已经恢复了镇定。既然，顺德没有，那就回大车店去，那里肯定有马车。至于，赶过来的马车主人的损失，到时候让一枝梅负责赔偿一下吧。毕竟，看那个女大当家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恶人，这些事情交给她们去处理，应该不会有什么他们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只不过，这样一来，这时间也就更加紧了，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在李福他们去赶马车的时候，郑海这边已经组织人手把那些箱子搬出来了。每箱五百多斤的重量，若是在他们没有接受训练之前，最多能够依仗冲劲儿搬两箱出来就差不多了。但是，现在搬完之后也就是感觉有些累而已。

“海子哥，这下咱们可就是发大了，这可是二十六万大洋啊，嘿嘿。”

虽然，上次把一阵风的积蓄给一锅端了，也有十几万大洋。但是，那其中都是一些金银折合过来的，并没有这些现大洋打给他们的冲击来得大。

“没出息的东西，下面还有两个小箱子，先前还没有发现，呆会儿弄上来了，你岂不是要笑死？”

郑海说的，是藏在那些装满大洋的箱子后面的两个小一号的箱子。一个也仅仅有半箱，里面是黄金，另外一个则是打了封条的，郑海他们打开一看，则是慢慢的一箱白银。也就是说，今晚仅仅是钱庄这一处，就有几十万大洋入账了。几十万啊，想到光是给一枝梅就得分出去几万大洋，郑海的肠子都要悔青了。当然了，后悔归后悔，但是他倒是没有想过不认账这三个字。

在郑海他们焦急的等待中，李福两人总算是赶着马车过来了，这个时候，郑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打开了大门，让李福他们进来。而这下子事情就变得简单了，把那些箱子搬上马车，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

但是，让郑海意外的是，如果平均分配到五辆马车上的话，会轻松许多。但是，在没人指挥的情况下，所有人几乎是一致把箱子全给推到了四辆马车上，留下了一辆空的。

“怎么回事儿？这辆马车空着干什么？每辆马车七箱太重了，分一些过来。”

“可是，这辆马车得留着去另外两处装啊。不然，全都装满了，另外两处怎么办？”

听到这个回答，郑海差点在了一个跟头，好嘛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其他两个地方呢。虽然说句心里话，郑海本人其实也非常想去其他两个地方逛逛。显然，没有封条的那八箱大洋，至少有七箱是那个藤森公司今天送过来的。也就是说，其他两个地方加起来的话，也得有十几万的大洋，就这么放弃了，还真是让人有些舍不得。

不过，舍不得归舍不得，郑海明白今晚有这些收获就不错了。毕竟，他们今晚实在是太过仓促了。虽然，就这放过即便是下次准备充分再来，想来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毕竟，这次他们能够如此轻松，也和这些人龟缩在县城里安逸久了有很大的关系。下次，显然人家的警惕性应该提升了不少。可惜归可惜，不能干的事情，郑海还是不能干。

“想什么呢？赶快给我搬几箱到这辆马车上来。然后，直接出城。李福，你先赶到北门去，如果郭武他们还没有行动的话，就让他们马上行动。”

虽然满心的不情愿，但是在郑海的催促下，其他人还是飞快的把所有箱子平均分布到五辆马车上，然后才赶着马车往北门赶去。而留在最后断后的，也没有忘记把顺通的大门给关上，并消除了一切痕迹。然后，才追上了前面的车队。

郑海很想现在就拿出最大速度，先离开东边再说，但是现在毕竟已经是半夜了，如果驾驶急促的奔跑，显然会引起他人的注意，所以唯有像现在这样缓慢行走，也就才能够让先前断后的人赶上来。

今天的行动，到现在为止，虽然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意外，但还算是顺利。不过，只要还没有离开东边，还没有离开东边驻军的追击范围，都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非常的莫名其妙，但是却足以让郑海重视了。但是，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究竟是哪里会露出破绽。

“顺通里的首尾收拾妥当了吧？”

既然想不到，那么郑海唯有一个个的抽丝剥茧般的寻找了。把今晚的事情从头到尾的梳理一遍，如果真有什么不妥的话，总归是能够找到原因。其实，说是从头到尾都梳理一遍，但是重点还是放在了顺通那里。毕竟，只有哪里的那些人才算是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安排妥当了，大门也关上了。而先前那两人我们也问过了，他们是两点才换岗，也就是两个小时之后了。那时候，我们应该已经离开了，即便是他们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他人，显然都有些嫣儿吧唧的。郑海也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决定不去光顾那两家日本公司，让他们的积极性受挫了。不过，郑海更清楚，如果真让他们在绕去那两家公司的话，今晚上说不定一个都跑不掉。

虽然，他们现在实力都还不错，或者说是非常强，但是，他们依然还只是人，而不是神。如果，让驻军把他们堵在县城内，迎接他们的唯有失败，这些到手的大洋不得不放弃不说，即便是成功逃脱，也许也会有伤亡出现。而这，却是杜历一直避免出现的情况。

“武子，海子哥说了，提前行动，现在他们正在往这边赶，估摸着也就是二三十分钟的事儿，现在就把城门给夺下来。”

“好咧。”

虽然，郭武答应得非常的痛快，但是他却明白，事情不好办了。前面两天来这边摸底的时候，十二点一过，就连留在外面的两人也都是在那里狂点头而已，其他的更是在城门楼里睡大觉。但是，今晚那些人不知道是抽什么疯，到现在城门楼子里依然有说话声传来。外面的两个哨兵更是没有丝毫的睡意，在那里聊着天，时不时的还发出一阵大笑声。

如果，这些人已经睡觉了，那么事情就简单了。只要摸掉两个哨兵，城门楼子里的就好解决了。但是，他们还没有睡，而郭武总共也就六人，算上报信的李福也就七人，在解决掉那两个哨兵之后，人数也就是和驻守城门的驻军人数大致相等而已。

虽然，以他们的实力在人数大致相等的情况下，足以完全控制局势了。但是，这种控制局势只能是说他们的实力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而已，那得经过双方交锋才能够取得，而不能让城门楼子里的守军拱手认输。

而他们现在，根本就不敢和守军开火，毕竟一开火就会惊动其他人。所以，郭武明白事情有些难办了。

“李福，你去那边看着点儿，如果海子哥他们来了，而且时间紧迫的话，就通知我们一下。”

“怎么了，武子，事情棘手？要不要我留下来帮你？”

“咱们人数太少了，而以我们的人数，不足以让城门里的守军拱手投降。所以，也许会出变故。我想的是，等海子哥来了，如果时间足够的话，就一起拿下。如果，时间不充足的话，那我们也就唯有硬上了，希望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吧。”

听完郭武的话，李福也明白了。如果，一个人面对另外一个人来打劫的时候，有些血性的就会反抗。但是，如果是面对的两个，三个以及更多人的时候，这种反抗的意志也就会减低许多，最多也就是象征性的抵抗一下而已。

现在，郭武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双方人数相差无几，就不能给这些守军以震撼，说不定他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毛贼，打着捕获之后去领赏的注意也不一定不是。所以，双方交火的几率也就随之大增了。

“好，我干脆去迎一下海子哥他们，让他拿个注意，看看究竟是让你们先行行动，还是等他们到了一起行动。”

“那就麻烦你了。”

老实说，郭武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觉得如果是他本人提出来的话，有些丢脸而已。现在，李福自己提出来了，当下就感激的说道。

“没事儿，我去了。”

“这样啊，谢教官你们四位留下，除了赶车的五人和我之外，其他的人全都去支援郭武，必须在我们到来之前，拿下城门。”

听完李福的汇报之后，郑海的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他从未想过，当他独自行事的时候，事情是如此的繁多于杂乱，这让他有一股邪火被憋住的感觉。但是，其他人有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要说有错也是他的错。所以，又不能发火，暗自憋了一口气之后，才出声吩咐到。

而到了这个时候，郑海依然记着杜历的吩咐，那就是尽量不要让谢青他们四人和官军正面对上。虽然，这在郑海他看来，实在是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在里面。真要忌讳，你就回你的部队去不就没这档子事儿了吗？

如果，自己手里实在是没人了，郑海也没有这么大的牢骚。但是，偏偏就有四个多余的人在自己眼前晃荡，这在这种紧要关头，也实在是让郑海窝火不已。

“麻烦各位兄弟了。”

等李福和其他人来到城门之后，郭武当下就走上前来道谢。

“呵呵，这又不是你的错，何况如果换做我们来，到底能不能考虑到这一点儿还真是个问题呢。好了，时间不多，咱们赶快行动吧。到时候，要开城门也得费一番功夫。海子哥心情可是有点儿不好，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有了这十来人的支援，郭武觉得应该是能够掌控局势了，也就没有再多废话，让孙强和王顺两人上前轻松的解决了两个哨兵之后，他们才往城门楼子里摸了过去。

“班长，再敬你一杯，**，都快王大毛那混蛋，明明知道今儿个是班长的生日，让他找人调换一个也不允许。”

等郭武他们欺近之后，总算是从那纷闹的声音里，听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原来，是他们的班长过生日，这也就难怪这个时候依然这么喧闹了，都还在喝酒呢。

“屋里还有八个人，都喝得烂醉如泥了，也就两人比较清醒，没什么大问题。”

最前面的吴来德回来报告到，说着的时候他的表情也有些古怪，这也怪不着他，因为不但是郭武，其他人也都有些哭笑不得。确实，如果这八人没有喝酒的话，等他带着其他五人冲进去，铁定的会交火，那样的话就会引起其他人注意了。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弄一半天他的小心谨慎基本算是做了无用功。清醒的也就两人，也就是说，他们要对付的也就是两个人而已，就算是这两人在枪都对准脑袋了依然还想反抗，那么他们也有足够的机会把这两人制服，哪里还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

“哎，麻烦兄弟们了，让你们白跑了一趟。”

吴来德的话虽然很小声，但是其他人也都听见了。他们的脸色也变得有些精彩，原本还绷紧的，随时准备发动的身体，一下子松懈了下来。现在，又听到郭武的话，也没有回应的意思，赶紧做出手势，催促郭武，早点儿解决早点儿完事。

当郭武他们冲进去的时候，即便是还有些清醒的那两人，也迷迷瞪瞪的看着郭武他们，没有太大的反应。

“诶，班长，他们全都带着脸壳，难道是你请的戏子？哈哈，你藏得可够深的，难道你就不怕明天排长知道了，找你的麻烦。不过，怎么没穿戏服？再说了，这个地势也摆不开啊。”

第三零七章意外

第三零七章意外

原本，那个班长还有着那么一丝丝本能般的警惕性。但是，和他拼酒的那小子这么一说，也就岔开了他的思维。在酒精的麻痹下，他的思维也已经差不多僵化了，听那小子这么一说，就连他也认为，郭武他们是他请来的戏子了。

这种反应，让郭武有些哭笑不得。本来，就已经够郁闷的他，现在更郁闷了。早知道是这么一个德性，打死他也不会让李福回去求援啊。虽然，这个建议表面上是李福提出来的。但是，谁都明白，那仅仅是为了给他留下一丝面子而已。

颇有些恼羞成怒意味儿的郭武，当下走上前去给了还算是清醒的两人一人一巴掌。毕竟，这会儿他们手里可没抢。如果，仅仅是鬼嚎两声的话，可引不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郭武也算是放心大胆的为自己出气了。

只不过，郭武显然是不能如愿了，他这两巴掌拍下去，直接让这两人的酒意上涌了出来。当下，迷迷瞪瞪的嘀咕两句，就和其他六人一样，趴窝了。

“哈哈，啊哈哈。”

虽然，不能太过放肆，也明白这个时候若是笑得太过张扬，郭武的面子上也许会有些下不来台。但是，还是有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出意外的是，随着他们的笑声，郭武的脸色当然就不是那么好看了。这让其他人知道事情不妙了，如果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让郭武心里起了疙瘩，还真是不怎么划算。

不过，其中也不乏机灵之人。他们也没有做太多的事情，只是抓着郭武的肩膀笑得更厉害了。而随着笑声的继续，其他人似乎也想过味儿来了，原本还忍着的那些人也开怀大笑了起来。

笑容，其实易传染的，特别是他们经理的事情确实好笑。所以，到最后原本还有些难看的郭武也跟着笑起来了。而只要一笑开了，郭武的那丝小小的心结也就消失不见了。

等郑海他们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完全被郭武他们控制的北门。这个时候，郑海根本没有心思询问他们夺取城门的过程，这让一直有些小忐忑的郭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李福，还得你跑一趟，去通知强子，让他赶来接应我们。没有他的马匹，咱们的行动度根本就快不起来。”

在郭武他们拿下北门之后，顺德钱庄外面的街道上走来一个人影，他就是打更的老王头。看到顺通的大门，王老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每晚这个时候，他都会进入顺通喝点茶水润润嗓子。无他，他的儿子在顺通当护院，而且混得好不错，上上下下的人缘都很好而已。

三两步赶到顺通的门前，老王头和往常一样，走上前去敲响了顺通的大门，然后就站在那里等待了起来。如果，老王头不是打了一辈子的更，现在他肯定早就不干这活计了。毕竟，每晚熬夜，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他的儿子也起过让他不干的念头。但是最后，还是老王头他自己的意愿占据了上风。

眼看没什么效果，老王头的儿子也就不得不厚着脸皮，向他们掌柜的要来了这份恩典。如果，今晚老王头的儿子在顺通守夜的话，也许郑海他们想要这样悄无声息的就把顺通拿下来，也许还真有些难度。

这会儿的老王头心情非常的不错，因为他又可以喝点茶水，润润他干燥的喉咙，而不是唯有等待受不了的时候，喝他自己携带的冷冰冰的冷水。再说了，自从他儿子为他争取到可以半夜进入顺德，在那些护院守夜的屋里喝热水的权利之后，他就没有在身上携带太多的水了，这会儿他身上的水已经喝光了。

不过，很快老王头的心情就不是那么好了。因为，以前他最多只要等待几分钟，就会有人来开门，而且还会叫他王伯，同时每次都不可避免的帮着他儿子劝说他，让他别干这一行了。每次，老王头都会笑眯眯的答应，但是依然坚持他自己的想法就是了。但是，今晚老王头等待了十几分钟，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原本，老王头还以为他们是睡着了，准备离开来着。

但是，老王头想到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他曾经听他家那小子提起过，晚上那些护院必须得保持清醒。现在没人理会他，想来应该是那些护院集体睡觉了。虽然，这个猜测让老王头也觉得有些不可想象。但是，若是真个这样的话，也许还会出事。所以，原本准备离开的老王头，又转身回去，开始敲起大门来。而且，有了那么一个猜测，也就没有和以前一样那么小心，那么的轻。

“大半夜的，谁在敲门啊？钱力他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没有反应？”

老王头的敲门，并没有如他所想象的那样，惊醒那些护院。却把在睡觉休息的其他人给吵醒了，这个时候被人吵醒，是人都不会舒坦，其他人还好，只能暗自的骂骂咧咧的，勤劳一点儿的，就穿衣准备起床来看看，懒一些的，则蒙着头转身继续睡觉去了。而东边顺德钱庄的管事胡子强就火大了，骂骂咧咧的披着衣服爬了起来，准备给他觉得在偷懒的护院好好的训斥一通。如果，那些人态度不好的话，再扣点儿工资啥的。

然而，一走出内院，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儿就让胡子强知道事情不妙了。一边敲响了几乎从未用到过的警钟，一边朝着护院所在的院子跑去。胡子强不是新嫩，虽然血腥味扑鼻而来，但是他还是分辨出来了，这些血腥味不是人血。

所以，虽然他敲响了警钟，但还是有着一个万一的念想，并没有去查看银库有没有损失，而是先去看那些值夜的护院的情况。如果，他们安然无恙的话，虚惊一场也不一定。虽然，看家的大狗都已经被杀了，这样的可能性已经趋近于零了。

果然，当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被捆成一个粽子，嘴里塞满了东西，昏迷不醒的护院们。一时间，胡子强只觉得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他明白，事情大了，现在他唯一想到的，就去银库瞧瞧，他唯有希望银库会安然无恙。不然的话，他这个管事做不成不说，说不定还有杀身之祸。

当胡管事跌跌撞撞的跑向内院的时候，其他人也都被警钟声惊醒了。看到胡子强一副死了爹表情，他们也猜测到了事情不妙，然后一窝蜂的跟在胡子强的身后，朝着银库的大门赶过去。

“还好，还好，这大门还没有撬开的痕迹。”

以前，胡子强，觉得把银库大门修建在内院，其中弯弯绕绕的那么多弯路，实在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事情。因为，当胡大管事进去查数的时候，总有一种被转晕的感觉，而我们的胡大管事显然非常的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是，现在胡子强，不得不对这个设计欣喜不已了。因为，从这毫无损的大门看来，来人应该没有得手。原因嘛，在胡子强想来非常的简单，那些人没有找到银库的位置而已。虽然，就连胡子强自己也觉得这个猜测有些不合情理。但是，这毫无伤的大门，却让他不得不这样自我安慰起来。

“来人，打开大门。”

想是这么想，但是胡子强并没有太过轻松，只要没有看到大洋依然存放在银库当中，他就不可能完全放心。而其他人，原本就是被胡子强敲响的警钟给惊醒的，现在看到最为重要的银库大门根本没有损坏，他们心里当然狠狠了骂了胡子强几句了。

觉得，他根本就是小题大做，作弄人。至于，原本今晚应该值夜的几人，这会儿没有出现在这里这件小事，根本就让他们给忽视了。现在，听到胡子强让他们开门，一个个的更是无精打采的。要知道，这门可不是一般的重，也算是银库的最后一道防卫了，没开一次就得六个汉子使出浑身的力气。

当然了，腹诽归腹诽，肯定是有事儿生了，不然胡子强不会敲响警钟。而事情既然生了，他们当然也明白这个时候该干什么。所以在胡子强把锁打开之后，还是上前去，卖力的推动起来了。

当胡子强他们走进银库的时候，看着空空无也的银库，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在，顺德并不是胡子强的产业，他仅仅是一个管事而已。所以，胡子强虽然明白自己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是还是没有被刺激得晕倒。

当下转身，以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度奔跑起来。回到内院之后，拿起电话就准备报警。只不过，无论他怎么拨，电话就是没有半点反应。这会儿胡子强并不知道是电话线被剪断了，而是骂骂咧咧的骂起了电话总局了，觉得是他们的质量不怎么可靠。当然了，骂归骂，事情还得做，回头就叫了一人赶紧去报警，而他自己则朝着报务局跑去，既然电话打不通，那么想要给老板报告这件事情，也就唯有通过电报了。

而还在昏迷当中的那几个护院，则被胡子强直接给无视了。一个确实是有点儿乱了方寸，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会儿胡子强满脑子就是如何在汇报的时候减轻属于他的责任，根本没有想过把这些人弄醒之后，询问一下究竟是什么人。

等这些人开门之后，也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老王头，对于这个老王头每晚都来顺德喝水的事情，还是胡管事亲自允许的，虽然其中也未尝没有像老王头的儿子示好的意思。但是，今晚显然是他的存在，让他们提前知晓的事情的生。而这份提前，也许就是能否抓到那些人的关键，而如果能够抓到那些人，把被劫走的大洋全都抢回来的话，他胡某人也许还会因此丢掉管事的职位。但是，绝不会成为老板愤怒之下的牺牲品了。

所以，胡子强感激的对着老王头点了点头，然后骑着不知道从哪里牵出来的马匹，直奔报务局而去。他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消息报告给老板，然后让老板出面协调关系。这样的话，警局的人才能够在破案的时候出力，而驻军也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怠慢行事。

要知道，虽然顺德的老板和地方上的关系处理得非常不错。但是，那也是在顺德的总部奉天。而其他各地的分号，和地方上的关系就不是那么和谐了。没办法，由于顺德有着日本人的背景，所以他们那些个管事的，也就难免带上了一些傲气。因为一些官府通常拿捏这些商人的手段，根本对他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所以，双方的关系也就不是那么的和谐。以前，顺德钱庄一直顺风顺水的，用到地方上的地方也不多，后来开设的那些个分店，和地方上的关系就更别提了。东边就是如此，还是在日资矿山企业大举进入东边指挥，顺德才在这里开设了那么一个分店。

所以，胡子强，除了让人例行性的去报警之外，他本人却去了报务局给自家老板报。无他，这个时候他去警局也没有太大的用处。毕竟，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对那些个警察可不管用。虽然，碍于谁都知道的，日资身份，不会给他们太过难堪。但是，这个时候找上门去求他们，他们也会出动，但是会出几分力也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想要他们出全力的话，必须有所付出，而且，即便是如此，没有来自上面的压力，他们多半也许会选择看笑话。

而最让胡子强无地自容的是，在整个东边，胡子强就没有几个谈得来的朋友，这个时候，即便是想找一个递话儿的人都没有。他在东边有交情的，也就是那几个日本人。但是，这也算不上是交情，而是他胡某人厚着脸皮贴上去的而已。

不出胡子强的意外，当顺德的伙计前往东边警局报案的时候，警局里根本没有当回事儿。幸灾乐祸的眼神是少不的了，同时把顺德的威名好一通夸赞。总之一句话，以顺德的赫赫威名，有谁敢老虎嘴里拔牙呢？

这么拖拖拉拉的，最后在那个伙计求爷爷告哀求下，一个个的才恍然大悟似的，原来还真是出事了，早说啊，先前还以为你是来消遣我们的呢。其实，胡子强还真是高估他们顺德的威力了，有日本人撑腰，确实不敢给他们明目张胆的下绊子。但是，也不如胡子强想象的那样，会给他们暗地里拖延时间，而是直接就摆在了明处。

所以，当一辆警车慢慢悠悠的开到顺德的时候，胡子强刚好从报务局赶回来。要知道，东边警局离他们顺德钱庄，也就几里远的路程，而报务局离顺德钱庄可是十好几里路呢，再加上他还得在报务局等待自家老板的回信儿，这其中耽搁的时间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饶是如此，他们也是一起进门，这让胡子强愤怒的同时，也有些无可奈何。

毕竟，如果最后因为这点儿时间差没有抓到那些强盗的话，这些迟到的警察也许不会有什么事情，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而他和现管实在是没啥交情。但是，他的日子就越不好过了，至少一个不善于处理和地方上的关系这么一个评语是铁定少不了的了。

所以，胡子强虽然愤怒，但还是陪着笑，同时不着痕迹的给每人送上了几十块大洋。这个时候警局里值班的也就几个人而已，本来，他们来得也不至于这么慢。但是，值班的警察也说了，既然有人敢动顺德，那就是大案要案。

而这种大案要案，以他们的水平即便是赶过去了，也根本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说不定，还会破坏现场，起到反作用。所以，他们慢悠悠的赶到探长李佑德的家里，把探长叫了起来，然后还去叫了几个骨干的警察。

当然了，这是值班警察的说辞。事实是，除了那个李探长，确确实实是破案的一把好手，缺不得他外，其他的那几人都是值班警察的好友。没办法，今晚顺德肯定会有一些孝敬。而且，为了破案顺利，还得是一笔不小的孝敬。既然如此，当然得让自己的好友获得了。至于破案吗，有探长出马，其他人辅助也就可以了。

对那值班警察的算盘，李佑德当然非常的清楚了。不过，他作为东边警局的探长，平日里收到的孝敬也有不老少了。但是，其中就是没有顺德钱庄和日本人的份。日本人，他是不敢惹了，顺德钱庄他其实也不敢惹。

但是，这种不敢惹还是有区别的。比如说，如果今晚被盗的是日本人的话，那么他们绝对不敢这么刁难，而是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出警。

掂量了一下胡子强放在口袋里的大洋，感受了一下其中的分量，李佑德满意的点了点头。当然了，心中的腹诽也是免不了的。早知道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第三零八章反应

第三零八章反应

有了几十块大洋，李佑德他们总算是没有刻意为难了。再加上，他也清楚，如果真的能够把失款追回来的话，想来有了这一次教训的顺德，应该不会太过吝啬。所以，即便是不看在他们警察干的这一行，光是那数额不会太少的好处，李佑德也已经卯足了劲儿。

让李佑德长舒一口气的是，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伙儿人根本就是一群新嫩，根本就不是惯犯，很多首尾都没有收拾干净。至少，车辙印那是清清楚楚，没有丝毫的掩饰。这也让李佑德的心情相当的好，毕竟面对一群惯犯和面对一群新手，傻子都知道选择谁更为适合。

“胡管事，贼人并不是老手，他们留些的车辙印非常的清晰。但是，如果贵号的护院所描述的内容没有撒谎的话，这些贼人的实力不错。但是，现在我们警队的人手不足，所以您是不是像驻军求救？”

什么人手不足，就算是大白天，警队的人手全都在，李佑德也不会让警队的人去追踪郑海他们的。虽然，按道理说，他们警队的人干的就是这些事情。但是，李佑德还是明白，这些人即便是再怎么新嫩，但是他们敢于打顺德的注意，而且还干脆利落的成功了，也就说明他们的实力不弱。而他们的实力不弱的话，警队的人和他们碰上，也就没什么好结果了。

如果，换做其他人的事情，而胡子强在一边旁听的话，他肯定会大骂李佑德的滑头。但是，这事儿落到他自己的头上，虽然还没有彻底的乱了方寸。但是，慌忙还是不可避免的。而他自认为，他手底下的护院比警察要强太多了。

饶是如此，这些个护院外加四条大狗根本没弄出动静就被绑住了。虽然，那些人占据了偷袭的优势。但是，其中显示出来的东西也就不言而喻了。所以，对警察的战斗力，胡子强确实也不敢恭维，根本就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但是，这话也不能由他胡子强提出来不是？毕竟，在城市里的追踪还得靠这些警察。若是，把他们惹毛了，磨洋工的话，岂不是白费心思。总不能，让驻军入城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吧。

到现在，包括李佑德他们在内，都没有想过，郑海他们已经出城了，全都认为他们应该还藏匿在城内的某个地方。毕竟，这会儿功夫，城门早就关闭了。想要出城去，也就没有可能了。至于，杀死城门的守军然后出城的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

现在，听到李佑德这么一说，胡子强当然高兴了。他的想法很简单，李佑德找到那些贼人，然后驻军出动把贼人消灭，或者说把东西抢回来。不过，还是和先前面对警察的时候同样的原因，现在胡子强根本就请不动驻军，他现在要做的唯有等待，等待他们老板疏通关系。不过，想来应该用不了多久的功夫。

“李探长，您看是不是先寻找一下，如果让他们把东西藏好了，或者移了，事情就麻烦了。”

光是现银就有二十六万大洋，再加上那些黄金和白银，总和起来可就是一百多万大洋了。一百多万啊，普通人一辈子也挣不到那么多钱。所以，如果让他们把这些钱给转移了，那么即便是抓到了人，这些人也许会选择死不松口。毕竟，如果能够给他们的家人留下这么大一笔钱的话，死了也就死了吧。

对这个顾虑，李佑德当然清楚了。虽然，他从不相信若是抓到了人，还有他李某人撬不开的嘴。不过，胡子强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拱拱手就带着那几个来打秋风的警察出门，追寻着车辙印子而去了。

当然了，在那之前，也分配出了两个警察，按照浅的那一边追踪过去，看看这些马车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不是。

“探长，事情不对啊。”

没过多久，就有人在李佑德身边悄悄来了一句。李佑德不是傻瓜，他更是早早的就看出了事情的不对之处。但是，他还是抱有万一的期望。毕竟，如果真如他所猜测的那样，那么就不会如他最初所下的定义，是一群新手不知天高地厚搞事儿，事成了，也就根本没有想过抹杀痕迹这种技术活。

但是，还有一个可能，那是李佑德根本没有想过的那个可能。那就是，人家不在乎泄露痕迹，他们有着足够的实力迎接接下来的暴风骤雨。而这样的人物，可就是那些大绺子了，还得是那种至少也得有个几千人的大绺子。

而这种绺子，李佑德可没有得罪他们的勇气。如果，因为他的缘故，让他们的这次行动失败，李佑德敢肯定，绝对会迎来残酷的报复。他李佑德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但是，也绝没有为了现在的这个政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决心。

所以，他现在考虑的，就是到底是要留一手，放过这些人呢，还是一直就这么追下去。同时，李佑德也不由得对制造今晚这个结案的人愤恨不已，看这个情况，他们显然还算是有着充足的时间。但是，他们却没有抹掉痕迹，而是大模大样的就这么留下了。如此的话，即便是他李佑德想放水也没有可能了。因为，要做的事情很简单，跟着车辙印追下去就去了。

毕竟，至少在天明之前，没有新鲜的车辙印覆盖上去之前，这就是一个简单之极的活计，缺了他李佑德也照样能够玩得转。而这，才是李佑德苦恼的根源。至少，现在其他警察也看出不对了，他明白不能再拖下去了，总得作出决定。

左还是右，总得选择一边不是。不过，在李佑德看来，这种明目张胆，其实就有一些示威的意味儿在里面，既然如此，自己把他们拿下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吧？最多，到时候动用点儿关系，把被抓的那些人放回去，如此一来，对方应该就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善意，应该就不会和自己太过为难了吧。

不过，李佑德还是有些不明白，东边的绺子他虽然谈不上门儿清，但是也清楚其中的一些道道。他把自己知道的，数得上号儿的绺子挨个轮了一边，觉得就连现在声势最大的一枝梅，应该也没有这个胆量来东边县城捋虎须。所以，李佑德还是有些奇怪，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有什么不对的？”

没等他想出个一二三来呢，就听到了边上顾俊的问话。虽然，李佑德自己已经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但还是询问了出来。

“探长，这方向可是去北门的方向啊。而且，您看这一路走来根本就是直接在大路上奔驰，从来没有拐弯的意思。这样说明，他们的目的非常的明确。”

原本，李佑德还以为他们也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呢。自从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儿之后，李佑德就几乎没怎么注意周围的环境了，只是单纯的照着车辙印追了下去。现在，听到其他人的提醒，他也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

确实，老实说李佑德最怕的，还是这车辙印朝着西门而去。毕竟，那里用后世的术语说就说平民窟。也就三个字能够形容那里，脏，乱，差。如果，这批人逃入那里的话，事情还真有些不好办。

但是，北门这边就不一样了，这边街道宽敞，易于行走。但是，绝对没有良好的躲藏地方。但是，为什么这些人还朝着北门而去呢？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不成？

“那又如何？管他们去哪里？咱们只管盯人，到时候抓人的是驻军，关我们什么事儿？”

“这个当然了，但是，如果他们这会儿已经出城了呢？”

“你是说，他们买通了驻军？不可能。”

李佑德的话语里，充满了浓重的疑惑。确实，当地驻军和绺子私通，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即便是大帅上任之后，对大股绺子很是打压了一番。但是，效果还是不甚明显。不过，打压绺子没有明显的效果，大帅就在自家人身上动手了，杀了一批和绺子勾结的人之后，总算是把这种风潮给压下去了。

所以，自从张大帅统一东北之后，驻军和绺子勾结，让绺子在县城内大肆抢掠的情景很少出现了。也就是，那几股大绺子被压缩惨了，才有几次攻打县城的报复行动。所以，李佑德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方面去。刚才，他的心思可全都花在了自身的安危上去了。但是，李佑德还是把这个给否决掉了。

确实，明面上的勾结几乎是没有了。但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绺子和各地驻军，或者说是各地的实权人物，双方从来就没有断绝过联系。毕竟，有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交给对方去完成那就是妙棋一招。

但是，这也有个限度，而且针对的也仅仅是国内的一般人众。说白了，就是那种光是有钱，但是却无权无势的人。但是，像顺德这样背后有日本人关系的，借给他们一个胆子，驻军也绝对不敢掺和这事儿的，要知道秋后算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对这些驻军来说，平日里小敲小打，获得一些外快那基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是，让他们真个提着脑袋干，他们显然不会愿意就是了。所以，李佑德毫不犹豫的给否定了。

“但是，那些人既然选择了北门，那么他们的打算就很明白了，那就是趁夜出城。不然的话，等我们反映过来，把他们给圈在城里了，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件什么妙事儿。但是，现在出城，没有驻军的配合，可能么？”

“好了，别想这些没用的，跟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们只管跟人，其他的就交给驻军吧，而且这次我们的目标根本没有掩饰的意思，其实现在就可以交给驻军的人了。”

李佑德总算是不再胡思乱想了，所以他们的行动速度也就提了起来了。而随着追踪的继续，李佑德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因为，就如同边上的那个警察说的那样，根本就是直奔城门而去的，这让他觉得自诩的神探名声受到了影响。

“探长，守卫城门的士兵死了两个放哨的，其他的，在城门楼子里，看样子他们是应该喝醉了，全都被捆得跟粽子一样。”

这下子就连李佑德也觉得顾俊的猜测有些道理了，守卫城门的士兵全都喝醉了？就这么巧？当然了，猜测归猜测，有些事情就得烂在肚子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觉得自己猜对了，正兴奋莫名的顾俊一眼。

“别犯傻，有些事情即便是对的，你也得学会说他是错的。或者说，干脆就当一个闷嘴葫芦。”

若是换一个人，李佑德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但是，在这个顾俊的身上，李佑德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有热血，有希望，有冲劲儿。虽然，李佑德知道如果顾俊接受了他的这话的话，最多也就是变成另外一个李佑德，在日复一日的生活里消磨了斗志，消磨了热血。但是，李佑德觉得，这还是比丢掉性命划算得多。

“你，回去通知胡管事，就说贼人已经从北门出城了。让他动作快点儿，如果驻军还不出动的话，就不知道去哪里找人了。”

先前，如果说李佑德还有推卸责任的话，现在他就是彻底的放弃了。开玩笑，在城内他觉得空间不大，还有他们发挥的余地。但是，到城外，他们这些警察要想和绺子做对，那简直是寿星老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如果说，先前还有些猜测的话，现在李佑德已经能够确认了，肯定是一股大绺子所为。虽然，东边地区原有的那些绺子每一个是真切的怀疑对象，但是人家若是强龙过江呢？

“血还是热的，没有离开多久，让胡管事快着点儿。”

就在说话的当口，李佑德已经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委顿在地的两个哨兵。对那还没有离开多远的警察，远远的吼了一嗓子。而听到他这话，原本还准备慢悠悠转回去那个警察，当下也加快了速度。

东边由于矿产丰富，再加上日本人在这里也不老少。所以，即便是一个边境小城，依然驻扎有一个团的东北军。今晚，这个团的唐润生团长在他三姨太那里闹腾得正欢实，急促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唐润生根本就没有理会，因为他以为，这是他家里的母老虎打过来的。至于原因嘛，就不用多说了。往常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不过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因为，即便是他没有接听的打算，电话铃声依然一遍又一遍的急促的响着。

“喂，我是唐润生。”

“老唐，快点回军营，出事儿了。”

“我的参谋长大人，能出什么事儿啊？日本人打来了？还是俄国老毛子打来了？还是哪个不开眼的绺子来找麻烦了？”

听到不是自家黄脸婆的声音，而是自己的参谋长，唐润生当下就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一样是打扰了他的兴致。但是，他明白还是有事儿，而且必须是他这个团长拿主意的事儿。所以，他根本没有动弹的意思，准备发表一下属于他的意见之后，就继续刚才的旅程。

“老唐，别闹了，城里的顺德钱庄被抢了，师长给我们来电了，务必要把贼人消灭，把丢失的财物给找回来。”

“哦，那块肥肉还真有人下嘴了？哈哈，抢得好，让他一个个的横，怎么还不是得求到我们头上来了？我的参谋长大人，就这么一件小事儿，你处理就可以了嘛，打扰我干嘛？让一营出动，把东边给我围起来，先把他们圈在城里，等明天我回营之后，再来找他们的麻烦。不过，这一次给老子的军费若是少了，老子可不答应。”

“别尽想没事儿了，师长可是下达的军令，而不是私人请求。再说了，如果那些人还在城里，我也用不着现在打扰你的美梦了，那些人已经从北门离开了。”

听到已经离开了，唐润生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他也明白，他的参谋长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尾随追击，但是效果如何还值得商榷不说，光是部队的疲劳就不是那么好克服的。而这种疲劳，其实更多的是指心理上的疲惫。

因为，跟着绺子在大山里转悠的戏码，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而这一次，包括唐润生这个军事主官在内，也没有太大的希望。所以，参谋长才急着让他回去坐镇。有他和没有他，战斗力根本就是主力团和地方守备团的差别。

“**，我们守城门的弟兄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就让他们这么轻易的跑了？等着我。”

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起身穿上衣服就离开了。对这种情况，三姨太显然是早就习惯了，也没有撒娇留他的意思，仅仅是默默的帮他穿戴起来。而这，也就让他更疼爱她了。

第三零九章事情不妙

第三零九章事情不妙

对唐润生的这种反应，徐志早有预料了。毕竟，两人搭伙也不是一两天的功夫了。所以，摇了摇头就吩咐一营出去在各个路口设卡了。由于城门的一个班被*脆利落的解决了，所以每个卡子这次整整有一个排的兵力。

而经过上几次经验，绺子最容易溜走的那几个卡子，更是留下了整整两个排的兵力。显然，这一次徐志可是下了血本了，要知道根据东边警局那边得到的消息，这股绺子也就二三十人而已。

虽然，据说这股绺子实力不错。但是，在徐志看来，在不错他也是绺子，面对他手下训练有素的军队，在正面作战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机会。他想的，还是把这些人圈在一定的范围内。他可不想，让这股绺子溜了出去，然后再满山的追着他们跑，最后依然落空的结局了。

与此同时，骑兵营也已经准备就绪了，哪里现了那伙绺子的踪迹，就得依靠他们的机动能力前往剿灭了。

这也就是东北军的优势了，毕竟他们身处东北平原，马匹的来源不是任何问题。所以，他们一个团就能够拥有一个骑兵营。当然了，并不是每个团的骑兵营都是那种真正的骑兵营，更多是也只是骑在马上的步兵而已。但是，这也不错了，毕竟他们的机动能力得到了大大的加强。比如说现在这个当口，有这么一个骑兵营，显然比多出一个整编营的兵力还要来得实惠。

等一营的人出去之后，徐志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把团部的警卫排给派遣出去了。他们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在东边北门外广大的区域里面溜达，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土匪的踪迹。如果，他们能够找到的话，也就少了一些麻烦不是。

原本，派遣剩下的一个营去展开拉网式搜索的话，效果应该会更好。但是，徐志是一个心谨慎的人，从北门那一个班的下场他明白，这活儿土匪手底下的功夫不错，普通股士兵遇上的话，谁吃谁的亏还不一定。如果，大队行动的话，这个拉网式搜索也就是笑话了。所以，他干脆让警卫排出动了，这也就是一个补充，能够现固然好，不能够现也无所谓，毕竟一营已经出去设卡了。按照他的估计，这伙土匪想要溜出去，还是没有多大的可能的。

而这个时候的郑海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们会这么早就暴露了行踪。在他们的计划当中，最早也得凌晨五六点的时候才会暴露，而估计这么早，还是觉得顺德钱庄也许会有习惯早起的人，只要顺德有人起床了，事情就没有隐瞒的可能了。

但是，等到凌晨五六点的时候，他们早就进入山区了。到时候，找个地方把这些大洋一埋，然后一身轻的他们，就足以应付接踵而至的追剿了。这会儿，他们正处于兴奋当中，这么大一笔财产，他们又能够分得多少红利？

虽然，按照以前的惯例，杜历得到这笔钱之后，最多只会给他们几十块大洋，而其他的多半会折兑成便民杂货铺的股份。但是，这也足以让他们兴奋了，虽然对这个便民杂货铺他们还非常的陌生，但是第一年就已经给他们带来了利润了。而且，按照杜历的说法，便民杂货铺是投入越大，开设的分店越多，利润越大。虽然，他们不理解，但是这是杜历说的，他们也就选择了相信，就这么简单。

“海子哥，强哥怎么还没有来？我们出城也有四五里远了吧？要不，我们也上车坐会儿？”

“滚你的，以前每天都得负重跑上几公里，怎么没见你那么累？给我老实一点儿，除了暂时的车夫，其他人都不允许上车去，得节省马力。不然的话，它们跑不动了，你们去扛着箱子走啊？”

虽然，郑海也明白这话多半是没话找话说而已，现在他们身上的负担，也就是两把手枪以及几十子弹。这样的负重，和平日训练的时候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所以，郑海也明白他们并不是真的累了，想上车休息。

而是看到马车之后，习惯性的想上车坐着而已。所以，他还是得规规矩矩的，把话挑明了，也就打消了他们的那些个心思。果不其然，听到他这么一说，那几个原本已经靠近了马车，随时准备抽空子上去的也没精打采的离开了。

“大哥，事情不妙啊，不会是你们的人失手了吧？”

和徐强呆了大半个晚上之后，鲁达已经改口称徐强大哥了。虽然，从声音上判断，徐强的年纪并不是很大。而有些无聊的徐强，觉得鲁达还是一个直爽的人，也不介意和他聊两句。当然了，十句当中有九句都是在打听一枝梅的事情。

弄得刚开始，鲁达还以为徐强对他们大当家的有意思呢。当下没口子的称赞起他们大当家的起来，然后就可惜的说，徐强不是老大，不然的话这事儿还真是一件美事儿。先是极尽感叹之能事，然后又提出了，如果徐强加入他们一枝梅的话，以他的实力，如果他年纪再不大的话，这事儿就成了一半了。

这让徐强有些哭笑不得，他想的是为杜历找一个不会嫌弃他们的大嫂，可没有想过为自己娶妻。再说了，就算是他真有那个心思，这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除非，他也是一个大当家的，而且还让一枝梅对上眼儿了，事情就好说。还有一个就是，他根本就不是绺子圈里的人，让一枝梅看上了，事情也简单。但是，先做一枝梅的下属，然后在成为入幕之宾，这可是高难度活儿，至少他徐强做不来。

在徐强否认之后，鲁达也没有纠结在这件事情上，毕竟他对他们大当家的那是真心的尊重，继续纠结，倒像是他迫切希望把他们的大当家的嫁出去似的。当下也就聊起一枝梅的事情来，让徐强对一枝梅总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两人的闲聊，一直持续到了李福的到来。而得到李福的通知之后，徐强他们也就赶着马匹往东边县城过来了。本来，这个时候，徐强是准备让鲁达在后面等待的。但是，鲁达却坚持要跟在一起。

在鲁达看来，这可是大场面，如果他不能从头至尾的经历的话，以后炫耀起来也就少了一些谈资不是。而在徐强他们看来，则以为是鲁达生怕他们违背诺言，把准备分给一枝梅的一成红利吞掉了，要在一边监视他们。所以，在鲁达坚持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爽的。

不过，这份不爽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们照着李福来的路线回去的时候，居然遇到了官兵设置的卡子。而这个卡子，刚好就是徐志判定的，绺子容易从这里出入的一个卡子之所以这里足足有两个排的兵力。

而现在看来，徐志的猜测基本上算是准确无误，李福就是按照他的习惯从这里经过的。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他也会折返回去，带着郑海他们从这里经过。这是什么？这就是经验，一个长年和绺子打交道的军人的经验。

其实，这个卡子设置得没有太多的讲究，在卡子周边并不是什么绝路，别说是步行了，就是骑着马也能够从这里溜过。但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因为郑海他们还带着五车大洋，而马车也就唯有从这里经过才行。

“我们没有失手，不然的话，李福也不会找到我们了。但是，看这个样子，这个卡子根本就是刚刚设立起来的。而这大半夜的，他们居然还在这个时候设立卡子。想来，事情是泄露出去了。不过，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现在还暂未可知。幸好的是，我们无事的时候把马蹄包裹上了，不然的话，刚才我们过来的声音就足以让他们觉了。”

确实，徐强还真是有些后怕，他们刚才可是疾驰而来的。毕竟，郑海可是说了，让他们快点儿前去接应的。没想到，居然现了这么一个卡子。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啊，哦，我知道了，多半是顺德钱庄里面，有人起夜，现了端倪。”

“顺德？你们不是说要抢日本人的公司吗？怎么惹到顺德了？”

“日本人的公司已经把他们的营业额存入顺德钱庄了，我们还去找他们的麻烦干什么？喝西北风啊？再说了，顺德钱庄的股东之一就是日本人，抢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啊，难道你们没有把钱庄里面的所有人都杀了，或是绑起来么？不然的话，天亮之前，他们是应该不会被现的。”

问话的时候，鲁达的语气里面也就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一丝鄙夷的神色。不为别的，在他看来这就是菜鸟的表现。这可是在县城里面动手脚的，又不是平日里砸乡下的大户，你离开之后，收尾工作不做好，岂不是白搭？

对鲁达的暗讽，李福和徐强都没有放在心上。不管是哪里出了问题，总归是出问题了。而出问题了，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补救。其他的，以后再说。现在想来，确实应该是把顺德的所有人都捆起来的，那样的话就没有这个麻烦出现了。

一句话，还是经验不足啊。毕竟，就如鲁达所说的，以前砸窑的时候，那就是拿了东西就走，根本就没有管被抢的大户的反应。现在，是在县城里，抢了就走，被现了，事情也就随之而来了。

“好了，别管那么多了，先绕开，然后和他们接上头再说。鲁达，这个面具给你，等我们分开的时候，你再还我。”

由于，这一次还要和一枝梅的人有所交割，所以徐强他们的面具一直没有取下来。刚开始的时候，还非常的难受，现在已经差不多习惯了。不过看样子，他们想要平安出来，也许还得和官兵干上一仗，所以也就给了鲁达一个面具了。不然的话，让人现了他的面孔，岂不是给一枝梅惹来了麻烦。

虽然，说得操蛋一点儿，一枝梅是不是有麻烦，和徐强他们干系并不大。但是，毕竟徐强他们还年轻，而他们的老大杜历更是一个还算是热血的愤青，所以这种没人性的事情，以后也许能够做得出来。但是，现在嘛，还真是有些难度就是了。当然了，徐强他的这个举动，还是获取了鲁达的好感。

如果，在其他时刻，这种好感，徐强和李福即便是知道了，也觉得无所谓，毕竟双方实在是没有太多的交集，跟何况徐强两人根本就不知道了。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这种好感也许就能够救他们所有人一命了。

要知道，一枝梅可是带人下山了，而且这个决定并没有得到太多人的认可。虽然，今晚徐强貌似一直就和鲁达呆在一起。但是，在徐强没有注意的时候，鲁达就已经和山上的人完成了接头，也接到了山上的最新指示。

按照姜永健的意思，就是让他随时把他们两人的行踪泄露出来。如果一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好接应。但是，同时还带来了凤枝的吩咐，也很简单，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行踪泄露出来，没有事儿的话，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有事儿，那些人栽看就栽了，和一枝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老实说，鲁达还是有些纠结的，两人的命令他也不知道听谁的为好。但是，现在徐强的做法，倒是让他拿定了注意，还是听姜永健的。毕竟，从法理上来说，姜永健是大当家的，她的吩咐不得不听。而从人情上来说，徐强他们这么做，还是人情味儿十足的，当然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被官军给围住了。所以，鲁达也就悄悄的留下了标记。和先前一路上，东一榔头西一棒不同，这次的标记，可谓是非常的细致，至少不会和前面那几个鲁达纠结的时候设立的一样，还得仔细寻找才能够找到。

“什么人？”

当徐强他们绕过那个卡子之后，并没有停歇，也和先前慢条斯理的不一样，而是快马加鞭的疾驰。这样一来，即便是他们给马蹄裹上了棉布，依然难免有声音传出来。所以，郑海他们能够远远的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是我。”

若是放在先前，这种询问，徐强有好几种回答方式。每一种，都会让人云里雾里的，分辨不出真假来，然后在询问者要抓狂的时候，才说出真正的答案。但是，现在的徐强可没有这个心思。都火烧眉毛了，谁还有心思顾及这些啊。

“海子哥，是强哥他们。强哥，你可真慢，等你的马可是等得够久了。咦，怎么还有一个人，他是谁？”

说话间，总算是现来的居然不止两个人，而是三个人，而最让他奇怪的是，那人也带着和他们样式相差无几的面具。但是，明明也就徐强和李福两人在外面啊？这人是谁？

“他是一枝梅的人。”

徐强并没有太多的理会，直接就跑到了郑海身边，把现卡子的事情给述说了一变。这让郑海的脸色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先前的轻松也都跑的无影无踪了。

现在，他们正在从东边到白山最短的那条路上。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最短的一条，即便是大半夜，郑海他们依然习惯性的没有走大路。而且，最让郑海焦虑的是，这里距离徐强他们现卡子的地方，也就几里路远。而要换另外一条路的话，还得回头个三四里的路程。

但是，既然前面有卡子了，谁有能够肯定另外一条路没有卡子呢？所以，转向似乎已经成为了必要的行为。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人前去探探路的好，如果另外一条路也有卡子的话，他们也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唯有硬闯了。至于，在探路的这会儿功夫，对他们现在所处的情况来说，绝对是不必要的浪费。但是，总归是要尝试一下不是。

“向森林，你带着两匹马，去那边看看，看那边是不是安全。”

虽然，郑海说得没头没脑的，但是其他人还是从中现了一些问题。再加上，徐强和李福两人都悄无声息的，说明来的路上出问题了。所以，原本还有些松懈的其他人，一个个的全都紧张了起来。

这种变化，郑海当然看在眼里，不过他也没有太多的表示，仅仅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在他的指示下，车队依然向前行进这。只不过，度放缓了。而其他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人上马，全都是牵着马走的。就连先前稳坐在马车上的客串车夫，也全都下马来牵着马走了。无他，仅仅是为了节约马力而已。也许，就是这段路程，一个人的重量，就足以改变结局。

第三一零章硬闯

第三一零章硬闯

“海子哥，事情不妙，那边也有卡子。其他地方，虽然没有去，但是想来应该也有卡子。依我看，还不如直接冲过去算了。”

并没有让郑海他们多等，向森林就已经回来了，从他稍微有些喘息的气息，也就不难想象他为何能够这么快就赶回来。只不过，他带回来的消息也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要让郑海直接拿定这个注意，还真是有些为难。不凭别的，就从官军这么快的反应度来看，如果真个硬闯的话，即便是闯过去了，屁股后面也会有官军尾随而来。而他们现在，有着这几大车大洋的拖累，想要甩脱官军的追击，也只能是妄想而已。

但是，如果不冲过去，其他的路段应该也封闭得差不多了。就算是还有他们所不清楚的偏僻的能够通行马车的路，他们也根本找不到这样的路。更何况，谁有能够确定这些路就没有设卡呢？

如果，他的时间充沛，那么他倒还是能够派人出去寻找一下。但是，很显然的是他现在的时间并不是很充沛。

如果，这里是山区，那也好办，把这些大箱子随便找一个偏僻的地方给掩藏起来，然后留下一两个人看守。其他的人就带着官军满山的转圈子，最后把马车全给毁了，让那些官军猜测去。

但是，他们现在处于东边县城外，也就是典型的城郊。虽然，离他们不远处就是巍峨的群山。但是，就是这么点儿距离，却让他们有一种望断天涯的感觉。明明知道，只要进入山区就没什么大事了，但是前面不远处的官军，却让这一切变得有些不可捉摸起来。

“我们换一条路吧，那条路不能算是很隐蔽。但是，已经基本上算是废弃了。在官军的眼里，那条路已经不能行走马车了。也许，那里会没有官军的卡子。”

就这郑海有些一筹莫展，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鲁达突然开口说道。自从，徐强甩手给他一个面具之后，他就在想着如何帮助这些人脱身了。至于，这样违背了凤枝的意思，肯定会让他吃排头，甚至会暴露一枝梅在这件事当中若隐若现的影子，给山上招来祸事的隐患，也都被他无视了。

说到底，还是这个年月所有土匪都拥有的底气，和正规军正面对抗确实是力有不逮。但是，在山林里绕弯子，还真不怵任何人。即便是，若干年以后那强大的解放军，横扫了gJ的大部队，但是面对上山当土匪的残余分子，不也吃尽了苦头么？

所以，鲁达并不是特别害怕让官军知道一枝梅也掺和进了这件事情。更何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刚才留下标记是因为徐强他们的仗义，都这个时候了也没有忘记替这个不是盟友的盟友遮掩。

现在，在看到那装得满满的几大车马车，以及留下的深深的车辙印，更是让他动了全力帮助这些人逃脱的念头。不说其他的，这里面可还有他们一成的分红，看这样子，这一成至少也得有几万大洋吧。要知道，平日里砸窑子，能够抢到几百大洋那就是肥羊了，能够上千更是会把大家伙儿乐得找不着北了。

现在，至少有几万大洋，这可是一枝梅将近一年的收入，即便是因此让官军对一枝梅穷追不舍，一枝梅完全可以到朝鲜那边去躲个一年半载的，他就不信了，一年之后回来，官军还会抓着这事儿不放。所以对于鲁达来说，帮助郑海他们的决心，从未有现在这样坚定过。

“离这里多远？”

虽然，其他人并不知道鲁达的身份，但是郑海当然已经猜到了。现在才想起来，放着这个地头蛇在这里不用，还真是没天理啊。如果，晚上的行动有鲁达参与的话，不说其他的，光是撤退方面，出城之后肯定有其他的路可走，而不会就这么直直的被人堵住了。

“离这里，大概还有十几里吧。不过，得绕回去一些。”

听到还有十几里远，而且按照鲁达话里的意思，这还是直线距离。如果，再加上绕回去的路程，至少也就是二十多里路了。如果，那条路没有被封锁，绕过去倒没什么。但是，如果也和这里一样，被官军设卡封锁了呢？再绕回去，岂不是给官军给了更多的准备时间？最让郑海郁闷的是，就连让人去探查的时间似乎也抽不出来了。

“兄弟们，我们这几辆马车走过，留下的车辙印根本没有做任何掩饰，现在既然惊动了驻军，其他人多半也就在后面沿着车辙印追来了。所以，咱们的时间不多了。也不多说其他的废话了，准备战斗，我们得硬闯。

既然官军在这里设了卡子，另外一条路也设了卡子，那么即便是现在还有路口没有设立卡子，但是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说不定也已经设立上了。毕竟，咱们马车的行驶度可不是太快。所以，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硬闯。也许，这个时候官军并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我们闯出去就是海阔天空了。”

说完，郑海就把谢青他们四人以及鲁达留下来看守马车，自己则带着其他人直奔前面的卡子而去。

先前徐强他们穿过的时候，那些官军赶到这里的时间显然不是很长，全都忙于设立路障之类的。所以，徐强他们轻易的从旁边就绕了过来。

但是，现在等郑海他们赶过来的时候，这里的已经基本上走上了正规，两个木栅栏拦在路上个士兵分别站在两边，一边两个。而在边上，更是有一个的营地给拾掇了出来，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显然，他们并没有打算在这里敷衍一下就了事。而是，打算在这里常驻一段时间了。

而最让郑海头疼的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还用一些沙袋构筑了一个简单的防御工事。虽然，这些工事，比起杜历让他们练习的时候构筑的来说，就和豆腐渣差不多。但是，就这个豆腐渣类似的东西，要挡住他们连步枪都没有几个人来说，还是挺容易的。

这些，都让郑海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不过，也并不全都是坏消息。至少，看到有几个帐篷里安安静静的，显然有人在里面睡觉。毕竟，大半夜被叫醒之后拉到了这里来，他们也不是铁人，也得休息不是。

更何况，根据团部的命令，他们还不知道要坚持多久。所以，即便是徐志觉得郑海他们确实有些不简单，所以在给他手底下的那些营长下达命令的时候，已经吩咐了他们要加些心。而且，还给他判断出来的特殊路段分派了两个排的兵力，就是期望他们能够集中优势兵力，在有个万一的时候，不说能够轻松灭掉那些贼人，但是至少也得多坚持一会儿不是。

虽然，那些个营长也把这番话原话转述下去。但是，他们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而他们没有放在心上，难道还指望这些排长们当回事儿？

所以，当这两个排来到这里之后，先把路障设立好，帐篷搭建起来之后，两个排长就开始商量谁值白班谁值夜班的事情了。最后，在猜拳的时候，二排长以微弱的优势取得胜利。所以，他得以带着他手底下的人钻进帐篷里睡觉。只留下三排的人，还在夜风当中坚持着。

愿赌服输，三排长也没有多说，井井有条的安排起来。安排了一个班的人，在路口守候人在明，两人在暗，同时还有四人在暗处闭目养神。到时候，大家相互轮换，无论如何，得保证有一个暗哨有着充沛的精力。

同时，让他和副排长，分别带着一个班的人，在两边进行延伸搜索。在三排长看来，他们今晚要面对的无非是几个土匪而已。虽然，上面下达的命令里面，在人数上有些语焉不详的。但是，他觉得无非就是几十人顶天了。

而在他看来，光是他一个排，就能够解决几十个土匪了，偏偏还给他们这里分配了两个排。所以，他得把多余的兵力利用起来。所以，他留下了一个班的兵力，带着两个班的兵力外出搜索去了。

在他的计划里，外出搜索的两个班，得画出一个大圆圈，然后再从大路正面插回来。如果，运气够好，说不定还能够和卡子这里的兄弟们来一个前后夹击。至不济，也能够从路上现一些蛛丝马迹。毕竟，按照团里给的情报，这伙土匪带的东西可不老少，根本不可能绕山路。如果，在路上没有现痕迹，那么他也就几乎可以肯定，没有向着他们这个方向来了。

其实，也就是他们现在的通信还是有些不畅。如果，他们带着报机，或者说，他们这里牵了电话线的话，这会儿肯定已经接到了，让他们加强戒备，土匪已经向着他们这个方向来的命令了。

“海子哥，把他们解决了吧？不然，让他们兜到我们后面去，现了，我们的车辙印的话，恐怕是这点儿时间也挤不出来了。”

所谓是一步错，步步错。郑海他们觉得，最早也得是在凌晨五六点，才会被人现顺德的事情。所以，这一路上对车辙印的清理，也就不是那么上心。疑阵，更是一个都没有布置。所以，只要是稍微有点儿经验的，都能够沿着那些车辙印直追上来，和有人领路比起来，无非是多花了一会儿功夫而已。

所以，徐强的提议，郑海基本不予考虑。毕竟，外出的两队人马，每队可是有十一人，要想在悄无声息之间解决他们，还是有些难度的。而卡子哪里，虽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但是有一条可以肯定。那就是，有些人在睡觉。所以，只要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完全可以先把卡子摸下来再说。

“先不管他们，现在倒是收拾卡子的最好时机。毕竟，我们不知道后面的追兵离我们究竟有多远。所以，先把卡子清理出来再说。这里，距离山里也就十几里远了。到时候，安排几个人在后面断后，应该能够争取到充足的时间。”

如果，鲁达一直像一个活菩萨似的，保持沉默的话，郑海还真不一定会采取这种方式。但是，鲁达相助的意味儿如此浓重，那么到时候依仗他对这一带的熟悉，找一个合适的阻击的地点还是能够做到。而只要，能够阻击上一些时间，那么他们就完全有足够的时间赶到山区里去。到时候，找个隐蔽的地方把大洋藏起来，再在马车上装上石头，把官军的注意力吸引到另外一个地方，今晚的事情暂时就算是完结了。

既然决定了主攻方向，郑海他们要做的就是摸清这个哨卡的虚实，同时还留几个人手防备另外两队人，如果有个风吹草动的，他们又转回来了也说不定。毕竟，郑海并不是那个三排长肚里的蛔虫，根本不知道他们会绕出去多远。所以，除开看守马车的谢青四人，能够抽出手来动进攻的也就十四人了。

而出动十四人，如果是在做好了充足准备的情况下，要摸掉这么一个匆忙间建立的哨卡，只要对方不是精锐，根本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很显然的是，郑海他们就是仓促间下达的决定，也就没有充分与否的说法了。

只不过，现在形势紧迫，再怎么不充分，也得要上不是？而让郑海忧心的是，也许会出现人员的伤亡。一想到杜历对他们的宝贝程度，若是他们的擅自行动而出现了伤亡，杜历会是一个什么态度，用脚趾头都能够想到。而这，才是郑海现在背负的最大的压力。

留下十人，朝着先前那两队人出的方向摸索过去之后，郑海亲自带着剩余的十三人，在夜色的掩护下，向那卡子悄悄的摸过去。虽然，在三排长的吩咐下，算是有两个暗哨。甚至，那闭眼假寐的四人，也都算半个暗哨。

但是，还是那句话，他这个军事主官都不重视，想这些最底层士兵们自觉的重视，那还真是没有任何的可能。所以，郑海他们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就找到了那两个所谓的暗哨。因为，他们两人正凑在一起吸烟。一闪一闪的烟头儿，实在是太好找了。而那四个假寐的，更是简单，直接就靠在沙袋后面，一眼望过去就现了，那露出来的四支枪管。

看到这个状况，郑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不算那些数量不详的睡觉的人，整个卡子也就十个人而已。而且，看样子他们的防卫工作也是松懈无比。这对他来说，也算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原本，在三排长的安排下，那两个暗哨也应该是在路的两边，距离哨卡十几米远的地方。现在，这两个暗哨距离倒是足够，不过两人凑在了一起。而看他们嘴里的烟头，还有大半截的样子，短时间内他们应该是不会挪窝了。

所以，要悄无声息的解决这两个所谓的暗哨，已经没有太大的难度了。但是，正经的卡子上的那几个人就有些困难了。毕竟，他们虽然不是笔直的站在那里，但是没有任何的动作。在加上，他们是面对面站着的，所以，要想悄无声息的解决他们，简直就是困难至极。

虽然非常的困难，但是由于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即便是冒险郑海他们也得硬着头皮上了。在重点照顾下，那两个凑在一起抽烟，同时还在聊着哪里的窑子正点的士兵，就不明不白的下地狱去接着谈了。

对此，郑海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毕竟，这个活计对他们来说，只能算是基本功。而接下来，才算是考验他们的时候。毕竟，要想解决这四个人，还不能动枪。也就唯有个人同时动。而为了避开他们的视线，还得是从他们各自的背后摸过来。因为，这四人都是面对面站在，没有转身的意思，从他们背后摸过去的话，他们各自的身体，会挡住他们的视线。

但是，这样一来，右边的还好，毕竟他们的背后，就是一片茂密的草丛。但是，左边就有问题了，那一片营地在那边不说，其他人在睡觉，危险系数并不是很大。但是，那沙袋后面四个人，才是定时炸弹。他们只要轻轻一探身，就能够现郑海他们。

但是，这已经是郑海短时间内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了。所以，他特意点出了平时手底活儿比较扎实的宋德利他们四人，给他们讲解了一些要点之后，就带着另外的九人，再往前爬行了几米远，直到再往前的话，那些士兵只要一转头就能够看到他的地步，才停了下来，然后所有人都子弹上膛，扳机张开，随时准备应付意外的生。

看到郑海他们就位，而且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宋德利他们就按照郑海的意思，一人选定一个目标，朝着他们的目标摸了过去。

第三一一章夺卡

第三一一章夺卡

“排长，咱们还要走多远？再说了，您先前不说说过，那些人应该只会走大路吗？咱们干脆就直接在大路上搜索就是了。”

“哪里来这么多的废话，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在大路上真个和他们碰上了，接上火的话，咱们可不一定稳赢。毕竟，他们没两把刷子的话，也不会来打县城的主意了。所以，咱们还是避开正路的好。呆会儿，咱从正面绕回去。如果，他们正好冲着我们这里来的话，咱们就和卡子上的兄弟一起，包他们的饺子。”

其实，对这些兵来说，也就是稍微的抱怨一下而已，现在听到他们排长的解释，也就没有声息了。毕竟，在卡子那里呆着也是呆着，这出来走走，似乎还更加提神。所以，也就少了一些怨言。

“好了，咱们往回走吧。这会儿，估计咱们的排副应该也差不多想要回头了。”

闷头走了一会儿，三排长开口说道。倒不是他有多擅长推断，而是他明白，他的排副也就差不多只能走这么远的距离了。

果不其然，他们一转身，走到正路上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了不远处转出来的另外一对人。对于三排长来说，这仅仅是一种把戏，毕竟，他的排副和他是同一个新兵班，这些事情毕竟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了。但是，这种把戏对他手底下的兵来说却是一种很好的鼓动。必定，在他的那些兵看来，他们的排长很厉害，这都能够猜准。

双方碰面之后，根本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现了路上的车辙印了。这下子，双方也就没有寒暄的兴致，开始跑步向着哨卡这边追了过来。

即便是那三排长也有些错愕不及，同时也不由得暗暗兴奋，这算不算是老天都在帮他。虽然，他也曾经想过这样的情况。但是，他更多的明白，这仅仅想的状况而已，没想到还真出现了。

就是他这一阵晃神，其他人也都跑出去几米远了。当下，他就叫住了一个人，让他先行回去报告这里现痕迹的消息。虽然，他心底深处不怎么看得上这些土匪。但是，他还是明白以他们的实力，想要把这伙儿人全部都拦住，还真是有些困难。这样的话，那些土匪在事有不逮的情况下，也许会选择抛弃绝大部分的东西，只带一部分逃跑。而以他们的实力，有没有马匹，想要追上他们还真是有些难度。

而卡子那里，在郑海他们紧张的注视之下，宋德利他们四人也逐渐靠近了他们的目标。虽然，那四个哨兵还算是敬业。但是，他们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了东边县城方向的大路上，毕竟，他们得到的消息就是也许会从那边逃窜过来。

所以，他们虽然并没有太过分神。但是，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来路上，这也带给了宋德利他们足够的便利。

而现在看来，郑海简单的计划取得了不错的进展。现在，宋德利他们已经摸到了那四个哨兵背后的十米远左右的距离了，对于宋德利他们来说，即便是就在这个位置动他们的飞刀，应该也能够让这四名哨兵悄无声息的饮恨了。

但是，毕竟用飞刀哪里有摸近了割喉来得安全？所以，宋德利他们并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依然在缓缓前行。他们四人，经过这么久的训练之后，已经有了足够的默契。而且，他们在做类似战术动作的时候，基本上都能够维持一个恒定的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完全能够在同一时间到达那四个哨兵的背后，然后同时动攻击。

但是，他们在路过用沙袋设置的简易工事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些影响。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左侧的宋德利他们，爬行的度明显了慢了那么一点点儿，这样一来的话，他们也就不可能同时到达攻击位置。

而如果，右侧的周富他们还是按照他们原本的度前行，起攻击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和左侧的宋德利两人一起起攻击。而这带来的后果，几乎是灾难性的。用不着郑海吩咐，其他人也都做好的攻击准备。

时间，在郑海他们的担忧当中一点一点的走过，很快，周富两人已经到达了他们的最佳攻击位置。郑海已经能够清晰的看见，谭峭的大腿已经绷紧，这是他准备起攻击的姿势。就在郑海挥手示意其他人，准备补漏的时候，谭峭绷紧的大腿居然松懈了下来。

原来，在出的时候，周富和宋德利有过约定。两人一定要同时动进攻，所以，在进攻之前，周富还是凭借地利，探头看了一下，现了他们两人原先选定的位置那里，根本没有宋德利的身影。所以，才阻止了谭峭的行动。

这让郑海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紧张。毕竟，现在周富两人几乎是在那两个哨兵的背后。所有人都有过类似的感觉，人有时候对来自身后的危险总是有一种先天的感觉。虽然，绝大多数是一种自我吓唬的行为，当你转头之后，才现背后什么也没有。

但是，人得呼吸，呼吸就得有声音，而周富两人的呼吸，虽然几近于无。但是，他们离那两个哨兵，也就一米左右。这点儿距离所产生的呼吸，正是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的距离。也就是说，那两个哨兵完全有可能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上一眼。而这个时候，如果回头一看的话，周富两人被现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现在带给郑海他们的紧张气氛和先前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包括郑海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一种骂娘的冲动，同时还让他们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早知道这样的话，他们还不如自己争取这个任务呢。至少，不会在一边忍受煎熬。

这个时候，宋德利两人距离他们的最佳攻击位置，也就半米远的距离了。但是，就是这区区半米远的距离，平时他们一跨步就过去了，即便是让他们匍匐前进，也是秒秒钟的事情。但是，宋德利他们至少得挪动将近半分钟，才能够让他们行进间产生的声响到让人忽视的地步。就是这半分钟，三十秒的时间，让郑海他们享受了一把何为煎熬。

在郑海他们渡过了如同半个世纪那么漫长的半分钟之后，宋德利他们来到了属于他们的攻击位置。不过，宋德利两人并没有如郑海所想象的那样，立即动攻击。就在郑海他们在一边看着干着急的时候，突然才现，就在宋德利他们的对面，还趴着两个人呢。

这个现，又让他们的心弦一下子提了起来，那就是双方怎么再次沟通，然后在同一时间动攻击。不然的话，有任何响动传出来，这次的突袭其实就已经失败了。毕竟，那样的话，他们也唯有强攻这条道路可选了。

不过，这个时候强攻，还真不是什么好时候啊。虽然，后面警戒的人并没有消息传来，但是先前出去的那两队官军，离这里的距离肯定不会太远，这边真要是强攻的话，他们可就得被人包了饺子了。

在郑海他们紧张的注视下，宋德利微微抬起了身子，然后竖起了三根手指，然后把这三根手指对着他边上的林达晃了晃，就再次趴了下去，而看他在趴下去的那一瞬间绷紧的身体，所有人都知道，他即将动攻击。

而当他们把焦急的目光看向周富那边的时候，才突然现，周富他们也绷紧了身体。显然，双方已经联系上了。这让郑海他们长出了一口气，显然他们担惊受怕了这么久，所担心的最险恶的局势终究是没有到来。

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松懈的时候，在郑海的指挥下，他们把按照先前的分派，有的人准备着宋德利他们万一的失手，准备补枪，有的人，则防备着那简易工事后面的四人，还有人则把警戒的目光盯向那几个安静的帐篷。

宋德利竖起的三根手指，所代表的含义其实很简单，也就是三秒之后起攻击。虽然，这其中有一个传递的先后，导致他们根本不可能真个就在完全的同一时间起攻击。但是，其间的误差不会太大就是了。而这么点差别，那几个哨兵根本就不足以做出任何反应。

三秒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宋德利他们一跃而起，左手捂嘴，右手的匕从喉间轻轻的一划而过，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的干净，非常的利落。那四个哨兵，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连一点点儿临死的挣扎都没有，就那么见阎王去了。这让一直关注着他们行动的郑海，也不由得暗自叫好。

当然了，现在可没有叫好的时间，郑海当先站了起来，直接朝着那几个安静的帐篷跑去，虽然最碍事儿的四个哨兵解决了。但是，帐篷里面的不全都是不定时的炸弹吗？关键是，他们随时都可能爆炸不是。

至于那沙袋后面的四人，就交给宋德利他们四人解决了。毕竟，那四人虽然没有睡着。但是，他们的精神绝对是处于放松状态。而处于放松状态的四人，肯定不能给宋德利他们带来任何麻烦就是了。

而宋德利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轻快的把各自手里搂着是尸体轻轻的放到地上，然后一弯腰就这么弯着腰折身跑到了沙袋后面。这度，和先前爬过来的度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毕竟，先前也还有四个哨兵时不时的跺跺脚不是，他们即便是弄点儿声响出来，那养神的四个人，多半也只是以为是那四个哨兵弄出来的动静。很快，宋德利他们四人，就从左到右站成了一排，虽然，他们没有探过身去看沙袋后面四人的具体位置。但是，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只要他们没有两人同时抓到一个，就完全足以应付任何情景了。

依然是宋德利先示意，然后四人突然起身，弯腰探过沙袋，就准备各自寻找到属于他们的对手。不过，就在他们站起身的一瞬间，突然一阵清脆的枪声传来。原本还在闭目养神的那四个人，被这枪声惊扰，当下就准备转过身来，依托沙袋进行防御。

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毕竟，背靠沙袋了，也用不着去找其他的掩体啥的。但是，他们这一转身，就让宋德利四人十拿九稳的动作落空了。

四个人现在的姿势非常的怪异，原本是准备捂嘴的左手落空了，虚扶在空中，而紧跟着递上的匕，则顶在了那四人的脖子上。

而被人把匕顶在脖子上所带来的冰凉的感觉，也让那四人瞬间回过神来。不过，他们也没有喊叫，毕竟刚才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枪声已经起到示警的作用了。所以，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举枪，准备射击。

不过，他们的枪全都还背在背上了。由于他们的突然转身，宋德利四人必中的攻击才落空了。何况即便是落空了，他们的匕还都顶在各自目标的脖子上呢。和他们的对手一样，听到枪声之后，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的宋德利他们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仅仅是右手一使劲儿，把匕推进了对方的脖子，转动一下，取出，插回自己的腰间，然后就是拔枪对准那已经有声响传出来的帐篷就是几枪甩了过去。

而郑海他们，虽然也被这突然响起的枪声整得措手不及。但是，他们的反应也不慢，在宋德利四人开枪的时候，他们已经打出五枪了。虽然，隔着一顶帐篷，这准头略显不济。但是，这些帐篷显然不是很大，总共也就三顶帐篷。

也就是说，不大的帐篷里，得挤满十个人。所以，即便是没有瞄准。郑海他们射出去的子弹也没有一颗是落空的，只不过有的倒霉蛋不止中一枪而已。

密集的射击，让那些刚刚被枪声惊醒的官军，处于短暂的混乱当中。而郑海他们显然不能给这些官军调整的时间，等他们赶过去掀开帐篷的时候，已经有反应快的，端起了步枪，准备往外冲了。

对这些人，郑海他们并没有客气的意思，直接让他们下地狱去了。而对那些依然有些混乱的，原本依照郑海的意思，是把他们捆起来了事。不过，想到先前就是这么处理顺德钱庄的那几个护院的，结果就出篓子了。同样的错误，郑海并不准备犯两次。所以，还是把他们送下了地狱。

稍微打扫了一下战场，现没有存活者之后，郑海才带着其他人向车队赶了过去。在郑海他们看来，先前的枪声，肯定是绕过去的那两队人出来的。虽然，让郑海疑惑的是，这会儿并没有传来交火的声音。

“刚才哪里来的枪声？”

当郑海他们赶到车队的时候，现的是紧张戒备着的谢青他们，但是却没有郑海想象中的敌人，也就有些奇怪的问道。如果，不是在郑海的感觉里，传来枪声的地方离他们这里很远的话，郑海肯定以为是他们擦枪走火了。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那些人在路上现了我们的车辙印，所以鸣枪报警了。”

确实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刚开始那三排长还只顾着催促着他的人赶路，想尽早追到郑海他们，然后和卡子上的兄弟们夹击。不过，当闷头追了一会儿，他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这里距离他们卡子已然不远了，但是还没有看到他希望看到的车队，这已经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不过，前面并没有枪声传来，这让他还有一丝期望。所以，他当下就开枪了。为的，就是提醒卡子上的兄弟。而这，也就才有了郑海他们刚才的意外。

“那好，谢教官，你们赶着马车先走一步，我们的目标是对面的山区，到时候我们会来追你们的。另外，这位兄弟，你也先走一步吧。”

既然，已经开枪提醒了，也就是说追击者离这里已经不远了，这个时候也唯有先把追击者消灭再说了。不过，考虑到这马车的度，让人赶着这些马车先走一步也是正理。

谢青他们并不是蠢人，这一路行来，郑海对他们的照顾当然看在眼里。不过，他觉得完全不必给他们类似的照顾。毕竟，即便是他还在护路军里面，和其他官军的关系也不都是非常和谐，时不时的也会产生一些矛盾，当场火拼的事情也不少。所以，其实他们对这种顾忌并不是特别的严重，让他们杀官军更没有任何的内疚心理就是了。

其实，这根子还在杜历身上，在他的思想里，让军人打军人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虽然，他如此吩咐郑海的时候，郑海他也不是很介意。但是，既然杜历如此吩咐了，他也得遵守不是？

第三一二章相峙

第三一二章相峙

“不如，我留下来，让他们三人赶走就可以了吧。毕竟，我对他们比较熟悉，应该能够给你们一些中肯的建议。”

老实说，谢青还真是有些感动了。虽然，他们四人已经在山上呆了很久的时间，他们一起训练，他们四人也对杜历的训练方法非常的感兴趣。说是教官，其实到后面他们也仅仅是跟着训练而已。

而且，在他们的感觉里，似乎杜历对他们还多一些照顾，很多事情，对郑海他们，只是让他们照着做，即便是他们并不理解也无所谓。但是，对他们，杜历总会是多一份耐心，给他们仔细的讲解，总是让他们明白其中的奥妙之后才罢休。

这种区别对待，也让谢青他们明白，他们的团长为什么到现在，依然要把他们留在杜历身边。显然，是希望他们能够多学到一些东西。而他们，也有些习惯了这种生活。但是，自古以来，虽然官匪之间纠缠不清，虽然双方也有纠缠不清的时候，相互之间的勾结也时常发生。

只不过，对他们这些小兵崽子来说，官匪不两立的想法还是有一些的。不然的话，他们当初也不会参军而是上山入绺子了。想来，郑海对他们的观感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个，也是他们双方最深的隔阂。

所以，在谢青他们想来，就算是这种断后的活计不会让他们四个当炮灰，但是也绝不会让他们先走就是了。更别提，让他们四人赶着马车先走了。要知道，这可是上百万的大洋啊，就这么交给他们的手里了？

所以，谢青根本就没有考虑，就产生了留下来的念头。如果，非得要四人的话，那么郑海就会再选一个人去赶车。如果，郑海就让王云他们三人赶着车离开的话，那么他留下来，也算是一个人质的意思。

虽然，他并不确定，如果其他三人真有其他心思，会不会顾虑他这个留下来的人。但是，至少他能够做到心里无愧。

对他的要求，郑海有些发愣，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转头看了看，似乎谁也不愿意离开。但是，整整五辆马车，仅凭王云他们三个人，也实在是有些看不过来。更别提，还得要人在前面探路了。所以，最后郑海也唯有把满脸不情愿，赶马车技术活儿最好的郭武和孙穆两人挑了出来。

至于鲁达倒是一个好人选，毕竟他对这里的路途最为熟悉。如果，有他在一起的话，应该能够让马车队少走许多弯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合适的位置。但是也正是因为他的熟悉，才让郑海不敢让他脱离大部队。

要知道，这里可是他们一枝梅的地盘。如果，这小子起了其他的心思，把这些马车带到他们的地盘。到时候，再设计出一个拙劣的，但是有效的黑吃黑戏码，那郑海可就有得头疼的。所以，鲁达虽然有些帮忙，但是郑海没有说什么，他也就选择留下了。

“嗨，兄弟，这些枪，你们都不要？”

鲁达手里也有手枪，但是和郑海他们已经习惯了使用手枪不一样，在这种要和官军硬拼的时候，鲁达还是比较信赖步枪。无他，射程问题而已。当他去官军的那个卡子那里搜罗步枪的时候，发现郑海他们根本就没有管散落在那个小营地里的枪支的时候，不由得推了推徐强问道。

不是他没有礼貌，也不是他骄傲。而是，他和徐强一起呆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了。双方也聊了不短的时间，但是鲁达根本不知道徐强的名字，也不知道如何称呼徐强，所以也唯有用喂代替了。

“对啊，那么麻烦，怎么带得走。到时候，能够拿走多少是多少吧，剩余的就销毁了算了。”

平时，郑海他们显然也没有这么大方，要知道可是有几十条枪呢，而许大棒子也不能做到人手一杆枪，有的人的武器，也仅仅是大砍刀而已。但是，现在他们的处境，确实不允许他们把这些枪支带走。甚至带走一支，几乎都没有可能。

但是，徐强可不是傻蛋，鲁达话里的意思他当然明白了。显然，鲁达对这些枪支是有些动心了。不过，虽然鲁达没有动心的话，徐强他们也唯有把这些枪支白白扔掉，或者说最多是找个地方埋藏起来而已。

但是，现在鲁达既然动心了，那么把这些对他们来说有些鸡肋的枪支，交给一枝梅处理，那么说不定还能够抵消借马的情分，那样的话，也不会因为得分出去几万大洋而已心疼了。

“那么，能不能把这些枪支匀给我们一些呢？比如说，你们带不走的？”

鲁达虽然没有想到徐强已经舍不得先前许诺给他们的分红了，但是他也不傻，直接把目标瞄向了徐强说过的，那些带不走要销毁的。反正，这些东西你们都带不走，还要把它们给销毁了，还不如送给我们不是？

对此，徐强也有些无语。没想到，看起来五大三粗的鲁达，也有如此滑头的时候。如果，真把多余的送给他们，那岂不是全都得送人了？毕竟，他们还得乘坐火车到奉天去，带着这些步枪，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过，如果你们想要的话，别说是要销毁的匀给你们，全都给你们也无所谓啊。”

既然人家不上钩，如果现在徐强还说要卖，岂不是有些小家子气。干脆点儿，直接说送得了。他和一枝梅见过面，觉得那个女人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女人。即便是，这些枪支自己带不走，和废物没什么区别。但是，如果真送给她们的话，肯定得承情。那样的话，即便是不能卖钱。也能够获得一枝梅的好感，而他们现在所处的局势，显然能够拥有一枝梅的好感更为重要。

“哈哈，够意思。”

面对徐强突如其来的爽快，鲁达有些反应不过来，最后也只能归结为，徐强觉得他胳膊带不走几杆枪而已，所以鲁达一半是有些掩饰的味道在里面，还有一半则是真正的高兴，所以也唯有打着哈哈把话题岔开了。

现在，他倒是期望大当家的赶紧来。这样的话，还能够及时的打扫战场。这样的话，这些枪支也就不会有损毁的现象发生了。这时候，他就对刚开始的举动后悔不已。毕竟，如果一枝梅没能够及时赶到的话，他最初的犹豫不决是有着最直接的原因的。因为，她们想要找到标记，得花费很大一番功夫。

“排长，事情不对。看样子，土匪的数量比我们想象当中的还要多一些。”

当那三排长远远的打了一梭子之后，如他所愿，送哨卡方向传来了一阵爆豆般的枪声。这让他长舒了一口气，看样子，那些土匪已经极度靠近哨卡了。不然的话，不会有这么密集的枪声传来。

不过，这种舒心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这些枪声仔细一听，根本就不是他们手里的步枪所打出的枪声。虽然，他们的训练量严重不足。但是，他们对手里的家伙什还是有些熟悉，它打出的声音绝对不是现在传过来的声音。

既然，这些枪声不是属于他们的步枪的枪声，那么也就唯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这些枪声是属于他们需要防范的目标。

而最让这个三排长忧心的是，从始至终，让他耳熟的枪声就没有任何声响传过来。一种不好的感觉，直接涌上了他的心头。其实，用不着副排长说话，他就明白事情不对了。没见到，他跑步前进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了吗？

现在，他就得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究竟是任然按照先前的想法赶过去，还是掉头回去。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个哨卡里的所有兄弟，这会儿应该已经英勇了。要知道，那一阵枪声是在他打枪之后才响起来的，而且自始至终也只有一种枪声传来，也就是说，哨卡里的兄弟根本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这不得不让他感到恐惧。

他们现在赶回去，应该也没有太大的用处。毕竟，哨卡里可还是有着四十号人呢，而他这里也就二十来人。现在，即便是他赶回去，也是送羊入虎口而已。

有些恐惧的三排长，也就开始为自己的退却寻找借口了。表现起来，就是原本还是慢跑来着，现在已经变成快走了，也许马上就会变成慢走，然后再停止前进了。而一直都盯着他的其他人，更是齐齐的停止了脚步。毕竟，他们也不是傻蛋，先前那一阵不熟悉的枪声代表着什么，他们即便是先前没有在意，现在也已经想明白了。

“排长，咱们就这么回去了，如果咱们先前派出去的那个小子，真能够及时把大部队引来，把这活儿土匪包圆了，啥都好说。但是，如果最后这伙儿人逃脱了的话，那么咱们可就不怎么好交代了。”

副排长毕竟是和三排长是一个新兵营里钻过来的。所以，他们两人相互之间的熟悉程度还真不是盖的。现在，看到三排长停下了脚步，当下就猜到了他打的什么注意。当下就担忧的说道，至少现在打一个预防针，总比他做出决定之后，再阻止好得多。

听到自己排副的话，三排长不由得想翻白眼，先前派出去的那个小兵，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如果他这么快就能够把大部队引来，那他现在还至于这么坐蜡么？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们就这么回去的话，如果上面的压力过大的话，他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想到这里，他明白他现在当然不能就这么走了。可是，要让他英勇一把，追上去和他先前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土匪接战，他又没有那个胆子。所以，这会儿先前还意气风发的三排长，是真正的坐蜡了。

“不如，我们就吊着他们，不和他们接触，等待增援吧。”

排长坐蜡，也就代表着他对现在的局势根本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但是其他人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吧。如果，让那伙儿土匪逃走了，最后还不是他们的不是。所以，有人总算是忍不住说话了。

而且，他说的还不是废话，而是恰恰说到了点子上，确实，凭借刚才的事情来看，硬拼是没有太多的办法了。但是，若仅仅是吊着他们，应该还是能够做到的。所以，这伙儿还未战斗过就被吓破胆的怂兵总算是达成了一致协议，畏畏缩缩的赶了过去。

“海子哥，怎么还没有来。”

等王云他们赶着马车离开之后，严阵以待的郑海他们，并没有发现来路上有任何风吹草动，当下就有些焦急了。毕竟，他们现在的处境可谈不上多好。其他的还好说，可是如果让官军大部队赶上来，包了饺子，他们也就没有太大的机会了。就算官军无能，让他们能够逃脱，但是人数肯定没有现在齐整就是了。

“呵呵，等等吧，咱们先相互掩护，后撤到那卡子去，虽然他们修筑的工事简单之极。但是，显然还是比没有的好。”

说实话，这会儿郑海也没有弄清楚具体状况。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他做出正确的决定。先前，打算在这里阻击，那是因为马车全都在这里。现在，王云他们已经走了，当然用不着在这个无险可守的地方死守着了。

“排长，他们撤退了。”

这个时候，郑海他们防备的目标离他们其实并不是很远。如果，是在白天的话，郑海他们早就发现了，但是，这是晚上，也就给了他们可乘之机。看到郑海他们退了，总算是有人忍不住开口说话了。毕竟，他们定下的目标，就是要吊住郑海他们。

“我知道，他们的马车已经不在这里了，他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那我们怎么办？如果，他们不管不顾的就这么离开了，咱们也跟上去？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后援之类的。”

对这种状况，排长也拿不出很好的办法。不过，他经历过最初的纠结之后，这会儿已经恢复正常了。很快，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就从他的脑海里面钻了出来。让其他人做好战斗准备，然后在其他人微变的脸色中，‘啪’的就是一枪，对着缓缓撤退的郑海他们打了过去。

当然，以他的水平，这一枪当然了。不过，还是成功的达到了他的目的，郑海他们不可避免的受到了这一枪的影响，原本是准备后撤到哨卡那里的，现在也不得不就近快速的找到一些掩体躲藏起来，准备应付那伙儿官军的攻击。

然而，当他们已经严阵以待，预料当中的攻击并没有如愿到来，甚至他们看不到后面有任何的动静。这个时候，也就看出了他们手里的手枪的弊病了。先前那一枪，已经足以让郑海他们确定开枪的位置。

但是，那里距离他们足足有一百米远，而一百米的距离，已经足以让郑海他们望而兴叹了，即便是报复性，威慑性的射击他们也做不到。

“海子哥，要不我们干脆带人摸过去，把他们给灭掉再说。”

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动静，谭峭总算是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在他看来，这几个侥幸逃得性命的官军，要灭掉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好了，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先前，拿下哨卡的时候那么容易，那是他们没有任何的准备。现在，他们肯定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即便是你有把握避开他们的监视。但是，想要找到他们也得付出代价。显然，这种代价是我们不能够付出的。

更何况，看样子，他们应该早就看到我们了，但是先前一直忍而不发。现在，看到我们要走了，才打枪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如果，换做其他的绺子，肯定就会不管三七二十立马进行的还击了。

那样的话，他们只要时不时的打上一两枪，就足以把我们拖在这里了。所以，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官军的增援应该快要到了，而他们的任务非常的明确，那就是拖住我们知道官军的增援到来。

如果，你想要在这个时候摸到他们屁股后面去，说不定还没等你找到他们呢，官军就已经来了。所以，我们不能冲动。”

郑海的分析也算是入情入理，但是他从未想过，他对面的那伙儿官军，已经被他们干脆利落的消灭掉哨卡上那些官军的事实给吓破胆了。

“那我们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硬扛着？现在这个地形，即便是官军来了，咱们也不见得讨得了好去。所以，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先行灭了他们，然后，迅速撤退，再让那兄弟帮我们找一个好地方，给他们狠狠的来一下子。”

谭峭的话，当然让郑海心动，但是在他看来，如果真采取这种行动的话，还真有可能让官军的大部队包了饺子。毕竟，他现在没有任何的情报来源，不知道官军究竟在何方，所以考虑良久，还是否定了这个貌似很给力的想法。

第三一三章逼近

第三一三章逼近

郑海并没有想出一个万全的注意，其他人虽然也都皱着眉头，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但是，看他们的神色也没有流露出有任何想法的意思。

“**，这帮人可真狠，咱们开枪居然不能引起他们的骚乱。啧啧，这种规避动作，这种反应度，似乎咱们应该也做不到吧，他们真的是土匪么？我看，正规军也不过如此吧。”

离郑海他们不远处，看到自己的枪声虽然，如他预料的那样，成功的迟滞了郑海他们的撤离。但是，他心底深处希望看到的场面的并没有出现。而且，这种干脆利落的反应，在让他有些心惊的同时，也不由得暗自庆幸，幸好没有冒冒失失的冲上去，不然他们也许就去地府陪伴卡子上的那些兄弟了。

“排长，事情不对啊，你看他们的反应，这还是土匪吗？”

郑海他们的规避动作，看出问题也就那两个排长了，其他士兵并没有太多的想法。甚至在他们看来，郑海他们的动作都过于花俏了，什么打滚之类的，有什么用？在他们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趴在地上就是了。

“排副，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吞吞吐吐的干嘛？咱们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排长，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其他部队出来打食的？”

听到自己的排副这么一说，三排长先是有些愣。但是，紧接着却现，似乎这还真是符合逻辑。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大胆的绺子？不然，哪里来的如此严格的战术规避动作？要知道，就连他也做不出来那些动作。不是难度太大，而是他们的日常的训练当中，根本没有接触到那些动作。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吊着呗，只要他们不回过头来想吃掉我们就算了，其他的事情等上面个儿高的来了再说。”

这会儿，郑海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在他们对面的那伙儿官军眼里，已经变成了主力部队出来打野食儿的了。

“不管他们了，先撤到他们选择的那个卡子那里再说。至少，他们选择的那个位置不错，还算是一片开阔地，视野清楚。如果，在这段路途中，他们没有其他的动作的话，咱们等会儿再去追车队去。”

这会儿功夫，郑海既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但是，对面的官军却也没有任何动静。想来，他们先前的枪声应该仅仅是想迟滞他们的行动，而没有和他们干上一场的意思。既然如此，干脆就不管不顾，先行离开再说。

“排长，他们又走了，咱们怎么办？再次开枪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么？”

如果，没有那份猜测，三排长还真想继续开枪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毕竟，他还怕后面大部队来了，他不好交代不是。但是，有了那个猜测之后，他现在可不敢轻举妄动了。毕竟，在他看来，如果真把对面的人惹毛了，返追回来他们可就有些吃不了兜着走的感觉了。

“开什么枪，先前的那一枪并没有引起他们混乱，现在再开枪，他们也不会停留下来。除非，咱们和他们硬拼一场。怎么？你很想和他们干一架？”

虽然，心里面转着其他的念头。但是，毕竟是混迹了好多年的老兵油子，所以这种道理还是一套一套的，唬得问话的那个兵一愣一愣。

“干一架就干一架，他们全都是手枪，射程根本没有我们的步枪远，只有我们打他们的份儿，怕什么？”

若是，在平时，这个兵如果听到他们的排长这么一说，多半也就算逑了。但是，现在是他第一次有可能真正参与的战斗，虽然不是很大的战场，但也算是战斗不是？在他看来，只要经历了这么一遭，那么以后那些老兵就不能再把他看成什么都不是的新兵蛋子了。所以，他还是有些希望能够打起来的。

“这是在夜晚，不是在白天，他们只要yin*我们开枪射击，确定我们的大致位置，然后分人摸到我们后面就可以夹击我们了。到时候，即便是你手里拿的是大炮，也和烧火棍没有太大的区别。”

如果，是先前没有那个猜测的时候，他听到这个建议，他肯定非常乐于采纳。但是，现在他不敢了。因为先前他认为面对的是那些土匪，他并不是特别胆怯。因为，他有着天然的心理优势，只要不是在大山里面转圈子，他并不怕和土匪在这里正面对决。

但是，现在面对的有可能是比他们还要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之后，他那种心理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如果，这是在白天，他也许还会听取这个建议。但是，这是在夜晚。而对面的人，敢于在夜晚采取行动，而且还取得了成功，也就说明他们至少也有所准备，这个时候，再和他们放对，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愚不可及的事情。所以，这个建议被他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刚开始的时候，郑海他们还是带着一些心，毕竟他们估算了一下，确实是在步枪的射程之内。虽然，这是在夜晚，想来没有人能够真个瞄准。但是，这人的运气谁又能够说得清？战场上，死于流弹的可不老少。万被他们蒙到了一枪，岂不是得气个半死？

后来，看到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当下也就加快了步伐，马匹在身边的更是骑马慢跑了起来。而这种举动，落在三排长的眼里，也就是赤裸的yin*了，在他看来，先前根本就是在yin*他们开枪一样。至于，为什么？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功夫去想，也不会去想。

当郑海他们来到哨卡那里的时候，车队已经离开差不多半个时了。如果，没有那些大洋拖累的话，这半个时，也走出几十里远了吧，但是有了那些大洋的拖累，可就说不定了。

不过，看这个样子，拖上一个时还是满有把握的。而一个时，已经足以王云他们进山了。只要一进山，虽然谈不上就是进入了他们的地盘，如鱼得水之类的。至少，留给他们回旋的余地也大了许多。所以，这会儿郑海他们的心情非常的轻松。

不过，他们的好心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雷鸣般，急促的马蹄声渐渐的传了过来。这代表着什么，郑海他们全都心里有数。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必须得立即撤退。不然的话，就得被疾驰而来的骑兵部队给咬上了。

而对于郑海他们来说，在这里被骑兵咬上了，简直是比被步兵包饺子还要来得恐怖。毕竟，郑海他们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自信，若来的是步兵，他们完全可以从他们包围的缝隙里面穿过。

而且，他对自己等人平时接受的训练有着非常的信心，比拼脚板他还真不怵。但是，人的脚板再快，能和马比么？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如果被骑兵咬上了，也就几乎是陷入绝境了。除非，他们可以不管马车上的大洋，骑着马匹先行逃遁。但是，现在要让他们舍弃，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当然了，郑海他们心情不爽，三排长他们就值得高兴了。这阵马蹄声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福音。至少，来得这么及时，对面的那伙儿人不管是什么来路，应该是跑不掉了。这样的话，他身上的罪责也就少了许多，至少不够上枪毙了。而只要不死，他就有的是翻身的机会。

“强子，立即带人清扫我们车队留下的痕迹，还好的是，前面有几条岔路，这样的话他们也就不会直奔车队而去了。这位兄弟，附近有没有对我们有利的地形？”

没想到驻军来得这么快的郑海，唯有采取他并不愿意做的事情，那就是让人花费大精力去清理痕迹。但是，本来时间就有些急迫。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要把车队路过的痕迹完全清理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郑海他们来说，这也仅仅是聊胜于无的事情。所以，他们的重点依然放在鲁达身上。他们希望，在马车走过的路上，有合适的地方，能够让他们扼守。如果，有这个地方，他们也根本用不着清理痕迹，直接去那里等候就是了。

如果没有，那么他们就得利用这里简易的工事，阻挡后面的追兵，知道徐强他们把痕迹全部清理完。但是他虽然不清楚后面的追兵到底有多少，但是这远远传来的阵势，怎么也得有几百人，他们这二十来号人有没有任何重武器，能够抵挡得住这几百人的冲击么？

显然，从这沉默的气氛当中就足以说明一切了。不过，郑海还是抱有万一的期望，那就是来的并不是真正的骑兵，而是骑马的步兵。

虽然，这么说稍显有些拗口。但是，其中的差别可几乎是天差地别。如果，来的是真正的骑兵的话，他们只要骑马一冲击，那么郑海他们也就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他们要做的，也唯有四散逃开，同时放弃已经到手的财富，最多也就是随身携带一些。

如果，来的是骑马的步兵的话，他们赶来之后，也唯有下马作战，而不是动让人的绝望的骑兵冲锋。而这，也是郑海现在还没有放弃的缘由之一。当然了，如果鲁达能够找到一处，骑兵冲锋不能挥作用的地方，那么他也不介意坚持半个时。

“没有这么一个地方，有个地方，到合适防备骑兵的冲击。但是，那里仅仅是因为坑洞不少而已，算不上什么险要。所以，以你们的人手，根本不可能守住。而且，你们手里也没有趁手的家伙什。”

“你说说那是什么地方吧？其他的，咱们再想办法。而且，这里不还有四十条长枪么？凑合着也可以使用了。”

郑海的话，让鲁达的眼皮子直跳，在鲁达的心里，这四十条枪可是他们一枝梅的了。这会儿，他可是一个劲儿的在求满天神佛，让他们的大当家的早些到来，这样的话，先不管能够得多少大洋，至少四十条枪算是到手了，而且还不是他们以前购买的那种破烂货，全都是七八成新的货色，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离这里五里远的地方，有一个山包，我们称他为鼠岗。无他，就是那一带老鼠成灾的意思，就连野猫去了那里，也会被老鼠给吃了。所以，那里鼠洞很多，算是限制马的好地方。如果，我们在那里的话，即便是骑兵也提不起度来。”

郑海当然明白，疾驰的马匹最怕的，不是拒马，而是老鼠洞。无他，如果在马匹疾驰的时候，踏入老鼠洞里，也唯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折断马腿而已，而马背上的骑士，在这种由高到瞬间停顿的变化，也唯有一条出路，那就是摔飞出去摔个半死，也没有其他的结局。

这样的地点，显然是和骑兵对决的最佳地点。毕竟，骑兵最犀利的就是他们高移动所带来的冲击力。如果，他们没有了高的机动能力，如果没有配备马枪的话，他们的威慑力还不如一般的步兵。所以，这算是郑海所得知的唯一好消息了。至少，他用不着在现来的是真正的骑兵之后，就得落荒而逃，同时还得放弃已经到手的财富。

当然了，在这之前，怎么也得做好准备，比如说，把那些步枪收集起来，先确保每人一杆，挂到各自的马匹上，然后再把所有的子弹平均分给了其他人。至于多余出来的十几杆枪，虽然有些可惜，却还是准备把它们给毁了。毕竟，如果不毁了，落在后面的官军手里，谁知道会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哎，等等。”

在郑海他们开始收集的时候，鲁达就是一脸的肉疼。要知道，在他的心里，已经把这些步枪划分为他们一枝梅的了。不过他也明白，现在说也是白搭，才没有说什么。现在，看到郑海他们准备大破坏了，当下就叫了出来。

“我的意思是，这些枪你们既然不要，能不能送给我们？”

看到郑海征询的眼神，鲁达略微有些脸红，好在有面具的存在，又是夜晚，应该没人能够现。饶是如此，说这话的时候，鲁达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或许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话吧。

“哦，这样啊，也好，剩下的你全都带上也无所谓。不过，你得考虑好了，别拖累了你的马。”

郑海无所谓的语气让鲁达长出了一口气。不过，他的话还是让他纠结了起来。确实，如果在平日里，他的马匹上面挂上十几杆步枪，虽然有些拖累。但是，也没啥大不了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如果带上这十几杆枪的话，他也就不能摆脱官军的追击了，难道，真就只能放弃不成？怨念啊。

“还没有找到吗？”

与此同时，离郑海他们二十多里远的一个山包上，一个非常动听的声音轻轻说道。虽然，这声音轻柔悦耳，但是她后面站立的一个土匪显然不会承认就是了。至少，这轻柔的声音带给他的压力，绝对比其他一些大嗓门来得大。

“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询问的就是姜永健，因为先前和鲁达有联系。所以，他们来到徐强和鲁达两人刚开始藏身的地方的时候非常容易。但是，接下来的路程也就有些困难，因为鲁达留下的标记并没有他们意想的那么明显，如果不是他们带有二十多匹马，留下了痕迹的话，她们现在也许追丢了也不一定。

饶是如此，也让好脾气的姜永健忍不住要火了。不过，她并不是傻蛋，鲁达显然没有这个胆子违背她的命令。但是，如果有人给他撑腰的话，事情就不一定了。比如说，原本因为她坚持要下山，而有些不爽的凤枝，这会儿明显的心情好了许多。

但是，最让她不爽的是，她明白凤枝这是为她好。而且，凤枝还没有其他的心思，如果她现在就把事情说开的话，她肯定会欣然领罚，这也让她唯有跟着装糊涂。所以，她的火气也就泄到其他人身上了。这也让在姜永健报仇之后，见惯了姜永健和煦一面的其他人回想起来了，他们的大当家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娇柔的女子而已。

如果，事情不出意外的话，以鲁达先前随意的扔下的标记，姜永健他们想要找到正确的道路还得有一阵子。而等姜永健他们找到正确的道路，再赶过去的话，应该差不多就是郑海他们已经在鼠岗抵挡一阵子了。

但是，这个时候王云他们赶着那些马车，恰好来到了姜永健他们这边。虽然，并没有直线向着姜永健她们所在的这个山包行进。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王云他们肯定会经过一枝梅的警戒线，被他们现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第三一四章阴差阳错

第三一四章阴差阳错

“大当家的，左方有一个车队路过，我们要不要先？”

“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他们什么车队不车队的？”

来人的意思显然很清楚，这个时候反正有些空闲。不如，趁这个机会先干一票再说。蚊子再小也是肉的理念，在这个时候已然被他们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过，这会儿姜永健心里正不爽了，当然没有理他们这个茬了。

更何况，姜永健确实比其他人多一些想法，东边那些矿山究竟有多大的利润，只要是有心人就能够看出来。显然，姜永健也是有心人之一。她明白，如果今晚上那伙儿人成功的话，即便是只分一成，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所以，她姜永健才坚持要下山来接应，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不然的话，她虽然在成功报仇之后，心变软了不少，但是也绝不是活菩萨，对这种不知道来路的，她可没有接应他们，生怕他们失败的好心。所以，这个时候发觉还有人有这种念头，当然不爽了。

“大当家的，这个车队有些古怪。”

不过，来送信的小崽子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虽然，他的神色有些忐忑，但是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有什么好古怪的？这大半夜的，还有车队经过这荒郊野外的，你还想他能够正常到哪里去？别整这些没用的，快给老娘去找鲁达留下的印记，找不到你们也别回来了。”

“可是，整个车队没几个人，而且他们的脸上似乎还带着面具。我们也知道，那天鲁哥带回来的那人似乎也带着面具，所以。。。。。。”

很久不用的老娘这个口头禅，姜永健居然也用出来了，可以想象这个时候的姜永健究竟有多恼火了。不过，那个小崽子虽然说话都带着颤音了，但是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了。他明白，如果他坚持说完，而结果是没用的话，最多只会遭到姜永健的责骂而已。

虽然，谁都能够看得出，现在的姜永健非常的不爽。在这个时候挑衅她的忍耐度，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事情。但是，如果事后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情报，但是却被他忽视的话，他的后果也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带我去看看。”

听到面具这个字眼，姜永健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当下就打断了他的话，焦急的说到。这大半夜的，出现的车队，谁都能够猜到其中蕴含的猫腻。原本，就连姜永健还以为是某个大户人家悄悄的运输而已。但是，如果再加上面具，那么就连最迟钝的人也会想到其中的奥妙了。

当姜永健看到那几乎是同一个样式的面具的时候，她就明白这应该就是那些人了。但是，让她奇怪的是，怎么就这么几个人？而且，其中还没有看到曾经来到山上的那个身影，这让她有了一丝疑惑，但是这丝疑惑很快就消失了。谁要说，这些人和他们正在寻找的那伙儿人没关系，姜永健不介意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这个时候，姜永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没有想到，想找自己人留下的标记没啥结果。但是，阴差阳错的却碰到了正主儿。姜永健的心情爽快了，凤枝的心情就不爽了。原本，鲁达的配合让她觉得事情总算是没有脱离太大的意外。没想到，现在这个要命的时刻，还是没有躲过去。

“来人，把你的枪扔了，空着手走过去，别引起他们的误会。对了，过去的时候，举着双手。看什么看？举着双手咋的了？又不是让你去投降？再说了，如果让他们误会了，你空着手过去，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显然，对举着双手的命令，那人有些不爽。不过，不爽归不爽，在姜永健的严令下，还是按照吩咐去做了。

“王教官，情况不对。”

当姜永健她们来观察的时候，郭武首先发现了周围的不对。虽然，姜永健带来的人全都是老手，他们行进的时候，其步点儿基本上就是顺着风吹过的声音，几乎可以做到悄无声息。但是，对于郭武他们来说，黑暗中有许多人盯着他们的话，让他们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也就是，姜永健她们没有其他的心思，如果她们有其他的心思，把枪对准他们的话，郭武应该早就感觉去不对了。

王云他们也不是新嫩，听到郭武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刚才其实他们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不过，那种不对劲儿的感觉，其实和他们有些时候一些神经质非常相似，他们也就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还是大意了。

虽然，这大半夜的，确实足够的安全。但是，东北大地最多的是什么？最多就是土匪，他们也就是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一时间还没有从角色中转变过来而已。要知道，往日里他们都是大家伙儿一起行动。而他们如果在一起的话，他们就有足够的自信面对任何敌人。

但是，他们显然已经忘却了，现在他们可就只有六人。而六人，即便是他们信心百倍，但是也不能否认他们现在的虚弱。只要是，一股不是太弱的绺子，就足以让他们抱恨了。

“呵呵，看样子，咱们是有客人了，哥儿几个，小心点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处于对方的直接威胁下。”

虽然，他们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如果一个人感觉不对，那么也许就是瞎猜疑。但是，如果大家都感觉不对了，那么也就不离十了，和确认了没有太大的差别。如果，换一个时间，他们只要把马车停下，他们有着足够的自信，坚持到郑海他们赶来。

而郑海他们赶来了，他们自信能够面对任何的风暴。但是，今晚这个念头显然行不通。确实，他们能够坚持到郑海他们赶来。但是，郑海他们赶过来的时候，究竟仅仅是郑海他们，还是带着一大队的官军？

所以，他们也唯有放弃这个看起来最稳妥的方案。不过，随着王云的话落脚，他们也就随意的挪动了一下他们的位置。虽然，这种挪动看起来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但是，落在姜永健她们的眼里，也就无比的别扭了。

至少，先前她们如果真要有什么其他心思的话，她们能够瞄准王云他们六人中的任何一人。但是，现在如果她们再想动手的话，无论从任何方位射击，他们也只能瞄准其中的两人。而且，这两人的身躯还在以一种她们现在这个距离根本看不到的幅度晃动着。

在白天，这种晃动对于一个老手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是在夜晚，这种晃动，也足以让开枪瞄准他们的人，只能是碰运气了。

“什么人？”

王云他们刚刚做好调整，一枝梅的那个小崽子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如果，不是来人高举着双手，王云他们的子弹肯定已经凶狠的射进他的身体里。

“对面的兄弟，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是一枝梅的人，请问我们鲁哥在哪里啊？”

如果，刚开始还有所怀疑的话，现在看到王云这毫不犹豫的出枪速度，以及他们警戒的眼神，谁都知道，这几个人就是正主了。不过，对方就这么几个人，而且鲁达还没在，显然遇到麻烦了。这个时候，任何的拖泥带水，迎来的绝对是雷霆之击。

而且在这人看来，虽然说了他是一枝梅的人。但是，他还是害怕对方不知道一枝梅究竟是何方神圣，最后还搬出了鲁达。在他看来，既然鲁达是前去协助之人，那么至少这些人应该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吧？

不过，他应该怎么也没有想到，王云他们根本不知道一枝梅，也不知道鲁达是何许人吧。不过，看这种态势，他们并不难猜测鲁达究竟是谁，想来应该就是和徐强一块儿回来的那位了。但是，即便如此，依然没能消除王云他们的警戒心理。

而且，让王云他们的戒备更是增强了，一瞬间，他们六人就隐藏到了马车的间隙之间，完全进入了射击死角里面。而郭武和孙穆两人，更是紧张的安抚着马匹的情绪，如果呆会儿万一有冲突的话，不至于受惊。

要知道，王云他们完全可以认为，这些人是来趁火打劫来的。毕竟，今晚有行动，他们应该也有属于他们的渠道知晓这事儿。而他们，在这个时候前来，黑吃黑的可能性显然被王云他们无限放大了。

“大当家的，他们似乎不欢迎我们的到来啊。”

本来就反对下山，让一枝梅在这件事情里牵扯太多的凤枝，这会儿说起了风凉话了。毕竟，王云他们的这种举动，直接把他们不信任的情绪给表达到了极致。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搁谁也会认为，我们是来黑吃黑的。如果，换做你的话，你的表现还不如他们呢。听好了，所有人都把枪给我背着跟我出去，别拿在手里引起不好的误会。”

显然，姜永健并不准备给双方太多缓冲，取得信任的时间，她准备采取更直接的方式，来取得王云他们的信任。先前，只派一个人前去，试探的意味儿居多。毕竟，如果这不是他们要找的其他人，如果全都下去的话，肯定会有人想要顺手牵羊，把他们也给劫了再说。但是，姜永健可不愿意在这种小头上面花费太多的功夫。

换一个其他时候，姜永健也许不会采取如此激进的行动，毕竟这也算是让她自己处于险境了。而这种情景，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过了。不过，现在也由不得她了，这时间可由不得她。

“好了，别这么紧张，出来吧，我们谈谈。”

当然了，姜永健亲自出马，也就不会太过小家子气了。虽然，凤枝焦急万分，一直警惕的站在她的左边略微靠前半个身位的位置。以便于，她能够在有什么异动的时候，在最短的时间里，替姜永健挡枪之类的。

虽然，在徐强的只言半语里，王云他们也知道了和他们合作的是一个女大当嫁的。但是，当姜永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而从姜永健出场的气度来看，他们也明白这是假装不来的。

“这么晚了，不知道大当家的怎么有如此的兴致，在这个时候，来到这偏僻的荒野来？”

虽然，王云站出来了，但是其他四人没有任何的动静，依然隐藏在暗处，随时准备射出他们的致命一击。他们的这种举动，也让凤枝她们非常的恼火。不过，姜永健阻止了她们愤怒之下，准备的行动。毕竟，她也明白这不过是对方的一种自保手段而已。都这个时候了，还和他们纠结在这种小事上，岂不是浪费本就不多的时间？

“呵呵，你显然还不知道你们即将打主意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在东边县城，日本人的矿山，财源滚滚那是自不需赘言。但是，你们显然没有想到其中的风险。但是，我想到了。所以，我就来了。”

“呵呵，不知道是什么危险呢？您没有见到，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倒是没有看出来，这有什么危险的。”

虽然，确确实实他们是遇到麻烦了。但是，这鸭子死了尚且嘴壳子硬呢，更何况他们还没死的时候。现在，他们根本摸不准一枝梅的来意，不管怎么说，这声势可不能弱了下来。

“呵呵，这种时候，你还和我们玩儿这些个虚的啊？如果，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的话，你们会就这么几个人出现？你们不会不明白，就你们这几个人，带着这么大一批财物，其安全性？呵呵，更何况，我们如果有恶意的话，你们这两个人还能够挡得住？你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男人嘛，爽快点不行？别这么娘儿们成不？”

这也是姜永健的一项优势，和人谈判的时候，只要鄙视对方不爽利，像个娘们，对方一定不能够忍住。这样的话，总能给她空子让她钻。显然，这次她又准备把这招儿用到王云他们这里了。

不过，很遗憾的是，这一次她的算盘完全落空了。因为这招儿，对现在的王云他们根本不管用。毕竟，杜历这一年的功夫可不是白训练的。如果，这点儿成就还没有的话，那他也可以撞豆腐自杀了。

“哈哈，娘不娘们儿的，你说了不算，得我们的相好的才知道，”

如果，不是他们的情势实在是有些不利，而且对方也占据了绝对优势的话，他的话才不会这么温柔。这么没有杀伤力。但是，显然他忘记了对方的身份，对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是一直不小的绺子的大当家。他这种在他看来无伤大雅的话，在凤枝她们看来，则是一种冒犯，一种亵渎。

当下就有人忍不住举起枪来，对准了王云。而姜永健，显然也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如此的话语了，即便是在面对同一地区其他绺子的大当家的时候，那些满口粗话的大当家的，为了讨好她，面对她的时候，也会变得文绉绉的，变得让姜永健对他们更没有太大的兴趣。

但是，这种文绉绉还是让姜永健的忍耐力下降了许多，若是以前，马二响还在的时候，她绝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被这样的言语引动她的情绪。这个时候，她真有一种冲动，那就是直接劫了这个车队。这些马车里的箱子，显然就是这些人此次的收获。

但是，这也仅仅是一种冲动而已。虽然，她也下山来准备接应了。但是，她如此焦急的想要找到鲁达，无非是想近距离的观察，到时候，究竟是真正的接应，还是撇清她们一枝梅在这件事儿里的牵扯，她都能够准确的做出决定。

让她没有料到的，或者说是在她预料之中，对方居然真个把事儿弄成了。这就让她不得不考虑，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了。至少，她所知晓的那些绺子，她得仰视的绺子里，也没有谁能够做到这一点。

所以，她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不能为她的绺子招来祸患。同时，还得考虑考虑，能不能借这件事情，为他们绺子找到一个奥援。要知道，她的一枝梅也有些颓势显露出来了，而这些年她的一枝梅都霸占着本地区龙头老大的位置，对她这个位置眼红的本来就不少，更别提还是她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成为这个绺子的大当家的，这其中招来的非议也就尤为的多，也就让其他人尤为把她视为眼中钉。

这些，姜永健也知道，所以，这一两年来，她尤为后悔当初没有在成功报仇之后，就趁势离开。

不过，她并不是一个沉浸在过去中的人，这两年她的一些举动，无非是希望让人觉得她总归是一个女人，报仇之后那股子劲儿也就消散了，她的威胁性也就不会太强了。但是，这种日子她姜永健又何尝愿意过？以前应付马二响他们的时候，她发过誓，她这辈子再也不会过这种日子了。

这次，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即便是，不能够和对方建立她所期望的那种关系，但是，这次的收获也绝对不会小就是了。所以，即便是这种她已然不习惯面对的粗鲁，她依然得咬牙生受着。

第三一五章诡异

第三一五章诡异

“好了，我们说这些虚的也没什么用，如果你们没有遇到困境的话，你们也就不会只用区区几个人护卫这些马车先走了。我们，是带着十二分的诚心来的，你们应该明白，如果我们有恶意的话，或者说得更直白点，就是对你们的这些东西有什么想法的话，早就动手了，而且我们应该能够取得成功，你觉得我应该没有任何夸大吧？这完全是我们能够做到的。

既然，我们没有其他的意思，那么我想，我们的诚意已经展现出来了。如果，你们还这样不配合的话，我们并不介意把你担忧的变成事实。”

先前对郑海他们背后的绺子，抱有一些期望。所以，姜永健并没有太过在意王云的无理，更多的是选择忍让。但是，当她觉得难以忍受的时候，她也并不愿意维持太过委屈自己，而这也算是对王云的最后通牒了。

人，其实有些时候真的是犯贱，比如说王云他们五人，现在他们明显的处于绝对的劣势。如果，姜永健对他们真有其他的心思，要拿下他们可谓是轻而易举。

但是，他们非得要多想一点儿。总觉得，应该是是有什么企图，不管对方说好说歹，总是一锤子顶回去。但是，如果对方没有了耐心，说得直白一些了，他们似乎又才反应过来。似乎，对方说的也没错。毕竟，自己等人已经在对方的掌控中了，对方还那么客气干什么？何况，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如果遇到了黑吃黑，到时候找谁去？

“不是我们不配合，而是我们先前商定的条款当中，似乎并没有这么一项吧？所以，贵方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在我们面前，您觉得，我们会怎么想？而且，我们也想不明白的是，确实如你们所说，现在你们已经占据绝对优势，拿下我们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把这些大洋全都吞下去，你们完全没有必要整其他的事儿不是？”

也难怪王云他们疑神疑鬼的，毕竟他们现在处于绝对的劣势，这让他们在杜历密集的灌输下，觉得他们是这个时代单兵作战最强大的，最优秀的那么一批人。现在，他们却让在杜历言语里最看不起的，其实他们以前也是一样身份的土匪给劫住了，这种落差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所以，也就有些心理失衡。

“先前我们没有说什么，是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你们会成功。现在，我们不抢你们的这些货，是因为我们不想因小失大。至于，为什么要帮你们，当然有我们的考虑。不过，我们需要什么，你就别管了，总之不会把你们生吞了。而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肚量。所以，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和我们合作，让我的人帮忙，把这些马车里的东西找个隐蔽的地方隐藏起来。”

原本，姜永健不准备就这么放过王云的，毕竟让她不大不小的丢了一个脸。但是，当王云说出，这些大洋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属于他们的时候，其他人的眼神里爆射出来的贪婪，让姜永健有些吃惊。

说实话，就连她诚心希望通过这事儿，为一枝梅寻找一个大靠山，至少在短时间内，让一枝梅不会被东边那些绺子有替代的可能。但是，她也禁不住一阵的心跳。甚至，她也想过如果这么大一笔钱，落入她们的手里，她们的实力会不会增加到可以无视周围的那些被她视为跳梁小丑的大小绺子。

不过，这也仅仅是想想而已，她现在手里还有好几万大洋，以及一些金银。但是，现在她想要购买到新的军火，已经无比的困难了。现在，即便是这批大洋被她全吞了，对他们一枝梅的实力增加实在是有限得紧。

而且，还有一个她不愿想象的可能，那就是如果这批大洋被他们一枝梅缴获的话，给各个弟兄的分红，也不会是一笔小数。而这样一来的话，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她手底下这些人也就会变得毫无斗志了。

一个人，饥寒交迫的时候，在她的手底下，能够爆发出十倍，百倍的战斗力。这也是他们这些绺子，虽然训练程度赶不上官军，但是却能够和官军拼一个你死我活的原因所在。其实，这也和那些打渔的，对待他们的鱼鹰的态度差不多。所以，对于姜永健来说，既然下山了，现在有多了一条理由。所以，她也不得不忍住她的真实想法，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王云他们。

对此，王云并没有再纠缠什么，老老实实的就把车队转移给了姜永健的人，同时让不情不愿的郭武随车队行动。虽然，这样做有些小人，但是必要的首尾还得做不是。显然，郭武并不愿意跟随车队行动。

他也明白，现在他们局势是前有虎后有狼，现在王云做的，就是驱虎吞狼。至于最后，这虎会不会反噬，也唯有到时候再看了。而且，在王云他们看来，只要和郑海他们汇合之后，到时候谁才是真正的老虎还说不定呢。

在郑海的带领下，姜永健的人跟着他顺着原路返回。而且，为了不挑动王云他们敏感的神经，姜永健只派遣了三个人带路，其中还有一个是赶车的，以代替孙穆。不过，让她郁闷外加羞恼的是，她这种明显的善意，并没有换来太多的不同。

不过，羞恼之后，她也想明白了，这里毕竟是她的地盘，究竟有多少人谁也不清楚不是，虽然现在才三个人跟着，天才知道，想要凭这点儿就让人对她产生好感以及信任的话，实在是不太可能。

“参谋长。”

这个时候，徐志已经亲自带着他们团的骑兵营追了过来。刚开始，他们仅仅是按照追踪的车辙印行进的，而他们显然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干活干得干脆利落，但是这善后的事宜却做得不甚完美。对这车辙印，根本没有进行任何的隐藏，这也让他们的行进速度不是特别快。

但是，这一切在他们遇到三排长派回来迎接他们的那个士兵和他们汇合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所以，行进速度也就随之增加了，才让郑海他们听到了那急促的马蹄声。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在路上等待的三排长。

“怎么回事儿？”

遇到那个送信的小兵的时候，曾经听过简单的汇报。让徐志没有想到的是，他为了保险给这个在他认为最容易成为突破地点上一道保险，甚至给这里配备了两个排的兵力。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混蛋，居然直接不顾他的命令，来了一个轮换，让他上的这道保险成为了瞎忙活。果不其然，最后还是出事儿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参谋长，事情是这样的。。。。。。”

三排长赶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了，其中不免夸大了他在其中的作用，他知道这次他的事儿不算小，如果最后让人逃脱了，而他现在又不夸大他的作用的话，他这次说不定会被当做替死鬼给扔出来。

当然了，如果成功的抓住那些人，那么凭借他的这次夸大，他不但没有过错，而且说不定还会从中获得意想不到的好处。

“他们现在在哪里？”

虽然，知道这人的说法有着其夸大之处，他也明白对方无非是胆小了一点儿。但是，不能不说他的处理方法确实不错。

“现在他们就在我们先前的那个卡子里，不过我没有看到马车的存在，显然马车已经被先行转移走了，他们留下来，应该是想阻挡我们一会儿，好让马车成功的脱离我们的视线。不过，有个猜测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有什么事情，又有什么不该说的，你觉得该说的就得说。”

“据我们的估计，对方有可能是我们的兄弟。”

“什么意思？什么我们的兄弟？这两天，我们团里的人除了团长和他的警卫，其他的可都没有休假，全在营地里呢，你瞎猜什么？”

“当然不会是我们团里的兄弟了，我们的猜测是，他们也许是其他部队里出来打野食儿的。先前，我开枪阻止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们听到枪声的规避动作，虽然我们从未见过，也没有接受过类似的训练。但是，非常的标准，而且有条不紊。那种标准，显然不是普通的绺子能够达得到的。所以，我猜测他们应该是军人，而且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说句丧气的话，就算是我的人，遇到类似的情况，他们的表现应该还没有他们出色。”

虽然，徐志想过会是其他的什么消息。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是一个这样的消息。这让他非常的愤怒，在他看来这显然是不应该说出来的消息。如果，三排长没说的话，即便是真的是其他部队的，他也可以装着不知道不是。

但是，现在显然不行了，毕竟已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了，那么他就得慎重的考虑一下了。毕竟，他也得考虑和兄弟部队之间的关系不是。在他来说，这是他分内之事。但是，在这伙人的上司来看，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不管这些人犯了什么事儿。

在他们看来，只要不是当场打死日本人的事情就好说。即便是打死了日本人，如果按照这三排长的话，真是精锐的话，他们也会狸猫换太子，用一些废物把他们换出来。如果，因为他徐志的关系，让这些人栽了。那么，他徐志没有半分功劳不说，而且搞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也说不定。

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让这些人就这么跑拖了，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总之，现在他就是风箱里面的老鼠，两头受气。

“不管了，先去看看吧。无论怎么说，东西我们一定得追回来。到时候，你过去和他们谈谈。如果，他们不配合的话，那么说不得我也唯有用强了。”

看着这个让自己陷入困境的排长，徐志毫不犹豫的说到，这小子让自己陷入如此的困境，那么让他成为这个谈判人选也就是必然的选择了。反正，如果对方真的耍横，那么吃亏的也是这小子。

如果，他的猜测是错误的话，那么这一去就是进入土匪窝了，那么他的生命基本上也就随时有丢掉的可能了。听到这话，三排长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他当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一半对一半的可能会死亡，即便是不会死亡，那么也会吃点儿苦头。

对此，他当然不乐意了。毕竟，他如果能够无视这些威胁的话，先前也不会如此的选择了。他当然得想尽办法，改变事情的结局。

“参谋长，您不会真要他们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吧？”

“怎么，你还有其他的想法不成？”

虽然，徐志非常的不耐烦，觉得这小子过于油滑。虽然，他非常不乐意搭理他，但是现在他就要前往敌营了，当然不能太过冷淡不是。

“参谋长，属下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我们没有把那些大洋追回来，顶多是挨上级的一些训斥而已，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如果，失主的实力过大的话，您也许会丧失掉升迁的机会。但是，您依然是我们的参谋长，这一点儿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但是如果对方真的如我们猜测的话，这样的部队也许可是直属于大帅的，最少也得是和咱们司令一个级别的。不然的话，他们根本没有可能拥有。如果，他们好说话，真的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那么一切都好说。

但是，如果他们坚持不吐的话，咱们还真跟他们死磕啊？如果，让他们过于伤筋动骨的话，拥有他们的大人物，生吃我们的心思也有了吧。那样的话，等待我们的，可不仅仅是训斥而已。”

不得不说，这个三排长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很快就找到了他唯一的活路。果不其然，随着他话语的继续，徐志的脸色也有了一些变化。显然，三排长的话说中了他的死穴。

现在的他，是真正的进退不得。而造成这一切，就是他眼前的这个小排长。这些，他当然也想到了。不过，他依然坚持要把那批大洋追缴回来，也有他的道理。既然，在军队当中已然升迁无望，那么他也就唯有选择放弃在军队里的生涯。

而如此一来，他就得为自己的以后谋划，而显然，做好眼前的这件事情就是必须的了。至少，如果成功了，他个人能够从中获得不少的报酬，这已经是必须的了。如果，对方真不识趣的话，他也不介意私自克扣一两箱下来。而这些再加上他这些年的所得，就是他今后生活的来源。当然了，为了安全，他也不介意离开东北。

这些，只是他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一瞬间得出的解决办法，这也是人类的某些本能，他需要趋利避害。而显然，遇到这他算是解不开的死结，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离开这个漩涡。

但是，三排长的这番解说，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确实，因为这件事情，他也许升迁无望。但是，他这算不算是变相的向拥有这些人的实力派示好呢？既然这样的话，这人就得承他徐志的情不是？

既然如此，即便是他再也没有升迁的机会，那么在团级干部当中，他也绝对会是最有实权的那一位了。虽然，升迁无望是一个让人沮丧结论，但是如果能够入得了某些大人物的法眼，那也算是一个进步不是？

他自认为自己，比起那些比他军衔高好几个级别的同龄人来说，无论是从能力或者说资历上面，都没有任何的问题。缺少的，无非就是靠山而已。现在，他如果靠上了这么一个实权人物，即便是他最终只能是一个小小的团长，那么也会是让一般的师长，旅长都不得不为之侧目的团长。

显然，他先前的那种想法，只能算是不得不已而为之的下策。而经过这个排长提起之后才想起的方案，对他来说显然要合适得多。现在，他对这个让他陷入两难境地的小排长，先前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的，也觉得还真是一个人才，也得琢磨着，是不是什么时候提拔提拔这小子一下？不过，这也得等到今晚的事情结束之后了。

“海子哥，他们来了。不过，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没有像我们发起进攻？他们在等什么吗？”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徐志他们已经赶到了卡子外面。不过，由于先前的那份猜测，也让徐志他们并没有轻举妄动，或者说，就是徐志还没有做出决定。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到他今后的大事，虽然他想得挺美好。但是，他还是不能确定那个大人物就得按照他的想法来不是？

如果，那个大人物并不承他的情怎么办？毕竟，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就像他徐参谋长，如果一个小兵蛋子替他解决了一个对于他来说，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麻烦，那么他并不会记得那么小兵蛋子。而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那个大人物也这么想，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这，也就是郑海他们现在看到的这个诡异状况的原因。

第三一六章真正的合作

第三一六章真正的合作

“参谋长，咱们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

徐志觉得他要想明白了，再做出决定。但是，他手下的骑兵营营长刘杰可不愿意就这么干干的等下去。在他看来，要么就干脆的攻过去，要么就撤军得了，在这里呆着算是什么事儿啊？

不过，刘杰他也只能是牢骚而已，当徐志瞪了他一眼之后，他也就唯有嘟囔了两句，但是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海子哥，我们撤吧，对方虽然只有一半的人是真正的骑兵，但是也不是我们能够应付得来的。”

趁着这难得的平静，借助对方火把的光亮，总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摸底。看到，其中有一百人，马上都有着雪亮的马刀，而且他们手里的枪也比其他人的短。显然，这一百号人就是真正的骑兵了。

虽然，这已经比他们估计的最坏的结果要好许多。毕竟，来的还不全都是骑兵，这让他们也少了一点儿压力。但是，对于他们这二十多人来说，这一百号的骑兵，对他们也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所以，他们也就想着趁着，现在对方诡异的平静，先行离开再说。如果，对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撤回去，那就更加美妙了。

虽然，这个建议让郑海也非常的动心。不过他还是选择了拒绝。毕竟，谁知道对方究竟是吃了什么药，才会有如此诡异的平静。而如果，他们这个时候撤退的话，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反应过来。

所以，现在郑海是打定主意拖着了，反正拖的时间越久，王云他们的车队也就走得越远，他们的安全也就越有保障。

不过，这也仅仅是郑海的期望而已，如果事情都如他想的这么好的话，也就没有事与愿违这个词语了。因为，就这么耽搁一会儿的功夫，一枝梅的人已经在担心着这边局势的王云他们带来了。

当然了，这边虽然火把不多，但是在这夜晚里，那些灯光已经足以让王云他们远远的现了这边的的不对劲，当然就得在已经极快的度上再增加了一丝。当然了，饶是如此王云也阻止了姜永健想就这么走上去的意思。开玩笑，看样子本来就是在和对面的官军对峙，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没有任何识别的靠上去，稍微有个闪失，双方说不定就得交上火。

“大当家的，咱们这是何必呢？这帮人，眼下都到这个境地了，依然牛气哄哄的，没咱们帮助看他们怎么脱离官军。而且，咱们还不如直接把那些东西给劫了呢。那样，咱们还落个好。”

自从姜永健放弃了那几大马车大洋之后，一枝梅的人都有着一股怨气。不过，摄于姜大当家的威严，他们也不得不选择了暂时忍耐。但是，当王云毫不客气的阻止了他们前进，而他们那几个人却猫着身子过去之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少说废话，安生的等着吧。”

这次，姜永健到是没有生气，毕竟她也明白其中的的关窍。而这人的话，也无非是一种泄，她当然得以最严厉的姿势压下去，至于其他的，也唯有等待回山以后，先把她的想法给亲近的那些人通下气儿，等他们理解了自己的想法，下面这些人的工作自不然有人去做。

“海子哥，后面有些不对劲，有声响。”

郑海并没有光顾着他们对面的官军，虽然人数不够，但是四个方向的哨兵还是放了出去。王云他们并没有太过隐藏，毕竟他们也明白，如果太过隐藏的话，双方也就多了一些摩擦走火的可能。

“怎么？难不成官军还想包我们的饺子不成？有多少人？”

“奇怪的是，来的没几个人的样子。看样子，他们不像是包饺子的意思。毕竟，就那么几个人，看不懂。”

这也让郑海有些奇怪了，既然他们说就几个人摸过来，那么肯定也就是几个人。毕竟，这点儿自信他们还是有的。

“谭峭还在那里盯着？”

“嗯，我们就是拿不准，才让我先回来给你报告一下，让你拿个主意。”

还没等郑海想到什么呢，刚才还在说的谭峭，就带着几个人来了。要知道，郑海其他三个方向每个方向都派出去两个人而已，现在谭峭回来了，那么他们后方就没有人了。如果，有个万事情岂不是闹大了？

而比谭峭擅离职守，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在谭峭身后的王云四人。要知道，他们出去的时候可是五人，而且他们的任务可是看护马车来着。现在，回来了四人，还有一个不见踪影，郑海他们当然就会想到一些不妙的方面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东西呢？”

这个时候，郑海也顾不着尊称他们什么教官之类的，当下就焦急的问出了他们最想知道的事情。如果，那些马车有什么闪失，他们这次的事情也就是徒劳无功了。

“事情是这样的。。。。。。”

王云简单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对于王云他们来说，这一路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毕竟，王云他们三人对于杜历来说，基本算是外人，他们根本不敢拿主意。而唯一的一个孙穆，就如同他的外号儿一样，就是一根大木头，平时也是屁都不放一个的德性，想让他拿主意，当然不是很现实。

所以，他们面对一枝梅试探性的提出的条件，也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答复，也就是让一枝梅除了姜永健的其他人，非常的不爽了。毕竟，他们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土匪，先前放弃了几大车大洋那嘴边的肥肉，现在王云他们又不抛出让他们感觉有兴趣的实质性的东西，对王云他们也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对这个现象的原因，王云他们也是心知肚明，无奈的是，他们确实做不了主，与其虚应故事，还不如保持沉默。至少，不会给郑海他们添太多的麻烦。所以，到达之后，他们也就借着先行联络的由头，颇有些不讲礼数的把姜永健他们全都给抛下了。

对此，郑海除了翻白眼，也没有其他的任何动作了。当下，把这边的事情交待了一下，然后就在王云的带领下，去见徐强说起的那个美人儿大当家了。

“大当家的，对于您的美意，我在这里谢过了。不过，对方差不多有一个营的兵力，而且其中有一个真正的骑兵连，我们的局面并不是很妙。所以，我们也就不再虚言试探了，敢问大当家的，您为何选择帮助我们了？说句不好听的，我若是您，宁愿把那五车大洋给劫了，也好过来趟这趟浑水。”

确实，现在他们的时间并不多。虽然，对方不知道什么神经，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起进攻。但是，危险并没有解除不是，现在既然他们是想当援军来着，当然得把双方的一些个心结给解开了。不然的话，双方在合作的时候，还千防万防的，岂不是累得慌。

“呵呵，我若说是我没什么企图，仅仅是想帮助你们，你相信吗？呵呵。”

这句话说完，姜永健就出了一连串的娇笑声。对此，郑海也唯有报以苦笑。对方，显然是调戏他来着，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好了，我们既然选择了来，就没有其他的想法，这点儿你用不着顾虑。至于，那几马车的大洋，我不拿当然有我不拿的道理。不说其他的，光是拿了之后，你们的后账，可不是我们这个窝窝能够承受得起的，你说是不是？”

老实说，这还真是说到郑海他们的心坎里去了。他既然敢就把这车队，就让王云他们几个护送，当然就不怕人下黑手。他有这个自信，反正王云他们不会一个人都跑不回来，到时候自不然会秋后算账。当然了，由于带着面具，他这丝满意的神色，当然没被现了。

“至于其他的嘛，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应该做不了主吧？看样子，这批大洋你们短时间内，是运送不回去了。按照我的意思呢，下次来取这批大洋的时候，到时候他若记得咱们的这份情，就让你们的当家的来上一趟，和我谈谈，怎么样？”

解释完那批大洋的事儿，略微沉吟了一下，姜永健还是没有把她的打算说出来。第他并不想她的人知道她的打算。第二，确确实实她觉得，郑海并不是真正的一把手，他显然不能达成她的愿望。

“呵呵，既然额如此，那么我也不拖泥带水的了，现在对方有一个营的兵力，其中一个骑兵连，你带来了多少人？你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应对？”

“还能怎么应对？人我倒是带来了两百多号人，加上你们的人，和他们比起来，从人数上来说，和他们倒是相差无几了。可是，我的人只有一半的人有枪，其他的拿的都是大刀长矛呢。所以，硬拼肯定是不行了。咱们，还是先撤吧。不管怎么说，我们不是要和他们拼一个你死我活，只要马车入山了就行。依照我的估计，现在我们还需要三十分钟的时间。而这点儿时间，看他们的这副表现，咱们要拖半个时，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虽然，姜永健明白，郑海想要知道的，其实是她究竟带来了多少战斗力。但是，姜永健可不想要对方太过看他，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一是向郑海表示，她并不是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蠢女人。第二，其实也就是给郑海设定一个底线，那就是她虽然是来援助的，但是她只会做他们这伙人儿擅长的那一套，想要正面硬抗的话，她可就不奉陪了。

对这，郑海当然是听明白了。不过，即便是她不这么说，郑海也没有和对面的官军硬抗的意思。

“哎，我说，你们这些人，能不能把你们那破面罩给取了？你这一过来，就说了一大推有的没的，无非是不放心我们而已。但是，我们的来意，甚至是诚意也全都表明了，但是你们呢？还藏头露尾的，是不是也得拿出点儿诚意来？比如说，取下你们的面具？”

突然，有一个尖锐的女声，让郑海颇有些无语。他也明白，对方的要求其实并不是特别的离谱。毕竟，没有人愿意，不知道自己的合作伙伴究竟是谁不是？

不过，这个要求郑海也没有答应的可能。毕竟，他们现在干的是什么事儿，以及从杜历的话语里，千叮咛万嘱咐的，也说起过。毕竟，他们也不是只干这一票就算了，以后还得继续不是？

一次两次还好说，三次四次下来，对方肯定会视为眼中钉，会全力搜索相关的蛛丝马迹。到时候，如果猜到了东边的这件事儿和他们的关系，而他们又在一枝梅的人面前露出过真面目，到时候也许就是一个隐患，他们自己丢掉性命倒无所谓，他是怕把杜历给连累了。所以，在这一点上，他是绝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的。

不过，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问题，显然是一枝梅全体人员都有的一块心病。似乎，从徐强戴着面具上山的时候，就落下了。本来，现在也就可以这么糊弄过去。但是，这有人提出来了，他们的心气儿也就跟着不爽了。

看样子，如果不把这个问题给压下去的话，双方也就没有合作的可能了。虽然，如果不是情势所逼，他根本就不想和对方有太多的牵扯。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事儿即便是成了，而且后来也成功的把大洋给运回去，杜历那里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呵呵，非是我们不愿意给你们这个面子，也不是我们矫情，也不是我们故作神秘，而是，我们的身份实在是不方便透露。而且，对于你们来说，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显然比知道我们的身份来得安全。

当然了，在这方面我们做得确实不那么地道。对此，说一声抱歉似乎并没有实质上的用处。这样把，我们送你们一件的见面礼。希望，能够让你们满意。”

脑袋转悠了一圈，郑海突然想起，先前徐强说起过，最开始那个一枝梅的人，似乎对那个卡子上的步枪挺感兴趣的。这些东西，他们现在根本不可能带回去。最后，免不了落个毁掉的下场。还不如，现在就送给他们，除了堵住他们的嘴之外，也算是还了他们的一些人情。到时候，即便是杜历对他们这件事有些不满，不会来见这个漂亮的女大当家的，这几十杆枪，也算是还了他们一个人情了。

“哦，我倒是想看看，有什么好礼物。”

虽然事已至此，凤枝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她沉默了这么久，突然现，在这件事情上，她如果逼紧一些，姜永健也不是特别反对。她当然得步步紧逼了，如果，能够抓住这点儿不放，使得双方的合作流产，让一枝梅的力量现在就撤回山去的话，她的愿望就算是实现了。

“呵呵，是不是好礼物，我说了不算，当然得你们自己看过才行。不过，这边没有，现在还在哨卡那边。而且，为了不刺激对面官军的神经，你们的大部队最好留在后面，或者说是干脆就去鼠岗那边设伏也可以，怎么样？”

“呵呵，鼠岗，也好，那地方还算是不错，我让人先过去准备准备。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哈哈，这还得谢谢你们的人，是他提供的。不然，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从哪里去知道还有这么一个鼠岗。”

对此，姜永健倒也没有太过客气，直接受下了。当下，让凤枝先带着绝大部分的人，去鼠岗那边准备了。对她分配的这个任务，凤枝显然不是很乐意。但是，她也没有其他好说的，由于她们都是女人的原因，姜永健对她们当然也就颇多照顾了。

其他的，没有野心的，但是愿意耍枪杆子的，也全都训练好了枪法，成为了她的女侍卫。不愿意耍枪的，也就在山上缝缝补补的，有的还和山里的老实一些的单身汉配成了对儿。但是，愿意出来干事儿的，也就她凤枝一个人。她也明白，这些事儿，姜永健也唯有交给她去办了。

“这些，就是我说过的，送给你们的礼物。想来，它们应该能够让贵方，对我们的怨气消减一些吧。还是那句话，面具呢，我们就实在是不方便取下来。这样，对我们，对你们都有好处。”

对于郑海的话，姜永健他们也就听了前半句。后面的，她们根本就不在乎了。因为，营地里那十来枝八成新的步枪，已经吸引了他们全部的目光。

他们手里，最好的枪其实也就是属于他们高层，而且还是短枪。即便是这些短枪，也不过是七八成新。步枪，更是膛线几乎全都已经磨损的破烂货了。现在，能够有这些东西入账，他们这次下山无论是遇到多大的麻烦，受到多大的损失，就已经完全够本了。这年头，有枪杆子，其他的什么都好说不是。在这一刻，一枝梅的人，才算是真正的有了合作的心思，也没有再惦记着那些大洋了。

第三一七章鼠岗

第三一七章鼠岗

其他人的兴奋，姜永健看在了眼里，老实说，她本人也兴奋。但是，兴奋过后却是一种失落。这十来枝八成新的步枪，要放在黑市上，几乎可谓是有价无市，如果对方手里有货，还得没人抬价，兴许一万大洋就能够拿下了。

或许，不论是对她们一枝梅还是对于这伙人儿来说，一万大洋都不是什么大数目，七挪八措的也都能够筹备齐了。但是，它值当就值当在有价无市四个字上。因为，他们这些土匪手里的货色，最好的也就是八成新，而那些货色也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淘换，甚至还是抢掠来的。

所以，对于一枝梅来说，郑海随手送出来的这十来杆枪，不可谓不是大礼了。但是，也正是这样的大礼，让一枝梅期望的，凭借这次下山帮助郑海他们的人情，和郑海他们所在的绺子接上头，获得他们支持的算盘也许会落空也不一定。

毕竟，算上这十几杆枪，再加上他们一枝梅所得的分成。如果，郑海在给他们多分一两成，那么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郑海他们也不欠一枝梅的人情了。更别提，现在这里还是那种诡异的静悄悄的，双方根本没有要干起来的觉悟。

最让姜永健不能理解的是，看样子这帮人还把官军打死了几十人。可是，即便是这样，官军依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起攻击。

不过，姜永健是一个很聪明，很有心机的女人。她明白，如果今晚就这么平静的度过去的话，对于一枝梅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毕竟，这样的话，欠他们的人情完全足以用那些枪支以及分成来偿还。

但是，如果让双方打上一仗，让一枝梅受到一些损失，那么显然这份人情才算是真正的落到实处。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双方打破这种平静。不过，姜永健还没有想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儿，她们的到来已经引了化学反应。

“参谋长，他们来援军了。”

刘杰一直没有放弃，所以他一直盯着杜历他们这边的反应。虽然，姜永健她们过来的时候，已经尽量心了。但是，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训练，所以他们行进间造成的声响也就没有任何的掩饰，也就被刘杰的人看到了。

“哦，有多少人？”

“人数不多，不过来的人我的人认识。”

“是谁？”

“是一枝梅的人。”

“你确定？”

这下子，徐志再也不能维持淡定的神色了。他们现在停滞在这里，无非是因为那种猜测而已。但是，如果他们和一枝梅的人有所接触的话，那他们的那种猜测也就基本算是不确立了。虽然，徐志还在询问，但是他要吃人的眼神已经盯向那个可怜的排长了。要知道，如果没有他的话，他不会有这个猜测，如果不是他的话，他先前也已经做出选择了。虽然，事后思量，他那个选择似乎并不是合适。

“能够确定，那个子也是在某个意外的时候，见到过一枝梅的女大当家的。听说，那妞确实是一个极品，只要是男人，见过一眼应该就不会忘记的那种。所以，他应该不会记错。来的，肯定就是一枝梅的人。”

“**，准备进攻。”

徐志知道，自己这下子算是糗大了。不过，他有所放心的是，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并不是太多。既然，对方并不是什么正规部队，那么解决战斗花费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追已经消失的马车。

“明白。”

等待这个命令，已经很久的刘杰，当下兴奋的说道。先前他们赶路过来，他们的马匹已然充分的预热了，现在起冲锋的话，刚刚合适。

郑海他们，虽然还没有面对骑兵冲锋的经验。但是，看到对方的马匹开始原地踏步，而且有的更是开始碎步行进了。而这，和先前的安静简直就是截然相反，傻子都知道对方要起进攻了。

“撤吧，在这里面对骑兵的冲锋，我们没有任何胜算。”

郑海他们只是猜测，姜永健则已然是肯定了对方要起攻击了。毕竟，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经历过的战斗可不是郑海他们能够比拟的。所以，察觉到官军的异动之后，虽然不是明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起攻击。但是，起攻击总比保持安静，对他们更为有利不是。

“要不，咱们先**一家伙再走？”

虽然，在这里不能抵抗骑兵的冲锋，这基本是他们所有人的共同认识。但是，像林达之流的好战分子，他们显然不愿意直接跑路。在他们的想法里，至少也得一人开一枪再走。虽然，在这黑夜里，他们的瞄准其实很成问题。但是，就算是只能蒙中一两个，那也算是战果不是。

“你傻了？他们离我们，最多也就两百米的距离，这个距离骑兵冲锋过来，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这么点儿时间，你想打谁呢？别整的，到时候被他们给兜在这里了，看你怎么跑。都给我老老实实的，上马离开。”

虽然，郑海又绝对的把握，他们的人能够开一枪再骑马离开。但是，他们现在并不是逞勇斗狠的时候。所以，他当下就直接拒绝了。虽然，他用的理由都很对，但是像林达之流的好战分子，依然有些跃跃欲试。不过，在郑海的逼迫下，还是不情不愿的上马离开了。

“大当家的，这帮人不简单。”

郑海并没有现，他为了藏拙才阻止林达他们的提议，但是他们这简短的对话依然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

“呵呵，老鲁，你和他们接触的时间算是最长的，怎么？给我详细的说说吧，怎么个不简单法？”

当姜永健他们赶来之后，鲁达就已经没有佩戴那个面具了。不过，他和郑海他们还算是有着香火情，也让他在双方之间还是能够来往，不像其他人一样，颇有些泾渭分明的感觉。

“呵呵，先说他们的纪律性吧。您别看那面具，看着挺好看的，样式也不错。而且，刚开始带上去也挺新鲜的。不过，时间一久了，就黏黏糊糊的难受，我至少每时就得取下来透下气，但是他们倒好，我就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脱下来过。

第二，就是他们的实力了。不说从县城里面把东西顺利的取出来，单说刚才，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他们完全有可能在骑兵起冲锋之后，这么短的距离之内，开枪射击，然后骑马离开。您应该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吧？

最让人纳闷的是，他们的口音听起来，都很年轻，还不是老油子，而且，从他们处理尾上面也能够看出，他们的经验不是很丰富。但是，这么年轻，又有这一身本事，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过江猛龙，希望他们不会了我们东边吧，看不明白啊。

不过，大当家的，您这事儿办得漂亮。不管他们需不需要我们的援助，但是我们既然来了，那么就算是让他们欠了我们的人情了。我刚才和他们说过了，等事情结束，他们手里的那些步枪，也可以送给我们。”

“哦，我还以为那些是他们自备的呢。还有，你不是对我带人下山来不怎么支持么？不然的话，先前留下的标记怎么就那么难以寻找呢？”

虽然，姜永健很想让这份人情一直欠着，好让她们一枝梅能够藉此和对方建立一个良好的关系。但是，三十杆枪的诱惑还是让她不能拒绝。当然了，顺便敲打敲打鲁达也是必须的。这子，和凤枝差不多就像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只要是，他们认为对山上，或者说是对她这个大当家的不利的事情，即便是她吩咐下去了，他们也会阳奉阴违，不予完成，或者说是拖拖拉拉的。

虽然，她不能不承认，他们的出点都是好的。但是命令就是命令，规矩就是规矩，不然的话，长此下去，你觉得这事儿不对，可以不听我这个大当家的，想要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他也觉得这事儿不对，也可以不听我这个大当家的，按照他的意思来，那岂不是乱套了？

“嘿嘿，我当时没有找到机会，我怕引起他们的误会而已嘛。您别不信，不然等今晚的事情过了之后，您来实地看一下，从前面开始，我留下的标记就非常的明显了。因为，从那时候起，他们对我的防范不是那么充足，给了我足够的机会。”

在这个问题上，鲁达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如果，事实表明，姜永健的决定是错误的，那么他随便糊弄两句，然后表一下决心，下不为例，再吃两句排头，事情基本上就能够揭过去了。但是，现在却证明了，她姜永健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他也就唯有重新找了一个理由了。让他觉得非常放心的是，这个理由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直觉告诉姜永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但是，既然鲁达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追究什么。毕竟，有些时候，过于穷追猛打，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反正，这次事情过后，她这些年来为了防备一枝梅成为那出头的椽子，而选择了消沉，导致她略有下降的威望会提升到一个相当的高度。

对于她们这些大当家的来说，提升威望的途径很多。但是，最有效的，还是带着你的部下，获得成功。显然，今晚对于一枝梅来说，就是一个成功的夜晚。虽然，身后似乎还有着官军吊着。但是，谁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在他们看来，只要拖上几十分钟，然后遁入山林，事情就这么了解了。因为，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他们显然不知道的是，今晚的事情给徐志的冲击很大，因为这基本上算是赤裸的打脸了。为了，他的脸面，他也不愿意轻言放弃。

更何况，这次他们截获的可不是一笔数目。顺德钱庄，显然不会就这么放弃这件事就对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活动上层，同时付出足够多的军费。以前，类似的事情，依然没有什么结果，那是因为具体执行的部队并不愿意趟这浑水，但是现在徐志觉得他被耍了，不愿意放弃，事情就有些好看了。

刚开始的时候，郑海他们只是策马慢行，毕竟他们并不希望他们的撤退行动让对面的官军清楚的听到。然而，当官军的骑兵连起攻击，震耳欲聋的的马蹄声响起来的时候，他们再也用不着遏制他们的度，纷纷快离开了。

不过，虽然被郑海严正警告，使得林达他们没能过瘾。但是，他们并没有就这么放弃的意思。等所有人都上马之后，林达和王顺以及王强他们相互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他们三人，也就慢慢的拖在了队伍的最后。

当官军的马蹄声传来，当其他人开始加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加的意思，而是放马松疆，让他们的马匹自由前进。同时，他们也端起了手中的步枪。十秒钟后，官军的骑兵连旋风一般的冲进了那片除了死人，依然空无一人的营地当中。

而这个时候，依然插在营地里的火把，给了林达他们瞄准所需要的足够的光线。‘砰’，‘砰’，‘砰’，三声清脆的枪声响过之后，因为想象当中的抵抗没有传来，而且当他们冲入他们想象的敌营当中，却没有现任何可以砍杀的敌人而有些错愕的官军，就像木头桩子一样，从疾驰的马背上摔倒下地。

这三声枪声，让郑海懊恼不已，因为他清晰的看见了姜永健眼里的惊诧，以及那一闪而过的忌惮。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也算是实力的体现，至少先前一直以救星自居，因为觉得郑海并不是很重视他们，而显得对郑海他们有些敌视的一枝梅诸人，现在看他们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回事儿？”

预料当中的枪声，没有传来，预想当中的拼杀，也不见踪影。原本一直处于愤怒当中徐志，总算是恢复了正常，诧异的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想来应该是对方撤走了。毕竟，在这个地势，和我们的骑兵硬拼，实在是螳臂当车没什么区别。”

刘杰头也不回的说到，不过他的心依然悬了起来，毕竟在他们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可是有着三声枪声传来。虽然，一般说来，这种枪声根本不能引起他的任何注意。毕竟，现在的骑兵队伍可是在高移动当中，而要想击中高移动的物体本来就很难，更何况，这还是在夜晚。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他的心中依然还是有着一种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当他们随后赶过去的时候，现了地上已经躺着了三具尸体，以及有着些许沉默的骑兵连。确实，三个人的伤亡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对于随着热兵器出现，伤亡率越来越高的骑兵部队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这种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觉，让人不是那么好受。而这，也是他们沉默的最大缘由。

“给我追。”

随着徐志的怒吼，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在短暂的平息之后，又再次响了起来。这个时候，徐志依然忘记了，他先前曾经想过，如果对方逃跑的话，让骑兵连追击就可以了。其他的，则继续沿着车辙印追下去。现在，所有人怒火都被这三人的伤亡激起了，他们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让前面的人全都去死。至于，马车队，总不会凭空消失吧？等消灭了这些人，难道还能飞上天不成？

鼠岗，因为这里成群的，数之不尽的老鼠而得名。这里，几乎就是老鼠的天堂。而正因为，由于它们的存在，这里显得有些荒芜。毕竟，没有谁原因他们辛苦劳作的所得，全都填入老鼠的肚子里。但是，在今天这个夜晚里，这里的平静却被打破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如郑海他们所期望的那样，在这里修筑工事之类的准备工作。他们所谓的准备工作，就是熟悉这里的地形，燃起一堆堆的火堆，期望这些火堆能够提供给他们足够的光线，不至于让他们在漆黑的夜里作战。

当然了，他们这些火堆的地点，并没有燃烧着他们选择的防御阵地上。毕竟，那样的话，简直就不是给他们提供光线，而是给进攻方提供充足的光线了。

所以，当郑海他们赶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山脚下燃烧起的巨大的火堆，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了。至于，他期望当中的工事之类的，更是不见踪影。原本，郑海还想说点什么的，但是看到姜永健她们理所当然的神色，也就唯有忍住了到嘴的话语。

“大姐，这里的老鼠太多了，而且一点儿都不怕人，我们来到这里捣鼓了半天了，它们还敢出来活动。刚才，更是有一只从我的脚上爬了过去。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也不知道，是真的怕老鼠，还是不死心，凤枝看到姜永健之后说的话，就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第三一八章无疾而终的第一次攻击

第三一八章无疾而终的第一次攻击

“参谋长，咱们的骑兵废了。”

紧追而来的官军，虽然对地形的熟悉程度肯定赶不上一枝梅。但是，大名鼎鼎的鼠岗他们还是知道的。当下，刘杰就耷拉着脸对徐志说道。显然，他已经萌生了退意。毕竟，和土匪之间的围剿与反围剿之类的戏码，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上演了。

每次，他们都能够打败土匪，甚至能够占据他们的老巢。但是，每次取得的效果也不是很大，因为他们每次消灭的人数都有限，击毙数量能够上双，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大胜了。无他，实在是土匪太过滑溜，从不正面作战而已。

这次，他能够毫不犹豫的进行追击，而且兴趣十足，最大的依仗就是他的骑兵连。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就区区几百米的距离，而这点儿距离让他有着足够的信心追上前面的土匪。毕竟，土匪的马匹虽然都不错，但是和训练有素的军马还是有着区别的。在持久力上，肯定不能和他们的军马相比就是了。

但是，当他看到鼠岗，他就明白，他的如意算盘已然行不通就是了。鼠岗并没有太多的险要，但是，这里天然的地理优势却足以让他们的骑兵不能出威力来。而他们的骑兵废柴了，全靠步兵的话，绺子虽然照样抵挡不住，但是还是可以坚持一段时间。而坚持的这段时间，马车显然会被藏起来不说，光是他们的马匹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息，他想要凭借军马能够和你运用体力上的优势追上他们也就成为幻想了。而不能让骑兵追上他们，那么接下来也就是千百年来，官匪之间的老套重现，一个追一个跑，最后总是他们在后面追的先行退下阵来。

其实，看到鼠岗的那一霎那，徐志也明白他们的骑兵连废了。刘杰话语里的退意，他不是没有听出来。但是，他显然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了。

“让骑兵连在四周巡游，防止他们逃跑。吩咐下去，别落单，对方并不是普通的土匪，落单了，说不定还会被对方反咬一口。其他的，给我上。我就不信了，区区一些土匪，咱们还拿不下来。

这里，确实不能让我们的骑兵挥最大的威力，但是也把我们的骑兵解脱了出来。现在恰好可以让我们的骑兵养精蓄锐，到时候，我看他们怎么跑。”

听到徐志的话，刘杰嘴唇动了动，但是还是选择了放弃。在他看来，如果不想放弃的话，那么现在就分出一队的兵力，去追那已然离开了一段时间的马车队才算是正确的。但是，很显然徐志是想把这些土匪全部消灭，或者说消灭绝大部分才解气，这也让他有些无可奈何。

要知道，这可是在半夜，那山包下燃起的大火堆，已然让他们在进攻的时候处在对方的视野中，而他们至少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内，根本看不到对方的人影。这样的话，即便是他们取得了胜利，那么他们的损失也大得让他直裰牙花子。不过，看徐志的样子，显然是不准备放弃，他也唯有选择了遵从。当然了，心底深处却无比的怀念起他们的团长起来，至少他们的团长绝对不会做这种收获远大于损失的事情。

“大当家的，他们看样子并没有放弃的意思，怎么办？咱们真要硬拼？这样，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这边徐志他们，刚刚在开始动作，鲁达就看出来了，显然这非常不符合他们的意愿。他们选择这个地方，就是因为这里的地形使得对他们威胁最大的骑兵挥不了太大的作用。这样的话，官军应该就会选择退却。毕竟，双方也不是一次两次打交道了。但是，这次显然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了。官军，显然没有退却的意思。

“不管了，这一次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也要把那些人保下来。只要不是伤筋动骨的，付出的代价越大越好。走，去和他们聊聊，看看他们对此保持什么态度。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显然他们应该还是有点儿把握的。”

“这伙人，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他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我觉得他们这二十多号人里，任何一个都比我要厉害得多了。而且，先前他们打那三枪你看见了吧，也许你觉得他们是蒙的。但是，依照我的估计，他们应该是瞄准的。所以，在枪法这一项上，我就自愧不如了。”

“对了，你是不是得告诉我一下，应该怎么称呼你吧？总不能，就叫你喂吧？”

当姜永健和鲁达两人，来到郑海身边的时候，正要张嘴，却现她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来着。虽然，其他人都称呼郑海为海子哥，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大当家的，总不能也称他为哥吧？所以，干脆就站在郑海身边，直到郑海看过来，才笑着说道。

“呃，你就叫我海子吧，我们老大就是这么叫我的。大当家的，都这个时候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听到这，郑海才觉，他似乎还真没有介绍自己，这显然是失礼至极的行为。原本，他是想用一个假名蒙混过去的。不过，觉得姜永健对他们还算是不错，也就告诉了她真名。毕竟，海子这个称呼，实在是算不得太过特殊。用这个称呼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对方，并没有放弃的打算，看样子他们准备动进攻了，你说说，咱们应该怎么对付？”

“呵呵，他们也就几百人，如果是在白天，他们的胜算还大一些。现在是晚上，山脚下又有那么多火堆，如果他们选择进攻一个方向的话，随便怎么也足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但是，如果他们选择四面开花的话，其他三个方向，就得靠你们的人顶住了。”

老实说，郑海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对于他来说，这里遍布的鼠洞简直解决了他们最大的难题。而只要抛却了，对方骑兵那难以抵抗的度，来一个就打一个，来一双就打一双。

姜永健有些不爽的抿了抿嘴，她想听的东西，一点儿都没有听到。不过，她还是闻出了一点儿味道，那就是郑海话语里绝对的自信。四面开花？就算是那些官军想要四面开花，现在也没有足够的人手。也就是说，只能强攻一面，而郑海的意思就是，他们光靠自身就完全能够抵挡住对方的进攻就对了。

“呵呵，你的话虽然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是还是让我听出了一点儿东西，你完全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怎么样？需要我们做点儿什么？说说？”

“那你能不能，给我们每个人分派三个人，专门给我们装子弹？”

听到姜永健的话，郑海转了转眼珠子，就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对方那点儿人马，刨除了极具威胁性的骑兵，其他的他还真看不上眼。当然了，如果有三人专门给他们的人装子弹，那么他们就可以连续不断的射击了。

以他们的枪法，即便是在实战中，十枪怎么也得打中六七枪，这样的话，十轮过后，也就是一百号人没了。而对方，总共也就两百多人而已。如果，真能够挺过十轮还不撤的话，要不了多久，对方那点儿人手也就得消耗在山包下了。当然了，这只想的状况了，毕竟还得刨除打重了的目标。不过，就算是如此，在郑海看来，对方也根本翻不起太多的浪花来。毕竟，对方的人数实在是还没有多到，可以起集群冲锋的地步。

对郑海的这种要求，姜永健仅仅是稍微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毕竟，他的人，还真没有在这种阵地战当中打过。这个时候，也许也就鲁达他们这炮头级别的，还能够挥一些作用。其他的人，既然不能挥太大的作用，干脆就给郑海他们装子弹算了。当然了，其中肯定有人不乐意这差事。

“参谋长，咱们怎么进攻？需不需要试探一下？”

“试探什么？直接让一连从咱们正面进攻。二连作为预备队，另外，让三连把注意力放到他们的屁股后面去。如果，机会合适，就让他们骑马慢跑，或者说干脆下马步行攻上去。”

听到这话，刘杰的脸色都快苦成了茄子色了。按照他的意思，第一次攻击，最多派一个排试探一下。如果，对方不堪一击，那么在派遣大部队上去。如果，对方是一个啃不动的硬骨头，那么就得考虑撤退，或者说是等待增援。当然了，如果团里的那几门宝贝大炮能够拉过来，他也就用不着顾虑这么多了，不说其他的，先轰他几炮再说，那些没有见识过炮击的土老帽，还不吓得屁滚尿流的啊。

“一连长，准备动进攻。”

“好咧。营长，还是您识货，知道这事儿得交给我们一连去做。哈哈哈。”

“别大意，对方可不是我们以前遇到的那些毛贼。先前，三连动冲锋，就损失了三个弟兄，那还是在疾驰的马背上，你不会以为你手底下的兵跑得比马匹还快吧？”

刘杰阻止了二连长不服的话语，当下就叮嘱了起来。他可不希望，他手底下的兵被打残了。而最让他郁闷的是，他之所以点一连长的将，就是因为一连长还算是稳沉。如果，交给二连长，说不定他还真能干出，让他的部队一窝蜂的冲上去这种蠢事儿。

“营长，这地形还不错，比较宽敞，适合我们的冲锋，你就瞧好吧，等待我们的好消息。”

看到刘杰阻止了二连长的牢骚，一连长也没有了继续挑衅的意思。而是把话题转移到了正题上来，让刘杰满意的是，从这句话里，还是看出了他觉得素来稳沉的一连长确实还没有完全失控的意思。

“对方还真是下了死本钱啊，难道顺德有给他们分红？不然，他们为什么这么死咬着不放？强子，你带着四个人，留在中间，随时应变。”

官军起攻击的时候，离他们还有两百多米的距离，这个距离上，即便是有官军自己的火把提供了一些光线，但是在郑海他们看来，还全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人影，所以郑海他们根本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而鲁达他们，原本都已经准备开枪的了，但是看到郑海他们没有动弹的意思，也唯有忍住了。

这份安静，也让冲锋的官军，忘记了出之前他们连长的嘱托。在他们想来，显然那些土匪应该已经撤离了这个山头了。至少，先前在哨卡那边就是这样的，他们显然觉得，这仅仅是有一个过场而已。

所以，原本还是猫着腰，提着枪冲锋的散兵队形开始逐渐变得有些变味儿了。开始直起腰，端起枪冲锋了。

但是随着他们的前进，当他们靠近火堆之后，他们的身影就清晰的展现在郑海他们面前。根本用不着郑海命令，几乎是在他们的身影刚刚变得清晰起来之后，连续不断的枪声就响了起来。

除了徐强他们五人，以及还照看着马车的郭武，郑海他们一共还有二十二个人，随着一阵枪声过后，二十二个人就跟木头桩子似的一头给栽了下去。

瞬间想起的枪声，以及边上倒下去的二十多个人，让原本还一阵放松，觉得这次冲锋不过是走个过场的那些官兵一下子警惕起来。显然，事情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不过，这突然响起的枪声，也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也有着一丝混乱。

如果，刚开始的时候，郑海他们就起反击，以至于让他们顶着枪声冲锋的话。他们也许不会有混乱的情况生，至少在这个时候，他们只会满脑子的想着往前冲锋，直到冲到目的地。

但是，这突然想起的枪声以及瞬间倒地的同伴，让他们上上下下的思想，有些不统一了。有的，是想着为兄弟报仇，先冲上去再说。有的呢，就是胆一点儿的了，他们先想到的就是，是不是先行退下去再做考虑。

所以，他们的行动也就有些不统一了，想继续冲的，当然也就冒前了，而有些疑惑的，也就满了下来。所以，原本还算是中规中矩的散兵线也就变得混乱不堪。而这，也给了郑海他们一个极好的机会，利用他们自己产生的混乱的机会。

又是一阵枪声，不过，这一次倒下的也就十二个人了。有的人，是没有打中，而有的人，则是两人打中了同一个目标。不过，他们的选择惊人的一致，那就是打的全都是准备继续往前冲锋的。而那些犹豫的，他们根本没有动他们的兴趣，对于这种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勇气的人，他们并不愿意浪费他们的子弹，

而这一轮过后，总算是让这些官军做出了统一的行动。所有人，全都选择了后退。而且，后退的度，和他们先前冲锋的度比起来，显然是现在后退的时候要快得多。这让郑海，他们的第三枪都没有开出去。第一次的一次冲锋，就这么草草结束了，丢下三十四具尸体。而鲁达他们，更是一枪未开。

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他们不能很好的把握好时机。而等郑海他们开枪之后，又被郑海他们的枪法给镇住了，一轮下去二十二人没了，而起冲锋的也就是百来号人，也就是说四五轮过去，这百十号人可就没了。而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进攻的人已经撤下去了。

这下子，先前对分配他们来装子弹这个活计非常不满的一枝梅诸人，没有了任何脾气。虽然，谈不上从此就对郑海他们钦佩万分。但是，看他们的眼神也是无比的热切。虽然，这只是一个山包，他们现在这里距离山包下的火堆，也就四五十米远的距离。

要在平日里，他们也有足够的信心，瞄准这个距离上的目标。但是，这可是在夜晚里，而且面对的也不是一般的只会开枪的护院，而是正规军。至少，换做他们，就算是有枪的一百多号人一起上阵，取得的效果说不定比这二十来号人还少。即便是运气好，打中的人有他们多，但是其威慑力也根本比不上，也绝无可能让攻击的官军自行撤退。

“刘杰，你他娘的，带的是什么兵？怎么这么脓包？对方才刚刚开枪，就撤退下来了，警卫排，去给我把先跑的人那几个混蛋毙了，简直是丢人现眼。”

原本，看到冲锋上去的时候，对方没有趁此机会动反击，他们还在犯迷糊，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在干什么。要说，他们又撒丫子跑了，根本没这可能，毕竟骑兵连可就在四周游弋，如果有人离开，不管他们能否拦住，但是总得有交火传来不是。没想到的是，对方也就是开了两枪，自己的人就潮水般的退了下来。

这让刘杰羞红了脸不说，一心想要泄怒火的徐志，更是怒不可遏。战场之上，执行军法，似乎在他们团里，还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次吧。刘杰到有心求情，但是徐志正在气头上。而执行的，又是团部直属的警卫排，他也搭不上话，只能看着最先逃下来的那几个兵被一枪打倒在地。

第三二零章进退不得

第三二零章进退不得

杀完溃兵，徐志的虚火总算是泄了一下。然后，丢给刘杰一个你看着办的神色，就走到一边了。

“杨盛林，你这个混蛋，你刚才是怎么和我说的？你带的是什么兵？你跑什么？啊？别人开两枪，你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了？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烧火棍啊？”

虽然，徐志恨不得他自己亲自上阵去解决郑海他们，但是他能够坐的，也唯有把满腔的怒火泄到那些溃退下来的兵而已。当徐志的怒火泄过后，具体的事情还得交给刘杰去处理。

而在徐志让团属警卫排去枪毙溃兵的时候，刘杰可是心疼不已。但是，面对这个让他在徐志面前丢脸的一连长的时候，他这会儿可顾不得心疼，而是确确实实的恼火了。

“营长，他们的枪法打得贼准，那可是枪枪要命啊，就这么么一会儿功夫，我们就已经折了三十多个兄弟了。”

“多少？我给你说，杨盛林你可别糊弄我，我可是在下面听着呢，总共也就才打了几十枪而已。就这么几十枪，就要了我们三十多个兄弟的命？”

“营长，我还敢欺骗您不成？确确实实，我们已经有三十多个兄弟折进去了。这次，我们面对的土匪可真狠。开枪的，也就是二十多号人，几乎没有落空的。而且，最要命的是，他们应该安排了专人给他们上子弹，开枪的时候根本没有空隙。不然的话，这会儿我们也已经冲上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可就难办了。先等等，我去和参谋长商量下。”

“你不去组织下一次进攻，来我这里干什么？”

看到刘杰走过去，而并没有任何人有移动的意思，徐志有些不满的说道。虽然，在这漆黑的夜里，没有点火把的山头上，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徐志依然拿着望远镜不知所谓的看着远方。

“参谋长，事情有些不妙。”

“刘杰，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来听你诉苦的。我当然知道事情不妙了，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们这会儿已经站在那山顶上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想打退堂鼓了。我和老唐可都不希望，我们手底下的兵，全都是这样的熊包。”

显然，徐志也明白刘杰的心思，当下就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意思非常的简单明了，不希望手底下有这样熊包的兵。当然和那些兵没有太大的关系了，也就是说，如果他现在要退，也可以，徐志不会反对。但是，退回去之后，你这个营长还能不能当那可就不一定了。

“参谋长，我是想请您帮我们分析一下，现在这个局面应该怎么处理。他们的枪法很准，几乎是一枪一个，如果继续这么冲的话，咱们的人会吃大亏的。刚才，就已经折了三十多个了。”

生拍徐志再次把话题堵回来，刘杰根本没有给徐志反应的机会，一口气就把话给全都说了出来。他算是把皮球提了回来，难题给你摆了上来了。是打还是撤，都由你说了算。毕竟，他是参谋长，是这里官职最大的一个。成功了，你分得最大的功劳，失败了，当然也得你负责。因为，现在按照刘杰现在的意思，他可就是把指挥权拱手相让了。

听完刘杰的话，徐志就知道事情麻烦了，而且最麻烦的是，他已经被将上了。。如果，继续打，也许能够打下来。毕竟，对方仅仅是一些土匪而已。但是，他们的损失，可就不了。而损失太大的话，也就不好和老唐交代了。但是，真要他现在就撤回去，不说他心里的邪火儿没处泄，就连面子上也抹不开不是。

所以，徐志考虑良久，也唯有选择全面突击，这个先前被他们所忽视的办法。毕竟，他们的人数不多，全面突击的话，每个面都形不成太大的威慑。现在，对方的枪法既然打得这么准，那么他也就唯有期望，对方枪法准的，也就刚才开枪的这么二十来个人了。

毕竟，就算是简单的分成四面，每个方向也就五六个人，虽然从他们能够造成的伤亡来看，应该没什么差。

但是，从攻击方的士气上来看，可谓是天差地别了。毕竟，身边一次倒下四五个人，和身边一次倒下十几个人，甚至是二十多个人，所带来的恐惧效果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听到徐志的选择，刘杰心疼的直哆嗦。他先前想来想去，也现唯有全面突击才有可能拿下这个山包。但是，无论你是全面突击，还是只攻一路，对于他们进攻方来说，损失基本上都是相等的。

而他刘杰既然不愿意动进攻了，当然就是因为这种损失会让他觉得难以接受。在他看来，即便是包围这些人，等待天亮，等待团部带着那几门宝贝疙瘩来增援也比这强攻来得实惠。当然了，这么想的时候，刘杰显然无视了，如果真等待这么久，那马车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真等待这么久，对方也不会安安分分的趴在那个山包上等着不是。

“杨盛林，杜如全，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以排为单位，给我全面突击，谁先冲上去的那个排，士兵奖励五块大洋，排长奖励十块大洋。”

接到徐志的意思，刘杰已然没有了心疼的感觉。或者说，他已经麻木了。毕竟，他的心痛并不是建立在爱兵如子的基础上的，而是觉得他手底下的兵死多了，他的实力就弱了，他的实力弱了，面对团里的其他两个营长的时候，就抬不起头来。甚至，回去之后团长还会追究他的责任。

但是，现在他接受的是参谋长的命令，团长追究责任不会追究到他的头上来。如果，因为这事儿，参谋长倒台了，他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如果，参谋长已然屹立，那么在补充兵员方面，参谋长肯定会给他一路开绿灯就是了。

当官军退下去之后，山顶上不由自主的传来一阵欢呼声。因为，他们预想当中残酷的阵地战并没有到来。甚至，他们还没来得及开枪，官军就已经退下去了。在他们看来，这一切简直就是完美至极。当然了，如果真要挑刺儿的话，他们唯一不爽的是，除了装填子弹，他们没有付出任何东西。

兴奋的一枝梅诸人，已经准备开始欢庆了，在他们看来，遭受到这样大的损失，官军肯定会退却就是了。然而，主角如郑海他们依然冷静的趴在他们到达山顶之后，设置的工事里，丝毫没有庆祝的意思。

而郑海他们没有庆祝，原本已经站起身的装填子弹的那些人也随着趴了回去。这样一来，其他人也唯有回到他们先前选定的战斗位置里去，至于他们的心里是不是在骂郑海他们装，也就不得而知了。

“海子，你们打得真不错。不过，咱们是不是得准备离开了。今天闹腾了这么晚了，咱们早点儿回去，也好早些歇息。”

姜永健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熬夜的滋味儿了，在她看来，这些官军如果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肯定就会缩回去了。所以，现在是得考虑撤退的时候了。毕竟，在她们的意思里，官军缩回去的意思就是指官军不再动进攻，而是选择等待援军，她们还得从包围圈当中突围出去。

当然了，她来询问郑海的意见，也就足以显示她对郑海他们的重视了。毕竟，先前郑海他们准确的射击已经向她宣示了实力。在这个距离上，他们一枝梅也有人，在正常挥的情况下，能够做到枪枪不落空。但是，那得是他们的大炮头才有这个实力，其他人根本做不到。但是，郑海他们每个人的实力几乎都相差无几，这其中的差距简直不能以道里计。

所以，她现在倒也没有最开始那种，和郑海他们背后的势力结盟的意思了。毕竟，能够有二十多人如此实力的神枪手的势力，如果不是那种上万人的大绺子，那么也就唯有官军了。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她的一枝梅能够招惹得起的。

相差无几的势力结盟，算是强强联合，即便是比一枝梅强一些，只要是距离够远，姜永健也敢于招惹。但是，这种想一想就让她觉得恐怖的势力，招惹了就不是结盟了，而是被吞并了。显然，姜永健并不愿意一枝梅被人吞并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还是先等等吧。”

郑海他们，从未和官军交过手，而从他们听来的消息来看，官军都是在山林里转悠几天几夜之后，受不了才撤退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官军在死了三四十人之后就撤退了。所以，在刚开始听到这种议论的时候，他觉得荒谬至极。

但是，当所有人都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就连一枝梅的大当家的也一副理该如此的表情，他犹豫了。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先看看再说。如果，当他们骑上马准备撤离了，而官军在那个时候去攻山的话，那乐子可就大了。

果不其然，很快郑海就现了官军的调动。虽然，距离实在是有些远，让他们根本看不清楚。但是，在那些人走动的时候，还是能够让他现一些端倪。虽然，郑海并不认为，官军就这么放弃，但是他也不会觉得，官军会没有任何改变的再次起攻击。

并没有让郑海他们久等，官军已经起了攻击，而且还是最让郑海头疼的全面攻击。虽然，这样一来，每个面起攻击的人数就不会太多，而且看样子官军也没有留下任何的预备队。但是，光这些人就够郑海他们吃一壶的。

很快，郑海他们已经能够看见官军那影影绰绰的身影了。而这次，官军显然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在火堆前面那段路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紧张。但是，一靠近火堆，他们也明白已经进入了射程之后，当下就猫着腰，加快了度，同时尽量寻找着一些障碍物遮挡他们的身影。

“强子，你们几人负责后面上来的。木头，你们几个负责左边，老周你们负责右边。”

虽然，时间紧迫，只能让郑海说几句简短的话作为命令。至少，在郑海身边的姜永健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其他方却快的展开了行动。原本，在正中央待命的徐强五人，直接向后转负责后面攻击上来的官军。而孙穆，则带着四个人，负责左面，周子安则带着五人负责右面。

当他们所有人都进入攻击位置的时候，官军已经靠近了那些火堆所在那条线了。也就是说，官军距离他们也就四五十米的距离了。如果，郑海他们的反应再慢一些的话，十几秒之后，他们就可以上山近距离肉搏了，那样的话，官军的人数优势也就能够充分的挥了。

虽然，郑海已经在现的第一时间就做出反应了，而孙穆他们进入各自的攻击位置也并不慢。而且，也没有出现，因为没有具体的指派谁跟谁一组，而导致的混乱出现。

但是，混乱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因为，分配给郑海他们的三个专门装子弹的人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等孙穆他们进入战斗位置之后，属于他们的装弹手却没有及时跟上。所以，当郑海他们第一轮射击完之后，他们却唯有自己装子弹。

而即便是专门训练过的孙穆他们，要装一颗子弹，也得花费掉他们五秒钟的时间。而五秒过后，那些官军距离他们已然只有三十米左右了。

还好的是，一枝梅的其他人，虽然有些混乱，那些没有被指派装子弹的人，全都砰砰砰的一通乱开枪。但是，姜永健本人还算是能够保持镇定。在郑海他们开枪之后，就指派了相应的人手分到了各个阵地上。所以，第二枪之后，孙穆他们总算是能够连续开枪了。

当一枝梅的人陷入混乱的时候，除了郑海他们的第一轮枪声，依然整齐，依然让徐志他们眼皮直跳外。接下来，除了四五枪之外，那停顿的枪声，那混乱的枪声，都让徐志感觉到，成功离他是如此的近。

毕竟，在这个晚上，他们这边火把不多的情况下，即便是山上的人派出瞭望哨，能够起到的效果也几乎是微乎其微的。他们突然变成全面突击，还是不可避免的让山上的土匪陷入了混乱当中。而只要一混乱，那么冲上山也就是必然之势。而冲上山之后，贴身肉搏的话，他还不信他的兵比不过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土匪。

而且，为了稳妥，徐志还让骑兵连做好的准备，虽然遍布的鼠洞，让骑兵连不能冲锋，缺少了最具威慑力的武器。但是，如果山上陷入混战之后，让他们慢跑上山去，他们的马刀砍起人来，比刺刀的威力可要大得多了。

不过，当他已经准备庆贺成功的时候，山上依然杂乱的枪声当中，又响起了一阵不间断的，整齐的枪声。而随着这阵枪声过后，就是如同被割掉的麦子一样，一茬接一茬的士兵倒了下去。

徐志的想法很好，而且也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分散了那几个枪法打得准的之后，每个方向上同一时间倒下的士兵变少了，最多也就四五个人倒下去，所造成的恐惧心理也确实不如二十多个人从他们身边倒下那样来得大。

但是，他忘记了另外一个事情，那就是先前已经有一个连队起了攻击，而且那个连队还溃退了下来。而且，并没有制止他们和其他一个连队相接触。这样的话，虽然恐慌不会在第二连里马上蔓延开来。

但是，当他们起冲锋之后，肯定会观察他们的周围的情况，以验证一连的兄弟说述说的情况。因为，他们是同一个营里的两个连队，他们彼此之间有一定的了解，他们不会认为，一连的溃退是因为他们一连全是胆鬼。

刚开始的时候，山上的混乱，让他们觉得，事实上也不过如此。所以，他们很快就冲到距离山顶也就三十米的地方。然而，等山上恢复正常之后，他们才现这三十米的距离简直就是死亡之路，绵延不绝的枪声他们并不害怕。其中，有的枪声有些杂乱无章，听起来就觉得没有任何的威胁。

让他们觉得有威胁的是，那同时响起的到五声枪声。每当这种枪声响起的时候，他们的身边就会有人倒下去。再加上，被那些乱抢打死的人，很快他们就会现，他们身边的空隙越来越多。这也是面突击带来的弊病之那就是每个面起攻击的人数不可避免的就会变少，而人数变少了，虽然每轮枪声响起过后，死掉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但是，相对于不多的总人数来说，死掉的那几个人，对比起来也会让人觉得是如此的多。

如果，徐志手里有足够的部队，不需要太多，那就是四个连队，给每个方向都摆上一个连的人手，那么在那些士兵现这种不对劲的时候，也许他们已经冲上山顶了。那样的话，他们就达到他们的目的了。

但是，他没有四个连，他只有两个连。所以，依靠刚开始的混乱，他们一口气冲到了距离山顶三十米的地方。但是，当一枝梅的人恢复正常之后，他们只坚持着前进了十米，就再也不敢前进了。所以，这一次的攻击也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第三二零章发狠了

而且，进攻停滞，绝对不是最让徐志恼火的事情，现在的徐志，显然体验到了，什么是叫做，唯有更糟糕，而没有最糟糕了。35

在第一次发起攻击的时候，他们在刚刚过火堆就溃退了。所以，他们能够撤退回来，因为当那时候他们撒丫子跑的话，能够很快就跑进黑暗当中。而等他们跑进黑暗之魂，即便是郑海他们也几乎不可能瞄准了。那时候再开枪的话，就和欢送差不多了。

但是，现在则不一样了，在他们想退的时候，他们所处的位置已然太过靠前了。这个时候，他们如果回头往回跑的话，那么能够成功逃脱的是，绝对不会超过半数。毕竟，这么近了，一枝梅的人也已经可以瞄准了，而不是和先前一样，几乎是乱放枪了。

所以，他们全都选择了匍匐在地，开始和山顶上的郑海他们对射起来。当然了，他们并不是光射击而已，机灵的，已经开始掏出他们的手榴弹扔出去。虽然，由于距离山顶还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而且还是斜坡，在这个距离能够把手榴弹扔上去的人，屈指可数。

但是，即便如此，还是给一枝梅的人造成了一些伤亡。而且随着第一个人开始扔手榴弹之后，其他人也全都扔起了手榴弹。手榴弹爆炸所造成的烟雾，以及炸开的尘土，也给官兵营造了一个良好的撤退时机。在他们看来，这些烟雾就是他们撤退的最好掩护。不过，当他们站起来准备撤退的时候，才发现这些烟雾其实并不能够给他们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虽然，一枝梅那些人的枪声依然足够凌乱，依然只能是瞎猫碰死耗子似的，打中一两个官军。但是，郑海他们的枪声，依然稳定有力，虽然，命中率和先前比起来来有所下降。但是，现在的官军已然被打怕了。所以，这已然明显降低了的命中率，但是他们身边倒下的人，还是让他们再次被吓破了胆子。于是，没有其他选择的官兵，也唯有再次趴在了那个小山坡上。

“**。”

借着火堆的光芒，徐志他们当然清楚的看清楚了其中的关窍。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顾不上惊叹那些人准确的枪法了。他们，现在需要考虑的，究竟如何才能够把那些士兵给安全的撤下来。

虽然，徐志很想不顾一切的鸣号收兵。这样的话，肯定不会全军覆没。但是，损失肯定会大到，连他都已然承受不起的地步。如果，他手里还有预备队的话，在这个时候把预备队放上去，那么不但能够把停留在山坡上的兄弟救下来，甚至还能够趁势攻上山顶，只要靠近了山顶，他有着足够的信心，一举解决战斗。

但是，他现在手里除了他的警卫排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预备队了。而这三十多人的警卫排，再添上去似乎也没有太多的用处。毕竟，和其他的士兵不一样，他的警卫排可是他和团长的宝贝疙瘩，只要折损一个，都够他心疼的了，更别提按照他的估计，如果真把警卫排拉上去的话，损失的肯定不止一个。

不过，正在徐志有些纠结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正在边上游弋的骑兵。这让他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不就是最好的预备队，而且还是最具冲击力的骑兵。虽然，在鼠岗这个地方发起骑兵冲锋，损失肯定还是会让他感到心疼。

但是，这个心疼，显然和前面的那个心疼是有着绝对的区别。毕竟，如果现在吹号撤军，唯有承受那种不愿意面对的损失。但是，如果他现在把骑兵派上去，那么他心疼之后，迎接而来的就是成功。

“刘杰，把你的骑兵连给我派上去。”

“参谋长，这。。。。。。”

“这什么这？难道，你想让那些弟兄就在那里进退不得？不说其他的，只要有一半的人，能够避开鼠洞，以及山上拦截的射击。再加上，当他们冲锋的时候，吸引了土匪的火力，那么，半山上的那些兄弟，也就可以再次发起冲锋了。这样的话，会带来什么结果，你应该明白。”

“可是，这样的话，我们的骑兵损失可就大了。而且，您想过没有，有半山上的那些兄弟，骑兵的速度也拿不起来啊。”

显然，刘杰并不愿意再把骑兵给搭进去。即便是，搭上骑兵也许能够救出那些步兵兄弟。但是，步兵哪里有骑兵来得精贵？更何况，在他看来，为了这些土匪，莫名的搭进去这么多弟兄，实在是不划算。

“好了，这些混话就用不着说了，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别太小家子气，打掉他们之后，把那些丢掉的东西找回来，到时候我们所得的足够你建立起两个骑兵连来。”

对刘杰的心思，徐志当然还是有些了解的。当下，就给他下了一颗定心丸。果然，听到他这么说，刘杰总算是不再像先前那样抵触了。总算是跑过去，把他的骑兵连长拉了过来，悄悄的嘀咕了几句。

虽然，刘杰也明白，这个局势，这个地点，把骑兵派上去，那就是直接定生死了，除了成功就是失败，再也没有第二种选择。但是，刘杰依然向他的骑兵连长小心的叮嘱了几句。细说起来，无非是，冲锋的时候，多个心眼，别冲太急。当然了，如果不成功还能够撤下来就更为完美了。

如果，不是因为其他两个连队兄弟的苦战，已然激起了骑兵连的求战**的话。光是刘杰的这番叮嘱，就足以让徐志寄以厚望的这次冲击无功而返了。毕竟，骑兵讲究的就是一个快，一个气势，他这种吩咐已经足以让他们丧失这种气势，丧失必胜的信心了。

虽然，这里的地势让骑兵不能发挥出他们百分之百的威力，但是，由于夜色的掩护，他们真正要发起冲锋的距离也就几十米而已。

先前的两次攻击，骑兵连都是看客，他们在积攒了足够的战斗**的同时，也留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观察形势。该怎么打，他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初步的思路了。所以，接到命令之后，并没有太多的思考。毕竟，他明白，骑兵就得集中到一块儿，集群冲锋才会有威慑力。虽然，这样有可能遭受到，那些神枪手的打击，但是他觉得，不能因为这种惧怕而放弃自己的优势所在。

“海子哥，不对啊，他们似乎还在调动。**，这帮兔崽子，他们还真是准备不死不休了啊。咱们，是抢了他们的老婆还是怎么的？”

在罗富贵他们发着这种牢骚的时候，他们当然不知道，今晚他们遭受到这种待遇，最根本的缘由，居然是他们的实力过强，让他们产生了一些不那么美妙的误会，从而让现在的最高指挥官徐志，产生了一定要拿下他们的心思。

到现在，其实还是他们的实力过强在作祟。如果，他们的实力和其他的土匪相差无几的话，那么他们早就应该溃退，或者说是早就转移了。那么，徐志他的火气也许就会消了，也就没有现在这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富贵，你去告诉一枝梅的那个女大当家的，让他们准备撤退吧。这个，还真有些血性，**，让兄弟们悠着点儿，给我加紧点儿小心，别到时候阴沟里翻了船。”

如果，徐志在边上，听到郑海这话，肯定得气个半死。什么叫阴沟里翻船啊，他们堂堂的正规军，居然被比作了一个小阴沟。

“海子，怎么回事儿？现在不是已经被我们打得抬不起头来了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撤退呢？”

虽然，一枝梅在东边地区是为数一数二的大绺子。但是，面对驻东边的五十八团，他们还真不敢妄动。不然的话，他们也就不会干看着东边那些富饶的矿山老板，而不是只能把目光放在城外的那些大户手里。

所以，虽然，他们手里的子弹并不是特别的宽裕，而且在这个时候，他们面对趴在地上，并不能给他们造成太多实质上的伤害。但是，他们依然打得个不亦乐乎。现在，郑海居然要他们准备撤退，当然得询问一个清楚了。

在姜永健看来，这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壮大他们一枝梅声势的一个绝佳机会。虽然，由于郑海他们展现的实力，让姜永健在谋求合作方面的兴趣不是那么大了。原本，她觉得这次下山最大的收获，除了确确实实让郑海欠了他们一个人情外，也就是那些枪支和大洋了。没想到，还得到了这么一次壮大声势的机会。

官军冲锋的几百号人，被他们压制得死死的。虽然，全歼是不可能了，但是留下绝大部分还是没有太多问题的。一想到，这个消息若是传了出去，那些蠢蠢欲动，准备给他们一枝梅找麻烦的绺子，肯定得消停下来，姜永健的心情就格外的舒畅。

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居然又得跑路了。虽然，事实上现在的成果，其实也足以达到她所期望的目的。但是，人心是很少满足的，她当然期望获得更多。

“不跑怎么办？官军的骑兵正在调动，等他们集结完毕，发起冲锋的时候，虽然由于地势的缘故，冲击力没有平原来得大，但是也不是我们能够抵挡得了的。所以，还是得准备撤退，别到时候，等他们冲上山来了才想着撤退，那样的话，你的人可走不了几个。”

“今晚是怎么了，他们怎么还不依不饶了？这不符合他们的习惯啊。”

显然，姜永健也对官军的反应有些奇怪。不过，她的反应也并不慢，当下就过去把让人把马匹从隐蔽的地方牵了出来，那些身手不是那么灵活的，更是早早的把他们的马匹牵在了手里，有的对自己的身手不太自信的，更是已经骑上了马匹，虽然刚开始他们不明白，打得正爽快的时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准备撤退，不过当他们知道骑兵在集结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谁有异议了。

当然了，议论声还是不绝于耳，毕竟今晚的官军的反应也让他们搞不明白。而且，他们也明白，如果官军的骑兵真的铁了心发起攻击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挡得住，而挡不住的后果，就是得迎接骑兵的冲杀。即便是，他们也有马匹，也不见得能够逃出生天去。所以，一股凝重的气氛，也就自然而然的衍生了出来。

“海子，咱们应该怎么办？等他们真的冲上山来了，咱们再骑马离开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看到郑海他们依然趴在那里，没有挪窝的意思，姜永健略显急躁的走了过来。按照她的意思，现在就得从官军骑兵准备发起攻击的反方向冲出去先。不然，等骑兵冲上来了再上马逃走的话，他们的马刚刚起步，而官军的马却已经达到了最高速，其中的差别，傻子都能够想到。

“不急，他们不是还没有冲锋吗？让你的人，把装好子弹的枪放在我们身边，没人四支吧。如果，你的人能够挑出一些反应够快的，可以让他们站在我们身后，把我们开过的枪捡走。如果，没有这样的人，我们自己来也行。你们先从我的后面走吧，官军的骑兵还是得从我们这边发起进攻。”

虽然，郑海也想现在就走，那样的话，他们的危险性也就没有留下来那么大了。但是，他明白，这会儿大幅度减少的枪声，已经引起了半山腰那些官军的注意了。如果，没有他们还时不时打死一个人，让他们感受到威慑依然存在的话，他们肯定会爬起来继续攻击了。

如果，他们也上马的话，现在他们就不是撤，而是溃败了。若是，只有他们二十来号人，就算是现在就骑马离开，他也有足够的信心逃出生天。毕竟，他们在这里已然坚持这么久了，马车队也已经进山了。

但是，姜永健他们的存在，让他不得不为这个考虑。毕竟，如果现在就闪人，损失最大的还是姜永健他们这伙儿人。对于郑海来说，这种做法让他觉得自己不怎么仗义。反正，在他看来，多留下来一会儿，也没什么危险，这种事儿他并不介意去做。

“富贵，去告诉兄弟们，让他们撤几个到我这里来，每方面留一两个人就可以了。让他们注意点儿，我们这里每人打四枪，四枪之后，就上马离开，注意啊，四枪。这样的话，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离开。”

当姜永健去安排她的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郑海也对他边上的周富贵说道。当官军的骑兵，进入他们能够清晰的瞄准范围之后，距离山顶也就五十多米的距离，而那点儿距离骑兵要冲锋过来，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要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开完四枪，郑海他们都能够做到。虽然，这样的准头显然不会和先前那样惊人，所以郑海才会把其他方向的人撤回来，补充他们这里的实力，这个时候，郑海也唯有选择以人数取胜了。

“海子哥，咱们可以打马啊，没必要这么担心吧？虽然，开枪速度快了，咱们打人准头不行了，但是面对战马那么大一个目标，还是能够做到的，你？”

听到向森林的话，郑海不由得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他们在杜历的调教下，比如说端枪，面对一只苍蝇的时候，任何时候想到的，就是打苍蝇左翅膀还是右翅膀，偏激点儿的，还得想想能不能打中苍蝇的毫毛，但是就是没有人想过直接打苍蝇的头部，其实就完全足以解决问题了。

就和现在一样，郑海想到的，就是怎么集中官军的骑兵，但是就是没有想过打他们的战马岂不是更直接。郑海对着向森林欣慰的点了点头，才对着其他人示意了一下，意思简单明了，那就是照着向森林刚才说的那么做。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官军的骑兵已然排好了冲锋队列，做好了冲锋的准备。骑兵连长，孙良骑着他的马匹，在所有人的面前兜了两转。

“前面是鼠岗，鼠岗的大名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平日里你们听到了这里的情况，首先想到的，肯定就是新奇，但是现在却换做了我们来面对它，我们都明白，骑兵想要在这里驰骋，究竟有多难。

但是，我得告诉你们，再难它也就是一个小山包而已，咱们一个冲锋，眨眼间就能够冲上去，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咱们的兄弟，还在山腰上等待我们的救援呢。他们，是我们的兄弟。平日里，他们是横看竖看都看我们不顺眼，觉得我们比他们娇贵。那么，现在我们就得让他们瞧瞧，关键时刻还得靠我们，你们说是不是啊？兄弟们。”

“是。”

“那你们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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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一章退

第三二一章退

孙良的鼓动非常的成功，至少先前还有些畏畏缩缩的骑兵连，现在全都鼓足了劲儿，一心想要证明他们的实力，特别是向其他两个连队证明，他们骑兵连的花销是比其他两个连队多得多，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还得靠他们骑兵。

看到孙良的鼓动，徐志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今晚上这种进退失据的局面，几乎是他一手造成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做出一些正确的判断。而且，今晚上他也就是因为失去了唐润生的压制，把他的一些缺陷给放大了出来。

当那嘹亮的冲锋号响起来的时候，山腰上的那些官兵也听到了。对于他们来说，今晚显然是他们当兵以来，最憋屈的一晚了。其实失败，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很可怕的事情，但是，被一群他们从未放在眼里过的土匪给死死的压制住了，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不能接受的巨大屈辱。

自从有骑兵这个兵种出现之后，骑兵和步兵，根本就是两个泾渭分明的系统。骑兵，他就是娇贵的代名词。

而步兵，他们的待遇，养活他们所花费的和骑兵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所以，产生些怨气也就自然而然的事情了。在他们看来，如果把花费在骑兵身上的钱用在他们身上，足以打造出更多的部队出来。

所以，当趴在山腰上的那些官兵，听到冲锋号后，他们也明白这是骑兵要加入战斗了。当下，就有人开始嘶吼了起来。

“**，骑兵连的兄弟可是要来了。这个时候，咱们可不能怂了。如果，这个时候咱们怂了，到时候在他们面前咱们可就再也没有直起腰来的那一天了。所以，兄弟们，咱们这次可得为自己争口气，咱们得自己冲上去。”

而听到这话，原本还窝在各自寻找的躲藏点的官兵，当下也全都蠢蠢欲动起来。当冲锋号一停下，战马跑步的声音传来之后，总算是有人忍不住了，开始探起身准备再次发起冲锋了。这个时候，显然已经涉及到了兵种之间的荣誉了，当然会忍不住了。

而先前的鼓动，在有心人的传递下，也已经让半山腰的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了。所以，当有人开始带头之后，其他的纷纷跃起身准备跟随。在这一瞬间，他们的脑海里，对死亡的恐惧已然淡去。

对他们的突然爆发，原本就时刻盯着的郑海他们，当然也就发现了他们的异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卯足了劲儿要迎接官军骑兵的冲击呢，这个时候他们来捣乱，怎么办？当然得把他们给打服了再说啊。

原本已经停寂了一阵子的枪声，再一次犹如爆豆般的响了起来。当然了，这个时候，显然不能胡乱的，随便的瞄准一个官军就开火不是。他们打的，就是那些最先跳出来的那些人。毕竟，最先跳出来的，肯定是现在胆气儿依然十足的，而随后才起来的，也就是一些盲从者而已。只要把前面的那些打掉，他们也就会再次缩回去当他们的乌龟去。

随着这些枪声响起，率先跳出来的几人，如同木头桩子一样倒了下去。他们的倒下，总算是让官兵明白一个事情。虽然，嘈杂的枪声没有了，剩下的唯有时不时的一两声冷枪。但是，先前那嘈杂的枪声，对他们来说和唬人的没什么区别，唯有这剩下的冷枪，那才是要命的阎王。想明白这一点儿，原本鼓起的那点儿心气儿，立马就泻了，再次和大地进行亲密接触去了。

而此时，官军的骑兵部队刚好跑过火堆所在的那条线，也总算是让郑海悬起的心思放松了下来。毕竟，如果这些官军再坚持一会儿，他们所面临的处境可就危险得多了。毕竟，在官军开始冲锋的时候，姜永健他们才组织人手往外突围。

虽然，他们要正面面对的也就那么五六十人，而且这五六十人还几乎全都没有太大战斗**。但是，他们毕竟还都是这个时代华夏最为强大的东北军，他们还不是后来一枪未放，撤离东北，然后被打断了脊梁骨的东北军。

即便是他们依然出于绝对劣势，如果一枝梅的人想要毫发无伤的突出去，难度还真是不而在这个时候，姜永健也已经从先前压着官军打的喜悦当中清醒了过来。所以，她并没有盲目的直接让她的人冲下山就了事。

经过前面几次的攻击，官军也发现了，他们原本先前不甚在意的那围绕着小山包下的一圈子大火堆究竟是干什么用的。所以，这次孙良他们的骑兵前面都是慢跑，同时也算是让他们的马匹预热一下，等他们靠近火堆之后，才逐渐把马速给加到了高速状态。

原本慢跑的马蹄声，和现在加速起来之后的马蹄声当然是截然不同的，所以，姜永健也就在蹄声转换的一瞬间，才让她的人开始向下冲击。虽然，他们没有经过专门的骑兵训练。但是，那些有短枪的炮头在高速移动的马背上开枪击中目标还是能够做到的。

当他们冲下去的时候，同样因为鼠洞的关系，所以他们的速度也并不是特别快。至少，不会让人因为急速冲过来而产生那种难以抵挡的绝望情绪。而且，他们这个时候往外冲，加上那急促的马蹄声，那些趴在半山腰的官军，当然明白他们是准备要闪人了。往上冲锋，他们现在是没胆了，但是阻击别人离开他们还是能够做到的。

只不过，那些官军他们是处在火堆的照耀范围之内，而姜永健他们所处的山顶，虽然也有一些火把之类的。但是，总体说来还是昏暗的。而在黑夜里，从黑暗当中看有光明的地方，那得能够看得个清清楚楚的。而从明亮的地方，看黑暗的地方，那就是迷迷瞪瞪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所以，即便是官军想要抵挡，但是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是瞎蒙着一通胡乱射击，再加上由于先前的教训，他们并不敢直起身来射击，所以这准确度也就可想而知了。当然了，由于一枝梅的人有一百多人，所以还是有人不可避免的中枪了。还好的是，没有人倒霉到被直接打死，没有马匹被命中，也没有哪个倒霉蛋的马匹踩中鼠洞，所以他们的阵型还没有被打乱，还能够保持一个快速速度往下冲去。

而当距离接近之后，即便是姜永健他们的准头赶不上郑海他们，但是距离弥补了这一点儿，密集的弹雨还是让官军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一两个人死了，他们可以无动于衷，依然想着把这活儿土匪全都兜在山顶上，等待骑兵兄弟冲上来，他们的屈辱也算是能够洗脱了。这个时候，他们显然已然忘记了，他们先前对骑兵连的怨念，还想着和对方一争长短来着。

但是，当他们身边死掉四五个人的时候，他们也就有些心肝颤动了，死掉七八个人他们也就有些犹豫了，当死伤达到了两位数以上的时候，他们也就不可避免的胆怯了，在他们不知不觉当中，也就给姜永健他们闪开了一条出路。

“看看，有没有人掉队。”

由于，她放不下放在郑海他们身后的那些步枪，所以在山顶上留下的全都是真正的精锐。所以，这次的冲击，比她预想当中的要困难一些。等他们跑出了火堆的照射范围之后，长出一口气的姜永健当下就开始清点损失了。

“大当家的，少了十几个兄弟，咱们是不是回去找回来？”

“找什么找？现在这个时候掉队了，意味着什么，难道你们不明白？何况，官军的骑兵马上就要过来了。现在，还是靠人家给咱们顶着呐，不然的话，咱们的损失可就不止这一点儿了，赶紧出发。”

对于姜永健来说，今晚让她既兴奋也憋屈。兴奋很简单，她的一枝梅，从今晚之后，也就真正的坐实了东边地区第一把手的位置了。就凭着今晚的事情，也就够他们吃一阵子了。憋屈的是，今晚的事情和他们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除了，鼠岗这个地利，没有她的人，郑海他们根本找不到以外，他们其他的用处，就是围绕着鼠岗周围燃起了几大堆的火堆，也就是给郑海他们装装子弹而已。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撤退了，而在撤退的时候，他们还得先走，让人留下来给他们争取时间。所以，这说话的语气也就相当的冲。

而孙良的骑兵连，越过火堆开始冲锋的时候，终于有了折损，而这种折损，不是来自于郑海他们的打击，而是来自陷阱。有一个最为性急的骑兵，他的马速快了点儿，而他也是最为倒霉的，刚好他的马匹踩中了一个老鼠洞。高速奔跑的马匹，踩中了老鼠洞，带来的后果，也就如同出膛的炮弹一样飞了出去。

这个士兵的遭遇，其他人当然看在了眼里，也让他们真正的见识了鼠岗的厉害。毕竟，以前他们忌惮这里，也仅仅是一些无聊的猜想而已，他们可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真的在这个地头上驰骋。

但是，出发前孙良说的话，他们还都记着呢，他们有着属于骑兵的骄傲，即便是在这个不利于他们的地势，他们依然有着足够的信心把一切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切阻挡者给碾压成碎末儿。而他们骑兵，要的就是这一股子精气神儿。所以，一个人被老鼠洞祸害了，其他人并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就连调整马速的事情就没有做，依然闷着头往上冲。

“**，这些人还真是有些血性。”

悄悄的嘀咕了一句，郑海手里的枪发出了清脆的枪声。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倒下的骑兵，第一枪郑海并没有打马匹的意思，毕竟他有着足够的时间瞄准，马匹还在按照它主人的意思往前冲击，而它背上的骑士，已然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郑海的枪声，就是信号弹，其他人也都向他们各自瞄准的目标射出了死神的召唤。而且，由于第一次射击的时候，他们有着足够的时间调整，所以他们每人都瞄准了一个目标，没有一个重复的。

那齐刷刷栽倒的二十来号人，看得刘杰在后面只咬牙。他心疼啊，这骑兵连可是他的命根子，花费了他多少心血才建立起来。现在，还没有派上多大的用处呢，一个冲锋就损失了二十多号人。

“撤。”

刨除了装子弹的时间，每人五枪，其实花费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也就是几秒钟而已。放完枪以后，郑海有些复杂的说道。

显然，今晚这些官兵给他的印象还算是深刻。虽然，杜历并没有详细的述说什么，但是从他的只言片语当中，还是能够听出来，杜历对官军的战斗力是看不上眼的。但是，今晚带给你的冲击还是挺大的。

由于，为了增加精确度，他们除了第一枪外，其他的全都瞄准了马匹。所以，后面的几枪，郑海他们没有直接打死一个官军。他们打中的，全都是马匹，而马匹倒地之后，除了伤得实在是太严重的之外，其他的全都咬牙站立了起来，继续发起了冲锋。

而原本已经被打断了最后一根脊梁的，趴在山腰上的官军，原本全都畏畏缩缩的把道路让出来，好让骑兵冲锋。但是，在看到骑兵兄弟并没有放弃的意思之后，他们垮掉的脊梁似乎再次挺立了起来。

而他们的冲锋，也让郑海不得不提前了撤退的命令。至少，他们身边放置的五杆步枪，也就打出了四枪而已。原本，在郑海看来，打完五枪之后，官军的骑兵距离他们至少得有十几米的距离。而对于举着马刀的骑兵来说，这十几米几乎就是天堑啊。

但是，那些个步兵再次开始冲锋，就让这十几米的距离，变得不再那么安全了。就算是全靠蒙，那也保不齐蒙中一两个啥的。郑海也算是全盘接受了杜历的想法，，那就是绝对不愿意把自己的命去交给老天爷去。所以，他才提前撤退了。虽然，仅仅是提前了不到一秒的时间。

而姜永健留下的那几个人，原本计划是每人拾起两杆步枪之后，就撤退的。若是，按照原计划，他们还是有着两秒的时间的。但是，郑海他们少打了一枪，他们这两秒时间也就不是那么充足了。所以，当郑海他们，全都骑上马之后，他们还一只脚跨在马蹬上面呢。

对此，郑海他们也无可奈何，唯有转身继续给他们争取时间的同时，弯腰把原本已经准备放弃在阵地上的步枪给拾了起来。如果，这些步枪给丢在这里了，那么他送给一枝梅的那些步枪可就算是白搭了。

“让他们跑了，咱们还追吗？”

话说来挺长的，事实上，姜永健他们冲下山去的时候，几乎就是郑海他们上马的时候而已。原本，那个方向的官兵就被姜永健他们蹂躏了一遍，现在面对人数虽然少了好几倍，但是实力上却犹有过之的，面对郑海他们，丢下几具尸体之后就唯有闪开了。

所以，当孙良的骑兵冲上来之后，并没有发现他们想象当中的敌人。面对空无一人的山顶，有一个大头兵轻声问道。

“追什么追？等待命令。”

先前的缠斗，已然让孙良知道他们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土匪，而且也让他明白了，在前面的卡子那里，他损失的三个人，可不是人家蒙中的，而是确确实实被人家打中的。而这次攻山，他有损失了二十几号人，外加十几匹马。不用看他都知道，后面之所以才损失十几匹马，那是因为，对方几个人同时打中了一个目标而已。

现在，既然对方撤走了也好，溃逃了也罢，他可是不想再追了。追下去，还不知道会损失多少人呢，他当然舍不得。只要等一会儿，那么最佳的追击时间就过去了，到时候即便是参谋长再想追，也没太大的用处了。

“参谋长，咱们这次的损失大了。伤了的，也就十来个人。但是，死了的可有小一百号人了。咱们一营，可就是损失了三分之一还强啊。”

当徐志和刘杰走上来之后，还没等徐志开口呢，刘杰就抢先发难了。对他的这个参谋长，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团长不在，就没人能够让他冷静下来。所依靠的，也唯有这血淋淋的事实了。虽然，他想依靠这些把他的参谋长从愤怒的情绪当中惊醒过来，但是在说的时候，他自己也是心疼得不行，这可是他的兵啊。

“撤军。”

听到刘杰的话，徐志的身子晃了晃，咬着牙无比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来。他无法想象，如果就这么回城，他究竟该怎么和唐润生交待。当然了，现在他再也没有继续追击的想法，无论是军心士气，都已然不允许他做出这个决定了。

果不其然，听到他的这话之后，刘杰很明显的就松了一口气。就连先前英勇无比的孙良，也有着一瞬间的失神。

第三二二章分赃

第三二二章分赃

“海子，地方到了。”

说实话，官军的疯狂，让郑海震撼的同时，也让一枝梅的人有些措手不及。对于他们来说，显然也没有见过如此的官军。所以，他们一路上也就有些提心吊胆的，倒不是有多害怕，也不是没有做过官军继续纠缠的思想准备。

而是，在他们先前的估计当中，双方只能说是类似一种和气收场的情景。那样的话，官军的追索，最多只能算是做做样子而已。甚至姜永健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安排，为了迷惑官军的追踪，当马车进入山区之后，他们甚至还伪造了另外一个马车队，当然了，这个马车里面装的就全是石头了，而装载大洋的马车队留下的痕迹，则会被抹去。这样的话，就能够引开官军的注意力。

但是，现在他们根本就不希望官军能够追上来了。毕竟，从官军的疯狂程度上，估计他们即便是进入山区之后，也不会去追踪那个明显的马车队碾过的痕迹，而是依然跟在他们的后面，做一个忠实的尾巴。

虽然，无论是姜永健也好，郑海也罢，他们都不会在乎这种尾随。前者，是有足够的信心甩掉官军的追随。而后者，则有着足够的野心，在他看来如果官军真敢追过来的话，到最后一个人都跑不掉的可能性倒是最大的。

不过，无论是甩掉官军，还是一个一个的消灭他们，都是一个费时费力的事情。显然，在这个时候，双方都不愿意花费太大的功夫去应付官军无穷无尽的追击不是。现在，他们需要享受胜利，享受成功带来的滋味。

而对郑海他们来说，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就是，他们的时间已然浪费太多了。如果，他们还和官军纠缠几天的话，天知道杜历会不会发狂。

经历了这些事情，让姜永健对郑海他们有了一个模糊的认识，最开始决定下山的想法，她已然抛在了脑后。现在，她对郑海他们所在的势力，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感，她生怕如果真的和他们接触过深的话，她的一枝梅会被吞噬得一点儿都不会剩下。所以，她早就收起了那些心思。

而没有了这些心思的姜永健，则再次回复了一个大当家的本色，面对郑海他们的时候，也就少了一些患得患失。

“这里吗？”

先前，郑海就已然发现了，还有另外一道车辙印，有些模糊的车辙印。虽然，郑海不觉得，一枝梅有胆量耍什么花招，毕竟还有郭武在那里盯着呢。但是，必要的小心还是需要有一些的。要知道，财帛动人心，更何况还是那么大一笔财物。

“呵呵，海子，看着那边干什么？难道你不明白，那边是官军应该去的地方？哦，真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就连如此简单的办法都不会想到？”

郑海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语调里的那一丝怀疑，还是让姜永健以及其他人觉察出来了。其他人的反应很奇妙，有的很愤怒，这是因为人在被人怀疑的时候，不被别人信任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产生的一种愤怒。

如果，郑海他们只是路人甲之类的话，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乎。但是，先前的经历，即便是那些老油条，也产生了一种需要被郑海他们认可的一种感觉。所以，在这个时候，郑海他们的怀疑当然引起了他们的不爽。

而另外一些人呢，则是那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去的野心，在这个时候再次蠢蠢欲动起来。郑海的疑惑，在他们看来是心虚的表现。毕竟，这里是他们一枝梅的地盘，这个想法，让他们原本因为先前郑海他们犀利的表现，而有所忌惮的想法，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时候，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想法在他们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对于这些人的想法，姜永健并不清楚。她现在所能够做到的，就是消除郑海他们的疑惑。在她看来，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情，引起郑海他们的敌对，那简直就是蠢猪才拥有的的想法。所以，她才轻笑着说道。

对姜永健话里蕴含的调笑，郑海并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意味儿。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事实而已。事实就是如此，他这一次的行动可谓是完全的演砸了。而按照杜历的观点，既然你把事情搞砸了，那么你就得承担你应该承担的后果。比如说，糟糕之极的结局，比如说其他人的调笑甚至嘲笑。

虽然，杜历本人也做不到这一点儿。但是，在他的训练下，郑海他们却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儿了。所以，在这个时候，姜永健的调笑，在郑海看来简直就是小儿科而已。毕竟，一个美女的调笑，你其实也可以把他看作是一种享受不是吗。

眼看郑海他们并没有接招儿的意思，姜永健也觉得有些无趣。所以，接下来的行程也就显得有些平淡无趣了。而少部分人，则依然在思考着杀掉郑海他们，然后自己独吞的可能性。不过，当他们暗地里联络其他人的时候，却根本没有得到任何认可的意思。而以他们的人数，显然还不足以让他们产生安全感，所以这个想法就算是无疾而终了。

很快，郑海他们就见到了静静的停在一个小山林里的五架马车，虽然这一路行来再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丝车辙印。但是，郑海再也没有询问的意思发表出来。毕竟，虽然他已然可以无视姜永健的调笑了。但是，没有谁愿意经常被人奚落不是。

但是，郑海的警惕一直没有放松过，其他人也都在郑海的示意下，保持着足够的警惕。直到，看到马车边无聊的站立着的郭武的时候，他们的警惕才算是放松了一些。毕竟，如果真有啥事儿的话，郭武绝对不会如现在这样站在这里。

“按照协议，应该分你们一成。但是，协议的内容里面，并没有让你们下山来帮助我们的条件。所以，我觉得，给你们的分成提高到一成五，您觉得如何？”

虽然，郭武给了郑海一个一切OK的眼神，但是郑海依然不露声色的检查了一遍。特别是，那两个装满金银的箱子，更是郑海检查的重点。毕竟，这才是这次行动获得的大头。不过，现在就是分赃的时刻了。

在这个时候，郑海他们刚刚放松了的一些警惕也就再次提升了。毕竟，因为分赃不均而导致的火拼，郑海他们虽然没有真正的经历过。但是，还能没有听说过不成？虽然，他们觉得这次给一枝梅一成五，就已经是天大的好处了。但是，谁也不能肯定，一枝梅就满足于这一成五不是。

果然，听到郑海的话，一枝梅的人就骚动了起来。虽然，他们并不是很清楚，这次的收获究竟有多少，但是那两个明显小一号儿的箱子，他们当然看在眼里。那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他们可是门儿清。和那里面的金银比起来，那二十多箱子的大洋，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的胃口可不就是一成五就能够满足的。毕竟，在他们看来，他们不止为他们提供了撤退用的马匹，而且他们还下山去为他们提供了支援。虽然，即便是最为自大的人，也不能说没有他们的援助，郑海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成功逃脱。但是，在他们看来，他们的帮助，显然是郑海他们能够逃脱的最大原因之一。

“很好，谢谢您的慷慨。”

在其他人还在愤怒的时候，姜永健已然答应了郑海他们的条件。毕竟，在她看来这完全是非常划算的买卖。虽然，她为此损失了一些人手。但是，一成五的分成以及那三十多杆长枪已经很好的弥补了这一切。

“大当家的。”

“别忘记了，那些枪。”

显然，姜永健已然想到了，会有人反对她的这个提议。但是，她很快就说出了他们这次最大的收获，那就是那三十多杆枪。虽然，在一枝梅的人看来，这些枪的价值并不值他们觉得他们应该得到的数目。但是，这些枪却是他们有钱也买不来的。所以，这已经足以让绝大部分人的愤怒消失了。而至于，那些觉得他们应该获得更多的人，则被姜永健给彻底的无视了。

对于她来说，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如果，那些人还要坚持的话，那就是在挑战她的权威了。那样的话，她会和他们好好的说道说道的。虽然，一般在这种时候，她这个大当家的，会无原则的站在她的兄弟一边。但是，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面对的人或是势力，得是她或者说是她的一枝梅能够应付得来的，那样的话，她并不介意多一些收入。

但是，在现在面对一个让她拿不准，让她觉得恐怖的势力，她可不想激怒于他们。更何况，她觉他们这一次还真是占大便宜了。至少，他们今年完全可以舒舒服服的度过剩下的日子，这一次的收获就足够了。

看到姜永健爽快的同意了他的条件，郑海也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一成半，也可是十好几万的大洋呢。具体的数目，显然不是在这个简陋的地方能够查的清，他只能是简单的估计一个数目。最后，分给姜永健她们十五万大洋。

“呵呵，虽然我很想再送你们一程。但是，想来这个时候，你们应该不希望和我们多接触吧？放心，我们的人不会跟在你们后面的，如果你发现有人跟随，你们可以采取任何措施，后会有期。”

显然，今晚在姜永健面前，郑海就是被糗得不行就是了。不过，让郑海满意的是，她也算是说出了他想说却不好意思说的事情。毕竟，这是在一枝梅的地盘，而如果一枝梅的人，想做一些事情的话，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非常的不方便。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现在就把这些东西带走，他们只能把这些东西藏起来，最多留下一两个人看守而已。如果，一枝梅的人有其他的想法，还真是让他有些恼火。

有一个念头，其实他还真是想过，那就是把这些东西干脆就交给一枝梅的人保管。但是，虽然他被姜永健调侃得不行，但是在某些直觉方面姜永健根本就比不了。他觉得，今晚的事情还没完。

想到这里，他觉得他似乎有必要提醒对方一下。毕竟，姜永健给他留下的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毕竟，她下山这件事情，还是让他很领情的。所以，在姜永健要离开的时候，他赶紧出声叫住了她。

“大当家的，等一下。”

“哦，还有什么事儿？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

“没什么，我发现今晚的官军有些疯狂，我觉得他们似乎不会就这么放弃。我们离开了，倒没什么事儿了。原本，在我的计划里，是把它做成一件悬案的。但是，您的加入，让一枝梅成为了最醒目的一个目标。所以，他们接下来的目标可能就是你们了。毕竟，今晚官军的损失可不小，而且他们还没什么收获。所以，你们还是小心为妙。另外，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来黑龙江的鹤镇的随风飘酒楼，找朱管事，到时候你提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美女无论是任何时候，都会受到一些优待，那就更别提一个在你的印象里还算是不错的美女了。所以，郑海还是把他们的联络方式留了下来。当然了，最后那一句话，只能是悄悄的告诉姜永健一个人。因为，在郑海看来，今晚姜永健的表现非常的懂得进退，他既然悄悄的告诉了她，那么她就不会把这个事情告诉不应该告诉的人。

听到郑海的话，姜永健的美目，一下子放出了夺目的光彩，同时在眼神深处还蕴藏了一丝羞怒。虽然，她有些奇怪郑海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知道，随便换哪一个人来听这话，都会觉得，这是在告诉姜永健，如果你走投无路了，可以来这个地方来找我，至于为什么？那还用说吗？毕竟，姜永健是一个漂亮的，单身的女大当家的。

所以，姜永健有些羞怒。但是，也仅仅是羞怒而已，毕竟以她的年纪来说，虽然在有数的几个女性大当家里算的那一个，一般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也就是刚刚加入婆家而已。但是，她毕竟是嫁过一次人，而且还服侍过一个大当家的，在这方面也就少了一些小女孩儿的羞怯。

“大姐，那个混蛋最后给你说什么了？不会是追你了吧？不过，这小子倒是不错，配你还是勉勉强强够了，但是得让他加入我们一枝梅才可以。”

虽然姜永健的那丝羞怒隐藏得很好，其他人都没有察觉。但是，和她最为贴心的那几个姐妹还是发现了。当下，就把姜永健搂到一边，开始严刑逼供起来。

“死妮子，瞎说什么呢？没有的事儿。”

“好了，别骗我们了，你都害羞了，你也不想想，你啥时候害羞过？”

“那是我误会他了而已，不过，我这次下山的最大的目的，现在算是应该有达到了。不过，我现在也不知道这对于我们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

现在被姐妹们一打趣，姜永健也回过神来了，先前郑海看她的眼神没有任何的特别，所以应该没有其他的心思。所以，他应该是单纯的希望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吧。

“海子哥，你刚才和那美女大当家说什么来着？”

当一枝梅的人消失之后，其他人全都围绕到了郑海身边。对于他们来说，今晚的事情可有些磕磕绊绊的，和那次和杜历一起对付一阵风的顺畅比起来，显然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他们现在需要好好的发泄一下，恰巧的是，最后郑海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话题，他们当然要抓住了。

“没什么，我只是告诉她，如果有事情，可以去鹤镇找朱管事而已。”

“这样啊，海子哥，你不会她了吧？”

“说什么啊，历少不是说过吗，他会把那些军火卖给其他绺子吗？我是觉得，咱们这次给了他们十五万大洋呢，这些大洋咱们得挣回来才行。毕竟，她如果来鹤镇了，那肯定是出问题了，那时候我们的军火应该就能够卖个好价钱了。”

“海子哥，你太邪恶了吧，刚把大洋给人家，现在就在打人家的主意了？”

“好了，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事情了，木头，你们会赶马车的那几个，还是回归你们的老本行吧。向森林，你带几个人拖后，另外盯着点儿，如果发现有人跟着我们，杀无赦。”

“明白。”

看到郑海说到正事了，其他人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赶马车的赶着马车，而向森林他们则分散到周围，开始警戒。

第三二三章进不了门

第三二三章进不了门

在凌晨…的时候，郑海他们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原本，按照其他人的想法，是想加快度，大致出了一枝梅的势力范围之后，再寻找一个地方藏起来。毕竟，在东北的深山老林里，要寻找一个藏还是非常容易的。但是，郑海却觉得干脆就近找一个地方掩藏就好了。最后，显然是郑海的意见占到上风。

埋这些箱子，仅仅花费了三四十分钟的样子。但是，处理痕迹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然后，更是在马车里装了一些差不多重的石头，更是绕了好些个大圈子。同时，还处理了所有的车辙痕迹，但是并不是处理得很彻底。唯有脚印，才完全清理掉。等着一通忙完，也就是天色蒙蒙亮了。

“海子哥，咱们真的不需要留人看守？”

“算了吧，先前决定留人看守，那是因为没有想过一枝梅的人会掺合进来，留在这里以防万一。但是，现在一枝梅的人已经掺和进来了，如果再留人在这里，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他们真的有其他的心思，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一个大致的范围？何况，我们这次在外面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次来这里呢。好了，咱们都做了这么多功夫了，还被人现了，那就是天意了。”

一路上，郑海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要知道，那些东西全都折合成大洋的话，小一百万也有了。对于他们来说，让这么大一批财物，就这么埋藏在一个他们不熟悉的地方，简直就是挑战他们忍耐极限的一件事情。在他们看来，在交给杜历或是朱管家之前，离开他们的视线就是一个不能忍受的事情。

对此，郑海是相当的头疼。最后，不得不拿出天意来当做挡箭牌。果然，这么一说之后，其他人才没有继续问了。饶是如此，郑海也头大无比。同时，心里还暗暗狠，再也不背着杜历做事儿了。毕竟，这尾都要他自行处理，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繁杂了。

“前门街46号，没错吧？海子哥？”

两天之后，郑海他们才出现在火车站，二十八个人，一下子就把火车站的黄包车几乎全给占用了，这让那些车夫小小的乐和了一下。

“没错。”

东边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震动，如他们意想当中的封锁之流的更是没有出现过。似乎，是因为已经确认他们已经离城了的缘故，又或许是害怕过度的紧张会引大家的恐慌之类的。总之，他们赶到白山的时候，一切都非常的顺利。

“这是怎么回事儿？”

当一溜黄包车停在杜历他们那栋宅子面前的时候，当然就有人出来询问了。这个时候，原本已经遣散，空无一人的宅子，现在也招收了足够的人手，而不再复整栋大宅子，就杜历和福伯两人的状况了。

“呃，请问历少在吗？”

“少爷没在，请问你们是什么人？准备干什么？我似乎应该提醒你们一下，隔壁就是警局。如果，你们乱来的话，警察会在一分钟之内赶过来。”

郑海他们已经有几天没有换洗衣服，没有洗澡，还在山林子里窜了一天，又在地上趴了一阵子。而且，不管怎么说，还是经历过战火，身上总会有一些硝烟味。不过，这种硝烟味儿，落在杜历他们新招的门房眼里，那就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郑海他们不是好人就对了。所以，他就有些紧张。

听到这个门房的话，其他人都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郑海却相当的纠结。无他，他们身上的钱已经用光了。因为，没有装满的那箱大洋已经送给一枝梅了，所以他们手里的大洋还是有些紧张，吃喝完毕，火车票还是逃票来的。现在，他们连黄包车的钱都没有了，当然得尽快找到杜历给他们付车钱了。

“呃，我们确实是历少请来的，要不然你去打个电话好了，就说郑海前来报到了。”

纠结归纠结，郑海还得应付不是。同时，他也有些郁闷，这边不是朱管家理事儿，即便是把管家叫出来，也许还是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他才一口咬定让人去找杜历，有可能的话，给杜历打一个电话再说。

“少爷所在的地方，没有留下电话。所以，我不能替你把这个话传到。你们还是先等一会儿吧，少爷大概一两个小时之后就会回来。”

这个门房快的说完，就准备关门了。对于他来说，离这伙人远远的，显然是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之一。

“哎，先等等，你先帮我们付了车费再说。”

郑海不好说的话，后面的人却起哄着说了出来。对于他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当他们这话说出来之后，那门房关门的度反而加快了，而且他们脸上还流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意味儿。显然，他认为郑海他们这伙儿人，无非是知道杜历的名字，想要在这里来蒙混一些钱而已。

眼看这个门房有些油盐不进的意味儿，郑海他们急了。毕竟，在他们到达之后，没有付钱的时候，那些车夫就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他们穿得周周正正的，这些黄包车夫最多也就是催促一下而已，绝不会有动手的心思。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们穿得不错的话，也不会被门房像防贼一样防着了。

原本，那些车夫对他们能够来这里拿车钱的话，就有些怀疑的样子。这会儿，看门房那副样子，他们当然觉得郑海纯粹就是在糊弄他们。如果，只有一个黄包车，遇到这种情况，而车夫又不是那种蛮横的，多半也就会放弃。

但是，这里可是有十四辆黄包车，十四个车夫也就有了一些胆子，他们当然不想就这么放弃了。所以，他们一起围了过来，和郑海他们开始推攘起来。如果，郑海他们拿出他们一点点儿实力，这些车夫别说是只有十四个，就是再来四五十个，也不能给郑海他们造成太大的威胁。

但是，杜历曾经给他们说过，欺负弱者，是最让人不齿的行为。而且，这种行为确实是杜历最为深恶痛绝的，在其他时候，郑海他们或许会小小的无视一下。但是，今天他们当然不敢违例了。

所以，郑海他们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不停的述说着他们的理由。但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动手，现在要让他们用嘴说服人，还真是够为难他们的了。最后，他们这里的吵嚷总算是惊动了福伯。

“小康，外面是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福伯，就是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少爷请他们来的。但是，我看他们怎么都不像是好人，而且他们居然还让我替他们付车钱。我觉得，少爷怎么会认识这种付不起车钱的人？所以，就没有搭理他们。”

听到福伯的询问，门房康小东赶紧躬身回答到。现在，找一个清闲的工作不容易，他可不希望因为某些微小的失误让他们的这份工作丢掉。

“哦，带我去看看。”

虽然，康小东的年纪不大，但是福伯既然选中了他，那么他就有着属于他的特点不是。那就是，这人贼准。那么，既然他说了，来的不是什么好人，福伯也就有些相信。但是，想到这两天杜历一直在念叨，他叫的人还没有到之类的。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可是知道杜历叫的这些人究竟是一些什么人，没准儿还真是他们来了。毕竟，土匪根本就不能算是好人吧。

听到福伯的话，康小东还准备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当下就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大门，然后把福伯护在了身后。虽然，他也明白其实应该没有太大的危险。但是，应该就是这种没有大危险的时候，才是他们表现忠心的时候，而如果真到了危险时刻，他也未必有这份心思了。

他们两人的出现，让外面的冲突有所缓解，这个时候郑海他们已经把快要爆炸的林达他们给藏到了后面。如果，真让他们继续承受那些黄包车夫的言语轰炸以及推推嚷嚷的话，说不定他们还真的会爆炸。

“你们是什么人？郑海？”

这个时候，福伯总算是想起来了，杜历嘟哝的一个名字，当下就试探的问道。康小东觉得，他们不是好人。但是，福伯虽然不能一下子就闻出他们身上的硝烟味，但是他们刚刚杀过人的感觉，他还是能够察觉出来的。

“我就是郑海，您可以叫我海子，历少不在吗？”

虽然，前面门房已经说过杜历不在的话了。但是，先前门房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有些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所以，郑海还是询问了一下。

“小历没在，你们这个样子，也不怪人家不让你们进屋，你们？这样吧，小康你去把车费付了。另外，我给你们十块大洋，你们去找个澡堂子好好洗个澡，然后剩下的钱先填吧填吧肚子，怎么样？”

原本，福伯是觉得让他们进屋再说。但是，当他感觉到了郑海他们身上有着杀过人的感觉之后，当然不敢这么冒失了。把一群刚刚杀过人的，不认识的人，请进屋里做客，显然需要的不是勇气，而是白痴。

所以，福伯唯有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毕竟，就算他们不是杜历提起过的那些人。但是，他们现在这种吵嚷，已经影响到了杜宅，福伯也唯有选择先把他们打走了再说。更何况，杜宅虽然不算但是，一下子要挤进这二十多条大汉，还是稍显拥挤了一些。

“那么，历少什么时候回来？”

能够解除目前这个尴尬的局面，郑海他们也已经觉得满意了，至于对方不让他们进门，他们的怨气还真是不大。毕竟，他们也明白这是杜家，而不是许家，其中的差别他们当然了解了。

“一个小时之后你们再来吧，小历出去办事儿了。”

虽然，杜历现在的行踪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都没有太大的保密的需要，但是面对这些人，福伯还是选择了隐瞒。对于他们这些老人来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是一个永恒不变的真理。

“怎么，小康？你不怎么乐意啊？”

接过福伯递过来的大洋之后，郑海他们也没有过多纠缠，转头就离开了。其实，在这个时候，郑海他们的表现，已经让福伯有些确认，这些人应该就是杜历要找来的那一帮子人了。但是，现在整出这么一出事儿，他也实在是不好把他们请进来了。

毕竟，他们所在的这一条街，基本上就是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或者说是生意上有往来的商家。而先前的动静，已经让其他人注意这边了。如果，在这个时候直接把这些人请进去，对他们的声誉还是会有一些影响的。所以，他唯有让郑海他们先离开再说了。

“少爷，您回来了，先前有些人，来这里找您。但是，他们身上居然没有带钱，还要让我们替他付车费钱，所以让我就有些疑惑，就把他们关在门外了。后来，还是福伯给他们付了车钱，还给了他们钱让他们去洗澡，让他们一个小时后再来，现在应该差不多要来了。”

门房看到杜历的时候，当下就给杜历汇报了事情的起因。刚才，福伯的举动，也让他觉得了事情不对。他当然要在这个时候，好好的解释一下。那么，只要杜历这个主人对他的感观不是太差，就算是那些人对他有些许不爽的话，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就是了。

“哦，等他们来了，让他们直接进来吧。另外，等他们来了之后，就安排两个人去给他们买一套新衣服回来。”

和福伯不一样的是，杜历不会怀疑这些人的来历。毕竟，在他的估计，这会儿功夫，郑海他们应该差不多也快到了。但是，让杜历有些奇怪的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郑海居然混到就连黄包车钱都没有的地步。

无论是杜历怎么想，就连他觉得自己重生到这个世界上，就已经是够荒谬的事情了，但是他也没有想过一群土匪，而且还是一群经过训练的，强大的，武装起来的土匪，也有一天会身无分文这么一天，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显然，这个时候，杜历已然忘记了，郑海他们也就二十多岁，他们在遇到杜历之前，所经历的还都是一些面的说教，对于他们来说，听从前辈，听从大当家的吩咐就是他们所接受的所有教育。

而紧接着，他们就遇到了杜历，杜历虽然有些时候会有一些操蛋的想法。但是，他毕竟是接受了新时代的教育，在经历过一两年之后，他成功的把他的一些理念输入给了郑海他们。而在杜历的思想里，抢劫普通老百姓，简直就是畜生不如的行为。所有，郑海他们没钱了，打主意的也就是杜历最为深恶痛绝的和日本人沾边的事情了。

杜历回来不过十几分钟，郑海他们就再次来到这里。虽然，这么短的时间，福伯给他们的钱也不足以让他们购买新衣服。但是，至少让他们整理了一下，那种杀人之后的渗人味道再也不复存在。

也许，再加上似乎也知道了，这些人应该是自己老板的属下，对自己应该没什么威胁。所有，康小东居然是满脸笑容的把郑海他们请了进来。同时按照杜历的吩咐，还让人给他们量了一下各自的身材，让人去给他们添置新衣服去了。

老实说，做这些的时候，康小东已然做好了，接受郑海他们奚落的准备。不过，让他奇怪的是，郑海他们根本没有奚落他的意思。这也让他不知道产生了一种情绪，有轻松，也有失落，无比的复杂就是了。

“历少，我们来了。”

“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们不知道路了呢。怎么样？收获多少？你们不会告诉我，你们失败了吧？”

原本，杜历根本没有想过失败这个问题。毕竟，在他的字典里，你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少饭。所以，杜历觉得郑海他们选择的目标，应该是他们能够吃得下的吧。但是，想到郑海他们身无分文的状况，他又觉得事情还真不确定。毕竟，如果成功了，他们怎么也得先弄点儿自己花费吧。

“呃，当然不可能失败了。”

“既然没有失败，那你们怎么会整成现在这副样子？你瞅瞅，瞅瞅，你们这一个个的，都一副啥样子了？还好这里是距离黑龙江很远的奉天，如果是在哈尔滨，岂不是丢死人了？”

“如果是在哈尔滨，咱们怎么可能混成这样这副模样。”

“就是，咱们这次吃亏就吃在忘记了，这是野盘子，没有踩熟就贸然行动，就算是吃亏，也唯有咬牙咽下去了。”

显然，郑海的回答勾起了其他人的一致认同，一片的是啊是啊。

第三二五章有对手了

第三二五章有对手了

原本，杜历就全当一个调笑郑海他们的意思，询问了他们这么一句。但是，郑海他们的回答，还真让杜历吓了一跳。难道，真的出问题了？

当下，杜历也少了先前瞬间想过的，假装给他们一点儿脸色，让他们好好的正视一下他们究竟应该怎么做，什么时候可以自由行动，什么时候得严格听从自己的吩咐。但是，现在这些心思都被杜历抛在了脑后。

在杜历看来，在这个年代当抢劫犯，只要拥有足够的武力，那么真的不需要太多技术活儿。但是，郑海他们在杜历看来已经拥有足够的武力，但是他们居然失败了，当然值得他的注意。

“失败倒没有失败，但是我们这次遇到了很多的麻烦。而且，咱们还不得不和当地的一个绺子合作才能够成功。当然了，也实在是时间有些紧，不然的话，我们怎么也轮不到要和他们合作。”

看到原本杜历的脸上还仅仅是焦急，但是听到他说和别人合作，已然有些变得铁青的意思，郑海当下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原本，那些还在考虑中的是否需要打埋伏的东西，也全都说了出来。

“你去哪里？”

“福伯啊，这会儿少爷应该在会见客人吧，我去给他们送点儿茶水。”

“这样啊，算了，你下去吧，我去就好了。”

原本，福伯也没有在意。但是，他很快就想到那些人的身份，而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刚刚做过活计，这个时候，这个丫头冒冒失失的前去送茶水，如果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麻烦到不至于，但是这个丫头也许会有性命危机，他当下就接过了这个活计，把还有些奇怪的丫头给打走了。

同时，也难免对杜历产生了一丝埋怨，觉得杜历太过大意，这里是奉天，不是鹤镇那里的许家庄，他怎么也得吩咐一声，不让人接近吧。显然，福伯显然忘记了，这个其实是他应该做的事情。因为，以前这些事情都是朱管家做的。

而当郑海把事情讲述完了之后，还没等杜历说话呢，福伯就拎着一个大茶壶走了进来。至于精细的茶杯？已然被福伯给换掉了。他可明白，这屋里究竟是一些什么人，而给这些人奉送上精美的茶具，实在是牛嚼牡丹。

而对这个不认识的老人，郑海他们觉得他简直就是来自天堂的天使。如果，他们知道天使这个名词的话。至少，福伯的到来，让杜历的火气总算是消退了不少。即便是，他知道他这种火气来得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如果即便是他面临这个局面，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除了放弃也就唯有如同郑海他们这样的选择。

“历少，他们的大当家的可是一个美女哦。”

眼看福伯的到来，让杜历的邪火儿似乎有消散的意思。徐强当下就说出了，这句让他酝酿了许久的话语。在他看来，那个女大当家的的就是杜历最好的伴侣。

“对啊，历少，那个大当家的也非常的年轻，要不您去把她给拿下吧。”

虽然，徐强并没有把他那个脑海深处的想法和其他人沟通过。但是，在这个时候，显然是转移话题的最佳时机。他们明白，唯有等待杜历冷静下来，他们才能够逃过一劫。果然，在有人开头之后，其他人当下就抓住了这个机会起哄。

杜历当然明白，郑海他们心里的盘算，但是人就是这样，当一个人在你的耳边总是念叨另外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肯定会在你的心里留下一些记忆。所以，在徐强他们的言语轰炸中，再加上一个美女土匪，还是大当家的，不可避免的让杜历对这个一枝梅产生了一些的兴趣。

不过，产生兴趣归产生兴趣，当杜历的心情平息了下来之后，还是制止了郑海他们的话语，然后考虑起怎么处理那些大洋来。显然，这批大洋得尽快运回来才行，毕竟那里是别人的地盘。虽然，郑海他们处理过痕迹。但是，谁也不能肯定，一枝梅就一定不可能找到那个地方。

但是，让杜历觉得难办的是，郑海他们这次是带着面具出场的。那么，就不能让任何人和郑海他们的面具扯上关系。所以，起运大洋的任务还得交给郑海他们。可是，这又陷入一个悖论了，那就是郑海他们要跟杜历操心训练事宜，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那些东西。对于杜历来说，训练东北军挑选出来的那些士兵，绝对比区区一百万大洋来得重要得多。

所以，考虑来考虑去，郑海他们冒着暴露的危险，花费大把时间去做了这么一件事情。但是，收获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看不到任何效果。这让杜历非常的无语，也让他勉强有些压下去的虚火，有再次上升的势头。

不过，杜历总归是明白，火于事无补。所以，勉强压下了烦躁的心绪，然后和郑海他们闲聊起来，当然了，与其说是闲聊倒不如说是总结他们这次贸然行动的得与失。同时，杜历也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庆幸，他的便民杂货铺，现在的触角已经开始扩张了起来。再等上一两年的功夫，几乎能够在每一个乡镇都开设一个分店。

而那些勘察过的，有下手目标的地方，周围也就少不了一两个畸形繁荣的乡镇，这些乡镇的吸金能力显然不比一般的县城就是了。所以，便民杂货铺先在这些乡镇开设分店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到时候，就绝对不会出现这一次郑海他们遇到的乌龙事儿了。

“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这两天，奉天城显得格外的热闹。因为，和北平的谈判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果。所以，东北军的大比武也就在筹备了几天之后开幕了。原本，按照张作霖的意思，这样的事情就得藏着掖着。

但是，杜历觉得，现在要防备的就是日本人。但是，日本人早早的就已经得知了这么一个计划。所以，就不必藏得太深就是了。反正，后续的计划，不会让日本人有所察觉就可以了。这样一来，就不如干脆把这次比武搞成一个类似于后世的运动会的形式。反正，这个年代的华夏，各种娱乐活动贫瘠得可怜，这也算是让奉天的人们茶余饭后多了一些谈资。

对杜历的提议，张作霖本来是保持着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虽然，他张大帅已经算是相当重视建设，重视教育的军阀了。但是，在取悦民众这一块儿，他依然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不过，在杜历的坚持下，他勉强认可了这个方案。

所以，这几天的奉天非常的热闹，因为奉天北大营对民众开放，里面正在进行各类军事比武。虽然，每个进入观看的人，都需要支付十个铜钱的门票。但是，进入的人很快就过了一万人，这已然大大的出了北大营的容量。现在，这次的比武已经持续了三天了，每天都有许多想要进入北大营观看的人被拦在了营门外，因为北大营里已经实在是容纳不下了。

涌入了如此多的观看者，让张作霖除了在第一天的时候去现场观看了之外，其他时候就再也没去了。没办法，在张普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危险至极的行为。最后，张作霖也不得不遵从他们的安排，再也没有来北大营了。

“历少，这里在干什么？怎么这么热闹啊？”

“你们跟我进去就知道了。”

随手付完黄包车钱之后，杜历说道。老实说，这个时候杜历无比的怀念后世有车的爽利。至少，不会叫上十四辆黄包车这种在杜历看来无比麻烦的事情。

杜历他们毫无阻碍，顺畅无比的进入了北大营，显然引起了还停留在营门外不愿意离去的那些人的不满。不过，他们的不满才刚刚爆一些出来，就在哨兵举起的刺刀下退缩了。而已经进入了大营的杜历，看到这个状况，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绪。

如果，还在前世的话，他应该也是属于站在营房外苦苦等待的那一批人吧。而现在，他却能够在那些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中，直接进入。如果，在前世的时候，杜历能够达到这个程度，那么他刚开始的时候肯定会和那些暴户一样，非常的兴奋，而且他肯定需要很久才能够恢复淡定。这断时间，也许会是一个月，也许会是一年，甚至得等他老了之后，才能够以一个平常心去面对吧。

但是，现在他算是死过一次了，他似乎并没有太过兴奋的意思。反而是，挥手招过一个哨兵，低声向他吩咐了几句。无外乎是，他是买好了票的，只不过晚来了一会儿而已之类的话。看到那个哨兵，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杜历唯有换一种命令的语气，这才让那个哨兵明白，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有点儿身份的人。而是，他实际上说起来，应该算是他的上司，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出去，按照杜历的吩咐向其他人解释起来。

不过，杜历仓促下准备的这个办法，显然不是那么的美好。至少，为了他这个善意的谎言，那么从明天开始他们这里就得变得正规一些，得出售门票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交钱就放一个人进去。

“哦，这里可真热闹啊。他们在干嘛？比武？天呐，这还是真是孩子般的玩意儿啊。”

确实，说是比武，但是绝对没有电影电视里面的，那些武林人士比武来得精彩。他们要做的，就是进行射击比试，长跑比试，格斗比试之类的。在杜历看来，绝对算不上精彩，因为实在是太过枯燥了。

但是，其他人却看的津津有味的，而且还根据各自的爱好，还选择了各自支持的士兵，在一边大声呐喊着给他们加油助威。显然，有的人非常不适应这种嘈杂的环境，从他们在射击的时候，全部脱靶的成绩就能够看出这一点儿。

对于这些人，他们的长官当然不乐意了，觉得完全是嘈杂的环境，让他们受到了影响。坚决要求，重新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再来一遍。对于他的这个要求，这次比武大会明面上的组织者张学良，当然希望答应。

毕竟，虽然，现在还没有说明这些优胜者最后的下家。甚至，为了防备各军的长官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干脆就不把他们手里的最强人手送来参赛之类的情况出现，张作霖下的通知上，只是说了这次是召开一个比武大会，胜利者从长官到兵全都有奖。

虽然具体奖什么张作霖没说，但是从大帅府流露出来的消息，就是优胜者最多的部队会扩增编制，而优胜者本人则会获得物资上的奖励。而最后的胜出者，还会获得各种标兵之类的荣誉称号。

物质奖励很容易理解，无非就是大洋而已。对着，那些个长官当然不是很看得上眼。毕竟，有这么大的人数作为基数，张作霖的奖励不会太过夸张。但是，部队编制扩大，这简直就是勾魂儿的条件。于是，这次的比武大会，各部队送来参赛的，总计三万人，还真是有一个算是一个，全都是精锐。

这样的精锐，即便是基本上霸占着整个东北最好的兵源的张少帅的二十七师，也眼馋得不行。所以，他的心里还真是乐意让这些人重新比试一次的。而这，在和郭松龄商量，也得到对方的认可，更是让他在心里几乎是确认了这件事。

不过，他最后还是想到了，这件事情他一个人显然做不了决定。毕竟，他太明白这事儿在张作霖的心里究竟占据了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了，不说其他的，就从无论他蘑菇了多少次，张作霖就是不让郭松龄参与此事就能够看出一些端倪。

对此，张作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觉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事情，毕竟，要给别人足够挥的空间，才能够真正的挑选出优秀的士兵来不是。不过，张作霖并没有立即答复少帅，而是让张松来询问了一下杜历的意思。

对于这个，杜历当然毫不犹豫的否定了。毕竟不管怎么说，稍微改变了一个环境，就变得有些挥不稳定的士兵，在战场上，随时就有可能掉链子。毕竟，战场上的炮火声，可比那些围观者的加油声猛烈多了。

虽然，杜历也知道，这些人也许只是怯场，只要让他们经历过一两次真正的战争而没有死亡的话，那么他们的表现就会恢复正常。但是，在杜历的想法了，他的那个分队，是真正的特种部队，而张学良的那支部队，只要经历那么一两场战斗，那就得和那些百战之师一样，捶不垮打不烂。

虽然，杜历也不知道他所期望的那种精锐之师，能不能在东北出现。毕竟，他现在所期望的，仅仅是一个军阀而已。而在杜历所了解的历史里，军阀的军队虽然有着足够强大的武器，甚至有着足够精锐的部队，但是他们的部队显然称不上百战之师。比如说，前世的时候，在北伐的时候被打掉的，可不止一个军阀。

但是，至少在杜历看来，那些挥失常的士兵，没有一根粗糙的神经。而这样的士兵，显然不是杜历所期望拥有的。而杜历的说辞，显然获得了张作霖的同意。其实，这和绺子过堂的第一关，测试来着究竟是胆大还是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在杜历来说，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刻意针对谁的意思，无非是希望他主导的这支部队，甫一建立就拥有强大的战斗力而已。但是，在张学良以及郭松龄看来，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就是了。

毕竟，先是有杜历说郭松龄有反骨在前，现在又有杜历否定他们提议在后。虽然，杜历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但是，这也得要其他人相信不是。至少，张学良和郭松龄两人就不怎么相信。

虽然，杜历说郭松龄有反骨的事情，并没有人泄露出去。毕竟，当时在场的就四个人。而这四个人当中，唯一有可能说出去的张学良也没有说的意思。但是，郭松龄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还是从一些蛛丝马迹当中现了一些端倪。

现在的他，还没有产生反叛的心思。所以，他就认为这是杜历要针对他而已，这次的事情，也是如此。现在，杜历正受张作霖的宠信，就连张学良这个张作霖的亲生儿子都不能拿杜历怎么样，郭松龄就更不用提了。

所以，他即便是认为杜历是在针对他，他即便是现在恨杜历狠得要死。但是，已经经历了好几次起伏的郭松龄，显然不会不明智的选择在这个他们没有任何胜算的时机来对付杜历，他只会深深的记在心里。如果，有一个一个恰当的时机，他也不介意和杜历清算一下。

第三二五章军服之争

第三二五章军服之争

而杜历，这个时候，正在和郑海他们，说着这次让他们来的目的。他当然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把他视为眼中钉。如果说，仅仅是郭松龄把他视为眼中钉，杜历根本就不会把他放在心上。

但这个时候，张学良正因为几件事，对他正不爽。而最重要的是，郭松龄还被张学良视为老师，说对他言听计从或许有些过份。但是，张学良对杜历的印象本来就不好，再加上郭松龄在一边敲边鼓的话，现在他们不能把杜历怎么样。

但是，在不久的将来，张作霖去了的话，杜历也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像现在这样逍遥了。到那时候，原本在东北军系统里就没有任何根基的杜历，会轻而易举的被张学良和郭松龄剔除在东北军系统之外。

到时候，杜历现在所坚持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因为按照华夏的几千年延续的惯例，当一个负责人下台之后，继任者基本不会对前任的计划感兴趣，他们习惯否定一切，重新提出新的计划。

所以，到时候，杜历的努力会全都白费，历史又将重新回归属于他的轨道。如果，杜历现在知道郭松龄会如此的恨他，张学良对他也有所不爽的话，他绝对不会如此的悠哉乐哉。他会采取主动，让郭松龄这个原本就会不久于人世的人魂归地府，甚至让大名鼎鼎的少帅再也没有扬名的机会，无论是放弃东北背负骂名，还是动西安事变，成为后来的d鼓吹的民族英雄都将不复存在。

但是，杜历不知道这些。所以，郭松龄还能够掩藏对杜历的恨意，张学良能够继续对杜历的不满。而杜历本人，则可以悠哉乐哉的和郑海他们一边聊天，一边说着正事。

“也就是说，咱们以后就算是教官了？”

虽然，现在**的思潮已经开始冲击神州大地。但是，还没有经过把教师打成臭老九的年代。所以，现在的华夏人对老师这个概念还是非常的尊重，身为人师也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情。虽然，有明一代，抑武尊文已经成为了习惯。但是，对于郑海他们来说，成为教官还是一个非常光鲜的职业。更何况，他们所教导的还是，官军里面的精锐。这个身份，可比先前那个鹤镇保安团团员来得有吸引力多了。

“事情，不是你们想象得那么简单的。在我看来，你们能够成为教官，其实呢，在我看来你们能够成为这个所谓的教官，完全是因为你们比较早一些接触我的概念而已。所以，到时候你们反而是应该多向他们学习学习。毕竟，你们包括我，以前所接触的都是一些野路子。所以，现在有机会和他们接触，在教导他们我们所擅长的东西同时，也学习学习我所不擅长而他们却擅长的事情。”

老实说，杜历自己都被这个说法给绕得头疼。而且，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和官军究竟的区别在什么地方。只不过，他看到郑海他们满脸的兴奋，当下就忍不住给他们泼冷水而已。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现在的这些，都是在我的建议下，公之于众的，只能算是初步的淘汰。把那些，枪打不准的，身体不强壮的先行淘汰。这个过程，大致要持续五六天的时间。因为，北大营涌进了太多的民众，所以每天只能有差不多五千人通过选拔。今天，是第四天，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一边静静的观察，看看有没有一些有着特殊才能的却被淘汰了的。但是，你们记住一点儿，如果因为观众过多，就挥失常的，坚决不能要。即便是，他的才华再好也不行。咱们的这支队伍，需要的就是大场面的人。”

听到杜历的话，郑海他们就准备四散离开。这让杜历很无语，毕竟他们现在的装束，怎么看都是一些普通的观众。如果，他们想要靠近一些观察的话，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再加上，他们每人身上可都是有枪的。如果，被人误会了他们的来意，那简直就是一件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事情。

所以，杜历唯有带着他们来到了营地中心。这里并没有其他各处的喧闹，因为，这里是除了留下足够安全的比试场地之外唯一的禁止行人靠近的区域。除了，各个部队的带队长官在这里休憩之外，各个参加比试的官军也都在这里做一些准备活动。

所以，这里有着进进出出的士兵，也有比大营门口那里更为严密的警卫。当杜历带着郑海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卫兵是一个新来的，还想阻拦来着。不过，在看到杜历熟悉的笑容之后，虽然对杜历今天带着这么多人进来有些疑惑。但是，还是选择了放行。

“张师长。”

其实，杜历一直称呼张学良少帅的。毕竟，后世的时候听这个称呼听得太多了。不过，当第一次在北大营遇到张学良的时候，张学良特意拉着杜历说了一通话。无非就是，公众场合还是称呼他的职务为好。虽然，这让杜历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非常受教的改口过来了。杜历记得很清楚，当自己称呼他张师长的时候，在他面前一直没有太多表情的张学良，似乎有了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以后对他也不再是那种冷冰冰的样子。

“杜教官，你来了？他们是？哦，看我这记性，他们应该就是你请来的教官了吧？来人，给他们每人寻找一身合身的军装来。别拿错了，要校官服。”

郑海他们可是第一次进入官军的指挥部，所以这一路走来，全都略显好奇的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的。对此，杜历虽然并没有觉得太过丢人，但是也还是有些无可奈何。没办法，他第一次进入北大营的时候，和他们相比，无非是多了一丝稳重而已。不管怎么说，面子上都得绷足了。

但是，郑海他们显然没有这个顾虑。所以，他们的表现当然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特别是，其中一个和张学良挨得最近的高级军官，更是一脸的鄙视，同时还用一种挑剔的眼光看着郑海他们。当然了，当杜历看向这里的时候，他就如同变脸一样，把这些表情全都收了起来。

那人的表情变换杜历没有看见，但是不代表其他人没有看见。特别是，那些勤务兵，更是眼睛尖的和苍蝇有一拼，他们成功的瞄到了那人的神色变换。所以，在张学良说完之后，他们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显露出一幅为难的神色来。

“怎么了？”

张学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命令，居然没在第一时间执行，这对张学良来说简直就是最不能忍受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在杜历的面前，这让张学良觉得分外没有面子。不过，他毕竟是大名鼎鼎的少帅。不管是好的评价还是负面评价，至少他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所以他仅仅是轻声的询问，而没有选择直接爆。

“我想询问的是，他们是什么人，还是他们是什么衔？您说的将官服，实在是太过笼统了。”

那个勤务兵也是一个机灵之辈，他从张学良身边的人表示他的态度开始，就已经想着要大大的驳杜历他们一个面子了。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够想到这么一个办法，已经殊为不易了。但是，以军衔为由头，实在是有些拿不上台面。

毕竟，虽然整个北洋一系都有军衔系统，东北军也不能免俗。但是，说到底，除了军校出身外，军衔根本没有被太多人正视。对于他们来说，军校显然没有手里的枪来得实惠。而这个现状，也导致了，军校系统的混乱。更何况，张学良是让他去拿校官服来，也就是说可以把郑海他们当做校官看待。至于，拿来的衣服究竟是是大校的还是少校的，显然没几个人在意这个事情。

所以，这个勤务兵的回话，总算是让杜历第一次正视一件事情。他面对的是虽然做的事情不多，但是每一件事都史册的大事。虽然，褒贬不一。但是，依然不能否认他是接下来十几年内的风云人物之一。

面对这样一个人物，自己是不是付出了足够的重视了呢？很显然的是，自己根本没有重视他的意思。无他，现在的东北，依然还是张作霖的天下。以他的实力，也只能应付一个。所以，对张学良的重视也就免不了有些降低。

皇姑屯事件，杜历现在是有把握让他不再生了。但是，谁也不能肯定，还会不会有白姑屯，黑姑屯事件不是？如果，张作霖依然免不了如历史上一样横死的结局，那么他要做的事情，就免不了仰仗张学良的地方了。也就是说，自己以后也就得注意一下张学良的感受，或者说是，争取张学良的支持了。

想着这些念头的杜历，虽然还是一副笑脸，但是还是给人一种他正在想心事的印象。而这个时候，任谁都会把杜历所想的事情，和那个顶嘴的勤务兵相联系起来，包括张学良在内。这个时候，张学良虽然对杜历有所不满，但是绝对算不上太严重。

毕竟，杜历已经展示了属于他特有的才学。最关键的是，杜历所要作的事情对他们老张家是有帮助的。所以，张学良现在对杜历还是抱有一种宽容的。而最让他不爽的少帅称呼，在他提出异议之后，杜历就再也没有如此称呼过他了，这也让他心里的不爽减少了许多。

而在这个时候，他的勤务兵却存心刁难起了杜历，更让他愤怒的是，现在的北大营可谓是龙蛇混杂。就连原先就驻扎在这里的两个旅的官兵，也都被沦为了配角。细说起来，他都还有些鸠占鹊巢的意味儿。

所以，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情会在极短的时间传到他父亲的耳朵里去。如果，让父亲认为，他在私下里对杜历其实是抱有不满情绪的话，最少最少他也会被张作霖训斥一通。而更严重的就是，会被张作霖认为他依然还不成熟，或者说是依然还不够资格接管东北的话，那对于他来说就是酷刑了。

虽然，张作霖没有其他的继承人。但是，他会让张学良再回去经受各种各样的，让他头疼不已的培训，让他接手所谓的磨练。而这，对于已经长大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张学良虽然还保持着一丝微笑，但是熟悉他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现在的张学良就是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而那个回嘴的勤务兵，当然就是属于熟悉张学良的那批人了。他现张学良的脸色变了之后，就明白，他这次为了拍那人的马屁，似乎是拍过头了，至少让他的直接上司不爽了。而最让他郁闷的是，他现在都还不能够确定，那位是否知道他回嘴是为了他。所以，他赶紧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他。

“好了，汉卿，他也是负责而已嘛。毕竟，大帅可从来没有给他们一个确切的身份。按照，大帅的意思来说，他们是教官，可没有说过他们的军衔。毕竟，从没有那支军队，专门为教官设计一套军服。依我看，还是给他们每人一套少校军服吧。”

那个勤务兵投来的求助目光，让郭松龄感觉很有成就感。而这种成就感，在他隐约知道杜历说过他坏话之后，就很少有了。最让他愤怒的是，第一次见面，杜历脸上的茫然根本不是装出来的。说明，以前杜历根本不认识他，现在杜历又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就更让他愤怒了，所以当下就插嘴说道。

少校，无论何时，对于一个初入军营的毛头子来说，都不算底了。至少，营房里的其他人，没有任何一个表示不满的。甚至，还有人觉得最好是拿一套尉官服，甚至是士兵服才符合规矩。

这个时候，即便是迟钝如杜历，也觉了事情的不对之处。说话之人，让杜历好一通回忆，才想起来，应该是和他见过面的。还一阵子之后，杜历才想起来了，这人就是郭松龄。老实说，对于杜历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他对一些人的名字非常熟悉，因为他们的名字都在历史书上出现过。但是，对他们的相貌，杜历就没有任何的印象了。现在，除了张家父子，他们实在是因为常见杜历才非常熟悉外，其他的杜历根本不能和他印象当中的存在对上号儿。比如说，郭松龄。

“其实吧，对于我们来说，什么军衔儿的服装都无所谓。不过，张师长，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请说。”

“我想询问的是，将官服，校官服，尉官服以及普通士兵的军服，哪一种的质量更好一些。嗯，我的意思是说，比如说哪一种更为耐磨，经常淋雨，经常泡在水里也不容易烂之类的。”

“当然是将官服了。”

杜历的话一落脚，张学良就毫不犹豫的给出了答案，其他人全都是一副这个问题更白痴的样子。特别是，其中几个郭松龄师里的，以及和郭松龄关系亲近的军官，更是流露出一副，这就是乡村来的土包子那种表情。

“哦，这样啊，那就给他们每人来一套将官服吧。”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像是在餐馆里面点菜，让人上一个糖醋白菜那么简单。这让其他人那叫一个恼怒啊，特别是郭松龄。在他看来，杜历的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毕竟，他刚刚才说给一套少校服，马上杜历就张口来一套将官服。

听到杜历的要求，张学良稍微迟疑了一下。虽然他们的军衔系统不是那么成熟，也有过加入东北军第一天就授予将军衔的。但是，那样的人，都是已经在战场上证明了他们的实力的人。而不是，像杜历他们这种新嫩。

而最让张学良犹豫的是，杜历索要的仅仅是将官服，而不是将军衔。毕竟，身穿将官服和将军衔，基本可以算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而且，张学良也明白，即便是他现在驳回了杜历的请求，但是他能够肯定的是，如果杜历在他这里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就去张作霖那里索要的话，张作霖多半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给杜历设置障碍的。

甚至，张学良还在猜想，如果杜历为他自己索求一个少将军衔，张作霖拒绝的概率究竟会有多大。答案是肯定不会太大，张作霖多半会顺水推舟，授予他一个少将衔儿。毕竟，在张作霖，甚至张学良的眼里，资历之类的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只要你有能力，资历上的缺陷，他们会直接无视。而现在的杜历，在他们的眼里，恰恰就算是有能力的那一批人。

“哈哈，不错，他们以后得进行各种辛苦的训练，他们的衣服是得选用最好的。那么，就按照教官您说的办，给你们每人取一套将官服。”

“呵呵，我就用不着了，我这人习惯动嘴，懒得动手。所以，给他们每人取一套就可以了。另外，衣服上和军衔儿有关的标志，得全都撕了。不然，就不成体统了。”

第三二六章无心之失

第三二六章无心之失

杜历的笑声，在郭松龄听来是那么的刺耳。甚至，还让郭松龄无比的愤怒。毕竟，张学良的意思，就是给郑海他们校官军服。而他说的少校军服，也还是校官军服不是？说起来，他郭松龄做得并不过分不是？

因为，在郭松龄看来，既然张学良划定了校官服这个道道，那么所有的争论，都只能在校级这个坎里进行。他郭松龄选择了少校，如果杜历不接招儿，那么就可以定为少校了。但是，如果杜历想要挣一下的话，当然不能选中校不是，那么在郭松龄看来，也就唯有上校，甚至是大校了。

而两人的争论，应该就局限在校级层面上，而最终的结局就得是张学良出来打圆场，选择双方折中的一个方案。在郭松龄看来，这既是打压杜历，让杜历知道他存在的好时机，也是一个竖立张学良威信的时机。

毕竟，郭松龄不是傻子，他现在和张学良可谓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所以，只要是对张学良有好处的事情，他都会尝试着去做。而这种，对他们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更是不可避免了。

只不过，让他没有料到的是，杜历会如此的不按照规矩出牌。其实郭松龄也明白，按照规矩出牌，那是当双方实力相当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情况。但是，在郭松龄的想法里，杜历和他比起来，显然是不对称的。

在郭松龄的想法里，杜历他们就是一群跳梁丑，这样的人，只要稍微有些脑子，显然就得对他们这类人抱以足够的尊重。更何况，他这一方还有一个张学良被捆绑在他的利益上。在他想来，只要不是太过白痴，面对张学良加他的实力派都得委曲求全。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非得要一方不按常理出牌，那么也得是他郭松龄，或者说是张学良，而不是他所厌恶的，什么都算不上杜历。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面对这么一个在他看来无比离谱的要求，张学良居然没有太多考虑就答应了下来。

这在郭松龄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还让郭松龄有这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在他看来，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张学良着想？结果，到最后张学良却退缩了，却把他一个人晾在一边，承受着别人奚落的眼神。

毕竟，就如同他郭松龄看杜历他们不爽一样，也有人看他郭松龄不爽不是。毕竟，他郭松龄也只是后起之辈，如果仅仅是凭借他的实力，他显然不会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不是？在其他人看来，他也就是依靠张学良才能够如此快的起家而已。

如果，不是张学良和他的关系好，或者说在其他人眼里，如果不是他郭松龄拍张学良的马屁拍得很不错的话，即便是他真有真才实学，现在最多也就是一个团长顶天了，而不会是现在这样已然是一方诸侯了。

其实在他们的眼里，郭松龄和杜历用古时候的话来说，都是弄臣而已。无非是，郭松龄这个弄臣还算是有些本事，而杜历这个新兴的弄臣，还没有出属于他的声音而已。

但是，杜历第一次让其他人知道他的声音，就以郭松龄甚至外加一个张学良作为垫脚石，向其他人宣示了他的存在。这样的话，即便是其他人再怎么看不起杜历他们，或者说有的人纯粹就是心里泛酸，但是他们再也不敢对杜历他们使太多的动作。无他，郭松龄已然用他的失败证实了这一点。

当那个废话的，白痴一般的勤务兵总算是认清了现实之后，当下灰溜溜的准备去库房提取杜历所需要的将官服。但是，将近三十套将官服，可不比得校官服，北大营里的军需库里根本没有那么多存货。

那个勤务兵，把北大营所有的存货都扫光了，也就十套而已。老实说，能够扫出十套将官服，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按照他的估计，原本认为最多也就只有五六套呢。毕竟，整个北大营，也就四个将级军官。而夏季的将官服已经下去了。

如果，放在先前的话，这个勤务兵肯定会只拿着这十套过去应付差事。但是，现在他再也不敢了。他明白，他先前的举动，已然让吃了亏的郭松龄对他非常不爽了，甚至他的老板张学良对他应该也没有太多的好感。

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只拿着十套回去，再次惹恼了张学良的话，他可以想象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所以，他当下什么也没说，直接找到一辆吉普就向着市区的军需库开去。还好的是，为了干好张学良的勤务兵这个工作，他学习过驾驶。不然的话，他只能骑马回市区了。他无法想象，如果是那样的话，究竟会耽搁多少时间。而如果时间耽搁过久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傻子都能够知道。

勤务兵离开之后，指挥所内的气氛僵得惊人。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杜历都不擅长打破僵局。所以，这里的气氛，让杜历非常的不习惯。

老实说，刚开始的时候，杜历还想着和张学良缓和关系呢。没想到，现在两人又再次爆了冲突。虽然，这次和杜历直接起冲突的人，并不是张学良，而是郭松龄。但是，杜历可不认为他们两人有什么区别。在郭松龄反叛之前，他们两人可谓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至于现在，杜历可不认为郭松龄还会反叛。毕竟，无论是谁，想要起叛乱，都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得拥有足够的实力。前世的时候，郭松龄那是因为受到了张家父子的绝对信任，他的实力极度膨胀才有他起兵反叛的举动。

至于郭松龄给自己寻找的反叛理由，杜历直接就给无视了。说一千道一万，那仅仅是给他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至于究竟是不是那么一回事儿，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反正，杜历不相信就是了。

但是，现在有了杜历的提醒，虽然张学良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但是，杜历相信张作霖虽然什么都没有太多的表示，但是他是确确实实记在了心里。不然的话，以前他郭松龄可都是和张学良一起合署办公的，但是现在却在却被张作霖给有意无意的分开了。

而且，张作霖选择的理由也非常的合适，正常的军事调动而已。至少，张学良和郭松龄两人还没有现任何端倪。

杜历明白，郭松龄没有任何机会了，因为张作霖已然对他起疑。虽然，由于还没有确定的缘故，他还没有宣判郭松龄的死刑。但是，他绝对不会给郭松龄任何机会了。所以，今天杜历得罪了郭松龄的同时，也意味着得罪了张学良，这让杜历非常的无语，要知道他刚刚才决定要和张学良缓和关系来着。

当然了，杜历会如此懊恼，那是因为杜历觉得，这是他第一次得罪郭松龄而已。至于说郭松龄有反骨的事儿，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也从未想到过，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得罪郭松龄了。而不是，现在这一次的冲突而已。

“怎么还没有回来？张师长，你的人动作也忒慢了。”

几分钟过去之后，整个指挥所里，除了命令声，报机的声音等等之外，就再也没有了先前那样的说笑声。也许，对张学良来说，要打破这一的僵局，并不是很困难，但是很显然张学良并没有这个时候打破僵局的意思。所以，杜历唯有选择先开口说话了。

只不过，他这种类似于打趣的话语，换一个时候说出来，也许张学良会一笑置之。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显然不会取得什么好结果。至少，张学良原本就已经很僵的面孔，已经变得更僵了。

“呵呵，应该是营区的军需库里没有足够的将官服，所以他去市区了。所以，杜教官，您应该感谢我的人如此负责。不然的话，这些教官，只能有一半的人穿着正规军服了。”

显然，张大公子不是杜历这种不擅长言谈的人可比拟的，轻轻巧巧的就把尴尬化解了一些。更何况，实情也是如此。整个屋子里，也许就杜历没有想到这个原因了。虽然，事实上他只是没话找话说，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而且他也算不上多忙，等待这会儿的功夫还是有的。

但是，其他人不说他杜历肚子里的蛔虫好吧？他们当然不知道杜历的真实想法，他们只是被杜历的话给镇住了，也让屋里的其他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毕竟，杜历这句话，实在是有些类似于蹬鼻子上脸的举动。

其他人虽然也不鸟郭松龄，但是那也仅止于郭松龄而已。但是，面对张学良，除了少数倚老卖老的元老外，其他人也没有掰手腕儿的意思。没想到，这个在他们眼中不清楚究竟，几乎算是谜一样的年轻人，一来就打了郭松龄的脸不说，紧接着还想继续打张学良的脸。

虽然，现在张学良还没有怒的意思。但是，他们也不敢再呆下去了，一个个的寻个理由就离开了。所以，不大一会儿功夫，屋里剩下的除了几个不得不坚持岗位的报务员之类，就只有杜历他们以及郭张二人了。

这让杜历非常的尴尬，他明白自己似乎先前又得罪张学良了。不然的话，这些人不会像躲避蛇蝎一样，唯恐避之不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杜历也想出去，离开这个让他觉得分外沉闷的地方。

不过，他更明白，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今晚已经得罪了张学良了。虽然，他觉得能够动西安事变，而且在明知到送蒋介石回来不会有好结果，但是依然选择了送蒋回去的张少帅，应该不会这么气。

然而，当其他人出去之后，张学良似乎就已经无视了他的存在，和郭松龄一起窃窃私语，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杜历他们的存在。这也让杜历明白，那个动西安事变的张少帅，可不是现在他眼前的那个师长。

那个时候的张少帅，身负国恨家仇，一枪未放丧失东三省让他背负了无边的骂名。所以，他才能够忍辱负重。但是现在呢？张作霖依然健在，东北依然是国内屈一指的势力，东北军依然是强军，他依然是风流倜傥，风光无比的大帅公子，还是手握重权的嫡系二十七师师长。

这些身份，无论任何一个拿出去，都是能够让人为之侧目，让人重视的存在。而现在的张学良，也正好是年少轻狂的时候。想要让他，在这个年纪就如同一个老狐狸一样狡诈多谋，也实在是太过难为他了。

况且，到现在张学良还没有和杜历恶语相向。就已经是张作霖的家教相当不错，而张学良的修养已经足够好的明证了。

看着视自己为空气的张学良，杜历也知道自己似乎把他得罪得够狠了。但是，并不知道还有前戏的杜历，却觉得张学良有些家子气。如果，张学良知道杜历的这个想法，肯定会气得忘记了他现在坚持的一切，而是对杜历破口大骂起来。

郑海他们可不知道张学良的身份，先前他们话语里的校官服将官服之类，他们虽然不了解。但是，毕竟他们之中有王云这几个真正军人，闲聊时，也听他们说起过他们的梦想。从当中，他们知道了军衔之间的关系。

所以，他们知道对面那两人是在找茬，而他们的大当家的，当然据理力争，为他们谋取了他们应该获得的待遇。确实，在他们认为他们既然是来当老师的，那么就得穿最好的不是。要知道，在他们的印象里，以前他们村子里的私塾先生，吃的用的虽然算不上绝顶，但都是村子里凑起来的，比村子里的绝大部分人都吃得要好。

现在，张学良和郭松龄两人的无视，在郑海他们看来那就是赤裸的挑衅。当下，就有两人悄悄的来到了离郭张二人不远处，摇摇晃晃的假装观察了起来。嘴里当然也没有停止过点评，当然了，以他们的水准，这屋里几乎算是没有一件是他们认识的。

所以，他们的点评，也就是有些荒谬的意味儿在里面了。而对郭张二人，特别是郭松龄来说，这种荒谬是最气人的。因为，一个你看不起的人，在你的面前夸夸其谈的卖弄你最擅长的东西，最要命的是，他说的没一个是对的，这对高傲的郭松龄来说简直是不能忍受的侮辱。

刚开始，郭松龄还能够无视他们的挥，继续和张学良声的交谈着。但是，随着林达两人越说越起劲，郭松龄总算是忍不住了。或者说，其实他还能够忍一阵子，但是当他看到张学良也皱了一下眉头之后，他并不打算忍了。

“不懂就别瞎咧咧。”

忍不住的郭松龄站起身来喝斥一句，然后把林达两人先前讨论过的东西都重新讲述了一遍，其中说教的意味儿十足。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看杜历一样，其中的意味儿不言而喻。对此，杜历完全就当做没有看见，把头甩到了一边。

但是，很快杜历的头又转了回来。没办法，林达他们两人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奇怪了，以前他们可没有现在这么活跃过啊，最让杜历纳闷的是，林达两人居然摆出了一副受教的样子。而其他人，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那边。等等，看好戏，那边有什么好戏可看？

当杜历这一回头，看到的就是林达嘴角闪过的一丝坏笑，杜历就明白事情大条了。这两个子，也不知道他们脑袋里在转着什么坏念头。平日里，最喜欢整蛊这些事情的也不是他们两人啊。

这些念头杜历也就是转了一遍，无论他们两人准备做什么，都得阻止他们。毕竟，先前的争执啥的，都是节。但是，如果这两人的整蛊，让郭松龄丢脸丢大了，那么就是再也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你们两个，给我回来。”

已经靠近了郭松龄，还差一步就展开行动的林达两人，听到杜历的叫声之后，不由得顿了一顿。

“怎么办？要不咱们不管了，先给这老子一个教训再说？”

“滚蛋，你想死就算了，可别拉着我一起。”

这是林达两人的眼神交流，显然林达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了。但是，另外一个人可没有陪林达这么疯狂的打算。所以，他先行退却了。看到他的离开，林达也唯有摇摇头跟着走了。

“自己不会，别人代替你教导一下你的人，你不知道感谢也就罢了，居然还不允许他们跟着学习，还真是，啧啧。”

看到杜历叫人回去，先前由于感觉被杜历压住一头，心里不是那么爽利的郭松龄，这会儿算是浑身通畅了。

第三二七章冲突

第三二七章冲突

对于郭松龄的这种话语，杜历虽然谈不上完全免疫。但是，也不会太过介意。不过，本来就觉得郭松龄这老子，是在针对杜历的林达忍不住了，转过头来就已经扬起了手。

“回来。”

这个时候，林达的意图已经表露无遗了。其实，按照杜历心底深处的想法，那就是让林达这一巴掌拍下去。也让这个罗里啰嗦的老头子尝尝滋味儿。至于后果，他懒得去想，也懒得去考虑。

但是，这也只能是心里的想法而已，真要把他付诸实施，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毕竟，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他拥有各种各样限制，总是让你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一切事情。

只是短短的两个字，林达虽然满心的不甘愿，也不得不悻悻的转身回去了。不过，他扬起手的时候，和他几乎在一条直线上的郭松龄除了震惊以及深深的愤怒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倒是，他们身后的张学良却看得清清楚楚的。因为，在林达扬起的手掌心里，有着一张泛黄的纸张，而在这纸张上面，有着一些乌黑的类似于墨汁之类的东西。只不过，唯一的不同就是，它更加黏糊。至少，林达扬起了手，它也没有流动的意思。

看到这个，第一瞬间带给张学良的感觉，那就是深深的疑惑。然而，再回想到先前，也是这只手，已经伸到了郭松龄的背后。然后，在看看郭松龄那干净，整齐，笔挺的将官服，再想象这身衣服上，突然多了一大团乌黑的污渍，张学良也不由得摇头苦笑。

在愤怒的同时，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瞬间从他的心里涌出来。因为，在他准备怒的时候，总算是想起来了杜历他们的身份，那就是他们是土匪。土匪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肆无忌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与之相符合的就是无组织无纪律。

对这一点儿，张学良可有着深深的感触。毕竟，张大帅可有一班老家底就是土匪出身。虽然，经过这么多年的熏陶，他们身上的匪气儿已然消失不少。但是，时不时的冒出一些东西来，依然让人头疼不已。其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张学良了。他的任何一个名头，在他们那里都行不通。只要是，他们看不顺眼的，绝对是毫无顾忌的一番训斥，很是让张学良有些下不来台。

而想到，眼前这批人也是土匪，而且还即将为他们训练一批他从未听过。但是，他们父子都抱有期望的精锐部队出来的时候，他的脑瓜仁疼得直跳。如果，训练出来的部队，和他们一样，那这样的部队拿来又有什么用？看来，是得就这个问题和老爸商量一下了。别到时候，为他人作嫁衣裳。

脑袋里面正在转悠着各种念头的张学良，没有现郭松龄那气得浑身直颤的身影。如果，他早点儿现，那么他就明白，这是他那亦师亦友的郭松龄，已然气得不能自己了。那么，他肯定会想办法化解郭松龄的怒气，事情也就不会展到后面那样不可开交的场面了。

毕竟，从一开始张学良就一直在避免和杜历正面冲突，为这在其他人眼里就有些委曲求全的意思了。当然了，张学良能够如此，那是因为他明白，杜历根本就没有针对他的意思。或者说，有些事情根本就是他，或者说是他身边的郭松龄给挑起来的。

虽然，以他的地位，永远不可能害怕杜历。但是，也正是因为他的地位，使得他永远都不愿意得罪杜历。因为，杜历已然用他的‘才智’征服了张家父子。先不说他练兵的能耐，那个还没有得到证实。至少，他对世界大势，对华夏大势的把握，让张家父子还是有些折服的。

作为坐拥东北三省的大军阀，他们也养有一大批的所谓专家学者，也有着属于他们的，类似于后世美国总统智囊团的存在。这些人，需要做的，就是给他们分析现今的局势，为他们以后的行动提供依据。

但是，杜历的分析，似乎没有那么多的论据，也没有那么多的数据提供支撑。但是，杜历的分析，却是一环扣一环，简单易懂，而且还言之有物。至少，胸无点墨的张作霖，能够轻易的听懂。而不是像那些专家一样，绕得张作霖晕晕乎乎的，最后只能够听一个结论。

这样的人，即便是张学良对他有些不爽，但是绝对不会妨碍张学良任用他的决心。但是，现在的局势，似乎正朝着失控的边缘展。因为，愤怒的郭松龄，出了一声怒吼，这声怒吼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两个字。

“来人。”

听到郭松龄愤怒的声音，原本在外面聊天打屁的两个警卫员，就如同出弦的箭一般快的跑了进来。而张学良的警卫，虽然没有听到张学良的呼喊。但是，听到郭松龄的喊叫，但是张学良却毫无声息，就不由得他们不往最坏的情况去想。虽然，指挥所里根本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但是他们依然吓得肝胆俱裂的跑了进来。

郭张二人的警卫先后跑了进来，原本已经握到枪柄上的手，看到屋里什么状况也没有生，也就不由自主的松了开来。

“师长，您没事儿吧。”

张学良的警卫虽然奇怪屋里并没有任何不利的情况，但是依然第一时间冲到了张学良的身边，轻声询问到。

“我没事儿，不必大惊怪的，出去吧。还有，你们也出去吧。”

这会儿，张学良正在想着怎么劝导郭松龄，别把事情闹大了。所以，当下就挥手让他的警卫出去再说。同时，也让郭松龄的警卫先出去再说。显然，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郭松龄的那两个警卫也没有其他的反应，当下就准备离开了。

对张学良代替自己下达命令，郭松龄并没有太过恼火的意思。虽然，在他的想法里，今天的事情不会就这么了结，但是当他的警卫员冲进来的时候，他才现进来的也就两个贴身警卫而已。

虽然，他对自己的警卫有着足够的信心。但是，以二对二十八，他还是不认为自己的警卫能够办到。所以，在张学良让他的警卫员出去的时候，他并没有出声反对。而是悄悄的做了一个手势，那就是让他们出去把他的警卫连给带来。

平常，郭松龄来奉天，最多也就是带一个警卫排。更多的时候，他是就带着两个警卫员往返其间。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个全军大比武，可是事关切身利益，所以他算是把他旅里的全部精锐可都是拉过来了。

而作为精锐中的精锐——警卫连，当然是一个都没有落下。而且，他的人是最先参加比赛，所以这会儿旅里的其他参赛士兵，都寻找各自的乐子去了，但是他的警卫连却在离指挥所不远处集结待命。这让他有一种兴奋的感觉，那就是老天都要帮忙，让他逮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训一下杜历。

所以，当张学良正准备说点儿什么的时候，一阵跑步声打断了他的话语。这种声音，对于张学良来说，可不算是陌生了。但是，让他奇怪的是，怎么会有部队跑步像指挥所开进？难道，有人趁这个机会造反？开玩笑。

然而，想到就是先前，他让那四个警卫出去的时候，郭松龄的一个警卫跑得比谁都快。当时，他也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出去搬援兵去了。再一想到，郭松龄的警卫连就在附近，那么这阵跑步声代表着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如果，这个时候张学良出面制止的话，即便是郭松龄再怎么不情愿，也唯有选择放弃。但是，张学良却并没有制止的意思。除了，他也有那么一丁点儿不爽杜历，想要看看他吃瘪的样子外。其中，也不乏考校杜历的意思在内。

毕竟，按照杜历的意思，他身边这二十来个土匪，应该就是他训练的第一批人手了。如果，这些人真有些斤两的话，那么他就不是在吹牛，那么以后对他的那个所谓的特种部队，就得加大扶持力度了。如果，这些人的表现不如人意的话，那么他并不介意在自家老爹面前，帮助郭松龄说点儿好话。

所以，在张学良的沉默，或者说是可以纵容下，郭松龄调集他的警卫连的事情，没有受到任何的干预。

“三排在外警戒，一排二排随我进去。”

虽然，北大营的指挥所不但是，要挤进去一百多号人，还是有些难度的。所以，即便是郭松龄的警卫连连长只带着两个排的人跑进了指挥所，还是基本上把指挥所给塞满了。这下子，这些人可没有客气的意思了，一进来，一半的人把郭张二人给保护了起来。一半的人，把明显不是军人的杜历他们给包围了起来。同时，手里黑洞洞的枪口也都对准了杜历他们。

被人拿枪对准了头，郑海他们也没有太过惊慌的意思。但是，他们全身的肌肉也开始绷紧了起来，这可以让他们在第一时间做出恰当的反应。

“把这个人给我抓起来，先前他预谋袭击我。同时，好好招待他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同党。”

看到自己的警卫连已经控制了局势，郭松龄当下才长出了一口气。而且，他指着林达说道。从杜历他们进来，郭松龄就一直不爽，最让他愤怒的是，先前林达还准备攻击他，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可忍受的事情。

当然了，如果郭松龄知道，杜历向张作霖说他有反骨的话，他今天绝对不会如此的冲动。但是，他不知道，所以他觉得以他的地位，这点儿事，即便是今天的事情闹大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提出要抓人带走。倒不是真要把林达怎么着，无非是想出一出心里憋了好久的恶气而已。

“呵呵，都说冲动是魔鬼，以前我不怎么相信来着，今天一看倒还真是有些道理。这位郭先生，我觉得，任何人下达命令之前都要三思，您觉得呢？”

听到郭松龄的话，郑海他们的手全都放到了腰上。如果，不是杜历制止的话，他们的枪已经拔出来了。杜历可是明白，现在这个时候如果他们也拔枪出来的话，那么局面真的就没办法控制了。

毕竟，这样的局面，杜历太明白了，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的话，郭松龄根本不敢怎么样。但是，如果他的人也把枪拿出来，双方真的举枪对峙还没有任何事情生的情景，也就唯有影视剧里才能够出现。

要知道，对于这些士兵以及土匪来说，被抢口指着自己的脑袋，那简直就是把命交给对方了。对他们来说，这根本就是不能忍受的事情，也许刚开始的时候，双方还能够稳定情绪。但是，只要持续一段时间，若是有人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差了一点儿，擦枪走火也就是随时都能够生的事情。

对于自己的人，杜历当然能够肯定，他们有着足够的承受能力面对这一切。但是，对郭松龄的警卫他可就不知道了。如果，有人忍不住了，那他自己能否逃脱尚且两说。光是，这种近距离的交火，郑海他们的死伤，对于杜历来说就是一件不能忍受的事情。

但是，杜历的话，落在郭松龄耳朵里，却觉得杜历现在无非是色厉内荏而已。狠狠的瞪了那两个，因为杜历开口而停下脚步的警卫一眼。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这一眼已经把他的意图显露无疑。

那两个停下脚步的警卫，相互对视了一眼，又朝着林达走过去。林达根本就没有管走过来的两个警卫，而是微眯着双眼，同时眼角的余光一直扫在杜历这边，只要杜历给出了动手的指示，他随时能够动。

老实说，现在这个局面让杜历很是挠头。对方人数上的优势，杜历倒是直接给无视了。但是，对方确确实实占据了先手，这让他们非常的被动。也怪杜历，他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会生这种事情。不然的话，只要让郑海他们分散站位，那样的话回旋的余地也就多了许多了。

最让杜历郁闷的是，把郭松龄和张学良围起来的那些人，他们让杜历想过的最简单的斩计划也不得不沦为空想。现在，如果杜历不愿意让郭松龄的人把林达带走的话，那么也唯有选择冒险了。而对于现在的杜历来说，冒险算不上什么。但是，如果是要拿郑海他们的生命去冒险的话，就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而现在郭松龄所做的事情，就是杜历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事情。所以，先不管郭松龄对杜历的看法究竟是什么样。至少，打今儿起之后，杜历算是把郭松龄恨上了。如果，郑海他们有谁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么杜历并不介意郭松龄换一个死法。当然了，如果郭松龄有胆子，把他杜某人完全留下，那就另当别论了。

在郭松龄看不到的地方，杜历的手轻轻的比划了几个姿势。虽然，杜历比划的时候，围着他们的那些个士兵全都看见了。但是，在他们看来这种比划根本没有威胁，也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看到杜历总算是做出决定了，在枪口下忍得很辛苦的郑海他们总算是长出一口气。虽然，他们也知道杜历不会害他们，何况杜历本人也和他们一样，处在枪口的威胁下。但是，这让枪指着，但是却什么也不做的情况，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当那两个士兵走到林达身边，准备反剪林达的双手的时候，杜历的手重重的挥了一下。虽然，没有高高举起然后挥下让杜历觉得少了点味道。但是，挥手就是挥手，让一直注意着杜历的郑海他们，明白了杜历的意思。

虽然，眼看着被那些警卫团团围住，让杜历他们犹如瓮中之鳖一样没有任何出路，这也是郭松龄如此强硬的原因。他也明白，即便是把那人带走，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他依然坚持丝毫不考虑其他方案。纯粹就是，现在他觉得他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何况，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当然要获得一些成果，向其他人证明他占据了上风，还有什么成果比带走杜历的人来得更大？没有，所以他算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把林达带走了。

但是，杜历的举动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杜历挥手的幅度，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还是让郭张二人现了一些端倪。虽然，郭松龄满脑瓜仁都是问号，在他看来，这个时候杜历除了服软之外，就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难道，他不知道真要冲突起来了，这么狭窄的地方，就算是他郭某人想要临时改变主意，也不可能在一瞬间就把局势稳定下来。而不能稳定局势的结果，也就唯有带来伤亡这个结果。所以，现在即便是郭松龄，也唯有祈祷杜历不会在这次冲突当中受伤，或者是死亡。不然的话，他也不敢想象应该如何面对张作霖的怒火。即便是，他已经想好了要把张学良绑上战车也不敢想象。

第三二八章冲突（二）

第三二八章冲突（二）

这个时候的郭松龄，浑然没有先前智珠在握的表情，而是略显紧张的关注着局势的展。而原本就希望藉此机会，试探一下杜历虚实的张学良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杜历他们，生怕一个闪神漏掉什么。貌似，他年幼的时候上学堂也没有这么认真过。

当杜历出信号之后，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的郑海他们迅猛的动了袭击。指挥所的狭窄，让他们丧失了自由活动的空间，指挥所的狭窄，让他们在被人用枪指着头之后，丧失了主动。但是，指挥所的狭窄，还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便利，还是让郑海他们头疼狭窄。

也正是因为这种狭窄，让郭松龄的警卫连不能和杜历他们有效的拉开距离。而导致，他们举起的枪，都差不多挨着杜历他们的脑袋了。

所以，在杜历出手势之后，所有人同时下蹲，脱离了他们枪口所能够射击的范围。当然了，仅仅是下蹲，显然不起太大的作用。毕竟，对方只要把枪口下移，还是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安全。

但是，先前郭松龄能够步步紧逼，就是算准了，觉得在这种局面下，杜历他们唯有被动挨打，不可能有什么动作。他尚且如此想，更何况他手底下的警卫连？更何况杜历他们一看就不是军人，而他们刚刚经历的比武，大都获得了胜利，也让他们的自信心稍稍的膨胀了一下下。

所以，杜历他们已然下蹲了，但是郭松龄的人却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而这个状况，显然比杜历预计的最坏的状况要好上不止一倍，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做动作，而不至于仓促间，动作变形，以至于不能达到目的。

郭张二人，算是在正北方，他们两人的面前，还有着三十来号人，这方向显然没有杜历他们的空间。而西方则有着几台电台，即便是屋里如此混乱，那里依然还有报务员在坚守岗位。当然了，紧张还是不可避免的。这个方向，显然也不是一个理想的方向。

南方，则是大门的所在地。如果，为了安全考虑，这个方向似乎是一个理想的方向。毕竟，只要一出指挥所，回旋的余地就大得多了。但是，先不说在外面还没有进来的人，即便是指挥所内部，这个方向站立的人手也差不多有二十人。显然，也防备着杜历他们从这里离开。

剩下的，也就唯有东方了，这里有一个沙盘。虽然，在杜历看来，这个沙盘并不大。但是，上面详细的标注着整个奉天周边的所有情况。而最让杜历心动的，则是如果利用得好的话，这个沙盘外加冲过去的时候抓住的俘虏，就完全足以给杜历他们提供必要的掩护了。而先前，杜历往下挥的手指尖，正好是正对东方。

林达最先难，因为他是最接近郭松龄的人，再加上还有两个来准备捉他的人。所以，当杜历他们动的时候，他也是距离他们的目标最近的人。先是一个下蹲，让瞄准他的人找不到目标。

然后一个轻柔的滑步，就来到了那两个士兵的身后，一个手刀打昏一个，然后趁另外一个士兵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伸出左手勒住他的脖子，与此同时右手上已经握住了一把刀。而这个时候，刀所能够起到的作用，只能是威胁他抓住的这个人，让他按照林达的意愿移动。

所以，这把刀很快就被转交到了左手上，冰凉的刀锋，让林达手里的那个士兵瞬间回过神来。不过，也是这冰凉的刀锋，让他明白了眼下的处境，随着林达的拉扯缓慢的移动着。与此同时，林达的右手已经摸出了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第一次指向了郭松龄他们。

虽然，林达由于距离对手最近，所以他最先达成目标。但是，其他人就算是比他慢，也相差无几。所以，随着林达的枪口指向郭松龄他们之后，其他人也几乎是用相同的动作，完成了控制挡箭牌的过程。当然了，时间有限，难免有人撞车，最后只能两个，甚至三个共用一个挡箭牌了。

杜历他们，如果单是每个人拉出来，即便是他们前面都有一个士兵作为挡箭牌。但是如果郭松龄他们的人真个开枪的话，依然难免被击中的下场。但是，所有人集合起来，却形成了一个略带弧线的圆盾。

特别是靠近沙盘的那几个人，全都被制服。这也让他们在用不着担心后背的情况下，相互挤挨着，没有留下任何射击的空隙。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杜历他们已经完成了绝地大逆转。至少，现在他们不再是被动的挨打了。即便是真个交火，而有了这些活盾牌，杜历他们也有信心解决郭松龄他们。

面对二十来杆短枪，郭松龄他们才算是从这突变当中醒过神来。不得不说，刚开始的时候，杜历他们陷入包围当中，和他们大意，没有想到在这里会出现状况，没有丝毫防备有着很大的关系。

而现在，杜历他们成功翻盘，也和对方的大意不无关系。或者说，即便是子弹上膛，也只是起一个威慑作用而已，至少郭松龄的警卫连，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在这里开枪的想法。不然的话，先前杜历他们的行动，即便是再快如闪电，还是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的空闲。如果，他们也紧张了起来的话，先前至少已经下意思的扣动扳机了。

而杜历他们呢，现在这种比较完美的防御，那是移动过后的结果。也就是说，如果先前对方下意思的开枪的话，杜历他们也就没有可能就这么轻松的完成集结了。至少，能够成功的赶到沙盘边上的人，会减少很多。

“那位郭先生，您是不是还要带我的人去谈话呢？”

从始至终，杜历就没有抓盾牌的打算，在他蹲下身去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拔出了双枪，鹰隼般的眼睛也就看向了四周，如果，有谁心理素质实在是不过关，在那个时候开枪的话，那么他也唯有先制人。

至于，究竟是打对方的手，让对方丢掉手里的枪，还是打对方的脑袋，让他去和阎王谈心。老实说，在那个时候杜历根本就没有想好。唯有等待真个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他脑子里想什么就是什么了。所以，这会儿杜历才能够悠闲的坐在沙盘上，玩耍着手里的双枪，略带调侃的问道。

“呵呵，确实，我没有想到你们还有这么一招儿。不过，先不说你是如何钻空子的了。就说现在，难道就能够确定你已经赢定了吗？”

郭松龄非常的不爽，先不提他在指挥所外部还有一个排的人手了，光是现在指挥所内部，如果他下决心死拼，他也认为他还是占据着足够的优势。确实，那些人现在很好的诠释了活盾牌这个名词。但是，如果他狠下心来，把他们给灭了，那么他不认为这些尸体还能够诠释盾牌的含义。

但是，这个想法，郭松龄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毕竟，这些人可都是他的心头肉。虽然，他们还没有宝贝到不能抛弃的地步。但是，要在这么一个意气之争里抛弃掉，他还是有些舍不得。更何况，今天这局势，就算是他赢了，也得不到什么好结果，他当然不乐意为此付出太多了。不过，这个时候他也算是骑虎难下了，毕竟现在就服软的话，这脸面也实在是没地方放了。不过，让他放心的是，他身边就有一个天然的缓和局面的存在。到时候，只要张学良给他一个台阶的话，他借坡下驴也就没有问题了。然而，还没等到张学良的劝解呢，反而是等来了驻军的干涉。

这三天，对于北大营原本的驻军，第三旅以及第七旅的官兵，特别是对两个旅的旅长以及参谋长来说，显然不是一个美好的日子。先，除了有实力参加比武的士兵外，营地仅仅留下了一个团的守卫力量。其他官兵，要么休假，要么去南大营，甚至是一些半废弃兵营暂驻。

没办法，北大营是这次比武的举办地。但是，杜历提议的让民众进入参观比赛，让他们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至少，北大营是挤不下将近十万人的。所以，他们的官兵不得不把营房腾出来，让给那些参赛的官兵。

对这，他们唯有选择了接受。但是，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他们遗留下来的那个团，除了安排人手做起了收门票钱的工作之外，剩下的全都在张作霖的命令下，临时干起了宪兵队的活计。

宪兵，应该算是一个威风的活计。毕竟，他管束的就是那些违纪的官兵。但是，那是对本身就是宪兵者来说的。而对三旅和七旅这种半路出家的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更别提，他们这个宪兵时代仅仅维持在比赛期间，等比赛结束之后，他们又会变成一般部队。

这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如果一直是宪兵的，他执法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顾忌。毕竟，他干的就是这一行。但是，三旅和七旅的那个团，可不是宪兵。最让人头疼的是，等比武过后，他们宪兵的光环就将退下来了。

也就是说，他们在比武期间，干宪兵得罪人的活计。但是，等比武结束之后，又没有宪兵的光环保护。谁知道，他们期间执法的时候有没有得罪一些心眼儿的？先不说比武结束之后，仅仅是进行了三天，因为比武的输赢，就有不下几百人生了口角。其中，泰半上演了全武行。对此，他们既然领了宪兵的活计，也唯有出面弹压了。

军中斗殴，关禁闭是免不了的。情节严重的，军棍也不是摆设。面对三旅和七旅那些绑着红袖章的官兵，那些生冲突的士兵倒是不敢反抗，乖乖的就让他们给带去禁闭室了。但是，紧接着事情又来了，那就是简单的一句话，打了的来了老的。

各自的上级就跑来找他们要人，对这些要人的高级军官，普通的士兵当然不能做主。所以，也唯有一层层的往上推。最后，当然也就落到了那四个高层手里，三旅旅长王长庆，参谋长杜易，七旅旅长郝瑞东，参谋长徐志生。

刚开始上门要人的也就是一些虾米，团长营长之类的，他们还可以摆一摆架子，哼哼哈哈的应付过去。可是到后来，过来的至少也是和他们平级的存在，甚至还有几个护犊子厉害的师长，他们也唯有夹着尾巴过日子了。

到后来，他们干脆选择了躲起来，原本几人应该坐镇的指挥所，更是籍着张学良是这次比武总指挥的名义，交给了张学良，然后四人就在某个隐蔽角落的备用指挥所里住了下来。毕竟，其他人对北大营不如他们熟悉，这个备用指挥所，知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才让他们得以享受了一番难得的清净。

不过，他们既然被张作霖架到了火山顶上，想要真正的清净，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比如说现在，他们收到的消息就让他们再也没有任何躲避的消息。动枪了，这简直就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一样，让四人一下子蒙了。不止是因为，生怕真个动起枪来影响太大。还因为，敢于动不动就舞枪弄棒的，可没有一个好角色。这样的人，对于他们四个来说，显然是能够躲就躲，实在不能躲，也绝不掺和。但是，现在他们指责所在，想不掺和也不可能了。

所以，当郭松龄想借着台阶下台的时候，王长庆已经带着所能够调动的两个营兵力赶了过来。本来，郭松龄留在指挥所外部的那个排，还想抵抗来着。不过，看到对方手臂上的红袖章，还是选择服从。

所以，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王长庆就已经带着人冲入了指挥所内。原本就已经拥挤不堪的指挥所，再加上王长庆的人，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

“全都给我放下枪，张师长，您没事儿吧？”

来的路途中，王长庆才想起，现在这个指挥所可是张学良在坐镇，这更是差点让他没给吓趴下了。真不敢想象，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张学良面前舞枪弄棒的。即便是，动枪的是张学良，那么那人的胆气以及无耻还是让人佩服。

要知道，张学良虽然依然免不了还有些纨绔子弟的习气。但是，不得不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的人。对于各个同僚，他一向是礼遇有所以，一进屋，王长庆先让人放下枪的同时，还询问了一下张学良。如果，这位主儿，在他的地盘有个万用屁股想也能够想得到他有什么下场。要知道，他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可不就是维持北大营的治安么。

现在，王长庆一进来，就现了相互敌对的两伙人儿。不用他吩咐，他手底下的人全都用枪指着杜历他们。同时，王长庆还分出一部分人绕到另外一面去待命。如果，事情实在是紧急，他并不介意在指挥所的东面开一个大洞。这样的话，杜历他们的后背也就不再安全了。

没办法，毕竟一眼看过去，对峙的双方简单明了，他当然得帮着张学良不是。更何况，杜历他们还没有穿军服，就更容易让人无视了。

而看到王长庆的举动，郭松龄的眉头挑了挑。老实说，现在他有着一股强烈的**，那就是让他的人假装走火，抢先挑起战火。那样的话，杜历他们可就没有太多的活路了。

毕竟，先前已经说过，这种拿枪相互指着对峙的时候，对人的心理考验能力着实不郭松龄的警卫连，虽然在郑海他们看来不堪一击。但是，他们是正儿八经的精锐。而郭松龄能够如此迅的窜起，可不仅仅是因为他和张学良走得近而已。在治军方面，他确实有一些门道。所以，他的警卫连，可以和杜历他们对峙而没有人太过紧张，或者说有明显的心理波动。

但是王长庆带来的那些人就不一样了，按照他们瞬间判断的形势。虽然王长庆喊了放下枪的话，但是这话更像是对杜历他们单方面的说的。因为，王长庆带来的士兵根本就没有管郭松龄的警卫连，而是直接对准了杜历他们。

虽然，杜历并没有任何表示。但是郑海他们，也有意无意的分出一部分人，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些新来的家伙身上。这么狭窄的空间，郑海他们的短枪，似乎就已经顶在了他们的脑门上面。郭松龄的警卫连能够保持镇定，但是王长庆带来的人可不行了，有好几个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儿也开始往外冒了。

第三二九章低头

“呵呵，这位新来的，还是让你的人小心一点儿。就到擦枪走火可不是小事儿，咱们烂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别忘记了，对面还有你们大帅的公子，让他受到了损伤，你觉得你是不是能够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郭松龄都想到了新来的这些士兵，是他一个有可能利用的契机。他明白，只要在这个时候有人擦枪走火。那么，即便是此事过后，张作霖有些恼火。但是，想来也不会太过苛责于他。更何况，即便是张作霖不怎么待见他。但是，张作霖毕竟已经年纪不小了。最后，还得是张学良的天下。只要熬到那个时候，他也就迎来了新生了。所以，他其实是非常的想趁此机会，来这么一下子的。

既然郭松龄都想到了，那么原本就嫉妒忌惮这种对峙的杜历更没有理由忽视这些新加入者，纯粹就是一些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在何时爆炸，谁也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方式爆炸。

原本，王长庆还抱有一种息事宁人的态度。也就是说，不管他们究竟是谁对谁错。那么，他给张学良一些面子之后，在他的主持下，调解现在即将爆发的冲突。是的，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王长庆，还觉得是杜历和张学良起了冲突。

至于，当他调解完之后，双方会不会继续找一个机会掐架，这显然不是他能够管得了的。或者说，他认为，只要不是在他的地盘上出事儿，就万事大吉了。当然了，这个时候他浑然忘记了，如果张学良纨绔习气发作，不听从他的调解，他该怎么办？更没有想过，以他的实力，究竟能不能让发起冲突的双方安稳下来？

反正，这些都被王长庆给忽视了，现在听到杜历的话，那脸色难看得就如同一个紫色的茄子一般。不过，这个时候，他王长庆能够被其他人推过来，显然没有欺负他的意思。更多的，还是因为王长庆确实比其他三人要适合一些。所以，他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只不过，这口气虽然忍了下来。但是，王长庆也不愿意就这么继续僵持下去。虽然，他并没有发现他的人其实是这里最大的火药桶。但是，他还是明白长久下去不是回事儿。所以，当下就开口了。

“二营长，准备一捆手榴弹，听我的命令，随时准备引爆。”

王长庆的话，算是让杜历他们背后的优势给彻底的搅和没了。虽然，这里是北大营，按理说它的指挥所应该无比的坚固，至少杜历不认为一捆手榴弹就能够把他身后的那堵墙给掀翻了。但是，在这方面，华夏从古至今出的漏子可实在是太多了，杜历也不能肯定，这个北大营指挥所的质量究竟如何。

更何况，他们这些人既然携带了手榴弹，那么他在这里的对峙也就毫无意思了。毕竟，手榴弹扔进来了，总不能让他们手里的**盾牌还能够嘲讽，把所有伤害吸收了吧。就到先前，杜历能够如此肆无忌惮，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那就是瞅准了，郭松龄的警卫连，身上除了步枪和子弹带外，什么都没有。

如果，先前就发现他们带有手榴弹的话，即便是杜历再怎么不情愿，也唯有选择先和他应付应付。至于，要带林达走的事情，明知道这是一个坑，也得往下跳了。不过，真到了那一步的话，杜历可算是记恨上了，到时候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现在，正主儿还在墨迹了，边上去跳出来一个帮腔的。看他们手臂上的红绸子，应该就是暂行宪兵职责了。只不过，在这个时候，面对有张学良出现的冲突，拉偏架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杜历理解归理解，心里的邪火也就随之冒了出来。先前，曾经几度出现过的念头，更是被抛到了爪哇国去了。

“张师长，看戏看完了么？难不成，真要动真格的？”

杜历的声音不小，其中带有的浓浓的威胁情绪，谁都能够听出来。这让张学良也有些不爽了，本来嘛，如果不爽王长庆打岔，他早就开口给郭松龄台阶下，让这个莫名其妙的冲突了结了。即便是现在，看到杜历他们似乎没有先前的有恃无恐了，他也准备开口了。毕竟，现在杜历还没有为他们张家办事儿了，就把他得罪狠了，总归是不太好。

但是，对于张学良来说，自己主动开口说情，和经过杜历这么吼一嗓子之后再开口说情，其中的区别也就显而易见了。如果，是张某人主动开口，那么在其他人看来，是他不希望冲突闹得过大，甚至还有施恩的意味儿在里面。至少，被眼前的局势整得心脏跳动加速的王长庆，对张学良肯定是感恩戴德。

但是，在杜历那句话说出来之后，他张学良再开口的话，岂不是让某些不知道内情的人认为，他张大公子怕了杜历？毕竟，其中的威胁意味儿是个人都能够听出来。再加上，现在王长庆的加入，让张学良认为，一切都在掌握中，他并不介意让杜历吃点儿苦头再说。

更何况，张学良也不认为事情有多大，顶天让杜历对他心怀不满而已。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即便是闹腾到老头子那里去，最多也就是假装给他两巴掌而已。他还不信了，在张作霖的心里，这个杜历的重要性还超过他。

总之，他张大公子在东北，只要在不违背张作霖意愿的前提下，其实基可以肆无忌惮的。以前他没有表现这一面，那是他们张家的家教不错，而不是他张学良不敢。所以，原本准备开口的张学良，再次闭上了他的金口，一如既往的沉默。

看到张学良没有任何反应，杜历现在算是有些坐蜡了。如果，在王长庆没来之前，他还可以通过放枪来威吓郭松龄。毕竟，先前他算是对郭松龄的警卫连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如果他对天放枪的话，不会引发他们的恐惧感。

但是，现在杜历连放枪的想法都没有了。他敢肯定，如果他一开枪，那么新涌进来的那几个紧张的官兵肯定会随之开枪。而官兵一开枪，郑海他们也就不得不还击。到时候，损失最大的还不是自己个儿。更何况，真要把这些大兵的火惹起来了，他杜某人说不定就得交待在这里了，这岂不是冤得慌。

但是，要让杜历就这么低头，显然杜历也不甚愿意。毕竟，他以后要做的事情可不是容易的事儿。如果，一开始登场，就怂包了，到时候卖帐的可就没几个人了。所以，今天杜历无论如何都得死撑下去。而且，还得踩着张学良的名头，宣告着自己的强势。

但是，现在看来，这似乎太过一厢情愿了。或者说，是杜历选择的这个目标实在是不那么的恰当。如果，成功了，那么他所希望的一切都能够达到。但是，很显然成功的几率不是那么大。

毕竟，杜历能够产生这个在其他人看来无比荒诞的想法，那都是建立在一种对张学良错误估计的基础上。毕竟，西安事变中的张学良，留给他们这些人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看来，奉天不怎么欢迎我们啊。兄弟们，你们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那还用说，不欢迎咱们就回家呗。”

“着啊，既然有人不欢迎，那咱们就回家吧。不过，若是有人挡路呢？”

“杀。”

显然，杜历依然用杀气腾腾的言语告诉指挥所里的众人，或者说是张学良，他的耐心已然磨劲，没工夫陪他们玩儿了。似乎，感受到这肃静的气氛，就连那边一直滴滴答答响个不停的电报声，这会儿似乎也没有了任何动静，剩下的唯有粗细不一的呼吸声。

听到杜历的话，屋里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郭松龄虽然一脸的平静，似乎整件事情和他根本没有太多关系的样子。但是，他嘴角不时划过的狞笑，让人明白他似乎并不如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虽然，王长庆带来那些人的紧张，让他蠢蠢**动。但是，他最后还是压下了这种冲动。毕竟，冲动之后他只能说是出一口恶气而已。并不能获得实际的利益，如果杀死杜历，那么杜历曾经在张作霖面前说过的和他有关的小话全都消失不见的话，他并不介意充当一个导火索。

而现在，杜历的表现，则让他原本已经消失的想法再次萌生出来。在郭松龄看来，杜历这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相比于郭松龄的兴奋，王长庆就没有那么的想法了。在他看来，面对他们这种绝对的优势，对方怎么也应该收敛一些。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依然还是这样的嚣张无比。这就让她不得不有些犹豫了，这样的人，显然不是白痴就是有实力的，而对方显然并不是白痴。

而张学良呢，则是无比的愤怒。因为，他明白杜历所说的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回去两个字。其他的，无非是一个掩饰而已。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因为这么一个小事儿，杜历就回家了，至少张作霖现在会无比的生气，而张作霖无比的生气，那么他就得遭殃了。比如说，很久没有尝试过的禁闭之类的。而且，最让他恐惧的是，甚至张作霖也许会让他去请杜历回来。

“呵呵，王旅长，只是一个小误会而已，先让你的人撤走吧，等今天过后，我们找个机会喝两杯好吧？”

张学良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虽然，他的脸色依然平静，甚至嘴角还牵出一丝笑容。说得也是轻描淡写的，似乎这就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小误会而已。但是，只有他身边的郭松龄，才能够发现张学良微微颤动的眼角，才能够明白现在张学良究竟有多愤怒。

听到张学良的话，王长庆总算是长出一口气，略带感激的对着张学良点了点头。赶紧就收队走人了，走出指挥所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背心已经湿透了。他不敢想象，如果在他还在指挥所里的时候，里面真的出乱子了，他会有什么下场。

看到王长庆的人离开了，杜历本人也是长出一口气。说真的，刚才他虽然看似平静无比。但是他的心弦却一直紧绷着的，毕竟那么大一群定时炸弹搁在身边，任谁也不能平静的对待。更何况，杜历这个人本来就无比的怕死。不然的话，也不会选择这么一条，就连他这个穿越者都没有把握的这条路了。

张学良也就是赶走了王长庆的人，对于接下来的局面，似乎也没有说什么的意思。但是，杜历也明白，要让他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所以，杜历也非常配合的，让郑海他们把手里的活盾牌推了出去。

至于，放走了这些活盾牌之后，郭松龄不会就这善罢甘休又该如何的事情，杜历倒是没有太过在意。要知道，这算是张学良给他们双方铺的台阶了，如果这个时候郭松龄还要坚持，那么就太没意思了。更何况，现在的郭松龄根本就是羽翼未丰，他也应该没有违背张学良意愿的勇气就是了。

果不其然，当杜历这边放人之后，郭松龄也就是冷着一张脸挥挥手，让他的警卫连离开了。当然了，这样的离开，显然不是他们所乐意的，所以那些人往外走的时候，还是用一种吃人的眼神看着杜历他们。

“师长。”

郭松龄的人离开了，但是指挥所的气氛并没有好转，甚至比最开始的时候还要僵。而且，先前杜历威胁张学良的话语，倒是让郑海他们听进去了。他们开始怀念山上的日子来，觉得那种无拘无束的日子才是他们应该过的日子。

这个时候，去替郑海他们寻找军服的那个勤务兵总算是回来了。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原本对今天整个事件的源头有些气愤的张学良，也没有了对他发脾气的心思了。毕竟，这个小子可是他张学良的人，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啊？更何况，自己的人，自己使唤，自己打骂总归是没什么。但是，如果换其他人来使唤，来打骂的话，那么心里当然会很不好受了。

如果，这个其他人还是一个自己有些厌恶的人的话，那就更不用提了。现在，看到自己的勤务兵满头大汗，一脸因为害怕回来太晚会被骂的表情，满腔的怒火瞬间化为乌有。而同时，也对另一个罪魁祸杜历，才算是真正的记恨上了。

对张学良的心思，现在的杜历可没有探究的意思。他感兴趣的是，这些将官服。虽然，将官服的做工已经很细致，设计也不会太差了。但是，这些将官服落在杜历眼里，也就是有些新奇而已，并没有太过激动的意思。

当杜历给郑海他们人手扔过一套军服的时候，郑海他们的表情可就没有杜历这么稳重了，一个个的全都激动的抚摸着。性急的，甚至有当场就穿戴起来的意思。不过，在杜历的目光下，还是悻悻的停止了动作就是了。

“要不，你们找一个营房先换上？看看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的话，可以让人去更换，先前，我的勤务仅仅是根据他初步的观察，得出的一个大致尺寸。也许，尺寸上面有什么不对的。”

张学良的话声，让杜历有些纳闷。要知道，先前这小子一直盯在那边，什么都不说。害得杜历无聊之余想打开话题，还说错了话。现在，刚刚经历那么一场事儿之后，怎么反倒是主动开口了。

难道，这就是自己和这些政治人物的区别，对于他们来说可以厌恶一个人。但是，绝对不会因为厌恶这个人，而影响到他们的判断，甚至是他们的举止言谈？至少，从郭松龄的警卫连撤走之后，杜历就一直没有正眼看张学良那边了。他觉得，在这个时候如果和张学良对眼的话，会有一些尴尬。

虽然，杜历很想拒绝，但是包括郑海在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流露出热切的眼神。对此，杜历唯有点点头，让郑海他们去换衣服去了。当然了，吃过苦头的那个张学良的勤务兵这次非常积极的跑在前面带路。

郑海他们离开了，杜历一个人留在指挥所了，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倒不是其他的，毕竟刚刚和郭张二人起了冲突，现在和他们单独相处，实在是有些抹不开面子。如果，双方刀对刀枪对枪的干一架，杜历也觉得好一些。现在，这种意气之争，怎么都让杜历觉得有些上不了台面。

好在，郑海他们在穿戴整齐之后，显然是想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来到杜历这里显摆一下。所以，并没有让杜历在这边等待多久，郑海他们就一个接一个的回来了。

第三三零章别样心思

第三三零章别样心思

“怎么样？历少，要不您也整一套穿着试试看？”

不得不说，张学良的那个勤务兵的眼神还真是不错。至少，郑海他们每人领到的军服，都非常的合身。对着，杜历也不由得连声赞叹。而显然，还不知道先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勤务兵，当然非常高兴了。还好的是，他没有太过露骨，不然的话，刚刚原谅他的张学良，可不见得会不会再次发现他的不足之处，然后起了把他调离这个有太多人羡慕的职位。

“好了，别显摆了，这有什么？听好了，把那些多余的，有碍你们施展动作的东西全都给我撕掉。”

对杜历的吩咐，郑海他们并没有太多的疑惑就照做了。虽然，他们也觉得如果不撕掉那些小挂件，穿着应该更加体面。但是，杜历说过，那些东西妨碍他们的动作，那么即便是有些不舍，还是很快就把多余的东西全都给撕掉了。

不过，郑海他们能够如此不打折扣的执行，但是王云他们四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现在都还是军人，他们也有着当将军的梦想来着。虽然，现在看来，他们的这个梦想要实现有些困难。而现在，他们虽然没有当上将军，但是去穿上了将官服，这对他们来说，依然让他们获得了不小的满足感。

所以，在郑海他们都已经把那些牵牵绊绊的，那些代表着将官的标识全都撕掉之后，他们四人依然没有展开动作，而是像抚摸美女一样抚摸着那些标识。但是，就是没有动手的意思。对他们的想法，杜历还是猜测到一些的，甚至杜历也有些理解他们的想法。但是理解归理解，但是不听从自己的命令显然就是杜历所不能接受的了。

不过，他们四人的身份毕竟是有些尴尬，如果说在这之前，杜历随时让他们四人走人的话，现在经历了东边那件事情之后，杜历可就没有这么洒脱了。毕竟，以后类似的行动不会少不说，只要捅出去，那就是泼天之祸。所以，自从王云他们参与之后，他们四人也就没有离开的可能了。

所以，如果以前他们四人在杜历这里还是能够得到一些优惠的话，那么从现在起，他们四人也就将就将和郑海他们处于同一起跑线上。如果说，先前杜历还有顾虑，他们四人会不会看不起他们土匪的身份的话，那么现在这点儿顾虑杜历也消失不见了。所以，杜历决定给他们四个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不然的话，他们随时没有太过当回事儿了还。

“王云，你们四人是不是舍不得啊？怎么？还要我亲自帮你们撕去？还是你们确定你们的身手已经好到足以不在乎这些小节上的干扰了？”

虽然，杜历拿准了干扰动作这个由头说事儿。但是，说句老实话，那些个肩章之类的东西，对战斗动作的干扰还真看不出来有多大。杜历抓准这一点儿，无非是先前杜历在争取这些将官服的时候，曾经说过，要把这些个标识全都去掉而已。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杜历照实说了，也没人会和杜历唱反调。但是，刚刚和张学良他们起了冲突的杜历，并不愿意直接说出来。虽然，即便是他直接说出来了，也没有任何的坏处。但是，杜历就是不愿意。而最不妙的是，王云他们全都沉浸在穿上将军服的兴奋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起，杜历先前曾经说过的话语。

但是，现在杜历开始放狠话了，王云他们即便是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还是乖乖的把他们曾经的梦想一点一点儿的撕了下来。

对杜历他们的举动，郭张二人都看在眼里，张学良倒是不怎么在意，但是郭松龄就不一样了。毕竟，他和张学良的地位不一样，也许他也知道太过挑衅杜历，对他的好处并不是太多。但是，他就是得通过挑衅杜历，让张学良和杜历的关系不能够太过亲密。

原本，他今天已经准备放弃了。但是，王云他们的表现，简直就是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甚至，他都不用太过做什么，只要是刻意的摆出一个鄙视的表情出来，然后在一个不经意的刹那让杜历看见就可以了。

根据郭松龄的看法，杜历根本就是一个冲动之人。现在，如果他在挑事儿的话，也许会在张学良那里留下一个不是很好的印象。虽然，对于他来说，即便是真个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好的印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没有成势之前，郭松龄还是非常的谨慎的，在加上现在张作霖对他已经不是那么待见了。这个时候，张学良的一丁点儿不好的印象也许就会导致**烦。

所以，郭松龄那个鄙视的眼神，并没有让张学良发现，而是利用了一个视线关系，刚刚好能够让杜历发现。以他的猜测，杜历肯定会再次爆发的。果然，看到他的眼神，杜历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

但是，让郭松龄有些意外的是，杜历并没有如同所想象的那么，犹如一个刺猪儿一样直接炸开了。不，或者说，杜历依然炸开了，但是他的火力并没有如同郭松龄期望的那么朝向他，而是把训斥送给了王云他们。

“可是。。。。。。。”

对杜历的如此训斥，王云他们还是第一遭遇到。以前，可没有这种没头没脑的训斥。即便是，他们刚刚上山的时候，各种训练强度还跟不上的时候，杜历也很少训斥他们。甚至，杜历还没有郑海骂他们的时候多。所以，他们并没有马上照做，而是准备反驳来着。

若是以前，杜历也就放任他们，甚至还会和他们讲道理摆事实。但是，今天可就不一样了。第一个，是因为杜历想过了，这四个人已然不能回归部队了，那么以前的那种若有若无的优待当然得取消了。

另外一个，则是杜历根本就是被郭松龄刺激到了。但是，杜历这人可不是一个逮着什么咬什么的疯狗。所以，他并没有如同郭松龄所期望的那样，把怒火发泄到他的身上，而是发泄在王云他们身上。

或者说，在这件事情上，杜历对郭松龄的怨恨根本不是很重。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在杜历看来，这事儿的根源还是王云他们身上。如果，不是他们表现得这么不堪，那么郭松龄也就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嘲笑他了。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杜历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军人，即便是在这个军衔还比较混乱的年代，只要是真正的军人，都对那一身笔挺的将官服，以及其代表着的军衔有着浓浓的向往。所以，王云他们有如此的表现也就不稀奇了。

“可什么是？你说可什么是？不就是一个将官服吗？那些多余的东西不就是代表着将军军衔吗？但是，你们不要忘记了，我选择它们，仅仅是因为它们的料子足够好，质量在现有的军服当中，算是比较可靠的，那样方便你们的训练，而不是为了那个劳什子的军衔。

所以，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和他们一样，把那些多余的物件给我撕了。给你们五秒钟的时间，如果还有东西挂着的话，后果自负。”

看到杜历似乎没有听他们辩解的意思，而且还给出了时限。虽然，他们不清楚，如果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内完成，会有什么后果。但是，既然杜历说出这种话来，就已经表示了杜历的意思，那就是非做不可了。所以，他们即便是满心的不情愿，也唯有照做，在短短的几秒内，把所有标识全都给撕了下来。当然了，即便是撕了下来，那一脸的肉疼谁都能够看见。

“好了，好了，别一副死了人的样子。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要不了多久，你们应该就会真正的穿上这身衣服了。到时候，我才不会管你们怎么穿呢。”

杜历的话语虽然简单，但是其中流露的意味儿却是非常的浓厚。那就是，在不远的将来，杜历就能够让他们穿上真正的将官服，也就是说他们的军衔也至少会晋升到少将。如果，杜历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这还是当着张学良的面说的。如果，张学良和他们的关系很好也可以，但是事实上双方的关系虽然没有达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但是绝对没有多好。谁也不明白，杜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来。

或许，郭松龄应该是猜到了一点儿，应该和他先前的鄙视有关系。杜历的这话，应该就是在回应他吧。当他想明白这一点儿之后，随之而来的则是深深的愤怒，要知道他郭松龄也就是一个少将旅长而已。不然的话，先前也不会因为军服的问题和杜历他们产生争执了。

但是，从杜历的语气里，似乎这少将军衔仅仅是大白菜而已，想拿就拿，他当然非常的不爽了。那样的话，他们这些人混了那么久岂不是白混了？所以，即便是打定主意不在张学良面前招惹杜历的郭松龄也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其中的意味儿也就不言而喻了。

对郭松龄的冷哼，杜历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现在是要安慰王云他们一下。更何况，他的话也不仅仅是安慰。毕竟，最多一年之后，张作霖就得检验他们这支部队的成绩。那时候，是骡子是马就得拉出来溜溜了。如果，他们的表现超出了张作霖的预期，这种军衔的要求，想来张作霖应该不会太过吝啬的。

“张师长，您看，是不是给我们的人专门准备一款军服，不需要太过华丽，但是要保证质量，经得住日晒风吹，风里来雨里去的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看着依然沮丧不已的王云四人，杜历才发现他以前似乎忽视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服装的问题，以前在山上的时候，郑海他们每个月都得穿烂好几套衣服。现在好了，这些衣服应该可以转交给东北政府来提供了。而且，以他们的资源，如果不偷工减料的话，应该会给杜历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听到杜历的话，张学良略微有些奇怪，原本他以为杜历索要这些将官服，根本仅仅是瞎胡闹，或者说是为了满足他那畸形的心理而已。没想到，杜历确确实实在服装问题上向他提出了要求。

虽然，在杜历的提议下，张作霖把还在筹建当中的新一军交给他来打理。而杜历的那个特别支队，也算是在新一军的战斗编制当中。所以，杜历在这个时候向他提出要求，确实没有离谱的地方。

但是，张学良一路走来，可都是和郭松龄合署办公的。说得好听呢，就是合署办公，说得不好听，那就是他当惯了甩手掌柜。一般说来，都是大事的时候他才参与一下，平日里，芝麻豆子大的小事儿，可全都是交给了郭松龄在处理的。所以，听到杜历的这个要求，他还是有些愣神。

不过，张学良总归是反应过来，从三天前那个演武大会开始的那一刻起，他的二十七师师长的职位已然到了尽头。接下来的，他将是集中了整个东北军最精锐士兵的新一军军长。从那时候起，他就再也不能和郭松龄合署办公了。从那时候起，在没有寻找到贴心人替他负担繁冗的杂务之前，以前的潇洒日子算是离他远去了。

“呵呵，如果有什么细致的要求，杜教官可以提出来。然后，我再让军工厂的试制一批出来，让你否满意。如果满意，那咱们再生产。第一批嘛，就三十套吧。不过，至于军衔嘛，我还真是不好做主，要不，等我请示过父帅之后再说？”

虽然，杜历已经非常明确的表示出他并不在意军衔这件事情。但是，王云他们的神态还是落在了张学良的眼里，对这些人的感受，张学良当然要顾及一下。如果，能够因为这句话，就获得他们的好感，那就赚大了。即便是，不能获取好感，但是也没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呵呵，谢过张师长了。不过，我觉得军衔的事情暂时用不着着急。等以后，开庆功大宴的时候，再让大帅按照功劳授衔就可以了。现在嘛，可以给我们做一个盾形臂章就可以了。上面，修一个交叉的斧头和长剑吧。嗯，对，就是斧头和长剑。”

“很好，我会把你的要求转述给军工厂的。”

虽然，早就体会过杜历的随心所欲，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的脾气了。但是，那都是有张作霖在场的情况下，他只需要做一个听众就可以了，不需要他拍板拿主意。现在就不一样了，杜历摆明了是向他请示问题，他得马上就做出决定来。还好的是，杜历现在请示的并不是什么大难题，完全是在他的能力范围内。所以，他并没有任何露怯的地方。

当然了，张学良并没有注意到，他身边郭松龄的失落感以及复杂的表情。郭张二人，亦师亦友，两人结识与东北讲武堂，从那以后，一人升迁，那么另外一人必定不会落下多少。而是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或者就是干脆两人同时升迁。

但是，现在张学良已经要成为军长了，而他郭松龄依然还是一个旅长。其实，对官职郭松龄现在并没有太过在意。反正，只要他和张学良的关系能够一直维系下去，那么终将有翻身的那么一天。

不过，这两天郭松龄发现，他视为救命稻草的东西似乎也有不稳的迹象。因为，他发现原本和他无话不谈，遇到什么事儿也都喜欢找他拿主意的张学良似乎有些变了，变得对他有些防备起来，说防备也许稍显夸张，但是对他没有以前那么放心倒是真的。

比如说，为什么叫眼前之人教官，什么新一军之类的，他都不知道。对这些问题，郭松龄不是没有想过打听清楚，但是每次张学良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并不给他一个准信。试探那么一两次之后，郭松龄就放弃了，毕竟他也害怕迫得太过的话，也许会适得其反。

而在郭松龄看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杜历，他实在是想不通，杜历曾经说过他什么坏话，就连张学良，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到，对他郭松龄的态度已经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虽然信任依旧，但是不再像以往那样推心置腹了。

先前，郭松龄还认为，这些事情应该是属于绝密，张学良不方便透露给他。但是，当听到张学良和杜历之间的对答之后，他就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些事情跟本就算不上什么机密。理由很简单，如果真是机密的话，杜历这个毛头小子怎么会知道的？

所以，原本还没有太多其他心思的郭松龄，总算是有了其他的一些想法。不过，他的那些个想法也只能是在心理面拨弄一下而已。毕竟，没有足够的实力，一切都是空谈。但是，只要他的手里掌握了足够的实力，而他又觉得张家父子对他不住的话，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把那些想法付诸实施。

第三三一章状元？不要！

第三三一章状元？不要！

原本，杜历仅仅是准备和张学良提议下军服的事情而已。毕竟，他曾经向张作霖提出过，让他的特战队直接归属张作霖指挥，只不过他这个建议被张作霖毫不犹豫的给拒绝了。同时，还明确表示他的特种大队，归属新一军战斗序列。

也就是说，在不久的将来，张学良也算是他的上司了。虽然，杜历对这个上司未必看得上眼，而这个上司对他这么一个下属也不见得有多待见。但是，总不能所有的小事儿都要去找张作霖解决吧？

所以，即便是现在杜历在面对张学良和郭松龄两人还是有些不爽，毕竟是这两人让他先前一度有生命不在自己把握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对他们这类自命不凡，比同时代的人都要厉害的穿越者来说，显然是最郁闷的事情。

但是，杜历还不得不皱着眉头，装作没有看到对方的样子给张学良说起了服装的问题。不过，在第一句话之后，杜历就现郭松龄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虽然，杜历不知道缘由。但是，就因为郭松龄的脸色变了，那么杜历就逮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了。这个时候，显然也已经忘记了，先前还有的那丝尴尬了。

虽然，郭松龄应该能够很好的伪装自己的情绪，但是他觉得这会儿应该在张学良面前表露出来。也藉此机会，试探一下张学良的反应。如果，真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张学良也对他有所保留的话，那么他就得好好筹备一下了。

“茂宸，怎么了？谁惹您不高兴了？不会是还在记那小子的气吧？不过，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这段时间，还是避着他为好。至少，短时间内，只要不是他故意作怪，那么谁惹他谁倒霉。”

郭松龄都故作姿态了，张学良当然不会看不出来。只不过，张学良并没有想到郭松龄是在试探他，而是认为郭松龄是希望他能够教训一下杜历。所以，唯有苦笑着说道。当然了，声音嘛，也就维持在两人能够听到的范围之内。

“呃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反正我今天又没有怎么吃亏。不过，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居然，还要求装备特殊的服装。而且，听他的意思，汉卿兄你又要高升了？”

“呵呵，茂宸你就别寒碜我了，我现在对这事儿还真不怎么确定。如果，做好了倒还好说。但是，如果出了任何一点儿问题，那肯定不会好过就是了。总之一句话，就完全是架在火上烤。而且，现在还没有你的帮助，我还真不习惯。”

“以前问你，你也不说。但是，现在应该能够说了吧？那个什么新一军，是怎么回事儿？啥时候成立的？”

郭松龄话里的意思，很简单，现在既然连这个人都知道了。那么，自己应该也有知道的资格了吧？说这话的时候，也故意带了那么一丝的怨气。

“呃，这个啊，呵呵，这事儿原本就是他捣鼓出来的。到现在为止，也就四个人知道。这倒不是多机密的问题，只不过，如果泄露出去了，会造成一些麻烦而已。就算是茂宸你，知道了，说不定也会给我使绊子。所以啊，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听到郭松龄绕来绕去的，又绕到这个问题上来了，张学良也唯有报以苦笑。对郭松龄的性格，他当然非常的清楚。先不谈，他的心里其实也有那么一点儿隐忧。光是如果他真把这事儿说给郭松龄听了，那么郭松龄的那个旅，他肯定是一个人也招不到了，郭松龄肯定会想办法让他的人故意输掉比赛的。所以，张学良还是没有说出来的意思。

虽然，郭松龄还是有些不忿，杜历既然已经知道，但是他却不能知道的现状。但是，听张学良说，只有四人知情，而且杜历还是这个计划的倡议者，他的那丝怨念也就消失了不少。至少，在他的认知里，张学良还是那个张学良，并没有以为谗言而对他有太多的提防。而只要知道这点儿，对于郭松龄来说，就足够了。

而且，虽然张学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郭松龄可不是傻蛋，最近一段时间能够称得上像样的动作，也就唯有这个劳什子比武而已。先前，郭松龄就曾经想过，东北的财政在国内比起来，尚算宽松。但是，也绝对谈不上宽裕。

毕竟，钱这玩意儿，应该没有人会嫌它太多，除非是实在是太过烫手的钱。但是，张作霖一向的表现，虽然谈不上多小气，但是也绝对说不上有多大方。像这种，类似于善财童子的行为，以张作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做的。但是，他既然做了，那么肯定也就有他的道理。

以前，郭松龄并没有想到，张作霖会从获取什么。除了，民心士气之外，他看不出更多的东西。但是，结合刚才杜历的话，再加上张学良对他的刻意隐瞒，郭松龄似乎有了那么一丝猜测，而不得不说郭松龄确实是一个人才，他的猜测已经和事实相差不远了，唯一的差别也就是在细节上面了。

对这，杜历当然不知道了，他现在已经带着郑海他们离开了指挥所。原本，杜历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拥挤的人群，让杜历再次体会到了华夏人口众多的事实。老实说，这让杜历想起了春运的恐怖，实在算不上一个美好的回忆。所以，他就有些不是很情愿。而郑海他们则带着一丝挑剔的眼光，去看那些正在进行比赛的士兵。

虽然，这些士兵的表现，让他们明白了，何谓是人外又有人，山外有山。有为何，如果官军真的大举进剿的话，他们唯有拍着屁股钻山沟了。虽然，其不乏这样的战术确实是最省时省力的战术，但是更为重要的原因还是官军的实力比他们强。

不说装备上的优势，光是最基本的比拼，团队配合就不用说了，用一盘散沙来形容土匪，对绝大部分的绺子来说，绝对不会有任何过分的。再来看单兵素质，也许土匪里面的那些大炮头比一般的官军都要强。但是，在层力量上，官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所以，郑海他们也并不是一味的挑剔，虽然嘴巴怎么饶人。但是，他们郑重的脸色，已然让人明白了他们的重视。而看到这一点，杜历也就越满意了，这也算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最为揪心的问题了。

虽然，有些理论杜历能够说得一套一套的，但是杜历显然有着属于他的片面性，他对战争最直观的印象，还是影视以及小说的描写。但是，影视小说显然有着属于他特别的修饰，而且或多或少都有着不可避免的个人英雄情节在里面。

所以，杜历本人也就不可避免的带上了这些情结。虽然，他一直在强调团队协作，但是究竟应该怎么协作，他基本算是没有太过建设性的建议。所以，也就导致了郑海他们心底深处，也有着这么一丝倾向。

对此，杜历虽然着急，但是也稍显无奈。毕竟，杜历总觉得，如果某件事情自己都不能够做好的话，还想要去教育别人，那实在是有些滑稽。就如同，后世华夏的那些个官员，自己**透顶，却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的讲着要如何如何反腐，岂不是可笑至极。

满意至极的杜历，就回家去了，至于郑海他们这群穿着明显刚刚才撕掉标识的将官服，在北大营是不是造成轰动，那么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面向公众开放的大比武，持续了五天，五天之后，在枪法和徒手格斗这两方面的比试就完全结束了。结束的那天，张作霖亲自赶到北大营，给笑到最后的柳元安和余耀山颁了奖状，以及每人一百大洋的奖金。

对于柳元安和余耀山两人来说，这一天是大丰收的一天，每人一百大洋的奖金，至少让他们的家人在一段时间内衣食无忧。而那个射击标兵以及格斗标本的名号，这让他们体会到了何为荣耀。

“怎么样？杜教官，这些人你还满意吧？”

张作霖在给优胜者颁奖，虽然按照杜历的意思，就按照体育赛事比赛的规矩，选择前三名出来，给他们一个在公众面前领奖的荣耀就可以了。但是，张作霖显然不认可，如果不是害怕过多，会取得反效果的话，他甚至希望让一百个人上台领奖。

而这个时候，杜历和张学良居然在台下专门为政府官员以及军方代表设置观礼台坐在了一起。而今天，郭松龄由于地位的原因，位置比较靠后，而少了他的存在，杜历和张学良两人还算是能够进行愉快聊天。

对于张学良来说，这几乎就是他的本能。即便是，他心里有些厌恶，但是只要对他们张家的统治有用，他都会予以包容。而对于杜历来说，则就是有些忘性大。杜历并不是容易一个记仇的人，刚开始的时候或许还搁在心里放不开，但是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淡忘。

“他们？算了，还是留给张师长您吧。”

老实说，这两天张学良的心情还是非常愉快的，从第四天开始，即便是比试输了的那些人，放到一支部队去，也都是佼佼者。而这样的人，却即将成为新一军的一员，而且整个新一军的兵员，全都是这样的士兵，甚至是只强不弱，一想到这个张学良就兴奋得直抖，这个时候，不能再和郭松龄合署办公，自己需要处理那些繁杂事务的那些不爽也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当然了，也不能说是一直都有一个好心情。比如说今天决赛的时候，他就有些小不爽。因为，他知道，按照杜历表述出来的意思，最优秀的那一批人，肯定是要送到他那个所谓特种大队去的，这让他肉疼得不行。

虽然，在杜历看来，他的特战大队是在新一军的战斗序列。但是，唯有张学良才明白，这仅仅是张作霖的一个小花招儿而已。

要知道，似乎从杜历来奉天以来，他提出的建议几乎都被张作霖给采纳了。最次的，也是把一些不符合实际的修饰一下而已。所以，杜历这些天享受到了绝对的尊崇。这让张作霖非常的忧心，生怕这种环境对杜历的成长有害。要知道，在张作霖看来，现在这个年纪的杜历就有如此见识，那么以后还了得？

但是，杜历的每个建议，确实都是挠到了张作霖的手心了。所以，张作霖又不可能为了拒绝而拒绝。恰好，这个时候杜历提出让他的特种大队直接归属张作霖的指挥，就被张作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但是，拒绝归拒绝，父子两私底下却已经说好了，杜历他那个特种大队，张学良只负责当保姆，任何调动都需要张作霖同意才有效。

所以，想到这些精锐，即将划到杜历的名下，心里总归是有些泛酸。也就有了，先前貌似无意，却略带询问的话语。而杜历的回答，更是让他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真的？”

这一会儿的张学良，可没有太多的算计，也没有什么荣辱得失，就是为了那几个优秀的士兵的失而复得而高兴，就是单纯的高兴而已。

“当然是真的，这个还值得我骗您干嘛。”

对张学良的确认，杜历有一种笑的感觉。不过，无论是场合，还是对方的身份，都让他明白，这显然不是笑的时候。

“为什么？我记得，你当初的意思，可是说过，最好的人要送到你那里去的。”

虽然，张学良很想理解为，这是因为先前自己心动的时候，被杜历现了，所以杜历才投其所好，放弃了这些人。不过，联合以前杜历的表现，让张学良也明白，这基不可能出现的。所以，他略显好奇的询问了起来。

反正，现在周围都热闹无比，就算是有人看见了他们两人在说话，也没几个人能够听清楚。更何况，现在事情基本上已经成为定局了，就算是其他人知道了这次比武的真实目的，他们也来不及做手脚了，也唯有咬牙忍了。

“没什么，不知道张师长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些凡是上台领奖的人，他们的岁数？”

“还真没有注意这点儿，怎么了？”

“射击的十人当，最年轻的二十七岁，格斗的十人当，最年轻的更是二十九岁。”

“那又如何，难道还真的如小说里面讲的，这年纪大了，不合适了？再说了，你这也不是习武啊，你只要他们的战斗力够强就可以了，管他多少岁？”

“这不能这么看，他们能够取胜，那是因为他们从军的时间足够长，但是他们并没有虚耗光阴，变成那种惹人厌烦的老兵油子，而是为了保命而进行了相对刻苦的训练。这就使得，他们相对于那些小年轻，拥有更加稳定的挥而已。但是，他们的实力，基本也就是他们展现出来的这些了，想要再进一步，除非是有大毅力的人。但是，大毅力的人并不是很容易寻找。所以，我并不是特别的需求他们这些人，毕竟他们的年纪也不小了，还能不能承受我的训练强度，还是两说呢。”

杜历的话，让张学良不由得连连点头。比如说，格斗的时候，越到后面，那种漏*点四射的对攻就很少见了。更多的，则是慢慢的磨，一点点儿的耗，至少被前十人淘汰的，就有好几个张学良所看好的苗子。而他们失败的原因，更多的都是被这些老家伙一点点儿的耗得精疲力竭，最后被这些老家伙轻松放倒。

而射击组，也就没这么明显了，但是差距都不大，相互之间也就一环左右的胜负。夺取标兵称号的柳元安，则没有什么失误，几乎枪枪命靶心。

“看你的意思，这只是第一吧？那么，有没有其他的原因呢？”

抛开其他，张学良现在越来越喜欢和杜历聊天。无他，杜历总会是找到他们不在意的那些切入点，而且总能够找到说服他们的办法。

“第二就更简单了，那边的日本人您看到了吧？这些天他们可很是活跃。既然，咱们整出这么大的场面，选出了这么两个标兵，那么他们的目光肯定会时时刻刻都放在他们身上。我可不希望，我的部队，还没有开始训练，就迎来了不怀好意的饿狼。”

顺着杜历的目光，张学良看到他们斜对面的日本人，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确实，这些天这些日本人的积极性，甚至还过了一部分东北军官军，他们为什么这么上心？是人都能够想到了。只不过，想到归想到，却不能做太多的动作。甚至，更多的时候，还得委曲求全，以获得他们的支持，他们张家在东北的位置才会稳如泰山。

第三三二章无奈

第三三二章无奈

“呵呵，你们倒是洒脱，可以直接躲起来，我们怎么办？难道，我的新一军也不要他们？还真是舍不得。”

说到日本人的话题，张学良显然不愿意在这上面太过深究。相对于张作霖那种坚定的，只要日本人敢来，我就敢打的主张，他张学良的态度显然就有些模糊了。至少，从来没有展露过。

“你们要不要都没有太大的问题，但事实上，无论你们是否把这二十人调入新一军，日本人的注意力还是会放在你们这边，这是不可避免的。除非，日本人一夜之间全都改性子了。”

虽然，张学良从来没有表明他在这方面的观点，但是对日本人的认识，他还是不差其他人就是了。所以，听到杜历这话，也就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了。

“以后的人，你们真的不挑了？”

虽然张作霖还算是享受，还时不时的挥手向民众示意。但是，颁奖的过程实在是不能够拖太久的时间。所以，当张学良和杜历两人就人选问题讨论得差不离的时候，张作霖就已经表完一个临时性的演讲，而就在张作霖演讲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人离开了。看着带着满意神色的张作霖，包括杜历在内的所有人，全都站起身来迎接。就在这个时候，觉得没有达到目的的张学良回头问到。

“当然不挑了，剩下的，就不再是适合小部队行动的了，他们也唯有跟随你们大部队才能挥他们真正的威力，所以，我就不和你们抢了。免得，到时候你心里又不乐意。”

“哈哈。”

听到杜历这么说，张学良哈哈一笑，就迎着张作霖走了过去。虽然，今天到场的老资格都有不少。但是，如果张学良躲在后面还无所谓，只是他若是表示出来了要迎张作霖，其他人也乐得给他们留下空间，让他们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

老实说，张学良觉得和杜历还真是有些聊得来，也让张学良产生了些许感慨，如此妙人，居然不能为他所用，实在是可惜。现在，虽然张作霖有些迷信杜历，觉得他所说的话，可谓珠玑，认为杜历绝对是大才。

但是，张学良显然不这么认为，从他对杜历的评价就能够看出来了，妙人一个。而且，虽然后世都说张氏父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是，事实上应该是张作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因为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个人闯出来的，他有着足够的信心。

张学良虽然也足够的优秀，但是他毕竟是接替人，而且还是仓促之下接的班。所以，他其实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儿。只不过，有的是延续了张作霖在世的时候坐套，有的，纯粹是和他自己对眼。

所以，他即便是把杜历评价为一个妙人，但是在他的心里，根本没有想过如同张作霖这样放心的任用杜历。倒不是，张学良还惦记着前面的几次小不爽，毕竟张少帅的格局还没有这么小。虽然，不得不承认那也算是一部分原因。

真正的原因，还是源于张学良的一个直觉，他觉得杜历根本就不尊重他，甚至还有些鄙视的意味儿。而且，杜历的这种鄙视，和有些倚老卖老的老人，鄙视他年轻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这让张学良明白，两人不是一路人，或者说两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对张学良的这些想法，杜历当然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除了刚开始瞎想一会儿之外，其他的时候，还不是该干嘛干嘛，哪里来的那么多顾忌。何况，有些印象不是聊两句天就能够解除的。

“小历，怎么接下来的比试不然其他人参观了？这五天，可是收入；好几十万大洋呢。如果，接下来的比试继续开放的话，应该收入得更多吧？”

颁奖完毕之后，今天北大营也就没有任何赛事了。而对于奉天的居民来说，这一次大比武已然完结。所以，现在整个北大营全部都是拥挤的人群。在这个时候，虽然张作霖要离开，肯定能够有路，但是那些路都是备用以防万一的，总不能让他撤走就暴露了它们的存在吧？

至于，警卫开道，应该也能够出去。但是，一想到这些人刚才就差对自己山呼万岁了，张作霖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再加上，被堵在北大营，也算是光明正大的偷闲了。

看到张作霖没有离开，其他人当然希望能够凑上来和他说说话之类的。不过，张作霖仅仅是把张学良派过去应付他们，同时也算是锻炼锻炼少帅。而他本人，则坐上了原先张学良坐的那个位置，和杜历说起话来。

这让围绕在张学良身边的那些个人嫉妒不已，原本前两天杜历和郭松龄的那次冲突，就已经通过一些渠道流露了出去，对这个在那次冲突之前默默无闻的人，他们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但是，今天张作霖对杜历的优容，算是让他们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印象。至少，杜历自从上次和郭松龄冲突，与张学良的关系不是那么美妙之后，苦作乐想到的，希望这件事情震慑其他，让他们以后做事儿的时候，少一些掣肘的想法，这算是真正的应验了。只要不是大傻子，而杜历所做的事情，也不会太过分的话，应该没人胆敢设置障碍了。

只不过，想要有太多的人亲近他，也基本算是没有可能了。毕竟，杜历可是恶了张学良，虽然先前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但是，可没人认为，这就是两人关系转好的象征。毕竟，张作霖只能是代表现在，张学良才是未来。

他们谁也不清楚，上次的那次冲突，究竟让张学良有多厌恶杜历。如果，张学良对杜历并不是太过讨要的话，他们就显然小心过头了。只不过，更多的人是宁愿小心一点儿，也不愿意因为一个莽撞的决定，让他们有可能在未来面对张学良的厌恶。

当然了，对这些人的想法，杜历显然不会明白。也许，就算是他知道了，他也没有其他什么反应，甚至他反而会更高兴也说不定。毕竟，他所做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只需要获得张作霖的支持就够了，一切的麻烦打着他的招牌都能够解决就是了。

而对于立志要和日本人亲密的接触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杜历来说，如果和东北军的牵扯太深，显然不是一件好事儿。毕竟，人可都是有感情的，杜历可不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和他们有交情了，然后等事件生的时候，能够一走了之。所以，这种局面，或许是杜历最期望看到的了。只不过，这种局面的形成，和杜历本人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一切都是在无意当形成的。

“这几天所进行的，不是射击就是格斗，虽然射击的时候会存在一丝丝隐患。但是，只要我们做好隔离，就差不多可以应付了。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不说其他的，光是投弹比试，出一个意外，您能够想象一下，手榴弹在围观的人群里爆炸的场景吗？如果，真的出现那么一个场景，那么这些天开放北大营，给您带来的声望可就得全都赔进去了，甚至还有倒搭的可能，这可不是一个划算的事情。”

果然，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张作霖当下就不再坚持了。不过，他的表情还是有些遗憾的，这一点儿杜历能够看得出来。

张作霖，他在历史上的评价，一个旧军阀算是给他定位了，想必如果不是他最后是死在日本人的手里的话，那么他的评价会坏上一百倍不止。当然了，他们这些军阀，最让人诟病的地方，就是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几乎是无所顾忌的动战争，使得整个华夏兵祸连年。这一点儿，张作霖也有份。

只不过，在张作霖的治下，虽然东北给日本人出让了太多的利益。但是，他在东北置办实业，振兴教育，还是做了不少的实事。而作为，东北事实上的统治者，张作霖也希望看到在他的治下，他的子民能够拥有开心的笑容。当然了，这一切都得局势在他张作霖的掌控的情况下才能够出现。

如果，局势崩盘了，那么他张作霖也就唯有顾他自己先了。而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没有任何人管这些民众的死活了。

但是，现在显然还没有到达这一步。所以，张作霖在看到那些民众在这几天里，开心的笑容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升起了一种绝佳的满足感。倒不是，他张大帅有多爱民。只不过，有些类似于，一个绺子的大当家的，在看到自己的部下狂欢的时候，而这种狂欢还是他这个大当家带来的那种满足感。

“那么，可不可以像现在这样，隔离起来呢？毕竟，扔手榴弹，也就能够扔个十几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我们只要隔离出这么一片区域，让他们在这里面比试就可以了。”

显然，杜历为射击比赛设计的比赛区域，还是让张作霖产生了一些联想。确实，就如同后世运动会的时候，专门划出来扔铅球或是标枪之类的区域。听到张作霖的话，杜历也唯有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好吧，这样的话，我们确实可以继续让人进来参观。但是，如果只设立一个这样的区域，那么需要花费的时间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要知道，现在您不让那些优胜者离开，已经让人产生怀疑了，如果接下来的比试不能改过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完全，也许会横生枝节。而这，才是先在最应该关注的。至于民众，其实您可以借鉴国外的各类运动会，然后东北每年举行一次，让民众有个念想就可以了。”

老实说，杜历还真是有些感慨呢，如果没有即将到来的战争，那么杜历就可以现在就在华夏推动各种运动的展。特别是，几十年后让所有国人又爱又恨，最后更是恨之入骨，但是却又怀有一丝期待的足球。如果，在这个时候，就捣鼓出几家足球俱乐部出来。那么，华夏足球应该没有后世那么不堪吧。

“还有，射击和格斗，日本人虽然也很重视，但是毕竟还是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但是，接下来的各项比试，其能够反应出来的东西可就海了去了，能够不让更多人知道，还是不让人知道的好。”

虽然，杜历所说的事情，让张作霖有些心动。毕竟，这两天来他这里试探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有的他完全可以随便就打走了，但是有些老兄弟可不是那么好对付。但是，他还是有着足够的信心，即便是那些人知道了他的想法，也不敢和他直接对抗就是了，也就大局还是无碍。

但是，看到他不甚在意的杜历，再次抛出了一个对于张作霖来说算是重磅炸弹东西，那就是日本人的窥视。果然，听到杜历提起日本人之后，张作霖眼神里跳动的小火花才算是熄灭了。

要知道，新一军的编制在杜历的提议下，和他们以前的部队编制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先，最基层的士兵，全都是这些从大比武当脱颖而出的精锐。即便是在这个军衔系统不是很规范的年代，军衔还是能够说明一些问题的。

普通的部队，一个班里，一般也就是班长一个勉强算是士官。更多的，干脆就是普通的士兵担任班长。但是，在新一军里，普通的士兵在这次比武之后，基本上都得授士官衔，这样一来的话，班长多半都是少尉了。

同时，按照杜历的建议，在新一军里，每个连都得直属一个火力支援小组。原本，这样的火力支援小组，最好的就是炮兵，再次也得是机枪担任。但是，这两样东西，即便是对于有属于自己的军工厂的东北军来说，依然是一个稀罕物。

所以，大炮和机枪是没得想了。所以，这个火力支援小组就由手榴弹提供了。说老实话，对手榴弹的威力，最直接的体现，还是在看过亮剑之后才有一个初步的认识的。虽然，杜历自己也明白，想要复制那种场景，基本上不可能就是了。

但是，杜历却希望能够凭借这种比试，在整个东北军范围内挑选，能够挑选出足够的，扔手榴弹扔得又远又准的人。而且，把这些人集使用的话，所造成的威力应该还是满可观的。当然了，这个除了天赋以外，还需要大量的练习。

不过，以东北自制手榴弹的产量，以及东北的财力物力，显然不足以提供足够多的手榴弹，让这么多人来练习准头，以及投掷距离等等。所以，在杜历的提议下，一种等重的，木制手榴弹已经在试制当了。虽然，选用的都是一些紧实的木料，但是再紧密的木头，其密度和钢铁比起来还是有所差距的。

这也就导致了，这种训练用手榴弹，肯定要比正规的手榴弹要大一些，这样的话，习惯了投掷这样的手榴弹，换做正规手榴弹也许就不能达到训练当所能够达到的准头了。而这，杜历也唯有选择无视了。没办法，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炊呢，更何况他算不上什么巧，而且这总比不能保持足够的训练强度来得强不是。

老实说，杜历在向张作霖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还是让张作霖很是受到一些振奋的。对这些种种的小变通，他在现了其的妙处之后，全都给予了相当大的支持力度。而对于杜历所说的，有些力量，唯有隐藏起来，关键时候才能够做出致命一击的想法，他也算是赞同的。

要知道，若是两个强弱相当的人生了冲突，如果一方并不是很想打架。那么他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拿出对方所没有刀子进行威慑，那么另外一方投鼠忌器之下，也唯有选择和平。

但是，如果对峙的是一个大人和小孩，而小孩手里却攥着一把小刀。那么，他能够坐的，也唯有把这小刀藏起来，期待某个时候能够做出致命一击。毕竟，如果他先把小刀给亮出来了，那么那个大人就有无数种办法，让他的小刀找不成任何的威胁。

现在的东北和日本，就是即将生冲突的那个大人和小孩，只不过让人不爽以及无奈的是，小鬼子是壮汉，而东北则是小孩儿。而更让人无奈的是，这个小孩现在还没有长大，太过矮小了，即便是高举着手，依然够不到那个壮汉的胸口。所以，即便是藏起了一把小刀，也只能说是到时候给那个壮汉来一记狠的，让他疼一下而已。根本没有藏起小刀，然后寻找机会杀死状汉的可能。

而除了手榴弹，还有整个华夏也没有多少的宝贝疙瘩，炮兵之类的。他们的比试，虽然张作霖他们兴趣不小，但是在杜历看来则更多的只能是附带的，起一个鼓励性质吧。毕竟，和其他不一样，这些宝贝疙瘩没有了数量，面对日本的重炮几乎是没有还手之力。

第三三章说漏嘴？豁出去了！

第三三章说漏嘴？豁出去了！

“历，你是不是对炮兵没有兴趣？或者说是，你对炮兵有偏见？”

老实说，这一点儿其实张作霖还没有想到过，而是张松提醒他来着。要知道，在郑海他们还没有来奉天的时候，刚刚潇洒了两天的杜历，再次成为了大帅府的常客。也就是在这几天当中，杜历和张松等一班子参谋合作，敲定了新一军的框架。

当然了，过程肯定不会完全美好。至少，其他的参谋对杜历得有一个认同的过程。而且，当初张松抱有他们类似想法的时候，碍于张作霖的面子，并没有太过刁难，所以杜历只要说出他的想法就可以了。是好是坏，一目了然。

但是，这些个参谋可就难应付了，本来对张松带着他进来，就让他们有些不爽了。毕竟，他们也收到过风声，这次让他们来究竟是干什么。所以，这讨论的过程对于杜历来说也就痛苦无比了。

要知道，在后世杜历最多只能算一个伪军迷，和这些真刀真枪，甚至还上过军事学校的参谋们比起来，说他是军事白也绝不为过。所以，杜历每提出一个想法，他们第一时间所想到的，绝对不是如何去完善杜历提出的这个想法，如何让他能够顺利的实施出来，而是千方百计的挑错儿，要让杜历给出一个解释。

而这，就让杜历抓瞎了。其实，如果他们仅仅是挑错儿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如果把其中的错误全都挑出来了，然后加以改正，最后也就同样能够达到目的了。但是，他们本来就没有抱着成事儿的想法。

要知道，他们本来就看杜历不爽了，而杜历提出的那些观点有很多在他们看来非常白的错误。所以，在他们看来杜历也就是一个花架子，根本就没有听他的必要。所以，也就完全的推翻了杜历的那些个提法，然后他们自己在捣鼓出一些个他们认为正确，但是在杜历看来依然没什么新意的东西。

而不知道是为什么，张松在这个过程当中并没有给杜历以任何支持，反而是颇有些悠闲的在一边做着类似于看戏的举动。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也就才能够现杜历争辩不过然后急眼的表现，这才让他前些日子颇有些郁闷的心情好受了一点儿。

最后，杜历觉得实在是没招儿了，干脆耍起了赖皮。要么，就别请自己过去，你们自己捣鼓。要么，就安安心心的给自己的想法做补充，予以完善让他变得符合现在的局势。杜历使出这一招儿了，张松也不好说什么，把那些参谋捣鼓了一天半的东西交给了张作霖。

显然，缺少了杜历这个灵感源，他们捣鼓出来的东西也就和其他部队没什么两样，无非是中规中矩的。这当然不能让张作霖满意了，原本还以为是杜历不擅长这个，在听到张松的解释之后，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笑意。

老实说，他也期望他的那些个参谋能够争气，能够在没有杜历参与的情况下，做出一个能够让他眼前一亮的东西。但是很显然的是，他的参谋依然是老生常谈。如果，没有杜历的出现，这份计划，他看了也不会有不满的想法。但是，杜历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面打开了另外一扇大门，让他对原本中规中矩的东西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了。

所以，最后还得是把杜历请了回去。这一次，同样的提议，同样遭到那些个参谋的批判。但是由于张松，或者说是张作霖的力挺，这些参谋也唯有把他们一一列举出来的谬误之处加以修改，然后才做出了一个计划。

到最后，虽然他们非常的不甘愿，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份计划能够行得通的话，新一军的战斗力肯定要比他们先前那种安排要提高不少。这样的话，即便是还有人对杜历有些不爽，但是杜历提出一个想法，他们绝不会再挑出错误，然后否定了事，而是想着如何让杜历的这个想法得以实现。

但是，有一个问题他们注意到了，却没有当着杜历的面提出来，而是悄悄的给张松说了。而张松，最后一选了一个时机告诉了张作霖，这才有现在张作霖的询问。

“炮兵，自从它诞生以来，几乎就已经奠定了它在战争中的地位。但是，您想过没有，炮兵最大的威力还是在他集群使用的时候。如果，一两门跑，甚至十来门炮摆在那里，根本就起不了太多的作用。显然，您不可能为了新一军，就把东北所有的大炮集中到新一军来吧？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新一军的对手，只能是日本人。所有，即便是把东北所有的大炮都集中到新一军来，和日本人的重炮群比起来，依然是巫见大巫。

要知道，炮兵的训练比步兵要严苛得多，同时花费的金钱以及时间，也都要庞大的得多。而显然，我并不觉得，在日本人到来之前，能够训练出一批有着真正战斗力的炮兵部队出来。而且，我觉得一个政府和人的精力一样，都是有限的。而我们有限的资源，得花费在合适的地方。”

杜历说着这种话的时候，言语间充满了苦涩。炮兵，在导弹没有出现之前，最具威慑力的兵种。但是，杜历却不得不选择无视，而这种无视，真到了和日本人对决的时候，东北军肯定要为此付出苦头。但是，杜历又能怎么办呢？

“那么，我们也唯有放弃炮兵？”

这句话，如果说得太过低沉的话，那么透露出来的也就是一种颓丧的气氛。但是，张作霖说出这句话，却能够让人感受到其中浓浓的桀骜不驯，那种老天不让，那么我就打破老天的信心。

“呵呵，当然不能放弃了，只是说，以后军队建设的重心，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步兵的训练，训练他们的战斗力。而我们现在，其他方面都落后太多，想要在短短的几年之内迎头赶上，显然是不太可能的。所以，花费在他们上面的精力其实可以适当的减少。”

杜历这么说，还有一个用意，杜历可不认为他的到来就能够彻底改变历史。所以，东北多半还是要落入日本的手里的。而过不了几年，当张学良在张作霖的支持下，更多的展现他的想法的时候，居然在九一八之前捣鼓出来了几百架飞机。但是最后，这些飞机几乎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成为了日本人的战利品。而这，仅仅是空军，还有其他的军事措施，基本上都是拱手送给了日本人。

所以，如果杜历的坚持，能够让张作霖在这些方面少一些花费的话，那么到时候日本人的缴获也就没有历史上那么丰富了。反正，即便是即便是花费绝大的功夫和精力，淘换出这么些个精细货，最后拱手送人，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置办，把这些多余的花费全部都放到步兵的训练上来。

“当然了，如果您能够在短时间内搞到足够的大炮，那又另当别论了。不过，您要明白一点儿，大炮并不能独立存在，现在的要完美的挥炮兵的实力，步炮协同那是必须的。而这，则需要大量的训练，也就需要大量的炮弹。而我们东北，显然还没有自行生产炮弹的能力吧？如果，全都需要进口，那么财政根本不能够负担。如果，光是买一些东西回来，不给士兵足够的训练量，那也只是一个花架子而已，只能是起一个威慑作用，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而且，这个威慑的对象，还只能是国内的其他人，日本人肯定不吃这一套的。”

看到张作霖还是有些不甘心，杜历不得不再次说道。而显然，这应该就是这个年代华夏所有军队的弊病了，训练量不足。有的新兵蛋子，上战场之前，总共也就才开过几枪而已。要知道，杜历后世上大学军训的时候，还开了五枪过瘾。当然了，没有一枪打中目标就是了。似乎，打完靶之后，所有的靶子全都是完好无损的。

“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那就是日本人肯定能够动侵华战争，而我的东北也肯定会陷落。我张某人这一辈子，虽然有诸多事情都得拉他们日本人的大旗，但那也仅仅是为了省事而已。日本人的国力确实非常强大，不是我内战连年的华夏所能够比拟的，也就更别提我东北一地了。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地盘，我就不信他们能够肆无忌惮。即便，真到了那一步，那么我绝不会给日本人留下一个铜子儿。”

刚开始的时候，张作霖还没有深究其中的意味儿。但是，最后杜历话语中的愤懑，无奈还是让他察觉出来了。当下，就狠般的说道。当然，也就是杜历现在算是刚刚投靠他，而且还是一个半路出家的。所以，张作霖的言语间还是颇多客气。如果，换一个人，即便是张学良，只要流露出类似的意思，迎接他的也唯有暴风骤雨般的训斥。

“您在位的时候，也许能够做到。但是，如果您不在位了呢？那么，张师长他也能够如您这么强势？”

听到张作霖的话，杜历的心思还是有些激荡起来。不由自主的，自从见到张作霖之后，就憋在心里的这句话，就冒了出来。说完之后，杜历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还真是猪油蒙了心，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都忘记了。幸好，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最多也就是张作霖能够听见罢了。希望，不会因为这句话，就惹怒了他，让自己以前的心血全都白费了吧。

所以，杜历虽然目视前方，但是视线却一直瞟向了张作霖这边，希望能够探查他的反应。但是，张作霖这种老狐狸，虽然表现得暴躁易怒，但是真正要隐瞒心思的时候，显然不是杜历能够看得出来的。所以，杜历看到的只是一个平静无波的脸庞，甚至让杜历觉得张作霖应该是没有听到自己这句话。

当然了，现在张作霖的心里显然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虽然，对杜历的调查现他这人应该就是一个平凡无奇的伙子，以前也完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有如此的才华。而有些事情，原本以为是通过他的父亲得知的，所以到后来杜天来也成为了调查的重点。

但是，结果并不让人满意，那就是和杜天来来往的日本人不少。但是，也就唯有一个河井二郎是证实了的日本情报官员。而就是这个河井，杜天来和他来往也没有刚开始那么频繁。按照情报官员的分析，应该是知晓了河井的另外一个身份，所以刻意疏远了。

更何况，即便是杜天来和日本人有接触，甚至就是在为日本人服务，那么他应该也不会让他的孩子接触这些吧。所以，最开始想当然的认为，杜历的一些见识在从杜天来那里得知的想法，也算是走错了方向了。

这个调查结果，让原本对杜历的分析深信不疑的张松产生了怀疑，要知道他们先前能够确信，其中觉得杜历能够从杜天来那里获取一些消息这个原因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因素。但是，张作霖还是予以了信任。

然而，就在他刚刚确定杜历和日本人没有牵连的时候，杜历所透露出来的内容，简直就要推翻他以前所有的猜测了。要知道，长期的战争生涯，让张作霖的身体打熬得相当不错。而按照杜历的估计，日本侵华最多也就是还有十年的时间。而以张作霖的身体来看，活个二三十年完全不是问题。再说了，再高明的医生，除了身患绝症的，也不能够肯定一个人会在什么时候死亡不是？何况，杜历还不是医生。

那么，杜历的话也就是另有所指了。现在张作霖的地位，几乎可以说是稳如泰山，那么当日本人来的时候，他张某人已然不在位了，也唯有去和阎王爷喝茶才有可能。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自然死亡应该是排除了。那么除了自然死亡，也就唯有刺杀了。至于其他的可能，比如说有人推翻他的统治之类的，张作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经过这十几年的经营，现在的东北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和他张某人掰手腕儿了。

现在，张作霖也想起来了，以前杜历第一次提出的就是他的安保工作。而且，他的所作所为虽然是以日本人为目标，但是怎么看怎么都没有太多的信心。原本，这个年代的华夏人，在面对列强的时候，没信心似乎才是正常的表现。

不过，让张作霖赶到奇怪的也是信心这一点儿，对东北军和日本人的战斗，杜历看不到信心。但是，却对他张作霖有着一些信心，而对华夏最后能够战胜日本人，更是有着充足的信心，这显然是有所矛盾的。

以前，这种矛盾，在张作霖看来，还是杜历太过年轻，思想还不成熟所造成的，毕竟思想不成熟的时候，体现就体现在容易动摇上面，一会儿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一会儿又觉得那想法有些不靠谱。

但是，现在听到杜历脱口而出的话，才让张作霖明白，杜历不是对东北军没信心，而是对他张作霖的接替人没有信心。换句更直白的话，那就是对张学良带领下的东北军没有信心。而他张作霖为什么不在杜历的考虑范围之内，显然是因为他张某人已经死亡了。而他张某人是怎么死的，也就不难考虑了，毕竟杜历能够如此确定，那么除了刺杀也就想不到其他任何理由了。

“历，你能够确定吗？”

就在杜历也已经相信，张作霖应该没有听到他的话这个想法的时候，张作霖的话却在耳边悠悠的响了起来。

“**不离十吧，您是日本人征服东北的最大障碍。”

“不见得吧，即便是他们杀死了我，但是我还有汉卿，还有其他将领，我就不信他们都会做一个投降派。”

老实说，对自己有可能死于刺杀，张作霖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也没有不可接受的意思。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在杜历的话语，以及所作所为当中，东北没有了他张作霖，那么一切都玩不转儿了。

那么，他应该是因为自己在杜历的想法里有如此重要的地位而自豪？还是应该，由于杜历怀疑他选取继承人上面的无眼光而愤怒？应该还是愤怒多一些吧。

“张师长很有才华，也有魄力，您的培养也很对，并没有因为他是您的儿子就对他有所放松。但是，他要成长为一个合格的领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如果没有外力因素，等您百年之后，把东北交给他，应该是最合适的选择。到那时候，即便是日本人有野心，相信他也能够从容面对。

但是，日本人不会给您足够的时间，等他们动手之后，张师长就是仓促即位了。而这样一来，他还没有形成属于他自己的观点，甚至还没有形成属于他自己的势力，更没有如您这样的威信。

这样一来，到了关键时刻，就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而面对日本这样的强敌，咱们不犯任何错误，尚且没有胜算，更别提还会做出错误判断了。”

第三三四章大水冲了龙王庙

第三三四章大水冲了龙王庙

既然已然说漏嘴了，杜历也就豁出去了。因为来到这个世界上，让他有幸参与到这个悲痛的时代中来。而也因为来到这个世界，带给他无比巨大的压力，因为他知道历史的走向，知道自己深爱的祖国即将面对什么样的灾难。

但是，他来得实在是太晚了一些，他不也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这种明明知道即将生，但是自己却无法改变让他非常的痛苦。但是，平日里为了不能让人现任何异常，他还得装出一副没事人儿一样。以及，他还得尽他微薄的力量，期望能够通过他的努力，让历史有那么一点点儿的改变。

所以，杜历也就没有任何一个泄压力的途径。其实，前几天去金都歌舞厅玩耍的时候，那倒是一个很好的泄场所。只不过，杜历显然对挤公共汽车还是有着一点儿心理障碍，再加上去那里的时候，随时都得防备着日本人会不会有什么举动，紧张都来不及，也就更别提放松了。

长久的压抑，对于从未经受过任何训练，而且心里不是那么能够藏得住事儿的杜历来说，实在是有些难熬。而这，也就才有了今天顺口一说。而说漏嘴之后，原本还寄希望于张作霖没有听见，或者说他装作没有听见。但是，张作霖显然不会如他所期望的那样就是了。

不过，杜历倒也光棍，既然说漏嘴了，那么也就没有任何的顾忌了，反而是和张作霖谈论了起来。这个，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泄方式了。至于九一八的时候，张学良究竟为什么不抵抗，除了那些当事人之外，谁也不知晓了。

但是，现在杜历可是在和张作霖谈话，他总不能说他为自己选择的继承人，他的儿子会一枪不就丢掉了他拼搏一生所得到的东北，总不能对他说，即便是因为西安事变而被竖立为民族英雄，但是还是因为九一八而被太多的人认为他就是民族罪人。所以，杜历只有模糊的说一个，张学良会因为还没有完全成熟，而会耳根子软，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听完杜历的话，张作霖并没有多说什么，确实如果他是自然死亡，而且也没有外来势力侵略的话，那么经过他的手培养起来的张学良，应该不会比他张作霖差多少。但是，杜历的话让他知道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或许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培养他的接替人。

虽然，这些仅仅是杜历做出的判断，甚至有可能是杜历危言耸听。但是，这样的事情显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所以，也就是在这一刻，张作霖才真正的重视自己的安保工作，而不是和以前一样只是被动的接受。同时，对张学良的培养，也得加快进度了。

以前，张作霖培养张学良的办法，就是让他在从基层开始走一遍的同时，还给他的贴心之人加以提拔重用。这样的话，等他百年之后，张学良有着属于他的班子，能够很快掌握局势，其中尤以郭松龄为代表。因为，他确实有才干，虽然资历还稍有欠缺，加以提拔也没人说闲话。

而这，也是张学良的班底当中最为拔尖者，如果不是郭松龄有些清高的话，他或许能够成为其他人的领头人。当然了，也正是因为他的清高，才让张作霖得以把他和张学良同时提拔。

但是，前些日子，杜历居然说郭松龄脑后长有反骨。这话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即便是当时张作霖有些怀疑，杜历如此说是不希望郭松龄插手新一军的事情，但是还是把郭松龄排除在外。当然了，这种怀疑，在他听说杜历居然不认识郭松龄的时候，就已经消散不少了。而且，心里也不由自主的认为郭松龄也许真的有问题。

但是，即便如此张作霖也没有直接把郭松龄完完全全的，彻底的打入冷宫，而是依然让他担任原职。毕竟，现在的郭松龄仅仅是一个的旅长而已，就算是有反心，也翻不起太多的浪花儿来。

况且，留着他也算是张作霖给张学良出的一道考题了，张作霖需要通过张学良如何处理他和郭松龄的关系，而来考察他的接替人是否合格。

但是，现在显然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他的时间也许不多了，也许他能够逃过日本人的刺杀。但是，他对日本人还是很了解的，只要他们产生了刺杀自己的意思。那么，绝对是不死不休，除非自己能够改变主意，迎合他们日本人。但是，张作霖显然不愿意做出改变就是了，这样的话矛盾也就不可避免了。

虽然，张作霖也可以选择不信任杜历的这个推断，但是他张某人这辈子遇到的刺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光是日本人策划的，也都有好几起了。有的，设计得巧妙一些，基本上都是一些无头悬案。只能从他们脚趾间的老茧，现一些端倪，而有的更是明显无比，直接就把线索指向了日本人。但是，碍于局势，张作霖也唯有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了。所以，对杜历的这种说法，他还是相当认可的。

“杜教官，你和父亲谈什么了？”

这会儿功夫，拥挤的人潮已经变得稀疏起来，原本按照张作霖的本意是还得逗留一会儿的，但是，杜历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让他再也没有了逗留的兴致。同时，让他觉得杜历还真像是一只牙膏呢，得时不时的挤一挤，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能够挤出一点儿新东西出来。对这种挤牙膏的事情，张作霖还是有些乐此不疲的感觉，只不过这一次杜历爆出来的东西让他有些受不了就是了。

看到张作霖黑着脸离开，张学良略显奇怪的把他周围的人草草的应付完毕之后，走过来奇怪的问到。要知道，他也见到过不少次两人谈话，虽然每次之后张作霖的表情都会变得很凝重，但是像这样黑着脸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呵呵，没什么。不过，张师长，也许从今天开始，你以后就有得忙了。”

这话杜历说得倒有些莫名的意味儿，事实也是如此，培养能力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那就是给他分派更多的任务，让他从中获得经验不是。所以，以前那种按部就班的生活也许就得打破了。说完之后，也不顾张学良惊疑不定的神色，微微点头一笑就离开了。

当然了，现在杜历的心情可没有他表现得这么平静。自从他面对张作霖开始，他脑海里面其实就一直转悠着这个问题。刚开始的时候，杜历还能够维持，那是因为他还是接受着以前的教育，张作霖就是一个旧军阀而已，所以还没有太多压抑感觉。

但是，随着双方的接触过多，杜历现张作霖其实并不像历史上说的那么邪恶。至少，杜历觉得他比后世的一些个贪官污吏要可爱得多了，有了这一种想法之后，他也就觉得真的应该做点儿什么。只不过，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一个良好的办法。

实在是，他觉这个时代东北日本人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如果，他们真要铁心要张学良的命的话，实在是有太多的办法了，这让他有一种防无可防的感觉。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一次大爆。不过，让杜历长出一口气的是，张作霖并没有穷追猛打的问他，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

“咦，家里来客人了么？”

当心事重重的杜历回到家的时候，现家里的院子里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而且那些个丫鬟也都在忙着端茶送水，走动之间也轻盈无比，生怕惊扰了谁似的。

“少爷，是老爷来了。”

“父亲？这个时候，来奉天干什么？父亲在奉天这边的产业不都已经交割完了吗？”

对杜历的疑问，福伯刚刚招收的那些个下人当然不可能有正确的回应了。还好的是，杜历也根本没有期望他们的回到，仅仅是自己嘀咕一下而已。更何况，马上就要见到他了，有什么疑问也可以当面问他不是。

“父亲，您怎么来了？是不是生什么事儿了？”

原本，杜历是直接准备去见老杜的，要知道以前可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福伯却硬是拉着杜历，让他回屋洗漱一番之后，才把杜历带到了他搬到这里之后，从未踏足过的书房里来。对着，杜历虽然觉得不耐烦，但是也明白他如果还是和以前一样，百无禁忌的话，不但他自己会被人瞧不起，连带的他的父亲，杜天来也会被人看不上。

“没什么，出了点儿事情，顺便过来看看你。怎么样，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还有没有其他的需要我帮忙添置的？还有，原本以为不会再来这里居住了，再加上转让的时候，也没有找到下家。所以，让人把电话也拆了，你现在在这里办事儿，需不需要添置一部电话？那样的话，也方便一些。”

看到杜历进来，原本还皱着眉头的杜天来当下就开心了起来。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杜天来当然也不能例外。但是，以前杜历成天跟着老爷子舞刀弄棒的，经常搞得一身的伤痕回家。这对于杜天来来说，简直就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为此，父子两的关系非常的糟糕。至少，在以前那个死鬼的记忆里，冷漠以及冷言冷语就是父亲的另外一个代名词。像今天这么轻言细语的场景，似乎也就从来没有经历过吧。对这，杜历当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他的身体还是有着一股热流涌了出来，同时一种舒畅的感觉涌遍全身。

对此，杜历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不过，如果他现在再去和郑海他们pk的话，他就会现他的实力应该会有所提升了。一句话，以前他只能够挥原本实力的百分之八十，但是现在却能够百分百的挥实力了。

“不需要安装电话了，我有没有具体负责什么事情。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他们自不然会派人来接我的。更何况，我以后还得回黑龙江去呢，这房子能够住人就可以了。”

“哦，这样啊，那就算了。先前，福伯可是说过，你的手下来找你了，怎么现在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他们呢？”

“他们在兵营里呢，将近三十号人呢，反正咱们家也住不下，干脆就让他们住军营就好了。对了，父亲你有什么事儿给我说吧，您儿子现在在大帅府还是有几分薄面，您说出来让我听听，没准儿我还能够帮帮您。”

虽然杜天来隐藏得很快，但是杜历还是现了先前老杜他皱起的眉头。如果是在以前，杜历也唯有选择和老头子说两句笑话儿之类的，宽宽老爷子的心。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杜历可是张作霖的座上宾了，而在华夏来说，很少有权势办不到的东西。即便，真有这样的东西存在，那也不是属于商业的范畴之内。毕竟，现在的老杜唯一有可能遇到的问题就是他生意上面的事情而已。

对于杜天来这种留过洋，在这个时代绝对的精英人物来说，大帅府并不能让他像普通人那样产生任何敬畏感。但是，还是让杜天来的心里觉得一阵悸动。无他，以前的时候他在朋友面前说起他这个儿子的时候，总是不知道说啥好。

虽然，学武并不算是一个丢人的事情，而且比起那些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败家无比快的人来说，他觉得杜历还真是无比的听话。但是，在面对一些个拥有在绝大多数大众眼里算是成功人士的子孙的老朋友的时候，杜天来还是觉得有些许的不爽。这点儿不爽，在杜历上山之后更是达到了顶点。在那段日子里，他甚至不敢和那些老朋友聊起后人。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们知道杜历是土匪的话，他的生意伙伴也许全都得放弃和他的合作吧。

而现在，他的儿子总算是出息了，而且还是出入大帅府的高级官员了。虽然，杜历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的一官半职，但是宰相门前尚且七品官，更别提他其他了。现在，听到杜历这么一说，他到没有借助杜历的意思，只是有些感慨，自己的儿子终于是长大了，能够有能力为家里分忧了。

“呵呵，没什么大事儿。”

虽然，有着相当的满足感。但是，杜天来这次来奉天，就是为了见杜历一面而已。而且，他觉得杜历现在刚刚踏入正轨，在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必要用一些事去打扰他。

当然了，对于长辈的这种心态，杜历当然有所了解。除了那些个实在是势利的，不然不到走投无路，他们是不会像自己的孩子伸手的。所以，杜历根本就没有把老杜的拒绝放在心上，而是转而向福伯起了攻击。

毕竟，这些天福伯对他的事情应该也有所了解，知道他能够办到什么事情。所以，福伯应该不会对他隐瞒什么。果不其然，当杜历把询问的目光转向福伯之后，后者根本没有等待杜历说出话来，就把杜天来遇到的麻烦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既然福伯这么配合，杜历也就没有说什么，端起一杯茶就准备喝来着。

不过当福伯刚刚打开话匣子，杜历就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给扔掉了。无他，只因为福伯嘴里的吐出的名字，杜历前两天刚刚从郑海他们嘴里听到过。无他，仅仅是因为一个钱庄的名字而已，顺德钱庄，也就是郑海他们刚刚洗劫，而且还收获颇丰的那个顺德钱庄。

虽然，杜历一直在提醒自己，这应该只是名字上的巧合。对了，郑海他们曾经说过，在奉天也曾经现过顺德钱庄，那么应该和自己家没什么关系吧。

不过，显然这个时候满天神佛都没空，没有听到杜某人的祷告。最后，福伯的述说还是让杜历明白，他手底下的人，把他老爸的钱庄给抢了。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杜历还希望事情不会如他所猜想的那样。

但是，当杜历确定就是这么回事儿之后，反倒是放松了下来。毕竟，都已经抢了，还能怎么办？如果是其他人做的，那么自己还能够去帮忙抢回来也说不定，但是这都是自己做的了，还能够做什么？

“这样啊，损失大吗？而且，父亲您想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呢？想让人把它们找回来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杜历心里还是有些憋得慌，有一种荒唐的感觉。虽然，自己并不是这次行动的策划者，但是自己应该算是罪魁祸吧。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在这里虚情假意的说什么找回来，有可能吗？显然是没可能的。毕竟，先不说自己确实需要一大笔钱了，光是这笔钱的失而复得，就已经足以让人产生怀疑了。

第三三五章珍惜现在

第三三五章珍惜现在

让杜历长松一口气的是，虽然福伯说的时候，老杜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但是，当福伯说完之后，老杜似乎也没有什么补充的。最后，还是听到杜历的询问，才开口回应。

“顺德钱庄总共损失了一百多万吧，不过，还好的是，咱们家在其中也就占了一成左右的份子。所以，我们家的损失倒不是太大。至于你说的把它们给要回来，这个想法还是算了，毕竟那是在吉林，而不是我们黑龙江。放心，咱们家虽然谈不上大富之家，但是十几万的损失还不足以让我们家伤筋动骨。所以，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

杜天来说得有些轻描淡写，似乎这损失的不是大洋，而是大白菜似的。而且，杜历还是能够听得出来，杜天来并不仅仅是为了让他宽心才如此说的，而是杜天来确确实实并没有特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虽然，他也曾经为这次被劫苦恼过。

虽然，杜天来算是书生出身，但是这么多年的商海遨游下来，商人逐利的这个本质已然无师自通了。平日里，别说是损失十几万大洋了，就是区区几千大洋的损失，就足以让他心疼的直跳脚了。现在，十几万没了，却仅仅是皱眉头，说明他还真是没有太过在意这事儿。

这让杜历也稍微放心了一些，如果杜天来表现得十分的不稳定，对这事儿太过在意的话，即便是冒着暴露的危险，杜历也得想办法把这一笔钱还回来。

而杜天来的不在意，又让杜历脑袋瓜儿转开了，没准儿这还算是一件好事儿呢。毕竟，等以后郑海他们类似的行动多了，日本人把他们的行动当成一个系列来追求线索的时候，顺德钱庄的事情肯定会被当做是起源来看待。这样的话，杜历他们的嫌疑也就少了不少。要知道，勾结外人算计自己家的无耻之徒不是没有，但是杜历显然不是这类人。

当然了，如果他们知道在这之前，杜历根本就不知道顺德其中有杜家的份子在其中，又是另外一个想法了，但是这个前提，想来也没有人相信不是。

当然了，想是这么想。但是，杜历还是得藉此机会好好的训斥郑海他们一下。抢劫，抢到了自己人头上了，那还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呢。

“要不，我和人提一下，让当地的驻军参与进来，实在不行的话，干脆就派一支精锐部队过去追缴，这事儿即便不是当地的绺子做的，也和当地的绺子脱不开干系。”

这话，杜历早就想说了。但是，他总算是想起，离东边最近的绺子，可是那个和郑海他们有那么一个简单的协议来着。而且，这年月一个女人成为一支绺子的大当家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杜天来没有放弃的心思，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动心了。到时候，杜历就不得不参与剿匪计划了，那么一来的话，对一枝梅来说就不压于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所以，杜天来没有追究的意思，才是杜历最想看到的局面。

“算了，东边的驻军已经开始大规模的剿匪行动了，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需要向上级一个交代啊，所有他们也就没有和以前一样，仅仅是走个过场而已。这样一来，准备不是很充分的当地绺子，当然就损失惨重。其中，东边地区最大的绺子一枝梅，已经被他们给破获了。

据被抓获的土匪供述，实施抢劫的，是一伙儿外来人。但是，这伙儿人从头至尾都带着面具，他们也不知道来路。所以啊，你即便是调遣精锐过去，也没什么结果。而且，这事儿除了咱们这些股东着急上火之外，其他人都不怎么上心，要想让他们动起来，就得大把的撒银子，到时候丢掉的银子还没有追缴回来，军费之类杂七杂八的花费和损失比起来，倒还是不相上下了。

不过，这事儿还真是有些奇怪，原本我们对当地的驻军根本没有抱太多期望。但是，这一次当地的驻军倒是非常的配合，咱们才出一万大洋的军费，他们就出动了，而且还没有虚应故事。我来之前，在扫除了一枝梅之后，又把目标盯向了其他绺子，而且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放弃的意思。还真不知道，咱们东北的军队，什么时候这么爱民了。”

杜天来话语里的讽刺，让杜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至于当地驻军这次为什么那么积极，杜历当然有所猜测了，显然是因为那晚的交火当中，他们的损失太大了。

这样的话，一个是官兵会因为这么大的损失，而心里会产生一些怒火，他们迫切的希望发泄这种怒火。所以，当地的绺子也就成为了他们发泄的目标。即便是，没有顺德钱庄给他们提供的军费，他们也照样会发泄怒火。

第二则是因为逃避责任，要知道当晚郑海他们可是杀了不少的官兵。而在‘太平’时期，部队居然有几百人的伤亡，如果捅出去了，当然得需要有人出来负责。所以，他们马上就发动了剿匪战争，一次战争中多报损十几二十个的，这几百人的坑就填上去了。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起劲。当然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东北军的编制还是比较严苛的，吃空额的事情还真不是特别的普遍。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如此的紧张了。

当然了，除了这两个条件之外，其他方面的因素也有一些。有实际利益上的，比较剿匪，在土匪窝里，总得有所缴获不是，这些缴获可就是所有官兵的额外收入。另外，对于部队长官来说，剿匪也是战功不是？

看样子，郑海他们的行动，还是让当地的同行们遭受到了池鱼之灾了。对那些同行的损失，杜历当然没有放在心里。毕竟，他们当中超过99%的人是不值得同情的，无恶不作的恶棍。但是，那个一枝梅，不管他们的风评如何，他们既然帮助了郑海，那么杜历就算是欠他们一个人情。看来，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暗中帮他们一把。

至于，这样的帮助，会不会让他们知道，就不在杜历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反正这也算是还了一个人情。当然了，如果一枝梅是一个无恶不作，杀人放火样样都来的绺子，帮他们会不会让更多的老百姓吃苦的念头，更是没在杜历的考虑范围之内。

或者说，杜历觉得，有一个漂亮的女大当家的的，他们再坏应该也坏不到哪里去吧。虽然，他还不知道，这是不是郑海他们的夸张说法。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的大当家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杜历才会如此轻易的就决定帮他们一把。虽然，他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美女大当家的，更不知道郑海他们的审美水平如何。

老实说，以前杜历虽然接受了现在的这个身份，但是面对杜天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尴尬。面对他虽然冷漠，但是隐藏在深处的关怀的眼神的时候，更是觉得有些羞愧。毕竟，自己占据了他儿子的身体。

所以，父子两的对话一直非常的简单。常常是杜天来问一句，杜历就回答一句，而且回答的时候，言语简单，能够一个字说清楚的，绝不会说两个字，能够两个字说清楚，则绝不会说三个字。

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虽然谈不上完全适应，但是已经学会了面对现实。特别是，想起前世的父母，更是颇多遗憾，总觉得没有在前世的时候，抓住机会好好孝敬他们。还是前不久见到张作霖的时候，看到张学良对他的尊敬，才恍然而觉，前世的一切已然远去，无论他多么的失悔，他也不能再次回去了，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把握现在，珍惜现在。

于是，一个诚心孝敬刻意奉迎，一个又是看到孩子出息了，觉得以前对他的态度太过粗暴，对他并没有足够的信心，更是因为心怀愧疚。所以，父子两一时间聊得兴起，以至于浑然忘记了时间。最后，还是在福伯的提醒下，才恍然发觉，外面已经黑透了。往日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吃完晚餐，有活动的活动，没活动的也就唯有上床睡觉了。

父慈子孝，在以前的杜家显然是看不到，至少是表面上看不到。所以，这对杜天来来说也是一个新鲜事。所以，吃完饭之后，又把杜历拉到书房，给他讲述起他这些年的一些个感触。老实说，这个时候杜历已然有些倦怠了。不过，老头子兴致如此之高，在这个时候打断他的兴致，实在是一件残忍的事情。所以，也唯有强打精神扮演一个倾听者。

当然了，时不时的还得回上两句。毕竟，他并不能单纯扮演一个倾听者而已。毕竟，杜天来给他说这些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得询问一下杜历对这事儿的看法。如果，杜历的看法有误，还会当面纠正。显然，杜天来是觉得现在杜历既然掺合到了政府中，那么人情往来之类的得有所了解。不然的话，会吃亏吃死的。

父子两的谈话，一直持续到了半夜两点才算是了结，这还是杜天来的体力不济，发困了才停了下来。毕竟，再亢奋的心情也只能是缓解，而不能从根本上解决。

半夜两点睡觉，对于经常通宵上网的杜历来说，实在是小意思而已，更别提杜历还带着郑海他们进行过极限训练。原本，别说是熬夜到两点了，就算是一晚上没睡，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事实上是杜历上床之后就舒服的睡过去了，直到第二天太阳晒屁股了，依然没有起床的意思。

若是放在往常，杜历如果到现在都还没有起床，杜天来肯定早就让人来叫了。如果叫不起来，大棒伺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显然情况发生了改变，就算是福伯准备去叫杜历吃早饭，也被杜天来阻止了，让人把杜历的那份留好。同时，还得保持着热度，等杜历什么时候起床了，就什么时候吃。

然而，杜历今天是注定不可能睡到自然醒了。因为，时间刚过九点，大帅府就来了一辆车来接他了。显然，昨天杜历所说那些话的后遗症来了，显然张作霖经过了昨天的考虑，以及推敲，已经做出了决定。而过来请杜历，也无非是这事儿既然是他挑出来的，这首尾的工作他当然得参与其中了。这样一来，即便是杜天来再如何希望杜历多休息一会儿，也不得不让人把杜历叫起床了。

“爹，我先走了啊。”

虽然，杜历并不会因为大帅召见，就匆匆忙忙失了方寸。但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杜历早上胃口都不是很好。特别是前世的时候，不吃早餐已然成为了一种习惯。

“站住，吃完早餐再走。”

“我不饿，再说，还有事儿呢。”

“什么不饿？天大的事儿，你也得吃了早餐再走。福伯，让人给少爷把早餐送上来。”

虽然，如果杜历实在是不卖老杜的面子硬要走的话，老杜也拿他没办法。可是，刚刚才下定决心要好好孝敬老杜，现在就不听他的话，惹他生气，显然不是孝敬之道。所以，杜历唯有站在餐厅的门口，三口两口把小米粥喝下肚，然后抓着三个大馒头就走了。当然了，走的时候也没有忘记道别。只不过，嘴里塞满了食物，也就是嘟嘟囔囔几声而已。

饶是杜历已经加快了速度，但是来请他的到达杜府之后，他才起床，后来还得喝完粥才走。所以也就不免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当他来到大帅府的时候，也就享受到了张松亲自迎接的待遇。

“怎么回事儿？大帅都等急了。”

没等杜历下车呢，张松的询问已经到来。当然了，他询问的对象不可能是杜历，毕竟面对杜历的时候他不可能这么不客气。他并没有想到，杜历这会儿刚起床，而是以为是司耽搁了，所以这询问的时候也就带上了指责的语气。

当然了，张作霖更不可能等急了。虽然，自从杜历来到奉天之后，张作霖对杜历确实优容，几乎是大事小情都愿意向杜历询问一二。而杜历，也没有辜负他这份优容。无论是军事还是政事，杜历都能够说上一点儿。

虽然，杜历的有些做法，在张作霖他们看来，未免有些异想天开，或者说过于理想化。但是，只要他们把之稍作改动，也就非常符合他们现在的局势了。而最让张作霖开心的是，即便是他如此的重视的杜历。但是，杜历虽然年轻，却并不轻狂，对自己的定位非常的合适，除了那个所谓的特种部队之外，其他的只提建议，一概不沾实事儿。

也许，这是因为杜历比较明智，生怕沾手过多，最后功高震主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但是，这个只能算是张作霖和张松谈笑的时候，两人的猜测之一。

按照杜历的说法，以及他们听了杜历的话之后，再针对性的收集资料来分析得出的结论来看，华日战争几乎是不可避免的。那么，日本势力最为强大的东北必将成为首先开战的地方。也就是说，区区几年以后，东北就得狼烟四起。

那样的话，就算是杜历真个依仗张作霖的信任，什么事儿杜插上一手，只要他做得很好，那么还没等到张作霖开始忌惮呢，就不得不面临日本人的侵略了，还屁的个功高震主啊。

而两人的另外一个猜测，应该比较符合事实一点儿，那就是杜历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更清楚自己不擅长什么。所以，如果张作霖有事咨询的时候，杜历绝对会给出自己的建议，至于张作霖是否采纳，他从不在意，更从未想过，自己亲力亲为。

所以，即便是今天张作霖确实有事儿找杜历商量。而这事儿，也确实有些重要。但是，张作霖也绝不会出现等得急的情况出现。如果，杜历没来的话，他无非是少了一个咨询的对象而已，他绝对会按照以前的惯例处理了再说。

当然了，这个也就杜历能够如此想。至少，在接杜历那个小车司机看来，张松是大帅身边的人，他如此说，那么大帅就确确实实等急了，所以当下熄灭汽车，跑下车之后，就来到张松面前，趴的一个立正，然后就是敬礼，满脸的紧张。

“好了，不关他的事儿，是因为我的原因。”

没等那司机说话呢，一边的杜历就插嘴说道。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这司机解释清楚就没事儿了。但是，杜历如此说，也算是表明他的态度，也就能够获得这个司机的好感了。虽然，这种好感，显然没有在他真正犯错，然后杜历出面给他求情来得浓。

第三三六章惊喜

第三三六章惊喜

原本，张松这种询问，也就是走个过场一张作霖闻起来，他好有一个说辞。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当下就挥手让那个司机离开了。

“怎么老爷子来了，你到还起得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你家老爷子，似乎先前已经把这边的首尾全都处理完了吧，还是这次过来纯粹是看你这个宝贝儿子来了？”

“开玩笑，不过，有件事情还得拜托你帮个忙。”

听到张松的话，杜历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既然事情整出来了，那么总得为他寻找一个解决的办法不是。

“什么事儿？你说。”

既然是杜历在这个时候提起的，那么肯定和他家里的事情有关？而杜历家里能有什么事儿？无非是生意上的一些个牵扯而已。而对张松来说，这些事情简直就是不值一提，无论是遇到任何的困难，他一句话的事情而已。毕竟，杜天来的生意规模虽然不小，但是和那些老牌的利益集团并没有太深的牵扯，所以他才回答得如此的痛快。

“张哥，老弟我呢，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你应该清楚。所以呢，对家里的那些个生意啥的，还真不是很清楚。这次老父来了，他的本意也就我。不过，我却发觉老父不甚开心。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我们家有股份的钱庄，被土匪给抢了。”

“呵呵，是顺德吧？不过，顺德钱庄可是有日本人撑腰，等闲人还真不敢动他们。说吧，是哪里的钱庄？需要我做什么？只要不是让我帮你调二十七师去追缴，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显然，对杜家的生意，张松比杜历这个少主还要熟悉。虽然，这也因为是杜历的出现，他们下大功夫调查的结果。但是，还是让杜历有些汗颜。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反正，咱们家所占的份子并不是很多。这次的损失，也就是十几万而已，这份损失虽然不小，但是看父亲那样子，应该还支撑得住。剩下的，也就是日本人的了。所以呢，我的意思是，损失就损失了，反正日本人损失的是大头。虽然，这点儿钱财相比于他们在东北搜刮走的来说，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所以，我的态度就是不管。但是，既然老父来到了奉天，虽然他并没有像我要求什么。但是，在其他人看来，应该是来向我这个新晋红人求援来了。如果，我什么都不表示的话，显然会让人对我的主张有兴趣的。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个忙。以老哥你的名义，给东边咱们的正规军去一个私人信函。表面上看呢，是让他们尽最大的努力，要把那些人找到，要把被抢走的钱财全都追回来。但是，您得让他们明白，其实您，或者层并不希望他们就此事大动干戈。要做到这点儿，对于老哥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刚开始的时候，双方见面，杜历得规规矩矩的叫张松张副官，或者说是张参谋。不过，等杜历实实在在得到张松的认可了，他也就让杜历称呼他张哥了。

“哈哈，你说得对，那个顺德钱庄，除了你们家有点儿股份，其他的可全都是日本人。只要是你们家不在意，那么我们确实没必要为日本人的东西大动干戈。不过，写的信要达到你希望看到的目的，老哥我可不够格。但是，这样的人，大帅府可不缺，你等着瞧，保管给你处理得妥妥的。”

“来了啊。”

除了前面几次，杜历来见张作霖的时候，是在张作霖的私人会客厅之外，后来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张作霖的办公室内。毕竟，张作霖每天需要处理的事务也不老少的。

老实说，以前杜历见到张作霖的时候，还是有些轻松的。而且，他也在默默的观察着张作霖，把他得到的印象和前世的印象加以比较。当然了，这一比较问题就出来了，杜历也就多了一些感慨。有时候，杜历甚至在想，要不要现在就动笔，把自己所见的全都记录下来。

但是，一想到以后自己的选择，恐怕自己写下来的东西，也会被当做类似于异端邪说吧。所以，这种冲动也就仅仅是冲动而已，从来没有实施的打算。但是，现在见到张作霖的时候，还是有些心里发憷，或者说是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所以，对张作霖的招呼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回应，所以干脆就来了一个沉默以对。

显然，对杜历的沉默，张作霖并没有想到，抬起头来看了杜历一眼，又把脑袋埋进了文件堆中。虽然，对杜历的真实想法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但是也还是有所猜测，所以并没有说什么，又继续和他必须处理的公务较劲去了。对于张作霖来说，每天必须处理的公务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而他，应对这种折磨的办法，就是在第一时间把他们给处理完。

“小历，你说，是宋太祖的杯酒释兵权好呢，还是老朱的屠杀更合适？杯酒释兵权好倒是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嘛。可是，结果呢，有宋一朝，稳定倒是稳定了，他们的军队也有血性，战斗力也不错。可是，一将无能害死三军，他们的统帅实在是不咋地。

而明朝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做法就是，就是让下面的人死命儿的往上爬，他没有宋太祖的那种担心，因为能够威胁到老朱家的那些个开国元勋们，全都被老朱送到地府去享受去了。你说，这两个开国之君，谁做得聪明一点儿？”

就在杜历沉默的时候，还埋头在文件堆里的张作霖，突然闷声问到。而这个问题，也让杜历有些措手不及。原本，他还以为怎么也得等张作霖处理完他手头上的事情再说呢。

杜历虽然对这些权谋之计不是很了解，但是他毕竟不是傻蛋，昨天刚刚和张作霖说起刺杀事宜，今天张作霖就和他谈起宋明两个开国之君对功臣各自不一样的处置方法，其中的意味儿也就不言而喻了。

显然，老张这是觉得杜历的估计非常的靠谱儿，而且他已经准备为张学良扫清障碍了。所以，他现在纠结的是，究竟是应该采取老赵的办法，还是老朱的办法。

“今时不同往日，老朱的办法即便是有再多的好处，现在也不合适使用了。”

“为什么？”

显然，张作霖的心里，还是趋向于老朱的办法。毕竟，从老张的话语里，不难听出，他对这两个国君采取的办法，所导致不同的结局。而显然，老张认为，在这个时局的东北，宋朝的那种格局显然不合适就对了。

“在以前，说句老实话，限于通信等等的限制，这种争斗的格局，只是局限在首都一地，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呢，人头都已经落地了。毕竟，当时的信息传达技术和现在没得比。如果是现在，您要复制当初的局势，已经完全不可能了，如果您有任何异动，电波就已经把一些事情给传达到您不希望信息传到的地方。到时候，也就会生起事端了，所以老朱的做法，再好也不足取。更何况，您别忘记了，还有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报纸，只要他们掺合进来，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势力的鼓动，到时候肯定又会引起轩然大*。”

杜历的否定，张作霖并没有生气，其他的不好说，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同了。他也不可能如同老朱那样，光是舆论的压力，就足以让他的东北变成一团乱麻了。到时候，别说给他的儿子留下一个稳定的东北了，恐怕连他自己都不好收拾，说不定又得借助日本人，而在这个关头，借助日本人实在是无异于饮鹤止渴。

“其实，现在这个局势，学习宋太祖的办法其实更为可靠。毕竟，现在的交通方便了，可供您选择的余地也随之多了起来。比如说，欧洲各国，比如说美国。而且，还可以给他们挂上各自名头，比如说交流学习，学习外国的先进战术之类的东西。”

听到杜历的这话，张作霖的脸色才算是轻松了些许。毕竟，把他们赶到国外去了，虽然还能够依靠电报联络，但是他们的影响力也就降低到了最低限度。只要他们不回东北，以前的地位神马的都是浮云。

在杜历和张作霖说这话的时候，一封电报也从大帅府发送到了东边。而这个时候的东边驻军，除了必要留守警戒的一个连之外，其他的全都外出剿匪去了。而若是以前，这个时候留守的肯定是徐志参谋长。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在前方带队的却是徐志参谋长。因为那晚上的失败，回到军营之后，唐润生第一次狠狠的跳了一次脚。原本，依照唐润生的意思，这事儿就不管了。但是，在徐志的坚持下，谈还是派出主力展开了大规模的剿匪。显然，徐志要把那晚上受到的窝囊气，全都发泄到东边的土匪身上了。

而对于团里的官兵来说，只要不是进到山里和土匪钻林子，那么绝对是美差。毕竟，这样的战斗，总会是有所缴获的。而这些缴获，除了一部分上缴之外，其余的也就成为了全团官兵的额外收入了，徐志的提议还是得到了许多人的支持，所以原本就反对得不是很坚决的唐润生，也就唯有选择了顺水推舟。

所以，大帅府发出的电报，首先接受到的就是他这个团长。看到这封电报，唐润生才想起了，徐志回来的时候，无意间说起的一个猜测，那就是来抢劫的，也许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部队。虽然，徐志没有明说也许会是兄弟部队的擅自行动，但是其话里的意味儿，也就不言而喻了。

原本，唐润生对这种猜测，是嗤之以鼻，没有任何相信的意思。但是，现在拿着手里这份薄薄的电文，他才明白，这或许还真不是空穴来风。至于理由，很简单，虽然这封电文，通篇都是对他们这次剿匪的赞誉，同时还让他们尽快帮助顺德钱庄追缴回被劫的钱财。

但是，仔细一理解却不是那么回事儿。电文里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他们是东北政府的军队，而不是让他们去替某些人打工的。

虽然照理说来，剿匪保一方平安，是他们这些军人的职责。虽然，他们这次剿匪的初衷并没有那么的高尚，但是也绝不会像大帅府的电文里说得那么不堪。为什么？除了徐志的那个猜测，还能有什么？当然了，这些他都已经不太在乎了。反正，他们这次的剿匪已经算是很成功了，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都算是获得成功了，现在也是收手的时候了。而且，这些天外加那天晚上的战损，已经足以让他向顺德钱庄交待了，或者说是足以让他们应付顺德钱庄了。

当然了，这封电报里的意思，是他们还得做到面子光。还不能马上撤退，甚至不但不能马上撤退，而且还得让人觉得他们接到这封电文之后，攻势变得更猛了。不然的话，他和徐志两人，少不了得吃挂落。

当唐润生把这封电报原给徐志之后，徐志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反正，他坚持剿匪，无非是心气儿不顺而已。而这些天追缴下来，土匪倒是打散了不老少，但是并没有那晚上那伙儿人的任何踪迹。大帅府的这封电报，算是让他徐志有了一个借坡下驴的机会。

于是，从那以后，他们的进攻声势变得越发浩大起来，但是实际效果并不是很好。于是，原本纷纷撤到朝鲜境内的土匪，在探到这个情况之后，和官兵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已然非常熟悉官兵习性的土匪，当然明白这次的剿匪算是过去了。所以，他们也就开始回到了他们原本的地盘，其中也包括损失最大的一枝梅。

因为，他们是第一波遭受攻击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其他的损失还好说，没有来得及转移的弹药，以及刚刚从郑海他们手里获得的十几万的分红，也有大半来不及转移被官兵给缴获了，这才是让姜永健心疼的源头。

如果，官兵的进剿持续维持下去，他们一枝梅的处境可就真的危险了。因为，当官军把这个地区的所有土匪都推一遍的话，那么各有损失的大小绺子也就迎来了洗牌的最好时机。而作为，在这次进剿当中，损失最大的一枝梅，显然会是一些拥有野心的绺子觊觎的目标。而那时候，树大招风的一枝梅可不会有任何的盟友前来相助。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官军的进剿可以说是半途而废，有的绺子还没有受到任何损失，而没有受到损失的绺子，则会是这些受到损失的绺子重点防范的对象，而且在这个时候，他们也会以一枝梅马首是瞻，相互支撑着挺过这次危机。所以，杜历的这个干涉来到的倒挺是时候，早一点儿，晚一点儿对一枝梅的境遇都没有太大的帮助。

这些，杜历都顾不上，因为他这会儿又被张作霖压榨了。显然，杜历昨天的冲动带来了他今天的苦果。就如同审讯的时候，让犯人重复的回答一个问题，无非就是减少他们思考的时间，让他们不能够按照心里面盘算好的去回答。

现在，杜历就面临着一个类似的状况，张作霖让他参与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已经超出了他的估计。所以，原本许多杜历并不想说出来的想法，现在也不得不一点一点儿的往外挤了。比如说，现在面对张作霖抛出来的，究竟是学老朱还是老赵，杜历也唯有发表自己的建议。然而，紧接着张作霖就让他说一下，把这些人派遣到国外的时候，应该注意哪些状况之类的。

这让杜历头大无比，要知道他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出过国，这种政府公派，跟不是他这种小人物所能够了解的不是。看到杜历对这个确实不熟悉，张作霖马上就话锋一转，把话题转移到昨天由于杜历突然说道刺杀而没有谈完的问题。

“小历，先不说其他的，比如训练啥的，光说火力配置吧，我们东北的火力配置，在国内来说，算是不错的了。即便是吴子玉，我的部队也能够和他们对射而不占下风。但是，和日本人比起来，那可就差远了。日本人确实要比我们厉害一些，但是这不能够成为我们放弃的理由，大炮我们也有，我们也能够造得出炮弹来。你啊，对咱们自己的实力还是不了解啊。”

老实说，张作霖的话还是给了杜历一些惊喜，虽然老张自己也承认了，东北军的炮兵比不上日本人。但是，他还说过。东北军也是有炮兵的，而且还能够自己制造炮弹，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还是让杜历惊喜莫名。张作霖的话，也算是杜历来到这个世界上，感到最为惊喜的事情了。

第三三七章犹豫

第三三七章犹豫

张作霖的话，让杜历陷入了沉思，或者说是让杜历有些尴尬。说到底，他并不认为他这只小蝴蝶能够让历史发生太大的改变。即便是，他知道了历史的走向。但是，他本身所能够掌控的实力，并不能足以让这个庞然大物发生丝毫移动的意思。

确实，所谓的蝴蝶效应，让他明白，只要他去做了。那么，总归是让历史会有所改变。但是，蝴蝶煽动的翅膀，也只能是引起一阵龙卷风而已，并不能让世界发生改变不是？

而现在杜历就是那么一支小小的蝴蝶，他煽动的翅膀，确实能够让历史发生些许的偏差。但是，并不能让历史大势发生改变，而现在这个历史大势就是自从凡尔赛体系确立的那一天开始，二战就已经在酝酿当中了。而作为其前奏，日本侵华也会拉开序幕。

而日本人侵华，当然会以东北为第一块跳板。杜历并没有改变历史的能力，也没有改变历史的决心。所以，他现在向张作霖提出的一切建议，除了实打实的加紧训练，强化自身以外，其他的就是在败退之前，破坏东北的重工业，让日本人得不到太多的东西。

也就是说，从头至尾杜历就没有想过，真的让东北军在东北系统的坚持抵抗。历史上，张学良为什么会一枪不发的退出东北，杜历并不知道，这也许是一个永远的谜团。但是，杜历也不想去知道。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杜历并不认为自己有改变张学良想法的实力。所以，真当那一天到来之后，张少帅百分之九十九还会和历史上那样做出同样的选择。那样的话，如果从现在开始，张作霖就大规模的蓄积武器弹药的话，到时候又只能落入日本人的手里了。

但是，张作霖的话让杜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为什么就不能尝试一下呢。多了，就算是以东北的财政，应该也不能支撑。但是，即将要筹备起来的新一军，东北应该有实力让他的装备水平达到和小日本差不多的程度。

而在九一八的时候，日本在东北的所有军力加起来，也就是接近三万人而已。只要张作霖不死，那就值得尝试，值得期待。即便是张作霖依然不能免俗，那么新一军也一定会是张学良的心头肉，即便是依然脚底下抹油跑了，那么他依然会把新一军带着，到时候也不会落在日本人手里。

“呵呵，大帅，我觉得您误解了我的意思呢，是说咱们以后的重点得放在咱们和日本人差距不是太大的项目上面。比如说，单兵素质，比如说士兵的枪法，士兵的战斗**之类的。这些，都是我们能够在短时间内急起而追的。

而在炮兵这方面，老实说我真看不到什么希望。您说咱们也有炮兵部队，这个我明白。但是，这其中的差距简直不能以道里计，咱们的炮兵最大口径是多少？而日本人呢？日本人的重炮口径可达150mm，而100mm以上的，相对于我们华夏来说，说它们种类繁多也绝不为过，咱们的大炮能够和他们比吗？”

说到这里，杜历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如果再说的话，自己的气势就要泻了。倒没有多悬乎。杜历说这些有的没的，无非是想要叙述一个事情，那就是日本人的大炮比东北军的厉害得多。所以，东北军就得避开这点儿。

但是，杜历的这种论调，怎么听怎么别扭，就连杜历这个说的人也有些说不下去的感觉。无他，这无非就是当抗日战争爆发之后，那些个坚持投降主义论调的人们的说辞。比大炮，比空军，比海军，比国力等等，什么都比不过日本人，那还打什么？投降得了。

虽然，杜历收嘴收得快，而在他收嘴的时候，虽然他的意思已经表达了出来。但是，还是让张作霖察觉到了。当然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这个也没什么办法，咱们这里的大炮最大的也就是75mm了，和小日本的重炮比起来确实有些不够看，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咱们这些家底儿，也不是凭空生出来的，还不是一点一点儿的从老外手里淘换来的。以前，咱们可谓是一无所有，至少现在我们的沈阳兵工厂，能够生产重机枪，生产自己的大炮，虽然口径不大，但是这也是咱们自己生产的。另外，咱们再掏出点儿银子，看看能不能从国外淘换点儿重炮来。到时候，即便是不能和日本人的炮兵一争长短，但是在有个万一的时候，已经足以让我们不会完完全全的被动挨打了。”

“从老外那里买？能够买到么？”

听张作霖这口气，显然并没有觉得重炮的价格有多贵，也不觉得要养一支炮兵究竟有多费事儿。但是，杜历还是觉得这个想法不靠谱。毕竟，这买的东西，想来不会太高级。就如同后世的先进导弹，显然不会卖给其他国家。而这个时代，重炮就是类似的玩意儿。有能力制造这玩意儿的国家，全都藏着掖着，绝对不会轻易的卖给其他人就是了。

“德国，意大利我们都接触过了，特别是德国，由于一战的战败，他们很多军火都闲置了下来，但是即便是如此他们也没有出卖的意思。但是，我的意思呢，事在人为嘛，只要咱们付出足够的代价，总是能够取得一些收获的。他们不卖，无非是价格谈不拢而已。只要我觉得，现在局势足够危机，我会出一个他们难以拒绝的价格的。”

显然，张作霖觉得，他买不到重炮，是因为价格上面谈不拢而已。但是，杜历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应该不是价格的问题。不过，在这个兴头上，杜历还是不想打击张作霖的兴趣。而且，他觉得与其在欧洲各国上面浪费时间，还不如在美国人多花费点儿功夫呢。

毕竟在杜历看来，美国人说到底，他们就是一个绝对的，利益至上的国度，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只要获取的不是危急美国国家安全的东西，他们应该都会毫不犹豫的放行。而且，还没有经历二战的洗礼，美国人在国际上的地位还远远没有提高到足以扯高气昂的地步，而美国人现在也还没有指手画脚的习惯，更没有资格把世界各国和他们的亲疏不同而区别对待。所以，杜历觉得这个时候机会还是蛮大的。

“呵呵，你小子回过神来了吧？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是那种一味想着打不过的人啊，你是怎么想的？没有了炮兵部队的支援，咱们拿什么和日本人的炮兵抗衡？”

“坑道。”

杜历毫不犹豫的吐出一个名词，这个只要是后世的华夏人，除了那些灰主流之外说不准外，其他人应该都熟悉的名词。抗美援朝，那是自汉唐之后，华夏军人再次杨威的战场。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坑道这个词语才会被杜历他们所熟知。

虽然，杜历根本不了解这个坑道究竟是如何修筑的。但是，他们既然能够在五十年代美国人的火力下坚持下来，那么面对现在根本和美国人没得比的小日本，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坑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其实就是土木作业，我们现在的战壕只能在低档敌人冲锋的时候发挥一些用处。但是，面对敌人的大炮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是如果我们在地下挖出一个个大洞来，而只要这些洞足够的坚固，在日本人炮击的时候，躲在里面，就不会受到任何损失了。”

老实说，虽然杜历并不了解，但是也明白坑道是一个复杂的体系。而且，对于他这个门外汉来说，要把这个东西解释清楚还真是不容易。但是，好在的是他也不需要做出更详细的解释，只要让张作霖明白这样做的好处就可以了。果然，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张作霖满意的点了点头。

“听你这么说，倒还是有些靠谱，这个东西也就和所谓的防空洞类似是吧？”

“当然不能只是类似于防空洞这么一个功能，这个坑道是一个四通八达的系统，一到战时，咱们的所有部队就进入坑道当中，依靠着四通八达的坑道，哪里吃紧，预备队就上去支援。理论上讲，只要拥有足够的食物以及弹药补给，那么咱们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虽然，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不败的防线。但是，小日本想要啃下这个硬骨头，怎么也得掉两颗大牙吧。小日本才多少人，咱们多少人，拼他们几次，他们就吃不消了。”

说到这里，杜历也有些黯然，就算是被引为自豪的抗美援朝的胜利，华夏的损失绝不会比老美子少。现在，面对小日本，似乎也得走这一条路了。但是，杜历担心的却是，说不定连走这条路的机会都没有。

“小历，你说这么多，这些玩意儿，也就你一个人才明白啊，就算是这个所谓的坑道，显然也不是随便挖一条地洞就可以了吧。所以，到时候还得你做一个样板出来。说句老实话，我倒是想你一直留在奉天，先把这些事儿倒腾出来再说。不过，看你那样子，你最在意的还是你那个所谓的特种作战吧。”

“这些东西，我也仅仅是知道一些皮毛而已，您找一些擅长土木作业的，让我和他们说道说道，他们也就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而已，只要想到了，做得肯定比我这个不怎么挨边儿的半吊子强。不过，您要是决定了，那么以后部队的训练内容，也就得多出一项土木作业了。

毕竟，战场瞬息万变，咱们不能确定咱们的工兵部队能够时时到位，所以如果出了纰漏，比如说有什么损坏啥的，还得他们自己动手。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官兵的训练强度可就不小了，说不定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有怨气。

而这些怨气，您可得排解好了。毕竟，虽然这点儿怨气还不足以引起兵变，但是却足以让他们在训练的时候不上心，这样的话，训练也就达不到应有的目的了。而达不到目的的训练，还不如不做那种无用功呢。”

“你既然提出来，那么就肯定有办法解决，吧。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照办。”

“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让军官们都收敛点儿脾气，面对士兵有怨言的时候，不能一味的打骂，要让士兵明白，做这些不是无用功，战时这些东西都是保命的资本。如果，不能保住性命，那么其他的一切都是白搭。还有另外一个，那就是加饷加餐而已。这样的话，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我才有先前的想法。毕竟，咱们的财政并不是很宽裕。”

“呵呵，加饷还好说，加餐是怎么回事儿？一日三餐，已经算是不错吧，难不成还得整四餐不成？”

“当然不是四餐了，我的意思是说，得让他们吃得更好而已，即使不能做到每天都有肉，至少也得两三天吃一餐肉，不然的话，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体力完成每天的巡练。您应该不知道，我在山上的时候，给那些参与训练的队员，每天在吃这一方面花费多杀吗？每个人每天三到四块大洋。虽然，普通士兵的训练量没有他们的大，用不着花费这么多，但是要想达到最大的效果。那么，每天一块大洋的花费算是比较合适的。这样的话，那份花费可就海了去了。”

确实，东北军现在的正规军至少有二十万人，如果真要按照杜历所说的这样，每天的光是在伙食上面的花费就得是二十万大洋。二十万大洋啊，虽然张作霖非常的阔绰，在历史上曾经资助孙传芳他们几百万大洋。但是，这种军费开支，也不是他能够负担得起的。

果然，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张作霖当下就没有丝毫掩饰的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他的眉头就舒展开了。显然，不管是什么办法，他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不过，张作霖并没有向杜历说明的意图。

不过，张作霖没说，杜历也明白能够打什么主意。搁在其他国家，那就是甲种军，乙种军的区别。但是，若是搁在华夏，那么就是嫡系和旁系的区别了。显然，张作霖的意思，就是他的嫡系开始按照杜历所说的这个来，其他的那就一切按照原样吧。至于真到了打仗的时候，他们也就是炮灰的命。

杜历嘴唇动了动，他非常明白这种做法的弊端，那就是派系林立，严重削弱了部队的战斗力，而且那些旁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不定就给人背后来一下子。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除非把部队缩编，但是这种缩编只能是一种妄想。

毕竟，既然有嫡系和旁系之分，那么非嫡系也就是和张作霖有那么一些不对付，或者说是不贴心的人掌管。把他们的部队给撤了，那简直比要了他们的老命还难受。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引起他们的猜疑，不但不缩编，还会改头换面，或者说是制造事端，扩编他们的部队。因为，他们也许会认为这是张作霖要拿他们开刀了。

既然不能缩编，而财力又不能维系所有的军队，那么也就唯有重点发展一批部队了。而人都是有私心的，这重点发展的部队，也就唯有是所谓的自己人了，也就有了嫡系的说法了。

突然，一个想法窜入杜历的脑海，他的这种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他现在给张作霖支的招儿，有些类似于走精兵路线。但是，他不知道这种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自己这个半吊子，究竟能不能真的打造出一支精兵来还真是说不准。就算是，打造出来了一支所谓的精兵，但是和日本人的常规师团比起来，究竟如何杜历更是没有半点把握。

如果，自己让张作霖花费大力气打造的所谓精英兵团，并不能和日本人的军团比拟，那么自己这种行为是不是算是丢了西瓜拣芝麻呢。毕竟，花费在这上面的钱财，完全足以让张作霖再拉起更多的军队。在单对单不行的时候，人海战术也就成为另外一个选择了。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在杜历的脑海里面一闪而过，毕竟自己总归是做了一些什么，虽然到时候结局并不一定如杜历所期望的那么完美。但是，肯定会比杜历什么都不做，任由历史向前滑动来得好。这一点儿，杜历无比的坚信。

更何况，当恐慌开始蔓延的时候，人海战术显然并不是很适合。比如说，淞沪会战的时候，人数几倍于日军，依然被日军像赶鸭子一样，落荒而逃不是。那时候，只要有一支精锐能够负担起殿后掩护的任务，绝不会演变成一场大溃败不是。

不过，按照近代军阀保存实力的做法，事不可为的时候，第一个撤走的就是所谓的精锐，留下断后的则是那些所谓的杂牌，焉能不演变成大溃败。

第三三八章试探

第三三八章试探

“大帅，大帅呢，我要见大帅。”

就在杜历恍神的时候，居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大吼大叫的传来。这里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张作霖的大帅府，而且还是大帅府里张作霖的办公室附近，敢在这里大吼大叫的，杜历还真没有见识过。

“您稍等，您稍等，我马上去通报。”

“通报个卵子啊，老子要见大帅，还要你们这些毛猴子通报个球。”

杜历还在奇怪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张作霖脸上古怪的笑容了。当然了，也可以把它理解为无奈的笑也不是不可以。

“大帅。”

就这会儿功夫，来人已经走进了张作霖的办公室了。当然了，他的身边还有两个试图阻拦的警卫，倒像是这人把那两个警卫给架进来似的。这人很魁梧，身高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很壮实。而且，看样子他的年纪已经不了。联系他先前的话语，已经张作霖的笑容，也就不难猜测他的身份了。

“你说你，都是当将军的人了，还这么没规矩。找我什么事儿啊？我这不是忙着呢嘛，你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等会儿再和我扯。”

“别介啊，大帅，这次我找你是真有事儿。出去，出去出去，喂，你你，说你呢，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呢？你给我出去，我和大帅有重要事情要谈。”

这个至少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进屋之后，就用眼睛悄悄的瞄着张作霖的反应。当他，看到张作霖并没有太过恼怒的意思，当下又开口说道。最后，更是对着没有丝毫动弹之意的杜历叫到。

“萧老三，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用避开历。”

杜历摸了摸鼻子，正准备离开。虽然，这老头子说话挺不客气的。但是，杜历还是觉得和这么一个老人家，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不过，还没等他挪动脚步呢，张作霖就把他给叫住了。

这让杜历很无语，这个时候留下来，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差事。要知道，这个人看样子就官职不，一身笔挺的将官服。但是，张作霖却没有称他的军职，而是叫他萧老三，也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虽然，杜历并不知道这个老子找他到底说什么，但是总归不是他能够掺和得了的。只不过，张作霖显然不想让他就这么离开。

也许，张作霖不知道这个萧老三来是要说什么，但是总归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所以，他需要杜历在一边听着，或许杜历能够和前几次那样，给他一个中肯的建议。或者说，张作霖干脆就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这个萧老三就是来瞎扯淡的，而留他下来，无非是寻找一个挡箭牌，或者说就是寻找替罪羔羊。有些话，显然在一个外人面前，张作霖才能够义正词严的拒绝。

虽然，杜历满心的不情愿，但是张作霖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唯有留下来。当然了，这个时候还得对正对他呲牙咧嘴的萧老三抱歉的笑了笑。至于，这个倔老头，领不领情杜历也就没有任何的想法了。

“历，给他泡杯茶。萧老三，有正事儿就说正事儿，没正事儿你就先在一边喝茶，桌子上有报纸，闲得无聊可以看一下，一切等我事情办完再说。”

显然，对这个萧老三，张作霖不是一般的熟悉，从他这说话的语气就能够看得出来。对此，杜历给这老头送茶的时候，也就多看了他两眼。当然了，这两眼也就引来了这老子瞪得如牛眼大的双眼。

“大帅，大哥，您可得给我说句实话，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的，你这没头没脑的说的是什么呢？”

“你还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昨晚汉卿可是专门到我那里摸底了。大哥啊，你这打的是什么主意？真要是按照汉卿所说的那样的话，那咱这次带来的人，可就全都留下了。”

那个萧老三，接过杜历递过来的茶杯，一口就把其中的茶水喝光了。看到张作霖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也唯有从边上的桌子上抽出几张报纸看了起来。只不过，仅仅是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开口了。

“那又如何？”

“大哥哎，怎么是那又如何啊？您要是要人给汉卿贤侄建立班底，您给我打声招呼，别说是十几个了，一个团也行。但是，您别打这些人的主意啊，倒不是我萧老三气。而是，这些人可都是我手底下那几个的心头肉，您要是全都给留下了，我回去他们还不得闹翻了天啊。”

“你就给我扯吧，你手底下那几个家伙我还不了解？还不都是你给惯出来的？只要你萧老三说一他们还敢说二不成？”

“大哥，我的大帅哎，您就不能抬抬手，要不这样您看成不？咱这次带来了一百多人，入了汉卿眼的，有九十多个，您瞅瞅，这岂不是一网打尽了。要不，这次咱们出五十人？剩下的，您就让我带回去如何？”

到现在，杜历也听明白了。这个萧老三，来张作霖这里，并不是他反对，而是想在人数上磨磨嘴皮子。也许，在他看来，能够多带回去一个就算一个。

“你给我少来，没有可能，我若是答应你了，你这个大嘴巴不出两天就给我卖了。如果，谁都想你这样，那我这个新一军岂不是成为一个先天不足的早产儿。”

“那您要这么说也可以，这些人我可以全都留下，但是您可得给我一点儿补偿不是。这么好的棒伙子，就这么白白的交给你了，我萧老三真是不甘心。”

“好了，好了，你也别在这里瞎扯了。没用，我告诉你萧老三，你趁早打消这个心思。不过，我唯一能够给你确认的，那就是乘着这股东风，等以后建立新二军，新三军的时候，你萧老三如果能够跟得上形势，说得更直白一点儿，你萧老三如果有那个实力，肯定是军长当之无愧的人选。”

听到张作霖这么一说，萧老三的表现可谓是让杜历见识了一把。这老子，浑然没有了先前的满腹牢骚，整个就像是一个坐不稳的猴子，如果再配合上一些手势，就是活脱脱的美猴王。

“那，大帅，我的亲亲大哥，咱们就这么说定了，那啥，您有事儿就先忙着，我先告辞了。”

说完，就在杜历不可思议的眼神当中，一摇三晃的离开了。从他的步伐当中，不难看出他的心情非常的舒畅。这人，应该就是张作霖的老兄弟了，从他们的对话之中，不难看出他在张作霖面前的放肆。

不过，先前这老子转动的眼珠，也就说明了，他并不是一个不知进退的人。显然，他那乱转的眼珠儿，已经足以探明张作霖这会儿的心情究竟是好还是坏，也就让他可以做出选择，他在接下来的谈话当中究竟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显然，张作霖的心情好，那么他就可以放肆一点儿，心情不好，当然得夹着尾巴了。显然，这也是这个老子能够如此嚣张，但是却没有引起张氏父子反感的一个花招，无他，察言观色而已。

“大帅，您还真让他当未来的新二军或是新三军的军长啊？”

虽然，杜历也明白，这是张作霖抛出去的骨头，有了这根骨头，这个萧老三就不会闹腾了。虽然，看样子即便是不抛出这根骨头，那个萧老三也不会有太多的怨言。但是，总没有现在这样心甘情愿不是。

但是，杜历觉得自己还是得表属于自己的意见。显然，杜历对这些老张的老哥们儿们的指挥能力还是有所保留的，他可不希望张作霖为了能够完全把握即将建立的新军，就让这些人顶上去。

“历啊，你提议我建立这个新一军，以及还在规划当中的新二军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当然清楚。你也不必担心，我不会让一个一窍不通，尸位素餐的人霸占这些人的。说句直白的话，我麾下虽然不能说是人才济济，但是既忠心与我，又有才能的人还是不少的。

在军队当中，更是如此，反倒是政务方面要缺少一些。这个萧老三，还是有能力胜任的，而且我还会给他配备相应的参谋团队。在华夏，你也明白，资历其实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资历不够，就算是你的能力足以胜任，但是也不行。不过，给这些年轻的伙子安排一个参谋的职务，就没人说啥了。

而萧老三这个人，我对他非常了解，他有能力是一点。而且，只要是他不擅长的，那么他就不会瞎出主意，所以这一点儿你根本不用担心。”

虽然，张作霖肯如此和杜历解释，已经是给了杜历足够的面子了。但是，杜历还是有些不满意。毕竟，就算是这个萧老三真的能够听他的那些参谋的建议。但是，作为一个军事长官，需要做的可是要有决断，而这个长官，自己本身对此没有太多的了解，只能够听参谋的建议，那还能够算是合适的长官吗？

不过，这些也只能是在杜历的心里转悠而已，毕竟他只能是有一个建议权而已。更何况，新一军的筹建才刚刚拉开序幕。等日子逐渐过去，老张就明白，想要真的把新二军以及新三军建立起来，需要花费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儿。而这，也是杜历唯有聊以自*的地方，也是他没有坚持的唯一理由。

“把张松给我叫来。”

当杜历觉得无所事事，向张作霖告辞离开之后，张作霖再次从文件堆里抬起了头，对着外面轻轻叫了一声。

“大帅，您叫我。”

“来了？历带来的那帮子人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

“他们啊，这会儿应该还在北大营转悠吧。他们自从来了之后，就没有出过北大营。怎么了？有事儿？”

“没什么事儿，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看不出来，看他们的样子，也就是普通人而已，而且比普通多了一点儿，一点儿什么味儿呢，痞气。对，就是痞气，虽然和他没什么接触，但是他们表现出来的，有那么一种态度，我想一想啊，是什么态度呢，漠视一切，对，就是漠视一切的态度。”

“呵呵，你从警卫团里挑几个好手，去和他们试探一下，看看他们手底下的功夫究竟如何。当然了，客气一点儿，也别把事情弄大了，也别让他们对我们产生误会。”

“呃，好的。”

“尽快把结果给我带回来。”

“是。”

郑海他们，在北大营懒散的闲逛着，这些天，他们利用喝酒，扳手腕等等方式，和那些前来比试的官兵中的一部分成为了朋友，也和其中绝大部分混了一个脸熟，对他们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只不过，他们在杜历的影响下，也拥有了一种挑剔的眼光。反正，这些士兵在他们看来，就没一个顺眼的。

这会儿，他们正在路上闲逛呢，张松就带着几个警卫团的人晃悠着走了过来，伸手就把他们给拦了下来。这些天，由于拼酒，扳手腕之类的，郑海他们也算是有了一点儿名气，每天找他们‘切磋’的人，虽然谈不上络绎不绝。但是，也绝对不少就是了。所以，郑海他们也没有把张松几人当回事儿。

“喂，听说你们手底下有两手，不过，咱们弟兄不信邪，想见识一下，怎么样？敢不敢接？”

“说吧，想比什么？喝酒？掰手腕？或者扔手榴弹？”

“这些都是孩子过家家般的玩意儿，咱们老玩这些，太没有漏*点了。依我看呐，咱们来点男人的怎么样？”

“比如说？”

“嗯，这里也就这么点儿条件，那就来点儿最简单的吧，比如说，格斗，比如说射击。”

“也好。”

这个时候，郑海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个人来者不善，而且他们的架势，也比这里的那些个军人看着爽利一些。不过，郑海他们也没怎么在意。如果说，比其他的，他们还心里有些打怵，但是格斗和枪法嘛，还真不怵任何人。

果不其然，结果把一切都显示了出来。张松带来了五个人，这五个人虽然都是好手，但是依然不能改变什么，被郑海他们以一个五比零横洗了，虽然郑海他们胜得也不是那么的轻松。当然了，这也和郑海他们过度轻视，随意派出五人迎战有着一部分关系。

直到结果出来之后，张松才自认为他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张作霖会要求他来做这件事。显然，张作霖是想来测试一下这些人的实力，或者说是证实一下。

虽然，大帅府的警卫团就不能够代表着整个东北军枪法最好，也最能打的。虽然，枪法好，格斗能力强，并不代表上战场之后就一定是强军。

但是，毋庸置疑，这样的人是每一个指挥官都愿意招收的士兵。对于这样的人，只要纪律能够上得去，只要他们能够真正的懂得一些合作，那么他们就绝对能够组成一支让人闻风丧胆的强军。

如果说，以前张松还仅仅是对杜历的一些个看法，有有所保留的赞同，对他提出来的那个所谓特种作战，也和其他人都有着相似的想法，觉得这仅仅是杜历搞出的一个噱头，一个能够赚取大把军费的噱头。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看法得改变了。

毕竟，张作霖能够认可杜历的那个特种作战理论，那是因为杜历手底下有一支好使的力量。而这支力量，在一阵风那里展现了他们的存在。但是，也仅此而已。他们还是会觉得，换做正规军，只要他们拥有足够的情报，他们也能够轻易的做到。或者说，他们干脆就认为，是杜历把一阵风的内部一些人员收买了，内外夹击才能够取得如此成果。或者说，就是一阵风根本就是虚有其名而已。

但是，今天郑海他们的实力才算是让他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而且，他也不觉得这就是郑海他们全部的实力了。因为，刚才郑海让那五人出来迎战的时候，其他人都是一脸戏谑的样子。

而在只认拳头的世界里，敢用这种戏谑的眼光看人，即便是自己的同伴，那么自身的实力肯定要过另外一人，至少得不比他差才行。这一点儿，是不可能伪装出来的。

“你们是哪部分的啊，急吼吼的要找我们比试，也不打听打听，哥几个儿，这些天来在军营里，除了喝酒还不能横行外，其他的全都能够兜着。怎么样，这下服气了吧。大驴子，你个驴日的给我说老实话，是不是你们输了不服气，去找的帮手。”

先前，郑海还在和张松说话呢，眼睛不知道啥时候瞟到了边上看热闹的人里，当下就喊开了。那子，前两天扳手腕，喝酒之类的啥都输给了郑海他们。当然不服气了，当下就回去搬救兵去了。当然了，搬来的救兵也全都败北了，所以郑海才有此一问。

“老子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伙人，就不知道是哪里钻出来砸场子的。老子也打听过了，来比试的部队都没有你们这号人，还有你们穿的这衣服，不伦不类的。打那起，老子就绝了和你们比试的心思了，还嫌不够丢人啊。这些人，我可不认识。”

被郑海这么一叫，那个绰号大驴子的士兵，当下就吼了回来。虽然，他的话里还是有些不客气，也有点儿不爽，但是在郑海他们听来，就是觉得舒坦。无他，真实而已。少了让人作呕的虚伪，人与人的交往才变得简单起来。

第三三九章准备闪人

第三三九章准备闪人

“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样？”

“您自己和他们问吧，都站在外面干什么？进来啊。”

趁着那个什么大叫驴的出来吸引了郑海他们的注意，张松悄悄的带着那几个警卫团的人，应该说是溜走了恰当一些。现在，即将面对张作霖的时候，他们也全都墨墨迹迹的躲在后面，不好意思出来了。

没办法，平时的时候，张作霖对他的警卫团也颇多忧容，这些人在张作霖面前，也没有太过拘束，或者说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放肆，更直白的说法应该是恃宠而骄。无他，就是他们也觉得自己手底下有两把刷子而已。但是，今儿个他们最大的依仗，一瞬间就被郑海他们给毁掉了，让他们在这个时候见张作霖，岂不是自找不自在吗。不过，在张松的调笑下，他们也不得不臊眉搭眼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一个个的，嫣儿吧唧的。还有，张松你还真是老实啊，瞧瞧你找的这些人，赵**子，韩六，肖邦魁，秦大头，冯三，这可是咱们警卫团的几个好手啊，你让他们去这不是欺负人吗？呃，怎么了，没能欺负成？”

显然，张松的表情，张作霖并没有瞧见。所以，他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话，只不过，他总算是觉了气氛不是那么对劲儿。要是往常，他这么一说，这几个子还不翻天了。但是，今天他们却安静得紧，一点儿都没有笑闹的意思。所以，他不由得抬头看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让他现了臊眉搭眼的那几个人，以及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也有些不大爽快。

“大帅。。。。。。”

那五人当中的一人开口说话了，不过也就是说了这两个字就再也没有说其他的话了。他们仅仅是恃宠而骄而已，还没有达到老兵痞子那种无视一切的地步。毕竟，那种无视一切的兵痞子也不能进入他的警卫团不是。

“胜败乃兵家常事，输赢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这又不是在战场上，以输赢定生死，咱们完全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不是。”

“真输了？张松，还是你来说，他们几个看样子是有些接受不了。”

这下子张作霖还真是感兴趣了，虽然他是灵机一动，虽然他知道杜历的那个队应该很强。但是，究竟有多强，谁也没有真正见识过不是。这一次，也仅仅是因为杜历那他们每天的伙食费高的离谱，而这已经不是杜历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观点了。虽然，他也知道，吃得好一些那么干活儿就有劲，但是每天花费几个大洋，也实在是有些离谱了。所以，才起了见识一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的想法。

“你们几个，先下去吧。以后，看你们还在训练的时候偷懒不。”

张作霖的话，张松兵没有先回答，而是先回头把那几个家伙全都赶走了。他一直觉得，张作霖对他的警卫团太过优容了，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这次的事情让他看到了一个契机，也许张作霖的态度不会改变。但是，警卫团这些人经过这个打击，应该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狂傲劲儿不是。而只要没有了那种狂傲劲儿，张松相信他们就是全东北最优秀的那部分军人。

“你子，是故意的吧？”

对张松的动作，张作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也没有恼怒的意思。毕竟，他也明白自己的毛病，但是有些毛病并不是知道就能够改的。不过，若是身边人能够随时提醒一下，只要不是在急的时候，他还是能够听进去的。

“要说完全是成心的，您倒是冤枉我了。我带他们去，是真想让他们取得胜利的。但是，结果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他们是真的很强，而且我看他们出手的这五人，绝对不是他们当中最强的五人，甚至还是他们当中最弱的那五个人。”

“我明白了，看来杜历这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应该是一个好消息，至少，对他的那个所谓的特种部队，我们又多了一分期待不是。”

“但是，我们现在知道的，仅仅是他们的个人战斗能力还算是凑合。不过，纪律性方面，以及战斗素养等等一切都还是一个未知数。所以，我觉得这方面，咱们应该注意一点儿，别到时候，给我们捣鼓出来了，一些单打英雄出来。您看，这方面咱们是不是提供一点儿帮助？”

张松的话说得非常的客气，什么叫提供帮助啊，无非就是派遣教官的另外一种说法。而这，也是张松的立足之本，无论在什么时候，说话的时候都尽量不得罪人，当然了，这也仅仅是维持在说话的时候而已。

“张松，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杜历子，今年多少岁？不用你回答了，我告诉你吧，二十岁。二十岁而已，你二十岁的时候在干什么？读书？但是，他现在只有二十岁。他的那些想法，你在二十岁的时候，能够想得到吗？你现在都还想不到吧？

那么，你觉得如此年轻就能够拥有如此多想法，而且还能够训练出随便划拉出来五个人就能够打败我警卫团里的五个人。你不要说什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或许会说，这只是格斗和枪法而已，真刀实枪的话输赢还不一定是吧。

但是你错了，对于他们来说，每时每刻都有战斗的可能。也许，正规的军事条例他们不知道，但是真正的战斗他们绝对不弱。大规模作战的时候，他们永远不是官军的对手，当然如果政府**，官军无能那又另当别论了。但是，规模的冲突，他们完全可能取得完胜。

所以，能够训练出这样一支部队的人，他能够安心的接受我们另外派遣的教官？我们派去的教官，有谁知道他的训练理念，又有谁能够保证我们所坚持的那些个条令，又不和他的训练方式相冲突？

而一旦有所冲突，你又觉得应该如何选择？是选择战斗力，违背我们的条令，还是选择坚持条令，牺牲战斗力？

这个选择题不好做吧？其实，既然他有这个实力，那么我们就给他提供他需要的兵源，需要的粮饷，他所需要的一切。等时候到了，就拉出来溜溜，看看他到底是给我们训练出来了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可是，我们未必等得起啊。”

张松很懊恼，每次和张作霖谈话，他就不得不按照张作霖的思路来。就如同这一次一样，他本来的意思可不是这样的。他仅仅是希望提醒张作霖一下，让他注意一下纪律问题而已。但是，现在他却只能在时间上面进行纠缠一下而已。

“不不，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按照那子的意思，最多一年，他会让我们看到成果的。一年的时间，咱们还是等得起的。”

“好吧，希望那子不会给我们训练出一批只会单打独斗的能手出来。”

在大帅府里的谈话，杜历当然不知道，他从离开大帅府之后，就回家了。不过，在家里杜历颇有点儿坐立不安的感觉。张学良既然开始试探了，那么那个新一军也就即将开始组建了。那么，他这个始作俑者，想要置身事外，跟本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杜历还是一个生面孔，暂时也没有人知道，是他提出的这个建议。但是，他明白只要是事情一展开，那么这就绝对不会是一个秘密。这样一来，到时候杜历也就会遇到一些人的刁难了。

毕竟，如果张作霖铁了心要执行，他们最多也只能是嘴上两句牢骚而已。如果是萧老三那样的人，还可以找上张作霖索要一些个好处，其他人也就唯有执行了。而那时候，他们的怨气也就只有向杜历这个资历不深，又是这个建议的提出者泄了。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肯定不是继续留在奉天，而是找一个地方躲避风头。只不过，他现在走了不怎么合适，毕竟他要干的事儿，比如说那个特种部队的人员都还没有定好呢。不过，想到这里，他觉得他似乎得加快进度了。只要，他先行一步，把他的人给张罗齐全了，不就可以先行离开这里了？想到这里，杜历就再也坐不住了。

“海子，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怨气冲天的。”

当杜历来到北大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郑海他们一个个略带怨气的神情。听到杜历的询问，他们一个个的也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原来，他们和那个诨名大叫驴的瞎扯去了，却让张松他们在一边溜走了，让他们丢失了一个嘲笑对方的机会。要知道，这些天来，这算是他们的乐趣之一了。

“让你们注意的事情，你们干得怎么样了？”

对他们的抱怨，杜历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这样的事情，显然是他们的乐趣之一。而由于，他们身上的现银已经消耗一空，而由于杜历的严令，他们又不能利用这些天和其他人的比试赢钱，所以，他们虽然身处奉天，北大营之外就有赌场，青楼之类的他们最爱，但是却没有银子前去消费，他们心里的憋闷还真是难以言喻，这种把戏，杜历当然不能制止了。

“这些人吧，都不咋地。”

听到杜历问起正事儿，他们也就恢复了正经。不过，他们的回答显然不能让杜历满意就是了，什么叫都不咋地啊。怎么可能，这可是整个东北军最优秀的军人都集中到这里来了，哪里会都不咋地。不过，在看到郑海他们脸上的神色之后，杜历还是明白了一些什么。无他，眼界而已，他们现在随着自身实力的提升，看人也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难道，他们比你以前还不如？”

想到这里，杜历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郑海他们一个个的尴尬不已。虽然，他们现在就像是一支骄傲的孔雀，但是在一年多以前，他们充其量也就是一支山鸡。而这些军人，再次也是翱翔天空的雄鹰。所以，听到杜历的询问，郑海他们一个个的也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有的脸皮薄一点儿，脸上的绯红清晰可见。有的，脸皮厚一些，则和杜历嘻嘻哈哈的笑着，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好了，好了，都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了。我的要求，你们心里应该有数，怎么样？究竟找到了多少合适的人选？”

“如果精挑细选的话，能够挑出一百来号人吧。当然了，如果扩大范围，能够挑出两百人左右的样子。”

“这些人你们试探过他们的想法吗？怎么样？”

对于杜历所说的，试探他们的想法，无非就是向他们显摆，向他们展示力量而已。如果，面对郑海他们这种强大的力量，没有丝毫心动的话，也就没有任何可能被列入候选名单之里了。

“那还用说，当然是羡慕了。我们喝酒的时候，也试探过他们的想法，他们唯一的顾忌，就是他们还是军人。不过，我们没有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一点儿，想来到时候您出面的时候，他们应该会很高兴吧。没说的，现在就等您一句话，以及他们正规军队里的那个所谓的调令吧。”

“那好，你把这些人的名单给我列出来，我拿着他去找人要调令。记住了，要给我他们准确的番号。”

“这个还用您说，早就准备好了，诺，这不是吗？不过历少，咱们是不是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看得见，吃不着的滋味，可是最他娘的难受了。”

郑海的抱怨，让杜历一阵想笑，对他们这些偷腥偷惯了的人，守着一大锅肉，却不能吃，这是比在山里熬着更痛苦的事情。眼不见为净，是永恒的真理。这也让杜历产生了一丝念头，那就是要不要给他们一点点儿钱，让他们先找一下乐子。

毕竟，这一次离开奉天之后，他们应该就没有太多的时间了。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在他脑海间闪烁了一下而已，瞬间就被杜历给按捺下去了。毕竟，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事情还是有所抵触，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要让他主动给他们提供方便，还是有那么一丝心理障碍。

“哟，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你子，从来就是我不主动叫你，你每天绝不会来大帅府两次以上。”

从郑海的手里，接过他需要的名单之后，杜历再次来到了大帅府。见到他之后，张作霖略显奇怪的问到。这个时候，他每天需要处理的公文也差不多，所以这会儿应该算是他一天心情最为畅快的时间段了。虽然，杜历并没有刻意追求这些，但是还是让看到这些的张松羡慕不已，要知道，也可是废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把握到了其中的奥妙呢。

而今天，看样子显然是杜历第一次主动上门，肯定是有事要说了。而就这么一次，还让他给碰到了找张作霖办事儿的黄金时段，这就能让杜历误打误撞的给碰上，又如何不能让他感叹，什么叫运气。

“大帅，这是我的那几个兄弟，这几天来观察的结果。他们总共有两百一十二人。但是，这只是初步入选，我会用两个月的时间，从他们当中把不合格的筛选出去，留下一百人吧。现阶段，应该是最合适的人数了。

而且，我还需要一个喝过洋墨水的正规军事教官，我需要参考他的一些建议。毕竟，我杜某人，仅仅是一个野路子，还是需要他们的帮助的。不过，留日的不需要，日本人的军事理论，依然停留在一战的水平，对一战没有任何总结思考的意思。他们，只会来扰乱我的心绪。”

其实，这个时代，最好的军官，依然只能是德国。这和他们会在即将到来的二战当中，所创造的辉煌无关，而是因为他们是一战的战败国，他们现在正在尝受这战败国的滋味儿。而他们的军官们，则在痛定思痛，总结一战失败的教训，而从这时候起，他们的军事理论也就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只不过，也因为这个时候德国是战败国，还真没几个人能够认识到他们的厉害。至少，杜历不认为张作霖他们能够认识到。但是，东北接触最多的，除了日本，其实也就唯有德国和意大利了。似乎，从这里就已经开始了，这三个国家在某些时候已经走到了一起。

听到杜历的这个要求，张作霖挑了挑眉毛。老实说，张松的担忧，他也有过。不过，他更善于把握人心，他觉得这个时候，由他提出来不合适。当然了，如果等到检验的时候，这些问题暴露了出来，那么他再提出这个问题，杜历也就没什么话说了。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杜历居然自己提出来了。只不过，杜历给他又定下了一个卡子。居然得要喝过洋墨水的，对这也无所谓，关键是还得排除留学日本的，这就算是有些困难了。

第三四零章野狼

第三四零章野狼

“这个，我们尽量寻找吧。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你怎么现在就提这个来了，按照你原先预估的日程，不是还有日子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啊，这些天他们已经差不多把底儿给摸清了，我要找的人已经找齐了，您瞧，这已经找到两百人了，到时候还得淘汰一半呢。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有人竞争，他们在训练的时候，也才能够拿出百分之百的实力来。”

“既然这样，那好吧，你今儿来应该是找我要调令的吧？张松，恰好你在这里，起草调令，然后给我，我签字。小历，你这事儿我们这里还拾掇齐全呢吧，你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走了，有些事儿怎么处理？哦，明白了，你小子这是躲风头去了啊。我现在回过神来了，现在估摸一下，就在你先前的计划里，你小子也是最先走的吧。不过，你应该没有想到，会提前把计划透露出去吧，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啊。”

想到，先前杜历还和萧老三撞到一块儿了，转头过来杜历就要先行离开奉天，以张作霖的精明，当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不过，想到归想到，张作霖也仅仅是笑话杜历而已。毕竟，他也觉得在这个当口，杜历避开一下比较好。

“大帅，咱们的装备您可得盯着点儿啊。最近一段日子，没有装备还可以对付过去。不过，要不了多久，就得实弹训练，到时候可得有东西摆弄啊。”

“好吧，我尽量吧。可是，那个什么冲锋枪，我到哪里去弄啊。”

听到杜历提到武器的事，张作霖就直裰牙花子。无他，杜历和他商量的时候，提到的那些东西，让他也不由得有些心疼。每十个人为一个小组，每个小组三挺轻机枪，还有一个所谓的狙击步枪，剩下的六人都配备从未听说过的冲锋枪，这玩意儿，张作霖也没有听说过。而这还不算，还得每人配备两把手枪。

当时在听到最后一个要求的时候，张松也眼红了，或者说是有些小不爽。无他，在这个年代，一把好的手枪，基本上能够称得上硬通货。而且，还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至少，在军队里，也唯有军官才能够配备。可杜历倒好，直接要求给他的每一个小队成员都配备上了。

“我应该能够弄得到这些东西，您给我钱，我去购买就行了。”

“哦，我倒是忘记了，你小子和那个花旗国人有联系。他们那里有什么冲锋枪？以及所谓的狙击步枪？等你弄到这玩意儿，给我送两把来，让我好好瞧瞧。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虽然，张作霖对杜历非常的信任。但是，听到杜历说一切都交给他来处理，还是有些犯嘀咕。无他，这样的话，杜历的权利也就太大了点。不过，一想到这些东西，他根本就不知道，即便是当杜历说出这些名字，他已经派人去国外寻找了。只不过，他们虽然试探了一下，但是也没有任何的回应。所以，张作霖即便是有些想法，也唯有选择信任杜历了。

“冲锋枪嘛，这个倒挺好说的，应该很快就能够找到了合适的了，其他的也唯有慢慢捣鼓了。至于狙击枪，老实说我也仅仅是听说过，这么一个东西。如果，实在是找不到，那就唯有用一杆好一点儿的步枪代替了。”

老实说，杜历的这个语气，还真是让张作霖捏着一把汗。实在是，用后世的话来说，那就是完全被杜历这说话的口气给雷到了。无他，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但是杜历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就说出来了。拿一杆步枪代替，虽然他不明白在步枪前面，加一个狙击两个字究竟有什么区别，但是这应该不是那么好代替的吧。不过，现在也唯有信任他了。

而且，杜历既然让他寻找一些个留洋归来的军官，替他们那个特战部队把守一下军规。那么他好好寻找寻找，应该能够划拉出来一两个不是留日的军官吧。到时候，询问一下那些喝过洋墨水的，总是能够找到一个，知晓一些杜历所说的这些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吧。

老实说，对那些留洋的，张作霖虽然有些看他们的才能。但是，对他们的一些个为人处世的方式实在是有些看不上眼。无他，那些个留洋的，有的回来之后，身上带了一些让他非常看不爽的脾气。

那些从日本留学回来的，身上也有一些傲气。但是，日本人虽然心狠手辣，心思歹毒，但是面子功夫上做得不错，待人也极有礼貌。虽然，很多时候，这种礼貌透露着一种让人恶心，让人反胃的高傲。但是，也比从欧美诸国回来的，让人觉得舒坦一些。所以，对那些从日本留学归来的人，张作霖还算是有个印象，但是其他国家的嘛，他就不知道谁是谁了。

“那好，这些事儿，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你就自己拿捏吧。不过，这可两百人呢，调令呢我处理完之后，就直接下去。别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这又不是一张两张，一会儿功夫就能够给你倒腾出来？如果，你心情好，可以等待他们一起去阿城。当然了，你也可以先行离开。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先离开为好，有些时候，过早的见面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那好吧，我也得回去拾掇拾掇了。不过大帅，那边的营地给我们腾出来了吧？”

准备离开的时候，杜历才想起来，似乎他虽然搭起了一个架子，起了一个头。但是，具体的事务，一直就没怎么过问，而这也让杜历开口的时候，脸色有了那么一丝丝红的意思。

“放心吧，这些都已经筹备好了，你小子还真是可以啊，什么都等你问起了，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对杜历的这个问题，张作霖当然没有回答的兴趣，都没用他做出任何的指示，张松就自个儿回答了，而且话语里的调笑是谁都能够听得出来的。对此，杜历除了干笑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表示了。

“张松，去查一下，咱们东北究竟有多少人是从国外读军校之后回来的。虽然，小历只要一个人，但是你把他们全都给我送过去，让他自己挑。还有，教你一个乖，如果真有这样的人，你就把那些混的最好的，和混得最不好的给小历送过去。”

“为什么？”

“这还不简单，混得最好的，那么他就是已经彻底的适应了咱们华夏，或者说他们已经学会了溜须拍马。这样的人，如果他们在国外学到的东西还没有彻底忘记的话，绝对会是一个良好的臂助。

而那些混得差的，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们肯定是有着一身的臭脾气。他们的臭脾气，我也看不惯。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有真本事的人。所以，你把这两类人挑上，准没错儿。”

对张作霖的这种说法，张松还并不是是第一次听见，只不过以前嘛，说的意思和这还是有着些微的差别。而且这一次，还是从张作霖嘴里说出来的，还真是让他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也让他不由自主的会想到，在张作霖的心里，他张松又是一个什么印象。当然了，脑子里面转悠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的想法，但是还得按照张作霖的意思去做不是。

“爹，您什么时候回去？”

“过两天吧，这次来奉天，也算是散心了。我这会儿，如果回家，指不定有人又得找上门来了。怎么了？有事儿？”

“我明儿个就得离开奉天了，这一去也就没多少日子在奉天了，这里的这栋房子，您觉得怎么处置为好？据说，您在奉天也没有生意往来了。这样的话，这栋宅子可就没人常住了。”

“没人常住就没人常住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现在，可没有以前自由了，指不定啥时候就得回奉天了，这样的话，你还不得找一个落脚点吗。所以，有什么好处置的，让它留下不就得了。那样的话，你随时回来也就用不着去住酒店了。酒店再怎么，也没有自己家里好。不过，你现在看样子是领了新差事了，这里的下人倒是可以辞退一部分，留一两个看家就可以了。”

“那好吧，父亲您以后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来哈尔滨的阿城来找我。”

“你去阿城做什么？”

“呵呵，这些您就别管了。哈尔滨的阿城，那里只有一座军营。是俄罗斯人遗留下来的，您有事就去那里找我就可以了。”

虽然，杜历并不觉得老头子会害他。但是，在老头子面前，杜历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还真是无比的心虚。无他，在其他人面前，他因为有一个留洋的老头子在外面顶着，即便是偶有‘惊世之语’，偶有出彩的地方，那么也都会想当然的觉得这是他家老头子的功劳。

即便是，其他人在老头子面前，称赞老头子育人有方的时候，老头子虽然知道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教杜历什么，但是他还得嘴里假惺惺的说着岂敢岂敢，而心里却偷着乐，而绝不会戳穿。

但是，这在老头子面前，杜历实在是不敢多说什么。无他，他就是担心老头子问他是怎么懂得这些的，他可不知道如何编造一个能够让老头子接受的谎言。所以，一涉及到具体的事务，他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还好的是，老头子并没有多想，甚至他还觉得这是杜历刻意保密。毕竟，他还是明白，有些事情，即便是家人，也不能告诉的。

至于那些下人，虽然杜历觉得如非必要，还是留下来的为好。不过，如果他一年半载的才回来一次的话，留下这么多下人，也实在是有些浪费。所以，原本到嘴边的话，又让杜历给咽了回来。

反正，这些事情他也是一窍不通，如果他胡乱建议说不定反倒起反作用。比如说，会让现在的那些仆人，认为主家太过良善。如果遇到心好的，办事则会更加尽心尽力。但是，若是遇到那些心术不正的，坑蒙拿带也就是家常便饭了。

“海子，你让李福挑十来个人跟我先行离开。今儿个晚上的火车，而你们呢，则等明天调令下来，再和他们一起赶过来。”

和老头子瞎掰活了一会儿工夫，杜历就先行离开了。虽然，他能够看出老头子眼里的不舍，但是他还真是不敢和老头子说太久。

“历少，您就不等我们一起走？”

“我先赶过去拾掇拾掇，做点儿准备，更何况虽然大帅承诺我，明天就把调令下来，但是能不能明天就走，还不一定呢。另外，事情如果有什么变化，你就去大帅府找张松张副官，他会替你处理的。”

“是，我现在就去通知李福。”

“那小子走了？”

“走了，下午回他家坐了一会儿，和他父亲告个别就去北大营了。没想到，这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居然溜得这么快。”

“什么叫溜得这么快，他现在要什么没什么，怎么应对那些连你也只能赔小心，我也头疼的家伙。哦，你现在来找我，是不是让你办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嗯，我去查了一下，刨除从日本留学归来的，我们东北总共有二十八人。其，有二十人还留在军队里，这些人官职最高的也就是一个小小的连长而已，更多的都是挂一个闲职的参谋。我想这些人，没一个符合您所说的混得好。还有八人，更是离开军队，另谋出路了。”

“这样啊，这些人还真是喝洋墨水喝坏了脑袋。不过，这样的话，也就不适合把他们所有人直接送过去了，这样吧，你把这些人的资料先送一份过去吧，这个小子还真是溜得快啊。不然的话，现在直接让他挑选不就省事儿多了吗。”

这个时候，奉天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上，杜历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前世的时候，杜历坐火车可舍不得做卧铺，一直都是在硬座上硬顶硬的熬着。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起行有些仓促。但是，还是给他包下了一个软卧车厢，所以他这会儿倒是挺舒服的。

“历少，这就是咱们以后要呆的破地方啊？”

记得后世的时候，坐特快从沈阳到哈尔滨只要四五个小时。但是，现在则走了将近二十个小时。即便是软卧车厢，依然让杜历觉得浑身酸疼。这会儿，就连马背上的颠簸，似乎也比这舒服多了。

一下火车，杜历根本就没管李福他们祈求的眼神，在火车站填吧了一下肚子，就赶到阿城了。虽然，杜历从来没有来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那个废弃的军营在哪里。但是，这里也就屁大一点儿地方，随便找个人一问就清楚了。

虽然，杜历手里没有任何的调令，也没有和驻防相关的任何手续。但是，这个休憩得整整齐齐的军营内，可是啥都不缺，一个电话就摇到了奉天。得到确认以后，就把一切都移交给杜历了。

虽然，这里经过休憩了。但是，除了先前留守的那一个班住的营房里，稍微有点儿人气儿外，其他的地方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破败像。虽然，在杜历的眼里，这里的各种训练设施都非常齐全。但是，在李福他们眼里，这里显然没有他们的山寨里面舒坦。

“对，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窝了。你们先别在那里站着了，你们先安顿下来再说。另外，向林，你回鹤镇去，把我们山里的那几个厨师给接过来。另外，还和朱管家通知一声，让他再多找几个适当的厨师来，原先那几个要给我们一两百人做饭菜，肯定有些应付不过来。”

“是。”

“李福，把原先营门外的那几块破烂玩意儿都给我扔了。另外，找人重新刻几块上去。嗯，就挂一个牌子，简单点儿把，就三个字，训练营。”

“训练营？这是什么鸟名字？一点儿气势都没有。”

“扯蛋呢，你还以为这是咱们在山上的时候，需要一个响亮的名号震慑别人？咱们，现在需要的是低调，低调懂不？咱们这个时候，正处在风口浪尖，再取一个拉风的名字，岂不是招人恨？不过，这仅仅是咱们这个营地的名字，咱们日常在这里，干的就是训练的活计。至于，咱们这支部队的名字嘛，还能够轮到你我？大帅早就起好了。”

“那咱们叫什么名儿，和咱们以前的名号比起来怎么样？”

“野狼。”

“野狼？这名号听着，怎么觉得渗得慌。不过，听着倒不错，野外啥东西最凶猛？还不是那些野狼群，咱们就是一支狼群。”

老实说，杜历是想用狼牙这个名字的。无他，实在是这个名字让杜历的记忆太深刻了。不过，在杜历的引导下，张作霖硬是憋了一个野狼出来。也不知道，究竟是杜历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不行，还是张作霖实在是接受不了他的思维。不过，野狼就野狼吧。

第三四一章篡改

第三四一章篡改

刚到军营的第一天，就在忙忙碌碌当中度过了。其实，对于杜历来说，外面的那个牌子其实真的无所谓。反正，杜历已经和张作霖说好了，这挂羊头卖狗说的其实就是他们的这种行为了。

不过，第二天一出来，看着挂在军营门口的训练营三个字，杜历总觉得有些单调了。想起也是在这个时候，正在广州发生的一场大时代。而那里的那所即将享誉华夏的军校，他那里可有一副对联，那一副对联可是狠狠的激励了一批人。如果，自己把它剽窃到这里来，想来应该还是会有一些效果的吧。

‘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勿入斯门。还有一个横批，应该者来吧。’不过，这里放一个**者来，那么首先来的肯定就是张作霖了。不过，若是把上下联挂在这里，而顶上去来这么一个训练馆，则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了。而且，这和杜历所希望的那个低调也就不沾边了，而这对联，但是杜历也实在是舍不得放弃。

不过，这对联应该做一些改动了。毕竟，他这里可不是培养军官的军校，而仅仅是一个他期望当中的特种部队训练基地。

‘沽名求利，请往他处；贪生怕死，勿入斯门。’至于横批，以杜历的水平，实在是想不出来了，所以干脆就这么给挂上了。当然了，并没有挂在军营的外面，而是挂在了军营里的一栋小楼下面的大门口。这里，以后肯定就是他办公的地方了。把对联挂在这里，也不算太过了。

“哟哟，历少您今儿个还兴致大发了，让我瞅瞅，您写的究竟是什么。什么名求利，请往他处；贪生怕死，勿入什么门来着。历少，您这是什么意思，给兄弟们解释一下吧。”

显然，杜历搞的那个识字教育，还是起了一些效果。至少，这十六个字，也就两个字不认识。这让杜历非常的欣慰，而那种成就感，也比在训练场上，看到郑海他们的表现要强烈得多。

不过，正在杜历准备给他解释的时候，军营外面去传来了一阵马达声，这也就让杜历的话说不下去了。这个时候，能有车队来这里，也就唯有留在奉天的郑海他们了。这还是让杜历有那么一丝奇怪，毕竟他们这次的行动能够如此的迅速还真是出乎杜历的意料。在杜历的估计里，怎么着也得明天才能够到达。

当杜历他们来到大营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一溜的大卡车停在了军营外面。打头的那辆，坐在驾驶室的就是郑海那小子。

“**，这帮小子，这可是坐的大卡车啊，唯有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骑着马过来的，这个可真是冤枉得慌。”

没等杜历说话呢，李福他们就叫嚣了起来。倒不是他对骑马究竟有多不乐意，无非是这年月，汽车还真是一个稀罕物事，他们也就是想过过瘾儿而已。就如同，他们第一次坐火车也一样。

“哈哈，也不知道是谁前些天走的时候，叫嚣得那个欢实。怎么样？现在你们后悔了吧。”

李福的话，显然被郑海他们听见了，郑海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其他人倒是有人回口起哄了。对此，杜历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样的事情他都见多了。但是，那些东北军的士兵们，也就接受不了。

能够来这里的，都是精锐当中的精锐，他们的行为举止，虽然远没有后世的解放军仪仗队那么标准，但是也有着属于他们的坚持。当初，对郑海他们的试探，他们有过羡慕，也有过疑虑。

羡慕当然是因为郑海他们的实力了，而疑虑，则很好说了。毕竟，郑海他们的表现，没有丝毫他们所认知的军人风范。而这，对于他们这些军人来说，实在是有些不能接受。毕竟，没有谁天生就是一个老兵油子，特别是杜历挑的还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士兵，也就眼里更容不得沙子了。

只不过，他们现在已经被调到这个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地方来了，即便是心里有些不爽郑海他们的态度。不过，想到他们的实力也就有些释然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们已经有了这样的思想准备了，不就是日常行为上面有一些出格么，可是只要把握住一丝底线，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位长官，我们是城防军运输大队的，请您签字。”

等车上的所有士兵，都下车之后，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拿着一份文件来到了杜历跟前，杜历对这样的例行手续，虽然是第一次见识。但是，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么，杜历随手接过就准备签字了。

“诶，兄弟们这些汽车，咱们留下来好不好？”

老实说，这仅仅是杜历瞬间想到的问题。虽然，在东北这个时候，还远没有如后世那样，四通八达的公路以及铁路网。在这个时代，马匹依然在东北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但是，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个时代的汽车，其稳定性，其质量都远没有后世那么好。不过，当它一出现的时候，还是让马匹这个伴随人类几千年的交通工具逐步的退出历史舞台。

而便利的交通，只是杜历冒出这个想法的一个原因而已。另外一个，就是杜历希望用这些车辆，教会自己将来的队员驾驶。毕竟，虽然现在杜历不能让他们能够全能到如后世那些特种兵一样，让他们能够上天开飞机，下地能开坦克，但是让他们学会开汽车，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还有一个就是，杜历希望藉此事情，向这些新来的大兵们，展现他的实力。一个有实力的上司，显然是所有士兵的最爱不是。

杜历本来就是临时起意，郑海他们当然就是一头的雾水，不过杜历的话他们还是能够听明白的，对于他们来说，有便宜不占，那就是王八蛋啊。当下，一个个的全都起哄了起来。而那个带队军官，又不是一个聋子，杜历他们的话他当然听了个一清二楚。当下，脸上就带上了一丝怒气，不过这丝怒气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转而换上了一副笑脸。

毕竟，他不是傻子，来的时候，上司说话的口气，以及前不久这里发生的事情，这一切都让他明白，这不久前还是一个废弃军营的地方，可是来了一尊了不得的大神。所以，他并没有莽撞的发火，还是一副笑脸的把那张单据送到了杜历的面前。

“这张单据，我可以牵。但是，车队你得给我留下，我征用了。”

一把接过单据，杜历头也不抬的说到。

“这可不成，长官，您还是别和我开玩笑了。”

“呵呵，海子，把他们带进去，先让他们在那座小楼面前列队等候。你叫什么名字，这些车谁能够做主，你给他打电话，就说我得征用五辆。剩下的，你开回去吧。”

杜历说得轻描淡写的，那个带兵军官虽然也觉得这事儿有些荒唐，应该不可能出现。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啥事儿都怕万一不是。所以，虽然心里万分的嘀咕，而且也不觉得这事儿不是太靠谱，但是还是去打了这个电话，即便是自家长官不买账。但是，那样的话，顶多也就是挨一顿训斥而已，并没有其他是损失不是。

“张茂辰，你放你母亲的什么狗屎屁呢，他以为他是谁啊，做什么春秋大梦呢？那可是五辆卡车，不是五辆大架子车，说留下就留下，开什么玩笑。”

不出张茂辰的预料，当他给他的顶头上司打电话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通臭骂。不过，他也不敢还嘴，当他准备把电话挂掉的时候。

“等等，你先别挂电话啊，我先确认一下，前两天旅长和我说过什么来着，你等下先别挂电话，我确认一下。”

原本，张茂辰的上司还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骂得起劲呢，不过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并没有挂掉电话，而是马上拿起桌上的另一部电话摇了起来。当然了，这会儿他可没有跷二郎腿躺着了。

“旅长，我钱维军啊。没什么事儿，是这样的，前两天您不是给我提起阿城那个兵营里的事情吗？今天我让人给他们送了一批人。不过，他们居然要留下五辆汽车。旅长啊，这些汽车可是我们旅里的宝贝疙瘩啊。”

“钱维军，你给我听清楚了，阿城军营的人，别说是只要五辆卡车了，就是你钱维军的脑袋，我也会乖乖的给人家送上去，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明白了，旅长。”

听到自家旅长的话，钱维军客气了两句就马上挂掉了电话。当然了，挂掉电话之后就把自己担惊受怕所带来的火气尽数发泄到张茂辰的身上。至少，那震耳欲聋的咆哮，让张茂辰不得不把话筒拿到离自己远远的地方。

“呵呵，这位长官，汽车我就给您留下了，不过，是不是得把他们都开进营房？”

虽然，被自家顶头上司狠狠的骂了一顿。这让他后怕的同时，也让他发觉这对他来说也许是一个机会。毕竟，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连自己上司都顾忌不已的大人物，如果自己能够抱上他的大腿。那么，自己岂不是发达了。

杜历的表演，那些士兵当然看在眼里。杜历的一个目的达到了，他们显然如同杜历所期望的那样，明白这人算是有实力。在任何时代，是否跟对了人都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当然了，如果跟随的人，既有实力又体恤下属那就更完美了。

那个军官，安排人把五辆汽车开进军营，找了一个角落停下，同时还用毡布把汽车都给盖了起来。毕竟，阿城的这个军营里可没有车库，如果任凭它们停在露天里。要不了多久，这些汽车就会报废就是了。

干完这些，张茂辰还准备找杜历说两句呢。现在，他已经后悔死了，先前杜历询问他姓名的时候，一时糊涂而没有说出他的名字。这会儿，他可是搭讪着想说来着。可惜，现在杜历已经没有听他说话的兴致了。

这让张茂辰很是懊恼，毕竟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也就不一定会再次到来了。不过，一想到光是这五辆汽车停在这里，汽油，保养之类的事务也就多了起来，到时候肯定少不了有他出面的时候，他也就不再耷拉着一张脸，也不再纠结于今天的事情了。

“你们识字吗？哦，有的人识字，有的人不识字。那么，你来给兄弟们读一下，这是什么字。”

“沽名求利，请往他处；贪生怕死，勿入斯门。”

“呵呵，用不着皱眉头。我想，后面一句你们应该很好理解，这军人嘛，就不能贪生怕死，也就更别提踏入这个军营里的人了，这个很好理解。但是，我还是要让你们记住一点儿，一旦踏入了这个营门，那么贪生怕死这四个字，就得从你们的字典里面刨除去。

至于前面那一句嘛，你们现在也许并不是很理解。等到以后，你们应该会有一个切身的体验。但是，我还是要给你们解释一下。你们给我记住了，从你们踏入这个大门开始，你们如果有人想过，当你们参军之后，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将军，成为万人敬仰的大将军，有朝一日衣锦还乡的话，那么我就告诉你，只要你踏入了这扇大门，那么这一切都将成为水中花镜中月。

在这里，你们应该可以学到你们以前所不能想象的技能，你们以前所不能想象的战斗理念。不过，无论你们立下多大的功劳，你们会得到应有的奖励。但是，你们绝对不会享受到你们应该享受的任何荣誉。

这就是，所谓的沽名求利，请往他处。凡是你们谁的心里，有那么一丝名利心的，希望自己成名的，那么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有没有？”

“没有。”

虽然，杜历所说的话，除了精灵的一两个人之外，其他人还都有些似懂非懂的。但是，只要是华夏人，都应该明白，这个时候究竟应该回答什么。虽然，他们其实并不明白其中真正蕴含的道理，但是这不妨碍他们给出肯定的回答。

“呵呵，你们现在回答得倒挺爽快。但是，我今儿个说的话，你们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可以好好的琢磨琢磨。反正，你们这次过来的也就两百人，而我这里呢，庙太小，只能供奉一百人。这样一来的话，两个月之后，你们会有一半的人离开这里。所以，你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来考虑。”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原本还算整齐安静的队列，一下子喧闹了起来。虽然，他们的队列依然整齐，但是却免不了多了一丝嘈杂。老实说，他们还真是有一些天子骄子的意味儿在里面，对于他们来说，来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除了郑海他们显露出来的实力，确实让他们动心之外，直接发自大帅府的调令也是他们不得不如此的原因。

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委屈至极的行为了。但是，来到这里除了让他们听了一通云里雾里的话之外，让他们接收到的第一个消息，居然就是他们还不合格，还得接受一次筛选，这让骄傲的他们觉得这简直就是一种不能忍受的屈辱。

不过，在这种嘈杂即将进一步扩散的时候，原本安安静静的站在四周的郑海他们齐齐的往前跨出了一大步。于是，所有的喧闹一下子就平息了下来。郑海他们的提示，让他们明白，这不是在他们原来各自的部队里。

在那里，他们就是兵王，他们可以享受一定的特权。但是，在这里他们还根本没有任何的实力，他们以前依仗为特权的东西，在这里根本就是不值一提。而郑海他们的提示，也让他们明白了，人家确实有挑三拣四的资本。

“看样子，你们是没有任何异议了。那么，解散。今天，你们刚来这里，所以今天你们没有任何的训练任务，你们好好的珍惜吧。”

“长官。”

“什么事儿？”

只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动弹的意思，反倒是有人开口询问了起来。这让杜历有些奇怪，也让他暗自点头。至少，这些人的素质比他想要中的要强得多。

“我想知道的是，到时候会接受什么样的考核。”

“没有任何刻意的条件，你们在这两个月的所有表现，我都会看在眼里。而这些，就将成为到时候最为重要的一个考核条件。或者，有可能成为唯一的考核目标。所以，你们不要期望，到时候会让你们比试啥之类的。”

“长官，这个标准是不是太模糊了。”

“没什么模糊不模糊的，这就是唯一的标准。我觉得，最为重要的就是态度问题，态度决定一切，明白了吗？”

“明白。”

“那么，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是。”

第三四二章训练

第三四二章训练

“历少。”

“什么事儿？我说，你们一个个的站在这里干什么？他们都去休息了，你们也该拾掇拾掇了休息吧。别等到明天，他们一个个的生龙活虎的，而你们这些个教官如果一个个的萎靡不振，看你们到时候怎么办。”

“嘿嘿，别说只是坐了一天的火车了，就算是跑了一天，只要休息上几个时，咱们又会生龙活虎的。”

“有什么事儿说吧？不过别打离开军营的主意，那是不可能的。还有，今天就让他们休息一天，海子你安排两个兄弟站岗吧。”

“历少，这些车都留下来了，停在那里也是停在那里，您看，是不是让兄弟们过把瘾？不然，多浪费啊。”

“郑海。”

虽然，留下这些车辆，杜历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让他们学会开车。但是，显然不能就这么让他们瞎摆活不是。不过，他们的请求，也让杜历想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这些兄弟毕竟不是一般人，这些旅途对他们来说，显然就是轻松之极的事情。

所以，其他士兵需要休息，而他的这些兄弟，显然并不需要，他们的精力充沛。不然的话，他们这会儿也就不会再惦记着学车了。所以，杜历也就正正规规的叫出了郑海的名字。平常，杜历都是叫海子的。

“到。”

“看样子，你们并不是很累，也就根本不需要任何的休息，再加上，你们也有日子没有训练过了。那么今天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就来一点儿恢复性的训练吧。”

若是换一个时候，肯定有人得抱怨两句，然后和杜历皮两句再说。不过，杜历都没有叫海子，而是称呼他的名字了。这个时候再抱怨，岂不是找骂呢嘛。当然了，这个时候不敢和杜历贫嘴，但是对那些先鼓动着要开车的，当然也就少不了抱怨几句了。浑然忘记了，他们其实也还是非常心动的，只不过让其他人抢先说了呗。

这个时候，他们的对话那些士兵当然也都听见了。毕竟，让他们休息，可没有让他们睡觉，选好了各自床铺就出来看热闹了。显然，他们也对郑海他们日常的训练究竟是什么内容感兴趣。

“负重十公斤，围绕着操场跑十圈。”

这个操场，可比杜历前世学校里面的操场大多了，每一圈怎么也得有个一千米左右的样子。十圈下来，也就是一万米。其实，对于那些看戏的士兵们来说，一万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还得背负十公斤的负重，也就要人命了。这个，他们咬咬牙也能够撑下来。但是，这还仅仅是恢复性训练，平日里得是啥样，想想就让人头疼。

“历少，十圈是不是多了点儿啊。”

当然了，既然圈数都报出来了，那么又有人开始活跃了起来，这个时候，能够少跑一圈就是一圈不是。

“多了？要不要再来五圈。”

“不了，不了。”

开玩笑，平日里这一万米算不得什么。但是，他们毕竟已经有日子没有训练了，这初一开始还是能够少跑点就少跑点儿为好。对于，那些士兵们来说，他们进入阿城兵营的第一天，就在他们看着他们未来的教官被他们的长官给操练得yu死yu仙当中过去了。

“哔哔哔哔。”

尖厉的哨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东北军出早操的时间，一般是早上六点。但是，这也是在那些训练比较严格的部队里才能够严格的维持。一般的部队，每天能够上两次操，也就不错了。

虽然，被哨声打扰了美梦，但是他们能够到这里来，显然都不是那种昏庸度日的人。所以，即便是还睡意犹存，也一个个的全都穿戴整齐的爬了起来。

“十五分钟，这就是你们起床所花费的时间，你们都是娘们儿吗？起床之后，还得梳洗打扮不成？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这个哨声就是你们的集合令。当哨声响起之后，五分钟之内，必须得集合完毕。就算是你正在拉屎，那么即便是没有擦屁股的时间，也得给我赶过来，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听到郑海的话，那些士兵全都憋住了笑。显然，郑海的话，让他们觉得不可想象。不擦屁股，这说法虽然粗鲁了点儿，但是却让他们直接就弄清楚的形势。不过，由于憋笑的原因，这回答的声音也就显然不是那么响亮了。

“都是娘们儿吗？我听不到你们的回答。”

娘们儿这词，对于这些人来说，非常的熟悉，那就是在他们刚刚进入军营训练的时候。他们的那些教官，也是这样说他们的。不过，这几个词儿离他们似乎已经很遥远了。这次，再次被人提起，分外让他们觉得难以接受。

“听明白了。”

“嗯，这还差不多。历少，您来说两句吧。”

“昨天呢，你们刚到，为了让你们有一个好的兴致，很多事情就没有说。今天，有些事情就得说清楚了。昨天，你们进营门的时候，应该看到了，营门上方那三个字，训练营，这只是我给咱们这座营地取的名字而已。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土气，用不着掩饰什么，也用不着假吧意思的在我面前给我说好话，说这名字不错之类的屁话。不是我会猜测人心，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而是你们昨天议论的时候，我在一边听见了。

但是，我倒是觉得这毕竟只是咱们日常训练的一个地方而已，所以取这么一个名字，也算是应景儿。至于你们考虑的，咱们部队的编制之类的，其实都不在你们所考虑的范畴之内。没有其他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你们当中还有一半的人，根本就不属于咱们这支部队。所以，你们没有知道的资格。不过，有一点儿还是可以透露给你们的。那就是，咱们这支部队的名字，可是大帅亲自定下的，那就是野狼。咱们，就得像野狼群一样，让人闻风丧胆。”

原本，这些人就已经估摸到这个训练营的味道儿了。但是，现在从杜历嘴里说出来的，原本就劲头十足的他们，也就有了更多的动力。

“好了，先别兴奋，就算是兴奋，也得等你们两个月之后能够留下来再说。以后，我就是你们的教官。当然了，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留在军营里。所以，有时候郑海他们得暂代教官一职，毕竟他们现在所缺少的，不是你们现在进行的训练，而是你们以前所接触到的各种军事知识而已。所以，平日里面对他们的时候，你们也得把他们当做教官一样尊敬，明白了吗？”

“是。”

对于杜历的这个提议，这些士兵也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无他，他们能够痛快的来这里，郑海他们的实力，确实是要因素。何况，杜历说得在理，平日里把他们当做教官一样尊敬，也实属正常。

“很好，下面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每十人为一个组。记住了，以后考核的时候，你们这十个人就是一个组了。你们从现在开始，可就得想好了，这十个人可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战场上如此，训练场上亦是如此。也就是说，若是你们十个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不合格，那么你们十个人就一起离开吧。”

听到杜历的这话，对于下面的那些士兵来说，可谓是冰火两重天了。对于，那些不出挑儿的，老实本分的，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毕竟，他们也明白配合的重要性，乌合之众为何没有太强的战斗力，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只不过，这些人虽然觉得实属正常，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但是，人有不同不是，总有想做孤胆英雄的。对于他们来说，杜历提出的这个方法，简直是要了他们的亲命了。虽然，类似这样的人，不止一个。但是，他们每个人的想法，也都不一样不是。

有的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无他，仅仅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信任。在这些人看来，虽然现在杜历是说得这么亮堂。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还真不相信，如果他们的实力足够的吐出，杜历还真敢把他们给赶走不成。有的呢，则觉得还是现在说开了比较好。

“教官，可是这人与人毕竟不同不是。您这样的话，学生觉得不公平。学生觉得，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没什么好考虑的，就这么定了。想来，你们教官应该告诉过你们，在战场上，唯有你们自己的兄弟才最值得信任吧。如果，你的队友实力不行，那么你就想办法帮助他提高实力不就可以了？好了，这件事情没什么可说的。我只负责告诉你们，你们可以有想法，但是我得告诉你们，就算是有任何想法你们也只能埋藏在你们的心里。当然了，如果你真的是不那么踏实的话，你们也可以选择你们认为合适的队友。你们这些人，能够来到这里，想来实力都不错。就算是你们心里有什么想法，想来你们也应该能够选到一个合适的队友的，你们说是不是？好了，已经过去一分钟了，你们还有四分钟的时间。”

听到杜历这么说，即便是那些还有想法的人，也唯有收起了满腹的心思，开始专心的挑选属于他们的队友起来。毕竟，这可关系着他们今后能否顺利通过考核，即便是那些不挑心的人，也有着属于他们的想法，他们也不愿意有人拖后腿不是，而在他们看来，那些真本事不大，却骄傲得像只公鸡一样的人，就属于拖后腿的那一批人。

四分钟的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虽然，其中免不了有一些磕磕绊绊的。但是，等时间过去了之后，他们还是分成了二十个队。

“现在，你们每十个人就是一个队了，马上回到你们的营房里，每个队住一间营房。从今天起，你们十个人，睡的时候在一起，吃的时候也在一起，就算是上茅房拉屎拉尿的时候，还得在一起。也许，如果这不是我训话的时候，你们肯定又得笑了。

毕竟，在你们看来，这吃喝拉撒，吃喝的时候在一起，那没什么说的。但是，这拉屎撒尿嘛，可就由不得人了是吧？不过，这个你们其实就可以问一问你们边上的其他教官。到时候，什么时候拉屎拉尿，也就由不得你们了。因为，每天你们都只有在一些特定的时刻才能够有时间做这些事情而已。其他时候，除了吃饭睡觉，你们所能够做的事情，唯有一件，那就是训练，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今天早上的时间，已经耽搁了十几分钟。现在，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按照你们的组，分配营房。五分钟之后，开始训练。”

“是。”

“海子，虽然他们现在的一些个训练内容，和你们当初训练的差不多。但是，毕竟对你们的要求，还还是没有队他们来得严格。特别是，在配合协作上面，更是如此。毕竟，你们当初的情形，和他们还是有所区别的。所以，你们一定不能以当初我要求你们的那样对待他们，对他们要求应该更加严苛一些，明白了吗？”

“历少，这不是有您在这里吗，这些事情您自己拿主意不就可以了。”

听到杜历这话，郑海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杜历又想偷懒了，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怎么着也得争辩争辩，毕竟要管事的话，怎么也没有只听吩咐行事来得爽利。当然了，这也不乏一些伎俩，联络双方的关系。

“咱们的武器，还没有着落呢，总不能让我们也和以前一样，一人一杆破枪吧。所以，这事儿得我去处理。前两天，朱长顺传来消息，安德鲁从美国来华了，而且要来哈尔滨一趟。到时候，他答应带给我们的新枪应该到了。这样一来，暂时我就没有时间管理这边的事情了。所以，你们也别想着偷懒了。要明白，我可是在大帅面前立下了军令状的，要给他好好的训练这些人的。你们可得给我打起精神，别让我没法交代，明白了吗？”

“哦，明白了。”

显然，杜历并没有生气的意思，郑海他们也就并没有太过认真，松松垮垮的应了一声就算了事了。毕竟，这自己训练和教人当教官实在是两码事。以前虽然也有黄子安他们这些新加入的有他们带着训练，可那也是带着训练而已，现在可是让他们当教官，其中的差距可不能以道里计。

“这当教官，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难。你们只要把你们平日里怎么做的让他们照做不成。不过，每天的训练日程给他们安排好就成。更何况，我也不是今天就走，还得在这里留两天，到时候，你们按照我定下的训练日程，让他们照常训练就行了。”

“是。”

听到杜历，并没有现在就走的意思，郑海他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回答的声音也就和先前嫣儿吧唧的声音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历少，咱们以后这出早操的时间，就得提前了？以前咱们可是六点才出操，不过今儿早上您怎么这么早就让我们起床了，现在十几分钟过去了，也才五点五十分，难道以后咱们得提前半时起床？”

“以前，咱们早上六点起床，起床之后，那半个时的拳法训练，为的就是打熬你们的身体。毕竟，你们以前过的生活，实在是对身体损害太大了。不过，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收到过正规的军事训练。所以，他们也就用不着这个了，而你们呢，这一年多来，也已经把身体打熬得差不多了。所以，这半时的拳法可以放弃了，以后就多在擒拿格斗上面下功夫。从现在起，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负重跑五千米，然后就是早餐。

而且以前下午的狩猎练习也用不着进行了，毕竟，这里已经不是咱们的山上了。改为举枪练习，刚开始只是举普通的步枪，随后在枪口掉负重包，重量一点一点的增最后，维持在三斤的重量保持不变就可以了。”

“是。不过，今天早上的时间应该不够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他们回来之后，让他们慢跑一千米，活动活动身子。等他们慢跑完了，早餐也差不多该好了，让他们吃完再说，吃完之后再负重跑，如果时间耽搁了，其他的训练日程往后顺延。今晚上，让他们晚睡半时就可以了。”

一天的训练下来，就连郑海他们也有些吃不消。无他，以前郑海他们除了前几月之外，其他时候也没有实打实的训练完。毕竟，杜历对他们的要求并不是特别的严格，只要他们完成训练量就可以了，至于是不是连贯的，他们并没有太过在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每个训练项目可都是实打实的，中途没有任何的休息。所以，这一天的训练，也让那些士兵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操练。

第三四三章试枪

第三四三章试枪

“哎哟，累死我了。”

早餐之后，郑海给他们宣读训练日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毕竟，他们以前的训练强度，虽然和这个比起来大大不如。但是，其中任何一个项拿出来，他们都能够轻松的完成。所以，他们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然而，半天的训练下来，就让他们明白了，这并没有他们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原本，他们觉得午饭过后，那个军姿应该是他们休息的良好时机了，毕竟只是站立而已。但是，两个时辰的军姿，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才叫煎熬。等到晚上训练结束，回到营房里的时候，一个个的就累趴了。

“你瞎叫个屁啊，就你一个人累啊？丑话可得说在前面，牛二林，咱们这十个人里面，可就你最次了，到时候你可别拉我们的后腿。”

“马庆山，你他娘的说什么屁话呢，什么叫我拖里面的后腿，咱牛二林可不是怂包。”

这个组，其实只有八人是自动聚集在一起的，这个说话的两人，一个牛二林，一个马庆山，前者的各项实力，有着明显的差距，对于其他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拖累。而马庆山，则是因为太过自负，嘴巴太过不饶人，而他自身的实力，显然也没有他的嘴皮子厉害，所以他也是属于不受人待见的那类人。所以，到最后也唯有凑合成一个组了。

“都给我闭嘴，既然咱们组成了一个组，那么咱们也就唯有相互扶持，渡过这接下来的两个月。别忘记了，教官可是说过，到时候他可不会看任何个人的成绩，而是以组为单位的。当然了，如果你们觉得教官是说假话的，觉得你们的实力强大到足以让教官破例，那么你们完全可以无视教官的命令，继续吵闹下去。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看到你们两人吵闹。如果，还有下次，我会以组长的身份，向教官求情，让他破例，让咱们这个组成为八人组。想来，八个人已经足以形成战斗力了。”

窦庆东，就是这个组的组长，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牛二林和马庆山两人也不得不闭上了嘴巴。更何况，窦庆东说的也在理，他们总不能真去赌杜历到时候会不会改变主意。更何况，他们也不觉得他们有让杜历改变主意的实力。

“组长说得对，何况有这份精力争吵，还不如想着怎么安然的渡过接下来的两个月。而且，教官既然如此强调组的配合性，那么咱们接下来所想的，还是究竟应该如何提高咱们的配合，加深咱们之间的默契才是。还有，咱们现在还有力气在这里瞎白话，仅仅是因为这只是第一天的训练罢了。别忘了，教官们可是说过，刚开始这两天只是让我们适应而已，以后可还得有紧急集合呢。那样的话，咱们可就得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来休息了。”

二十座营房里，类似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有的仅仅是在吃苦诉累，有的是在聊天打屁，还有的则是在兴奋的议论，感慨这份训练强度。当然了，这会儿还有兴奋之情的，也都是有点儿实力的，也只有他们，才会觉得这种训练够带劲儿。

日子一日复一日的过着，训练的强度虽然没有增加，但是在杜历他们的微调下，休息的时间大大减少了。所以，每天晚上营房里除了如雷的鼾声外，再也闻不到任何声音。至于，在任何新兵看来，都是恐怖至极的夜间紧急集合，杜历倒是还没有干过。

虽然，以杜历来说，这样的事情来一次，看着其他人在自己的催促下，匆匆忙忙的起来，应该是很爽快的事情。不过，杜历也明白现在来这手，还是太早了点儿。

“历少，有一个叫朱长顺的给您打来了电话，不过，我问他什么事儿也不说，仅仅是说了一句只要告诉您，他来过电话您就知道了，说完就挂了。这人真是的，这么着急就挂了。”

阿城军营里，电话电报非常的齐全。但是，报机却没人用。无他，报务人员还在找寻当中。虽然，张作霖曾经提议过，让杜历从他的机要室里先挑选几个过来用着再说。不过，杜历却一口拒绝了。

无他，谁知道张作霖的机要室里，究竟有几个会是日本人的探子，又究竟有几个是其他人的探子？而无论是谁的探子，只要掺杂到他这个地方，对杜历来说就是一个不可接受的事情。所以，对来这里机要室的那些个报务员，机要员全都要经过层层挑选。用杜历的说法就是，反正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用不着太多的联系，挑选仔细一点儿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这样的话，每天在机要室等候电话，在那些士兵们看来，那简直就是一个美差了，不过那些人争抢了一番之后，最后为了避免分争，还是落到了郑海他们的手里。不过，对于郑海他们来说，这并不算是一个什么美差，毕竟对于其他人来说算是苦差的训练，在他们眼里并不算什么。

对于这个没头没脑的电话，杜历当然明白是为什么。那是因为，朱长顺和安德鲁已经来到了哈尔滨。而朱长顺。打这个电话，也是在陪安德鲁之余打过来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连等待一会儿的功夫也没有。

不过，杜历准备去哈尔滨了，才现自己这里似乎还缺一辆汽车，缺一个司机，虽然平日里没啥用。但是遇到这样的时候，去哈尔滨显然比骑马方便多了。毕竟，他总不能骑着马在哈尔滨的大街上跑吧？不过，这汽车到用不着找张作霖配备了。反正，哈尔滨内不是还有一个志勇帮吗？他们应该很乐意为自己提供服务吧。

“安德鲁，玩得愉快？”

虽然，杜历很想骑着马直接去找安德鲁所在的酒吧。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把马匹交给志勇帮的人保管，就坐着一辆黄包车赶了过来。老实说，杜历都不知道，这个安德鲁究竟是不是玄幻说里的矮人了，无他实在是太过爱喝酒了。

“哦，亲爱的的杜，你来了。老实说，杜你就是我安德鲁的幸运神，如果没有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喝闷酒呢。”

“呵呵，谁也不是谁的幸运神，命运只会照顾有准备的人，不是吗？对了，你这次回国之后，收获怎么样？我要的东西呢？”

“带来了，不过您上次的要求怕是不能完全实现了。您的要求，我也转达了。只不过，显然以您的地位，还是不能让国内那帮蠢材下定决心。对于他们来说，让那些军火，全部烂在仓库里，也比卖给你们好一些。”

“好了，先别喝酒，带我去看看你带来的东西吧。如果，你带来的东西能够让我满意的话，想来你应该接到大笔的订单。”

“好了，杜，你就别说了，以你的购买水平，也就只能让我安德鲁勉强维持着不死，仅此而已。想要大笔的订单，还是别做这种奢望了。”

“哈哈，安德鲁你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也许我这个新的职位会让你感兴趣的。现在我可是能自由出入大帅府的，而大帅对我可是言听计从。这一次，如果你能够让我满意，现在我就可以采购一百把冲锋枪。到时候，大帅看到了这种枪支的威力的话，至少他的警卫团应该会采购的。而只要是大帅的警卫团采购了，北平的吴大帅，曹总统也会大量采购的，你觉得这算不算是一个美妙的前景。”

“好了，杜，你就别安慰我了。我其实已经探查过了，汤姆森冲锋枪，最早流入华夏，可是前年。甚至，去年华夏就已经有兵工厂仿制了。但是，并没有如你所说的那样，有大量的订单扑面而来。更何况，这进口的还比仿制的贵呐。”

显然，安德鲁在华夏厮混的日子不短了，也明白了华夏人太多的时候会贪一点儿便宜，对这仿制的和进口的还是有着清楚的认识的。进口的质量好，但是价格高。所以，他永远能够占据一部分份额。而仿制的呢，虽然质量上有所差池，但是胜在价格便宜。所以，他能够占据更大的市场份额。

所以，在华夏如果仿制品市场都不好的话，这正牌的就更别用提了。所以，安德鲁才会这样说。不过，安德鲁显然也忘记了，在华夏也有那么一部分人，他们并不会在乎价格的高低。甚至，越贵他们会越觉得这才是好货，比如说奢侈品，虽然军火并不属于这一类当中。但是，有的时候还是相通的。

“哈哈，安德鲁这你就不明白了。当初，汤姆逊冲锋枪初次流入华夏的时候，还是在孙先生的卫队里。而让它扬名的，则是孙先生东征陈炯明的时候。不可否认的，孙先生在华夏有着巨大的名声。但是，在军事这一块儿上，他还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建树，而他的对手陈炯明也并不是什么惊采绝艳之辈。

所以，虽然它也算是声名鹊起，也算是在战场上证明了它的存在。只不过，还是不能让太多人信服。但是，大帅不同，只要他认可了，会有一大批实力派认可，到时候，即便是为了攀比，他们也不会购买仿制品的，明白了吗？只要，你这次带来的东西，真让我满意，所以你就放宽心吧。”

“哈哈，杜，这是我听到最好的消息了。放心吧，我这次带来的东西，包你满意。走，不喝酒了，咱们去看货去。”

虽然，安德鲁喝酒已然成为了嗜好，但是杜历的提议还是让他兴奋了起来。他明白，如果事情真的如同杜历所描述的那样，那么他这次才是真正的时来运转了。无他，以前杜历向他提示的计划，虽然总量不少。

但是，并不能马上现钱支付，那些军火运到华夏来放着，他也得担上很多风险。若是，有个万一的话，他别说是财了，自己也就破产了。即便是，担着如此巨大的风险，他个人赚得的，其实并不能让他满意。

如果，不是杜历明显有求于他，对他的招待非常的上心的话，他还没有足够的资本在华夏过着这种让他满意的生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杜历所说的真能够实现的话，那么即便是杜历不再有求于他，他自身所得，也足以让他在华夏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了。而且，只要打开了局面，那么其他人自然会争相前来找他，类似的巴结永远不会断绝。

不过，到时候对这个杜，要不要客气一些呢？算了，看在他带给自己好运的前提下，如果他还是保持对自己的恭敬，那么对他客气一些也无妨。当然了，安德鲁的这些想法，杜历并不知道。虽然，他并不认为安德鲁的友谊会有多重要。

老实说，杜历虽然有着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实货之后，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着一些失望。无他，后世让杜历记忆深刻的那些冲锋枪，即便是影视剧里的，也是那种很短的，更别提后世的微冲了，而他眼前这个，显然其长度已经过了他的预期了。拿到自己手上，其八十多厘米的长度，也不由得让杜历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不过，想到这款冲锋枪，最出名的原因就是美国黑社会的大量使用，显然在近距离的搏斗上，它还是有着很大的优势的。而自己并不指望拿着它，去打阵地战，应该已经能够胜任了。

“先找个地方，试射一下吧。”

随手舞动了两下，感受了一下它的重量，杜历才开口说道。显然，到目前为止，除了它的长度有些过了自己的预期外，杜历觉得一切都好。这也让一直注意着杜历表情的安德鲁松了一口气。先前，杜历皱眉的时候，还以为杜历根本看不上眼呢。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当下就随口介绍了起来。最后，说起枪的射的时候，每分钟8oo的射已经让跟着杜历前来的李福他们，眼里直冒绿光。

“好了，安德鲁，你就别吹嘘了，每分钟8oo，只是他的理论射而已，你这枪真能够做到？每分钟有个一两百就不错了。”

这些基本的数据，杜历并不是很清楚，听听安德鲁的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射这玩意儿杜历虽然还是不那么清楚，但是他可明白这理论射和实际射的区别究竟有多大。本来，他也不打算反驳的，让他吹一下也没什么打紧，但是看到李福他们眼里的绿光，杜历还是不得不出口纠正到。

“呵呵，杜你对汤姆森冲锋枪的了解，比我估计的还要多啊。那么，我就不献丑了，不献丑了，哈哈。”

被杜历说破，安德鲁并没有丝毫尴尬的意思。毕竟，这玩意儿并不是他安德鲁瞎吹不是，只要不顾忌使用寿命，只要满足了一些条件，确实能够达到每分钟8oo的射，不是吗？

“哒哒哒。”

冲锋枪那清脆，连贯的枪声，让杜历听起来非常的悦耳。这也让跟着他一块儿来，为他借用场地的朱大海也一眼都瞧中了这玩意儿。如果，他的警察能够装备上它的话，那么在城市里即便是面对正规军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历，这玩意儿是从哪里来的？给我也弄点儿？我的人，若是全部装备了它，那战斗力根本就不用说了。即便是，训练没有军队来得实在，但是也不会和以前一样，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不是。”

虽然，朱大海明白。这东西肯定是国外弄来的，而一直跟着杜历的那个洋鬼子，应该就是提供着了。不过，他若是和杜历的关系不是那么亲密的话，直接绕过杜历去找那洋鬼子也没什么。但是，就是因为他们的亲密关系，才让给他无视了安德鲁，直接和杜历说了。

“对了，安德鲁，这些都不错，你准备怎么卖啊？”

杜历记得，有一款的汤姆森冲锋枪，似乎质量啥的都不错。可是，也正是因为它的质量太好，所以这价格也就居高不下了，每支两百多美元，这简直就是要了亲命了，有几人用得起？希望，这款应该不会有那么高的价格吧。

“每支一百二十美元，附送以前子弹。”

听到这个价格，朱大海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就死了心。毕竟，这么昂贵的价格，上面是绝对不会为他们警察系统提供的。

而杜历呢，先是松了一口气，其次则是有些恼怒。毕竟，他能够开出一百二的价码，那么就绝对不是因为价格高达两百多美元而导致卖不出去的那一款。如此一来，一百二的价格，可着实不便宜。显然，安德鲁已经深得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精髓了。不过，杜历可不愿意和他讨价还价。

第三四四章一丝希望

第三四四章一丝希望

“我说，安德鲁，你是不是在华夏呆久了，有些臭习惯你也学会了？”

军火买卖，几乎在任何时候，那都是卖方市场。一般说来，卖方可以相对的肆无忌惮的定价。而买方，由于种种原因，却只能被动的接受。这点，杜历虽然并没有经历过，但是还是能够想象得到。

“杜，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因为在华夏呆久了，那么这个落地喊叫就地还钱的规矩也给学会了？”

“哈哈，杜你说笑了，对于我来说，这样的方式还是让我不那么习惯。每支枪一百二十美元，还送你一千子弹，怎么算怎么都不算亏不是。”

“得了吧你，买枪的时候，同时奉送一千子弹，这是惯例。所以说，这奉送的一千子弹根本就不值一提。而你这枪，值一百二十美元？”

“当然值了，你刚才已经试过了，他的性能，他的火力你应该已经感受到了不是。难道，你觉得还不值一百二十美元？”

“值不值的，其实我们在这里说也没有什么意义。这样吧，安德鲁，我们先回去，这价格问题，还得仔细的谈一下，如果谈得拢，我保证你会接到大批的单子。”

“哎，话不能这么说不是。。。。。。。”

杜历并没有给安德鲁更多的时间，无他，他自己对这个根本不清楚。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考虑一下，究竟是和安德鲁讨价还价呢，还是想一个其他的补救方案。对此，安德鲁也没有办法。说实话，这枪他的抽成运费啥的，全都算在里面了，到了华夏也就一百美元一支。但是，再给杜历报价的时候，他硬生生的往上给提了二十美元。现在看到杜历不接招儿就走了，虽然不至于乱了方寸，但是还是有些着急。无他，早点儿确定，早点儿安心。

“杜，你是个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话啊。”

回到朱长顺他们所住的酒店，杜历依然闭口不谈这事儿。而是张罗着吃饭啥的，酒桌之上，杜历愣是没有给安德鲁开口的机会。当然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杜历也是费尽心思。酒足饭饱之后，安德鲁总算是逮到机会开口了。

“安德鲁，咱们什么都好说，你开出的价格呐，实在是高了一点儿，这么高的价格，买的人就算了这枪，这价格也能把人给吓回去了。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完再说。

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你把价格给我下调一点儿，一百美元一支。第二，价格还是一百二十美元一支，但是呢，得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听到杜历嘴里蹦出来一百美元几个字，安德鲁就差张大了嘴巴了。开什么玩笑，他是怎么知道这个价格的？至于，杜历第二个条件，虽然他也明白肯定没啥好事儿。但是，这每一杆多出来二十美元的利润，还是让他心动不已。

“没什么大事儿，我先前不是给你说过嘛，我现在和咱们大帅攀上了点儿交情，也就是咱们东北，需要点儿重炮，你看。”

虽然，在张作霖看来，杜历并没有表示出对炮兵的重视。但是，杜历当然清楚在导弹还没有出现之前，大炮可是那真正的战争之王。以前，杜历是只顾忌到财政紧张了，显然张作霖本人却并没有这个考虑。既然如此，那么自己为什么还想着节约？顶多，如果依然同历史上那样，张学良依然一枪不撤出东北，那么自己把整来的大炮全给炸了不就得了。

“杜，这事儿可不好办，重炮那可不是我安德鲁这个卒子能够撬得动的。所以按照你们华夏的话来说，这口肉虽然是确确实实的摆在了我的口前，但是我却没有吃的能力，这实在是让我不爽啊。杜，我和你接触的时间不长，也就那么一两次。但是，我明白，你这人和其他的华夏人有些不一样。不和其他人那样，说什么都是两面三刀的。所以，我接受你的第一个方案，每支枪一百美元。”

在杜历的想法里，安德鲁应该不会这么痛苦的拒绝才是。最多，这子会提高要价而已。没想到的是，安德鲁直接就给拒绝了，而且还是毫不犹豫的，这也让杜历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显然这难度已经大到了安德鲁连尝试都没有任何兴趣的地步。

“呵呵，安德鲁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动心？每支枪二十美元，确实不是太大的数儿。毕竟，这玩意儿不比得步枪，数量不可能多到哪里去。但是，你可别忘了，还有重炮，而重炮的价格可是以万为单位的。”

显然，杜历的意思很清楚，以万为单位的重炮，只要安德鲁把价格上调那么一点点儿，那可就是上万美元的收入。即便是对后世几乎是世界货币的美元来说，这个年代的美元，也比后世值钱多了。上万美元的利润，对于安德鲁这样才刚刚起步的中间人来说，可不是一笔钱了。更何况，这还仅仅是一门炮而已。而华夏，则根本制造不出重炮炮弹，到时候还得进口炮弹，怎么算怎么都不是一笔钱。杜历就不信了，这个安德鲁会忍得住。

“呵呵，杜，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要说我不动心，那绝对是假的。但是，再怎么动心，那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不是。这个注意，你还是别打为好，根本行不通的。”

听到杜历这么说，安德鲁可不是什么圣人，当然不可能忍得住了。只不过，对这事儿的难度，他显然有着更清醒的认识。当然了，安德鲁有着清醒的认识，对于杜历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没有任何办法？”

“但凡有一点儿办法，我也不会放着这么多的钱在眼前不动心不是吧？好了，还你们这次能要多少吧？不该咱们想的，还是别想的为好。”

“为什么呢？”

“杜，这个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这些东西，弄不出来，所以啊，你还是别打什么主意了，没用。”

“呵呵，我们华夏有一句古话，叫做事在人为，如果你什么都不想，都不去做，怎么能够行得通呢？所以，你还是想想，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杜，我已经说过了，没有任何办法，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聪明人，华夏的局势你应该有所了解。若是在其他地方，没准儿我还真能使使劲儿虽然几率一样不大。别忘记了，东北可是日本人的势力范围，如果卖给你们重炮，日本人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说句你不愿意听的话，即便是为了考虑日本人的反应，国内也不会考虑这个议题的，所以，还是那句话，别打这个主意了。”

安德鲁的话，让杜历深深的沉默了。无他，他说得很明白了，如果这个时候美国人把重炮卖给东北，日本人的反应可想而知。虽然，美国人从骨子里也瞧不起日本人，更不会怕了日本人。

但是，日本人可是一个列强，美国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得罪他。即便是要开罪，那也得要足够的好处。显然，东北甚至是华夏现在都没有让美国和日本交恶的本钱。而这，也让杜历非常的苦恼。

更何况，这个安德鲁，仅仅是一个退役的军官，他在美国的社会关系，能否对这事儿有任何的推动，他可没有任何的底儿。而且，现在才24年，离美国人感受到日本的威胁还早着呢，而美国本来就是一个孤立主义严重的国度，也根本别想指望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有什么表态。

不过，军人，军人这个两个字眼儿，还是让杜历有些感触。只要是军人，那么就会有好战分子，有那些渴望建功立业的将军。对于他们来说，即便不是在那些军国主义国家，他们依然有属于他们的能力，而杜历这个时候唯一的期望就是，这个安德鲁他或者说他的那个还没有退役的老上司，就是这么一个军人。那样的话，杜历的某些歌算盘还能够打响也说不定。

“安德鲁，你觉得，你这个提案拿回国内，不会有人认可是吧？不过，我觉得你其实应该试一下。另外，给我谈谈你的那个上司吧，怎么样？”

“你是说克拉克将军啊？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个顽固，正派的老头儿而已。”

“将军？”

“准将，将军里最低的那一种。怎么了，这和这事儿有什么关系吗？即便他，也不能让你梦想的这事儿成功的。”

“这么说，在你看来，克拉克将军，并不是反对出售重炮给我们，而是他也不能达到这个目标，是吧？”

“哈哈，杜，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没用，因为克拉克将军也没有这份能力。咱们还是来谈谈现实点儿的吧，你究竟需要多少冲锋枪。”

“别急，别急，我这里需要一百支，等我这里有效果之后，大帅那里应该会有一份让你满意的订单的。所以说，我们现在其实用不着讨论这个问题，这没什么好说的。所以，我们还是来谈谈重炮的事儿，这才是大生意不是。”

“杜，这个真没什么好谈的，我是真没任何的办法。但凡有一点儿头绪，我也不会放弃的。毕竟，其中的利润，是人都能够想象得到。如果，我没有这个机会倒也罢了，有这个机会，当然不愿意放弃了。”

“我记得，以前日本人也没有过一百毫米的重炮不是，他们的第一门炮也是进口的不是？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呢？好了，好了，先别急着说什么。其实，你不觉得这事儿，对你们美国应该也有好处的吧。”

“对美国有好处？杜，这样的玩笑还是别开为妙。”

显然，对杜历的这种说法，安德鲁是嗤之以鼻的。没有笑出声来，显然就已经是够给杜历面子的了。

“安德鲁，日本最强大的是什么？这个问题，对你这个曾经的美**人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日本最强大的？应该是他们的海军吧。”

“对啊，以他们的海军，如果只是对我们华夏有觊觎之心的话，用得着这么强大的一支海军舰队吗？如果，他们只是对华夏有觊觎之心的话，只需要打造一支强大的6军就足够了是吧？毕竟，要打造出一支强大的海军出来，其花费的代价，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就能够完成的，你觉得，他们的对手会是谁？”

“管他是谁？反正，不会是我们美国。”

“不会是美国吗？日本和美国之间隔着一个太平洋，也许在你看来，这会很安全。但是，你可别忘记了，你们双方的舰队都在太平洋里活动，就不能有个磕磕绊绊的？就会那么的安全？我看未必吧。”

杜历现在也不能多说什么，但是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还是让安德鲁无话可说。虽然，他是6军，但是他还是有两个海军的朋友，这几次回去和克拉克将军说事儿的时候，当然也听过类似的论调，现在美国的那些个将军们倒是对日本人有所防备。但是，政府那边儿，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这又能如何，即便是日本人再怎么猖狂，他还敢打我们的主意不成？要知道，我们美国可不是没落的沙俄所能够比拟的。”

“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国家有自信都是一件好事儿，但是太过自信，那就成为狂妄自大了，而日本人呢，正在逐渐的变成狂妄自大，我可不希望，你们美国也变得和他们一样。对于日本人来说，海洋就是他们的生命线，当他变得越来越强大，当他在无后顾之忧之后，为了确保他们的生命线，到时候他们可能不会让太平洋游弋其他国家的舰队。

这样的条件，你们美国可能接受吗？你们美国，希望有这么一个国家吗？不希望吧？那么，你们能够怎么办呢？除了屈服，也就唯有战争了。那么，你觉得，你们是面对一个全无后顾之忧的日本呢，还是面对一个有所牵绊的日本呢？”

“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不是总统，你说这些给我有什么用？我要是总统，你要什么，我就给你批什么，别说是重炮了，战列舰，坦克，飞机，要什么我就卖给你什么。”

杜历说的这些，安德鲁当然明白。但是，他也知道明白归明白，他在这事儿上没有任何的言权。

“哈哈，你既然这么说，那么就证明，我说的你都认可是吧？那么，你需要做的，就是回国之后，把我说的这些，原封不动的转告给你的老上司。想来，你应该获得一个满意的答案吧。”

到最后，杜历总算是露出了他的尾巴。他的主意，还是打到了那个克拉克将军的头上去了。他就不信了，美国人会没有行动。孤立情绪这不可避免会存在，但是，可不止一个人猜测过，罗斯福其实早就知道了日本人要轰炸珍珠港。

但是，他为了达到把美国拖入战争的目的，故意让日本人得逞了，才让美国人从孤立当中清醒过来，这样的猜测，显然不是空穴来风。而这样的话，那么就不可能只有罗斯福持有这种观点，在罗斯福的身后，应该还有一大批持有类似观点的人，而现在杜历所期望的，就是那个克拉克是这样的人，而且这样的人还相互之间有着一些联系。那样的话，他所期望的重炮之类的，还真有可能出现在东北大地上。

“嗯，我明白了。不过，结果未必如同你所期望的那么美妙。毕竟，那是美国而不是华夏，一个将军的权利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

“好了，安德鲁有些事情我比你清楚。但是，你得想想，你的老上司是克拉克，那么克拉克的上司，克拉克的同僚，你就能够肯定他们也没有这个权利？即便是，他们不能公开让美国政府应可。但是，走私也不行？你可别告诉我，你们美国的军队，就如同一张白纸那么纯洁无暇，那么的干净，那么的清白，也别告诉我，你们的军队没有做过类似的举动。”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安德鲁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反驳。毕竟，他能够和杜历搭上线，不就是因为他想要倒卖那批军火吗。在这个时候，他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底气和杜历否认。

“那好吧，我尽量尝试吧。不过，你们大帅那里，购买冲锋枪的数目其实应该能够确定吧。不然，只是一百支枪和配送的子弹，让我运送一趟，可忒不划算了。这里可有好几把样枪，你是不是送两把给大帅，让他先看看货？”

“你的意思我明白，一个是送，两个也是带。这样吧，我让人给稍点儿过去，大帅应该会感兴趣的，你放心，这事儿好说，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但是咱们自己的事情得先谈完了再说。”

“还有什么？不就是那么回事儿？还得看我回国之后的成效，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至少也得大半年以后吧。”

“那只是一码事儿，还有另外的事情呢。”

第三四五章震荡

名书)楼inGL“还有啥事儿？我说，杜，你不会真的还在想其他不该想的事情吧？杜，你应该不是这样贪得无厌的人啊。”

老实说，这个年月的洋鬼子，在华夏可比后世**为了招商而对洋人客气的时候横行多了，根本就不知道客气两个字儿应该怎么写。显然，这会儿安德鲁就是如此，如果杜历再提过分的要求的话，显然用词就不会这么文雅了。

很显然，安德鲁在华夏厮混了几年了，对华夏也有着属于他的认知。而他的认知，基本上还都是正确的。在安德鲁看来，杜历一开始就对重炮提出了要求，那么接下来的要求还指不定是什么呢。毕竟，按照华夏人的先例，这越到后面就越是重头戏不是。

在安德鲁看来，这先前就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杜历了，这重炮都已然是一种奢望了，难不成你还能够想其他的事情？这样，够上贪得无厌四个字还真不委屈杜历了。不过，很显然的是，安德鲁并不是特别的了解杜历。而杜历，也和他以前接触的那些人，有着不小的区别。

所以，这种误会也就不可避免了。不过，对于杜历来说，这根本就是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对于安德鲁这个人，杜历可没有和他交朋友的意思，他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都无所谓。反正，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即便是杜历让他不爽快了，隔不了多久还不是又得哈巴着跑上来。

“什么贪得无厌啊，你不会认为，我还真会找你买战列舰吧？那玩意儿买不买得起先别说，就算是买得起，光是一艘两艘的也没啥大用不是。是这样的，我还想通过你，给我们购买一些狙击枪来，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狙击枪？这个东西的价格可不便宜。”

“呵呵，便不便宜的你先别管，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反正这个东西对你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难题吧？”

“当然不算，要多少？”

对杜历的这个要求，安德鲁还是挺高兴的。狙击枪，在华夏的市场几乎没有。因为，包括他这个美**人在内，对这个狙击枪的兴趣也并不是太大。但是，他明白一支真正的狙击枪，究竟有多贵，而越是贵的东西他当然就赚得越多。而且，如果只是在一杆普通的步枪上面安装上一个瞄准镜，再把他当做狙击枪卖给杜历，那其中的赚头也就没得说了。虽然，这仅仅是一锤子买卖，但还是让安德鲁心动异常。

“安德鲁，你不会在琢磨瞎主意吧？我可告诉你，如果你给我弄来的狙击枪，仅仅是安装瞄准镜的步枪，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想来，如果我真要弄武器的话，应该不止你一个人有门路，也不止**一个国家会买武器给我们，你？安德鲁？”

虽然，杜历并不是什么老狐狸，但是后世的时候任何一个国家对外军售的时候，对那种一锤子买卖，能够以次充好，他们绝对不会硬生生的把好东西往外送不是。~其中，尤以俄罗斯人，最得其中的味道。

更何况狙击枪究竟是什么样，除了在影视里，在图片上见过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途径了，更何况，这年代究竟有什么样的狙击枪，杜历更是一无所知，或者说是究竟有没有专门的狙击枪，所以杜历才打了这么一个花枪。

“啊哈，这怎么可能呢，杜，我们之间的友谊绝对能够经得起任何考验。而以我们之间的友谊，我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以次充好的事情呢。你还没有说呢，究竟需要多少？”

虽然，安德鲁非常希望杜历能够拿出一个大单让他好好的乐和一下。不过，他也明白，这样的东西都得放在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手里，才能够发挥最大的作用。不然的话，还不如给步枪上安装一个瞄准镜就可以了，那样的话，性价比还要合适得多。

“呵呵，不会就好，不会就好，看来是我杜历小人了。至于数量嘛，先来二十支吧。另外，得给我们派遣一个技术人员过来。想来，它的保养非常的重要，我们需要学会如何保养它。不然的话，它的使用寿命可达不到要求。”

安德鲁对杜历的警告根本没有在意过，他也无非是把那个不该打的主意给埋在心里而已。但是，让他在意的还是，杜历的那句话，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卖武器，也不是只有**一个国家会卖武器。

这也让安德鲁突然想到一个现实，他在这个行当你，还真是一个新嫩而已。如果杜历还仅仅是一个小山窝里的土匪，那么杜历所能够接触到他，也就算是幸运无比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杜历已经能够拥有东北军**的资源了，他所能够接触到的，肯定不止他安德鲁这个半路出家的二道贩子。

也就是说，虽然在谋求重炮等等方面，也许杜历还有需要借助他安德鲁的地方。但是，杜历还可以去找其他人，虽然即便是找到那些人碰壁的机会也很大。但是，很显然的他安德鲁更需要杜历。想到这一点儿，原本对杜历先前说的重炮那事儿，仅仅是准备应付一下的安德鲁，这会儿倒还真是起了点儿要真正使劲儿的心思了。

无他，不只是考虑到其中的利润，光是如果这事儿办成了，那么他也就可以藉此真正的和张作霖搭上线了。毕竟，他可不相信，重炮交易这么大的事情，最后还是杜历出面。

和安德鲁该说的事情说完之后，杜历就离开了，至于陪他吃吃喝喝的戏码嘛，就交给朱长顺了。更何况，他也得和大帅府联系一下了，无他刚才既然在安德鲁那里夸下海口了。那么，总得让奉天那边动作起来吧。反正，这种事情张作霖比他来劲儿多了。果不其然，接到杜历的电话，奉天的大帅府当下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对于这个年代的华夏来说，有大炮那就是很了不起的了。毕竟，大家伙儿打来打去的，能有几挺重机枪，那就是了不得的重火力了。所以，虽然以前张作霖他们以前也在追求重炮，但是并不是特别的积极。

毕竟，购买重炮，甚至训练出一支重炮部队来，其花费可不是仅仅购买重炮的那些花费就算是完事儿了。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毕竟他们备战的对象已经完全改变了，不再是和国内军阀打打杀杀了。

“张松，你说我是不是该把杜历那小子给叫回来？你看看，他这远在哈尔滨呢，还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大帅，昨天你还给我念叨，他出去躲风头去了，我现在倒是羡慕他了。这两天，张师长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而在他们看来，能够给您出这主意的，也唯有我张松。所以，我这两天我可是烦不胜烦啊。您觉得，他会在这个当口回来？也就更别提，他的那个队伍才刚刚成立，头绪都还没有处理好呢。”

“那你就按照他的要求，和德国，和意大利，甚至英国人，法国人的接触要多一些。看样子，他是把宝都压在了**人身上了。不过，既然都开始动作了，那么这边的接触也得加紧，并不是让你敷衍就完事儿了，而是让你认认真真的谈，如果能够从他们这边打开缺口就更好了。”

“呃，这样也可以，不过这样接触的话，那些洋人相互之间可是会相互通气儿的。您可得给我交一个底，到时候真要出现这种状况，到底应该如何选择？”

也许，刚开始接触的时候，那些洋人对他的态度，肯定还会是不冷不热的。但是，只要有一个国家松口了，他们虽然不至于像兜售大白菜那样兜售他们的东西。但是，绝对不会再和以前一样对他们爱理不理的，而到时候价格上他们肯定不会给出什么优惠，那么如何选择可就是让张作霖首先交一个底儿了。

虽然，问出这话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明白，以张学良的性格，那么多半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了。但是，杜历和他短暂的接触也让他明白，有些东西，并不是越多越好。毕竟，还得考虑一系列的条件不是。

至少，在张松看来，如果这大炮真能够买回来的话，那么组成一个多国部队，可实在是不可取了。毕竟，那样的话后勤补给这一块儿可就没那么方便了。当然了，这也只是张松的一点儿想法而已，他可不会说出来。

先不提这事儿究竟能不能成，毕竟现在还八字没一撇呢。再说了，这会儿张作霖正在兴头上呢，他可不愿在这个时候扰了他的兴致。能够提出这一点儿，那就已经是这是他以后主管的事情，他需要一个准信儿不是。

“这个，你和杜历商量商量吧。我算是明白了，在这些事情方面，他比我精通一些，哪里的货好一些，对于我们来说，选择谁的更合适，他应该有着更清楚的认识。如果，那小子拿事儿不愿意回来，你可以去阿城找他嘛，这又不是特远，花不了太多的时间。”

“明白。”

老实说，张作霖的这个答复，让他非常的意外。他没有想到，杜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成功的让张作霖如此的信任于他，这让他无论是怎么想，那心里都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虽然，那些个团长，旅长，甚至是师长们都非常的不乐意。甚至，他们也联合去大帅府找过张作霖。只不过，这一次张作霖虽然没有大发雷霆。但是，他满面的笑容里，却是一种难以改变的坚决。

而在这种纷纷扰扰当中，新一军这个寄托着杜历的梦想，寄托着张作霖一丝野望的部队成立了。而在二十七师师长这个职位上，还没有坐热乎的张学良，也走马上任了。只不过，这一次不一样的是，以前几乎都是和他合署办公，几乎是他升迁而另一个也必然升迁的郭松龄，则总算是停止了高速升迁的势头。

其实，郭松龄能够在短短的几年内，爬到旅长这个职位，就已经很让人意外了。所以，他这次没有升迁，并没有让太多的人觉得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在张学良走马上任的第二天，郭松龄被调到了黑龙江的一个边防团当团长，而这个任命下来之后，张学良没有任何表示。而且，在郭松龄赴任的时候，张学良也没有出现在送行的队伍当中。才让所有人明白，东北军界的又一颗新星滑落了。

当然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纷纷扰扰的猜测，那就是郭松龄这个张家父子面前的大红人，究竟是为什么如此迅速的滑落。

只不过，这种猜测，并没有持续太久。无他，紧接着东北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所有人都有一种眼睛不够看的感慨。

比如说，杨宇霆，比如说廖大胡子等等以前的风云人物，全都在突然之间被解除了职务，被张作霖给发配到英美法等国，以考察的名义常驻了。

突然之间，人们就发现原先熟悉的那些大人物，全都离开了东北的政治权利中心。与此同时，一批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出现在东北的各个舞台。

虽然，这种剧烈的变化，给东北带来了一些震荡，但是由于和国内最大的敌人——直系维持了和平，所以这种震荡并没有带来任何实质上的危害。反而是，由于这批年轻人的启用，让东北逐渐变得有如一潭死水的局势，产生了新的变化，而使得这份震荡也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当然了，这种变化，还是让一些有心人看出了一点儿端倪。因为，被调整的，失去实权的全都是一些个老人。而新近提拔的一批人，如果按照华夏的习惯给他们划分一下阵营的话，那么绝大部分人都是张学良的人，只有少部分人算是那种中庸之人。当然了，郭松龄是一个开端，算是拉起了这些变端的序幕。

饶是如此，还是有一部分人依然对此次如此大幅度的调整觉得有些准备不足。无他，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张学良这个小子要抢班夺权一样。还好的是，在此期间，张作霖频频出现在各个场合，而出现在这些场合的张作霖，怎么看怎么都没有丝毫被胁迫的意思。而这，让那些由于平日里对张学良保持有足够的尊重，而在这次调整中幸免于难的一些老人，总算是把他们的某种担心给生生的扼杀了。

当然了，于此同时，也有不少人关注着东北的这次风波。比如说，对东北的关注，有些时候甚至超过了本土的**人，对于他们来说，东北的一举一动都值得他们的关注。更别提，拨开这次调整那纷乱的迷雾，那种明显是在为张学良上台铺路的变动，更是让**人欣喜无比。毕竟，在**人的眼里，和张作霖相比起来，张学良显然是一个更合适的东北新任领导者。

而除了少数几人，对东北和北平的和平协定，有些莫名其妙直系。现在似乎让他们找到了东北为什么会选择和平的理由，所以相当一部分人开始主张趁着东北自身的动荡，发起进攻一举解决东北，那样的话，直系统一华夏也许不会再是遥远的梦。毕竟，除了大批的老人奔赴国外带来的动荡，那个在大多数看来仅仅是一个噱头的新一军，更是他们支持这种想法的一大例证。

毕竟，这样一支军队的出现，前提却是其他军队最底层的骨干的流失，他们的战斗力显然会受到影响。这样一来，这支看似华丽的新军，由于刚刚组成而没有太大的战斗力。所以，直系那些主战的将领，都觉得这个时候的东北显然是最虚弱的时候，趁你病要你命这可是近代军阀之间争斗时的不二法门。

而这样的局面，也让曹锟心动不已，虽然他是属于少数知道和平内幕的人。但是，他并不认为就非得这样不可。毕竟，现在双方仅仅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和平，双方之间的芥蒂，双方之间的对峙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

既然如此，何不在这个时机发动进攻，为统一迈出坚实的第一步。而且，曹锟相信，只要他们的动作足够快，在列强反应过来之前，取得决定性的优势。比如说，攻入奉天之类的，到时候即便是列强干涉又能如何？

好在，曹锟对吴佩孚的信任还是蛮高的，关键时刻询问了一下吴佩孚的意见。虽然，吴佩孚也觉得这是一个大好良机。但是，吴佩孚觉得，这些人的想法还是过于一厢情愿了，攻入奉天也只能算是一个美妙的梦想而已。在吴佩孚的坚持下，北平才保持了平静，而没有在这个紧要关头挑起第二次直奉战争。

名楼inGL

第三四六章回鹤镇

第三四六章回鹤镇

由于杜历躲到了阿城这个现在还算是比较偏僻的小镇里，所以这次的纷纷扰扰，对他的冲击并不是太大。~毕竟，离他定下的两月之期也就不远了，而随着期限的离近，杜历也就更没有时间管奉天的那些个纷纷扰扰了。

“历少，怎么样，这些小子可真是不错啊，这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他们可就已经是有模有样的了。”

“呵呵，还行吧，毕竟他们以前打下的底子可不是你们能够比拟的。还有五天，我们就来这个小镇子两个月了，这帮小子也该着急了吧。对了，海子，最后这五天夜里就不要搞紧急集合了，得给他们足够的休息时间，到时候好有充沛的精力。”

对于杜历来说，前世所经历的各种大考小考不计其数。而再有五天之后，这些人即将面临的比试。在杜历看来，其实也就是一次考试而已，考试及格了，就留下，不及格则离开。只不过，这及格与否的标准，不是简单的用分数来衡量而已。而每次大考之前，充分的休息，那可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对那种最折磨人的夜间紧急集合，杜历觉得还是停下来比较好。

毕竟，有些东西是后天可以养成的，比如说忍耐力之类的。但是，有些东西可是先天的。而对于杜历来说，就是要让这些人把他最佳的状态展现出来。当然了，如果有人会因为紧张，而导致挥失常，这样的人，杜历也没有把他留下的必要了。

“今天，对于你们来说，可不是一个平常的日子。有的人，将会继续留下来，成为这支部队的一员。而有的人，则不得不遗憾的离开我们在这里已经度过六十个日日夜夜的地方。所以，期望你们在接下来的比试当中，能够把你们所有的实力全都挥出来。那么，即便是最后不符合我们的要求，那么我也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会把你们推荐到一个让你们满意的地方去。比如说，除了我们这里之外，全家待遇最为优厚的新一军，比如说大帅的侍卫队，至不济也是大帅的警卫团，明白了吗？”

“明白。”

“前些天，我也看到了你们缠着你们的教官，希望他们能够给你们透露一些今天比试的内幕。不过，想来你们应该没有任何所得吧？倒不是你们的教官们的嘴巴有多严，一点儿口风都不露。无他，我并没有同他们说起过而已，因为我也没有拿定主意，究竟采取何种办法考核你们，然后去选取一百人，实在是你们全都很优秀，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哄。”

原本所有人都紧张的听着杜历的话，毕竟他接下来所说的比试题目，可是关系到他们能否留下。但是，听到杜历这么一说，还是全都笑了起来。无他，杜历所说的无法做出选择，实在是让他们很是受用。

“按照我以前的想法，那就是负重越野，格斗，射击等等全都来一遍，参照一下你们的综合实力，但是，这两个月我都看在眼里，真要按照这个比试起来，最后又得和你们两个月钱参加的大比武一样了。如果，这是这样的话，我还带两百人过来干什么？还不如直接就在奉天选取前面一百人不就够了？”

“哈哈。是啊，是啊，您当初只带我们来就可以了。”

“放屁，还是教官英明，带我们来，才让你们这些软脚虾着急了吧。”

这一次，又是一阵哄笑。当然了，全军大比武的时候，排名靠前的那一百人更是纷纷起哄。当然了，这一百人兴奋，另外一百人就有一些小不爽了。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即便是有那么一丝小不爽，也不能真个泄出来，唯有暗暗狠，等正戏开锣再说了，到时候看谁能够笑到最后。

“所以说啊，对于你们来说，这些个项目都不足取了。只不过，咱们总得比试出一个输赢不是，总不能让你们全都留在这里吧。。。。。。”

“教官，为什么就不能把我们全都留在这里呢？就算是咱们全都留下，也不过两百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显然，这个想法已经在他们的脑海里面徘徊了许久了，而以前杜历也没有给他们问的机会。至于郑海他们，那是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所以这可是憋在所有人的心里很久了。而今天，看杜历这有说有笑的样子，也给了他们问询的胆量。

“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当你和你的敌人厮杀的时候，你想过为什么吗？你们也许会说，那是上司下达的命令。那么，现在我也得告诉你们一句，没有为什么，因为大帅只给了我一百人的编制，明白了吗？”

“明白。”

“明白就好，上车。”

两个月的功夫，郑海他们每人都学会了驾驶。原本，杜历是让郑海他们五人一轮学车的，毕竟那天可是留下了五辆卡车在军营。不过，那个运输队的名叫刘元的军官，还是成功的让杜历打消了这个念头。无他，这学车的可没几个斯文人，等他们把这车学会了，这些车也差不多报销了。到最后，也有一个一个的排队学车。反正，等郑海他们把车学会之后，那辆汽车再也没有任何行驶的可能了。

“历少，咱们这是去哪里？”

“鹤镇。”

“去鹤镇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那边才有深山老林，既然那些常规的比试挑选得有些困难。那么，也就唯有采取最直截了当的办法了，那就是让他们捉对厮杀，最后失败的十队则离开吧。再说了，还可以顺便回家一趟呢吧。”

“历少，您不会是来真的吧？这万一有所损伤，您会不心疼？”

郑海虽然还在开车，但是听到杜历这么一说，还有了那么一丝停顿的意思。他可是明白，杜历对他们这些人究竟有多宝贝，他可不相信，现在杜历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其他人就不管不顾了。

“那有什么，难不成，还真让他们动刀动枪不成？到时候，把他们二十人，两组人往山林子一赶，不懂枪子儿，只拼拳脚功夫，顶多可以用小刀胁迫。他们应该能够自行判定，谁会失去战斗力，而失去战斗力的则自行离开山林，这样的话，最后留在山林里的是哪一个小组的人，取胜的就是哪一个小组，这个办法应该还算是公平吧？”

“呵呵，这办法不错，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不过，您这样一来的话，即便是有人失败了，他们没准儿还会以没有动枪做借口呢。毕竟，以后真个战斗的时候，毕竟只动刀子的时候，还是不多。”

“那又有什么？除了曾经和你们提起过的狙击手之外，其他的都可以后天培养。再说了，他们的枪法，甚至是徒手格斗，全都是在伯仲之间。我就不信了，如果这样的话，还能够在徒手格斗的时候取胜，换上枪了，赢的人还变输了。”

杜历的意思很明显，既然格斗也相差无几，那么这分出胜负的时候，也无非就是一个先后手的问题。既然格斗的时候能够先出手，那么动上枪了，难不成还能落个后手不成？对此，郑海当然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还好的是，这些年来，张作霖对东北的公路可谓是费尽了心思，虽然，还没有后世那种四通八达的公路网。不过，从阿城到鹤镇的公路却是已经修通了的，虽然这条路非常的简陋，而且平日里这路上行走的也不是汽车，而更多是马车。

虽然，鹤镇也不乏有钱人，有的在哈尔滨内的生意做得也不小，他们也有足够的钱购买汽车。有的，更是购买了汽车，比如说杜家老爷子，在哈尔滨就有一辆汽车。只不过，他们的汽车可都没有往鹤镇跑的意思。所以，这条路上，除了军车，杜历他们这个车队基本上就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不过，说起来，杜历他们的车队其实也应该算军车不是。

虽然，杜历一直悬着心。但是，他本来不甚放心的这些卡车，这次还真是争气，反正直到鹤镇遥遥在望了，依然没有出故障的意思。

“历少，咱们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回家呗，许家庄。那么大一个庄子呢，住一两百人还不是小事儿一件啊。我们家是别想了，毕竟是在镇子上，可没有许家庄那么宽敞。”

“历少，您忘记了，咱们还有一个去处的，那就是鹤镇保安团的驻地啊。再说了，咱们和弟兄们也有日子没见了，我想弟兄们看到您回来，应该会很高兴的。”

“那好，去营。还真是有几个月没见他们了，想来有的人应该很高兴下山了，而有的人，则过不惯吧。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究竟是怎么过日子的。而且，等到了营地，你抽个空到镇，看他们有没有做一些激起民愤之事儿。”

如果，不是张作霖催得急，杜历是不会这么早就离开的。毕竟，这还是一群土匪。他们以前，能够对鹤镇方圆百里之内做到秋毫无犯，那是因为他们那时候能够对百里外的地方展开肆无忌惮的劫掠。

但是，现在他们显然是没有这份逍遥了，如果实在忍不住的话，能怎么办呢？也就唯有在鹤镇找点儿乐子了。如果，他们只是吃吃喝喝，玩玩青楼女子，耍耍牌九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如果他们危害到鹤镇了，那么杜历就得好好考虑其中的利害关系了。

不过，杜历也明白，这也许是自己多虑了。不然的话，就算是朱管家不给他消息，那么老头子来奉天的时候，肯定也会找他麻烦的。但是，也许是天性里面的那一丝怀疑，还是觉得自己身边人探查一下心里也踏实一些。虽然，杜历自己也明白，自己的这种心思，实在是登不了大台面。但是，有些东西，并不是心里明白就能够做好的。

“停下，停下，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胆敢来这里放肆？”

当杜历的车队来到鹤镇保安团的营地之后，原本松松垮垮站在营门外的两个哨兵当下跑了过来。

“这帮小子，警惕性倒还是不错啊。”

驾驶室里，虽然郑海大部分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驾驶上，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开这么远。但是，刚才杜历邹眉头的样子，还是让他看到了，而至于杜历为什么皱眉头，看那两个哨兵的样子就足以明白了。所以，还是开口为其开脱到。毕竟，郑海说的还算是有理，他们这个车队，一看就知道是军车，但是这两个哨兵并没有因为是军车，就直接放行，说他们的警惕性不错，也没有冤枉他们。

但是，杜历更明白，这两个小子，能够如此警惕，并不是他们有多高的警惕，而是他们刚刚下山没多久，还是带着山上的一些个习惯，把这个营地当做他们的老巢了。别说是，仅仅是一些来历不明的军车，就算是真个接到了军令，说是会有军队前来，他们还是会如此警惕，无他，他们已经把这里当成他们地盘了而已。

“那么，你来告诉我，这里是谁的地盘啊？”

不说这会儿营门前的拒马等物还没有搬开，就说这两个哨兵的阻拦，杜历他们的车队也不得不停下来。这车还没有停稳呢，杜历就先行跳下车去了。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回来了，大当家的回来了。”

让杜历分外没面子的是，这两个哨兵，根本就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不过，他们脸上的欣喜，以及他们嘴里喊出来的话，倒不是伪装出来的，这也让杜历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一丝欣喜。

“都下来吧。”

看着一路跑进营地的两个哨兵，杜历挥手把其他人给叫了下来。他们从哈尔滨赶到阿城的时候，坐的是十辆卡车。但是，这会儿可就五辆，他们一个个挤得跟沙丁鱼似的。其他人倒还好，这两个月也把他们的娇气完全给磨没了，倒还能够忍得住。但是，李福他们就不一样了，一个个一路上都没有停止嘴里的抱怨。

如果，是刚开始的时候，其他人肯定会看李福他们这些行为不顺眼。但是，现在他们不会看不顺眼了，毕竟李福他们嘴里的唠叨虽然没有停下，但是从眉眼上来看，却没有任何的不满。

但是这会儿，听到杜历的话，那些有幸和李福他们一车的其他士兵，则真正见识了李福他们的无耻。一个个的下车的时候，跟充了鸡血似的，但是下车之后马上就变得大病一场，身子骨还没有好利落似的，一个个嫣儿吧唧的。

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就连杜历都有些过意不去。而显然，李福他们要的就是杜历的这个过意不去。那样的话，回去的路上，他们也就有机会去做驾驶室了。而这，也就是他们演这么一出的缘故。虽然，他们去驾驶室了，总得有人上车当那个沙丁鱼。但是，来的路上他们受苦了，回去的路上就得换其他人受苦，事情其实就这么简单而已。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原本还算是寂静无比的营地，这会儿变得嘈杂了起来。虽然，他们现在挂名的是保安团，但是由于刚刚下山杜历就去奉天了，而等到了山下，这些人的精气神儿未免就泻了不少。

这个时候，虽然朱熊还想着每天按照山上的惯例操练，但是人心不服，而杜历又没在这里，所以这操练的时间也就一天少于一天了。一个月之后，则每天几乎没有任何的训练了。所以，杜历现在来的时候，营地里的安静才被打破了。

和那两个哨兵一样，他们听说杜历回来之后，心里当然也有那么一丝欣喜。只不过，这份喜意刚刚浮上脸庞，很快就消失了。无他，总算是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自家这个大当家的，对他们的训练可是非常关心的，可是他们现在却没有训练，这喜意也就少了些许。

所以，刚开始还一个个的生怕杜历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嗓门比谁都大，同时也往前拥挤着，生怕杜历见不到自己。然后变成，嗓门收了不少，同时也一个个的往后退缩了些许，生怕杜历第一个冲自己火儿。

“咱们，也有日子不见了。按理说，这见面的时候，大家的心情也少不得高兴。在这个时候，如果说一些难堪的话，也免不了扫了大家的兴致。但是，有些事情咱们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看你们也没有训练的意思，怎么着？这下山了，就懈怠了？别忘记了，你们还是这鹤镇的保安团。如果，倒时我们那些个老对头来找你们的麻烦，我看你们怎么去应付。”

果然，杜历一到，就给他们训了一个狗血喷头。当然了，其中朱熊这个杜历给他们选择的教官，更是承受了杜历绝大部分的怒火。

第三四七章比试

第三四七章比试

虽然，杜历一开始板起脸来训人。但是，这并不妨碍训斥过后，大家的好心情。毕竟，杜历说的没有错。如果，他们现在就这么懈怠下去，当那些个老对头找上门来之后，他们的情况还真不是很妙。

“朱熊，以后你可得给我拿捏好了，训练之类的可不能耽搁了。如果，有人实在是不愿意训练，那么就和朱管家商量商量，让他离开军营，给他们在鹤镇寻找一个安定的职位，别让他们把整个军营的风气给带坏了。

另外，如果这走的人过多，那么你就招募一些新兵进来。总之，咱们既然担上了这个保安团的名号，那就得切切实实的负担起这个名号起来。如果，真让以前那些个老对手得逞了，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如果，你们不能做到保境安民，那么不挂这个名号也罢。好了，说这么多也只是废话，还是观后效吧。

另外，营房应该还有空闲的吧？如果没有，就给我腾出足够两百人居住的出来，先把他们安顿进去。今儿天色也不早了，你们的训练就免了吧。另外，咱们的马匹都还在吗？”

“这个当然还在。”

“那就好，准备晚餐吧，毕竟你们也不是活神仙，应该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前来，想来你们先前的准备肯定有所不足。”

“在您进营地之前就早已吩咐下去了。”

“呵呵，常麻子他们呢？现在在哪里？”

虽然，问的是常麻子他们，但其实杜历相见的，也唯有常麻子一人而已。无他，整个山上，除了郑海他们这些和他朝夕相处之人外，也就常麻子一人能够让杜历挂心了。其他人对于杜历来说，也就是熟悉一些而已，要说有多深的兄弟情，显然还没有那个地步。

“哦，他们啊，从下山之后就和朱管事一起离开了。和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一些上年纪的。”

军营里的晚餐，并没有太多的新意，虽然杜历也很想回家去祭奠祭奠自己的五脏庙。但是，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就这么溜走了，有些不地道。

“大当家的，兄弟们都想着您呢，您是不是再多留一会儿？”

“哈哈，反正我这次回来，怎么也得呆上一些日子。还是先回家去看看吧，不然让老爷子知道我今儿个已经到鹤镇了回家，却明儿个才回家，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呵呵，也是，老爷子的脾性，那还真是了得。既然如此，那您就先回去吧。”

从许大棒子下山之后，一直以来，隐藏在幕后的许家庄，总算是浮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杜历的真实身份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听到杜历这么说，他们并没有任何奇怪的意思。

“海子，你就不用跟着了，按照我先前的吩咐，去探查一番吧。想来，这些消息，在勾栏之地应该会有所流传。”

走出了营门，他就把跟着出来的郑海给赶走了。当然了，杜历所说的勾栏之地，还是让跟在杜历身后的其他人眼红不已。要知道，这两个月他们就没有离开过军营，也有两月不知道肉味儿了。对他们的眼神，杜历也唯有全当没有看见了。

一个晚上，有大半的功夫，都放在应付老爷子的唠叨上去了。虽然，老爷子翻来说去的，都几乎是相同的内容。但是，杜历还是硬撑着知道老爷子睡去。无他，前世的那些个亲人，说这些的时候，杜历正是少不更事的时候，根本没有听的耐心。现在，杜历就算是想听，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昨晚，没有忘记我交代你的事情吧？”

第二天一早，杜历就看到了一个容光泛的郑海。显然，这子经过昨晚的泻火之后，这会儿正舒坦着呢。李福他们，更是挤眉弄眼的和郑海调笑。不过，杜历可没有忘记正事儿。

“历少，我已经打听过了，虽然不能说是秋毫无犯，但还算是安分，没有不好的传言。据说，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在知道这里是历少您的家乡之后，他们就收敛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不好的消息传出来。”

郑海的回答相当的有意思，他并没有说没有什么事情生，而是说没有不好的消息传出来。也就是说，事情肯定是有的，只不过善后事宜处理得好，没有消息传出来而已。当然了，这会儿的杜历根本没有在意这些。

“把你们拉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意思，想来你们心里也应该有所猜测了。确实，把你们弄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考核一事。你们也看见了，我面前有一个箱子，里面有二十个号码。现在，各组的组长上前来抽签。从左到右一个一个的来，度点儿。”

原本，听到杜历说起确实和考核有关，下面的人全都在猜测究竟是什么考核呢。听到杜历的话，才赶紧一个个的上前来抽出了号码。

“看一下你们手里的号码，一号二号出列。这里山大林密，所以你们的考核题目很简单，那就是你们两个组进入同一座大山里，然后相互拼杀，最后留下的就是胜利者，别这么看着我，进山的时候，你们的配枪全都留在外面。不过，山里猛兽繁多，所以准许你们带上佩刀。不过，交手的时候不许用刀，若有伤及性命者，即便是最后胜利了，那么也判你失败，明白了吗？”

“明白。”

“不过，教官，这带上刀子，却又不允许我们使用，这岂不是捆住了我们的手脚吗？这样的话，岂不是达不到目的。”

“什么达不到目的？如果我允许对方用刀子，而不允许你们动刀子，那是捆住了你的手脚不然你挥。但是，就算是真个捆住了手脚，那也是把你们双方都捆住了手脚。你觉得，如果你在这样的拼斗中输了，放开手脚你就能赢了吗？再说了，这些人，都是你们的同袍，都是你们的兄弟，你们愿意把刀刃朝向他们吗？愿意吗？”

“不愿意。”

“那不就得了，那么对这个考核办法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有什么就说什么。虽然，我曾经说过，这考核的方式由我定。但是，我可不想你们回去之后，在背后偷着骂我，说我提出的考核方式不公平，而你们也输得不是那么心服口服。”

在这两个月里，对上次比武大会上的考核项目，他们是用了心的，甚至还在有限的空闲里面，加练了。无他，仅仅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次杜历的考核办法，应该也差不离而已。所以，当杜历提出这个考核方法的时候，他们当然有所议论。

不过，当杜历真把问题抛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反倒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无他，杜历所提出的这个考核方式，虽然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但是，确实是一个检验实力的好办法。虽然，不许用枪，对枪法稍微好一点儿的来说，有些不公平，不许用刀，对擅长肉搏的来说也不甚公平。

但是，杜历也说了，他们毕竟是自家兄弟，难道还真要拼一个你死我活不成？那样的话，还叫什么考核？干脆，把他们全都放进山林里，殊死拼杀，每人必须得杀死一个才能活着走出山林不就可以了。

“教官，这个号码毕竟只是通过组长抽签所得。我想问一下的就是，是不是一号和二号对决，三号和四号一次类推。然后，输了的十个组就没有机会了呢？这样的话，运气岂不是也算是一个重要因素了？”

“哈哈，运气当然是一个最重要的因素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的俗语？不过嘛，这毕竟是正式的考核，所以这运气的因素当然得尽最大可能的给剔除在外了。这抽号嘛，算是第一轮的选拔。结束之后，失败的十个组，则可以在胜利的十个组里面挑选一个作为你们新的对手，每个组有两次机会。你们觉得，本人的安排，可还公平？”

本来，按照杜历的想法就是，失败的可以任意选择的。但是，想到也许他们有些时候，有些人，会输红了眼，不依不饶的挑战，这样的话，一两个月都不一定能够把事情处理完。所以，干脆就只给了他们两次机会，想来两次机会就足够了。

“哈哈，既然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没有意见了，一号组和二号组今天就进入大山，不带任何干粮，比试的同时，也算是测试一下你们的生存能力吧。这里有二十个哨子，这种哨子是特制的，其声音能够传出很远。你们的教官，除了一两人和我一起留守军营外，其他人会跟随你们一起前往。只不过，他们会在山下等候。如果，有谁遇到困境，险境，就可以吹响这个哨子。到时候，教官们会入山救你们。当然了，但凡吹响了哨子，也就表示着你已经弃权。所以，是否吹响哨子，可得思量好了。”

对于深山老林的恐怖，杜历一直只是有一个印象而已。即便是，当初和郑海他们练习野外生存的时候，也没有太过深入老林子里。而这，也是杜历把比试的场地，选在鹤镇附近的缘由之一。毕竟，这里的一些林子，已经经由他们摸爬滚打了一年多，大的猛兽全都成为了他们的腹中餐。至少，他们在这里能够遇到的危险，要比其他地方得多了。

原本，在杜历的预计里，这种大山里面的隐藏与缠斗，所耗费的时间，肯定不会在少数。毕竟，一个人要在这山里藏身，可实在是太容易了。而这种较量，除了双方的格斗之外，潜伏与反潜伏，这都是耗费时间的细致活儿。在杜历的想法里，怎么也得两三天才能够解决。

毕竟，刚开始的时候，双方人数相当，也许不会在隐藏着方面下功夫。但是，只要相遇，那么总会有一个输赢，而输的一方，那么想要再次获得先机，也就唯有在隐藏方面下功夫了。而在大山里，只要藏好了，那么另一方想要把他找出来，可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这样的话，两三天功夫就过去了。

所以，自从一大早的把一号和二号组给派出去之后，杜历就安安心心的呆在军营里，和那些他并不是特别亲近的山里的兄弟聊天打屁，同时也监督着其他留下的一百八十人，进行着每天必要的训练。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他们刚刚用过午饭没多久，早上才出去的两个组就回来了。看到他们的时候，杜历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呢。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快就分出胜负了？”

对杜历的疑问，那两个组长似乎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后，还是跟随他们一起回来的郑海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杜历。

很简单，这两个组，虽然进山的时候，并没有在一块儿。但是，他们并没有如杜历所期望的那样，进行一场伏击与反伏击的战争，而是马上就双方凑到了一块儿，接下来就是一场混战，所以这胜负才能够如此的轻易就分出了。

对此，杜历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对于杜历来说，这就是莽夫，这就是愚蠢无比的行为。原本，杜历现在就想好好的骂他们一番，让他们醒醒脑子的。不过，想到这才第一天而已，如果现在就说破了，那么对于这两个组来说，未免就有失公允了。

虽然，杜历心里并不是愿意，给他们这种公允。在杜历看来，这前面两个组就是活该。不过，杜历还是想看一看，这剩下的十八个组，可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表现。当然了，为了尽量的公允，杜历已经在营地里专门隔离出了一片地区，这个地区就是专门留给已经完成比试的组日常训练，休息的。

毕竟，如果让他们和还未参加比试的其他组呆在一块儿，也就和后世的泄露考题没啥区别了。这会让他们参考前面组作战当中的得失，会让他们有针对性的布置，而显然这种布置，可不是杜历所期望看到的。

显然，前面两个组战斗的快完结，也给后面其他组带来了一定的误导，这让他们也采取的同样的方式。刚开始，杜历还非常的气恼。不过，后来杜历也就少了一些气愤，毕竟光是生气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所以，现在杜历也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能够减少在这方面浪费的时间。

而这种在杜历看来，没什么智慧的比斗，实在是愚蠢无比，而这样的事情，如果能够早些结束，那也算是一件好事儿。而在前面那些组的带领下，每组的比斗都是非常快的结束，最久的，也不过是花费半日功夫而已。所以，**日的功夫，就把杜历最开始估计中需要花费一两个月才能够比试就已经完成了。

按照杜历的说法，这会儿，应该是由那些输的组开始挑选他们认为能够有实力战胜的组了。毕竟在取得胜利的十个组中，大家公认的弱队也就那么一两个组，为了避免狼多肉少的局面，这个抽签也就是必不可少的选择了。无他，从一至十，也就是一个挑战的先后顺序而已。

“老实说，你们这次的表现，让我很是失望，知道为什么吗？你们给我说说，让你们的比试，你们究竟给我比成了一个什么德性？没有任何技巧，就是双方二十人在一块儿混战。如果，我对你们的要求仅仅是这样的话，那我还千里迢迢的赶到鹤镇来是为了什么？我们自己的军营里，难道还没有足够的空地给你们混战的吗？

我们为什么把战地选择在这个山林里？无非是，这山高林密的，给你们提供了许多隐伏的自然条件。难道，这些都是摆设？难道，前些日子，关于山地作战的训练，你们都给我忘记了不成？”

原本，胜利的十个组，全都一副悠闲的样子，虽然还得经受挑战，但是第一次的胜利，还是让他们信心十足。现在，听到杜历的训斥，一个个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没什么区别。无他，杜历虽然没有表示出太大的愤怒，但是越是轻描淡写，就越是让他们觉得心虚。无他，经杜历这么一提醒。

胜利的十个组，也觉得自己的胜利也实在是有些胜之不武的感觉，而失败的十个组呢，原本已经算是耷拉着的脑袋又抬起头来了。无他，他们只是觉得自己败得冤枉而已。听到杜历的说法，他们再一回想起当初的场景，如果让他们早一点想到这些，还真是未尝没有获胜的希望。

原本，他们已经是失败者了，按照他们先前的想法，他们这会儿的目标应该都是盯着胜利的十个组当中最弱的那一个。但是，听到杜历这么一说，他们的心思也就再次火热起来了。所以，他们也就再次把目光瞄准了各自的老对手了，显然他们是准备再次尝试一次了。反正，杜历说过的，他们有两次尝试的机会来着，这一次如果再次失败，不还又一次机会嘛。

第三四八章改变

第三四八章改变

有了这样的想法，这一次的抽签其实就没有任何的用处。因为，他们全都找上了先前各自的对手去了。对他们的这个选择，杜历还真有点儿意外。毕竟，对于杜历来说，这等关头，当然得捡软柿子捏了，哪里有和打败自己的人放对的道理。

这一次，有了杜历的点评，第一对进山之后，再也没有和上次那样，早早的就出来了。第一天，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了，也就只有一个人出了山。然后，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动静的下午这么过去了。直到晚上，才又有两个人下山了。只不过，这次下山的两人和上午下山的那个人不是一个组的而已。

刚开始，杜历还在慢慢的等待。准备和前些日子一样，前面的一对比试完之后，才让下一对进行比试，但三天过去了，总共也就有八个人下山了。如果，不是郑海他们，每天都要进山察看一下，杜历都有些担心这些人的安危了。

当然了，虽然郑海他们现在的实力要比这些士兵高一些。但是，也不能够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出入山林。虽然，这些士兵都认识郑海他们，但是谁也不能肯定会不会有失误不是，所以，在郑海他们的手臂上，可都缠绕着杜历特制的绿布条，而有这种布条的人，则不得攻击。

当然了，既然杜历曾经刻意提点过这个山地作战，也算是把他们的脑袋打醒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把主意打到这个绿布条上面来。所以，杜历还同时下达了命令。如果，有任何一方利用绿布条的规则获得利益，那么则判定这一方失败。

“二号组，选好你们的对手，呵呵，你们也和一号一样，没有改变啊，也好。三号组，选好你们的对手，我说你们不要被前面两个组所迷惑啊，怎么着也得选一个你们有把握的对手吧？虽然，我给了你们两次机会，但是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啊。好吧，有钱难买人愿意不是。既然你们选定了对手，那么你们则分别选一个山林进山，看样子，第一对要分出胜负还得有些日子。我们可不能等了，不然的话，要彻底的分出胜负，怎么也得半年左右的时间。所以，你们得同时开始了。”

“教官，若是遇到其他两个组的人怎么办？”

“狗屁怎么办，你们又不是在一个山头，怎么会遇上。我就不信了，他们即便是隐藏，那也是在同一个山头上吧。如果，跑到另一个山头去，那还比什么？我刚开始就直接跑了，看你去哪里找去。”

“哈哈。”

虽然，杜历觉得第一次的比试，在他看来实在是愚蠢无比。但是，不得不说，那样的比试实在是快捷无比。比如说现在，五天过去了，第一对比试的组依然没有分出胜负。到现在为止，他们两个组还有五个人在山林里面缠斗。第一轮取得胜利的那个组，显然实力上还是略胜一筹，他们组还剩下了三个人。

老实说，杜历真想判定还剩三人的那个组赢了。不过，想到到这个时候了，他们没有任何补给，吃的喝的，全都是他们在山上弄来的。至少，这次比试，对他们只是了解一个皮毛的野外生存，也在这种压迫下磨练出来了。

而且，这么长久的坚持，对他们的耐心也是一种不可避免的磨砺，而显然，能够在野外坚持五天，对于还没有经历任何正宗的野外生存训练的这些人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而现在，对于杜历来说，他需要考虑的，而是如果双方剩下的五人，等到所有人都坚持不下去之后，还没有分出胜负，应该怎么算这笔账。

“李福，你去找一下郑海，让他派人多看着一点儿参与比试的人。如果，有人体力不支的话，就让他们把那些人带下山来吧。”

六天过去了，到现在为止，已经整整两天没有一个人下山了。显然，留在山上的五人，这会儿应该也没有了任何拼斗的力气，这从两天没有人下山也就能够看出一点儿端倪了。这个时候，杜历也就唯有用一个考核目标了，那就是看哪一方的人能够坚持到最后就算是胜利了。

不过，杜历现在期望的是，那能够坚持到最后的，就是前面稍占优势的那个组，也就是还剩下三人的组。不然的话，等到最后，杜历还得给他们解释为什么。而且，杜历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判定没什么大错。但是，最后留下的人数多的那一人，当然不可能完全心服不是。

第七天，终于又有人下山了。只不过，这人可不是他自己下来的，而是郑海他们去巡视的时候，顺便带下来的。无他，这人体力不支，已经脱力昏睡了。而根据郑海的报告，剩下的四人，看样子也支撑不了多少天了。

显然，七天就已经是极限了天过去，就已经没有战斗力了。这个，和前世的那些特种兵动辄十天半月的野外生存训练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但是，这对于杜历来说，已经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毕竟，后世的那些野外生存训练，可都是有着许多的砖家叫兽为其谋划，所以他们能够知道吃何种东西能够保持最佳的体力，知道如何使用每一分的体力。而杜历，显然没有这个本事。他所进行的野外生存训练，只能是让他们短时间在野外不被饿死而已。

如果，让他们什么都不做，只是呆在野外，杜历相信，肯定能够坚持个十几天还能够保持一些体力。但是，他们显然还不会合理的分配体力。所以，经过前面几天的剧烈运动，才几天就坚持不住了。

看来，以后得想想这方面的法子了。不过，这个时候即便是欧美应该也没有这方面的研究。所以，杜历所能够想到的也就是在实践当中摸索了。虽然，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摸索不出来。再说了，这也和没有被逼到绝境有些绝对的关系，要知道，在那些艰苦的战役当中，一下子没有供给，坚持个十天半个月的可不在少数。

第八天，最后四人也被郑海他们带回来了。让杜历长出一口气的是，根据郑海的描述，坚持到最后的，还是先前还剩下三人的那个组。而这，显然也让杜历少了一番纠葛。这第一组花费了整整八天的时间，即便是现在三个组轮流上阵，那么这一轮要完成也得两个多月的功夫。

而这一轮完了，按照杜历所说的，他们还会有一个挑战的权力。那么，也就是说还得有两个月的时间花费在这里。前前后后，在鹤镇就得耽搁半年左右的时间，而这半年的时间里，即便是没有比试的时候，每天都会维持训练，但是这强度显然和在阿城的时候没得比。

而如果没有什么大的变故的话，张作霖肯定只会给他一年的时间，然后就得检验成果了。也就是说，从这里完事儿之后，也就只有四个月的时间了。四个月的时间，还真不知道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成果。如果，到时候成果不是那么的耀眼，虽然不至于就让这支部队烟消云散，但是像现在这样，要什么有什么也就不再成为可能了。

当然了，杜历心情不爽，但是还是有人心情很爽，那就是老爷子。至少，每天都可以见到杜历了。

“张松，历在他的营地挂了一副对联，当然了，是没有横批的那种，你知道吗？”

在杜历着急上火的时候，张作霖也把张松找来了，而询问的事情也让张松有些奇怪。不过，看张作霖的那个样子，这个问题应该已经在他的脑海里萦绕很长的时间了。

“知道啊，他整的那个对联还真是不错，根据杜历曾经描述过的，这幅对联还算是应景了，怎么了？”

“广州的黄埔也成立了一所军校，你知道吗？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还不知道了。在那所军校里，也有那么一副对联，只不过有几个字有所变动而已。”

“哦，我说呢，从我和杜历聊天的情况来看，他对古文应该还没有这么深的造诣。原来，这幅对联还有出处的啊，这就难怪了。”

显然，张松虽然看出了张作霖的纠结。但是，他也不知道是在装傻还是怎么的，硬是没有搭张作霖的这个茬。但是，若是以前，张作霖对此是并没有太过在意的，也许他需要的，仅仅是在这种交谈中，获得一些他得不到的灵感而已。但是，今天不一样的是，他需要张松帮他考虑一下。

“但是，你觉得他们双方有没有一些联系？比如说，杜历会不会是一个**党？会不会和广州那边有联系？”

“呵呵，这个问题如果杜历不说，其他人谁也不知道不是。更何况，杜历他还年轻，从未离家远行过，而他在家也根本接触不到**党人，所以我觉得双方应该没有什么联系。更何况，不知道您注意到了没有，他的言谈举止当中，对gmd并不是特别的尊重。甚至，还有些轻视的意味儿在内。

要说尊重，他尊重的也仅仅是孙文这个人而已。不过，在这一方面，可不止他一个。不过，话说到这里，他如果真是一个**党的话，那么他和苏俄的联系还要深一些。您应该还记得，他的有些提议，完全就是gcd的主张。不过，总的说来，他应该不党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现在就不会留在东北，而是去广州了。”

“你也是这样判断的？那就好，那就好。如果，只是一般的**党，大不了杀了就是。可是，他显露出来的才华，还真是让人舍不得啊，就这么杀了就太过可惜了。还好，你我两人的判断应该不会都有错不是。不过，还是应该试探他一下，他这两天在干什么？你觉得我让他回奉天，他有没有时间？”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张作霖和张松的谈话，还真是会被吓个半死。开玩笑，在整个东北，即便是日本人，张作霖要见他的时候，他不会询问对方有没有时间，只是会通知你一声，爱来不来。

“他已经有日子没在军营里了，据说是开始进行选拔了，我想这会儿他还真不一定有空。想来，这应该是最要紧的时候，他应该不会离开吧。”

“不在军营里了？那他去哪里了？还能够联系上吗？”

“他在他老家，能够联系上。要不，我把您的意思转告他，看他有没有空回来？”

显然，张松这是准备替张作霖打前站了，如果杜历觉得没空的话，张作霖也用不着出面了。那样的话，即便是杜历抹不开面子回来了，也耽误事儿不是。

“那好，就说请他回来，和他讨论一下广州的事情。”

“广州？那里能有什么事情？即便是有事儿，那也和我们不搭界啊，管他们干什么？反正，等他们和我们有牵连的时候，说不定日本人都要进攻我们东北了，那里还有管他们的闲工夫。”

以前，整个东北对日本并不是没有戒心，但是这种戒心并不是很明显。或者说，他们有一种盲目的乐观，觉得日本人只会敲打，大规模的入侵基本是没有可能的。现在，经过杜历的提醒，他们的全部注意力也就放到了如何应对日本人上来了。至于其他的，他们也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老实说，也唯有这个时候，他们才会想念有一个中枢政府的好处。毕竟，那样的话，平日里再怎么有矛盾，但是当外敌入侵的时候，还不得暂时搁下成见，应付外敌。而这，也是张作霖能够如此痛苦的答应杜历的请求，没有动第二次直奉战争的缘由之一。所以，这会儿张作霖说广州有事儿，张松才会觉得如此的遥远。

“你先别管这么多了，你只要这么告诉他，如果他有空，肯定会回来的。如果，他没空，那我就得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决定了。”

对张松的询问，张作霖并没有给他解释为什么。毕竟，他这一次也并不仅仅是和张松所说的考验杜历那么简单。而是，有些事情他张作霖必须得拿出他的态度来。所以，他需要杜历给他参详一下。

毕竟，杜历已经用他的表现证明了，也许在一些具体事务上，他还免不了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在里面。但是，在一些大政方针，对局势的把握，似乎还真有他独到的见地。也不是张作霖等不及了，毕竟他还是有些担心杜历的想法和他自己的决定有所不一样。

如果，杜历的想法不合他的心意倒还罢了。若是，后来杜历的想法合了他的心意，但是却和他最初的想法相左的话，他怎么办？难道，还得改变自己的想法？要知道，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表态就得慎重，而一旦表了态，不到紧要关头那就轻易不得更改。所以，这个叫杜历回来，也还算是正常。只不过，张松不知道这档子事儿，才有些奇怪罢了。

“历少，刚才朱管家来了一趟，听说大帅有事儿寻你，如果你这里能够放手的话，就让你回奉天一趟。”

这天，杜历亲自上山了一趟，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大帅府的电话就打到杜历家了。本来，这事儿应该杜历家里的人来告诉他的。不过，恰好朱管家在场。所以，这传话的人，也就变成了朱管家了。

“有说是什么事儿吗？”

“听说是和广州那边有关的，也不知道华民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这事儿和他们有没有关系。”

“你还真是抬举他们，能和他们有屁的关系啊，他们这会儿有没有考上军校还是两说了，即便是考上了，他们也还是军校里的学生，能够翻起多大的浪花儿来。”

虽然话是这么说，杜历还真是有些想他们了。这几个臭子，也不知道寄封信回来，怎么着也得把他们现在的处境告诉自己一声不是。

不过，自己当初选择把营地设在哈尔滨这边，也实在是有些遥远了。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毕竟，这么遥远，自己就不可能时时刻刻呆在大帅府。而不能呆在大帅府，那么自己就不能利用已经成功塑造的形象去影响张作霖的决定。而不能够时时刻刻的影响张作霖的决定，那么历史肯定还得会按照其巨大的惯性往前滑动。

不过，这这点儿不方便，比起就在奉天附近随意找一个场地训练，让日本人觉，还是值得的。更何况，自己以后其实长久的呆在奉天这边，毕竟这些训练郑海他们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有他们在这边督促，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而且，这样一来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就算是这支部队以后有了那么一点儿名声，那么在其他人看来，也和杜历没有多少关系不是。毕竟，这也是杜历极力避免的。不然，到时候日本如果心血来潮，让他去参与特种部队的训练，他岂不是两面为难。

第三四九章争论

第三四九章争论

接到了来自大帅府的命令，杜历并没有着急的意思。不但是因为这命令仅仅是口头传达的，也不仅仅是因为并没有让他马上回来。而是其中的广州两个字，就足以让他也明白了，这次张作霖让他回去的原因。而在杜历看来，这个根本就是用不着着急的事情，反正他回来之前，已经打电话回来，说他会回奉天一趟。

虽然，杜历自己心里不是那么着急，以至于他到达奉天之后，还想回家里看看，老头子究竟是怎么安排的。不过，刚刚下火车，就被大帅府的人给接走了，这让杜历非常的无奈。要知道，这旅途还算是有些劳顿，杜历还想回家洗个澡放松放松呢。不然的话，谁知道有没有足够的精力来应付张大帅。如果，到时候由于疲劳，又说漏嘴了，岂不是麻烦了。

不过，杜历这显然是白担心了。对他，张作霖现在可算是真正的礼遇至极。到达大帅府之后，并没有马上接见他，而是让他去家里洗漱了一番。想来，在张作霖家里洗漱的人，应该不会很少吧。至少，杜历一身清爽的前往张作霖的办公室的时候，那些本来就对他热络无比的副官，参谋之类的，看他的眼神更是有所不同，一番马屁拍下来，更是让杜历颇有些飘飘然。

“咦，大帅您今天怎么这么清闲？”

除了最开始和杜历见面的时候，存有考校之心，所以张作霖是专门腾出时间接见的之外，其他时候杜历来见他的时候，都是一边批阅公文，一边和杜历说话而已。虽然，杜历极度的怀疑，这样一来的话，张作霖究竟有没有看进去公文里面的内容。但是，今天一进张作霖的书房，以前堆积如山的文件不见踪影，张作霖呢还是坐在他的老位置，悠闲的喝着茶水。

“这些东西，哪里有处理得完的时候？不过，天天看它们，烦也烦死了，每过上一些日子，我都会给自己放放假，轻松两天。毕竟，有些事情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我处理，只不过下面的官员害怕担责任而已。

再说了，今天你刚好回来了，咱们得好好议一议。毕竟，这次拿出了主意，基本上就算是确定了我们东北以后对广州的大致方针了。所以，我把小六也叫来了，就是让他也听听。

小六，在这里我可是把话放在这里。今天你若是有不同的意见，你可以当面提出来。如果，没有不同的意见，或者说你觉得小历提供的思路不错，那么若是你老子我去了，你也得给坚持住了。别到时候，这改那改的，明白了吗？”

原本心情还算不错，这会儿正在一边和张松小声调笑的张学良，听到张作霖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了他是身上，而且还明显的带有遗命的意思在里面。这显然，让张学良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爹。。。。。。”

“好了，别婆婆妈**，记住我的话就是了。”

显然，张学良想要询问为什么的，或者说是宽慰老张一下来着。只不过，张作霖并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就给他打断了。显然，杜历的警告，以及这些年日本人的动作，总算是让张作霖警醒了。

原本，对刺杀这种看不上眼的活计，也给予了足够的重视。而且，对身后事的安排也毫不含糊。而先前的一波人事变动，张学良还以为的老张对放逐郭松龄的弥补呢。现在想起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不过，张作霖不让他在这个问题上面纠葛，他也就唯有闭口不言了。当然了，这目光也就是随时看向了杜历，显然事后他肯定会找上杜历就是了。

张学良根本就没有隐藏自己想法的意思，所以杜历很快就从他的目光当中瞧出了一些什么。对此，杜历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还好的是，这事儿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了。

不过，让杜历不爽的是，这类事情，老张你们父子两关起门来说透不就得了，为什么要把这包袱甩给自己？这样的话，一个不小心惹得小张生气了，岂不是冤枉得紧。当然了，杜历不明白的是，张作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让张学良更多的了解他，那样的话，即便是自己去后，张学良也不会只听他身边那些人的意见，也能够像他这样重视杜历的意见。

可惜，他这想法多半只能是一个理想了。因为，张学良已经把一些事情算到了杜历的头上，比如说郭松龄的贬放之类的。到时候，张学良如果没有主动出手对付杜历，就已经是高姿态了，也就更别提像他这样重视杜历了。

“好了，我说说的话，你都听着就是了，以前那些呢，你能够听多少算多少，但是今天的你必须一字不漏的记住。而且，以后对待**党就得按照今天的方针来处理。小历，怎么样，给我们说说？对广州那边的事情，我们究竟应该如何处理？”

“现在，他们也无非就是在广州有一个根罢了。况且，广州也还有其他的军阀和他们不对付呢，您怎么现在就注意到他们了呢？”

虽然，杜历已经明白这次回奉天，张作霖究竟是想要询问他什么，但是，让杜历奇怪但是，这个时代在他的干预下，张作霖已经没有进驻北平，那么如何处理和**党的关系，应该就不是东北的当务之急了吧。所以，杜历还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找上他。

“以前**党也闹腾不休，甚至那个孙文，我们都对他颇有些礼遇。无他，他的声望实在是不低。但是，那也仅仅是声望而已。而且，他们身边的那些个人，与其党，倒不如说是一群书生意气之人。所以，对于我们来说，他们的威胁并不算是很大。了不起，到时候改成**军的番号就是了。”

虽然，张作霖说得客气，但是杜历还是听出来了，也就是说，以前的那些**党简直就是不值一提。或者说就是，那种专门帮人做好事儿，而且还不求回报的好好先生。

比如说辛亥**，他们辛辛苦苦的推翻了明朝的统治，但是最后呢，却让袁世凯成为了最大的赢家。以后的那些个护国战争，护法战争虽然也不乏真心**者，但是说白了，就是国内的军阀打着**的旗号行混战之实而已。那时候，孙中山以及他领到的**党就是一尊大神，谁需要了，就抱着这尊大神上两柱香，等打到目的之后，就一脚踢开。

这样的人，即便是威望在高，在张作霖他们这类军阀的眼里，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只要，张作霖他们对孙中山客气一些，礼遇一点儿，也就几乎是完全可以无视他们的存在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孙文先生，经历这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显然已经明白，光是满腔的热情，成不了什么大事儿。所以，他们现在也改变了主意了，显然准备着手打造属于他们自己的军队了。黄埔军校，就是在这个形式下建立的。

即便是如此，我们也用不着太过关注，毕竟，那些个学生娃娃想要真正成军，还有日子呢。但是，今年一月份的时候，他们在广州开会基本上算是确定了几个方针，什么联俄，联共，扶助农工。

GCD，这可不比得以前的**党，虽然坊间共产共妻的传言过于夸张了。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他们的主张和洪水猛兽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双方真正合流，对于我们来说如何选择也就至关重要了。”

显然，对于张作霖来说，GMD并不可怕，毕竟就如同他先前所说的，或者说是历史上张学良做的那样，一个东北易帜就算是完了。但是，GCD就不一样了，和GMD一直有些模糊的政治理念不一样，他一直就有一个鲜明的理念，而这种理念所对准的矛头就是张作霖他们这一批国内的大军阀。

显然，在张作霖看来，以孙中山的威望，加上GCD的这些理念，以及双方合作的黄埔军校，足以让华夏维持一段时间的秩序作出改变了。而这种改变，显然不是张作霖他们愿意看到的。

要知道，以前的**党最爱做的事情之就是联合一些他们眼里的和他们是一路之人的军阀行动。虽然，那些军阀只是借势而为而已。但是，他们除了这样之外，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开始谋划属于自己的武力了，显然对他们的态度也就得有所改变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先趁他们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灭了他们不就得了。不然，还等他们壮大了，来找我们的麻烦啊。”

虽然，由于D的胜利，使得杜历他们这些人接受的教育肯定有所偏颇。但是，有一点儿显然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在大**失败之后，有相当多的军阀，对D抱有同情心，而这也是D能够坚持下来的原因之一。但是，也有更多的人，对D是怀有一种恐惧的心态的，因为在他们看来，GCD所作的一切，就是专门针对富人的，而张氏父子显然也抱有类似的想法。

“谈何容易，广州是粤军的地盘。虽然，他们那里大大小小的军阀多如牛毛，甚至还有光杆将军的存在，他们之间也矛盾重重。但是，如果我们想要去进剿的话，他们就该怀疑我们的目的，从而抱团反抗我们了。虽然，他们也未必就和**党同一个心思。所以，这个办法提都不要提。更何况，就算是真把**党给剿灭了，但是广州的本土军阀多半也会被顺手剿灭了，到时候我们能够得到什么？对于我们来说，那就是一块飞地。”

显然，这并不仅仅是东北一家的事情，北平这会儿应该更为着急。毕竟，等**党清理完广州之后，下一个的对手肯定就是直系，就得让他们直接面对**军的压力。所以，北平方面，应该和张学良刚才愤然出口的态度一样，那就是在萌芽状态把他给扼杀了。但是，他们想要做到这一点儿，必须得到东北的支持。或者说，得到东北理解，他们并不是故意要扩张地盘，而是这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当然了，如果能够说动东北联合出兵，那就更加美好了。

只不过，张作霖虽然也有些忧心**党来革他的命。但是，前面还有一个直系顶着呐，急啥。更何况，按照杜历的推测，要不了多久，就得和小日本干一场，到时候谁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打他老张的主意，即便党，也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再说了，这个时候去讨伐，必须得和孙文交恶，这对于东北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更何况，即便是成功了，到时候广州又得纳入直系的统治范围，毕竟他们东北还是鞭长莫及，所以张作霖就更不是那么热心了。

听到这里，杜历突然发现，似乎他阻止了第二次直奉战争的爆发，对还在广州的**党人来说，并不能算是一个好消息。

毕竟，如果没有杜历的出现，那么这会儿广州那边虽然闹腾的火热，但是直系新败，根本就无心顾及他们的存在。而奉系虽然取胜，但是一是得消化到手的果实。二是，还得处理内部的矛盾。比如说，同冯玉祥的西北军之间，由于分赃不均而产生的摩擦等等。第三嘛，则是直系残余还是处在了双方的中间，起了一个隔离的作用，还是让张作霖有些鞭长莫及。

总之一句话，历史上的这个时候，**党人只需要应付广州本地的一些军阀而已，他们能够有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供他们发展。

但是现在显然不行了，由于杜历的插手，原本应该是一团乱麻的北地，现在正平静如水。而历史上惨败的直系，现在更是依然如日中天。如果说，对以前孙先生领导的**党，他们还不甚在意的话，但是这一次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一出来，他们可就坐不住了，有所异动也是必然的。

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轰轰烈烈的大**还没有爆发，就胎死腹中，那样的话，杜历可真就有些不爽了。当然了，这只是对于杜历私人来说。如果，真的让他们把广州的**军给扼杀在萌芽当中。

那么，蒋大总统的出头之日，可谓是遥遥无期。而没有了蒋大总统，现阶段的这些实力派们，可谓是谁也不服谁，到时候日本人来了，各个地方各自抵抗，其结局也就不言而喻了。如果，真的因为这个，而让华夏亡国的话，杜历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虽然，杜历也不确定，这样会不会有另外一个人，起到历史上蒋大总统的作用。但是，现在的杜历还看不出来是否有那么一个人。也许，吴佩孚能够做到这一点儿，但是这毕竟不是小事儿，杜历显然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在杜历看来，还是曾经在历史上证明了自己的蒋某人要合适一些。

当然了，既然想要蒋某人依然如同历史上那样，那么这个还刚刚建立的黄埔，这个刚刚孕育着一种变革的广州，也就至关重要了。所以，杜历必须得让广州依然如同历史上那样，只要应付广东本地的军阀就可以了。

还好的是，张作霖把自己找回来了，幸运的是，这会儿正在进行着杜历看来无聊无比的比试，让他有着足够的空闲回奉天，给了自己补救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干脆扶持广东的军阀好了，那个陈炯明和他们不就是没那么对付吗？咱们给他提供一些援助，我就不信还不能奈何区区一个广州城。”

“没那么简单，虽然拥立孙先生的军队，大多是一些残兵败将。但是，这些人也不是陈炯明能够应付得来的。更何况，以前他们可是亲密战友来着，这会儿他们闹矛盾，谁知道你把东西送过去之后，他们会不会又和好了？”

在杜历还在思考的时候，张学良他们的讨论并没有停息。或者说，不能算是讨论，只是张学良一人提议，而张作霖和张松则负责反驳，指出其中的不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还让他们坐大不成？难道，还等到他们坐大了，来革我们的命不成？干脆，还是出兵攻打吧，即便是攻下广东，对我们没什么好处，但是也没有太大的坏处不是。顶多，也就是让北平那边多掌握一个省而已。可是，那又如何，对我们来说，又没有什么影响。当然了，如果咱们也得出兵的话，军费得由北平出。”

“若不是顾忌咱们的反应，若不是前些日子北边矛盾重重，早在年初北平就会出兵讨伐广东了。而现在，由于我们双方呃协议，北方可谓是安定下来了，这个时候咱们都用不着出兵，只要表态同意，北平就会自行出兵攻打的。但是，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所以才把杜历请回来，看他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第三五零章说服

第三五零章说服

张作霖的话，让原本在一边沉思的杜历没有了看戏的理由。按照常规，张学良说的那几种情况，已经把东北应该在面对广州的态度都囊括进去了。当然了，这个时候的东北，可没人会想到支持广州的**党。

“大帅，我听说您和孙先生也有几分交情，或者说是，您和**党人也有联系，是这样的吗？”

虽然，杜历已经有所猜测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确定一下为好。无他，他杜历根本没有任何的根基，他能够得到张作霖的信任，依靠的就是他对历史大势的把握。然后，捣鼓出了一些让人信服的东西。

但是，这种信服是建立在杜历能够准确的预见历史走向，同时还能够给出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绝对能够让人耳目一新的建议。所以，他得分外的心。毕竟，只要又一次判断错误，那么前面的成功也就和白费功夫没什么区别了。

“呵呵，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不拿一些大话，套话来敷衍你了。确实，我和孙文先生有来往。甚至，还和他本人见过面。但是，那仅仅是一种手段而已，类似于商人的，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做法。

虽然，他们的行动看起来，都是为人作嫁衣，但是谁也不能肯定他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不是。万他们**真个成功了呢？凭借着这些香火情，我们依然能够继续生存下去。就如同先前我说的那样，顶天是把我们的军队改成**军而已。”

这些观点，先前张作霖依然透露过了。但是，杜历还是得确认一下。谁知道，他先前说了几分真话。

“既然这样，那么为什么这次还如临大敌的讨论如何应对广州呢？反正，等他们成事了，您只要通电支持，那么虽然不一定能够分一杯羹，但是依然保留您在东北的权力应该还是很容易的事情，顶多给您派遣几个政务方面的官员过来而已。”

“如果，只是以前的**党，我当然乐得如此。想必，除了现在还顶着中央头衔，而且还党主要针对目标的北平外，其他人想必也不愿意去蹚那趟浑水。但是，他们和gcd的联合却让我们不得不加强戒备。毕竟，相比起gcd的主张来说，**党就是大善人了。你也明白，以gcd的主张，我们除了站在对立面，并没有其他的办法。”

显然，一切的一切都坏在孙先生的三大政策上面，以前这些军阀除了必须直面他们的中枢之外，其他的实力派在没有损害他们利益的前提下，对孙先生的尊重，那可不是吹的。甚至，如桂系，粤系等军阀，还坚决拥护孙先生这个临时大总统来着。

有了gcd的加入就不一样了。虽然，gcd和gmd的联合，其互补优势相当的明显，让gmd也得到了普通大众的鼎力支持。但是，于此同时，也引起了张作霖这类实力派的敌视。若是，按照历史上的展，这会儿直系和奉系正在馒头对掐。

即便是，他们都对gcd不满，也抽不出空来应付。所以，只能让他们在广州不停的展壮大，先是东征扫清了内部的隐患，然后等到他们实力足够了，起北伐，完全就是被动挨打的局面。如果，不是四一二，最后的结局还真是难以预计。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直奉战争根本没有打起来，北方风平浪静，这个时候，他们的注意力当然就得放到广州去了。

“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错误的话，大帅您的意思是，您仅仅是反对gcd，而不是反对孙先生领导的gmd，我这样理解应该没有错误吧？”

“开什么玩笑，在他们没有属于自身军队的时候，对他们尊重一点儿，甚至表示一下有限度的支持，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如果他们真要和直系那样，奉行武力统那么和他们就是对手，就是敌人，怎么可能不反对？毕竟，父亲说的，更换番号，仅仅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然的话，谁愿意给自己找一个爹在上面养着啊。”

这一次，对杜历的话语，张作霖并没有痛快的给出一个答案。但是，张作霖不说，不等于其他人也会保持沉默。至少，在张学良看来，这就是他等待已久的，出气的机会。当下，就毫不客气的驳斥了起来。

“呵呵，这个用不着我说也知道，现在大帅您就是东北王，在东北就是说一不二的主。造成这种局面，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是，既然让您获得了如此的权势，想让您让出显然是困难重重。

而如果孙先生的主张得到实现，以他的威望，到时候中央政府的权威肯定会逐步加强。而中央的权威加强，您这样的地方政府的权威也就不可避免的被削弱，甚至还不见得有什么好下场。这个就用不着讨论了，毕竟历史已经有太多的例子了。

但是，这样的情况要如何才能实现，您想过没有？不说，即便是真的让**党建立了如此的一个中央政府之后，和你们这样的地方政权如何博弈，最后的胜负手还不能确定。光是，外部条件就不能达到，得有什么样的外部条件？那就是得让我们华夏有一个平静的时间才能够出现。

但是，我们能够有这些时间吗？没有吧，日本的刀已经举起来了，随时都有落下的可能。都这个时候了，即便是孙先生的**取得了一定的成功，并且在你们的支持下，建立了一个中央政府，他也没有任何的时间来谋划如何削弱您的权势了。”

虽然，杜历还没有完全表露他的观点，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那就是，东北不但不应该去趟这趟浑水。不但不应该，而且还得给予**党人有限度的支持。但是，显然对杜历这个说辞，张作霖他们不甚赞同，虽然没有明确的反对，但是他们的这种沉默也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就在杜历准备说话的时候，张作霖总算是开口了。

“历，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但是，你想过没有，这样的情况只有在一种条件下才能够出现，那就党依然只能是孙先生领导的gmd，而不是现在和gcd联合起来的那个gmd。只要是gcd参与其中，你说的这种情况就不可能出现。因为，我们不会等gbsp;“大帅，先不说这个，我只要您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如今的北平政府，能不能把全国的力量整合到一起来？换一句话说，北平的吴佩孚他们，能够获得全国其他各地大大的军阀的认可吗？”

“这个，还真是有些困难。至少，粤，桂，滇，川等地对他们还是不那么信服的。”

当然了，张作霖还少说了一个东北。只不过，由于杜历的出现，使得双方不但没有爆战争，而且还使得双方达成了一个有限度的同盟。而这个同盟的前提，除了是日本人即将入侵的这个预测。

其实，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现在的北平根本奈何不了东北，如果北平在短时间内力量再次壮大，那么这个脆弱的和平就会被再次打破。即便是，他们也相信日本人即将入侵这个事实。

但是，他们肯定会认为，他们能够在这之前打败张作霖，从而完成统一。无论是谁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在面对外国侵略的时候，一个统一的国家，显然要比一个分裂的国家要强力得多。

所以，这应该才是张作霖拿不定主意的最根本的原因。如果，让北平真个把孙中山打败了，可不仅仅是把**党消灭在萌芽当中。而且，还顺势扩大的北平的势力。至少，现在听从孙中山指挥的粤桂滇系军阀会遭到重创，那么的话，原本游离在北平统治范围之外的粤桂滇就有可能纳入北平的统治范围。甚至是，一直算是处于一种窝里斗的四川，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姿态。而这些，对东北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不然的话，以他对gcd的恐惧，或者说是极端厌恶，早就同意北平传来的讯息，甚至还有可能让东北的军队也参与其中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么，您觉得，如果日本人入侵的时候，以现今这个北平政府，能不能完成整合华夏所有力量的任务？”

“曹锟没有这个实力，吴佩孚嘛，倒还有几分可能。但是，他和曹锟几乎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虽然他们也有些争斗，但是他绝对不可能抛下曹锟单独行动，或者说是不可能在曹锟下位之前自己上位。所有，整合力量这个任务，他们应该是不能完成。”

老实说，也许曹锟，吴佩孚他们都有足够的能力。但是，贿选已经是曹锟他抹之不去的历史污点了。只要他曹锟还在一天，那么吴佩孚出头的时间也就遥遥无期。而背着贿选之名的曹锟，想要整合全国的力量，还真是难上加难。

更何况，张作霖和他们斗了这么些年，光是他们两人的恩恩怨怨，就足以保证张作霖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那么，您觉得面对日本人的侵略，如果不能聚集起全国之力，那么我们又将面对何种局势呢？”

听到杜历这话，屋里的其他三人的脸色一下子全都变得阴沉起来。会面对何种局面，还用说吗？几乎是没有任何幸理。本来，国力就不如人家，还各自为战，不失败才叫怪事儿呢。

“想来，你们也想到了这个情况了。所以，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聚集起全国之力的中央政府，而不是现在的北平政府。所以，我们对广州那边的态度，还得要慎之又慎。”

“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孙先生的威望，如果他是大总统的话，确实能够完成整合的任务。虽然，不能如臂指使，但是要做到令出一门还是可以的。但是，这样的话，北平就甘愿让出原本属于他们的权力么？或者说，按照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就得对广州那边加以支持？”

“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但是，还是得和北平传达那么一个消息，那就是原本用来防备我们东北的部队，绝对不能用于攻击广州。那些精锐，必须得用在抗击日本人上。当然了，他们如果不同意的话，您应该有办法让他们明白，如果他们真把那些部队调走了，您就会挥兵入关吧。

至于，广州那边，现在正是他们涅槃之时，得给他们一些适当的压力，让他们在压力当中成长起来，他们的军队才会拥有足够的战斗力，他们的那所军校才没有白办。而不能精锐齐出的北平，正好是他们的磨刀石。”

虽然，由于直奉战争没有爆，使得广州不能先行从容平定内部分争之后才举行北伐，而是在他们甫一建立之初就有可能面对直系的打压。但是，杜历还是相信，他们应该能够熬过这段日子，完成凤凰涅槃。毕竟，先不提gcd的组织能力，光是gmd本身，也绝没有后世杜历他们从历史书上见识到的那么无能。

“这点儿，我确实能够办到。你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咱们东北现在要做的要任务，那就是加紧壮大自己的实力，保存自身的实力，咱们的每一分力量都只能用于和日本人的战争当中去，而不是掺合到国内那些纷扰中去。如果，广州能够在北平的攻击下熬过来，并且成立民国政府，那么我们东北会在恰当的时机易帜。不过，对gcd我们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他们主张，就是要把我们这类人，以及富人全都给镇压了。我可不希望，当我们易帜之后，落入他们的手心里。”

虽然，对杜历的意思，张作霖基本上算是完全了解了。而且，他的言语里也颇多赞同。但是，对gcd的防范还真是不遗余力。也许，这也正是历史上，他在北平杀死李大钊他们的缘由吧。

显然，杜历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他的这份顾虑完全打消。不然的话，只要他的心里有着这种顾虑。那么，对广州那边总会是有一些疙瘩。如果，这种疙瘩被北平摸透了，那么北平肯定会打一些擦边球，也会让广州那边的日子更加难过。

“gmd现在执行的三大政策，是孙先生提出来的，在gmd内部，也只是获得了一部分人的支持。只不过，由于孙先生的威望太高，暂时把gmd内部的其他意见给压制下去了而已。但是，您可别忘记了，今年孙先生已经五十八岁了。虽然，五十八岁算不上高龄。但是，听说孙先生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孙先生也许就是这两年了而已，而一旦孙先生仙去，那么他提出的三大政策，还能不能继续坚持，还真是说不准，您觉得，是不是如此呢？”

孙中山是25年的时候，在北平去世的。虽然，这个时代，北平政府并不是张作霖主政，那么邀请孙中山来北平的事情也许就不会生了，那么孙中山也许就不会在25年就早逝了。但是，杜历也知道，这仅仅是自己的美好愿望而已。毕竟，即便是来到北平，孙中山接受的，依然是全华夏最好的治疗，他的身体也许真的就是油灯尽枯了。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孙先生一去，那么现在的那个三大政策就会立即不复存在？有这个可能吗？再说了，孙先生的身体不好？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哪里得来的消息您就不用管了，至于这三大政策，当然不会在孙先生仙去的同时就被废除。但是，您可别忘了，用gcd人的话来说，gmd其实就是一个资本主义政党，他奉行的是资本主义。他的绝大多数党员，对gcd的顾虑和您几乎是一摸一样。

更何况，在gcd看来，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根本就是两个完全对立的阶级，他们的信仰，他们的主义，他们的追求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现在，孙先生健在，以他的威望，能够把这一切压制下去，但是他若是不在了，这些矛盾就会一点一点的爆出来。直到最后，那就是唯有一个结局，那就是双方的彻底决裂。”

“不对吧，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多不同，那么他们双方现在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按照，你的意思，他们双方根本就是势不两立，必须得斗一个你死我活的敌人才对啊。”

显然，杜历的话又让张学良给抓了一个空子，确实按照双方的主张，双方的章程，应该怎么都走不到一起去才是。老实说，杜历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张学良的询问，还真是让杜历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虽然，杜历的历史还算是不错，但是这也仅仅是指在学校时候的考试而已，他本人并不是搞历史研究这方面的。更何况，随着杜历本人的长大，对他们从学到大的历史，也就不得不有所怀疑了。

这个时候，张学良本来就是刻意针对他，如果还拿历史的东西来回答。岂不是，把一切都交给那些编纂历史书的学者们，希望他们没有美化伟大的党了？这个几率，显然还是太低了。

第三五一章决定

第三五一章决定

显然，杜历的沉默总算是让张学良觉得，自己这一枪应该算是击中了要害。本来嘛，你要说这双方是一种合作也不算什么。但是，却偏偏要在他们刚刚才确定合作的时候，就断言他们合作不了多久。这岂不是，摆明了给自己一个机会。确实，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水火不容，哪里还有合作的可能。

“其中的究竟，我们并不是当事人，当然不清楚了。就如同，前些日子，我们和北平突然签订的和平协议。如果，有人知道了，英国佬曾经找上门来，表明态度，支持我们打压一下北平，那么在其他人看来，大帅的这个举动也是无法让人理解的吧？”

“这怎么可以放在一起对比呢？毕竟，我们这么做也有我们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不是你来告诉我们日本人的威胁已经近在眼前了，我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北平街头畅游了。”

虽然，由于他们和日本人接触的时间不少，所以在杜历提出那个观点之后，他们几乎是立马就认可了杜历的观点。但是，现在的张学良毕竟还年轻，如果张作霖入主北平，那么他张学良就不止是东北的太子爷，而是华夏的太子爷了，这种诱惑对他来说还是不的。

虽然，他平日里最是恼恨别人把他当做太子爷看待，而且这个时候北平中枢政府的命令也不能真正在华夏通行。所以，在心底深处，由于这个缘由，张学良对杜历也还是有着那么一丝不满的。

虽然，张学良也明白，于杜历无关，张作霖做出这样的选择更是没有丝毫出错的地方。但是，他毕竟是一个二世祖，或者说，只能是不那么纨绔至极的二世祖而已。对日本人的警惕，对日本人的态度，都没有张作霖这么坚决。不然的话，九一八的时候，即便是有千万种说辞，身负国恨家仇的他，都不应该不作抵抗的放弃东三省的。

“现在这个时局，我们的苦衷，没人能够理解。即便是北平，他们也只是防范于未然，甚至是不能奈何我们东北，才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所以，那两个严格说起来应该算是不死不休相互敌对的两个政党，为什么能够走到一起来，我不是神仙，当然不能够准确的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但是，有一点我能够确定，那就是其中我们北方的邻居应该出了不少的力气。如果，没有他们掺合其中的话，双方根本不可能联合起来。”

张学良话语里隐藏的一丝埋怨，屋里的人全都没有听出来。不过，当他承认东北如此，是有不得已苦衷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他的反驳是多么的无力。毕竟，你可以说你是有苦衷，难道就不允许其他人有苦衷了？

如果，不是这个问题是张学良提出来的。如果，不是张作霖存心起了，要让张学良彻底明白其中的道道。张作霖早就换话题了，毕竟他们今天的主要议题虽然杜历已经给出了一个方案。但是，这个方案显然还没有说服他们不是。虽然，他也觉得，也许是张学良把话题扯开，才会导致如此的结果。

“当初，由于陈炯明和孙中山政见不合，最为关键的是，陈炯明手握军权。所以，孙中山只能离开广东，奔赴上海。在上海，孙中山不得不反思他这些年失败的缘由。很显然，兵权是一个最根本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手里并没有过硬的兵权。所以，这一次他回到广州之后，筹办黄埔军校的事情也就立即提上了日程。

当然了，他能够如此迅的回归广州，苏俄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而投桃报李，孙中山提出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也就不是那么稀奇了。更何况，gcd在鼓动人心上面确实有着人所不能及的本事。”

杜历的历史，除了那些大事之外，其他的全都还给他的历史老师了。更别提，这历史教材上的东西，只能信任其中的一半了。但是，他虽然只能够结合其中的一些事情，猜测出其中的一些道道来。但是，张作霖不一样啊，他作为大军阀之还是对这些事件有一些把握的。

虽然，杜历也提到了，苏俄人应该在其中占据了决定性的因素。但是，双方是怎么勾搭上的，杜历还是不了解。但是，张作霖这么一说，才算是明白了。显然，孙中山应该算是面临着又一次失败，然后才有了这三大政策的出现啊。

“大帅刚才说的，和我所了解的有所不一样。我还以为，双方的合作仅仅是依靠孙先生一人的威望所维系呢，现在看来，其中应该还有一些利害关系。不过，这就足以说明，他们双方的合作更不会长久了。毕竟，现在他们再次返回广州，各个方面都需要苏俄的支持。

但是，等他们站稳了脚跟，苏俄的援助虽然还是一大奥援，但是绝对不再是必不可缺了，那时候gmd就会做出一些动作了。如果，他们找到新的支持者，那么双方的分裂基本就是必然的了。只不过，唯一有所变化的就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武力清剿，还是和平分手了。”

虽然，杜历知道肯定会是武力清剿。但是，有些事情说得太死，只能是惹人怀疑而已。毕竟，他现在已经度过了需要谋求信任的阶段了。

“不能吧，他们现在双方在合作啊。到时候，武力清剿，剿得过来吗？”

显然，这些日子的事情，以及今晚张作霖的刻意优待，张学良也明白了一些事情。虽然，他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什么，而且他也询问张作霖了，只不过张作霖并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而已。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接受这种安排，特别是这一次，他更是有什么不懂的，或者说是觉得不对的，全都说了出来，和以前在这种场合一般都是保持沉默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毕竟，他也明白，即便是他的见解在其他人看来错误百出，甚至还有些幼稚。但是，只要是他说出来了，那么其他人就得反驳，就得让他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虽然，他不明白张作霖为什么要走出这一步。但是，他觉得最好的报答方式，那就是快的成长起来。至少，今晚虽然他屡屡开口，而且还没有说出什么建设性的东西，但是张作霖看他的眼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而且其中还时不时的流露出一种赞赏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不可能的，虽然说是两党合作，但是毕竟gmd已经吃过不少的亏了，所以他们对军队的掌控肯定是不遗余力的。但是，gcd诞生也就几年的功夫，他们还没有吃过这方面的亏啊。所以，他们对军队的把握肯定就不是那么积极了。真到了双方分道扬镳的那一天，面对一个鼓动能力天下无双，但是却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样，任你宰割的政党，你会作何选择？”

虽然杜历看起来波澜不惊的，但是他还是颇有些感慨，如果大**没有失败，国共没有分裂，历史究竟会走向何方。

但是，杜历明白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看张作霖的态度，应该算是代表了绝大一部分军阀的态度。那就是，和gmd合作可以，但是对gcd，还真是有着十分的戒心。而如果，没有双方的分裂，那么蒋大总统想要得到方方面面的支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即便是经历了某些教育而成长起来的杜历，也明白，若是没有蒋大总统的出现，那么当日本人入侵的时候，面对的绝对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华夏，那么离亡国还真是不远了。这么一想，即便接受的都是什么反**政变之类的话语，杜历还是没有太过焦虑，甚至还有一丝期待那一天到来的意思在里面。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么等他们有了一点儿气象，那么我们东北易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杜历有那么意思询问的意思在里面，但是屋里的三人都没有回答的意思。开玩笑，真遇到这种情况，除了斩尽杀绝，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不成。

“所以，我觉得现在东北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等待他们出现变故。到时候，即便是孙先生没有熬到那时候，但是肯定会有新的人物出现就是了。当然了如果您能够说动北平方面就完美了，最主要的，还是不能让北平方面对广州下死手。但是，规模的战争还是可以的，毕竟这也是练兵的好机会嘛。”

对于杜历来说，最理想的状况，那就是吴佩孚他们也放弃他们属于中枢的那份骄傲。那样的话，在**党现在还算虚弱的时候，进行练兵性质的经过，而等到四一二之后，再公开易帜那就是再完美不过了。

“哪里来的那么多好事儿，听你的意思，gcd应该成不了大气是吧？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在一边看戏吧。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能让北平方面集中所有的力量，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把广东给平了。看来，又得让北平觉得我张某人就是一个违背诺言的人了。还是，按照先前所说的，让他们为了防备我东北，而不至于把所有精锐都调到广东去吧。如果，这样他们还撑不过来，那么根本就没有扛大旗的能力了。”

虽然，杜历知道历史上，北伐军北伐的时候，虽然在一些险要之地也吃过亏，但还是能够用势如破竹这四个字来评价。虽然，那个时候北伐军面对的是一个精锐损失殆尽的直系。但是，也足以给杜历一丝底气，那就是张作霖嘴里秋风扫落叶的局面应该不会出现。不过，杜历才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和张作霖死掐，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不是。

“对了，历这次你怎么这么痛快就回来了？我记得，一个月前，我曾经想把你叫回来来着，但是你子愣是没有答应，说说呗。”

虽然算是，拿定了如何应付广东局势的主意，但是张作霖并没有如同以往那样的高兴，而是觉得有一种落寞的感觉。无他，这一次他们东北又在看戏当中度过了。这对于张作霖来说，显然不是一个美妙的局面。

虽然，他也明白，现在东北需要做的，并不是在国内争斗当中称雄，而是积攒实力，等待着爆的那一天。到时候，他张作霖的吗，名字将会记入史册，而且还不是如同现在这样毁誉参半。当然了，这也得有个前提，那就是他能够活到那一天。

“也没什么，这两天刚好是帅选的时候，毕竟带过去的可有两百人，而我的这个特战支队，暂时只需要，或者说您提供的经费只够一百人。”

虽然，张作霖提供给他的经费已经足够多了。虽然，杜历也明白在没有见到实实在在的效果面前，能够有一百人的编制就足以让他偷笑了。虽然，即便是张作霖真的狠心提供给他足够两百人的经费，杜历也不能够保证能够把这两百人完完全全的训练成功。无他，对于还处于摸索阶段的杜历来说，一百人和两百人根本就不是能够比拟的。

饶是如此，杜历也不得不时常在张作霖面前念叨两句。无他，全都是因为后世流传甚广的一句话，会哭的海子有奶吃而已。

当然了，对杜历的这个类似于闲话的言语，张作霖和张松倒是能够做到泰然处之。但是，张学良还是有些忍耐不住了。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无底洞啊。不过，他也明白在一切都没有得到确认之前，即便是他也不能让张作霖改变主意。

“哈哈，当初我可是没有限制你的人数，是你自己觉得人数过多，会带来诸多弊病的。这会儿倒好，你倒把这个帽子扣道我的头上来了吧？不过，这也就是一两个月的功夫，我就不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还真能够训练出一个什么样儿来。

还有，你筛选的标准是什么？不会是全军大比武里的内容吧？应该不会，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带两百人过去，干脆只带一百人好了。不过，当初还真是不该把你放到哈尔滨那么偏远的地方。不然的话，这会儿我自己去军营看了，也用不着等待你的汇报了。”

“您应该已经见到了，我提供给您的火力配备，想来您应该有所猜测了。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先相互接触一下，然后让他们每十人一组，自行分组。而分好组之后，他们十个人的吃喝拉撒全都得在一起，因为每天留给他们的时间，几乎是固定的，平常根本就不会给他们额外的时间。这样的话，就能够培养他们的默契了。当然了，区区两个月的时间，他们的默契显然还没有达到顶峰。

两个星期前，我让他们没两个组一起，进入同一座大山，让他们的大山里赤手格斗，胜利者就留下，失败者就离开，就这么简单。”

张作霖是后悔把他放到哈尔滨那个‘边远’之地了，但是杜历则是庆幸不已了。不然的话，把军营设立在奉天附近，若是张作霖自己三天两头往那里跑，在隐秘的军营，也会变得透明无比。

虽然，张作霖询问了，但是杜历并没有仔细讲解的意思。无他，杜历觉得若是把前面的比试原原本本的都说出来的话，实在是无比的丢人。可惜的是，杜历希望这个话题就这么丢开。但是，张作霖他们显然不乐意就这么放弃了，毕竟这么大的投入，还不能让他们在一边监管着，难道还不准他们问详细一点儿么？

以张作霖的身份，杜历不乐意说了，他还真不好刨根问底。但是，架不住边上还有一个张学良，而且还是一个颇有些找茬儿意味儿的张学良不是。所以，当张看到老张鼓励的眼色之后，当下就让杜历想要转移话题的想法直接流产了。

“不是吧，居然是这么一个比试方法么？那岂不是太过不公平了？难道，你就确定输的十人当中，没有非常出色的人？还有，这输的一方就这么被淘汰了，还真是可惜了。毕竟，说不定他们还能够战胜其他人不是？当然了，我还是乐于见到你这种筛选方法的。毕竟，遣送回来的人，肯定得加入我的新一军啊，遗漏的高手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听到张学良的话语，杜历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明白自己若想是蒙混过关，是有些难度了。当下也就不再矫情，把这次筛选方式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虽然，杜历知道自己有些大大咧咧的性子。但是，见惯了后世各种赛制的体育比赛，要捣鼓出一个让人挑不出理来的筛选方式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至少，听完杜历的解释之后，其他三人也没有挑出任何错误来。

第三五二章打消疑虑

第三五二章打消疑虑

“呵呵，这算不算是连坐啊？这样的话，分组的时候岂不是非常的关键。而且，被你淘汰的，其中应该也不乏好手啊。”

“本来他们分组的时候，都凭自愿。再说了，每个小组毕竟只有十个人，而一般说来执行战斗任务的时候，都是以一个小组为单位的。而我虽然知道，以我这种方式训练出来的他们，一个人也只能够对付四五个一般的士兵，如果地理条件合适，让他们偷袭的话，杀死几百人也不稀奇。

但是，也只能是在特定的情况下，才能够以一挡百。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的配合就至关重要了。我的要求是，他们十个人一个小组，必须得形成一个完美的整体，甚至都不用出声，队友就知道你想干什么。

而如大帅您所说的，那类好手，只是单打独斗的好手。这样的人，平日里用用没什么，但是把他放到一个整体里去，也许就是坏掉一锅汤的那粒老鼠屎，这样的好手，不要也罢。”

“呵呵，这事情既然交给你了，你就自己处理吧。想来，我们的想法和你的思路根本就不符合。”

虽然，杜历的这个论点，和他集全军之精英到新一军的做法，完全不一样。但是，没有人能够否认，这确实有道理。对于一个整体来说，如果有一个实力非常出挑的，但是却不懂得配合的队员，那简直就是灾难性的。

“你的想法，太过理想化了吧。确实，这十个人，成天在一起吃，一起训练，他们会很快的培养出默契来。但是，你的这些人可不止是摆设吧，那是要打仗的，打仗哪里会不死人的？总不至于，你花费大工夫，大价钱捣鼓出来的就只能在第一次战斗中发挥实力，接下来就一次不如一次了吧。”

显然，这个漏洞，张作霖和张松都没有注意到，或者张松已经注意到了，只不过碍于杜历的面子没有当面说出来。但是，张学良就不一样了，能够抓住杜历的漏洞，是让他非常爽的一件事情。更何况，这个漏洞是如此的明显，无论是于公于私他都应该说出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有一点儿我非常有信心。毕竟，我们这种部队，可不是用来正面作战的。所以，我有这个信心，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战损的情况出现。如果，出现了战损，那么他们执行的就是特殊的任务，而执行这样的任务，他们全军覆没的可能性更大。所以，要么就是全身而退，要么就是全部去见阎王爷吧。”

老实说，杜历一直比较迷信特种兵的实力吧。对这个问题，杜历还真是没有仔细的考虑过。但是，现在一想，还真得考虑这个问题了。想来，这次被淘汰的一百人，应该可以让他们成为后备人选吧。

“全军覆没？”

“对啊，比如说，让他们执行去端掉敌人的指挥所之类的任务。执行这样的任务的时候，如果有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人包了饺子，那样的话结局也就只有一个了。”

“呵呵，这个事情你是得主意一下，是军那就得参战，参战就得有所损伤。古往今来，有些部队在当时那个时代，都能够闯出赫赫威名。但是，这种部队往往也是战损最大的，这一点儿你还是得加点儿小心。”

虽然，杜历还是给出了解释，但是显然在张作霖他们看来，杜历的这个解释基本上算是站不住脚。但是，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漏洞了，既然提出来了，当然得加以弥补。只不过，张作霖并没有如同对待其他人那样，对他严加训斥而已。

“这次应该有一百人会被淘汰，到时候张军长不防把他们全都接到新一军去，编成一个独立的特务连。对他们的待遇嘛，不防比其他士兵稍微高一点儿。同时我会安排两个人回来作为教官，让他们维持着平日的训练。如果，真有个万他们也能够贴补上去。想来，这次的被淘汰，足以让他们吸取一个教训。补上去之后，应该会加强合作的，您觉得这样如何？”

虽然，杜历不觉得这有什么必要。毕竟，这些人开始出现大规模的伤亡，也得是小日本入侵之后的事情。那时候，应该就没有人有功夫来顾及这么一支小小的队伍了。而杜历给他们的使命，也就是如果在日本人入侵的时候，张学良抵抗的话，他们就爆发出他们所有的能量。即便是昙花一现，也得给日本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如果，历史依然不可更改，他们这些人也就基本上算是没有用武之地了，毕竟离开了东北这个大本营，张学良可没有心情，也没有本钱去维持这么一支吸金怪兽。到时候，即便是杜历本人，也养不起这些人，何况这些人也不见得会听从杜历的意思，全体留在东北打游击。

所以，也不能怪杜历没有考虑到人员补充的问题。毕竟，现在东北的财力也就那么回事儿。而特种训练，也远没有后世那样，有许多的砖家叫兽制定章程。所以，杜历也唯有在配合上面下死功夫了。

虽然，张学良对杜历把被淘汰的人扔到他这里，而且还把这些人当做了后备力量感到不爽。但是，看到张作霖认同的神色。再想到，这毕竟是提升自家实力的事情。所以，也就唯有默认了。

而且，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杜历所说的派遣两个人回来。他知道，这人应该就是杜历在山上的那些部下了。这些人的实力，虽然没有真个见识到。但是，他们按照杜历的吩咐，大比武的时候，在北大营挑选人手的时候，可都是小露了几手的。

而没有了郭松龄的从旁‘协助’，他这个新任军长也就没有以前那么清闲了，每日也得去军营里面点卯，而且留宿军营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所以，他手底下的士兵在议论杜历手底下的那些人的时候，他也在边上听到了不少。

所以，对杜历的那些人，他可不是一般的感兴趣。只不过，当初在大比武的时候，等他主意到那些人的时候，时间已然不早了，根本就没有给他接触招纳的机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即便是只有两人。但是，这两人可是会被派遣到他新一军来常驻的，这也就给了他大把的时间去招揽了。

所以，即便是沦为杜历的后备基地，让他有些小不爽。但是，想到这里，这点儿小不爽也就消失不见了。甚至，还略微有些许的兴奋夹杂其间。

接下来的时间里，杜历虽然想离开了，但是张作霖显然兴致不减，不停的问东问西。无奈之余，杜历也唯有把比试的详细情况给讲述了一遍，才算是应付过去了。至于，听到他把人赶进山的时候，根本没有让他们带任何干粮之类的补给，还能够在山里坚持战斗好几天，就足以让张作霖觉得，他花费的那些钱财不算冤枉了。即便是，由于种种阴差阳错，和杜历不怎么对付的张学良，也没有说什么了。

“少爷，您回来了？难怪呢，家里有个日本人，等您老半天了。我都说了您没在，可是他就是不走，还给我说您回来了。我还以为，这小鬼子骗我呢。没想到，您还真回来了。”

由于，杜历必须得离开奉天。所以，这栋宅子，也就和先前没什么两样了。当然了，为了杜历有一个落脚点，还是留下了三五个人。和杜历说话的，就是那个门房。当然了，福伯不能一直留在这边，但是总不能一个管事的人都不留下吧。所以，老头子又从家里的管事中，选了一个叫安顺的人过来。听到门房的话，这个安顺才快步走了出来。

“安管家，来的是谁？”

“应该是老爷的日本朋友，我还有些印象，以前远远的看过一眼。他似乎，是专门为少爷您来的，等了已经有差不多一两个时辰了。”

虽然，听到有日本人来访，杜历就已经有所猜测了。但是，听到安顺这么说，杜历就明白了，肯定是日本人的特务。不然的话，他们不会如此盯着自己的行程不放，或者说也没有能力盯着自己的行程。

要知道，他回到奉天也就三四个小时，而且一回来就被拉到大帅府去了，一般的人怎么会如此准确的知道自己的行程。

“河井叔叔，您怎么来了？”

“哈哈，怎么？不欢迎我？说来你也不信，我刚从旅顺赶回来，下火车的时候呢，恰好看到了你。当时我就准备叫你来着，只不过你却上了大帅府来接你的汽车，所以我就干脆来你家等你了。只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居然等了这么久。”

虽然，杜历并不知道，自己下火车的时候，有没有一趟来自旅顺的火车也到达了。但是，有一点儿杜历明白，这个根本就是瞎掰，如果世界上真有这么多的巧合的话，也就没有人还会有兴趣看电视电影了。

不过，既然河井这么说了，自己当然也没有拆穿的必要不是，这对自己来说，被人掌握了行踪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哈哈，那还真是巧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您找家父就可以了，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这你就谦虚了吧，你的那个便民杂货铺，可是日进斗金啊。老实说，看到你的收入，我都有些动心了。不过，在东北你已经占据了先手，我再掺和进去，岂不是没劲，所以我就在国内开设了一家试试水。还好的是，收入没有让我太过失望。”

“哦，您说的是这个啊，我也就是觉得逛街应该是一个苦差事。可是，有的时候，你必须得去三道街买这个，去五道街买那个，然后还得去另外一个地方买其他的，简直就是麻烦透顶，所以我就干脆想到了，为什么不开设一家包罗万物的店铺呢。所以，才有了便民的出现。

不过，现在我开设的分店多了，才发现一个不算是规律的规律，显然大城市里的，比小城市里的收入多，小城市比城镇的收入有多一些。甚至，有的城镇只能勉强维持。想来，叔叔您在日本国内开设的店铺，其利润比我的也会高很多吧。”

老实说，杜历还真想把超市开到国外去啊，这个东西显然是经济越发达，收入越高。只不过，杜历现在没有那个功夫而已。毕竟，他并不能只想做一个富家翁。要是那样的话，他根本就用不着上山，也用不着倒腾这些有的没的，直接做生意就可以了。当然了，适当的感慨还是得有不是。

再说了，这个河井找到自己，肯定不会只想和自己闲聊这些生意经。开玩笑，他若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那么杜历自己就是一个良民了。不过，既然他提到这个了，自己也就跟着他也瞎掰吧，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谁知道，这个老小子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儿。

不过，河井的城府显然不是杜历能够比拟的，虽然说的是生意经，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至少，比杜历这个二杆子像样得多了。

“小历，前些日子我也来找过你，只不过没有找到而已。怎么，你现在又离开奉天了？”

很快，在不知不觉当中，河井就开始转移话题了。虽然，杜历觉得河井这根本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要知道，杜历去的可是一座军营，即便是那军营已经处于半废弃的状态。更何况，日本人对自己捣鼓的那些应该还是有所疑虑吧。

虽然，河井他们已经得出结论，杜历就是一个胆大包天之徒。但是，现在随着便民杂货铺揭开他神秘的面纱之后，杜历单纯的贪财已经说不通了。毕竟，便民的收入可不算少了。守着这么一个金疙瘩，谁还愿意冒着杀头的危险去惹张作霖？

所以，他们当然觉得刚开始的推测也就有些想当然了，只不过当他们想再次确认的时候，杜历已经去阿城了。虽然，他们心里还是有所焦急，也唯有忍耐。毕竟，这个时候直接去阿城，简直就是挑战张作霖的底线。

所以，即便是有些担心，这么急找上门来，会不会惹起杜历的怀疑，但是还是来了。而杜历呢，则根本没有想到，河井在这个时候提起便民杂货铺是什么意思。更没有想到，河井现在确认了，便民杂货铺就是他的产业的话，对他的评价也就没有一个定论，而是得再次重新评估了。

“嘿嘿，我去阿城了。”

“我记得，你们华夏人当官，就喜欢当京官吧。虽然，大部分京官都清贫，但是那是在天子脚下。所以，按照你们的习惯，现在奉天也算是天子脚下吧，你怎么反倒离开了。要知道，离开这个地方，你想要升迁，可就难办许多了。”

“留在这里有什么好？咱现在应该算是军人吧。是军人，这想要升迁，就得需要实实在在的军功，需要实实在在的资历。他儿子升官够快吧？可是，还不得先去讲武堂过一遍水？再说了，留在奉天，就有诸多掣肘，随时随地都得防备大帅的突然检查。

可是，在阿城就不一样了，那里可谓是天高皇帝远，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虽然，现在便民杂货铺走上正轨了，不需要那些小钱了。但是，咱手底下没有那份活计啊，除了下死力操练，可没有其他的良策了。这样的话，岂不是惹人怀疑？

再说了，阿城离我老家也不远，老头子在那边也还算是有些产业，其中不乏我们需要的。若是，在奉天的话，即便是老头子也有类似的产业，想要采购也轮不上啊。现在，自己是看不上了，但是能给老头子一些方便，也算是一种报答吧。”

虽然，杜历并不是河井杜历的蛔虫，也没有想到这次交谈有什么深意。反正，他要做的，就是口风紧一点儿，不让河井知道自己心底深处的打算。

不过，阴差阳错的，总算是又一次成功的打消了河井的疑虑。无他，确实以杜历现在的身家，用不着上下其手，打什么歪主意了。

但是，在杜历产生这个冒险的想法的时候，杜历的便民杂货铺不是还没有现如今的红火吗。所以，那个时候杜历把心思打到这方面，并没有错。

而且，河井还觉得杜历颇知进退，现在身家不小了，就再也不打什么歪主意了。而远离奉天更是一个妙招儿。反正，用他的说法，只是往死里操练，给士兵吃好一点儿，一支‘精兵’就会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这也算是交差了。

但是，这个方法若是在奉天附近，可就行不通了。毕竟，奉天附近可有人天天盯着，看你没什么新花样儿，岂不是露馅了？

这么一想，由于便民杂货铺的出现，让河井产生的那丝疑虑总算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也让河井觉得，自己实在是神经过敏了。毕竟，在他看来，杜历根本就没有什么大才学。而杜历，又在不知不觉当中，蒙过了一关。

第三五三章蠢蠢欲动

第三五三章蠢蠢欲动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之后，河井并没有在杜历这里久留，寒暄两句就离开了。而等河井离开之后，杜历总算是琢磨出来了，河井今天提起便民杂货铺的意味儿了。

不过，杜历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值得庆幸的是，他本来就知道自己和这些人斗心眼儿显然是斗不过的。所以，他基本上都是坚持以我为主的对策。这一次，如果杜历顺着上一次河井误会他贪图上下其手那点儿饷银的话，虽然不至于马上穿帮，但是引起河井的怀疑那是肯定的了。

“我说，不是下午刚刚离开吗？怎么今儿晚上又叫我回来了？什么为我接风啊，屁咧。肯定是，看到下午河井在我家等我那么久了，想知道他去干什么去了吧？”

由于张松的刻意结交，杜历和他的关系迅的拉近，所以这种玩笑话儿也能够随口而出了。当然了，杜历能够如此的放肆，也和这些话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有着绝对的关系。毕竟，就算是张松把这些话转告给张作霖了，也没什么关系不是。

“开什么玩笑，他河井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仅仅是和你见一面，就把弄得我们大惊怪的。这次叫你来，是问一下重炮的事情，上次按照你的说法，和德意等国的联系密切了起来。虽然，我们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是结果并不是那么的美好就是了。所以，大帅想问一下，你那边情况怎么样，究竟有戏没有。”

张松说完之后，就快步离开了，并没有先一步听杜历回复的意思。很显然，他这个时候说这些，无非是先提点杜历一下，让杜历好有一个心理准备而已。显然，这就是张松他们的优势，他告诉杜历的这个消息重要不？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如果有人没有准备好的话，那么他的这种提点，就给人一些准备的时间，也就不会在张作霖询问的时候，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即便是对于杜历来说，这种事情其实没什么好准备的，但是张松既然提点了，那么就不得不欠他一份人情。一次两次下来，这人情可就不得了了。

虽然，张松说过，那个河井的到访，并不足以让张作霖如此的大张旗鼓。但是，杜历还是在第一时间内，把两人之间谈话的内容汇报给了张作霖。由于，这次谈话实在是没什么爆点，全都是围绕着便民杂货铺来的。

显然，这个答案，并不是能够让张作霖满意。毕竟，这会让张作霖觉得，他是在隐瞒什么。所以，杜历也用一种庆幸的语气，把河井走后自己的后怕给说出来。果不其然，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再联想起以前，杜历曾经给他说起过的，杜历猜测日本人认为他，捣鼓这些仅仅是为了上下其手，收取好处的判断，总算是过了这一关。

至于重炮，杜历本身兵没有任何的把握。说到底，这才24年，虽然杜历重点点出了，日本人不遗余力的维持一支强大的海军，其根本肯定不会是针对基本上算是没有海上力量的华夏，也不会是绕大半个地球去和欧洲诸国拼杀。唯一的对象，只有和日本隔着一个太平洋的美国。

但是，他也明白仅凭这种猜测，在这个时候想要美国改变他们的孤立主义，那简直就是妄想。不过，杜历也没有寄希望在这上面，他觉得肯定还是会让一部分美国高级军官正视日本的威胁。

同时，也就重视华夏对日本的牵制作用。而这个时候，gmd在华夏大地还没有任何的影响力。而东北，却是第一个要正面日军压力的地方。所以，杜历觉得，还是有四成的把握，让这些军方高官，在给东北出售重炮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这个时候的日本，还没有展现其咄咄逼人的侵略性，能够有四成的把握，已经算是高估了。

杜历的话，让张作霖也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毕竟，在他看来，这只有区区四成的把握，而且双方之间的联系，仅仅是一个捐客而已，甚至还不如奉天这边的希望大。

张作霖的失望，杜历当然感受到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同时，也让他对张学良刮目相看了。他显然并不仅仅是一个浪荡公子而已。要知道，据说张学良上台之后，可是为东北添置了重炮的。虽然，这些重炮并没有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前些日子，杜历传信过来，让张作霖这边行动起来，和其他国家假意接触，洽谈购买重炮的事情。张作霖，当然清楚杜历的用意，所以他的心里，一直就如同被猫爪一样，痒痒得慌。只不过，这一次杜历回来，在这方面可没有带给他什么好消息。四成的把握，甚至连五五开也没有。

这也让他觉得，他应该是明白了杜历以前不重视炮兵的苦衷了。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虽然张作霖还对重炮有着一丝期望，但是其重心也就不可避免的转移到了步兵上来。只不过，杜历根本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变化，依然还在期盼着美国方面能够给他带来好消息。只不过，这个年代，安德鲁想要回美国，唯有坐轮船，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一个来回就是好几个月过去了。所以，杜历即便是有所期盼，但是也明白要有新的消息，怎么也得是将近一年之后的事情。

“河井君，我怎么觉得那个杜历所说的有问题啊，我总是觉得他说的应该没那么简单。”

当杜历还在大帅府的时候，两个日本，也在一起嘀咕着。他们谈话的内容，当然是杜历了。显然，对河井的判断，浅野进春并不是那么赞同。

“浅野君，你多虑了，你想一想，能够抛弃家业，上山当土匪的人，你觉得他如果心里真有这么大的报复，真有沟壑，他上山干嘛？直接去从军，他得到的重用肯定也不差。你不要忘记了，我那个学弟，在哈尔滨可有不少的关系。

还有，我那学弟的老岳父，可是有一大批徒子徒孙在哈尔滨的军警界活跃着。但凡他有一些其他的想法，参加从政都不是问题，而断然不服选择上山这条路。

而且，他们的所谓训练，我也看过了。无非是，跑步等等锻炼体能，练习枪法等等。其实，这仅仅是咱们帝**队的必修课而已。但是，这样训练出来的部队，和其他支那军队比起来，说他们是精锐绝对不错。但是，以支那的财力，显然不足以让所有的军队都用这种方式训练，所以不足为虑。”

虽然，浅野很想反驳河井的话。因为，他总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不然的话，不能解释杜历的行为。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河井的话非常有道理。即便是东北军，也只能够做到上级军官，不扣饷而已。

士兵们吃的，肯定谈不上什么好东西。而吃得不好，还想士兵拥有一个强壮的身体，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而杜历的那些人，每天吃好喝好，在加上每天没有任何折扣的大量训练，训练出一支精兵也就不是什么难事儿了。就如同河井所说，就这一两百人的所谓精锐，于大局没有任何的妨碍。但是，他就是觉得其中有问题。

“也许，河井君您说的是正确的。不过，这些日子他们的动作不少，特别是那个所谓的新一军，更是集中了东北军队里所有的精锐。这样一支军队，即便是由于他们的训练量跟不上赶不上杜历那边，以至于他们的实力谈不上精锐二字。

但是，您别忘记了，他们拥有足够的数量。这仅仅是第一军，他们的数量就已经和我们的关东军相差无几了。虽然，相同数量下，咱们的关东军肯定能够打得他们找不着北。但是，根据我们得来的消息，以后还会有新二军，新三军的出现。

如果，这样的军队，几倍于关东军的话，精锐如关东军，显然也不能聚而歼之。所以，这些变化，我们是不是得考虑，采取一些措施，遏制一下。不然，让他们这么依次整编下去，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是啊，这都要怪国内那般老顽固，如果他们肯听从我们的建议，别说是现在就占据东北，光是答应我们扩充关东军也好啊。只要把国内的师团，再调一个来，即便是东北再扩充两个这样的新军，也没啥大不了的。”

虽然，这个时代，日本以东北的关东军，以及其下属的各类特务组织，对华夏的野心最大。但是，这个时候毕竟还没有经历九一八，整个东北军一枪未放就放弃整个东北，也没有经历一个师团，就敢于进攻华夏三个军驻防的阵地，更没有经历，十几个浪人就能够举着膏药旗占据一个县城的时代。

所以，即便是心里对华夏这些军阀有所看轻。但是，还是觉得华夏这些军队的战斗力应该不算差，他们才会有如此的苦恼。若是，放在十几年后，他们应该就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眼里了。

毕竟，一只绵羊统领的狮子，是打不过一只狮子统领的一群绵羊的。更何况，他们还觉得，帝**队，根本就是一只狮王统领的狮子。

“别说这些没用的，现在帝国被那些老顽固掌控者，想要增兵东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咱们要做的就是挑起事端，让关东军陷入战争中去。那么，国内那些老顽固，就算是再怎么不乐意，除非他们愿意放弃帝国在东北的利益。不过，这样的话，对他们不满可就不止是我们了，看他们能不能坚持下去。”

“说得容易，怎么挑起事端？咱们不能真正的出兵。虽然，关东军非常希望这样做。但是，让他们‘自卫反击’到没什么，但是主动出击，他们还没用那个胆子。”

“不对啊，白川将军我见过，他从未掩饰过对东北的渴望。想来，他应该会配合我们的行动吧。”

“浅野君，我曾经多次告诉你，做我们这一行的，要时刻保持冷静。我知道，白川义则是你的学长，你们相互之间也有往来。但是，这不是你藉此做出错误估计的原因。

确实，白川算是一个一个主战派，但是也仅仅是一个主战派而已。如果，军部下达了作战命令，毫无疑问他绝对是冲锋在前的好将军。但是，想要他擅自行动，他还没用那个准备。毕竟，他很快就要晋升大将了，你觉得这个时候，他会不会挑起战争呢？”

“嗨，对不起，我错了。那么，我们就让支那人先行挑起战争。只要，支那人先行开战，内阁即便是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选择支持了。”

“确实，现在国内经济形势一片大好，这个时候动战争，军费不成问题。而且，东北已经开始组建新军了。先不论，他们这些所谓的新军的战斗力究竟如何。但是，这些新军，其战斗力要比原来的军队高，那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这个时候起战争，也算是恰当了。不过，咱们要怎么做才能让支那人主动开战呢？”

老实说，听到河井对白川义则的评价以后，浅野进春也明白，河井并没有妄言。显然，在这个关头，白川想要晋升的话，就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一些让国内那些大佬不满的事情出来。

而在浅野看来，没有了白川的配合，想要华夏人自己主动挑起战争，其难度还真是难以估计。要知道，以前他们也曾提出许多苛刻的条件，这些条件虽然只是为了获取最大的好处才提出来的。

但是，在浅野看来，只要是稍微有些血性的人，都不会答应这种条件才是。但是，张作霖政府仅仅是讨价还价一番，最后还是捏着鼻子认了。浅野觉得，想要他们主动挑起战争，还真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对这浅野也就有些兴趣缺缺的意思。

浅野的态度转变，河井当然感觉到了。但是，他也明白其中的缘由。虽然，作为他的下属，他可以任意的训斥他，但是这种他由于看不到希望，而不感兴趣的事情，再怎么训斥，也于事无补。所以，河井虽然不爽，也只能独自一人思考着，应该如何才能打开局面。他明白，只要让浅野看到一丝希望，到时候用不着说什么，他也会主动的谋划起来。

“浅野君，你说，如果那位大帅，在这个时候死于非命，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虽然，河井并不能想出太好的办法，但是日本人整个民族都善于搏一把。所以，他依然把主意打到了刺杀张作霖的头上来了。无他，张作霖这些年遇到的刺杀可不是一起两起了。其中，光是日本人谋划的，都有好几起。

只不过，大多都是无疾而终，只有两起让张作霖受到一点点儿惊吓。其中，一个还留下足够的证据表明，事情是日本人做的。那个时候，包括河井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想着这事儿如何善后。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张作霖并没有找他们麻烦的意思，而是硬生生的把这口气给忍了下去。所以，这会儿浅野进春才没有想到刺杀这一招。

“这倒是个好办法。但是，这些日子似乎那位的胆子变了，没什么大事儿，一直都龟缩在大帅府不出来，跟本没有任何的机会。而且，以那位的脾气，就算是咱们刺杀于他，他现在显然还没有坐好和我们翻脸的准备，多半也会忍下这口气，没什么效果。所以，咱们这次不能只是采取纵容默认的态度，而是集中咱们所有的力量，全力推行此事。一旦成功，就算是不能为帝国谋取整个东北，但是让东北对帝国的关东军在没有威胁，也还是能够做到的，那样的话，咱们想什么时候谋取这块肥肉就什么时候谋取了。”

听到河井这么一提，浅野进春当然明白河井打的是什么主意。只不过，在浅野看来，事情根本没有可操作性。毕竟，成功的几率太了。如果是一般人，被人刺杀，肯定不能忍受，然后他们在东北找帝国交涉的时候，从中作梗，让他们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从而就会挑起战争。

但是，张作霖并不是一般人，即便是再次策动一次刺杀，他还是会选择忍下去，全当这事儿没有生。但是河井的话，还是让他想到了一个情况，若是成功了，那么即位可就是那个少年公子张学良了。

老子是一个老狐狸，能够忍受得住这样的挑衅，难不成年轻的儿子也能忍受得住不成？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张学良忍住了，那么张作霖一死，现在东北平稳的局面肯定会生动荡。那个新军还能不能继续组建下去，那可就是两说了。所以，浅野也有些意动了。

第三五四章怕什么来什么

第三五四章怕什么来什么

听到浅野进春的话，河井明白，自己的想法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所以，他们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那就是如何让这个想法变成事实。

“河井君，看样子张作霖应该已经开始防备我们的刺杀了。不然的话，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连续几个月都留在大帅府的。现在，要成功的刺杀他，还真是有些难度啊。对了，河井君，您在他的卫队里面，不是安插了几个人吗？他们能不能动上一动？”

“以前那个孔大牛，就是机会最大的一个。只不过，那子频繁出入金都，这种消费和他的收入严重不符合，也就让张作霖生疑了，把他给调到护路军去了。听说，一个月前，在一次冲突中丧生了。

而有了孔大牛的事件之后，虽然因为担心大肆搜捕，而有损军心没有把其他人给搜出来。但是，能够接近张作霖的，无不是对他死忠的心腹之人。所以，要打他们的念头还是想都别想了。”

“那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把他调出大帅府，比如说，让原邀请他去使馆，我们在半路动手。”

“不妥，既然他平日里都龟缩在大帅府了，那么即便是出行他肯定也会有卫队重重保卫，根本就不会给我们接近的机会。除非，让关东军出动，这又回到原点了，白川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豪赌的。所以，这个办法基行不通了。”

“如此，就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只不过这个办法耗时可就说不定了，快的话，一两个月就成了。慢的话，一年两年也说不定。”

“说来听听，如果两年之内，能够让张作霖横死，就算是顺利无比了，你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没什么其他好办法，唯有实施美人计而已。帝国有着许多优秀的女性，而张学良似乎就是一个浪荡公子而已。只要，把这个公子哥儿迷住了，那就有大把的机会近距离接触张作霖了。那样的话，刺杀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且，张学良的女人杀死了张作霖，想来应该会在东北军内部造成一定的混乱吧。唯一不好的就是，这样的话，也就不能让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帝国，也就更别谈主动起战争了。”

“让支那人动战争，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让支那东北现在的强军行动必须得停下来。如果，这个计划真能够成功的话，他们内部肯定会有所动乱的。到时候他们，即便是他们再编练更多的新军，也于事无补了。

不过，执行这任务的人选得仔细斟酌一下才好。必须得经过特殊的训练，咱们帝国的谍报之花可不在少数，就从她们当中选吧。而且，最好还是有支那血统的。如果，是一个帝国人，想要接近张学良都困难重重，也就更别提其他了。”

“川岛君曾经收养了一个支那女孩儿，她在接受培训的时候，各种项目都非常的优秀。我想，没有比她更为合适的人选了。而且，她的身份甚至都用不着伪装，直接让她来到东北，就足够了，毕竟她的祖籍就是东北吉林人。”

“川岛君的养女？川岛芳子？她倒是挺合适的。不过，她的身份如果不伪装的话，那么川岛君的存在，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隐患？要知道，川岛君在大连可非常的活跃。想来，他的名声，张作霖他们应该已经有所耳闻了吧。”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就让川岛姐伪装成一个，因为她是支那人的缘故，在帝国受到一定的成见，如果她牢骚满腹，显然足以接近张学良了。最主要的是，她还没有执行过任务，身家清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一样。而只要，她的身份问题不会遭到怀疑的话，那么以她的本事，接近张学良这个浪荡公子，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吧。”

“很好，不过咱们这事儿就不向帝国报告了，直接和川岛君联系，让他出面把川岛姐来执行这个任务吧。至于其他的，咱们就别管了，想来他们应该会有一个好的明目的。”

虽然，杜历几乎是能够肯定，日本人依然会刺杀张作霖。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日本人会这么早就开始行动了。

而且，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张作霖最终被刺杀，除了他对日本持一种相对强硬的态度外，最直接的原因，还是在郭松龄反叛的时候，他迫不得已向日本人求助，签订了一些丧权辱国的条约。

只不过，等郭松龄的反叛被平定之后，张作霖就反悔了。而这，也就基本上算是公认的张作霖被暗杀的直接原因。在杜历想来，他的到来，让郭松龄再也没有了反叛的机会。而且，和直系也暗地里达成了协议，那么张作霖几乎就不会再出现那种绝境的情况。

而没有了这种绝境出现，那么张作霖就不会找上日本人，签订那种丧权辱国的条约，既然条约都没有了。那么，也就没有日本人恼羞成怒之下，动手的直接诱因了。所以，虽然杜历让张作霖防备日本人的暗杀，但是也仅仅是因为皇姑屯事件带来的影响而已。

但是，杜历显然忘记了，日本人绝对不会仅仅是因为条约不能执行，就恼羞成怒暗杀东北最高长官。对于他们来说，张作霖已经成为了日本谋取东北利益的绊脚石，而是绊脚石就得把他搬开。

现在，在杜历的鼓动下，第二次直奉战争并没有爆。虽然，张作霖控制的地盘没有如历史上那么广了。但是，他的实力并没有下降。毕竟，东北军的精锐没有受到损失不是。如果仅仅是这一点儿，还不能拨动日本人那敏感的神经。

但是，加上张学良的这个新一军，以及并未掩饰的，即将出炉的新二军，新三军就不一样了，这就足以让日本人把张作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他们不敢想象，以前张作霖尚且和日本人吹胡子瞪眼的，一旦张作霖手底下扎实了，那么其结局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这个时候，日本国内又不支持动战争，那么河井他们能够做出如此选择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日本人的动作，张作霖他们一无所知。没办法，想要打入日本人内部，获取日本人的情报，除了说里面能够出现之外，也就等抗战全面爆之后，大量的真假汉奸出现之后才有可能实现了。

而杜历，更不是一个全能的神，他现在能够获得张作霖如此的信任，就在于他对于某些时局的‘洞察力’而已。那些历史书上没有记载的，杜历也就不知道了。更别提，这种由于他的到来，他的动作而引起的连锁反应，更不是现在的杜历能够揣摩到的。

现在的杜历，在奉天呆了两天之后，也就不顾张作霖他们的挽留，启程回去了。无他，这个时候，还是回去坐镇为好。虽然，郑海他们也是教官来着。但是，那些士兵在面对他们和面对杜历的时候，还是有所区别的。

有的事情，杜历在能够压下来，但是郑海他们就不一定了。毕竟，对于这些在各自部队里，一直都是尖子的士兵来说，全都有一些脾气不是。虽然，在杜历面前不爆，并不代表在郑海他们面前还不爆不是。

特别是，有一件事情让杜历有些担心。毕竟，杜历离开的时候，也就有一对决出了胜负。而且，取胜的原因，无非是获胜的那个组的成员坚持到了最后。而当时杜历最大的期望就是，坚持到最后的，可千万别是在战斗力基本丧失殆尽的时候，遗留下的人数少的那个组。

虽然，杜历如此的期望，但是他还是能够肯定，即便是如此他做出判罚，并且做出解释之后，那些士兵肯定会接受。但是，郑海他们就不一样了，即便是同样的判罚，那些士兵也会辩解。

而且，即便是杜历回去之后，给他们解释，他们也只会是认为，这是杜历为了维护郑海他们的权威，而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杜历才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后悔，离开的时候，应该把规则细化，写成文字的。那样的话，也就没有了现在这份担心了。

当杜历赶回鹤镇的时候，已经有三对组决出了胜负。其中，就有一对出现了杜历最为担心的情况，毕竟有着第一对在前面示范，当有一个组在人数上陷入劣势的时候，也就在潜藏上面加大了功夫，然后寻机拉平双方在人数上面的差距。

如果，最后依然没有机会，或者说是依然实力不如人，那么他们就会选择深深潜藏，不在妄想和对方搏斗，选择了死耗的办法。这样一来，比试的时间也就再次延长，当杜历赶回鹤镇的时候，第三对也就刚刚分出胜负而已。

而前面两对，最后取得胜利的，都是第一轮的胜利者。唯有这第三对，第一轮的赢家变成了输家。更何况，他们输就输在没有耗赢对方上面。最后，他们虽然还剩下三人，而且这三人几乎是同时被抬下山来。但是，他们对手还有余力自行下山。

根据规则，当然得判最后下山的人所在的那个组获胜了。但是，显然还余下三人的那个组对这种判定当然不是那么心服，当下就和郑海他们呛了起来。而杜历回来的也算是恰到好处。虽然已经呛上了，但是还没有火气。

“吵什么？吵什么？别忘记了，他们是你们的教官，难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教官的吗？”

由于，双方的争执，杜历回来的时候，除了哨兵之外，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要知道，对于这种事情，除了已经定下胜负的那四个组之外，其他的全都盯着这边呢。毕竟，这和他们也算是有着切身相关的利益。

“教官，您回来了？并不是兄弟们对教官不敬。实在是，教官他们的判罚有误。我们最后还剩下三人，对方只剩下一人，也就足以我们的实力比他们强。但是，他们就凭那人能挨，比我后下山，教官们就判定我们输了，您来评评理，哪里有这种道理。”

围着郑海他们讨要一个说法的时候，那个组的组长并没有出头，而是躲在最后面。毕竟，他要是出头的话，就很容易被郑海他们给拿来杀鸡儆猴了。但是，若是其他人出面，那么还有一个法不责众的惯例在上面顶着，然后他再在后面假意劝阻一下，可谓是进退有余。

现在，看到杜历回来了。先是，有了一丝短暂的惊慌。但是，紧接着就是一直庆幸的感觉油然而生。幸好，他没有主动闹事儿。当然了，他也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不然的话，让杜历不分青红皂白的作了他们，岂不是冤得慌？

“呵呵，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叫吴云生是吧？你觉得郑海他们的判罚有问题？你凭什么觉得郑海他们的判罚有问题？就因为最后你们组剩下了三个人，而你的对手就一个人？荒谬。

既然你们剩下了三人，还没有把对方一个人找出来，那么在真正的战斗当中，你们除了失败也就没有其他的可能了。毕竟，这只是测试，不允许动枪。所以，他一个人面对你们三人，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而这，应该就是你们觉得冤枉的原因。

但是，你别忘记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当你们真的踏入战场的时候，你的对手会是空着手的？而只要他的手里有枪，即便只剩下一个人，只要，你们不能现他潜藏的位置。他也可以把你们三人消灭了，你说是不是？

所以说，这没什么好说的，在你们找不到他的时候，你们其实已经是败局已定。现在，你是不是还觉得郑海他们的判罚有问题？”

“没问题。”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吴云生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事实如此，他们这些人当中，任谁处于这样的环境，只要对方找不到他，而他手里有一把枪，别说是三个人了，就算是十来二十个，也只能是被逐个击破而已。当然了，若是被现了行踪，那就基本上没有可能了。

而吴云生无话可说之后，他那组的成员，也想通了，当下就臊眉搭眼的回到他们营房休息去了。毕竟，按照规则他们还有两次挑战的机会。这一次硬撑下来，对他们的体能也算是一个不的考验，当然得好好的休息一下。

而随着吴云生他们这个组散开之后，原本还围在边上看热闹的其他人，也都一个个作鸟兽散。显然，他们可不希望殃及池鱼。虽然，看样子杜历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但是，谁也不是杜历肚子里的蛔虫不是，谁也不知道杜历究竟有没有生气不是。

“啧啧，海子你瞅瞅，瞅瞅你干的事儿。这么简单，三言两语的事情而已，怎么还让他们给围上了。真是的，丢人啊。”

等正主儿离开了，看热闹的人也全都不见了，杜历才现郑海的脸色有些不爽。显然，对杜历这个时候撂挑子，把他一个人留下来主持具体事务的事情，有所不满。虽然，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虽然，杜历现在还没有达到那些老狐狸，看人一眼就能够琢磨透对方的心思的地步。但是，对于和他熟悉的人，他还是能够察觉一二。看到郑海的这个神色，哪里还不知道郑海为什么如此。当下就开口调笑到，无他就是想转圜一下现在的气氛而已。

毕竟，他和郑海都是男人，而且都不是那种话多的男人。他们这种男人，有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一点点儿误会，抹不开面子，到最后僵持了起来。显然，杜历可不希望和郑海也会闹到这么一天。

听到杜历的调笑，原本还有些不爽的郑海，也不好说什么。把杜历离开的这几天，军营里生的大事情禀报了一次。当然了，其中这已经完成测试的六个组，以及郑海他们在一边看到过程为主。

“呵呵，这么说，这个蒋智倒算是一个有心人了，亏他想得出来。怪不得呢，这样说来，吴云生他们输得不冤。”

原来，在到最后拼毅力的时候，蒋智他们组还有两个成员，吴云生他们组则有三个，双方都相差无几，基本上都已经没有了起攻击的能力。他们每天最大的事情就是在山上寻找任何能够裹腹的食物。而吴云生他们剩下的三人，全都是平分他们一起找来的食物。

而蒋智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是两人去寻找食物，最后这些食物全都祭奠了蒋智的五脏庙。所以，熬到最后，蒋智是吃了两个人找寻的食物。而吴云生他们，则是每人只吃了一个人找寻到的食物。

虽然，蒋智他们组坚持到最后的另外一个人坚持不住先行下山了，但是这个时候的蒋智却比吴云生他们的状况要好得多。能够坚持到最后，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第三五五章人选确定

第三五五章人选确定

有了蒋智他们那个小组依靠良好的隐藏，依靠坚韧的意志取得胜利在前，除了蒋智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进山比试的六个小组外，还有个小组留在营地里目睹了这一切。

而这八个小组，对杜历如何评定蒋智他们的行为更是尤为关注。他们需要的并不止是一个结果，而是杜历对此事的态度。毕竟，如果杜历仅仅是铁了心，即便是坚持错误，坚持和他本意不符合的决定也要维护郑海他们的权威的话，即便是他心里对这事儿不爽，他也会维持郑海他们做出的决定。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他们当实力弱一点儿打算照搬这种模式的那四个小组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即便是他们在这一轮的比试里，也许能够利用这个规则取得胜利。但是这次之后，还有一次机会不是，到时候，杜历再改变一下规则，岂不是什么都白费了。

还好的是，杜历对此事的处理让他们明白，他并不是因为维护郑海他们的面子，也不是如同吴云生他们所猜测的那样，是郑海他们私自做出的决定。而是，杜历本人就是这么想的。更何况，他们也不觉得杜历的想法有什么错。毕竟，在战场上，能够隐藏好，好到别人找不到你，炮弹也打不着你，你就能够活下来了。而活下来，也就代表着你可以杀死更多的敌人。

所以，当又有三对小组分出胜负之后，剩下的四队，其比试度也就越缓慢了。当然了，还没有任何一个小组，采取绝对消极的措施，一上山就躲藏起来。而是有一个警戒线，而这个警戒线就是五人。

任何一个小队，只要损失了五人，那么他们马上就不再正面接触，不再主动出击，而是选择一个地方隐藏起来。如果，对方够小心，那么他们就和对方比拼耐心，如果对方大意的话，他们也可以对落单的人下手，从而拉平双方的人数差距。

如果说，这是第一轮比试的话，他们这种想法还有可能凑效。但是，这毕竟是是第二轮，而且还有前面几对比试垫底。所以，想要拉平人数差距的想法也就无法实现了。到最后，也就唯有比拼耐心了。

这让杜历很纠结，虽然他觉得能够隐藏得更好，那么总会有机会。但是，这种耐心的比拼，到最后连站立都困难了，这样的人还有杀伤力可言吗？到最后，杜历唯有自我安慰，这些能够坚持下来的，稍加训练，那么他们在耐心这方面应该算是达标了。而有了耐心，那么其他方面的事情，也就可以慢慢培养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小组的比赛，都是这样在消耗当度过。最后一对的比试，很快就决出了胜负。很简单，实力不如的那个小组，在剩下的人数低于五人的时候，就准备隐藏起来。

但是，对方确把他们隐藏的大致方位给摸排了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在占据劣势的那个小组出来寻找食物的时候，也就是他们动进攻的时候。虽然，并不能在第一次突袭的时候就把对方所有人都留下来。但是，他们控制了那个区域最容易获得食物的地方，而没有了食物来源，占据劣势的小组即便是想要挨到最后也已经成为奢望了。

他们倒也光棍，反正这只是一次比赛而已，虽然输了的话，还有一次机会不是。何必，在这里硬挨这呢？所以，在看到没有希望之后，干脆利落的选择了认输。

“今天我很高兴，不是因为陈单他们这个小组取得了胜利，而是因为他们取胜的方法。你们好好琢磨一下，然后再对比一下你们双方之间的差距。不是实力上面的差距，而是这里，有没有动脑子的问题。

有的小组，最后还剩下了好几个人，而对方仅仅剩下一个人，居然拿这一个人毫无办法。难道，这个人就凭空消失了？他们在山上活动的时候，就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显然不是，但是为什么人数多的这一方反而没有坚持到最后呢？就是因为你没有动脑子。

第一轮，你们全都像一个莽夫，一遇到就硬碰硬的拼杀，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第二轮，虽然在我看来有些沉闷，但是比第一轮要好多了。希望，在接下来的比试里，你们能多动动脑子，想一想，要怎么样才能够取胜。

原本，我是承诺过，每个小组若是失败的话，则有两次挑战机会。因为，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是觉得，你们第一次取胜的那些小组实力应该稍胜一筹。但是，很显然你们让我失望了。所以，作为惩罚，所有小组，一视同仁，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希望，你们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杜历他们来到鹤镇，已经一个多月了。如果，还给他们每个小组两次挑战机会的话。那么，在鹤镇再耽搁三四个月也不稀奇。这对于杜历来说，显然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杜历也就唯有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了。

“想来，现在你们肯定应该想要呆会儿抽签的时候，抽个好签吧？毕竟，获胜的十个小组当，总有一个小组实力是最弱的。这里面，有十张小字条，里面除了一到九号之外，还有一个空白。

毕竟，在我看来，陈单他们这个小组，已经用不着参与这种选拔类的比试了。再把他们，和你们放在一起比试，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种不公平的体现。所以，抽到空白纸条的，你就可以多休息一阵，等待他们比试完之后，再提出挑战。好了，有啥想法，等抽完签再说，抽签开始。”

对于杜历把陈单那个小组剔除在外，并没有人有任何异议。无他，除了杜历这个平日里不甚在意他们训练情况的教官之外，无论是郑海他们，还是其他队员，都明白陈单他们这个小组的强大。

如果说，蒋智他们的成功，让所有人看到了以弱胜强的那一丝希望的话。那么最后陈单他们的表现，也算是彻底的把他们的希望给击碎了。

“咱们怎么办？是另外选择一队呢，还是选择蒋智他们？”

第一轮结束，他们是胜利者。但是，第二轮结束之后，他们却变成了失败者。而且，这种失败在他们看来，还是那么的不可接受。也不知道是他们运气好，还是差，吴云生抽到了一号。

接下来，就得由他们选择对手了。如果，他们选择的对手，让杜历他们觉得已经获得了足够的休息时间，那么他们马上就会进山比试。如果，他们选择的对手，让杜历他们觉得，还没有休息好，比如说，最后完成比赛的那几对。那么，杜历还会给他们足够的休息时间。

当然了，杜历也并没有让他们马上拿出一个结果来，还是给了他们足够的考虑时间。所以，吴云生直接就把他那个小组的成员集了起来。如果说，他们也还有两次机会的话，他并不介意放肆一把。但是，是死是活也就这么一次机会了。所以，吴云生并没有独自做出决定，而是和他的小组成员商量了起来。

“当然选择他们了，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上次，他们能够熬过去，这次咱们注意一下，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够熬过去。”

“就是，咱们的实力虽然不如陈单他们，能够两人一组在多个地点监视。但是，咱们可以集力量，盯准水源。毕竟，这是在山上，水源有限。即便是，他们能够抽空获得一些水源，但是总会留下痕迹，这些痕迹也足以让我们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了，怕什么。”

“就是，他们的实力根本就比不上咱们。”

虽然，吴云生有这个猜测，但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是，手底下其他九人，没有一个持其他意见。报仇，是他们说得最多的字眼。当然了，血恨就用不着了。饶是如此，也让吴云生觉得好一阵头大，要知道骄兵必败可不是说着玩的。

虽然，他们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了，照理说应该没有任何骄傲的理由，心里憋着一股气才是。从他们的表现能够看得出，他们的心里倒是憋着一股气了，但是从他们的言语当，也不难听出，即便是经历过一次失败，但是他们还是觉得，蒋智那个小组不过如此。上一次的失败，根本就不是他们实力不如人，而是大意所致。

既然，上一次是大意了，那么这一次只要不大意，那么要拿下蒋智他们，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不过，吴云生明白，这二十个小组，实力肯定有高有低。但是，除了几乎是集了所有最强者的陈单那个小组之外，其他的十九个小组，即便是实力有高低区别，但是其实力差距并不是那么的明显。

而在实力差距不明显的情况下，还觉得对方不如自己，这样的交手，其胜负也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显然，吴云生可不希望这种情况出现。毕竟，如果输给蒋智他们，那么对他吴云生来说，可就是一个不堪承受的巨大打击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们不在大意，那么拿下对手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是不是？你们觉得，上次蒋智他们的胜利其实根本就是一个意外是不是？如果，你们真是这样想的话，那么我觉得，这一次我们的挑战对象，还是另外选一个为好。不然的话，咱们应该还是打不过蒋智他们。”

也许，蒋智他们那个小组的实力，确实稍逊于自己。但是，上一次的胜利，成功的鼓舞了他们的士气。而且，由于他们的实力不如人的缘故，那么他们也就没有骄傲这个最大的敌人。所以，如果再次面对吴云生他们，蒋智绝对能够挥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实力。

而吴云生的小组成员，虽然心里憋着一股气，但是并没有让这股气变成激励他们奋的动力。而且，在他们的心里还是有些轻视对手。这样的话，他们的实力能够挥出百分之百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一个是能够挥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实力，一个是勉强能够挥出百分之百的实力。双方的实力差距，根本就不是很明显，那么这个结局虽然不一定能够完全料定。但是，绝对不会如吴云生的队员们想的那么简单就是了。

如果说，以前这些人里面，不乏有些骄傲自大的人。毕竟，在原本的部队，他们都是兵王一般的存在。但是，这一集起来，才让他们明白，老祖宗说过的话确实不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永恒不变的至理。

所以，听到吴云生这么一说，原本非常轻松，外加一丝愤懑，准备报仇的气氛有了一丝略微的改变。在他们的脸上，总算是能够现一丝凝重的气氛，对于吴云生来说，只要他们不再轻视，那么他也就放松了一些心思。

反正，对于他来说，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毕竟，其他九人都想报仇。如果，他不尊重他们的意见另外再选择一个小组的话，那么他们的那股气也就泻了。毕竟，他们会潜意识的认为，这是因为他们实力不足才会换一个对手。

吴云生他的想法，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太过在意。而且，当所有人知道他抽的号码是一号的时候，都把目光看向了蒋智他们。显然，其他人也觉得，这下他们应该会再次放对了。这些人的目光，蒋智当然觉了。

对此，他当然有些失望。老实说，他宁愿碰一下其他小组。毕竟，和吴云生他们小组可是纠缠了两轮，再加上平日里训练里的接触，他们已经算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显然，一个太过熟悉的对手，可不是他所期望遇到的。不过，他也明白这事可由不得他做主。当所有小组长抽完签之后，吴云生当下就选择了他们的对手。

由于，他们两个小组上一次比试的时间，离现在已经差不多接近一个月了。所以，他们也用不着休息，决定了下来之后，就再次出了，这对于杜历来说，也算是一个好消息。毕竟，如果吴云生选择一个刚刚结束比试的人为对手的话，肯定还得耽搁更多的时间不是。

对于这两个小组，由于吴云生他们的不服输，使得他们把这事儿闹得很大。所以，他们也就赢得了更多的关注了。只不过，很多人都觉得，吴云生他们这个小组的实力毕竟是强那么一点点儿，他们也以为上一次蒋智那个小组的取胜还是有些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只不过，谁都没有想到结局，他们最后硬是拼成了一个平局。因为，蒋智这个组长在隐藏方面，实在是有一套，而且他的忍耐力也非常的强。虽然，这一次他那个小组颇有点儿小宇宙爆的意思。上一次，到最后是三比一，让蒋智给挨到了最后。而这一次，到最后只是一个二比一。

如果，按照上一轮的剧照，这一次蒋智还是会因为能挨取得胜利。只不过，这一次由于有陈单他们那一次的提点，所以吴云生他们这一次也是盯紧了水源和食物，也就导致了蒋智的食物储备也就没有上一次那么充沛。所以即便是蒋智在这方面算是一个翘楚，最后基本上也是和吴云生他们一起被抬下山来。

而这样的话，也算是给杜历出了一个小小的难题，因为这究竟算谁赢。最后，杜历唯有选择先把他们搁置。虽然，杜历其实已经拿定了主意，既然是一个平局，那么干脆两个小组都留下就好了。

当然了，这个也只能是杜历的想法而已，他还不能马上就说出来不是，要知道，若是这么一来的话，接下来的那些小组的比试，完全有可能会有人来一次默契性的比试。若是，他们都来一场平局，杜历岂不是要把他们全都留下来。

再说了，不是还有一个轮空的吗？万一，这个轮空的小组选择了他们其的一个呢，岂不是帮助杜历把这事儿给解决了。所以，杜历根本就没有顾忌其他人关注的眼神，直接就把这个决定给押后了。当然了，为了让其他人不瞎猜，所以杜历还是得故布疑阵，流露也许会让他们复赛一次。到时候，如果他们在来一个平局，那么杜历就让他们两个小组都走人的意思。

当然了，像平局这样的状况毕竟还是很少见的，其他各个小组全都分出了胜负，虽然这已经是一个半月以后。当然了那个抽到空白签轮空的小组，也没有如杜历所期望的那样，选择吴云生或是蒋智他们两个小组的一个，而是另外选择了一个对手。

毕竟，吴云生他们哪个小组的实力绝对不是最靠后的那几个。而蒋智他们小组，虽然综合实力确实不高。但是，他们有一个坚韧的，而且还擅长隐藏的小组长。这两个小组，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第三五六章来人

第三五六章来人

“今天，你们当中有部分人会离开这里。因为，你们在比试当中输了。虽然，你们当中有的人，觉得是我这个教官不公平，输得冤枉。但是，我在这里告诉你们，希望你们能够记住，那就是无论怎么说，你们已经输了，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讲的。

至于规则，我制定了，你们就得遵守，你们所能够做的，就是利用规则取得胜利。这其中，蒋智他们小组是佼佼者。所以，他们有留下来的资格。而吴云生他们小组，由于实在是没有分出胜负，而我的时间也不是很多，根本不可能完全浪费在这里。所以，他们小组也可以留下来。

那么剩下的九个小组，看到营房外面的车了没？那就是来接你们的。从这里离开之后，你们将去张将军的新一军。放心，你们的饷银绝对会比以前高。而且，我已经和你们军长联系过了，他会给你们一个独立的编制，直属军部管辖。

当然了，如果你们觉得，我这里的训练还合你们的胃口，我这里的训练能够提高你们的实力的话。那么，回去之后，每天依然按照这些天的训练量先自行训练着，至少得保证，在体能上，不会被留下来的这些人落下。

至于技巧嘛，我会安排几个教官跟你们一起过去，能不能从他们手里掏出点儿什么，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以及你们的努力程度了。”

刚刚得到结果的时候，那些除了被人以绝对优势扫灭的，其他人当然不是很满意了。但是，现在经过一个晚上的调理，再加上昨晚上大家伙儿狠狠的狂欢了一下，到还真没有几个人，如同杜历所说的那样，对他制定的所谓规则有啥不满的地方。在这一点儿上，杜历绝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至于派遣的教官嘛，杜历原本是准备把陈强他们五人全都派出去的，毕竟他们以前就是二十七师的人，现在回到新一军，也算是一种回归了。不过，让杜历没想到的是，最后只有陈强和向林两人同意回去，其他三人都一致要求留下来。

对他们的要求，杜历当然是求之不得。要知道，华民他们走了之后，这些兄弟也就二十八人了。如果，他们五人也离开的话，也就只剩下二十三人了。显然，这会让杜历体会到什么叫做人手紧张。

虽然，现在又新增加了一百一十人，但是这些人毕竟不一样，对于他们杜历当然不可能赋予绝对的信任。所以，这个时候，不管周子安他们三人究竟是怎么想的，都让杜历感到高兴，毕竟手底下的人手宽裕了，做起事情来，才不会缩手缩脚不是。

原本，最后一个轮空的小组都比试完了，杜历还是没有提蒋智和吴云生他们那两个小组的事情，其他人也就有了一些猜测。但是，那也仅仅是猜测而已，今天听到杜历亲口承认之后，他们还是有一点儿小不爽。

这就是他们不爽的原因，而不是杜历所认为的，他们不爽是因为不满他所制定的规则。但是，这点小不爽，在听到杜历所说的，还有机会回来之后，也就立马烟消云散了。虽然，他们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够回到这个带给他们极大冲击力的小部队。但是，有这么一丝希望总归比无望好得多不是。

“告诉你们军长，他们的存在能够不让人知道，就不让人知道。还有，每天至少有一顿肉食，一日三餐全都得是干的，稀粥之类的就不要拿出来了。不然的话，他们的训练量达不到，也就用不着谈论其他了。”

当杜历说完之后，要离开的九个小组，齐刷刷的给杜历行了一个军礼。当然了，这一次他们的军礼真心实意的意味儿还是比较浓厚，反正和以前比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虽然，杜历很想还礼，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无他，不会而已。而等到这些人上车之后，杜历回头说道。

他说话的对象，是张学良这一次派过来和他接洽的一个副官。显然，张学良对这个副官有过叮嘱。所以，这个副官，在见到杜历之后，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连一丝客套都没有。最后，惹得杜历火起，也没有接待他的意思。所以，到现在，杜历还不知道这个副官叫什么名字。

听到杜历这不客气的话，那个副官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什么叫你们军长啊？整个东北，也就一两个人敢用这种口气说张学良吧？而经过上一次的动荡，能够如此对张学良说话的人，除了他的老爹外，其他人全都被派遣到各国去观摩先进经验去了。

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又见识到了一个。而且，他能够被张学良派遣过来，也就是心思灵敏之辈。他能够感受得到，杜历这是实实在在的对张学良不甚恭敬，这和那些老资格倚老卖老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如果，不是想到来前张学良的叮嘱。仅仅是因为，杜历用这种口气说张学良，他就会和杜历争上一争。不过，想到张学良的叮嘱，还是硬生生的把那股邪火儿给压下去了。至于，杜历所说的内容，他听没有听见，听见了又会不会如实转达，也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对这个根本就没有搭理他的副官，杜历也仅仅是楞了一下而已，并没有太过在意。他仅仅是觉得，这个副官，实在是不那么好接触。或许，在杜历心里，还觉得他就是这种人而已。他当然不会明白，这个副官如此对他，有张学良叮嘱的缘故。而这个副官，自主的把张学良叮嘱的事情给夸大了那么一点，有这个表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对这个副官的表现，杜历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他现在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东北政府里。如果，他是铁了心要追随张家父子的话，也就不会这么不在意这种小节了。虽然，杜历前世也就是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小愤青。但是，听了无数遍细节决定成败的道理还是懂的。而如果，他要跟随张家父子的话，这种处理和张学良关系就是细节。

“好了，他们走了，我们也得准备离开了，收拾收拾，回阿城。”

等车队消失在远处之后，杜历才轻声说道。在这里的几个月，杜历并没有太过偷懒。虽然，他把许大棒子拉下山，有他自己的考量。但是，他可不希望这些人下山之后就信马由缰，野了性子。必要的时候，他们拉出去还得有战斗力。

更何况，虽然现在的局面已经和杜历最初的想法有所不同，和美国人的军火贸易还不知道能否展开。这里，也不一定就会成为军火的集散地。但是，一旦有个万他们还得能够拿枪战斗不是。

所以，这些日子，杜历很是清理了一下这个成立还没有多久的保安团内部。每个兄弟，杜历都亲自和他们谈过话，愿意留下来的欢迎，但是就得遵守新的规矩，就得听从军令。不愿意的，那么会有人安排，在鹤镇，甚至是哈尔滨置办一点儿小买卖，反正不会让他们生活无着落就是了。

原本，就已经有一批老人离开了保安团了，在杜历再次催促之后，整个保安团也就只剩下了七八十人了。这让知道杜历在鹤镇，而回来过一趟的杜武，看到这么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居然还占据这一个保安团的编制，非常的无语。

不过，这年代不就是这样么？什么保安团之类的地方守备部队，除了实在是匪患严重的地区，他们的保安团还是真真的满编人员之外，像杜历这种能够挂靠到政府的，也就没几个满员的了。

虽然，在张作霖的坚持下，那些正规军没有几个吃空饷，也甚少有人喝兵血。但是，在保安团之类的地方守备武装当中就不一样了。所以，杜武也就而已，同时还让杜历不要太过分。

毕竟，当初这个鹤镇保安团上报的是两百人，但是杜历抬抬手，也就弄成了一个五百人的编制。五百人的编制，现在只有七八十人，如果是在明末，这算不了什么大事。但是，这是在张作霖统治下的东北，若是有人给捅上去了，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对此，杜历倒是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其中的差额还没有被杜历看在眼里。这么就过去了，就如同上次和河井一起说的那样，那便民杂货铺的收益就够多的了，他根本用不着在这上面动手脚不是。

“少爷。”

就在郑海他们收拾妥当，而蒋智他们也已经上车，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人把杜历硬生生的给叫住了。无他，这人是朱管家派来的，谁知道这个时候，让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儿？虽然，在杜历的估计里，多半是老爷子还想他在家里多待两天。

“什么事儿？”

“今天突然来了一个人找到了朱管家，说是郑海的让她来的。虽然，他说是郑海让她来的，但是有些事情她根本就不清楚，问她一些事情，也是遮遮掩掩，不知所以然。甚至，她根本不知道我们的事情。所以，朱管家让我来问您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显然，朱管家也明白，郑海根本就是杜历的应声虫。突然有个人找上门来，说是郑海让她来的，难道这还是郑海擅作主张？显然这个可能性不大。所以，他们首先询问的是杜历，而没有去找正主儿郑海。

显然，这一次朱管家他们全都估计错误了，这事儿还真是郑海自己倒腾出来的。虽然，他回到奉天之后，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杜历。

“那么，那人有没有说过，他是从哪里来的？”

虽然，郑海从头到尾，就只给一枝梅的人留下了这么一个口信，有事儿的时候可以来鹤镇寻求帮助。毕竟，一枝梅算是在郑海他们最为窘迫的时候，伸手拉了他们一把。在郑海他们看来，有怨抱怨，有恩就得报恩不是。但是，杜历还是得询问一下，别到时候整出一个乌龙事情可就不妙了。

“这个，我们也询问了，但是她似乎嘴巴挺紧的，就是不搭腔。总之虽然话说了不少，但是其内容就是一句话，那就是是郑海让她来的。”

“海子，跟我走一趟。另外，让他们先下车吧，等我们回来再走。”

虽然，并没有告诉杜历来人究竟是谁，但是杜历明白这应该就是一枝梅的人。不过，让杜历奇怪的是，这个一枝梅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这才过去几个月的时间啊？在杜历的估计里，怎么也得再等上一些日子，他们才会找上门来着。

虽然，杜历猜到了这是一枝梅的人，但是杜历兵不会觉得，这会有什么事儿。在杜历看来，无非是郑海当初留下的话起作用了。或者说，当初郑海他们大方的把那些长枪留给他们，让他们深信，在这里应该获得一些好处？

“历少，干什么？”

虽然，没有人会因为这种上车又下车的事情感到不满，但是跟着杜历走出营门之后，郑海还是悄声询问了一下。

“没什么，朱管家说，有人来鹤镇找上门来了，而且还说是你告诉他们的。我想，你告诉的也就一枝梅的人而已，所以把你一起带过来，让你看看，究竟是不是一枝梅的人。而且，也不知道他们来这里究竟是要干什么，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儿，就在离开鹤镇之前解决了，这样的人情，能够还的话还是还了为好。不然，天知道哪一天又会有什么事儿找上门来。”

对于华夏来说，人情这两个字贯穿了整个华夏的历史。即便是，在杜历后世经历的那个所谓的，口口声声追求法治的时候，人情依然是华夏不可缺少的因素。虽然，有许许多多的专家学者，叫嚣着，要依法治国。但同时，他们自己也深陷在人情世故之中，岂不是可笑至极？

当然了，杜历也可以选择无视，毕竟他们仅仅是一股土匪而已。对于现在的杜历来说，他们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儿来。但是，这个人情是郑海他们欠下的。而作为他们的大当家的，杜历有义务替他们偿还这个人情。如果，杜历选择不认账，那么郑海他们也就未免有些寒心，他花费许多才拉扯起的这支小队伍，也就再也没有战斗力可言了。因为，那样的话，人心就散了。无论是任何时代，人心散了，那都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不过，如果这帮子人蹬鼻子上脸，那么杜历也不介意让他们见识一下，何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因为，那样的话，即便是欠人情的郑海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老爷子把许家在镇子上的宅子卖人了，但是在镇子上还是有一些铺子。而这些铺子，在以前也就时不时的干一些销赃的活计。当然了，能够在这里销赃的，也就是没人能够查得出来路的大路货。而杜历他们这会儿，赶往的就是这么一间铺子。

“小妹，怎么会是你？”

当杜历和郑海走进后屋的时候，还没等杜历说什么呢，郑海就惊讶的喊道。倒不是，他和这人有多熟悉。而是，从他和一枝梅短暂的接触当中明白，这个被称作小妹的，就是一枝梅的宝贝。上到大当家的，下到小崽子，全都宠着她。所以，郑海想过会是鲁达来鹤镇找他，甚至也想过那个说话有些刻薄的凤枝，但是就是没有想到过会是这个被一枝梅称作小妹的人。

“怎么了，海子，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郑海如此激烈的反应，让在一边笑眯眯的陪着小妹聊天，活像一个慈祥的老爷爷似的朱管家，和先郑海一步进屋的杜历，都有些始料未及。

“呵呵，她是一枝梅大当家身边的人，一枝梅的人，从上到下都叫她小妹。虽然，我接触不多，但是一枝梅的人，对她的宠爱，可来不得半分假的。所以，我才有些失态。因为，我没有想到会是她来了，毕竟看那些人的样子，可舍不得让她一个人长途跋涉跑这么远。对了，朱管家，她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

看到郑海和杜历走进来，小妹略显紧张的看了过来。只不过，先前她见过的郑海他们，都带着一张面具呢。这会儿，虽然觉得郑海的身影有些熟悉，但是还是不敢说什么，直到郑海出声了，才总算是分辨出来了郑海的声音。

老实说，虽然按照郑海的说法，她在鹤镇找到了朱管家。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丝忐忑的。她不知道，如果没人搭理她，她应该怎么办。还好的是，很快就有人赶过来了。而且，还是她算是比较熟悉的一个人。

而这，也让她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这一放松，虽然没有如影视里，那么立马晕阙过去那么夸张，但是前后的神色改变，还是足以让人看出些许端倪来。

第三五七章求援

第三五七章求援

如果说，这个妹的神色变幻，只是让人觉得一枝梅这次应该是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他们不得不派人来鹤镇，抱着万一的期望，来获取帮助的话。那么，妹接下来的举动，也就让杜历明白，一枝梅遇到的肯定是一个**烦了。

“郑大哥，请您救救我们，救救大姐吧。”

这祈求的内容，并不让人意外。她的神色变化，已经让杜历明白事情有些不妙。但是，紧接着这个妹普通一下跪了下来，就让杜历有些震惊了。

下跪，这基本上就是华夏人走投无路的时候，最后一个求人的手段了。即便是后世，依然也有类似的现象出现。

不过，她这么贸贸然的找上门来，又说什么救救他们，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杜历摸不着头脑。虽然，杜历很想马上把她搀扶起来。不过，想到她应该不知道自己是谁。当下，就给郑海递了一个眼色，和朱管家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做到了上位置去了。

看到杜历的眼色，本来就准备搀扶妹的郑海，更是加快了动作。当郑海扶住妹的时候，妹的膝盖也就刚刚着地的样子。郑海一扶她，她也就顺势站了起来。

她如此年纪，就上山了。那么，她的命运肯定不会特别美好。在她上山之前，也肯定有过煎熬。而对于这个时代，甚至是任何时代来说，命运不是那么美好的人，除了少数有熬骨之外，对他们的膝盖也就不会那么看重，下跪虽然不能说是家常便饭，但是也绝对不会是不能接受的一件事情。

所以，这个妹以前肯定不会如此看重她的膝盖，这种反应，肯定是他上山之后，受到山上人的宠爱，而养出来的脾气。虽然，杜历也并不觉得，他希望看到一个女孩在他面前下跪求情。

而妹在站起来是一瞬间，也就看到了杜历做到了位上。而被她寄予厚望的这个郑大哥，把她扶起来之后，根本就没有落座的意思，反而是略带恭敬的站在了一边。显然，这个场面并不难理解，也就是说，那个被她无视的年轻人，才是真正的掌权人。

这个现，让妹冷汗直冒。倒不是，她想到先前的无视，会不会得罪这个年轻人。而是觉得，他们一枝梅对郑海等人的恩惠，在这个年轻人心里究竟占据了多大的分量。要知道，如果真要帮助他们的话，可就是和官府作对啊。

如果说，妹来的时候，还抱有意思期望的话，那么现在她就感到有些绝望了。无他，郑海在接受一枝梅恩惠的时候，算是一个领头人。在一枝梅的想法里，郑海就算是不是真正的当家的，那么也是一个头目。

但是，现在看来，除了大姐对他们力量的估计正确之外，其他的事情全都估计错误了。毕竟，在妹她们看来，连座位都没有的人，那么他在这个团体里的地位再高就有限。而既然，他们干的是抢劫的勾当，那么也就可以说是匪。

而既然是匪，那么面对官军的时候，也就不能够做到真正的肆无忌惮。那么，他们就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头目欠下的人情债而去直接和官府碰撞。所以，妹这会儿真有心若死灰的感觉。

“妹，怎么会是你来了？一个人来的吗？还有，你说的救救你们是什么意思？”

对先前郑海的询问，朱管家并没有给出答案。所以，郑海也唯有把矛头转向妹，让她本人给一个答复了。而且，这个妹一上来就来这么一出，还是让他觉得有些恍惚。

“当初，在你们离开之后，我们就明白，官军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官军大扫荡的时候，就离开山寨，淘到朝鲜境内去了。原本，在我们的计划里，是要在朝鲜躲一阵子再说的。

但是，没过多久，就传来消息说，官军撤退了。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这是官军的计谋，并没有回来的意思。不过，我们有怀疑，其他那些撤到朝鲜的绺子，却有人忍不住回来了，他们回去并没有再次遭到官军的围剿。

所以，很快逃到朝鲜的人都回去了，我们是最后那一个。原本，我还是准备等风头过去再回来的，毕竟我们也明白，这次的事情不算，其风波不可能很快就消散。但是，家里留守的人却现，有其他的绺子在打我们地盘的主意。

这下子，即便是觉得其中有些不对，我们也唯有赶回来了。但是，当我们回来，还没有站稳脚跟，就再次遭到了官军的围剿。而且，其他绺子似乎也和官军有了一些默契，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挡住了我们前往朝鲜的道路。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在有限的地区里，和官军兜圈子。

刚开始，虽然有些累。但还算是有些效果，毕竟要让那些官军在山林里追上我们，还是有些难度。不过，后来我们就现根本甩不掉他们了，因为其他绺子派人给官军带路。在我离开之前，就已经有好几次被官军给咬上了，损失了不少弟兄，郑大哥，您就救救我们吧。

当然了，我们也不会让你们白出动，大当家的说过了。只要，您能够救出我们，什么条件她都答应。”

虽然，现了郑海的地位，也许不如她们想象的那么高。但是，妹并没有去求明显地位不低的杜历，还是把突破口放在了郑海这里。无他，一枝梅怎么着也和郑海有一份香火情，这显然比直接找上一个不知来路的陌生人好多了。

“大当家的，您看？”

虽然，郑海很想答应妹。但是，他也听出来了，一枝梅面对的是，当地驻军和绺子的联合绞杀。这种情况，显然就不是他能够做主的，所以他当下把事情丢给了杜历，让杜历去做决定了。不过，他还是把他的心思展露无遗，他希望能够帮一枝梅一把。

当然了，郑海根本不知道，他这一句大当家的，让妹有多震撼。她虽然已经把杜历的地位看得很高了，但是也仅仅是以为是一个公子哥儿之类的。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会是他们大当家的。

不过，这种震撼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任谁看到杜历，再知道他是一个有实力的绺子的大当家的。那么，谁都会觉得，杜历无非是子承父业，接了他老头子的班而已。当然了，这种看法，虽然有偏差但是也不是差得那么离谱就是了。再说了，如果没有许老爷子那个牵扯在，杜历即便是再有想法，也绝不会上山就是了。

“来人，送这位姑娘去后面歇着去。你的年纪比我也，他们叫你妹，应该就是如此吧。那么，我也称呼你妹，没问题吧？妹，你赶路肯定赶得急，先下去歇着。这事儿，不是一件事，咱们先商量一下，你看如何？”

虽然，妹很想杜历他们马上就给她一个答复。但是，她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一次一枝梅面对的，基本上算得是官军和当地绺子的双重绞杀。要趟这趟浑水，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

更何况，为了多留下一两个拥有战斗力的人员，妹可拒绝了带任何人来这里，所以这次她是只身一人前来。而作为一个深受所有人宠爱，类似于公主的女孩来说，甚至比杜历还不擅长谈判，而且她也不知道一枝梅究竟能够付出什么。所以，她说出的条件，也唯有姜永健让她离开的时候，说过的，一枝梅愿意答应任何条件。

这样的答复，其实已经说明，一枝梅已经处于绝境。如果，没有郑海他们的东边一行，那么一枝梅就不会冒险给郑海他们提供帮助。原本，这种帮助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让一枝梅始料未及的是，郑海他们区区二十多个人，居然打死了几百名官军。

当初，一枝梅并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甚至还有一中与有荣焉的感觉在里面，觉得这是自己以后吹嘘的资本。反正，谁也不知道这些官军，绝大多数都是那些神秘的抢劫者杀的不是？就算是，一枝梅的人实话实说，那也得有人要信不是？

但是，等到后来官军悍然动剿匪之后，他们才苦涩的现。痛快是痛快了，但是痛快了就得要承担相应的责任。那些人，抢劫了就离开了，那么也就唯有一枝梅来承担官军的怒火了。

如果，只是官军的怒火，一枝梅也不是那么害怕，毕竟，还有撤退到朝鲜这么一个绝招存在，更别提和官军在山里绕圈子的事情了。反正，他们得到的分红已经足以让一枝梅上上下下都过一个好年了，就算是今年剩下的时间都在这种追逃当中度过，他们也没有任何的畏惧。

但是，他们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或者说是选择性忘却了，一枝梅作为当地的龙头，觊觎他们地位的绺子可不在少数。平日里，这些绺子，即便是实力接近的，对龙头位置也有野心的绺子，也只能貌似温顺，以防被一枝梅给找个借口灭了。

不过，这种温顺，在官军大举围剿一枝梅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刚开始的时候，还仅仅是试探性的堵路。结果，一枝梅在官军的追击下，并没有绝对的实力在短时间内打败堵路的绺子，所以唯有选择绕路。

这一绕路，就绕出问题来了，这让那些野心勃勃着看出了其中的猫腻。所以，他们继续以各种名目，让一枝梅根本不能短时间内躲到朝鲜去。这就逼得一枝梅，不得不在东边周边不大的山林里和官军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了。

本来，即便是这样，一枝梅的损失也无非是大一点儿而已。但是，那些有野心的绺子并不愿意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官军损失那么多人手，其中最大的功劳是郑海他们。

所以，这让他们有些绝望，觉得根本不可能有越一枝梅的可能。而一个有野心的人，在绝望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出来。比如说，被所有绺子诟病的，和官军联合。虽然，做这种事情的绺子不在少数，但是几乎全都是经过缜密的谋划，而且双方都得有利益上的需求。

现在，东边驻军，和东边地区的有野心的绺子，有了共同利益需求，那就是让一枝梅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消失。但是，他们并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缜密的谋划。所以，让一枝梅的人察觉到了。但是，也仅仅是察觉到了，一枝梅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因为，这对于一枝梅来说，已经是绝境了。这个时候，他们也唯有想到这一切的源头——郑海，也想到郑海曾经做出的承诺。所以，才安排妹来鹤镇。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能够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够让郑海所在的势力满意，才能够让他们所在是的势力出兵相助。所以，也就干脆来了一个笼统的承诺，任何条件他们都答应。

“海子，你怎么想的？真想去救援？你要明白这不是简单的决定而已。显然，这个丫头也说明白了，他们面对的是当地绺子和官军的联合绞杀。这个丫头离开的时候，还仅仅是当地绺子提供情报上的援助，由官军执行。但是，现在过去这么久了，谁知道那些土匪有没有亲自出手？

这些咱们还都可以先抛在一边，光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咱们手里有多少人？二十六人，即便是加上保安团的力量，也才一百多人。一百多人，想从一个团的正规军手里，把土匪给救出来，你当你是神啊？

海子，我告诉你，当初我就给你们警告过。咱们经历过这么严苛的训练，这使得我们的实力比起其他普通士兵来说，强了不止一星半点。但是，也仅仅是强一些而已，千万别以为，自己就是能够以一当十，甚至是当百了。咱们的人数已经确定了，咱们绝对不适合正面的大规模作战，这一点儿，你可得给我记住了，你得多为兄弟们考虑考虑。”

“可是，这见死不救是不是那个点儿了？我知道，每天因为这样那样覆灭的绺子不在少数，就算是大股的绺子，也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分崩离析。不过，那些人我们管不着，他们的死活和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这个不一样，他们当初帮助过我们。”

“那你说说，咱们怎么办？你给我一个建议，我如果觉得合理，我就答应你。”

老实说，杜历非常不想趟这趟浑水。当初是帮助过郑海他们，但是那又如何？已经分给他们一些足够的金钱做补偿了。而且，还给他们留下了几十杆长枪，这可是有钱都不一定能够买得来的硬通货。对方的援助之情，已经算是完全偿还清了。

更何况，当初郑海他们在东边和当地驻军的交火，杜历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而且，那事基本上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追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个丫头来鹤镇寻找朱管家，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紧接着杜历这边就消失了一些人，这些人干什么去了？当然会引起一些有心人的主意。虽然，短时间内，他们察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但是，当东边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他们当然就明白这批人究竟是做什么去了。

这样的话，再联想到前些日子东边城闹得沸沸扬扬的抢劫事件，也就由不得他们把怀疑的目光转向郑海他们了。要知道，以前杜历兵不知道那个顺德钱庄里还有老头子的股份，所以根本没有任何人把怀疑的目光投向杜历。毕竟，谁吃饱了撑的，打劫自家的产业啊。这个时候，如果郑海他们到东边去，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东边的事情是杜历做的了吗？

其实，这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要知道，如果历史不能改变，当日本人马踏东北的时候，杜历还希望郑海他们在整个东北展开游猎呢。如果，现在谁都知道这伙神秘的面具大盗就是杜历的人，那么杜历的这个算盘还能不能打响了？所以，杜历基本上算是坚决不同意郑海的要求。

当然了，杜历的这些顾虑并不能一股脑儿的向郑海他们说出来。所以，杜历也没有把口子封死。而是留下了那么一丝缝隙，如果郑海能够提出一个合理的建议，那么杜历也不会做这个恶人。虽然，杜历也不明白郑海为什么对这事儿这么上心。仅仅出于报恩的想法，显然是行不通就是了。

不过，这些杜历也并不准备多问，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不是。不管郑海是怎么想的，只要他能够拿出合适的方案，杜历就给予绝对的支持。当然了，前提就得是不能让其他人把怀疑的目光放到自己身上来。

第三五八章抛开杜历的密议

第三五八章抛开杜历的密议

“历少，我没什么好办法。不过，我知道您肯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带几个兄弟过去，把他们大当家的给救出来。”

由于杜历对这事儿不是那么热心，所以这屋里也就陷入了一阵难堪的沉默当中。对于这种，沉默，杜历虽然也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但是，他也并不愿意在这里久待。毕竟，营地里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呢。

所以，杜历的脸上也就有了那么一丝不是很明显的，不是熟悉他的人看不出来的不耐烦的情绪。所以，郑海不得不抛出了自己的最低要求。那就是，救出姜永健。无他，从东边回来之后，那曾经昙花一现的想法，他独自一人考虑了很久。觉得，现在杜历的地位越来越高了。

而以杜历现在的地位，想要迎娶一个所谓的大家闺秀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太大的动作，无非是杜历本人还不着急，而且杜历的一系列谋划全都还在暗处没有显露出来罢了。

但是，迟早有一天，东北人会发现有一个新贵躲在这个角落里。而这个新贵，居然还没有结婚，那么对一些人来说，这就是绝顶的机会，或者说是加重自身权码的机会。到时候，媒人应该就会踏破老杜家的门槛了。

而这，就是郑海能够预料到的。不管到时候，杜历选择了什么人当他的妻子。在郑海看来，未来的老板娘，对他们的态度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至少，肯定不会如同杜历这样，待他们就如同亲兄弟一样。

但是，如果把姜永健娶进门就不一样了。毕竟，双方可谓是有着共同的出身，也就算是有了共同的语言不是。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姜永健是郑海所见过的女人当中，姿色最美的一个。

在郑海看来，男人娶妻嘛，在男方家庭条件不错的情况下，娶一个美女显然要比一个姿色平庸的女人来说，应该要幸福一些。至于感情？抱歉，郑海从未考虑过，娶老婆和感情有什么关联。更何况，姜永健能够以如此年纪，赤手空拳就搏下如此的一片基业。如果，不考虑什么狗屁的门户之见的话，娶她肯定能够带给杜历很大的帮助。

所以，郑海一直觉得，他应该给双方创造一些条件。但是，让郑海始料未及的是，他还没有展开行动，就被杜历把训练的任务给压到了他的肩膀上。也就没有了谋划此事的时间了，不过郑海并不是很着急。

毕竟，杜历还没有娶妻的意思，也没有人看中他这个金龟婿。而那边的姜永健呢，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吧。更何况，郑海觉得，他留下的那个地址，一枝梅的人肯定会找上门来的。

毕竟，一枝梅应该迫切的希望购买军火。而郑海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却已经透露给一枝梅的人，军火不是问题，对这一点儿，郑海有着足够的信心。只要一枝梅的人找上门来，郑海就会谋划着杜历和姜永健双方见面的机会。

毕竟，郑海在到达奉天，谈起这个女大当家的的时候，杜历眼里的兴趣是瞒不过郑海的。所以，郑海对促成双方的见面还是有着一定的信心的。而只要双方见面了，那么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了。

而这，就是郑海所谋划的，最理想的状况。但是，现在一枝梅的人倒是来了，只不过并不是如他期望的那样，是来购买军火的。反而是前来求援的，而根据小丫头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来说，可谓是危在旦夕。如果，那个女大当家的的，就这么死在官军的剿杀当中，他的想法岂不是镜中花水中月了？所以，憋了一半天之后，他只能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海子，你不会和那个大当家的有一腿吧？我可是记得，你小子回来之后，很是在我耳朵边上念叨了好些日子？”

听到郑海的这个要求，对于郑海的某些想法一无所知的杜历，也由不得他不会往这方面去想。杜历完全可以把这个女大当家的的，想象成一个依靠自己的身体上位的女人，而她发现了郑海他们的强大，所以用点儿手段就把郑海给勾引了。

虽然，杜历也觉得这种想法太过滑稽。但是，这个时候，显然是打趣郑海的最佳时机。而且，如果事情不是这么回事儿的话，那么郑海就得反驳，而他一反驳，没准儿就把他的真实想法给透露出来了。所以，杜历也不得不配上一副促狭的样子。

本来，杜历觉得这种调笑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平日里这些兄弟，相互说一点儿荤笑话也是一种消遣。但是，杜历不知道的是，郑海自从有了那么一个想法之后，就觉得姜永健应该是他的大嫂了，所以听到杜历的这种说法，郑海当下就变得有些脸红脖子粗，看那模样气得不轻，这让杜历和在一边看热闹的朱管家都有一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历少，我想和朱管家说两句话，您看成不？”

气恼归气恼，郑海还没有被这种气恼冲昏头脑。而且，他也知道现在想要说服杜历难度不但是，他觉得说服朱管家的困难应该不是那么大。更何况，郑海觉得，在这件事情上面，朱管家应该对他持支持态度才是。所以，他要求和朱管家先谈一谈再说。

郑海的这个要求，让杜历和朱管家都有些意外，他们不明白郑海这是为了什么。不过，对于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杜历也好，朱管家也罢，当然会给予足够的支持。所以，杜历对着朱管家笑了笑，就走了出去。

虽然，杜历也很想在门外偷听一下，郑海究竟会说什么。不过，想到郑海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么自己还偷听，也就有些过了。毕竟，杜历能够肯定，这个时候郑海肯定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那么自己去偷听也就有失风度了，所以他老老实实的离开了。

“他走了，而且这间房子你放心，只要把门关上，外面其实听不到什么。”

虽然，随风飘酒楼是整个鹤镇最常用的密谈所在地。但是，那仅仅对于不熟悉的，或者说是初步接触的人选用的地方。而对一些老交情来说，这个房间才是他们密谈的所在地。既然是密谈，那么房间外面的人想听也就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是了。

“朱管家，您觉得，咱们历少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妻子才算是好事儿？”

既然杜历离开了，郑海也就不再犹豫，准备直接把他的想法给抛出来了。如果，这个决定得不到朱管家的支持，他不敢想象在现在这个局势下，如何让这个想法实现。

原本，朱管家对郑海要说的事情，就有了许多的猜测。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郑海居然直接提出了这么一个事情。老实说，这事儿也是让人非常头疼的事情。

如果，杜历好好的在许家庄呆着，不上山也就没这档子事情了，杜历可以找一个让老爷子，老头子都称心如意的媳妇儿。但是，杜历上过山就不一样了。虽然，杜家说的是，前些日子杜历是外出求学了。

但是，这虚的就是虚的，你永远不可能把他变成实的。所以，对于配得上杜历身份的大户人家来说，花费点儿功夫，就能够找到杜历这段时间究竟是干什么去了。所以，即便是杜天来，也没有着急这事儿。用他的话说，既然杜历不经他同意就上山了，那么以后杜历的事情他就不管了。虽然，他非常想抱孙子。

虽然，这事儿，朱管家也有些焦心。但是，也仅仅是焦心而已。虽然一生无子的他，已经把杜历当做了他的孙儿。不过，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他插手。当然了，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他并不介意给老爷子透透风就是了。

“这些事儿，不应该是咱们能够考虑的。找谁做他的妻子，在以前那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民国了嘛，那还是以小历自己的想法为主吧。”

“朱管家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找一个门当户对，或者说是配得起如今历少身份的夫人，那么这个夫人，对我们可就不一定贴心了。所以，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

看到朱管家有不接招儿的意思，郑海把心一横，就把他的想法通通给倒了出来。让他长出一口气的是，虽然朱管家还是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显然没有发火就是了。而没有发火，对郑海来说，那应该就是一种另类的赞同。

“所以，你觉得那个所谓的一枝梅的大当家的，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她和我们有着相同的身份，她如果成为小历的妻子，那么就不会看不起我们？”

朱管家明白，杜历对他们的尊重，并没有任何的私心，也没有掺杂其他的东西，那就是一种亲情。但是，朱管家更清楚，如果杜历娶一个大小姐进门的话。也许，因为杜历的缘故，也会对他恭恭敬敬。但是，绝对只是一种单纯的恭敬而已，想要享受那种亲情也就成为了奢望。除非，她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但是，朱管家曾经在这一点上试探过杜历，而杜历并没有隐瞒的想法。用杜历的原话来说，如果不能接受，那么就趁早滚蛋，或者说根本就不会在一起。所以，隐瞒的想法，也只能是朱管家的奢望而已。

但是，如果郑海的这个提议，还是让朱管家有那么一丝心动。毕竟，大家都是土匪出身，你我半斤八两，谁也不会看不起谁。但是，很显然，也只是心动而已。虽然，这样做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接受了，也许杜历也会接受，但是，如果让杜历现在交往的那些人知道了，那么对杜历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肯定会有人因此，而看轻杜历。所以，也仅仅是心动而已，他不会如同郑海那样，有着让他实现的想法。

“你只是站在你我的角度来想这个问题，如果小历没有去奉天，那么我会很支持你的这种想法。但是，现在小历在大帅府也能够自由出入，他以后交往的可都是一些权贵。你觉得，在他交往的时候，带着一个女土匪头子，这算是一个什么事儿？更何况，听你说来，那个女的还嫁过人，她如何配得上我们小历？所以，我劝你，这种想法想都别想。”

“我当然不仅仅是从我们的观点来看这件事情，您可别忘记了，历少所要做的事情，我们虽然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我可以肯定这绝对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历少的妻子，就算是不能够真正的帮助历少，但是至少也不能给历少拖后腿。那些个大小姐，能够做到吗？遇到危险的时候，她们能否保持镇定？她们能否帮历少分担压力？不能，她们只是温室里的花朵儿而已。

但是，一枝梅不一样，她能够掌控一支绺子，已经足以证明她的实力，她的手腕。如果，她能够成为夫人，她虽然不见得真的对历少要做的事情又太多的帮助。但是，我敢肯定，绝对不会给历少拖后腿。但是，这一点儿您能够肯定其他大小姐能够做到？”

郑海的话，让朱管家也不由得有些心动了起来。确实，虽然他们算是杜历最亲近的人了，但是除了知道杜历对日本人有着强烈的愤恨，知道杜历准备对付日本人之外，根本就不知道杜历的其他想法。

但是，无论杜历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光是要对付日本人，就不是一个什么好活计。毕竟，日本人的实力摆在那里的。要是那么好对付，那么张作霖肯定是第一个出手把日本人赶离东北。

但是，郑海的话也有些太过片面了。虽然，那些大小姐肯定会有这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她们绝对不会像郑海说的那么不堪，她们当中肯定不会只给杜历添麻烦那么简单。她们当中，也有巾帼不让须眉之辈。

只不过，这种几率不是那么大，不一定能够碰得上。而且，她们平日里的表现也不一定真的就能够表示她们在危急时刻还会有如此的表现。毕竟，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但是，郑海所说的这个大当家的，就不一样了，她经历了许多，她能够成为大当家的，就足以证明她的实力，她的手腕了。

不过，明白归明白，但是要让朱管家接受这么一个事实，总觉得有些为难。再说了，朱管家尚且不愿意接受，也就更别提老爷子和杜历家里的老头子了，对于他们来说，更是一件几乎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即便是朱管家觉得郑海想的也许有那么一点儿道理，但是他不那么看好就是了。

“我当然知道，这事儿难度不小，至少老爷和老太爷那里就不能够通过。不过，那是您没有见到过一枝梅本人您才会有这种想法。我觉得，只要历少能够和她多接触，最后事情肯定能成。而只要历少答应了，这事儿也就成了一半了。

毕竟，以历少现在大帅心里的地位，给一个土匪头子弄一个合适的身份，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甚至，把她收为干女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时候，看谁还记得她以前是干什么的。

但是，这些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历少和她得有来往，得让历少知道这么一个人，见到这么一个人。前者，我已经做的不错了，历少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现在，差的就是见到了，所以我不顾规矩留下了这么一个联系方式，而且还含含糊糊的透露了，我们这里有足够的军火。就是希望，双方能够有来往。

不过，现在一切基本上都算是毁了。如果，她在这次的联合绞杀当中死了，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当然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儿。毕竟，一枝梅没垮掉的话，她作为大当家的，总不能天天呆在历少身边吧？

但是，一枝梅不复存在了就没有这个顾虑了，所以我的想法就是，先把她给救出来，其他的以后再说。而把她救出来之后，历少就有机会接纳她了。以后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够管的看。所以，现在我需要您的帮助，帮我说服历少，首先要把她的性命给救下来，至于能否成为我们的大嫂，那就看她是否和历少有缘了。”

这些事情，郑海独自一个人想了很久了，但是他并没有轻易的和别人说，毕竟他也明白这事儿是不能勉强的。至少，以他了解的历少来说，这事儿只有历少自己能够做主。所以，他所能够期望的就是，杜历能够被一枝梅的美貌和能力所吸引。不然的话，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老实说，朱管家被郑海说服了。不就是救一个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看着郑海期望的眼神，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看到朱管家应可了，郑海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至少，在这件事情上面，以后可不止他一个人奋斗了，朱管家肯定会大开方便之门。而朱管家对杜历的影响力，是个人都能够看出来。

第三五九章应可

第三五九章应可

得到朱管家的肯定答复，郑海总算是放下了一些心思。估摸着，这会儿杜历应该等着急了，赶紧去把他给招呼了回来。

“海子，你和朱管家说什么秘密了？怎么还非得避着我？”

老实说，杜历在外面还真是呆的有些无聊了。看到郑海总算是出来叫他了，当下就询问道。虽然，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去追究究竟是什么事情。但是，是人都有好奇心不是一郑海回答他了呢，也算是弥补了自己的好奇心不是。

不过，这个时候打死郑海，郑海也不敢说出口来啊。毕竟，他惦记这件事情的根本理由，本来就上不了台面。所以，面对杜历的询问，除了傻笑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回应。

“历，依我看，就让海子带十个人走一趟吧。毕竟，我们用不着和官军正面对抗。毕竟，官军能够死死咬住一枝梅不放的前提，就是有当地的绺子充当向导。甚至，还有当地的绺子的主动出击。到时候，只要海子把掺合进去的绺子给灭了。那么，一枝梅的人就应该能够逃出生天吧。”

还没等杜历说什么呢，朱管家就开口了。而且，他说出来的话，也让杜历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显然，先前郑海和朱管家两人的密谈起效果了，郑海成功的说服了朱管家。既然如此，杜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虽然他对郑海究竟和朱管家说了什么，让朱管家如此迅的改变主意，还是有了更多的好奇。

不过，好奇归好奇，朱管家和郑海两人都坚持，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坚持不放了。反正，他认为郑海肯定能够形势，力有不逮的时候肯定不会蛮干就是了。当然了，如果杜历知道了郑海他们的真实想法之后，肯定就不会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了。

“那好吧，既然你连朱管家都说服了，我也不当这个恶人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自家兄弟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如果事不可为，那么我希望你能够果断的放弃，明白了吗？那好，那个丫头你自己去应付吧。我回军营去了，至于你的人手，我会让他们来找你的。”

说完，和朱管家告别之后，就离开了。他觉得，如果他再呆下去的话，肯定会忍不住询问原因。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如果他盯着问，而郑海又咬死了不说，岂不是伤感情。

“好了，历走了，把他口中的那个丫头请出来把。虽然，说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不过，想来她应该没有休息的心情，你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为好。再说了，救人如救火，让她有心情，吃点儿东西，填吧填吧肚子再说吧。”

说到这里，朱管家才现，似乎杜历也叫的是丫头来着。不过，对于一个二十岁的男人来说，叫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丫头，这是不是有些过于老成了？也就是这个念头，让他对郑海的那个提议，又多了一丝认同。

“郑大哥，你们大当家的不答应？那算了，我也该告辞了，不然你为难了。”

确实，这会儿妹真没有任何休息的心思。虽然，和热锅上的蚂蚁还是有一些差别，但是她的焦急还是没有丝毫的掩饰。当她听说，请她过去的时候，她紧张得心都要蹦出来了。显然，这会儿应该就是告诉她结果的时候了。

不过，当她回到先前她等待的那个屋子里面的时候，现那个年轻的当家的已经不见踪影了，这就如同给了她当头一棒一样。这说明了什么？很显然，在她的理解里，就是对方并没有答应她的求援。

所以，在她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先行离开了。虽然，当初绺子里就有这个猜测。毕竟，双方的交情也就是那么一次合作而已。而一枝梅给对方的帮助，其实不算那些大洋，光是留下的那些枪支，就足以弥补了，既然如此，对方不答应，也就不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了。

“呵呵，哪能呢，你先吃点儿东西，看你的样子肯定也没什么功夫吃东西。等你吃好了，我们的人应该也来了，到时候咱们一起走。”

听到妹的话，郑海就知道她误会了。不过，这个妹能够成为一枝梅上上下下所有人宠爱的宝贝，显然不是光凭年级就可以了的不是。那是因为，她的一举一动，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像一个邻家妹一样，从所有人心底里勾起一股呵护的**来，而这会儿郑海显然也中招儿了。也许，一枝梅派她来，除了在这个紧要关头，舍不得战斗人手外，她的这种气质显然也是一个武器不是。

“谢谢郑大哥，大当家的说过，如果你们真的加以援手的话，酬劳肯定不会少的。谢谢，谢谢。”

“好了，先别说这么多了，吃点儿东西吧。吃完，咱们好上路。”

面对妹的感谢，郑海还是有些尴尬的。无他，他郑海可没有这么高尚。如果，他告诉妹，他之所以坚持，他们大当家的，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如此的感激。

“郑大哥，你们就去这么两个人啊？”

有了这么一个好消息打底，妹也才现自己的肚子实在是有些饿了。要知道，从她千辛万苦，从山里离开之后，就没怎么吃东西。倒不是，身上没有带钱，而是急的，没有吃的心情。

不过，很快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她现，就算是算上郑海，也就十一个人。十一个人，能够干啥？那可的一个团的正规军啊，再加上，还有一些趁火打劫的绺子，这十一个人过去，能够翻起多大的浪花儿来？

“呵呵，人贵精不贵多。再说了，要比人数的话，就算是我们全员出动，也没有一个团啊，你就放心吧。至少，也能够把你们大当家的救出来。”

对妹的这点儿不爽，郑海当然明白其中的缘由。不过，明白归明白，还是得打消她的疑虑不是，不然的话，每天她都念叨着这件事情，岂不是让人憋闷得慌。

妹并不是傻子，虽然郑海的这话貌似有理，但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其中还是有些不对头的地方。无他，十一个人实在是太少了。不过，有一点儿郑海说得没错，那就是如果他们就是上次的那些人的话，至少把姜永健救出来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山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对她非常的好。但是，无论是从情感，还是从地位上来说，妹最感激的还是姜永健一个人。而对于她来说，如果事不可为，能够救下他们大当家的，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想明白这一点儿，妹也不再强求了。

当郑海他们到达东边的时候，耳边听得最多的，就是这次的剿匪。虽然，这种剿匪并不如后世的战争一样，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但是，局部交火的地区，还是没有人敢于从那里经过不是。

所以，也就不可避免的，还是造成了一些影响。而对于一些商人来，这次剿匪什么时候能够结束也就是他们最为关心的事情。所以，郑海他们一到达东边，就能够听到这方面的议论。

只不过，听来的全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了。比如说，土匪被官军完全围困在虎跳崖这样的消息。对于郑海他们来说，虎跳崖也就是一个地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妹听到这个消息就蒙了，如果不是郑海他们阻拦得快，这个丫头当场就得露陷。

经过郑海他们的阻拦，回过神的妹虽然还是非常着急。但是，情绪总算是正常了，这也让郑海他们有了足够的时间询问她其中的缘由。

听完妹的诉说，郑海总算是对这个所谓的虎跳崖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简单点说，那里就是一个绝地，想象得简单一点，就是一个进出只有一条路的存在。也就是说，一枝梅的人被赶进去了，就别想出来了。只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既然妹对这个地方畏之如虎，那么一枝梅的人没道理傻乎乎的一头钻进去啊。显然，这里面还是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

“妹，既然他们把你派出来，那么应该把山下的那些探子的情况告诉你了吧。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先去找一下他们，让他们把具体情况告诉我们一下。不然的话，干着急也没有用。而且，按照你的说法，你们的人仅仅是被围困住了而已。虽然被围住了，但是那个虎跳崖既然有你说的那么险，那么官军想要攻进去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吧。所以，我们现在应该还有足够的时间，别急。”

虽然，妹心里还是充满焦急，但是郑海说得没错。而且，出山的时候，姜永健已经告诉她了，如果真能够请来援兵，那么郑海让她怎么做，她就得照做。当然了，一些必要的秘密，还得把握。

比如说，这会儿她就得要去找一枝梅在东边县城里的探子，他在东边县城，要做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除了，销售一些大路货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探查东边政府，是不是有剿匪的计划之类。

而且，和郑海他们的猜测不一样的是，姜永健仅仅是告诉妹这一个联络方式。因为，在姜永健看来，无论是成功与否，他们到达的都是东边县城，那么有这个联络方式就足够，其他的，东边县城这个人都知道不是。

“郑大哥，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先出去一趟。”

听到郑海的话，妹也就想起来了，这个时候还是找一下自己人询问一下情况。对于这些传言，她还是不见得全信的。毕竟，郑海说得不错，谁都知道虎跳崖是死路，应该不会乖乖的踏进去不是。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有些脸红。无他，她仅仅是觉得，人家好心来帮你来了，可是这么一点儿事情，都还要瞒着人家，在她看来，这实在是太过分了。还好的是，当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对方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反而是一脸的微笑。

“海子哥，咱们这次来这里干什么？你可别忘记了，历少可是说过，关于那个花脸队的存在，可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的。来救人，咱们没有任何意见。但是，我们不能就这么前去吧？这不是把我们的存在告诉别人吗？

还有，这个丫头片子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难道你上次给他们留下地址了？这么做，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这其间的联系吗？”

一路上，由于妹的存在，而且这次的行动很明显得到了杜历的认可。所以，他们并没有作。但是，这会儿丫头离开了，他们忍耐了很久的怒火一下子爆了出来。杜历口口声声叮嘱过，他们戴上面具之后，连他们自己都得忘记自己究竟是谁。但是，现在郑海的这种做法，简直就是赤裸的违背这个规定。这么一来，只要是稍微有点儿心思的人，都知道，上次在东边抢劫的，就是他们这一伙儿人了。

更何况，现在离上次抢劫也就是几个月的功夫，其余波还根本没有散去呢。而且，一枝梅为什么受到官军的围剿，也和那不无联系。这个时候，郑海他们来到东边救这个人，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其他人，事情是他们做的吗？或者说，在他们看来，如果戴上面具还要好一点儿，但是临出的时候，郑海可是没有允许他们把面具随身携带着的。

“谁说我们这次来就是给人把柄了？鹤镇那个地点，我只给了他们大当家的一个人。而真正知道我们身份，也就她和这个丫头。而这个丫头，也仅仅是因为我见到她的时候，有些惊讶，情不自禁的就用上次和他们见面的那种语调说话，让她给听出来了而已。这一点儿，我需要像你们道歉。但是，这个丫头你们应该看见了，她不是那种嚼舌根的人，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

确实，郑海的想法并没有什么大的错误，要说是错误，无非是见到妹的时候，太过吃惊，让她把声音听出来了而已。不过，这一点儿他并不是特别担心，在他的计划里，可是要让一枝梅成为他们的大嫂来着。就算是让她知道了些许秘密，又算什么？

对郑海的这种解释，其他人虽然不能完全认可，不过事已至此他们也没什么好说。更何况，这事儿杜历也知道，就算是暴露了，也没什么大碍吧。顶多，以后不用那种面貌出现不就得了。那样的话，即便是有人怀疑，也不会把目光直接放到他们身上来不是。

“你们一个个这是什么态度？一枝梅你们也见过，难道你们不觉得她恨漂亮，不觉得她的气质很好吗？难道，你们不觉得她是我们大嫂的最佳人选吗？”

看到其他人虽然勉强算是认可了他的解释，但是他们显然对接下来的行动并没有太多的兴趣，这让郑海非常的无奈。他先也算是明白了，如果他们这些人没有兴趣的话，那么他们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只能爆出百分之百的实力。

但是，如果他们因为一件事情兴奋了，而且兴奋的同时，还能够保持冷静的头脑的话，那么虽然不能挥出双倍的实力，但是能够挥的实力肯定要提高一些就是了。所以，他不得不先行透露出那么一丝丝意向出来。

果然，听到郑海这么一说，其他人虽然看着还是一样的神态，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熟悉他们的郑海已经明白，他们已经兴奋起来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会竭尽所能去解决。当然了，在这之前，他得把他们的疑虑打消，让他们确信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存在。因为，当他刚刚把话说完之后，就有人开始询问了。

“不对吧，我们也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才现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大当家的，历少怎么可能知道她的存在，海子哥，这种事情你可不能忽悠兄弟们。不然的话，我们可会是和历少说的，想来到时候历少应该会很感兴趣的。”

显然，还是有人觉得，郑海应该和这事儿有些牵扯，他是打着杜历的旗号在行事。毕竟，他们的考虑不无道理，他们也是在误打误撞下才知道这个人的，而杜历又去从何知道？又何谈大嫂一说。

“现在不认识不代表以后不认识，我留下那个地址，只告诉了她一个人，她是一个聪明人。如果她有心，即便是带人前往鹤镇，也不会告诉其他人，她是如何知道这消息的。而只要她去鹤镇了，那么就有机会和历少产生接触，也就有机会走到一起不是。我想，你们应该不希望历少娶一个看不起我们这些人的大家姐吧？”

“大家姐又如何？只要历少喜欢，她们喜不喜欢我们，是不是看得起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这是历少的私事，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再说了，就算是未来的大嫂看不起我们，只要历少对我们不变，不就得了，其他的，我们能够管那么多吗？”

显然，郑海的这种顾虑，并不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而反驳的这个人，显然就是持有不同意见的人。

第三六零章困局

第三六零章困局

“呵呵，我郑海可没有这个本事替历少做决定，你可别害我。只是，你不觉得，这也算是给历少提供了一个更多的选择吗？”

说话的这人，是孙相林，这小子家境殷实。不过，这小子由于不满家里给他订下的亲事，来了一个离家出走。不过，当他离家之后，家里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也算是闹得家破人亡了。

孙相林一直觉得，如果他在家的话，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所以，对这孙相林一直有着一种歉疚。而且，他觉得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种被人刻意安排的婚姻。在他看来，他接受家庭的安排还算是情有可原，而郑海有什么资格安排这些事情？

所以，他的反应尤为激烈。不过，想到郑海应该不是这种人，他的语气还算是平静。现在，听到郑海的这个解释，他才算是勉勉强强投了一个支持票。

不过，也就是孙相林一个人有这种反应而已，其他人听到郑海这么一说，他们所能够拥有的唯一反应就是兴奋。至少，郑海希望达到的目标总算是达到了。

“老叔，婶子让我来找您，让您给稍点儿钱回去。”

在郑海他们讨论的时候，小妹已经来到了姜永健告诉她的那个布店。虽然，官军正在围剿一枝梅，而且一枝梅的处境似乎也不是那么好。但是，这里并没有任何的不一样的，依然每天准时开张，准时关门。当然了，这里的生意不是那么火爆就是了。

“小妹，你怎么来了？”

虽然，小妹并不认识这个店主，但是很显然，这个店主认识小妹。所以，这会儿见到小妹也还是有些惊讶。马上把手里的活计，交给了店里的伙计，然后拉着小妹就到后面去了。

“这个关头了，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走到后屋，把门窗关紧之后，张老实压低了声音问道。对他来说，这些日子比较难熬，他不知道官军为什么一直盯着一枝梅的不放。他也想过，觉得他应该做点儿什么。但是，在这种关头，他能够起到的作用，几乎是忽略不计了。

而等到一枝梅被围在虎跳崖之后，他担心之余，反倒是有一种解脱。虽然，他开这个布店，是山里出的本钱，而且有些布匹，还是依靠山里抢劫来的，他才能够积攒下一些家底儿，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让他的心思也就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变化，没有以前那么死忠了。

对他来说，这些日子最担心的，不是一枝梅会不会被剿灭，而是一枝梅会不会投降，甚至会不会有人被活捉，会不会有人把他咬出来。他可不希望在平静了这么多年了，临老还得吃一次牢饭。

不过，小妹既然找上门来了，他即便是心里再怎么慌张，也不得不把她迎进来。他知道，这个小妹可是山里的宝贝疙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小妹这次是一人来此，更想不到小妹对山里情况的了解比他还要迟钝。不然的话，在这个关头，他说不定还会起什么不好的心思也说不一定。

“张叔，山里的情况怎么样？”

然而，紧接着小妹的话就让张老实追悔莫及。显然，这和他的估计有误，不过已经把她请进来了，而且还是如同他最大的顾忌那样，不知道和小妹一起来的还有什么人。

“小妹，自从官军把矛头直接指向山里之后，我就不怎么敢和兄弟们太过亲密的接触。你是不知道，这次那几个混账玩意儿，他们可是和官军合作啊，很是抓了我们的几个探子。不然的话，我们怎么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啊。”

虽然，张老实说的不尽不实，但是小妹并不是白痴，她只是在姜永健他们的呵护下，不愿意去深究一些事情而已。张老实的反应，让她明白，无论是何种原因，一枝梅在山下的这些探子，显然现在已经只顾着自保了。

如果，只是官军围剿的话，他们应该不至于这么胆但是，其中还夹杂这一两个觊觎一枝梅地位的绺子。而且，他们居然和官军暗地里展开合作了。这个时候，一枝梅的探子如果行动的话，这些人就能够查找出来了。

而听到张老实的话，小妹也总算是对大军为什么困在了虎跳崖有了那么一丝猜测了。很明显，在这些人的打压下，一枝梅的探子并不敢大规模的活动，或者说是根本就不敢活动了。这样的话，一直被官军追赶的一枝梅，也就成为了聋子，瞎子。然后，官军再有针对性的驱赶一下，他们也就不得不退到虎跳崖去了。

显然，她想要在张老实这里得到消息的打算落空了。而且，看这个张老实的样子，即便是让他带着她们出城，应该也没有可能了。这让小妹很失落，在她看来，平日里姜永健对这些人也颇多忧容，怎么在关键时刻这些人全都只想着自己呢？

她显然忘记了，忧容确实能够让人念着你的好。但是，过度的忧容，只能让人的贪念不可抑制的生出来。也许，经常接触的一些人，会因为你的忧容，对你更加信服。但是，对于这些探子来说，却只能是让他们懈怠，让他们滑头。

“呵呵，既然你也不清楚，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想到这里，小妹也就有些心寒，也没有和他寒暄的意思。当下，就要告辞离开。虽然，这个点儿，是她唯一知道的地点。但是，她觉得再在这里耽搁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更何况，虎跳崖在哪里她非常清楚，实在是不行，就把郑海他们带到虎跳崖去，到时候，能够救出多少人算多少人。

老实说，面对小妹不怎么掩饰的失望，鄙视，甚至强自压抑的愤怒。张老实还是有些心慌的，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小妹找上门来究竟是为什么。更不知道，小妹究竟是干什么去了，而且看样子她还不是从山上下来。这些，都让张老实感到惶恐。

因为，如果小妹一直在外，那就说明山里早就对这种局面有所准备。那么，即便是这次的围剿让山里损失惨重。但是，肯定还是会留下一些架子。到时候，他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如果，这会儿小妹刚从山上下来，虽然这个推理不能解释小妹居然不知道山里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而让人产生怀疑。但是，这一种更让张老实惶恐。无她，既然小妹能够下山，那么其他人也完全可以跳出来。那么，结局还是一样，对他们这类人来说，肯定有秋后算帐的时候。

不过，没等他说点儿什么补救的，小妹转身就离开了。看着小妹离去的背影，张老实一脸的憨厚不见了，眼珠子快速的转动，表情也一会儿一个样的变换着。显然，他想动一些其他心思。但还是由于拿不准，这会儿小妹究竟是一个人来，还是后面有其他人跟着。

如果是一个人来，他完全可以马上翻脸不认人，把小妹留下，要么卖到窑子里去，要么直接让她去见阎王。如果不是一个人，他这么做，那么肯定马上就有灭门之灾也说不定。但是，如果不做，等小妹出去，把他的事情给其他人说了。那么，他的处境依然堪忧。

也就是说，他现在颇有些进退不得的感觉。不过，他很快还是拿定了主意。不管怎么说，也得补救补救。毕竟，以他的身份来说，现在配合小妹是正理，就算是最后他的估计失误，一枝梅并没有什么力量逃出生天，他也没太多的损失。

如果，一枝梅还真能够逃出生天的话，他这种举动，几乎是大功一件。前面的懈怠，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了。毕竟，他在县城的作用，和那些乡镇，甚至是乡村里的探子完全不一样的。倒时候，即便是追究责任，也追究不到他的身上来。

“小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所以，当他看到小妹即将走出屋之后，当下就叫住了小妹，与此同时，还摆出了一副拼一把的模样。

虽然，小妹觉得这次来这里，并没有如她期望的那样，得到更多帮助。但是，她也没有想太多。毕竟，照张老实所说的，根本就不是他张老实不愿意出力，而且其他人都退缩了，想出力也使不上劲儿不是。所以，只能算是有些失望而已。现在，听到张老实这么说，当然有些高兴了。

“好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按照你所说的，你这里的消息也已经断了，你说你能帮什么忙？所以，你还是留在城里吧。万我没能把大姐他们救出来，你就过你的安生日子吧。不过，你不说帮忙，我还差点儿忘记了这次来找你的主要目的了呢。有马吗？给我准备十二匹好马。”

“马不是问题，不过我送到哪里去？”

听到小妹的话，张老实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得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动什么不该动的念头。不然的话，自己这会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不过，他还是有些心急。要知道，他开的是布店，可不是马场。要找十二匹好马，可得去城外去找山里的关系。如果，找不到的话，还得自己掏腰包买马。这样的话，他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那些个家底儿，也就全都得吐出去了。

“送到城外的十里铺去吧，什么时候要，我再来通知你。”

小妹说完就走了，当然了，离开的时候，老叔老叔的还是叫个不停。而听到十里铺这个名字，也让张老实松了一口气。无他，一枝梅在那里有那么一个大车店。当然了，这个大车店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养那些马匹。至于，有没有活计，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这个时候，张老实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那个开大车店的人，还没有跑路。

“回来了？有什么消息么？”

“没有，由于其他绺子的插手，我们的探子损失严重。现在，已经和山里断了联系。不然的话，大姐他们也不会错误的估计局势，被人赶到虎跳崖去了。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当小妹察觉到张老实的敷衍的时候，她并没有绝望，甚至连继续敷衍张老实的心情都没有，她能够有这个底气，无非是有郑海他们的存在而已。所以，回来之后，当然得听郑海他们的意思了。

“没有探子，也就代表着没有了情报来源，而没有了情报，我们这十来个人能够做什么？难道，就这么傻乎乎的直接去那个所谓的虎跳崖？”

听到小妹这么一说，原本对这事儿就不是那么赞同的孙相林，当下就开口说道。显然，他觉得现在离开才是最正确的事情。而听到他这么一说，小妹的小脸一下就白了。虽然，她也想说点儿什么，但是她却发觉对方说得不错。

对于他们这种小股人马来说，最要紧的就是线报。如果，线报及时，准备，那么他们就可以在刀尖上跳舞，可以在官军的缝隙里面穿插，就如同他们以前躲避官军的进剿一样。但是，没有了线报，他们如果一头扎进了官军的包围怎么办？显然，这些人不会为了他们一枝梅犯这种危险，双方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如此的地步。

“好了，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听第二遍了。如果，不是那么危险，那么还需要我们来干什么？”

就在小妹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郑海的话响了起来，而这也让她不可避免的把郑海当做真正的恩人来看待了。如果，这个时候郑海要以啥想报的话，只要机会合适，小妹肯定不会拒绝就是了。当然了，这会儿郑海可没有这份心思。

“小妹，听你的意思，这次你们如此艰难，是因为有其他绺子在暗地里帮助官军。那么，究竟是谁在帮助官军，你知道吗？”

原本，在郑海的估计里，这会儿，一枝梅要么就是应该在山里和官军绕圈子，要么就被官军给彻底的击溃了，或者说是彻底消灭了。但是，没想到等他们赶来之后，却是面对这样的一种局面。

显然，对于郑海他们来说，这样的局面是他们最不愿意面对的局面。无他，如果虎跳崖是一个险地的话。那么，当官军把那里围困之后，也不是他们这十几个人能够解围的。那样的话，就连他心里的最低要求，把姜永健一个人给救出来都困难重重。

所以，他就准备先把跟着捣乱的绺子给剔除了。那样的话，一枝梅的探子也就不会被压制得毫无动作。而有了这些线报，他们才不会是聋子和瞎子，才不会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海子哥，你的意思，是咱们先把那些捣乱的人给收拾了，然后再才考虑救人的事情？不过，这样的话，他们还能够坚持那么久吗？”

郑海这么一说，谁都知道他的意思。当然了，也就难免有人会有不同的意见，而说这话的，就算是客气的了，他们顾忌的仅仅是一枝梅的人能否坚持那么长时间的问题而已。但是，今晚似乎和他一直不对付的孙相林说话就不是那么好听了。

“海子哥，咱们可就十一个人，而这个时候敢给一枝梅掺沙子的，应该都是如果一枝梅完蛋之后，他们能够得利的绺子。而这样的绺子，要么就是想要一枝梅的这片儿地盘，要么就是眼红一枝梅的地位，我觉得是后者居多，而敢有这种想法，而且还付诸实施的，你觉得他们的实力会小么？咱们就这么贸贸然找上门去，妥当吗？”

听到孙相林的话，小妹当下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显然，在小妹看来，这纯粹是孙相林在找麻烦而已。虽然，她也觉得孙相林说的话，有那么一丝丝的道理。不过，她认为这里面公报私仇的分量占得更多一些。

当然了，这仅仅是小妹自己的看法。包括郑海在内，没有人会有如此的看法。在他们看来，如果在确定行动计划之前，如果有什么异议当然得提出来。当然了，如果异议没有得到当时的指挥官，那么也就唯有放弃了。

“一枝梅的寨子，你们应该也去看过吧？在我看来，他们的寨子没有任何的防御力。第一眼给我的印象就是，如此简陋的山寨，如何应付官军的剿匪。但是，很显然的是，我多虑了。他们有着属于他们的方式，遇到剿匪就逃到朝鲜去，等风头过去，他们再回来。

所以，你要明白，我们要做的，并不是依靠我们这么点儿人，把那些绺子给全都消灭，或者都活捉。我们要做就是，让他们恐惧，让他们逃窜。只要，他们一离开，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老实说，对所谓的虎跳崖，郑海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是，看小妹如此恐惧。显然，如果被人围到那里，就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但是，郑海觉得，那里应该难不倒他们才对。当然了，这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能够拥有足够的支持。而不是，带着这十个人，一头钻进去了事。

第三六一章难以选择的向导

第三六一章难以选择的向导

本来，孙相林担忧的，无非是郑海在美色的诱惑下，做一些莽撞的决定。要知道，这里是东边，而不是他们的鹤镇。虽然，看起来他们在山寨里面，根本没有休憩什么工事，但是谁知道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

不过，听到郑海，并没有狂妄到要如同上次对一阵风那样，想的是把那些蠢蠢欲动的绺子全给灭了。那么，他也就没什么话说了。毕竟，他本来也就是和郑海他们的态度差不多，不过是多了一分谨慎而已。而且，在他看来，这些没有太多防御力的寨子，根本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的威胁。

“小妹，究竟有多少绺子在其中使坏，又是那些绺子，你们应该心里有谱吧？”

看到孙相林不再说话，其他人也没有反对的意思，郑海当下回头像小妹询问道。毕竟，他需要一个答案。要知道，他总不能把这个地区的所有绺子都驱逐一遍吧？先别谈他们有没有那份实力。就算是有，那么等他把这个工作完成之后，一枝梅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啊，这个我忘记了问。不过，按照我的估计，问了也是白问。这只能是有个怀疑，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们做得肯定非常的隐蔽。有人参与了这是一定的，但是究竟是谁参与了，就不清楚了。”

听到郑海的询问，小妹无奈的回答到。她当然不会对郑海他们说，这个时候，一枝梅的人心已经散了。这样的话，这些人说不定会扭头就走。毕竟，小妹只是在一枝梅上上下下的宠爱下，变得不愿意探究一些事情而已。

但是，这些就不代表着，她就如同一张白纸那么单纯。毕竟，她在山上也有一段日子了，就算是以前真个单纯无比，现在也磨练出来了。在她想来，郑海他们能够答应帮助他们，除了那么一丁点儿情分之外，更多的也许还是利字当头。

怎么才能够获得足够的利益？显然，得要一枝梅依然存在才能够最大限度的获得利益。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一枝梅的人心散了，他们还有心情去营救吗？显然，应该不会再有了。当然了，如果小妹知道郑海他们的真实打算，应该就不会这么想了。

而郑海他们，听到小妹这么说，没有一个人有任何的疑心。无他，小妹的迷惑性实在是太强了。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个单纯的邻家小妹。而且，小妹的说辞很好理解，因为她不知道究竟需要一些什么，没有询问也是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看到郑海他们没有怀疑，小妹赶紧岔开话题，询问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要知道，她可还得回去通知张老实呢。当然了，想到这个问题，小妹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纠结的。无他，一方面她当然希望越快越好，因为这边动作越快，也就说明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谋划营救一枝梅的方法。

另外一方面，那就是小妹对张老实那边的怀疑了。虽然，最后张老实成功的让小妹相信，他并没有其他的心思。但是，还是在小妹的心里落下了这个人不可用，没什么能力的标签。她还是有些担心，如果这边马上就要离开，那边张老实能不能把马匹弄到手。

虽然，她以前也听山上的其他人说过，按照她的估计，这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儿才对。不过，这会儿她还真是没什么把握。不过，没把握归没把握，在这事情上，她也不知道如何处置。最后，把心一横，干脆就让郑海他们做主了。

“按理来说，当然是越快越好了。但是，咱们毕竟坐了这么久的火车，所以还是好好休息一下的好。所以，我们还是先休息几个小时，晚上再出发吧。恰好，这段时间，小妹你就多辛苦一下，让你们的人探查一下，究竟是谁在做小动作，咱们晚上如果能够知道确切的目标就最好了。周富，你跟着小妹，保护她的安全，其他人各自休息，晚上说不定就有活计了。”

虽然，小妹成功利用她的本性，让郑海他们并不知道一枝梅的人心已经散了，让郑海对形势有了一种错误的估计。但是，有一点儿他应该还是能够确认，那就是一枝梅的探子系统应该是被打压得狠了，这会儿应该蛰伏起来了。所以，他需要小妹去想办法把这些探子给重新启动起来。

当然了，不需要他们做太多，只要他们把究竟是谁在暗地里搞事儿找寻出来就可以了。在郑海他们看来，这个活计并不是很困难。

虽然，各个绺子对他们的探子都很重视，而且在官府看来，其保密性几乎是没什么破绽。但是，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对于这些探子来说，对同类还是有着一些感觉的。更何况，一枝梅在这里存在了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这究竟是谁在背后搞事儿，山里正疲于奔命也许不甚了了。

但是，那些探子肯定会有所了解。毕竟，他们对其他绺子的接触应该不算少，应该有着清晰的了解。应该说，只要其他绺子一动，从他们的一些个习惯里，优秀的探子就能够分辨出，这究竟是那股绺子的动作。

所以，郑海觉得，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而既然一枝梅能够在这个地区占据这龙头老大的地位，那么即便是没有如此优秀的探子，但是事情既然出来了，那么对究竟是谁在背后下刀子，应该也有一个结论了吧。

要知道，即便是以许大棒子的实力，也不能成为他们那个地区的老大不是，只能说是许大棒子的地位有些超然，即便是当地的龙头老大，也不会任意欺负到许大棒子头上来就是了。

虽然，小妹很想说点儿什么，不过郑海说完就让其他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看到这种情况，小妹也只好带着周富去找张老头了。当然了，这会儿她的心里还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如果让这个跟着她的人看出了一些端倪，她应该怎么收场。

就在小妹这种忐忑的心思当中，她再次来到张老实的那个布店前面。而这一次，小妹就没有进去了。因为，张老实正准备出门来着。看到小妹站在不远处，张老实当下心里就是一哆嗦。没办法，心虚啊，他还以为是小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了呢。

不过，不管怎么心虚，张老实还是老老实实的赶着自己的马车走了过去。显然，张老实的马车可比那些架子车高级多了，毕竟他的这两马车，还得时不时的扮演着一个转运的功能。毕竟，用一辆架子车拉布匹，显然这样的布匹没几个人想要购买就是了。

“小妹，你怎么又来了？这岂不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会是，现在就得要马匹吧？我也得要有时间去联系啊。”

把小妹迎到了马车上，至于跟在小妹后面的周富，张老实虽然很想仔细的观察一下。但是，周富瞪了他一眼之后，他也就没有了那个胆量了。

“呵呵，马匹嘛，晚上能够弄到手就可以了。我现在来找您，是想要找您确认一件事情，而我先前忘记了提起这码子事儿了。”

“什么事儿？”

先前的嘀咕，有一半不是真心的，但是不抱怨两句，怎么显得他张老实的忠心？怎么显得出，他张老实确确实实是在办事儿呢？听到小妹这么一说，当下就不再一副叫屈的模样，而是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应该知道，这次在背后下绊子的究竟是哪家绺子吧？”

“小妹，这可不止一家，而是三家联手啊。”

听到小妹的问话，张老实那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无他，这话里的意思相当明显了，这是要秋后算账啊。可是，小妹哪里来的实力算这个账呢？大当家他们，这会儿应该还在虎跳崖上苦挨吧。

如果，不是虎跳崖太过险峻，硬攻会损失惨重的话，他们这会儿还能否坚持都说不准了，也就更别提还有实力来秋后算账了。除非，他们一个个的都长上翅膀，飞下来还有这个可能。但是，除了虎跳崖上的那些人，哪里还有力量？哦对了，刚才小妹让他准备十二匹马来着，也就是说，小妹身边还有十二个人，也许这些人都是不知道用何种方式溜下来的。但是，区区十二个人就想报复，这也太过异想天开了吧，更别提其中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妹。

所以，张老实并没有回答小妹的问题，而是着重点出了这不是一家两家的事情，而是三家联手在对付一枝梅。显然，这一点儿郑海还算是猜对了，这些探子，再怎么不济，再怎么怕事儿。但是，对手是谁他们还是能够弄清楚的。

“好了，这些你就别管了。三家？应该是马上风，柳铁刀，赵铁鞭他们三家吧？”

听到张老实说出了三家，小妹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三家绺子。无他，这三家这些年来可是对一枝梅的地位垂涎三尺。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不抓住才叫怪了。

“对，就是他们三家。原本，他们的地盘和离我们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中间，还有几个小绺子呢。不过，在官军再次入山进剿的时候，他们就三家联合，先堵住了我们撤往朝鲜的路，逼得我们不得不在山里和官军绕圈子。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绕圈子官军也追不上我们。最后，还不是官军疲了就得退走了事儿？可是，先前咱们没能如往常那样，逃入朝鲜，就已经让官军觉得蹊跷了。所以，他们并没有撤走，而是在后面不紧不慢的吊着。

果不其然，四五天过去，就有人找上了官军，在前面给他们引路。同时，咱们的探子根本就不敢出来活动。被官府抓了，那还是幸运的，一般的出来就被这三股绺子给逮住了。而逮到的，不管其他，一律点天灯。这样一来，兄弟们也就有了一些犹豫。

而就是这份犹豫，让大当家他们得不到正确的消息，让官军和那三家联手设下了一个圈套，最后不得不遁入虎跳崖。虽然，暂时安全了，但是也几乎是没有了脱身的可能了。”

小妹是在被逼入虎跳崖之前抽空逃出来的，虽然他们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对。想到了，是有人下绊子。但是，毕竟他们那个时候都疲于奔命，有些事情当然不会在意。所以，听到张老实的解释，小妹才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特别是，听到凡是一枝梅的探子，被那三家逮到之后，一律点天灯的时候，更是恨得牙痒痒的。虽然，她还是因为张老实他们的胆小怕死而有些怨愤，但是至少也能够理解他们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有些庆幸，大姐头还算是英明，在察觉到不对之后，就让她下山搬救兵去了。不然的话，等到她还没有下山，就被圈到虎跳崖之后，那还真是一点儿机会也没有了。

“这么说来，这三家里面，马上风的实力最强了是吧？”

当郑海他们休息好了，在小妹的带领下，赶到了十里铺之后，听完了张老实的讲述之后，才开口问到。

“对，这事儿就他们最积极。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其他两家也这么积极干什么？毕竟就算是咱们倒下了，也没他们两家什么事儿不是。”

“呵呵，那就好，马上风他们的寨子在哪里，你应该知道吧？而且，你应该能够找到一个熟悉的向导吧？”

对张老实的疑问，郑海显然没有解惑的意思，而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按照张老实的说法，他知道马上风的寨子在一枝梅的西北边，离他们这个十里铺大概有个七八十里路的样子。

“这个，我只能说是尽量联系，说句让您笑话的话，这可靠的，基本上都被人一锅端完了。剩下的这些，小老儿还真不敢随随便的就划拉给你们，实在是没几个让人省心的。”

显然，张老实也不知道剩下的人当中，还有谁值得信任。听到张老实的话，原本还算是信心满满的郑海，这会儿也有些忐忑了。显然，张老实的话说得很明白了，可靠的基本上都被杀光或是全给抓起来了。而剩下的这些，他可不知道谁可靠，不敢随意推荐。

“那么这个人呢？还在吗？”

这个时候，郑海想到了，当初他给那个美艳的大当家的留下联系方式的时候，那个大当家的可也给他留下了一个找她的方式。显然，这个人应该是极为可靠的。

“他啊，第一个被点天灯的就是他了，您说吧，这事儿怎么处理，要不我随意给您配一个？”

张老实的话，让郑海真正的心凉了。虽然，剩下的肯定还有那种对一枝梅忠心的。但是，肯定也有心思活泛的人。如果，他们的向导是一个心思活泛的人，那么他们即将面对什么事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不安排向导呢？虽然，有一个大致的方位，肯定不会走错就是了。但是，这什么都得要他们自行摸索的话，这花费的时间，可就不是一点半点的了。这样一来的话，他们这边倒是用不着着急。但是，虎跳崖上的那些人，可就有得急了。

根据张老实他们的话来说，一枝梅的人被困在虎跳崖已经有好几天了。就算是，他们身上携带了足够的干粮，这会儿也差不多消耗一空了。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只能是挨一天算一天了，在这个当口，他们当然没有足够的时间，自己动手。

这会儿，郑海唯一庆幸的是，这个张老实给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其他人都去熟悉马匹去了，不然让他们听见了，虽然不至于吵翻了天。但是，肯定会有不同的意见。那样的话，也就不会给他足够的时间，足够的清净来考虑这件事情了。

不过，考虑来考虑去，郑海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因为，事情就在那里明摆着。这个张老实，确定忠心的，已经全都被点天灯了。而剩下的，张老实可都拿不准。拿不准的意思很简单，也就是说，即便是他认真的挑选，也许最后挑选的还是一个有其他心思，甚至是已经投诚的人。如果，他随意指定一个的话，没准儿还是忠心依旧的呢。

但是有一点儿可以确定的是，他郑海并不愿意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赌运气的事情上面。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得抓在自己手里来得稳妥一些。所以，对于郑海来说，这还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等到其他人遛马回来，郑海还是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得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这事儿，必须得交由大家决定。虽然，他能够肯定，如果他私自做出了决定，即便是真出了事情，也没有人会怀疑到他的决策失误，而只是愤恨一枝梅的人。

但是，他自己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更何况，临来之前，杜历可是特意嘱咐过他，要他多考虑考虑自家兄弟的安全。如果，他就这么随意做出决定，算什么考虑自家兄弟的安全？

第三六二章消息走漏

第三六二章消息走漏

“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了，大家伙儿说说吧，咱们应该怎么办？”

在小妹和张老实诧异的眼光下，郑海拉着遛马回来的其他人，走到一边商量起事情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之后，郑海当然希望其他人能够帮他出一个主意。毕竟，杜历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对杜历的这个说法，郑海他们几乎是不打折扣的执行了。无他，他们是年轻人，他们以前在绺子里的地位并不高，一些个决策根本就轮不到他们说话。而在事情结束之后，他们当然会在一起聊天打屁。

在那个时候，他们显然觉得，如果换做是他们来做出相应的决策的话，应该会比现在这样要强上许多。虽然，他们这仅仅是年少轻狂的表现，但是在杜历的引导下，让他们觉得还是集思广益更为妥当。

“海子哥，这事儿不靠谱啊。我怎么觉得，这东边就不是我们的善地呢？上次，咱们莽莽撞撞的赶到这里来，有油水的大户倒是不少。可是，咱们自身的准备又不是那么的充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合作者，好嘛，现在又得帮这个合作者擦屁股，而且更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郑海期望的好主意还没有听到，这种怪话倒是一字儿不落的听在耳朵了。他也明白，这话并不是对他有多不满，无非是不爽这种感觉而已。无他，在鹤镇那一块儿，有自己人的支撑，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现在，到其他人的地盘上来，什么都不得劲。想要挑一个向导吧，担心的还不是这个向导对地区是否熟悉，反而是这个向导是否忠心，是不是会把他们给卖了。毕竟，他们这些人是外地来的，这本地人对他们可没有太多的畏惧之心，在他们想来，就算是把他们卖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这，也才是郑海他们真正顾忌的。如果，是在鹤镇周围，甚至是哈尔滨周边，知道他们许大棒子的名号也还好一些，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进退失据。

“咱们的选择不多，无非是选一个向导，或者说是抛开向导，咱们自己单干。但是，这样一来的话，时间可就不足了。所以，依我看，咱们还是让张老实帮我们选一个向导。一路上，咱们只吃自带的干粮，露宿野外，就算是他想报信，咱也不给他们机会。”

原先一力反对的孙相林这会儿冷着脸说道，而他的这个说法也算是让人觉得这已经是最妥当的主意了。毕竟，只要他们还想着救人，那么就没有其他的选择。毕竟，官匪合作的威势，可不是他们区区十来个人能够抵挡的。

现在要做的，也唯有如同他们先前计议的那样，首先把弱的一方给掐掉了，而弱势的那一方，当然是在一边敲边鼓的绺子。毕竟，正是有了他们的存在，官军才能够死死的跟住一枝梅，而且还让一枝梅变成了聋子瞎子，从而被逼到了虎跳崖上。现在，也唯有把这些绺子的因素给剔除了，然后再想办法营救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郑海他们也没有想出，如何在官军的围困下，从一个小妹他们为之色变的绝地当中把一枝梅众人救出来。但是，先完成一步算一步不是。毕竟，为什么来救一枝梅的原因，他们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事不可为他们也不会强求。毕竟，那个一枝梅再怎么貌美如花，还没有和杜历见过面不是，而杜历也没有那个意思不是，他们还犯不着为他们和官军死磕不是。

“那么，就这么办吧。希望，别出什么乱子吧。毕竟，我所期望的事情，还是没影儿的事儿，如果。。。。。。”

虽然，郑海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过，这会儿即便是心气儿再高的，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现实如此。他们只有十来个人，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果他们的向导和对手是一伙儿的，结局也就可想而知了。

虽然，一般情况下，他们即便是不能取胜，也有成功脱逃的信心。但是，若是探子起了不好的心思，把他们引到一些个易于设伏的地方，被人包了饺子。他们可不认为，自己还能够毫发无伤的突出去。

所以，听到郑海这么一说，气氛也就不可避免的变得凝重了。其实，郑海原本也没有这么不堪，在行动之前说这些动摇军心的话。

只是，在他的想法里，他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了杜历好。不说，一枝梅和他们的那一点点儿交情，光是一枝梅承诺的什么条件都好说都是一个不小的诱惑。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郑海到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觉得自己这事儿办得很是地道。

但是，先前孙相林的话，让他觉得，这事儿还是有些孟浪。如果，他把这事儿给杜历说通了，杜历觉得有那么个心思，那他不会有这种心思。但是，就是没有说通。而且，杜历本人显然并不愿意为了这么一点儿事儿冒险。

最后，还是先说通了朱管家，而朱管家认可之后，杜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继续穷根究底的询问为什么，这已经足以说明杜历对他的信任了。而也就是这份信任，让他有些患得患失了。

这点儿，其他人也察觉出来了。不过，察觉出来归察觉出来，也没有人劝说啥的。毕竟，他们都清楚，这么点儿情绪，显然不足以让他们的军心动摇不是。

“张老，麻烦你费心给我们挑选一个堪用的向导吧。其他的不管，需要的是对马上风寨子周围地势什么的全都得了熟于心的。然后，就麻烦你带着小妹走一趟，总得想个法子，让山里的人知晓，咱们来了。对了小妹，便宜的话，好叫你家大姐知晓，咱们少爷是真惦记她呢，以后见到咱们少爷的时候，别甩脸子了。”

看到张老实那看似昏暗，但是却转得飞快的眼珠子，郑海明白，如果让小妹跟他呆久了，没准儿会让这个小老头套出一些话来。当初，他给一枝梅留下这个联系方式，可是给一枝梅说过了的，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来着。

没想到的是，阴差阳错之下，居然还是让其他人知晓了。对于小妹，郑海还是有些放心的。反正，他也考虑过了，这事儿若是成了，那么一枝梅就是杜历的夫人了，这个小妹肯定也会跟着过去。

到时候，即便是不被杜历收了，那么自己这么多弟兄，她总能瞧上一个吧，那样的话让她知晓了也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了。当然了，如果事情不成的话，郑海也不是那种怜香惜玉之辈，让她们香消玉损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但是，这个张老头儿可就不一样了，看他的样子，也不是一个什么死忠的人物。更何况，这老小子就算是一个忠心的人物，他忠的对象也只能是一枝梅，和他们可不搭界。再者说，这次一枝梅遭此大难，他们先前的行动，也确确实实是一个导火索。

若是，让这个心思不明的老头儿，知晓了这一切，还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而对小妹，究竟能否挡住这个小老头儿的追问，或者说是旁敲侧击，郑海还真是没有太大的把握。所以，郑海干脆就来了这么一招儿，先把老头儿的思绪往其他地方引。

果然，听到郑海这么一说，原本一副要打瞌睡的张老实，瞬间就醒神了。当然了，也就是一刹那的事情，很快就恢复原状了。

确实，郑海他们为什么来援救，又怎么只派这么几个人来，都是张老实见到郑海他们之后起的心思。无他，郑海他们和小妹都没有掩藏的意思，只要是稍微有心的，都明白郑海他们并不是属于一枝梅的隐藏力量。

那么事情就来了，既然不是属于一枝梅的力量，那么郑海他们屁颠屁颠的跑来救援干什么？总不能告诉别人，是他们善心吧。所以，这其中的猜测肯定是禁止不住的了。先前，大家都在一块儿的时候，郑海到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关碍。这会儿，要分开了，才想起来。

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最后，倒是灵光一闪，反正八字都没有一撇，还不如在这边先试探一下一枝梅的心意。如果，这个一枝梅没有再嫁的意思，那么他也就用不着捣鼓这事儿了。更何况，如此说法又能够解释他们为什么前来救援，也算是一石二鸟吧。

不过，郑海突然来这么一出，小妹先前也没有一个准备，第一感觉就是和郑海吵闹一番，杏眼一瞪就待发怒。不过，一下子就想到了在鹤镇见到的那个人，虽然不是很帅，但是自幼打熬的身体，还是颇为健壮，有那么一股男儿气。

和郑海他们不一样的是，姜永健她身边的那些个小丫头们，虽然有些因为自己个儿受了点儿苦，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但是，对她们的那个大姐，倒是实打实的关心。所以，还是都期望姜永健能够找一个称心如意的。

但是，显然已经姜永健现如今的情势，想找一个这样的男人，还真是有些困难。而让凤枝这个青楼出身的不爽的是，姜永健偏偏还不乐意及时行乐。所以，给姜永健相男人，倒是他们私底下最爱做的一件事情。

先前，一直满心焦虑，见到杜历之后，也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听到郑海这么一说，她也不是傻蛋，明白这是郑海告诉她，给其他人一个郑海他们为什么出兵求援的理由。饶是如此，小妹还是有些羞怒。毕竟，姜永健对自己的名节还是有些看重的，而郑海这么一说，原本没事儿的也就显得有些事儿了。

而小妹的羞怒，看在张老实眼里，也就越发证实了，郑海所说的并不是什么空话，而是确有其事。不过，张老实奇怪的是，他们的大当家的，是什么时候和对方勾搭上的，他们怎么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这还真是藏得够严实的。

不过，就算是张老实也觉得，姜永健如此做，算是最佳的处理办法了。无他，这些年一枝梅能够如此的平稳，可谓是上下一心，其中她姜永健本人的诱惑可谓是居功至伟。如果，她在外面有了相好的消息传了出来，那么一枝梅的心也就散了一大半了。

更何况，这消息藏得严实，在这种时候，还是能够起大用的。想来，如果不是因为其他绺子使坏，让一枝梅落入眼前的困境，那么有这些人呼应，那么一枝梅的困境也就足以解开了。当然了，张老实他们考虑的到不是郑海他们的战斗力，而是觉得在这个时候郑海他们的到来，更多的是一种姿态。

是要告诉其他人，一枝梅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盟友。就算是，想做一些动作，也得小心一点儿。和郑海他们一样，张老实也觉得如果去掉其他绺子的威胁，光是官军基本上就是不足为虑。

不提张老实，由于郑海的那句玩笑话，自觉得一枝梅能够挽回颓势，忙前忙后的张罗着合适的向导人选。说是挑选，但是由于时间紧迫，所以选择的范围只能是十里铺周围的。虽然，郑海说过了，只看对马上风老巢的熟悉程度，其他方面的缺陷啥的都不予考虑。

但是，张老实当然不能真个就这么选择不是，他总得有自己的考虑，挑选一个他觉得忠心的不是。更何况，张老实觉得，这事儿说出去，在这个时候还真是一个提气的事情。这样的话，即便是有些其他心思，但是这会让如果还没有真个反水的话，肯定会尽心尽力不是。

毕竟，没到万一关头，没有谁愿意当一个二五仔不是。以前，有些想法，那是因为一枝梅风雨飘摇，连自己的人都顾不上了，他们当然不愿意陪葬。现在，一枝梅又有了希望了，他们当然得紧紧的抓住不是。

但是，这会儿所有人都把怀疑的目光盯向了那个还没有定下来的向导身上。浑然忘记了，十里铺这个大车店，其店主并不能真正算是一枝梅的人。严格的说起来，他和鹤镇的随风飘酒楼的作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要知道，东边由于矿产资源丰富，也就使得这里的人，除了最底层的穷苦之外，一般的大户要比其他地方多一些，也富一些。这样一来的话，就如同一个生物链一样，能够养的土匪也就多一些了。

最初的时候，这个大车店还算是一枝梅独享的。而一枝梅作为东边最大的绺子，作为龙头老大，当然会有其他的小绺子依附上来。而对于这些小绺子来说，让他们在东边城外的十里铺负担起一个类似的东西，显然有些困难。

但是，谁也不能肯定，自己的人，时时刻刻都有马带在身边吧？而且，就算是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但是，谁也保不齐啥时候有个损伤啥的。如果，每次都要买马，那花销也不小了。最后，就有人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类似于后世的挂靠，他们也使用这个大车店的马匹就是了。

刚开始，还只是依附于一枝梅的小股绺子，但是后来大车店的老板不干了，他开始找上了其他大绺子。对于这种送上门的合作，其他大绺子也没有拒绝道理不是。所以，到最后这个大车店已经成为了大家伙儿公用的了。唯有一枝梅的人，似乎还是蒙在鼓里。

而对于马上风等绺子来说，这个大车店的掌柜当然得好好的巴结一下了。一来二去的，双方也就有了不浅的交情。当然了，更多的是利益上的牵扯。即便是这次的事情，虽然这个大车店根本不能掺合得上，甚至从情分上来说，他们应该站在一枝梅这一边。

但是，就是他在暗地里传出风声，这次一枝梅的日子不好过了云云。这样一来，一枝梅的探子在被马上风他们杀鸡儆猴之后，不得不蛰伏了下来，才有了现在一枝梅的困境。

而这事儿，做得当然比马上风他们还隐秘，但是这世上就没有什么绝对隐秘的事情不是，即便是那些深埋在历史里的隐秘，通过一些蛛丝马迹也能够看到其中的真相，只不过有些人不愿意将这些真相公开罢了。

所以，看到郑海他们的到来，张老实是兴奋，觉得一枝梅又有希望了。毕竟，一枝梅对他们的优容，使得他们在这个时刻有逃避行为，不过但凡有希望，谁不希望有一个优容的上家？

但是，大车店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已经算是彻底和一枝梅决裂了。虽然，现在一枝梅的人还没有察觉，但是等到一枝梅的人缓过劲儿来，背后放枪的马上风他们未必会有什么事儿，但是，他们这类人肯定是最先倒霉的那些人。

所以，在确定了郑海他们的攻击对象之后，就已经有人骑着快马送信去了。而这个时候，张老实刚刚才领着一个庄家把式打扮的人回来了，显然这人就是他给郑海他们寻找的向导了。

第三六三章严峻局势

第三六三章严峻局势

“这么说，那个小娘们还留了一手了。**，老子以前去求亲，她看都不看老子一眼，没想到她居然不声不响的就在外面找了人。早知道，早就应该让她尝尝滋味了。”

听到十里铺大车店送来的消息，马上风当然非常之不爽了。一枝梅这股绺子，是他们这些有些实力的绺子眼馋之物，因为它顶着一个龙头老大的名头。如果，不是这些年姜永健本人放松了对他们的压榨，即便是这次官军进剿的时候，他们就算是有心拉后腿，也没有真个行动的那份胆量。

另外一个，就是姜永健本人了，毕竟她有着艳丽的容貌。而且，她还执掌一枝梅，如果把她追上了，那么还真正是人财两得。所以，但凡是有一些希望的，全都把她当做了追求的目标。人财两得，这人还是一个温婉漂亮的人，这足以让所有的雄性肾上腺激素过度分泌了。

但是，现在却听到这个香馍馍，却在不声不响当做，就自己找了一个相好的，这当然由不得他们不愤怒，由不得他们不爽，更何况，这还是被外来人给摘了桃子，就更让他们愤愤然了。在这个时候，似乎其他的事情全都靠边站了，唯有一枝梅这朵儿名花有主了，才是真正的大事。

“那些人是什么人？什么来头？有多少人？”

马上风自己发傻，其他人当然也不会跟着他一起发傻。虽然，这里的人，基都想过如果他是那个幸运儿该有多好。所以，还是有人想报信的伙计询问起来。

“不知道他们的来路，不过听他们的口音，不人，倒有些想北边的口音。而且，来的人数也不多，总共只有十一个。”

“啥？就十一个人还在打听我们的寨子在哪里，他们是真傻呢，还是真有把握？难道，他们就想凭借区区十一个人来动我们？这还真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这个时候，显然正因为名花有主，而摘花的不是他而不爽的马上风，也被吸引过来了。原本，就因为这事儿而上火的马上风，这会儿感到的是赤luo裸的羞辱，就是冲天的怒火。如果，这个时候，郑海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话，估计生撕了他的心思都有。

“大当家的，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所以，我们还是稍安勿躁为好。要知道，他们应该不是傻子，毕竟以那位的眼光，是傻子的话，她应该也看不上。所以，这伙人肯定还是有所依仗的。”

“能有什么依仗，他们不可能有其他暗藏的人手，因为他们只准备了十二匹马。就算是暗藏的人手，他们难不成还准备用脚板跑过来不成？等他们跑过来，黄花菜都凉了。所以，他们应该就是狂妄自大而已，毕竟，也许在他们看啦，我们这里就方的人吧，看不起我们也是常理，没有你想的那么邪乎。好了，让兄弟们做好准备，咱们得好好招待招待这些从远方赶来的客人。”

显然，对那人的小心谨慎，马上风嗤之以鼻。先别说来的仅仅只有十来个人了，就算是来的和他们的人数差不多，他也肯定会纠集队伍，和对方干上一场再说其他的。无他，纯粹是因为男人那点儿说不出口的虚荣而已。他就是想要证明，一枝梅的眼光也不过如此，她找的男人被他给打败了，仅此而已。

所以，最后那几句话，马上风说的是杀气震天，也让其他人感受到了他的意愿。对此，即便是还有一些想法的人也不得不闭上了嘴巴。确实，他们有想法，也仅仅是小心使然而已。毕竟，对方只有十来个人，怎么着也不能对他们产生威胁。

更何况，按照马上风的意思，他们是得主动出击了。而且，听马上风接下来的安排，并没有和对方正面决战的意思，而是准备利用自己是地头蛇的优势，先把他们盯上了，然后找一个恰当的地方，招呼对方一下下。

显然，马上风虽然有些冲动，但是，还没有冲动到脑袋打铁，和对方正面作战的地步。毕竟，地利优势也是优势不是。既然，你要赶着来投胎，那么好好招待一下，也是应有之义不是。

郑海的打算非常的简单，那就是晚上全力赶路，然后找一个隐蔽点儿的地方休息休息之后，又接着赶路。当然了，白天的时候，为了躲开马上风的探子视线，这赶路的速度也就慢下来了。

更何况，马上风的寨子距离十里铺确实只有七八十公里，但是那是直线距离。如果，郑海他们直线行走的话，应该在第二天早上就能够赶到马上风那里。但是，这样一来的话，他们还没到就被马上风给察觉了。那样的话，他们区区十一个人，能够翻起多大的浪花？

最多，也就是只能重创马上风而已，想要利用混乱驱赶马上风的算盘是绝无打响的可能了。所以，在和那个向导稍事商量之后，也就确定了行进路线。而按照这条路线走的话，行程也就差不多是一百多里了。

这点儿行程还不算什么，最让人郁闷的是，这些偏僻的地方，再加上还是夜晚赶路，速度也就根本提不起来了。等到第二天天色放亮的时候，也就堪堪走了一半的路程。对这个速度，郑海他们还算是满意。毕竟，按照老刘头的说法，前面有一个岩洞，那个岩洞不深，但是胜在隐蔽，胜在干净。也就是说，他们呆会儿歇息的地方已经有了。

在郑海他们的估计里，到达老刘头说的那个岩洞，也就差不多早上六点多而已。如果，不是打那之后，就没有什么好的休息地点，郑海肯定得趁早赶路，在中午好好的休息一下，然后等他们赶到马上风那里，也就差不多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了，这样的话，稍事休息一下，也就刚好发起攻击。

所以，郑海他们非常满意，脸上也就时不时的带上了一丝笑容。这让老刘头放心不少，无他，他一直还以为郑海应该对这个赶路的速度不满来着。

“大当家的，除了必须盯着一枝梅那边动静的弟兄们，以及那些坐桩之外，已经全都出动了。但是，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发现那伙儿人的踪迹。”

在郑海他们赶到那个岩洞休息的时候，马上风这边的插千的已经快要疯了。要知道，根据十里铺大车店的信息，郑海他们可是要连夜赶路的。而在他们接到消息之后，立即把所有的探子全都撒出去了，除了靠近十里铺的那边，有人确实发现过这么一个马队之外，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任何发现了，似乎那十几人，就这么消失在夜晚之中了。

整整一个晚上，探子连夜寻找，那些坐桩更是没有怎么休息，紧紧盯着各个路口。但是，就是没有任何发现。所以，第二天马上风准备带人去伏击郑海他们的时候，插千的也唯有苦涩的和马上风说道。

如果，不是这个插千的，是很早就跟着马上风一起闯荡，如果不是这个插千的的能力，马上风非常清楚的话，这会儿马上风活劈了他的心思都有了。在他的估计里，昨晚郑海他们肯定得连夜赶路。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虽然昨晚所有人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区区十来个人就算是赶到他们寨子里，又能起什么作用。

所以，在他们的估计里，今天早上郑海他们应该也就离他们不远了。而且，很显然的是，在马上风的估计里，郑海他们的一举一动应该都在他们掌握当中，所以他让所有人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就是为今天的行动做准备来着。

但是，等他起床之后，却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就如同，两个青年男女，已经好到蜜里调油了。可是，当男的做足了前戏功夫，准备入巷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恋人居然是石女一样。所以，马上风很愤怒。不过，他光凭愤怒显然是不可能成为大当家的不是。

“对方，确实在连夜赶路？”

“是的，根据我们消息，他们是昨晚七八点钟的时候，离开十里铺的。而且，他们前进的方向也是咱们这里。但是，从八点钟之后，就再也没有他们的行踪了。毕竟，那个时候，监视他们的命令并没有传达过去，对这么一个小队伍，也没有人在意。”

“会不会，他们去其他人的地方了？比如说，老刀和老鞭他们那里？”

马上风，柳铁刀，赵铁鞭他们三家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无他，纯粹是因为一枝梅的压力，他们必须得把相互之间的距离控制在一个合适的范围内，守望互助，不给一枝梅各个击破的机会而已。

以前，三方之间经常互通信息，就是怕被一枝梅给突袭了。但是，等这次三方联手下套让一枝梅陷入绝境之后，这种互通有无的行为也就消失不见了。而且另外两家甚至还隐隐有联手的打算。所以，马上风才有这么一问。

“应该不会，我还是那句话，毕竟他们既然敢来，那么就肯定有所依仗。而以现在的局势，他们想要把一枝梅的人救出来，那么首先就得把我们的影响剔除了。这样的话，他们才能够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官军上面去。而要剔除我们的影响，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打我们的主意。毕竟，只要我们放弃了，其他两家还敢继续？”

毕竟，这会儿马上风是准备带人下山给郑海他们一个教训了。所以，即便是没有议事的意思，但是他这里还是聚集了所谓的四梁八柱等绺子里的中高层。

“这个我们都明白，只不过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获得的信心，区区十来个人就想要让我们知难而退，还真是痴心妄想。”

“昨晚上，我想了大半个晚上，总算是琢磨出来了一点儿头绪。不过，我也不知道琢磨得对不对。如果，有什么谬误的地方，大当家的莫怪。”

“我说，你们这些识字的就是麻烦，有什么怪不怪的？虽然，当初是我们把你强抢上山的。但是，这么多年了，你替我们写信，算账，管理钱财，我们对你也算是恭敬有加。虽然，你做的是这些琐事。但是，真要说起来，我们还是把你当做军师来看的，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呗，有什么怪不怪的？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秀才，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呗，谁还敢怪你不成？谁若是给你掉脸子，下次先给相好的写信，你就别帮忙了，看他们敢不敢。”

“哄。。。。。。”

“哈哈。。。。。。”

显然，对这个在马上风的决定下强抢上山的读书人，其他人还是有着一定的尊重的。无他，就如同刚才有人说过的那样，对他不客气，他不帮你写家书了，那可是要人的亲命了。

“根据十里铺得来的消息，我们不难看出。其实，他们原本能够更早离开的。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他们为什么会在十里铺耽搁那么久？他们毕竟是外乡人，想要来咱们这里，怎么着也得找一个向导吧？

而这些天来，应该已经有人向我们投诚了吧？你们想想，若是他们找的这个向导，恰巧是像我们投诚的人，那么他们会有什么结果？所以，我觉得他们既然在十里铺耽搁那么久，肯定是害怕他们找的向导已经是我们人了。

但是，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地盘，他们再怎么隐藏，总归是会让我们知晓他们的存在。那么，就算是他的向导，是我们的人，那么现在投过来的可没有骨气可言，他们最多只能是给我们通个信息，而不敢做其他的花样。这一点儿，相信他们也应该明白。

那么，他们顾忌的是什么？肯定就是顾忌把他们的信息透露给我们。毕竟，他们只有十几个人，但是如果我们不知道他们只有十几个人呢？如果，在他们的突然袭击下，他们又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那么我们会怎么想？”

“官军顺手牵羊，想把我们给灭了。”

“对，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他们只来了这么点儿人，他们需要乱中取胜，他们需要我们自乱阵脚。但是，如果我们知道了他们只有十来个人，那么即便是他们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再强，那么我们也不会撤离，也会和他们死磕下去，而这却是他们最害怕的情况。”

不得不说，这个读书人确实是把郑海他们现在的软肋摸得一清二楚的。如果，他们的人数再多一点儿，他们也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如果，他们的时间再多一点儿，那么即便是让马上风知道了他们只有十来个人，但是他们也能够通过死缠烂打，甚至足以让马上风这股绺子在东边除名。

可是，这两个条件他们都没有。所以，他们也唯有如同这人所说的那样，乱中取胜，让马上风的人做出错误的判断，仓皇逃跑，而只要马上风一逃，其他两个绺子都用不着郑海他们出力，也唯有随着逃跑。

但是，这股先决条件，就是马上风他们得不知道郑海他们的人数，才能够对郑海他们做出错误的判断。可惜，让郑海他们不清楚的是，他们的人数已经让马上风的人知晓了。如果，郑海他们知道这个条件的话。

他肯定就不会这么慢吞吞的赶路，而是让张老实准备二十二匹马，一人双马，半路上换乘，不惜马力直接杀奔马上风。那样的话，他们会在凌晨左右赶到马上风这里，而且会在发现他们的报信者上山之前发起突然袭击，打马上风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郑海他们不知道，所以他们这会儿还在休息，还在养精蓄锐。而他们最大的劣势，已经让这个秀才给拿捏住了。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是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对于我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守株待兔。反正，他们会自动找上门来？”

“对，就算是他们实力不错，让我们受到了一定的损失，只要我们坚持下去，那么先熬不住的，绝对是他们。”

“对，一枝梅的人，已经被围了好些日子了。他们可没那么多时间，和我们纠缠。好吧，虽然这样一来，就没有堂堂正正打败他们的机会了。不过，也只好如此了，算是便宜他们了。”

显然，对不能正面击败郑海他们，以证明姜永健她的眼光有问题，还是让马上风有些不爽快。但是，他首先是一个大当家的不是，他得为了整个绺子的利益，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当然了，他们的算计都不能说是有什么错误，他们的应对方法也还算是靠谱。只不过，他们显然对郑海他们的实力严重估计不足。毕竟，如果真的死战不退的话，郑海他们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甚至本身还会有所伤亡。

但是，马上风的实力也会大大降低。甚至，还会到伤筋动骨，让马上风不能接受的地步。那样的话，马上风也就不知道还能否继续坚持了。

第三六四章不对

第三六四章不对

“大当家的，还是没有他们的行踪。”

整个一个白天，郑海他们都在荒山野岭里面穿行。显然，这个时代整个东北的开发显然还没有达到后世那种程度。所以，郑海他们才能够拥有足够的空间穿行，才能够在马上风的全力搜索下，不见踪影的一步一步的接近目标。

而虽然，在上午没有发现郑海他们的踪影之后，马上风的人已经把注意力放到了荒野当中。但是，那些荒无人烟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也实在是太大了。而马上风的探子，还不足以覆盖整个地区。所以，这种瞎猫想要撞上死耗子的行为，还真是没有什么效果。至少，对他们报以厚望的马上风，所收获的，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大当家的，那些人的目标总归是咱们的老寨。先前，咱们想要抓住他们的行踪，无非是想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地点给予迎头痛击而已。但是，这并不是必须的，毕竟他们只有那么点人。而且，也正是因为他们人少，所以我们的人就算是把这些地方从头至尾梳理了好几遍，但是他们总能从空隙中间穿插而过。

所以，我觉得，咱们已经没有在这么继续下去的必要了，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集中人手在离老寨几里左右的区域里。要确保，即便是一只生疏的蚊子飞过，也得被咱们的人察觉出来。那样的话，那些人也就不能对咱们发动突然袭击了，他们的如意算盘也就打不响了。”

“对啊，是我太过执着了，臭娘们，都到现在了，居然还得受你的影响。嗯，甚至咱们还可以装作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然后，等他们准备突袭的时候，再好好的教训他们一下。”

对于马上风的这种抱怨，秀才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马上风接下来提出的建议，却让秀才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马上风的意思他很清楚。无非是，想早做准备，布设一个陷阱给郑海他们而已。

但是，秀才有一个担忧，他觉得对方应该不是傻子。既然如此，他们那么一点儿人手就敢来挑衅一个大绺子。那么，他们手底下的活儿应该非常的扎实。如果，仅仅是加紧防备，外松内紧，还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还看不出什么端倪，而等他们看出端倪了，应该是双方已经交上火了，也就无所谓了。但是，现在听马上风的意思，显然是要刻意的准备一下，最好是能够把来人全部围杀了。

这样一来的话，也就不可避免的留下一些痕迹。而如果，对方手底下的功夫扎实的话，也许根本就不会钻进这个圈套当中。这样的话，就连最初的目的也达不到。

但是，秀才也明白，他的这个想法，只能是留在心底了。如果，他说出来了，基本上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而且，说不定还会反而激起马上风的傲气，从而有一个更坏的结果。而现在，他也唯有把布置的权利拿到手里，然后好好谋划一下，力争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才是。他明白，这事儿只有他亲自处理才会取得效果。其他人，就算是他嘱咐一万遍，依然不会太过放在心上就是了。

果然，对秀才的主动要求，马上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或者说，他还是有些高兴。无他，以前秀才最多也就是出出主意，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管了。而类似这样，主动要求做事儿，还是头一遭，他当然值得高兴了。毕竟，在他看来，这代表着这秀才已经彻彻底底的投向了他们，而不再是把自己定位成一个俘虏，这让马上风非常开心。

“这已经靠近马上风的老寨了，前面那个山口转出去，就已经有人烟了。再往前面行进，就能够看到老寨所在的地方了。到那个时候，就再也没办法隐藏了。”

一路上，郑海他们对这个向导，可谓是盯得贼死，就算是这个向导大小解的时候，也远远的有人望着。对此，那个向导当然明白。不过，他更清楚现在一枝梅的处境。说实话，他和张老实应该算是一类人，如果错非得已，他并不愿意改头换面。毕竟，能够有一个这么优容的大当家的，还是比较难得的。

所以，对郑海他们明显的防备，他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毕竟，他也明白，这完全是应有之意。更何况，他也没有表示不满的资格。

“这样么？所有人原地休息。吃点东西，填吧填吧肚子，然后给马匹喂一些干粮。”

向导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马上他们就要走出这片荒无人烟的地区了。而走出这里，也就意味着，他们终于要直接面对马上风的人了。

不过，杜历曾经带着他们，给他们上了很好的一课。那就是，一往无前的推进，这样即便是马上风的人发现了他们，但是在速度上赶不上他们，也只能跟在他们背后吃风。等他们把消息递到马上风手里的时候，没准儿那会儿马上风已经溃退了。

当然了，要做到这一步，以他们这样疲惫的身躯，特别是赶了一天路的马匹所不能够支撑的。所以，这个时候必须有足够的休息了。

“这里距离马上风的老巢还有多远？”

虽然，郑海他们已经确定了行动方案，但是还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里到马上风的老巢的路程，得在马匹最高速度冲刺的极限距离之内。甚至，由于他们已经赶了这么久的路了，为了保险，还得把这个距离限制在极限路程的一半左右才好。

“大概有个十几里左右吧，当然了，我们实际上走起来，远远不止这个距离。毕竟，我们不能大摇大摆的走直线不是。”

显然，这个向导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从这里出去之后，还得选择一下行走的路线。尽最大可能，让马上风的人不注意他们的存在。所以，要走的路程，也就不止十几里路了，也就和他们这一天一夜里做的一样。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等休息好了，你就帮我们选择最近的一条路线，越近越好，越快越好。”

“明白了。”

虽然，对郑海他们突然改变要求，有些奇怪。但是，想到这毕竟是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也不是他擅长的事情，所以，这份奇怪也就深深的埋藏在心里。至于，如果失败被抓住之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他既然选择了来当这个向导，也就没有在意这一点儿了。更何况，来之前，张老实就已经给了他一百块大洋的安家费，这代表什么他又不是不了解。即便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他的家小也足以衣食无忧的活到他儿子长大成*人了。所以，他要做的，无非是遵从郑海他们的指挥而已。至于，这个究竟是是对还是错，也就不是他能够管得的了。

“大当家的，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有些兄弟，已经有熬不住的架势了。”

郑海他们这边，正在为了最后的冲击做着准备。但是，马上风这边却有些支撑不住了。要知道，他们的探子并不是无穷无尽的，那样的话，他们每年抢劫所得还不足够支付给这些探子的好处了。

所以，这一天一夜的找寻，他们的探子也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刚开始还能够熬着，但是当十一点一过，那种深深的疲惫也就席卷而来。如果，他们手头上有事情，他们也许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他们手头上没有什么事情分散注意力，而且在他们看来，这完全就是浪费时间。所以，这个时候也就有人开始打瞌睡了。听到这个消息，马上风并没有太过在意，显然在他认为，这应该仅仅是一少部分人而已，大多数还是警醒的。

但是，秀才就没有这么自信了。无他，这个世上有些事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确实，如果那些探子，也许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撑不住睡过去了，但是说不准，郑海他们就是选择这个方向突进，那么郑海他们的消息也就不足以让他们知晓了。

当然了，秀才的担忧虽然有道理，但是注定只能是白担忧而已。因为，郑海根本就没有如同他所想的那样，悄悄的摸进来。而是，准备直接暴力的突进，利用绝对的速度，甩开那些发现他们，想要报信的人。

显然，对于郑海他们来说，只要他们一进入马上风老巢方圆十里之内，他们的行踪想不暴露，那基痴心妄想。所以，他唯有选择暴力突破这一项。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消息，马上风早就知道了，而泄露这个消息的，并不是他们千防万防的向导，也不是他们一直就不是那么信任的张老实，而是他们获取马匹的大车店。所有人，似乎都无视了这个大车店的存在。

郑海他们更不知道的是，如果他们选择悄悄潜入，那么他们成功的几率还是不毕竟，这会儿是夜晚，只要他们足够的小心，足够的谨慎，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去。但是，郑海他们不知道，所以他也就选择了一条在他们看来还算是成功的计策，那就是直接闯进去。

如果，在马上风他们没有防备的时候，郑海他们的这选择当然无比正确。但是，很显然，现在马上风已经做好的准备，虽然谈不上天罗地网，但是所有的探子，几乎都在等待他们的到来，一旦发现他们的出现，肯定不会如同上次一阵风那样，骑马在他们后面追着跑，而是用早就计划好的方式通知山上。

确实，郑海他们骑马全速奔跑，在加上先启动的优势，肯定会比这些送信的先一步到达。但是，现在马上风的人严阵以待，他们骑马的速度，再快，也不会比声音，比光线更快吧。

所以，郑海他们自以为现在最佳的行动方式，偏偏一头撞进了马上风的口袋里。而马上风的老寨里，正因为手底下的探子的疲劳而忧心的秀才，却在做一些毫无用处的担忧。

“出发。”

半个小时过去了，所有的马匹休息了半个小时，再加上郑海他们喂食的干粮，让马匹的体力基本上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这个会儿先前跑热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消散，正是出发的好时候。

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而随着郑海他们的前进，总算是有了人类活动的痕迹。比如说，刚刚开荒出来的田地。而几分钟之后，一些稀稀落落的房屋也出现在郑海他们的面前，这个时候郑海他们把马速催到了极致。同时，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全都集中了起来。

如果，马上风的探子，给他们机会，他们并不介意先让一些探子消失，这样的话，虽然对于他们的处境并没有太多的改善，但是至少会让他们的心理压力大大减少。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大大小小的村落也出现在郑海他们的面前。他们也是刚刚下山还不到一年的土匪而已，这些靠近自己老巢的村庄，任何一个绺子都不会放过他们，平日里在这些村庄里面征收粮食，而且还是他们天然的探哨。几乎每个村庄，都会有几个属于山里的坐桩。

对于他们来说，山里给他们的酬劳，并不是和那些探子一样是现银，而是各种各样的优惠。比如说，征收粮食的时候，会少收一点儿，会出钱购买之类的许许多多现实的便利。而这种便利，甚至要比那些专职的探子所拿的大洋更让人心动，也更忠心于山上。

无他，如果绺子败了，被剿灭了，那么这些便利也就不复存在了。至于，由于这股绺子，究竟有多少人遭殃，也就不再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反正，他们本身并没有遭受到绺子的摧残，甚至还因为这股绺子的存在，让他们避免了其他绺子的抢劫。所以，一股大绺子，他老巢周围的那些人，才是对他们最为忠心，通风报信最为勤密那伙人。

但是，现在郑海他们已经突进好几里路了，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这显然是不正常。所以，即便是郑海他们，心里也不得不有些嘀咕。

当然了，郑海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发现人烟的时候，就已经被马上风的坐桩给发现了，这些坐桩也确实准备通信来着。但是，当他们骑上自家的马匹的时候，郑海一行留给他们也就是一个已经看不到的背影了。

如果，马上风没有准备的话，那么他们所能够做的，也唯有如同一阵风的那些探子那样，骑上马跟在郑海他们的屁股后面而已。但是，马上风从昨天就已经开始准备了，而且由于找不到郑海他们的踪迹，让秀才高度紧张，才让他殚精竭虑捣鼓出来了一些应急方法。

所以，郑海他们根本看不到想要去报信的探子，因为当他们离开之后，后面就升起了一个大火堆。而且，这个火堆并不是向前面传递的，而是侧向传递。因为，按照马上风的说法，得给郑海他们一个教训。如果，让郑海他们知道马上风已经有所准备了，这个教训还能成行？所以，先侧向传递，然后再纵向传递，直接传进山里。

其实，在郑海他们犯嘀咕这会儿，马上风已经接到消息了。显然，郑海他们的到来，对于昏昏欲睡，但是却强撑着的马上风他们来说，不亚于一支强心剂。无他，这代表着接下来，他们有事做了，可以好好的教训一下来犯的狂妄之辈。

显然，他们忘记了，或者说经过一个下午深思熟虑的秀才，他什么都考虑到了。但是，就是忘记了，他让那些人燃起火堆，传达消息之后，依然得做出一副要急着上山报信的样子出来。

毕竟，秀才以前只负责出出主意而已，这具体的事务安排还是头一遭，有所疏漏才是正常的。但是，就这种疏漏，让郑海他们冲刺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之后，就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了不对劲。毕竟，这一路行来，太过安静了。除了，他们的马蹄声惊醒的狗子狂吠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反应了，这非常的不正常。

虽然，这大半夜的安静才是正理。但是，他们这些人气势汹汹的疾驰而来，而且前进的方位还是马上风。那么，就没有任何人会产生怀疑？或者说，当他们路过的时候，那些村庄应该会有所防备。

毕竟，这个时候在外奔走的，还全是骑马奔驰，是正经人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吧，他们怎么能够如此的安稳？更何况，他们的狗还在狂叫呢，就没有一个人点灯出来看一下？这一切都说明，这些人应该都知道今晚上会有他们这一批马队经过。

难道说，今晚会有马上风的人返回？所以，把他们当做自己人了，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不在意。但是，这种猜测也太离谱了，也太滑稽了吧，哪里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那么，也就唯有一个答案了，那就是马上风的人，知道他们要来。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波澜不惊的，才会没有任何人想要有报信的意思。

第三六五章演砸

第三六五章演砸

“海子哥，事情不对。”

几乎是同一时间，郑海他们全都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劲。

“对啊，太安静了，海子哥，这状况根本就是对方早有准备啊，肯定是咱们的消息给走漏了。不应该啊，咱们这一路走来，可全都是选的毫无人烟的荒郊野岭，他们怎么会知晓我们的到来？”

显然，这就是直接把矛头对准了，那个向导了。毕竟，他们从一开始就不甚相信一枝梅这些残存的探子，所以才有了最初的争论。现在，果然出事儿了，那么最大的怀疑对象，显然就是这个一路上，寡言少语的向导了。

而那个向导显然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虽然他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做。而且，为了更加隐蔽，他选择的道路也是杳无人迹的小道。但是，让他意外的是，居然还是没能逃脱马上风的视线，什么时候马上风有这么强的能力了？

当然了，这个向导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很明白他现在的处境，也明白他的解释非常的苍白无力。而对于郑海他们来说，他们并不需要什么证据来证明这个向导是否清白，他们只有这个向导是外人，只有这个向导才有可能把消息传出去，虽然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这个向导是怎么做到这一点儿的，但是这一点儿也不妨碍他们，把危险扼杀在萌芽当中。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向导是死定了

“好了，别这么看着他，问题不是出在他这里的。这一路行来，他每时每刻都没有逃离我们的视线。而且，我也留意过，我们走过的地方，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或者是说一些指示性的东西。更何况，如果真是他的原因，那我们现在面临的就不是这种寂静，而是伏击了。那么，我们现在又得面临一个选择了，那就是趁现在发现得早，先离开，还是继续？”

这一路行来，郑海虽然并没有如同他刻意安排的那两个队员那样，时时刻刻都盯着向导，但是他却时不时的都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郑海觉得，他这种无意识的，隐藏在暗处的目光才能够更好的发现事实的真相。

而在他的注视下，向导没有任何的小动作。所以，他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更何况，如果这向导真的有问题的话，把他们带入一个易于设伏的地点，显然是更好的打算。但是，他没有不是吗？

“这位当家的，马上风上上下下有一百五十多人呢，刨除几个没有战斗力的，也算是一伙强人了，咱们这点儿人手，是不是少了点啊？”

原本已经闭目等死的向导，听到郑海这么一说，他还是生出了无限的感激。不过，当听到郑海话里，还有继续的意思的时候，那可真是惊骇异常。开什么玩笑，刚开始他还可以理解，毕竟偷袭嘛，谁也不知究竟来了多少人不是。现在人家都已经知道了，还要去，那不就是找死呢嘛。

“呵呵，没事儿。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到来，那么这么直接上门的做法也就不可取了。对了，他们寨子附近有没有好地方，能够把我们的马匹给藏好了，让人不容易发觉的，等明天我们再回来取。”

虽然，郑海很想现在就把马匹给藏起来，毕竟他们这些人如果不骑马的话，完全可以融入黑夜，让人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但是，想到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而且，也不知道究竟人家给他们准备了那些招待。如果，骑马的话，虽然暴露的几率大了点儿，但是真要有个万这跑起路来，显然比他们的脚丫子要利索得多了。

“这个还真找不到这样的地方，到时候也唯有随便找一个树林子，把马一栓就了事了。”

看到自己的建议没有被采纳的意思，那个向导也就没有再坚持了。反正，他觉得他这条命先前就差点儿丢了，现在还能够活下去，也算是赚头了。人家都不在乎，自己瞎操什么心呢。

“这样啊，那么在离目的地还有个一两里路的时候，你提醒我们一下。走吧，既然他们已经有了准备，咱们再快速冲击，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你选一下路，让他们暂时摸不着我们的去向就好了。”

郑海的意思很简单，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要来，没准儿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也只是在被动的等待而已。所以，只要接下来，郑海他们选好路线，让马上风的人找不到他们的存在就足够了。

毕竟，郑海明白，既然这个向导没问题，那么马上风除了被动的等待，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而且，他们并不知道郑海他们什么时候会发起攻击，那么他们至少从今天中午开始就开始戒备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许多华夏人都懂，也就更别提郑海他们了。

所以，郑海的打算就呼之欲出了，那就是慢慢的消磨时间。毕竟马上风的人，并不知道郑海他们会什么时候发起攻击。虽然，现在他们知道郑海他们的到来，但是也只能是加紧了防备而已。虽然，没有人会认为，就凭这十来个人能够给他们造成多大的威胁。

这样的话，事情就简单了，他们会在等待中度过很长的一段时间，而郑海他们要做的就是，在某个他们彻底放松的时候，突然出击，就这么简单。当然了，如果马上风的人认为，郑海他们发现不妥，趁机离开，也就更为完美了，那样的话，郑海他们的突袭也就更为有效了。

但是，这一切都得拥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得看这个向导手底下的功夫是不是够扎实了。如果，他能够让郑海他们无声无息的赶往马上风的老巢，然后隐藏几个小时，一切都好说了。当然了，要做到这一点不是那么容易就是了。

不过，这是在夜晚，而马上风由于种种原因，并没有大规模的安排人盯着他们，所以要做到这一点儿，也不是那么不可能。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得看那个向导的表现了。如果，他能够在马上风的人反应过来之前，带着郑海他们脱离马上风的视线，事情就成了一大半。不过，这里可不是荒无人烟的地方，此起彼伏的村落，让他们的行动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面对郑海的决定，其他人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这个决定再正常不过了。这让，心底深处，还潜藏着一丝，马上离开这个想法的向导死心了。他开始皱着眉头考虑，应该怎么选择路线，才能够让他们在接下来的路程当中做到类似一个隐形人。

想来想去，他发现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们要做的就是，从没有房屋的地方穿越过去就可以了。毕竟，这是在晚上，那些马上风的探子并没有露宿野外的意思，他们的依托点就是村庄，或者说是独立的人家。而郑海他们，要做的就是避开这些，那么事情就成了一大半了。再说了，现在郑海他们，并不追求速度，也就不会选择直线行进了，这样的话，他们回旋的余地也就逐渐增大了。

“大当家的，山下没有信息传来了。”

当第一堆篝火燃起来的时候，马上风他们总算是来劲儿了。虽然，自从中午过后，他们还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就觉得对方应该是选择夜晚再发动了。但是，这毕竟只是一个猜测。所以，他们还是有所戒备的。

而长时间的戒备，对于他们这些没有经历过正规训练的土匪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而这种枯燥的等待，和他们要出去砸窑的时候所进行的等待显然有着本质的区别。毕竟，那时候的等待，让他们有一种期盼，那就是经过这种等待之后，他们就会去抢到一些东西，那样的话吊起他们的兴奋度。

但是，现在则不一样了，甚至包括马上风这个大当家的在内，到晚上之后，还是有了一些懈怠。不过，郑海他们到来的消息非常及时，这也让他们再次兴奋了起来。于是，整个马上风的寨子里，说是鸡飞狗跳也绝不为过。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等待郑海他们的到来，然后给郑海他们一个教训。

然而，十几分钟过去了，刚开始一切顺利，接连不断的篝火，让他们还算是清楚的把握着郑海他们的动向。但是，很快事情就脱离了他们计划，因为按照刚开始的计划，这会儿应该会有信息连续不断的传过来，而山上也会根据传达过来的信息的初始位置去判断郑海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但是，已经有一阵子没有信息传来了，而这对于马上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秀才，怎么回事儿？”

所有的一切都是秀才安排的，在加上秀才给他们通报的时候，他们也想过了，没有任何问题。所以，这会儿出问题了，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秀才这个始作俑者。毕竟，秀才比他们更熟悉，如果出了问题，也唯有秀才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缘由。

对马上风的询问，秀才并没有在短时间内给出答案，而是皱起眉头苦苦思索了起来。显然，郑海他们的消失，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老实说，他还是有着读书人的骄傲的，即便是现在已经习惯了山上的生活，已经习惯了给马上风他们出谋划策。但是，在他的心底深处，还是有着那种深深的骄傲，以及对马上风他们这些土匪的鄙视。

所以，他今天是带着一种怜悯的情绪来布置的，当然了他怜悯的对象就是郑海他们了。他认为，郑海他们实在是运气不好。他觉得，如果没有他的存在，那么他们的打算应该还有凑效的可能，但是他既然准备出手了，准备利用这次机会成功的让自己获得更强的地位，那么他们也就唯有惨淡收场了。所以，他有些怜悯。

但是，现在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因为，来人居然消失在他的视线了，这也就让他的打算有些进行不下去的感觉。

毕竟，这样一来，也就唯有和马上风他们上午的打算一样，在老巢里严阵以待了。而且，还比不得马上风他们。毕竟，如果没有他横插一杠子的话，这会儿那些探子会散布在各个路口，那么即便是郑海他们躲开了坐桩，但是也绝对不会逃过这些探子的眼球。

但是，由于他的计划，他把所有的探子，都变成了坐桩，当对方发觉不对之后，绕开了有人家的地方，这些坐桩，也就变成了瞎子了。所以，这会儿要做的，并不是去探究什么原因，而是让马上风重新下令，让兄弟们加强警戒。毕竟，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郑海他们究竟会什么时候到来了。

听完秀才的要求，马上风并没有太多犹豫，就让人去安排了。当然了，为了保证能够顺利执行，这带头的人是一个炮头，因为他害怕手底下的人磨样枪，所以需要一个压住阵脚，不然的话，若是他们在岗位上睡着了，那么派遣还不如不派遣呢。

原本，在秀才的想法里，他这个初秀算是彻底的搞砸了。而且，显然是由于他的失误，让马上风陷入了这种彻底的被动当中。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找出究竟是如何失误的。所以，在秀才的想法里，他应该会受到责难吧，毕竟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这是应有之意。

但是，让他略微感动的是，不但马上风没有提任何责罚的话语，就连其他人也是如此，他们虽然什么都没有说，表达得也不是很细腻。但是，他们都透露出来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不是他秀才的责任，希望他不要有什么包袱之类的意思。

这一瞬间，他还是有了那么那一丝丝的感动。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他是被他们抢上山来的。当然了，感动归感动，正事儿还得要办，事情出纰漏了，但是这纰漏究竟是出在什么地方，总得让人有个教训不是。

“大当家的，我想到我们的错误在什么地方了。这一次，咱们还真不能大意，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这么说来，那伙儿人还真是有点儿门道了，这么小一点儿纰漏，或者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纰漏，都被他们抓住了？不过，他们既然发现我们有所准备了，那么他们还会再来吗？他们会不会现在干脆就撤了？你们想想啊，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在乎那个小娘们的话，那么派来的可就不会只是这么点儿人了吧，照我说，他们就是来逛一逛，这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撤退的理由不是。”

显然，马上风对他没能上手的一枝梅，居然选择了外人，有些耿耿于怀，那么这种有可能的推测，他当然不愿意放弃了。其中，包含着一个男人的怨念，让你不选择我，你选择这个不怎么在乎你的死活，遇到事情的时候，也救不了你，活该你倒霉。

对这种男人的怨念，其他人当然没有什么话说，也不愿意在这上面和马上风纠葛。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马上风说的确实有道理。毕竟，他们只有十来个人，遇到这种状况，撤走那是应有之意。

“大当家的，你的想法有道理，他们发现我们已经察觉他们到来，当然可以选择撤退。但是，他们毕竟只凭借十来个人就敢于来打我们主意的人，所以如果他们没有撤离，而是留下来寻找机会的话，那么我们就应该小心一些了。毕竟，这样的表现，除了他们对自身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再也没有其他可能了。

因为，白痴或者说是狂妄自大的人，是不会发现我刚才出的那些纰漏的。而且，就算是发现了，他们也会选择视而不见，采取他们原本的计划的。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虽然，马上风他们并没有明说，但是秀才还是发现他们全都趋近于后一个选择。也就是说，他们基本上已经默认了，郑海他们已经撤离了。所以，秀才不得不出声提醒他们，让他们加紧小心，没办法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只不过，秀才的好心其他人倒是感受到了，这让他们非常高兴。毕竟，以前秀才虽然也会和他们说笑。但是，其中总有那么一点儿隔阂在里面。而现在，那丝隔阂不见了，所以他们很高兴。

不过，高兴归高兴，他们却并没把秀才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们觉得这无非是秀才由于自己考虑失误，让人察觉了，从而变得有些敏感，有些疑神疑鬼而已。

“呵呵，好了，秀才别太担心了。我让一半人休息，让一半人戒备，半夜十二点换岗，怎么样？就算是他们来了，一半的人手足以应付他们了。”

对此，秀才当然不能说个不好。毕竟，不提其他弟兄了，光是他们留在屋子里的四梁八柱，也都有些疲惫。虽然，秀才能够确信，如果让他们玩牌九，或者说是马上战斗的话，他们会立马变得精神起来。但是，这种等待反而是最煎熬人心的。

第三六六章有门

第三六六章有门

“这位当家的，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马上风的寨子所在地了”

对于马上风的煎熬，郑海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感受。当他们决定改变方式之后，疾驰的骏马也就全都改成了慢跑了。这样一来，虽然马蹄声依旧，但是显然不足以让某些有心人察觉就是了。这个时候，郑海倒是很想如同上次那样，用棉布裹上马蹄，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原本，只有十来里的距离，若是放开马，几分钟就能够赶到了。但是，要绕开那些人家，所以弯弯绕绕的，也就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当然了，还得庆幸这是在东北，这里有着广袤的土地，但是人烟稀少。不然的话，他们就算是想要避开，也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而这个时候，向导的话，对于郑海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福音。虽然，对于经过训练的他们来说，这种枯燥的赶路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没有人喜欢枯燥不是。

今晚的根本没有什么月亮，先前郑海还暗暗欣喜。毕竟，如果有着明亮的月光，他们的行动暴露的几率也就大大增加了。但是，这会儿他又有些抱怨了。毕竟，没有月光的话，他就不能观察，做出判断的时候也就少了些许底气。比如说这个时候，他除了选择信任这个向导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好办法了。

“现在差不多是两点半，这会儿他们应该也懈怠了吧。不过，咱们还得等等，等他们完全放松了再说，这附近真没有合适的存放马匹的地方？”

听到向导的话之后，郑海摸出怀表，就着淡淡的星光，也就只能给出一个大致的时间。当然了，那个向导惊讶的眼神，也就被郑海无视了。虽然，先前他已经说过，这附近没什么存放马匹的好地方。但是，郑海还是得询问一下一他先前是给忘记了，而这会儿又记起了呢？

毕竟，郑海是确确实实需要这么一个地方。如果，有一个好的地方，那么他就能够把所有的马匹存放在那里，并且不派人看守。如果，没有合适的地方，就算是只留下向导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先不说，望山跑死马，就算是只有一山之隔，如果让郑海他们自己摸进去，而又没有经历侦察的话，还指不定摸到什么时候呢。到时候，需要仰仗这位向导的地方还多着呢。但是，如果没有那种合适的地方，而单单就是栓在林子里的话，至少也得把向导留下来看守这些马匹。不然的话，没有了马匹，他们说是寸步难行倒有些夸张，但事情会变得很麻烦就是了。

虽然，郑海的期望不低，不过期望愈大失望愈大这句话，总归是在许多场合证明着它的道理。比如说现在，向导不容置疑的摇头还是让郑海失望了。不过，失望也就失望吧。反正，现在也不准备马上动，也就是说他们还有足够的侦察时间，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也就得少休息一会儿了。

“你就留在这里吧，好好照看我们的马匹。明天天亮之前，我们会回来的。这段时间，希望你能够心一些，不要让人察觉了。”

失望归失望，郑海还是选择了一块树林，把马匹全都留下了。当然了，这里离大路还是有一段距离。至少，马匹的响鼻声不会传到大路上去。如果，这会儿还有马上风的人来巡山的话，被现了也就只能说是运气不好了。反正，他们这个时候还选择继续，赌博的几率本来就不了。

“海子哥，咱们不留一个兄弟照看马匹？留下这子一人行么？万他跑路了咱们怎么办？”

估摸着那向导听不见了，先前强制忍耐下来的意见，这会儿全都爆了出来。显然，他们对只留下向导一人，颇有微词。无他，不放心而已。

“好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咱们这次来，可就是一个弟兄，你们说说，谁留下？本来人手就紧张，还留人看守马匹，你当我们真是孙猴子，有三头六臂呢？一个个的，瞎咋呼啥？还不给我养足了精神再说？呆会儿，若是有谁出了纰漏，看回去了怎么收拾你们。”

“哪能呢，可是咱们真的不管马匹的事了？交给他，实在是不放心啊。”

虽然郑海已经算是表明了态度，但是很显然的是，其他人还是不怎么放心。毕竟，马对于他们来说，和他们的枪一样，那都是安身立命的东西。也就是乘坐火车没办法。不然的话，他们完全有可能把自家的马匹给随身携带着。就像是这次在鹤镇呆了这么久，有泰半的时间，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无他，离开这么久了，他们得和他们的马匹联络一下感情。

“这老子，是个聪明人。如果，咱们不能平安回来，他肯定第一个溜得远远的。但是，他既然愿意来当这个向导，那么就是存心要赌一把了。赌赢了，那么日后论功行赏他的功劳绝不，赌输了，因为无非是命一条，而那个张老实给他的安家费绝不会是一个数目。所以，用不着太过担心。总之，咱们只要干好自己的事儿就可以了。”

“妹，这大当家的那里，咱们怎么才能够把消息递上去？虎跳崖那里可是绝路啊，三面都是悬崖峭壁，采药人都上不去。而唯一的出路，这会儿应该已经是被官军牢牢困住，咱们上不去啊。”

在郑海他们这边到达目的地之后，妹和张老实两人，更是一人双马，彻夜赶路，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这家伙，让张老实苦不堪言。不过，妹这个娇滴滴的女子都没有说什么，他本人也唯有咬牙挺住。原本，他以为今儿晚上，又得在马背上渡过。没想到，妹终归是撑不住了，才找了一个地方歇息了下来。而趁着这个机会，他才把最大的忧虑给说了出来。

毕竟，郑海他们虽然赶往马上风去了，他也清楚唯有清除掉这些有异心的绺子，那么才能够一心一意的营救一枝梅。但是，他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丝毫成功的可能。毕竟，所谓的援兵只有十一个人，而他们要面对的却一个团的正规军。

别说是面对虎跳崖下的官军了，在张老实看来就连清除其他绺子干涉这块儿，都不见得能够做得到。不过，不看好归不看好，但是现在他也唯有跟着妹疯了。无他，先别提一枝梅能否救出来的问题，光是郑海他们就足以让他惊心了。

毕竟，救不救得出来先两说，即便是一枝梅没有救出来，那么到时候郑海他们肯定会把怒火泄到他的头上。毕竟，他也认可了郑海的说法，自家的大当家的，肯定与对方有勾且，不然的话，对方跑来援救干什么。而这，也是他愿意陪着妹跑这一趟，甚至是愿意自己贴补，给那个向导巨额安家费的缘由。

“张叔，大姐他们已经到达江边了，那里可是欧阳胡子的地盘，您觉得，他们能不能帮我们一把？”

“妹，你说的帮一把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指望他们帮助我们对抗官军吧？没这个可能的。”

“呵呵，当然不指望他们帮助我们对抗官军了，这个时候他们不在背后推一把就不错了。我的意思，是不是让他们帮我们找两条船，然后去江上给大姐他们送个信儿。我想，大姐应该估计到我这会儿差不多会回来了，不管成功与否，肯定会给她通信儿，而最方便的，就是靠江的那一面儿了。但是，这个时候，想来没有欧阳胡子的相助，我们要找可靠的船只，哪怕是渔船，也没有可能吧。”

说这话的时候，妹也就不可避免的有些凄凉的感觉。人生还真是无常啊，如果没有这次的进剿，别说是让欧阳胡子提供渔船了，就凭她妹的名字，在整个东边，除了县城，干什么不可以啊？

“这个嘛，到没什么大问题。毕竟，欧阳胡子可精明着呢。如果，光是咱们两人，他多半不但不会理睬我们，把我们送到官府去也完全有可能。但是，现在嘛，有姑爷的存在，他怎么着也得给他们自己留一条后路不是。不过，妹啊，有些问题你能不能给我一句老实话啊，姑爷究竟是干什么的？这样的话，老张我也好和欧阳胡子他们打交道啊，那样的话，心里也有底儿不是。”

“姑爷？呵呵，这你就别问了。不过，反正来头不就对了。”

听到张老实这话，再想到先前郑海的话，妹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次无论是结果如何，大姐的名声就毁了。虽然，在其他人眼里，她家大姐也没什么名声可言。但是，唯有她们才知道，这些年来，姜永健的辛苦。

虽然，妹很想给张老实说句老实话，她也不知道对方的来头，而对方也更不是什么姑爷，只不过是有了那么一丝交集的陌生人罢了。但是，她更明白，郑海既然这么说了，也就是给他们这次来帮忙一个很好的名头而已。

同时，她并不是傻蛋，对方也算是变相的告诉她，别把他们的底子给透出来。毕竟，上次的事件才过去不久。如果，那事儿兜出来了可不得了。而且，她估摸着，对方能够痛快的答应来援，是不是和上次的事情也有关系，生怕他们把消息透露出去的缘故。

但是，张老实的称呼，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在鹤镇见到的那个年轻人。似乎，如果对方愿意，那人当她的姐夫也还蛮不错的。当然了，她也知道，这只能是想想而已，看对方那淡淡的神色，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那么，妹，你能不能透露一下，对方是那条儿道上的？和咱们一样？还是官家的？来的那十人，我看过了，和咱们可是有着区别呢。”

显然，妹的口风还挺紧，但是张老实可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在他看来，妹是最好对付的。虽然，他承认自己以前了她。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最好对付的那个不是？如果，从她口里都掏不出什么东西，也就别提他人了。所以，他没有放弃的意思。虽然，这会儿一歇息下来，他上下眼皮直打架。但是，还得硬撑着不是。

“呵呵，别说我不知道了，就算是知道也不告诉你。好了，睡觉吧。”

老实说，妹还真没有注意这些，在她的感知里，郑海他们也就是能打一些而已，并不觉得对方和自己等人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她也明白，她能够得出这么一个印象，无非是，上一次对方可是来东边抢劫来着，这应该不是官军的行为而已。

但是，现在听到张老实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是有些诧异了。无他，对方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不同了。先不提，在他们看来，对方那逆天的战斗力，光是对方对缴获的步枪，基本采取了无视的态度，就足以让人想入非非了。更何况，这次前往鹤镇的时候，郑海他们的穿着，可不是绺子所能够比拟的，难不成对方还真是官面上的人物？

但是如果对方真是官面上的人物的话，对方就没有搭理她的必要不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也就不再浪费那个时间了。反正，她现在已经尽了自己的努力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消息告诉给姜永健他们。如果，最后还是不成的话，她也就去下面继续陪伴她们就是了。这么一想，原本焦虑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少许，而困倦却汹涌而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海子哥，前面有一个卡子，我大致数了一下，总共有十三个人。其中，除了两人还在走动外，其他的基本上都睡熟了。”

这里毕竟不是鹤镇，也不是他们熟悉的一阵风。虽然，那个向导说了，马上风的寨子就在山那边，但是哪里有卡子，他都一无所知。所以，郑海他们也不敢过于大意，一心翼翼就是了。果不其然，在横着翻过去的半山腰上，就现了一个卡子。

不过，他们的卡子，都设有塔楼，楼底下供他们冬天取暖。但是，马上风这个卡子，就大不一样了。边上就有两个地堡，看那样子，倒还挺隐蔽的，只不过有些，在郑海看来，这么一个地堡，里面躺一个人就憋得慌了。但是，那胡乱伸出来的脚丫子，让他们明白，里面可不止一个人。显然，就是这些脚丫子，才让前面探路的兄弟，得出十三个人的结论。

这个局面，让郑海还是有些惊讶。不过才两点半而已，他们就只有两人没睡了？要知道，在郑海他们的估计里，他们应该已经是做好了准备不是？

而看那地堡的样子，显然是用来隐蔽暗哨用的。毕竟，若是在大冬天，暗哨往哪里一趴，隐蔽性不说了，又能够保暖，可谓是一举数得。现在，却成为了他们睡觉的用具，而且还是五六个人挤在里面，还真是苦了他们了。

郑海不知道的是，十二点一过，精神高度集中了一整天的马上风就支撑不住了。这个时候，郑海他们已然撤离的论调占据了上风。毕竟，在他们看来，若是对方要来的话，早就应该到了。

当然了，在秀才的坚持下，还是完成了换岗。同时，还派了几个人，下山去巡视了一遍，当然了，巡视的结果也是一无所获。而下山巡视的人，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并没有如同秀才所期望的那样，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如果，是他本人带着下山巡视的话，多下点儿功夫，没准儿还能够和郑海他们迎头碰上。那他的话，就算是郑海他们再怎么不乐意，也不得不宣告他们的算盘打不响了。

而且他还不知道的是，先前休息的那部分人，换岗之后，他们的表现还不如没有休息的呢。毕竟，他们已经很累了。若是坚持一下，也还没什么大事儿，但是让他们去睡了一会儿，又没有睡饱，这事情就大条了。

但是，这个道理秀才不懂，所以他才做出如此的决定。而马上风他们，倒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但是他们又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们潜意识里已经觉得没什么危险了。这也和他们现在的处境有所关联，以前一枝梅高高在上，完全压制住了他们的展。但是，同时也为他们遮风挡雨，外地的绺子想要捞过界，先就得问问一枝梅同意不同意。

所以，这也就让他们在不知不觉当中，有一些夜郎自大的感觉。总觉得，最牛叉的就是一枝梅，现在把一枝梅给弄垮了，那么接下来就是他们说了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们不是不懂，至少他们还没有狂妄到马上风就是最牛的绺子。

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也被他们奉为真理。所以，对外来人，他们也就少了起码的忌惮。特别是，郑海他们人数有没有多到让他们觉得失控当中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这种心态，秀才没能感受到。不然的话，他也许就会选择另外一种办法了。

第三六七章如此简单

第三六七章如此简单

解决那两个漫不经心，一边晃荡着的哨兵，郑海他们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就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倒是那些在地堡里面睡觉的，却让郑海他们有一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

无他，这两个本来就是给隐藏的暗哨用的，所以就不是那么的大，但是每个地堡都挤进去了五六个人，也就挤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丝毫空隙。亏得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够睡着。

但是，现在郑海想要在无声无息间杀死他们，可就得费老鼻子劲儿了。甚至，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他们可没几个睡相好的，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或许还是一个个的并排着。但是，现在却像藤蔓一样，相互攀绕在一起了，就算是郑海他们想一个一个的拉出来也已经没有可能。

“海子哥，要不然就算了吧。看他们这死猪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过来。等他们醒过来了，咱们事情也办完了，总好过手脚不利索，让他们发出了警报，让对方知晓我们的到来为好。看他们这样子，原本对我们应该是有所戒备的，不过这会儿应该是估计我们已经撤离了吧。”

看这个卡子，虽然不是临时设置。但是，显然以前没有这么多人。所以，应该是为了郑海他们准备的。但是，郑海他们先前消失过，而等到现在才出现，这些人也和马上风一样，估摸着郑海他们已经离开了，才躺下睡觉了吧。

“不好吧，谁能够肯定他们什么时候醒过来？万他们当中有人起夜，岂不是要坏我们的事儿？”

对于其他人的轻声争论，郑海并没有在意。他想的是，这次又算是误打误撞碰上了。若是按照原本的计划，自己等人肯定会碰一个头破血流。他不由得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早早的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会儿，这个卡子应该就是马上风最外围的防线了，看他们这幅德性，那么马上风其他人的表现也就可想而知了。要知道，郑海原本的打算，无非是让马上风知晓一下厉害。毕竟，他们只有十人，而马上风却有整整一百多人。

但是，现在却给郑海打开了另外一扇门窗。看着样子，马上风的人经过这么一折腾，战斗力连平日的一半也有所不如。那么，自己似乎可以更为贪心一点儿。说不定，今晚的马上风会重蹈一阵风的覆辙。

“好了，别争论了，所有人戒备，一个个的拉出来杀了。就算是有被拉扯醒了的，他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形势，等他们回过神来，你们还不能解决他们吗？动手吧。”

看到其他人还在争论不休，郑海只好自己出口定下调子了。其实，郑海也明白，他们并不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毕竟，杜历调教他们的时候，都是把他们当做一个个独立的个体来调教的。

在杜历的想法里，就是他们任何一个人，拿出去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所以，郑海就不相信他们不明白应该怎么做。而他们议论纷纷，也无非是缓解心中的紧张兴奋之情而已。即便是郑海本人，这会儿也兴奋不已。

要知道，他们可只有区区十一个人，而他们要打主意的这股绺子，可有着整整一百多号人呢。如果成功，用杜历的话来说绝对是有着里程碑式的意义。毕竟，这是他们没有杜历的独自行动，也算是真真切切的领会了，他们这种小股部队作战的一些精髓吧。所以，包括郑海在内，所有人都兴奋了。

对于诚心下死手的郑海他们来说，这些‘躲’在地堡里的人并不能逃过一劫。警醒一些的，在被拉出来的时候，就醒过来了。但是，也仅仅是醒过来而已，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呢，就被人捂住嘴巴，一刀给结果了性命。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顺利，只睡了五人的那个地堡里，就有一个人非常警醒不说，醒过来也没有怎么发愣，翻手就从腰上拔下了两支短枪。不过，也就只能做到这里了，他的枪口还没有来得及对准郑海他们，心口就出现了一个刀柄，然后就是永远的黑暗笼罩了他。

“呸，差点儿让这小子坏了事儿。”

这个就是马上风派来第一线的一个炮头，只不过他坚持到了十二点，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对于他们来说，不刷钱熬夜实在是一份苦差事。再加上，他看到这么就没有动静，也觉得郑海他们早已离去。

毕竟，在他看来，郑海他们成功的唯一机会，就是偷袭，虚张声势。先前，既然发现他们已经有所准备，撤退也是应有之意。所以，干脆就留下两人放哨，其余的则在他的带领下，挤着钻进地堡里睡觉去了。只不过，这一睡，等他醒过来就已经丢了性命。

解决了这道卡子，郑海他们沿着那条大路再次往里摸了进去。当然了，一路上的小心防备也就不言而喻了。要知道，上一次对付一阵风的时候，那邻近山寨的距离里，几十步一个小卡，让郑海他们记忆颇新。

也许，这马上风平日里没有这么严密的防备。但是，今晚对他们应该是有所戒备，想来和那种场面应该也差不离吧。可惜，郑海他们虽然一步一小心，道路两边的各个险要更是派人侦察了又侦察，但就是没有任何发现。

然而，人有时候就会钻入死胡同，现在郑海他们就是这样，越是没有侦察到任何卡子，就越是紧张，越是紧张，后来派人侦察的次数也就越多。也就是翻一座山，一里多路的功夫，他们硬是花费了整整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当中，他们硬是没有一个人想到，对方就设置了那么一个哨卡而已，这要无中生有，其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当他们转过一个山角，在暗淡的星光下，看到山脚下稀稀落落的几栋木屋的时候，他们才恍然大悟似的叹了一口气。到这个时候了，他们当然明白自己等人究竟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了。不过，明白归明白，类似的错误，他们下次还是得犯就是了。毕竟，小心能使万年船这句老话总没有错就是了。

当郑海他们摸到马上风的寨子边上，借助寨子里的些许气死风灯的灯光仔细观察了一下寨子里的布局之后，才算是对马上风的打算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山寨四周，为了一道栅栏这是应有之意。

而顺着寨门进去不到几步远，就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壕沟。而看那新鲜的土印，显然是刚刚挖开不久。显然，这是马上风为郑海他们准备的一道大餐。只不过，他们倒真对手了。就算是郑海他们不知是计，也不会傻傻的只会冲击正门不是。

不过，对于郑海他们来说，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毕竟，他们要整出这道壕沟来，应该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而他们弄出这道壕沟，起不起作用倒还是两说，关键是它让马上风的人越发疲劳。

这不，等郑海他们过来的时候，也就唯有寨门哪里还有两个哨兵再和周公约会了。其他人，一个不见。显然，在马上风等人洗洗睡之后，其他人也各自偷懒去睡了。特别是，马上风本人并没有严格要求他们，今晚必须坚持。所以，他们也就乐得钻空子。

“呵呵，原本只是想把他们击溃，毕竟这不是我们的地盘，总觉得想要悄无声息的摸到他们的老巢里，还是有些难度。没想到啊，阴差阳错的，还是摸上来了。看来，咱们以后用不着东想西想的，直接摸上来就好，无非是多费一些时间罢了。不过，前提还得是把马匹等物准备好。”

听着郑海的话语，特别是特意提到的马匹，更是让所有人都想起了上一次来东边的狼狈。如果，不是情势不允许，他们的大笑声肯定不知道会传出多远了。

对于马上风他们来说，他觉得自己的老寨安全无比。毕竟，十二点过后，他已经轮换了。虽然，他也明白让那些劳累过头的兄弟，只睡几个小时就叫起来，他们会更累。但是，他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毕竟，在他看来今晚已然无忧。更何况，秀才也派人下山巡视过，一来一去整整花费了一个小时，但是没有任何发现，就更让他放心了。

他当然不会想到，在他们睡觉的一个小时之后，被轮换的那些土匪一个个的瞌睡得不行，最后都爬回去继续酣睡去了。总之，现在郑海他们面对的，就是一群困乏不已的土匪，根本没有丝毫难度。

当然了，如果马上风没有做出错误的判断，如果他们还能够坚持，那么在已经知道人数的情况下，即便是郑海他们弄出再多的花样，也无非是打伤他们一些人手而已，根本就达不到郑海他们希望达到的目标，也就更别提震慑其他两股绺子了。

“海子哥，这几个应该就是山里的头目了。不过，看样子他们没有合作的意思。我试探过，一个个的貌似还挺嘴硬的。”

这种大半夜，于无声无息中收割对手的性命，对于郑海他们来说还是有那么一些陌生。毕竟，上一次面对一阵风的时候，还只是逼迫活捉为主。而这一次，他们就好好的享受了一下，杜历教导过他们，但是除了摸哨的时候，小试牛刀之外，还从未实践过的各种杀人手法。还好的是，他们也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动手的时候，所选择的都是各自还算是熟悉的手段，才没有弄出大的纰漏来。

当然了，这活捉几个人，也是应有之意了。无他，既然把马上风给全灭了。那么，他们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财，当然得笑纳了。

“各位，是不是得自我介绍一下啊？”

被人拖到郑海的面前来，又没有人有心思给他们穿衣服，这深秋的天气已经非常凉爽了。往年的这个时节，都下雪了。所以，他们就算是没有被拉醒，也给冻醒了。不一会儿功夫，更是冻得直打哆嗦。当然了，更让他们心惊的，还是那浓浓的血腥味。以及，对方闲散悠闲的态度，这个足以让他们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不过，对郑海的问话，没有人愿意回答就是了。

“呵呵，没人配合？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嘛，配合一下多好，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谁是你们大当家的啊？说句老实话吧，听说你们这一带的绺子，遇到战事喜欢跑到朝鲜去。所以，我原本只打算突然袭击你们一下，让你们摸不着头脑，跑一下路而已。没想到的是，你们居然整下了这么大的阵仗来迎接我们。更没有想到的是，也是因为你们的照顾，让我取得了我们都没有想过的收获，你们说，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们的大当家的啊？哈哈。”

这种奚落对方的话语，郑海本不乐意述说。只不过，这会儿他们应该正在思考他们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吧。而听到郑海的话，他们的目光总会有所变化吧，比如说他们会不由自主的去看那个郑海所说的，导致他们落到如此田地的大当家的吧。

果然，听到郑海这么一说，当下就有人回头看向了一个人，其中不乏一些充满恨意的眼神。只不过，让郑海奇怪的是，这些人所看的那人，看其气度，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大当家的。虽然，有所疑惑，郑海还是把他当做了大当家的了，好一番客气。郑海明白，如果这人不是大当家的，他肯定会指出真正的大当家是谁。

果不其然，在郑海的热络下，那人一脸的羞愧，没等他指认真正的大当家呢，马上风就自己站出来了。同时，把其他人一一做了一个介绍。

“想必，这么多年了，贵号应该也有不少积蓄吧？兄弟们，披星戴月的赶了过来，这一路还真是有些辛苦。还有啊，这大冷天的，各位如果不穿衣服，这也不知道能够熬多久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看到对方总算是开口了，郑海也就开门见山了。究竟能不能获得好处，也就是看这一会儿的功夫了。

“呵呵，就算是我们把财产给你们，你们会放过我们吗？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儿呢。如果，你们真有放过我们的意思，也不会把其他人全都杀戮一空吧？”

“哈哈，你倒是有点儿意思。我若是一口答应你们，若是交出财宝，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肯定也不信。不过，这些人若是不全杀光了，我们能够在这里相谈甚欢吗？不能吧。而没有了这些人，就你们这几人，就算是我放过你们又如何？

不过，如果你们交出来的东西，让我足够满意，我一口唾沫一个钉，我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决不食言。当然了，如果你们交代出来的，让我不那么满意，我也至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等会儿速度求死应该是你们唯一的愿望。”

对郑海所说的，放他们离开的话语，马上风并不是特别信任。无他，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奉为至理。而且，他们也灭过其他绺子，不然也不会有取一枝梅而代之的心思。

所以，他们也明白当灭掉另外一个绺子的时候，倒是底下的兄弟若是不负隅顽抗的话，还有活路。而上层，除非早早就投靠了了，那么多半免不了一死。而现在，对于马上风他们来说，死个痛快，也不失为一件幸事儿。

不过，他们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无他，他们这些年的积攒可不在少数。而那么大一笔钱财，只买一个痛快，他们当然不乐意了。至于，如果他们不说，那些钱财究竟放在哪里，也就唯有天知道了。更何况，若是能够给郑海他们制造点麻烦，马上风他们也是乐意至极。

“我知道你们顾虑什么，不过你们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并不是东边人，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救人。说句不中听的话，若不是你们在背后耍一些小动作，我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到虎跳崖商量救我们夫人的事情了。不过，你们非得要背后下手，这样怪不了谁。

一句话，若是不是因为一枝梅的事情，我们和你们马上风，是八竿子扯不着的关系。所以，你们的死活，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如果，你们的交代让我们满意的话，我肯定会给你们一条出路。毕竟，我们双方并没有任何的利益纠葛。”

“你们不会计较先前的事情了？而且你们也不会帮助一枝梅？”

虽然，马上风本人没有说什么，但是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被郑海给说动了。无他，但凡是有希望，谁愿意死啊？

看着其他人希翼的眼神，马上风长叹一口气，总算是服软了。这会儿，其他人还记挂着他是大当家的，他不说，其他人也没有要说的意思。但是，藏宝的地点，可不止他一个人知道，再等上一会儿，其他人若是说了，他可不难想象自己有什么后果。

第三六八章秀才

第三六八章秀才

虽然，马上风他们并不是完全信任郑海的承诺，但是马上风对自己的兄弟非常了解。很显然，他们已经心动了，显然他们觉得郑海说得还算有诚意。毕竟，郑海说得对，他们双方除了一枝梅，根本没有其他的交集不是。

而以他们现在的状态，还真没有惦记一枝梅的资格。虽然，现在一枝梅已经被困在虎跳崖了。看到其他人已经动心了，马上风就觉得，妥协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早妥协为好，省得撕破脸皮，这样对大家都没甚好处。

再说了，郑海他们可谓是雷厉风行，马上风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他们这些上层就做了俘虏，而其他弟兄更是魂归西天了，这对他们的打击之大，也就不言而喻了。而这，也是他们如此轻易就服软的缘由之一。

当马上风服软之后，郑海就让两人随他去取他们这些年的积蓄了。显然，他们的钱财不可能放在寨子里。毕竟，看他们这个寨子的防备，已经他们随时就准备跑路的做派，若是把东西藏在寨子里，岂不是招引官军前来清剿吗，只要把他们赶走，把寨子翻个底朝天不就可以有不的收获了。

所以，在郑海的许可下，马上风穿上衣服之后，就带着几个人往后山走去了。在郑海的估计里，他们应该会要花一段时间。而趁着这段时间，郑海也就让其他人穿好衣服，然后收敛那些死亡的土匪。

虽然，郑海心里也不乏转过，就让他们的尸摆在这里，以期获得最大的威慑效果。不过，想到如此做若是让杜历知道了，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才作罢了。而且，在这方面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古以来，死者为大这已经是惯例了，若是以这些死者的尸达到某些目的，他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的。

再说了，他已经许诺过了，放马上风诸人一条生路。倒不是郑海真的有那么的仁慈，实在是他需要这些人的存在，把马上风遭受到的打击，以最快的度传达出去。虽然，马上风他们本人不会去传达，但是除非他们不想东山再起。

而只要他们想要东山再起，那么这段时间最好的方法就是去寻求帮助。毕竟这马上风既然敢惦记一枝梅的位置，那么肯定就不会是孤家寡人。虽然，郑海不能确定，马上风诸人运气怎么样，他们选择的盟友会不会落井下石。但是，只要他们去寻求帮助，或是啥的，那么这事儿也就不可避免的要传出去。而那样的话，郑海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不然，郑海最多也就是只能给马上风他们一个痛快而已，哪里有他们活命的机会。虽然，算是前面全部活捉的一枝梅，这已经算是他们扫灭的第二家绺子了。所以，就算是马上风卷土重来，而且把这次的事情视为奇耻大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在郑海看来，今晚的事情足以让马上风余下的诸人吸取教训了，就算是他们能够卷土重来，想来也不会无脑到惦记着找他们报仇吧。毕竟，杜历可是曾经说过，如果你的敌人实力只比你高一点点儿，那么你肯定天天惦记着如何报仇。若是，你仇人的实力过高，高到你这辈子都不能到达的地步，那么你余下的也就唯有深深的绝望。

显然，在郑海看来，现在他们的实力，就足以让马上风诸人绝望了。这样的话，即便是他们依然活着，所能够做的也就是避开他们的视线，期望着能够放过他们一马而已。报仇？他们应该不敢升起这样的想法吧。

“呵呵，你们这是准备挖战壕呢啊？这也叫战壕？不过，也算是省事儿了，把他们的尸体全都抬过来，扔进去吧。难不成，你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个结局，所以早早的就把墓坑准备好了？”

当郑海让人给他们把衣服拿来穿好之后，就看到了那个浅浅的一条壕沟。当下就有些笑，然后就说出了这句让马上风诸人简直是不能忍受的话语，这和他平日里的做派显然是有些不符。

而且，这话也让残余的几人愤怒不已。不过，他们愤怒归愤怒，现在实力比人强，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他们这些人当然清楚。毕竟，愤怒除了蒙蔽他们的双眼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用处了。

更何况，这大坑是他们自己捣鼓出来的，而事实更是赤裸的摆在眼前，他们偌大一股绺子，就被对方区区十一个人屠了，对方就有资格嘲笑他们。

当然了，其他人还好，最忍受不了的就是秀才了。原本，他是想借这个机会，表明他的彻底投诚之意，没想到最后却弄成这般结局。要知道，如果没有他的坚持，根本就不会挖这个战壕。

而不挖这个战壕，即便是昨天一直都在戒备，会让兄弟们有些疲劳，但也不会如现在这样，一旦睡下去就和死猪没什么区别，还在睡梦中就遭人毒手了。显然，秀才把所有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其他人就和他不一样了，他们可谓是见惯了生死。如果，对手是一般人的话，他们当然如同插香的时候说的那样，会为自己的兄弟们报仇。但是，对方的实力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深不可测了，他们当然不会做这种自讨苦吃的行为了。而且，他们还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来历。

当所有人的尸都收敛好，而且用土给掩埋上之后，马上风总算是回来了。虽然，郑海不相信孙相林他们两人还会让马上风给溜走了，但是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而且马上风有是大当家的，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后手。

看到孙相林先走出来，而且还是空着双手的时候，郑海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要知道，他让两人跟着马上风去。除了，有点儿担心这老子逃跑了之外，还想着让他们去拎东西呢。他可不觉得，马上风这么多年的积累，一个人就能够带走了。

但是，现在走在最前面的孙相林却是空着手的，失望之余，也就不由得暗自狠，要让马上风吃吃苦头了。无他，不相信一枝梅只有这么点儿家当而已。不过，当他们从黑暗当中走出来，看着孙相林后面吃力无比的抱着一个巨大的箱子的马上风，这个念头立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会儿，马上风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不过，现在他就算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更别提他根本就没有反悔的意思了。

“东西我已经带来了，那么你承诺的事情？”

看着已经掩埋好的那道今天他们刚刚挖出来的所谓战壕，马上风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不过，让他略微放心的就是，既然全都掩埋好了，那么他们剩下这几人的安全应该还是能够得到保障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如何卷土重来了。还好的是，狡兔三窟，这次交出来的一箱子黄金，虽然已经是马上风绝大部分积蓄了。但是，还有另外一部分藏在其他地方。那样的话，凭借那些黄金，他们完全可以东山再起。虽然，如果他把那些黄金给其他几个人分了，甚至独吞了，也能够回家当一个富家翁。

但是，当惯了土匪的人，让他回家去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即便是衣食无忧也没有可能了。所以，那种办法马上风根本就没有考虑过。

“放心，男人嘛，一口唾沫一个钉，说放过你们就放过你们，你们可以走了。对了，那边还有几个尸体，离开的时候，顺便也把他们的尸也给收敛了吧。毕竟，他们也是和你们兄弟一场呢。”

“呵呵，这个不劳尊驾提醒，咱们自然会做。”

说完，连一句场面话都没有留，转身就走了。

“大当家的，咱们就这么走了？”

估摸着郑海他们听不到了，秀才愤愤的说到。

“那你还想怎么样？留下来，继续看他们的脸色？继续把我们的命交到他们手里？想什么时候捏碎就捏碎了？”

“当然不是了，我的意思是，咱们不应该把他们的来历问清楚么？不然的话，我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怎么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刚开始，秀才是彻彻底底的陷入了自责当中。但是，后来在一个字眼儿蹦出来之后，他的心情才平定了下来，那就是报仇。所以，对马上风就这么离开他感到非常的不满。毕竟，在秀才看来，既然对方已经答应放他们离开了，那么他们离开的时候说一点儿套话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而这样的话，对方也许就会透露出他们的来历了。而对方透露出来历了，他们以后若是要报仇的话，也就可以找上门去了。

“秀才，你想找死你一个人去，别带着大家伙儿一起去死。”

“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带着大家伙一起去死啊，难道兄弟们就白死了？难道，咱们就不报仇了？”

“好了，别说了。”

眼看，有吵起来的可能，正在考虑如何复出的马上风当下开口制止了。虽然，马上风成功的让两人住口了。但是，看秀才的脸色，他并不是很服气就是了。马上风一阵苦笑，他知道如果不说服这个秀才，那么就算是今天安全离开了，那么他们以后说不定也会被他给招来祸害。不过，他这是想要为弟兄们报仇，还不能来硬的，这也是最麻烦的事情。

“秀才，你的意思我们都明白，而且他也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你要搞清楚，对方才来十一个人，就灭了我们整个绺子。这样的势力，我们怎么去报仇？”

“既然他们是来救人的，怎么才派这么两个人来？所以说，没准儿他们总共就只有十来个人而已。这样的话，只要咱们做好防备，或者说是主动出击，不让他们有偷袭的机会，即便是他们能打一些，但是我们用人数堆，十个，甚至是二十个换一个，我就不信还不能报仇了？”

其他人先前灰心丧气的，全都是因为没有了报仇的希望，当然是唯恐避之不及了。现在，听到秀才这么一说，觉得只要他们再拉起一两百人的队伍，也就完全有报仇的可能了，当下就心思活泛了起来。

“好了，你们就别做美梦了。怎么可能只有他们几个人，你们不要忘记了，他们是为什么来东边？是因为一枝梅的事情，对吧？他们和一枝梅有什么关系？是因为那个女人和他们老大又牵扯对吧？你们看，他们十一个人当中，有谁是老大的样子？打破天也就是一头目，你觉得他们可能只有十一个人么？

再说了，整个东北绺子无数。但是，你们觉得有几个会打造如此的精锐？没有吧。所以，他们说不定根本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们想报仇，怎么报？”

刚开始，马上风当然也想报仇。但是，这会儿他几乎是一无所有了，先前有的那种，推翻了压在他头顶上大山的飘飘然的感觉没有了，往日的精明也就回到他的身上来了。

当然了，他还不知道，这个世上有杜历这么一个怪胎。而且，现在杜历他们确实也算是官身了，他这番推测也还算是有理。而其他人，原本鼓起来的精气神儿，也就随着马上风的话语消散了。

无他，他们虽然啸聚山林，也算是和官府作对。但是，这和主动找官府麻烦有着本质的区别。更何况，郑海他们表现出来的实力，可比经常和他们打交道的东边驻军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儿的，所以在他们的理解里，郑海他们应该是精锐部队里的精锐。要想找这样部队的麻烦，他们显然没有那个实力，更没有那份胆子。而听到马上风这么一说，就连对这事儿最为热切的秀才也有些丧气了。

“好了，秀才，咱们不是不给兄弟们报仇，而是事实无奈啊。想来，兄弟们也能够理解我们的苦衷的。而且，咱们今天有如此横祸，也是我马某人贪心惹的祸。所以，他们的妻儿老，我马某人替他们照顾了。而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够为他们做的了，走吧。”

“官军，官军，精锐官军。。。。。。”

虽然，秀才还是满心的不情愿，虽然他还是很想报仇雪恨。可是，马上风的话也让他明白了，那就是想要报仇，依靠他们的力量是不成了。所以，谁都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马上风他们往山下走，但是，嘴里还是在不停的念叨着。这也让其他人有些心惊胆战的感觉，生怕秀才受不了这个刺激疯了。

“大当家的，秀才我今儿个要拔香了。”

很快，他们马上风唯一的哨卡已经遥遥在望了。而那里，有着他们十几个弟兄的尸。虽然，他们很想离开这个要命的地方，但是就这么让他们曝尸荒野，他们也还是做不出来就是了。不过，就快到了的时候，秀才总算是没有神神叨叨的嘀咕了，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马上风他们不舒服。拔香，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实在是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呵呵，秀才你读过书，你也还年轻，确实也不应该让你把时间荒废在山里了。好吧，拔香就拔香吧，我也不强留你了。不过，是不是等这个风头过去，然后再给你举办一个仪式呢？放心，到时候，肯定不会为难你，好聚好散嘛。”

“大当家的，不是秀才要在这个时候抛弃你们。而是秀才想过了，弟兄们的血海深仇我不能不报。但是，如果还跟你们在一起的话，根本就没有报仇的可能。所以，我要离开。”

虽然，秀才是被抢上山的，但是山里的每一个人都对他不错。特别是那些人求他给家里写信的时候，更是对他客客气气的。而且，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有一段时间山里特别艰苦，但是就他一个人的碗里有肉。

秀才忘不了那些兄弟，忘不了他们的笑容。他觉得，如果他不为他们做点儿什么，不为他们报仇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所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报仇这两个字眼儿。

“去哪里？整个东北都是他们的天下，而且看他们那样子还不是东边驻军之类的部队，就算是东北最大的绺子，面对他们也无能为力，你说你去哪里能够报仇？”

听到秀才这么说，其他人都为误会了他，感到那么一点儿不好意思。既然不是想要趁绺子落难了离开，那么其他的什么都好说了。所以，纷纷开口劝解了起来。

“当然没有那股绺子能够帮我达到这份目的了。更何况，就算是有这样的大绺子，他们又凭什么去帮我们报仇？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不过，广州那边不是在闹**吗，也就是以前说的造反。我去他们那里，应该会找到报仇的机会的。”

第三六九章一筹莫展

第三六九章一筹莫展

虽然，郑海已经放过了马上风他们。但是，显然马上风他们并不愿意把一切都寄托在郑海他们身上。所以，当郑海他们找到马上风的马厩，骑着马下山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马上风他们。

“大当家的，他们走了，骑的是我们的马匹。”

按理说，他们应该回寨子里，拿上工具，把剩下的这十几个人给埋了的。但是，即便是郑海他们已经离开了，这里在马上风他们看来，依然是危险之地。所以，只是找了一个山洞把他们的尸首给埋了进去而已。

对此，即便是秀才还有些皱眉，但是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他也知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的道理不是。

“山里还有些积蓄，但是，短时间内我们是不能回来取了，谁知道他们的人有没有真的离开。这些钱呢，是从兄弟们的尸体上得来的，给你当做盘缠吧。你说的那个什么**，我们就不去掺合了。不是我们不仗义，不为兄弟们报仇，而是我们看不到希望，一路保重。若是，在外面不好过，你就回来找我们，马上风永远有你的位置。”

虽然，秀才后来什么都没有多说，但是马上风他们都明白他的想法。很显然，秀才还是希望他们一起去的。不过他们并没有同去的意思，要知道他们上山当土匪，这确实是杀头的买卖。但是，在他们看来，这样的罪行不会殃及他们的家人。但是，若是和秀才一起去革什么命，听秀才的解释就是造反的意思，而造反在他们的理解里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名，他们当然不乐意去了。所以，马上风仅仅是给了秀才一些盘缠而已。

“呵呵，其实我也就是舍不得你们而已。以你们的年纪，有不识字，去也是当大头兵，还没有你们留在山上，自由自在的快活呢。走了各位，多多保重，后会有期，希望你们能够看到秀才我荣归的那一天。”

远在哈尔滨的杜历当然不知道，似乎他又为华夏的**事业做出了那么一点点儿贡献，由于郑海他们的行动，又为**事业输送了一个‘人才’。

当郑海他们赶到存放马匹的地方之后，看到他们这么大的阵仗当下就傻了。不过，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毕竟这样的景象显然比他估计当中大败而回，甚至没人能够逃回来的境况好很多了，不是吗。

对于向导的想法，郑海他们并没有太过在意。而这些马匹，如果贩卖了，那就可以是他们自己得了。更何况，从这里赶往那个虎跳崖，还不知道有多长的距离了，有足够的马匹换乘的话，他们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赶过去不是。

而在这个时候，小妹和张老实两人，已经在江上晃荡了有些日子了。就如同先前张老实所预计的那样，欧阳胡子并没有把他们两人赶出去，可是对他们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对此，小妹倒是有些焦急上火的，不过张老实却不怎么着急，并且在第一时间阻止小妹要他们安排船只的问题，而是和对方闲聊了起来。

于是，在闲聊当中，张老实似乎在不经意之间，把郑海他们的存在给泄露了出去。当然了，张老实并没有吹嘘那些人如何如何让了得，而是一副生怕提及的样子。然后，在欧阳胡子的追问下，才把真真假假的透露了一些消息。

虽然，欧阳胡子并不相信，对方有实力把一枝梅从官军的围困下救出来。但是，这总比以前那样没有丝毫可能的状况好多了不是。就是这种状况，就值得他赌一把了。再说了，虎跳崖离他这里可不近，还是早点让事情了结了为好。不然，官军哪天兴头来了，派些人过来，就足以要了他的老命了。

所以，在欧阳胡子的帮助下，他们总算是能够顺利的来到虎跳崖那段江面上。不过，来到归来到了，但是看着那高高的悬崖，若是按照先前定下的联络方式，小妹根本就不可能把消息送上去。

最让小妹觉得丧气的是，虎跳崖在这片区域，几乎就是‘一枝独秀’，就它的海拔最高，就算是小妹想在打其他的主意也不成。

最后，还是张老实找欧阳胡子弄了两艘大船。然后就在江中心，点上了几堆火。当然了，这样一来，那两艘大船也就随着这两堆火而燃烧了起来，把欧阳胡子心疼得直哆嗦。如果，不是张老实说过，无论如何都会赔偿他的损失，他肯定要崩溃了。

原本，按照张老实的意思，那就是燃烧了那两艘船，给山上传递了一个消息就可以了。至于，这和他们先前约定的方式是不是有所不同，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先前可没有想过会是这种情况不是。但是，小妹显然不会这么想，她还在这里转悠，无非是希望山上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而已。

如同张老实所想的那样，虎跳崖上，姜永健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毕竟，大晚上两艘大船被烧没了，他们想不知道也不行不是。但是，这究竟是不是小妹整的事情，他们当然不清楚了。

“大当家的，按照你的说法，这会儿小妹差不多要回来了。但是，你怎么能够肯定昨晚就是小妹在给我们传递消息？谁能够肯定，那不是两艘失火的船而已。”

虎跳崖上，争论的焦点，显然是那两艘船究竟是不是小妹传递的信息。其实，这只能说是他们在山上已经坚持得心里发慌了。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即便是和官军在山林里转圈都很少经历，更别提被官军围困在一个地方了。

所以，他们有些承受不住压力了。要说，这没什么好争论的，就是小妹来给他们送消息来了。但是，他们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因为这和先前的约定不符合，他们需要解读小妹究竟想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他们害怕最后解读出来的结果，和他们的期望不符合，所以干脆选择了当鸵鸟，从根子上否定这事儿再说。毕竟，到现在为止，姜永健对究竟是向谁求援，究竟能不能来，也是语焉不详的。

“废话这么多干什么？不管那是不是小妹传达的消息，我们都得当做确实是小妹传达的，而且还是好消息，咱们的援兵来了，让兄弟们再坚持两天。怎么着？不会到这个时候了，你们当中还有人起什么别样心思吧？别忘记了，咱们这些天可没有让官军好过，就算是你们有什么心思，人家乐不乐意接还是两说呢。”

听到鲁达的呵斥，原本还准备说点什么的其他人，也全都闭上了嘴巴。同时，有人也在姜永健的示意下，出去把‘好消息’告诉了其他人。反正，昨晚上江面上的火光，谁都看见了，说那是小妹传达的消息，也不会有人不信。果不其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原本有些萎靡的精气神儿，一下子就提升了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姜永健也算是长出一口气，挥手让其他人散了。老实说，这些天的危机，也算是让姜永健真正感觉到了何为疲惫。毕竟，现在对于她来说，大仇已然得报，遇到这种困境，也就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的那股子劲儿了。如果，不是这些兄弟的生存，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压在肩上的重担，她早就放弃了。

虽然，他们被困在了虎跳崖上，只能被动的防御，甚至是说只能等死。毕竟，他们赖以和官军对抗的本钱，无非就是可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而已。现在，被官军死死的围困，几乎没有任何逃离的希望，所以说是等死，也绝不为过。

而在这种情况下，以前被粉饰的一些东西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比如说，有些人就认为，他们落到如此境地，完全是由于姜永健本人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她上次冲动的帮助那些陌生人，也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毕竟，其他人也不是傻蛋，刚刚发生那样的事情，东边的驻军，就发动了大规模的剿匪。而且，这次的进剿更是旷日持久，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月。最后，虽然官军退却了，但但是他们依然在朝鲜境内比其他人多呆了一个多月才回来。

但是，饶是如此，当他们一回寨子里，就遭受到了官军的再次围剿，而且这一次更是只针对他们一枝梅，要说和那次的事情没关系，谁也不会相信不是。所以，也就有那么一些人，积攒了一些怨气。

而这些怨气，在他们被围困到虎跳崖之后，猛的爆发出来。他们也不想想，当初他们分银子的时候，怎么没有谁抱怨过，这会儿遇到事情了就开始抱怨了。当然了，有这种情绪的人，很快就被压制下去了。

但是，在姜永健看来，最关键的原因，还是他们这是处在可谓是一个绝地，唯一的出路被官军给堵得死死的，其他三面都是悬崖，而且那悬崖还不低，几乎是笔直的，也就断绝了他们的其他心思。

再说了，因为这是绝地，山下的官军也没有进攻的意思，而是把他们给围住了，每天发动一两次试探性的攻击就了事。显然，是打着把他们困死在山上的主意。虽然，官军的这种打算，让姜永健他们只能在山上等死。

但是，却有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那就是让官军对招降不是那么齐心。所以，即便是有人动了什么心思，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记得他们被围的第二天，就有人下山投降了。可惜，下山的那人直接被杀了，然后他的身体被吊在了山口。官军以这种姿态，告诉他们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除了等死，也只有等死，没有其他出路可走。这样一来，原本也有着相同的打算的某些人，也不得不安安分分的留了下来。

“海子哥，咱们怎么对付那些官军，你想到办法了没？不会，还和他们硬拼吧？想来，他们再不堪那也不是土匪能够比拟的吧。”

虽然是在疾驰的马上，但是对于郑海他们来说，说话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按照那向导的说法，如果不眠不休，换马乘骑的话，只要几个小时就足以赶到虎跳崖了。当然了，这也和他们现在是走的大路有着绝大的关系。

“还能怎么着，什么绝地，我就不信以我们的本事还不能偷摸上去。只要能够摸上去，那么带上绳子，让他们从上面溜下来也就不是什么难事儿了。怎么，你这么问，肯定有什么想法是吧？说来我听听。”

“海子哥，按照你的说法，咱们巴巴的跑来帮他们的忙，那是因为他们大当家的，是想给咱们历少牵红线来着。可是，你总得确认一下，对方有没有这个意思吧？如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岂不是白忙活。所以呢，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先确定了这件事情再说。”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先摸上山，确定了对方的打算再说？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能够确定。再说了，若是对方先答应了我们，最后却赖账了，你又能如何？难道，还因为这事儿就把他们给灭了不成？那样的话，历少也就会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那样的话，你去承担历少的怒火啊？”

“那就算是你的打算成功了，最后双方走到了一起来，到那时候他们亲如一家，双方肯定会说起这事儿，然后他们一推敲，其中的关窍不就出来了。到时候，你还不是得让历少知道。”

“你知道个屁，如果他们成了，咱们这么做那就算是有功，顶多也就是一个功过相抵而已。如果没有成，又让历少知道我们如此算计他，你们自己想一想后果吧。”

“切，海子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的意思是，你得让对方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来帮助他们，有没有让你一定要逼迫对方答应什么。这么做，也只是让她心里有点儿谱儿。不然的话，就算是最后她和历少见了面，双方也只是客客气气的陌生人而已，想要擦出火花，其难度之大，也就不用我说了吧。”

“滚犊子。”

郑海的喝骂，并没有让他们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感觉，反而大笑了出来。显然，这种让郑海吃瘪的事情，是他们非常乐意的。

先前，郑海他们在说什么，那个向导并没有听见。但是，现在的笑声他听见了，也不得不对郑海他们感到佩服。要知道，他昨晚上可是休息了好一阵子，现在也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但是，郑海他们昨晚可是没有任何休息，但是看他们这模样，哪里有疲劳的意思？

郑海他们不累？那显然是瞎说，毕竟他们也不是铁人不是。不过，他们显然比其他人更能够坚持，更能够忍受罢了。

在郑海他们的催促下，当天下午，只花费了八个多小时就赶到虎跳崖。到达这里之后，郑海也没有寻找小妹的意思，让其他人略事休息，而他自己则带着两个人，去观察这个这两天都听腻的虎跳崖究竟有什么资格称得上绝地。

不过，当郑海他们转了一圈回来之后，原本还自信满满的神色一下子不见了。毕竟，他们先前有自信，那是因为他们受过类似的训练，他们以前也找过悬崖攀爬过。而且，那时候还有人差点儿摔下来了。

但是，那些悬崖能够攀爬，那是因为它上面总有各种凸起，或者说是缝隙让他们利用。但是，虎跳崖这里可不一样，先不说它无比的陡峭，几乎是笔直的耸立上去的，光是它那三面悬崖，几乎就是光滑得如同镜面一样，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了。这样的悬崖，他们根本就没有地方下脚，就更别提什么攀爬上去之类的话了。

不过，郑海回来之后，并没有声张的意思，让跟着他看到了情况的两人也去休息之后，自己则苦苦思索了起来。但是，他们现在面临的局面，根本就没有太好的办法。也就是唯有在今晚，去试探一下官军的防御程度了。如果，官军的防备不是那么严的话，那么就带着一些绳索上去。反正，在郑海看来，除了从其他三面偷偷溜下来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毕竟，他们面对的并不是小股的官军，而一个团，一个团呢，一千来号人。就算是，他们全都睡在地上，让郑海他们来杀，也得好几个小时才能够杀完不是。一想到这么一个办法，郑海也就睡了过去。毕竟，他也累了。这么一放松，就算是想不睡，那也是难事儿一件。

郑海他们倒是睡得挺香，但是马上风的事情，却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如同旋风一般刮遍了整个东边。这个消息，把所有人都震了一下，官军还围困着一枝梅呢。这会儿，又抽出人手去扫荡其他绺子了？

这让他们刚开始觉得，一开始得出的官军这次只是针对一枝梅这样一个结论已经站不住脚了。让他们纳闷的是，自从一枝梅被围在虎跳崖之后，那里几乎成为了所有绺子探子的集中地。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发觉官军有什么大规模的调动，他们哪里来的实力，又灭掉了另外一家？

第三七零章无疾而终的试探

第三七零章无疾而终的试探

当然了，也有不少人，质疑这消息的真实性。但是，这消息的出处，虽然不是郑海他们所希望的马上风他们几个人，这样的话，就没人怀疑什么。但是，其出处在其他绺子眼里，一样不容置疑

因为这是一直关注这马上风动静的，柳铁刀和赵铁鞭这两股绺子。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发现马上风的寨子里安静异常，当下给吓了一个半死，还以为马上风全员出动找他们的麻烦去了。

但是，等他们在家里全员戒备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动静。这个时候，他们当然就会认为马上风去攻打对方了。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赶紧集合人马，准备去援助对方。结果双方就在路上遇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感觉到了不对劲。然后，双方合兵一处，冒着让人误会的危险，赶到了马上风的寨子里。

这样一来，马上风那些刚刚掩埋好的尸体，就再次被人翻了出来。这下子，把这两家绺子给吓得不轻。毕竟，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东西。而显然，能够让马上风消失的力量，就属于这种未知的力量。

原本，这柳铁刀和赵铁鞭是准备隐瞒消息的，毕竟他们不知道如果这消息给传出去了，做这些事儿的人，是否希望这事儿传出去。如果，不希望而他们又给消息泄露出去的话，谁知道会不会连累他们。

可惜，这希望是美好的，只不过他们显然是高估了他们手底下那些人，所以这个消息就很快传到了东边的各个稍大一点儿的绺子里。当然了，这些绺子也包括欧阳胡子。而且，欧阳胡子和别人不一样，在别人还在猜测这究竟是谁干的这事儿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八成就是张老实所说的他们的那个所谓的援兵了。

原本，欧阳胡子帮助张老实他们，仅仅是出于一种抱有万一的想法，没想到现在居然还真有收获了。这下子，他才想起来了，张老实离开的时候，可是说过让他盯着点儿虎跳崖，应该也就是这么一两天的功夫。

但是，欧阳胡子其实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但是，当这个消息让他知道之后，他这心里还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儿，显然这后悔的滋味儿更为浓重一些吧。当然了，这个时候，后悔归后悔，正事儿还得办，先前没有重视的事情，现在得重视起来不是。

“大当家的，那两人回来了，听他们的意思，是还准备找我们要两艘大船。可是，大当家的，咱们可就只剩下两艘大船了，这两艘再让他们给祸害了，咱们可就得重新置备了。”

“嗨，重新置备就置备，怕什么。反正，这又不是我们自己出钱。再说了，咱们的船可有些旧了，一把火烧了，换新的有什么不好？不过，你得通知他们一声，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欧阳当家的，您的帮助我们记下了，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等我们大当家的出来了，自然不会亏待了您。”

看到欧阳胡子，张老实当下就笑眯眯的说道。老实说，这会儿张老实心里可没有太多的底儿。他可不知道，来的那些人究竟能不能成事儿。如果，他们失手了，那么他这两天祸害的船只，可就得他自己掏钱了。这样一来的话，他下半辈子也就唯有吃苦受穷了。

“呵呵，老张啊老张。原本，大家伙儿就觉得够高看你们当家的了。没想到，她海真是有一手儿啊。若不是被逼到这个时候，那么我们肯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知道她还有这么一个后手吧。”

虽然，欧阳胡子的话，让张老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张老实可是一个老狐狸了，光是听他的语气就能够听出来，这显然是好事。难道，是那些人有消息了？一瞬间，张老实就有了这么一个猜测。但是，猜测归猜测，还不能确定。而且，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多说，说多错多，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呵呵，昨晚马上风被人灭了。我觉得，这个消息你应该还不知道吧。而且，我相信你如果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吧。不过，老张，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出动了多少人？”

说起这事儿，欧阳胡子才想起，似乎张老实曾经说漏了嘴，来的人才多少来着，十一个吧。难道，真的只有十一个人？

“欧阳当家的，老实说我也不相信。想来，他们应该还有什么后手吧。不过，欧阳当家的，这个消息，我觉得应该会告诉小妹一声。她知道了，应该会非常高兴，而且我们应该也用不着继续去江面烧船了，哈哈哈。”

老实说，张老实这会儿是真正的兴奋了。毕竟，这事儿已经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了。全灭啊，这还是不是人能够做到的。而且，他也感觉出来了，很显然欧阳胡子对这事儿感兴趣，他生怕继续追究下去。毕竟，他自己也不甚了解。

欧阳胡子他们这边的反应，郑海他们当然不知道了。五个小时之后，那个向导还在安静的睡着，郑海他们却已经相继醒过来了。毕竟，他们需要调节下状态，今儿晚上就需要想办法试探能否摸到山上去。所以，如果醒得太晚，对于他们的各自状况来说还是有一些难度就是了。

当郑海他们调整好状态，吃饱喝足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显然，这个时间对于他们要做的事情来说，还是有些早。当然了，趁这个时间，郑海他们还是得商量一下应变情况。万一被发现了，应该如何应变。

“海子哥，让我去吧。”

孙相林突然自动请缨了，原本郑海是准备自己亲自去办的。毕竟，他的实力也是最强的，他有这个自信。更何况，在他看来，如果他都不能够成功的话，其他人去几率也不会太大就是了。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呢，孙相林就说话了，这也让他有些犹豫。虽然，杜历的训练，就是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够独当一面。但是，在没有分开的时候，他郑海就是确确实实的首脑，这几乎是已经定下来的事情。

这样的话，除了是集体行动，不然的话他当然得在后方坐镇了。所以，当孙相林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犹豫了，他得慎重考虑这个问题，毕竟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他得拿出一个态度。

“你小子，能够说一下为什么吗？我记得，你对这事儿一直不怎么热心来着，你该不会是想打什么歪主意吧？”

虽然，郑海觉得如果让他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的实力高一点儿那也是有限度的。而且，这个高一点儿还指的是综合实力。真要说到这种摸营的活儿，他还真不是最高的那个。所以，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若是换了一个人，他也就让他去了，但是这插话的是孙相林嘛，他也就有些嘀咕了。

“没什么，只是我知道如果露馅了，应该要怎么说而已。再说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小心为好，这毕竟是正规军的营地，咱们要做的，是穿越他们的整个营地，而且还得避开他们的哨兵。你们觉得，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么？

最主要的是，咱们没有和正规军接触过，对他们不熟悉，这样的话，我们的经验就起不了作用，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换岗，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移动哨，更不知道他们的移动哨之间的间隔。

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去摸索，但是咱们以前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官军上面，所以也就没有注意这一点儿。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很大的几率不能穿越过去。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说法，一个被官军发现之后的说法。

而且，这些说法显然不是我们先前商量的那些事情可以应付得过去的。为什么官军一直针对一枝梅？想来，就是因为我们上次的行动而已。他们找不到我们，就把那些怒火发泄到一枝梅身上去了。

这样的话，你觉得若是他们在营地发现了我们，会相信那些话吗？说不定被他们直接给打死了，那样的话岂不是冤枉得慌。”

“那你准备怎么办？”

郑海他知道，孙相林说得是实话。所以，他并没有派别人去的意思，而是准备自己亲自前往。倒不是，他信心十足，仅仅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失误让自己的兄弟送命罢了。更何况，这事儿根本就是他挑起来的。

如果，山顶上那个女人真是杜历的老婆，他们当然当仁不让，就算是拼了命也得把她救下来。但是，这事儿毕竟还是什么没谱儿的事情不是。所以，他就希望自己走一趟。如果，他真的光荣了，那么这些人就可以撤回去了。

毕竟，对于他来说，该做的已经做到了，就算是一枝梅有些不甘，那么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这也得怪一枝梅自己，谁让他们好死不死的被困在这个绝路了呢。不过，临走之前，那个单纯的女孩儿肯定得下来陪他就是了。毕竟，这个小女孩儿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情。

而且，郑海认为她不会乱说那是在正常情况下，若是她知道自己等人，救不了一枝梅。或者是说，让她错以为是自己等人放弃，她把这事儿捅出去了可就麻烦了。虽然，不能让杜历丧失性命，但是他清楚杜历的很多打算就得重新来过了。毕竟，杜历也没多少事情瞒着他，他当然知道如果他们做的这事儿暴露了会有什么后果。

“好了，不是什么好办法，而且我也不会告诉你，告诉你了，没准儿你还不让我去了呢。所以呢，你就还是在这里安心的等待吧。不过，你还是应该祈祷，祈祷我能够顺利的通过。不然的话，历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反正，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

说完，根本就不管郑海难看的脸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郑海的脸色当然足够难看，因为他明白了孙相林要做什么。有什么方法，能够在被发现了，还能够安然无恙，甚至还能够把一枝梅诸人救下山来？

其实，这个办法很简单，简单到根本不需要打打杀杀的。更不需要，还得让他们辛辛苦苦的，去找马上风的麻烦。但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硬生生的给杜历栽上了一个女人。从而，利用杜历现在的身份，让东边的驻军服软，自动放一枝梅的人下山而已。

但是，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先不说杜历对此的反应了。其实，郑海明白，如果真闹到这一步，等他把一枝梅带回去，杜历也不会太过怪罪于他。但是，有些事情就没有便宜了。

因为，他们刚刚灭了马上风，而且只凭借十一个人就灭了马上风。这个消息，在其他人看来，简直就是骇人听闻的事情。所以，这个消息肯定会到处流传。显然，也就别想瞒过有心人，小日本的耳朵了。

这样一来的话，历少以后的一些打算可就行不通了。要知道，在杜历的算盘里，如果不是现在和官府扯上了关系，而且还要帮官府练兵的话，他们这会儿应该正在疯狂的扫荡整个东北，凡是有日本人参与其中的各个产业吧。

但是，现在这么一来，谁都知道杜历手下有这么一批猛人了，他们以后行动就得小心。甚至，就是根本就不能对日本人的产业动手了。那样的话，日本人真会直接找上门来的，而且日本人显然不需要证据之类的东西就是了。

所以，郑海现在真希望一把把孙相林抓回来。只不过，他也明白，既然孙相林已经离开了，即便是他们其他人一齐上阵，那么除非是运气爆棚，不然也不一定能够找到他的踪迹。所以，他现在所能够做的，还真是只能如孙相林那样，祈祷他能安全的通过官军的封锁而已。

没用多久，孙相林就已经来到了虎跳崖下，也就是官军的大营前面了。原本，孙相林虽然也给郑海打了预防针。但是，说实话，他也仅仅是吓唬郑海一下而已。毕竟，他对自家的身手有着足够的信心，并不觉得闯营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是，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成一个半月形的帐篷，以及在帐篷后面，远远的一条斜着上山的小路，孙相林的嘴角相当的苦涩。他的身手确实不错，他也能够确定如果给他一些空间，那么他也能够悄无声息的穿越这片营地。

但是，官军为了彻底的封死一枝梅，安扎的营地是一个半月形，恰好把虎跳崖能够上下的那条路，甚至是边上有可能有人摸下来的地方都堵了一个严严实实的，根本没有留任何的缝隙。

而且为了获得最大的效果，在营帐与营帐之间，只预留出来一丝丝的缝隙，而这些缝隙想来任何人想要通过，都不可避免的发出声响。而这些声响，在出了脚步声就没有其他声音的夜晚来说，想要不被人发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要命的是，巡逻的人似乎有点儿多。几乎是几秒钟就有一队巡逻队走过，这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机会。看到这个阵仗，孙相林连尝试的念头都没有就放弃了。显然，他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能够穿越过去。而且，他也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谁有能力穿越这个铁桶阵。

所以，现在孙相林所能够做的，就是在营地外面找了一个还算是舒服的地方趴了下来。他准备在这里长期坚持一下，如果整个晚上都是这样的巡逻密度，那么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而且，究竟要不要如同他所说的那样，还得商榷一下，他怎么会真就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做了。

更何况，那也是他准备在闯营的时候一被发现了的一种说辞。现在，既然根本就没有闯营的机会，当然也就用不着了。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溜走，但是让孙相林郁闷的是，似乎这些官军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累一样，巡逻的密度一点儿都没有降低下来。至于，打瞌睡的，更是一个都没有发现。一夜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孙相林除了发现了一些他们换岗的规律之外，没有任何的收获。而显然，对这个类似铁桶阵的营地来说，就连换岗的那点儿缝隙，也根本没有利用的可能。

孙相林当然不知道，由于上一次追击他们的时候，伤亡惨重。所以，这次把一枝梅逼到这个绝地之后，徐志就再也没有发动强攻的意思，而是在山下摆下了这么一个铁桶阵，白天也就是试探一下，晚上根本就是加强戒备，防止一枝梅的人夜晚突围。

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伤亡。而对于那些士兵们来说，虽然每天夜晚的巡逻，让人枯燥乏味。但是，这显然还是比进攻丢掉性命好得多。所以，他们也没任何人会偷懒。跟何况，徐志还说过，谁若是偷懒，那么就让在白天去发动强攻。而在这个地形，发动强攻，根本就是送死啊。所以，孙相林就算是观察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发现任何足以让他利用的破绽。

第三七一章张老实的愤懑

第三七一章张老实的愤懑

“回来了？海子哥这会儿等得正心焦呢，你快点儿回去吧。对了，昨晚你走了之后，海子哥的心情可不是很好。”

原本，这个哨兵是不可以现身的。毕竟，现在郑海他们人手不够，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明哨暗哨的区分了，总共也就只是设了一个暗哨而已。他就这么出来了，显然不符合规定。不够，这会儿没人在意就是了。对他的好意提醒，孙相林也就唯有笑笑了事。毕竟，他这会儿心里也还毛躁着呢。

“回来了，效果怎么样，昨儿个我让人盯着了，那边的营地没什么动静，难道你子真个摸进去了？”

“海子哥，你不会是没有去见营地里的阵仗吧？难道，你觉得还有谁有能够摸进去的可能不成？”

“没这么夸张吧？我下午去看了一下，营帐之间的缝隙是了一点儿，但是巡逻队不是那么严密，应该还是有可能吧。”

听到孙相林这话，并不是什么好话，郑海当下就知道事情不妙。不过，看样子孙相林好像也没有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把事情给说出去了，所以郑海略显奇怪的询问道。

“我从昨晚十一点开始，就在营地外面蹲着了，帐篷之间的缝隙不大也就罢了。那些巡逻队那叫一个紧凑，几乎不到十秒钟就有一队巡逻队经过，你觉得以这样的巡逻密度，再加上不大的腾转空间，有可能摸进去吗？”

虽然，郑海昨晚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他明白孙相林肯定不会在这方面说谎就是了。也就是说，现在事情已经算是走入了一个死胡同了。虎跳崖不愧是让妹他们色变的绝地，其他三面都是万丈绝壁。而这唯一的出路，又被官军给堵死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至于，孙相林说的那个办法，郑海他们也确实只能是想想而已。毕竟，那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够使的招儿。而现在，他们根本就谈不上什么万不得已。难道，自己等人也就不得不撤退了？

就在郑海动摇了的时候，张老实和妹却找上门来了。原本，按照妹的意思呢，是继续在江面上烧船，给一枝梅提供信息的。毕竟，她并不能够肯定一枝梅的人是否看见了，又是否确认那就是她在传递消息。

但是，如果连续两晚都有船只在江面上燃烧，那么山顶上的人，应该也会有所察觉吧。不过，当她知道郑海他们已经到达，而且还把马上风给全灭了之后，当下就改变了主意。在她看来，既然郑海他们能够把马上风给灭了，那么解围也就不是什么难事儿了吧。

“郑大哥，你们什么时候能够救大姐他们啊。”

看到郑海之后，妹也没有客气的意思，当下就笑着问到。若是换一个人这么问，郑海他们肯定会有点儿不爽。毕竟，但凡是有些把握，他们也不会在这里死等不是。可是，看着妹那略显童稚的笑脸，没有任何火气能够爆出来。这也让郑海一阵郁闷，如果事情真的不可为，那么真要灭口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能不能下得了手。

“妹，事情有些麻烦，官军的防得太严实了，我们一点儿缝隙都找不到。原本，我们是计划让人带着绳子摸上去，然后从其他方向吊下来的。但是，他们的防守让我们看不到一丝希望，根本就没有摸上去的可能。”

“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听到郑海这么说，妹的脸色当场就变得一阵惨白。原本，妹对去求援的事情，就没有抱太多的期望。没想到，她一到达就听到了一个曾经听到过的声音，更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答应了，虽然在她看来，派来的人数实在是有些少。

而就是这些在她看来，非常少的人数，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一个晚上就把马上风给灭了，要知道，就算是一枝梅，或者说是那些官军，想要做到这点儿，也基本上没有可能。

所以，自从官军开始围剿一枝梅起来，妹从未有这一刻那样充满了希望。然而，当她兴冲冲的找上门来的时候，却被泼了一盆冷水。似乎，前一刻在她的心里，还是万能的神一样的郑海他们，一下子就退下了神坛，变成了一个正常人，面对这个局面没有任何办法。

“妹，你先出去吧，我们和你郑大哥商量一下，事情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等会儿，我们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虽然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她没有任何印象的人，也不是给她感觉是话事儿的郑海的声音，还是让她充满了希望，当下就和张老实两人离开了郑海他们的营帐。

“相林，你什么意思，咱们现在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办法，哪里来的希望？你不会真把我们当做万人敌了吧。你要搞清楚，现在对方是以逸待劳，我们的长处根本就不能挥，哪里来的办法。”

“这个我知道，其实方法还得着落在我昨晚说的那个上面，咱们现在也唯有这条出路了，其他的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可是，你要明白，如果这样做的话，历少的一些个计划就不能实施了。这个后果，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如果，先前我们做法只会让历少觉得是胡闹，而不会生气的话，你现在这么做，咱们就得面对历少的怒火了。”

“你想什么美事儿呢？昨晚的事情，就足以让有心人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了。这个时候，如果你再整事儿，肯定会让人把目光盯在我们身上。其实，我们这次出来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甚至还会让人把东边的事情和我们联想起来。现在，我们已经把我们给暴露了，其实我们昨晚不应该把马上风全灭了的，我们还是应该制造混乱，让马上风溃散就好了。”

听到孙相林的话，郑海只觉得脑海里一阵嗡嗡的响动，甚至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孙相林说的没错，事情已经被自己搞的一团糟了啊。

当初，他们的计划就是出其不意的击溃马上风。所以，他们选择了急袭这个手段。可是，在现了马上风早就已经现了他们有可能会出现之后，他明白突袭甚至是制造混乱根本就不可能达到预期效果了。

其实，那个时候，他们应该果断的放弃，重新选择一个目标。比如说，柳铁刀和赵铁鞭之类的。反正，让人感觉到一枝梅的援军来了，而且援军的实力还不弱就可以了。

但是，当现马上风有所防备，这个打算行不通之后，他们并不愿意放弃。于是，又走回了他们最擅长的路子。而等到他们摸到马上风的寨子里之后，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几乎是一个习惯了，在日常训练当中，已经刻到骨子里的反应，所以他们也就把初衷抛在了脑后。

现在，孙相林一提起来，郑海才觉，事情已经出了他们能够掌控的范围之内。显然，有这么强战斗力的部队，显然不会如同大白菜一般，随便哪里就能够出现的。先前，他们带着面具行动，还不足以让人确定目标。但是，现在这么做，不就是摆明了，告诉其他人是谁了吗？

“好了，海子哥，你也别这幅样子，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其实，咱们早就露馅儿了，只不过，先前没有谁在意吧了。不信？别忘了，咱们历少是凭什么接受大帅的赏识的？别忘了，一阵风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其实从那时候开始，咱们就已经进入了某些人的视线了。咱们，现在只能是本色挥，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以前历少说的，要咱们伪装出去打日本的主意，是没可能了。”

听到孙相林这么一说，郑海也就放心了，这事儿的根子毕竟还是出在杜历本人身上，那么就算是他回去之后，还会被杜历责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者说了，他们现了这一点儿，没准儿还算是一个功劳呢。

因为，杜历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儿，这样的话，他以后没准儿还会下达针对日本人的命令。如果那样一来，被日本人抓住了辫子的话，事情就大条了。当然了，郑海他们并不是害怕日本人，而是担心杜历的一些谋划不能实现而已。毕竟，郑海他们不是傻子，杜历做什么事情，又没有避开他，当然明白其中的道道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狐假虎威一把。”

说完，就把妹他们给叫了进来。询问起，这个围剿他们的官军的事情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如果遇到一个愣头青，不给他们面子，岂不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他们的番号我们不清楚，但是我们知道他们是一个团。而且，这两次的剿匪都是他们的参谋长动的，他们的团长似乎对此事儿并不是特别的上心就是了。其他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对郑海他们的问题，妹当然回答不上来，所以也唯有依靠张老实了。不过，先前郑海他们的犹豫，张老实可是看在眼里。一瞬间，张老实觉得自己的世界原来是如此的昏暗。他想得最多的就是，完蛋了，这三个字。

他觉得自己的赌博失败了，而欧阳胡子损失的那两艘大船要算在他的头上了。而且，他敢肯定他付出的绝对比两艘大船的价格高得多。毕竟，如果没有一枝梅的存在，他张老实在欧阳胡子面前，也就是和蚂蚁一样，对方想怎么捏死他就捏死他。

而有了这个想法的张老实，对郑海他们的询问，也就有些爱理不理的了。不过，他还是不敢不理，所以也就简单的说了两句，而且他的情绪也隐藏得很好。

“也就是说，他们的团长其实对这事儿并不是很热心，甚至还可以说是有所反感是不是？”

张老实的态度，郑海他们并没有察觉，或者说是，已经察觉了，但是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自己想要知道的，对方的话语里已经透露出来了，还管对方的态度干嘛。当然了，这也是因为这个态度并没有让郑海他们火大而已。

“嗯。”

“那么，你应该知道这个团长的住宅在哪里吧？”

这个消息，让郑海很是兴奋。毕竟，这代表着他们的想法有了更大实现的可能。毕竟，如果这个团的军事主官，一口咬定不松口的话，郑海他们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但是，如果那团长，对这事儿不是那么上心，事情就好办了。

然而，张老实和妹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听到郑海询问这个，他们先想到的就是绑架这两个字。在他们看来，如果绑架了那个团长的家人，然后胁迫官军退兵，也不失为一个良策。

至于，这样一来，一枝梅和官军的关系会更加恶化，他们还真没有放在心上。这次，如果不是有马上风他们在背后下绊子，就凭这些官军，还真不能奈何他们。毕竟，这种高强度的剿匪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因为，这对粮草等军需的耗费可不是一个数目。

所以，如果郑海他们采取的是这种办法的，妹并没有太多的意见，甚至还有些高兴，毕竟这确实是一条路子。但是，张老实可就不那么开心了。毕竟，这是非常出格的举动，而且这样的举动会招来对方的严酷的报复。

不然的话，以后随便那支绺子，被打击得狠了，就会来绑架他们的家人，那么他们的家人还有何安全感所言？而且，张老实敢肯定，他肯定会是第一波被打击的那类人。而唯一的躲避的方法，那就是离开县城，上山和一枝梅一起迎接官军的怒火。

但是，这些年他已经在县城安家了，他的妻儿根本就不知道他还在给一枝梅做事儿。在这个关头，撤出县城，先不说他们的不乐意，光是他们从未钻过老林子，张老实也知道如果跟着一枝梅会有什么后果了。所以，这个时候张老实实在是不愿意说什么。

但是，张老实不愿意说，不代表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在郑海的询问下，他还是把唐润生家的住址给说了出来。当然了，说出来之后他如丧考批的样子，还是让郑海他们奇怪不已。

“走吧，陪我们走一趟，给我们带路。相林，这事儿还是你去办吧，我还得在这里压住阵脚。如果，官军大举攻山的话，一枝梅的人不一定支撑得住，到时候我在后面给他们制造点儿麻烦。”

“也好，可是得说好了，只是制造麻烦而已，可别再让他们出现太大的伤亡了。不然的话，那可就是给历少竖立一个敌人了。”

孙相林的话，让妹和张老实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话说的，官匪不一家，本来就是敌人好吧，什么叫竖立了一个敌人，难道在这以前，双方还能够成为朋友不成。不过，这会儿无论是妹，还是张老实都没有在意。

因为他们两人，一个因为再次看到希望而兴奋，而一个则是因为他的猜测，为了他未来暗淡的现实而伤心绝望呢。

“呵呵，放心了，我会把握分寸的。另外，你们一人三马，早去早回。最好能够，在今晚就赶回来。”

“明白了，晚上嘛，好办事儿，哈哈。”

说完，也不管张老实乐意与否，拉着他就离开了。虎跳崖距离东边县城，也就一百多里的距离。如果，他们有三匹马换乘的，这么一点儿距离，几个时就能够赶到了。所以，郑海觉得今晚就应该能够返回来了。

“哥儿，就咱们两人啊？”

先前郑海说什么，由于不关他的事情，张老实就没有太在意，迷迷糊糊的和孙相林出来，再迷迷瞪瞪的骑上马之后，现就他和孙相林两人，当下就奇怪的问道。虽然，马上风的被灭，已经让张老实认识到了这些人的实力。但是，他还是不相信凭借这么一个人就能够把唐润生的家人绑架了。不管怎么说，接应的总得有一个吧？难道，要自己接应？张老实只觉得嘴巴有些苦。

“不就两人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对张老实的问题，显然孙相林觉得无比的奇怪，不就是让唐润生知道他们的来历，然后让唐润生下令撤兵吗？如果，唐润生给他们面子，一个人就够了，如果不给面子，去再多人也是白搭。

孙相林这淡漠的语气，让张老实那叫一个气啊。在张老实看来，对方之所以如此淡漠。无非是，对方的实力足够强大，他们觉得就算是事败，也能够轻松的走脱。但是，你能够做到，不代表别人也能够做到。一想到，若是事败之后，自己一家的惨景，张老实直气得嘴唇直哆嗦。

“喂，你怎么了，快走啊。”

原本，孙相林是准备加快度来着。但是，张老实却没有那个意思，这让他疑惑不已。当下就回头问道，没想到这么一问，直接让张老实给爆了起来。

第三七二章到手

第三七二章到手

“我说，你们这是准备去绑架一个团长的家小啊，你就这么一个人去，成功与否先别说一打草惊蛇怎么办？是，你们手底下的功夫扎实，就算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能够顺利的脱身。

但是，我们怎么办？我可是家儿老小可都在这里了，我可没有你们那份本事，你们这一走倒是洒脱无比了，可是这份后果岂不是还得我们来承担不是。。。。。。”

老实说，准备说这话的时候，张老实那是怒气值满满的。但是，说着说着吧，看到孙相林那异样的眼神，想到他们一个晚上就灭了马上风，想到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当下就说不下去了。

“呃，你这是唱得哪出，是谁告诉你，我是要去绑架的？开什么玩笑，我要是绑架，只我一个人去啊？”

“那你们问我他们这些问题是为什么，难道这不是因为你们找不到其他办法，才准备绑架他们的家人，好胁迫他们退兵的吗？”

“呵，你还真是做梦呢。如果，他们本身不想退兵，如果真绑架了他们的家人，你们以后准备怎么过？好了，如何做那是我们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带我到那个团长的家。另外，你应该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吧？”

“嘿嘿，知道，知道，他叫唐润生。不过，你想找他的话，去他家里可不成。平日里，他不在军营，就在他小老婆那里。”

听到这话，张老实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还好，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是为了绑架才向他打听行踪的。但是，这心刚刚才放下来，也就再次悬了起来。无他，郑海他们在张老实的心里，那可是真正的杀神。

也许，这种误会，在其他人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谁知道这些杀神怎么想？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谁知道他们的想法和普通人是不是一样。所以，这会儿张老实正心虚着呢。

不过，等待了一会儿之后，并没有如他期望当中的暴风骤雨席卷而来。迎接而来的，只是孙相林要求加快速度赶路的要求而已。

即便是换乘，但是张老实的身体条件显然不是孙相林他们能够比拟的。所以，到达东边花费的时间，也不如郑海他们所期望的那么短，直到下午四点多才感到东边。这样一来，想要今儿个赶回去的想法，似乎是难以实现了。

“你确定，他今晚上会来这里？”

一到东边，张老实就抛下孙相林不管，去找属于他自己的关系，了解唐润生的动向了。虽然，张老实说过了，唐润生十天里有九天都是在他小老婆那里渡过的。但是，还是得确定一下是吧。

但是，很显然的是，孙相林对张老实他如此肯定唐润生会在这里过夜有些奇怪。如果说，唐润生已经来到这里了，孙相林还不会如此怀疑。但是，对方还没来呢，怎么能够确定？不过，现在他也只能选择相信张老实了。

虽然，孙相林一直怀有不信任的态度，但是张老实不愧是一枝梅安插在东边里的钉子。对东边的一切都有着熟悉的了解，他还真是把唐润生的脉被把准了。没等多久，就看到一辆小轿车停到了这栋小院面前。

虽然，孙相林甚至是张老实都不认识唐润生，但是这里既然是唐润生金屋藏娇的地方，那么敢于在这里停车，并且进入的男人，除了唐润生，还真没有其他人了。所以，这基本上都用不着确认了。

等那辆小车消失在孙相林他们的视线之后，孙相林才晃晃悠悠的走到那栋小院门前按响了门铃。

“你是谁？”

每天，唐润生来到这里而不愿意回家，无非是是觉得家里那个女人没有这里的女人让他觉得窝心罢了。但是，今天还没有进入节奏呢，门铃就响起来了。平日里，为了彻底放松，他这里也没有留下人手。反正，他这里的电话团里的人都知道，若是有个紧急事情，电话也就直接打到这里来了。

没想到，今天却有人来这里打扰他了，原本还是一肚子的火气，琢磨着好好教训对方一顿。但是，打开门，却发现是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而且看样子不是什么好路子的人。这也让唐润生有些后悔，更是打定了主意若是今天过后，还得让他的警卫员在这边跟着才行。

“您是唐团长吗？”

孙相林并没有回答唐润生问话的意思，而是反问了一句。当然了，询问对方的名字，也仅仅是孙相林的顺带的那么一问而已，他顺势那么一挤就进入了院子里。

看到孙相林这种做派，唐润生当下就准备发怒。不过，但是想到这里只有他和他小老婆，当下也唯有忍住了，当然了，心里也就越发确定了以后要把顺眼的警卫啥的给安排一两个过来了。

现在嘛，想归想，但还是选择了忍让。反正，这里是东边，虽然政务上面的事情他并不能插手，不过他也算是东边的土皇帝了。所以，他并不担心对方能把他怎么着，，只不过是心里有些不爽罢了。

“对，我就是。再说了，你既然找到这里来了，肯定是有所了解吧？何必还多次一问呢？”

“呵呵，当然还是得确定一下嘛。不然的话一弄错了对象呢。”

孙相林这么一说，也就是贫嘴而已。但是，听在唐润生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开什么玩笑，这里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能够进入这里的男人，除了他唐润生之外，还能有其他的男人吗？

不过，反正眼前这人让他受气的地方，也不止这一份了，反正他这里给记下了。等这个坎过去了，到时候一并算账就是了。

“唐团长，您的脸色别这么难看就是了，我这里这么来找您，也实在是不得已。对了，您是不是让唐太太先歇着啊，咱们男人之间谈事儿，让她在边上听着可不好不是。万一吓着她了，岂不是不好。”

听到孙相林的称呼，唐润生的脸色才好看了那么一点点儿，当然了，也就是那么一点点儿。当下板着脸，挥手先让他的小老婆回屋里去了，再把孙相林给请了进去。当然了，也没有给他倒茶的意思就是了。

“什么事儿，说吧？”

“呵呵，我这次来呢，也说不上什么大事儿。不过呢，我想您还是先确定一下我的身份。您这里，应该有大帅府张松参谋的联系方式吧，您能不能给他打一个电话，就说我是杜历教官那个小队的队员，我叫孙相林。”

听到孙相林这么一说，原本还琢磨着怎么打发了这人之后好好收拾他一下，但是听到对方这么说，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他想起来了，前些日子他们大举扫荡这个地区的土匪的时候，就接到了大帅府的一些个意思。

当时他们也没有太过在意，直接就收兵了事。而等一枝梅撤回来之后，徐志气不过，又去打人家的主意了。没想到，现在好了，人家不含含糊糊的透露意思了，而是直接找上门来了。虽然，唐润生明白对方可能是真的，但是他还是拿起了电话。

这个时候，要找到张松，显然不会是什么难事儿。虽然，对孙相林这个名字，张松不是那么的熟悉，但是对杜历熟悉啊，而且杜历原先有多少人，是那些人他这里可有一份名单呢，对着名单一瞅，孙相林的名字赫然在目。当然了，对张松询问其中的缘由，唐润生当然找了一个由头给糊弄过去了。

既然知道了孙相林的来路，唐润生也不好太过怠慢了，当下把他的小老婆给叫了出来，给孙相林倒茶端水的好一通忙乎。

“呵呵，唐团长，咱们都是粗人，玩不惯这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们还是开门见山的好，您说是吧？”

“哈哈，就是，咱们都是军人，军人嘛还是直接点儿的为好。”

自从张学良的那个新一军操办了起来之后，一直隐藏在其后的杜历也就逐渐浮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对于那些高层来说，杜历还算是透明，但是对他们这些下边的来说，那就是云里雾里，看不清楚了。但是，有一点儿他们能够理解，那就是杜历在张作霖面前说得上话就对了，这样一来的话，当他们面对杜历的时候，这个心肝儿当然是一颤一颤的。

所以，唐润生面对孙相林的时候，也就唯有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毕竟，就算是杜历管不到他的头上来，但若是在他升迁之类的某个关键时刻，给他一使坏，岂不是什么都玩完了。

“是这样的，一枝梅的当家的您应该有所耳闻吧？”

“那当然，她在整个东边地区那都是鼎鼎有名的，美艳无比，手段也相当的高超。但是嘛，这两年有些不行了。怎么着，她和你们有关系？要不，我下命令让他们撤回来？”

听到这个，唐润生应该是明白了，上次稀里糊涂的命令，和这次对方的来访究竟是为了什么了。显然，对方有人和这个女大当家的的对上眼儿了。而对于唐润生来说，撤军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唐润生松口的时间也比孙相林预计的要短得多。

“哈哈，谢谢唐团长的宽容。不过呢，那个大当家的，可端着呢，虽然我们队长一下子迷进去了，但是我们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给她办事儿不是。所以，我们觉着吧，还是先确认一下对方的意思。总不能，让我们白跑一趟吧。所以，我们的意思，是先进山确认一下她的态度，唐团长您觉得怎么样？”

对于他们之间的这些勾当，唐润生并没有掺合的意思。但是，他不得不考虑其中的问题。那就是一那个一枝梅的女当家的回答不让他们满意的话，最后结果岂不是不一定那么美妙。

这结果美妙不美妙的，和他没什么关碍。但是一事情不美妙的话，那个杜历把这股邪火儿发泄在自己身上事情不就麻烦了。按照这么想的话，他似乎不应该答应对方的条件。但是，他更明白现在如果拒绝了，就算是结局让杜历满意了，但是对方也不能把这看成是他的功劳。所以，他也唯有和眼前这个孙相林保持一致的步调，希望到时候那个一枝梅不会发疯拒绝如此美好的一个提议吧。

“呵呵，唐团长您放一万个心吧，就算是最后双方谈得不是那么愉快，但是我也不敢让她受到半点儿伤害，这样的事情我可不敢做。所以，您就放宽心吧。”

唐润生的那一丝犹豫，孙相林当然看在眼中。这个时候，他当然需要对方的全力配合不是，所以对方的顾虑他总得给他全部打消了才好不是吧。

“哈哈。”

对方如此的知情识趣，还是让唐润生心里异常的舒坦，先前的那点儿小不爽，更是被他给抛到脑后去了。

“是这样的唐团长，我看你们有没有那种让他们看到了就得遵守的手令之类的？给我弄两张？”

“呵呵，哪里来的这种手令。不过，用不着这么麻烦吧，他们带着电台呢，我让人给他们发一封电报，让他们撤军不就得了。”

“这样也成，但是您的电报里，就说让他们接受您的手令吩咐，您还是给我写两个手令呗。毕竟，这不是一锤子买卖，我还得上山去一趟不是。”

“好说，好说，不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一嘛，就是我需要通过他们的营地，上山一趟，确认一下她的想法。所以，我要的就是这么一个通行证。如果，她应可了，那么再让他们撤兵就可以了。如果，她不接受，那么我就得想办法保她一命就好了。所以，我需要您的两张手令，一张作为通行证使用，一张就说撤兵的命令，您看成不？”

“成，有什么不成的。”

老实说，现在唐润生最想做的，就是直接下令撤兵。剿匪吗，偶尔为之也就可以了，像他的参谋长这么样的，见天盯着这事儿，可就不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了。但是，对方既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他当然除了遵从还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哎哟，你可算是出来了，怎么样？”

和唐润生相互道别之后，张老实一出门就遇到了一副你总算是出来的表情一把就拽住了孙相林。

“呵呵，等急了吧？你就在你家里安心的等着吧，只要你们大当家的不拧巴，事情就算是结束了，而你们又可以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甚至还略有提升，哈哈哈。”

说完，拐个角之后，就骑着马走了。原本，孙相林还以为今晚上回不去了。但是，那是因为有张老实这个拖累。这会儿，他把张老实给留下来，也就没有什么关碍了。

倒是张老实，听到一切顺利了，还真想跟着回去。无他，无非是希望在第一时刻，让一枝梅看到他的忠诚，感受他在其中所出的力气而已。可惜，他年纪还真是大了，也明白自己还真熬不下去，也唯有失落的看着孙相林独自离去了。

来的时候，由于张老实的存在，他们整整花费了将近十个小时，但是这回去的时候，他一个人只花了六个小时。虽然，这样一来让他自己也累得够呛。

“哈哈，相林你就先休息一下吧，我上山去一趟，看看我们那位大当家的，看她的态度吧。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如果她这一哆嗦不上道，那咱们这事儿可就算是白忙活了。”

当郑海他到营地之后，拿出了那张手令。这个时候，徐志他们已经接到了唐润生的电报了，说是有人会拿着他的手令，让他们按手令上面说的做。当接到这份电报的时候，徐志他们还有些嘀咕，不知道究竟是是怎么回事儿呢，没想到没等他们嘀咕多久呢，这就有人拿着手令上门来了。

看到手令上的内容，徐志虽然摸不清楚唐润生为什么会下达这么一个命令，他也很不希望这会儿有人上山去，但是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二把手而已，一把手不在他当然可以话事了。但是，这一把手发话了，他也没有任何抵抗的资本不是。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无非是放一个人上山嘛，他一个人上山也不能改变什么。

虽然，这想是这么想，但是徐志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对他倒腾的这些事情，唐润生可是一直没插手他这摊子事情来着，现在突然就来了这么一手，就由不得他不多想一些，比如说这让人上山究竟是一个什么意思？

这会不会和他要做的事情有什么牵扯，这次是让人上山，下次呢？会不会又让人下山？甚至，会不会直接让他撤军？而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毕竟，这事儿整到现在，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意气之争了，甚至还搭上了他的一些东西。比如说，他的威望。

第三七三章一枝梅的决断

第三七三章一枝梅的决断

徐志的这些担忧，郑海他当然不知道是，在两个士兵的带领，或者说是变相的押送下，郑海一路离开了官军的营地。而一出营地，那两个官兵立马就缩了回去。

虽然，这晚上官军从未起过攻击，但是山上的防备也从未放松过不是。这个时候，他们若是出了营地，岂不是送出去让人当靶子啊，

当那两个士兵离开之后，郑海也站在外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以现在的境地，最好的办法显然是举白旗，让一枝梅放他上山去。但是，说老实话郑海还真不是很乐意这么去做就对了。所以，郑海并没有选择这个最简单易行的办法。

而是等待了一会儿之后，才直接走上了那一条可以算是正道的路，根本就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可谓是大摇大摆的走了上去，这也让在后面盯着他，看他怎么做的那几个士兵睁大了双眼。

而在郑海走出营地的一霎那，一枝梅负责放哨的人就已经看到他了。如果说，白天的时候一枝梅的人还会有所顾虑的话，那么一到晚上那就是一枝梅的天堂了，他们的哨探能够派遣到营地外面。

这些，可都是那些士兵用他们的鲜血验证出来的。也就是，前些日子出去的都是一些老兵，一个个的贼精才躲避及时，仅仅是受了点儿伤，没丢性命可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这些，郑海当然是不知道了，不过他也有属于他的考量。毕竟，他以前也是这个行当里面的人，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但凡是有一点儿机会，他们也绝对会牢牢的把握在手里。显然，他认为这个时候，他上山也就代表了某种可能不是，而只要是山上的人，被围了这么多天，郑海就不相信他们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很显然，郑海的想法还真是猜准了，毕竟他手里没拿着武器，他这一路上去也就没有任何的动静。但是，等他一走出军营的灯光之后，一个人影刷的就冒了出来。当这人把枪对准郑海的时候，郑海差一点儿就条件反射搬的对他出手了。

“子，你这是干啥来着？怎么着？想弃暗投明啊。”

听到这话，郑海差点没给乐出声来，这子还真是，都这个时候了还弃暗投明呐，到底谁是暗谁是明啊。

“虎子，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啊？先把这子带去大当家的那里去，看他这究竟是来卖什么狗皮膏药的。”

让郑海松了一口气的是，一枝梅的人并没有和他来玩什么虚的，准备直接把他给带到姜永健那里了。当然了，最初的那个哨兵显然不可能一直把郑海给带到姜永健那里去就是了。而属于姜永健最后那一层保护的，当然就是她的那些娘子军了。

“大当家的，您休息了吗？”

“什么事儿啊？官军攻山了？没动静啊？还是，其他人又有什么想法？难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有其他的想法？”

前些日子，有些人动摇了，姜永健不是傻子，她当然现了一些异常。但是，她觉得这个时候，有人动摇那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并没有理会凤枝的一些个建议。但是，那些异动最后并没有取得任何的进展，这一点儿倒是姜永健没有想到的。所以，她在今晚已经准备休息了，居然还有人打扰她，她当然有些奇怪了。

“不是，而是有人要找您。对了，他说他叫郑海。”

“郑海？快请他进来。”

“你这是怎么上来的？快给我说说。”

在这个地界，当然没什么茶水之类招待了。不过，郑海并没有在意的意思，而姜永健呢也没有为这事儿抱歉的意思，而是在把其他人全都赶出去了之后，直接问出了她最在意的事情。毕竟，如果郑海能够无声无息的摸上来，岂不是代表着他们也就能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呵呵，您还是别打我这个主意了，你其实应该听你手底下的人多说说的，我是怎么上山的，我是直接走上来的，并没有你期望的那么一条道路。”

虽然，姜永健本来希望就不大。但是，听到郑海说没有的时候，还是非常的失望。至于，郑海说的，他直接走上来的，姜永健本来就没有想太多。毕竟，在她看来，郑海他们也是属于比较神秘的地方，他能够做到的，显然不是她能够想象得到的。

而她的这种想法，郑海显然是不知道的。在郑海看来，他来这么一出，肯定能够给姜永健一些震撼来着。只可惜，他并没有看到如他所期望的场面。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平日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不给我介绍一下？”

张了张嘴，郑海才现自己还真不知道姜永健的名字，这个时候他显然觉得无论是称呼他所知道的哪一个都不是那么的合适。

“呵呵，我叫姜永健。这个名字，对我来说也有些陌生，毕竟已经有日子没有叫过我名字了。”

“哈哈，反正看样子你的年纪比我，我就称呼你健吧，没问题吧？”

虽然，姜永健的年纪并没有如同郑海说的那么但是，无论是在何种年代，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人不希望别人夸自己年轻的。虽然，谁都知道事实上并不是如此。姜永健当然也不能例外了，所以听到郑海这么一说，即便是没有笑开了花，但是也没有太多的功夫保持矜持了。毕竟，这些年以来，就算是想打她主意的人，也没几个敢和她这么说话的。所以，即便是在这个当口，姜永健依然笑了起来。

“别给我灌**汤了，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还有，你们还真是义气之人，原本我也就是抱着那么一丝期望而已。最大的目的，还是把妹给送出去。毕竟，她太了。毕竟，如果她找到了你，就算是你不来，或者说是没有能力来救我们，也会照顾她，这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健，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托大了。事情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确实，我们有能力救你们。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你想过没有，那就是我们的有些身份不能曝光。而官军于匪，这天生就是对立的，他们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我们有什么道理来救你们呢？”

虽然，姜永健并没有对郑海他们抱有太多的期望，但是现在郑海他这个人已经实实在在的坐在她的面前了。这也就谈不上期望不期望了，在姜永健看来，对方既然肯帮这忙。那么，只要是熬过这一关，以后对方但凡是有啥吩咐，那么她绝不含糊。

但是，让她意外的，不是郑海那话里话外的，要让他们一枝梅付出一些代价才能够救他们下山，这本来就是应有之意。让姜永健意外的是，郑海话里的透露出来的意味儿，那就是对方是官家人。

这一点儿让姜永健有些措手不及，虽然姜永健从未想过能够把黑和白分得清清楚楚。但是，她还是把自己这类人化为黑，把官面上的人物化成白。虽然，她从未否认过，那所谓的白比他们这个黑要肮脏一百倍。

但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也会和这种人打交道，而且还得拜托这种人来救他们一枝梅上上下下的性命，这让她不由得不生出人生无常的感慨来。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懂，有什么条件你就开吧。这些年，我们一枝梅也还算是有些积蓄，若是我们能够成功逃离，那么事成之后我们一定有重谢。当然了，以你们的实力，我也用不着做什么保证了。反正，到时候我们若是敢耍赖的话，你们若是来找我们算账，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不是。”

显然，姜永健是准备一枝梅的所有积蓄给搭进去了。反正，若是没有郑海他们的帮助，这会儿差不多就是唯有等死而已。所们当郑海他伸出了橄榄枝之后，她立马给接住了。虽然，对方也是吃官饭的，而且摆明了还有其他的要求。

“呵呵，你还真是快人快语，这点儿我郑海佩服。这样吧，我也不绕弯子了，我们大当家的。。。。。。”

很快，郑海就把他所认识的杜历给姜永健讲述了一遍，当然了若是听郑海这么一说，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独一无二的男人就是他所说的这个大当家的。虽然，郑海还没有把话挑明，但是姜永健并不是傻子，对方这会儿向她描述这么一个人是什么意思还不清楚？

但是，就是因为清楚，她才更是搞不明白不是。如果，对方还是大当家的，姜永健也还能够好想一点儿。但是，对方现在已经是官面上的人物了，甭管其他的，光是看眼前这人，能够自由出入大军，有着把他们所有人都救出去的自信，光是这一点儿，也足以看出这些人的能耐。

既然如此，作为他们领头的，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怎么会把目光盯在自己这个残花败柳上面？确实，作为女人，在容貌方面姜永健有着属于她的骄傲。但是，在她看来，在怎么骄傲，也摆不脱她已经是一个残花败柳的事实。所以，郑海的话除了让她更糊涂之外，没有其他的想法。

“呵呵，我是觉得你吧，容貌没得说的，不怕你不高兴，这点儿是最主要的。而看你身边那些女人，特别是妹的存在，说明你的心地也很善良。再加上，你这么年轻一个女子，能够成为大当家的，没有过人的胆识肯定是不行的，这也是我看重的。以后，我们的嫂子当然不能是那些不经世事的大家姐不是。

她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保持稳定，不会成为我们大当家的负担，甚至还能够给他提供助力。这一点儿上，你比其他那些可能成为我们嫂子的人强多了。毕竟，你已经证实过了。

当然了，我们也不是没有任何私心。毕竟，你我都是土匪出身。这样的话，即便是以后咱们大当家的位置坐得在高，你也不会看不起我们不是。这样的话，我们也就不会有任何隔膜产生了。”

这些话，郑海都没有给杜历所的意思，现在却一股脑的都给姜永健说出来了。所为的只有一点儿，他需要姜永健明白，她以后需要做什么。这件事情上，他希望姜永健能够主动一点儿。所以，刚开始就得把事情给姜永健讲清楚了。不过，这会儿郑海还不知道，他整的这事儿，很快就会出他的控制了。

“呵呵，我能够说不么？不过，听你这么说起来，你们当家的，还不知道你在促成这事儿吧？到时候，你不怕他拿你是问？”

就在这一瞬间，姜永健甚至已经把这次官军追着他们不放，看成是郑海他们在后面推动促成的。不然的话，事情哪里来的这么多巧合？对此，她当然无比的愤怒，只不过愤怒归愤怒。对郑海提出的要求，她还得照做。

毕竟，如果对方真的为了她而推动这么大一件事情的话，如果她不答应，那么后果就是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她毫不怀疑对方有这个实力。至于以后，她会不会真个按照郑海所说的那么做，那还真就说不一定了。

如果，他的那个所谓大当家的，真的如同他所描述的那样无所不能，而且对她还不错的话，她当然得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他了。如果，当她现对方有看不起她之类的意思的话，她也不会傻傻的把自己送上门去不是。

“哈哈，嫂子，我先提前叫您一声嫂子了。既然您答应了，我马上就去，让他们撤兵，免得夜长梦多。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明儿早上您就可以在您自己的地盘吃早餐了。”

听到郑海这么说，姜永健对于自己的估计也就更加确定了。毕竟，他们被围在这虎跳崖，如果官军真正的攻山的话，他们早就死无全尸了，哪里还能够等到这个时候。虽然，理智告诉姜永健，她应该轻轻放过这事儿。但是，她决定还是得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毕竟，这个可决定了她以后究竟应该拿什么态度去应对那个还素未谋面的大当家的。

“还真是不客气啊，这官军是你说让他们撤军，他们就能够撤军的？用不用给他们一些甜头，上下打点一下？当然了，这些费用由我们一枝梅提供。”

当然了，姜永健可不会笨到直接询问，这一切是不是郑海他们搞的鬼。所以，她只能是旁敲侧击一下。毕竟，若是这一切都是他们整出来的，在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总会露出蛛丝马迹就是了。

“应该不可能的吧，我们手里有他们团长的手令。而且，他们团长也给他们电报了，让他们按照手令行事。我想，他们应该没有抗命不尊的胆子吧。不过，给他们一些好处，这个还真是得考虑一下。毕竟，这也算是平息了他们的怨气吧。

不行，您还真得注意一下，让您的人，今晚多加防范，以防他们狗急跳墙，先把事情给做成既成事实，那样的话就麻烦了。虽然，其他人明白，但是你我都清楚。如果，您真有个万一的话，就算是我们想为您报仇，咱们大当家的也不会答应的。”

郑海当然没有想到，他给自己寻找的嫂子，马上就转而试探起他来。所以，对她的提议，他当然不会掉以轻心。毕竟，对方可是在争斗中成长起来了的，更是夺得了大当家的这个位置。

听到姜永健这么一说，再仔细一考虑，还觉得对方的提议还真是靠谱。而且，还想到了一些先前没有想到的问题。毕竟，他能够狐假虎威把唐润生唬住。但是，若山脚下那些大兵不信邪，非要造成既成事实，他还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听到郑海这么一说，再看一下郑海那明显还算是年轻的面庞。姜永健不由得有些嘀咕，难道自己猜错？这次的事儿，不是对方捣鼓出来的？不过，嘀咕归嘀咕，郑海的叮嘱她也放在了心上。

毕竟，若是这个时候放松了警惕，让官军攻上来了，他们岂不是冤枉得慌？还好的是，他们在这山上也有日子了。不复刚开始来这里那样，只能单纯的依靠地利防守。这些天，他们也没有闲着，还是准备了一些可以算是防御工事的东西，也就是这些东西，让她多了一些底气，至少抵挡官军的一次两次冲锋还不是问题。

“呵呵，如果你真有了唐润生的命令，事情就好说了。这个唐润生，虽然平日里看着不管事儿，一有机会就窝在他老婆那里。但是，手底下全都是他的亲信，所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当然了，嘴里虽然说着没问题。但是，却一边让人把所有人都叫了起来，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让他们加强防御而已，而这个时候，把其他人从被窝里吵起来，当然会有所怨言。不过，这些许怨言，也被她轻轻松松的压了下去。

第三七四章口味不一样

第三七四章口味不一样

对一枝梅诸人集合时候的抱怨，郑海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给一枝梅争取足够的时间，他早就下山了。当纷乱的一枝梅诸人总算是进入了所谓的阵地的时候，郑海嘴角微撇，向着姜永健微微点了点头就下山去了。

他有着足够的理由看不起一枝梅诸人，虽然一年前他和他们也是一样的。但是，现在他以及他的兄弟已经改头换面了。不是说官面上的身份，而是他们的实力，而在这个乱世，只要他们拥有了足够的实力，那么就足以保证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这一点儿，他分外感激杜历。如果，不是杜历的存在，他们现在其实也和一枝梅差不了多少。甚至，还不如一枝梅的人过得滋润。毕竟，东边地区可比鹤镇繁华多了，各种油水也不是鹤镇能够比拟的。

“参谋长，难道是山上有什么动静？不然这大半夜的，把兄弟们叫起来干什么？”

当郑海上山之后，左思右想觉得事情会出变故的徐志，如果不是怕惊动山上他就来一个紧急集合。饶是如此，他手底下的那几个营长一个个的也都怨声载道的。

由于这些营长的要求，他们这次的围剿之旅，到把一枝梅围困到虎跳崖之后，就变成了一种变相的野外演练了。而在他们看来，这种大半夜集合的鬼差事儿，当然不会让他们开心了。刚开始，他们还以为山上的一枝梅准备突围呢。但是，当他们一个个手忙脚乱的走进指挥所，才现没什么动静。如果，不是徐志官大一级，可就不是这么略显抱怨的话语，说不定还会拔枪相向呢。

“先前有人上山了，你们应该知道吧？我的意思是马上起攻击，迟则有变，诸位以为如何？”

这些日子，徐志颇有些大权在握的感觉。但是，他还算是清醒，知道在团里，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老大。所以，以前都是命令式的语气，这次则变成了询问式。倒不是，他非得要和唐润生扳一下手腕，而是徐志觉得，他有必要确认一下，有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支持他而已。

但是，徐志失望了，他的话语没有取得任何效果。刚才还愤懑不已的营连长们，这会儿似乎变得安静无比，没有任何人有回应的意思。毕竟，这只能算是徐志的请求，询问，而不是正式下达的军令。

毕竟，下午团长才来了电报，要按照他的手令行事。在这个时候，他们当然不会再盲目的听从徐志的命令了。即便是，徐志下达了正式的军令，但是真正掌控那些士兵又不是徐大参谋长，到时候他们依然会阴奉阳违，直到等来了团长的确切命令为止。

在他们看来，为了参谋长而得罪团长的事情，可真是其蠢无比的行为。虽然，平日里团长和参谋长的关系相当的融洽。但是，这种融洽只能建立在一种氛围下，那就是参谋长不会危及到团长的地位，团长的话语权。

“报告。”

“讲。”

正在徐志有些尴尬的时候，总算是来了一件转移视线的事情。这个时候，徐志就差抱着前来报告的那个士兵亲上两口了。

“那个上山的人下来了，他说要见您。”

“把他带进来。”

“是。”

“伙子，你是谁？你知道山上是什么人吗？虽然，你手里拿着我们团长的手令，而我们团长又说过，按照他的手令行事。但是，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山上的是穷凶极恶的土匪，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在剿匪，还东边一个朗朗晴天。”

显然，徐志希望能够确定郑海的来意，甚至是他的来历。那么先，就得诈唬他一下。毕竟，郑海既然会在这个时间上山，当然会知道山上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至于，徐志所说的这些东西，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还东边一个朗朗晴天，哄鬼呢。

当然了，如果徐志知道郑海在几个月以前，其实也还是一个土匪的话，他肯定不会做这种无谓的试探。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谁了，好了，闲话少说，这是唐团长的手令，请你们过目一下吧。”

虽然，姜永健曾经说过，唐润生对这支部队的掌控几乎已经达到了极致。而只要他拿出那张撤军的手令，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郑海依然耍了一个心眼，他拿出手令的之后，并没有如同原先那样折叠起来，而是把它摊开。

也没有等到徐志身边勤务兵过来取，而是直接递给了他边上的一个人，让他们给传阅上去。当然了，他的这种行为，可以看作是不懂规矩。但是，唐润生的命令，其实并不是万能的。若是，这个徐志疯了，接过这张手令可以曲解其中的意思，可不是大大的不妙了。

虽然，这完全是郑海多虑了，但是这手令绕了一圈才送到徐志的手里，已经让徐志的脸色不是那么好看了。原本，他确实还有着其他的想法，但是也没有想过完全违背唐润生的意思，而现在他就更没有那个意思了。

“这些天，兄弟们在外都辛苦了。不过，鉴于白天大家伙儿休息得不错。所以，我决定连夜撤军，都散了吧。”

“是。”

虽然，这次的剿匪就和野外拉练没什么区别。但是，这拉练的时间可有日子了。所以，听到徐志这么一说，再加上这是唐润生的命令，那些个营连长们还是兴奋的回答到。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还有，你和一枝梅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吧？而且，一枝梅也没有依附谁的意思啊？哥儿，你能为我解惑吗？”

原本，郑海看到事情的进展非常不错，也准备离开来着。毕竟，这会儿其他人肯定还都担心着这边的情况呢。但是，徐志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显然，这次的事情对于徐志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打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次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呵呵，上一次大帅府已经来过消息了，觉得你们现阶段的任务，还是抓紧训练为好。至于，剿匪这种实践嘛，还是得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但是，很显然您或者说是唐团长，都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所以，我来了。还好的是，没有铸成什么大错，全当是一次练兵了吧。当然了，也许以后你们想要剿匪，就可以随意行动了。另外，赶明儿应该会有一点儿心意送上，再见。”

对这个参谋长，郑海并没有太多的意见。而且，这确确实实可以说是他们分内的事情。人家驻军，剿匪练兵，本来是一箭双雕的事情。但是，你却这么横插一杠子算是怎么回事儿？

当然了，郑海完全可以选择不理会他。虽然，现在郑海他们的军衔官职其实都没有对方高。但是，如果真个什么都不理的话，这纯粹就是替杜历竖立敌人了。虽然，他只是一个偏远地区驻军的参谋长。

但是，华夏社会就是那么一个盘根错节的人情社会。谁知道，这老子会不会有三五个亲朋好友或者说是知己同事，若是把他得罪狠了，岂不是大大的不划算。毕竟，双方并没有根本上的利益冲突。所以，郑海还是略微作了一下解释。

听到郑海的话，徐志苦涩的笑了笑，上次的事情，包括他和唐润生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没想到症结居然出现在这里。当然了，他和唐润生都没有和大帅府对着干的意思，实在是张松的通知有问题，让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和东边的绺子产生联想。所以，徐志很快就卷土重来，而且为了吸取教训，这次更是只针对一枝梅，摆明就是报私仇来了。

没想到，这次恰恰是正中红心。这个他不怎么看得上眼，双方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的娘们，居然和大帅府的人勾搭上了。若是，换了一个大帅，想必这种事情，肯定会吃挂落。但是，他们现在的张大帅嘛，那可就未必了。

不过，让徐志松了一口气的是，对方显然也是不想把事情弄得满天风雨的，最多也就是控制在一个范围内。而且，听对方话里话外的口气，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在内，这才是徐志自觉得刚才那番对答最大的收获。

看到官军居然连夜拔营，而且那个参谋长也甚是客气，郑海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事情就算是完结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带着那个娇娘去见杜历了，看看她能不能对杜历的心思了。

“海子哥回来了？怎么样？”

当郑海赶回他们的营地之后，除了一个放哨的之外，其他人并没有任何异常，对于他们来说，平日里得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训练，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而出任务的时候呢，则得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休息，这样的话，才能够随时都拥有足够的战斗力。

当然了，其他人睡得安稳，妹就不行了。倒不是，这里除了她一个姑娘之外全都是大老爷们儿，实在是她也明白郑海是干什么去了，更明白这关系到一枝梅的生死存亡。所以，整个晚上就没有睡踏实过。这会儿，听到响动，早早的就走了出来。

“郑大哥，我大姐她们没事儿了吧？”

“哈哈，能有什么事儿，官军已经撤了。。。。。。”

“啊。”

听到郑海这话，妹那叫一个喜，尖叫一声，就转身牵过一匹马直接打马而去了。原本，郑海回来，那些动静虽然不大。但是，已经足以让其他人醒觉了。不过，哨兵并没有信息，所以他们也没有在意，还是继续睡觉才是正事儿。

但是，现在妹这么一尖叫，其他人也没有什么睡意了，如果不是外面还是没有太多的动静，恐怕一个个全都得准备起身了。对此，郑海也无可奈何，赶紧让先前放哨的那兄弟骑马追着妹去了。如果，在这个时候，让妹出事儿了，那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至于接下来放哨这活儿，也就唯有他先担起来了。

“历啊，你子行啊。”

阿城兵营里，虽然电话电报机都给杜历他配上了。但是，这年头这些东西可没几个人会用来聊天的。但是，今儿个一早，杜历就接到了张松电话，还非得让他亲自接听。

原本，杜历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儿呢，这么神神叨叨的，还把机要室里的其他人给赶出去了，才拿起话筒。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句话。

“张哥，什么行不行的？你这云里雾里的，和你们说话真是费劲儿。”

虽然，被张松的话说得摸不着头脑，杜历也只有还了一句。当然了，与此同时也开始全面转动起来，究竟有什么事儿当得上张松这句话。不过，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有任何的结果。

“哈哈，你子口味就是不一样，那个女大当家的的是不是真就那么漂亮？我告诉你，可是有人把状子告到大帅那里去了。虽然，大帅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大帅的意思，你还是好好安顿一下，别再捅出篓子来了，哈哈哈。”

说完，也不管一头雾水的杜历，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虽然，杜历很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是，还是选择了放弃，张松所说肯定应该是和他有关的事情。慢来，女大当家的，也唯有郑海提起过的一枝梅了。

到现在为止，也就她勉强算是和他有些牵扯了。只是，让杜历奇怪的是，什么叫口味不一样？不过，不管了。既然张松都知道了，那么肯定郑海他们已经整出动静来了，那么一两天之后，他们肯定也会回来了。到时候，有什么事儿，问他不就得了。

杜历这边的事情，郑海并不知道。这会儿，他正带着其他人在虎跳崖脚下的军营里等待一枝梅的人呢。一枝梅并没有着急，更没有太过的兴奋，即便是官军撤走了，但是在姜永健的弹压下，还是继续维持了基本的警戒，生怕官军杀一个回马枪。

所以，等他们确定官军确实离开了之后，他们虽然还有回家的**，但是却没有回家的精力了。还好的是，官军撤退的时候，在营地里留下了几个帐篷以及一些粮草，这才是在山上的时候就已经杀马度日的一枝梅，没有火急火燎的回家的缘由之一。

当然了，下山之后，就有人想外出干点儿活计，倒不是他们有日子没干活了手痒，实在是想讨一个好彩而已。不过，姜永健想到郑海他们现在的身份，觉得还是有些拿捏不定，干脆至极的阻止了这种有可能招灾的行为。

“这里可是一块好地啊，若是在山里囤积足够吃个一年半载的粮食，任他千军万马来攻打，也能够稳如泰山了。”

老实说，郑海非常纳闷，这么好的风水宝地，怎么会没有绺子占据。虽然，被人围困了的话，几乎就是死路一条。但是，只要山上囤积了足够粮食，你围困就围困呗。以这年月官军的做派来说，还能够围上个一年半载的不成？

“呵呵，这里若是无粮就是一个死地，若是囤积粮草，那么又是所有人眼里的一口大肥肉，谁都想上前咬一口，任谁占据了这里，也唯有败亡一条路，更何况，有事儿退到朝鲜境内，岂不是更加方便。”

“也是，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东边的绺子，没一个注重自身寨子防御的。对了，你是不是得准备准备，到时候和妹一起跟我回去吧。”

郑海他们并不能久留东边，所以早早的就来求见姜永健，希望能够让她给一个准信，并且早日成行。当然了，免不了要把知道他们身份的妹给一起带走。

“为什么要妹也跟着去，她还是一个孩子。”

原本，姜永健就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了，昨晚上其他人在戒备的时候，她却在考虑自己走后，究竟应该由何人接手一枝梅。和其他绺子有好几个当家的不一样，一枝梅可就她一个人，其他的全都是一些头目而已。但是，现在听到郑海的话，还是有些愤怒，在她看来，这干妹何事？而听到姜永健的询问，郑海也有些尴尬。毕竟，这缘由还是他本人扯出来的，当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个说来还是我的错，当初在鹤镇看到妹的时候，吃惊过度，直接叫了出来，也就忘记了掩饰，让妹听出了我的声音。前些日子的事情，你也知道关碍甚大，若是让日本人得知了，可是一个**烦。所以，还是让妹也过去为好。

而且，你一个人过去，人生地不熟的，有妹陪伴也不失一件美事儿。再说了，你们现在毕竟还是匪，妹还年轻，你难道就让她在山上呆一辈子不成？莫不如把她带在身边，如果事成了，那她就是我们当家的妹了，也能够给他许配一个好人家不是。”

虽然，郑海说得天花乱坠，但是无非就是两个词，威逼外加利诱而已。对此，姜永健当然门儿清。不过，她也明白，对方说得在理，更为重要的是，她现在实在是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当下也不再多说。

第三七五章榆木疙瘩

第三七五章榆木疙瘩

虽然，郑海并没有催促什么，但是姜永健还是相当的自觉，或者说是她已经腻歪了大当家的日子。{闪舞小说网所以，当天中午，姜永健就交代鲁达留守暂代大当家，然后带着她的那些个姐妹一起跟着郑海他们走了。

毕竟，这些姐妹基本上都已经成为了姜永健的贴身侍卫，而且姜永健的衣食住行也都是她们在张罗，若真的要处理什么事情的话，带着她们才是应有之意。更何况，姜永健明白，自己这一走可就不是什么有事离开，而是永远的离开了。没有了自己，这些姐妹在山里的日子可不一定会有现在这样好过，毕竟山寨里还是男人的天下，当她离开了就更是如此了。与其到时候吃亏，还不如带走她们呢。

当然了，临走之前，姜永健也给鲁达透了一丝口风。而且，特意点明，让他给唐润生送去一万大洋。不然的话，恐有祸事。至于是什么祸事，当然不言而喻了。对于鲁达来说，姜永健的嘱托，也算得上是晴天霹雳了。

虽然，这一年多来，他鲁达几乎就是一枝梅的切实的管理者，无论是对内对外都有他的身影存在。而且，姜永健本人更是刻意回避，树立属于他的一些威信。这让他明白，姜永健应该早就有了隐退之心，而他鲁达则是姜永健选定的那个继任者。

但是，现在就接任的话毕竟还是略显匆忙。还好的是，姜永健并没有选择立马公开，而是给了他足够的回旋时间。毕竟，对外的说辞是姜永健外出有事儿。

“大当家的，不走不成吗？”

“好了，达子，我虽然不想当这个大当家的。但是，我并没有想现在就退位，更没有想过离开东边。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以你我的意愿为主的。”

“难道是那些人的意思？大当家的，他们是什么人？再说了，咱们还有一百多号兄弟呢，他们也就十来个人，怕他甚的。只要您一句话，兄弟们做了他们。”

鲁达显然不愿意姜永健现在就离开，除了他现在还不能够彻底的掌握一枝梅，需要姜永健继续给他帮衬之外。对于姜永健，只要是山里的小伙子，就没几个没有想法的。而对于鲁达来说，最为美妙的想法，当然就是他接任大当家的，而姜永健则是压寨夫人了。现在，姜永健一走，那么他的这个愿望可就没有实现的可能了。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他们这次能够脱险，全赖郑海他们的帮衬。但是，他并没有把郑海他们放在心上。毕竟，已经有了一个小妹知晓秘密了，这两天郑海他们也全都小心翼翼的，硬是没有让鲁达他们瞧出来路。

“哟呵，好大的口气，还怕他作甚呢。马上风我们熟悉吧？他的实力不比我们现在强？就是你没有放在眼里的那十来个人，一个晚上就把马上风给灭了，你去做了他们试试？”

反驳鲁达，丝毫没给他面子的是小妹。和姜永健对离开的事情不那么热心不一样，小妹倒是对此不甚在意。甚至，还有些欣喜的感觉。

无他，她自幼孤苦，受尽磨难。也就是在一枝梅的日子里，她才凭借姜永健的宠爱，以及她的天真浪漫，过上了公主一般的生活。

但是，这也给她的小脑袋瓜儿里种下了一个观念，那就是在这个时代，还是强者才适合生存。以前，她一个人孤苦的时候，没得说是弱者。所以，她受尽了苦楚。当她被姜永健所搭救之后，其实还是弱者，但是她却过上了公主一般的生活。无他，她依附了姜永健这个强者而已。

但是，这一次官军的围剿，让她发现，原本在她心眼里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一枝梅，面对官军的围剿，也一筹莫展。而此时，郑海他们的表现，在小妹眼里显然又符合强者的定义。当然了，如果姜永健不离开，那么她还是不会为了追随强者就离开一枝梅，但是既然姜永健也要离开，那么这对小妹来说简直就是利好之事了。

所以，这会儿就属她最为开心了。对鲁达这些人，对姜永健的一些想法，小妹当然门儿清了。毕竟，也不乏为了多一些接触姜永健的机会之人，讨好于她。

而这个时候，听到鲁达的话。姜永健或许没有在意，毕竟平日里鲁达算是伪装得比较好的那一个。而姜永健看重他，无非就是在姜永健看来，他对自己并没有抱有非分之想。

但是，小妹可知道鲁达的心思。所以，她海真担心鲁达会冲动。而无论于公还是于私，她都不希望鲁达真个冲动。所以，当下巧笑嫣然的把一个事实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如她所料，原本还算是镇定的鲁达，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苦涩的对着姜永健抱了抱拳就离开了。

“海子，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当郑海他们回到阿城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对于郑海他们抬着的一个一看就知道分量不轻的大箱子，杜历他们并没有丝毫的意外。毕竟，这无非是一些外水而已。但是，对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些女子，杜历就有些奇怪了。

而且，在询问的时候，不免就把目光转向了这些除了小妹之外，其他一个都不认识的女子。虽然，时近深秋，似乎已经有下雪的痕迹了，所以这些女子穿得也就不免有些厚实。但是，很显然厚实的衣装，并不能完全的掩饰属于她们那妖媚的身段。特别是其中最漂亮的一个，更是眼光灼灼的看着他。

面对杜历的询问，郑海挠了挠头，老实说要说按照他本人的想法，那就是先派人去鹤镇把朱管家给请来了再说。毕竟，他不知道如何像杜历说起。要知道，这事儿怎么说都有些荒唐。别看在说服其他人的时候，他似乎有着千万条理由，而且也说得头头是道的。

但是，现在面对杜历的询问，还是有些发憷。不过，这事儿既然都已经做出来了，这伸头也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所以，郑海当下就给杜历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原本，杜历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在杜历看来这几个女的，说不定就是来感谢他，随便谈一下军火的事宜来着。

但是，突然前两天张松没头没脑的打了一个电话来，说他的口味重，到现在杜历还都是一头雾水。不过，看到郑海略显尴尬，甚至还有一丝怪异的笑容，杜历似乎察觉到了一点儿什么，当下让人把姜永健他们安排下来，然后一把拉着郑海走到一边。

“你这不是胡闹吗？”

听完郑海的述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也让杜历有些哭笑不得。现在杜历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朱管家前后的反应相差这么大了。显然，郑海就是拿这事儿说服了他老人家。

原本，杜历觉得自己应该反感的。但是，听完郑海的话，再回想起先前略带审视味道看着自己那个漂亮女孩，或者准备的说应该漂亮女人，杜历发现自己并不是特别的反感。

毕竟，自己的灵魂可是来自以后。虽然，经历了种种努力，甚至为了求变，还上山呆了一段日子。这样的话，除了手里实实在在的拽着一点儿兵力之外，就算是性格在其他人看来有所改变也好有个说辞。

但是，这些只是杜历为了适应这个时代所作的一些事情而已，也仅仅是适应罢了，他不可能彻底的融合到这个时代，也就不可能在这个时代如同后世那样还要去追寻爱情。这么想来，对于杜历来说，如果是在盛世，那么只要娶的女人温柔贤惠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显然不是盛世，所以，这个一枝梅到不失为一个选择。只不过，杜历所顾虑的，也就唯有老爷子和老头子两人的想法而已。

当然了，这个时候杜历当然不知道，郑海已经把他看上了一个女土匪的事情不知不觉当中泄露出去了。

毕竟，那天晚上，唐润生虽然非常的配合孙相林。但是，当孙相林走了之后，他还是抽空把这个事情报告了上去。

在唐润生看来，这只能算是报备的性质，毕竟无非是看上了一个女土匪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而这，也是唐润生敢于‘出卖’杜历的关键之所在。也是，张松给杜历打电话的缘由。

所以，在杜历还没有考虑好自己的个人问题的时候，在奉天已经有不少人把姜永健当做了他的女人看待了。当然了，这其中可没有几个人会认为，姜永健就会是杜历的妻子了。在他们看来，顶天也就是一姨太太的命。

饶是如此，在知晓杜历看上了一个女土匪的消息传扬开来之后，那些个想找杜历麻烦，但是由于杜历‘逃离’奉天，而不能把他怎么着的人，传扬得最是得力。无他，在这些人看来，娶一个土匪，显然是不能忍受，也是非常丢面子的事情。

很显然，杜历捣鼓出来的新一军，得罪了很多人。不过在那些人看来，现在杜历可谓是圣眷正隆，所以也就唯有在这种不值一提的小节上面发泄发泄了。所以，这个消息传扬得非常的迅速。

而且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张作霖的耳朵里去了。毕竟，在有些人看来这毕竟不是啥好事儿，这样的事儿多了，应该能够影响杜历在张作霖心里的地位吧。毕竟，就算是张作霖不会因为所谓私德有亏这样虚无缥缈的理由厌弃杜历，但是至少让张作霖知道杜历是如何以公肥私。

然而，张作霖听闻之后刚开始是大笑，觉得杜历能够遇到这事儿委实是不知道该说她运气好呢，还是咋的。

但是，张作霖很快就回过味来了。他明白，杜历这应该算是遭了无谓之灾，似乎他也可以理解成为东北一些蠢蠢欲动的家伙在对他进行试探。毕竟，这两个月东北可有不少人前往国外‘学习’经验去了。对于他们来说，这可不算是小事，谁知道这事儿有没有结束。

这些纷纷扰扰，杜历并不清楚，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加紧操练那十一个小组。而在杜历选择性的遗忘下，姜永健她们在军营边上留了下来。

这些人，可不全都如同小妹一样，是被宠爱的小公主。所以，她们留下来之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干脆帮着打理厨房这一块儿的事情了。毕竟，以前朱管家找的那两户人家，现在已经忙不过来了。当然了，对于杜历来说，最为不一样的事情就是，他的衣服有人缝补，有人洗了。

“历少，怎么样？她还不错吧？”

由于郑海他们回来的时候，姜永健她们实在是太过吸引眼球，他们弄回来的那个大箱子也就不是那么显眼了。在郑海的吩咐下，那只大箱子被随意的扔在了杜历的营房里。

而杜历嘴上不说，但是多了一些女人，外加一个美女，那雄性荷尔蒙也就自然而然的加速分泌了。所以，这操练的时候，也没有避开姜永健她们。毕竟，听郑海的意思，她们依然知晓东边的事情是郑海他们做的了，那么她们也就没有离开的权力了。

而从突然到来的美女刺激恢复正常之后，杜历当然发现了自己屋里的那满满的一箱子黄金。虽然，大致猜到了这些东西的来路，还是把郑海给叫来了。而对于郑海的询问，杜历除了装作没有听见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这么说来，你们这一次又灭了一股绺子？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总结的吗？”

听完郑海的介绍，杜历除了感叹东边那些绺子的富裕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感慨了。当然了，这会儿杜历心里转得更多的念头，是不是让郑海他们带着那十一个小组，以实战练兵的名义，去把东边的其他绺子也给一锅端了。那样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一些不菲的收入。

“不对，海子你们混蛋，这样一来，咱们的实力不就彻底的暴露在其他人面前了吗？这样的话，还让我们如何去打日本人的主意？”

从诱惑当中回过神的杜历，才发现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他手底下这些人的实力，总归是彻底的暴露了。在杜历看来，这样一来的话，在鬼子占据东边之前，就只能从土匪身上打主意，而不能动日本人了。

但是，土匪杜历可不能全都给一棍子打死了。毕竟，历史上土匪可也是东北的主要抵抗力量来着。若是，他们中的佼佼者都被郑海他们给灭了，到时候能够有多少战斗力，还真是值得商榷。

更何况，那些土匪可不是善男信女，若是杜历把矛头直接针对他们，打劫他们的家底儿，到时候会有什么结果，杜历还真是说不准。反正，没有人愿意把自己‘辛辛苦苦’所得的财货平白送人不是。

“其实，从咱们到达奉天之后开始，就已经落入有心人的视线了。所以，咱们这次的事情，最多只能算是推波助澜而已。”

显然，对杜历一股脑儿的把缘由扣道自己的头上，郑海可不乐意，当下就开口说道。其实，能否抢劫日本人的，对于现在已经走入官面的杜历他们来说，并不是特别的不可或缺。他害怕的，还是到时候被日本人请去帮他们练兵。

这些天来，在杜历的刻意奉迎下，姜永健对他的好感增加了不少。也不是杜历一下子就看中了她的美色，而是实在是习惯问题。姜永健她们在其他人看来算是送上门来的肥肉了，但是对于杜历来说，有美女的存在，那么和美女聊天那就是必须的事情了。

原本，对郑海的提议，就不置可否的姜永健，在看到杜历的时候，就有些心动了。并不是说杜历有多帅，而是杜历从小练武打熬的身体够阳光。而且，在姜永健面前，也好好的显摆了一下枪法啥的，外加上和姜永健聊天的时候，无意之间献的一些小殷勤，讲述的一些个小笑话，都足以让姜永健认可他了。

这也就导致，姜永健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温柔了。只不过，对一个发号施令依然成为习惯的女大当家的的来说，要演绎温柔，还真是一个高难度的活计。所以，这一切杜历都没有察觉出来，在他的眼里姜永健还是那个被郑海‘逼’来的女大当家的。

更何况，在他的印象里，还都是后世的那些女孩儿。而后世的那些女孩儿，她们对自己喜欢的男人的表示，可比这个年代的女孩儿直接多了，即便是这个女孩儿曾经是一个绺子的大当家的。

对于杜历的这种‘迟钝’，郑海他们当然全都是一副你真逊的表情。而小妹她们呢，当着杜历的面，则一个劲儿的冷嘲热讽，而背着杜历的时候，则在姜永健面前可着劲儿的骂杜历榆木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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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六章转变

第三七六章转变

这段日子，是杜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开心的日子每天的训练，也用不着亲力亲为了，而且每天还有一个养眼的美女让自己调笑。每天都过着这种悠哉乐哉的生活，还真是美事儿一件啊。

不过，这里毕竟不是世外桃源，而杜历生活的这个时代更是让他不能永远的沉溺在这种没事儿当中。很快，就会有各式各样的事情找上门来，打破他这里的平静。而第一个找上门来的，或者说是杜历他们请来的，则是朱管家。

毕竟，那一箱子黄金，总不能一直放在营地里吧？而这些事情，还得朱管家出面打点不是。当然了，朱管家本人，也有过来的这个意思。毕竟，当初可是在他的支持下，郑海才得以去东边来着。这会儿，郑海他们回来了，他当然希望过来看一下那个被郑海夸得就想花儿一般的一枝梅了。

那一箱子黄金，怕是不下六十斤，若是在以往，朱管家到来之后，虽然不会财迷得做出抱着不放的举动来。但是，首要的举动肯定就是先把这笔金子给落实了再说。但是这一次嘛，根本就不管杜历，直接找上了姜永健，这让杜历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还好的是，自从姜永健的那些个女护卫们，平日里在厨房里帮把手。同时，在姜永健的建议下，一旦得空还在一边跟着训练。虽然，杜历不觉得这种没有连贯性的训练究竟有多大的效果。

但是，这给了姜永健一个说辞，那就是让她和她的姐妹们住进军营里的说辞。虽然，杜历觉得男女混合，颇有些不便。但是，想到姜永健他们这些女子一直以前在山寨里也是如此渡过的，难不成自己这军营的纪律还比不得他们的山寨吗？所以，也就唯有捏着鼻子认可了。所以，就算是这会儿朱管家急于见姜永健一面，倒也没有废太大的功夫。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和她聊会儿。”

当杜历带着朱管家找到姜永健之后，朱管家充分演绎出了什么叫做过河拆桥。而对朱管家的这种做法，杜历也不能说不不是。当然了，离开之前总归是没有忘记给双方做一个介绍。

当杜历离开之后，两人也没有聊多久就出来了。饶是如此，杜历也发觉姜永健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种能够让他观察出来的羞涩了。这样的话，他们两人在里面说的什么，也就呼之欲出了。

不过，这带给杜历的感觉，也就只有怪怪的三个字而已。而且，杜历发现从朱管家来了之后，他每天再和姜永健聊天的时候，也就没有了以前那种随意放松的感觉了。因为，姜永健在面对他的时候，多了一种怎么说的感觉呢？对了，就是家里金巧儿面对老头子的那种感觉。

而这种感觉，对于杜历来说，显然是无比的陌生就是了。所以，从朱管家来了之后，他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每天也就不再花费太多的时间和姜永健调笑了，因为已经没有了那种感觉了。

因为，对于杜历来说，他觉得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当两个相爱的人，正在玩暧昧的时候了。杜历觉得，就算是热恋时的感觉，都没有这个阶段来得美妙。现在，杜历和姜永健当然谈不上相爱了，但是他们之间确实有暧昧不是。

但是，现在这份暧昧随着朱管家的到来，而消散得无影无踪了。显然，朱管家究竟给姜永健说了些什么也就不难猜测了。

“大姐，你这几天的表现可有些不对劲儿，那天那个老头子给你说什么了？对了，这两天那个人找你也没有前几天勤密了，你就不担心？”

“死妮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自从来到阿城之后，凤枝就带着三个人，可是天天随着郑海他们一起训练。当然了，每天累得像死狗一样那是免不了的。毕竟，一个是因为她们是女子，虽然后世也有女子特种兵。但是，女子就是女子，在体质上还是先天输男人一头。

更何况，现在杜历他们追求的更多的还是体力上面的训练，而其他人也都有一个适应期，可不是和凤枝他们一样，一开始就这么大的训练量来着。所以，凤枝她们当然就有苦头吃了。

不过，这样一来，姜永健身边陪伴得最多的也就小妹一人了。其他的，除了参与训练的四人，也就三人忙着在厨房帮忙了。这会儿，也就是厨房那边的事情倒腾完了，也就有功夫和姜永健说笑了。

“哎，大姐，那天那老头子给你说什么了？”

“还老头子老头子的，那是朱管家，可别让其他人听见了，若是让他们知道你们这么叫他，万一让他们误会了可就不好了。”

“大姐，要我说吧，其实咱们还是留在山上的好。若是，在咱们山上，哪里会有如此多的顾忌？”

显然，这些人虽然都跟着姜永健离开了，但是她们还是怀念以前的日子。毕竟，以前她们就是山里的老大，她们可以说是肆无忌惮的，哪里会有这样那样的顾忌。

更何况，她们作为姜永健身边的人，每天虽然不会闲着，也会做这样那样的事情，但是绝不会像如今这样在厨房里面帮忙。要知道，忙活一百多号人的口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说到这里了，当然也就顺便发泄发泄了。

“呵呵，想回去啊，你去问问凤枝她们，看看他们同意不同意。”

对其他人的抱怨，姜永健并没有放在心上。要知道，恋爱中的男女全都是傻子，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虽然，现在姜永健和杜历之间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恋爱，但是也足以分散姜永健的注意力了。所以，这种情形根本就引不起她的注意力。

至于凤枝她们四人，显然她们又不一样。虽然，每天累得半死，但是看她们的精神头就可以明白，想要她们现在就放弃回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其他人也就唯有撇了撇嘴，不说这个话题了。

如果说，凤枝她们四人，有了和她们三人有着类似的念头，刨除姜永健的影响，凤枝她们完全有肚子离开的想法或者说能力的话，这三人就不一样了。虽然，包括小妹在内，这些年姜永健身边留下的八个女人，都有着各自的不幸。

但是，面对不幸的时候，不一样的人，当然就有着不一样的反应就对了。比如说，凤枝她们，显然是努力的加强自身的实力，显然在她们看来若是自己实力够了，也就不可能遇到以前那样的情况了。而这三人，她们可没有类似的想法，她们就是典型的逆来顺受型。所以，当姜永健没有表露出类似的想法之后，她们也唯有闭上了嘴巴。

不过，小妹显然不愿意放弃先前的那个话题。而且对于她来说，这里要比山里安全得多，她更乐意留在这里。虽然，在这里她少了许许多多的奉承，少了许许多多的玩乐。但是，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安全更重要了。

“呵呵，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说和他的事情而已。”

“哪个他啊？对了，大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给你们准备婚礼啊？”

原本还算是充满了一些遐想的姜永健，听到婚礼这个词，脸色不由得白了起来。显然，这不是那么一个开心的话题。这个时候，朱管家那天和她说的话又在她的脑海回荡起来。

“丫头，你不错。不说别的，光是你的经历，就足以让我们满意了。但是，我只能是代表着小历母系这边的看法。但是，小历这孩子的母亲走得早，所以最关键的，还是小历的父亲。而以我们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赞成这件事情。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只是当做姨太太。那么，他应该也不会说什么，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老实说，当初姜永健就有些抓狂的感觉。姨太太啊，这对于姜永健来说，显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侮辱。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大当家的，让她当小妾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或者是说她自己还是有些放不开。但是，她毕竟是已婚的，还大杜历几岁，而且听朱管家的意思，他的父亲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要让她当太太也还是有些难度就是了。

如果，这事儿是发生在她刚刚动了找个人嫁了这个念头的时候，她当然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但是，这些年过去了，她根本就没有找到一个中意的。她现在的情况，还真是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

但是，要让她彻底的放弃，和其他那些女大当家的一样，过着一种放纵糜烂的生活，这也不是她乐意做的事情。毕竟，她现在也就才二十三岁。若是，她超过三十岁还是孤身一人，没没准儿她也会走上那一条大路。

更何况，这些天和杜历的接触，也让她明白了，在东边的时候郑海告诉她，说什么自我掂量一下，若是拒绝如何如何，根本就是吓唬她呢。就算是她现在呆腻歪了，马上回去继续她的大当家的生涯，杜历也不会说什么。至于，她以前担心的报复，更是不可能出现就对了。

所以，她还是在考虑这个问题。更别提，这些天和杜历的接触，那是实实在在的让她心动。显然，在她看来，杜历的优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但是，事实上，归结起来，杜历的优点就那么两个。

一个，就是并不因为她是一个绺子的大当家的，就会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不会因为她所谓的气场而改变，而且杜历这种无视，还不是为了刻意接近她而假装的。另外一个嘛，那就是杜历可是听着男女平等的教育长大的，来这个世界更是煮夫甚嚣尘上的年代，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一种尊重，一种照顾都让她无比的享受。

而这些就像是一张大网一样，一点一点儿的向着她缠扰了过来。现在，这张网才刚刚开始编制，虽然不能说是漏洞百出。但是，显然还是有着不少的出路供她逃离。但是，若是她不做任何反应，而是安安生生的呆着的话，等这张大网缠扰上来了，她也就逃无可逃了。当然了，也许在这网缠扰上来的时候，她还相当的配合也不一定。

这些纷杂的想法，她当然不会和其他人说了。不过，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姐妹，那么让她们给自己出一个主意也好。实在不行，就回东边继续当自己的大当家去。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姜永健就把那他朱管家找她说的那些内容，有选择的说了出来。

原本，姜永健并没有想到过，她们能够给自己太多的帮助。但是，她显然忘记了，除了小妹的另外三人，可是吃过不少苦，虽然她们的性子让她们不想反抗。但是，其中的道道可比姜永健清楚多。更何况，姜永健又是当局者迷。

“大姐。这事儿您就想裹了吧。这名分问题，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毕竟，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嫡庶之分虽然存在。但是，那也得看是什么情况。如果，一个家庭就只有庶子而没有所谓的嫡子，难不成这个庶子还不能继承家业不成？

你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确实按照朱管家的说法，你想要入杜家门，这名分上不能是太太。但是，杜家有少奶奶了么？没有不是。而且，看历少的情况，他应该也还没有中意之人。这样的话，大姐你可就是第一个了，而等你进门儿之后，还娶不娶可不是在你自己的把握中了？

再说了，看历少这些做派，他可是一个新派人。听他们说过，现在新派人讲究什么个一夫一妻。也就是说，一辈子只娶一个老婆。所以，你管他什么名分，先把他给抓在手里再说。”

虽然，对于这三人来说，阿城这地界儿，显然要比山上难过多了。所以，她们心底深处，还是希望能够回去。如果，遇到心术不正的人，这种情况下，她们显然会极力撺掇姜永健离开来着。

但是，很显然对于她们来说，姜永健的事情才是她们的头等大事。于是，她们并没有撺掇姜永健离开，而是给出了一个相对中肯的建议。确实，如果一切顺利，她们的说法对于姜永健来说也不失为一个选择，或者说干脆就是最好的选择。

而显然，听完她们的话，姜永健仅有的那一丝担心也就消失不见了。虽然，这些年的大当家生涯，让她这个不是悍妇的小女人，也变得有些霸道起来。但是，扪心自问，若是她真个嫁人了，而她的老公却要纳妾的话，她应该还是不会有太多的拒绝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还莫不如就找眼前这人呢，毕竟如同她们所说，杜历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新派’之人，嫁给他，若是到头来就她一个女人，管他是什么名分呢。当然了，这个时候，姜永健显然是忘记了，杜历其实是没有给她任何的承诺。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杜历也就享受着一种另类的温柔。如果说，前些日子姜永健并没有想好，让杜历还不能摸准姜永健在感情这上面的脉络的话。那么，当姜永健想通了之后，才让杜历明白，什么是叫做热情似火。

想来也应该明白，如果真是那种三句话不能放出一个响屁类的存在，如何能够在残酷的争夺当中存活下来，而且还以一个女子之尊成为一股不小的绺子的大当家的。就算是以前待字闺中的时候，还知晓何为矜持，何为羞涩的话，那么在山上摸爬滚打几年之后，这些东西应该早就丢掉爪哇国去了。

当然了，让杜历好受一点儿的是，姜永健懂得什么叫做分寸。每当他去训练的时候，她从不出现，顶多也就是训练完之后，递递毛巾，送点儿水来啥的。就是这些，也足以让郑海他们在一边儿起哄了。

记得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做这种有着明显倾向性的事情，而郑海他们在一边起哄的时候，姜永健还真是有些紧张。倒不是，因为做这事儿而紧张，而是害怕杜历因为是当着众人的面而抹不开面子。

显然，姜永健还是多想了，要知道后世可是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热吻来着。这样的事情，显然是小KISS了。

杜历也明白，姜永健做这些，显然是在表明她的态度了。而对于杜历来说，这么一个美女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至于，她嫁过人，还被人抢上山过，根本就不被杜历放在心上。毕竟，他的处*女情结可没有那么的重。

所以，在姜永健展示了她的态度之后，杜历对她也就亲密了一些。有些时候，也不可避免的来一些小动作，有一些冲动。毕竟，能够让一个老财惦记，又能够让一个大当家的改变绑票的规矩的女人，那姿色谈不上祸国殃民，也能算得上倾城了。

所以，杜历还是有一些满意的。反正，要搁在后世，如此的姿色，想要追上她还真是有些难度，甚至只能说是梦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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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七章谈婚论嫁？

第三七七章谈婚论嫁？

训练，享受姜永健的温柔，时不时的吃点儿豆腐。显然，这会儿杜历的日子，相比起郑海他们刚回来那会儿，又要舒服多了。而且，朱管家也来过了，而他来之后的效果，也已经体现出来了。

显然，杜历把姜永健前后转变的功劳算在了朱管家的身上。在杜历看来，朱管家和老爷子几乎就是一体的。一个人赞同的，另外一个绝对不会反对就是了。而且，杜历更为相信的就是，两人能够达到这一步，在几乎所有事情上面的看法应该就是相差无几的。

所以，朱管家的认可，其实也就代表着老爷子的认可。而对于杜历来说，老爷子的认可显然是最为重要的。至于家里的老头子，杜历知道根本就没有让他认可的可能。

但是，华夏虽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了几千年，甚为讲究个父慈子孝。不过，在华夏这父子关系自古以来就是子孝那是必须的，不孝你就等着被人鄙视吧。至少，在新世纪以前，孝道显然是华夏最为重要的标准。

但是父慈也就未必了，应该说是严父更为妥当。所以，这父子之间的关系，也就甚为紧张。所以，在后世才会有了一个什么所谓的叛逆期。这个叛逆，对于那个时代的绝大多数华夏孩子来说，第一个叛逆的对象就是父亲。而在整个华夏，隔辈亲也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所以，对于杜历来说，老爷子对他认可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老头子那里嘛，就算是不认可，杜历也无所谓。反正，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杜历就明白，他想要在这个世界，找一个真正相爱的人，简直就比他穿越到这个世界来还要困难。无他，实在是中间隔着几十年的观念差距呢。

现在，这个女人首先长得漂亮。另外嘛，既然能够如此年轻就成为一个大当家的，那么她的手腕应该比杜历强得多了。这样的话，她应该会成为自己的助力，有些自己考虑不到的事情，她能够考虑到，自己不会做的事情，她会帮自己做。

而这，对于杜历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反正，对于现在的杜历来说，娶妻不就是为了过日子，为了传宗接代嘛。两人相互扶承，相濡以沫，可比那轰轰烈烈的爱情来得实在得多了。所以，在姜永健率先挑明了她的态度之后，杜历对她也就少了一些躲避的意思。

“历少，老爷来了。”

这一天，杜历又放弃了和郑海他们一起训练，而是跑来和姜永健玩你侬我侬，亲亲我我的游戏了。不过，正把姜永健给逗得咯咯娇笑的时候，一个不是那么爽快的声音让杜历的好心情瞬间就消散一空了。

老头子这个时候来，因为什么显然就是不言而喻了。前些日子，算算也就是三天前，朱管家才来吧。不过，就这么几步路的功夫，老头子还是让人来传话。显然，父子两虽然关系比起以前来说，是大大的改善了。但是，这个随时随地还是都在维持属于父亲的威严来着。

而原本还在娇笑的姜永健，听到这句话，那笑声一下子就如憋在了喉咙里面，脸上更是出现了一丝惶恐。

虽然，杜历也不确定，这丝惶恐，究竟是真的惶恐，还是她干脆就是装出来的。不过，杜历还是知道，这丝惶恐可谓是熨烫到杜历的心尖尖上去了。一抹怜惜，也就自然而然的生出来了。

现在，杜历总算是明白一句话的缘由了，什么叫做有了媳妇忘了娘来着？这就是最直接的体现啊。只要是当儿子的，没有人愿意忘记自己的娘亲不是。但是若是遇到一个婆媳关系不融洽的，而当媳妇的又深得百炼钢化得绕指柔的诀窍的话，长久的积累下去，还真是怨不得人呢。

“父亲，您怎么有空跑我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了？”

“你会不知道我为什么来？不过，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女土匪勾搭上的？我记得，你从未到过东边啊？”

“嘿嘿。”

虽然，杜历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是老头子反对，他也绝对不会妥协。到时候，就在许家庄把事儿办了，再给老头子送个信儿，就还不相信了，老头子会不来。但是，现在老头子还没有表示他的倾向性。所以，杜历也没有说什么。

“好了，你也别给我甩脸子了。也就是你老子我，去学了西学，对你这小子也颇多宽容。所以，到现在，你小子对我这个父亲，可没有多少尊重。我知道，就算是我反对，你也不甚在意。多半，会在许家庄就把婚事给办了吧？”

听到老头子的话，杜历微微的撇了撇嘴，扯呢。什么叫颇多宽容，实在是以前的杜历自己抗争的结果好吧。那小子也不用什么方式，总之就一个字倔而已。最后，杜天来拿他没办法，才有如今的局面出现吧。

“这么说，您今天来并不是准备来反对？”

“我反对有用吗？你姨说了，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而且，现在也过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了，至少我就不是这样过来的。如果，我硬是那么要求你，你肯定会不乐意。不过，小子你可得想好了，她以前毕竟是土匪。而你虽然上过山，但是你我都知道，你上山是有着其他原因的。到时候，你们两人会不会有分歧？这日子过的怎么样，这些你可都要想清楚了。

还有，我可是把丑话说在前面啊。如果，她对我不孝顺，对你姨不好。那么，你要么就休了她，要么我们就断绝关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好了，话我就说到这里了。如果，她确实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人，确实不会给我们这个家带来灾祸的话，那么你考虑好了之后就告诉我一声，我给你们准备婚礼。”

说完了，老头子干脆至极的起身离开了。不过，在开门之后老头子并没有马上离开。杜历原本还以为是还有什么要说的呢，在教育局的声音响起来之后，才让杜历明白了这个状况。

“您请喝茶。”

听到姜永健的话，杜历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搞什么明堂，自家老爷子来军营里了，居然硬是没有响起倒茶这会子事儿。看样子，以后是得招呼几个勤务员来了。今天是老头子，虽然杜历不是很好意思。但是，毕竟是一家人，老头子不会因为这事儿生他的气不是。但是，若是来了其他人，也是这样的话，可就真的有得麻烦了。

“呵呵，你应该来了一阵了吧。我和小历的对话，你应该听见了吧？记牢实了，你就是我们杜家的媳妇。”

原本，还因为怠慢了自家老头子而有些愧疚的杜历，听到老头子这话，当下就有些忍不住了。显然，今儿个老头子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意外到，杜历都有些怀疑他究竟是不是自家老头子，而不是另外一个人附体了。

而听到老头子这话，原本脸色还有些僵的姜永健，脸色变得那叫一个快，就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一样，随着这朵娇艳的鲜花，则是一抹羞涩。虽然，杜历到现在都有些不能接受，一个女土匪头子，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呢。不过，现在总算是比刚开始的时候更能够接受了。

杜历都有如此的反应，也就更别提这些年因为许家的绺子背景而和杜历不对付的杜天来。看到姜永健的如此反应，而且看起来并不是作假，杜天来也楞了一下。不过，紧接而来的就是一阵的放松，以及庆幸。

庆幸，他听从了金巧儿的劝说，并没有一棒子打死，不管不顾的先反对再说。不然的话，就如同前两天的朱管家说的那样，最多他也只能承认到当妾这个份儿上，而不会和杜历说什么杜家媳妇这种许诺了。

老头子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走得倒是洒脱了。可是，杜历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确实，那天杜历回来招呼老头子的时候，姜永健就端着茶水过来了。毕竟，她也知道杜历这边的情况，应该没几个人会考虑到这些。而这些，她当然得做了。更何况，这也是一个表现的机会不是。

所以，杜家父子的对话，当然也就听了一个真真的。显然，姜永健对杜历的表现，非常的不满意。无他，整个过程，杜历一直都是沉默以对。而在姜永健看来，这就是杜历并没有为他们两人的事情争取过什么。

这个印象，对于觉得作为穿越人士，在能够三妻四妾的年代，只娶一个实在是牺牲大了去了，所以现在已经算是‘勉勉强强’接受了姜永健的杜历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至少，如同以前那种吃吃小豆腐，说说笑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当然了，让杜历长出一口气的是，姜永健也仅仅是使些小性子，这两天对杜历有些冷淡而已。而不会像后世那些女孩儿，这类脾气一上来就是大吵大闹，让人下不来台。所以，杜历不习惯归不习惯，但是还没有达到焦头烂额的程度。

刚开始的时候，郑海他们当然好好嘲笑了杜历一番。显然，在他们看来，搞不定自己女人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爷们儿。虽然，现在姜永健还根本算不上杜历的女人。但是，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过，他们很显然已经忘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现在还归杜历管辖，杜历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死去活来。更是忘记了，男人若是小气起来，远远比女人疯狂多了。所以，这些人在这个时候没有想着躲避杜历，反而是横加挑衅，所以被杜历狠狠的操练一下，也就是活该了。

不过，操练郑海他们，只能让杜历勉勉强强的发泄一下心里的邪火儿，还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若是，在杜历还没有接受姜永健，或是双方还没有挑明之前，杜历明白自己根本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着急上火。

但是，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心里深处就已经把对方当做自己的老婆了。而自己的老婆给自己掉脸子，显然不会是一个好事儿就对了。几天下来，杜历可以说是配尽了小心，但是姜永健就是不冷不热的。很显然，她还是没有出够气。

到最后，杜历不得不拿出了杀手锏。那就是，签订不平等条约。虽然，这样一来，就算是开了一个恶劣的先例。毕竟，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不是。但是，能够博得美人一笑，这点儿状况，也就基本可以无视了。反正，只要不违背原则问题，随便她折腾就是了，只要她高兴就可以了，不是吗？

果不其然，不平等条约不愧是终极杀器，在杜历答应了姜永健几个条件之后，杜历再次吃豆腐的时候，姜永健也就不再冷着脸了，也不在和前几天那样淡淡的，让杜历有些索然无味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也让杜历觉得似乎先前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对于杜历来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这种操练一下郑海他们，闲暇之余调戏调戏姜永健就是他的生活内容了。

但是，他显然是忘记了，老爷子老头子是多么的希望他尽快娶妻生子了。在老头子回去的一天之后，杜历就收到了让他早日完婚的暗示。天地良心，虽然现在杜历没有如同后世那样，有试婚的心思。但是，他显然觉得和对方多接触一些日子更为合适不是。这样的话，大家都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不是。

第一次暗示就被杜历无声无息的给消弭了，但是紧接而来的催促已经让杜历烦不胜烦了。到后来，杜历发现两个老的那里还好应付，最要命的是，自己这边这个小姑奶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事儿了，似乎又有和杜历打冷战的意思了。

而且，这一次比上次来得更加严重的说。毕竟，上一次仅仅是因为杜历不帮着她说话而已。可是，这一次那可是杜历有据婚的意思啊。怎么着，难道是不想娶她？这可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不是。

不过，姜永健当然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上一次，她仅仅是想耍耍性子，让杜历明白她并不是一个什么脸面都不要，直接贴上他的女人而已。至于，最后杜历答应她的那些条件，可谓是意外之喜。

而姜永健更清楚，杜历并不是那种她可以随意揉捏之人。当然了，她若是希望找一个随意揉捏的男人，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所以呢，那种小性子行为，只能是偶尔为之，甚至短时间内可一不可再。至少，如果这一次她再刷小性子的话，就算是最后杜历满足她了，也还是会在杜历的心里留下一个疙瘩，而要化解这个疙瘩可就要费老劲了。

再说了，虽然姜永健本质上不是一个那种强势的女人，所以即便是这些年在山上说一不二惯了，那也是因为仇恨这个动力支撑着而已。现在一切都卸下了，属于女人的本能才算是回来了。不过，回来归回来，偶尔耍下小性子，那也是应有之意。不过，要让她像一般女子那样，无节制的撒娇，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虽然不能和上次那样耍小性子。但是，还得让杜历知晓她的态度不是？所以，当杜历再次推诿掉两位老爷子的要求之后，杜历的日子也就有些不好过了。

而这次和上次的冷淡不一样的是，姜永健对他依然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大的改变。但是，比如说以前在杜历训练完之后，轻重适度的按摩，现在就纯粹是变成掐了。一次两次，杜历还可以当做是对方失误了。但是，几乎每一次都是这样，那么他也就明白了，显然又是不爽了。

而不爽的源头，就算是用脚趾头也能够想得到。毕竟，军营的生活枯燥无比，她若是不爽生活上的东西，早就坚持不住了，而绝不会现在才发泄出来。那么近期和她相关的，也就唯有家里来催婚却被自己给拒绝的事儿了。

这让杜历好一阵懊恼，要知道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了。没想到，临了临了，还是让她知晓了。或者说，根本就是有人成心的。上一次的事情，杜历并没有解释的意思，毕竟，在杜历看来那个根本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但是这一次，杜历可就得好好的解释一下了。

毕竟，若是让姜永健误会他，其实并不愿意娶她，那事情可就不妙了。毕竟，他们两人之间，本来就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沾不上边。若是，让姜永健有了这么一个心结，要解开还真得废功夫了。

“小健，你觉得我们现在相互之间了解吗？对你的一切，我虽然谈不上了若指掌，但是还是有所了解。但是，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我的想法，知道我在做什么，知道我即将做什么吗？”

杜历的话，让姜永健陷入了沉思当中。她没有上过学堂，所以也就没有那些女学生追求爱情的想法。所以，对杜历的话不甚了解。但是，看到杜历说得如此的认真，她觉得还是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

第三七八章练手

第三七八章练手

“这个，和我们结婚与否有什么关系吗？”

老实说，姜永健只是想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而已。甚至，这次的强度还没有上次的高。让她意外的是，这次杜历居然郑重其事的和她商量了起来。不过，杜历的这一连串问题，还是让她有些糊涂。

女人嘛，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可是流传了几千年的俗语了，男怕入错行，女女怕嫁错郎。显然，在姜永健看来，只要她嫁的这个男人，值得她嫁就可以了。

“当然有关系了，你得知道你的男人是干什么的，你的男人想干什么，你的男人有什么想法。如果，你的男人做的事情，不合你的心意怎么办？如果，你的男人做的事情，在你看来是错的怎么办？你是委屈承受，还是和你男人大吵大闹，让你男人改弦易张？所以，我的意思呢，就是我们先就这么处着，不谈结婚。然后呢，你再慢慢的了解我这个人，了解我要做的事情。等你觉得，这些都符合你的想法，那么我们再结婚，你看怎么样？”

虽然，姜永健不觉得有这个必要。但是，她还是认可了杜历的这个说法。毕竟，她也不愿意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给嫁了。而对于杜历来说，他应该是没有尝试爱情滋味儿的可能了。但是，他还想需要给自己制造出一场恋爱来。这个让姜永健了解的过程，在杜历看来就是一个恋爱的过程。

当然了，这会儿杜历肯定没有想过，万一有那么一天，姜永健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了解之后觉得他不适合，然后跑了呢？毕竟，在杜历的心里，已经确认了，姜永健是自己的女人了，不会有任何改变。至于，说什么让她了解自己，无非是为了他自己的一些恶趣味而已。

或者说是，他自己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毕竟，姜永健美则美矣，思前虑后她也确实符合自己心里构画的一些条件。如果，她是自己选中的，说不定还会当一次恶霸直接把她抢过来再说。先上传后买票，毕竟感情是可以后天培养的嘛。华夏几千年了，又有几个人能够在婚前知晓自己结婚的对象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这是郑海给他找来的，这让杜历打心眼儿里不舒服。毕竟，这可以当做是类似于古代把捕获的最美的猎物交给自己的上司。但是，也可以认为这是肆无忌惮的插手自己上司的家务事。所以，杜历有一点儿恼火，所以杜历并没有马上和姜永健结婚的意思。虽然，双方其实都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至于说了解之后，如果不合适可以选择离开，开什么玩笑。就连小妹知晓了郑海他们就是在东边办事儿的那些人，那么郑海就不允许小妹离开他们的视线。也就更别提姜永健，现在还要全面的了解杜历了。若是，她了解了，但是却要选择离开的话，有什么后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姜永健可不是杜历肚子里蛔虫，显然杜历的这番话，倒是让她很感动。在她看来，能够如此细致的为她考虑，那么她以前的一些个担心也就是瞎操心了。不过，让她纳闷的是，杜历只是让她了解，但是却又不允许她询问杜历相关的事情。

好在，杜历给她的解释还是让她很受用。因为，杜历说，自我的评价是非常困难的。如果，想要了解一个人，你了解的方式只是听你了解的对象述说的话，有多少效果，还真是不可预料了。多半，只能是无功而返。毕竟，没有一个人会自我否定不是。这样一来，获得的印象是否客观也就不言而喻了。

显然，这是杜历装13的举动。但是，在姜永健看来，这是杜历很男人，很自信的表现。在她的配合下，缠扰双方的大网又紧密一些了。

把姜永健给应付妥当之后，两个老人家那里的压力，也就基本上可以无视了。当然了，并没有无限拖延的意思。毕竟，老爷子的年纪不小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老爷子已经算是少有的高寿了。

但是，高寿归高寿，以现阶段的医疗水准，以及现阶段的生活水准，老爷子也撑不了多少年那是肯定的了。而杜历当然还是希望老爷子能够抱上自己的小曾孙不是。而得到了杜历的这个承诺，老爷子也不想逼迫得太紧了。反正，就是那么一句话，让杜历早做安排，他要早日抱上小曾孙就是了。

安抚好两个老头子，以及自身身边的定时炸弹之后，杜历的生活在此恢复了正常。有了从马上风那里获得的金子，已经在郑海他们的指点下，把埋藏在东边的那些钱财给运回来之后，总算是把安德鲁的欠款给付清了，还有很多的节余。

这总算是，让杜历对自己的想法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虽然，郑海提醒了自己，而且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儿，也就是说在九一八之前，他的人不能肆无忌惮的，或者说是根本就不能对日本人出手了。

原本，杜历还觉得，这样一来他手里就会紧张起来了。没想到，东边的一个绺子就有如此大的收获。这样说起来，若是继续清剿其他地方的绺子，那么应该也会有所收获了。不过，杜历显然忘记了，这是有着地域区别的。就比如说，各地的首富吧，有的地方，一千元家当就是首富了，放到沿海地区，元字前面加个万也不够看。

马上风有如此大的积累，无非是东边矿山多，当地的油水也就丰富。而他们由于和朝鲜接壤，有事情就直接溜到朝鲜去了，所以他们在自身实力的增强方面，也就没有其他地方的绺子那么要紧。

这样一来二去的，他们积攒下来的东西，也就比其他地方的绺子，比如说一阵风要多一些了。但是，这一点儿杜历并没有想到。他现在想到的就是，一个马上风能够提供三万两黄金，三万两黄金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所以，搞定了姜永健这事儿之后，杜历的心思一下子火热了起来。他非常希望有更多的斩获，毕竟，那十一个小组成天光是埋头苦练可不成，总得让他们出去见见血不是。而很显然的，那些土匪也就是最好的对象了。

不过，杜历原本就没有打算把所有的土匪全都推到对立面去。那样的话，他的产业也就别想在东三省自由的发展了。他打击的那部分土匪，也就是和日本人走得亲近一些的。毕竟，这些土匪，在以后肯定是汉奸的料子。当然得现在就把他们给清理了，也少了一些汉奸不是。

而且，这剿匪练兵的事情，可不止杜历一个人想到过，至少张作霖就干了很多次类似的事情了。只不过，他也明白，这土匪可不是他能够根除的。所以，当达到练兵的目的之后，也就不再打那些土匪的主意了。至于，剿灭土匪之后的缴获，更是没有太多的收入。

有的，成为了绺子东山再起的本金了，有的则是因为所有当家的都死于乱抢当中，永久的埋葬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了。当然了，后一种情况比较少见。所以，往往就是官军剿灭一支绺子，说不定马上就有两三股新的绺子再次出现。

而杜历就不一样了，他甚至并不需要把所有成员杀死，他需要做的就是摸上去，把他们的存货给一点儿一点儿的逼出来。当然了，如果能够顺便让他们魂归地府，那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

总之，土匪总归是有一定的数量，其中亲近小日本的更是如此。只要经常性的杀上一批，那么到时候肯定会比历史上那样投靠日本人的人数要少一些。这对于杜历来说，简直就是一箭三雕的事情，当然乐意去做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为这个特战大队采购的武器还没有到位。使得他们还是只能用现有的枪支弹药进行训练。但是，杜历还是说服了张作霖，给他们没人都配上了双枪，一色的自来得。

虽然，这些都是国产的，让杜历不怎么看得上眼。但是，那些士兵可就乐坏了。虽然，他们在原来的部队，也都是兵王般的存在。但是，除了那几个警卫员之外，他们想要自来得，那也没门儿不是。

而这，对于杜历来说，仅仅是无意之举。但是，这让原本就因为杜历他们的实力，而对杜历他们有所信服的这些士兵们，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虽然，平日里的训练让他们无比的辛苦。但是，吃的也不错不是，一日三餐，早餐馒头管够，中餐和晚餐都有肉，还能够苛求什么？

而最为重要的饷银，杜历并没有给他们一个准数儿，但是按照杜历的说法，每月十块大洋那是基准。想要更高的饷银？很好的，努力训练，努力表现。若是，以后让大帅知道，他们确实值当更多的饷银，那么大帅绝对不会吝啬就是了。

本来，一个人十块大洋的饷银，可以说是已经足以让他们疯狂了。但是，听杜历的意思，以后还会有所增加。所以，原本就不多的那丝怨气，更是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海子，你说，他们有没有出去打食儿的能力了？”

虽然，那一箱子黄金，似乎一直在杜历的脑海里面晃荡。但是，杜历明白，这些人可不是自家山里的兄弟，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可以不顾他们的死活。他们是正规军，他们的背后可有张作霖盯着呢。

若是，和小日本之类的战争当中，就算是拼光了，杜历和张作霖都不甚在意，顶多心疼一下子罢了。但是，如果是在旨在练兵的剿匪当中，损伤了那么一两个，谁知道张作霖会怎么想。要知道，他们这一百多号人，可精贵着呢，这么精贵的玩意儿，在剿匪中就有死亡的，那岂不是白费功夫的同时，还浪费金钱吗？所以，杜历还是得询问一下郑海的意思。

“那得看怎么个打法了。”

让杜历长出一口气的是，郑海并没有一口回绝。怎么打的潜台词很清楚，那就是完全有可能就是了。

“怎么说？你不会是想让他们全体出动，所有人去打一只绺子吧？这样的磨练，不要也罢。开什么玩笑，本来官军剿匪就是以正规军对乌合之众，也已经算是欺负人了，再让他们一起上，哪里还有一丝半点儿锻炼他们的意思在内？”

虽然，杜历说得是如此的大义凌然。但是，事实上说起这事儿杜历还是有些心虚。毕竟，他前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对于特种作战，可谓是一窍不通，仅仅是知道有这么一个概念而已。

虽然，这个概念对于现阶段的来说，就已经够了不起的。但是，这不能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杜历本人在军事素养之类上，根本就连现在正在营地里挥洒汗水的陈单他们强，也就更别提如何合理的运用特种作战了。

所以，郑海唯有在给他们画一个大框架之后，然后采取放羊的方式，让他们自由发挥。总之，就是让他们处于人数上的绝对劣势，让他们习惯放弃正面战斗的想法。所以，对让他们全体一起去的想法，他想都不想就给否决了。毕竟，这一百多号人，就算是正面作战，扫清和马上风，甚至是以前的许大棒子这样的绺子也不在话下，而这显然不是杜历所期望发生的事情。所以，他首先给郑海打了一个预防针。

“呃，既然如此，那么不如让他们两个小组，或者说是三个小组一起出动，然后让我们予以指导就是了。或者说，还是每个小组出动。但是，让我们的人在后面压阵，就算是有个万一，应该也能够补救吧。”

虽然，两组或者说是三组一起出动，然后再加上三五个老鸟的指导，应该能够解决问题。但是，现阶段杜历要着重训练的，就是他们每个小组内部的配合问题。若是出动的时候，让他们几个小组一起，岂不是达不到目的了。

所以，还是让他们每个小组出动，但是让郑海他们抽出十个人压阵。反正，马上风的事情，已经让杜历确定，郑海他们只要十个人，就足以解决一支一般的绺子了。

“海子，这次还是由你带队吧，咱们的人你随意挑几个。至于他们嘛，先让陈单他们那个小组出去见识见识。至于目标，咱们机要室里，有一个大帅府罗列出来的名单。然后，你誊抄一份，再到鹤镇去，和朱管家商量一下，看看其中有没有那种被低估的存在。毕竟，朱管家应该对这些有所了解吧。

还有就是，这次的行动，咱们可是能够得到政府的支持来着，有些时候，就得亮出身份，缺什么短什么就找离目标最近的驻军，让他们帮忙解决就是了。至于缴获嘛，三七开吧，咱们得三，大帅府得七。”

虽然，这些年已经习惯了每天这样拼死拼活的训练，所以每一次外出的机会对于郑海他们来说，都弥足珍贵。但是，郑海并没有想过这次外出会有他的机会。毕竟，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代替杜历训练其他人。更何况，上次他才走了一趟东边，就算是轮也应该轮到其他人了。

不过，杜历还是点了他的将。这也没什么，他知道这是为了保险，他更知道虽然因为姜永健的事情，当然杜历对他这个始作俑者有些小不爽，但是他依然是杜历最信任的那个人。但是，杜历居然要给大帅府分七成，这在他看来有些不可接受。

“必须得给他们七成吗？凭什么？若是没有我们，他们就算是能够剿灭，也得不到这些东西的。”

“呵呵，现阶段不是得训练他们吗？毕竟只是让你们压阵而已，又没有让你们亲自上。所以，这些应该算是他们的战利品，我们分三成也就可以了。等以后，咱们分开行动，他们所得的分我们一成，我们自己所得的，就归我们自己了。”

虽然，自从便民杂货铺开始获得超出他想象的利润之后，对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杜历虽然还是热衷。但是，很显然没有以前那么饥渴了。如果，不是让郑海他们有更多的动力的话，这些什么分成，杜历是绝对不会去和张作霖争取的。还好的是，张作霖觉得这中间没有多少利润，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

所以，听到杜历这么一说，郑海即便是还有一些想法，也给忍住了。毕竟，以后让陈单他们出师之后，他们所得还有一成的收入，这就已经不少了。

“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不过，带着陈单去鹤镇，和朱管家一起选择目标的时候，就在鹤镇休息两天吧。这两天，让陈单他们维持一个基本的训练就可以了。别让他们到地方了，还疲惫不堪的。”

第三七九章失望

第三七九章失望

当杜历宣布，陈单他们小组有任务的时候，是在学习识字课完之后原本，杜历是准备来看一转，宣布一下这个消息，就回去和姜美眉聊天的。不过，想到若是宣布早了，这些小子今儿晚上，就别想有任何收获了。

这些，是杜历他前世在学校的时候总结出来的真理。反正，每个周只有周三的时候才能够学习一点儿东西。因为，周一和周二的时候，还想着上周末在家里的生活呢，而周四周五的时候又已经想着这个周末回家应该如何玩了。

但是，杜历很显然是忘记了，他们虽然相处了几个月了。但是，除了刚开始那几天之外，他根本就没有在这里呆过这么长的时间。而今天，他却一直没有离开，这就已经算是特殊情况了。

“好了，接下来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你们。你们在这里训练了两个月，然后花费了六个月才让你们确定谁能够留下来，谁得离开。老实说，我觉得那次选拔浪费了我们太多的时间。所以呢，你们现在就得补偿你们自己浪费掉的时间。从现在开始，你们每个小组轮流出发，在实战当中磨砺你们的技巧，具体的事宜，郑海会告诉你们的。”

听完杜历的话，陈单他们总算是明白今儿个杜历为什么会一直留在这里了。对于他们来说，每天的训练足够的枯燥，也足够的无聊。而且，他们也自我感觉自己地实力有所增加，他们迫切的希望有一个证实他们实力的方式。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是把对象放在郑海他们身上的。只不过，经过一连串的试探之好，他们才算是重新认识到了双方的差距，也就不在妄想着短时间内能够击败郑海他们了。但是，这种迫切的希望还是存在，只不过被他们给强自压抑下去了而已。

现在，听到杜历这么说，先不管是怎么磨练技巧。但是，实战这两个字眼儿勾起了他们所有的兴趣，他们迫切的希望通过这次所谓的实战，来检验一下他们自身的实力究竟增长到什么地步了。甚至说是，恢复一下在郑海他们那里受到的打击。

“教官，咱们去找谁的麻烦？不过，除了那些土匪，这会儿也没有什么目标让我们去试验了。但是，这土匪真能够达到让我们磨练的目的？”

如果说，是在以前的话，他们也许还会想到北平的部队。毕竟，双方的关系可谈不上多友善，他们就算是过去找几个目标偷袭一下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不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所以他们也明白想去那边试枪也已经成为了奢望。那么，除了他们之外，也就东北境内的土匪能够让他们练手了。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们以前也做过。

不过，现在他们也沾染了以前郑海他们所特有的那种傲气，显然他们觉得，以他们的实力，再去应付这些土匪，实在是牛刀杀鸡，更别提什么所谓的磨砺他们的实力了。

“好了，明天早上，陈单你们小组和我一起出发。其他小组，依然留在营地里面训练，等陈单他们回来之后，再行出去。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会享受你们教官的亲自训练。我想，你们应该会想念我的。”

对于陈单他们的想法，郑海也有所猜测。但是，他并不急于给他们做任何解释。反正，再赶路的途中，他会给陈单他们做一个介绍的。老实说，郑海其实并不看好陈单他们的初演。毕竟，他们只有十个人而已。希望，他们不会演砸，更希望，他们若是第一次搞砸了，不会因为这个而受到任何影响。

郑海的这些想法，陈单他们当然不知道。但是，郑海的话，还是让他们明白了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一件事情。一个小组，也就是说他们只有十个人，但是他们需要面对的则是一个绺子。

虽然，一想着这事儿若是成功了，也就代表着他们的实力是真的有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但是，他们毕竟还没有证实过自己的实力，这心里当然就有些忐忑了。不过，当他们想找郑海了解更多的时候。却发现，包括郑海在内，所有的教官全都离开了，只给他们留下了一个背影。

“陈单，你们可是打响这头一炮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们都得好好干，别给我们丢脸不是。不过，就你么十个人啊？我还以为是咱们一起上呢，你们可得要小心一点儿。不然的话，我们找谁报仇去？”

上完文化课之后，他们会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其实，上完文化课之后，就没人管他们了。毕竟，第二天还要训练，甚至晚上还时不时的来一个紧急集合什么的。所以，他们每天连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都没有利用完，而是早早的就睡觉了。毕竟，若是由于睡眠被耽搁了，而导致第二天的训练出现了问题，那日子可不好受。

所以，若是放在以前，上完文化课，他们肯定是早早的就溜回自己小组的营房。然后，就是半个小时的‘座谈会’，接下来才是洗洗刷刷睡觉。虽然，到现在为止，依然有人不愿意刷牙。

但是，今儿个显然不一样了，那些个教官全都离开了，而他们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而且，很快就把话题绕道了今天的正题上面。很显然，陈单他们这个小组的实力最强。平日里，搞对抗的时候，他们虐其他小组的时间也不老少了。所以，其他小组也都以他们为目标，憋着劲儿希望有一天能够报仇呢。

当然了，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其实，那就是一种祝福不是。所以，陈单他们当然得领情。不过，这话语里面的骄傲，依然是一听就能够听得出来。

“好了，安全方面的问题应该用不着担心，不是还有十个教官跟着去吗？前些日子，海子教练他们回来的时候，可是抬着一个箱子呢，你们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吧？他们不也就才十一人吗？不过，陈单你可得给我们开一个好头，你们小组的实力可是最强的。别到时候，还要教官出手才能够搞定。那样的话，我们这些人可就没有信心了。”

等这些小组长之间，鼓励完陈单之后，那些士兵才撇着嘴，和自己相熟的人道别。显然，是他们看来，他们的组长官不大，但是却依稀间已经有了官僚的架子。虽然，今晚算是和陈单他们小组道别。但是，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很快，他们就各自回到自己的营房里面去了。

当然了，今晚的‘座谈会’显然要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热闹。甚至，已经过了自由活动时间了，往常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应该睡熟了。但是，今晚还是有一阵一阵的说话声传来。显然，杜历所说的事情，带给他们的冲击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当然了，晚上的‘座谈会’开爽快了，这第二天也就得吃一些苦头了。虽然，杜历不会小气到，认为他们是由于郑海离开了，而故意耍威风给自己看。但是，杜历很显然不会希望他们有任何懒散的情况出现。

毕竟，在练习的时候，整整几天几夜不合眼，虽然不能算是常有的事儿，但是也有过那么几次了。在杜历看来，昨晚听到自己宣布的事情，然后有些兴奋，休息不好那是正常的。但是，不能因为休息不好，不能仅仅是因为耽搁了一个晚上的瞌睡，那么第二天的时候，就嫣儿吧唧的吧？

所以，第二天的时候，杜历硬是把训练量提高了一倍，让剩下的十个小组苦不堪言。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昨晚郑海的话，希望到时候不要想他。当时，还没有人在意这句话呢。毕竟，上一次郑海去东边了，还不是杜历在主抓他们的训练，也没见有多了不起啊。没想到，他们刚刚离开，杜历就向他们露出了在他们面前还从未展现过的锋利的爪牙。

随着留下的十个小组一片哀鸿，第二天下午，就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大雪。现在，已经是24年的11月份了。杜历后世的时候，曾经在东北呆过一段日子。那时候，甚至得到每年的一月份才会下雪。所以，杜历并不觉得今年的雪下得有多晚。

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今年的雪就下得有些吃了。所以，即便是被杜历的加倍训练操练得筋疲力尽的蒋智他们，在看到纷纷扬扬的大雪之时，其脸上的欢愉绝对不是假装出来的。看到他们的欢愉，杜历这才想起来，他现在所处的那个年代，毕竟不是后世了。这个年代，所谓的温室效应应该还没有成型，所以今年到现在才下雪，还真是太迟了。

当然了，这点儿感慨并没有在杜历心里停留太久。随之而来的，就是绝对的庆幸，那就是这雪还真是幸好下得及时。若是再拖上两天，等郑海他们出发了，那他们路上可就得遭罪了。这会儿，他们应该还在鹤镇，选择袭击的对象，还来得及准备，不至于因为这第一场雪而吃苦头。

在杜历‘残酷’的训练下，原本因为郑海他们的出击，而有所浮动的心思也不得不回归正途了。无他，实在是他们也没有这么多的功夫去想这个事情了。这几天，杜历的操练，让晚上的文化课所取得的效果微乎其微，而几乎是每晚必备的座谈会，其时间更是一再压缩。相信，如果不是郑海告诉他们，这种谈话，是让他们相互之间配合更融洽的方式之一，他们说不定会放弃这个所谓的座谈会也不一定。

十天过后，郑海他们回来了。从他们的脸上，杜历看不出任何表情，让人无法猜测他们这次的练兵结局究竟是好还是坏。如果说，刚开始杜历还觉得他们是故作姿态，让自己为他们担心的话，毕竟他们每有一个人有受伤的样子。毕竟，在杜历看来，他们要么取得成功，成功了不一定能够保证所有人都不少伤。但是一旦失手，那么几乎就肯定会有人受伤，甚至有人死亡也不一定。

再说了，杜历可是让郑海拿着名单，去鹤镇和朱管家一起商量过了的。虽然，朱管家并不是万能的，但是他还是能够确定谁就只有面上那点儿实力，哪支绺子比较硬，哪支又被严重低估了。所以，郑海他们选择的应该就是一个能够拿下的，基本上不会出任何意外的目标。

但是，看到他们全都是空着手，没有携带任何的战利品，这也让杜历对自己的猜测有些拿不准了。毕竟，有郑海他们的存在，杜历不相信他们会找不到藏宝地点。毕竟，他们不会和官军一样，胜利了除了杀几个人，除了放在明处的一些财物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收获。

而且，有了郑海他们的存在，杜历更不会相信，他们会把获得的财物给私吞了。毕竟，这对于杜历可以说是大忌，很早以前，杜历就给他们说过了。有财大家一起发，但是若是有人想吃独食，那么就别怪自己不顾兄弟情义。

所以，这会儿杜历糊涂了。但是，糊涂归糊涂，杜历并没有急于询问，他得先听听郑海他们的汇报再说。不过，杜历稳得住，其他人不一定稳得住不是。蒋智他们虽然想询问，但是他们这会儿正在训练，根本就不敢分神。但是，李福他们就不一样了，一个个的抽个空子就来到了郑海身边，悄声询问了起来。

“怎么样，我说没用吧？你们还非得要试探。说好了啊，若是呆会儿历少发火，你们自己承担一切后果啊。小子，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种事情，就算是历少真的不爽了，也不会马上发泄出来，而是会记账，等到以后一起发落，你们今儿个应该算是被记上一笔了。”

对李福他们的询问，郑海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的意思。虽然，有人不死心，郑海不回答就去问其他人。不过，今儿也真是奇了怪了，每一个人都紧闭着嘴巴，没有丝毫泄露的意思。

而看到郑海他们的做派，原本还有一些担心的杜历，一下子就完全放心了，当下就不管不顾的向被杜历设为指挥部的那栋小楼走去了，当然了，情绪上没有丝毫的波动。而看到杜历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郑海当下撇撇嘴对陈单他们说道。

听到郑海这么一说，李福他们先前的疑虑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显然，他们成功了。但是，想要让杜历着急一下，所以就装作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不过，很显然没有糊弄到杜历。当然了，还是对着郑海他们竖起了大拇指，李福他们当然明白，好在是这次杜历并没有上当。若是，杜历真上当了，郑海他们也得一起吃挂落，没准儿什么时候就爆发了。

显然，李福对郑海他们敢于同意这么做，还是抱有深深的崇敬。毕竟，换做李福肯定是不会这么做就对了。虽然，他也知道即便是让杜历上套了，杜历把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也不过是恶搞回来而已。

杜历前去指挥部了，郑海他们也唯有跟上了，然后一五一十的把这次的经历汇报给了杜历。就如同杜历所猜测的那样，他们这次的行动很成功。悄无声息的灭掉了所有的土匪，留下了几个高层，逼问他们的钱财究竟藏在何处。

当然了，这只是结果，过程则未必是那么的美好。无他，虽然有杜历给他们讲述，他们这支小部队以后的战斗方式。但是，陈单他们还是不习惯这种在他们看来不甚光明的作战方式。官军也有夜袭的时候，但是他们夜袭的时候也会发起冲锋好吧。

所有，一开始陈单他们摸掉所有的哨兵之后，虽然没有无脑到直接发起冲锋的程度。但是，下意思的也就没有如同先前一样隐藏得那么好了。如果，不是郑海他们在一边压阵，用飞刀解决了被他们惊醒的几个土匪的话，说不定他们的初秀也就是演砸了事了。

听到郑海给杜历报告这事儿的时候，陈单也羞惭的低下了头。原本，杜历还准备教训他们一下的。不过，想到郑海肯定在归途中给他们上过课了，也就勉励他们两句之后，就让他们下去了。

“这次的收入如何？”

很快，屋里就剩下了郑海一个人了。这个时候，杜历才询问起了收入的事情。没办法，郑海他们从马上风那里的收获，实在是太让他动心了。这样的好事儿，若是多来几次，他也就不愁经费了。

“二十四万多大洋，按照您吩咐的，七成送到了大帅府，剩下的三成才归咱们自己。不过，咱们那份儿，送到朱管家那里去了。反正，咱们也得从鹤镇过路，我就干脆先给朱管家了。”

“哦，你先下去休息吧。”

很显然，这个数目让杜历非常的失望，二十四万大洋，和马上风那里获得的三万两黄金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第三八零章原来如此

第三八零章原来如此

自从陈单他们回来之后，杜历心里就一直在琢磨着为什么两家绺子，收获却相差这么大。{闪舞小说网而这人心里一旦藏了事儿，在外人面前或许还会硬撑着。但是，在自己人面前，也就少有人能够做到随意隐藏了，至少杜历做不到。

而对于杜历来说，虽然由于某些原因，他现在还不想和姜永健结婚。但是，事实上，他已经把对方当做自己的老婆了。所以，在她的面前也就没有太过掩饰自己的心情。所以，姜永健当然知道他这两天有心事了。

刚开始的时候，姜永健还期望杜历会主动和她说起究竟是有什么心事呢。不过，看到杜历在和她聊天的时候，依然笑语连珠，就是没有说那些事儿的意思。这让姜永健非常的不爽，不过在和她的姐妹聊起这事儿的时候，被她的姐们们给好好的数落了一番。

开玩笑，有个啥事儿就和自家女人说，和自家女人讨主意的男人，这还算是男人吗？听到姐们们这么一说，姜永健觉得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若是，真有那么一个事事都得找她拿主意的，她肯定看不上人家就是了。

“怎么了？这两天心事重重的？说来听听，没准儿我能够给你一个好的建议呢。”

老实说，杜历其实心底里就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记得，前世的时候，他的初恋就因为这个和他闹过不少的矛盾。所以，这会儿听到姜永健这么一说，当下就撇了撇嘴。原本，他还准备不搭理她来着。但是，一想到，她才是一支绺子的大当家的，至少比他这个半路出家的要强。这事儿询问她，没准儿还真有效果。

“上次海子他们去东边的事情，你知道吧？他们呢顺手把马上风给抄了，其收获你也看到了。前两天他们又出去了一趟，还是缴获了一股绺子。但是，收获却不怎么样，而且两者之间的差距之大简直就让人无法相信。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嗨，就这事儿也值得你忧心啊？”

“不是忧心，这有什么好忧心的，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罢了。好了，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了。郑海他们的实力强吧？那是用银子堆出来了。不说他们练枪法花费的子弹费用，光是他们每天吃的，你也看到了，你在山上日子过得最好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吧？这么大一笔花费哪里来？不从同行那里周济一点儿，难不成还找其他人不成？”

“呵呵，知道，知道，反正这些人的钱财也是抢来的，你再去抢他们的也没什么，因为你的武力比他们强。其实，你说的那事儿很简单，马上风吧，这人有些贪。所以，他抢劫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下狠手，抢一次就又一次大收获。而回山之后，和手底下爱的崽子们分配的时候，又没有其他大当家的大方。这一进一出，也就比其他人积攒得多一些了。至少，我们一枝梅的钱财就没有他们多。

而现在你选择的出击目标，更是那些和日本人亲近的。这些人，既然和日本人亲近，想来能够得到一些日本人的照顾。但是，他们也会给日本人一些供奉。或者说，暗地里安置，收购一些产业。这样一来，寨子里的现钱也就不会有太多了。”

听完姜永健的分析，杜历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不过，杜历的心情肯定谈不上多好了。毕竟，他以后要打劫的，可都是这些和日本人交好的土匪。也就是说，他每次的收入肯定不会太多就是了。

不过，每一次的收入不多，那就用数量弥补。这次陈单他们已经算是历练了一次了，而且应该也对这种战斗方式，有所了解了。等他们在营地里休息几天，而且每天文化课上完之后，再让他们连续讲一个星期的体会之后，就再把他们放出去。

毕竟已经有过一次成功的经验了，那么这一次，应该就用不着派十个人陪伴了。到时候，安排个两三个人陪同就可以了。嗯，就这么办，等第二个组回来之后，也让他们讲述一个星期的体会之后继续派出去。这样的话，数量应该就提升起来了。

“对了健，咱们家和日本人的关系密切。所以，先前那些话你可别在人前说。要知道，日本人是我的朋友，明白了吗？”

杜历说的极为认真，这个事情非常重要，如果不出意料，那么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他杜历就是‘大东亚共荣’这个圈子里的人。若是，自家的老婆却由于了解了自己的一些个做法，而在其他人面前说漏了嘴，这个问题可就麻烦大了。

“明白了，你们这些人真是，暗地里都下死手了，明面上居然还好意思说是朋友。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惹事儿的。”

“没办法的事情，毕竟现在日本人势大，不但是朋友，有朝一日或许还得当奴才。若是，我华夏的实力过日本的话，我就直接引兵灭了他们，还至于如此费心和他们那些混蛋虚与委蛇吗？”

“虽然，我很想劝你，大碗喝酒大块吃Rou，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我明白山下的事情，比山上要复杂多了。好了，我这里你就放心吧。看样子，你的心结已经解开了。那么，我也得离开了，天色已经不早了。”

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意外，但是有了陈单他们这个组在前面的试探，后来每个组选择的目标，也就没有陈单他们组选择的那么远。虽然，杜历并没有在意，但是郑海和朱管家他们可会计算时间。

毕竟，现在已经是Yin历的十月份了。再过两个月可就是新年了，这个时间当然得处理好了。所以，等所有的组都出去了一趟之后，就已经是腊月二十几了。

“健，你是不是得准备一下？”

对于许多人来说，这就是年关将近了，这一年内，有欠债之类的，这个时候可就得忙于应酬了。而对于郑海他们这些算是没家的人来说，一到春节，就是他们伤怀的时刻了。姜永健就更是如此了，以前还在山上的时候，觉得有凤枝她们的陪伴，觉得这日子过得也不错，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一想到杜历要回他家过春节，但是她却只能留在军营里，这心里面，就空落落的。所以，当年关临近之后，她当然有些失落了。当然了，最让她恨得牙痒痒的是，杜历根本就没有给她一个安排的意思。

虽然，她一个劲儿的给自己说，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大当家的。怎么过年，有属于自己的安排，出息点之类的话语。但是，每次看到杜历她还是有一些期盼，然后就是失望，就是恨得牙痒痒的。现在，突然听到杜历这么一说，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准备什么？”

“你过年怎么办？不得和我一起回家啊？老实说哦，对你这种情况，和我一起回家，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礼数我可是不清楚，所以你还是准备一下的好。虽然，我不怎么在意。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不希望这事儿，让我家老头子更加不高兴吧。”

“啊哈哈，你真好。”

听到杜历这么一说，姜永健开心的笑了起来。虽然，她也不明白，这事儿究竟应该怎么办，但是她可以去询问其他人啊。反正，跟在她身边的，可是有已经侍奉过公婆的人，她们应该知道，她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看着几乎就是蹦跳着离开的姜永健，一抹微笑浮现在杜历的面前。若是在后世，他如果能够让他女朋友如此开心的话，一个湿吻那是少不了的。若是在家里，而他又有心的话，天雷勾地火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姜永健只是说了一句真好，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就是这种在杜历看来纯纯的感觉，让他原本只是找一个女人过一辈子的想法有了那么一丝触动。也就短短的一两个月的功夫，杜历现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女孩的存在，习惯和她说笑，习惯吃她豆腐的时候看她那羞涩的神态。

而现在，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山下的生活，也就恢复了年轻女孩所应有的一些神态，不复刚开始见面时的老成，也就更能够勾动杜历的心思了。男人啊，还真是一个视觉动物呢。如果，她的姿色没有如此的美貌的话，别说爱上她了，就连和她相处的心情都不会存在吧。当然了，如果她的姿色不美的话，那么郑海也就不会煞费苦心的管她的事情了，这样的话，两人根本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感慨很快就被杜历给收起了，郑海他们大多都是没家的人。所以，杜历准备请他们一起跟自己回到许家庄去过节。反正，许家庄不，就算是所有人都去，也不会有拥挤的感觉。至于，陈单他们，杜历刚开始是准备给他们几天的探亲假的。但是，想到也就是在这一年之内，张作霖应该就会检查他这个所谓特种部队的战斗力究竟如何了。

这个时候，可以说是每一分每一秒的训练都弥足珍贵。而这身材最容易走样的春节，当然是杜历加紧防备的时刻。毕竟，春节是所有华夏人的节日，即便是再苦再难，这几天吃的是全年最好的，玩的也是以前舍不得玩的。所以，杜历才把放他们一个探亲假的念头给驱逐出脑海，然后准备把他们给带到许家庄去了。这两天，杜历可以提供他们有限度的娱乐，然后必须得让他们每天保持一定的训练量。

“老爷，少爷回来了。”

这一次，杜历他们并没有去那个鹤镇保安团的营地，而是直接带着所有人赶往了许家庄。不过，虽然没有从鹤镇经过，但是还是让人看到了他们。毕竟，这么多人，谁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而这些戒备的人当中，就有福伯。在其他人还在疑惑这究竟是何方神圣的时候，他就已经确认了这是杜历他们了。

“他去岳父那里了？”

若说是，听到杜历回来的消息，杜天来心里不高兴那肯定是假的。但是，这份高兴显然让杜历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的做法带来的愤怒给完全抵消了。虽然，这么些年来，杜历一直就是这么做的，而现在父子两的关系也已经缓和了许多。但是，每一次遇到类似情况的时候，杜天来还是忍不住想要火。

“回来的可不止少爷一个，似乎他的属下全都带回来了，几百号人呢。想来，是因为家里留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干脆就去庄子上去了。”

对自家老爷和大少爷之间的那点儿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福伯当然清楚。这会儿，看到杜天来心情不好。当下就给杜历寻找了一个借口。

虽然，杜天来明白，就算没有福伯说的那些人的原因，杜历多半也会是先去许家庄。只不过，那样的话，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也不知道了。但是，杜天来还是勉强接受了福伯的解释。

看到杜历回家，而且是直接到许家庄，就已经够让老爷子高兴了。再看到杜历身边的，娇羞无比的姜永健，老爷子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至于，姜永健所谓土匪的身份，在他看来，狗屁都不是，他们许家前面几代还不一样是土匪。就算是下山了，但是还是接受着山上的供奉，把持着许大棒子。从根本上来说，其实还是土匪。所以，这点儿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要说，唯一不满的，也许就是姜永健已经嫁过人这个事情，让他有些不爽了。不过，急于抱曾孙的老爷子，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难得找到这么一个杜历并不是特别反感的人。对于老爷子来说，抱曾孙才是头等大事，其他的一切都得为这事儿让路就对了。

就在杜历刚刚把郑海他们安顿下来，再次见到老爷子的时候，居然听到姜永健叫了他一声姥爷。显然，杜历没在的时候，这里生了一些事情。对此，杜历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当然了，看到老爷子笑眯眯的脸庞，杜历也对自己即将要说的事情，有了几分把握。

“姥爷，您看今儿还这么早，我是不是带健回家一趟？”

“去吧，去吧。健啊，若是有人给你脸色看，不用管他，要么干脆就回庄子里来，有老头子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若是在以往，杜历这一到许家庄就要回家的话，老爷子肯定不会给杜历好脸色看。但是，今儿老爷子显然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不但没有给杜历甩脸子，反而是异常的配合，这让杜历长出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居然还莫名其妙的有些吃味儿。

一回到杜家，老头子虽然可着劲儿的板着脸，但是，显然对杜历现在就回来了非常的满意。当然了，面对给他请安的姜永健，也就是不冷不热的样子，和先前老爷子的亲热劲儿差远了。

还好的是，这种状况，离老爷子所打的预防针，对她恶语相向这种状况还差得远。所以，姜永健并没有太过生气的意思。

还好的是，巧姨很快就把姜永健给拉走了。不然的话，杜历还真不知道老头子会崩到什么时候。

应付了老头子几句之后，杜历慌忙离开了。无他，老头子想抱孙子了。这让杜历很无语，在姜永健面前，对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居然还想让人家给你生孙子。再加上，先前在许家庄的时候，老爷子也就这个问题，给杜历来了一个疲劳轰炸了。所以，杜历干脆就籍着去看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弟的借口，落荒而逃了。

“哎。”

看到杜历准备逃跑，杜天来当下就想叫住他来着。毕竟，催促他为杜家传宗接代只是附带的事情，他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听听杜历的意见呢。没想到，杜历就这跑了。当然了，他若是铁了心要叫杜历的话，杜历就算是一万个不乐意，还是得乖乖的留下来。

不过，在姜永健的事情上，听了金巧儿的劝说之后，让他也觉得，如同以往那样板着一张脸对待杜历已经有些不合适了。毕竟，杜历已经长大了不是。再说了，都已经回来了，也不会马上就离开，那么着急干什么。

虽然，杜历除了去年春节，在杜家外面站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而他那个弟，正是在他上山之后出生的，也就是说兄弟俩还从未见过面。但是，当杜历抱起家伙的时候，据巧姨说非常认生的家伙，硬是没有哭的意思。瞪着明亮的大眼睛，咿咿呜呜的似乎在和杜历说什么。

看到这个，先杜历一步过来的姜永健不平衡了。孩子嘛，除了少数人之外，就没人不爱的。她当然也不例外了。不过，家伙没有给她这个女大当家的面子，一放到她手里，马上就是晴转多云。所以，当她看到杜历要抱的时候，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然而，看到杜历抱着，跟一个没事人似的。当下，又从杜历怀里抱了过来。可惜，家伙还是不给她面子，嘴一撇就要准备唱歌，吓得她赶还给了杜历。

第三八一章张作霖的震惊

第三八一章张作霖的震惊

“哈哈哈。”

看到姜永健如此狼狈的样子，杜历当然乐得好笑。而原本准备哭的家伙，看到杜历笑了，居然也咧着嘴笑了起来。

“好了，你别和他置这种气了，他们都是老杜家的种，就算是没有见过面，血脉相连也不会如同真正的陌生人那样。你别急，和他多呆两天就熟悉了。不过，照我说，你干脆自己生一个呗。”

前面的话，说得姜永健心里暖暖的，至少不会如同杜历那样只会取笑她，但是最后那句话还是让她有些吃不消。要知道，自从下山只会，她作为女人的本Xing已经逐步恢复了过来了。而听到金巧儿这么说，原本还在一边逗自家弟的杜历，赶紧抱着家伙溜了。虽然，他的脸皮没有那么薄，但是无缘无故的送上门去让人调笑，实在是让人很不得劲儿。

“前些日子，哈尔滨议会有人找到了我，听他们的意思，希望我能够去竞选议员。而且，还能够保证我当选。你说说，我去还是不去？”

逗弄了大半天弟之后，原本准备回许家庄吃饭的杜历，也不得不留下来了。这都已经是饭点儿了，这个时候他若是离开了，老头子非得气出一个好歹不可。吃完饭，就被老头子把他给拉进了书房。

说实话，老头子这书房，在杜历的印象里，除了以前这个身体的主人时候顽皮进去过两次之外，这还是第一次进去呢。这里面书可不少，只不过从那整齐的排列，以及崭新的书页，似乎告诉着杜历，老头子翻看这些书籍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这还是看您的心情吧，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算了。”

听到老头子的话，杜历就明白了。显然，这是准备变相的拍自己的马屁呢。不过，让杜历奇怪的是，虽然离他去大帅府，已经有日子了。而他杜某人，这些举动，能够被其他人现的，也就新一军的成立而已。

但是，这个新一军的成立，就算是知晓他存在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且，自己可是特意求过张作霖，不要让自己的存在泄露出去来着。这样一来的话，知晓他存在的人，也就不会把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

可是，这个哈尔滨议会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怎么会找到老头子的？很快，一个大胡子就出现在杜历的脑海里。廖大胡子，他可是带着杜历去奉天的。而当他离开的时候，杜历又没有跟着他回来。其实，这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只不过，他廖大胡子毕竟不是走投无路之人，更不是那种求官心切的人。所以，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来。等到杜历出现在阿城之后，他更是觉得自己无比的明智，没有在这个‘人物’上面白花功夫。

毕竟，在他看来，但凡是杜历真正获得了张作霖的赏识的话，肯定得留在奉天周边不是。没想到，一下子就来到了阿城，这和配有什么区别？毕竟，杜历无论是资历还是官职都还不足以让人把他理解成为驻守一方的大员不是。

然而，先是奉天传来消息，阿城兵营所需的任何物资，阿城兵营提出的任何要求，他们都得无条件的答应，这个就让他有些捉摸不准的同时，也为自己错失了交好对方的良机而后悔。但是，想到自己已经错失良机了，干脆就再等等，等事情更加明朗了再说。

毕竟，他仅仅是希望结识杜历这么一支潜力股而已，要让他为杜历承担一些风险，他当然不乐意了。等他动用他的关系，搞明白杜历在张作霖心中占据的位置之后，也就是几个月以后了。

所以，他干脆就再次忍了下来，而是在腊月的时候，才让人找到杜天来，表达了想要让杜天来参选的意思。至于，今年议会有没有选举之类的，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当然了，他并没有马上挑出来，急吼吼的告诉杜天来，是谁这么抬举你的。反正，若是杜天来答应了，那么双方有着大把的时间接触，他也有着大把的机会把这份人情送出去不是。

“若是，早上个十几年，为父当然希望进入政坛，一展抱负了。但是现在，虽然有人把你父亲成为儒商。但是，商人就是商人，还去掺合那些事情干什么？但是，我担心的就是，这事儿若是我拒绝了，会对你有不好的影响。所以，才想问问你，如果拒绝对你没什么影响的话，那么我就拒绝了。”

老头子的话语里有着难以掩饰的落寞，最初回国的热情已经消失殆尽。这些年来，他在商海中浮沉，就连自己以前最喜欢的，现在也很少进行了。也只是每当心里烦躁的时候，来书房里做一下，闻一下书页里那种特有的油墨气息，就是他最大的享受了。

而且，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他也明白这次送上门来的好事，还是因为杜历的缘故。光是这个原因，别说他已经心灰意冷了，就算是他还有一些奢望，也不会答应这种邀请。

“拒绝就拒绝呗，反正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显然，在杜历看来，除了面对张作霖的时候，他必须得有所顾虑之外，其他人他都无所顾忌。并不是说，他杜某人就是一个莽撞者。实在是，他明白自己究竟要干什么，而现在看似风光无限的这些人，也没有几年好蹦跶的。

而这几年的功夫，杜历相信光是凭借张作霖对他的看重就足够了。既然如此，那么又何必亏待自己，去应付这些人呢。所以，杜天来询问他的时候，他当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样做好吗？要不，我还是答应了吧。反正，挂着一个议员的名号，以后也方便一些不是。”

原本，十二分不愿意的杜天来，看到杜历干脆利落的表现，他反而犹豫了。倒不是，他的立场不坚定。毕竟，作为人父，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愚蠢的面子耽搁自己孩子的前程不是。而且，杜天来也听出来了，杜历的言语之间，有些问题。可是，他暂时还没有现究竟是什么问题。

“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那句话，随您的心意就好。”

“历啊，你老子我在仕途上虽然没有成功过。但是，在商场还算是有了一些过得去的成就。虽然，这商场和官场绝对不一样，但是有一点儿应该是共通的。那就是，无论是在商场还是在官场那都得靠人脉，花花轿子众人抬。

我现在听你这两句话，根本就没有在意你的同僚。还有，这次他们要送我一个议员的名号，无非是希望通过这个和你搭上线而已。但是，如果咱们就这么给拒绝了，这原本的朋友说不定还得变成敌人，对于你来说，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以前，你可以在鹤镇这一片儿肆无忌惮，那是因为我们杜家和许家的实力加起来，已经足以应付你闯的任何祸事了。但是，现在你既然当上了官，那么再想和以前那样过日子当然不行了。”

听到杜历第二次说出随意这话，杜天来明白他的担忧在哪里了。随意，说得轻巧，这个世上，真正能够随意的，只有在偏远地区。就比如说鹤镇吧，杜历以前在这里就能够随意。越是位高权重，就越难以随意。毕竟，牵牵绊绊的太多了，一不心就会有灾祸临头，就更别提随意了。当然了，在杜天来看来，像杜历这种出入官场的，就更应该心谨慎，步步为营。随意这两个字，从他离开鹤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离他太遥远了。

“呵呵，没事儿。咱现在年纪太了，再怎么谨慎微，再怎么钻营，也走不到太高的地方。再说了，咱的权力直接来自于大帅，大帅觉得我还有用，我就是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我依然活得逍遥。大帅若是觉得我没用，就算是其他所有人都是我朋友，我最好的结局依然只是回家休养。所以，您还是趁着这个好机会，随Xing一些吧，没事儿。再说了，您拒绝了议员，他们没准儿还把商业协会会长的职务总给您了呢，您应该加入商业协会了吧？”

虽然，杜天来也知道，事情没用杜历说的那么简单。但是，自己这个大儿子，自从上山之后，就神神叨叨的。不过，他既然这么说，总归是有些道理。而且，真如他他所说的那样的话，自己不拒绝商业协会会长这个职务就是了。当然了，总会那头杜天来可从未考虑过，他眼里瞄准的是，傅家甸商业协会会长一职。

当然了，如果杜天来知道，这仅仅是杜历看到他不乐意从政，从而瞎掰一个，让他安心的话，他没准儿就不会这么想了。

虽然这个年代的春节，在杜历看来，比后世越来越乏味的春节有趣多了。但是，现在的杜历已经不是孩儿了，已经不能沉溺在这种享受当中。所以，初三一过就早早的回到了阿城。

如果说，年前的时候，就算是大雪封山了，依然还有绺子活跃。毕竟，这是整个华夏置办年货的时候。那么，年初这段时间，就几乎是绺子绝迹的时间了。也就是说，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杜历就算是再想练兵，也没有下手的对象了。

还好的是，年前那两个月的疯狂，除了给他们带来了不菲的钱财之外，对于陈单他们来说，对现在究竟应该采取何种战斗方式，总算是有了一个直白的了解。而这，就是杜历希望他们能够达到的目标。显然，这点儿已经做到了，对于杜历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当然了，也并不全都是好消息。至少，对于蒋智他们这个组来说就不是什么好消息。

虽然，由于他们的顽强，让杜历特批他们这个组和吴云生那个组一起留了下来。但是，蒋智他们的实力确实比不上其他十个组。最显著的区别就是，比试的时候，虽然有些无赖，但是他们组确实能够和吴云生那个组打得难分难舍的。但是，现在无论他们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获胜了。

所以，他们组最后一个出去历练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这其实也没什么，打关键的问题就是，其他组至少都有三到四次战斗机会，唯有他们组，两次之后就不得不放弃了。一个是，杜历要带着他们所有人去鹤镇过春节了，另外就是，那些绺子也全都‘放假’了，就算是他们还想出动，也就剩下猫两三只，根本就达不到历练的效果。

当然了，有利必有弊，反过来也同样成立。看到明显的差距之后，蒋智他们组在训练的时候，也就更加用心了。就算是过春节的时候，原本只是进行一些保障Xing的训练，并没有其他刻意的要求，但是他们依然把平日里的训练科目，一个不落的给做了下来。

虽然，短短的一个春节，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他们这种知耻而后勇的做法，肯定会在以后展现出他应有的威力。而他们的这种举动，也让原本产生了一些其他心思的杜历，改变了想法。

“大帅，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儿？”

此时，在奉天的大帅府，一个年过半百的花甲老人，颇有些疑惑的看着张作霖。显然，这个老人狠得张作霖的信任。

“呵呵，财神爷，有事儿说事儿啊，既然你都说我忘记了，我怎么会想的起来。说吧，什么事儿啊？”

“往年还不到过年的时候，你就早早的让我准备银子了。今年倒好，没啥动静了。这人啊，还真是怪，往年最怕的就是你找我要钱。今年你不要了，我倒是不习惯了。”

王江，说他的财神爷，至少在东北这个地面上没有人不认同。无他，他是东北财政厅的厅长。这些年，东北能够有足够的财力整军，展军工教育等等事业，没有他打理财政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张作霖本人出手特别大方，一般人还真干不好这个事情。所以，对王江张作霖是绝对的信任，绝对的优容。

“哈哈，这事儿啊，咱们今年有些外水，这过年应该打赏的已经够了，甚至还有结余。你准备的那些钱，就先做其他的用途吧。”

虽然，王江对这个外水究竟是怎么来的，有些好奇。但是，今年他千辛万苦才挤出来的两百万大洋用不着了，才是他最高兴的事情。其他的，他也就懒得搭理了。他能够得到张作霖如此的信任，除了他的理财能力在东北真的是无出其右者之外，懂得进退也是最为重要的原因。他明白，这些事情不该自己过问，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张松，你说咱们以前也剿过不少的土匪了吧。怎么，咱们就没有这么多的收入呢？据说，他们剿匪也就是近两个月的时间而已，就是这区区两个月的时间，送到咱们这边儿来的，可就有两百多万大洋了吧，那些土匪有这么多钱吗？”

“虽然，他没有事无巨细的汇报，但是我还是知道每支绺子他出动的只有十个人而已，也就是他说起过的一个战斗组。而他那里有十一个战斗组，所以别看他才剿两个月的匪，剿灭的数量可不少。

再说了，他们毕竟是土匪，想来对这个行当更为清楚。比如说，他们每次都会留下土匪的头目不杀，让这些头目把绺子里的所有积攒都掏出来之类的。这样的话，他们的收入和我们的也就有着本质的区别了。”

张松这话转圜得有些僵硬，毕竟他原本是想说杜历他们知晓土匪究竟是把钱财藏在什么地方的。但是，想到自己面前这人，可就有那么一段日子是土匪。但是，他显然却不清楚其中的道道。

为什么不清楚？答案很简单，那就是张作霖的地位显然不够。这个时候，说这种话，说是找死那就是客气的了。还好的是，张松转圜得快，虽然有点儿生硬。更为重要的是，张松随口的转圜，却实实在在的点中了其中的原因。因为，杜历他们确实就是这么做的。

“一个战斗组？我记得他说过，一个战斗组是十个人吧？他只派十个人就能够消灭一股绺子？你这个消息是从何而来的？杜历的报告？还有，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怎么没有告诉我？”

很显然，这会儿张作霖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他这个的失误上。和张松第一次得到消息一样，他也是不可置信来着。十个人，灭掉一股绺子，而且基本上都是全灭。其他的不好说，光说张作霖的警卫团，别说是十个人了，派出去一个排，也最多只能说是击溃而已。全灭，做梦呢吧。

“似乎他是为了加快进度，所以借助了各地驻军的力量，帮助他们提供各种协助。刚开始的时候，我得到了驻军的报告，还以为有夸张的成分，所以让人核查了。前些天才得到准确的消息，正准备抽工夫告诉您呢，您就问起来了。”

“哈哈哈。”

张作霖有理由高兴，因为他虽然给杜历足够的信任。但是，说老实话，他心里还是有些没底。而现在，事实俱在。虽然，敌方仅仅是一些不成器的土匪，但是应该看到他们毕竟才成立不到一年的时间，有这个成就就足够了。如果，不是想到杜历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他要严密隐瞒这支队伍的存在，他肯定会把这个好消息给众人分享了。他得让人知晓，正是因为他张大帅的英明神武，才有了这么一支强力部队的出现。

第三八二章川岛芳子

第三八二章川岛芳子

“河井君，芳子姐来了，您要不要见她一下？”

虽然，杜历自己没有那份自觉。但是，事实上他实实在在的是扮演了一个搅局者的角色。对于河井他们来说，杜历就是一个意外。而杜历把他们的基地选择在阿城，也不乏躲避日本人视线的意思在内。

但是，他已经作为搅局者出现了，那么想要彻底的从日本人的视线当中跑出也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年前杜历他们的举动也就事无巨细的报到了河井这里来了。甚至，比张松得到的报告要详细得多了。这会儿，河井就正对着这些报告呆呢。

“是浅野君啊，芳子姐来了？让她进来吧，我倒要看看，川岛君极力推崇的这个女儿，究竟有多少能耐。”

虽然，想到这个计划的时候，他的脑海第一时间就闪过这个从未谋面的，川岛浪在华夏收养的女儿。但是，在和川岛浪的联系当中，听到他对自己的这个女儿推崇备至，当然对川岛芳子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有了那么一丝丝好奇。当然了，更多的还是一种审视的心态。

如果，她真有自己的老友说的那么优秀的话，那么自己这根本没有和任何人报备过的计划，也就能够施行了。如果，她只是老友自夸的话，那就对不起了。虽然，他觉得，以他老友对帝国的忠诚，应该不会出现这种自夸的表现，毕竟若是因为他的自夸，也许会让其他人做出判断，从而误国的事情也不是没可能，这点额川岛浪应该非常清楚。

“河井君。”

一道柔柔的声音，打断了河井二郎的沉思。循声望去，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六五的美人儿站在他的面前一米处。这些年一直生活在东北，对于东北的女人河井当然有一些印象，比其他地方略高的身高，而身高一高，只要不是太胖，那么身材也就没的说了，再加上直爽，这就是东北女人给人的印象。

但是，在河井看来，东北女人好则好矣，但是绝大多数都没有了女人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柔弱，一种让人从骨子里希望怜惜的柔弱。

不过，站在他面前的川岛芳子似乎没有了这个缺点，她有着高挑的身材。由于从就被川岛浪领养了，所接受的也是日本的教育，也就有了日本女人所特有的那种柔柔的气质。就连忙于工作，对女色并不是特别在意的河井二郎，看到川岛芳子的同时，也不由得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呵呵，我和你父亲是非常好的朋友，在这种私下场合你还是叫我叔叔吧。”

“嗨，叔叔。”

“嗯，这次让你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川岛君有和提起原因吗？”

“父亲并没有给我解释什么，只是让我来支那一趟，说是来奉天找您。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虽然，川岛芳子自从她懂事儿之后，就知道自己那个养父究竟是为什么要养她了。但是，她并没有在意。虽然，华夏是她的祖国。但是，这个祖国并没有带给她任何的好处，甚至在刚开始上学的时候，当她说她是华夏人，然后受到一些特殊的待遇之后，更是让她引以为耻。

所以，当她知道了川岛浪收养她的原因之后，更多的还是一种兴奋。毕竟，华夏的孤儿何止千千万，人家凭什么收养你而不收养别人啊？这是她时候最为惶恐的。但是，在她知晓她未来的道路之后，她就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现自己还是有用处的。这世界上，从未有过既想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的事情。所以，她非常的庆幸自己还有用处，那么自己应该就有得‘草’吃了。所以，从她懂事儿起，以前的一些莫名的恐慌也逐渐消失了，属于她那个年纪的快乐也逐渐多了起来。再加上，由于她不再说自己是华夏人，和同学的关系也‘和谐’了起来。毕竟，她能够被川岛浪看中的，可就是她天生丽质不是。

然而，这一切的美好在她十六岁那年消失殆尽，那年她的养父爬上了她的床。让她完成了从女孩儿到女人的转变，她虽然愤怒，但是她却没有其他的想法，甚至对川岛浪的愤恨都不是那么的强。毕竟，她孤苦一人，如果离开了川岛浪，在日本也就没有生活下去的可能了。

再加上，时候她未被川岛浪收养前的那些经历，虽然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可是依然历历在目。所以，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越加上心的服侍川岛浪。在第二天晚上，更是主动走进了川岛浪的卧室。

当然了，这件事情带给她的影响，当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淡然。最为明显的现象就是，原本因为容貌出众，骄傲得像个公主似的的表情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若说那以前，她就是一只骄傲的孔雀，那么现在就是一朵冰冷的梅花。虽然，究其本质和梅花的品格一点儿都不搭界。

“这个人，你知道吗？”

“张学良，张作霖的六子，也是张作霖着力培养的接替人。”

“好，既然你知晓他的存在就好说了，你这次的任务就是，取得他的绝对信任。或者，换句话说，就是让他为你着迷，如果能够让他带着你随时出入大帅府就最好了。”

“想来，我的任务不是勾引这么一个半大子吧？出入大帅府？难道我的目标是张作霖？可是，没听说过他好色啊，更何况我凭借这个的才能够出入大帅府，到时候就算是老的心动也没用吧。要不，我直接把目标放在老的身上？”

这毕竟是川岛芳子第一次的正式任务，她当然希望能够做的漂亮些。所以，一直都鼓着劲儿呢。刚开始的时候，就连自己一直藏拙的本能也给忘记了，一听到自由出入大帅府就本能的想到这次自己的最终目标，根本就不是张学良，而是那个张大帅。

不过，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特别是，看到河井眼里的精光，更是明白自己这次表现得过火了。所以，赶紧采取了补救措施。更是自我理解成为，还是希望她色诱张作霖。也就是有了这个转圜之后，她分明感觉到河井对她的注意力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

毕竟，自古以来美人计都是屡试不爽的。如果，张作霖吃这一套，虽然日本男人长得实在是不咋地，但是日本女人的相貌可是没说的。再加上她们那温柔的Xing子，就算是容貌相等，依然能够让人比其他女人多一份疼爱。

所以，如果美人计能够行得通的话，张作霖身边肯定早就有一个这样的人了。而听到川岛芳子如此说，河井才算是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毕竟，在河井看来，若是她只能想到色诱这招儿，也就是说明她对自身的容貌非常自信而已。若是，她能够想到他们的目标是张作霖，那么以前川岛浪对她的评价可就得改改了。这样一来，他也就不敢太过信任她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可不是只有华夏人才会说，更不会只有华夏人才知晓其中的意思。

“其他的你先别管，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让张学良为你疯狂，为你茶饭不思，为你着迷。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儿的话，接下来的任务我得看你的成效再说。”

显然，对于河井来说，让川岛芳子去接触张学良，就是为了试验一下她的本事。不知道为什么，他先前总觉得自己那老友对他这个养女的能力过于夸大了，但是现在这么简短的接触之后，才现似乎自家老友的讲述应该还是有所偏差。至少，河井就觉得，她应该比老友描述中的能力更强才对。但是，就是这么一种感觉在脑海里盘旋，但是其中的缘由嘛，河井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河井当然不知道，川岛浪虽然夸过川岛芳子。但是，他和河井都是绝对的大日本主义者。而近代华夏的没落，更是让原本处处以华夏为先的日本产生了一种绝对的歧视，看不起华夏的想法。

所以，他们评判的时候自然有两杆秤。比如说，在他们看来，日本人强大，那是应该的。华夏强大，那就是一个奇迹。或者说，一个日本人和华夏人，两人的水平完全一样，但硬是要让他们打分的话，那个日本人的分数显然会高一些，甚至是高许多。毕竟在他们看来，华夏人是不可能比得上日本人的，所以无论如何日本人的分数要比华夏人的高。

川岛芳子其实就是这么一个状况，虽然她已经藏拙了。但是，她更明白，她正在努力学习的东西，并不是如同她的教官们吹嘘的那样，为了什么大日本帝国之类的鬼话。就如同她并不在意自己的祖国一样，这个所谓的大日本帝国，她就更不在意了。她之所以如此的努力，那就是因为这些东西，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她必须得牢牢的把握住。

但是，由于她并不是日本人，所以在她表现出来的那些能力，再从川岛浪转到河井耳朵里的时候。那就是，是一个优秀的人才，但是离非常优秀还有一段距离。当然了，若是调教得好，也未尝没有展的空间。

听完河井的话，川岛芳子并没有马上答应。她有她的想法，张学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并不在意。但是，既然河井在打美人计这个主意，她就有着绝对的自信。但是，让她担心的是，这次的目标居然是张作霖，这对她来说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而且，最让她不能忍受的是，河井居然没有把最终目的告诉她，也就更别提什么计划了。既然，没有什么计划，那么莫不如把最终目的告诉她，一切都让她来负责，减少双方的来往，也算是给她增加一些安全系数。

“叔叔，您有什么计划吗？”

虽然，川岛芳子虽然很想拿到绝对的自主权，但是她明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还是选择了忍耐。她决定了，先听听他们的计划，如果这个计划制定得还不错的话，那么她并不介意去给他们执行。

但是，如果这计划根本就是要把她置于死地的话，她虽然不敢反叛日本人，把这份计划送到张作霖手里。但是，她完全可以潜逃。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然没有任何亲人了。以前在日本，那是没有太多的机会。现在，在华夏了，偌大的华夏，她有着大把的机会逃离。

当然了，前提是日本人要把她送入死路。毕竟，除了时不时的要应付一些恶心的男人之外，她对现在的生活还算是满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走那一条路就是了。

“以前，仅仅是听川岛君说起过你，对你的了解并不是特别的深。所以，我们当然不能贸然的制定一个计划了。所以，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计划。还好的是，你现在来了，我们就可以开始制定计划了。放心，肯定能够让你满意，也能够保证我们达到目的。”

说是让川岛芳子去勾引张学良，但是最终的矛头还是直指张作霖。但是，张作霖若是这么好刺杀的话，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所以，河井对计划的制定还是非常上心的，并没有任何懈怠的意思。

对于河井来说，他这是稳妥的表现，是负责的表现。但是，在川岛芳子看来，事情就不是那么回事儿。毕竟，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仅仅是河井和浅野二人的头脑一时间的法热而已，而川岛浪，则是绝对反对目前帝国对华夏的态度。他迫切的希望有一个改变，他才会支持河井二人的想法。

所以，川岛芳子认为河井他们根本就不重视这个任务，既然都不重视，也就别想他们能够做出什么好的计划了。既然如此，那么她还不如自己单干呢。她认为，只要她明白了这次行动的目的，那么她自己单干，说不定还能够取得可观成效。至少，在她看来比依靠这些没有丝毫诚心的家伙好多了。

“叔叔，我有个想法，您若是觉得合适呢，您就听一下，您若是觉得不合适呢，就当我没说，您看怎么样？”

“。”

“我希望，我能够知晓最终的目的，毕竟目的不同的话，采取的方式也不同。比如说，如果我的目标只是张学良的话，我在他经常出现的地方，制造几次偶遇，然后找个机会认识就可以了。但是若是我的目标不是他的话，那就得好好的谋划一下了。至少，得给我一个完全没有漏洞，甚至是半真半假，经得起推敲，查不出任何破绽的身份。”

说这个时候，川岛芳子的心砰砰直跳。若是，她能够成功取得自主权的话，先不提其他，光是她能够自主决定行动时间，那就相当于给她自己提供了一个保险了。毕竟，她没有完全的把握，她绝对不会出手不是。

“呵呵，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若是如你所愿，你准备怎么做呢？嗯，就先说一下你给自己准备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吧。”

经过简单的交谈，河井总算是确认了，这个川岛芳子的能力，显然比他老朋友叙述的更强。既然她希望能够自主，那么只要她说得出个一二三来，也未尝不可。当然了，若是他知道面前这个娘皮还有着趁势不对就离开的想法，就不会有如此的想法，更是要对他那个老朋友报以无尽的鄙视了。

“我的意思就是，基本上维持原样，我就是一个东北女孩儿。日俄战争的时候，父母双亡。然后，就被父亲收养给带到了日本。长大之后，父亲让我回国，替日本服务。但是，我对这个安排不甚满意。所以，偷偷的跑了回来。这个基本上就是真实的，所以不怕人调查。接下来的，就得看究竟是以谁为目标，然后才能够确定我出现的地点了。”

听完她的叙说，河井明白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一套，或者说还真是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她这么一说，也就摆明了自己的身份。虽然，华夏从来就所谓虚虚实实的计策，自古以来这么玩的也不少。

但是，对于川岛芳子来说，如果她这么做了，那么她想要和张学良勾搭上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是要取得张学良的信任，那么其难度也就成倍上升了。很显然，自己那个老朋友严重低估了他这个女儿。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的这个行动整个就是一个冒险。如果，能够成功，说不定不止能够达成预定目标，甚至还有额外的收入。即便是不成功，按照她所说的，双方没有联系，到时候即便是事败，也和日本帝国没有任何联系。

虽然，他河井并不怕张作霖的愤怒，但是他河井不希望这事儿事败，让国内知晓，从而觉得他无能。所以，虽然他还没有做出决定。但是，他的心思已经逐渐的偏向川岛芳子的建议了。

第三八三章发现

第三八三章现

“如果，是以张学良为目标，你准备怎么做？”

既然对川岛芳子的提议有了兴趣，河井当然不介意给对方一个表现的机会。当然了，想到对方作为华人的身份，他还是有些犹豫。不过，这种犹豫很快就一晃而过了。毕竟，川岛浪是什么人他清楚，这个女儿既然被他推荐过来了，那么这些无聊的忠诚游戏也就没有怀疑的必要了。

更何况，他这些年在东北，收买的华夏人可不在少数。他可不认为，一个在日本长大，接受日本教育，和华夏没什么牵扯的人，会背叛他们。

“那就简单了，先回大连老家一趟。给父母的坟墓休憩一下，然后再在东北游山玩水。最后，才到奉天，和他制造一起偶遇就足够了。”

简单的话语，足以让河井听出她那浓浓的自信。其实，也可以理解。这次或许是由于是正式和自己见面的缘故，她并没有怎么打扮，几乎是纯天然。这就已经是如此妖娆了，可以想象若是她再精心打扮一下，确实就能够凭借一起偶遇就勾起张少帅的心思了。而对于她来说，只要勾起了张少帅的心思就足够了，接下来的接触当中，她有无数的办法把张学良给迷一个神魂颠倒的。

“呵呵，如果是为了他父亲呢，你准备怎么办？”

老实说，先前提出张学良，也仅仅是一个开头而已。虽然，现在的局势明朗了，张作霖已经在下大力气培养张学良。但是，在河井他们看来，张学良根本就不足为惧。所以，从未在这个‘声名赫赫’的张少帅上面花费太多的功夫。

而川岛芳子则不一样了，听到这个她预料中的答案，她还是长出了一口气。幸好自己选择了赌一把，不然的话，让她按照这些人的想法去做。就算是当真成功了，但是她本人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也就不言而喻了。哪里像现在，什么都把握在她自己的手里多好，什么时候行动，什么时候不行动都有了很大的自主。

虽然，现在河井还没有答应她的意思。但是，她就是有这个自信，河井会答应她。不然的话，河井也不会巴巴的询问这么多，而是直接拒绝她了。

“若是，为了他的父亲，那么这么做显然就不是那么妥当了。先第一步，还是得回大连，还是得去拜祭我的父母亲人。然后嘛，则得去广州一趟。那里，如今已然有成为**圣地，天下青年才俊汇集地的意思。我既然是从日本回来，而且又不怎么愿意为日本出力，那么避开东北，前往广州那么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然后，就是等待，等待机会。”

“等待机会？什么机会？”

对于川岛芳子要去广州，河井并没有太过抵触，而且她的说法也确实有些道理。但是，这个等待机会就让河井有些不能接受了。一句等待机会，说着倒是轻巧。但是，既然这个女子要求的就是自主行动的权利，如果再给她许下等待机会的口子。那么，她若是一直不动，自己也拿她没什么办法。而这，显然不是河井所期望生的事情。当然了，该有的姿态还得有，即便是对方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答应她就是了。

“这将近一年多的时间里，东北的局势让人有些捉摸不定。比如说，和直系之间的战争，原本已然水到渠成了，但最终却引而不，双方现在似乎还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虽然，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我敢肯定双方应该有着一个秘密的盟约存在。

当广州的**党再次爆的时候，北平似乎是准备出兵剿杀的。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最后却落得一个虎头蛇尾的结局，也许叔叔您知晓更多的情况。但是，我觉得既然北平最后捏着鼻子认可了广州的存在，不管他们是出于何种目的，也不管是谁在后面推动了此事。那么，双方最后肯定还会有所联络。

所以，我觉得留在广州也未必没有机会。而且，这样的话，也不会引人怀疑。毕竟，我若是真有啥想法，也不会呆在广州吧。”

对于川岛芳子来说，她能够活下去的本钱就是她这些年的训练，就是她万分懊恼的华夏血统。当川岛浪，把她送到那所特殊学校，开始学习各种间谍技能的时候她就明白，她以后安身立命的地方就是她曾经的故乡华夏了。

所以，对华夏的局势，她当然有非得了解不可的**了。好在，她上的那所学校里，并不禁止这方面的沟通。也好在，她的那个便宜父亲，虽然不是人，但是在消息方面还算是灵通。几乎是，华夏才生的大事情，都有往日本送过去。她才能够综合这些，得出属于自己的判断。虽然，她也明白，今儿过后，她再想藏拙，基不可能的了。不过，她绝对不会后悔就是了。

“东北和北平确实是签订有盟约，只不过这份盟约是什么时候签订的，其内容究竟是什么我们一概不知。如果，不是事后有一些蛛丝马迹传出来，就连他们签订盟约这事儿，我们都不知道。

至于广州那边嘛，倒也是奇怪，北平刚开始的时候可是连南征的旗号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最后也是偃旗息鼓。不过，我们虽然非常的关注广州那边。毕竟，不管怎么说，若是广州那边成功了的话，谁也不能肯定华夏不会如同帝国的明治维新一样，再次强大起来。这对帝国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是，并没有什么结果。以前，都没有在意，今天你这么一说，我才觉这一年多以来，华夏的局势有些诡异啊。虽然，看上去依然如同往昔。但是，事实上，很多我们认为将要爆的战争最后都莫名其妙的没有爆，这其中应该有一些关碍才对。”

虽然，日本这些年对华夏的渗透几乎说是无孔不入，但是归根究底其渗透最厉害的，也就东北一地而已。一旦出了东北，他们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如果，不是今儿个川岛芳子点出来，他们虽然还有疑惑，但是绝对没有太过在意这事儿，毕竟在他们看来，虽然谈不上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中，但是也没什么大事儿。

“浅野君，去把去年和这事儿有关的档案全都调来，让我们的芳子姐看看，也许芳子姐能够看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虽然，川岛芳子并没有调看这些档案的资格。但是，既然她在日本国内，凭借着传回国内的只言片语就能够有这番想法，现在把他们收集的档案全都给她看，没准儿还有一些新的收获。

疑惑的看了河井一眼，自从川岛芳子进来之后，浅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当然了，他也不能否认，川岛芳子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有道理归有道理，仅仅是因为她的一些说辞，就要把那些档案袋拿给她看，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了。

毕竟，那些档案袋里的内容，应该算不上什么，或者说若是川岛芳子下些功夫就能够知晓。但是，他们这里的可是原件，若是直接把那些文件袋带过来的话，这个川岛芳子肯定能够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甚至她还会从中得出提供这些情报提供者的信息。

而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要知道，他们和川岛浪可不是同一个阵营的人，为了争取资源，双方的关系可不是那么的融洽。而眼前这个女子，可是川岛浪的女儿，有些事情让她知晓了，会带来什么后果，谁也说不定。毕竟，没有谁能够保证她不会像她那个养父提供消息不是。

对于浅野的疑惑，对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执行命令，河井和川岛芳子两人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这对于川岛芳子来说，没有任何的压力。

“浅野君？”

对这种情况，河井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再次喊道。当然了，话里的疑问也就是他留给浅野的最后一丝面子了。显然，若是这个时候浅野还固执己见的话，河井肯定会让他见识一下他的怒火就是了。

河井有理由火，毕竟这些档案袋放在他们这里，最长的已经有一年多了。但是，自己手底下那么多的人，却没有任何人现其中的蹊跷。这会儿，别人现了，给别人提供一点儿方便的时候，你却唧唧歪歪的，而且还当着外人的面，并没有立即执行命令。这些，在河井看来就是丢人现眼的表现。

“嗨。”

虽然，河井只是变换了一下语气，而且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但是，和他共事已经有日子的浅野明白，对方可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无害。如果，自己再不遵守命令的话，无论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结局都只有一个，激怒河井。而激怒河井的后果，可不是他能够承担得起的。

“芳子姐，让你见笑了。”

“不，浅野君对您很忠诚，是芳子冒昧了。”

原本，河井只是客气的说上一句而已，他并没有期望芳子能够回答。毕竟，无论从哪方面说，这个时候川岛芳子保持沉默才是正理。但是，让他意外的是，芳子居然回答了。这其中透露出的意味儿，很值得思量。难道，川岛父女的关系不是那么融洽？那么，自己这边就有机会把她给调过来了。嗯，等她走了之后，自己就正式申请，把她给调到自己的井机关来。

要知道，他的井机关这些年虽然有所展。但是，和川岛浪所在的特高科比起来，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差距。就相当于，帝国的常备师团和地方守备队的差距。但就是这样，特高科依然还把目光盯在他这里，希望从他这里获得更多的情报，获得更多的线人。

原本，由于川岛芳子和川岛浪的父女关系，在河井看来，川岛芳子进入特高科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现在川岛芳子这个细微处的表现，让他现似乎事有可为。想到自己那个老友对他这个女儿的评价，他就越心动了。毕竟，只要川岛浪不反对，凭借他的人脉，掉一个在其他人眼里，评价并不是那么高的人过来，完全不是什么难题。至于，川岛芳子为什么藏拙，他根本就不予理会，毕竟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很快，浅野就带着几个人，抱着一大堆的档案袋进来了。这些档案袋，一下子就占据了屋里的一半的空间。而看到这么多，川岛芳子的嘴可爱的嘟了起来。显然，她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实际行动，她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相关的档案袋。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得一个人把这些东西看完。因为，其他人已经看过无数遍了，都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出来。所以，她也就别奢望有人能够帮忙了。而且，她也不希望有人来帮忙。

原本，她只是希望获得行动的自主权，为自己的安全获得一些保障而已。但是，刚才的交谈，让她看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脱离川岛浪的可能。虽然经过这些年的训练，她已经不是那种传统的，坚贞不二的华夏女人，甚至即便是不经过训练她也不是。

但是，这不代表她能够坦然的接受一个自己要叫父亲的老男人趴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她无力改变这一切。而现在，一个机会就摆在了她的面前，只要她加入眼前这个组织，那么她就有脱离那个让她恶心的老男人掌控的可能。毕竟，华夏实在是太大了，只要不在一个机关工作，她有那个不让对方找到自己行踪的自信。

所以，她才放弃了自己一贯以来藏拙的计划，几乎是刻意的在河井面前展示着自己，希望能够让他心动。而这种紧要关头，她当然不希望有人来分薄她的功劳。

“芳子姐，有劳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浅野君，在芳子姐查找期间，你也陪着吧。芳子姐有任何需要，用不着请示我，直接满足。对了，我现在就去写报告，调你来我们井机关的报告，芳子姐，您看如何？”

“嗨，一切听从叔叔您的安排。”

“哈哈，好，很好。这些档案很多，很繁杂，而且这事儿并不是特别急。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太过着急，慢慢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听到川岛芳子的回答，河井非常的满意。看着这么大一屋子的档案，他当下轻声叮嘱到。很显然，他已经把川岛芳子当做自己的属下了，而且还是那种可以依为左膀右臂的属下。

“嗨。”

对河井的美意，川岛芳子当然得遵从了。但是，她更明白对方为什么如此看重自己。所以，她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理出一个一二三来，就算是不能探查到根本，但是至少得有新现，让他们有新的追索方向。不然的话，她就算是调到了井机关来，最后还不如直接加入特高科呢。虽然，加入特高科就绝对没有办法摆脱那个老恶棍。

五天过去了，占据了半个房间的档案袋，有一大半已经移动过位置了。虽然，这五天里，川岛芳子没有怎么休息，虽然河井也来查看过进度。但是，他却再也没有说什么好好休息的屁话了。

当然了，让河井奇怪的是，川岛芳子在这五天里总共也就才休息了不到十个时。而且，他这里也没有女人打扮的东西，而川岛芳子身上也没有带什么化妆品。但是，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疲惫，她还是那么的神彩奕奕，和浅野胡子拉碴，两个红眼珠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六天，原本一直在翻看档案的川岛芳子，突然把手上的档案放到了一边，然后转过身去，从她已经大致看过一遍的档案堆里挑选出来了几个放到了一起。

“怎么样？芳子姐？有现了？需不需要我去找河井君？”

原本还疲惫无比，似乎夜间操劳过度的浅野进春，一下子就和打了鸡血似的蹦了起来，满怀期望的问到。显然，等待这一刻，他已经等了整整六天六夜了。

“可以去叫河井先生，虽然离拿出答案还是有些距离。但是，我因该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鄙夷的看了浅野进春一眼之后，川岛芳子轻声说道。她有足够的理由鄙视对方，而且她明白她现在的现，也让她有足够的资本去鄙视对方。

而对于川岛芳子鄙薄的眼神，浅野进春根本就没有现。他现在满脑子就是，有现了，有现了四个字。然后，就是他总算是可以舒舒服服的休息了这么一个念头。他誓，等事情完了，就得向河井请假，他得舒舒服服的睡他个两天两夜，把这些日子欠下的帐全都给补回来。

第三八四章得偿所愿

第三八四章得偿所愿

“有什么现？”

虽然，这些天河井并没有如同浅野那样，天天陪着川岛芳子。但是，他的注意力大部分也都放在这边了。这会儿，听到浅野说有戏，当然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而且在这个时候，那虚伪的客气也已经丢到爪哇国去了。

“叔叔，有没有这个人的一切资料？”

“谁啊？是他啊，有啊，怎么了？这个人有什么问题不成？浅野君，去把他的资料拿过来，让芳子姐好好看看。”

看到川岛芳子指出来的那个名字，河井的眉头直跳。因为，那个名字很熟悉，而且正是在他的决定下，才放弃了对这个人的探查的。如果，这个人真出了问题，他河井虽然不至于因为他而有所牵连。但是，免不了要落一个识人不明的评价。

“叔叔你看，自从他来到奉天之后，事情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这里，当他离开大帅府之后，没过多久辛秋建就去北平了。而等辛秋建从北平回来之后，原本蠢蠢欲动，准备和北平爆战争的东北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最让人看不懂的是，东北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但是却没有得到什么明显的好处。所以，他们应该是秘密结盟了。

但是，这个关键点就在这个人身上。其实，我大致了翻了一下，每次东北做出出乎意料的选择的时候，他都在场，或者说他提前一天都去过大帅府。所以，我觉得只要好好调查他，特别是如果能够把他争取到帝国这一边来，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能够现这个，虽然不一定就找到了正确方向，但是还是让初次正式接触这些的川岛芳子兴奋异常了，所以她也就没有看到河井和浅野两人失望的脸色。虽然，川岛芳子说的也许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他们两人可是亲自试探过川岛芳子所指的那人。至少，他们没有现那人有川岛芳子所说的那么睿智。

“他叫杜历，来奉天之前是一个土匪。而他来奉天，是因为他像张作霖吹嘘说，他能够替张作霖训练出更有战斗力的部队来。而事实上，他不过是一次骗取张作霖的钱财而已。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前些日子他自己原本都不是那么看好的产业，却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成绩。国内的樱花市知道吧？那就是我模仿他的那份产业建立的。

所以，他现在更是躲避到了黑龙江哈尔滨的阿城区了。当然了，他并不敢告诉张作霖他以前的打算。所以，他也就唯有尽心尽力的为张作霖训练部队。而他的那支部队，吃得好，训练得刻苦，这战斗力和其他部队当然就不一样了。前些日子，据说可以十个人就能够剿灭一支绺子。

在我看来，他多半是先行买通绺子里的内部人员，然后趁黑上山行事，并不是他的真本事。但是，张作霖不知道，所以张作霖非常的高兴，认为自己选对了人。

不过，那子也算是机灵，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材料。一支部队，他的成员本来就是千挑万选的。然后，再给他们好吃好喝，再让他们学会团队作战，这样的部队战斗力不高才有鬼了。

而那子机灵的就是，刻意增加了其中的成本，就算是有人怀疑他的练兵能力，但是他有这支部队给他撑门面。如果，要戳穿他的谎言，只要扩大他那支部队的规模，使得入选士兵的素质下降了，他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可是，张作霖显然没有那么多的钱财去扩大。也就是说，这子现在几乎是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不是他不给张作霖训练更多的部队，而是钱财不够。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你说的那份远见卓识？而如此一个，为了自己打算，就肆意浪费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忧国忧民的人？”

河井的话，让川岛芳子没什么好说的，对于这个杜历，她并不了解。她之所以特别关注他，其实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东北或者个华夏出现他们看不懂的状况的时候，恰恰就是在这个杜历出现之后，任谁都会把他当做一个关注的重点。

而对于河井和浅野他们来说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和杜历直接打交道的，他们先排除的就是杜历这个人。不过，听了河井的叙说之后，川岛芳子并没有气馁，而是闭目苦思起来。

“明白了，我想到一个可能，叔叔您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按照您的说法，就是张作霖确认了，这个杜历能够给他带来一支强大的军队是吧？当然了，我指的不是阿城那里的区区一百多号人，而是指那个所谓的新一军。”

“嗯，那个新一军也是差不多的原理，前些日子张作霖搞了一个大比武。而那个新一军的所有成员，则都是那次大比武中的佼佼者。这样一来的话，其战斗力可就不是其他部队能够比拟的了。”

“所以，我觉得这个变化其实是张作霖本人早就想这么做了，但是以前他的实力不足所以按捺了下来。但是，现在杜历的出现，让他看到了那么一丝曙光。所以，他才把自己以前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给做了。”

“部队把，张作霖最想做的事情，应该是一统华夏。而这样的话，他就不会暗地里和北平谈和，而是会趁势出击，打败北平了。”

“叔叔，这您就想错了。确实，这样做是一个办法。但是，上一次的直奉战争可是东北败了。就算是，东北没有失败，直奉战争之前华夏的政局之混乱，只要是有点儿眼光的都能够看得到。

而对于他们这些军阀来说，除了一些个混吃等死，以及成天想着争地盘的之外，还是有那么一两个想着一统华夏的。以前，我认为只有吴子玉一个人而已，没想到这个张作霖倒也是一个有心人。

不过，以前他对自己的部队没有什么信心，所以他的做法和吴子玉也没有什么差。那就是，谋求统一华夏，然后奢望依靠全国之力和国外的势力对抗以取得相应的权益。

但是，随着这个人的出现，他的想法也就有了偏差。他想着，先行驱逐国外的势力。这样一来的话，他在华夏也就有着崇高的声望了。到时候，他若想入主中枢，也就没有什么阻碍了。最关键的是，他手底下的兵如果能够在和我们大日本帝**队的战斗当中，取得胜利，甚至只要是相持一下，他的军队就是华夏国内真正的强兵了，其他人就算是想反抗，也就没有反抗的胆量了。”

“呵呵，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个张大帅又不安分了，他想和帝国掰掰手腕。上次，他不趁机动战争，从而占领北平，其原因并不是他给我说的什么狗屁刚刚整顿军事，抽不开身，而是因为他想保存实力，然后再用保存下的实力来对付我们？”

“应该就是这样了，而且显然他的这种想法也得到了吴子玉的认可。而吴子玉认可了，在没有遭受到大的劫难的时候，也就相当于是得到北平的认可了。而且，北平现在的行事也和东北这边差不多，也在积攒实力。想来，他们的想法也和张作霖差不多吧。其他的先不管了，先拿国外势力开刀，谁若是在和国外势力的斗争中获得了胜利，那么不管其他人怎么闹腾，对于这个古国来说，他已经获得了巨大的认可，而这种认可就是他们一统的先决条件。

而为了积攒实力，他们双方联合，开始强力压制其他军阀的矛盾。所以，这应该就是去年一年以来，整个华夏除了广州，其他地方都没有大的冲突的缘故。不过，至于他们在对待广州的时候，为什么选择了平静，就不是我能够预料得到的了。”

不得不说，虽然川岛芳子接受的是日本人的教育，但是在回到华夏之后，关于华夏的问题，在有些方面还是比河井他们这些所谓的华夏通来得实在。至少，川岛芳子的这些个推测，还真不离十。而她之所以出了偏差，还是由于河井给了她一个错误的情报，也就是关于杜历的事情。

“芳子啊，你的推测非常的有道理，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事实就是如此。但是，这也仅仅是推测而已，并没有切实的证据。所以，国内那帮老糊涂肯定不会认为这是真的，在他们看来，这个张作霖还是一只乖巧的哈巴狗吧。这些人，一个个的还抱着一张老黄历，只觉得相比以前，现在帝国获取的利益已经足够多了。但是，他们显然忘记了，只要帝国强硬一点儿，就能够获取更多。芳子，你觉得，如果张作霖出事儿了，那么华夏的局势还会如同现在这样持续下去吗？”

“按理说，还会。毕竟就算是大的死了，继位的只能会是那个张少帅。而那个张少帅，应该还没有改变他老子策略的魄力。不过，以前北平和这边互通声气，应该和张作霖本人的威望有关吧。若是的继位了，可不一定还有这样的好事儿。所以，肯定会有变化，如果到时候我们再联合英国人，推波助澜的话，回到以前的局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有必要那么麻烦吗？他又不是没有遭受过刺杀。还有几次，可是咱们国家的废物做的，一点儿都不干净。但是，那是他们。如果，我们真要安排一场刺杀，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一直沉默的浅野突然出声了，显然他并不认可这种在他看来是大费周章的事情。以前，他认可河井的方案，只是觉得这样不会让帝国背上不好的名声而已。但是现在，完全没有这个比要了。而且，既然张作霖已然露出了爪牙，那么他们要做的就是马上把这些爪牙给掰断，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明白有些事情该做，有些事情不该做。如果，真用了川岛芳子，而且还让她自专的话，天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动手。

“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的，浅野君。确实，如果只是动用我们的力量，我有四成的把握成事儿。如果，动用帝国所有的力量，那么我就有十成的把握。但是，这样一来，基本上谁都知道是帝国做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走这一步，因为这样会让他手底下的那些个兵恨我们，会自的和我们作对。

而这样一来的话，对帝国的利益不会有什么好处，毕竟在我看来，这偌大的东北，甚至蒙古都是帝国的。到时候，若是这片土地上的人，全都来反抗帝国，那么帝国在这里要花费多少精力？所以，这个办法不可取。

再说了，芳子若是和张学良走在一起，最好的结局，就是由芳子出面，煽动张学良对他老子下手。不过，这事儿难度很大，毕竟他已经确立了继承人的地位，而其他的兄弟也没有谁有和他这个哥哥争位的意思。

最差的结果，也就是芳子亲自出手，让张作霖魂归地府。这样的话，虽然你我知道这不是张学良的意思。但是，由于芳子的身份在哪里摆着，他张学良可就说不清楚了。只不过，这样一来，芳子你的安全可就不能得到保障了。所以，我觉得答应你的请求。先不管那么多，和张学良接近，然后自行选定一个合适的时机下手。事成之后，你只要能够赶到金都歌舞厅，那么你就安全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

听到河井的话，川岛芳子明白，这一次她的目的完全达到了。先，给自己争取到了完全的自主权。这样的话，自己其实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其次，自己这次的表现，显然已经得到了河井的重视。不然的话，他不会要求自己行动的时候还得顾虑自身的安全。

“呵呵，你的调令我已经回国内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后天你就是我们井机关的一员了。当然了，你在我们这里没有任何资料。按照我的要求，你的一切资料都在国内。我们这里，也就我和浅野君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以后我们不会派人来联系你，你也不要来联系我们。一般的事情，我相信你能够自行处理。如果，实在是有要紧的事情，可以去金都歌舞厅找泽原一。

这样吧，你的代号就叫海伦。古希腊的海伦，她的美貌足以让人为她动战争，而你我们希望你能够利用你的美貌为帝国获取整个东北。到时候，你只要告诉泽原你是海伦，他会把你带来找我们。或者说是，为你传达信息的。

现在嘛，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休息好了，就秘密回国，然后按照你的意思，先去大连，再去广州。希望，你在广州能够有所收获。”

“是。”

听到，自己的调令已经送回国内了，川岛芳子这些天的疲惫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当下，就如同还在学校里那样，趴的一下敬了一个礼，就转身离开了，她也确实是累了。

“河井君，真让她负责这事儿？她可是说过了，全权负责。而且，还得让她自行选择行动的时间。如果，她拖着迟迟不行动怎么办？毕竟她是华夏人。”

“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吗？除非，咱们不顾一切采取行动，不然的话她就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她应该不会愚蠢到为这个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好处的，所谓的祖国而被判我们的，在她接受的教育里，要忠诚的是大日本帝国，而不是在她心里已经没有多少印象的华夏。

再说了，你必须得记住，我们井机关，不是特高科，更不是关东军。他们可以肆意妄为，从华夏的话来说，就是因为他们的亲娘养的。而咱们呢，却是后娘养的，咱们必须得一步一个坑的走踏实了。不然的话，并入特高科也就是早晚的事儿了。”

听到河井这么一说，浅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他可是明白，河井这些年苦苦支撑，花费巨大的心力，为的不就是他的井机关能够保持独立Xing么？虽然，在他看来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呵呵，我知道，包括你在内，很多人都不理解我的做法。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争权夺利。不过，你应该想一想，如果只是为了权利，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并入特高科。那样的话，以我的身份，我的资历获得的权力难不成比现在还？”

一直以来，河井对自己的坚持并没有和其他人解释的意思。而他招收的，也是和他的政见，或者说是在对待华夏的态度上，相差无几的人。但是，随着特高科的步步紧逼，这些年他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而最近，国内激进派似乎越活跃了。而他们活跃了，他河井的压力就大了。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得稳定一下人心，而要选择就是表明他的态度，也就是一个为什么坚持不合并的问题。

第三八五章演习？

第三八五章演习？

“特高科那边，全都是一些激进主义者。在他们看来，华夏就是他们后院里的菜地，想来拿什么东西就拿什么东西。若是，把整块菜地给占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大国，他们有着四万万的人口，咱们不可能一口把他们吞下，蛇吞象是不可能的。咱们，只能一口一口的吃才行。但是，如果咱们并入特高科了。那么送回去的情报，就是千遍一律的华夏软弱，只要帝国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塌，你觉得这是事实么？”

“虽然，我觉得如果帝国和华夏生战争，最终胜利的肯定帝国。但是，华夏毕竟有这么庞大的地域，有如此众多的人口，只要还有人抵抗，那就是一件麻烦事，摧枯拉朽，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所以，我们井机关必须坚持下去，要让国内明白，局势确实一片大好。不过，其中也不乏变数，虽然这样并不能动摇一些人的决心。但是，总能让人保持一定的清醒。更何况，就算是芳子最后事败，那么无论张学良怎么狡辩，这事儿他也脱不了嫌疑。总之，事成张作霖死，张学良即便是能够继位，也不会让下面的所有人都和他穿一条裤子。事败，他还能不能继承位置先不管，至少东北会因为这事儿起动荡，这样的话，没准儿我们还能够趁机出兵拿下东北也说不定。”

先前，听完河井的话，浅野还有些奇怪，怎么一直表现得和急先锋差不多的河井，这会儿怎么和国内的保守派相差无几了。但是，听到这话，他才明白，河井依然是那个河井。显然，河井也赞成武力入侵，只不过他认为华夏太大，需要一口一口的慢慢吃掉。而不是，如果特高科的那帮人一样，一口吃一个大胖子而已。而这，才是浅野熟悉的那个河井不是。

半个月后，一艘从日本开往大连的客轮在大连靠了岸。而在这里下船的人当中，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她就是川岛芳子。当然了，现在她恢复了她的中文名李艳。踏上故土，她并没有太多激动的意思，但是为了装装样子，她还是跪了下来，亲吻了一下故乡的泥土。就是这么一跪，也就让她的一下子成为了其他人注目的焦点。

当然了，对那些人的注目她并没有在意，然后就消失在人潮当中。而她的这些作为，也就是给一些人的**提供了一些谈资而已，一个漂亮的女孩儿，下跪，亲吻泥土而已。

而李艳，也就在大连呆了两三天，祭拜了一下她那已然忘记了，究竟埋葬在何处的父母之后，就登上了前往广州的客轮。

这些，远在黑龙江的杜历，当然不知道了。这个世界，在明朝崇祯帝那里就拐了一个弯。虽然，从他现在接触的看来，他所熟知的那些个历史人物，基本上都没少。但是，还是有一些人根本就没有出现，那就是清朝的那些个皇帝。

所以，杜历也就没有想到那个大名鼎鼎的川岛芳子，在这个世界居然也存在着。而且，由于某些原因，她可比杜历所知晓的那个川岛芳子厉害多了。

“海子，加点儿紧。平日里的训练量，坚决不能少。同时，还得和朱管家多商量商量，把目标都给选定了，让他们多出去练练。嗯，这次你们就不要陪伴了，让他们自由行动吧。而且，现在也用不着什么轮换了，所以这一次你们自己也分成两组行动，钱这玩意儿还是多多益善啊。。”

“明白。”

“杜队长，电报。”

年后，阿城这里的报务员，总算是配备齐全了。只不过这些报务员，再加上那几个机要秘书，全都是一些个娇滴滴的大美女。

对这，杜历当然是没什么好说的，先不说这些美女非常养眼。更何况，这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道理杜历还是懂的。至少，这些娇滴滴的美女来了之后，其他人的训练漏*点那是见天往上涨啊。就算是李福他们，原本一个个的都有些变懒的趋势，每天只是进行一些基础训练，现在在美女的刺激下，也和当初杜历刚开始操练他们一样，开始玩命起来，这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当然了，这有利就有弊，至少从这些报务员来了之后，姜永健可就没一天消停了。时不时的，就出现在杜历的身边，可是把杜历给看得紧紧的。最后，杜历实在是没办法了，干脆就把她赶到指挥所里面去了。让她呆在指挥所里面，把那些报务员给看管起来，这才算是马马虎虎的解决了一个问题。

这会儿，这个报务员送电报过来了，杜历都能够感觉得到，背后有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呢。对此，杜历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海子，明天你们就出去吧。还有，这次选择的绺子就选辽宁境内的吧。下个月，大帅要举行一次军事演习。到时候，我们得参刚好，办完事情之后，大家在奉天北大营集合。还有，让他们给我消停点，到了奉天别整得鸡飞狗跳的。当然了，如果有人挑衅，只要占理儿，直接放手施为就是了。”

这份电报的内容，到没有太出乎杜历的意料，出于意料的是，这份电报来得有些早了。现在，也就是25年的4月份，他的这个特战支队，总共算起来，训练时间还没有一年半。显然，在杜历看来，不到一年半，就要检验成果，实在是太早了。

不过，想来这一年半的时间，张学良的那个新一军勉勉强强已经形成战斗力了。而这次的演习，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检验新一军。就是不知道，把自己这个特战队叫去干什么，当初自己可是说过，至少也得要有两年才能够形成战斗力。

更何况，安德鲁回去之后，购买的冲锋枪，狙击枪还都没有到位。所以现在他的这个特战支队，离他心目中的特战支队，还有很远的距离。不过，就是这样，杜历也有信心让他们见识见识，何为特种只对，有些时候，观念的差距才是最为可怕的。

“健，给我收拾收拾，我得去奉天一趟。”

其实，自从接到这个消息开始，杜历就已经想好了，要把姜永健给一起带去。不过，看到她之后，杜历偏偏又想逗弄她一下了。所以，只字不提要把她也带去的意思。而是，直接就让她帮忙收拾东西。

“去奉天干什么？几个人去，又要去多久啊？”

虽然，姜永健不能算是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包子。但是，她还真没有去过奉天。所以，听到杜历这么一说，这立马就心动了。当然了，动心归动心，该有的姿态还得有。在她看来，她已经提醒杜历了，若是杜历有心，肯定就会让她一起跟着去了。

“当然是有事儿了，郑海他们先走，我和李福两人随后就走。”

这一次，杜历想要独自行动，郑海他们说什么也不答应了。毕竟，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折在陈单他们手里的绺子，说是不计其数当然是夸张了。不过，肯定也不算是少数就是了。而陈单他们，在这方面毕竟还没有郑海他们老练，所以总归是有一些逃出生天者。这些人累积起来，也有几百号人了。

他们当中，有的人当然选择了偃旗息鼓，或者说是找一个其他的绺子加入了。有的，则是选择了报仇这条道路。所以，郑海他们当然不乐意杜历一人独自上路了。就连只留下李福一人，那也是杜历争取来的。

“我也要去。”

看到杜历不接招儿，姜永健恨得牙痒痒。不过，她明白这个时候杜历既然不接招儿，她再狠也没什么效果，干脆就自己提出来了。而且，还摆出了一副，你若是不答应，就给你好看的架势。而这个架势，可是姜永健第一次在杜历面前摆出来。

虽然，杜历很想再逗弄逗弄她。不过，想到有这样的成果已经算是不错了，也就放弃了继续的想法。毕竟，若是让她真个恼羞成怒的话，到头来，还得他去哄她，岂不是自找麻烦。

“好吧，好吧。没什么带的东西，说着玩儿而已，缺什么去奉天了再买就是了。”

杜历从前世的时候起就有那么一个习惯，不论是走那个地方，都喜欢空着手去，无他，没有其他的东西拖累，洒脱一些而已。虽然，人活在世上，就有各自各样的责任，牵绊，根本做不到洒脱两个字，那么也就唯有追求这种洒脱了。

所以，他就算是去奉天，除非必要也是空手。让姜永健帮他啥的，也只是一句空话。这话一说出口，杜历就后悔了，生怕姜永健从中知晓，刚才是故意逗弄她的。那样的话，就算是她这会儿心情不错，肯定也会找个时间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已经有的东西，当然得带着，何必再买呢？钱多了烧的？”

让杜历长出一口气的是，这会儿姜永健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他顾忌的这上面。不过，听着她管家婆似的语气，还是让杜历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还真是弄不明白，好歹也是一个绺子的大当家的。而土匪嘛，劫的都是浮财，也就是钱财来得容易，花钱的时候又怎么不会大手大脚的？

就比如郑海他们，若不是杜历早早的，把他们绝大部分的分红都投入到了便民杂货铺，只给他们身上留了少部分的零用钱，他们现在手里肯定也不会剩下多少钱财。偏偏姜永健，这会儿竟想着如何节俭了。

“好了，这些衣服，咱们在这里穿穿到没所谓，我这身也还凑合。毕竟，这个玩意儿虽然不那么正式确定，还是属于我们的军服，你这身就不行了。媳妇儿，倒时候你可代表着我的脸面呐。把你往奉天一带，其他人铁定说我老抠，自家媳妇也不知道买两身好衣裳。”

“谁是你媳妇了。”

这可是杜历第一次如此‘露骨’的定位着姜永健的位置，也许这会儿姜永健心里正舒坦着呢。不过，舒坦归舒坦，这该有的表现必不可少就是了。一脸的娇羞，卷起一阵香风离开了。若是，她手里再捏着一张香帕，就完美了。

“凤枝她们会不会出啥事儿？”

第二天，送走了郑海他们，杜历也准备起身了。可惜的是，这会儿事儿找上门了。无他，凤枝她们几个不见了。最后，看到她们留下的字条，才知道她们是准备和郑海他们一起去见识一下，或者说是实践一下了。

这让杜历很恼火，他可明白这种特殊行动，女人遭遇到的困难可比男人大多了。最简单的一条就是，憋尿上，女人根本就憋不住，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问题。当初，凤枝想要跟着训练的时候，杜历就已经摆出了这些客观条件了。

原本，杜历还以为要和凤枝好好说道说道的。没想到，听完他的话之后凤枝转身就离开了。然后，就找上了姜永健。而且，她的理由非常强悍，强悍到杜历根本无法拒绝的地步。那就是，她训练好了，以后也好保护姜永健。

毕竟，她们这些人，以前在一枝梅的时候，干的就是这个勾当，现在当然不会放弃了。有了这么一个强大的理由，杜历也不能拒绝她们跟着训练。而这一次，估摸着她肯定会和郑海他们说，这是自己同意了的，让她们见识一下究竟什么是真正的战斗。

“好了，你应该对她们有一些信心。走吧，咱们也不能耽搁了，这火车他可不等人。”

“也是，这些年她们也算是风雨你闯过来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来的时候光想着要应付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还没有注意坐火车的滋味儿呢，这次得好好的体验一下。”

听到姜永健提她来的时候，杜历也唯有苦笑。似乎，刚才还在担心凤枝她们好吧，怎么这么快就转到了坐火车上去了？再说了，这个有什么好体验的？对于杜历这种做过被吹嘘得天花乱坠的d车的人来说，现在的火车那就是乌龟在爬。当然了，乌龟爬也有乌龟爬的好处。至少，两辆火车想要亲密接触还是有些难度的。其实换一个角度说，这所谓的科技，显然是越高，其安全Xing也就越低。虽然，这样那样的防护吹嘘的天花乱坠的。不过事到临头才现，群都是聋子的耳朵。

“我说，你就这么闲？居然还有工夫来接我？美女过来，这位是张松，你可以叫他张大哥。松哥，她我就用不着介绍了吧？”

摇摇晃晃的火车，让杜历根本提不起任何精神。但是，姜永健似乎很享受这种和他单独呆在一起的感觉。这一次，就连妹都自觉的退让了，没有跟着来。但是，看着欢呼雀跃的姜永健，杜历还真是感觉复杂。无他，怎么都无法把她和一个绺子的大当家的联系起来，而且还不是那种接任的TZd之流。

“当然知道了，弟妹嘛。弟妹，应该很久没有来奉天了吧，这次你可得好好的逛一逛，可别给历省钱，这子钱多着呐。”

“呵呵，我又没有来过奉天，怎么知道去哪里买东西？至于有的人，若是想要奢望他，那可和白日做梦没什么两样。”

张松的话，引来姜永健的一阵娇笑。老实说，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儿紧张的。毕竟，张松算是杜历的朋友，而且还会是将来杜历所结交的那个圈子的代表。如果，他对自己没有什么好脸色的话，她即便是真个嫁给了杜历，那也只能是留在家里的黄脸婆。

很显然，她并不愿意当这种黄脸婆。所以，看到张松对她并不是很排斥的时候，即便是张松说的不对她的意思，她也没有反驳，而且还顺着张松的话说。

“哈哈。”

“张哥，这次怎么把我们给弄回来了，这才多久啊，真正的训练时间，一年都不到。这么短的时间，能够干什么。”

坐上张松开来的汽车，杜历就迫不及待的问了。如果，只是张作霖一时兴起还好。但是，若是有其他人故意想让他出丑，那么他就得好好谋划谋划了。说不得，到时候也得让郑海他们一起上场了。这样的话，就算是不能如意，也不会太过丢脸。

“没什么，原本这次的演习，就是准备检验新一军的战斗力而已。不过，在筹备的时候，张军长顺便提了一下你们。说是，年前你们既然有了那些行动，那么就说明你们即便是还没有形成战斗力也差不远了。所以，可以让你们来试试。”

听到杜历的询问，张松有些惊异的看了姜永健一眼。老实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包括张作霖在内，都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而先前和姜永健见面的时候，他也有些认可杜历的做法了，这个姜永健确实是一个让人难以割舍的美人胚子。但是，他从未想过，杜历居然什么事情都不避讳她。

第三八六章无题

第三八六章无题

显然，在张松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或者说，张松还根本就没有把张学良放在眼里。所以，杜历一问，他转手也就把张学良给卖了。虽然，这也算不上什么出卖。当然了，张松也不是一个大嘴巴的人，他要是大嘴巴的话，也不能深受张作霖的信任了。

只不过，他倒觉得，自己等人和杜历有些类似。而这次张学良的做法，基本上就是想要杜历出丑而已。毕竟，杜历当初可是在张作霖面前放过话的，他训练的特种支队，究竟有多么的厉害之类的。而这种刁难，让张松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的犹豫，就在聊天当中，把这个消息给泄露了出去。

而听到张松的话，杜历也非常的无语。他和张学良两人，真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没有。有什么利益倾轧？还是没有。但是，两人的关系不知道怎么弄的，现在虽然谈不上越来越紧张，但是肯定谈不上多好就是了。

这让杜历非常的郁闷，当然了，人都是有局限Xing的，杜历也不例外。他只是郁闷和张学良的关系现在是越来越紧张了，他当然不会想一下，双方的关系为什么会紧张，而他又应该负担什么样的责任。

要知道，杜历他们这些愤青，对张学良不放一枪一弹就拱手把东北给让给了日本人，那可是非常的气氛外加不屑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不放一枪就撤退了，实在是让人愤恨。而这种愤恨，在现在见到张学良的时候，也就在一些细节上面体现出来了。

比如说，张作霖虽然他得依靠日本人才能有今天的地位，但是皇姑屯事件，几乎就让所有人相信了一点儿，那就是张作霖和日本人不是一条心，甚至是在条件许可的条件下和日本人对着干，所谓一俊遮百丑，这也算是那么一个道理。

所以，面对张作霖的时候，杜历那可是自真心的恭敬，甚至还有点儿敬仰的味道儿在里面。毕竟，能够让日本人不得不对他下杀手，在很多人看来，那就是厉害的体现不是。但是，面对张学良的时候，可就没有这么好了，虽然杜历已经刻意的控制自己了。

但是他显然还不是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情绪的老狐狸，所以一些轻视还是不由自主的流露了出来。而这，才是双方关系越来越紧张的根本原因。毕竟，在张学良看来，这就是杜历看不起他的表现，而显然张学良认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杜历都没有看不起他的资格不是。

提到了是张学良让他这次要参加军演的，多少让杜历有些不高兴。不过，由于姜永健的存在，杜历当然不会让她太过担心了。所以，也就岔开了话题，而对于岔开话题这个道道来说，张松可比杜历强太多了。在他的掩护下，姜永健没有丝毫的察觉，若是察觉了，虽然这些日子来她已经向女人转变了，也没准儿会有什么想法不是。

“健，今儿个你是就呆在家里休息，还是出去逛逛？”

到家之后，张松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跟着杜历进了屋。虽然，他没有说什么，杜历也明白应该是有事儿了。当然了，这对杜历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毕竟，他如果有正事的话，也就可以脱离带姜永健去逛街的苦差事了。

“你呢？”

如果说，一点儿都不累，那纯粹是自欺欺人。但是，这点儿疲累，显然还不足以让女人放弃逛街就是了。所以，听到杜历的话，姜永健有些不爽的询问到。

“你没看到他跟着进来了吗？我肯定还有事儿。所以呢，今天你就别打我陪你的主意了。不过，我会让安顺安排两个丫鬟陪你去街上，购买一些衣服饰之类的吧。好了，我知道这穿衣打扮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但是，你既然来了，那么以前我拒绝的一些个宴会之类的，也就不能拒绝了。带上你，若你还是现在这幅打扮，那些人还不会认为是我在苛待你啊。”

看到姜永健还有和他蘑菇逛街的事宜，杜历当下就用另外一件事情堵住了她的嘴。当然了，若是让她一个人去，没准儿逛上一天，也没啥收获。所以，最后杜历干脆就不和她说，直接把这事儿交给安顺去办了。想来，他的老婆应该能够承担这方面的责任。

其实，杜历最开始还是把主意打在张松的老婆身上的。毕竟，她应该知晓现阶段奉天流行什么，穿什么才会给人一个好印象。但是，一路上张松提都没有提这方面的事情，杜历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毕竟，若是开口了，但是若被人拒绝了，那可就不是那么美妙了。在杜历想来，若是张松有这个意思，早就自行提出来了。

“走吧。”

应付完姜永健之后，杜历才不爽的对张松说道。他这会儿坐在客厅里，却放在他面前的茶水，也没有喝的意思。

“呵呵，我还没说呢，你就知道有事儿找你？怎么着，不陪你的美人儿去逛逛？”

“别扯了，你这个大忙人，来火车站接我，还有那么一丝可能。但是，到我家了，还进我家喝茶，这大白天的，你会有这个闲工夫。”

“呵呵，也是。走吧，大帅找你。我说你也真是，偏要跑那么远，弄得大帅平日里想要找你商量个事情也不行。”

张松的话，也算是在杜历的意料之中了。老实说，这会儿杜历还真是有些飘飘然了。当然了，飘飘然归飘飘然，但是他自己明白自己的斤两。若是，时不时的来一趟，和张作霖闲谈。如果碰上个什么事儿，也能够出点主意。但是，若他一直留在这里，以他的水平，出岔子也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再说了，张松现在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其中也不乏他前往阿城有莫大的关系。

“历，张哥对你还算不错吧。”

出了家门，张松居然赶走了司机，亲自给杜历开车。显然，他是有事儿要避开那个司机。果然，一上车，就听到了张松的问话。

“那是当然，张哥对我可是颇多照顾。嘿嘿，有事儿？有事儿说呗，你我谁跟谁啊。”

“呃，事情是这样的，我看弟妹也是一个爽利人，你说可否让她陪陪我家那口子两天？当然了，我家那口子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在穿戴上面还算是有一些眼光，肯定能够给弟妹一些帮助就是了。”

听到张松如此说，杜历还真是有些奇怪了。要知道，他先前已经让安顺安排人去陪着姜永健逛街呢。这样的话，姜永健的行头置办肯定不咋地。那时候，他还打过张松老婆的主意呢。不过，张松没有提起，他也就算了。没想到，现在张松却是主动提起了，虽然提起的时候，他的脸色有些古怪。难道，一个想法掠过杜历的脑海，同时想到了一个测试的办法。

“张大哥，在大帅府住了几晚了？”

“三晚了。”

张松顺口就回答了，而听到张松的回答，杜历也就几乎确认了自己的猜测。要知道，这些日子东北可没什么大事儿。又没大事，他张松还留在大帅府过夜干什么？有那么多的工作么？而且，这会儿还古怪的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嘿嘿，张哥，你和嫂子吵架了吧？我说，张哥你也太丢人了，夫纲不振啊，怎么能这样呢？难道，是你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虽然，已经有所猜测，而基本上确定就是这么回事儿。但是，杜历还是试探了一下。要知道，张松家里那位可不是悍妻来着，怎么突然就把他给弄到只能留宿大帅府的程度了。至于张松的想法，杜历还是有些明了的。

毕竟，前世的时候，杜历曾经去爸妈工作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和他们家相交不错的叔叔，刚好在那个时候夫妻闹别扭了，正分房而睡。结果，看到杜历来了，那叔叔也不管杜历家其实还有空闲的床铺，立马就把杜历赶到那个婶婶睡觉的屋里去了。这样一来，双方也就勉勉强强的和好了。

现在，张松要做的事情，虽然和这有些差距，但是实质上却差不多。更何况，华夏自古以来都有家丑不可外杨的俗语。只要杜历应可了，带着姜永健找上门去，张松也就可以回家了。而且，回家的时候，他老婆肯定不会在杜历他们面前给他脸色看。而只要张松回家了，其他的事情也就好解决了。

“屁咧，要真是人神共愤的话，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你嫂子肯定会娘家去了。别看你嫂子平日里很好说法，其实她真就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好了，别扯其他的，这事儿你应不应可吧。若是应可，明儿一早我就来接你们。其他的不好说，保管把弟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呢，能够借此机会回家，我呢，也免了逛街之苦。这应该也算是双赢吧，哈哈。”

“来了？怎么样，这次军演把你们也给请来了，不会有什么压力吧？不过，我看你应该也没什么压力。若是，有压力的话，也不会这个时候了还让他们去剿匪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

老实说，对于现在就把杜历他们拉来参加军演，张作霖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这事儿不但杜历承担着巨大的压力，就连他也有压力不是。毕竟，这事儿也算是他一意孤行。如果，杜历失败，怎么着也算是他识人不明了。虽然，在东北可没人敢追究他的责任。

不过，想到年前的时候，他们十个人就能够灭掉一支绺子了，也就答应了。毕竟，他也需要杜历来一场畅快的胜利，来证明他的英明。

“您来的电报上，只说要参加军演。但是，究竟怎么参加却没有明示，您得让我心里有个底儿吧。”

老实说，虽然杜历曾经想过，再过一年，就让张作霖举办一次秘密的军演，演习对象就是新一军的一个团。虽然，他的特战支队肯定不能正面打败这个团。但是，那时候武器已经配备齐全的特战支队，摸掉这个团的指挥部可不是什么难事儿。

而一旦指挥部被摸掉了，在演习当中应该就会判定对方输了吧，毕竟在实战当中可不止他这个特战支队一直部队。只要他们能够断掉对方的指挥所，那么剩下的交给其他部队来完成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而这就是，杜历给自己的特战支队设计的扬名路线。当然了，这个扬名的范围不会太大就是了。

“这一次，原本是计划新一军和二十七师以及北大营第七旅的联军对抗的。不过，有人觉得这么大的规模有些浪费，而且这次主要是检验新一军的战斗力，所以改为新一军的二十八师和北大营的第七旅举行对抗演习。由于双方的编制不同，为求公平，所以张军长提议，演习期间你们特战支队并入第七旅，共同对抗二十八旅，怎么样？有意见没？”

虽然，杜历对东北军没兴趣，所以到现在也不知道东北军的编制，毕竟在杜历看来，这些编制太过繁杂了。但是，有一点儿杜历可是非常的明白，那就是在奉军没有整编之前，有一个二十七师，这是张作霖的老底子，绝对的精锐，还有一个就是第七旅，这可是常驻奉天北大营的，担负着拱卫奉天的职责，绝对是精锐。

张学良他那个新一军的一个师和第七旅搞一个对抗演习，其实还是有些看头的，毕竟双方的人数其实相差无几。不过，当杜历听到，张学良居然让自己的特战支队并入第七旅的时候，原本就因为要来参加军演而浪费了他的训练时间有些不爽的杜历，当然准备给张学良一个好看。

“听从大帅指示，不过我还是有个疑问，这次的军演日本人知道不？”

觉得张学良这次打扰了自己训练计划，准备给他一个好看的杜历，先还是顾忌着是否有日本人的窥视。虽然，杜历也知道年前他的动作，日本人肯定会得知消息。但是，杜历更明白，日本人不会把这个放在眼里。

道理很简单，在日本人的眼里，华夏的正规军不堪一击，而杜历对付的那些土匪，在华夏正规军面前也不堪一击。这样的话，剿灭几支土匪，还不会被日本人放在眼里。

但是，如果在军演当中，让张学良的新一军吃了苦头的话，那么日本人说不定就会正视他的这个特种支队了。但是，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说，杜历都不希望自己获得日本人的正视。

“这倒是一个问题，到时候日本人肯定会前往观摩的，你想个办法避开日本人的视线不就得了。对了，既然你们和第七旅联合对抗二十八师，那么干脆你们的行动就以第七旅的名义进行吧。反正，他们观摩也不可能实地去观看，而参加演习的部队，也不会有日本人的Jian细。演习十天之后开始，你得抽工夫去和老郝商量一下。还有，你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够赶来，别到时候演习开始了，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对于郑海他们来说，显然还是有些紧张了。但是，在张作霖面前，杜历当然不会承认这个事实了。若是承认了，少不得惹来一通训斥。

“前些日子孙文来北平了，同时还邀请我去北平，讨论逐渐统一政府的事情。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原本，还在陪着张作霖闲聊呢，杜历还以为今儿叫他来就是为了演习这事儿而已。没想到，张作霖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孙文？那不是孙中山么？他来北平？也就是说离他仙去的日子已然不远了。没想到，张作霖没有入主北平，但是孙中山的北平之行还是没有避免。

这让杜历还是有些感慨，毕竟若是孙中山不来北平，那么他还会不会这么早就病死？而孙中山若是不死这么早，那么轰轰烈烈的大**又会走向何方？会不会有那次的分裂？而没有了那次的分裂，抗日战争还会不会如此的惨烈？甚至，还会不会爆？可惜，没有如果。即便是，他来到了这个世界，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够阻止日本侵华，而只能在其他方面想想办法而已。

“历？历？”

杜历陷入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当中，也就没有回答张作霖的问题了。等了一会儿，张作霖才现杜历这样子不像是思考的模样，当下就催促到。

“哦，走神了，嘿嘿，大帅用不着去，没意思。”

“为什么？按照你的说法，这岂不是我们联合的最好时机吗？除了孙文先生，谁有如此大的魄力？”

“既然大帅有这个想法，那么去一趟也未尝不可。但是，我的意思是您这次去是亲自和吴将军商讨一下未来的局势。至于，组建统一政府的事儿，您还是别抱太大的期望了。先，有太多的人，不愿意中枢政府强大。其次，孙文先生操劳多年，已是沉疴病重，也许命不久矣。”

第三八七章误会

第三八七章误会

虽然，张作霖对杜历所说的，孙中山先生命不久矣这个事情报以怀疑的态度。毕竟，他都没有接到任何这方面的消息，杜历是从何得知的？

无他，杜历所说的原因，确实让他明白，事情就是如此了。毕竟，他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日本人的威胁已经迫在眉睫了，他张作霖才不会愿意赞同孙中山的主张呢，这会儿他是赞成了，吴子玉是华夏大一统的坚定信仰者，还有一个冯玉祥在他看来则是脑壳烧坏掉了的所谓**主义者。

也就是说，他们三人多半会支持孙中山来组建联合政府。但是，现任的曹锟大总统以及其他一些个小军阀可就未必了。毕竟，若是答应了孙中山，那么他曹锟又将置于何地？而曹锟若是铁了心的反对，那么他们这支持的三人当中，吴子玉的支持力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更何况，吴子玉他也未尝愿意为他人作嫁衣裳不是。而吴子玉的支持力度不大，那么那些小军阀也就能够团结在曹锟下面，即便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反对。但是，给他们拖拖后腿也以及足够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但是张作霖还是打算去北平一趟。毕竟，这事儿若是不成功，那么也权当出去旅行去了。若是成功，那么他的东北和日本人冲突起来，才有一个中枢政府可以依靠，而不是如现在这样单独作战。

虽然，他和北平有个协议。但是，现在北平政府可是掌握在曹锟的手里。而以曹锟的为人，想来也不会给他提供太多的资助。所以，即便是有万一之机会，张作霖还是得去北平一趟。看到张作霖没有动摇的意思，杜历也唯有摇头。

不过，想到历史上张学良可是和老蒋以及冯玉祥三人结为异Xing兄弟来着。那时候，那可是赤luo裸的利益交换。自己这次，是不是在后面推一把手，让两人提前相见？这会儿小张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而老蒋呢，也已经迈出了他人生当中的第一步了，他们两人若是碰上了，还会不会如同历史上那样，结为兄弟？

当然了，这种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要知道，自己以前可是在张作霖面前提起过蒋介石来着。但是，当时张作霖虽然貌似听进去了。不过，想来在他的认识里，只要孙中山活着一日，那么他在**党里的领袖位置也就一日不可动摇。

而张作霖虽然也曾经对**党出过手，但是他和孙中山毕竟还是有交情不是。所以，他认为完全是多此一举。所以，这会儿杜历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是绝对没有立马就告诉张作霖的意思。等他从北平回来，孙中山一死，他自然会想到这一点儿。

现在呢，他还是得去找那个郝旅长，这次的可是要和对方配合来着。而他这区区一百多号人，更是对他们的配合尤为依赖。现在，杜历所期望的就是，这个郝旅长不会太过轻视他的这百多号人。如果，对方太过轻视了，他想要有所表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时候，杜历颇有些后悔的意思。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前次来奉天的时候，就会去和他攀攀交情了。这个时候，也能够依仗交情，让对方不会太过无视自己。

“旅长，杜教官求见。”

到现在为止，杜历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官职。杜历没有求官之心，张作霖似乎也没有封官之意。这样一来二去的，这件事情似乎就被所有人给遗忘了。而杜历也没怎么在意，反正他出入大帅府没问题，而大帅府的人对他也没有不尊重的意思，张作霖对他的意见更是无比的重视，还要那么一个官职干什么？

但是，当他来找郝瑞东的时候，却结结实实的碰壁了。无他，这会儿北大营闲杂人等不让进，那些守门的哨兵可不认识他杜历究竟是谁。更何况，他现在穿的衣服，就是为特种支队特制的军服，而这种军服也就一个优点，那就是耐磨。

而且，最让杜历说不清楚的是，这些军服上面没有任何标识，在哨兵看来那就是奇装异服，对他警惕无比。到最后，好说歹说才同意替他通报。可是，在通报的时候，杜历又哑了，无他，没官职呗。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报了一个杜教官，似乎张作霖曾经说过，任何人见他都得称他为教官来着。

所以，杜历干脆就让那哨兵通报，杜教官来访。虽然，当他说出口之后，自己就已经为自己的这个称呼感到好笑。最让杜历心里没谱的是，那个郝旅长不会不知道谁是杜教官吧？那样的话，他这就是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杜教官？是谁？”

很显然，杜历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发生了，郝瑞东根本就不知道杜教官。也就是，杜历自己犯浑了。提一个杜教官，还不如直接说他的名字呢。实在是，杜历有些患得患失了。用杜教官的名号，也算是提醒郝瑞东一下，他在张作霖那里的分量，不至于直接无视他。

“不就是那个杜历嘛，这是大帅说过的，任何人都得称他为教官。不过，这只是大帅以示尊重而已，哪里有拿这个名号来拜营的？狂妄。”

“那可未必，貌似大帅除了给他这么一个许诺之外，再也没有给他任何官职了吧。你说，让他怎么办？说他的名字？”

“好了，别议论了，先把他请进来再说。”

对那些参谋的议论，郝瑞东并没有掺合的意思。一个，毕竟他的位置不一样，犯不上，另外就是，他可是见识过郑海他们的实力，对于训练出郑海他们的杜历，他当然不能太过小视了。

当然了，不能小视并不代表着郝瑞东就会和杜历笑脸相向。一想起，就是由于杜历的缘故，他的七旅不得不送出一大批精锐，他就心疼的直裰牙花子。

“郝旅长，冒昧打扰，尚请见谅。”

对于郝瑞东，杜历当然谈不上熟悉了，但是曾经远远的见过一面，所以到不虞有不认识人的尴尬。

“哈哈，杜教官请，这是我的参谋长徐志生，杜教官可不是一个闲人，不知道你今天来我们这里，有何贵干？”

这会儿，郝瑞东他们，正在谋划和新一军演习的事情，更是早早的就已经开始调兵前往演习区域了。所以，他们这会儿才是叫真忙。所以，也没有和杜历客气的意思，一上来就询问起缘由来了。

“徐参谋长好，我这次是来商量合作事宜的。。。。。。”

“合作？杜教官，我们有什么地方需要合作吗？”

虽然，郝瑞东脸上的惊诧表情，并不是伪装的，而是他确实是不知道双方有什么地方需要合作的。但是，千不该万不该，这会儿郝瑞东心里，正因为自己的七旅损失了最顶尖的那批精锐，而对杜历这个始作俑者不爽呢。所以，说这话的时候，搭配的表情，也就让人不爽了。

他这句话的内容，再加上他那在杜历看来，充满的蔑视的表情，让杜历气了个半死。一瞬间，杜历的脸色就变得通红通红的。而李福更是狠狠的盯着郝瑞东，双手已经摸上了枪柄。如果，不是仅有的一丝理智提醒着他的话，这会儿他肯定已经拔枪对准郝瑞东了。

“哦，这样啊，那是我孟浪了，打扰了，告辞。”

前世今生，杜历都不习惯热脸贴人的冷屁股。更何况，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也不短了。作为穿越众，总有一些别人难以理解的，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又是面对毁誉参半的东北军诸人，这脾气当然就按捺不住，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搞得郝瑞东诸人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什么缘由。

“猖狂。”

杜历的突然爆发，让正在为军演做准备的七旅诸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显然，在他们看来郝瑞东的说法没什么错误的地方。本来就是如此嘛，他们和杜历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又何谈什么合作。所以，郝瑞东的询问，很正常嘛。只有徐志生清楚其中的纠葛，他明白自己这次似乎是做了一件蠢事。

毕竟，张学良虽然提出了要让杜历他们参与演习的计划。而且张作霖也勉强算是认可了，但是他们不知道杜历会不会答应，或者说是，杜历会不会认为他那百多号人是不是已经训练好了。所以，发到阿城的电报，除了通知杜历这事儿之外，还有询问的意思。如果，杜历坚决不愿意，那么也就算了。

所以，杜历他们也会参与演习的这个消息，并没有一开始就通知郝瑞东他们。毕竟，这样的话，双方也就有了一份回旋的余地不是。等到杜历应可之后，张作霖才和张学良沟通了一下，演习的时候杜历究竟应该怎么处置，确定了之后，才发了一封电报到七旅。

这一系列的事情倒腾下来，七旅接到这份命令的时候，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而接到命令的，偏偏又不是郝瑞东这个旅长，而是徐志生这个参谋长。

上次全军大比武的时候，徐志生并没有在奉天，所以他也就没有和杜历碰过面。等他回到奉天的时候，恰好正是新一军成立的时候，虽然七旅有拱卫奉天的职责，但是也免不了被新一军给抽调了一些精锐。所以，他对杜历的印象就不是那么好了。

当然了，徐志生能够做到参谋长这个位置，还不会如此的公私不分，他可没有隐瞒不报的意思。不过，他昨晚休息得比较晚，今天来得也就有些迟，而等他一来就和所有人一起，参详起如何应对这次演习来了。

虽然，在所有人看来，去年最精锐的一部分士兵刚刚被新一军给接收了的七旅，和新一军的二十八师实在是没有可比Xing。毕竟，新一军的所有士兵都是整个东北军当中的佼佼者，而且成立之后，其军官从上到下也是挑选的全军精华，而七旅也属于被抽调的那份子。所以，无论从哪方面看，七旅这次要做的就是类似于后世的蓝军，甚至还不如后世的蓝军。后世的蓝军还真不错，只不过上面不允许他动真格的，必须让红军赢而已。

不过，所有七旅的官兵显然不会这么认为。他们也明白，客观条件上七旅确实有差。毕竟，他们最精锐的官兵几乎全都调入新一军了，新招募的士兵才经历一年左右的训练，战斗力赶损失的那些，简直不能以道里计。但是，他们有一颗争胜的雄心。

所以，在得知要和新一军军演的时候，整个七旅也就围绕着军演开转了。他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在准备上下狠功夫，毕竟这只是演戏，不是真枪实弹的战争，而这对于那些新兵蛋子来说不亚于福音。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徐志生忘记了杜历他们要和七旅合作，共同对抗新一军第二十八师，毕竟在他看来，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虽然，他也承认这算是他的疏漏。但是，杜历毫不客气转身离去的举动，还是让他觉得无比的愤怒。他也觉得自家旅长的问话并无不妥，他刚才也准备解释来着。但是，杜历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机会，直接就转身离去了，其狂妄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当然了，愤怒归愤怒，他还得向郝瑞东解释事情的原委。

“旅长，这事儿怨我。。。。。。”

听徐志生解释完事情的原委，郝瑞东总算是明白了杜历为何生气了。但是，他显然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挥挥手，又和其他人一起，讨论这一次演习应该如何求胜了。至于，似乎得罪了杜历的事情，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而且，他更明白，杜历的这种做派，已经让七旅的参谋们深深的愤怒了。如果，这个时候他不把心思放在这场演习上，而且谋划着如何去和杜历修好的话，那么这人心也就散了。当然了，这么说稍显夸张，但是这次演习是别想获胜了。他敢肯定，这个时候他如果表现得一个不好，相当长的时间内，这些参谋都会受这件事情的影响。所以，他对杜历的离去也就不管不顾了。

“旅长，这事儿怨我，你看我们今儿晚上是不是摆桌酒席，给对方陪个礼？要知道，咱们这次演习还得和他们合作呢。如果，因为这事儿闹僵了，岂不是冤得慌。”

当今天的研究告一段落，其他人全都三三两两的离开指挥室之后，徐志生递给郝瑞东一支烟之后，无奈的说道。一开口，他就看到了郝瑞东拧起的眉头，所以话锋一转，就转到了这次演习上。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搭档有多看着这场演习，从这方面来说，肯定比一味的劝诫要好得多。果然，听到他这么说，郝瑞东难看的脸色，总归是好了许多，但也仅仅是好上许多而已。

“徐兄，这事儿就这么着吧。你放心了，那小子这会儿肯定去找大帅打小报告去了。他要资历没资历，要学历没学历，要身份没身份，遇到这事儿，除了找大帅出头还能咋地？徐兄，等到了大帅那里，刚开始的时候，可别说是你忙事儿给忘了。先不管怎么着吧，让大帅训斥一通也没啥，肯定得做做样子给那小子看。等大帅训斥完了，我们再实话实说，不然的话，他肯定还以为我老郝怕他呢。”

“这么做妥当吗？”

“有什么不妥当的？顶多就是挨大帅一通训斥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确实，张作霖既然敢把奉天的安危交给他们，他们也就是张作霖真正的贴心人了。如果，杜历真的去找张作霖告状，谁胜谁败还真不好说呢。就算是，张作霖真个训斥郝瑞东两句，这可不代表着杜历就赢了，更不代表着现在杜历在张作霖心里的位置就超过了郝瑞东这些心腹不是。

看到郝瑞东不耐烦的申请，徐志生虽然觉得这事儿说破大天他也就是一个误会，说开了就好不是。但是，想一想也觉得郝瑞东想得没什么差。老实说，杜历如此年轻就深受张作霖的信任，他们这些人的心里，总归是有那么一点儿不爽的，这种无伤大雅又能够给杜历上眼药的机会，他也不愿意错过。

“历少，咱们怎么办？按照大帅的意思，咱们可得和他们合作呢，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合作？要不，咱们去找大帅？”

离开北大营之后，杜历那几乎气炸了情绪才平定了下来。现在，他才想起，自己的反应似乎是过激了。就算是，对方真个看不起自己又咋地？自己其实不也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上吗？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过，已经出来了，现在就这么回去，岂不是自找不痛苦吗？

“还能怎么办？回家。找大帅？亏你想得出来，这么一点儿破事儿，有什么好找大帅的。如果，他们有心，肯定会联系我们的。如果，他们没心，那就这么着吧，这地球缺了谁，还不是一样的转动。”

第三八八章准备当搅局者

第三八八章准备当搅局者

原本，杜历还以为，对方就算是拉不下来脸面，来找他赔礼，那么对于双方在这次演习中的合作问题，总归是要来和他商量一下吧。当然了，他从未想过自己首先找上对方这个问题。也从未想过，他其实没有任何资格看不起对方，因为对方能够当上旅长，那可是一刀一枪用真功夫换来的。而他杜历呢，和对方比起来，还是有着很明显的距离不是。

当然了，这些差距杜历显然是直接无视了。杜历当然不会知道，他今天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也就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思了。如果，有明白人在边上劝阻他的话，他今儿个不会和郝瑞东他们闹得如此之僵。

可惜，他身边之人全都是土匪出身，数来数去，也就他本人还算是有一些自控能力。可惜，这种自控能力在遇到某些他不愿意忍耐的事情之时，也就薄弱得可怜了。更有甚者，他明白未来有很长一段日子，他都得做忍者神龟。所以，现在潜意识里就没有忍耐的意思。当然了，他没有想过，若是现在这么肆无忌惮，等到未来还能否真个忍耐得住？

第二天，杜府一大早就有人上门。刚开始，杜历还以为是郝瑞东找上门来了呢。虽然，他也觉得这个猜测有些不靠谱。但是昨天刚去大帅府，他今日实在是应该没人上门才对。不过，当他听到安顺的通报之时，还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大清早的，张松上门干什么？

听完张松的话，杜历还真是哭笑不得。昨儿个，虽然张松整得神秘兮兮的，但是他也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原本，在他看来，或许张松有借他和姜永健为由头，行夫妻和好之事。但是，他觉得更多的，还是张松示好于他，准备让他内人，带着姜永健置办行头。

老实说，昨晚在看到姜永健一个下午的成果之后，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张太太出马了。无他，购买的那些东西实在是不入杜历的眼。甚至，还不如姜永健现在身上穿的那身舒坦呢。至少，现在那身不失朴素。饶是如此，杜历还是没有想到张松会如此的急躁。

在张松的‘哀求’下，杜历三下五除二的就解决了早餐。然后带着，由于昨晚杜历把她一个下午的成果，批判得一无是处，这会儿还有些耍小Xing子的姜永健去张松家做客了。果然，在张松刚回家的时候，张太太娥眉一竖，不过在看到张松身后的杜历和姜永健两人之后，立马转换出了娇颜。

由于杜历和姜永健的存在，或者说干脆就是张松的主动‘回归’，让张太太的怒火消散了那么一点点。所以，张松虽然没有马上取得自家太太的原谅。但是，有了这么一个铺垫，今晚至少不会再在大帅府过夜了。而只要能够回家，那和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原本，杜历的意思，那是让那两个女的自己逛街去，当然了，作为男人，这银子管够就是了。不过，张松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当然要将功赎罪了。按照他的说法，那可是一早就告了假，准备今天好好的陪他太太一天。

张松的做法，让杜历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这年月，可没有什么步行街，更没有陪女人逛街的男人。所以，张松这招一是出来，他太太看人的眼色都变了。没说的，啥事都给忘记了。他倒是好了，让杜历也得跟着受苦。这会儿，杜历还真是把郝瑞东他们给恨上了，如果没有他们整的那一出，他完全可以借口去谈事儿闪人来着。但是，现在也唯有硬着头皮跟上了。

不得不说，张太太对这事儿还真是比较擅长，三转两转的，就带到了地头，如此一来，花费的时间也比杜历所预估的要少得多。不过，让杜历纳闷的是，有好几次路过他的便民杂货铺，而姜永健也说起她昨儿个就是在里面买的，显然她觉得里面的东西还不错。

听到这话，杜历还是有一些小骄傲来着，还准备把她们给拉进去，自己作为老板，给她们免单的权利还是有的。可惜，张太太的话让杜历再也没有任何骄傲的意思。因为，按照她的说法，这里面卖的，全都是一些普通货色，平日里穿穿还没啥，若是穿着参加宴会，这里面的可不够档次。

听到自家老婆这么一说，张松笑得那叫一个愉快。毕竟，他可知道这个杂货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而杜历更是给气了一个半死，昨天他就觉得姜永健买的那些东西，便宜归便宜了，但是这质量可上不去。看来，以后得让孙祥给注意点儿了，千万别把自家的超市弄成了一个纯粹的劣质货批发市场。

这样一来的话，利润可就没有太多的生长空间了。开玩笑，越是奢侈品，利润越高。若是，自家的超市在有钱人心里，有了这么一个印象，哪个有钱人会花钱来这里购买？

超市的事情，只是让杜历心生感慨而已。让他不爽的是，他回奉天也有日子了。而北大营那边，则没有任何的动静。想来，他们也不认为多杜历这百多号人能够翻出什么浪花儿来吧。所以，也没人在乎。

如果说，刚开始杜历仅仅是准备晾对方两天再说，而且若是对方递来一个梯子，他绝对会借势下来的话。四天过去之后，觉得对方轻视了自己等人的杜历，则根本就剔除了这方面的想法。现在，就算是七旅的人，想找杜历缓和关系，他也不搭理这茬了。

因为，他已经决定了，这次演习他的特战支队就要充当一个搅局者的角色了。如果有可能，把双方都耍一通，才算是出了他心头的那股不知名的，来得莫名其妙的恶气。

有了这个想法，杜历也就找到了张松，把和这次演习相关的一些个规定之类的文件，全都借了一套回家。虽然，张松也奇怪杜历为什么不去北大营和七旅的人一起协商，反而找他拿资料。不过，面对杜历的请求，他并没有回绝的意思。

再者说了，他认为多半是七旅的人，肯定给杜历脸色看了。所以，杜历不愿意去看别人脸色行事。当然了，他如果知道杜历和七旅的人，根本就没有谈过合作的相关事宜的话，他也就不会有如此的好心情了。

当郑海他们先后到达奉天之后，离演习开始也就只有两天的功夫了。而他们的收获，杜历也懒得去统计了。这些事情，朱管家比他上心多了。反正，他缺钱了，就去找朱管家就是了，毕竟就算是杂货铺的收益，也全都在朱管家手里呢。

“看好了，这一片就是演习区域，二十八师和七旅将在这块区域展开攻防战。而我们原本是被划分在七旅这边，让我们和七旅联合起来和二十八师的人对抗。虽然，我们都知道这应该是七旅的人占了大便宜，因为他们有我们做帮手。但是七旅的人可不会这么看，他们觉得我们没有和他们合作的资格。所以，这次演习我们的特战支队就要充当一个搅局者，让双方同归于尽，大家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好，就这么干。”

“他娘的，居然敢看不起我们，给他们一个教训，到时候，打得他们趴在地上叫爷爷。”

等郑海他们一回到奉天，原本应该是让他们去北大营驻扎的。但是，杜历既然都已经决定给他们一个好看了，当然不会让他们再进驻北大营。好在，奉天城内也有不少的兵营。特别是，张作霖的警卫团也有属于他们的驻地，而在张松的帮助下，给郑海他们寻找一个驻地，实在是方便至极。

当然了，这个时候，张松也感觉到不对了。不过，杜历既然没有说，他也乐得装傻。确实，他有交好杜历的意思。但是，他这种交好可还没有主动替杜历挡雷的地步。毕竟，不管造成这个局面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是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和七旅的人脱不了干系。而且，既然双方都没有闹到张作霖面前，那么双方说不定已经有了默契。他这个时候，若是把这个默契破坏掉了，说不定还会把双方的人都得罪了。所以，这个时候，张松选择了沉默。

“有这个信心当然是好的，但是，如果光是有信心，但是却没有那份实力，那就叫自大。咱们确实有那份实力，但是，Yin沟里翻船的事情可不在少数，想来你们应该也不希望自己成为翻船的那批人吧？明天开始，演习部队就会进入预定区域了。所以，你们还有一天的时间来熟悉地形。

杜某人，没有上过正规的军校，所以不能把你们教导成，走到地头一看，就能够看出那些地方合适建立指挥所的那个地步。但是，我相信一句话，那就是勤能补拙，你们要做的，就是在今天一天里，把这片区域给我熟记于心。

等到后日演习开始的时候，在和你们心里的印象相对比，那么他们的指挥所究竟建于何地，也就不再是秘密了。而只要找到了他们的指挥所，那么我们就可以直接摸掉他们的指挥所，这样一来的话，他们的指挥也就完全瘫痪了。没有了指挥，要想获取胜利的话，也就没有任何指望了。到时候，咱们就是获胜的头功。”

“嘿嘿，历少，不对吧，您可是说过的，咱们这次要当一个搅局者来着。怎么，听您说的这个，咱们这只是尽了咱们的本分啊，怎么就看不到一丝搅局的意思呢。”

如果说，陈单他们还会简单的思考一下，这其中的过错，会不会有违背命令的地方。那么郑海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才是杜历最直接的支持者。而这次的事情也让杜历明白了，他能够依靠的，也只有是郑海他们而已。陈单他们，就算是在杜历手底下训练几年，那么到时候一纸调令下来，他们也就离开了。

所以，这会儿陈单他们十一人全都保持着沉默，郑海他们就不一样了。对于他们来说，杜历先前说的那个搅局者，很对他们的胃口。

“这是正常行为，咱们要当搅局者，怎么也得明白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咱们应该做什么吧？到时候，陈单你们十一个小组就执行这个任务，明白了没？”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老实说，听到杜历说要搅局的时候，陈单他们虽然也有些兴奋。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像郑海他们那么的肆无忌惮。无他，身份不同而已。他们虽然有的在部队里，也是刺儿头。但是，什么时候该炸刺儿，什么时候该平静，他们心里可是有着一杆秤。至少，在这种局面下，他们可不认为是炸刺儿的时候。现在，听到杜历这么一分配任务，他们也明白了这是杜历的刻意照顾。就算是因为搅局而惹得上面不快，吃挂落的也是杜历以及郑海他们而已。

所以，他们对杜历还真是有了一些感激的意味儿在里面了。更何况，他们的一身本事，也可谓是杜历给调教出来的。当然了，他们的心情杜历不可能了解，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掌控他们这百多号人，就算是张作霖依然如同历史上那样死了，他依然也没有打过这样的主意。

“海子，你们要做的事情，和他们相同。只不过，你们的目标是我们名义上面的盟友，七旅而已。真不知道，若是双方的指挥系统都瘫痪了，这场演习该怎么进行下去，又该判定谁胜胜负，哈哈。”

似乎看到了郝瑞东那难看的脸色，杜历畅快的笑了。想来，等演习结束之后，他们应该明白他们错过的究竟是什么了吧。更应该明白，杜历手里还是有一手绝活儿，而不是那种靠着拍马屁之类的爬上来的人物而已。

“按照您的意思，我们只是端掉他们最高级的指挥所而已，如果我们只对付一方，那么另外一方完全能够趁着对付混乱的时候，发起突击基本上就能够一战定乾坤。但是，您若是把双方的都端掉了，最多他们下面的部队会各自为战，一通混乱了。而且，这样的话，会让大帅很难堪，我觉得您还是考虑一下为好。”

既然，杜历让他们避开最为关键的那个点儿之后，他们也就回报以属于他们的善意，这种劝诫，杜历听不听不是他们所能够主宰的，但是说不说那也是他们的心意不是。

“呵呵，咱们都被划入到了七旅这边了，只要成功断掉了二十八师的指挥所，那么七旅的胜利也就不可避免了。而只要七旅获得了胜利，那才是让大帅难堪呢。当初，要把你们集中起来，就是为了增强军队的战斗力。结果，新一军最后却输了，你让人把脸往哪里搁？所以，混乱就让他们混乱吧。反正，咱们该出彩的地方已经出彩了。最后的结果，我们就不用管了。”

老实说，杜历还是有所顾忌的。毕竟，张作霖确实对新一军寄予厚望，而新一军也是他杜某人倒腾出来的。如果，新一军真的惨败的话，丢脸的不止是张作霖。最有可能的，还是他杜某人会被当做替死鬼抛出来。

所以，这次的演习对于杜历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这个时候，杜历都有些怀疑自己，先前对郝瑞东的话有那么大的反应，是不是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了。但是，那个时候，自己明明就没有考虑这么多。

那时候，杜历其实满脑子就是要给张学良一个好看的想法，他去北大营也是实实在在的想和他们讨论一下合作的细节。这个时候，杜历还真是无比的庆幸，对方对自己的轻视。这样的话，他在这边胡搅蛮缠，也就有理由了。虽然，这个理由基本上算是站不住脚。但若是有了张作霖的支持，那么这个理由也就完全能够站住脚了。

其实，杜历也明白，张作霖之所以能够同意张学良的这个提议，除了检验一下他这个所谓的特种小队的战斗力的心思之外，还真是对他们的战斗方式不怎么熟悉，这让杜历很是感慨。毕竟，若是熟悉他们的战斗方式的话，肯定不会把他们安排在七旅这边，而是把他们划分到张学良那边才是。

“好了，事情就这么回事儿了。今天所有人都得去演习区域，把那片区域的一草一木都得装进你们的脑子里面去，到时候，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发现演习双方的指挥所，然后给我端掉他们。演习完毕之后，会给你们放两天假。如果，成绩不错的话，放假的同时，会给你们每人一百大洋的活动经费。”

虽然，杜历自己不觉得这一百大洋，是给他们的刺激，希望他们在演习的时候能够发挥得更好。实在是，他太明白郑海他们了，只要有空，那些勾栏之地，肯定是他们最爱的地方。而这一百大洋，确确实实也算是活动经费了。不过，其他人并不会这么想，从他们轰天的应可声就能够听出来了。

第三八九章演习开始

第三**章演习开始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东北大地刚刚化冻不久。若是南方这会儿，应该已经是草长花开，莺歌燕舞的季节了。但是，这是东北，土地里还没有绿色冒出头来的意思。

前天，郑海他们在演习区域转悠了整整一天。虽然，谁也没有真个如同杜历所要求的那样，一草一木都熟记于心。但是，若是哪里突然多出一个指挥所出来，那么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发觉。

原本，按照张作霖的意思，杜历也得在观礼台呆着呢。不过，杜历在看到观礼台上的好几个小鬼子之后，就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给拒绝了。而在这类小事情上面，张作霖当然不会不给杜历面子，也就随他去了。

“哟，这不是杜教官吗？希望这次演习之后，你还有这份闲心。”

老实说，杜历很快就有些后悔了，他后悔的是，应该和郑海他们一起的。至少，和他们一起还会有些事情可做。但是，现在却只能在一个固定的区域内瞎逛，还真是有够无聊的。而在这闲逛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张学良一行人。

张学良这会儿当然不会如此无聊的挑衅杜历，但是他身边的其他人可就不同了，特别是和郭松龄关系不错的。他们虽然不知道郭松龄为什么突然失宠的具体原因，但是却明白这和杜历有关。所以，他们对杜历的仇视，可比张学良要来得深得多。

“呵呵，我的心情现在当然不错了，以后还是不错。不过，有的人就不一样了，没准儿一会儿之后就笑不出来了。”

对这些人的挑衅，杜历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杜历还是选择了反唇相讥。而且，他自己当然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嘴硬。而且，到时候那结果确确实实会让他们笑不出来。不过，他这个表现，在其他人看来，无非是嘴硬而已，所以还准备奚落杜历两句来着，却被张学良给阻止了，因为张作霖已经在向这边观望了，他可不明白到现在为止，杜历在张作霖的心里究竟占据了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而这次演习，他之所以要把杜历牵扯进来，那确确实实是准备看一下杜历手底下那些人的实力现在变得如何了。如果，那些人的实力并不咋地的话，他才准备在张作霖面前给他上眼药。当然了，也仅止于上眼药而已，前几次杜历的一些观点张学良也听过，他不得不承认杜历的观点相当的正确，他可是想好了，就算是以后他接任了，如果杜历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的话，他也会用杜历，只不过不会如同张作霖这样的信任罢了。

很快，演习开始了，即便是张作霖所在的那个观礼台，其实也看不到演习的真正场面。而那里唯一的作用，其实就是一个宣布演习开始的地方。而等演习开始之后，张作霖他们全都进入了一个临时布置的指挥所里，这里有电报，有电话，可以让他们了解演习的进展。

而等其他人都进去之后，杜历才悄悄的溜进去了。虽然，他对郑海他们的实力非常的信任，但是没有得到消息之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不是。还是，在这里才能够得到最新的消息。而且，这会儿指挥所里的人可不老少，而那几个小日本可是和张作霖呆在一起，是所有人追逐的目标，没有人会在意他的。

“呵呵，历少还让我们在这里浪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我还以为他们的指挥部设立得有多隐秘呢。没想到，居然这么明显。而且，设置的这地方还真是不咋地。若是我，就算是不会找一个隐秘点儿的地方，怎么也得找一个易守难攻之所啊。”

由于演习才刚刚开始，按照杜历他们的计划，离他们出动的时间还早，所以，郑海他们还没有分开，而是利用手里的望远镜观察了起来。老实说，他们并没有奢望现在就可以利用望远镜发现什么。

毕竟，杜历表达出来的意思，那就是演习双方指挥所的所在地，也许会很隐秘。但是，让他们意外的是，他们非常轻易的就找到了双方的指挥所，毕竟那伸出来的天线可不会骗人，这当然会让他们觉得前天在这里晃悠那一整天的时间，实在是有些浪费了。如果，不是在这里浪费那一整天的时间，他们在奉天可就能够好好的玩上一天了。

当然了，这对于杜历来说，也是无比惊讶的事情。要知道，前世的时候，杜历喜欢看的一个电视剧，那就是雪豹，其中演习的时候，周文他们找指挥所可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的。虽然，从电视里面看来，指挥所就在他们的面前。但是，从先前的铺垫可以看出，那个指挥所隐蔽得还是非常不错的。

虽然杜历知道，张作霖的这些部队，其实力肯定没有雪豹里面，周文他们的演习对象来得强悍。但是，他显然认为，有些东西是共同的。毕竟，指挥所的重要Xing，是个人都清楚。所以，杜历还是做好了准备，当然了，他也没有想到这准备是白做了，对方的指挥所根本就没有隐藏的意思。

“好了，这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一件好事情。呆会儿吧，等他们的开始了，我们就行动。我们这边还好说，二十八师那边，你们可得小心点儿。”

对于这种情况，郑海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毕竟，他们可是为了寻找指挥所而在这片演习区域转悠了整整一天的功夫。没想到，到头了，才发现他们的这些准备工作基白做了。

但是，心情复杂归复杂，该做的事情还得做。要知道，历少可是提醒过，既然他们参与演习是张学良提出来的。那么那被淘汰的九个小组，没准儿这会儿就在二十八师这里等着呢，这样的话，陈单他们完全有可能和那些人遇上，

虽然，杜历也好，郑海也罢，他们都相信一点儿，那就是那九个小组的实力，现在和陈单他们根本没得比。但是，他们这次可不是来比试的，而是来摧毁指挥所的，只要那九个小组拖住一点儿时间，陈单他们可就有得麻烦了。

但是，郑海只是这么提醒，陈单他们可不爽了。开什么玩笑，自己这边总共一百一十人，你还让我们小心一点儿，而你们那边也就二十多号人，你们就那么大的把握？当然了，心里不爽归不爽，还得答应不是。只不过，那一丝不服可是摆在了脸上。

“教官，你们可就这么几个人，一样得对付一个指挥所，我们这边可是一百一十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是其他九个小组都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单到没有说什么，但是总有人把他们的不满直接说了出来。确实，这在他们看来，纯粹就是看不起人嘛。

“小心无大错，别忘记了，这可是张军长刻意要求我们来参与演习的，其中太深的道理我不懂。但是，如果我们没有做到历少要求的，那么历少会很丢脸那是一定的。所以，你们几个可得把态度摆正了。除了岔子，以后有你们好日子过。提醒你们一下吧，我们最怕的可就是历少的特训了，这次如果除了岔子，你们应该就可以见识一下了。好了，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就这么一会儿说话的功夫，演习已经开始了。轰隆隆的炮声，以及清脆的枪声已经清晰可闻。虽然，这用的是空包弹。但是，若是在十米以内的距离被打中的话，还是有危险的。而这个距离，则是用鲜血测试出来的。

郑海他们这边，非常顺利的就找到了七旅的指挥所，而郝瑞东的旅部也就留下了一个警卫连而已。一个警卫连，对于郑海他们来说，确实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无他，想要在无声无息当中解决这些人，基不可能的了。

当然了，郑海他们应该感谢杜历，如果没有杜历倒腾的那个大比武，让新一军出现，那么他们面对的守卫力量，虽然人数一样，但是实力可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无他，每支部队的警卫，都是这一次的重灾区。

所以，现在郑海他们面对的这个警卫连，其战斗力和一年前七旅的警卫连比起来，虽然不能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是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

“海子哥，他们总共有十个哨兵，而且他们的站位不错，几乎没有任何死角。但是除了这十个哨兵，其他人的态度都轻松过了头，神情不是那么紧张，似乎是来郊游来着，所以我们完全有把握不惊动指挥所的人，就能够把他们给解决了。”

“先等等吧，等陈单他们动手了，我们在行动。毕竟，按照历少的意思，可不希望二十八师输了，但是也绝对不希望二十八师赢得太过痛快就是了。”

对于这种等待，郑海他们现在可以说是已经习惯了。毕竟，他们若是现在就把七旅的指挥所给挑了，那么二十八师完全可以逮着机会，奠定胜局。这样的话，他们面子上也不会太过好看不是。

“那咱们得等多久？”

“那边不是有个小山包吗？咱们去那边，基本上就可以看到演习区域的态势了，如果突然之间二十八师乱了章法，那么就是陈单他们成功了。那时候，咱们这边在动手。反正，看他们那松松垮垮的样子，逮住他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相比于郑海他们这边的轻松，陈单他们那边就不一样了。七旅的警卫连，仅仅设置了一条警戒线，警戒圈也就是十几米左右。但是，陈单他们那里，在离指挥所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就发现了哨兵。而且，还是明哨暗哨结合着来的。虽然，这是大白天，暗哨的威力比夜晚要小得多。但是，还是给陈单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怎么办？这可不是晚上，他们把警戒线押前这么远，而且他们的指挥所这里几乎是一马平川的，咱们无论怎么躲都不能完全躲过他们的视线，更别提还想着悄无声息的解决这些哨兵了。而且，我可是看到好几个熟人了，他们的实力虽然赶我们差，那也有限。弄不好，咱们这次还真玩不成任务了。”

“还能怎么办，让兄弟们检查武器弹药，准备强攻。他们也就九十人，我看了一下，咱们面前就有十二个哨兵，咱们第一波就得把他们这十二个人解决了，让他们退出战斗。不过，有两个家伙选择的位置可真不赖，咱们第一轮还真不一定能够解决得掉他们。”

听到陈单的话，一阵轻微的拉枪栓等等响声传了出来。好在，这会儿演习已经开始了，炮声枪声是一个很好的掩饰。不然的话，就是真正拉枪栓的声音，就足以惊动他们了。等到陈单估摸着差不多了，就举起了他的右手手，伸开三根手指。

当所有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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