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浴火涅槃 - xp1024.com
《重生浴火涅槃》


引子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jiao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看着窗外光影流动的夜空,月亮难得还能看到一点儿模糊的影子,曾厚朴念完李白的这首《月下独酌》,拿起酒杯对着那一点月影儿晃了一下,将杯中余酒一饮而尽。

夜色已深,京城鲍家街的一家培训机构内,曾厚朴半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把着桌边儿,身子对着窗外,桌子上有两个二锅头的瓶子,一个已经空了,另一个也只剩下一小半儿了。曾厚朴拿起那个空瓶子给自己倒酒,发现是空的,又拿起另外一瓶,倒了大半杯酒,倒有一小半儿洒在了桌上。

曾厚朴两颊通红,眼睛半睁半闭,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们都到天上去快活了,现在地上就剩我自己,想不想我?反正我挺想你们的,我也五十多岁了,很快也会去找你们了,哈哈……”曾厚朴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话,一边比划着。

“笃笃笃”,耳边隐约传来了三声轻微的敲门声,细听声音又没有了。曾厚朴忽然恍惚了一下,说:“是错觉吧?今天是我的生日,往年总会有人给我庆生,只是庆生的人越来越少,而今年是不会有人给我庆贺了。”曾厚朴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拿起酒杯,刚刚抿到嘴边,“笃笃笃”,声音又响了起来。曾厚朴有些诧异,说:“这个时候谁会来呢?”踉踉跄跄地拖着跛腿移到门廊,抓了几次门把手才打开门,一个清瘦的中年人手里端着两个小纸箱立在门口,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大纸箱。

“曾老师,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

几个人纷纷祝贺,曾厚朴浑身散发着酒气,既惊喜又迷惑,不时挠着蓬松的头发,心中冒出无数个疑问。

“曾老师,您这是喝了多少酒哦?认不得我了?我是刘东杰啊!”一个清瘦的中年人说。

曾厚朴醉眼蒙眬地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个中年人,瞬间,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大声喊着:“老刘,你是老刘的儿子,东杰。东杰啊,快,快进屋。”曾厚朴摇摇晃晃地把众人让进屋内。

刘东杰对其他人说:“你们放下东西后,到楼下等我,我随后就到。”一行人把手中的物品轻轻地放到房内,陆续离去。

曾厚朴拿起桌上的热水壶,倒了一壶水,放到底座上,打开开关,水壶发出呲呲的加热声,又去拿茶叶罐,刘东杰阻止了他,说道:“曾老师,不麻烦您泡茶了,我说几句话就走,还要去加班。是这样的,年初时,我爸病体沉重,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自恐时日无多,特意嘱咐我,如果他今年赶不上您的生日,就让我把他珍藏的这些物件当贺礼,在您生日这天送过来。”

刘东杰的话还没有说完,曾厚朴听到这里,泪水抑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无声地流下,他一边擦拭泪水一边喉咙哽咽着说:“东杰啊,你是知道的,你爸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刘东杰感同身受,看到曾厚朴伤心的样子,一股酸楚直冲鼻尖,眼圈红红地从身上掏出一封信递给曾厚朴,强忍着悲伤说:“老爷子还给您留了一封信,我这一天一直忙,现在才有时间给您送来,您别见怪,我这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您早点休息,身体要紧。”说罢,匆忙起身,抹着眼睛,一溜小跑地下楼去了。

刘东杰离开后,曾厚朴颤巍巍抖开老刘写给他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迷迷糊糊地歪斜在沙发上,低声喃喃念着一行行文字:

“厚朴台鉴:

尔已至五十又五,适逢佳日,难与君聚,幸纸帛传书,此心祷口祝,谨祝福寿双全!

备上薄物若干,皆为吾经年收藏之物,略表贺意,尚望笑纳为幸。托儿捎去,想已收到。

前次一别,寥寥数日,数日虽短,分秒如年。

近日,昏嗜眠晕,思绪短乱,茶不思食,气丝游弱,周身倍感苦疼至极,唯恐时日不多矣,临书仓卒,不尽欲言。

哪堪吾半生沉浮于名利仕途,至今,病榻之上,声名显赫之门生故吏俱已疏离。罢了,罢了,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

倒是疆省戈壁荒漠之情景常令吾梦牵魂系,昔日众故友音容历历,风雨携手过,坎坷齐量商。

吾长羡卿清逸才高,耳无俗声,眼无俗物,胸无俗事。尔民乐水平造诣极高,年代误人,如若不然,定可修成一卓著民乐大师也。

交情莫逆,相识于患难。言不尽思,勿忧伤,莫彷徨,万望珍重。

敬颂台安。

正月二十日。”

曾厚朴念了一遍又一遍,就这么看着念着,念着看着,不知过了几时,斜躺着和衣睡着了。

第二天,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直刺到躺在沙发上酣睡的曾厚朴的眼帘处。

曾厚朴醒后揉揉酸痛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烦躁,起身打开课时计划表,发现这一周都没有课程安排。他这才想起来,学校里一周后要期末考试了,学生们都要集中时间突击复习文化课,暂时停掉了机构的音乐培训课,延后到暑假时补上。

曾厚朴走到茶几旁,打开一袋芝麻燕麦糊倒在碗里,烧了一壶开水,将开水慢慢倒入碗里的糊糊中,拿着小勺在碗里不停的搅动,这时,他的眼神突然停在了屋中的几个纸箱上。

曾厚朴小心翼翼的打开纸箱,将纸箱中的宝贝依次摆在茶几上,是各种各样的乐器和乐谱。他一会儿喃喃自语,一会儿拿起一本乐谱翻看,一会儿摸一摸各种乐器,一会儿又流泪。其中有一把二胡还是当年曾厚朴、老刘以及老秦几个人去京城鬼市,曾厚朴先发现,老秦做的鉴定,老刘抢先掏钱赖走的。想到这里,曾厚朴笑了,轻轻打开胡琴盒,拿出二胡,先拿布轻轻地抹了抹琴,又打了点松香,引弓拉弦,一曲二泉娓娓道来,苍凉哀怨,道尽这世间的不公,却又奈何!

曾厚朴胡乱喝了碗里的糊糊,出了门,去超市买了点熟食和两瓶二锅头,然后,开车穿过半个城市到了郊外萜栞陵园。

他步履沉重,拎着酒和小菜缓缓走到老刘的墓地前,老友昔日的模样又浮现在面前,想到今生再也见不到那个情浓于水的独一无二的背影了,失去挚友的痛苦宛如五脏六腑被绞动的支离破碎一般绝望。曾厚朴任满眼的泪水喷涌而出,在老刘的墓前说了大半天的话,埋怨老刘不该丢下他一个去了,当年在狱中的那些老朋友一个个都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连个喝酒的人都没有了。

大哭一场之后,曾厚朴的心情慢慢得以平复,直到两瓶酒精光,曾厚朴才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墓碑。

此时天色已暗,到了公墓的出口,“哐啷啷”,曾厚朴被一声脆响惊到了,嗖地往旁边一闪,正好撞在一个人的胳膊上,毕竟这是墓地,猛地被惊出一身冷汗。

“谁啊?装什么神弄什么鬼?”曾厚朴喝道。

“我是值夜班的,你倒是吓了我一跳,这么晚了。”一个男低音说道。

曾厚朴仔细打量了一下说话的人,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满脸沧桑之色。

老者在周围来回踱了几步,看看了地面实况,又用鼻子嗅了嗅,说:“哦,看来是你跌跌撞撞碰倒了门口的花盆,你这半醉半醒的样子,快跟我进屋歇一会儿吧。”

老者将曾厚朴扶进小屋,一张破旧的沙发和一张小床对放着,占满了长方形的房间。老者把曾厚朴扶到沙发上,又给他泡了一杯热茶。老者坐在对面的床上,从身上摸出一盒烟来,拿出一根,看了看正拿着他的玻璃杯喝水的曾厚朴,想了想,递给曾厚朴,问道:“抽么?”

曾厚朴二话不说,接过烟,老者探身给曾厚朴点上,也给自己点了一根。曾厚朴一边抽烟一边喝水。

“你也不年轻了,腿脚还不便利,咋没个人陪你来?”老者开口说道。

曾厚朴一撇嘴,说道:“孤家寡人,哪有人陪。”

“看着不像,你像个文化人,穿的也不孬,长得也成,除了腿脚不大便利,别的也没啥,关键还是个有钱的文化人。”老者说完呲牙一笑,黄黑的牙齿让曾厚朴印象深刻。

“这也能看出来!”曾厚朴半躺着,来了兴致。

“那是,我在这个地方待了快二十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有没有钱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老者说道。

曾厚朴强撑着坐好,看了看自己身上和手上,说道:“我穿的不是名牌,也没戴什么贵重物品。”

老者呲着黄牙呵呵地乐着,说道:“外面那辆大奔是你的吧。”

曾厚朴一听,不屑一顾地说道:“敢情你是根据车判断的,怪吓人的,不对,我就不能是司机。”

“没见过有钱人雇个腿脚不方便的人当司机的。”

“有意思,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曾厚朴从身上掏出烟来,递给老者一根,老者连忙接过来,飞快地点上,吸了一口,说道:“中华就是好抽。”

曾厚朴也给自己点了一根,说道:“下回来,我给你带两条。”

老者哈哈一乐,说道:“那可就多谢了,来看好朋友?”

“还真是有道行,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亲人不会喝酒的,尤其是喝成你这样。”

“有道理。”

“喝成这样的,我见过,一般都是过命的交情,这几年一直有个当兵的,每年都会在这儿喝个烂醉。”老者说完话叹了一口气。

“是啊,过命的交情。”曾厚朴喃喃自语道。那时的他还很年轻,只是一个刚刚被判刑的特殊分子,而老刘他们都已经在那里待了很多年了,一帮人从不识到相知,最后到交情深厚。随着那个特殊年代的结束,老刘他们一个个都回到了原单位,也都平了反,而曾厚朴一直到了快九十年代,才得以出狱。

看到曾厚朴不说话,老者幽幽一笑,说道:“人呐,有时候就靠回忆活着喽。”

老者的话,曾厚朴是极其赞成的,说道:“是啊,时间是个极好的东西,原谅了不可原谅的,过去了曾经过不去的,也许我偶尔会回到之前的时光,但我知道,人始终要学会向前看。”

“是个有故事的,不妨说来听听。”老者说道。

曾厚朴一笑,脑海中又闪过一些镜头,为了平反又奔波了好几年。最后在京城偶遇老刘,在老刘等一帮旧友的帮助下终于得以平反。三十六岁的曾厚朴,孤身一人,到处漂泊,影单形孤,来去一身。最后在老刘竭力挽留和相助下,曾厚朴创办了一个音乐培训机构。

老刘是中音的教授,曾厚朴年少时有非常好的民乐功底,后来在狱中又跟老刘学了几年音乐,两人算是亦师亦友。

老刘也不时介绍一些学生来培训机构学习各种乐器。曾厚朴水平高,教得也好,再加上中音教授的推荐,培训机构在四九城里渐渐有了些名气。

后来老刘当上了官,从系主任慢慢到副校长、校长,到退休。随着老刘职位的升高,曾厚朴的名气也越来越大,那些有名的教育机构纷纷要求和曾厚朴合作办学,曾厚朴统统拒绝了,依旧办着他自己的音乐培训机构。

老刘听闻此事后,非常高兴,说曾厚朴有古人之风,不为名利所动。

老刘后来做了一件事,就是给曾厚朴的培训机构课程涨价,而且是高价。在国内有一种风气,越贵越有人消费。老刘给曾厚朴规定一周只上五节课,一节课两个小时,一个小时授课费一万元。可是这些课时居然都被排得满满的,甚至有人要求出两至三倍的价格加课。但是,曾厚朴一一谢绝,只按照老刘说的去做,曾厚朴的生活在京城里倒也衣食无忧,居有房出有车。

曾厚朴平时有时间就找人去下下围棋,打打桥牌,随着网络的兴起与发展,他的下棋与打牌也慢慢转移到了网上,经常在弈城、tom网上和别人对战,有一阵子还迷上网游,很是疯狂得玩了一段时间,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曾厚朴是一个残疾人,一条脚跛了,这是当年被当成特殊分子给打的,打断了腿没有好好医治,最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这些年来他一直单身,日子说不上好坏。

曾经有一个学音乐的女演员,当时并不出名,看中曾厚朴的才华和人品,想和曾厚朴交往。曾厚朴觉得自己比人家大了十多岁,又是个残疾,便婉言拒绝了。女演员非常伤心,曾厚朴对这个女人也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不想耽误人家。后来女演员成了名,嫁了有钱的老公,再后来老公破产又沾上一些不好的恶习,经常打骂她。最后,女演员郁郁寡欢跳楼离世,死前还来见过曾厚朴,女演员质问曾厚朴为什么不接受她,还说曾厚朴改变了她的生活,说完很是凄宛的一笑。曾厚朴一直记得那个笑容,这件事在曾厚朴的心里一直留下了一个阴影,这也是他离爱情最近的一次了。

在这个夜晚,在公墓旁的值班小屋内,曾厚朴躺在沙发上,老者躺在小床上,互相讲着各自的故事,说着聊着,不知何时睡着了。

这一夜曾厚朴是真的困乏了,他做梦了,梦到很多很多事情,仿佛又回到了少年,见到了儿时的玩伴,回到了青年,那个社会扭曲的年代,遭遇的那些不幸,认识的那些朋友,出狱后的艰辛奔走,四处碰壁,京城的偶遇,朋友的义助,还有那个有着温婉笑容的女演员。

曾厚朴觉得这个梦真好,真的是不想醒来。他已经有点厌倦了这个世界,一个人真的好孤单,好孤单,睡着了真好,哪怕是短暂的逃避。

“这个孩子真的好可怜啊,这才多大,就受这个罪,这帮杀千刀,怎么下得去手。”

“别说了,小心那帮人听见。陈医生就是替这个孩子多说了几句话,他们就说陈医生同情fgm分子,立场有问题,要批斗陈医生,多亏院长出面,这帮人才放过陈医生。”

“我就是看着这孩子可怜,受了枪伤,腿又被打断了,还说是反革命,还不让好好医治,拖了这么长时间,伤口感染得这么厉害,也就是遇到了陈医生,他坚持说能保住这条腿,才没有被截肢,要不你说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办?陈医生说即使留住这条腿也没办法完全恢复,将来是个瘸子。”

“是啊,真可怜,这帮人早晚要遭报应的。”

“小点声。”

曾厚朴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觉得自己的那条瘸腿在痛,胳膊在痛,整个人动弹不了,脑子也昏昏沉沉的,感觉和他当年受枪伤和腿伤时的感觉一样。怎么会这样,想说话却发不出声来,勉强睁开了眼睛,屋内只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护士在边换药边聊天。曾厚朴稍作挣扎就又昏了过去。

当曾厚朴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确认自己回到了那个令自己伤心不已的特殊年代。贼老天,既然让我回来,为什么不再早一段时间,这样就能避开让自己伤心而又难过的事情,而现在的情况是所有的一切又将重新发生一次,自己却无法逃避,自己该如何是好,曾厚朴摸着自己那条伤腿,所发生的一切,立刻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一、 陌生的熟悉地

一九七六年的曾厚朴十五岁,家在苏北某地,曾家在当地颇有些名气,只是人丁不旺,四代单传。

曾厚朴的曾祖父中过晚清的举人,只是世道混乱,并未出去做官,蜗居于野;祖父也曾到省城读过书,却因乱世不求闻达;父亲更是建国后镇上的第一个大学生,这让祖父无比骄傲,父亲在京城上完学,响应号召去了艰苦的大西北,为石油事业奉献青春,在曾厚朴七岁的时候,父亲救人离世;母亲伤心过度而心智失常,九岁时母亲溺水而亡。年迈的祖父带着年幼的他一起度日,两年后祖父因病撒手人寰,留下了曾厚朴一人独守祖屋。

曾厚朴自祖父去世后,便和外公一起生活。

外公练的一身好拳脚,以前在津门开过镖局,乱世中镖局开不下去,回了老家。抗战时,外公参加了游击队。解放战争时,陈粟转战苏鲁,外公跟着部队离开了家。淮海战役后,外公已经是营长了。要打渡江战役时,因外婆身体不好,家中女儿年幼,外公无奈,找关系转业回到地方,解放后,外公成了国家干部。

外公只有一个女儿,对曾厚朴这个外甥异常疼爱。曾厚朴很小的时候,外公就教他站桩、练拳。外公曾对曾厚朴的爷爷说,你教文我教武,将来,这孩子定能文武双全。

曾厚朴十四岁,初中刚毕业。外公托关系把曾厚朴安排在镇上的供销社当学徒工,每月拿十四块钱的工资,曾厚朴过得衣食无忧。

曾厚朴不太敢想发生过的事,对于他来说,这些事都是一些无妄之灾。

他值完夜班在家休息,忽然来了几个人抓他,曾厚朴动手反抗,其间外公的弟子王老为了救他,死于非命。曾厚朴被抓后,一条腿被打断,因为医治不及时差点截肢,多亏一位姓陈的医生,才保住伤腿。

在以后的三十多年里,他一直没有弄明白到底是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知道是被别人陷害了,被谁陷害,却一直没有弄明白。

有时,想想真是悲哀,他真是羡慕爱德蒙·邓蒂斯,虽然做了十九年牢,可是,他遇到了布沙尼长老,明白是被谁陷害的,可以复仇。而自己却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

曾厚朴在醒来后的这段时间,一直琢磨发生过的事,作为一个有着复杂生活阅历的人来说,他知道这叫重生了。但他明白,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这秘密。几十年的人生阅历让他明白,什么叫怀璧其罪,按后来的说法,叫“见光死”。

曾厚朴有些想念在南疆沙漠绿洲里的生活,环境虽然艰苦,但苦中有乐。如果生活注定要重来一次的话,那么,要尽量控制在熟悉的范围之内。现在,他无力改变什么,只有静静地等待,等待机会的来临。

所有的一切都和前世一样,迅速的结案。还是那些人,曾厚朴的态度也和前世一样,依旧在喊冤,依旧在不服,依旧会激怒一些人。因为认罪态度不好,他被发配到疆省南边的一个沙漠绿洲改造。

曾厚朴暂时无意改变什么,所有的一切又似乎回到了正轨上。

还是那列绿皮火车,依旧是那些押运人员,那个封闭的闷罐车厢内满是犯人。

快要进入疆省的最后一个站点,下了一批人后,整个车厢只剩下曾厚朴和押送人员。

一个前往青省的京城哥们开了个玩笑,说道:“小兄弟,下面就是你的专列了。”曾厚朴印象中,前世没有发生这件事。

前世,他不爱与人说话,途中并没有和人交流,只是一个人独自坐着,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而这次,途中和别人交谈着,沟通着。

他知道,还要一个星期到达目的地。下火车后,还要倒汽车,到和田后等几天。

要去的地方条件艰苦,进出不便,路难走,来回都要有专人带路。路上有一些地方有流沙,不认路非常危险,不会有人专门送他前往监狱。曾厚朴只能等监狱里的生活补给驼队运送物资时,才能跟随前往。

傍晚,南疆塔克拉马干沙漠的边缘地带,夕阳的余晖照在人身上有些灼热。

八月的南疆沙漠之中,白天,太阳照射的高温可以轻易地把鸡蛋烤熟,人无法赶路。曾厚朴跟随着监狱运送补给物资的驼队从和田出发,已经一天多了,带队的是管教老江,还有三名少数民族狱警同行,曾厚朴知道还要走几天才能到达绿洲中的监狱。

刚离开和田的时候,曾厚朴手上戴着手铐,进入沙漠后,管教老江把曾厚朴的手铐给摘了。按老江的话说,这就是在和田,必须要装装样子,给上面的人看,到了这大沙漠还戴个屁。到绿洲的人没一个像坏人,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啦,现在连这么小的孩子也往这儿送,真是他娘的扯淡。

老江是疆省出生的川人,说着疆省普通话,普通话里偶尔还会蹦出几句格老子、妈买皮的川话,夹杂在一起很有特点。前世的曾厚朴用了很长时间才听明白疆省普通话。因为自己是苏北人,苏北的方言虽不像苏南那么变态,可是,同一个地区不同县的口音也是不一样的。前世因为出差去过几个地方,勉强也能学说几句普通话。虽然普通话带着苏北口音,但还可以与人交流。到了疆省听着当地的普通话,曾厚朴一下子就抓瞎了,每每很简单的一句话,都要连比划带解释才能明白。

在曾厚朴的印象中,到了绿洲中的监狱后,因为语言沟通障碍陷入了抓狂的境界。他的狱友们来自五湖四海,口音各种各样。多亏老刘是个地道的京城人,经常给曾厚朴翻译一下,过了一段时间后,曾厚朴才慢慢能听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一年后,曾厚朴可以用别人的方言和别人熟练地对话,老刘说曾厚朴很有语言方面的天赋。

随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曾厚朴不禁有些激动。他又可见到那些人了,那些对他如同亲人一样的人。老刘,京城音乐学院的教授,留过洋出过国,著名的指挥;老李,京城大学物理系的教授,力学专家;老秦,著名的历史学者,精于考古,古玩鉴定大家;徐大喇叭,京城大学汉语言教授,小说家;赵棒子,曾经的野战军人,转业后到东北的一个地级市任公安局长,刑侦专家;小老刘,地质学家,著名学者;老钱,沪上旧时的著名经济人;马大哈,著名的京剧艺术家;张画圣,国画大师;老景、老易,高级领导;老闻、老孙、老吴等等,一些中高级领导;还有一些其它行业的工作者和几名曾经起义的军官和特殊人员。

有一部分人性情耿直,刚正不恶,在那个特殊的历史背景下,敢于说实话,坚持真理,而且拒不悔改,最后被关到了这个地方;也有一些人,是因为受到老上级或者老部下的牵连,勇于承担责任,拒绝和老上级和老部下划清界线,最后被关到了这里;最后一些人,则是因为历史问题,在这个特殊时期,被发配到了这个地方。

徐大喇叭曾经说过,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四面八方,不能说有缘相聚,但也是因为一个特殊的原因,在一起生活战斗,是一个非常独特而又特殊的群体,在这个艰苦的地方,必须互相帮助,彼此关心,才能坚强地活下去。

曾厚朴的人生历程中,十多年牢狱之灾里,在与这些特殊人的交往中感受到世间真爱的存在,人和人之间没有勾心斗角,彼此之间相互抱团取暖,感受着彼此真诚的关爱和照顾,这个观点一直影响他很多年。

曾厚朴记得跟这些人学了不少的东西。因为当时年龄小,大家又都好为人师,都以教导曾厚朴为趣,有时间就教曾厚朴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和技能。当时,曾厚朴觉得他们教的很多东西都没有用处,大多没有用心去学,有的干脆不学。多年后,曾厚朴才明白艺多不压身。这些人是当时国内最好的老师和学者,自己错过了一个绝佳的学习机会。现在,他暗暗决定,这次一定要把他们教的各种知识,尽其所能地学,绝对不能错过这个壮大成长的良机。

曾厚朴想到了狱友因说方言闹出来的笑话。张画圣是个画家,粤省人,曾师从岭南画派的二高,画风雄奇瑰丽,除精于山水外,还兼攻人物,尤其推崇唐代画圣吴道子,说到绘画时,口中常言道子画圣如何如何,被狱友起了个“画圣”的外号。曾厚朴刚到狱中时,画圣值日,早上起床,听到有人大喊“吃糖啦”,心中甚觉奇怪,大清早还给发糖吃,于是就起来等着,却一直未见有糖,后来问及老刘,老刘笑着说那是广东话起床啦,不是吃糖啦。

关于张画圣的语言笑话还有很多,画圣的笑话多与老钱有关。老钱是沪上人,说重口音的沪上普通话,围棋水平极高,与沪上职业三段的高手交手时互有胜负。画圣也是爱棋的,水平大约业初。老钱与画圣下围棋,因为水平差距要让子,画圣负多胜少。但是,画圣输棋不输人。围棋原本又称手谈。二人下棋却非如此,彼此互相斗嘴,棋下不过,嘴上是绝不认输的。

二人下棋时,狱友们大多是在看他们二人斗嘴,而不是看棋。粤省人和沪上人斗嘴,简直比一场相声还要热闹,下完棋后的复盘,更是一场群口相声。小老刘的津门口音,赵棒子的东北话,老景的湘南话,老孙的陕北话,马大哈的正宗京腔,有帮这边的,有帮那边都的,当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整个就是一场方言大聚会的群口相声。

曾厚朴想到这些,脸上露出了笑容。老江看到曾厚朴在笑,不由地说道:“到底是个娃娃,心就是宽,到了这个地方,还能笑得出来,不错。不过,我和你说,我们那里人好着呢,监狱长姓张,我们都叫他老张,是个鲁省人。还有几个狱警,人都很好,没有欺负人的。我和老张、老周是汉人,别的几个狱警都是少数民族,有回回、蒙族、哈萨还有维族。”老江是个自来熟,和谁都能聊到一起。前世也是老江带着曾厚朴进沙漠绿洲,一路上老江说个不停,可惜曾厚朴基本上听不懂他说什么。现在曾厚朴有一嗒没一嗒地和老江聊着,不时地点点头,表示赞成老江的意见,老江的聊兴就更高了。

曾厚朴看着大漠中缓缓西下的夕阳。前世进入大漠时是沉默寡语的,只是怨恨世道不公,没有兴致发现大漠中苍凉浑厚的景致。而现在,再看到这景致,不禁想起了王维的那首《使至塞上》,随口念了出来:“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曾厚朴话音刚落,老江便轰然喝彩,“好!好诗!你个娃娃还是个读书人,格老子,硬是要得儿。”

曾厚朴笑了笑,老江继续不停地给曾厚朴说着沙漠、戈壁和绿洲。曾厚朴懒洋洋地坐在骆驼上,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听着旁边骆驼上的老江给他介绍要去的地方。

二、破解谜团(1)

四天后的凌晨,驼队回到沙漠绿洲,看着绿洲一点点的临近,曾厚朴激动了,是啊!这是出狱后经常在梦中出现的地方。

绿洲的边上是戈壁,稀稀拉拉地长着一些戈壁植物,运气好的会采到大芸、锁阳和甘草之类的药材,植物由疏到密,更多是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野生植物,绿洲的中央有一个不大的湖泊,湖泊的周围全是胡杨林,浓密不一,胡杨林中死去的胡杨有的已经倒下,有的却依旧耸立着,像一个沙漠卫士一样守护着这一片绿洲,现在正是胡杨树果穗由绿变黄的时候,很多的胡杨都像被染了颜色似的,疆省的少数民族说起胡杨来是带着情感的,说胡杨是神树,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三千年的胡杨树,很有些沙漠图腾的意思。

监狱就在离小湖不远的地方,监狱的边上还开垦了几块地,种了一些瓜果和蔬菜,菜地的边上则是种了一些果树,这里的气候不适合粮食生长,粮食全部靠从和田那边运来。

曾厚朴到了这个监狱,又见到了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监狱长老张和那些狱警,老张,老好人,老张长说,你们是罪犯,被判刑到了这里,可他是警察,也在这里,就像被判了无期一样,一辈子在这,从年轻时就打报告,申请调离,二十年过去了,他还在这,大家都不容易,你不为难我,我也不会为难你,相互体谅吧。

当曾厚朴见到老刘时,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了眼框,老刘连忙上前安慰,旁边的老秦开玩笑说道:“老刘,这孩子怎么一见到你就这样了,老刘,你老实交待,这是怎么回事?”

老刘笑骂了一句,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这孩子这么伤心,你还开这种玩笑,也许是我长得像他们家的某一位亲人吧。老秦,孩子刚来,别乱开玩笑。”老秦当时连忙道歉,曾厚朴知道老秦也是一个热心人,只是有时爱开玩笑,在狱中的多年,老秦对他也是很照顾的。

曾厚朴来到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所有的一切,又在一幕幕的重演着,只是过程却有所区别,曾厚朴与狱中的每一个人交好,他知道这里每一个人的情况,以前、现在和将来。曾厚朴早做出了决定,在他无力改变外界环境的时候,那么他只能改变他自己,他要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这个监狱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绿洲里,这个绿洲比较大,面积有近十个平方公里,只是自然条件比较恶劣,关押的大部分犯人都是在这个特殊年代被判了重刑的,曾厚朴是这里年龄最小的犯人。他在这里没有感到一点不适,反而有些享受这里的生活,成天笑咪咪的,和谁都能聊到一起。

在这里除了春天有所谓的改造沙漠任务,就是在绿洲边缘地带种草、植树,草还是能活一些的,因为选择的都是适合戈壁地带生长的植被,而树基本上是活不了的,没有足够的水,小树基本是无法生存的,但是因为是任务每年都要做。

在一年中的其它时间,上午大家会在绿洲户外劳动,放牧,平整荒地沟渠,种一些瓜果蔬菜,下午大家做的是一些编织和加工的活计,每天的任务不是很重,晚上照例是要上时政课,所有犯人要经常地写反思、自我检讨,被点名的要发言。

曾厚朴在刚到这里的情况下,便小露一手,监狱长老张让曾厚朴讲一讲自己的认识和反思,曾厚朴站起身来,滔滔不绝地讲了有半个小时,非常深刻地对自己开展了批评与自我批评,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因为这一切前世都形成了套路化,曾厚朴在狱中这些高人的指点下,早已修炼成精,一番套路使出来,立刻震惊在座众人,一直到老张喊了停,曾厚朴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讲话,老张对曾厚朴的讲话是大赞不已。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徐大喇叭对曾厚朴惊为天人,说曾厚朴的讲话,听着怎么都对,可是就是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有些话是正反都可以理解,很多话都是他们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曾厚朴暗笑,当年这可是你和老秦、老景几个人搞出来的套路,后来给大家一讲,所有人就都学会了,以后的时政思想方面,大家都是表现良好,除了一个姓左的国党特殊人员,老左是从来不发言的,曾厚朴在这里从来也没有见过老左发言。曾厚朴便把这其中的套路给徐大喇叭讲述了一遍,以徐大喇叭对汉语言的理解,自然是融会贯通,加以引申,举一反三,不长的时间所有的狱友都学会了,这也使曾厚朴也更好地融入了这个群体。

在这里劳动是很辛苦的,到了休息的时间,却也是相对自由的,大家可以做着各自喜欢的事情,只要别触碰红线就可,监狱长老张是个老好人,为人老实厚道,信奉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

这里的条件是极其艰苦的,监狱里党政工作是老张一手兼着,听老刘说曾经有一段时间来过一名教导员,到了这里大搞什么运动,批这个斗那个,成天不是学习就是运动,最后连狱警们烦了,不久教导员同志悲剧了,带队劳动时被蛇给咬了,幸亏蛇的毒性不是很烈又加上抢救及时,没出什么意外,教导员在休养期间还在制订什么运动计划,准备身体无恙时大干一场,结果好了没几天又摔断了腿,彻底悲剧了,只得出沙漠休养,养好后再也没有说回来的事。老刘当时还神秘地告诉曾厚朴,咱们这里是有高人的,曾厚朴自然知道高人的问题,心说我们这里是处处是高人,你也是个高人。

老张的几名手下,除了两名汉人老江和老周外,其他人都是少数民族,他们才不管什么运动什么政治。按老张的话来,娘的在这个地方,活着都不容易,还搞个吊运动,当然学习时政还是必须的,所以这里相对于别的地方来说也算是一处世外桃园了。

曾厚朴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年龄小谦虚好学,乐于助人,又懂礼貌,很快得到了众人的喜欢。这天已近中午,上午的劳作,众人都很辛苦,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众人坐在外面,边晒太阳,边聊着天,曾厚朴看着远处的胡杨,脑子里想着以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嘿!小曾,想什么呢?”说话的是爱开玩笑的老秦,快五十了,曾是京城博物院的专家,也京城大学兼着考古系教授,因为讲课时告诉学生要尊重科学,不要听报纸广播里乱说什么亩产粮食几万斤、高炉产钢几十万斤的,这是不科学的,而被举报,最后的结果是,老秦在这里已经待了十多年了。

“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你发什么呆啊,我都叫了你好几遍了。”

“噢,我在想我自己的事情,有些事总是想不明白。”

老秦是个热心人,曾厚朴刚到这个监狱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再加上腿脚不便,老刘、老秦他们没少照顾曾厚朴。老秦是个话唠,说起话来就没个完。曾厚朴说完笑了笑,看了看老秦,目光继续看着绿洲边上的胡杨树,继续揉着自己的伤腿。

在曾厚朴的记忆里自己刚到这里时不愿和人交往的,因为他觉得这些人都是真正的罪犯,而自己是被冤枉的,自己和他们是两类人,不愿意和他们交往,时间久了,才明白了其实大家都是被冤枉的,加上他们总是不断的照顾他,帮助他,慢慢的他被打动了,后来他就和这些所谓的罪犯彼此之间就像亲人一样,这已经是过了一段时间后的事情。

“嘿,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闷,经常一个人愣愣地出神,我告诉你,我刚来得时候,和你差不多,经常一个人胡思乱想的,不过慢慢地就好了,人哪,总是要向前看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沟沟坎坎。孩子你还年轻,对了前两天老李在小树林边扭着脚不能动了,你小子硬是走了两里多路把老孙给背回来,行啊!你小子挺有劲,老李说看着你自己走路都不方便,结果还要背着他,当时他可是流眼泪了,感动地不要不要的。”老秦说道。

“天已经黑了,我要是回来找你们,来回时间太长了,再说天黑了不好找人,也怕出意外,只好背着他。换了谁都会这样的。”曾厚朴说道,说完淡淡地笑了笑,一边揉着自己的伤腿,一边看着远处胡杨树。

“小曾,看见那个老头了吗?”老秦指的是老左,曾厚朴只是笑着并没有说话。“那是老左,他刚从外面回来,老左的医术很厉害,你的腿应该让他看看,也许他能给你治治,就算治不好,也会让你舒服很多,不用像现在这样成天揉腿,不过他治不治,就要看你的运气了,这人有点怪。”

三、破解谜团(2)

在这个监狱里老左一直是个谜,他从什么地方而来?因为什么来的?谁也不知道,狱警们都不知道,自从有这个地方老左就一直在这里,这个监狱里其他犯人的身世大家都知道。因为到了冬天所有人都要成天待在屋里,做一些室内工作,狱警因为无聊也常和犯人在一起吹牛打屁,其他犯人的身世会从狱警的口中说出,慢慢地大家就知道了,唯独老左的身世连狱警也不知道。曾有人打听过,狱警说老左是从别的监狱转过来的,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老左是个旧政府特殊人员,是在沪市被抓到的。

曾厚朴知道老左是个医道高手,前世他见过老左救人,老左会中医、西医,好像还会别的医术。老左还是一个国术高手,因为曾厚朴从小跟随外公习武,在老左的身上曾厚朴看到了外公那种功夫高手独有的气质,老左的功夫应该比外公还要厉害。前世老左曾经看过他的腿,当时老左犹豫了一下,说他也没有办法,并没有给曾厚朴医治。曾厚朴当时觉得老左好像隐瞒了什么,只是不知什么原因。

曾厚朴看着老左,老左却没有看他,老左的眼神中总有一种悲哀,一种忧伤,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狂热。老左刚刚回到这里还没两天,听老李说老左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不在监狱,去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曾厚朴却知道老左这次回到监狱后情况一直不太好,经常莫名其妙的会很激动,一直到老左越狱。两年后的秋天,老左越狱了,据说后来在沙漠的边缘地带发现一具骸骨,肉早就被狼啃光,从残存的衣物和鞋子上判断是老左。曾厚朴却知道这个人绝不是老左,老左是个很睿智的人,他一定会谋定而后动,以老左的身手除非是遇上大型狼群才会遭遇不测,而这里并没有大的狼群,因为食物链的原因。

曾厚朴看到了老左,便想起两年后老左越狱的事情,心想这也许是一个机会,一个逃离这里的机会。与其在这里苦中作乐待上十多年,还不如去搏一个机会,搏一个争取自由的机会,因为曾厚朴实在不愿在此再等十多年,看着老左,曾厚朴陷入了沉思中,他在想怎样让老左在两年后越狱时,能带上他一起离开,想着想着,曾厚朴又皱起了眉头。

“嘿!嘿!你小子,和你说话哪!怎么又走神,真服了你了,你怎么有时候和老左一样,那么重的心事,还别说,你小子的眼神有时候和老左一样,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给我们听听,让我们也高兴一下,老左这老家伙从来不和大家说他的事,你小子可别藏着。”老秦开着玩笑说道。

“是啊,是啊,说出来听听。我老人家当年在大学里可是选修的心理学,我帮你判断判断。”说话的是一个身形消瘦姓李的老人,正是曾厚朴前几天背过人。

老李今年已经五十多了,三年后老李就出狱了,回到京城的一所大学继续当他的分子力学教授,后来成了学部委员,生活无忧无虑。前世的曾厚朴出狱后在京城遇见了老李,那时的老李快七十了,是一所大学的名誉教授,曾厚朴背着修鞋箱一个人走在雪地里,老李乘坐的小轿车原本已经过去,却又倒了回来,因为车上的老李认出了曾厚朴。当晚老李叫了老刘和老秦还有另外的两个狱友吃饭,几个人也不去大饭店。在京城的一个小馆涮着羊肉,喝着二锅头,追忆着当年往事,哭着,笑着,醉着。

后来他们几人又帮着曾厚朴查冤屈之事,却一直没有什么结果。最后曾厚朴在老刘的帮忙下,在京城落了脚,开了那所音乐培训机构,他们几人一直不时地帮衬着曾厚朴,这份情谊曾厚朴也一直记在心里。

曾厚朴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给大家讲了一遍,一会儿就有不少人围在他的身边,曾厚朴讲完,围着的人都没有说话,各自盘算着。

“这事有些蹊跷,要推敲一下。”老李一边琢磨着,一边说道。

“推敲什么,赵棒子,赵棒子,快过来,有案子。”老秦喊一嗓子。

“干哈,啥事?”随着一股东北味的语调走来一个个头不高,矮壮墩实的人,因为长的黑,看不出年龄大小,这人叫赵德水,东北朝鲜族人,入狱前在东北的一个地级市当公安局长,在当地是有名的刑侦高手,是从部队转业去了地方,因受军方老领导的牵连被关到这里。

老秦又把曾厚朴讲的内容复述了一遍。赵棒子想了想,说道:“你发现主任和女会计那干啥,女会计老公来单位闹事,主任认为你告密,在出事前你跟着单位采购员去过京城,后来就被抓了,是这样吧。”曾厚朴点了点头。

“如果这事是你说得这样的话,这事与那个主任脱不了关系,那个采购员也有问题。按理今年只有和广场上那件大事件有关的人,才会被定为重罪的,你又没参加大事件,按你定罪的程度应该和这事有关。但到底怎么回事,我想不明白。”赵棒子咂巴嘴说道。

“赵棒子叫你过来,你啥也没弄出来。还刑侦高手,你就成天吹吧!”老李不乐意地刺着赵棒子。

“线索也太少了,咋判断,这谁来也没辄。”赵棒子分辨道。

“你去京城是公差?”有人开口问道,说话的声音透着点古怪,有点像外国人说中国话,曾厚朴看去,问话的人正是老左,老左是个混血,说话稍带点外国人的口音。按老左的说法,他学会了八个国家的语言,精通了六个国家的,可是说中国话,却怎么也转不过调来,一辈子纵横了很多国家,结果在沪市,他都过了关,马上要上开往香港的轮船了,因为不小心撞到了别人,说了句对不起,当时他化了一个汉人的面孔,却说着外国人的话,结果就被抓了。这些都是老左自己说的,赵棒子、老秦、老李还有另外的几个老狱友时常开老左的玩笑,说这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命中该有此劫。

“老左,你给说道说道。”赵棒子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老左。

曾厚朴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老左的问话。

“这种事情,先要看结果。”老左坐在刚才赵棒子座的地方对着大家说道。接着老左继续问道:“除了公差外,你还有没有私人方面的事情,或者发生过什么事情?”

“替前几年从京城下到我们单位的一位刘大爷送了点东西给他儿子。”曾厚朴答道。

“你自己一个人?”

“不是,我不认路,请采购员老黄陪我去的。”

“除了见到刘大爷的儿子,还有别人吗?”

“那天见到的只有刘大爷的儿子,没别的人。”

“在京城还有别的事情发生吗?”

“没有,办完公事就回来了。”

老左想了一会说道“不出意外,应该和刘大爷的儿子和老黄有关。”

“老左,你得把这个线路给我们理一理,要不我们不明白。”老刘皱着眉头说道。

“去京城的只有他和老黄,见到的外人只有刘大爷的儿子,只有广场大事件的参与者才会被判为重罪。老黄在京城一直和他在一起,整个事情中老黄一直是旁观者,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如何把这些串起来,嗯,一定有一条线能串起来。”老左一边说,一边思考着,嘴里轻声地嘟哝着什么。

“你是临时工,为什么采购员出差会有你?”老左问道。

“我们厂的采购员出差带我,是因为我可以当劳力使,又不用出钱,还因为我是临时工,他们还可以拿我的那份出差补助,只要管路费、管饭,再少给点东西就行了。”曾厚朴答道。

“你经常出差吗?”老左又问道。

“不是经常出差,需要劳力时,他们就会带上我。”曾厚朴答道。

“今年你去过什么地方?”老左继续问道。

“一次沪上,两次金陵,一次苏市。”曾厚朴答道。

“去过金陵,都是什么时候?”老左立刻问道。

“一次是刚过完年,另一次就是在去京城的半个月前。”曾厚朴答道。

老左想了一会说道:“嗯!可以来做一个假设,你去金陵接到了联络任务,要去京城联系重要的人员,而这个重要人员从你那里得到了重要的消息,后来就发生广场大事件。最后这个重要人员,被抓拿归案,然后就牵连出来你。”

“老左你这么说我们听不明白,你换一种说法。”老秦迫不急待的说道。

“好吧,你去过金陵,这是第一点;去过金陵后不久你又到了京城,这是第二点;你走之后,发生了广场大事件,这是第三点。这三点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我们来设想第四点,第四点就是你联系的人是广场大事件中的重要人员,这一点需要证实;第五点是你被人举报,这个人我们定为x,这一点可以肯定;那么x凭什么举报你,你带过信和东西给重要人员,采购员老黄在场,所以一定与老黄有关,这个x也许就是老黄,那么只要第四点成立,才有这种可能性,你才会成为坏人,就像一道简单的一元一次方程。我们可以推断出接到信和东西的人是广场大事件中的重要人物,如此这个等式成立,听明白了吗?”老左说道。

“还是有点不明白,你怎么就认定那个刘大爷的儿子是广场大事件中的重要人员?”老李说道。

“有时间小曾你去老张那里找一下今年的报纸,就找那个大事件的消息,重点找那个大事件被抓人员的消息,不出意外应该能找到老刘的儿子的照片。”老左笑着说道。

“不是,我还是不明白?你讲得仔细点。”老李问道。

“小曾到了京城,只和这个人有过联系,关键是他还带了信和东西,那么怎么知道这个人有问题,只有一种东西上有消息,就是报纸。”老左刚说到这里,就被赵棒子的话打断了。“报纸上刊登过广场大事件的消息,刘大爷的儿子作为重要人员被抓,报纸上有照片,老黄通过看报纸确认小曾和这个人联系过,最后就有人举报了小曾,是这样吗?”老左点了点头说道:“需要到老张那里找报纸确认一下,应该可以找到。”

“老左,高啊!除了那个什么方程、等式之类的,别的老左说得有道理。”赵棒子说道。

“你们没看报纸啊,广场大事件是从那里先引起来的,是先从金陵,然后才到京城,最后酿成了事件,这一段时间被判重罪的基本都与这件事有关,要不小曾怎么会到这里。我记得有一张报纸上有判刑人员的照片,小曾可以去看一看,老左的推断极有可能对的。”赵棒子又解释道。

“可是我还是有点弄不明白。”老李说道。

曾厚朴似乎有点明白了,但是还是有些东西没有想开,曾厚朴在沉思了一会问道:“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噢!小曾,你先要想一想,在发生件事情之前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老左问道。

“我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曾厚朴答道。

“主任,你得罪了主任,老黄是主任的人吧。”老左问道,曾厚朴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老黄最少告诉了主任,你联系过广场大事件里的重要人员,也许是主任告的密,也有可能就是老黄告的密,只是下这么狠的手,有点过了。”老左说道

“可我还是不明白,就因为我知道了主任和女会计的不正常关系,主任以为我告诉了她老公。”曾厚朴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按理说找个借口把你开除了,或者扣工资,扣资金什么的就行了,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老左沉吟道。

“这应该是有着很深的仇怨,才能做出的事。”老刘说道。

那么,我们来假设一下,有这么一个人,他对你或者你们家有着很深的怨恨,这个人在后面指挥,这个人能指挥一个的供销社主任,那么这个人应该是有地位或者是有权力的人。我们现在看看能不能找出这个人来。你们家有没有人当官?”老左说道。

“我外公曾经是我们地区专员。可他现在不是,现在他就是一个在干校的普通人。”曾厚朴答道。

“你们家有什么大仇人吗?”

“没有,我爷爷是我们那里的大好人。”

“你外公那边的。”

“我外公家以前开过镖局,走过江湖,后来当兵打仗,再后来当官,外公性格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肯定会得罪人。”曾厚朴回忆道。

“与军中人没有关系,你想想你外公和你说起过的一些事和人。”

曾厚朴限入回忆中,曾厚朴想起外公和他说过的人和事,先认定了人和事,然后自己又慢慢的推翻,紧锁着眉头慢慢地思考着。

“你先把你知道的一个一个说出来,不要着急。”老左轻声说道。

曾厚朴便把自己回忆中的人和事一件件说了出来,老左一个一个的分析着,中间老秦和老李几个人也跟着插嘴讨论。

“外公曾说过他当年曾经因为男女关系处分过的一个人,后来这个人的儿子也当官了,还挺机灵,也很能干。可这人挺好的,对我不错,我出事后他也是帮了忙的。这个人应该不是。”

“你等一下,说的详细点。”

“这个人当时是个镇长,能力很强,我外公当时是县里头头,很看重他,准备提拔他当副县,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结果这个镇长因为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在乡下,时间久了便和镇上的一个女办事员好上了,女办事员后来让镇长提拔她,镇长没答应,便向上级部门告镇长强奸她,后来外公知道了,外公勃然大怒,先把镇长给抓了起来,后来了解情况后,把镇长给撸了,成了一个普通的办事员,狠狠地批评教育一番,副县自然也就没了机会,女办事员也给调到了别的地方。后来外公觉得这事处理的有些过了,又把这个人老婆安排到镇上的一个厂子里去干活,让他们一家团聚,也算是对他有个交待,这家人的孩子也算上进,后来考上了中专,毕业后外公又把他安排到县机关工作,在外公的关照下,这个人的儿子也当了官,在大约六七年前,这个人的儿子又成了县上的一个头头,不过这个人的儿子的风评还是不错的。”

“噢,你继续说。”老左淡淡的说道。

“再就没有了,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曾厚朴想了想说道。

“你们大家说说自己心里的看法。”老左并没有先说什么,而是让大家先发表意见。

“我觉得他说的这几个都没有问题。”老秦先开口说道。

“我也觉得没问题。”

“没问题。”

“没有。”

除了赵棒子没有说话,几个人都没有什么看法。赵棒子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嘴巴时闭时张,只是没有声音传出。

过了一会,老左开口说道:“说话,赵棒子。”。

赵棒子皱着眉头说道:“听小曾说的吧,觉得这几个人都没问题,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件事情的结果,总是有一方受损,有一方获利。”老左说道。

“受损的一方就不用说了,获利的一方,采购员会得到主任重用,主任报复了你,又满足别人的要求,他也会得到好处,只是这个好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还有在幕后策划者,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去这么做,是为了利益还是寻仇,这个还要再分析一下。这件事里有一部分应该是巧合,要不然没法解释。我们先确认一下,这件事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人,这个人在背后指挥和操控了这件事。这点大家应该没意见吧。”老左扫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见在场所有人都要没有意见,就接着说:“这个人我们先来设定一下,这个人很聪明,这个人还应该是个文化人,而且还应该是个官面上的人,应该年龄不是很大。”

“为什么你这么认定?”老秦问到。

“能把这么多事联系在一起,又把一个人圈进去,说明这个幕后的人一定很聪明,能这么了解时事,关心时事,这个人一定有文化读过书,有了以上的能力又对这件事里面环节这么清楚的,就一定是个官面上的人物。”老左淡淡的说道。“只要看一下小曾说的人里面谁当官,就是谁。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怎么做的,但可以推断出他的做法。”

“这个人是谁,我想你们大家都应该知道了。”老左说完站起身走了。

“真他妈邪门,这个老家伙一讲完,我怎么老觉得我很笨。”老刘说道。

“他就是个变态,他再厉害也和咱们一样在这里劳动改造,心里平衡了没有。”老李笑着说,然后拍了拍曾厚朴的肩膀。老秦也拍了拍曾厚朴的肩膀,“看开点,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四、再次断腿

这个夜晚曾厚朴失眠了,白天老左的分析,指向了一个人,这人曾厚朴非常熟悉,甚至感觉很亲切,曾厚朴去看望外公时,在外公家里经常见到他和他那个被外公寄以厚望又被外公亲手擼下来的父亲。外婆的身体不好,在母亲去世的一年多后,外婆也撒手西去,外公一人鳏居,这两人去的更勤了,只是自从外公到干校后,便再也没见他们。

曾厚朴的印象中这两人脸上总是挂满笑容,笑容总是那么亲切,那么真诚,嘴里总是说着那些让人感到亲切热情的话语,经常在外公家忙里忙外的。外公时常感叹当年处理的有些过了,毕竟发生那种事男女双方都有责任,女方本身目的不纯,而男方也没有答应女方的要求,也算是个坚持原则的人,女方上告本身就有问题,只是自己脾气火爆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尤其是自己看中的人,怎能犯这种错误,一怒之下便重重的处理了他,现在看起来是有点过了,只能在他儿子身上多补偿一点了,外公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感慨,有点内疚。

这人叫任建华,他父亲叫任德全。前世曾厚朴出狱后曾想过找任建华帮忙,以及了解善于政策的一些事情,当时的任建华已经是副省级的官员,曾厚朴去了几次,也在门卫那里留了字条,却没有任何回复,不要说见面,连省府的大门曾厚朴都不曾进去过。曾厚朴只是感慨世态炎凉,随即断了找任建华帮忙的念头。

曾厚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夜已经很深了,十多个人住在一起,号房里什么动静都有,有梦话声,有呼噜声,也磨牙放屁的声音,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组成了一曲奇妙的睡眠交响曲。曾厚朴脑子里很乱,有着无数个念头和想法,却一点思绪也整理不出来。

在曾厚朴胡思胡想的时候,隐约间他觉得有人起了身,悄悄地出了门,曾厚朴以为有人起夜大解,并未在意。只是让曾厚朴觉得奇怪的是这人一直没有回来,到凌晨天快亮的时候这人又悄悄地进了屋,悄悄的躺下。曾厚朴感觉这个人好像是老左,只是深夜黑得厉害,看不真切,曾厚朴觉得有些奇怪。到了第二天又是在这个时候,老左又出去了,这次曾厚朴借着月光看的很清楚确实是老左,第三天亦是如此,曾厚朴留神观察了好几天,老左一直如此。

曾厚朴想到两年后的老左越狱,想到老左的那些特殊的本领和能耐,便想到和老左一起越狱,一起逃出去。想要和老左一起越狱,就必须先取得老左的信任。这几天曾厚朴一直试着和老左套近乎,但老左好像不太想和曾厚朴接触。老左也曾看过曾厚朴的伤腿,和前世一样犹豫了一下,说自己也没有办法,就不再说话。现在曾厚朴发现了老左的秘密,便想一探究竟,进一步接近老左,以期达成自己的目的。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曾厚朴虽然躺在床上,却是和衣而卧,他在等老左起床。还是在那个固定时间,凌晨五点左右(疆省比内地晚两小时),老左悄声起床出门,曾厚朴随后轻轻地跟上,天上挂着一轮不太圆的月亮,借着月光,曾厚朴能看到老左的身形。老左出门便向屋后一片小树林走去。

这里监狱是没有围墙的,因为这里不需要围墙,自然环境就是最好的围墙,没有人能从这里逃离,这一带沙漠中危险很多,最为凶险的就是沙漠流沙,看起来与别的地方没什么不一样,人和动物从上面走过便会陷进去,沙子会慢慢地把你吞没,然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又恢复了原样,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无人救援必死无凝,所以即便是监狱中运送物资的驼队,也是多人一起往返,犯人如果想要越狱逃跑,光是沙漠里的这段路就让他有死无生,而沙漠边缘的戈壁草原上,有毒的蛇蝎无处不在,三五成群的野狼可以轻易的杀死一个孤身从沙漠里逃出而又疲倦不甚的人,这些年不是没有人逃过,只是好像连沙漠都没有走出。

曾厚朴看着老左进了树林,便悄悄地跟在后面,曾厚朴刚进树林,便觉得不对,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脖子一紧,便被人制住。

“小子,你跟着我干什么?”老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看到你每晚都出来,就很好奇,我没别的意思。”曾厚朴连忙解释道。

“噢!我只是来这练武,站桩罢了。”老左淡淡地说道。

“我也练过,我知道你的功夫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曾厚朴说道。

“噢!那先把你以前学过的练给我看看。”老左的语气依旧很平淡,但不知为什么曾厚朴听了却有些害怕。

曾厚朴也不多言,便把外公教过的拳脚套路的演练出来,只是一条腿瘸了,打起拳来甚是不便。

“形意,教你的人功夫不错。只是你有些荒废了。”老左说道。

“我断腿后,便再也没有练过。”曾厚朴叹了口气说道。

“练功夫,正常人有正常人的练法,残疾人有残疾人的练法,你那腿又不是没有治好的希望。”老左看着曾厚朴不经意的说道。

“什么!我的腿还能治好?求求您帮我治一治吧。”听到自己的腿还有希望医治,曾厚朴颤抖的声音向老左恳求着。

“我说的是有治好的希望,不是说一定能治好,如果你要治你这条腿,就要先把那条腿重新弄断,因为你受伤的时候骨头没有对接好,长变形了,弄断后重新对接,这期间你需要忍受相当的痛苦,这还只是有可能,也有很大可能是治不好的,比以前瘸的更厉害,你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再决定治不治。”老左淡漠的说道。

“不用想,求您给我治治,痛苦我能忍受,治不好大不了还瘸着腿,反正已经这样了。”曾厚朴断然答道。

”好,这一段时间我看你的人品不坏,大家对你评价也不错,我就帮你治一治,回去你自己找个机会把你的腿摔伤,我会帮你弄断重新对接,能不能彻底治好就看你的造化了,最主要的是你能不能受得了那个罪,我先教你一点呼吸的功夫,也许会对你有些帮助。”

老左教了曾厚朴一套呼吸术,曾厚朴跟着外公习武,外公曾教过一些呼吸上的法门,只是老左教的和形意呼吸有很大的不同,更多的是用意念来带动呼吸,并不需要身体去配合。老左教会曾厚朴呼吸术后,便让曾厚朴独自练习,便自顾自的站桩、练拳。老左练的应该是道家的拳术,一种内家拳,可以看出老左的功夫很高,伸拳缩脚,拧腰抬腿之间有一种独特的韵律和美感。老左练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便带着曾厚朴回到号房里,号房内众人依旧在酣睡着。

躺在床上,曾厚朴想起老左让他把伤腿摔断,便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摸了摸自己的伤腿,身体向床下倒去,倒下的过程中曾厚朴发现老左一直观望他。

“啊!!!”惨叫不断,曾厚朴躺在地上,老左站在旁边,那条伤腿又变了形,刚才曾厚朴倒地的时候老左已经到了曾厚朴的身边,老左摸了摸曾厚朴的伤腿,便用手把曾厚朴的那条腿受伤的地方重新掰断了,曾厚朴抱着腿失声嚎叫着。老左在一旁叫道:“小曾,你这是怎么了?”经过这么一折腾号房里的人都被惊醒了,纷纷起身询问。

“这是怎么了?”这是老秦的声音。

“咋地啦?这是咋地啦?”这是赵棒子的声音。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也有人发出不满的声音。

“是新的小曾伤着了,好像挺严重的。”有人解释道。

“快去找狱警,想办法。”

“狱警来了,快让他看看。”

号房的动静这么大,早已惊动了狱警,一听说狱警来了,大家散开围在一起的圈子,狱警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睡觉不小心掉下床,把腿给摔伤了。”曾厚朴忍着疼答道。

“怎么会摔的这么厉害?”狱警问道。

“别说了,快想办法。”老刘催促道。

“我有什么办法,我先去找老张汇报一下情况,看他怎么办。”狱警说完出门。

不一会监狱长老张过来了,看明白情况说:“这不好办啊,咱们这没医生,一直是老江兼着,老江的水平你们也知道。医生一年到这里一次,就是有医生我估计也治不了,我这里也就是有点药,小曾这个情况是要送到和田的。可是现在家里就四个人,老江带着人走了才三天,别人又不认路,没人送他去啊。”老张也犯难了。

“要不让老左来治治,老左还是会治病的,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老刘建议道。“老左,老左,你先来看看什么情况。别在后面站着呀。”

“是啊,老左你先来给看一看,到底什么情况,我心里好有个数。唉!这叫什么事?”老张也说道。

老左上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开口说道:“这小曾也够倒霉的,又把那条腿给摔断了,别的没事。”

“这小曾怎么这么倒霉。”老秦心疼的说。

“这孩子真受罪啊!作孽啊!”老李感慨的说道,一边直撇嘴。

“老张你快拿个主意,快点啊。”赵棒子催促道。

“老左,这个人就由你负责照顾,看看能不能治治这条腿,我那儿还有一些药,一会我给你拿过来,看看能不能用上。这些天你不用上工了,好好照顾这孩子。”老张说道。

“我试试看吧,有些事就要看这孩子的命了。”老左说道。

“就这样吧,大家都散了吧,天都大亮了,一会就要上工了,大家先洗洗,一会去吃早饭,别在围着了,散了吧。”老张一发话,人都陆续的散去,只有老左、老秦、老李、老刘、赵棒子几个人把曾厚朴抬到床上,老左说道:“你们先去洗洗吃东西吧,我看着小曾,早饭给我们带点回来就行。”

号房里的人都出去吃早饭了,屋里就剩下曾厚朴和老左两个人。

“小子,行,能挺住,不错。”老左挑着大拇指对曾厚朴说道。“一会我先给你把骨头接上,忍着点痛。”

“我忍得住。”曾厚朴咬着牙,浑身哆嗦着,汗珠不停的从脸上滚了下来。

老左上前先在曾厚朴的腰身和头部用指头按了几下,曾厚朴觉得疼痛减轻了许多,接着老左在曾厚朴的伤腿上按来捏去,一会儿的功夫,老左说道:“好了,你先别动,等他们都上工了我再给上药。

五、疗伤

老刘等人吃完早饭后,带着给曾左二人的早饭回到号房,稍稍交待了一下,安慰了曾厚朴几句,众人便去上工,这期间老张拿了一些药品过来,询问了曾厚朴的情况,留下了药品劝慰了几句就离开了。

所有人都离开后,老左从他的床上的铺盖下拿出一个很小的布包,打开后是几个很小的瓷制小瓶,老左取出了一个拿在手中,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随身带着,这点保命的东西也就这么点了,用一次少一次,也是你的造化,但能不能受得住这个造化,就要看你自己了。”

老左取了一个小碗,往这个碗里倒了一点小瓷瓶中的粉末,又往碗里倒了一些水把粉末化开,找了一块布拈着碗里的水擦在曾厚朴的伤腿上,把曾厚朴的伤腿擦完,碗里的水也就没了。

刚开始时曾厚朴并没有什么感觉,过了一会就觉得有蚂蚁在腿上爬行,而且感觉是越来越多的蚂蚁在腿上爬行,奇痒难耐,曾厚朴忍不住就要伸手去饶,老左伸手便把曾厚朴的手摁住,开口说道:“忍住,不能动,想想我教你的呼吸,按照呼吸做,一会儿会更难受。”

曾厚朴照着老左说的做,一会觉得难受的感觉轻了一点,过了一段时间,奇痒的感觉渐渐过去后,又开始觉得有无数只蚂蚁在咬腿上肉,曾厚朴忍不住嗯出声来。“呼吸,呼吸!用我教你呼吸之术。”老左的话耳边提醒着,曾厚朴极力的忍受着,双手使劲的抓着床单,牙咬得吱吱响。

“想想你受的磨难,想想你受的痛苦,如果想要这条腿好,你就得忍住。”老左的话语又在曾厚朴的耳边响起,随后老左在曾厚朴的身上轻轻揉搓着,随着老左的话语和揉搓,曾厚朴感觉稍微好了一些,老左的话语和揉搓就好像有魔力一般,曾厚朴放慢了呼吸,想起了前世发生的事,想起了那些沧桑和心酸,想起那些前世对他有善意的人们,想起那个温宛的眼神,慢慢得曾厚朴开始平静下来,觉得也没那么痒没那么疼了,到了后来竟然睡着了。

曾厚朴醒来时已是下午,老左在他对面的床上盘腿坐着,双目微闭,曾厚朴是饿醒的,扫目一看,他左手边的床头放着碗,碗里有些吃的,曾厚朴探身去拿,动静稍微大了点。老左已经下了床,按住了曾厚朴说道:“你别动,我给你拿,你睡着的时候我给你的腿固定了一下,这里没有夹板,我用了两块木板,你要小心一点。”老左把床头的吃食递给了曾厚朴,曾厚朴道了谢,吞咽了起来,老左又去接了碗水递给曾厚朴。便一直看着曾厚朴吃东西,却没有急着说话。

曾厚朴吃完东西后,老左收拾好东西,坐在曾厚朴对面的床上,老左才开了口说道:“你这个小孩人不错,你刚来的时候我就注意你了,毕竟到这里来都是一些年纪大的,从来没有像你这么小的到这地方来的,你来这儿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注意着你,品行不错,也爱帮助人,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曾厚朴没有说话,看着老左,老左又笑了笑说道:”是不是很奇怪我注意你,我会注意每一个新来这里的人,已经好几年没有新来的人了,你知道这里关押的都是什么人吗?”曾厚朴摇了摇头。

“这里关押着各种各样的人,但是被关到这里的人,都是一些有本事的人,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些人要被关到这个地方来,要到这个地方来受苦受罪。”老左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有些寂寥,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有些事也许是命中注定的,谁也躲不过去,但是我不想听天由命,我想抗争,我不愿意被命运安排。”曾厚朴热切地看着老左说道,老左并没有回应曾厚朴,而是转换了另一个话题。

“我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我的功夫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我爷爷以前是个道人,后来还的俗,所以我练的功夫应该是道家的功夫,这二三十年静下来,也有了些心得,我想把这些东西传下去,在这里你是唯一适合的人选,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因为我的身份有些特殊,暂时我不方便告诉你,如果你拜我为师,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不便,愿不愿意这个你可要想好了。”

“我愿意的。”曾厚朴大喜连忙答应道。

“好,拜师礼等你腿好了再补,你现在就算是我的弟子了。”老左说道,随后又给曾厚朴讲他们门中的规矩、渊源和需要注意的事项。最后尤其交待了一点,不可用功夫行凶作恶,一旦作恶便逐出师门,严惩不代。

老左的功夫是爷爷和父亲教的,这门功夫源自于道家,老左的爷爷是个弃儿,被一个道长收养,这位老道长精于医术和内家功夫,这位老道长为了照顾和抚养老左的爷爷,就挂单在湖北的一个道观里,老左的爷爷跟着老道长在这个道观里学了这身本领和不俗的医术,后来老道长去世了,老左的爷爷也一直在那个道观里生活,观里的道人们也对他很好。

老左爷爷二十多岁的时候,当地的一个军阀听说道观中有一上古道家宝物,便要求见识观赏一下,道人们知道如果拿出来,必为此人所抢,因此宛言谢绝,军阀一怒之下,便下令将道观包围,威胁道人们如果不交出东西,便统统以通匪处置,道人们宁折不屈,结果道观被烧,道人们因护宝也丧命于道观之中,军阀最终也没有找到宝物,老左的爷爷因受人所托去了数十里外的一个地方给人看病躲过此劫。后来老左的爷爷几经周折终于杀了这个军阀,自己也就沦落江湖,

老左爷爷在江湖闯荡了几年后,因为机缘救了一个年轻的富家小姐,小姐竟然喜欢上了他,他也喜欢上了那个小姐,于是他成了上门女婿。老左的父亲从小就练习这门功夫,长大后就留学海外,娶了个印度小土邦汗的女儿为妻,所以老左身上有混血的特征。老左只是说了爷爷、父亲和道门中的一点事,自己的事却一点也没有说,曾厚朴也没有多问。

一连七天的时间,每天老左都会都教他呼吸之术中新的东西,也会给曾厚朴涂抹药物,每次曾厚朴都会经历痒痛之苦,但老左教的呼吸之术也甚是神妙,曾厚朴到了最后两天已经不用老左去揉搓了,也没有睡着。随着曾厚朴对呼吸之术的练习,曾厚朴觉得自己比以前耳聪目明了,能听到远处极细微的声音,视力也增强了不少,头脑变得非常的清醒。

曾厚朴问及老左,老左告诉他,练功先要清六识,惠六根,你才刚刚开始,还早哪,人在身体忍受疼苦的时候去练功,效果更好,也更容易突破极限,曾厚朴这是因为断腿抹药的痛苦,而去练功得到的好处。曾厚朴问老左如果他受不了抹药的痛苦会怎样,老左淡淡的说,谁知道,也许你会变疯,变傻,也许会死去。这也就是一开始说你受不了,后来要看你造化的原因。曾厚朴听了这话,惊地出了一身冷汗,目瞪口呆。老左看到这个情况,淡淡说了句,你这不是没事吗,不但没事,还得好处。

伤筋动骨一百天,大约过了四十多天,曾厚朴的伤腿就开始能动了,但老左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只是在没有人的时候才让曾厚朴下床活动,大家回来前就躺到了床上,到了六十多天的时候曾厚朴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曾厚朴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从这天开始老左让曾厚朴站桩,从众人离开到回来的时间,一直让曾厚朴站桩,曾厚朴一直坚持着,曾厚朴知道老左为他好,因为外公说过功夫是站出来,小时候外公教曾厚朴功夫的时候,曾厚朴经常偷懒,外公也舍不得打罚他,外公教别人的时候,敢偷懒的不是被打就是被罚,屡教不改的便赶回家去。老左看曾厚朴能坚持下来,很是满意,告诉曾厚朴,说曾厚朴的年纪稍有点大了,这个功夫最好是从小练,练童子功,年纪大了练就要多吃点苦,老左对曾厚朴还是非常满意的。

八十多天后,老左让曾厚朴当着大家的面下床,做一些轻微的动作,老刘、老秦他们连忙制止,搀手的,扶胳膊的小心的快不行了,看到曾厚朴的腿慢慢的恢复了,大家高兴异常,直夸老左医术了得。曾厚朴心里却很是感动,心里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报答他们。等到了快一百天,在大家的眼里曾厚朴的伤腿也恢复了正常,大家为此还庆贺了一番。

曾厚朴已经到这个监狱快两年了,在这两年里外面发生了很多事,很多大事都和曾厚朴前世所经历的一模一样,几个伟人走了,某四个小人的团伙也被打倒了,那个身材不高的巨人也开始重新在政治舞台上活跃了,各种政策的落实和平反。这一切对这里的影响不小,在两年陆续有人平反落实政策出去了,最近又有两个人被平了反放出去了,大家的心很热,不停在讨论着这个问题,希望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出去了。

在这两年里曾厚朴和大家交往的很愉快,一开始因为曾厚朴年龄小,大家都很照顾他,随即曾厚朴开始长个,不到两年时间竟长成一个一米八多的一个大个子,只是身体很瘦,因为这里的条件太苦了,缺少肉食的原因,老左常说将来有肉吃就好了。

曾厚朴跟着老左练功,虽然瘦却力大无比,所有重活、累活、脏活都抢着上,嘴巴很甜,所以大家都把他当成一个晚辈,都异常喜欢他,闲暇时间,曾厚朴还向这些狱友们学习各种东西,在这里人虽然不多,但大多的都是各个行业的精英,有唱戏的,搞金融的,教音乐的,搞地质的,画画写字的,搞物理化学的,曾厚朴知道这些人都是这个时期的精英,到了外面这些人都是这个家那个家,他们教自己东西一是闲暇无事好玩,二是因为喜欢自己,因为自己平时经常帮他们干活,在生活上对他们很是照顾,很多人都把曾厚朴当成是自己的孩子。

曾厚朴自从练了道家的功夫,个子虽高却异常灵活,反应更快,脑子清晰灵动,很多东西往往学一遍就能记住,老刘、老李他们都说可惜了,说曾厚朴这身本事,干什么都会很出色,在这里却是浪费了。

在这两年里,老左生过一次病,躺在床上都动不得,老左说医不自医,自己这辈子救的不该救的人太多了,报应啊!曾厚朴听了此言暗自伤心,莫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前世老左并无此灾,曾厚朴日夜不睡,一步不离守在老左的床前,侍候老左,安慰老左,最后老左才慢慢的好了起来。老秦开玩笑的说,当年你救了小曾,现在轮到小曾救你了,这也叫轮回报应。

老左每年都会离开这里一段时间,老秦说每年到了八月底九月初的时候就有人带老左走,但是去什么地方,到底干什么谁也不知道。去年老左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情绪很低落,好几天都不和大家说话,曾厚朴私下开导了好几天,才好了一点,问他却什么都不说。今年同样的时间,老左又离开绿洲,又过了二十多天,老左终于回来了,整个人很是不好,阴着个脸,和谁也不说话。

六、越狱

老左回来时已经快十月份了。深夜的小树林里,曾厚朴已经觉察到丝丝冷意,沙漠绿洲的夜晚温度很低,老左今天并没有练功,一直在考虑着什么事情,曾厚朴也没有说话。

“我想要离开这里,也就是要越狱。”老左突然开口说道,然后直直的看着曾厚朴。

“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终于来了,曾厚朴一直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发生了一些事,你要是愿意和我一起走,出去后我会告诉你的。”老左答道。

“我跟您走,师父到哪儿我就到哪儿。”,曾厚朴毫不犹豫的答道。

“你也不问问我要去什么地方,毕竟这是越狱,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只要被抓到,可是要加刑的,也许过两年,你就能出去了,你不考虑一下么?”老左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有什么可考虑的,您知道我的情况,入狱后,外公身体垮了,没过多少时间他就走了。我在外面已经没有亲人,也没有人给我伸冤,我的仇人又是官面上的,我还不知道要在这个地方待多少年,您是我师父,您对我好,不管怎样我都要和您在一起。”曾厚朴答道。

曾厚朴知道梦里的结果,而且在梦里老左是没有生病的,现在老左却重病一场,这应该是因为他的原因,以曾厚朴的心性更不会让老左独自逃亡。

“你来到这个地方,也有两年多了,这个地方是个绿洲,外面都是沙漠,这儿离最近的草地也有近一百多公里,从来没有人能从这里逃出去,沙漠外的情形更加复杂,从四、五年前我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从未告诉你。我们必须好好地计划一下,你也一起想想办法。”老左的计划是这样的,每年到十月份总有几天刮西北风,风很大。在沙漠里就是沙尘暴,老左要利用这几天的风,逃离这里。

老左要做一个像冲浪板一样的东西,加一个帆,利用风力滑出大沙漠,避开从流沙上面行走的危险。老左说现在有一种东西叫电视,像电影一样,他看到电视里有外国人利用帆板在海面冲浪,受到了启发,曾厚朴不得不为老左的奇妙想法而赞叹,因为他知道最后老左成功的逃离了沙漠。

“我们会在起风后的第一个晚上走,因这这时风最小,到第二天风会变大,我们就走不了啦。这几天的天气状况,是我们逃离的良机。”老左说道。

“我来计算一下我们的体重,小船和沙子的摩擦力,与风力之间的关系。看看小船要多大,帆要多大,怎么做才合适。”曾厚朴听完老左的计划说道。

“好吧,你尽快算出来,不行你就问问老李他们。”老左说道。

“不用,他们的本事基本上都到我这儿了。”曾厚朴指着自己的脑袋说,老左笑了笑,拍了曾厚朴一下。

曾厚朴用了两天时间,偷偷地算好数据。在小树林里,曾厚朴告诉老左计算结果,两人按计算数据开始做小船,准备伐木砍树。

可是伐木砍树动静太大,两人怕惊动别人,不敢用大的动作,干活的速度很慢。

“我们不用在这里砍树。”曾厚朴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们到西北边的胡杨林那里,那里有很多倒了的胡杨树,而且也足够粗大,靠近沙漠边上的胡杨树表面都被风沙磨得很光滑了,我们只需要从胡杨树上砍下一块儿就够了,都不用刨光,就可以当船底用,我们只需找帆和绳子”

“聪明,工具我来想办法,到起风的时候,肯定有盖东西的帆布,到时候我们偷一块就行了。现在开始我们要存点粮食,还要找装水的水袋,还有一定注意身体,千万不能生病。”老左肯定了曾厚朴的想法,又补充了一些自己的建议。

第二天,老左拿出了一些简易工具,这些都是老左这几年偷偷制作的。利用这些简易工具,二人用了八个晚上,从一棵倒在地上的大胡杨树上,取下了一块胡杨木。

曾厚朴又把这块胡杨木内部掏空,这条胡杨木造的小船就做成了。这条船的前面是利用树的自然弯曲而做的船头,曾厚朴在掏空的时候留下了中间一小块没有掏,在上面凿了一个洞,准备一根长胡杨木棍当桅杆,插在小洞里。两人把准备好的一切物品,埋在靠近沙漠的胡杨林中。

监狱长老张的屋里有一张中国地图,曾厚朴根据地图上的经纬度,计算出监狱到最近草地的距离,曾厚朴估计他的计算距离和实际距离不会有太大误差,他还做了几件简单的测绘工具。老左又找到两条旧床单把它撕成小条,编成绳子,又找了一点油把绳子放在里面浸泡,然后晒干,老左说这样结实。老左不知从哪个狱警那里顺了一个军用水壶,怕水不够,二人又找几个空酒瓶装满水。老左还准备了两根木棍,并将木棍的前边削尖,曾厚朴不明白这有什么用,老左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两人准备好这一切。时间已经到了十月份,两人把这些东西和小船埋在一起,剩下的就只能坐等风起了。

十月中旬的一天,早上还没什么风,天色一直昏暗着。下午三四点钟开始起了一点小风,随后风越来越大。大家都知道西北风要来了,沙尘暴要来了。这几天监狱里所有人都在加固屋顶,梱绑东西,准备迎接沙尘暴的到来。因为每年都有这么几天,大家并不忙乱。

风越来越大,人在外面行走都有些艰难,所有人都笑着回了屋,风吹在外面的各种物品上,发出奇异的声响,大家坐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相互交谈着。老左对曾厚朴轻轻地说了一声,“半夜。”也就不再言语了。

曾厚朴望着屋里的十几个人,心里很激动,就要离开他们了,心中有些不舍。曾厚朴就想帮助其他人做些什么,老李说:“小曾今天有什么事啊,这么讨好我们,我可没什么教你的了,你现在的水平可比我当年的几个得意门生强。”老秦也说:“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赵棒子打趣道:“拉倒吧,就你还能有什么值得奸,值得盗的。”老刘等众人在旁边听得哈哈大笑,老左过来拍了拍曾厚朴的肩膀说:“小曾,你过来帮我把这个绳子解一下,我老了,怎么也解不开。”老左看着曾厚朴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曾厚朴一下子心神平静下来,老左轻轻的说道:“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深夜时分,老左先起了床,然后走到曾厚朴的床前,刚到床前,曾厚朴已经下了床,曾厚朴一直就没有睡着。二人悄悄的出了屋,出屋后的风很大,吹的人几乎连眼都睁不开,老左给曾厚朴一条纱布,说了声,蒙在脸上系好,老左带着曾厚朴,向一个帆布堆摸去,这个帆布堆是老左盖的,盖的时候老左就留了心眼,所有绳扣老左打的都是水手扣,一拉就开,两人取走了帆布,向藏东西的地方摸去,风很大,两人用了一段时间才找到地方,在大风中找路并不哪么容易,两人只能顺着方向摸了过去。

到了地方取出物品,两个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把帆布按算好的尺寸割好,绑好绳子,做成帆。然后把船、桅杆、帆用绳子一一固定好,帆并没有升起来,又把吃的喝的以及各种所需的物品都要固定在小船上,然后准备出发。老左拉住曾厚朴大声说道:“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回去后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曾厚朴抓着老左的手大声的喊道:“不回去!”老左抱了抱曾厚朴,坚定的说了一个字,“走!”

老左和曾厚朴都是习武之人,体质远胜普通人,二人先在自己的腰间绑上绳子,又将绳子和小船连在一起,推着小船出了背风的地方,到了有风的地方,二人互相搀扶站在小船上,老左叫曾厚朴先升了半帆,曾厚朴小心地升起了半帆,帆吃风立即鼓了起来,小船在沙面开始滑动,曾厚朴和老左试着操控小船,熟练后曾厚朴升起满帆,小船的速度立时提的飞快,两人也分辨不出方向,只能顺着风的方向,向外疾驶。

塔克拉玛干沙漠是中国最大的沙漠,也是世界第十大沙漠,同时亦是世界第二大流动沙漠。整个沙漠东西长约一千多公里,南北宽约四百多公里,面积达三十三万多平方公里。沙漠里沙丘绵延,受风的影响,沙丘时常移动。由于整个沙漠受西北和南北两个盛行风向的交叉影响,风沙活动十分频繁而剧烈,流动沙丘占百分之八十以上。

在夜晚的沙漠里,二人顺着风的方向,操控着他们滑沙小船,身体紧紧地贴着船上的桅杆,艰难地站立在小船上,吃力的调整着帆,避开大沙丘。两人能感觉到小船的速度很快,也许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逃离这该死的沙漠了。

曾厚朴和老左明白,能不能逃离这该死的地方,还要看老天的意思。

七、昆仑

昆仑山是亚洲中部的一座大山系,也是华夏西部山系的主干。西起帕米尔高原东部,横贯疆藏之间,延伸至青省境内,全长约两千五百多公里,平均海拔五千五百多到六千多米,宽一百三十到二百多公里,西窄东宽,总面积约五十多万平方公里。昆仑山又称昆仑虚,为中国第一神山,在中国的文化史上昆仑具有“万祖之山”的显赫地位,古人称昆仑山为中华“龙脉之祖”,传说中西王母居住于此,王母人头豹身,由两只青鸟侍奉,为道教正神,传说周穆王驾八骏与王母会与昆仑。很多神话故事都与昆仑山有关,女娲炼石补天、精卫填海、西王母蟠桃盛会、姜子牙艺成下昆仑,渭水钓文王之类的故事都提到了昆仑。

昆仑山北部某处山前带,靠近大沙漠边缘戈壁滩的一堆乱石处,在一处避风的地方,老左和曾厚朴升了一堆火在烤着东西,西北风依旧在刮着,而且越刮越大,二人已经逃离了大漠,风中的沙尘少了许多。两人的小船在凌晨的时候已经跑到戈壁处,途中经历了多次险难,两人都咬牙顶了过来,随着戈壁地面的卵石越来越大,小船终于没有办法滑行了,到了戈壁卵石处了,两个人拖着小船顶着风沙,找了个避风隐蔽的地方,把一些不需要的东西和小船做了掩埋,老左说,虽然这个地方人迹罕见,但是为了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埋了的好,曾厚朴深以为然。

两个人顺着风向昆仑山前进,虽然风还在刮,但是却出太阳了,太阳光显得昏黄灰暗,看山跑死马,一路上老左一直走在前面探路,一手拿着一根削尖的木棍,一手拿着一把小刀,稍微大一点的石头总是木棍敲打几下,有时从石头底下钻出各种爬虫,有时还有蛇类,更多的却是大个的蝎子,所以行进的并不快,老左杀蛇异常利索,蛇从石头底下钻出来,没等蛇有反应,老左木棍削尖的地方已经穿过蛇的七寸,然后上前一脚踩住蛇头,另一只手的小刀挥过,蛇身已断,小刀很是锋利,一路走来已经杀死好几条蛇,赶走蝎子无数。这里的蝎子个头大的有些吓人,老左一边走一边连说可惜了,这可都是难得的美味,曾厚朴在后面听了咋舌不已。

老左让曾厚朴把蛇身子装在一个袋子里,说晚上就吃它们了,好久没吃蛇肉了,可惜了那些大蝎子,那个更好吃,可惜没锅不好弄。曾厚朴看得出来这其中有几条蛇都是毒蛇,虽然不认识这是什么蛇,但是毒性应该都不小。

说到升火,当找到这个避风的地方的时候,天还亮得很,老左说今天就在这里过夜,曾厚朴并无意见,老左先叫曾厚朴到各个石头底部和缝里去收集能烧的东西,并告诉曾厚朴小心蛇和蝎子,曾厚朴按照老左的动作果然赶出一些蝎子和一条蛇,蝎子赶走,蛇杀死,曾厚朴很快收集到了一堆干枯的柴草,带着那条蛇的身子和一堆枯枝回到了准备生火的地方。

老左则是找一点干苔藓,当作引火之物,点上了火,烤上蛇肉,吃了点干粮和蛇肉。

也许是已经出了沙漠,老左的心情明显不错。对着曾厚朴说道:“小朴,你这两年跟着这帮人学了不少东西,他们是真心教,你也是努力在学,很用功,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但是一定要学以致用,要活学活用,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就是这个道理。咱们还要走很长的路,这一路上一定要先观察环境,确定环境安全再行动,今天我在戈壁里行走,到处都拿木棍敲,为什么?就是因为安全,你不想被蛇咬,被蝎子蛰,你就要先发现它们,赶走或者杀死它们。你虽然学了很多东西,但是有些东西只有学会了怎么用才是真的学会,一定不要读死书,这段时间我会教你在野外的生存技巧,小老刘也教了你很多地理、地质方面的知识,你要把这些东西结合在一起融会贯通,你好好的学吧。”

“嗯,师父。”曾厚朴答应道。

“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和周围的戈壁里,有很多的动物和植物,沙漠里胡杨、胡颓子、骆驼刺、蒺藜及江毛菜。在沙漠边缘的戈壁地区,在有水的河谷及绿洲,生长着胡杨林和柽柳灌木,在开阔地带可见成群的羚羊,在河谷灌木丛中有野猪,猞猁,塔里木兔,野马,天鹅,啄木鸟。在食肉动物中有狼,狐狸,这里光蛇有十多种,红沙蟒、中介蝮、极北蝰、草原蝰、花脊游蛇、黄脊游蛇、白条锦蛇、水游蛇、棋斑水游蛇、花条蛇,其中中介蝮、极北蝰、草原蝰有剧毒,花条蛇有轻微毒性。这十来年光打狼了,狼是少了,要不然光是狼群,碰上了就没个好。草原上狼少了,黄羊就要多了,黄羊多了,草场就要被破坏,这凡事都讲一个度,过度是不行的,唉!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明天咱们就能进山了,进山后要处处小心。等到落脚的地方,我教你一点别的东西,只是需要环境才能练成。”老左说道。

“好的,师父。”曾厚朴答道。

“风大约还要两三天才会停,我们只要赶到山前的树林里,就可以隐藏行踪了,所以明天我们必须进入昆仑山,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让咱们躲藏一阵子,过了这阵子风声再说。只是不知道离那儿有多远。”老左说道。

“师父,我们要去什么地方?”曾厚朴问道。

“在策勒西北面一个地方,离县城大约有九十公里左右”老左答道。

“可惜我们不知道现在具体的时间,要不然可以算出我们大体到这个地方的距离。”曾厚朴想了想说道。老左闻言笑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块怀表,递给曾厚朴,这是一块老式的浪琴怀表,表壳是金的,上面有欧洲神话人物的浮雕,很是精美,拿在手里份量不轻,打开表盖,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四十二分。

“明天中午,我可以利用它算一算我们现在的位置,然后计算我们距离目的地有多远,只要时间准确的话。”曾厚朴说道。

“出来前,我对过时间。还有你有参考点的坐标吗?”老左看了曾厚朴一眼说道。

“老张屋里的地图,南疆这周围几百公里内的几个地方的坐标,我都计算过,结果都在脑子里。”曾厚朴笑着说道。

第二天两人继续向山里进发,风依旧在刮着,边缘是低矮的灌木,继续向深处进发,树木也开始多了起来,经常会看到一些小动物,到了这里风的影响已经很小了,辨明方向后,两人开始向西行走,老左一边走一边采着药,还不停地向曾厚朴介绍着。这里鲜有人至,经常能发现上好的草药。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曾厚朴找了一块空地,曾厚朴利用木棍做杆子,自己动手用绳子做了一根卷尺,再利用老左的怀表。先在地上立了一根杆子,不断的在地上画出它的影子。当影子最短时,曾厚朴先记录下此时影子的方向。这就是正北方向。测量此时影子和杆子的长度,用三角函数算出太阳仰角,再考虑测量日距离春(秋)分和夏(冬)至的日期数,用三角插值算出当日太阳直射点纬度,再附加后即可得出当地纬度值。另外,得到正北方向后,记录太阳过正南方向时的时间,因为京城时间用的是东经120度的时间,用记录的时间和12时整的时间差就可以得出经度了。曾厚朴得到了他们所在地的经纬度,又计算他们所在地与策-勒县城的距离,最后算出他们距离目的地附近大约有一百八十多公里。

老左知道距离后说要看他们的运气了,运气好能早一点遇到牧民,也许能从牧民那里换到马,这样就能快一点到目的地。运气不好就只能靠两条腿了,用两条腿大约要走三天左右的时间。

八、老左的故事(1)

出沙漠第二天的晚上,昆仑山北的一个山洞里,老左在烤着羊肉。今天的晚餐是一只野生的小山羊,这里是昆仑山脉和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交接的地方,昆仑山的山前带和戈壁相接,戈壁和沙漠相接,而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是一个流动的大沙漠,尤其这几天刮风,山前的好多的植物上都有一层沙土,但这里也有很多的野生动物,大概是人很少到来的缘故,这里的动物不怕人,一直到人离的很近了,动物们才会跑开,这只小野羊是曾厚朴抓来的,用的老左教的法子,用一根绳子,两头绑上石头,对着动物的扔去,运气好绳子就会缠住动物的腿,曾厚朴的运气显然不错,两人的晚餐就是这只野生的小山羊。

老左又往小山羊身上撒了一把沙葱和野生的孜然,烤肉的香味混和着沙葱孜然的气味立即飘散开来,曾厚朴咽了一口口水,老左笑了笑用小刀片了一片羊肉递给曾厚朴说道:“别急,还有很多,再烤一会里面才会全熟,这样味道更好,这两年你在那个鬼地方吃了不少苦。”

“没有,挺好的,我在那儿认识师父还有老刘、老秦、老李、赵棒子他们很多人,也学了很多东西。”曾厚朴接过羊肉说道。

“是啊,他们都是人材啊,你说,这世道到底怎么了,唉!”老左叹了一口气。

“师父,别叹气,四个小丑不是被打倒了么,现在都落实政策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都回去工作了。今年已经有两个人被放出去么。”曾厚朴安慰老左答道。

“小朴,你真不后悔和我越狱吗?也许很快你也会出去的。”老左看着曾厚朴问道。

“师父,你怎么又说这事,要不是你,这辈子我就会是个瘸子;您还是我师父,教了我这些能耐;最主要是我也想逃出来,只是自己没有能力。”说到这里,曾厚朴想起他的前世,想起这两年所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老左,如果不是自己抓住这个机会,自己的生活还会像前世一样。想到这里曾厚朴不禁有些黯然。

“这该死的世道!小朴,人正因为有了这些磨难,才会变得坚强。我们更要好好的活下来,只有好好的活下去,才能对得起我们受得那些苦。人生还长着哪,尽量让自己活得精彩一些吧。”老左轻轻的拍着曾厚朴的肩膀说道。

“师父,您的家在哪里呀?家里还有什么人?”曾厚朴问道。

老左的身体一下了僵住了,好半天没有说话,眼神中透出一种难言的伤心和寂寥。

“对不起!师父,我不该问这些。”曾厚朴看到老左的表情有点后悔地说道。

老左叹了一口气,神态依旧寂寥,轻轻的说道:“没什么,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也许我该和你说说,我已经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师父,您的功夫已经到极高的境界,会长命百岁的。”曾厚朴安慰地说道。

老左有些无奈,轻轻的笑了,深夜的山洞中,面对着一堆篝火,把自己这一身的经历,娓娓道来。

老左的父亲在海外留学的时候,与一个印度的女留学生一见钟情,后来两人结婚生子,有了老左后,就回到了国内,待了几年后,国内战乱连连,一家人决定迁往印度,老左从小就跟着爷爷和父亲练习道门功夫,到了老左快二十岁的时候,父亲让老左到法国留学,巴黎这个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让这个混血儿一度迷失了方向,老左曾因为追求一个意大利女孩而学习拉丁语,曾为了所谓的艺术流连于卢浮宫和各种艺术沙龙。几年后老左开始厌倦这种生活,后来老左在法国接受到一些法西斯的思想,就不顾家里反对去了德国柏林陆军大学,老左有一身好的功夫,再加上为人聪明,在校学习期间很快就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毕业后加入德军的外籍军团。

后来,老左从外籍军团回来后,有段时间曾给旧政府中央学校派往德国学习的学员授课,被当时国内的学员引以为天人。这批学员中有常二公子,在二公子的劝说和推荐下老左加入了旧政府。因为老左是混血,又精通多门外语,老左成了旧政府在海外的高级间谍。

抗战期间因为老左东方人身份,成了德军派往东方战场的军事观察员,老左多次穿越于日军的各个战场,因此老左给旧政府传递出了大量珍贵情报和消息。抗战胜利后,老左回到国内,因为要保住身份的秘密,老左一直没有曝光于人前,老左不愿意参与内战,一直游走于国内外的商政两界,从事各种秘密活动,是旧政府军方内部非常神秘的人物,后来因为一次意外被抓,这件事一直让老左耿耿于怀。

老左精通英语、法语、德语、拉丁语、日语、韩语、印度语,会说的语言更多。他可以说是一位语言大师,唯独说不好中文。因为母亲是印度人,再加上在印度长大,家中爷爷和父亲虽然从小教他中文,可能是因为母亲的缘故,老左的中文一直带着一点儿外国人说中国话的味道,这让老左很郁闷。

老左被抓后,人民政府一直无法确认他的身份。只查出老左流过洋,曾加入过德军,后来被派到了日本军队,却又不属于日军,只知道他属于旧政府军方,一直让老左交待,老左也不交待。

到五十年代末期,解密了一份旧政府军方的秘密文件,提到了一位高级间谍,混血、流过洋、曾加入过德军。老左又重新进入政府的视线,重新让老左交待情况,老左拒不承认,于是就一直这么相持着。有关部门每年都会找老左谈话,最后都成了例行公事。

入狱前,老左一直游走于世界各地,再加上他的天份极高,老左对功夫的认识已经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老左认为世界各地格斗技巧和修行都有可取之处,有可以借鉴的地方。他对于印度的瑜珈,泰国的泰拳,西方的拳击,日本的空手道,巴西的柔术,甚至非洲的一些古老修练方法均有所涉猎。

老左认为功夫就是一种融合,对各门各派功夫的融合,对各国功夫的融合,对生活的融合,是人对万物对环境的一种融合,融合所有的一切又要合乎于天理,这一点又回到了道家对世界的看法,对于这一切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只有对自己合适与不合适。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不适合你,再好也与你无关,老左希望曾厚朴能明白这些。

老左对曾厚朴说,他会把多年心得全部告诉曾厚朴,能领会多少就是曾厚朴自己的事情,因为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因为在曾厚朴以后历练和修行中,他老左告诉曾厚朴东西并不都是对的,曾厚朴会根据自己的理解来调整这一切,千万要学会融合,去掉那些不适合自己,留下那些适合自己的,这样就成了自己的东西。

山洞里的火光掩映着老左的面容,有时欣慰;有时无奈;有时温情;有时激愤。曾厚朴看着老左的面容,想着老左说的事情,也跟随着进入到老左的故事中。

二人到达老左所说的地方,时间已是四天之后。昆仑山山洞里老左向曾厚朴述说了自己经历之后,老左把赶路方式,改为夜间行走,白天休息。也不再轻易的点火,吃得全部是准备好了干粮熟肉。因为风渐渐地小了,肯定会有人出来活动,尽量减少意外的发生。

老左说他们赶路,要经过的地方,大多是草原,因为山里不便于行走。而草原上白天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不安全。他们越狱后,上面一定会派人追查,晚上行走要安全的多,这些年,草原和戈壁上的狼少了很多。别的动物,老左并没有放在眼里。

第四天的中午,他们到达了策勒西北的乌鲁克萨依。这里已经属于昆仑山腹地,地形复杂、温差较大。老左带着曾厚朴沿着乌鲁克萨依河逆流而上,十月的昆仑山区,高的山顶已是白雪诶诶,往山里走,随着海拔的增高,气温就越来越低。到处是高大树木,时不时的还能碰到小动物。因为海拔高度的问题,昆仑山多是落叶针状林,其中以雪松居多,还有刺杉、红松。途中,老左指着一棵高大树木,问曾厚朴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树,曾厚朴摇头,老左说是水杉,世界树木中的“活化石“,老左还给曾厚朴指认了有300多年树龄的北方玉兰王、千年树龄的杜松、古根杏,颇具观赏价值的鹅掌揪、华山松、火炬松等等。

九、山中乾坤

二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个河谷,上面是陡峭的山崖,一条瀑布挂在山崖之上。老左确定了位置,沿着山崖折向向东,直行了两百多米后,在山涯藤蔓处找出了一个极小的山洞。

老左找了一棵油松,砍了几根油松枝子当火把。点燃火把后,开始进入山洞,山洞很低,人需要弯腰才能进入。进去后,山洞开始变大,渐渐的,人可以在其中立直身体,很快到了山洞尽头。

这里大约有四、五米高,老左把火把交给曾厚朴,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观察着。老左爬上一处洞壁,那是山洞的侧部,大约在两米多高的地方,向里推开了一块石头,出现一个小洞。洞侧着向上,仅仅能容一人通过,在底下根本看不到这个洞。老左从这个小洞钻过去,又把曾厚朴拉上去。老左把石头推过来,堵死洞口,然后才带着曾厚朴向洞的深处走去。这个洞很深,里面有很多岔道,就像迷宫一样。

老左带着曾厚朴时上时下,七捌八绕竟然又转出了山洞。山洞的尽处是一个小山谷,周围全是直上直下的山峰,山谷中间是一个小湖,有几条小溪把周围山上雪水注入小湖之中,小湖中的水碧蓝碧蓝的,可以清楚的看到湖里面有很多的鱼,有的个头非常大。湖的周围还有很多的树,有的是果树,树上还挂着果子。老左带着曾厚朴走进湖边的树林中,曾厚朴一下呆住了,在树林中间有一块空地,空地上建了一间木屋,曾厚朴惊得目瞪口呆,看到曾厚朴这个表情,老左不无得意的哈哈大笑。

老左带着曾厚朴走进木屋,木屋里有几张木制的床和桌凳,在木屋的另一边角落里,有一堆东西用帆布盖着,这个木屋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但却不脏。老左在一张凳子上坐下,看着曾厚朴说:“怎么样?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

“是啊!真不敢相信,这里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师父这儿是谁建的?”曾厚朴问道。

“当然是我建的,在四八年的时候,当时我正好有事在疆省,我的一个朋友在这附近当旅长。当时的时局比较混乱,我就劝他早点离开军界,再不济也要找一个关键时刻能躲命的地方。他的防区就这附近,我们就想把这个藏身之处设在昆仑山上。我的朋友救过一个维族老人,这个维族老人对附近的山上非常熟悉,我的朋友询问这个维族老人,老人便告诉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维族老人躲避马匪地方,他只发现山洞,却没有发现山谷。我和我的朋友带着我身边的人和他的两个心腹在这里面转了十多天,才把这个地方打探明白,发现了这个山谷,并且我们还建了这个木屋,在这存放了一批东西。”说到这里老左叹了一口气,想了想以继续说道。

“当时建这个地方,是为了我的朋友,他当在这附近当旅长,万一形势不对没有出路的时候就来这里躲一躲,这里储备的东西可以让几个人生活好几年。我的朋友在不久后的一次民族纠纷中,他出面调停,却不想对方不讲信用,他和他的两个心腹都遇难了。这个地方他是没有用上。当年时局不好的时候,我就让身边的人都出国了,这么多年也没有音信,不知道还有几个活在世上的。我相信他们不会告诉别人的,没想到这个地方,最后我自己用上了,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的奇怪!”老左很感慨的说道。

老左又把另一边的帆布拉开,那是一堆箱子,有的箱子外面还写着英文,曾厚朴过来一看,是美国制造。老左笑着对曾厚朴说:“打开看看。”

曾厚朴打开一箱,里面是罐头,就问:“师父,这都这么多年了,还能吃吗?”

老左说:“不知道,一会尝尝不就知道了。你再开别的箱子看看。”

曾厚朴依次把别的箱子一一打开,所有的东西都用油布包着,隔了三十年也未曾受潮、霉变。曾厚朴不禁佩服老左他们考虑的周道,想的周全。这些箱子里有的装的衣服,有的装的米面炊具,有的装的是各种工具,有几箱装的是枪支和弹药,还有两个箱子装的是一些美元、大洋、金条、书和一个乐器盒子,另外还有二十多个箱子里装的酒,所有的东西都用油纸层层包着,放了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霉烂变质。

老左一看有酒,不由得哈哈大笑,“我的朋友是个爱酒之人,这个酒鬼把酒给弄过来了,可惜却便宜了我。”说完了这话,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曾厚朴明白老左这是睹物思人了。老左随后拿起了那个乐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把小提琴,老左重新调了调弦,拉了起来,琴声悠扬宛转,曾厚朴一下惊呆了,曾厚朴实在没有想到老左居然还会拉小提琴。在沙漠里边的时候,老刘总是笑话说老左是一个乐盲,老左不分辨,总是笑笑,也从不唱歌,曾厚朴一直以为老左真的不懂音乐。一曲奏罢,老左看出了曾厚朴的愕然。笑着问道:“怎么这个表情?”

“师父,你小提琴拉的非常不错,老刘说你是乐盲时,你为什么不反驳?”曾厚朴愕然问道。

“老刘是留苏回来的,受到了苏联音乐的影响,我不能说他对音乐的理解是错误的,但是我知道他对音乐的理解有些偏激。他们认为西方的一些音乐是资本主义的东西,给定了性。其实,音乐只是人对生活的一种情怀,对生活的一种感悟,一种怀旧,一种思念,一种伤感,一段情,一杯酒,一首诗,一朵花。我为什么要和他争辩,我有我的理解,管别人干吗,你说是不是?”老左淡淡的答道,这时候的老左宛如一个忧郁的诗人,又像一个睿智的哲人。

“师父,你说得很有道理,其实任何东西,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音乐发自于人的心声,只是自己的一种情感流露,哪里还分什么姓资姓社,老刘这一点看法,我也是不赞成的。”曾厚朴说道。

老左提到了老刘,提到老刘的一些观点,曾厚朴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外公和爷爷。曾厚朴的爷爷非常喜欢拉二胡,小时候,爷爷就教他学拉二胡。有一次,曾厚朴学了一个新曲子拉给外公听,外公却不喜欢听,说这听玩意儿太悲,听着让人心里不舒服,还是革命歌曲带劲,一听就有干劲,外公让曾厚朴别跟爷爷学这些没用的东西。但是曾厚朴自己喜欢,于是就一直坚持了下来。一直到爷爷去世的时候,爷爷的二胡水平曾厚朴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后来想起爷爷,曾厚朴也偶尔会拉上一段。听到老左拉小提琴,曾厚朴又想起爷爷教他拉二胡的情形,一时间两人都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前世曾厚朴从事音乐教育,把各种乐器都好好地学了一个遍,曾厚朴的小提琴拉得也是极好的,也许是因为小提琴和二胡有相通之处吧。曾厚朴在前世是非常喜欢拉二泉的,他用各种弦乐都试着拉过二泉。

曾厚朴拿过小提琴,拉了起来,听着曾厚朴拉得的二泉,老左微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曾厚朴拉完,过好半天,老左说到:“小朴,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其实,回忆和缅怀也是一种动力,它让我们能更好地向前行进。高兴一点,我们应该庆贺一下,我们终于到了这里,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最少这个冬天,我们是不出山的,很快就要下大雪,一下大雪就封山了。我们要在这里待到明年的四五月份,雪化了我们就出山,这样就会安全的多。而且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我要好好教教你,在沙漠里面你跟着他们学了不少的知识,但是有一些知识你没有系统地学习,所以你的很多知识的基础不扎实,有一些知识我需要从头给你讲起。还有我会的各种语言,你都要学,希望你好好学,也希望这些知识对你以后有用处,毕竟艺多不压身。”曾厚朴郑重点了点头,看到曾厚朴的表情老左欣慰的笑了。

“小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山谷里的温度要比外面温度高?这是因为这里有温泉有地热,这里大大小小的温泉大约有十多个,大多会流到小湖里。在这个山谷里小湖里有的是各种鱼类,山谷里还有野山羊,这里还以前留下的米面,明天我带你好好的在这个山谷转转。在这里我们的吃喝是不用发愁的。”

“好的,我也想看看这里到底有些什么好东西。”曾厚朴答道,心中也对这个小山谷充满了好奇。

当天晚上曾厚朴在小湖中抓了几条鱼,洗净开膛加上作料炖了起来,这里的鱼都是冷水鱼,味道异常鲜美,曾厚朴做的鱼还没出锅,老左闻着味便馋得受不了,开了一瓶酒,守着曾厚朴的锅边便挪不动步了,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品着酒,一边还问道:“小朴,你这做鱼的手段挺了不起,从那学的?”

曾厚朴笑着回答道:“我外公非常爱吃鱼,我小的时候,他老人家只要一有时间就带我到处去抓鱼、钓鱼,我外公做鱼做的很好吃,我是跟他学得。”说到这儿,曾厚朴又想起了已经离世的外公,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左看到曾厚朴的表情,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曾厚朴的肩膀,说道:“这一切都是命,其实你现在好好地活着,就是对你亲人在天之灵的最大告慰,相信你亲人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的。”

曾厚朴默默的将鱼盛好,端到桌子上,又打开了两个美国罐头,隔了这么多年,这美国罐头居然是好的,没有变质。曾厚朴的目光盯着桌子中间,眼神却有些散乱,老左看到曾厚朴这个表情,也没有多说话,另外拿了一个酒杯,倒满了酒放在曾厚朴的面前,自己独自一个人喝着酒,吃着菜。过了好一会,曾厚朴问道:“师父,我是不是一个不祥之人,从我来到这个世上,先是父亲去世,没两年母亲接着走了,然后是爷爷,外婆,最后外公也离我而去,你说我是不是克自己的亲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我听你说过你父亲是为了救人而去世的,这样的人我是最佩服的,你母亲、爷爷、外婆、外公他们都是非常好的人,人总有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去。如果你的心里有这个想法,那就在大错特错了。你要知道,他们都是最爱你的人,为了能让你活下去,我想他们愿意献出所有的一切,那怕是生命,所以即便是为了他们,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为了他们活下去,更要好好的活下去,你活得越好过得越精彩,他们就会越高兴。你不是为你自己活着,你是为了你的这些亲人活着的。你一定要放开这个心结。”老左看着曾厚朴说道。说完这些,老左拿过了小提琴再一次拉了起来,曲调轻快活泼,慢慢地曾厚朴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十、境界

第二天老左带着曾厚朴查看了这个小山谷,这是一个狭长形状的小山谷,总体呈现葫芦状,长度大约不到两公里,最宽的地方大约有七八百米宽,最窄的地方宽度不到三十米,小山谷的另一端是一个不大瀑布,瀑布下面是一个小水潭,一条小溪把潭中的水引向小湖,而这条小溪贯穿了整个小山谷,小湖在山谷最宽的这一部分,长约二百米左右,宽有一百多米,形状不是很规则,湖边有一些地方是草地,有一些地方是树林。

这里的树木多的都是落叶乔木,但也有一些很奇怪的树木,曾厚朴请教老左,老左说他也不认识,老左说可能是这个小山谷里的温度高,所以这些树木能够成活,老左告诉曾厚朴这里有很多的药材,有的非常珍稀,两人一边走,老左一边给曾厚朴指点着药材,一边采摘一些的药材。小山谷里的动物却不是很多,除了在山谷另一边小潭不远的小山脊上发现了几只野山羊,曾厚朴连兔子都没发现一只,但是在这个山谷里曾厚朴却发现了松鸡、野鸡、大雁、野鸭等美味的飞禽。

小木屋是在距离湖边不远的草地上,离小木屋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溪流,老左带着曾厚朴沿着小溪流向上而行,曾厚朴发现这条小溪流是冒着热气的,试了试水温居然是微微有些热,曾厚朴一下子就明白了老左带他去找温泉,他们走不了多远就到了山边,还没到山边就听流水的哗哗之声,山边这里有几个很小水坑,水坑上方水气氤氲,水坑都很小,周围的山上有几条小瀑布从山上的山洞中流出,小瀑布流出的水汇聚到这个小池塘中,沿着山边,地面上也有几个喷水的地方。

老左告诉曾厚朴在这个山谷里这种温泉有好几十个,这里小溪流的水是温的,基本上溪流上方就是温泉。两人找了个水温适合的地方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温泉浴,只觉得浑身毛孔像被全部都被打开了一般,感觉舒畅无比。

洗完温泉澡后,老左把曾厚朴带到小山谷另一端瀑布不远的一片小树林里,老左告诉曾厚朴他要教曾厚朴一些东西。待曾厚朴坐下后,老左说:“我在三几年的时候曾经在非洲遇到过一个奇人,因为机缘他教过我一些东西,后来我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把他教的东西和我们内家心法结合在一起融会贯通成了一个新的东西。我教过几个徒弟,可是没有一人能学会,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琢磨出来的东西有问题,还是他们的资质太差。最后只能教他们那位奇人的东西,他们反而有人学会了。这东西后来多次救了我的性命,现在我把这些东西教给你。但你能不能学会这也要看缘分。如果你学不会的话,我就教你非洲奇人的东西。”老左很郑重对曾厚朴说。

“我一定努力的去学。”曾厚朴认真地说。

“这不是努力不努力的事,你学不会我也不会怪你,这是机缘的事。”老左依旧如此说道。

“我一开始教你的时候,就教你呼吸,其实人生也就是在这一呼一吸之间,改变呼与吸,就是改变了你的人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一开始你强迫自己去学习这种呼吸,但随着时间的增长,慢慢得你适应了这种呼吸后,它就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好像原本自己就应该这么呼吸。”老左看着曾厚朴说道,曾厚朴点头表示同意。

“我以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后来遇到这个非洲奇人之后,我有点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我们离开母体后就用鼻子呼吸,那么我们在母体内怎么呼吸,道家以内吸和外吸来解释,外吸我们很容易理解,但内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学到了这种呼吸之后才明白,内息就是用自己的皮肤上汗毛孔呼吸,怎么样用汗毛孔呼吸,今天我们来试一下先放慢呼吸,关闭自己的五识,五识就是: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也就是关闭自己的色、听、香、味、触五种人类与外界沟通的感觉。慢慢地忘记自己,忘掉自己的存在,但你又无处不在,这个感觉和道家的入静很像,道家的入静还要保持本心,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而自己又无处不在,这应该就是道家所说的变化神通。这里不须要保持本心,你把自己想成是一棵树,你就是一棵树,你把自己想成是一块石头,你就是一块石头,而经过的动物也觉得你就是一棵树,一块石头。”老左一边说着,一边演示着,慢慢地曾厚朴觉得老左好像变成了一块石头,只是一块像老左的石像,没有一点气息,曾厚朴十分惊讶。

“如果我稍微加以伪装,你根本无法发现,当关闭五识的时候,你的内息就已经开始了,你可以感觉一丝微风从你皮肤上拂过,一屡香气从你皮肤的毛孔中吸入,一片落叶从树上缓缓地落下,一朵小花慢慢地在开放,一滴水从草叶的尖端轻轻地滴下。这时你与这个世界溶为一体,你会发现这些植物也像是有感觉的,你感觉着它们,它们也在感觉着你。你可以用感觉和意识去观察你周围的世界,这种感觉其实很难用语言来描述,能不能体会到这种感觉就要靠你自己去感悟。”老左深有感触的说道。

老左先让曾厚朴脱光了衣物,裸身盘座在地上,告诉曾厚朴这是增加他身体感受的面积,随即老左开始教曾厚朴开始呼吸的方法,要注意的东西,然后老左便独自离去,留下曾厚朴一个人自己练习。

曾厚朴按照老左说的去练习,却怎么也静不下心,一入定就会想起自己的亲人,还有自己前世的各种经历,曾厚朴的心总是静不下来,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一场梦,一会觉得自己在现实中一会又觉得自己在梦中。天慢慢地黑了下来,在这段时间,老左来过一次,只说了一句要先忘掉自己,然后给曾厚朴留下了点吃的就离开了。第一天曾厚朴被昆虫咬惨了,这个山谷有地热,大的动物进不来,但这些小昆虫却无处不在。

第二天,老左陪着曾厚朴一起练习,曾厚朴依旧被昆虫狂虐;到了第三天,老左看看了看曾厚朴,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然后悄悄的离开了。曾厚朴看到老左这个表情很懊恼,他知道老左想劝他放弃,但不知道为什么老左没有说,也许是想让他再试一天吧。

曾厚朴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继续练习,天慢慢地又黑了,随着天慢慢的黑了下来,该死的昆虫也出来活动了,蚊子出来了,有几只已经吸了他的血,曾厚朴忍不住去打蚊子,一只蚂蚁爬到了他的腿上,曾厚朴又忍不住要用手去拂拭,刚一抬手,想起了老左陪他练习时,他在打小虫子,而老左却一动不动,难道小虫不去老左的身上么,不!虫子一定会老左的身上,老左没有感觉么,突然曾厚朴想到了老左说的忘掉自己,你想你是一棵树,你就是一棵树,昆虫不会去咬一棵树,如果你是一块石头,这种情况下石头会有什么反映,心中有些明白老左所说话的意义了,蚂蚁爬到树上,树不会有任何反映,因为它是树,但是树知道不知道蚂蚁在它身上爬过呢,树是知道的。

曾厚朴把手放了下来,想我是一棵树,蚂蚁在树上爬,树不会有任何反映,静静让蚂蚁从自己腿上爬到大腿、腹部、胸膛、脖子、慢慢的爬上了脸部,顺着的脸部慢慢地进入到头发之中,然后穿过头发,慢慢地爬到他的后脖子,然后是后背、腰,顺着屁股慢慢地爬到地上,缓缓地离他而去。

曾厚朴一下感触到了什么,心一下静了下来,慢慢地他感觉到他就是一棵树,他扎根在这一片土地上,他与这一片土地融为了一体,树叶慢慢地落在他的身上,风轻轻的拂过他的身体,各种昆虫从他的身上经过,他只是一棵树,静静地观看着这一切,感受着这一切,慢慢地他的皮肤开始感受身体周围的变化,一片树叶落下,随着树叶的落下周围的气流也产生了变化,他的皮肤开始感受到这种气流的变化,开始只是在身体的周围,慢慢地感受的距离越来越远。他明白了老左所说的一切,闭上眼睛,用自己的意识和感触去体会这一切。远处树枝断裂的声音,这应该是枯枝掉在了地上,不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应该有植物破土而出。

曾厚朴一直就这么坐着,一开始是用身体去感触,慢慢地曾厚朴觉得自己好像能看到周围的一切一样,周围的树,身边的小草,远处的山,以及山顶的雪,感觉着日月的交替;感觉着万物融枯;感觉着自然信息和自己的交流。慢慢的他的感觉越来越远,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曾厚朴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天人合一的境界,曾厚朴也笑了,曾厚朴一直没有动。

当曾厚朴睁开眼时,发现老左就在他的身边,老左看着曾厚朴满脸的笑容,说道:“你知道你在这里坐了几天?七天!是七天!我当年是四天,那个非洲奇人就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当年坐了三天,他也教过部族中的一些人,但成功的只有几个,里面最好的坐了两天。教他这个本领的人说过第一次入静坐的时间越长,感受天地的能力也就越强。你居然坐了七天,我还担心你出了什么问题,现在看来我琢磨出来的东西应该是可行的,现在好了终于没事了。”

曾厚朴听老左说完才明白自己已经在这里坐了七天七夜了,可是他觉得自己的感觉很好,也没有觉得累,也不觉得饿。曾厚朴不太明白就请教老左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左笑着说:“你先去洗个澡再说。身上都快臭了。”老左说完还做出掩鼻的动作,曾厚朴有些茫然,突然闻到一股臭味,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发现自己身上有一层厚厚的污垢,原来是自己身上发出的,曾厚朴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拿起放在身边的衣服,连忙向上次洗澡的温泉跑去,曾厚朴在温泉中仔细地洗清了自己身上的污垢,觉得舒畅无比。

十一、老左的故事(2)

曾厚朴洗了澡穿好衣服回到小木屋时,看到老左正在木屋前的空地上烤羊,突然觉得自己好饿,饿的能吃下一头牛,闻着烤羊的香味,不由得喉头耸动,吞了一大口口水。

老左看到曾厚朴这情形,笑着说:“先别急,这里有些面汤先喝点,让肠胃先适应一下,然后再吃点水果,垫垫再吃肉食。”说完指了指旁边的地上,旁边的地上放了一个小锅,锅内有温度适宜的面汤,上面还飘了几颗野菜,小锅的旁边还了一些海棠果。曾厚朴二话不说先把小锅内的面汤喝完,然后拿起水果就是一轮狂啃,一边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好吃,真香!”之类的话,老左一边烤着羊,一边笑着,怜爱的看着曾厚朴却并不说话。

曾厚朴喝完了面汤啃完了水果,终于觉得肚子里有点东西了,不象刚才那么饥渴难耐了。然后看着老左不好意思的说:“师父,我是真饿了。”

“你不用解释,我当年也是这样的。”老左笑着说。拿着小刀把羊肉从烤羊身上片下来,然后放在盘子里,片好一盘后递给曾厚朴说:“先慢慢吃,一会再啃。”然后继续开始片羊肉,自己却并不着急吃。曾厚朴又一轮狂噻,吃了几盘肉后,老左切了一个前腿给曾厚朴,等曾厚朴吃完前腿后又切了一个后腿给曾厚朴,曾厚朴一直吃了大半只烤羊才觉得自己饱了,美美的往草地上一躺,舒服的打了一个嗝。老左说了句,困了就睡会,曾厚朴听到这话闭上眼睛,不一会真的就睡着了。

曾厚朴一觉醒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老左依旧在烤着东西,不过这次烤的是松鸡和鱼,一边烤着东西,一边在喝酒。

看到曾厚朴醒来,老左笑着,又递给曾厚朴一瓶酒,曾厚朴打开了酒,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使劲抿了抿嘴,长出了一口气,说了声;“舒服!”

老左只是对着曾厚朴笑,静静地看着曾厚朴,曾厚朴看着老左的眼睛一会低下头来说道:“师父,我差一点就放弃了。”

老左说:“其实我也差一点要失望了,你的底子很好,只是思虑太重,心里想的太多,一点都不像是个年轻人,有时反而像个四五十岁的人,人若是思虑多了,心就静不下来,年轻人心思单纯有冲劲,反而易于成功,你不要怕失败,年轻是你最大本钱,人这辈子那能都一帆风顺,跌倒了爬起来继续向前,你这次能够战胜自己心魔,心境上的修行会好很多。”

听老左这么一说,曾厚朴也觉得自己对很多事情的看法好像发生了转变,自己现在的年龄是十八岁,自己可以去做很多以前想做却没有去做的事,仇是一定要去报的,但仇恨不是生活的全部,希望自己能够活得精彩一些,一切要顺着自己的本心去做,好好的活着,活好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使自己活得更好更精彩,才是对亲人最好告慰。想到这些曾厚朴也笑了,很坦然地望着老左,两人互相对视着,然后开始哈哈大笑。

“对了,师父,如何我练不成会怎么样?”曾厚朴问道。

“不怎么样,顶多被蚊虫咬几天吧。”老左答道。

“师父,你要是当时没练成呢,会怎么样?”曾厚朴又问道。

“死,我当时在德军外籍军团中,参加了一个任务,由于情报人员的失误坐标错了,我和一个小队的战士被空降到非洲的一个绝域中,这里危机四伏,不到一天的时间我们近三十人的队伍,就剩下五个人了,其中三个还带着伤,我们都已经绝望了,结果我们碰到了这个奇人,他告诉我们要想离开这个地方必须学会这个本领,要不然就死在这个绝域中,因为离开那个地方,就要穿过曼巴蛇谷,行军蚁洞,鳄鱼河。五个人里就我们两个人练成了,而他们都死了,我们是在一个蛇谷中练的,在那个地方,到处都是曼巴蛇,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蛇,他们都被蛇咬死了。而我们则练成了,所以我们活下来了。”老左的脸上充满了感慨,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神情。

“哪以后怎样?”曾厚朴追问道

“非洲奇人教的只是如何和周围的万物融合,你就变成了万物,这种功夫更多的是静止的功夫,我后来把这功夫和内家的内息内视相结合,想把这种功夫变成一种动态的功夫,化了十年左右的功夫,慢慢地完善才成了现在的样子,这期间我穿越过过野人山和在东南亚丛林,这些阅历帮了我很多,也许在生死之间对功夫的磨练才是最好的。最主要的是练成了这个功夫,学别的功夫都很简单。你现在算是入了门了,但是想练到深处,一是对生活的体会和修行,二是在生死之间的磨砺,这些是必不可缺的。”说到这里,老左的脸上有些唏嘘,又有些感怀,仿佛又想起了以前的那些日子。

“对不起!师父,我不该提这些。”曾厚朴有些歉意的说。

“没什么,这就是生活,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五味俱全才是人生。只有生死边缘经历过的人,才能感悟到生命的价值,存在的意义,明白身边这一切的美好,感悟大自然,感悟天地。”老左很有感触的说。

曾厚朴深表赞同,这一晚两人聊到了很晚,酒也喝了好几瓶,有了酒兴老左又拿出小提琴,一边拉琴,一边吟诗唱曲。一付骚人派头,豪气冲天。曾厚朴也仰天长啸,声震山林。

那一天的夜晚,曾厚朴把这一段时间心中一直深藏的疑问,说了出来,问老左为什么要越狱?既然已经越狱成功为什么立即远走高飞,而是先找地方躲藏起来,而老左也彻底的对曾厚朴敞开心菲。

老左的父亲带领一家人为躲避战乱而举家迁至印度,其实印度当时也挺乱,只是比当时的国内要好不少,老左的外公是印度一个小邦的土王,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就是老左的母亲,严格的说起来,老左的母亲应该是一个公主。老左的父亲带领全家迁到印度就是投奔自己的岳父的,老左的两个舅舅对他们的到来,态度不一,大舅舅比较冷淡,而小舅舅则非常热情,而老左的外公则非常喜欢老左。

后来老左的祖父有机会显露了他的本领之后,大舅舅也变得热情无比,在老左祖父的帮助下,老左的外公做成了几件大事,而老左的父亲则是非常善于管理,制定了很多适合小邦发展的计划和制度,因此老左外公的势力大长,成为当地一股举足轻重的势力,英国人也非常看重这股势力,到了老左成年时,在老左爷爷的要求下,家里早早的就给老左完了婚,联姻的一方是个华侨,因为老左的爷爷绝不允许自己的孙子再取一个外国人,老左完婚后,很快有了一个儿子。

起初两年老左还能按下性子,陪着妻儿,老左对自己的妻子说不上爱与不爱,只是年轻人的心性不安于平静,想要出去闯荡一番,就打着到法国学习医术的幌子,到了欧洲,后来脑热又去德国求学参军,一直不愿意回家,老左的爷爷气得要清理门户,老左的父亲没办法,只好带着儿媳妇和孙子来到德国,到了德国把这母子两人交到老左手中,转身就走,只说了句,好自为之。

老左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他们母子二人一起生活。那段时间是老左这辈子就安稳的时光。后来老左结识了二公子,加入了国m党,二战期间又以德方观察员的身份考察东方战场,老左就把妻儿又送回了印度,这次回到印度,老左的爷爷年纪已经很大了,身体也远不如以前。老左爷爷见到老左很高兴,说自己这两年一直在等他回来,有很多东西要告诉他,老左爷爷告诉老左,他的大限也快到了。要把他最后这几年对国术的研究和理解告诉了老左,老左也把他这些年在各地的历练和学到的各种东西也讲给爷爷听,老左爷爷对此大为兴奋,感慨良多。

老左在印度待了一段时间,临别时老左爷爷对老左说,你到国外我很不放心,最主要的是怕你忘本,怕你忘了自己是中国人,因为有很多的华侨二代、三代已经看不出是华人,已经被当地人同化了,你加入军方为国家做事我高兴,希望老左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记得自己是中国人,做什么事都要从国家民族的大义上出发,家里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们在。

老左离开印度的八个月后,老左的爷爷去世,老左得到这个消息已是爷爷去世六个月以后的事了。二战胜利后,老左回到了印度,只想多陪陪妻儿和父母,只是二公子和几个大员竭力相邀,老左无奈只得出山,却不愿意参与内战,只在国际事务上忙碌,一直到了内战后期,迫于一些情面插手一些内战事务,不曾想这次却栽了。老左是旧政府军方内部可以说是一个传说,有一些人知道他,却从未曾见过,再加上老左善于易容,有多个身份,因此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老左具体长什么样。其实新政府这边也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也一直想知道他的具体信息,可是却一直没有查出什么结果,老左可以说是国共两边最神秘的谍报人员。

老左说他被抓后,一开始只是被当成普通案件处理,老左亦不愿意伤人,只想有机会再逃,后来因为老左身上的一把小刀却再也无法逃离了,这把小刀是老左在德国外籍军团时一个被他救过性命的阿拉伯朋友送与他的礼物,这把刀做功精美,锋利无比,老左一直随身携带,而这把刀也确实帮了老左很多的忙,在当时的圈子里这把刀也是有着赫赫的名声,老左被抓后搜出这把刀,当时抓他的小头头便私下留下了这把刀。

两天后这个小头头在酒场上显摆自己新得好东西时,无意间却被高人认出了来历,小头头被立即追问,得到结果后,当局连夜联系京城,京城这方面大佬立即连夜赶往沪上,到达沪上后确认抓到的是老左后,兴奋异常,他对老左说我高兴不是因为抓到了你,而是能见到你,他说这几年我通过一些档案和资料分析和研究过你,我非常佩服你,你对于国家和民族是立了大功的,而且你手上没有人民的鲜血,我们要感谢你为国家所做出的这一切贡献,老左当时却拒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当时大佬说你承不承认没关系,我们知道就行了,于是就邀请老左加入新政府,为国出力,老左报着不事二主的心理拒绝了。

大佬当时很为难,放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先关起来再说。大佬当时就说过先生有功于国家和民族,我们是不会为难先生的,我也希望先生不要让我为难,在这几年之内,要委屈先生一下,先生什么地方都不能去,过了这几年后,如果先生要走,只要向我反映,我一定会礼送先生离去,其实大佬的意思是只要拿下台岛,老左要去什么地方都无所谓。老左也明白大佬的意思,当时应允了。

五几年解密了一份重要文件,真正确认了老左的身份,老左只得承认身份。大佬每一年都要和老左见上一面,一起住上一段时间,一是为了游说老左,二是有什么不明白事情请教老左,大佬也答应老左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时,他亦会出面帮老左解决。老左也明白大佬的意思,能教的就会教一点,所以变相的来说在国内里也有不少老左的学生,大佬离任后,继任者也都很好的执行了这一点。

到了特殊时期,为了保证老左的安全,大佬把老左弄到疆省大沙漠里。但每年大佬依旧会来看往老左,依旧请教问题,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台岛依旧不在新政府手里,老左守着承诺也一直没有离去。

直到一年前,老左从报纸上得知一点印度家乡的消息,便开始想念起自己的家人,并且大病一场,病好后就一直想着如何离开,只是身在疆省大沙漠里,必须要考虑周全。直到今年在监狱外面老左在电视里看到了一个风帆冲浪节目,这个节目给了老左一个启发,让老左制定了逃离大沙漠的计划,并在曾厚朴的帮助下成功逃离。

老左说只要他逃离监狱,会很快有人在这一带围捕他,在国内也有很多的高手,如果他急于离去,肯定会和这些人遭遇,不如先藏上一段时间,半年后他们自然就放松了,然后咱们再离去。曾厚朴问老左你不是急着见家人吗?老左说做事越到关键时刻越要小心谨慎,越要耐得住性子,再说已经这么多年过去,要见也不差这一点时间。老左给曾厚朴讲到这里很是唏嘘,觉得很愧疚,欠家人太多。目光随即深遂起来。一个劲的喝酒,曾厚朴劝说,我们已经出来了,再过几个月,就能见到了,师傅应该高兴才是,我要是能见到亲人,等多久我都愿意。老左又反过安慰曾厚朴,两人都把自己喝多了。

十二、顿悟

第二天早晨,在小木屋前的草地上,老左问道:“小朴,我们是练道家功夫的,道术又叫黄老之术,那么你可知什么是黄老之术?”

“黄是《黄帝内经》,老是老子的《道德经》。师父,我爷爷是个老夫子,他教我背过内经,可是很多我都不记得了。”曾厚朴答道。

“好,老子的《道德经》,我们是必须要学的,《内经》我们也必须好好的学,所谓的医道同源就是这个道理,今天开始我们先来学习一点《内经》。”老左说道。

“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这是内经第一篇开头的几句话,你明白这几句话的含义吗?”老左问道。

“昔年有一个叫黄帝的人,生下来就很神奇,很小就能说话,很聪明,大了很稳重,后来就成仙了。”曾厚朴答道。

老左听了曾厚朴的话点了点说道:“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中医认为心藏神,通神,黄帝生而神灵,说明黄帝生下来就有慧根,什么是灵,繁体字灵是这这么写的,靈,上面是雨,中间三个口,下面是个巫字,能求来雨的巫才是灵,巫者要上通于天,下通于地,中间通于人界。意思就是黄帝生下来就有沟通天地鬼神的能力。“

曾厚朴应了一声“嗯”,心中却有豁然开朗的感觉,也不由感慨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老左继续说道:”弱是弱冠,儒家讲三立,立德、立言、立功,在弱冠之年能讲出有道理而经典的话。跟着很多老师学习,得到了他们的言传身教。长大后内实而外虚,功成后飞升登天。“

讲到这里老左停了一下,看着曾厚朴说道:“”这里我重点要给你说一下敦敏,什么是敦敏,敦就是下盘特别稳的人。练道家的功法,无论是静坐还是站桩。练的就是一口气,做到就是“气沉丹田”;敏讲得是虚心,心要虚,心实则病,因为心在五脏的中间,是虚悬着的,心若实,必坠,心脏的很多疾病便缘于此,比如心梗,所以要虚心,虚心方能有慧,心有慧方敏。这就是所说的“虚心实腹”,“离中虚,坎中满这个坎呢是肾,就是道家的丹田,我们要练到就像不倒翁似的,这就是所说虚心实腹,敦敏二字说得是心肾的状态,也是道家修行中的状态。“

”噢!明白了。”曾厚朴答道

”内经中有很多是对道家修行描述和指导,所以练习内家功夫的,《内经》和《道德经》是必须要看的,而且要常常翻看,仔细揣摩,这会使你终生受益。”老左说道,曾厚朴点头称是。

老左接着说道:“我一辈子也算是游历天下,从我爷爷教我练道门功夫,练内家拳,我就很重视观察各个国家各个地区的拳术和格斗之术。先不说国内的这些内家拳、外家拳,就说说国外的吧,欧洲人拳击、俄国人桑博、泰国的泰拳、印度的瑜伽、巴西的柔术、日本的空手道、柔道、即便在非洲的土著人他们也有一些独特的东西,这些我都有所涉猎。“

老左一边说着,一边做着一些简单动作加以介绍,曾厚朴也在一旁跟着老左去做。

”所有格斗技巧其实就是一种使力的技巧,我们要学过这些技巧中的使力的方法。不是每一种都要学,而取其中的长处学习。但是你必须要了解这些技巧,才能学习其中的长处。“听了老左的话,曾厚朴似乎有什么东西明白了。

”我所见识到的这些格斗技巧,只要道家和古印度的瑜珈有一定相同的地方,都讲究呼吸和对内在的修练,我们学内经的同时还可以对瑜珈做一些了解。瑜伽在印度语中的意思为“一致”、“结合”或“和谐”。瑜伽源于古印度,是古印度六大哲学派别中的一系,探寻“梵我合一”的道理与方法。“曾厚朴一边思考着,一边在继续认真地听着

”这个和我们道家的天人合一有相近的地方,而现在的瑜伽则主要是一系列的修身养心方法。公元前300年,印度帕坦伽利创作了《瑜伽经》,印度瑜伽在其基础上才真正成形,瑜伽行法被正式订为完整的八支体系。瑜伽是一个通过提升意识,帮助人类充分发挥潜能的体系。瑜伽姿势运用古老而易于掌握的技巧,改善人们生理、心理、情感和精神方面的能力,是一种达到身体、心灵与精神和谐统一的运动方式,包括调身的体位法、调息的呼吸法、调心的冥想法等,以达至身心的合一。我有时认为,《内经》和《道德经》提供了一个大体的方向,而瑜珈则是去那个方向的一种工具。”曾厚朴想到在后世人们经常会借助于一些器械来帮助自己做一些做不到的动作,使自己得到一些锻炼。

老左先做了一个动作让曾厚朴来学习,曾厚朴跟着就做出了老左的动作,老左说要这样呼吸,曾厚朴按照老左所说的呼吸去做,总觉得不舒服,老左说:“这么呼吸,其实是在锤练身体内的器官,你学会了内息之术,去做这些动作是很容易的,而不会内息之术,就要用呼吸来调整,有时一个动作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学会,才能做得出来。这个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瑜珈是我母亲教我的,这个对我学武帮助很大。你可以试试各种瑜珈的动作,配合呼吸可以历练身体的各个器官和经络。”

在这一天中老左一边给曾厚朴讲了《内经》和《道德经》,一边教曾厚朴练习各种瑜珈动作,有些动作即便曾厚朴学会了内息之术,学起来也要做上好几次,费点时间才能做得出来,老左对曾厚朴的表现很是满意。

“小朴,你是不是觉得学这个没有什么用?”老左问道

“师父,我觉得用处好像不太大。”曾厚朴答道。

“达摩祖师自天竺而来东土,历尽千难万险,盖因祖师精修瑜伽,而通搏击之术,而后才有了少林武学,这根源先从瑜伽说起,你说这瑜伽有没有必要学。”老左说道。

“任何一种搏击之术都讲究从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手,出奇制胜,而瑜伽则是锻炼你的各种动作,使你的出奇制胜成为一种可能。这就是所说的先发制人。想想后发制人,想想内家拳法,再想外家拳法,是不是明白了什么。”老左笑着问道。

听着老左说的这些,想到平时武学上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曾厚朴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了,但又有点说不清楚,觉得有点乱。一时间呆呆的坐在那里,愣愣的出神。

看着曾厚朴呆呆的出神,老左也不理会,径自站起身来,先到湖边抓了两条大鱼,又去水草丛中抓了一只野鸭,清理完毕,又生起了火,烤起了鱼和野鸭,又从木屋中拿出几瓶酒,自得其乐地饮了起来。

老左喝着酒,啃着野鸭,望着曾厚朴呆呆出神的样子,把手里已经啃干净的鸭骨头向曾厚朴的脸上扔去,曾厚朴虽呆呆出神,但内息之术已成,感到周围气流变化,脑袋微微一侧避开了老左扔的鸭骨头,忽然曾厚朴眼睛一亮,长身而起,喊道:“我明白了,先发先至,后发先至。”

老左一笑,手中拿着的木棍刺向曾厚朴,曾厚朴等老左的木棍刺出快要近身时,微微侧身避过木棍,一拳击向老左的肩膀,老左持木棍的大姆指竖起戳向曾厚朴上臂人尺泽穴,曾厚朴一沉肘,紧握的拳头随即打开成掌,一掌切向老左的孔最穴,老左手微微一撤,向上一抬,两人的上臂轻轻交击在了一起,啪的一声,又快速的分开。接着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接着的几天里他们继续学习《内经》和《道德经》,老左又教曾厚朴西洋拳击、俄国桑博、泰国泰拳、印度瑜伽、巴西柔术、日本空手道、柔道、朝鲜跆拳道,并叫曾厚朴一定要注意这些搏击术的发力方法,在这几天曾厚朴得益非浅。老左给曾厚朴讲完了这些,问曾厚朴:“是不是觉得自己功夫有了很高的境界,无人可以抵敌了。”

“那能,我就打不过师父。”曾厚朴嘿嘿一笑回答道。

“小朴,其实所有的功夫都我们人类在日常生活中的感悟和积累,我们在自然界会向各种动物和和植物学习,如鸭步、如站桩和各种象形拳,这一点外国的各种格斗术也是这样,我们练功夫,是为了修行,所谓的修行就是如何使自己更加强大的行为,这种行为需要不停地作练习,而《内经》和《道德经》则是让你更好的与自身融合,修行越高越融于天,合于地,越接近于自然。所谓的打斗、搏击就落于下乘了,这两者即是统一的又是对立的。其实学习这些东西,最主要就是为了忘掉这些东西,当这些东西成为你的本能后,形成条件反射后,你就已经彻底忘掉这它了,它融会在你一言一行,融在你的生活中,功夫无处不在,无处不是功夫,做人也是如此,做学问更是如此,世间万物皆如此,万法皆为道也。”老左教导着曾厚朴。

“其实格斗和真正的杀人之术是不同的,知道什么是杀人之术吗?”老左问道,曾厚朴摇了摇头。

“将人杀死就是杀人之术,用拳头是杀,用刀也是杀,用枪也是杀,用大炮也是杀,而最厉害的是用头脑指挥别人去杀人。古往今来的君王、霸主、二战中的希特勒、小日本狗屁的天皇、首相,他们不用自己去杀人,可是他们杀的人比谁都多,所以我们要想不被杀,就要学会用刀、用枪、用大炮、用头脑。小朴,你想一想不管在什么行当,用头脑的人总是最上层的,出卖体力的总是最下层的,所以习武要内外兼修,做人要文武双全,凡事要先学会动脑子。谋定而后动。”老左很有感触的说道。

在老左和曾厚朴进小山谷的第十一天,天空开下雪,一开始是零星小雪,随后雪越下越大,小山谷因为有地热,温度较高,存不住雪,看到山谷周围的山峰上都积了厚厚的雪,而山谷却依旧温暖如故。在这几个月里,老左教会曾厚朴使用枪支,制作各种器械,各种野外生存的技巧,学习各种外语,以及医术和制药。两个静静地在这个小山谷里等着第二年春天的来到,等待着积雪的消融,等待着来年春的消息。

十三、石头城边

塔什库尔干,在维吾尔语里意为“石头城”,因城北有古代石砌城堡而得名。塔什库尔干地处帕米尔高原西部,与巴基斯坦、阿富汗、塔吉克斯坦三国接壤。这里在汉代为西域蒲犁国地,北魏至隋朝,为喝盘陀国地,唐代,为疏勒镇下的葱岭守捉,宋、元属于阗,明代属叶尔羌汗国,清朝,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设蒲犁分防厅,隶莎车府。民国二年(1913年)置蒲犁县,属喀什噶尔道。这里是古丝绸之路前往印度、中亚、西亚直至欧洲的咽喉要道,也是华夏与西南亚以及欧洲经济、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

1975年中国在此设关,1977年迁至水布浪沟,1982年又迁到皮拉力定名为红其拉甫海关,1986年5月红其拉甫口岸向第三国人员开放。1993年红其拉甫海关等到塔县县城,著名作曲家陈钢创作的《太阳照耀着塔什库尔干》小提琴独奏曲,就是应用了这里塔吉克族的音乐。

1979年6月的一天,老左和曾厚朴骑着马悠然而行,两个人从昆仑山的小山谷出来已经快两个月了,老左带着曾厚朴出了小山谷,却没有出昆仑山,一直在昆仑山中向西穿行,老左告诉曾厚朴,这样走一是为了更少和外界接触,二就是为了曾厚朴的历练。

在这两个月里两人昆仑山里遇到各种各样的险情,杀过蟒斗过熊擒过豹,很多时候老左是让曾厚朴孤身前往,自己在后面压阵,但两人身手高绝,老左老于江湖,数次化险为夷。曾厚朴的身上多了几道伤痕,但也获益良多。一直快到塔什库尔干,才离开了山区进入草原,老左才用猎获的皮毛和药材和当地哈萨克族人换了两匹马和一些衣物,两人化装成哈萨克人在草原上缓缓而行。一路上老左一直在给曾厚朴讲他们要经过的地区塔什库尔干当地的人文,以及在塔什库尔干生活的塔吉克族交往要注意的方面。

“小朴,这里就是古代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西边是一些高山,但高山之间有山谷相连,穿越这些山谷就到了巴基斯坦的境内了,在咱们的这一边叫红其拉甫,红其拉甫素有血谷之称。氧气含量不足平原的的一半,风力常年在七八级以上,最低气温达零下40多摄氏度,红其拉甫在波斯语中也被称为死亡之谷。万山堆积雪,积雪压万山。就是对这个地方最好的形容。”老左给曾厚朴介绍道。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走过这里?”曾厚朴问道。

“传说在唐代,曾有一个多达万人的波斯商队因遇暴风雪而全部死亡。这个商队带着大量财宝,他们死亡的地方就在这一带,在一千多年来,有很多人一直在找这批财宝,当年我来疆省时也踏勘了这个地方,只是时间太短,没有什么收获。”老左说道。

“师父,要不我们把这批财宝找出来。”曾厚朴一听来了精神。

“首先我们现在用不到这些财宝,其次这一千多年来地形和以前就会有所不同,更不要说在这么大地方大海捞针了,再说我们就是找到了,如何带走。如果我们以后真的需要,我们再来寻找,其实寻找财宝,有时需要缘份的。”老左说道。

“是啊,缘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其实很多事是不能强求的。”曾厚朴点头说道。

“小朴,其实这里生活的居民多为塔吉克族,他们被称为天上人家。有诗人这样描绘塔吉克人的家园,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塔吉克族是中国三个印欧人种之一,另两个民族是俄罗斯族和塔塔尔族,他们有着雅利安血统,高鼻、深目、宽宽的额头和洁白的皮肤,他们是白种人。塔吉克人热情、好客、纯朴、善良,塔吉克人非常喜爱一种叫做叼羊马上游戏。有机会你可以去试一试。”老左笑着说。

“小朴,你要记住塔吉克族以“吻”作为见面礼。同辈的男人见了面要相互握手并亲吻握着的手背,关系密切的要热烈拥抱;在路上遇到不相识的人要将双手拇指并在一起道一声,更艾力麦古卓;长幼相见,晚辈要急走几步迎上前去,吻长辈的手,长辈则吻晚辈的额头;妇女见面时,平辈互相吻面颊,晚辈吻长辈的手心,长辈吻晚辈的额和眼;男女见面一般握手问好,青年妇女见到男性长者也应吻其手心。男子行礼时右手置胸前鞠躬,女子则双手扪胸躬身。子女与父母相见,要吻父母手心,以示敬重。进餐时,长辈和客人坐上席,其他人围坐一圈,中间铺饭单。端茶送饭按座次先后递送。进餐客人中若有男有女,一般男女分席,但进餐方式和食物相同。这些你都一定要记住,不能出错。”老左继续唠叨着。曾厚朴一边点着头,一边打量着远方。

“师父,你看远处好像有人过来了。”曾厚朴看着远方说道。

六月的草原已经是一片绿色,在这一片迷人的绿色中还点缀着五彩斑澜的其它颜色,那是一朵朵美丽的小花镶嵌在其中,一条细细的小河,袒露在太阳光下,远远望去,就像一条泛着银光的项链。天空是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再加上远处喀喇昆仑山上诶诶白雪,蓝、白、绿和点缀其中的五彩之色组成一幅美丽图画。在这幅图画的尽头一有个小黑点正在渐渐放大。老左和曾厚朴的视力远超常人,看得非常清楚,那是一个人骑着一匹马向这个方向而来。

“是一个中年牧民,我们不用躲避他,看着我的动作,记住我和你说的塔吉克人要注意东西,我们现在是哈萨克人。”老左看了看远方说道。

时间不长,这个人便来到老左他们的近前,这个塔吉克中年人先跳下了马背,这个人的个头并不高,肤色并不白皙,深目高鼻,頜下留着浓密的短须,老左也随即跳下马,曾厚朴也跟着跳下了马,中年人先伸出手大姆指和老左的大姆指并在一起,说了声更艾力麦古卓,然后握手,然后互相亲吻手背,曾厚朴一看抢先上前和对方把一套礼仪又做了一遍,因为他年轻,双方行完问候礼后。

“尊敬的哈萨克长者,你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啊?”中年人热情的询问道。

“啊我亲爱塔吉克的朋友,我准备带着我的小孙子去圣城麦加朝圣,谢谢塔吉克朋友的关心!”老左回应道。

“原来两位尊敬的朋友是去圣城朝圣的,这真是令人羡慕,虔诚的朝圣者,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邀请你们到我们的部族做客?真心的祝福你们!”中年人热情地邀请两人前去做客。

“我亲爱的朋友,能够到你的部族做客是我们的荣幸,谢谢你的热情。可是我的朋友你到这里来难道是为了专门邀请我们的吗?”老左客气的回应道。

“我在那边的高地后边放牧,我在高地上看到了你们,我们部族离这里很近,看到了远方的客人,不邀请做客这不是塔吉克人的习惯。”中年人答道。

“不胜荣幸,乐意之极,哈萨克人是不会拒绝朋友的邀请的。”老左满面笑容热情的答道。

中年人大喜,说了句,请跟我来,然后就翻身上马,热情地在前面带路,老左和曾厚朴对望了一眼,相视一笑,也一起翻身上马紧跟这个中年人而去。几个人一起翻过了高地就看到了,当地很有名的石头城。

塔什库尔干,塔古克语为“石头城”的意思。在中亚也有三个“塔什库尔干”,一是在阿富汗,二是在原苏联,第三个就在中国疆省的塔什库尔干县。

一千年前,色勒库尔国全国人民用一百二十天造成了这座城,塔吉克族的先民没有先进的工具,但却完成了石头城--这项浩大而宏伟的工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何造这么一座城至今这仍是谜,可惜,没有文字记载,但流传下来的民间传说,却很值得回味。传说古时色勒库尔国有位出色的国王,他想修建一座宫室,供南来北往的商队歇脚。只是苦于没有办法,一天,一个神秘过路的老者想了一个好办法。于是,国王立即下令,让全国的百姓排成行,从塔什库尔干河一直排到阿甫拉西雅布山上采挖和传送石块,经过四十个昼夜的苦战运来了足够的石头;接着他们又在山下挖土和泥,一桶一桶地传递到高地上,经过四十天的努力,运来了足够的泥土;又经过四十个昼夜的奋战,一座宽敞宏大的宫室建成了,这座宫室就是今天的石头城。

关于塔什库尔干石头城的记载最早见于《梁书》:盘陀国(今塔什库尔干县),国有十二城,风俗与于阗相类,出好毡、金、玉。公元644年,唐玄奘从印度求往取经回国时,来到盘陀国。事后他说,该国首府建筑在一个大石岩之上,背靠陡多河,城周长20多里。

城下即一片草原,周围还有数片草原,古代,自喀什、英吉沙、叶城、莎车至帕米尔高原的几条山路均汇集于此,西去中亚的几座主要大山红其拉甫达扳、明铁盖达坂、瓦赫基里达板,在此皆有天然谷道通达。石头城是古代“丝绸之路”上一个极有战略地位的城堡。石头城虽只剩下残垣断壁,但周围有雪峰,下有草滩、河流,还有一大片白色的毡房,颇具粗犷豪放之美。

十四、遇伏

中年人叫阿丝那尔,他一边走一边给老左和曾厚朴介绍着石头城的来历,神情中颇为自豪,看到了白色的毡房,阿丝那尔指道说:“那里就是我们的部族,尊贵的客人请慢行,我要失陪一会了。”阿丝那尔道了个歉,策马奔毡房而去。

曾厚朴有些不解,老左说道:“他去通知他的族人来迎接我们,塔吉克人真是热情,小朴凡事要注意点,多看少说。”曾厚朴点头称是,两人也不摧马缓缓而行,不一会,毡房那边出来了一群人向这边走来,老左连忙告诉曾厚朴一起下马,两人牵头马向这群人走去。

很快曾左二人就和这一群人交汇在了一起,在阿丝那尔介绍下双方亲热的问候,交谈着,一行人很快来到毡房区,老左带着曾厚朴牵着马到了毡房区的后面,在塔吉克人的引领下找地方拴好马,然后来到了前面,在毡房区前面的一块空地上早就铺好了地毯,双方按照主人和客人分别就座。

阿丝那尔牵了一只肥美的羊羔来到了老左的面前,老左满意的点了点头。阿丝那尔高兴的牵着羊羔下去宰杀,时间不算太长,阿丝那尔端着煮好的羊头献给老左,老左割下一块羊肉后回敬主人。

主客相得益彰,气氛热烈友好,宴席间,有人吹起了淖尔(鹰笛)、苏奈依(一种坚琴),拉起了艾介克琴,弹起了库波孜(金属口簧)、热布甫、塞依托尔、拉孜,打起了达夫(手鼓),更有漂亮的塔吉克姑娘前来献歌、敬酒,随后主人和客人一起跳舞,天快黑的时候,又点起了火堆,大家继续喝酒、唱歌、跳舞,老左和曾厚朴也被这份热情所打动而投入其中,主人和客人一起尽兴,直到很晚很晚。

第二天一早,老左和曾厚朴起得很早,起来后,吃完了早饭,两人便向阿丝那尔道别,临行前,阿丝那尔给老左和曾厚朴准备了两件皮袍子和一大包吃的,老左也送给阿丝那尔一枝步枪和一些药材,从小山谷中出来老左带了几支小口径步枪,在疆省少数民族有枪是很正常的,阿丝那尔看到老左赠送的礼物,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只是祝老左他们一路平安,希望他们朝圣归来再来他家做客。老左愉快地答应了,阿丝那尔把老左送出他们的部族,又送了一段路,双方再次道别,阿丝那尔返回了他的部族。

老左和曾厚朴向西前行,海拔越高,地面上的植物也越来越少,这一路一直是山区,在两山之间的谷地依稀能看到人走过的痕迹,老左和曾厚朴顺着这条路一直向西走着,曾厚朴担心会不会走错路,老左说不用但心,不会走错路,这里两千年就一条道路,不会走错,而且多年前他来过这里,几十年过去了,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和以前一样。

两天后离红其拉甫边境线不远的一个小山谷里,二人刚进入这个小山谷不远,老左便觉得了异常,老左悄悄地告诉了曾厚朴,曾厚朴说道:“怎么办?师父。”

老左沉声说道:“不要着急,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见机行事,动手的时候先不要伤人。”

曾厚朴说道:“好的,可是师父他们要伤我们怎么办?”

老左眼一瞪说道:“那你还客气什么,下死手,不过我估计是国内的那帮人,厉害啊!这都能被他们找到,那就要好好地闯一闯了。小朴,一会动手,不到一定时候不要下死手。”

曾厚朴答道:“我明白了,师父我们怎么动手。”

老左说道:“这个山谷我虽然没走过,但是一定会有不适合埋伏的地方,一会到了这种地方,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你先感应一下什么地方有人埋伏。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曾厚朴答道:“我觉得这周围的山上最少有五个人,而且身上都应该有硬家伙。”

老左说道:“他们的主要目标应该是我,一会到了险要的地方,你先登山而上,最好是能解除他们的武装,但先不要伤人,然后咱们两人一明一暗再一起突围。”

曾厚朴答道:“好的,师父你说动手就动手。”

两人又向前走了一会,山谷越来越窄,最窄的地方,两人同时策马都无法并行,只能一前一后过这个地方,有一处两山之间的石头几乎都要碰到了一起。刚一到这个地方,老左就说道:“小朴,就是这个地方,一会你从这个地方上去,他们绝对想不到,我在这个地方稍微等一会,把他们往这个地方引。”

曾厚朴答道:“好的,师父你自己小心一点。”说完曾厚朴双脚一点马镫,纵身而起,双手双脚借着山崖间突起岩石和缝隙,攀援而上,竟然比猿猴还要敏捷,曾厚朴一攀爬,老左立即听到山谷中有脚步移动的声音,老左也翻身下了马,向前移动了几步,找到山谷中大约两米多高的一个凹陷的地方,身形一跃,跳到那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贴靠在那里,奇怪的是一眼望去竟不觉得那里有人存在,只觉得那里就是一块人形的石头。

曾厚朴在攀爬的过程中就开始锁定埋伏人的气机,曾厚朴的动作太快,埋伏的人竟无法瞄准,曾厚朴听有人在喊叫,“老王,小心,他往你那边去,小心!小心!”曾厚朴已贴近了埋伏的人,随即一跃而起跃上崖顶,双脚一蹬直窜向那个老王,老王反映也是奇快,立即抛掉了手中的阻击枪,右手一翻一把军用匕首已出现在掌中,曾厚朴也不答话,随着身形,左手化拳为掌击向老王的的面门,老王右手匕首一挥切向曾厚朴的左手手腕,这时曾厚朴的右手已闪电般的砍在老王的脖子上,老王立即倒地。

“老王!”曾厚朴立时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锁定了,连忙向前一扑,双脚在地上一蹬,窜到一块石头后,接着就听见“叭”的一声,有人开枪了。随即有人大喊,“不准开枪。”

曾厚朴也不多言又向下一个目标扑去,只听见山顶上又传来叫喊之声,“小心!”“老李,老李,你怎么样了?”“小周!”不一会的功夫,曾厚朴又解决了另外四个在山顶上埋伏的人。不过曾厚朴并没有下死手,都是把人打昏了过去。

曾厚朴从他打昏人的身边拿起了一捆绳子,把绳子的一端绑在山顶的石头上,随即抓起绳子一跃而下,双脚在山崖壁上轻点,飞速下山,老左藏身的地方,有七个人正在搜索着,“刚才明明就在这里的,他不可能离开这里。”“这可能是我们一辈子所遇到的最厉害的高手,大家千万要小心一点。”

曾厚朴飞降中已经看见了这几个人的位置,也看见了老左的位置,在空中对着老左做了个手势,脚在崖壁上一点一扭腰就扑了下去,在空中,一手握拳伸出二指戳向一人,另一只手竟把手中的绳子当成鞭子抽向另外一人,扭腰一条腿踢向一人的脖子,另一条腿却砸向另一个人头顶,竟然同时攻击了四人,老左也一跃而下同时向另外的三个人发起攻击。这听见一阵声响,七个基本上被同时击倒在地上。

“师父,咱们闯出去吗?咱们来时的路上应该没有威胁了。”曾厚朴问道。

“他们既然不开枪,那应该不想要咱们的命,走!咱们去会会他们,不要让人说左老头老了,胆子也变小了。”老左答道。

“好的,师父,咱们就会会他们。”曾厚朴应和道,然后两人相视一笑,相互点了点头,一前一后纵身向山谷里扑去。

两人前行了大约有五六百米,却并没有人阻挡,随即山谷也开始空旷起来,到了山谷的腹地,这里大约有百余米宽,山势也平缓了许多。在山谷的正中站十几个人,他们一直在看着老左和曾厚朴过来地方。人群的中间站着一个儒雅的中年人,中年人的旁边有三个老者和四个中年人,其余的几个都是年轻人,年轻人的身上都带着轻重武器,这些人一身的肃杀之气,站在那里连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郑局座,怎么在京城待的不耐烦了,跑到这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不知有何贵干?”老左被人埋伏,心情不太好,开口说话很冲。

“从去年十月份到今年现在,我已经是第四次来疆省了,而这四次都是为了您,左先生,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儒雅的中年人满面笑容的开口答道。

“小朴,来,我带你认识一下,这位是国内安全的郑大局长,旁边都是他的鹰犬,有练太极的,有练八极的,还有练外家拳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敢不敢和我们比划比划,小朴,一会动手不要客气,给我往死里打。”老左阴阳怪气的说道。

“左先生,您别误会,我们是有事相求,并无动手之意,原本我应该孤身前来,只是此地靠近国境线,我的身份有点特殊,请您多谅解。”郑局长陪着笑连忙开口解释。

“噢!你不是来抓我们的,那怎么在这个地方埋伏我们。”老左一听不是来抓人,说话就不那么冲了。

“左先生,以您的身手,在普通地方,我们又如何能和您对话。”郑局长继续恭维着老左。

但老左并不吃他这一套,老左的神形仍然戒备着,说道:“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说完了我们还要赶路。”

郑局长苦笑了一下,向前走了几步,他一动身,旁边的人立即跟进,郑局长回过身来,对身边的人说:“我自己过去,你们不要跟着,左先生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左先生如果要害我,我是躲不过去的,你们去了也没用,再说,左先生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说完,郑局长一人走到了老左的面前。

十五、昭雪

老左看着自己面前的郑局长,戒备的神情放松了许多,但依旧没有开口说话,郑局长也是依旧微笑着,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曾厚朴看了也暗自佩服。

“其实我来这儿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东西物归原主。”郑局长开口说道,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小刀,小刀是阿拉伯式样的,很是精美,刀虽然仍在刀鞘中,曾厚朴却觉出了它的不凡,感觉这把小刀身上一定有很多的故事。老左一见这把刀,眼睛一凛,嘴角有些抽动,却仍然没有说话。

“大佬在去年冬至的前一天走了,当时我一直在他的身边,他老人家在走之前,一直在念叨您,说他这辈子,为国为民,对得起天地良心,唯独对不起您。您是对国家民族有大功的人,他一开始只是因为形式问题,也有想让您服个软的意思,对外说起来也有面子,后来事与愿违,却是有心无力,只能尽量把你控制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对外隐藏您的身份,却无法让您重获自由,他说他愧对于您,希望您能够原谅他,这样他在泉下也能瞑目。他还说不管您是不是原谅他,这把刀一定要想办法交到您的手中。”郑局长说话时神色有些悲伤,然后双手捧刀送到老左的身前。

老左神色一暗,伸手接过了刀,却随手递给了曾厚朴,看着郑局长说到:“他怎么认为这刀一定能交到我手里?”

“你们离开监狱,沙尘暴过去后,疆省国安的人就立即通知了我,我立即就带人赶到了这里,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是意外事件,并不认为你们两人是有意越狱,我也沿着监狱方向上百公里内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却一无所获,我们后来在大沙漠的北面山前带也进行了搜索,并在附近的几个省发布了通缉令,所有的专家们一致认为你们不可能活着,我也认为你们已经故去。“郑局长说道。

”噢!“老左觉得有些奇怪。

”后来大佬病重,我前去看望,我和大佬说起你越狱而亡的事,大佬说你绝对不可能死,以你的智商和能力绝对不可能死,我说我的人在附近进行了大量的搜索,没有发现踪迹,以人的能力是不可能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这么短的时间穿越大沙漠的。大佬说你不能把他当成是人,而要当成神,人做不到,神可以做到。大佬对我说他不知道您是怎么离开的,但您一定是有什么奇妙的方法,一定是谋而后定,他老人家还说您绝对不可能死去。“郑局长说到这里,老左叹了一口气。

”又过了两天,大佬推断说您离开了监狱,却并不一定会立即离开国内,因为这一段时间风声很紧,以您的性格一定会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安全了,风声不那么紧了,您才会有所行动。他当时推断您一定躲藏在某一个地方,最大的可能就在昆仑山内,因为只有昆仑山我们是无法大规模搜索的,再加上大雪封山,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您,您一定在山里某个适合地方避过这个冬天,到了来年的积雪消融,您一定会出山的。“

听到这里老左的脸色虽然平静,但是却多少有些无奈,自己考虑得如此周全,却被人全部算到,老左的心里感到不是滋味。

”大佬推断您出境点应该会在疆省和藏省,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红其拉甫,因为这里应该离您躲藏的地方最近。但也不排除您从西藏出境的可能性。大佬说他真想看看在这几个地方和您遇上后您的表情,可惜这永远不可能了。我在这些出境点外围都布置了人手,只要有外来人出现的,我们都会核实和分析,有了结果立即向我汇报,我们都已经接到两次错报了。说实话我认为大佬的判断这次是错的,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是为了完成大佬临终的愿望,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就在喀-什住着。原本我想着最多再待一个月,就准备回京城了,只是尽尽心意而已。”郑局长一脸郑重的解释着。

“唉!他虽然是个文人,可是这脑子却将那么多武人算得死死的。”老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其实左先生,大佬说他不应该说这些,只是忍不住又多嘴了,实在对不住。其实我私下里也征询过上面的意思,您要离去尽管离去,但有一个条件,您不能去台岛,别的都无所谓。希望您能答应这个条件。”郑局长看着老左说道。

“我只想在我最后的时光多陪陪家人,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对于政治我没有任何兴趣,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有事求你,是关于这个孩子的。”老左淡淡的说道。

“左先生,这位小兄弟的情况,我也仔细的查看卷宗,明显是被人诬陷,后来我叫人做了认真的调查和分析,小兄弟,你现在已经无罪了。”郑局长又对着曾厚朴说道。

曾厚朴闻言脑子像空了一般,又过了片刻才向郑局长询问道:“到底是谁陷害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我们没有去调查。只知道你这也属冤假错案,行文已经发下去了,到底是被谁陷害的,我们也不知道。”郑局长微笑着答道。

曾厚朴听郑局长说完,心里忽然变得空落落的,想想自己前世的十多年牢狱之灾,出狱后的无奈艰辛,再想想这几年受过的罪吃过的苦,想想自己的亲人,想想自己的外公。曾厚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缓缓地蹲在地上,双手捂住了脸,无声得抽噎着,随后失声痛哭。老左抬头仰望着天空,也不说话,郑局长也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老左来到曾厚朴的身边,轻轻的摸着曾厚朴的头,柔声说道:“好了,小朴别哭了,这就是天意啊,你别伤心,应该高兴,沉冤昭雪,这是好事。”

“郑局长,多谢!”随后老左一抱拳说道。

“不敢,不敢,左先生言重了,这位小兄弟既然和您一起出逃,可想您二人之间的感情也是非比一般,再说,左先生这么多年来给国安这么多的帮助,我们为您做这一点小事,实在算不了什么。”郑局长连忙摆手说道。

“这是我的关门弟子曾厚朴,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好好教过徒弟,早年是不想教,总觉得有的是时间,后来想教了,却又没人选,我虽然带了你们国安一些人,但那算不上徒弟,小朴是我真正的也是唯一的徒弟。希望以后要求于郑局长的时候,还请郑局长看在左某的面子上伸把手。”说完这话,老左对郑局长很郑重的抱拳行礼。

“不敢,左先生严重了,曾小兄弟以后有什么事情,用得着我们,我们一定伸手帮忙,其实这次找左先生,我是有事相求。”郑局长也对老左抱起拳来。

“只要能做到,尽管开口。”老左也不客套。

“今年的二月十七日到三月十六日,我们对南亚小霸进行了自卫反击战,北极熊对我们非常不满意,在北方边境上开始有增兵的迹象,国内有人建议把美国拉进来,以对抗北极熊,我觉得这有些不靠谱。老美什么时候都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再者对老美的战斗力,我深表怀疑,我想听听您对这件事的看法。”郑局长说道。

“教育南亚小霸,那是必须要教育的,这些狗东西,最会忘恩负义,有奶就是娘,一定要狠狠地教育这些狗东西。北极熊更多的只是动动嘴,和我们开战,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美国人最不可信,这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国家,没有便宜可占的事,这个国家是绝对不会做的,但是对北极能要提高警惕,北极能这些年一直在想拥有一个南亚的暖水港,北极熊一直在加强对阿富汗的控制,但是阿富汗有一部分人一直闹独立,要注意北极熊对阿富汗的政策的改变。”老左替郑局长分析道。

“我们也得到了消息说北极能对阿富汗的现政府非常不满意,不排除有动武的可能性。关键是我们把自己定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还有我们对美国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郑局长问道。

“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如果北极熊入侵阿富汗,我们须要支持阿富汗和北极熊对抗,北极熊自身的短板太多,时间长了北极熊国内可能会出现动乱,我们一定利用这个机会。和美国的关系,短时间大家可以相互利用,长时间也可能是敌对仇人。”老左答道。

“对了,左先生,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就是对南亚小霸,我们现在是大仗没有,小仗不断,小霸的东西都是跟我们学的,他娘的,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打仗了,而小霸这些年一直在打仗,游击战他们都学会了,而且小霸占着地利,小霸的小部队袭扰让我们防不胜防,我们吃亏不少,我们也试了不少办法,左右是都没用,暂时是没招了,真是十分郁闷!您能不能指点一下。”郑局长很恭敬地说道说。

“其实这些年,国内光搞运动了,对军队肯定会有影响,应该加强对外国军队的学习,军队在各个不同环境下的作战方式,在热带雨林地区的小规模作战,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个经验需要一点点的摸索,一点点的积累,实战是最好的老师。但是你可以对外围的目标进行打击,他们的敌后基地、补给、所有的可疑目标进行打击,当他们的给养不到位时,没吃的,没补给我看他们还怎么袭拢,用长处打击他们的短处,使他们的长处慢慢变成短处。”老左想了想认真地说着。

“对啊!多谢左先生指点!”郑局长兴奋的一拍自己的大腿。

十六、活着的意义

郑局长又和老左谈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临行前交给了老左大包东西。又增求了老左的意见,和曾厚朴单独聊了一会,大体上的内容就是,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千万不要太放在心,国家也会对他冤案会有所补偿的,是华夏人就要时刻考虑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想回国什么时候都可以,有时间也可以到京城找他,并给了曾厚朴一张名片。曾厚朴却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郑局长说了一会,一看曾厚朴这个表情,叹了一口气,转身对老左和曾厚朴一抱拳,说了句,“左先生,曾兄弟,后会有期,保重!”就告辞而去。

曾厚朴伤心过后,一直在思索着,听到自己的冤案得以昭雪,但却依旧没有得到主谋的消息,这已经和前世有了很大的不同,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自己的人生已经引起了变化,可能其他人的人生也会相应的发生变化,只是这个变化不知道是大是小。曾厚朴有些茫然,他需要时间来好好地思考一下,自己如何去面对这种改变。

曾厚朴站在那里,表情一直比较呆滞,木木的没有任何表情。老左也不多说,拍拍曾厚朴的肩膀,说了声,走吧。曾厚朴木然的跟着老左上了马,继续顺着山道向西而去。

郑局长留下的一包东西里,有两人的护照和一些证件,一看就是新办不久的,老左见到这些东西只是笑了笑,曾厚朴却有些感慨,这一切好像做梦一样,心里却也神伤不已。老左看在眼里却并不劝说。晚上过夜时,老左却从身上拿出了酒来递给了曾厚朴,说道:“郑局座,还是很够意思的,还给留下了几瓶好酒。”曾厚朴也不说话接过酒,大口的喝了起来。老左也不说话,两人一直在喝着闷酒。一直过良久,曾厚朴才打破了平静。

“师父,您说人死了之后会怎么样?是不是就像神话里说得那样再次投胎?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那些已经死去的亲人了”

“死了之后,到底会怎样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不会好,人们不是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么,投胎,那是宗教里说得,轮回这一说法是当不得真的,至于见亲人的问题,应该没有人能回答,但是我想自己的亲人一定不希望这么相见。他们一定希望自己的亲人好好的活着,坚强、自信而又乐观的活着。”

“那您说活着意思是什么,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一次,您还会像以前那样活着吗?”

“小朴,活着其实就是对外界事物的一种探索和追求,只是每个人的目标不同,所以每个人的选择也不同,这也就是有些人对生活的态度是乐观向上,有些人则是扭曲变形的,这就要看你对生活是如何认可的,你觉得痛苦你就是痛苦的,你觉得快乐你就是快乐的,生活就像是一面镜子映射出你自己原本样子。而我认为活着是一种不屈服,一种自强,一种不放弃。你说得重新选择一次,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可能的话当然不想和以前一样,而是尽量改正以前犯下的错误,使自己活得更好。”老左应答着曾厚朴的问题。

“其实很多道理我也明白,可是我总是觉得自己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我有些害怕去面对以后的生活,我不知道我的一举一动是否会让我和我周围人的生活变好还是变坏。”曾厚朴说着声音有些低沉,眼神中露出的是一种迷茫。

“我们永远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结果,而去选择做什么事情,不做什么事情,生活的乐趣在于享受其中的过程,比如钓鱼,你享受的永远是钓鱼的过程,如果你从市场上去买鱼,结果一样,但是你没有享受到过程。我们做任何事情只能自己尽力而为,结果有时候结果是不受控制的,做事但求心安。古人也说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居七八,你不能因为害怕有不好的后果而不去做事。”老左仔细地想了一段时间认真地说道。

“是啊,永远不能躲避,也躲不过去,有时候我就是觉得自己活得好累,总是思前顾后的,总是想做到最好,可是总也做不到最好。”曾厚朴很有感触地说道。

“小朴,其实我一直在说,要你有朝气一点,不要像个中老年人,总是有那么多的想法,佛家总是在说心有所想,意有所属;想到才会做到,想得太多则什么都做不到,我们年龄越大,做事前想得越多,往往事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因为你自己给否定了,年轻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做了再说,反而到时候他们成功了,其实很多事你不去做怎么可能知道结果。“说道这里老左停了一下。

”道家讲究的则是自然,爷爷曾对我说过,人渴了喝水,饿了吃饭,冷了穿衣,困了睡觉,这就是自然,天下大道一切就在自然上面,不自然是什么,就是伪,什么是伪,伪字是由一个人字旁和一个为组成的,也就是人为的做不自然的事,就是伪。所以做事要合于自然,顺于本心,只要心存善意,你就不会那么累了。我们每个人都不是为了自己活着的,我们都是为了关心自己的人活着的,我们都活在别人的生活里,因为这些人关心你,在意你,你才有活得价值。我们一旦不存在了,关心自己的人就会伤心,只要你活的好,关心自己的人就会高兴。如果你出了意外,我就会伤心。我出了意外,你就会伤心。所以那些爱你的人就都希望你好好的活着,精彩的活着。我认为我只要好好的活着,那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他们就会很高兴,很欣慰。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希望你也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包括任何环境。”最后几句话老左望着曾厚朴的眼睛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道。

曾厚朴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老左也没有继续开解,只是一个人慢慢地小口品着酒。因为这里是帕米尔高原海拔很高,这里几乎没有什么植物,也就收集不到柴火,更不要说生火了,但两人的身上带着足够这几天生活的东西和水。

因为天黑曾厚朴看不到老左的表情,但通过微暗的月光却能看到老左的动作,曾厚朴只觉得老左很寂寞,突然老左唱起了歌,却是一首印度歌。意思大体上是,一年年我看见夏花美丽的绽放,一年年我见到秋叶随风而舞,在这一次次的轮回中,我体会着生的动力,死的静止。像水像风,无影无踪,无迹可寻,我们也在其中迷失了自己,而不能自己。“妈妈小时候经常唱给我听。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她了。”唱完了歌,老左慢慢地说道,曾厚朴一下明白了其实老左更想念自己的亲人。

夜已经很深了,睡梦中的曾厚朴已经明白了其实生命的意义就是活着,因为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重活一次,就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第二天一早,曾厚朴早早的就起来了,先把各种东西能收拾的先收拾好,然后静坐,等着老左醒来,老左醒来后,刚刚升起的太阳照在人的身上很舒服,微风轻拂着面容暖暖的,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相对一笑,吃完东西,收拾好行李,在一个“走”字中,两人又踏上了行程,曾厚朴仰天长啸,老左随即也大啸相随,长啸后两人哈哈大笑,策马向西而去。

十七、探秘

老左和曾厚朴并没有从红其拉甫出关,虽然两人有了郑局长给的护照,但是老左还是不愿按别人设定好的线路走,老左说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有时谨慎一点不是坏事,曾厚朴表示赞同。

于是两人在距离红其拉甫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的岔路口折道向南,这条路更加人迹罕至,走了不多远就没有了去路,老左和曾厚朴依旧向前挺进,一直到前面实在是无法行进了,两人弃马开始向西而行,因为要翻越一些山峰,两人除了保留了一些必须品,其余的不必要的东西一概丢弃,为了安全两人彼此的腰间用一根长绳相连,曾厚朴在前面开道,原本老左是开道,曾厚朴说要历练自己,再三劝说老左才同意了让曾厚朴开道。

现在虽然已经是六月份,但是这里的海拔太高,很多山顶都有千年不化的积雪,山谷中也多有积雪,再加上海拔高氧气稀薄,两人行进异常艰辛,两人一边小心地选择去向,一边还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声,如果不小心引起雪崩,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这里根本就没有路,两人有一身的好功夫,身手灵活,行进了两天之后,老左说应该已经到巴基斯坦了,现在向南找有人行进过道路了,然后他们应该会回到前往巴基斯坦一个叫苏斯特小镇的路上。

这是一个六月的早晨,这里是一个小山谷里,老左和曾厚朴刚刚吃完早餐正准备今天的行程。昨天他们在这个山谷里过了夜,这里的海拔大约在2500到3000米左右,通过这里的植物,曾厚朴可以判断出来,所以这个山谷并不荒凉,有不少的绿色的植物,昨天曾厚朴在这个山谷里还打到了一只小山羊,但是这里依旧是在高原上,人迹依旧罕见。

“小朴,你这两天好像变了不少,感觉你好像成熟了。”老左笑眯眯的看着曾厚朴。

“师父,应该是心里的结放下了的缘故吧。心结放下了,人也变得轻松了许多,其实师傅我一直在考虑人应该怎样活着,在里面的时候,倒是他们给讲过什么哲学问题,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我真想以后有机会到一个大的图书馆里去好好的看看书。总觉得自己不明白的事太多了。”曾厚朴淡笑着和老左聊着天。

“其实小朴你年龄还小,有机会还是应该去求学,只有不断地去学习,才能更好地去充实自己。”老左说道。

“师父,等你稳定了之后,我会考虑去求学的,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要学什么,到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曾厚朴答道。

随即弯下身去检起一块石头,向不远处的草丛里砸了过去,嗖的一声,从那个草丛中窜出了一只野兔,向前飞奔而去,曾厚朴一见大喜,双脚一登向野兔的方向急速窜了过去,现在的曾厚朴内劲初成,全力发动之下,速度不亚于高速的奔马,那只野兔也是迅疾,一个折身钻进山谷边的一个小洞中。

曾厚朴一见这个情形,只好收住了身形,身形刚刚立住,却觉得脚下一轻,双脚踩的地方竟然陷了进去,曾厚朴遇到意外情况,却并不慌乱,随即解下了身上的长绳向老左抛去。原本今天早晨因为山势已不复前几日的险峻,两人便没有在腰上用长绳相连,这些绳子却被曾厚朴背在了身上。老左反应也是奇快,一个飞身接住曾厚朴所抛的长绳,随即蹬地用力拉住长绳,稳住了身形,然后沉声问道:“小朴,没事吧!”

这一瞬之间,曾厚朴已经在这个洞中下滑了好几米,人被缀在半空中,这个洞直径大约有两三米左右,因阳光无法直射,所以洞中的光线不是很强,由于刚刚塌陷的尘土飞扬,曾厚朴根本就看不清洞中的情况,只是就了老左的话。“师父,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老左听到了曾厚朴的回话,心立即便放了下来,说道:“那好我马上拉你上来。”随即老左两臂用力便要把曾厚朴拉上来。在老左的拉拽之下,曾厚朴慢慢地升到洞口,曾厚朴爬到了外面,下意识地向里面瞅了一眼,却发现这个洞穴的底部的某一个地方发出了一丝光芒。这时曾厚朴的身体已经基本上离开了洞穴,因为这一丝光芒,曾厚朴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洞穴,因为光线并不强烈,再加上洞穴底部到顶部的距离太高,曾厚朴根本看不清楚下面有什么东西,但是曾厚朴却清楚那一丝光芒好像是什么东西。

“师父,您快过来看看,这个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曾厚朴喊道。

“小朴,你先过来,急什么。”老左对曾厚朴说道。

曾厚朴闻言离开了洞穴,回到了老左身边。老左坐在地上,手里依旧抓着绳子,看到曾厚朴走了过来,阴沉着脸先示意曾厚朴座下,然后沉声对曾厚朴说:“小朴,今天我要好好的说说你,我们谁也不敢保证不发生意外,但是有些事情是可以避免的,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意外发生。你可知道你今天犯了那些大忌。”

曾厚朴听老左的话,想想答道:“我今天有些急躁了,不够冷静。”

老左听曾厚朴这么说,脸色好看了一点,点了点头说道:“抓兔子,可以用暗器,也可以用枪,一时兴起去抓,也没什么,但是一定要对周围情形有一个判断,对于异常情况的出现,要时刻想到解决的方法。虽然这次出现了意外情况,你立即扔绳子自救,处理的很好,但是更多是以后你要自救,这一点你一定要养成习惯,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还有既然已经上来了,就要对当时的情形有一个判断后,才能采取行动。不管洞穴之中有没有东西,如果我们要去一探究竟,在一探究竟之前我们要做一些准备,比如照明之物、武器、食物、水之类的东西,都要带一些,还要把一些可能出现的危险考虑到,尽量考虑的周全一点。比如洞穴之中的有无污秽之气,有无凶险之物,这些我们都要考虑。我所说的这一点希望以后不论做什么都要注意到。”

曾厚朴心中一阵暖意,点头虚心的说道:“谢谢师父教诲!”

老左的脸色才慢慢地缓和了下来,对着曾厚朴说道:“你先找找附近有没有油松,找点来做火把,然后把身上的东西整理一下,带好武器、吃的、喝的,别的东西先放在上面,等这个洞口先散散气,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如果没什么变化,咱们再下去一探究竟。”

曾厚朴到附近砍了一些油松树枝,来做火把,又检查了武器和吃喝之物,准备好这些东西,就在洞口边上坐等,又过了有一个小时,洞穴并没有什么变化,老左和曾厚朴两人腰间各自绑了绳子,慢慢地来到让曾厚朴掉进去的洞穴边,老左先在洞穴边的周围试试周围是否牢固,这个洞穴在一个山崖的边上,老左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的情况,然后又取了一块木头,点燃后扔进了洞穴之中,燃烧的木头照亮了这个洞穴的底部,从洞穴的上面可以看到,底下是一具尸骸,尸骸的手上有什么东西闪闪发亮。

老左沉声说:“先等一会,如果木头不灭,说明里面有氧气,一会就下去,如果火灭了,就先别下去。”

曾厚朴答道:“师父,不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就是火灭了,我也会想办法把这个闪亮的东西拿上来。”

又过了一会,木头依旧在燃烧着,老左又取出了一根长绳子,把绳子的一端绑在了外面的一块大山石上,然后把另一端扔进了洞穴中,示意曾厚朴点亮了火把,曾厚朴点亮了火把后,对老左说:“师傅,我先下去,你在上面先照应着我,我确认安全后,你再下来。”老左看了看曾厚朴笑着说:“师父还没老哪,小心点。”

曾厚朴笑了笑抓住绳子的一端便滑进了洞穴之中,曾厚朴很快便滑到了洞穴的底部,曾厚朴举起了手中的火把,仔细的打量这个洞穴,这个洞穴并不算很大,大约有四五十个平方米,有的地方却很高,目测大约有二十几米的高度,有的地方很低,洞穴中并无异味,这个洞穴应该是通风的。

曾厚朴掉进来的地方在这个洞穴的边上,洞口离曾厚朴站的地方大约有近十多米的高度。曾厚朴先仔细打量一圈这个洞穴,发现在这个洞穴的一边有一个小的洞向里面通去,曾厚朴并没有到小洞中的探看,确认了洞中并无异常,便向上面老左做了安全的手势,喊道:“师父,里面没什么事,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洞,等你下来后,我们一起去探看。”老左闻言拉着绳子飞身一越而下。老左下来后,先观察了一下洞中的情况。

十八、萨珊秘事

曾厚朴举着火把照着亮,老左仔细地观察着那具尸骸,尸骸靠座在洞穴的岩壁上,身上的衣衫早已化为灰烬,骸骨上面布满了灰尘,一只手放在身前的腹部,一只手垂在身体的一边,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戒指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宝石,戒指上也满是灰尘,戒面上的宝石有一丝是干净的,在火把的光线的照耀下发出一丝清冷的光芒,这是曾厚朴刚刚踩落的小石块刚好擦过戒指,才使得戒面的宝石能够得以反光。

老左伸手把这枚戒指检了起来擦了擦仔细地打量着,这枚戒指是古波斯式样的,古朴厚重,感觉很是不凡,老左打量一会,递给曾厚朴说:“克什米尔的矢车菊蓝宝石,拿着,看来你与这枚戒指有缘,算是刚才的补偿。小朴,你的运气不错,这枚戒指价值不菲,而且还是一个古物。就是不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

老左一边说着,一边用一个小棍在尸骸身边突起的地方轻轻划拉着,看看是什么东西,“咦!还真有东西。”随着老左的嘟哝声,拔去上面厚厚灰尘发现了一个不大的长方形小盒,老左把盒子拔到一边,擦掉上面的灰尘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是一卷羊皮卷,老左拿起羊皮卷,慢慢地打开,曾厚朴也把脑袋探过来看着到底写了一些什么,羊皮卷里面写一种古老的文字,还有一些图画,文字曾厚朴并不认识。

“这是古波斯文,我虽然是认识一些,但也是有不认识的,现在基本上不用了,也就是考古可能用到,没有什么实际的用途,我也就没有教你。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教你。你先把火把找个地方插上,不用这么老举着,我要仔细看看”老左说道。

“好的,师父。”曾厚朴把火把找了一个岩壁的缝隙插上,老左到了火把跟前凑着光亮,边阅读边推敲着羊皮卷的内容。

曾厚朴则蹲下身来仔细地打量着这具尸骸,尸骸上有厚厚的灰尘,曾厚朴发现这具尸骸的放在腹部另一只手的腕部有什么东西,用小木棍去拔了拔,发现是一条细细的小链子,曾厚朴小心地把这条小链子挑了出来。

这是一条奇怪的手链,手链的链子多次穿过一个立体的玫瑰花枝形的装饰物,花枝形装饰物做的极其精美,曾厚朴仔细地打量这条手链,这是一朵含苞的玫瑰,大约有四五厘米长,花枝上还有一颗小小的宝石,曾厚朴拿在手中,无意中推动了那颗宝石,那枝含苞的玫瑰竟然弹了出来,曾厚朴轻轻地抽出玫瑰,这竟然是一把精巧的小刀,两片叶子成了小刀的护手,刀身只有三厘米左右,刀背则是不规则的锯齿状,小刀光芒闪动,没有一点锈迹。

曾厚朴连忙说道:“师父,你看这个。”老左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噢了一声,并不理会曾厚朴,继续看那个羊皮卷。曾厚朴看到老左不理他,就继续打量那具尸骸,这一次的打量使曾厚朴又有新的发现,尸骸前面的地面原本有一层浮土,老左和曾厚朴都从这里踩来踩去,浮土去了便露出地上的字迹,曾厚朴用手拂去了这一层浮土,地上的字迹清晰可见。这依然是古波斯文,曾厚朴还是不认识,曾厚朴回身走到老左身边,发现老左还是在那里沉思不语,好像一直捉摸什么。

“师父,羊皮卷上写的是什么?”曾厚朴问道

“这应该是一张藏宝图,只是地名却无法推敲,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而且这张图已经很多年了,估计已经是没什么用了。”老左一边给曾厚朴解释一边摇头说道。

曾厚朴拿起了火把,然后走到尸骸的跟前,对老左说:“师傅,这个人死之前,还在地上刻了字,你过来看看,应该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老左闻言连忙过来观看地面上刻的文字,曾厚朴又点燃了一支火把照着亮,老左看了良久叹了一口气说道:“小朴,我们发现一个天大的宝藏,唉!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在唐朝时近万人的商队遇到暴风雪失踪之迷吗,当年我来到这里想寻找这个宝藏呢。原来这个宝藏根本不在国内而是在这里,难怪这么多年没有人能找到。”

曾厚朴兴趣大起说道:“师父,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俱尸骸是萨珊帝国的一个王子,阿尔达希尔一世在226年建立萨珊帝国,史上称为第二波斯帝国,651年,这个王子的父亲被刺杀了,阿巴斯帝国趁机灭了萨珊帝国。

这个王子和他的弟弟逃了出来,他们知道以他们的能力是没有办法对付阿巴斯帝国的,但东边大唐帝国强盛无比,而且与萨珊帝国在经济贸易来往比较频繁,经常互通国书,萨珊帝国一直非常尊重大唐帝国,现在阿巴斯帝国在西方崛起,而阿巴斯帝国以e斯兰教为国教,是一个政教一体的国家,他们信奉的是火与剑,对与不信奉e斯兰教的人他们只有杀戮和征服。阿巴斯帝国一定会对大唐帝国构成威胁,两个国家之间一定会发生战争,他们要告诉大唐皇帝这个情况,他们准备向大唐皇帝求救,请大唐皇帝帮他们复国。

阿巴斯帝国的人一直在追杀他们,为了保险起间,他和弟弟分别前往大唐,他化装成一名商人,带着他的几名部下购买一些货物,加入了一个大商队,沿途陆续又有商队加入,最后这个商队的规模达到近万人,骆驼和马匹几万匹,商队到达这里已是四月份,行进途中因为天气反常遇到了暴风雪,商队迷了路,因为要躲避暴风雪而在这个山谷中扎营,不曾想又碰了地震而引发了大雪崩,他和部下因为身份问题,不和商队里过多交往,所以被安排在外围驻扎,大地震时他和两个部下侥幸活了下来。

王子和他的两个随从也受了伤,因为地震地形也变了样,这个山谷竟成四面都是陡峭绝壁的绝地,他们没有吃喝,但在地震中,却有一些马匹和骆驼活了下来,他们以马匹、骆驼和寻找被商队中的粮食来维持生活,养好伤后,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逃离这个绝地的道路,一直寻求出去的道路,几年过去却一直找不到出路,终于一个部下的精神出了问题疯了,最后自杀了,另一个部下也因生病而死去,两个随从先他而去,使他几乎绝望,但是他还是坚持着活下来,继续寻找出去的道路,最终他在这个山洞看到了一线希望。

王子地震时他的一条腿断了,伤好了之后,是个瘸了,行动多有不便,他明白他已经没有任何出去的希望了,于是他就在这个山洞里渡过他最后的时光,在这个山洞中他每天看着山洞顶部照下来的一缕阳光,想象着他的国家和人民,他希望他们安好!他相信也许有一天会有人找到这里,于是他把经历的事都写了下来,希望能有人看到,如果有人能看到,他希望来人能把这一切告诉世人,最好是告诉他的亲人,他要告诉别人他爱他们的国家,他爱他的亲人,他爱他的弟弟,他会在天上保佑他的国家、亲人和弟弟。

王子还为后来者准备了酬谢,他在这个山洞的外面的大山洞里有一个小的山洞里藏着大量的财宝,这些财宝是他挖掘万人商队遗物寻找食物时得到的,这个藏宝的小山洞已经被他封起来了,位置在大山洞洞口向里一百二十三步,左边的一个凹陷里面,凹陷的下面还有一个小洞,小洞洞口是用石头堵着的。

王子还说他手腕上那把小刀是羊皮卷宝藏的钥匙之一,另一把钥匙在他弟弟那里。如果能取到这个宝藏,可以平分这个宝藏。

这个萨珊王子的父亲应该是亚兹得格尔德三世国王,这个国王被杀于中亚木鹿城的一座磨房里,他的儿子卑路斯沿丝绸之路逃至吐火罗,就是现在的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北部,也就是咱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

真是造化弄人,其实兄弟二人活着时候,相隔的距离并不远,但是却永远无法见面。我当年对这个宝藏很感兴趣,查阅过大量的史料。史料上说卑路斯意欲东山再起,这个卑路斯应该就是他的弟弟,654年卑路斯遣使向唐求援,高宗李治以路途遥远为由,拒绝出兵。卑路斯在吐火罗部族的帮助下,一度打到呼罗珊地区,但很快又被阿巴斯人打了回来。时年,阿巴斯帝国的军队已至波斯东北呼罗珊地区,对唐王朝控制的中亚地区基本上采取打了抢、抢了就退回呼罗珊的战术。

661年,卑路斯再次派人向唐求援,当时高宗李治,虽然对波斯和阿巴斯帝国的情况都不太了解,但觉得这是一个控制中亚之地难得机会,高宗李治派王名远入西域中亚,立波斯都督府,设于波斯疾陵城,现在伊朗的扎博勒,后都督府迁至阿富汗,立卑路斯为都督。662年又册封卑路斯为波斯王,想利用俾路斯在萨珊帝国正统地位,伺机帮助其复国后,将波斯故地纳入大唐的势力范围。

波斯是个面积三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大帝国,阿巴斯帝国更大,因此唐朝鞭长莫及,而且当时唐朝忙于与吐番的征战,无力顾及波斯的内部争斗,帮其抵御阿巴斯帝国的入侵。所以波斯都督府有名无实,无果而终。后在阿巴斯帝国的军队的不断威逼下,卑路斯又沿着丝绸之路东逃,最终于675年初抵达长安。高宗授予其为右威卫将军,在长安城内为他修建了一座拜火寺。

677年,卑路斯在长安去世,终未能复国。其子泥涅师继为波斯王,679年裴行俭率军以册送泥涅师为名,突袭西突厥和吐蕃联军,擒西突厥首领而还。680年唐军送泥涅师至吐火罗,泥涅师在吐火罗地区与阿巴斯人争斗二十余年,兵败还于长安,不久病故于长安,其后人及余部仍在吐火罗地区抗争,里海南岸的陀拔斯单就是萨珊王室的后裔所建。这个王室一直保持独立到765年。这就是大唐与萨珊帝国的一些事情。

老左把王子在地面写得东西以及自己的当年查阅过的一些史料讲给了曾厚朴听,曾厚朴不由得佩服老左的见闻广博。

“这个王子和他的弟弟都是真正的勇士,他们都很坚强,很持着,这样的人真让人敬佩!”老左很有感触的说道。

十九、宝藏(1)

曾厚朴听完老左的话,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这人让人敬佩,可惜造化弄人,人算不天算,师父你看这把小刀,这是王子手腕上的小东西。”

曾厚朴把小刀递给老左,老左接过小刀仔细地看了一会,然后又递给曾厚朴说道:“好精致的小东西,这就王子所说的宝藏钥匙中的一把,但这也是一件特殊小东西,有点象拳钉,应该可以握在两指之间,突发而伤人,这个还应该有一些特殊的用法,关键时刻这是一个能救命的小东西。”说完把小刀递还给曾厚朴,又说道:“你要好好琢磨一下怎么用这小东西,主要是如何快速地取出,隐蔽伤人。”

“师父,我们把这个王子的尸骸给埋了吧,这是一个让人敬重佩服的人。”曾厚朴接过小刀说道。

“我们汉人自古以来,讲究入土为安,而古波斯人不是这样的,琐罗亚斯德教是古代波斯帝国的国教,这个教视水、火、土为神圣,“拜火教”教义不允许火葬、水葬和土葬。他们认为尸体太肮脏,火葬会污染火,水葬会污染水,土葬会污染大地。,故反对水葬、火葬和土葬而实行“天葬”,这个和藏传佛教是一样的。即便是国王也不能例外!因而采用“寂静之塔”(类似天葬台)的方式来处理死者,这是波斯古代葬礼的遗俗。教徒死后,尸体要送入“寂没之塔”。塔建于山顶,塔顶放石板,塔中有井,塔内分内中外三层,分别安置男、女和小孩的尸骨。古代波斯人将死者放入无盖石棺中移入“寂静之塔”,使得兀鹰和其他食肉的猛禽能够自由接近、尽快将尸肉吃完。再将遗骨再收集在一起,堆放在“寂静之塔”中心的浅井里,任其风化成尘,我们还是不要动他,时间久了骸骨也会化成灰的,也算是天葬了。”老左静静地说道。曾厚朴也默默地点了点头,两人一时间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老左双手抱拳深施一礼,说道:“这位尊敬的王子,我们师徒二人,不知波斯人习俗,不敢冒然行事收敛您的遗体,王子所托付之事,我们一定尽力而为,也希望王子能保佑你们王族后人有缘与我们相遇,我们必不付王子所托。”说完老左又深施一礼,曾厚朴也跟着行礼,礼毕曾厚朴觉得心中压抑感少了些许。

老左说道:“小朴,我们去看看埋了万人商队的地方,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所在,竟然把这样的人困死在这里。”

曾厚朴说道“师父,他应该是从那个小洞里过来的,我们穿过这个小洞就应该到那个埋葬万人商队的地方了。”

老左和曾厚朴来到这个洞穴一边一个小的洞穴,这个小洞穴大约有半人高,仅仅能通过一个人的身形,老左叫曾厚朴在小洞入口处做了标记,老左告诉曾厚朴这是在陌生的环境,一定不能迷路,在这种洞穴中有时就象迷宫一样,如果不做准备有时会把人困死在里面的。

曾厚朴依旧走在前面,老左一直吩咐曾厚朴要时刻小心,曾厚朴举着火把率先弯腰进了小洞,老左紧紧地跟在曾厚朴的后面,小洞有的地方宽有的地方窄,洞中很崎岖,两人的深入大约三四十米,小洞也越来越宽大,成了一个大的洞室,洞室中并没有大的出口洞穴,却在洞室里有不少小洞,有的小洞连带人都无法进入,老左仔细地观察了这些小的洞穴,选择了三个小洞,然后对曾厚朴说:“出口应该就在这三小洞中的一个。”

曾厚朴看着老左的动作随即明白了老左的想法,笑道:“我来探路。”从老左选择的三个小洞中,又选择了一个洞口灰尘被吹得最多的小洞,弯腰便钻了进去,老左笑着说了声小心一点,曾厚朴进入这个小洞向前不远便无法再深入其中,因为连带爬都爬不进去,于是慢慢地又退了回来,又选择了一个小洞,再探索出路,这个小洞很深,曾厚朴在前面先是爬了一会,小洞慢慢变大,可以弯腰前行,曾厚朴才呼喊老左进入小洞。

曾厚朴举着火把在前面探路,老左紧跟在后面,两人弯身走了一小会,便可以直身而行,又走了有十多米,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去路,绕过这块石头,再越过一个小洞,便来到一个更大的山洞中,这个山洞比里面的山洞要大,但是不高,山洞也不深,可以看到洞口外面的光线,只是在两边的洞壁上有不少的是大大小小洞穴,有的洞穴看起来很浅,有的洞穴看起来很是深遂。曾厚朴在出口处做好了标记,然后高举着火把,查看着这个山洞,山洞里空荡荡的。

“到外面去看看,这是一个什么地方。”老左沉声说道。

曾厚朴也不多言,举着火把向外面走去,到山洞的洞口,曾厚朴把火把灭掉,放在洞口,开始打量外面的情景。

这个山洞的外面是一个大大的谷地,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壁,山顶上隐约能见到白色的积雪。这个谷地竟然就像一个大大的深井一样。难怪萨珊帝国的王子的他的部下被困在这个地方而无法逃离。山谷谷地并不平坦,到处是一堆堆的石头。曾厚朴知道这是地震加雪崩造成的,有很多地方还能看到白色的骸骨,有些地方长满荒草和灌木,没有什么很高大的植物,整个山谷中死气沉沉的。

曾厚朴看着山洞外面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曾厚朴回身看身后的老左,老左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一切,过了半晌老左才说道:“这个地方阴气太重了,近万的亡魂笼罩在这个地方,应该找高僧来超渡一番才是,只是这不太可能。”

“师父,这里的亡者应该是不信佛教的。”曾厚朴言道。

“噢,不能让白骨露于野,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小朴我们把这些散落在外面骸骨收殓一下,把他们集中在一起,然后火化了,也算是超渡一下吧。”老左想了想答道。

“师父,萨珊王子他们琐罗亚斯德教不是不能火化吗?”曾厚朴问道。

“这些人并不一定是萨珊国的,他们不一定信奉琐罗亚斯德教。他们只是西域各国前往大唐的商人,其中也许会有从欧洲过来的商人,而且我们火化他们只是尽我们的一番心意,即便有什么误会,我想这些亡者是不会介意的。”老左说道。

老左和曾厚朴化了五天的时间才把这些暴露在荒野中骸骨收集在一起,底下铺了大量的野草和灌木,老左很庄重的点燃了这个铺满骸骨的草木堆,然后双手合什,嘴里念着曾厚朴听不懂的经文。非常虔诚祈祷着,曾厚朴也跟着老左做了这些。熊熊的烈焰在燃烧中不断地变幻着样子,争先似的向天上飞去,曾厚朴仿佛看到一个个亡魂随着火光飞升而去,随着火光的慢慢熄灭,曾厚朴的心也跟着慢慢的平静,再看这个山谷时,也没有了第一次的那种无言的压抑感了,心境这东西真是无法语言来表达。

“师父,萨珊王子说还有一些骆驼和马匹活了下来,这里有草这些动物应该能活下来的,为什么咱们没有见到这些骆驼和马匹?”曾厚朴问道。

老左坐在山洞前,看着这个山谷,手边放着不少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两人收集骸骨时检到的,听到曾厚朴的问话,老左想想答道:“这里的冬天格外的漫长,因为这里的海拔高的原因,如果没有人类的照料这些动物永远活不过冬天的,冬天大雪封山后,动物即便不会渴死,却因为没有草料而饿死。我在收敛骸骨时,在那边见到了一些大的动物的骸骨,应该就是那些马匹和骆驼的。”

说完这些,老左从怀里掏出一串像佛教念珠一样的手珠递给曾厚朴说:“小朴,你看好人有好报,咱们做好事就有好报,刚才我收敛这俱遗骸的时候具然是一俱肉身,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这人的衣物早已腐朽,唯有手上戴着这串东西,这个给你,算是我们做好事的报酬了。你看这串手珠,单是串这个手珠的珠绳就珍贵无比的东西,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曾厚朴接过手珠拿在手中,仔细地看着这个手珠,这个手珠一共有九颗不同的珠子窜在而成,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珠子颜色各异,没有一颗色泽相同的,有的像木,有的像石,有的则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有几颗珠子奇重,拿在手中有的各个珠子给人感觉都不一样,串在一起却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这串珠子达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平衡,使人特别的宁静,串珠子的绳子却不是普通的绳子,仿佛是什么动物的筋,曾厚朴闻了一下,有一种很淡却说不出来的气味,却给人一种精神一振,神清气爽的感觉。

二十、宝藏(2)

曾厚朴知道这串手珠不是凡物,把玩了片刻便递给老左,老左却并不相接,说道:“我年纪已经大了,你年轻戴这个正好,对你的修行有好处。这串手链上串绳是一种蛇的筋,这种蛇现在已经绝迹了,我也是年少时在印度,母亲带我见过一个印度教分支的的掌教高僧,这位高僧周围三尺之内蚊虫皆不近身,我感到很奇怪,便询问高僧,高僧从他的身上取下了一串念珠,念珠的串绳中有这么一短短的一截蛇筋,高僧让我闻了这味道,这味道很独特,所以我还记得。高僧言道这是那伽蛇筋。在印度教里,那伽是一种多头,头型酷似眼镜蛇,长身无足,无角,并且有剧毒的水属精怪类生物,出没之处万物皆避,居水中,地下。有宫殿,喜欢财宝。具有控制水,行云雨的力量。”

“那不就和龙一样吗?”曾厚朴问道。

“是啊,在佛教中就是龙,佛祖从菩提树下起,往牟枝磷陀龙王池边,坐一树下思惟,时七日洪雨不止,那伽王牟枝磷陀乃出,以身绕佛七匝,引头覆佛头上,守护佛陀,使不受诸恼乱的传说。”老左说道。

“这都是传说,现实中真的存在吗?”曾厚朴问道。

“应该是存在的,要不然这串绳如何解释。那高僧说那伽蛇是传说中的存在,不止蚊虫不敢近身,其它动物只要闻到他的气味,无不避之。只是那伽在世时,活于水中和地下,世人难觅其踪,惟有那伽飞升之后,仅有其筋不腐不灭,那伽其神识附于筋上,那伽并非胎生,只有有一种异蛇吞食此物后经历万险方有机缘方能成为那伽。也只有大机缘者方能得到那伽蛇之筋,佩戴那伽之筋可以使人凝神静心,大有利于修行,只是那伽蛇早已绝迹于世,更无法获取,只能从古老的典籍中才能见到关于这些的描述。”老左言道,曾厚朴听完点了点头。

“高僧手中有这么很短的一截,也是他们这个印度教分支的宝物,传了不知多少年,惟有掌教方能佩之。这手珠的串绳已如此珍稀,你想想这手珠价值几何。”老左说道。

“师父,我就知道天珠,藏传佛教的高僧会有,很名贵,别的我不知道。”曾厚朴知道天珠,还是后世有一段时间炒作出来的,因此才得以知晓。

“这上面的珠子,我只认识三颗,一颗是火精石,火山爆发时产生的,有点类似于钻石,只是比钻石更稀少,摸在手仿佛依旧能感到火山爆发时的灼热,就是那颗有点发红的;一颗是冰精石,应该取之极北之地的一种宝石,我在德国见过一次,非常稀有,那颗有点发白的,是不是有点冰凉的感觉;还有就是那颗天珠,我知道这是一颗天珠,这是这样的天珠,我是第一次见到,应该是很不凡的,也许以后有机会问一问藏地高人就知道了。”

“这东西在这里已经千年以上,也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另外几颗珠子是什么材质,师父,您不认识也不奇怪。”

“别的我就都不认识了,有一颗应该是木头的,是什么木料就不清楚了,有两颗的应该是天外陨石,但是质地却不相同,应该取处不同的陨石。还有几个是什么质地却根本不看不出来,应该都是世上罕见的东西。单单这一串手链就应该价值连城,真不知道是谁的?也不知废了多少心思才收集到这些东西,也不知怎么做出来的?了不起!啧!啧!”老左一边说着一边赞叹不已。

曾厚朴闻言摸着手中手链说道:“这手链如此贵重,如何敢戴在身上,万一损伤了一点岂不是罪过。”

老左哈哈一笑说道:“再贵重的东西,也是用的,再说这串手珠想要损伤它却没那么容易,你用小刀割一下串绳,看能割动吗。”

曾厚朴取出像拳钉一样的小刀试着割了一下,却无损串绳分毫,不禁暗暗称奇。

老左又说道:“这串手珠非常奇妙,到底有什么奇妙之处,可能要以后慢慢的探索了。你先戴在手上吧。”

曾厚朴闻言把手珠递给老左说道:“师傅,您年纪既长,还是您戴这个,您戴这个应该可以百病不浸,延年益寿的,对您的身体一定有好处的。”

老左笑着摆手道:“你师父我已经快七十岁了,也算是内外兼修,不敢说是造化通神,但也不比民国时几个最有名习武大家差,想来以我的身体,再活二三十年应该不成问题。我是不需要这个的,你还年轻来日方长,这个对你有好处,莫要推托,做小儿女态。”

曾厚朴也就不再多言把这串手珠戴在手上。老左看到曾厚朴戴上手珠开心的笑了说道:“一会我们去看看萨珊王子收集些什么宝物?王子说向里一百二十三步,可是每个人的步子大小不一,我们从一百多步就开始在左边的凹陷处开始寻找吧。”

萨珊王子藏宝的地方并不难找,两人从洞口向里走了一百多步,便开始在山洞左边的岩壁凹陷处开始仔细搜寻,只一小会,两人便寻到萨珊王子所说的地方,清理了几块岩石,便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小洞,向里面躬身进了小洞洞口,便进入其中,小洞不大也不太高,高也就有两米多不到三米,内里甚是平整,大约有六七十个平方左右,洞中堆满了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各种箱子,因为年代久远有的木制的箱子已经腐朽,箱中金银宝石从腐朽的破箱中散落在地上,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各种各样的光芒。曾厚朴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老左也在看着曾厚朴,暗自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在以后的三天里,老左仔细地翻看了这些箱子里的东西,又把这些东西重新分门别类的整理好放在这里,这里面有些贵重的织物已经朽损的不成样子,有些金属却是锈迹斑斑,只有一些金银饰品和各种宝石历经千年而不变其样,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琉璃制品。老左一边整理一边给曾厚朴讲述这些东西的来历,也就是老左游历天下甚广,再加上对考古很有研究,很多东西都能说上来历,却也有一些东西老左也不知道什么来历,对于已经损毁东西老左连带说可惜,这都千年以上的文物啊。老左说这些东西如果被发现将会轰动整个考古界,对于人类研究丝绸之路的文明与发展会起到重要的作用。

整理完里面的这些东西后,老左和曾厚朴又把在外面收集那些财宝也搬运到小洞之中,事毕之后,老左问曾厚朴:“小朴,对于这些财宝的处理,你有什么意见?”

曾厚朴答道:“我没有什么意见,您觉得怎么处理好就怎么处理。”

老左看着曾厚朴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财宝咱们这次是无法运出去的,一来是咱们没有准备,无法将这些财物运出去,二来这些财宝运出去之后要有地方存放,还有保护好这些财宝,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个道理是要懂的,咱们只能以后有机会再来运走这些财宝。萨珊王子虽然说将这些财宝赠与我们,可是这些财宝也并不是他的,他不过慷他人之慨,但是这萨珊王子还是很值得人钦佩的,以后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萨珊王子兄弟的后人,将这个王子的羊皮卷藏宝图和钥匙还给王子兄弟的后人,虽然这个机会不大,但是一定要尽心才可,这样我们拿这些东西才能心安。”

曾厚朴闻言点头称是。老左从这些东西里取出一些宝石和几件饰品分别装在了几个小袋子里,又取出了一把不太长的d马士革刀和几件古玩递给曾厚朴说:“收好了,咱们出去后用得着,先用那些品质不好的宝石,不引人注意。”

在整理这些东西时老左说有一些东西因为千年的沉淀已经成为了珍贵的古董,老左把这些古董分门别类的放置在一起,还发现了十多把d马士革刀,其中有几把非常名贵,老左赞叹不已,说平常出现这么一把古老的d马士革刀会是收藏界宠儿,不想这里竟出现了好几把。这次老左给曾厚朴挑了一把出来,给曾厚朴防身之用。

说到这里老左从怀里把他的那把阿拉伯小刀取了出来,递给曾厚朴说道:“小朴,你看看这两把刀,那一把更好一点。”

曾厚朴接过老左的那把阿拉伯小刀,这把刀自从郑局长交给老左,除了当时在曾曾厚朴手中待了一会,后来老左一直就把它放在怀里,这时老左让曾厚朴比较,曾厚朴自然要好好地观察一番,老左的这把更短,刀身大约只有十多公分长,刀把和刀鞘非常华丽,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抽出刀刃,寒光四射,这也是一把d马士革刀,这把刀的刀身上有一条暗红的印记,浸入整个刀的刀身,显得这把刀凶杀之气之中以带着一股邪气。

曾厚朴拿出刚得到的d马士革短刀,这把刀比老左的那把要长一些,刀身大约有二十公分左右的长度,刀身和刀把没有老左的那把那么华丽,这把刀只是在刀把的后部镶嵌了一块绿松石,刀鞘是鲨鱼皮做的,显得古朴厚重,抽出刀刃,刀刃是微微弯曲的,刀身上有着d马士革的花纹,刀背却是有规则的锯齿,不知道是如何打造的,曾厚朴拿着这把短刀,似乎能感觉这把刀在手中轻轻地颤抖,似乎这把刀是生命一样,曾厚朴不由得暗暗称奇。

老左看出了曾厚朴惊异,说道:“这把刀我一入手,就知道不是凡物,可惜如此宝物,却在此地幽闭千年,但愿这把对你以后有所帮助。看出这两把刀的区别了吗?”

曾厚朴点点头,把老左的刀递还给老左,想了想问道:“师傅,你那把刀,我总觉得杀气太重,杀气之中又带了股邪气,这是怎么回事?”

老左说道:“这把刀是我在外籍军团时,一位阿拉伯兄弟送我的,这是他的心爱之物,据他说是一件有名的古物,曾经在山中老人的手里,有几位半岛史上名人死于这把刀下,但是在我手中,我从未用它滥杀无辜,倒是死这把刀下的日本鬼子很是不少,所以这把刀在国内有些名气,我在军中的几个弟子也仿造了几把,正因为太有名了,人家才知道抓到了我,时也!命也!”

老左说到这里,轻轻地抚摸着刀身,仿佛以回到了过去的岁月,眼睛尽是唏嘘之色,曾厚朴见此情形,连忙叉开了话题,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干活,很快老左带着曾厚朴把那个小洞洞口重新封好,两人从原路返回来处,老左让曾厚朴在小山谷中做了记号,又重新测定了坐标方位。出来后两人不由长出了一口气,两人又休息一晚,第二天重新踏上了向南寻找向苏斯特小镇的道路。

二十一、偶遇

巴基斯坦苏斯特小镇至罕萨的路上,老左和曾厚朴各自骑了一匹马,在交谈着,两人离开藏宝的地方不到两天就找到了通往苏斯特小镇的道路,这个小镇因为中巴双方修建喀喇昆仑公路,而建起来的,到苏斯特后老左用一颗品质一般的宝石原石换了两匹马和一些吃的,还有一些巴基斯坦卢比,两人没有停留,又赶往了下一站罕萨。

“罕萨又名洪扎,在中国的史书中还有一些别的名字,原本是个土邦小国,一直清政府的属国,直到60年代中巴两国领土互换,才归属巴基斯坦,这个地方海拔已经不高了,有一些玩的地方,咱们可以去转转。”老左说道,也许是已经出了国境,再也许是离家越来走近了,老左的谈兴显然是很高的。

“好啊,师父你说算,我又不认识路,我跟着师傅走,你去哪我去哪。”曾厚朴淡淡的笑着说道,这一路起来,曾厚朴的心境变化很大,内心越发的宁静,老左曾笑曾厚朴虽说是个年少,可是身上的气质却越来越儒雅,实在不像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倒像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学者,将来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会喜欢上你,曾厚朴笑着回应说,那也是师傅教的好,听得老左是哈哈大笑。

“其实这个地方我也没来过,但是也许这地方一辈子就来这么一次,所以有些地方能去看看就去看看。好像那个英国人写的《消失的地平线》里面所说的地方,有人说就是这里。”老左说道。

“不是说是在云南的香格里拉吗?怎么是在这里。”曾厚朴有些不解地问。

“很多的西方人认为这里才是那本中所说的地方,到底那个地方是谁知道啊,反正那个英国人也不在了,查无实证。”老左说道。

两人聊的正在兴头上,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汽车的声音,这条喀喇昆仑公路全线通车时间并不长,路况并不好,一路上也只是偶有车辆在上面行驶,路不太宽,老左便带着曾厚朴靠在路边行走,以避让车辆,车在这条路是开不出什么高速度的,一辆越野车从老左和曾厚朴的身边超了过去,超过老左和曾厚朴身边时,司机打了打喇叭,以示对二人让路表示感激。

曾厚朴淡淡的笑着对越野车点了点头,这辆越野车是辆日本车,车的表面满是灰尘,开车的是个年轻的女姓,戴着墨镜,越野车超过二人之后很快便没了踪迹。曾厚朴然后对老左说:“师父,这里好像很少有车经过,还是个女的开车。”

“是的,在这里汽车是很少的,这里不管是信e斯兰教的、信印度教的女性的地位都不高,女性开车在这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能说这个开车的女性不是当地人,但是一个女的到这个地方来,胆量真不是一般的大。有点意思。”老左应答道。

“师父,这个地方很乱吗?我只是觉得这里的人很少,比较荒凉而已。”曾厚朴问道。

“这个地方先是归属吐蕃,元朝时并入中国版图,在十九世纪初期1850年开始,这个地方从阿富汗的杜兰尼帝国和穆斯林的莫卧儿帝国、波斯人和阿富汗人手中最后转到锡克王朝。后来锡克王朝被英国打败,大部份地区受英国控制,直至第二次世界大战,这个地方成为英属“印度帝国”的一个土邦。成为英国的殖民地,二战后印度和巴基斯坦独立,这个地区的归属却成为了焦点,印度和巴基斯坦两方争执不下,各处控制了一部分地区,这个地方是多种宗教信仰聚集地,并拥有众多穆斯林、印度教、克什米尔教以及藏传佛教教徒。再加上这里北部和阿富汗挨着,为了各处的利益这里的帮派和各种组织很多,因此这个地方的治安很差的,巴基斯坦政府也是鞭长莫及,所以我们在这个地方要小心一点,低调一点,尽量不去招惹是非。”老左向曾厚朴解释道。

“我明白了,师父,一个女的在这个地方开着车,确实是够胆大的。”曾厚朴笑道。

曾厚朴和老左就这么一边聊着天,一边慢慢地向前行进着,老左的谈兴是很高的,曾厚朴也很高兴听老左说着一些轶事趣闻。

大约又向前行进了有一个多小时,突然两人同时从马上跳了下来,曾厚朴望着老左,发现老左也在看着他,两人同时说了声,小心,老左接着说道:“应该是地震,照顾好马匹,不要让马受惊,先到开阔的地方去。”接着曾厚朴又觉得脚下的地面开始晃了越来,曾厚朴一边牵着自己马的疆绳,一边又去牵老左马的疆绳。两人都是国术高手,功夫高明,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慌乱,迅速的来到一个开阔的地带。一两分钟的时间地震停了,十分钟后又有一次余震,附近的山上有一些松动的岩石滚落了下来,远处有的山上还引了雪崩,只是规模不大。

“我查过这个地方的一些地理情况,好像这种小地震在这里很平常,每年都会发生几次,所以没什么可怕的。”老左对着曾厚朴说道。

“师父,书上说这是亚欧大陆和南亚次大陆相撞引起的,我们能遇到地震也是我们的一种缘份吧,谁知道是不是好事呢?”曾厚朴笑着回应老左的话。

两人又向前行进,一路上有一些路面上有山上冲下来的泥石流,也有一些路面的山体上有塌方的地方,路面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两人小心地绕着这些地方向前行进着,到了傍晚时分,又到一处有塌方的地方,两人看到那辆日本产的越野车,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曾厚朴立即跳下马来,快步赶了过去查看情况。

曾厚朴到越野车的近前,发现这辆日系的越野车算是被困住了,车的前方和后方不远的地方一边是塌方一边是泥石流,日系的越野车是进退两难。曾厚朴到车前发现那个女人已经不在车内了,想来避险或者已经离开了。曾厚朴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回来和老左说了这件事,然后两人继续向前赶路。

两人行进了一小段路程,天慢慢地黑了下来,两人准备露营,曾厚朴发现前面不远处有火光,于是两人决定前去一看究竟。到了火光处,却发现是那个开越野车的女子正在烤东西吃。那个女子也发现曾厚朴和老左二人,女子温和的笑着和二人打着招呼。

这个女子已经摘掉了墨镜,借着火光可以清楚地看清这个女子的长相,这个女子大约二十岁多一点的年纪,穿着一身的猎装,脚上蹬着中筒靴子,身材修长,长像清秀,神态很是温柔,看人的眼光也是暖暖地。曾厚朴见到这个女子的目光时,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暖意,这眼光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的眼神,也是这般暖暖地,曾厚朴心中异常地觉得这个女子非常亲近。

老左和这个女子用着乌尔都语交流着,这个女人说话也很温和,曾厚朴并没有说话,只是在旁边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看着这个女子。

“我的孩子,你怎么不说话?”老左向曾厚朴问道。老左用的是乌尔都语,到了这个地方两人的日常交流用的都是乌尔都语,所穿的服装也是当地的服装,老左还给曾厚朴易了容,看起来和当地人没有任何区别。。

“噢,我在听你们说。我在路上见到你的那辆车,已经没法出来了,现在看到你没有事,真是令人高兴。”曾厚朴用乌尔都语回答道,同时还装出一副腼腆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着。

“谢谢你们的关心,当时地震时我就已经下车躲避了,地震结束后,才发现我的车已经被困住了,这真是一件让人扫兴的事,原本我准备今晚在罕萨过夜的,现在就只能在这里过夜了,不过幸运的是遇到了你们,这样使我在这个夜晚不会感到害怕和孤单,谢谢我的朋友和长者。”这个女子温和的答道。

“旅途中的相遇是一种缘份,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事情,要感谢就感谢上神吧,只有上神的意愿才能使我们在相遇时彼此互助互爱。”老左答道,

“感谢上神的眷念,赞美上神!”这个女子双手合什,虔诚地说着。

三个人就在火堆边坐着一边烤着火,一边聊着天,老左和曾厚朴在途中还是捕获了几只兔子,曾厚朴把已经清理好的兔子拿了出来,找了几根树枝把兔子串好,递给了老左和那个女子一只,自己拿着剩余的两只在火上慢慢地烤着,那个女子道了谢接过兔子在火上烤着,神态自然大方,没有一丝做作的神色,老左在一旁看着点了点头。

“美丽的姑娘,你好像不是本地的人啊?”老左微笑寻问那个姑娘。

“噢!尊敬的长者,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姑娘也笑着反问老左。

“哈哈,我们这里的姑娘没有人会开汽车,如果要出门也是骑马,在这里很少有一个姑娘单独出门的,而且你这一身的装束也不是本地女子穿的。”老左笑着回答道。

“尊敬长者,我是美国人,但是我的祖辈们也曾在这块土地上生活,后来为了生存而离开了这里,但是我们一直说着这里的语言,保持着这里习俗,这里一直是我们魂牵梦绕的地方。所以我也可以说是这里的人!”姑娘答道。

“是啊!美丽的姑娘,祝福你,你终于回到了这里,来感受这里的山水、空气和人给你的爱。”老左双手合什祝福道。

“谢谢您的祝福,尊敬的长者,也祝您健康长寿!”姑娘也合什谢道。

“美丽的姑娘,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曾厚朴问道。

“当然可以,我的名字叫琦丝丽。也请问你的名字?祝福你!英俊的年轻人。”琦丝丽答道。

“我叫阿米尔。这是我的爷爷普尔多。我们的家离这还有一段路,不然我可以邀请你到我们家去做客。”曾厚朴温和地说道。

“谢谢你的盛情,不知道你们要去往什么地方?”琦丝丽问道。

“我去看往我的哥哥,他最近叫人带来口信,说他的身体不太好,我可怜的哥哥,我都有好几年没见到他了,可是我老了,只能叫我的孙子陪我一起去。于是我和阿米尔就去了法扎巴德,老费德尔太老了,他今年都已经九十四岁,不对,也许是九十五岁,还是九十三岁,我也老了记不清楚了,反正他很老了,可怜的哥哥,看望完我哥哥后我们要回到我们自己的家里,我以后是再也不会出来的了,我也老了,身体也不如以前了,我只想死在自己的家里。”老左一边回答,一边做出反复思索的表情。把一个年老忘事爱唠叨的老人的神态逼真的表现出来。

“愿上神保佑您哥哥的身体早日康复,也愿您的身体永远健康!”琦丝丽合什说道。

“琦丝丽,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我们这里女人从来没有单身出门的。”曾厚朴问道。

“我现在在美国读大学,我选修的一门功课讲到了这个地方。再加上我有古波斯人的血统,我也会说乌尔都语,而且我也想看看我的祖祖辈辈生活过的地方。”琦丝丽说道。

曾厚朴在琦丝丽的眼神看出她没有说谎,分析一个人是否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从一个人的眼光和神情中是可以看出来,这一点老左和老赵都对曾厚朴说过多次,并且老左对曾厚朴进行了相关的训练。

“琦丝丽,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曾厚朴问道。

“这里很美,这里的人也很热情,可是这里也很穷。这块土地以前产生了那么多的文明,东方和西方的文明在这个地方交汇碰撞,产生了新的文化,有过强大的帝国和文明,而现在这里有的只是战争、贫穷和混乱,人们都不知道为了什么要争斗,难道大家和平相处真的就这么难吗?”琦丝丽回答着曾厚朴的问话,但是神态有些低沉。

“是啊,总有一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使很多的人历尽苦难,世上的每一块土地上都历尽了各种磨难。愿上神保佑我们!”老左插话答道,随即给了曾厚朴一个提醒的眼神。

“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老了,要休息了,我先睡了,你们可以慢慢地聊聊天,阿米尔你先值夜,困的不行了再叫我。”老左接着说道。慢慢地起身打开行李,在火堆边闭眼躺下。

“好的,爷爷。琦丝丽你也早点休息吧,天色已经很晚了,毕竟明天还要赶路。”曾厚朴对琦丝丽说道。

琦丝丽点头同意,从身边的背包里拿出行李整理一下也在火堆边躺下休息。

虽然已经离开了帕米尔高原,但是这里的海拔仍然有两千多米,现在虽然是夏天,高海拔地区夜晚还是非常冷的,只有零上几度的样子。曾厚朴和老左是内外兼修之人,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对于这个温度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曾厚朴在火堆旁座静静地坐着,这是一个初夏的夜晚,繁星布满了天空,夜虽然有些清冷,但却静的出奇,他在想着前世发生那些的事,就像是一场梦,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这几年来曾厚朴经常会梦中想起前世发生的很多事,很多场景都历历在目,一张报纸,一首歌曲,一张画,一张面孔,一段段心酸的回忆。每一次的回忆对于曾厚朴都是一种折磨,他时常会在梦中惊醒,但是曾厚朴却无法告诉别人这一切,因为不会有人相信这些,这只能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曾厚朴有些惘然,有时又会害怕,害怕这一切就是一场未醒的梦,就象唐朝沈既济《枕中记》里的黄粱一梦一样,又像庄周化蝶,人蝶不分,不知什么时候是梦醒时分,直到逃离了大漠,在昆仑山中的修行,曾厚朴在梦境中的回忆才开始减少,最近随着修为的加深,曾厚朴几乎已经不会在梦中陷入那种令他痛苦的回忆中。

在高原上的夜晚总是异常的宁静,一抹狼牙月悬在深夜的半空,牙月发出微弱的光照在地面上,几乎什么都看不见,远处群山只可见到模糊的影子。

曾厚朴往火堆里加了几块木头,跳跃的火光中看到老左和琦丝丽在沉睡,老左的呼吸细微而悠长,呼与吸之间的间隔几不可闻,以曾厚朴的耳力尚需仔细分辨;琦丝丽的呼吸也是细长的,虽然无法与老左相比,却也远强于常人,曾厚朴心中一动,暗想师傅精修内家功夫数十年,呼吸自然是这样;琦丝丽的呼吸细长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琦丝丽也是一个练家子,想起了老左的劝告,随即曾厚朴心中又是暗暗一笑,她是不是练家子与我何干,大家都是萍水相逢,明日也许就各奔东西,相识也只不过是彼此生活中的的一个过客罢了。想这些干什么,这一段时间,应该陪着师傅回到他在印度的家,如何让师傅安度晚年,其它的并不重要。凡事有个大的方向,其余的随遇而安吧!曾厚朴在心里对自己暗暗地说道。

曾厚朴缓缓地盘上双腿,双手劳宫穴相对,静心开始打坐,思绪开始慢慢地外放,渐渐地与自然融为了一体。

太阳缓缓从地平线爬了上来,大地仿佛一下子又充满了生机,温度也慢慢地升了起来,曾厚朴一夜未眠,他感觉到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修行和磨练,自己的内劲有了不小的长进,自己入定的时间更快了,出定也很快。甚至有时都处在一种半入半出之间。他现在开始有点明白老左所说修行无处不在,无处不修行的意思了。随着太阳的升起,老左也慢慢地醒来,看了看曾厚朴,先是相视一笑。

“啊!天亮了,阿米尔你值了一晚上夜,你怎么也不叫我,我还想着半夜来替替你呢,唉!人老了,一躺下就不愿意动了。阿米尔,你先休息一会,我来准备吃的东西。”老左一边起来一边嘟囔道。

“爷爷,我这么年轻,怎么能让你守夜呢,我刚刚煮了点奶茶,还烤了囊饼,你一会洗洗就来吃一些吧,热的囊很软的。”曾厚朴说道。

“好孩子,你先休息一会,咱们可以晚一点再上路,不着急的。”老左说道。

随着两人的说话声,琦丝丽也睁开了眼,琦丝丽先和两人道了早安,谢了曾厚朴值夜一晚未睡。三人吃了一点东西,喝了一点奶茶,收拾了行囊便准备启程赶路,老左骑了一匹马,另外一匹给琦丝丽骑,曾厚朴只得步行,琦丝丽很不好意思,老左说了句哈萨人没有让娘们走路,爷们骑马的道理,姑娘你骑上就可,他要了累了就和老汉骑一匹马,他那么大的个子,让他走走,累不着他的。曾厚朴在一旁憨憨地笑着,连说我跑的可快了,有时候比马都快,一会可以和你比一比。曾厚朴的憨直把琦丝丽也给逗笑了。

在旅途中因为多了一个人,三人有说有笑,老左也显得风趣热情,曾厚朴憨直纯朴,琦丝丽途中还真的和曾厚朴比赛了一次,因为路程短,结果真得是曾厚朴赢了,这让琦丝丽大为惊讶,说曾厚朴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跑步项目绝对能拿金牌。曾厚朴嘿嘿地笑着,旅途中老左一直在和琦丝丽交谈间,从和琦丝丽的交谈中老左得到了不少的信息,但是老左感觉琦丝丽一直在隐藏着什么,但老左也没有更多的探求下去。到了下午大约三点左右,一行三人到了罕萨小镇的外围,这个小镇又叫卡里马巴德。

二十二、罕萨小镇

罕萨地区属于喀喇昆仑山脉和兴都库什山脉交结的地区,远处依旧能见到高耸的雪山,一座座绵绵不绝,这里地势高峻,冰川密布,高山上的积雪融化汇流成了罕萨河,罕萨河向西南流入了吉尔吉特河,最后汇入印度洋,而包围河谷的是雪山,四周都是海拔超过七千米的雪山。进入小镇前看到的是拉卡波希峰,高七千八百八十八米。这里是世界上唯一能够同时看到五座七千米以上山峰的城镇。其余的四座山峰沿着拉卡波希峰作顺时针旋转,望着远处高耸的雪山和碧蓝的天空,不时传出来清脆的鸟叫声让人几乎忘记了一切。

罕萨小镇的海拔虽然不高,但也有两千四百多米,此时正是初夏,河谷到处种着杏树,杏大多是熟了,黄红的杏挂满枝头,掩映在一片深绿之中,点缀着罕萨河谷,一切显得宁静而美丽,仿佛一下了就要进入了世外桃园。

“太美了,真是太美了!”琦丝丽忍不住叫了起来。老左也面露笑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晃着头,仿佛醉了一般。而曾厚朴也微笑着,手臂张开着,像是要把这一切紧紧地拥抱在怀里一样。

罕萨河谷的两边都是悬崖峭壁,与外界相通的只是两道索桥,一道索桥已经破败不堪了,过了这两道索桥就进入了罕萨小镇了。三人牵着马慢慢地过了索桥,进入罕萨小镇。

进入小镇后,琦丝丽恋恋不舍的和老左、曾厚朴道了别,她非常感谢二人在她旅途困难时给予的帮助,和琦丝丽相处的这不到一天的时间,曾厚朴对琦丝丽有着非常强的好感。琦丝丽虽然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待人很温和,和琦丝丽相处让人有一点如淋春风的感觉,曾厚朴尤其对琦丝丽的眼睛印象深刻,这种印象让曾厚朴想起妈妈的眼睛,曾厚朴也有点不舍琦丝丽的道别。琦丝丽抱了抱曾厚朴,然后转身离去。琦丝丽的离去,曾厚朴不禁有些神伤。

老左看到这种情况对曾厚朴说:“如果有缘就一定会再见面的,其实这个女孩身上有不少的谜团。你说说看都有什么谜团?”

“首先,我不太清楚她从什么地方来的,肯定不是从罕萨这边过去的,因为这边车辆是没有办法过去的;其次,琦丝丽应该有不错的身手,她的呼吸远强于一般人,步伐灵巧,对于外界的变化有灵敏的反应,这一切都说明她的身手应该不错;她一个女人孤身一人到这种地方,她肯定有什么事情或者特殊的原因,只是不方便告诉我们;再次,她或者她的家庭很有钱,越野车扔在那里就不管了,说明她不在乎这辆车;还有,她应该受过很好的教育,这一点从谈吐和举止上能看出来;她的长辈或者她长辈的某一个人就生活在这个地区或者在这个地区生活了很长时间,因为她对这一带的习俗很了解;最后还有就是她应该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这一点是感觉。”曾厚朴很认真的答道。

“你的看法很不错,她还应该是一个非常聪明和谨慎的人,我和她的对话时,有很多都是诱导性的对话,可是她都是不动声色的避开了,要知道这是很难的。琦丝丽应该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可惜我们要去曼尼普尔,要不然我倒是很有兴趣了解一下。”老左嘿嘿地笑着。

“师父,您不是说有缘一定会再见吗!也许下次再见到琦丝丽时问一下,就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故事了。”曾厚朴也嘿嘿地笑着回复老左说。

老左一听哈哈大笑说道:“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别的一会再说。”

罕萨小镇也坐落在罕萨河的岸边,这个地区生活着大约有四到五万罕萨人,罕萨人应该和塔吉克人是同一个民族,他们的习俗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罕萨人大多都生活罕萨河谷的沿岸,罕萨小镇因为地处偏僻,来的人并不多,镇上也没什么旅馆之类的地方,老左向当地人打听有什么可以住宿的地方,当地的罕萨人非常热情,引着老左和曾厚朴二人进入一个宽大的住户家,告诉他们可以在这里借宿,走的时候只需给主人一点东西或者给一点巴基斯坦的卢比就可以,主人看到老左二人非常高兴,热情地招呼着二人,安排二人住下,并妥善地安置二人的马匹,老左非常感激主人。

老左一边和曾厚朴收拾着住的地方,一边给曾厚朴讲解着这个地方的历史,曾厚朴也听得津津有味,一边赞叹着老的博学。

这里曾是唐时丝绸之路的南端的一个必经之地,千百年罕萨人就是通过这两道索桥与外界联系的,这也是唐时丝绸之路上的一个重要小镇。中国从东晋开始在史书上就记载了这个,有波伦、钵卢勒、钵露勒、钵露罗、钵罗、勃律等不同译名,唐朝多称勃律,7世纪初,为吐蕃击破,分裂成为大勃律和小勃律两个国家。

从武周至唐玄宗开元年间,大勃律三次遣使入唐。唐王朝先后册立其君主。开元初年,小勃律王没谨忙因为受到吐蕃的压迫,亲自入长安表示臣服唐朝。由于小勃律是吐蕃进攻唐之安西四镇的要道,因此,唐朝政府认为小勃律是西域西门,必救之地。北庭节度使张孝嵩遣疏勒副使张思礼率西域联军四千救之,没谨忙出兵接应大破吐蕃。开元十年唐封没谨忙为小勃律王。没谨忙之后,苏失利之继位小勃律王,被吐蕃所败,被迫臣服于吐蕃,迎娶吐蕃公主为妃,吐蕃势力遂深入西域,二十余国皆为吐蕃臣属。此后三任安西节度使田仁琬、盖嘉运、夫蒙灵詧三次讨伐均无功。

747年(天宝六载),安西节度副使高仙芝受命以马步万人进讨,分兵三路攻占小勃律全境,俘虏小勃律王夫妇,唐改其国号为归仁,设归仁军镇守。此役过后,西域各国重新归附唐朝

751年高仙芝在怛逻斯之战中败于大食,唐朝势力退出中亚西部,大小勃律及周围地区再次臣服吐蕃。后来小大勃律再度分裂,大勃律成为拉达克一部分。吐蕃占领大勃律后,大量军队和随军人员进入该地,使得该地的宗教文化和吐蕃本部更为趋同,因此藏传佛教在那里曾经盛行一时。到吐蕃王国瓦解时,那里已经有大量藏族人,但由于吐蕃政权的崩溃以及群山阻隔,再加上冰川下滑引起的特大洪灾,使得交通异常困难,他们同西藏本土及藏族社会联系的主渠道就此中断。

吐蕃王室的后裔在藏地西部建立对“阿里三围”的统治时,其辖地包括了拉达克,但是勃律地区并未包括在内。13世纪中期西藏主巴噶举派的著名的旅行家和朝圣者邬坚巴·仁钦贝曾经专程到各个地方去朝拜各个佛教圣地,他的传记中说,印度河经过克什米尔北面流向勃律,大食,再流到海洋,他在巡游五个月,始终没有去勃律,可见即使是邬坚巴这样不畏艰难的旅行家,也把勃律视为畏途而驻足不前。尽管长期处于封闭的环境中,但是大小勃律的居民不畏艰难,世世代代顽强地生存下来,保持自己的语言和习俗。藏文在巴尔蒂斯坦已失传,但境内保留有一些古代藏文岩刻,还有藏族的英雄史诗《格萨尔》在该地仍然流传。

在漫长的岁月里,若干其他民族的游牧部落从不同方向来到这里。长期的混居使当地居民混入了达尔德人、克什米尔人、突厥人、伊朗人等多种其他民族成分,特别是伊斯兰教的势力东扩,经过这里向南亚传播

而在这里的罕萨人非常长寿,他们世代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在罕萨,当地人几乎从不患病,六七十岁根本不叫老人,八九十岁仍可在地里劳作,健康地活过一百岁在这里并不算什么稀罕事。罕萨山谷附近有许多冰川、河流,这些水体中含有丰富的矿物质,常年饮用有利于人体健康。这里的人吃粗制面食、各种奶制品、水果和蔬菜,少吃肉食,这大概就是他们长寿的私密吧。

老左兴致勃勃地介绍着,曾厚朴带着很敬佩的眼神认真地听着,听着听着,曾厚朴问了老左一句。“师傅,您怎么对这个地方这么熟悉啊!”

老左一下突然没了谈兴,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当年我在军中收过几个徒弟,后来打内战,大家也都想着找一条退路,去香港和国外都需要钱财,大家都是拖家带口,我虽然有钱,可是离家多年,从来没有为家尽过什么力,实在无脸伸手,几个弟子家里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当时都为此犯难,又不想发国难财,也不想去掘坟盗墓,只想去寻宝,当时我查了几个传说的宝藏。每一个我都认真地研究过。比如张献忠的藏宝、元朝藏宝、南明藏宝、太平天国的藏宝、李闯的藏宝、古楼兰藏宝、丝绸之路万人失踪商队之宝等等,后来我因为有事到新疆和田这一带,我就详细地查阅了这一带的各种史料以及人文、地理等各种资料,也在新疆和田、古楼兰一带勘查了许多地方,却一无所获。你知道吗,咱们待的那个沙漠绿洲,当时我也详细的勘查过,当时我还在想这个地方不错,可以住上一段时间,真是报应,结果我在那个地方待了近二十年,真是造化弄人。其实寻宝这种东西是要讲缘分的,你为了一只兔子,结果找到了宝藏。唉!”老左说着又长叹了一声,神情甚是抑郁。

二十三、天龙胆

曾厚朴听老左这么说,便岔开话题问道:“师父,那你们后来怎么办?”

老左一听这个问题就来了兴趣,说道:“在疆省没有找到宝藏,回来后我想了很久,这些宝藏,好多都已历千年,最少的也有几百年的历史,如果好找,早就被人找到,有的人穷其一生都未必找到宝藏,我又何必较这个劲。在这个战乱时代,有的是为富不仁发国难财的,既然如此我们就发他们的财吧。于是我就带着你几个师兄,嘿嘿,你懂的,哈哈哈!”老左说到这里眉飞色舞,神色间得意非常。

“那几个师兄都到哪里去了呢?”曾厚朴看到老左高兴了,便接着问道。

“有的去了香港,还有的去了美国,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毕竟快三十年了没见了。”老左答道,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之中,神色间却有几分感慨。

“师父,你回到家后,几位师兄知道你的消息一定会来找你的。很快你们就又能见面。”曾厚朴笑着劝解道。

“其实我对这个地方熟悉,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小朴你还记得我给你治腿的伤药吗?”老左看着曾厚朴说道。

“当然记得,那个药真的很神奇,只是那个奇痒奇痛真是让人难以忍受。”曾厚朴答道。

“那个药方,最早是我爷爷他们道门传下来的,我爷爷的师傅就配过这药,却还没有这种奇痒奇痛,后来爷爷配的药用完后,爷爷带着我重新按照药方配,只是有一味药一直没有找到,化多少钱也没有找到,最后没有办法,爷爷找了另外三味药来代替,药性虽然能达到所要的效果,只是服药人受的罪却非同小可,而且一不小心还有性命之忧,爷爷说这就是命,所缺的这味药就产在这一带,但是能不能找到就要看缘分了。我三十年前到疆省其实就想到这个地方来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到这味药,只是未能成行。我这次从这个地方走,也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这味药。我想在这个地方停留上两天,看看有没有机会。”老左说道。

“原来是这样,师父我们就看看天意,碰碰运气吧。”曾厚朴笑了笑地说道。

“这味药叫天龙胆,爷爷说只在大小勃律有这味药,这味药大约要十年左右才能开花结果,一次只结数枚果实,果实似胆。这药生长在悬崖峭壁阴寒之处,这种地方险峻异常,极难寻找。而有这味药的地方必有金线菩斯蛇,传说金线菩斯蛇吃了果实后可成为天龙,所以叫天龙胆。金线菩斯蛇雌雄同居,不弃不离,这种蛇有点像眼睛蛇,头上有冠,从头到尾背有金色线,这种蛇比眼睛蛇要大的多,来去如风有剧毒,这种蛇的蛇皮普通刀剑不能伤分毫。只是这种蛇一般居于绝域深涧幽静之处,活动区域不大,因为这种蛇数年才产卵一次,且卵不易活,这种蛇极少,故不为人知。爷爷也是听他师傅告诉他的,说是想采天龙胆,必先捕杀金线蛇,而这种蛇极难对付,我带那把d马士革刀也是因为金线菩斯蛇的原因。捕捉这种蛇要异常小心,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我们明天先打听一下这里有什么绝域深涧,然后去看看情况再说。”老左说道。

“我们最好是先打听一下,这里这里有没有采药人,因为这种药稀少,价格必然昂贵,运气好的话,也许就能碰到。”曾厚朴想了想说道,老左也点头表示赞成。

曾厚朴和老左一边聊天一边整理着屋子,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直到房东来请两人用晚餐,两人才知道天色已是不早了,两人随着房东一边用晚餐,一边打听着罕萨河谷附近的绝域深涧和这边采药人信息,房东给二人详细地介绍附近的地形,但是房东言及这边没有采药之人,有病多为服用西药,也有人去附近的印度神庙,找神庙中僧侣去看病的,二人如果身体不舒服可以找神庙的僧侣去看看。两人吃完晚饭后付了钱,谢过了房东,两人并没有立即回到了住的地方,这时正是夏季,晚风吹拂在人的身上,舒适异常,老左便建议一起出去走走,看看罕萨河谷的地形。

罕萨这个小镇并不大,罕萨人居住的地方并不是紧紧相邻,大家各自依山傍水地建着自己的住所,房前屋后都种着果树和各种花草,住所虽然简朴,却是非常的清静舒服。罕萨河谷并不缺少水源,方便引水的地方都种着各种谷物和植物,也有一些罕萨人依旧在田间劳作,一付乡村田园的景色,使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老左和曾厚朴慢慢地走着,老左仔细地打量着远方的山势的各种形状,口中念念有词,只是听不懂说的是什么。曾厚朴忍不住问道:“师父,您是不是会看风水?”

“当道士会看风水有什么奇怪的,我爷爷是道士出身,风水自然会看一些的,爷爷也曾经教过我,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差不多都忘记了,还有这中国的风水,不知道对外国的地方管不管用。我家里有一些善于风水的书籍,有一些是孤本,基本上都是我爷爷收集的,相当一部分老人家还作了校对,到了曼尼普尔,你可以去看一看,能学多少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老左一边答道,一边拿手不停地比划着什么,只是手中缺了个罗盘罢了,看得曾厚朴暗笑不已。

罕萨夏天的傍晚是异常美丽的,傍晚的夕阳使得眼前的世界都像是被染了另一种颜色,一阵微风轻轻的吹过,使人感觉飘飘若仙。两人不一会都沉静在这美景中了,到了后来,老左也不再看风水了,背着手,手里拿着一束不知名野花,嘴里念道:“日暮乡关何处是,长安不见使人愁。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啊!”

“师父又想家了,不知道师傅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曾厚朴笑着说道。

“是啊!家到底是什么样子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和我的印象中模样能重叠在一起,我离开已经近三十年了,半个甲子,沧海桑田,故乡还是梦中的模样吗?唉!近乡情怯啊!”老左叹着气说道。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师傅也有点着相了。”曾厚朴笑着调侃道。

“我又不是神仙,总有很多东西是看不破的,人生就是这样,要是全看破,估计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佛家叫成佛,道家叫升仙。修行上的这些东西,到了一定的程度,好像怎么说都有道理。”老左也笑着说道。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前走着,两人拐过了一座小山,视线中的远方出现了一座古堡。古堡建在半山腰上,不太高大,很像是藏地建筑。

“这就房东介绍的巴勒提特城堡,是历代罕萨王住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八百多年前当时的罕萨王为了迎娶吐蕃公主而建的,不知道现在罕萨王还住在那里吗?”老左说道。

“我们可以去参观吗?”曾厚朴问道。

“里面是不让进的,可以在外面远远观看。”老左说道。

“这个城堡的北面的山形都是峭壁悬崖,也许会有天龙胆的存在,有机会我们去那里找一找。”曾厚朴答道

“也许吧!其实找这一味药,是要靠缘分的。我听爷爷说他的师傅告诉他,以前我们师门这味药一直是有的,基本上师门一直都是靠高价委托天竺的商人贩运过来的,后来天竺的商人贩运过来的药却越来越少了,师门中也曾问过天竺的商人们怎么会事,商人们说这味药越来越难发现了,后来师门中存药也越用越少了,到了他师傅那一代也已经是最后一点了,我们举家后来搬到印度,与这味药也有一定的关系,爷爷在印度也找寻了多年,却寻而不得,后来才改进了药方,只是一直不能消除其中的隐患,一直引以为的憾事。”说到这里老左叹了了一口气。

“爷爷总是在说,我们总是不停地向这个世界求取着,却很少去回报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慢慢地绝种了。唉!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小朴,我们是修行之人,天道就是自然,尽量不要做逆天的事,不单单是心法历练的自然,还要在对待任何事情看法和生活态度上要自然。你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历尽磨难,希望这些磨难对你的心性修炼有好处,而不是影响到你的性情。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想到上天有好生之德,做事但凡留一分。”老左看着曾厚朴郑重地说道。

曾厚朴并没有答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夕阳,静静地注视着它缓缓地落下,随着夕阳的西下,晚霞也慢慢地升了起来,在夕阳余晖的掩映下晚霞就像星火一样慢慢地燎原从西边的一点到最后布满了大半个天空,雪山、古堡以及远处的丛林都像是披上了金色的圣衣一样美丽异常,老左和曾厚朴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也沉静在这天地之间一般。时间不是太长,慢慢地天就暗淡了下来,晚霞的最后一丝余韵也消失不见了,老左很有感觉的说了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曾厚朴淡淡地笑了笑,然后二人慢慢向住处缓步而回,一路上二人均没有说什么话,狼牙月悄悄地天空陪伴着二人,虽然月色黯淡却也隐约能见到回去路途。

二十四、义助

曾左二人走到离住处不远的一处屋子时,老左停下了脚步,竖起了手指,又指了指耳朵,然后向这个屋子的僻静处靠了过去,曾厚朴也凝神跟了过去,屋子里有人在用英语对话。

“马尔克,你带的人可不可靠?不能再犯上一次的错误了,要不然我没有办法向少爷交待。”

“威廉先生,你放心这一次我没有用自己人,我找的吉尔吉特的匪帮,他们前两天已经到这里了,他们没有住在镇子里,我和他们也联系过了,办完事他们就会离开,具体的时间我会通知他们,我给了他们钱,他们就会按我的要求去办,而且我答应事成之后还会再给他们一大笔钱。他们一定会尽全力按要求办的。”

“这就好,不能再犯在喀布尔时的错误了。”

“这次不会再有人同情她,给她报信了,这次是匪帮,这是一些恶棍和流氓,她的美丽将会使她死的更惨,哈哈哈。”

“马尔克,首先我要告诉你,不要在这个镇上动手,这里是罕萨,这里有几万罕萨人,我不希望这件事被人发现与我们有关系。其次,你也要叫你的人做好准备,如果吉尔吉特的匪帮不能成功,就由你的人上,如果这些土匪们成功了,你就把他们给灭口,一定不能别人查出点什么来,你明白了吗?”

“威廉先生,这不好办,他们来的人不少,但是我可以让联系人消失,这样就没有人能查到我们了。”

“手脚一定要干净,不要留下不必要的麻烦。”

“这请您一定放心,这次一定不会出纰漏。”

“那女人到这里一定有什么事情,要不然她可以直接去伊斯兰堡了。”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那边有我们的人,会随时传递消息过来的。”

“一定想办法搞清楚那女人为什么到这里来?来这里干什么?我先休息一会,有什么消息立即通知我。”

“好的,有消息我会立即通知您的,威廉先生。”

随后屋子不再发出声音了,老左轻轻拍了拍曾厚朴,指了指住处的方向。两人也不言语,立即回转了住处。

“师父,这帮人应该是来对付琦丝丽的。”曾厚朴对老左说道。

“如果今天没有别的说英语的女人到这个地方来,他们应该是要对付琦丝丽。”老左说道。

“琦丝丽是个很不错人,我们应该帮帮她。”曾厚朴说道。

“小朴,如果你想帮她你就去帮,我也觉得这个女孩应该是个不错的人,但是你一定要注意我们和她只是萍水相逢,我们并不了解她,还有她的身上有不少秘密。还有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再决定是否出手,千万不要帮倒忙,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老左认真地看着曾厚朴说到。

“师父,我先去监视那些人,搞明白怎么回事,然后再决定是否帮忙。”曾厚朴点了点头说道。

“嗯,这就好,小心一点,千万别逞能。”老左说道。

曾厚朴点了点头,随即换了一身深色的衣服就出门了,老左也没有再说什么。

曾厚朴又回到那所房子附近,仔细地观察了这所房子后,选择了合适地位置借力轻轻地上了屋顶,因为屋顶有一个地方非常适合隐藏。曾厚朴隐藏好身形,使自己进入入定的状态,静静地等待着。

曾厚朴入定后,静静地感受着这个基本与世隔绝小镇带来的感觉,罕萨小镇的夜晚非常地安静,可能这里的人们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夜晚都歇息了。夏夜这里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微风轻轻地拂过皮肤感觉冷冷的,有进入初冬的感觉。夜晚的天空到处密布着闪烁的星星,显得异样的奇幻和瑰丽,曾厚朴呼吸着这微冷而干净的空气,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这是微风送来山野中野花的气息,远处罕萨河流水的冲击石头的声音,在夜空中隐约还能听见,曾厚朴慢慢地融入了这个夜晚。

远方传过来了脚步的声音,在这寂静地夜晚显得如此的清晰,方向就是这里。有人到了这所屋子,轻轻地敲门,有人前去开门,带着来人走到这间屋子前,先是敲了敲门。

“谁?”

“威廉先生,我是马尔克,有新的消息传过来了。”

“你先进来再说吧。”

“好的。”

“威廉先生,这是林德,我们所有的情报和消息都是由他负责的。林德你向威廉先生汇报一下最新的情况吧。”

“您好,威廉先生,是这样的,他们准备明天去巴勒提特城堡去拜会一个叫阿卡斯的人,居说这个阿卡斯是印度教的大师,好像琦丝丽有什么事情要询问这个大师。但是具体是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可靠吗?”

“我们买通了格林曼尔,消息都是他传出来的。”

“格林曼尔,你们居然买通了格林曼尔,说说你们是怎么做的。”

“是这样的,格林曼尔除了自己的妻子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这个女人住的地方和我的一个新加入的手下是邻居,她和我手下妻子是好朋友,格林曼尔虽然不经常去那个女人那里,但是他每个月还是要去几次的,格林曼尔是琦丝丽的重要护卫,就被我的手下认出来了,我知道这件事后,就控制了这个女人和孩子,以此威胁格林曼尔给我们做事,格林曼尔就成了我们的线人。”

“嗯!干得好,很好,非常非常好,这一次你是立了大功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谢谢威廉先生的夸奖。”

“他们是明天什么时间去巴勒提特城堡?”

“这个没有说,那边只要一有消息,我会立即向您禀告的。”

“嗯!那就辛苦你了,你这一次做得很好,我会记住你功劳的,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新的情况立即通知我。”

“威廉先生,能为您效劳我十分荣幸,我先回去了,有新消息我立即通知您。再见!威廉先生。”这个叫林德的人说完就退了出去。

“马尔克,立即通知你的人明天去巴勒提特城堡附近埋伏好,让那些吉尔吉特人当前锋,你的人在后面,一定要做成一起意外事故,明白了吗?”

“威廉先生,我明白了,您放心这次一定不会出差错的。”

随后马尔克出去通知他的人而离开了这所屋子,曾厚朴也悄悄地离开藏身之处,远远地跟随着林德来到小镇东边的一所房子,林德进入这所屋子,曾厚朴悄声来到屋子前,打量了这所屋子,找了个隐蔽的所在藏了过去,屏住了声息,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边没有新消息传来吗?”

“没有新消息。林德先生。”

“都打起精神来,一个人两个小时,轮班守望,一有消息立即告诉我,明白吗?”

“明白!”屋里的几个人同时应声音答道。

曾厚朴通过观察发现他们监视的是对面的一所房子,于是曾厚朴悄悄地离开了这所房子,绕了一个弯,潜行到对面的那所房子,隐藏好身形,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地方。

罕萨小镇的房屋基本上石块垒起来的,木石结构,屋子沿着河谷而建,一部分是二层小楼,也有一些是平房,有的有院子,有的没院子,屋顶都是平的和疆省的房屋一样的,这边一年四季雨水是很少的,平平的屋顶上面可以晒粮食和干果。

这是一所二层小楼有一个小小的院子,房子不算很大,小楼的一层有两个男人一边烤火一边在聊天。

“格林曼尔,你说这个地方怎么太阳一下山温度就降的这么快?”

“这里的海拔还是很高,所以夜晚有点冷,老威尔你要注意一下你那颗老心脏了。”

“是啊,我躺了一会,但是有点睡不着,所以就起来了,你一个人守夜寂寞,所以我就来陪你了。”

“我守到十二点,接着就该连姆了,你睡不着,咱们可以好好聊聊。嗯!你要来一支吗?”

“给我一支,我这里还有一点威士纪酒,你要来一口吗?”

“哈哈!老威尔你这里还有这个好货,给我来一大口,这里可是没有卖酒的,你从那里搞来的?”

“在美国大使馆搞出来的,只要有钱什么都能搞出来。”

屋子里传来点烟喝酒的声音,曾厚朴能听出这里房子里一共有六个人,楼上的一个房间里传出来应该是琦丝丽的呼吸,细微而悠长,另外还有三个人正在酣睡。曾厚朴在想如何不惊动别人而告诉琦丝丽,格林威尔已经背叛了她,成了对方的线人。

“威尔,琦丝丽小姐睡下了吗?”

“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琦丝丽小姐这段时间一定是累坏,那个该死的杂种一直在算计她,自从她父亲去世之后,我都没见她开心地笑过一回。唉!这该死的世道。”

“威尔,我们认真地帮琦丝丽小姐做事就可以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毕竟我们也是有家业的人。”

“是啊!格林曼尔,你说的很对,我们也是有家业的人,我只是觉得这个世道不公平,毕竟老爷是个那么好的人,却遭遇到了不幸,可他弟弟却来抢夺他的财产,而且那还不是老爷的亲弟弟,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你说这是什么世道。”

“是啊,现在这个世道真是让人无奈,我们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琦丝丽小姐了,愿主保佑她!阿门!对了威尔,琦丝丽小姐这次去喀布尔,你知道吗?”

“琦丝丽小姐去喀布尔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有卡拉克总管知道。”

“难道琦丝丽小姐去喀布尔没有人保护吗?今天我看到琦丝丽小姐到达这里时就一个人。”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卡拉克总管只是告诉我们在这里接应小姐,其实琦丝丽小姐应该在两天前就赶到这里的,她晚了两天,我问琦丝丽小姐怎么回事,小姐说遇到地震她的车坏了,多亏两个当地人的帮助才赶到了这里,具体细节小姐没和我说。”

“是啊,昨天的地震吓坏我了,真希望我们赶快完成任务回到美国去。”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这里喝酒都没法痛快的喝,这日子可真难熬啊。”

“威尔,你知道琦丝丽小姐到巴勒提特城堡见阿卡斯大师去干什么吗?”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好像是琦丝丽小姐有古代印度文字写的什么资料,这种文字即便在印度认识的人也很少,阿卡斯大师是这一方面的专家,琦丝丽小姐早就联系过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有人告诉阿卡斯大师这些年在一直巴勒提特城堡。”

“噢!原来是这样。我们明天是上午还是下午去见阿卡斯大师”

“应该是上午去,琦丝丽小姐说没有特殊情况就是上午去。”

曾厚朴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从他们的言谈之中没有得到什么新的消息,到了十二点钟,连姆换了班,格林曼尔和威尔也去休息了,曾厚朴想了想,没有采取行动,打算回去和师傅商量一下,怎样处理这件事。

曾厚朴悄悄地离开了这里,回到了他和老左借住的地方,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老左详细的说了一遍,听完曾厚朴的叙述,老左沉吟了片刻说道:“小朴,这么说琦丝丽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我们应该帮琦丝丽,但是怎么帮就要根据情况再定。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咱们早点起来盯着那帮人,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只要破坏他们的事情,让他们干不成坏事就行了。”

二十五、吉尔吉特匪帮

第二天老左和曾厚朴早早起床,天还未亮,老左让曾厚朴继续去盯着威廉那帮人,自己先到巴勒提特城堡的途中去守候,安排好后,老左交给曾厚朴一支小小的骨笛。

“这是我们路过嗒吉克部落,我看到一根小的鹰翅骨,便拿东西换来的,然后我加工了一下,做了两根鹰笛,这两根鹰笛发出的声音就像老鹰的叫声,而且笛声可以传的很远,我们可以用摩尔斯密码来传递消息,我们用这个联系,便不会有人注意了。”

“好的,师父。”

“小朴,小心点,首先要保证自己安全。”老左看着曾厚朴再次叮嘱道。

“嗯,师父,我一定会注意的。”

曾厚朴答应后,便再一次向威廉住所摸了过去。这次曾厚朴并没有靠近威廉的住所,而是在离威廉住所大约几十米远的一个天台上,装作干活的样子,远远地观察着威廉的住所。罕萨的早上天空都会变幻不同的色彩,太阳慢慢地升起,远远望去拉卡波希峰也在不断地变幻着颜色,天刚亮的时候是一种粉黄,太阳完全照射的时候又从浅灰变幻成亮白。太阳、云彩和雪山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凝重的油画画面。

上午九点多钟左右,有人进入威廉的住所,时间不长十多人骑着马出那所房子,向古镇的西北而去,曾厚朴随即远远地吊着,跟随着这群人出了罕萨小镇。刚出了小镇,便听到远处传来鹰的叫声,曾厚朴想起老左说的鹰笛,鹰笛又响了几声,曾厚朴确认这是老左叫他过去,曾厚朴避开了威廉一行人,在山野中直奔老左所在的方位而去,十分钟后曾厚朴就看到了老左。老左隐藏在半山腰草丛中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仿佛和整个岩石融为了一体。

“小朴,威廉那边有什么动静?”老左问道。

“威廉带着十多个人在往巴勒提特堡而去,别的没什么动静。”曾厚朴答道。

“小朴,我出了镇子就在这附近守着,这里是去巴勒提特堡南边的印度教寺庙的必经之处,大约七点多钟那些吉尔吉特人从镇子里出发,他们的计划是在前面先诬陷琦丝丽他们是偷羊贼,然后把人带到荒凉僻静的地方再动手,你一会装着是采药人去和琦丝丽偶遇,看看如何帮忙。这里人种多样,信奉的宗教也是多样的,e斯兰教、藏传佛教、印度教都有人信奉,而且这里枪支很泛滥。所以一定要小心,我会在暗中策应你,有什么事就吹鹰笛,摩尔斯密码。”老左又一次的叮嘱道。

“师父,您放心,狮子搏兔尚需尽全力,凡事皆不可大意。”曾厚朴应道。

曾厚朴来到镇子外围的山道边上寻起了草药,罕萨因为气候的原因,山野间生长间各样药材,不长的时间,曾厚朴就寻找到了好几味上好草药,曾厚相朴小心地挖出草药,把草药放到随身的布包里。曾厚朴一面寻找着草药,一面打量着远处出镇的道路,大约又过了有半个小时,有六人骑马从镇子里出来,远远望去,可以看到其中一人正是琦丝丽,另外的五人中有一人大约有五十多岁,其余的四人大约在三四十岁之间。

曾厚朴爬到路旁的山壁上,这处山壁大约有十多米高,曾厚朴装作采药的样子,等到琦丝丽一行人经过山壁时,脚踩山壁装作失足的样子,两手抓住山壁中的缝隙,双脚乱蹬,碎石从山壁上往下落去,落石惊动了琦丝丽一行人。一行人向上看时却发现有人悬挂在高高的山壁上,情况显得很是危急,琦丝丽连忙喊道:“你别乱动,我们马上救你,坚持住!”接着纵身跳下马来,又吩咐道:“威尔、格林曼尔赶快救人。”一行人一阵手忙脚乱终于把曾厚朴从山壁上给救了下来。

曾厚朴下来后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停得道谢,然后装作才看到琦丝丽的样子惊讶地喊道:“琦丝丽,是你,太好了我们又见面了,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阿米尔,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和你爷爷回家了吗?”琦丝丽看着曾厚朴问道。

“爷爷说,罕萨是个好地方,有很多好的草药,有一些草药别的地方很难采到,所以我们在这里先采一些少见的草药,然后再走,爷爷在那边小山谷里采药,我在这边采药。你看这边的草药真多呀。”曾厚朴一边答道一边翻出自己的布包,让琦丝丽看自己采的草药。

“噢!是这样啊,那你可要小心一点,他们是我的朋友。威尔、格林曼尔、里克、科萨奇和连姆。”琦丝丽指着身边的众人向曾厚朴一一做了介绍。

威尔大约五十多年岁,金发面容清廋,中等身材,显得很斯文,像个大学教授;格林曼尔四十多岁,粟色头发,双目很有些神采,身材高大;里克三十多岁,黑发,脸色有些苍白,个子不高,身形显得有些消廋;科萨奇四十多岁,身高大约两米左右,强壮异常,连姆则长得异常的普通,身形个头长像都很普通,普通到放在任何地方,都会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曾厚朴和他们都打了招呼,再次表示了感谢,而众人的反映也显得很平淡。

“我会注意的,刚才是我的脚踩滑了,平时不是这样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不过,琦丝丽,你怎么会在这儿?”曾厚朴一边说话一边摸着头,装出一副憨厚的模样,一边问道。

“我要去巴勒提特堡那边去拜会一位高僧。”琦丝丽面带笑容,眼神中充满暖意地答道,见到曾厚朴,琦丝丽也显得很高兴。

“巴勒提特堡一会我也要去那里,我和爷爷约好了在那里碰面,我们来的时候去过那里,那里有很多好的草药,我可以给你们带路。”曾厚朴热情地说道。

“太谢谢你了,可是这样不会耽误你采药吧?”琦丝丽说道。

“不会的,影响不到我采药,我们走过去的一路上也会遇到很多草药的,我可以顺便采一些,刚才多亏你们帮了我,不然还真有一点麻烦。”曾厚朴挺胸憨憨地答道,一副热心肠的模样。

“那可就要麻烦你,阿米尔,谢谢你!”琦丝丽温和地说道,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着,威尔等众人则跟在他们的身后。曾厚朴带着琦丝丽一行人顺着山中的谷道向前走去,途中曾厚朴一边和琦丝丽聊着天,一边采着草药,一行人走了不到两公里,刚到一个僻静的小山谷中,便有几个罕萨人从山坡上冲了下来,拦住了去路,一个为首的中年人走上前来。

“这几天是你们借住在纳丝米家吗?”那个中年人面目有些狰狞,说话的语气很是不善。

琦丝丽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做了一个手势,年纪最大的威尔走上前来,先行了个当地礼节,答道:“您好!这几天是我们借住在纳丝米家,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是纳丝米的邻居,昨天晚上我丢了两只羊,今天有人说是你们偷了我的羊,我去纳丝米家去找,果然发现了羊骨头,我们镇上从来没有人偷东西,只能是你们这些外来人,你们这些贼。”那个中年人叫嚷着,后面跟着的几个人也跟着在嚷嚷,一副义愤的样子。

“我们没有偷你的羊,我们吃的羊是我们自己买的。”

“我们这里没有人偷东西,只能是你们这是外来人偷的。”

对方各不相让,争执起来,听到这里曾厚朴明白了怎么回事,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么能肯定就是他们偷的?”

“镇上就他们是外来人,一定是他们偷的。”中年人叫喊着。

“不对,镇上还有别的外来人,贾拉米德家里就住着一些外来人,难道你不知道?”曾厚朴答道。为首的中年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你叫什么名字?”曾厚朴对着中年人问道。

“我叫额兹,小子,怎么了?”中年人答道,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曾厚朴。

“纳丝米家邻居没有叫额兹的,东边住的是左拉巴德家,西边是费尔拉米家,前面是桑赫,后面是乔格尔,没有叫额兹的人,你到底是谁?”曾厚朴指着中年人大声地喊道。

中年不再说话,向后挥了挥手,接着从两侧的山坡上又冲下十多个人,把曾厚朴他们紧紧地围了起来,大多数人都拿着枪,有几个人手里甚至拿着ak47,也有的拿着老式的步枪和手枪。

中年人向前走了两步,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指着曾厚朴,说道:“小子,你是干什么的?这群人应该没有你呀。”

“我、我是、是采药的,他们是、是我的、我的朋友。”曾厚朴双腿颤抖着,结结巴巴的回答着,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采药的,你妈妈没有告诉你少说话吗?不要多管闲事吗?你的朋友?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中年人恶狠狠地问道。

“不,不知道。”曾厚朴继续结巴的答着。这时一只手轻轻地抓住了曾厚朴的胳膊,并把他拉到了后面,一个轻妙的身影挡信了曾厚朴,曾厚朴耳中听到有人说了声别怕,曾厚朴的心一下就暖了起来,是琦丝丽。

二十六、对策

琦丝丽向前走了两步把挡在曾厚朴身后,脸上依旧微笑着,温和地对着那个叫额兹的中年人说道:“你们是冲着我们来的吧,到底想要干什么,就请说出来,不要为难这个年轻人。”

“这位小姐,有人出钱希望我们把你留下,想必这位小姐,您不会让我们为难吧。”额兹答道,有些狰狞的脸上却带着讥讽的笑容。

“你的意思如果我们出更多钱,我们就可以走了,是这样吗?额兹先生。”琦丝丽淡淡地笑着轻声答道。

额兹听了琦丝丽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狰狞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讨好地微笑,但是眼神中却有一丝狡诈的光芒。

“更多的钱,嗯!当然,这要看你们能出多少钱了,如果你们出的价钱足够高,这当然没有问题。”额兹说道。

“钱没有问题,你们要多少钱?”琦丝丽温和地问道。

“只要超过十万美元,不,最好是二十万美元。”听到琦丝丽的答话,额兹的脸上笑容更深了。

“二十万美元,没有问题,可是如果你们拿了钱,又不放我们离开,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岂不上当受骗了。”琦丝丽温和反问道。

“这不可能!我们吉尔吉特人最遵守诺言,我可以对真主发誓。”额兹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吧,我相信虔诚m斯林的誓言。可是我身边没有这么多现金,支票可以吗?花旗银行和渣打银行的可以吗?你们可以去到e斯兰堡或者别的大城市取钱。”琦丝丽微笑着说道。

“当然可以,我亲爱的小姐,您可真是个大好人。那么请您先到我们的地方休息一下,然后签上支票,我们只要取出钱,您就可安全地离开这里了,放心只要很短的几天的时间,您请!各位先生们也请!”额兹满脸笑容地答道,一边做了个请的姿势,神形之间尽充满讨好之色。

“可以让他先走吗?”琦丝丽指着曾厚朴说道。

“不行,在我们没有收到钱之前,谁也不能离开,我这也是对您负责,我们不想引起麻烦。”额兹答道。

“不!我不离开,琦丝丽你没有平安之前,我不会扔下你独自离开的。”曾厚朴也装模作样的叫嚷着。

琦丝丽看着曾厚朴淡淡地笑了笑,叹了一口气,对额兹说道:“那么,请您带路。”

一行人离开了小路,翻过小山谷向后面的山里走去,琦丝丽和曾厚朴走在一起,轻声说道:“阿米尔,一会有机会,你就赶紧逃,你爷爷还在巴勒提特堡等着你。”

曾厚朴看了看别人都没有注意他们,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可听见的声音说道:“琦丝丽,你不用担心我,其实我是特地在这里等你的,你不要问为什么,听我说,脸上也不要有任何表情,格林曼尔背叛了你,他给一个叫威廉的人通风报信,这些人是威廉雇佣来的吉尔吉特匪帮,他们的话绝对不可信,他们现在带你走,是因为这里离镇子还是太近了,怕惊动镇子上的人,罕萨民风很彪悍,在这里他们不敢动手,离开这里他们就会杀了你。一会儿,我会联系我爷爷,爷爷会想办法对付他们的,你自己注意保护好自己。”

“明白了。”琦丝丽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的轻轻回答了一下。

“琦丝丽,你看我刚刚得到一支鹰笛,声音可好听了,吹出来的曲子也很好听。”曾厚朴提高了嗓门一边说一边掏出鹰笛向琦丝丽显摆,宛如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

“是吗?那你快点吹给我听,我还没有听过用老鹰骨头做的笛子吹出来的声音呢。”琦丝丽也装模作样的配合道。

曾厚朴把鹰笛放在了嘴边,边走边轻轻地吹了起来,刚吹了两声,走在前面的匪帮有人喊道:“小子,吹什么吹,再吹给你一刀。”曾厚朴连忙放下鹰笛。

又走出了没多远,忽然前面匪帮的人叫了起来,“该死的有蛇,我被咬了。”

“我也被咬了,不止一条,大家小心。”

“哎呀!这蛇有毒,快拿解毒药过来。”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不再向前行走,仔细地打量着自己周围的地方。忽然又听见翁地一声响,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升起了一小片黑云,飞速向他们飘来,曾厚朴一见眼睛收缩了一下,对着身边的人低喝了一句:“胡蜂!赶快把身体裸露的地方包起来,趴在地上不要动。”先把琦丝丽摁在地上,自己脱下上衣,把琦丝丽的脑袋包了起来。

这时匪帮的人也发现不对,有的抱头狂窜,有的在找地方躲藏,唯有额兹在高喊:“点火,点火,这东西怕火,这东西怕火。”也有匪帮拿着打火机打着了火,却找不到引火物,胡蜂已经飘了过来,只听见一片惨叫,曾厚朴闭住了呼吸,屏住了气息,只是所有的胡蜂离他几米开外,根本就不敢靠近他的身边,曾厚朴自己也觉得奇怪,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原来是那串手珠的原因,一开始曾厚朴觉得师傅所说过于玄幻,现在曾厚朴明白只怕师傅是对的。

曾厚朴看了看周围,琦丝丽的人基本上都没什么事,一个都用衣服严严地把自己包了起来,而吉尔吉特匪帮则非常凄惨,有的人被胡蜂叮咬的到处打滚,有的还在抱头逃窜,而领头的额兹则把脑袋扎在一处浓密的草丛中,两手抱着头,趴在地上,屁股则高高地撅着,一付顾头不顾腚的样子,曾厚朴看了觉得甚是可笑。又过了好一会,胡蜂渐渐散去,老左也显了身形,指了指趴在地上的琦丝丽等人,又指了指巴勒提特堡,这是叫他带着琦丝丽等人去巴勒提特堡,曾厚朴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老左又悄然隐身在山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曾厚朴轻轻地拍了拍琦丝丽后背,轻声说了声:“没事了,咱们准备走吧。”琦丝丽打开了衣服,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然后开始轻轻地拍打周围的自己人,做了禁声并示意跟着走,曾厚朴带着一行人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地方,离开时他们每个人都检了吉尔吉特匪帮扔下的枪支。

走出一段距离后,琦丝丽拉着曾厚朴单独走出了一段距离后说:“阿米尔,谢谢你救了我们,真不知道应该怎样感谢你。”

“你不用这么客气,刚才你也救了我呀。”曾厚朴回应道。

“你刚刚和我说的格林曼尔的事,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因为我很小的时候格林曼尔就在保护我,他有时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可是我想弄明白。”琦丝丽盯着曾厚朴的双眼说道。

曾厚朴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和琦丝丽说了一遍,琦丝丽听完曾厚朴所说半天没有说话,思量了片刻说道:“格林曼尔应该是有苦衷的,我知道一定是这样的;至于威廉,他是我叔叔身边最信任的人,看来我的这位叔叔是要有所行动了。”

“吉尔吉特匪帮是不用考虑了,可是威廉那伙人,你还是要小心一点。”曾厚朴说道。

“我明白,我会小心的,其实刚才是因为你在这里,要不然我的护卫们早就展开行动了。对了,阿米尔,你们真的是当地人吗?”琦丝丽问道。

“我们能遇到就是有缘,你又何必在乎我们是那里人呢。”曾厚朴笑着答道。

“是啊,缘分就是这么简单,对了,一会儿你要照顾好自己,如果和威廉的人遭遇的话,我们人少怕照顾不到你。”琦丝丽很认真地对曾厚朴说道。曾厚朴也很认真地点了点。说完两人回到了队伍中,看着队伍中的其他人,琦丝丽想了想,又淡淡地笑了一下,对着另外几个人说:“连姆,你去做警戒,其他人都过来一下,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好的。”叫连姆的人答应了一声,迅速地向高处爬去。其他人则围聚过来。

“威尔、格林曼尔、里克、科萨奇,我知道伏击我们的人是从吉尔吉特过来的匪帮,因为有人给了他们钱,而给他们钱的人就是威廉。只是这些匪帮的运气实在是太坏了,没等我们动手,他们就倒霉了。”琦丝丽一边缓慢地说着话,一边打量四个人的表情,脸上依旧温和地笑着。

“该死的威廉,下次见了他我一定宰了他。”

“这个混蛋,回去一定不能饶了他。”

“是啊!一定不能饶了他。”

“格林曼尔,你怎么看这件事。”琦丝丽盯着格林曼尔说道。

“威廉也是别人的一条狗,我们不光要对付威廉,还要对付威廉后面的那个人。”格林曼尔缓缓地说道。

“你说的很对,可是我们先要对付的威廉,威廉带的人可不是吉尔吉特的那些匪徒,大家都说说看我们应该怎么对付他们?”琦丝丽继续问道。

“我们可以躲藏起来,然后再找机会收拾他们。”

“我们也可以去埋伏他们。”

二十七、安内

琦丝丽身边的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提着建议,琦丝丽听着他们的发言,轻轻地点着头,等到他们说得差不多的时候,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如果躲藏起来,他们就会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然后他们会小心地跟着我们,给我们制造各种麻烦,这样我们反而不好下手对付他们,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敌明我暗,因为我们人少,所以我决定咱们去偷袭他们,有心算无心,偷袭完就走,不求一次能杀掉多少人,但一定要想办法使他们多受伤,尤其腿伤,我们可以多次袭击他们,最后再看有没有机会解决掉威廉。”

“妙啊!我们可以用陷阱,可以偷袭,可以放冷枪。哈哈!想想我都兴奋。”

“最好不要用枪,用枪会惊动罕萨镇上的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我一定要提醒你们,威廉手下的人,有一些是雇佣兵,有一些则是退伍的军人,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受伤,明白吗?”琦丝丽提醒众人说道。

“明白!”

“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不合适的可以调换一下。对了,格林曼尔你可以用ak吗?我想我还是用手枪好一些,我和你换一下好吗?”琦丝丽对格林曼尔说。一边把自己的ak递向格林曼尔,琦丝丽检的是一把ak-47,而格林曼尔则是检了一把柯尔特手枪。

“好的。”格林曼尔先接过ak-47然后把自己的手枪递给了琦丝丽。琦丝丽接过了手枪,坐在地面的石头上,然后开始检查手枪,最后把手枪上膛放在身边的石头上。

“格林曼尔,你的妻子最近她好吗?”琦丝丽突然问道。

“谢丽莎她挺好的,谢谢!”格林曼尔答道。

“我说的不是谢丽莎,格林曼尔。”琦丝丽看着格林曼尔慢慢地说道。

“什么!”格林曼尔猛然抬起头来,接着格林曼尔又笑了起来说道:“琦丝丽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银湖社区,一个八岁的小男孩。”琦丝丽看着格林曼尔平静说。

“别动!”格林曼尔把手中的ak-47对准了琦丝丽,神态却有些慌乱。而里克、威尔、科奇萨则把手中武器对准了格林曼尔。

“格林曼尔,你要干什么?放下你的枪。”威尔大声地说道。琦丝丽伸出手来,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

“大家都不要紧张,威尔、里克、科萨奇你们先把枪放下。“琦丝丽轻声地说道。

“格林曼尔,我很小的时候,你就在我家,小时候你还抱过我,谢丽莎是我妈妈的远房亲戚,她那么漂亮,而且她也很爱你,我们把你当成了一家人,这是为什么?”琦丝丽继续慢慢地说道。

“你们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你们,至于谢丽莎在你们面前她一直是一个好太太,可在背后呢,她一直认为嫁给我,是我高攀了,像我这样一个又穷又不帅的人是没有资格娶她的,在家里她就像一个上流贵妇,而我则是一个下等的佣人,她根本就瞧不起我,而普瑞兹则不同,她温柔体贴,她还给生了一个孩子,小宝贝就像一个小天使。”格林曼尔说到这里眼中尽是温柔神色。

“那你应该告诉我们,你可以和谢丽莎离婚,娶你喜欢的人。”琦丝丽说道。

“离婚!如果我要离婚,以谢丽莎的性格会和我离婚吗?即便离了婚她也会想办法报复我和普瑞兹的!你们还会让我当安全主管吗?我还能有那么高的薪水吗?我已经不年轻了,我不想普瑞兹和我一起受苦。”格林曼尔冷笑着说道,神态中尽是不平之色。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琦丝丽望着格林曼尔低声说道。

“好了,我不想说这些。”格林曼尔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格林曼尔,可是你为什么要和威廉合作?“琦丝丽依旧平静地问道。

“什么!格林曼尔,你出卖了我们。”里克叫了起来。

“原来是你出卖了我们,要不然威廉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科萨奇也嚷嚷着。唯有威尔没有说话。

“我也不想这样,威廉他们抓到了我的把柄,没有办法,我只能当他们的线人,但是我告诉他们的消息并不多,真的,我没有告诉过他们重要的消息,因为我也不想这样。”格林曼尔摇着头喃喃自语地答道,声音越来越小。

“那么,格林曼尔,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琦丝丽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伤害你们,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回到美国,带着普瑞兹和我的小天使,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始我们的新生活。”格林曼尔答道,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既有一些悔恨也有一些不甘,更多地是茫然。

琦丝丽想了想,然后对威尔说道:“把包给我。”威尔从身上取出一个小包递给琦丝丽,琦丝丽从小包中取出了一个小本子和笔,然后在小本子上写了什么,琦丝丽的右手小指上戴了一枚戒指,戒面是一枚鸽血红宝石,琦丝丽拧了一下戒面宝石,宝石被旋转到另一个方向,原来戒面的地方出现了一枚图章,琦丝丽用图章在小本子上盖了下,然后把那张纸撕了下来,递给了格林曼尔。

“五十万美金,渣打银行的本票,可以在任何地方提取,算是你这些年为我们家族效力的回报,希望你以后过得幸福。”琦丝丽说道。

“我不能要这钱,其实自从被威廉要挟,背叛了小姐,我就一直在害怕,害怕被人发现,如果真的到了这一天,我该怎么办?现在真的到来了。琦丝丽小姐,您太善良了,这让我倍感羞愧,钱我不能拿,情报我只是说过一些最简单消息,重要的信息我从来没说过,我说的是真话,保重!琦丝丽小姐,保重!各位。”格林曼尔说完这些话后,脸上的表情开始平静下来,然后慢慢地向后退着,只是手里依旧端着那支ak-47,端枪的双手依旧很稳。

“格林曼尔,你也要保重,如果以后你真的有什么事,就联系我们,毕竟我们曾在一起患难与共,愿你以后安好!”琦丝丽的脸色也很平静,没有任何表情。

格林曼尔看着琦丝丽,又看了看其他人,慢慢地后退着,退出了几十米后,闪身进了一处灌木丛,便失去了踪迹。

“就这么放过了这个叛徒?”科萨奇问道。

“他刚才如果想开枪,或者挟持我,那他就别想走了,可是他没有,爸爸告诉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其实我也在防备着他,我给他ak弹夹是卡住了的。”琦丝丽叹了一口气幽幽地答道。

“是啊,其实格林曼尔人不错的,他应该真的是被逼无奈才做出这种事的。”威尔说道。

琦丝丽则没有说话,站起身来,对曾厚朴说:“阿米尔,你跟我来。”然后带着曾厚朴走出了一小段距离,面对着曾厚朴,眼神尽是暖意,郑重地对曾厚朴说道:“阿米尔,我知道你和你爷爷不是一般人,但我不希望你们也陷入危险之中,其实和你们待在一起的时光我很开心,能遇见你们是我的幸运,非常感激你们的帮助,希望以后能有机会报答你们。你爷爷在巴勒提特堡等你,你应该去找他了。”

曾厚朴望着琦丝丽的温暖的眼神,心头微微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融化了一般,但依旧平静地淡淡笑着说道:“好的,我也应该去找爷爷了,你们小心一点,琦丝丽能遇到你,我也很开心,我也希望以后能再见到你。”

琦丝丽又写了一张纸递给曾厚朴,说道:“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次见面的,这是我在美国的地址和电话,可以联系到我的。”曾厚朴接过那张纸,笑了笑,也没有说话,挥了挥手,转身大步而去。

曾厚朴离开琦丝丽一行人后,吹响了鹰笛联系老左,二人很快见面,曾厚朴向老左说明了情况,老左想了一会问曾厚朴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我们应该帮他们,虽然琦丝丽和她手下几个人应该都有不错的身手,可是他们人少,而威廉那边的人应该不简单。”曾厚朴稍作沉思答道。

“嗯,琦丝丽身边的几个人身手还可以,那个年龄大的身手最好,另外几个应该当过兵。威廉的人里面也有好几个是当过兵的,两伙人相遇确实会互有损伤。这样吧,小朴,我们去对付威廉的人,让他们知难而退吧,这样他们就打不起来了。顺便我让你看看你师傅当年的手段。”老左哈哈一笑对着曾厚朴说道。

威廉一行人其实离琦丝丽他们相距距离并不远,威廉一直等吉尔吉特匪帮的消息,威廉那边也有人一直跟着吉尔吉特的匪帮,随时给他传递着消息,吉尔吉特匪帮出了意外的消息,威廉很快便得知了,威廉非常气愤,大声地咒骂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尽出这种意外的鬼事情,而这些所谓的当地人一点也不靠谱,还是要靠自己人才行,而林德则认为他们也要小心一点,毕竟对他们这些外来人来说这里是一个陌生的鬼地方,他们也应该小心为妙,林德提醒威廉要加强戒备,威廉采纳了林德的意见,吩咐手下要加强戒备。

二十八、陷阱

老左也确实是高人,他带着曾厚朴很快就找到了威廉一伙人,然后老左带着曾厚朴在威廉一伙人前行的途中开始布置陷阱,一边布置一边教曾厚朴如何合理地利用地形、环境、气候以及当地特有的动植物来加强陷阱,老左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最好的陷阱就是让人看不出是陷阱,中了陷阱也只认为是意外,曾厚朴一边学习,一边暗自称奇,却也佩服得紧。

泰格是一个雇佣兵,他已经被威廉雇佣了好几年了,威廉先生是一个很好雇主,只要听威廉先生的吩咐,按照威廉先生说的去做,威廉先生是从来不会吝啬他手中的美元的,作为一个雇佣兵,还能要求什么,只要能挣到钱,大把的钱,他才不会在乎做什么呢。

今天泰格的心情依旧不错,这次出来威廉先生答应给大价钱,罕萨这个地区虽然吃不好住不好,但是只要一想到威廉先生许诺,泰格就会高兴,因为这一趟如果事成的报酬实在是太丰厚了,泰格心里想着丰厚的报酬,慢慢地搜索着前进,他经过了一株高大的植物,高大植物的树叶扫过他的身上,甚至有叶子落到他的脖子里,这植物的味道有点怪,泰格摇了摇头,继续向前搜索,他向前行进了不到二十米,突然听到在他前面马约尔尖叫了一声。“噢!该死的,狗-娘养,我被咬了。”

泰格也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什么咬了一口,被咬的地方就像被火灼伤一般,泰格知道不好,急忙叫了起来:“我也被咬了,这咬人的东西有毒,赶快叫普米来看看,大家要小心!”

普米是威廉一伙人找来向导,普米走在一行人的前面,听到有人叫他,赶快从前面跑了过来,普米看了看马约尔和泰格的情况,露出一副茫然和奇怪的表情说道:“他们的情况很不好,是被这里的一种有毒的蜘蛛咬了,这种蜘蛛的毒性很大,需要赶快到镇子里找贾拉米大叔去治疗,如果不赶快治疗,他们会瘫痪,情况严重的会致命的,这种蜘蛛一般是不会咬人的,尤其在这个季节,真是很奇怪。”普米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自己的身上掏出药来给两个人敷上。威廉看到这个情况后,只能让他的两个随从带着马约尔和泰格回到罕萨小镇去找贾拉米医治。

一行人继续前行,只是时间不长,雇佣兵恩里克又被剧毒的环蛇给咬了,情况非常不妙,不一会威廉的随从法尔考和罗杰不小心摔倒在灌木丛中,这种灌木上到处是刺,法尔考和罗杰的身上被扎满了刺,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这这些灌木刺居然还有毒。恩里克和罗杰躺在地上,表情痛苦异常。看到这一切,威廉都快要气疯了,然而厄运并没有结束,向导普米不幸踩到了猎人的机关,被木刺刺穿了脚掌,再也无法走路了,普米抱着脚大声地嚎叫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该死的鬼地方,没有向导,我们怎么前行。”威廉已经顾不上什么气质和风度了,大声地咒骂着。

这也不怪威廉咒骂,在不长的一会时间内,威廉已经损失了近一半的人手,更倒霉的是他们失去了向导,而那些出意外的人情况也很不好,恩里克虽然服用了解毒的药物,但是情况不好,已经开始发烧,法尔考和罗杰只觉得浑身奇痒难耐,大声地叫喊着,而向导普米的脚掌也开始肿了起来。

这些意外让威廉恼怒异常,不停地咒骂着,林德建议威廉先不要再考虑对付琦丝丽了,至少在这个山区现在他们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不如撤回去,先处置这些受伤的人,然后有时间再找机会对付琦丝丽,威廉思考了良久才同意了林德的建议,带着人先退回罕萨小镇。

其实威廉一伙人的意外都是老左的陷阱造成的。被蜘蛛咬,老左知道这里有一种很毒的蜘蛛,这种毒蜘蛛一般是不会咬人的,老左先找到了一种虫子,这种虫子有独特的气味,而这种虫子是毒蜘蛛的最爱,老左把这种虫子的汁水涂抹在几片树叶上,威廉的人经过时只需让树叶接触到皮肤,这种虫子的味道便留在了人的身上,当人经过有毒蜘蛛的地方时,便在劫难逃了。毒蛇则是老左布置陷阱时发现的,老左抓住了它,在适当的时候,老左把毒蛇放出,而威廉的人就有倒霉的了。而被植物划伤,则是老左发现了这种有毒的植物后,在植物的边上利用藤条做了一个小机关,当人经过时,启动机关,人便会被绊倒,摔倒在植物上,植物的刺便会扎进人体,这种刺的毒性不小,人若被扎多了,便会有生命危险。而猎人的机关则是老左做的,引诱威廉的向导一探究竟,便会被机关所伤。

看着威廉一行人退去后,曾厚朴询问老左道:“师父,刚才如果那个机关没有绊倒威廉的人,或者倒的方向不是倒向那些有毒的植物的,怎么办?”

老左敲了一下曾厚朴的头说道:“我难道不会出手吗?我用小果子砸他的跳环穴不行吗,或者砸别的穴道,我想让他向什么方向倒,他就会向什么方向倒,最后他是躲不开的,我不是说过陷阱要利用所有的自然条件,但也不是说人不可以干预,但是你干预也要像自然发生的一样就可以了。明白了吗?要学会制造机会、和利用机会,要懂得借势而为,其实万事皆如此,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啊。”

听了老左说的这些,曾厚朴感触很深,曾厚朴彻底明白了世间到处是学问这句话的含义。这也使他获益良多,做事要因势利导,顺其自然,要懂得造势、借势、用势。

“小朴,琦丝丽的麻烦没有了,我们也该去办我们的事了,我们要去找一找这里的深山绝壁,看看有没有机会能遇到天龙胆。”老左对曾厚朴说道。

“师父,我觉得我们可以去问一问巴勒提特堡的人,因为他们毕竟对这个地方要更了解一些。”曾厚朴答道。

“好啊,我们就去一下巴勒提特堡,原本你和琦丝丽说我和你要在那里会合的,也许你又会见到琦丝丽了,哈哈!”老左一边说一边哈哈地笑着。

巴勒提特堡(海拔2438米)。古堡坐落在罕萨小镇地势最高的地方。身后是乌尔塔雪山。当年冰川一直延伸到古堡旁,是皇家的天然“冰箱”。古堡的规模并不大,上下一共三层,有八百年的悠久历史。

罕萨王迎娶了吐蕃的巴尔蒂斯坦公主后,她带来的工匠营建的藏式风格的古堡,让这座“巴勒提特”城堡有了“小布达拉宫”的韵味。原来罕萨小镇就叫“巴勒提特”,罕萨王国在中国史书中被记作“坎巨提”。这里也曾经是大清帝国的藩属。十九世纪末在英俄争夺中亚期间被英国殖民者的侵占。古堡里有些文物也能证明历史,颇让我们唏嘘,如当年中国疆省地方政府下发的公文和批文,是由汉字书写,由乌尔都语对照,被裱框挂在墙上。另外还有六十年代周总理来访的黑白相片,显示了两国人民的友谊。四七年印巴分治当时,罕萨作为克什米尔的一部分保持自治,后来印巴因克什米尔爆发战争,罕萨地处巴基斯坦实际控制地区,直到七四年纳入巴基斯坦北部地区管理。

曾厚朴和老左到达巴勒提特堡时,并没有碰到琦丝丽一行人,古堡的大门前有侍卫在站岗,老左走上前去向侍卫询问这附近的绝域峭壁,侍卫根据自己所知耐心地答复了老左,曾厚朴突然想起琦丝丽是来寻找阿卡斯大师的,便多问了一句阿卡斯大师的情况,侍卫告诉曾厚朴阿卡斯大师并不在巴勒提特堡中,而在古堡东边大约一公里左右的一座山上的印度神庙里,并告诉曾厚朴一个多小时前也有一行人来此找阿巴斯大师,曾厚朴知道那是琦丝丽一行人。曾厚朴和老左向侍卫道了谢,便离开了巴勒提特堡。

“是不是没有见到小姑娘,心有不甘啊!”老左笑着打趣曾厚朴道。

“是啊。”曾厚朴也笑着回应老左。

“那就去找她,这个小姑娘人不错的,就是年龄比你大了一点。”老左继续笑着说道。

“那倒不用,我只是觉得琦丝丽人很好,但我们还有我们的事,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曾厚朴坦然地说道。

“是啊,一切还是自然的好,正好侍卫告诉我东边就有我们要找的地势,要不我们先去那边看看。”老左点头说道。

“好啊,只是师父你说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曾厚朴问道

“当然准备好了,走了。”老左说完话一挥手,翻身上马向前方走去。

“师父,这里多数人都信仰e斯兰教,怎么会有印度教的寺庙?”曾厚朴跟在老左的身边问道。

“这里是喀什米尔地区,这里的人的信仰是很杂乱的,因为以前印度、巴基斯坦和孟加拉三个国家是一个国家,最早的时候是印度教,后来是佛教,再后来就是e斯兰教,中间还受吐蕃强大的影响,也信过藏传佛教。有印度神庙,是因为这里的王曾经信过印度教。”老左给曾厚朴解释道。

“噢,原来是这样。”

“这个地方因为信仰和民族等方面的问题,再加上英国人在里面使坏,使这个地区一直纷争不断,因为领土问题,中国和印度,巴基斯坦和印度都在这个地区打过仗。这些年虽然不打了,但是因为信仰和种族问题,这里一直很乱,这大概也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了,这都是英国人使的坏,这些所谓的英国绅士实际上一肚子坏水,整个就是一个强盗民族。”老左恨恨地骂道,曾厚朴点头表示赞成,因为曾厚朴对英国人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从鸦-片战争开始,火烧圆明园,到港岛回归,英国人把那副强盗、恶棍、渣滓的嘴脸显露给了全世界。

二十九、阿卡斯的红茶

老左和曾厚朴向东而行,不长时间便到了那座有印度神庙的山脚下,从山下往去,印度神庙在半山的一块平地上,神庙占地并不是太大,这些建筑仿佛也有了几百年的历史了,掩映在满山青翠中,很有些庄严肃穆的气氛。

“这是一个奥里萨派的建筑,吴哥窟就是这种风格的,这种建筑的主要特点是曲线形环根状塔式结构,远看好象一根竹笋,所以又被称为笋塔。这种笋塔从外表看,雕凿繁缛华丽,神堂的塔,轮廓柔和,塔顶的扁球则象征轮回。塔身的雕塑经常是印度的一些神话或者是表达一些信仰什么的。”老左给曾厚朴介绍着印度教寺庙的知识。曾厚朴也听得连连点头。

“印度教的教义就是生命不是以生为开始,以死而终结,而是无穷无尽的一系列生命之中的一个环节,每一段生命都是由前世造作的行为所决定。动物、人和神的存在都是这个连锁中的环节。一个人的善良品行,可以使他升天,邪恶则能令他来世堕为畜类。一切生命,即使在天上,都必有终期,不能在天上或人间求得快乐。虔诚的印度人的愿望是获得解脱,在那种不变的状态之中获得安息,这称为梵。他们特别信奉非暴力,知道圣雄甘地吗?他的很多东西都是受印度教影响的,在印度这个国家印度教有着庞大的势力,而印度教的僧侣都是上等人,这个国家还奉行种姓制度,那里是上等人的天堂。”老左一时兴起继续给曾厚朴介绍着。

就在老左给曾厚朴印度教寺庙以及印度教教义的时候,从山上的寺庙中有僧侣走了出来,不一会这名僧侣来到二人的近前。

“二位先生既然来到这里,何不上山一叙,也让我们款待一下佳宾。”这名僧侣行礼后说道,这名僧侣大约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皮肤很黑,长的甚是和蔼可亲。

“上人客气,如此就要打扰诸位大师了。”老左还礼答道。

“二位先生请!”僧侣眯着眼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上人也请!”老左回身谦让道,曾厚朴跟在老左的身后,却不发一言,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名僧侣。

老左和曾厚朴跟着这名僧侣不一会便到了半山腰的神庙,来到神庙的近前,才发现神庙门前早有一名年老的印度教僧侣在此迎候,这名僧侣身材不高,身着土黄色的僧袍,满脸具是皱纹,看不出有多大的年纪了,显得有些老态龙钟,举止也是慢慢地,一副风吹就倒模样,但却也给人一副高僧的感觉。

老左一见这名僧人,连忙双手合什施礼,口中言道:“见过这位上师,上师安好!上师可否告知名号?”老左边施礼边询问,曾厚朴在后面也跟着老左合什行礼。

“长者您也安好!我叫阿卡斯,这位长者客气,请到庙内一叙。”这名老僧也双手合什还礼,然后做了邀请的手势。

曾厚朴一听这位老僧叫阿卡斯,立即知道琦丝丽要找的就是这位僧人,不由地仔细打量这位僧人,这位印度教僧侣依旧面带笑容,举止缓慢,两只眼睛一直微微地眯着,偶尔开合却微露精光。曾厚朴心中一动,这个印度教老僧只怕不简单。

“原来是阿卡斯大师,能见到大师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老左依旧神色郑重地和阿卡斯大师交谈着。

“能见到睿智的长者,我也很高兴啊,我们这里地处偏僻,一般少有人经过,今日却接连有贵客而来,真是令人高兴,既然来了此处,阿卡斯一定请长者喝一杯茶的,长者和先生请!”年老的阿巴斯大师言道。

“大师您太客气了,多谢大师款待,大师也请!”

老左脱去脚上鞋子,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曾厚朴在后面紧跟着老左做着同样事,双方谦让着进了神庙。年老的阿巴斯一边缓慢地在前面走着一边介绍着这座寺庙,言语中尽显这名老僧不凡的气度和修养。

这座印度神庙虽然不大,但是笋塔依旧是精美异常,在时间和岁月的摧残中,绽露着宗教色彩中原始的美丽,让人心生敬意,在阿卡斯的介绍下,曾厚朴知道了这座印度神庙的由来和历史。这座神庙是吐蕃衰退后,藏传佛教慢慢地也退出这个地区后,有一段时间印度教派便开始进入这个地区,罕萨王又开始信奉印度教,便开始在此地修建神庙,后来伊斯兰教东征,这里又开始信奉伊斯兰教,印度教的僧侣低调行事,兼之也有大量的信徒,这么多年来,却也和别的教派相安无事。

年老的阿卡斯大师带着老左和曾厚朴二人进入庙内到了一个不大房子里盘腿坐下,然后吩咐待者准备上好的红茶。曾厚朴仔细打量着这间屋子,屋子并不大,也不太高,有些奇怪的是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屋顶也是平平的,墙壁和房顶都是黑黑的,虽然是白天,却点着不少的油灯,照的屋里明亮无比,宛如白昼一般。但屋内陈设却奢华异常,摆设却尽极华美,三人盘坐的地毯柔软非常,仔细看来竟然是上好的波斯地毯,波斯地毯的中间放了一张矮几,坐下后发现矮几为黑檀所制,矮几上放了一盆插花和几盘水果,插花的小盆和装水果的盘子竟然都是金的,这间印度教寺庙的富贵可见一番。

“长者到我们这个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入座后年老地阿卡斯大师问道。

“噢!有劳大师询问,我是一名药剂师,这是我的孙子,我们是到法扎巴德去看望我生病的哥哥的,原本是不用从罕萨经过的,但是罕萨这个地方有非常多的草药,有一些是别的地方是无法采集到的,因此我带着孙子来这个地方采一些草药,到这里是因为我要找一味草药叫天龙胆,此药往往在深山绝壁,而且有灵性的地方,巴勒提特堡的待卫告诉我们这边有的是深山绝壁,我们就到这里来碰碰运气。”老左庄重地坐着认真地回答着阿卡斯大师的提问。

“噢!原来长者是位药剂大师,这里的地形我都很熟悉,长者可以告诉我要采草药的形状,看看我能不能给长者一些帮助。”年老的阿卡斯的热情回应道。

“太好了,真地要谢谢大师了,我要采的草药是这样的”老左把天龙胆的外形描述了一番。

“嗯!这个草药我见过,但是一般人还是不要采的好,太过凶险了,我当年也是运气好才得以脱困,长者有什么好的采集方法吗?”年老地阿卡斯先是沉默了一下,脸上有痛苦的神色,想了想才慢慢地答道。

“噢!大师见过这味草药,那一定遇到了金线菩斯蛇了,其实要采这味药,难的是找到它,要采它最主要的就是如何对金线菩斯蛇,金线菩斯蛇行走如风,感应超常,狡诈凶残,剧毒无比,蛇皮普通刀剑难伤,而且是成对出现,确实是难以对付。我们的办法是以生牛皮护住全身,以利器伤之。方便的话,大师能给我们说说您当年的事吗。”老左一边答话一边询问年老的阿卡斯大师。

阿卡斯听到老左的询问后,布满皱纹的脸上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并未说话。正在这时刚刚出去的待者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放着一个金制茶壶和几个茶杯,待者把托盘放在地毯中间的矮几上,阿卡斯的脸上回复了正常,依旧眯着眼,举止依旧缓慢,阿卡斯对着待者缓慢地挥了一下手,低声吩咐道:“把门关上。”待者弯身施了礼便退出了这间屋子,出去时顺手把屋门关上。

屋门关上后,阿卡斯大师慢慢地拿起金制茶壶,缓慢地倒了三杯茶,茶汤橙红且有异香溢出,阿卡斯大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却并不说话。

老左伸出一只右手来端起了一杯茶,左手却在矮几下捏了一下曾厚朴,老左满脸带笑,举起茶杯,仔细地观赏着茶汤说道:“这应该是大吉岭上好的红茶,应该是最好的次摘茶,这其中还添加曼陀罗花的花粉,更是令这茶异香扑鼻啊。这矮几上插花中有一枝应该是叫斯曼琴吧,我不知道阿卡斯大师您怎么称呼它,我只知道它叫这个名字,曼陀罗花和斯曼琴花这两种花的香气混在一起也没什么,不会对人有什么伤害,估计对人的好处要多一起,只是如果加了茶水,再饮到腹中,我不知道会不会死人,但是对人应该是没有好处的,想不到阿卡斯大师居然是个混毒的大行家。”

三十、密道

年老的阿卡斯大师身形一立,双目已经睁开,精光四射,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尽去,一身的精悍之气,双手撑在矮几上,盯着老左和曾厚朴言道:“没想到长者具然还是个厉害的药剂师,其实我没想到要害人,饮了茶只是让人晕睡而已,并不会要人性命,毕竟我也是一名修行人。”

“修行人?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们,我们和你并不认识啊!”老左依旧端坐着,神色如常地询问着。

“我说过我们这里难得有人来,今天在你们来之前,就已经有人来过了,你们难道不是来找他们的吗?”阿卡斯说道。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怎么样了?”曾厚朴眼神一凛追问道。

“他们很好,也许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阿卡斯说完突然笑了起来,眼中露出玩味的目光。

“拿下他!”老左突然发声言道。身形一立,左手向对面的阿巴斯抓去,曾厚朴双手在地上一摁,身形纵起也向阿卡斯扑去,阿卡斯右臂竖起,手腕一拧,右手从一个诡异的角度斩向老左的左手,左手袍袖对着曾厚朴一挥,有疾风直扑曾厚朴而去,却一枚黑色的芒刺,曾厚朴身在空中吸气拧腰,宛如一条大蛇在空中扭了扭,避开了黑色芒刺,依旧扑向阿卡斯。

“瑜珈练得不错,可惜还没练到家。”老左口中说道,左手任由阿卡斯的右手斩在自己的手臂上,阿卡斯的右手刚碰到老左的左手,便觉得自己的手掌好像碰到柔软而有韧性的牛皮一般,竟然发不出力,暗叫不好,想撤回手来,竟是像被粘住了一般,老左的左手就像蛇一样缠住了阿卡斯的右臂,只听喀地一声,阿卡斯的右臂的臂关节、肘关节、腕关节都被老左给卸了下来。

与此同时,曾厚朴的一拳也击中了阿卡斯的左胸,阿卡斯闷哼一声,嘴角微露血迹,身形一软,坐在了地上,左手急忙摆动,口中连连发声。

“住手!住手!”

老左见此情形,挥手制止了曾厚朴,脸上神色不动,口中却言道:“阿卡斯大师,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并不想害你们,我也是被迫无奈才这样的,因为,因为,啊!你!你!”阿卡斯的脸上突然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左手手指向老左和曾厚朴的后面,仿佛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老左和曾厚朴同时向两侧闪动身形做好防护,再向后望去,后面却什么也没有。

“不好!上当了!”老左大喝一声,随即飞扑阿卡斯,却见阿卡斯已经窜到这个屋子的一个墙角处,墙角处的地面出现一个不大的深洞,阿卡斯一跃钻入洞中,洞门随即关闭,老左身形赶到时,洞门已经关上,老左一脚踹在洞门上,碰地一声响,洞门没有丝毫的损伤。

老左低身一摸骂道:“他娘的,具然是个铁门的,还是机关控制的。”

曾厚朴则立即向屋门扑去,这间屋子的屋门紧闭,曾厚朴用力去拉,却没有拉开,有人在外面把门锁上了。

“用那把刀。”老左说到,曾厚朴立即从怀中掏出了那把大马士革短刀,挥手就向门上劈去,只听见擦的一声,火星四射,短刀门上一划而过,在门上虽然流下一条痕迹,却并未劈透这扇门。

“门是铁的,而且很厚,这把刀要破门恐怕费些时间。”曾厚朴有些无奈地对老左说道。

“他娘的,这是什么地方,这么邪门。试试别的地方。”老左说道,曾厚朴找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老左仔细敲了敲墙壁,发现这间屋子具然是个铁屋。老左不禁叹了口气说道:“真他娘的邪门了!”

“师父,我们只能找机关出去了,阿卡斯刚刚就躺在那里,机关一定就在他躺的地方这附近。”曾厚朴说道。

“嗯,好好找找。”老左说道,二人便开始寻找起那个开启墙角洞口的机关。

曾厚朴仔细打量着阿巴斯所坐的那个位置,仔细地观察着,却一无所获,老左则在仔细地观察这个屋子的屋顶、墙壁、地面,不时敲敲这敲敲那,曾厚朴仔细地看了一下那张矮几,却没有什么发现,索性双臂一较力把那张矮几给搬到一边,然后把那张波斯地毯给揭了开来,仔细的观察地面,在矮几下面的地面一处有点和别的地方不同,曾厚朴轻轻地摁了摁,好像能摁动的感觉,曾厚朴使劲一摁,有细不可闻的声音传来,墙角出现了那个洞口。

“师父,机关在这。”曾厚朴叫道。

听到曾厚朴的叫声,老左走了过来,曾厚朴又演示一下,老左一看说道:“设计得还很精巧,这应该是印度教僧侣们避祸所在,一会咱们下去看看。小朴先把那波斯地毯收拾一下带上,再把这屋里值钱东西收拾一下,都给带走,那些水果也带上,让这些僧侣们想害我们,我要让你们偷鸡不成折把米,我老人家也是你们这些小毛贼所能掂记的。”

曾厚朴一听就乐了,说道:“师傅,你放心,这到屋里只要能带的,我一个都不给他们留。一定要让他们肉痛。”

曾厚朴先把那张波斯地毯仔细叠好,然后又这个屋子的贵重物品洗劫了一番,随手扯下一幅布帘,把这此东西做了一个大的包袱背在身上,老左一见不由得哈哈大笑,连声说道:“好徒弟,真是我的好徒弟,把你的背包给我。”

老左又仔细地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可拿的,矮几的两边各有一个灯台,随手拿起一个长长的灯台,这个灯台造型古朴,宛如一个叉子一般,只是下面带了一个巨大的底座,曾厚朴也看见了这两个灯台,知道这是一个好东西,只是太过沉重,便没有管它。

“把刀给我。”老左说道。曾厚朴把刀扔给老左,老左随手接过,挥手一刀便将灯台的底座给砍了下来,然后把灯台在手中掂了掂,挥舞了一下说道:“这把叉子正合手,好兵器!小朴,你也拿一个”说罢又是一刀把另外一个灯台的底座也给砍了下来,扔给曾厚朴一个灯台,自己哈哈大笑,曾厚朴也跟着哈哈大笑。

二人又整理了一番,曾厚朴拿着屋内的油灯,走到了洞前,这个洞口并不大,仅容一人出入,曾厚朴举着油灯,从洞口向下看去,洞并不太深,大约有两米左右的深度。顺着油灯的光线看去,底下什么都没有,看明白情况后,老左拿着灯台,一跃而下,曾厚朴紧随其后背着大包袱也跳了下来,一手也拿着一个灯台。洞中的空气很干燥,没有什么异味,进入洞口后老左从曾厚朴手中接过油灯,仔细地搜索着这个洞穴,口中却说道:“进入这种洞穴密道,进来后要仔细搜索,一般情况下,会把一些逃亡所需的必需品放在密道的入口处,仔细搜搜一般就会发现的。”果不其然,在洞穴的前面一点的地方有一个不大的小台子,放着一些东西,老左走过去一看,哈哈笑道:“你看,这不在这作哪。”曾厚朴心中也是暗自佩服,口中赞道师傅厉害。

在这个小台子上,放着一些火把、绳索、衣物、食物和饮水,老左点着了一根火把,又拿了几根插在后腰上,扔掉了油灯,然后对曾厚朴说道:“小朴,你也点一根火把,咱们去追阿卡斯,这个家伙有点意思,我老人家活了这么多年,具然又被人骗了,这是个人物啊。我看他往那儿跑。”

曾厚朴也点了一根火把,老左走在前面,曾厚朴跟在后面,走了没几步,曾厚朴想起一件事说到:“师父,还是我走在前面吧,我走在前面,万一有什么毒虫蛇蚁,它们也会远远地避开我的。那串手珠真是神奇,在胡蜂乱飞的时候,所有胡蜂都离我远远地。”

老左一笑说道:“你跟在我后面就行,那手串应该能管一段距离的,我们要应对不一定是毒物,也有可能各种陷阱。”听老左这么说,曾朴只好紧紧地跟在师父后面

三十一、因果

这个洞穴一直缓缓向下,不太宽阔,窄处仅容一人而过,宽处也不过能容三四人而过,洞中高低不平,时大时小,有些地方还能看到人工凿刻的痕迹,二人走不多远,前面出现一个分叉的洞口,老左停了下来,举着手中的火把,仔细地打量着一个洞口,而曾厚朴则打量着另外一个洞口,在火把的光线中这个洞口的不远处的石壁上好像挂着什么东酉,曾厚朴走过去一看,是一缕布条,曾厚朴想了一下拿起布条走了回来。

“师父,在那边的洞里的石壁上,发现了一缕布条,我记得阿巴斯好像就穿着这个颜色的衣服。”曾厚朴言道。

“噢!那么这应该是阿巴斯衣服上的布条了,小朴,你说咱们应该走哪个洞口?”老左一听笑了起来。

“当然是这个洞口。”曾厚朴笑眯眯地指着老左正在打量的那个洞口说道。

“哈哈,这个印度阿三,还跟我们玩这个花招,可惜他那一身的咖喱味,是什么也不能掩盖的。”老左一边笑一边说道。

曾厚朴闻言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二人继续沿着这个通道追了下去。走了不到一小段路,前面出现了一个大洞深坑,整个密道都修在大洞深坑的石壁上,大洞的底部怪石嶙峋,有些地方深不见底,修在石壁上的密道很窄,密道的上方还有绳索,让人行走时可以拉着绳索,以免发生意外,只是这些绳索除了开始的地方,还有一点绳索之外,别的地方的绳索已经都不见了,绳索是被人烧掉了,老左见此情形,也不多说,从背包中取出长绳先绑在自己腰间,把绳子的另一端扔给曾厚朴,曾厚朴把另一端也绑在了自己身上,两人小心地向前行进间,半点不敢大意。

“师父,这阿卡斯很有心计啊!”曾厚朴说道。

“是啊,此人瑜珈练得很不错,心机深沉,很有些急智,他应该是印度教中的大人物,可惜的是他今天遇到了我你。”老左说道。

两人小心地走过这一处险峭的密道,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前面不远处有人喊救命。

“师父,我怎么听着像是阿卡斯的声音。”曾厚朴诧异地说道。

“应该是阿卡斯的声音,小心点!小心无大错。我们过去看看。”老左沉声说道。

二人举着火把向前探去,一边前行,老左一边说道:“阿卡斯大师,你在哪儿啊,您难道需要我们来救您吗?”到了这个时候,老左依旧在打趣阿卡斯。

“长者,小心前面有陷阱。”阿卡斯的声音从离二人不远的地方下面传来,老左挥手拦住了曾厚朴,自己举着火把慢慢地向前走去。

“阿卡斯大师,你到底在什么地方?难道您遁入了地下不成。”老左集中了精神,口中却是笑嘻嘻地说道。

“长者,小心一点,就在您前面不远处有一处陷阱,我在陷阱里。陷阱的上方应该有绳子。”阿卡斯言道。

老左闻言举起火把向上照去,前方不远的地方确实有绳索垂在那里,地面却没什么异常。

“长者,绳子的下方就是陷阱,这个密道中唯一的一处机关,你用重物一压地面就知道了。”下面又传来阿卡斯的声音。

老左用灯台小心地探着前面的路面,一点点地前进着,到了快到绳子的地方,老左的灯台刚刚一捅到路面,地面便陷了下去,出现一个陷阱,借着火把的光芒,可以看到阿卡斯就坐在陷阱当中,老左用灯台别住的陷板,这时曾厚朴也走了过来,这个陷阱大约有四、五米深,陷阱下面是尖锐的木刺,阿卡斯显然是受伤了,一条腿流着血,他坐的地方,木刺已被踢倒了好几根,看见了老左,阿卡斯并不激动,满是皱纹的脸上淡淡地笑了笑。

“长者,又见面了,真是有缘,人生就是这么奇妙!”阿卡斯说道。

“是啊!人生真是奇妙!只是大师您的情况好像不太好啊!”老左依旧嘴上不饶人的说道。

“是啊,何止是不太好,简直是很不好,是坏了。”阿卡斯苦笑着说道。

“噢!大师,您是怎么的不好了,怎么的坏了,说出来让我们也高兴一下吧!”老左哈哈一笑说道。

“唉!人哪,不能做有违良心的事,要不然就会遭报应的。而我这就是报应。”阿卡斯把他遇到的情况给老左和曾厚朴讲述了一遍。

原来阿卡斯进入密道后,并没有急着逃离,而是先做了一些布置,先在第一个分叉的洞口,在另一个洞口内留下了从自己身上撕下的一缕布条;在前面的大洞深坑中把洞壁上绳索烧去,在经过这处陷阱时,阿卡斯原本是要借着上方绳子荡过去,在荡的过程中,却不想这条绳子上具然有一只有毒的蜘蛛,有毒的蜘蛛在阿卡斯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阿卡斯原本一条胳膊整被老左卸下了关节,只能靠一条胳膊使劲,抓住绳子那只手被咬,疼痛非常,已至于阿卡斯一下子便摔到了陷阱里,不过阿卡斯也是不凡,手上被咬便知不好,双腿在空中连连扫踢,虽然一条腿被木刺所伤,全身别的地方却也没有受到别的什么大的伤害。阿卡斯一只手被老左卸下了所有的关节,另外一只手被毒蜘蛛所咬,一条腿又被木刺所伤,因此只能坐在陷阱之中静静地等待。直到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阿卡斯才出声叫喊求救。

老左听完阿卡斯的讲述,哈哈大笑连声说道:“报应啊!报应啊!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阿卡斯也笑着说道:“是啊!真是报应,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阿卡斯虽然坐在那里,却是神态从容平静,一点儿也不着急,老左看了不由得有些奇怪,仔细打量阿卡斯,却也看出了异样。

“你怎么会中这么厉害的毒?蜘蛛虽毒,可是还没到这种程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左对阿巴斯说道,然后又对曾厚朴说道:“小朴,拉住了绳子,我下去把他给弄上来。”

“师父,这种事那里用得着您亲自动手,我下去就行了。”曾厚朴说着就要向陷阱里跳去。

“别下来,这陷阱里的木刺上都涂有剧毒,无药可解,千万别下来。”阿卡斯闻言急忙叫了起来。

老左一听急忙拉住曾厚朴,曾厚朴笑着说道:“师父,刚才听你们的对话,我就已经知道这个陷阱的异常,您放心吧,“

曾厚朴从上面一跃而下,人在半空中,手中的灯台挥动就把陷阱底的木刺击倒一片,落地后,灯台连连挥动,就把陷阱底部的木刺尽数扫倒,随即抱起阿卡斯,一跃而起,老左双手一交力,向上一提绳索,曾厚朴借着老左的力道,双脚在陷阱壁上连点,身形已跃回了地面上,曾厚朴怀中的阿卡斯连声赞道:“好身手!好身手,名师出高徒。“

曾厚朴把阿卡斯放在地面上,老左走上前去,先看了看阿卡斯身上的伤势,沉吟了一下:“你的伤势倒是无妨,只是这个腿上的毒,我也无能为力。”老左想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丸丹药,给阿卡斯服了下去,又给阿卡斯处理了一下腿上的伤口,然后老左又抓住阿卡斯那条卸掉关节的手臂,双手闪动,只听喀喀数声响,那条手臂的关节就又给装上了,阿卡斯脸上依旧淡淡地笑着,抬手扭动那条重新活动自如的手臂。

“长者,好医术,好手段,中了这毒,我自己也有药,大概能保我一天的时间,长者的药可以使我再活三天,我可以从容地安排一下后事了。长者宅心仁厚,我真想有时间好好和长者交流一下医术啊!”阿卡斯说道,说完后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长者一定在想是谁这么恶毒,居然在这个陷阱里用这么厉害的毒,中国人的说法叫自做孽不可活,其实下毒的人就是我,在这木刺上我涂了三种毒,这三种毒混合在一起无法可解,难怪当年座师对我说,要待人以善,善待万物,我总觉得座师的话有些偏颇,现在看来座师是在点化我啊!唉!这就是报应啊!”

这座印度神庙原本印度教湿婆派繁盛时修建的,当时的罕萨王信奉印度教,原本罕萨王想把神庙建在巴勒提特堡的边上,但印度教僧侣也有了不起的人物,谢绝了罕萨王的好意,把神庙建在这个地方,当初的印度教僧侣在这座神庙时,就已经考虑了如何利用这些山间的天然洞穴密道,并在寺庙中修建了铁屋与密道相通以做逃生之用,并在密道中设置陷阱,以被不测之时阻敌之用。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湿婆派的一些重要人物都在这个地方修行过,阿卡斯的座师也在这里修行过,后来阿卡斯也到了这个地方修行,阿卡斯认为既然要运用密道,那么形势便非常危急,这些机关还不够厉害,于是他又在陷阱中装上了木刺,又在木刺上涂上无药可解的剧毒,却不曾想,这个剧毒竟然是用在自己的身上。这仿佛是老天爷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阿卡斯慢慢地把事情因果讲述了一遍,老左听了不由得苦笑摇头。

三十二、惊变

阿卡斯却依旧淡笑着,然后说道:“长者,您一定非常想得到湿婆花吧,就是您所说的天龙胆。”

“是的。”老左点头答道。

“我可以告诉长者,在什么地方有天龙胆,以及如何得到它,但是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噢!不!不!应该是拜托您一件事,您能帮就帮,不能帮也没有什么,这一切就是命。”阿卡斯平静地说道。

“我无法答应你什么,如果我在你的帮助下得到了天龙胆,我会尽力去帮你完成这件事。”老左想了一下才回复阿卡斯。

“谢谢!这我就很感激了。”阿卡斯拜谢道。

“我们印度教湿婆派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修建神庙呢。就是因为这里有湿婆神蛇,应该就是您所说的金线菩斯蛇,我们信奉湿婆大神,他化身无数,神蛇是他的重要化身,在我们的湿婆派的本庙之中一直奉养着神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本庙中的神蛇却一直不能繁衍,已经历经数百年,也许是环境的问题吧。因为神蛇神通和习性,我们无法捕获成年的神蛇来奉养,因为成年的神蛇离开了它自己的区域,它就会选择死亡,所以只能从很小的神蛇或者神蛇卵开始奉养,我们可以孵化神蛇卵。而这里一直是我们获取神蛇的一个重要地方。”阿卡斯开始讲述着这些经历。

“野生的神蛇一生之中也只产几次卵,而神蛇每次产卵只产四到八枚,每次神蛇只孵养其中的两条神蛇,一为雄,一为雌,其余的都会被杀掉,如果一次孵化出来的都是雄的或都雌的,那么神蛇会全部杀掉这些小神蛇,来年会再次繁殖,一直到两条小神蛇一雄一雌,方会孵养他们,直到小神蛇长大离开,神蛇才会再次繁殖,这种习性真是神妙。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湿婆教派一直有重要的人物到这个地方修行,神蛇繁衍生存之处一直就只有教派中的机密,中有高层人物方能知晓。”听了阿卡斯的话,曾厚朴方才进一步了解了金钱线菩斯蛇习性。

“这里原本有三处神蛇生存繁衍之所,后来又发现了第四处,而这处的发现我也在场,说起来应该有五十多年了吧,我的座师当时被派到这座神庙里修行,我那时正值壮年,座师也带着我和其他几名弟子来到了这里,座师是个厉害的药剂师,时常带我们去各处采集药材,此地有很多地方都是人迹罕至,道路凶险非常,其实根本不能说有路。”阿卡斯的面色有些凝重。

“有一次我们来到南边的一个山谷中采药,一位师弟山谷尽头的瀑布的一边绝壁的上部发现了有几味少见的草药,绝壁非常陡峭,兼在瀑布旁边,更是湿滑,但是座师还是决定带我们去采摘这些草药,顺便攀越过这处绝壁,看看绝壁后面是什么所在,座师的瑜珈是很极高的,他先独自攀爬上去,然后垂下绳索让我们向上爬行,这个绝壁真是难爬,崖壁上到处都长着青苔,我们脚下湿滑异常,非常难爬,在这个绝壁攀爬了一半的时候,有一个小山洞,当时座师就带着我们在洞中休息,我们都累坏了,坐在里面的一位师弟说道,什么味道,怎么如此香甜。这时我们也闻到了这股味道,真是令人陶醉神往。”说到这里阿卡斯的面色变了。

“座师一下子就弹起身来,说这是湿婆花开放时的味道,带着我们就要立即退出山洞,但唯时已晚,神蛇已经发现了我们,我因为在最外边,被座师一脚踢出了洞,我身体飞起的一瞬间,就看到两条神蛇在瞬息之间就咬了包括座师在内的所有的人,其它的师兄弟脸上都露出诡异笑容,而座师随即也冲出了山洞,掉进了瀑布中,因为座师的运气好被咬在背后的牛皮革囊上,从瀑布中上岸后,我害怕极了,座师却很兴奋,因为又发现了一处神蛇繁衍之所,座师告诉我别害怕,那些师兄师弟,都是被湿婆大神召进了极乐世界。”阿卡斯继续说到。

“后来我就成了座师唯一传人,座师又带着我来这处所在察看,我非常害怕,但是座师配好了药,并用药薰遍了全身,神蛇闻到此味,没有攻击我们,座师就带着我察看了这里所有神蛇繁衍之所,这数十年来,座师一共从这里接过两次神蛇卵,座师生天之后,我接任了座师的位置,这二十年来我一共就接过一次神蛇卵,这还是十多年前的事,这几年不知是何原因,四处神蛇繁衍之所,就剩下两处,我们在印度也有几处神蛇的繁衍之所,神蛇基本上也没了踪迹,所以这里尤为重要,今年有一处神蛇应该会产卵,应该在这段时间。”说完这些话,阿卡斯的神情稍有萎靡,但是眼神却显得更亮了,一副要看穿世事的样子。

“长者,你要湿婆花,我们取神蛇卵,两者并不冲突,如果长者去取湿婆花,只要帮我们取两枚神蛇卵即可,长者,拜托了。”阿卡斯合什弯腰说道。

“如果能取到天龙胆,帮你取两枚蛇卵倒也不妨。”老左答应了阿卡斯的请求。

“多谢长者成全!”阿卡斯再次拜谢。

“我们何时去那两个地方?”老左问道。

“我们先出这个密道,我会叫我的弟子拉尔兹陪你们前往,他知道那两处所在,我会在神庙内等你们归来,正好还可以安排一下后事。”阿卡斯平静地说道。

“小朴,你把东西给我,然后你背着大师,我们先出这个密道吧。“老左说道。

“阿卡斯大师,我想问一下,在我们之前来找你的那些人怎么样了?”曾厚朴等老左和阿卡斯说完天龙胆的事立刻问道。

“唉!我也算是修行一世的人,今天却动了贪念,害人害己。那个女子带着一行人来到神庙,神庙是不允许女人进入的,那个女子只能等在外面,是一个叫年龄大一些人进来的,他拿来了一张地图,上面的文字是用上古梵文写的,想让我给他们翻译一下,说译好后有重谢。那张地图非比寻常,与本派有莫大的干系,而且不能传于外人,于是,我出了神庙,去见那个外国女子,我向她询问地图的来历,言谈之间却引起了她的戒备,他们准备离去,无奈只得在他们的茶中下药,等他们中招后,让拉尔兹将他们运到了神庙不远处神鳄洞中,神鳄洞道路繁复宛如迷宫一般,兼之里面的有一些地方会有鳄鱼出没,生死就皆由天命了。”阿卡斯叹了口气说道。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师父,我们去救他们。”曾厚朴一听就急了,急忙对老左说到。

“我们收拾东西,赶快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老左一听皱起了眉头,也连忙立起身来。

曾厚朴把自己身上的东西交给老左,背起阿卡斯就向外走去。老左紧步相随。

在阿卡斯的指点下,三人很快出了密道,密道的出口是印度神庙的后山的一个不大的山洞,这个洞口各种藤类植物密布,即便在近处,也不容易发现这个洞口。这时天色已近傍晚,晚霞布满了天空,远处的群山上还可见到未化的积雪,在霞光的掩映下,景色很美。

曾厚朴无心欣赏,背着阿卡斯快步赶往印度神庙,老左背着包袱,手里提着两根灯台跟在后面,一到神庙,阿卡斯立即叫过拉尔兹,吩咐拉尔兹带二人前往神鳄洞。老左放下了大包袱,带着几支火把,手中却依旧提着两根像叉子一样的灯台。

这时天色已晚,夜晚的星空繁星点点,山野间微风轻拂,使人飘飘欲仙,曾厚朴心中焦急非常。边走边询问神鳄洞的情况,拉尔兹便给介绍了神鳄洞。

神鳄洞是印度教僧侣给起的名字,因为传说湿婆化身千万动物,教中多崇拜各种动物,尤其是对眼睛蛇的崇拜胜过了一切。印度神庙在此地已历数百年,僧侣们为了寻找湿婆神蛇,早已探遍了这附近大山小川,在这个洞中探询时,曾在洞中发现有鳄鱼,因为洞中地形复杂,鳄鱼凶猛,历代虽有僧侣探寻过,却未能一查全貌,在探寻过程中有人丧生,最后此处被印度神庙定为了禁区。拉尔兹虽然来过此处,却从未进入其中探寻过。曾厚朴一听,心中更是焦急。

拉尔兹带着老左和曾厚朴来到了神庙山梁的另一边,前行不远,便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拉尔兹说就是这里。便带二人进入其中,拐了几个弯经过了几个分叉的洞口,拉尔兹停住了脚步。

“我当时就是把他们放在这里的,现在这里没有人,就是不知道他们是走出去,还是身陷在这个山洞中,里面的路我也不知道怎么走,原本一直到有鳄鱼的地方,我们是有地图的,只是这个地图没有什么大用,后来也就不知所踪了。我只能把你们带到这里了,如果你们出来了可以到神庙中去找我,我还要回去听座师安排,毕竟座师的情况很是不好。”拉尔兹说道。

三十三、救人

拉尔兹走后,曾厚朴仔细观察着这个山洞。他想了想说道:“师父,我们用数字做标记,我们只需记有用的数字就可以,这样不会迷路。”

老左点头同意,随后用手中的灯台在左边洞口左下的位置,在不起眼的地方刻下了数字,曾厚朴用纸笔做下了一个洞穴地图的第一个数字。

“遇到分叉时,全部选择向左,没有路时,回头从下一个洞口探起,然后把这一段数字去掉,我们只能用笨办法。”老左对曾厚朴说道。

“师父,我就来赌一赌我们的运气吧。”曾厚朴笑着答道。

二人继续向前探寻,这个洞穴高低起伏,洞穴时大时小,大洞连着小洞,小洞通着大洞,有的地方极为宽大,能容下数百人而不觉拥挤,有的地方甚至只能在里面爬行,整个洞穴就像一个地下迷宫一样,二人一边探寻,一边做着记号,曾厚朴也一边做着地图。

大约三个多小时后,两人还没有找到绮丝丽他们,两人又回到了第六个分叉洞口处,开始从另一洞口寻找出路,刚刚的近两个小时,他们向前探寻了很远,可惜到了最后,却发现是一条死路,两人刚进入这个洞口,行进了不远,这个洞中的路便开始向下,地面开始变得潮湿,空气的水气开始增加,老左仔细地观察着洞中岩壁和地面,然后对曾厚朴说道:“小朴,地面有水,仔细看水是在缓慢地流动着,我们先顺着水流走,如果绮丝丽他们到了这里,应该也会这么选择,也许能找到他们。”

“是啊,这些水一般都是高山积雪或者雨水顺着山体汇集而成,大部分顺着山体表面流走,也有一小部分会流入山体内部,有的会形成暗河,也有的会形成洞中湖泊,还有会形成瀑布,我们可以顺着走走看,如果是暗河和湖泊,能不能出去就要看运气了,瀑布就相对容易出去。”曾厚朴接着老左的话说道。

“知道的还挺多,是小老刘教的吧。”老左嘿嘿一乐说道。小老刘是他们的狱友,曾经是地质大学的教授,后来是那个大学的副校长,因为学术见解的不同,要求实事求是,再加上小老刘的风骨很硬,最后悲剧了,成了老左和曾厚朴的狱友。

“是的,师父,我都有些想他们了,和他们在一起的很多时候是快乐的,而且他们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们,他们都是好人啊!”说道这里曾厚朴的心中感到有些唏嘘,前世的经历浮现,不禁有些伤感。

“会再见面的,他们是各个行业的精英,老天爷不会让他们永远待在那个地方的,这个时代应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位置,会让他们放出光和热,整个世界都会感受到他们的存在的,我坚信这一点。”老左抬着头轻声说道,脸上的表情却坚定无比,两只手也紧紧地攥着。

“是啊,他们以后都会很好的,到时候我们会再见到他们的。”曾厚朴想到前世,不由地笑着说道,两只眼睛却是亮亮的,充满了希望和企盼的神色。

“好了,还是先想想如何找人吧!”老左说道。

这个洞口里的道路分叉不多,只是一直向下,通道却越来越宽,水流也开始变大,慢慢地水流汇成了一条小河,好在水不深,只是水温很低,老左和曾厚朴体质优于常人,水虽然冰冷,二人却也承受得住。

向里面先进的越远,小河的水越深,随着水深的增加,前面出现一个大的洞穴,两人举着火把照射前方的大洞穴,不由地发出了惊叹之声,这个洞穴最高处约有百米,宽也达数百米,洞穴的底部除了有水的地方,到处都是钟乳石,宛如一座巨大钟乳石林,有的高有的矮,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高的宛如一座极高的钟乳石山峰,小的就像一个个小小的石制竹笋,洞穴的顶部也到处都是钟乳石,就好像一支支锥形的利剑悬于洞顶,令人不寒而立,大多数洞顶的钟乳石都向下滴着水滴,滴滴哒哒声不绝于耳,有的钟乳石峰与洞顶垂下的钟乳石相连,远观就像一个巨大的沙漏。

所有的水流都汇集于此,在洞穴的底部被高低不一的钟乳石分割成了多个的湖泊,有的相连相通,有的却是独自一个,大的湖泊约有几十米,最小只是一个小小的水沆,连一只脚都无法放入。这些钟乳石在火把光芒的照射下,发出异样的光芒,光怪陆离,奇异而瑰丽,充满神秘的色彩。而这些钟乳石形状也是奇形怪状,有的像动物,有的像植物,更有的隐隐就像一个人的形状,千奇百怪,神态不一,令人不由地赞叹大自然造物的神奇。两人终于不用在小河里淌水而行,溶洞中也是高低不平,石笋密布,两人一边寻找前行道路,一边举着火把观察着洞中情形。

“太漂亮了!太神奇了!太不可思意!”曾厚朴由衷地赞叹道。

“是啊!太美了!”老左也赞叹不已。

两人正在观看着洞中的奇观,赞叹着大自然的神奇,忽然听到远处有声音传来,中间还夹杂着巨大的嘶吼声。

“快!往往那个大山洞来,那里的地形它们应该没有办法。”

“快点,科萨奇,里克。”

“该死的我的背包被它咬住了。给你,你这g娘养的。”

“是琦丝丽他们,师傅,我们快点去帮他们。”曾厚朴说道。

“注意脚下,要小心。”老左说道,自己先向出声的地方窜了出去,曾厚朴也跟着赶了过去,这个洞穴中到处是钟乳石柱,有的尖锐异常,落脚处要小心异常,不留神便会伤到自己,两人顺着声音到了这个洞穴的边上的一个小洞穴,便看见这个小洞穴中有光影闪动,脚步声也越来越大。

“琦丝丽,别怕,到这边来。”曾厚朴大声地叫着,晃身便想进入洞中,老左一身手便把曾厚朴给拉了回来。

“别进去,在洞口守着,叫他们往这边来,先把火把插上。”老左说道,然后一跃而起手中d马士革刀挥动,在附近的一个钟乳石峰上开了两个小口子,把火把插在上面,曾厚朴连忙也把火把插在了小洞中,借着火把的光亮二人仔细地打量这个洞口,这个洞口不大,但是很深遂。

“是阿米尔吗?”琦丝丽在洞穴中问道,声音有些急促,气息不稳,喘得厉害。

“是我,琦丝丽,快到这边来。”曾厚朴大声叫喊着。

“阿米尔,千万不要过来,这里有很多鳄鱼,千万别过来,赶快逃!”琦丝丽喊道。

正说着,便有三个人影从洞中跑了出来,三条人影刚出来,便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洞中窜出,黑影刚一露头,老左手中灯台一晃便插在黑影的头上,噗地一声,灯台的叉形头便没入其中,噢地一声嘶吼,黑影的头部疯狂的甩动,老左双臂一交劲,便把灯台给拔了出来,火把的光影里可以看出这是一条大鳄鱼,大约有五米多长,老左的灯台刚刚拔出,这条鳄鱼嘶吼一声便从洞穴中扑了过来,头部流着血张着大嘴直奔老左而去,曾厚朴飞身跃起,手中灯台急插这条鳄鱼头的后部与脖子相连的地方,灯台噗地一声插了进去,这条鳄鱼一下子便趴在地上,竟然没了声息。曾厚朴脚尖一点这条鳄鱼的背部,拔出灯台,从空中一跃而回,身形潇洒无比。

“小心!”老左手中的灯台急刺,已刺中了另一条从洞穴中窜出的黑影,这条鳄鱼比上一条鳄鱼要小一点,但也有四米多长,这条鳄鱼正扑向曾厚朴,这条鳄鱼受伤后抬头扭动,老左手执灯台较劲相抗,曾厚朴双脚点地窜起,手中灯台急刺鳄鱼因抬头露出的两只前爪之间的腹部,因为那是鳄鱼心脏的位置,噗地一声,曾厚朴手中的灯台刺入鳄鱼的腹部心脏,鳄鱼噢地一声扭动了几下没了声息。

老左拔出灯台,一拉曾厚朴说道:“先撤,看明情况,这里面的地形鳄鱼不好进来。”曾厚朴也拔出灯台,这时又一条鳄鱼的脑袋从这个洞穴中露了出来脑袋,曾厚朴见状高高跃起,手中灯台直接插入了鳄鱼脑袋的后部,那是鳄鱼大脑的所在,这条鳄鱼一下子也没了声息,一半的身子还留在洞穴之中。这时又一条鳄鱼从洞穴的上方露出了脑袋,因为洞口有一条死鳄鱼,洞口又不大,这条鳄鱼只露出了脑袋,身体的其它部位却无法出来,被卡在了那里,这条鳄鱼拼命地扭动着,嘴中不停地嘶吼着,洞穴地后面也传来许多嘶吼地声音,不停地有鳄鱼身体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传来,一时不知道有多少鳄鱼要从这个洞中爬出来。

老左身形一跃拿起钟乳石上的火把,拉着曾厚朴便退了回来,选择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接着喊道:“琦丝丽到这个地方来,这里安全。”

那几个人影跟着也来到了这个地方,这里离那个洞口有大约二十多米远,洞穴的前面是三、四米宽的平地,接着十多米,全是竹笋一样的钟乳石峰,这些钟乳石峰大小不一,尖尖地排在地面上,有的中间的缝隙人是可以通过,但也要小心通过,而鳄鱼则无法通过,所以这个地方是很安全的。

三十四、惊魂

曾厚朴对着老左说道:“师父,这些鳄鱼怎么不怕我,我手上戴着那串手珠哪。”

老左想了一下说道:“这些鳄鱼体型巨大,比一般的鳄鱼要大的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它们不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曾厚朴听老左这么说也未放在心上,见到了琦丝丽,还是很高兴的,连忙上前问道:“琦丝丽,你们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

“我们很不好,科萨奇的手臂受伤,里克伤到了腿,威尔和连姆都受了重伤,无法出来,他们在里面引诱鳄鱼,给我们创造逃生的机会,我们才有机会逃出来,不知道现在他们怎样了?”琦丝丽很是焦急答道。

受了伤的里克面色更加苍白,但是里克还是很从容地对着琦丝丽说道:”琦丝丽小姐,你不用自责,我们做这些都是自愿的,而且我们也很高兴这么做。”

“琦丝丽你先别着急,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曾厚朴连忙安慰道。转过身来对老左说道:“师父,该怎么办?”

“小朴,把这个给他们抹上。”老左扔给曾厚朴一个小药瓶说道。

曾厚朴接过药瓶,仔细地给科萨奇和里克涂抹了伤药,科萨奇的手臂上部虽然包裹着衣物,打开衣物后,科萨奇的手臂上部仍然在流血,伤口不大但却很深。曾厚朴连忙给科萨奇抹上药物,老左的药物真是神效,抹上后片刻,血就被止住,科萨奇大喜,连声道谢,随即曾厚朴又开始处理里克的伤处。

“那家伙偷袭我,要不然我才不会受伤,可惜我的枪被那帮坏蛋僧侣给留下了,要不然我一定杀了那家伙。”强壮的科萨奇不甘心地在一旁叫嚷道。而腿部受伤的里克却没有说话。

“琦丝丽你先说一下里面情况,然后我们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老左一边盯着洞口,一边沉声和琦丝丽说道。

“阿米尔,我们从和你分开后,我们准备去对付威廉,可是后来发现威廉一伙人不知为什么都撤走,于是,我们就去了巴勒提特堡去寻找阿卡斯,被人指点我们到了那座印度神庙,我让老威尔拿着地图去找阿卡斯,我在神庙的外面等候,不久,阿卡斯亲自来找我询问情况,问得一些事情很突兀,我就起了疑心,想离开那座神庙,却不想被那个印度僧侣给暗算了。”琦丝丽压低了声音说道。

“等我们醒来后,就在这个山洞之中,我们的枪支都被拿走了,幸好他们没有拿走我们别的东西,我们的背包里还有指南针、小型的刀具、户外火把、手电、绳索和其它东西,我们借住指南针开始寻找出口。”琦丝丽继续回忆说道。

“里克是个户外专家,我们并不慌乱,里克也一直记着路,只是这个洞里真是繁复异常,凭着里克的经验也一直没有找到出口,后来我们见到了水流,我们只能跟着流水的方向去碰一碰运气了。我们就来到了这个洞里,这里的钟乳石真的很美,所有的水流汇集到这个洞里汇聚成了地下湖泊,这里应该有地下河道与这里相通,可是我们不知道河道的走向,而且这里的水温很低,人根本就不能承受,我们只好另寻出路,我们探了另外几个洞口都是死路。”一旁的科萨奇补充了几句。

“最后我们从这个洞口向里面探寻,从这里进去,走不了多远地势就会倾斜,一直走大约近一公里那里有一个更大溶洞,溶洞的中心也是一个湖泊,比这里的湖泊要大,有一条地下暗河向湖泊中注水,在湖泊的另一端有暗河向外排水,而这里的水温高了不少,我们当时看到这个情况非常高兴,这就意味着我们沿着暗河向上,应该能找到出口,我们有些累了,就在暗河的边上休息,威尔突然发现河里有鱼,其实当时我都饿了,所有的人都兴奋地去捉鱼,我们发现离湖越近鱼越大。”琦丝丽的脸上开始露出害怕的神色。

“就在这时威尔忽然指着湖面说,看那些是什么,湖面上多了很多红黄色的小东西,像一个个的小灯泡,它们还在慢慢地移动,我们都很惊讶这到底是什么,只有连姆反映过来,告诉我们赶快撤,我们想要撤走的时候,发现我们的后面也出现了这些红黄色的小灯泡,这时我们才发现这是鳄鱼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的光,想想每两个亮点就是一条鳄鱼,真让人不寒而立,我当时吓坏了,科奇萨发现了一个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高台,大约有近二十多米高,高台很陡峭,但是我们可以爬到上面。”琦丝丽说道

“因为里克还是个攀岩专家,里克总会带着一些户外装备,里克开始攀爬,威尔和科奇萨则在外围保护我们,威尔是我们的格斗老师,里克第一个爬了上去,并垂下绳索让我们攀爬,我第二个向上爬,我的后面是连姆,这时候鳄鱼已经把我们给包围了,威尔和科奇萨拿着火把在吓唬着鳄鱼,鳄鱼们可能因为没有见过火把,只是围着我们,并不敢上前进攻,而我攀爬到一半时,因为脚登滑了岩石使我从绳索上滑了下来。”里克在旁边一直温和地笑着,仿佛琦丝丽说得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多亏后面的连姆紧紧地抓着我,但是这时我们离地面高度也只有不到三米了,一只大鳄鱼疯狂地向我们扑来,连姆让我抓紧绳子,自己更是疯了似的扑上去和那条鳄鱼战斗,连姆的手里只有一把户外刀,连姆一边格斗一边呼叫着科奇萨,科奇萨赶过来用他手中的开山刀把那条鳄鱼给开了膛,而那条鳄鱼也用它头顶了连姆。被开了膛的鳄鱼鲜血流了一地,鲜血的味道刺激了鳄鱼们,鳄鱼们疯狂地撕咬那条被开膛的鳄鱼,那条鳄鱼并未彻底死去,它在不停地嚎叫着,很短的时间,那条鳄鱼就被撕成了碎块,这时候鳄鱼们开始注意起我们了,在鲜血的刺激下,火把已不足以成为威胁。”琦丝丽的表情有点自责。

“我们刚刚把连姆给吊了上来,科奇萨也刚刚爬了一半,只有威尔一个人在下面与鳄鱼搏斗,等到最后我们把威尔给拉上来的时候,威尔的一条上臂已经骨折,一条腿也被鳄鱼咬掉了一块肉,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我们暂时安全了,可是连姆和威尔却受了重伤,连姆被鳄鱼撞击,肋骨都断了好几根,不知道内脏有没有问题。里克却让我们看下面的鳄鱼,下面的鳄鱼们仿佛有智商一般,它们具然在搭罗汉一般,想通过这个办法爬上来,虽然不停地有鳄鱼从上面摔下来,可是它们并没有放弃。时间长了鳄鱼们也许真得会爬上来,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琦丝丽说着话,声音中露出对里面二人的担心。

“威尔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发现离我们不远地方的一座钟乳石峰,提议我们可以从这个高台上利用绳索与之相连,便形成一条索道,我们可从索道上悄悄地离开,因为鳄鱼们现在都在这个高台的下面,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因为我们有里克这个户外专家,他一定会有办法,可是科萨奇不同意这个办法,因为威尔和连姆无法从这个索道上离开,里克说他有办法,可以使威尔和连姆离开,里克的办法就是用绳索把他们两个吊一个滑轮上,然后在他们的身上绑上绳子,只要把他们拽过来就可以了。”琦丝丽压低声音慢慢说道。

“在里克的背包里有各样各样简易工具,里克利用这些简易的工具做了一张弓和一支箭,利用弓箭里克搭成了这条索道,里克先从这条索道上滑了过去,然后是科奇萨,轮到我的时候,开始还好,等我快要到达钟乳石峰的时候,科萨奇在接应好的时候,身上的水壶不小心被碰落下来,水壶落在地上的响声惊动了鳄鱼,鳄鱼们发现了我们,于是它们开始追击我们,原本打算等我们都到了钟乳石峰之后,再把威尔和连姆从绳索上拉过来。威尔和连姆见到这个情形,威尔割断了绳索,拿着火把去引诱鳄鱼,连姆也连声催促我们快走,声称我们如果不走,他就从高台上跳下去。我们只能向这边飞奔,不知道威尔和连姆现在怎么样了?”说到这里琦丝丽眼中流出了泪水,科奇萨和里克也黯然不语,神情担忧。

“师父,我们一定要去救他们。”曾厚朴看着老左说道。

老左想了一下问道:“里面大约有多少鳄鱼?你们谁能告诉我。”

“不知道,但是肯定很多,而且都很大,四五米长的很正常,大的差不多有七、八米,我开了膛的那条差不多就有那么大。”科奇萨回答道。

“小朴,我先进去看看,你陪着他们在这里等着,如果他们没事,我会告诉他们耐心等待,然后会想办法去救他们,如果他们已经遭遇不测,我会退回来,然后我们原路返回。”老左对曾厚朴说道。

“师父!我去,对于鳄鱼的习性可能我比你们知道的要多,鳄鱼远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因为我看过这一类的书,这一点我有优势。师傅,从你告诉我你当年从蛇谷中走出来的事,我也一直希望我也能有这样一次机会,这也是一次厉练,只有这样我才会成长,给我这次机会吧,况且有徒弟在,那能用师傅出马呀!”曾厚朴一边嘻笑着一边向老左恳求着,因为曾厚朴前世看过有关于鳄鱼的介绍,了解很多善于鳄鱼的习性。

三十五、凶兽

“好吧,一定要小心点,不行就退回来。”老左深思了一下吩咐曾厚朴道,用手拍了拍曾厚朴的肩头,曾厚朴点头嗯了一声。这时老左和曾厚朴用的都是汉语,听到二人的对话,琦丝丽的眼睛亮了起来。

“长者,你想让阿米尔进入这个洞中吗?这是不可能的,这里鳄鱼这么多,这么疯狂,这是不可能的。”琦丝丽说道,用的也是中国话,而且字正腔圆。

听到中国话,老左和曾厚朴都看着琦丝丽,琦丝丽解释道:“我身上有超过一半的汉人血统,汉话也是我的母语之一。我不是有意听你们的话,长者莫怪。”

“洞里面还有两个人,而且是两个有血性的人,我们不可能见死不救。”老左看着琦丝丽说到,用的是汉语,曾厚朴也点头称是。

“虽然我也很想救威尔和连姆,可是这种情况下显然是不可能的,我不能让阿米尔去做这种没有希望的事。”琦丝丽的眼神中充满了忧伤,但依旧出言阻止曾厚朴前往。

“琦丝丽,你既然有一半汉人血统,就应该知道我们汉人是一个很神奇的民族,有一些很神奇的能力,不用为我担心,我也是一个有着神奇能力的人。”曾厚朴看着琦丝丽,眼中尽是温和之意,轻声说道。

曾厚朴向老左点了点头,从钟乳石石笋中慢慢地走了出去,那些鳄鱼们已经将睹在洞口死去的鳄鱼撕咬干净,除了一副骨架,什么都没有剩下,洞口不停地有鳄鱼爬出,鳄鱼的大小不一,最大地大约有七八米长,小的也有四米多长,鳄鱼们爬出了洞口,全部在钟乳石石笋前汇集着,它们似乎也知道无法从尖锐的石笋上爬过,有几条体型稍小的鳄鱼想从石笋中间的缝隙中爬过来,可是它们庞大的身体却使得它们无法通过,这时从洞中涌出的鳄鱼已经有二十多条了,但是洞中还有鳄鱼爬出。

“小朴,先等一会,看看鳄鱼什么时候能从洞中出完。”老左沉声对曾厚朴说道。

曾厚朴止住了脚步,但是鳄鱼还是不停的从洞中爬出,已经有鳄鱼开始从缝隙处小鳄鱼的身上开始向里面爬行,石笋林也开始变得不那么安全。

“小朴,杀光那些接近石笋林的鳄鱼。”老左低声地对曾厚朴说道。

曾厚朴没有答话,却开始慢慢地移动,从这一瞬间开始,琦丝丽的感觉曾厚朴好像开始变得不太像一个人,而像一块会移动的石头,没有一点人的气息,琦丝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曾厚朴举着手中的d马士革刀,慢慢地来到石笋林前的一条鳄鱼边上,鳄鱼仿佛并没有看到曾厚朴,曾厚朴现在就像一个没有生命气息的东西,显得非常诡异,曾厚朴举起了手中的d马士革刀,刺入了那条鳄鱼的头后部的大脑,鳄鱼瞬间毙命,曾厚朴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d马士革刀,一条又一条地屠杀着石笋林边的鳄鱼,很快石笋林边上的几条鳄鱼就死于非命,这几条鳄鱼毙命后,后面的鳄鱼们一阵骚动,不再向前爬行,鳄鱼们也感到了危险的来临,不停地嘶吼着。

“小朴,再杀几条。”老左一见这种情况,连忙吩咐曾厚朴。

曾厚朴继续慢慢地向前靠近鳄鱼,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利刃,又是十几条鳄鱼毙命当场,鳄鱼们突然都向来时的那个洞口爬去,来时鳄鱼们挤着从那个洞口爬出,去时依旧挤着从那个洞口离去,大概是动物对于危险逃避的天性吧,片刻之间鳄鱼们从原路逃了回去,洞中只留下了近二十具鳄鱼的尸体。琦丝丽、里克和科萨奇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鳄鱼们不攻击曾厚朴,任由曾厚朴斩杀。

看到鳄鱼们都从原路逃离,曾厚朴对着老左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他要跟过去,进入里面去探一下情况,老左点了一下头,曾厚朴开始进入那个洞穴通道。

在这条通道之中,曾厚朴不敢使用任何照明之物,一切只能依靠自己的感官,这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像琦丝丽他们说的那样,走了一段路后,开始向下倾斜,曾厚朴慢慢地凭借着感觉向前走去,大约一公里左右,眼前忽然有光亮出现,曾厚朴慢慢地靠了过去,他来到了一个更大溶洞之中,光亮是从一处高台上发出的,这应该就是威尔和连姆所在的那处高台,借着高台上发出的光亮,曾厚朴仔细观察着这个更大溶洞,所有的一切都和琦丝丽说的一样,中间是一个更大的湖泊,湖泊中有很多红黄色的光点,就像很多发着微光的小灯泡。

曾厚朴心中一凛,湖面上的光点实在是太多了,同时也感到惊讶,实在不明白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鳄鱼,在这种海拔的地区是不可能有鳄鱼存活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这里会有鳄鱼存活,而且数量如此众多,这里一定有什么秘密。曾厚朴一边思考问题,一边向光源处慢慢地靠了过去,曾厚朴来到了高台下,高台的周围已经没有鳄鱼的存在,隐隐能听到上面有人正在谈论什么。

“威尔,你说刚才怎么一回事,鳄鱼们都像遇到什么天敌一般,都跑到湖里去了,没有一只敢留在岸上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些家伙们具然也知道害怕,连姆,其实我有一点一直就觉得奇怪,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鳄鱼们好像智商比较高,和其它地方的鳄鱼不一样。”

“威尔,我也有这种感觉,这里的鳄鱼是和其它地方的不一样,它们更凶残,好像有团队意识。”

“啪!”

“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下。”

曾厚朴再一次检了一块小石头,扔到了高台上,这时,高台上的两人终于发现了异常,举得火把,从高台上探出头来四处打量,曾厚朴挥了挥手,威尔和连姆也发现了曾厚朴,大喜,曾厚朴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意思,二人也不言语,从上面扔下了绳索,曾厚朴借着绳索,双脚在石壁上连点几次,像猿猴一样飞快地登上了高台。

曾厚朴上了高台之后,威尔热情地拥抱了曾厚朴,然后开始询问琦丝丽他们的情况,得知他们一切安好,连连轻声地说道,感谢真主!连姆也非常高兴,曾厚朴说了外面的情况,以及相应的对策,三人正在低声地交谈着,忽然听到湖泊那边发出异样的声响,连忙向湖泊那边看去。

洞穴中湖泊中央的水就像开锅了一般,原本在湖中心的鳄鱼纷纷向两边躲闪,鳄鱼躲闪的身体相撞发出低沉的声音,口中发出低低的嘶吼声,这时湖中心的水面波纹开裂,一个巨大头颅探出了水面。这是一条巨大的鳄鱼头部,这条鳄鱼探出水面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大声地嘶吼了一下,周围其它的鳄鱼都噤声一动不动。

“天哪!”连姆发出一声惊叫,又连忙用手将自己的嘴捂住。那个巨大的头颅扭了扭,看了一下这个高台,似乎被高台上火把的光亮所吸引,曾厚朴一把抓住高台上的火把,把火把向湖泊的方向扔了过去。

火把在空中划了一道孤线,落到了离湖面不远的地方,湖中央那条巨大的鳄鱼慢慢地向火把的位置游了过来,两只眼睛不再像是泛着光的小灯泡,而是两只发着黄红光芒的大灯泡,巨大鳄鱼慢慢地上了岸,高台上三个人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姆一直捂着自己的嘴巴,唯恐发出声响,曾厚朴能听到威尔倒吸气的声音,而曾厚朴的心中也是大为惊恐,他实在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么大的鳄鱼,这条鳄鱼的身长绝对超过了十米,在黑暗中发着红黄光芒的眼睛,显得异样的诡异和凶残,这条鳄鱼一边爬行一边发出低沉的嘶吼声,洞穴中的其它鳄鱼依旧在湖里,一动不动,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这条鳄鱼应该是这个鳄鱼群中的王者,巨鳄一直走到还在燃烧的火把近处,仔细地观察着,两只眼睛一直紧紧地瞪着火把,忽然这条鳄鱼向前一冲,对着火把大声地嘶吼了一声,嘶吼声的声浪像一阵风一样吹过了火把,火把的火焰忽啦啦地变暗,摇晃不定,声浪过后,火把又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巨大鳄鱼等了一会,开始一点点慢慢地靠近火把,巨大的嘴巴离火把越来越近,直到它的嘴巴凑到火把的上面,噢地一声嘶吼,巨鳄退了回去,火焰灼伤了它的嘴部,这条巨大鳄鱼使劲地甩着头,不停地嘶吼着。

看到这里,曾厚朴轻声告诉威尔和连姆,他要去和外面的人联系,然后再商量如何救他们出去,威尔和连姆却说让所有的人赶快撤走,不要为他们再次冒险,曾厚朴笑着用手拍了拍威尔和连姆,低声说道“再见!”然后在威尔和连姆关注的目光中,轻轻地下了高台,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三十六、屠鳄

曾厚朴回到老左众人的身边,向他们讲述了里面发生的事情,听到威尔和连姆尚好,琦丝丽等人非常高兴,当听说里面有一条巨鳄时,众人都感到担忧,科奇萨和里克则是皱紧眉头,琦丝丽则在一旁低头沉思。

“小朴,你怎么想?”老左问道。

“人一定要救,它不影响我们救人,我们也不会去招惹它,但出来后必须告诉湿婆教派把这个山洞封死,如果影响我们救人,就宰了它,免得将来引起灾祸。”曾厚朴咬着牙说道。

“好!这辈子斗天斗地斗人,老了再斗斗这绝世凶兽,谁怕谁!”老左双眼瞪起,凶狠地说道。

“你和我先进,琦丝丽和科萨奇跟在后面,我们盯着那条巨鳄,琦丝丽和科萨奇找机会救威尔和连姆,里克在这里接应我们。”老左说道。

“长者,我们是不是到外面去寻求一些帮助,我想湿婆教派应该会帮忙的。”琦丝丽说道。

“对付这种凶兽,人多了不一定管用,再说来回时间太长,迟则生变。不管我与小朴怎样,你们都不要插手,只需安全离开就可,明白吗?”老左看着琦丝丽和科萨奇说道,神情严肃,不容置凝,琦丝丽和科萨奇只得点头。

“你们进去后,一定要小心,鳄鱼的嗅觉、视觉、听觉都很灵敏,它的头前部还有非常敏锐的感触系统,所以尽量不要发出声响,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先找好藏身之处。”曾厚朴又吩咐了一遍琦丝丽和科奇萨。

“小朴,走!你也要小心!”老左说道,扔了一根灯台给曾厚朴,向洞口走去。

曾厚朴接过灯台,快步抢到了老左的前面,回头看了琦丝丽一眼,挥手一笑而去。

二人来到溶洞中,情况又发生了变化,巨鳄依旧看着火把,周围却多了许多鳄鱼,在巨鳄的嘶吼声中,有一条身长六七米的鳄鱼开始向火把爬去,只是动物对火有一种天然的惧怕,这条鳄鱼虽然爬到火把近前,只是看着火把,却怎么也不肯发动攻击。巨鳄上前探身一口咬住那条鳄鱼,咔地一声,那条鳄鱼竟被咬成两截,鲜血和内脏流了满地。

见到这个情形,老左从腰上取下两支火把,递给曾厚朴,指了指两个方向,曾厚朴明白了老左的意思,拿着两支火把悄声离开了一段距离,点燃一支火把,同时老左也点燃了一支火把,老左把插在钟乳石壁上的小孔内,又隐身去不远处插上另一支点燃的火把,曾厚朴也同样插上第二支火把,溶洞有好几支火把在燃烧,巨鳄看到这么多的火把在燃烧,似乎有些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它看看地上那支燃烧的火把,又看看周围的那几支火把,呆立当地一动不动。

忽然巨鳄转头向他们进来的洞口看去,琦丝丽和科萨奇从洞口挖出身来,巨鳄低声嘶吼着,有鳄鱼开始向那个方向爬去。老左见此情形,悄然来到巨鳄不远处,用力甩出灯台,灯台带着劲风飞了出来,噗地一声,叉子般的灯台插在巨鳄的左眼之上,“噢!”尖锐地惨叫传来,巨鳄不停地甩动着头部,尾巴和四肢也在不停地乱抓狂甩,就像疯了似的。旁边的鳄鱼因离的太近,被巨鳄的尾巴和爪子扫到碰到的,有的被抓伤,有的被撞了出去,吓得鳄鱼们四散奔逃,不敢靠近。

凶性大发的巨鳄,不停撞击岩壁和钟乳石柱,岩壁发出砰砰的响声,细小的石柱则直接被撞断,一段时间后,巨鳄仿佛安静了一点,喘着粗气,一只独眼不停地扫视着,接着巨鳄又向高台附近冲去,琦丝丽和科奇萨正在慢慢靠近高台,上面的威尔和连姆发现后,高呼让琦丝丽和科奇萨躲避,曾厚朴大喊一声跳将出来,将手中的灯台用力甩出,巨鳄一扭头,灯台插到了巨鳄右眼后面的头上,随即灯台掉到了地上,灯台具然没有刺透巨鳄皮肤,巨鳄鱼直奔曾厚朴而来,曾厚朴连忙到旁边钟乳石缝中隐藏,巨鳄的身体撞在钟乳石上,发出砰地响声。巨鳄不停地嘶吼着,寻找着曾厚朴。

曾厚朴仿佛与周围的钟乳石融为了一体,巨鳄再一次扑向高台,曾厚朴再次用自己吸引巨鳄,老左见势不好也现身引诱巨鳄,曾厚朴快步奔向琦丝丽和科萨奇,曾厚朴刚到琦丝丽的身边还未说话,便听老左在喊,小心,随后风声从身后传来,前面是琦丝丽,曾厚朴无法向两边闪避,只能脚尖登地向前急窜,扑倒琦丝丽后,抱着她向旁边滚去,风声扫过,巨鳄的尾巴从他后背一擦而过,他还是被稍带了一下。

曾厚朴觉得自己就像被一把巨锤在后背上砸了一下,虽然运气护身,借劲化力,依旧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曾厚朴伸手擦去嘴角血迹,低声咒骂了一句,抱着琦丝丽闪到一个安全所在,怀中的琦丝丽并不慌乱,再看那条鳄鱼更加疯狂,身形所到之处,一片狼籍,碎石乱飞。

“必须想办法干掉它,如果它招呼那些小的鳄鱼过来,我们就在劫难逃了。”琦丝丽说道。

“我们只能利用地形来干掉它,必须快点想出办法。”曾厚朴答完话后仔细地观察着溶洞里的地形,很快他发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是一个岩壁的小洞穴,距离他现在的位置大约有十多米远,这个小洞穴距离地面大约有两三米高,洞口大约有一米多高,宽度不到一米,洞穴里面不是很深,大约有两三米深,曾厚朴慢慢地来到小洞穴边上,进入这个小洞穴后,曾厚朴出了入定的状态,轻轻地咬破了舌尖,然后把血吐在了小洞穴的外面的洞口边上。

“你这个蠢货,过来啊!来啊!”曾厚朴对着地面上那个狂爆的巨鳄大声叫喊着。那条巨鳄一下子把头扭向了曾厚朴所在的位置,一只独眼看着曾厚朴所在的位置。

“蠢货,来啊!来啊!”曾厚朴继续大叫着,血顺着嘴角向下流着,曾厚朴又吐了一口口中的鲜血,希望引起巨鳄的注意。

巨鳄呼地一下就窜到了曾厚朴所在的地方,慢慢地抬起了头,看着曾厚朴所在的位置,曾厚朴继续叫喊着,但是这条巨大的鳄鱼只是慢慢地将头抬起,看着曾厚朴所在的位置,鼻孔轻轻地抽动着,一个灯台还插在这条巨大鳄鱼的左眼,虽然鲜血已经不在从流出,但巨鳄依旧显得非常的凶恶和恐怖。

曾厚朴又咬了一下舌尖,然后将血吐在了鳄鱼的头部,巨鳄仿佛被激怒了,“噢!”叫一声,张着大嘴就扑向了两米多高的洞穴,曾厚朴轻轻闪身,来到洞穴边上的一个缝隙处,这处缝隙刚刚能容纳一个成人的身体,而巨大的鳄鱼则无法攻击到曾厚朴。曾厚朴还在大声地叫喊着,巨鳄的头部则在这个小洞里乱拱乱咬着,却无法伤及曾厚朴。巨鳄在小洞穴里嘶咬了一阵无果,便把头挪出了小洞,两只前肢趴在洞壁上,两只后肢蹬在地面上,半立在小洞穴的前面。

曾厚朴一看机会来了,从缝隙处一闪而出,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把d马士革刀,双脚使劲一蹬洞壁扑向巨鳄,d马士革刀插向巨鳄两只前肢中心处的前腹,因为那里是鳄鱼的心脏所在,在爬行动物中只有鳄鱼的心脏和别的爬行动物不一样,别的爬行动物的心脏都是一个心室,而鳄鱼的心脏是两个心室,鳄鱼的心脏更类似于鸟类和哺乳动物,这使着鳄鱼更强于其它爬行动物。d马士革刀锋利无比的刀刃直入巨鳄的前腹,刺入了心脏,曾厚朴在刀身刺入巨鳄身体的深处后双手不停地绞动着刀柄,巨鳄噢噢惨叫着,巨大的身体猛烈地抖动着,脑袋撞着石壁,两只前脚猛然地在石壁上抓爬着,像是要把曾厚朴甩下来一般,但是曾厚朴依旧紧紧地握着刀身,刀已经全部进入了鳄鱼的身体。

曾厚朴的双手也随着刀柄进入了鳄鱼的身体,曾厚朴依旧紧紧地抓着刀柄用力地绞动着,随着d马士革刀不停地在鳄鱼的身体里绞动,巨鳄的动作开始慢慢变缓,身体抽动着慢慢地滑倒在地上,慢慢地身体也不再抽动,曾厚朴也趴在巨鳄的身上,一动不动,只是两只手还在那里绞动着刀柄,巨鳄流出的鲜血把他身上衣服浸透了大半。

三十七、鳄鱼的功效

从曾厚朴到那个小岩洞的时候,老左知道曾厚朴已经想到了如何击杀这条巨鳄,老左并没有上前帮忙,他知道,如果贸然上前,可能会影响曾厚朴的计划,老左虽然知道各种各样的知识,对于鳄鱼老左并没有仔细研究过。但老左还是慢慢地靠近巨鳄,随时准备配合曾厚朴的出手。曾厚朴用刀直取巨鳄心脏时,老左因为角度原因,并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形,直到巨鳄发出惨叫,老左知道曾厚朴已经动手了,连忙飞身赶去,赶到时,发现激烈的博杀已经结束,巨鳄已经毙命当场,曾厚朴满身是血趴在巨鳄的身上,一动不动,老左的心立即提了起来,仔细看去才发现曾厚朴瞪着眼睛喘着粗气,双手仍在鳄鱼的身体内绞动,老左伏下身去,轻轻地拍了拍曾厚朴。

“小朴,它已经死了。”老左轻声说道。

“啊!啊!死了,死了。”曾厚朴听到老左的声音,抬起头来说道,然后慢慢地从巨鳄的身体内把刀拔出来,d马士革刀身依旧雪亮,垂下刀来,鲜血顺着刀尖慢慢地滴在地上。

“真得把它弄死了,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具然这么大。”曾厚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双腿还在轻轻地颤抖着,说完这句话,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叮地一声,连d马士革刀都扔到了地上,曾厚朴竟然是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像脱力了一般。

这时,琦丝丽和科萨奇也来到近前。琦丝丽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着曾厚朴,软声问道:“阿米尔,你怎么样?那里感觉不舒服?刚才你都吐血了,我真得很无能啊。”

“嗯,小朴,你受伤。”老左一听连忙蹲下身来,一只手扣住了曾厚朴的手腕,三根指头搭在曾厚朴左手的寸、关、尺上,号了一下脉说道:“内脏被震了一下,没什么大碍,休养几天就好。”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取出一丸药喂进曾厚朴的嘴里说道:“放在舌底,软化后,再服下。”

“这么大个头的鳄鱼,真是第一次见到,真得不知道怎么会长这么大。”曾厚朴服完药后,老左一边看着这条巨型鳄鱼,一边说道。接着,老左检起曾厚朴掉在地上的d马士革刀,来到巨鳄尸体边,从曾厚朴插入鳄鱼身体的地方,开始用刀缓缓地在鳄鱼身上开了一个小口子,然后顺着小口子用刀开始慢慢剥巨鳄的皮。

曾厚朴服完药,休息了片刻后,慢慢地站起身来,对着琦丝丽轻声说道:“琦丝丽,你不要老去责怪自己,其实你很棒的,真的,不信你问问他们,他们做这些是不是心甘情愿的。科萨奇、威尔、连姆是不是这样?”

“当然。”

“自然是这样。”

“我们都是自愿的。”三个人几乎同时答道。这时,威尔和连姆在科萨奇的帮助下,也从高台上爬了下来,几个人一起围在巨鳄的尸体边上在看老左剥鳄鱼皮,听到曾厚朴的话回答道。

听完三人的回答,曾厚朴对着琦丝丽轻轻地笑了笑,就不再说话,琦丝丽对着曾厚朴也温和地笑了笑。

曾厚朴安慰完后琦丝丽后,看到老左在剥鳄鱼皮,问道:“师父,你剥这个家伙的皮干什么?”

“傻小子,鳄鱼浑身都是宝,肉可治哮喘;心配药后可以养心安神,活血化瘀;肝可治各种肝病,补脑生血,有明目之功;油可以治各种烫伤,舒劲通络,提神醒脑;肾可补肾固精;甲可舒肝解郁,调和脾胃,鞭可壮阳;骨可治风湿骨疼;尾胶能滋补肝肾,益气固本,还可护肤养颜;这皮古代可是上好的铠甲,你刚才用灯台全力一击,也没有刺透它,可见它的防护能力,再说这皮还可以做各种东西,这种巨鳄的皮到那里去找;还有就连鳄鱼粪便在非洲都是宝,你知道是什么宝?”老左手下不停,一边解释,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又向发出曾厚朴提问。

“这个真不知道。”曾厚朴答道。

“非洲的古代埃及人,用它来避孕,一直到现在有些原始部落还在使用。”老左一边乐一边告诉曾厚朴鳄鱼粪便的特殊功效。曾厚朴听了不禁摇起头来,众人一起哈哈大笑,琦丝丽也笑了。

“师父,可是这条鳄鱼也太大,而且这个地方也不安全,我们还是快点撤吧。”曾厚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

“不安全,你说那些鳄鱼吗?”老左一边剥着皮一边问道。

“对啊!那些鳄鱼再回来的话,可不好对付。”曾厚朴答道。

“回来?那些鳄鱼早就吓破胆了,它们早就不知道逃到那里去了,这里现在最安全,你要是不信可以到那个湖里去看看,看看还能见到一条鳄鱼吗?可能有的鳄鱼一辈子都不敢再回到这个洞中,这个小老刘可教不了你的。对了你先去那边湖里把身上洗一洗吧,这满身全是血的,一股腥臭味。”老左说道。

曾厚朴慢慢地向湖边走去,脚步有些摇晃,琦丝丽连忙过来扶住他,曾厚朴来到湖边,湖里已经看不到一条鳄鱼,流入和流出的两条河里也没有发现任何鳄鱼的存在,那红黄色的小灯泡仿佛一下子全部没有了踪影,不知道那些鳄鱼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曾厚朴放下心来,这里的水温大约有近二十度,曾厚朴在湖边把自己清洗了一下,然后回到老左的身边,观看老左收拾那条巨大的鳄鱼。

“师父,这湖水温度不低,这附近是不是有温泉啊?”曾厚朴说道。

“应该是这样,要不然鳄鱼和鱼类是不可能在这种水温下生活的,只是我们没有时间去探明这些。”老左说道。

“师父,这条也太大了,那边有小的,我们可以弄那些小的。”曾厚朴说道。

“鳄鱼,古人又称为鼍,土龙,又有人称之为蛟,这么大的已经可以说是成精了,这是天地异兽,能采集到这种药材那都是缘份和机遇,能采集多少就采集多少吧,将来这些东西入了药不知道有多少人受益呢,快点过来帮我,你们几个也别闲着,也来伸把手。”老左一边说着,一边指挥其他几个人也来帮忙。

在琦丝丽几个人的帮助下,老左很快地剥下了这条巨鳄的皮,取下了鳄鱼的心、肝、胆、鞭、油,还有尾胶,只是心脏被曾厚朴绞得有些不成样子。

老左在取鳄鱼的内脏的时候,碰到了鳄鱼的胃部,老左觉得很奇怪,嘟哝了一句,“怎么这么重。”老左用刀划开了鳄鱼的胃部,鳄鱼的胃中一堆狼籍,只是胃的底部有一个巨大瘤子,老左用刀划开了这个瘤子,瘤子中间是一块不大的石头,老左拿起了石头,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收了起来,老左把鳄鱼身上需要的东西取完后,小心地把这些东西装好,又看了看,弯下腰身又开始割鳄鱼的肉,割了几大块肉后,叫曾厚朴他们几个人背着,依旧觉得可惜,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只能这样了,我们走,出去后,一会我让你们尝尝龙肉的味道。”

老左和曾厚朴带着琦丝丽一行人回到先前溶洞中,里克在那里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听到洞里嘶吼不断,心中焦急,却又不敢上前,因为自己的腿受了伤,害怕去了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成为别人的负担,只能耐心等待,心中着实不安,看到一行人平安归来,而且威尔和连姆也被救了出来,心中大喜。一行人返回印度神庙时已是黎明时分,在回来途中,琦丝丽和曾厚朴互相交流了别后彼此的情况,曾厚朴给琦丝丽讲述他和老左在印度神庙遇到阿卡斯的遭遇,以及阿卡斯现在的情况,只是没有说天龙胆的事情,琦丝丽得知曾厚朴和老左是专门去救他们时,非常感动,暗自做出了一个决定。

三十八、湿婆教派的秘密

到了神庙的门口,拉尔兹从神庙中迎出,原来拉尔兹一直等待着他们归来,因为阿卡斯告诉他,老左和曾厚朴会帮助湿婆教派取神蛇卵,吩咐他如果老左归来立即告之。

拉尔兹准备好食水,静等老左归来。拉尔兹见到众人,先安排一行人去神庙边上的几间屋内休息,屋内早就准备一切所需之物,又说因一行人中有女子,按规矩不能进入神庙,但是这些屋子在神庙的外面,是没有关系的,让众人先行休息,到时阿卡斯大师会过来与长者详谈,随即拉尔兹告辞而去。

拉尔兹走后,老左带着众人并未立即休息,他和曾厚朴先是给伤员重新察看了伤势,给威尔和连姆正了骨,给其他受伤的人服药和包扎,做完这些事后,老左吩咐科萨奇和曾厚朴去准备一些柴火,说要烤肉吃,琦丝丽则是帮老左腌制鳄鱼肉,时间不长,曾厚朴和科萨奇砍了一些枯枝回来,老左带人在屋外升火烤肉,一边烤一边往肉上刷各种作料,不一会香气四溢。

屋内休息的威尔和连姆伤势较重,原本在屋内歇息,这时也从屋内出来,直呼好香,老左见已烤得差不多了,用刀把肉切成数块,让众人分食,众人品尝后连连称赞好吃,因鳄鱼肉也是一味药材,众人身上多有伤势,但鳄鱼肉对众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老左原意也在于此,众人吃完肉后,各自回房休息。

曾厚朴原本也想歇息,老左叫住了他,让曾厚朴陪着自己,老左又把其它几块鳄鱼肉放在火边慢慢熏烤,这时屋外只有曾左二人,老左从身上取出一件东西,巨鳄胃中的那块像石头一样的东西,这东西大约有婴儿的拳头大小,有着非金属的光泽,老左把它拿在手中,沉默了一会说道:“很重,但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老左递给了曾厚朴。

“是的,很奇怪的感觉,但是我觉得很舒服,这个东西好像对伤势有一定的恢复作用。”这么小的一块东西竟然很沉,这块不到婴儿拳头大小的东西大约有两三公斤重,看不出这是什么材质,全身发着一种柔和的光泽,曾厚朴拿着这块东西,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这块东西仿佛也有生命一般,胸腹之间因受伤而气闷,现在隐隐有透气的感觉,感觉伤势竟有减轻的迹象,曾厚朴大感惊奇。

“这种东西,应该是天地之间异物,也许就不是地球上的东西。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也就是我在洞里没有多说的原因,人多口杂,免生事端。”老左说道。

曾厚朴拿着石头,仔细地端详着,心中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说道:“师傅,我觉得那条鳄鱼能长得如此巨大和有智商,应该与这块东西有关。”

“应该是这样,这块东西应该是个宝贝,有机会找人看看。小朴,暂时你先收着,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老左沉声说到,曾厚朴点头称是。老左看到曾厚朴的神情有些萎靡,接着说道:“你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陪我了,你身上还有伤。我还要把这些药物炮制一下。”。

曾厚朴醒来的时已是下午时分,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气息运转,伤势竟已愈合大半,心中不禁有些骇然,出了屋子看见老左还在那里收拾鳄鱼身上那些器官,曾厚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师父,你一直没有睡吗?”曾厚朴问道。

“我睡了一小会,睡不着,还不如起来摆弄这些药材。”老左一边摆弄药材,一边答道。

“师父,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曾厚朴说道。

老左走了过来,扣住曾厚朴的手腕,过了一会,老左沉声说道:“嗯,那东西一定要放好了,回到曼尼普尔,我要好好研究一下。”

老左和曾厚朴二人正在说着话,只见拉尔兹走了过来说道:“长者,阿卡斯大师想过来拜访您,不知是否方便吗?”

“但来无妨。”老左答道。拉尔兹行礼而去。

“小朴,你去看看琦丝丽他们起来没有,如果起来就把他们都叫过来,大家一起来听听阿卡斯怎么说。”老左说道。

曾厚朴到隔壁说明来意,里克腿脚不便,威尔和连姆受伤,琦丝丽带着科萨奇跟着曾厚朴来到老左屋内,刚到不久,拉尔兹和另一名年轻的印度僧侣抬着阿卡斯进入屋内。

阿卡斯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现在的笑容中多了真诚坦然,少了虚伪和欺骗。阿卡斯见众人都在这里,向众人行了一礼,说话的声音依旧缓慢而柔和。

“女士和您的从人也在,最好不过,原本我拜访完长者,就会去找您,向您说明所发生事情根源,以及阿卡斯的歉意。我大约还有两天的寿命,希望您能接受阿卡斯的道歉,能让我少些罪孽回到湿婆神的怀抱。”说完这些阿卡斯又向琦丝丽行了一礼。

“你如果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想我们是不会和一个将要死去的人计较的。”琦丝丽的脸色很平静,语调缓慢,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只是曾厚朴从琦丝丽放在腿边紧紧握住的拳头,便知道她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老左和曾厚朴前去救援,他们几乎要全部葬生于那个溶洞之中,心中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我可以相信你们吗?这里的所有人都能保守这个秘密吗?如果能的话,我讲出这件事的根源所在。”阿卡斯看着众人问道。

“如果和我们没有关系,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知道这个秘密,我们可以出去。”老左很平静地说道。

“不,长者,您需要待在这里,以您的睿智恰好能够解释所发生的一切。”阿卡斯说道。

“如果不违背道德的话,我们可以保守这个秘密。”琦丝丽说道。

“女士,首先,您能告诉我,这份地图您是如何得到的吗?”阿卡斯向琦丝丽询问道。

“这是在喀布尔北面的一个山洞中发现的,在这个山洞里一共发现了二十多具尸骸和一条大型的犬类的骸骨,这张图在那条大型犬类的肚子里,这是一个牧羊人发现的,东西到了我这里后,我还去过现场,那个山洞里没有什么发现,这些人都被斩首了,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琦丝丽答道。

“女士,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您会对这类东西感兴趣,或者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您的手里?因为您毕竟是一个美国人,请恕我冒昧。”阿巴斯的手有些颤抖,但声音依旧缓慢。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毕业于哈佛大学,曾兼修考古,后来因为兴趣还拿过考古学方面的硕士和博士,而我主要研究的是古波斯文化。和这张地图在一起的还有一封信,信是波斯文写的,这两样东西是装在一个精美的鳄鱼皮制的小袋子里的,根据牧羊人说,因为地震,那里才出现这个山洞,以前是没有山洞的,这显然是有人故意封闭和隐藏了这个山洞。他怀着好奇去打探,洞里除了死人骸骨,什么都没有,他是在那个大型犬类的骸骨里看到这个精美的小袋子的,原以为里面有珍宝,没想到是这些,最后他把这个小袋子给卖了,我在伊朗、伊拉克、阿富汗、巴基斯坦这些国家和文物的贩子都打过招呼,只要有关于古波斯的文献资料和器皿,只要通知我,我会付出不菲的价格。我的信誉很好,只要有这些东西,他们基本上都会给我留着。我读过波斯文的书信,我不知道这张梵文的地图与那封书信有没有关系,这个对我很重要,因此我找大师想让大师给我翻译一下,探其究竟。不知道这个解释,大师您是否满意?”琦丝丽脸色冷然,轻抬着下巴略带傲气地说着。

“女士,您能否告诉我那些尸体骸骨怎么处理的?不胜感激!”阿巴斯说完伏地深深一拜。

“我让人把那些骸骨都给掩埋在距离那个山洞不远的地方了。”琦丝丽答道

“能找到位置,或者说可以告诉我掩埋骸骨的具体位置吗?阿卡斯继续问道。

“应该可以,我可以告诉你到那边去找谁,然后由他带着你,应该可以找到位置,因为毕竟才过去没有多少时间。”琦丝丽答道。

阿卡斯再次伏地深拜,起身时,布满皱纹的脸上已是泪痕满面,阿卡斯伸手擦去泪水,缓缓地说道:“多谢!多谢!尊敬的女士,您获得了湿婆教派的尊重和友谊。”

阿卡斯说完话后,静了一下心神,想了一会,才开始慢慢地说道:“尊敬的女士拿来了一份藏宝图,这份图是用梵文写的,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文字,懂这种文字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多了,我是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还懂这种文字而又能看懂这份图的两个人中的一个,另外一个是他。”阿巴斯说到这里指了一下拉尔兹。

“梵文,我也能看懂,我可以见识一下吗?”老左忽然开口说道。

“可以,只是那份图应该在尊敬的阿卡斯大师的身上,大师您可以拿出让长者看一下吗?”琦丝丽冷冷地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阿卡斯说道。

阿卡斯从自己贴身的衣兜中取出一个小袋,从小袋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羊皮纸,小心地交给老左,老左接过羊皮纸后,小心地放在桌子上,慢慢地打开,曾厚朴凑过去看了一下,他虽然这几年学了不少的东西,外语也学了几门,可是梵文他并没有学,纸上有一些的图画和一些文字,可以看出这张羊皮纸的年代已经非常久远了,应该属于古董之类的东西。老左看了一会,没有说话,摸了摸下巴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会说道:“上面写像是一些诗歌,却又不全然如此,有些不通,让人搞不明白,不知其所以然,但是好像隐藏着什么秘密。”

“长者,您真是知识渊博,您具然能看出这里面有秘密,这里面确实有秘密,这张羊皮纸应该是我们湿婆教先哲尊者吉尔达拉绘制的,吉尔达拉是十世纪圣人玛尼卡巴沙卡尔的六代嫡传圣人,是我们教派的重要人物,湿婆教派重要的记录和一些文献,虽然是梵文写的,但是我们有我们独特读取方式,外人有时虽然能见到这些东西,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其中的具体含义,这张图纸就是这么记录的。”阿卡斯慢慢地说着。

“噢!你是说就像密码一样的读取方式。”老左说道。

“对,有些像,但也不全是,这个请恕我不能和您细说。”阿卡斯说道。

“可是,这张羊皮纸上记录的东西,外人既然无法看懂,大师又何必做出这些举动?”曾厚朴开口说道,语气之中带着几分不悦。

阿卡斯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教派存世也有千年了,信奉湿婆神的人也有无数,千年以来,我们教派积累了一些财富,但是印度这块土地上一直战乱不断,数千年来一直没有真正的平静下来,对于一个教派来说,如何延续教义是至关重要的,我们经历了太多苦难,佛教的兴起,e斯兰教的东征,我们印度教各派之间的争斗,拥有财富,你才能有延续的机会,这张图就是我们教派藏宝的地图。”说到这里,阿卡斯有些激动又有些伤心。众人都没有说话,因为大家都知道阿卡斯并没有说完。

“吉尔达拉先哲的这张图一直是我们教派的一个机密,每代都只有教中的几大长老和掌教才知道,而每代的掌教和长老们都会不断地补充这个宝藏。而这张图一直保存在教中最尊贵的人手里,一直到了十九世纪,英国人殖民了整个印度,我们教派掌教和几大长老因教派的重要事情,去喀布尔和e斯兰教的重要人物会晤,结果是他们都没有回来,当时说是他们遇到了土匪,全部遇难了,直到英国人来了,他们包围了我们的主庙,要我们交出财富,而在主庙中留守的两位长老却有着不同的意见,一位长老的意思是答应英国人,另一位长老的意见坚决不同意,但是强权的威压下,最后我们屈从了英国人。”阿卡斯说着说着眼中开始有泪光隐现。

“但是英国人搬光了我们主庙中的财富,还要我们的藏宝,这时我们立即明白所有的一切,这都是英国人的阴谋,尊者和几位大长老都是被英国人害死的,只是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没有地图是不可能进入宝藏的,除非拿人命去填,留守的两位长老,有一位已经投靠了英国人,被叛了我们,那位叛变的长老出卖了我们所有的一切,当时英国人把我们留守的弟子都带到主庙后面的山里,他们已经找到了宝藏入口,因为叛变的长老知道宝藏的位置,只是没有地图无法进入,英国人以为他们先进科技可以进入,其中的机关令他们损失了大量的人手,他们准备让我们探路,我们不同意,那个叛徒找到大长老商量,最后大长老同意帮他们探路,其它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阿卡斯的声音有些哽咽。

“后来大长才说,在英国人原本在他们的计划中,他们会杀死我们所有人,但是如果我们能帮他们探通这条路,他们会放过其余活下来的人,这一路上鲜血染红了通往宝藏的道路,我们没有地图,我们不知道如何躲避机关,如何选择正确的道路,先贤圣师们没有想到他们为了保护宝藏而设立的机关成了教中弟子归天之路。我的座师每每说到这里便痛不欲生,泪流满面。”阿卡斯泪水顺着面颊流了出来,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悲伤的表情,双目之中既有愤恨不平,也有伤感之色。

“想必你们也该知道了在喀布尔北面那个山洞里十多具尸体骸骨是谁了,当时的掌教有一条神犬,是藏传佛教的一位大师送的,掌教从那条神犬很小就带在身边,寸步不离,那神犬也是忠勇非常的。想必危急时刻掌教为了不让英国人得到宝图,而把东西喂进了神犬的腹中。只是掌教他的这一举动却使得教中弟子死伤无数啊!”这时的阿卡斯黯然神伤。

“我的座师也在这些弟子之中,他就是那个不同意英国人意见大长老的弟子,为了保护那位长老和他的弟子,很多教中弟子慷慨赴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已经是这个教派的最后的希望。如果大长老和他的弟子死去,我们将群龙无首,我们湿婆教也将不复存在。最后我们拿人命探通了这条道路,教中留守的数千弟子,也死去近半,英国得到了这些财富,欣喜万分。看到这些财富,当时很多人都想以死相争,大长老拦住大家,说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如果我们全部死去,我们就没有机会报仇了,我们只有先活下去才有机会,但是如果让英国人顺利地把宝藏运走,恐怕英国人还是不会放过我们。”所有的人都被这个惨烈故事而打动,拉尔兹更是泣不成声。

“这是一帮表面上是绅士背后却是恶毒魔鬼的人。因为藏宝的东西实在是太多,英国人需要我们帮助他们运出去,这一段时间我们一直很配合,对他们言听计从,英国人便放松了对我们的警惕,长老和我的座师便有机会配制药材,找机会把药下到了英国人的饮用水之中,结果成功了,几乎所有的英国人都被迷倒,即使有没有迷倒的,也产生不了威胁,最后我们抓获了所有的英国人和那个叛徒,我们把他们和眼镜蛇关在一起,看着眼镜蛇把他们一个一个咬死,看着他们死前的痛苦和丑态,我们每天只让处死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其余的人看着,英国人的丑陋的嘴脸真是让人恶心,为了多活一天,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这种事一直做了近一年,他们才全部死去。”

“我们又把死去人的头颅做成供品,摆放在宝藏的洞穴里,并设计禁咒,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那里是我教的圣地,只有成为教中重要人物,才能去那个地方谒拜,我去过那里,我感到的只是先圣们的壮烈和对英国人无比怒火。”看着阿卡斯狰狞无比面容,但是老左和曾厚朴他们却能理解阿卡斯的感受,因为对于这样的强盗就要采取这样的手段。

三十九、琦丝丽的身世

“大师,节哀吧!”老左合什说道。

“唉!座师一直说自己的修行未满,时常愤而发狂,直到座师升天时心中执念未见消减。每每想到座师那张流满泪水而又充满愤恨的脸时,我心中便有杀人的念头,即便修行多年也无法忍隐,真是不应该啊!”阿卡斯长叹一声,也合什说道。

“有近千的英国人死在那里,但是我们教派也元气大伤,至今无法恢复。英国人死去的事,我们一直保守着秘密,因为英国人如果知道这个秘密,就一定会报复我们,这是当时大长老定下的规矩,没有人会去违背。这近百年来,一直有英国人来探寻这个秘密,但是他们一直没有找到答案。”听到这里拉尔兹想开口说话,阿卡斯举了一下手,制止拉尔兹。

“你拿着这份地图来找我,如果是在一百多年前,有这份地图,我们就不会死去那么多的弟子,也许我们湿婆教就不会衰败于此,现在你有了这份地图,便可以找到我们本庙的位置,也就可以找到藏宝的位置,找到藏宝的位置,英国人失踪的秘密就无法保存,其实神鳄洞中,是不可能有人逃出来的,我去过那里,那份神鳄洞地图也是我毁去的,我知道那里的绝世凶兽,没有人能活着离开,我们都是修行人,不想随便杀人,只能借助于外力了,如果你们真的能逃出来,那也是上天意思。”阿卡斯叹了一口气,表示了他的无奈。

“长者,我一直很矛盾,你们去神鳄洞,我既希望你们回来,又不希望你们回来,我希望你们和女士他们一起回来,不希望你们独自归来,唉!我都已经这般情况,却还要算计别人,报应啊!尊敬的女士,这些就是我为什么要算计你们,要害你们的原因。因为我怕你们会透露这个宝藏的信息,也怕英国人的秘密被人知晓,这笔财富上沾满湿婆教弟子的鲜血,为了本教的利益,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见谅!”阿卡斯说完这些,面色很平静,双目沉静如水一般,布满皱纹的面孔上有一种坚定的神色。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求得到你们的原谅,有时我在想我们才是受害者,可是为什么我们不敢把事情说出来,不敢让世人知道真像,知道那些所谓的绅士们当年都干了什么!”阿卡斯继续沉声说道。

“是啊!那些所谓的西方绅士们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事他们干得还少吗?为了利益和金钱,没有他们不干的事,杀人、放火、抢劫、贩毒,拐卖人口,世界深受其害的国家还有很多。”老左也叹了一口气说道,阿卡斯的话让老左想起自己的国家和民族,当年那些西方国家没少在中国干坏事。

“是啊!原始资本的积累都是血淋淋和肮脏的,这些绅士们的每一分钱,都向下流淌着别国人民的鲜血。”琦丝丽也愤声说道。

琦丝丽的话让老左、曾厚朴和阿卡斯感到有些诧异,琦丝丽看到了他们神情,笑了笑说道:“我虽然是一个美国人,可是我身上流着是波斯人和汉人的血脉,我知道波斯人和汉人的历史。”琦丝丽沉声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阿卡斯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其实,阿卡斯大师,我其实是因为那封波斯文书信,才想知道那张地图上面写得是什么。看看和那封书信有没有什么关系。”琦丝丽的心中也被这惨烈的故事所打动,温言解释着。

“不,尊敬的女士,您不用说什么,您所做的一切,我们湿婆教已经感激不尽了,如果您有什么愿望或者请求,我们一定会尽我们所有力量去满足您。”阿卡斯有些激动地说道。

“琦丝丽,我倒是对那些波斯文的书信更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那封信里到底写是些什么,让你亲自来到这个地方,你这一路上遇到的困难可并不少。”老左忽然开口说到。

“可以,其实我刚才说过我有波斯人的血统,我们家族是古代波斯是一个贵族,有着显赫的地位和权力,只是后来古代波斯王朝被阿拉伯人灭亡,我们就流落到了外地四处为家,我的祖先曾经到大唐寻求帮助,取了大唐的女子为妻,并在大唐生活很长的时间,后来我们得到了大唐王朝的帮助,因为一些原因是我们并没有成功。”琦丝丽的表情委是平静。

“我们继续在各地流浪着,所以我的血统中又有汉人的血统,我的家族一直与汉人联姻,我的祖母也是一名汉人,所以我能听懂汉语。那封书信是写给e斯兰教的一个高层人物,提到了对e斯兰教高层人物上次送来礼物的感谢,尤其是一条手链,说这条带着利刃的手链他非常喜欢,并说这次会晤这位高层人物不能前来感到很遗憾,但还是给这位高层人物准备了一些礼物,让别人给带回去。我只是对那条手链感兴趣,因为我的家族的祖辈在阿拉伯地区探险时,遗失了一条手链,那条手链上也带着利刃,作为我们家族的宝物,我很想把它追回,这就是我为什么亲自到这里来原因之一,还有就是我是一名考古学者,我尤其对古代波斯文化感兴趣。”琦丝丽说完这些话从自己贴身的衣物中取出一个小袋子,从中取出了一封书信,然后递给了老左。

老左接过书信,看了一会,征求了琦丝丽的意见,然后又递给了阿卡斯,这期间老左和曾厚朴交流了一下眼神。阿卡斯颤抖着双手接过了这封书信,仔细地阅读了一遍,然后又拜伏在地上,说道:“恳求尊敬的女士把这封信,交还给湿婆教,湿婆教将不胜感激。”

“可以,我只是对我家族的宝物感兴趣,这封信原本就湿婆教人写得,归还给你们也是应该的。但是我也希望大师能帮我找到我家族的宝物。”琦丝丽很痛快地表示同意,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说这件东西,我好像有点印象,只是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应该在明天我们湿婆教派会有很多人前来,里面的埃德拉姆长老对这些东西记得最清楚,应该可以帮您找到它。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让您的家族得到它的,这是湿婆教大长老的诺言!”阿卡斯也显得很痛快地答应了琦丝丽的条件,也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阿卡斯对琦丝丽说完这些后,沉默了一会,可能是有结累了,过了一会又慢慢地对着老左说道:“长者,在密道中的提议,不知长者考虑的如何?”

“我可以去一趟,只是我不明白,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去,因为你们有药物可以安然无恙的取走蛇卵,为什么一定要我同行?”老左把心中不惑说了出来。

“我现在不良于行,拉尔兹虽然知道地方,可是他没有能力将神蛇卵取来的,因为神蛇所在之处,对于我们湿婆教派是一个重要的秘密,只有教中重要人物方可知晓,我死后,拉尔兹接替我成为大长者,方可收授弟子,方可让他的弟子知晓,这就是规矩,再说以拉尔兹现在修行还独自去不得那里,大约他还要修行数年,快则五年,慢则十年。还有就是我们如果依靠教中其他人的帮助取得神蛇卵,不能算我们的全功,这对拉尔兹以后很是不利。您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不管什么地方都会有争斗,我们湿婆教派也是如此。而且我希望长老能尽快取回神蛇卵,毕竟我的时间不多了。”阿卡斯看着老左轻轻地说道。

老左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们可以帮忙,但是不知道对于我们来说能有什么好处?”

阿卡斯想了想说道:“不知道长者您想要些什么,您可以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满足您的需求。”

老左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们也没什么需要的,我们需要天龙胆,就是你们说的湿婆花,除了取神蛇卵地方的湿婆花,我还想如果以后我的弟子在印度一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希望湿婆教能相助一二。”

“没有问题,只要能帮我们湿婆教派取到神蛇卵或者小神蛇,长者和您的弟子就是我们湿婆教派的朋友,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我们教派能帮上忙,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相助。”阿卡斯痛快地答应老左的要求。

双方商定完毕,老左答应立即去取神蛇卵,因为一行人要去好几个地方,一天之内来回比较紧张,因此老左决定现在就走,阿卡斯也带着拉尔兹等人准备取神蛇卵所需之物,琦丝丽则带着人回去休息。

众人走后,曾厚朴看着老左说到:“师傅,琦丝丽说的手链,和我们在那个山谷得到的那条很像,你说她会不会是那萨珊王子兄弟的后人。”

“小朴,先看明白之后再做决定,是的话,我们就交给她,如果不是也没必要自己惹麻烦。你说是不是?”老左说道。

曾厚朴点头赞同,二人正说着话,有人进来说东西已经准备完毕,可以出发了,老左带着曾厚朴来到屋外,拉尔兹背着简便的行囊早已等候在外面,还有人牵了几匹马站在旁边,阿卡斯坐在旁边陪着,不断地对拉尔兹说着什么。阿卡斯见到曾左二人出来后,对着老左深施一礼说道:“长者,有劳了。”老左点了点头,对着拉尔兹说了声出发,三人转身牵着马离开了印度神庙。

四十、奔波

此时罕萨的天色已晚,弯月低悬,夜空中群星闪烁,微风轻拂,树叶声微微响,山野中到处虫声轻鸣,人身处其中有出世之感,三人身有要事,无暇兼顾,拉尔兹骑着马举着火把走在前面,一边介绍着所要去几处地方的情况。

“我们现在要去的是最远的一处地方,距离神庙大约有十多公里,因为都是山路,大约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到达那里。那里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见到神蛇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拉尔兹说道。

“拉尔兹,你跟随阿卡斯大师有不少年了吧?”老左并没有接拉尔兹的话题,而是在探问拉尔兹。

“长者,已经有快二十年了,我是印度南部人,从小就进入了神庙,到了二十多岁的时候,得到阿卡斯座师的提携,得以跟随座师,跟随座师近二十年,蒙座师教导,终有所得,只是天资愚笨,倒是让座师失望,也让长者和这位小兄弟跟着受累了。”拉尔兹显然很通世事,说话非常客气。

“噢,拉尔兹,这几个地方你都去过吗?”老左跟在拉尔兹的后面问道。

“都去过,我自从跟随了座师,从第十年开始座师便开始每年都带着我到各个神蛇居住之地看望一次。”拉尔兹答道。

“那么这神蛇居住的地方有什么相近之处吗?”老左继续问道。

“神蛇居住之处相近之处,就是神蛇居住的地方都是山涧的险绝之地,风景很秀美,一般都有一条瀑布,周围都生长着各种珍奇的草药,噢!附近还有一个牧蛇之处。”拉尔兹答道。

“牧蛇之地?什么意思?”老左不解地问道。

“噢,长者,神蛇一般是以蛇类为食,因为神蛇一般活动范围不大,一般神蛇居住的地方附近都有一个蛇类聚集的地方,我们教中说那是神蛇自己给自己放养的牧场,以保证神蛇不用到处去寻找食物。”拉尔兹说道。

“还有这种事。”曾厚朴感到非常惊奇。

“神蛇是湿婆大神在人世间真正的化身,自然是无所不能的。”拉尔兹答道。

“拉尔兹,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湿婆教派对这个湿婆神蛇看得如此重要吗?”老左继续问道。

“噢,长者,我们湿婆教派是印度教的一个分支,我们信仰的主神是湿婆,既是创造之神,又是毁灭之神、收获之神、丰饶之神、宇宙舞神以及瑜伽信徒(瑜伽功及苦修的实行者)的主神。湿婆神还主宰人的生死和天才的繁衍。湿婆神还化身无限,而神蛇则是湿婆神的主要化身,我们印度教每年的七到八月份的第十五天,就是我们的神蛇节,普通的教众和信奉神教的民众,便会去野外捕捉普通的神蛇,就是眼镜蛇,然后放置在神庙里,再供奉上牛奶和甜点,以期神蛇的保佑。而我们湿婆教派自然要高于他们,我们的主庙里一直就供奉着远远大于普通神蛇的湿婆神蛇,自然是教众朝圣供奉的最主要场所,这也是我们教众信奉的根源所在之一。这关系到我们湿婆教派的地位,如果我们的主庙之中没有了神蛇,天哪!这个结果简直是不能相像。”拉尔兹一边看着路一边回答着老左的问话。

三人边走边聊,时间很快过去,大约快到十一点钟时,拉尔兹勒住了马,翻身跳下坐骑说道:“长者,前面就不方便骑行了,我们只能步行前往,不过路不太远。”

老左噢了一声,和曾厚朴一起翻身下马来,拉尔兹把三匹马拴在了路边的树上,然后又点燃了两支火把,分别递给老左和曾厚朴,自己依旧在前面带路,曾厚朴觉得拉尔兹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很是荒凉的所在,先穿过了一个不大但却很茂密的树林,拉尔兹一直在前面用砍刀开路,令曾厚朴奇怪的是虽然是夜晚,月光也不是很亮,拉尔兹却没有带错路,曾厚朴问及拉尔兹,拉尔兹说我看天上的星星来判别方向,曾厚朴又问及如果没有星星怎么办,拉尔兹回答是可以根据植物生长的方向来判别,曾厚朴又言及如果没有植物怎么办,拉尔兹说我还有指南针,老左听了他们的对话乐得哈哈大笑,对曾厚朴说道人间处处是学问。

三人穿过这片树林后,便来到一个小山谷的入口处,小山谷的底部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树,但是地面却有很多的杂草,有的杂草都比人都高,三人又向前走了一小会,杂草开始变少,拉尔兹却停下了脚步,从身后的行囊中取出一样东西,给每个人的身上都洒了一些,曾厚朴一闻是硫磺的味道,便问道:“拉尔兹,这里有很多的蛇虫之类的东西吗?”

“这是曾是神蛇的牧蛇之所,所以我们要小心一点经过,虽然我们这两年来这个地方,没有发现神蛇的踪迹,但是在神蛇的牧蛇之所,还是有很多的蛇,有的蛇可是剧毒无比,我们没有必要冒险。”拉尔兹一边答话,一边还准备了棍棒,看来是准备打草惊蛇。

好在牧蛇之处并不大,但是三人从其中经过时,依旧听到草丛中不断有蛇受到惊扰而逃跑的爬行声,其中还见到了几条蛇的真身,拉尔兹说那是蝰蛇和锯鳞蝰,还有环蛇。穿过牧蛇之地,就到小山谷的里面,这时便听到瀑布的响声,尤其是在夜晚瀑布流水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清晰,拉尔兹说马上就到了,拉尔兹带着老左和曾厚朴来到一处小瀑布的下面,这处瀑布不是很大,宽不到十米,高度也就是二十多米,虽然是在夜晚,从陡峭的山崖上流淌下来的瀑布依旧显得很美丽,瀑布近处的水汽很重,拉尔兹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很多。

拉尔兹先找了一个稍微干藻的地方,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物,给老左和曾厚朴从头到脚都洒上,裸露的皮肤也都涂抹上药物,然后又指导曾厚朴给自己洒上药物,自己把裸露的皮肤涂抹上药物,又从行囊中拿出三件像雨衣一样的长袍,吩咐老左和曾厚朴穿上,因为攀爬的过程中,有可能会碰到水,如果碰上水,就需要重新涂抹,长袍是为了最大限度保证身上的药物不会在攀爬中因为外界因素减少,到了洞里就需要把长袍脱去。

“拉尔兹,你不是说这里已经没有神蛇了吗?”曾厚朴问道。

“前几次来是没有神蛇,可是谁知道什么时候神蛇又会回来,如果这里有神蛇,再做这些准备可就不及了,所以只能小心一点。”拉尔兹答道。

“拉尔兹说得很对,小心无大错,小朴你一定要深记这点。”老左用教训的口吻对曾厚朴说道。

拉尔兹笑了笑说着老左和曾厚朴说道:“长者,请跟紧我。”老左和曾厚朴点头表示明白。

拉尔兹来到瀑布右边不到十米的地方从山涧的藤条边上找出一根绳索,然后向上爬去,身材不高的拉尔兹显然是一个攀爬的高手,十多米的高度对于他来说显然是异常轻松,拉尔兹爬行了十多米后,向瀑布边上移动,移动到瀑布边上的一株小树的边上,老左和曾厚朴跟着向那个地方移动,小树不是很高,但是树边有很多的藤萝想我缠绕着,到了小树边上,拉尔兹脱掉了长袍,并示意老左和曾厚朴也脱去长袍,然后拉尔兹拨开了藤萝植物,在小树的后面有一个不大的山洞,刚一进入山洞中,曾厚朴便觉得洞中阴风阵阵,让人有种不寒而立的感觉。

“好重的阴气,难道湿婆神蛇居住的地方都是这样吗?”老左开口询问拉尔兹。

“唉!”拉尔兹叹了一口气,眼中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后说道:“长者,这里没有神蛇,如果有神蛇,洞中是不会给人这个感觉的,这种感觉让人很难用言语来表达。”

“噢,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老左说道。

“拉尔兹,既然这里没有神蛇,我们便走吧。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看看。”曾厚朴说道。

“稍微一等,既然来了,拉尔兹,你能告诉我湿婆花一般是长在什么地方的吗?”老左开口说道。

拉尔兹用手指了洞中一个地方,老左仔细打量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收获,于是只好作罢,三人只好从原路返回,前往下一个拉尔兹说的另一个地点。

第二处地点距离第一处地点大约有六七公里远,这里的地形比第一处地点的地形还要复杂,三人早早地就下了马,步行了大约近三公里,其中包括翻越了两座山峰,两座山峰之间还有一条河流,湿婆教的人显然是想到了这条路的复杂性,他们在两座山峰之间架设了一道简易的索道,人只需从索道上滑行而过即可,拉尔兹经过每一处有绳索的地方,都重新换过了绳索,以保证绳索的通道的安全。

四十一、金线菩斯蛇

第二处地点的牧蛇之所比第一处地方的牧蛇之所要大的多,蛇的数量也多了很多,拉尔兹小心地在前面探着路,老左和曾厚朴在后面跟着,这时的老左和曾厚朴都已经进入了入定的状态,因为老左告诉曾厚朴尽量避免任何危险的发生。穿过牧蛇之所,依旧是一处瀑布,这是这处瀑布比上一处的瀑布要大了很多,瀑布声震数里,如果是交通便利之地,这个地方一定会成为一处旅游名胜之地,拉尔兹到了这里便小心了很多。

“拉尔兹,这个地方你们上次来的时候是不是有神蛇?”曾厚朴问道。

“是的,上次来的时候是有神蛇,所以我们在这里应该特别小心。”拉尔兹慎重答道,一边回答,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对了,拉尔兹,我一直想问你,如果你在这个山谷里正好碰到了神蛇,我是说你没有涂抹药物,碰上神蛇怎么办?”曾厚朴问道。

拉尔兹苦笑了一下说道:“没有办法,这就要神蛇的心情了,运气好也许神蛇不会管你,运气不好就完蛋了吧,神蛇一般很少出洞,即便是觅食,神蛇也在洞口附近不远的地方,能在别的地方看到神蛇,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就是小的神蛇长成以后,大的神蛇会把小神蛇赶出自己的居住之地,这时候大的神蛇会在自己的居住之地周围寻擦探视,以防小神蛇重新返回。第二种情况就是小的神蛇来到一个陌生的山谷,神蛇们会探查周围的地形,看看是不是适合他们居住。别的情况是遇不到神蛇的。”拉尔兹答道。

“拉尔兹你在山洞外遇到过神蛇吗?”曾厚朴问道。

“没有。”拉尔兹答道。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曾厚朴继续问道。

“这是我们教派多位长老和弟子多少年来的经验总结,我们才会知道这些,其实这些都拿命换来的。”拉尔兹苦笑着回答曾厚朴。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无用的话了,我们是不是该做准备了,拉尔兹。”老左开口说道。

拉尔兹重新给三人的衣物上洒上药物,裸露的皮肤上涂抹上药物,在瀑布的边上有绳索向上攀爬,但是这次的向上的线路可比上次的艰难的多,拉尔兹在前面带路,很明显拉尔兹有些力不从心,老左和曾厚朴在后面不时帮衬,这不是拉尔兹的体力和技巧有问题,而是这些落脚处的石头上到处长满青苔,湿滑无比,根本就无从借力,要不是老和曾厚朴的功夫已经大成,他们也无法攀爬。

现在老左和曾厚朴终于明白阿巴斯为什么说拉尔兹的瑜珈功夫还不行,来不了这个地方,以拉尔兹现在的能力是没有办法到这个地方来的,如果强行攀爬,就算最后上来了,也必然被湿婆神蛇所咬,死于非命。因为拉尔兹现在的身手他身上的药物一定无法庇护安然无恙,药物早就因为跌爬滚打身上所剩无几了。

三人在拉尔兹的指点下,终于来到要进入的山洞前,拉尔兹赶紧脱下外面的长袍,老左和曾厚朴也脱下了身上的长袍,刚刚一走入洞中,曾厚朴就明白拉尔兹为什么一进入第一个山洞时,立即判断里面没有神蛇,因为一进入这个山洞,曾厚朴便觉得有一阵暖意,不是身体上温暖,而是一种莫名的暖意,鼻子中闻到一股异香,这种感觉确实是无法言明的。

拉尔兹点燃了一支火把插在洞壁上,借着火把的光芒,曾厚朴和老左仔细打量着这个山洞,蓦然曾厚朴也觉得自己的头顶处也有什么东西在打量自己,曾厚朴并没有抬头,只是向老左看去,这时老左也在看着曾厚朴,拉尔兹只是在那里一动不动。

曾厚朴继续打量着这个山洞,这个山洞显得很深邃,在山洞的宽阔处有着一丛植物,植物上结着红色的果子,果子的大小有小孩的拳头大小,形状一枚鲜红的胆囊,果子大约有八九枚,洞中的异香就是从这个地方传出来的,曾厚朴知道这就是天龙胆了。老左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果子。

这时头顶上方传来滑动的声音,接着就有一条巨大的蛇出现在三个人的面前,这种是蛇与印度的眼睛蛇很像,却比印度眼睛蛇要大得多,印度眼睛蛇一般长大约一米半左右,最大的也就两米多一点,而这条最少有七八米长,如果不是它立起的身形,伸张的颈部外皮,一定会认为这是一条巨大蟒蛇,这条蛇的头部顶上有两个地方微微鼓起,远看就像有两个角一样,中间有一条金线从头部一直延伸到尾部,曾厚朴知道这就是金线菩斯蛇,只是没有想到,这蛇会如此的大。这条蛇一直在打量着曾厚朴,蛇头不停地在摇晃着,就像在思考什么一样。

老左仔细观察了一下,在这个山洞中没有发现蛇卵,老左慢慢地向天龙胆移了过去,而金线菩斯蛇并没有注意老左的行动,依旧在打量着曾厚朴,曾厚朴觉得很是诧异,也打量着金线菩斯蛇,这时又听见一声轻响,仿佛像位移一般,又一条身形小一点金线菩斯蛇出现在那条大蛇的边上,后出现的金线菩斯蛇也在不停地打量着曾厚朴。

曾厚朴觉得很奇怪,这两条金线菩斯蛇看着曾厚朴,给曾厚朴的感觉很奇怪,好像是很害怕曾厚朴,却以舍不得曾厚朴的感觉,似乎曾厚朴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们,后出现的那条金线菩斯蛇打量着曾厚朴忽然一下子就来到了曾厚朴的身边,慢慢地蛇的身子垂了下来,口中的信子不停地吞吐着,突然蛇头向曾厚朴的怀中拱去,曾厚朴随着蛇的前进,身形向后退了一步,那条金线菩斯蛇也一下子向后退去,到了那条大一些金线菩斯蛇的身边,两蛇相绕是在交流什么。

这时老左已经摘下了好几枚天龙胆,但是老左并没有全部摘完,而是留下两三枚。因为老左怕全部摘完,会激怒金线菩斯蛇,反而途生事端,拉尔兹依旧站在那里不敢做任何移动。

老左和曾厚朴交流了一下眼神,曾厚朴示意老左带着拉尔兹先走,自己留下对付这两条金线菩斯蛇,老左做了一个小心的眼神后,缓缓地向洞口移去,老左带着拉尔兹慢慢地移向了洞口。

曾厚朴依旧和两条金线菩斯蛇对持着,曾厚朴忽然明白了那条小一点的蛇为什么拱向自己的胸口了,因为从那条巨鳄身体内得到的那块像石头的东西被曾厚朴放在了胸口的衣袋里,曾厚朴不禁暗暗叫苦。这时那两条金线菩斯蛇同时向曾厚朴慢慢地盘游过来,曾厚朴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退却着,两条金线菩斯蛇就一点一点地跟进着。

眼见的离洞口越来越近,曾厚朴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曾厚朴不由地把心一横,伸手把腰别的那把d马士革刀给抽了出来,这把刀一出鞘,两条金线菩斯蛇立即向后游走,因为它们觉察到了危险,这把d马士革刀毕竟屠杀过一条绝世的凶兽,刀身上的那种危险气息,足以让这些天生的异物退避三舍了。

曾厚朴手握d马士革刀慢慢地向洞口退去,两条金线菩斯蛇虽然害怕,但却心有不甘,只是慢慢地跟着,双方保留了一定的距离,老左已经把拉尔兹放了下去,下去可比上来容易的多,拉尔兹自己应该可以下去,老左回过身来观看洞里的形势,曾厚朴也察觉老左的到来。

“师父,这两条蛇是为了从巨鳄身上得到的那个东西,它们想得到那东西。”曾厚朴顾不得当前的形势开口说道。

“那东西,绝对不能让这些凶兽得到,如果让这些凶兽得到,不知道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如果实在不行就拼吧!我就不信还宰不了这两条畜生。”老左身上也燃起了战意,把自己的那把短刀抽了出来。

“好啊!我们就和这两条畜生斗一斗,看看谁厉害?”曾厚朴说完,左手举着刀在洞壁上划了一下,挣地一声火花四溅,这时再看两条金线菩斯蛇嗖地一下竟然没了踪影,见此情形,老左和曾厚朴也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老左和曾厚朴也不敢多做停留,连忙离开了山洞,飞身下了悬崖,这时拉尔兹已经下到了崖底,老左和曾厚朴也不与拉尔兹多言,拉着拉尔兹飞快地离开了这处所在,三人一路马不停蹄,赶往下一处所在。

三人一直到离开第二处地点很远了,才开始说话,拉尔兹完全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知道这个地方发生的事和他以前来得时候不一样,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

“长者,到底发生了什么?”拉尔兹问道。

“拉尔兹,你能和我们说说,你和阿卡斯以前来到这些神蛇居住之所,遇到的情况吗?”老左反问拉尔兹道。

“我和阿卡斯座师来到这些神蛇居住之所,每次都是一样,神蛇们并不理睬我们,但从来不会离我们很近,神蛇们不喜欢这个气味,不知道神蛇们为什么会离阿米尔那么近?”拉尔兹答道。

“可能是阿米尔身上药物有些地方没有了吧。神蛇们觉得奇怪,但又没有去攻击吧了。”老左含糊地岔开了话题。

四十二、功成

三人要去的第三处所在距离第二所在大约有五公里左右,这五公里其中有四公里都是在森林中穿行,这时已是凌晨两三点钟,深夜的森林一点也不平静,出乎曾厚朴和老左意料之外的是他们还遇到了一只老虎,可能这只老虎已经吃饱了,或者是老虎也知道他们不好惹,并没有多看他们一眼,老虎竟自走了,这才让拉尔兹悬在半空的心放了下来。

穿过了这片森林,便来到第三个地点的牧蛇之处,这里的蛇竟然比第二处所在的蛇还要多,而且这里的蛇具然并不怕人,拉尔兹在前面带路走得异常艰苦,老左看在眼里,把拉尔兹拉到后面,说道:“跟在后面,告诉我前进的方向,小朴你稍微照顾他一下。”自己拿了一根木棍走在前面,身形所过之处,木棍连挑,一条条并不怕人毒蛇被挑到数米以外,曾厚朴在后面照应着拉尔兹,偶有漏网之蛇,曾厚朴一靠近,也立即躲得远远的。三人很快地通过牧蛇之所,依旧是在一处瀑布的旁边。

“我现在明白座师为什么要长者及小兄弟陪我前来了,这个地方就是座师前来也要小心翼翼的,想不到长者竟然有这等神通。佩服!佩服!”拉尔兹对二人行了个礼说道。

“好了,我们马上就要进去了,这个地方有神蛇吗?”老左沉声问道。

“有的,而且座师说这处地方的神蛇应该就在最近会产卵。我们主要就是到这个地方看看能不能取到神蛇卵。”拉尔兹答道。

“嗯,小朴你留在这里接应我们,我和拉尔兹上去。”老左对着曾厚朴说道。

曾厚朴想了想把那把大马士革短刀和手上戴的手珠递给了老左,说道:“师傅,好像蛇怕这把刀和这手珠,我拔出这把刀,蛇就很顾忌了。”

老左接过那把刀,在手里掂了掂,想了一下说道:“其实道家有言,说异兽皆有灵,那条巨鳄以道家的说法应该是有灵的,这把刀既然能杀了它,刀上应该留下了那条绝世凶兽的气息,而金线菩斯蛇应该也是有灵的,它们应该能感受到这一切,当我们下定决心拼死一战的时候,它们反而退缩了,手珠我就不戴了,我用不到这个,你自己在外面也小心一点。”

“是啊,两强相遇勇者胜!原来蛇也知道这个道理。”曾厚朴笑着说道,然后曾厚朴又考虑了一下说道:“师父,我在下面等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后你们不下来,我就上去。”

老左点了点头,便和拉尔兹攀爬而上,在老左的帮助下,二人很快就进了那个隐蔽的洞穴,曾厚朴一直提心吊胆地看着老左和拉尔兹消失的地方,曾厚朴很想替老左上去,但是曾厚朴知道师父一定不会让他上去,危险的时候师父一直是自己顶在前面,师父不希望他去冒险,这就是师恩重如山啊,想到这里曾厚朴心中非常感动,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师恩,师父这辈子不需要,但是师父有子女后代,自己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

曾厚朴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忽然见拉尔兹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曾厚朴一下子提起了精神,接着老左的身影也出现在视线之中,不一会老左和拉尔兹便下到底部。

“怎么样?师父。”曾厚朴问道。

“很顺利,我们取了两枚神蛇卵,我又采了几枚天龙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老左回答着曾厚朴的说道,拉尔兹也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一行三人飞快地离开这个地点。

这时天色已将破晓,森林之中显得异常的宁静,夜间活动的动物开始休息了,白天活动的动物此时还在睡梦之中,整个森林之中远不是他们来时的感觉,一切都显得非常地静,都有一点死一般地沉寂。老左显得很兴奋,一路上不停地和曾厚朴说着话,拉尔兹也显得很兴奋,因为他们湿婆教派的愿望得以实现。

“小朴,我们进入那个洞穴,两条金线菩斯蛇仿佛我们像不存在一样,那两条金线菩斯蛇比上一个地方的蛇要小一点,当我们离母蛇很近时,母蛇主动避开了我们,看来它们确实是不喜欢这个气味,这个洞穴中一共有六枚蛇卵,我们取走了两枚,其中我还摘了八枚天龙胆,一切都异常顺利。”老左开心地给曾厚朴讲述着经过,拉尔兹在一旁不停地点着头,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天慢慢地亮了起来,山野间挂着的一层薄薄的轻雾在太阳出来之后,很快地散失在旷野之中,丛林中一下了仿佛又恢复了生气,有不知名的小鸟在枝头轻声的歌唱,松鼠退在树枝间窜来窜去,仿佛在为小鸟伴舞,而树下不时啃两口青草,又抬起头打量四周的野兔就像是观看表演的观众一样,只是没有人鼓掌喝彩罢了。

曾厚朴感受天地之间的这一切变化,从静到动,从了无生气到生机盎然,这一切都在同一个地方瞬息之间完成,其实这就是动静之间的转换,阴阳之间变幻互生,老左看到这一切,不由地感叹了一句,其实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生命,无限的轮回起始于瞬息之间,万物相生相克就是一呼一吸来完成,这就是洞察阴阳之妙,感受生命意义的所在。曾厚朴听完深以为然。

曾厚朴想了想对老左说道:“师傅,我们已经一夜奔波,而我们愿望都已达成,我们还有必要去第四处所在吗?”

老左想了一下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老左问拉尔兹的意见,拉尔兹得到两枚神蛇卵早兴奋不已,只是想着如何能早点回到印度神庙之中,听闻老左征求他的意见,连忙说道:“其实,第四处要去的地方,我们上次去时并没有发现神蛇的踪迹,只是长者说要到所有神蛇出没之所去看一看,才准备前去,既然长者不想,那就不必前往了,估计那里是没有神蛇的。”听到拉尔兹之言,三人便准备返回印度神庙。

去时艰辛,返回却异常容易,不到上午的九点钟,三人便返回了印度神庙,阿卡斯自从三人走后,一直派人在门前守候,远远便见到三人返回,立时飞奔报知阿卡斯,阿卡斯听说三人已经返回,立刻叫人快步相迎,等三人来印度神庙的门口时,阿卡斯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看到阿卡斯企盼的眼神,拉尔兹立即飞奔目前,一边跑一边喊:“座师,取到了,取到了。”

阿卡斯听闻,立时泪流满面,满脸的皱纹就像裂开来一般,伏在地上泣不成声,口中连连呼道:“感谢真神,感谢湿婆大神!”

老左和曾厚朴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欢天喜地的湿婆教众人,阿卡斯激动完后,再次拜谢老左和曾厚朴,老左和曾厚朴也淡笑接受,并言及奔波一夜需要休息了,阿巴斯连忙叫人安排二人前去休息。

到下午时分,老左和曾厚朴还有琦丝丽等众人正一起闲聊,这时有人进来说,阿卡斯大师有请众人前往神庙之内议事,琦丝丽闻言便要退出,但是来人说一定请尊贵的女士前往大门口。

众人一起来到了印度神庙的门口,这时印度神庙的门口早已变了模样,所有的一切都已粉刷一新,门口站立着很多的僧侣,只有阿卡斯在盘坐着,在阿巴斯的身边站立着四位僧侣,这些僧侣形象不一,但是一个个神态庄重,都显得气度不凡,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阿卡斯见到众人到来,先向众人介绍了身边的几位僧侣,这几位僧侣中的三位来自印度本土的泰米尔纳德邦的坦贾伍尔,有一位来自克什米尔的查谟,来自坦贾伍尔的三位僧侣中有一位是掌教尊者,另外两位都是大长老,来自查谟的是一位大长老,都是湿婆教的重要人士,余者都是掌教尊者和大长老的弟子和从者。然后阿卡斯先把老左和曾厚朴介绍给掌教尊者和大长老,并着重说明这次能够取得神蛇卵多亏了老左和曾厚朴,尊者和大长老纷纷表示感谢。介绍完老左和曾厚朴后,阿卡斯开始介绍琦丝丽,掌教尊者和大长老全都伏身膜拜表示谢意,琦丝丽连忙侧身表示不敢接受。礼毕阿卡斯邀请众人进入神庙内叙话,原本湿婆神庙是不允许女性进入的,现在琦丝丽却不在此例。众人脱鞋赤足进入神庙。

到了神庙内部落座后,阿卡斯向众人介绍了情况,并诚挚邀请老左、曾厚朴以及琦丝丽前往坦贾伍尔到湿婆教的本庙参观神蛇的旦世礼和拉尔兹的加封。琦丝丽因为手链问题自然接受了邀请,老左考虑了一下也就答应了,因为他和曾厚朴要从西向东穿越整个印度,现在有顺风车自然要搭的,阿巴斯见他们答应了邀请很是高兴,众人又座了一会,阿卡斯借口疲倦了要休息,于是一众人等告辞而去。

四十三、阿卡斯的最后时光

老左和曾厚朴以及琦丝丽刚回到神庙外的屋子里,就有人进来说阿卡斯大师有请,三人觉得很诧异,但还是跟着来人去见阿卡斯。到了神庙里面的一间不大的房子里,阿卡斯端坐在一边,拉尔兹也在旁边陪伴,见到三人进来,阿卡斯吩咐从人把门关上,并吩咐从人在屋外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入。

“真是抱歉!让三位见笑了。”阿卡斯开口说到,神色之间却是平淡如常。

“大师不必客气,有什么事开口即可。”老左也淡淡地说道,曾厚朴和琦丝丽并不开口说话。

“我们湿婆教掌事的一共有一位掌教尊者和七位大长老,平时大家各自为政,互不相干,我与这七位中的五位关系非常友善,但与两位大长老关系非常糟糕,让各位见笑了。”阿卡斯说道。

“那位来自查谟的大长老就是其中的一位?”老左开口说道。

阿卡斯苦笑了一下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长者。”

“查谟距离这里并不远,如果你出了什么问题,需要求助,他应该能迅速赶到,可是你宁愿求我们帮助也不找他,只能理解你与他不和,甚至可能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老左淡淡地说道。

“长者说得很对,查谟的大长老名字叫法赫拉德,我与他确实不和,甚至势同水火,长者你是知道的湿婆神蛇只在一些特殊的环境里才能生长,而我们湿婆教知道的地方只有这里和查谟,还有尼泊尔的一个地方才有神蛇的踪影。”阿卡斯缓缓地说道。

“尼泊尔也有神蛇?”老左问道。

“是的,近几十年来,我们这里供奉过一次神蛇,尼泊尔那里也供奉过一次神蛇,而查谟那里却一直没有供奉过神蛇,为此法赫拉德非常着急,因为如果查谟再不能供奉神蛇,那里就没有必要设立大长老了,他将离开查谟,他的弟子之中也将不会再有大长老出现,在湿婆教中他的势力将大大的衰减。”阿卡斯说完这些,拉尔兹递过一杯水给阿卡斯。

“座师,您休息一下再说。”拉尔兹开口说道。

阿卡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在几年前法赫拉德曾经派人前来破坏我们的神蛇居住之所,有一处就是因为他派人破坏的原因,神蛇离开那里,至今我们都不知道神蛇去往何方,他派去的人死在山谷之中,原本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拉尔兹检到一串念珠,并提及这串念珠的主人是法赫拉德的弟子,因为这个弟子曾在拉尔兹面前炫耀过这串念珠,所以拉尔兹才能想起他是谁。我也暗中派人调查,最后才认定法赫拉德来搞破坏。法赫拉德此人没有什么真本事,全靠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能爬到这个位置,查谟是有神蛇的,只是以他的能耐又怎么能得神蛇卵呢?他与另外大长老米卡莱拉狼狈为奸,互相勾结,这些干了不少坏事。”

“其实恶人无处不在,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小朴,一定要记住!”老左开口说道。

“我在你们去采集神蛇卵走后,才打电话先告诉本庙的尊者和与我友善的大长老这里发生的事情,以及从尊敬女士那里知道的情况,尊者紧急召集其他大长老在班加努尔集合,又通过关系包机连夜赶来,才在今天中午时分赶到这里,其他的大长老应该在晚一些时分就能赶来,米卡莱拉是不会来的,而法赫拉德今天上午就到了,就是你们刚回来没有多长时间,他一到这里就关心神蛇的情况,而我耐住了性子并不告诉他实情,直到掌教尊者和其他大长老到来,我才说明了情况,并把神蛇卵当面交给掌教尊者保管,我怕法赫拉德动神蛇卵的心意,在掌教尊者手中,谅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所行动。”说到这里阿卡斯缓了缓气,休息了一下。

老左见此情形,抓住阿卡斯的手腕号了一下脉,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大师,你先休息一下子。”

阿卡斯笑了下,说道:“我也想休息,过了明天,我就好好休息了,我与长者,有很多话要说,可惜我们应该见面一些日子。”

老左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小瓶,倒出一丸药要给阿卡斯服下。

阿卡斯摇头拒绝,然后说道:“还是留给别人吧,我吃了它,并不能给我延长一点寿命,只不过让我好受一点,不必浪费了。我死之后,拉尔兹会接替我出任大长老,原本拉尔兹还要几年时间,才能有这个能力,只是我没有时间了,以后只能靠他自己了,这次多亏了有长者二位的帮助,要不然拉尔兹是没有机会的,拉尔兹要到坦贾伍尔的本庙加封后,才能成为真正的大长老,我这次邀请三位去坦贾伍尔本庙参加神蛇的诞世礼和拉尔兹的加封,其实就是想让三位再帮拉尔兹一次,因为我怕有人伤害他,只要拉尔兹加封后,就不会有人再想着去加害他了,因为我们湿婆教的一些规定会保护他,放心我一定不让你们白白出力。”

说到这里,阿卡斯做了一个手势,拉尔兹捧出一个不大的木盒放在三人的面前,阿巴斯伸手打开了木盒,三人同时吸了一口气,木盒一共分了两隔,放的分别是钻石和宝石,这些都是示加工的原石,五颜六色放出的光芒深深地吸引着人眼球。

曾厚朴也见过万人宝藏,那里多是成品的首饰,原石却不是很多,但却没有见过这么多这么漂亮的宝石和钻石同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同时也惊异印度神庙的富有。曾厚朴看了看又摇了摇头,同时他又看了看老左和琦丝丽,老左除了开始的惊讶,立刻就恢复了正常,而琦丝丽也很快地恢复了正常。

“大师,能见到就是缘分,我既然答应去坦贾伍尔,就一定会帮助拉尔兹,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至于这些财宝就不用客气了。”老左平静地说道。

“是啊,大师只要能帮我找到我家族有手链,我就非常感激了,财宝就不用。”琦丝丽也平静地说道。

“唉!”阿卡斯叹了口气,慢慢地说道:“我不是想收买几位,其实我们湿婆教真的很富有,财富收集起来就是要用的,就要看你怎么用了,这些财宝在几位的手中只要能合理的用出去,也算是给拉尔兹买一些功业吧。女士您所说的手链,我问过掌管财富的大长老,他说确实有这手链,我也向尊者提及此事,到了坦贾伍尔,自会将手链取去,归还给女士,您不必担心,此事已经说定了。”

琦丝丽听闻此言,连连拜谢阿卡斯,神情非常激动,曾厚朴也替琦丝丽高兴。

“长者,我的大事已经安排好,剩下的时间我想和长者谈一谈别的东西,比如用药、瑜珈什么的,不知长者可愿意与我一谈。”阿卡斯又开口言道。

“我也很想跟大师讨教一番,此事正合我意。”老左笑着说,然后又指了一下其他人说道:“你们愿意也不妨听一听,毕竟没有坏处,大师,方便吗?”

阿卡斯哈哈大笑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拉尔兹一定要多听,多想,不明白就问。”

五个人就在这个小屋里交谈着,主要是老左和阿卡斯的交流,曾厚朴有时也会插话询问,关于瑜珈方面,阿卡斯不时地让拉尔兹做着演示,而老左则根据自己的理解让曾厚朴演示并加以完善,琦丝丽基本上就是一直在听,很少有发言。

谈到快天黑的时候,有人进来说,另外两大长老到了,阿卡斯并未出去相迎,只是吩咐请两位大长老前来,老左三人便要告辞,阿巴斯却不让他们离去,说道这是已是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请求老左他们陪他一起渡过。

想了想阿卡斯又叫人把掌教尊者和其他几位大长老也请了过来,不一会两大长老前来,阿卡斯并未多礼,稍事寒喧,又开始接着谈他们以前讨论关于练习瑜珈的话题,很快两位大长老也加入了讨论的话题,又过了一会尊者和其他几位大长老也赶了过来,除了曾厚朴和琦丝丽,众人都是修行瑜珈多年的好手,老左对瑜珈也很有研究,于是后来掌教尊者和大长老也加入了讨论的话题,互相交流着彼此的看法和见解。

不长的时间,法赫拉德便离开了这个屋子,老左、曾厚朴、琦丝丽、阿巴斯等人都相视一笑。随着交流的深入大家的关系仿佛也近了不少。

这一轮谈话一直谈到了第二天的十点多钟,阿巴斯对着大家一笑,轻轻地说了一句:“生亦何欢,死亦何欢,有来有去,无它无我。”然后便闭上眼睛。

众人以为阿巴斯累了,老左却合什一拜,叹了口气,说道:“大师一路越好!”曾厚朴也察觉到阿巴斯生气已绝,跟着老左行礼拜别,琦丝丽看到他二人如此,也跟着做了。拉尔兹连忙上前,才发现阿巴斯已含笑离去,不由得心中大痛,泣声拜倒在地,其余人等也明白阿巴斯已经死去,也不由得心中大戚,悲哀不已。老左三人见此情形便转身离开了神庙,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四十四、交心

曾厚朴躺在床上,虽然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但是曾厚朴却没有一点疲劳的感觉,反而有觉得修为又有所增长,与巨鳄的拼命,与金线菩斯蛇的拼死对峙,与一众瑜珈高手们的交流,让他对修行又有新的认识,其实修行的高低就是所说的对外界万物的理解的高低,就像山水之论,第一重境界就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到的只是万物的表面;第二重境界就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对万物的有了近一步的了解,看到的不只是表面,而是内质;第三重境界就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其实万物有它的两面性,万物表都由表面和内质组成。就像哲学上唯心和唯物,单一和复杂,而道家讲的就是阴阳的互换,动静的变化,这就是太极的含义所在,这也是生活的所在的奥秘。

曾厚朴一直在思考着,老左并没有打扰他,等到曾厚朴想明白了很多东西以后,天色已近傍晚。曾厚朴连忙起床,一看老左也盘坐在床上,正在默默地看着他,曾厚朴嘿嘿一笑,有点不太好意思。

老左开口说道:“没什么,人都有思考的时候,那怕是一个社会最低层的人,有时他也会思考生命的意义,而在这一刻他也会忘掉自我,进入到一种无我的境界之中,但是下次,你一定要注意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个世界虽然很美好,但总有一些不美好的人要去做一些不美好的事。”

曾厚朴听了老左的话不禁有些汗颜,但也觉得老左说得有道理,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在思考的时候,曾经有五拔人接近过这里,有一拔是琦丝丽,三拔是拉尔兹的人,有一拔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我猜应该是法赫拉德的人,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每一拔人我都外出询问,没有让他们进来,我怕打扰你这种静修。琦丝丽是想过来问我们该做什么,我告诉她静观其变,拉尔兹的人是想请我们过去,我借口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去答复他。法赫拉德的人我刚刚出去,人就离开了,根本就没敢过来。”老左淡淡地说道,眼中尽是慈爱之意。

“师父,那我们该做什么?”曾厚朴连忙问道。

“你有什么见解?”老左反问道。

“我们叫上琦丝丽先去见拉尔兹,问明白他以后的打算,然后我们再做决定,毕竟他的意见很重要。”曾厚朴答道。

“嗯,那就去找拉尔兹吧。”老左立起身来,迈步向门外走去。

“我去叫琦丝丽。”曾厚朴说道,转身前往隔壁的房间前去寻找琦丝丽。

三人一同到印度神庙中见到了拉尔兹,拉尔兹的神色依旧忧伤,阿卡斯的死对他是一个打击,但是整个人看起来还好,拉尔兹见到三人前来,连忙相迎,显然他早已等待多时了。

“我知道阿卡斯大师离去,湿婆教中一定有一些仪式要举行,因为我们不懂这些就没有冒然参与,主要是害怕失礼,希望你不要介意。”老左望着拉尔兹温言说道。

“让长老见笑,倒是我不懂事了,其实我们湿婆教的礼仪并不复杂,如今这种情况下也一切从简了,我们湿婆教与其他教派不同,我们举行的是火葬,座师的尸体已经火化了,骨灰也已经收捻,而做这些是不允许外人参加的,等到坦贾伍尔再举行送行仪式,就是将座师的骨灰洒到高韦里河里,然后我才可以接受加封成为大长老。”拉尔兹连忙解释道。

“噢,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些什么。”老左开口问道。

拉尔兹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双手捧着弯腰递给老左,老左有些愕然,不明白怎么回事。拉尔兹连忙说道:“长者,这是我座师所写这些来用药的心得,座师一直在整理着,座师知道时间有限不能和长者好好沟通交流,深以为撼,就让我把这本交给长者,请长者多指正,如有不实之处,请长者一定指出来。拜托,拜托!”拉尔兹又深施一礼。

老左接过了书,并没有接着去看,而是说道:“我一定认真拜读,也会把自己的一些见解写在上面,这一点请放心。”

“拉尔兹长老,我想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去坦贾伍尔。知道具体时间,我好安排一下,因为我的伙伴们还有人有伤势。”琦丝丽开口问道。

“尊敬的女士,您不必客气,因为这边夜晚的道路不是那么好走,掌教尊者和几位大长老也有点累了,所以决定明天一早我们一同前往e斯兰堡,然后从e斯兰堡再飞往班加努尔,从班加努尔再赶往坦贾伍尔,因为尊者包的飞机还停在e斯兰堡,我们是这样决定的,原本早就想告诉你们,只是长者一直在休息。”拉尔兹答道。

“噢,明白了。谢谢!”琦丝丽答道。

“拉尔兹,我想你应该明白阿卡斯大师为什么在临死之前托付我们保护你到加封之后吧。”老左问道。

“我明白,长者,有劳了。”拉尔兹答道。

“那好吧从现在开始,不管到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我和我的弟子都要有一个人陪在你的身边,这将会给你带来一些不便,我希望你能明白和理解。”老左说道。

拉尔兹慢慢地说道:“我明白,谢谢!”

“这就好,我先留在这里陪着拉尔兹,小朴你一会陪琦丝丽前去安排一下她那边的事,如果紧急情况,你知道怎么联系我。”老左沉声说道。

曾厚朴点头称是,陪着琦丝丽出了印度神庙回到了住的地方,威尔和连姆的气色恢复的还不错,里克和科奇萨也恢复得不错,四个人正在聊着什么兴高采烈的,见到曾厚朴和琦丝丽走了进来,很是高兴,纷纷和曾厚朴打着招呼,曾厚朴也热情地回应着。

琦丝丽看了一下他们四人,想了一下说道:“明天我会离开这里,前往坦贾伍尔,这对我很重要,我必须前去。你们怎么安排,我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威尔想了想说道:“我们的想法是科奇萨可以跟您一起前往。我们三个现在的情况是帮不了什么忙的,只会添加麻烦。如果可能的话,知道地点后可以再调人手过来。”

“你们是准备在这个地方休养,还是回美国去休养?”琦丝丽又开口问道。

“我们还是回美国吧,毕竟在这个地方,我们都不熟悉。”威尔说道。

“好的,明天我们一起前往e斯兰堡,到了e斯兰堡后,你们三人再前往美国。科萨奇和我一起去坦贾伍尔。至于再派人手过来,我想就不用,这次我和阿米尔他们一起,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另有需要,我会让科萨奇联系你的。”琦丝丽对着威尔说道。

威尔点头称是,然后又珍重对曾厚朴说道:“请你多多费心了。”

曾厚朴点了点头,随后曾厚朴又仔细地察看了几个的伤势情况,几个人的身体都很强壮,恢复的情况都不错,就是威尔恢复得要慢慢一点。曾厚朴又说了注意事项,琦丝丽一直在旁边陪伴着,并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曾厚朴做完了这些,琦丝丽才和曾厚朴做了个手势,要曾厚朴出去交谈。

两个人离开了屋子,走到了屋前面的空地边上,这里是半山腰,地势却并不陡峭,这里的夜空很美,仿佛能见到整个银河的星星一样,夜空中繁星点点,像是一颗颗钻石挂在夜晚的幕布上,天空并不全是黑色,有的地方在明亮的星空下泛着暗暗的蓝色,还有别的什么颜色,月亮比昨天好像要大了一点,但依旧是一弯月,远处的群山在微弱的月光下山顶的积雪反着银光,别的都是朦朦胧胧地,一点也看不真切,附近不知什么野花在夜晚绽放,花香一缕缕飘入两个人鼻子里。

琦丝丽找了一块大石头,一屁股坐在上面,然后示意曾厚朴也坐在旁边,曾厚朴笑了一下,也坐在了琦丝丽的边上。

“阿米尔,首先我要好好地谢谢你和普约尔老爷爷,因为你们救了我们好几次了,如果不是你们的相求,我都不敢相像是什么结果。谢谢!”琦丝丽对着曾厚朴认真地说道。

“琦丝丽,能够相遇就是缘分,其实帮助你们也是帮助自己,你知道的我们算是一个修行人,修行总是接受各种挑战,我很乐意接受这种挑战。如果这种挑战能够救了你们,我也很高兴。“曾厚朴淡淡地笑着,很坦然地回答道。

“说起来我们已经见面有好几天了,可是我感觉我们就像认识很多年一样,虽然我们并不互相了解,可是又像是很熟悉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琦丝丽开口说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琦丝丽,我见到你就像见到我最亲近的人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个感觉。”曾厚朴说道。

四十五、梅映雪

“我也是这样,我曾经有过一个弟弟,他的眼神和你很像,他如果活着差不多也和你一样大了,只是他七岁时夭折了,后来我才明白他是被人害了,是我们这个家族害了他。我忘不了他在的怀里,说着姐姐,好疼,眼中含泪,却并不哭出声的样子。”琦丝丽说到这里,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滴。

“你的眼神像我的母亲,我九岁那年,她离开了我。有时候能在睡梦中梦到她,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曾厚朴语音低沉的说道。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梅映雪,身上最少有一半以上的汉人血统,你可以说汉语,我也会说汉语,我听到你和普约尔老爷爷说汉语,我相信你们是汉人。”琦丝丽说最后几句话时用的是汉语,琦丝丽说完转过脸盯着曾厚朴。

曾厚朴笑了笑,然后抿了抿嘴,又用手摸了摸下巴,也用汉语说道:“是的,我们都是汉人,我叫曾厚朴,普约尔是我师傅,他姓左,我们不是有意骗你,出门在外,总是要小心一点的。”

“曾厚朴,厚朴是那两个字?”梅映雪问道。

“厚朴,厚重,朴素、自然的意思,另外这还是一味中药的名字,爷爷会中医所以起了这个名字。你的名字也很美,映雪梅花,很有诗意。”曾厚朴说道。

“我奶奶起的,她是一个中国人,她教了很多中国人的东西,武术、琴棋书画还有诗词。”说到这里梅映雪的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

“了不起,你居然会这么多东西。”曾厚朴夸赞道。

“是啊,我说的是我的波斯名字,而且我还化了装,现在的样子,也不是我的真样子,你也不用觉得奇怪。”梅映雪说着说着,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都一样哪,我是一个汉人的面孔,到了这个地方,和当地人都不一样,师傅也给我化了装,嘿嘿!”曾厚朴也笑了起来,两个人同时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梅映雪伸出手说道:“你好!曾厚朴。”

曾厚朴也伸出手来握住梅映雪的手说道:“你好!梅映雪。”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在这一刻曾厚朴才真真地感觉到人间的善意,心中不再那么压抑。

“曾厚朴,你多大了?”梅映雪问道。

“我十八了,你哪?”曾厚朴反问道。

“你不能问女人的年龄,我比你大几岁,叫姐姐。”梅映雪开口说道。

“以后再叫,至少在这个地方,还是叫琦丝丽。”曾厚朴开口说道。

“我可不想叫你阿米尔,我听你师傅叫你小朴,我以后也叫你小朴。”梅映雪开口说道。

“随便你啦,对了琦丝丽,能和我说说你的家族吗?因为你的家族好像很复杂。”曾厚朴开口说道。

“我的家族萨珊王朝的一个贵族,萨珊王朝就是所说的第二波斯帝国,当年阿拉伯人入侵萨珊,就是中国的大唐王朝,我的祖上逃了出来,后来他们逃到了大唐,想得到大唐皇帝的帮助,大唐王朝当时正与吐蕃交战,后来大唐皇帝帮助我们建立了一个王室,但是后来大唐自己也出现了内乱,就没有能力帮助我们了,我们最终没有能够复国成功,只有一小部分人在里海的北边又成功地建立了一个王朝,只是时间并不长,当年我的祖先在大唐的时候,就娶了大唐的女子,以后的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与华人联姻,所以我最少是大半个华人,这就是我们家族的历史。”梅映雪讲到这里又笑了起来。

“琦丝丽,我曾经偷听过威廉的谈话,好像你的家族里有什么人要害你,什么少爷之类的。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曾厚朴问道。

“我的家族经过这么多年繁衍生息,也有不少的人了,中间也出了不少的人才,使我们家族不断繁衍壮大,家族的规定一直是嫡系担任族长,根据对家族贡献的大小,别的庶出可以担任长老等不同的职位,家族一直管理的很严格,因此我们家族也积累了一些财富,形成了一个家族企业,我们一直嫡系。”说到这里梅映雪停顿了一下。

“我的爷爷是家族的族长,我的奶奶去世之后,他又娶了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我父亲是族长和家族企业的继承人,这个女人和孩子刚进入这个家族时,我的父亲一直对他们很好,处处帮助他们,没想到却是培养了两个魔鬼,长大以后,这个女人居然想让那孩子继承这个家族,于是他们勾结很多外人也买通了家族的一些人,想让那个恶魔上位,我爷爷已经老糊涂了,具然把家族企业的很大一部分交给了那个恶魔,但是他们并没有满足,他们还想窃取族长的位置,七年前,我父亲和母亲因为意外离开了人世,虽然警方说是意外,但是我知道这不是意外,我甚至联想到弟弟的夭折。”梅映雪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眼中充满仇恨。

“这所有的一切绝对是那两个魔鬼干的,他们以为除掉了我父亲,便可以得到全部的家产和族长的位置,但是我父亲早就立下遗嘱,继承权是我,而族长的位置,因为血缘关系,遭到了所有长老的反对,而他们又把我爷爷推出来,让我爷爷暂时处理家族事务,因为我的反对他们没能得逞,我们家族的继承是唯血统论,女性也可以继承族长因为我的年龄太小,还没有成人,我爷爷只是暂时代理族长,家族的事务有全体长老商量决定,现在我也长大成人,但是如果我要成为族长,则必须通过家族的历练,其实家族的历练只是一个过场。”梅映雪的眼神灼灼,声音渐渐地高了起来。

“而我的历练在他们这些叛徒的勾结下就成了寻找家族的一件信物,这件信物都已经丢失几百年了。我已经找了好几年了,这几年我经常在阿拉伯国家和北非一带活动考古,希望有所发现,但是一直没有收获,看来是我的方向错了。他们就是希望我永远找不到这件信物,我成不了族长,他们好一直逍遥下去,如果我一直在美国和欧洲,他们对我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但是到了这里这些坏东西就能拿出他们的办法了,威廉是他们在外面的主要办事之一,所说的少爷就是那两个恶魔中的一个。”开始的时候,梅映雪还是慢慢地在讲述家族的事情,不一会她就有一些激动了,从她的讲述中曾厚朴听出了她对那两个人深深怨恨。

“没有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琦丝丽相信我,只要你努力去做,就一定会有成功的可能,如果可能的话我也会尽力去帮助你的。”曾厚朴看着梅映雪的眼睛轻轻地说道,这是一个肩负着家族使命和父母仇恨的人,软弱的肩头担着如此沉重的负担,使得这个年轻女孩早早地就走向了成熟,曾厚朴心中的怜惜之意大增。

“谢谢!小朴,你也给讲讲你的故事吧,我总是觉得你也是有故事的人。”梅映雪慢慢地说道。

“是啊,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一定要说出来,这样才能让你开心一下,你是不是这么想的。”曾厚朴嘿嘿一乐,开口逗笑道。

“这是什么话,你也太有意思了。快点说,一定让我开心一下。”梅映雪也开心地笑道。

“好吧,我就把苦难深重的往事说出来,让你开心一下。”曾厚朴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慢慢地将自己的往事娓娓道来。

等到曾厚厚朴讲完,梅映雪一只手抓住曾厚朴的手,双目之中尽是温柔的暖意,另一只手抚摸着曾厚朴的头发说道:“小朴,你受苦了,和你的经历比起来,我的这些又算什么。”

“是啊,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都是落难之人,但是我们相识,我们还要抱团取暖,互相帮助。”曾厚朴也抓着梅映雪的手说道。

“小朴,你还年轻,等到你忙完这些事后,你一定要去美国,我会安排你上学,相信我知识可以使一个人强大,可以使一个成熟,记住一定要去求学,答应我,我在美国等你。”梅映雪郑重地对曾厚朴说道。

“好的,我也想有机会去美国看看,如果能去上学就更好了。”曾厚朴笑着说道。

正在这时印度神庙内传来鹰笛的声音,曾厚朴立即弹身而起,直向印度神庙奔去,临行不忘记交待梅映雪说道:“琦丝丽,你赶快回到住的地方,小心一点,和科奇萨轮流守夜,一定不要出意外。”

曾厚朴来到印度神庙之时,神庙内所有的人都已经惊动了,曾厚朴找到了老左,这时掌教尊者和几个大长老也在这间屋子里,掌教尊者的脸色非常不好,几个大长老除法赫拉德,都已经陷入了暴怒之中,老左和拉尔兹反而在劝慰着,曾厚朴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老左的身后,静待老左的安排,老左看到曾厚朴到来后,吩咐了曾厚朴在此守候,自己就出门去了,看到老左出了门,尊者和几个大长老也都出了门,只是出门前,却吩咐数名弟子和教众在此守候,曾厚朴询问拉尔兹事情根源。

四十六、罕萨再见

拉尔兹慢慢地道出原由,曾梅二人走后,老左和拉尔兹一直待在这个屋内,老左翻看着阿卡斯用药心得,不时地向拉尔兹询问着书中所写的一些细节,拉尔兹自然是知无不言,二人谈兴很浓。

在二人谈得兴起之时,老左见有几只体型稍大的蚊子向拉尔兹飞去,试图叮咬拉尔兹,老左心中诧异,屋内点有驱虫香料,怎么会有蚊虫出现,拍死了几只蚊子,蚊子一死,空气之中立即出现了一种异味,不一会,有各种虫子开始出现,它们都像疯了似的开始叮咬老左和拉尔兹,多亏老左身手高明,赶紧用窗帘遮住了拉尔兹,自己用明火驱虫,又用鹰笛求援曾厚朴。

鹰笛声音响起,神庙内的掌教尊者和各位大长老便觉有异,纷纷赶来,大长老里也有精通药物的,出手解了此危,接着又有教众弟子禀告在屋子周围已经打死了好几条巨毒的毒蛇和其它毒物,掌教尊者和几位大长老一听就陷入了暴怒之中,他们明白这是有人要害拉尔兹,他们也能猜出是谁,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但此事决不能如此善罢甘休,只是当着拉尔兹的面,不好说些什么,老左出去后,他们也便离去,却是一起商量一个对策。

时间不长,老左就回来了,但身上从头到脚都是湿湿的,看到曾厚朴和拉尔兹还在屋子静静地坐着,老左便放下心。老左开口说道:“下毒的手法很高明,这几只蚊子是人工培养的,专门来叮咬你,为什么只叮咬你,可能是因为你的身上有吸引蚊子的气味,具体是什么我不太清楚,这种蚊子的体内有一种吸引别的有毒动物的气味,所以这些毒物都要进入这个屋子里,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问题,我已经清洗干净了,一会小朴你陪拉尔兹去仔细清洗一下。”

曾厚朴点头表示明白,转身陪着拉尔兹去清洗,清洗后回到屋内,老左盘坐在那里,身上衣物早已干了,老左看到二人进来后,对曾厚朴说道:“你一会去通知琦丝丽他们,从现在开始,任何的吃物饮水都要小心,我怕他们害不到拉尔兹,会转变方向,让你我分心,你一定提醒琦丝丽他们要小心行事,重点是明天的旅途之中,一定要跟紧掌教尊者和几位大长老,下毒者对于他们几位一定会有所顾忌的,不过到e斯兰堡就好了。还有琦丝丽他们是怎么商定的,他们不可能都去坦贾伍尔。”

“琦丝丽他们只有科萨奇会和我们一同前去坦贾伍尔,其他三人到e斯兰堡就会转机去美国。在这里养伤,他们一是也不方便,二是担心出意外。”曾厚朴回答着老左的问话。

“噢,这就好,这一趟前途未卜,我们没有能力照应太多的人。一会儿你回去后就和琦丝丽他们在一起,一刻也不要分开。”老左想了想,对曾厚朴说道。

曾厚朴点头同意,便向二人告辞离开了神庙。曾厚朴回到神庙外的住处时,梅映雪一行人都聚集在一起等他回来,见到曾厚朴,纷纷打听是什么情况,曾厚朴把神庙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听得目瞠口呆,他们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害人手段。曾厚朴又把老左的担心对他们说了一遍,要求众人小心行事,凡事尽量在一起,一定不要落单,以免发生意外。

曾厚朴还要求从现在开始大家就都在一起,轮流休息,曾厚朴和琦丝丽还有科萨奇三个人轮流值班,众人听说曾厚朴一起陪同他们,心中大喜,曾厚朴在神鳄洞里与那条绝世凶兽对拼时的凶悍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家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这个建议。

这一夜倒也平安无事,曾厚朴一直没有休息,他必须小心谨慎,在这一夜曾厚朴发现有两次曾经有人接近过这几间屋子,可能是因为所有的人都在一起,而且总是有人醒着,最终才使他们打消了生事的念头,又悄然离去,曾厚朴也不敢去追踪,他怕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第二天,天色微亮之时,众人早早起床,曾厚朴察看了几名伤者的情况,发现情况还不错,给他们换好药,大家一起收拾好行装,神庙也送来了早餐,曾厚朴小心地试了一下,才招呼大家一起用罢了早餐,不一会老左和拉尔兹带着人过来了,提醒大家准备离去,大家一起背着行装慢慢地向山下走去,威尔和连姆虽是重伤号,但是也能慢慢地移动,里克因为伤到腿,走起来也不快,科奇萨手上伤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在大家的帮助下一行人慢慢地下到山底,湿婆教派众人都早已在这里等待。

山下不宽的道路边停着几辆汽车,在这个地方汽车还是非常少见的,这些都湿婆教这些重要人物通过关系借来的,有两辆是那种军用的卡车,其余的都是小型的客车,看看品牌美国的、日本的都有,车都是半新不旧的,拉尔兹安排自己的弟子带着曾厚朴和梅映雪一行人上了第三辆小客车,车内已经有几名湿婆教的弟子在里面就座,而老左和拉尔兹则上了第二辆小客车。

曾厚朴看到前面两辆卡车的后车厢内站着几个湿婆教的弟子,众人上车后,那些湿婆教弟子便把一些轻重武器拿了出来,曾厚朴一见不由得吓了一跳,他们除步枪、冲锋枪,具然还在每辆卡车车顶上装上了一挺机枪,更夸张的是具然还有人拿出了火箭筒,他们这是要打仗吗?梅映雪他们也觉得很奇怪,同时上车的拉尔兹的弟子告诉他们,因为从这里到e斯兰堡要经过穆斯林聚集区,平常是没有什么,但是掌教尊者和几大长老在,那就不能不小心了,这名弟子还说,等到要经过那几个区域的时候,还会有更多的人,有湿婆教的,也有e斯兰教的,大家都不希望发生意外。

说完这些这名弟子还给曾厚朴他们看了他自己携带的武器,两支柯尔特手枪和几枚手雷,在他的座位边上还放着一支ak-47,在座的所有人几乎都带着好几件武器,看到这些曾厚朴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好了,这是什么国家呀!不由得有些怀念国内。而科萨奇他们则是见惯了这种事情,和几名湿婆教弟子热烈地聊了起来,聊得高兴时,大家还同时摆弄那些枪支,幸好这些枪支的保险都关着。

梅映雪看出了曾厚朴心情不好,就坐到曾厚朴的身边,轻声说道:“怎么了,感觉你的心情不太好。”

曾厚朴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怎么感觉要去打仗一样,而且是在明处,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噢,你肯定不喜欢这种感觉,其实有很多人的生活是没有选择的,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这种生活,而是他们没有选择,只能这样生活,这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如果能选择自己的生活,应该是一种幸福的事。掌教尊者和长老们的安全对于一个教派是至关重要的,更何况他们湿婆教派百年前经过那些事。”梅映雪开口说道。

“是啊,不过琦丝丽你才二十多岁,为什么有时说话就像一个哲人一样。”曾厚朴想了一下开玩笑地对梅映雪说道。

“是吗?我这是这样的吗?也许吧!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从我一生来就一直有人在我的身边陪伴,一开始总感觉得这是正常的,等到自己懂事了,上学了,不明白同学们说的一些东西是什么,汉堡啊,热狗啊,爆米花啊之类,也不明白有些地方在那里,比如游乐园啊,旱冰场啊之类的,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东西他们可以吃我不能吃,有些地方他们可以去我不能去,而我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会有人陪着,我从小到大爸爸妈妈让我学很多的东西,我小时候非常讨厌学习,总是羡慕别的小朋友可以随意的到外面去玩,不用去学这学那。”梅映雪的脸上充满回忆的神情,眼中显出向往的神色。

“有一次我拒绝了学习,并赶走了老师,为此爸爸狠狠地教训了我一次,那是爸爸唯一的一次打我,平时他总是说我是他的小公主,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爱,可是他却打了他在这个世上的最爱。爸爸教训完之后,妈妈抱着我痛哭,哭过后亲自带着我去找老师去陪礼道歉,并找时间把这节课给补回来。我对妈妈说,我真的好想好想出去玩,妈妈说她知道,但是不行,必须学习,因为他们爱我,所以我必须学习,那时候我真的恨他们。“梅映雪说话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曾厚朴还是听出她隐藏在内心的忧伤与痛苦。

“可是到了后来,我终于明白,那是他们对我最深的爱,因为我们的家族的原因,他们不知道能保护我多久,如果他们不在了,我将如何自保,他们知道只有我自身的强大,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别人是无法永远依靠的。”说到这里梅映雪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泪水。

曾厚朴隐隐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痛,想对她说以后

四十七、清理门户

梅映雪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我没事,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对了,你现在是不是开心了,我都把不开心的事跟你说了,你应该开心了。现在该你说说你不开心的事了。”梅映雪的脸上又呈现出一副温婉而又带着一丝调皮的神色。

曾厚朴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口中说道:“不快乐的事,这要让我好好地想一想。”在曾厚朴的回忆中,不开心的事情太多,前世和今生这十多年来的生活,不开心无时不在陪伴着自己,而开心的事印象中是极少的。即便是父母的离世,对于父亲,他没什么印象,他出生后父亲只回来过两次,幼时的曾厚朴没有留下什么深刻印象,母亲他是有印象的,印象最深的就是母亲的眼神,柔柔地,暖暖的,想起来总是让他心间有一丝暖意,梅映雪有时看他的眼神就很像母亲的眼神,想到这曾厚朴的脸上露出那种温暖的笑容。

“你在想什么?脸上这么温柔,笑得这么温暖,是你的恋人,或者暗恋的姑娘。”梅映雪看到曾厚朴的脸上的神色问道。

“没有啦,我在想我的妈妈,想妈妈的眼神,妈妈的眼神是柔柔的,暖暖的。”曾厚朴轻轻地说着,到了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不可闻。

梅映雪抓住曾厚朴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抚摸着说道:“我们都是一样,我妈妈也离开我了,我也经常想他。”

曾厚朴只是淡淡地笑着,静静地望着梅映雪,轻轻地握着梅映雪的手,这时曾厚朴觉得自己和梅映雪之间好像很近很近,是两颗心之间的距离。

汽车在山野间穿行间,这里的路况很差,路面也高低起伏,车的速度一直不快,车速大概在时速四十公里左右。大约到中午时分,车队已经穿过了两个m斯林聚集区,每次他们要进入m斯林聚集区之前就会有大量的湿婆教派教众聚集在一起,他们有的骑着马,也有的开着车,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护送着车队经过m斯林聚集区后,再缓缓地散去,而远处则是e斯兰教众则是在静静地围观,他们也拿着武器,湿婆教派教众散去后,他们也会慢慢散去。

“前面就是吉尔吉特,只要过了吉尔吉特,我们就彻底安全了。”拉尔兹的弟子说道。

“可是我们还要穿越最后一个m斯林聚集区,希望平安无事。”另一名湿婆教的弟子说道。

其余的弟子也纷纷表示同意,这时前面的车停了下来,有人过来说,已经中午了,因为要赶路不会专门准备午饭,但是有教众准备了地些吃的,有需要的可以前去领一点,车内的湿婆教弟子纷纷下去领午餐了,梅映雪他们都没有动,只是看着曾厚朴,等待他的意见。

“科萨奇,你去拿几个人的饭回来,但是先不要吃,看看情况再定。我们其余的人不要下车,就在车上等候。如果真得饿了,我这里有肉干,昨天你们休息后,我师傅烤的。”曾厚朴说道。

科萨奇下车去领了几个人的午饭,所谓的午饭只是馕饼和水,科萨奇拿了一些馕饼,众人领完午饭后又纷纷上车继续前行。让曾厚朴奇怪的是车内的弟子都领午饭却没有人吃,一个个上车装着睡觉。而曾梅一众人更没有吃东西,都在装模作样的装着睡觉,这期间他们穿过了最后一个穆斯林聚集区,一切都很平安,马上就要进入吉尔吉特了,车辆忽然停了下来,车上的一名湿婆教弟子说肚子不舒服,不一会几乎所有湿婆教弟子都捂着肚子说不舒服,曾厚朴知道,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看了看外面前面的几辆车早已停了下来。

曾厚朴吩咐一下梅映雪众人都不要动,立即窜下车来,前面也有人从车里下来,说有很多人肚子疼,卡车上的人也有很多都捂着肚子,曾厚朴到了第一辆车里,有两位大长老也是肚子疼,而其余的人则没有问题,曾厚朴低声地向老左说明了情况,询问这边发生的情况。

“这么多人吃坏了肚子,这必须要治疗啊,正好前面就是吉尔吉特,那里有正规的医院,可以在那里好好治疗他们。”法赫拉德开口说道,声音中总是露出一份嘲讽之色。

“不是吃坏肚子,是中毒了,中午吃东西的都中毒了,是有人专门下的毒。”拉尔兹低声说道。

“下毒,为什么有人要下毒,好好的下什么毒。我中午也吃东西了,我为什么就没有中毒。”法赫拉德讥讽道。

“那你说怎么办?法赫拉德。”掌教尊者突然开口说道。

“我们去吉尔吉特,那里有正规的医院可以治疗他们。”法赫拉德说道。

“可是我们的司机也都不舒服,没有人开车。”掌教尊者说道。

“我带的几名弟子都没事,他们都会开车。”法赫拉德说道。

“可是我们并不想去吉尔吉特,我们只想快点回到坦贾伍尔,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掌教尊者皱着眉头答道。

这时大约有十多名湿婆教的弟子来到了第一辆车的外面,他们全副武装包围了这辆车,法赫拉德见此情形,一下子就轻松起来,法赫拉德指着车外面的全副武装的弟子对着尊者和大长老说道:“尊敬的掌教尊者和各位大长老,您看这辆车的外面有这么多的弟子,他们随时听从你们的吩咐和安排。”

“法赫拉德,你想干什么!”拉尔兹大声责问道。

“你还没有成为大长老,你没有资格向我问话,而且你永远也不会成为大长老啦。”法赫拉德一脸不屑地说道。

“法赫拉德,你好大的胆子,想要造反。”这时另外一位大长老说道。

“依拉大长老,您可不要乱说话,我怎么可能造反,我可是湿婆教的大长老,湿婆神的忠实信徒,而且是这次神蛇卵的供奉者,我是不可能造反的。”法赫拉德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法赫拉德,神蛇卵是拉尔兹在这位长者的帮助下取得的,与你有什么关系。”依拉大长老开口说道。

“是吗,这神蛇卵当然是我取得的啦,只不过阿卡斯去世了,我没有来得及送往坦贾伍尔,就先带到罕萨来啦。正好遇到了拉尔兹和这个老头,我只不过是让拉尔兹帮我拿一下,怎么就成了拉尔兹取得的,又和这个老头有什么关系。”法赫拉德笑眯眯地说道。

“你真无耻,你也配当湿婆教的大长老。”拉尔兹愤怒地说道

“闭嘴,法赫拉德,你以为在这个地方我就没有办法收拾你了吗?”掌教尊者突然开口说道,然后紧紧瞪着法赫拉德。

法赫拉德却一点也不惧怕,看着尊者和另外几位大长老,口中叽叽地笑了起来,声音就像一只被阉的公鸡,笑过之后开口说道:“如果不去吉尔吉特的话,这里一会就会出现几百名塔利班,他们会袭击湿婆教尊者和大长老的车辆,尊者和大长老都会光荣地护教而亡,而法赫拉德大长老则带着他的手下英勇战斗,最后带着神蛇卵顺利地撤退,最后回到坦贾伍尔,接受鲜花的洗礼和热烈的欢迎。”

“噢,原来你还勾结了外人,看来你早就想好了怎么去做了,是不是还需要我留下一封遗书,让位于法赫拉德大长老,让你成为掌教尊者啊。”掌教尊者制止了还要开口的几位大长老,自己开口说道。

“一切皆有可能,掌教尊者您倒是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谢谢!”法赫拉德弯腰施了个礼,脸上嘲讽之色尽露无凝。

掌教尊者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跟另外一名大长老点了点头,那个大长老也点了点头,随即那个大长老便走下了车,只是挥了一下手,那些中毒捂着肚子的教众,一下了都跳了起来,手中的各种轻重武器都对着包围第一辆车的那十几个人,法赫拉德的十几名弟子都惊呆了,不敢有任何异常举动,纷纷把手中枪支扔到了地上。那个大长老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手枪,枪口对天,叩动了板机,啪地一声,一枚信号弹从枪口飞出,这是一把信号枪。

“有人有想法,想让一百多年前历史重现,你以为在我们食物和水里下毒,我们就会如你所愿,前往吉尔吉特,中你的圈套吗?法赫拉德,你错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怎能不防,在我们车队的后面一直有一支军队,是巴基斯坦的政府军,他们一直在远远地护卫着我们,这是昨晚上出事后,我和其他大长老商议出来的,原本政府军想直接护送我们离去,是我告诉他们远远地跟着,只要这枚信号弹升上天空,他们就会立即出现。为的就是看看你这个大长老会不会有所行动。”掌教尊者愤恨地盯着法赫拉德说道。

法赫拉德听到掌教尊者的话后,面色立刻变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掌教尊者,然后就看了看车队的后方,车队的后方不远处尘土飞扬,法赫拉德面如死灰,缓缓地坐到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还是没有算计赢他们,天意如此!完了,什么都完了。”

四十八、印度

曾厚朴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暗自佩服,能到高位的,果然都是老狐狸,老左伸出大姆指,对着掌教尊者说道:“厉害,佩服!佩服!”

掌教尊者合什还了一礼,口中却说道:“教派之中出了这样人,让长者见笑了,真是惭愧!惭愧!”

“谁家都有不良之人,掌教何必在意。”老左说道。

这时远方传来汽车和马匹鸣叫的声音,不长的时间,大约有一个营的巴基斯坦的政府军赶到,赶到的政府军有一部分是骑兵,一部分乘车而来。尊者和几位大长者连忙起身下了车,和几名军官见面,众人见了礼,有一名军官说刚刚前方有大量的塔得班聚集,只是看到了这里有大量的政府军,没敢乱来,现在已经散去。掌教尊者向一众军官说明了事情发生的经过,众人商议一番,也不做过多作停留,立即动身启程。

在剩下的行程中,因为有政府军队的护送,一切都平安无事,到了深夜时分,一行人才赶到了e斯兰堡机场,政府军也随即撤退,一众人等未做过多停留,登上了湿婆教派的包机,而威尔、连姆和里克则被在机场等候的美国大使馆车辆接走,他们的行程,美国大使馆会全程负责,这就是金钱的威力。

湿婆教派的包机随着一行人的到来,也立即起飞赶往印度的班加努尔,因坦贾伍尔没有机场,所有人需要先到班加努尔然后乘火车前往坦贾伍尔,上了飞机之后,众人都在休息了,曾厚朴今生还没有坐过飞机,在前世他也是极少乘坐飞机的,总觉得未能脚踏实地,觉得浑身不舒服,有些坐立不安。老左显然看出了这点,拿着曾厚朴打趣,曾厚朴只是微笑不语,因为说的是汉语,整个飞机上只有梅映雪轻轻地捂着嘴偷偷笑着。

曾厚朴坐在座位上,想静心入定,可是感觉非常奇怪,无法进入状态,只着想办法休息,过了很长的时间,才慢慢地睡去。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现在他真得有些累了。

当曾厚朴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飞机右侧的窗口都可以看到太阳的升起,老左显然是早已醒来,正在看窗外的初升的太阳和白云,机舱里很多人还在睡觉,除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一切都显得很静。

“科技发展的真快,现在的飞机和三十多年前真是大不一样了。”老左深有感触地说道。

“是啊,科技日新月异,发展的很快,而国内和国外的差距更大,我们在搞运动时,别的国家在全方位发展,希望国家能尽快赶上来。”曾厚朴很感慨地说道。

“你是年轻人,就要多多学习,我们所处的环境,决定了与外界接触的空间和速度。我以前对什么新生事物都非常感兴趣的,即便这近三十年,我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了解外界的机会,年轻就一定要多学习,要不然就会被时代拉下,那样你就落伍了。等回到曼尼普尔后,我安排你去美国或者欧洲去上学,你这么年轻一定要去读书,去什么地方读书,到时候由你自己决定。”老左说道。

“你应该去美国,美国有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也有最好的学习环境和学术氛围。”坐在另一边的梅映雪开口说道,这时她也醒了,正好听到老左的一番言谈。

“好不意思,是不是吵醒你啦。”曾厚朴侧过头去,略一低头道了个歉。

“没什么,我刚刚醒来。”梅映雪淡淡地笑了笑,轻声说道。

“英国也不错,那里都有不错的大学,像什么剑桥、牛津之类,如果你要学习艺术那么就去法国,德国也很好,那里我更加熟悉,关键是你喜欢去那里。”老左说道,作为一个年轻时在欧洲生活过一段时间人,老左对欧洲的感觉要更好一些。

“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我会到各地去看看,然后再决定到那里去上学。”曾厚朴想了想回答道。

“到了美国一定要来找我,我可以给你当向导,而且会热情款待。”梅映雪面带微笑地说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不许推托。”曾厚朴说道,然后伸出手来和梅映雪击掌盟誓。

看着梅映雪和曾厚朴的举动,老左笑了,眼中露出慈爱目光。

机舱内传来空乘广播的声音,先是用印地语,然后用英语,飞机准备降落,已经到了班加努尔了。

班加罗尔是印度南部城市,卡纳塔克邦的首府,印度第三大城市,仅次于德里和孟买,这里已是热带,下了飞机之后,曾厚朴感觉自己就像被热浪包围了一般,虽然他的内力已成,但还是觉得不舒服,相反老左则觉得很舒服,毕竟老左小时候是印度长大的,这一切让老左觉得既熟悉又舒服,仿佛就是享受一般,梅映雪则是淡淡地笑着,静静地看着曾厚朴和老左的表现,科萨奇则是一如既往地站在梅映雪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

到了这里就已经是湿婆教派的大本营了,在印度的南部,湿婆教派拥有着大量的教众和信徒,他们的势力甚至凌驾于政府之上。离开机场众人先来到一家酒店用早餐,然后稍事休息,拉尔兹说下午所有人都会赶往坦贾伍尔,酒店非常豪华,而湿婆教派则是包下了整个酒店。

曾厚朴换上了拉尔兹派人送过来衣物,拉尔兹送来的是普通夏天衣物,坐在酒店套房的阳台,感觉舒服了不少,透过酒店的窗户,曾厚朴可以看到班加努尔的景致,这个城市被绿色包围着,但是城市之中的灰尘依旧不少,远处的贫民窟和不远处现代建筑交相辉映,显示着这个城市的过去和现在的互相交替,曾厚朴对于印度这个国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印象之中只有旧时沪上租界里,头上裹着红布手里拿着警棍,经常欺负中国人印度阿三;还有中印六十年代的战争;再就是电影《流浪者》、《大蓬车》和印度歌曲舞蹈之类的东西。

印度的官方语言是印地语和英语,曾厚朴向酒店服务人员要来了他们所能收集到的所有英文报纸,然后坐在房间里看报纸,因为他必须尽快地了解这个世界和当前的环境,在国内,国人已经严重和外面的世界脱节了,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看报纸这个建议则是老左提出的,而且老左的建议他只看国际上的信息,印度国内的看不看都无所谓。曾厚朴一上午的时间都是读报中渡过的。

在服务人员送来了大量的报纸后,一会儿老左便带着拉尔兹出现在曾厚朴的房间内,最后三个人都选择在曾厚朴的房间内读报,老左也是在看着报纸,而老左看得则都是一些娱乐方面的消息,曾厚朴感到不太理解,老左的解释则是,他老了,什么科技啊,邦交啊,战争啊,这些与他都没有关系,那是年轻人的事,他只关心娱乐消息。

到了中午时分,酒店送来了丰盛的午餐,用完了午饭之后,休息片刻就有人通知准备出发,三个人一起离开了房间,到大厅与众人会合,一众人等离开酒店前往火车站,看着火车站拥挤的人群,曾厚朴才明白印度人口众多,而湿婆教派众人到了火车站后是不需要检票的,他们走特殊通道直接登上了火车,前往专门的车箱。

湿婆教派有专门的车箱,车箱内异常华美。车箱内还有专门的包房以供要员休息。掌教尊者和大长者们都是有着自己的房间,随行人员只有坐位,但坐位宽大舒适,车箱内环境非常棒,舒适异常,很多地方的装饰品用的都黄金和象牙,拉尔兹解释道这是湿婆教派的车箱,是湿婆教派高层出门专用的,虽然这节车箱可能一年也用不上一次,但这是专用的,象征着地位和身份,只能是湿婆教派专用的,每次用完后,这节车箱都会停在在坦贾伍尔车站里一个专门的车库里,有专门的人维护和保养。

拉尔兹现在还没有成为大长老,虽然给他准备包箱,但是拉尔兹在老左的建议下并没有去包箱,而是坐在座位上,和曾厚朴、梅映雪一起说话聊天,拉尔兹热情地给众人介绍着南部印度和坦贾伍尔,在拉尔兹的介绍中时间过得很快,大约四个小时的时间,坦贾伍尔到了,准备下车了。

坦贾伍尔火车站并不大,列车停下来之后,列车上的其他车厢的门依旧关闭着,这需要湿婆教派众人人离去后,其他人才可以上下车,月台上除了湿婆教派迎接的人也没有其他上车的人,这与印度其他地方的火车站完全不同,你看不到拥挤的人群,听不到嘈杂的声音,这里还很干净,看得出来这是刚刚专门打扫过,而这一切也是湿婆教派在这个地方的特权。

曾厚朴他们随着掌教尊者和大长老们下了车,刚下火车就看见一个衣着华美的大胖子迎了上来,口中热情地说道:“噢!天哪!亲爱的掌教尊者和各位大长老们终于回来了,诸位辛苦了,辛苦了!”然后这个大胖子热情地和每一位重要人物拥抱。到了拉尔兹的时候,他显得更加热情,一边拥抱说道:“噢,我亲爱的拉尔兹,真是不辛,阿卡斯就这么走了,我甚至都没有时间去见他最后一面,这真是太不辛了,不要伤心,一切都会好的。”

“米卡莱拉大长老,谢谢你的热情,我的座师走的时候,很愉悦,最让他高兴的是在他临行之前,看到了我取到了神蛇卵,我们湿婆教的神蛇节终于又有了新的神蛇加入了。”拉尔兹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

米卡莱拉尴尬地笑了起来,连忙招呼众人上车,在月台上停了一长溜的汽车,一行人上了车驶往湿婆教派的本庙。

四十九、意外

坦贾伍尔是泰米尔纳德邦的一个城市,它位于印度的南部地区的东部,这个城市并不大,这里属于高韦里河的三角洲地区,终年奔流的高韦里河使这里的土地异常肥沃,这里和纳加帕蒂是泰米尔纳德邦的粮仓。距离这里不远西高山脉,那里是大象、老虎、野牛和各种猴、鹿的栖息地,还有各种丰富的野生植物,很多地方生长着用于提取奎宁的金鸡纳树和桉树,而奎宁是治疗疟疾的重要药物,还有各种珍贵野生草药。

从坦贾伍尔火车站到湿婆教本庙的距离并不远,这座本庙并不大,一点也不引人注目,它建在山地的半高处,各种各样不同的建筑环绕在它周围,这里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市集,但是这里的建筑非常华美,这里是没有贫民窟的,因为这里没有贫民,在这里居住的都是湿婆教忠实的信徒和教内人员,普通的印度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在这里居住。

曾左一行人到达以后,湿婆教派早已安排好了住处,曾左二人陪着拉尔兹住在神庙之内,他们依旧寸步不离地保护着拉尔兹,梅映雪和科萨奇则被安排在神庙外贵宾居住的地方,众人放下行礼洗漱后,开始参加湿婆教派举行的接待宴会。

在印度大约有四分之一的人奉行的是素食主义,在这个奉行种姓制度的国家,种姓越高,吃素的概率越高,湿婆教派的宴会亦是如此,考虑到贵客并不是印度人,所以湿婆教派还是准备肉类,湿婆教派在班加努尔请来一组做西餐的厨师,随之而来的还有他们精心准备好的各种西餐菜品。终于可以吃到肉了,科萨奇大口地咀嚼着,他的自助餐盘中堆满了各种肉类,曾厚朴、老左和梅映雪的餐盘内也有不少的肉类,而湿婆教的众人则全部是素食主义者,这里还是一个禁酒的国家,印度教徒和穆斯林教徒都禁止饮酒,而没有酒的宴会往往都会很快结束。

宴会结束后,梅映雪则被邀请到神庙的一个尊贵之处就座,掌教尊者和所有大长老都在一起陪着,拉尔兹自然也在这里,老左和曾厚朴则是陪着拉尔兹。掌教尊者感谢梅映雪对湿婆教派的帮助,并且告诉梅映雪他们已经在喀布尔的北部找到了梅映雪所说的那个山洞,也找到了那些被掩埋的骸骨,那些骸骨几天后就能运回坦贾伍尔,对此湿婆教深表感谢。对于梅映雪所要寻找的那条手链则是完全没有问题,因为依拉大长老得到消息之后,连夜打电话确认了它的存在,现在就可以把它交给梅映雪,已经派人去取了,梅映雪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连声道谢。

众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等待着,但是等了很长时间却没有人前来。掌教尊者觉得有些奇怪,就询问怎么回事,依拉大长老也觉得不太对劲,起身准备询问事由,从屋外进来有一名印度教徒,来到依拉大长老的身边开始耳语,依拉大长老非常生气,大声地呵斥着。

“有掌教尊者和各位大长老在此,有什么事情就对着大家说,说明白,说清楚!”

那名教徒低着头,小声地说道:“那条手链不见了。”

“你说什么,你再一遍。”掌教尊者和依拉大长老同时跳了起来,别地几个大长老也站起身来。梅映雪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颜色。

“那条手链不见了。”那名教徒的声音大了许多,这次众人听着都很清楚。

曾厚朴坐在梅映雪的旁边,一把抓住梅映雪的手,轻声劝慰说道:“冷静一点,先弄明白怎么回事。”梅映雪听了曾厚朴的话,轻轻地笑了一下,只是神色极不自然,而湿婆教派掌教尊者和依拉大长老几乎已经陷入了暴怒之中。

“这是谁告诉你的?”依拉大长老大声地问道

“是法拉米让我来单独告诉您的。”那名教徒低着头回答道。

“赶快把法拉米叫过来。”依拉大长老说道,胸口在急速地起伏着。

那名教徒弯腰行了个礼便转身出去了,屋子里一下子陷入沉默之中,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湿婆教的各位高层的脸上都很难看,刚刚对着尊贵的客人说了一大堆感恩的话,并保证贵客所求之物没有问题,随即贵客所求之物就丢了,这简直就是开天大的玩笑,置教派中这些高层的颜面于何地。

不大一会的时间,一名中年的教众走了进来,依拉一见这名教众走了进来,便大声发问道:“法拉米,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法拉米先给在座的众人深施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道:“是这样的,座师告诉我,接待晚宴后,尊者就会把那条尊贵的手链归还这位女士,于是晚宴刚一结束,我就前去取这条手链,我到了那里时却发现这条手链已经不见踪迹。于是我就到处寻找,可是却没有任何线索。”

“法拉米,我在三天前还打电话,还让你察看这条手链,难道那时这条手链不在宝库里吗?”依拉大长老继续问道。

“不,座师,三天前手链就在宝库里,我亲自确认的。”法拉米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这条手链就是在这三天之内丢失的了,是不是这样?”依拉大长老说道。

“是的。”法拉米说道。

“等一下,你如何能证明手链就是这三天内丢失的。这一点很重要。”米卡莱拉突然开口说道。

“因为三天前,我亲自去宝库内看过,它就在那里。”法拉米坚定地说道。

“只有你一个人看到吗?”米卡莱拉问道。

“是的,只有我一个人看到。”法拉米答道。

“可是,法拉米如果你说谎,那么这个手链就不是三天内丢失的,也可能是三天前,或者更久以前,也许它早就不在了。”米卡莱拉慢悠悠地说道。

“我没有说谎,我敢对湿婆神发誓,如果我说谎,叫我永世不得超生。”法拉米气愤地说道。

“米卡莱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依拉大长老非常生气,站起身来瞪着米卡莱拉。

“我只是实话实说,难道我没有说实话的权力吗?”米卡莱拉毫不示弱地盯着依拉大长老说道。

“好啦,都不要吵啦,这件事必须要查清楚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湿婆教派也到了可以随意被人欺凌地步。我们的怒火已经没有人惧怕了么。”掌教尊者怒喝了一声,掌教尊者一生气,米卡莱拉和依拉大长老就都不再说道了。

“尊敬的女士,非常抱歉,但是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帮您找回这件宝物,这已事关我们湿婆教派信誉的问题,这一点您毋庸置疑。”掌教尊者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时老左站起身来,先躬了一下身,右手放在左肩上说道:“我也算是阿卡斯大师的朋友,不知我可以说几句话吗?”

掌教尊者连忙站了起来回礼说道:“长者是我们湿婆教派尊贵的客人,更是我们湿婆教派朋友,有什么话您随便说。”

老左依旧还了个礼说道:“谢谢!我们在这里争吵,推断,想象事情的发生,为什么不去现场看看,也许在现在能找到一些线索,这样对推断事情的发生也会有所帮助的。”

“我们湿婆教派的宝库,禁止外人入内,你是不可能进入现场的。”米卡莱拉冷笑一声说道。

“米卡莱拉,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尊者还没有说话,你急什么,湿婆教派不是你米卡莱拉说了算得,长者能不能进去是要看大家意见。”依拉大长老开口嘲讽道,其他的几位大长老也表示同意依拉的意见,而老左则是淡淡地一笑,并没有说话。

“尊敬的长者,阿卡斯大长老曾经和我们几位大长老谈过您,他对您非常敬佩,他曾说过希望您永远成为湿婆教的朋友,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我和其他几大长老认为阿卡斯大长老说得非常正确,您是一个睿智如海的人,能够得到您的帮助,我们深感荣幸。我提意可以让长者和他的弟子,还有这位尊敬的女士及她的护卫进入宝库。”尊者一面对老左表示感谢,一面看着另外几位大长老。

“我反对外人进入我们的宝库!掌教尊者我只是遵守祖训。”米卡莱拉点头说道。

“我同意他们进入宝库,祖训也有服从集体的决议这一条。”依拉大长老摇着头接着说道。

“我同意尊者的建议。”另一位大长老拉赫曼摇头说道。

“我也同意尊者的建议。”大长老尼赫鲁说道。

另一名大长老也表示同意尊者的建议,米卡莱拉气坏了,大声地嚷嚷道:“即便是同意这个老头进去,怎么还会让外国女子和这个小毛孩也进去。”

米卡莱拉的话刚一出口,掌教尊者就被激怒了,他站起来指着米卡莱拉大声地呵斥着。

“米卡莱拉,你说什么,这位小兄弟是位真正的勇士,这位尊敬的女士是我们湿婆教派的贵客,他们都对我们湿婆教派有很大的恩情,而且这位尊敬的女士还是事主,不对事主交待清楚,如何让别人知道我们的清白,我刚才的提议是四个人一同进入,你没有听见吗?你是对我们所有做的决定有意见吗?”

其他的大长老也在怒斥米卡莱拉的失礼和对别人的不尊重,米卡莱拉连忙使劲地点头,口中连连解释。

“我不是对掌教尊者和诸位大长老有意见,通过的决议我只会表示赞同,我只是有点着急,我道歉,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法拉米,你在前面带路,一边把情况给这位长者介绍一下。”依拉大长者开口说道,然后又对尊者和其他几位大长老做一个请的手势,唯独没有理睬米卡莱拉,而米卡莱拉也装着无所谓,也起身跟着一起出了门。

五十、推理

法拉米在前面带着路,一众人等跟在后面,众人来到神庙的后半部,这座神庙从前面看感觉并不大,但是神庙的纵深地非常深,跨度非常大。神庙整体和后山是相连,到了神庙的后半部,这里非常幽静,听不到夏日各种小虫的鸣叫声音,在坦贾伍尔这样一个地理位置都处在热带的地方,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虽然这里听不到小虫的鸣叫声音,但是这里并不缺少湿婆教派的教众,只是这些教众大多都隐身在暗处,拉尔兹一直待在老左的身边,他轻声地向老左说明着,解释着。

“那边不远的地方就是神蛇殿的后半部,湿婆神蛇就居住在那里,我们取回的神蛇卵也在那里,有专人负责,情况非常的好,拉赫曼大长老说最多只需十天的时间,神蛇卵就可以孵化出世,到了神蛇节的那天小的神蛇完全可以现世了。”

老左听到这些只是点了点头,双目却在不停观察着四周,曾厚朴和梅映雪以及科萨奇也在不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是在夜幕中,所有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原本神庙与后山并不相联,但是您知道,一百多年前的那件事后,我们湿婆教派就把神庙与后山相联在一起了,并把这座山立为了禁地,不允许人随意进入,这也就是米卡莱拉拒绝你们进入的理由,阿卡斯座师其实早就想把这件事公诸于众,让世人知道我们湿婆教派的不幸和教众的悲壮。阿卡斯座师得到那张羊皮纸地图的时候就和掌教尊者及各位大长老们联系过,当时向掌教尊者和大长老们提议如果有必要,就把这件事的由来告诉羊皮纸地图的拥有者,以争取来人的同情,而掌教尊者和大长老们同意了这个建议,这也就是米卡莱拉的提议被所有人拒绝的原因。这里原本不是这样的,自从一百多年前的不幸事件后,这里的夜晚就再也听虫鸣之声了,那是因为虫子都不愿意打扰在此安息的众多的湿婆教教众。”拉尔兹说到这里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悲愤。

一行人在法拉米的带领下走得并不是很快,行不了多远来到一座屋子的前面,这座屋子是沿着山而建的,进入屋子,到了屋子的后面与山体相连,相连的山体上有一个山洞,一座巨大的门紧紧地封闭着山洞,法拉米走近那个山洞,掏出钥匙就要打开门,老左制止了法拉米,并示意众人不要上前。

“法拉米,进入宝库这是不是唯一的通道,是不是进入的人都要经过这扇巨大的门?”老左问道。

“是的,尊敬的长者。”法拉米答道。

“我能看看这把钥匙吗?”老左说道。法拉米向依拉大长者看去,这是在征求了依拉大长老的意见,依拉大长老摇了摇头,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在印度摇头点头和中国人是反过来的,摇头是同意,而点头是不同意。法拉米把钥匙递给了老左,老左就着灯光仔细地观察着这枚巨大的钥匙,看了一会,老左叫过曾厚朴,示意曾厚朴也看看这把钥匙。老左则是轻柔而又缓慢地走到巨大地门前,一边走一边低头在仔细地观察着。

曾厚朴拿着这枚巨大的钥匙观看着,这枚钥匙大约有二十多公分长的长,宽度也超过了五公分,是一枚四面有齿的钥匙,仔细地观察钥匙的齿纹,曾厚朴发现有些钥匙齿纹上粘着一些透明的东西,他又仔细地闻了闻,用手指甲轻轻地弄下一点,手指轻轻地掂动,终于曾厚朴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老左这时已经观察完那个巨大的洞门,又招手示意曾厚朴过来察看,曾厚朴把钥匙交给了拉尔兹,走到老左的近前仔细地察看着洞门和门前的地面,曾厚朴有了前面的线索,便知道如何去搜索新的线索了,他仔细观察了门前的地面,又仔细察看了锁孔。很快他就发现了他所要找到的线索。

老左走到了掌教尊者和大长老们的面前,这时米卡莱拉一直在轻声地嘟哝着,表示着他的不满。

“掌教尊者和各位大长老,这条通道应该是进入宝库的唯一通道,我认为这一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那么我来做一个假设,仅仅是假设,我们假设如果有一个窃贼想要进入这个宝库,那么他必须要经过这扇门,那么他必须要有钥匙,我们先来说钥匙的问题,这是一把很大的钥匙,这把钥匙一直在法拉米的身上,如果法拉米出门他就会把钥匙取下来放在另外一个地方,那里由专门的人守护,一直到法拉米回来后再取回钥匙,存放钥匙的地方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是这样么?法拉米。”

“是的,尊敬的长者。”

“在来这儿的路上,我问过法拉米,这三天里钥匙有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法拉米说有过,是两次,一次时间很短,他因为需要到神庙外接收一些货物,他接收完货物接着就回来取回了钥匙,这是在昨天,在这两次中有一次时间要长一些,就是依拉大长者打电话回来询问手链的那天晚上,具体情况是怎样的,法拉米你来向大家说明一下。”

“那天晚上,依拉大长老打来电话让我查看那条手链情况,于是我就去查看了那条手链,当时它就在宝库里,查看完后我就打电话告诉了依拉大长老,然后我处理了一些事务,就回到了住所,准备休息,大约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米卡莱拉大长老的弟子莱赫找到我说,神庙的外面有人送来了很多东西,需要我去接受,我觉得很奇怪,很少有这么晚送东西到神庙的,但是我还是去了,我把钥匙放到钥匙存放处,然后到神庙外去接受货物,奇怪的是,那些货物根本不是我们所需要,所有一切都对不上号,我问前来送货的人,他们也说不清楚,只说是神庙的大师订的,让他们大约这个时间送到这里,我问那个大师是谁,他也说不清楚,并说那位大师留下了订金,他们只能按大师吩咐行事,我把他们给训诉了一番,然后就回到神庙内取回了钥匙,这段时间有点长,大约有一个多小时。”法拉米答道。

“尊者和诸位大长老,我为什么要询问这个情况,那么我就来向诸位说明我的发现。”老左说道。

老左从拉尔兹的手里拿过了那把大的钥匙,然后开口说道:“这是一把很大的钥匙,用来打开那个巨大的门,平时我们对钥匙做一下维护和保养时,一般只是给钥匙滴一点油,给钥匙孔也滴一点油,只是让钥匙开门时不那么卡,而这把钥匙上我发现了蜡,是的是蜡,钥匙上为什么有蜡,我想到这把钥匙基本上都法拉米的身边,即便不在法拉米的身边也在钥匙存放的地方,有专门的人看守着,拿这把钥匙去开门,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能仿造一把了,如何去仿造,一定需要钥匙模子,而柔软的热蜡完全可以成为很好的模具,这把钥匙上的蜡说明了这个问题。大家可以看看这把钥匙,如果用火烤就更能说明这个情况。”

“是的,是的,是蜡,我明白了,刚才我就琢磨这是什么。”拉尔兹叫了起来,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

这时老左已经把钥匙递给了尊者,尊者仔细看了一下,又交给了依拉大长老,接着大家都观看了这把钥匙。

“诸位,我们发现了钥匙上的一点线索,那么我们再来看门上的线索,小朴你来讲吧。”老左开口说道。

曾厚朴点了点下头,面色平静地说道:“如果仿造一把这样钥匙,那么一定会用铜来仿造,因为铜比较容易打磨,而铝太软,这么大的钥匙容易变形,而钢太硬,不易修改主。而新仿造出来的钥匙一定不会与锁孔那么吻合,会在钥匙孔留下新的印迹,而这些新的印迹,会与旧钥匙的痕迹有所不同,这可以明显的看到,如果钥匙不吻合,有时就会拿砂纸之类的东西来打磨,地面也就会留下铜屑,这里的地面也确实留下了铜屑,这样就可以认定有人拿着一把仿造的铜钥匙来打开这扇门,那么这个门前看守在干什么?所以我建议立即把那天看守钥匙的人和莱赫、以及那两天看守这个门的所有人都叫过来,以查明情况,最好多派几个人过去。同时应该封锁这里,尽量让消息晚点被别人知道。”

掌教尊者同意了这个建议,吩咐拉赫曼大长老安排人手前去准备,彻底封锁神庙的后部,不允许随便进出,并把那几个可疑人带过来。不长的时间,就有湿婆教的教众开始封锁了这个地区,又过了一会就有人被带了过来,老左建议尊者把他们单独看守,不要让他们有互相串通交流的机会,掌教尊者一切都照做了。时间不长,拉赫曼大长老过来说人都带过来了,可以问话了,掌教尊者请老左负责,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老左答应了尊者的请求,但是老左也提出了一个条件,他在询问时,不经过他的允许请任何人都不要说话,掌教尊者同意了这个请求。

五十一、线索

老左吩咐先把那天看守钥匙的人带过来,这个人大约三十多岁,这人过来后显然有一些紧张。老左轻轻地笑了笑说道:“我可以看出你是一个非常顾家的男人,你应该是叫莱曼或者莱姆,你非常疼爱你的孩子,而且你应该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孩子,最少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这个男人一下子就惊呆,然后又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说道:“先生,他们把我的情况都告诉您了,您还有什么需要知道的都可以问我,我一定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您。”

“不,没有人告诉我你的情况,我是从你身上看出来的。”老左轻轻地说道。

“这不可能!”米卡莱拉站起来身来大声地喊道。

老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掌教尊者,掌教尊者开口说道:“米卡莱拉,如果你不能闭上你的嘴,那么我不介意让人把它堵上。”米卡莱拉一下子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掌教尊者向老左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你是叫莱曼还是叫莱姆?”老左的语速依旧很慢地询问道。

“是叫莱曼,先生。“看守钥匙的人说道。

“好吧,莱曼,我来告诉你,我是如何知道你的这些情况的,你每天从家里带饭出来吃,因为你的腰上挂着饭盒,你腰上挂着的饭盒应该是商店最普通而又常见的一款,为了和别人的饭盒区分,所以你在饭盒上刻了你名字英文的前面字母lm,印度人常用的名字应该是莱曼或者是莱姆,这一点我无法确认,你的衣服上还可以看到墨水的痕迹,虽然很淡,但是应该写得是好爸爸,在你衣服的后面,虽然很淡但是如果眼力好还是可以看出来,我只能判断是一个孩子写的,而这个孩子应该很爱他的爸爸,而爱他的爸爸又敢在爸爸的衣服上写下爱的原因,只能这个爸爸也很疼爱他的孩子,还有你手上系的那条细绳结,应该是一个小姑娘给你系的,这种系法是给长辈保佑平安的意思,这需要很细心,这应该是一个小姑娘的手艺,不是男孩,如此细心又爱爸爸的小姑娘,是不会在爸爸的衣服上写东西的,而小男孩会,那么可以说明你应该有两个孩子,但是有没有第三个孩子,我无法判断,那么这样一个爱孩子,自己带饭的男人,显然是一个非常顾家的男人。不知我说的对不对,莱曼。”老左慢慢地说完自己的判断。

“对及了,您可真像福尔摩斯,先生您太厉害了。”莱曼摇着头夸赞道。

“那么,莱曼,这里确实出了一点事情,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就可以推断出很多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前题条件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你能相信我吗?”老左对着莱曼柔声说道。

“当然,我当然相信您,先生,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好了。”莱曼回答道,看到了老左的神奇,现在的莱曼一点都不紧张了。

“那么,莱曼,你还记得三天前的那个晚上,法拉米大师到过你那里,然后他把一把钥匙交到你那里保管,是这样吗?”老左问道。

“是的,那是在三天前的晚上,那天我值夜班,大约已经十点多了,法拉米大师要来保存钥匙,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因为法拉米大师很少在这么晚还会来保存钥匙,我还多问了大师一句,大师说要到神庙的外面,但是时间不会太长,一会儿就会回来取,让我别睡着了,我还说不可能,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大师前来的。过了一段时间,大师就回来了,取走了钥匙。”莱曼说道。

“你能记得你一直就守着钥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老左询问道。

“是的,我一直守着钥匙,应该是没有事发生。”莱曼说道。

“为什么是应该,嗯,你是不是当时睡了一会,然后醒来发现一切都很正常,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其实莱曼你是一个非常诚实的人,我相信你,说实话这对你有好处,相信我,好吗!”老左看着莱曼说道。

“嗯,是的,先生就像您说的这样,我当时是睡着了。”莱曼有点犹豫着低声说道,说完莱曼低下了头。

“好的,莱曼,你很诚实,我相信你。可是我要问你一个问题,莱曼你是一个认真而负责的人,你很爱你的家庭,而且你还是一名虔诚的湿婆教信徒,你知道自己在值夜班,那么你一定会提前休息好,你会认真的守夜,决不会睡觉,这一次你睡觉了,那么我感到很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睡觉。你能说一说当时的具体情况,仔细想想,每一点点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都很重要。”老左说道。

莱曼陷入了深思中,过了一会儿他一边想一边说:“法拉米大师走了以后,我开始一面默念经文,一边看着守护的东西,我考虑我看守屋里的东西,到了明天早上交班的时候应该和赫尔交待些什么,这时我听到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我仔细看了看,但是外面什么都没有,又过了一会,闻到一种很淡很好闻的香味,接着我就觉得自己有点累了,当时我还拼命地告诉自己一定不能睡觉,后来我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我醒来了,我吓坏,连忙检查屋子里的情况,庆幸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所有的一切都在,又过了一会法拉米大师取回了钥匙。”

“对了,莱曼,法拉米大师送去保存的钥匙,你一般情况下都把它放在什么地方保存?”老左开口问道。

“噢,先生,那是在一个专门的木盒里,因为那把钥匙很重要,所以它有一个专门的木盒。”莱曼答道。

“拉赫曼大长老,我需要您派一个人跟着莱曼前去把那个木盒取过来,取的时候请一定戴上手套,一定不要过多的触碰木盒。”老左对拉赫曼大长老开口说道。

“谢谢你的诚实,莱曼,一会儿你只要把那个木盒交给跟你一起去人就好了。”老左又对着莱曼说道。

看到莱曼和拉赫曼大长老派去的人走后,老左开口说道:“很显然,能让莱曼这样一个诚实忠心的看守人睡着了的那种香味,不是普通的香味,诸位大长老有什么见解。”

“应该是厉害的迷香,这不能怪莱曼,只是居然有人敢在神庙里使用这种东西。”依拉大长老恼怒地说道。

“这么厉害的迷香,阿卡斯能做出来,法赫拉德也能做出来,我听阿卡斯说过这里面有一种草药只在那边才有。”拉赫曼大长老开口说道。

“可是他们都不在这里,不可能是他们做的。”米卡莱拉说道。

“拉赫曼大长老说得是他们会做这种药,难道就不能早就做好了,而这边的人使用吗?”尼赫鲁大长老用鄙视的眼神看着米卡莱拉说道。

“我们可以审问一下那个叛徒,看看他把这种迷药给过谁。”依拉大长老说道。

湿婆教的诸位高层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意见,这时老左站起身来说道:“尊者和各位大长老,我们知道有窃贼用仿造的钥匙打开了这扇门,可是这里有人守护,那么这个窃贼是如何走到这里,又大模大样地打开门然后进入其中,最后取走了宝物的呢?我们需要继续询问这里的守护人员,看看能不能从守护人员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这个大门的守护人员一共有六人,他们两人一组,因为所有被询问人都是被分开,所以先接受询问只有一人,老左先询问的是两天值夜班的护卫,第一个护卫大约四十岁左右,中等个头,胖胖的身材,老左看着这个护卫说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贾拉,先生。”这个护卫答道。

“亲爱的贾拉,我知道两天前的夜晚是你和另外一个护卫在值班,那么你能说说当时值班的情况么。”老左开口说道。

“那天大约下午六点,我来到值班的地方接班,然后就开始值班,我值上半夜,普曼尔值下半夜,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有人过来接班,就是这样。”贾拉说道。

“亲爱的贾拉,在你值班的上半夜有什么事情发生吗?”老左继续问道。

“嗯,没有事情发生,一切都很正常。”贾拉回答道。

“好的,一切正常,你可以下去了,对了贾拉,和你一起值班的是普曼尔是吗?”老左说道。

“是的,是普曼尔,先生。”贾拉答完话,吁了一口气。

老左想了想说道:“请叫普曼尔过来吧。”

普曼尔大约也是四十多岁,这个人很廋,但显得很精干,双目不时地闪着精光。老左看着普曼尔,开口说道:“普曼尔两天前是你和贾拉值夜班,他值上半夜,你值下半夜,平时你们两人也是这么定的吗?”

“不是的,有时我值上半夜,他值下半夜。那天轮到贾拉值上半夜,我值下半夜。”普曼尔双手握在一起答道。

“那么,在你值班的时候,有什么事情,或者你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老左继续问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先生。”普曼尔答道。

“好的,谢谢你的回答。普曼尔先生。”老左说道。

五十二、破解

老左问完普曼尔之后,又询问剩下的四人,老左想了一下,看成着曾厚朴问道:“你觉得有问题的是谁?”

“贾拉和普曼尔。”

“说说理由。”

“贾拉说的情况,需要仔细询问,如果贾拉有问题,而普曼尔一点问题没有,是不正常的。”

老左笑了,然后要求再次询问贾拉。

“贾拉先生,当你接受完询问时,我又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完后长长地吁一口气,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没有说出来,或者自己以为总算问完了。”老左看着贾拉的眼睛慢慢地说道。

“先生,我没有隐瞒什么,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贾拉有些紧张连忙说道。

“你一直在屋子里?”

“是的。”

“一直在看守着这座大门?”

“是的。”

“一点也没有分神?”

“是的。”

“精力很集中地守着?”

“是的。”

“然后你睡着了?”

“是的,噢,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你确实睡着了,那有什么不是的,是的。”

“我只是闭了一下眼。”

“闭了一下眼,五分钟还是十分钟?”

“是十分钟。”

“你怎么知道是十分钟?”

“因为我看过表,我是睡着了,闭上了眼,等我睁开眼才过了十分钟,十分钟不可能发生任何事,先生,真的只是十分钟。”贾拉说话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好吧,那么贾拉先生,事情是这样的,你那天晚上值班,后来睡着了,不,应该称之为闭上了眼,因为你看过表,时间是不到十分钟,是这样么?”老左以缓慢而坚定的口气说道。

“是的,先生,是这样的。”

“那么,贾拉先生,现在你可以把那天晚上发生的情况真实地讲出来,记住,我要的是细节,你所做的每一件事的细节。”

“好的,先生,那天晚上,我五点五十分到了值班的地方,大约又过了五分钟左右,普曼尔也过来了,到了六点钟我们接了班,按照我们的约定,是我值上半夜,他值下半夜,普曼尔没有立即睡觉,和我聊起天来,到了快十点的时候,普曼尔睡觉了,大约到了十点三十分左右,我开始吃宵夜,后来又吃普曼尔给我东西,可能是吃的太饱了,后来,我就睡着了,那时是十点四十分,不到十点五十分我就醒了。”

“贾拉先生,你说你吃了普曼尔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噢,是这样的,普曼尔说他带的宵夜比较多,可以分我一些,先生,您知道我们值夜班的一般情况到了深夜就会饿,所以我们总会带宵夜,普曼尔一般都带买来的东西,噢,那天他带的是他老婆做的吃的,味道真不错。”

“贾拉先生,你为什么要吃普曼尔给你的东西?”

“先生,您知道我有点胖,所以我老婆不让吃的太多,每次我带的食物都是刚够吃,只是我嘴馋,没忍住就吃普曼尔给的东西,因为他给的东西真香。”

“他把吃的东西分给你了。”

“是的,先生,要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吃他的东西。”

“贾拉,我还要一个问题,你睡着了,是你自己醒的吗?说实话,这很重要。”

“是普曼尔叫醒我的,我一醒来就看表,当时我吓坏了。”

“普曼尔不是在睡觉吗?”

“噢,他说他要去小便,刚好起来,看见我睡着了,就叫醒了我,事情就是这样,先生,真的只有十分钟。”

“嗯,好的,贾拉先生,你的问话结束了,你可以下去了。”

护卫把贾拉带下去后,老左站起身来,看着众人问道:“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这能有什么问题?”米卡莱拉张着双手,一脸不屑地说道。

“蠢货,你能看出什么来!可是长者,我有点不明白,十分钟时间太短了,什么也做不了。”尊者说道。

“表是可以调回来的。”老左说道。

“明白了。”

“那么拉赫曼大长老,我想再次询问普曼尔。”老左坐了下来对拉赫曼大长老说道。

“普曼尔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找你再次证实一下。”老左说道,随着普曼尔的到来,老左又开始了新的一轮问话。

“先生,您请问吧。”

“首先,你平时值夜班的宵夜都是从外面买了再带来的,为什么那天的宵夜不是买的,而是你老婆做的?”

“因为我平时宵夜总是在外面买吃的,我老婆觉得这样太浪费了,所以以后的宵夜都是她给我做。”

“你老婆在家里是不是很能干?”

“是的,先生。”

“她肯定做饭很好吃?”

“是的,先生,最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那么,她应该很清楚你的饭量?”

“是的,先生。”

“为什么她那天做的宵夜会做多了?”

“是我让她做多一点,我怕我会饿。”

“那为什么你一口都没有吃她做的饭?”

“啊!你怎么知道,噢那是因为我后来又不饿了。”

“你撒谎,因为宵夜里有药,吃了就会让人睡觉的药。”老左紧紧地盯着普曼尔说道。

普曼尔脸色大变,神情极度慌张,汗水不断地顺着额头向下流淌,双手交叉着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嘴巴几次张开却说不出话来。

“普曼尔先生,我想你一定是受到了什么人威胁,或者你有什么把柄在别人的手里,被迫才做了这件事,如果你老实交待的话,我想盗窃湿婆教派宝库的罪名,可不是你一个小小护卫所能承担的,而且,我知道你肯定没有进去,你觉得你可以承担这个罪名吗,想想你的老婆和孩子吧。”老左慢慢地说道。

“我说,我全说。”普曼尔一下子跪在地下。普曼尔把他知道的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普曼尔一直喜欢赌博,只是他赌的不大,所以对他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大约在两年前被人设了圈套,欠了赌场不少钱,最后被人控制,而控制他的人就是莱赫,米卡莱拉大长老的弟子。普曼尔知道自己上当了,但是他没有办法,而平时莱赫也给了他不少的好处,因此他就听从莱赫的安排做了一些事。

两天前,莱赫找到他,叫他值夜班的时候,带着自己家做的食物,并给了他药,并叫他如此安排,最后贾拉吃掉了他给那份食物,不一会贾拉就睡着了,因为平时贾拉都是在十点半钟吃宵夜,所以莱赫会在十一点到达这里,最后莱赫拿着钥匙进入了宝库,大约半个小时后,莱赫出了宝库,普曼尔就把表调到了十点五十分并叫醒了贾拉,等到普曼尔值班的时候,他又把表上时间给调了回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讲完这些普曼尔也瘫坐在地上,拉赫曼大长老吩咐把普曼尔关押起来,接着就要开始审问莱赫。

这时依拉大长老说道:“先等一下,掌教尊者和诸位大长老,莱赫与我们这里面某一个大长老关系非浅,所以我提议米卡莱拉大长老回避。”

“我同意。”拉赫曼大长老说道,接着其他几位大长老也表示同意。

“米卡莱拉大长老,请你回避一下。”掌教尊者对米卡莱拉说道,米卡莱拉很生气地走了出去。

“掌教尊者,我想提醒一下,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莱赫有这么大有胆子,在两年前就开始有目的的控制教内人员,这只是查到的第一个,有没有下一个,莱赫后面有没有更高级的人物,他们到底控制了教内的多少弟子,他们有没有其它的目的,我们应该谨慎啊。”依拉大长老轻轻地对着尊者说到。

掌教尊者点了点头,叫来自己身边的亲随,低声吩咐了几句,亲随转身出去了,不一会莱赫带到了。莱赫仿佛已经知道了结果一般,无论老左问什么,他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那个装钥匙的盒子取来了没有?”老左开口问道。

“取来了,就在外面。”拉赫曼大长老答道。

“那个盒子一直在看守钥匙的莱曼那里,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房间,盒子上的指纹只能是莱曼他们值班人员的,现在我要从那个盒子上提取指纹,我相信盒子上一定有莱赫的指纹。”老左说道,然后吩咐准备了一些东西,最后顺利地从盒子上提取了三个不同的指纹,而其中的一个指纹正好与莱赫的指纹相同。即便到了这种时候莱赫还是拒不开口,一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看到莱赫的这副模样,老左有些生气了,他冷冷地笑了一声。

“掌教尊者,我要用一点特殊的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老左开口说道。

“长者,您尽管使用,只要能把这件事查清楚。”掌教尊者沉声说道。

老左转过身来对着莱赫,看了看他,老左忽然笑了,然后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加入过德国人的外籍军团,我非洲的时候,曾经见到非洲的土人们审讯战俘,他们的手段非常残忍,我还记得几种,你是不是想尝试一下。”

莱赫依旧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然后裂嘴一笑,老左的脸色变了一下,走慢慢地走到莱赫的身边,突然老左伸手卡住了莱赫的脖子,另一只在莱赫的下额部向下一拉,拉下了莱赫的下额,手肋在莱赫的胸口顶了一下,莱赫一下捂着胸口,躺在了地下,口中啊啊不停,却说不出话,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

“和我玩这些,你还太嫩了,先绑起来,一会撬开他的嘴,他牙齿里应该有毒药。”老左说道。

五十三、真相

在掌教尊者的示意下有人过来先绑住了莱赫,然后撬开了莱赫的嘴,在老左的指点下从莱赫的嘴里拔出了一颗牙齿,老左找了一个杯子,在杯子中把那颗牙齿敲碎,牙齿中流出了黑色的毒液。

“莱赫,你不说话,就是想在抵受不住时,咬碎这个牙就可以解脱了,那么现在牙没有了,你可以说了吧。”老左慢慢地说道。

莱赫躺在地上,眼中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口中发出啊啊的声音,却依旧是一副不肯回答的表情。老左脸色一变,蹲下身来,两只手抓住莱赫的一条左腿膝盖一拉一拧,莱赫的左腿膝盖关节就变了形状,老左又用手指在莱赫的腿上戳了几下,不一会莱赫不停地在地下扭着身子,口中啊啊地叫着,显然莱赫是非常痛苦。

“你现在想说明情况了吗?莱赫先生,噢,我忘记了你现在不能说话了,这样吧,如果你想说,就点点头。”老左冷笑一声,继续慢慢地说道。

莱赫依旧在地上扭动,却还是没有点头,老左又把莱赫的右腿关节拉拧下来,依旧戳了几下,莱赫在地上扭动的更加巨裂,但是莱赫还在坚持着,老左脸色一肃,冷冷地哼了一声,伸手在莱赫的左右胯部一拉一拧,又戳了莱赫身体的几个部位,这一次莱赫不再是在地上扭动,而是像一条鱼一样不停地想在地上跳起,莱赫的眼睛瞪的巨大,口中发出啊的长音,几秒后,莱赫的头不停地点着。老左并没有立即给莱赫解除痛苦,又过了十多秒,老左才伸手戳了几下,莱赫一下了像泄了气一样,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知道自己要交待什么,我就不提问了,希望你能想好了,有些人自身都保住,不可能来保你的。”老左只是淡淡地对莱赫说了几句。

站起身来,老左对着掌教尊者和几位大长者行了个礼,说道:“事情基本明白了,我想莱赫的供词会说明所有的情况,当然里面会有一些不方便我们知道的事情,所以我们就不再参与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掌教尊者和诸位大长老了,我们要告辞了,拉尔兹你和我们一起走,如果有需要,请随时通知我们,谢谢!”

掌教尊者和几位大长者非常感激老左的帮助,却并没有挽留,只是向老左说明明天将是阿卡斯的葬礼和拉尔兹的加封仪式,请诸位尊贵的客人务必参加,到时候会有专人去请诸位尊贵客人。

老左一行人离开了这个地方,这时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到神庙的前面和梅映雪他们分别的时候,老左说梅映雪说道:“你不用太过但心,其实湿婆教派的人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凡事不要太放在心上。”

“谢谢,长者的关心,只是悲喜之间的转换太快,有点难以接受。”梅映雪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曾厚朴从她的声音能听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曾厚朴想对梅映雪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怔怔地看着梅映雪一步一步地走向神庙的外面,心中有些莫名的心痛。老左见此情形,伸手拍了拍曾厚朴的肩膀。

二人回到了他们在神庙内住处,老左对拉尔兹说道:“拉尔兹,你知道为什么不让你留在那里,知道最后的结果吗?”

拉尔兹点头表示不明白,曾厚朴开口问道:“师傅,为什么他们点头表示不明白,和我们正好是反过来的。”

老左说道:“印度人的风俗习惯,点头是不的意思,摇头是同意的意思。那么你说说我为什么不让拉尔兹待在那里。”

曾厚朴笑了笑说道:“拉尔兹还不是大长老,他刚刚到这里,对于这里的事他并不明白,所以还是不参与的好,而事情的结果,他们早晚会告诉他的,因为过了明天他就是大长老了。还有就是如果拉尔兹在,我们就要在那里,莱赫肯定会说出一些湿婆教派的秘密事情,我们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老左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曾厚朴的观点,然后又说道:“今天晚上,我们轮着守夜,毕竟是最后一晚了,我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曾厚朴点头表示明白。

曾厚朴让老左和拉尔兹先行休息,自己守夜,如果想休息时,会叫醒师父的,老左知道曾厚朴是想自己一个人守夜,笑了笑也没有拒绝,只是说一句,小心一点,就自己先行休息去了,而拉尔兹则有点兴奋,因为明天就要加封大长老了,曾厚朴和拉尔兹聊了一会,拉尔兹平静了一下心态也自去休息。而曾厚朴则是找了个隐蔽的所在,盘坐入定,把自己融入了夜色之中。

凌晨四点,外面有人进来轻声地叫起了拉尔兹,随后老左也跟着起了床,曾厚朴也随之出定,有人把他们带到议事的地方,议事厅内早已聚集了湿婆教派所有的高层人员,掌教尊者看到人已到齐,便点示意开始,神庙的外面传来一阵阵的鼓乐之声,掌教尊者带着众人来到了神庙外面的河流边上。在河边已经建造好了一座台子。周围有大量教众围观,有相当多的教众演奏着各种乐器

拉尔兹在乐声中走上了台子,拉依大长老给他披上了黄色的袍子,然后拉尔兹把装着阿卡斯骨灰的坛子缓缓地打开,将坛子里的骨灰一点点地洒入河中,拉尔兹一边洒骨灰,口中一边诵读着什么,随着骨灰一点点地减少,拉尔兹的泪水不断地涌出,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一滴一滴地滴在手上,身上,衣服上和阿卡斯的骨灰里,随着阿卡斯的骨灰一起进入了河水之中。

整个仪式时间并不是很长,阿卡斯的骨灰全部洒入了河中,随着河水的流淌,最后注入到印度洋中,归入大海的怀抱。台子上拉尔兹依旧跪在那里,泪水依旧在流淌,掌教尊者走上了台子,轻轻地拉起了拉尔兹,帮他把披在身上黄色外袍系好,然后挥了一下手,有一个弟子捧着一个盘子来到台子上,恭敬地站在旁边,尊者用手蘸着盘子里东西,手指在拉尔兹的额头划过,留下了三道灰白的印记,这时台下的乐声更急,看到尊者的手划过拉尔兹的额头,台下的众人齐声高呼,兴奋不已,掌教尊者与拉尔兹牵着手走下了河边的台子,众人开始返回神庙。

曾厚朴和老左一直在台下观看着,梅映雪也在他们的身边,梅映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别的表情,依旧是那种温婉的神色,只是曾厚朴在她的眼神深处却没有见到那份暖意,能感觉到的只是那份担忧和茫然,曾厚朴知道手链的失踪对梅映雪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前世他就不善于和女性沟通,今生依旧不知道如何处理。曾厚朴在想如何才能让面前这个女人能感到一点发自内心的快乐宽慰,他想到了萨珊王子在山洞中的那条手链,他决定把事情告诉梅映雪,虽然这算不上什么好的消息,但最少也是一个安慰。

加封礼结束后,梅映雪和科萨奇向曾左二人道了个安,就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曾厚朴却拉着老左没有急着回神庙之内,曾厚朴快步赶上了走在前面的拉尔兹和各位高层人物,拉尔兹见曾厚朴快步过来,向身边各位高层人物道了个歉,连忙停下来等候,曾厚朴也向众人表示了一下歉意。

“拉尔兹大长老,既然您的加封已经结束,我想我和我师傅就没有必要一直都陪伴着你了,我们就不用在神庙里居住了,不用给你们多添麻烦了,我想我们可以搬到外面居住。”曾厚朴对拉尔兹说道。

“虽然我的加封已经结束,但是你们是我们湿婆教重要的朋友,只要是湿婆教的地方你们可以随便居住,千万不要客气,你们还有神蛇节要参加呢。”拉尔兹连忙说道。

“是这样,在神庙里你们肯定有大量的事忙碌,我和我师父也想趁着到神蛇节还有一点时间到处去走走,因此我们想住在外面会更方便一点,如果可能的话,可以把我们和琦丝丽女士住处安排在一个地方,这样我们可以离得近一点,有什么事情可以互相照应。我想这应该不会给你们增添什么麻烦吧。”曾厚朴找了一个借口,客气地说道。

“这样啊,当然可以,这不会有什么麻烦,我安排一个人去你们那里跟着,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们就告诉他,让他去安排就好。其实一直到神蛇节,我一直有很多的事情,过完神蛇节,我就会返回罕萨,其实我更想回到那里。”拉尔兹说到这里眼中露出了一丝向往的神色。

“是啊!罕萨真得好美啊!”看到拉尔兹的神色,曾厚朴不由得也想起了罕萨,忍不住说道。

拉尔兹也笑了,他叫过来一名从人,让他这一段时间跟着曾厚朴和老左,一切听从二人的安排,然后又行了个礼,急忙向神庙里走去。曾左二人回到神庙里收拾好自己的行装,在拉尔兹从人的带领下来到梅映雪和科奇萨居住的地方,据从人的介绍这里是湿婆教最尊贵的客人下榻的地方,不是有钱就能入住,必须身份和地位十分高贵显赫的信徒和湿婆教的朋友才能入住。

五十四、安慰

这是一片非常精致的住处,很像是一片庄园别墅,里面也有类似酒店前台一样陈设,拉尔兹派来的从人的名字叫乔汉,乔汉按照曾厚朴的要求给曾左二人安排了与梅映雪相邻的住处,安顿完毕后,曾左二人打发走了乔汉,乔汉临走时说他一直在前面等候,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叫他。

乔汉走后,曾厚朴告诉老左他想告诉梅映雪萨珊王子的事情,因为他觉得梅映雪极有可能是那个王子弟弟的后人,但还是征求老左的意见,老左想了一下,同意这个决定。但是老左的要求则是必须把事情问清楚,确认了才可以告之。曾厚朴也同意这个决定,二人起身前往梅映雪的住处。

这里的住处每一处都是一幢单独的房子,互相错落着,每一处单独的房子都有花草果木相隔,环境优美且静雅,还一男一女两名教众负责服务,梅映雪住处就在曾左住处的边上,曾厚朴和老左刚到梅映雪住处前,就有一名男教众前来询问,语气非常客气,曾厚朴上前说明了情况,科萨奇见到他们到来,非常高兴,梅映雪也很高兴,曾厚朴说他们也搬到这里来居住,还是邻居,特地过来看看。落座后聊了几句,曾厚朴用汉语问道:“琦丝丽,能说说你祖先的事吗。”

梅映雪用汉语轻轻地说道:“那天晚上,我基本上都和你说了,你有什么具体想知道的吗?”

“我以前曾经看过一些史书,《旧唐书》里说萨珊帝国被阿拉伯人灭国的时候,只有萨珊的王子,历尽艰辛到了长安,求救于唐高宗李治,难道你萨珊王室的后人?”曾厚朴看着梅映雪的眼睛问道。

梅映雪立直了腰身,沉吟了一下答道:“是的,我的祖先就是那个萨珊王子。”

“你怎么能证明你就萨珊王子的后人?”曾厚朴继续问道。

梅映雪淡淡地一笑,双唇轻轻地呡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没有办法证明,而且我也不需要证明,我的身上就是流淌着萨珊王族的血脉,而且是嫡传的血脉,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梅映雪说完这句话时,点轻轻地向上仰着,脸上充满高傲之气。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在一些史料上说到长安的萨珊王子并不是大王子,而是二王子,严格地说起来,大王子才嫡传的血脉。”曾厚朴轻轻地说道。

“什么!”梅映雪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立起了身子,双目瞪着曾厚朴,冷冷地说道:“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还有你从什么地方的史料上得知的?”

“琦丝丽,你不要激动,我只是想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曾厚朴平静地看着梅映雪说道。

梅映雪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曾厚朴和老左,科萨奇也发现两人之间的不对,也站起身来,一副戒备而以有些尴尬神情。

“琦丝丽,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并没有任何恶意,我们不是你的敌人,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老左开口说道。

“你所说的情况,是我们家族的重要秘密之一,只有家族的核心人员才会知道,我那个所谓的叔叔也应该知道的,你必须要说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的。”梅映雪的脸色依旧是冷冷的,眼中却隐现出深深的担忧之色。

曾厚朴想了想用中文说道:“首先,我和你那个所谓的叔叔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也从来没有想过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我如何知道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希望你要冷静,不要激动,还有可以叫科萨奇出去好吗?因为这种事,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这里面牵扯到一些秘密,明白吗?”

“科萨奇,你能出去打一个电话吗,询问一下威尔他们是不是已经回到美国,还有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现在能往印度派几个人手过来,好么?”梅映雪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开口对科萨奇说道。

“好的,小姐,我现在就去,说真得我还真是担心老威尔他们。”科萨奇看了一下老左和曾厚朴,答应着便离开了屋子。

科萨奇走后,曾厚朴说道:“我曾经在一个山洞里看到地上刻了一些文字,我的师傅认识这些文字,他说这是古波斯文,具体的内容,还是让我师傅告诉你吧。”曾厚朴看了一下老左,然后说道:“师傅,古波斯文的内容还是你来说吧。”

老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是一个萨珊王子最后的绝笔,大体上说得是……”老左萨珊王子刻在地上的大体的内容讲述了一遍。

随着老左讲述,梅映雪的表情开始转变,到了最后梅映雪泣不成声,老左讲完后,梅映雪跪倒在地向老左表示感谢,老左连忙搀起梅映雪,指着曾厚朴说道:“其实你要谢,应该谢谢小朴,这是他发现的,剩下的就让小朴给你讲吧。”

梅映雪又要跪地拜谢曾厚朴,曾厚朴上前一把抓住梅映雪说道:“你先好好坐下,我来把后面的一些事情告诉你。”

曾厚朴打开自己身上携带的背包,从中取出了那张古老羊皮卷,然后交给了梅映雪,梅映雪颤抖着双手接过那份羊皮卷,然后缓缓地打开,轻轻地抚摸着羊皮卷,眼泪不停地从眼中流出。

“一千多年,我家族的祖先们一直在寻找着它,这是支撑我们家族存在的一个根源所在,它一直在我们的祖训中口口相传,只能让嫡系传人知道,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传说,没有想到这是真的,以前我的家族一直以恢复萨珊国为家族的终极任务,到了一百多年前我的祖先知道,就是有了这笔财富,也不可能复国成功,这个世界和以前不一样了,才让后代放弃了这个不现实的目标。没有想到它真的出现了。”

“琦丝丽,你可以和说说你一直寻找的那条手链吗?”曾厚朴说道。

“它是开启这个宝藏的钥匙之一,配合这张地图,找到宝藏然后用钥匙打开大门,就可以得到这个宝藏。”梅映雪说道,一点也没有隐瞒什么。

“那个手链什么样子?”曾厚朴又问道。

梅映雪想了一下,说道:“我没有见过,据家族的一些记载手链是一支玫瑰花枝的形状,其中玫瑰是一把短刀,也是钥匙,那条手链是我的祖先在阿拉伯地区寻求复国的机会的时候出了意外,最后人死了,手链也就不知去向,所以这几百年来寻找这条手链一直是我们家庭的首要任务,每一任族长终身的任务,其实家族对于宝藏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手链更多的是一种象征,一种心怀萨珊故国,不忘其志的象征。”

曾厚朴想了想对着梅映雪说道:“其实我们在山洞里发现萨珊王子的尸骸的时候,也发现一条手链,就是这个。”曾厚朴怀中取出了那条手链递给梅映雪。梅映雪颤抖着接过了手链,仔细地察看着。

“是的,是那条手链,这是另外一条手链,因为我们家庭的那条是手链的宝石比这条手链的宝石要暗一点,用的是红色的美玉,而且花型是从左向右,而这条的花型是从右向左的,这条用的是鸽血红的宝石,相对要亮一点。其余的都是很像,还有一点这两条手链是两把钥匙,必须同时使用方可打开一个门,这原本就是一个大师打造的。”梅映雪拿在手里打看了良久,然后她把手链递给曾厚朴,曾厚朴有些愕然地接了过来。

梅映雪轻轻地说道:“这个本来就是你的,而且那个宝藏应该有你一半,你应该知道的,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谢谢你!小朴。”然后轻轻地站起身来,低下头去,在曾厚朴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曾厚朴的脸一下就红了,在前世和今生还没有一个女性亲吻过他。

梅映雪淡淡地一笑,又恢复了她那淡雅温婉之态,轻轻地说道:“长者,如果可以的话你们能不能陪我去一次那个山洞,我想把我祖先的遗骸带回我们家族。只有我自己去,我不会要别人陪同的,希望您能够允许。”

老左说道:“其实当时我们是想要安葬那具遗骸,只是我们知道萨珊人的信仰问题,不能土葬和火葬,一般是用天葬。后来想想不懂这些,而去贸然行事,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所以没有安葬他,你要去找遗骸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我回到家后,就不准备出来了,只需小朴同意就可,到时候让小朴带你去那个地方。”

曾厚朴说道:“你要去那个山洞去移遗骸,我可以陪你前去,只是需要等我师傅回到曼尼普尔安顿下来后,我才可以陪你前去。”

梅映雪说道:“我不是要立刻前往,只是希望能尽早前去,我这次如果能取到那条手链,也需要回到美国去处理很多事情的。等你们到了曼尼普尔后,安排好了可以通知我,什么时间都可以。”

曾厚朴说道:“好的,到时候我忙完就会通知你。”梅映雪点头同意。

老左说道:“我觉得你们既然要准备去,就要好好规划一番,那里还有一笔巨大的财富,如果有可能最好把它取走。不过这件事,你和小朴商量着办吧。”

五十五、米卡莱拉之死

梅映雪听到老左的话,有些诧异,曾厚朴向梅映雪说明万人商队的宝藏事情。

“那些宝藏是你们的,我可以想办法帮你们运出来。”梅映雪说道。

“嗯!那地方没有公路,又在山地,进出不便,靠近中巴边境,你有办法运出来?”老左有些疑惑的问道。

梅映雪想了想说道:“我需要看明白情况,才能决定,只要去想总是有办法的。”

这时,科萨奇走了进来,向梅映映雪说明打电话的结果,说威尔他们都已经回到了美国,一切都还不错。只是人手的问题暂时无法解决,大约还要一周的时间。

科奇萨进来后,曾厚朴、老左和梅映雪就结束了这个话题,曾左二人告辞离去。。

拉尔兹来到曾左二人住所时已是下午时分,拉尔兹前来告诉曾左二人有关手链失窃的具体情况。

莱赫供认他做的那些事都是在米卡莱拉的指挥下干的,而米卡莱拉原本是锡克教派来奸细,米卡莱拉是锡克教的首领抚养长大的,从米卡莱拉开始懂事,他就加入了湿婆教,这么多年因为各种机缘,就后米卡莱拉成为了湿婆教的大长老,米卡莱拉在湿婆教这么多年,还发展了大量的下线人员,并和教中的一位高层互相勾结,做了很多有损湿婆教派的事。

这个高层是法赫拉德,他们因为利益直走到了一起,互相勾结,干了很多出卖湿婆教利益的事,自从阿卡斯找到了一百多年前尊者和几位大长老的骸骨和宝藏地图的事,还有今年罕萨那里有可以供奉的神蛇卵,这些消息传到本庙,米卡莱拉就知道事情不好,湿婆教因为这几件事情可能再次强盛起来,他就下决心要破坏这些事,他先鼓动法赫拉德伏击掌教尊者,如果成功就立法赫拉德为掌教尊者,因为这件事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对米卡莱拉都没有坏处。

掌教尊者又提审了法赫拉德,法赫拉德交待了所有的一切,他和米卡莱拉互相勾结所干的各种事情,法赫拉德一直坚持自己是被米卡莱拉给骗了,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米卡莱拉的身上,掌教尊者和几位大长老并没有轻信于他。

依拉大长老询问手链的事,引起米卡莱拉的注意,米卡莱拉感觉这个手链有可能是一件重要的东西,如果能使这条手链失踪,可以使依拉大长老的威信降低,从而使依拉大长老失去大部分权利,依拉大长老失势之后,拉尔兹又是新立的大长老,威信不高,这样可以米卡莱拉的地位有所提高。因此米卡莱拉设计这一系列的手段,不但偷走了手链,还偷走一件重要的权杖。

他几乎就成功了,最后却被长者给识破了,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莱赫也是锡克教派来的帮助米卡莱拉的,一开始莱赫还想有所隐瞒,最后拉赫曼大长者动用读心术,莱赫就什么都说了,莱赫招供后,拉赫曼大长老前去抓捕米卡莱拉,莱赫被抓的时候米卡莱拉就知道事情不妙,试图偷偷地逃跑,多亏依拉大长老提醒了掌教尊者,掌教尊者一直就派人紧紧地盯着米卡莱拉,米卡莱拉没有逃跑成功,但是米卡莱拉也很硬气,吞毒自杀了。

米卡莱拉自杀这件事把掌教尊者给气坏了,现在正在突击审问莱赫,看看能不能从莱赫那里再得到什么消息。

听完了拉尔兹的介绍,老左没有说话,曾厚朴很有感慨地说道:“米卡莱拉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啦,对于湿婆教他是一个大坏人,可是对于锡克教他将是一个英雄。可惜啊。”

“是啊,一个民族的英雄,往往是另外一个民族的罪人,世界上的事,原本就是说不清楚的。”老左也很有感慨地说了一句。

曾厚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手链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拉尔兹说:“莱赫说他偷到手链和权杖后,就把东西都交给了米卡莱拉,现在米卡莱拉一死,线索就断了,就看能不能从莱赫那里再得到什么消息了。”

“莱赫那里不会再得到什么重要消息了。”老左和曾厚朴几乎同时说到,两人相视了一眼,老左很高兴的点点头,拉尔兹则是一片茫然。

“因为莱赫基本上把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就连米卡莱拉是锡克教的卧底如此重要的事都交待了,就没有什么可交待的了,所以莱赫那里肯定是没有什么重要消息的。”曾厚朴给拉尔兹解释道。

拉尔兹表示同意这个观点,但是以皱起了眉头,低声地嘟哝道:“哪可怎么办?”

老左笑着说:“米卡莱拉从后山宝库那边出来,有没有回他的住处?”

“没有回,他直接就想逃走。”拉尔兹答道。

“那就可以从米卡莱拉那边下手啊。”老左说道。

“可是米卡莱拉死啦。”拉尔兹说道。

“死人也可以告诉你很多消息,还有米卡莱拉住的地方,以及他最亲近的人那里都可以得到大量的消息。”老左淡淡地说道。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我这就去告诉尊者去。”拉尔兹急忙起身,行了个礼匆忙向门外走去。

“师父,估计一会又会来请您前去帮忙。”曾厚朴笑着说,老左只是摇了摇头。

果然时间不长,拉尔兹跑回来说,掌教尊者和几位大长者有请二位过去议事。老左笑着说,你派个人前来说一声就可,何必自己跑一趟。拉尔兹却说道,这是对长者的尊重,别人代替不了的。

湿婆教派本庙的后山的一座房间里,老左在仔细地观察米卡莱拉的尸体,不停地让曾厚朴记着什么,而湿婆教派的掌教尊者和几位大长老都在一边看着,他们也想看看老左是如何从一个人的尸体上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虽然福尔摩斯探案集很多都看过,可是从没见过有人能准确的推理,老左在昨天晚上的推理,让所有的佩服不已,他们想看看老左如何再次创造奇迹。

老左看完了米卡莱拉的尸体后,又要求到米卡莱拉住的地方去察看,老左在察看米卡莱拉尸体的时候,已经吩咐先不要动米卡莱拉住处的东西,等大家一起前去察看。

米卡莱拉住的地方并不是太大,只有两间房子,其中一间是会客室,老左让大家在会客坐下,便开始仔细地察看这所房子,察看了很久却没有什么收获。老左想了想便叫曾厚朴到房子的外面去量一下房子长度和宽度,曾厚朴量完房子的外面,老左以让曾厚朴量里面的长度和宽度,两个数据算出来后,老左笑了,曾厚朴也笑了,因为从数据上看这间房子应该有一个密室,现在只需找出密室的入口就可以了,而这座的掌教尊者和几位大长老都鼓起掌来,拉尔兹更是连声称赞,真是太精彩了。

老左和曾厚朴在米卡莱拉的卧室里仔细的搜索着,最后的床上发现了密室的入口,打开了密室,曾厚朴刚要进入,老左拦住了曾厚朴说:“等一会。”两个人先下床,然后放慢了呼吸,静静地观察着,只听见里面有丝丝的声音,不一会,有一条眼睛蛇从里面游走了出来,老左知道眼睛蛇是湿婆教派的圣物,不可轻易杀死,尤其是在湿婆教派的本庙里,老左叫来了湿婆教派的教众,教众们显然都是抓蛇的高手,他们轻松就把蛇抓走了,老左想了想并没有直接进去,而让掌教尊者派人进去,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然后再由湿婆教的人先行察看,然后再做决定。

不一会就有教众从里面取出一些记录本、信件、帐本之类东西,掌教尊者和几位大长老就在现场直接翻看着。最后他们找到了一本有用的花名册和里面一些人的联系方式。掌教尊者立即命令抓拿这些人。

看到这种情况,老左和曾厚朴便告辞离开了,掌教尊者和几位大长老也没有挽留,只是道谢不已,连说必有重谢。

老左和曾厚朴回到了住的地方,刚刚坐下不久,梅映雪和科奇萨就过来了,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之中最热的时间,科萨奇看到,梅映雪在屋内发呆,于是就建议约上曾厚朴一同出去走走,参观一下坦贾伍尔景观。老左说他就不去,自己在印度生活了好几十年,没任何参观的欲望,让他们三个去吧,并告诉他们一定要带上乔汉。

乔汉对坦贾伍尔非常熟悉,他知道去什么地方参观,他找来一辆汽车,然后带着三个前去布里哈迪斯瓦拉神庙,这座神庙非常雄伟,整个建筑不同印度别的地方的神庙,印度神庙建筑一般都是五颜六色的,而布里哈迪斯瓦拉神庙却只有一种颜色黄色,整个神庙的大部分建筑都是用花岗岩岩石雕刻而成的石块和少量的砖砌成的,显得雄伟而华丽,根据乔汉的介绍,这是十一世纪初,朱罗王朝的国王罗阇罗阇一世建造的,罗阇罗阇一世是朱罗泰米尔王朝最伟大的君主,他大约的统治近三十年时间,这是南印度历史上一个光辉的时代。这个伟大的君王是湿婆神的狂热崇拜者,他认为湿婆神是伟大的管理者和英勇无畏的战士。由于坦贾伍尔宏伟神庙中的许多铭文非常重要,该神庙在他建立或修复的五十个圣殿中是最雄伟的。

五十六、舞蹈浮雕的感悟

曾梅三人跟着乔汉参观这座神庙,刚刚到达这里,神庙中的管理者就迎了出来,乔汉来之前打电话通知了这里,这里也是湿婆教派的寺庙,由湿婆教派管理着。看着这雄伟的神庙,曾厚朴问乔汉,为什么不把本庙定在这里,这里比本庙壮观多了,乔汉说这里建得晚,对于湿婆教教徒来说,本庙比这里更有传承价值。

在这座神庙的管理者的带领下他们参观了这座神庙,所到之处一切从优,乔汉在本庙内身份不显,但是到了外面,却因为是拉尔兹大长老的心腹之人,地位对于一般教众是高不可攀的。

布里哈迪斯瓦拉神庙的毗摩那,底面是一个每边长二十五米的正方形,圣室上面建有维马纳姆高塔,塔高十三层,棱角分明。据神庙石碑上的铭文记载。十一世纪初期,坦贾伍尔有数百名祭司和神庙中的舞者、鼓手、吹笛人、洒水人、点灯人、洗衣人等,总人数超过六百人。这些人每天在神庙里工作半天,其余时间去国王赏赐的农田干活。他们和寺庙间的契约刻在石头上,上面写明,使用耕地的代价是参与神庙建造,并且要在举行仪式时拉装饰豪华的神车。

1930年,在布里哈迪斯瓦拉神庙内发现了建庙时期的大量壁画。这些公元12世纪的壁画被公元17世纪的壁画覆盖,因此保存完好。壁画的内容主要反映了印度传说中的湿婆神形象。作为朱罗王朝仅存的壁画作品,这批壁画格外珍贵。

由花岗石和砖块建造的布里哈迪斯瓦拉神庙,是同期朱罗王朝在南印度及东南亚各地建造的寺院的典范,它的造型是正统的南方型建筑。三座门廊把游客同内院分开。第一座门廊建造时间较晚(15-17世纪)和后面两座不同,后面的两座则是朱罗艺术与建筑的直接预示。

参观完这里,他们又来到神庙的内院,这里面有一座将近六米长的雕刻卧像。这是湿婆神的坐骑的雕像。穿过主神殿的三座“曼达帕”(亭子)后,就来到至圣之所,那里供奉着“林伽”,就是湿婆神的s殖器形象。在它的上方高耸着一座高66米、13层的天宫大宝塔。这个空洞的建筑物创造出一种把“林伽”同宇宙联接在一起的孔隙。装饰之精细、神龛和壁柱之众多,顶上饰有八匹公牛描绘万神殿的雕塑带,使它成为朱罗艺术的一件杰作。当管理者介绍这是湿婆神的s殖器时,科奇萨惊呆了,连呼上帝啊,他无法想象会有如此巨大的s殖器。

在底部,有平行的两堵墙把至圣之所围住,形成一条两层高的通道。下层以其壁画之精美而闻名于世,七层则有《舞论》中介绍的约80种舞姿的优美的浮雕像。《舞论》是一部公元一世纪时的论著,也是印度古典舞蹈原则的基础。

曾厚朴在这些舞蹈浮雕像时,心里一动,想到了什么,怔怔地出了神,曾厚朴前世因为自己残疾的问题,非常羡慕那些舞蹈演员,喜欢观看各种舞蹈,而这里的舞蹈浮雕像动作非常诡异、优美,经常有一些出人意料的动作,这些动作不同于其他印度神庙内的壁画中的动作,只是在敦煌壁画中也能见这些动作的一些影子,有一些动作甚至只能在一些后世的现代舞中偶尔才能见到,有相当一部分动作即便是舞蹈演员也不可能轻易做出,但这些舞蹈中有一种奇怪的韵律,曾厚朴想起老左所说的瑜珈,这应该需要呼吸配合才能做出,这些诡异的动作,如果在格斗中使出,将会给敌人以致命一击。

曾厚朴一边想着,一边跟着这些舞蹈浮雕像比划着,科萨奇想要叫醒曾厚朴,却被梅映雪制止了,今天这座神庙中没过多的游人,梅映雪轻声告诉左汉不要打扰曾厚朴,几个人就在曾厚朴的周围,耐心的等待着。

曾厚朴仔细细揣摩着这些舞蹈浮雕像的动作时,用心领会着其中的韵味,曾厚朴曾在老左的指点下好好在练习过瑜珈,对于瑜珈各个动作的呼吸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有些弄不明白的自己也暗自记下,准备回去向师傅请教,当曾厚朴把这些动作全部记下后,方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身时却发现周围的光线已经暗淡了许多,再看周围众人,梅映雪在微笑着看着自己,科萨奇则是无聊的转着圈圈,左汉和神庙的管理者则是盘坐在地上,耐心的等候着,看看外面已傍晚时分,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忙向众人道歉。

“你的动作和舞蹈浮雕像有些相似,但也不全然一样,有些地方很是诡异,你学到了一些什么?”梅映雪开口问道。

“这里舞蹈浮雕像里有很多瑜珈中的东西,我刚才试着去练习,因此耽误大家的时间,不好意思。”曾厚朴说道。

“这些动作,我也跟着学,只是一个也做不出来,太难了,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出来的。”科萨奇说道。

“因为你没有练习过瑜珈,这里面还有呼吸的技巧。”曾厚朴解释道。

“我也试了试,有一些动作确实很难做出来,原来这里面有呼吸的技巧。”梅映雪说道。

剩下的时光,一行人参观神庙,则是在走马观花,飞快地浏览了一圈。神庙的主殿周围有一组保护性的小神殿。其中之一是专门奉献给罗罗王的精神导师喀鲁伍拉的。在神庙已经竣工并将安装“林伽”的时候,不管僧人们怎么努力,用来把雕像固定在基座上的专用黏土没有黏性,变成了液体,根本没有粘性。神像无法安放。绝望中,国王突然醒悟,要顺利完成这个仪式,他的精神导师必须在场。喀鲁伍拉被请到神庙,他把正在咀嚼的东西--蒌叶、槟榔果和生石灰的混合物--吐了出来,并用它来把“林伽”粘住。因此,在印度教中被视作污秽的象征的唾沫在这里却成了神圣的胶合剂。

内墙上刻满了铭文,布里哈迪斯瓦拉神庙因此也富于世俗生活的信息:社会、历史、军事史、经济、行政管理、艺术和手工艺。在泰米尔君王罗罗除了把与寺院生活有关的事件记录下来外,还率先记录了他统治时期的重大事件。他的继任者随之也相继效法。主殿墙上刻着国王和他姐姐赠送的礼物的清单;而他的妻妾、侍从和官吏们赠送的礼物则陈列在神龛和寺庙的柱子上。

国王的礼物奢侈无比,难以用语言表达:祭典及其他仪式中使用的器皿;装饰雕像的镶嵌有珍珠和宝石的金首饰;向寺庙供应大米的村庄、田地和钱财;使神沐浴用水更加芳香的樟脑、豆劳蔻和香料;向寺庙提供酥油(用作灯油的一种纯净黄油)的牛群;演奏仪式歌曲的乐师和歌手;舞女;婆罗门奴仆、会计、财务主管、金匠、木工、洗衣工、理发师、占星家、卫士等等,铭文里甚至详细记述了每个团体的收入和任务。

参观完这座雄伟的神庙,天色已经暗淡,他们并没有回本庙去吃饭,乔汉带领他们去了一个非常有南印度特色的地方去吃饭,三个人美美地大吃了一顿,回到了住所,因为彼此住在隔壁,时间尚早,曾厚朴邀请梅映雪和科萨奇到住处喝茶,梅映雪愉快地接受了。

老左看到了他们的到来,放下手中的报纸说道:“正好,本来我还要找你们哪,手链有线索了,只是比较麻烦。你们先坐下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步该怎么办。”

梅映雪听说手链有了线索,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就充满了生气,曾厚朴先请梅映雪和科萨奇坐下,然后泡了一壶印度红茶,看到曾厚朴做完这些后。

老左开口说道:“琦丝丽,遇大事必须有静气,什么时候都要平心静气,这样才不容易出错,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一点,你以后在修行上恐怕不会有大的进境。”

梅映雪听闻此言,心中一凛,暗道自己这段时间心境修养真是差了许多,不知什么原因经常被外界是所干扰,情绪极其不稳,幸好被老左点出,连忙拜谢老左的提醒。

看到梅映雪的这个举动,老左不由得点了点头。

“拉尔兹告诉我,米卡莱拉从莱赫那里得到的东西后,第二天就把东西转移走了,当天晚上东西就到了锡克教,锡克教的高层很为难,因为湿婆教派的权杖是湿婆教派的重要信物,如果被湿婆教的人知道这件信物在锡克教的手中,肯定会被湿婆派攻击报复的,一定会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到时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但是让他们直接交还湿婆教派,又心有不甘,最后锡克教高层决定迅速将这些东西偷偷处理掉,以后即便发生了什么意外,也与他们没有关系,这批东西现在应该在一个阿拉伯人的手里,湿婆教派正在联系这个阿拉伯人,看看能不能从这个阿拉伯人的手中把这些东西买过来。这些湿婆教派启用他们在锡克教里高级卧底打探到的消息。”

“谢天谢地!终于有消息了。”梅映雪双手合什高兴地说道,曾厚朴也很高兴。

五十七、孟买

老左面色有些严肃,依旧慢慢地说道。“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那边传来的消息说,那个阿拉伯人否认他的手中有这些东西,而且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他是一个阿拉伯国家的王子,现在湿婆教派这边也有些犯难,拉尔兹过来是想询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而我想先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能否告诉我那个阿拉伯人的联系方式,我可以私下里联系他,我只要家族的手链,对于其它东西,我没有兴趣。”梅映雪有些急切地说道。

“这是在湿婆教交涉失败后才能这么做,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暂时不能这么做。”曾厚朴立即否定了梅映雪的意见。

“那么,小朴,你有什么意见?”老左开口问道。

曾厚朴想了想说道:“中东地区的阿拉伯王子,这应该一个有钱的土豪,他们这些土豪对看中的东西只有一个字,买!买!买!而且东西到了他们的手中,想买回来一般情况下是比较难的,除非你能出得起让他心动的价格。所以我觉得要想从这种人手上取回东西,一是拿等价的东西交换,二是帮他的忙,让他自愿交给你,三就是通过不正常渠道获得。而且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应该和湿婆教派合作,在这里他们是地头蛇,我们需要各种消息,比如那个王子住处?喜好?安保等等,然后才能根据这些消息确定行动方案,最后互相配合才能取得成功。”

“琦丝丽,你同意他的意见吗?”老左询问梅映雪说道。

“我觉得他说得很对,最少我们应该先见到人,然后再讨价还价。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梅映雪说道。

“很好,小朴你的想法很棒,既然这样,我们这就前去找湿婆教的人沟通一下,看看有什么能一起合作的,因为有些地方我们必须得到他们的帮助。”老左说道。

湿婆教派的高层也在激烈地争论着,他们一边让前去处理这件事的人随时通报最新情况,一边商量着对策。对老左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并希望老左他们能帮忙想想办法。

“我一直认为这件事关系到我们湿婆教派脸面问题,现在是我们被偷窃,还要和收取赃物的人好好谈判,被别人拿捏,我们湿婆教派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以我的意见就是正面告诉他,这些东西他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在印度由不得他,要不然就让他知道得罪我们湿婆教派的后果。”拉赫曼大长老高声说道。

“可是对方毕竟是一个阿拉伯王子,不是一个普通人,有些手段是不能使用的,而且对方一直不承认他有这些东西,我们也没有办法,有些事是不能说的呀。”依拉大长老有些为难地说着。

“实在不行我们偷偷地对他下手,看看是身外之物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吓唬吓唬他。”尼赫鲁大长老说道。

“不行啊,那个王子到什么地方都带着一堆保镖,还有很多警察在旁边,我们这样行动,那些对我们有成见的教派就会介入,国家就会介入,这样我们很难做的。”拉尔兹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让他把我们的权杖给带出印度吧。掌教尊者,你倒是拿个主意呀。”另一名大长老阿布莱亚说道。

掌教尊者坐在那里也犹豫不决,看到老左的到来,于是开口说道:“长者,您是我们湿婆教派的朋友,这件事情发生的原因和经过,您也是非常清楚,不知道长者您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老左看了一下在座的湿婆教派高层,说道:“既然,掌教尊者让我说一下意见,那我就说一下,有不对的地方,请大家不要介意。我的意见就是第一我们要搞明白,我们想要什么,是不是可以不顾一切后果,都要把失物追回;第二是我们用什么办法来把失物追回,是不是什么办法都可以使用;第三是如果出现了不良的后果我们怎样去应对。第一是方针,第二是方法,第三是应对措施。”

“如果到了最后没有办法的时候,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不顾任何后果,我们都要把东西追回来,这一点我们所有的人都是认可的。”掌教尊者咬着牙坚定的说道

“那好,我的意见就是两步走同时进行,第一继续和那个阿拉伯王子交涉,最好能迫使他承认失物就在他手中,我们采取交换的方法取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这样的结果是大家都好。第二我们必须派接近那个王子,做好最坏的打算,在别的办法都无法奏效的时候,准备用强行手段,或者是别的什么非正规办法,来得到这批失物,同时我们还要做好准备,以应对出现的最坏结果。”老左也很郑重地说道。

“依拉,你去告诉他们继续和那阿拉伯王子交涉谈判,不行就多找一些和相熟的人去规劝他,实在不行也要拖住他,不能让他离开印度。”依拉大长老答应了一声,就出去落实去了。

“拉赫曼,你看派谁去接近阿拉伯王子?”掌教尊者问道

“我这里可以派人去监视那个王子,但是接近王子的人选,我一时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拉赫曼大长老说道。

“如果尊者相信我们的话,我们几个人可以前往去接近那个王子,我们几个都不是印度人,更容易取得王子的信任。”老左开口说道。

“这太好了,我们原本就是想麻烦长者,只是长者帮了我们太多的忙了,有些不好思开口。”掌教尊者说道。

“那条手链是琦丝丽,对于我们来说也算不得份外之事。”老左说道。

“那就有劳长者了。”掌教尊者再次表示感谢。

“您不必客气,还有我们前去接近阿拉伯王子,但是我们还需要人力和物力上支持、配合与帮助。”老左说道。

“我让拉尔兹和拉赫曼带着人手去全力配合你们,有什么事情,无论是财力还是物力方面,长者只管联系他们,让他们去安排,我们会在后面全力支持的。”掌教尊者开口说道。

“这样的话就要请拉赫曼和拉尔兹大长老多多支持了。”老左对着拉赫曼和拉尔兹说道。

“我们会全力配合长者的,请长者放心。”拉赫曼大长老说道。

“那么我们就换一个地方商量一下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我需要随时了解阿拉伯王子的动向。”老左说道。

“就到我那里去商议吧。”拉尔兹说道。

在拉尔兹的房间内,老左一行人和拉尔兹以及拉赫曼坐在一起商议着一下步的行动,不一会依拉大长老也走了进来,他是来向他们通报阿拉伯王子那边最的动向的。

“那个阿拉伯王子就是不承认东西在他的手里,我们怎么和他交涉都没有用,这个该死的阿拉伯人。”依拉大长老说道。

“那个阿拉伯王子现在什么地方?”老左问道。

“他在孟买,他不但包下了一座五星级酒店,他还一艘游艇停在港口。”依拉说道。

“他是那个国家的王子?”老左又问道。

“沙特阿拉伯的王子。”依拉答道

“他和沙特国王关系近不近?”老左问道。

“是沙特国王弟弟的儿子,而且是最疼爱的那一个。”依拉答道。

“阿拉伯地区最大国家国王弟弟最疼爱的儿子,而且还是最重要的原油输出国。”老左说道,接着老左又叹了口气。

“有点不好办呀,这个王子的身份,我们不可能采取一些过激的手段,我们需要根据情况好好地设计一下。”曾厚朴开口说道。

“是易卜拉辛·阿卜杜拉阿齐兹王子吗?”梅映雪开口说道。

“你认识这个沙特王子?”曾厚朴问道。

“是的,这是在剑桥读研究生时的同学,但他是一个花花公子,但也是一个不错的考古学家,这是一个很不好对付的人。”梅映雪皱着眉头说道。

“师父,对于我们来说,当务之急就是要先赶到孟买去,其余的我们可以在路上再商定。”曾厚朴说道。

“是啊,拉尔兹你查查最快去孟买的航班是什么时间的,无论如何我们需要最快速起到孟买。”老左皱着眉头说道。

第二天在班加努尔前往孟买的航班上,一行人都在睡觉,曾厚朴却怎么也睡不得,他们昨天为了赶这班航班,连夜从坦贾伍尔开车赶往班加努尔,在印度开车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并不是很长的路程,但开了好几个小时,路况实在是太差了,一路上车辆颠簸,所有的人都累坏了,车辆终于在凌晨到达了班加努尔,车辆到的时候已经过了飞机的起飞时间,幸好这是湿婆教派的地盘,他们提前已经和机场打好了招呼,人不到飞机不让起飞,他们在机场一路绿灯,毫无阻拦登上了飞机,因为班加努尔到孟买的航班每天只有这一趟。

曾厚朴在想着梅映雪提到那个沙特王子的表情,他感觉他们之间应该有些什么,梅映雪是极不喜欢那个王子的,但是王子喜不喜欢梅映雪,这点曾厚朴就不知道了,这一切只能等到了孟买才知道了。

曾厚朴想到这些,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笑,自己的心理年龄已经很大了,对于这方面的事情难道还看不开吗!但是他承认自己是有些喜欢梅映雪的,尤其是梅映雪的眼神,那个让他在内心深处悸动不已的眼神,我需要如何去做?好吧,既然命运让自己重新来过,那么就释放出自己所有一切,去燃烧这个世界吧!

五十八、真实的自我

大约在中午时分,一行人出了孟买机场,前往孟买的一个五星级酒店入住。孟买是印度最大的城市和印度最大的海港,是印度马哈拉施特拉邦的首府。

“孟买”一词来源于葡萄牙文“博姆·巴伊阿”,意为“美丽的海湾”。原为阿拉伯海上的7个小岛。16世纪初,古吉拉特邦苏丹将此地割让给葡萄牙殖民者。1661年又被作为葡萄牙公主的嫁妆转赠给英国,从1708年开始,在当时总督霍恩比的主导下耗费了三十余年时间,将孟买七岛连成整块陆地。后经不断疏浚和填充,成为半岛,孟买距海岸有16公里,有桥梁与堤道和大陆相连。孟买港是一个天然深水良港,承担印度超过一半的客运量,货物吞吐量相当大,是印度最重要的贸易中心。

孟买还是印度的商业和娱乐业之都,拥有印度重要的金融机构诸如印度储备银行、孟买证券交易所、印度国家证券交易所和许多印度公司的总部。这里还是宝莱坞的大本营。由于孟买广阔的商业机会,和相对较高的生活水准,这里吸引了来自印度各地的移民,使得这个城市成为各种社会群体和文化的大杂烩。在这里印度教、伊斯兰教、锡克教、基督教混迹在一起,这座城市里有许多印度教的庙宇,还有许多清真寺、锡克教、基督教、天主教的教堂。

看着车窗外各种各样的建筑,车辆行驶在通往孟买半岛的公路上,感受着古老与现代的交汇,东方与西方融合,曾厚朴想想这几年的生活,仿佛一切都已是那么久远,但好像又是刚刚发生过的一样,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人既想融入这个社会,又想超出这个社会,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充满矛盾的综合体,而我们就在这个综合体内随波逐流,又时刻想着乘风破浪,曾厚朴就在一边观看车窗外孟买的景观,脑子里却在想着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

他们入住的是孟买的泰姬玛哈酒店,泰姬玛哈陵酒店坐落于印度孟买的中心地带,占有6英亩茂盛的风景花园园区。饭店的建筑融合了曼朵尔地方的传统和现代的舒适的设计风格,给人一种高雅的享受。这个酒店融印度北方拉其普特风格、伊斯兰摩尔风格、欧式佛罗伦斯和英伦爱德华风格于一体,雄伟庄严的外观使这个酒店成为孟买地标性建筑。

坐落海边的这个酒店,它的入口并不是面朝大海的,它是朝向城市的。这个原因有着各种说法。有人说酒店的建筑工人在欧洲建筑师度假期间把设计图纸统统弄错了。而酒店对外的说法则是设计师希望酒店的每一间客房都朝向大海。酒店建筑朝向内陆的u字型就是出于对客人的舒适性所致,这样午后的微风就不是从港湾直面吹来而是从背面徐徐而来了。但是根据湿婆教大长老的说法则是不欢迎通过海上进入印度的任何殖民者。

酒店内部富丽堂皇的陈设令入住其中的宾客无不为之倾倒,不尽其数的艺术珍品贯穿于整个酒店的内部空间,无尽的拱廊亲切典雅,庄重的中央楼梯、硕大的内部空间以及室外透进来的和煦阳光、还有那交响乐队的现场演奏……每一个细节都将奢华发挥到了极致。这个酒店接待过世界上众多的名流,如英国的查尔斯王子、挪威国王及王后、杰奎琳·肯尼迪、爱丁堡公爵、肯特郡公爵及公爵夫人、琼·克林斯、英国的摇滚乐队披头士、“猫王”埃尔维斯·普雷斯利、英国“甲壳虫”乐队、“滚石”乐队主唱米克·贾格等诸多的名流。

湿婆教派无疑在印度有着众多的信徒和庞大的势力,他们入住的是豪华的总统套房,房间内配着管家和仆人,这还是老左要求低调一些,原本按拉尔兹和拉赫曼大长老的意思就要给他们入住这个酒店最高级塔塔套房,只是老左不同意才作罢,拉尔兹和拉赫曼大长老没有住这里,他们住离泰姬玛哈酒店不远处的一幢别墅内。这是应老左的要求这样安排的,主要是怕被人发现老左他们与湿婆教派的关系,因为老左说了细节决定成败。

入住酒店后,很快拉尔兹带来了有关沙特王子的最新消息。这个沙特王子是因为原油出口的事情来到印度的,他包下了奥贝罗伊酒店,事情办的还算顺利,据可靠消息说,他明天晚上会去英国领事馆参加英国驻孟买总领事举行的宴会。拉尔兹的意思是想办法去参加明天晚上在英国领事馆举行的宴会,老左的意思是湿婆教最好不要参与这个宴会,他们只需做后勤保障工作,参加宴会的事情他来想办法,而梅映雪说参加宴会的事她来安排,她准备以她自己身份参加这场宴会,而老左等人只能是她的随行人员。老左同意了梅映雪的决定。

老左看了看梅映雪和曾厚朴,然后对二人说到:“大家都是出门在外,很多时候需要低调行事,所以易容化装是很正常的,但是现在要去参加这种宴会,就应该回复自己原本的模样吧。”

梅映雪点头同意,想了想又问道:“长者,你们也化装了吧?可是你们真的很厉害,我看不出你们有任何化装的迹象。”

曾厚朴笑着点说道:“是啊,师父的易容术非常厉害,一会我去掉易容,你就可以看到我真正的样子了。”

梅映雪也淡淡地笑着说:“好啊,我也去把化装去掉。”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梅映雪是单独一个总统套房,科萨奇则和老左和曾厚朴住在一起,好在这种总统套房内有好几个房间,也不必担心缺少住的地方。科萨奇基本上把自己往房间里一关,自己在里面看电视,如果有事情就叫他即可。

拉尔兹不知道他们说得是什么,因为他们说得都是汉语,老左看出了拉尔兹的迷茫,笑着用给拉尔兹解释了一番。拉尔兹伸手摸摸曾厚朴的脸,感觉不到有什么特殊的,立即要曾厚朴快去卸掉易容,他想看看曾厚朴原本的模样。曾厚朴笑着前去里面洗漱的房间里去掉易容。

曾厚朴在洗漱间内镜子里看着自己这张去掉易容的脸,这张脸比起几年前,多了一些成熟和恬淡,少了一些孩子气和稚嫩,少年时代已经一去不再复返了,由于离开大漠绿洲艰苦之地,食物的营养能够跟上,曾厚朴的身形不再削廋,镜中看去身长玉立,俨然是一个翩翩青年。曾厚朴用凉水扑了扑面,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暗道千万不要辜负现在这个大好时光吧,转身来到了客厅。

拉尔兹看到了一个恬淡温和的青年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不相信这是那个黑黑的曾厚朴,那个一脸憨厚笑容的曾厚朴,他围着曾厚朴转了几圈。曾厚朴笑着说道:“怎么啦,拉尔兹大长老真的认不出来啦。”拉尔兹听到曾厚朴说话的声音后,才确认这是就是他认识的曾厚朴,连声惊呼:“这真是太神奇了,不可思议。”老左只是在一旁淡淡地笑着。

拉尔兹惊叹完后,拉着曾厚朴问道:“这种神奇的化装,可不可以教我。”

曾厚朴看了一下老左,老左开口说道:“等到有时间,小朴你可以和拉尔兹沟通交流一下。”

拉尔兹听了老左之言大喜,连声道谢,说忙完此事后一定要好好跟曾厚朴学习易容术。

看着兴奋不已的拉尔兹,老左又对拉尔兹说道:“你最好去找人带他去买几套出席晚宴用的衣服和饰物,要找专业的人士。”

拉尔兹笑着说:“这件事他拉赫曼大长老早就想到了,湿婆教派有专门从事各行各业的人才,他们早就在下面等候,只要需要随时就会上来听候吩咐。”拉尔兹说完,用房间内的电话吩咐下面等候人员上来。

不一会上来几个专业的时装界人士,他们给曾厚朴量完身形,针对曾厚朴的脸型和气质以及曾厚朴的要求,给曾厚朴设计了发型,并给曾厚朴推荐了各种配饰,老左在旁边听到了配饰,让他们给曾厚朴准备了一款传统的伯爵手表,别的配饰就不用准备了。然后老左进房间从他们的行囊里找出那枚萨珊王子戴过的矢车蓝宝石戒指,走出来后把宝石戒指递给曾厚朴,说道:“你带你手珠和这个戒指就可以了,不用别的什么珠宝。”

曾厚朴接过了矢车蓝宝石戒指,把它戴在手指上,又把藏在身上的那串手珠取了出来,戴在手腕上。那些专业人士看到曾厚朴戴的这两件东西,立刻就不说话了,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枚戒指是一件宝物,价值无法估量,而那串手珠,他们搞不明白,但是看到那手珠上那枚天眼珠,他们也知道这也是一件无比昂贵之物。于是他们告辞下去准备曾厚朴的东西去了。

时间不长,几个时装界的专业人士就返回套房内,紧跟而来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衣服和鞋子。人靠衣服马千鞍,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曾厚朴就像变了一个人,宛如一个有着深厚书卷气的贵公子,温文尔雅,气度不凡,老左满意地点了点头。曾厚朴忽然想起了梅映雪说道:“师父,我们也应该给琦丝丽准备衣服和手饰,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五十九、真实的她

老左听了曾厚朴的话哈哈一笑,说道:“傻小子,一个大家族的女子,无论走到什么地方,她都会有出席晚会的礼服和饰品,她们有的是办法,这个不需要你操心,而且像琦丝丽这样的大家小姐,她们有专门的时装顾问,这种时装顾问是各大奢侈品牌的贵客,因为这些时装顾问的建议往往能决定那些大家小姐们的购物方向。琦丝丽只需联系她的时装顾问,就会有大量的奢侈品牌上门提供服务的。对了,刚才琦丝丽已经打电话过来,她约你去顶楼餐厅吃晚饭,你快去吧。我老人家要了客房服务,就不和你们年轻人参合了。”

曾厚朴出了房间,问明了餐厅的位置,曾厚朴来到了酒店顶楼的“masalakraft”餐厅,这是一个西式的餐厅,靠窗的一边可以看到孟买的另外一个地标建筑“印度之门”,那是为了欢迎英国国王乔治五世和王后玛丽而建造的,餐厅里风格陈设依旧是奢华的格调。

曾厚朴进入餐厅后发现有些尴尬了,因为他不知梅映雪长什么样子,而梅映雪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曾厚朴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餐厅,现在是晚餐时间,餐厅内用餐的人有不少,近一半的桌子上都坐着客人,穿着玫红色沙丽女服务员端着银制的盘子走来走去,其中有五张桌子是坐着单身的女性的,有靠近窗边的桌子上坐着一个女性,却几乎吸引了整个餐厅的目光,男人是被这个女人美丽优雅而吸引,而大多女人的目光则是羡慕和嫉妒,曾厚朴的目光也一下子被吸引过去,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很难用语言来表达的美,是那种静静地却又能夺人心魄的美。

那个女人看了一下餐厅入口处的曾厚朴,随即收回了目光,继续观看窗外的景观去了。这个不是梅映雪,剩下四张桌子上,有一张桌子是一个印度的中年妇女,一张桌子是一个金发的老妇人,最后两张桌子座的都是单身的年轻女性,有一个女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粟色的头发,戴一副黑框的眼镜,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翻看着文件,感觉上像个职场的女强人,这个也不是梅映雪,另一张桌子就在那位漂亮优雅女性旁边,这张桌子上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女性,金色的头发,长得很清秀,脸上微微有些雀斑,看到曾厚朴打量着她,冲着曾厚朴淡淡地一笑,曾厚朴断定这应该是梅映雪。

曾厚朴脸上挂着微笑,慢慢地向这个金色头发的年轻女性走去,只是在他快要走到金发女性的桌子时,有一个年轻的黑发男人快步来到了这个女人的面前,递上了一束玫瑰,那个金发女性大喜,起身亲吻送花的黑发年轻人,这是一对恋人。这是什么情况!曾厚朴一下子有点懵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朴,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忽然身边有人用中文说话,是梅映雪的声音。

曾厚朴觉得一下子被解救过来了,连忙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是那个餐厅中上那个有着夺人心魄美丽的优雅女性,这时这个女人脸上挂着温婉地笑容,看向曾厚朴的眼中尽是柔柔地暖意,暖意中还带着一点玩皮,是梅映雪,这是梅映雪,这个眼神曾厚朴永远不会忘记。曾厚朴呆了一下,连忙走了过去。

曾厚朴坐下后,看到对面的梅映雪一直在看着他,有点不太好意思,连忙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有小朴长得这么帅,也没想到你也会尴尬,还有就是为什么认为我不是我,而她是我。”梅映雪轻轻笑了一下低声说道,眼中尽量戏笑玩皮之色。

曾厚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没有想到你会是如此的美丽。”

“美丽吗?可是,你却是向着那个金发美女去的,只是看到别人的男朋友来啦,一下子就懵了。”梅映雪笑着怼了曾厚朴一句。

曾厚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梅映雪笑得更欢了,一边笑一边说道:“哎呀,还会害羞,脸都红了。”

看到曾厚朴有些囧迫,连忙说道:“不逗你了,好啦,你来点吃的吧。”

梅映雪的笑容使曾厚朴看得有些发呆,那种风情使曾厚朴有些飘飘然,又有些陶醉,呆呆地望着梅映雪,梅映雪说些什么都没有听清。

“喂,醒过来啦,现在还没到睡觉时间,小朴。”梅映雪脸色一板,收起了笑容。

曾厚朴一下子醒了过来,这下就更不好意思了,嘴里轻声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实在是因为你太漂亮了。”

梅映雪听了曾厚朴的话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你喜欢我漂亮,我也很高兴。我一直在等你过来,现在你应该点餐啦。”

曾厚朴拿起了菜单,看了一下,又交给梅映雪,说道:“我对西餐一点都不懂,你来帮我点一下,好吗?这也是为了你自己的胃考虑。”

梅映雪接过了菜单,询问了曾厚朴有没有什么忌口的,然后叫侍者,点了一些吃的,又要了一瓶冰葡萄酒,侍者打开了酒,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曾厚朴端起了酒杯说道:“师傅,倒是教过我怎么喝葡萄酒,可是西方更多的是在喝礼节,而不是喝酒,我如果我失礼,希望你不要介意。”

梅映雪淡淡地笑了,说道:“没有了,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比较可爱,有点像个小孩子,噢,你今年十八岁,应该还是一个孩子。”说完梅映雪又笑了。

她这么一笑,曾厚朴反而坦然了,轻轻地耸了耸户无奈地说道:“我就显得那么可笑,那么的孩子气。”

梅映雪回复了那种上淡雅恬静,说道:“看着你我总能想起弟弟,我总能从你的身上看到他的影子。小时候我也经常逗他的。唉!对不起!”

“没什么,只有你高兴就好,其实看着你也会想自己的亲人。”曾厚朴看着梅映雪的眼睛轻声说道,这双眼睛仿佛有着无限的魅力,让曾厚朴不知不觉沉迷其中,就像能舔慰内心深处的创伤一样。

梅晨雪也静静地看着曾厚朴,两人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种无声的交流。身穿印度服装的服务员打断了两人的这种静谧,他们点的菜肴来了。梅映雪点了羊肉、鳕鱼、水果沙拉,点得虽然简单,但是这里印度最好的酒店,做西餐厨师还是有着很高的水准,把这些简单的食物做得香气扑鼻,闻起来让人非常有食欲。

梅映雪轻轻地说道:“小朴,明天晚上我们要去英国领事馆参加晚宴,有一些基本的西方礼节,你必须知道,我可以给你简单的介绍一下,希望你用心的记一下,好吗?”

曾厚朴看着梅映雪说道:“好的,我会用心记下的,噢,你弄到晚宴的请柬了,你是怎么弄到的?”

梅映雪淡淡地说道:“我先让威尔在美国给美国驻印度大使馆打一个电话,德鲁苏斯家庭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抵达印度的孟买,会让他们认真对待的,他们会派人到孟买与我们接触的,大使馆也会通知驻孟买领事馆的。而今天我还让让科萨奇去美国驻孟买领事做一个备报,英国领事馆的晚宴是不会忘记美国人的,而我到了孟买,美国驻孟买领事馆则一定希望我去参加,今天下午,美国驻孟买总领事给我打电话希望我能出席这次晚宴,我装作勉为其难但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明天上午他们会把请柬送到酒店来的。”

“漂亮,我们的问题又解决了一个,琦丝丽,你可真厉害!”曾厚朴夸赞道。

梅映雪接近于半透明的脸上淡淡地笑了一下,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小朴,你知道吗?我从小非常努力地学习各种各校各样的东西,一直到我大学毕业,我一直是同龄人中佼佼者,我自己有时也认为自己很棒。“梅映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可是,自从遇到你和你师傅,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我在其中的表现很糟糕,我觉得自己像一个蠢蛋一样,不但帮不上什么忙,有些还会帮倒忙,想到这些我感到沮丧,而你和你的师傅睿智、勇敢,乐于助人,没有你们做不到的,遇到困难也会努力解决,从不言弃,乐观向上,就像神话中的天神一样,有些我真是感激能遇到了你们,要不然这次的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谢谢你!小朴,我的天神。”梅映雪轻声地说到,眼中甚至露出了崇拜的目光,双手紧紧地握着。

曾厚朴在梅映雪的崇拜目光中,一下子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神色都不自然了,有点腼腆的说道:“这都是师傅的功劳,我没什么的,主要是我师傅厉害,我只是出一点小小的力气。”

看到曾厚朴的表情,梅映雪笑脸如靥宛如一朵鲜花绽放,然后她轻轻地说道:“你不用谦虚,在那个洞穴中,你为了救我与那条绝世凶兽的性命相博,如果没有巨大的勇气和智慧是做不到的,我的boy天神。”

“好啦,琦丝丽,你也不用再夸我了,你再夸我,我都要手足无措不会吃饭啦。其实你也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你在尽自己全力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关键时刻也不愿抛弃自己的同伴,以你柔弱的双肩担起了那么多的事,我也很佩服你。”曾厚朴看着梅映雪真诚地说道。

六十、印度门

梅映雪轻轻一笑,伸出一只手,竖起食指轻轻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轻声说道:“我们都不要彼此夸赞了,吃完东西后,陪我到下面的印度之门去看看好么?”

“美女相约,乐意之极。”曾厚朴看着梅映雪温和地笑着说道。

梅映雪慢慢地介绍着西方社交场合要注意的礼节和细节,曾厚朴在认真地听着、记得。在餐厅温馨的气氛中,两个人心情愉悦地用完了这份晚餐。

七月印度的傍晚天气是异常湿热的,孟买尤其是这样,两人出了酒店后,立即被一股热浪包围,梅映雪穿着一条长裙,而曾厚朴则是穿着一套正规的西装,在酒店里是无所谓地,那里二十四小时开着冷气,而一离开酒店,立刻就觉得身上的衣服与周围的环境不搭了,曾厚朴脱下了外套,把它搭在手臂上,解开了衣领的扣子,又解开衬衣的袖口,挽起了袖子,然后笑着说:“这样就好了。”

梅映雪过来轻轻挽住曾厚朴的另一条手臂后,说道:“小朴,为什么你的手上感觉凉凉地,摸着很舒服。”

曾厚朴感觉到梅映雪挽着自己的手臂,梅映雪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对于两世初哥的他,心跳也不由得加速,听到梅映雪的问话,曾厚朴想了想答道:“琦丝丽,我想你也练过象中国内家功夫一样东西吧。”

梅映雪答道:“我的祖母是中国人,我小时候体质弱,祖母教我站太极桩,站了几年我的身体就慢慢地变好了,后来祖母还教我练太极拳,这种拳法就像舞蹈一样,动作优雅轻柔,我很喜欢,一直以来我经常练习。”

曾厚朴说道:“噢,你练得是太极拳,难怪你有一定内力修为。”

梅映雪说道:“小朴,你也会太极拳。”

“是啊,我会一些,这是一门很厉害的功夫。”曾厚朴说道。

“不,太极拳可以强身,它就像一种舞蹈,一种很漂亮的健身方法,但它一点也不厉害,只是练习太极可以使你很舒服罢了。”梅映雪听到曾厚朴的话摇头说道。

“你的祖母没有教你太极拳的打法吗?”曾厚朴皱起了眉头问道。

“打法是什么?”梅映雪问道。

“把太极拳用于实战之中方法,也就是如何在格斗中使用太极。”曾厚朴说道。

“祖母在我十二岁那年去世了,没有教过我什么打法,再说,太极拳慢慢地就舞蹈一样,怎么可能在格斗中使用。”梅映雪说道。

“在中国有句老话叫‘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太极拳是一门极厉害的拳术,你学会了太极拳的套路,却没有学到太极拳的打法,就像空有一身钱财,却不知如何使用,可惜。”曾厚朴不无宛惜地说道。

“你以后可以教我打法,这样就可以了。”梅映雪说道。

“可以,只是我的打法,可能与正宗的太极拳打法有一些区别。”曾厚朴说道,想了想曾厚朴又说道:“其实内力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是可以寒暑不浸的。”

“我也可以练到吗?”梅映雪问道。

“可以的,你已经有了不错内力底子,练起来事倍功半。”曾厚朴说道。二人一边聊着,一边向印度之门走去。

印度门就在泰姬玛哈酒店的靠近海边的一侧,这是英国人用玄武岩融合了印度与波斯特色的古吉拉特式建筑,仿哥特式的风格,外形与法国巴黎的凯旋门极其相似,这边的广场上有着非常多的人流,现在虽然已是傍晚时分,但是依旧有无数的游人涌向这里,他们在这里观看浏览、拍照留念,旁边也不缺少商贩们在推销自己的商品,远方的渡船正在靠近码头,天空中成群的鸽子在飞起或落下,游客们话语声、商贩的叫卖声、渡船的气笛声、鸽子咕咕地叫声、潮水拍击海岸的声音这些声音互相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种奇怪的韵律,像一首奏鸣曲,阿拉伯海的水气卷裹着咸湿的味道从海上吹来,吹在人身上立即使人暑意尽消,凉爽起来。

印度门的对面,是平波的阿拉伯海,近岸的一带是私人游艇的聚集区,里面不乏一些高大豪华的游艇,远一些的是当年英国修建的军事堡垒,再远处就是大象岛,那里是印度教湿婆教派的一处圣地。

“那就是那个沙特王子易卜拉辛·阿卜杜拉阿齐兹的游艇,我们想要的东西都应该在那艘游艇上。”梅映雪指着远处一艘高大气派的游艇说到。

“噢,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带走那条手链的。”曾厚朴神色坚定地柔声说道。

两个人站在印度之门的海边,感受着阿拉伯海吹过来的凉爽的海风,男的挺拔英武女的温婉秀美,飘逸飞扬,宛如神仙中人,周围游人的目光大多在打量着二人。

曾厚朴仔细地注意了一下,这里有很多的印度人,但也不缺乏外来的游客,有各色头发的西方游客,也有黑色头发的东方游客,只要从他们的穿着和肤色就可以看出与印度人的不同。

曾梅二人在印度之门广场两边堤坝上散步,这里不时有艺人做着各种表演,有印度人也有西方人,不远处有一个西方老者正在拉着小提琴,老者前面的琴盒里放着一些零碎的卢布,可以听出这位西方老者拉非常不错的,只是来来往往的游人和奔波者却没有几个会注视聆听,梅映雪在认真地聆听着,由于梅映雪的聆听,旁边以多了一些围观者,不过他们大多是为梅映雪的美貌而吸引罢了,一曲完毕,梅映雪鼓掌欢迎,老者弯腰施礼,以示感谢,曾厚朴摸了一下口袋,很是尴尬,身上一点钱都没有,梅映雪笑了一下,从手包中取出一百卢布放在老者前面的琴盒里,老者点头以示感谢。

曾厚朴心头一动,走到老者的面前,要借用老者的小提琴演奏一曲,老者看在他和梅映雪一起而来,答应了他的请求,曾厚朴先把外套递给了梅映雪,然后拿起了老者的小提琴,从琴上可以看得出老者异常珍爱他的小提琴,这把小提琴虽然有些时间了,显得有些陈旧,但是保养的很好,曾厚朴把小提琴架到了左肩,琴弓搭在琴弦上,先试了一下音,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想着脑中的旋律,慢慢地他的眼睁开了,琴弓也在琴弦上拉动起来,悠扬的琴声随即传了出来。

曾厚朴拉的是《梁祝》中的主旋律,凄美哀怨的琴声一下子就抓住了来往的行人,行人越聚越多,不一会的功夫就聚集了有上百人,曾厚朴前世精研民乐,因为干得是音乐培训机构,对西洋乐器也有所涉猎,小提琴则是他在西洋乐器中的最爱。

曾厚朴从小就在爷爷的指点下练习二胡,虽然外公不喜欢,但也没有禁止,到了十多岁已经可以说是技艺非凡,一艺通而百艺通,音乐上就是如此,曾厚朴在小提琴素养,让老左感到异常吃惊,老左曾言道,你应该成为一个音乐家,也许那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这首《梁祝》,曾厚朴二胡拉过无数遍,前世也用小提琴拉过不少次,现在他只是将自己心中的旋律和感悟表现出来,将自己的情感融入其中,琴声感动了自己也感动了围观的众人,一曲凑罢,掌声雷动,不停地有人向前面的琴盒中投放现金和硬币,曾厚朴连声道谢,把小提琴交还了老者。老者不停感谢着,曾厚朴拉这一曲,所获收益比他平时一个月挣的都多,他从琴盒里取出一大部钱要分给曾厚朴,曾厚朴笑着拒绝了。

从梅映雪的手中拿过了自己的外套,看着梅映雪露出崇拜的眼神,曾厚朴笑了笑说道:“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

“这是《梁祝》,不过你和别人拉得有些不一样,你拉得真好,小朴你知道吗,小时候我也学过音乐,我特别想成为一个钢琴家,只是我可能是没有音乐天赋,我能学会各种曲子,可是演奏出来也不错,节奏旋律方面都对,可是老师却说没有灵魂,没有自己的东西,只是单纯的模仿,最后只能放弃,可是我却能听清晰地分辨曲子的好坏,每一个音节是否和谐。因此我特别羡慕那演奏者,特别是有自己东西的演奏者,因为他们在创造艺术,有时甚至都有一些崇拜,真是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而且我能听出你对这个曲子有非常深的感悟。”梅映雪淡淡地笑着,轻轻地说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这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演奏小提琴,比起小提琴,我的二胡拉得更好一些,我练习最多的是二胡,小提琴并没有特别练习过,可能是这种中国的古老乐器与小提琴有相通的地方吧。”曾厚朴笑着解释道。

“二胡我自然是知道的,瞎子阿炳,《二泉映月》。你说小提琴你没有特别练习过,天哪!没有特别练习就已经拉到了这种水平,这对我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打击,我曾经认真学习刻苦练习,可是,这也许是老天爷赏口饭吧。唉!也许就是你所说的相通吧,只能这么解释了,你以后要经常拉给我听。”梅映雪依旧笑着,一开始是惊叹、摇头。到了后来语气之中带了一些捉弄的味道。

“好啊,给美女演奏我乐意之极。”曾厚朴行了一个西方的礼仪说道。把梅映雪逗得咯咯直笑。

这时天色已经全部黑透了,孟买这个印度最大的城市也进入了入夜时分,道路两旁的灯光、建筑上闪烁的霓虹和远方码头上停靠游艇上的各种灯光依旧把夜空装扮的明亮而又俗气,看着这些俗气的灯光,曾厚朴抬头看了一下夜空,基本上见不到什么星星,半圆的月亮也像一张苍白的白纸给胡乱的粘在了上面,曾厚朴一下子没有了浏览的心情,低头看了一下手上伯爵表,已经九点多钟了。

六十一、关睢

曾厚朴看了看梅映雪,说道:“我还喜欢罕萨的夜晚,满天的星辰,看着夜晚的星星,这时你连想都是多余的,只愿意融入其中。”

梅映雪很有感触地说道:“是啊,每一个大都市的夜晚都是这样,充满媚俗之气,而我们就生活在这媚俗之中,不知道去追逐什么!小朴,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道路上,游人依旧很多,海风吹在皮肤上已经微微有些凉意,曾厚朴把手臂上的外套披在梅映雪的身上,梅映雪甜甜地笑了,却没有说谢谢,仿佛这就应该是曾厚朴做的,只是把曾厚朴的手臂挽得更紧了些。

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差不多快十点钟了,彼此各自回到酒店的房间内,老左正看电视,科萨奇则在旁边陪着,两个人看着电视,吃着水果,喝着酒,一边还在不停地说着话,和曾厚朴通过报纸了解周围的环境一样,老左则是通过电视新闻了解外界环境。看到曾厚朴回来,老左笑容满面地问道:“怎么样?约会的成功不成功?你有没有对琦丝丽表白?她答应了没有?”

曾厚朴一下子被老左给弄懵了,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左,老左旁边的科萨奇也竖着耳朵在听曾厚朴的回答。老左一看曾厚朴这个表情,立刻就不乐意了,瞪起眼来说道:“怎么了,我这个当师父的,还不能关心你的个人生活了,你都十八了,即便不结婚也该找个女人了。科萨奇,你说对不对?”一旁偷听的科萨奇连连点头。

曾厚朴连忙解释道:“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琦丝丽长得不漂亮?”老左问道。

“小姐长得可漂亮了,她是最漂亮女人,比那些什么电影明星还要漂亮。”科萨奇在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嘟嚷道。

“那么她人不好?不温柔体贴?”老左问道

“小姐人可好了,对所有的人都很好,真是又温柔又体贴。”旁边的科萨奇又继续嘟嚷道。

“科萨奇,你别说话,又不是让你去追女人。”老左对着科萨奇才说道,转过脸来继续问曾厚朴。“你说话呀?”

曾厚朴红着脸说道:“她又漂亮,人又好,还温柔体贴。”

“那就对了,这样的女人你不喜欢?”老左继续反问道。

“喜欢。”

“喜欢就去追回来当老婆。”

“她比我大六岁。”

“屁话,我还比我老婆大八岁呢。”

“我妈妈比我爸爸大十岁。”科萨奇说道。

“就是啊,人说女大三抱金砖,你抱两金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只要真心相爱,年龄不是问题,在真爱面前,什么都不是问题。”老左很有耐心地说道。

“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小姐那样的人就是天使。”科萨奇紧跟着说道。

“我告诉你,从在路上遇到琦丝丽,我就觉得这个小女孩不错,到了后来她处理格林曼尔的事情,我还发现这个小女孩有手段还讲情谊,这样的女人可不多,我得想办法给你弄到手上来,山西人说了,男人就像一个耙耙,女人就像一个匣匣,不怕耙耙没齿,就怕匣匣没底。所以这样的女人是很难得,遇到了就一定追到手,明白了没有,要不然,我老人家忙前跑后的,会这么出力,后来这些事与我有什么干系,那都是因为你,知不知道。唉,我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咋就没碰到一个这样的女人。”老左说道。

“是啊,我年轻的时候也没碰到这样的好女人。”科萨奇也脚跟脚地说道。

“滚蛋!科萨奇,好像你现在七老八十一样似的,你才多大,现在追来得及。”老左对着科萨奇笑骂道。

科萨奇想了一下说道:“是啊!我今年三十八,还不老,我也可以找个老婆,嗯!对!要找个老婆!”

“看到没有,连科萨奇都知道要找个老婆了,你还不赶快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嘿!害得我老人家瞎着急。”老左说道。

“我没有不满意,就怕人家对我不满意。”曾厚朴在老左和科萨奇才的狂轰乱炸中抱着头低声地说道。

“你愿意就行,我的徒弟只有他挑别人,那轮到别人挑他。是吧,科萨奇?”老左说到。

科萨奇居然点头同意老左的观点,说道:“你是一个英雄,英雄有选择美女的权利,美女没有拒绝英雄的权利。”

曾厚朴一下子就无语了,心里暗道:“合着里外全是您二位的理,别人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是嘴上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看着老左和科萨奇两个因为观点为一致,又开始举杯畅饮,曾厚朴只能独自一人回房间休息去了,只是躺在床上,满脑子居然全是梅映雪的影子,那一颦一笑,那淡雅温和而又暖暖的眼神,曾厚朴怎么也睡不着觉,起身盘坐练功,却怎么也入不了静,唉!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呆呆地想着梅映雪,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有梅映雪存在的梦乡。

当曾厚朴醒来时已是早上八点多钟,曾厚朴平时的生物钟会天色即将破晓时准时醒来,而这次却没有做到,曾厚朴知道自己的心境上出了一些问题,洗漱完后,他找到了老左,老左虽然与科萨奇昨晚喝酒喝到了很晚,但依旧是早早地起来了,当曾厚朴见到老左时,不禁有些呆住了,老左穿了一身手工缝制的西装,灰白的头发一丝不乱,胡须修剪得非常整齐,戴着副金丝眼睛,西服的马甲里还装着老式的怀表,脚上的精制羊皮皮鞋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再加上老左那张混血面孔,现在的老左就是一个老派的西方绅士。老左看到了曾厚朴的诧异,他淡淡地笑了一下。

“怎么,觉得很吃惊吗?”老左得意满满地问道。

“这和我印象中的师父,好像不是一个人。”曾厚朴有点苦笑地答道。

“我出身印度的中国家庭,所以我是一个中国人,但是那毕竟是一个贵族家庭,我在那里长大,成长后到了欧洲,接受的西方文化的教育,一直到后来回到国内,我从来没有缺少过钱财,所以在我的前半生,我的生活是优雅而精致的,虽然有时候还有一些荒唐,我非常注重生活的情调,按照国内的话应该叫‘小布尔乔亚’,你应该知道在那个戈壁绿洲里,活下来才是第一位,你不可能去讲究什么。孩子,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老左轻声地对着曾厚朴说道。

曾厚朴低着头在想要不要问老左那个问题,正在犹豫中,而老左看出曾厚朴的犹豫,说道:“你一定是遇到了一些不太好开口说的事情,你的表情告诉了我,小朴,我是你师父,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会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你,只要你需要,我会给出你最中肯的建议,只要你认可,孩子,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你还怕我笑话你。”

曾厚朴一下子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抬起头看着老左说道:“师父,平时在天色破晓的时候我总是准时醒来,可是今天没有,感觉自己四触五感好像出问题一般。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想向师傅请教一下。”

老左想了一下,说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结婚了,到欧洲的留学时,也曾经深深地爱过和被爱过,只是那时我的心境却不像你现在这么单纯,所以这些对我却没有什么影响。你现在的情况我给不了你什么好的建议,这一切都需要你自己的解决,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但是我告诉你不要相信什么慧剑斩心魔之类的说法,那都佛家骗人的玩意,如果真的那样,人类早就绝种了。这应该是好事,顺其自然,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要去强求什么。既然躲避不了,为什么不勇敢迎上去,也许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

听了老左的话,曾厚朴低头在沉思,是啊,为什么不勇敢地去面对,自己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无论失败与成功都要勇敢去面对,这一切都顺其自然好了。想到这儿,曾厚朴的心结解了,笑着说了句,谢谢师父。

大约在九点多的时候,梅映雪也来到了这间屋子,她带来英国领带馆的请柬,这是刚刚从美国领事馆送过来,看到梅映雪的到来,老左非常高兴,连连夸奖梅映雪长得漂亮,温柔大方,是个好姑娘。只是不知道将来那个小伙子有福气了,说完这话一直在看曾厚朴。

曾厚朴看着梅映雪,梅映雪今天穿了一身米色的套裙,黑色的秀发盘在脑后,脖子上系了一条丝巾,手里拿着一个手包,一双白色的高跟鞋,一米七多的高挑身材,整个人显得非常地精致简洁,梅映雪也在看着曾厚朴。

曾厚朴连忙说道:“琦丝丽,你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谢谢!茶,我喜欢茶,最好是中国茶。”梅映雪说道。

“这里只有印度红茶。”曾厚朴一边说道,一边给梅映雪倒了一杯红茶。然后又说道:“你今天真漂亮。”

梅映雪接过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说道:“你今天也很帅。”

“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互相夸奖了,我们来谈一点正事,琦丝丽,今天晚上的晚宴你准备怎么安排?”老左开口说道。

“其实,今天晚上的宴会,只是我们的一个出场仪式,我们主要是见一见易卜拉辛,让你们能了解一下这个人,看看有没有机会能从他身上得到一些对我们有帮助的消息,我暂时能想到的就只在这么多啦。”梅映雪说道。

“今天晚上我们都去,如何安排到时候根据情况再定。你看如何?”老左说道。

“好的。”梅映雪说道

六十二、准备

在十点多钟的时候,拉尔兹来到酒店,他是来通告最新的情况,当他见到梅映雪时也惊异于她的美貌,看到老左的样子时,则笑着说道这就是他想像中长者的样子。

拉尔兹告诉他们湿婆教派找了很多上层人士去游说那个易眩拉辛王子,但是这个沙特王子却一直不承认失窃东西在他手里,这一点已经让很多人非常恼火。

拉尔兹还说根据可靠的情报,这些失窃的东西已经运送到沙特王子的游艇上,只是东西在游艇的什么位置却不太清楚,拉尔兹说根据他们的情报人员发现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人也在调查这个王子。拉尔兹介绍完他们所掌握的最新情报,就询问老左这边的进展情况,得知他们已经拿到了英国领事馆的请柬时,拉尔兹很高兴,拉尔兹在酒店待了不长的时间就告辞离去。

老左让酒店套房管家通知酒店订好今天晚上前往英国领事馆的车辆,晚上赴宴众人所要穿着的礼服必需按时送到,化妆师等人都要按约定的时间准时到来,让管家再次确认,并随时和这些人取得联系,以防意外事情的发生。酒店套房管家很是高兴,因为自老左等人入住以来,就没有吩咐他做过什么事情,除了昨晚这位老先生让他安排了一下客户服务点用一下晚餐,其他时间,他基本上无事可做,只能和仆人一起待在自己的房间内无聊地等靠时间的消失。而今天老先生则给他安排了大量的事情,他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

曾厚朴想到奥贝罗伊酒店去看一看,最主要的是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一些无所待事了。梅映雪看出了曾厚朴的感觉,于是,她提出自己想到外面去走一走,不知道曾厚朴能不能陪她一同前去,曾厚朴自然是乐意之极了,梅映雪让曾厚朴稍等,她去换一下衣服,建议曾厚朴也换一下衣服,就飘然离去。

曾厚朴对于服装是从来都没有研究过,前世也是如此,除了知道几个所谓的世界名牌,别的就一无所知了,前世的他因为残疾的原因,所穿着衣物,永远都是已舒适为主,根本不会考虑什么品牌和款式。而现在的他更不知道该穿些什么,只能去询问老左,老左说应该穿得随意一点,别的他也不知道。

当梅映雪再次出现在房间里时,她扎着马尾辫,上身t恤,下身牛仔裤,背着一个小背包,脚上则是一双系带的凉鞋,一副休闲清纯的打扮,更像是一个学生,看到曾厚朴还是穿着刚才的衣服。梅映雪问明情况,笑着说道:“走,我带你买衣服,然后再给你设计形象。”说完挽着曾厚朴就出了门。

泰姬玛哈作为一个全印度最奢华的酒店,自然有着众多奢侈品牌的专卖店,梅映雪带着曾厚朴转了几个专卖店,最后在巴宝莉的专卖店,找到休闲的款式给曾厚朴从头到脚更换了一个遍,又给曾厚朴买了几套替换衣物,连同曾厚朴换下的衣物,一并叫酒店内的服务人员送回套房。结账时曾厚朴又尴尬了,他的身上还是没有钱。梅映雪则是问了一下是否可以刷信用卡,专卖店表示可以,信用卡在现在的印度可是一个尊重事物,也就在泰姬玛哈这种顶级的酒店内才有这种服务,梅映雪刷完卡,挽着曾厚朴出了泰姬玛哈酒店。

这时已近中午,在这个时间的孟买天气是非常炎热的,温度高得出奇,曾厚朴终于明白梅映雪为什么要换衣服出来了,印度本地的男人大多是穿着短袖、凉鞋,也有不少光脚穿着拖鞋的,也有一些人穿着民族服饰的,但是脚下依旧凉鞋与拖鞋,而女人们更多穿的都是沙丽,脚下也是凉鞋与拖鞋,偶尔也有光着脚的。

梅映雪挽着曾厚朴的手臂行进在街道上,这里的街道上车多人多,但街道的两边不缺少高大的树木,走在树荫下,感受着海风带来的咸湿空气,感觉还好,不算太热。梅映雪却把曾厚朴的手挽的紧紧地,她说曾厚朴就像一个空调,离他近了就不会觉得热。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观看着街道的各种景观向前走去。

曾梅二人要去是奥贝罗伊酒店,这是孟买的另外一家著名的五星级酒店,基本上与泰姬玛哈酒店齐名,他们去这个酒店的原因是因为易卜拉辛王子包下了这个酒店的一部分,来探一探路。而奥贝罗伊酒店距离泰姬玛哈酒店不远,只有几百米的距离,都在阿拉伯海的边上,走路也只要很短的时间,两个人是问明了泰姬玛哈的工作人员得知这些情况的。

奥贝罗伊酒店是一个比较西式的酒店,不同泰姬玛哈酒店有着强烈的民族风格。这是座几十层的高楼,梅映雪和曾厚朴走了大约近二十分钟,到了奥贝罗伊酒店,这里装饰也是富丽堂皇,印度的高档酒店大慨都是这样吧,梅映雪上前询问了一下服务人员酒店情况,服务人员告诉这里没有空的客房,但是餐厅还可以正常使用,二人前去sashini;vetro餐厅,这是一家意大利餐厅,二人享用一顿意大利餐便离开了这家酒店,在这家酒店里,曾厚朴注意到有不少的安保人员,这些人虽然都穿着便装,但是他们随时注意每一个进出的人员。

出了酒店后,曾厚朴向梅映雪询问道:“易卜拉辛有很多仇人吗?我在酒店内发现有不少的安保人员。”

梅映雪说道:“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他了,不过他的个性是比较容易得罪人的,虽然本质还算不坏,但应该会有不少仇人。”

曾厚朴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这应该是一个有用的消息,有不少的仇家,有很多安保人员,但愿不用到最后一种方法。”

梅映雪说道:“实在不行,我私下里去找易卜拉辛去购买那条手链。”

曾厚朴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那个沙特王子,从那里来的胆量,那个权杖可以说是湿婆教派关于传承的信物之一,米卡莱拉偷这件物品,是想要湿婆教派内乱,而这个沙特王子要这件东西做什么,他想要干什么,他如果不是王子,都不知道已经死多少次了,他如果带着东西离开了印度,湿婆教派决不会善罢干休的,即便他是沙特王子,也不会有好的结果,最坏的结果是两边争斗起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你的手链也殃及其中,希望最好不要弄到这一步。”

梅映雪听到曾厚朴这么说,也皱起了眉头,但是很快又放下了,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所以我不用担心。”

曾厚朴听她这么说,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心中却也在想着最坏情况下如何去应对。当两个人回到泰姬玛哈酒店时,所有晚宴需要的服装以及化装师、造型师都已经来到了酒店等候,对于一个女性的化装和造型是一个非常需要时间的过程,梅映雪说了句晚上见就回到自己的套房内化装去了,曾厚朴拒绝了那化装师和造型师所提出的各种美肤,增白以及对皮肤的护理等等之类的东西,只是让他们重新给自己修了一下头发,而老左则心安理得的享受起各种各样的美容美肤服务,看得曾厚朴在一旁不禁暗自吐槽。

大约六点钟左右,套房的管家走了进来,说时间到了应该出发了,曾厚朴穿着了一身淡灰色带暗条纹的西装,脚上是一双柔软的羊皮鞋,手上戴着一块伯爵手表,整个人显得恬淡儒雅,气度不凡;老左则是穿着一身米黄色的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睛,像一个老派的西方绅士;科萨奇身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戴着一副墨镜,再加上他两米左右的身高,更显得彪悍威猛。

三个人走出房间,发现梅映雪已经在等在外面,曾厚朴见到梅映雪时,不禁有些惊艳,梅映雪穿着了一身白色的晚礼服,秀发盘起用一个小小的花冠束缚着,像王冠却又不是王冠,修长的脖子上戴了一条钻石项链,微露的锁骨漂亮又增添了几分性感,白色的礼服充分显露了梅映雪的美好身材,礼服很长大约收在脚踝处,脚上穿着一双鱼嘴高跟鞋,整个人显得高贵秀美之中,又稍露性感。

老左直接就吹了个口哨,直接说到:“小姑娘,我要年轻四十岁,我就直接追你。”

梅映雪微笑着欠了欠身,说道:“谢谢!”

管家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来到了酒店的门口,一辆加长的奔驰停在那里等候着。四个人上了车,因为是加长车,后面有两排对应的座椅,老左和科萨奇坐在一起,曾厚朴和梅映雪则坐在后面。

印度的街道是非常奇葩的,各种车辆一起挤到街道上,三轮车、摩托车、汽车、各种各样和车辆在一起急驰,大家谁也不会让着谁,幸亏他们乘坐的车辆是高级轿车,乘坐这种车辆的人非富即贵,在印度种姓的等级观念是浸入到印度人骨子里的,所以各种车辆都避让着这种高级轿车,他们的车还是比较顺利地到达了英国领事馆。

六十三、英国领事馆

英国驻孟买领事馆距离泰姬玛哈酒店并不太远,领事馆是一幢四层小楼,有着明显的欧式葡萄牙风格,占地却不小,在别墅前面有一大片空地,这里被当作临时的停车声使用,空地的边上有一些警察在值班站岗,里面已经停了一些车辆,只是进入别墅要出示请柬,司机出示了请柬后开车进入英国领事馆,到了领事馆小楼的门前,车刚停稳,侍者上前打开了车门,梅映雪率先下了车,而这时司机早已将请柬交给了前来的工作人员,他们刚下车,就有英国领事馆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来,说道:“欢迎您!尊敬的德鲁苏斯小姐,您的到来使我们蓬荜生辉,诺尔文总领事在那边等候您多时了,您请跟我来。”

梅映雪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说了一声:“谢谢!”就跟着这位工作人员进入别墅内部去拜会英国驻孟买总领事诺尔文,诺尔文大约四十多岁,面容清廋,身材不高,正在和一群人聊着天,这时有工作人员走到身边向他通报了情况,诺尔文连忙转过身来面对着梅映雪的方向,满脸含笑迎上前来,大声地说道:“真得十分荣幸,德鲁苏斯小姐,欢迎您来参加英国领事馆的宴会,我是英国驻孟买总领事诺尔文,再次对您的到来表示衷心感谢!”

“您真是太客气了,能够前来参加英国领事馆举行的宴会,我也十分荣幸,感谢总领事先生的盛情款待。”梅映雪也客气的回着礼,诺尔文看向了梅映雪身边的几个人。

梅映雪一一做介绍:“这位是我的男友艾伦,这是我的财务总管格林,这位是助理科萨奇。”

诺尔文上前和所有的人握了一下手,在和曾厚朴握手,诺尔文说道:“艾伦先生,真羡慕您,您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而且她还很非常富有。”

曾厚朴微笑着说道:“是啊!能拥有这样的女朋友,是我的幸运,谢谢您的夸奖。”

这时老左便带着科萨奇一人端着一杯香槟去找吃的,而诺尔文则带着梅映雪和曾厚朴去认识别的宾客,他要把梅映雪介绍给这些权贵们,毕竟德鲁苏斯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在美国是有着显赫的地位,她的到来对他们英国驻孟买领事馆也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情。梅映雪和曾厚朴一人端着一杯香槟和这些权贵们周旋应酬着。

“亲爱的琦丝丽,真没想到能在孟买遇到你。”随着话语出现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这人身材高大健壮,穿着一身阿拉伯人的装束,曾厚朴知道这就是易卜拉辛王子,他们到这里来的主要接触对象。易卜拉辛王子说完这话就要上前拥抱梅映雪,梅映雪退后了一步,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了他,说道:“你们阿拉伯女性,也是可以这么拥抱的吗?”

易卜拉辛王子尴尬地笑一了下,说道:“可是你也不是阿拉伯人。”

梅映雪淡淡地说道:“可是你是阿拉伯人。”只是伸出手来和易卜拉辛王子握了下手。

易卜拉辛王子看到了梅映雪身边的曾厚朴,低声地问道:“琦丝丽,这位是谁?”

梅映雪介绍道:“这是我的男朋友艾伦,艾伦,这位是沙特的易卜拉辛王子。”

曾厚朴伸出手来和易卜拉辛王子握了一下,说道:“认识你很高兴,易卜拉辛王子。”

易卜拉辛王子则是夸张地说道:“天哪!我太伤心了,当年我疯狂地追求琦丝丽,可是她却对我不假颜色,兄弟,你真是太幸运了,能得到这位女神的垂青,所有的男人都会羡慕你的。”

曾厚朴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是啊,这是上天对我的垂爱。”曾厚朴对这个王子的感觉还不坏,感觉上这是一个直爽的人,应该不会太难相处。

易卜拉辛王子看着曾厚朴说道:“艾伦你是从事什么职业的,看看我们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曾厚朴沉吟了一下,还未说话,梅映雪说道:“易卜拉辛,艾伦是一个极限探险家和音乐家。”曾厚朴听梅映雪这么介绍自己,不由得觉得好笑,经历过不少冒险的事和会拉小提琴,于是就成了极限探险家和音乐家了。

“噢!天哪,极限探险家和音乐家,只有诗和远方。艾伦再次认识一下,我也很喜欢冒险,只是我每一次冒险,就会被我的父亲和伯父教训一次,现在已经很少冒险了,但是依旧有一颗希望到处流浪历险,飘泊在天涯海角的心。”易卜拉辛王子夸张地说道。

曾厚朴只是淡淡地笑着再一次和易卜拉辛王子握了一次手。梅映雪见此情形,插话说道:“易卜拉辛,你怎么会到孟买来?难道孟买出现了什么名贵的古董?”

易卜拉辛王子说道:“为什么一定是名贵的古董,你不也在这里么,难道你也是为了古董,美丽的琦丝丽。”

梅映雪一笑说道:“我是为了公司的事情来到孟买的,主要是看看有没有机会拓展一下公司的业务,你知道这几年航运业一直不太景气。”

易卜拉辛王子说道:“也许有可能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我的封地最近在进行油气勘探,如果发现了石油,将来的航运就交给你们家族的公司负责。”

梅映雪说道:“看来我要向上帝祈祷你的封地一定要发现石油了。”

易卜拉辛王子说道:“我也希望你的祈祷能实现,而且这个祈祷实现的概率很大。对了,琦丝丽,我明天将在我的游艇上开party,欢迎你和艾伦前来参加。”

梅映雪看了一下曾厚朴,曾厚朴点了点头,梅映雪答道:“好吧,但愿你的party和以前有些不同。”

易卜拉辛毫不在意笑了笑,然后问道:“你们住在什么地方?我明天上午让人把请帖给你们送去。”

“泰姬玛哈。”梅映雪答道。

“那好,明天晚上见,先失陪一下,明天晚上见,艾伦。”易卜拉辛说道,然后他结束了与曾梅二人的交谈转身离去。

曾厚朴和梅映雪随后在晚宴上又待了一段时间,和主人打了个招呼,便告辞离去,回到泰姬玛哈酒店,酒店的套房内拉尔兹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曾梅二人把和易卜拉辛会面的情况诉说了一遍。而拉尔兹也将他们打探到的最新情报通报了一下,根据湿婆教打探情报的人员所说,一直有人在打探易卜拉辛王子的情报,对方很隐秘,看起来像易卜拉辛王子的仇家或者对头所为。

老左听完了这个消息一直在沉思,老左想了一会说道:“首先根据打探的消息这几天易卜拉辛的游艇一直等在码头上,那么明天他要在游艇上开party,那么开party,游艇不会一直停在码头,游艇应该会出海,要不然他可以在奥贝罗伊酒店开,如果他要出海,万一海上有人接应东西就被转移走了,我们就白忙活了。”

拉尔兹一听说道:“实在不行,就调集从手,等他的游艇出海,把他的游艇抢了。这样虽然有很多需要善后的事,但也比让他们把东西转移走的好。”

曾厚朴说道:“首先,易卜拉辛带了相当多保镖和安保人士,想要抢他不是那么容易,还有我们不知道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如果抢不到东西,怎么办?”

梅映雪说道:“那么我们先要探明白东西在什么地方,然后再采取措施。可是怎么样才能知道东西在什么地方呢?”

曾厚朴也在沉默思考着,但是梅映雪的话突然提醒了他,他的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行动方案,他以想了一下这个方案的可行性,然后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我们要想知道东西在什么地方,只有让易卜拉辛的人告诉我们,可是如何让易卜拉辛的人告诉我们东西在什么地方,只有当易卜拉辛发现东西不在或者有问题的时候,他就会去检查东西的情况,我们只要盯紧他,应该就可以知道东西在什么地方了,然后就可以行动了。”

老左听曾厚朴这么一说脑子里好像有了一点思路,说道:“把你办法仔细地说一遍。”

“我的办法是,明天去参加party,会出现盗窃案,破了案之后,发现失窃的物品中有易卜拉辛偷偷藏起来的东西,易卜拉辛会怎么做,他一定前去查看他的东西,这样我们就可以发现东西的所在地方,然后把它取走,易卜拉辛就算知道是我们取走,他也没有办法,因为易卜拉辛王子从来就没有承认拥有过这批东西,自然也就没有被盗窃过了。”曾厚朴把自己的办法说了一遍。

老左反应过来了,赞了一句,“妙啊!”

梅映雪称赞道:“这个主意太高明了!”

拉尔兹则有点不自然地说道:“主意是好主意,可是我们没有他藏起来的东西啊。”

梅映雪则神秘地说道:“我们有,拉尔兹大长老。”

拉尔兹显然有点晕,搞不明白怎么回事,老左就像他解释了那条手链的事,拉尔兹才明白那条手链原来有两条,只是宝石的颜色略有区别,必须两条手链在一起方可分辨出来。

老左说道:“我们需要有很多东西要考虑,我建议联系一下拉赫曼大长老,我们一直商量出一个最终结果来。”

大约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拉赫曼大长老就来到了套房,众人连夜在一起探讨了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和一些后续手段,深夜时分拉赫曼和拉尔兹离开了酒店,因为他们要连夜布置一些事情。

六十四、游艇

众人商量出的计划是由湿婆教派负责找一个盗窃高手装扮成宾客去游艇上参加party,偷取首饰和贵重物品,曾梅二人发现饰品被盗,曾厚朴破案并找到失窃物品,用手链来钓鱼,易卜拉辛发现手链后,因为身份的问题,他一定会去查看物品的所在,老左则负责跟踪易卜拉辛,然后找机会取走物品,最后将物品丢入海中,有接应的人取走物品,在一系列的计划中重点是如何接应,如果就在码头附近,接应起来相对比较容易,如果到海上,接应起来就比较复杂了,这一点由湿婆教派的人来想办法解决。

第二天的下午,拉尔兹来到酒店,告诉老左他们已经解决了海上接应的问题,老左到时候只需把东西扔到海就可以了,海里会有人接应。

下午六点钟左右,曾梅二人拿着易卜拉辛王子派人送来的请柬离开了酒店,乘坐订好的车辆前往易卜拉辛游艇所在的码头。到了码头发现易卜拉辛正在码头上迎接前来的贵宾,看到曾梅二人,易卜拉辛很高兴,热情地迎接二人,并亲自把他们送上了游艇,易卜拉辛的游艇实在是太大了,因为吃水的关系,他们需要先乘坐小船才能到达游艇上,易卜拉辛把曾厚朴和梅映雪送到游艇上后,亲自安排很妥善后,方才离开游艇,因为还有重要的客人需要他去亲自迎接。

曾厚朴从未上过游艇,尤其是这种大型的游艇,这艘游艇大约有近百米的长度,共有五层,游艇的顶部是游泳池和日光区,后部是直升飞机的停机坪,整个游艇内部非常奢华,各种设施应有尽有,因为是要开party,所以游艇上已经有了一些来宾,来宾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或者说话聊天,或者举杯小酌,其中的一些来宾在英国领事馆的晚宴上见过面。

爬到曾梅二人,立刻有相识人走过去攀谈闭聊。大约到了七点钟左右易卜拉辛王子回到了游艇上,吩咐开船后,游艇驶出孟买的海湾,而易卜拉辛则回到了宾客中间,和大家一起热烈地攀谈着。

曾厚朴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开party一定要到海上,在海湾不是一样开吗?他向梅映雪提出了这个疑惑,梅映雪告诉他,在很多国家有着各种不同法律和法规,比如赌博、饮酒、吃肉、吸食毒品,而到公海则不会受到这些限制,所以很多有钱人就会把一些游艇聚会放在公海上,最主要就是好让他们做一些违法的事情,而不受法律约束,易卜拉辛经常开这种聚会,而且他的这种聚会在中东的社交圈内是有些名气的。曾厚朴点头表示明白了,心中却不齿这些人的所为。

随着游艇离开了孟买码头,慢慢地向阿拉伯海驶去,游艇上的气氛也慢慢地热闹起来,有乐队在演奏着舞曲,易卜拉辛走到大厅的中心位置,说道:“欢迎各位朋友参加易卜拉辛的欢乐party,对您的到来我表示热烈地的欢迎!在这里你可以尽情的欢乐,这里有美食、美酒、美女、帅哥、还有上好大麻,当然如果有人有兴趣还可以去玩上几把,我这里有从澳门请来的最好的荷官,等到了公海大家就尽情欢乐吧。再次谢谢大家的光临。”

随着易卜拉辛的欢迎致词结束,大厅里开始播放音乐,有人开始跳起舞来,曾厚朴是不会跳舞的,但是不停地有人邀请梅映雪跳舞,但是梅映雪一一婉言谢绝,曾厚朴无奈,只得陪同梅映雪进入到舞场内,梅映雪轻轻地带着曾厚朴跳舞,曾厚朴的运动天分很高,学起来也很快,虽然身形僵硬,倒也没有踩过梅映雪的那漂亮秀气的脚。

曾厚朴一边跳舞一边观察着人群,他发现随着游艇距离公海越近,而跳舞的人却越来越少,梅映雪看出了他眼中的疑问,轻轻地在他的耳边说道:“参加这种party的人有各种各样的,有的人是来赌博的;有的人是来猎艳,当然来猎艳的也有女人,也有的是为了寻求刺激的。来赌博的已经到赌场去,来猎艳的已经找到了目标,寻求刺激的也已经准备好了。而像我们这样的有,但是不多,所以跳舞的越来越少了。”

曾厚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们是没有办法,一会我们也到处转转,看一看情况吧。”

游艇到达了公海后,便开始慢速巡航,曾梅二人人也离开了舞场,一人拿了一杯香槟,来到游艇的顶层,顶层也是灯火辉煌,游泳池边有不少的穿着泳装的帅哥和美女,也有几个大腹翩翩的中年男士和身材臃肿中年妇女。看到他们两个人走来,有两个中年人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们走到曾厚朴和梅映雪的面前,说道:“嘿!两位年轻人,怎么不去换泳衣,换完衣服大家一起玩玩。”言语非常轻佻。

因为是参加party,曾梅二人今天晚上没有穿得那么正式,而是穿着了一身休闲的装束,也未佩戴过多的手饰,衣服看起来并不显眼。这两个人显然没有把曾梅当成今天的来宾,认为他们是易卜拉辛花钱雇来的模特或者交际花。

曾厚朴没有反应过来,梅映雪的脸色却沉了下来,低声地说道:“滚!”

有一个中年男子楞住了,另一个中年男子却骂道:“小贱人,你找死。”抡起巴掌向梅映雪的脸上抽去。曾厚朴勃然大怒,飞起一脚就把这个中年男子给踢出了几米远。曾厚朴一出手,立即就有安保人员拦住了曾厚朴,不让他动手,梅映雪在曾厚朴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声,“把事闹大。”

曾厚朴闻言也不答话,一把抓起安保人员就把这个安保人员给扔进了游泳池里,接着以飞起一脚把另一个中年男子给踢得飞了起来。曾厚朴这一举动,远在另外一边的安保人员立即吹响报警哨,接着就有安保人员拥上了顶层,刚上来的安保人员在那个报警的安保人员的指挥下,开始围攻曾厚朴,但所有围攻人员刚刚到了曾厚朴的身边就被曾厚朴给摔了出去。

“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举起手来。”忽然有人大声地叫嚷道,原来有安保人员掏出了手枪,指着曾厚朴。

梅映雪眼睛一瞪,厉声说道:“易卜拉辛,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你们要是再敢拿枪指着我男朋友,我发誓叫你们后悔一辈子。”

这时,游艇的主管得到消息说有人闹事,上来查看,当看到梅映雪和她的男朋友时,就知道情况不妙,这位德鲁苏斯小姐可是王子请来的贵宾,是王子亲自陪同送到船上的,主管上来连忙道歉,现场的侍者向游艇主管说明了情况,主管立即宣布那两个中年男子成为这个游艇上不受欢迎的人,然后上前连连道歉。

梅映雪冷冷哼了一声,只说了一句。“告诉易卜拉辛,让他准备直升飞机,我要回去,立刻!马上!”接着就不说话了,冷冷地站在一边。

游艇主管连忙吩咐人赶快去请王子前来,不一会易卜拉辛王子到了顶层,见到梅映雪和曾厚朴,立即满脸布满了笑容:“我亲爱的朋友,真是对不起!让你们受委曲,这是易卜拉辛的错误造成的,我表示万分的道歉。”

梅映雪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德鲁苏斯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在沙特王子的游艇上被人当成应召女郎,这真是一个好新闻,德鲁苏斯家族的脸面何在?道歉!哼,道歉要是管用,大概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了。”

易卜拉辛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真诚地说道:“琦丝丽,我知道你非常生气,这也确实是我的错误,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让它传出去的。至于这两个混蛋,我一定不会饶过他们,而且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赔偿的。”

曾厚朴知道这时候要唱白脸了,于是轻轻地搂着梅映雪说道:“琦丝丽,这件事传扬出去,对我们也不是好事,而且那么多人都知道我们今天来参加易卜拉辛王子的party,在这里也见到了不少人,如果这时候回去,肯定会传出去的,不如我们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到party结束再走吧,毕竟家族的名誉很重要啊。”

曾厚朴说完这些话,易卜拉辛感激地看着曾厚朴,梅映雪故作沉思了一下,说道:“易卜拉辛,首先你要保证这件事不能传出去,其次,你的满意赔偿是如何让我们满意的,最后,找一个和我们身份相对应的场所,我不想再见到这样的人。”

易卜拉辛连忙说道:“你放心,我亲爱的琦丝丽,这件事绝对让你满意,我以我的名誉担保。”然后他叫来游艇主管让他陪着曾厚朴和梅映雪先到贵宾休息室,他一会就过去。

游艇主管把曾厚朴和梅映雪带到了游艇三层的一个豪华房间内,过了不一会,易卜拉辛也进入了房间内,易卜拉辛再次表示了歉意,然后就和梅映雪说到了赔偿,并先开出了五十万美金的价格,梅映雪并不说话,只是看着易卜拉辛,易卜拉辛就升到一百万美金,梅映雪非常生气地说话:“易卜拉辛,你在和我开玩笑,还是在嘲讽我,要不什么时候我也在公共场所,让人羞辱你一次,看看你会不会要赔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想看到你所谓的诚意。”

易卜拉辛说道:“好吧五百万,我现在只能拿出这么多了,而且我还要分两次转给你。”

梅映雪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穷了,再说这些钱又不是要你出,这可不像你呀。”

易卜拉辛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掏出笔签了两张支票,一张两百万美金是凭票立付,另外一张三百万美金是两个月后付款。梅映雪接过了支票后说道:“好了,现在是我想和一些地位相当的人待在一起。”

六十五、失窃事件

易卜拉辛带着他们来到了底舱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已经被布置成了一个赌场,到达这艘游艇大约有一半的宾客都在这里赌博,房间内什么赌具都有,甚至在一边的角落里还摆着几台老虎机。荷官有男有女,这些宾客们玩什么的都有。

易卜拉辛说道:“大多人都在这里,赌得大的在里面的房间里,你们随便玩。”接着易卜拉辛叫赌场负责人给曾厚朴和梅映雪每个人拿十万美金的筹码过来,然后说道:“只要你们不到里面去赌,在外面玩这些就足够了,没有筹码,可以找他要。”易卜拉辛又指赌场负责人说道。

梅映雪接过筹码,说道:“我们只是在这里消磨时光,你以为我们愿意在这里啊,你到里面赌去吧,不过一会我们也许会进去参观一下。”

易卜拉辛说了一句,你尽管随意,就起身告辞去了里面的房间。

易卜拉辛走后,梅映雪低声对曾厚朴说道:“怎么没有看到你师傅?”

曾厚朴说道:“师傅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他在那里,放心该出现时师傅就会出现的。”

梅映雪说道:“我们先玩一会,然后再说被窃的事。”梅映雪兴致勃勃地走向了一台老虎机,曾厚朴跟在梅映雪的后面,看着梅映雪象孩子一样在大呼小叫,曾厚朴则是淡笑着站在梅映雪的身边陪同,梅映雪玩了一会,扭头发现曾厚朴还站在身边,立时有些不好意思。

“小朴,你怎么不玩?”梅映雪说道。

“我不会玩这个。”曾厚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

“我来教你。”

“好啊!”

梅映雪又开始兴奋起来,曾厚朴看得出来,梅映雪并不是喜欢赌博,而是喜欢在这种游戏中寻找欢乐,于是,曾厚朴也开始给梅映雪出谋划策,玩这种游戏,是一个概率计算的问题,在曾厚朴的建议下,梅映雪押对了几次大的,这让梅映雪兴奋异常,曾厚朴一直在看得时间,感觉时间差不多时,曾厚朴拉了拉梅映雪,梅映雪意犹未尽地轻声说道:“最后一把。”

大约二十分钟后,易卜拉辛从里面的房间内出来,脸上带着不悦的表情。因为他是被梅映雪给叫出来的,他们来到了刚刚说话的那个休息室。

“易卜拉辛,你到底请了一些什么人来开party,我来告诉你,这里人里面有贼,我和我男朋友都有饰品被偷了。”梅映雪一副气急败坏的神态,大声对着易卜拉辛吼道。

易卜拉辛一下子愣住了,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但是梅映雪的话他却不能怀疑,想了一下,他叫来负责安全的负责人。

“你能详细地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吗?”易卜拉辛说道。

“具体地细节我肯定说不清楚,到这里来我接触了不少人,我和男朋友在玩老虎机时候我们赢了一个大的,我非常高兴,后来在取游戏币时,艾伦问我的手链在那里,我才发现我的饰品不见了,我到处找,后来艾伦说不用找了,因为他的手表也不见了,应该是被窃了,艾伦的手表无所谓,可是我的手链是我们家族传家物品,我不能失去,我们没有惊动任何人,因为怕打草惊蛇,我想你应该会有办法的。而且我想被窃的人应该不会只有我们两人,你可以私下问一下其他来宾。”梅映雪急切地说道。

易卜拉辛看着梅映雪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先谢谢你!琦丝丽。”然后易卜拉辛安排手下去私下找人询问,不长的时间,游艇主管过来向他汇报说一共有十六名宾客丢失了手表、各类饰品之类的东西,他已经把那十六名宾客请到私人会客室,以免影响不好,易卜拉辛的脸色非常难看,因为出现这样的事,一旦传出去,这无疑是个天大的丑闻,对他的名声会造成很坏的影响。

“易卜拉辛王子,必须在这艘游艇上抓到这个窃贼,而且最好是尽快,因为我想他还会偷窃,如果游艇靠了岸,我想我们就没有机会抓到他了。”曾厚朴一脸郑重地说道。

“对,艾伦你说的对,可是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易卜拉辛紧锁着眉头,请教似的求问曾厚朴。

“我们先应该和那十六名被窃的来宾在一起,详细地询问一下每一位来宾,看看能不能从中获得什么线索,然后把目标圈定在几个人的身上,然后看看能不能把他当场捉拿。”曾厚朴语气缓慢地说道。

“好的,我们这就去询问那十六名来宾。”易卜拉辛说道,这个沙特王子有些乱了分寸。

“对了,易卜拉辛王子,你这里应该有今天来参加party来宾的详细名单,我们看看能不能先从中发现点什么。”曾厚朴又说道。

易卜拉辛连忙吩咐游艇主管去准备名单,私人会客室在游艇的第二层,现在这里坐着十六名宾客,宾客里有男有女,年龄也参差不齐,有印度人也有非印度人,只是所有宾客的脸色都不太好。易卜拉辛来到了会客室后,先向大家表示了歉意,并让大家放心,他一定会找到失物,如果找不回失物,他会负责赔偿,然后他请曾厚朴来讲几句话。曾厚朴把和易卜拉辛说的话又和这些宾客们说了一遍,然后请大家向负责记录的人员叙述今天晚上在游艇遇到的人和事。而他自己则在翻看着游艇的来宾名单。

大约不到半小时的时间,询问完毕,曾厚朴整理着这些询问记录,从中圈出了十几个人。说道:“我们怀疑的范围有可能很大,也有可能很小,被圈定的人都是和我们基本上都有接触的人,但是有些人我们可以立即去除,因为你们都非常了解,最主要的是找到那些自己都不清楚都不了解的人,而这个窃贼应该就在这几个人之中,而排除谁,则由你们说了算,因为我和我女朋友还有易卜拉辛王子都不是特别了解这些人。”

在众人的审定下,一个又一个的怀疑对象被去除,最后只留下了三个怀疑对象,两个是来宾带来的朋友,其中一个是曾厚朴要求保留的怀疑对象。把那两位来宾请来后经过确认没有问题,最后就剩下一个人了,曾厚朴觉得这就是那个窃贼,而易卜拉辛则不这么认为。

“艾伦,这是一个印度南部的贵族,他也许没有那么有钱,可他不应该是个小偷。”易卜拉辛说道。

“好吧,易卜拉辛王子,你怎么知道他是一个贵族?”曾厚朴问道。

“他是我的朋友克拉特带来的,我和克拉特认识好多年了,他不可能骗我。”易卜拉辛说道。

“你能把克拉特叫到这里来我们询问一下好么?”曾厚朴说道。

易卜拉辛不想把他的朋友叫来询问,他觉得他的朋友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曾厚朴坚持,最后易卜拉辛只好派人去请克拉特。向克拉特说明情况,克拉特非常生气,并不十分配合,而询问的结果是克拉特也是今天才刚刚认识这个朋友,而且属于那种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那种,因此晚上易卜拉辛的party,也就邀请他一起来参加。

“好吧,克拉特先生,那么你了解贾拉赫先生吗?也就是您的这位朋友。”曾厚朴问道。

“嗯,不能说了解,因为我们毕竟刚刚认识,但是我觉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克拉特满脸不耐地说道。

“那么,您怎么知道他是一个印度南部的贵族?”曾厚朴问道。

“哈哈,看来艾伦先生是不太了解印度,在印度没有人敢冒充贵族,而且贾拉赫出手也很豪阔。”克拉特傲然说道。

“能解释一下吗?”曾厚朴淡淡地说道。

“我们是商业合作,今天初次见面他就送我一块宝石,这块宝石大约值一万美金,你认为一个窃贼初次见面会送人一万美金的宝石,而且还是我主动邀请他到这艘游艇上来的。”克拉特说道。

“我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我怀疑他有我的原因,因为所有失窃的人都和这个人有过近距离的接触,所有的人都能有人担保,而他没有,所有人的来历都很清楚,而他不是,最主要的一点我觉得他不像一个贵族,说明他在撒谎,这就能说明所有的一切。”曾厚朴慢慢地说道,言语间充满了自信。

克拉特被激怒了,站起身来大声地说道:“我来担保他!我来证明他的来历!而我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的贵族!而您亲爱的艾伦先生,您不像一个贵族。”

曾厚朴轻轻地笑着说道:“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贵族,至于贾拉赫先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接着曾厚朴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对易卜拉辛说道:“易卜拉辛王子,请把贾拉赫先生带过来,我要向他做一些询问。”

“我反对这样对待我的朋友。王子殿下,您难道这样对待朋友吗?”克拉特愤慨地说道。

易卜拉辛非常为难地看着曾厚朴和克拉特,这时梅映雪开口说道:“在没有找到窃贼之前,这艘船上的每一个都是怀疑对象,包括你克拉特先生,至于是不是一个贵族,则要看他做的事像不像一个贵族,克拉特先生做了很多像贵族的事情,包括从穷人手中榨取他们最后一分血汗钱,宁愿把钱用来挥霍,也不会拿出一分钱来做慈善。我要求立刻询问这位贾拉赫先生。”

梅映雪一开口,克拉特立刻说不出话来,易卜拉辛连忙让人去找贾拉赫到会客厅来。

六十六、大功告成

贾拉赫大约四十岁左右,微微发胖的身形,穿着也非常得体,看上去就是一个非常有教养的人,如果不是拉尔兹告诉曾厚朴,贾拉赫是这次担任窃贼的人,曾厚朴也不会怀疑这个人,因为贾拉赫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很有学识的绅士,难怪克拉特要为他做担保。

曾厚朴坐在贾拉赫的对面,静静地看着贾拉赫,贾拉赫也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曾厚朴,从贾拉赫的眼神中曾厚朴没有看到一丝紧张的神色,曾厚朴并没有立即开口说话,而是等了一小会,才开口发问。

“贾拉赫先生,您好!我是艾伦,因为发生了一些特殊的事情,我需要向您做一些询问,希望您不要介意,如果可能的话也希望您能如实回答。您是克拉特先生的朋友,在克拉特先生的邀请下您才来参加这次聚会,是这样吗?”

“您好!艾伦先生,我会如实回答您的问题的。是的,我是在克拉特的邀请下才来参加这次聚会,一是因为我们两个很投缘,二是我们两个在一些合作上的话题还想继续交流勾通,所以我才接受了邀请。”

“原来是这样,贾拉赫先生,我看到了您的双手,我有一个问题想询问您,可能有些冒昧。”

“没关系,艾伦先生您可以随意问。”

“请问贾拉赫先生,您有什么业余爱好吗?”

“有很多,板球、打猎、读书、国际象棋、桥牌等等。”

“您爱好魔术吗?”

“不,不过我喜欢看魔术表演。”

“那您很喜欢干一些很精致的活吗,比如雕刻或者复杂的手工之类活动?”

“不,我不喜欢。”

“那么我有一些不太容易理解,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双手?”

“我的手怎么啦?”

“因为我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拥有这样的一双手,魔术师、钟表匠、复杂的手工艺者、雕刻家或者匠人,后两类的人一般手上都会有伤痕,而贾拉赫先生没有这些爱好,却拥有了这样一双手,这让我感到非常不解,因为拥有这样的一双手都不是天生的,这是后天刻苦练习才能拥有的一双手。幸好,我还知道一种职业会拥有这样的一双手,因为这种职业的特殊性,所以贾拉赫先生会隐瞒这种职业。”

贾拉赫现在的神情显得有一些紧张,直接说道:“我没有隐瞒什么,我拥有这样的一双手有什么不对的么。”

在会客厅的人有易卜拉辛、克拉特、梅映雪、两名地位显赫的来宾、游艇主管和几名安保人员,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盯着贾拉赫的手在看,这双手修长圆润,修剪的非常整齐,显然这是一双很漂亮的手。

曾厚朴盯着贾拉赫的双眼说道:“这双手的主人对它非常爱护,在这双手的指端和手指的内侧都轻微的茧痕,而什么样的职业会有这样茧痕,除了我刚才所有的那些职业,还有一种职业会有这样的茧痕,而贾拉赫先生也隐瞒了他的这个职业,是窃贼!而且是一个非常高明的窃贼才会有这样的一双手!贾拉赫先生,我说得对吗?”

贾拉赫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情绪非常激动地叫道:“你这是在诬陷,你这是胡说八道,没有根据的胡说八道。”

克拉特也激动地说道:“艾伦,你说这些话是要有证据的,上流社会的人不是可以随便攻击的,你必须要有证据。”

曾厚朴依旧坐在那里,等待所有的人把话说完,然后说道:“是啊!中国人有一句老话叫,抓奸拿双,抓贼见赃。所以我要拿出赃物来才能证明我说得没有错误,是这样吧,贾拉赫先生。”

贾拉赫的脸色忽然变了,大声地说道:“你们怎么能随便搜查一个贵族,这是对一个贵族的侮辱,我抗议。”

克拉特也大声地说道:“我不允许你们这样去搜查一个贵族!”

曾厚朴淡淡地笑道:“不能搜查一个贵族,如果他不是贵族就可以搜查了,是吗?易卜拉辛王子,我想你这里应该有和陆地联系的大功率电台或者电报,我请求现在联系陆地查明这位贾拉赫先生的身份,南部印度应该会有这么一个贵族,但是他应该不会在这艘游艇上,可以让你的印度朋友去查明,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

当曾厚朴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贾拉赫的脸色彻底变了,神色也很慌张,众人都觉察到了他的异常,半小时后,游艇主管进来告诉易卜拉辛,说印度南部的贾拉赫先生现在正在欧洲,并不在印度南部,众人一片哗然。

易卜拉辛站起身来,瞪着这个冒充贾拉赫的人说道:“你到底是谁?如果你不说实话,现在游艇在公海上,我不介意让你去喂鲨鱼。”

“好吧,我叫埃德辛格,我只是为了做生意方便,才冒充了贾拉赫先生,可是这并不证明我是一名窃贼,我愿意接受搜查。”冒充贾拉赫的人站起身来说道。

在易卜拉辛的示意下有两名安保人员过来搜查了埃德辛格,但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所有的人都看着曾厚朴。

“这么高明的窃贼一般是非常自负的,经常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行窃成功一般情况下会转移赃物,埃德辛格也会转移赃物,我不知道在这条船上有没有他的同伙,如果没有同伙,那么他一定会把赃物藏在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一定不会那么好找。窃贼一般不会把赃物藏在身上,但是有的高手,会留下一件东西在身上,这件东西一定非比寻常。我想埃德辛格先生也会如此。“曾厚朴淡笑说道。

曾厚朴站起身来,走到埃德辛格刚才坐过的沙发旁,伸手在沙发的边缝里摸索着,不一会,曾厚朴笑了,把手从边缝里抽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条手链,梅映雪一见大喜,连忙跑了过去,嘴里说道:“天哪!这是我的手链,亲爱的,你真是太棒了。”

曾厚朴说道:“埃德辛格先生,你犯了一个错误,你不应该把赃物带在身上,但是这条手链,实在太有诱惑力,因为它特别适合,你这样的人使用,你是一个高手,自认为无人知晓,所以你没有抵抗住诱惑,把它带在身边。我想没有人会认为我会陷害你吧。”曾厚朴还轻轻地抽出手链里暗藏的短刀。

着曾厚朴找出了手链,易卜拉辛的脸色变了,他向在场的人说了声,抱歉,有紧急事情,就连忙离开了会客室。看到这个情形,曾厚朴与梅映雪对视了一眼,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而埃德辛格则一下子像失去力气一样,蹲在了地上。

过了不长的时间,易卜拉辛重新返回了会客室,从脸上看去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埃德辛格交待了他藏赃物的地方,很快众人找回了自己的失物,众人都对曾厚朴表示了感谢。易卜拉辛更是对曾厚朴赞赏有加,深表谢意。

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游艇上众人对开party狂欢的兴致也减退了不少,纷纷要求回孟买,而易卜拉辛却一直盛情挽留,这时曾厚朴看到了一个身影在人群中对他做了一个手势,那是他和老左约定的手势,代表事情已经全部搞定,曾厚朴轻轻地点了点头,不一会那个人也慢慢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在易卜拉辛的盛情挽留下众人又在游艇继续狂欢,而曾厚朴和梅映雪则是在赌场玩老虎机消磨时间,大约在深夜十一点钟的时候,游艇开始返航,一个多小时后游艇抵达孟买。到达孟买后,易卜拉辛告诉曾厚朴,埃德辛格在船上一定还有同伙,而这个同伙救了他,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离开游艇的。

在返回泰姬玛哈酒店的途中梅映雪一直有一点不太明白,询问曾厚朴怎么知道埃德辛格会把手链藏在沙发缝隙里,曾厚朴说很简单,这些都是事先说好的,梅映雪立即无语了。

当曾厚朴和梅映雪返回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梅映雪下了游艇后一直都很激动,虽然梅映雪也在不停地想使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效果并不好,心情即坎坷不安又有些兴奋激动。曾厚朴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一直轻轻地安抚着梅映雪,不停地和梅映雪说着自己所知道的各种笑话。进入套房后,老左和科萨奇正在喝酒。

当梅映雪看到老左给她取出另外一条手链时,颤抖着双手接过手链,失声痛哭,老左只是轻轻地说了句,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曾厚朴知道对于梅映雪来说实在是压抑的太久了。

过了一会梅映雪止住了哭声,对着老左深施一礼说道:“长者,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感激,但是现在我只能说谢谢!谢谢您!”

老左笑道:“你只需以后好好地对小朴就行啦,我很看好你们俩。”

梅映雪没有听出老左说里的含义,而曾厚朴却明白老左说得是什么。梅映雪接着搂抱着曾厚朴轻轻地说道:“小朴,谢谢你!我的boy天神。”

科萨奇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老左则在一旁哈哈大笑,说道:“今天晚上我是要睡不着,你们几个都陪着我,听我跟你们说说事情的经过。“

六十七、离别

湿婆教派在印度这个国家确实可以说是手眼通天,他们具然搞来了一艘老式的潜艇,是这艘潜艇一直跟踪易卜拉辛的游艇。

当易卜拉辛回到他的房间,打开保险柜查看他的东西时,老左记下密码,易卜拉辛离开后,老左打开了保险柜,保险柜内有两个大的密码箱,手链就物在其中的一个密码箱内,老左打开了密码箱,把两个密码箱内的东西全部给一扫而空,又把密码箱小心地放回原位,清理掉自己进入房间的痕迹。老左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等到埃德辛格被单独关押后,又救出了埃德辛格。

老左和埃德辛格拿着东西准备撤退的时候,发现海面上有快艇疾速向游艇驶来,二人偷偷地躲藏起来观察情况,发现快艇到了后,在易卜拉辛的指挥下,从游艇上取走了那两只密码箱,老左一眼就认出了这两只密码箱,这是刚刚被他取走了里面东西的那两只密码箱。快艇取走了提箱,又飞快会消失茫茫夜色中。

老左和埃德辛格在易卜拉辛等人回到我舱房后,两人携带那些贵重物品离开了游艇,游艇的下面则有潜艇人员潜泳接应他们,他们进入潜艇后,也很快像条鱼飞快地溜走了。

“其实,那个沙特王子也是想趁着开这个海上游艇party的机会,把他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运走。我们多亏做了这个明智的决定,要不然就真得是什么都来不及了。”老左说道。

“师父,你不光是取回了手链和权杖,还拿了别的东西,这可真的成为盗窃了,真得成为贼了。”曾厚朴笑着说道。

“反正都是要取,我凭什么要给那个狗屁王子留下东西,那个狗屁王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取了也属于取不义之财,属于劫富济贫。嘿!你这个臭小子,有这么说自己师傅的吗?”老左笑骂道。

“师父,你都拿了些什么东西,拿出来让我们看看。”曾厚朴笑着说道。

老左从里面的房间里取出了一个大提包,把提包打开,里面的东西让曾厚朴和梅映雪吃了一惊,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包内会有如此多东西,而这些东西都是一些珍宝,有相当一部分是古印度的文物,其中也有几件中国的文物,其中还有几个小袋子,里面装的是各种宝石和钻石。

梅映雪说道:“这一次易卜拉辛要吐血了,光这袋宝石就应该什数千万美元,更不要说这些古董的价值了,如果易卜拉辛知道他丢失了这批财宝,估计他会发疯的。这也算是对他的报应,这些年他在文物界干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因为他是王子,没有抓到证据,别人拿他也没什么办法,这可真是大快人心。”

老左说道:“看着什么好就自己拿,不用客气,反正这些东西我都准备给小朴的。”

“师父,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可以把印度的这些文物和湿婆教派的人交换我们国家或者别的什么贵重东西,免得到时候这些东西不好带走,关键是这些东西还不能见光。”曾厚朴说道。

“还是可以留下一些好东西的,但是不能太多,这个我可以想办法,只是你们要把这些东西运到什么地方去?”梅映雪说道。

曾厚朴看着老左说道:“我觉得只要是印度的东西我们都可以和湿婆教派交换,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易卜拉辛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搞到的,只怕是见不得光的,将来如果让人知道这些东西在我们手里,无论是易卜拉辛还是这些物品的主人都不会的我们善罢干休的。和湿婆教交换可以得到同等值的东西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我是这么认为的。”

老左点头同意说道:“我来做湿婆教交换东西这件事,我们只交换这些印度的文物,相信我们这次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帮,他们会很乐意去做这件事。”

梅映雪也说道:“小朴,你说得很对,我们没有必要替易卜拉辛背黑锅。师父,湿婆教千年的留在好东西应该不少,您可以换一些欧洲的艺术品和中东地区的古董,实在不行还可以要宝石和钻石,印度产这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到欧洲或者美国又可以挣一大笔钱。”

老左听了琦丝丽的话很高兴,夸赞地说道:“琦丝丽,不愧为大家族的嫡传子弟,这生意做的漂亮。对了,琦丝丽,如果可以的话,和湿婆教交换完东西后,请你把这些东西带到美国,先存放在你那里,等小朴过去后,安顿好了以后,小朴再取走这些东西。”

梅映雪点头说道:“没有问题,我会好好保存,小朴什么时候想取走都行。”

曾厚朴说道:“师父怎么能都给我,琦丝丽也参与了,而且您也有要用钱的时候。”

梅映雪连忙说道:“这一次多亏你们的帮助,我才能找回家族遗失的宝物,而且你们还告诉了我先辈的事情,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我都不知道如何报答,怎么还能要这些物品的分成,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曾厚朴说道:“琦丝丽,其实我将来到美国,也有很多事情需要你的帮助,所以你不必太过客气,我们这也是互相帮助,而且这次所得你也应该有一份的。”

老左哈哈一笑说道:“好了,小朴,我和琦丝丽可不缺这点钱,你就收下吧。我现在更想知道那个沙特王子,打开密码箱时的表情,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搞到的东西,具然不翼而飞,王子到底会是什么表情呢?”

梅映雪和曾厚朴忍不住笑了起来,科萨奇听不明白他们说得是什么,因为他听不懂汉语,但是他知道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左回来时已经把结果告诉他,当看到他们都在高兴的笑时,科萨奇举杯干杯,几个人喝着酒聊着天一直到快到凌晨时,才回屋睡去。

第二天的下午,拉尔兹来到酒店,首先感谢众人的帮忙,然后又告诉大家一件事情,昨天晚上有人袭击了奥贝罗伊酒店,就是易卜拉辛王子包了几层楼的那家酒店,开始是有人行窃,被发现后变成了武力强攻,印度的警察和反恐部队到了现场,也没有发挥任何作用。酒店的安保人员有伤亡,政府正在紧急调查此事,估计易卜拉辛的仇家所为,拉尔兹得到的消息是易卜拉辛得罪印度非常有势力的人,只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罢了。

拉尔兹和众人商定几天的行程安排,由拉尔兹和拉赫曼大长老先带着权杖先行回坦贾伍尔,而曾厚朴、梅映雪一行人则需要在孟买待上几天,然后再打着旅游的名义离开孟买运往坦贾伍尔。

在孟买的几天可以说是曾厚朴这几年最快乐的几天,他和梅映雪每天都在一起,除了出席各种应酬,就是到孟买附近景点去游玩,两个人之间也越来越有默锲,渐渐地有一屡看不见的情丝把两个人给系在了一起。

几天后曾厚朴等一行人离开了孟买,临行前,曾厚朴和梅映雪还去拜访了一下易卜拉辛王子,因为易卜拉辛还欠着梅映雪的三百万美金的赔偿费没给,他们是去要钱的。

易卜拉辛见到他们前来很高兴,说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易卜拉辛再次表示歉意,梅映雪询问这件事查的怎么样了,怎么会有人动脑子想到去沙特王子的游艇聚会上偷窃,还有酒店的袭击事件,易卜拉辛说,那个窃贼跑了,什么线索都断了,至于酒店的袭击事件应该他的仇家或者印度当地什么有势力的人干的。还告诉二人他两天后也要离开印度回国了,希望有机会再见。最后易卜拉辛签了一张花旗银行的现金支票给他们二人,王子似乎也知道他们的来意。

等到曾厚朴一行人回到坦贾伍尔的时候,离神蛇诞世礼大约还有两天的时间,湿波教所有高层全员出去到火车站去迎接一行人的回归,按湿婆教派的意思,要在班加努尔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但是被老左拒绝了,他不想那么招摇。但是回到坦贾伍尔,湿婆教还是全员出动,以示尊重,掌教尊者亲自给他们挂上了花环,并宣布他们成为湿婆教派永远的朋友。

回到了湿婆教派的本庙,湿婆教举行了盛大欢迎仪式,在仪式中并邀请老左担任他们的客座大护法,老左愉快地答应了。

在坦贾伍尔的最后几天,曾厚朴感觉到了淡淡的离愁之意,琦丝丽也感觉到了他的情意,只是谁都没有说出来,琦丝丽只是说让曾厚朴事情结束后尽快去联系她。

湿婆教神蛇诞世礼后第二天,拉尔兹陪着老左等一行人去往班加努尔,在机场梅映雪和科萨奇带着老左换好东西就起程飞往美国,临行前梅映雪抱着曾厚朴在他的耳边说道:“尽快联系我,我等着你。”曾厚朴也在梅映雪的耳边说道:“我一定会去的。”

曾厚朴和老左去送完了梅映雪和科萨奇后,拉尔兹也准备回罕萨了,拉尔兹临行前还是把那一小箱宝石交给了曾厚朴,只是说道这是阿卡斯尊师的一番心意,请莫要推辞。曾厚朴接下那箱宝石,拥抱了拉尔兹,说了声,有缘再会。老左和曾厚朴是最后离去的,因为二人准备开车离去,从印度的南部沿着海边开车穿越孟加拉前往老左的家曼尼普尔。

六十八、曼尼普尔

曼尼普尔邦是印度东北的一个邦。这个邦过去曾经是阿萨姆邦的一部分,成立于七十年代,东以缅甸为界,西与阿萨姆邦相连,南以米佐拉姆邦毗连,北同那加兰邦接壤。

关于“曼尼普尔”名称的来历,当地流传这样一个传说:有一天,蛇在这里看湿婆和巴尔沃迪跳舞,蛇入迷异常,口中吐出很多“珍珠”,使整个地方美丽明亮、耀眼辉煌。“曼尼”在当地语中是珍珠的意思,普尔是城市的意思,曼尼普尔又被称为珍珠城。

印度史诗《摩诃婆罗多》及《往世书》均有记载。当地人认为:阿图那在这里同吉德朗戈达结婚。因此,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是他们的后代。

随着历史的发展,那加人、古吉人、向人(缅甸)和中国人也来这里定居。曼尼普尔曾经是一个土邦,该邦东临缅甸,因此地是印度和缅甸的来往主要通路的必经之所,以前当地国王在此征收关费,所得甚丰,曼尼普尔比印度东北的其他地区要富有的多,因此维持了几百年的独立。

英国人于1891年开始依靠武力统治了这一地区。印度独立后,曼尼普尔成为中的直辖区,1972年1月从阿萨姆邦分出建立为一个新邦。当地政府1947年摆脱英殖民之后,1949年又被印度统治,但至今仍不认同印度政府和印度其他民族。那里反抗政府武装活动不断。

曼尼普尔人属蒙古人种,和华人长得很像,当地人声称,他们的祖先来自中国,与中国有很深的历史渊源。曼尼普尔人的祖先应该是五代十国时南下的齐国人的后代,曼尼普尔邦民众的长相与中国人相近,而且文化也与中国相近。后来由于印度教传入,加上被英国人征服,才逐渐偏离中华文明走向“南亚化“,但文化习俗上仍有不少中国元素延续至今。

曼尼普尔传统价值观尊老爱幼,重视家庭。当地人崇拜龙,“桑加伊节”的背景就是两条腾飞的龙,kangla古王宫作为王室权利象征也有龙图腾。曼尼普尔民间一直维持着对龙的崇拜。

在十八世纪,当时的国王因为个人偏好强迫曼尼普尔人皈依印度教,但遇到强大的阻力,印度教也从未真正成为曼尼普尔的民间信仰,对龙的崇拜依然以各种形式在曼尼普尔保存下来。

曼尼普尔语是印度曼尼普尔邦的官方语言,属于汉藏语系,与印地语文字发音均不相同。曼尼普尔语有独特的文字--曼尼普尔文,运用该种文字书写的最古老的文献溯源于13世纪。

老左的家就在曼尼普尔邦,老左和曾厚朴到达曼尼普尔邦时已经是七月下旬了,两人从印度的南部先向北,先到了甘吉布勒姆,然后到维杰亚瓦达,再到维沙卡帕特南,经克塔克到加尔各答,从加尔各达出境进入孟加拉,途经达卡,再从锡尔吉尔进入印度,最后到达目的地曼尼普尔帮首府英帕尔,老左的家就在英帕尔。

这一路穿行,两人并不赶时间,行程比较随意,按老左的话,这一辈子算是最后一次游历天下了,一旦回到家,他就要养老了,他所有江湖阅历和经验曾厚朴能学多少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其实曾厚朴明白在科技日益发展的时代,有些东西好像越学越没有什么用处,但是也许到了一个特别的时候,这些东西也许会是你最后的机会,而曾厚朴在这一路上也确实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二人游历了大量的寺庙,曾厚朴这一断时间对于印度神庙中的舞蹈塑像非常感兴趣,因为他发现这些塑像中的很多动作都是异常诡异,而这些诡异的动作要想模仿出来,很多都需要呼吸来配合。

曾厚朴请教老左,老左说他对于舞蹈不是很明白,但是可以从瑜珈方面进行一些解释,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他们去拜访一些舞蹈高手,向别人请教咨询一下。二人拜访不少舞蹈高手和瑜珈大师,老左感到收益非浅,曾厚朴更是获益良多。

在进入曼尼普尔邦一瞬间,老左一下就开始兴奋起来,因为他在这时出生和长大,这里还有他的妻儿和家人,老左不停地在和曾厚朴讲话,从出了孟加拉国的国境就进入了曼尼普尔邦的境内,老左就一直在不停地说话,大概是近乡情怯吧,而曾厚朴也看出了这一点。

“师父,我看地图这里离缅甸很近。”曾厚朴问道。

“是啊!这里是离缅甸很近,而且这里的很多习俗也和缅甸那边类似。我们华人在这个地方还非常有势力的,而这里人的相貌和华人也比较相似。以前曼尼普尔一直想建立一个自己的国家,可是一直未能如愿,而印度政府对这里的控制力也比较差,这里还有很多的f政府武装,我觉得不管英国人还是印度政府从未真正的控制过这个地方,这里更像是一个世外之地。”说到这里老左长叹了一声。

“这里人长得像华人,这一路我见到的很多,真的是这样,可是师父你是这里出生的,长得可和他们是有差别的。”曾厚朴嘿嘿一笑说道。

“臭小子,有这么说师父的吗,我的外婆是一个纯粹的印度贵族,她的家乡在恰尔肯德邦,我母亲长得比较随我外婆,而我以有点随我母亲,所以就这样了,不过我娶的是一个华侨,我的儿子长得都随我妻子多一些,随我少一点,他们更像华人,混血不那么明显,到时候你见到就知道了。”老左一边开车一边说到,言语之间却还是透露出一种兴奋。

“少小离家老大归,乡间未改鬓毛哀。”听得老左的话,曾厚朴忍不住念出了两句诗,话一出口,曾厚朴便觉得不妥。

“是啊,我的头发已经斑白了,少时的伙伴不知还有几个还活在这个人世上的,年轻的又有谁会认识我呀!”老左很有感慨地说道。

“师父,你的头发斑白?那是刚有几根白头发好不好,而且以你的身子骨,活个百岁是小意思,只怕活个一百五六也不成问题。最重要的是和家人幸福的在一起。”曾厚朴说道。

“活到一百五六,那可不行,那不就成了老不死的么,只要能再活二十年,我就知足了,这几十年来,年轻时轻狂、浪荡,中年时为国效命奔走,原本想老了可以安度晚年陪陪家人,可是没想到却做了近三十年的牢。但愿还有时间陪陪他们,我欠他们太多了。”老左的言语之间多了几分唏嘘,但也带着对未来生活的一些憧憬。

“肯定会的,师父您的修为高深,身体也很好,最少也是长命百岁,到时候我每年都来给您过生日。”曾厚朴说道。

当老左看到英帕尔的时候,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毕竟有近三十年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乡了,曾厚朴借方便为名让老左停下了车,然后自己抢到的驾驶座,这一路路程不短,曾厚朴对这辆七八成新的日系越野车,已经能熟练地驾驶了,美其名曰该他练手了,老左没有办法,笑了笑只能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曼尼普尔邦到处都是山地,但是海拔都不太高,海拔大约在900-2100米之间,曼尼普尔河由北向南流经整个曼尼普尔邦,最后汇入钦敦江而入孟加拉湾。这里有着众多民族,这些民族大多生活在曼尼普尔河流域的河谷地带。这里每年的降水量超过一千毫米,物产极为丰富。英帕尔坐落在一个橄榄型的山谷地带,左边就是曼尼普尔河,这个城市并不太大,沿着曼尼普尔河整个城市呈现为一个长方形。

曾厚朴开着车慢慢地穿过这个城市,老左则在车里不停地自言自语,而曾厚朴并没有打扰他。

“这是什么地方?”

“啊!这条街我还记得。”

“这个房子还有,当年小时候我在这里玩过。”

“咦!这个市场还在。”

“啊!停车,停车。”

曾厚朴停下了车,老左从车上跳了下来,直到路边的一个小摊边买了一个零食,和小贩聊了一会,然后又回到了车上。

“从这条街向前走,走到头然后拐个弯,一直走就到我家了。啊!这还是我小时候的味道。”老左一边说一边吃着。

“师父,您是下去问路了?”曾厚朴打趣地说道。

“近三十年了,这里变化太大了,不问人根本就不认路了,这也没什么丢人的。”老左很坦然地说道。

“是啊!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岁月的变迁带走了时代的印迹,我们在这个世上到底还能留下些什么。”曾厚朴颇有些感慨地说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你才多大,哪里来的那么多感慨。小朴,我要说说你,你年纪不大,把自己的心扉打开,去接纳和享受这个世界,不要有太重的心事,是啊,这个受害了你,可是正因为如此,你才应该去更好地享受生活,不要那么少年老成,年轻是最大的本钱,可以尝试去做任何事情,失败了也无所谓,可以从头再来,这样对修行也有好处。”老左看着曾厚朴忽然说出这番话来。

六十九、门前

曾厚朴一下子就变得沉默了,他总不能告诉老左,其实他的心里年龄也是一个中老年人,想想老左说的话也是很有道理,前世自己实在过的太孤苦凄惨了,懵懂着过了一世,有仇无法报,有爱不能娶,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曾厚朴的脑子里一下子陷入了胡思乱想之中。

“嘿!停车,想什么呢,下来,下来,我来开,坐旁边去,我老人家刚到了这里,还没见家里人,我可不想出意外,快下来。”见到曾厚朴开车走神,老左对着曾厚朴大声地喊道。

曾厚朴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停下了车,不好意思地笑着,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老左上了车,径直向着刚才说的地方开去。越野车又向前开了有两公里左右,这里已经到城市的边缘地带,眼前出现了一处庄园,庄园依山而建,占地很大,庄园里既有印度式的建设,也有中式的建筑,还有欧式的建筑,几种建筑具然能巧妙地溶为一体,形成一种别样的平衡。

老左把车停在了庄园的大门口,里面是一大片绿色的草地,宛如给地面铺上了一层嫩绿色的地毯,一条公路从门口通往庄园深处,这条公路的长度也有七八百米长,老左轻轻地按了几下喇叭,从门口的门户里走出一个门卫,门卫还没有直到门口,从庄园内出来一辆汽车,这是一辆天蓝色的福特野马敞蓬跑车,这辆车显然经过改装,排气管发出呜呜的轰鸣声,一转眼这辆车就来到了门口,打了一声喇叭,门卫连忙打开大门,然后又走到老左的车前要老左倒车给里面的跑车让路。

老左大怒,拉开车门,下车后一脚就把门卫给踹倒,骂道:“狗东西,什么时候左家的大门是客人给主人让路的,谁告诉你这么对客人的?”

曾厚朴看到老左发怒,连忙下车,拦住了生气的老左,说道:“师傅,您别生气,为这种事生气不值得,先消消气,消消气。”

这时,跑车里的人也下了车,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中等身材,烫着大爆炸的头型,戴着一副蛤蟆墨镜,上身一件红色衬衣,下身一条紧紧裹着屁股的喇叭裤,脚上穿着一双半高跟皮鞋。因为听到老左和曾厚朴用的是汉语,年轻人下车后也用汉语喊道:“老头,敢到左家来撒野,活得不耐烦了。”只是汉语发音音调很不准确,比老左说得还要变味。

老左听到这个年轻说得的话更加生气,问道:“小兔崽子,你是这个家里的吗?你是干什么的?”

年轻人听了老左的话大怒,走上前来骂道:“老头,要不是看你年纪大,少爷今天就好好地教训你一顿。”

看到两人开始对持,门卫早就从地上爬起到门户里面打电话叫人,很快从庄园内出来四五个人,一看里面来人了,那个年轻人便不再和老左说话,对着里面出来的人说道:“快点,把这两个人给我赶走,我还有事出去,快点。”说完转身便回到车里。

出来的四五个人里面有两个年纪比较大,大约有五十多岁,其中一位老年人到老左和曾厚朴的面前说道:“两位先生,不好意思,麻烦您让一让,先让我们家少爷出去,一会我再给您两位赔不是,麻烦您了。”

老左已经气坏了,破口大骂道:“他妈的,左家什么时候成了这样,这是那来的一个混帐东西,左贵,你他妈的连老子也不认识了。”

左贵被老左给骂糊涂了,仔细地打量着老左,忽然神色大变,呼吸急促,颤抖着声音说道:“您是,您是老爷,老爷真得是您啊,您可回来了。”

左贵然后转过身去对另外一个年老的人说道:“阿梁,快去告诉老太太和夫人,就说老爷回来了,快去!”那个叫阿梁的人飞快地向庄园内跑去。

左贵连忙又叫那个年轻人倒车,让老左开车进来,年青人倒了车,闪出了道路,老左站在原地并没有动车的意思,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是怎么教育后辈的,左家大门什么时候变成先出后进了。”

曾厚朴走到老左的身边轻轻地说道:“师父,这是您的家事,如果车一直在门口停着,倒是叫外人看了笑话,把钥匙给我,我先开进去,再说了师父您都近三十年没有回来了,又何必生气。”

老左听了曾厚朴的话说道:“这个混帐玩意,把我都给气糊涂了,你先把车开进去,我走过去,这路多少年没走了。”说到这里老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接着老左对左贵说道:“这是我的徒弟曾厚朴,你先带他去停车,停好车然后带他来见我。”交待完左贵后,又对着站在跑车边上手足无措的年轻人说道:“你先跟我进去,真是气死我了。”然后向庄园内走去,那个年轻人低着头和其他人都跟在老左的身后。

曾厚朴在左贵的指点下停好了车,背着二人的行囊,跟着左贵走向庄园,整个庄园就像一个建筑群,在外面只能看到庄园的一部分,左贵把曾厚朴带到了庄园里欧式建筑处的门口时,这时老左刚刚走到这里,从里面也出来了一群人,这群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老左看到这群人的时候,连忙快赶几步,等到了近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行礼,放声大哭,口中言道:“妈妈,儿子不孝,终于回来了,这些年让您担心了。”

这群人正中是一位年纪极老的妇人,长得甚是雍容富态,穿着印度的服饰,看到老左跪倒,连忙上前把老左扶起来,搂在怀也是痛哭不已,口中也说道:“宝宝,你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就想再看你一眼,要不是这个原因,你爸爸走的时候,我也不想活了。”这个妇人说得是汉语,声调却很奇怪,这时曾厚朴终于明白老左的汉语为什么说得不准确了。

老左一看娘亲伤心,连忙说道:“妈妈不哭,儿子回来就不走了,以后天天和您在一起,我们到里面说话去,妈妈我抚着您。”老左扶着娘亲向里面走去,一群人跟在身后进入了欧式建筑。

这是一间非常大的客厅,进入了客厅后,老左先向众人介绍曾厚朴说道:“这是我的关门弟子曾厚朴,这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我这次能回来,小朴是帮了大忙的,小朴,来,见过你的师奶奶和师娘。”

曾厚朴连忙上前给老左的母亲和妻子行叩拜礼,老太太连忙说不用多礼,但是曾厚朴依旧把礼行完后才起身而立。

看到曾厚朴身长玉立,温文尔雅,老太太非常喜欢便对老左说道:“宝宝,这孩子我看着就喜欢,你收了好徒弟,既然我又多了一个小孙孙,那可一定要庆贺庆贺。小孙孙,你等会,奶奶给你拿好东西去。”说罢老太太就叫人陪她回房去拿东西,曾厚朴连忙说奶奶不必客气,老左却拦住了曾厚朴,老人高兴,你随她的心意,不许推辞,曾厚朴只得连声道谢。

老左指着那个开野马跑车的年轻人,向她的妻子问道:“这个孩子是谁?”

老左的妻子是一个面相甚是温和的人,面相上却像一个五十出头的妇人,温言说道:“这是文栋的三儿子,叫福麟,福麟过来,见过你的爷爷。”

那个年轻连忙过来跪在地上,磕头了三个响头,口中说道:“爷爷,孙儿给您磕头了,您别生气,孙儿错了,求您原谅孙儿这一次。”

老左冷冷地哼了一声,却并不说话,老左的妻子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啦?福麟你怎么让爷爷生气啦。”

老左冷着脸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老左的妻子也非常生气地说道:“福麟,你怎么能这样,这事如果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左家,这是谁告诉你这么做的?”

左福麟说道:“有一次,我要出门,正好有一队车前来送货,我就在旁边等候,后来门卫拉希玛说,我是少爷,是婆罗门、刹帝利,是上等人,而他们都是吠舍、首陀罗,下等人,上等人怎么能给下等人让路,以后您出门,别人都要等着,让您先出,后来就成了这样了。”左福麟跪在地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老左说道:“拉希玛是谁?”

“就是您踹倒的那个门卫。”左福麟轻声说道。

“左贵,让那个什么拉希玛滚蛋,老子这里不养这种人,你们都给我记住,我们是华人,在这个家里遵循的是华人的礼仪,别的什么西洋的、m斯林的、东洋的,统统不许理会它,出了这个家是另外一回事,要尊重别人的传统,但是在这里守的华人的礼仪!听见了没有!”老左大声地说道。

底下的仆人们大声地回答,听明白了。

老左的妻子看着老左说道:“今天你刚回来,高兴的事,就别生气了,这种事也是我平时疏于管教,我也有错,先让孩子起来吧,一会妈回来,看见了不好。”

老左听了妻子的话,点头说道:“今天先放你一马,起来吧,一会去把你那鸡窝头给剪了,把衣服给我换了,成什么样子,没点男人样,穿个红衬衣,裤子勒着两个屁股蛋,裤腿就像两个大扫帚,还穿个高跟鞋,你是个娘们啊,我们是练武的人家,你这个样子,能蹲个马步吗?蹲马步裤裆就裂了,成什么样子。”

七十、老左的家人

左福麟露出一脸的为难之色,曾厚朴连忙说道:“师父,现在的年轻人讲赶时髦,爆炸头,蛤蟆镜,各种颜色鲜艳的衬衣,喇叭裤、高跟鞋,这是标准配置,您不用觉得奇怪。”

老左皱着眉头说道:“屁话,你怎么不穿这些?”

曾厚朴淡淡一笑说道:“我是乡下人,比较落伍,为了舒服,不赶时髦。”

老左说道:“就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舒服,我也是流过洋,学过西方的各种东西,这流行的东西,有些是好的可以学,有些纯属扯淡。这人啊,什么时候都别让自己难受。福麟,爷爷现在有时间了,我会好好地考校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学了什么,然后再把爷爷的东西教给你。”

左福麟低声地嗯了一声,低下头并不说话,曾厚朴却看出他是心不甘情不愿,正在这时,老左的母亲回到了客厅,坐了下来,老太太今年已近九十高龄,但依旧耳不聋,眼不花,腰板很硬,说话中气充足。

“来小孙孙,看看奶奶给你什么东西,过来拿着。”老太太说道。曾厚朴在老左的示意下,连忙走上前去,只见老太太打开了一个小木头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一块手表,递给曾厚朴,曾厚朴接在手中,这是一块灰白色的手表,极普通的造型,但是这块手表分量却是不轻,不同于其它手表的是除了一个旋钮,在表壳侧面带有一个长长的拨柄,曾厚朴心中一动,想起前世见过的一块手表,那是一个学生的父亲,手上一戴着这种有一个长长的拨柄的手表,和另外一位家长吹嘘这块手表的名贵,说这种表叫三问表,要几百万人民币,曾厚朴对这种表印象很深,心中暗想,这不会是块三问手表吧,便有些犹豫地看着老左。

老左哈哈大笑说道:“小朴,好运气,你师奶奶今天是真高兴了,赶快收着,你今天是检着大便宜了,这是一块宝矶的三问表,这也有五十多年了吧,算了一块古董表了,现在世面上可不多见。”

曾厚朴轻声说道:“师父,很贵的。”

老太太说道:“什么贵不贵的,我今天高兴,你是宝宝的弟子,就是我的小孙孙,收着,师奶奶给的东西必须收,再说了我们左家不缺钱。不收奶奶可不高兴了。”

曾百朴只好收下这块宝矶三问表,又向老太太再次道了谢,老太太见曾厚朴收下了手表,便连连夸赞曾厚朴听话、懂事。老左的妻子随即也去取了东西,送了曾厚朴一件见面礼,却是一枚男用翡翠戒指,老左一见哈哈大笑说道:“你拿我的东西送人,也不问部我这个主人的意见。”

老左的妻子温和地一笑,说道:“年轻的时候,你用过这一类的东西,自从你去了西方到后来从军,就再也不用这一类的东西了,这戒指不错,与其放着还不如送给小朴做礼物。”

老左哈哈一笑说道:“这个家里,你说了算,小朴,这个戒指是师傅年轻时当年去缅甸的时候别人送的,戒面是帝王绿的玻璃种,很不错的翡翠,你收着吧。”曾百朴又再次谢过了师娘。

“小朴,把你那个背包打开,把你给师奶奶、师娘准备的礼物呈上来。”老左一边说道,一边对曾厚朴做了个眼神。

曾厚朴心里暗自惭愧,两世为人,还是这么不长眼神,心中对师傅暗自感激,在老左眼神的示意下,打开了老左的背包,老左背包的深处有两个小盒子,取出小盒子,递给了老左。

老左接过小盒子,分别递给母亲和妻子,说道:“这是小朴孝敬师奶奶和师母的,两件唐时的古董,很不错的东西。”

这是老左当时从万人宝藏中带出的两件饰品,现在老左打着曾厚朴的名义送给了母亲和妻子,曾厚朴心中暗自感激,老左的母亲和妻子高兴的接过饰品,老左的母亲还一个劲夸曾厚朴有眼光,曾厚朴心中暗自汗颜。

随后老左又询问家中这近三十年的情况,和母亲及妻子还有孙子说了自己的情况,一家人正说着话,这时又有一人奔入客厅,这人进入客厅后,见到老左后,跪倒磕头,口中声音哽咽,“爸爸,您可回来,这些年儿子一直想去找您,只是家中走不开,无法成行,儿子不孝啊。”

老左的儿子四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却不太像老左那么混血,基本上与华人无异,中等身材,看着模样却是随了老左的妻子要多些。

老左连忙起身扶起自己的儿子,仔细地端详着儿子,然后把儿子紧紧地搂在怀抱中,双目也噙着泪水,说道:“文栋,这些年,辛苦你,我年轻时离开,当时荒唐,后来却是为了国难,国难后已是中年,原本想回来侍奉家中老人,教育儿女,却想不道造化弄人,到了老了才能有机会回到家中,只是家中老人多已不在。原本应该我来做的事,很多都是你替我做了,儿子,这些年你受累了。”

“爸爸,我不辛苦,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曾经多次打听您的下落,在各位师兄的帮忙下,只知道您在大陆,可是却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出来,我多次想去大陆,师兄们不让,而这几十多年大陆的情形,我们谁也没有办法,我多次都快绝望了,可是我对谁也不敢说,我是家的顶梁柱,我必须要顶住,爸爸,您终于回来了,太好了。”老左的儿子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道,脸上的表情就像一个受了委曲的孩子到父母那里去诉说。

老左伸出手来先擦去儿子脸上的泪水,又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看到曾厚朴一直在微笑着看着自己,不由地笑了起来,说道:“老了,老了,倒是让你看了笑话。”

“父子之情,赤子之心,纯真至极,有什么可笑话的,有的只是让人感动而已。”曾厚朴微笑着答道。

“文栋,这是我的关门弟子曾厚朴,我这次能回来,小朴是帮了大忙的,以后你们师兄弟要多多亲近。”老左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

曾厚朴连忙与左文栋相互见礼,曾厚朴见到这是老左一家人聚会,自己在此有些多余,便向老左言道有些累了,想去休息,老左也明白曾厚朴的意思,随即让左贵安排曾厚朴住下,曾厚朴向众人告辞而出。

左贵带着曾厚朴到客房住下,又安排了专门的下人前来服侍着,才告辞离去。左家在当地是豪富之家,客房内的陈设也是豪华非常。

曾厚朴静静地坐在客房靠窗的椅子上,打量着窗外的风景,实际上他在考虑自己下一步的安排。

师父已经回到了曼尼普尔,自己也应该开始自己的独立闯荡时刻,从自己年少入狱到现在的这几年来,自己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自己首先要富有,对于一个重生的人来说,这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对于一个有钱人来说,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守护你的财富,那么财富带给你的必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曾厚朴已经决定前往美国,在未来的数十年里那里是世界的中心,他要在那里寻求属于自己的财富,想办法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然后去了结前世和今生的恩仇。

“小朴,你在想什么?我进来已经很长时间了,你脸上的表情很丰富。”老左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师父,您怎么过来了?我在想以后该怎么办?”曾厚朴答道。

“我来看看你的情况,顺便和你谈一谈对于以后你的看法,然后看看能不能做个合理的安排。”老左慈爱的看着曾厚朴说道。

“我想先听一听师傅您对我是如何安排的。”

“你大约在这里还要先住一段时间,主要是我要炮制几种药需要一些时间,这些都是救命的东西。文栋今天刚给他的另外两个儿子和我的几个徒弟打了电话,我的两个孙子都在国外处理事务,文栋叫他们尽快赶回,几个徒弟也许这几天他们就会过来,到时候你先见一见,将来对你也会有所帮助的。还有就是你一定要去求学,至于到底去那里求学,这个由你自己决定,不管你想去那里,我都会有办法的,这一点你放心。”

“我也很想参与几种药的炮制,上学的话,我想去美国,我想先去美国看一看,然后再决定去那所学校,这件事师傅您就不用费心了。”

“哈哈哈!是啊,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去那所学校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好啊!”

“对了,师父,您记得琦丝丽说过去取她祖上遗骸的事,如果这些事做完了,我会陪她去走一趟。”

老左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先不要急,等到晚上,你那几位师兄应该会回话了,我看看能不能找人陪你一起去。”

曾厚朴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好啊,师父您有时间就应该多陪陪家人,我在这里挺好的。”

老左笑了一下,说道:“陪他们有的是时间,你在这里待不多久的。走,我带你去书房看看,那里有很多是我爷爷留下的书籍,很多我都没看过,你看看,正好也可以帮我整理一下。”老左说完站起身来,曾厚朴一听立即来了兴趣,跟随老左前往书房。

七十一、老左的训导

老左带曾厚朴来的这个书房非常大,超过了上百平方米,书房内一切都是中式的布置,老左说最早是爷爷收集藏书,后来是他父亲,他自己早年在家时也买了大量的书籍,这应该算他们三代人收藏的结果,其中以道家典藏和医学类的书居多,有一些书籍都是明清时的版本,甚是珍贵。

老左带着曾厚朴在书房中转了一圈,并告诉了曾厚朴其中那一些书是爷爷亲自校注的,那一些书是他和他父亲从什么地方买回来的,曾厚朴对这些书非常感兴趣,老左看出了这点,笑着告诉曾厚朴,他可以随时来书房里看书,累了住这里都可以,书房的边上有休息的地方,曾厚朴大喜,对于一个书虫来说,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刻,老左告诉曾厚朴明后两天将会有几个徒弟前来看往他,说到这里老左甚是欣慰,因为明天来的都是距离得近,是台岛、香港和东南亚一带的,美国和欧洲的弟子将会在后天赶到。曾厚朴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兴奋,因为他终于可以见到自己师门中人了。

曾厚朴在晚上和梅映雪通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曼尼普尔,大约过一段时间就可以陪她去“唐时万人宝藏”之地,接到曾厚朴的电话梅映雪比较高兴,她告诉曾厚朴以后可以随时打电话找她,不用介意时差问题,她早已做好准备,什么时间都可以成行,什么时间出发,由曾厚朴说了算。二人的长途电话聊了很长时间,诉说着别后的点滴琐事,各种见闻,很有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曾厚朴在英帕尔待了有十天的时间,他见到老左的另外几位弟子,老左原本有八位弟子,当时被称为“八大金刚”,但是这二三十年下来,已经有两位因身体原因已经病逝,来到英帕尔的只有六位,其中一位还是坐在轮椅上,年纪最大的和老左相仿,最小年龄的也已接近五十。老左的这些弟子,有的从事实业,有的却是混迹于江湖之间,但大多在当地都很有势力。

众人见到曾厚朴都很热情,这让曾厚朴有些受宠若惊,曾厚朴原本以为这些人会因为他年轻而看不起他,但是这些师兄都有门下弟子和亲人陪同前来,而这些人中却有人对曾厚朴很不以为然,曾厚朴看在眼里,却没有说出来。

老左见到这些弟子的时候,老泪横流,而这些弟子也都失声痛哭,彼此诉说着别离之苦,连接两日老左都是尽兴大醉,这也是曾厚朴所没有想到的,曾厚朴人没见过师傅如此失态过,这大概就是心境放开了的原因。

曾厚朴地英帕尔的其他时间,大多数都在书房中渡过的,在这段时间里,曾厚朴在这个书房里翻阅了大量的典籍,也从很多书里的校注中学到不少的东西,不由地感叹师傅的爷爷对于武学和医学上的独特见解,对于医武方面的理解都是大宗师级别的,曾厚朴由此获益良多。

曾厚朴在要离开英帕尔的前一天下午,老左把他单独叫了过去,给了曾厚朴一些药物,言及由于时间太短,只来得及做了一些简单的药剂,有些药物需要时间才能做出来,这些药先拿去用。

老左又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曾厚朴。说道:“这是那条巨大鳄鱼身体内的那块像石头的东西,我从上面取下了一小块,你带在身边,关键时刻这东西能保命,这个小盒子四周有一层铅板和水银,气息应该不会散发出来,你带在身上,如果受伤把它取出来即可。至于这东西怎么入药,我还要继续研究。”

曾厚朴把小盒子接在手中,盒子虽小,份量着实不轻,曾厚朴把盒子小心地贴身放好。

老左看曾厚朴收好了东西,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小朴,明天你就要自己一个出门了,师父不在你身边,凡事都要小心,老天爷毕竟给了我们两只耳朵、一双眼睛和一张嘴,要时刻记住多听、多看、少说话,什么时候都不要呈强,要多动动脑子,谋而后动。”

曾厚朴点头称是,心里却有些暗自神伤,脸上却不愿意显露出来,嘴里说着:“师傅,您放心,我凡事都按您说着的做,一定不会出乱子的。”

老左看着曾厚朴叹了一口气,沉思了一下说道:“小朴,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但怕你伤心,但是今天我必须要告诉你,给你好好地提个醒,希望你不要介意。”

“师傅,您说什么哪,有什么您随便说,我一定按您说得去做。”曾厚朴连忙说道。

“小朴,你心地善良,心思单纯,不懂得世事的艰辛多难,老人们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很正确的,而你在这方面非常差,你知道我和你初次认识的时候,我不给你治疗伤腿,后来你凌晨跟踪我,被发现后我又给你治疗伤腿,为什么?”老左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左问的问题,曾厚朴从来没有想过,现在老左提出来,曾厚朴也觉察出有些不一样,只是心里搞不明白。

“开始时,不给你治疗,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熬过那个药的痛苦,熬不过去,人就快废了,我又何必做这种事。后来给你治疗腿,是因为你发现了我的秘密,我怕你泄密,这是在赌你的命,能熬过去就是你的造化,熬不过去就是你的命,即便你熬过去了,我也会多方面试你心性,一旦你不符合我的要求,我还会找机会对付你,即便不取性命,也会将你变成一个傻子。你现在还觉得师傅好吗?”老左很平淡地说完这些话。

听完老左往前的这些话,曾厚朴沉默不语想了一会,在曾厚朴的印像里,自己比普通人多了一世的记忆,做起什么来都无往而不利,老左的话等于给他敲了一棍,使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但曾百朴毕竟是两世为人,他知道什么是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老左这么说是发自内心地为他好。

“我现在这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师父您,您所说的这些,我没碰到,也没遇到,所以我不知道,对于我来说,您对我有再造之恩,如果不是您,我还会在大沙漠里拖着一条伤腿苦苦地煎熬很多年,然后像个傻子一样渡过余生。我知道您说这些是为我好,我以后会小心注意,不会轻信别人的,师父您放心。还有您永远是我的好师父。”曾厚朴看着老左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听了曾厚朴的话,老左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口中却说道:“你这个傻孩子,你想想我们在塔什库尔干遇到阿史那尔,我们可曾有害他的念头,但是他还是向郑局长告密了,多亏郑没有害我们的意思,要不然那一次就让我们在劫难逃;还有阿卡斯,我们可曾要害他,结果差一点就命丧当场,也就是我们有武、运气好,才幸免于难。以后遇到人说话一定要说三分留七分,轻易不要掏心窝子,我都这把年纪了,我不想为你伤心,记住没有,还有不要太心善,有时候好人做不得,记住没有。”

老左絮絮叨叨地说着,曾厚朴的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明天他就要离开老左了,以后他就要自己去面对所有的一切,这是师父对他的叮咛嘱咐,曾厚朴想想这几年来老左对他的关爱教导,凡事都先想着他,关键时刻都是自己顶在前面,曾厚朴的心中也对眼前这位老人依恋非常。

“好了,都别哭了,像个娘们似的,出门在外,有什么解决不了事,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老人家闯荡多年,人脉多少还是有一些,实在不行还可以给你一些建议,还有今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一定要回来一趟,估计那时候那些药我就炮制完,别忘了,电话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还有在外面闯荡,有机会成家立业,就快点成家,别到时候年纪大了,连个媳妇都没有,找着媳妇一定带过来让我看看,知道吗!我看琦丝丽就不错,要不就她了。”老左继续对曾厚朴唠叨着,曾厚朴这时候才真的感觉师傅确实是有些老了。

曾厚朴却没有一点厌烦的感觉,他只感觉到浓浓的暖意,感觉到一个年老之人对他的关爱,这一次他们聊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有人叫他们前去吃晚饭才结束了谈话,晚餐在老左的安排下曾厚朴破例喝了酒,师徒几人和左文栋喝了个酩酊大醉,有两位师兄年老无事在此陪着师傅一起养老,大约要住上一段时间。

第二天一早曾厚朴拜别老左一家和两位师兄,带着简单的行礼和老左赠送的一些东西。前往英帕尔机场,先从英帕尔飞往孟买,然后从孟买飞往e斯兰堡,曾厚朴和梅映雪约好了在e斯兰堡碰面,曾厚朴从印度到e斯兰堡的所有航班都是梅映雪预订付款的。

到了晚上的九点多钟,曾厚朴到达了e斯兰堡,刚出了航站楼,便看到梅映雪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等着他,旁边依旧是那个高大威猛的科萨奇,周围也不缺少望着梅映雪的火热眼神。

看到曾厚朴,梅映雪的脸上露出了暖暖的笑容,快步走向曾厚朴,和曾厚朴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并在曾厚朴的耳边轻声地问了一句。“想我了没有?”

曾厚朴也紧紧地抱了梅映雪一下,回答道。“非常想,想的都茶饭不思了。”

梅映雪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轻轻说了句,“油嘴滑舌。”心中却是欣喜高兴的感觉,接着就是科萨奇上来也和曾厚朴紧紧地拥抱了一下,然后科萨奇接过曾厚朴的行礼,几个人向机场外面走去。

七十二、梅映雪的谋划

虽然已是京城时间的九点多钟,但是这个城市与京城有近三个小时的时差,夏日的太阳依旧挂在天上,曾厚朴的那块伯爵表一直用着东八区的时间。

出了机场,曾厚朴发现梅映还带着有七八个护卫,一行人开了有三辆车,前往e斯兰堡的酒店。

e斯兰堡是巴基斯坦首都,地处内陆,背依喜马拉雅山,面向印度河大平原,东侧是拉瓦尔湖,西侧是一片开阔的河谷地带。群山起伏,湖水清澈,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这个城市交通发达,有重要的公路干线通向四面八方。

e斯兰堡的环境非常好,道路两旁,庭院内外,到处是绿树、草坪、鲜花和喷水池。街头鸟语花香,种植的树木、花草,显露不出人工雕琢的痕迹,呈现一种自然形态。再加上e斯兰堡宽阔的街道、稀少的行人、清新的空气,有一种宁静的山村景色。

曾厚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感觉着巴基斯坦与印度的差别,这里的城市虽然并不富裕,但是却干净整洁,而印度的城市给人的感觉就是小部分人的天堂,而大多数人都贫穷和愚昧,城市也是脏、乱、差的典范。

“这个城市是不是很美?”梅映雪开口问道。

“是啊!非常美丽!对了,你们早就到了吗?”曾厚朴问道。

“我们到了有两天了,这两天我一直在与巴基斯坦的政府部门沟通,看看能不能得到他们的帮助。”梅映雪说道。

“我们只是去取回你祖上的骸骨,和巴基斯坦政府部门有什么关系,而且那个地方应该在中巴边境地带,他们帮不上什么忙。”曾厚朴感觉有点奇怪的说道。

“你有没有觉得我带的人有些多?”梅映雪开口问道。

“我想你出门多带一些人,安全系数也会高一些。”曾厚朴淡淡地一笑回答道。

“我因为找到了那条手链,完成历练任务,我爷爷没有办法,只得让我接任族长,我成为德鲁苏斯家族新的族长。”梅映雪脸色平淡的说道。

“噢!恭喜你。”听到这个消息,曾厚朴并不意外,依旧淡笑着说道。

“小朴,我需要你的帮助。”梅映雪说完这句话后,抓住曾厚朴的手,看着曾厚朴,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

曾厚朴心中一软,说道:“需要我怎么帮你?”

梅映雪沉吟了一下,说道:“在车里讲不太方便,也不一定能讲完,到酒店我会好好对你说明,还有很多方面,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曾厚朴点了点头,示意明白,接下来二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彼此都在考虑着什么东西。

e斯兰堡的机场距离城区并不算远,不到半小时,车辆在一所五星级酒店门前停下了车,一众人等下了车,进入了酒店,梅映雪在这里早就订好了房间。

曾厚朴入住后,先给师父打了个电话,报了一下平安,洗漱完毕,用罢晚餐,时间不长,梅映雪敲门进入了房间,曾厚朴给梅映雪倒了一杯红茶,然后坐下静等梅映雪的说明。

“我当上了族长,我的那个所谓的叔叔非常失望,也非常恼火,如果他不能尽快地除掉我,一旦让我站稳了脚跟,对他来说一定是个有输无赢的局面。我如果除掉他,就需要调用家族的各种力争,各种手段来打压和对付他,我虽然能除掉他,也需要几年的时间,但是家族的力量一定会受到重大的损失,因为这是自相残杀。我不想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因为受损的都家族的力量,我这次前来取回祖上骸骨,把这件事定为家族内部极其高调的事,这也是给我那个所谓叔叔的一次机会,我想他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联合外人来除掉我,而我也会利用这个机会来进行反杀,威尔他们会在后面配合我完成这一行动。”梅映雪平静地向曾厚朴道出了她的计划。

曾厚朴皱着眉头思索着,过了好半天,才说道:“计划有些冒险,里面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我们要去的地方,有大半的路程你都走过,你忘记了上一次从罕萨到e斯兰堡的路途中发生的事了吗?即便是当地政府也有很多事控制不了。”

“为了家族,必须尽快除掉这个毒瘤,其实这个设计主要就是要钓他上钩,我很了解这个人,他一定不会放过看到我最后死去场景,所以他一定会亲自前来巴基斯坦,只要他来了就别想离开这个地方。”梅映雪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么,你需要我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曾厚朴说道。

“需要你配合我演好这场戏即可,其他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梅映雪轻声说道。

“嗯,我需要你把详细的计划,讲一讲,我好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曾厚朴皱着眉头说道。

“小朴,你没有不高兴吧,因为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把你卷进来了。但是对我来说这是一次机会,我希望你能理解。”梅映雪盯着曾厚朴的眼睛说道,梅映雪的这个表情让曾厚朴心动。

曾厚朴轻轻地握住梅映雪的手,软声说道:“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我不会不高兴的,你来给我讲讲详细的计划,我也明白该如何配合你。”

梅映雪的详细计划是这样的,她上次一回到美国,就已经安排人员来到巴基斯坦,与巴基斯坦官方合作,用地质勘查的手段寻找宝石矿藏,以中巴公路向两边延伸,重点在苏斯特小镇一带,这次她亲自过来,是因为前期勘查人员发现了有宝石矿藏的可能,梅映雪甚至用专机从美国运来了一些专用设备,然后她带着人和设备前往这一带进行实地考察和检测,当然结果最后一无所获,以失败告终,只能带着人和设备返回美国,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借机把骸骨和宝藏运出去。

梅映雪这次以德鲁苏斯家族族长的身份高调出行,引起了巴基斯坦政府的高度注意,他们渴望和西方社会的合作与交流,梅映雪在与巴方的合作中一切都比较顺利。而梅映雪这么做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随行人员中有她那个所谓叔叔的人,现在已经查明的有二人,她有意将自己的行程泄露出去,对方如果知道了她的行动计划,就一定会有所行动,而梅映雪在对方那边也有卧底,她会根据对方的计划来反算对方,用安排好的另外一支人马来反杀对方。

曾厚朴听完梅映雪的介绍,不得不佩服梅映雪的计策和安排,但是曾厚朴指出在梅映雪的谋划中通信和联络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必须处理好这个环节,还有就是此去地域的地形、天气复杂多变,存在着很多的不确定因素。必须把这些不确定因素尽可能的考虑在内。

梅映雪说已经准备了几部大功率的军用电台,以备关键时刻联系用。至于曾厚朴所说的地形和天气方面的因素,梅映雪说她会立即通知人前去准备相应的器械和物品,以备不时之需。

说完了这些,曾厚朴有些沉默,仔细地盘算着,原本以为只是陪梅映雪走一趟,取回骸骨就会返程,易容化装后,不会有任何风险,现在梅映雪高调行事,增加了此行的不确定性因素,风险系数也会大大的增加,到时候只能见机行事,实在不行,以自己的能力带着梅映雪脱险应该问题不大,想到这里,曾厚朴开口说道:“有一件事我必须说明白,如果到危急时候,我说了算,虽然我不希望到那个时候,但是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必须听我安排,这一点你必须答应我。”

梅映雪看着曾厚朴的眼睛,问道:“什么是危急时刻?”

“涉及生命安全的时候,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我。”曾厚朴坚定而决绝地说道。

梅映雪思考了一下,点头说道:“好的。”

二人又针对这次的行动计划的细节在房间里商讨了很长时间,梅映雪离去时都已是当地时间十二点多了,到了第二天,梅映雪继续和巴方政府商谈合作事宜,曾厚朴不愿参与到此事之中,也没有出去游玩,一个人宅在酒店内看电视和读报,到了傍晚时分,梅映雪带人回到酒店,说在e斯兰堡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妥,明天就可以动身前往苏斯特小镇。

第二天一早,梅映雪一行人乘坐了大约有十多车辆汽车,其中有越野车七辆,重型越野卡车四辆,一共三十多人,其中大约有近二十名雇佣兵,巴基斯坦是不禁枪的,这些车上携带着大量的弹药,其中有突击步枪和轻重机枪,甚至还准备了少量的毒刺单兵导弹,有一些是从美国国内带来的,也有一些是在巴基斯坦现买的,曾厚朴以还为一行人是要去什么地方发动战争一样。

十多辆车出了e斯兰堡不远,又有四辆卡车和两辆越野车跟了上来,车内坐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这是巴基斯坦政府派来保卫梅映雪一行人的部队,一行人到了傍晚时分,来到罕珊小镇,安顿好一行人等,曾梅二人带着科萨奇和几个随从前往印度神庙,拜会拉尔兹,拉尔兹对于他们的到来异常欣喜,热情款待。

七十三、谋划之外

拉尔兹与曾梅二人及科萨奇自从班加努尔机场分别后,过去的时间并不长久,但是在一起经历不少的事情,并且拉尔兹还得到众人的很多帮助,彼此结下深厚的友情,曾厚朴来拜会拉尔兹主要是有一件事托付于他,如果将来发现天龙胆,也就是湿婆果,请求拉尔兹一定帮忙采摘一些,因为曾厚朴师门要用此物入药,这一点拉尔兹是知道的,采摘后可以随时联系老左,老左自会派人取走,拉尔兹自然是一口答应。

曾厚朴还许诺拉尔兹以后取湿婆神蛇卵时,如有困难,需要帮助时,可以联系老左,即便老左无法前来,曾厚朴也一定前来相助,拉尔兹闻听此言大喜。

曾梅一行人夜晚就借住在印度神庙,拉尔兹自然是好生款待,曾梅二人、科萨奇和拉尔兹四人诉说别后情形,直至很晚方才入睡。第二天天色刚亮,曾梅二人、科萨奇拜别拉尔兹前往苏斯特小镇。

从罕萨小镇到苏斯特小镇的道路,早已重新修通,只是这一路车速依旧不快,曾梅一行人清晨从罕萨出发,到了下午三点多钟才到达苏斯特小镇,一路上风景依旧美丽,远处的山顶的白雪,宛如碧玉的小湖。

苏斯特小镇是中巴双方为修建喀喇昆仑公路而修建起来的,主要是为了物资的转存方便,小镇很小,人口大约只要几百人,公路已初步通车,小镇上除了一些建筑工程人员,剩下的就是附近就是各个部族的人员,他们平时到这个小镇交换各种生活所需物品,而这里物品的售价也远远地高于别处的价格。

苏斯特小镇的建筑是散乱无序的,显得非常的混乱,宛如一幅美丽风景画里的一处垃圾场,曾梅一行人到达这个小镇时,因为有军方人员的保护,没有人过来骚扰,前来迎接的勘查项目负责人说,他们刚刚到这个地方建立补给基地时,就不时的有人骚扰,直到政府部门出面后,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

梅映雪前期安排的勘查人员在苏斯特小镇建立了一个补给基地,由专人在些为勘查人员采购日常的生活必需品,然后再运送到勘查人员的前线驻地,补给基地和勘查人员之间依靠大功率电台互相联系。

勘查项目的负责人知道大老板要亲自前来,早早就在此等候,梅映雪一行人也相应地带来了大批的给养和装备,这里的很多东西也是靠外地运送过来,因为这里基本上是什么东西都不出产的,这里的生活条件相对比较艰苦。

梅映雪决定在此休息一晚,明天再前往勘查现场,考察实地勘查的情况,再决定以后的投资,苏斯特小镇的生活条件已经非常艰苦,勘查现场的条件想必更加艰苦,梅映雪征求了巴方军队的意见,是否继续跟随前往勘查现场,因为这一路平安无事,军方人员觉得没有必要全员出动,准备让大队人马留在苏斯特小镇等候,只安排小队人员陪同前往勘查现场,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随时可以通过电台联系,梅映雪同意了军方意见。

第二天,曾梅二人带着自己的人员和小队军方人员在勘查项目经理的陪同下,前往勘查现场,勘查人员在距离苏斯特小镇还有一百多公里的地方设立驻地,真正的勘查现场,很多地方车辆是无法进入的,只能通过马匹或者步行进入。车辆只能行驶到勘查人员在喀喇昆仑公路不远处修建的驻地,勘查项目负责人在前线驻地准备了不少马匹,以供曾梅一行人使用。

这一路上梅映雪一直在注意着她的随行人员,在昨天梅映雪已经给随行人员开过会,确定了今天要去的地方,梅映雪相信她那个所谓的叔叔一定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在这一路的险绝之地埋伏自己。

但是一直到曾梅二人到达勘查人员,在喀喇昆仑公路边上的驻地,也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出现,梅映雪知道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问题,便向曾厚朴请教,曾厚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告诉梅映雪,现在只能以静制动,等待对手先行出招。

勘查人员的驻地在喀喇昆仑公路大约有一公里半,此地的海拔大约有三千米左右,曾厚朴根据勘查人员所提供的坐标,计算出此处距离万人宝藏的地点大约还有十多公里的路程。曾梅一行人到达勘查现场驻地时,已是傍晚时分,梅映雪只得安排在此地休息一晚,还好梅映雪一行人出行带足了各种器材和设备,一行人搭起了帐篷,搭完了帐篷后有人开始准备晚饭。

曾梅二人和科萨奇正在帐篷里商议事情,有人送来了做好的晚餐,曾厚朴闻到一种异常的香气,立刻察觉到不对,这时科萨奇拿起餐具正准备进食,曾厚朴连忙挥手制止了科萨奇的行为,曾厚朴拿过了晚餐,仔细地在鼻子闻了闻,对梅映雪说道:“晚餐可能有问题,告诉大家先不要吃晚餐。”

梅映雪和科萨奇连忙出去通知众人不要食用晚餐,可是为时已晚,已经有不少人食用或者正在食用晚餐,虽然正在食用晚餐的人员停止了食用,曾厚朴也立刻进行救治,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呕吐出已经进入腹内的食物,有不少人自己呕吐或者在别人的帮助下呕吐出了腹内的食物。

曾厚朴又给中毒者服用解毒药物,梅映雪一行人带来物资里就有各种消毒药品,经过一番处理,大约十多分钟后,仍有不少人出现肚子疼痛,腹泻的现象,只是轻重程度不一,曾厚朴知道这是毒性开始发作,只是经过呕吐和服用解毒药物,药物的毒性已经轻了许多,所幸现场没有人死亡,但是很多人也是四肢无力,全身酥软,中毒的一群人总算是暂时无恙,这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曾厚朴计算了一下他们现在安然无恙的人员只有不到二十人,还包括在外围警戒的八人,勘查人员全部中招,军方小队也无一幸免,如是要对手来进攻他们,他们不知道如何防守。

梅映雪立即呼叫在苏斯特小镇的军方人员,但是军方的电台遭到了破坏,无法接通。梅映雪所携带的两部电台也遭到了破坏,曾厚朴和梅映雪作了一下商议,立即抓捕了两名内奸,而曾厚朴断定,安然无恙的十多人中必定还有内奸。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无暇兼顾,两人迅速决定带人转移阵地,他们撤回了外围警戒人员,选择了一处高地上的山洞作为避难所,开始转移中毒人士。

为了创造更多的时间转移中毒人员,曾厚朴挑选了一去熟悉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和手雷,前去阻击对手,并吩咐科萨奇一定要注意保护梅映雪的安全。

曾厚朴先登上附近最高处,进行仔细观察,通过望远镜,曾厚朴发现在他们来时的路上,有一支车队,正在向这边驰来,曾厚朴判断这就是梅映雪所谓叔叔的人,在道路的另一边远处,也有不少的骑手在聚集,而这些人的目标显然就是这里,他不知道梅映雪安排的另一队准备反杀的人马在什么地方。

曾厚朴先在距离勘查现场驻地两公里左右的地方,搬了一些大的石块,放在了道路的中间,并在这些道路的两边容易藏人、隐蔽的地方做了一些诡雷,他准备在距离这里八百米的地方做第一阻击现场,尽量的多杀伤敌人,而不是杀死敌人,增加敌人的负担。而另一边的骑手,显然会听从这一边人的安排,暂时先不考虑他们。

车队的速度不快,但是过了不长的时间,车队到达了道路中间有石块的地方,一共有十辆越野车,而这些越野车也是各个品牌都有,有德系、美系、还有日系,而且新旧不一,在这个地方能够找到这么多越野车,也是实属不易。

为首的越野车停住了车,后面的车辆也跟着刹着了车,第一辆越野车后面的车门慢慢地打开,有两人慢慢地从车上下来,两人借住车门掩护自己大部分的身体,曾厚朴从瞄准镜中看到这两人一身的山地迷彩服,可以看得出来这都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

曾厚朴淡淡地一笑,瞄准了其中一人的脚部,轻轻地扣动扳机,“啪!”一声响,藏在车门后的一人,一声惨叫坐在了地上,曾厚朴轻转枪口,扣动扳机,这一次打的是驾驶座上的司机,随着车辆前风档玻璃的碎裂,司机的生死未卜。

曾厚朴的这两枪,使得第一辆车的人再也坐不住了,纷纷下车躲避,曾厚朴瞄准有人藏身处所布设的诡雷,扣动扳机后,当诡雷爆炸后,有两人个甚至被炸的飞起。

在第一辆车遭到伏击后,后面车上的人员,迅速地下了车,有人找好了隐藏位置,便纷纷开枪还击,一时间枪声大作,曾厚朴看得很清楚,有一部人分成两队,向自己所在的位置,迂回包抄而来。

曾厚朴重新换了一个位置,迅速地开了两枪,这一次的战果,依旧是两名雇佣兵一个是大腿受伤,另一个是脚掌受伤。

曾厚朴不停地变换着位置,有时一个地方只开一枪,最多也不会超过三枪。十多分钟的时间,曾厚朴已经击伤十二名雇佣兵,如果算第一辆车的司机,就是十三人。

七十四、混战

曾厚朴用的是一支五六半,挑选五六半,因为他对五六半最熟悉,也最有感觉,小时候,看到民兵们训练时用的最多的就是五六半,让他非常羡慕,外公是军人出身,曾厚朴很小的时候,外公就让他摸过枪,到了十岁的时候,外公甚至教他如何使用保养五六半,曾厚朴在十岁到外公进入干校的那几年,每年都有近百发五六半的实弹射击的机会,再经过老左在昆仑山谷中的训练,曾厚朴在射击上的天分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老左在训练时,都感到诧异,老左曾对曾厚朴说过,他具备成为顶级阻击手的能力,所缺少的就是实战经验。

曾厚朴一直不停的寻找着杀伤敌人的机会,一边不时地变换位置,一边向山洞的方向撤退,车队雇佣兵们一边用火力进行压制,同时将人手分成两队前来包抄曾厚朴,只是因为曾厚朴位置不固定,灵活多变,一直在调动着这些雇佣兵,这些雇佣兵才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在开始的十多分钟,曾厚朴一直压制这群雇佣兵。

曾厚朴正在暗自得意的时候,忽然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连忙向身体的右边急闪,身形闪动后,接着就是刚刚藏身处的岩石“啪”地一声爆裂开来,曾厚朴知道自己已经被阻击手盯上了,曾厚朴向右边急闪后,不详的预感却并未消失,身体刚一着地,身体各个部位借力弹起向身体的侧后方避去,但是为时已晚,左臂微微一热,曾厚朴到了身体侧后的岩石处,借着岩石隐住身形,查看左臂,发现左上臂被擦了一下。

曾厚朴处理了一下伤口,心中暗呼侥幸,自己真的小瞧了天下人,原本以为自己内劲初成,又被师傅指点训练,自己的枪法也很精准,加上距离不近,自己打法灵活多变,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也不用刻意去隐藏自己,却不想遇到了高手。

曾厚朴屏气凝神,立即入定,因为知道梅映雪这次行动是诱敌,为了安全,曾厚朴穿得是一身用于山地作战的迷彩服,一时间曾厚朴又消失在山野之中,曾厚朴不停地游走着,从不在一个地方过多的停留,位置合适时就会开枪射击,曾厚朴知道天色已晚,最多再过半个小时,夜色将会笼罩这个地区,而到了夜晚将会是他的天下,现在他的任务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曾厚朴和这一群雇佣兵在斗智斗勇,他发现这一群雇佣兵里不止一名阻击手,最少有两名阻击手,也可能是三到四名,因为他每开完一枪,都会立即有数枚子弹击中他刚刚射击的位置,当他开了三到四枪,这些阻击手射击的着弹点的位置开始发生了变化,有一枚子弹是击中他刚刚所处的位置,另外的几枚子弹是射向周围位置,显然阻击手们是在提前计算他的移动路线,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时,曾厚朴又差点被击中。

曾厚朴知道,阻击手们并没有发现他,只是因为射击后的销烟和枪口火光暴露了位置,曾厚朴的身形更加诡异,前段时间对印度舞蹈和瑜珈的研究这时初显成效,雇佣兵的阻击手,无法判断出曾厚朴撤退路线,曾厚朴还庆幸这群雇佣兵并没有携带重型武器,要不然自己绝对不可能坚持如此长的时间。

就在曾厚朴暗自庆幸的时候,山洞那边忽然传来了枪声,曾厚朴知道,在道路另一边的当地武装聚集完毕,得到这边的指令,开始对山洞发起了攻击,至于一直到现在才发起攻击,是因为这些当地武装人员,一定是先去了勘查人员的前线驻地,发现无人后,才会四处搜寻,而发现那个山洞也需要一点时间。

曾厚朴决定立即前往山洞之处,现在开始,曾厚朴不再是杀伤敌人,他开始连续地击爆他布设的诡雷,雇佣兵们不时地有人伤亡,他们变得更加谨慎和小心,推进的速度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曾厚朴脱离了与雇佣兵们的对峙,快速地向山洞方向赶去,这时的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曾厚朴刚说了声还好,就听到迫击炮炮弹爆炸的声响,曾厚朴看到炮弹爆炸处的火光在山洞方向,就知道事情不好,因为山洞是个固定所在,虽然利于防守,但是却无法移动,因此也成为了一个固定的目标,一个不动的靶子,当地武装带着迫击炮,调校好射击诸元后,就可以连续稳定射击,梅映雪他们却没有携带重型武装,虽然有重机枪,但是对于山洞的防守方是非常不利的。

曾厚朴刚刚想到这里,就看到山洞外围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发生了爆炸,爆炸范围远大于正常的迫击炮炮弹的爆炸范围,曾厚朴想到了梅映雪众人所携带的毒刺导弹,应该是运用这个大杀器,但是梅映雪一行所携带的毒刺也是数量有限,不可能无限制的使用,更多是产生一种威慑力,使那帮骑手们不敢急于进攻。

曾厚朴刚刚到达距离骑手们还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便发现前方有大约二三十人正在向他这边急扑而来,这显然是雇佣兵从当地武装那里调来的人,准备包抄他的后路。

曾厚朴从五六半上摘下了刺刀,把他的那把d马士革短刀也抽了出来,刀身藏在了衣袖之中,五六半刺刀的刀身经过去光处理,不反光。曾厚朴一手直握五六半刺刀,一手反握大马士革短刀,五六半则是反背在身上,悄悄在隐身于一块巨大岩石的顶部,曾厚朴准备偷袭这二三十人,他不想引起远处当地武装的注意。

这一群人快速地经过了曾厚朴所在的岩石位置,当还有最后二人的时候,曾厚朴从岩石顶部一跃而下,位置在两人之间,五六半刺刀直接刺穿了最后一人的咽喉,大马士革短刀一挥切断了前面一人的喉管,然后一边用手一边用脚让这二人卸力倒下,这二人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倒在了地上,曾厚朴干掉二人后继续向前扑去,连接着用相同的方法干掉了七人。

曾厚朴在用相同方法刺穿第八人的咽喉时,那人被卸力倒下时,身上的什么金属制品撞击到了地面的石块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一下子就惊动了前面行走人员,有人转身发现了曾厚朴,曾厚朴并没有立刻躲藏,而是拧身向一群人扑来,双手连连挥动,身形诡异扭动,脚踢肩撞,中者立毙,宛如一个妖魅一样杀戮而来,下手之时更无丝毫留情,片刻之间已有数十人倒地不起,剩下的人立即大乱,四散奔逃,有的逃命,有的要藏身还击,也有的直接扑了上来,有一个应该是一个小头目,手里拿着ak,一边射击,一边大声的叫喊着。

曾厚朴见此情形,手臂一扬,五六半刺刀甩手而出,刺刀刺穿了小头目的咽喉,刺刀刀尖从脖子后面露了出来,曾厚朴快速地追杀着这一群当地武装人员,这群人穿着当地民众的服饰,显然这是当地的各种武装或者是黑帮,这些人为了金钱是什么都可以出卖,什么事情可以干出来,曾厚朴知道后世这一带的混乱,恐怖势力非常嚣张,即便是巴基斯坦政府也无能为力。

大约两分钟后,曾厚朴检回了五六半的刺刀,并把一些手雷拔去保险压在被死者的尸体下面做成诡雷,曾厚朴知道他在这里搏杀这群人,而那些雇佣兵们就会马上赶到,曾厚朴必须在这里再次阻击他们一下,减缓他们的行进速度,曾厚朴做好了布置,向山洞方向扑去,走出不到百米,就听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他知道他布置的诡雷被引爆了,就是不知道杀敌效果如何。

曾厚朴没有沿直线前往山洞方向,而是沿着斜线前往,因为直线前往就会和那些当地武装直接相遇,借着夜色降临前的微光,曾厚朴发现这些当地武装足有几百人,这些人带着各式的武器和装备,其中很有些老式迫击炮之类东西,只是刚刚的那一枚毒刺,使当地武装的迫击炮在发射一枚炮弹后,便立即转移场所,所幸命运率极低,倒是没有给山洞那边造成什么损失,而山洞里也没有再次发射毒刺。

曾厚朴在这群人旁边的七八百米处,观察着这群人,这群人显然没有受过什么正规的训练,前面进攻山洞的人也都是趴在距离山洞几百米远的地方,不停地开着枪,枪声虽然激烈,却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看到这个情况,曾厚朴放下心,他在仔细地观察有价值的目标,老左告诉他,在战场上首选击杀有价值目标。

天色慢慢地黑了下来,七八百米远的距离,曾厚朴的视力远超常人,依旧很难发现有价值目标,这时曾厚朴发现在这一群人中,有一处闪闪发光亮点,曾厚朴一下子明白了是有人在抽烟,在这种情形下,还在抽烟的,应该绝对是有价值目标,曾厚朴定下心神,向那个闪着光点的地方,连开了三枪。

曾厚朴隐约中看到那一处的有几人向那个光点处扑去,好像有些混乱,他知道自己击中了目标。

七十五、除奸

曾厚朴正在观察当地武装的混乱情况,同时他还发现,雇佣兵的车辆开始慢慢地靠近勘查人员的现场驻地,车辆都亮着车灯,车队中有人下来和当地武装人员联系,曾厚朴在远处看到随着雇佣兵们的前来,当地武装人员停止了射击,撤离到距离山洞的安全距离,远远地包围着山洞。有一些人聚集在一起商议着什么,周围有一圈人紧紧包围着他们,曾厚朴想远距离阻击,却无法确定目标。

曾厚朴再次确定了一下形势,决定先回到山洞中,与梅映雪一行人商议后再做决定,他慢慢地避开了当地武装人员的包围圈,迂回到了山峰的顶部,从顶部悄悄地降到山洞边缘,在靠近山洞时,曾厚朴向山洞内人员口喊了话,以免发生误会。

曾厚朴进入山洞后,发现山洞内的情况并不太好,刚刚的一轮乱战,山洞内人员基本上没有伤亡,只有两人被轻微的擦伤,但是其他人的情绪却十分低沉,梅映雪也紧锁着眉头。

“我刚刚在外面击伤击毙了不少人,其中一个应该是重要人物,刚刚的混乱就是因此而产生的,你们发现了么?”曾厚朴说道,曾厚朴想给里面的人员打打气。

“发现了,干得漂亮!其实他们都是一帮乌合之众,一点章法都没有,我刚刚发射了一枚毒刺,他们一下子就老实了,迫击炮都在乱打一气,这样的人员来的再多又能有什么用。”科萨奇接着曾厚朴的话说道。

“其实,今天这样的结果是我和琦丝丽小姐早就商量好的,我们在引诱他们上当,计划非常成功,他们上当了,只是有一点小的意外,我们没有想到他们会下毒,以至于有一些人中毒,但是好在下毒并没有对我们造成真正的伤害,我们大家到现在都安然无恙,大家不必害怕,我们的援军正在途中,援军会对他们进行反包围,然后我们就可以干掉这些敌人。计划成功后,大家都有重赏,对吧,琦丝丽小姐?”曾厚朴说道。

“那是当然,勘查人员会拿到五倍的薪水,护卫人员也会有高额的奖金,只要计划成功,我会立刻支付给大家的,大家都不要慌乱。”梅映雪也开口说道,听到梅映雪如此说道,山洞里众人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不再慌乱,那些中毒的人员也非常高兴。

“琦丝丽,你刚才没有组织前去踏勘这个山洞么?”曾厚朴开口问道。

“我去探过这个山洞,这个山洞里面并不深,也就几十米的深度就到头了,没有发现任何出口。”科萨奇答道。

“很好,那我们就在这里坚守就可以,不用担心被人包抄后路。”曾厚朴装作轻松的说道,他心里知道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曾厚朴一边说着一边向梅映雪使了上眼色,梅映雪明白了曾厚朴的意思。

“小朴,还是我和你再去看一下吧,看看里面的地形,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梅映雪说话时也向科萨奇使了个眼色,科萨奇顿时明白其中的意思。

“小姐,先生,你们前去看看吧,我就在洞口这边盯着点,放心,不会出什么意外的。”科萨奇说道。

曾梅二人向山洞深处走去,这个山洞正如科萨奇说得那样,不是太长,六七十米的深度,山洞内部也不太宽大,曾厚朴仔细地打量着山洞的各处地方,没有什么新的出口,因此也就断绝了从山洞中悄然撤走的可能性。

“琦丝丽,你们在山洞中有没有发现谁是内奸?”曾厚朴问道。

“我在撤退的过程,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可能是内奸的人,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我到现在无法确定任何目标。”梅映雪答道。

“下药让大多数人中毒,破坏电台,甚至是三台电台,这就不是大多数人可以做到的,我们可以先分析一下。”曾厚朴说道。

“下药的人不太好找,因为谁都接触食物的可能性,因为没有准备厨师,做饭是大家的事,只要没有什么事情,大家都会帮忙做饭,但是能接触到电台的人就少多了,我们可以从这一点来查处。”梅映雪说道。

“先查一下,昨天到今天到底有谁接触过你们携带的那两台电台,确定人选,再去看看军方小队的电台是谁接触过,有东西上就可以确定谁是内奸了,当然不排除还有内奸的存在,只能先做这一步了。还有一会儿,对于可疑人员可以用目光对视,动摇他的信心。”曾厚朴说道。

梅映雪点头表示同意,二人从山洞的深处来到洞口,科萨奇依旧在那里紧紧地盯着,一点都不敢大意。梅映雪先叫过了己方负责电台的两人,带到一旁询问着什么,曾厚朴则在一旁仔细地观察没有中毒的十个人,他发现有一个人一直在不停地盯着梅映雪和两名负责电台人员的交谈,虽然听不到梅映雪和那两人说话的声音,但是可以看见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那两名电台负责人的表情有些激动,曾厚朴悄悄向那名一直注意梅映雪动静的人员处接近,那个人大约二十多岁的年龄,高鼻深目,卷曲的黑发,长得甚是英俊,身形高大偏廋。

梅映雪结束了问话,和两名电台负责人走了过来,然后用目光看着负责防守的十多人,目光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停留了一小断时间,当看到这名高鼻深目,卷曲黑发,高大偏廋的年青人时,梅映雪的眼光在这名青年的身上多停留了两秒,这名年青人突然举起手中的m14a1自动步枪,枪口对准了梅映雪。

“我不想这样,琦丝丽小姐,但是您不要逼我,威廉先生给了我很多很多的钱,因为我需要钱。”这名年青人说道。

“维克多,你是家族寄以厚望的年青人,接受过高等教育,将来是要负责家族里重要事务的,我没有想到是你。”梅映雪说道。

“负责重要事务,可是现在我只能是你的护卫,琦丝丽,我很小就很喜欢你,我一直在努力的做好每一件事,可是不管我怎样,你从来不会对我多看一眼,而你最后居然和一个花花公子订婚,而且你笑得那么高兴,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都快碎了,可是你现在又和一只黄皮猪在一起,威廉先生说得对,想要征服一个女人,就要先将她击败,然后她才会对死心踏地,而我的认为是我得不到的,我宁可毁掉。”维克多有些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听到维克多的话,曾厚朴的内心宛如被重锤敲打了一下,原来她已经订婚了,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梅映雪的脸色依旧平静,眼神依旧柔和温暖。

“订婚是当时没有办法的事情,并不是我情愿,我们这种大家族的子女,很多事情是由不得自己做主,而且我并不爱他,我想我会解除婚约的,还有你能侮辱我的朋友,我的身上也拥有你说得黄皮猪的血统,你需要道歉!但是这些都不是你背叛的理由,维克多,你说这些改变不了你是一个叛徒的本质。”梅映雪的声音虽然轻柔,但是却坚定异常。

“哈哈哈!道歉!又这个垃圾民族道歉,休想!我是一个叛徒,可是我从来不曾后悔,给家族卖命我得到了什么,而当叛徒我却什么都享受过了,哈哈哈!”维克多大声笑着,神态却有些疯狂。

曾厚朴看到情况将要失控,更不迟疑,脚下蹬地滑动,一手抓住维克多的m14a1的枪管向上一抬,另一只手中利刃挥过,维克多的咽喉处出现一条红线,维克多双手捂着咽喉,说不出话来,缓缓地向地下倒去。这时鲜血从咽喉红线处狂喷而出,维克多在地上扭动了片刻就一动不动。

曾厚朴厌恶地看了一眼倒在寺上的维克多,轻轻地说了一名,“我不会像你这个种族分子那样,为自己干得错事,找一堆理由,我就是想杀了你。”而梅映雪的眼中却有伤感神色出现。

“大家都是跟随我们家族多年的人,我无法给你们承诺什么,我只希望,如果你真得不想为我们效力,可以说出来,不要走到敌对的一面,我和我的父母并没有做对不起大家的事,你们中很多人看着我长大,有一些人和我一起长大,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很清楚,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再次出现,如果你们当中还有这样的人可以说出来,我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保证,不会伤害你们,今天的情况是我提前设计好的,今天到这里来的人都跑不了,外面有我的人重重包围着,我想如果你真得不想为德鲁苏斯家族卖力,可以提出来,我发誓不会为难他的。”梅映雪当作众人的面说道。

一开始维克多拿枪对准梅映雪,人群中的很多人都把枪对准了维克多,到维克多毙命,梅映雪说了刚才的话,曾厚朴仔细地观察着人群里众人的表情,他发现还有两人的表情有变化,心里明白这两人应该也是有问题的,一会儿一定要告诉梅映雪。而其他人的表情则是非常愤慨,表示永远忠心于家族。

曾厚朴与梅映雪商议完毕后,又提醒了梅映雪他发现的两名有问题的人员,再次与梅映雪告别,出了山洞,隐身于黑夜之中。

曾厚朴还是原路返回,先向上到山的顶部,然后包抄到了包围圈的外围,这次出来时曾厚朴小心很多,在山顶处已经发现有当地武装人员的站岗值班,曾厚朴为了安全,并没有消灭他们,主要是怕打草惊蛇。

七十六、探营

曾厚朴发现山脚下点燃了多处篝火,每一处篝火都有不少的当地武装分子围着火堆,边烤火边吃东西,而勘查人员的现场驻地则成了这群人的指挥部,曾厚朴悄悄地接近了勘查人员的现场驻地。

勘查人员的现场驻地并不是太大,平时只是由几顶帐篷组成,因为知道大老板要来参观,所以多搭了几顶帐篷,但是这里却有小型有发电机,这时小型发电机已经开始工作,几顶帐篷内有灯光照明。

曾厚朴屏气入定,慢慢地靠近着帐篷区,当曾厚朴接近边上的一个小帐篷时,忽然曾厚朴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曾厚朴深吸一口气,将身形紧紧地贴在一块不大的岩石上,一动不动。

“埃德,你没有感觉到什么?”帐篷里有人问道。

“能有什么?汉克斯,你又有些疑神疑鬼了。”

“不是,刚才我忽然有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危险的动物过来一般,你知道我以前是个猎人,在丛林中,我靠这个感觉多次躲避了危险。今天,我们在车上我感觉到了危险,后来躲避时,我拉住你不要到那块巨石的后面,杰里米和法尔考不相信,结果是他们送了命。”

“汉克斯,你确定你刚才有这种感觉,如果这样我们应该提醒爱德华队长。”

“可是,我们怎么跟队长说,说我感觉到了危险,说实话我是感觉到了危险,但是现在以感觉不到,而且这个危险更像是一个一条巨型水蚺之类的动物,不像是人,因为再厉害的人也给不了我这种感觉。要是我弟弟诺曼就能知道这是什么了,因为他比我厉害。”

“就是你那个上了大学,成为博士的弟弟,可是他都成博士了,会这个有什么用?汉克斯这里是亚洲,是中亚,不是你南美丛林,这里不可能有水蚺,你觉得这里像是有什么大型动物的地方吗,而且如果有大型动物,也早被吓走了。”

“埃德,你说这里有什么别的大型动物吗?”

“狼、熊、豹子、蟒蛇、也许还会有老虎,但是我觉得这些动物要在这里能生活下去,必须要有足够的猎物,这里的森林比我们上午经过的地方要少得多,所以这些动物也许会有,但是一定会很少,我们有这么多人,它们早就逃走了。”

“埃德,你说得有道理,也许是今天太紧张了,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感觉,好好休息一会吧,也许晚上还会有夜战,我听爱德华队长说得,今天我们可是折损了好多人手,对手真是厉害,老库克说也许是只有一个人,可是这个对手就像是一个鬼,谁也找不到他的位置。”

“汉克斯,你要一根吗?”帐篷里传来点烟的声音,又过了一会才有声音传出。

“汉克斯,我们是雇佣兵,我们也需要养家,打仗时该冲锋就冲锋,听上面的安排,最主要的是能活下来,不要显得那么英勇,死得最快的都是最英勇作战的,我们只需对得起我们拿到的那些富兰克林罢了。”

“埃德,你说得很有道理,今晚的夜战我是不会冲在前面的。”

“让那些当地武装冲锋好了,我们剩下的人员不多,要保护大人物的。”

曾厚朴听到这里明白,在这处勘查人员现场驻地里,应该有所谓的大人物,只是不知道是谁,如果是梅映雪所说的那个叔叔就好,把他干掉,一切就结束了。

曾厚朴在这个帐篷的附近以待了一会,发现里面的二人没有谈论什么的新的内容,曾厚朴小心地离开了这个帐篷,向中间的那个最大的帐篷摸了过去。

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帐篷,今天梅映雪一行人过来的时候,梅映雪、曾厚朴和科萨奇基本上一直就待在这个帐篷里,曾厚朴并没有靠近那个帐篷,刚才那个叫汉克斯的雇佣兵感觉让曾厚朴更加小心,曾厚朴记得在傍晚时阻击中,对他差点造成致命伤害的阻击手,一名好的阻击手对危险的直觉往往远超一般人,曾厚朴不愿意去冒险。

曾厚朴将自己藏身在一处阴暗的角落,仔细地听着帐篷里面说话的声音,帐篷里应该有好几人在说话。

“我们没法进攻,因为山洞前的空地很小,而且他们居高临下,他们只要守在洞口,我们没有办法。”

“是啊,我们用迫击炮,可是他们火箭弹,我们的迫击炮根本就发挥不了作用,我们只能打一炮换一个地方。这样无法保证射击精度。”

“地方太小,我们人多发辉不出作用,冲得太急了就都活靶子,对方只要有弹药充足,我们没有什么办法。”

“好啦!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但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今天晚上如果不能拿下,明天他们的救兵就会赶到,我们就会前功尽弃。”这个说话的声音一出现,曾厚朴立即知道里面的人是谁,是梅映雪那个所谓叔叔的手下威廉的说话声音。

“可是,我们也不能不顾伤亡,我们只是想挣钱而不是想送命。”

“好了,大家不要急,马尔克,你来和大家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做。”

“大家的难处,威廉先生,是了解的,正因为这样,我们带来重型武器,一会我们会用这个重型武器开路,这个重型武器发射后,大家一起冲上去,就可以了,山洞里面不会有几个活着的人了。”

“重型武器,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刚才我们一直在攻击山洞,损伤了不少人。”

“是啊!你们有重型武器,为什么现在才用,害得我们死了那么多人。”

“是啊!是啊!”

“大家不要乱,如果今天晚上除掉了目标,我会每个部族增加三十万美金,我的主人不会让你们白干的,也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人员的,每损失一个人,给三千美金。”威廉开口说道。

“我们的重型武器,刚才是没有运过来,而且这个重型武器比较危险,需要专门的发射架,你们也知道我们刚刚是被人阻击,我们刚过来的时间不长。”马尔克也开口说道。

“那你们什么时间开始攻击?”

“我们现在就在这里开会商议,我们开完会完后就开始攻击,只是需要你们配合,因为你们也注意到刚刚的战斗中,我们的人手损失不少。”威廉说道。

“好吧,你们的重型武器攻击后,我们就发动进攻,只是你使用的是什么重型武器。”

“我们带来了三枚改造后的火箭弹,填弹部装的是燃烧剂,也就是燃烧火箭弹,火箭弹只要击中山洞洞口,就会引起大火和高温,里面的人会痛不欲生的。”马尔克得意的说道。

“我们什么时间行动?”

“火箭弹发射十五分钟后,开始行动,有问题吗?”威廉开口问道。

“没有问题!”

“没有!”

听到这里曾厚朴大惊,好歹毒的计策,一定要找到那三枚火箭弹,要不然就要出大事了,曾厚朴悄悄离开藏身之处,开始寻找那三枚火箭弹。

曾厚朴知道需要专门发射架的火箭弹,体积一定不小,刚才运来的时候,一定是在最后的一两辆车里,曾厚朴仔细观察着这片营地,他发现在距离山洞大约一公里的地方,确实有人在安装什么东西,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发射架了,只是没有看到所谓的火箭弹,曾厚朴断定火箭弹一定还在车上装着,而装火箭弹的车辆一定不是小车,在这个驻地里有不少重型车辆,除了梅映雪带来的和军方的车辆,新来的重型车辆就只有两车辆,一辆车在安装所谓的发射架附近,应该是拉发射架的车,还有一辆就驻地西边几十米的地方,车辆的前后有两名雇佣兵看守着,应该是这辆车。

曾厚朴认定目标后,便开始采取行动,首先他要去收集一定数量的炸药,而他不知道那里有炸药,他只能去收集手雷,雇佣兵可不会乖乖地把手雷奉送给他,他只能找机会干掉几个雇佣兵,看看能不能收集到足够的手雷。

曾厚朴想到刚刚那个小帐篷里雇佣兵埃德和汉克斯,曾厚朴悄悄地回到了那个小帐篷附近,埃德和汉克斯还在继续聊着,浑然不沉危险已经悄然而至。

“埃德,我又有点觉得不太对劲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汉克斯说道。

“又被什么大型猛兽盯上了,汉克斯,你太紧张了,可惜我的酒喝完了,要不然可以给你一点,这样你会舒服一些。”埃德说道。

“不是被猛兽盯上了的感觉,就是感到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酒我这里还有一些,你要吗?”汉克斯说道。

“当然要!太棒了,你居然还有酒,真是不可思议。汉克斯,你是一个天使。”里面的埃德显然非常高兴。

曾厚朴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对话,心中有些讶然,第一次被汉克斯发现异常,是因为自己的大意,第二次汉克斯还是觉得不同,曾厚朴知道这大概与汉克斯的生长环境有关,这样的人是天生的战士,可惜了,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之下,曾厚朴是不愿意向这样的人下手的。

曾厚朴慢慢地靠近帐篷,他知道汉克斯坐在靠近帐篷的一边,而曾厚朴决定先对付的是汉克斯。曾厚朴出来并没有带五六半,但是他带了五六半的刺刀,这毕竟是号称最诡异恶毒的刺刀,而且五六半的刺刀经过了去光处理,夜晚不容易被发现,曾厚朴来到了汉克斯所坐的帐篷一边,对准汉克斯所在的位置,抽出五六半刺刀隔着帐篷刺了进去。

七十七、大爆炸

汉克斯正在与埃德说着话,忽觉背后刺痛,急忙向一侧闪身,但为时已晚,心口一凉,五六半刺刀已经刺透了他的身体,汉克斯也是悍勇非常,侧身之时一肘向后击去,曾厚朴左手用刺刀刺杀汉克斯,右手用d马士革刀划开帐篷,帐篷划开后,左手弃了五六半军刺,撕开帐篷,纵身扑向埃德,埃德的反应远远不及汉克斯,站起身来正在惊讶之际,曾厚朴已经杀到,d马士革刀划过了埃德的咽喉,埃德捂着咽喉缓缓倒下,曾厚朴刚刚立定身形,忽觉背后异动,扭身急避,却是汉克斯捂着胸口,手中拿着一把异形弯刀向他急速斩来。曾厚朴避开汉克斯的异常弯刀,脚下滑动,揉身而上,做了个假动作骗过汉克斯,右手d马士革刀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挽了个刀花,一刀划开了汉克斯的脖子,鲜血喷涌,汉克斯慢慢地躺在了地上。

曾厚朴不由得喘了口大气,刚刚汉克斯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大声叫喊,曾厚朴摇了摇头,暗自说了志运气。从汉克斯的身上抽出五六半刺刀,平静了一下心态,他实在没有想到五六半直入汉克斯背心,还能爆起伤人,他想到老左说得有少数人的心脏是靠右的,也许汉克斯就是这种人,曾厚朴来不及去查看这些,他在这个帐篷里仔细搜索,找到了八枚手雷,应该是够用了。

曾厚朴把埃德和汉克斯的尸体搬到帐篷的角落,找了一块帆布盖了一下,短时间做了一个伪装。曾厚朴离开了这处帐篷,开始向有人守护的那辆卡车摸了过去。

曾厚朴靠近那辆卡车,但是却无法上去,那两个雇佣兵一边守护,一边不时交谈着,两人彼此距离大约只有不到十米,曾厚朴有些犯难,因为他无法同时解决两个人。

曾厚朴正在思考怎么办时,从中间最大的帐篷里出来两个人向这边起来,这两人到这辆卡车附近,为首的那人说到:“罗伯特,你去叫几个人到发射架那边,一会我们把这三枚火箭弹搬下来。罗尼,我们一起去发射架那边。”

“好的。”一名守护雇佣兵答应一声向帐篷那边走去。另外三人上了卡车,发动了卡车,慢慢地向发射架方向开去。

曾厚朴见机会难得,连忙上了卡车,卡车的车厢内摆着三个木箱,曾厚朴没有时间对这三枚火箭弹进行内部破坏,只能想办法毁掉,曾厚朴迅速地将几枚手雷连在一起,打开一个木箱,然后将手雷放入木箱内固定好位置,并将几枚手雷的拉环用绳子连到箱盖上,然后轻轻地盖好木箱盖,随即曾厚朴打探四周,悄然下车,迅速隐身,仔细地观察着情况,曾厚朴现在只能赌他们会先打开他安放手雷的木箱,因为他没有时间做别的破坏,曾厚朴的判断先打开他安放手雷木箱的概率最大,因为他将手雷放在最靠边的木箱里。

卡车开到了安装发射架的地方停了下来,卡车上的三个人下了车,站在卡车边,和安装发射架的人闭谈起来,从帐篷方向又开来了两辆越野车,从车上下来了四五个人,卡车上的三个人和这四五个人,一起打开卡车的车厢,把那三个木箱给小心地搬了下来,曾厚朴一直在远处观望着。

这时中间最大帐篷里的人显然已经开完了会,有不少人出了帐篷,有的骑马向当地武装所在地方而去,也有的向发射架方向走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发射架周围有二三十人,显然这些人都想看看火箭弹的威力。

这时从最大的帐篷里跑出一人,来到发射架的边上,说到:“威廉先生说,可以发射了。”

发射架边上的负责发射的人点了点头,说到:“先打开两个箱子,第一枚试射,发射人员计算弹道轨迹,我们只有三枚火箭弹,一定要保证三发之内命中,威廉先生说了,命中了有重奖。”

旁边的几个人立即兴奋起来,高声叫喊道:“没有问题。”

负责发射的人又对着周围围观的人说道:“你们最好距离这里稍远一点,这毕竟是火箭弹,发射时最好退到安全距离之外。”

“行了吧,唐纳德,这玩意我们比你明白,你干你的就行了,我们会注意的。”围观的雇佣兵有人说道。而那些当地武装的人有的则是向后退出了一段距离,曾厚朴一直在远处围观他们,曾厚朴清楚地看到他们打开了一个木箱,但是没有爆炸,一枚火箭弹被发射人员安装在发射架上,发射人员在进一步修正各种发射参数,曾厚朴心中暗自着急,不知如何去破坏这次发射,实在不行他就准备动粗了,正在曾厚朴犹豫不决之时。

负责发射的人这时又说到:“再打开一箱,发射完这枚后,立即安装,准备下次发射。”

曾厚朴暗自祈祷这次开的一定要是那一箱,也许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轰地一声巨响,接着火光冲天,曾厚朴即便距离上百米的距离,又选择了有保护的一块巨石后,依旧感受到巨大的冲击波和随之而来的热浪,曾厚朴张开嘴,紧紧地伏在巨石的后面,冲击波和热浪过后,曾厚朴看到刚刚还在有不少人围观的发射场所,成了一处火海,有在远处围观的当地武装人员也不少变成了火人,高呼奔跑,惨叫声不绝于耳,然后就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发射场地出现了大爆炸,最大帐篷中出来了有四五个人,借着冲天的火光,曾厚朴清楚地看到,为首的正是在罕萨见到的那个威廉先生,旁边还有几个雇佣兵,威廉在愤怒的叫喊着,因为有一段距离,听不清威廉说了些什么,曾厚朴通过表情可以看出威廉几乎要疯了一样。

威廉不是最终目标,梅映雪说过她的那个所谓的叔叔一定会出现在这里,曾厚朴在地上轻轻地像一条蛇一样爬行着,借着夜色和地形快速地接近了威廉所在的位置。

就在曾厚朴距离威廉还有近二十米距离的时候,威廉身边的一个雇佣兵忽然向前一步将威廉挡在身后,拔出了身上的m1911半自动手枪对着曾厚朴所在大体位置开枪,曾厚朴迅速蹬地窜起闪避,接着其他几名雇佣兵也用随身携带的武器,对着曾厚朴所在的大体位置进行开火,只是曾厚朴动作太快,加上在黑夜之中,并没有对曾厚朴造成任何伤害。

曾厚朴离开了一段距离后,心中诧异,自己在接近最大帐篷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发现自己,在野外他却发现了自己,自己已经很小心了,那名雇佣兵是如何在野外发现自己的。也就是在黑夜中,如果是在白天,自己一定会吃亏,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一定要非常小心,这个世上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定不要小瞧自己的对手,自己已经很小心,看来还要变得更加小心,想起师傅老左对他说的话,在战场上,只有活下来,你才有说话的权利,想要活下来,你一定要比别人要更加小心。

威廉的身边有这样的高手,但曾厚朴还是决定接近威廉,因为他只有在威廉的身边才能探知威廉一伙人的行动计划,以确定自己的行动计划。

几名雇佣兵停止射击后,有人问道:“黑狼,你发现了什么?”

那个最先开枪的雇佣兵说道:“应该是一个人,我们应该没有击中他。”

“你怎么知道的?”有人问道。

“这个人的速度太快,而且善于伪装,我们根本看不到他,如果能击中,那就是运气好蒙中的。”黑狼说道。

“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今天,我们的车队被阻击,我们损失了大量的人手,阻击我们的人是一个最顶级的高手,那时天色还没有黑下来,而我们却无法发现他,我想如果到了夜晚,遇上这样的对手该怎么办?只能靠自己的感觉,只要感觉稍有不对就要立即开火,要不然你就没有机会开火,从现在开始,我们要集中精力,全力戒备,因为我不知道这个对手是不是还在盯着我们。”黑狼说道。

“不要慌,今天的情况我都看在眼里,不怪你们,是我判断有误,没有想到琦丝丽的身边还有这样的高手,我们先回到帐篷那里,我会向埃里克先生求援,埃里克先生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埃里克先生的身边还有不少人,马尔克你先去吩咐那些当地武装,先不要发动进攻,包围山洞就可以,一切等待命令,价钱翻倍。”威廉说道。

马尔克答应了一声,开始联系当地武装去了。而威廉则在那几名雇佣兵保护下回到了那个最大的帐篷里。

曾厚朴仔细地考虑了一下,自己下一步所要采取的行动,决定还是先盯着威廉,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然后根据发现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曾厚朴继续靠近那顶最大的帐篷,只是曾厚朴也变得更加非常小心,不敢靠得太近,害怕被黑狼再次发现。

曾厚朴隐匿帐篷周围,曾厚朴发现自己的内劲在这一段时间又有所增长,听力视力比起以前又敏锐了许多。帐篷内,威廉显然在用电台向埃里克求援,埃里克听说已经包围了琦丝丽,就答应立即前来。

半小时后,公里的南边出现一列车灯的亮光,威廉带着手下连忙迎了出来,威廉手下的雇佣兵这时是全副武装,时间不长,车队来到驻地帐篷区,威廉迎上前去,吩咐自己手下人的新来的人,注意警戒,对方有高手,保护好埃里克先生。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员小心异常保护着埃里克,一点机会也没有留给曾厚朴。

七十八、魔鬼杰里米

曾厚朴继续潜伏着,一动不动仿佛已经与自然融为了一体。倾听着帐篷里威廉和埃里克说话的声音。

“威廉这是怎么回事?损失了这么多的人手。”说话的人语气中带着不高兴。

“埃里克先生,我来给您解释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您就明白,这不能全怪我们。”威廉把事情发生的各种经过讲述了一番,埃里克听了沉默不语,过了好半天,又听见他又开口说道。

“强攻,因为地形原因,我们会损失大量的人手,而且还不一定能攻下来,不强攻,明天政府军就会发现异常,一定会赶来,我们还是失败。那么,威廉你的意思,现在怎么办?”

“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拿下那个山洞,埃里克先生,可以让这些当地武装打头阵,只要许以重利,我想这些贪婪的家伙,一定会抢着去干的,他们把这件事做成,可以答应给他们提供最新式的各种武器和各种装备。”

“就怕付出代价太大了,各种关节不好控制。”

“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埃里克先生,如果他们能拿下这个山洞,我想这些当地武装的人手,也会损伤不少,到时候我们只要把情报卖给政府军,政府军不会放过他们,至于答应给他们的东西,我们只需先少付一些钱,其余的用装备来代替,装备是需要时间来准备的,人都没有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准备什么装备了。”

“哈哈!威廉你可真是一个坏人,我喜欢你这样的坏人。”帐篷里传来埃里克的奸笑声和威廉阿谀的笑声。

“埃里克先生,山洞里面还有我们的人,到了关键时候一定会起到作用的,这一点您放心。但是,在做这些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威廉说道。

“什么事?”

“对方有一个超级高手,傍晚的阻击,我们损失了九个人,伤了十二个,火箭弹爆炸我们又损失了八个人,我现在身边加上电台人员和我自己,还有马尔克就只有十个人了。”

“威廉先生,打断一下,我们只有八个人,埃德和汉克斯也死了。”黑狼的声音传了出来。

“噢!琦丝丽这个小贱人身边,还有这样的高手。”埃里克问道。

“埃里克先生,刚刚的火箭弹爆炸估计也是这个高手干的,我们必须除掉这个人,要不然就算杀了琦丝丽,可是如果被这样一个高手盯住,也是一件令人不安的事。”威廉说道。

“杰里米,你有什么想法?”埃里克问道。

“那我们就干掉他。”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很怪,让人听起来就有一种内心发凉的感觉,不像是人在说话。

曾厚朴一直在入定,感受着周围的情况,曾厚朴几乎没有感受到这个人的存在,这个人就像是一根木头,没有任何人类的气息,如果他不开口说话,曾厚朴几乎就要忽视他的存在。

曾厚朴知道这个人不简单,这种感觉曾厚朴只在老左和他的两位师兄那里感受过,老左无论动还是不动,曾厚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两位师兄,如果他们不动,曾厚朴也感觉不到,只要师兄一动,曾厚朴立即就能感受他们的存在;而反之,两位师兄则感受不到曾厚朴的存在,据老左说这就是他将内功心法和非洲奇人的东西融会贯通后的差异,看起来差别不大,可是动静之间,阴阳互转,却是有了本质的区别,而这个人的实力应该比两位师兄要强一点。

“杰里米,这个人非常厉害,你可以问问黑狼的感觉。”威廉说道。

“杰里米大师,是的,这个人非常厉害,我们无法判断出他的位置,我们就像是在和一个鬼魂在战斗,永远不知它在什么地方,我们大部分人手的伤亡,都是这个人造成的,而且这个人现在就应该在这个驻地里,只是他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罢了。”黑狼说道。

“噢!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那还是在非洲的事,有意思!”杰里米奇怪的声音传出,让所有的人感到不舒服。

“杰里米,你看看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两个小时的时间够吗?”埃里克问道。

“没有问题,我会抓住你的,你这个鬼魂,嘿嘿!”杰里米说道。

“黑狼、里尔你们两个跟我一起行动,我们来抓鬼魂。”杰里米又说道。

曾厚朴清楚地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他想象不出杰里米如何来抓他,他依旧静静待在那里,帐篷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三个人,向刚到的车队位置走去,三个人里面,中间位置的是一名黑人,曾厚朴立即断定,这个黑人就是所谓的杰里米大师,因为这个黑人身上的气息与正常人完全不同,这名黑人看不出年龄,身上人的气息很弱,混合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邪之气,就像动物死亡后糜烂腐败发出的一种气息。另外两个中有一个是黑狼,另一个大概就是里尔。

三个人走到一辆越野车的面前,打开了车的后门,杰里米让里尔举着手电,因为正对着曾厚朴所在的位置,曾厚朴清楚地看到,越野车的后面装着两个木箱,杰里米打开一个小木箱,将手伸进木箱中,曾厚朴清楚地看到杰里米的手臂裸露的地方,瞬息之间就被一种像老鼠一样的东西所覆盖,杰里米轻声柔语地说道:“吸吧,我的小宝贝,一会儿我们要干活了。”杰里米的神态就象一个瘾君子一样,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头轻轻地摇头,然后杰里米举起了胳膊,向上一挥,那些向老鼠一样的动物立即飞上了天空,是蝙蝠。

杰里米又打开了那个大一些的木箱,木箱中立即爬出了几条非洲岩蟒,几条岩蟒大约者有四五米的长度,出了木箱的岩蟒围着杰里米像是在翩翩舞动,大献殷情,杰里米从身上掏出一个布袋,从布袋中取出东西,每条岩蟒都喂了东西,又用小刀割破手指,将鲜血涂在每一条岩蟒的头部,然后挥了挥手,岩蟒立即向四周游走而去。

杰里米做完了这一切,张开双臂,仰面朝天,大声喊叫着:“你死定了!鬼魂!”

曾厚朴依旧待在那里一动不动,天空中有蝙蝠飞过,不远的地面传来沙沙的声音,这应该是岩蟒爬过的声音,杰里米带着黑狼、里尔在外面等了一段时间,发现没有什么动静。

“他不在这附近,鬼魂也会害怕的,不知道他会躲到什么地方?”杰里米说道。

“杰里米大师,他会不会就躲这附近,只是蝙蝠和蟒蛇没有发现他。”黑狼说道。

“黑狼,你知道蝙蝠是怎么发现猎物的吗?蝙蝠是通过超声波来发现猎物,这些蝙蝠是我用自己的血脉喂养的,它们和我在心灵上是沟通的,只要它们发现了异常,我就会立即知道,等于是我的触觉在延伸,岩蟒是通过探测热能来探测环境,只要是动物就有热能,它就会被蟒蛇发现,这些岩蟒也是我从小喂养大,它们只听从我的吩咐,你觉得有人能躲过这两种动物的搜索。”杰里米轻声地说着。

“对不起,大师,跟着您真是能学到不少的东西。”黑狼讨好地说道。

“我们先回去吧,它们要发现那个鬼魂,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杰里米说道。

三个人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帐篷。曾厚朴在他们回到帐篷后,开始轻轻的动了,就像一条蛇一样,借着各种障碍,悄悄地离开了驻地,从原路返回了山洞。

梅映雪和科萨奇等人看到了山洞外面的动静,只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山洞里死守,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曾厚朴出现,梅映雪大喜,连忙迎上前去,曾厚朴和梅映雪说明了外面的情况,当科萨奇听到威廉一伙人居然准备了燃烧火箭弹时,大惊失色,这才知道刚刚冲天火光的大爆炸是怎么回事。

当曾厚朴说到黑狼时,科萨奇说道:“这个家伙很厉害,是威廉手下的头号干将,一个非常厉害的阻击手,一定要把它除掉。”

当曾厚朴说到埃里克时,梅映雪叫道:“就是他,他终于出现了,这个恶棍,他就是我那个所谓的叔叔。”

曾厚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当曾厚朴说到杰里米时,梅映雪和科萨奇的脸色都变了,科萨奇嘟哝道:“他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把这个该死的巫师找来,这样又不知有多少人要倒霉。”

梅映雪则是低头不语,双手的拳头紧紧地攥着,双唇紧闭,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

曾厚朴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怎么啦?为什么说到这个人的时候,你们都是这个表情。”

科萨奇说道:“你不能说他是一个人,这是一个畜生,一个恶棍,一个不能称之为人类的魔鬼。”

曾厚朴又看向梅映雪,梅映雪面无表情地说道:“小朴,也许你可以考虑独自离开这里,我不会怪你的。这种情况下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一会儿,我会告诉所有人,让他们想办法独自离开。”

曾厚朴静静地看着梅映雪,说道:“琦丝丽,我们在一些,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你没有见过我躲避过,我从来没有见到你退缩过,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七十九、圈套

梅映雪说道:“实在是杰里米这个人难以对付,而且不能称之为人,他可以说是当今最令人头痛的雇佣兵,具体的细节科萨奇可以给你讲一讲。”

科萨奇开始给曾厚朴介绍杰里米这个凶恶残暴的恶魔,杰里米是乌干达和苏丹两国交汇处一个小部落酋长的儿子,从小就学习黑魔法,成为了一名巫师,在他成年以后,以凶狠残暴在当地非常有名,后来有法国人到了当地探险,他被法国人雇佣,他凶狠残暴让他在法国人那里留下了深刻印象,以后有外国人到非洲的中东部去从事什么非法活动,都会去雇佣杰里米,杰里米在当地慢慢地形成了一股势力。

因为杰里米是一名巫师,而且还会着所谓的黑魔法,从这段时间开始,杰里米被雇佣时,需要的不再全是金钱,有时他会需要别的东西,这些东西往往是少女、婴儿这些让人无法接受的东西,而这些少女和婴儿往往都会遭到杰里米毒手,有的被摧残揉练后杀害入药,有的则是被他用于祭祀中活祭的供品,杰里米也练出了各种毒药和各种动物手下,创造了各种匪夷所思的害人手段。

杰里米在非洲土地上影响越来越大,他开始以他的部族建立了佣兵团,只要答应他的条件,他什么都干,一些小的国家甚至开始向他进供,随着势力越来越大,杰里米开始走出非洲,并在美国和欧洲制造几起骇人听闻的案件,名声大振,被称为魔鬼佣兵团,而魔鬼佣兵团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下毒,用动物,各种手段无所不用,有时他们甚至吃人,因为杰里米说把人吃掉可以拥有这个被吃掉人的优点。

他在美国和欧洲制造的几起惨案,国际刑警组织开始抓捕他,多次抓捕却一无所获,还损失了大量的人手,杰里米依旧在欧美制造惨案,一时间欧美的一些豪门都有些谈杰色变,唯恐被仇家找到杰里米,甚至有人专门联系杰里米,许诺如果有人寻仇自己,愿意出双倍代价来反杀寻仇者,魔鬼佣兵团一段时间内嚣张无比。

终于,杰里米的嚣张成功地惹到欧美政府的高层人士,欧美双方配合国际刑警开始了对杰里米进行的剿杀,国际刑警化了数年的时间,损失了大量的人手,运用自己的内线,并在美英法军方的配合下,攻陷了杰里米的老巢,铲除了这个毒瘤,据说杰里米被击毙,后来就再没有传出过这个人的消息,只是没有想这个恶魔并没有死,他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曾厚朴听完科萨奇的介绍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和巨鳄相争时杀了它,我与金线菩斯蛇相遇时,它们最后避让了,要不然我也会杀了它,遇到杰里米这样的畜生,只有杀了它!”曾厚朴一字一字地说道。

科萨奇说道:“好!我帮你。”

曾厚朴说道:“谢谢你!科萨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如果你想让我安心去杀掉这个畜生的话,你就帮我照顾好这里所有的人,不要让他们让到任何的伤害,好吗?”

科萨奇看着曾厚朴说道:“我知道我帮不了什么,但是我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放心,这里有我和小姐。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曾厚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梅映雪只是呆呆地看着曾厚朴,一句话也没有说,曾厚朴轻轻地挥了挥手,转身向山洞外走去,忽然,梅映雪站起身来向曾厚朴跑去,曾厚朴立住了身形,梅映雪跑到曾厚朴的身后,紧紧地抱着曾厚朴,眼泪一滴一滴向外流淌着。

曾厚朴轻轻地转过身来将梅映雪拥入怀中,轻轻地拭去她的眼泪,看着她的眼睛,梅映雪突然吻在曾厚朴的唇上,曾厚朴的前世今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一下子懵了,感觉到天地在旋转,世界在颠倒,只觉得这个感觉实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是呆呆傻傻的感觉到,有一个香香软软的东西进入他的嘴里,吮吸着他的舌头,他呆呆地回应着,一会儿那个香香软软的东西离开了他的嘴唇,他才发现刚刚他和梅映雪在亲吻,只是两人的技巧都很差,梅映雪的唇上居然有着一丝淡淡的血迹。

梅映雪羞红着脸,看着曾厚朴说道:“一定要回来,如果我得到你不好的消息,我会用它划破我的喉咙。”梅映雪举起戴在手上那条带短刀的手链说到。

曾厚朴这时觉得天地之间,没有什么做不到的,能和梅映雪在一起的事情最大,其它事都是个屁,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我还要娶你做老婆,你将来还要给我生孩子,杰里米,它算个屁,呸!!”说完这话,放下梅映雪转身就走。

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后面的科萨奇叫道:“你结婚时,我给你当伴郎。”曾厚朴听了这话,好悬没有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就这家伙两米多的个头,和他站在一起谁都像个孩子,鬼才会要他当伴郎。

曾厚朴出了山洞后,迅速地来到一个旷野之处,根据地形曾厚朴迅速地布置好几个陷阱,曾厚朴这次出山洞,带了各种武器甚至携带了一枚毒刺。曾厚朴把这些武器摆放到了各位置藏好,然后曾厚朴不再在入定状态,显露身形,仰天长啸,不一会曾厚朴就感觉到天空中有东西飞过,曾厚朴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向天上洒去,空中有东西掉了下来,又过了一会不处有沙沙的声音传来,曾厚朴拔出d马士革刀和五六半军刺,向着声音走去,曾厚朴一行动,那个声音却退却了。

曾厚朴冷冷地笑了一下,“想逃。”蹬地急追,几个起落,曾厚朴已经赶上了那条岩蟒,曾厚朴一跃上前一脚踩到非洲岩蟒的头部了,五六半军刺急甩,已交岩蟒钉在了地上,岩蟒吃痛反过身子来缠绕曾厚朴,曾厚朴手中短刀挥过,非洲岩蟒已经断为两截,被斩断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扭动着。

曾厚朴不时地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向天上洒去,每次都会有蝙蝠的尸体跌落,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曾厚朴已经杀掉了三条非洲岩蟒,天空中的蝙蝠也所剩无几,远处传来杰里米愤怒的吼声,曾厚朴记住当时应该地四到五条非洲岩蟒,现在应该还剩下一到两条非洲岩蟒。

曾厚朴时而入定时而出定,不停地变换着方位,杰里米已经扑空了好几回了,杰里米这次是真得愤怒了,他知道这次即便成功,他也亏大了,自从被国际刑警围剿后,杰里米虽然侥幸逃脱,但他也身负重伤,他养好了伤,却再也不敢高调嚣张,只在非洲贫困地区低调地发展他的势力,这一次出来,是因为埃里克的母亲相求,而杰里米也需要大量的金钱,而且这次对德鲁苏斯家族族长的行动,埃里克的母亲保证了不会惊动欧美高层,这一点埃里克的母亲做了许诺。

杰里米现在已经快要发疯了,蝙蝠和岩蟒是他化了自己的心血培养出来的,真正的心血,为了和动物心灵沟通,杰里米用了古老的巫术,用自己的鲜血来奉养一些动物,这些动物养成后,也确实帮了他不少的忙,在关键时刻这些动物还是他保命根源。

杰里米的心在滴血,他的蝙蝠已经剩下没有几只了,非洲岩蟒还剩下两条,噢!该死,就剩下一条了,又被他杀了一条,我一定要把他斩成肉酱,千刀万剐,对,我要把他吃了,只要这样才能消我的心头之恨。

在还剩下最后一条非洲岩蟒的时候,曾厚朴并没有立即杀掉这条岩蟒,而是装成自己已经受伤,引诱杰里米进入自己埋伏圈。

曾厚朴装作一条已经受伤,一跛一捌地向前移动着,杰里米在后面紧追不舍,曾厚朴装作已经筋疲力尽的样子,杰里米渐渐地靠近了曾厚朴,天空中只有微弱的星光,曾厚朴内劲精进,虽不说能夜视,但是视力远远强于常人,而杰里米是因为吃过各种各样的动物,再加上他经常服用自制的药物,他的视力也异于常人,能在这种夜色之下,看到很远的地方。

杰里米看着前面一跛一拐的身形,恨得牙根痒痒,他一步一步地接近那个身形,那个身形行动越来越慢,慢慢地像条狗一样在地上爬行,终于那条身形不再爬行,那个像狗一样的男人转过身来,喘着粗气,回头看得杰里米,一只手里还握着一把短刀。

杰里米向前走了几步,距离那个身形还有几米的距离,而那条岩蟒就在他身后两米处,不再向前,好像异常地惧怕前面那个像狗一样的男人。

“你是谁?”那个像狗一样的高手说道。

杰里米能听懂英语,那个像狗一样的高手说得是英语,杰里米笑了一下,黑夜中曾厚朴看着杰里米那诡异的笑容,看着他露出了像野兽一样的白牙。

“我是杰里米,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小子,你走运了,因为杰里米要吃掉你。嘿嘿嘿!”杰里米一边说话一边嘲讽着,宛如一只野兽畜生在干嚎一般,没有一点人的气息。

八十、杰里米的末日

杰里米指挥那条非洲岩蟒过去缠住曾厚朴,但是那条岩蟒却没有听从他的指挥,依旧在他的身后,不肯上前,杰里米觉得很奇怪,岩蟒为什么不肯上前,他奉养的非洲岩蟒敢于攻击任何动物,即使是四五米长鳄鱼岩蟒也敢于攻击,并绞杀成功,岩蟒在害怕什么,难道岩蟒在害怕这个对手,动物在很多时候的直觉远胜人类,杰里米忽然想到如果这个男人是引诱他的,他该如何处置,这个男人一定是在引诱他上前,杰里米开始害怕了,但是他依旧装得很镇定,现在他只能用他保命的法门了,如果不能一举击杀这个男人,他就只能逃命了。

杰里米是一个非洲的黑暗巫师,他善于控制各种生物,他可以喂养各种动物,最初的时候,他是靠这些动物来作恶,后来他发现生物们都有各种天敌,当生物遇到天敌时,便不会受他的控制,越高级的生物越是如此。

杰里米后来就用古老的黑巫术,用自己的鲜血和各种药物来奉养各种动物和爬虫,在他的身上一直奉养一些能与他心灵相通的生物。

杰里米在他的双腿上缠着两条曼巴蛇,每天他都会用自己的鲜血和猎物一起喂养这两条黑曼巴,这两条黑曼巴蛇能够迅速又悄无声息地发起进攻,多次帮助杀死对手,在他的胸口奉养着圣甲虫,而且不是一只,是一群会飞的圣甲虫,这些甲虫靠吸食他的心头血为生,也绝对听众他的命令,这些甲虫在他的控制下可以疯狂地撕咬任何动物,而这些甲虫也与他融为了一体,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失去这些甲虫,他就像失去一半性命一样,但是这些甲虫一旦离开他的身体超过十米,就会爆体而亡,多年前他就是靠这群甲虫,才干掉了国际刑警围捕他的众多高手,杀出了一条血路。他一直到这两年才重新养好了这些圣甲虫,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又要使用了。

曾厚朴有些奇怪,杰里米还在那里不停地说着什么,他为什么不上前杀掉自己,他看到在杰里米身后的那条非洲岩蟒,忽然曾厚朴明白了杰里米已经看透了自己在伪装,自己在引诱他前来,而杰里米在想办法逃跑。

曾厚朴现在所待的地方是他布置好的一个地点的附近,在这里他藏好了一支ak-47和几枚手雷,曾厚朴正在一点点地向这个地点挪动着,曾厚朴感觉到杰里米的异常,立即站起身来,这时感觉到空中和地面有东西急速地向他袭来,曾厚朴大感诧异,他现在虽然是出定状态,可是他戴着那伽筋的手串,那把杀过巨鳄的短刀就在手边,像非洲岩蟒之类的动物根本就不敢上前,这是一些什么东西,居然如此无畏。

曾厚朴突然心头一凛,他知道袭来的这些东西不同小可,曾厚朴急忙向边后退去,就见从一群虫子,向自己直扑而至,曾厚朴连忙进入入定状态,可是这些虫子依旧向他飞扑而来,曾厚朴的手上戴着那条手串,可这些虫子不管不顾地飞扑而至,曾厚朴一下子被弄得手忙脚乱,这时的杰里米也扑了过来,手中的异形弯刀斩向曾厚朴的头部,杰里米的攻击完全像是一种野兽本能的攻击,没有章法,却异常实用,曾厚朴一边闪避着圣甲虫的攻击,一边要应对杰里米的攻击,一时间被弄得手忙脚乱。。

曾厚朴看出了这群虫子的邪门,幸亏老左在他临行之前给了一套巨鳄皮做的衣服,贴身穿在里面,可以当一层软甲使,曾厚朴只需护住头部等裸露的部位,黑曼巴蛇的爬行速度大约在每小时16-20公里,而杰里米奉养的这两条黑曼巴爬行速度超过这个速度,这两条黑曼巴在曾厚朴手忙脚乱的时候,迅速地接近曾厚朴的腿部,然后张口咬在了曾厚朴的腿上。

杰里米在发动攻击的时候,看得很清楚两条黑曼巴同时咬到曾厚朴,他有些后悔,早知道黑曼巴能咬到这个狗一样的男人,他就不用发动他的圣甲虫了。

杰里米看到黑曼巴咬到了曾厚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攻击的动作有所变缓。曾厚朴乘机脱离了杰里米的攻击,向藏好ak-47的地点奔去,曾厚朴到了这个地点,这里距离杰里米有十米以上的距离,圣甲虫和黑曼巴蛇对曾厚朴紧追不舍,到了这里曾厚朴发现那些虫子开始突然爆裂,空中啪啪声不绝,曾厚朴以为这些虫子发动了什么技能,更是急速避让,瞬息之间,那些圣甲虫死了一地,杰里米刚刚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这个结局,心中大痛,急忙上前,曾厚朴还在惊诧之际,两条黑曼巴蛇再次发动了进攻,再次咬向曾厚朴的腿部,曾厚朴一条腿向前急踩,一脚就将一条黑曼巴的头部踩了个稀碎,另一条腿踢向另一条黑曼巴的头部,那条黑曼巴在空中飞舞,只是头部已经被曾厚朴踢碎。

在数秒的时间圣甲虫和黑曼巴就毙命于曾厚朴之手,杰里米刚刚向前扑上去几米,见此情形,杰里米立即收住了脚步,转身急退,身形跑动也是急快。

曾厚朴不肯就此放走杰里米,取出ak-47,端枪就是一个点射,曾厚朴没怎么用过ak-47,再加上ak-47射击时跳动的厉害,黑暗中并没有击中杰里米,曾厚朴纵身向杰里米追去,刚刚奔出没有多远,便觉得不妙,连忙伏身闪避,啪地一声枪声响起,曾厚朴知道有高手过来了,但并不就此罢休,连忙就近藏身入定,隐于暗夜之中。

杰里米逃得性命,发现刚刚开枪的是黑狼,杰里米和曾厚朴二人的互相追逐相斗,早就惊动黑狼一伙人,在埃里克的吩咐下,黑狼带着一群雇佣兵,开始反过来包围曾厚朴。

黑狼的及时出现,成功地救下杰里米,他向黑狼道了谢,这让黑狼有些受宠若惊,杰里米开始冷静下来,他知道这个对手不好对付,他的动物手下基本上已经损失殆尽,只剩下一条非洲岩蟒,现在他要撤退,立即退走,这种危机感现在尤其强烈。

现在杰里米要借助于埃里克的手下,来缠住这个可怕的对手,好给自己创造脱身的机会,杰里米开始让黑狼和里尔调来了更多的人手,开始慢慢地搜索曾厚朴,而他自己则是对黑狼说,他去越野车那边重新去放一些别的动物出来。

曾厚朴现在又开始又进入入定状态,他避开了黑狼一伙人的包围圈,他一直在紧盯杰里米,对于杰里米这样的对手,曾厚朴知道他必须要除掉这个恶魔,如果放过了这个恶魔,这个恶魔一定回来复仇,这样就不知道又要害了多少人。

杰里米的身形也是异常诡异,曾厚朴一直紧紧地盯着杰里米,曾厚朴一直多次想举枪射击,可是却无法锁定杰里米的气息,令曾厚朴感到不解的是,杰里米的身上,曾厚朴也基本感觉不到人类的气息,只是杰里米在移动时会释放出他独有的气息,曾厚朴才能感应到他的存在,有时杰里米停下来时,曾厚朴就感觉不到杰里米的存在,曾厚朴想到杰里米应该是练了老左所说那个非洲奇人的东西。

曾厚朴思考着如何确定杰里米的位置,忽然,曾厚朴暗骂了自己一声,真笨,杰里米的位置有时不好确定,但是那条非洲岩蟒的位置不好确定吗,杰里米一定不会放弃那条岩蟒,自己只要盯紧那条非洲岩蟒,就等于找到了杰里米,现在主要是通过那条非洲岩蟒来确定杰里米的位置。

曾厚朴终于在距离勘查人员驻地还有近一公里的地方,截住杰里米,那条非洲岩蟒感觉到了曾厚朴身上手串的气息,立即避而远遁,杰里米却无法逃脱,曾厚朴怕惊动远处佣兵们,并没有动枪,身形如电,急速向杰里米扑去,杰里米见此情形,知道无法逃避,只得舍命相博,杰里米出身非洲部族,精于狩猎,多年来杀人无数,杀人技巧娴熟,兼之身体强健,与曾厚朴相拼,数招之内,并不落下风,杰里米可以说全身都是武器,头、手、脚、跨、肘,甚至都会用嘴去咬人,曾厚朴大感诧异,一时间无法拿下杰里米,二人的激战,早已惊动了别人,雇佣兵正在向这边赶来。

曾厚朴定了一下心神,卖了个破绽,杰里米的弯刀有机会直接砍向曾厚朴的后腰,危急之时曾厚朴只能左臂去挡杰里米的弯刀,杰里米狞笑着运力猛砍,一刀砍在曾厚朴的左臂上,只听见金属相撞的声音,杰里米有些不解,曾厚朴的左手抓住杰里米的一只胳膊,右手短刀向上一抛,抓住杰里米的另一只手,身形扭动,杰里米张嘴狞笑着咬向曾厚朴的咽喉,曾厚朴扭头张嘴接住d马士革刀,身体弯腰扭动,头部顺势晃动,d马士革刀锋割过了杰里米的咽喉,曾厚朴松开杰里米的双手,右手取下咬在嘴里的短刀,杰里米的一只捂着咽喉说不出话,曾厚朴手中短刀顺势又刺入杰里米的胸口,杰里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随即慢慢地向地面倒去。

曾厚朴收了短刀,右手从左边的衣袖中将那把五六半刺刀抽了出来,也就是曾厚朴仗着自己有巨鳄皮穿在里面,为了行动方便五六半刺刀一直反插在左臂的衣袖之中。终于干掉了这个恶魔,曾厚朴随后又开始隐身于黑夜之中,曾厚朴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偷出一部电台,这是和梅映雪商量的结果。

八十一、深夜激战

曾厚朴再次接近勘查驻地的帐篷,偷偷在那顶最大帐篷的不远处潜伏下来,帐篷里依旧有人在活动。

“埃里克先生,您不用着急,杰里米一定会想办法干掉那个所谓高手,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躲过杰里米的追杀,只要他能成功,我们就立即对琦丝丽藏身的山洞展开攻击,很快就会结束的。”这是威廉说话的声音。

“威廉,你不知道,这次我们能把琦丝丽这个小婊子困在这里,现在是我的运气好,我的人无意中在卡拉克那里发现了琦丝丽的计划,她的计划就是利用自己做诱饵,把我吸引过来,然后安排卡拉克带人在外围来反杀我,这个计划很周密,要不是我运气我,肯定会让她得手的。”埃里克说道。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先生您反过来利用这个计划,装着中计的样子,最后时刻让卡拉克上当,把他拖到别的地方无法分身,现在卡拉克那个老家伙还不知道在那个山沟里转圈子呢,您的计划才是真正的高明!”威廉拍马屁地说道。

“威廉,我们这一次一定要除掉琦丝丽,她现在已经接任族长,在家族内的话语权大涨,时间长了,我们就会被挤压得什么都没有了。这几年她长大了,做事异常谨慎小心,我的人好几次找机会要干掉她,却都没有成功,而且那些老家伙为了自身利益,也不想让我们一家独大,所以我们无法在美国下手。这是一个机会,她死了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这里很混乱,这次才不惜一切代价来除掉她。不是谁都愿意接触杰里米这样的人,明白吗?”

“先生,我明白,再过一小时,不管杰里米那边有没有消息,我都会安排对那个山洞发起攻击的。”威廉说道。

“你先联系一下各个部族的武装,该答应他们的先答应下来,有些钱挣了也要看有没有命花。”埃里克冷笑着说道。

帐篷里传出了威廉通过电台与那些当地部族武装的对话声音,帐篷里有一部电台,现在就是要想办法把这些人调出帐篷。

曾厚朴打量着帐篷的四周,帐篷的不远处有一个临时加油的地方,存放着几个大型的油桶,曾厚朴悄悄地到临时加油的地方,弄来了一点汽油,把汽油撒到最大帐篷的周围。然后点燃了汽油,帐篷立即燃烧越来。

“失火了,威廉先生,快撤,失火了!“曾厚朴在帐篷的外面大声地叫喊着,然后打开了帐篷门喊着,曾厚朴也穿着迷彩服,脸上也涂抹着油彩,和雇佣兵们没有什么不同。

帐篷里面的人显然也发现失火了,大声地咒骂着,一群人连忙跑出了帐篷。而守护电台的人员正在拆卸电台,曾厚朴冲进帐篷大声地喊道:“还不快点,要来不及了,快点。”他这么一喊,拆卸电台的人就更加忙乱了,曾厚朴走上前去,大声地说道:“你拿这个,你拿这个,这个重我来拿,快走。”说完包起电台的主要部件出了帐篷,其他人也手忙脚乱地跟着出了帐篷。

出了帐篷后曾厚朴很快就找了个机会入定隐身,消失在黑暗之中,曾厚朴在回到山洞之前,他还想制造一些混乱,他来到了藏有毒刺的地方,曾厚朴决定将这枚毒刺发射出去,让所有想要进攻山洞的敌人在心理上有所畏惧。

毒刺的全名是fim-92毒刺导弹,原名“红眼睛”ii。1972年3月,“红眼睛”ii被重新命名为“毒刺”,被称为第二代便携式防空导弹,通用动力公司生产。这是一枚肩扛式的单兵便携式导弹,这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单兵导弹,不知道琦丝丽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曾厚朴决定用这枚导弹攻击埃里克一伙人,因为刚才曾厚朴看得很清楚埃里克和威廉进入距离着火帐篷远一些的另一顶帐篷,曾厚朴向科萨奇请教过如何发射毒刺,他安照科萨奇教的那样把这枚导弹发射了出去,导弹正中目标,那个帐篷附近一片狼籍,因为距离远不知道战果如何。

曾厚朴小心地避开了那些当地武装,顺利地回到了山洞,刚刚山洞外的动静不小,尤其是最后那枚毒刺的爆炸,更是让山洞中的梅映雪和科萨奇担心不已,曾厚朴回到山洞后,梅映雪一见到他,连忙上前问道:“情况如何?我在里面担心死了。”

曾厚朴答道:“还算顺利,除掉了那个恶魔。”又将电台递给科萨奇说道:“看看能不能用,最好尽快联系上巴基斯坦军方,埃里克他们一会要发动进攻,我不知道我们能坚守多久。”

科萨奇接过电台,立即去通讯人员那边看看如何处置。曾厚朴正在给梅映雪讲述如何设计除掉杰里米这个恶魔,科萨奇走了过来说道:“电台修好了,已经苏斯特的巴基斯坦军方联系过了,向他们说明了情况,他们会立即赶过来,大约要几个小时后才能到达,卡拉克总管没有联系到。”

梅映雪听完了科萨奇的汇报的情况,说道:“看来短时间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好在刚才小朴干掉了杰里米那个恶魔,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那些令人可怕的攻击,我们可以用的人手不多,但量这个山洞的洞口也不大,不需要太多的人防守,我准备将人手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洞口直接防守,另一部分在距离洞口的几十米处当预备队,准备随时补充洞口的作战人员,你们的意思怎么样?”

梅映雪说完还争求了一下别人的意见,梅映雪说这话时重点是对着曾厚朴说得,曾厚朴觉得梅映雪安排的很好,便摇头说了句很好。科萨奇连忙去布置人手,让一些从退到山洞的里面,只在洞口留下了四个人。

科萨奇刚把人手布置完,山下的几门迫击炮就开始开火了,几门迫击炮根本就不在乎暴露位置,射击完首发炮弹后,并不转移阵地,而是调校射击诸元后继续开火,一时间打了洞内防守人员一个冷不防,开始的炮击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射击诸元调校后,炮弹的着弹点开妈准确,有两枚炮弹成功地在山洞内爆炸,幸亏防守众人早已找好了隐蔽点,并未造成大的伤亡,只是有三人被弹片划伤,所幸并无大碍。

随着迫击炮的一轮狂轰乱炸,那些当地武装也开始向山洞扑了过来,重机枪的着弹点不时地打在岩石上,火星四溅,情况对于防守在山洞里的人非常不利。

科萨奇取出了一枚毒刺,准备到洞口去攻击那些迫击炮,曾厚朴也随即取出一枚毒刺,取在手中,此次前来一共带了十枚毒刺单兵导弹,开始时攻击迫击炮用掉一枚,曾厚朴在外面攻击埃里克和威廉用掉一枚,现在还剩下八枚,曾厚朴吩咐留下两枚外,剩下的几枚全部拿到洞口攻击迫击炮。

洞口现在是非常危险,不停地有炮弹在洞口附近爆炸,当地武装的几挺重机枪也在不停地点射着,哒哒哒之声不绝于耳。

曾厚朴告诉科萨奇在他发射完毒刺后,科萨奇才可以发射,曾厚朴帖着洞壁,小心地挪到了洞口,在洞口的一个角落,曾厚朴瞄准了一个迫击炮发射点,发现了毒刺,发射完毒刺后,曾厚朴立即扑倒,毒刺发射后的火光成功地遭来几挺重枪机的照顾,科萨奇看到曾厚朴发射完毒刺后,也将自己的那枚毒刺发射了出去,两枚毒刺成功地干掉了两座迫击炮,曾厚朴和科萨奇又各自发射了一枚毒刺,余下的迫击炮终于有所收敛,不再敢嚣张的发射,但是那几挺重机枪依旧在咆哮,现在还剩下四枚毒刺,如果全部用上,在后面的战斗中将无法对外面的敌人进行火力压制,山洞里的防守会非常艰难,曾厚朴有些犯难了,他在考虑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正在这时曾厚朴听到阻击步枪的声音,砰砰砰数声音枪响,对面疯狂扫射的机枪一下子哑火了好几挺,曾厚朴看去,却是梅映雪拿着一支苏制cvd阻击步枪在射击,曾厚朴知道梅映雪功夫不错,却从未见她露过身手,他看到梅映雪在射击时从不在一个地方射击两次,不停地变换着射击位置,动作干净利索灵活多变,可以看出梅映雪有着非常不错的战术修养。

曾厚朴问道:“科萨奇,还有没有阻击步枪?有的话,给我一支。”

“带了两支,还有一支在后面,萨连科,你去把那支阻击步枪取过来。”科萨奇答道。接着有一个年轻人向山洞里面跑去,一会儿另一支svd阻击步枪到了曾厚朴的手中,曾厚朴拿着svd阻击步枪,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使用过这种阻击步枪,枪的使用原理大体上差不多,曾厚朴一边琢磨,一边曾厚朴看着梅映雪的操作,很快曾厚朴打响了第一枪,只是不知道子弹飞到了什么地方,旁边的科萨奇看得直撇嘴。

曾厚朴射击了几枪后,找到感觉,这时就已经基本上弹无虚发了,一时间两支svd阻击步枪压制的几挺重机枪不敢开火,科萨奇躲在一旁大声叫好,曾厚朴不由得有些暗中得意。

八十二、救援

曾厚朴忽然心中警觉,浑身的汗毛倒竖,急忙闪避,啪地一声响,曾厚朴今天差点第二次被击中,曾厚朴连忙大叫:“琦丝丽,小心,退回来。”

梅映雪也连忙退了回来,曾厚朴知道这是有阻击高手在射击,这种感觉非常熟悉,曾厚朴爬到梅映雪的身边问了一下:“你没事吧?”

“我没事。”梅映雪答道。

“对方的雇佣兵里,不止有一个阻击高手,要小心了。”曾厚朴说道。

“我们都要小心,科萨奇,你带着人向后退一退,对方有阻击高手。”梅映雪吩咐道。

科萨奇带着洞口的几个人退到山洞里面几十米处的预备位置,梅映雪和曾厚朴依旧在前面仔细观察着。

“现在是敌暗我明,我们的阵地太小,不利于隐藏,琦丝丽,不行你也退到后面吧。”曾厚朴对着梅映雪说道。

“我的实战经验比你丰富,要不,小朴你退到后面去吧。”梅映雪回答道。

“好吧,我们都留在这儿,只是要小心一点,我可不想你出意外。”曾厚朴笑着说道。

这时最后几枚毒刺导弹也用得只剩下一枚了,对面的攻击有所减弱,此时对峙的双方陷入了僵局,暂时双方都拿对方没有什么办法,只有剩下的两三门迫击炮不停地变换着位置,时不时地发射着炮弹,只是对山洞里面没有什么威胁。

曾厚朴看了看手上的手表,现在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曾厚朴对梅映雪说道:“现在只能看我们的运气了,希望能够把他们吓住。我们还需坚持两个小时,在苏斯特的巴基斯坦军方就会赶到。”

“这一次原本我们是狩猎者,结果反而成了被狩猎,不知道卡拉克总管那边怎么样了?也许这就是命吧!”梅映雪不无担忧地说道。

“我在勘查驻地时,偷听了埃里克和威廉的谈话,卡拉克被埃里克的人调动到别的地方去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曾厚朴劝慰地说道。

曾厚朴在和梅映雪说话的过程中,感觉到外面的攻击的迹象越来越弱,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他仔细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迫击炮发射的频率越来越慢,重机枪也一点动静没有了,曾厚朴仔细地听着,感觉外面的当地武装好像在撤退,从远处他们来时的地方,传来了交火的动静,曾厚朴看了梅映雪一眼,梅映雪也察觉到外面的异常。

“好像是我们的人来了,那边有交火的声音。”梅映雪说道。

“从苏斯特到这里,不可能这样快,应该不是巴基斯坦军方,先不要急,如果是我们的人,他们一定会过来,我们安全第一,不要中了诡计。”科萨奇说道,这时科萨奇也来到洞口。

曾厚朴同意了科萨奇的意见,固守待援,经历了这么的事情,曾厚朴不想再出意外了,到现在为止,这些人能安然无恙,已是老天照顾,以前是和师傅一起,很多事都是由师傅出面和考虑,曾厚朴现在充分地明白了老左对他的关爱。

曾厚朴在这里想着老左,外面越发地宁静,梅映雪就坐在曾厚朴的旁边,轻轻地靠着曾厚朴,手中依旧握着那把苏制svd阻击步枪,曾厚朴轻轻地伸出胳膊揽住梅映雪,看着山洞外漆黑的夜空,四周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打破这一片寂静的是从远处传来的车辆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声音越来越大,车辆轰鸣声渐渐地停止了,随即而来的就是人的声音,声音越来越清晰。

“应该是有人在喊你。”曾厚朴轻声地说道。

“应该是卡拉克总管到了,他来的可是真及时啊!”梅映雪有些无奈地说道,接着又吩咐道:“科萨奇,你带人去看看,小心一点。”科萨奇答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人了,出了山洞。

十分钟后,有一个大约年近六十身体强健的老人走进山洞,见了梅映雪躬射施礼,说道:“我的向导出了问题,被带迷路了,而且那个地方电台一直没有信号,干扰太大了,一直也联系不到小姐,我们后来发现这边有火光,连忙向这边赶路,好不容易才找到道路,终于赶了过来。这都是我的错误,我愿意接受惩罚。”

“这不能怪你,我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被人给知道,我们所有的步骤都被别人算死了,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实在是运气和因为有他。”梅映雪看了一下曾厚朴说道,曾厚朴只是静静地站在梅映雪的身边。

梅映雪看了一下,笑了笑说道:“卡拉克总管,这是我的男朋友曾厚朴,我能找到家族信物和安然无恙,全都是因为有他存在。”

卡拉克是一个睿智的老人,虽然看上去已年逾六旬,但是却精神矍铄,一双细长的眼睛在不停在打量着曾厚朴,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曾厚朴只是淡淡地笑着,并没有多说什么,卡拉克打量了半天也没有开口。

“琦丝丽小姐,我们还是离开这个山洞吧,这里的空气实在是流通不好。”科萨奇打破僵局开口说道。

“你来安排一下吧。”梅映雪轻声地说道。然后梅映雪看了看卡拉克总管,伸手握住曾厚朴的手说道:“总管,我们到下面去说吧。”

卡拉克也点了点头说道:“好啊!”

三人先行离开了山洞,到了勘查驻场,埃里克的人已经全部撤退了,他们临行前并没有破坏这个驻地,三人找了一个小帐篷坐下,梅映雪一直紧紧地握着曾厚朴的手。

“好!小姐,你看人的眼光,可比你爷爷强多了。”卡拉克突然开口说到,说完卡拉克开始笑了越来,一下子从一个严肃锐利的老人变成了一个我和谒可亲的长者,曾厚朴全是从卡拉克的眼神中看到和感受到了那份善意。

“卡拉克总管,以前是我妈妈家的管家,妈妈是他老人家看着长大的,我也是卡拉克爷爷看着长大,自从爸爸、妈妈和奶奶去世之后,爷爷不关心我,他这应该是我在世上的唯一的亲人了,现在又多了你。”梅映雪轻轻地握着曾厚朴的手说道。

曾厚朴将梅映雪的手轻轻地握得紧了些,说道:“这个世上除了师傅之外,我也多了这个亲人。”说完曾厚朴轻轻地用另一条手臂搂住了梅映雪,卡拉克只是慈爱地看着二人。

三人就在这个小帐篷里轻声地说着话,这里科萨奇从外面闯了进来,大声地囔囔道:“琦丝丽小姐,我发现了很多受伤的雇佣兵,我们怎么处置他们。”

卡拉克总管站起身来说道:“科萨奇,你带我去看看。”二人又走出了帐篷。

梅映雪笑着对曾厚朴说道:“卡拉克总管这是在保护我,他不让我过多地和这些雇佣兵和攒客们打交道,说这不是我一个尊贵小姐应该做的事,这些脏活和见不得人的事都应该由专门的人去做。”

“他这样做很对,你是不应该过多的插手这些事,这都是关爱你。”曾厚朴说道。

“是啊,他把我当成他的一个小孙女,把我捧在手心里,一直关爱着我。”梅映雪幽幽地答道,眼神又陷入回忆之中。

过了一会,卡拉克走进了这个帐篷,脸上满是郑重之色,卡拉克想了想说道:“小姐,这些佣兵都是受了伤的,大多数是伤腿部,大慨是埃里克一伙人走的太急,就没有带走这些人,等到巴基斯坦军方到了之后,我们把这些人交给巴基斯坦军方就可以了,对了佣兵们提供了一个重要情况,就是威廉和埃里克都负了伤,威廉比较重,埃里克相对要轻一些,所以刚才他们发动攻击。”

“问出了埃里克的撤退方向了吗?”梅映雪问道。

“埃里克应该会撤往阿富汗境内,我们来的方向,他是不可能走的,中国方向他更不会走,那么他只能去往阿富汗,从佣兵们的口中证实了这一点。”卡拉克说道。

梅映雪沉思了许久后看着曾厚朴说道:“小朴,我想去追杀他们,不除掉埃里克我实在不甘心了,你有什么意见?”

曾厚朴想了想看着梅映雪有眼睛坚定地说道:“如果是追杀埃里克,那么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要不然就此做罢。”

“好!都听你的。”梅映雪点头应允道。

“我大体上知道一些这一带的情况,你们有这一带的地图吗?我需要好好地研究一下。”曾厚朴问道。

“有的,只是普通的地图,有些地方不是太清楚,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耽误那么时间。”卡拉克说道,然后吩咐手下拿来了一份地图。

这份地图可以说是比较新的地图,这是这一带地形比较复杂,没有经过专业的测绘勘查,有些地方的地形标注不是很完整,曾厚朴不断地询问着地图上情况,梅映雪又叫过了他们的向导,来答复曾厚朴的询问。

曾厚朴仔细地研究了这张地图,他发现埃里克等人的撤退路线,因为地形原因成了一个几字形,如果去直接追击埃里克,有可能会遭到埃里克的伏击,如果穿越这个几字形,则可以伏击埃里克一行人,曾厚朴问及向导直接穿越几字形的地形,向导直接给了否定,说那边山势陡峭险峻,根本不可能穿越,曾厚朴还是决定从那里穿越伏击埃里克一行人,因为向导所说的不能穿越的地方,正好是曾厚朴和老左前一段时间从那一带穿越而过。

八十三、翻越

曾厚朴在向导离去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卡拉克总管感到很诧异,因为曾厚朴选择的线路正好有一段是向导所说的不能翻越的地方。曾厚朴的解释是没有不可以翻越的山势,珠穆朗玛峰都能被人攀登征服,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和老左曾经从那里翻越而过。

曾厚朴决定这一次伏击只有他和梅映雪两人参加,因为这一段路并不好走,他可以照顾梅映雪一人,人多了就无法照顾,也容易发生意外。当曾厚朴说出这次的追击只有他和梅映雪两人时,卡拉克和科萨奇都不同意这个计划,而梅映雪的选择是绝对无条件相信曾厚朴。最终梅映雪还是说服了卡拉克和科萨奇,同意曾梅二人追击埃里克。

二人补充了一些装备弹药,携带了大量的绳索,准备出发。按照曾厚朴的布置,科萨奇将带着一部分人手陪同行动,由科萨奇带人将曾梅二人送至马匹无法行走的地点,然后曾梅二人将翻越陡峭的山势,单独展开追击,而科萨奇将带人骑马沿道路继续追击下去,掩护曾梅二人的行动。

而卡拉克总管则是准备在巴基斯坦军方到达后,他与巴基斯坦军方交接后,他也将沿着道路追击下去,准备随时接应他们的。卡拉克拥抱了曾厚朴和梅映雪,轻声地说了句,保重!从他的眼神之中,曾厚朴还是看出了深深地担忧。

一行人出发的时候,曾厚朴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曾厚朴确认了一下方向和位置,仔细地察看了当地武装撤退的痕迹,便追了下去。行进了一个小时左右,曾厚朴确定了方向,带着梅映雪下了马,和科萨奇告别,告别时曾厚朴特别吩咐科萨奇在行进中,一定不要用明火或者手电之类的东西因为在这个漆黑的夜晚,这些光亮可以使人在很远的地方就会发现目标,而给自己造成伤害。前面一定要有侦察人员,确认安全方可前行,宁可慢一些,也不要成为别人的靶子,科萨奇点头表示记住了。

曾厚和梅映雪行进在荒野之中,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黑夜对曾厚朴视力影响不大,梅映雪则无法在黑暗中辨物,行走异常不便,曾厚朴虽然抓着梅映雪的手,二人的行进速度依旧不快。

“我背着你,这样会快一些。”曾厚朴说道。

“好啊,我刚刚都差点扭着脚,这样就舒服了。”梅映雪也没有推辞说道。

曾厚朴蹲下身来,梅映雪趴在曾厚朴的背上,曾厚朴背着梅映雪开始赶路,曾厚朴速度全开,开始在山野中飞奔起来。

梅映雪虽然看不清东西,但是感觉曾厚朴在这山地上,窜高伏低,跳来跃去,耳边风声呼呼,梅映雪搂着曾厚朴的脖子,闻着曾厚朴身上的气息,一时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只希望时间永远停止才好,曾厚朴虽然在急速飞奔,但是曾厚朴的背上竟然平稳无比,梅映雪这几天心力憔悴,疲倦得紧,片刻之后梅映雪竟然睡着了,曾厚朴也感觉到了梅映雪在自己的背上睡着了,速度未减,只是动作更加轻柔,唯恐动作大了梅映雪就会醒来。

曾厚朴心里暗想作为一个大家族的新任族长,需要处理事情必然不少,这段时间梅映雪只怕是累坏了,以梅映雪要强的个性,也就是在自己的背上,她才能安心地睡去,想到这里曾厚朴的怜惜之意大增,感受到背上的柔软妙曼的身形,曾厚朴也想一辈子就这么一直背着她前行。

这里的山地因为高度的问题植被相当的稀少,有的地方也会有树,只是树不太多,曾厚朴又看了一下指南针,马上就要到达他和师傅翻越的一处陡峭的山壁了,当时他和师傅是从上向下,这一次要从下向上,而且这次要带上梅映雪,难度要大过上次,不过曾厚朴有充分的自信带着梅映雪翻越穿行过这片山地。

曾厚朴凭着记忆来到了他和师傅经过的地方,前面就是陡峭的悬崖,曾厚朴立定了身形,柔声叫醒了梅映雪。

“琦丝丽,我们休息一下,然后翻越这处悬崖。”曾厚朴说道。

梅映雪醒来后,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从曾厚朴的背上下来,柔声说道:“真不好意思,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小朴你累坏了吧?”

“不累,你也没有多重,这点路不算什么的。”曾厚朴笑着说道。

“我有五十多公斤的,加上枪支装备很重的,你辛苦了,坐下休息一下。”梅映雪柔声说道,脸上满是歉意。

“知道二师兄背媳妇吗?”曾厚朴笑着说道。

“二师兄背媳妇,这是什么意思?”梅映雪有点迷糊地问道。

“猪八戒知道吗?”曾厚朴说道。

“知道的,《西游记》中猪八戒,用九齿钉耙的那个。”梅映雪说道。

“猪八戒不是二师兄吗。”曾厚朴解释道。

“猪八戒背媳妇,你说你猪八戒。”梅映雪咯咯地笑了起来。

“是啊,老猪背媳妇是享受,我背着你很舒服的,也是一种享受,你和装备加越来最多一百公斤,算不了什么,其实我愿意一直背着你前行,无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曾厚朴伸出手去轻轻地搂着梅映雪肩头柔声说道。

“在你的背上我有一种从未有过放松,但我不希望你永远背着我,我更希望永远陪在你的身边,我们互相支撑,互相搀扶,一起前行,无论何时何地。”梅映雪反手搂着曾厚朴说道。

“好啊!我们不离不弃,支撑前行每一刻!”曾厚朴大声说道。

“嗯!就是如此。”梅映雪轻声说道。

二人相拥了一会,曾厚朴轻轻地松开了梅映雪,曾厚朴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凌晨四点四十分,前面开始就是这段路行进的地方,因为要连续翻越几座陡峭的悬崖,必须要重新检查捆绑一次装置和枪支,二人携带了两支苏制svd阻击步枪,一支五六半,一支ak-47,这样他们就只需携带两种弹药762x54mm和762x39mm,因为五六半和ak-47都是用762x39mm子弹,曾厚朴还携带了大约三十枚手雷,再就是一些军用饼干和水,还有就是绳索。

曾梅二人先吃了一点东西,补充了一些水分,曾厚朴让梅映雪将弹药、手雷、食品和水放进一个大背包之内,把两支svd和五六半、ak-47四支枪用软布将枪头包好,然后将四支枪小心地绑在一起,曾厚朴做完了这些,又将梅映雪整理好的背包重新检查了一遍。

“琦丝丽,一会儿我要攀爬这个悬崖,这个悬崖大约有二百多米高,我会攀爬一段后,早一个落脚点把拉上去,我们先运枪支装备,然后是人,你一定不要怕,一切有我在,好吗?”曾厚朴认真地说道。

梅映雪点点头说道:“你要小心一些,我一直在下面看着你的。”

“我攀爬的时候会把绳子系在腰上,而绳子的另一端则系在你的腰上,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曾厚朴笑着说道。

“是啊!我们要一辈子不离不弃的,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梅映雪声音轻柔,但是神色却坚定无比。

曾厚朴看着梅映雪的神态,柔情大动,紧紧地抱了一下梅映雪,亲吻了一下梅映雪的脸颊,将绳子的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上,来到崖壁处,身形一纵,攀爬而上,手爬脚蹬,身形宛如猿猴,迅疾无比,梅映雪虽然仰头看着,但是天色黑暗却看不真切,只见到地上的绳索不停地向上延伸着,连忙检起绳索的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系好后依旧向上看着。

曾厚朴来到了第一处石台,这个石台大约一米长左右,宽度有五十公分,曾厚朴立定身形,垂下所携带的另一条绳索,放下绳索后,让梅映雪将枪支和背包系在绳索上,等梅映雪系好后,曾厚朴将枪支和背包拉了上来,曾厚朴放好背包和枪支,然后开始拉梅映雪。

开始的时候,梅映雪试图借着绳索,自己用力攀爬,只是看不清情况,倒让曾厚朴在上面费劲不少。

曾厚朴连忙叫道:“琦丝丽,你放松自己,不要用劲,双手抓住绳索即可,我会拉你上来的,你千万不要自己爬。”

梅映雪听到曾厚朴如此说来,只得放松自己,双手用力看住绳索,任凭曾厚朴一点点将她拉了上去。

曾厚朴将梅映雪拉到了石台处,亲吻了一下梅映雪,说道:“现在天色黑暗,你看不清情况,让我拉你上来即可,现在你平安无事,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因为我的安全在你的身上。”说完指了一下梅映雪身上的绳索。

梅映雪点了一下头,靠在曾厚朴的身边,说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的安全也在你的身上,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二人稍事休整,曾厚朴继续向上爬去,用了不到半小时,二人到了这个悬崖的顶部,现在已是凌晨五点多钟了,二人休息了十分钟,又开始继续前行,大约在七点钟的时候曾梅二人翻越了这片山地峭壁区域,这时的太阳从东方升起,瞬息之间,大地又恢复了生气,梅映雪看着二人穿越过来这片山地,不由地惊讶乍舌。

八十四、伏击前的准备

“如果我能够看清楚我们行进线路的情况,也许我就没有这样的胆量,你知道吗,刚刚我们从这处悬崖下来的时候,天色渐渐亮了越来,我慢慢地看清我所在石台的位置,我有点害怕,有些头晕,多亏你一直在鼓励,总算是下来了。”梅映雪说道。

“徒手攀岩一直是一种勇敢者的游戏,是一种挑战自我的表现,刚开始的时候谁都会害怕,其实习惯了你会爱上它的,你需要战胜的是自我,一种自我的突破,你刚刚做得很好,我第一次还不如你。”曾厚朴笑着说到。

“小朴,你好像对这里比较熟悉,难道你来过这里。”梅映雪开口问道。

“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原本我还想装装我很厉害呢!”曾厚朴笑着说道。

“你原本就很厉害的,真得很厉害。”梅映雪笑着说道。

“我和师父就是从这里穿越过去,找到那条中巴公路的,最后和你相遇的。”曾厚朴说道。

“我当时在喀布尔被人追杀,绕了一个大弯子进入巴基斯坦,多亏是这样,才有机会遇到你和你师傅,命运真是奇妙!”梅映雪柔声说道。

曾厚朴想想二人的相遇,也不由得感叹命运的奇妙,仿佛这世上有一根无形的线,将二人牵在了一起。

“前面大约还有不到两公里的路程,我们就到达几字形通道的另一端,我们没有必要下到底部,我们可以从上面埋伏他们,远程阻击,精确打击,我可以在下面做几个诡雷。所有的一切必须安全第一,明白吗?”曾厚朴一脸郑重之色对着梅映雪说道。

梅映雪点头表示明白,曾厚朴轻声地问了一句话:“还要我背吗?

梅映雪的脸有些红说道:“我能看清路了,你都辛苦了一晚上,也该休息一下了。”

曾厚朴笑了一下,收拾好绳索,把大的背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轻轻地说了一声:“走吧!一会儿就到了。”

梅映雪说道:“你应该给我一点东西,你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好无能!”

曾厚朴哈哈大笑地说道:“要不你来背着我,体验一下我刚刚的感觉,真得很享受的。”

梅映雪闻言,也不答话,弯下腰来,让曾厚朴上去,曾厚朴没有想到梅映雪真得会这样,感觉有些骑虎难下,梅映雪再次催促曾厚朴上来,曾厚朴无奈只得趴到梅映雪的背上。

曾厚朴的体重加上装备和枪支大约在一百多公斤左右,梅映雪居然能够背得起来,梅映雪虽然感觉到沉重,依旧迈步向前走去,走了大约十多米的距离,便气喘如牛,只得咬牙苦撑,曾厚朴连忙跳了下来,抢过梅映雪身上的枪支和背包,放在地上,然后心疼地将梅映雪搂在怀里。

“琦丝丽,以后你能不能不这么要强,你和我之间难道还要争这些吗?将来到了美国我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你的帮助,你这样让我如何开口求助?”曾厚朴有些责怪地说道。

梅映雪将头靠在曾厚朴的肩头,平缓着气息说道:“对不起!其实我就是想能帮你一些,你说得很对,你我之间,不需要这样的。”

梅映雪紧紧地抱着曾厚朴,仿佛要将自己的身体融入到曾厚朴的身体之中,曾厚朴轻轻地搂着她,满脸的怜爱之色,宛如呵护着一件心爱的珍宝。过了一会,梅映雪抬起头看着曾厚朴,然后在曾厚朴的脸上亲了一下,挣脱着离开了曾厚朴的怀抱叫道:“二师兄,快来背媳妇,我要快点到那里。”

曾厚朴把背包背在前面,脖子上挂着枪支,然后弯下腰来,说道:“荣幸之极,愿意为您服务。”

梅映雪笑着跳到曾厚朴的背上,搂着曾厚朴的脖子,叫道:“准备出发,驾,快点!”

一片欢声笑语中曾梅二人来到他们预先所设定的埋伏地点,这是一个山谷的顶部,这条山谷是通往阿富汗的必经之路,谷底到谷顶大约有一百多米的高度,有些地方比较平缓,有些地方则比较陡峭,曾厚朴选择的埋伏点是一处较为陡峭的路段,视野很开阔,非常利于阻击作战。

曾厚朴解开了绑在枪支上的绳索,打开了背包,取出十多枚手雷,对梅映雪说道:“你来选择几个好的阻击地点,然后检查一下枪支和弹药,我到下面去布置一些诡雷,关键时刻能用到。”

梅映雪点头同意,轻声说道:“小心些。”曾厚朴淡淡一笑,在谷顶系好绳索,速降而下,速度迅疾,梅映雪则谷顶找好利于阻击的地形,抽出短刀砍伐一些野生的灌木,给阻击点加一些伪装。

曾厚朴在谷底埋好诡雷,小心地将自己的脚印清理干净,然后又顺着绳索回到了谷顶。这时梅映雪给几个阻击点做好了伪装,正在仔细地检查着枪支,曾厚朴坐到梅映雪的身边,拿起了五六半,飞快地拆卸了一遍,检查了一番,确认了没有问题,然后又拿起ak-47拆卸检查了一遍,曾厚朴对五六半和五六冲都是异常熟悉的,这些在十来岁的时候,国内的民兵大量的装备这两人种枪支,曾厚朴在外公的指点下,就已经会拆卸这两人种枪支了,这一切显得娴熟而迅速。

“那里还有一支svd,你也好好检查一遍,这可是我用得,关系到我的安全,你要认真的检查。”梅映雪笑着说道。

曾厚朴拿过了svd,这一下可就犯难了,svd狙击步枪称为cbД狙击步枪,英文为svd(snayperskayavinyovkadragunov)。前苏联军队在六三年选中了由德拉贡诺夫设计的狙击步枪代替莫辛-纳甘狙击步枪,通过进一步的改进后,于六七年开始装备部队。除前苏/俄外,埃及、南斯拉夫、罗马尼亚等国家的军队也采用和生产svd。中国于1979年定型的79式狙击步枪及其改进型85式狙击步枪就是svd阻击步枪的仿制版。曾厚朴从未见过svd,昨天晚上是第一次使用svd,那都是现学现卖,现在真的要他拆卸,可就真得抓瞎了。

梅映雪显然是看出了曾厚朴的尴尬,笑着打趣地说道:“哎呀!我的小朴,终于也有不会的东西了,我的心里终于有些平衡了,我以为你什么都会的,这下你像一个真实的十八岁男孩了,非常完美,我喜欢。”

曾厚朴有些尴尬地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我又不用神仙,当然有很多不会的东西,以后你会发现更多的。”

梅映雪的兴致更高,一边检查着手中的那支svd,一边打趣地说道:“想学吗?”

曾厚朴老实地说道:“想。”

“叫姐姐。”

“姐姐。”

“真乘。”

梅映雪探过头来在曾厚朴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开始教曾厚朴拆卸svd阻击步枪,时间不长曾梅二人就拆卸完毕,顺利地检查了svd阻击步枪。检查完装备,二人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开始休息。

曾厚朴估计埃里克一行人最少也要上午九点钟之后才能赶到这里,他们还有时间休息一会,曾厚朴就近找了个背风的所在,让梅映雪先行休息,自己守着,有什么情况会随时叫醒她,梅映雪也不多言,亲吻了一下曾厚朴,靠在曾厚朴的身边闭上了眼睛。

今天的梅映雪穿了一身山地的迷彩作战服,头发紧紧地盘在头上,显得干净利落,她躺在曾厚朴的身边,头枕着曾厚朴的腿部,早晨的阳光照在梅映雪的脸上,显得梅映雪美丽不可方物,曾厚朴看着梅映雪那张柔美的俏脸,心中更是感慨万千,这是老天对他的补偿吗?将这个像精灵一样的女子送到了他的身边,自己感受着她的良善和爱恋,感受着她柔弱双肩所要担负的重责,想到梅映雪所遇到的委屈和磨难,曾厚朴暗暗发誓要用自己的一生一世来守护她,决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曾厚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投向了远处高耸的山峰,然后开始入定感应着远方的动静。大约到快十点钟的时候,曾厚朴听到山谷的远处传来马匹行进的动静,轻轻地唤醒了梅映雪,梅映雪睁开了眼,曾厚朴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远处,梅映雪点头表示明白。

曾梅二人来到了他们的第一个阻击地点,二人趴在地上,最先进入山谷的是一些穿着阿拉伯服饰的当地人,人数在一百多数,他们骑着马,手中拿着各式武器,在当地武装的中间是二十几名穿着迷彩服雇佣兵,曾厚朴借助阻击步枪上的瞄准镜,可以清楚地爬到,这是一些欧美人士的面容,在这些雇佣兵的中间是四匹马,两匹马之间驼着向担架一样的布袋,其中的一个布袋中的人半坐着,正在和旁边的雇佣兵讲着什么,另两匹马驼着的布袋中的人则是一动不动。

梅映雪也通过阻击步枪的瞄准镜观察着谷底的人群,梅映雪轻轻地说道:“半坐着的是埃里克,一动不动的是威廉。”

曾厚朴轻轻地回答道:“一会你瞄准埃里克,争取一枪毙命,我会瞄准他身边雇佣兵,这支雇佣兵队伍中,应该有三个阻击手,我们必须先除掉阻击手,要不然不利于我们撤退。”

梅映雪轻轻地嗯了一声,曾厚朴静静地观察着这一群人,这群人慢慢地走到了谷底,距离曾梅二人越来越近,曾厚朴抓起一把尘土,然后轻轻地松开指缝,尘土开始向地上洒落。

八十五、毙敌

“风速4,距离800。”

“距离600。”

“距离300,射击。”

梅映雪开了第一枪,三百米外埃里克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裂,曾厚朴射击的则是埃里克旁边的雇佣兵,曾厚朴为了保证命中率,并没有选择目标的头部,而是选择了目标心脏,梅映雪的枪声,让这名雇佣兵还是做出了反映,曾厚朴的这一枪击中了他的胸膛,阻击步枪的巨大威力,还是让他无法生存,梅映雪的第二枪同样击中了目标一名背着阻击步枪的雇佣兵,而曾厚朴的第二枪则没有击中目标,击中这名雇佣兵的马匹。

射击完这两枪后,曾梅二人迅速地转移了阻击地点,来到了下一个阻击点,梅映雪刚开了第一枪,曾厚朴心中便有了警觉,连忙按下了梅映雪的头部躺在岩石的后面,这时就听见刚刚射击的位置被阻击步枪击中的声音。

曾厚朴低声对梅映雪说道:“别动,下面有高手。一会儿击爆手雷,你来阻击这个高手,不要打头部,打身体,这样更容易得手。”

曾厚朴从岩石的另一端轻轻地探出身体,他没有射击人群中的目标,而是击向他布置的诡雷,曾厚朴连续两枪击爆了两枚手雷,那名阻击手终于离开那个安全的位置,梅映雪的一枪击中他的腿部,曾厚朴看着很清楚,这个阻击手的腿部炸开了一个巨大的伤口,梅映雪的下一枪则是准确的要了这个阻击手的性命。

清除完阻击手后,其他人所能造成的威胁减小了很多,曾厚朴不愿过多杀戮,拿起五六半击爆他埋置的手雷后,开始带着梅映雪撤离战场,战场上依旧一片混乱,当地武装人员和剩下的雇佣兵们疯狂地对着谷顶盲目地射击,他们一边射击,一边强行通过这处山谷。

曾厚朴和梅映雪撤离了战场,只是借助绳索撤退到了高处,他们在高处观察着山谷里的情况,因为地形的原因,当地武装人员和雇佣兵对他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因为曾梅二人停止了射击,当地武装人员和雇佣兵则带着他们的伤亡人员离开了山谷,继续向前狂奔而去。

曾厚朴和梅映雪看着这些当地武装人员和雇佣兵们冲过了这条山谷,越行越远,曾厚朴收回了目光,看向梅映雪,梅映雪的俏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梅映雪缓缓地向东方跪倒,双手交叉相握,口中轻声在念诵着什么,只是她说得应该是古波斯语,曾厚朴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梅映雪脸色庄重,神情肃穆,曾厚朴大抵能猜出这是大概是古波斯的祈祷礼节吧。

曾厚朴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站着,梅映雪祈祷完毕,站起身来,抬手先拭去脸上的泪水,看着曾厚朴说道:“我是在告诉我父母和弟弟,我终于帮他们报了仇。”

曾厚朴轻轻地说道:“我知道,琦丝丽,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跟踪一下这一伙雇佣兵,我们除掉了埃里克,可是还有一个人,他虽然受了重伤,可是并没有死去,他是埃里克一伙里的重要角色,而且我们应该确认一下我们战绩。”

梅映雪点头表示同意,说道:“你说得是威廉,这是一个狡猾的家伙,埃里克的很多坏事,都是威廉出的主意,我们确实不应该放过威廉,小朴,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曾厚朴说道:“我们已经进入了阿富汗的境内,这个国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很清楚,军阀们在这个国家拥兵自重,拥有很大的话语权,这次来围攻我们的这些武装,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是来自这些当地的部族,向西四十公里左右,开始有大的部族在那里生活,我猜测这些人一定会在那里过夜,我们可以今天晚上到那里去打探一下,然后再决定我们的行动。”

梅映雪想了想说道:“他们都有马匹代步,我们不可能走上四五十公里吧。”

曾厚朴笑着说道:“最多到中午时分,科萨奇应该带人能赶到这里,他们会带着马匹的,到时候我们就有马匹可以使用,现在我们需要好好休息,我可是累坏了。”曾厚朴说完就要随地而卧。

梅映雪连忙拉着曾厚朴说道:“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太高了,离山谷有些远,我们还是到山谷的谷顶,然后你再好好休息,我守望观察,我知道你很累,到下面再休息吧,好吗?”

曾厚朴笑着同意了梅映雪的观点,二人又来到刚刚阻击的位置,梅映雪找了个背风的所在,把背包中的硬物取了出来,然后让曾厚朴枕着背包,躺下休息,自己靠在曾厚朴的身边向东观察着山谷的入口处。

曾厚朴枕着背包,梅映雪就靠坐在他的旁边,曾厚朴闻着梅映雪身上淡淡的香气,看着梅映雪的俏脸,那张脸依旧在不时的打望着四周,心中柔情大动,想起前世的几句歌词,回头想想你的温柔,还有什么不能接受,只要赶忙相爱一辈子,那里还有什么别的奢求。

梅映雪发现曾厚朴在呆呆地看着自己,脸上微微一红,轻声说道:“你刚才不是累了吗?怎么不休息。”

“你在我旁边,我睡不着。”

“好吧!我到别的地方去。”

“不行,你走了我更睡不着。”

“那你要怎么才能睡着。”

“昨天,你咬我舌头了,还碰我的牙,一想这个问题,我吃亏了,我要是不咬你的舌头,不碰你的牙,我就睡不着。”

梅映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曾厚朴伸手就将梅映雪揽在怀里,轻轻向梅映雪的唇上吻去,梅映雪脸色羞红,娇艳欲滴,却并未躲闪,轻轻闭上双眼,呼吸却急促非常,当曾厚朴的唇碰到梅映雪的唇时,梅映雪的双臂却勾住了曾厚朴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

良久,二人唇齿相分,梅映雪脸色娇羞,轻轻地倚在曾厚朴的怀里,一句话也不再多说。曾厚朴将梅映雪抱坐在自己的怀抱中,轻声说道:“你睡一会吧,科萨奇他们到了我会叫醒你的。”

“不,该你休息的,你刚刚都说累了。”梅映雪说完,就要挣扎着起来。

曾厚朴双臂微微用力,说道:“我已经满血复活了,你的吻就是最好的恢复药剂。”

“又胡说,从昨晚到现在你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梅映雪看着曾认真地说道。

曾厚朴想了一想,说道:“琦丝丽,你也知道我修行的是内家功夫,我的修行是无处不在的,休息也是随时随地的,我现在就开始教你一些内家呼吸之术。”

曾厚朴开始教梅映雪的内家初步的呼吸之术,不时地趋正着梅映雪错误的地方,在曾厚朴的指点下,梅映雪很快进入了睡梦之中。

科萨奇赶到这里时已是中午十二点钟,曾厚朴在科萨奇还未进入山谷,便已察觉到远处动静,轻轻地叫醒了梅映雪,梅映雪睁开眼睛,并未觉察出任何异常。

曾厚朴说道:“放慢呼吸,现在只相信你的耳朵、皮肤、鼻子,通过听觉、触觉、嗅觉来感受外界的变化。不要急,慢慢地来感触,你先体验一下。”

过了一会,梅映雪说道:“我似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一点动静声,我再想仔细听时,又没有了。”

随着科萨奇一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梅映雪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楚,曾厚朴让梅映雪睁开了眼,梅映雪看着刚刚进入山谷入口处的科萨奇一行人。惊喜地说道:“原来他们刚刚才到这儿,我刚刚听到的声音都是他们未山谷前的动静。”曾厚朴点了点头,梅映雪探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说了声,谢谢。

科萨奇一行人到了谷口,并没有立刻进入,而是派人进入打探,曾厚朴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然后带着梅映雪从谷顶利用绳索一跃而下,动作潇洒飘逸,科萨奇听到口哨声,也冲入了山谷之中,见到曾梅二人,科萨奇欣喜异常,拉着曾厚朴不停地询问情况,曾厚朴慢慢地给科萨奇讲述离开科萨奇到现在的经历,科萨奇听到埃里克已经被梅映雪击毙的消息时,兴奋手舞足蹈,大声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这个恶棍活该,今天太高兴了。”

跟随科萨奇追击的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兴奋,梅映雪把科萨奇单独叫到一边,告诉科萨奇她和曾厚朴准备继续追踪一段路,确认战绩,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威廉也除掉。

听了梅映雪的话,科萨奇也很心动,他想跟随一起前往,梅映雪看着曾厚朴想征求曾厚朴的意见。

“科萨奇,如何你和我们一起去,那么这一队人由谁负责。”曾厚朴问道。

“让理查德负责就可以,我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卡拉克总管也会赶到的。”科萨奇说道。

曾厚朴想了想说道:“你和卡拉克总管用电台联系过吗?”

“我们约定是两个小时通一次话,在一个小时前我们刚通过话。”科萨奇说道。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到了一点钟左右,如何卡拉克总管到来,就让卡拉克总管找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扎营等候我们,如果卡拉克总管未到,就让理查德负责,琦丝丽你在电台里对卡拉克总管说清楚就可。”曾厚朴说道。梅映雪点头表示同意,科萨奇自然是没有意见。

八十六、帕坦部族

到了下午一点钟左右,卡拉克总管并没有赶到这个地方,科萨奇叫来理查德,和理查德说明情况,梅映雪在电台里向卡拉克说明了情况,并让卡拉克赶到后,带领其他人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等待他们的归来。

曾梅二人带着科萨奇一共带了九匹马,三人骑在马背上,向敌人撤退的方向追去。曾厚朴纵马跑在前面,梅映雪则紧紧跟在后面,科萨奇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跟在梅映雪的后面,科萨奇的马必需要高大强壮,普通马匹根本就驼不起科萨奇,因为他实在是太高太强壮了。

曾厚朴一直寻找着前面一群人经过的痕迹,然后小心地通过,这一路上曾厚朴一直在集中精力,感应着四周的情况,他不想被别人伏击,一路上经过几个复杂地形时,曾厚朴小心异常,辛运的是并没有出任何意外。

曾梅一行三人大约在下午六点多钟时,曾厚朴爬上了附近最高的山峰观察,终于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部族,曾厚朴通过瞄准镜观察,发现了那几名命大的雇佣兵。

曾厚朴将他的发现告诉了梅映雪和科萨奇,三人商定,由科萨奇、梅映雪负责阻击掩护,曾厚朴负责潜入打探,只是现在天色尚早,一切都要等天黑了再说。

三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一边休息,一边观察着这个部族,这是一个阿富汗南部的普什图部族,普什图人务农、放牧、好战。多数部落是定居的农民,既耕种又从事畜牧业,有些则是迁移不定的牧人以及马帮。

普什图人又被称为帕坦人,历史上帕坦人就是世界上最尚武好战的民族之一。在西方近代史的记载中帕坦人似乎就是靠袭击、抢劫和绑架为生的。在这个方圆两万多平方公里几乎与世隔绝的、无以为生的山区里,帕坦男人经常会面临这种抉择,要么挨饿,要么下山去抢劫平原上那些富裕人家,或者是从中亚到印度的商人,以便养家糊口。帕坦人不把袭击看成是犯罪,相反,他们认为,袭击越激烈,男人越勇敢。

这是一个半农半牧定居的普什图部族,所有的部族房屋都是建在山坡上,坡下不远处则是一条小河,从表面来看这个部族并不太大,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几十座土石结构的房子,现在正是傍晚,可以看到部族的女人们正在准备着晚饭,在部族中心的一处较大的房子里时不时地有男人出入,刚刚发现的雇佣兵就是进出这所房子,这里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随身携带着枪支。

曾厚朴早早地躺在地上休息着,头枕在梅映雪的大腿上,梅映雪则在一旁守护着,一边慢慢地喝着水,咀嚼着军用饼干,科萨奇则是一脸羡慕地看着曾梅二人,一会儿换了个地方,独自一人继续观察那个普什图部族。。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没等梅映雪叫,曾厚朴自己睁开了眼,曾厚朴首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装,该系的地方系上,该扣的地方扣上,检查完自己,就检查了一遍梅映雪的行装,科萨奇则在一边嘿嘿地笑着。

曾厚朴在前面先行探路,这是一个当地的武装部族,曾厚朴发现这个部族的边上有人在站岗放哨,这些人警戒范围大约在五百米左右,曾厚朴让梅映雪和科萨奇距离这里八百米左右的地方设立阻击点,二人各自用一支svd阻击步枪作为支持火力,封锁着部族营地重要位置。

然后曾厚朴开始向营地内摸去,现在天已经黑了,对于这种部族内的人夜晚是没有什么娱乐节目的,大多数的夜晚都是睡觉,进入这个部族营地后,曾厚朴向那较大的房子摸去,在这个营地的外围有人站岗放哨,甚至还设置了明暗哨,营地的内部防卫是松驰的,曾厚朴悄悄地来到那片较大的屋子。

这所房子的院门前有两名普什图装束的人在站岗,手中各自拿了一支ak-47,院子里灯火通明,曾厚朴从这所院子的后面进入院内,院子的前面支着几个烧烤架,每一个烧烤架都有一只肥羊,有一些当地武装人员,围着烧烤席地而坐,正在进餐。曾厚朴来到院内较大屋子边上,发现在这所屋子的屋顶都支着两挺重机枪,每挺机枪的边上都有人在,这些人在一边抽着烟一边说话聊天,曾厚朴在这所房子的后面,悄悄躲藏越来,他想知道这所房子里在说些什么。这所屋子里显然有不少人聚在这些。

听了一会,这里显然是一些当地武装部族在一起吃饭,有人在发泄着不满,更多的人则是沉默不语。

“我的战士昨天死了十八名,伤了三十名,阿齐兹酋长,什么时间给钱?”

“我的人损失的更多,只是那个答应给钱外国人死了,现在怎么办?”

“那个叫埃里克的外国人死了,可是那个叫威廉的不是还活着吗,这个威廉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信用还是不错的。”

“威廉伤得挺厉害,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我那里有抗生素,可以让他坚持一阵子,要死,也要付完钱再死。”

“他们应该付了定金的,我们可以先把定金分一分,要不然回去不好交待。”

屋内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诉说,更多的人则是选择沉默。

“好了,大家先静一下,让阿齐兹酋长来拿个主意。”有人提议道。

过了好半天,才有人说道:“这次让大家损失惨重,这都是我的错误,但是,原本我是看在这次只是突袭一个营地,即使有抵抗,也是轻微的,甚至我还让大家带上迫击炮,可是这次我们损失超过百人。这是我的错误,是我的判断失误。”

“阿齐兹,这个我们不怪你,我们去抢劫,并不是每一次都满载而归,有时也会遭受损失,这是很正常的。我们只关心那酬金,我们出了力也死了人,我们只想要相应的报酬。”

“对!我们要了力,死了人,所以必须要报酬,埃里克付了二十万美元的定金,答应事成后再付二十万美元,这是威廉牵的线,现在埃里克死了,那二十万只能向威廉要了,谁让他是保人。”阿齐兹大声地说道。

底下是一片应和之声,这时那个阿齐兹以开口说道:“威利斯先生,你们有什么建议?”

接着有人用英语把阿齐兹的问话重新复述了一遍,然后有人用英语答道:“阿齐兹酋长,首先感谢你们的收容,我们这些战争鬣狗也是为了钱,才什么都干的,埃里克也是只付了定金,威廉一直负责埃里克的对外事项,他一定非常有钱,我们可以让威廉付钱,不行就算我们绑架了威廉,但是前提在没有拿到钱之前,威廉必须活着。”

“威利斯先生,说得非常正确,阿拉布,你一会叫上医生,拿着抗生素,先给威廉用上,千万别让他死了。”阿齐兹说道。

“是,酋长,我现在就去。”

“阿齐兹酋长,我们这里也有一名不错医生的,他可以一同前往。”那个说英语的威利斯说道。

“太好了,您是知道的,我们这里的医生的水平,他们其实只能处理一点小问题,你这里有医生太棒了,最少威廉不会那么简单死去了。”阿齐兹开口说道。

听到这里曾厚朴悄然离开了这所屋子,按原路出了院子,悄悄地来到院子门处,不一会从院内走出两人,一人穿着雇佣兵的装束,一人则是穿着当地人的装束,两人出了院子,先去找到了医生,然后一起向院子右下方的一处房子走去。

这所房子黑漆漆的,屋内没有点灯,曾厚朴听到屋子里有沉重的呼吸声,里面就该是个受伤的人,三人进入屋内,点亮了灯。

“阿拉布,这个人基本是没救了,干吗要给他用这些药,这些药留着,关键时刻能救活自己人的。”

“医生,你是说,他没救了。霍德尔先生,您来看一下。”

过了一会有人用英语说道:“用抗生素能坚持一段时间,如果能快速到医疗条件好的地方,进行手术,取出弹片,应该还有救,在这个地方的条件太差了,现在又是夏天,如果在这里,估计谁也没有办法。”

“不,不,我有救的,只要你们把我送到纽约或者巴黎,我有救的,我可以付你们钱,很多很多的钱,求求你们,救救我!”说话的人一边说得话一边咳嗽着,身体极其虚弱,曾厚朴听得出来这是正是威廉的声音。

“噢!有钱,没有问题,你就是想上月球,我们都想办法满足你,霍德尔先生,你先给他好好地看一看,我去向阿齐兹汇报一下。”阿拉布说完出了房间,向那个较大的房子走去。

不长的时间,从那个较大房子里走出了几个人,有穿着当地服饰的也有穿着雇佣兵服装的,几个人进入这所屋内。

“威廉先生,听说,您愿意出钱,让我们送您去纽约或者巴黎就医,可是埃里克只付了定金,其余的钱并没有付,现在埃里克已经死去,而为他担保的是您威廉先生,您应该把埃里克未付的钱付完,这样我们才可以相信您。”阿齐兹说道。

“阿齐兹酋长,您说得很对,我应该替埃里克来付这笔钱,这一点您尽管放心,可是,在这里我无法支付,你们把我送到大城市就医,我会立刻支付的。”威廉强撑着说道。

八十七、威廉的结局

“威廉先生,以前您付款的时候,经常用支票,难道您忘记支票了吗?您只需先付埃里克欠的那笔钱,我们就会立刻送您去大城市就医。”阿齐兹说道。

“威廉先生,您放心,只要您付了钱,我们就会送您去就医。”雇佣兵威利斯说道。

“噢,好的,我现在就签支票,我需要人帮我一下。”威廉艰难地说道。

“威廉先生,还有我们的支票。”威利斯说道。

“威利斯,我应该给你五十万美金,现在我再给你加三十万,一共八十美金,你们负责这一段时间我的安全,怎么样?”威廉说完这些话,喘了一大口气。

“没有问题,我们一定如您所愿。”威利斯说道。

“威廉先生,这里到喀布尔要经过很多地方,您是知道的,我们这个国家一直不太平,您如果需要,我们可以护送您到喀布尔,只是需要您付一部分酬金,您需要我们的护送吗?”阿齐兹说道。

“我亲爱的朋友,当然需要,我给您二十万美金护送的费用,到了喀布尔机场,我会再付您二十万美金,您看如何?”威廉喘着粗气说道。

“成交,威廉先生,怎么能让威廉先生,住在这种地方,赶快给威廉先生一个好的地方,阿拉布,你这个混蛋是怎么安排的,快点给威廉先生换好的地方。”阿齐兹大声呵斥着。

“阿齐兹酋长,如果能立刻送我去喀布尔机场,我将不胜感激。”威廉轻声地说着。

“现在送,可是现在黑夜,路上并不好走,而且这里距离喀布尔有好几百公里。只怕没有人愿意去。”阿齐兹为难地说道。

“我可以多给钱,阿齐兹酋长,我的伤情,越早到大城市,可能保命的机会越大,只要能快点前去,钱不是问题。”威廉说话越来越慢。

“只要威廉先生舍得给钱,可以随时出发,没有任何问题。”威利斯抢先说道,威利斯说完话,轻轻拖了一下阿齐兹的衣服。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去安排。”阿齐兹说完向外走去,威利斯紧步跟在后面。曾厚朴并没有跟随他们,依旧在监听威廉的举行,十多分钟后,阿齐兹和威利斯走进屋内。

“威廉先生,我们这个部族比较穷,只有两辆车,其中一辆还是卡车,希望您不要嫌弃,因为您的身体不适合骑马,所以只能乘车了,我会派二十个人保护您前往喀布尔,您的意见如何?”阿齐兹说道。

“谢谢!阿齐兹酋长,能立即成行吗?”威廉轻声问道,刚刚注射完抗生素,威廉的神色稍微好了一些。

“只要钱到位,立即成行,没有问题。”阿齐兹说道。

“阿齐兹酋长,您开个价吧。”威廉说道。

“车辆加上人手,二,嗯,五十万美金,一切服务到位。”阿齐兹说道,说话的语气中充满贪婪的味道。

过了一会,就听见里面的威廉说道:“这是五十万的支票,可以立即走吗?”

“阿卜杜拉,立刻带人准备送威廉先生去喀布尔,一定要平安地把威廉先生送到喀布尔机场,听明白了没有。”阿齐兹大声地说道。

“是,先生。”门外有人答应道。

“把埃里克先生的尸体一起带上。”威廉轻声地说道。

“没有问题,一切如您所愿。”阿齐兹答道。

门外进来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抬着威廉到了山脚下一辆越野车上,中间还有人抬了一具尸体跟着。

一群人离开这间屋子后,阿拉布问道:“酋长,这就把威廉先生送走了,他的身体情况并不好,我怕他撑不到喀布尔机场。”

“他不需要到喀布尔机场,他只需到这个部族的外围就可以。”阿齐兹说道。

“酋长,什么意思?”阿拉布问道。

“阿拉布,外面的人都很狡猾,刚刚威利斯对我说,威廉已经快死了,我们不如最大限度榨取剩余价值,我们敲诈了威廉的金钱,但是没有想到威廉这么有钱,在部族里所得都是我们,部族外面所得我们两家平分。”阿齐兹说道。

“哪威廉怎么办?”阿拉布问道。

“威廉先生,伤重太重,我们没有治好他,他痛苦地去世了。”阿齐兹嘿嘿一笑说道。

曾厚朴在黑暗听得非常真切,心中觉得有些不寒而立,世上奸诈之人无处不在,威廉这也是报应,但是在曾厚朴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忍,阿齐兹和阿拉布离开后,曾厚朴在黑暗中叹了一口气,悄悄地替出了这个部族村庄。

会合了梅映雪和科萨奇后,离开这个部族一段距离后,曾厚朴向梅映雪和科萨奇讲述了在这个部族村庄里听到和发生的事情,梅映雪听完沉默不语。

“刚才爬到有两辆车向那个方向行驶了过去,原来是送威廉去机场的车,这个坏人活该!”科萨奇愤恨地说道。

“小朴,我们向那个方向去看一看,我想看到威廉死去,因为他害了太多的人,可以吗?”梅映雪指着车辆行驶离去的方向说到。

曾厚朴点头表示同意,说道:“我们沿着车辆行驶方向,追下去看看,但是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威廉的尸体,现在是九点钟左右,到十一点,不管能不能找到威廉,我们都将返回,毕竟我们还另外一件事要做,你明白的。”

梅映雪看着曾厚朴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十一点准时返回。”

三人骑上了马,向车辆行驶的方向追了下去,这里有的只是土路,路况是极差的,三人骑马刚刚向前追了三公里左右,便听到远处传来汽车马达的声音,三人连忙下马到隐蔽处躲避,一会儿,刚刚从那个部族出来的两辆车向着部族的驻地驶去。

两辆车过去后,三人从隐蔽处出来,曾厚朴说道:“威廉遇害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我在前面探路,你们在后面跟着。”

说完曾厚朴一马当先,打马急驰,梅映雪和科萨奇紧紧地跟在后面,曾厚朴向前飞奔了大约一公里左右,发现车辆只是行进到这里就停下了,曾厚朴下了马,四处搜寻,发现在距离河滩不远的地方,有两处小石子堆,曾厚朴发现这两个小石子堆是新埋的,招呼科萨奇将这两个小石子堆又给挖了开来,第一个石子堆中躺的正是威廉,第二个石子堆埋得是埃里克。

埃里克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曾厚朴直觉威廉身上似乎还有气息。曾厚朴用手摸了摸威廉的心脏,威廉确实还没有死,但是也已经离死不远了,曾厚朴给威廉喂了一颗药,又给威廉揉搓了一些经脉。

威廉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还躺在刚才的那片地方,这时威廉觉得全身舒服了一些,看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张年轻的脸,威廉明白自己是被别人救了。

“谢谢!,我一定会重重地报答的。”威廉轻声说道。

“你不用感谢我们救了你,我们救你是为了看看埃里克和你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没死一会儿会杀了你。”梅映雪冷冷地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威廉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失声叫道:“琦丝丽小姐。”

“是的,是我,你很不幸,又遇到了我。”梅映雪轻轻说道,只是言语之中,全是冰冷之气。

威廉苦笑了一下,说道:“琦丝丽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为了那个恶棍和你而来,而且我到巴基斯坦就是为了给你们设圈套,只是你们很厉害,差点被你们给反咬了一口,对了,把威廉送上西天是我开得枪,我在瞄准镜里看见他的脑袋突然炸裂,心里别提有多开心。看到你们这些坏人倒霉,我就高兴开心。”梅映雪冷冷地说道。

“对!小姐说得对极了。”科萨奇大声地说道。

“那琦丝丽小姐,您就杀了我吧。”威廉面色平静地说道。

曾厚朴轻轻地揽着梅映雪,说道:“他活不了多久的,他也身上的伤势很重,好像还被人注射了别的什么东西,我只是控制了他的伤势,在现在这个环境下,谁也没有办法。”

梅映雪看了看威廉,说道:“虽然我介意要你的性命,但是你现在的情况不需要我动手,老天爷会要你的性命。小朴,我们走吧!”

曾厚朴答应了一声,三人准备转身离去,威廉突然叫住了他们,“请等等,琦丝丽小姐。”三人又站住了身形,曾厚朴转过身看着威廉。

“你不要妄想我们会救你的命,再说你的命我们也救不了,至少在这个环境是救不了的。”曾厚朴开口说道。

“琦丝丽小姐,落到你的手中,我也没有想到活着,琦丝丽小姐,您如果能答应我一件事,我将把我知道的很多秘密告诉您。”威廉说道。

“我不能承诺什么,你如果愿意说出秘密,你就说,你要我答应的事,我要看看是什么事,我不会给你任何承诺和保证。”梅映雪依旧冷冷地说道。

“我有一个妻子和两个孩子,我做了太多的坏事,我害怕被人报复,我不敢让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我妻子靠自己的工作来养活两个孩子,我骗她我在海外工作,每年只有少量的假期,我每年都会偷偷的去见他们,然后给他们留下一些生活费,但是我不敢留太多的钱,我怕有太多的钱会害了他们。”威廉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

八十八、原罪

“你想让我照顾他们吗,你好像找错了人,你就不怕我杀了他们。”梅映雪说道。

“其实,我这些年也巧取豪夺了大量的财富,也有不少的投资,阿齐兹和威利斯,就是那边部族的酋长和雇佣兵,他们想骗取我的财富,威胁和逼迫我签了不少的现金支票,可是现金支票在一定的额度是可以提取的,超过了那个额度,就必须再次征求签字人的意见,他们的支票全部是取不出一分钱的废纸。”威廉满是讥笑的表情说道。

“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你真的有妻子和孩子,那么你一定会给他们安排好合适的后路,会想办法让他们衣食无忧的,怎么你难道是想让我把你的这些财富交给你的妻子和孩子?”梅映雪冷冷的脸上露出不屑的样子。

“不,不,如果把这些财富交给他们,那是在害他们,绝不能这样,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忽然拥有了巨额的财富,那绝不是一件好事,那是一场灾难,绝对不可以。我只要他们平安的过一辈子。”威廉急切地说道,因为说得太急,说完威廉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难道会将这些财富交给我或者他。”梅映雪指着曾厚朴说道。

“可以,我就是想拿财富和秘密来换取我妻子和孩子的平安,只希望他们在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能伸一下手,孩子长大以后你们就不用管了,其实这并不难。”威廉慢慢地平静下来。

“这样吧,我们先来听一听你能告诉我们什么样的秘密,然后再说关于财富的问题。正如琦丝丽所说的那样,我们给不了你任何承诺。”曾厚朴轻轻地挽住梅映雪说道。

“其实,琦丝丽小姐,只要听了这些秘密,就明白这些对她来说很重要。”威廉轻声地说道。

威廉说出的秘密确实很重要,埃里克的母亲叫马哈拉尔·蒂亚姆,来自于非洲北部的埃及,蒂亚姆并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蒂姆神邪教的组织的重要负责人,这个邪教早年在美国活动,因教义邪恶,而被美国政府取缔,在遭受到美国政府的打击后,这个邪教组织转入了地下活动。

蒂亚姆因为机缘认识了琦丝丽的祖父,在发现琦丝丽祖父非常富有后,蒂亚姆便开始有意识地接触琦丝丽的祖父,蒂亚姆年龄虽然不小,但是因为练有邪术,所以显得年轻美貌,蒂亚姆下毒害死了琦丝丽的祖母,又成功地勾引了琦丝丽的祖父,在琦丝丽的父母反对下,琦丝丽的爷爷和蒂亚姆举办了婚礼,结婚后,蒂亚姆最后用毒物控制了琦丝丽的爷爷,这时德鲁苏斯家族实际上是掌握在琦丝丽父母的手中,蒂亚姆先害死了琦丝丽的弟弟,琦丝丽则是因为运气问题,得以逃脱,蒂亚姆最终成功杀害了琦丝丽的父母,德鲁苏斯家族的大权又成功地回到了琦丝丽祖父的手中,而琦丝丽的祖父则被蒂亚姆牢牢地控制着。

到了琦丝丽成年后,蒂亚姆又是横生枝节,阻止琦丝丽继任族长,寻找手链就是蒂亚姆想出来的办法,只是她没有想到琦丝丽小姐具然找到手链。

在琦丝丽小姐出行的时候,只要是能探听到小姐出行的时间和路线,她都会想办法去加害琦丝丽小姐,只是在卡拉克总管的防护下,加上琦丝丽小姐的运气不错,使蒂亚姆一直未能得手,这次小姐前往巴基斯坦,这应该是他们的最后机会,蒂亚姆和埃里克都恨不得琦丝丽小姐死去,但是蒂亚姆和埃里克都计算到了这也可能是一个陷阱,必须想办法避开陷阱。最后就是你们昨晚看到的那样,这一切都命啊!

威廉提供了一个重要消息,就是琦丝丽爷爷是中毒了,是一种非常厉害和奇怪的毒,如果能解掉毒,琦丝丽的爷爷也会恢复正常的。

琦丝丽听到这里不禁泪流满面,嘴里喃喃地嘟哝道:“可怜的爷爷,您这些年真的是受苦!我可怜的爷爷。”

“如果,你们想除掉蒂亚姆这个恶魔,我给你们一个建议,最好是远距离一击毙命,一定不要近距离行动。因为她比魔鬼佣兵杰里米还要可怕,她下毒和杀人的手段连杰里米都自愧不如,杰里米当年能逃脱国际刑警的剿杀,就是因为蒂亚姆帮了他,这些年蒂亚姆一直在资助杰里米,杰里米在暗中也帮蒂亚姆做了不少的事,这次杰里米出现在这里也是蒂亚姆的请求”威廉轻声地说道。

“威廉,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我想我们可以答应你的请求。”曾厚朴轻轻地揽着梅映雪说道。

“谢谢!我相信你们的承诺,下面我来告诉你如何得到我的财富。”威廉喘了一大口气说道,

威廉控制了几个小的投资基金,他把几小投资基金所有的股权证明和股票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而保险柜有钥匙则放在另外一家银行存储柜里,威廉告诉三人另外一家银行所在的位置、密码时,科萨奇有意地离开了一段距离,威廉看到这种情况,笑了笑,对曾厚朴说道:“在我腰带的头部,可以拆开,里面有一把钥匙,是开那个储物柜的。说完威廉指了指他的腰带,示意曾厚朴去解下腰带,曾厚朴在威廉的指挥下取出一把小钥匙。

看到曾厚朴取出了钥匙,威廉很平静地笑了,他说了半天的话,感觉有些累了,神态有些萎靡,曾厚朴想了想又拿出一颗药丸准备给威廉服下,威廉摇头拒绝了。说道:“别浪费药物了,如果他们能送我去喀布尔机场,加上那抗生素,再找一名好的医生,也许我还机会,只是他们折磨我,为了让我的神经更加敏感,还给注射了毒品,他们最终得到了很多的消息,欣喜若狂的走了,临行前还不忘将我和埃里克给埋了,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是一个好人,一个普通的好人,可以和我的妻子、孩子生活在一起。”

威廉在他最后的时间里,则是一会清醒,一会迷糊,清醒的时候,不断地祈祷着什么,迷糊的时候则是什么表情都有,哭泣、愤怒、尖叫、咒骂什么都有,到了凌晨一点多钟,威廉再一次清醒过来。

“我现在就像在地狱里,闭上眼就是恐怖经历,实在是太痛苦,大概是因为我害得人太多,谢谢你们能在我的最后时刻陪着我,谢谢!。”威廉的脸上很平静,眼中有超脱的神色,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曾厚朴脸色一暗,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地帮威廉合上了双眼,然后和科萨奇将威廉和埃里克重新埋在那两个小坑里,堆上了小石子,三人慢慢地离开河滩。

这里地处阿富汗境内,三人不敢在此多留,曾厚朴确定了方向,决定先去会合卡拉克总管,三人在归途之中,谁也没有多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曾厚朴看了看梅映雪和科萨奇说道:“为什么情绪这么低落,琦丝丽,你成功的杀掉了那个恶魔,报了仇,为什么不高兴。”

“小时候,看到祖母离我而去,我非常伤心,后来就是弟弟,再后来就是爸爸妈妈,我经历太多的这样的事,可是到了今天,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造成的,原因就是因为家族的富有。财富就是原罪吗?”梅映雪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双目中满是泪水。

“金钱是一切的原罪,你有了财富还必须有守护财富的能力,想想湿婆教派百年前的遭遇,想想威廉宁愿将他一生的财富给我们,也不给他的妻子和孩子。在这一点威廉是非常明智的,没有守护财富的能力而拥有财富,是非常危险的。”曾厚朴轻声地答道,科萨奇则是一直思考着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去追逐财富,为了财富什么都可以出卖,他们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梅映雪说道。

“其实,人总想体现自我价值,而自我价值如何体现,我才华横溢,诗书满腹,高大勇武,所向无敌,这些都没有用,我只要有钱就可以,在当今这个社会,有钱就代表拥有一切,所有的人都为了金钱为服务,人成了金钱的奴隶。其实人和人的差别是,我拥有了金钱和金钱拥有了我。”曾厚朴平静地说道。

“我也很喜欢钱,可是我觉得,只有自己挣到的钱用起来才是最踏实的,我小时曾经偷了弟弟的五分钱,去买了糖吃,糖的味道真好,可是我看到弟弟伤心的眼光,顿时觉得糖没有那么好吃,两天后弟弟不再伤心,可是每次看到弟弟,都不敢看弟弟眼光,后来,我向弟弟坦白了,归还了五分钱,这样我才不再感到难受,而且我还觉得有时生活比挣钱更重要。”科萨奇说出了他对金钱的看法。

“科萨奇才是属于那种大智若愚的人,可是很多人却不这么认为,甚至有些人认为挣钱就是生活的全部,其实,琦丝丽,挣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如果挣钱和生活发生冲突的时候,我希望你放弃的是挣钱,当然如果你都无法养活自己时,千万不要说什么不为五斗米而折腰,毕竟脖子问题大于面子问题,其实这就是生活的哲学问题。”曾厚朴笑着说道。

八十九、重返宝藏

梅映雪在沉思着,科萨奇却笑着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快饿死了,有人给我两元钱,让我趴在地上学狗叫,我当然会趴地上学狗叫,因为我需要这两元钱,它可以买食物,让我暂时逃离死亡;如果我身上有两百元钱,有人给我两元钱,让我趴在地上学狗叫,我会给他一拳,让你羞辱我,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曾厚朴竖起了大拇指,夸赞科萨奇说道:“高!科萨奇你真得非常有才,你看待事物,往往看到了事物的本质。”

科萨奇腆着肚子,挺直了腰,说道:“那是,我可我家最有学问的人。”

梅映雪听了这话,实在忍不住了,笑着问道:“最有学问的人?”

“我是大学生。”科萨奇骄傲地答道。

“你大学生,你学得什么专业?”梅映雪有些好奇地问道。

“让我想一想,好像是材料工程专业。”科萨奇回忆一下答道。

“等一下,科萨奇,难道你上大学不需要认真学习吗?为什么连你学什么专业都不能确定?还要去回忆?”曾厚朴诧异地问道,科映雪也是一脸不明白的表情。

“我上大学时只负责打球,学习以及其他事情都是由别人负责的。”科萨奇昂头答道。

“打球?你打什么球?”曾厚朴问道。

“橄榄球,我是我们学校的主力四分卫。”科萨奇答道。

“科萨奇,你是说你是因为橄榄球打得好,然后进入大学,你只需负责打好球,其它的都由别人负责,是这样吗?”梅映雪问道。

“那当然,我身强力大,球打得好,因此就上了个好大学,比他们那些只会傻学习的强多了。”科萨奇昂着头一脸傲骄的神色。

“明白了。”曾厚朴和梅映雪几乎同声说道,然后又同时开始哈哈大笑,只有科萨奇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发笑。

“其实,有句说得好,二货欢乐多,说的就是这样的人,简单地生活,简单地考虑事情,快快乐乐地生活,一辈子活得高高兴兴的,没什么不好得,有时我真得羡慕这种人。”曾厚朴说道。

“是啊!可是人生更多的是责任,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大概我们只能这样活着。”梅映雪很感慨地说道。

“修行,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这一方面的事。”曾厚朴说道。

“这好像都是一些苦行者的事,或者说是佛家的说法。”梅映雪说道。

“不,其实,简单的来说,就是行为上的修炼,准确的说就是通过行为的修炼,来影响内心,最后达到一种内心的修炼,使自己不断地强大。一种从外到内,再由内到外过程。我给你讲过呼吸的练习,现在我给你讲一讲一些肢体动作的配合。”曾厚朴说道。

“我可以学吗?”旁边的科萨奇好奇地问道。

“科萨奇你不需要学这个,因为琦丝丽练过太极,所以我给她讲这些东西,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一些适合你的东西。”曾厚朴说道。

科萨奇听了非常高兴,曾厚朴乘着休息的时间,教了梅映雪几个瑜珈的动作。以及做动作如何呼吸,教完梅映雪,又教了科萨奇西北红拳中炼手、脚的功夫,虽然简单,却非常实用,适合科萨奇这种身高力大的人练习。

三人休息完毕,不再体恤马力,纵马飞奔,直向他们阻击敌人的那个山谷而去,大约到了清晨六点多钟,三人赶到了伏击埃里克的那个山谷的边缘,在外围负责警戒的人员,发现了三人的到来,连忙发信息通知卡拉克总管。

三人到达卡拉克所选择的营地外围时,卡拉克正从里面走出。见到三人,卡拉克上前紧紧地抱着梅映雪,说道:“你以后再不能这样随意任性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而且这次,我们有重大的收获,一会我们到里面去谈。”梅映雪笑着说道。

到了营地里面,三人稍事休整,梅映雪给卡拉克讲述从她和曾厚朴伏击埃里克,将埃里克一枪毙命,以后事后继续追踪,晚上探营,最后又把威廉的事情,以及威廉讲述的重要情况,关于蒂亚姆的一些特殊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卡拉克。

卡拉克听到了这些事,愤慨异常,咬牙说道:“我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一条毒蛇,我可怜的小姐,她害了这么多的人,我一直认为老爷是变心了,原来是被这个女人下了毒,才变成了这样,我们必须好好计划一番,回去后立刻除掉这条毒蛇。”

梅映雪点头称是,曾厚朴在一旁提醒道,我们现在所待的地方还属于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交界的地方,我们应该尽快地退到巴基斯坦境内,以免发生意外。

卡拉克点头表示同意,卡拉克总管立刻安排人手,准备起程离开此地,两个小时后,众人已经退回巴基斯坦境内。

众人又向前行走了一段路,这时曾厚朴告诉梅映雪,此处距离“唐时万人宝藏”最近,梅映雪找到卡拉克总管说明了情况,卡拉克想亲自陪同,梅映雪拒绝了卡拉克的陪同,要求卡拉克在此扎营留守,带着科萨奇和另外的近四十人,带上了所有的马匹,又准备了大量的背囊,离开大部队向“唐时万人宝藏”挺进。

此处离宝藏已经不远,大约只有几公里远,曾厚朴是看了地图决定从这里进入“唐时万人宝藏”。如果按他和师傅所走的路,需要翻越几处悬崖绝壁,是无法携带大量的宝物的,而现在选择的地方,地势相对平缓,只需翻越一处不高的山崖,就可以到达宝藏所在之地,可以把马匹留在山崖边,靠人工运送宝藏,这是曾厚朴所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曾厚朴带着众人向前行进了大约五公里多,这一路基本说不上有路,有些地方仅仅能过一马的宽度,走越来相当困难,曾厚朴告诉梅映雪,这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路了,如果是他们上次走的路,将无法前行,梅映雪只是淡淡地笑着,说这很好啊。

前面就是不高的山崖,山崖虽然不高也有近二十米的高度,曾厚朴徒手攀爬了这处不高的山崖,然后垂下了绳索,除了留下两名人员看守马匹,其余人员都顺着绳索爬上了山崖。

上了山崖向前再前行一公里左右,就到达曾厚朴曾经坠落过的那个洞穴。曾厚朴到达这里,发现他当时留下的记号,依旧存在,山野之中依旧是空荡荡的。

在进入洞穴之前,曾厚朴叫过科萨奇,私下里对科萨奇说道:“科萨奇,我们曾经一起患难与共,在一起前来的这么多人里,我只相信你,一会我会陪同琦丝丽进入洞穴,你只能在洞穴外面留守,因为我害怕出意外,你明白吗?”

科萨奇重重地点了头,表示明白,说道:“你放心,在你和小姐出来之前,我就在洞口看着绳子,那里都不去。”

曾厚朴拥抱了科萨奇,轻声说道:“拜托了!”

曾厚朴来到洞穴前,垂下绳索,一跃而下,到了底部后,打开手电,向上晃了晃手电,梅映雪接着顺着绳索下到底部。

曾厚朴用手电照向着洞底的骸骨,梅映雪爬见到骸骨,又仔细举着手电看了地上所刻的古波斯文字,随即跪在地上,磕头而拜,口中念诵古老的波斯经文,曾厚朴陪同梅映雪跪地行礼,良久,梅映雪从身上取出一个袋子,小心地将骸骨装入袋内,然后梅映雪又跪地行礼,曾厚朴只得陪同,梅映雪也未阻止,礼毕,梅映雪让人将袋子吊到上面,吩咐科萨奇小心看守,然后又取出照相机这个洞穴进行拍照,并把地上石刻古波斯文字,进行了拓印,这一切都是梅映雪亲自动手,梅映雪做完了这一切后,才命令其他人员进入洞穴。

能够进入洞穴的人员,梅映雪介绍都是家族子弟,基本值得信任,除了科萨奇带领几人在上面留守,其余人员都进入了洞穴,曾厚朴带着这些人翻高爬低的穿过洞穴中的那些通道,最后带领所有人走出了山洞,来到了山谷中,山谷中的野草大多已经变绿了,大火烧过的痕迹依旧看得很清楚,曾厚朴对梅映雪说起自己和师师父在这个山谷收敛尸骸,最后举行火葬的情形,现在的山谷依旧是静静地,但是仿佛充满生机,天空中有苍鹰在盘旋,草丛偶尔还有虫鸣传出,一切都显得这是一个普通的山谷。

“我们刚刚发现这里时,觉得这个山谷怨气太重,后来我和师父收敛了山谷中所有骸骨,然后把他们给火化,火化完这些骸骨,才觉得这个山谷的怨气没有那么重了,现在这里已经好多了。”曾厚朴轻声地说道。

“这一切都是命,纵有千万般本领,也不敌天地之威。最终也不过被困居此地。”梅映雪轻声说道。

看完了这一切,曾厚朴带着梅映雪来到距离洞口一百多步的小山洞,小山洞依旧是离去前的样子,打开小山洞后,看着小山洞里堆积如山的财宝,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之声。

九十、宝藏的运输

曾厚朴仔细地观察着众人,还好所有的人表现都比较正常,曾厚朴拉过梅映雪,低声在梅映雪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梅映雪点了点头,然后大声说道:“这次所有参与财宝运送的人员,每人奖励十万美金。”十万美金在这个年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所有人一听如此重赏,都兴奋无比,干起活来也分外起劲,一开始大家都很有干劲,可是时间长了大家看着这些财宝时就皱着眉头。

在曾厚朴的指挥下,众人先将财宝用背囊一趟一趟运到来时的小洞穴,再从小洞穴移到地面,然后大家再背着背囊运到山崖处,用绳索将装满财宝的背囊垂吊下去,下面有人接应取下,最后再用马匹驼回营地,四十多人如同老鼠搬家一般,干了近五天,才将这些财宝运到了营地,这些财宝最后装满了四辆重型卡车。卡拉克看到如此巨大的财宝,也惊呆了,但他并没有多问,整理完毕,众人开始返回勘查人员驻地,到达驻地时,勘查人员又传来了好消息,在距离勘查驻地大约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勘查人员发现一个巨大宝石矿藏,这个矿藏出产的红宝石、蓝宝石,还伴生着青金石、橄榄石之类的宝石,这是一个富矿,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卡拉克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梅映雪也非常高兴。

第二天梅映雪和曾厚朴跟着勘查人员前往矿藏发现的地点,这个地点在勘查驻地的西部,距离勘查驻地大约四公里左右,车辆无法进入,只能骑马进入,曾梅二人到了宝石矿藏的地点,曾厚朴发现这是一个山谷,勘查人员介绍在这个山谷有着丰富宝石矿藏,有可能随时随地都能检到宝石。

梅映雪听说后立刻就在山谷里搜寻起来,大概是梅映雪的运气真得不错,在不长的时间里,梅映雪真得找到了两块含有宝石的石块,其中有一块石头中的宝石,还非常不小,勘查人员拿过梅映雪找到的矿石,仔细地研究了一下,有一块石头中的宝石是橄榄石,并不太值钱,另一块石头中是红宝石,是一块克拉宝石,只是色彩淡了些,不过价格不菲,梅映雪听到勘查人员这么说,欣喜异常,对着曾厚朴言及,这块宝石,她要让人亲自为她设计一款首饰,以纪念她自己发现的这块宝石。

梅映雪满足了好奇心后,带着块有克拉红宝石的石头,兴高采烈地回到勘查驻地。一回到驻地。梅映雪立刻宣布重奖相关的勘查人员,然后让这个项目的负责带着矿藏的矿石标本前去联系巴基斯坦地矿部的负责人,确定两家商谈矿藏开发的使命合作议项,通知美国本部相关方面的负责人前来商谈合作事仪。

处理完宝石矿藏的事情,剩下的关于如何将这些财宝运到美国的问题,空运是非常不现实的,可以考虑的只有海运,德鲁苏斯家族在全球的船运公司完全可以处理这件事情,卡拉克总管做了详细而又周密的安排。

因为发现宝石矿藏,所以德鲁苏斯家族准备和巴基斯坦政府合作开采,开采矿藏必须用到大量的采矿设备,德鲁苏斯家族将从美国和欧洲运来大量的采矿设备,而设备送到后,前期的勘查设备将会运送回国。而这四辆卡车的财宝,也会连同勘查设备一起运送到卡拉奇,然后在卡拉奇将财宝装入集装箱内,通过船运到达美国,德鲁苏斯家族的船运公司遍布全球,所以这一切会很安全。

卡拉克还建议曾厚朴重新包装整理一次这批财宝,将清单列出,然后就可以在美国准备接货就可以了,因为这次货物比较昂贵,卡拉克说准备让科萨奇带人押运,最多几十天就能到达美国。曾厚朴同意了这个计划。

勘查人员的驻地除了留下少数的人员,其他人员都准备返回美国,大家把所有的勘查设备装车,连同那四辆装满财宝的卡车,一起前往e斯兰堡。

经过罕萨时,曾厚朴、梅映雪和科萨奇以去看往了拉尔兹,拉尔兹见到三人时,哈哈大笑,说道:“几天前见面,我还觉得你们一行会多有磨难,如今一见却是一切顺利,皆大圆满。”

曾厚朴也笑着开口说道:“你是印度教派的大师,怎么说话像是佛家弟子。”

拉尔兹笑着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佛家原本就是源自我印度教,佛家经书的很多东西都是从我印度教的经义挪出来,只是在基础教义上存在大的不同罢了。其实佛家也分了很多派别,有一些派别的行事与我们印度教没有什么区别。”

曾厚朴也笑了越来,说道:“你说得是藏传佛教和东南亚一带的小乘佛教,是啊,小乘佛教与大乘佛教是有着相当大的差异。”

拉尔兹哈哈大笑,又和梅映雪和科萨奇见礼,众人进入神庙内落坐饮茶,曾厚朴和梅映雪向拉尔兹说明自己一行人要准备前往e斯兰堡,处理完诸事,然后前往美国,这次前来就是道别的。

拉尔兹则是脸色平淡,说道:“以后有机会到达美国,一定会去拜访几位。”

曾厚朴想了想,对拉尔兹说道:“我因为一些事情,曾进入了阿富汗境内,阿富汗政局现在非常动荡不安,苏联一直欲掌控阿富汗,苏联所支持的派别不得人心,我感觉这个国家要出大乱子,你应该到印度去避乱。”

拉尔兹笑道:“这里是巴基斯坦,不是阿富汗,能有什么乱子,难道苏联还能入侵阿富汗不成。”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这要看局势如何发展了,如果局势的发展不利于苏联的利益,不排除苏联有入侵阿富汗的可能。这里是巴基斯坦,可是也是普什图人的聚集区,这个民族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曾厚朴平静地说道。

拉尔兹听完曾厚朴的话,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如果真得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离开这里。谢谢你的提醒。”

拉尔兹热情地款待了三人,在席间曾厚朴把遇到魔鬼佣兵杰里米的事情说道了一遍,杰里米操控动物的能力让拉尔兹十分好奇,拉尔兹在阿卡斯的教导下,也是一个使用药物的高手,只是阿卡师从来没有教过拉尔兹这一类控制动物办法。

大约在两天后,一行人到达e斯兰堡,依旧入住那家五星级的酒店。而装有财宝的车辆和设备则停在室内停车场,由专门人员二十四看守。

入住酒店后,曾厚朴忽然想起,自己前往美国,还没有办签证,前世曾厚朴是出过国的,但那些都是旅游签证,都是旅行社给办理。现在自己的护照都是郑局长给的,怎么申请办理是一概不知,办理签证更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是知道签证的办理是非常麻烦和复杂的。

曾厚朴找到梅映雪,把情况和梅映雪说了,梅映雪笑了笑,说道:“很简单的,等到了美国,我再给申请永久居留权,如果你想加入美国国籍也可以。”

“永久居留权是所谓的绿卡吗?”

“是有人这么叫它。”

“绿卡是要的,美国国籍还是等等再说吧。”

梅映雪要了曾厚朴的护照,然后把这一切交给了卡拉克总管,卡拉克说道:“今天的时间有些晚,明天去办理签证,你只需要在酒店内等候就可以了。”

“我不用亲自到场吗?”曾厚朴有些懵圈问道。

“如果你愿意前往美国大使馆也可以的。”卡拉克微笑答道。

“你是说我不用到场,也可以办理签证。”曾厚朴问道。

“当然可以。”卡拉克说道。

“噢!”曾厚朴弱弱地回应一下。

梅映雪看到曾厚朴的表情,淡淡一笑,说道:“小朴,我下准备找你,商量一下这批财宝的运送问题。”

卡拉克总管见此情形,想要告辞离开,梅映雪没有让卡拉克离开,而是邀请卡拉克一起商议,曾厚朴自然是没有意见。梅映雪的意思,她准备包机回美国,这样就可以一部分财宝先运出巴基斯坦,只是先运送那些财宝,需要征求曾厚朴的意见。

卡拉克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要求曾厚朴先将那些体积小贵重物品,如饰品、宝石、其他的贵重文物先整理出来,然后通过包机运出去,那些体积大不方便携带的财宝只能从海上运输。

梅映雪说这两天她准备去看看巴基斯坦文化艺术品市场,准备疯狂采购一下,为运送财宝打一个幌子,卡拉克认可了梅映雪的做法,卡拉克还提议梅映雪去定做一批箱子,到时候专门用来运输这些艺术品,这样可以更容易将财宝带出,梅映雪认可卡拉克总管的意见。

在接下来几天里,白天曾厚朴陪着梅映雪参观e斯兰堡的艺术品市场和各种工艺品市场,梅映雪购买了大量艺术品和工艺品,并定做了一大批放置这些物品的箱子。到了晚上曾梅二人带着科萨奇开始整理四辆卡车的财宝,大约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曾梅二人加上科萨奇才将这些财宝整理完毕,曾厚朴做一个详细的列表,他们整理出大约近一吨左右的体积小而又贵重物品,把整理出的这些物品放入梅映雪所定制的箱子里,基本上算了大功告成。

九十一、赴美

而在剩余的几天里,梅映雪又带着她的手下,以家族的名义,拜会了巴基斯坦众多的实权人士,商谈矿藏开发合作事项,关于矿藏开发合作事项,进行的很快,双方就如何合作很快就拿出了议项,德鲁苏斯家族和巴基斯坦方面签下了合作议项和方案,也算是皆大圆满欢喜。

矿藏合作的议项和方案签订后,梅映雪也该离开巴基斯坦了,科萨奇带人押运剩余的财宝前往卡拉奇港,准备从海上返回美国,曾梅二人和卡拉克带领剩余人员,带着梅映雪采购的各种艺术品和工艺品还夹杂在其中的财宝,乘着梅映雪的包机前往美国。所有的一切都非常顺利,飞机经过两次途中停留,到达了纽约的肯尼迪国际机场。

纽约,美国人口最多的城市,美国第一大都市和第一大商港。最初印第安人居住在曼哈顿岛的南端,1524年意大利人弗拉赞诺来到这里,1609年英国人哈德逊沿河上溯探险,欧洲人以他的名字命名这个河流。1626年荷兰人以价值约24美元的小物件,从印第安人手中骗买曼哈顿岛,建立贸易站,取名“新阿姆斯特丹”。

英荷战争结束后,荷兰战败,将新阿姆斯特丹割让英国,时值是英王查理二世的弟弟,约克公爵生日,于是将新阿姆斯特丹改名为cityofnewyork新约克郡,作为送给约克公爵的礼物。

在二十世纪初,纽约对外来移民来说是个崭新天地,机会到处都是。因此纽约常被昵称为“大苹果”(thebigapple),这座城市还有诸如:哥谭镇(gotham,愚人村)、不夜城(thecitythatneversleeps)、世界之都(拉丁语:caputmundi英语:thecapitaloftheworld)、帝国之城(theempirecity)的称号。

曾厚朴对于纽约并不熟悉,虽然在前世,这座城市都快成为美国的代表,八九十年代很多中国人心中向往的圣地,很多人抛弃了一切来到这里,为了寻求自己的梦想,认为这里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实现是残酷的。后来央视拍了部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里面主角王启明的一句话,让所有的中国人记忆在心,“如果你爱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而现在自己也来到这所地狱天堂,这一切就像一场梦,虚幻而又真实的存在。

曾厚朴前世来过纽约一次,那还是在九十年代初,当时是全民都希望出国的时代,在中美建交多少年纪念,为了让美国人民更好地了解中国文化,派了不少国内各个乐园前往美国巡演,老刘找了一个机会,让他加入一个民乐团当替补,来美国巡演了一次,曾厚朴一分钟都没有上台,出了一次国,后来老刘还给他找了好几次机会,曾厚朴都给推掉了,老刘明白曾厚朴的意思,一是不愿意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二是不愿意浪费自己的人脉。这也让老刘越发地看重曾厚朴。

“想什么哪?脸上的表情这么温柔。”梅映雪开口问道。

现在是在肯尼迪机场向纽约市区的路上,曾厚朴和梅映雪坐在一辆加长的凯迪拉克上,其他人则乘坐别的车辆,这些车辆组成了一支车队,加长的凯迪拉克在车队的中间,连姆开着车,卡拉克则坐在副驾驶的位子,曾梅二人坐在后面的位子上,美国的豪华车,历来是以奢侈宽大舒适著称。

曾厚朴微笑了一下,眼中露出回忆之色说道:“想起了几位老朋友,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

“你可以去看看他们啊,美国和中国之间并不远,只是地球的两边,隔着一个太平洋。”梅映雪轻声说道,脸上尽是温柔之色,眼神之中满是暖意,一只手轻轻地握着曾厚朴的右手。

曾厚朴心里一动,是啊,自己可以回国去看看,那些狱中的老友已经有人出来了,而有一些人还在狱中苦苦煎熬,现在正是需要人帮忙的时候,自己不是越狱,自己有护照,自己给不了别的方面帮助,可是自己有钱,现在国内,外汇是奇缺的,即使自己不方便前往,也可以找人前往。上次,梅映雪带回老左顺走易卜拉辛的珠宝,不知道处理的如何。

“琦丝丽,上次你带回的那批珠宝,不知道价值几何?”曾厚朴轻声问道。

“那批珠宝中,宝石的价值大约在1500-2000万美金,那些古董不太好估价,但应该不会低于1亿美金,我把它们存放在银行里,等你到了之后,再做处理。”梅映雪说道。

“也就是说,单单那批珠宝,就可以使我成为一个亿万富翁了。”曾厚朴苦笑了一下,师父的恩情,这辈子不知如何报答了,只能希望以后还有机会。

“是啊!我年轻的亿万富翁,如果加上这次的财富,你应该有机会成为福布斯排行榜上的人物。”梅映雪轻声说道,语气中露出一股调侃之意。

“这些财富,只是一些机缘而获得的,真正的财富是靠自己的大脑和双手去争取获得的,如果我在银行抵押货款的话,能抵押出多少钱?”曾厚朴问道。

听到曾厚朴这么说,梅映雪感到有些诧异,想了想回答道:“我想二十亿美金还是可以的,你需要这么钱干什么?”

“我在罕萨的时候,曾经说拉尔兹说过阿富汗不太平,我看了大量的报纸信息,我有一种预判,苏联应该很快会对阿富汗动手,只是我不知道如何才能从中获利。”曾厚朴说道,前世的记忆告诉他79年的12月份苏联入侵阿富汗,近十年的苏阿战争开始。

“这种国家之间的战争,往往需要看战争国家的物产来决定,如果从期货市场获利,苏联、阿富汗都是游离在欧美经济体系以外的国家,两国开战,恐怕没有利益可以收获,阿富汗所多的只是一些矿产,而这些矿产对美国和欧洲来说是无所谓的,而这场战争对于苏联来说也是无足轻重,最多可以卖一些武器给阿富汗,这个基本不会有什么经济上获利。如果是海湾国家,那么会对原油期货的价格有非常大的影响。”梅映雪答道。

看来苏阿战争,自己是没有什么可以获利的了,要等到80年两伊战争,可以炒作原油期货,那么自己首先应该懂得一些经济学方面的知识,虽然,老钱给他讲了不少经济方面的知识,但是,老钱已经游离世界经济多年,旧时沪上的好多东西也已经落伍了,对!自己应该去学习经济,这样将来做什么投资,一旦成功对外都可以有一种解释。

“琦丝丽,我如果学习金融投资,应该去哪个学校学习?”曾厚朴问道。

梅映雪考虑了一下答道:“在纽约和纽约附近的城市,沃顿商学院在费城,耶鲁大学在纽黑文,马萨诸塞州剑桥市有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纽约也几所不错的大学,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去伯克利,伯克利在波士顿,它是全美国最好的音乐学院。”

“伯克利,难道因为我会拉小提琴。”曾厚朴笑着问道。

“小朴,你不知道你的小提琴拉得有多么出色,你如果不去学习音乐,就太可惜了。而且这是一个需要各种证书和资历包装自己的社会。而伯克利是顶级的音乐学院。”梅映雪说道,脸上满是期盼的表情,希望曾厚朴立刻能答应去学习音乐。

曾厚朴听了笑着话道:“好吧,也许我学完了经济就会去伯克利,我应该还可以去各个大学学习很多的东西,只是不知道可不可以这样。”上辈子的阅历,让曾厚朴深深赞同梅映雪的说法,曾厚朴准备利用几年的时间去拿到更多的文凭和证书,因为自己需要系统地好好学习一番。

梅映雪听完曾厚朴的回答,不禁笑了笑,说道:“在美国,只要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你已经是一个亿万富翁,你到任何一所学院去学习,他们都会非常欢迎你的到来。对了,我买了一把小提琴,有时间你再给我拉小提琴听。”

曾厚朴点了点头,轻轻地捏了捏梅映雪的手,梅映雪也轻轻回应了一下,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

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车队到达纽约长岛区的一所庄园别墅,曾厚朴看到这所别墅时,不禁撇了撇嘴,这所别墅占地大约有近十公顷,这所别墅拥有私人海滩、葡萄酒庄园和大片的树林,海滩上拥有长长栈桥深入海里,现在是夏天,虽然是下午三点多钟,但是这里并不火热,空气中充满湿润的气息,这里属于海洋性气候,被认为是世界上最适于人类居住的地区之一。

梅映雪看到曾厚朴的表情,笑着说道:“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怪异?”

“我在感叹资产阶级的腐朽和堕落!”曾厚朴很是感慨的调侃道。

梅映雪乐得哈哈大笑,说道:“你现在也是腐朽和墮落资产阶级,因为你也是一个亿万富翁。”

“唉!没想到现在我具然也混成了一个腐朽和墮落资产阶级,人生真是失败!”曾厚朴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梅映雪是哈哈大笑,说道:“好拉,年轻的资本家,请入住吧。”

九十二、深夜里的行动

曾厚朴被安排在副楼的客房里,而曾厚朴随机带回来的财富则被梅映雪暂时封存起来,等待有时间再处理这些财富。梅映雪和卡拉克亲自陪同曾厚朴来到客房,看着曾厚朴放好行李,梅映雪使了个眼色,卡拉克轻轻地打开房门,来到了房间的外面打量了四周,然后向里面的梅映雪做了个点头动作。

梅映雪看着曾厚朴轻声地说道:“小朴,我们准备今晚行动。”

曾厚朴问道:“全都准备好了?”

梅映雪点了点,嗯了一声,曾厚朴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曾厚朴大声说道:“琦丝丽,这里的风景很棒,有时间你要带我去转转。”

梅映雪轻声说道:“好啊!”然后,接着说道:“小朴,你休息一会,到吃晚餐的时候,我来叫你。”

曾厚朴说道:“好啊!谢谢!”接着,梅映雪轻轻上前吻了一下曾厚朴的嘴唇,拧开房门和卡拉克离开客房。

梅映雪所说的今晚行动,是在巴基斯坦时就已经确定的事情,在e斯兰堡,梅映雪、曾厚朴、卡拉克、科萨奇四人就已经商定,一旦回到美国,立即发动攻击,击杀蒂亚姆,如果不能尽快击杀蒂亚姆,蒂亚姆就会来对付他们,而蒂亚姆的杀招一定让人防不胜防。

蒂亚姆现在居住地在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市,里克和连姆已经召集了人手在迈阿密待命,威尔已经准备一架小型飞机,晚上曾厚朴、梅映雪二人将离开这栋别墅前往迈阿密,会合连姆和里克将于凌晨发动攻击,一举击杀蒂亚姆,而卡拉克则留在别墅内,迷惑蒂亚姆的人,。

曾厚朴想起到了美国,应该先给师父打个电话,只是现在下午三点多钟,师父那边应该是凌晨,还等到晚上七八点钟再吧。

曾厚朴先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便到客房的阳台上观看外面的景观,大约五点多钟,梅映雪亲自来叫曾厚朴前去用餐。

曾厚朴用完晚餐,在别墅外围散步了一圈,而梅映雪一直在旁边陪着,还有几名保安则是远远地跟着,曾厚朴主要是看一看别墅周围安保情况,以方便晚上离开别墅,别墅的周围都是树木,后面则是葡萄园,前面则是海滩。梅映雪轻轻地挽着曾厚朴的手臂,柔声地介绍着这片别墅的由来和历史。

“等我有钱了,我也在这儿买一套别墅。”曾厚朴听着梅映雪的介绍,感慨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的资本家男友,你已经很有钱了,你随时都可以在这里买一套别墅。”梅映雪一听又乐不可支地笑了,取笑地说道。

曾厚朴耸了耸肩,心里有些无语,唉!又忘记自己是个有钱人了,看来自己要学会如何花钱,曾厚朴有些自嘲地说道:“琦丝丽,我来自那个东方古老的国度,我的思维方式也许和西方社会不太一样,希望你不会感到不适应。”

梅映雪脸上依旧持着笑容,眼中满是柔情地说道:“我为什么要感到不适应,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喜欢的内敛气场,温文尔雅的气质,有时候很幽默。我觉得你很好,我爱你!”

曾厚朴看着梅映雪满是柔情的双眸,也轻声地说道:“我也爱你,宝贝!”

夕阳的余晖将两个相拥而吻的身影,投射到地上,然后又慢慢地拉长,这一刻,几名保安也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曾厚朴回到客房的时候,大约是晚上八点多钟,因为乘坐了很长时间的飞机,大家都需要早点休息,而卡拉克则是兴致勃勃地观看美式足球的现场直播,也有和卡拉克相同爱好的在一起观看,彼此喝着啤酒,大声地说着对比赛的看法,支持着自己喜欢的球队。

曾厚朴给老左打了电话,老左早已起床,刚刚运动完毕,接到曾厚朴的电话,老左很高兴,曾厚朴和老左说道在巴基斯坦所发生的事,讲到魔鬼雇佣兵杰里米,杰里米好像也非洲奇人的功夫,以及杰里米操纵动物的能力,还有就是蒂亚姆的蒂姆神教,以及威廉对蒂亚姆的评价。

老左说非洲奇人的功夫传授过不少人,其中难免有不贤之人,杰里米会也不奇怪,对于杰里米操控动物的能力,老左他听说过这种能力,但是杰里米会的明显是一种邪术,不足为虑。至于蒂亚姆以及蒂姆神教,告诉曾厚朴要小心,这个神教他非洲听说过,是一个很厉害的邪教,行事时一定要小心谨慎,曾厚朴一一记在心里。

曾厚朴打完电话,便早早休息,上床入定,等到十点多钟,准备离开这所别墅。曾厚朴里面穿着那身巨鳄皮制成像软甲一样的贴身内衣,外面穿了一身深色衣服,轻轻地打开窗户,探身来到窗外,曾厚朴的房间在二楼,这个高度对于曾厚朴简直就是一个小儿科,曾厚朴来到外面,藏身在草丛之中,别墅到夜晚也是人在不停地巡逻,曾厚朴避开了巡逻的人,来到了和梅映雪约好的会合之地。

曾厚朴等了有大约十分钟,就看到庄园内,开出一辆福特轿车,这辆车来到会合之处,稍微减了减速,有人探出头来,喊了一声,小朴,上车,曾厚朴便从隐身处出来,从轿车右侧车窗跃入轿车副驾驶的位置,曾厚朴听得很清楚,那是梅映雪的声音。

曾厚朴在副驾驶坐好,发现开车的是梅映雪的贴身侍女海蒂,海蒂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来不来了,准备到前面找个地方停车,然后再过来等你。”正是梅映雪的声音。

“你把海蒂化装成你,你装扮成海蒂,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来?”曾厚朴问道。

“是啊,海蒂每天晚上都会回家,所以我装成海蒂出来,不会引起任何怀疑。”梅映雪轻笑着解释道。

“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曾厚朴问道。

“离这里几公里的地方,威尔在那里等着我们,我们一到,就会立刻起飞赶往佛罗里达。”梅映雪解释道。

梅映雪向前开了大约有十多分钟,来到了一片草地前,草地上停着一架螺旋桨飞机,曾梅二人下车时,这架飞机已经发动了引擎,曾梅二人刚刚上了飞机,飞机就开始起动,二人系好安全带后,飞机已经飞上了天空。

这是一架小型的g定翼飞机,机舱内最多可以坐八个人,而现在加上飞行员,一共只有四人,另外一个人是威尔的助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当飞机进入了固定的飞行高度,飞机的驾驶员,回过身,对着曾厚朴说道:“嘿!我的朋友,欢迎来到美国,也欢迎乘坐老威尔驾驶的白头雕号飞机。那是艾纽曼,我的侄子,飞机副驾驶。”

曾厚朴看到威尔非常高兴,便和威尔热情地打了个招呼。而艾纽曼则是坐在飞机副驾驶的位置上,操控着飞机。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开始降低高度,梅映雪轻声告诉曾厚朴说:“快要到了,要降落了。”说完轻轻地挽住曾厚朴的胳膊,曾厚朴则是伸出手臂轻轻将梅映雪揽在怀里。

飞机降落后,打开舱门,首先看到的是里克,里克见到曾厚朴也很高兴,热情地拥抱,这时梅映雪、威尔也下了飞机,四个乘坐一辆jeep越野车,里克开着车,介绍着情况。

越野车开了十多公里后,停了下来,四人从车上下来,里克又带领他们来到了一个树林,在这个树林里,曾厚朴又见到了连姆,连姆带着四五十人正在树林里等候,所有的人都是荷枪实弹全副武装。

曾厚朴拥抱了连姆,然后连姆开始介绍蒂亚姆这处庄园别墅的情况,这处庄园别墅的东面、北面、西面的一部分,都是沼泽,西面一小部分和南面都是树林,有一条公路进出这处庄园别墅,在庄园东面大约一公里处是一条河流,这处庄园最好是从南面进入,因为沼泽区域有大量短吻鳄鱼,曾经有人误闯这里的沼泽区,最后死于非命,这件事都上过报纸。

据了解这处庄园别墅内一共有大约二十名护卫,十多名仆人,还有两架直升飞机,连姆的想法,等到凌晨,从南部开始强攻争取先摧毁两架直升飞机,防止蒂亚姆逃走,然后活捉或者击毙蒂亚姆。

曾厚朴从连姆手中拿过军用夜视仪,仔细地观察着,庄园别墅显得静悄悄的,只是在天空中一直有蝙蝠在飞行,曾厚朴想到杰里米的蝙蝠,问道:“蒂亚姆以前和现在从事什么职业?”

卡拉克答道:“蒂亚姆最早是一个生物学方面的专家,这些年开始关注生物基因工程的研究。除了担任德鲁苏斯家族公司内的一些职务,她还是一个环境保护主义者,还是一名生物基因工程方面专家。”

“蒂亚姆很喜欢动物吗?”曾厚朴问道。

“我不知道蒂亚姆喜欢动物,但是,动物们都很怕蒂亚姆。”梅映雪说道。

“噢!动物很怕蒂亚姆,怎么怕?”曾厚朴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小时候曾经有过一只小猫和小狗,那时候,蒂亚姆只是在我爷爷的身边工作,有一次,我的小动物见到了蒂亚姆,它们都吓得浑身发抖,连声都不敢吭一下。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回来问妈妈,妈妈说那是它们在害怕,而且是相当害怕。所以我一直记在心里。”梅映雪轻轻地说道。

九十三、诡异庄园

曾厚朴一听这些,眉头就皱了起来,曾厚朴透过树林仔细地观察着这处庄园别墅,曾厚朴的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忐忑,总觉得这处庄园别墅不像外表看得那么简单,曾厚朴想起威廉说得那些话和师父的提醒,决定自己先闯进去看看。

曾厚朴把他的想法和众人说了一下,大家都知道曾厚朴的能力,谁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梅映雪只是轻轻地说了句:“小心,如果有什么危险就发信号,我们会进攻救援的。”曾厚朴点了点头。

曾厚朴在脸上和手上都涂抹战术油彩,然后从西面沼泽与树林交汇的地方,开始进入这处庄园。曾厚朴发现在庄园外面的沼泽里,有不少的短吻鳄,鳄鱼的眼睛在夜晚实在是太醒目了,很容易让人发现它们,曾厚朴向里走了一段路,发现在沼泽里似乎还有别的更凶残的动物,曾厚朴在这里走了短短的一段路,居然发现有的鳄鱼竟然体长超过4米,这在美国的短吻鳄鱼中算体型较大的了,但是在这里更凶残的东西却不是鳄鱼,因为它比短吻鳄鱼要大得多,曾厚朴屏住呼吸,不一会儿有像蛇一样巨大物体,从沼泽中慢慢滑过。

曾厚朴已经知道这个凶残的东西是什么了,只是他搞不明白,这个东西怎么出现在这里,这个东西就是水蚺,一种类似水蟒的巨大蛇类,产自亚马逊流域,体长一般在5-10米,体重在200公斤左右,而在这处沼泽里水蚺好像不至一条,曾厚朴有些骇然,他实在想不出来水蚺如何在这个地方的生存的,而这些水蚺绝对是人工放养的。

曾厚朴慢慢地进入了这处庄园别墅,在树林里,曾厚朴还遇到了美洲豹和棕熊,只是这些动物都在庄园别墅的区域内活动,曾厚朴入定后小心地躲避着这些动物。距离这处庄园越近,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强烈,曾厚朴终于到这处庄园的外围,庄园的外围大约有近二百米全部是沙地,沙地上连一颗草都没有,曾厚朴观察了一下这片沙地,沙地上有一些波纹的痕迹,曾厚朴明白那是响尾蛇爬过的痕迹。

这处庄园并没有围墙,曾厚朴小心的经过沙地,并清除了沙地上痕迹,过了沙地就进入庄园的内部,庄园内到处是各种灌木林,还有各种高大树木,曾厚朴进入庄园内,心中不安情绪越发地强烈。

曾厚朴入定后,小心的移动,因为他能感应,灌木丛和树林之中,有着各种各样的动物在活动,曾厚朴看到很多种动物,有爬行类、昆虫类、猫科、犬科动物,曾厚朴发现几种不同的蛇类,而这些蛇类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澳洲、东南亚、非洲、南美洲的都有,它们各处待在各的区域,互相之间并不干扰,显然这些动物都是被蒂亚姆控制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显得有些诡异,曾厚朴有些明白为什么威廉所说的,要远距离干掉蒂亚姆了。

曾厚朴来到这所庄园的墙边,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不安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这里的危险无处不在,这里简直就不是一处人待的地方,就连墙体内都到处是洞,洞里会有蜘蛛、蜈蚣、蝎子之类的有毒昆虫,曾厚朴的眉头紧锁着,他很难想象如果梅映雪带人攻入这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看来要另想对策了,这里根本就是无法进入的。

曾厚朴围着庄园别墅探寻着,寻找最佳进入的位置,曾厚朴在探寻的时候,又发现一个大杀器,在庄园内具然有行军蚁存在,曾厚朴有些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了,蒂亚姆绝对是个天才,一个也了不起的天才,她对动物的控制简直是无人能及,曾厚朴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但是她绝对掌握了某种方法,也许这种方法非常残忍,非常不人道,或者是用什么妖邪之法来实现。

曾厚朴发现在一处建筑的阁楼上,有一扇窗户半开着,曾厚朴纵身而起,避开那有毒的昆虫,从那扇半开的窗户进入了屋内,现在已是深夜,屋子里到处都关着灯,曾厚朴小心的搜寻着,到了这所房子的一楼,发现有房间,还亮着灯,曾厚朴小心地过去偷听。

“克林斯,一会该你出去看一看了,今晚你还没有出去过。”

“巴克斯,能不能不出去?两个月前,刚刚有人死了,我真得害怕。”

“克林斯,你把防护衣穿着严密一点,稍微出去看一下就好了,你要是不去,万一被夫人知道了,可就麻烦大了。”

“好吧!我就出去看一下。”

“嗯,就是出去看一下。”

接着就听到屋内有人起身,准备出门,曾厚朴连忙隐身在黑暗之中,出来的人穿着一身生化防护服,背着枪,离开了这里,然后打开了屋门,走到屋子的外面。曾厚朴轻轻地跟这个人的后面,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属于这处别墅庄园的副楼部分,这种副楼一般都是保镖和佣人们住的,主人们一般都住在主楼。

曾厚朴看着这名叫克林斯的护卫来到外面,然后又走入主楼,然后从主楼出来,又回到了副楼,算是察看了一遍,曾厚朴在黑暗之中一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曾厚朴从克林斯刚刚从主楼出来的那个地方成功进入了主楼,曾厚朴进入后,并没有立即行动,而静静地感应着,一楼有四个人在酣睡,二楼有两个人在睡觉,有一个似乎睡得很轻,但是曾厚朴还是感应到了这个屋子里不光有人类,而且还有别的动物,好像还有不少的动物。

这时,曾厚朴的面前出现了一只黑猫,黑猫的眼睛发着光,就像魔鬼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曾厚朴,这只黑猫站在一张桌子上一动不动,曾厚朴的左侧也传来轻微的声响,这次不再是一只猫,而是一只猫科动物,也是杂色的,一只花豹,花豹躬着身体,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姿态,接着又有别的声响传来,曾厚朴暗叫不好,缓缓地向门边退去。

这时屋内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既然来也,干吗这么急着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竟然有一种异样的诱惑力,曾厚朴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这个女人说她二十岁到四十岁都可以,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脸上挂着异样的笑容,让人联想玉婆伊丽莎白所扮演特里奥巴特拉,这个女人赤着脚,双足肤色雪白,脚指甲很长,上面涂着了黑色,异样的醒目,这个女子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一只手扶着楼梯,手指甲依旧很长,依旧是涂成黑色,步履摇曳生姿,风情万千。

曾厚朴却不及多想,迅速向门扑去,曾厚朴的右手刚搭在门把手上,黑猫已经从桌上弹起,扑向曾厚朴的右手手臂,曾厚朴左手疾出一拳击向黑猫,黑猫在半空中竟然拧身反咬曾厚朴的左手,曾厚朴左手回撤,身体微向前探,左肘急出,击中黑猫,黑猫一声惨叫,摔了出去,曾厚朴击飞了黑猫,身体急向前探,右脚一个蝎尾钩急速踢出,那只黑豹也跟着飞了出去,但是曾厚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曾厚朴刚拧开门,背后风声又起,是那个女人在攻击自己,曾厚朴运气于背,脚掌急蹬,向前一窜,身体出了屋门,后背也挨了一记,衣服再次刺啦一声又撕开了,这个女人的这一脚力量竟然不小,曾厚朴已经来到屋外。

那个女人吹了一个口哨,接着就有很多的动物响应,发出各种异响,然后开始有动物向曾厚朴扑来,曾厚朴屏住气息,有些动物有些茫然,也有动物慢慢地走向曾厚朴,那个女人也开始慢慢地向曾厚朴走来,到了曾厚朴的近前,那个女人忽然张嘴对着曾厚朴急喷,一股血腥气立即沾满了曾厚朴的身体,那个女子竟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喷了曾厚朴一身鲜血。

“练了桑巴克的东西,能躲过我的小宝贝们,就敢到这里来找事,真是不知死活。”那个女人冷笑着说道。

曾厚朴身上满是鲜血,各种动物立刻将曾厚朴锁定,曾厚朴立刻将那把短刀抽了出来,短刀出鞘,煞气立出,曾厚朴短刀挥动,片刻之间就斩杀数条毒蛇和一只花豹,身形闪动,急速向外闯去。

那个女人从脖子上掏出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个圆形的东西,她把这个圆形的东西含在嘴里,吹动起来,发出了异样的响声,然后这个女人揉身而上,直扑曾厚朴,曾厚朴不管身后,急向前冲,前方树影摇动,一声厉叫,一个巨大的身形从树上急扑曾厚朴,身形未至,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棍从空中直劈曾厚朴,曾厚朴人在空中,换气扭身,避开木棍,随即短刀前探挥动,一刀那个巨大身形的前臂处。

噢地一声残叫,那个巨大的身形坠地之后,急向旁边闪去,这是一只巨大的银背金刚大猩猩,曾厚朴落地后,双脚急速蹬地,直扑那只大猩猩,手中短刀从金刚大猩猩的后腰深深切入,大猩猩尖声残叫,身体弹起,一只胳膊抓向曾厚朴,曾厚朴连忙双脚点在大猩猩的身上,抽身离去,大猩猩的胳膊还是抽在曾厚朴左臂,曾厚朴借力化力,左臂还是遭到重创,立时感觉动弹不了,曾厚朴右手执刀,开始游斗,躲避着那只银背大猩猩,那只大猩猩因为疼痛就像疯了一样,到处乱抓乱咬,几分钟后,银背大猩猩终于倒在了地上。

九十四、而借势而为

那个女人的的身形也已经到了曾厚朴的不远的地方,那个女人伸手抓向曾厚朴的后脑,漆黑的指甲带着猩风直袭而来,曾厚朴并不慌乱,他用一个印度瑜珈中的动作,身形上部向前,屁股已下扭向另一个方向,上身避开那个女人的一爪,随即一脚踢在那个女人的胯骨上,那个女人尖叫一声飞了出去,曾厚朴感觉那个女人受到重创,在此情形下,曾厚朴已经无法留手,出手必尽全力,曾厚朴报了刚才的一脚之仇。

曾厚朴再向前行时,地面出现了可怕的东西,一群行军蚁从树林里杀出来,曾厚朴双目收缩了一下,他实在不愿意与这种东西打交道,这时别的动物,也都离这里远远的,看来没有谁会去对付这群无敌的行军蚁。

那个女人倒坐在地上,忍着疼痛把项链吊坠圆形的哨子,重新含在口中,急速地吹了起来,那些行军蚁聚成一个球形,向曾厚朴滚了过来,南边的树林中一只棕熊刚刚出来,正在向这边而来,地面和空中的各种昆虫不断袭向曾厚朴,而各种猫科和犬科动物则在外围紧紧地盯着里面的曾厚朴,只是这些动物都在南面的外面盯着,曾厚朴挥动短刀护住面部,心中暗暗叫苦,无奈,曾厚朴只得向西北方向退去。曾厚朴奔不了多远就是一个小湖档住去路,曾厚朴顾不得湖中还有什么东西,纵身跃入湖中。那个女人看到曾厚朴跃入湖中,脸上出现了得意的笑容,口中圆形哨子,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曾厚朴进入湖中,潜水而行,湖水中急流翻动,一群鱼类飞扑而至,张开布满利齿的嘴撕咬曾厚朴,这正是在南美所特有的水虎鱼,又称食人鱼,曾厚朴幸运的是穿着巨鳄皮制的衣服,这群鱼的利齿不能咬透,只需双手绞动水流护住面部。但随着曾厚朴的外衣被嘶咬脱落,身上的血腥消失,人又在入定之中,食人鱼也就不再攻击曾厚朴,曾厚朴游出了很远,才露头换了一口气,向南部的树林而去。

在沼泽中曾厚朴是相当安全,水蚺并不敢攻击曾厚朴,曾厚朴所佩戴的手串,和那把短刀,使它们早早地躲开了,而短吻鳄更逃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当曾厚朴从西部的沼泽上岸时,很快就被梅映雪的人发现了,曾厚朴来到树林里面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曾厚朴的形象实在是太狼狈了,出发时穿着的迷彩服基本上全部没有了,唯一就是脚上的战术靴中还露出一丝半缕,全身就穿着一身贴身巨鳄皮制的衣物,倒是将曾厚朴的身材完美地暴露出来。

“小朴,怎么样?你没有受伤吧?”梅映雪上前拉着曾厚朴的手,仔细地打量着曾厚朴的全身。

“还好,算是运气不错,能全身而退,这里面太凶险了。”曾厚朴说道,然后曾厚朴把里面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沼泽内有鳄鱼、水蚺、食人鱼,岸上有各种蛇类、昆虫、还有各种猛兽,众人听完里面发生的事,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一时间谁也没有好的办法。

“那个女人就是蒂亚姆吗?”曾厚朴问道。

“是的,是蒂亚姆,她很会保养自己。显得很年轻,其实她应该快六十岁了。”梅映雪说道。

“不,这不是保养的问题,这应该是她练了一种邪术,就像那个魔鬼雇佣兵杰里米一样。”曾厚朴说道。

“噢!明白了。”梅映雪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你们以前不知道蒂亚姆有这种本领吗?”曾厚朴也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都知道蒂亚姆精于柔道和跆拳道,还会用毒,但并不知道她有这种本领。”梅映雪说道,梅映雪的脸色很难看,紧锁的眉头形成了一个川字。

“以前,蒂亚姆就住在这里吗?”曾厚朴继续问道。

“不,以前都住在长岛的庄园里,大约在在十年前才搬到这个地方来,自从搬到这里,我就来过一次,以后我再也没有来过,这里让人有种恐惧感。”梅映雪说道。

“蒂亚姆并不经常离开这里,一般情况下蒂亚姆两三天去一下她的生物实验室,她在迈阿密在一间实验室。其它时间只有在有重要事务,需要离开的时候,她才会离开。”卡拉克说道。

“我们必须想办法除掉她,蒂亚姆控制着相当的势力,如果让她反扑我们,就会很麻烦的。”威尔说道。

“我给了她一脚,感觉她的胯骨断裂了,短时间蒂亚姆无法活动,正常情况她应该去找好的骨科医生给她治疗伤势。”曾厚朴说道。

“太好了,连姆,立刻查明白蒂亚姆的私人飞机在什么地方,还有她的行动去向。”梅映雪说道。连姆答应了一声,立刻下去安排去了。

“如果蒂亚姆离开了这里,我们就可以闯进去救老主人了。”威尔说道。

“我们又不能像美国政府那样,开着坦克、装甲车进入庄园。”里克说道。

“我们可以让美国政府出面,首先需要查明的是爷爷在庄园里,这一点由里克负责,只要搞明白蒂亚姆出庄园,有没有带着爷爷。”梅映雪说道。

“美国政府出面,琦丝丽把你的想法说一说。”曾厚朴开口说道。

“这里非常异常,沼泽里有水蚺、食人鱼,树林里有各种不属于这里的蛇类、昆虫和动物,这些动物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这是不正常的,有人做各种非常规的试验,而这个人就是生物基因方面的专家蒂亚姆,这是反人道的,对所有人类都是一种威胁,我们只需向美国政府告密,这里有这些东西,美国政府一定会来查看,到时候美国政府就会清除这些东西。”梅映雪说道。

“最好是能通知一些媒体记者,这样让民众参与其中,这样美国政府就会立即清除的,我们只要在一旁等着就行了。”连姆说道。

“嗯!这个计划不错,借刀杀人,好主意,最好是能找一些动物或者人类的骨头扔到这里面,然后让新闻媒体发现,这样他们就会更加热情高涨。”曾厚朴说道。

“可是,我爷爷在里面,我怕蒂亚姆会有别的什么安排,爷爷的安全会受到影响。”梅映雪不无但心地说道。

“在自身安全没有受到威胁的时候,蒂亚姆是不会动用你爷爷的。我们只要先除掉蒂亚姆就可以了,还有这里的生物链显然是问题的,因为这里无法形成一个完整的生物链,他们一定需要大量的食物来补充这个生物链,那么每天应该会有车辆到这个庄园里配送食物,我们切断这个食物供给,那么庄园里面的没有食物动物会怎么样?”曾厚朴说道。

卡拉克和威尔赞同曾厚朴的建议,梅映雪想了想也表示同意,连姆又提出,如果让美国政府和新闻媒体前来,我们就应该撤得离这里远一点,以免让人怀疑,大家深表赞同。

这里距离迈阿密市大约有十公里左右的路程,除了留下装作户外运动的几个人观察情况,又安排了十多名人员负责阻止运送食物的车辆进入这个区域,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里,大家先撤到迈阿密市内,有人装做热心市民报警,也有人通知新闻媒体,而连姆又叫人准备了小型摄影机,去拍摄素材,并一再吩咐拍摄素材的人注意安全。

一直到了早晨,负责观察的人员报告有一架直升飞机离开了庄园,飞往迈阿密方向,时间不长有人员传来消息,直升飞机上并没有梅映雪的爷爷,只有蒂亚姆和两名保镖及一名侍女,真实情况是蒂亚姆被曾厚朴一脚踢在了胯骨上,跨骨断裂了几块,根本无法行动,蒂亚姆被人抬到屋内,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忍着疼痛准备天亮时去迈阿密的医院接受治疗。消息继续传来,因为医院的水平问题,蒂亚姆将准备前往明尼苏达州的梅奥诊所接受全美国最好的骨科医生的治疗。梅映雪的眼睛亮了起来,卡拉克也立刻笑了起来,威尔也哈哈大笑,曾厚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发笑。

梅映雪轻轻地挽信曾厚朴的手臂,说道:“小朴,蒂亚姆的私人飞机维修保养人员中有我们的人。”

曾厚朴想了想说道:“琦丝丽,你应该先离开这里,返回纽约,然后在媒体上发表声明后,再正大光明地回到迈阿密,高调处理善后事情。”

卡拉克和威尔连声称赞,随后威尔开着那架小飞机,梅映雪和卡拉克一同返回了纽约长岛。

时间已经到了上午的十点多钟,警察们并没有行动,而新闻媒体也没有在意,但是连姆派出去的人手,拍摄到了水蚺,他们还用了一只活着的兔子,成功地引出了食人鱼,并把这些素材复制多份,送到了各个媒体的手中。

这份素材成功地引爆媒体记者热情,一时间在迈阿密的媒体新闻报导了这件事,奥兰多电视台报道了这件事,随后cnn在几名户外运动爱好者的帮助下,又发现人和动物残留的骨头,cnn电视台调来了直升飞机在空中拍摄,并且成功地拍摄到了水蚺,这件立刻轰动了美国,受到美国各方面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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