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战少,我有喜了 - xp1024.com
《重生民国:战少,我有喜了》


第1章 重生在民国监牢

头痛欲裂,身如火烧。

沈初画缓缓睁开眼。

眼前的场景把她吓到了,民国时期破旧而古老的昏暗牢房,三面青石墙壁多处发霉,散发着恶心的气味儿。

牢门紧锁着,间隙不大的铁栏杆之间还有很多蜘蛛网。

这里就是地狱吗?

她是救人而死,为什么会下地狱?

沈初画清楚的记得,2019年1月14日,乌鲁克发生战争,硝烟弥漫,疾病蔓延,她所在的部队组织救援军医队去乌鲁克帮助抢救伤患。

身为孤儿,无家无牵挂,她第一个报名前往乌鲁克参与救援,这是一个部队医生的职责。

战场上,敌方士兵的枪口对准一个乌鲁克的小女孩儿,沈初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替小女孩儿挡下一枪,子弹打在心脏,还来不及痛,她就闭上了眼睛。

身体像是坠入漩涡,失重一般降落。

回忆至此,一股强烈的意识涌进大脑。

21世纪,闻名世界的鬼才军医沈初画,在乌鲁克战场上,为小女孩儿挡枪,以为就此死亡,结果重生在了一个同名同姓长相还一样的人身上。

如今是民国九年,这里是临远城。

原主沈初画16岁,父亲是前清的状元,母亲是前清宫中太医之女,医术了得,清朝被推翻以后,他们夫妻二人下海经商做药材生意发了家,成了临远城有名的富商。

唯一的女儿沈初画生来弱智,痴傻愚钝,幸好,生父母对她宠爱有加,幸福平安的长到12岁,命运却从此跟她开了个玩笑,父母因为救人被杀害。

后来,原主乡下的叔叔一家,以照顾她为由,搬进沈家的新派洋房沈公馆,所有的家业都落入了沈初画叔叔的掌中。

叔叔一家人看沈初画痴傻愚钝,也不会反驳,便拿她当丫鬟使唤,家里家外脏活儿累活儿都让她干了。

哎,还真是同人不同命,自己生前是闻名世界的鬼才军医,医术精湛,一身功夫,枪法了得,参与过多次国内外战争,一双手,救人命无数,也杀敌无数。

和这傻姑娘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沈初画一边感叹,一边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周围的境况。

她现在身在临远城监狱。

为什么会在这里?呵!脑中的记忆告诉她。

原主叔叔的二女儿沈应湘给她画了浓艳夸张的丑女妆,说带她出去看戏,结果将她骗到了八大胡同,民国临远城有名的花街柳巷,女支院的聚集地。

五块大洋就把她卖给了一个老a鸨红姨,当晚便让她接客。

原主这丫头虽傻,攻击性却极强,那男人刚要朝她扑过来,她便直接拿着烛台扎进男人的后脑勺,

男人当场毙命,闹出了人命,女支院无奈也只能报官,巡捕房的人就来将她关在了这里,等待明天去法庭接受那些洋法官的审判。

想到这里,沈初画的两个拳头紧握,指节泛白。

可恶,原主的叔叔一家,简直欺人太甚,猪狗不如。

既然她21世纪的沈初画穿越到这傻丫头身上,从今往后,任人欺压的弱智沈初画死了。

第2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现在的沈初画---欺我者,必诛之。

思绪在脑中百转千回之后,沈初画眼底闪过一抹寒霜般的冷漠。

哐啷--

哗!

一道刺耳的响声,打断了沈初画的思绪,抬起头,只见……

穿着民国时期黑色警服的狱警正提着一个破旧的水桶走到她所在的牢门外。

舀一瓢水,粗鲁地将水瓢撞过牢门的铁杆,倒进牢门里面的破碗中。

他是来给这监狱里的犯人送水的。

沈初画善于识人,只是一眼便知晓,这个狱警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心中了然有了计划。

“咳……唔咳咳……”沈初画缓缓坐起身,假装生病身体虚弱,咳嗽着。

那狱警并不在意,转身要走。

“大哥……”她虚弱而温柔地唤了一声。

听到这娇媚酥软专属于女人的声音,狱警的长靴停下来,转头朝牢房里一撇。

他这才看清,这监牢里,竟然关着一个女孩儿。

乌突突的麻花辫子搭在肩头,沾满了尘土,巴掌大的一张脸画着艳俗的浓妆,一脸雀斑,小丑似的,看了就让人厌恶。

往下看,那乌青色的监牢褂子松垮地套在少女凹凸有致的身上,显得格外的不搭。

这张脸虽然奇丑,可是这褂子下的少女之躯却看得他心里直痒痒,算起来,自己好久没有去花钱找个女人发泄发泄了,此刻已是晚夕,眼前就有个现成的,看来有的爽了。

“大哥,我真的好饿,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干粮?”沈初画认真地表演着惨兮兮的模样。

这让她想起21世纪的一句话。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沈初画擅长演戏,她重生前20岁的时候曾在云南一伙儿贩毒团伙中当过卧底,最后,那一窝儿毒贩被她一锅端了。

眼前的这个狱警虽然穿着一身民国时期的警服,可是他的面相却是极其猥琐,尖嘴猴腮,一副鼠相。

对付这种男人,简直不用费脑子。

果然,男人那双鼠眼朝四下望了望,滴溜一转……

这个牢房是最后一间,晚夕时分,所有人都睡下了,不管他等下干什么,应该都不会有人发现。

男人得意地靠近牢门,一边拿着钥匙开锁,一边小声道,“乖妹妹,你饿坏了吧?哥哥我兜里有的是干粮。”

声音猥琐,唾沫满天飞。

沈初画看着男人用钥匙打开牢门,提着个水桶乐不可支地走进来。

“来,哥哥这儿有干粮!”男人放下水桶,伸手从衣兜里掏出半个干粮,淫笑着一步步靠近沈初画,

“干粮我可以给你让你吃饱,可你也得让老子吃饱,我告诉你,老子玩儿过的黄花大闺女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经验丰富,保准你爽的!”

他看着眼前这少女一副不经人事的模样,就索性口无遮拦地在她面前炫耀起来。

沈初画看着男人咧着大嘴,呲着一口大黄牙朝她靠近,毫无防备,她伸出纤细的手臂一把卡住那男人的脖子,在男人反应不及的瞬间,她直接按着他的头塞进水桶里。

第3章 越狱

咕噜咕噜……

男人的头浸入水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双手抓着地上的草垫,腿胡乱踢。

沈初画冷着一张被丑画了的小脸儿,静静地看着男人挣扎。

她沈初画是医生,太知道这男人浸在水中多久死不了,却又生不如死。

这男人刚刚的几句话,她便知道,这是个败类。

呵!不惩罚他一下,顺便练练手,还真是不会甘心。

21秒钟,时间刚刚好,虽然不会死,但也丢了半条命,这个过程,会令他终身难忘。

松开男人的头,另一只手敏捷准确地劈向他的后脖颈最脆弱的地方。

男人瞬间不再挣扎就这样晕了过去。

沈初画一秒钟都不敢耽误,提着男人丢在角落里。

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褂子和男人的警服。

她换上了警服,戴上警帽,自己的一身牢服胡乱套在那男人身上。

在换衣服的过程中,从男人的袖口掉出一把铮亮的匕首。

沈初画眯了眯眼,拾起匕首看着男人的裤裆,一刀扎了下去。

男人还在昏迷当中感觉不到疼,算是便宜了他。

既然他是个坏事做尽的恶人,经常迫害良家女孩儿,那些被他迫害的姑娘无力反抗,她沈初画,只好替天行道了。

作为一个医生,她早就对人体的各个器官了若指掌,随便扫一眼,一刀下去,就能直接废了他的命根子,且不耽误他基本的排泄功能,呵,恐怕以后这男人再想做什么坏事,是有心无力了!

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男人的裤裆,沈初画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动容,丢下匕首,提着水桶,压低帽檐,迅速走出了牢房。

她镇定地一步步沿着走廊往监牢外面走,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被人发现。

终于走到了监牢的大门口,将水桶放在水池,转头踏出了监牢。

刚要加快脚步小跑。

一道力量蓦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油腻男声从背后传来,“喂,吴三儿,你送个水怎么那么慢?说好了打牌的,你要去哪儿啊?昨天赢了,今天一分都不想吐出来是不是?”

沈初画心里一惊,抬手一把打开搭在自己肩膀的男人手掌,随后拔腿就跑。

那狱警才意识到什么,“喂,你跑什么?给我站住!”

“那人好像不是吴三儿?”

“难道是逃犯?快追!”

“追逃犯,快追逃犯!”

狱警立刻召集了十几个人,朝着沈初画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

沈初画沿着青砖街道,一路朝前跑进窄巷。

身轻如燕,箭步如飞,身后十几个男人追着,她拼尽全力极速狂奔。

重生前,18岁就跑过马拉松的人,甩掉这几个狱警,太轻松。

跑出了窄巷,是一条宽敞的主道。

此刻虽然已经是深夜,可是主道却依旧人来车往。

不远处的中心地段是一幢三层高的券廊式洋楼,楼顶中央矗立着高达九米的圆柱型玻璃银光塔座,璀璨无比的霓虹灯能熠耀一里之外。

黑夜的主街也都因为它而镀着一层光彩。

第4章 扑倒战少的女人

洋楼闪亮的牌匾上写着【百乐门】

百乐门?这里就是民国时期最大的舞厅。

她来不及多欣赏,只能朝着舞厅飞奔,人多的地方方便藏身,眼下,她只能跑进舞厅再想法子甩掉那些巡捕房的人。

正门定有专人把守,她这身衣服不方便进去,只能绕过正门来到旁侧的小门。

扫了一眼身后快追上来的十几个狱警,迅速跳进小门,沿着楼梯就往上跑。

一直跑到顶层。

顶层是两排紧闭的黄榉木镶嵌彩色玻璃的房门。

来不及思考更多,随便选了一间便推开门跑进去。

砰--

回关上门。

刚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可在抬起头的那一霎那,她怔住了。

跑进来的房间是一个宽敞奢华,早期西洋风格的卧室,这样的场景在21世纪的时候,只有在影视城里才见过,古典中又透露着一丝洋派的卧室,不过这卧室再美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看到一个男人正站在西洋风格的床边。

男人身高接近190,穿着质地上等的白色衬衫,深蓝色的裤子,比例完美的肌肉线条被展现得淋漓尽致,浑身上下散发着那专属于贵族统领者的血气方刚和天不怕地不怕的一股子野性。

认真的看向他的脸,那是一张无可挑剔的完美脸庞。

俊美锋利的五官透着致命的邪痞,在看到她闯进来的瞬间,男人眉头微皱,深如寒潭的黑眸,正用一种极其淡薄的眼神审视着她,双手随意插在裤子口袋里,那傲视万物的矜贵气质展露无遗。

门外,那些狱警似乎已经追了上来。

沈初画来不及解释,迅速跑到那男人身旁,三两下脱去监狱警服和帽子胡乱打开一旁的柜子将衣服塞进去,迅速跳到那张欧式的大床上。

见男人在一旁发愣,沈初画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扯。

没有任何防备的男人就这样压在她的身上。

呃……

好重。

沈初画只觉得月匈腔积血,镇定了下,不忘掀起一旁的真丝锦缎棉被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有人抓我,在你这儿躲一躲!”沈初画刻意压低娇软甜糯的嗓音,简单的对着眼前正压着她的男人解释。

男人邪痞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这女人看似娇小,可是这手劲儿好大,能一把将他拽上来的女人,除了她,这世间再无第二,有意思……

她的意思,他会意了。

大掌灵活地将她绑着麻花辫子的头绳扯了去。

如瀑般的青丝,铺陈在枕席间。

黑暗中,沈初画如星般的水眸震惊地瞪大。

“请我演戏,定要演全套。”他声音清冽,带着威严,霸道至极。

“你……”沈初画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凉薄的唇就这样压了上来。

陌生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浓重的荷尔蒙气息瞬间充斥在沈初画的鼻息之间。

他……竟然吻了自己?

重生前,她8岁开始就生活在部队大院儿,身边都是男人,后来当了部队的医生,上战场打仗也都是男人,但是,她从未有过男朋友,自然没有接吻过,这是她的初吻。

第5章 战少被窝里的女人

如此草率,就没了--

“喂,你……等……”呼息间,艰难发出两个声音,之后她所有的声音便被他霸道的吞了下去。

他的手,迅速撕开了她贴身的白绸小衫,露出凝脂般雪白的肌肤。

“砰--”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门外的人一脚踹开。

踢踏踢踏--

脚步声踱进房内。

被吻着的沈初画心里一惊,糟了,那些巡捕房的人闯进来了,她推了推男人的月匈膛。

男人依旧吻着她。

“床上的,给我站起来,临远监狱跑出来个逃犯,看见没有?”为首的狱警头目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盖着被子的两个人,厉声道。

所有的年轻狱警各个儿瞪大了眼睛盯着那蠕动着的棉被,心里面直痒痒,就等着那棉被被掀开能看到里面惊艳的画面。

只见那棉被动了动,一个高大的人影迅速闪了出来。

在众人看到站起来的男人的瞬间,立刻恨不得软下膝盖,纷纷下跪。

他们打死也没想到,棉被下的男人竟是江东大统领战穆尘的儿子,战家的四少,战北琛。

战穆尘可是江东六省的统领,权势极大,兵权在握,战家四少更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加荒唐至极,招惹了这位爷,他们此刻悔得想死……

战北琛冷冷地扫了一眼闯进来的十几个人,仅仅只是一眼,那眼神中,饱含的强大威严和冷意,就足以让原本嚣张的狱警们鸦雀无声,各个大气儿都不敢喘。

“四少!”为首的狱警立刻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垂手静候,等待发落,冷汗涔涔。

“搜人搜到我战北琛的屋子里来了?恩?”战北琛声色冷厉,冰霜的眼眸一扫,一把抢过那人腰间别着的手枪,对着他的脑袋。

“四少恕罪,我们真的不知道这是您的房间,今天情况紧急,监牢里跑出来一名逃犯,我们……我们不得已……”

他们老早就知道,战家四少,是这百乐门的常客,在这里还有一间专属的休息室,可谁知道就是这间……

“再有下一次,信不信我脱了你的警服,要了你的小命儿!”战北琛狠声威胁。

“是,是,不敢,绝对不敢,还请四少高抬贵手,饶了我们!”

“滚--”

战北琛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狼狈地逃出房间。

沈初画躲在被子里,直到听见房门被关上,屋子里恢复了安静,她才掀开被子,坐起身。

坐在床边儿上,低着头,很镇定地将被他扯开的衣衫穿起来,扣好盘扣。

战北琛就在这一瞬间看到了她锁骨处深红色的梅花瓣似的胎记。

刚刚这个少女一进门他便看到了她额头的一丝细小疤痕,他还以为是巧合,可是这下他又看到了她锁骨处的胎记,便更加确定了她的身份。

她就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战北琛眸子里,一抹惊喜,一闪而逝。

眼前的少女明明底子美得不似人间,却画蛇添足的在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还故意点了许多雀斑,唇上夸张的口红已经被他吃掉许多,露出本色。

黑发如缎,肤若凝脂,明眸善睐,唇若桃李,好一个浓妆掩盖下的美人儿

第6章 偷了一把枪

普通的白色对襟白绸小衣,却依旧挡不住她娇美的身形。

刚刚他压着她,就能明显的感觉到,她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女,竟然能发育得几近完美。

最让人心动的,是她此刻一身如烟似雾,柔柔弱弱的气质,简直能激发男人所有的保护欲。

这样的女子怎么都让人联想不到,她会是一个逃犯。

穿好了衣服,她走到他身边,在距离他比较安全的地方站住,微微倾身点头,“谢谢你的帮忙。”

战北琛望着她墨色宝石般熠熠生辉的眼睛,那眼神中带着些许防备,却没有一丝的害怕。

她竟然说,谢谢他?

他刚才不经过她的同意,强吻了她,她竟然没有任何的抱怨和羞愤,还能这么镇定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跟他道谢,颇有些不同寻常。

“叫什么名字?”战北琛向前迈了一步,离她近了几分。

“苏珊。”沈初画随便编了个假名。

深处乱世,眼前的男人一看就身份不凡,她没必要跟他说实话,免得惹来日后不必要的麻烦。

淡黄的灯光下,沈初画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他浑身带着慑人的傲气。

战北琛恰好也在看她,目光粼粼闪动,泛出潋滟的光,甚是妩媚。

四目相对,世界仿佛在此刻静止。

战北琛以为这少女会害羞地收回视线,可是她没有。

最后是他先败了,起身绕过她,在梨花木衣柜里拿出一套淡蓝色的斜襟女学生装递给她,“换上它。”

“谢谢!”沈初画接过衣服,淡定地迅速穿在自己身上,微微倾身朝男人行了个礼,“我有要事在身,要走了,希望日后有机会能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她只是随便那么一客套,此刻的沈初画,绝对想象不到,这个承诺,让她搭进去了自己的一辈子……

“你会有机会的!”战北琛挑了挑眉,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沈初画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只当这话是调戏的话,便开门离开了。

等她跑出男人的房间,精锐的眼眸四下打量,见走廊里没人,才从和原路相反的方向跑下楼。

一边跑,一边按着腰间别着的那把手枪。

虽然在逃命,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泛着嗜血的精光,粉唇微翘,一脸得意。

被男人亲了一下又能怎么样?虽然那是她的初吻,可是她丝毫不在乎,被那么帅的男人亲一下,占便宜的可是她,更重要的是她在那个男人吻她的时候,悄悄摸到他裤子口袋里的枪。

在这民国乱世,她是个逃犯,这把枪可以防身可以保命。

这也是她刚刚一直镇定自若的原因,她镇定自若,就会勾起男人的好奇心,男人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而不会去在意自己的枪是不是丢了。

一个吻换一把枪,她还是赚了。

她记忆中的临远城这么大,就不相信以后会和那个男人再重逢。

跑出舞厅,夜色甚浓。

一弯新月高悬,初秋的寒凉弥散在四周。

沈初画深吸了口气,格外的清爽。

第7章 初回沈家

放眼望去,宽阔的街道铺设着青石板,街道两旁种植着法兰西梧桐,梧桐树后面的建筑都是三四层的法式洋派小楼,这就是民国的街道,似乎比21世纪,影视城见过的那些更加生动。

眼前是临远城的主路,南江路,洋派的英式路灯将整条街照得通亮。

所谓民国时期的不夜城,竟是如此。

放眼望去,穿着洋派服装的男男女女坐着小轿车,或者黄包车在马路中间穿行。

沈初画站在街边,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了要去的方向。

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

此刻,她便是要回家。

凭借原主的记忆,沈初画一路跑回原主位于芝祥山别墅区的家。

沈公馆。

站在镂花铁门前,沈初画仍气喘吁吁。

望着这栋法式小洋楼,心想,‘这一切,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不着急,慢慢找回来,才有意思。’

沈初画发现重生以后,没战场可以上,没敌人可杀,却有了新的乐趣。

一切,都尽在她掌握之中。

上前,敲了敲大门。

不一会儿,家中的吴管事便脚步急促的跑过来开门。

大门一打开,站在大门口穿着蓝色斜襟衫黑布裙,一脸浓妆抹花了的沈初画正眯着眼睛,唇角露出一个弧度,笑得傻气且腼腆纯良。

“嘿嘿……吴伯……咦……嘿嘿嘿……”

沈初画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痴呆弱智。

“初画小姐,您可回来了,咱们家里家外的人都找翻天了,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让家里人惦记的很。“吴管事拉着她进院子里。

沈初画依旧傻笑,没有回话,低着头向前走。

眼前的吴管事,四十多岁,是个粗人,十几岁开始便跟着原主父亲走南闯北,帮沈家打理杂事,终生未娶,他也是现如今的沈家,唯一一个希望沈初画平安无事的人。

吴管事跟在沈初画身后一路往上房走。

他心中百感交集,这初画小姐,生来愚钝,难辨善恶,今天这忽然失踪怕是家里那些狐狸合起伙儿来要害她,哎,这一次逃过一劫,未来,谁可知天命啊!

沈初画走到洋房的雨廊之下,便停了下来,上房大门口,一个穿着蓝白青花细云锦旗袍的矮个子中年女子,正站在那儿,眼底的惊慌诧异还没有掩盖干净,脸上便现出虚伪的笑容。

乡下贫民出身,干多了农活儿,旗袍遮盖不住的胳膊和手臂格外粗a壮,即使穿金戴银,也尽显乡土气息,丝毫跟贵妇不搭边儿。

“初画,你可回来了,你这是去了哪儿啊,可让叔叔婶婶担心极了。”装出来的温婉慈祥声调还夹杂着几分的哭腔。

这是原主沈初画的‘亲婶婶’宋莲,叔叔沈继斌的夫人。

原本他们夫妻带着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生活在乡下农村,以种地为生,几年前,沈初画的生父母被人杀害,这个叔叔便拿着父亲的遗书举家搬进了沈公馆。

说是按照遗书上,兄弟的嘱托来照顾沈初画。

第8章 教训宋婶婶

可现在想想,那遗书疑点重重,是伪造的也不一定,不着急,她会慢慢查出真相的。

后来,他们一家人,便光明正大的霸占了原本属于沈初画一个人的一切,就连沈初画父亲的药铺生意,沈继斌也接掌过来,近几年连年亏空,怕也挺不了多少时日了。

沈初画依旧一脸傻笑,腼腆羞怯地低下头,修长的睫羽轻覆,眼底的寒意被遮盖住,不语。

宋莲看沈初画还是一副胆小痴傻的模样,心中颇感欣慰。

不过转念一想,还真是可恨,傻丫头,原本以为这一次走丢了,便死在外面,谁知竟然命大的回来了。

“老爷,初画回来了,太好了,初画回来了。”宋莲转头激动地朝里面喊了一声,随后一把抓住沈初画的手臂,便往别墅里走,“快进来,回来就好!”

表面上看着‘婶婶’和善温柔,可是此刻,只有被抓着的沈初画知道,这个女人用了多大的手劲儿抓她。

“嘿嘿……”沈初画不叫婶婶,那个女人不配,她依旧是傻笑,还更生动的,嘴角抽搐了下,天生痴傻的人不都这样么。

宋莲抓着她,踩着细高跟的白色羊皮鞋,跨入了高高的门廊。

沈初画看着脚下的门廊和她被老女人抓红了的胳膊,嘴角上扬,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假装门廊太高,没有迈过去,身体摇晃了几下,被宋莲抓着的手臂也开始在空中挥舞。

宋莲吓得回过头,见这傻丫头要摔倒,急忙要松手。

谁知沈初画反手一把抓住宋莲的手臂,“啊……救……救我!”

沈初画从小在部队大院儿长大,拳脚功夫自然不差,她能控制自己身体往地上摔的时候,被手支撑住,不至于受伤。

可那宋莲就惨了,被沈初画一瞬间带得往地上摔去。

扑通,啪--

宋莲先是膝盖着地,接着狼狈地趴在了地面上。

就听啪的一声。

“啊……”宋莲痛苦的尖叫声瞬间响彻了整栋别墅洋房。

沈初画单手按在地面上,身体悬空,她一点儿都没摔疼。

再看那宋莲,沈初画一点儿没憋着,蓦地弹跳起身蹲在宋莲身边,连连拍手。

“哈哈,好玩儿好玩儿,摔个狗吃屎,摔个狗吃屎!”沈初画都佩服自己学起傻子竟然如此生动。

一直坐在客厅的沈继斌闻声跑到门口。

沈初画抬头望去,便看到了原主的叔叔--

皮肤因为曾经在乡下种田,常年风吹日晒而泛着不正常的黝黑,一脸横肉,眼珠如牛,白色的洋派衬衫外面穿着深棕色的马甲,黑色的领带,马甲口袋上坠着时下最流行的英国金表,金色的表链子当啷在口袋外面,金光璀璨。

吴管事本来也在初画小姐身后轻笑了几声,见老爷走了出来,他急忙掩盖脸上的笑意,弯腰走到趴在地上的夫人身旁,强装关切,“太太,您没事儿吧?我扶您起来?”

说着,吴管事蹲下a身,要扶宋莲起来。

“啊……呜呜……唔……”宋莲一双粗糙的手立刻伸出来,示意他不要动,接着嘴里呜呜哇哇的,像是想说什么而说不出。

第9章 装疯卖傻拿掉她的下巴

沈初画一看便知道,这女人是摔的太实成,下巴脱臼了。

只见那宋莲疼得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初画,你婶婶怎么了?”沈继斌一脸责备地看向沈初画,横眉怒色,像是一头要吃人的野猪。

沈初画抬起头,大眼睛无辜地眨巴眨巴,“摔、摔倒了呢!”

她继续装傻,嘴角抽了两下。

蹲在宋莲身边,蹙眉,假装认真观察,蓦地瞪大眼睛,“啊,我知道了,我来帮你!”

所有人来不及阻止,沈初画一手按着宋莲的头顶,一手托着她的下巴,咔~

下巴端上去了,挂钩归为。

宋莲动了动下巴,见自己好了,她抬手一把抓住沈初画的头发撕扯起来,“你这个死丫头,都是你害我的,看我不打死你。”

方才装出来的温柔彻底的消失,疯婆子本性展露无遗。

沈初画假装很害怕,“我没害人,我不害人。”

在沈继斌面前,沈初画没有动手反击,先让着宋莲扯她几下。

她在试探沈继斌是不是还有一丝良知。

谁知沈继斌拉扯个老脸,也气愤地瞪着沈初画,似乎觉得自己夫人收拾得好。

呵呵,原主这亲叔叔也实在是个混账东西,霸占着亲哥哥的财产,还欺负人家女儿,天理不容。

宋莲见丈夫支持她,便更加得寸进尺,一双干农活儿的手,啪啪地打在沈初画的身上。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沈初画装得委屈惊慌,“是我做错了,是我做错了……”

“你这个死丫头,你这个扫把星,今天我定要打死你。”

沈初画找准时机,忽然伸手,端起宋莲的下巴用力抓住,向上抬,再托着一扯。

咔--

宋莲的下巴就这样又被端脱臼。

“啊……”宋莲终于停下了对沈初画的疯打。

下巴掉了,不敢说话,疼得她钻心,双手想要碰脸,还疼得不敢碰,扑通倒在地上开始打滚。

“你这死丫头,对你婶婶做了什么?”沈继斌更气了。

沈初画蓦地起身,跳出门廊,假装胆怯地站在吴管事身后,“她,她下巴掉了,我帮她归位,她打我,我怕……我帮她把她下巴端下来,知错就改,知错就改!”

沈初画的声音都装得痴傻。

沈继呈一脸无奈,这个傻子。

“胡闹!”拿出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样,“还不快给你婶婶端回来?”

他哥哥留下的这个傻丫头,痴傻愚钝,但她生母是前清太医的女儿,精通医术,这傻丫头跟着她母亲,也学会了几套中医的手法。

以前这丫头经常跑出去疯,把手臂摔断了,都是她自己帮自己复位的。

沈继斌差点儿忘了她这一手。

“我不要!她打我,我错了……”沈初画装作声音颤抖,眼神发直带着恐惧的模样。

“你这个傻子,赶快给你婶婶端回去,我定不让她再打你。”沈继斌妥协。

宋莲也消停了,求生欲很强地看着沈初画,满脸祈求,连连点头,“呜哇,呜哇……”

沈初画听得出,她说的是,不打不打。

第10章 揭穿表姐的罪恶

沈初画假装小心翼翼的走到宋莲身边蹲下来。

这一次,她没有一下子给宋莲端上去,而是左边挂钩先端上去,再端右边的上去,宋莲疼得冷汗都冒出来。

下巴归位,宋莲根本没有力气再打沈初画。

狼狈地倒在地上,虚汗连连。

噔噔噔--

一阵急促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沈初画抬眼便看到了从楼上正朝这边跑过来的沈应湘。

沈继斌和宋莲家里的二女儿,今天把原主沈初画卖到妓a院的‘三好姐姐’。

好贱、好无耻、好恶毒。

沈应湘今年17岁,比原主大一岁,身材纤细高挑,接近170,身穿淡粉色的蕾a丝卡腰洋装,剪着时下最流行的洋派齐耳短发,样貌倒还算清秀,只是那眼睛里写满了算计。

“爹,我娘她怎么了?”

沈应湘一脸担忧地跑到母亲身边,作势要扶躺在地上的母亲起来。

沈初画刚刚躲到了管家身后,沈应湘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沈初画想了想,蓦地跳到沈应湘身后,啪--

一巴掌拍在沈应湘后背,沈初画力道十足,沈应湘瞬间狼狈地扑向自己的娘。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身后传来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沈初画故意傻里傻气的,哇哇哭出了声。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她。

沈初画指着沈应湘向沈继斌告状,“叔叔,姐姐不要我了,姐姐说,以后这里不是我的家,仙女阁是我家,红姨不好,红姨不让我穿衣服,叔叔我怕,叔叔救我!”

沈继斌蹙眉,震惊地踉跄着后退两步,视线在沈初画和沈应湘身上流转。

仙女阁?红姨?不让穿衣服?

该死,他全明白了,原来今天初画直到深夜才回来,是被自家的二女儿送到了妓a院?

沈应湘看着自己父亲渐渐铁青的脸,害怕的连连摇头,从母亲身上爬起来,跪着来到沈继斌身边,一脸委屈就要哭出来,“爹,你听我解释!”

啪--

沈继斌一个大巴掌抽在沈应湘的脸上。

鲜红的五指山立刻印在沈应湘白嫩嫩的脸蛋儿上。

沈初画假装害怕,步步后退。

管事见状急忙将沈初画扶住,老泪纵横,带着哭腔地感叹,“初画小姐,是奴才没有照顾好你,老爷夫人,你们在天有灵,惩罚我吧,小姐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可怜了你曾是老爷夫人捧在手心的明珠。”

吴管事帮着沈初画加刚,故意说给沈继斌听。

沈继斌心中那仅存的良知被激发出来。

心里想,‘这初画虽然痴傻愚钝,可是她好歹是哥哥留下的唯一女儿。

想他这一大家子从乡下种田的农民,到今天的锦衣玉食,还不全仰仗着初画。

如若初画不疯傻,怕是也不会让他们夺了财产。

这好日子自然便是没有了,如今自家的女儿竟然把初画送去妓院,

恐怕哥哥的在天之灵,都不能得以安息,难怪近几年,自他接手药铺以来,连年亏损,一定是家中有这般恶毒的女儿,他才不走运,该死……他怎么会生了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女儿--’

沈继斌越想越气,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说自己委屈的女儿沈应湘,抬腿就是狠狠的一脚踹在她纤细的腰身上。

“啊……”

第11章 神奇的木箱

“真是造孽,我沈继斌一向为人忠厚,待人友善,不曾想竟然生出你这么个狠毒的女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沈继斌抬腿作势要继续踹下去。

刚缓过来些的宋莲起身便扑到女儿身上,

惨兮兮地哭嚎起来,“老爷,你别打孩子,要打就打我吧……

湘儿哪里像你说的那样,今日初画遭此境遇,

我们湘儿一定不是有意的,

再说初画不是平安回来了么,

小孩子之间,道个歉罢了,老爷何必如此动气?

老爷若还要打我的湘儿,不如先打死我吧!”

“爹,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沈初画的几句话,把沈应湘所有的恶行都揭露出来,她连解释都没法,只能哭着跟父亲认罪。

这个傻子平时说话说不清,如今告起状来,竟如此伶牙俐齿。

沈初画没有给她们贱人母女二人组求情。

见目的已经达到,她便拉着吴管事给她去厨房弄吃的了,任由他们一家人打翻天。

后厨房里,

吴管事用晚餐剩下的脊骨汤给沈初画下了碗面。

沈初画连肉带面的吃,吃相虽然狼狈,可却又很可爱。

吴管事在一旁和蔼地笑看着她,“初画小姐,这一次,你真厉害,竟然让家里那些狐狸吃了亏。”

沈初画一边吃,一边傻傻的笑了笑。

填饱了肚子,沈初画回到原主的卧房,在二楼右手边的第三间。

孩子们都在右侧这一排的房间。

沈初画原本在右手边第一个卧室,那个卧室采光最好,最为宽敞。

叔叔一家人搬进来以后,便说那个房间适合他们的长子沈拓,就让沈初画搬到了原本是杂物间改造的最小的一间卧室。

推开门,走进卧室。

所有的家具都是老式样的,暗红色樟木的桌椅柜子,以及一张雕花小床。

藕粉色的锦缎被褥,看上去柔软舒适。

这卧室,小是小了点儿可是还算不错。

沈初画警惕地纷纷将门窗锁好,便坐在简陋的梳妆台前。

镜中的沈初画,16岁清丽的脸,因为浓妆被抹花,而略显狼狈。

可是这浓妆掩盖下,这俏丽妩媚的脸蛋儿和她重生前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年轻水嫩。

沈初画不禁感叹,真是奇妙,自己竟然会重生。

身体向前倾,她想看清楚自己。

忽然,脚似乎踢到了什么硬物。

低头一看。

只见一个深棕色梨花木的古老箱子竟安安静静的放在她的脚边。

木箱上面雕刻着奇怪的符文图像,金色的锁扣泛着耀眼的光泽。

呀,这不是她重生前从小带在身边的木箱么?

沈初画前世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这个宝箱从小就陪伴在她身边,收养她的院长说,她小时候就是被人放在这箱子里,送到孤儿院门口的,当时这箱子里有一个镶着金边儿的玉佩。

后来,一点点长大,沈初画便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连同玉佩一起放在这个宝箱里。

8岁以后,她被送到部队,这箱子她也一直带着。

没想到,自己死后重生,这宝箱竟然也跟了过来。

第12章 恶毒姐妹花

沈初画迅速捧起枕头大小的木箱放在梳妆台上。

脑海中搜寻原主的记忆,并没有关于这木箱的,看来,这木箱就是她前世的那一个,是和她一起重生的。

按下金锁扣,打开木箱盖儿。

镶着金边儿的玉佩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呀,太好了,这是我的玉佩。

拿出玉佩,木箱的盖子自动扣上了。

手握玉佩,沈初画稀罕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色。

是时候该洗澡休息了,起身来到衣柜前打开一看,

偌大的衣柜里面只有两套穿旧了的粗麻布斜襟衫。

‘原主还真是被苛待,堂堂沈家的大小姐,竟然连套睡衣都没有。’沈初画心中抱怨。

拿着玉佩来到木箱旁边,打算将玉佩放回去,好去洗澡。

可是打开那木箱,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一套民国时期洋派的淡粉色蕾丝睡衣正整整齐齐的放在木箱里。

是她眼睛花了么?

之前这箱子里除了玉佩什么都没有的呀。

难道……

砰--

沈初画蓦地扣上木箱的盖儿,小声道,“宝箱宝箱,我需要一盒sk-2的面膜。”

再次打开。

只见那摆放整齐的粉红色睡衣上面放着一盒崭新的21世纪sk-2面膜。

天呢!

沈初画一双杏眸震惊地瞪着溜圆。

在战场上救人,让她重生,竟还随身携带一个空间宝箱,要什么有什么,这就是她和宝箱以及玉佩的缘分吧!

沈初画又惊又喜。

本以为重生后尽是磨难,没想到,竟然有宝箱在手,以后她还怕什么?

沈初画拿出睡衣和面膜,放好宝箱,便开心的去浴室洗澡了。

浴室小而且简陋,只能淋浴,不过足以洗干净,沈初画就已经很满足了。

洗澡之后,她拿着原主的毛巾擦头发,等到头发完全干了已经凌晨十二点多,她才关灯躺下休息。

躺在床上,沈初画失眠了,今天她收拾了一个狱警,还逃狱,明日不知道那些巡捕房的人会不会找到家里来。

她正在黑暗中忧虑的时候,就听到门锁在响。

从小当女兵,沈初画的戒备心极强,听到动静,她后背紧绷,像只随时准备反击敌人的猎豹。

“开了开了!”

沈初画听到了沈老二的声音。

“那傻子终于睡了,我腿都蹲麻了!”沈老三沈菁莹抱怨。

“行了,才让你蹲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我被那傻子害的,被爹连骂带打的,我说什么了?”沈应湘想想就不服。

她岂能就这样被沈初画害,她要报复回来,所以找来老三帮忙,拿了火柴,要烧掉沈初画的一头长发。

“姐,你别生气,等下咱们烧了她的头发,

让她变成秃子,我听说毛孔被烧伤以后就再也长不出头发了,

这样,也省得你每天给她画丑女装还麻烦,

变成了秃子,就算她长得比仙女还好看,一头烧伤的疤,也是个怪物,到时候爹就不会再向着她了!”沈老三语气狠毒。

老二哼笑一声,有点儿解气的兴奋,“爹会不会怀疑我们?”

第13章 自食恶果

“我们烧着了她的头发便逃回自己的房间装睡,等下她闹起来,爹娘来了我们再跑过来,谁能想到是我们。”老三自信的很。

沈初画重生以后,耳朵特别灵敏,正在门口的两姐妹之间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难怪,原主一脸浓妆雀斑,原来是这两个恶毒的小姑娘嫉妒她原本的美貌,故意给她画上去的。

因为嫉妒,骨子里恶毒的本性展露无遗。

呵,沈初画唇角微动,讥讽淡笑。

想把她烧成秃头?

就凭那两个蠢货,下辈子吧!

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渐渐靠近她的背后。

黑暗中,只听呲喇一声。

火柴一划,一道火光燃起。

燃起的火柴靠近沈初画铺在枕席间的长发。

几乎已经感觉到了炙热的温度时,

沈初画蓦地坐起来,正敷着面膜的脸转过来,一把抓过沈老三拿着火柴的手。

沈初画敷着白色的面膜,长发披散,黑夜中让本就做了亏心事的两姐妹以为自己看到了鬼,吓得怔哑在那儿。

沈初画动作极快,反手就用沈老三手中的火柴,就着她的手,点着了吓得愣在一旁沈应湘的齐耳洋派短发。

头发极易燃,瞬间火焰纷飞,火光变大。

沈老三眼中敷着面膜的沈初画成了白面厉鬼,

“啊,鬼啊!”

“啊,我的头发!”

老二沈应湘和老三沈菁莹的惨叫声,同时响彻整栋沈公馆。

陷入沉睡中的所有人,纷纷惊醒。

沈初画迅速扯掉脸上的面膜丢在不易发现的角落。

听到惨叫声,最先跑过来的,是沈家的大儿子沈拓。

他穿了一只拖鞋,匆忙跑进来,打开灯。

只见老三手里拿着烧了一半灭掉的火柴,像是见到了鬼似的嘴巴张大,尖叫着,而老二则是头上带着一团火满屋子飞奔,手还不停的拍打着头上的火苗。

“啊……来人啊,救我,我的头发,我的头发,烫死我了!”

沈应湘崩溃了似的凄惨嚎叫,那声音,惨绝人寰。

沈初画则是拥着自己的被子,假装浑身发抖地靠在床头,面色惨白,眼神无辜且惊讶,像是吓掉了魂一般。

就在沈继斌夫妇赶到沈初画房间的时候,沈初画眼睛一眨,那双纯净的眼眸,立刻盈着细碎的泪茫,眼眶通红,像是想哭却又不敢的模样。

匆匆赶来的吴管事提着一桶水冲进来,哗啦--

浇灭了沈应湘头上的烈火。

一切,安静了那么几秒钟,沈菁莹随后木讷地摇了摇头,蓦地瞪向沈初画,一边指着她,一边哭嚎着道,“是她,是沈初画抓着我的手,用我手里的火柴点着了二姐的头发。”

沈菁莹实话实说。

“她,她还装成白面女鬼吓我们。”

这也是实情。

黑暗中,沈初画忽然转过头来,黑夜之中,那张惨白的脸,沈菁莹一辈子都不会忘。

因为被白面鬼吓的,沈菁莹魂飞魄散,没了力气,才让沈初画抓着她麻木的手,点燃了二姐的头发,她连起身帮二姐灭火的力气都被吓没了。

但是对于她的说辞,在场所有人,无人相信。

第14章 沈老二秃了头

众人又不瞎,大家眼见的事实,就是沈菁莹手里拿着烧了她姐姐头发还剩下一半的火柴梗。

沈初画面对指责,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拼命的摇头,浑身瑟瑟发抖,白齿咬着红唇,没有了浓妆的刻意丑化,那原本漂亮精致的小脸儿显得格外可怜!

一双动人心魄的杏眸,漂亮的睫羽带着细碎的泪光,微微闪动。

门口的沈继斌和他大儿子沈拓,两个男人看她都看呆了。

“湘儿,我的湘儿……”还是宋莲从沈初画美若天仙的真面目中回过神来,扑到沈应湘的身边,抬手查看二女儿的头发,短发已经基本烧焦,后脑勺的头发更严重的已经烧秃,露出烧得发红的皮肤。

“娘,好疼,疼死我了,我的头发我的头……”沈应湘疼的浑身抽搐。

宋莲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女儿以后这脑后,恐怕是不会再长头发了,二女儿沈应湘人机灵又漂亮,她还指着老二未来嫁个好人家,好让她吃穿不愁呢,眼下,这最有指望的老二竟然被烧得一头焦发,这以后,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儿,宋莲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完了,全完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瞪向沈菁莹,“你个死丫头,为什么烧了你姐姐头发?”

宋莲一进门就看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一定是老三想要烧沈初画,可是她天生蠢笨,却不想害了她自己的亲姐姐。

哎,她一共就两个女儿,一个笨的要死,唯一的机灵能干的,还烧焦了发,以后,她还有什么指望?

被夫人这么一哭喊,沈继斌才回过神来,快步走到欲哭无泪的老三沈菁莹身边,抬腿就是狠狠的一脚。

“啊,爹,不要打我,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不是我烧的二姐的头发,是沈初画那个傻子!”沈菁莹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沈应湘头皮火辣辣的疼,最后直接晕厥过去。

“啊,湘儿,我的湘儿死了,完了完了!”宋莲搂着晕过去的沈应湘,哭得歇斯底里。

“快!”沈继斌迅速看向自己的大儿子,“沈拓,快,送你妹妹去医院。”

沈拓这才依依不舍的把眼睛从沈初画的脸上移开,怔了下,“哦,好,爹我这就去!”

沈继斌转身要走。

沈菁莹一边哭,一边跪着上前几步,抓住沈继斌的睡裤管,“爹,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害二姐的,是沈初画!”

沈继斌勃然大怒,“你的意思是,初画为了害你,把你和你姐姐叫到她的房间里,然后点燃了火柴,抓着你的手烧了你姐的头发,而你们无力反抗?”

这个死丫头,是当他堂堂沈家的一家之主,怡良药铺的掌柜是白痴?

“不是,爹,你听我说,是……是……”沈菁莹本身就不聪明,这遇到事情了,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只想撇清关系,“是二姐,沈初画害她被你打了,二姐气不过,就让我陪她趁这傻子睡着,烧了傻子的头发,谁知道这傻子她装成……”

第15章 丑女妆伪装

“够了,老三,你不要胡说八道了,你看看初画,她都被你们吓成什么样子了?

别以为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知道,你们平日里就知道欺负初画,经常捉弄她,我当你们顽皮,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们好歹是一家人,没想到,这一次,你们这么狠!”沈拓气急败快地怒斥自己的妹妹,就为了替沈初画说话。

沈初画视线扫了一眼沈拓。

和原主记忆中一样,沈家大儿子沈拓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

个子高挑,却很单薄,此刻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西洋风格真丝睡衣,看上去更是文弱。

记忆中,这个哥哥还算是沈家唯一一个有良心的人,对沈初画还算友好,平日里看到老二老三欺负她,都会出口制止,

可是在他父亲面前,如此替她出头说话怒斥自己的亲妹妹,火上浇油,还是第一次。

沈初画心知肚明,沈拓是被她这原本的美貌吸引才会如此。

呵,看来这民国也是个看脸的社会。

见她本来面貌漂亮,就这么维护她。

沈继斌听到自己最得意的大儿子说出此番话,更是气老三,“死丫头,竟在老子面前玩儿恶人先告状?”

啪_

沈继斌气极,又掴了老三一个重重的巴掌。

沈菁莹的脸被打的火辣辣的疼,眼冒金星,彻底闭上了嘴,再不敢解释什么,只能憋着,想哭却不敢出声。

一旁抱着沈应湘的宋莲也气老三,人蠢不说还总是惹祸,可毕竟那是自己生的丫头,再怎么,看她被打,心里也难免不舍。

“老爷,快救湘儿要紧!”宋莲带着哭腔的柔声喊了一声,“老三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帮忙,陪你二姐去医院。”

老三知道母亲是救她,绕过父亲,跪着爬到母亲身边。

就这样,沈家人纷纷离开了沈初画的房间。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汽车发动引擎,送沈应湘去医院了。

安静的卧室里,沈初画掀开被子站起身走到窗子旁边,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车灯,嘴角浮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窗户上映着她娇美惹人怜爱的五官。

伸出手指在窗户上勾勒自己的脸型。

初回沈家,鸡飞狗跳,甚是满意。

沈继斌一家人看似精明团结,行事作风心狠手辣,可是却是一家子蠢货。

对付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看来夺回一切,指日可待。

“呼--”

沈初画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了。

仔细检查所有门窗的锁都已经锁好,她才安心的回到温暖的被窝,踏实地睡着了。

翌日黎明,沈初画便醒了。

洗漱完,坐在暗红色老式旧实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颊红润,眼波妩媚且清澈,十六岁真好。

不过再好,也不应该在那些人面前表露,毕竟沈家的人妒忌心强,还是把自己伪装好才是。

她唇角微翘,眼底带着一抹精明的光。

给自己稀松随意地梳了两个大辫子,拿起梳妆台上,沈应湘送给她的胭脂水粉,夸张地涂抹在脸上。

完了,她还用眉笔在脸上点了些雀斑。

第16章 傻女的伪装

原主的记忆中,之前沈应湘就是这样每日给她上妆的,说是这样才好看,洋派的女孩子都要这样,如果她不画,叔叔就会打她,而那个痴傻愚钝的沈初画还觉得沈应湘是为了她好,呵,可笑。

上好妆容,换上衣柜里深青色的粗布斜襟衫和黑裙子。

刚换好,就听到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

沈继斌他们回来了。

沈初画看着镜子里丑陋的自己,满意地下楼。

沈继斌一脸怒气,身后跟着宋莲他们一行人。

沈应湘满头包着白色的纱布格外显眼,虚弱地靠在宋莲肩膀上。

而躲在母亲身后的沈老三沈菁莹看到楼梯蜿蜒处的沈初画。

恨得咬牙切齿。

顾不上对父亲的恐惧,朝沈初画冲了过去,“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我二姐,一头乌黑的头发全剃了。”

沈家人赶到医院,医生说,这一头焦发务必要全剃了重新长出新的来才行,好在后脑勺头皮烧伤不严重,抹了药膏,日后退了一层皮,便可长出新的头发来。

沈拓先一步抓住沈菁莹的手,用力将她拉到一边,“老三,你犯的错,如今还要闹下去。”

“大哥,可是……”老三气得挣扎。

“够了!混账东西,折腾了一夜,还嫌不够?谁再惹事,就赶出去在大门外跪着。”沈继斌瞪着牛眼,怒斥一句。

沈初画假装吓得浑身发抖,傻里傻气地嘟嘟嚷嚷转身往楼上跑。

“不要打我,不是我的错,不要打我。”

她表现得还像个傻子似的,不能让别人看出什么破绽。

回到房间,收起痴傻的表情,打算睡个回笼。

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沈初画立刻全身戒备。

“初画,是我,大哥。”是沈拓的声音。

沈初画立刻变回单纯痴傻的模样,笑着打开门。

“大哥,进来!”沈初画嘿嘿笑了两声。

沈拓手中提着一个盒子,走进房间。

“看你昨晚没吃东西,顺便给你买了些点心!”沈拓一脸斯文,语言温柔。

沈初画傻里傻气地笑了笑,急忙接过点心盒子,十分珍惜地捧在手掌,“谢谢大哥。”

“昨天,吓坏了吧?老二老三他们就爱胡闹,我也跟爹说了他们平日里是怎么对你的,爹是站在你这边的,他会管教她们,以后,老二老三定不敢再欺负你。”沈拓盯着沈初画画着浓妆的脸,轻声安慰。

沈初画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脚尖儿,修长的睫羽一闪一闪,似乎盈着细碎的泪花,像是强忍着某种情绪。

“谢谢大哥!”沈初画声音都哽咽了。

“初画,以后大哥会保护你的,放心!”沈拓抬手拍了拍沈初画的肩膀。“还有,你为什么喜欢画这样的妆?”

搬进沈公馆这几年,在沈拓心中,沈初画不是灰头土脸,就是这样浓妆丑陋模样的,昨天第一次见到她素颜的模样,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细致白嫩的肌肤,明眸善睐,五官精致,超脱世俗,这样的美貌,为何用这浓妆遮掩?

沈拓想不明白。

“二姐说,女孩子就要化妆,不化妆,叔叔会生气,婶婶会打!”沈初画声音极慢,微微嘟着唇,一副傻里傻气的委屈模样。

第17章 沈家迎贵客

沈拓咬了咬牙,斯文的面上带着微微的怒气,十指紧握指节泛白。

呵,又是老二,沈应湘。

沈拓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这样恶毒的妹妹。

昨晚,她一头乌发烧焦,也怪不得别人,都是她恶有恶报,自作自受。

难怪初画会一直画着这样的浓妆,掩盖本来的美貌,都是沈应湘的馊主意,这是妒忌。

“初画,这些年,你受苦了,以后有事情就跟大哥说,大哥会替你出头的,听大哥的话,不必画这样的妆,我爹娘不会打骂你!”

沈初画听了这话,捧着手中的点心,咬着唇,身体又在发抖,像是怕极了。

算了,沈拓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沈应湘在初画脑子里的话已经根深蒂固,一时间没法改变了,这件事,只能慢慢来。

沈拓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沈初画的房间。

看着手中的点心,沈初画回忆着沈拓刚刚对自己的言行举止,心中不禁狐疑,这个沈拓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他们可是亲戚,呵,沈家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没什么常伦。

看来日后需要提防的还有很多。

……

沈家的人因为昨夜陪沈应湘去医院,回到家中又补了一觉,早饭便拖到了九点钟才吃。

沈初画则是以不舒服为由,没有下去吃饭,因为沈拓给她送来的点心,她已经吃饱了,眼下沈家人对她是一肚子气,她也没必要下去找麻烦。

她在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忽然,门外传来汽车声。

沈初画警觉地起身来到窗户旁边朝院子里望去。

只见沈公馆的大院儿里开进来几辆深绿色的民国时期兵家汽车,汽车两侧各有十几厘米宽的踏板,那上面站着几个站的笔直背着枪杆子,穿着深蓝色兵家制服的男人。

沈初画心里一惊。

昨晚,她从监牢里逃出来,难道今天那些巡捕房的人就找到家里来了?

可是……转念一想,也不对,巡捕房的人穿的是黑色的警服,而这些人穿的是深蓝色的兵家制服,凭借原主脑袋里的记忆,看这些人的穿着,应该是这民国时期,江东大统领手下的兵。

抓她一个小小的女逃犯,竟然这么兴师动众?

应该不会,稳住。

只见几辆兵家车在院内停稳,背着枪杆子的士兵跳下车打开车门。

第一辆车最先走下来一个穿着玄色大风氅的中年男人,高大威武的身姿,头戴着深蓝色的将领帽,里面是一身比普通兵家制服颜色更深蓝的制服,领口镶嵌着金边儿,还挂着些象征身份的徽章。

一看便气度不凡,应该是是个位高权重的人。

沈初画眼睛认真地盯着那个人,只见他刚要迈步往别墅里面走,忽然左手扶了下右手臂,身体忽悠的晃动了一下。

沈初画是医生,看到那人的情况,不免怀疑,那个人,受伤了。

正在院子里浇花的吴管事,看到江东大统领战家的人来了,急忙去餐厅向沈老爷汇报。

沈继斌听完吓得腿一软,携家眷一路小跑出来,毕恭毕敬地将这些人兵家的人迎进客厅。

吴管事急忙沏茶倒水。

沈继斌一双如牛的眼睛也温顺的眯起来,弯着腰,老管家一般站在正坐在客厅沙发中央的男人对面。

第18章 战家来提亲

“坐!”穿着将领制服的中年男人腰杆笔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沈继斌和宋莲满脸讨好,缓缓坐下来。

明明是自家,却反倒像个客人。

“我是江东武胆,章毅山。”

沈继斌和宋莲一听,互看了一眼,目瞪口呆了几秒钟,随后急忙站起来,连连行礼。

章毅山,眼前这位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江东武胆。

如今南方江东六省皆是大统领战穆尘的天下。

战穆尘之所以能割据一方,屡战屡胜,都是因为他手下有文武双胆。

文胆,李文年,负责政治上的事情,是政务上的好手。

武胆,章毅山,领兵打仗,屡战屡胜,有谋有略,军功赫赫。

他们就是如今大统领的左右手,在整个江东的地位不容小觑。

沈继斌一激动紧张,拉着夫人宋莲便扑通跪在地上,“章将领今日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诶,快起来,不必这样。”章毅山低音炮似的嗓音响起。

他身旁的副官立刻将沈继斌拉起来。

沈继斌和宋莲一脸讨好的笑。

“先生今天光临寒舍,是何意?”

“我常年在战场上征战四方,是个粗人,说话直来直去。”章毅山一边说一边看向手下的副官。

宋副官点头,立刻递上一张照片给沈继斌。

沈继斌眯眼一看。

这照片上的女孩儿一脸浓妆,目光呆滞,这不是他家的傻侄女么?

难道……

沈继斌一惊,扑通又跪了下来,连连磕头,“章先生是不是这丫头闯了什么货?不瞒您说,这是我死去哥哥的女儿,生来痴呆弱智,平日里胡作非为,她若犯了错,真的不甘我们一家什么事,我们只是受哥哥的嘱托前来照顾她的呀!”

宋莲在一旁帮衬着解释,“是啊,那傻丫头做了什么坏事,您尽管抓了她去随便处罚,她活该!”

章毅山闻言,和自己的副官互看了一眼。

他一张脸冷了下来,“你们误会了,我话还没说完,今日我是替我们江东大统领战家前来提亲的。”

“提……提亲?”沈继斌这才和夫人尴尬的互相搀扶着起身坐在沙发上。

副官再次将一打资料放在洋派的实木茶几上。

那上面是沈初画在这民国江东政务处的个人资料,上面记录着她的生辰档案。

“大统领有令,沈初画将是战家四少战北琛的夫人,三日后大婚,战家吉时将来迎亲。”

没等沈继斌回过神来,宋莲急忙插话,“章将领,您是不是弄错了?您确定我们江东大统领要的儿媳妇是那个傻子沈初画?她是个傻子生活不能自理,我们沈家还有其他两个样貌娇俏的女儿……”

“这是统领的命令!”宋副官瞪了宋莲一眼,心中厌恶,妇道人家,多管闲事。“去把沈小姐请下来,我们大统领交代我们的事,必须要沈小姐亲自来应。”

“可是……这……”

“闭嘴,让你去叫,还不去叫?”沈继斌知道规矩,这当兵的,都是说一不二,江东六省皆是战家天下,这妇道人家再多嘴,恐怕一家老小都没命了。

第19章 男主闪亮登场

宋莲尴尬扭捏地点头,“是!”

应完,便摇摆着满身赘肉上楼去叫人了。

她一边走,一边恨得咬牙切齿,那个疯丫头,怎么会有这般好命,能让战家来提亲?

凭什么?

不行,她得让自己的两个女儿陪着那个傻子一起下楼去,到时候楼下的章将领看见她的女儿比那个沈初画不知道好多少倍,说不定会改主意。

这要是自家的两个丫头嫁进大统领府,那她以后可是要身份有身份要钱有钱,富贵升天了。

想到这儿,宋莲加快脚步,先将此事通知了两个女儿,让她们迅速梳妆打扮。

宋莲最后才重重地敲响沈初画的门。

沈初画重生后,耳朵格外灵敏,方才那些穿着军装的人在客厅里的话她也站在窗口听了些,但是因为距离太远,也只是听到了大概。

沈初画调整了下情绪,装作胆怯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打开门。

宋莲看着沈初画画着丑女妆,心里颇为满意,眼睛滴溜一转,一个坏念头产生,她挑了下眼眉,蓦地抓过沈初画的手臂,“初画啊,婶婶跟你说,楼下来了几个坏人,要抓你去挨打,你听婶婶的,一会儿他们要你做什么你死活不做,听到没有?”

沈初画假装乖乖听话,连连点头,“恩,死活不做,我听话,不要打我!”

“恩,真乖!”宋莲笑得一脸得逞。

在临出门前,宋莲还故意把沈初画的两个辫子扯乱了些。

沈初画心中有数,表面上任由她摆布。

走出房间,沈老二和沈老三各个盛装打扮站在走廊里等着沈初画。

昨夜烧光了头发的沈应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顶棕色的齐耳洋派短假发。

宋莲看到两个女儿对沈初画充满恨意,朝她们眨了眨眼睛给了个暗示,“还不快过来,陪着你妹妹下楼去。”

沈应湘和沈菁莹纷纷恨得牙痒痒,但无奈,还必须要站在沈初画两侧,陪着她一起走下楼。

三个人刚走到楼梯蜿蜒处。

只见大门口,一只穿着黑色牛皮男靴的大长腿迈进来。

稳稳踩在沈家门内的英式地毯上。

男人高大轩昂,气场强大。

他身上穿着青蓝色的大风氅,里面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马甲,将他无比完美的肌肉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

男人身高接近190,这让他可以傲视万物的矜贵气质展露无遗,深邃清冷的黑眸,扫视了一圈儿整个沈家,最后准确无误地落在沈初画的脸上。

坐在沙发上的章毅山以及手下纷纷看到了四少战北琛,副官和手下立刻朝门口的年轻男人行了个兵礼。

“……”刚要开口叫他。

门口的男人蓦地伸出一只手,示意他们不要叫。

战北琛视线看向章毅山的右手臂,随后大步朝他们走来,“师傅今天给四弟提亲,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来把关。”

章毅山扫了一眼气宇轩昂的四少战北琛。

这小子,大统领不是说了给他提亲不让他自己来,他怎么还是来了?

不禁来了,还假装自己不是四少,说什么替弟弟把关?

第20章 再见面

这小子,又胡闹。

沈初画眼波不惊,但是心里却一颤。

刚刚进门的男人,就是那天在百乐门舞厅帮她藏身,且吻了她的男人。

她偷了这个男人的枪,就放在自己的宝箱里。

她装作镇定,迈着小步往楼下走。

一左一右的两姐妹看到这么高大俊逸的男人,一个个的都犯了花痴呆住了。

还是宋莲在身后推他们,他们才跟上沈初画的脚步,来到客厅。

沈继斌连忙起身朝着走过来坐在章将领身边的年轻男子一顿行礼,“早就听闻,战家少爷各个儿气宇轩昂,年少当兵。征战四方,我江东百姓有……”

“得了,闭嘴。”战北琛厌烦地打断了沈继斌的奉承,霸气地坐在章毅山身边的沙发上。

沈初画已然来到客厅,方才痴傻的表情全部收起来,微抿着唇,模样乖巧,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清澈莹然,虽然画着浓妆,可是那双眼睛却格外的灵气。

章毅山抬头。

便触及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眸底倒映出他的影子。

倒影里,他看到了自己伟岸的长者身姿,这是他在这女孩儿眼中的样子。

章毅山见多识广,多年征战沙场,见过的人很多,他一眼便能看出,沈初画这孩子很早慧。

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丫头?为什么他看不出?

“你是沈初画?”

“是!”沈初画语气温柔,唇角微扬,欠了欠身,随后大家闺秀一般地站在章毅山面前。

她没有看一旁的年轻男人,害怕漏出破绽,但愿那男人不会认出她来。

沈初画发现章毅山的手在发抖,额头上还有细细密密的汗。

之前她在楼上就看到章毅山进门前的小动作,她很确定他受伤了,而且是右手臂枪伤。

“沈小姐,我是江东武胆章毅山,今日奉我们战统领的命令,前来帮我们家四少提亲,三日后吉时前来迎亲,你可愿意?”章毅山嗓音低沉,整个人充满威严,嘴上说着是问她意见,所有人都能听出来,这就是明摆着要人,不能拒绝。

沈家的两个女儿以及沈继斌夫妇,都大气儿不敢喘地看着沈初画。

他们心里都有数,这沈初画不禁弱智,胆子还小,被这么一吓,肯定疯癫,等下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来。

章毅山身边的战北琛以及他们身后的副官和亲兵纷纷气势汹汹地盯着沈初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架势吓坏了沈初画的时候。

沈初画忽然开口,“章将领,您可信我?”

章毅山诧异,眉头紧蹙。

“您受伤了,我先帮您处理下伤口可好?”沈初画声音温柔且礼貌,神情镇定。

“呵!”章毅山轻喝了一声,“你竟看出我受了伤?那你可知我这伤,你能处理得了?”

“能!只要您信我!”沈初画格外自信。

站在她身旁的沈应湘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随后立马憋了回去。

这个傻子。

“治不好我,可是要按兵家法处置的。”章毅山试探她能耐虚实。

第21章 女军医的手术刀

沈初画微笑,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紧闭的房门,对一旁的吴管事道,“吴伯伯劳烦您把门锁打开。”

吴管事点头,“是,大小姐!”

吴管事刻意给大小姐三个字加了重音。

他要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家,是姓沈,不过是沈初画的沈。

沈初画明白吴管事的意思,和他对视了下,随后看向副官,“有劳副官,扶章将领先去那个房间,我马上拿了东西便去给章将领处理伤口。”

副官看向章毅山。

章毅山竟然站起了身。

章将领还真信任这傻丫头。

副官要跟着章毅山去,一直在一旁观察的战北琛先一步,“我去。”

……

沈初画脚步急促地回到房间,拿出宝箱,小声道,“宝箱宝箱,请给我一套手术包和麻醉药。”

说完,她闭了闭眼睛,脑海里想象出自己需要的东西,缓缓打开宝箱。

那箱子里果然放着一个医用箱,里面装着沈初画需要的所有东西,手术包、麻药等。

沈初画满意地拿起医用箱,将宝箱放回原处。

小手抚了抚宝箱,“宝箱宝箱你真好,么么哒!”

俏丽的小脸儿浮上一抹淡笑,转身跑出房间。

沈初画拿着白色的医用箱经过客厅,走进章帅所在的房间。

沈继斌和宋莲他们几个人脸上满是嘲弄之色。

沈应湘哼笑一声,走到宋莲身边,“娘,你看那个傻丫头,她又犯病发疯了,就凭她?给章帅治伤?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管她呢,没听章帅说了,治不好,军法处置,哼!”宋莲一脸得意。

他们全家巴不得沈初画死。

章毅山脱下大风氅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

这房间里的陈设简直就像是一个医院的病房,一个新派别墅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房间?

正纳闷儿时,沈初画走进来,丝毫不看坐在章毅山身旁座椅上的高大男人。

但是她却感觉到那个男人的目光片刻不离她,就好像在看贼。

大概是她做贼心虚,想多了吧!沈初画自我安慰。

站在章毅山身边,将手中的医用箱摆放在桌子上。

拿出工具箱里面的手术包,呲喇,一下子撕扯开。

沈初画满意地看着里面的东西,这手术包,就是21世纪,她在部队当医生时候最喜欢的一批德国的手术包。

拿出里面的一次性白大褂和帽子口罩戴上,带上白色的手术用硅胶手套,她蹙眉看向章毅山的右手臂。

右手臂被一个布条扎着,白色的布条已经浸满了血。

深蓝色的衣服袖子上,有一个弹孔,半个袖子也都被血浸满了。

沈初画蹙眉,拿起剪刀咔咔咔,利落地将伤口附近的袖子全部剪掉。

中了弹的手臂肌肤露出来,伤口已经发黑。

一旁正襟危坐的战北琛看着眼前带着口罩如德国医院里那些年长经验丰富的医生一般的小女人,心里充满无限的好奇。

她所有的举动都不像是一个傻子会做的。

“章将领,伤口不严重,子弹没毒,我现在帮您把子弹取出来,全程无痛。”沈初画有十足的把握说道。

章毅山恩了一声,一双如鹰般的眸子也盯着沈初画的脸。

第22章 手术成功

沈初画在给章毅山用的麻药是21世纪英国的斯奈芬,局部麻醉,对身体无害,就连打麻药的时候,基本无痛感。

打完麻药,拿出手术包里的止血钳和手术刀。

抬起头看向战北琛。

“战少,我在手术,你最好不要看,如果看就全程保持安静。”沈初画像一个专业的医者。

被她这么一怼,战北琛很是诧异,“你的意思是怕我害怕?”

“只是提醒,一切都为了章将领好!”沈初画伶牙俐齿,句句在理。

“我8岁拿枪杆子战场上杀敌,血腥场面见多了,倒是你,最好能治好师傅,不然,你会领教我们战家的兵家法!”这小丫头野性十足,他战北琛也用不着怜香惜玉。

沈初画嘴角一直挂着礼貌的笑,不再回应他,低下头开始手术。

手术刀稳准下刀,刀口刚刚好,止血钳剥开皮肉,换剪夹,夹住皮肉里的子弹,向上提出。

啪啦~

染着血的子弹被丢进白色的托盘里,止血钳止血,缝针。

13针,刚刚好,取消毒胶贴止血棉,盖在伤口上贴好。

整个手术过程两分十三秒。

沈初画抹着脂粉的额头沁出了汗。

她将所有的手术用具都丢在手术包附带的垃圾袋里封好。

“章帅,结束了。”沈初画道,“伤口愈合之前,不要沾水,三天之内,不要提重物,更不能碰枪。

尽量多休息,伤口上我给您贴的胶贴,晚上就会自动掉,不用管。

十分钟以后,麻药效力过了可能会有些痛,不过能忍,

伤口不用拆线。”

此刻的章毅山和战北琛都震惊地看着她。

如此见过大世面的两个男人,就这样被一个十六岁的丫头折服。

沈初画天生痴傻,她的档案里,这些都是有记录的,他以为她口出狂言说帮他治疗只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可是刚刚他看到这小姑娘镇定自若,熟练给他手术的模样,就彻底的震惊了。

章毅山常年在战场上,受伤进手术室不止一次,就他的经验来看,今天沈初画的手术水瓶,完全超过了德国医院那些洋大夫。

“你学过医?”章毅山问道。

“是!”沈初画将白大褂、白帽子、手套纷纷摘下丢进垃圾桶里,不卑不亢,大家闺秀般,姿态得体地站在章毅山身旁,“我祖父曾是前清宫中的太医,我母亲从小随父学医,后来清朝没了,她是第一批去上洋大学的女子,学西医,我从小在她身边耳濡目染,也就学会了些。”

“外科手术可不像中医,没经过专业的训练你能做到如此娴熟?”

糟了,沈初画心里一惊,她要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己来自21世纪,曾经是闻名世界的部队鬼才医生?

不行。

沈初画飞速搜寻原主的记忆。

“我母亲生前的好友是圣约翰大学医学院的教授,近几年,我一直在他课上旁听,他也是简爱德国医院的专家,我在他医院跟着他做些杂事帮忙,就会了些。”

原主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一段记忆,但是原主痴傻愚钝,在教授身边也不过是收拾卫生,什么也没学会,不过这段经历还是好的,可以让重生的沈初画跟人解释。

第23章 未来战家少奶奶

章毅山点点头,要坐起身。

沈初画急忙扶着他的右手,战北琛也起身扶着章毅山的左手。

章毅山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扫了一眼,对沈初画道,“你救了我,日后嫁进战家,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沈初画垂眸不语,她修长的羽睫,遮住了眼睛,看不出情绪。

她表现的娇羞,没有答应。

沈初画这才想起来,今天章将领来沈家的目的,是来提亲的。

她之所以在刚才没有应了这门亲事,而是提起章帅的伤,是因为她还没想好,重生一回,终生大事不想如此草率。

原主的记忆里,她家和江东大统领战家并无瓜葛,为什么战家会忽然来提亲,她实在想不通。

战家,无疑是这江东最大的豪门,整个江东六省都是战家的地盘儿,这一入豪门深似海,她能应付的来么?

可是再想想她如今在沈家的处境,怕是也好不到哪儿去。

若是有了战家四少奶奶的头衔,夺回原本属于原主的一切,是不是更容易了些?

收拾沈家那些人,也不用每天这般装疯卖傻了。

至于做豪门少夫人,沈初画还是有些信心的。

重生前,她8岁当兵,18岁上警校,19岁被选中参与一个重大毒品案,做卧底。

她要扮演一个大毒枭的掌上明珠。

工作组对她进行了为期一年的秘密培训。

名媛的交际舞、书画、钢琴、品酒以及时尚礼仪。

总之贵族小姐吃喝玩乐的把戏她都学会了,再加上她自己的医术和功夫,在豪门做个少奶奶似乎绰绰有余。

可是……

想到自己未来要嫁的人,沈初画不自觉地抬起头看向站在她对面的男人。

男人眉眼如画,轮廓刚毅分明,刀工鬼斧雕刻的脸庞,此刻一双鹰眸正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那眼神中饱含致命的威胁。

上次见面,他救她一命,却夺去了她的初吻。

她失去了一个吻,却得到了一把枪。

本以为再无相见,却这么快重逢。

他刚进门的时候,说他四弟要娶亲,他来把关,也就是说,以后她这个男人,就是一家人。

她会嫁给这男人的弟弟。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沈初画的心里蓦地一沉,像是有些失落,但一闪而过。

“好了,我们出去继续说亲事。”章毅山站起身。

战北琛帮师傅披上大风氅,“师傅你先出去,我让未来的弟妹帮我处理一点小伤口,我们随后就到。”

章毅山瞪了战北琛一眼,真是胡闹,他自己未来的媳妇愣说是弟妹,这是要捉弄人家姑娘家?

章毅山无奈,开门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孤男寡女。

沈初画只觉得背脊发凉,她强撑着抬起头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个男人,“战少哪里受伤了?”

战北琛绕过两个人之间的障碍,踩着黑色的靴子,一步步走向她。

沈初画下意识地步步后退。

沈初画165的身高,在将近190身高的他面前,显得格外娇小。

沈初画感觉到已经走到了墙边上,无法再退。

第24章 她和丈夫的哥哥接吻了

战北琛身子微倾,双手撑在两侧墙上,俯身看着她,“女贼,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沈初画娇俏的小脸儿有些泛白,不再似之前那么镇定,她被他吓到了,他很满意。

上一次,他好心救她,她却偷偷顺走了他裤兜里的枪,从来没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大胆,他要好好的教训她。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沈初画装作镇定,“你要知道,章将领今天是来替你弟弟提亲的,三天后,我就是你弟媳,希望你懂得分寸。”

她好心提醒。

“这么说你答应了这门亲事?”战北琛低头靠近了她几分“那我怎么办?”。

他清冽的薄荷气息在她的周身弥散,她的耳朵不自觉的红了。

“你到底哪里受伤了?无事的话,我要出去了。”沈初话说着缓缓往下蹲,要从他的手臂撑起的空隙逃脱出去。

可是下一秒,她的肩膀蓦地被他抓住,这男人的手臂太过强壮有力,几乎一瞬间把沈初画提起来,她想挣脱却很难。

他当着她的面,洁白的牙齿,一下咬破了他自己的唇,鲜红的血瞬间从他唇上涌出,像是一朵绚丽的花,他那张本就迷人的脸显得更加勾人魂魄,带着一抹性感的血腥。

“我受伤了,你来医我!”他靠近她,“我的唇受伤了,恐怕的你手术刀止不了血,唯有亲我。”

战北琛声音低沉地落在沈初画的耳边,如蛊如惑。

沈初画屏住了呼吸,竟然不由得盯着男人还在流血的唇,“不要闹了,你真的……唔……”

战北琛俯身直接亲上她涂了夸张口红的唇。

恩,这是他记忆中的味道,清甜可口。

战北琛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沈初画想要反抗。

可是这男人的两个热掌心攥着她的两个胳膊,她的两个腿也被他的大长腿压着。

她一身武功,使不出来。

男人这似乎不是吻,是在吞,好像要把她拆吞入腹似的。

她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呢,他在笑,笑得三分戏谑,七分邪恶。

沈初画想要咬他,可是仅有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他们这边太激烈,外面的人听到动静闯进来就麻烦了。

她一个战家未过门的四少奶奶,竟然和她丈夫的兄弟搞在一起,这会被人耻笑的。

为了控制她,男人强壮的身体是紧贴着她的。

没多久,沈初画就感觉到了自己肚子的位置,有什么东西在……

呼--

就在她被吻得快要窒息的时候,男人终于放开了她。

但是他的身体依旧紧紧地贴着她。

沈初画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体的不对,她整张小脸儿染着一抹嫣红,那惹人怜爱的羞愤无辜,简直将战北琛想要直接要了她。

“我的枪在哪儿?如果你不还我,我就让你试试‘我的枪’。”战北琛嗓音染上一抹沙哑,邪气低笑。

“你混蛋!”沈初画气得一双水眸燃着火苗瞪着他,“你无耻。”

“我只对你这样!”战北琛轻笑。

第25章 婚令如山

沈初画拳头攥得紧紧的。

这个男人太过嚣张和危险,入了战家,恐怕就是入了火坑,不妥。

“我没拿你的枪,而且我也不会答应嫁给你弟弟。”

沈初画下了决定,就算战家四少奶奶的名号对她来说再重要,她都要不起,她有预感,这个男人不会放过她。

未来,他可能会对她做更过分的事。

“不想做战家媳妇?不想要战家的荣华富贵?”战北琛冷眸微眯,眼底的暗流越发汹涌。

“你放不放开我?再不放,我就叫人了,反正我又不会嫁进你们家!荣华富贵?呸--”沈初画朝着战北琛的脸上呸了一下。

他不生气,毕竟这是自家媳妇,他又不是没吃过她的口水。

大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来些,抱在怀里,她柔软的后背被他揽着,手摩挲着她的腰,脸靠得她更近了,“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么?我们战家,说好听了,是来提亲的,说难听就是来抢亲的,我要的人,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死都不嫁!”

“那我就把你送到牢里等死好了,你别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个逃犯还是个小偷。”

“你简直卑鄙,威胁一个女人,你们家要强娶?哼,这天下还没有王法了么?”

“这天下都是我战家的,江东战家,就是王法!”

沈初画漂亮的星眸微微眯起,用略带威胁的语气道,“好,威胁我是吧?这婚我还就结了,战家四少奶奶,我做定了!未来,都是一家人,‘多、多、关、照’。”谁怕谁,她就跟他死磕到底,看他能如何,她才不是任人蹂躏的弱鸡。

战北琛望着她,好一个娇美如花,又充满野性的小女人。

未来的生活一定会多姿多彩。

“进了我们战家,我会好好疼你的。”

沈初画额头三条黑线,翻了个白眼。

“这回能放开我了吧?我们再不出去,就有人进来了,要是让别人看到你勾引弟妹,不知道大家会怎么说你呢?”

“呵--”战北琛低声笑,“你说得对!”

他松开了她,先她一步离开房间。

看着她高大俊逸的背影。

沈初画脑袋里闪过四个字‘衣冠禽兽’。

沈初画知道自己的口红已经被吃干净了,她只能用袖子用力抹了几下嘴唇才走出去。

沈家的人看到战少和沈初画一前一后走出来,纷纷盯着他们。

沈继斌看着章毅山的手臂,始终不敢相信,“章将领,你的伤怎么样了?”

方才章毅山说,治不好,按战家兵法处置,可是章将领出来却只字未提,这沈初画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治好章将领的伤?

章毅山威严道,“不提这些,初画,我今日是替我们战家四少来提亲的,这婚事是我们大统领的意思,你愿意么?”

沈初画站在章毅山面前,平静了几秒钟。

忽然,啪--

立正敬礼。

沈初画给章毅山行了个标准的兵礼,“民女沈初画何等荣幸,得大统领赐婚,这是命令,大统领的命令如山,初画自然愿意。”

第26章 聘礼一文不收

沈家人看着沈初画这一连贯得体大方的动作和语言,纷纷震惊不已。

方才,这丫头还是个傻子,怎么此刻,在章将领面前,不仅变成了正常人,还表现如此突出,谈吐大方。

这是鬼上身么?

“好!”章毅山豪爽气魄地赞了一声。“哈哈哈。”

随后他看了眼副官,“聘礼抬进来。”

副官和几个亲兵快步走出去,很快,一箱一箱子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被抬进来。

沈继斌和宋莲看着那一箱子接一箱子的宝贝,开心的脸都笑僵了。

本来他们还看沈初画有这么一门好亲事恨得牙痒痒巴不得她去死,可是看到这么多聘礼,他们便满足了。

沈初画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么些宝贝,沈家会荣华富贵一辈子了。

妈呀,想想就激动。

沈初画早就看出了叔叔一家人恶心的嘴脸。

她倒是很平静地看着那些。

“这只是一部分,迎亲当日,会有多出几倍的给你家!”章毅山说得大方。

沈初画少了方才行兵礼时候的英气,换上一脸大家闺秀的温柔,微微欠了欠身,“初画谢谢战统领、章将领以及未来夫君的厚待,不过……”

沈初画这个不过,让沈家所有人心提到嗓子眼儿。

宋莲等着她,

不过什么?

这个沈初画也太贪财了,她不过是一个傻子,这些聘礼还不够?

“章将领,我爹娘都是留洋的学者,思想新派,他们虽然已经去世,可是他们对初画的嘱咐,初画一刻都不敢忘。

爹说过,我若嫁人,他定不收一文聘礼,只要我夫君待我好,就是给我最好的聘礼。

如若今天我贪财收下这些,那初画觉得愧对父母,心有不安。”

“你当真不要这聘礼?”章毅山不敢置信一个16岁的小丫头,竟然如此有思想。

宋莲一听这话,瞬间极了,起身上前一步,啪--

朝沈初画的脑袋冷不防的给了她一个巴掌。

这一下,沈初画毫无防备,宋莲的手劲儿够大,她瞬间眼冒金星。

“章将领,这丫头脑子有问题,你别听她的,这事儿我们做长辈说了算……”宋莲笑得恶心而谄媚,急切想要留下这些金银财宝。

可是话说到一半。

战北琛蓦地开口,狠声命令,“把她给我丢出去!”

身后的几个亲兵直接提着宋莲就往外拖,沈家的几个窝囊,纷纷闭上嘴,再也不敢多说话。

战北琛一言不发地瞪着沈家的几个人,他身上流淌出的威严和强势,足以让任何人软下膝盖。

战少怒了,当着他的面,敢对他的女人动手?该死……

章毅山的脸上也有明显的不悦。

沈继斌吭哧了半天,才起身连连鞠躬道,“章将领,战少,我内人无知,你们莫要生气,初画说的对,我跟我哥哥嫂子的思想一样,只要孩子幸福,什么都好,这聘礼……我……我们听初画的。”

沈继斌装的大方,可是这字字句句都能听出他的心疼。

“未来,我就是战家的人,这些还请章将领带回去,如若未来我有需要,再支用这些。”

第27章 战少太能撩

章毅山以及坐在她身旁的战北琛都是聪明人,他们都明白沈初画这么说的用意。

刚刚他们都看出来,他叔叔这一家,都算得上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初画是不想这些便宜了他们。

这些人,你赠他们金山银山都不会感激,白眼狼。

好聪明的小姑娘。

章毅山站起身,“好!我回去会将一切告诉我们大统领,到时候,他会给你其他更大的赏赐,我们先走了!”

说着,章毅山披着大风氅迈步往外走。

亲兵们将所有的宝贝都抬走了。

沈继斌和两个女儿刚要巴结着出去送,战北琛却挡住了他们的路。

他用居高临下的眼神,凝视着沈继斌,仅仅只是一个眼神,这眼神中强大的威严和冷意,便让沈家平日嚣张的几个人,鸦雀无声,冷冻成冰,大气儿都不敢喘。

“战……战少,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他忽然转头,微冷的视线落在沈初画的脸上,“如果有人敢让我战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吃一点苦,受一点罪,一律按照战家司法处置。”

沈继斌拉着两个女儿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您放心,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苛待了初画,绝对不会。”

“是……不会的,不会的!”沈菁莹也陪笑着回答。

只有沈应湘气得不说话。

凭什么?在沈家,她沈应湘才是最漂亮,最得体的大小姐,为什么嫁入战家这样的事情,落在那个傻子身上而不是落在她身上?

这不公平。

沈初画一边往出走送章将领,一边瞪着战北琛。

呃,这男人竟然也会说人话?

破天荒了。

战北琛转身和她并排同走。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弟妹,好好照顾自己。”

他嗓音邪魅,一双深邃的眼睛朝着她暧昧地眨了一下。

卧槽-

帅炸了,沈初画的少女心竟然扑通扑通的跳,一张画着浓妆的小脸儿,立刻红了,这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下!流!

卑鄙。

送走了章将领等人,这一天,沈初画在沈家过了这么多年以来,最消停的一天,那几个恶毒的妇人竟然没有来找茬儿。

第二天一早,倒是大哥沈拓,敲响了沈初画的门。

沈初画依旧浓妆夸张的浓妆打扮,穿着粗布暗色的斜襟衫,像是个小丫鬟,只是身形娇俏,即使破衣褴褛也依旧挡不住她身上散发的美好气质。

多好的女孩子,只可惜……

“大哥找我?”沈初画半开门问道。

她表情正常,不再装痴傻,昨天的事,大哥一定知道二三,再装就没意思了,反正目的已经达到。

“昨儿我跟同学去了乡下,很晚才回来,听爹说,你要嫁人?”沈拓那张斯文的脸上,多了几分忧愁和惊慌,认真地盯着沈初画的眼睛。

沈初画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清澈莹然。

“恩,是战家来提的亲,统帅的命令,就是军令,战家,我们得罪不起。”

听了这话,沈拓脸上更显出几分忧愁,是啊,战家是江东的大统领,谁能得罪得起,只是初画……

“收拾一下,跟哥上街。”沈拓温文尔雅地道。

“上街?”

第28章 未来的战家四少奶奶

“恩,你要嫁人了,总要买些东西置办一下,买几身衣服也好,哥送给你,希望日后你常回家看看,过得幸福。”沈拓平静地说出这番话,可是他心中早已如刀绞,这心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知道初画是他的妹妹,可是……

“买东西就不用了,出去逛逛倒是挺好的,大哥可以请我吃好吃的吗?”沈初画感到欣慰,沈家终于出了个有良知的人,虽然目的不太纯。

“当然!”沈拓答应。

沈初画走出来,关上门,便和沈拓一前一后下楼。

经过客厅,沈继斌和宋莲刚吃了早饭坐在沙发上喝茶。

看到他们二人同行,宋莲一瞬间急了。

“沈拓,你要跟她去哪儿啊?”

沈拓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很无奈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娘,“出去转转。”

“什么?你疯了你,我……”宋莲刻薄的声音响起,刚要骂起来。

沈继斌一声呵斥制止了。

“闭上你的嘴,还嫌你那张破嘴惹事不够多?”

宋莲咬牙切齿地闭上了嘴,满是赘肉的身子因为喘着粗气,而发颤。

沈初画想笑,却憋在心里。

今天的沈继斌对沈初画倒是和颜悦色。

“初画,要跟你大哥出去转转?”

沈初画温顺地点点头。

说罢,沈继斌从钱夹子掏出五张粉红色的现钞,递给了沈拓。

“老大,你带着初画好好转转,去百货给你妹妹买几套衣裳鞋袜。”

五十块?

这五十块钱,可是沈家大半个月的生活费,老爷今天脑子坏掉了?

宋莲脸都要绿了。

沈拓立刻接过了钱。

沈初画道谢,“谢谢叔叔,那我们走了!”

沈初画声音柔柔软软的,不再装疯卖傻,温柔如水。

沈继斌也奇怪,这初画的病,怎么说好就好了?

从昨天章将领来提亲,她一系列的做法到现在的说话有条不紊,神态正常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难道初画以前是装的?

他们搬进沈家已有几个年头,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装疯卖傻几年,有这可能吗?

想想未来,初画嫁进战家,放在前朝那最少是福晋,如今是四少奶奶,荣华富贵不说,身份地位不容小觑。

沈家怕是还要她多多照顾,哎,沈继斌心中后悔,若知道初画有今天,过去就待她好些。

说来也奇怪,战统领选儿媳为什么偏要选傻名在外的沈初画?

这个疑问他始终想不通。

_

沈初画跟沈拓出了门。

为了避免宋莲炸毛,沈拓没有开家中汽车,而是在门口叫了黄包车。

“去慈安路。”沈拓对车夫道,转头又对沈初画道,“初画,咱们去慈安路逛逛,那条街有很多吃的,还有百货,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尽管跟大哥说。”

“好。”沈初画温婉答应,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一双灵气十足的眼睛观望着一旁的景物。

重生以后她还没机会出来逛逛呢,这下她要逛到爽。

沈拓在一旁注视着她。

“初画,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沈拓忍不住开口。

沈初画眉眼闪烁,看向沈拓,“哪里不一样?不傻了吗?”

“嗯……嘿嘿。”初画如此直接弄得沈拓红了脸,有些尴尬。

第29章 和别的男人约会被抓

“兴许是老天眷顾我,你们大学里的老师不是经常说,疯子和天才之间只差一步。”

沈拓只顾傻笑。

……

两人随意闲谈,很快黄包车就来到慈安路。

在路口下了车。

沿路有卖泥人儿的,有卖冰糖葫芦的,还有各种糕点。

沈初画一双灵动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前世的沈初画8岁就进了部队,后来考了军校,执行卧底任务,很少逛街,如今看到这民国热闹的街道,她新鲜极了。

“大哥,我能吃这个糖葫芦吗?”沈初画站在冰糖葫芦摊儿前,看着红彤彤可口的冰糖葫芦,嘴里就觉得酸。

“当然。”沈拓付了钱,两人一人一串。

拿了糖葫芦,沈初画和沈拓一边逛一边吃,有说有笑。

他们二人倒是聊得甚欢,只是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正有一双如鹰般的黑眸正盯着他们。

……

走了没几分钟,前面的街道有点儿拥挤。

沈拓一看,是桃花斋糕点刚出炉,大家都在排队买,“初画,这家糕点很好吃,我去排队,给你买几个尝尝。”

“好,谢谢大哥!”

沈拓快走几步朝排队的地儿走去。

沈初画站在一旁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等着。

这时,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蓦地停在她身旁。

沈初画正想往一边站,给车让路,车门忽然间打开,接着,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蓦地伸出来抓住她,轻松将她拽上车。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汽车急速开走。

咔-咔-

沈初画瞪着自己旁边驾驶座上的男人。

他正大摇大摆地咬着她才吃了一口的糖葫芦。

山楂裹糖在他嘴里碎裂发出清脆的声音。

战家的公子哥儿,又是这个瘟神,她心情好好的出来逛街怎么又遇到他?

沈初画从上到下瞪了他一眼。

他穿着青蓝色的一套将领服,领口、袖口以及肩头都用金线勾勒出好看华贵的图腾,这是民国时期,战家湘兵高位穿的服饰。

汽车里都是这男人薄荷般清冽的气息。

沈初画正要说什么,战北琛咽下糖葫芦,对她道,“我的枪带在身上没有?”

“到底要我跟你说几遍?我没偷你的枪,你自己管不好东西,还来找我?”沈初画眉眼狰狞,有点儿要揍他的意思。

“不承认?”战北琛笑得邪魅,“好。”

“你放我下车!”沈初画微怒。

“不放,今天,你归我了,‘弟妹’,我说过会好好照顾你的,我陪你,一定比那个文弱书生陪你要开心。”她是谁家媳妇自己心里没数?光天化日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逛街,那人是她哥也不行。

空气中,似乎泛着浓浓的醋味儿。

沈初画转身要打开车门跳车。

战北琛有力的双手,一只开车,另一只手臂直接将她强搂进怀里。

他一边驾驭着车,一边驾驭着她,不错……

车子在岭南路一家气派的服装店停下来。

沈初画是被战北琛强扯进店的。

战北琛一进门,中年油腻男老板立刻笑脸相迎的走过来。

第30章 给媳妇换身行头

“战少,您来了,您要的都给您准备好了。”老板笑着看向战北琛怀里的人儿,呃……

这女人虽然身段玲珑,可是暂且不说这样貌如何,就是这大浓妆和满脸的雀斑也真是让人看了倒胃口。

难道战少昨天吩咐准备的高级服装都是给她的?

“给我!”

战北琛示意老板把衣服拿过来。

老板怔了下,立刻拿着一套衣服过来,按照战少的意思,搭在他的胳膊上。

“战少,要不我让咱们这儿的店员帮这位姑娘换衣服?”

“不用了,我带她去!”

说着,战北琛搂着沈初画便走进试衣间。

这试衣间足够大,里面有西式的雕花试衣镜,还有洗手池。

砰--

关上试衣间的门,偌大的试衣间,就只有沈初画和战北琛两个人。

沈初画气得喘着粗气,一双杏眸微微眯起,质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洗脸!”战北琛傲气地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去洗手池把脸洗了。

“我好不容易化的妆,我凭什么洗脸,你管天管地还管我洗脸?请问我不洗脸犯法么?”

“不犯法,却碍我的眼。”战北琛实力回怼,“你自己不洗,我就帮你洗。”

沈初画翻了个白眼,转身乖乖去洗脸。

这男人一向说一不二,若他帮忙洗,她的脸还不掉一层皮。

一脸浓妆黑痣洗掉,再转身,她素颜面对他。

这是战北琛第一次看到她真实的面孔。

如缎的黑发绑成两个辫子搭在肩头,明眸善睐,唇若桃李,一身冰肌玉肤,美得不似人间。

小脸儿因为被他气急,而染着一抹惹人怜爱的无辜,她虽然总是表现得强悍,可是她的外表却给人的感觉是如烟似雾,柔柔弱弱,她几乎把女性所有的美好都诠释了。

她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你就是想看看我的真面目?看完了吧?我能走了么?”

“换上这个!”战北琛拿衣服丢给她。

还好沈初画身手好,一把接住衣服。

这套衣衫的料子一到手里丝滑软糯,一看就是上好的布料。

“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常伦?我是要嫁给你弟弟的人,你却让我当着你的面换衣服?”

“我转过去便是!”战北琛转过身。

“你这么卑鄙,我岂能信你?”在她眼里,这男人是一头狼。

战北琛思索了下,转头扫视了一圈儿,这屋子里没窗,恩,她应该不会逃走。

“快换,外面等你!”

说完,他走了出去。

沈初画一边诅咒这个男人,一边换上了他给她准备的一套衣服。

战北琛站在门口不到两分钟,试衣间的门便打开。

沈初画穿着新衣裳走出来。

月白色碎樱斜襟衫,淡绿色长裙,一身普通的少女装被她穿得格外雅致。

眼前的她,如烟似雾,柔柔弱弱,清秀可人。

一旁的老板也诧异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这女孩儿就是刚刚战少带进来的浓妆麻子。

难怪会如此受战少宠爱,原来这姑娘真实面孔惊为天人。

给她换了身行头,战北琛又带她去吃饭。

第31章 女人的清白多重要

他带她来到黎山,战家的地盘,山上有十几栋别墅,都是有钱人买来的避暑场所。

山上还有高尔夫球场和舞厅,总之有钱人休闲的洋玩意儿无所不有。

战北琛带沈初画来吃饭的地方,就是这山上最豪华的别墅。

车子驶进镂花铁门,沈初画看到了西洋式的别墅。

这样的别墅,就是属于民国这个年代的建筑,一般都是由洋人设计,典型的美国南部风格,却又因地制宜,夹带了些微微中式情调在其中。

车在门口停下来。

沈初画下了车,便看到了一个圆形的白色大理石喷泉池。

守在别墅门口的几个听差走过来,行礼,请他们进去。

沈初画害怕,这别墅像是男人的家,他带她来他家?

这分明就是大灰狼要吃小白兔。

沈初画停住脚步。

战北琛俯身靠近她几分,“只是想请你吃顿饭,别想歪了,弟妹。”

沈初画是被逼无奈,跟着他走进别墅餐厅。

几样南方名菜摆在桌上,听差的拿过来一瓶花雕。

沈初画本想意思吃两口,可是谁知这菜太好吃,她没忍住,就多吃了些,还吃完了一整碗米饭。

“喝点儿!”战北琛给沈初画倒了一酒中花雕递给她。

沈初画摇头,“我不会喝酒,谢谢你今天给我买衣裳,请我吃饭,现在,我能回家了么?”

男人轻笑。

不顾一旁还站着两个听差,有力的手臂蓦地拽过她,将她抱在怀里。

身段儿柔软,淡香袭人,她就像只可人软萌的猫儿。

两个听差看着情形立刻去门口守着。

“放开我。”沈初画挣扎,男人力气太大。

他声音难得的温柔,酒香溢出,“那把枪,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嫁进战家的时候,带来给我。”

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她把枪还回来?

听到那把枪,是他娘给他的,沈初画心里难免愧疚,抿唇不答,算是同意。

“为什么骗我?沈、初、画,我记得你曾对救命恩人说,你叫苏珊?”他似乎有些醉意。

沈初画背脊生寒,蓦地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她为了避免麻烦骗过他。

因为心虚,她继续沉默。

“初、画-”他重复她的名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他道出她名字的出处。

墨眉微蹙,随后轻笑出声,粗粝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轻轻抚弄,他俯身,想要吻上她的唇。

沈初画侧头躲开。

“别碰我,我是要嫁给你弟弟的人,我们这样不对。”躲开他的吻,她头靠后些,迎上他的眸子道。

“我不在乎世俗。”男人说得洒脱。

“可我在乎我的清白。”沈初画不悦,“去找女支女满足你的谷欠望,我无法奉陪。”

“呵!”男人听了这话,并没有恼怒,而是轻笑,强有力的手臂搂的她更紧了些,“我只要你,16岁,初画,你太小了,我的谷欠望太强大,怕伤了你。”

他这话说得太过无耻,本来是夫妻闺房中男欢女爱的私话,他却这样无耻的对她说,沈初画拼尽全力推开他。

本想给他一个巴掌,忽然门口的听差小跑进来,“报告!”

第32章 被困黎山

战北琛这才松开了沈初画,一双墨眉微挑,“说!”

“战帅,北方欧阳正霖带兵将咱们黎山包围了!”汇报此事的听差一脸难色,小心翼翼地盯着战北琛那张冷漠的脸。

战北琛深邃清冷的黑眸泛起嗜血的光芒。

欧阳正霖是北方大统领欧阳朔的长子。

欧阳家控制着北方五省,战家控制着南方六省,欧阳家的二女又是战家的三少奶奶,两家是姻亲,一向交好,此次为何会大举进军战家腹地?

目前,临远前线,偏安南方一隅的统领张允年正和战家开战,而欧阳家前几日带兵参与进来,是以调停为名,没想到……

趁机攻下战家的一城半省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呵,可笑。

啪--

战北琛手中的筷子被他的手指掰断。

一旁的听差和沈初画同时吓得抖了下。

“下去吧!”

……

沈初画八岁从军,大大小小国内外的战争也参加过不少,看着那听差退下时的表情,和他们方才的谈话,她对此刻的境况已是了然。

他们被敌人的兵包围了。

很显然,那些人是冲着身边这个男人来的,很有可能,她今天会为他陪葬。

“走,带你出去转转!”战北琛倒是不惊慌。

事已至此,沈初画也没办法抱怨。

只能跟在他身后,眼下,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战北琛在出门时,从墙上拿下一个军用望远镜。

沈初画已经猜测出几分,她不语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战北琛来到山头,拿着望远镜往山下看去。

看了一会儿,又让她看,“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今天可能一起死在这儿,你会怕么?”

沈初画接过望远镜,一边朝山下看,一边笑道,“不怕,只是不甘心。”

战北琛在一旁盯着她,此时天色已晚,月亮当空,皎洁的月光照在沈初画的脸上,看上去软糯糯无害的少女,竟然没有一丝慌张,换做是其他女人早就吓得瘫坐在地,哭了起来,而她还像模像样地查看山下的军情。

就好像,她能看懂似的。

沈初画知道战北琛觉得她装腔作势,可是她是真的能看懂山下的形式。

黎山脚下,欧阳家的霖兵已经将整个黎山围的像是铁桶似的,山上的人恐怕插翅难飞。

看清情况,沈初画将望远镜还给战北琛。

“看清了局势?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战北琛喜欢和她交谈。

沈初画抬眼望着镇定的战北琛,心中对他的印象倒是改观了几分。

这个男人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她以为一般这样的人知道自己将死,都会慌张愤怒,可是他没有,冷静沉着。

看来这个男人不是已经活够了,就是他心中必然有了破解之法。

情况紧急,说她不怕死是假的,毕竟她真的死过一次,下一次能不能再重生,她也没什么把握,既然如此,她也不必谦虚,应该和他一起商量能活下去的办法。

“霖军气势汹汹,调遣两个连的人来包围这里,枪炮弹药蓄势待发,摆明了是要攻打黎山……

第33章 同谋的小夫妻俩

和谈意义不大。”

战北琛收起玩世不恭,黑沉的目光盯着山下,双手放在裤子口袋里,“是啊,和谈没什么意义,

欧阳家和我们战家是姻亲,欧阳家的二小姐就是战家的三少奶奶,过年时候时常走动,

本是一家人,此次既然调兵前来,就摆明了,鱼死网破,和谈只能放低战家的身段,毫无意义。”

沈初画蹙眉,原来两家还有这样的关系?

“你手下此时能调来的兵有多少?”沈初画又问。

若是他手下能调用的兵,多过下面敌人的兵,或许能吓退敌人。

“我二哥此刻正在临远前线和偏安南方一隅的统领张允年开战,战家百分之七十的兵都在那儿,若此刻我让二哥调兵前来,临远城怕是会被攻破,而欧阳家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攻上山来,我们可能会先死。”

沈初画点头,“看来想破此局,唯有同归于尽。”

沈初画俏皮地挑了挑眉。

“哈哈!好一个同归于尽。”战北琛豁然笑出来,看来他们夫妻二人,还真是心有灵犀。

他明白这小女人口中的同归于尽,是什么意思,她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不是真的和敌人同归于尽。

而是让敌人知道,他们要同归于尽,以此来逼敌人主动退兵。

这山坡上,都是树木,若放一把火,让整个黎山烧起来,敌人攻上来大家就会一起死。

欧阳家不傻,他们只能不得不退,但……

一旦放了火,如果这风是往山下吹的,火势自然不会烧到山上来,还能把敌人吓退,若是往山上吹的,那这山上的人,恐怕真的会死。

不行,事关这十几个别墅的人的性命,还是不能草率。

一切,都要看天命了,他得去先去试试风向,再做打算。

“你去别墅里等我,我开车在山上绕一圈儿,看看风向。”此刻黎山到处可能都埋伏着敌军的人,他不能让他的女人跟着他冒险。

“诶,你别去,山腰上没有亲兵守卫,敌军可能随处埋伏,你不是就是要测测风向,看看火会不会烧上山么?”

“是!”

“等我一下!”沈初画提着裙子便往别墅里跑去,她婀娜的身段儿就好像一只灵巧可人的燕子。

再回来,她手中拿着别墅里高级英式沙发的靠枕。

呲喇--

用力一扯。

靠枕里面的羽绒如雪般纷纷飘舞。

沈初画一把一把将靠枕里的羽绒掏出来撒向空中。

掏空了抱枕,将枕套丢到一旁。

羽绒纷飞,就好像四月飞雪,异常唯美。

他们一个高大,一个娇小的身影就站在这景色之中,浪漫至极。

沈初画眉眼生动的笑着。

战北琛被眼前的她吸引,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这什么意思?”

“羽绒的重量和空气等同,同等风力条件下,两者流动速度相同,等下羽绒是往山上飘,还是往山下落,我们便可知道今天的风向。”沈初画忽然反应过来,她正被这个男人抱着,“喂,你放开我!”

……

“荒唐!”忽然一道中年男人粗哑的声音蓦地传来。

第34章 奇招退敌1

正抱着的两个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个穿着深棕色高级锦缎长袍的中年男人正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们。

“我说战少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这里玩儿浪漫?还制造这么一出四月飞雪?您看看山下,霖军气势汹汹,眼看就要攻上山了,

咱们这黎山上,数十栋别墅,都是你们战家建造的,我们可是花巨资买下这别墅,为的……

就是有你们战家的湘兵守卫,在这乱世能睡个安稳觉,可眼下怕是活不过今夜了……

您倒是想想办法啊!”

战北琛一双英挺的墨眉紧皱着,不悦。

黎山上数十栋别墅确实是战家建造,而且也卖了不少钱,买下这些别墅的人,都是各路权贵,眼前这位就是一个专门进口西药的富商,钱钟司。

“回去!”战北琛依旧把沈初画搂在怀里,呵斥那老家伙。

战四少,惹不得,谁不知道战家的几个儿子,就属四少做事最荒唐,手段最狠。

钱钟司也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不远处,住在各个别墅的几十号人,纷纷跑出来,站在山头往下看,各个儿惊慌不已。

一个个的都是贪生怕死的有钱人,生怕人死了,钱没花完。

沈初画害怕丢人,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脸,索性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埋在他怀里。

战北琛美人在怀,哪儿有不亲的道理。

他才不管后面那么多的观众,抬起她细嫩的小脸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又-又亲!

沈初画只觉得荒唐之极,她竟然被自己未来夫君的哥哥,亲了一次又一次,节操呢?

身后,那么多围观群众,若她大闹,只能引来更多人的关注。

这男人的吻,极其霸道,几乎是将她整个小嘴都吞噬了,他的舌头在她的嘴里搜刮着一切。

男人越吻越深。

沈初画没什么经验,不会换气,很快,脑子就渐渐模糊,因为缺氧而晕眩。

他停下来的时候,紧紧地搂着她的细腰,生怕她摔倒。

沈初画喘着粗气,浑身没了半分力气,只能任由他这么抱着。

她再一次,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的肚子被什么东西咯着……

他真是无耻,恶魔!

“没跟别人亲过?”男人嗓音嘶哑,压抑着心中的炙热之火,呼吸粗重,心跳有力,“小、处、女!”

“你卑鄙、无耻、下!流!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被下面的枪炮炸死。”

她伶牙俐齿,就像是一只小猎豹。

“你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战北琛邪魅一笑,转头示意她看空中。

原本飘着的羽毛,一路向下飘,基本看不到了。

沈初画见状,小脸儿上泛着一抹惊喜,太好了,风是向山下刮的。

战北琛收起笑容,俊美矜贵的五官立刻染着一抹寒霜,转头让守卫的亲兵全部集合。

此刻的他一边下达命令,一边紧紧抓着她的小手。

沈初画望着眼前的男人,竟然觉得他是个有勇有谋有气魄的帅将。

她前世就生活在部队,见过当兵的位高权重的人多了,可是像他这样似乎能震住天地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第35章 战少花式宠妻

战北琛命自己的亲兵准备十余桶汽油,在距离山顶别墅区三分之一的位置,点燃了山坡上的树林。

火势越来越凶猛,火海朝山下蔓延。

从山上看,一清二楚,但从山下,看不出火势。

完美!

战北琛始终紧握着沈初画的小手,两人相视一笑。

战北琛转瞬看向山下道,“欧阳正霖,这片火海,就是我感谢你替我守山的‘厚礼’。”又转头看着身旁的初画,“咱们回去!”

地上杂草、树枝凌乱。

战北琛看着她脚上的软底布鞋,心疼他媳妇扎脚,一把将她抱起,往别墅走。

“喂,你放我下来。”这男人越发放肆了。

“再挣扎我就亲你!”战北琛邪魅威胁。

沈初画只能乖乖闭嘴。

山头上,十几个别墅的人站得满满的,看到战北琛抱着个女人领兵回来,这群贪生怕死的人,都炸了。

一群人,将战北琛及其亲兵队伍围住。

各个小声埋怨,却又不敢惹怒了战北琛。

“你竟然点火烧山?荒唐,胡闹,这下我们整个黎山的人,都会被你给害死的!”又是那个西药富商钱钟司,预感到自己必死无疑,对战北琛也放肆了许多。

战北琛五官染着一层寒霜,眼底暗流涌动,“如今霖军压境,他们想攻上山,那我只能烧了他们的前路,他们休想攻上来,我救了你们所有人!”

“哼,怕是霖兵没攻上来,我们所有人都被你给烧死了,你平日里荒唐也就罢了,可是如今……”

“钱老板提醒的是啊,可惜我没想那么多,恩,看来今天,你们所有人都要跟我战北琛一起死在这儿了!”

话落,周围人的抱怨声再次响起。

……

战北琛一个手势,亲兵立刻全部拿起枪杆子对准那些抱怨的人。

“谁再敢多说一句话,我立刻让他现在就死在这儿,一个个的给我回家等死,若谁敢打扰我战北琛春宵一刻,我就一枪毙了他。”

战北琛这话说得狂妄。

怀里的沈初画却红透了脸,勾着他的脖颈,只能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

所有人都被吓退了。

而她却被这男人抱进了别墅二楼的卧室。

砰--

关上门,沈初画来不及感受这卧室的奢华,就从战北琛怀里跳出去,她指着战北琛,清透的小脸儿,因为愤怒而泛着淡淡的红。

“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是你未来的弟妹,你想对我做什么?”

沈初画浑身发抖,她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害怕,前世她从军多年,后来被派去云南的毒贩团伙做卧底,她都没有害怕过那些胡作非为满身纹身的男人,也从来没让自己吃过亏。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几次交手,她发现自己功夫再好,力气再大,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是九牛一毛。

若他真想做什么,她根本没法抵抗。

沈初画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眼这装修奢华的西洋风格卧室。

此刻,高级的法国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将整个卧室的气氛勾勒得暧a昧。

第36章 惹急了媳妇

战北琛穿着青蓝色的制服,踩着黑色的牛皮长靴,一步步朝她走来。

“反正今晚我们也走不了,那不如做点儿爱做的事儿!”战北琛喜欢逗她。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就不要怪我了!”沈初画一脸惊慌。

战北琛邪魅发笑,无视她的警告。

沈初画握拳就朝战北琛打了过去。

他冷眸微眯,这小女人会功夫?

战北琛让着她,故意跟她过两招。

试探了她几招过后,战北琛一把拉起她的手臂。

沈初画柔软的身子就这样直接倒入了男人的怀抱里。

沈初画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墙,他浑身的肌肉,强壮而炙热。

粗厚的呼吸,在她耳边萦绕。

他压着她,倒在上好的锦缎棉被上。

沈初画又闹腾起来。

战北琛安抚,“别动,乖!”

他的小猎豹,此刻是誓死不从。

他只能亲她,让她安静下来。

沈初画的唇再次被这个男人吞噬。

这一次,他偶尔低喃,告诉她如何换气。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他放开她的时候,沈初画完全失去了力气,头晕目眩,整个人像是踩在云端,没了力气挣扎。

柠檬黄色的灯光,光线折射开。

众星拱月般在他头顶落下光圈,

他正在脱外套,那张矜贵俊美深邃的脸被雾化,邪魅痞气染在眉间。

他眉眼如画,轮廓分明,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沈初画心中微微悸动。

男人再次压上来,一双鹰眸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你不是傻子么?”战北琛嗓音暗哑,“怎么会西医、会功夫?你还会什么?”

沈初画咬着唇,羽睫扑闪扑闪。

扑通扑通,两个人的心跳都开始加速。

战北琛眉眼间染着隐忍。

靠,这小女人太美味了,他等不及,一定要对她做点儿什么。

战北琛终究没忍住,大掌一把扯过一旁叠得整齐的棉被,呼啦,将两个人盖上。

眼前变得黑暗。

男人又亲她了,更可怕的是,沈初画发现,她没办法拒绝这个男人,她可以选择宁死不从,可是她心里明白,自己竟然没那么讨厌被他亲。

怎么会这样?他是个人渣,他知道她是他弟妹,他还这样,她怎么会对这样的男人有感觉?

“画儿,你好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美好?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就只是亲你,我想尝尝你的味道。”战北琛几岁就拿枪杆子,杀敌无数,他手没抖过,可是他在解她衣襟盘扣的时候竟然在发抖。

他活了二十三年,这是他第一次帮女人脱衣服,接下来,就是他要第一次亲她的所有……

他的血脉要炸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不正常的轻微抽搐。

他粗粝的手指扶上她的鹅蛋脸,蓦地掀开被子,灯光照在她脸上。

她眼睛红了。

她在强憋着不哭,绝强,让人心生怜意。

这么强势的小猎豹竟然要被他欺负哭了。

战北琛立刻坐起来,顺势将她拉起来,他是个硬汉,是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少将,但是此刻他满眼温柔、疼惜,就像是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乖,别哭!”

第37章 我这一生,定不会负你

沈初画抬起头瞪着他嘶喊,“你拿我当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说亲就亲,说抱就抱?

所有人的尊严在你面前都一文不值是不是?

你玩儿惯了女人是不是?你想发泄你去找女支女,别碰我!”

战北琛被她数落,毫无怨言,那张刚毅俊美的脸,此刻线条都变得温柔了,媳妇生气,他就是错了。

该死,他急什么?反正都是自家媳妇,何必急于一时?

玩儿大了!此刻他就算想要告诉初画他就是她未来的夫君,他都不敢,万一她一气之下,不嫁他了怎么办?

后天他迎娶她,待到洞房的时候,再想办法哄她吧!

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她的头按在他的月匈口,“我有错!”

直男式道歉。

沈初画第一次听人道歉,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

“报告,报告!”

门外,听差的跑到战北琛房间门口,语气慌张,“战少,霖兵撤退了,他们从李州坐船一路退到了钱江他们自己的阵地。”

战北琛粗粝的手指抚了抚她的脸,“你休息吧,灭了火,就送你回去!”

说完,他穿上外套,离开了。

……

战北琛带兵连夜灭了火。

第二天清晨,

他敲她房门。

沈初画坐在床边,一夜未眠。

战北琛亲自开车,送她下山回家。

沈初画目视前方,沉默不语。

“昨晚,吓到了?”

吓到?

自从重生,她被他吓的还少么?

如果昨夜她失去了贞操,那她成什么了?

她来自21世纪,可是她就是一个把清白看得很重要的人。

她的清白要给自己的丈夫,这男人就是纯粹的想要玩弄她,对她来说是羞辱。

他的车一直将她送到沈公馆。

临下车前,他握着她的手道,“沈初画,我这一生,定不会负你!”

沈初画没好脸的甩开他的手,当卧底的时候,像他这样油嘴滑舌的男人见得多了。

这男人口口声声说不会负她,她还不是要做他的弟妹,他也不会娶她,难道他要她未来和他私通?

这么下贱的勾当,她可做不来。

沈初画下了车。

沈继斌和管家走出来,见战家的车停在门口。

沈继斌笑得一脸谄媚地跑出来打招呼,可是战北琛的车却扬长离开。

沈初画只解释说,昨天战家的人来接她,给她做些衣裳,便搪塞过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

第二天大清早,沈初画正在餐厅和叔叔一家吃早饭。

大统领府的人就来了。

来的人是上次来提亲的章将领的副官。

沈家一家人在正厅接待。

“大统领夫人让我将沈小姐明日穿的嫁衣送过来,不劳烦沈家置办。”副官毕恭毕敬地道,顺势将一个礼盒双手递给沈初画。

宋莲,沈应湘,沈菁莹眼中带着妒忌憎恨看向沈初画。

她们恨这贱人的好命,明日起,这个傻子就是江东统帅四子的夫人,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凭什么?

“多谢副官。”沈初画倒是眼底平静,双手接过礼盒,点头道谢。

副官告辞。

沈老三一把夺过礼盒,“姐姐这嫁衣定是世间少有,给我们看看,开开眼。”

第38章 战家送来的嫁衣

老二沈应湘也过来帮忙,姐妹俩同时夺过那礼盒。

沈初画刚才脑子很乱,心神不宁,没拿稳,便被那俩人抢了去。

宋莲摇摆着肥臀,走到俩女儿身边,粗鲁地掀开那礼盒盖。

哗啦—

沈家人原以为,战家送来的定是一套中式风格的凤冠霞帔,一件这民国时期,才兴起的纯白西式婚纱再加上一件绣着龙凤的红色旗袍。

这是豪门娶妻的标配,更有奢华的会送上十套礼服,毕竟豪门婚礼是要有晚宴的。

可没想到,这礼盒里面,只有一套绯红色锦缎斜襟衫和长裙以及一个极为普通的红盖头。

这是民国时期豪门纳的妾过门当天穿的衣服。

宋莲见了,立马大喜,一脸小人得逞的模样。

心情瞬间转好。

方才的妒忌一扫而空。

“哈哈!”沈应湘捂着嘴巴,哈哈大笑,假发都笑歪了。

沈菁莹不解,“娘,二姐你们笑什么?”

“哈哈哈哈,初画妹妹要嫁进战家做四少的妾侍了,我当然要替她开心了。”

宋莲拽拽那盒子里的红衣,“老三,你可看好了,这啊,是豪门纳妾穿的衣裳,以后你们姐妹俩,都不许穿,沈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给人家做妾,还不让人笑话死,哈哈哈!”

沈菁莹瞬间惊喜若狂的尖笑。

沈初画看似平静的眼神扫向此刻沈家的所有人。

近几日,对她态度有改观的沈继斌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转身回餐厅吃饭。

而宋莲他们母女三人,不屑地对着礼服指指点点,笑得得意。

老三要笑抽了,端着的礼服盒子都摇摇晃晃。

卑鄙小人,呵,沈初画唇角不经意掠过一抹冷笑,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她表情平静,没有丝毫的失望,抬手要接过沈老三手中的礼盒,“笑够了吧?还我!”

沈初画要托起礼盒的双手不经意间碰到沈菁莹的双手。

沈菁莹翻过手,手背拖着礼盒,留着长长指甲的十指紧紧地抠着沈初画伸过来的,细皮嫩肉的小手。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沈菁莹的指甲盖儿恨不得镶进沈初画的肉里。

她嘴角抽动,哼笑了下,似乎在说,我掐死你个小贱人。

沈初画面无表情,礼盒下面被抠着的手蓦地抓上沈菁莹的两个手腕,往前一推,往下一拽。

咔咔--

沈菁莹的双手同时被沈初画卸下来

沈初画前世是部队的医生,人体的各个关节她掌握透彻,轻松就让沈菁莹双手脱臼。

“啊……”沈菁莹惨叫。

沈初画轻而易举的接过礼盒。

正笑着的宋莲和沈应湘立刻走到老三身边。

宋莲被老三的喊声笑了一跳,“怎么了?”

“娘!”沈菁莹的两个胳膊支撑着,勉强吊起两个脱臼了的手,鬼哭狼嚎,“疼死我了,我的手,我的手……”

双手同时脱臼,90度垂直的往下耷拉,用不上一丝气力。

“娘,沈初画这个贱人,她掰断了我的手!”沈菁莹哭得猩红的一双眼睛,愤怒地盯着沈初画。

宋莲和沈应湘闻言,纷纷憎恶地看向沈初画。

餐厅的沈继斌和吴管事也纷纷跑过来。

第39章 掰断手

沈初画清澈的眸子,无辜的眨了眨,夹杂着委屈的泪花,泛着细碎的光,目光茫然,一张小脸儿像是被吓得惨白,“我没有啊!”

啪--

她假装紧张,故意将手中的礼盒丢到了地上,一双白皙的小手上面,十个红红的指甲印清晰可见。

“菁莹抓的我好疼,我只想躲开。”沈初画装得无辜。

沈继斌横眉怒目地盯着老三,最近几日她们母女三人,对初画嫉妒的很,处处想要找茬收拾初画,他都看在眼里,今天老三终于憋不住了,朝初画动了手,定是她太狠毒,手劲儿过大,反伤了自己。

啪-

沈继斌恶狠狠地抽了沈菁莹一个巴掌,“这便是你自食恶果。”

哐-

沈继斌又补了她一脚。

沈菁莹鬼哭狼号地跌倒在地上,双手不敢动,起都起不来。

一旁的宋莲和沈应湘见老爷真的怒了,纷纷不敢上前阻拦。

沈继斌怒目转向吓得浑身发抖,互相依靠的宋莲母女身上。

“初画明日就嫁人了,不管怎么样,都是大喜,我们身为娘家人,理应善待她,若再搞出事情来,我就剥了你们的皮。”

宋莲连连点头,“放心吧老爷,等下我好好收拾老三,您别动怒,气坏了身子。”

沈初画小心翼翼地将散落在地上的嫁衣装好。

沈继斌对她道,“初画,跟我来书房。”

“是,叔叔!”沈初画乖巧地答应。

沈菁莹愤恨地瞪着她。

沈初画不在意,转身要跟叔叔去书房。

宋莲急忙一脸虚伪讨好地看着她,“画儿,等等,老三先抓伤了你,是她不对,等下我好好收拾她,但她毕竟是你妹妹,她如今双手脱臼,去医院太久,怕是要痛死,看在你们姐妹一场的份上,帮她把手接上吧。”

沈初画这丫头上次就帮她把脱臼的下巴端归位了,这次手脱臼,她定能帮忙接上。

沈初画把礼盒交给吴管事,怯怯地看了看宋莲和鬼哭狼嚎疼的发抖的沈菁莹。

“我……我能接胳膊能端下巴,可是我没接过手,还是让大哥送去德国医院吧!”沈初画十分‘谦虚’。

“你行的,就别谦虚了。”宋莲见老爷已经走进书房,便手劲儿很大的将沈初画推到沈菁莹面前。

沈初画假装怕的发抖,托起老三的一只手,装样子动了动。

“啊-”沈老三凄惨的叫声震天动地。

沈初画假装吓得跌坐在地上,慌张地摇头,“对不起,我实在不行。”

身后一到温柔的力量将她扶起来。

沈拓拿出长子的威严呵斥,“娘,你别为难初画,三妹自作自受,甚是可恨,依我看,我们都不管她才好。”

“大哥,大哥救我。”沈菁莹疼的汗水浸透了衣裳。

沈初画推了推沈拓,“大哥,菁莹已经知错了,你赶快开车带她去医院吧!”

沈拓这才答应。

宋莲和沈应湘扶着沈菁莹上了沈拓的车。

沈初画挑眉轻笑,转身便去了书房。

进门的时候,沈继斌正在书房抽雪茄。

他也是近几年才学其他富商那般学抽洋烟。

算是赶时髦。

第40章 一把金钥匙

在沈初画眼里,不过是装腔作势。

沈继斌这些年削尖了脑袋往上流社会挤,坐洋车,打高尔夫,学击剑……

家里的财产都被他撑门面给自己贴金来掩盖他一身农夫的气质给用光了,如今还这般虚荣。

沈继斌转过身,便见到气质淡雅如兰的沈初画,没了浓妆的遮掩,她姣好的容颜,清晰可见。

以前老二老三总逼着初画画浓妆,他都不知道,这几年,初画竟然出落的这般美,做了人家的姨太太还真是颇为可惜。

沈初画又装出一脸怯意,欠了欠身,声音温软,“叔叔,是我不好,菁莹也是喜欢同我闹,若我忍着,不躲开她抓我,或许她的手就不会断了,还请叔叔责罚!”

“初画,是我管教不严,那两个女儿竟随了她娘的品性,你莫要怪她们才是!”今日沈继斌良心发现,不再纵容几个孩子的胡闹。

“不会的!”沈初画乖巧摇头,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沈继斌从深棕色法国松木的书桌上拿起一个精致的深红色木盒递给她,“这个给你,这是你爹娘临终前,嘱托我,在你嫁人之前,将这个送给你,愿你一生遇到再大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沈初画点头道谢,双手接过木盒,打开一看。

是一把纯金的钥匙样式的项链。

沈初画蹙眉,原主的记忆忽然涌进脑海。

几年前的夏天,爹娘去世的前一年,原主生日当天,爹娘告诉她,沈家有一样宝贝,被他们放在英国司璐特银行的保险柜里,等到她结婚的时候,会取出来送给她。

难道,这金钥匙,就是那英国银行保险柜的钥匙?

爹娘将它做成项链,就是害怕被别人发现此事。

沈继斌那蠢货,肯定没发现,不然早就去银行吞了那宝贝,还能留给她?

沈初画见沈继斌一直盯着她。

她眨了眨眼,眼泪刷从她一双灵动的眸子里流下来。

“爹……娘……女儿要嫁人了!”

说完,她便哽咽了。

她演技太纯熟,沈继斌看得都心疼不已。

“初画,你也别太难过,这些年,咱们沈家的生意连年亏空,叔叔也没什么像样的陪嫁给你,你也别怪叔叔,结婚以后,若统领和四少同意,你便多回娘家走动。”

“是!”沈初画点头。

心里恶心至极,整个沈家都是沈初画的,生意、洋房、汽车,沈继斌可真是黑心,看这意思,就是死死的霸占了沈家,打算这辈子都不放手了,而原主沈初画,就是他嫁出去的丫头,泼出去的水。

想的美!

“初画!”沈继斌一直盯着沈初画,他这好奇已经好几天了,一直没问出口,“你的病,怎么突然好了?”

沈继斌一直奇怪,从他搬进沈家,沈初画一直疯疯癫癫,痴傻愚钝,经常被他两个女儿欺负。

可是自从战家的人来提亲,她就一瞬间好了,举手投足言语浅笑,就像个大家闺秀。

难道过去的痴傻愚钝,是她装出来的?

第41章 出嫁前收到‘宝贝’

这不可能,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有这般城府?

沈初画摇头,“自从那日应湘姐姐带我去八大胡同(女支院的聚集地),被吓破了胆,第二天醒来,便觉得脑子清醒了许多,只是觉得过去的痴傻愚钝就像是一场梦。”

她索性将沈应湘的卑鄙再在沈继斌面前提上一嘴,免得他忘了自己的女儿有多卑鄙。

“哎,应湘从小被她娘娇惯,做事有失分寸,既然她弄巧成拙治好了你的病,过去的事情就都过去吧,必定是自家姐妹,日后还要多照应才是!”沈继斌是想着,沈初画就算嫁过去是四少的姨太太,也终究是战家的人,若沈家遇到什么事情,她帮忙提上一嘴,战家人还是要给些薄面的。

毕竟从此以后,沈家和战家就算是姻亲了。

沈初画点头,心里却呸他一口,弄巧成拙治好了她的病?若不是她21世纪的沈初画福大命大,死后重生到这傻丫头身上,这丫头早就已经在被抓去监狱的路上吓死了。

沈继斌又问,“初画,你好好想想,我们沈家和战家是否曾有什么渊源?

为何他们战家这么突然要你做四少的姨太太?”

沈初画摇头,这个她倒是真不知道。

章毅山那日来提亲,聘礼带了那么多,又颇有诚意,说是提亲要她做四少奶奶,为何转头却送给她如此寒颤的妾侍嫁衣?

她想不通。

“这姨太太就是妾,地位自然不高,以后到了战家凡是不要多言语,免得生是非,未来如何,就要看你的命了!”沈继斌装作慈父般提醒。

沈初画乖巧点头,唇角不经意掠过一抹冷笑。

心想,我定多多回来走动,是我的我要通通拿回来。

沈继斌又装样子的祝福她几句,便让她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

管事已经将那礼盒放在她的床铺上。

拿出那套嫁衣,仔细看了看,心中倒是没什么失落。

反正她都不爱那战家的四少,嫁进战家,才是她的真正目的,有了战家的权利,想要夺回属于沈初画的一切,才更容易,明天开始她继续化浓妆,扮痴傻,未来的夫君必定是厌恶,也不会碰她。

她倒是清静,等夺回沈家的一切,再想办法让未来名义上的夫君休了她便是。

自己想通了这事儿,沈初画心情舒畅了许多。

收好嫁衣,她便拿着金钥匙悄无声息的出门了。

她要去英国司璐特银行,拿原主父母留下的‘宝贝’。

金钥匙被她攥得紧紧的,生怕被别人夺去,一直到了银行,交给银行的职员她才放心。

那钥匙果然是保险柜的钥匙,钥匙上面的细小图腾,就代表着保险柜的号码。

还好,沈继斌是个粗俗愚笨的乡野村夫,并未发现,还良心发现的按照原主父母的嘱托将这个交给她。

沈初画格外激动,可是打开保险箱,里面仅仅只是一个长条布包。

沈初画没敢打开,将‘宝贝’藏在袖口里,坐了黄包车,回到沈公馆。

宋莲她们还在医院没回来,沈初画锁好了房门。

第42章 烽烟四起,战火不断

打开那布包,里面是几张巴掌大的老旧黑白照片和一卷画纸。

沈初画拿起照片认真翻看。

那照片上的男人是年轻时候的沈继斌也就不到二十岁,而沈继斌怀里坐着的女人,却是一个身材纤瘦,美艳如画的女子,绝对不是宋莲。

打开那卷画纸,上面是一个女人赤着身体的画作,女子身材曼妙,姿势撩人。

和方才那照片上的女子是同一个人。

沈初画看了瞬间脸红地收起那些画作。

这画上的女人是谁?

原主的爹娘为什么要交给她这些?

难道是让她用这些去威胁沈继斌,好夺回属于原主的一切?

不会,沈继斌对宋莲厌恶至极,根本不在乎宋莲,若这些拿给宋莲,两个人闹起来,宋莲也是被沈继斌赶出门,他再娶,这岂不是便宜了沈继斌?

思索半天,沈初画将这些统统收在她的宝箱里,既然父母说是‘宝贝’那日后定有用处,先收好。

刚要盖上盖,视线无意间扫到宝箱中,那个男人的枪,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沈初画又想起那个男人的脸,和他对她做的事。

她只是想偷把枪防身,没想到却惹上了最邪恶的男人,战家的几少?她还不知道,未来同样生活在战家,那个男人会怎样?

沈初画摇头,不敢想。

-

与此同时,

临远城前线。

烽烟四起,炮火不断。

偏安南方一隅的统领张允年正和战家短兵相见,打得不可开交。

北方的统领欧阳朔也趁机参与,说是调停两方战役,其实就是在帮张允年。

欧阳家,就是想要争夺战家的一城一池才罢休。

自从黎山事件之后,战北琛虽然一时逼退了欧阳家,可这前线却战火愈演愈烈,江东六省统领战穆尘携江东文武双胆,李文年和章毅山,以及三个儿子-

老二战南唯,老三战西呈,老四战北琛在前线指挥作战并参与战斗。

前线局势紧张,能否守得住战家的这片土地,就要看这几日的战况。

若江东总务办事处所在地,临远城失守,对战家来说,后果不堪设想。

战家的男人们,此刻为了守护家园,正在浴血奋战。

-

第二天,

便是沈初画出嫁的日子。

她起的极早,自己换上那身妾侍的嫁衣,画上丑女妆。

梳妆镜中的她,又是满脸雀斑,眉眼难看,红唇夸张血红。

战家来提亲那日,章将领手里拿着的照片,就是她画着丑女妆,痴傻愚钝的样子。

既然如此,她当然要照着相片上那样打扮。

她知道,一入豪门深似海,未来,只能靠她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戴上面具保护自己尚好。

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是沈家的长子沈拓。

沈初画去开门。

沈拓走进来,看着沈初画,儒雅的面上,满是不舍,“初画,若你不想嫁去做妾侍,我去跟爹说,咱们和战家商议,不嫁便是,何苦委屈你自己。”

沈拓替初画打抱不平,初画本来的面目生的那般娇俏动人,是难得一见的佳人,嫁到人家里做妾,实在可惜,她这般温柔如水,美丽如画的女人,就应该嫁给温文儒雅的学者,像他这般。

第43章 战家来迎亲

沈初画摇头,“大哥,事已至此,若此时退婚,战家必定不会放过我们沈家,我出嫁以后,你们还要安稳过日子,我怎么能连累你们?”

“初画!”沈拓心疼她,眼眶都红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只听外面有汽车声,应该是来接亲了。

他想留下初画,可是战家统领江东六省,谁敢惹战家?

沈拓的心都在抖,“哥送你下去!”

沈初画点头,捧起自己的宝箱,其他的,她什么都没有带走。

沈拓拿起红绸盖头,帮她盖上。

他送她下楼,送她去嫁人……

此刻,宋莲和两个女儿已经盛装打扮,在楼下客厅里站着。

今日,战家来迎亲的人肯定不少,年轻英俊的男人肯定会有,沈应湘和沈菁莹算计着,给自己也找个如意郎君,到时候嫁给战家的亲戚朋友做夫人,那也是相当体面的。

沈初画走到楼梯蜿蜒处,便透过红绸盖头依稀看到了叽叽喳喳的母女几人。

宋莲她们母女自然也看到了沈初画。

看着她手中只捧了个破木箱子,纷纷掩面嘲笑。

老三对老二道,“姐,你看她捧着个木箱子像不像骨灰盒?”

“哧--哈哈!”沈应湘笑道。

大统领府上接亲的车来了。

但不是沈家人预想的那般豪车成排,仅仅只有一辆。

来迎亲的人,也只有一个穿着蓝色兵服的司机,一个穿着还算体面的管事,以及一个中年女佣。

沈初画走到前厅。

那女佣急忙迎了上来,扶着她的手臂。

穿着体面的管事接过她手中的木箱,客气地道,“沈小姐,四少今日有要事在身,不能亲自来接您了。”

沈初画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便毫不留恋地跟着战家的人,走出沈家的大门。

沈继斌见没什么大人物来,他也冷着一张脸,连句祝福的话都没有。

来接亲的车,是黄绿色的军用车,后视镜的两旁挂着两朵红色的花,勉强像是婚车。

沈初画临上车前,便听到了沈应湘她们的嘲笑声。

“这真是我见过最寒颤的婚礼。”沈菁莹不屑。

“就是,竟只来了三个人,四少都没看来,沈初画嫁过去,有她受罪的了。”沈应湘巴不得她不好。

沈菁莹抬高声调,“娶妾不像娶妻,哪里需要四少亲自上门?哈哈哈。”

……

沈初画不理会,却铭记于心。

车缓缓开出沈家,唯一不舍落泪的,只有沈拓一人。

车子开出沈家有一段距离,管事才跟她解释道,“四少奶奶,这车上的我们三个人,都是四少的人,今日他不能来亲自迎亲是因为他正在临远前线的战场上指挥作战,情况突然而危急,为保我们脚下的土地和百姓,他不能来,让我跟您解释。”

一旁的佣人补充道,“四少说,他会补偿你的。”

“一切当然以大局为重,我理解。”沈初画蒙着盖头温婉地道。

“对了,少奶奶,以后我就是您贴身佣人,我也是四少的人,您可以叫我张妈,您在大统领有任何事都吩咐我就好。”张妈声音慈祥。

沈初画颔首,“以后就要多麻烦您了。”

第44章 一入豪门深似海

管事转了几次头,和佣人对视,似乎有什么话,不好意思开口。

沈初画透过朦胧的盖头看得清清楚楚。

“管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管事笑了笑,“四少奶奶我姓林,你可以叫我林管事。

四少让人这几日连夜为您准备了9套婚服,三套凤冠霞帔,六件旗袍,为何您今日大婚要穿这件?

您知不知道,您这身衣服,那是妾侍穿的,怎配得上您的身份?”

林管事早就听闻,这个少奶奶,脑子不灵光,可是就算这样,家里人总应该告诉她吧!

沈初画唇角拂过一抹冷笑,挑了挑眉,不答反问,“林管事,我也有一事不明白,咱们大统领府娶亲,为何只有一辆兵车?初画不喜欢铺张浪费,可是……”

沈初画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想让管事自己接。

林管事和张妈愧疚地对视了下。

“少奶奶有所不知,前日傍晚,战统领和几个公子以及文武双胆全去了战场,不瞒您说,我们临远城恐怕要失守了,这几日他们都在战场上,但四少临走前,都嘱咐了我们,迎亲的礼仪要照办,他说晚宴之前一定会赶回来见你,今日我们婚车准备了八辆,可是统领夫人说如今局势不稳,一切从简,所以……”

林管事支支吾吾,沈初画却也听明白了大半,看来一切都是统领夫人的意思。

“夫人说的对,理应一切从简,所以那日大统领府的人给我送来这套衣服,也应该是这个意思,总之都是红色的婚服,大吉大利就好!”沈初画三言两语,就让管事和张妈明白,那日战家人只给她送来了这套妾服。

管事和张妈又跟沈初画说了些战家的人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车便缓缓开进城北。

沈初画微微掀起一些盖头,看向车窗外。

远远的,她看到一处别墅-大统领府,那里位置既好,占地又极广,雄踞在北城山头之上。

柏油路渐走渐深,此刻东升的日光照的周围似镀着一层金光。

不远处的马路设了卡哨,几个背着长枪的哨兵来回走动巡查。

守卫森严。

见他们的车缓缓而至。

两个哨兵这才打开气派高大的缠枝铁门。

沈初画这就算嫁入了战家。

被张妈扶着来到大统领府最大的正厅。

正厅里装饰以红色为主,十几张座椅上,坐满了人,那些人身后还站着许多人,沈初画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声,和向她投来的并不友善的眼光。

张妈松开了沈初画,轻轻推了推她的手臂。

“大娘,初画来了!”一道温柔而磁性的男声响起。

沈初画刚要欠身行礼,

忽然,她身后一道力量蓦地一脚将她踹得跪了下来。

扑通,沈初画毫无防备,跌跪在地上。

哗--

红盖头飘落。

沈初画奇丑无比的脸展露在众人面前。

世界,仿佛安静了几秒钟。

沈初画抬起头,冰冷的视线扫过坐在她周围的所有人。

最后,视线落在正中间,主位上的统领夫人。

白色的皮草披肩,里面是月光白色的繁绣旗袍,修长的小腿在外面露着。

第45章 一份‘厚礼’

再往上看,小巧的鹅蛋脸,肤若凝脂,一双凤眼,魅惑无比,岁月在她的脸上没留下什么痕迹。

看清了她,沈初画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她,原主父母给她留下的那几张照片和几张画纸上面的女人,就是这个女人,她不会看错。

沈初画心中讶异,看来原主的父母,早就知道原主会嫁进战家,并且给她留下了那些宝贝。

她明白了。

“……你就是沈初画?”统领夫人声音刻薄,“好歹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嫁进来见了婆母第一面要立刻下跪,难道你父母没教过你么?”

沈初画跪着朝统领夫人欠身,“是初画疏忽了,还请夫人莫怪。”

“知道我们战家为什么要娶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傻子么?”统领夫人提高音调。

“还请夫人明示。”沈初画不卑不亢,也不失礼。

“今年,我们战家危机四伏,江东鬼算子(最有名的算命先生)说,娶你这样生辰八字的女人进我们战家,战家能立刻转运,我是不信这话的,可是大统领相信,我们江东的文胆、武胆也信,没办法,只能委屈了老四。”

“大娘,既然初画已经进门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过去的事情还是不要提吧!”

沈初画抬起头,看到替自己说话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长相英俊的男人,看他说话的气魄,颇有长子的风范。

“一家人?呵,自从章将领去提亲,你奶奶就病倒了,临远前线危机四伏,若这几日守不住,我们战家,就完了,这都是这个丑女灾星闹得,若今日前方传来恶讯,这个死丫头,就要让你爹按兵家法处置,她哪里是什么我们战家的幸运星?简直就是灾星!”统领夫人看似恨死了她,平日里在大统领面前装出来的温柔消失不见。

统领夫人大发雷霆,在场的女眷们,纷纷闭上了嘴噤声,谁也不敢为沈初画说话。

沈初画冷着一张小脸儿,看着怒气冲天,雍容华贵的统领夫人,冷静地道,“夫人,我爹娘生前准备了有一份‘厚礼’要我单独交给您!”

沈初画此话一出,在场的战家人都一愣。

“笑话,我是江东大统领的正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你拿的那点东西,我看不上!”

“夫人,我父亲叫沈继阳,这‘厚礼’不看,您会后悔的。”

统领夫人一听这话,立刻倒吸了口冷气,面上满是慌张。

“哼,你跟我上楼。”统领夫人没好气的答应了。

众人又是一惊,完全不明白。

“好!”沈初画示意张妈拿着她的箱子跟上来。

走到扶梯一半的时候,沈初画将手和半截袖子伸进箱内,迅速将一张照片塞进袖口,便让张妈回房,自己跟着统领夫人上了二楼。

二楼有一个小客厅,黑色的法国真皮沙发,墙上挂着名贵的油画,整个房间西式奢华。

统领夫人坐在沙发中间。

一双凤眼,没好气地瞪着沈初画。

沈初画穿着一袭红衣,虽然妆容极丑,可是身材曼妙,她就挨着统领夫人,坐在沙发上。

第46章 威胁‘好婆婆’

她纤薄白皙的小手细嫩柔软,微微叠着,随意放在膝盖上,仪态端庄。

统领夫人有些奇怪,这丫头不是天生的傻子么?为什么气质淡雅如兰,像是受过多年贵族教育的世家小姐?

“您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毕竟我已经嫁进战家来,做了你的儿媳妇,这个是我们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既然这样,麻烦你以后,对我客气点儿,您没生我没养我,不要求您对我好,但是最起码的尊重要有!”

统领夫人顿时脸都绿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

沈初画不似方才在楼下一副胆小怯懦的模样,晶莹的眸子里毫无温度,还泛着狡猾的光芒。

这个小贱人,一个傻子,尽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简直找死。

“初画只是讲理。”沈初画面对气得跳脚的大统领夫人,依旧冷静平和。

“敢跟我讲理?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怎么来的,怎么给我回去。”统领夫人一激动,嗓子都喊破了音儿。

“不行!”沈初画断然阻止,“疼爱我的爹娘几年前因为救人去世了,现如今,沈公馆和我家父的基业都被我乡下的亲戚一家侵占,若是我被退了亲送回去,那一家人会让我生不如死的,我现在只能留在战家,这个四少奶奶,我做定了。”

“哈?”统领夫人无语地嘲笑一声,随后便愤怒至极,“原来嫁进战家你是有目的的,这我更有理由让老四休了你,让你滚回你的沈家去生不如死。”

“万万不可。”沈初画眉眼生动,露出淡笑。

统领夫人恨不得撕了她那张丑八怪的脸。

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这么怼她?

她这一辈子,在战家这样一个家族,从小妾熬到大统领夫人,不知道把多少个女人踩在脚下,如今,竟然被一个傻子丑八怪气得半死?

“万万不可?那我们走着瞧,现在我就下去说你对我动手打了我,对我大不敬,让听差的暴打你一顿,再把你送回沈家,让你过着猪狗不如,任人欺压的日子。”统领夫人已然气得面容抽搐,平日里装出来的温柔娴淑消失不见,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接着,毫不犹豫的抬起手朝着自己细嫩的脸颊,啪,给了自己重重的一个巴掌。

一瞬间,统领夫人脸上立刻换上可怜兮兮不敢置信的表情,转头要朝楼下嚷嚷,诬陷沈初画。

就在这时,沈初画一把勾住她的脖子,死死的捂住她的嘴,小声道,“夫人,别着急啊,想诬陷我?没问题,但是您也要先看看我爹娘送给你的‘厚礼’啊!”

沈初画一只手蓦地从袖子里掏出那张黑白的老旧照片放在统领夫人眼前。

照片上,年轻时候的统领夫人和沈初画的叔叔沈继斌,亲密地搂抱在一起。

统领夫人看清了照片,立刻不再挣扎,不用沈初画捂嘴,她自己就不喊了,乖乖接过照片,一副不可思议的吃屎表情。

沈初画再次稳稳地坐在沙发上,眉眼带笑地看着自己的‘好婆婆’。

第47章 婆媳相处之道

统领夫人此刻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往事如烟,曾经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事,已经快二十年了了,那个沈继斌是个农夫,是她在村子里时候的第一个相好,她的第一次就给了那个男人。

他们在玉米地里偷偷私会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那个男人平日里干农活儿,身体好,力气大,每次都要的她连连求饶,疼得落泪,和那男人之间激烈的那档子事儿没少干,有时候,一晚上还几次!

该死,她想这些做什么?真是被那个傻丫头气疯了。

诶?这照片,她已经都烧了,为什么又出现了?

方才那丫头在楼下提到沈继阳是她父亲,也是他曾经相好的哥哥,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留着这些实打实的物证。

不行,要是大统领知道她不干净,一定会杀了她。

“你……”统领夫人喘着粗气,目光狠戾地盯着她,“照片还有没有了?”

若只有这一张,她现在就命人杀了这傻子,以绝后患。

沈初画点点头,“当然,我爹娘给我留下了很多,并且分别放在很隐秘的地方,如若夫人想杀我灭口,

那替我保存这些照片的人,就会让这些照片见报。

到时候,这件事弄得满城风雨……

我死不足惜,但是若统领夫人好不容易熬到战家女主的位置就这么丢了,那才叫可惜呢!”

统领夫人拿着照片,浑身发抖,面色惨白,这个死丫头,竟然敢威胁她?

她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夫人,我本不是如此不知深浅的人,是您逼我的,我刚进门,您就命人踹我给你下跪,是要给我个下马威么?

大家都是女人,以后还是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女人,

互相帮助不好么?

为何要如此为难我?”沈初画道。

“要我不为难你可以,若想未来和平共处,你就立刻把你手里的照片都给交出来。”统领夫人道,“不然,你就是没有诚意让我这个婆婆好好善待你。”

“善待我倒不用,我只求井水不犯河水,您没生养我,待我好,那是情分,不搭理我那是您的本分,初画不会为难您。

那……这照片,只能给你那一张,我沈初画傻,也不会傻到把自己保命的东西交给别人。

您放心,只要您容下我在这个家,不找我麻烦,我定不和第二个人提起这事儿,你知我知!

而且以后,我会尊敬您,毕竟您才是战家的女主人,我这个傻丫头算是战战兢兢谋生,凡是一定小心翼翼。”

统领夫人气得只剩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死丫头,哪里是什么傻子,竟然如此善于心计,句句话都噎得她无话可说。

“空口无凭,若我善待你,你却反倒把这些照片张扬出去,我岂不是被你害惨了?

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我绝不会这样,你说,你要怎么拿出诚意,让我相信你不会变卦?”统领夫人冷冷地逼问。

“那您就喊吧!”沈初画微笑着,示意她朝楼下喊。

“你……”统领夫人的脸被自己打得火辣辣的疼,憋不出半句话。

若她真的喊了,战家的人都跑上来,到时候,她的丑事岂不是曝光了?

沈初画站起身,微笑的面容,渐渐转冷,“你也只能信我!”

第48章 成功成为战家一员

“你……”统领夫人咬了咬牙,忍了。

心里谋算着,总有一天,要亲手捏死这个丑八怪。

两个人再次下楼,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

她们的脸上都有着淡笑。

统领夫人一双凤眼中,比方才上楼前,多了几分温婉和慈祥。

而沈初画表现得乖巧温柔。

战家的人纷纷盯着她们,却也看不出端倪。

不过看统领夫人怒气不见,都明白,沈初画送的‘礼物’定是份厚礼。

“今日,我们战家的英雄都在为了保护百姓而在战场上浴血杀敌,老四亦是如此,既然已经嫁进来,你就先按照礼仪给我敬了茶,便回房休息吧,今日的新婚晚宴,等大统领回来再做安排!”统领夫人温柔的看着沈初画,这一次,她表现得,像是个温柔的婆婆。

“是!”沈初画欠了欠身,眼睛里的光芒无辜而单纯,接过张妈给她准备的茶。

跪着毕恭毕敬地双手奉茶,“母亲,请喝茶!”

统领夫人轻轻咬了下唇,眼角微微抽搐,可面上却带着笑。

双手接过茶,抿了一口。

按照规矩,管事又给沈初画介绍了下在场的所有人。

二姨太,三姨太,大哥,大嫂,三嫂,五妹。

家中本来还有一个老祖宗,是统领的亲娘,已经有九十几岁高龄,最近因病昏迷不醒。

沈初画和在场的他们一一欠身行礼,算是认识了。

统领夫人便‘善解人意’的要她回房休息了。

新房在二楼右手边,最后一间,张妈说这是四少的房间,也就是他们的新房。

推开门,这哪里是个卧室,简直是个奢华的套房。

一进门的客厅装饰得很奢华,成套的意大利家具,一盏英式吊灯,设计巧妙,泛着暖色的光芒。

客厅右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厨房挨着一个宽敞的餐厅。

再往里,便是他们的卧室。

新房里,张妈给他们准备了大红色的被褥和水红菱的帐幔,滟滟的,十分喜气。

雕龙刻凤的中式梨花木床头上贴着喜字,一旁的梳妆台上还放着一对龙凤蜡烛。

看着这被精心准备的新房,她忽然觉得暖心。

打开衣柜,一排各式各样的中西风混合的长裙、旗袍、套装,数十件。

沈初画看了看大小,竟然都是她的尺寸。

沈初画好奇,她和未来的夫君,素未谋面,为何他给她准备的这些,都是她的尺寸?

原本,她想,今日见到夫君,就要和他说清楚自己的目的,然后让他去找自己所爱,等找到了,她也夺回了沈家,她们就分离,可是……

看到这些,她心里竟然有一丝犹豫。

折腾了一上午,她也累了,便躺在新房的床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妈将她唤醒。

说是统领夫人让她去一楼的大餐厅吃饭。

沈初画便赶快起来,去餐厅里。

餐厅里,英式的长餐桌,战家的人都已经坐下了。

“四嫂,坐我这儿!”声音如百灵鸟般的五妹扬着一张娃娃脸,招呼沈初画坐她身边儿。

第49章 一道密令

沈初画很怯懦地看了看统领夫人。

似在询问她的意思。

统领夫人点头,沈初画才坐过去。

说好的和平相处,她会尊重统领夫人。

统领夫人拿起筷子,刚要让大家吃饭。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一个穿着蓝色兵服的亲兵匆匆而至,“报告大少!”

统领夫人放下筷子,蹙眉,一双凤眼中带着些不耐,扫了一眼最在对面的战家长子,又看向那亲兵“什么事儿?”

亲兵这才朝统领夫人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大少。

“前线传来消息,李先生在战场上,牺牲了!”

啪--

大少战东昂听了消息,手一抖,水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接着,战家的女眷们,纷纷抽泣起来。

沈初画看着大少,似乎这个消息对于战家人来说,是晴天霹雳的。

天下人皆知,战家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大统领身边,有文武双胆。

文胆,李文年,负责所有政治上的事情,是政务上的好手,算是大统领战穆尘的丞相。

武胆,章毅山,负责战场上的事情,算是大统领战穆尘的兵马大元帅。

他们就像是战穆尘的左右手,如今,文旦一死,战家无疑就像是失去了一只手。

这预示着如今一战,战家就要完了。

“大统领什么命令?”战东昂脸色惨白,像是强忍着某种情绪。

亲兵道,“李先生临死前,告诉统领,他在战家曾留下一份机密文件,那份文件,能在最后关头,让战家反败为胜,大统领有令,要战家人亲自将那份秘密文件,立刻送往临远前线,刻不容缓。”

战东昂曾听李先生说过那秘密文件的藏处。

“下去吧!”战东昂冷声道。

所有人放下筷子跟战东昂和大少奶奶一起去佛堂观音像下面,拿了那道封着信封的机密文件,随后众人来到一楼的大客厅。

“东昂,你腿脚不便,要不派个我们信任的亲兵去?”统领夫人道。

战东昂立刻否决,“不,大娘,父亲说了,要我们战家人去,如今战家的男人都在战场上,唯有我……

我双腿怕是再也好不起来了,上不了战场打仗,眼下能为咱们江东出一分力,我必定要去送。”

“可是你的腿不便,那战场上……”气质温婉的大少奶奶站在一旁,眼中含泪,想要阻止。

可说到一半,便被战东昂打断,“好了,我心意已决。”

打扮英伦淑女的三少奶奶站出来道,“大哥,你不能去,战场不像别处,怕是你这机密文件还没送到,自己就会被敌人算计。”

“你三弟妹说的是!”统领夫人道。

……

众人纷纷阻止大少去前线送密令。

此刻沈初画早已经做好了决定,“我去!”

沈初画站出来,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上,虽然画着丑女妆,可是依旧抵挡不住她的英气。

“笑话!”统领夫人没忍住,不屑地挑眉,哼笑一声,“你一个女人怎么去?战场上,历来也没有女子去参与的,还真把你自己当花木兰不成?”

这个沈初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沈初画没管统领夫人。

第50章 霸气卸妆去战场

来到坐着轮椅的大哥面前,欠了欠身,“大哥,我虽是个女人,但我可以换上兵服,挽起一头长发,扮成男人,我今日嫁进战家,就是战家的一份子,我在此发誓。”

说着,沈初画跪下来,抬起手,竖起手指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誓,“我沈初画若背叛战家,定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大嫂急忙将初画扶起来,“初画,快起来,我们信你,都是一家人怎么发这样的毒誓?”

“可是……”大哥脸上有犹豫。

沈初画继续道,“大哥,我从小跟着我母亲学医,跟着师傅学功夫

几年前,我母亲留洋学医,我也学会了些,战场上伤兵尽是,我送到了秘密文件,还能帮忙抢救伤患。

如今情况危急,咱们不能再拖了,如果您去,自然要有几个人帮忙服侍,这样太引人耳目,影响这文件的急速传达不说,您怕是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让我去吧,我一定立刻送到前线,请大哥信我。”

战东昂一直盯着沈初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在初画的脸上看到了属于当兵之人的那股子执着和勇敢。

他立刻点头,“好,大哥信你!”

说着,战东昂让自己的夫人给沈初画准备军服。

沈初画拿了兵服回到自己的新房。

20秒钟,挽起长发,换上制服,接着拿出自己的宝箱,轻声道,“宝箱宝箱,我需要一瓶卸妆水,一袋卸妆棉。”

停了两秒钟,打开宝箱,宝箱里便放着她需要的东西。

沈初画拿出里面的卸妆水还有,从那个男人身上偷来的那把枪,随后收好宝箱,迅速去卸妆。

如今,要去战场,她不能再以浓妆示人。

不到一分钟,她穿着一身兵服,带着枪,噔噔噔跑下楼。

到了大厅,朝大哥行了个兵礼,“报告,一切准备完毕!”

换上制服,沈初画仿佛回到了重生前,那个时候,她还在部队里。

此刻,所有人看到沈初画卸了妆,穿上制服的样子,纷纷目瞪口呆。

原本坐着喝茶,一脸不屑的统领夫人啪--

茶杯掉在地上,缓缓站起身。

……

这怎么可能,一分钟不到,方才那个其丑无比的死丫头,竟然大变了样。

肌肤凝雪白皙,五官清晰秀丽,长长的睫羽下面是一双清澈的眸子,标准的俏佳人一个。

一身兵服,显得她带着些英气,气质绝佳。

“大哥?”沈初画见大哥愣了半天也不说话,便放下了行兵礼的手,轻喊了一声。

“啊……”战东昂立刻将手中的信封递给她,“我现在让管事开车送你去临远前线,他是我们能信得过的人。”

沈初画摇头,“不用了大哥,我会开车,现在少去一个人就是多一分安全!”

战东昂诧异,“你会开车?”

沈初画点头,“恩,大哥放心。”

“那好,初画,你要明白,战场不是儿戏,如今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每一个上了战场的人,都是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人。”

“是!”沈初画再次立正行礼,“大哥放心,这些我都明白。”

第51章 战场相见

战东昂点头,“初画,这一次,就全靠你了,大哥祝你们平安归来。”

沈初画点头,转身将机密文件藏在袖筒,便跑了出去。

客厅里的所有人纷纷跟着跑了出去。

只见,穿着兵服的沈初画,动作灵巧的跳上车,发动引擎。

黑色的福特汽车,就这样开出了大统领府。

战家老五梳着两个大辫子,一张可爱的圆脸上满是惊喜,“我的天呢,四嫂也太酷了吧?”

而统领夫人,差点儿没吓得摔倒,还是三少奶奶在一旁扶住了她。

“大娘,小心!”

统领夫人眨了眨眼睛,“我是不是眼睛坏了,那个沈初画她……她……”

“大娘,没错,那个就是四嫂,她穿兵服的样子好帅啊,您说的没错,她还真有点儿像花木兰!”老五在一旁加油。

统领夫人更气气得发抖。

大少奶奶和大少爷相视一笑,似乎心中有数。

大少奶奶道,“大娘,初画可能不太会化妆,日后我多教教她便是。”

-

沈初画开着车,赶往临远前线战场,她热血沸腾,满心里都想着要杀敌和救人。

她是个女兵还是医生,这些都是她的职责,保护守卫她脚下的土地和百姓,是她的责任。

这民国的福特汽车,和21世纪的车,基本差不多,只不过是手动挡,油门在左侧。

她开起来还蛮顺手的。

一路开到城市边缘,来到前线。

此刻天色已晚,一轮明月高悬。

战场上,硝烟四起。

凹凸不平的土地上,临时搭建了许多帐篷,许多亲兵抬着伤兵往里面进,尸体遍布。

哧--

沈初画的车停在一处最大的帐篷前。

这里,应该是临时搭建的前线指挥部,一般领导人员都会在这里。

熄火,袖口里的机密文件被她握得紧紧的。

推开门,跳下车。

一阵冷风刮过,她纤柔的身体,轻轻晃了下。

指挥部的帐篷里,似乎听到了车声,立刻有人出来。

沈初画一抬眼,便看到了在她正前方,穿着一身将领制服,戴着将领帽,气宇轩昂的男人。

那个吻了她好多次的男人。

世界仿佛就这么静止了。

他们隔空对望着。

周围的惨叫声,战场的炮火声四起。

一切都成了他们的背景。

接着,章将领走出来,看到沈初画,面上浮出几分惊讶。

沈初画这才回过神来,迅速挪开眼神,快步跑到章将领面前。

立正,行了个兵礼,故意压低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柔美,“报告,文件已带到。”

沈初画随后双手将信封递给章将领。

情况紧急,章将领已经来不及管为何是她女扮男装来送文件。

拿着文件,所有人回到指挥部帐篷里。

叮铃叮铃……

指挥部电话声响起。

战北琛立刻接起电话。

一张俊美的脸上,满是森寒。

“我是战北琛。”

电话那端的男人声音极大,屋子里的人都听得见,“四少,三号高地快要打平了,张允年占据有利地形,我们是在攻不下啊,四少,咱们撤了吧!”

“连长打没了,排长上,排长打没了,班长上,三号高地,务必攻下,通知六连,全力协助你们。”

第52章 错认夫君

“是!”战四少的命令,他们只能服从。

……

战北琛挂断了电话。

转过头,寻找沈初画的身影。

只见沈初画并没有在他身边,而是和章将领他们一起围着长桌,看那份秘密文件。

她穿着一身蓝色兵服,素颜的她纯净美好,因为兵服的衬托,带着点儿英气,一头长发已然挽起。

她站在一群高大的男人身边,显得十分娇小。

真没想到会是她来送这份秘密文件,她到底还有多少面,是他未知的?

战北琛觉得自己娶到了宝。

黑沉的视线泛着微微得意的光芒。

战穆尘视线瞪向发愣的战北琛。

战北琛迅速来到长桌前,和大家一起看秘密文件。

秘密文件打开,是一张布防图。

大统领战穆尘将布防图平铺在桌上,他一眼便看出,这图纸是文胆李文年亲自画的。

图纸上面,清楚的画出了他们脚下这片战地,有一条密道,里面已经摆好了新型弹药,这些弹药纷纷栓好了火线,火线遍布在这附近的几个地点。

战穆尘脸上露出一丝狠意,霸气地道,“今日一战,我战家必胜。”

沈初画抬起头,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公公,战穆尘。

他虽然已经人过中年,可是仍旧高大俊逸,意气风发,脸上带着掌控天下的霸气,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却沉淀了常人难以模仿的气质。

这样的男人若在前清,也必定是个将才。

此刻,武胆章毅山认真盯着布防图,仔细查看弹药火线的所在地,眯了眯眼,手指指着图纸上面的一处彩旗高地,“西北高地附近的这个小山洞,是第一步,我们先通知亲兵们迅速撤离,再点燃火线,不到二十秒,张允年的兵,就会被炸掉三分之一。”

众人纷纷同意。

章毅山又道,“老二,你带副官从后山迂回过去,亲自引燃火线,随后迅速撤离。”

“是!”战二少迅速带着副官走出去。

沈初画小脑袋看着对面站着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那个亲她很多次的男人,另一个比那男人矮了一公分,看上去消瘦些,却也很英俊,应该就是四少吧?

那日提亲,章将领说,替四少提亲,而那个男人说,他是替弟弟来把关,大哥她见过,二少是刚刚出去那个,那她的夫君,就一定是对面这个男人。

沈初画视线在两个男人之间来回游走,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酸楚。

不过,不得不说,战北琛,真的是战家长得最好看的男人。

沈初画摇了摇头,她在想什么!

章将领蹙眉还在看着布防图,手指指了指西南角的一处高地下方的山洞,“这里草丛掩盖着一处山洞,第二处炸弹的火线就藏在这。”

战三少道,“我去!”

沈初画立刻抬头看向‘自己的夫君’。

心中一阵尴尬,很想找机会跟他挑明,自己不爱他,接受这段婚姻的目的,希望他们未来和品共处。

章将领蹙眉,“可你的副官受伤了,你自己一个人不行!”

沈初画立刻立正敬礼,“报告,我去!”

战三少来不及考虑太多,“跟我走!”

第53章 认错夫君2

战北琛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自己的媳妇跟着三哥身后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出去了。

这什么情况?

“老四,最后一处就交给你和副官了!”章毅山指着最后一处火线在地图上的位置。

战北琛怔了下,“好!”

此刻,他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心中在呐喊,‘媳妇,你给我回来!’

-

沈初画就这样把战三少当成了自己的夫君四少,她方才也没注意战北琛在接电话时候的自报姓名,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认错了人。

战三少和沈初画抵达火线所在的山洞口。

他拿出手电筒,转头丢给沈初画,“拿着!”

沈初画怔了下,“哦!”

她动作利落,拿着手电筒便跟‘夫君’走了进去。

手电筒将漆黑的山洞照亮。

不远处一朵红色的干花插在土堆上。

战三少迅速走过去,用手拨开虚埋着的土。

火线头儿找到了。

“就是这里!”沈初画感叹出声。

她的声音清甜,压根不像个男人,战三少听得诧异地转头看着她。

他这才注意到,方才来送秘密文件的小兵竟然长得如此俊俏,皮肤白皙,鹅蛋脸俏丽,这人上上去细皮嫩肉的,他也能从军?

沈初画被‘夫君’盯着,尴尬的露出一抹淡笑。

战三少尴尬地转过头,继续拨开旁边的土堆。

这才发现一把弓箭,一个未点燃的火把。

他明白了。

“咱们先出去,立刻引燃火线。”

沈初画点头。

两人迅速跑出山洞外。

战三少是文胆李文年的爱徒,他当然了解师父生前准备这些的用处。

“点燃火把!”战三少将火柴盒递给沈初画。

沈初画点头,迅速照做。

哧……

火把被点燃。

战三少用火把做剑,搭在弓上。

闭着一只眼,瞄准里面的火线,沉声道,“我数三个数,咱们迅速跑,能跑多快跑过快,火线点燃炸药大概二十秒。”

沈初画点头,“放心,我腿脚快着呢!”

“3、2、1……”

哧……

火把如剑,朝着火线头儿飞去。

战三少拉着沈初画的手腕处,急速奔跑。

砰--

身后一声巨响。

远处,大面积炸药被引爆。

敌方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战三少和沈初画跑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停下来,转过身。

硝烟四起。

敌人的枪炮再也没有打过来。

“哈哈--”战三少开怀大笑,他的手一直抓着沈初画的手腕。

沈初画盯着眼前的男人,总觉得怪怪的,此刻她的夫君礼貌性的握着她的‘手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全部都是那个吻过她的男人。

这就是心虚吧!

对,她应该跟‘夫君’说清楚,她嫁进来的目的。

她不爱他,也不会跟他过一辈子。

想到这里,她缓缓将手腕从男人的手掌中,抽出来。

战三少这才转过头再次看向她,沉声道,“你是大哥的兵?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战三少打量着这个小兵,文文弱弱的,跟个女人似的,能让大哥如此信任,让她将秘密文件送来战场,说明这个人,很受大哥的信赖。

第54章 认错夫君3

沈初画眼波清澈,五官洋溢着笑容,“我是沈初画!”

战三少闻言,诧异地看向她。

沈、初、画?

战三少想起了几日前,战家前线危机,父亲请来江东有名的算卦先生,鬼算子。

这个人善于周易测算,能预知未来,战家十几年来,他帮忙预测的事情皆应验,对父亲帮助很大。

这一次,对他也十分信任,他说战家恐怕会兵败,因为父亲和老祖宗这一年犯太岁,若要事情有转机,只能娶一个乙亥年六月子时生人,路边土中藏金命的女子嫁进战家。

战穆尘对此事深信不疑。

派李先生立刻去政务厅查看整个江东女子的记录档案,便真的找到了一个符合这生成八字的女子。

沈初画。

档案上记录,这个女子16岁,从小就是个傻子。

而且奇丑无比。

父亲立刻找来他们四个兄弟。

将沈初画照片拿给他们四兄弟,要他们看看谁能为了江东的稳定而娶这女子,不是娶妻,是纳妾。

毕竟这女子是个傻子,若真要战穆尘的儿子娶个傻子做正室,那还真是委屈了。

他们兄弟几个纷纷看了照片。

没想到是老四把这门亲事揽在自己身上。

还立刻决定,他这一生绝不纳妾,心甘情愿娶沈初画为妻。

……

“你……没事吧?”沈初画推了推眼前的夫君。

战三少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没……没事儿,呃……是你啊!”

尴尬!!!

砰…砰砰……

远处,更远处,炮火声震天。

李先生生前挖密道,埋下的炮火,通通被引爆。

战家的湘兵及时撤离,唯有敌军,伤亡惨重。

李先生这一计,让敌方彻底的败了。

“胜了,咱们战家胜了,哈哈哈!”战三少哈哈哈的笑声响彻整个战场。

接着,战家湘兵的士兵纷纷发出胜利的呐喊。

沈初画也开心的露出微笑。

很久,她的目光再次看向身边英俊的男人,柔声道,“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沈初画觉得今天毕竟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她本来盘算着以丑女妆做掩盖在战家生活,可是没想到嫁进来第一天,就被迫卸妆。

今晚就是洞房之夜,如今战家胜利了,恐怕,这男人看见她本来的美貌,一定会和她洞房吧?

万万不行,她想跟这个男人好好谈一谈,她嫁进来是有目的的,她不会陪他一生一世,希望他去寻找自己爱的人,等到她夺过沈家,她就会离开。

战三少朝她看过来。

沈初画此刻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而急的红了脸。

“你说!”

“我……其实……今天来战场,也是为了见到你!”沈初画道。

战三少一听这话,吓得瞪大了眼睛,见……见到他?

不合适吧?弟……弟妹……

“啊?”战三少基本不会说话了。

沈初画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一番吐槽,啊什么啊?她说的是人话,身为她的夫君,这么点简单的意思都听不懂吗?

“我的意思是,我想跟你谈谈我们的未来!”沈初画再暗示一句。

未……未来?

战三少开始手脚发抖,整个人不淡定了。

没搞错吧?

四弟妹要跟他这个三哥谈谈未来?

就老四那火爆脾气要知道自己的媳妇在对他说这番话,恐怕会不顾手足之情杀了他这个三哥吧?

第55章 战北琛吃醋了

沈初画看着自己的‘夫君’一副吓到懵逼的表情,她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不会吧?她嫁的是个傻子?’

正想着,忽然初春的天,竟然好似刮过一股寒风,沈初画打了个寒颤,背脊发凉。

战三少也感受到了这股寒风。

视线随意一瞥,便看到沈初画身后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老四正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萧冷的寒意,俊美矜贵的五官染着一层寒霜。

冷眸微眯,怒视着他们,眼底的暗流越发汹涌。

……

沈初画见‘夫君’怔神,便伸起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有听见我说话吗?”。

‘夫君’的眼神依旧带着惊恐似乎在看着她身后的某个位置,沈初画觉得奇怪,便转过头想要一看究竟。

一回头,那个多次强吻她的某男人脸色阴冷,看向她的目光浮着几分阴沉戾气。

沈初画一张俏丽的小脸儿立刻染上一抹怒气,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向前几步,拽起‘夫君’的手臂就往前走,“咱们换个地方聊。”

“任何男人,敢碰我的女人,我保证,他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森寒冷漠的警告声从战三少和沈初画身后响起。

下一秒,战三少急忙抽出自己的手臂,仓皇而逃。

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

沈初画诧异地望着她的‘夫君’,大跌眼镜,这也太怂了吧?

战北琛穿着一身军服,踩着黑色的高级军靴,一步步走到沈初画面前。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居高临下的眼神,冷冷地凝视着沈初画。

沈初画也扬着小脸儿,一副,我可不怕你的架势。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闹够了没有?你这么做,想没想过,未来我在你们战家该如何立足?”

她才结婚第一天,情郎就过来跟她的正牌‘夫君’示威,这是要将她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啊。

“我亲了你那么多次,还没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战北琛知道这个小女人是误把三哥当成了他,才会这么说的,可是看到她站在别的男人面前,欲言又止的娇羞模样,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其实沈初画是想跟战三少把话说明白,不知道怎么开口而着急的脸红,根本不是娇羞。

……

战北琛后悔,他不该为了一时好玩儿而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不需要!”沈初画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

那眼神中,有着勾魂摄魄的纯真,还有着丝丝怒气。

微微扬着下巴,故意抬高自己的气势。

手臂在他面前打了个叉。

“你不就是战家的老三么?怎么,你还想让我管你叫三哥啊?”沈初画翻着白眼道。

“不!”战北琛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道,“我是战四少,战北琛,你男人。”

战北琛此话一出,沈初画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

“我之前只是想逗你而已,让你误会了我三哥,你有什么话,还有什么未来的打算,应该跟我说!”他方才听到了这个小女人,一副腼腆娇羞的模样在三哥面前说这些话。

“你又在耍我对吧?”沈初画质问。

战北琛立刻从兜里掏出一个军官,给她看。

第56章 从此以后,你的命是我的

这下确认无误了,这男人竟然是战北琛?

战北琛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盯着媳妇千变万化的小表情,心中竟然有些怯意。

他大气儿都不敢喘,静候发落。

可下一秒,沈初画忽然朝他扑过去,轻跳一下,细嫩的手臂挂着他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他高壮颀长的身上,紧紧的抱着他,小脸儿贴着他有些冰凉的侧脸。

战北琛惊喜地抱着她,紧紧搂着她的细腰。

沈初画小拳头在他肩头轻敲,“混蛋,战北琛你真混蛋!”

她喜极而泣。

沈初画是个很真实的小姑娘,当她知道那个亲吻她,然后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竟然是她的丈夫,不是别人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

沈初画敲了他几下,身体就开始在他怀里微微抽搐。

战北琛缓缓将她放下来,竟然在她的眼睛里发现了晶莹的泪花。

整个小脸儿委屈的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战北琛这样一个铁血的汉子,忽然间就慌了,粗粝的手指轻轻抚着她脸上的泪,“乖,怎么哭了?不哭不哭,我的错,玩笑开得有点儿大!”

沈初画瞪着战北琛,小拳头发泄似的轻敲了他几下胸膛。

战北琛蓦地将她抱在怀里,“我错了,媳妇!”

“谁是你媳妇?”沈初画微微愠怒吸了吸鼻子,不承认。

“你是,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媳妇。”战北琛声音清冽,这承诺显得更加郑重。

他蓦地将她抱起来。

沈初画瞬间腾空,她的脑袋高出他半个头,紧紧地抱着他的脖颈。

战北琛抱着她原地转圈。

“啊……哈哈哈,放我下来,战北琛,你混蛋!”沈初画被他逗笑。

很久他才将她放下来。

战场上,硝烟飞散。

周围遍布着尸体。

四目相对,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战北琛望着她一双动人心魄的杏眸,那里面似乎有日月星辰,透着莹莹的水光,娇美的唇角有浅浅的梨涡,肤白似雪。

这就是他战北琛心心念念的小女人,从今天起,他光明正大的拥有了她。

他低下头,霸道的吻住她的唇。

沈初画没有拒绝,学着他的方式用自己小巧的舌,试探他嘴里清冽的薄荷气息。

心跳加速,酥麻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

她几乎晕眩,忍不住缓缓睁开眼,偷偷看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

她承认,她是个颜控,第一次,他救了她那次,并且吻了她,她的心里就一直有他。

只是她知道不可能,所以一直不敢想。

忽然,她的余光撇到远处,一堆尸体中缓缓站起来一个人影,那个人缓缓举起枪,对准战北琛。

沈初画一边和他接吻,一边从兜里掏出那晚她从他身上偷来的枪,余光瞄准那个男人,凭着第六感!

砰--

一声枪响,响彻整片寂静的战场。

战北琛震惊地离开她的唇。

转头朝一边望去。

拿着枪要朝他开枪,浑身是血的敌方士兵缓缓倒下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带着不可思议。

第57章 战北琛搂着男人亲

沈初画朝战北琛俏皮的挑了挑眉,“我救了你一命,从此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了,那,这个还你!”

沈初画将那把铮亮的手枪交还给战北琛。

战北琛接过枪,表情变得凝重,一双英挺的墨眉紧皱着。

沈初画忽然想起,上次他对她说过,这把枪,是他娘留给他的遗物。

沈初画脸上带着愧疚,“对不起,拿了你娘留给你的东西。”

战北琛摇头,蓦地将她搂进怀里,他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轻轻摇头,“这是我娘,冥冥之中,让我遇见你,让你做我的妻子。”

……

沈初画在他怀里乖巧的点头。

不远处,一个穿着军服的中年男人,眼睛里带着一抹异样的精光正看着他们。

这个人是湘三兵的指挥长祁靖,战二少的亲舅舅,统领夫人的亲哥哥。

统领一共四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儿子是统领已逝多年的原配丁氏所生,二少是如今的统领夫人所生。

三少和四少是曾经的二姨太所生。

当年,二姨太嫁进战家以后,几年无子。

她身边的丫头趁机和勾引统领,先生下了二少,便成了三姨太。

之后二姨太病死,她这个三姨太,凭借自己的手段,一路坐上了如今统领夫人的位置。

她的亲哥哥也被她推荐给统领,如今做了指挥长。

他们兄妹一直谋算着,未来,一定要让自己的孩子,二少战南唯,成为大统领的接班人。

所以,此刻看着四少正抱着一个男人亲的时候,祁靖参谋长,异常开心。

太好了。

战四少喜欢男人,若是让统领见到,那未来,战北琛将和统领的位置彻底无缘。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迅速回到临时搭建的指挥部。

长桌旁白,大统领和章毅山,二少,三少以及副官继续在研究布防图。

众人见祁靖进来,而身后没有跟着四少,章毅山道,“老祁,让你叫四少过来,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四少人呢?”

“这……”祁靖故意面露难色。

“说!”统领一双鹰眸瞪着祁靖,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

“战四少就在外面,可是我不敢叫,他正在和一个男兵亲热,我不敢打扰!”

“放屁!”章将领是四少的师傅,未来,继承大位,他极力看好有勇有谋的四少,而他也明白,这个祁靖,是统领夫人的娘家人,自然拥护二少,所以这个祁司不择手段,为了抬高二少,不惜踩踏四少,他绝对不会让这个老狐狸得逞。

他穿着玄色大风氅,气势汹汹地走出去,边走边道,“我倒是要亲眼看看,谁敢把屎盆子,往我徒儿身上泼!”

随后,战穆尘和这屋子里的其他人纷纷走了出去。

祁靖带路,将众人带到战北琛和那男人亲热地的附近。

此刻,月色皎洁。

战北琛紧紧搂着沈初画亲吻,像是根本亲不够一般。

……

章毅山一眼就认出来,这四少搂着的,是他自己的媳妇。

章毅山唇角勾笑,不语。

而三少刚刚也看到了沈初画,所以也明白这其中的真相,也不语。

第58章 我媳妇说不得

而其他不知情的人,纷纷震惊。

大统领更是气的要背过气去,脸色惨白,一双鹰眸带着嗜血的气息望着自己的四儿子。

二少战南唯特意揉了揉眼睛,自己的四弟,竟然真的搂着一个穿着兵服的小兵,热情的亲吻。

“老四太荒唐了!”

祁靖得意地看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想着,战北琛,你平日里凭着自己会做生意,有谋略,能打胜仗,就在大统领面前装腔作势,如今,你喜欢男人这事儿一曝光,看你怎么做战统领的接班人。

……

战北琛和沈初画吻得太过火热,根本没注意身后还有几个观众围观。

良久,战北琛放开她。

“今晚我们虽然击退了敌军,但就怕张允年再次调兵攻打,以及欧阳家派兵突袭帮忙,我们今晚不能松懈,所以……今日我们洞房花烛,只能在这里。”战北琛手指磨蹭着她柔软的小脸儿。

沈初画娇羞的锤他胸口,“放开,我才不要和你洞房!”

“我是你丈夫,洞房可是我的权利。”战北琛笑得邪魅,外人面前,他一向气质高冷,浑身带着威严和强势,可是媳妇面前,他邪魅,又爱开她玩笑。

“我不要!”沈初画红着小脸儿。

战北琛蹙眉,吻了吻她的额头,“你才16岁,来过月事没有?”

“我……”沈初画刚要回答,忽然,她觉得一道道炙热的目光正朝他们这边射过来。

她微微侧头,从战北琛的手臂旁边向后看去。

呃……

不远处,几个穿着将领制服,披着大风氅的高大男人,正气势汹汹地盯着她们。

她瞬间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16岁,确实有点小……”战北琛低头,一边在她耳边吹气,一边道,“我的强大,你是承受不住的,我愿意等你长大,初画……”

沈初画闭了闭眼睛,纤细白皙柔软的手指,指了指他身后。

战北琛这才意识到了什么,霸道地勾着小媳妇的肩膀,转过身。

父亲,二哥,三哥,师傅,祁靖还有几个副官正在围观他和媳妇亲热。

他收起面对媳妇时候的邪魅和痞痞的笑容,帅得惨绝人寰的俊脸,立刻变得严肃。

“爹,有事儿?”战北琛话一出口,有些不耐烦。

“你给我过来!”战统领已经被儿子气死。

战北琛勾着自己怀里小媳妇的脖子,温柔地开口,“走,带你去见爹!”

沈初画的脸,已经红得像个苹果。

她感觉自己已经无地自容,接吻被这么多战家的人围观,以后,她在战家还怎么立足?

她会不会被别人看作是狐狸精?

……

走到统领面前,沈初画正想着,如何跟自己的公公打招呼。

忽然,战穆尘掏出枪,指着她的脑袋,鹰眸扫过老四战北琛,发很地道,“我眼睛里,见不得脏东西。”

“呵呵……”战北琛笑的耐人寻味,“爹,我媳妇冒死送来秘密文件,助我们战败张允年,你凭什么说她脏?”

……

媳妇?

战穆尘一脸不可思议。

第59章 第一次拜见公公

沈初画在一旁观看父子俩的交流状态。

呵,平日里,战北琛对父亲的态度,她立刻了然于心。

战北琛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就算亲爹说错了话,他也会直接怼回去的骄狂公子哥儿。

这样下去,怕是对他们夫妻俩在战家的长久生存没有好处。

她想了想,轻轻推开战北琛勾在她肩膀上的手。

温柔的跪下来,微微欠了欠身,温婉乖巧地道,“父亲,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您的四儿媳妇,沈初画,今日我刚嫁进战家,偶遇突发情况,大哥腿脚不便,我便换上兵服代替大哥前来送信,无意骗您,刚刚形势紧急,我没来得及跟您解释,造成父亲的误会,是初画的错,还请父亲原谅。”

像战穆尘这样号令一方的男人,他一直把自己当成是王者,最喜欢的,当然是被人捧着。

她越显得乖巧,顺从,才越能让这个公公对她另眼相看。

战穆尘缓缓收起枪,这才认真看向跪在地上,戴着战家深蓝色兵帽的沈初画。

那日手下的人,拿来沈初画的照片,他到现在还记得,那照片上的女子,画着浓妆,其丑无比。

如今,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眼前的女孩儿气质温婉,面容姣好,而且似乎有些熟悉。

章毅山忽然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迈大步,气派地走到战统领身旁,“怎么样?震惊吧?我那日去沈家替老四提亲,也被这丫头吓了一跳,就是她帮我取出的子弹,让我这手啊,如今能再握枪杆子,领兵打仗!哈哈哈!”

“啊,老四媳妇,起来说话!”战穆尘因为震惊声音有些沙哑。

沈初画这才点头要起身。

战北琛特别贴心,朝自己的媳妇伸出手。

沈初画把着他强有力的手腕站起身。

抬起头,正视战穆尘。

战穆尘终于近距离的看清了沈初画的脸。

没有了浓妆的掩盖,姣好的肌肤似雪,一双睫羽下的明眸,熠熠生辉,饱满的额头,挺翘的鼻,柔嫩的唇,每一处都是上天的精雕细琢,美得惊心动魄。

战穆尘看得震惊。

脑海中二十年前的记忆翻涌而出,太像了!

众人纷纷看出了战穆尘的震惊之态。

战北琛一双墨眉紧皱,“爹,你怎么了?”

战穆尘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四儿媳妇和我过去的一位故人长得有些相似罢了!”

战穆尘脸上也和颜悦色了许多,看向沈初画道,“老四媳妇,有胆量有魄力,算是女中少有的豪杰,今日我们和张允年一战取得胜利,给你记头等功,副官,回去在战家功绩录上记录下来,论功行赏。”

副官道,“是!”

“父亲!”沈初画如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谢谢父亲给予我的认可,不过,初画一个女子,不需要赏赐。初画这次来并不是想立功,只是想让咱们战家的人都能平安归来,今日我来,不仅仅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我们战家所有女眷,对战场上你们这些英雄的期盼,这是家事,无需赏赐,只求尽力而为,问心无愧。”

第60章婚夜1

沈初画不卑不亢,一番话说得深得人心,简直让在场的英雄们,热血沸腾。

如此明事理又不在乎赏赐的女子,定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众人佩服。

“好!”战穆尘大悦,十分看好沈初画。

在场所有人纷纷鼓掌。

指挥长祁靖被啪啪打脸,脸色铁青。

战穆尘又道,“今日,你们大婚,却遇上战事,爹失去了一只左手-李先生,他为咱们战家,为整个江东,奉献了自己的一生,为了尊重他,红宴就不给你们补办了,明日回去晚宴还是要办的。”

战北琛和沈初画纷纷点头。

“爹,我媳妇今日进门,尊重李先生,不办红宴,那我们夫妻就在这战场上,敬您一杯酒吧!”战北琛提议。

战穆尘点头。

一行人重新回到临时指挥部。

战穆尘和几个将领坐在椅子上。

副官准备了上好的花雕。

战北琛和小媳妇沈初画端着酒杯,敬战穆尘以及几个将领,他们算是得到了长辈们的认可。

这时,指挥部收到了敌方张允年的电报。

他们投降了,退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战士们齐欢呼。

战家胜了。

战北琛毫不掩饰,当着众人的面,抱起沈初画转圈圈,他清冽的嗓音喊道,“沈初画,你真是我们战家的福星,哈哈。”

长辈们,也都哈哈大笑,当他们年轻气盛,顽皮,并没有觉得他们无理。

-

新婚夜,

他们夫妻终于回到了大统领府。

战家兄弟几个将李先生的遗体,安顿在祠堂。

家中的管事已经将祠堂布置好。

上好的深棕色榉木棺材,以及一些殡葬祭品,祠堂正上方,一个大大的奠字,让人看了都觉得心情沉重了许多。

战穆尘携战家所有人,在祠堂里给李先生行礼跪拜。

之后女眷纷纷回去休息,战穆尘让几个儿子跟他去书房。

-

沈初画回到他们的新房。

脱掉一套兵服。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换上衣柜里,战北琛给她提前准备好的时髦样式真丝大红色抹胸睡裙和半透明的红纱褂子,坐在梳妆镜前,一边用毛巾擦拭长发,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

肌肤似雪,胸前波澜起伏,16岁的身子就发育的几近完美。

她不敢相信,自己重生以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解决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这个年代,基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机会谈几年恋爱再决定是否要组成家庭。

不过当沈初画知道自己的丈夫,是那个三番五次亲她的男人的时候,她竟然想,这一生,有他陪伴左右,似乎还不赖。

满屋子的红绫和喜字以及红色的龙凤烛台都提醒着沈初画,今晚,她即将和那个男人洞房。

不行,她太小了,怎么办?

这时,有脚步声从他们的小客厅传来。

沈初画抬头朝卧室门厅望去,便见到战北琛只是裹着浴巾,露出精装的胸膛,头发还带着水珠。

沈初画站起来,心中紧张。

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盯着他。

“刚在后院儿洗了温泉,解了一身疲乏。”战北琛说着,过来抱她。

第61章婚夜2

一阵天旋地转,他抱着她,滚入软软的枕席间。

他薄荷般清凉的气息夹杂着属于异性的荷尔蒙充斥在沈初画的鼻息间。

而她身上淡淡的法国香氛沐浴露的甜香也弥散在他周身。

他一双墨色的黑眸夹杂着某种难耐的复杂情绪近距离的欣赏着她的美,“战沈初画!”

他霸道地宣誓主权后缓缓低下头,霸道地吻着青涩的她。

“唔……等……等等!”沈初画小手抵着她的胸膛,“有些话,我想跟你讲清楚。”

“恩……”战北琛忍着,气息越来越粗重。

“我接受这门亲事,是因为我想利用战家少奶奶的身份,夺回属于我的沈家,说白了我想报复我叔叔一家对我对年的虐待和对我们沈家财产的霸占,我……”沈初画心中有愧疚。

“不怪你,我理解!”战北琛十分爷们,“你想做的事,我帮你,你现在不爱我,无事,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你的意思是,未来,你会待我好?”沈初画俏皮的眨了眨眼,泛着晶亮的光芒。

战北琛点头,想要再次吻过来。

沈初画先一步阻止,“等等,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前几天,你把我耍的团团转,我才不信你!”

战北琛蓦地起身,单膝跪在榻前,俊美如斯,嗓音清冽,“双膝跪父母,单膝跪吾妻。”

说着,他右手忽然举起一枚钻戒,有鸽子蛋那么大。

民国时期的工艺还处于初级阶段,钻戒只有简单的一个铂金托儿,没什么花哨的碎砖装饰,可是足够大,足够闪,这一个在21世纪要上百万吧?

“我战北琛,自愿娶神医沈初画为妻,生生世世,只宠她一人,永不辜负,若我违背承诺,定不得……”战北琛话没说完,沈初画柔软白嫩的小手立刻捂住他的嘴。

她嗓音如,因为感动而带着丝丝沙哑,“谁叫你发誓了?你快起来!”

说着,她拉他起来,坐在她身边。

战北琛给她戴上钻戒。

沈初画小心脏狂跳,前世,她为了缉拿毒贩,做卧底,过过最惊心动魄的日子,也没有今天激动。

前世没谈过恋爱,殊不知,男女之事,竟然刺激到令人惊心动魂。

“战北琛,你待我好,我也会好好待你的,咱们好好过日子。”这是沈初画给他的承诺。

扑~

战北琛得逞将她扑倒。

薄纱睡袍被丢在地毯上,他肌肤热烫。

他的吻一路向下。

他的手掌长期握枪,手指粗粝,一个手掌刚好掌握她。

沈初画整个人开始发抖。

说不害怕,是假的。

“别怕,把自己交给我……”

……

一个小时过后。

战北琛去浴室解决了自己的反映。

再次走出来,从背后拥住她。

“你没事吧?”沈初画抱歉地道。

他们经历了史上最尴尬的洞房。

整整一个小时,战北琛吻了她的全部,可是却没办法真正拥有她。

或许是她紧张,或许是她太小。

几次尝试,他怕伤了她,最终放弃了。

“没事,习惯了二十三年都是这么解决的不差再等一两年,我等你长大。”战北琛不硬来。

第62章 发现奸计

以前和那些将领士兵长年在一起。

住帐篷,很多男人结婚都是在那里。

他可是听到过那些男人娶了妻洞房时候,那女人凄惨的叫声。

男人们一起聊天,还常炫耀,说自己那儿大的很,新婚夜,自己的女人连连求饶。

这哪里是什么光荣之事,无非是欺负女人的无耻行为。

他虽然平日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狂妄自大,可他不会对付自己的女人。

他战北琛绝不会让自己媳妇受罪。

他慢慢等媳妇长大。

他吻她身子的时候,便看到,她那么小他自己有多大自己清楚。

“你以前都是自己解决?没……没有过别的女人?”沈初画不太相信,这毕竟是民国,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出去找女人也属正常,就算他不找,也会有女人贴上来吧?

“没有。”战北琛不骗媳妇,“我自己解决。”

沈初画看着他,一脸真诚,不像说谎,忍不住,仰起头,啵……

在他脸上吻了下。

战北琛宠溺地搂着她,很快便睡熟了。

几日在战场,他累坏了,俊逸的睡颜显得有些疲惫。

沈初画却没了睡意,胸口有些闷。

找了件毛绒睡袍将自己包裹严实,便走出他们的小套房。

夜晚的大统领府寂静无声,廊厅的吊灯泛着昏暗的光。

沈初画走到一楼,只见旁侧后门虚掩着。

她好奇,想着去后院透透气,便推门出去。

后院有一古声古色的长廊。

红的灯笼间隔而挂,看上去多了些喜气。

沈初画在长廊中间下台阶,走到一处假山前。

抬起头,明月当空。

……

“大统领,来喝些参汤,我刚刚熬好的,还温热的。”

一道熟悉的娇媚妇人声音传来。

沈初画循声微微侧头,视线看向假山后。

只见诺大的温泉池中,战穆琛赤身泡在里面,露出肩膀以上的身体。

而温泉池旁边,统领夫人穿着旗袍,和玻璃丝袜,黑色高跟鞋,如缎的长发披在肩头。

妩媚至极。

沈初画在心中冷笑,真是个狐媚的女子。

战穆尘接过她手中的参汤,一饮而尽。

有力的右臂一把将统领夫人一把拽进温泉池。

那女人扑进战穆尘怀里,“我的英雄,你,轻点儿。”

战穆尘脸上线条刚毅,没有一丝柔情,蓦地转过他夫人的身子。

那女人倒是懂事,立刻将旗袍裙摆提到腰上,身子向前倾。

啪……

战穆尘用最大的力。

沈初画屏住呼吸,震惊的转过头,竟然让她撞见公婆做这事儿,赶快逃。

“啊……大统领,我……啊,我刚好有事情跟你说,咱们明日给老四他们夫妻办晚宴,把老四媳妇的家人也请来吧,说来也巧,沈家的太太和我曾经是邻居,以后咱们是姻亲,应多多走动才是。

啊……”

“嗯……”战穆尘一边办事一边答应了。

沈初画停下脚步。

心中一紧,奇怪,统领夫人不是和原主叔叔是情人关系,她怎么会主动邀请沈家人来参加晚宴?

除非……

这个统领夫人,已经和沈家人结盟,要收拾她。

沈初画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第63章 撞见公婆亲热

温泉里,水花四溅,那两个人忙活的正热。

“大统领,啊,您今日身体又健壮了些,疼!”统领夫人极会讨好。

“祁媚,你就是个妖精!”战穆尘声音粗哑,“你好大的胆子,身为我战穆尘的夫人,你这旗袍下面,竟然只穿了玻璃袜,说,我不在家这几日,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念想?”战穆尘越来越狠,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啊,大统领,人家这是来服侍您才这样穿的,每次您打了胜仗回府,只要单独撞见我,您哪次不是直接就来?

害得我让人从英国带回来的短衬裤,都被撕烂,我这是为了您的方便呢,人家想着,随时随地,服侍您呀!”祁媚为了哄大统领开心,脸都可以不要。

“妖精!”战穆尘声音粗咧,像是咒骂了一声,嗯……两人停止了折腾。

统领夫人无骨似的贴着丈夫的月匈膛,“大统领真是太厉害了!对了,今日老四媳妇第一天进门,就为战家立功,这孩子从小痴傻,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见她家人对她的培养也是极好!”

战穆尘点头,“恩!”

“可是……这孩子毕竟生来痴傻,说不定哪天犯病,你说咱们战家的四少英俊潇洒,器宇不凡,未来肯可能继承大位,若是媳妇发了病,也真是耽误了他。”

战穆尘在思考……

统领夫人又道,“这么多年,初画一直都是她叔叔婶婶悉心培养的。

她婶婶和我是旧识,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之人,她还有个女儿,去年出国留洋刚回来,生的俊俏,各面啊和沈初画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日,我让沈家人把女儿带来,您看看,若您中意,不如让沈家另一个女儿也嫁进来。

帮着初画一起服侍老四如何?她们姐妹不分高低,不分你我。

这样一来,一方面,有姐姐的陪伴和帮忙初画兴许就不会发病,另一方面,多个人在老四身边,也能为我们战家多多开枝散叶不是?”

“恩!”战穆尘倒是觉得他夫人说的有些道理。

这沈初画的出生档案上,都记录着,这十几年,一直都是有痴傻症,如今忽然好了,保不齐哪天忽然发病,夫人考虑的算是周到。

“那好,明日晚宴啊,我就去安排,到时候,要是您满意,不如就当着众人的面,亲自订了这事儿如何?”祁眉眼睛里泛光。

“明日见了人再说。”战穆尘多年来,只信服自己的眼睛,战家的儿媳妇,不能含糊。

……

沈初画话听到这里,便悄声离开了。

她早就猜到,这个统领夫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有把柄在她手里,自己不敢对她动手,就搬出了统领大人。

看来,统领夫人已经和叔叔一家人达成了共识,一起收拾她沈初画。

他们算计着,让沈应湘嫁进来和她共侍一夫?想都不要想。

沈初画琢磨着,便回到卧室,躺在战北琛身旁。

她思绪万千。

黑暗中,一只粗粝的手,按在她手上,缓缓穿过她的衣袖往上,一只探进她的袖子里,摸索着滑到她的胸口。

第64章 你若纳妾,先给我找个男人

“去哪儿了?”战北琛睡眼朦胧。

沈初画按住他,“别闹,方才有点儿闷,出去透透气!”

战北琛将她搂进怀里,熊抱。

她瞬间成了这个男人的抱枕,他薄荷的气息萦绕在她周身。

“战北琛,你会纳妾吗?”

“当然不会。”战北琛不用思考。

“好,若你哪日违背承诺,想要纳妾,那你记得先给我找个男人来。”

沈初画心中信他,却忍不住逗他。

战北琛掐了下她的屁股上的软肉,“这辈子你都别想,谁敢动我战北琛的女人,我就送他去见阎王。”

“哈!”沈初画轻笑出声。

在她对付敌人之前,她要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值得她努力捍卫的男人。

若是个花花公子,她就算赶走了一个小妾,还回来第二个,没用的。

对一个男人好可以,但是前提是他要值得,不然女人做的再多也是自作多情,啪啪打脸。

相拥而眠,一室温馨。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后,沈初画先和战北琛去给长辈们敬了茶。

早饭过后,战北琛跟父亲说出门办事,便带上自己的媳妇两人手牵手出了门。

战北琛不想让自家媳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喜欢带她出来转转。

-

与此同时,沈家,今日格外热闹。

一大早上,沈继斌出钱,让大儿子沈拓拉着宋莲以及两个女儿去买衣裳,做头发,为晚上去大统领府参加晚宴做准备。

昨日,宋莲出门打牌,沈继斌在院子里抽雪茄,没想到,昔日的相好祁眉竟然找上门来。

当初,他们年轻那会儿,爱得热烈,虽然没有成亲,可他们早就有了肌肤之亲。

祁眉是外乡人来到他们村子,对沈继斌很是依赖。

本打算结婚,可是后来那女人竟然跟着一个受了伤在村子里借宿的有钱人跑了。

直到昨日,她过来找他,他们才又见面了。

好巧不巧,沈继斌才知道,祁眉现如今竟然是统领夫人。

祁眉质问他,为何沈初画会有他们年轻时候的**,还有她赤身的画像。

此时的祁眉是高高在上的统领夫人,沈继斌自然吓得跪地求饶,声称自己完全不知情,自己也恨透了沈初画那丫头。

那时候天色已晚,宋莲和孩子们还没回来。

管事也在后院整理院子。

祁眉一个妩媚的眼神暗示。

沈继斌扛着她便来到书房。

狠狠地享用了她的身子,一想到这个女人现在是大统领的女人,沈继斌就格外用力,心中暗爽。

两个人整整折腾了大半个小时。

祁眉简直就是个妖精,让已经中年的沈继斌,累的气喘吁吁,这么多年了,沈继斌才找回到做这档子事儿的快乐,他家里的那个农村妇人,皮肤粗糙,浑身赘肉,他想想就厌恶。

等二人穿好了衣服,回到客厅。

宋莲母女三人便回来了。

沈继斌只给宋莲介绍,这是初画的婆母,找我们有要事商量。

宋莲像是哈巴狗一般巴结统领夫人,殊不知,这女人就是她丈夫的老相好,两个人刚在书房云雨一番。

第65章 引敌人入陷阱

那日,沈初画威胁祁眉的时候说过,沈家的人霸占她的家财,待她不好。

祁眉回去左思右想,便想出这个办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而且祁眉和沈继斌是老相好,她太了解沈继斌胆小怕事,除了那方面能力强,其他一无是处,她说一,他定不敢说二。

若他们联手对付沈初画,沈继斌不会不同意。

果然,一说对付沈初画,宋莲和两个女儿拍手叫好。

几个人商议,最后的结果是,祁眉推捧沈家的二女儿沈继湘给战北琛,让她们姐妹二人同位分侍奉战四少。

祁眉保证,日后沈应湘嫁进战家,她会站在沈应湘这边,和她联手对付沈初画,她们立誓定不让沈初画活过三个月。

祁眉让沈家人好好准备,这一天晚上说是给沈初画和战四少准备的新婚晚宴,可是祁眉说一定要大统领对沈应湘另眼相看,当场许了她这门亲事。

还顺带着嘱咐沈应湘,在家里好好练习练习华尔兹,到时候想办法拖住沈初画让沈应湘和四少在晚会上跳第一支舞。

沈应湘兴奋地一夜没睡。

这不一大早上跟母出门,她还是在车上睡了会儿。

-

说来也巧,

战北琛带沈初画刚进新世界百货,沈家一家人便也到了。

宋莲看着新世界百货的招牌,心里美滋滋的,故意挺了挺胸脯,以后,她可是要做四少丈母娘的人,再买衣服,一定要来这最最高级的新世界百货。

皮草,洋货,想买什么买什么。

宋莲知道二女儿即将嫁入豪门,自然对她更优待些,挽着她的胳膊,一路告诉她,喜欢什么就买,不要看价钱。

老三沈菁莹难免心生妒忌。

和大哥走在她们热聊的母女身后,妒忌的脸红脖子粗。

……

战北琛带沈初画来到新世界百货自己投资的首饰店,告诉店员,最新款全部包起来。

沈初画也真是喜欢,便没客气,毕竟自己男人的钱,不花难道给别的女人花吗?

前世在部队,每天穿制服,身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重生一回,她必定是女孩子,还是想活的女人些。

首饰包起来,战北琛便去里屋查看近日的销售账本,这是他自己的买卖,账目也多留意些。

沈初画在店里等着无聊,便一个人走进了旁边一家高级的洋装店。

沈初画前脚进门,余光就瞥到身后,宋莲和沈应湘也走进来。

真是冤家路窄。

沈初画正想打个照面怎么办,那母女俩似乎是发现了她,两人立刻退了出去,鬼鬼祟祟的躲在了门口。

沈初画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对掌柜的道,“您好,请问您这里还有没有其他艳红色的洋服款式?”

“小姐是要选结婚晚宴穿的礼服?”

“是的,我夫君说,公公和他都喜欢艳丽的颜色,这样吉利又喜庆。”

掌柜的点头,“巧了,昨儿远洋的英国货船刚运来一件新式样的红色洋服,说是如今英国贵族最流行的。”

说着,掌柜就从柜子里拿出洋服。

第66章 成功落入陷阱

这衣服果然漂亮,阳春绯红缎面点缀蕾丝花边,尽显英国风情,外面还套了一件浅水红晕染的英式小斗篷,斗篷的边缘,镶着一圈儿白狐狸毛,红白相称,美得惊艳。

“小姐看看这套如何?镇店之宝,漂洋过海新出的货,若小姐不说新婚,我还真不舍得现在拿出来卖!”掌柜的巧舌如簧。

沈初画眼睛里泛着欣喜的光芒,满意地点点头,“恩,果然惊艳,甚是好看,怕是我公婆和我夫君定会喜欢,等我一下,我去叫我夫君过来。”

掌柜的点点头,“诶,好好!”

沈初画温柔的欠了欠身,故意慢慢的回过身。

给沈家那几个蠢货躲起来的时间。

她迈出这家店,去方才那家首饰店找战北琛。

她的余光注意到,自己前脚刚走,宋莲拉着沈应湘急匆匆的就跑进那家店。

成功。

回到首饰店,坐在椅子上休息,她竖起耳朵,重生后,耳朵格外灵敏,隔壁店铺的动静她听的一清二楚。

……

宋莲和沈应湘踩着高跟鞋跑进店。

宋莲激动的破了音儿,“老板,你这套红色的洋服我们要了。”

老板为难,“这……怕是不行,刚才那位小姐,去找她夫君来付款的,我得给人家留着。”

“我们出双倍价钱。”沈应湘比她娘还疯狂。

她想着,刚刚偷听沈初画说大统领和四少都喜欢这颜色款式,简直是天助她,这套衣服,一定要夺来,晚上去大统领府上好能夺得欢心,艳压群芳。

宋莲有些犹豫,问道,“这套洋服多少钱?”

“一百块大洋。”老板报价。

“什么?”宋莲再次破音儿。“这么贵?”

“这么贵还轮不到你呢,刚才那位小姐,一看就是即将嫁入豪门,她都没问价格直接就要找她夫君来付钱,我得给她留着。”洋服店老板厌恶宋莲的嘴脸,故意刺激偏低她。

“你……”宋莲受到羞辱想要理论。

沈应湘一把拉过母亲,“老板,我们出双倍,卖给我们吧,老板,求您了。”

宋莲拉了女儿一把,“你这死丫头,疯了?一件衣服用掉我们家两个月的家用钱,你脑子坏掉了。”

沈应湘悄悄在宋莲耳边道,“娘,你想一想,如果我穿上这件衣服,岂不是更得统领喜欢,我穿上它和四少跳华尔滋肯定震惊全场,我是给您和沈家争光,等我顺利嫁进战家,我每个月给娘拿两百块买衣裳。”

“你说真的?”宋莲憋的脸通红,有些犹豫。

“当然。”沈应湘一口答应。

宋莲只能同意。

沈应湘跟老板又说了不少好话,老板才以双倍价格卖给了她们。

她们提着衣服走出店的时候,宋莲还一阵埋怨,觉得被宰了。

沈初画悄然走出来,看着她们的背影,眉眼带笑。

昨天,江东文胆李文年牺牲了,战穆尘似乎失去了左手般痛心。

战家也因此把他们结婚的红色喜字撤了,表示对李先生的尊敬。

刚才出门的时候听管事说,晚宴布置也不能用艳色,沈应湘穿了这身大红袍一定会‘一鸣惊人’。

第67章 识破诡计

中午,战北琛带沈初画在湘菜馆儿吃完了午饭,才回到大统领府。

战北琛被父亲叫去书房商议晚宴的事情。

沈初画在他们的新房睡了一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半。

张妈敲了门进来,说是统领夫人给每位少奶奶都准备了一晚红糖姜枣茶,晚宴要进行几个小时,给各位少奶奶补充体力。

沈初画接过茶,便让张妈退下了。

打开盖子,姜枣茶的热气腾腾而出。

红糖的甜腻和枸杞的清香扑鼻而来,这其中隐隐夹杂着寒篱草清淡的苦涩之味道。

沈初画蹙眉,盯着姜枣茶,只见茶底的沉淀,夹杂着些许寒篱草。

寒篱草是极为寒凉的中药,和红糖枸杞这种热性的食物放在一起,会使人腹泻不止。

沈初画唇角微挑,看来,为了阻止她出席晚宴,好让沈应湘代替她,统领夫人还是费了不少心思呢。

端着红枣茶,直接倒进洗手池,放水冲走。

还好沈初画沈初画也董中医,才不会中了那女人的奸计。

时候不早了,她换了衣裳。

月白色的素雅旗袍,领口和下摆用湛蓝和银色混合的丝线绣着云朵花边儿,沈初画身段儿娇柔美好,仿佛月色披在身上。

一头齐腰青丝,用一支白玉簪子挽起,淡妆轻描,似从古画卷中走出来的美人。

沈初画站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颇为满意。

这时,外屋似有脚步声传来。

沈初画以为是张妈,可是一抬头,便看见一张趾高气昂的中年妇女的脸。

这人是统领夫人身边的李妈。

沈初画扫了她一眼,同样冷着脸,“李妈是走错了屋子么?”

“统领夫人让你去一趟,现在!”李妈挑着声调儿,对她没有丝毫的尊重,耷拉个满是皱纹的老脸,就好像别人都欠了她钱似的。

沈初画起身,一边往出走,一边冷声道,“你毕竟是个下人,进四少的房间还是要敲门的,这么不懂规矩。”

“你……”

李妈没等反驳,沈初画已经先她一步离开了自己的套房。

二楼的小客厅,只有统领夫人一人。

见沈初画走进来,她那张妩媚的脸上露出一抹假意慈祥的笑,“初画来了?”

沈初画点头,“大娘!”

李妈跟着走进来,眼睛一直在背后死死的剜沈初画,恨不得要吃了她。

“你一会儿就穿这身参加我们大统领府为你们夫妻准备的晚宴?”祁媚看沈初画这身衣服太好看,便说了反话,“太素了,大统领不会喜欢的!”

“好,那初画一会儿回去换一身喜庆的,谢谢大娘提醒!”沈初画假意顺从。

“对了,老祖宗现在卧床不起,参加不了晚宴,她前几日醒着的时候,给你留了一只前清皇后娘娘赏赐的发簪,每个嫁进来的战家儿媳妇都有,晚宴上,你必须要戴着,让前来的宾客都要看到,你父亲也要看到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好!”

“去吧,让李妈带你去楼上的珍宝室取。”

第68章 计谋再识破

沈初画点头,“好,谢谢大娘,那我先出去了!”

李妈摇摆着肥臀在前面带路,她时不时瞄一眼沈初画,满脸上都写着算计。

沈初画看得清楚明白,却不怕她。

上了楼梯,来到珍宝室。

李妈拿钥匙开了门。

沈初画踏进去。

就听身后咔嚓一声。

李妈跟着走进来,将门反锁。

沈初画道,“发簪在哪儿?”

整个珍宝室里面,一排排的梨花木架子上,摆满了珠宝、花瓶和昂贵的摆件儿。

李妈指了指一旁的梨花木架,“那,就在那几个玉石箱子里,你自己翻翻找找,白色的,镶着宝玉,找不到,就别想参加晚宴。”

李妈放了狠话,沈初画盯着她的脸,仿佛看到了古代电视剧里的恶毒嬷嬷。

呵!

“好!”她转身打开玉石箱子,里面放着几百只发簪。

啪!啪!

她的小腿被人踢了两下。

转过头,只见李妈坐在一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脚尖儿正一下一下踢着她的小腿。

“你踢到我了!”沈初画冷视李妈,提醒道。

啪!啪!

李妈踢得更重了。

仗势欺人,这就不要怪她了。

沈初画蓦地弯腰一只手蓦地抓住李妈的右腿,咔咔!

往上一推,往下一拽。

“唉呀妈呀!”李妈惊呼出声,狼狈地从椅子上跌到地上。

沈初画卸了她一条腿。

“疼……疼死我了,你这死丫头,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腿怎么不敢动了?怎么这么疼?”李妈疼得冷汗涔涔。

沈初画背着手,一脸无辜,“我没有啊,只是拯救了下,您这无处安放的腿!”

“你这个小贱人,等我去禀告统领夫人,让她拨了你的皮。”李妈疼得要疯了,嘴上也再无遮拦。

沈初画蹲下来,一把掐住李妈的脖子。

手劲儿极大。

“说,簪子放在哪儿?再不说,我就把你的手脚腿一并卸下来,让你到死都躺在床上,到时候,你卧床不起,我倒是要看看统领夫人还会不会替你撑腰!”沈初画一张小脸儿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威胁李妈。“说!”

她更用力了些。

李妈仔细想沈初画的话,妥协了,指了指一旁的木匣子,“在那里面!”

“哼!”松开她,沈初画迅速打开木匣,找到玉簪,戴在头上。

“我的腿,你赶快把我的腿复位,疼死我了!”李妈苦苦哀求。

“哼!”沈初画不屑地瞪了她一眼,转身打开门锁,走出珍宝室。

呵,这个统领夫人,为了阻止她参加晚宴,办法想的还真多。

真是低估她沈初画的智商。

沈初画在从三楼下楼的时候,正巧大统领和战北琛从二楼的书房走出来。

一抬头,便见楼梯蜿蜒处,窈窕的沈初画款款下楼,月白色素雅的中式旗袍穿在她身上,如披着月光,映衬着她姣好的容颜。

战北琛看到自己的媳妇,美得似一缕绚丽的霞光,妩媚动人,不由得嗓子一紧,呼吸一顿。

他不禁想起,昨晚在卧室里暖黄的灯光下,她的身子是多么的柔嫩而美好,然而这些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拥有。

第69章 敌人上门自讨苦吃

“父亲。”沈初画已然来到战穆尘面前,温柔而静雅地道。

战穆尘对老四媳妇的穿着,颇为满意。

虽然身为今日晚宴的女主角,还是新婚的她,竟然选了件如此高雅素白的衣裳,他知道,这是初画对牺牲的李先生的尊重。

她能有这样的心思,算是个明事理的媳妇。

“恩!”战穆尘点头。

夜幕将至,晚宴就要开始了。

从二楼向下看去,一楼的大客厅,已经布置妥当,足足可以容纳两三百客人,大统领府的数盏水晶吊灯全部打开,晶亮的光芒散落在大统领府的每一个角落,走进来的每个人,眉眼都那么柔婉和善。

大统领府四少的新婚晚宴,临远城世家名流悉数到场。

今天,虽然算是喜宴,可是前来的宾客锦衣华服,却纷纷避开了红色。

大家都知道,昨日,江东死了一个英雄。

是战大统领的左右手,穿了红衣,怕是对李先生不尊敬。

……

战穆尘站在二楼中厅一排梨花木雕花扶栏旁边,俯视楼下。

战北琛和沈初画站在他身旁。

战家的姨太太、儿女们纷纷走出来站在大统领身边。

等下,战穆尘就会在这里,俯视一切,跟来宾讲话。

统领夫人祁媚是战家最后一个走出来的人,她穿了件深紫色的旗袍,裙摆摇曳,款款而行,端庄里又透着风情。

她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本来眉眼带笑,可是当她看到沈初画一脸得逞地站在战北琛身边的时候,双目眸光变得冷冽,似乎带着蚀骨的光芒。

她让人给沈初画送去了泻肚的茶,又让李妈把她困在楼上,她竟然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好,很好,沈初画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统领夫人在心理道,小贱人,你给我等着,近日晚宴,我到底要让你好看。

统领夫人缓步走到大统领身边。

相视一笑,和他同站俯视楼下的宾客。

此刻奢华的大厅里,乐队已经准备就绪,洋人钢琴家已经开始演奏乐曲。

琴声缥缈。

沈初画一直盯着楼下,终于,她看到叔叔一家人来了。

……

沈继斌穿着一件玄色大风氅,里面穿着一套深棕色的洋派西装,本该搭配浅色的领带,他却死板的扎着黑色的领带,口袋上还缀着金表,金表链子泛出夺目的金光。

还真是人前显富。

跟在他旁边的宋莲呢,却好巧不巧地选了和统领夫人同紫色的旗袍,只是那一身赘肉,显得旗袍格外的廉价。

跟在他们身后走进来的,便是沈应湘。

和沈初画预计的一样。

沈应湘果然穿了上午在洋服店以双倍价格买下来的一身阳春绯红缎面的洋装,外面还套着那件潜水红晕染的英式小斗篷,斗篷边缘的狐狸毛在她周身漂浮,红白相称,虽然漂亮,确实格外炸眼。

为了搭配这身衣服,沈应湘刻意去买了长卷的棕色假发。

妆容格外的妩媚精致。

沈初画看向大统领。

战穆尘盯着楼下,一双鹰眸里面渐渐显露不悦。

第70章 无所不能的四少奶奶

沈应湘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触犯了大统领的禁忌。

她整个人都被这大统领府的富丽堂皇给闪瞎了眼睛。

想着自己未来会住在这里,心中格外激动,浑身发热。

“娘,你看那这里的灯真华贵,你看那边的点心,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就看到过,那都是洋人甜点师做的,可好吃了!”沈应湘拽宋莲的胳膊。

“是啊,湘儿,等下,你一定要抓住机会,让大统领满意,若今日定下了你和四少的婚事,这些荣华富贵你一辈子享用不尽。”

……

身边的母女俩叽叽喳喳,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模样。

站在她们身边的沈继斌倒是格外淡定,视线一直盯着站在二楼手扶栏杆旁边,贴着大统领站的祁媚身上。

“大统领旁边那个,就是统领夫人?真是风情万种,难怪她能从姨太太坐到如今统领夫人的位置。”身旁一个中年男人,一边吞口水,一边跟同行的人感叹。

沈继斌在一旁听着,心里发痒。

心想,当初祁媚还是少女的时候,更娇艳欲滴,还记得当初在玉米地里,他第一次强行要了她的时候,她那身子嫩的,能捏出水来,一个晚上七八次,他都觉得不够。

这没想到,曾经在他身旁贪欢的女人,如今竟然爬上了大统领的床。

以后得了机会,一定要往死里要她。

-

楼上,战穆尘见宾客陆陆续续到齐,便给楼下的乐师个手势。

所有的音乐瞬间停了。

整个大厅立刻安静下来,穿着华贵的男男女女都纷纷抬起头看向二楼雕花扶栏旁边的战家人。

统领和夫人站在正中间,俯视一切。

战穆尘声音气魄,如王者般开口,“今日,是我战家小儿的新婚晚宴,也是我江东重获新生的庆祝宴,更是……”战穆尘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表情凝重,“我们缅怀我们江东文旦李先生的日子,未来,愿我江东开疆扩土,更续辉煌。”

战家人拿着酒杯。

战穆尘为首举起酒杯。

楼下的众宾客纷纷举起酒杯,跟着战家人一起,一饮而尽。

战家人干了杯中酒,纷纷下楼。

战家的人各个儿是人中龙凤。

引来众人羡慕的目光。

他们散开跟众人寒暄见礼。

……

沈应湘看着沈初画和战北琛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就恨得牙痒痒。

她想替代沈初画,可统领夫人也没过来打招呼,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等了好一会儿,沈应湘不耐,“爹,大统领和夫人怎么不过来跟我们打招呼?”

已经这么久了,他们两家好歹算是姻亲,怎么战家一个过来打招呼的人都没有?尤其是统领夫人。

而四周的人看他们的打扮,和被冷落在角落里发毛的样子都露出嘲讽的眼光。

弄得沈应湘面红耳赤。

而后,沈应湘听到身旁有几个穿着旗袍披着皮草披肩的女孩儿闲聊。

“你们看,战四少身边的,就是传说中,咱们江东的福星吧?”穿白色皮草的女孩儿声音柔软,语气里带着羡慕。

“是啊,听我爹说,咱们江东兵能战胜张允年的兵都是因为这个四少奶奶,董枪法,会开洋车,董医术,还会功夫呢!”

第71章 统领夫人的本事

……

听到有人夸赞沈初画,沈应湘更是恨得牙痒痒。

这时,战家的管事宣布晚宴正式开始。

大厅里,西式餐台已经准备好,晚宴是自助餐形式,菜品齐全,中式的菜品和西式的甜点应有尽有。

宋莲饿的肚子咕咕直叫,也顾不上遭人冷落,拉着女儿和丈夫,便往一旁的甜品台走去。

沈应湘看着自己的母亲狼吞虎咽的吃甜点的模样,无奈的直跺脚。

……

此刻的沈初画依旧在陪战北琛跟他的三两好友寒暄,稍微得空,她悄然来到站在一楼扶梯处的章毅山身边,“章将领,麻烦您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章毅山严肃的脸上露出些许慈祥的笑容,喝了口红酒,声音粗犷,“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帮你办妥当,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那日沈初画帮章毅山手术,挽救了他的手,章毅山当时就告诉沈初画,日后在战家有任何事,需要他帮忙,尽管开口。

今日,沈初画就有一事相求,是让章将领派人去沈公馆的后院儿,取些东西来。

沈初画点头道谢,再次回到战北琛身边。

……战穆尘和众人寒暄片刻,便从大厅的角门进了旁边的小偏厅。

夫人祁媚紧跟在他身后。

战穆尘坐在偏厅沙发上,高大结实的身体,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制服,肩膀上各色的肩章,彰显着他的身份,十分雍容威严。

祁媚极会讨他开心。

立刻拿茶几上的雪茄递上,且帮着点燃。

烟雾缭绕,一双鹰眸深沉睿智。

“大统领,我和你夫妻十几年,如今每每望着您,都有当初见您时心动的感觉,您的气质啊,真是让任何女人都想要沉a沦在您的榻上,任由您霸占。”祁媚说话放浪,她也就这点本事。

“嗯!”祁媚酥软的一番话,说得战穆尘嗓子一紧,“你跟我来!”

“啊……啊?”祁媚只是想介绍沈应湘给战穆尘认识,好让他把沈应湘许配给老四,让她们姐妹共侍一夫,可没想到,几句话,就把战穆尘的性质挑拨上来。

她还没回过神来。

人就被战穆尘拉到偏厅的浴室里。

将门反锁,战穆尘一把将她按在墙上。

祁媚无奈,只能缓缓提起旗袍。

战穆尘没有任何预兆,亦没有疼惜。

在战穆尘心里,除了年轻时候,他真正爱过的那个女人之外,任何女人对他来说,都只是为了发泄,从不涉及爱情。

战穆尘常年征战杀敌,一身血气,发泄起来,女人往往会受不了,不过这个祁媚倒是听话,不管他要的多狠,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受伤,她都依然忍着,只要他需要,她就会陪着。

正是因为这一点,战穆尘才让她坐到了统领夫人的位置,算是给她的一点儿补偿。

折腾了一番,战穆尘冷傲的面上没有半点温柔。

祁媚腰疼腿疼,却也保持微笑,还帮战穆尘温柔的拉上拉链,整理好着装,才挽着他的手臂走出去。

第72章 下贱的一家人

“大统领,这宴会也开始了好一会儿,不如我去把沈家人叫进来坐坐,我们两家也算是姻亲,再者,让家里人也都看看沈家的二闺女沈应湘,看看许配给老四合不合适?”祁媚说话的声音都是虚媚的,似乎在显示她男人方才的能力有多强。

战穆尘见她刚才表现不错,便点头应了声。

祁媚轻轻在大统领面颊上吻了下,这才摇摆着柳腰,开心地走出去。

心里算计着,一定要让沈应湘也嫁给老四,这样,沈初画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争风吃醋,必有一伤,甚至是死,未来,她祁媚就喝着茶,看着她们姐妹相争,而她坐收渔翁之利。

祁媚让战家的姨太太们和儿女们纷纷来到偏厅,随后才来叫沈家的人。

终于和统领夫人说上了话。

沈应湘激动的要跳起来。

祁媚一边带着沈家一家人往偏厅走,一边对沈应湘道,“我呢,该替你说的好话都已经跟大统领说了,接下来,能不能当上这个四少奶奶,和沈初画平起平坐,未来超越她,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是,夫人您放心,我一定珍惜机会,好好表现,我今日,可是有准备而来的!”沈应湘自信满满。

祁媚点点头,看着沈应湘打扮洋派,眉眼娇俏妩媚,跟她自己年轻的时候,倒是有几分相似,这个样子,应该能入的了大统领的眼。

说着,沈家一家人,便来到偏厅。

此刻的偏厅,大统领坐在金角英式沙发的中间,几个孩子分别坐在旁侧的两排座椅上,战家人俊男美女,各个儿人中龙凤坐了一屋子。

见沈家人进来,他们纷纷抬起头,打量起来。

刚进门。

祁媚笑得一脸慈祥,“大家都认识下,这是初画的娘家人,她叔叔一家,今日特地来参加晚宴,都坐吧!”

祁媚坐在大统领身边,简单的介绍了下。

沈继斌从未见过大统领,如今一抬头看到大统领如此威严,再加上昨日还上了祁媚颇感心虚,扑通。

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像个老太监一般,连连磕头,“大统领好,大统领好!”

“爹……”沈应湘尴尬至极,这都什么年代了,爹怎么还这般下贱的下跪?这显得沈家的人多不值钱?

战穆尘看到这一家人,尤其是沈应湘的一身红装,眸光变得阴沉了些。

整个江东无人不知,昨日才去世了一个英雄,可她却穿得如此艳丽,不知分寸。

她打扮得确实算是很美,美得叫人骨头里发酥,可他战穆尘不是要选女支女,而是要选儿媳妇,如此风尘的打扮,就像是出去卖笑的,丢脸又不值钱,明显的下贱胚。

“亲家不用多礼,起来说话!”战穆尘冷冷地应了声。

“咯!”就在这时,宋莲在安静的偏厅,忽然打了个饱嗝。

众人听闻,纷纷抬头看向她。

“咯!”宋莲没忍住,捂着嘴巴,又打了一个,浑身的赘肉,也跟着颤抖。

众人纷纷掩面笑了。

沈初画亦是抿唇。

沈应湘脸憋的通红,诧异地看向自己的母亲,随后推了推她,“我告诉你别吃那么多,你非要吃!”

第73章 统领夫人出难题

当众人都在笑沈家人时,才刚落座的沈初画到把他们的丑态当做习以为常,没什么兴趣看。

她一双精锐的眼眸仔细打量着这偏厅。

说是偏厅,但也足足有一般公馆两个客厅那么大,地上铺着毛茸茸的羊绒地毯,踩上去似踩在棉花上。

整屋家具是意大利风格,主墙上有三幅表了框的油画地图,一副是华夏的堪舆图,另一副是世界航海图,最后一副是临远城的江界地图。

忽然,就在那副江界地图的旁边沈初画发现了一个白色的按钮,这按钮是……她抬起头,只见距离角门不远处的吊顶上,吊着一个西式的旋转风扇。

民国时期,没有空调,大户人家基本都安装这样的风扇,用于夏日里来乘凉。

计划了然于心,沈初画趁着所有人都在打量沈家人的时候,悄悄对正在身后伺候大家,端茶送水的张妈说了一番话。

张妈立刻会意点头。

……

祁媚真是没有想到沈继斌和她媳妇竟然这么丢脸。

但为了解决沈初画,她还是硬着头皮道,“大统领说了,让你们入座,都是亲家。”

沈家人连连点头,坐在空着的椅子上。

“诶,对了大统领,去年咱们去英国玩儿,您不是喜欢看英式的天鹅舞吗?沈家的二小姐刚好会跳,让她给您跳一个可好?”祁媚跟战穆尘提议。

战穆尘给沈初画面子,这几个丑态百出的人毕竟是她娘家人,虽然不满意沈应湘,却也不好直接拒绝,便点了个头,算是应了。

沈应湘听到这话立刻站起来,穿着一身绯红的洋服,披着红色的斗篷,款款走到战穆尘面前,彬彬有礼道,“大统领,晚辈在英国留学几年,很喜欢西洋文化,尤其是对天鹅舞很有研究,既然大统领喜欢那我就献丑了。”

战穆尘眸光微寒,没接话。

还研究?对学术专攻要有数十余年的人,才敢说对其钻研的项目有所研究,她一个小丫头,竟然敢用这样的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倒是祁媚像是格外喜欢沈应湘似的,“这丫头,还真是谦虚呢,对了!”

祁媚的目光立刻看向沈初画,“老四媳妇,你和应湘同是姐妹,她会的,你一定也会吧,不如你们姐妹今日共舞一曲,也让大家见识见识你的舞蹈功底如何啊?”

沈家人说了,沈初画一点儿特长都没有,她这么说,就是要沈初画丢脸。

沈初画欠了欠身,气质如兰,不浮夸,淡淡摇头,“大娘,初画不会这舞蹈。”

“统领夫人,她什么才艺都没有的,她出生就是个傻子,愚钝的很,字都不识几个的,天鹅舞?呵!”沈应湘骄傲的像只天鹅,看沈初画的眼神就像在看丑小鸭,“您别难为她。”

战家所有人都能听出沈应湘这话的火a药味儿,也明白了她们姐妹关系并不好。

沈初画面对这个‘好姐姐’的‘夸奖’她也不怒,只是淡笑。

战穆尘立刻对平日里姐妹俩在家中的关系,了然于心。

第74章 屁精是非多

心中不免对这个沈应湘增加了几分厌恶,他最讨厌女人喜欢任何事情都争强好胜,不择手段。

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养在家中。

战北琛听到沈应湘对自己媳妇的羞辱,他心中作恶,握着沈初画的手,紧了些。

沈初画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生气。

战家的五小姐把门外的白俄乐师请进来,演奏天鹅舞曲。

沈应湘格外自信,踮起脚尖,展开双臂。

伴随着绵延起伏的乐曲,她的舞姿优雅,几乎竖起来的脚掌,让人看着就觉得辛苦。

可沈应湘,却像是跳得很轻松。

翩翩起舞,恰似一只天鹅。

可是这一切在战穆尘眼中却看得发晕,就好像,眼前一只红蛾子在乱飞。

他在国外看的天鹅舞,有舞台,有背景,有纯白圣洁的天鹅舞服的搭配,就显得很高雅。

白俄乐师将舞曲演奏到高a潮,沈应湘更是原地转圈,来了个高难的动作。

喜欢新鲜的战家五小姐觉得好玩儿,便热烈的鼓掌,“好玩儿好玩儿!”

沈初画给了正站在门口风扇开关旁边的张妈使了个眼色。

张妈,抬起手,啪-

打开风扇的按钮。

正在跳舞的沈应湘也感觉不到头顶的风扇开了。

呼啦~

她头上的假发忽然被风扇的风掀起来,飞到地上。

一团黑色微微涌动,毛茸茸的,甚是恐怖。

“啊……”战家的几个女眷吓得够呛,纷纷从椅子上站起身往男人们身后退。

就连白俄的乐师都吓得脸色惨白,停止演奏。

沈应湘停下舞蹈,震惊地望着地上的假发,随后慌乱地跌在地上,迅速将假发重新戴起来。

尴尬地看向统领大人连连摇头。

祁媚更是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回事?沈应湘到底在搞什么?

宋莲瞪着张妈,就是这个下人打开的风扇。

她肥胖的身子站起来,“你这个该死的下人,好端端的打什么风扇?”

宋莲一激动,便在大统领面前失态了。

张妈扫了宋莲一眼。

“这还不都是因为您……”张妈是沈初画的人,四少奶奶已经交代好了,她自然知道怎么怼宋莲。

“因为我?……嘟嘟……嘟嘟……”宋莲刚说了三个字,她的连环屁就在众人面前,嘟嘟嘟地放了出来。

她立刻憋住,可是这屁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嘟嘟一直到放完。

沈初画觉得解恨,白齿咬了下红唇,修长的睫羽盖住眼底的欢心。

她是学医的,人体的器官反应她了若指掌,宋莲刚进门的时候,一直在打嗝,是吃撑了,接下来,很短的时间内,就会放屁,这是人体的自然反应。

沈初画是算好了,才让张妈在这个时候去按风扇。

张妈厌恶地将风扇开得更大些。

“大统领府不像你们普通民宅,你这味道,很晦气,我得通通风。”

……

众人算是明白张妈为何要开风扇。

风扇的风越来越足,沈应湘没法跳舞,只能捂着自己头上的假发,愤恨地瞪着沈初画,一定是她,是她故意让自己出丑的。

沈初画很平静,双手放在腿上,眼眸微垂。

第75章 倒打一耙

此刻的场面不甚尴尬。

沈继斌瞪着宋莲,要她闭嘴。

宋莲屁也放得干净了。

便扭捏着坐在原位。

好一会儿,张妈才关上了风扇。

从角门退了出去,在离开前,朝沈初画深深地看了一眼。

沈初画明白,是章将领派去沈家拿东西的人,回来了。

……

风扇终于停了,沈应湘松开按着假发的手,缓缓站起身。

白俄的乐师,继续刚才的舞曲奏乐。

沈应湘只能硬着头皮跳完,后半段舞蹈,她基本都忘了舞步,场面尴尬。

祁媚的一颗心提在嗓子眼儿,早知道,这个沈应湘这么不成器,她怎么也不会蹚这滩浑水。

祁媚讨好的给身旁的大统领奉茶,大统领只是冷着一张脸,极其威严,没有接茶水。

祁媚尴尬的将茶杯放回原处,甚是尴尬。

“呜……”沈应湘跳完了舞,给大统领行了个礼,随后便抽泣起来。

大统领更是厌恶蹙眉。

沈应湘瞪着沈初画,不顾战家所有人在场道,“初画,你先是前几日烧了我的头发,又让你的人在我跳舞的时候打开风扇,为什么?我在大统领面前出丑,这是你想要的吗?”

宋莲见状急忙站起身,泼妇一样指着沈初画,“沈初画你真是越发狠毒了,我女儿本来一头乌发,却遭你嫉妒烧没了,如今她已经被你害得不成样子,你怎么还要继续害她?”

“胡说!”沈初画没等说话,角门忽然传来一声清越的男声。

众人抬头,便见到一个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穿着黑白条纹西装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

沈初画眼底带着一抹得意,章将领办事果然让人放心。

沈拓也来了。

沈拓走到沈应湘旁边,和她同侧而站,欠了欠身,斯文的给统领大人行礼,“大统领,我是沈家的长子,沈拓。

贸然开口说话,还望您原谅,只是我的这妹妹平日里刁钻跋扈也就罢了,竟然在您面前,信口开河。

我实在不忍初画因为我妹妹颠倒是非黑白的抹黑而遭受冤枉。”

大统领此刻已经被这一家人闹得头发晕,只希望尽早结束这场闹剧。

“哥,你怎么帮着沈初画不帮我?”沈应湘气得极了,也不装作委屈的抹泪,愤恨地瞪着自己的亲兄长。

“你还敢说?大统领岂是你能欺骗的?那日你和老三偷偷闯入初画房中,想要烧了她一头黑发,结果恶有恶报不成想老三烧了你的头发,那日管家都在,父母亲也都在,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娘没读过书,不明事理,也就罢了,你留洋归国,却也如此,简直让沈家蒙羞。”

沈拓平日里文文弱弱的,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模样,如今为了沈初画也是拼了。

沈初画心里颇为感激,这一点倒是不在她的计划当中。

“你……”沈应湘被怼的哑口无言。

大统领算是听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双鹰眸渐渐暗沉。

沈初画见事情发展的差不多了,便立刻起身,气质淡雅如兰,脸上波澜不惊,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款款来到哥哥身边,面对大统领,欠了欠身,“父亲。”

第76章 不要聘礼却带了嫁妆

声音温婉,似与世无争。

沈初画转头将手中一直握着的一个小金条塞进沈应湘手中,“姐姐,如今我已经出嫁,我从此以后,就是战家的人了,以前不管发生任何事,我是做妹妹的,都是我的错,还请姐姐原谅,谢谢姐姐为了庆祝我新婚为我的家人准备的舞蹈,辛苦了,这个你拿着!”

沈应湘见金条在手,眼睛瞪着溜圆,这金条能买多少套洋服啊?一件最新款的皮草都能买下了,还算沈出画有良心。

呃……不对。

她抬眼立刻扫了一眼众人。

只见大统领目光黑沉,似乎在生气。

她不该收这金条,她尴尬地想将金条还给沈初画,可是沈初画上前一步,缓缓跪在战穆尘面前,“父亲,今日任何让您不开心的事情,都是初画的错。

但初画借着我叔叔一家都在,想跟您说另一件事。”

战穆尘原本被她叔叔一家人气得头晕目眩,可是沈初画这乖巧温柔的声音,几句话下来,将那一家人所有的无理、刁钻全部扛在自己的身上,还如此波澜不惊,令他心中颇感欣慰。

“起来说话!”

沈初画点头。

战北琛直接从座椅上起身,将自己媳妇拉起来。

和她站在一起。

沈初画温婉的朝自己的夫君点头,又看向战穆尘。

“父亲,我爹娘几年前就去世了,临终前,我爹跟我说,若我未来成家,他留给我的嫁妆要我务必要带进婆家来,我爹说,虽然我是女子,嫁进婆家以后,也不能任意享受家里的荣华富贵,要懂得知恩图报,要懂得付出。”沈初画不紧不慢温柔的嗓音,让人听着格外舒服。

可沈初画刚说完这话。

宋莲便憋不住了,“初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沈家近几年药铺连年亏空,每月的家用都要供给不足了,你还要我们给你拿嫁妆?你也太黑了吧?简直不给我们活路。”

一提到钱,沈继斌那怂人,也吓得敢说话了,只是哩哩啦啦的尿了些裤子,“初画,咱们家什么情况,你应该知道的啊,你说你……嫁人了,你不要聘礼也就算了,你怎么还要我们出嫁妆?”

沈初画一张小脸儿缓缓沉了下,故意让人看着可怜,随后又乐观的露出一抹微笑看着战穆尘,“父亲,我爹娘说,他们给我留下的东西,算是送给我夫君家的一点薄礼,我已经派人拿回咱们家了,还请您过目。”

沈初画话音刚落,战家的几个亲兵,一共抬进来三个前清皇室的镶金木箱。

一个箱子大到足以容下一个人。

亲兵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放下箱子。

沈继斌和宋莲以及沈应湘都看呆了。

“沈初画,你这东西在哪儿拿的?”宋莲张牙舞爪的朝箱子扑过来,愤恨地瞪着沈初画。

张妈先一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宋莲的手。

“婶婶,你够了,在家里,你怎么对我,我都可以忍让,可是如今,这是战家,我公公是江东的统领,是江东的大恩人,在他面前,麻烦你收敛一点。”

第77章 天价的嫁妆

这一次沈初画冷着脸,语调也强硬许多,一副战家人的姿态。

她就是要战穆尘看到她是一心向着战家的。

宋莲这样的女人,战穆尘也厌烦的紧,看了门口的亲兵一眼,亲兵走进来,将宋莲直接按在座椅上。

宋莲吓得禁了声,不敢吱哇。

沈拓很是厌恶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和母亲,觉得很是丢人。

平日里,沈拓虽然看上去斯斯文文,任人摆布的模样,可实际上,沈拓是个很有主见很有心思的人。

他心里对沈初画多少有些喜欢,可是再喜欢他也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利益去喜欢。

如今初画嫁进战家,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是个读书人,未来若是没有人帮忙,怕是也只能是个教书的,若想在临远城混个一官半职,某个好差事,还是要倚靠初画帮忙,他当然知道要维护谁。

近几日他便看出,和家中那些一门心思奔高门的蠢货比,初画才更聪明。

所以,今日章毅山的副官去沈公馆说,来替初画拿东西的时候,他便全力支持。

章将领的副官在沈公馆后院儿的小佛堂一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室取了几箱子的宝贝,这些宝贝的藏处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沈拓更明白,自己接下来的战队很重要。

他在副官面前像是个仁兄一般,说了很多初画的好话,副官还给了他几个金条,说是初画让转交给他的。

后来,他主动跟来了,说是害怕自己的父母看到初画从家里拿了这么多东西,而发疯,他来控制局面。

这不刚进门,就见沈老二污蔑初画,他便站出来。

这样一来,他还能在统领大人面前露个脸。

……

“大哥,麻烦你帮忙打开箱子。”沈初画道。

沈拓从自己的小算盘中回过神,立刻将几个箱子的盖儿全部打开。

三箱子的宝贝,就这样展示在众人眼前。

第一箱,是前清的金元宝,银元宝,实打实的元宝,一个有拳头那么大,满满一箱子,足以闪瞎人眼。

第二个箱子里面,有一尊玉佛,一个当年太后屋里的翡翠屏风,还有个玉貔貅还有几幅卷轴画作。

第三个箱子里面,便是前清宫中的珠宝首饰,各个儿泛着夺目的光彩,龙凤簪子,玛瑙手串,金玉镯子……

总之都是市面上少有的珍稀宝贝。

沈初画看着沈家人那副吃屎的表情,很爽。

原主的记忆中,她母亲生前反复叮嘱她,在沈公馆后院的佛堂下面,有一个秘密的地下室,那里面都是沈家最后的珍宝,她母亲说,未来如果他们遭遇不测,要原主自己去拿那些财宝,这样便可一生衣食无忧。

其实一共有六个箱子的宝贝,她拿了三箱子送给战穆尘,其余的,她都让章将领派人送进她和战北琛的套房里。

三箱子的宝贝,换自己在战家不被人轻视,也是值得的。

……

战穆尘平日里最为稳重,此刻都震惊的站起身。

“初画,这些是你爹娘留给你的嫁妆,你带进战家可以,不过你自己收好,这是属于你的。”战穆尘统领江东,虽然喜欢这些奇珍异宝,可是他有分寸,不会贪财。

第78章的难题成功破解

“父亲是大家长,这些贵重的东西,当然由父亲保管,初画这一生都是战家的人,若有需要会问父亲拿。”沈初画道。

“大统领,这是孩子的一片孝心,咱们就别让孩子为难了。”祁媚见这么多宝贝,自然喜欢的不得了,还算沈初画有点良心。

战穆尘便不再推脱叫人抬走,让章将领放到府内的金库去。

沈继斌和宋莲早已痴呆,他们从来不知道沈家还藏着这些宝贝,若知道也不会让沈初画搬空。

大统领因为得了这些宝贝,平日里一双总是阴鹜的鹰眸在看向沈初画的时候竟然带着几分慈祥。

祁媚恨的牙痒痒,本想今日将沈初画打入万丈深渊,让她丑态百出,不成想,她却成了最得意的。

如今带着这么多嫁妆嫁进来,战家的人怕是都高看她一眼。

不行。

绝对不能罢休……

此刻老四正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下沈初画的脸颊,对战穆尘道,“爹,初画还真是咱们家的福星”

“那是自然,只是你这皮小子,你一身毛病,脾气不好,日后要改着点儿,若敢欺负初画,我定不饶你。”战穆尘说的,倒像是初画的娘家人。

战北琛痞痞一笑,“爹,我疼我媳妇还来不及。”

……

“好了好了,时候差不多了,咱们的晚宴最后一个环节也该开始了,老四你和初画的华尔兹练得好了吧……”祁媚见不得沈初画和战北琛在这儿恶心人,便欢喜地张罗着大家出去跳华尔滋。

“我们跳?”战北琛看向沈初画。

祁媚道,“是啊,我先前不是告诉了初画,这是你们的新婚晚宴,你们是主角,自然你们先跳一支,开舞,大家再跳。”

沈初画看向祁媚,这个女人又说谎,她从未跟她说过要他们准备。

沈初画微微点头。

祁媚心中暗喜,哼,这下就等着出丑吧。

众人来到大厅。

音乐响起,曲调高雅缠绵,大厅里的华丽吊灯由亮色变成了幽暗的紫蓝色,很浪漫。

灯光照在战北琛和沈初画身上。

众人都知道规矩,围成一圈儿,准备观看今日主角的华尔兹。

祁媚眉眼带笑,却藏不住眸子里的算计。

她早就知道,沈初画从小就没有舞蹈天分,一点儿舞都不会跳,这是沈家人告诉她的。

沈初画,你就等着出丑吧!

就算是带了金山银山来忽悠大统领,到时候,你舞跳得不好,在众人面前出了丑,大统领刚刚又知道她已经提前通知了沈初画练习舞蹈的,他会想,既然告诉她了,都不去学几个舞步,看来,只是个浮漂的孩子。

战北琛和沈初画的华尔兹,开始了。

音乐的节奏算是中等偏快。

沈初画跟随着战北琛的脚步,似行云流水般,紧紧相伴,她中式素雅的旗袍裙摆微微浮动,美得似一只孔雀。

祁媚和沈家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祁媚揉了揉眼睛,她是个傻子,动作不协调这是沈家人都知道的,为何她的舞蹈会跳得如此优美?

第79章 一鸣惊人

祁媚之前故意给了那些乐师小费,让他们伴奏最快最难的舞曲,谁承想,沈初画竟然没有半分出错。

后半段的舞曲越来越快,听得人的心都跟着莫名的紧张起来,好似在观赏一场精彩的比赛。

战北琛从小出生在这样的豪门世家,华尔兹这种洋派的交际舞,是有师傅专门教过他们兄妹的,他自然多快的舞步都能应付得来,可是沈初画的表现,着实让他震惊。

她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

再想起她从监狱里逃出来时候,她的狼狈,简直和现在比就是两个人。

众人看得屏气凝神。

舞池中的四少战北琛一身宝蓝色剪裁合体的高级意大利手工西装将他比例完美的肌肉线条勾勒的淋漓尽致,华尔兹本是温柔的舞蹈,可是他却将舞蹈驾驭的霸气十足,一张俊逸邪痞的脸面对着自己的媳妇,深邃的黑眸中只有他的妻。

战少怀里的四少奶奶沈初画,一身素雅的旗袍,在灯光绚丽的舞池中,踩着优美急促的舞点,微微仰着头,凝视着自己的丈夫,眼中满是浓情,她就像是一朵绚丽的玫瑰在她丈夫的怀里静静的绽放,勾魂夺魄,吸引着每一个人。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啪!啪!……”大统领宽厚的手掌用尽全力给沈初画鼓掌,脸上满是欢喜,众人还从未见过战大统领如此欣赏过一个人。

沈初画今天晚上的一系列做法和表现,简直让战家荣耀至极。

所有人都羡慕战家,方才女方的嫁妆抬进来的时候,不少人在角门外面瞧着,早已经被金银珠宝闪瞎了眼。

如今又被沈初画的舞姿闪瞎了眼,战家好福气。

音乐一停,掌声四起。

男女皆欢喜。

“大统领,这老四媳妇一进门,咱们江东立刻打了胜仗,今日又让我们如此开眼,战家真是有福气!”

“祝战家,洪福绵远!”章将领更是欢喜,举起手中的红酒杯隔空敬众人。

众人接着纷纷举杯,齐声道,“祝战家,洪福绵远!”

“哈哈,好,好!”战穆尘更是欢喜,一口气干了大半杯的红酒。

笑声爽朗,平日里很少见他这样。

放下酒杯,战穆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夫人。

只见祁媚捂着月匈口,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初画。

祁媚此刻觉得月匈腔积了一口鲜血,即将喷出来。

沈家的人,难道骗她?

她一双凤眸带着愤恨瞪向站在角落里的沈家人,沈继斌和宋莲,以及他们的女儿沈应湘,他们纷纷吓得摇头。

这一家子的蠢货!

晚宴,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众宾客离开。

沈家人更是灰溜溜的被沈拓带走了。

沈初画和战北琛回到他们的新房。

一进门,战北琛便看到了三个镶着金边儿的前清梨花木箱子放他们的小客厅里。

战北琛从始至终,一直紧抓着沈初画的手,直到进门也不松开半分。

沈初画有些出汗了,“战北琛,你松开一点儿,我都出汗了!”

第80章 送礼讨好

“我不松,好不容易找来的宝贝媳妇,我一松手丢了怎么办?”战北琛痞痞的,像个孩子。

沈初画轻笑了下,“别闹了,对了,我想问你,二姨娘,三姨娘,还有大哥大嫂,二哥,三哥三嫂,还有五妹,他们都喜欢什么,你跟我说说,我打算一人送他们一样礼物。”

她让战北琛帮她打开箱子的锁盖儿。

金银珠宝,名贵玉器,翡翠玛瑙尽收眼底。

“画儿,你分聘礼不要,却从娘家带来这么多宝贝来战家,你这闹小脑袋里都想的什么?”战北琛宠溺地推了推她的额头。

画儿?

他嗓音清冽,叫着她的小名儿,沈初画忽然间心跳加速,大眼睛眨巴眨巴,抿了抿唇。

战北琛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蓦地靠近她,随后趁着她不防备,直接将她推倒在后面的沙发上。

两个人贴得极近。

“战北琛,别闹了,你快告诉我,她们都喜欢什么,我好让张妈给他们送过去。”

“我都叫你画儿了,你也该改口了。”战北琛嗓音魅惑,一张俊脸表情邪魅,没办法,他就是喜欢逗他的小媳妇。

“那你让我叫你什么?战北琛,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儿时间,我觉得咱俩进展有点儿快,我知道这个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我还是觉得咱们需要时间彼此了解一下。”

沈初画是觉得,重生后,一下子跟一个陌生男人解决了终生大事,这速度有点儿太快,虽然她是对他有好感,还有心动的感觉,可是你让她忽然就跟这个男人腻腻歪歪,互相称呼小名儿,她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沈初画不知道来自21世纪的自己这样跟战北琛说,他能不能明白?

战北琛微微靠后了些,一只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按在扶手上轻轻点动,蹙眉,像是很认真的思索了一番,道,“你都是我媳妇了,昨天晚上哪儿哪儿都亲过了,你觉得咱俩还不够了解彼此?啊,我明白了!”

战北琛眼底闪过一抹狡猾的笑,一张俊脸又凑过来,“媳妇,要不今儿晚上,你像我昨天吻你那样,也吻我?”

沈初画脑袋里忽然想起昨晚洞房,盖上棉被,某个人……

啊……

她的脸顿时如火烧,“战北琛,我说的是性格啊,生活方式方面的了解,谁说那方面了?”

21世纪,她没谈过恋爱,没结过婚,重生到民国,她同意嫁进来,一是为了战家四少奶奶的身份有利于她夺回属于原主的东西,二是,知道夫君是战北琛以后,她感觉还不错。

她一直以为这个年代的人,多少有些羞涩,男人女人结婚平日里都是相敬如宾的,正统体面。

可是这个战北琛简直比21世纪的人还开放。

沈初画用尽全力将轻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推开,来到宝箱前面,把翡翠摆件儿拿出来,往客厅的雕花置物架上面摆。

“哈哈!”战北琛笑得爽朗而得逞,太好玩儿了,娶了媳妇来逗着玩儿,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

第81章 婚后恋爱

他猛地站起身,收起一脸痞痞的笑容,来到木箱前,随手翻了翻道,“这些是你爹娘留给你的,你好好放着吧,你想送给家人礼物,明儿我带你去咱的首饰店,给他们选一套铂金钻石,那洋派玩意儿送人不错。”

“不行!”沈初画一脸认真的拒绝,“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我觉得要比如今流行的洋派玩意儿要好。”

战北琛是不舍得媳妇拿她自己的东西送人,不过既然她坚持,战北琛就告诉她战家每个人的喜好。

沈初画给每一个人选了礼物,放在礼盒里,做好标记,便让张妈挨个屋去送。

-

累了一天,

战北琛要两个人共同沐浴,沈初画不答应。

他便出去洗了后院儿的温泉。

回来的时候,沈初画正坐在梳妆镜前梳着一头长发,美人如画。

见他回来,沈初画起身,眼波温柔,红色的睡袍衬得她更加妩媚,只是她太小了,他还要不了她。

“画儿!”战北琛声音清冽,因为刻意压制某种情绪而带着淡淡的沙哑,“我认真想了你方才跟我说的话,我大概明白,你说的,是如今西方流行过来的自由恋爱说法。”

沈初画点点头,“是,咱们先相处看看,别进展太快,每天太腻歪,我总觉得怪怪的,不过你放心,我既然答应做了你的妻子,定会跟你一条心,好好过日子。”

“那我追你啊!”战北琛蓦地开口。

“啊?婚都结了,还追我?”

“结婚不影响我追你,不影响咱俩谈恋爱啊,再说结婚当天,我在前线战场,算是欠你一个婚礼,赶明儿定帮你补上。”战北琛认真地道。

沈初画心里掀起涟漪,一股暖流在心底里流淌。

见她低头不语,他当是她同意了,轻轻抱了抱她娇软的身子,“休息吧,明日按照一贯的规矩,是你三朝回门的日子,我带上礼物陪你回你娘家,可我看你叔叔一家对你也不友善,你若不想回,咱就不回去。”

战北琛到不怕媳妇回去娘家受气,因为现在,她有他这个夫君撑腰,他怕的是沈家的人,让媳妇生气。

沈初画一提到叔叔一家,立刻抬起头,“不,我要去,当然要回去,规矩还是不能坏了的,只是……你也要陪我回去吗?”

他每天那么忙,营地那边以及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他都要管。

“当然,三朝回门,我是你夫君当然要陪着你,明日我就是你的后盾,有我在,你想干嘛干嘛!”战北琛挑了挑眉。

沈初画立刻会意了战北琛的意思,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朝他眨了眨,“好,不过,明天呢,你只管陪着我回娘家,坐着喝茶看戏,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当没看见。”

“他们欺负你,我可不让!”战北琛霸道护妻。

“不会的,我自有分寸,放心好了,明日你就看戏吧!”沈初画心中早已有了计划。

报复沈家的人,不是快刀斩乱麻,而是一点儿一点儿的陪着他们玩儿。

第82章 深藏不漏的两个人

毕竟沈继斌一家对原主所做的事情,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可恨至极,要慢慢的还给他们,务必要让他们吃点苦头。

战北琛点头。

这一夜,战北琛没有那么过分的亲热,答应她要慢慢来,他果然只是吻了她的额头,便躺下睡着了。

沈初画盯着他好看的眉眼,好一会儿,才迷迷蒙蒙的睡着了。

深夜,沈初画做了个梦,

梦里,原主跪在她面前,一身狼狈。

原主说,让沈初画救救她的爹娘。

沈初画问原主,她爹娘怎么了,原主就只是哭,眼睛里皆是恐惧,浑身发抖,骨瘦如柴,身上还有很多淤青。

这一整个晚上,沈初画在梦里一直梦见原主委屈的哭泣模样。

她早上起来,都举得疲乏,心口泛疼。

原主曾经遭受的一切,就好像她曾经遭受的一样。

这让沈初画更加痛恨沈继斌一家。

战北琛一醒来,便看到沈初画眉心微蹙,似乎有心事,便命张妈把早饭端进来,他们在自己套房的小餐厅简单吃了口。

战北琛告诉她,不想回娘家,不要难为自己。

沈初画只说自己无事,便开始收拾准备出门。

她穿了见白色碎樱斜襟衫,搭配深绿色长裙,老式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倒显得格外清秀,一头长发绑着两个辫子,再次画上丑女妆,点上些雀斑。

战北琛没有问她为何如此,他答应她今日都听她的,便不多问。

两人相携出门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了正在院子里赏花的战穆尘的三姨太孙婉柔和战家的三少奶奶欧阳霓裳。

三姨太本是戏班唱青衣的旦角儿,被大统领看上,便带进府里做了三姨太,二十七八岁,身段儿窈窕,唱戏出身,身上带着几分飘渺的仙气儿,体质虚弱,不似统领夫人和二姨太那般争强好胜,不争宠,不管闲事,倒是获得逍遥自在。

她平日里和三少奶奶合得来,两人便经常在一起闲聊赏花。

三少奶奶是留过洋的人,她是北方大统领的女儿,和三少爷的婚姻算是父母之命,她性格偏冷,平日里寡言少语,长得也很清秀,穿衣打扮洋派了些。

沈初画听战北琛提过一些她们的事情。

几个人互相看见。

便打了招呼。

沈初画画着丑女妆,颇感尴尬。

三姨太和三少奶奶倒是脸上波澜不惊的跟她道谢,说她的礼物她们都很喜欢。

相视一笑,战北琛便带着沈初画出了门。

三姨太看着沈初画的背影,摇头微笑。

三少奶奶问三姨太,“三姨娘,您笑什么?”

三姨太抿唇,“没什么,只是觉得战家未来怕是要热闹了。”

“三姨娘,你说她为什么喜欢把自己画得那么丑?”三少奶奶不明白。

“她这是盔甲,你昨日也看到了她娘家那些人,都是狼,她若不这样,怎么斗得过那些狼?今日她回娘家,怕是要掀起血雨腥风!”三姨太柔声道。

“您说的对,这几日,我便发现,四妹妹不简单,挺厉害的,昨儿大娘故意找她想让她出丑都没得逞。”欧阳霓裳道。

第83章 三天回门

“是啊。”三姨太低头赏花,眸色深敛,轻轻道,“能上战场杀敌,能开洋车,会医术,很不简单,我很欣赏她。”

“三姨娘,若是我们把她收成我们组织的人,将来咱们是否有望成功?”欧阳霓裳问。

三姨太立刻抓了下三少奶奶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扫了周围一眼,轻声道,“嘘,这话说不得。”

三少奶奶立刻闭嘴噤声,面带愧色。

-

战北琛开着他的黑色福特带沈初画回娘家。

半路上,遇见个摊贩卖榴莲。

个儿大,皮硬,还浑身是刺耳儿,很好!

沈初画果断买了四个。

摊主两个两个用麻绳吊起来榴莲,帮她放到后备箱里。

战北琛一边开车,一边隐隐闻着,车子里飘着臭味儿。

“这是你三天回门给娘家人带的礼物?”战北琛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媳妇。

沈初画点点头,“不不不,你误会了!这是我要带回去自己吃的,他们一家人霸占着我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还要我送礼物?休想!”

战北琛点头,一副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的姿态。

不一会儿功夫,车子开进沈公馆。

院子里,吴管事正在打扫,见初画小姐回来,他极开心。

立刻帮她打开车门。

连连问好,“初画小姐,姑爷,你们回来了,真好,快进去!”

战北琛帮她把榴莲提下来。

沈初画小声问吴伯,“家里的几只狐狸,昨儿个儿怎么样?”

“打起来了,老爷回来就把夫人和二小姐给打了,我看了半个钟头戏,真过瘾。”沈初画出嫁,吴伯之所以还在这个家,就是为了初画小姐的嘱托,他要守在这个家里,等有一天,初画小姐会收回这里。

“呵呵!”沈初画开心的笑了声,“吴伯,那我先进去了,您继续打扫。”

吴伯点点头,目送沈初画和姑爷往上房走,心中忍不住一阵欢喜。

走到门口,沈初画故意将自己的头发乱扯几下,弄得遭乱不堪,就像是以前痴傻的原主那般。

大门是虚掩着的,沈初画想到梦里面原主的恐惧和被欺负的委屈模样,她心中气愤,拿过战北琛手中的榴莲。

砰--

一脚踹开沈公馆的大门。

原主不是好欺负么?她沈初画可不是,从小在部队长大,力气极大,今日,她要再装成傻子好陪这家人好好玩一玩儿。

咣当一声巨响,虚掩的高级法国木门被踹得大敞四开。

距离大门不远处的一楼餐厅里,沈家一家人正围着餐桌各个儿怀着心事,默不作声的吃饭。

昨儿个在战家丢尽了脸面,宋莲和沈应湘都挨了打,心中难免不服,心中多半是对沈初画的恨意。

这时候,一声巨响,着实吓的她们手中的高级法兰西瓷碗,啪,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沈初画提着榴莲,大步走到餐厅!

扯着绳子用力一丢,四个带着硬壳的大榴莲砰砰砰,砸在餐桌上。

臭味儿扑鼻。

沈初画拍了拍手上的灰,一双大眼睛装作痴傻盯着餐桌上丰盛的早餐。

第84章 吃冤家

三明治,牛奶,德国香肠。

这早餐真洋气,他们一家人也配吃?

原主的记忆中,这几年,她的早餐永远是他们吃剩下的,或者是米粒儿都看不着的稀饭。

若不是吴伯偷偷藏了些食物给原主,怕是原主早就被这一家给饿死,累死了。

“呀,三明治?嘿嘿嘿,我最喜欢吃了!”沈初画说完,一屁股撞开她旁边坐着的沈老三,自己坐在沈老三的位置上,拿起中间盘子里的三明治大咬了一口。

沈家一家人都被沈初画这一连贯的行为给吓傻了。

沈老三沈菁莹被夺了位置才回过神来,气愤地道,“你这个贱人,不是嫁出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沈初画,你居然还敢回来?你给我放下我们家的早餐!”沈应湘盯着沈初画手中的三明治,整个人气得发抖。

宋莲也跟着站起身,拿起一杯牛奶作势要往沈初画头上泼。

好个沈初画,昨日你让我们在战家出尽洋相,居然还敢回来,简直是自寻死路。

可是在她动手的前一秒,便感觉到一道冷光射过来,缓缓抬眼,便看到四少战北琛穿着一身高级的深紫色意大利西装,大步走进来。

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双墨眉紧紧的皱着,冰冷的眼睛扫向宋莲。

仅仅只是一眼,那眼神中饱含的强大威严和冷意,就足以让原本嚣张要收拾沈初画的几个刁钻女人鸦雀无声。

空气似乎在这一秒,冷冻成冰。

宋莲下意识地缓缓放下手中的牛奶,大气儿都不敢喘地瘫坐在餐椅上。

见众人不敢逼逼,战北琛什么都没有说,他深邃清冷的黑眸,带着毫不掩饰的光芒,准确无误地落在自家媳妇的身上。

他终于知道,早上在家里她为何吃的那么少了,原来是要来吃冤家。

沈初画一口香肠,一口三明治,大口大口,狼吞虎咽。

像是个饿了好几天的小乞丐。

傻里傻气的。

若不是提前知情,战北琛还真看不来她是装的。

沈拓很会看眼色,很淡定的,一副兄长的模样,给初画到了北牛奶递给到她面前,“你吃慢点,喝点牛奶!”

沈继斌这才回过神来,像个老管家似的,猥琐的站起身,冲着战北琛点头哈腰,“是初画和姑爷回来了,快,姑爷坐下也吃些。”

吱--

战北琛冷着脸,一句话不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拉开餐椅,霸气地坐在上面,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媳妇。

宋莲一双耷拉眼气得滴溜直转,心里琢磨着,装什么牛逼,再厉害,还敢杀人啊,她昨天吃的亏已经够多了,如今她不论如何,也要替自己出一口恶气。

战北琛再厉害,还能杀了她?

挺脯抬头,扫了沈初画一眼,提着嗓音儿道,“怎么,你们战家的早餐吃不饱人么?怎么来我们家里吃这么欢?”

战北琛听到这话,立刻想一枪解决了那个是非精,可是不行,今日他答应了媳妇,不论如何,不能说话,要让她来。

忍!

第85章 死皮赖脸一家人

“婆家的饭再好吃,自然也不如我自己家的饭好吃,夫人,你搞清楚状况,你们是借住在我家,吃的用的都是我的。

你吃我家的东西吃的这么胖,就觉得自己说话有底气了是不是,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告诉你,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你们根本不是想要照顾我才搬来我们家,

你们是好吃懒做,不想干农活儿才以照顾我的名义赖在我们家不久,

而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

惹急了我,我让你们滚,你们现在就得给我收拾包袱滚回乡下种田。”

沈初画轻哼一声,把吃剩了的半个三明治直接丢到宋莲的盘子里,咕咚咕咚将一杯牛奶一饮而尽。

侧了个身,抬腿,脚踩在凳子上的一角儿,手臂搭在腿上,一副女痞子的随性模样。

因为有战北琛这尊大佛压着,沈家的人皆听着沈初画的数落,不敢回怼。

沈应湘愤恨地瞪着沈初画。

沈初画拿起手边的盘子,直接朝她丢过去,“看什么看?看我这丑女妆很熟悉是不是?呵,告诉你,沈老二,我今天就是故意画成这样来给你看看,让你好好回忆回忆,你曾经是怎么逼迫我画这样的妆的,你就是嫉妒,嫉妒我的美貌。”

“你……”沈应湘恨不得上前撕了沈初画,可是战北琛气场太强大,她着实不敢。

沈初画又转头看向宋莲,“夫人,我看你那一身肉都在发颤了,你在生气吗?你气什么?

是不是初画哪里说错了?

来,咱们回忆回忆,四年前,我爹娘在去你们家探亲的路上,因为救人被杀了,

我爹娘死后,你们一家人拿着一张半真不假的遗书,说是来替我爹娘照顾我,

说是只是暂住,等我长大些,你们立刻就走,可是如今我都嫁了人,你们还赖在这里,没错吧?”沈初画笑道。

沈拓不想撕破脸,急忙缓和,“初画,别生气,再喝点牛奶!”

说着沈拓站起身要给沈初画倒上一杯。

可沈拓才刚站起身,动作便被某人盯上了,战北琛冷声道,“沈初画是我媳妇,用得着你在这儿献殷勤?”

沈拓尴尬的脸色青灰,缓缓坐了回去,推了推眼镜,笑的苦涩。

战北琛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着实让人无法压制,仿佛任何人都要臣服于他。

宋莲被沈初画埋汰了一番,气得管不了那么多了,站起身,双手掐在肥胖的腰上,“沈初画,自古以来,家产要男人来继承,你不过是个嫁出去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

你爹的财产当然要你叔叔继承,他们可是同根兄弟,都姓沈,合情合理的继承,你以后就别妄想沈家跟你还有半毛钱关系,做你的牛逼少奶奶去吧!”

宋莲心想着,战北琛再厉害能怎么样,还能动手打她这个妇道人家?还是他的长辈,传出去怕是要丢尽了战家的脸,她才不怕。

沈初画真是没想到,宋莲不要脸能到这个地步。

第86章 教训贱人母女二人组

沈初画双手抓起桌布用力一掀,桌子上盘碗碟筷,热牛奶和三明治统统掉在沈家几个人身上,弄脏了他们的衣衫,又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沈初画站起身,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宋莲的鼻子骂道,“你还好意思说继承?自古以来都是妻子儿女继承家产,你们这旁门左道的亲戚还想着继承?难不成你们这一家,为了钱财,想要降辈分,给我爹娘当孙子?真不要脸。”

“沈初画,你说谁呢?你这个贱人,女支院的男人怎么不玩儿死你,让你跑出来疯癫。”沈应湘气急了,顺嘴开河,把那日把沈初画卖去女支院的事说了出来。

沈初画眸子里闪过嗜血的光芒,愤怒的情绪飙升,“终于承认了,那天就是你把我卖去女支院的?”

此刻餐椅上正襟危坐的战北琛周身渡着一层寒光。

沈继斌见状抬手,啪……给了沈应湘一个巴掌。

“你这蠢货,在四少面前,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丫头怎么这么傻,四少是什么人?战家是什么家庭,她这么说,可是要被抓进监牢里的。

沈初画眼睛扫了一圈儿,拿起旁侧的鸡毛掸子,就朝沈应湘打了过去。

宋莲没想到,沈初画竟然如此嚣张,直接动手打人。

她便一下子挡在沈应湘身上,狠实地道,“沈初画,你敢打我吗?我可是你长辈,你难道要反天不成?我这个做婶婶的这几年照顾你,你不感激也就罢了,如今还敢动手打我?”

沈初画没惯着,一鸡毛掸子直接打在宋莲舔着的大肚子上。

啪--

力道十足。

“啊……”宋莲没想到沈初画真的下手了。

她尖叫了一声,拉着女儿沈应湘,便朝屋外跑去。

沈初画腿脚灵活,立刻追出去。

几个人围着偌大的院子玩儿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来人啊,街坊邻居都来看看啊,沈初画竟然敢打长辈了,反天了,反天了!”

战北琛走到门口,双手插在裤子兜里,看着自己媳妇彪悍的小样儿,越看越稀罕。

那日在百乐门,沈初画穿着一身警服闯进他房间之后,他去巡捕房问过。

巡捕房的人说,逃跑的女囚犯关进监牢的原因是因为在女支院里杀了人。

他之前还在想沈初画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今天全明白了,原来是沈老二把她卖了,想到这里战北琛就恨得牙痒痒。

向前两步走下台阶。

拾起地上的几块石头,眯了眯眼,朝着正在扯着手逃跑的母女俩的膝盖,狠狠地打了过去。

啪啪--

宋莲和沈应湘,膝盖被石子一砸,猛地一阵刺痛,扑通双双跪在地上。

沈初画看到两个人狼狈的惨象,有些诧异,接着便看到两个石头在地上滚动。

她明白了!

转头看向门口的战北琛,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似乎在说谢谢!

沈初画拿着鸡毛掸子,啪啪……

朝着两个人的后背,用力抽打起来。

“啊,我的妈呀,疼死我了!”

“反了反了,晚辈打长辈了,救命啊!”

“沈初画,你滚开,好疼啊!”

“啊……”

第87章 找来巡捕

沈公馆的院子里一阵阵惨叫。

沈初画是学医的,她知道人体什么地方打不坏。

一下一下,她手劲儿越来越重。

原主留在她脑子里的记忆,翻涌而出,相比较宋莲她们对原主造成的伤害,这些简直是九牛一毛。

原主本就胆小,每日劳累做家务,吃不饱,晚上饿着肚子,一晚一晚睡不着觉,第二天,天刚亮宋莲早早叫她起来干活儿,如果多睡一会儿,便会被毒打一顿。

沈应湘和沈菁莹是帮凶,沈拓看见了还会制止他们,而沈继斌就装作没看到。

“吱嘎--”黑色的镂花铁门蓦地被人推开,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巡捕走进来。

“怎么回事儿,谁报的警?”为首的巡捕冷着脸,一副高傲的姿态。

原本躲在雨廊下面的沈菁莹飞奔着跑到巡捕身边,扑通跪下来,抓着那巡捕黑色的裤子便哭嚎起来,“巡捕大人,救命啊,有个疯子要杀了我娘和我姐姐,救命啊!”

警是沈菁莹报的,她看沈初画太嚣张,又没办法反抗,就脑子一热直接给巡捕房打了电话。

沈初画这才停下动作,站直了身体。

宋莲和沈应湘见状,纷纷惨兮兮地躺在地上假装抽搐,“救……救命……”

战北琛站在一棵桃树下,微低着头,他答应媳妇,他不能出手,先忍着,他倒是要看看,战家地盘儿的巡捕是怎么公平断案的。

“人,是你打的?”巡捕歪这个脑袋,一副很吊的样子看向沈初画。

“是我打的!”沈初画握紧了手中的鸡毛掸子,扬着小脸儿,傲娇地看着那些巡捕。

一个个的尖嘴猴腮,是怎么当上巡捕的?沈初画深表怀疑。

“你为什么打人啊?”巡捕问道。

“他们一家人,霸占我家的宅子,住了几年,还虐待我,今日我想替自己报仇,这犯法么?”沈初画问道。

“胡说八道,沈初画!”沈菁莹有巡捕撑腰来了能耐,撸起袖子指着沈初画的脑门儿开骂,“你爹娘死了,我们全家来照顾你,我爹娘辛苦照顾你这个傻子,你不感恩也就算了,还说我们……”

“啪--”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沈菁莹的脸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沈初画。

谁成想动手的人,竟然是沈家的老大,沈拓。

沈拓早就看明白了当前的形式,战北琛躲在树下面不让人发现,一定是为了最后替沈初画做主,有战四少在场,今天这场官司,初画是赢定了。

眼前,他想要未来的荣华富贵,就要抓住了沈初画这颗稻草,至于沈家的草包,他不能跟他们一伙儿,不然迟早被他们给害死。

“哥,你凭什么打我?”沈菁莹气得眼泪在眼圈儿里转悠。

“这几年你们平日里是怎么欺负初画的,自己心里没有数吗?还敢报警?巡捕要抓也理应抓你们,初画一向温婉可人,若不是你们做事过分让她寒了心,她今日也不会打你们。”沈拓气愤地走到巡捕面前。

第88章 谎言被揭穿

“巡捕大人,这是我家的私事,你们还是请回吧!”沈拓当起了和事老儿。

“大老远把我们折腾来,在我眼皮子底下打人,一句话就想把我们这帮巡捕打发了?”为首的巡捕瞪着眼珠子,实际上就是想要人情。

“哎呦,我养了个不孝的儿子啊,嫁了个没用的丈夫,我和我女儿都被那疯丫头打残废了,这爷俩也不管,一个像个王八憋着不出声,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真是家门不幸啊!”宋莲躺在地上耍赖,哭嚎着说自己残废了。

沈继斌额头上的冷汗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若换做是往日,他定会替自己的妻女做主,可如今,桃花树下面站着的那个主儿,是战四少,可是惹不起的,他除了憋着不说话,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沈初画,这么多年都是软弱任人欺压的,今日怎么忽然像是魔鬼上身一般,疯狂打人,驾势太吓人了。

“巡捕大人……”沈应湘可怜兮兮的爬到巡捕的身旁,抓着他的裤脚,“好疼,我和我娘真的快要被这个疯子打死了,不管谁对谁错,您也看到了,我和我娘被她打成了重伤残疾,就是她的错,救命啊……”

沈应湘偷偷给她抓着的巡捕抛了个媚眼儿,似乎在说若他帮忙,日后给他点儿甜头。

巡捕看着沈应湘美娇娇的小脸儿,心里发痒,决定为她做主。

“哼,你这小丫头,还挺厉害?”巡捕瞪着沈初画,“不管你占不占理,你把人打残废了,都要给我进监牢关几天,慢慢审问。”

战北琛缓缓站直了身体,十指紧握,指节泛白,一双黑眸充满阴鹜,周身寒气逼人,似乎在等待着最后一刻爆发。

“嗯……”沈初画蹙眉,抿着唇,连连点头,一副您说的有道理的姿态,“你说的对,只有把她们打成重伤残废,我才能被关进去,可她们现在压根儿没残废怎么办呢?那我就继续打,一直打到残废,我再去坐牢也值得了……”

说着,沈初画抬腿一脚踢飞宋莲,转身又将沈应湘踢飞几圈儿,重重落在地上,举起鸡毛掸子就朝她们抽过去。

宋莲和沈应湘见状,麻溜跳起来,绕着院子飞速奔跑。

沈初画放慢脚步,故意让她们多跑几圈儿。

沈拓诧异地看向母亲和妹妹,“你们……怎么跑这么快?”

“废话,再不跑,难道真要等着被那死丫头打成残废吗?”宋莲拖着一身赘肉,跑的飞快。

沈应湘捂着假发跑得更快,“就是,我可不想真的残废……”

沈继斌真要被家里的蠢货气的晕了过去,刚在巡捕面前说自己残废了,结果却自己打脸,跑的这么快,智商简直喂了狗。

沈初画都停下来了,那母女俩还在跑。

巡捕们都被绕晕了。

“够了,别他妈跑了,老子脑袋要晕了。”

宋莲这才和沈应湘停了下来,互相搀扶。

“巡捕大人,我们……”宋莲刚要解释。

巡捕立刻抬手阻止她,“行了,我看明白了,你也没受重伤,这是你们家务事,我们巡捕房管不着,不过既然报了案,就得跟我回去做个笔录,销案,你,跟我走。”

为首的巡捕指着沈应湘道。

第89章 夺回房契地契

沈应湘傻了眼,连连摇头,“不要啊,我不要去,爹你救我啊,我不要去坐牢!”

沈继斌挥手,啪!重重的给了沈应湘一个巴掌,“巡捕大人要你去问话,又不是要你去坐牢,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赶快去!”

沈应湘挣扎也无用,就被巡捕拖出了沈公馆,塞进黑色的巡捕车里。

沈初画眼尖的看出来那巡捕头目对沈应湘的目的,她唇角带着一抹冷笑。

沈应湘,你狠毒的把原主卖到女支院,没有想到你自己有一天,也会遭此境遇。

战北琛双手插在裤兜里,浑身散发着萧冷的寒意,走到沈初画身边,大掌包着她的小手,紧紧地握着。

“沈继斌!”战北琛冷冷地叫了他一声。

沈继斌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四少,我夫人是个农村妇人,什么都不懂,刚刚初画打也打了,就放过我们一家老小吧,你们大人有大量!”沈继斌知道,沈初画有战北琛撑腰,他是惹不起这个祖宗了。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你得求我们家画儿!”战北琛道。

沈继斌只能硬着头皮又给沈初画磕了两个头。

“叔叔,我不需要道歉!”沈初画道,“我的沈公馆你住了这么多年,我们家城西的几十亩地,你也替我收了这么多年的租,还有沈家的药铺,你代为经营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吧?”

“沈初画,你这个贱蹄子,你都嫁出去了,还敢回来问我们要钱要地?简直不要脸,战家那么有钱,你好好伺候四少,什么都少不了你,凭什么来搜刮我们家?”

沈初画的手从战北琛掌中抽出来,上前一步,啪给了宋莲一个巴掌,随后蓦地掐住她的下颌,使劲儿往上抬。

沈初画力气极大,宋莲的脚渐渐抬起,脚尖儿点地,她不敢挣扎,害怕惹急了沈初画,再把她的下巴给端下来,那疼得酸爽的感觉,她永远忘不了,也怕极了。

“宋莲,我告诉你,就算我嫁出去了,这个家,也是我的,也轮不到你们一家来继承。

这房契、地契、药铺经营权,都还是我父亲的名字,你们多次想要去临远城管理处篡改,都无法更改。

难道你们还不明白这个家只有我有继承权么?

我让你们住,是情分,让你们滚,是本分,谁给你的胆量让你这么嚣张的对我说话?”沈初画一字一句的逼问。

宋莲被沈初画怼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

“房契地契药铺的经营契都给我拿出来!”沈初画蓦地松开手。

宋莲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儿没跌倒。

沈继斌红着眼眶缓缓站起身,浑身都在发抖。

“老爷,你说句话啊!”宋莲无言以对了,让丈夫出头。

沈菁莹也跑到沈继斌身边,抓着他的袖口摇了摇,“爹,你快说句话啊,咱们绝对不能把这些让给沈初画,我不想回乡下种田,我也要向出国读书,以后嫁……”

沈继斌猩红的眼眸扫过一左一右的妻女,忽然间大发雷霆,狠狠地将她们推倒,接着一顿拳打脚踢。

第90章 装疯卖傻,下次再玩儿

“该死的败家娘们儿,若不是你们往日那么苛待初画,怎么会有今天,我打死你们这两个毒妇!”

沈拓全程都在看戏,安安静静,置身事外。

沈初画和战北琛对视了下,彼此的想法都了然于心。

院子里又是一阵阵惨叫,持续了好一会儿。

最后,沈继斌朝宋莲吼道,“还不去把房契地契都给我拿出来?”

宋莲被沈初画打的时候,没有被打中要害,只是肉疼,可是被沈继斌这顿拳打脚踢之后,她浑身都是内伤。

勉强爬起来,回到屋子里把所有的东西拿出来。

沈初画接过来,低头挨个看,都是原主父亲的名字,满意的揣起来,挑眉看向惨兮兮的一家人,“大家都是亲戚!

我呢,也给你们留一条后路,你们可以继续住在这个房子里,但是要每年交给我房租。

城西那几十亩地的租金,由我自己来收,沈家的药铺我给你们三年时间,给我恢复到我爹去世之前的经营状况,不然少多少,你们自己拿钱包补多少!”

宋莲和沈菁莹都被打怕了,只是低着头,不发表意见。

沈继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噼里啪啦的掉落。

浑身哆嗦着点头。

而沈拓直接去父亲的书房,打开保险柜,把里面的名表、金条都拿了出来,亲手交给初画,“初画,家里暂时就这些,你看够不够一年的租金?”

沈拓愿意当这个好人,昨日沈初画派人来拿那些金银珠宝去战家的时候。

她就让人就给了沈拓好几根金条和一些珠宝,他自己吃喝上学富富有余,所以,为了为了自己的未来,他愿意牺牲家里的所有。

沈初画立刻接过来所有,金银珠宝抱在怀里,她故意傻傻的瞪大了眼睛,随后仰面朝天,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笑几声那是开心,可是一直笑,就让人觉得恐怖。

沈家的人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沈初画忽然停止了笑声。

蓦地看向战北琛,“嘘!”

此刻的沈初画装作神态痴傻,目光呆滞,对战北琛道,“别说话,我有钱,我有好多钱,你带我去买糖葫芦,我要买好多好多的糖葫芦!”

战北琛一直阴冷着的脸忽然间有了笑意,点点头,“好,买糖葫芦!”

沈继斌和宋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这什么情况。

沈菁莹凑到宋莲身边,“娘,她怎么好像又傻了?”

宋莲摇头。

战北琛搂着沈初画转过身往出走。

沈初画像是小傻子似的,嘟嘟嚷嚷。

“喂,沈初画,你收了我们房租,也要立个字据啊,你拿了钱,下次不承认怎么办?”宋莲道。

沈初画瞪着大眼睛转过身,“呸!你是坏人,你是坏人!”

战北琛配合的点头,宠溺抚了抚她的头,“乖,咱们回家了,他们都是坏人!”

“恩!”沈初画重重的点点头,迅速跑上战北琛的福特汽车。

沈家一家人追到门口。

战北琛发动引擎,沈初画傻呵呵地冲着沈家人哈哈大笑,“我有好多钱,我要买糖葫芦去,过几天我还回家,叔叔再见,我还回家!”

第91章 媳妇不开心,是谁的错?

战北琛的车扬长而去。

沈继斌和宋莲傻了眼。

“沈初画怎么一会儿疯,一会儿正常,一会儿又厉害的很?她是不是痴傻症晚期了她!”宋莲气得鼓鼓的。

沈菁莹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完了,全没了,什么都没有了,我拿什么去东洋留学啊?”

她哭了几声,便想到了沈拓,蓦地起身来到大哥面前,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大哥,你最近疯了是不是,你向着沈初画也就罢了,刚刚还把我们家所有的钱财都给了她,你是不是疯了你?”

“够了!”沈拓狠狠地推了沈菁莹的额头一下,差点儿没把她推倒,“你还胡闹,你没看到今日沈初画带了谁来么?

我们家根本斗不过战北琛,如果我不退一步,我们现在就要回乡下去种田。

平日里你心思歹毒,如今把初画得罪了,人家回来报复,你还不知错认错,还跟人家对着干,你看看你是谁?

你有什么靠山?惹了事还不是父亲给你收拾烂摊子!”

哐!

沈继斌从身后一脚踹飞了沈菁莹,“你这个贱蹄子,就随了你母亲心思歹毒,还敢对你大哥指指点点,若不是他心怀慈悲,懂得看清事实,退一步,拿出钱打发了沈初画离开,这一次,咱们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沈继斌认同大儿子的做法,凡是不能做的太绝,毕竟现在的沈初画已经不是过去的沈初画了。

她的身后是战北琛,打仗的,手里有兵,他们惹不起。

沈菁莹摔在地上,脑袋嗡嗡作响,疼得起不来,她现在有点儿理解当初沈初画被她们母女三人围着打的时候的感受了。

真没想到,今天遭到毒打的竟然是自己。

沈菁莹心中对父亲和大哥起了恨意。

沈家算是被沈初画闹得鸡飞狗跳。

她临走时候,说的那句,‘过几天我还回家!’,让沈家的几个人惴惴不安。

-

离开沈家后,

战北琛见沈初画情绪不高,便带她来湖边散心。

沈初画站在柳树下,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

战北琛高级的皮鞋踩在草地上,从她身后轻拥住她。

沈初画吓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微微抗拒了下,这是她在部队多年养成的防备之心。

他忽如其来的亲密,沈初画还是没有完全习惯。

没有恋爱这个过程,没有互相了解这个阶段,他们直接成了夫妻,战北琛得意,而慢热的沈初画却不适应。

战北琛常年习武,征战四方,他手臂的肌肉结实,搂着她,霸气十足,不容人抗拒,他的脸贴着她的发,嗓音暗哑,“为什么不开心?没打爽?明日我再带你回去收拾他们,直到你开心为止。”

沈初画微微摇了摇头,“不是,打够了!”

她难过是因为,回到沈家,原主的记忆在她的脑子里就格外的清晰,想到原主过去承受的一切,她的心就揪着疼,喘不过气来。

所以,她这次装疯卖傻的去大闹,并没有将一家人赶出沈公馆。

第92章 霸道宠妻的战四少

因为她觉得这样对这一家作恶多端的人来说,惩罚太轻了,她要报复沈继斌一家,要慢慢来,就像他们当初对原主那样,她不能白白用原主的身体,要替那个可怜的沈初画报仇,好让她的灵魂得到安息。

战北琛微微松开她一些,缓缓将她纤柔的身子转过来,面对他。

丑女妆都掩盖不住她勾魂摄魄又夹杂着纯真的美。

“怪我!”战北琛清冽的声音蓦地说出这两个子。

沈初画眨了眨眼,觉得奇怪,“什么怪你?”

“我应该早点把你娶进门,这几年,委屈了你,我的错,我会替你讨回公道。”战北琛说的认真。

晌午,金黄的阳光越过柳树,折射开来。

众星拱月般在战北琛的头顶落下光圈。

他那一张被阳光雾化的俊脸,一丝愧疚淡染眉间。

没谈过恋爱的沈初画,真实的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真心。

“这怎么能怪你呢?”沈初画道。

“我的女人受了委屈,心里不舒服,不管是不是我的原因,都是我的错,我战北琛就不应该让我媳妇皱一下眉头,心里委屈一分。”战北琛有些痞痞地道。

沈初画忽然被他逗笑了,“别闹!”

她笑了,战北琛也笑了。

笑着笑着,他黑沉的眸子深色了几分,高挺的鼻梁缓缓贴着她的鼻,嗅着她淡淡的体香,低下头,唇眼看着要落在她柔软的唇上。

可是,沈初画忽然肚子针扎似的疼了下。

“嘶!”她蹙眉,脸上有着痛苦,手捂着肚子。

战北琛蓦地搂住她的腰,“媳妇,你怎么了?”

“我肚子好疼!”因为剧痛沈初画的额头泛出细细密密的汗。

忽然,她的身体感觉有什么涌出来。

天呢,姨妈来了?

沈初画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回想起来,原主16岁,还没来过姨妈,好巧不巧,第一次来姨妈竟然是在这个时刻。

原主的身体常年穿单薄的衣衫,用冷水洗衣服,体质极其寒凉,所以姨妈来了,她肚子剧痛。

想到这里,沈初画对原主叔叔一家的恨意又添了几分。

“别怕,我带你去医院!”战北琛蓦地将她抱起来。

沈初画勾着他的脖颈,疼得脸色惨白的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战北琛,我不用去医院,我大姨妈来了!”

“啊?”战北琛那张刚毅纯爷们儿的俊脸一脸懵,“谁?”

沈初画这才想起来,现在是民国,大姨妈是21世纪的词儿,他自然听不懂,怪她!

“我……来月事了!”这下能明白了吧?

战北琛立刻会意抱着她放在副驾驶,啵~

在帮她关门前,他还是狠狠的在她唇上吻了下,都亲出了声儿。

战北琛发动引擎,指节分明的手操纵着方向盘,“咱去医院,来月事这么疼怕是身体有问题!”

“战北琛,我真的不用,你忘了我也会医术啊,我自己清楚,咱们回家吧!”沈初画道。

……

到了大统领府。

战北琛毫无顾忌的抱着自己媳妇回房的。

一路上,统领夫人和几个姨太太都是瞧见了的。

第93章 上得战场,下得厨房

统领夫人恨得牙痒痒,心里琢磨着,这个沈初画还真是不一般,这狐媚的本事竟然这么厉害,大白天的,就让战北琛把持不住,着急忙慌的抱着她回房。

哼,还真是新婚啊,回房里免不了一阵折腾,战北琛是那种混战场的男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定很狂野。

统领夫人想到这两新婚小两口儿恩爱的画面,心里发痒。

祁媚自己心里清楚,她是个谷欠望特别强大的人,大统领常年在前线部队,偶尔回家,每次回来最多也就是两三次的夫妻生活,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祁媚独守空房,真是寂寞难耐。

-

战北琛一路将她抱进新房,小心翼翼地将媳妇抱到榻上。

沈初画来了月事,怕是裤子已经脏了,战北琛在身边,她不免难堪,“你先出去吧,我……”

“等一下!”战北琛蓦地起身,从一旁的意大利雕花实木矮柜里拿出一个纯白的布包,“你要这个吧!”

沈初画觉得奇怪,低头打开一看。

长条形的纯棉布,厚厚的缝了好几层,这是什么东西?

“这什么?”沈初画问道。

战北琛双臂支撑在她身旁,低头在她耳边道,“我的小雏女,你不是第一次来月事吧?你们女人用的,没见过?”

结婚之前他让张妈把这些凌乱琐碎的女人东西全都准备了,毕竟媳妇要住进来,他凡是都不能缺了她用的。

沈初画明白了,这是民国时期的姨妈巾。

呃……

她还真是用不惯,这也不防水啊,这是一次性的吗?怀疑了片刻,便包好这些,“啊,谢谢,你想的还真周道啊!”

沈初画一脸大写的尴尬。

可口的媳妇,战北琛真想咬上一口。

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从今天起,我的丫头长大了,我得快点儿想办法追你,让你对我敞开心扉,倒时候,我就能好好宠我的小媳妇了!”

“你别闹了,嘶……”沈初画的肚子又疼了。

她轻轻推了下战北琛。

战北琛立刻收起痞笑,“你懂医术,你告诉我吃什么药能好,我去给你抓药!”

沈初画点头,“不用抓药,你让张妈去厨房,给我熬一碗红糖水,里面加些红枣,生姜和枸杞就行。”

战北琛一脸严肃听得格外认真,像是执行命令似的,点点头,“好,明白,你说的这些咱们小厨房就有,我去弄。”

说完,战北琛迅速起身往他们的小厨房走。

“诶,战北琛,你让张妈去弄就好!”他一个领兵打仗的铁血汉子给她熬红糖水?

战北琛的脸缓缓扬起一抹邪痞的笑容,帅气地蹙了蹙眉,“你是我媳妇,照顾你是应该的,等你月事走了,你可以看我的表现考虑给我些奖励。”

沈初画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战北琛闪身进了厨房,随后又迅速露出半个穿着洋派纯白衬衫紫色西裤的高大完美身子。

“嘚~”

战北琛朝自家媳妇跑了个媚眼儿,用嘴打了个响。

沈初画抬起头,帅气的战北琛带着些痞气,黑沉的眸子闪着邪魅的光,“叫琛哥!”

第94章 余生嫁给一个让你笑的男人

沈初画肚子的痛,和方才原主记忆带给她的坏心情被战北琛逗得一扫而光。

她小脑袋乖乖的点头,“谢谢琛哥!”

战北琛在他们套房里的小厨房,给她找材料熬红糖水。

从背影看上去,他高大,健硕,身材比例完美,浑身上下散发着那转属于贵族统领者的血气方刚和天不怕地不怕的一股子野性和这个小厨房显得格外不搭,却让沈初画心里觉得很温馨。

沈初画忽然想起21世纪,一个情感博主曾经说过一句话。

她说:女人,一定要嫁给一个余生能让你笑的男人,这样日子才能越过越有温度。

前世沈初画是个孤儿,八岁之前在孤儿院,八岁以后一直在部队,过着集体生活,她从没有过这种小家的感觉。

曾经她以为她不需要,可是现在,战北琛就站在那里,她的心都被暖化了,她才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是多么渴望一个家,一个可以依靠,可以让你笑的男人,一群承欢膝下的孩子。

沈初画红了眼眶,唇边带着笑。

收回眼神,稳定了下情绪,迅速来到梳妆台前,拿出她的宝箱,小声嘟嚷,“宝箱宝箱,请给我一打21世纪的姨妈巾,和一套内a衣裤,谢谢小宝箱。”

这民国时期的白布条,她实在用不惯,怕是睡觉都不踏实。

许下愿望,打开宝箱。

里面果然放着一包姨妈巾,是用透明袋装着的。

沈初画扶了扶宝箱,“我神奇的宝箱,有你在,真好!”

关上以后,沈初画又小可爱的趴在上面,轻拍了拍宝箱,才迅速闪进卫生间。

洗澡洗头,换上崭新的内a衣裤和真丝大红绣花睡衣,沈初画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

战北琛立刻把她按在座椅上,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他的手劲儿有点儿大,沈初画的小脑袋被他擦得有点儿晕。

不过她没说话。

擦干了头发,她整个人被他强行塞进被窝。

靠着柔滑的靠枕,好舒服。

战北琛端着一碗温热的红糖水递给她。

沈初画温柔的道谢,接过红糖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儿干了。

好温暖啊,好好喝!

战北琛盯着自己素颜的媳妇,“我媳妇真美。”

“你不要开我玩笑!”沈初画锤他的肩膀,越发可爱又惹人怜。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后院儿泡温泉!”战北琛拾起她白嫩的小手,吻了吻便离开了。

-

战北琛走到一楼的环廊,刚要从后门踏出,去温泉池。

就见祁媚穿着粉红的细云锦旗袍拿着珍珠手包,浓妆艳抹,格外妩媚,鬼鬼祟祟地往外走,像是生怕家里人看见她要出门似的。

战北琛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心里有了打算,不屑地哼了下,便去了后院儿。

-

祁媚鬼鬼祟祟地走出大统领府。

让司机送她去平日里做旗袍的云裳服装店,便让司机回家了。

沈继斌方才让他药铺的伙计送来了一张字条给她,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量,关乎于他们共同的仇人。

字条上还写出了私会的地点。

祁媚立刻换上衣裳赴约。

第95章 私会

这个时间,服装店人很多,老板也没注意她。

祁媚戴着洋派的深灰色小礼帽低着头,悄悄从后门溜出去。

压低帽檐儿,快速走进窄巷,穿过两条窄巷。

终于到了慈安路,抬起头扫了一眼,沈记药铺偌大的招牌,就在眼前。

三层古生古色的小楼,青砖红瓦,门口挂着大红灯笼。

正门口抓药的客人来来往往。

沈继斌在字条中说,让她从后门走,上三楼。

祁媚见四下无人,从旁侧的小门走进药铺,沿着实木的楼梯,噔噔噔来到三楼。

三楼寂静无人,眼前是一个前清时期的铁木小门。

祁媚踩着高跟鞋,木质地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当当!

轻敲了下门。

木门缓缓敞开了些缝隙。

祁媚慢慢踏进去。

“啊……”

有人忽然从背后抱住她。

祁媚刚要喊,她的嘴便被一只粗糙的手掌给捂住了。

“嘘,是我,大斌!”沈继斌把当初两个人年轻时候好的那会儿,她叫他的小名儿说了出来。

“唔……”祁媚挣扎着。

沈继斌略带胡茬儿的下巴蹭着她细嫩的脖颈。

“放肆,竟敢如此无礼,你给我放开!”祁媚丹红的指甲用力抓了下沈继斌的手。

沈继斌一疼,这才松开了她。

祁媚踉跄着后退几步,“混账东西,你想做什么?”

“媚儿,我想你了,真没想到,这么多年,我日思夜想的女人,竟然还能重逢,媚儿,让我抱抱你,那日在我家匆匆了事,我还没来得及抱你呢!”沈继斌说着朝她扑过来。

祁媚灵巧地闪身躲开了。

娇俏地扶了下自己的小脸儿,“我如今可是统领夫人,岂能是你说碰就碰的?那日我是昏了头,也是你力气太大我反抗不得,还想偷月星?小心大统领知道了,拨了你的皮。”

沈继斌一双眼睛里泛着贪婪的目光,“那日你不也是享受的狠吗?祁媚,你就别装了,你有多骚,我沈继斌可是老早就知道的!”

沈继斌本想好生哄着祁媚。

可是今日,这女人的嘴脸让他觉得厌烦,那日鱼水之欢,她才是更浪的那个,还不承认?

“你……”祁媚被沈继斌言语羞辱,气得不行,纤细的手指指着沈继斌的脑袋骂道,“我告诉你,我今日来就是告诉你,我不再和你们这一家子蠢货合作了,那日在大统领府,你们一家人简直丢尽了我的脸面。

你的妻子是个蠢货,你那闺女也是个蠢货,你们根本就不是沈初画的对手!”

沈继斌看着祁媚嚣张的指着他脑袋骂的模样,忽然想起,曾经两个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要娶她进门的时候,她却和有钱人跑了。

这恨劲儿上来了。

沈继斌一把抓住祁媚指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将门反锁。

接着狠狠地将她甩到不远处的榻上。

这个屋子,是沈继斌在药铺的休息室。

这都是哥嫂留下来的。

这榻都是前清宫中的样式。

“你……你要做什么?混账东西!”祁媚被摔在榻上,礼帽掉了,挽起的发髻也散了。

第96章 谋划害人

一头乌黑的发夹杂着法国洗发水的香味儿弥散在周围。

沈继斌拉上一旁的帘幕。

祁媚推他要下去。

沈继斌直接将她扑倒。

一双干农活儿的有力手臂死死地按着她的双手,厚实的嘴唇封住她通红的小嘴。

祁媚挣扎了几下。

可是当沈继斌那厚实的舌探进她唇里的那一刻。

她浑身酥软,彻底没了力气。

嫁给大统领这么多年,战穆尘一次都没有像样儿的吻过她。

每次亲热的时候,他总是啃咬她的身子,咬得她很疼,然后直接步入主题。

完了之后,不管她身体多么不舒服,他都不会亲吻,不会给予安慰。

祁媚心里知道,战穆尘心里装着一个女人,不愿意分一丝爱情给她,只给她荣华富贵和身份。

沈继斌的这个吻,恰恰是祁媚这么多年所渴望的。

她仅存的理智彻底崩塌。

沈继斌见怀里的祁媚瘫成了泥,便开始解她旗袍的盘扣,米且重的烟嗓在她耳边道,“祁媚,这么多年了,可想死我了,我的小美人儿,让我好好疼疼你!”

沈继斌曾经在乡下种田,每日劳作锻炼,身体底子本来就好,近几年掌管中药铺,每日滋补的东西没少吃,虽然他已经是中年,可是那卧房里的本事绝对算是厉害。

平日里他家中那头母猪,他闭着眼睛都要弄上一个钟头,更何况是眼下这娇滴滴的祁媚?

屋子里,榻前的帘子将踏上的风景遮得严严实实。

只有那让人心底发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女人的旗袍,玻璃丝袜一件一件被丢到地上,接着是男人的中式长褂。

……

等祁媚恢复了些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

一黑一白的肉身搂在一起,深紫色的锦缎棉被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沈继斌的手仍不老实。

祁媚却没了力气,“够了,大斌,疼!”

“媚儿,如今,你是大统领夫人,我也有妻女,咱们今生无法做夫妻,但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沈继斌的烟嗓儿沙哑在她耳边道。

“混账东西,若咱俩的事儿被大统领发现,可是要挨枪子儿的,你当真不怕?”祁媚不信。

“怕,咱不让人发现不就完了,沈初画那贱蹄子,如今有了四少撑腰,今日到我沈公馆差点儿掀了我们家房顶儿,这样下去,我们一家就要被迫回乡下种地了,回去倒是可以,但以后我再见不到你,我可不甘心!”沈继斌老油条忽悠祁媚。

“走就走了,我倒是不想看见你!”祁媚娇媚地推了下他结实的月匈膛,一脸娇羞,明摆着说反话。

“祁媚,你说实话,在大统领身边这么多年,他一定没有我这般爱你吧?你从头到脚,哪一处我都吻了,不舒服?”

“混账东西!”祁媚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立刻坐起身查看自己的身子。

还好没有吻痕,不然被大统领发现,那可不好了。

“说吧,想要我怎么帮你?”祁媚知道沈继斌是有目的的。

“像你那日所说,帮助我家老二嫁进战家,哪怕是个姨太太都行,我也算是有了靠山!”沈继斌道。

第97章 计划联手对付沈初画

“哼!”祁媚娇哼了一声,“你家那个老二就是个秃头蠢货,那日大统领府宴会上,我给了她表的机会,可你看她那副德行,简直让大统领厌恶至极,我还怎么帮?对了,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

“别提那老三,家里就她最蠢,样貌还没有老二生的俏丽。

老二那日是被沈初画算计了,才会出了洋相,她变成了光头,也是沈初画害的。

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人。

她留过洋,学过钢琴和舞蹈,还跟着药铺请的老中医学了两年中医,也就她有资格进战家的门。

媚儿,你就给想想办法!”沈继斌轻捏着她细嫩的肉,“我是真想留在临远城,咱们俩偷偷摸摸的,

不让人发现,我董中医,我知道这女人啊,要想保持年轻的风姿,还是少不了男人的滋润。

大统领心系六省的安危,常年在战场上,让我伺候你,保证你保持年轻漂亮,舒舒服服。”

沈继斌平日里看上去是个粗人,可是这对心仪的人说起情话来,嘴巴倒像是抹了蜜一般的甜。

祁媚心里发痒,娇笑着点了点头,“你还是那么坏,好!我就看在你这么多年,对我还有情的份上,回去再帮你想想办法,不过沈初画这丫头着实不好对付,咱们得尽快把她铲除,留在战家,迟早是个祸害。”

沈继斌听到祁媚说要帮他,立刻又伺候了她一番。

祁媚感觉步入云端,像她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少不了男人。

-

云雨过后,祁媚偷偷摸摸离开。

沈继斌这才想起来,老二被巡捕带走,还没回来,想着老二未来是要嫁进战家的人,他便亲自去了巡捕房接人。

……

沈应湘被带到巡捕房,那个巡捕的头目说是带她去问话销案,可是到了巡捕房的审问室,他便把所有的巡捕都支出去了。

门反锁上。

开始对沈应湘上下其手。

沈应湘开始是打死不从,还哭喊。

可那巡捕的头目威胁她,若是敢喊出来,就把她关起来,让她再也出不去。

若是默不作声,他就是摸摸她,也不来真的,过过瘾就放了她。

沈应湘没有办法,谁让自己之前在沈家为了对付沈初画对这个巡捕放电,现在她只能忍着。

……

沈继斌到了巡捕房在外厅等了有一会儿,才见沈应湘木讷地走出来。

他表现出一副慈父的模样,“湘儿,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沈应湘嘴角微微上扬,“没事,只是问了话,销了案就让我出来了。”

“好,没事就好,咱们回家!”沈继斌叫了黄包车,拉着女儿的手臂上车,一起回沈公馆。

沈应湘盯着黄包车夫的后背,周围所有的景物都在倒退,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脑子里,刚刚那个巡捕对她所做的事情,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那男人打开她的斜襟衫,脑袋扎在里面,一顿啃咬,最后她的裤子也被那个男人扯了下来,虽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可是她清白的身子就被那该死的男人玩弄了。

第98章 老祖宗醒了

为什么?她把沈初画送去女支院,沈初画都没被男人玷污,还被战北琛娶进门,捧在手心里疼,而她却遭到那么恶心的男人的玩弄。

“湘儿啊,明儿爹给你拿几幅中药,你坚持喝,是促进你这头发快长的,统领夫人托人带了消息给我,说是日后,还会想尽办法,让你进战家的门。

可能是四少的姨太太,确实有点儿委屈了你,不过,只要进了战家的门,爹相信你,你一定能比得过沈初画,赢得战少的心。”

沈继斌的一番话,仿佛让沈应湘活了过来,眼睛里冒着光“爹,你说的是真的?我还有机会!?”

“傻孩子,爹怎么会骗你!”

沈应湘喜极而泣,太好了,反正那男人今日也没有碰到她最后一道防线,她还算是清白之身,她的身子只有战四少那么英俊那么有地位的男人才配拥有。

想到这儿,沈应湘的心情瞬间大好,斗志又高涨了,整个人一副神气的模样。

-

沈初画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战北琛给她留了字条,说和父亲战穆尘以及战家几个兄弟连夜带兵赶去东北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

张妈按照战北琛的吩咐给她准备了清粥小菜。

第一次来月事,出血量很多,沈初画一张脸都是惨白的。

才吃了饭想要休息。

就听到外面传来什么声音,一阵骚动。

沈初画便让张妈去打探情况。

原来是昏迷了几日的老祖宗醒了。

沈初画立刻换上了雅致的旗袍,挽起长发,端庄地走出去。

张妈陪着她来到位于一楼的老祖宗房门口。

门口围了很多人。

大哥大嫂,二姨太三姨太,五妹都在。

沈初画问大嫂纪敏芝,“大嫂,老祖宗醒了?”

纪敏芝点点头,“才刚刚醒,说是腹痛的毛病又犯了,疼的在里面发脾气呢!”

“叫医生来了没有?”沈初画又问。

纪敏芝点头,“叫了,原本请了简爱德国医院的专家来,可是老祖宗又嫌弃人家是洋人,不肯让人家看病,大娘就叫了中医来,中医诊了脉说是老太太多日昏迷,进食太少胃火虚寒,导致腹痛,已经抓了药,让人去熬了!”

沈初画点头,她也是个医生,但凡听到有人生病,她就想去给人看病,这是职业病,沈初画早已把治病救人当成了本分。

“我进去看看!”沈初画说着要迈进去。

可祁媚却先她一步从老祖宗的房间里迈出来,“你要做什么?”

“大娘!”沈初画礼貌地欠了欠身,“我自打进门,老祖宗一直病着,还没来得及给她老人家请安,我想进去看看。”

啪……

沈初画话音刚落。

房间里忽然飞出来一个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一道苍老的妇人声音从里面传来,“你们一个个都反了天了,我才病了几日,就逼着我孙儿娶了个傻子做媳妇,战穆尘呢?来人啊,把你们那个糊涂爹给我叫来!……”

老祖宗的声音歇斯底里。

谁都知道,她说的傻子是沈初画。

祁媚心中暗暗得意。

第99章 祁媚中间牵线

面上表现得惋惜,毕竟她有把柄在沈初画手中,她也得装初长辈般的慈爱对待这死丫头,“老四媳妇,老祖宗现在情绪失控,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她年事已高,你就担待些,回去休息吧!

若你执意要进去,老太太急火攻心,你就是战家的罪人了,作为战家的媳妇,要学会听话!”

祁媚的一番话说的温柔,却句句扎心。

这个沈初画太能出风头,祁媚心中早就有了计划。

老祖宗下午就醒了过来,房里的老妈子都是祁媚的人,她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去老祖宗房里探望。

顺便跟老祖宗说,老四为了战家一统天下的大局,听了鬼算子的话娶了个傻子当妻子。

老祖宗最疼爱老四战北琛,一听这话消息,立刻气得晕眩干呕,食不下咽,晚些时候,便腹痛不止。

请了几个洋大夫都被老祖宗赶了出去,老祖宗还是信得过中医,祁媚便让管事给老祖宗找来了中医,中医号脉诊断,说是老祖宗多日昏迷,进食太少,胃火虚寒,导致腹痛,就抓了药,让人去煎。

如今已经煎好了,祁媚为了接下来自己的计划,亲自去给老祖宗端药。

为了控制沈初画不让她进老祖宗房间,祁媚刻意派了两个长相凶狠的老妈子守在老祖宗门口。

坐在轮椅上的战家大少看了身后的妻子一眼。

纪敏芝便温柔的对初画道,“初画,你别多心,老祖宗她年事已高,性格有些古怪,平日里我们都习惯了,走,咱们去客厅等着吧,有医生在,还有大娘,二姨娘,三姨娘在身边伺候,会没事的。”

沈初画点点头。

五妹挽着沈初画的胳膊,轻轻安慰她,一起去了客厅。

沈初画倒是不在乎老祖宗喜不喜欢她,她只是担心老祖宗的身体。

中医固然有中医的好,但是有些病还是不能都用中医来治,会耽误了病情,身为医生,她心里焦灼的是病人的身体。

祁媚端着刚刚熬好的中药,回到老祖宗的房间。

老祖宗身边,三姨太和二姨太都在一旁侍候。

“老祖宗,喝药了!”这中药里,祁媚加了微量的寒苋草,这草药是极寒的东西,老祖宗本就胃火虚寒,若喝了这个,会立刻呕吐,但也不会致命,接下来,她的计划就能展开了。

二姨太接过药,侍候老祖宗喝下去。

果然,老祖宗喝了两口,又开始干呕。

老祖宗一把推开二姨太。

二姨太狼狈地摔倒,中药碗打碎在地上。

“你们一个个的,给我喝的什么东西,这是要盼着我早死啊!”老祖宗气急,冲着几个媳妇吼得歇斯底里,像是那索命的鬼一般,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满是杀气。

二姨太三姨太吓得纷纷跪在地上,祁媚倒是坐在老祖宗身边假装心疼的红了眼眶,一边扶着她老人家,一边给她拍背道,“老祖宗,您莫生气,如今这年代,世道乱,人心浮躁,中医的继承人没几个能静得下心来认真研读医术,一个个的半吊子,老祖宗您千万别生气。

第100章 沈应湘有‘贵人’相助

媚儿倒是知道一个中医的传人,是个本分的小姑娘,她家祖上是前清宫中的太医,她爹现在经营着药铺,应该靠谱些。”

老祖宗一听,竖起耳朵,“哪个药铺?”

“沈记药铺!”祁媚笑着道。

沈记药铺在临远城很有名望,虽然近几年经营不善,可是毕竟早些时候,积累了一定的回头客,老辈子人都晓得,也认准了沈记的招牌。

“沈记……”老祖宗嘟嚷着,渐渐红了眼眶,“你快把那孩子给我请来,我要见见她!”

“好,我这就去!”祁媚开心的起身出去打电话。

三姨娘余光撇着祁媚得意洋洋的去请人,眼底闪过一抹别人无法察觉的光。

祁媚真是好日子到头了,她又要出洋相了。

三姨太倒是把一切看得清楚,祁媚加上那个沈应湘都不是沈初画的对手。

祁媚刻意没去客厅打电话,眼睛瞥了一眼一脸凝重的沈初画,回到自己房中去打了电话。

她要悄悄的让沈应湘过来,到时候,杀沈初画一个措手不及。

大统领确实很喜欢沈初画没错,但是战家的人除了沈初画都知道。

战穆尘是大统领,可是战家的内务事情,老祖宗才是做主的那一个。

老祖宗当年一个人辛苦把大统领拉扯大,大统领是个极孝顺的人,功成名就之后,便把老祖宗捧上了天。

凡是战家的事情,老祖宗一出面,大统领不同意也没办法。

祁媚想,要让老祖宗先喜欢上沈应湘,而不待见沈初画,这样,老祖宗硬是要沈应湘给老四做姨太太,大统领也没办法。

至于老四,老祖宗平日里最疼爱的就是他,老祖宗说句话,不过是塞给他一个女人罢了,他还能不同意?

男人么,把不多一个女人侍候。

有了老祖宗的助攻,到时候,沈初画的日子怕是要难上加难了。

祁媚开心的不行。

立刻打了电话给沈公馆。

接电话的人,是沈继斌。

祁媚语气里难掩的喜悦,让沈应湘好好准备一下,说老祖宗点名要沈应湘来给诊脉治病。

她还顺带着,将方才那个中医的诊断告诉给了沈继斌。

暗示他,提前准备好治这毛病的药带过来,到时候一味药得了老祖宗的心,沈应湘嫁进战家,就是板上钉钉了。

沈继斌大喜!

有祁媚给他在战家做暗线,沈继斌觉得未来他一定能财源滚滚,有了战家这门实在的姻亲,未来不管做什么生意,都会水到渠成。

就算到时候沈初画收回药铺和这沈公馆他也还有其他的财路。

沈继斌挂了电话,立刻告诉沈应湘准备,宋莲听说了,恨不得跳起来。

沈继斌心中记着祁媚跟他说的老祖宗的病症。

立刻去书房里找出他哥哥当年自己写的药方薄。

厚厚的一本,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那治疗胃火虚寒腹痛的药方。

他也没仔细看哥哥下面详细记录的几种具体病症,就直接抄药方。

当归9克,川芎6克,丹参12克,赤芍9克,白檀香3克,荜茇6克,煅乌贼骨30克,胡芦巴9克,石楠叶12克,川贝母6克,石菖蒲9克,川连12克,肉桂2可,蜂蜜溶药,制成药丸,分六丸,每日一丸。

第101章 沈应湘的挑衅

沈继斌立刻命管事拿着药方,去自家药铺抓了这些药。

他亲自制成药丸,装在精致的青花瓷要瓶中,拿给沈应湘。

沈应湘已经在宋莲的帮助下,完成了装扮。

苏绣海棠的淡红色高开叉旗袍,玻璃袜,配上白色的羊皮短靴,外面披着一件雪白的皮草披肩,雪白的貂毛,纯正的俄国货,行走间,那貂毛能荡出涟漪。

这是宋莲去年过年的时候,磨着沈继斌给她买的,都是和阔太太打麻将的时候才拿出来穿,如今她豁出去给沈应湘穿上。

心中盘算着,日后,应湘嫁进大统领府,金银珠宝享用不尽,一定会拿出来孝敬她这个亲娘的。

沈菁莹讨好姐姐,也给沈应湘备好了洋派的医药箱,德国货,白色的精钢,看上去很像样儿,德国医院那些医生都有这么一个箱子。

沈应湘提着箱子,上了车。

沈拓送她去大统领府。

路上,沈应湘一边整理着自己俏丽洋派的短假发,一边对哥哥道,“大哥,那日你因为沈初画身份地位高,而对自己家里人下手狠毒,帮着沈初画,你不曾想,那个沈初画如今在战家,一点儿位置都没有,而我就要成为新的四少奶奶了,呵呵,你有没有后悔?”

沈拓扫了一眼自己打扮得像个狐狸精一般的妹妹,眼中有几分厌恶,“话别说的太早!”

沈应湘轻哼一声,不屑地瞪了自己的大哥一眼,她琢磨着,穷书生,就知道装腔作势,等她成了四少奶奶,一定要他好看,亲哥怎么了,亲哥帮着别人,还不如没有。

沈拓将沈应湘送到大统领府,坐在车里没有进去。

沈应湘一下车便被战家的管事迎了进去。

沈应湘提着医药箱走在前面,摇摆着柳腰,那架势就好像是这大统领府上的女主人。

管事见了沈应湘都怔了下。

他们路过大客厅。

沈初画,战家大少爷,大少奶奶都看到了沈应湘。

大少爷两口子眼神中带有深意地互看了一眼。

沈应湘自傲极了,没有打招呼,而是走到安静坐在沙发上的沈初画身边。

沈初画头都没抬,懒得看她。

“沈小姐,这边请!”管事见沈应湘停了下来,便提醒道,“老祖宗的房间在这边!”

“知道了!”沈应湘嗓音抬起高调儿,缓缓蹲下来,视线和坐着的沈初画齐平。

她从上到下扫了一眼沈初画,这么素气的老式旗袍,也太老土了,亏她还是新进门的四少奶奶,真是给四少丢脸。

沈初画这才冷冷地看向眼前的沈应湘。

沈应湘故意抖了抖身上的皮草。

“妹妹在这儿啊?怎么不去老祖宗房里伺候?”沈应湘故意笑得一脸得逞,“知道姐姐来做什么吗?是来给老祖宗把脉开药治病的,承蒙老祖宗厚爱,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沈初画很平静地打量着沈应湘。

就她还是来给人把脉看病的?浓艳的妆容,香水味儿熏人,性感华贵的着装,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参加聚会来的!

第102章 假装懂医术

沈应湘皮草加身,优越感极强,蓦地站起身,娇笑一声,“我就不跟妹妹在这里闲聊了,老祖宗还等着见我呢!反正日后,我们姐妹有的是机会每天一起聊天!”

沈应湘暗示沈初画自己即将嫁进门,和她平起平坐,让她做好准备,自己是要来找茬儿了!

沈初画低头不语,眸光平静。

沈应湘跟着管家从一楼的回廊来到老祖宗正屋的门口。

门口有两个老妈子守着,见了沈应湘,纷纷脸上带着诧异,随后点头问好。

沈应湘只当她们是震惊于她的美。

“沈小姐,老祖宗就在屋里,请您进去呢!”

“恩!”沈应湘高傲地嗯了一声,走了进去。

老祖宗的卧室里,统领夫人在榻前侍疾,两个姨太太在帮老祖宗捶腿。

而老祖宗侧躺着,头枕在方方正正的前清宫中式样的引枕上,眯着眼。

沈应湘脸上立刻扬起一抹温婉的笑,“老祖宗!”

祁媚和两个姨太太抬起头,便看到了高挑美艳,五官精致立体,褐色短发极其时髦的沈应湘

她身上最惹眼的,是那白色的貂皮披肩,衬得她华贵无比,前凸后翘的,真是妖娆。

祁媚倒是很满意,心里想着,这一次,沈应湘的打扮还不错,手中还提着一个医用箱,看上去有那么点儿治病救人的架势。

三姨太低头嘴角微扬。

二姨太继续捶腿,默不作声,也看不出她的情绪。

二姨太信佛,每日诵经念佛文,不参与战家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图个清静,但是她心底里对这个姑娘的打扮觉得厌烦。

想起那日晚宴上,这沈小姐出丑的样子,她心中更多了些厌恶。

……

老祖宗缓缓睁开了眼,平静雍容的眸子微微皱起。

沈应湘心里咯噔,老祖宗这表情怎么好像有点儿不喜欢她?

“你父亲,是沈记药铺的大当家掌柜?”老祖宗声音苍老,缓慢地道。

“正是,老祖宗!”沈应湘嗓音甜柔。

“老祖宗,您看病要紧!”祁媚在老祖宗身边道。

老祖宗刚才呕吐了好一会儿,这会儿才刚刚缓和了些,只是这肚子还是隐隐作痛,疼得她侧着身子,不敢动。

“恩,过来吧!”老祖宗叹了口气。

沈应湘踩着高跟鞋,来到老祖宗跟前。

香水味儿瞬间窜进老祖宗的鼻子里。

老祖宗闭了眼睛,紧皱着眉,微微屏气。

三姨太嘴角又上扬了些,就等着看好戏。

沈应湘装模作样的坐在老祖宗身旁的矮凳上,拿出诊脉的垫枕,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指搭在老太太的手腕处。

一张俏脸变得严肃,屏住了呼吸,学着中医师傅的架势。

沈应湘出国留洋的前一年,和出国回来后的一年跟着药铺请的老中医,学过中医。

但是她学的不过是皮毛,因为她心思根本就不在研究医术上,她就想着自己多会一门本事,未来嫁入豪门,好多一分争宠的本事。

号脉她只会简单的,比如看女人是否怀孕什么的,其他的,她都拿捏不准。

第103章 忽悠老祖宗给四少纳妾

两三分钟后,沈应湘收回了手。

祁媚道,“沈小姐,老祖宗的情况如何?”

沈应湘道,“老祖宗昏迷多日未进食,胃火虚寒,脾肾不足,肝胃不和,伴呕吐心烦,腰酸,口中秽味的症状。

老祖宗……”

沈应湘轻轻唤了她一声,“请您张口让我看看您的舌头好吗?”

老祖宗见她说的这些症状还真的就符合自己的症状,心里琢磨着,这丫头看上去不安分,倒是还有些真本事,不过想想也是,如今时代变了,年轻人都赶洋时髦,自己看不惯啊,可能是自己已经老了。

老祖宗不禁在心里感叹时代变了。

她对沈应湘起了一丝丝的好感,张开嘴,伸出舌头。

沈应湘笑得柔和,装模作样的盯着老太太的舌头,看了看道,“舌苔薄,根厚腻,脉濡……这证属脾肾不足,肝胃不和。

可以了,老祖宗!”

沈应湘在家里对父母都没这样过。

她当初跟着老中医学习的时候,也就学会了这些,反正这老太太年纪大了,她说的症状应该都有,就胡乱蒙着说了些。

老祖宗越来越觉得信服了,“那我腹痛就是这原因?丫头,你快给我想想办法,我这腹痛啊,简直要了我的老命。”

沈应湘装模作样的点头,好像很是理解老太太的模样,“您放心,今日我带了药过来,这药丸儿,吃上一个星期,定能让您老好起来!”

“沈小姐!”三姨太从旁观察了好一会儿,见沈应湘往出拿药,她开口道,“老太太经常头痛,时而昏睡好些天,你看看,这是为何啊?”

沈应湘表情一顿,后而笑着道,“都是这脾胃虚寒所致,吃了药,慢慢都会好的!”

沈应湘瞧不起三姨太,说话的时候只是看着老祖宗,“老祖宗,日后啊,我常常来陪伴您,您哪儿不舒服,我随时给您调理,您放心!”

沈应湘这几句话,倒是得老祖宗欢心,对她的态度也柔和了几分。

祁媚端着水杯过来,和沈应湘一起服侍老祖宗把药丸儿吃下去。

老太太吃了药,躺在枕上,侧着身子,就感觉脑子清醒了些,肚子的疼痛似乎也缓解了些。

她终于开心地笑了,“不错,这丫头果然是沈记药铺的小当家的,年纪轻轻,医术了得,可比先前请来的中医强。”

沈应湘低头笑得腼腆。

三姨太心中咯噔下,这沈应湘难道真的有点儿本事,会医术?她心中不免怀疑。

祁媚娇笑着,给老祖宗捶肩,“老祖宗~

我看您啊,是真喜欢这沈小姐……

诶,我有个提议,您看,老四娶了个傻子,咱们老四多优秀啊,一个傻子怎么服侍他?

这要是生出个傻子来,也影响老四的未来啊!

您看,沈小姐漂亮聪慧,不如让老四再娶一房,您啊就能早点儿抱孙子了!

再说沈小姐会医术,嫁进门常伴您左右,您老还不长生不老呀?”

“你这小嘴,能说会道!”老祖宗满脸欢喜,被祁媚哄得那叫一个开心啊。

第104章 沈初画危机救人

三姨太紧握着手中的帕子,心中焦急。

此刻沈应湘就装作腼腆,低下头,小脸儿泛着绯红。

心中雀跃,这一次她可是要梦想成真了!

“老祖宗,您看行不行啊?”祁媚哄着老太太允了这门婚事。

老祖宗苍老的手,抓过沈应湘柔软的小手,“沈小姐,你可……”

老太太话说到一半,忽然一口气儿没上来,顿了一下,接着整个人开始抽搐。

“呕--”

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喷出来,喷得沈应湘一脸。

“啊……”二姨太胆子小直接吓得跌坐在地上,尖叫一声。

祁媚吓得怔住了,不敢靠前,“老祖宗,您……您这是怎么了?”

老祖宗吐了几口鲜血,接着仰着头,浑身抽搐,手指张开,青筋突兀,表情恐怖。

嘴开始吐白沫。

祁媚狠狠推了沈应湘一把,“你愣着干什么?老祖宗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中医么你倒是快想办法啊?”

沈应湘也吓傻了,脸上被老祖宗喷了一脸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淌,她吓得起身踉跄着后退几步,连连摇头,“怎么会这样,不会的,那药不会出错的,那药都是我爹开的,不会的!”

老祖宗蓦地睁开一双眼睛瞪向沈应湘,抽筋的手指着沈应湘,一副要找她算账的架势。

沈应湘被老祖如厉鬼一般的脸吓得哭了起来,“不要啊,不要找我,这不是我的错,这药是我爹配的,是他说这药治您的病症,不是我……”

三姨太眼底带着一抹寒凉,不屑地扫了她们一眼,立刻推开门朝客厅喊道,“快来人啊,老祖宗吃了沈小姐的药,吐血了,浑身抽筋,救命啊!”

三姨太是在叫沈初画。

章将领曾当面夸赞过沈初画医术精湛。

沈初画闻声,蓦地站起身,快步朝老祖宗的房间跑过来。

客厅里的其他人都跟在她身后。

沈初画跑进老祖宗的房间,来到老祖宗的榻前。

老祖宗瞪着一双带着杀气的眼睛侧着头盯着沈应湘。

“奶奶,别怕,没事的,您现在放松,试着深呼吸!”沈初画此刻完全进a入了医生的状态,她早已忘记了自己重生到民国的事情,她现在就是一个21世纪的医生,所以她才管老祖宗叫奶奶。

她柔软的小手轻轻拍抚老祖宗的月匈口。

老祖宗的视线缓缓看向眼前的小姑娘。

清丽的小脸儿,眼睛十分明亮,言语温柔却不刻意,脸上写满了对她这个老者的担忧。

这人是谁?

这一句奶奶简直叫进了老祖宗的心坎儿里,平日里,只有她最疼爱的孙儿战北琛才会这样叫她。

沈应湘见老祖宗竟然被沈初画渐渐安抚得平静下来,而且老祖宗看沈初画的眼睛里似乎有着喜欢。

沈应湘急了,自己眼看着就要得到老祖宗的肯定成为战四少的姨太太了,这个该死的沈初画竟然又跑出来破坏她的好事。

她气得忍无可忍。

冲上去,趁着沈初画毫无防备,啪-

从侧面,狠狠给了沈初画一个巴掌,“我在给老祖宗看病,你凭什么跑进来?”

沈初画只专注稳定老祖宗的情况,压根儿没注意到沈应湘,这一巴掌打得她耳鸣。

第105章 沈初画紧急抢救老祖宗

见沈初画诧异地瞪着她,沈应湘抬手要再给她一个巴掌。

可是中途,三姨太挡在沈初画面前,一把抓住沈应湘还没落下来的手腕,“沈小姐请自重,老四媳妇是我喊进来的,她懂医术,老祖宗情况危急,她身为晚辈理应过来侍候。

再者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动手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要是我们家老祖宗有个三长两短,沈小姐,大统领回来是要定你的罪的。”

有三姨太挡着,救人要紧,沈初画虽然挨了一个巴掌,但没时间跟沈应湘在这里开撕。

战家的人纷纷进到老祖宗屋子里头。

沈初画十分专业,一边按着老祖宗胸口处的一个穴位,一边拨了下她的眼皮查看。

“还好,不是内腔出血,管事!”沈初画焦急地道。

管事上前几步,“四少奶奶,您吩咐!”

“立刻打电话给简爱德国医院让他们的救护车来接人。”民国时期的德国医院,已经有了救护车的存在,这是沈初画比较欣慰的。

“是,四少奶奶,我这就去!”管事说着就转身就跑去出打电话。

沈初画按着老祖宗的穴位,没有再次喷血。

“奶奶,能说话吗?”沈初画问道,看着老祖宗的眼神里充满着关切。

“呼!!能!”老祖宗气息不足,缓缓道。

沈初画道,“现在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头昏吗?”

老祖宗点头,“头皮发麻,头晕,脖颈子疼,常年疼!”

沈初画顺着老祖宗指着的脖颈看去,这才发现,老祖宗睡着的枕头,竟然是前清时候,宫中的样式,高高的长条枕,四四方方的看上去很硬,又极高,脑袋和身体都要成90度了,这枕头设计实在不科学。

沈初画立刻帮她挪开了脑袋下的枕头让她平躺,手指伸到老祖宗脖颈下方,有劲儿的手指摸索着她的脖颈,随后转头看了一眼旁边,刚好有一个圆柱形,胳膊那么粗的玉器摆件儿。

拿过来,垫在老祖宗的脖颈下面,“您躺好!”

老祖宗瞬间觉得脖颈子的疼减轻了不少,眼睛不花了,头也不晕眩了。

“诶,舒服,舒服多了……”老祖宗苍老的声音缓缓道。

一屋子的战家人纷纷欣喜地看着沈初画佩服的不得了。

沈初画那几下子,着实很专业,真是像极了德国医院里的那些洋医生。

“恩,那就好!”沈初画紧张的小脸儿蓦地露出淡淡的笑容,就像是医生救了一个患者那种欣慰的笑,她又问道,“您还有哪里不舒服?”

老祖宗苍老的手按着自己的肚脐处,缓缓道,“一开始啊,这儿疼,后来啊……”

老祖宗又按着自己的右下腹,“后来这儿疼,现在又疼了,我想吐……”

沈初画小脸儿变得严肃,跟着老祖宗的手帮她按着她说疼的地方。

沈初画明白了,这是典型的急性阑尾炎。

几个中医治来治去,怕是耽误了病情,老祖宗现在已经严重了,这表现应是肠梗阻并且伴有感染,不然她老人家不会呕吐。

第106章 沈初画是神医

接着老祖宗又干呕了几声,噗嗤---

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在沈初画淡雅的旗袍上。

整个屋子里的人倒吸了一口气。

祁媚眉眼中带着一抹得逞刁钻的冷笑,心想着,沈初画,让你装腔作势,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早就一身毛病,到了该死的时候,你还想当在世华佗不成?

哼,真爱出风头,这下看你怎么收场,眼下,似乎不用她出手了,这个沈初画一定会被大统领治罪。

老祖宗呕了几口血,便直接晕了过去。

沈初画试了试老祖宗的呼吸。

停止了呼吸?

老祖宗脸色惨白,沈初画立刻上榻,跪在老祖宗身旁。双手交叠手掌根按在老祖宗两胸中间的位置,用力按压,有规律的一下一下。

祁媚走上前,“沈初画,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对老祖宗的大不敬,你这样按下去她会被你按死的。

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是何居心?

就算老祖宗不喜欢你,方才你在门口她丢你水杯不让你进来,你也不能这么报复她老人家啊!”

祁媚故意挑着嗓子,巴不得所有人都误以为沈初画是为了报复方才老祖宗不待见她,而要治死了老祖宗。

沈初画懒得理她,救人要紧,压根儿没搭理她。

老祖宗现在心脏骤停,必须做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

战大少坐着轮椅,当前情况紧急,沈初画才16岁,他不免怀疑,沈初画这样做对老祖宗是否安全,便问道,“四弟妹,你这样做,有把握么?马上德国医院的救护车就到了!”

战大少是为了沈初画好,他觉得老四媳妇,不是个坏人,她不会刻意把老祖宗往死里治,可是老祖宗这病情断断续续一年了,那么多厉害的中医到家里来,都没能治好,初画如今万一治不好,怕是要摊责任的,他不想四弟妹蒙受冤屈。

沈初画看向大哥,一边继续按压一边道,“大哥,老祖宗现在心脏骤停……”

“心脏骤停,你赶快按人中啊!”沈应湘倒是来了厉害劲儿了,跑到老祖宗面前,指着沈初画的鼻子,“你到底懂不懂医术?老祖宗晕死过去,你不赶紧按人中,你按压胸口做什么?你这么做,就算老祖宗没事儿都会被你按死,背过气去!”

沈应湘手指指着沈初画,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戳到她的眼睛。

该死,沈初画瞪着沈应湘,蓦地从老祖宗身上抬手,猛地抓住沈应湘沈过来的手,咔咔两下,直接把她的手卸了下来。

“啊……啊……”沈应湘的手脱臼了,捂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

终于消停了。

沈初画看向大哥,“大哥,老祖宗现在心脏骤停,西医的角度,掐人中是没有用的,必须做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压,才有可能把老祖宗救回来。”

三姨娘点头道,“我娘以前发生过类似的状况,送进德国医院,洋医生也是这么治疗的,咱们就信初画的吧!”

战大少点了点头。

沈初画继续一下下有规律的按压,几乎用尽身体的全部力量,做30下胸外按压,又开始给老祖宗做两秒钟的人工呼吸,反反复复几次。

第107章 沈初画救回老祖宗

沈应湘左手捂着被沈初画卸下来的右手,嘴上仍不罢休,“你们不要相信沈初画,她是要置老祖宗于死地呀!”

她几乎是哭喊着说的,似乎更能慌乱人心。

就在这时。

“呃……”

老祖宗一口气儿猛地喘了上来,整个人一晃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沈初画激动的蓦地笑了起来。

“太好了,奶奶醒了!”沈初画道。

老祖宗苍老的手颤抖的,紧紧地抓着沈初画的手,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能吱吱呀呀的。

“奶奶别怕,您会没事的,相信我!”

老祖宗那双微微浑浊的眼睛里盈着泪水,在沈初画说完话之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老祖宗对沈初画的肯定。

祁媚气得嘴角抽搐,沈应湘不可思议,一副吃屎的表情。

三姨太冷冷地扫了祁媚和沈应湘一眼,一脸不屑。

果然,今日又有笑话看了!

战五小姐个性天真,带头鼓掌。

在场的众人纷纷鼓掌。

老祖宗醒了!

“来了来了!”

战家的管事从外面一路小跑一路喊着跑进老祖宗的房间,“简爱医院的医生来了!”

话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跑进来。

为首的是个洋人男医生,后面跟着几个国人护士,抬着担架。

洋人医生走到病人跟前。

用外语,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话,比比划划的像是在问话。

在场的人,都听得一头雾水。

倒是沈初画一点儿不慌张,朝着医生点了点头,

用和那洋人同样的外语,叽里呱啦的对答如流。

后而,只见那医生点了点头,命医护人员,把老太太抬上担架。

“becareful,thankyou!”沈初画道。

老祖宗始终抓着沈初画的手,沈初画低头对老祖宗道,“奶奶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您有事的,您放心我跟着您去医院,我陪着您哈!”

老祖宗这才放心似的点了点头,缓缓松开了沈初画的手,任由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将她抬了出去。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老祖宗平日里,最厌恶西医,往日不管战家的谁劝她去德国简爱医院检查身体看病,她都死活不去,大统领都劝不动,可是今天,沈初画简单的几句话,就让老祖宗不哭不闹的乖乖去了医院。

大家不得不佩服这个沈初画。

沈初画跟着医生跑出去,一出门,看到张妈,便小声在张妈耳边道,去楼上她和战北琛的房间,在梳妆台上面放着一个木箱,让张妈帮她拿着一起去医院。

张妈立刻点头,小跑着上楼去拿。

沈初画跟着救护车,陪着老祖宗来到德国的简爱医院。

战家的人方便跟过来的,也都坐着战家的车来到医院。

战大少战东昂还通知了远在外地参加会议的大统领。

战东昂心中有数,老祖宗年事已高,近一年,多种病情加身,这一次去了洋人医院,虽然现在是清醒过来,可是她那个身体状况,怕是也挺不过多少时日,他只能同父亲和几个兄弟讲实情,若老祖宗真的有个万一,战家的晚辈们也好能见她老人家最后一面。

第108章 有男人在轮不到女人当家

通知完了父亲。

战东昂坐在轮椅上,从大统领府的大门口朝外望去。

大少奶奶许淑染安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见丈夫一脸愁容,她温柔地蹲下身来,握着他的手,“东昂,不要担心,我总觉得,就像老四说的,四弟妹,是咱们家的福星,有她在,一切都会逢凶化吉,你不要担心,三弟妹说,一有消息,立刻通知咱们!”

战东昂抚了抚妻子的手,看着妻子温婉贤淑的模样,心中颇感安慰,淡淡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淑染,还是你最懂我,你说若是我的腿能站起来多好,哪怕不能上战场打仗,战家的人出了事,我能冲在前头去处理,也是好的,只是我这腿……哎……”

许淑染紧握了下丈夫的手,“东昂,咱们的人,一定会调查出当年的真相,找出害你的凶手,到时候,咱们定不饶他,等冬季,我在陪你去国外治疗,你一定能站起来的。”

战东昂点了点头,“好,只盼着我这腿有一日,能重新站起来!”

许淑染趴在丈夫的腿上,她又何尝不想?

几年前,战东昂打了胜仗回家的途中马被人动了手脚,忽然发狂,将战东昂从半山腰摔下山,双腿造成了残疾,治疗了几年,还是站不起来。

这是大少爷永远的痛,他一直在寻找在马上动手脚的人,未果。

一切都是天意吧!

-

救护车抵达医院。

沈初画随着医生一路小跑,将老祖宗送进抢救室。

在进抢救室之前,老祖宗虽然吱吱呀呀的说不出什么来,可是她瞪着眼睛,死死的抓着沈初画的手。

初画安慰老祖宗要跟医生商量一下她的病情,还说自己就在门口守着她,让她老人家放心。

老祖宗这才闭上了眼,任由医生将她抬进抢救室。

沈初画和战家的人在抢救室外面等着。

经过医生的一系列检查。

洋人医生走出来对沈初画道,“病人得的是急性阑尾蓝,并伴有肠梗阻和感染,应该手术!”

祁媚立刻反对,“不行,老祖宗说过她绝对不做手术,就算死也要留个全尸。”

沈初画怒怼祁媚,“手术可以让老祖宗健康的活下去,手术过一段时间,身体就会恢复,手术的刀口就会长好,大娘怎么这么封建迷信?难道老祖宗活着不才是最重要的么?”

“沈初画,大统领不在,我祁媚当得了这个家!”祁媚瞪着一双凤眼,歇斯底里的朝沈初画喊。

就算是大统领在,也会站在她这头,毕竟老太太自己曾经说过,就算是死也绝对不来这洋人医院做什么手术。

“自古以来,但凡有个男丁在,都轮不到我们女人做主,更可况,是战家这样显赫的豪门?父亲不在家中,可是大哥在,这事儿还轮不到您做主!”沈初画没好气地扫了怒气冲天的祁媚一眼,随后转身去医生办公室,拿起电话往大统领府打电话。

战东昂几乎是在电话跟前守着,沈初画一打电话,他就接了起来。

沈初画将老祖宗现在的情况跟大哥说清楚。

战东昂立刻同意,让老祖宗接受手术。

第109章 三姨太初露锋芒

得到大哥的允许,沈初画一刻不敢耽误。

当着前来的所有战家人的面告诉大家,大少爷已经同意让老祖宗手术。

医生拿出手术责任书给大家签。

祁媚冷哼一声,退到后面道,“这字我签不了,若老祖宗有个万一,大统领回来,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三姨太一直冷静端庄,她想赌一回,这么多年了,如今战家来了个沈初画,她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靠山,想要完成自己的最终目的,只有赌一回。

“我来签!”三姨太拿过手术确认书。

沈初画立刻走上前,朝三姨太礼貌的欠了欠身,“三姨娘,我来签吧,这事儿万一有什么意外,是我决定的,一切由我来承担!”

三姨娘一边摇头,一边秀气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交给医生,温柔道,“麻烦您了!”

洋医生接过责任书,转身走进抢救室,开始准备手术。

三姨娘拉过沈初画的手道,“你是个孩子,家中大事,还有长辈在,怎么能让你来承担?我心中有数,老祖宗会逢凶化吉的!”

三姨娘故意说给祁媚听,似乎在说,祁媚这个大太太,这个长辈当的不合格。

祁媚气得要命却不能和三姨太开撕,她心中盘算着,等手术失败,老祖宗双眼一闭,我看你们这群人要怎么办,到时候,她一定不饶这些人。

说完,三姨娘还朝沈初画温柔的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在抢救室的门口等着。

滴答滴答,时间转眼过去了半个小时。

抢救室的门忽然间被推开,两个带着白色医用手套,满手是血的洋大夫一脸惊慌的跑出来。

用撇嘴的中文道,“病人年事已高,手术途中突然发生大出血,血库中和老妇人血型匹配的ab型血缺失,你们家人谁是ab型的血,我们需要立刻给病人输血?”

祁媚和沈应湘站在一起,听到这个消息,她们得意地对视了一眼,沈应湘脱臼的手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她们倒是不懂什么ab血型什么的,但是她们却听到了大出血,这八成不是什么好事儿!

太好了,一旦老祖宗出个什么意外,她们只要随便在旁边敲边鼓,就能让沈初画扫地出门。

两人才懒得理那个刁钻的老家伙的死活,她们只在乎沈初画不得好死。

三姨娘听到这消息,身体忽悠一下,心里咯噔,咬了咬唇。

站在她身边性子孤冷,打扮洋派的三少奶奶扶住了她,也一脸焦急。

“我是ab型!”沈初画道,“抽我的血!”

说着沈初画便跟医生去抽血。

民国这个年代,整个临远城,只有这个德国简爱医院,是西医设备最先进的,能查出血型,能动手术,但是这里价格高昂,也就是权势显赫,富贵至极的人家才能来这里接受治疗。

沈初画看着简陋的血袋儿,和长长的针头,心里想着,自己穿越的这个民国,医疗条件怎么这么不发达?

她整整献血800cc,之后又回到抢救室门口。

她本就是来月事期间,又献了血,此刻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第110章 沈初画亲自主刀

张妈看着心疼,三姨太和三少奶奶以及五小姐都来关心初画。

沈初画摇头说自己没事儿。

可那医生进去不到三分钟,又跑出来,用撇嘴的中文道,“不好了,老夫人突然发生间接性抽搐,整个人控制不住,手术没办法进行,请你们家属做好放弃治疗的准备!”

扑通!

三姨娘跌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这手术责任书是她签的,如果老太太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大统领一定不会放过她,她埋伏在战家这么多年,难道……

“不行!”沈初画从张妈手中拿过自己的宝箱,对医生用流利的英文道,“我毕业于美国牛津大学医学系,请让我进去,我来完成接下来的手术。”

沈初画故意让在场的战家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重生后才16岁,而且身份是个傻子,她说自己是牛津大学医学系毕业还不吓死他们。

不过这是真的,沈初画重生前,两年就读完了牛津大学医学系的全部课程提前毕业。

那医生不可思议的从上到下打量她。

“请让我进去,如果我失败,我来承担责任,若你们不让我进去,失败了,你们承担责任,我公公是江东大统领战穆尘,若你们治死了他亲娘,你们整个医院都要跟着陪葬!”沈初画用英语,威胁眼前的主任医生。

那洋医生听了立刻点点头,“eon!”

沈初画全程跟医生用英文交流。

沈应湘和祁媚以及战家的所有人都是一脸懵。

三少奶奶和三姨娘紧紧地握着手,她们埋伏了这么多年,很快就要实施她们的计划了,若是现在出错被赶出战家,就实在太可惜了。

一切都只能听天命了。

沈应湘走进抢救室。

换上白色的简陋无菌服,其实就是白色的用开水烫过的白大褂。

民国这个年代,医疗条件还真是一般。

……

所有的医生都吓傻了。

老太太就在病床上抽搐,手已经抽的像是鸡爪,医生割开的腹部伤口压着止血棉,可是还在出血。

沈初画让所有人出去,只留下两个护士帮忙打下手。

医生也害怕摊责任,到时候大统领怪罪下来,他们就得卷铺盖走人了,没准儿还要挨枪子儿。

沈初画就一个人加上两个年轻的小护士,在民国这简陋的手术室里,面对着一个这样年迈的生命垂危的患者。

老祖宗的抽出,沈初画按压她的心肺,并且做脑部放松按摩,不到三十秒,老祖宗平静下来。

两个护士都佩服沈初画五体投地。

沈初画刚捐了血,头很晕,她深呼吸,随后心中默默对宝箱道,“宝箱宝箱请给我一套手术包!”

她看了民国这个时期的手术器械,实在不行,只能求助宝箱。

打开宝箱,手术包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沈初画迅速拿出来,开始给老祖宗进行阑尾割除手术。

“拿掉止血棉!”沈初画道。

一旁的两个帮忙的小护士立刻拿掉止血棉。

她们盯着沈初画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手术器械都震惊了。

第111章 医者良心

她们从未见过,这是最新进口的吗?

简爱医院已经算是最先进的了,竟然都没有见过。

……

皮肉割开,老祖宗果然是急性阑尾炎,而且耽搁了治疗,并伴有肠梗阻和感染。

两个护士打下手,沈初画一个人主刀。

二十几分钟,她终于完成了手术,沈初画献的血刚好够用,并坚持了整场手术。

老祖宗缝合刀口的线都是21世纪最先进的,免拆线。

这都是宝箱提供的。

手术完成,老祖宗的心跳和脉搏都恢复了正常。

沈初画吩咐护士给老祖宗送去最好的病房。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抱着自己的宝箱跟着老祖宗的滑轮病床缓缓走出手术室。

抢救室门口所有的人见她们出来纷纷震惊的站起身。

门口的两个洋人医生和一个国内医生满头是汗,当他们看着老祖宗呼吸平稳被推出来,都明白,人救活了,他们都不会被牵扯,大家都捡回了一条命。

所有人纷纷鼓掌,掌声热烈。

一个年轻英俊的洋人医生性格开放,毫无顾忌,激动地上前给了沈初画一个热烈的拥抱。

“youarereallygreat!(你真的很棒!)”沈初画来不及推开陌生的男人,她眼前一黑……

便晕了过去。

“初画……”

“四嫂……”

三姨太等人纷纷跑过来,洋人医生立刻把沈初画送进抢救室。

张妈仔细帮沈初画收好那木箱,她知道这箱子对四少奶奶很重要。

战四少曾经救过张妈的命,张妈对四少忠心耿耿,四少千叮咛万嘱咐,他不在家的时候要尽力保护四少奶奶,她一定要尽力做到。

战家跟来的人,管事和两个仆人以及二姨太跟着老祖宗去了病房。

三姨太,三少奶奶和五小姐在抢救室门口等着沈初画。

而沈应湘和祁媚则是不可思议地怔在原地。

“不……不可能吧?老祖宗手术成功了?刚刚不是说大出血吗?”祁媚鲜少这般慌张失态。

她拉过门口一个大夫问道。

沈应湘也跟着吃惊,“医生,沈初画是个傻子她怎么可能医好老太太,出了那么多血竟然活过来了?”

洋人医生用撇嘴的中文道,“四少奶奶是个非常棒的医生,她给老夫人手术成功了,我们从没见过这样的案例,我们应该向她学习。”

说完,医生夹着病历本便走了。

祁媚和沈应湘一副吃屎的表情。

战五小姐来到沈应湘面前,一张圆圆可爱的小脸儿带着愤怒,冷声呵斥道,“沈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自己医术不精害得我们家老祖宗差点死掉,我四嫂把老祖宗挽救回来你怎么还不高兴?难道你巴不得我们家老祖宗出事?你到底是何居心?等我爹回来,我一定让他定你的罪……”

沈应湘吓得哭了起来,扑通跪下来,连连摇头,“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希望老祖宗好起来,五小姐,我觉得我给老祖宗的药应该也是有效果的,是吧……”

“胡说!”三姨太平日里温婉,今日都动了怒,“沈小姐这分明是在睁眼说瞎话,方才初画要给老祖宗做手术,你还一百个不同意,如今人抢救过来了,你倒是来邀功?医者的良心呢?”

第112章 让沈初画再也醒不过来

三姨太的话,怼得沈应湘哑口无言,她跪在地上,眼睛紧着瞥祁媚,希望大统领夫人替她说句话。

可统领夫人此刻脸色惨白,似乎也很生气。

几个人僵持之时,沈初画被推出了抢救室。

医生说沈初画献血过多加上手术劳累,所以晕倒了,输了营养液晚些时候就会醒过来。

之后就送沈初画去了病房。

“咱们走,去看看初画。”三姨太对三少奶奶和五小姐道。

三个窈窕的女人跟着沈初画的滑轮病床离开了。

-

沈应湘嘤嘤如蚊子一般哭出了声。

“夫人,您说咱们该怎么办啊?怎么会这样呢?”沈应湘一脸浓妆都哭花了。

啪--

祁媚恶狠狠地给了沈应湘一个巴掌,“蠢货,我就不该听你的爹的话,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害我一次次丢人。”

沈应湘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摇头,哭嚎着道,“不是的,夫人!

不是我的错,我也想在老祖宗面前好好表现,我也想做四少的姨太太,想嫁进战家侍奉您,帮着您对付沈初画……

一切都是我爹告诉我的,老祖宗的病症,还有那药丸都是他配的,我只是想好好表现,不怪我!”

啪--

祁媚恨得牙痒痒,反手又给了她一个巴掌,“一家子的蠢货,眼下,别说我帮你了,我都不知道谁来帮我,等大统领回来追究下来,是我把你引荐给老祖宗的,老祖宗和大统领都不会放过我们!

还有老四,你根本不知道四少的脾气,他发起脾气来,能把整个大统领府砸了,沈初画醒了,一定会向他告状,到时候我真的要被你牵累了!”

祁媚话音刚落,沈应湘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蓦地停止了哭嚎,她吸了吸鼻子,眼睛里泛着异样的光芒,“您说的对,沈初画醒了,她一定不会放过我们,那我们就不让她醒!”

祁媚倒吸了一口气,“你想做什么?”

“她现在昏迷,我们趁这个时机,对她下手,让她永远都不要醒过来!”沈应湘狠毒地道。

祁媚眼底闪过一抹解恨的暗光,挑眉“这是你的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应湘立刻会意地点点头,“对,我自己的意思,您放心,这事儿我绝对不会和您扯上关系,只是……等我悄悄灭了沈初画,还希望夫人帮我牵线,成全我和四少!”

祁媚点了点头,打量了下四周无人,便从珍珠手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悄悄塞进沈应湘手里,“这是藿芷散,帮我扔了!”

祁媚一副刁钻样儿,挑了挑眉。

沈应湘紧紧攥在手里,藿芷散?

这是前清的时候后宫娘娘们私藏的毒药,三粒药丸就会让女人滑胎,再不能生养,五粒就会让人丧命,进了人体后,会融于血,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这么毒的玩意,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大统领夫人竟然有这东西?太好了!

“去吧,去看看你妹妹!”祁媚挑了挑眉,有所暗示。

第113章 对沈初画起了杀心

沈应湘抹了抹脸上未干涸的泪水,连连点头,“好!夫人,我先找个医生把脱臼的手接上,沈初画那个贱人,她把我的手卸下来,还疼得很!”

祁媚转身摇摆着柳腰离开了。

祁媚已经想好了,不管沈应湘这次毒害沈初画成不成功,自己都能彻底的撇清关系。

若沈应湘成功了,她就成功的扫除了沈初画这个掌握着她把柄的贱人。

若是不成功,她就顺水推舟,把一切的错都赖在沈应湘身上,自己也是个无辜的人,也没得罪沈初画。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她要赶快回到大统领府,去沈初画的房间寻找她和沈继斌过去那些不堪的照片,只要照片都找到,她就立刻销毁,沈初画那个小贱人,就再也威胁不了她了。

眼下是天赐的时机。

想着这些,祁媚加快了脚步,一切都要在沈初画昏迷的时候办,她要回家给菩萨磕头叩拜,希望沈初画再也不要醒过来。

若是沈初画真的死了,她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把沈迎湘弄进来,塞给老四。

到时候,沈应湘就是她在老四身边的眼线。

老四有任何动静她都会一清二楚,有这么个蠢货做媳妇,老四未来怎么会跟她的宝贝儿子争大统领的位置?简直做梦。

祁媚想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恨不得笑出了声。

-

沈应湘找医生接上了手。

她躲在医院的洗手间里,站在窗口往楼下看。

中午的时间了,三姨太等人都坐着车回家吃饭了,她得逞的扬起嘴角。

袖口藏着藿芷散,踩着高跟鞋,在冰冷的医院走廊里,咯噔,咯噔……

来到沈初画的病房。

中午时间,护士医生也都休息吃饭了。

沈初画的病房挨着老祖宗的病房就在四楼的拐角处,这里很安静。

沈应湘来到窗口,往里看去。

只见沈初画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像是昏迷的很沉。

太好了,她扫了一眼四下无人,便悄悄按下门把手,打开门,走了进去。

沈初画其实在刚刚三姨太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她喝了些水,便让三姨太他们先回去吃饭,自己再睡一下。

三姨太走后,她一直是眯着,也没睡着。

重生后,她耳朵特别灵敏,加上她八岁当兵,出国读医学院之前,她就曾经参加过多次的国内外战争,警惕性十分强,就是睡觉的时候,有人接近她,她都像是一只小猎豹,立刻清醒过来,随时准备战斗。

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音,她听的清清楚楚,而且她能判断出,这鞋子的主人就是沈应湘。

听着脚步声,那人进了门。

一步步来到她的病床前。

沈应湘看着病床上的沈初画,拿着毒药的手,竟然有些发抖。

虽然,她以前经常虐待沈初画,可是下杀心,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杀人难免紧张!

心脏跳的剧烈

“呼~”她深呼吸了下,盯着沈初画的脸,小声嘟嚷,“沈初画,若是你死了可别怪我,是大统领夫人她看不上你,是她给我的毒药,你若死了,就去找她吧!”

第114章 三姨娘的目的

闭着眼睛的沈初画真想笑出声,这个蠢货,要杀人了还小声告诉人家。

生怕别人不发现她。

呵,不过这也让沈初画刚好知道了,原来,一心想要她死的人,除了叔叔那一家人,还有祁媚一个。

沈初画闭着眼睛,感觉到沈应湘的手缓缓朝她伸了过来。

沈初画刚要出手,只听病房的门发出哐当的一声响声,被人推开。

“沈小姐,你在做什么?”三姨太温婉的声音提高了音调质问。

沈应湘一惊,立刻收回手,手臂一抬,手中的药丸儿就滑进她的袖口里,她不敢放下手臂,怕药丸儿掉出来,只能双手交握,强装淑女。

定了定情绪转过身,“三……三姨太,你怎么回来了?”

三姨太踩着白色的牛皮高跟鞋,走到沈初画的病床边,“我有东西忘了拿,沈小姐一个人出现在初画的病房,是什么意思啊?”

“啊!”沈应湘装作淡定地笑了笑,“今日我错怪了妹妹,还好妹妹救回了老祖宗的命,我特意过来看看她,初画献了血,脸色苍白,真是让人心疼呢!”

沈应湘惋惜地道。

“初画如今是我们战家的四少奶奶,她为老祖宗献了血,战家自然会好好待她,就不劳烦你操心了,看完了吧?还请沈小姐离开,不要打扰老四媳妇休息!”三姨太下逐客令。

三姨太从小经受训练,谁在她身后监视她,她都能很快察觉。

方才她刚要上战家的车回大统领府,就觉得医院二楼的某个角落有人盯着她。

她精锐的眼眸扫视了一圈儿就见二楼一个窗口,沈应湘正在盯着她,她立刻感觉到不好,车子开出医院,便立刻下车从医院后门返回来。

还好她返回来了。

“那好!”沈应湘欠了欠身,“多谢三姨太对我妹妹初画的照顾,我就先走了,改日,她醒过来,我再来探望她!”

“不送!”三姨太冷冷地道。

沈应湘转身,一步步离开了病房。

该死,这个三姨太竟然半路返回来,她失败了。

沈应湘离开后,沈初画蓦地睁开了眼。

“谢谢三姨娘!”沈初画因为身体虚弱,嗓音有些微哑。

三姨娘微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三姨娘是个聪明的人,她知道沈初画更聪明,自己这样待初画,沈初画定会怀疑她的居心,索性她就编造一个理由,让沈初画觉得她是有目的的,方能对她卸下些防心,兴许还能和她暂时结盟。

沈初画太过聪明不会相信别人对她平白无故的好。

沈初画微笑,唇抿出一抹苍白,“如果我没猜错,三姨娘想对付的人是大太太!”

三姨娘点头,“是,我原本是戏班唱青衣的旦角儿,后而被大统领选中做了他的姨太太,我本不想争宠,可祁媚却处处针对我,还害死了我乡下的妹妹,此仇不报,我这一生心有不甘。

恶人就要恶制!”

沈初画点头,“好,那日后在战家还请三姨娘多多帮衬!”

“当然!”三姨娘点头,“我们互助!”

第115章 设陷阱

“那初画现在就有一事相求!”沈初画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三姨娘朝她靠过去。

沈初画在三姨娘耳边说了一番话。

三姨娘点头,“我这就去办!”

看着三姨娘离开的背影。

沈初画唇角勾出一抹冷笑,祁媚,我本以为,有了你的把柄,日后,你会安分一些,让我在战家安稳度日,没想到,你竟然想除掉我,那就别怪我以牙还牙。

三姨娘刚刚有一句话说的她极为赞同。

恶人就要恶制。

-

三姨娘按照沈初画告诉她的,拿着两根金条去了这德国简爱医院的院长办公室。

院长是个德国人,中文说得倒是流利。

三姨太告诉他自己的身份,那德国男人立刻请她坐下说话。

这洋医院再厉害,也是开在战穆尘的地盘,一听说战穆尘的女人,院长当然要给以礼相待。

“三姨太,您可以叫我约翰!”院长道,恭敬地递上一杯茶给她。

三姨太温婉颔首,“约翰先生,我有话直说,我们老祖宗,也就是战大统领的娘亲,这一次入院,除了她本身的病症,还有一半的原因,我们怀疑是被奸人所害。

大统领去北方开会,几日内怕是赶不回来了,为了保证老祖宗的安全,我想让您把老祖宗放在隔离病房,对外宣称,她情况不好,昏迷不醒,不能探视。

等大统领回来,我亲自带他来见老祖宗,这样能让那些奸人,伸不到手来害老祖宗,

老祖宗平安醒过来,战大统领一定会感谢约翰先生的!”

约翰先生一听,立刻点头,“好,三姨太说的是,我现在就把老祖宗转到隔离病房,就说病情特殊,不得探视。”

三姨太点头,将金条递给约翰。

约翰不要,三姨太坚持。

约翰还是收下了,这黄金在这个年代多值钱,没有人不知道。

三姨太还告诉他,保护了老祖宗的安全,等大统领回来,会有更大的赏赐,那约翰更是欢心。

-

三姨太和三少奶奶串通好。

三少奶奶回到战家,就将老祖宗被德国医院转移到隔离病房的事情,告诉了战家的人。

谁都知道,隔离病房那是重症患者,生命垂危的人才转去的地方。

祁媚在沈初画房间里搜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那些照片,本来气哄哄地偷偷从沈初画房间里出来,就听到了这个‘好消息’。

祁媚本以为老祖宗手术成功,眼看着就要清醒了,沈初画又立了一功,她的处境极其危险,,可没想到,老祖宗竟然生命垂危。

祁媚眼底冷哼一声,拿出了女主人的架势,来到大客厅。

此刻三姨太装作吓傻了跌坐在沙发上。

三少奶奶假装安慰三姨太,“三姨娘,您当时也是好心,也是为了老祖宗好,才签了字,您也是信任初画啊,父亲回来不会怪罪您的!”

三姨太掩面红了眼眶,声音哽咽,“我……”

“哼~”祁媚刁钻地冷哼一声,“有些人,那么想出风头,现在好了,等死吧!”

第116章 诱敌上钩

此刻,战大少,战东昂和他夫人出了门,不知何时回来。

祁媚借着家中无人替沈初画说话的时机,立刻叫来了十几个战家的亲兵。

客厅里,亲兵一扣靴跟,行了个标准的礼。

祁媚吩咐,“你们立刻去简爱医院402病房,把沈初画给我抓回来,关在后院儿的杂物房。”

亲兵闻言,愣是站着没有应。

要知道,四少奶奶前些日子立了战功,大统领要奖赏她的,四少那日在部队,对少奶奶更是宠爱有加,如今大统领夫人要抓四少奶奶?这……

“我堂堂战家的大太太,说话你们不听是不是?”祁媚嗓子喊破了音儿,她姨太太出身,最害怕的,就是被别人看不起。

三姨太站起身,“大太太,你为什么要抓初画?她给老祖宗献了血,还在医院里休养,你此刻对她出手,怕是不合乎情理吧?”

“哼~”祁媚双臂环胸,冷哼一声,一双凤眼,瞪着三姨太,“你还有功夫管沈初画的死活?

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老祖宗手术,是你签的字,现如今老祖宗生命垂危,被转到隔离病房……

谁不知道,那隔离病房出来,就是白布蒙头?

哼,她把老祖宗害成这样,难道不该把她关起来?等大统领发落?还要等她跑了么?”

三姨太假装心虚,缓缓低下头。

客厅里的亲兵仍旧纹丝不动,祁媚的权利得到挑衅,她气得转身回屋,拿出大统领给她的令牌。

黄铜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战字,这是大统领赏赐的,看见这令牌就如同看到大统领本人。

祁媚举起令牌,“我命令你们,立刻把沈初画给我抓回来!”

亲兵见到了令牌这才立刻执行命令。

三姨太眉眼微低,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的光。

中计了,别说,初画这一计,还真管用。

亲兵抓沈初画的时候倒是很礼貌,没有动手,让她自己跟着他们回去。

沈初画看得出这些亲兵并不想对她动手,心中颇感欣慰,果然是当兵的,心中还是有正义感的存在,只是当下被逼无奈。

沈初画穿着一身白色的病号服被带回大统领府。

祁媚将她关在后院儿的杂物房,便命亲兵离开。

漆黑破乱的杂物房堆满了废弃的桌椅板凳。

沈初画坐在草垫上,表现的很虚弱。

她故意装成这样,好能让祁媚更嚣张。

祁媚穿着高跟鞋,一身紫色的细云锦旗袍加身,双臂环胸,一脸刁钻样儿……

“沈初画,自从你进门,就爱出风头,这一次害了老祖宗,你可知错啊?”

沈初画假装虚弱地咳嗽一声,“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救人。”

“哼!”祁媚冷哼一声,“但终究老祖宗人之将死,都是你的错,你一个傻子竟然敢在老祖宗身上动刀?你好大的胆子……”

“大娘,我知错了,我真不知道老祖宗会变成这样,您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我承认,我确实在没把握的情况下,脑子一热给老祖宗动了手术,是我的错……”沈初画继续演戏。

第117章 三少奶奶点灯

“若是说……饶过你,我怕是也没那个权力,大统领一向孝顺,你弄死了他娘,你觉得谁能救得了你?我能做的,顶多就是替你说情,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祁媚脸色难看。

“是!”沈初画虚弱可怜的点头。

“要我帮你,你也得拿出点儿有诚意的东西来感谢我不是?”祁媚微微弯腰,小声道,一双凤眼,死死的瞪着她,有所暗示。

沈初画道,“大娘是想要回那些照片?”

祁媚轻哼一声,“拿出来,我就帮你在大统领面亲说情,今日你到这个地步,怨不得我,是你自己爱出风头,惹祸上身,你嫁进战家那日不是提醒过我么,你说‘我待你好,那是情分,不管你,那是本分’你自己惹火烧身,怨不得我了,至于你是想让我赠你情分,还是保持本分,都看你!”

祁媚眉眼刁钻,若还是前清时候,也定是个毒后。

沈初画不再说好话替自己求情,像是任命似的安静下来,双臂抱膝,目光没有焦距地盯着杂务房一处黑暗的角落。

祁媚见她这副打死不拿出照片的架势,恨得牙痒痒,死到临头,骨头还这么硬!

祁媚气得转身走出去。

在门口命令佣人把门锁好,不许送水送饭,谁敢不服从命令,一律家法处置。

佣人连连点头,锁上了门。

黑暗中,沈初画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她提醒过祁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在这个战家安稳度日,可祁媚不听,三番两次找麻烦,就不要怪她沈初画以牙还牙。

-

沈初画被关进去,到了晚上,战家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回来了。

三姨太不便出面,便让三少奶奶去战东昂那里说明情况。

战大少的套房在一楼右手边的一间,也是战家最大的一间套房。

大少奶奶给三少奶奶倒了茶。

请她坐在沙发上。

欧阳霓裳欠了欠身,“大哥,大嫂,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初画被大娘从医院里抓回来关进了后院儿的杂物房。”

战东昂做事一向很稳,他点头,等着三弟妹说下去。

“事情是这样的……

老祖宗这次发病,家里请来了几个老中医,也请来了沈小姐。

可老祖宗最后差点儿丢了性命,昨日那简爱医院的专家说老祖宗的病症是急性阑尾炎,我留过洋,知道这个病是必须要手术的,可是当时就有人拦着,不让。

还好大哥明智决定让老祖宗手术。

三姨娘总觉得父亲不在家,怕是有人故意不希望老祖宗好,所以初画给老祖宗献了血,并且给老祖宗手术成功以后,三姨娘就让院长把老祖宗转进了隔离病房,不让人探视,为的,就是在父亲回来之前,绝对保证老祖宗的安全。

为了老祖宗,三姨娘让我绝口不提为什么要把老祖宗转移到隔离病房,本想着只要避免有坏人接触老祖宗就行。

没想到,大娘却误会了初画,以为她给老祖宗手术失败了,就把她关了起来,可是现在父亲没回来,三姨娘说不能说出实情,老祖宗的性命要紧,但是三姨娘,怕大少爷担心刻意让我来告诉您,也来商量一下,初画她……!”

第118章 局中局

战东昂眉头紧锁,点头,“是,三姨娘想的极为周到,此事处理的稳妥,初画蒙受冤屈,但眼下,我们不能说出事实,只能暂且委屈了她,明日父亲就能赶回来,到时候,见了老祖宗,初画就安全了。”

欧阳霓裳点头,“恩!”

三姨娘之所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战大少,是因为战大少和他夫人为人正直且聪明,若不说出实情,战大少怕是要自己派人去调查老祖宗的情况,也会着急把初画放出来。

若是在大统领回来之前,让祁媚看出她们的计谋,祁媚就会想办法把自己撇干净,一切赖在沈应湘身上,可如果大少爷知情,按兵不动,那等大统领回来,见了老祖宗,祁媚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脱不了干系。

禀明了情况,欧阳霓裳走了。

战东昂盯着欧阳霓裳离开的方向,握着身旁自己夫人的手道,“看来,咱们战家,最高明的人,一直藏在角落里。”

大少奶奶道,“你指的是三姨娘?”

战东昂点头,“三弟妹性子孤傲,为人耿直,头脑也简单些,她能今日来找我们,应该是三姨娘让的,三姨娘设的这个圈套保护老祖宗是其二,让大娘摔跟头,才是其一!”

大少奶奶不语,却也赞同夫君的说法。

战东昂猜到了所有,却惟独没有猜到,这局中局的设计者,是沈初画。

这也是沈初画计谋的高明之处,引自己入局,却不被人发现她才是主谋。

所谓一入豪门深似海,能活下来,都是极为厉害的主儿。

……

入夜,战东昂拿出后院儿杂物房的钥匙,让自己的夫人给沈初画送些水饭,滋补汤羹。

沈初画接过去,干了燕窝羹,喝了一碗水,又吃了一个鸡腿。

初春的临远城,夜里寒凉,沈初画又没吃东西,再加上气血不足,整个人冷得要命。

还好大嫂送来了这些食物,她吃下去,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谢谢大嫂!”沈初画感谢的连连点头。

大少奶奶温婉微笑,嘱咐道,“今日委屈了你,明日父亲回来,你大哥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趁着无人,大嫂收拾了碗筷,安静离开。

沈初画望着大嫂的背影,心想,一切尽在掌握。

到了第二天,

一早上,祁媚早早的梳妆打扮,看这时间,大统领应该很快就到了临远城。

她坐着战家的车,同三姨太等人一起来到简爱德国医院。

到了医院,祁媚便去问那院长,老祖宗的情况。

院长只是面色凝重的摇头。

祁媚眼睛里的喜悦都要掩盖不住了,太好了,最好等下,大统领赶到的时候,老祖宗头上盖上白布,哼!

踏踏踏--

忽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众人回过头,只见两排战家的亲兵扛着枪杆子,从楼梯口跑上来,有序整齐地战成两排立正。

接着,穿着玄色大风氅戴着统领帽的战穆尘面色凝重地匆匆而至。

祁媚立刻酝酿情绪,一张小脸儿布满委屈,眨眼间,两行泪水滑落。

“大统领!”扑通,她嗓子带着哭腔喊了一声,跪在自己丈夫面前。

大统领心中咯噔,浓眉紧皱。

“怎么回事?老祖宗呢?”战穆尘神色紧张地道。

第119章 老祖宗平安无事

“都是我的错,大统领!”祁媚闭了闭眼,像是无限悔恨一般,哭得那叫一个惨,“我没拦住沈初画,她疯病犯了,冲进抢救室在老祖宗身上动了刀子,老祖宗现在生命垂危怕是……”

祁媚这么一跪,二姨太三姨太纷纷跪了下来。

战穆尘表情阴郁,浑身充斥着怒气,十指握拳,指节咯咯直响。

祁媚声泪俱下,蓦地转头瞪向三姨太,丹红的指甲指着身后的三姨太哭喊道,“三姨太还陪着沈初画胡闹,在手术责任书上签字,我阻止都阻止不了,您不在家,我这个战家女主人她们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三姨太低着头,眼底满是得意,心中早已盘算得当。

踏踏踏,又是一阵脚步声。

接着战二少,战三少,战四少穿着深蓝色的将领制服,黑色的战靴,快步跑上来。

战家的男人各个儿样貌出众。

战北琛面色最焦急,一双深邃的黑眸四处打量,才不顾谁在场,直接问了一句,“我媳妇呢?”

祁媚蓦地抬起头,看向战北琛,“老四,你媳妇害得老祖宗生命垂危,老祖宗她……”

“放屁!”战北琛常年生活在部队里,拿枪杆子打仗的男人说话总有些粗鲁。

他从来没有把这个扶了正的姨太太放在眼里,他心情好了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叫一声大娘,心情不好,就是指着祁媚鼻子骂,他也不怕。

而战穆尘也是惯儿子,不在乎姨太太的主儿,再加上,曾经过去的一切恩怨,战穆尘本就偏爱老四几分,所以每次老四怒怼祁媚,战穆尘也不说什么。

“你……”祁媚咬着红唇,面子被战北琛踩在脚下。

三姨太给了站在不远处的约翰院长一个眼色。

院长毕恭毕敬地走到大统领面前,“大统领,老夫人就在里面!”

战穆尘点头。

门口守着的两个护士,一起推开门。

吱呀,双开白色木门,蓦地被敞开。

啪……

一个水杯打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只见病床上,半卧着的老妇人红光满面,三姨太的仆人苏嫂在一旁侍候着。

老太太一双雍容的眸子微微皱起,“把那丫头给我找来,不然我不吃不喝就饿死在这儿!”

门口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老祖宗。

祁媚震惊的屏住呼吸,一副吃屎的表情。

这德国人洋医院的隔离病房不是给重症患者准备的?老祖宗怎么红光满面的卧在那儿?

三姨太缓缓站起身,来到大统领身后,小声道,“大统领,老祖宗平安无事,您放心!”

战穆尘冷冷地扫了一眼祁媚,战靴踩着她蹚在地上的旗袍,走进隔离病房。

战家几个儿子纷纷跟着走进去。

老祖宗见了儿子,脸上怒气更盛了几分,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老祖宗,儿子听闻您情况危急,立刻赶了回来,还好您平安无事!”战穆尘道。

“哼!”老祖宗孩子似的一扭头,似在跟儿子至气。

一旁侍候的苏嫂欠了欠身,“大统领,老祖宗今儿醒过来,就要见四少奶奶,说是见不到,她就不喝水不吃饭!”

第120章 祁媚坏人落实

苏嫂这两日,被三姨太吩咐一直在老祖宗身边照顾着,昨儿晚上,老祖宗就醒了过来,苏嫂按照三姨太的吩咐。

告诉老祖宗,在危急时刻,救了她的命,并且给她动手术,输血的人,就是战四少的新婚妻子,战家的四少奶奶。

还说,四少奶奶医术高明,为人善良,还间接的说祁媚说沈初画是傻子这事儿是子虚乌有。

还说,给老祖宗看病的沈小姐是四少奶奶叔叔家的女儿,来了战家几次,处处针对四少奶奶。

苏嫂倒是没直接说祁媚和沈应湘的不是,可是旁敲侧击,老祖宗便明白了一切,恨极了祁媚和沈应湘。

老祖宗现在心心念念就想见沈初画,她的救命恩人。

战北琛才不管不顾,大摇大摆地坐在老祖宗病床边儿上,单手支在床边儿,俊逸的脸上带着质问看着老祖宗,“奶奶,我媳妇呢?您说话啊您?”

战北琛格外焦急,他在战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加上老祖宗的宠爱,为人更是霸道放肆,在老祖宗面前,战穆尘也不敢说战北琛一个不字儿。

没等老祖宗开口说话,三姨娘立刻站出来,端庄温婉,对战北琛道,“老四真是好福气,能娶到初画这么好的女孩儿,昨日老祖宗发病请来了几个中医,给老祖宗吃错了药,喷血不止,当场没了心跳呼吸。

还好老四媳妇会西医的手法,给老祖宗做了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还叫了简爱医院的救护车,把老祖宗连夜送到医院。

手术途中老祖宗先是失血过多,老四媳妇就自己献了血给老祖宗,手术到一半,老祖宗忽发抽搐,医生们没有办法要放弃,初画便去手术室给老祖宗手术。

孩子失血过多,还完成了正常手术,老祖宗出来的时候,初画她……”

三姨太说到这里,哽咽了,“她晕倒了!”

“什么?”战北琛猛地站起身,一双黑眸带着凛冽的寒光,“她在哪个病房?”

战北琛一边说,一边要往出走,脸上满满的都是对自家媳妇的担心。

“四弟,你先别走,初画她不在医院里!”三少奶奶欧阳霓裳平静地道,她表情一贯的冷漠。

战北琛转过头。

二姨太,三姨太,三少奶奶齐齐看向跪在门口吓得浑身发抖,眼睛滴流转的祁媚。

二姨太秦素素,平日里不爱说话,一心礼佛,但是为人耿直,若遇到恶人恶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说话最冲的就是她。

“大太太,是你把初画从医院里带走关起来的,怎么老四问了这么半天,你连句话都没有啊?”二姨太冷冷地道,不屑地扫了一眼祁媚。

祁媚一边摇头,一边噔噔噔地跪着爬进门,来到战穆尘身边,一双白皙的手拉着战穆尘的大风氅道,“大统领,我不是故意的,是……是……”

她蓦地转头瞪向那德国院长,“是他,把老祖宗转移到隔离病房,我才误以为老祖宗生命垂危,那沈初画是个傻子,她不听我的劝非要给老祖宗动手术,我以为……我以为……”

第121章 战北琛来救她了

约翰院长急忙向战穆尘说明,“大统领,因为老夫人身份尊贵,我们格外重视她的生命安全,所以在您没有回来之前,我便将老夫人隔离在医院最安全的地方,禁止探视,照顾的人,除了我们的专业护士,还让当时在老夫人手术责任书上签字的三姨太派人配合照顾,我并没有说老太太病危,大太太误会了……”

约翰按照三姨太吩咐的说,毫无漏洞,却让所有人都知道了祁媚的歹心。

“什么?”原本跪着的祁媚跌坐在地上,一双凌厉的眸子瞪向三姨太。

原来是这个贱人,她设计的局,在战家和老三媳妇配合演了一出戏给她让她误以为老祖宗病危……

该死,她竟然被耍了?

忽然,额头一阵凉意。

祁媚瞪着一双凤眼缓缓向上看。

只见战北琛拿着一把手枪,指着她的脑袋,他脸上的狠意让祁媚吓到腿软。

“老四,你没弄清楚情况怎么拿枪指着娘?放下!”二少战南唯见老四红了眼睛竟然要对他娘开枪,他当然不许。

他们兄弟感情一向很好,没想到老四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如此无礼。

战北琛寒冽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不管是谁,敢欺负到我媳妇头上,我都会弄死她,你现在最好祈祷她没事……哼!”

“四弟,初画被关在家里后院儿的杂物房里!”三少奶奶道。

收回枪,冷扫了祁媚一眼,战北琛大步离开病房。

“娘,你糊涂,四弟妹献血救老祖宗,就算手术不成功,你也不应当把她关起来啊!”战南唯性格耿直,向理不向人,老四拿枪指着他娘固然是失礼,可这事儿到底还是他娘的错。

祁媚瑟瑟发抖地看着大统领。

战穆尘一双鹰眸里满是愤怒,看都懒得看她。

老祖宗横眉瞪着祁媚,“孩子们面前,我给你留三分脸面,给我滚,滚回去佛堂跪三天三夜不得起来……”

“老祖宗,我知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害怕那沈初画对您不利啊,我也是担心您的身体气急了才惩罚她的,老祖宗……”

“来人啊,带她回府上跪着!”战穆尘失去了耐性,命亲兵抓这贱妇回去受罚。

祁媚哭着被人拖走。

-

战北琛开着黑色的福特汽车一路狂飙回大统领府。

来到杂物房门口,他一脚踹开门。

漆黑的杂物房,一声巨响过后,照进来光亮,虚弱蜷缩在草甸子上的沈初画缓缓抬起头。

战北琛心疼地蹲下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傻瓜,我才走了几日,你就被人欺负了。”

沈初画一双胳膊勾着他的脖颈,“我没事。”

她是真没事儿,只是为了配合演戏效果,没让三姨太准备棉被给她,春日穿着单衣在外过夜,真的很冷。

战北琛霸道地抱起她,将她放在副驾驶,极速回到简爱德国医院。

找来权威的医生给她从头到脚检查个遍儿,结果沈初画查出了贫血其他并无大碍。

战北琛心疼的守在她床边儿上,紧握着她的手。

第122章 众人面前秀恩爱

“我的傻媳妇,你来月事还给老祖宗献血?”战北琛敲了下她的额头,“傻媳妇!”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想那么多,我没事儿,你放心吧!”沈初画的手被他捏的有些疼,刚要拽出自己的手。

只听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

战北琛应了一声。

接着白色的双开木门敞开,护士穿着白大褂,推着滑轮病床走进来。

病床上,半卧着的,是老祖宗,身后跟着大统领,三姨太二姨太以及战家的兄弟几个。

沈初画讶异,忙要起身问好,却被战北琛霸道地按住了肩膀,“别动,小心身子,不用行礼了!”

他刚走两天,媳妇又是献血,又是手术,还讲究这礼数?他媳妇是战家的大恩人,要说行礼,也应该战家的人给媳妇行礼。

“初画,初画!”老祖宗苍老的声音带着些慈祥,满面喜色地看着沈初画,缓缓抬起手。

那护士将老祖宗的病床推到沈初画病床旁边。

老祖宗苍老布满斑痕的手,拉紧了沈初画的手,一脸的感激不尽。

沈初画坐着欠了欠身,“奶奶,您好些了吗?”

老祖宗点头,“好的很呢,我孙媳妇啊,是神医,你给我动了手术啊,彻底治好了我这腹痛症。”

“哈哈哈!”最后跟着走进来的章毅山笑得爽朗,大步走到老太太跟前道,“老祖宗,咱们老四啊,就是有福气的孩子,娶了个神医啊,那日我上门提亲遭人暗算,手臂受了伤,初画一眼便看出来,立刻给我取出子弹,一点儿都没疼呢,我这手现在照样握枪杆子杀敌!”

大统领也高兴,浓眉舒展,方才被祁媚激起的怒火也平息了,眉角眼梢全是笑意,“老四媳妇会医术,董枪法,会开洋车,真是咱们战家的一宝啊!”

老祖宗笑道,“好,好啊!”

老太太乐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战北琛平日里那双冰冷的眸带着毫不掩饰的光芒,盯着自己的媳妇,满满的都是爱啊!

“我自己选的媳妇,当然好,不过再好,这也是我的宝!”战北琛专属的性感磁性的嗓音,此刻虽然冷意十足,那语气里的霸道宠溺也是满盈,修长的指勾起媳妇的下颌,冷不防地亲了一下。

沈初画立刻靠后,抵着他的胸膛,“战北琛,你别胡闹,大家都看着呢!”

“哈哈!”

“哈哈……”

……

屋子里的一屋子老老少少,纷纷哈哈笑了起来,老四做事儿一向荒唐,大家也早已习惯了。

沈初画尴尬不已,忙转身给老祖宗复诊,微微掀开老祖宗盖着伤口处的病号服。

伤口没有红肿发炎,愈合的还不错,叮嘱道,“奶奶,一个星期之内不能吃腥辣的食物,多躺着,不要抻到伤口,消炎药要吃三天,一个星期以后,伤口就会愈合,咱们就能回家了!”

老祖宗欣慰点头,怎么看沈初画怎么觉得稀罕,转头看向三姨太。

三姨太立刻拿出一个古式的木盒递过来,打开。

里面是一对龙凤呈祥的金镯子。

第123章 沈应湘找死探病

老祖宗说,老四结婚,她昏迷着,如今醒了,这礼物自然不能少,刻意让三姨太回战家她房里取来了一对儿金镯子,希望老四小两口,早生贵子,龙凤呈祥。

沈初画没过分客套,这是奶奶的心意,道了谢,便收下了。

……

战穆尘借机,提到了祁媚,“初画,这次你大娘办事着实冲动,误会了你,把你关起来,受苦了,我罚她去佛堂跪三天。”

沈初画低垂了眉眼,不语。

老祖宗倒是轻哼一声,“哼,我这老命差点儿被她误会进去,还战家的女主人?拿出你给她的令牌对付自己的儿媳妇,这种女人,就是祸根!”

老祖宗一向厌恶祁媚总觉得她是个下贱皮子,除了狐媚本事勾引男人,一无是处。

战穆尘面色铁青,他给祁媚那令牌是让她危急时刻,拿出来用,没想到她为了对付初画,就随便拿出来,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儿子会处罚她!”战穆尘被母亲责骂,很是丢颜面。

不过沈初画从这话里倒是听出来,战穆尘并没有真的想把祁媚如何,他身份尊重,统领六省,若将自己的妻子治罪,传出去怕是也受人非议。

沈初画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便道,“父亲,大娘只是不了解我,日后相处多了,自然不会如此。”

她不能让战穆尘看出来,她也想收拾祁媚。

女人间的斗争,还是要她们自己解决。

“恩!”战穆尘脸上露出鲜有的慈祥。

……

“沈小姐都来了,不进来怎么就要走呢?”三少奶奶冷漠的声音蓦地响起。

众人齐齐回头,只见病房门口,沈应湘穿着件水粉色的旗袍,白色的皮草,棕黄色的牛皮短靴,画着精致的妆容,拿着最流行的珍珠手包站在病房门口,转身正要逃跑似的。

欧阳霓裳眼尖,看到她要逃跑,立刻当着众人的面喊她。

沈应湘咬了咬唇,木讷地转过身。

昨日她要杀沈初画被三姨太撞见失了手,便急忙逃回家。

半夜时候,大统领夫人打来电话,告诉她,老祖宗病危,沈初画已经被关起来等着大统领发落了。

大统领夫人还告诉她,今日一早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来医院里看好戏,顺便在一旁敲边鼓帮大统领夫人,一起诬陷沈初画,把老总的死全部赖在沈初画的头上,而她自己顺理成章,夺得大统领和四少的欢心。

可没想到,她今日来了,大统领夫人没看到,也没有见到老太太盖上白布,却看到战家人其乐融融的看沈初画和战北琛秀恩爱。

情况有变,她本想转头就跑,可三少奶奶这个贱人,却一嗓子把她喊住。

战家人此刻望着她的眼神中,布满杀气。

“我……”此刻沈应湘三魂六魄吓掉了一半,声音发颤,“我是来探望老祖宗的!”

沈应湘硬着头皮,一步步迈进病房,脸上带着愧疚和心虚看向老祖宗。

老祖宗横眉怒瞪着她,“你开的药,差点儿要了我的老命,你还敢来?”

第124章 账要慢慢算

扑通,沈应湘立刻跪了下来,连着给老祖宗磕了两个头,“老祖宗,您不知这中医和西医是两套理论……

中医讲究慢慢调养,西医则是伤皮肉断病根而后养。

您的病症,在中医角度,我给您开的方子没有错,只是您老年事已高,此次病症不适合慢慢调养,是我的错,日后我可以给您老人家开些进补的药,来调养您手术时候所伤的元气。”

“哼,我可不敢让你再开药方,我还想多活几年,等着抱重孙子呢!”老祖宗怒道。

沈初画握了握老祖宗的手道,“老祖宗,您别动气,身子要紧,我姐姐,这次也是一时失误,您就原谅她吧!”

沈应湘大惊,没想到沈初画会替自己说话。

老祖宗和战穆尘对沈初画纷纷露出一副欣赏的表情,如此宽容,也是难得,怪不得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沈初画是战家的功臣,有她说话,沈应湘这事儿,大统领和老祖宗皆不追究了。

一行人推着老祖宗回病房,沈初画说有话和姐姐说,战家的人纷纷去了老祖宗的病房。

沈初画病房里,只有她和沈应湘两个人。

沈应湘立刻站起身,揉了揉膝盖,哼,算是这个沈初画还有一点儿良心。

“跪下!”沈应湘还没站直了腰,便听到沈初画厉害地朝她喊了一声。

“你说什么?”沈应湘愤怒地踩着高跟鞋走到她病床前,居高临下,气势汹汹地看着她,假发套都歪了自己还没发现!

“沈初画,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本就无心害老祖宗,就算你不替我说话,大统领也能饶恕我,我实话告诉你,在大统领夫人眼里,我才是她喜欢的儿媳妇,而你……迟早有一天,被我替代,你就爱出风头,可是你不会一直得意。”

沈初画猛地起身拽着沈应湘的旗袍衣领子用力一扯,往下一按,直接将她按着跪在地上。

沈应湘挣扎着要还手,沈初画另一只手手劲儿十足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再用力……

“啊,沈初画,你要做什么?你再敢把我的手卸下来,我就喊了,让大家看看,你温柔的表象下,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你喊啊!”沈初画冷声道,“你的靠山大统领夫人,因为你差点儿把老祖宗害死,已经被大统领罚去佛堂跪着了,你也想去陪她么?知道我为什么替你说情么?”

“你……”沈应湘浑身发抖,一听靠山倒了,不敢动,瞪着沈初画,“你……你想要做什么?”

“我实话告诉你,我不能让你这么轻易的就得到这么一点点的惩罚,好姐姐虐待我几年,人生路漫漫,咱们得好好玩儿下去!”沈初画一张精致的小脸儿带着一股子杀气,像是做鬼也不会原谅沈应湘。

沈应湘被吓得彻底没了声音。

“哼!”沈初画蓦地松开手。

沈应湘踉跄了下,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此刻她除了瞪着沈初画,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初画闭了眼睛躺下休息,冷冷道,“滚!”

第125章婚夫妻的任务

“我警告你,若想安稳度日,就老老实实呆在我的沈公馆苟且偷生,若再想一门子高攀,对我夫君有暧a昧之心,别怪我日后对你不客气,我沈初画的男人,你惦记不起!”沈初画霸道地警告完,深吸了口气躺下来,闭上了眼,“滚!”

沈应湘尽管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吱唔,狼狈逃走了。

-

沈初画在医院休息了一下午,傍晚时分,医生诊断她已无大碍,嘱咐她回去多吃些阿胶补血。

战北琛带她和老祖宗打了招呼,便回到大统领府。

晚餐时候,一家人吃饭,祁媚没有出现,应该还在佛堂跪着,没人敢替她说情。

吃了晚饭,天色已晚。

战北琛同沈初画回到自己房里。

张妈熬好了一盒子阿胶膏,切成了片儿,给沈初画用精致的碟子盛了三块儿,沈初画慢嚼细咽,张妈熬制的阿胶膏中加入了枸杞红枣黑芝麻,吃在嘴里很有嚼劲,又加入了冰糖,味道也清甜。

看着沈初画吃了阿胶膏,张妈退下了。

坐在沈初画身侧沙发上的战北琛一把将她抱过来,让她坐在他腿上。

他呼吸夹杂着薄荷般的清冽,唇凑到她颈项,轻轻吹气道,“奶奶从小疼我,你救了她的命,就是我的小恩人,你想要什么奖赏?”

“奶奶是长辈,也是病人,医者仁心,我理应救她,不要你赏赐!”沈初画感觉到这男人温热的手掌轻抚她的背,酥酥麻麻。

“好一个医者仁心,但沈初画,我命令你,除了医者,你还是我媳妇,日后,不可随便献血,救人可以,伤我媳妇万万不可!”战北琛说着,痞痞地挑了挑眉,帅得惨绝人寰的俊颜有着不容置否的霸气。

“没事儿,吃几日阿胶就补回来了!”沈初画不喜欢做作,在21世纪,还提倡献血的,只是这一次她献的有点儿多。

“我说不许就不许!”战北琛霸道如斯,说罢,一双手蓦地捧住她的小脸儿,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沈初画重生前,从未谈过恋爱,可重生后,跳过了所有的过程,直接嫁人,还嫁了个腻歪的夫君,她彻底的领教了亲吻是什么滋味。

战北琛做事一向风风火火,吻也格外霸道纯熟,气息炙热温醇,夹杂着清冽的薄荷香气,每一次他的舌都会尝尽她口中的清甜味道。

他的肌肉鼓着珑,强壮有力的胸膛贴着她的正身,手从她睡衣后面钻进去,捏着她柔a软细嫩的肌肤,粗粝的手指麻麻痒痒的,沈初画不禁发颤。

前天说好了相敬如宾的,这男人又忘了。

“别,别这样,战北琛!”沈初画软了,淡声求饶。

此刻的她在战北琛眼里,就像是一只阮萌的兔儿,可爱惹人怜。

“叫琛哥!”他诱导她。

“琛哥!”被男人掌控,他说一是一。

战北琛气息微喘,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嗓音暗哑道,“咱俩有任务得完成!”

沈初画雾蒙蒙的眸子里泛着细碎的光芒,一双大眼微眨,十分无辜,“任务?”

第126章 荒唐的清白证明

战北琛拿出一张白色的锦缎方巾。

边角儿上绣着一对鸳鸯。

沈初画不解,接过方巾,仔细看那刺绣,有些诧异,“你不会让我也绣对儿鸳鸯给你吧?”

来自21世纪的沈初画什么都会,可是唯独这刺绣针线活儿,她干不来,她这一双手拿得了手术刀,拿的了枪,却拿不了绣针。

貌似这古代大户人家的儿媳妇好像都要会这绣活儿吧?

“傻姑娘!这是鸳鸯喜巾!”战北琛低喃,“战家祖上传下来的风俗,嫁进战家的女人,务必要是清白之身。

这喜巾原本是新婚夜垫在你身子下,你为我盛开之时,承接那一朵朵血花时候用的。”

战北琛的唇,越说靠得她越近,几乎要贴在她唇上,轻轻掠过。

沈初画倒吸一口凉气。

“七日之内,这个是要上交到大太太那儿,统一保存在馆房中,你的名字方能写进战家的家谱上。”战北琛继续给她解释。

战北琛喜欢跟她说这些闺房中的情话,每次看着她被他逗得不知所措,他就觉得有趣。

“可是你不是说我太小了,你会等我吗?”沈初画低着头,粉a嫩的唇,一颤一颤的说话,软糯细滑。

战北琛没忍住轻啄了几下,“咱们可以蒙混过关,想让我帮你么?”

战北琛挑眉,表情邪魅。

沈初画脑袋像是拨浪鼓似的点头,“想!”

“叫琛哥!”他喜欢她叫她琛哥,这称呼听上去就像是欢爱时候她对他最亲昵的呼声,他叫一句,他骨头都酥了,为她赴汤蹈火,也觉得值得。

“琛哥!”嗓音软糯地叫了一声,沈初画一张小巧的脸,格外的认真。

毕竟这关乎到她正式成为战家四少奶奶,稳固家庭地位的大事儿,当然要认真对待。

他又啄了下她的唇,背脊蓦地靠后,长手臂从一旁的矮柜上拿过水果刀,呲--

轻划一下,手指冒出血来。

他用力一挤,滴答滴答,白色的鸳鸯喜巾上,盛开一朵朵艳红的血花。

沈初画看傻了眼,急忙抓住他的手,“好了,够了够了。”

够了够了?

战北琛看着他的小媳妇,一般女人看见自己男人割破手指替她蒙混过关,都会心疼的说,不要这样!

她却说够了?

这女人好现实!

沈初画小脸儿上洋溢着笑容,拿起方巾,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这样应该就行了哈,谢谢你琛哥!”

说完,沈初画跳起来,蹦跶蹦跶地拿着方巾晾起来。

这女人好歹问问他疼不疼吧?

扎心了!

沈初画那挂子将方巾挂在阳台。

她一张小脸儿看着那一朵朵血花,蹙眉。

战北琛走过来,“你都不关心一下我的伤势么?”

“战北琛!?”沈初画双臂环胸,眉头紧锁,一副小侦探的模样,“嫁进你们战家的女人,第一次真的要流这么多血么?这不科学。

单纯依靠初夜流血来证明女人的清白有点儿荒唐。

平时女孩子喜欢做剧烈运动,或者意外摔伤,都可能造成那层膜破裂!”

第127章 初识战南唯

战北琛走到沈初画身后,身体轻压在她背上,有力的双臂从后搂着她,“若我新婚那日真要了你的身子,血比这多!”

沈初画侧头盯着他,疑惑道,“为什么?我从小喜欢登高爬下,喜欢剧烈运动,那层膜肯定早没了,难道这就说明我不是清白之身?!”

沈初画忽感封建害死人。

来自21世纪的沈初画8岁进了部队,什么训练没参加过?

要是单纯凭借那层膜论证清白,那她沈初画是不是连战家的家谱都入不了?

“你是清白的,我知道!”战北琛轻啄了下她细嫩的耳垂,就好像稀罕不够她似的,总想抱在怀里亲,二十多年没有女人,他也着实憋疯了。

以他战北琛的条件,多年来,前仆后继想要主动倒贴的女人不是没有,只是他一个都看不上,除了她。

“战北琛,你别闹了,你怎么知道?”沈初画求知欲强烈。

“我会看!”战北琛搂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靠近她,性感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道,“虽然没真正意义上要了你,但是你的身子我也是哪儿哪儿都亲过的,我是个男人,虽然没吃过猪肉,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我看到了……”

他这话简直不堪入耳。

“战北琛!谁是猪?”沈初画恼羞成怒,抄起一旁摇椅上的真丝抱枕,就往战北琛身上砸,战北琛常年习武,手脚灵活,迅速逃走。

两个人在自己的套房里追逐嬉戏,闹了好一会儿才,累了才躺下准备休息。

水红菱的帐子落下来。

战北琛忍不住想要吻她。

沈初画却拒绝了,拿着枕头隔在两个人中间。

战北琛也累了,便不闹她,趴在枕头上,准备入睡。

沈初画盯着天花板道,“对了,战北琛,李先生去世明日是七天了吧?按照普通人家的常理,三日就应该出殡了,为何这都要七日了还在家中停丧?”

如今,李文年的尸体躺在棺中,下面是铁质的冰块儿箱子保存尸体,还安放在祠堂之中。

战北琛打了哈欠道,“李先生还有个女儿在英国留洋,他去世那日,爹就让人发电报给她,让她速速赶回来,李先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爹想,不论如何,也要等她回来送李先生最后一程,如今也有六日了,远洋的轮船也该到了,明日葬礼之前,她定能到家。”

沈初画点头,原来如此。

战北琛忽然在她唇上啄了下,便闭上了眼睛。

不一忽儿,他气息变得浑厚。

这是睡熟了。

沈初画自从重生以来,睡眠都不好,一到了晚上,也不知怎的,总觉得胸口憋闷,想出去透透气。

翻来覆去几次,实在无法入睡,她便披了件月白的描春绉长披褂下了楼。

这个时间,战家的人都休息了。

偌大的统领府出奇的冷清。

推开后门。

一阵凉风扑在身上,沈初画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跨过高门槛,踩在长廊上。

一抬头,便见到一个男人正在长廊上,目光深远,满面愁容。

第128章 给二哥看病

男人穿着月白色的长褂便服,但那姿势气派一看就是当兵的。

此人正是大统领的次子,祁媚的亲生儿子,战南唯。

听战北琛提起过,二哥和战北琛不同,战北琛从小在部队里混,长大后一边拿枪杆子打仗,一边做起了生意,而二哥是常年在部队,无分身做其他的,一心守护脚下的土地,心系江山,为人稳重。

战南唯黑瘦英挺,战家的男人,自然出众。

和战北琛平日里的狂妄倨傲,纨绔相比,战南唯倒是显得有些古板且看上去正义凛然,似乎一点儿违背常理规矩的事情,都不会做。

见了沈初画,战南唯严肃的面上微微带着两分和气,“三弟妹!”

“二哥!我出来透透气!”

战南唯点头,似要往正厅走。

可他刚要抬腿,蓦地顿住了。

表情十分痛苦,猫下腰,手按着自己的右腿。

沈初画看他非常痛苦,立刻走过去,“二哥你怎么了?”

战南唯深呼吸,说话的语调依旧从容不迫,“没事儿,腿疾复发,经常这样,一会儿就好了!”

战南唯强装无事,可是额头却因为剧痛泛着细细密密的汗。

沈初画职业病犯了。

“二哥我从小学医,你可信我帮你看看?”

“不……”战南唯思想守旧,总觉得和三弟妹应当保持距离,刚要拒绝。

沈初画道,“二哥只拿我当个医生就好,你坐那儿,我帮你看看!”

沈初画帮战南唯把右腿放在石凳上。

挽起他衬裤的裤管。

沈初画看病的时候,十分严肃,用手摸了下战南唯膝盖下方的左小腿。

肌肉不正常僵硬,腿部大面积肌肤寒凉如冰。

表面上看上去像是静脉曲张,可血管突出异常粗厚。

沈初画手指用劲儿摸索着那突出的血管儿,“二哥忍一下!”

战南唯应了一声。

沈初画按着的地方着实疼。

“是不是很疼?”

战南唯点头,“恩,无事,也习惯了!

老毛病,三四年了,中医西医也都看过……

中医说是常年在军中受了湿寒,得了风湿,这病一时半会儿好不好了。

西医说,这是静脉曲张,也是无法根治的病。”

战南唯说着,面上带着些苦涩,他这腿疾已有四年之久,这半年发作频繁,若是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也要辞去部队的职务,在家中当个无所事事之人。

每每想到这里,战南唯总觉得失落。

沈初画认真诊看了一会儿,便下了定论。

“二哥,你这不是风湿,也不是静脉曲张,你这腿,是被人下了蛊虫!”沈初画起身道。

“蛊虫?”战南唯诧异,从容的脸上微讶。

沈初画点头,“寒丝蛊虫,一般这种蛊虫都是苗寨的人专门饲养,用于控制人使用。

寒丝蛊虫专门寄宿在人体的四肢,它依靠吸血寄居在人体,中蛊的前些年,你应该不易察觉,也没有任何身体上的反应,只是过了几年。

蛊虫变长变粗,它吸血量增多,每次吸血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四肢异常冰冷。

第129章 帮战南唯取蛊虫

长久下去,会危及生命。”

“我没去过苗寨,怎么会中这东西?以前只听老辈人说过,苗寨女人邪气,爱搞这些玩意控制男人的心智。”战南唯有些慌张。

“二哥可信我?”沈初画认真道。

战南唯点头,“四弟妹医术高明,战家上下现在无人不知,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当然信得过!”

“那好,你去大客厅旁边的偏厅等我,我回房里拿些工具来,帮你祛除这蛊虫。”沈初画道。

重生前,沈初画跟部队一起曾经去苗寨执行过任务,当时部队中就有人中了蛊毒。

她的师傅,一名老军医,给那中毒之人取出蛊虫的时候她就在身边。

所以刚才看了眼战难唯的伤口她便立刻心中有数。

战南唯点头应了声。

沈初画立刻返回到她和战北琛的新房。

战北琛睡得很沉。

沈初画拿出宝箱,在心底道,‘宝箱宝箱,我需要剔除蛊虫的长银针,能烧死蛊虫的搪瓷罐儿,一把小型手术刀,麻醉药’。

打开宝箱,她需要的东西都安安静静地装在一个小型医用箱里,摆放在宝箱中。

沈初画抚了抚宝箱,‘宝箱真好,重生携带宝箱,简直是幸运至极的一件事儿!’

沈初画拿着医药箱迅速下楼来到大客厅旁的偏厅。

战南唯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二哥,你把腿放在沙发上,背放松的靠在扶手上就好,别紧张,不会疼,几分钟就好了!”

战南唯照做,只是整个人显得有些拘谨。

沈初画拿着矮凳坐在沙发旁边,将战南唯右腿裤管挽到膝盖上,拿消毒巾给他皮肤消毒。

戴上白色的医用消毒硅胶手套,拿出一个西医用的细小针管。

那细小针管里面是淡黄色的液体。

沈初画打开针头盖儿。

“二哥,这是麻药,上次我给章将领取出子弹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保证你一点儿都不疼。”沈初画道。

“我从拿枪杆子上战场,受伤无数,不怕疼!”战南唯从容地道。

“我知道二哥和章将领一样都是大英雄,不怕疼,可是想要取出蛊虫,要先把它麻醉。”沈初画温婉一笑,将麻药轻轻推进战南唯的肌肤。

战南唯盯着自己的腿。

只见麻药刚进去的瞬间,平日里突起的血管,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窜动,咕噜咕噜的起起伏伏。

渐渐的血管恢复了平静。

沈初画认真的脸上露出欣喜,“蛊虫被麻醉了。”

快速拿出3号手术刀,在膝盖右下方一处皮肤,割开7毫米的刀口,又拿出银针,从那刀口扎入一点。

战南唯诧异地盯着被沈初画割开的小口。

只见一个血管粗细的血红色蛊虫贴附在银针上,缓缓移动出来。

沈初画立刻抓住那蛊虫,缓缓拽出来。

全部拽出来,有二十几厘米长。

拿出搪瓷罐儿,将蛊虫放在里面倒入酒精。

她拿出刀口缝合针,对战南唯道,“二哥,你点燃一根火柴放在这搪瓷罐儿里,烧死蛊虫!”

战南唯立刻照做。

呲喇!

点燃火柴丢进搪瓷罐儿中。

酒精瞬间燃烧,火苗喷出搪瓷罐儿口。

这期间,沈初画给战南唯在伤口上缝了两针,贴上透气医用伤口保护贴。

第130章 找祁媚算账

“好了二哥,伤口很小,估计两三天就恢复了,你正常行走都无事!”沈初画一边说,一边将所有的用具都收进医用箱中。

战南唯点头,“我这腿日后就不会疼了?”

沈初画点头,“当然!”

战南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端详沈初画。

他第一次见她,还是父亲拿给他们兄弟看的那张她的照片,照片上,她目光呆滞,头发凌乱,脸上画着浓妆,满脸雀斑,让人看了就厌恶。

而现在的沈初画,容颜姣好,是难得一见的佳人。

跟他说话间,偶尔淡笑。

更是笑颜如花,整齐细糯的一排白牙显得她更是干净。

澄清的眸子,似泛着光影,纯真又温柔。

战南唯从小出生富贵,见过的世家名媛不少,可像沈初画这样的,却也是极少见。

无意间,他扫到她额头的一道淡淡的疤痕,心中一惊。

儿时的记忆蓦地窜进脑海。

战南唯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是她?

“四弟妹额头的伤是怎么弄的?”

“啊?”沈初画自然地抚了抚额头,使劲儿搜寻原主的记忆,未果,唇角微挑,露出淡笑,“我儿时顽皮,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伤留下了疤痕,早就忘了!”

“哦!”战南唯神色有些尴尬,心想,应该是巧合吧!

“二哥,蛊虫烧成了灰,你扔了就好,我先回去休息了,明日见!”沈初画提着医药箱欠了欠身,准备离开。

“四弟妹!”战南唯蓦地喊住她,“这腿疾困扰我多年,今日多谢四弟妹出手相救,日后四弟妹若有困难,跟二哥说,我定竭尽全力帮你!”

“好,那我记住了!”

沈初画微微歪头,笑得倾城。

窈窕的身影缓缓离开。

战南唯心中道,‘老四,若真是她,定要好好待她!’

-

沈初画离开偏厅,并没有回房,而是朝厢房那端的佛堂走去。

祠堂和佛堂挨着,还没走到佛堂,沈初画便先走到祠堂的门口。

李先生的黑白照片在祠堂的台桌上摆放着。

看上去很慈祥。

祠堂里到处是前来探望他的人送来的花圈。

沈初画没有觉得害怕,只是在想,战北琛说,明日李先生留洋的女儿回来送他最后一程,心中该有多悲伤?

明日是离别的日子,愿一切安好。

微微行了个礼,便来到佛堂门口。

佛堂里,祁媚跪在菩萨观音像下。

双手合十,看上去似在虔诚忏悔。

呵!

沈初画迈进门槛。

祁媚听到背后有声音,迅速防备地回过头。

祁媚脸色惨白。

“大太太!”沈初画一改往日的柔婉,称呼上也没有叫大娘,明亮的眸泛着凛冽的锋芒,语调冷锐道,“我进门那日,我们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您却和沈应湘联手想要弄死我,还计划让沈应湘取代我做战家的四少奶奶!”

沈初画质问。

祁媚冷哼一声,气得剜了她一眼。

沈初画冷讽哼笑一声,“您想要开战,找个同伙儿对付我,也得找个脑子灵光点儿的,还需知晓我的实力,找个蠢货配合您,不禁没搬倒我,还害了你自己!”

第131章 婆婆是大贱蹄子

沈初画专程趁着夜下无人,来奚落祁媚。

祁媚在战家以女主人自居,更是把自己当成是前清时候的皇后娘娘,一直受人奉承,没想到这个沈初画竟然如此讽刺她。

祁媚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缓缓站起身。

这一次是她大意了,没有亲自看到老祖宗病危,却只相信了那德国医生的话,相信了三姨太那戏子拙劣的演技,本以为能将沈初画置于死地,却不成想害得自己在大统领面前失了诚信,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

大晚上的,她竟然同隔壁的死人一样呆在这里,都是沈初画害得她失了体面。

祁媚抬手就要给沈初画一个巴掌,沈初画却稳稳地接住她的手腕,使劲儿攥着,好似要把祁媚脆弱的手腕捏碎。

“你……”祁媚用力挣脱,未果,一双眼睛猩红地瞪着沈初画似恨死了她。

“大太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同你以前使坏对付的那些善良天真的妇道人家不同,我沈初画以牙还牙,别人欺负到我头上,我定要她好看。”沈初画冷着绝艳的小脸儿,警告祁媚。

“你这小贱蹄子,你太嚣张了!”祁媚咬牙切齿,恨得想要撕了沈初画。

沈初画挑眉,得意勾唇,明眸泛着璀璨的光,“不不不,嚣张的是您这个老贱蹄子,我嫁进战家,不过是想脱离过去我叔叔一家给我制造的苦海,寻找一个依靠,安稳度日,可是您呢?

我嫁进来当日您就给我个下马威,您的仆人都能踹我这个四少奶奶。

我只能拿您的旧照片来,以示我想要和您和平共处的真心呐!

没想到,您还有更狠的招数等着我,是您逼着我以牙还牙的,您是当真不害怕我让那些照片见报么?!”

“你……”一提到那些照片,祁媚便再无他说,只能吃瘪,吓得发抖。

“别怕呀!”沈初画挑眉道,“父亲是江东的大英雄,我不会让他受众人耻笑,可如果大太太不知道收敛,继续想给我男人找个小老婆,把我挤走,我就会把那些照片拿给父亲,父亲随便一个理由就能捏死你!”

“你……”祁媚瞪着一双凤眼,想开口大骂却憋着不敢说话。

“我不求您待我有多好,麻烦您把我当空气行吧?”沈初画装作无奈。

祁媚深吸了口气,“好!”

她彻底服了,这个沈初画果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眼下她没办法,只能跟沈初画表面休战。

沈初画道,“不过我猜啊,您日后若是逮住机会,定不会放过我,无所谓,我只是来提醒您,我是你扳不倒的神话,哼~”

沈初画得意洋洋地拿着医药箱,在祁媚面前,神气地转身迈出佛堂。

祁媚被沈初画气得要炸了。

沈初画在佛堂门口,忽然转过身,俏皮地朝祁媚做了鬼脸,“略~略~略~哈哈哈!”

完了,她小跑着回房了。

“啊……啊……呜……”沈初画走后,祁媚气得直跺脚,菩萨面前无处发泄,只能砰砰砰朝菩萨重重磕了几个头,气死她了!

第132章 战北琛去接人

-

第二天,

天还未亮,战北琛便早早起来了。

洗漱完,再看榻上,水红菱帐幔遮着的小女人,四肢张开,趴在榻上,脑袋也没枕着枕头而是塞在被子里。

这样的她简直和白天在众人面前,温婉可人的四少奶奶大相径庭。

不过战北琛喜欢这样真实的她。

薄丝睡衣将她曼妙的身子勾勒的淋漓尽致。

战北琛黑沉的眸子深色了几分,掀开帐幔,扑在她身旁。

男人低头,高挺的鼻梁贴着她,嗅着她的体香。

“唔,别闹!”沈初画翻了个身,早已睡得昏天黑地。

战北琛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且有点儿邪恶的笑,“我饿了!”

说着他将头埋下来,轻轻吻着她。

沈初画混沌的醒来,小手抵着他的嘴,“你别闹了,干嘛?”

小媳妇有些愠怒。

战北琛拉她起来,“快,去洗漱换衣服,今天李先生丧礼,咱们早点下去帮忙!”

沈初画这才立刻坐起身,揉了揉满头青丝,“恩,我马上,还好你叫醒我!”

她动作麻利迅速去洗漱。

战北琛诧异地看着媳妇麻利的动作,他媳妇怎么像是部队当兵的,受过训练似的?

沈初画洗漱完毕,一头长发半挽着发髻,半披在肩头,白玉簪子做点缀,显得肌肤更加清透。

换上纯白黑边儿的斜襟衫,搭配黑色的长裙,黑白搭配,参加丧礼最适当。

平常的衣裳,因为沈初画生得清秀,显得格外雅致庄重。

战北琛也换上深蓝色的戎装,胸前的徽章彰显他的身份地位。

沈初画抬眼便看到战北琛高大英武地站在那里。

“走吧!”战北琛道。

两人走出房。

大厅里已经有人开始忙活张罗今日的丧礼之事。

战穆尘披着玄色大风氅,在客厅里吩咐事情。

战南唯也在场。

战北琛和沈初画从扶梯上下来,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战南唯的视线掠过战北琛,落在沈初画的身上。

沈初画礼貌地朝战南唯点头。

战南唯亦是如此。

只是他深沉的目光在沈初画身上多停留了半秒。

这让战北琛看出了些什么,回头看了看自家媳妇。

剑眉微皱。

“老四,悦枝昨晚下船到京都,又坐了火车回临远,快到了,你去车站接她!”战穆尘吩咐。

战北琛蹙眉,浑身带着傲气,一脸不悦,“二哥怎么不去?”

战穆尘一双鹰眸瞪着他,似有几分不悦,“送葬的卫队都是你二哥训练的,他还有要事安排,躲不开身,让你去就去!”

战北琛甚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蓦地牵起沈初画的手,“好,那我带媳妇一起去,爹,以后这种事儿少安排我去,我也是娶了妻的人了,你让我去接别的女人,有点儿难为情。”

“你这混小子,悦枝是别的女人?你们情同兄妹,从小一起长大,几年不见,你倒是分起你我来?”战穆尘不悦骂道。

战北琛懒得听他嘟嚷,牵着沈初画的手,便出门。

战北琛开着他的黑色福特,一脸不情愿。

第133章 初见李悦枝

去车站的路上,沈初画问道,“战北琛,你跟那个李悦枝,从小一起长大的?她长得好看吗?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初画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好奇起来。

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儿,让大统领很重视,似乎不一般。

“长得一般,性格有点儿泼辣,跟个男孩子似的,小时候我一直拿她当兄弟,一晃她留洋三年,我们也就三年未见了!”战北琛道。

沈初画点头,没再多问。

到了火车站,战北琛将车停在车站外面,走进站台里。

沈初画和他并肩而走。

站台上,隔不远处就有一个岗哨,穿蓝色兵服的湘兵扛着长枪守卫。

这些人,应该都是二哥安排的。

今日是李先生的丧礼,整个临远城到处都会有重兵把守,避免恶意之人霍乱,对李先生失了尊重。

只不过,这样的架势让来往的百姓有些紧张。

列车员播报,从京都到临远的列车,很快就要进站了。

火车发出一声刺耳的汽笛,车轮伴着轰隆隆的响声徐徐驶入临远车站。

沈初画退后一步,站在战北琛身后。

白蒙蒙的蒸汽在春日的冷风中弥漫开来。

哐啷,火车停了下来。

列车员下来站在车厢门旁侧,提着竹藤皮箱的男女老少,纷纷走下来。

第一车厢的贵宾包厢的门,最后才打开。

列车员恭敬地站在车厢门口,微微欠身行礼。

沈初画盯着那个门。

一双白色的尖头牛皮高跟鞋踏出来。

身材纤瘦高挑的女孩儿穿着一件纯白束腰蕾a丝洋派礼服裙,裙摆蜿蜒逶迤,一双手上戴着蕾a丝的装饰手套高雅地放在裙摆上。

往上看去,她脖颈纤长,锁骨突兀性感,明媚深邃的一双大眼,瞳仁儿是湛蓝色的,如海洋一般,眸光绚烂,小巧的脸,额头饱满,鼻梁俏挺,柔嫩的粉唇像是故嘟着,不是樱a桃小口,却很性感。

白色的大沿儿礼帽斜戴着,一头亚麻色的卷发披散在肩头,美得惊心动魄。

沈初画一眼便看出来,她就是李悦枝,是个混血儿。

不知道为什么,见了这女人,沈初画心里咯噔一下。

“这儿呢!”战北琛嗓音清冽,不带有任何情感,像是等得有些不耐。

李悦枝转身,便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不远处的男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戎装,黑色的长靴,高大英武地站在那里。

他浑身带着傲气,眉眼如画,轮廓分明,刀工鬼斧雕刻的脸庞,一双鹰眸一如从前那般冷淡。

桀骜不驯的气质,展露无遗,几年不见,他浑身透出阳刚坚毅的俊美更甚从前。

李悦枝踩着高跟鞋,端庄地朝他走过去,在距离战北琛两步远的地方,她蓦地停了下来。

她对他的思念早已泛滥成灾……

一双明眸一眨一闭,刷!

两行泪,缓缓流下。

看上去惹人疼惜。

战北琛脸上倒没什么表情,“回来了!”

多年不见,再加上自家媳妇在身旁,战北琛真不知道该跟这个昔日的朋友说些什么。

第134章 情敌见面

“北琛哥哥,我爹他……”说着,李悦枝的眼泪像是断了线儿的珠子,整个人哽咽了起来,双手放下来,满眼期盼地盯着战北琛。

沈初画都看出来,这小姑娘摆明了是想要战北琛一个安慰的拥抱啊!

沈初画在战北琛身后,连连翻白眼,心想,‘你抱啊,你倒是抱啊,你敢给我抱一个试试看!’

“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战北琛冷漠地说了句礼貌安慰的话,一把将站在他身后的沈初画拉到身边,“这是内子沈初画……初画这就是李悦枝小姐。”

战北琛的话无疑似一道雷劈进李悦枝心里。

脸上露出震惊之色,眉头发颤,说不出话来,只是震惊的看着沈初画。

沈初画个子不高,刚过战北琛肩头,皮肤白净,五官精致,一双清澈的眸子隐隐泛着细碎如钻石般的光芒,身形柔美娇小,气质清纯雅致,一身素衣,却难掩她骨子里透出来的万种风情,不张扬却勾魂摄魄。

好一只清纯掩盖住的狐狸精,李悦枝在心里道。

沈初画粲然一笑开口道,“李小姐,舟车劳顿,辛苦!”

“我爹都死了,这点苦算什么?”李悦枝从小是受人宠爱的千金大小姐,凭借她爹的身份,无人敢惹她,她也养成了直性子,不高兴就表现的极其明显。

“不辛苦就上车回去吧!”战北琛见李悦枝对沈初画这幅不尊重的态度,心生厌恶,牵着沈初画的手转身往站台外面走。

李悦枝被战北琛如此忽略,愤恨地咬了咬唇,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追了上去。

-

几个人一路无语,尴尬回到了大统领府。

下车时候,战北琛先打开副驾驶的门,伸手让沈初画扶着他手臂下来。

李悦枝记恨的紧,就是不下车,似在等战北琛给她开车门。

可战北琛丝毫不给面子,牵着沈初画的手便上了台阶,根本不理会她。

是战北琛的副官张天彻给她打开车门。

迎她走进主宅,沿着长廊走到厢房那侧的祠堂。

战家的人基本都在祠堂中。

是大少奶奶先看到了她。

“悦枝妹妹回来了?”大少奶奶声音柔婉地道。

众人回过头来。

李悦枝混血美艳的脸上带着无尽的悲伤。

看着灵堂里父亲的黑白照片,刷,眼泪流了出来。

缓缓走到棺材前。

战穆尘扶了扶她的肩膀。

章毅山缓缓推开棺材盖儿。

寒气迎面而来。

为了等李悦枝回来,战穆尘命人在这棺材下面放置了冰块儿,一个时辰一换,好让悦枝能看她父亲最后一眼。

“爹……”李悦枝看着父亲苍白平静的脸,痛苦地哭了出来。

李文年是江东文胆,一生辅佐战穆尘,立下了悍马的功劳,年轻时,他和一个游学到国内的法国女子相恋,女人生下李悦枝以后,便悄然离开了。

从此以后李文年和女儿相依为命,终身未娶。

李悦枝本想回国后,让她爹把她嫁给战北琛,往后她和战北琛一起孝顺他老人家可是,没想到……

第135章 不打算休战

她还没来及孝顺,连茶都没奉上一杯,他老人家就走了。

李悦枝的手紧紧握着李文年冰冷僵硬的手。

难掩的悲伤,铺天盖地袭来。

“女儿不孝!”李悦枝的眼泪越来越汹涌,哽咽着,“爹,您再看看我,您再跟女儿说说话吧,女儿不去留洋了,不追求什么梦想了,只想多给您捶捶背,还想吃一口您做的家常菜……

爹,女儿真的很后悔,女儿不应该出国留洋,女儿就应该留在您身旁,常伴您左右……”

李悦枝哭得泣不成声,脸色惨白。

大少奶奶脸上带着惋惜心疼,去扶李悦枝。

三少奶奶帮衬着一起将她扶起来,走到一边。

棺材缓缓盖上。

战穆尘请来的高级乐师们,开始奏哀乐。

前来悼念的江东高位将领,领事,亲友纷纷进来鞠躬奉上黄白相间的菊花、花圈。

沈初画安静站在花圈旁边,和战家的子女们一起。

进来道别的人一波接一波,沈初画叔叔一家,竟然也来了。

沈继斌,沈拓,沈应湘他们三个。

沈应湘今日没有浓妆艳抹,头发也换上了乌黑的假发套,也没有华衣锦服,皮草加身,只是穿了一件纯白的素气旗袍,高挑的身形,显得有些单薄,两个眼珠像是灯笼似的,红肿着,像是哭了一夜未眠。

她的手上捧着厚厚的一摞黄纸抄的经文。

战家的人都知道,李先生信佛,平日里喜欢抄经书。

沈迎湘随父兄一起给李先生鞠躬,随后她又用带着哭腔的嗓音道,“李先生的一生都心系我们江东,在大统领身边尽职尽责,身为晚辈,千言万语无以表达恭敬之心,唯有抄写经书,为您祈福,李先生,一路走好!”

沈应湘强装悲痛惋惜地跪下来,磕了三个头,随后将经书放在不远处的火盆里,呼啦,烧了起来。

沈初画看着沈应湘的所作所为,唇角不经意掠过一抹冷笑,一双明亮的眼睛立刻看向站在大统领身侧的祁媚。

祁媚眼睛里难掩的欢喜,她似知道沈初画在看她,甚是得意。

没错,沈应湘这个做法,是她教的。

沈应湘虽然蠢笨,可到底也是沈继斌的女儿,祁媚喜欢沈继斌在榻上放肆要她,讨好她的模样。

所以,为了自己,她想,就算沈应湘是阿斗,她也要给她扶起来。

沈初画算是看明白了,祁媚并不打算休战。

好,既然如此,她沈初画也不求安稳度日了,她到底要看看自己来自21世纪,还弄不过几个无脑下贱的女人么!

……

沈应湘这一做法,让大统领颇为满意。

磕了头,沈应湘便和父兄一起站在沈初画对面那一排人中间,换了一副嘴脸,挑衅地看向沈初画。

沈初画不看她。

前来悼念的人,陆陆续续,鞠躬后离开。

最后整个大厅里尽是战家的亲信和将领们。

战穆尘上前一步,拿出一个信封,沉声道,“这是李先生临终前留下的机密文件中,夹着的一个信封,信封上写道,要等悦枝回来,我当着战家所有人的面,宣读他的遗愿。”

第136章 丧礼上的重大决定

说着,战穆尘撕开信封封着的口。

拿出里面的信纸,打开。

“吾十二岁从军,参与战争无数,心系家国,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

若吾此次不能平安归来,望江东人莫悲痛。

吾死,定然死得其所。

吾愿有三。

其一:如今各地统领割据,混战不休,最苦仍是百姓平民,我江东营中将领、亲兵,坚守职责,守护家园,他日共成大业。

其二:战家二少,战南唯,年少入伍,军功赫赫,有勇有谋,心细家国、百姓,众人理应尽心辅佐,他日开疆扩土,重任于肩,不可一日松懈。”

……

这其二说完,众人纷纷一阵唏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沈初画也看了看战北琛。

李先生这话,已经再清楚不过的指出,未来,他看好的,能接替父亲,继承大位的人,就是二哥战南唯。

章将领听到这里,脸色铁青,在他心中,他一直认为他的徒儿战北琛才是未来接替大位的不二人选。

曾经李文年活着的时候,他们文武双胆和大统领情同兄弟,私下里喝酒时候,也讨论过。

未来接替大统领之位人选的事情。

李先生也说,老二性格刚直勇猛,虽然一心扎根营中,可情商不高,不善于计谋。

老三呢,不是将才,性格温和,适合辅佐。

老四才是真正的有勇有谋,心狠手辣,做事果敢,能震慑四方,这样的人,才能撑起大位。

为何李先生留下的遗书却改了曾经的打算,武胆章毅山不知为何。

而总参谋长祁司,也是祁媚的亲哥哥,倒是和祁媚一样欢喜。

虽然是丧礼上,可是嘴角上扬,看不出半分悲痛。

战穆尘没停,继续念道,

“其三,吾女李悦枝,许给战二少,战南唯为妻,一心辅佐丈夫,视大统领为父,为战家开枝散叶,相夫教子,为江东,为战家贡献一生。”

战穆尘宣读完毕,缓缓放下信纸丢在火盆中。

众人皆诧异。

话音刚落。

战南唯下意识震惊地看向人群中,站在战北琛身边的沈初画。

而这一幕恰好被战北琛捕捉到。

战北琛看向沈初画。

沈初画倒是平静。

而李悦枝的下意识竟然转头看向战北琛。

沈初画看到李悦枝的眼神,也看向战北琛。

四目相对,战北琛和沈初画的眼中,电光火石,夹杂着些质问的情绪。

战南唯也不知怎的,视线就是没办法从沈初画身上收回来。

李悦枝更是一万个不愿意。

为什么,爹知道,爹从小就知道,她爱慕的人是战北琛的!

当初她出国留洋,也跟爹说过,要做最好的新时代女性,要配的上战北琛,到时候再让爹去跟大统领说,允了这门婚事。

为什么,为什么爹留下遗愿不是将她许配给战北琛,而是许配给战南唯?

“时间到了,晚辈们,磕头吧,磕了头,一起送李先生去墓地!”战穆尘道。

战家晚辈们纷纷站好位置,跪下来,磕头。

长辈们鞠躬行礼。

第137章 战家独大

李悦枝虽有一万分不愿,却也终究是从小受过军家教育的小姐,父母命难违,尤其是父亲已死,公然反抗更是大不孝,此刻,她要稳重,要有大家闺秀之风雅。

默不作声,面上只有失去父亲的悲痛之情,没有不情愿,一切从长计议。

二少战南唯亦是如此,父亲宣读完李先生的遗愿后,两个人自然而然的站在一起,给李先生叩首。

叩头行礼之后,身穿蓝色戎装的卫兵缓缓将棺材抬出去。

战家的人,纷纷上了车队。

两辆带路的头车是黑色的福特,战南唯和李悦枝坐第一辆,老三战西呈和欧阳霓裳坐第二辆。

中间拉李先生的,是高大的黑色福特皮卡汽车,长长尾箱稳稳拖着实木棺材。

四个荷枪实弹的卫兵守在棺材四个角。

皮卡后面的福特便是战北琛和沈初画坐的。

战穆尘以及战家的亲友将领都坐在之后的福特汽车上。

送葬车队极长,浩浩荡荡,车子在临远城的主路南江路伴着哀乐,缓缓而行。

……

战北琛平日里猖狂倨傲,一副痞态,今日也正襟危坐,粗粝的手掌紧握着沈初画的手,格外严肃,表情沉痛。

沈初画转头朝窗外看了看。

昨日天气还是那样的晴朗,天空瓦蓝,今日却忽然阴沉起来,大朵大朵的乌云,逶迤似青灰色的纱巾。

好似眼看着就好下雨了。

送葬车队的两旁荷枪实弹的卫兵把持在四周,蓝色的戎装,靴上的马刺铮亮,各个沉默而庄重,一心守卫着战家人的安全,那样整肃。

路边上的百姓看到这架势,各个儿面上带着惶恐。

-

车队稳稳到达目的地。

西郊谷行山墓园。

这座墓园也是战家人建的,整个墓园的墓碑成斜坡排列,最顶端,百余里平坦福地被雕花白色栅栏围起来的,便是战家人的私有墓园,里面葬的均是战家的人和牺牲的将士。

而这下面斜坡上整齐排列的都是临远有权有势之家族的墓碑,战家售卖价格不菲,却也有的是人争抢着购买,将家人葬在这里。

车队沿着蜿蜒山路抵达山顶。

雨滴滴答答地下了起来,显得气氛更加沉重。

山坡上有一些人打着黑雨伞,似乎是在祭拜家人死者。

战家人下了车。

卫兵抬着李先生的棺材,缓缓准备下葬。

就在这时,那些打着雨伞的人蓦地丢开手中的雨伞,纷纷掏出锃亮的手枪,砰砰!

朝着李先生的棺材和战家的人,开枪了!

“打倒战家专权,还我人民自由!”……

众人齐声高喊,接着便从下面墓园各处蹿出许许多多的暴民,朝战家人杀了过来。

战家卫兵冲上前去控制那些杀过来的暴民。

战穆尘一双鹰眸泛着火焰。

战家的亲眷女眷们纷纷吓得尖叫起来,躲回到车上。

战北琛的第一反应,是一把将娇小的沈初画搂在怀里。

冷冽的嗓音大喊一声,“杀,一个活口不许留!”

今日李先生下葬,死者为大,这些暴民专挑这个节骨眼儿攻击,无需再忍,战家兵权在握,就是要告诉这些人,战家就是要独大。

第138章 战南唯出手相救

四少一声令下,卫兵们奋力和敌人对抗。

战穆尘身为大统领,他不能下令杀无赦,这样会让江东百姓说他是残暴统领,草菅人命。

他便按兵不动,看看几个儿子会怎么做。

和他猜想的一样,下令的人还是战北琛。

战北琛这个名字让人闻风丧胆,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谁得罪他,就是一个死,众人怕他,他更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行我素。

……

“走,我送你上车!”战北琛对怀里的女人道。

沈初画知道,她毕竟是个女人,这么多的卫兵在,她也没必要强出头。

便点点头。

战北琛搂着她,一边朝远处的敌人开枪,一边后退往车旁边靠。

到了车门口,沈初画转过身,拉开车门。

就在这时,车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来一个暴民,拿着长刺刀,呲牙咧嘴,狠劲儿十足地朝沈初画刺了过来。

战北琛此刻在朝另一个方向开枪,以为沈初马上要上车,并没注意到他身后车上搞突然袭击的暴民。

敌人太近,还有武器,沈初画第一反应是闪躲。

呲--

砰!

刺刀刺下来。

可是沈初画丝毫没有感觉到疼,一股淡淡的烟草清冽的气息扑鼻而来。

只见战南唯用自己的手臂挡住了朝她刺过来的刺刀,接着一枪朝那人的脑瓜门,开了一枪。

男人狼狈地从车上滚下去。

“二哥!”沈初画扶住战南唯。

战北琛诧异地回过头,看到了被击毙的暴民以及受了伤的战南唯。

“你上车!”战南唯推着沈初画上车,砰,用力关上门。

他的手臂还在流血,不管不顾,再次朝墓地的暴民冲过去。

战北琛深邃的眸子盯着战南唯,眼底泛着冰冷。

……

雨越下越大,战家卫兵强悍,十几分钟,暴民死的死,逃的逃。

偌大的墓园,鲜血淋淋。

伴着沉痛的心情,李先生入土为安了。

李悦枝在父亲的墓碑前,哭得泣不成声。

-

众人返回大统领府上临近晌午。

战北琛要将战南唯送去医院治疗受伤的手臂。

战南唯不肯,说是小伤,让部队的医生过来简单处理下便可。

沈初画也没多想,便说不用找医生过来,这点儿小伤,她就能处理。

她没注意到,战北琛的脸色已经阴郁到了极点。

战穆尘手下各大将领以及战家的人都在大客厅说今日之事。

战南唯则是在一旁的偏厅等着沈初画回房间拿医用箱过来给他处理伤口。

战北琛则是坐在战南唯旁边的沙发上,慵懒地靠着,穿着长靴的脚放在茶几上。

微扬着下巴,冷着脸,显得格外猖狂倨傲。

兄弟俩,你不言,我不语,似乎各自想着心事。

沈初画很快拿来了医用箱。

坐在战南唯身边,开始帮他处理伤口。

战北琛极具穿透性的目光盯着挨着坐的两个人。

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善的冷凛。

沈初画剪掉战南唯受伤的那个手臂的衬衫袖子。

刺刀刺伤的地方,血肉翻出来,有两个指头那么大,看上去触目惊心。

沈初画拿出银针在伤口边缘轻轻试探了下。

第139章 战四少吃醋了

“二哥,刺刀没毒,我现在就帮你消毒缝合伤口。”沈初画道。

战南唯点头,“恩!”

沈初画音调正常,她给人看病时候都是冷静而温柔,避免造成患者的慌张和恐惧。

而战南唯,也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

两个人下意识地互看了一眼,随后又各自挪开眼神。

其实没什么,可一直盯着他们两个的战北琛看在眼里却觉得沈初画格外温柔而二哥也一改往日对常人的冷漠态度,和颜悦色。

而且治伤就治伤吧,还相视一笑?

靠!

战北琛一腔怒火瞬间蹿到头发丝儿。

幽暗深邃的眸子如同浸染在千年深潭之中的寒冰,似乎要将人的灵魂吞噬。

然而他的愤怒,此刻没有人注意到。

对于正在治伤的两个人来说,战北琛形同空气。

……

沈初画一边帮战南唯处理伤口,一遍道,“今日多谢二哥出手相救,害二哥受伤,初画心中愧疚!”

“无事。”战南唯故作冷漠地道。

他正襟危坐,目光正视前方。

战北琛的战靴在茶几上晃悠,强忍着一腔怒火。

打麻药,消毒,最后缝针。

因为战南唯的伤口血肉翻翘出来,难度较大,沈初画极其小心,治疗时间也慢了些。

战北琛瞪着媳妇那双白嫩的小手摸着别的男人的样子,他心中要炸了,该死,她怎么会医术?

他媳妇怎么就会医术?这得摸多少个男人啊?

这不是要他战北琛的命么?

战北琛不爽到了极点。

这时候,战穆尘和章将领从角门走进偏厅来。

战穆尘和章毅山脱下了大风氅,纷纷换上一黑,一褐色长褂,气质雍容地走进来。

战穆尘的手中拿着一串佛珠,缓慢转动。

见父亲和章将领走进来,一脸纨绔的战北琛才收敛了些,将战靴从茶几上拿下来。

“爹,师傅!”战北琛情绪不高,但还是不失礼节叫了一声。

“爹,章将领!”正在接受治疗的战南唯朝两位长辈点了点头。

沈初画也礼貌地打了招呼。

战穆尘和章毅山同坐在战南唯对面的沙发上。

“初画,老二伤势不严重吧?”战穆尘声调暗哑,带着威严。

沈初画一边小心翼翼的缝针,一边温柔道,“父亲,不严重,伤口缝合后,几日便好了!”

战穆尘嗯了一声。

搭在意大利沙发扶手上的手磨着手中的佛珠,沉声道,“老四!李先生是我们战家的恩人,你们兄弟几人小时候都是跟着他学书做文,算是你半个师傅,今日你大开杀戒,替他保驾护航,算是知恩图报,他地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

战北琛一双幽深的黑眸盯着战穆尘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似乎明白了父亲这话中有话的意思,父亲在埋怨他对那些人下手太狠,害怕传出去,百姓们说三道四,呵!

战北琛动了动下颌,冷声道,“爹,我们战家,多年来,守护江东,保护这六省百姓!

可今天呢,李先生下葬出殡,那些暴民不顾死者为大的道理,公然朝棺材开枪。

第140章 战四少在乎谁?

在我看来,今天我就应该把那些逃走的暴民追捕回来,活剥了他们的皮,游街示众,告诉那些想要惹事生非的人,逆我们战家者-死!”

战穆尘握着佛珠的手,更紧了些,指节泛白。

一双鹰眸瞪着老四,深吸了口气。

章毅山在一旁倒是眼神中流露出得意和佩服。

他的徒儿果然不是一般瞻前顾后的窝囊废,心狠手辣,果敢勇猛,这才是真正的将神。

“你小子还知道死者为大啊?

今日,你下令守护战家,替李先生保驾护航,这没错。

但是老四啊,你做事要做到心中有分寸。

我们战家的卫兵各个儿都是受训过的强者,他们一齐上阵,那么点儿暴民,很快就会知难而退,狼狈而逃,你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大开杀戒?每一枪,每一刀都直中要害!

你经手的人,必死无疑,血染墓园,李先生一生信佛,心存慈悲,你觉得你对的起李先生么?

他下葬之日,这么多人陪葬,他会安息吗?”

老四总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战穆尘管起他来,都觉得脑袋发胀,但该说的,还是要说,“那墓园是咱们战家建造的,多少达官贵人,上流名仕,砸重金,将家族墓安顿于此,如今血染墓园,传出去,他们会怎么说?我们战家就是靠残暴来治理六省的!”

“爹!”战北琛情绪也上来了,浑身带着狂傲,声音清冽地道,“死者为大,今日我们战家就是想让江东的恩人平安下葬,李先生最大。

那些暴民先动了枪,扰了李先生安息,错在他们。

这是暴民,儿子认为,对于这样的人,只能以暴制暴。

我不怕外人怎么说我们家,我就是要他们明白,如今江东是战家的地盘,若想安稳度日,就给我老老实实做人,对于我们战家,他们就要做到绝对服从。

这样我们才能以礼相待,枪杆子在我们手里,权利,自然在我们手里!”

战北琛的一番辩驳,堵得战穆尘哑口无言。

沈初画也被战北琛方才盛怒的样子吓坏了。

战穆尘是谁?是江东的大统领,平日里谁跟他说话不是客客气气?

怕是只有战北琛才能如此大胆。

沈初画一边给战南唯包扎,一边时不时瞥着战北琛,战北琛浑身上下散发着专属于贵族统领者的血气方刚,和天不怕的一股子野性着实吓人。

战南唯蹙眉,呵斥道,“老四,你怎么跟爹说话呢,爹是替你考虑,你如此残暴,传出去,不得民心,日后……!”

“我不在乎!”战北琛冷冷打断战南唯的话,“二哥,今日李先生的遗愿中不是提到了么,二哥是未来大统领的接班人,你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你在乎民心,但是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

战北琛激动地说到这里,一双深邃夹杂着怒气的眼睛蓦地看向沈初画。

四目相对。

战穆尘没有再说下去。

蓦地站起身,深吸了口气,像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对沈初画道,“治完了,立刻回房!”

第141章 李悦枝暗恋战北琛

沈初画乖乖点头,在这男人面前,似乎无人敢不服从。

……

战北琛的话里,带着明显的火药味儿。

“老四!”战穆尘眉头紧锁,心中强压着怒火。

除了战北琛,这个世界上就无人敢对他这么说话。

“不说了爹,累了,如果您觉得儿子今日做错了,您就免了我在部队的职务,我接受惩罚!”冷冷地说完,战北琛阔步走了出去。

角门旁边一直偷偷盯着偏厅情况的李悦枝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那双混血湛蓝的眸子扫了战南唯和沈初画一眼,随后便追着战北琛的步伐,往二楼走去。

她小心翼翼,不能让人发现,她是要跟着战北琛上楼的。

-

战北琛脚步急促的往他和沈初画的新房走。

刚上了楼梯拐弯,走过一半走廊。

沈家的老二沈应湘竟然蓦然出现在他眼前。

战北琛扫了她一眼,心中有狐疑。

她上楼来做什么?这走廊的尽头除了他和沈初画的房间就是公用浴室,她来用洗手间?

沈应湘眼底藏着心虚,微笑着看向战北琛,欠了欠身。

“四少!”

战北琛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

穿着一袭白衣的沈应湘转过身,目光盯着战北琛高大俊逸的背影,心中荡起涟漪。

战北琛真是这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今日墓园,她又见识到了他天不怕地不怕能号令天下的气势,若能一生常伴他左右,哪怕做个妾侍又如何?

沈应湘轻笑一声。

转过身,刚要离开,却撞见了迎面走来的李悦枝。

未来的二少奶奶,明媚的眼睛,眸光熠熠,精致的五官,无一处不是精心雕琢,美得惊心动魄,只是此刻她瞪着自己的眼睛里,却有着浓浓的不悦和审视。

“李小姐!”沈应湘装得格外温婉。

沈应湘细看了看,自己和李悦枝都是属于高挑的女子,只是李悦枝比她丰满。

“你谁啊?”李悦枝停住脚步,从上到下打量沈应湘。

头发黑得锃亮,一看就是假发,脚上的皮鞋也是去年意大利的旧款,那幅虚伪的笑脸,着实让人看着恶心。

今日父亲丧礼上,这个人拿着一打亲手抄的经书给父亲烧了,而且哭得惨兮兮的,她就觉得恶心,哪里跑出来的虚伪婊?

“我是四少奶奶的姐姐沈应湘,说到底,未来,咱们都是一家人呢!”沈应湘想和李悦枝打好关系,毕竟她未来嫁进来,需要几个靠山,她要提前维护好这关系。

可她话音刚落。

啪--

李悦枝利落地给了她一个巴掌,稳准狠!

“哼,下贱之人,尽想着高攀,一家人?你想得美!”

说完,李悦枝趾高气昂地阔步离开。

沈应湘愣在原地,一脸懵逼地捂着脸,这女人真狠,一巴掌下去,自己的脸就如火烧般灼痛。

她招谁惹谁了?就是随便客套一句,凭什么打人呢

-

李悦枝看沈初画一百个不爽,如今打了她姐姐,恩,心情舒畅多了!

战北琛套房的门虚掩着。

李悦枝见二楼的走廊四下无人,便推开战北琛的房门。

第142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战北琛心情不爽,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刚要去阳台喝,一转身便看到了李悦枝。

战北琛面色讶异,“你进来做什么?”

听到如此冰冷的问话,李悦枝一双明媚的眼睛,立刻蒙上一层水雾,熠熠眸光被难过遮掩,望着战北琛,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北琛哥哥,你怎么了?”

“我?”战北琛冷哼一声,随意地绕身坐在小客厅的意大利沙发上,一口干了红酒,霸气地靠在靠背上,双臂搭在一旁,“我一直这样!”

战北琛猖狂倨傲地扬唇,一副痞态。

“不是的,你以前不是这么对我的!”李悦枝眼睛一睁一闭间,刷,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战北琛厌恶女人的眼泪,蹙眉,一脸不屑,刚要让她出去。

李悦枝质问,“你为什么要娶她?”

战北琛随意地翘着二郎腿,浑身带着傲气,“我愿意!”

“北琛哥哥,你从小受我爹的教导才有今日之成就。

恩师如父,如今他老人家刚走,你就娶了沈初画?

你这么做对的起他么?你对得起我么?”李悦枝从小就是万人宠爱的大小姐,终于忍不住发起了火来。

“呵!”战北琛冷笑了声,“我娶妻之事,李先生双手赞成,我何来对不起他?又何来对不起你?”

说着,他缓缓站起身,向前两步,瞪着李悦枝,“二嫂!”

战北琛这一声二嫂,仿佛一把尖刀直扎进她心里,“你说什么?”

李悦枝气得握拳抬起想要锤他月匈口。

战北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甩开,“出去!”

说完,他转身朝卧室走去,他现在心烦的很,他媳妇在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他都要气炸了,没时间应付这个女人。

可他才走几步。

李悦枝直接抱住了他的腰。

战北琛多年当兵,警觉性极高。

一瞬间,抓着她的手臂,直接将她甩开。

砰!

李悦枝跌摔坐在地毯上。

她哭得哽咽了。

“北琛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会不明白我的心意的!

我离家留洋的前一晚,去部队找你,

我说过,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你都忘了么?

我以为我表达的足够清楚了,你为什么在我没回来之前娶了沈初画?

我不甘心!”李悦枝歇斯底里的质问。

“我是个长混部队,只会舞刀动枪的粗人,听不懂那些诗词歌赋,出去!”

丢下一句狠话,他便走进卧室。

李悦枝缓缓站起身,拖着无力的身体,一步步挪出了战北琛的套房。

走到楼梯蜿蜒处,她撞见了提着药箱回来的沈初画。

沈初画一眼便看出李悦枝哭红了眼,而且从二楼走下来,她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沈初画没有跟她打招呼,冷漠地从她身边走过。

既然是互相不喜欢的情敌,何必装得友好?

沈初画迈着小步,挺着腰杆儿走上二楼。

二楼环廊旁边,祁媚房中的仆人李嫂子和老祖宗房中伺候的苏嫂正在鬼鬼祟祟的窃窃私语,沈初画望过去。

第143章 吃醋

她们两个人立刻心虚地分开,各自忙各自的。

奇怪,一个是老祖宗房中的人,一个是大统领夫人房中的人,她们怎么关系如此要好?

除非,她们是一个主人。

-

沈初画记住这一幕,心里想着日后要多加小心。

快步回到房间。

推开门。

砰!

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人咚在门上,门被撞得自动反锁。

战北琛熟悉的身体压了过来,他清冽的薄荷气息夹杂着属于男人的荷尔蒙充斥在沈初画的鼻息间。

亲!

她又被这男人亲了!

战北琛吻技高超,手劲儿还十足,沈初画每一次都被他控制的死死的。

他嘴里红酒的香气,随着他的舌,传进她的嘴里,有些苦涩的清甜。

嘶--

这男人吻了吻着,忽然咬了她的唇一下。

她痛得推他。

战北琛蓦地离开她。

沈初画白嫩的手指抚了抚自己红肿的嘴唇,“你做什么?”

沈初画红着脸,脸上有着浓浓的不悦,这男人能不这么粗鲁么?

说好了相敬如宾,他一天不对她动手动脚,都做不到。

沈初画脚步轻盈,将医药箱放在架子上,转身进了洗手间,将手上的血洗掉。

再走出来,只见战北琛双臂支在红色的锦被上,修长的腿交错搭着,冷着脸,眉宇间有着浓浓的不悦。

一双冷厉森寒的眸子盯着她,微微眯了眯。

沈初画唇角微挑,柔软澄澈的眸子泛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软声道,“李小姐来过了?你们聊得如何?”

窈窕的身子绕到梳妆台前,随便整理上面摆放的瓷瓶儿。

战北琛一个翻身,趴了过来,盯着沈初画。

“对啊,她来找我了,还抱我了,她还对我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钧兮君不知!’,媳妇,我常年在部队,只会拿枪打仗,诗词歌赋不是我的强项,你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么?”

沈初画一听这话,唇瓣饱满的樱唇,雪白的牙齿陷入其中,蓦地起身,双手支撑着按在锦被上,一双眼睛和趴在床上的战北琛对视。

“战北琛,这是李小姐在向你表达爱意呢!你看上去好像很得意啊,怎么,是想讨小老婆啊??”沈初画笑着问道,字字句句都加了重音。

“你在乎么?”战北琛忽然认真的问道。

“琛哥,你有了纳妾的想法,就说明,你已经给我找好了男人啊?哪家的公子?我认识吗?”沈初画故意气他。

新婚那日,沈初画对战北琛警告过,若他想讨小老婆,就要先给她沈初画找个男人来。

“沈!初!画!”战北琛听到这话,五官立刻染上一抹寒霜,冷眸微眯,眼底的暗流越发汹涌,有力的一双手掌蓦地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翻转过来,按在锦被上。

沈初画吓得一惊,“呀!”

战北琛的脸和她的脸呈反方向,面对面,战北琛道,“我战北琛的女人,谁敢动,我就杀了他!”

“我沈初画的男人,谁敢动,我也杀了她!”沈初画不甘示弱。

第144章 灵气玉佩的暗示

战北琛听到她这话,阴沉的脸上浮出惊讶。

他还以为沈初画不在乎他,看来并非如此。

“说,李悦枝跟你什么关系?你们的过去从实招来,若敢有一句虚言,就去给我跪榴莲。”沈初画反着看着他的脸威胁。

从去车站接李悦枝,她就明白,李悦枝一定喜欢战北琛。

李悦枝看她时候眼睛里的火苗太烈了,她想不注意都不行。

此刻的沈初画,在吊灯暖色的光圈下,她的眼波清湛,泛着潋滟的光,吃起醋来的样子,可爱又格外妩媚。

嗤……

战北琛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天底下,敢让他战北琛跪榴莲的人,除了沈初画再无第二人。

啵~

战北琛啄了下她的唇。

“李悦枝跟我们战家的兄弟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

算是玩伴吧!画儿,记得新婚夜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我战北琛这辈子,定不会负你,你要信我!”

“哼,这还像话!”沈初画白耦般的软嫩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唇角微扬,笑得得意。

“唔……”

战北琛逮住媳妇开心的机会,蓦地吻上她的唇。

他们两个的脸是反着的,战北琛狂热的吻着,他的下颌棱角分明,戳得沈初画鼻尖儿微酸。

他的手更是不老实,解开她斜襟衫的盘扣,缓缓往里面磨蹭。

沈初画的腿不经意的动了动。

砰--

忽然一声巨响。

两个人吓得纷纷坐起来。

只见沈初画的宝箱掉在了地上,盖子都摔得打开了。

沈初画立刻蹲下身,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捡回去。

又仔细检查看看是不是少了什么……

奇怪,她的玉佩呢?

重生前就跟着她,后来和宝箱一起陪着她重生过来,一直放在这里面,怎么不见了?

她蹙眉仔细寻找着。

战北琛也跳下来,蹲在她身旁,“什么东西不见了?”

“玉佩,我的一个玉佩不见了!”

战北琛眸子扫了一眼四周,高级的意大利床下面有一掌宽的缝隙,“是不是掉这床下面了,我帮你找!”

说着,战北琛长手臂就伸进去摸了摸。

果然,摸到了冰凉的玉佩,缓缓收回手臂,忽然,被带出来一个红色的小布包。

战北琛把捡来的玉佩递给沈初画,又看了看那个布包,“这也是你的?”

沈初画摇头,“不是,我从来没见过!”

小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随后一起点了点头。

战北琛修长的手指打开那布包。

啪啦!

一根骨头从布包里掉出来。

沈初画拾起那根骨头,她是学医的,对骨头也能立刻分辨出来。

这是一根成年人的半根肋骨。

“骨头?”战北琛蹙眉。

“恩,是成年人的半根肋骨。”沈初画视线立刻看向战北琛手中打开的布包,“里面还有什么?”

战北琛从里面掏出一打黄纸,翻开一看。

上面用黑笔画着一个恐怖的婴孩儿,下面七扭八歪地写满奇怪咒符。

最后一张纸上,还有血迹。

“这什么东西?”战北琛觉得厌恶,刚要撕了。

沈初画立刻阻止他,自己接了过来。

第145章 养小鬼

人的肋骨、恐怖的婴孩儿图像、印度奇怪的符号文字。

沈初画蓦地瞪大了眼睛,她明白了。

“这是养小鬼的东西!”沈初画很确定,重生前,她曾经跟着部队去印度参与救援,在那边呆了大半年,她了解到,当地的人养小鬼很普遍。

“养小鬼?”战北琛前所未闻。

沈初画认真给他解释,“我以前听说过,印度比较落后,他们当地的人,格外迷人,就喜欢养小鬼。

就是养鬼替主人办事,一般都是办坏事害人。

要先找一个婴孩儿的坟墓,挖出孩童的尸体,找出肋骨,然后让降头师写下咒语,召唤孩童的灵魂,每日用血养着这骨头,就是养着小鬼。

小鬼是邪恶的东西,养小鬼的人,一般都是心思歹毒,想要养鬼报复人,害人的人。

老一辈人,都很反感这东西。”

沈初画一颗心提了起来,不自觉的心中感到些害怕。

战北琛蹙眉,盯着那骨头,“这东西真能害人,替人做坏事?”

“这个不是真正的养小鬼,这只是有人故意模仿的,真正的养小鬼,这骨头都是暗红色的。

这东西在印度那边确实存在,后来慢慢也流传到我们这边。”沈初画道。

“看来,是有人故意伪造养小鬼的东西,放在我们床下,想要诬陷咱们养小鬼!”战北琛豁然明白。

沈初画盯着那骨头道,“不是咱们,是我!”

“会是谁送进来的?咱们这屋子除了张妈平日里帮忙打扫,今日也就李悦枝来过,不过她进来跟我说几句话,便走了,根本没机会放这些,若是昨天之前放的更不可能,张妈每日打扫,她便会发现了!”战北琛捏着那打黄纸,冷静分析。

脑子里的片段一一闪过,忽然,他想到了,“是她!”

战北琛冷冷地道。

“谁啊?”沈初画不明白。

“你叔叔家的老二,沈应湘,我方才回房的路上在走廊上遇见她了。

她看着我的第一眼,是心虚。”战北琛确定,一定是沈老二。

沈初画将肋骨用黄纸包好放回布包,又将布包放在她的宝箱里。

心中不免冷笑,果然又是沈应湘,为了害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弄这么一套养小鬼的东西放在她房里,这是在等待机会,让战家的人都知道她沈初画是养小鬼的邪恶之人。

这事儿,老祖宗忌讳,大统领忌讳,若真让战家人误以为她沈初画养小鬼,那她还真是会万劫不复。

好阴损,沈应湘升级了!

“给我,我现在就去杀了沈老二,我会告诉所有人,是我撞见她放的这东西来诬陷你,她必须得死。”战北琛一双幽深的黑眸透出嗜血的狠劲儿,想要诬陷他战北琛的女人,简直找死。

“别!”沈初画转过身,温柔的抚了抚他的胸口,“死对沈继斌一家人来说,是最轻的惩罚!

他们霸占我家这几年以来,做过的孽,死,太容易了!”

沈初画每每想到原主记忆中的那些恐惧和屈辱,她就觉得感同身受,她要报仇。

不能让原主的灵魂冤死。

第146章 揭穿陷阱

战北琛伸手轻轻捏着她纤柔的下颌。

巴掌大的一张脸,落在他宽大粗粝的掌心,四目相对。

他看到她原本熠熠生辉的眸子,带着点儿悲伤带着点儿委屈。

他的心跟着疼了下,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你想报仇,我陪你,咱们慢慢儿玩儿死他们!”

沈初画听到这话,有些讶异,战北琛太董她了。

民国这个年代的男人,大多还余留着前清时候的封建和传统。

他们都觉得娶妻要娶贤,要心思简单,心地善良,

有宽广的胸襟,就算别人过去对你再不好,你也要懂得放下,以礼相待,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战北琛看穿她的心思,不仅不说她报复心强,还要帮她。

实属难得,沈初画更觉得自己嫁对了人。

战北琛狂妄,做事心狠手辣,可是他却明事理,是非黑白看得清楚,如今的年代,多么难得。

“谢谢你啊!”沈初画颇为感动,发自内心谢他。

“叫琛哥!”战北琛邪痞地朝自家媳妇眨了眨眼。

“嘿!”沈初画的坏心情被战北琛逗得一扫而光,“琛哥!”

“乖!”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脸蛋儿。

沈初画蓦地抓住他的手,“等等,我去到处看看咱们房间检查一下,我怕沈老二还放了什么东西想要诬陷我,我得仔细找找。”

“嗯!我帮你!”

说完,小夫妻俩立刻行动。

战北琛找客厅厨房,沈初画找卧室衣帽间。

最后,沈初画在衣帽间的手饰柜上,发现了一支平时从未见过的翡翠簪子。

“战北琛,这个是你送给我的吗?”

战北琛走到她跟前拿起簪子一看,摇头,“没有,不过,这个好像在哪里见过。”

蹙眉仔细回想,“对,这是爹珍藏多年,视若珍宝的那套首饰里的翡翠簪子!

这套首饰里面有一对耳环,一个项链坠子,还有这只翡翠簪子。

爹以前一直把他们放在书房的书柜上,今年年初英国商人威廉先生送给爹一个水晶盒子,爹就把这些首饰收进水晶盒子里放在珍宝室……不对!”

战北琛一双眸子泛着精明的光,眉头紧蹙,思索着。

“怎么?”沈初画见战北琛眸色凛冽,便问道。

“沈老二没那个本事进到珍宝室偷到这东西放在咱们房间里,她背后有指使者,是祁媚,珍宝室的钥匙,只有祁媚有,而爹格外重视那套珠宝这事儿,也只有战家的人才知道!”战北琛思路清晰,全想明白了。

沈初画点头,“没错,从上次奶奶出事,我就发现,大太太和沈老二是一伙儿的,她们想诬陷我。”

当当当!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

“四少奶奶,我是老祖宗房里的许嫂,奉命来给您送老祖宗的赏赐!”

沈初画和战北琛正在卧室里讨论,门口便传来一道谄媚的声音。

沈初画起身去客厅。

“进来吧!”沈初画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杯茶,假装抿了一口。

“四少奶奶!”许嫂一改往日里对她的横眉竖眼,装出来几分慈祥。

第147章 有故事的翡翠坠子

沈初画则是一改外人面前的温婉,故作刁钻,不屑地扫了她一眼。

“少奶奶深得老祖宗喜欢,方才李小姐去老祖宗房里探望,老祖宗拿出两对儿珍珠耳环和一个翡翠坠子,一对儿耳环送给了李小姐,另一对儿耳环还有这翡翠坠子,便让我拿过来给您,说是这和您今日穿的白衣搭配的很,让您晚上丧宴的时候戴上。”

说着,许嫂双手将一个深绿色的锦盒递到沈初画面前。

沈初画挑着眼角,装出一副刁钻样儿,深吸了口气儿,语气刻薄,“放那儿吧,还请许嫂回去替我谢谢老祖宗,今儿晚上,我一定戴着去丧宴。”

许嫂一听,脸上闪过一抹得逞,随后憋笑了下,恭敬地将锦盒放在茶几上,心中窃喜。

沈初画盯着她,见她放下锦盒要正要倒退出去。

她蓦地伸腿,迅速又收回。

许嫂毫无防备,整个人被蓦地绊倒。

砰--

后脑勺着地,摔了个王八翻身。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沈初画淡笑,想起方才回房时候看见许嫂和祁媚房里的仆人李嫂窃窃私语,边说边笑,嘀嘀咕咕,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现在她都明白了。

这个许嫂就是祁媚安插在老祖宗房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是可恶之人,摔死了活该。

“混帐,谁在这里鬼哭狼嚎?”战北琛一脸怒气从卧室里走出来。

许嫂不顾上疼痛,立刻起身,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四少打扰了,四少打扰了,我……”

“滚出去!”

“是,是!”许嫂吓得仓皇而逃。

沈初画发笑。

战北琛坐在她身旁,打开锦盒。

里面是一对儿耳环,和一个半心形的翡翠坠子。

“这是爹珍视的那套首饰中的翡翠坠子,老祖宗命她送过来的?”战北琛觉得不可思议,奶奶也跟祁媚一伙儿了?

沈初画摇头,拿过坠子,冷笑一声,“不是,奶奶应该只送了这对儿耳环给我,这个坠子应该是祁媚让人后放在里面的,看来她们是想让我今晚在丧宴上,当着父亲的面儿戴上这坠子,好激怒父亲。”

战北琛接着她的话道,“多年来,谁敢动这首饰,就等于动了我爹的命,若你今日戴着去丧宴让爹看到,爹一定会追究,这些毒妇,着实应当一枪毙了。”

沈初画盯着坠子看了好一会儿,奇怪道,“我怎么觉得这坠子这么眼熟呢?呀,我想起来了,我娘给我留下的嫁妆里面,好像有个跟这个一样儿的坠子,就在我命人带回来的箱子里,我去找找!”

说着,沈初画起身来到衣帽间,打开自己命人搬过来三箱子嫁妆,一顿翻找。

找到了!

沈初画从箱子底儿发现了翡翠坠子。

两个坠子拿到一起。

两个半心形的翡翠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心形。

“这两个坠子是一对儿?”沈初画讶异。

战北琛亦是如此,哼笑一声,“这里面有故事啊!”

沈初画看着这两块儿翡翠儿,心中了然有了计划。

“战北琛,你帮我个忙!”沈初画眉眼中带着灵气儿。

第148章 全世界最好的战北琛

战北琛点头,“夫人请讲,能为夫人效劳,乃夫君之荣幸。”

“你现在下楼去大厅里,帮我望风,拖住大太太别回房,一刻钟就好!”沈初画俏皮地伸出一根手指在战北琛面前。

战北琛眸子深色了几分,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似猜透她心思的邪笑,“夫人是想偷偷潜入大太太房间,把这翡翠簪子、吊坠儿‘还’给祁媚?”

“知我者,夫君也!”沈初画配合他,半开玩笑地挑了挑眉,灵动的一双明眸,带着勾魂摄魄的纯真。

战北琛望着他女人这娇美的模样,一把抱住她的腰,向前几步,蓦地将她咚在墙上。

他的身体压着她。

沈初画抵着他的月匈膛,微挣扎,“别闹了,情况紧急,快去!”

战北琛霸道地亲下来,他下巴微微冒出的胡茬,故意扎她柔嫩如破了壳的鸡蛋似的双颊,又软又滑。

“唔……别……别闹了战北琛!”沈初画细微娇嗔。

“别动,听!”战北琛蓦地抬起头,一张帅到惨绝人寰的俊颜蓦变得认真郑重,一双墨眉深锁。

沈初画吓得不敢动,大气儿都不敢喘,躲在他怀里,“怎……怎么了?”

战北琛一把抓住她柔嫩的小手,放在自己月匈口,“听到了么?这么狂热的心跳,只因为你!”

沈初画瞪大了眼睛,视线缓缓看向自己被他抓着按在他心脏处的小手,这男人……

又逗她?大、坏、蛋!

“呀……”

战北琛的唇蓦地贴着她细嫩的脖颈,用力吻了下去,不是吻,是在吮!

“战北琛你干嘛?你别这样,弄出痕迹,别人会看到的!”

呼,战北琛蓦地抬起头,笑得戏谑,眉间尽是逗a弄之色,“看到怕什么,我媳妇,我亲的,我怕谁?”

“你快出去替我办事吧你!”沈初画羞得浑身发热,这男人太能撩了,他说自己从来没有过女人,她表示质疑。

战北琛理了理衣领,帅气地转身往出走。

背影骄傲,身姿优雅,气度倜傥。

打开门,临走出去前,蓦地转过身,“媳妇!”

沈初画抬起头,只见战北琛猖狂倨傲地扬唇,俊美锋利的五官透露着致命的邪痞,霸气开口,嗓音清冽“自己注意安全,大胆放手去干,出了事儿,我替你担着。”

说完,他右手握拳锤了锤自己的左肩,一向冷峻的脸,勾唇一笑。

沈初画此刻已经被这男人撩到腿软。

小心脏扑通扑通,故作淡定欠了欠身真诚道,“战北琛,谢谢!”

“嘶!”战北琛假装不悦,动了下嘴角,“叫琛哥!”

“琛哥!”沈初画笑着道。

战北琛这才关上门离开。

沈初画一个人在原地心花怒放。

独自一个人笑出了声。

镇定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儿没干。

都怪战北琛,总是喜欢逗她。

-

战北琛下楼替媳妇把风,张妈说,战家女眷,皆在老祖宗房里闲聊。

战北琛便随意坐在大厅喝茶,心想着祁媚若是从老祖宗房里出来回房,也必能经过这里,他也能看得清楚。

第149章 调换珍珠手包

-

临近丧宴时候,

沈初画换了一套旧式的白云锦绣着银边儿的大襟衫,双手搭在一起,宽大的袖口垂在下面,无人能看出这袖口中藏着的东西。

沈初画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头青丝浓郁顺滑,半挽着发髻,更衬托气质,气色红润,肤白似雪,清纯中又透着无尽的妩媚,颇有大家名媛的气质,不错……

只是!

那个坏坏的战北琛方才在她的脖颈处吮出了红色的痕迹,一朵一朵,如花般盛开。

讨厌,这让人瞧见,多难堪?

沈初画无奈,戴上自己嫁妆里那条和大统领极为珍视的翡翠项链相似的坠子,又找来白色的英伦丝巾绕在脖子上,打了个花结儿。

此番点缀,将老式的大襟衫衬托得颇为洋气好看。

再配上老祖宗送的一对儿珍珠耳环,完美。

沈初画款款走出房间。

走到二楼环廊处,恰好碰见了迎面而来的三姨娘。

沈初画欠了欠身,“三姨娘!”

三姨娘点头,同她一同下楼去餐厅。

四周无人,三姨娘小声在她耳边道,“今日你要多加小心,下午时候,祁媚在老祖宗房里夸赞你,还暗示老祖宗送你礼物,这不是她的风格。”

“多谢三姨娘提醒!”

到了餐厅,战家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

沈应湘迎面走了过来,笑得无害,清晰的瞧见沈初画白色丝巾下,隐约而见的翡翠吊坠,露出开心的笑容。

“妹妹来了?”沈应湘笑道。

沈初画冷冷地抿唇,“这话应该我问姐姐吧?今晚算是我们战家家宴,姐姐怎么也在?”

沈应湘喜气地道,“我和大太太一见如故,她又没有女儿,说是让我常来走动伴她身侧侍候陪伴,再说,因为妹妹的关系,沈战两家是姻亲,李先生丧宴,我代表你的娘家人出席也是不失了礼数。”

沈初画也跟着笑了下,心想,沈应湘,你就得意吧,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沈初画扫了一眼沈应湘手中握着的珍珠手包,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

往前走,她故意使劲儿撞上沈应湘。

沈应湘毫无防备,手中的手包被沈初画撞飞。

“你……”沈应湘刚想破口大骂,蓦地想到此刻是在战家,入了座的人那么多,她不能失态。

便只是瞪着沈初画。

沈初画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急忙去帮她拾那撞到脚落里的珍珠手包。

她背对着沈应湘,拾起珍珠手包的瞬间,偷偷将宽大袖口中藏着的一模一样的珍珠手包,和沈应湘的调换了。

起身,不动声色的将珍珠手包还给沈应湘,“对不起,姐姐,失礼了!”

这时候,二少战南唯和四少战北琛迎面走了过来。

沈应湘立刻换上柔婉的微笑,“无事!”

一把接过自己的珍珠手包,便虚伪地跟二少和四少打招呼。

可战南唯和战北琛皆没理会她。

战北琛搂着媳妇入座。

大统领府的餐厅高雅华丽。

长长的北欧实木餐桌上面摆满了丧宴上必备的菜品。

第150章 李悦湘同意婚事

战家的人,纷纷入座,而将领亲友们,则是管事帮忙安排入座。

平日里空了大半的餐桌,如今坐得刚刚好。

佣人们将桌上杯盘碗盏诸物摆放好,便退下去。

战穆尘一身长褂坐在主位上,一双鹰眸扫了一眼在坐的各位,低沉带着威严的嗓音道,“今日,是李先生的丧礼,李先生是我们江东的英雄,亦是我情同手足的兄弟。

今日在座各位一起送他最后一程,李先生地下有知,也该安息了。”

在座的各位,继续听着。

战穆尘又道,“今日我在丧礼上,宣读李先生临终遗愿,其一,望我们江东营中将领坚守职责,守护家园,盼着我们共成大业。各位将领,可愿意?”

“大统领!”章毅山身为武胆立刻道,“您放心,我们定当竭尽全力,守卫江东,跟着大统领,共创伟业。”

参谋长祁司一双精明的眸子闪烁了几分,立刻跟着道,“守卫江东,共创伟业!”

其他几位高干将领急忙齐声说,“守卫江东,共创伟业!”

战穆尘满意地点点头,又道,“老二,李先生对你颇有厚望,虽然未来未定,可你定要牢记李先生教诲,不可一日松懈。”

“是,爹!您放心,儿子定当竭尽全力,守护江东。”战南唯正襟危坐,一脸英气地点点头。

最后,战南唯看向坐在老二身边的李悦枝,“悦枝,你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

虽然是李先生的女儿,可是我早已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孩子。

你爹遗愿的最后一条,希望你嫁给老二!

你有何想法,不妨说出来,我们战家开明,若你不想嫁,绝不逼你,若你同意,从此以后,就住在战家,我们战家定不会亏待你。”

战穆尘此话一出,战南唯下意识地看向沈初画。

而李悦枝也看向战北琛。

战北琛格外注意二哥的眼神,当他看到二哥又看向自己媳妇的时候,蓦地身子一歪,当着众人的面,把坐在他身旁的沈初画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肩膀。

沈初画一怔,低下了头。

战南唯立刻收回了僵直的视线。

李悦枝亦收回视线,她今日已经想清楚了。

她暂且答应这门婚事,先住在战家,只要和战北琛住在一个屋檐下,她就不信她比不过那个沈初画。

“爹从小给予我的教育就是传统的,父母之命,悦枝理应答允,相信父亲的安排定是最好的!”李悦枝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

战南唯有些诧异,没想到李悦枝会欣然同意。

“好!”战穆尘容颜大悦。

战南唯心中奔腾,怎么他娶妻,没人问问他是否愿意?

“爹!”战南唯开口。

祁媚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儿子,随后坐在大统领身边笑得开了花,“大统领,日后咱们可要多疼悦枝!”

李悦枝是文胆之后,这样的女儿家,自然有资格做未来的大统领夫人。

儿子娶了她,未来的大统领宝座,基本就是坐稳了,老三老四再想争夺怕是都不容易。

第151章 主仆二人唱双簧

老四媳妇,老三媳妇,一个有疯傻的旧病历史,一个是北方大统领的女儿,说到底未来都是要短兵相见的,怎么可能让这样敌人的女儿未来做战家的女主?

呵呵!

所以,老三老四,都不能继承大位,只有他儿子才有资格。

“大统领,我爹他今日才下葬,三年内我理应守孝,我跟二少的婚事能不能等到三年之后?”李悦枝用缓兵之计,她只想留在战家,却从不曾想真的嫁给战南唯。

“对!”战南唯格外激动的赞同,“自古以来父母去世,儿女理应守孝,三年之后再结婚也不迟!”

战穆尘倒是喜欢孝顺守旧礼数的孩子,便点点头,“好,等我让鬼算子选个吉日,你们先订婚,正式结婚,就等三年以后吧!”

战穆尘话既出口。

李悦枝只能答允,若违抗订婚,定会让人怀疑她答应这婚事的目的。

“谢……谢谢爹!”战南唯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握得指节泛白。

李悦枝微微颔首,“谢谢大统领。”

“悦枝啊,既答应做战家媳妇,就是我战穆尘的孩子,以后你也改口吧,叫大统领倒显得生分了些。”战穆尘道。

“父亲!”李悦枝表面顺从乖巧,心底里满是对战北琛的惦记,余光瞥到平日里一向冷漠狂妄的战北琛此刻竟然亲昵地搂着沈初画她只觉得心如刀割。

“好,吃饭吧,今日丧宴,说起来,坐在这里的都算是战家自己人,咱们一起悼念李先生,皆食素。”

战穆尘说完众人纷纷拿起筷子。

就在这时,祁媚的仆人李嫂小脚急促跑到祁媚身后,神色慌张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祁媚啪嗒丢下手中的筷子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你说什么?”祁媚故意让所有人听到她的惊呼。

沈初画唇边浮过一抹不屑的冷笑。

好戏,就要开始了,祁媚又要给她自己挖坑了。

战穆尘一双鹰眸带着阴鹜,瞪向祁媚,“这是丧宴,你大呼小叫什么?”

祁媚装作吓得不知所措,一双凤眼带着恐惧胆怯看向战穆尘,“大统领,珍宝室的门被人撬开了,您最珍贵的那套翡翠首饰,失窃了!”

战穆尘面色变得铁青,那套首饰,是他年轻时候送给最爱的女人的,后来女人失望离开,便将那套首饰的一部分还给了他,这么多年,他看到那首饰就像看到了她,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动他珍视的宝贝?

祁媚语气严厉地质问自己的仆人李嫂,“什么时候发现门被撬的?”

“应该是下午!中午我打扫的时候门锁还是锁好的!”李嫂扑通跪在地上,戏精般地哭了起来,“大统领饶命,大太太饶命,早上给大太太取首饰的时候,我还看到那放在最高处的水晶盒子还在,可刚刚那水晶盒子被摔的粉碎,里面的首饰全没了……呜呜……”

李嫂哭得声情并茂。

“够了!”祁媚呵斥一声,“你平日里就在三楼打扫,我让你看好那珍宝室,没想到你如此失职,我问你,下午时候都谁去过三楼?”

沈初画看着她们主仆二人唱双簧,就觉得好笑。

第152章 沈初画被诬陷

李妈假意思考了几秒钟,随后目光带着胆怯地望向沈初画。

沈初画柔软澄澈的眸子夹杂着装出来的单纯望向李嫂。

“下午时候,女眷们皆在老祖宗房里闲聊,我……我只看到……看到!”李妈跪在地上,装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妈,你务必实话实说!”祁媚假意逼问。

“下午时候,我和老祖宗房里的许嫂一起擦三楼环廊扶手的时候,撞见过三少奶奶,匆匆往三楼去,之后又神色慌张地离开。”

李嫂和许嫂是一伙儿的,下午时候,她们是有预谋的撞见四少奶奶沈初画的。

不过是在二楼,她们故意说成三楼,那个时候,战家的人,男人们在一楼大厅聊天,女眷们都在老祖宗房里闲聊,只有沈初画独自一个人回房。

撞见了沈初画之后,她们立刻去祁媚那里禀报。

却忽略了当时沈初画在走廊里,还遇见了李悦枝。

李嫂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纷纷看向沈初画。

沈初画一张白净的脸,柔媚的五官变得讶异,唇瓣饱满的樱红,雪白的牙齿陷入其中,一双大眼睛很是无辜,如此无害的模样,让人看了就觉得她心有委屈,叫人不由得心发软。

战北琛此刻浑身散发着萧冷寒意,俊美的五官染上一抹寒霜,冷眸微眯,声音清冽,带着浓浓的不悦,“你说我媳妇偷的首饰?”

战北琛一字一句问跪在地上的李嫂。

李嫂被四少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面色惨白,眼睛直看祁媚。

“怎么了,又怎么了?吃个饭,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一道苍老的妇人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回头,只见许嫂推着坐着洋派轮椅的老祖宗缓缓进了餐厅。

老祖宗穿着一身深紫色的旧式大襟衫,气质雍容,脸上有着浓浓的不悦。

众人欠身行礼。

祁媚看见许嫂推着老祖宗进来,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随即装出一副大太太该有的公平架势,冷冷扫了一眼李嫂道,“凡是也不能听你一人之词,冤枉了四少奶奶,正巧,许嫂来了,我便问问她,若你敢撒谎,诬陷四少奶奶,我定不饶你!”

李嫂连连磕头,“我不敢,我不敢!”

祁媚看着许嫂问道,“今日下午,你跟谁在三楼打扫卫生?具体在做什么?”

许嫂欠了欠身,“我跟大太太房中的李嫂一起在三楼擦环廊的扶手。”

许嫂是祁媚安插在老祖宗身边的眼线,这一切口供都是祁媚教的。

“这期间,谁上过三楼?”祁媚又问。

“四少奶奶!”许嫂十分肯定。“当时四少奶奶神色慌张,我们还纳闷儿就多看了两眼。”

战北琛刚要起身替她说话。

沈初画按着他,示意他不要出手,战北琛无奈,只能听媳妇的。

“父亲!”沈初画不慌不乱,欠了欠身,眉眼干净镇定,柔声道,“我请求您派人搜查我的房间!”

战穆尘沉声道,“老四媳妇虽进门没几日,但我信你!

一文聘礼不收,还附带巨额嫁妆嫁进战家的媳妇,我不信会贪图这点儿首饰。”

第153章 致命的诬陷

“初画感激父亲的信任,但还请父亲答应了我,命人搜查我的房间,这样才能或多或少,证明我的清白,日后也不会落人口舌!”沈初画请求。

心想着,祁媚和沈应湘那么着急被打脸,她就成全了她们。

“来人啊!”没等战穆尘开口,战北琛语气愤怒地朝门外吼了一声。

战穆尘的副官吕良启迈着大步毕恭毕敬地走进来。

“吕副官,你带着卫兵,去我房里搜查,看看我爹平日里最珍视的那套首饰是否在我们房里!”战北琛冷声命令,整个人靠在餐椅上,微歪着脑袋,视线幽冷,手中的意大利汤匙被他十足的手劲儿缓缓掰弯。

吕副官毕竟是战穆尘的人,他视线扫了眼战穆尘。

战穆尘点头,他一扣军靴,行了个礼,“是!”

战穆尘信任沈初画,但老四脾气火爆,他下令了,就由他去吧。

大统领允许,吕良启立刻转身带人去查。

战北琛的视线在祁媚、李嫂、许嫂身上冷冷掠过,“若搜不出什么东西来,若今日冤枉了我媳妇,你们拿命来偿!”

众人闻言,皆吓得不敢作声,战穆尘说了开饭,在场的人,却因为战北琛怒了,无人敢动筷。

此刻,明明战穆尘才是众人之首,可战北琛浑身流淌出的威严和强势,却盖过了他父亲,更是令人畏惧。

谁都知道,战北琛虽然经常在部队混,但他最厉害的,还是经商,战家的几大资金来源,兵火、洋行、码头货物进出口、纺纱以及舞厅等等都由战北琛掌握经营。

如今这乱世,拿枪杆子的,固然厉害,可一旦打起仗来,这部队还是要有钱才有兵火打仗,钱才是硬道理,所以众人都知道,战二少再厉害,一旦打起仗来,还是要跟四少拿钱,谁权利更大,众人也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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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媚和沈应湘意味深长的互看了一眼,她们心中有谱,自然不怕什么,只等着等会儿沈初画出丑,到时候,四少怕是都不会站在沈初画那边。

下午时候,沈应湘趁着沈初画给战南唯治疗伤口的时候,祁媚帮她将众人控制在大厅和老祖宗房里,所以她悄悄将祁媚给她准备的几样能置沈初画于死地的东西都放在沈初画房里了。

大统领珍视的翡翠簪子,还有大统领和老祖宗都最为忌讳的‘养小鬼’物件儿。

偷了东西,还不算什么,这‘养小鬼’绝对会让大统领将沈初画逐出门。

老辈人都知道‘养小鬼’那是心思狠毒的人才做的事情,小鬼养不好,会反噬,会害的整个家族被小鬼缠身不得好死,家族灭亡。

战家是第一豪门,很在乎这些,一定容不下沈初画。

这几招都是大统领夫人祁媚设计的,不得不说,真是高明,沈初画再厉害,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也不可能看穿这些,这是一针见血的杀招。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吕副官行了礼,“报告,里里外外搜查两遍,并未找到那套翡翠饰品。”

第154章 诱惑敌出招

祁媚心里咯噔一下,李嫂和许嫂吓得都得瞪大眼睛,浑身发颤,面色惨白,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沈应湘更是诧异地瞪向沈初画。

沈初画面不改色,规规矩矩的坐着,没有被冤枉后的委屈,亦没有对冤枉她的人,恶言相向,出奇的平静,让人佩服,在场的人都觉得四少奶奶真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胸襟宽广,贤良淑德。

沈应湘终究是没忍住,蓦地转过身看着那副官,“你们认真找了吗?床底下,衣柜里,通通都找遍了吗?”

沈应湘激动的拿着手包就来到吕副官面前质问。

众人纷纷向沈应湘投去诧异的眼光,今日丧礼过后,沈应湘踏进战家,逢人就自我介绍,说自己是沈初画的堂姐。

众人也都对她印象深刻,她们是姐妹,却站出来质疑吕副官,明眼人都看出来,她巴不得沈初画死。

吕副官冷冷扫了她一眼,没有回应,他压根儿瞧不起这张扬的沈小姐,自然不会回答她的质问。

见吕副官不理她,沈应湘按耐不住了,大统领夫人说过,今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想到这儿沈应湘蓦地转过身看向背对着她而坐的沈初画,踩着高跟鞋噔噔走过去,强装出虚伪的笑,从身后,一手搭上沈初画的肩膀上。

柔声道,“我就说,我妹妹怎么会偷拿别人的东西呢?咦?妹妹你在屋子里,怎么还戴着一条丝巾啊?”

“你别碰我!”沈初画假意恐慌,捂着纱巾,向前靠了靠。

见她心虚,沈应湘眼底闪过一抹杀气!

看来,沈初画是意识到了李嫂给她送去的项链有问题。

没错,下午在老祖宗房里的时候,大统领夫人故意在众人面前说沈初画的好话,让老祖宗欢心,还明里暗里要老祖宗送沈初画礼物。

老祖宗便送了初画一对儿耳环,祁媚让李嫂给沈初画送耳环的时候,将大统领珍视的翡翠项链也放了进去,还说老祖宗让沈初画晚宴时候戴着,为的就是让她在晚宴上,激怒了大统领,人证物证聚在,百口莫辩。

就在这时,祁媚眼尖地盯着沈初画,蓦地惊呼,“那……那是什么?”

众人随着祁媚的目光看向沈初画的脖颈。

纱巾围着的脖子上,隐约看到一个翡翠项链。

众人皆诧异。

战穆尘眸光一凛。

沈初画假装慌张地忙用手推了推纱巾,她故意让那翡翠坠子露出来,让大家隐约看到。

她这个翡翠项链坠子和大统领珍视的那个是一对儿,不过大统领一定能分辨出是不是他那一个,所以沈初画故意装作心虚,等下好让祁媚和沈应湘万劫不复。

三姨娘看清了那坠子倒吸了口气,糟了,初画还是没能逃过祁媚的算计。

沈应湘歪着脑袋看向沈初画的脖颈,“妹妹,你脖子上那项链,不就是大统领的那条么?你怎么戴在身上?”

沈初画眸子里带着些锋芒,转头瞪向沈应湘,“姐姐怎么知道大统领珍视的项链长什么样?姐姐见过?”

第155章 害人不成终害己

大统领对那套翡翠首饰格外珍视这件事只有战家人才知道,沈应湘一个外人,不可能知道。

众人纷纷盯着沈应湘。

沈应湘一时着急失误了,被沈初画这话怼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我……我只是从未见妹妹戴过脖子上这条项链,觉得好奇罢了!”沈应湘慌张解释,一脸尴尬地看向祁媚寻求帮助。

祁媚立刻道,“初画脖子上那条项链是从哪儿来的?我隐约看着……着实和大统领珍视的那条极为相似。”

祁媚说着还假意难为情的看了大统领一眼。

战穆尘一脸阴鹜,祁媚心中窃喜,沈初画这贱人,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人赃并获,看你怎么解释!

沈初画倒是极为淡定,平静道,“我这条项链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嫁妆,跟父亲珍视的应该无法相比,我这只是普通玩意,自然不如父亲的珍贵。”

说完,她故意用手拉了拉脖子上的纱巾,让众人以为她在故意遮挡着什么。

沈应湘想要沈初画死,极为迫切,伸手蓦地抓住沈初画的丝巾撕扯,“是不是,也要露出来给大家看看呀!”

沈初画猛地回过身,抬手假装闪躲,实则狠狠用手臂将沈应湘手中的手包打出去。

啪嗒…哗啦……

沈应湘的意大利珍珠卡扣手包摔在地上,卡扣弹开,里面红色的布包掉出来,那布包里面的肋骨和那画着恐怖婴孩儿写满咒语的黄纸卷在一起掉了出来,恰好掉在老祖宗轮椅的脚边儿上。

沈应湘差点儿没被沈初画带倒,手包被打出去,低头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她明明将那‘养小鬼’的物件儿偷偷放进了沈初画的床下面,怎么会从她的手包里掉出来?

她慌了,立刻狼狈地爬过去要捡。

老祖宗苍老的脸上布满狠戾,眸色一凛,抬腿狠狠地在爬到她腿边的沈应湘的肩膀上踹了一脚。

“啊……”沈应湘没想到老祖宗腿劲儿这么重,她一疼,捂着肩膀跌到一边。

“给我捡起来!”老祖宗声音威严道。

一旁站着的吕副官动作麻利,立刻拾起来递给老祖宗。

老祖宗冷着脸,展开那黄纸,掐着那肋骨和红布包。

定睛一看,随后脸上露出极致的愤怒之色。

啪--

厌恶地将手中的东西都丢出去。

“你这贱蹄子,竟然把如此不干净的东西带进我们战家?”老祖宗气得气喘。

战穆尘扫了一眼吕副官,吕副官立刻将东西捡起来递到大统领面前。

桌上的所有人纷纷看向那东西,脸上都露出震惊和厌恶之色。

这是‘养小鬼’的物件儿。

代表着不吉利代表着阴损。

祁媚盯着大统领手中的黄纸和肋骨,吓得面色惨白,身体忽悠一下,差点儿没跌倒。

愤恨至极地瞪向沈应湘。

她不是让沈应湘那个蠢货放在沈初画房里,怎么会在这包里出现?

沈应湘像是傻了似的,连连摇头,“不是……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这东西怎么会跑到我包里?

对,我想起来!”

第156章 沈家的真实嘴脸暴露

沈应湘慌张至极,蓦地看向沈初画,抬手恶狠狠地指着沈初画,“是你,是你偷偷把这东西换到我包里来诬陷我的,就是你!”

沈初画也不解释,整个人装作吓坏了的样子,脸色惨白,红唇饱满,白齿陷入其中。

战北琛当着众人的面,一把将沈初画的头,霸道地按在自己的肩头,指节分明的大掌扶着她的肩膀,轻轻安抚。

啪--

战穆尘大掌一巴掌拍在桌上,容颜大怒,一双鹰眸瞪向沈应湘,“放肆,我战家乃是吉祥的风水宝地,有菩萨镇宅,这家里从未见过这脏东西,你今日假意送葬,实则带这邪恶之物入了我战家,你是何居心?”

沈应湘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这一天装出来的淑女全部消失不见,“大统领,真的不是我带进来的,是沈初画,是她放进我包里诬陷我的请您明察,也是她,也是她偷了您珍视的宝物,她在我们沈家的时候,就手脚不干净!”

“住口,我战家的儿媳妇,岂能容你如此污蔑?我战穆尘征战四方,阅人无数,看你一眼,便知道你的心性,我容忍你都是看在老四媳妇的面子上,身为人姐,你如此歹毒,简直令人发指!”战穆尘很少这么对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

沈应湘嚎啕大哭,“不是的,大统领,您真的错怪我了,都是沈初画,都是她故意陷害我的,不信您去问我爹娘,你们问问,是不是沈初画手脚不干净,经常偷我们家的东西?”

沈初画蓦地离开战北琛的怀里,起身朝战穆尘欠了欠身,保持一个晚辈对长辈最起码的尊重,随后起身,仪态端庄,头微低着,一双明眸凌厉地瞪着沈应湘,“姐姐说这话,不昧着良心么?

我想,在坐的各位都知道爹沈继良,他是前清的状元,也是沈记药铺的原主人。

前几年,我爹娘因为救人去世了,姐姐你们一家人便霸占了我家的宅子,把我赶到偏屋。

药铺原名本叫怡良药铺,可姐姐的爹,也就是我叔叔,强行霸占经营并且改了名字叫沈记药铺。

多年来,你们吃喝住用,哪一样不是我爹娘留下的?

偷?

怎么我用我自己家的东西就成了偷?那你们呢?你们霸占我家宅子,私用我家钱财,这算抢劫么?

还是明偷?”

沈初画不卑不亢,居高临下,条理清晰的逼问沈应湘。

“你……你……”沈应湘瞪着一双猴急的眼睛,歇斯底里的吼道,“我爹和你爹是亲兄弟,我爹继承你家的财产,应该应分!”

啪--

老祖宗忍无可忍,捂着还在愈合中的伤口,从轮椅上站起身,来到沈应湘身边,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她用了十成的劲儿,打下去以后,由于反作用力,她老人家,身子向后晃悠了下。

沈初画立刻扶住了老祖宗,“奶奶,您别跟着我着急上火,小心身体。”

老祖宗拍了拍沈初画扶着她的手道,

第157章 闺房中的私事暴露

“好孩子,别怕她,奶奶算是知道了,她这一家子,就是无赖,以后啊,奶奶替你做主,看谁敢欺负你,我剥了她的皮!”

老祖宗气得抬脚,狠狠地踩在沈应湘按在地上的手上。

“啊……啊……”沈应湘疼得要命却又不敢奋力拔出手指,害怕把老祖宗弄得摔倒了,万一老祖宗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是要偿命的!

“吕副官!把这个沈老二给我丢到山脚下的池塘里喂鱼。”战北琛下令。

战北琛一向狂傲,也受大统领偏爱,所以做事霸道,众人也都知道,他替大统领下令,也都没人反驳。

“是!”吕副官敬礼,随后立刻命一旁的卫兵动手,驾着沈应湘的胳膊拖着她就往出走。

沈应湘鬼哭狼嚎,“不要,不要啊,大统领,我能证明沈初画是偷了您的东西的。”

“停!”战北琛蓦地下令。

卫兵立刻停了下来。

战北琛心想,这个沈应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铁了心,要往他媳妇身上泼脏水,好,证据是吧,他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证据。

战北琛双手放在裤兜里,踩着战靴,霸道地站起身,俊逸的脸上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森寒,“拿出你的证据,我考虑不让你去喂鱼。”

沈应湘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抬手指着沈初画的脖子,“沈初画,你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摘了你的丝巾?让大家看看你脖子上戴着的项链,到底是不是偷大统领的!”

沈初画一听这话,脸颊立刻染上一抹淡淡的红,微微咬唇,似乎有着难言之隐。

战家人的目光皆在沈初画的身上。

祁媚更是提着一颗心,阴狠地盯着沈初画。

她设了好几个圈套,就不信沈初画一个都踩不到。

战北琛帅气地长手臂一伸,霸道地勾着自己媳妇的脖子,修长的手指宠溺地掐了掐她柔软的下颌,“摘下来,让她看看,好死了心去喂鱼。”

沈初画转头,一双泛着光芒的眼睛,带着害羞,小声道,“战北琛,都怪你,我不能摘!”

“乖!”战北琛低头,当着众人的面在他害羞的媳妇唇上,轻啄了下,随后一把扯开媳妇脖子上系着的纱巾结。

柔软的纱巾翩翩滑落。

沈初画白净的脖颈展露出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朝她的脖颈上看去。

然而,此刻吸引众人目光的并不是她脖子上戴着的翡翠项链,而是……

那白净脖颈上,深深的吻痕。

在坐都不是小孩儿,自然一眼就能分辨出沈初画脖子上的印记,就是他们小夫妻欢爱时候留下的。

战北琛浑身带着傲气,才不在乎众人的眼光,动作轻轻拿下他媳妇脖子上的项链,在桌子上用力一划--

咻-

那翡翠项链飞到战穆尘的手边。

“爹,这是我亲眼看见我媳妇从她嫁妆里拿出来戴上的项链,您看是您那条么?”

战穆尘缓缓拿起那项链,平日里威严、处变不惊的面上忽然露出一抹震惊之色。

握着那翡翠坠子的手,剧烈的发抖,前所未有的失态。

众人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着战穆尘给出答案。

“不……不是!”

第158章 沈初画清白

祁媚和沈应湘皆脸色大变。

沈应湘已经吓傻了,跌坐在地上,连连摇头,不会的,大统领夫人让李嫂将大统领珍视的翡翠项链放进锦盒里,和老祖宗给沈初画的一对儿珍珠耳环一起送过去的,耳环沈初画戴着怎么偏偏项链换了,怎么会这样?

“大……大统领!”祁媚失态惊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大统领手中握着的翡翠坠子,“这,这分明就是您珍视的那条啊!”

她见过,而且不止一次,她看着这项链就觉得生气,大统领如此重视,一定是某个他心中爱慕的女人的,所以她便偷出来,让李嫂给沈初画送去,好诬陷沈初画。

可大统领竟然否认?

祁媚不敢相信,大统领竟然替沈初画遮掩罪行?

为什么?

沈初画触犯了大统领的底线,为什么大统领还帮她说话?

“混帐!”大统领鹰眸泛着怒火,瞪着身边的祁媚,“是不是那条,难道我不比你清楚?你是说我老眼昏花看错了?”

祁媚被痛骂只能瑟瑟地低下头,不敢吭声。

战穆尘鹰眸看向老四,“这个拿回去!”

战北琛大步走到父亲身边,将媳妇的翡翠项链收回来,捏在手中。

一双冷厉幽深的眸似带着寒光瞪向沈应湘。

似乎要对她下杀令。

沈应湘内心惊涛骇浪,脸色煞白,带着恐惧的眼神一直看向祁媚求助,可是祁媚都自身难保,吃瘪地低下了头。

沈应湘怕了,慌了,她不想去喂鱼,那得多疼啊,不行,她得自救。

沈应湘狼狈地霹雳啪啦站起身,嘴唇哆嗦着,疯狂朝沈初画扑了过去,疯狂地扯着沈初画的衣衫搜查,“不对,你一定是你偷的,就在你身上,沈初画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你藏哪儿了?”

沈初画一身功夫本可以立刻制服了沈应湘。

可是她不能,众人面前,她不想失态,不想跟沈应湘一般见识。

“住手!”

“住手!”

两道同样冷厉却有明显不同的男声带着威严,在餐厅响起。

下一秒,沈应湘感觉到冰凉的枪口,指着她的后脑勺。

她下意识地缓缓举起双手,“不……不要啊!不要开枪!”

所有人都看向发出这呵斥声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正拿着枪,抵着沈应湘后脑勺的战北琛。

而另一个,则是隔着长餐桌坐在对面李悦枝身旁的战南唯。

他手中拿着枪,也对准沈应湘的脑门儿!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啊,我……我……”

沈应湘浑身哆嗦,众目睽睽之下,吓得尿了裤子,随后眼前一黑,砰!

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吕副官立刻命人将沈应湘抬出去。

老祖宗一双凌厉精明的眸子盯着自己房里的仆人许嫂和祁媚房中的仆人李嫂。

此刻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脸上有着匪夷所思的心虚和恐惧,老祖宗方才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这两个人为什么凑到一起去擦三楼的环廊扶手?

她从未吩咐过,那说明,那两个贱蹄子都是一伙儿的,跟祁媚一伙儿要陷害老四媳妇!

第159章 兄弟俩针锋相对

“哼!”老祖宗冷哼一声,“许嫂,李嫂,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那贱蹄子的尿给我擦干净?”

合起伙儿来骗她一个老人家?哼,她人老了,脑子可精明的很,看她怎么收拾这帮贱蹄子!

“是!”许嫂怔了下,立刻转身要出去拿拖布。

“站住!”老祖宗严厉地呵斥一声阻止道,“用你们两个袖子擦!”

“啊?老祖宗,这……”许嫂一脸难为情。

“擦!”老祖宗严厉吼了一声。

李嫂和许嫂立刻扑通跪在地上,难为情,尴尬,却又不敢不从,只能用衣袖,一脸厌恶地帮沈应湘擦尿。

战家众人的视线纷纷在战北琛和战南唯之间流转。

空气似乎渐渐变得冷森。

众人心中也都纷纷感到讶异和奇怪。

战北琛脾气火爆,手段狠辣,谁动了他的女人,他要杀人,众人不奇怪,可是战二少,这行为,就有些奇怪了!

战南唯虽然常年在部队,可是做事也是个有分寸的,从不冲动,平日里回家,对任何人态度也颇为冷淡,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拒人千里,可今日竟然如此冲动,为了老四媳妇掏枪,这不像他的性格。

战南唯刚毅的脸上带着尴尬,缓缓收回手中的枪,刚要坐下。

可下一秒,战北琛的枪口蓦地对准战南唯。

偌大的餐厅,火药味儿十足。

战南唯抬头看向战北琛,脸上带着从容不迫。

众人讶异,屏住呼吸。

“二哥几个意思啊?是觉得四弟无能到保护不了自己的媳妇?需要你出手?”战北琛语气狂妄,声音清冽,带着浓浓的醋意。

虽是兄弟,可二哥最近也是过分到了极点,爹给他指婚,他看沈初画,受了伤不去医院,却让沈初画给他医,如今有人欺负沈初画,一向冷漠寡言的他,竟然为了沈初画掏枪,干出如此冲动之事。

战北琛以为,不是自己多想,而是二哥太过分。

“老四,你想多了,今日谁敢欺负战家人我都会掏枪!”战南唯冷静沉声道。

“胡闹,老四,放下枪!”战穆尘威严地站起身,一双森冷的鹰眸瞪着战北琛,“你二哥处事一向稳重刚直,你媳妇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遭人伤害,他站出来,也是情理之中,你这混小子,枪口不分黑白,竟然对着自家人。”

“我战北琛还没死呢,我媳妇用不着别人保护,尤其是别的男人!”战北琛俊美锋利的五官透着致命的霸道,语气不容人置喙。

“战南唯,我叫你声二哥,是敬重你,望你日后,亦拿我当兄弟,拿初画当弟媳。”

战北琛这是赤裸裸的警告。

“战北琛,我战南唯一直拿你当兄弟,我做人做事问心无愧,不用你拿着枪教我做人的道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战南唯也不示弱,掏出枪对着战北琛。

大哥战东昂稳重呵斥,“好了,老二,老四,家里长辈都在,你们休得无礼,都是自家兄弟,一个误会何必枪口相对,今日是李先生丧宴,你们一定要让他老人家不得安息么?”

第160章 沈初画深得人心

沈初画拉了拉站北琛的衣角儿,轻声道,“战北琛,你别闹了!”

战北琛和战南唯纷纷收回了枪。

沈初画缓缓坐下来,拉着战北琛,示意他坐下来吃饭。

战北琛却不肯,一把将他媳妇按在自己身边坐下来。

“我的女人,我定能护她一生周全,不劳烦任何人伸手帮忙。”战穆尘在众人面前宣布,随后,一双幽深的黑眸看向战穆尘,“爹,不公平!”

战穆尘冷厉森寒的鹰眸瞪着战北琛,似在问,这小子又想闹什么?

“我媳妇,今日被人冤枉了,我们房间也被搜了,不是我们偷的,是吧?

既然如此,那今天战家的人都有嫌疑,各个儿屋子都得搜一遍,不然有些爱嚼舌根的人,把这事儿传出去,坏了我媳妇的名声!”战北琛义正言辞替自己媳妇打抱不平。

三姨娘的眼睛和沈初画对视了一下,一切了然于心。

立刻站起身,朝大统领欠了欠身,温婉道,“大统领,老四今日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老四疼媳妇,这是好事儿,家里丢了东西,挨屋找找也是情理之中不是?”

战北琛猖狂倨傲地扬着唇,似乎铁了心,要战穆尘给个说话。

战穆尘经三姨太这么一说,倒是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战穆尘看向沈初画。

她很温柔乖顺地坐在战北琛身边。

刚刚被自己的妹妹失控的撕扯了一顿也并无怒意。

一双星眸流露着单纯无辜,看上去没有半分心机,这样子的简直,和多年前那个女人一模一样,战穆尘心中怀着对那个女人的愧疚,便想从初画身上弥补,于是他命令道,“吕副官,让人去查,包括我的房间,每一个角落,都给我查一遍!”

吕副官一扣军靴,行了个礼,立刻带人去查。

“老四,我如了你的愿,现在,立刻给我吃饭,再嚷嚷,我打你这混小子!”战穆尘语气里带着些对儿子的偏爱,众人也都是听在耳朵里。

众人纷纷开始拿起筷子,但沈初画却注意到老祖宗还在身后。

沈初画起身来到老祖宗身旁,温柔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奶奶,您这几日,伤口复原中,得吃流食,不能吃油腻的食物,吃过了没?一起喝些米粥吧!”

沈初画的善解人意和乖巧,战穆尘见了觉得心中欣慰。

老祖宗笑着摇摇头,手拍了拍沈初画的小手,“好孩子,奶奶啊,可听话了,最近一直吃流食,我刚吃过了,奶奶累了,回去休息了,今日这头晕症又有些犯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要回去休息了!”

沈初画这才想起来,老祖宗住院以前,经常头晕,有时候一晕就是好几日,帮老祖宗手术那天,她按了按老祖宗的胫骨,得知老祖宗这是颈椎病。

都是常年枕着那前清时候,四四方方,棱角分明的高枕头所致。

那枕头不科学,不适合老年人。

沈初画柔声道,“奶奶,您老的头晕症,是颈椎引起的,不是大毛病,您老回去休息的时候,把您平日里枕着的高枕撤了,平躺下来,晚些时候,我去给您按摩,几日便好。”

第161章 最好的孙媳妇

“初画,你说的是真的?我这不是大毛病,我这不是要死了?”老祖宗年事已高,听到自己还没有大病,会长寿,自然觉得兴奋。

“当然,有我在,奶奶您放心,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我都尽力帮您医治。”沈初画温柔道。

“老四媳妇啊,真是我们战家的宝,咦?对了,你说我这日后都不能枕那枕头了?哎,多年来都习惯了,怕这一不枕枕头睡不着呢……”老祖宗担心起来。

沈初画眉眼弯弯,笑得可人,老祖宗坐着轮椅,她一直都弯着腰半蹲下身,视线在老祖宗之下,以示对长辈的尊重。

“奶奶,您的那个枕头啊,以后不能枕了,不过初画今晚无事会给您做一个新的,保证您日后呀,颈椎病好了,再也不犯了,今晚您就平躺着休息别枕了,好不好?”

沈初画像是哄着小孩儿似的哄着老祖宗。

俗话说,老小孩儿,小小孩儿,老人家哄着点儿自然开心。

“诶,好,你快吃饭,快吃饭去!”说着,老祖宗笑着,宠溺地推了推沈初画的手臂,笑着道,“多吃点儿,你这丫头太瘦了,如今都是我们老四的媳妇了,不养好了身子,以后生孩子的时候啊,没有力气,很危险的,奶奶可不舍得我们初画有危险。”

沈初画颇为感动,身为战家的老祖宗,不似其他家长辈那般,只盼着早日抱着大胖曾孙,至于孙媳妇的死活不管不顾,老祖宗却担心她这个孙媳妇的身体,真是难得。

沈初画感动地握了握老祖宗的手,“谢谢奶奶疼我!”

她还未和战北琛圆方,老祖宗提到生子,她不禁脸红。

战北琛接过话道,“奶奶还早呢,我媳妇那么小她还是个孩子,我不舍得她遭罪,以后再说。”

众人哈哈大笑。

谁都能看出来,老祖宗是真喜欢老四媳妇,自然对沈初画高看一眼。

“好,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儿自己做主!好了,不聊了,你们吃吧,我回去休息了!”说完老祖宗扫了门口站着的她屋里的另一个小丫鬟,“莲儿,咱们回去!”

莲儿十五岁,乡下来的,平日胆子小,为人却实诚,经常被许嫂这些老家伙欺负,如今老祖宗看清了那许嫂的真面目,自然知道日后要重用谁,便让莲儿推她回去。

众晚辈纷纷欠了欠身,目送老祖宗。

-

老祖宗离开后,沈初画回到座位上,众人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沈初画也拿起筷子,斯文夹了些黄瓜放在嘴里。

没吃两口,就觉得身旁战北琛的视线格外炙热,她侧目扫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疑问,似乎在说,怎么了她脸上有东西吗?

战北琛俊逸的面上染上一抹邪魅,粗粝的手指蓦地扶上她的脸颊,轻轻磨蹭,“我媳妇真好!”

战北琛嗓音清冽,一脸霸气,又饱含着宠溺,看着自家媳妇的眼神里,满满都都是爱啊……

众人纷纷诧异地盯着这平日嚣张狂妄,气质高冷,很少露笑脸的战北琛,心中感叹,真是一物降一物!

第162章 搜出首饰

沈初画粲然一笑,总觉得战北琛在逗她,夹了一个虾肉放进他嘴里,嗓音恬柔道,“快吃饭!”

战北琛被自己媳妇哄得开心,胃口大开,开始吃起饭来。

战南唯不再看他们,而是一贯的一腔冷漠,坐得笔直,目不斜视地认真吃饭,就好似在部队里一般。

战南唯身边的李悦枝握着筷子的手,一直在发抖,一双湛蓝的眼睛,带着嫉妒。

战北琛和沈初画的举动,她看在眼里,新婚小夫妻的幸福,难以掩盖,这不正是她曾经幻想的,她和北琛哥哥的未来么?

她从小就爱慕战北琛,为了配得上这个男人,她的一举一动,以及出国留洋,穿衣打扮都是为了战北琛。

可如今竟然被这个沈初画夺去了幸福,为什么?

就连老祖宗和大统领以及三姨娘都对沈初画甚是喜欢,该死!

自己才是将门之后,身份尊贵,沈初画一个药铺老板的女儿,凭什么跟她争?

李悦枝心中愤怒又不能发泄,只能一脸悲伤,眼眶都是通红的。

众人只当她是刚葬了父亲,心中悲痛。

而此刻坐在大统领左手边的祁媚更是恨得牙痒痒,她精心设计的几个陷阱,竟然全被沈初画躲过,这怎么可能?

因为紧张和心虚,她的鼻头泛着细细密密的汗。

“报告!”一阵急促的战靴踏地的声音过后,吕副官洪亮严肃的声音蓦地响起。

众人纷纷抬头。

“说!”战穆尘放下筷子,冷着脸!

吕副官双手托着托盘恭敬走到大统领面前,微微倾身双手奉上。

众人的视线看清了那托盘中的物品之后,皆为震惊。

托盘上,正是大统领最珍视的翡翠首饰。

簪子和项链坠子。

耳环却不见了。

“哪儿搜出来的!”战穆尘声音森冷,带着威严。

吕副官道,“回大统领,这些物件儿均是在大太太房中搜出来的!就在大太太房中一进门的英式矮柜上!”

“胡说!”祁媚心中大骇,脸色变得惨白,失控地站起身,纤细的手指指着吕副官道,“大统领面前,你竟然胡说八道的污蔑我,我看你这个副官是不想当了!”

祁媚威胁吕副官。

“大统领夫人,我搜查之时,共有五个卫兵陪同,我万万不敢有一句虚言。”吕副官说得刚正,义正言辞。

身后几个卫兵走进来,纷纷表态,自己没有一句虚言,吕副官所言属实。

战穆尘盛怒,一双鹰眸夹杂着极致的阴鹜,落在祁媚身上。

祁媚浑身无力,缓缓坐下来,周身异常冰冷,似三九严寒,双唇颤抖。

而擦完了地上的尿,跪在一旁的李嫂和许嫂见到吕副官从大统领夫人房中搜出的翡翠饰品,更是吓得跌坐在墙角,吓得彻底的傻了。

李嫂亲手送去沈初画房中的吊坠,怎么闹鬼了一般跑到大统领夫人的房中?

这不可能,太诡异了。

战穆尘将李嫂和许嫂的心虚之举看在眼里,倒吸了一口冷气,冷冷问祁媚,“耳坠在哪儿!”

战穆尘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某种情绪,仿佛下一秒,他就要下令杀无赦。

第163章 局中局1

他脑中已经将方才祁媚从一开始的暗示的话,到李嫂配合她演的戏码过了一遍。

他明白了,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祁媚设的一个局,让老四媳妇栽跟头的局,她想要老四媳妇出手,却不知道怎的,让自己吃了亏。

战穆尘心中有疑惑,只觉得老四媳妇着实厉害。

祁媚吓得气息一顿一顿的,好一会儿才似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啪--

战穆尘一掌拍在桌上,抬手将祁媚面前的杯盘碟盏一袖挥到地上,随后怒指祁媚,“在我战穆尘面前演戏,你是觉得大统领夫人的位置坐得太久了么?”

祁媚一惊。

吱嘎!

蓦地站起身,椅子腿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扑通!

祁媚也顾不上颜面,直接跪在地上,给大统领虚着磕了个头,“大统领,真的不是我,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您从未亏待过我,金银珠宝,您一样不少的给我。

我什么都不缺,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帮您一起保管着这套翡翠首饰,我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时候偷了这东西?

以前那么多年,那么多机会我怎么不偷?

您这般冤枉我,是要我以死证清白啊?”

战南唯看着自己的娘如此跪在地上,心中难免觉得可怜,沉声道,“爹,娘身为战家的女主人,什么东西没有,娘平日里最敬重您,知道这东西是您珍视的,更是不敢动,怎么会偷拿?

就算她拿了,怎么会放在她自己房里那么显眼的地方,您一回房不是就发现了,这也不符合常理啊!”

众人皆纷纷点头,都觉得是这个道理。

三姨太心中不爽,眼神看向沈初画。

沈初画起身,朝战穆尘欠了欠身,“父亲,我作证,这东西,不是大娘拿的。”

战北琛彻底不明白了,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媳妇,不是她让他去楼下给她把风,她亲自把这些首饰放到祁媚房中的么,她要以牙还牙,怎么此刻却站出来替祁媚说话?

众人讶异,纷纷看向沈初画。

沈初画眼波清湛,毫无涟漪,没有心虚,温柔且平静,柔声继续解释道,“是我送到大娘房间的,当时门敞开着,我敲了门,没人来应,便将这些搁在大娘门口的矮柜上了。”

祁媚一听这话,立刻极了,原本委屈的一张脸,立刻变成了刁钻相,噗了噗了站起身,随手拿起一个骨瓷碟子就往沈初画的方向丢,“沈初画,果然是你偷的,还想赖在我身上,你这小贱人,真该死,我……我……看我不打死你!”

战北琛身手敏捷,一把接住了那骨瓷碟,反手朝祁媚方向丢过去,啪嗒,啪-

碟子打在祁媚肩头,又掉到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祁媚肩膀一疼,诧异地看向老四,又看向大统领,委屈的哭喊道,“反了反了,大统领,你看看你多年宠爱的小儿子,竟然敢对我对手?他简直目无尊长,霸道放肆。”

战北琛冲动要起身,沈初画蓦地拉住他的手臂,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第164章 局中局2

战北琛今日答应了媳妇,要媳妇自己来处理这件事,他要相信她,他憋住了气,坐下来,脸上态度猖獗狂傲,冷厉森寒,似乎在告诉祁媚,你再敢欺负我媳妇,我杀了你都可能……

战穆尘心中总觉得初画不是会偷盗的孩子,便沉声问道,“老四媳妇,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初画不慌不忙,格外镇定,恬柔道,“父亲,下午的时候,李嫂拿了一个锦盒来给我,说是老祖宗赏赐我的首饰,让我参加丧宴的时候戴上。

当时北琛也在,奶奶送了我礼物,他也跟着开心,我们就一起打开了锦盒。

打开以后,锦盒放着一对儿珍珠耳环还有翡翠项链。

北琛当时看着那项链就说,这是父亲最珍视的项链,之前见父亲放在书架上,后来大娘帮着您保管存放在珍宝室中,这怎么会让奶奶送给我?

我们怀疑,是谁不小心拿错了。

之后我去换衣服的时候,又在衣柜里,发现了那只翡翠簪子,北琛说也是父亲珍视的那套首饰里面的。

我这才去楼上大娘的房间,想要把这些拿错了的首饰还给大娘。

我敲了门,没人应,门是半敞开的,于是就把这些放在门口的矮柜上了,想说……大娘回来看到便会收起来。

不成想让父亲误会了大娘,是初画的错。”

祁媚听到沈初画如此解释,冷哼一声,“既然如此,方才吕副官去搜查各个房间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是你放在我房中的?你这个贱人就是想让我出丑!”

沈初画小脸儿带着些歉意道,“方才我堂姐沈应湘那么一闹,着实把我吓得怔了神,我心思飘忽,没听到大家说什么,这不,吕副官来报告,我才想起来。

大娘,你别生气,我脑子不太灵光,是我的错!”

沈初画装得格外无辜。

“你……”祁媚刚要开口骂她。

三姨太便奇怪地看向祁媚,“大太太,不对吧?下午老祖宗赏赐初画那对儿珍珠耳环的时候,那么多人都看着呢,老祖宗只赏赐给初画一对儿珍珠耳环,当时老祖宗还赏了悦枝一对儿。

那耳环还是老祖宗亲手放进锦盒里的,我想当时屋里头的人,都看到了吧?锦盒中根本就没有翡翠项链!

李嫂不过是帮忙给老四媳妇送去,怎么这半路上就多出来一条翡翠项链进去,这是失误?”

二姨娘也跟着接话道,“三姨太说的正是,当时我们都看着呢,老祖宗只送了初画一对儿耳环,大统领可以去问问老祖宗,便一清二楚。”

三姨娘冷笑一声,“看来,这是有人故意设的局呀,老四媳妇刚入战家,屡屡立功,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费心机想要害她!”

今日在场所有的战家人,都是各个儿聪明的人中龙凤。

事情发展到现在,大家都知道,这分明就是祁媚给沈初画设的局,而初画聪明绝顶,轻而易举就破了此局。

弄的祁媚如今百口莫辩。

第165章 局中局3

战南唯不再替自己的娘亲说话,只觉得自己的娘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令他感到羞愧和不可思议。

战穆尘鹰眸越来越寒,手指用力搓着手中的吊坠。

大统领怒火升腾,众人知道,这个可以号令六省的男人,江东的王者,要怒了。

整个餐厅鸦雀无声。

李嫂已经吓得哽咽,一句话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祁媚起身,踩着一双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白色尖头鞋,怒气冲冲地冲到李嫂面前,先是暗示性地剜了她一眼,随后抬手啪--

重重地给了她一个巴掌。

李嫂瞬间被扇得晕眩,一脸懵逼,连连摇头。

“你这个贱婢,我相信你,才把珍宝室的钥匙给你,让你闲来去打扫,没想到,你竟然趁机摔碎了水晶首饰盒,盗走了大统领珍视的珠宝去陷害老四媳妇,你这贱人,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祁媚一边厉声训斥李嫂,一边朝她挤眉弄眼儿,意思说,让李嫂承认了一切,到时候,祁媚表面上说私下里处置她,便不了了之。

她身为大统领夫人,若这事儿真的落在她身上,她如此坑害晚辈,怕是日后在战家,再无威信,这战家女主的位置也会不保,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李嫂替她背锅。

李嫂明白了大统领夫人的意思,她深知自己是个下人,主人让她背锅,她就得背,大统领夫人私下里也不会责罚她。

若她此刻供出了大统领夫人,夫人毕竟和大统领一日夫妻百日恩,说到底大统领不会置夫人于死地,可她就不同了。

到时候大统领不禁会发落她,夫人怕是会直接灭了她的口。

李嫂哭的委屈,却也只能连连磕头,“大统领,大太太,都是我的错,是我看初画小姐刚进门,就屡屡立功,深得人心,我心中觉得她爱出风头,就想让她出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众人听着李嫂这话都觉得别扭,也都能听出来,这就是李嫂背锅的说辞。

谁都清楚这幕后的指使就是祁媚。

李嫂哭了几声,像是蓦地想起来什么似的,继续解释道,“当初初画小姐刚进门,她就把我的腿掰的脱臼了,我记恨她,才一时起了这歪心思,我错了,四少奶奶是少奶奶,我是个仆人,就算是四少奶奶要了我的命,我也不应当放在心上!”

沈初画眼底闪过一抹冷嘲的光,没想到李嫂大难临头还不忘拉她下水。

好,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了。

她早就为了防着李嫂而部署好了一切。

这时候,一直在门口站着的沈初画房中的佣人张妈快步走进来,朝大统领欠了欠身道,“大统领,我在战家工作二十余年,今日恕我冒昧,有话要说!”

战穆尘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张妈转头看向李嫂,“李嫂,那日你腿脱臼是为何,你怎么不说实话?分明是你带四少奶奶去珍宝室拿首饰的时候,踹她用力过度,害人终害己,你自己的腿不小心脱臼了,怎么就成了我们家少奶奶害你?

第166章 局中局4

大太太让你带少奶奶拿首饰,你刁难她让她自己找,你坐凳子上踹她的背,那么用力,少奶奶后背淤青,还是我帮着上药,我当时劝少奶奶,把这件事说出来,少奶奶说,小事,吩咐我不要说,没想到,少奶奶的隐忍却换来这恶毒之人的报复。”

张妈说着,抹起了眼泪来。

张妈在战家二十余年,带大了三少战西呈和四少战北琛,多年来吃苦耐劳,兢兢业业,从不多言,今日能说出这话,众人都以为是这李嫂太过分。

战穆尘更是对祁媚和李嫂恨了几分。

战北琛抓起沈初画柔软的手,疼惜的吻了吻,“一个下人敢这么对你,你竟然不同我说?”

战北琛嘴上说着埋怨,可让人看着就是宠媳妇,心疼初画。

战北琛目光冷扫李嫂,似乎在说今日大统领不处置这刁奴,他战北琛也不会放过她。

李嫂哭嚎着摇头,“不是的,我冤……”

祁媚知道,沈初画步步为营,一切都做好了准备,李嫂这个蠢货,再说下去,只能越来暴露的越多。

她抬手又给了李嫂一个巴掌,“闭嘴,你这恶毒的贱婢!”

随后,祁媚立刻转身,扑通跪在地上。

朝着战穆尘虚着磕头,“大统领,是我管教不严,才会害的初画受伤还差点被冤枉!”

战穆尘心中已经恨死了祁媚,若换做是常人,她这番阴毒的妇人,他会立刻拉去野山,让她挨枪子儿,可是这贱妇,毕竟是他亲手扶正的大统领夫人。

若她这番行为传出去,他战穆尘怕是在部队中,失了威信,成了百姓的笑柄。

众人会说他,不善识人,何以治理六省?

再者,老二未来可能是接替他大统领之位的人,这贱妇是老二的亲娘,传出去,也会影响老二的未来。

此刻虽然对祁媚绝望透頂,却也不能当面揭穿这女人的嘴脸,让众人耻笑。

战穆尘一双盛怒的黑眸略有深意地看了吕副官一眼。

吕副官点点头,示意身后的几个卫兵把李嫂带出去,大统领的意思,这李嫂要拖到荒山野岭一枪毙了。

李嫂一把抓住祁媚的手臂,“大太太,您救我啊,我不能死啊,您救我!”

祁媚有把柄在李嫂手里,若她真的不替李嫂说话,李嫂逼急了,现在便揭穿她,那就糟了。

祁媚又给大统领磕了两个头,“大统领,李嫂虽然做了很多错事,可说起来也是护主心切,多年来,她在我身边照料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统领您别杀她好不好?

再说,今日是李先生丧宴,李先生生前信佛,一心慈悲,若您今日下杀令,是不是也不妥当?

您交给我吧,我让人打她板子,我罚她去做工!”

战南唯也沉声道,“父亲,母亲有一句话说的对,今日是李先生丧宴,看在李先生的面子上,还请爹三四。”

沈初画一直盯着盛怒的战穆尘,经过二儿子,这么一说,他脸上的怒气似乎压抑了几分。

她心想,大统领本来就会为了自己和二少的面子不会拿祁媚如何,若再轻易饶了李嫂,日后她在战家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

第167章 替沈应湘脱罪

这些心思恶毒的人,你别指望着她受了一次挫折,就知难而退,这样的人,但凡让她捉住一丝机会翻了身,便会变本加厉的恶毒。

不行,她沈初画就是要斩草除根,就算斩不了祁媚这个大统领夫人,她也要斩了祁媚身边的杂草。

战穆尘深吸了口气,厌恶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主仆,“今日李先生丧宴,我尊重他,祁媚,李嫂既是你房中的佣人,你管教不严,你们都有错,李嫂的处置就交给你,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如何做到公平!

而你,百日内,佛堂的清理工作就交由你来做,跪在佛前,虔诚认错。”

李嫂一听大统领把自己交给祁媚处理,连连磕头,“谢谢大统领不杀之恩,谢谢大统领不杀之恩!”

祁媚瞪了一眼那狗奴才,该死,害得她受罚,等找到个机会,一定弄死你!

祁媚也跪在地上欠了欠身,以表感激。

“父亲,初画也想请父亲再宽恕一个人!”沈初画温柔地朝战穆尘欠了欠身。

战穆尘鹰眸凛然,“谁?!”

“请父亲饶恕我堂姐沈应湘。”

众人皆诧异,沈应湘方才诬陷沈初画还当众搜她的身,撕扯她的衣服,让她失了体面,为何她要给沈应湘求情?

“她将不祥之物带进战家,可能会影响战家的运势,给战家带来灾祸,牢狱之灾不可免。”战穆尘冷声道。

吕副官已经让人将沈应湘送去巡捕房,最少蹲一年牢房。

“父亲,初画有证据证明,那‘养小鬼’的东西,是有人故意诬陷我堂姐的。”沈初画不卑不亢。

战穆尘倒吸了口气,一双鹰眸变得凌厉,“说下去!”

沈初画继续道,“方才初画仔细观察了那个包着黄纸和肋骨的红布包,红布包的面料是日本进口的樱香锦绸,这种面料沈家是没资格拿到的,

我娘还在世的时候,带我出国去日本游学之时,我们曾在一家日本商铺中,见过这种面料,这面料售价是天价。

当时我娘说,这种布料价格昂贵,日本每年出口的数量只有一匹,是专门送给国内几大统领家族给太太小姐们做衣服的。

这样的布料如此珍贵,我堂姐她怎么有资格拿到,就算拿到也不舍得用这种布料拿来做这东西吧?

还有,我堂姐方才拿的这个珍珠手包,是被人调换过的,跟她早上来参加丧礼的时候拿的那个根本就是两个,因为刚刚里面装着那红布包的珍珠手包,是我的,是北琛送给我的!”

沈初画当着众人的面,将方才沈应湘掉在地上她拾起来的手包举起来。

沈初画继续道,“那日,北琛带我去逛洋行,便送了我这个手包,因为这个手包当时店里有近10个,北琛为了体现出特殊,还让老板在上面刻了我的名字,画!”

沈初画让吕副官将珍珠手包拿给大统领。

大统领一看,那锁扣的位置,果然有一个画字。

“这个手包我早上换衣服的时候还在我的衣柜里,下午我回去的时候,就不见了,我以为是我自己脑子不好忘记了放在哪里……

第168章 祁媚失控开枪

可方才我堂姐这手包掉在地上,我拾起来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个是我的那一只。

初画方才觉得奇怪,我的珍珠手包怎么被装了养小鬼的东西又跑到我堂姐手中?

我现在想明白了,我堂姐的手包应该是被人掉包了,有人拿了我的手包,故意将‘养小鬼’的布包放在珍珠手包里面来诬陷她。

父亲,您想,如果这手包真是我姐姐的,刚刚它掉在地上的时候,为什么除了那个红布包之外,一样属于我姐姐的私人物品都没有,这不符合常理。”

女孩子随身带着手包,里面都会装些女人的玩意,这个大家都知道。

“这个简单!”战北琛手指敲在桌面上,沉声道,“吕副官,再带人在战家上下,好好搜一遍,看看还能不能搜出一模一样的手包来。”

“是!”吕副官立刻去办。

这一次,吕副官有针对性。

直接去李嫂的房间,半分钟就找到了床下面放着的珍珠手包。

沈初画接过那手包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锁扣,将里面的手表、口红以及沈公馆的钥匙放在桌上。

“父亲,这个才是我姐姐的珍珠手包,果然被人掉包了,我姐姐是被冤枉的,我们一起在沈公馆生活几年,从未发现他们任何人‘养小鬼’!也没胆量带进战家来!

只是我不明白拿了我的手包诬陷我堂姐这么做是为什么!”沈初画冷冷地扫了一眼李嫂。

呵呵……既然祁媚给她挖了几个坑,她理应还回去。

沈初画并不是真心帮沈应湘,而是她和叔叔一家的仇恨她要慢慢算,没必要跟战家人掺和在一起,她要先绊倒祁媚。

对付沈应湘她自然有自己的计划。

李嫂吓得面色惨白,嘴唇哆嗦,“不是我,不是我--”

祁媚更是不可思议分外可恨地瞪着李嫂,这个蠢货,到底在做什么?

祁媚让李嫂缝的红布包,做的那套‘养小鬼’的东西,这该死的狗奴才竟然选了樱花锦绸,这布料从日本进口过来,就直接分给战家的太太小姐们,这是害怕别人不知道是她做的?

而且祁媚让她做好了这红布包写好了黄纸,画好了小鬼就交给沈应湘让沈应湘放在沈初画床底下,怎么现在这布包出现在沈初画的手包里,还被沈应湘拿着?

到底是沈应湘那里出了问题,还是李嫂出了问题?

祁媚真是被自己花费两天设计的圈套绕晕了。

众人纷纷看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祁媚主仆二人所为。

目的就是害沈初画姐妹俩。

李嫂求活心切,哭嚎着叫冤,“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这个智商设计连环套坑害主子们啊,我……”

祁媚见李嫂要全盘托出,一时心急,凌厉夹杂着恐惧的一双凤眼,扫了一眼身旁的卫兵,一把抽出他腰间别着的手枪,朝着李嫂的脑瓜门儿!

砰--

一枪贯穿了李嫂的脑瓜门儿!

李嫂来不及喊叫,来不及叫冤,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向后倒去。

砰--

倒在地上,眼睛似死不瞑目,瞪着。

女眷们纷纷吓得掩面惊呼。

血迹喷了李嫂身后餐厅墙壁一大片。

第169章 李嫂死不足惜

战北琛霸道地把沈初画脑袋按在自己的肩头,捂住她的眼睛。

沈初画也着实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祁媚为了保住自己,竟然这么狠毒,亲手杀死替她做事的仆人。

餐厅安静了约么几秒钟。

祁媚浑身发抖,啪啦,丢下手中的枪,盯着李嫂死不瞑目的尸体,吓得说不出一句话。

“大太太!”李悦枝蓦地站起身,一双湛蓝的眼睛里带着埋怨地瞪着她,“今日我爹丧礼,你竟然在丧宴上开枪,你是纯心想要我爹死不瞑目吗?”

众人纷纷不屑地看着祁媚。

谁都知道,祁媚这么做,分明就是堵住李嫂的嘴,怕李嫂说出实情。

“我……我……”祁媚吓得哭了起来,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这丧宴,恕我不能吃下去,我去佛堂去替我爹念经让他饶恕这些罪孽!”李悦枝转身跑出餐厅。

战穆尘忍无可忍,蓦地掏出枪,指着祁媚的脑袋。

祁媚的亲哥哥,也是战家湘军的参谋长祁靖蓦地站起身急忙阻止。

“大统领,请三思,如今江东局势瞬息万变,多少只眼睛盯着我们战家,若我们战家在这个时候闹出不和谐,让百姓耻笑,那那些小人就会趁人之危,挑起战争,一发不可收拾。”祁靖怎么能看着自己的亲妹妹被大统领一枪毙了?

那祁家和二少岂不是前途尽毁?

武胆章毅山平日里最讨厌祁参谋长,可是如今他却觉得祁靖说得有理。

如今这乱世,战家能号令六省,只是暂时,一个个嚷嚷民主的私党纷纷在背后搞小动作,经常喊着口号游街,若此时战家被爆出大统领杀妻一事,怕是会不得人心,老百姓心中躁动,这六省自然无法安定。

战穆尘一双鹰眸泛着嗜血猩红的光,瞪着祁媚,砰--

朝着祁媚,一把将手枪丢过去,砸在她的头顶上,祁媚尖叫着,瑟瑟发抖地连连向后退。

“吕副官,带这女人去祠堂给我跪在战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前忏悔三天三夜,饭水不得进。”

“是!”吕副官立刻派人带走祁媚。

一顿丧宴就在惊心动魄中,结束了,众人也都没了吃的胃口,心情格外压抑。

战穆尘也当着众人的面,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李嫂的头上,为了稳住民心,为了不让人耻笑,他只能如此。

还下令,放了沈应湘。

-

丧宴结束,沈初画便让战穆尘带她去巡捕房的监牢外,接沈应湘。

今日沈应湘恶毒的将养小鬼的东西放在她房里,若真的被战家人在她房中发现,那她将会万劫不复。

这笔帐,是该去算一算了。

一路上,沈初画看着窗外,小手紧握着,指节泛白。

今日祁媚的圈套,她一一识破,然后和张妈商量,决定反击。

她赢了。

是她故意撞沈应湘,和她调换了珍珠手包,又让张妈把珍珠手包放在李嫂房里。

她要教训恶毒之人,可是如今的结果,却并没有让她觉得有多兴奋和报复胜利的开心。

她今日只以为,李嫂恶毒,按照一贯的战家家法,她会被逐出门,送回乡下,可是没想到,祁媚一枪打死了她。

第170章 沈初画,你想我打一个天下给你吗?

战北琛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手开车,一手握上她柔软的小手,粗粝的指肚儿轻轻磨蹭,嗓音清冽地道,“三年前,大嫂怀了第二个孩子。

当时鬼算子说,这一胎一定是男孩儿,我们战家上下欢喜,我爹设宴三天宴请亲朋好友,

可是大嫂怀孕不足三月,就滑胎了,是有人在她喜欢吃的点心里,下了滑胎药,剂量过大,大嫂损了身子,

以后,怕是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因为这事儿,当时卖糕点的师傅被祁参谋长一枪毙了,祁参谋长说亲自审问出来,那糕点中的滑胎药,是寒腥草,老板听说这草药能让糕点更软糯,就添加在里面,没想到放多了,害了大少奶奶。

当时战家的人,都信了,以为这只是个意外。

但我不信!

我派人暗中调查,就在大嫂滑胎的前几日,李嫂乡下的弟弟一家搬到了临远城,还在湖滨路买了宅子。

李嫂的弟妹就那几日去药铺买了寒腥草!

证据我都留着呢,我都给祁媚攒着呢,现在为了战家能够深得民心,确实不能杀了她,

但是总有一日,我会让她遭到报应的!”

战北琛这么说,就是在宽慰媳妇,不要因为李嫂的死而心有不安。

李嫂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哎,太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被害了,她们于心何忍,简直可恨,幕后指使者一定是她。”沈初画卧起拳头,恨得牙痒痒,这样的人放在21世纪,管你是谁,都是会被送上法庭,接受审判,入狱反省的,真是乱世救了她。

“对,就是祁媚,二哥是她唯一的亲生儿子,她为了二哥继承父亲的大统领之位,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们其他三个兄弟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战北琛一边开车一边道。

“战北琛,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和二哥争大统领的位置吗?”沈初画转头,眼神中带着些许崇拜地望着自己的夫君。

在沈初画眼中,战北琛行事果敢,气势胜人,很多时候,他给人的感觉才是最能号令六省他日夺天下的男人,王者一般的男人,令人望而生畏的男人。

比起战南唯的耿直,战北琛的有勇有谋才是领导者的最佳人选。

她一届女流都能看出来,为何文旦李文年和大统领都看不出来?

李先生留下遗书说看好战南唯,而父亲也在丧宴上,也基本承认了二哥是大位继承人这事儿,除了章将领,好似无人支持战北琛。

他甘心么?

战北琛已经将车开到巡捕房门口,踩刹车停车。

他一只手臂支着方向盘,一只手磨蹭着她柔软的脸蛋儿,原本严肃冷漠的脸,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你想让我和二哥争权,打一个天下送到你手中么?”

沈初画立刻摇头,“当然不,亲兄弟相争,必有一伤,如此伤害你们兄弟感情的事,我怎么会支持你?

至于什么天下我更不想要,我只想过平常人的生活。”

第171章 只对媳妇绅士的战北琛

沈初画心中忍不住吐槽,还夺一个天下送到她手上?她真想劝战北琛,别做梦了,她可是来自21世纪的,她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他,乱世终究会结束,社会主义和平年代才是人民最终的归属!

她来自未来,所以知道想要夺天下的人最终不会有好结果,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夫君平安,不要他夺什么天下。

沈初画的声音软糯如般,让战北琛如沐春风。

她的不贪心也让他觉得欣慰。

四目相对,战北琛盯着她明亮的眼睛,他被她眼中那勾魂摄魄的纯真吸引。

“画儿,我要亲你!”战北琛邪魅又霸道。

沈初画只觉得战北琛俊逸的面孔在她面前,缓缓放大,他凉薄的唇,吻了上来。

夹杂着他清冽的薄荷气息,瞬间席卷进她的嘴里。

沈初画以前一直以为这个年代的男人都应该是略有些矜持的钢铁直男。

可没想到,这个战北琛却改变了她脑子里的认知,这个男人狂野霸道,每一次接吻都必须是那种天荒地老的舌吻,沈初画有些招架不住,可每次却也都有些心跳加速,有所期待。

战北琛一边吻着她,一边教她呼吸,时不时离开她一些,让她学着呼吸。

尝了她好一会儿,战北琛才稍微松开了她红肿的唇,脑门顶着她光洁的额头,他帅气邪魅一笑,“我的画儿长大了些,会呼吸了,真乖!”

“这还是拜您多次陪我练习所赐啊!”沈初画娇嗔锤了下他胸膛坚硬的肌肉。

战北琛把她有趣的小妻子搂在怀里。

他就是喜欢她,时而霸道,时而小女人,时而娇羞,还聪明善于识人,对待仇人不会哭哭啼啼,而是以牙还牙,这是他的宝,他战北琛一个人的宝。

想到这儿,他搂着她更紧了些,“媳妇不要天下,我就不稀罕。

但我会守护你和我们未来的孩子们。”

……

沈初画心头甚甜,带着笑意的视线无意间瞟向窗外。

只见,巡捕房监牢大门口的两盏明亮的路灯下,两排穿着黑色制服的巡捕正立正站着,各个儿仰面朝天上看。

似乎是在等他们亲热完?

沈初画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瞪大了眼睛,蓦地从战北琛的怀里起身。

战被琛看着她尴尬又娇羞的模样,觉得奇怪,“怎么了?媳妇!”

战北琛配合着她,微微低头看她。

粗粝的手指掐了掐她娇嫩的脸蛋儿,“我媳妇怎么这么容易害羞?看来,我们还是不够亲密,赶快长大吧,等你做了我真正的女人,我们就合二为一了,就不羞了!”

沈初画白齿陷入红唇中,手指指了指窗外。

战北琛这才转过头。

呵,这群巡捕倒还识相,知道不该看的不看。

战北琛脸上丝毫没有难为情。

霸气地搂过害羞到要钻到地洞里的沈初画,啵-

又当着众人的面,在沈初画额头印上一吻。

接着理了理衣领,霸气地打开车门下车!

战北琛身后跟着的部队车上的战家卫兵立刻上前给沈初画开门。

沈初画被战北琛刚才这个悠长的吻害的腿有些软。

她只能硬着头皮下车。

第172章 亲自来监牢接沈应湘

战北琛平日里给人的感觉猖狂倨傲,行事手段狠辣,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可他头些年,也是出国在西洋学校里混了几年的,绅士做派还是很懂的,只是他平日里瞧不上外头的女人,自然不用绅士,也不轻易露笑脸,可他却惟独对沈初画格外温柔。

下了车,立刻来到副驾驶这边,接他夫人下车。

她柔软的小手被他的大掌包围着握着,安全感十足。

为首的巡捕立刻小跑过来,毕恭毕敬道,“四少,四少奶奶,要放人,你们吩咐一声就好,怎么还亲自来了?辛苦了,辛苦了!”

战北琛冷声道,“我媳妇要去亲自放人!带路!”

“是……是!”巡捕像只哈巴狗,一直弓着腰,表示十分尊敬地在一旁跟着战北琛走。

他一边走一边道,“四少,方才人送来的时候,我们都留了案底的,您看我是不是现在让人去销案?”

这个年代,有名有姓被抓进来的犯人,都是要第一时间在个人档案上,留下记录的,这记录要一生都跟随着这个人。

如今这个犯人是战家要求放人的,自然要去把这记录销了吧?

战北琛看向沈初画,似在询问她的意思。

沈初画道,“人我先带走,至于销案再等几日!”

沈初画心中自然有计划,对于沈应湘如此恶毒,没有那个智商却还陪着祁媚设计连环套要害她,怎能轻易饶过她?

刚收拾了祁媚,她也不会这么轻易绕过沈应湘。

巡捕眼尖地扫了一眼四少和四少奶奶,心中唏嘘。

平时日里,一向我行我素,做事狂妄的四少,竟然询问四少奶奶的意见?可见这个四少奶奶真是得宠。

巡捕立刻道,“诶,好好,到时候您吩咐一声,小的立刻销案!”

一群人,簇拥着沈初画和战北琛走进监牢。

巡捕让他们去休息室喝茶等着,他们去把人带出来。

但是沈初画决绝了。

她要亲自去。

来到两排牢房的始端。

巡捕道,“沈小姐就被关在最里边的一间,是我们去带人出来,还是您……”

巡捕直接询问四少奶奶。

“钥匙给我,我去接我的好姐姐出来!”

“是!”巡捕立刻双手奉上钥匙。

沈初画转头温柔的看着战北琛,“我自己过去把人带出来,你在这里等我!”

战北琛点头,“小心!”

“放心!”沈初画灿然一笑。

手中握着钥匙,便沿着这凹凸不平的监牢地面,一步步往最里边的监牢走。

这里对沈初画来说,还真是意义非凡。

她就是在这里重生的,重生到一个傻丫头身上,如今她又来了,但是却是以四少奶奶的身份,来接当初把她卖到女支院害她入狱的‘三好姐姐’来的,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沈初画端庄走到最后一间牢房。

牢房里和她重生的时候一模一样,阴暗潮湿,墙壁上都发了霉。

里面,沈应湘蜷缩着身体,像是哭干了泪,双臂抱着腿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那样子,可怜极了。

忽然,沈初画脑海中,属于原主的丝丝记忆一闪而过。

第173章 监牢教训沈应湘

一个一个画面像是电影般在沈初画脑海里闪过。

原主被沈应湘欺负跪在院子里,一天一夜。

沈应湘在原主的饭碗里倒馊水。

沈应湘给原主画浓妆。

沈应湘把原主妈妈给她留下的结婚用的四铺四盖都夺走了……

原主心中的苦,沈初画感同身受,她知道,这是原主对她的暗示。

她心口隐隐泛着疼,是对原主悲惨遭遇的心疼,她借着原主重生就要替原主讨回公道。

哼……

沈初画眼底闪过一抹冷厉的光芒。

监牢中的沈应湘缓缓抬起头,看见沈初画,先是露出震惊之色,接着便是浓浓的恨意。

“沈、初、画!”她咬着唇,这样子似乎要杀了沈初画一般。

沈初画绝美的小脸儿,表情变得冷厉,一双星眸中更是夹杂着寒光盯着沈应湘。

“你得逞了,你害得我坐牢,现在你满意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沈初画,你这个卑鄙的贱人,你简直阴损,你陷害我,你会遭到报应的!”沈应湘歇斯底里的吼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泛着嗜血的光芒。

沈初画拿着钥匙将门锁打开,走到沈应湘身边,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原来姐姐也知道‘报应’二字?

当初你把我卖到女支院,怎么没想过自己会有报应”

“你这个傻子,你在家里只会拖累我们家,我不把你送走,难道要我们家养你一辈子吗?”沈应湘嘶声道。

沈初画知道,沈应湘第一次坐牢,现在被吓得精神一定是崩溃的。

很好!

啪-

沈初画抬手狠狠地抽了她一个巴掌。

“你们家养我?你们一家子乡下种田的乡野村民,霸占我家财产,住在我家大宅子,竟然敢说养我!?”沈家人的不要脸简直刷新沈初画的认知。

“你敢打我?”沈应湘被打得偏过头去,又立刻转过头瞪着沈初画,接着起身便朝沈初画扑过来。

沈初画一个闪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向后一掰,将她的身体扭转过去,手控制着她的手臂。

“沈初画,你放开我,我今天就跟你拼了!”

“跟我拼?你也配?沈应湘你就是个蠢货啊,还好意思跟祁媚那个蠢货合作?

你把养小鬼的东西放在我的床底下,就是想要害我被战家赶出来,你好取而代之,做四少奶奶是吧?

你可真敢想,我告诉过你的,夹着尾巴做人,不要招惹我,不要妄想我的男人,你却不长记性,

怎么样,被陷害的滋味儿爽么?”沈初画字字句句如刀子,毫不客气地扎进沈应湘的心里。

沈应湘挫败地失声痛哭,该死,沈初画太他么厉害了,她身体上打不过她,嘴上也说不过她,这个傻子真的逆袭了?

为什么?

“啊……”沈应湘嚎啕大哭,“沈初画,我都被你害的坐牢了,我的前途全没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要杀了我么?我告诉你,我就算是做鬼都不会饶过你的,我死也要拉着你!”

沈初画抬脚,猛地踢向她的腿弯处。

第174章 沈应湘被制服

“啊!”沈应湘手臂被抓着,腿一酸,扑通跪在地面上。

好疼,膝盖磕得钻心的疼。

“沈初画,你好狠啊,你这个卑鄙的贱女人,啊……”沈应湘被折磨的要疯了,歇斯底里的哭嚎,“我告诉你,大统领夫人是疼我的,她会来救我的,她一定回来救我的,到时候,我一定会让她杀了你!”

沈初画缓缓弯身,唇靠在沈应湘脑袋旁边,低声道,“祁媚刚刚亲手杀了帮她办事的李嫂,因为李嫂知道的太多了,你觉得她接下来,会杀谁灭口?”

沈应湘闻言,吓得停止了哭声,整个人诧异地怔在原地,双唇打颤。

什么?大统领夫人竟然杀了李嫂?李嫂是帮大统领夫人陷害沈初画的人,而且在大统领夫人身边伺候那么多年,大统领夫人竟然为了堵住李嫂的嘴,杀了李嫂?

那她自己呢?沈应湘吓得身体一顿一顿的。

她也知道大统领夫人的一切计划,天呢,她也会死在这里吗?

不要,不要!

沈应湘在生死面前,决定服软,眼下和沈初画开撕并不是明智之举,咬了咬唇。

“初画,就算我们姐妹再怎么不和,你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的对不对?

四少是你丈夫,他有权有势,你让他放了我好不好?

以后我答应你,我夹着尾巴做人……”沈应湘完全换了一副虚伪懦弱的嘴脸。

沈初画蓦地放开她,站直了身体,走到她正面。

曾经嚣张的沈应湘,像狗一样蹲在她面前,摇尾乞怜。

“你想出去?”沈初画冷冷地问道。

沈应湘连连点头,“求妹妹替我求求四少,让他替我说句话好不好?救救我好不好?”

“磕头,使劲儿磕,让我听到响声!”沈初画冷冷地道。

沈应湘立刻点点头,“好,好!”

砰--砰--

沈应湘用力磕在地上。

沈初画是让沈应湘给惨死的原主磕头。

原主在从女支院被带到这里以后,就死了,或许是死在路上,或许是死在这监牢里,总之,这是原主枉死的地方,沈应湘应该为自己造下的罪孽,付出一点代价!

“够了!”沈应湘哭哭啼啼,沈初画觉得厌烦,便冷斥一声,让她不要磕了。

沈应湘跪在地上,身体晃动,似乎是磕晕了,额头已经磕破露出血迹。

“你救救我啊,我是姐姐啊,我不想死,我们都是有血亲的亲人啊!”沈应湘十分诚恳地哀求。

沈初画深吸了口气,冷冷道,“方才,你被带走以后,我告诉父亲,养小鬼的东西,是李嫂给你调包陷害你的,李嫂死了,你也算是无辜了。”

沈应湘一听,大喜,激动地朝沈初画欠身,“谢谢妹妹,谢谢妹妹。

那……你是来放姐姐出去回家的么?”

“回家之前,你要先带我去一个地方!”沈初画盯着沈应湘。

“好!”沈应湘吸了吸鼻子,兴奋的点头,“妹妹说什么都可以,你要我带你去哪儿?”

“去我爹娘的坟墓!”沈初画清甜的嗓音故意压低变得阴沉。

第175章 偶遇仇人

重生以来,沈初画总是梦见原主以前曾经受过的屈辱,还有原主想要寻找爹娘的事,梦里的原主那么无助……

沈初画努力想,也想不起来有关于原主爹娘葬在哪里的记忆,她想,一定是原主叔叔从未告诉过原主,她爹娘葬在哪里。

女主死了,灵魂也无处安息。

她必须要替原主找到爹娘,所以她才要沈应湘告诉她。

沈应湘一定知道。

一听说坟墓,沈应湘大吃一惊,“初……初画,你要带我去他们的坟墓做什么?

你爹娘的死不是我造成的,而且把他们随便葬在荒山上,也是我娘的意思,不怪我的……”

“我要你带我去!”沈初画厉声呵斥……

沈应湘点点头狼狈地站起身,跟着沈初画走出监牢。

她的一颗心都悬着,沈初画逆袭以后,太狠了,没有人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沈应湘感觉她的一条命都被沈初画攥着……

沈初画和沈应湘一前一后,朝战北琛走去。

走到一半,遇到一个大门敞开的牢房。

沈初画无意间往里面扫了一眼。

只见她重生那日,想要非礼她,却被她反过来一刀废了他那儿的狱警正在打扫空牢房,他一抬头,眼睛撞上了正路过监狱门口的沈初画。

他的瞳孔不断放大。

那个画着浓妆穿着囚服的女孩儿和眼前的美人儿重叠。

她的脸型她的身形都太像了……

沈初画一走而过。

那狱警却疯狂追出来。

横冲直撞,撞开沈应湘朝着沈初画撞过来。

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嘶喊,“是你,那个浓妆囚犯是不是你?妈的,老子想让你爽,你却算计老子还逃狱,我他妈的被你害的再也做不了男人,我杀了你……”

碰—

战北琛枪法极准,一枪打中了抓着沈初画肩膀的男人的手,而他媳妇不受一丝伤害。

他几岁拿枪,整个临远城也没有人能比得过他的枪法。

“啊……啊……”男人的手被打穿疼得倒在地上打滚。

众人纷纷簇拥着战北琛走到沈初画身边。

战北琛将媳妇护在怀里,方才那男人的话,他都听到了。

他更进一步了解了媳妇逃狱那天的情况。

这个男人简直该死,敢对他媳妇有非分之想

“此人冒犯四少奶奶,你们知道该怎么做?”战北琛声音森寒,威严的气势足矣让在场人软下膝盖。

身旁的狱警头目立刻点头,“明白,四少放心,明日,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临远城。”

战北琛搂着沈初画往出走。

沈应湘像个被吓坏的了丫鬟跟在他们身后。

……

那狱警吓得瘫倒在地,任由其他人将他关进牢房里。

他清楚的看到那女人在临走前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深深地等了他一眼!

四……四少奶奶?

战四少的夫人?他……他竟然在四少头上动土,这下是必死无疑了!

-

在沈应湘的指路下,战北琛的车开到城南的一片荒山脚下。

这里是临远的最南端,山坡下面有一个大坑,叫万人坑。

第176章 找到原主父母坟墓

前清末了之时,匈奴联合荷巴国入侵江东,枉杀临远万余平民百姓,也就是那个时候,才有了大统领的崛起。

战穆尘帅自己的几万兵,击退了敌军,从此号令六省。

当时万具枉死尸体遍布城镇,战穆尘便命人挖了这万人坑,将所有尸体放于此处火葬,统一立了一个牌位。

所以,这一代,临远的人叫它鬼村。

这里几乎没有活人居住,是远近出了名的不祥之地,孤魂野鬼漂泊之地。

除了极其穷苦的贫民,很少有人家会将逝去的亲人,埋葬于此。

这里不吉祥,大家都觉得死了的人住在这里,灵魂都得不到安息。

沈初画没想到,沈继斌丧尽天良,霸占了他哥哥家的巨额财产、田宅,却为了不花一分银子买墓地,而把原主的父母葬在这里,良心何安?

沈初画坐在副驾驶,她的一双小手紧握,指节泛白,生的白净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怒意。

战北琛一双冷厉如沉浸在千年寒潭中的黑眸子地扫视着车窗外,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岳父岳母竟然会被葬在此。

沈家人着实可恨。

沈应湘当然感觉到了前面的两位祖宗身上散发出的寒气。

吓得打哆嗦……

坐在后座上,如坐针毡,心中只是害怕,沈初画会一生气,便把她丢在这万人坑,那她岂不是要被吓死了?

“初……初……初画……画妹妹!”沈应湘不自觉的声音发颤,很是客气,她明白沈初画是她此刻惹不起的主儿,“大伯和大伯母就葬在前面不远处!”

沈初画冷扫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沈应湘,打开车门下车。

战北琛立刻从副驾驶的储物箱里,掏出一件哔叽斗篷,霸气下了车。

大步来到媳妇身边,给沈初画披上斗篷。

“谢谢!”沈初画情绪不高,却也温柔的跟夫君道谢。

山间风大,有了这斗篷,沈初画觉得温暖了不少。

沈应湘生怕他们夫妻二人把她丢在万人坑,死坐在车上,不肯下车。

沈初画转过头,明亮的眼中带着寒光,瞪着沈应湘,“下车!”

“啊……我……”沈应湘犹豫。

沈初画身手敏捷,打开后车门,一把从车上把沈应湘抓住来。

战北琛站在一旁,都有些诧异,他媳妇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竟然有如此大的爆发力?

厉害,他喜欢!

沈应湘被拽得踉跄两步,才勉强站稳。

“带路!”沈初画冷声道。

沈应湘硬着头皮,在坑洼的山路上带路。

走了两百余米,她便停下来,指着一个插着木板的土包道,“就是这!”

沈初画的眼睛看向那个坟墓。

一个破旧的半截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刻着。

沈继良、叶婧怡之墓。

连照片都没有。

难怪……难怪原主会经常托梦给她,原来是她父母一世荣光,竟遭如此境遇。

沈初画站在墓前,给原主的父母鞠了躬。

战北琛站在她身侧,高大的身体也随着她鞠了躬。

沈应湘眼睛四处瞄着,这里到处是阴风,还有乌鸦的叫声,实在太可怕了。

第177章 沈继斌大打宋莲

“跪下!”沈初画声音冷厉地道。

沈应湘吓得一怔,随后扑通跪在地上。

沈初画又道,“你常年以欺负他们的女儿为快乐,罪孽深重,磕头。”

沈应湘哽咽着,哭哭啼啼的点头。

朝着大伯,大伯母的坟墓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沈初画在心中默默对原主的父母道,‘你们放心,我既然借你们女儿的身体重生,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沈家的一切我定会夺回来,该得到报应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会将你们的墓地换到风水宝地,请你们放心。”

沈初画心中默念完,周围阴冷的邪风忽然间停止了。

沈初画想,定是原主的父母,听到了她的话。

希望他们可以安息。

-

沈初画和战北琛又将沈应湘送回沈公馆。

在回去的路上。

沈初画逼沈应湘回到沈家以后,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一切真相,承认她的罪孽以及自己是如何帮她脱罪的。

沈应湘哭得泣不成声,却也只能点头答应。

-

沈家客厅,此刻气氛紧张。

沈初画和战北琛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沈继斌的咆哮声。

“这就是你培养出来的蠢货,我想尽办法让她在大统领面前露脸,她却一次次的出丑,如今竟然因为私自携带邪物涉嫌危害大统领府且诬陷初画,关进了牢房,你说,你到底给她出了什么搜主意?”

一个钟头前,大统领府的卫兵前来通报,说是沈应湘在大统领府上,因私自携带邪物涉嫌危害大统领府且诬陷四少奶奶被关进了牢房。

沈继斌只觉得宋莲才是幕后主使,沈应湘那个蠢货怕是没那么多心思。

宋莲哭哭啼啼,浑身赘肉发颤,声音嘶哑,“老爷,你简直是要冤死我啊,我只是让湘儿好好表现,并没有让她带什么邪物啊!”

宋莲真不知道女儿为何会被抓,这一次,她并没有告诉女儿如何算计沈初画,只想着有大太太的帮衬,让她好好表现,给四少当个妾侍,这没错啊!

“不是你?还能跑得了你?

我真是后悔娶了你,这次沈应湘若是自作孽,顿上几年牢狱,我就休了你,把你送回乡下。

跟你和那个不孝女断绝关系,我沈继斌是堂堂沈记药铺的大当家,岂能有如此丢人现眼的女儿?”沈继斌彻底恨死了宋莲,头一次说出这么狠毒的话来。

他送沈应湘出国读书,在她身上砸重金培养,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希望她嫁个好人家,好替他捞更多的钱,如今她入了狱,怕是日后连国内的大学都去不了,还嫁入豪门?

不可能,谁敢要她?

沈继斌大怒,宋莲自然害怕,哭着道,“老爷,这次我真的没让湘儿做什么啊,对了!”她吸了吸鼻子,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对,是沈初画,一定是她陷害湘儿的,她最卑鄙,这段时间,我们全家可被她害惨了!”

啪-

沈继斌回手就是一个大巴掌,抽在宋莲的脸上,手劲儿十足,“你还好意思说初画?

第178章 沈应湘承认错误被打

她嫁进大统领府以后,为何屡屡报复我们家?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恶毒的妇人。

以前初画在家的时候,你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初画浑身是伤,你以为我瞎么?

我看不见么?

搜饭剩菜你逼着她吃,你想一想,你这么恶毒,如今是不是你的报应?

将心比心,若有人这么对你,你得了势,会不会回来复仇?”

沈初画站在门口听到这里,眸光一凛。

呵!

原来沈继斌还有良知啊,他们这一家子,还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啊!呵!

战北琛听到这话,手摸枪,要冲进去。

沈初画立刻按住他的手,微微摇头,示意他别动。

战北琛总是忍不住要替媳妇出头,但是他又答应了媳妇让她自己报复,只能忍耐。

这种家务事,处理起来最麻烦,直接一枪毙了吧,毕竟是媳妇的娘家人,常伦上说不过去。

可不收拾这帮人,他们又愈发得寸进尺,战北琛常年在部队里,一向心狠手辣,若他遇到这种人,早就一枪毙了,如今却不能。

战北琛只是后悔和自责,应该早几年把媳妇接到战家,当童养媳养着,也不会让她受这些苦。

站在他们身后的沈应湘吓得瑟瑟发抖。

沈初画蓦地转身拽着她,直接将她推进门。

沈应湘跌跌撞撞来到客厅。

正在大吵的宋莲和沈继斌闻声立刻停了下来。

沈应湘出门时穿的一袭白衣如今脏兮兮的,假发有些偏,一双眼睛哭红像灯笼似的。

“湘儿?我的湘儿!”宋莲跌跌撞撞来到女儿面前,抱着她,“快起来,怎么跪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娘说,是不是沈初画那个贱人……”

宋莲话刚说到一半,就见沈初画身后跟着战北琛两人走进来。

她立刻吓得禁了声。

沈继斌更是吓得腿一软,差点儿没起来,声音发颤道,“四少,少……少奶奶!”

宋莲自知理亏,吓得不自觉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四少,少……少奶奶!”

沈初画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冷哼一声,“起来吧!”

沈初画拿出前清时候皇宫娘娘的架势,优雅地坐在沈继斌对面的沙发上。

战北琛亦是狂妄冷漠地坐在媳妇身边,给她撑腰。

沈继斌缓缓坐下。

宋莲咬着唇起身,拉着沈应湘道,“湘儿,别跪着,过来坐!”

沈应湘哭着摇头。

宋莲也不敢问,见女儿就是不起来,她只能自己勉强坐在沈继斌身边。

沈初画深深看了一眼沈应湘。

沈应湘吸了吸鼻子,哽咽道,“爹,娘,我做了错事,我把‘养小鬼’的物件儿带进战家,想要诬陷初画,不成想,作茧自缚,被人发现了。

是我,偷了大统领最珍视的一套首饰,故意放在初画房里诬陷她。

不过初画大人不记小人过,在我恶事做尽,被关进监牢里以后,是她不计前嫌,救我出来。”

沈应湘格外不情愿,却也不得不这么说,她不能说一切是大统领夫人设计安排的,那样,

第179章 以恶制恶

让大统领夫人知道了,日后一定不会放过她,她只能自己大包大揽的承认。

沈初画逼着她承认,她不得不这么做。

沈继斌盛怒,当着战北琛的面,抬腿狠狠的一角踹在沈应湘的肩膀上!

“啊!”沈应湘痛苦的向后倒去。

随后又立刻起身,抱着自己的身体,连连摇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沈初画眼波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心中却有些兴奋,呵,沈应湘,这身脏水,你是洗也洗不掉了。

她就是故意让沈应湘自己承认,她要卖一个人情给沈家,因为接下来,她要用沈应湘这个把柄,好好威胁沈继斌和宋莲大出血。

“叔叔,别打了!”沈初画看沈继斌瞪着如牛的眼珠子,似乎要狠狠地朝沈应湘踹去,沈初画出声阻止。

打死了就不好玩儿了!

沈继斌也是个小人,出了事情,除了会打妻骂女,从不会自己反省。

呵!可笑。

子不教,父之过,沈家的两个女儿各个恶毒,还不是早年沈继斌的纵容?

说起来,最可恨的应该是他!

“初画,你别管,叔叔替你做主,我今天就打死这混账东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沈继斌一副伸张正义的模样,可沈初画却格外恶心。

过去的几年,原主被这母女三人欺负的惨不忍睹,沈继斌一个屁都不放,如今看战北琛给她撑腰,便装好人,呵,晚了!

“沈继斌!”战北琛真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沈继斌这样猪狗不如的男人,自己窝囊不说,在外面虚伪的像条狗,回到家里靠打女人展示自己的威风,简直让人恶心。

沈继斌听到战北琛喊他名字,他立刻换了一张虚伪的笑脸看向坐在沙发上-混上上下咱发着专属于统领者血气方刚和天不怕地不怕野性十足的战四少。

“四少!”声音也很猥琐。

“你打死她,是要坐牢挨枪子儿的!”战北琛冷冷地警告。

沈继斌气息哽在哪儿,一脸吃瘪的模样,缓缓耷拉下脑袋。

“叔叔,别打了,这么多年,姐姐今日所做之事,初画已经习惯了,毕竟这也不是最过分的,我们终究是‘一家人’,过去了,就过去了,只希望日后姐姐知道忏悔。”沈初画故意加重了‘一家人’三个字。

她不是真的原谅,而是要慢慢玩儿死他们。

身为孤儿,沈初画从小在孤儿院,遇到的坏人也不算少,她能一路平安长大,混得还算成功,她深知一个道理。

对待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心狠。

一个从一开始就欺负你的人,你别指望她悔改,那是天方夜谭。

卑鄙的人,骨子里就是卑鄙的,什么原谅和忏悔都他么见鬼去吧!

对付这一家子,必须慢慢折磨他们,一下子断了他们的后路,把他们赶回乡下,这是成全。

让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活得小心翼翼,时不时给他们一刀,让他们慢慢痛苦,这才算是替原主报仇。

第180章 要给原主父母迁坟

最重要的,是让沈继斌一家,将这么多年花费掉的财产,一点一点的吐出来!

没有?

那就使劲儿赚。

沈继斌听了这话,脸上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大喜,“太好了,初画,叔叔果然没看错你,你真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啊!”

说着,他还瞪着沈应湘,催促道,“还不跟你妹妹道谢?你看看她的胸襟,再看看你?”

沈应湘有苦说不出,只能憋屈的点头。

今天沈初画的阴招儿真多,简直让她元气大损,都没了力气跟她斗。

沈初画低垂眉眼,轻笑一声,继续道,“叔叔,有件事,我想问您!

我爹娘去世的时候,我还小,您是不是体谅我,怕我承受不住打击,所以故意把我爹娘葬在万人坑附近那么远的地方,

而且还一直瞒着我,都是为了我好吧?”

沈初画故意说反话。

沈继斌一脸吃屎的模样,“这……这……是……”

宋莲心虚地低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喘。

当初沈继斌是想说给他哥哥嫂子找个好一点儿的墓园安葬,是她在一旁反对,说人死都死了,还是活人重要!

他们沈家一大家子的人,要给儿子娶妻,要给女儿风光的陪嫁,还要和上流社会的人攀交情,哪一样不需要钱啊!

所以她就觉得找个免费的地方挺好,死都死了,还那么风光,有什么用呢!

没想到,沈初画竟然提起这个茬儿来,这个小贱人!

宋莲在心中吐槽。

“现在我长大了,今日也让姐姐带我去我爹娘的坟前和北琛一起拜见了他们。

初画以为,我爹是前清的状元,我娘也是太医之女,他们又联手创办了怡良药铺,远近闻名,更是出了名的富商。

虽然人已经离开了,可是留下万贯家财,那是实打实的身份尊贵之人,我想给他们迁坟。

换个风水宝地,让他们在那边和在这边一样,活得风光体面又舒服,

叔叔没意见吧?”沈初画一双澄清的眸子带着凌厉的光芒,瞪着沈继斌,似乎子告诉他,迁坟这件事,势在必行。

宋莲一听这话,这是要动钱呐,那可不行,动钱就等于动她的命,虽然她怕极了战北琛,但也撞着胆子要说些什么,“初画啊!”

宋莲掐着嗓子,装作温柔,却让人听着像是女支院里的老a鸨,跟要揽客儿似的让人觉得恶心。

“你看,你如今嫁入战家,是咱们沈家最风光的人,战家的家财无人能及!

你真是个好孩子,结了婚,有了钱,就要给你父母迁坟,这是大孝,日后,定会有好报,婶婶这么多年,真是没白栽培你!”宋莲越说越得意,更是不要脸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在暗示沈初画,要迁坟,问你婆家要去,娘家,一分没有!

“你闭嘴!”沈初画随后拿起茶几上的一块儿西洋点心,朝她砸去。

沈初画八岁进了部队,经受过许许多多的训练,身手敏捷利落。

宋莲看着面包砸过来,诧异地张大了嘴巴!

第181章 威胁沈家人给原主父母迁坟

啪--

那点心直接飞进她嘴里。

“呜……”她发不出声音,嗓子儿被飞过来的点心堵得发痒。

“我在跟叔叔商量我们沈家人的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多嘴?”沈初画也忽然变了嘴脸,她长得美,就算刁钻起来,看在别人眼里,也觉得可爱。

沈拓出门才回来,在门口也听了一会儿他们的谈话。

沈拓忽然走进来,一袭白色的洋派西装,衬得他更加斯文清秀。

沈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爹,迁坟的钱,应该咱们出。”

沈拓义正言辞,表现出一副长子的姿态。

沈初画抬头,和沈拓对视了一眼。

沈初画点头,温柔道,“大哥回来了!”

沈拓点点头,只是礼貌的扬唇笑了下,压抑着内心看到沈初画之时的波澜,强装很平静。

沈拓最会看眼色,也最会见机行事,他早就给自己选择好了立场。

他要帮沈初画。

每次他帮沈初画说话,最后,沈初画总是找机会塞给他一些金条,这些钱,他都存着呢!

就算有一天,父母和妹妹们被赶回乡下,他也能体面的留在临远城里,谋一份好差事,娶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虽然可能不及初画这样美好,可是形似就好,男人么,关上灯,不都样舒服,管她长什么样?

沈继斌诧异地转头瞪了儿子一眼,随后又装孙子似的低下了头,唉声叹气,看样子,似乎是拿不出这钱来。

“叔叔,您这是同意了?

好,谢谢叔叔如此大方,叔叔这么做,也是不为难初画,初画刚嫁进战家,也没为战家生儿育女,说起来,没什么功劳!

自然没有脸面向婆家伸手,叔叔这么做,真是替初画考虑。

迁坟的事儿麻烦,礼数多,初画就不劳烦叔叔费心了。

叔叔只要在三日之内,拿出五百块大洋给初画,

初画自己会处理妥当的!”

宋莲听到这里,呜嗷呜嗷将嘴里的点心吞下去,噎得她直打嗝,“咯--

呜……五百块大洋?迁坟要这么多?

沈初画,你是要把你爹娘葬在皇帝老子旁边啊?”

五百块大洋,这简直是一笔巨款,是全家人一年的生活费。

药铺近几年连年亏空,沈初画父母留下的财产都花的差不多了,哪儿来的五百块大洋,沈初画这贱蹄子是真敢想。

沈初画随后拿起桌上的苹果、点心香蕉,通通朝宋莲砸去。

沈初画就是可刚可柔,可温婉,可泼妇的人。

此刻对付宋莲这种人,自然不用讲究什么尊敬长辈。

“啊……啊……反了反了,沈初画,我好歹也是你婶婶,你竟然如此对我?”

沈初画砸爽了,叹了口气,不屑地扫了宋脸一眼,拍了拍手,“你还知道自己是人家婶婶?

张嘴闭嘴,不给自己积德,我真怀疑,姐姐今日所谓,是你在背后指使!”

“你胡说!我告诉你,我们沈家没钱!”宋莲狼狈地将身上的点心碎屑抹掉,又开始一副我没钱,能拿我怎样的架势!

第182章 逼宋莲掏钱迁坟

沈初画轻笑一声,“好,没钱是么?那就让你女儿沈应湘去监牢里顿个三年吧,她今日所犯之事,足够被洋法庭判三年,

我还要起诉你,我就对法官说我怀疑,你是背后主使,

到时候沈应湘蹲在监牢里不说,而婶婶你呢?

三天两头被请到法庭以被告人身份出席,那可真是出了名了!”

沈应湘闻言,蓦地瞪大了眼睛盯着宋莲,一脸恐惧,脑海里,在监牢时候的场景一一闪过,恐惧袭上心头,“娘,我不要去坐牢,我不能去坐牢啊!”

宋莲死气白咧剜了沈应湘一眼,“可我们家去哪儿弄五百块大洋?这笔巨款,都能买套房子了,凭什么便宜了死人?”

动她钱,就等于动宋莲的命,她一万个不愿意。

“娘!”沈拓冷呵一声,“若老二真的去坐牢,你又被起诉,我们沈家以后如何在临远立足?

大伯的怡良药铺还怎么会有人来订货?靠些散户,如何经营下去?

这么多年,你们送老二出国读书,让她学钢琴舞蹈书画,为的不就是她日后能嫁个好人家?

若真的坐了牢,那档案跟着她一辈子,那是永远的污点,怕是乡下人都不敢娶她。”

沈继斌大眼睛瞪得如牛犊子一般,呼哧气喘,气得像是野猪一般,他觉得儿子说的是,沈应湘不仅仅代表她自己,她代表着沈家。

宋莲随后拿着刚才沈初画打她的点心就往儿子的身上丢,“你这混账东西,你是不是书读多了,脑子读坏掉了?

你不帮着你自己的亲娘,却帮着沈初画?

别忘了,你自己这么多年还不是靠着家里供养着,出国留洋,回来读翰临大学都是谁给你拿的钱?

如今你还没娶妻,就胳膊肘往外拐,我省钱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日给你娶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做媳妇?”

“娘你提到这儿,我刚好要问问你,这么多年,是我读书用的钱多,还是你为了往上流社会挤,去打牌,参加宴会,买俄国皮草用的钱多?

这些钱您有一分是自己赚的么?

这不都是大伯留下的财产?

您一年买一件俄国皮草,都要上百块,怎么给大伯花钱迁坟,你就不愿意?

若大伯也不同意你用他的钱出去冲门面,您现在会过怎样的生活?

娘,做人不能失了良心啊!”

沈拓一番话说得句句在理,堵得宋莲哑口无言,沈初画在一旁听得都觉得爽。

沈初画觉得平日里给沈拓些小恩小惠,还是极有用的。

关键时刻,读书人的口才还真是好!

“你……你这混账东西!”宋莲气得起身随手拿起沙发旁边的鸡毛掸子就往沈拓身上砸!

啪--

沈拓并没有闪躲,宋莲一下打到了沈拓的眼镜片。

眼镜片碎裂,沈拓眼皮被碎片割伤,流出了血。

沈继斌一向重男轻女,见他这败家媳妇敢打自己的宝贝儿子,抬腿猛地朝宋莲身上踹去。

宋莲狼狈地趴在沙发上。

嗷嗷嚎叫!

沈继斌砰砰又给了她两脚,愤恨地道,“宋莲,你这个乡野村妇,简直就是个卑鄙的害人精,

第183章 最能撩的战北琛

当年我大哥大嫂去世,若不是你在一旁阻止,我早就给他们厚葬了,

这么多年,我给你的家用,你有多少给孩子们花了?又有多少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

看你那副恶心的样子,你穿皮草也穿不出风雅,倒看着像是野熊,

这次初画给她父母迁坟的钱,我们出,不对,是你出,你现在就是把你的皮草、首饰给我收拾收拾全拿去当了,

三日之内,拿五百块大洋给初画!”

临了,沈继斌又在她背上补了两脚。

沈初画颇为满意。

宋莲嚎啕大哭,心中有委屈,有怨愤,又被丈夫羞辱的难堪,心中对沈初画恨极了。

沈继良的钱财是他们大家一起用的,怎么现在都指责她的不是?真是冤死人呐!

事已至此,沈初画的目的达到了。

便拉着战北琛站起身。

微微笑道,“既然如此,初画就先走了,三日之后,我来取钱!”

说罢,她拉着战北琛的手往门外走。

战北琛黑沉的眸子扫过沈家的每一个人,那眸子里的寒意,让沈家的人,纷纷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

-

走出沈公馆。

沈初画要上战北琛的车。

战北琛却蓦地将她咚在副驾驶车门上。

居高临下,轻啄她的唇。

强势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一张俊逸的脸夹杂着痞气,像是骨头发软似的贴着她柔柔的身子,嗓音暗哑在她耳边道,“画儿,咱今晚别回府上了,咱们去黎山别墅吧!

还记得上次咱们一起在那儿共同经历了生死,

那晚我要亲你,你死活不让。”

“你还说!”沈初画娇嗔推他,轻垂了下他的肩膀,“还不是你骗我,说我是你弟妹!”

“喂!”战北琛邪魅朝沈初画挑了挑眉,嗓音暗哑坏笑道,“若我当时告诉你我是你夫君,那晚你让我上吗?”

“混蛋,战北琛,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个大混蛋,什么胡话都说得出来!”沈初画知道战北琛逗她,嘟着唇假意生气,一颗心其实被这个男人撩得乱跳!

“你是我媳妇,这些话当然能说,若我跟其他女人说了,这不是下/流么?”战北琛说着又啄了下她的耳朵。

沈初画眯了眯眼,眼底浮动几分诧异,“呵,你还知道你下/流?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嘛!”

战北琛改变了沈初画在21世纪的时候对书本上民国男人的认知。

书本上说,这个年代是过去阶段,男人一般还遗留着前清时候的大男子主义,平日里也多严肃少语。

可这男人真的太能撩。

平日里他们在房中,他更是毫无顾忌,随时随地扑倒她亲亲抱抱,简直是家常便饭。

“这话对我自己媳妇说自然不叫下/流!”战北琛在沈初画耳边低喃,“媳妇,咱们今晚就回黎山别墅住吧,好不好啊?”

战北琛这个高大俊逸,外表猖狂霸道的男人,竟然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撒起娇来来!

这行为,若换成任何男人都会让人觉得很娘,令人作呕,可是换在战北琛身上却完全没有。

第184章 战北琛粘媳妇

嘤嘤嘤……

沈初画的一颗少女心呀,被撩得要炸了。

她浑身麻酥酥的,像是过电流一般。

战北琛捧起她的小脸儿,直接淡淡地吻了起来。

沈初画脑海中仅存的理智抵着他的月匈膛,“别闹了,战北琛,我今日答应了奶奶要回去给她按摩颈椎的,对老人家失信这是不尊敬,

而且我晚上还要给奶奶做枕头呢!

我们改日再回去啦!”

说完,沈初画蓦地转过身,要打开副驾驶的门上车,不行,她要上车,她的理智需要冷静。

战北琛一把按住车门,整个人又贴在她身子上,下颌抵着她的肩头,略带胡茬的脸贴着她的侧脸,暧a昧道,“怎么现在老太太在你心中比我还重要?

我要去黎山,我要睡你!”

他像个孩子似的对媳妇软磨硬泡。

沈初画用胳膊肘怼他,“被闹了,快点回去,不然奶奶该着急了,老人家晚睡不好!”

战北琛因为沈初画娇软的身子在他怀里挣扎,慢慢有了感觉。

沈初画蓦地觉得身后某些人的某样东西在隔着衣料乱蹭她。

沈初画身子僵硬,继续用手肘推他,“别闹了,战北琛,快放开我!”

看她害羞,战北琛复又微笑,“你不让我睡,我晚上也睡不好!

好,听媳妇的,回府上住。”

战北琛蓦地起身,高大颀长的身体站直,收起方才的一脸痞态,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能呼风唤雨的战四少了。

沈初画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打开副驾驶的门,迈右腿上车。

就在这时,战北琛嗓音低沉,蓦地喊了她一声,“画儿!”

沈初画上了一半车回过头。

月光下,她精致的五官更加迷人,一双眼睛像是黑夜中的星星一般,有细碎的光,此刻带着疑惑望着他,很是潋滟。

她的眼睛会说话,似在问,怎么了?

战北琛勾唇,邪魅一笑,随后抓着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拥抱着。

沈初画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从车上扯到他怀里。

他护着她,不让她摔倒,“画儿,你快点长大好不好?我想要你,发了疯一般的想要你,

一天睡不到你,我就一天不安心,这么好的媳妇,被人抢走了咋办?

我要你完全属于我,我要你浑身上下都是我的气息,我要你不习惯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

战北琛嗓音低沉,磁性十足,这话虽然说得霸道,可这是活脱脱的的告白啊!

沈初画说一点儿不敢动那是假的!

她也搂着他,抬起头,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了下,“我不会跑哒,好啦,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府上吧,你陪我去给奶奶按摩好不好?琛哥!”

这一声恬软的琛哥,着实让战北琛舒服极了,浑身都爽了。

抱着媳妇在原地转了个圈,又将她抱上副驾驶,轻啄她的唇,起身,帮她关上门,回到驾驶座,开车扬长而去。

-

此刻,二楼沈应湘的房间里。

宋莲和沈应湘母女就站在窗户旁边,盯着战北琛的汽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185章 回府上给老祖宗按摩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坏坏的,痞痞的。

方才沈初画那个小贱人,是如何勾搭战北琛的,她们都看在眼里。

宋莲恨得牙痒痒,“真没想到,一个傻子,忽然间逆袭了,竟然连勾搭男人的狐媚功夫都无师自通,这傻子是不是让傻子摸了,以毒攻毒,就变聪明了?”

“娘,我恨她,不过现在也着实不敢惹她,她真是个狠角色,今日,我和大统领夫人被她玩儿的团团转,出尽了洋相,我不甘心,娘!”

沈应湘扑进宋莲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宋莲扶着自己女儿的肩膀轻声安慰,“不怕啊孩子,有娘在,娘就算死,也要让那个小贱人不得好死,最近,咱们就不惹她!

咱们呀,元气大伤,我们养一养,也好好想一想,怎么对付那个小贱人!

来日方长,齐心协力,一定能搬倒她,这几次,是她走运,我不信,她会一辈子走运。”

“恩!”沈应湘吸了吸鼻子。

方才母女俩回房,沈应湘将今日发生之事,全告诉了宋莲。

宋莲也自然觉得女儿可怜,替大统领夫人背锅,还被沈初画威胁。

“湘儿啊,你别哭,这次你帮大统领夫人把事情扛下来,她日后一定会感谢你,给你制造机会的!

以后你一定要抓住机会,实在不行,就用点儿阴招儿,让四少先要了你的身子!

你也学学沈初画那狐媚功夫,你看战北琛终究是个男人,你要是榻上功夫厉害呀,他也会收了你的,什么爱情不爱情,那都是胡扯,让男人不舍得下你的榻,才是厉害的!”宋莲不要脸的给女儿传授那方面的经验。

沈应湘听得脸红,扭捏道,“娘,我倒是想把自己给四少,可是……可是四少他根本就不看我呀,我……我……”

“别怕,有娘在,有大统领夫人在,就不信你没机会!”

有亲娘给自己吃定心丸儿,沈应湘觉得自信了很多,受的委屈也烟消云散了。

心想自己要好好的恢复元气,日后,好再跟沈初画继续战斗。

-

战北琛带沈初画回到大统领府。

两人直奔老祖宗房间。

敲了敲门,老祖宗应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

战北琛执意握着媳妇的手不松开,沈初画微微挣脱不开,便由着他握着。

榻上,老祖宗果然没枕枕头,平躺着!

见孙子和孙媳妇进门,便起身笑道,“回来了,初画,奶奶一直等着你呢,方才啊我听了你的话,没枕枕头,你别说,我这脖颈疼,头晕的毛病好了许多!”

沈初画眉眼弯弯,粲然笑着,礼貌欠了欠身,“奶奶!”

老祖宗伸手招呼她来旁边坐着,她是越看老四媳妇,越觉得喜欢。

这孩子白白净净的,五官又秀气精致,气质温婉,真是深得人心,老四果真是最有福气的孩子。

方才她听佣人说,初画出门,是亲自去监牢接她那个栽赃陷害她的姐姐。

女子能有如此月匈襟,不计前嫌,真是难得。

哼,她那个姐姐真是个不要脸的贱蹄子!

第186章 沈初画永远是四少奶奶

老祖宗心里一想到沈应湘就觉得厌恶。

沈初画坐在老祖宗身边柔声道,“奶奶您趴着,下颌枕着手,我给您老按摩,按摩以后,您会更好些!”

沈初画像是哄着小孩儿似的,哄着老祖宗。

老祖宗有小丫鬟帮衬着翻身,按照沈初画告诉的摆好姿势。

沈初画站在榻旁,开始从脑袋到颈椎,专业给老祖宗按摩。

重生前,部队里的炊事班老班长,家中祖传的推拿,沈初画和他关系甚好,无事的时候就跟他学几招,一来二去,几年下来,她也算是个推拿高手,颈椎病难不倒她。

“奶奶,我手劲儿可能有点儿大,如果疼了,您告诉我啊!”沈初画柔声道。

战北琛坐在一旁的摇椅上,盯着自己的媳妇,眼神炙热。

老祖宗看着自己孙子的眼神,笑了起来,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

这小两口,感情真好,儿孙福啊!

“奶奶,往后我出门不在家的时候,您得帮我照看我这傻媳妇不能让人欺负她。”战北琛痞痞的半开玩笑道。

老祖宗乐得合不拢嘴儿,“好,好,有奶奶在,一定不让人欺负你媳妇。”

沈初画觉得难为情,笑道,“奶奶,北琛就喜欢开玩笑,您别放在心上!”

“傻孩子,这是老四疼你呢,我看着老四长大,还从没见过他这么疼过谁,这混小子娶了妻就是不一样,初画以后你得管着他点儿,这小子太野。”老祖宗宠溺地道。

沈初画继续按摩淡笑不语。

听着祖孙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开玩笑,很快,沈初画便结束了按摩。

老祖宗坐起身来,觉得这头脑几年没有如此清醒了。

“初画,你真是神医啊,这不动刀子不吃药,就能治好我的头疾?我的宝贝孙媳妇太厉害了!”老祖宗一脸欣喜拉着沈初画连连夸赞。

战北琛起身勾着媳妇的肩膀,打了个哈欠道,“奶奶,媳妇借你用一下,时间到了啊,我得带回去了,困了,您老也早点休息。”

“好,好,你们快回去吧!”老祖宗格外开心。

沈初画欠了欠身,“奶奶那我先走了!”

战北琛一刻不离的贴着媳妇往出走。

老祖宗心里想着,这混小子,也该有个人收收她的野性子了。

-

战北琛搂着自家媳妇,有说有笑的往楼上走,晚上的大统领府此刻大家都回房休息了,富丽堂皇的大厅安静得很。

上到二楼,刚要往右转回房,两人便看到了从三楼走下来的李悦枝。

一见李悦枝战北琛的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

李悦枝较劲儿,直接朝他们走过去,浑身带着气儿,脸色难看。

战北琛冷声道,“二嫂大晚上要出门?”

沈初画夫唱妇随,也叫了声,“二嫂。”

李悦枝气的微微咬唇,一双湛蓝的眸子掠过战北琛瞪向沈初画,气愤道,“叫什么二嫂?未来如何,谁说得准?“

沈初画立刻低头不语,眼中并无波澜。

倒是战北琛极生气,怼道,“李大小姐这是又发哪门子大小姐脾气?不管你未来是不是二嫂,沈初画都是四少奶奶,跟我媳妇说话放尊重点儿!”

第187章 实力护妻

“你……”李悦枝被怼得恼怒。

战北琛却懒得跟她在这里争吵,搂着沈初画绕过李悦枝径直回他们房间。

沈初画心情大好,虽然她不是被人欺负的主儿,可是有男人站住来维护她,替她说话,她还是心里甜甜的。

进了卧室,战北琛一边打哈欠,一边解制服扣子。

沈初画贴心的走到他身边帮忙,“我来吧!”

战北琛一把搂着她的腰,低头看着媳妇,“今天怎么这么贤惠?”

“谢谢你方才维护我啦!”沈初画服侍他脱下外套,挂在深棕色的梨花木衣架上。

战北琛又从身后搂过来,略带胡茬儿的脸贴着她,“帮夫君洗个澡如何?我会更享受!这样也显得你更有诚意!”

一个男人爱一个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爱粘着她。

沈初画轻掰开他钳制她细腰的有力手臂,“别闹,你快去洗澡吧,我要给奶奶弄枕头呢!”

战北琛也着实累了,便不闹她,拿了睡袍去浴室里冲澡。

沈初画听浴室里传来水声,她才快速拿出宝箱,小声道,“宝箱宝箱,请给我一个泰国乳胶枕!”

乳胶枕在21世纪才有,是泰国制造的,对颈椎好,设计科学,又是无菌的,

奶奶待她这么好,她就想着送奶奶一个,好让奶奶的颈椎病慢慢好起来。

许愿后,缓缓打开宝箱。

砰-

从里面弹出一个乳胶枕。

吓的她后退了一步。

呼呼!

宝箱比较小,这个乳胶枕只能折叠着变出来,她一开箱盖儿,有弹性的乳胶枕就蹦出来,着实吓了她一跳。

沈初画拿出乳胶枕,将小宝箱放回原处。

心中欢喜,重生随身携带小宝箱,除了她之外的人打不开,真好!

沈初画又拿出之前吩咐张妈缝制好的上等丝绸枕套。

将乳胶枕装进枕套里。

完活儿!

沈初画满意地看着枕头,放在沙发上,明天一早就让张妈给奶奶送过去。

战北琛洗完了澡,换沈初画进去洗。

浴室里面的梨花木置物架上,摆着她从宝箱中得来的面膜、身体磨砂膏以及护肤品还有吹风机。

这些都是她嫁进门的第一天,从宝箱那儿得来的。

民国时期还没有吹风机,所以大多女人都选择早早起床洗头。

这一头长发,要自然干那得等多久啊,沈初画觉得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就从宝箱求来了吹风机。

好方便!

沈初画动作麻利洗了澡洗了头。

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哼着小曲儿,打开风机开始吹头发。

吹风机瞬间响起吹风的噪音。

沈初画吹了不到三秒钟。

就听身后浴室的门蓦地被撞开。

战北琛神色慌张地冲进来。

只见,浴室里沈初画浑身肌肤白净清透,没有一丝瑕疵,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头,贴在她后背优雅的曲线上。

此刻的她一脸震惊的回过头,暖黄的灯光下,眼波清湛,泛出潋滟的光,格外妩媚。

因为震惊微微开启的樱唇,似乎在等着人亲吻,微微翘起,质感至极。

沈初画手中的风机仍在嗡嗡作响。

第188章 闺房中戏弄娇妻

她吓得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战北琛,你出去,你干嘛?”

他怎么突然冲进来?

“什么声音?”他听到嗡嗡的噪音,还以为她有危险,才立刻冲进来。

常年在部队里,战北琛警觉性很高。

他从来没有听到过浴室里传来过这么危险的声音,像是什么恐怖的机器在运作。

沈初画羞得立刻转过身,关上风机,“你……你先出去,我没危险,我只是在吹头发!”

战北琛才不听她的,立刻走过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东西,蹙眉,“这是什么?”

战被琛第一次见这东西,跟学生运动时候那些人拿着的喇叭似的。

“这……”沈初画一时语塞,想了想道,“几年前我跟我爹娘去日本的时候买的,吹头发的,洗了头用它吹一吹,几分钟就干了!”

沈初画红着脸解释,悄悄拿过一旁的睡袍,披在自己身上。

“啊!”战北琛好奇地盯着手里的家伙,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方才美人出浴的样子,拿着吹风机转身走出去,“你出来,我帮你吹!”

战北琛就这样转身走出去了,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

沈初画雪白的牙齿陷入饱满的樱唇中,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些许怒气。

是她不够美吗?

身材不够好吗?

沈初画微微低头扫了一眼睡袍下自己的身材。

虽然只有16岁,可是完全发育好了呀!

肤白似雪,前凸后翘,身姿娉婷纤柔,战北琛竟然没有忍不住扑过来?

她就那么没有女人魅力吗?

平日里吧,战北琛总是对她摸摸抱抱亲亲的,她总是拒绝,如今战北琛真就忽视她,沈初画竟然觉得有些失落。

沈初画咬了咬唇,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媳妇,你出来啊,在里面干嘛?”战北琛嗓音清冽地唤了她一声,在卧室里,他一直瞄着沈初画的一切举动,想笑,却憋住了。

这小女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也看得明白,他平日里对她就是生扑,今天不扑了小女人便不习惯了。

“哦!”沈初画声音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走出来。

她故意把白色毛茸茸的睡袍系得松垮些。

坐在梳妆镜前。

战北琛拿起吹风机帮她小心翼翼的吹头发。

16岁的沈初画,年轻是她最大的资本,风机吹动她满头青丝,纷纷扬扬扫着战被琛坚实的月匈肌、腹肌。

他的一颗心被撩得炙热,喉结上下滚动。

他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压抑着自己,不停的深呼吸。

沈初画从梳妆镜中看到的战北琛竟然高傲的冷着脸,不像平日里在她面前那般坏坏的痞痞的姿态。

“战北琛!”沈初画想了会儿,才试探性地开口道。

“嗯?”战北琛强装冷漠,关上吹风机按钮,放在梳妆台上,打了个哈欠,无视她,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贵公子似的品尝起来。

沈初画乖乖回到榻上,小脸儿上带着难掩的失落。

躺下,盖上被子,视线盯着头顶的水红菱帐幔,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儿。

第189章 逗怒妻子的下场

战北琛喝了些红酒,便也躺下来,直接背对着她,睡去。

“战北琛!”

沈初画瞪了他的背一眼,清甜的嗓音有些不悦。

“嗯?”战北琛装作要睡着了,又嗯了一声。

“你刚才……闯进去,没看到什么吧?”沈初画淡淡问道。

“看到了!”战北琛很随意的回答。

看到了?沈初画一股火气蹿到大脑。

他们认识以来,新婚夜那晚,战北琛是吻遍了她的全身,但是却是蒙着被子,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清谁。

今天她的身子第一次被他在灯光下看到,他总该给句表扬或者抱抱亲亲夸赞她什么的,毕竟她是他媳妇。

而他,看完以后竟然全然无感,这说明什么?

她的身材,他不满意。

沈初画强压怒火,“你好像很失望啊!”

战北琛又假装打了个哈欠,不行,他现在真要憋不住大笑了,只能打个哈欠假装掩饰,“还好吧!

你呢,就像是一颗青梅,还没发育的好呢!

跟那些电影明星比,少了些妖娆,跟那些名媛千金比呢,少了些高挑。”

沈初画暴脾气再也忍不了,随手拽起自己的枕头就往战北琛的后背砸去。

扑!

沈初画起来,跪在踏上,砸他,模样有些小可爱的泼辣,“战北琛,你混蛋,你骗我,你还说你从来没有过女人,你怎么知道那些电影明星,名媛的身材?”

沈初画拿着枕头砸得战北琛有些诧异。

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动他一个手指头。

沈初画是第一个这么对他的人。

战北琛起身,并没有闪躲。

沈初画瞪着他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俊朗的外表,健硕完美的身材。

心中冷嘲,呵,是她太天真,像他这样的男人,活了二十几年,怎么会只有她一个女人,行,骗她是吧?

好!

沈初画眯了眯眼,瞬间跳下榻。

战北琛慌了急忙起身,浑身的傲气锐减了不少,“你要去哪儿?”

沈初画一边从衣柜里找衣服,一边道,“去舞厅,去百乐门,我要去找小哥哥,我们说好了平等的,你战四少看了那么多明星名媛,我也跟你平等,我去看那些小哥哥,我砸钱,让他们跳脱衣舞给我看,我倒是要看看哪个小哥哥身材比你好!”

战北琛大步绕到她身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旗袍。

蓦地扑向她。

宽大的意大利衣柜,战北琛血气方刚的身体蓦地将她扑倒。

两人双双倒在衣柜里。

衣柜里装着不少衣服,沈初画跌倒一点儿都不疼,只是战北琛压着她有点儿沉。

她锤他肩膀,“你干嘛,混蛋,你走开!”

“媳妇,我刚才逗你的!”战北琛嗓音暗哑,俊美锋利的五官透着致命的邪痞。

“战北琛,你给我起来,你再……唔……”战北琛凉薄的唇蓦地吻住她的唇,他的吻比往日更加狂热。

很快,沈初画便软在他怀里,手臂不自觉的勾着他的脖颈。

有战北琛这个师傅陪她多次练习,沈初画也熟练掌握了接吻这项技术,渐渐的变得熟练,她也会伸着小巧的舌回应他。

第190章 李悦枝的秘密1

战北琛的吻,一路向下。

沈初画仰起脖子,抓起被他拨开的睡袍,将她的男人包裹起来。

战北琛吻了良久,才抬起头,看着享受的小女人失笑,嗓音低醇而性感,“画儿,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媳妇美得不可方物,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让我爱极了。

我故意口是心非,故意说明星、名媛都是因为我喜欢看媳妇吃醋的样子,那样莫名满足我的虚荣心。

原来我媳妇在乎我!等你月事走了,咱们再试试,看看我能不能要你!”

沈初画被他气得笑了,捶他肩膀,“快起来,出去吧,再在大衣柜里我都要缺氧了!”

两个人这样倒在衣柜里,像偷a情似的!

战北琛这才起身,随后一把将沈初画拉起来,他又重新将她压到榻上,红色的帐幔缓缓遮住他们。

“画媳妇,我没有过女人,所以很怕伤了你,我不急,总有一天,你会属于我!”战被琛霸道地表白,随后拉过被子蒙在两个人身上。

浪漫一室。

蒙着两个人的红色锦被浮波动荡,里面的人,折腾的正欢。

-

夜色甚浓

沈初画迷迷蒙蒙的醒来。

身上的肌肤泛着浅淡的丝丝拉拉的疼。

这都是战北琛的杰作。

她身上都是被他留下的痕迹。

伸手习惯性的摸她身旁的男人。

身旁的床单是冰凉的,空空的。

沈初画蓦地睁开眼睛看向旁侧,战北琛离开了?

转头看了眼吊钟,才凌晨两点多,这么早,他去哪儿了?

战北琛不在,沈初画睡意全无,坐起身。

“战北琛?”她柔声喊道。

平日里,战北琛偶尔会晚上起来在客厅喝红酒,她试着叫了一声。

没人应。

沈初画起身披了件斗篷,便走出卧室。

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暗色的壁灯照着华丽的家具。

沈初画觉得月匈口憋闷,透不过气,反正也睡不着,就出去找找看吧,也许战北琛在后院儿泡温泉也说不定。

沈初画披着斗篷便下楼,打开后门迈出去,四下观望。

穿着拖鞋的她脚步极轻,望了两眼便往温泉池方向走。

沿着廊庭,一路往前,走了一半。

沈初画蓦地看到温泉池旁,正坐着一个女人。

沈初画本能地躲在廊庭柱子后面,朝温泉池仔细看去。

坐在温暖池旁边的女人,竟然是李悦枝。

她穿着白色的蕾a丝寝衣。

窈窕的身姿坐在温泉池边的石阶上,混血儿的李悦枝发色是天然洋气的亚麻色披散在肩头。

她的脚像是学过芭蕾舞一般绷直,妩媚地撩着水池中的温泉水。

温泉水荡起涟漪,李悦枝那张混血精致的脸,妖气十足。

从侧面看去,沈初画就仿佛看到了蚕丝洞的妖精在戏水。

她白a皙修长的手此刻也轻撩了些水,洒在她身旁放着的一个暗红色的土陶器皿中。

沈初画眯了眯眼,仔细看着那个器皿。

好熟悉……

在哪儿见过呢?

啊!沈初画倒吸了口冷气,想起来了。

重生前,她曾跟着部队一起去苗寨执行过任务,在苗寨人家中见过这样的陶土器皿。

第191章 李悦枝的秘密2

当时部队里的老军医告诉她,那是苗寨女人养蛊用的。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李悦枝身边,难道……

沈初画又看向温泉池。

只见清澈的温泉池中。

一丝丝的光影在水中游动。

呲溜呲溜!

天呢,李悦枝是在温泉池中遛蛊虫?

李悦枝养蛊虫?

沈初画蓦地想起上次她从战南唯腿上取出的寒丝蛊虫。

二哥当时还纳闷儿,自己从未去过苗寨,为何会中蛊虫,现在她有些明白了。

沈初画悄然转森离开回到卧室关上门。

脱了斗篷回到榻上,盖好被子。

她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最可怕的敌人,不是大统领夫人祁媚,不是叔叔一家,而是李悦枝。

李悦枝对战北琛的爱慕,她看得清楚明白。

每次李悦枝看到她,都好像盼着她死一般。

她是李悦枝的情敌,日后,李悦枝一定会对付她,看来她要小心才行。

对了,最重要的是,李悦枝养蛊,那东西邪恶,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能进入人体,控制人的心智。

沈初画蹙眉,回忆着老军医曾经跟她说的话!

对了,老军医曾经说过,有一种草药,能趋避蛊虫,附子草。

这种草药若蛊虫碰到一点,就会对蛊虫造成伤害,蛊虫闻到这味道都会逃得远远的。

这草药人喝了还能去火清毒。

沈初画心中有了办法。

这件事,她得告诉战北琛,不能再一个人行动。

想着想着,沈初画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只觉得嘴唇痒痒的,温热的气息包围着她。

朦胧睁开眼。

只见战北琛正吻着她。

他身上穿着制服,肩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显得他的英气。

“唔……你去哪儿了?”刚睡醒的沈初画声音微哑,性感至极。

“媳妇,你就像个乖乖的猫儿!”战北琛宠溺地揉着她的头。

沈初画温柔地笑了笑,像只猫儿似的往他怀里钻。

战北琛宠溺地在她额头吻了吻,“我一早去找鬼算子了,让他看看,什么时候给爹娘迁坟合适,他说今日上午,还有下个月的3号。

咱就别拖了,这事儿宜早不宜迟,就今天吧!

你去换衣服,我都准备好了,咱们直接去把坟迁了,好让爹娘安息。”

战北琛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严肃认真,爹娘叫的很自然,极其尊重自己的妻子。

沈初画又被战北琛给暖到了。

她白耦般的手臂搂着他的脖颈,主动在他脸上亲亲亲!

老天,要知道重生能遇到这么好的男人,她就早点牺牲好了,沈初画在心中感叹!

“对了,我还没去选墓园呢,今日是不是有点儿仓促啊!”沈初画有些忧虑,选墓园是件大事儿。

“当然迁去西郊谷行山名墓园啊!

那是咱们战家建的,建造完了就全都卖出去了,当时咱们临远的豪门贵族争抢着要。

除了最顶端,咱们战家专属的墓地,挨着的下边儿有三块最大的墓地。

其中一个给了前清的一个将士,是父亲的好友,另外两个,战家都没卖,

其中一个就葬爹娘。

第192章 江东鬼算子

鬼算子算过的,那儿是风水宝地,爹娘葬在那里一定能安息,放心吧!”

“战北琛!”沈初画一双清澈的眸子,泛着细碎的光,很是感动,“谢谢你!”

“叫琛哥!”战北琛轻啄了下她的唇,“乖,去换衣服!”

沈初画一颗心暖洋洋的,起身去换衣裳。

今日给原主父母迁坟,沈初画穿了素净的月白色斜襟衫,深灰色长裙,衣裳颜色有些老气,可是沈初画生得漂亮清秀,一头乌发,半绾成发髻,半披着,看上去端庄娴静,格外雅致。

梳妆完,她又将之前保存的原主的一些衣裳和随身物品包了起来。

原主先天性智商缺憾,再加上沈家人虐待她几年,她应该很没有安全感吧,把这些原主的东西和她父母一起下葬,沈初画期望他们的灵魂可以互相陪伴。

希望他们安息。

-

早上五点多,天蒙蒙亮。

战北琛便带沈初画出门了。

他找来部队中的一辆军用长厢皮卡,六辆深绿色的民国时期兵家汽车帮忙。

汽车两侧各有十几厘米宽的踏板,每个车上面都站着四个扛着枪杆子,穿着深蓝色湘兵制服的卫兵,看上去很有气势。

沈初画上了战北琛车,看到战北琛找来的这些车,心中便明白为何他两点多就离开了。

原来是替她准备这些了。

战北琛平日里看上去猖狂傲慢,似乎毫不在乎别人感受,为所欲为,但相处以来,沈初画发现,其实战北琛强硬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温暖细致的心,只是他分对谁。

在外面他呼风唤雨,回到家他也尊重她,沈初画觉得自己很幸运,心中对战北琛的感激也多了几分。

……

车队在黎明的临远城浩浩荡荡地往城南开。

到了原主父母的墓地。

沈初画和战北琛从黑色的福特汽车上下来。

迎面走来两个男人,一个是战北琛的副官张天彻,另一个是穿着藏青色长褂的陌生中年男人。

“初画,这就是鬼算子!”战北琛介绍道。

沈初画客气地欠了欠身,“先生!”

听战北琛说过,鬼算子是江东有名的算命先生,风水师,就连大统领都敬重他几分。

他曾经也帮过战家不少忙,为江东做出过贡献。

“四少,少……少……奶奶!”鬼算子初见沈初画,却被她似曾相识的容貌震惊,结巴着请了个安,一双焦眉发颤。

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内心的讶异。

沈初画倒没看出异样,温柔点头,仔细打量他。

鬼算子个子很高,却很清瘦,穿在他身上的褂子空荡荡的,撑不起来。

头发学着西洋人整齐地梳向脑后,一张脸黄黄的,两道焦眉,鼻梁上驾着一副圆圆的黑边儿眼睛,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算命先生的意思。

“今日,劳烦先生帮内子的父母迁坟看风水,该如何动土,先生吩咐便是!”战北琛客气道。

战北琛平日里对人一向狂妄,可鬼算子算是江东的功臣,再加上,他能娶到初画,鬼算子从中牵线,战北琛尊敬他,所以客气。

第193章 入土为安

鬼算子欠了欠身,“是!”

推了推眼镜,便带着卫兵去动土。

他能接着这差事,着实出自私心。

……

人多办事效率高,

上午八点多,原主沈初画父母的坟就迁到了西郊谷行山墓园。

除了战家专属的私人墓地,这里算是整个墓园风水最好,占地最广的墓地。

棺材下葬的时候,沈初画将原主的旧衣服纷纷一起入了土,埋葬起来。

她这算是将原主的灵魂也埋葬了。

战北琛觉得奇怪,沈初画只说是和过去傻傻的自己道别,放些旧衣服,让父母觉得自己永远和他们在一起。

战北琛便没有怀疑。

所有迁坟的过程都是鬼算子亲自指挥的,当然一切顺利。

完了,战北琛给了鬼算子丰厚的赏赐,便派车送他回家。

临走前,鬼算子从车窗仔细盯着沈初画。

一张黄黄的面上情绪复杂,‘太像了,这孩子简直和她娘长得一模一样。

一切,都是命运啊!菁怡啊,你女婿给你换了风水最好的墓地,你女儿也顺利嫁入了战家,

看上去十分得宠,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我也算是不负你所托,帮你完成了遗愿,安息吧,菁怡!’

想到这儿,鬼算子回过头,坐着汽车缓缓离开。

-

鬼算子走后,战北琛拿出一束菊花,还有些点心水果。

和沈初画一起摆在墓前。

完了,两人一起给沈初画的父母鞠了躬。

战北琛紧紧握着沈初画的手,对着墓碑道,“爹,娘,这里是风水宝地,你们二位在这里安息吧!

你们放心,我战北琛定护沈初画一辈子周全!”

沈初画盯着战北琛俊朗的侧颜,心中荡起涟漪,有一丝丝的心虚。

她是重生到原主身上的,这个男人本来是属于原主的男人,她这样算不算霸占?算不算掠夺?

沈初画在心中对原主和她家人道,‘借这身体重生,我不尽感激,你们放心,日后,我定会帮你们报仇,夺回属于你们的一切。’

行礼之后,两人便开车返回大统领府。

半路上,沈初画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蓦地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战北琛,“对了,我有件事儿要跟你说!”

“恩,你说!”战北琛道。

“我说了,你会信我吗?”沈初画总觉得战北琛毕竟跟李悦枝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不是青梅竹马,可在他们也算是彼此互相了解,她怕自己直接说李悦枝养蛊虫,战北琛会不相信。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别人跟她说李悦枝养蛊虫她也不信。

李悦枝是混血儿,给人的感觉很洋派,怎么也想不到她这样一个新时代留过洋的人,会像苗寨里的乡村女人那般养那阴毒的蛊虫。

“媳妇说了我必须信,说!”

“早上你出门早,我醒的时候没见你,就去后院儿找你,结果我看到李悦枝在温泉池里放蛊虫。

我亲眼看到蛊虫身上泛着异样的光,在水里穿梭。”沈初画一提到这事儿,整个人都有些紧张,一张小脸儿满是期待地等着他回答。

第194章 想办法对付蛊虫

“蛊虫?”战北琛重复了一句,“以前我听奶奶说过,苗寨女人爱养那东西,专门控制男人的心智,李悦枝竟然在我战家养那东西?”

沈初画点头,“亲眼所见!对了,前一阵子,我在后院儿遇到二哥,刚好看到他腿疾复发,我便帮他看看,结果,我发现二哥的腿不是什么疾病,而是他小腿里面有一条蛊虫,后来我帮他取出来,烧死了,当时二哥还觉得奇怪,说自己从未去过苗寨,不明白为何会中蛊虫。

我觉得,二哥这事儿肯定和李悦枝脱不了干系!”

战北琛眸色微凛,“你跟二哥还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给他取的蛊虫?”

战北琛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不悦,他这个媳妇也太热心肠了吧,背着他就给他二哥看病了?

“我们能有什么事儿啊,我只不过是帮二哥看病,他说腿疾好几年了,他还以为自己的腿要废了呢,

不过只是中了蛊虫,取出来以后,他就好了!”

“难怪,难怪二哥处处护着你,原来你还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媳妇,咱商量下,以后你给男人看病能先知会我一声吗?”战北琛醋意大发,给二哥的腿取出蛊虫,她那双小手肯定碰二哥的腿了。

“战北琛!”沈初画微微愠怒,“别闹了成吗?治病救人还分男女?跟你说正事儿呢,

你觉不觉得二哥中的蛊毒跟李悦枝有关啊?”

“当然!”战北琛肯定,“李悦枝养蛊,二哥中蛊,不是她下的还有谁啊?”

“可你不觉得奇怪吗?”沈初画又问道,“蛊虫一般都是女人用来控制男人心智的吧?

李悦枝明明喜欢你,为什么要给二哥下蛊?

要下也应该给你下不是?

战北琛极具穿透性的目光扫了一眼副驾驶的沈初画,脸色微凛,“你说什么?”

“我说李悦枝喜欢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她每次看到我都像是要吃了我,你不知道为什么?”李悦枝的喜欢太明显了,看不出来那是傻子。

“你是在吃醋?”战北琛挑眉问道。

“你别闹,战北琛,李悦枝养蛊对战家的人都不利,蛊虫邪恶,说不准哪一天就伤害了家里的人,我们又不能直接揭穿她,所以我想避免大家被蛊虫所害,我想做点儿什么!”

战北琛点头,“你想怎么做?”

“我知道一种草药,附子草,能趋避蛊虫,这种草药,蛊虫只要碰到一点,就会对蛊虫造成伤害,蛊虫问道这味道都会逃的远远的。

而且这种草药人泡水喝还能去火清毒,我想将这种草药泡水加入平日家人的饮用水中,不就能暂时避免有人受到蛊虫的伤害么!”

战北琛浓眉紧锁,思索了几秒道,“不用那么麻烦,我把这事儿禀告父亲,直接把李悦枝赶出战家不就完了?

反正我二哥也不想娶她。”

沈初画讶异,“不行,李先生是咱们江东的恩人,你这样做,会让父亲为难,再说只有我一个人看见她养蛊虫,又没证据,李小姐不承认,爹也不会赶她走,日后真的拿到证据了再说吧!”

第195章 战北琛和阮时倾

战北琛点头表示媳妇说的在理,“走,现在带你去采附子草!”

战北琛说着,深踩了些油门,汽车转了个方向急速飞驰。

“你知道哪儿有附子草?”沈初画之前还想去宝箱求一些来,他要是能弄到就是最好不过了。

战北琛点头,风风火火带她来到黎山。

这是沈初画第二次跟战北琛来黎山。

上一次她还不知道他是她夫君,还跟他共同经历了一次生死。

如今再看黎山,沈初画心中难免有些波澜。

战北琛没有带她回黎山自己的别墅。

而是来到山头一处别致的用栅栏围成的花园,这花园占地不大,位于黎山别墅区中心位置,算是刻意修建的一处风景。

栅栏围成的花园里面各式各样的花朵娇艳盛开,美不胜收。

“这些花下面藏着的,都是附子草!”战北琛站在花园旁边的凉亭里,指着花园道。

沈初画走进花园,倾身一看,果然是附子草,长得还很茂盛。

沈初画再抬头,便看到战北琛手里多了个提篮,朝她示意了下,“需要多少,采吧!”

沈初画点头,“扔过来!”

战北琛知道媳妇身手不错,便力气恰当扔过去。

沈初画一把接住,她纤柔的身姿,提着竹篮在花园中的模样,简直像是一幅画卷。

就在这时,只听山坡上绕线似的柏油路那边,传来汽车的呼啸声。

沈初画闻声起身,只见一辆黑皮汽车从去曲曲折折的绕山路上驶来。

车窗是敞开的。

后座上坐着一个女人,身上穿了件细云锦绣折枝海棠的旗袍,虽然从车窗中只能看到女人的上半身,不过便可看出女人身材妖娆,容貌滟丽,浓妆修饰下整个人美得叫人骨子里发酥。

沈初画一个女人都觉得那女人太好看,想要多看两眼,只见女人忽然冲着她的方向笑了。

笑得千娇百媚。

沈初画并不认识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过身,只见战北琛微微点头,似在打招呼。

这么美的女人,战北琛竟然认识,而且战北琛对她的态度,不像是平日里对其他女人那般的厌恶,看上去很友好平和。

女人的好奇心又在作祟。

汽车呼啸而过,沈初画继续采了些附子草走出花园。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啊?”沈初画心心念念想知道。

战北琛随手接过她的提篮,搂着她的肩膀,便往自己别墅走去,“阮时倾你都不认识?如今最火的电影明星,你没看过她演的电影?”

沈初画怔了下,微摇了摇头。

“明日我带你去看!”战北琛说着,便来到自己别墅的镂花缠枝大铁门前。

战北琛蓦地转过身面对她,一双幽深的黑眸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你是我妻子,我在你面前,不应该有秘密,我应该相信你,对你坦诚。”

沈初画听这话,倒吸了口冷气,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战北琛不会和那个女人曾经,有过什么吧?

他忽然间要坦诚,沈初画却觉得心中忐忑!

“阮时倾是我妹妹!亲妹妹!“

第196章 重生前的狗狗出现

战北琛一张俊逸的面上满是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逗她。

沈初画讶异,“什么?她是……”

战北琛温热的掌心蓦地按住她柔嫩粉糯的唇,一个霸气的转身,有力强壮的手臂勾住她的肩膀,亲昵地搂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嗓音暗哑在沈初画耳边道,“回房说。”

他习惯性的轻啄了下她的耳垂。

踏踏踏……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只见守在战北琛别墅雨廊下的两个扛枪亲兵正跑到大门口,给他们开门。

沈初画噤声,乖乖跟战北琛沿着白色大理石喷泉池子绕行到别墅门口,站在雨廊之下。

战北琛大掌一把推开梨花木双门。

两人走进正厅,刚踏上巴洛克风格地毯,忽然听到通向二楼的楼梯上传来低沉的猎犬呜咽声,一只黑白配色的巨型大狗卷着风如狼般扑冲下来。

战北琛警觉一把将沈初画推到自己身后,他眸光变得暗沉,眼神似微怒瞪着那扑过来的猎犬。

“大黑,不得胡闹!”战北琛呵斥一声。

那猎犬立刻变得温顺,乖乖趴在战北琛的战靴旁。

门口的听差见状急忙小跑过来,连连认错,“四少,大黑不知怎么的,最近总往大厅跑,惊了少奶奶,是我们的过失,还请四少,少奶奶莫怪,我这就带它出去。”

听差见战北琛不悦,吓得连连认错。

平日里,大黑都呆在后院的狗房中,今日不知怎的竟跑到屋子里头来,偏偏还被突然来的四少遇见了。

听差刚要带大黑离开。

被战北琛推到身后的沈初画一张精致的小脸儿上带着震惊缓缓走到大黑身旁,“别动!”

战北琛和听差都讶异看向沈初画。

沈初画缓缓蹲下来,视线一直盯着大黑。

沈初画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只大狗。

这是一只萨路基猎犬,一身毛发柔软顺滑,耳朵、身体是黑色,脸部是白色,尾巴则是棕色的。

体型优雅而匀称,一看就充满力量极其活跃。

它的头长而窄,脑袋在两只长长的耳朵之间,表情威严而文雅,有一双深深的,忠诚的眼睛。

天呢,这大狗竟然和前世那只陪伴了她四年,后来为了救她而牺牲的那只狗长得一模一样,一丝都不差,不对,不是像,她感觉这个狗的神态和眼神就是她的那只。

“美花,美花,是你对不对?”沈初画蓦地抱住大狗,激动道。

重生前,沈初画八岁从孤儿院进了部队,14那年跟部队去丽江执行任务,在路上她救了一条伤狗,就跟这只大黑长得一模一样,是一只萨路基猎犬。

后来,她把大狗带回了部队,就在大院儿里养着,她去哪儿,狗狗就去哪儿,它最喜欢看花儿,有的时候还在花丛里面发呆。

沈初画觉得好笑,便给狗狗取名叫美花。

几年后,沈初画被派去云南执行卧底任务,她带着狗狗一起去的,在一次枪击中,狗狗为了救她,中了枪,没有抢救过来,就永远的离开她了。

第198章 战北琛的往事

父亲对我娘很好,出去打仗,都让娘跟着部队,我娘也是在部队怀上的我们兄妹。

生产的时候,前线局势紧急,父亲在战场上,我娘则是由张妈陪着在当时战场附近的村庄,张妈的一个亲戚家中生产。

没想到,我娘竟然一下生了两个。

张妈是我娘的心腹,我娘未出阁的时候,就跟着我娘,我娘信任她,就让她将女儿交给亲戚抚养,只对外宣称,生了我一个儿子!

张妈说,能少让一个孩子入了战家,就算是解救了一个。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凡而幸福的长大。

她说生在战家这样的家族怕是太多的身不由己。

后来,我就被带进战家。

我娘每年给张妈的亲戚很多钱,让他们好好照顾我妹妹,我娘每年都会去乡下陪妹妹两天。

以前我都不知道这件事,直到我16那年我娘去世以后张妈才告诉我这件事。

后来,张妈悄悄带我妹妹来临远给我娘扫墓,匆匆安排我们兄妹见了一面。

我安排了她,去留洋,三年后,她回了临远城,开始登台演出,很快,就成了最火的电影明星。

她个性跟我一样,想做的事,谁都拦不住她,我总觉得她走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

但是她说没有,她说她只是想过这样的生活。

人各有志吧!除了派人暗中保护她的安全,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想管太多,我娘的初衷也是希望她开心快乐!”

“那……娘是怎么去世的?”沈初画蹙眉问道,听了战北琛的家事,她的心莫名的沉重起来。

一提到这茬儿,战北琛的目光变得格外凛冽,握了握拳,“是意外,当时我和父亲都在战场上,我们赶回来的时候,娘已经死了,是从她三楼的房间里掉下来摔死的。

佣人说,娘是意外掉下去的!”

“可是你不信对吗?”沈初画看出了战北琛的心思。

“恩,但没有证据,也证明不了我娘是被害的,这件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沈初画搂住战北琛,“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战北琛点头,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我从来没有停止过调查,我一定会替娘报酬。”

“我陪你一起!”沈初画安慰他。

就在这时,门口的听差敲了敲门,“报告!”

战北琛微微松开了媳妇些,“进来!”

听差毕恭毕敬的走进来,急步走到战北琛一旁,“四少,阮小姐派人来通知您,今晚她办舞会,让您带夫人出席。”

战北琛转头询问沈初画的意思。

沈初画一听,和夫君的妹妹认识……就她这么强的好奇心,她一定要去啊!

“我去!”沈初画连连点头。

战北琛便对听差道,“去回话吧!”

“是!”

听差的垂首倾身,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临近中午,

战北琛亲自下厨给沈初画做了两道清爽的小菜。

两人像寻常夫妻那般,一边聊战家的往事,一边共进午餐。

下午两人又补了一觉,起来看时间差不多了。

第199章 阮时倾的风采

便开始穿衣裳准备去参加舞会。

战北琛是去参加私人舞会,便没有穿平日里别着闪亮勋章的制服,而是穿了套洋派的黑色西装,领口儿和袖口银色丝线勾勒边缘,显得战北琛浑身透露出一股强势逼人的寒气,自然也十分英俊。

沈初画则是穿了件春水比海棠叶旗袍,窈窕的身段儿,精致的五官,当真是袅袅婷婷,惹人怜爱。

天渐渐黑了,时候不早了。

听差开战北琛的福特汽车,送他们去阮时倾位于黎山的别墅。

他们距离并不算远,只是一眨眼功夫便到了。

夜幕降临,整个黎山上,路灯皆亮起来。

暖橘色的光芒如薄纱般照耀着别墅区。

沈初画跟着战北琛下车。

此刻,阮府的院内,已经停满了豪华座驾。

车上走下来的人皆是盛装打扮,锦衣华服。

阮时倾是这个年代最火的电影明星。

影院如今热映的电影《歌女白牡丹》、《西北期望》都是她主演的。

平日里,她又善于交际,自然认识了不少世家名流、达官贵人。

不过传闻阮时倾的靠山是某个位高权重的拿枪子的将领,谁也不敢惹她。

她办舞会,众人都是乐不得的来。

阮小姐人脉广,来参加舞会,也算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多结交各路名人,日后的路也更宽广。

战北琛刚下车,阮府的管事一路小跑出来迎接,“四少,少奶奶,请随我进去!”

战北琛的身份,不论走到哪里,参加什么活动,自然都被视若上宾。

战北琛手肘弯曲,示意沈初画挽着他的臂弯。

沈初画优雅点点头,姿态婀娜跟着战北琛走进阮府大厅。

阮时倾的宅子很大,光客厅就比寻常别墅大两倍,可以容纳二三百人。

西洋式的雕花棚顶,镶着数盏水晶吊灯,看上去奢华而又闪耀。

大厅里,从舞厅请来的专业西洋乐队在认真的演奏乐曲,声音飘渺盘旋,让人迷醉。

见战北琛来,不少名流贵人热情上前来打招呼。

平日里,战北从从不参加这种舞会场合,怕是也只有阮小姐的局才能见到战四少本尊,机会难得,众人免不了巴结。

这年头,拿枪杆子的,就是权力的象征,战家控制着整个江东,无数人想高攀却不得。

战北琛冷冷回应,高傲猖狂的姿态仿佛让众人高不可攀。

沈初画抬起头,一眼便看到正从二楼环廊沿着蜿蜒楼梯缓缓往楼下走的阮时倾。

绝美精致的一张小巧的脸画着浓妆却不艳俗,五官雕琢的如西洋人一般立体,时髦的盘发略显成熟,却也精致而性感。

窈窕的身姿,穿着祖母绿金丝绒布料带着流苏边儿的短袖旗袍,肩上披着一条白狐狸毛的披肩,白色的羊皮高跟鞋,行走间,裙摆摇曳,这个女人将端庄和风情融合在一起,身上名贵的珠宝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更加倾国倾城。

大厅里的男人见了她,纷纷吸气。

阮时倾是性感细致到眼神里的女人,她款款朝战北琛这边走来。

第200章 初识阮时倾

“四少!”阮时倾高傲,就连声音都提着调儿,宛如却也夹杂着强势,“这位是四少奶奶吧,幸会!”

阮时倾一双媚眼望向沈初画,高傲的气势缓和了几分,朝沈初画点头,态度很友好。

原本沈初画还担心小姑子不喜欢她,此刻一见,阮时倾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沈初画也少了防备心,笑得温婉,欠了欠身,“阮小姐!”

一旁的众人纷纷看向正在交谈甚欢的三个人。

皆为讶异。

这圈子里的人纷纷传言,大明星阮时倾可是四少的红粉知己,就这阮府宅子都是战四少赠予阮小姐的。

这么多年来,四少虽然生的俊朗不凡,行事猖狂霸道,可是他能靠近他的女人,也只有这位阮小姐。

四少还被报社拍到晚上进到这阮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

众人皆以为,四少和阮小姐这婚事是板上钉钉了。

可没想到前些日子,四少忽然传出婚讯,据说是大统领指定的人选,空降了个四少奶奶。

今日,这两个本该是情敌的人见了面,众人皆以为会有一场年度苦情撕逼大戏,可是完全没有。

这两个情敌似乎一点儿火a药味儿都没有。

和平相处,相交甚欢。

时候差不多了。

阮时倾让仆人邀请了今日在黎山的所有人大家也基本到齐,舞会该开始了。

黎山是战家开发的别墅,临远城有名的富室都在此安了家,时不时来山上小住,就当是度假。

阮时倾低头看了一眼意大利钻石金表,抬起头,从身旁穿着制服的侍者端着的托盘上端了杯红葡萄酒。

示意侍者给战北琛和沈初画。

侍者恭敬的奉上。

阮时倾高傲地扫视了众人一圈儿道,“各位,感谢前来参加舞会,希望各位玩儿的尽兴,我们都住在黎山,算得上是近邻,此乃荣幸,望日后大家多多关照,cheers!”

说完阮时倾举起酒杯朝众人示意了一圈儿,便高贵的仰起天鹅颈,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举杯回应,

“cheers!”

此刻,乐队的伴奏蓦地变成了华尔兹舞曲。

今日是阮时倾举办的舞会,当然由她来跳第一支舞开舞。

“四少奶奶,能借四少一用吗?”阮时倾看着沈初画,眉眼中尽是温柔和美好。

战北琛冷冷扫了一眼妹妹,她要干什么?

战北琛刚要拒绝,没想到,沈初画点点头,“当然!”

说完,她还伸手示意战北琛跟阮时倾走进舞池。

战北琛脸色凛冽,无奈跟着阮时倾进了舞池。

随着优美舒缓的伴奏曲子,两人开始跳起了华尔兹。

沈初画仔细看着他们兄妹,他们的眉眼真的很像,战北琛的娘一定很漂亮吧,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么好看的一对龙凤胎?

他们兄妹还真是人中龙凤。

阮时倾是个神秘的女人,沈初画对阮时倾越来越感兴趣了。

此刻,众人皆想看沈初画吃醋气愤,但是沈初画却格外的平和,开心的看着他们,还跟着舞曲打节拍,像是很享受。

第201章 李悦枝吃醋

众人感叹,这四少奶奶的月匈襟,真是不一般。

四周议论声纷纷。

“四少和阮小姐才更般配些!”一个穿着洋装的名媛端着水晶高脚杯轻轻摇晃,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舞池中的俊男美女。

她身旁的女伴儿道,“再般配有什么用?阮小姐到底是个戏子,入不了大统领的眼,像战家这样的大家族,娶少奶奶当然要娶名门之后的大家闺秀,像阮小姐这样抛头露面的,玩玩儿也就罢了!”

“可我怎么觉得四少还是对阮小姐更好一些,我父亲说,这栋宅子就是四少送给阮小姐的,还有你看!”穿着洋装的名媛转过头指着不远处墙壁上那副阮小姐的巨型油画肖像道,“那幅画是两年前,四少专门从法国请来画师专门给阮小姐画的,一掷千金呢!”

……

沈初画听着众人的议论,唇边的笑意荡漾的更深了些。

而此刻一直站在人群中的李悦枝却望着那油画气得浑身发抖。

她才走了几年?

怎么又多出来一个阮小姐?

今日,她心情不好,便来黎山上的别墅住,这里是大统领赠给她爹的,回国以后,她还是第一次来。

傍晚时候,就有人来通知说电影明星阮时倾举办舞会要这山上的人都去参加。

她本不想去,可是听差说,战北琛带沈初画也会去,她便来了。

没想到,这个阮时倾竟然是战北琛的红粉知己,她进到这里,就不停的有人在说,战北琛是如何对这个女人好的。

李悦枝原本以为是假的,可如今两个人在舞池中,她便不得不承认这一切。

她冰冷夹杂着记恨的眼神瞪向沈初画。

沈初画还在笑,还在打节拍?这女人是个蠢货吗?

她是怎么当人家妻子的?

李悦枝端着酒杯气势汹汹的来到沈初画身边。

如此炙热的眼神,沈初画转过头,眸光微讶,“李小姐也在?”

李悦枝脸上带着杀气,“那个女人是谁?”

“阮小姐吗?四少的朋友”沈初画转头不看她。

“你……”李悦枝刚要说什么,一曲作罢,又换了一只舞曲,战北琛和阮时倾跳完了舞。

接着一对儿一对儿的男男女女纷纷牵着手走进舞池。

就在这时。

一只白色的狗忽然间从别墅外面腾空飞奔进来,在众人腿边穿梭,随后径直往别墅二楼跑去。

“啊……”李悦枝怕狗,尖叫了一声,脸色惨白,跳到一边,手捂着月匈口,“谁养的狗?怎么不栓绳子?”

李悦枝的惊叫让整个大厅忽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看着她。

阮时倾冷扫了她一眼,款款走到李悦枝身旁,“李小姐?好久不见啊!是我的狗吓到你了么?”

“哼!”李悦枝长着自己的爹是江东的文旦,又为了江东牺牲了,感觉全世界都要惯着她,狂傲地轻哼一声。

“没事了,大家继续玩儿!”阮时晴朝众人说了一句,便再次看向高傲的李悦枝。

他们周围的人,也都散去。

刚刚有听差跟战北琛汇报了一件事,接着战北琛便走出了别墅。

第202章 假想情敌

沈初画站在李悦枝和阮时倾的不远处,她安静的看着她们。

心想,李悦枝这是又要作妖了!

李悦枝从上到下打量阮时倾,“呵,是你啊,四年前,我们战家老祖宗过生日,你去跳过舞是吧?我说怎么看你眼熟呢,真没想到,几年不见,一个舞女摇身一变,成了大明星,呵,这个年代,难道要戏子当道了么?”

李悦枝因为记恨战北琛对阮时倾的好,所以说话阴损。

阮时倾不怒反笑,“这还要多亏了战四少的照拂才有小女子今日的成就!”

李悦枝咬着唇,眼睛里泛着阴狠的光瞪向阮时倾,“果然是你勾引北琛哥哥,你这种舞女,为了钱,可以不要尊严,简直是不要脸,勾引男人,让男人找人给你画画,还明目张胆的挂在这里丢人现眼,你觉得很光荣是不是?”

李悦枝口无遮拦,声音刻薄,周围不少人纷纷朝她们看过来。

阮时倾的脸缓缓冷下来,脸上带着和战北琛生气时候,神似的冷冽之态,扫了一眼自己的巨幅油画,“李小姐是以何身份在这里骂我?报纸上已经登出来了,李小姐是战家的二少奶奶,怎么我看你这架势是像是四少奶奶?

我跟战北琛之间的事,初画妹妹没出来指责,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指着我鼻子骂我?

既然受了邀请来参加舞会,要么跳舞,要么闭嘴,要么滚!”

阮时倾冷冽的声音霸气十足,怼得李悦枝哑口无言。

沈初画在心中拍手叫好。

“你……”李悦枝嘴上说不过,抬手就要打人。

李悦枝一把接过她的手腕,死死卡住,用力捏着。

李悦枝渐渐疼得脸色惨白,手腕缓缓被李悦枝掰了回去。

阮时倾冷冷道,“李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众人怕你,我阮时倾可不怕!”

她缓缓靠近李悦枝的耳边用外人听不到的声音道,“我有四少给我撑腰,真正的四少奶奶都不管,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么?你再在此放肆,传出去,你这个二少奶奶的位置怕是都没了,以后离战北琛远一点,他是你高攀不起的神话,再多管闲事,我掐死你!”

阮时倾威胁李悦枝。

说罢,阮时倾转身和别人应酬,谈笑风生,不再搭理她。

李悦枝一个人成了众人指指点点的对象。

她狼狈地跑出了门。

沈初画趁着无人注意,也跟着走了出去。

李悦枝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院子里气得浑身发抖。

见沈初画走出来,她瞪着沈初画,“你为什么不去打阮时倾?你不爱北琛哥哥是吧?所以你不在乎他都跟谁暧昧!”

沈初画笑而不语,眼神中夹杂着几分得逞的嘲笑。

“我告诉你,就你这样子,北琛哥哥迟早被那个狐狸精抢走,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李悦枝对于沈初画大度有些不可思议。

“李小姐何必动怒,阮小姐不过是个朋友,别听外人胡说!”

“你……”李悦枝点点头,“行,算你大度,喂,沈初画,你现在带我去咱们家的宅子,我回国以后还没回去过,你陪我转转!”

沈初画知道李悦枝说的是战北琛位于黎山的别墅。

第203章 引李悦枝入局

沈初画柔婉点头,“好!阮府和战府不远,李小姐同我散步过去可好?”

李悦枝瞪了沈初画一眼,“哼!”大步走了出去。

沈初画随即跟着。

不远处,战北琛正和一个亲兵不知道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脸色严肃,应该是部队的事。

沈初画唇角微挑,心想,这样刚刚好,清湛的眼波扫了一眼前面走起路来气势汹汹的李悦枝,眸子里泛出精光,终于有机会单独会一会这位李小姐了。

沈初画紧跟着李悦枝的脚步,来到战府。

门口扛着枪的卫兵立刻恭敬地给她们开门。

李悦枝倒像是女主人,大摇大摆走进去,绕过喷泉直奔别墅大厅。

沈初画对门口的卫兵道,“你们在大门这里守着,不管等下里面发出任何声音,任何人都不许进去,听到了么?”

几个卫兵都知道四少对四少奶奶极好,他们当然要听少奶奶的吩咐,立刻一扣靴跟,“是!”

沈初画满意地走进别墅大厅。

李悦枝倒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在客厅里东摸摸,西看看。

“这个家,跟我住在这儿的时候,一模一样,北琛哥哥没跟你说过吧,我出国前,我们经常住在这里,这个宅子以前是二娘住的,二娘特别喜欢我,她还曾说过,要让我和北琛哥哥结婚,不过可惜,二娘去世了,不然,现在也轮不到你住在这里!”李悦枝语气骄傲,更是直接管战北琛的娘叫了二娘。

反正战北琛不在,李悦枝也不用装得假意友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沈初画淡笑不语。

李悦枝大摇大摆坐在沙发上继续道,“以前的北琛哥哥,不是这样的,他不喜欢其他女孩子,却只跟我一个人玩儿,教我拿枪,教我击剑,现在,什么阿猫阿狗竟然都能靠近他,对了!”

李悦枝转头瞪向沈初画,“北琛哥哥和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你当真一点儿不在乎?”

沈初画道,“北琛和阮小姐他们只不过是朋友,二嫂误会了!”

李悦枝听到沈初画这句二嫂,瞬间被她激怒,随后拿着茶几上的水杯就朝沈初画砸去。

沈初画一个闪身,躲开了水杯,啪!

水杯摔在地上,摔得粉碎,李悦枝愤怒站起身,“你果然不爱北琛哥哥,你说,你跟他在一起到底什么目的?”

沈初画淡笑,“李小姐今晚火气很大,是不是这屋子里空气不好的缘故?外面空气甚好,不如我们一起去后院儿一边赏月一边聊好吗?”

说着,沈初画款款朝后门走去。

李悦枝紧跟其后。

沈初画用余光盯着李悦枝,唇角勾笑,之前听差说,狗房在后院儿,而方才在阮府,沈初画又发现,李悦枝竟然怕狗。

太好了,她不能教训李悦枝,毕竟李悦枝父亲地位显赫,若她和李悦枝闹起来,父亲肯定觉得是她不识大体。

她想做的事,大黑能替她做。

沈初画推门走出去。

迎面一股清新的晚风袭来,很舒适。

李悦枝紧跟着走出来,丧着一张脸,“沈初画,你不爱北琛哥哥,为什么要嫁给他,你说啊!”

“汪汪汪!”

忽然,不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沈初画立刻推上后门,啪!

第204章 大黑帮忙教训李悦枝

后门的西洋门锁被反锁上,哼,李悦枝,看你怎么逃。

李悦枝怕狗,一听到这声音,立刻惊恐地环顾四周,“这院子有狗吗?啊?什么东西在叫?”

沈初画快步走到了一旁的亭子里。

扑!

一只黑色的大狗腾空飞跃般朝李悦枝扑过来。

“啊……”李悦枝瞳孔因惊恐而扩大,“滚开!”

扑~

大黑虚空扑过去,李悦枝自己就狼狈地倒在台阶上。

手中昂贵的意大利白牛皮手包被她丢得老远。

大黑也没咬她,只是在她周身绕圈儿扑腾,嗷嗷大叫。

李悦枝恨得要命,抬脚就朝大黑的身上踹去,“滚开!”

大黑精瘦强壮的身体被李悦枝的高跟鞋踹疼了。

大黑本就脾气不好,一口咬住李悦枝纯白洋装的裙摆。

呲喇!

一口咬掉了一大片的布料。

“汪汪汪……呜嗷……呜嗷……”

大黑一边叫,一边咬李悦枝的裙摆,很快,长长的洋装裙,就成了短裙。

“啊……我的妈呀,救命啊,救命啊,啊,呜……”李悦枝终于放下了姿态吓得嚎啕大哭,整个人崩溃了似的在地上打滚。

沈初画姣好的容颜,露出略微得意的笑意,眉眼生动。

见李悦枝被教训的差不多了,沈初画大声道,“大黑,不得胡闹!”

“呜嗷!嗷……”大黑仰头呜嗷了一声,转身飞扑朝沈初画跑去。

“对,去咬她,给我咬死她!”李悦枝见大黑转头朝沈初画扑过去,便歇斯底里的吼着,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直勾勾的瞪着沈初画,心中想着,咬死她,咬死沈初画这个小贱人!

扑嗒!

大黑飞扑到沈初画身边却没有嚷嚷,舌头绕着嘴舔了一圈儿,乖乖趴在她身旁。

沈初画粲然一笑,宠溺地扶了扶大黑的脑袋,“大黑,不许胡闹哦!”

李悦枝惊愤地站起身,她的高跟鞋都被这死狗给咬坏了,一瘸一瘸地向前走了几步,“你……你……

沈初画你是故意的?是你让这个狗咬我的对不对?是你故意把我引到后院儿就是为了让这只狗来吓我?

沈初画你好卑鄙啊!”

“李小姐,我发现你这个人,就是容易多想,我们俩一前一后的进来,我怎么教唆这条狗咬你?

再说我也不懂狗语,如何教唆?”沈初画唇角带着一抹冷笑。

“你……”李悦枝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不对,“这狗怎么不咬你?你就是它的主人,我知道狗认主人,你一个眼色,它都会替你执行命令,沈初画,你好卑鄙,我要去告诉大统领让他处置你!”

“李小姐何出此言?我也是今日第一次见这狗,我哪有那般本事做它的主人?”沈初画抚了抚大黑长长的耷拉着的耳朵,轻笑着道。

李悦枝阴狠地瞪着沈初画,频频点头,“好啊,沈初画你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难怪大娘都被你算计在鼓掌之间,但是我告诉你,我李悦枝也不是好惹的,我有更厉害的东西,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信不信?”

第205章 下蛊虫被沈初画知道真相

沈初画一听,眸光一寒,蓦地抬起头,瞪向李悦枝,“李小姐指的是什么东西?”

沈初画站直了身体,小手重叠搭在裙摆上,看上去格外端庄。

“我凭什么告诉你,只是希望你收敛一点,如果你不爱北琛哥哥,就给我滚,不然,到最后,你人财两空,命都要搭上!”李悦枝气喘吁吁地威胁道。

沈初画款款走到李悦枝身旁。

李悦枝身材高挑,比沈初画略高一些,她睨着沈初画,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

沈初画也不示弱,眼神中尽是杀气,“李小姐这话,是正式宣布,与我为敌啊?

我跟北琛的婚姻,是父亲定夺的,不管我们之间有没有爱情,这辈子我都会呆在他身边,

婚书上,我们的名字写在一起,床榻上,我们的身体睡在一起。

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李小姐是以什么资格让我离开北琛?

二嫂的身份?”

“你……”李悦枝在阮府被小狗吓,被阮时倾怼,到了战府方才被狗吓,又被沈初画怼,她情绪完全失控,抬手就朝沈初画打过来。

沈初画蓦地接住李悦枝的手腕,“李小姐,请你自重,我知道,你喜欢北琛,但我替你问过了,我丈夫对你丝毫不感兴趣,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好好去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丈夫,对了,忘了告诉你,二嫂,前些日子,你还没回来的时候,二哥的腿差点儿残废了,因为被人下了蛊虫,我给二哥手的术,把蛊虫取出来,二哥才好起来,二嫂回去好好关心一下二哥吧!”

沈初画句句加重音,似在暗示她。

李悦枝一脸震惊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缓缓收回被沈初画握住的手,“你说什么?怎么会在战南唯身上?”

李悦枝脱口而出。

沈初画聪明绝顶,立刻明白这话的意思。

原来,李悦枝这蛊并没有想下在战南唯身上。

难道……她想控制的人,是战北琛?

“难怪……”李悦枝又踉跄两步,身体无力的靠在后门上,红了眼眶,捂着心脏,“难怪……”

难怪战北琛对她一丝感情都没有,原来,她临走的时候,竟然下错了蛊?

李悦枝的娘从小就离开她了,父亲给她找了个乳娘林妈,照顾她的生活。

林妈是苗族人。

年轻的时候,因为触犯了族规,而被赶出了苗寨。

小时候,林妈经常给她讲苗寨的事情。

就讲到了蛊虫,苗寨女人很多都养的蛊虫,李悦枝觉得很好奇,了解了之后,便偷偷逼着张妈带她去苗寨,学习了养蛊虫的办法。

为了控制自己一直爱慕的战北琛,她便养了蛊虫。

想利用蛊虫控制战北琛,让战北琛爱上她。

那次下蛊还是在几年前,大统领带战家的几个公子打了胜仗在部队喝酒,她也去了。

她将透明的蛊虫放在酒杯中摆在战北琛面前。

她记得当时战北琛和了那杯酒的,怎么会跑到战南唯身上?

难道是战南唯拿错了酒杯误喝了?

第206章 和李悦枝正式宣战

沈初画见李悦枝失态也没有揭穿她,厉声道,“李小姐,我们都是战家媳妇,是妯娌,而并非敌人,希望你以后摆正心态,我沈初画绝对不会主动找你麻烦,

但如果,你破坏我的婚姻,处处找我麻烦,甚至想要伤害我夫君……

我这双手……”

沈初画伸出一双白嫩柔滑好看的手在李悦枝面前反正缓缓翻动,嗓音幽暗道,“能救人,亦能杀人!

希望李小姐明白,我沈初画这个人,并非软弱的女子,我有仇必报,而且我精神时好时坏,你最好不要招惹我,不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沈初画脸上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和她平时看上去温柔娴静的气质大相径庭。

李悦枝一张混血立体精致的小脸儿气的惨白,眸子里释放着阴狠,“沈初画,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警告我?

我告诉你,如果我爹没死,我现在就能让人一枪崩了你,如果我爹没死,今天风风光光的四少奶奶就是我!

你看看你自己,你是什么出身,你凭什么做这个四少奶奶?

你不过就是心机深重,你说你到底是怎么让大统领给你们赐婚的,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李悦枝激动的喊道,到最后都破了音儿,毫无江东文胆之女的大家闺秀之风雅。

“我哪有二嫂会用狠毒的手段?玩儿阴毒的东西?”沈初画不屑地轻哼一声,继续道,“好!”挑眉,背起手,不甘示弱,“既然二嫂公然与我为敌,那日后,咱们谁能在战家站稳脚跟就要各凭本事了,你抢不过我的,因为本姑娘……”

来自21世纪,牛鬼蛇神见多了,在毒匪窝子做卧底都能把那些大毒枭恶霸一窝端了全身而退,会怕你一个李悦枝?

文胆的女儿怎么了?阎王爷的女儿她都不怕!

“汪汪汪--呜嗷呜嗷--”大黑见两人吵起来,蓦地站起身,护主似的朝着李悦枝汪汪叫了几声,嘴里呜嗷呜嗷的低吼,似乎即将愤怒。

李悦枝吓得蓦地转过身,使劲儿拽了几下门。

该死,后门不知道怎么的反锁上了,她竟然出不去。

眼睛扫了一眼旁边,随后瞪了沈初画一眼,狼狈地沿着别墅后面的小路往正门绕着跑出去。

一只脚掉了鞋跟,跑得一瘸一瘸的。

沈初画在后面笑得眉眼如画。

爽!舒服~

沈初画发现,自己是个随时准备战斗的女子,若是真的过起安安分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庭妇女生活,她还不适应呢。

大黑跑到她身旁。

沈初画蹲下来,眼睛看着大黑。

大黑跟她的美花太像了。

“美花,难道你也重生了吗?”沈初画揉了揉大黑的长耳朵,宠溺地道,“不论如何,以后,我就拿你当我的美花了!”

“嗷,嗷!”大黑舌头舔了一圈儿嘴,嗷嗷了两声,似乎是同意了。

沈初画笑了笑,跟大黑再见,便再次回到阮府,毕竟阮小姐举办的舞会,还没结束呢,她这么就离开了,也算是不给未来小姑子的面子不是!

第207章 不简单的阮时倾

回到大厅,正和朋友攀谈的战北琛立刻走到她身边,抓着她的小手儿,脸上带着淡淡的责备,“你去哪儿了?找了你几圈儿,我都派人回家去寻你了!”

沈初画笑了笑,“没事,二嫂方才想回府上看看,我就带她转转,这不回来了。”

战北琛眸色一紧,“她去做什么?找你麻烦了没有?”

“没有,放心!”沈初画笑道。

华兴商会的会长吴广毅英俊潇洒,招呼向夜钧继续过去谈些事情。

这时候阮时倾刚好过来,沈初画便让战北琛去和朋友聊天,她和阮时倾去院子里转转。

庭院里,夜色甚浓!

沈初画、阮时倾,不同风格,但却同样美得倾国倾城。

阮时倾看着沈初画的眼睛里带着不容寻常的温柔,很友善,“四少奶奶真不一般,我认识四少这么多年,你是唯一能入得了他眼的女子,他说我们的故事都告诉你了,

我从未见过,四少这么信任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

沈初画笑得优雅,也同样饱含善意,“阮小姐更不一般,也非寻常女子,我猜,阮小姐心中必定有远大抱负,如同男儿一般!”

沈初画善于识人,阮时倾就是那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谷欠望的女人,对金钱的谷欠望对权利的谷欠望,甚至更大的谷欠望,沈初画在她的脸上,看得清清楚楚。

阮时倾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看月色,“四少奶奶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所以我想,就算日后,我继续利用我和四少的关系,人前壮面儿,四少奶奶也不会介意的,是不是?”

沈初画亦看向空中的明月,“阮小姐是想继续让所有人误以为,你是四少的红粉知己,是吧?”

阮时倾佩服的看向沈初画,“我喜欢像四少奶奶这般聪明的女人,那你猜一猜,我的目的是什么?”

沈初画深吸了口气,向前走了两步,微微蹙眉,思索了下,“复仇!女人想要往上爬,原因有三,第一,为了男人,第二,为了权钱地位,第三就是为了复仇。

阮小姐国色倾城,没有想要而得不到的男人,权钱地位阮小姐现在应该也不缺,那只剩第三个原因,就是复仇!”

阮时倾微微感叹,屏住呼吸,十分震惊地看向沈初画,“四少奶奶真是聪明绝顶!”

“阮小姐你我二人,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日后有需要初画帮忙的,尽管开口!”沈初画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的善意。

阮时倾微微颔首,“当然,四少对我说,你是我们的家人,我信他,所以信你!”

两个同样倾城的女人,四目相对,微微一笑,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画儿!”战北琛在不远处叫了沈初画一声。

两人纷纷转过头,随后朝战北琛走去。

战北琛搂着走过来的沈初画的肩膀对阮时倾道,“我们回去了,你们继续玩儿!”

阮时倾点头,“四少,少奶奶慢走!”

-

战北琛在回去的路上,假装喝得醉了些。

沈初画却没看出来,扶着他回到他们的房中。

“我要洗澡!”战北琛假装迷迷糊糊道。

第208章 媳妇,帮我洗澡

沈初画的肩膀挂着某个男人,勉强将他扶到卧室的沙发上,男人手臂紧紧勾着沈初画娇小的身体,打死了不松开,搂得紧紧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嗓音沙哑的低喃,“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此刻的战北琛就像是幼稚的小男孩儿,平日里猖狂傲慢的气质消失不见,似乎在跟她撒娇。

拜托,他们两个谁比较大?

“好,那你先放开我,我帮你去熬点儿醒酒汤,你现在站都站不稳,没办法洗澡,给你醒醒酒再去洗,不然摔伤了!”沈初画被战北琛的气息刺激得耳根发红,声音也带着些软糯性感的沙哑。

她小手一直抵着他的月匈膛,不然这个男人整个人都要贴在她身上了。

见他稍微放松她一些,沈初画立刻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起身要去给他熬点儿醒酒汤……

可人刚走了两步,忽然一只有力的手臂蓦地勾住她的细腰,一把将她勾进怀里。

她整个人毫无重心地坐在他腿上。

战北琛像是个孩子似的紧紧搂着她的腰,热烫的脸隔着她衣服的布料贴着她的背,“媳妇你帮我洗!”

呃……

沈初画小脸儿番茄红~

呜呜……

原来长得帅的男人撒起娇来,竟然如此撩人。

一点儿都不娘,是那种霸道中透着孩子气的小幼稚。

沈初画小心脏扑通扑通,“别闹,快放开我,你休息一下,醒酒汤很快就好!”

沈初画试着从他身上站起来,忽然战北琛的手从她的腰往上移动,隔着衣服的布料,扣住她的丰软!

沈初画倒吸了口气。

“画儿,我……唔……哩……”战北琛略带胡茬的脸磨蹭她的后脖颈,支支吾吾。

沈初画微微侧脸,想要听清他说什么。

下一秒,她刚转过去的唇被战北琛蓦地吻住。

霸道狂热的吻瞬间将沈初画的全部意识击垮。

这是她遇到他以来,战北琛又又解锁的一个他们小夫妻俩亲密的新姿势,这吻的方法太撩人了。

“帮我洗,就只是洗澡!”战北琛吻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放开她,性感霸道又有些孩子气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我保证,你就只我帮我洗洗澡,简单的洗洗澡,我绝对不干别的,发誓!”

说着,战北琛一手搂着她,一手举起两个手指发誓。

呃……

沈初画翻了个白眼,“战北琛,你这是yeah!不是发誓,发誓是三根手指!”

“哦?夜?夜是什么?”战北琛醉呼呼的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又缓缓变成三个,“错了错了!”

沈初画实在受不了战北琛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扶着他踉跄着走进浴室。

这是沈初画第一次走进黎山别墅的浴室。

在卫生间的右侧,一个德国彩玻璃小门的里面。

整个浴室陈铺着法式瓷砖,白色的底砖勾勒立体的彩金图腾,看上去高雅又奢华。

浴室里,最惹眼的,就是圆形的浴缸。

虽然没有21世纪的看上去那么高科技,可是却极致奢华。

第209章 烽火乱世,许你一个未来

圆形浴缸的边缘以及四个脚爪上面都镀着黄金,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

沈初画用手试了下水温,是温热的。

沈初画开始帮战北琛脱西装,衬衫,然后战北琛就只穿了条短裤站在她面前。

沈初画后退了一步,靠到浴室的墙边儿上,“好了,你先进去泡一泡吧,我等下帮你搓背!”

战北琛眼底闪过一抹邪魅的坏笑,下一秒,他蓦地靠近她,单手臂支撑在她的左耳旁边,右手将她散落在耳畔的发掖到她耳后。

他炙热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薄荷味道,充斥在沈初画的鼻息间。

沈初画忽然想,如果前世,她执行卧底任务的时候,遇到战北琛这么个对手,她真的怕是自己会沦陷。

“看着我!”战北琛嗓音暗哑而低沉,却极致性感又很霸道,略微粗粝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

沈初画抬眼间,明眸善睐,唇若逃离,一身冰肌玉肤,美得仿若天女下凡。

战北琛有的时候,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眸子里有星辰,智慧过人,又精通医术的小女人会是多年前,那个唯唯诺诺,腼腆又有点儿傻乎乎的小女孩儿!

沈初画有点儿口干舌燥,下意识的抿了抿唇。

“你干嘛?快去洗澡吧!”

“画儿,真不敢相信,我战北琛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喂,我晚上睡着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在梦中傻笑?”战北琛蹙眉,十分认真地道。

柠檬黄色的浴室灯光折射开。

众星拱月般在他头顶落下来,光圈弥散在四周。

战北琛一张被雾化的脸格外认真,眉宇间染满对她的某种渴望的隐忍。

沈初画轻笑了一声,捶了下他的心口,“战北琛,你别开我玩笑。”

“画儿!”战北琛高大的身体蓦地贴上来,轻压着她,刀工鬼斧雕刻的脸庞,一双墨色的深眸盯着她,嗓音清冽道,“媳妇,你相信我,我战北琛不要天下,只要你,如今这烽火乱世,我又出身在战家这样的家族,许你永远的天长地久,似乎像是虚言,

我尽力好不好?在我能活着的每一天,给你沈初画百分之百的真心!

你放心,在我确定不了能否和你白头偕老的那一天,我不让你怀孕!

若我死在哪一场战争中,答应我你要好好的,听到没有?”

沈初画听着战北琛真诚的一袭告白,红了眼眶。

沈初画知道这个年代。

民国时期,烽火乱世,英雄驰骋沙场,天长地久的爱情反倒成了这乱世最奢侈的点缀。

这年代,能有好结果的爱情,似乎比较渺茫!

她的手缓缓抚上他托着她小脸儿的大掌,用力握了握,“你我是夫妻,自然同生共死,若真到了你必须上战场,跟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为了百姓夺个安生的时刻,我会陪你一起,谁说女子就要在家无尽的等待?战北琛,有我在,我不许你出事,你这么坏,阎王爷不想收你的,他怕你夺了他的位置!”

沈初画挑着眉,俏皮的开玩笑。

第210章 五百块大洋引发的惨案

战北琛忍不住笑了出来,下一秒,霸道地吻上他媳妇的唇。

他帮她脱她的衣衫。

最后将她抱进去,两个人双双倒在温热的水中。

她勾着他的脖颈,轻啄他的唇。

-

然而,由于沈初画还小,战北琛便强忍着,只是吻过她的全身,没有伤害她一分。

他愿意等她,等她长大些。

一切都来得及。

两个人在黎山玩儿了两天,

第三天,才回城中。

-

沈初画第一件事,就是按照约定的,来沈公馆,问沈继斌要迁坟的五百块大洋。

这几天,宋莲被迫卖掉了她几乎所有的首饰和皮草,沈继斌又帮着添补了些,才凑齐了五百块。

沈初画走进客厅的时候,沈继斌和宋莲正在客厅里,钱整整齐齐放在茶几上,似乎在等着他们来取钱。

沈初画心中颇为满意,看来,现在沈继斌一家被她收拾得,董事多了!

因为有战北琛跟着,沈继斌强颜欢笑让沈初画把钱拿走,只不过这笑容,比哭还难看,能看出他心中是有多么的不情愿。

而宋莲却憋着一股气儿,肥墩墩的身子微微发颤。

沈初画满意地,毫不客气将钱纳入囊中。

还对沈继斌道,“谢谢叔叔,这钱我就收下了,我爹娘的坟墓已经迁至西郊谷行山墓园,选了最好的位置,算下来前前后后花了近三千块大洋……”

沈初画话还没说完。

宋莲瞬间极了,抖着一身肉站起来,歇斯底里道,“沈初画,你这是要逼死我们是不是?

我们住这宅子被你逼着每年要交房租,

你父母迁坟也逼着我们拿出五百块,你还嫌不够?三千块?我们如今住着的宅子有三千块大洋吗?

私死人倒还是比活人风光了?

你再这么逼我们,还不如让四少一枪打死我们一家,一了百了!”

坐在沙发上的战北琛眸色渐深……

周身的寒气逼人。

沈继斌到底是害怕四少,虽然觉得夫人说得有理,但也不得不抬手一巴掌抽宋莲一嘴巴,“闭嘴,你这婆娘!”

“你……”宋莲瞪着一双眼睛,噼里啪啦掉眼泪,沈继斌这个蠢货,经营生意一丝头脑都没有,这几年连年亏空,还好意思打她?“你凭什么打我?”

“叔叔,你们别误会,我只是顺嘴一说迁坟大概多少钱,没有说让你们再出,这五百块,我替我父母‘谢谢’你们了!”沈初画补充了方才没说完的半句话,温婉道。

沈继斌一听,恶狠狠地用手肘怼了下身旁的宋莲,“你这蠢货,人家初画压根儿就没那个意思让你掏钱,钱钱钱,就知道钱,买衣服有钱,打牌有钱,办宴会聚餐有钱,唯独我们家办正事儿没有钱,

若不是你,几年前,我哥嫂就应该葬在西郊谷行山墓园。”

“你……”宋莲被沈继斌怼得跌坐在沙发上,气得浑身发抖。

沈初画安静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戏,眼底闪过一抹精明,唇边勾起淡淡的弧度道,“叔叔,你们也别为了此事吵架,

第211章 沈应湘臭名远扬

初画提出迁坟,事实上,也是为了咱们沈家活着的人好!

江东最有名的算命先生鬼算子说,这家中亲人的坟墓若葬错了地方,会影响整个家族的运势,

生意上,官场上,甚至是下一代人,都会受到影响,

我这么做,也算是为了咱们大家都做事顺风顺水,叔叔日后生意兴隆!”

沈初画表面上劝架,实则句句都在暗示沈继斌,这几年他生意赔钱,诸事不顺,都是因为没给她父母葬在好地方而遭受到了报应!

这样一来,沈继斌更恨当初不让给沈初画父母厚葬的宋莲。

沈继斌瞪着一双如牛的眼珠子,愤愤地看着宋莲,一只干农活儿的手指着宋莲都快戳到她脑袋上,“你这贱人,这几年,我们家生意连年亏损,都是你,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个祸害?

当年我真是……”

宋莲彻底被沈继斌激怒,随手抄起一旁矮桌上的烟灰缸,朝着沈继斌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砰--

烟灰缸砸到沈继斌的额角,又掉落到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你……”沈继斌气得发抖,瞪着宋莲,抬手要打回去。

宋莲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你竟然敢指责我?生意上的失败怪我吗?你凭良心说,

沈家的钱,到底是你药铺生意亏空没了,还是你在赌坊输没了?

当初我为什么不让你给哥嫂厚葬,还不是因为钱都被你……”

宋莲说到这儿,沈继斌粗厚的手掌蓦地捂住她的嘴,“你给我闭嘴!”

他对着宋莲挤眉弄眼儿。

沈初画和战北琛自然听出来,这里头还有名堂。

看来,沈继斌的事儿还不少啊!

见状,沈初画和战北琛起身。

沈初画道,“时候不早了,叔叔,我先走了!”

沈继斌客气地躬身连连朝战北琛点头哈腰!“诶,好好,慢走,慢走!”

……

“啊……爹,娘……呜……”就在这时,只见沈应湘疯疯张张,哭嚎从院子里跑进来。

见沈初画和战北琛在,她蓦地止住了哭声,诧异又夹杂着愤怒地瞪了沈初画一眼,随后看向沈继斌。

沈继斌瞪了她一眼,“胡闹什么?”

沈初画扫了一眼沈应湘。

她穿着西式的白色洋装,白色高跟鞋,画着精致的妆容,这样子,一看就是和那些富家名媛同学去喝早茶了。

“爹,我虽然人被从监牢里放出来了,可是我的名字还登记在监牢记录薄上,我的档案上,也记录着我坐过监牢,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根本就还是个囚犯,一个有污点的囚犯!”沈应湘一边朝父亲歇斯底里的吼着,一边瞪着沈初画,似乎在暗示什么!

沈初画心中颇为得意,这个蠢货,终于发现了!

“你……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沈继斌不可思议的看向沈应湘。

“爹,是真的,我留洋时候的同学,她的父亲是巡捕房的督察长,她亲口跟我说的,她父亲根本不让她同我玩儿,说我是个有案底的人,今日我出尽了洋相,被同学们瞧不起,这事儿已经在我们的圈子里传开了!”

第212章 反杀沈家

沈初画见状,被战北琛握着的小手儿立刻捏了捏他的手指,似乎在暗示什么。

四目相对!

战北琛也是绝顶聪明的人,于是极其不耐烦地扫视了一眼沈家人,踩着战靴,蓦地松开沈初画的小手儿,霸气走出门,背影都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森寒。

沈初画假装小心翼翼,迈着小步作势要朝丈夫的方向追出去。

宋莲见战北琛已然离开,沈初画就在她不远处想逃?她立刻蹭地蹿起来,跪在高级的沙发上,抬手就朝沈初画抓过去,“小贱蹄子!”

沈初画反应敏捷,常年在部队的她早已练就了时刻准备战斗的本事,人还背对着宋莲,手臂灵活的背后弯折,手劲儿十足一把抓住朝她伸过来的一只肥手臂,

再用力朝自己的肩头一扯。

“啊……”宋莲尖叫一声,整个人瞬间被提起。

沈初画扣着宋莲的手腕,90度弯身,使劲儿一摔。

pia-

宋莲四仰八叉被沈初画过肩摔在地上,肥厚的身子摔在地上,发出尴尬的声音。

“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沈初画立刻松手向后跳了一步,“原来是婶婶在背后偷袭我?抱歉,我这人力气大,您多担待!”

沈初画微笑,冷眼睨着宋莲。

噔噔噔!

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老久未见的沈老三一脸惊慌委屈的从楼上跑下来,半跪在宋莲身边,“娘,你没事儿吧?”

假意检查了一下宋莲的身体,沈菁莹抬起头,瞪着沈初画,“又是你,每次你回来都要弄得家里鸡飞狗跳,你到底想要我们怎么样?

我娘好歹算是你的长辈,有你这么对她动手的吗?

我要告你,把你告上法庭,让洋法官评评理,

你家暴自己的长辈,天理难容!”

“她从背后袭击我,我看不清人,只是本能自卫,我何错之有?”沈初画稳稳踩着地毯,向前两步,居高临下冷睨着沈菁莹。

沈菁莹喘着粗气,咬着唇,除了愤恨地瞪着沈初画,也无话可说。

宋莲躺在地上耍无赖哭嚎。

沈继斌自从方才听了沈应湘的话脸色铁青,四少还在门口,他也不敢对沈初画如何,便沉声道,“初画,上次你把你妹妹从监牢里接出来,是不是忘记给她消案了?

你去跟四少说说,让人给你姐姐销了案,除去这档案上的污点,

毕竟,你爹娘迁坟,叔叔也算是尽了心。”

沈继斌这话说得格外委婉。

沈初画却清楚明白的听出来他想表达的两个意思。

其一,怀疑她故意没有给沈应湘销案抹去档案上的污点。

其二,暗示迁坟的钱他已经被逼无奈的拿了,她沈初画就必须要拿钱办事。

沈初画机灵地挑了挑眉,反问道,“把人从监牢接出来,还要销案的啊?我从来不知道。

叔叔,姐姐算计我想要诬陷我,惹火烧身被关进监牢,叔叔给了我迁坟的少部分钱,我接她出来,免受牢狱之苦,这一来一往,初画算是已经竭尽全力了吧!

第213章 反杀沈家2

叔叔不要为难我,我虽然已经嫁进战家,可是我不像其他几位少奶奶,身后靠山强大,这样我更要谨小慎微,安分守己,总不能芝麻绿豆大的事儿都去麻烦战家,

这样会让人瞧不起我们沈家。

初画才疏学浅,也不明白人情世故,只觉得既然被放出来了,不用坐牢,便是极好了,

何苦麻烦人做那些文字上的表面功夫不是?

管外人怎么说,难道我们还要活在别人的嘴里不成?

做人,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沈初画伶牙俐齿的一番解释,怼得沈继斌哑口无言。

沈应湘瞬间急了,“沈初画,你说的倒是简单,我是沈公馆的千金,沈记药铺未来的接班人,

我是要嫁入豪门的人,我怎么可以有案底?你装什么无知?这对我来说,是污点!

我不管,我父母给了你钱,五百块钱,你就要给我抹去污点,

不然……不然你把钱还给我们,我自己去巡捕房托人解决。”

沈初画护着囊中的钱,退后一步,冷扫了沈应湘一眼,似乎在说,想抢钱?你也要有那个本事啊!

沈初画刚要怼她,没想到沈菁莹却蓦地站起身,愤愤不可思议地看向沈应湘,“二姐,你刚刚什么意思啊?怎么你成了沈记药铺的接班人?

大哥是长子,要继承家业也是他啊,怎么轮到你一个女儿,我呢?沈家的一切,你难道想要独吞?”

沈应湘一时心急便把母亲私下里跟她说的打算给说了出来,“我……”

她眼睛滴溜一转,随后朝沈菁莹挤眉弄眼儿。

沈菁莹是个蠢货,涉及到各人的利益,自然死活不肯妥协,“你眨眼是什么意思?”

“够了!”沈继斌怒吼一声,一双如牛的眼睛瞪着沈初画,气得浑身发抖,就像是一只要攻击别人的野猪一般,“初画,算是叔叔求你,事关你妹妹前途,不管她做错了什么,我让她跟你赔礼道歉,

你就帮帮她好不好?”

沈继斌如此帮沈应湘说话,实际上,就是帮他自己,他还指望着沈应湘嫁入豪门,多多收些聘礼回回血。

“无能为力,叔叔可以亲自去求四少,我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了,您没看到他刚才那一脸不耐的样子么?我可不敢,不过求人办事,叔叔还是要准备些厚礼的。”说完,沈初画转过身,懒得理他们一家子蠢货,脚步轻盈离开了。

刚走出门,就听里面传来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沈继斌道,“老子还就不求你们,别以为老子除了你们就不认识战家的人了!哼!”

沈初画一听,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抹狡狯,看来,沈继斌是要去求他的老相好?

真是恶心!

沈初画回到车上。

战北琛牵起她的小手在唇便磨蹭着,“他们没敢为难你吧?”

沈初画粲然一笑,“他们没那本事,对了,这几日,我叔叔可能会找到你,帮沈应湘抹去她档案上的污点,

到时候,你要帮我开出一个条件!”

第214章 沈初画要夺宅

战北琛性感的唇微抿,深邃的黑眸散发着光芒,粗粝的手指挑起她纤柔的下颌,在她粉a嫩的唇上轻啄了下,“夫人请讲!”

战北琛望着沈初画那精明的小模样儿,就觉得稀罕,声色宠溺溺,眼神中更是散发着邪痞。

“城南的锦绣村,有一处我沈家的宅院,小时候,爹娘总带着我去那边度假,现在,那宅院被我叔叔租给了乡下的亲戚,租期应该是四年,你帮我要回来,让我叔叔拿钱打发了他的亲戚,让他们三日之内搬走!”沈初画干脆利落地道。

战北琛蹙眉,松开沈初画,脸上带着淡淡的不悦,“你跟了我,我的别墅、房产自然都是你的,你喜欢哪儿的房子我都给你,何苦要那乡下的一处宅子?”

沈初画知道,战北琛家大业大,他名下的随便一处别墅都比沈家位于乡下的宅院豪华百倍,可是那不一样。

沈初画之前仔细搜寻脑中属于原主的记忆,她将原主父母的所有家产一一记录下来,她要一样一样的夺回来,这个房子,在原主的记忆中,是小时候她仅有快乐的记忆中的一大部分。

沈初画将它夺回来,用自己从沈继斌那里讨回的钱好好修建那里。

她要恢复沈家的荣光,虽然这是一个很庞大的计划,但是她不会妥协,会坚持下去。

而且,重生以后,沈公馆自然不算是她的家,而战家--

不知道为什么,让沈初画一点儿都没有归属感。

她的敌人众多,各个儿都不是好惹的货色,她没把握自己会赢一辈子,她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有一天,她被迫失了战家四少奶奶的身份,必须离开战家,修建好那个地方,她自己也好有个栖身之所,

重生前,沈初画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八岁一个机缘巧合进了部队大院儿,17岁考上了警校,在校期间参与卧底任务,回来之后,她又重新考大学,学了医,再后来又回到部队做军医。

她一直都是过着集体生活,这让本就是孤儿的她,很没有归属感,

后来,她慢慢存钱,还是给自己买了一处房子,房子不大,还在还贷款,可是那让她有家的感觉。

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真的很重要。

沈初画缓缓低下头,白齿陷入红唇之中,脸上有着丝丝的委屈。

战北琛一见媳妇不开心,他立刻就怂了,一把搂着她的肩膀,宠溺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脸儿,轻轻晃悠她的身子,“好好好,我答应你,帮你要回来,他若不给,我就强夺,我媳妇想要的东西,我必须给你拿到!”

“嘿!”沈初画灿灿笑起来,明媚而温暖。

战北琛哈哈笑了两声,发动引擎,他发现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媳妇受一点儿委屈。

-

战北琛本来要带沈初画去东洋证券公司,战北琛闲暇时候,喜欢玩儿股票,而且,是个很厉害的玩家。

可沈初画却说累了,想回家休息,他便送媳妇回了大统领府,自己去了证券公司。

-

第215章 断沈继斌后路

沈初画回到大统领府,

先回到自己的卧室,拿出自己的宝箱,请宝箱复印一打原主父母在保险柜留给她的祁媚赤身姿态妩媚的照片。

拿了那一打照片藏在袖中,沈初画直奔佛堂。

佛堂中,祁媚跪坐在皮垫儿上,背影看上去,穿着褐色素衣的她,很是疲惫。

“大娘!”沈初画言语轻柔道。

祁媚一听沈初画的声音,立刻打了个激灵,猛地站起身,强掩饰着自己脸上的疲惫,眯了眯眼,瞪着沈初画,“你来做什么”

她早就猜到这个小贱人会来看她笑话。

那日,她设下连环套,不成想却反被这个小贱人的连环套给绕进去了,害得她不得不亲手杀了自己的心腹,日夜难安,都是这个小贱人的错!

沈初画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四下无人,脸上带着温婉的笑,端庄走进佛堂,双手合十朝菩萨拜了拜。

“哼,你这种恶毒的人,竟然也信奉菩萨?”祁媚冷哼一声。

沈初画的小脸儿渐渐的蒙上一层寒霜,凌厉的眼眸蓦地瞪向祁媚。

啪!

一甩袖子!

袖口中藏着的一打祁媚的赤身照复印照片蓦地打在祁媚的脑瓜顶儿,随后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

祁媚震惊地看着纷飞的数十张照片,扑通跌跪在地上,狼狈地迅速收拾这些照片。

将所有的照片塞进自己的裙摆下,愤恨地盯着沈初画,“你……你……”

沈初画蓦地蹲下来,一把卡主祁媚尖尖的下巴,控制她动弹不得,沈初画眼睛里带着嗜人的寒光,压低嗓音道,“我嫁进战家那日是不是话没跟您说得清楚?嗯?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先犯了我,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这些照片,我复印了上百张,明日整个临远百姓人手一张,战家人手一张,这就是大太太你逼我的下场!

联合沈家人一起陷害我,您好卑鄙啊!”

祁媚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不……不……不……”

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儿的不不不!

“哼!”沈初画甩开她的下颌,转身要走!

“不要!”祁媚一把抓住她长裙的裙摆,“我对不起你,你想要怎么样?”

沈初画哼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冷睨着腿边的祁媚道,“我叔叔一家,近日可能会求您帮沈应湘那个蠢货销了她坐过监牢的案底,抹掉她档案上的污点,我要你拒绝。”

沈初画知道,叔叔一家竟然能和祁媚合伙儿害她。

当然也能让祁媚救沈应湘。

而祁媚虽然近日在大统领面前失势,可是她的亲哥哥祁靖,可是参谋长,一句话就能沈应湘的事儿,这可不行。

她要彻底断了沈继斌的后路,锦绣村的宅子,她势在必得。

祁媚连连点头,再也不是那个嚣张,高高在上的大统领夫人!

她是不得不低头,如果到统领看到这个照片,会一枪毙了她的,她会万劫不复,不行,她还没活够呢!

好不容易爬到大统领夫人的位置,怎么能拱手让人?她就算死,也要风风光光,葬在战家的家族墓。

第216章 沈继斌入圈套

祁媚重重点头,“好,我本来也没想帮那个蠢货!”

自从跟沈应湘联手,她就没有一件事成过,都怪那个蠢货办事不利反害了她。

沈初画冷哼一声,“大娘,方才得罪了,初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日后咱们俩的关系怎么处,完全看您,我不想跟您做敌人,明白么?”

祁媚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恨得要命,可是表面上,却也只能被逼无奈的点头。

她能有什么办法?这个沈初画简直是个劲敌,想要弄死这个小贱人,还需从长计议,眼前还真不能把她逼急了。

沈初画满意地转身离开。

走廊里的过堂风有些阴凉,沈初画打了个寒噤,心中大快!

其实她也根本没想把祁媚的过去公诸于世,那样对公公战穆尘十分不利,他会成为整个江东的笑柄,颜面无存,怕是战家的地位也会有所动摇,让外敌趁虚而入。

她现如今已经嫁入战家,虽然她知道,未来,战家一定会没落,因为到最后,统领割据一方的局势迟早会被新的社会局面而取代,还是要尽力守护战家才行。

-

沈继斌果然在接下来的一天,想尽各种办法联系祁媚。

电话打了,大统领府的仆人说大太太这几日诚心礼佛,不接电话,不见客。

沈继斌又亲自派中药铺的仆人去大统领府暗中找祁媚,都未果。

到了第二日,

沈继斌无奈,只能按照沈初画说的,去求四少,毕竟四少算是他们家的姑爷,也是他唯一能求到的人。

他跑了大统领府几趟,都被拒之门外,

最后,一个听差的告诉沈继斌,四少这几日都在东洋证券公司。

沈继斌便穿着深棕色的长褂,来到东洋证券公司。

东洋证券公司位于临远城的主路,南江路。

是外商经营的,也是民国这个年代最早的一家证劵交易所。

主要交易对象是外国股票、公司债券、外国在临远的政构处发行的债券、金币以及南洋一带的橡皮股票等等。

这里尽是那些国内外爱冒险的豪气金主的乐园。

沈继斌兜里这点儿本钱平日里连踏进这里的底气都没有。

他站在门口,看着那淡蓝色,雕刻着立体黄金字样的【东洋证券公司】牌匾,不禁狠狠地羡慕了一把。

心想着,今日一定要求四少替老二销案抹掉污点,他未来,还指着沈应湘嫁入豪门,从老二的聘礼上,好好捞一笔,到时候他也风风光光的来这里玩儿股票。

结交一些商人权贵,往上再爬一爬。

想到这儿,沈继斌挺直了腰杆儿走进去。

一进门,富丽堂皇的大厅映入眼帘,正前方,便是不远处的股票价格浮动显示区,褐色的梨花木框架陈铺整面墙壁,黑底白字的数字牌随时翻动,这是股票的价格,随时在变动,发出卡卡清脆的响声。

股票价格显示区前面,便是几排排列有序的股票计算操作台,每一个台旁,都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衬衫,黑色马甲,黑色西裤制服的交易员。

第217章 讨价还价

他们手中的算盘噼里啪啦地不停打着。

都是在帮股票玩家算钱的。

沈继斌转过身,只见身后有几张圆形的实木桌,旁边设有椅子,不少穿着华丽的上流人士手中拿着报纸,还有的三三两两在交谈股票的事儿。

他找了一圈儿,未见四少。

便随便抓了个打扫卫生的仆人询问战北琛在哪儿!

仆人朝二楼指了指,“四少在1号贵宾间呢!”

沈继斌点头,沿着楼梯往上走。

二楼的一排贵宾间都是给这证券公司的大客户准备的,能在这里面呆着的人,都是身份尊贵,且玩儿股票的数额都是巨额的大玩家,拱形的门垛上面雕刻着金腾符文,无比华丽。

一号贵宾间门口站着两个卫兵,虽然没有扛枪,可是看上去也凶神恶煞有些吓人。

沈继斌原本挺直的腰杆儿又怂了,缓缓弯腰像老管家似的道,“麻烦,我找一下四少!”

卫兵像是早知道他要来,冷冷侧了侧脸,示意他进去。

沈继斌这才缓缓走进贵宾间。

偌大的意大利真皮棕色沙发上,战北琛手中拿着报纸蹙眉认真的看着。

双a腿交叠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细格西装,看上去英俊且冷厉。

战北琛身后站着的穿着白衬衫米色马甲,带着黑框眼镜的斯文男人小声道,“四少,有人找!”

战北琛冷冷抬头扫了一眼沈继斌。

“四少!”沈继斌十分客气,声音浑厚道,“我来求您,求您给我们家老二想想办法,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若是有了这坐牢的案底,未来,可怎么好,昨日初画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让我来求求您!”

沈继斌说着,都抹起了眼泪来。

战北琛将报纸丢在茶几上,收回腿,换了个姿势随意坐在沙发上,倜傥的气度展露无遗,“我岳父岳母生前,在锦绣村有一处宅子,我媳妇对那儿感情深厚,

不知道那个宅子能否归还于她?

我媳妇开心了,我立刻帮你办事。”

沈继斌一听,战北琛是想帮沈初画要那锦绣村的宅子?

他知道了这都是沈初画的计谋,贱人!

“四少!”原本站在战北琛身后的穿着米色马甲的斯文男人出去看了一眼又跑回来,着急汇报道,“已经涨到十三块七了,咱们抛吧!”

“再等等,你去给我盯着!”战北琛冷冷吩咐。

“是!”斯文男人扫了沈继斌一眼急忙跑出去。

“四……四少,那里我……我已经让我们乡下的亲戚在居住了,这……这突然要回来,我这面子上也过不去不是?要不您再等等,我……”沈继斌结结巴巴地跟战北琛讨价还价。

战北琛蓦地站起身,手放进裤子口袋里,冷着一张脸,浑身上下散发的魄力,十分慑人,战北琛皮鞋踩在地上,走了两步绕到沈继斌面前,蓦地掏出枪,忽然坐在他身后的茶几上,两个胳膊肘,分别搭在两个膝盖上,微微倾身,居高临下,瞪着沈继斌靠近他!

第218章 被威胁

战北琛劈着腿,微微歪着头,一副倨傲混帐的模样,声音冷冽道,“你几个意思?”

沈继斌早就吓得浑身发抖,一双如牛的眼睛,看向战北琛,吓得脸色惨白。

战北琛的枪口蓦地对准沈继斌的脑袋,冷声道,“如果不是我媳妇拦着,就你们一家无赖,早就让我处决,归西了。”

战北琛说着,左右动了动脑袋,脖颈发出咔咔的声音。

沈继斌连连点头,“好,好,我让他们搬,今日就搬走。”

“房契呢?”战北琛又问道。

“我现在就回去拿!”沈继斌再也不敢讨价还价。

“明日之前,那栋宅子给我恢复几年前的模样,你们一家人,亲自去给我打扫干净,不然,老子干掉你!”战北琛常年拿枪杆子杀敌,心狠手辣,虽然生的俊朗不凡,可是有时候行事作风多少有些匪气,他就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猖狂倨傲。

沈继斌连连点头,“好好好!”

“四少,涨到十七块二了,要不要再等等?”

“抛!”战北琛一声令下。

穿着米色马甲的斯文男人点点头,急忙跑出去吩咐楼下的工作人员,战四少的股票抛!

“太好了四少!”斯文男人十分激动跑回来,“咱们刚抛了,股价就跌了!”

战北琛猖狂倨傲地扬唇,“赚了多少?”

“十二万八千三!”斯文男人激动地道。

战北琛满意点头,“去取两万出来!”

“啊?”斯文男人有些诧异。

“啊什么啊?我要送我媳妇一条项链,刚好两万块,取出来!”战北琛霸道吩咐。

斯文男人急忙点头跑了出去。

沈继斌大眼睛滴流直转,两万块大洋?就给沈初画那个小贱人买项链?沈继斌只觉得头皮发麻!

真奢侈!

“滚!”战北琛森冷地开口,缓缓收回手中的枪。

沈继斌弓身退了出去,下楼一腿软,不小心摔倒,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沈继斌走后,战北琛身边的斯文男人再次回来,脸色怪异。

战北琛扫了他一眼道,“东子,想什么呢?”

战北琛身边这个斯文的那人叫许平东,曾经是一个大型赌庄的算账的,一次机缘巧合,被战北琛救了,而许平东善于心算,战北琛便让他跟在自己身边。

战北琛玩儿股票,东子给他算账,战北琛喜欢东子的聪明和忠诚。

“四少,刚刚那人是谁啊?”许平东推了推脸上的黑框西洋近视镜问道。

“我媳妇的混帐叔叔,怎么了,你认识?”战北琛坐久了,脖子有点儿酸,便晃了晃。

许平东立刻跑过来给战北琛捏肩道,“这个人我见过,好多年以前,他是我当时在的那个赌庄的常客,

输了很多很多的钱,经常被当时的老板暴打,我对他印象很深刻,这个人一共欠了八千多块,

当时我们那个老板就要砍断他的双a腿双臂,他啊,就跪下来发誓,说第二天,一定还清,还说他的亲哥哥,是……是一个什么很有名的富商,我忘了是谁,

第219章 宝箱可以隐藏

第二天,他真的还上了所有的钱。”

战北琛一听,眉头紧蹙,“什么时候的事儿?”

许东平思索,“大概五六年前,那个时候他穿的可寒酸了,大家都说他是个乡下种地的,就是偶尔来城里赶集,就来玩儿!”

战北琛陷入沉思,这事儿还真蹊跷,沈初画的爹娘也是在那个时候去世的!

是因为救人去世的,怎么会这么巧?不对,战北琛心中不禁怀疑,当年岳父岳母的死,一定不简单。

看来,多年前的旧帐是时候该算一算了,战北琛派人立刻去调查,媳妇的事儿就是他自己的事儿。

-

战北琛带着两万块钱,来到拍卖行,用两万块钱,给他媳妇拍下了今日的一件拍品,是一条项链,

他早就看好了,这件拍品早在半个月前,就在展示厅展示给众人,今日是拍卖的日期,战北琛以全场最高价,拍下了条项链。

项链是几股苏州最早期的金蚕丝搭配银蚕丝编制而成,项链的吊坠是一个精致的心形镂花红璞玉吊坠。

如此小巧却精致的东西,最适合他媳妇。

当时展示的人介绍说,这项链有几百年的历史,是曾经古时候一位公主的私藏品,很是珍贵。

项链放进高级的小礼盒中,战北琛心心念念想着媳妇,开车回家。

-

一回到家,看到沈初画在看书。

见他回来,沈初画放下书,粲然一笑,“回来了。”

战北琛走到她身边,搂上她的细腰,将她抱在怀里,轻啄她的唇,“想你了,对了,你叔叔去找我了,明日一早我就带你回锦绣村。”

“这么快?你是怎么做到的?他是不是没少在你面前发牢骚?”沈初画问道。

战北琛笑了一声,“那倒没有,两句话就解决了!给你!”

战北琛掏出小盒子递给沈初画,“送给你的,戴上给我看看,”

说完,战北琛把盒子塞进她手里便转身走进洗手间。

沈初画打开礼盒,便看到了项链。

说实话,她觉得不好看,和21世纪的相比也太老气了。

既然战北琛送的,她也得给面的戴上不是?

沈初画拿着项链走到梳妆台对着镜子刚要戴上,手一滑。

项链儿蓦地掉下去。

就听啪啦一声,项链掉在她的宝箱上,下一秒,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宝箱不见了。

沈初画吓得一惊,着急道,“?我的宝箱呢?拜托别跟我开玩笑,出来啊!”

接着宝箱又凭空出现了。

难道……

沈初画拿项链碰了下宝箱。

宝箱又不见了。

“宝箱宝箱!”

宝箱又豁然出现!

太神奇了……

原来宝箱能隐藏在这个项链里,她能随身带着?这也太好了吧!

沈初画又惊又喜。

“喜欢吗?”战北琛清冽的声音蓦地从身后传来。

沈初画立刻转过身,迅速掩饰自己刚才的表情,笑着道,“太喜欢了,我要戴一辈子都不摘下来。”

“有奖励么?”战北琛一脸邪魅,挑了挑眉。

沈初画蓦地朝他扑过来,瞬间将他扑在踏上,“谢谢你!”

说完,淡淡的吻落了下来。

第220章 初回锦绣村

翌日清晨,

沈初画又一次因被某男人偷袭而从睡梦中混沌醒来。

一只粗粝温热的大掌沿着她绣着碧江春水的缎子睡袍的袖口,摸着她的胳膊,滑到她心口,掌握着,摸索着。

“唔,别闹战北琛!”沈初画轻推男人的手,侧翻了身,换个姿势继续睡。

她这模样,真像只可爱的猫儿。

战北琛俊逸锋利的五官展露着致命的邪痞,嗓音暗哑道,“画儿,你最近又大了,不过我喜欢,你简直令我发狂,你人虽然小,发育的却很好,你快快长大,我迫不及待要你!”

沈初画迷迷糊糊,揉着头发,蓦地起身。

战北琛霸道地一把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肩头,轻轻拍抚,“乖,起床了,带你回锦绣村,你家的宅子看看,你叔叔一家人,应该已经收拾完毕等着双手奉上房契给你呢!”

沈初画一听这话,一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像是猴子般从战北琛怀里蹿去浴室洗漱。

再出来的时候,战北琛已经在小厨房简单给他们两人准备了早餐,三明治和牛奶。

“夫人请!”见沈初画诧异地走出来,战北琛从厨房走出来,邪魅一笑,帮她拉开餐椅。

沈初画坐下来,开始享用夫君给她做的早餐。

“你竟然会做饭?”沈初画诧异,喝了口温热的牛奶。

战北琛坐在她身旁,“在国外留洋的时候学会的,只会简单的,不过让我媳妇填饱肚子,应该绰绰有余!”

战北琛看着媳妇吃的满足他也觉得欣慰,他发现自己要多跟厨子学点儿本事,这样……

日后,不管哪个方面都能将她喂饱,呵呵!

“厉害厉害!对了,我们总不去大餐厅跟父亲他们吃早餐是不是不太好啊?”沈初画不免担心,嫁进门以后,她基本没怎么去一楼的大餐厅吃过饭,战家的其他人貌似都是要早早下去吃饭的!

战北琛喝了口牛奶道,“李悦枝也在,你想看见她?别逗了,媳妇,吃饭的时候看见你厌恶的人,没胃口,对身体不好,

无事,我以前经常不下去吃,谁敢拿我怎样?嫁给我你就随了我就好,没人敢说你!”

战北琛霸气地揉了揉沈初画的脑袋,让她把心放在肚子里。

战北琛平日里从来不在乎家族礼节那些虚无的东西,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自己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他媳妇自然也要这般。

-

吃了早饭,

战北琛开车带沈初画来到锦绣村,

他车的后座,塞满了被褥等生活用品,这是战北琛昨日让人去准备的。

要回老宅子,他们可能会在沈家那宅子小住,这些东西,当然不可少。

很快到了锦绣村,

按照沈初画指路,车停在沈家的宅子门口。

不远处,是绿意巍峨的高山,山脚下一条河流绕山而过,曲折奔流。

战北琛看了看不远处的高山流水,又盯着这竹竿围起来的宅院,蹙了蹙眉,一股熟悉感,袭上心头。

第221章 物归原主

沈初画下了车,战北琛牵着她的手,往院子里走。

院内面积很大,宅子虽是普通的乡村民宅,可建造精致,所用材料都是上等,能看出主人家的身份,一定不凡。

此刻,沈继斌一家正灰头土脸的坐在院内的石桌旁喝水。

见四少进门,沈继斌立刻站起身,急忙双手奉上房契。

战北琛看了看自家媳妇,“拿着,这儿,回到你手中了!”

沈初画毫不客气的拿回属于自己的房契,打开一看,那房契上面,还是原主父亲的名字。

沈初画满意地将房契揣进长衫的袖中。

在石桌旁喝水的宋莲和沈应湘以及沈菁莹母女纷纷咬牙切齿地看着沈初画。

战北琛冷冷道,“案子已经销了,你们离开这儿!”

“是!”沈继斌连连点头,“谢四少,谢四少,这宅院我们连夜打扫干净,你们……”

“出去!”战北琛冷呵一声。

沈继斌急忙拖家带口,走出大门。

战北琛越看这宅院越熟悉,凌厉的一双黑眸扫视了一圈儿院内,忽然,他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只摇摇马,木头制成的木马玩具,小孩子可以坐在上面摇,这……

沈初画见战北琛怔神,便扯了扯他的衣袖,“怎么……唔!”

沈初画话没问完,战北琛蓦地扣着她的后脑勺,霸道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来的淬不及防。

沈初画瞪着大眼睛,来不及闭上。

刚收拾完宅子走出来的沈拓在石阶上便看到了这一幕。

在院外门口的沈继斌,宋莲他们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沈应湘嫉妒的浑身起鸡皮疙瘩,该死的沈初画,她凭什么拥有四少的宠爱?

沈拓面上不动声色,背后的手,却是紧握得指节泛白。

他缓缓收回视线,悄然离开,顺便帮他们关上院外的大门。

-

战北琛这个舌吻,吻的沈初画有些晕眩。

若不是他托着她的腰,沈初画怕是要摔倒。

“你……你干嘛?”沈初画着实不知道这个吻是何用意!

“你真不记得我了?”战北琛低着头,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沈初画心中一惊,木讷地摇摇头,原主的记忆中,一丝关于这男人的记忆都没有啊?

“八年前,我在这个宅子住过近三个月,你忘了?”战北琛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了吻。

沈初画倒吸一口冷气,微微摇头,眼底的心虚一闪而逝。

微微咬了咬唇。

战北琛搂着她的肩膀走出院外,指着不远处陡峭的一座碧绿的高山道,“八年前,

我跟我二哥随我爹打仗,我们俩被敌军攻击,从那山上摔下来,掉进那条河里,受了重伤,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你和一个小男孩儿在河边玩儿,

是你和那个男孩儿救了我们。

男孩儿背着我二哥,你背着我,我当时十几岁了,挺重的,你背着我,跌跌撞撞,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

你额头上淡淡的疤痕,就是那个时候摔破了留下的。

后来,我再醒过来,

第222章 战北琛喜欢谁

是你在我身边帮我处理伤口,你爹娘救了我和我二哥。

我们在这儿住了三个多月。

想起来了没?”

沈初画心底发寒,心虚至极,脑子里原主的记忆中一点儿都没有关于战北琛的……

沈初画只能摇头,“没……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战北琛挑起她的下巴,豁然笑了,“我们在这院子里玩儿了三个多月,院子里那个小木马就是我做给你的,

当时的你和现在的你,很不一样,那个时候,你胆子很小,傻乎乎的,不过也很可爱,

我当时被我爹从这儿接走的时候,我对你说过,我说我会回来的找你的!

再后来,我就被我爹送去国外留洋了,我再回来,你们就不住在这儿了。”

原来,原主和战北琛还有这样一段过去?

难道战北琛娶她是因为对原主的感情?沈初画想到这儿,心莫名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你……你从那个时候就喜欢她了?”

“她?”战北琛蹙眉。

沈初画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扯出一抹笑容,“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小的时候,就喜欢我?你知道的,我以前傻乎乎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战北琛扬唇笑道,“怎么会,那时候你就是个小丫头片子,但我很感激你,也欣赏你,虽然你傻乎乎的,但是你心地善良,你为了救我们素不相识的人,而受伤,这股子执着,我很欣赏。”

“那你……后来,怎么会答应父亲娶我啊?”沈初画淡淡地道。

她嫁进门以后,了解过,知道自己能嫁给战北琛是因为她的生辰八字,可以让战家稳定一统六省的大局。

战北琛蓦地捧起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十分认真道,“当时鬼算子让我们战家的一个儿子娶你,因为你的生辰八字,能让我们战家的大局稳固,我爹很信这一套,

我本来绝对不会娶一个陌生的女人!”

“那你怎么改变主意了?”沈初画问得小心翼翼。

“因为,在那之前,你从监狱逃出来,跑进百乐门,闯入我的房间那一次,我就认出了你,你头上的伤疤,还有你身上的胎记,

你离开以后,我就已经派人在找你了,

没想到,那晚回家爹拿你的照片给我们看,让我们兄弟几个看看谁把你娶了,

我看到照片是你,想都没想,就决定娶你!

看你的样子,我知道这些年,你过的不好,

我不能让我的救命恩人,生活在水深火a热当中,我得让你过好日子,

小时候,我感激你,没别的情感,实话。

但这一次的重逢,沈初画,你让我心动,每一次见你都让我更进一步的喜欢你。”

战北琛蓦地自嘲似的露出一抹笑意,帅得惨绝人寰的俊颜,竟然因为跟女人表白,而有些害羞。

一点儿都不娘,却痞痞的。

第223章 战北琛表白

“我喜欢你的聪明,喜欢你遇事临危不惧的冷静,喜欢你不软弱的性格,喜欢你医术高明,喜欢你心地善良,喜欢你会功夫,喜欢你董兵法,喜欢你的开朗和大方,喜欢你倾国倾城的美貌,当然我更喜欢你曼妙的身材。”战北琛霸道带着骄傲地表白。

“哈~”沈初画蓦地笑了,眉眼如画,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她真的开心到炸了。

她刚刚还以为,战北琛是很多年前,就爱上原主的,原来并不是,他喜欢她,是这个来自21世界的沈初画。

“哈哈!”战北琛也笑了,笑声格外爽朗。

他长臂一伸,再次将媳妇搂进怀里。

沈初画在他怀里,被他抱得紧紧的,仰着头,看着看空。

今天的天,格外的晴朗,瓦蓝瓦蓝的天空,纯净的像是一面琉璃镜子,镜面上浮着大朵的棉花。

“画儿,直到和你重逢,我才明白,我三哥曾经跟我说的一句话,他说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只需要一瞬间。

我以前觉得他是胡扯,现在我觉得他说的真对。”战北琛道。

沈初画从他怀里抬头,“那三哥对三嫂也是一瞬间就喜欢了?”

战北琛点头,“是,三嫂是三哥逼着北方大统领把女儿嫁给他的,你平日里没感觉到么,他们两口子总是别别扭扭的。”

沈初画诧异,“三嫂不喜欢三哥”

战北琛点头,“是,不过这么多年了,她比刚嫁进门那会儿好多了,那时候他们俩天天闹,不过三哥愿意,他说他总有一天,会让三嫂爱上他。”

沈初画点点头,原来,平日里看上去高冷的三嫂还有这样的过去。

-

两人聊了一会儿,便走进宅子。

沈继斌一家连夜收拾的还算干净。

他们两人将带来的棉被枕头扑在榻上,这宅子有点儿家的味道了。

一忙活,就到了中午。

战北琛便带沈初画来到锦绣村的村口儿一家小菜馆吃饭。

菜馆不大,餐桌都摆放在院子里。

战北琛点了四道家常菜,老板很热情的招待他们。

很快,四道家常菜便端上来。

“看起来不错啊!”沈初画饿了,看着这几道家常菜,都有点儿流口水。

“吃吧!”战北琛宠溺你揉了揉她的小脸儿。

……

两个人刚吃了几口。

就听门口,呼呼啦啦走进来一群当兵的。

“老板,四道肉菜,四道素菜,你们搭配着来,米饭要大碗啊!”为首的当兵的坐在其中一张餐桌上,声音粗犷道。

店小二儿立刻给各位军爷倒茶水。

一群当兵的,整整坐了三桌儿,这院子里立刻显得满登登的。

沈初画和战北琛同时闻声扫了一眼。

沈初画不经意间,竟然看到战北琛和那个为首的当兵的,深深的对视了一眼。

沈初画没有说话,低下头一边吃饭,一边听那群当兵的交谈。

“妈的,累死老子了,不给我们配车,又不让我们骑马,就这两条腿,还要我们两天之内赶到江北?几百里地,牲口也跑不到啊!”一个高壮的当兵的,摘下帽子,气得爆粗口。

第224章 偶遇战家线人

另一个当兵的喝了口茶,无奈道,“可咱们若跑不到,张统领可下了令,咱们各个儿都得挨枪子儿啊,哎,吃了饭,咱们不休息了,日夜兼程,把自己啊当驴子,拼了命也要跑去!”

其中一个小兵愤愤道,“我们就算拼了命,日夜兼程跑到江北,到时候,怕是也累得半死,直接拉上去上战场,那还不被湘兵打死,总之啊,我们左右都是死!”

“好了好了,别抱怨了,就算是死,咱们也要填饱了肚子,不能当饿死鬼啊!”为首的当兵的打断几个卫兵的抱怨,放下帽子道,“我去后院儿茅房方便!”

说着,那当兵的迈大步往这小饭馆后院儿的茅房走去。

战北琛立刻跟沈初画道,“媳妇你先吃!”

沈初画点头。

只见战北琛随着那个当兵的就一起去了后院儿,沈初画心中似乎明白了些。

-

战北琛再回来,沈初画便没有多问,两人安静吃了饭,付了钱,便回到自家宅院。

回到宅子里。

战北琛坐在老式样的实木雕花座椅上,眉头紧锁,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在座椅扶手上轻点。

沈初画给战北琛沏了茶,温柔坐在他身侧,精致的茶杯端到他面前,如般的声音温柔道,“那个当兵的头目,是我们家的线人?”

战北琛接过茶,诧异地看向沈初画,随后喝了一口茶,点点头,“是,他是我们战家的兵,在张允年那儿埋伏了近五年了,如今手下也掌管着两个连的兵了,

他向我汇报,此次他们从南方往北方赶,就是张允年的命令,张允年不甘心偏安咱们南方一隅,他要和北方的大统领欧阳朔联合攻打咱们,攻下咱们江东这六省,他和欧阳朔平分,每人掌管三省。

这次是他们暗中勾结,秘密行动,趁着父亲刚刚失去了一个谋略助手,就要突然袭击,张允年和欧阳朔还真是卑鄙!”

前些天,李先生生前布下的埋伏,两兵开战,张允年和欧阳朔都损失惨重,他们更是亲手写下投降书撤兵,按照兵家的规矩,下次挑起战争要发战书,且是最少一个月以后,没想到这才几日,他们二人勾结,要秘密攻打。

呵!

沈初画认真听着,同样蹙眉思索着。

“哼,这群人,还真以为我们战家没人了?不就是少了个李先生?咱们枪杆子照样儿厉害,我战家几万雄兵,我去亲自指挥作战,就不信灭不了他们!”战北琛猖狂倨傲,语气带着威严。

“欧阳家,就是三嫂的娘家是吧?”沈初画淡淡问道。

战北琛点头,“恩!”

沈初画仔细思索了几秒道,“之前听你说过,欧阳家也有几万兵,和我们战家不相上下是不是?”

战北琛眉头紧蹙点点头,欧阳家和战家多年还算和平,还不是两兵势均力敌,如今张允年和欧阳家联合,在兵力上占优势,不得不说,他们此次合作对战家如今的局势,十分不利。

但不论如何,他战北琛绝对不会让江东失守,这场硬仗势必要打。

第225章 沈初画的妙计

“琛哥,你我夫妻,你可愿意听听初画一个女人家的建议?”沈初画恬柔道。

沈初画很聪明,她知道,像战北琛这样霸道的军神,这个时候,就要维护他的自尊心,顺便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能太过强势。

沈初画的一句琛哥,着实让战北琛浑身愉悦,将她搂在怀里,嗓音暗哑道,“说来听听!”

“初画认为,虽然咱们战家兵力强大,又有你们这些有勇有谋的将领指挥,战胜他们,分分钟的事儿,可是我想咱们家的兵也不应当为了对付那些小人而有半分的损耗,咱们可以用点儿计谋,他们两兵打仗之前,让他们内乱一下。

方才我们在饭馆儿吃饭的是时候,我听那几个当兵的谈话,大概意思就是,

张允年让他们两个连的兵连夜赶到北方的北大营驻地准备参与这场对付咱们战家的战争,

他们方才还抱怨,说他们统领下令,若两日内他们赶不到南大营就一枪毙了他们。

从咱们临远到北方那是多远啊,他们就算连夜跑过去到了临远又能如何啊?

累得半死上战场左右都是死,

卫兵都已经抱怨了,这个时候,就是咱们煽动人心,让他们内乱的好时机。

而且,咱们的线人现在可是这两个连的长官,咱们来个借尸还魂,让咱们的线人带兵起义如何?”

战北琛眯了眯眼,满意地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媳妇。

沈初画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跟战北琛又详细说了一遍。

战北琛感叹媳妇的计划真是完美到了极致。

他立刻按照媳妇说的每一步派人去部署。

等他们开车办完了一切,回答大统领的府的时候,夜幕降临。

一进大院儿,管事便对战北琛道,“四少,您这是去哪儿了,大统领找了您一天了,前线传来消息,北方欧阳朔和……”

“知道了!”战北琛不耐烦地打断管事的话。

“四少,您赶快去参议厅,大统领他们都在那儿商量呢!”管事提醒道。

战北琛冷冷恩了一声,牵着沈初画的手,就往参议厅走。

沈初画柔声道,“我先回房吧,我就不跟你去了,不好!”

沈初画面露难色。

如今是民国,还是比较封建的,男人谈事情,女人怎么好作陪?

这会让大统领他们反感吧!

“不成,你当然要去,你不去,我怎么跟他们解释整个计划?爹可不是封建之人,爹主张女子有才。”战北琛死死抓着沈初画的手不放。

两人来到大统领府的参议厅。

战北琛牵着沈初画的手走进去。

此刻,偌大的会议桌,坐满了穿着戎装制服的各位将领,战家的兄弟几个都在。

战穆尘坐在主位。

参谋长祁靖见战北琛牵着沈初画,心中暗笑,眼底满是嘲弄之色,这个沈初画简直就是苏妲己啊,自从四少娶了她,每天就沉浸在温柔乡,如今江东都要出大事了,他还领这个女人不知道在哪儿疯了一天,还领到了参议厅来,呵!

战北琛第一时间走到父亲面前,低声在他耳边说出自己今日所有的行动,以及沈初画的计划,“爹……”

第226章 借尸还魂1

在坐着的各位隐隐约约听到,可是却听不清。

只见战北琛说完,战穆尘点点头,看向沈初画,“老四媳妇,坐下说!”

众人纷纷诧异地看向沈初画。

她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大统领让坐在这参议厅的女子。

可见,她在大统领心中的地位并不一般。

不过先前,沈初画在军中立功,大家也都是亲眼所见,今日之事似乎也是意料之中。

战北琛牵着沈初画的手,在最后空着的两个位置坐下。

战穆尘穿着深蓝色的戎装,肩膀的徽章格外夺目,彰显他不凡的身份。

战穆尘一双鹰眸扫了众人一眼道,“对于此次线人来报张允年联合欧阳朔要秘密攻打咱们一事,老四和他媳妇先我们一步,开始了计划,

各位听听,是不是比我们方才讨论的诸多办法要好些,

初画,你给各位长辈说说你的想法!”

若换做别的女子参与这大事,战穆尘定然觉得胡闹,可是他对沈初画另眼看待,沈初画的不凡更胜于她娘,之前的几件大事,也足以证明初画很是厉害,若是个男儿,定能成大事。

沈初画向各位长辈欠了欠身,不卑不亢道,

“今日我和四少在锦绣村偶遇张允年的兵,

张允年下令,让他远守在南方的几个连的兵,连夜赶往北方欧阳朔南大营驻地,好参与后天秘密攻打我们的计划,两日内他们若不能抵达就杀了他们,

卫兵们在路上纷纷抱怨,他们觉得就算他们连夜跑到北方驻地,累得半死上战场也会被敌人杀死。

他们以为他们左右都是要去送命的,各个儿心有不甘。

我想他们此刻心底里都有要反张允年的思想,而我们的线人刚好就是这几个连的头目,

这不正是让我们线人举兵起义的大好时机么。”

张允年是个小人,平日里对他的兵手段狠毒,实行暴政,他还不甘心偏安南方一隅,近年来多次和战家开战,搞得南方诸省百姓不得安宁,他从未赢过战家,也没能分得战家一城一池。

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去勾结欧阳朔,简直卑鄙。

不过这对战家来说,也是个契机。

战北琛补充道,“张允年之前有个副手近日失踪了,名叫孙不卫,是个温良贤明之人,对他们的卫兵很好,深受尊重,但是我们的线人报,这个副手已经被张允年秘密杀害,因为张允年害怕这个副手威胁他的地位。

此事张允年的兵并不知情,而我的线人刚好能模仿这个人的笔记,写一道假的密令。

【勾结外敌,偷袭我南方有为之统领乃小人也,吾望众亲兵立刻终止次行动,我等要守护南方诸省保江东百姓安危。-孙不卫。】

当初孙不卫活着的时候,他和张允年也不和,因为他不赞成我们两军开战,他总觉得我们要一起守护好南方,我们应该抵抗的是那些对我们虎视眈眈的洋人,而不是自己人自相残杀。

这些事儿,那些当兵的都知道。

第227章 借尸还魂2

我们这样写,那些亲兵们就不会怀疑是我们造假的密令。

我已经派人将这道写好的密令送到那些正往北方赶路的卫兵手里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看到了。

我还在他们去的路上,安排我们的人,在半夜时候,悄悄从山上往他们的路途中扔纸钱,那纸钱上都写着一个字【反】。

如今乱世,人心惶惶,大家都迷信,他们会觉得这是天意,

我们做的这些一定会煽动他们的军心。

恰当时机,我们的线人,就会揭竿而起,带领大家起义。

他会说,‘近些年,我们被张允年控制,该打的,不该打的仗没少打,在这样的人手下反正我们左右都是死,不如去跟张允年,拼个你死我活,若输了也算死得其所,

若赢了,日后咱们也定然不用听张允年这个残暴独断的人的命令。

更何况,有孙先生的密令支持,孙先生的意思,我们应该拼一把!’

我们的人这么说,大家肯定都会从了他去起义。

大家想想,这些人在欧阳朔的地盘儿起义,欧阳朔这么聪明的人,他还会跟张允年合作?”

祁靖一听这话,立刻不屑哼笑了一声,“四少还真能听妇人之言,按这意思,咱们用计谋,仗就不用打了?

我们就躲起来?

此乃非大丈夫所为,

我们拿枪杆子的,就应该逢战必打,哪怕两败俱伤,也要跟他们拼了。”

沈初画小脸儿染上一抹凌厉,冷声道,“祁参谋长,初画想问您,上一次开战,我们受伤的近万亲兵已经神速的恢复好了?”

祁靖对沈初画不屑地扫了一眼,“我们战家几万亲兵,伤了一万还有几万。”

沈初画又问道,“北方欧阳朔的兵和我们的兵基本持平,可他们加上张允年的兵呢?

这种简单的个位数加法,参谋长不用我帮您算吧?

他们两方加起来,就是比我们的兵多,战胜我们的几率就是大,

我们不是不战,而是先让他们的人内讧,

他们自己人先打一仗,他们这就失了军心,欧阳朔定然要给他们调停,

我们就是旁观者,我们可以在适当时机帮着我们线人,让他起义成功,

若张允年在此次战役中被推翻取代,那张允年的兵就是我们线人的兵,

也就是战家的兵,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能白白得了这些,不好么?

非要让我们的亲兵去冒险杀个头破血流两败俱伤?”

章毅山霸气道,“老四媳妇说的有理,我赞成,上一次战役我们虽然赢了,可是亲兵们受伤近万人,

洋人那边都等着趁虚而入呢,我们这个时候不能再冒险硬着头皮打,

我赞成以智取胜。”

各位将领们也都纷纷表示赞同。

二少战南唯也十分赞同,“老四和弟媳的主意很好,这样我们只要派人在驻地静静观望就好,适当时机,帮着我们的线人起义,先让他们内讧闹一闹,

欧阳朔定然也慌乱,到时候就算他们真的要攻打,咱们也不怕,

第228章 战家女人们抢着去战场

毕竟张允年怎么都损失一部分兵,

而且欧阳朔要一边应付张允年的兵内讧,一边要硬着头皮攻打咱们,我觉得他不会这么蠢笨。

这仗打不起来。”

战穆尘一双鹰眸看向沈初画,“老四媳妇可是效仿秦二世元年,陈胜吴广起义所用之计,借尸还魂?”

沈初画点头,“是的父亲,不过,初画只是略懂一些,具体的计谋计划和实施,还是四少安排的。”

沈初画这样说,给足了战北琛面子,她并不想出风头,只是想尽自己的一分力。

“好,既然大家都对此计划表示赞同,那咱们这就赶去驻地前线,我们等着,等着看这场笑话!”战穆尘沉声道,语气中明显带着些喜悦。

祁靖吃瘪,尴尬的额头冒汗。

心中恨的很,这个小丫头片子,没想到董的还不少。

呵!

难怪,难怪他妹妹祁媚都被这丫头片子折磨的这么惨,有这么个人在四少身边,对二少,对他们祁家,真是不利啊!

章毅山蓦地鼓掌,“好,老四媳妇真让我们等佩服,鬼算子说的是啊,你就是咱们江东的福星。”

众人纷纷跟着表示赞同。

“爹,我要带初画一起去前线驻地,她会枪法,董医术,还董兵法,这真的打起仗来,她用处定然不小。”战北琛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媳妇,不管干什么都想把她带在身边。

战穆尘点头,“此次计划,是老四媳妇想的,她跟着也好,到时候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能跟着一起想想办法!”

战穆尘同意了。

“父亲!”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激动的女声。

众人回过头,只见李悦枝惊慌地走进来。

战穆尘蹙眉看向李悦枝。

李悦枝道,“请父亲也让我随你们去前线。”

众人纷纷差异地看向李悦枝,怎么,现在女人都争着要去战场杀敌?

难道这新时代的女性都时兴这一套?

“悦枝啊,你怎么在这儿?”对于李悦枝的偷听,战穆尘表示反感,可是毕竟她是李先生的女儿,战穆尘倒是也不好责备。

“父亲,之前我听说了线人来报的事,心中很是担忧江东的安危,

我爹让我留洋让我学兵书,为的,就是让我日后能为江东贡献我自己的力量,

方才悦枝无意偷听,只是担心江东的安危,

希望父亲让我跟四弟妹一样去战场,我们虽然是女儿家,

可是男人学的东西,我们也都学了,

我们是新时代的女性,我们不应该只呆在家中养尊处优,

我要去战场帮忙。”

李悦枝的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让战穆尘无话可说,便点点头,“好,既然你有这份心,就去吧,老二,你照顾好你未婚妻的安全!”

战南唯尴尬地怔了下,随后点点头,恩!

战南唯实在想不明白,李悦枝这是闹哪样儿?她跟着去干什么?

她会什么?

沈初画抬头和李悦枝对视了一眼。

四目相对,两个人眼睛里都闪烁着电流,噼里啪啦,只有她们彼此能看到。

沈初画挑了挑眉,似乎在说,想做什么?我可不怕你!

李悦枝也挑了挑眉似乎说,等着吧,我弄死你!

第229章 战南唯不爱李悦枝

-

众人纷纷跟随战穆尘,开车赶往前线驻地。

十几辆福特汽车,几辆军用皮卡,浩浩荡荡开出了大统领府。

沈初画和战北琛乘坐一台车,战北琛的副官张天彻做司机。

战北琛穿着一身深蓝色戎装,肩膀的徽章格外夺目,而沈初画只是穿着普通的湘兵戎装。

沈初画此刻坐的笔直,目视前方。

她一穿上这身制服,就觉得有一种使命感,仿佛回到了重生前。

跟着部队出发去执行任务。

战北琛从侧面看到她严肃的小脸儿,忍不住想笑,宠溺地捏了捏她粉白娇嫩的脸颊,“放轻松点儿,媳妇,有我在别怕!”

沈初画抿了抿嘴角,“我没紧张!”

战北琛微微起身,靠近他媳妇仔细盯着她的眼睛。

沈初画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儿,轻声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下一秒,战北琛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来。

“唔……”沈初画诧异,用力推他,可是这个男人太过强壮,他死死地搂着她,不让她反抗。

他在胡闹。

这车里还有别人,他又亲?

而且……

这前后左后都是战家的车,都坐着战家的各位高级将领,他这样,简直太胡闹了。

良久,他才放开她,唇来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你穿制服的样子,真忄生感,我喜欢!”

沈初画用力推开他,耳根泛红。

这个男人真放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想到男女之事,她真该撬开他的脑瓜壳来看看他这脑子里都装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然而她的反抗,看在某男人眼里那就妥妥的娇羞。

战北琛此刻幻想着,未来的某一日,他们在战场休息的帐篷中,在火堆旁,他吻她,要她,她憋着不敢发出声音,却任由他拥有她的身子。

他脱下他的制服,垫在她的身下,她如花儿般在他怀里绽放,好一个烽火佳人在怀,想想都觉得爽。

他觉得娶个媳妇,只能他自己欺负的感觉真好。

战北琛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便轻咳一声,不行,不能胡思乱想了,打住。

-

然而,沈初画和战北琛的一系列互动,被坐在他们后车的战南唯和李悦枝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战南唯的副官受伤住院,战南唯自己开车,李悦枝坐在副驾驶。

李悦枝也穿着戎装,只是,她并没有像沈初画那样的素颜,而是画着精致的妆。

脂粉味道浓烈,战南唯觉得厌恶。

“沈初画真是太放肆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勾a引四弟,简直不知廉耻!”李悦枝看着他们,没忍住,破口而出。

战南唯一边开车,一边冷扫了她一眼,沉声道,“他们二人本是夫妻,李小姐何出此言啊!

呵,再说,明明就是老四不老实!”

李悦枝转头愤恨地瞪了一眼战南唯,“你们男人懂什么?只有我们女人才能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是妖孽是狐狸精。”

“李小姐!”战南唯嗓音带着明显的不悦,“我们这是要去战场,如果你不是为了守护我们江东,而是为了争风吃醋而去,请你立刻下车,不要耽误正事。”

第230章 给战北琛下情蛊

“你……”李悦枝从没想过战南唯竟然看出了她的心思,“战南唯,你是在跟我说话么

你别忘了,我是你未婚妻,你一口一个李小姐,还在教训我,你这么做,对得起你死去的师父么?!”

“够了,别拿我师父压我!”战南唯听见李悦枝在耳边叨叨就觉得恶心,“你自己心里什么目的,你自己清楚!

我不会娶你,你想呆在战家,我为了我师父的颜面,也算成全你,但请你安分守己,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战南唯从小就知道李悦枝喜欢老四,而他也对这个从小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厌恶至极。

娶她?这辈子都没那个可能!

他在等着李悦枝自己玩儿够了,主动跟父亲去罢了他们这门婚事。

……

李悦枝瞪着战南唯,冷哼一声,两人各自憋着一股气儿,谁也没再搭理谁。

-

大队伍抵达临远前线驻地已经是深夜。

一众将领纷纷进了临时指挥处商讨敌情,沈初画并没有跟着战北琛进指挥处,她则和几个卫兵一起给大伙烧水。

大家连夜赶路也都辛苦了。

沈初画没把自己当少奶奶,更是没把自己当女人。

她在大锅煮的水当中添加了她自己磨的附子草粉末。

李悦枝也跟着一起来了,沈初画怕李悦枝用蛊虫害人,便在水中添加附子草粉末,大家也好趋避蛊虫。

煮好了水,沈初画带着两个卫兵给指挥处中的各位将领每个人倒了一杯热水。

“别出去忙了,让他们去准备吃的,你在这儿休息!”战北琛不舍得让媳妇去干活!

李悦枝从头到尾都像是个没用的人,养尊处优的坐在指挥处角落的一处舒适的座椅上。

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战北琛,她得找机会,给战北琛下蛊虫。

她上一次下错了,这一次,绝对不会错。

她这一只蛊虫可是养的年头最多的情蛊。

到时候,有蛊虫帮忙,就不信战北琛还会对那个沈初画痴迷,战北琛一定会爱她李悦枝爱到五体投地。

哼~

一想到这儿,李悦枝就觉得心情大好。

沈初画在战北琛身边坐了一会儿,便又出去帮忙准备餐食,大家都要填饱了肚子,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李悦枝见沈初画走了,她心情大好,眼睛再次看向战北琛。

此刻的战北琛正坐在长桌前,和大统领等人,一边看布防图,一边讨论。

一众将领中,他随意坐在椅子上,从侧面看去,也是身姿优雅不凡,气度倜傥,远远胜过在坐的所有男人。

他是天生的军神,仿佛能震住这天地,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李悦枝。

众将领讨论激a烈,李悦枝见时机到了,便拿着水壶从大统领开始,假意给在坐的各位长辈杯中添水。

她一个挨一个拿过各位的杯子,在他们的背后添水,再将杯子放到他们面前。

很快,就走到了战北琛身后。

她装作镇定,拿过战北琛的水杯,在里面添了些水,又悄悄将袖口中的小瓷瓶缓缓倾斜,让蛊虫缓缓滑进水杯中。

此刻,沈初画刚好从门口进来。

第231章 毒蝎害人

目睹了一切,她停住脚步,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沈初画就静静地看着李悦枝作死。

……

呲呲-唧唧--

忽然,战北琛身后传来一道令人浑身不舒服的虫子叽叽声。

众人回过头,只见,一只细小蛇子般的虫子蓦地从李悦枝端着的水杯中蹿出,滋滋溜溜掉在地面上转了几圈儿。

呲喇,哗-

那虫子似的东西身体在地面上磨蹭了几下,蓦地燃烧起来,瞬间化成灰烬。

李悦枝诧异,怎么会这样,这水里有什么东西让蛊虫惊骇逃跑瞬间自燃?怔了几秒钟,她才假装惊吓,蓦地丢开手中的水杯和水壶。

“啊……”李悦枝假装自己被吓到,双手放在脸侧,尖叫一声,接着扶着额头,假装自己要被吓晕,朝着战北琛的怀里就倒了过去。

战北琛眸色一凛,不屑地扫了她一眼,蓦地起身,退后一步。

砰--

李悦枝的身体蓦地撞在指挥处的长桌上,撞得她身体发疼。

战穆尘盯着地上化成灰烬的虫子,一双鹰眸目光凌厉,“什么东西?”

“蛇……好像是一条小蛇,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李悦枝假装被吓得要哭了,来掩盖自己内心的心虚。

沈初画快步走到战北琛身旁,两个人四目相对,深深看了彼此一眼,彼此的心思都了解了。

战北琛握了握媳妇的手,还好媳妇早有防备,不然他不小心怕是就中了李悦枝的蛊虫。

李悦枝尴尬地扶着桌子站起身,“吓死我了!”

战南唯刚刚也目睹了一切,他眉头深锁,那个虫子,怎么跟初画从他腿中取出的蛊虫那么相似?

沈初画眼底带着寒意,冷眼看着李悦枝演戏。

“哎,这战场上,带女人来,就是麻烦,哼!”参谋长祁靖十分不悦,“来,咱们继续说咱们的,一条虫子罢了,至于如此大惊小怪?”

这前线阵地有蛇和虫子简直太平常不过,大家也不在意。

众将领纷纷回过头,继续商议战事。

沈初画冷冷扫了一眼李悦枝,松开战北琛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男人们都不理会李悦枝,李悦枝蛊虫没下成,心中恨得紧,也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李悦枝走出了指挥处的门。

远处,沈初画正和几个卫兵一起给所有人做大锅饭。

临时搭建的灶台,上面放着大锅,沈初画在旁边炖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和一旁的卫兵说说笑笑。

李悦枝心想,沈初画那个蠢货一定没发现她给战北琛下蛊。

没事儿一个计划不行,她还有另一个计划。

她就悄悄看着沈初画,等待机会出手。

不一会儿,沈初画周围的卫兵被沈初画吩咐去抬水了。

太好了,这附近,只有沈初画一个人。

李悦枝缓步朝沈初画靠近,悄悄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搪瓷瓶儿。

这瓶子里,是她养的毒蝎子,这蝎子有剧毒,一旦咬上人就不松口,几口下去,这被咬之人,定然七窍流血而死,哼,沈初画,这一次,我看你怎么逃过去!

第232章 害人终害己

想着,她已经悄然走到沈初画背后不远处,缓缓扭开搪瓷瓶的盖儿,蹲下身,放出那毒蝎。

而沈初画方才也是早就看到了李悦枝才故意支开那几个卫兵,她手中握着的勾炉火用的铁钩子已经在柴火堆里烧得通红。

此刻,战南唯出来透气,便碰巧看到了这一幕。

他只见一个闪着光的蝎子从搪瓷瓶子里蹿出来往沈初画身上飞扑。

他立刻看明白,这李悦枝要害沈初画,他想都没想,朝沈初画的方向飞奔过去。

“小心!”战南唯惊呼。

沈初画蓦地回过身,在毒蝎眼看着要飞着朝她咬过来的瞬间,拿起烧红的铁钩子,朝着那毒蝎打过去。

烧红的铁钩子稳准狠地打在毒蝎子的身体上。

毒蝎身体瞬间被烫化了,它的左右两只如刀子般的钳子,飞溅出去。

呲-

呲-

一只扎进正挡着沈初画面前的战南唯的手臂上,另一只扎进了李悦枝的手背上。

“恩!”忽然的刺痛让战南唯闷哼一声。

李悦枝疼得瞬间尖叫出来,“啊……”

指挥处的所有将领纷纷走出来。

周围守卫的几个卫兵扛着枪跑过来。

沈初画立刻扶住战南唯,“二哥,你怎么样?”

只见战南唯一直晃着脑袋,身体微微晃动。

他的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

沈初画扫了一眼铁钩子上,被烫焦了的毒蝎尸体,毒蝎绿色的体液粘在铁钩上,那是毒液格外恶心。

这毒蝎也是苗寨女人喜欢养的毒玩意,李悦枝还真是恶毒,竟然用这东西对付她,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呵,不过此刻,李悦枝嚎叫着一个劲儿搓自己被毒蝎钳子扎了的手背,使劲儿往出挤毒血。

“不要,不要,沈初画,你要杀我,你要杀我!”

……

众人已然围了上来。

战北琛第一个冲到沈初画面前。

只见,他二哥的胳膊搭在他媳妇的肩膀上,整个身体都靠着他媳妇。

战、南、唯……

“你们几个过来扶二少去他帐篷,二少被毒蝎钳所伤中了毒,我去拿医用箱,帮他处理伤口。”沈初画语气焦急,神情紧张的吩咐。

卫兵立刻过来接扶着战南唯往帐篷里走。

沈初画顾不上跟任何人解释迅速往她和战北琛的帐篷里跑。

跑进帐篷里,沈初画立刻拿出项链,小声道,“宝箱宝箱,我需要莫斯西霖解毒剂5毫克,和一个手术包。”

宝箱蓦地出现在沈初画眼前。

她迅速取出宝箱提供给她的所需,又用项链碰了下宝箱。

宝箱立刻回到项链的空间里。

沈初画提着医用箱,转头要出跑。

可还没跑出帐篷。

一抹高大森寒的身影蓦地挡在沈初画面前。

战北琛!

从他眼神中,能看出,这男人此刻怒气冲天。

“战北琛你怎么了?别闹,让开。”沈初画语气焦急,一脸紧张的神情。

重生前,她跟部队去苗寨那边执行过任务,她了解这种苗寨毒蝎,威力无穷,剧毒无比,当时部队就有人因为被毒蝎咬了一口,而抢救不及时,死了。

第233章 全世界最好的沈初画

后来,部队接连又有好几个人被毒蝎咬伤,生命垂尾,还好当时部队有一名老军医经验丰富,用特殊的办法,和药物救了那几个人。

老军医算是沈初画的师傅,当时详细的给沈初画讲解了救人的办法,所以她知道该怎么救战南唯。

“沈初画,部队里有军医,二哥的伤不用你!”战北琛语气森寒,冰冷的双眸凝视着沈初画,浑身流淌出的威严和强势仿佛不容人违抗他的命令。

战南唯在战场十多年,受伤无数,以前没有他媳妇的时候,他不是照样挺过来了,怎么现在他媳妇倒成了战南唯的御用医生了?靠!

战北琛就是想不通!

沈初画微咬了下唇,眯了眯,深吸了口气,格外严肃道,“战北琛,二哥被李悦枝养的毒蝎所伤,不是一般的小磕小碰,真的只有我能救他,你对我说过的,你不想跟二哥争大统领之位,所以你不希望他死的对不对?”

平日里,战北琛和战南唯之间没有仇恨和过节,就算战北琛厌恶祁媚,但从来没有说过战南唯一个不字。

沈初画不明为什么这个节骨眼儿,战北琛不让她救二哥。

战北琛闻言,眸色一凛,蓦地,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我不盼得天下,亦不盼着我二哥死,但我战北琛受不了你在乎他、紧张他,每次他受伤你都围在他身边,这让我从头到脚都不爽!”

战北琛几乎是吼出最后这句话,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侵染着森寒,情绪已崩。

沈初画发现自己情商真的好低,她竟然才发现自己的丈夫在吃醋,因为她几次给战南唯治伤而吃醋。

战北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面对沈初画认真的凝视,他缓缓松开握着她肩膀的手,神色尴尬。

沈初画原本严肃凌厉的一双眸子缓缓变得温柔。

温糯的杏眸中泛着一层雾气,灿若星辰的眸子带着温暖盯着战北琛的双眸,,她微微扬唇,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沈初画蓦地松开手。

她手中的医用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下一秒,沈初画向前一步靠近战北琛,踮起脚尖,仰起头,双手捧着他帅到惨绝人寰的俊颜,微微向下拉。

她主动吻上战北琛,就像他平日里吻她的时候一样的主动和认真。

战北琛明亮森寒的眸子闪过一抹诧异,都忘记了闭上眼睛。

原来,这就是被女人强吻的感觉。

战北琛只感觉心跳加速,有电流在他的四肢百骸蹿过。

在他反应过来,想要回应她的时候,沈初画蓦地放开战北琛,格外认真的盯着战北琛的眼睛。

如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琛哥,我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识过很多人,可是唯一能入得了我沈初画眼中的人,只有你!

我愿意这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说的话,我都会听。

今天你不想让我去给二哥治伤,我不去,别的军医治不了又怎么样,人各有命,他死了又与我何干?

第234章 只有沈初画能做的手术

我是因为他是你兄弟我才想要帮他,但是如果我这么做让我夫君心里不舒服,那我就不要这么做!

琛哥,现在我去不去给二哥治伤,你来决定,我都听你的!”

沈初画很聪明,她知道战北琛是个从小受万人敬仰的四少,他有他的骄傲,他也是个占有欲极强大的男人,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挑战他内心的那个底线。

她也了解他并不坏,他只是心中不确定她是不是在乎他。

所以她先给他一记定心丸儿,然后间接暗示他,若她不去治疗,战南唯可能会死。

他们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沈初画不相信,战北琛会为了自己的吃醋,而不让她去。

战北琛怔神!

这是沈初画第一次跟他告白,淬不及防,却攻破了他心底里最柔a软的那道防线。

战北琛蓦地蹲下来,拾起地上的医用箱,牵着她的手,“走!”

她就知道!

沈初画在他身后,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她的男人绝对不是狭隘之人,她知道的!

-

战北琛陪沈初画一起跑进战南唯依的帐篷。

战南唯躺在铺着棉被的草垫上,浑身发抖,脸色铁青,额头的汗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他右侧的草垫上,李悦枝像是要生产似的,嗷嗷乱叫,胡乱打滚。

大统领以及几位将领都站在这帐篷里。

几位军医也都在,两个在李悦枝身旁,两个在战南唯身旁。

他们戴着白色的手套给二少和二少奶奶的伤口挤毒血。

往常若被虫子叮咬,他们都是这么治疗的。

可是这一次,毒血越挤越多,他们二位的情况没有丝毫的好转。

所有的军医都慌了!

这两位,一个是二少,一个是未来的二少奶奶,任何人有闪失,他们这几个军医怕是都要负责任的。

军医着急的,也都纷纷冒冷汗,不知所措。

“啊……”李悦枝正哭喊着,就见战北琛牵着沈初画的手走进门,她瞬间急了,“父亲,你要替我做主,都是沈初画害得我们被毒蝎钳子所伤,

那毒蝎本来是要攻击她的,是她拿铁钩子烫毒蝎,毒蝎的钳子烫掉了崩出来才伤到了我和二少,

父亲,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李悦枝这些话,从方才在外面就反反复复说了好几遍,可是所有人都没有理她。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不是傻子,都知道沈初画也不是故意要害她。

战南唯是那个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可是此刻,他被毒蝎伤的严重,也懒得理她。

沈初画不屑地扫了李悦枝一眼,急忙跑到战南唯身旁,对两位军医道,“二位去帮其他两位军医给二嫂治疗吧,我来帮二哥处理伤口。”

那两个军医急忙点头,“好,好,少奶奶!”

说着,两位医生转身去了李悦枝身边。

沈初画打开医药箱,戴上无菌手套,拿出消毒棉给战南唯手臂伤口处消毒,那两个医生已经将毒蝎钳拔掉了,毒血也挤出来不少,消消毒,可是开始治疗了。

消毒完毕,她拿出一小针管的麻药,打在战南唯手臂上。

第235章 让李悦枝吃点儿苦头

接着拿出最精小的手术刀将伤口周围发黑的一小圈儿肉剜掉,剜掉的腐肉只有三毫米,这样的手术在这民国也只有来自21世纪的她能做到。

沈初画又拿出一支莫斯西霖解毒剂,啪--

用止血钳敲掉解毒剂的玻璃瓶口,再用细针管抽出解毒剂,迅速打在战南唯的手臂上,最后一针缝合伤口,贴上医用胶贴。

完毕!

沈初画一系列操作之后,战南唯身体不再发寒,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平常。

“二哥,感觉怎么样?”沈初画一边收拾手术用具,一边问道。

战南唯点点头,“好了,不冷了,也不冒汗了!”

沈初画点点头,“伤口三日之内不要沾水,其他事情都不耽误。”

战南唯点点头,“谢谢初……”

他刚要说谢谢初画,可是沈初画身后,那道来自于四弟的森寒的目光,让战南唯话说一半改了口,“四弟妹,你多次救我,二哥感激不尽。”

“二哥哪儿的话,我们都是战家人,我应该的!”沈初画礼貌地战起身。

战穆尘朝沈初画点点头,心中对她的欣赏更是增加了几分。

李悦枝的嘴咬着毛巾,还在哎哎呀呀左右打滚,她疼的浑身的汗都出透了,四个军医在她身边按着她的手帮她挤黑血。

李悦枝见战南唯被沈初画治好了,而她手背上已经有大片肌肤发黑,不行,看来,这个沈初画还真有两下子,她……

算了豁出去了!

吐掉嘴上的毛巾,厉声道,

“沈初画,你害我受的伤,你过来给我治疗,立刻、马上,如果你治不好我,我就,我就……”李悦枝说着,蓦地掏出枪对着沈初画……

战北琛忍无可忍,一把将自己媳妇护在身后,才不顾这帐篷里都谁在场,微扬着下颌,浑身散发着萧冷的寒意,俊美矜贵的五官染着一层寒霜,怒意愤然,掏出枪,砰砰--

朝这李悦枝一左一右的耳朵上戴着的耳坠开了两枪。

翡翠耳坠瞬间炸裂!

“啊……”李悦枝惊叫一声,吓得一动不敢动,她没想到战北琛会对她开枪。

“你带的毒蝎要害我媳妇,还反咬一口说她害你?李悦枝你仗着李先生的荣光活得太嚣张了,你以为战家就没人敢动你是不是?”战北琛怒道,冷眸微眯,眼底的暗流越发汹涌。

李悦枝喘着粗气,蓦地起身,朝着大统领连连摇头,“父亲,我没有啊,四弟这是要冤死我啊,我父亲虽然离开了,可是他对我的教育,我铭记于心,怎么会随身带蝎子?”

“还他么狡辩!”战北琛怒了,向前一步,枪直指着李悦枝的脑袋。

“老四,放肆!”战穆尘冷眼看着好一会儿,见战北琛真要开枪,才厉声制止,“一家人,动不动就动枪,互不信任,这样的战家何以齐心协力抵抗外敌?

老四,悦枝同你从小一起长大,她的品性我们都了解,怎么会故意带毒蝎害人?”

说完战北琛,战穆尘深吸了口气又看向李悦枝道,

第236章 不打麻药手术

“悦枝,初画虽进战家不久,可她的为人,我也算是了解,她怎会故意害你,被毒蝎钳子所伤,不过是巧合,你也莫要多心!”

李悦枝毕竟是李文年唯一的女儿,李先生是战家的功臣,战穆尘也不好对她多责备。

战北琛深吸了口气,冷哼一声,收回枪。

沈初画立刻来到李悦枝身旁,很平静地抬起她的手腕看着她的伤口。

耽误了这么久,李悦枝的腐肉明显比战南唯多,已经有手指盖儿大小的肌肤变成了铁青色。

“二嫂,你这伤口耽误的比较久,情况恶化比二哥严重,局部麻醉药的效果可能一般,等下我帮你手术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不过你忍着些,我尽量快点完成好么?”沈初画平静专业地道。

众人不免佩服沈初画,方才李悦枝一直针对沈初画,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不堪入耳,可是初画依旧医者仁心,毫不在乎李悦枝的冒犯,而给她看病,真有医者风范啊!

李悦枝不服气,却也只能气呼呼的点点头,“恩!”

她心里琢磨着,刚才战南唯治疗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肯定不疼,沈初画就是吓唬她罢了。

沈初画眼底闪过一抹森寒,心想,李悦枝,你先是用蛊虫害我夫君,又用毒蝎想要害我,你还妄想着我白白救你?

呵,父亲等一众将领看着呢,我不得不救你,但是,我一定让你受点儿罪呵!

沈初画看着几个军医,麻烦二位帮我按住二嫂的手臂。

李悦枝冷哼一声,“不用,我是李文年的女儿,我爹战场杀敌都能奉献性命,我区区这点儿伤还用人按着?沈初画你这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我父亲,瞧不起我们李家?”

沈初画心中淡笑,点点头,“好,那就请二嫂忍着点儿,手术过程中千万别动。”

李悦枝转过头,不再看她,一副不屑的模样。

沈初画拿消毒棉给李悦枝伤口消毒。

沈初画力道极轻,她先让李悦枝卸下防心。

打麻药的时候,沈初画故意给她扎进去,却没按压推进器,又迅速拔了出来。

麻药压根儿没给她打。

随后又将方才给战南唯用剩下的半只解毒剂打进她的肉里。

沈初画拿出手术刀一刀下去。

“啊……”李悦枝瞬间疼得尖叫,“沈初画,你干嘛?”

“二嫂,我在给你手术,腐肉再不割掉,你的整个手就保不住了!”沈初画厉声道。

李悦枝喘着粗气,盯着自己的手尖叫道,“怎么这么疼?沈初画,你又在害我是不是?我不死在你手里,你不甘心是不是?”

“二嫂,众人都在这儿看着呢,我对你的治疗方法和二哥的一模一样,我没有故意要害你,我现在只想替你保住你的手,就算你对我有气,先让我治好你,你养足力气再找我算账好么?”沈初画让众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她的一席话,妥妥的,显得李悦枝更加胡闹,毫无大家闺秀的气度。

战穆尘一双鹰眸在沈初画和李悦枝之间流转,随后厉声呵斥道,“悦枝,休得无礼!”

第237章 在背后盯着她的男人

战穆尘面色森寒,对李悦枝的不满写在脸上。

有沈初画的对比,李悦枝的做法,在众人眼中显得格外胡闹。

李悦枝只好乖乖闭嘴,她知道此刻自己说什么,别人都不会信。

沈初画让几名军医按着李悦枝的手臂,她开始给李悦枝割去腐肉。

没打麻药,沈初画每下一刀,李悦枝都疼得钻心,嘴里咬着的毛巾都要被她咬碎。

沈初画在众人面前,也没有故意磨蹭,用利落的手法给李悦枝完成了手术。

等贴上胶贴之后,李悦枝已经疼得彻底晕了过去。

手术完毕,所有人都纷纷离开。

战南唯的帐篷里,只有李悦枝和战南唯两个人休息。

战北琛牵着沈初画的手往自己的帐篷走,可是刚走了一半的路,沈初画总觉得背后有人看着她。

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着将领戎装的男人正凝视着她。

男人年纪应该三十左右脸上留着些小胡子。

沈初画回过头,那男人立刻收回了视线,拿着望远镜往远处望去。

“那个人,是谁啊?”沈初画好奇地问身旁的战北琛。

战北琛扫了一眼道,“他是李先生生前的副官,李良伟,怎么了?”

沈初画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并没有告诉战北琛,这个人已经不止一次在她背后盯着她,那眼神中,隐隐约约有着恨意,是她想多了么?

此刻已是深夜,敌军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

大统领便让众将领和几个儿子回各自帐篷中休憩。

战北琛牵着沈初画的手走进帐篷,沈初画收拾好自己的医用箱。

一转身,战北琛有力的一只手臂蓦地将她搂在怀中。

战北琛帅到惨绝人寰的脸就在沈初画眼前,此刻他性感的唇微抿,深邃的墨色黑眸中有着丝丝寒意,另一只手托起她的小脸儿。

沈初画柔软的下颌被他控制在掌中,粉嫩的唇,近在咫尺。

穿着一身制服的她,更加性感妩媚,纤细的腰让男人控制不住想要驾驭。

“亲我!”战北琛霸道如斯。

方才出门前,她的那番告白,和那个强势的吻,他甚是喜欢。

沈初画微怔,漂亮的明眸眨巴眨巴,踮起脚尖扬头轻啄了下他的唇。

战北琛神色微怒,“沈初画,你方才对我说的那番话,不是为了救我二哥故意忽悠我吧?”

“当然不是!”沈初画干脆利落的否认。

战北琛满意了些,眼底的寒意渐渐散去,眸子恢复了些温度,轻啄了下她的唇,嗓音魅惑,在他耳边道,“沈初画,你是我媳妇,我看你太小,怕你疼,怕你受不住我的强大,才没要了你的身子,不过,我已经尝过你很多次了,我吻过的女人,就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在乎别的男人!”

沈初画轻笑了下,盯着自己的男人,他就像是个吃醋的小男孩儿,“琛哥!”

沈初画软糯叫了他一声,撒娇似的勾着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儿,鼻尖儿蹭着他的鼻尖,软声道,“今日受伤的是任何人,我都会出手相救,但是李悦枝我是真不想救她。

第238章 被人暗算

若不是今日父亲吩咐,我真的想看着她截肢!”

沈初画说着,小脸儿上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战北琛点头,“她确实是个比较麻烦的对手,因为有李先生生前的荣光撑腰,我们想动她,都不太容易,日后我们多加小心。”

“琛哥!”沈初画忽然格外认真地看着战北琛。

战北琛脑子里在想今日李悦枝给他下毒之事,怔了下。

沈初画一张娇媚的小脸儿蓦地染上绯红,“是不是我们还没有夫妻之实,你就对我们的关系没有安全感?”

“你什么意思?”战北琛不明白这小女人在说什么!

“其实我也不小了!”沈初画一双大眼睛认真地盯着战北琛,重生前,她都二十几岁了,真不小了,若……若她夫君想要行房,她……她也可以答应的。

毕竟战北琛这么帅,算起来,好像是她占便宜才是,嘿嘿嘿!

战北琛似乎明白了,眼底闪过一抹邪魅,“画儿,你真的愿意,做我战北琛真正的女人?”

听到媳妇愿意跟自己圆方,战北琛心跳加速,这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百分之百的信任,这种信任,让他浑身愉悦。

沈初画点点头,星眸蒙着一层水雾,软声道,“我愿意!”

战北琛蓦地啄了下她的唇,“等打了胜仗,咱们回家试试好不好?”

沈初画害羞的扑进战北琛怀中。

两人简单的洗漱过后,就躺在草垫上,休息了。

临睡前,战北琛当然在被子里对媳妇上下其手,两个人在被子下面闹了好一会儿,才相拥着睡去。

沈初画进入梦乡,可没睡两个小时,她便从噩梦中惊醒。

蓦地睁开眼,战北琛还在她身边熟睡。

沈初画在梦中,梦到自己被狼群包围,她一直跑一直跑,最后忽然摔倒了,就醒了,梦格外真实,就像是真的一般。

被吓醒,就再也没了困意,悄悄起身穿上制服,走出帐篷。

黑夜如墨,夜空中点点繁星点缀。

一阵冷风刮过,沈初画瞬间觉得心情舒畅许多。

不远处星罗密布的卫兵,扛着荷枪实弹守卫在这些将领的帐篷周围。

他们的表情沉默而冷淡。

沈初画看着周围的一切,总觉得重生到民国,然后嫁进战家,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她走了几步绕过帐篷,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看着天空。

想前世的人,不部队里那些善良的人……

就在这时,她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初画警觉地转头,便看到李文年的副官朝她走来。

沈初画蓦地站起身,心中不安。

不过心想着不远处就是守卫的卫兵,这个李良伟,也不敢把她如何。

“四少奶奶!”李良伟毕恭毕敬地给沈初画行礼。

“李副官!”沈初画微微欠身,“有事?”

就在这时,李良伟蓦地伸手在她面前一晃。

沈初画来不及防备,眼前一黑,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身体缓缓倒下,被李良伟扶住,他冷哼一声,小声道,“敢动李小姐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第239章 初遇张允年

李良伟十岁被李文年所救,跟着李文年身边十几年,他对李文年的女儿,早已爱慕多年,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跟李小姐在一起,也不会得到李小姐的倾慕,所以他下定决心要守护李悦枝一生一世。

近日,他知道这个沈初画没少找李小姐麻烦,而且这个女人是个厉害的角色,李小姐怕是根本没办法对付她,既然这样,他就干脆替李小姐动手,杀了这个女人。

可是眼下,周围都是卫兵,他不能开枪,只能将她迷晕,然后……

不远处茅厕附近没有人守卫,等下卫兵换岗的时候,他就趁机将沈初画带走,距离战场几百米之外,就是陡峭的山壁,到时候只要将这个女人从山上推下去,她一定必死无疑。

就算她不死,山下可是敌军境地,她穿着湘兵的制服,怕是也会被敌军处置。

到时候真查下来,死无对证,也怀疑不到他和李小姐身上,众人一定会以为是沈初画不小心自己跌下山去的。

-

清晨,天还未亮透。

嵘山脚下,张允年的卫兵巡逻,便发现了一个穿着湘兵制服的女人。

她长发披散,晕倒在山下,浑身沾着杂草和树枝。

几个卫兵商量了一下,便将晕倒的女人带到张允年此刻所在的北大营。

-

头痛欲裂,

沈初画混沌醒来,她最后的记忆便是那个李副官对她伸出魔爪,让她淬不及防。

“醒了”一道森冷妖孽的男声从沈初画耳边传来。

沈初画蓦地瞪大眼睛朝声源处望去,昏暗的草房中,不远处,一张破旧的木质椅子上,一个穿着墨绿色戎装的男人,正襟危坐。

男人肤色极白,更甚于女人,狭长的黑瞳幽冷深邃,饶有兴致地正盯着她,男人的五官还算俊美,只是美得有些妖孽。

他坐在那破旧的椅子上,竟然有种凄凉暗黑系的颓废感。

沈初画讨厌这样的男人,若不是他这一身当兵的戎装加身,他一定看上去有点儿娘,像是女人一样。

“这是哪儿?”沈初画坐直了身体,四下望了一眼,偌大昏暗的茅草屋,站着十几个卫兵。

他们和战家湘兵不同,他们穿的是青绿色呢制戎装,黑色的长靴上,马刺锃亮,此刻他们纷纷凝视着沈初画,这让沈初画心中发寒。

她思索着,这些人定是敌军的卫兵,李良伟迷晕了她,怎么会送她来这儿?

“这是我张允年的地界,说,你到底是谁?为何穿着湘兵的制服公然闯入我的地盘,你是不想活了?”张允年的声音慢条斯理,却句句透露着威胁。

张允年的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女人,蓝色的制服略微宽松套在她身上,却别有一番风情。

长发及腰,明眸善睐,春若桃李,气质如烟似雾,简直是少见的佳人,让男人忍不住对她倾心。

沈初画诧异地瞳孔放大!

张允年,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战家的敌人张允年。

沈初画一直听说他,却从未见过,今日一见,却令她诧异。

她以为张允年会是个半头白发的老者,没想到竟是个如此年轻妖孽的男人!

难怪他那么不安分!

第240章 张允年目的在北

总想挑起事端,争夺战家的一城一池,呵!

张允年见眼前的女人盯着自己讶异怔神,慢条斯理的起身,缓步走到女人身旁,蓦地蹲下来。

沈初画更是万分惊讶,眼看着,这个男人妖孽惨白的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瞬间在她周身萦绕。

沈初画来不及多想,抬手就是手劲儿十足的一巴掌。

啪-

在场所有的卫兵纷纷倒吸了口冷气,各个儿汗如雨下。

张统领嗜血残忍,竟然有女人敢打他,他们此刻已经感受到了张统领的怒火似乎即将要将这个世界烧成灰烬。

遭殃了,大家都要遭殃了。

众卫兵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滚开,别碰我!”沈初画手拄着草垫连连后退了些。

张允年被沈初画打得偏过脸去,身形一顿,随即缓缓摆正了脑袋,原本妖孽的面容瞬间阴云密布,粉色的舌添了下嘴角,魔性的嗓音犹如来自地狱,缓缓道,“你是战穆尘派来色诱我的美人,在跟我玩儿欲擒故纵?”

沈初画冷笑一声,“你想多了,我不是谁派来的,我杀了人被抓了,从监牢里逃出来,打晕了一个江东的卫兵,故意换上他的衣服想要掩盖身份逃脱,我没时间色诱你,我只想逃回乡下老家,放我离开!”

沈初画故意编造了一个理由,这个男人和战家是死敌,她要说自己是战家的四少奶奶,那岂不是找死?

“在哪儿杀了人?”张允年逼问。

沈初画思索了下,“八大胡同!杀了一个客人!”

沈初画想,在民国,谁都知道八大胡同是出了名的花街柳巷,张允年是一方统领,知道她是那地方的女人,肯定厌恶和不屑害怕得脏病就把她给放了。

可是--

张允年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一瞬,旋即缓缓闭上了眼,深吸她周身的气息。

沈初画身体向后倾,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剧烈,这男人到底要干嘛?

良久,张允年蓦地睁开眼,嗓音如魔,“小丫头,又在骗我,我张允年阅人无数,我闻的出,你这小丫头分明就是未出阁的少女!”

张允年此刻对这个穿着湘兵制服的小丫头充满好奇,若她真不是战家派来的,张允年想要她。

敢对他张允年动手的女人,够烈,难驾驭,他喜欢!

沈初画心虚地咬了咬唇。

就在这时,茅草屋外匆忙跑进来一个卫兵,“报告!”

那卫兵语气焦急,想要报告什么事情,可是视线落在沈初画的身上,蓦地禁了声。

张允年蓦地站起身,“说!”

卫兵这才开口道,“战穆尘安插在咱们这儿的卧底果然带他手下几个连的兵起义造反了!”

张允年微挑了下眉,似乎一切尽在掌握,“很好,让他们闹,等欧阳朔带兵来调停之时,立刻发出信号,

让我们埋伏在欧阳朔霖兵的人立刻行动,从今日起,偌大的北方皆是我张允年的天下!”

那卫兵闻言一叩战靴,“是!”

敬礼跑了出去。

第241章 职业病犯了给张允年看病

沈初画听着张允年的话,不禁倒吸了口冷气,天呢!

这个男人简直让人细思极恐。

原来张允年早就知道战家派人埋伏在他的队伍当中,他也知道队伍中有人起义要反他。

这一切都是他计划中的事情,他的目的不是跟战家争夺江东六省,而是要取代欧阳朔,霸占北方诸省。

如此缜密的计划,真叫人防不胜防,沈初画蓦地感觉从头冷到脚,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要可怕。

沈初画不怕死,却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战北琛。

那卫兵走后,张允年朝其中一个卫兵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卫兵双手托着个纸盒走进来。

啪--

张允年蓦地将纸盒丢在沈初画跟前,冷声道,“换上它出来见我,湘兵的制服看得我碍眼!”

说完,张允年和他的卫兵离开了。

沈初画打开纸盒,里面是一套崭新的女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初画迅速换上了张允年给她的衣裳。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沈初画换好了衣裳,打开茅草屋的门走出去。

站在不远处拿着望远镜正瞭望远处的张允年蓦地转过头。

沈初画瞬间觉得,那妖孽男人晦暗不明的目光好似一张网,铺天盖地朝她张开。

张允年在看到沈初画的瞬间,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秋水碧海棠的云锦斜襟短衫搭配白色的澜裙,衬得那张白净的小脸儿倾国倾城,美得让人惊叹!

张允年阅人无数,可从未见过这样令他灵魂震荡的女人。

沈初画步履轻快走到张允年附近,欠了欠身,“张统领,我只是个被骗到城中的乡下丫头,还请张统领放了我,让我尽早归家!”

……

沈初画话音刚落,一个卫兵又跑过来报告,“报告,一切按照您的计划在进展,咱们埋伏在霖兵部队的人,已经开始反了,

张统领,战家卧底和他手下起义造反的兵,如何处置?”

沈初画闻言,蓦地瞳孔放大,看向张允年。

只见那个妖孽的男人缓声道,“杀!”

“不行!”沈初画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不能杀,起义这个计划,是她想的,是她提议的,如果害得那些卫兵们都死了,那她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是她失算了,没想到张允年如此狡猾,这个局中局的计谋,他玩儿的着实厉害,令人防不胜防。

众卫兵闻言,纷纷差异看向沈初画。

张允年目光阴暗地看向沈初画,“终于肯承认,你是战家派来的‘美人计’了?”

“我不是!”沈初画果断否认,“我只是看不惯你滥杀无辜!”

“嘶-恩!”忽然,张允年的表情变得痛苦,修长惨白的手按着太阳穴。

两个卫兵立刻在他身旁扶着他,“张统领,药!”

其中一个卫兵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打开。

张允年手发抖地扭开药瓶,倒了几片白色的药片要往嘴里放。

沈初画蓦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等等!”

沈初画职业病犯了,微微闻了闻他手中的药片,专业道,“这是哌替啶?你有偏头痛症?”

第242章 张允年的病症

张允年诧异地盯着眼前的小女人。

“我问你话呢!”沈初画最讨厌问而不答的患者,问什么说什么,不要给医生找麻烦!

张允年示意身旁的卫兵退下,点了点头,“恩!”

“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沈初画继续问道。

张允年蹙眉思索了下,惜字如金,冷声道,“记事以来。”

沈初画近距离盯着张允年的脸,才发现他眼睑下是淡淡的青灰色阴影,此刻晨光打在他身上,衬得他好似会嗜血的妖精。

沈初画收回视线,一把抓过他的手腕给他诊脉。

张允年不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可沈初画温柔的指尖搭在他脉搏上的那一刻,他竟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你家族有头痛遗传史吗?”沈初画询问。

张允年的脸瞬间变得更加森寒,冷冷道,“我没家人!”

沈初画扫了他一眼,继续道,“头痛发作之前,是不是有出现视觉先兆?比如说眼睛闪光、闪烁的锯齿形线条、暗点、黑蒙或者偏盲?”

沈初画声音专业而温柔,张允年忽然觉得她比部队里新请来的德国医生还要专业。

张允年点头。

沈初画又问道,“偶尔会出现肢体局部麻木等异常感?”

张允年又点点头。

“这些先兆的同时或随后,是否出现一侧颈部或眼眶后搏动性头痛?”

张允年点头,“都对,现在我可以吃药了么?!”

张允年蹙了蹙眉,这该死的头痛症,竟然在今天犯病,他必须立刻吃药,今天他还有大计划要完成。

这个计划,他等了五年,五年前,欧阳家招兵买马,而他秘密训练的兵刚好趁机埋伏到欧阳朔的霖兵当中,五年,终于等到这个时机,可以推翻欧阳朔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不行,哌替啶是依赖性西药,吃多了会上瘾,而且不会根治你的头痛症,还会让你的头痛症发作频繁!”沈初画夺过他手中的药直接丢出去,“坐下!”

此刻,张允年发病,左手臂发麻,沈初画一个用力,直接把他拽着按坐在地下。

卫兵作势上前,张允年一个手势吩咐他们退下。

沈初画来到他身后,为了方便给他治疗,她半跪在他身后,手劲儿十足,开始从他头顶的穴位给他按摩。

沈初画一边按摩一边道,“你这个病,西医来讲是偏头痛症加睡眠障碍,你是不是经常失眠?依靠烟草和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你越是这样情况就会越糟糕,若你坚持服用哌替啶来暂时缓解你的病症,在不久的将来你可能会瘫痪,

你若想治愈你这个病,要从生活习惯开始改变,慢跑、戒烟戒酒,放松心情,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张允年听着沈初画如般的声音给他讲解自己的病症,再加上她的按摩,他的头痛症竟然慢慢的好了,左手也不发麻了。

他这毛病已经跟随他十几年了,他服用西药也有几年了,随着病症的复发频繁,吃了药物也要一两个小时才会不疼,

第243章 张允年要留下沈初画

可是眼前这个小女人按摩了不到几分钟,他不仅不疼了,而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一直压抑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就在张允年享受到极点的时候,沈初画蓦地停下动作,站起身,背着小手看向张允年那个妖孽。

她的眼神中带着点儿戏谑。

张允年缓缓睁开眼,看向沈初画的目光中透着几分阴沉戾气。

沈初画背着小手,微微倾身,居高临下盯着坐在地上的男人,“还想继续让我给你治病吗?”

张允年深吸气,浑身上下充斥着怒气,似乎在让她开出条件。

“既然你的目标是欧阳家的北方,那就放了战穆尘的卧底和他手下几个连的兵,你不差这么几个卫兵,不是么?顺便告诉你,我这是在救你,少杀人,罪孽就少,晚上睡觉自然安稳!”沈初画一定要救战家的卧底,这些人绝对不能因为她而死。

“好!继续!”张允年比沈初画想象的,答应的还要利落。

“好嘞!”沈初画小脸儿上立刻染着一抹兴高采烈,“那你先放人!”

张允年立刻下令。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跑了过来,身材偏胖,整个人长得像是牛魔王一般,穿着将领制服,都快把衣服扣子撑爆了。

“张统领,卧底万万放不得啊,虽然,我们有计划要利用他们,可是他们终究还是卧底,还是叛徒,放了他们,未来可都是隐患啊!

咱们在欧阳朔部队的卧底纷纷揭竿而起,今日我们定能夺得北方,关键时刻,万万不能放了叛徒啊,你千万不能听这小妖精的话,她肯定是战穆尘那老家伙派来的!

你可千万别中了敌人的‘美人计’啊!”男人喘着粗气,嗓音粗哑,凶神恶煞的目光直瞪沈初画。

这个人看样子,应该是张允年的副官。

沈初画小脸儿冷下来。

下一秒,张允年蓦地掏出枪指着那男人的脑袋,“吴英勇,副官你是做够了么?竟敢违抗我的命令?

我张允年若怕几个卫兵还会活到今日?还会夺得北方?蠢货!”

副官吴英勇如牛的眼睛瞪着,满眼的不可思议,最后还是无奈缓缓退下了。

张允年一声令下,战穆尘的卧底以及他手下的两个连的兵就这样被放了。

沈初画站在山头能看到那些人呼呼啦啦的离开了。

“过来,继续!”张允年依旧坐在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沈初画立刻过去继续给他按摩,小脸儿染上一抹担忧。

虽然,她救了战家的卧底,可是眼下,最可怕的事情是接下来,她该如何逃走?

这个男人会轻易放了她么?

“战穆尘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死心塌地为战家作为?我出双倍你留在我身边!”张允年闭着眼睛,一边享受着沈初画舒适的头部按摩,一边慢条斯理道。

沈初画轻笑出声,“张统领您太瞧得起我了,我真不是什么战穆尘派来的‘美人计’我只是一个被我堂姐卖到妓院的可怜乡下丫头!”

啪!

第244章 被众人当作妖孽

张允年蓦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沈初画抓到自己面前,他深色的黑眸中泛着清冷的光泽,菲薄的唇轻启,“你当真以为我张允年是个蠢货?小骗子!呵!

你过去是谁,我不在乎,但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张允年要定的女人!”

“张统领,万万不可呀!”张允年手下一个副手指挥官孙朝明年过半百,头发已花白,一副操碎了心的忠臣模样,小跑着来到张允年和沈初画附近。

沈初画还没做出反应,这老男人就一百个不愿意地窜出来阻止。

沈初画用力将自己的手腕从张允年手中挣脱开。

他张允年已经用了十成的力气,这个小丫头还能挣脱出去,由此判断,她会功夫,习武之人力气才会如此大。

张允年漆黑的眸子扫了一眼沈初画,缓缓瞪向那个指挥官。

此刻,他的眼神空洞,不含有一丝人类情感,看着那个孙朝明,就仿佛看着一个死物。

孙朝明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被冻结,他吓得气息哽住,好一会儿才晃过神来,不行,这关乎到生死存亡的大事,他务必要说。

“张统领,此刻我兵正在反欧阳朔,今日我们必定夺得北方诸省,您当以大局为重,不能中了战家的圈套,这个女人明摆着就是战家的‘美人计’啊!副官和众将领让我来劝您,杀了这个女人,避免日后为患啊!”孙朝明是带着众将领的期望来劝服张统领的,他理应竭尽全力说服。

张允年闻言,深吸了口气,随即如同被触碰了逆鳞的野兽,嗜血妖孽的面容顺势间阴云密布,冰冷薄削的唇轻启,声调缓慢却阴冷,“众人联合起来,要你来教我如何做事?”

“不是教,是劝服,我们也都是为了您好!”孙朝明撞着胆子道。

这时候,张允年手下的一众将领纷纷走过来微微欠身,似乎告诉张允年务必要杀了战家派来的美人。

沈初画一听,着了急,该死,她真的不是美人计,她只是被奸人所害掉到张允年的地盘儿来的战家四少奶奶啊,她满心满脑子都是她的战北琛,哪里有时间对他们的张统领感兴趣?

这些老年人真是想太多。

“那个……各位将领,大家误会了,我真不是战家派来的美人,我知道你们不想让我留在这里,那我走就是了,也不要杀了我么,我只是个乡下丫头!”沈初画好声好气的解释。

她重生一次容易么,如今还要被众人当成是迷惑统领的妖精给杀了?不要,她也太冤枉了!

下一秒,没等众将领回复沈初画,张允年蓦地起身再次抓住沈初画的手腕,嗓音低沉暗哑道,“今日,我张允年向众人宣布,北方诸省就是我张允年的天下,而这个女人……”

张允年话说到这儿,蓦地转头蹙眉问手中抓着的小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祁媚,我叫祁媚!”沈初画顺嘴说出最讨厌的人的名字,她本来还想说李悦枝来着。

第245章 展如人之兮,邦之媛也

“祁媚,从此以后,就是我张允年的女人,你们见了她,就要像见了我,听见了么?”张允年暗哑的声音问道,一寒冷的目光扫向众人。

众将领纷纷诧异不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孙朝明撞着胆子道,“张统领,我等还请您三思,难道您真要效仿纣王沉迷苏妲己的美色,‘妲己之所誉贵之,妲己之所憎诛之’?

这样一来……”

孙朝明话没说完,张允年蓦地掏出枪,朝着孙朝明的身上!

砰砰砰!

三枪,枪枪击中要害!

孙朝明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双眼瞪得如牛。

他在张允年身边近十年,立功无数,没想到却遭到此番下场。

“我要留下这个女人,谁还有意见?”张允年充满阴戾的嗓音缓缓响起。

众将领纷纷噤声无人再敢反驳。

沈初画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残暴,他的个性还真是诡异莫测,简直就是个大魔头,跟她的战北琛简直没法比。

沈初画还没回过神来,整个人就被张允年扯进一个帐篷中。

沈初画以为这个男人会侵犯她。

她已经做好了和这个男人血拼到底的准备,可是,她想歪了。

这男人进了帐篷,便躺在窄床上。

沈初画视线环视了一圈儿这个帐篷。

这种部队用的帐篷,在战地前线很常见,只是这个帐篷中的色调异常沉闷,都是灰黑色的,一个透明的窗户都没有,只有帐篷顶上一个白色的吊灯照着这漆黑密闭的空间,显得有些阴森。

“过来,继续按!”张允年精瘦的身体躺得笔直。

沈初画缓缓走到他身旁,继续之前的按摩治疗。

沈初画暗了几下,张允年发出舒适的叹息声,他那耀眼夺目的脸上,方才面对一众将领时候的阴森恐怖、灰暗暴戾,空洞冷漠消失不见,他竟然嘴角上扬。

那个淡淡的笑容,配上那张比女人还细腻瓷白的脸就显得有些阴柔。

沈初画就想着该如何脱身才好,张允年忽然开口,嗓音带着暗哑,却有了一丝丝的温度,“祁媚是假的!”

沈初画一惊,他怎么知道这是假的?

沈初画咬了咬唇,不语。

“你过去是谁、叫什么,不重要,从今日起,你叫张兮媛!”张允年缓缓道。

沈初画翻了个白眼,自大,给她改名改姓

男人又道,“展如人之兮,邦之媛也!兮媛,从此以后这便是我女人的名字。”

呵呵,沈初画在心中冷笑一声,“张统领的意思是像我这样的美人,才称得上是倾国倾城的美女?你在夸我啊?”

“名字你可满意?”张允年问道。

“呵,张统领,这首诗可是描写卫宣公夫人宣姜的,宣姜是出了名的美女也是出名的**,你这夸奖我怕是受不起!”沈初画讨厌这名字。

“你不是说,你是从八大胡同逃出来的?兮媛!”张允年缓缓睁开双眼盯着她,“你就算是**,也是我一个人的!

怎么,承认你对我说谎了?你还是未出阁的少女!”

第246章 四少手段更狠

沈初画蓦地松开手不再给他按摩,站起身,小脸儿上带着浓浓的不悦,“张允年,你不要太自负,我给你治病,我就是你的医生,除此之外,不要对我有任何想法,我心里已经装着别人了,你别白费力气了。”

张允年闻言,表情阴鹜了几分,“那是过去,未来张兮媛的心中只能有张允年,我没问你意见,这是命令,过来继续按!”

哎,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就算功夫再厉害,也抵不过张允年的枪杆子啊!

就算张允年不杀她,她跑出这帐篷,恐怕帐篷外,那些误以为她是苏妲己的将领们,也会争抢着要杀她,哎,不行,她不能死!

沈初画再次回到张允年身边。

看着男人那张貌美得不像话的脸,他闭着的眼睛下面的眼睑有淡淡的青灰色阴影,“你多久没睡了?”沈初画问道。

“三日!”张允年道。

三日未睡?

太好了!

沈初画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她有办法了!

“你趴过去,我从你脑后的穴位给你按摩,这样效果更好些!我有办法治疗你的睡眠障碍!”

张允年慵懒地趴过身。

这个男人的身形很瘦,比战北琛瘦很多,沈初画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她还是喜欢她琛哥那样强壮的霸道的。

沈初画从张允年头顶的穴位开始按摩。

脑后方有一个穴位,能很快让人入睡,张允年这种几日不睡的,等下她按摩过后,怕是要睡上最少几个小时不会醒过来,到时候,她再想办法逃走,嘿嘿!

“你日后,若想睡得安稳,我劝你少杀人!”沈初画一边手劲儿十足的给他按摩,一边好言相劝。

张允年已经有些迷迷糊糊即将入睡,缓缓道,“你是在劝我善良?”

“对,我发现你这个人,年纪不大,城府倒颇深,而且你残暴、心狠手辣,难怪你会得这样的病!”沈初画道。

这男人,平日光想着怎么算计人,怎么用阴招儿害人了,所以失眠睡不着,想的头疼!活该!

“我残暴、心狠手辣?呵,那是你不认识南方战家的四少战北琛,他更甚于我,我同他一起玩儿过杀人游戏,你猜怎么着?四少玩儿的,比我大多了!

你听说过战家四少十岁少年大战四只恶狼的故事么?听说过后,可能就觉得我还是善良之人!”张允年声音变得越来越轻。

沈初画咬了咬唇,瞪着张允年的后脑勺,胡说八道!

她的战北琛,只杀坏人,平日里虽然猖狂倨傲,可是对她却温柔体贴,对自己的部下也不会下杀手,这个男人是怎么舔着脸把自己和战北琛相比的?

沈初画没有再回应他,加重了按摩的手劲儿力度,不一会儿,沈初画便听到张允年平稳的呼吸声。

沈初画缓缓停下按摩。

太好了!

沈初画惊喜,这男人终于睡着了,太好了。

她起身就想往出跑,可是跑到帐篷门口就停住了脚步,不行,外面那些统领们还在。

第247章 四少怒了

沈初画蓦地想到自己项链空间中的宝箱。

她需要什么,宝箱都能变。

那么问题来了,宝箱能把她变成一只小鸟吗?

她好悄无声息从这里飞出去?

正想着,沈初画拽出项链,求宝箱帮忙。

可是打开宝箱,宝箱里面竟然有只小鸟。

不行,她又把小鸟放回宝箱中,把宝箱隐藏在项链里,发愁地在卧室里来回踱步,就在这时。

忽然有人从外面将这帐篷的门帘儿微微掀起来一些。

沈初画吓得一惊,一看,竟然是张允年的副官吴英勇。

沈初画尴尬地笑了下。

吴副官小声道,“张统领呢?”

沈初画小声道,“睡着了!”

副官示意沈初画出来!

沈初画咬了咬唇,走出去。

副官礼貌地欠了欠身。

沈初画也欠了欠身,不卑不亢道,“吴副官,我并非你们所想象的苏妲己,不会魅惑你们大统领,我真是乡下女,请您放我离开这里,我着急赶回家见我娘最后一面!”

副官点点头,“如果小姐执意要走,我当然会做这个好人,请跟我来,我带您离开!”

沈初画心中半信半疑,不过眼下想要逃出去,什么办法都得试一试。

走了一会儿,沈初画跟随副官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山头。

从山头往下望去,是一片洼地森林。

山坡极陡,下去容易,想上来根本没可能,就是下去也会一路滑下去。

沈初画蹙眉,“副官不会是让我从这儿离开吧?”

这森林茂密看上去很危险,可能有什么埋伏也说不定,若要真心放了她,怎么不让她从正常的路离开?

副官的嘴脸慢慢变得阴狠。

忽然,她身后出现一排扛着枪对着她的兵。

“小姐,若要离开,你只能穿过这片森林,这样我们张统领才不会发现,是我放走了你,我不是要送你离开,是要送你消失,这片森林也是我们张统领的地盘,这里养着猛虎、恶狼,他们的食物多半是我们统领的敌人,活着抓过来丢到这洼地森林之中,活着还是死就要听天命了!小姐试试吧!”

沈初画瞪着副官,好狠毒,呵!

副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沈初画就从这山坡上下去喂野兽。

她身后一排扛枪的兵各个儿拿着枪对着她。

沈初画冷扫了那些人一眼,随后转过身,刚要往坡下走。

身后一道力量蓦地推了她一把。

她整个人就这样狼狈地滚下山坡。

身后,她听到张允年的副官哈哈大笑,冷声道,“妖孽,想魅惑张统领?简直找死!”

-

此刻,战家前线阵地,敌军并未有任何攻打上来的动静,

可是阵地却仿佛掀起惊涛骇浪,所有的卫兵扛着枪在附近的村庄、树林来回穿梭寻找。

这已经持续了几个小时,因为四少奶奶不见了。

此刻,阵地的一处山头,高大俊逸的战北琛穿着一身深蓝色将领戎装,披着玄色大风氅站在风中,脸色铁青,似裹挟着风暴。

“四少,这附近的村庄和树林都找过了,没有,要不要咱们回城找找?”副官张天彻胆战心惊地问道。

“让你们扛枪守卫,一个大活人,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沈初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战北琛冷冷地逼视张副官,“去山下找!”

第248章 李悦枝嫌疑最大

所有人都知道战北琛脾气不好,可是像是此般发狂还是第一次。

这战地的帐篷都被他掀翻了好几个。

荷枪实弹的卫兵纷纷往山下去寻人。

战北琛周身充斥着森寒,性感略带些厚度的唇微抿,透着蚀骨寒意。

李悦枝在一旁幸灾乐祸好一阵子,冷眼看着卫兵们匆忙找来找去,未果。

她才缓步走到战北琛身旁。

“北琛哥哥,你别着急,初画可能有事出去了,晚些时候兴许就回来了,你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找人?

眼下,我们还要提防着张允年和欧阳家联手对付我们不是么?”李悦枝的话说得她自己好似一个极其以大局为重的人。

战北琛蓦地拿枪指着李悦枝的额头,冷冷道,“是不是你又害她?”

黑洞洞的枪口下,李悦枝吓得面色惨白,忙解释道,“我昨晚刚做完手术和战南唯在个帐篷中休息,我怎么害她?

北琛哥哥,在你心里,我李悦枝就是那么恶毒的人吗?”

李悦枝那双混血的湛蓝色眼眸蓦地流出委屈的泪水。

“最好不是你,不然我一定杀了你,沈初画承受一份痛苦,你要偿还百倍!”战北琛一字一句道。

战穆尘一双鹰眸盯着战北琛,“老四,不要动不动就拿枪对着自己人!放下!”

战穆尘怒斥,这一早上,整个阵地都要被老四掀翻了。

若是换做其他人,他早就斥责了,可是老四不同于其他人,他亏欠老四和他娘,所以对老四多纵容些。

再加上沈初画不见了,他也着实跟着担心,便由着老四。

不过悦枝说的也在理,眼下更重要的,是敌军是否会联合攻上来。

只有守住自己的家园,才有资格谈爱情!

父亲发话,战北琛这才缓缓放下枪。

李悦枝委屈的甩袖转身跑回到帐篷中。

而一直站在她不远处守护着的李良伟眼底闪过一抹心虚,不过并没有人注意他。

-

李悦枝跑回帐篷,战南唯跟着走进来。

黑瘦英挺,气质出众的战南唯,此刻面上也布满阴云,“是你干的么?她人在哪儿?”

战南唯语气冰冷质问。

李悦枝诧异地转过头,不可思议地一边轻哼一边流眼泪,“沈初画到底哪里好,你们一各个儿的,为了她来质问我?战南唯,你别忘了,现在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子,这就是你对我最起码的尊重么?”

张南唯一步步逼近李悦枝,语气从容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利用这个二少奶奶的身份么?

想留在战家,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若你敢害初画,我会第一时间退婚,你自己好自为之!”

李悦枝气得要爆炸,抬手就往战南唯的身上推了一记,“战南唯,你不也是利用我来掩盖你自己对沈初画的喜欢么?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

你有能耐,你喜欢沈初画,你就去跟战北琛争啊,你在这里威胁我算什么男人?”

“我没你那么龌龊!”战南唯厉声道,“沈初画永远是四弟妹,我绝对有这个资格教你如何做人,我劝你善良一点,不然你会死在战家!”

第249章 大战恶狼

“你……”

李悦枝想要继续发狂。

战南唯转身便离开了。

李悦枝气得疯狂摔东西,可是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感受。

不过是留洋几年归来,原本的一切就都变了样子,她爹一死,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感受,她如今在战家,也是寄人篱下。

为什么?都是那个沈初画,她最好死在外面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啊……

李悦枝气得一边哭,一边在心中呐喊,她恨极了沈初画。

-

此刻沈初画天旋地转滚落到洼地森林中,已经挂在树干上好一会儿了!

还好,还好她重生前在部队接受过这种野外训练,在滚下来的时候,她知道如何运用手部力量和腿部力量来控制自己的滚落速度,以至于让她自己不被摔死。

咔-

她身a下的树干发出清脆的折断声,不好,她要掉下去了。

不远处,一群看上去凶狠的恶狼龇嘴獠牙朝她这边靠近。

沈初画瞪着一双大眼睛,身轻如燕,蓦地起身跳到另一颗树干上。

她就像是猴子一般抓着树干不敢放手。

“嗷哦-”

……

为首的恶狼仰天长吼,它身后的狼群跟着一起嚎叫,该死,这是跟她在示威吗?

她咬着唇扫了一眼树下边,许许多多的白骨,还有些还带着血肉。

天呢,这些狼不会每天都吃活人吧?

太可恨了!

简直就像张允年一样的可恨。

沈初画缓缓坐在粗a壮的树杈之间,从项链空间里的宝箱中求来一根伸缩电棍,这在重生前,21世纪才有。

电棍的电力足以将一个200斤的大汉电晕到底休克,但不至于致命。

这是对付这些恶狼最好的武器。

“呜嗷--”为首的恶狼跃跃欲试要往这树上扑。

沈初画一张小脸儿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冷冷盯着那恶狼。

恶狼后退几步朝着大树就扑上来。

沈初画蓦地一甩电棍。

哒哒哒--

一阵响声,蓝色的电流在棍尖儿上闪烁。

硬冲上来的狼瞬间被电得浑身颤抖,啪嗒摔在地上,闭上眼睛休克了。

狼群团结,接二连三朝沈初画所在的树上扑跳过来。

沈初画手中的电棍一阵哒哒哒不停的响声。

几分钟下来,一群狼摞压摞在地上休克,一动不动。

沈初画蓦地从树上跳下来,稳稳落在草地上。

沈初画来不及做任何思考,趁着这些狼被电得暂时昏死在地上,她拼了命的往前跑。

重生前,沈初画多次参加过这种野外训练,她看着太阳的方向,就知道如何一直跑,不在森林中迷路。

这个场景,就和她梦里梦到的一模一样。

她一刻都不敢停歇。

从黎明跑到烈日当空。

终于,她终于跑到了森林的边缘。

眼前就是陡峭的山坡,她凭着全部的力气,支撑自己,拽着野草艰难地往上爬。

终于!

终于爬到山头,坐在山边儿上,她气喘吁吁,浑身脏兮兮狼狈的很,看着自己跑出来的这片森林。

她的眼底闪烁着狠意。

这是张允年罪恶的森林,这里有无数无辜人的尸体。

第250章 险中求生

这里不能留!

想到这儿,她又从宝箱中求来一桶汽油和一盒火柴。

汽油洒在山坡上,嗤啦,点燃火柴!

猛地丢出去。

哗-

整个山坡瞬间燃起一片大火,大火朝森林中蔓延,火势越来越大。

沈初画缓缓站起身,她捂着心口,踉跄着一步步离开。

山坡灼烈的火焰翻卷而起,熊熊燃烧,沈初画背对着火焰前行,她身上那身秋水碧海棠的云锦斜襟短衫搭配白色的澜裙沾染着泥土和些许树叶的翠绿,结合在一起,就好似一副画卷。

“烽火佳人!”站在不远处,一个牵着白马,穿着长褂的清秀男人缓缓道。

“先生!”沈初画走了好久,终于看到了个人影,是个年轻清秀的男人。

白色的山水图长褂,让他看上去温文儒雅,宛如天上的仙人。

她欠了欠身,“这匹马可以卖给我吗?”说着玩儿沈初画摘下手腕上的玉镯,这个玉镯是先前老祖宗赏的,是她现在身上唯一能买这匹马的东西!”

清秀男人温柔淡笑,声音温润道,“小姐请收回玉镯,钱某一向不喜欢夺人所爱,小姐想要这匹马尽管骑走,他日若有缘再见,小姐再还钱某这个人情也不迟!”

说着男人直接将马绳递给沈初画。

“谢谢,敢问先生大名?”

男人拂袖离开,拿出一把折扇,轻轻扇了扇,只笑不语。

沈初画来不及考虑这个男人是谁,迅速骑上马,眼观四方,朝着战家阵地的方向飞奔而去。

害她落此境地的人,她一定要以牙还牙。

-

过了正午,

战穆尘和一众将领并没有等来张允年杀过来,而是发现张允年的地界燃起了熊熊大火。

更令人意外的是,欧阳朔的兵也没有联合张允年杀过来,欧阳家的兵自己内乱了起来。

线人来报,北方局势混乱,内战四起,张允年的兵已经深a入欧阳朔的兵内部,揭竿而起,两方杀得头破血流。

一时间,战家竟然成了旁观者。

战北琛派人到处搜寻沈初画。

他自己也找了一圈儿未果,再次回到战地。

一脸阴霾。

就在这时……

踢踏……踢踏……

一阵马蹄声响起。

众人纷纷回过头。

只见沈初画穿着一袭秋水碧海棠的斜襟短衫搭配澜裙,骑着白色的骏马跑进阵地。

此刻,阵地上所有的人都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初画。

扛枪守卫的卫兵脑袋齐刷刷朝沈初画这边歪过来。

吁……

沈初画一拉缰绳,倾国倾城的小脸儿上此刻带着丝丝凛然英气,目光中又带着杀戳,直盯着战地中间拿着望远镜的李良伟。

如瀑般黑发萦绕在肩头,随风摇曳,更甚妩媚。

身上的污泥并不影响整体的颓废美感。

沈初画动作灵利跳下马,朝着李良伟气势汹汹走过去,途中经过身旁扛着刺枪的卫兵!

刷!

沈初画一把抽出一个卫兵扛着的长枪上挂着的刺刀,刺刀泛着锃亮的光,下一秒,直接刺在李良伟的左肩。

嚓--

“呃!”李良伟眼睛里震惊还未退去,便染上一抹痛苦。

“说,你为何害我?”

战北琛更是震惊,以为自己在做梦。

第251章 沈初画复仇

他媳妇自己骑着马回来了,还上来就杀李良伟一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他都忘记了做出反应,只是震惊怔在原地。

在场所有人也都如战北琛一般震惊。

李悦枝见到父亲生前的副官被沈初画扎了一刀,她急忙站出来,一路跑到李良伟身边,怒瞪着沈初画,“沈初画,你想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李副官是什么人?

你不要以为有四少给你撑腰你就敢如此放肆,这个家……”

“你闭嘴!”沈初画冷厉打断李悦枝的话,她眼睛里的狠意,让李悦枝吓得一时间禁了声。

沈初画握着刺刀的柄又深扎了李良伟的皮肉几分,“说,你为何要迷晕我,把我丢下山?

我沈初画何时得罪过你,让你想要置我于死地?”

李良伟咬牙切齿,即使刺刀扎得他痛入骨髓,他也没有半分求饶。

沈初画冷笑一声,一脚踹向李良伟的膝盖。

李良伟蓦地给她跪下。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愤恨地盯着沈初画,“因为……你该死!”

说着,他蓦地掏出腰间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沈初画。

沈初画倒吸了口冷气,心头紧缩。

眼看着,李良伟扣动扳机的手指在动。

沈初画明眸微眯,一双a腿蓦地弯曲,脑袋往左歪,抓着刺刀的手蓦地松开刺刀,反手掰向李良伟的手腕。

战北琛在距离沈初画二十米之外的地方,他就算功夫再厉害也无法去救和李良伟近在咫尺的沈初画。

距离太远了。

战北琛看到李良伟手指要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心跳似乎停止了。

可下一秒,沈初画下蹲歪头,反手一掰李良伟的手腕,身手敏捷夺过李良伟手中的枪,毫不犹豫,干脆利落抵着李良伟的心脏。

砰!

一枪下去。

这一枪,似乎打在在场所有人的灵魂当中。

李良伟跪着的身体缓缓倒下。

扑通-

李悦枝吓得跌坐在地上,嘴巴张成o型,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沈初画的一系列动作,让战北琛蓦然觉得亢奋。

呵,他的女人,果然厉害!

战北琛大步走到沈初画跟前,在众人面前,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力道十足,有疼惜,有害怕亦然有兴奋。

他喜欢这样的女人,就算他不在她身边,她亦可以好好保护自己。

啪啪啪-

他们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掌声。

鼓掌的人是江东武胆章毅山和他的副官。

章毅山哈哈大笑,“好,老四媳妇好功夫,好枪法!”

战穆尘和众将领纷纷走到他们身边。

战穆尘一双鹰眸冷冷盯着李悦枝,“李良伟算计初画,你可知晓?”

吓傻的李悦枝木讷摇头,“我不知道,父亲我真的不知道,我爹走后,李副官一直很照顾我,在我身边守护我的安全,可我真的从未想过他会对沈初画出手。”

谁都知道李良伟是李悦枝的人,而李悦枝处处看沈初画不顺眼,此次李良伟暗害沈初画明眼人都以为一定是李悦枝安排的。

战穆尘也是这样想,可是李先生刚过逝不久,李悦枝是他唯一的女儿,战穆尘无法像处置外人那般将她抓去巡捕房,立案调查。

第252章 张允年霸占北方

“来人!”战穆尘冷声道,“把李良伟丢去乱葬岗,战家的人若敢心思歹毒,坑害自己人,仍罪不可恕,不得厚葬立碑!”

……

李悦枝眼睁睁看着父亲生前的部下就这样狼狈的被抬走,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大统领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她知道,她此刻无法替自己辩驳,只是心中更恨了沈初画几分。

沈初画从战北琛怀中起身面向战穆尘,恭敬地欠了欠身,“父亲,方才初画实有冲动,还请父亲责罚!”

战穆尘毕竟是整个江东的大统领,她虽然身受委屈,可她怕在父亲眼中,她自行处置李良伟,是目无尊长之举,亦让战穆尘觉得他有失威严,所以沈初画便故意这样说。

战穆尘道,“李良伟错在先,你如此做法也是情理当中。”

众人皆能听出来,战穆尘对这个老四媳妇就像是自己女儿般优待。

沈初画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眉头舒展道,“父亲,我天还未亮被李良伟迷晕推下山,掉在张允年的地界,

意外知晓了张允年的计划,原来他早就知道我们战家埋伏在他部队中的卧底。

此次他是故意逼迫我们的卧底在他表面上和欧阳家合作的时机起义反他。

他想借我们的人去欧阳家领地闹起来,趁欧阳家失去防心,出面调停之际,他好让他埋伏在欧阳家的卧底借机揭竿而起。

几年前,欧阳家招兵买马,招去的许多人都是张允年训练的卧底。

这一次张允年的目的不是夺得我们江东六省,他是要夺北方诸省。”

沈初画故意没有说自己被张允年抓去的一系列事情,因为她害怕战北琛多想。

相处了这么久,她也算知晓自己夫君的为人,若知道张允年如此待她,战北琛会不管不顾,带兵杀过去。

既然她已经逃出来了,张允年也不是好惹的货,她着实不想因为她让两方开战,她不想成为史上留名的千古罪人,红颜祸水。

反正日后,她再也没机会和张允年见面,一切不说为妙。

“你听谁说的这些?”战北琛目光深沉盯着沈初画。

沈初画心中一惊,表面上还是平静道,“他们守卫的两个执行官谈话,我悄悄逃回来的路上我无意间听到的!”

话音刚落,一件温暖的大风氅,蓦地披在她的身上,她单薄的身子传来一丝暖意。

“你掉到张允年的地界,他的兵有没有为难你?”战北琛俊美的五官染着一层寒霜,似乎在说,谁为难了你,我去杀了他。

沈初画立刻摇头,“他们并未发现我,我从树林悄悄逃出来,半路上遇到一位先生,我要了他这匹马才赶回来!”

战穆尘微微点头,一双鹰眸微眯了眯,“呵,张允年年纪轻轻竟然有此般城府,看来日后我们要多加防范,不得轻敌啊!”

“报告!”就在这时一个卫兵匆忙而至。

战穆尘扫了他一眼,那卫兵慌忙道,“大统领,张允年夺了欧阳家北方四个省,如今北方境地已经竖起了张字旗,欧阳朔如今被逼退到北方偏僻两省,

第253章 全世界最温暖的战北琛

张允年的兵从战地退了,应该不会攻到咱们这儿!”

战穆尘点点头,“好!”

战穆尘转身面对一众将领和自己的儿子们道,“咱们可以撤回城中了,回去我们再商议日后如何对付张允年。”

众人纷纷应声。

沈初画却见人群中的三少战西呈神色忧虑,一双墨眉紧皱着。

沈初画知道为何,欧阳家是三嫂的娘家,如今欧阳家被张允年欺负到如此境地,想必他是担心三嫂会接受不了。

哎,如今这乱世,谁又能知晓明天呢?

正想着,她蓦地觉得身体悬空。

战北琛抱起她。

众人皆返回战家,战北琛却自己开车把沈初画带到黎山别墅。

黎山别墅清净,是他自己的地盘儿,没有外人,连个佣人都没有,正适合他们夫妻二人此刻休息。

一进别墅,战北琛便去浴室给浴缸中放了水,又来到坐在卧室沙发上怔神的沈初画身边。

倒了杯温热的水放在她手中。

沈初画这才回过神来。

高大英武的战北琛半蹲在她身边低声道,“画儿,喝些热水!”

他看着媳妇怔神,一张小脸儿上隐隐有着不安,他就心疼,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他战北琛的女人,李良伟若是不死,他定然扒了他的皮,掏出他的心肝。

沈初画轻轻抿了口热水又放在茶几上。

“来,我看看身上哪儿受伤了没有?”战北琛说着要解她衣襟的盘扣,这才注意到她这身衣服他从未见过,布料上成,“你不是穿的湘兵制服,怎么换了这套衣裳?到底有没有人欺负你?”

怎么半路换了衣裳?战北琛心一揪。

沈初画眼底一闪而逝的心虚,“没有,没有人欺负我,原本的衣裳我怕被人怀疑,就脱了,回来路上遇到一个赶路的富家小姐,她送给我穿的!”

战北琛的询问,让沈初画又想起了那个妖孽冰冷仿佛没有一丝温度的男人张允年。

但愿未来,永远不再相见。

战北琛点点头,手解开她衣襟的盘扣,沈初画按住他的手,“我真没受伤!”

“别动,我帮你脱了衣裳,去泡个热水澡洗去这一身的污泥和疲乏!”战北琛低喃,眼睛里满是对她的疼惜。

沈初画没有再拒绝,任由战北琛帮她褪去所有衣裳,将她抱进浴室,放在放满了水的法兰西奢华浴缸中。

战北琛穿着白色的衬衫,挽起袖子,半蹲在浴缸旁边,黑沉的眸子扫视着她泡在水中的身体。

似乎在检查她受伤了没有。

沈初画只觉得气温升高,整个人被战北琛这样看着,不免有些难为情,微咬了下唇,“我没受伤,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好!”

浴室里,雾气升腾,沈初画的声音都性感的发哑。

战北琛倾身,轻轻吻她的唇,滴滴点点的辗转,“受委屈了,是我大意未护好你!”

他心中自责,想到今日李良伟差点对她开枪,战北琛这颗心都无法平静下来。

还好,还好他媳妇不是一般女人,平日里看上去温柔如水,婉约可人,但是遇到危险之时,反杀敌人,是那么的绝艳令人心灵震撼。

第254章 再多凶险也想于你同行

沈初画泡在温水中的身子微微发颤,被李良伟推下山掉进张允年的地界被要挟,又被张允年的副官推到狼窝,从狼窝中逃脱,在张允年地界放火,回到战家又杀了人。

这一系列的事情,纵使沈初画重生前在部队经受过各种训练,她仍心有余悸。

战北琛温柔帮她洗干净身子,并没有过分碰她,而是给她穿上毛茸茸的睡袍,将她抱到榻上让她休息。

沈初画盯着战北琛那张俊逸而温柔的脸,心中颇感安慰。

他吻了吻她的眉心,“乖,不怕了,没事了,我去给你煮些姜汤!”

他温热的掌心揉了揉她的发,如画的眉眼中带着温柔和疼惜。

此刻的战北琛不再是那个猖狂倨傲的南方六省大统领战家的四少,不是那个战功赫赫的少帅,他就是一个温柔的丈夫。

如果不是遇到了张允年,没有那个参照物,她还没有这么深刻的感受到战北琛的好。

战北琛起身要去厨房熬姜汤。

沈初画却蓦地拉住他的手,他略微粗粝的手掌,让沈初画那么有安全感。

沈初画温糯的杏眸中泛着一层水雾,水光盈盈,似乎盈着泪,又仿佛没有。

“不要离开我,在这儿陪我,好么?”沈初画声音软糯,轻咬着下唇,湿糯的眼神中透着倔强,似乎坚持要他陪她。

这样的沈初画,战北琛如何舍得拒绝。

他复而坐在她身旁,将她搂在怀里。

沈初画乖顺地靠在他怀中,小脸儿贴着他坚实的月匈膛。

“不要走!”她又喃呢了一声,柔a软的手臂搂着他坚实的腰身。

他完美的肌肉线条,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不怕了,乖,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大意了!”战北琛温热的大掌落在少女柔a软的后背,轻轻拍扶,心疼的紧。

她想跟他分享自己之前的经历,可是她又不敢,因为她知道战北琛若知道张允年想要她,还给她改名换姓,战北琛会立刻带兵攻打张允年。

这样一来,遭殃的,又是南北两方的百姓,她不能这样做。

“画儿,是我把你带上战家这艘船的,日后怕是有更多凶险等着我们,我很自私,明知未来凶险,还要拉你上船,我扰乱了你的平静,但我有生之前,就是想要你做我的女人。”战北琛霸道如斯。

沈初画也不知道为何,前世今生,心中所有的酸楚一股脑翻涌而出,她是个孤儿,从未有人真正意义上这般关心她,在乎她过,微微眨眼,眼泪如泉涌,她搂得他更紧了些。

“乖,不哭,没能护你周全,是我的错,日后我会更疼你弥补你好不好?画儿,乖,不哭了!”战北琛捧起她柔a软布满泪痕的小脸儿,温热的唇在她脸上细细密密吻去她的泪水。

沈初画像是小女孩儿一般躲在他月匈口,“有生之年,你也只能是我的男人!”

“好好好,乖,画儿不哭了,走,带你去吃饭,这黎山上,有一家湘菜馆儿,味道极好,我带你去吃饱了,再好好在这儿睡一觉,明日起来,就什么都忘了!”战北琛像是哄小孩子似的哄着媳妇。

第255章 心系家国的男人

沈初画不曾想,他这样一个尊贵如斯,猖狂倨傲的军神,会这般哄着她,就像是哄他的女儿一般。

若她未来真给他生了个女儿,战北琛是不是也这般疼小小的她?

想到这儿,沈初画心中暖洋洋的。

-

战北琛在衣柜中给沈初画选了件春水碧海棠叶的旗袍。

沈初画换上后又配上了对翡翠竹叶耳坠,再加上她本就长得倾国倾城又清秀可人,配上这身衣服更是袅袅婷婷。

战北琛牵着沈初画的手下楼,又不容她拒绝,抱着她坐上他的副驾驶。

沈初画轻笑,她哪里有那么娇贵,战北琛这样,是要把她宠坏了。

战北琛从黎山北头往南头开。

沈初画看向窗外,下午时分,山上看天空似更近了些,天空如洗,白云温柔,远近清风如黛。

微敞开些车窗,山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令人身心愉悦。

黎山山顶因为建造了许多别墅,所以地势早就修改得平缓,当初战家在开发这片地的时候,在山顶南头修建了一排古生古色的商用门市,好租给商人做商铺用。

如今这一带开了许多饭店和洋行。

最为出名的就是红灯笼湘菜馆。

古生古色的鼓楼,外面挂着成串的大红灯红,黑底金字的立体招牌,远远的就晃得人眼灼。

战北琛将车停在一片碎石填铺的空地。

下了车,又绅士快步走到沈初画这边给她开门,把着她的手下车。

饭店的小二一路小跑着出来迎接。

“四少,少奶奶!”年纪不大的店小二热情招呼,“今日做包房还是后花园儿?”

战北琛恢复了一脸严肃冷傲,“后花园儿!”

小二点头“诶,好嘞,随我这边儿请!”

店小二带路,沈初画被战北琛牵着手来到湘菜馆的后花园儿。

后花园也摆着几张古朴的饭桌。

战北琛选了靠山边儿围栏处的位置。

询问了沈初画的意见,点了四道特色湘菜。

小二上了一壶上好的龙井便退下了。

沈初画站在栏杆旁边看着风景。

这里算是黎山至高点之一处,俯瞰望去,半山碧绿,半山树苗。

之前战北琛烧了黎山,现在正派人重新栽种被烧毁的树木。

山下则是一条白纱似的江水,逶迤绵长,流向远方,再远些,便可隐约看到一片灰蒙蒙的城郭,那边是临远了。

战北琛来到她身侧,握了握她的手,沈初画侧目看着身旁仍穿着一身深蓝色戎装的战北琛,他穿着正装,身上的邪痞气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专属于将领的威严和霸气,肩膀的徽章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沈初画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俊朗的五官,他梳得整齐的短发,在微风中微微波动。

战北琛将她搂进怀中,同她一同看着偌大的临远城,面色肃然道,“你看,此刻的临远看上去多么安静平和!

如今张允年转到北方,咱们这南方诸省局势能暂时稳定了,而北方怕是要战火四起,百姓惶惶度日了。”

沈初画在他怀中乖顺点头,她知道战北琛是个心系家国百姓的男人,只是他平日里表现得毫不在乎而已。

战北琛刚要继续跟她说些什么,沈初画只见他忽然伸手朝山坡间挥了挥手,脸上难得有了些笑意。

沈初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山坡上的一个亭子里,一个穿着一袭绣着山水图的白褂男人手中拿着折扇也找他们这边挥了挥。

气质温文儒雅,宛如天上的仙人。

沈初画心惊诧异,是他,那个借给她白马让她回到战家的男人。

第256章 祁媚和李悦枝联手

那个身穿白褂的男人似乎在看到战北琛身旁的沈初画的时候,眼神中也闪过一抹诧异,随后淡定礼貌朝她点点头。

沈初画亦礼貌点头回应。

沈初画问战北琛,“那位先生是何人?”

战北琛回答,“是这家红灯笼湘菜的小老板—钱孝恩!

他是我留洋时候的同学,是个画家,可他父亲钱钟司,就是那日我们火烧黎山逼退霖军跟我嚷嚷的那个老家伙西药富商记得吗?

他就只有钱孝恩一个儿子,

钱钟司想尽办法让钱孝恩接手他的商业,钱孝恩实在没办法,就无奈接手了钱钟司开的这家湘菜馆!”

沈初画淡淡点了点头,“啊!”

她的心中不免担心起来,那个白衣的男子会不会目睹了她放火烧张允年的恶狼森林?

若他对战北琛提及此事……

这时候,店小二上了菜。

两人便坐下吃饭,

战北琛给沈初画夹鱼肉放在盘中,沈初画像是猫儿一般乖顺温柔而满足的吃着菜。

战北琛看着她怔了神,他从未像此刻这般,看着自己的女人在自己身边吃饭,他就觉得岁月静好,甚是满足。

战北琛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道,“画儿!”

最近经历这么多事,有些话,他一定要同她说。

沈初画抬头看着他,嘴唇上有性感的油光。

“我出身大统领之家,十几岁拿枪杆子上战场杀敌,习惯了杀戳,也看清了这世道。

这是乱世,没有绝对的安稳,我不想竟在你耳边说些虚空的话,

也不希望你一直天真,跟着我的日子,未来你要习惯杀人,杀你所有的敌人,

别人欺你一分你要还她三分她才不敢再动你,

这乱世之中,原谅敌人就是最致命的毒药。

你要坚强,学会一切你可能学会的生存本领,万一我不幸出事,

到时候,不管把你扔在哪个人堆儿里

你都能让自己好好活下去,知道么?”

说完,战北琛靠近她的唇,在她充满油光的唇上缓慢轻吻。

沈初画心中震撼,战北琛很少像这般严肃对她说话,给她讲烽火乱世。

“战北琛!”沈初画看向他,“你不要小瞧我,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你不会出事,因为你是我沈初画的男人!”

战北琛被她逗笑,掐了掐她柔嫩的脸颊,“好,那我等着被夫人保护!”

他只当她开玩笑。

两人继续吃饭,脸上尽是笑意。

-

与此同时,大统领府。

祁媚房间的小客厅。

祁媚和李悦枝相对坐在意大利沙发上,各自穿着金丝绒旗袍,气派又惹眼。

两人脸上都带着一抹笑意。

“悦枝,你是我未过门的儿媳,从此以后,你放心,娘最疼你!”祁媚讨好淡笑。

这一次,李悦枝从战场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在大统领面前,给她求情,让她不必再在佛堂打扫受罚。

李悦枝自然是在大统领面前说了感人肺腑的理由,她祁媚就重获自由了。

祁媚很感谢李悦枝,满脸笑意都写着呢!

……

李悦枝看着祁媚那副贱嗖嗖的样子,心中着实犯恶心,她原本最讨厌祁媚这种小妾爬上正位的人,就那贱女人的出身,也配做大统领夫人?呵!

第257章 沈初画是要掌天命之人

若不是她需要和别人联手对付沈初画,她才懒得在大统领面前给这个贱女人求情。

这女人还想要她做儿媳妇,做梦吧,她怎么会嫁给那种女人的儿子?

她李悦枝要嫁的人,是战北琛,日后她还要帮着战北琛继承大统领之位。

祁媚,也不过是她的一个棋子而已。

“大娘,我有话直说,沈初画没少找您的麻烦,她更是狠心杀了我爹生前最忠诚的副官,害得我无依无靠,若再让她留在战家,日后我们的日子怕是更难过!”李悦枝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祁媚当下明白了李悦枝替她说情的目的,原来是想与自己联手对付沈初画,这当然是极好。

之前和沈家那群蠢货合作,害得她在大统领面前失了颜面,可李悦枝不同,她天生聪慧又在大统领面前能说上话,又有李先生生前的荣光加身,她们合作起来一定诸事顺利。

“放心,你我母女二人联手,还怕赶不走一个沈初画?”祁媚挑了挑眉,娇厉一笑,“不是赶走,是对那个小贱人赶尽杀绝。

李悦枝越看祁媚那副样子越觉得她轻浮,上不了台面,可是为了对付沈初画她也只好忍了。

“眼下,大娘可有什么好法子?”李悦枝试探着问。

祁媚端起翡翠绿茶杯轻抿了一口,柳眉微蹙,思索了一会儿,又舒展开,冷笑一声,“沈初画不是医术高明么,自打进了战家,会两下子医术,可把她硬气坏了,出尽了风头,我们就要她这上头栽跟头,让她救个活死人,我看她能有什么能耐!”

李悦枝不解。

祁媚小声给她讲整个计划。

李悦枝听完大喜,二人以茶代酒当下干了一杯。

-

黎山上,晚饭过后,战北琛去方便的功夫,那白褂长衫男子缓步出现在沈初画面前。

沈初画心头一惊,面上倒是平和。

“四少奶奶不必紧张,我不是多嘴之人,只是少奶奶要记得欠我一个人情,他日若我身陷囹圄,还请少奶奶替我说情,让我归隐田园。”钱孝恩缓缓道。

沈初画眸光淡定,“先生是文人雅士,怎会身陷囹圄?”

钱孝恩看着沈初画倾国倾城的容颜,在心中默默自言自语,‘我师傅嘱托我所做之事,怕是未来有一天会让我身陷囹圄,沈初画,未来你可是要掌天命之人,愿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能祝你成功!’

沈初画见钱钟司沉默不语,良久才道,“先生的送马之恩,初画必定记得,若日后有能帮上先生指出,初画一定竭尽全力。

-

沈初画和战北琛在黎山别墅呆了两日才回到大统领府。

晚饭时候,战穆尘要他们去大餐厅吃饭。

原来几日后,便是老祖宗寿辰,战穆尘让众人聚在一起吃饭,顺便商量下寿宴如何置办。

沈初画和战北琛早早来到大餐厅,祁媚和李悦枝挨着坐,相谈甚欢。

她听张妈说,李悦枝给祁媚说情,祁媚不再打扫佛堂,也免去了惩罚。

沈初画想,到底是大统领的枕边人,犯下丑陋的罪恶,竟然这么轻易就被原谅了,看来她出手太轻了。

第258章 祁媚和李悦枝的诡计

还有这个李悦枝,在大统领心目中的分量比她想象的要重,或许是因为李先生的缘故吧!

李悦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祁媚都笑出了声。

她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之前沈初画看得出来,李悦枝看不起祁媚,可是如今,她又是替祁媚说话,又是故意亲近祁媚。

那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她们二人已经背地里联手,要一起来对付她了!

沈初画不怕,之前她初来乍到,对这些恶毒女人下手不算狠,日后,若这些人再敢猖狂故意加害她,她就百倍还给他们。

昨日战北琛在湘菜馆对她说的话极对,

‘别人欺你一分你要还她三分她才不敢再动你,

这乱世中,原谅敌人就是最致命的毒药。’

……

一道道美味佳肴渐渐上齐,战家的所有人也都来到餐厅就坐,偌大的意大利长餐桌坐满了战家的人。

今日,就连一向在自己房中用餐的老祖宗都和大家一同吃的饭。

饭后,大统领让众人去客厅喝茶商议老祖宗寿宴的事儿。

李悦枝极会讨好,坐在老祖宗身旁给她老人家一边捶腿一边道,“老祖宗,悦枝不孝,几年在外留洋,都未能在您跟前给您过寿!”

老祖宗虽然着实看不惯李悦枝这张像极了洋人混血的脸,可是这也不是她的错,都是他父亲年轻的时候被那洋人女孩子骗子,老祖宗拿李文年当亲儿子看,自然对李悦枝也偏爱些。

老祖宗高兴抚了抚李悦枝的头,“傻孩子,你学业重要,这不啊,如今回来了,回来了又是老二的媳妇,往后啊,每年我过寿,你这丫头都要陪着我!”

李悦枝得老太太宠爱,笑得得意,“老祖宗,您放心,往后啊,我还会帮着大娘一起给您置办寿宴!”

说着,她看向大统领道,“父亲,这么多年,老祖宗寿宴都是大娘置办的,今年能不能加上我,让我也有机会给老祖宗尽孝。”

李悦枝故意提到往年的事。

今年,祁媚犯了错被罚,大统领恐怕不会再让她置办老祖宗寿宴,这样一来,祁媚在战家就彻底失了地位,二姨太平日礼佛,早就算是半个出家人,已不管这些家事,若这置办寿宴的事情落在三姨太头上,

三姨太从此不是成了战家女主?她早就听说三姨太和沈初画一伙儿的,这可不行。

李悦枝故意这样说,也算是间接替祁媚说话,好能助她继续置办老祖宗寿宴,保住战家女主的位置而不被架空。

李悦枝自以为,她是李文年的女儿,无亲无故来到战家,她想跟婆婆搞好关系,大统领难道会在中间阻拦非要换掉祁媚?

她不信!

战穆尘眉头微蹙,缓缓道,“好!”

“谢谢父亲!”李悦枝见大统领如此给面子,更是得意,“诶,对了,我记得章夫人和咱们老祖宗是一天寿辰吧?

不如把她也请来如何?章将领同我爹一样,跟随父亲身边这么多年,早就是战家的一份子了,两家人一起给老祖宗和章夫人过生日,多热闹!”

第260章 又一次失败

沈初画微微闭上眼,修长羽睫投下阴影,如瀑般的黑发陈铺在枕席间,衬得她一张小脸儿纯净无暇又妩媚惹人怜爱。

战北琛轻轻吻着,她身上属于少女的馨香充斥着他的感官。

战北琛钻进棉被里,只见那淡粉色的缎面儿锦被随着里面折腾的男人不停晃动。

沈初画小手绞紧,如三月桃花般的唇微咬着。

好一会儿,战北琛的头从被子里钻出来,“别怕!”

沈初画感觉到被子里的他们两个人紧贴着,仿佛下一秒,她就真正完完整整是他的。

可是他稍微用力,她就疼得抓他的肩膀。

战北琛深吸着气,眉宇间尽是隐忍。

沈初画微微摇头,“我没事!”

战北琛看到她眼中的惊慌和对这种事的恐惧,该死,她还太小,他在做什么!

战北琛蓦地起身,脸上扬起一抹疼惜的淡笑,却又夹杂着邪肆,“小丫头,别怕,等我!”

说着,他冲进浴室。

接着,沈初画便听到浴室里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

他再回到被窝里的时候,他浑身的皮肤都是冰凉的,将她搂在怀里,战北琛就只是哈哈傻笑两声,温热的掌心一直宠溺地揉着她软嫩的手臂。

沈初画趴在他身上,一双大眼睛盯着他那张俊逸的脸,“你怎么了?”

战北琛揉了揉她的脑袋,“媳妇,你慢慢长大吧,我等着你,小丫头!”

他媳妇的眼睛美得令人惊艳,如同乘着一泓秋水,闪着光芒,眨眼间灿若星辰。

沈初画一张小脸儿上似乎带着淡淡的失落,手臂挂上他的脖颈,在他怀中撒娇,“其实疼一下下,我可以忍的,我知道这是必经之路。”

战北琛俊逸的脸上染上一抹邪魅的笑,轻啄她的唇,“我媳妇似乎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沈初画被他说中,蓦地松开他,要转过身,战北琛却从身后一把抱住她,唇在她颈上轻吻,哄着道,“你太小了,我们都试了两次了,硬来会损了你的健康,我心疼,乖!”

沈初画轻点点头。

“你渴不渴?我去拿点儿好东西给你喝!”

沈初画小脑袋连连点头。

战北琛起身一边穿拖鞋,一边笑得邪魅盯着她。

他身上干净没有一丝遮掩,柠檬黄色的灯光,光线折射开,众星拱月般落在他的身上。

他浑身的肌肉线条格外立体,然后沈初画就忍不住看向他那儿!

战北琛笑得越发邪魅,穿好了拖鞋捏了下她的鼻子,“媳妇是被我的‘男色’吸引了么,哈哈!”

说着,战北琛骄狂地转身往小厨房走。

沈初画朝他宽肩窄腰的背影吐舌头,“我哪有!”

战北琛走到小厨房门口,手臂帅气地撑在门边儿上转头看他媳妇,“画儿,我留洋的外国同学给我寄了些德国汽水儿,有橙子和荔枝还有蓝莓口味,你要哪种?”

汽水?重生后,沈初画一直没喝到过,一听到这几种口味她立刻想要流口水,眼睛都泛光,“橙子吧,不不不,蓝莓吧!不不不,还是橙子吧!”

第261章 在心脏病人面前燃放爆竹

战北琛笑着看她媳妇的可爱模样,“橙子,好!”

“诶,战北琛!”沈初画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躲在被窝里坐直了身子朝他喊道,“我要橙子口味儿的,你要选其他两种口味啊,不要和我一样哦!”

战北琛蹙眉,“为什么?”

沈初画挑了挑眉,“因为我想喝两种口味呀,你选另外一种,我们可以交换,嘿嘿嘿!”

战北琛眯了眯眼,“叫琛哥,我就答应你!”

沈初画乖乖软声道,“琛哥,琛哥,我琛哥最好了!”

战北琛果断拿了两种不同口味的汽水儿,一瓶蓝莓一瓶橙子味道,打开瓶盖,回到被窝里,递给他媳妇一瓶。

温暖的锦缎棉被包着他们两个。

他们相互依偎交换着喝进口汽水儿,就觉得如此满足。

-

翌日,

沈初画醒来的时候,战北琛还在她身边睡着未醒。

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间照进他们的卧室,落在战北琛的脸上,他细致的肌肤是健康的颜色,不黑更不白得像是妖孽,五官俊朗硬挺,双目轻瞌,嘴角挂着一抹痞痞的淡笑,一翻身,满足搂着她,“媳妇!”

“起来吧,你今日不是要跟父亲去军中?”

战北琛点头,“恩!”

这才恍恍惚惚起来去洗漱。

沈初画给他找了身干净的戎装。

服侍他穿好衣服,她穿着寝衣送他到他们小套房的门口。

“注意安全,万事小心,我在家等你!”沈初画看着她男人高大英武的模样就觉得满足。

战北琛倒退着往外走,眼神中是满满的不舍。

沈初画朝他挥了挥手,刚要关上门。

下一秒,她的小手蓦地被战北琛拉住,他霸道地把她拽出房门,顺势将她搂进怀里,轻抚她的背,“我可能要到奶奶寿宴当日才回来,记得想我!”

沈初画的小脸儿扬着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点头,她正笑着,就看到不远处,似刚从三楼下来的李悦枝正站在二楼环廊处朝他们这边望过来。

一双混血的眼眸中向沈初画投来杀意。

沈初画挑了挑眉,呵呵,气死猴儿!

她蓦地吻上战北琛的唇。

李悦枝就看着他们两个人吻的难舍难分,愤愤下了楼。

-

早饭过后,

张妈来报说祁媚喊她去小客厅商议老祖宗寿宴一事。

沈初画穿了件春水碧海棠的旗袍去了小客厅。

她到的时候,小客厅里只有祁媚和李悦枝。

沈初画没打招呼直接坐在祁媚对面的沙发上,看都没看李悦枝一眼,淡淡道,“有事儿?”

祁媚深吸了口气瞟了她一眼,冷冷道,“老祖宗寿宴的事儿,一部分我已经吩咐三姨太和老大媳妇去做了,老三媳妇病着就不让她参与,今年,燃放喜庆爆竹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你差人来做,爆竹就去安庆街的爆竹批发行去选,

我们战家的喜庆活动都是从那儿选的爆竹!!”

说完,李悦枝和祁媚趁着沈初画不注意,互换了眼神,还以为沈初画没看见。

沈初画却对他们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也更加不屑!

爆竹?呵呵……

章统领的夫人有先天性心脏病,老祖宗年事已高,在这两个人面前放炮,岂不是想要要了她们的命么?

第262章 看穿了阴谋

沈初画就当什么都没发现,低垂着眉眼,轻嗯了一声!

沈初画表现得越是云淡风轻,李悦枝就越是生气。

李悦枝对沈初画的愤恨已经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双混血湛蓝如海洋般的眼睛瞪着沈初画。

不得不说,沈初画确实长得好看,雾眉淡扫如青黛,鼻梁高挺且小巧精致,水嫩的双唇也没有用上好的洋口红却极为好看,如桃花可口惑人,呵,那个小贱人最勾人的还是那双眼睛,每每看向男人的时候,总是盈着一层水雾,很是潋滟,勾魂摄魄。

有机会,她一定毁了沈初画这张妖媚的脸,免得她不停对北琛哥哥卖弄,想到早上这女人主动吻北琛哥哥时候的贱模样,她就恨不得撕了这个女人。

“好!还有其他我需要做的事情么?”沈初画就看到李悦枝在盯着她,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狐狸精,似恨死了她,于是,她眉眼一挑故意装得更加娇美,声音也刻意比平日里更加清甜软糯,恰似这南方的溪水一般,“没有的话,我先去忙了!”

沈初画在说话的语气中还刻意夹杂着点儿专属于宠妃的娇媚和傲气。

这让祁媚也恨得牙痒痒,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有比她还能摆媚的贱人,冷哼一声,“寿宴当日,我们每个人都要给老祖宗和章夫人各准备一份礼物!”

“恩!呼~”沈初画轻恩了一声,打了个哈欠,转身故意摇摆着柳腰离开了小客厅。

“我真怀疑沈初画是不是苏妲己转世,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妖媚,这么贱,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她除了在男人面前献媚,背地里搞些害人的勾当她还会什么?”李悦枝盯着沈初画背影,愤愤道。

祁媚听了李悦枝这话,心中咯噔一下,呃……

怎么这话听着像是说她呢?祁媚眨了眨眼,颇为心虚,不过很快便自己掩饰过去,冷哼一声,“哼,沈初画就是天生的下贱,我真是纳了闷儿了,当初嫁进战家之前,调查她不是个傻子么?

如今嫁过来,怎么又会治病,又会枪法,还董战术?”

这是祁媚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天生痴傻的人,结了婚摇身一变就各种牛逼了?

难不成跟老四同房,合了身子之后,老四的智商匀给那贱人了?

不对啊,老四又不会医术!

以前听老一辈人说,男人那东西不仅能让女人怀孕,还是最宝贵的精华,不会是老四那东西治好了沈初画?

呀!

想到这儿,祁媚心中一抖,她最近办事不利,总是被沈初画揭穿、反杀她的妙计,是不是她最近跟沈继斌那个乡村野夫蠢货合了身子之后,得了他的精华而被他害得智商下降了?

祁媚不免心中害怕!

“你说,她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傻子沈初画?”李悦枝心肝儿一颤,柳眉深蹙,表示怀疑。

祁媚回过神来,点点头,“傻子哪有转身就好了的道理,除非她过去的痴傻是装的,不过从小就装傻,她城府也太深了!她一定有什么目的。”

第263章 回沈公馆打扫佛堂

“对,我看也是!”李悦枝赞同祁媚的说话,“她一看就是那种有野心的女人,她要么不是那个傻子沈初画,要么她就是有惊天的阴谋才嫁进战家,她就是要害我们战家!”

祁媚点头,“恩,不过不怕她,你我联手,定能治得了她,对了,东西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悦枝点头,“放心,我已经差我们李家以前的老佣人去跟那菜场杀猪的订了一颗猪心,到寿宴当日,他会割一颗新鲜的猪心给我们!”

两个女人眼底同样闪着狠毒的光芒,相视一笑。

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的张妈悄然离开。

-

沈初画开战北琛的车在大统领府外的一处岗哨附近等着张妈。

战北琛去军中坐的是军用的皮卡,就把他自己的福特留给了沈初画,让她闲来无事,开出去兜风。

战北琛表面上狂傲,背地里真是个极为贴心的男人,沈初画觉得暖心。

张妈一路小跑上了沈初画的车。

沈初画迅速将车开离。

张妈将所听到的一切告诉沈初画。

沈初画蹙眉,缓缓重复张妈的话,“猪心?她们在菜场订了一颗新鲜的猪心?”

张妈点头,“恩,你说,她们是不是要把猪心做成菜下毒来害你?”

沈初画摇头,“不是,方才祁媚嘱咐我,寿宴当日,要给老祖宗和章夫人一人准备一个礼物,我猜想,她们是想到时候把我的礼物掉包换成那颗带了血的猪心。

章夫人不是有先天性心脏病么,这么一来,章夫人一定恨死了我!

有可能被当场气犯病!”

张妈一听,慈祥的脸上满是讶异,“呀,你一说我倒觉得极有这种可能!”

“老掉牙的害人套路,也不知道学点儿新花样!”沈初画一边开车一边嘲笑。

张妈看着沈初画笑着道,“少奶奶你咋这么厉害?你不禁聪明,还有本事,我从没见过女人开洋车,少奶奶开洋车真好看,还这么稳,我一点儿都不晕车,往日坐管事的车,经常头晕的厉害!”

沈初画笑得可人,“张妈,那我以后多带你出来兜风可好?”

张妈笑得合不拢嘴,“呀,那怎么敢当!”

沈初画带张妈去一处菜场买了些水果和打扫用的工具,便来到位于芝祥山别墅区的沈公馆。

原主的父母都信佛,便在沈公馆的后院修建了一处佛堂,之前她从家中拿走的六箱子嫁妆就是从佛堂的秘密地下室取走的。

这几年,沈继斌一家人搬进来以后,他们不尊重菩萨,就把乱七八糟的废旧东西都丢在佛堂里,弄得佛堂像是个杂物房,她早就想回来好好收拾一下那佛堂,正好这次战北琛去了军中,她一个人闲来无事就让张妈一起过来帮她打扫。

管事急忙过来给沈初画开门,乐得合不拢嘴,他也想小姐了,终于给小姐盘回来了。

沈初画将车停在院儿内。

张妈从后车座提着买好的东西下来,吴管事急忙过来帮忙。

张妈和吴管事年纪相仿,两人和善的相视一笑。

这时候,沈老二和沈老三相携从别墅里走出来,站在雨廊下。

第264章 手撕沈菁莹

“二姐,我这么穿会不会太成熟了?”沈菁莹并未看到沈初画,只顾着低头拽自己洋派的短黑裙子的边缘。

“当然不会,成熟的男人就喜欢你这身打扮,听二姐的没错的!”沈应湘戴着短式洋派的假发,娇笑着。

“可是……”

……

沈初画听着他们的对话,打量沈应湘,比她还小一岁的沈菁莹今日穿着洋派的抹月匈小黑群,外面披着紫金色的流苏披肩,下面是黑色的玻璃袜搭配鹿皮绒的短靴,长发挽起,头戴黑色小礼帽,礼帽上面还有半遮面的黑纱,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成熟,就好像百乐门舞厅的舞小姐。

但并不好看,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沈应湘给沈菁莹打扮成这样,不会是要把她自己的亲妹妹给卖了吧?

这事儿沈应湘不是干不出来。

沈应湘挽上沈菁莹的手臂笑着往前走,没走几步,就撞见了沈初画。

她看样子是刚从福特汽车上下来,没带司机,难道她自己开过来的?当个战家的四少奶奶还真是神气。

上一次,被沈初画收拾了一顿,沈应湘如今仍心有余悸,只是冷淡扫了她一眼,不打算理她,准备离开。

可沈菁莹却推开沈应湘站到沈初画面前,稚气的脸上有着强装出来的成熟,“你怎么又回我家来?你不是在战家过得风生水起么?

又来我们家做什么搅屎棍?”

沈初画上下打量沈菁莹,“你家?啊,也对,毕竟你们交了房租么,也算是你家,可是你别忘了,我才是房东,你若惹得我不高兴,来年我不租给你们!”

“你……”沈菁莹被沈初画怼得哑口无言,愤恨跺了跺脚,气得咬牙切齿,“沈初画,你不要以为就你会寻找靠山,我也不比你差什么,我也会找到一个厉害的男人到时候替我出头弄死你!”

“哎呦,原来你打扮这么漂亮是要去找男人啊?你姐姐给你介绍的?我告诉你啊,你姐姐可是曾经用五块大洋把我卖到了八大胡同的,不知道你值多少钱啊?”沈初画嘲笑道。

沈菁莹剜了她一眼,“你少胡说挑拨我们姐妹关系,我告诉你,我姐姐最疼我,定然是给我介绍富家公子,不比四少差!”

沈初画冷笑,还真让她猜中了,沈应湘还真给沈菁莹介绍了男人,从沈应湘那副心虚的眉眼中,沈初画总觉得这其中准没好事儿!

不过,沈菁莹也是个恶毒的人,也应该让她们自家人互相暗害,吃点儿教训。

“不比四少差?好啊,去找吧,让她也给你买一栋像沈公馆这样的大宅子,你们好赶快从我家搬出去!”沈初画怼她。

沈菁莹抬手就要朝沈初画脸上打过来。

却被迎面走过来的沈拓一下子接住,又甩开,“老三,你又胡闹,小小年纪不学好,穿成这个样子,怎么,你要去百乐门做舞小姐?”

“沈拓,你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我看你八成是对沈初画有意思!不对,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有了不正经关系,你们乱常伦,你们龌龊!”沈菁莹多次被沈拓斥责,她早就不想认这个哥哥了,便信口开河!

第265章 收买沈拓

沈初画眼底闪过一抹狠戾,抬手狠狠给了沈菁莹一个巴掌,“亏了叔叔用我爹娘的钱让你去读书,不成想你不学好,脑子里尽是肮脏的东西,欠教育!”

“你敢打我?”沈菁莹极了,丢下手包张牙舞爪就朝沈初画扑过来。

沈初画抓着她的手臂旋转弯折向前一推,将她整个人背过去控制住,“沈菁莹,赶快滚,再不滚我就让你断了一条胳膊,我看哪个公子哥儿还敢要你!”

沈初画发现对待沈家这一家子泼妇,就不应该和颜悦色,也不用费脑子用手段收拾她们,她们就是蠢货,就该当面打脸她们。

能动手尽量别吵吵!

沈应湘走上前来,轻按着菁莹的肩膀,看向沈初画,“行了,你们不要闹了,初画,我跟菁莹还有很重要的事,你今日万万不能掰断了她的手臂啊,算我这个做姐姐求你还不行么?

菁莹犯了错,我跟你道歉!”

沈应湘今日还要沈菁莹帮她大忙呢!

上次沈初画来家里大闹,后来找来了巡捕,她对那巡捕抛媚眼儿,结果被带走以后,她的身子都被那男人啃了个遍,就差最后一步了。

之后那个巡捕又找了她几次,非要跟她交往还对她动手动脚,这怎么行?

她沈应湘可是出国留洋砸重金培养的千金小姐,以后可是要嫁入豪门的,和一个巡捕交往?那不是坏了她的名声?鲜花怎么能插在牛粪上?

今日那巡捕又约她出去,说是她若不出去,就找上门,让她父亲都知道他啃过她的身子,要上门提亲,这万万不可!

于是,她想了个办法,为了自己脱身,就跟那巡捕说,给他介绍自己的妹妹,聪明漂亮还年纪小。

如果沈菁莹今日真的断了胳膊,那谁给她做挡箭牌?

眼下她只能低声下气求沈初画。

沈初画不屑地一把推开沈菁莹。

沈拓冷扫了那两个令人厌恶的妹妹一眼,“初画,我娘她出去打牌了,爹也去了药铺,你回屋坐坐吧,

父亲的朋友出国给带回来几个椰子,我给你倒椰汁喝,很新鲜,你肯定爱喝!”

沈拓斯斯文文道。

沈应湘点头,“那我就不跟大哥客气了!”

兄妹俩说着往屋子里头走。

沈拓给沈初画开了椰子,鲜美的椰汁给她倒了一杯端过来。

沈初画还没喝椰汁之前就从囊中拿出一个小金条,“大哥,我不在家,要多感谢你替我守着这个家,这些你收下!”

沈拓急忙摇头拒绝,“这不行,你上次给我的我还没用!”

“大哥,你在外上学,沈记药铺又经营不善,婶婶喜欢打牌,叔叔又喜欢社交,你肯定手头不宽裕,你是咱们沈家唯一的男子,你好好学习有了出息,我未来说不定还要仰仗大哥多照顾呢,大哥就收下吧!”沈初画就是要收买沈拓。

在沈家,她一定要留一个眼线,一个真正向着她的眼线,这样好方便她日后办事。

原主父母的巨额家业几年间就不见了踪影,沈初画一直都觉得奇怪,她在想沈继斌是不是用这些钱又置办了其他真正属于他的房子土地,她要慢慢查出来,一点一点从沈继斌手中挖出来!

第266章 让祁媚落入圈套

沈初画的一番话,让沈拓不再推辞,收下了小金条。

他温柔的眼底闪过一抹外人无法察觉的得意,他就知道自己下对了注。

沈初画是个不凡的女子,如今又有战家做后盾,日后,前途不可估量,或许可能是未来战家的女主。

到了那一日,他就是江东大统领的舅哥,还害怕没官做,没钱赚,没大房子住?

所以,他现在就要尽心替沈初画和四少做事,关节时刻,他可以大义灭亲。

从小,他就受够了毁三观的无脑父亲、刁钻小气的母亲、以及两个恶毒的妹妹,他巴不得立刻脱离这个家。

“初画,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大哥做的,尽管开口!”沈拓斯文道。

沈初画喝完了椰汁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件事儿,可以让大哥来办,再过几日,就是大统领府老祖宗的寿宴,

大太太吩咐我去买寿宴当日用来庆贺的万响爆竹,

大哥,这是三百大洋!”

说着,沈初画又掏出三百大洋的纸钱递给沈拓,“我本来想着找管事去做,可是现在我更信任大哥,大哥买好了就放在咱们沈公馆的仓房里就好,

到了寿宴当日,战家会派人来取!”

沈拓点头,“好,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办好!”

-

沈初画目的达到便没有在屋子里久留,去了后院的佛堂。

吴管事和张妈已经开始收拾佛堂了,一些杂物已经被吴管事丢了出去。

若今日不是初画小姐回来吩咐,平日里老爷是不会让他动这里的,只拿佛堂当杂物间,他看着着实心有不安。

沈初画也开始参与劳动。

三个人齐心合力,不到两个时辰,就收拾好了佛堂。

金黄的佛像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

沈初画将买来的水果摆在佛像下,叩首!

吴管事道,“初画小姐,夫人回来了!”

沈初画点点头,“吴伯,你去跟宋莲说我回来了,还告诉她,我跟张妈不知道在这儿嘀嘀咕咕说什么!”

吴伯点点头,立刻照做。

没多大一会儿。

沈初画就隐约听到宋莲悄悄来到佛堂门外面,肥胖的身子藏着露出些衣角。

沈初画微扬着唇,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对张妈道,“张妈,再过几日就是老祖宗寿宴了,你说说看,老祖宗到底喜欢什么,我也好送她一份大礼好让她老人家开心!”

张妈配合沈初画演戏道,“四少奶奶,我跟你说,你可万万不能同任何人讲!”

沈初画点点头,“您说!”

“老祖宗往年过寿,李先生都会命人买万响的爆竹给老祖宗祝寿,

噼里啪啦的爆竹会崩走霉运,崩走小鬼,万响的爆竹更是预示着万寿绵延啊!

今年李先生不在了,不如您就买了爆竹在寿宴当日,给老祖宗燃放如何,

老祖宗一定开心极了,您成了老祖宗身边的红人,还怕大太太日后欺负你?”张妈陪沈初画演戏格外逼真。

“呀,张妈,你说的极是,这样一定能巩固我四少奶奶的地位,北琛也一定会夸我懂事孝顺!”

张妈点点头,“正是正是!”

第267章 沈继斌偷祁媚

……

沈初画看着门口宋莲急匆匆离开的影子,心中就觉得好笑。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祁媚不是想用爆竹的事儿来害她么?那她就甩锅给宋莲她们母女。

如今这民国,万响的爆竹都是大户人家才消费起的,要两百多大洋,就算知道可以讨好老祖宗,宋莲怕是也不舍得花这个钱来买。

所以沈初画就安排沈拓来买爆竹存放在沈家,宋莲那么贱,到时候肯定不等她派人来取,就早早偷偷将爆竹让沈应湘拿去大统领府,好想着让沈应湘讨老祖宗喜欢,这种出风头的事儿宋莲会抢着去做。

万一宋莲放弃让沈应湘给战北琛当妾的想法,而不动这爆竹,她到时候也有别的办法对付祁媚,这个办法也算是对宋莲的一个试探,想作死,沈初画就给她制造机会。

-

与此同时,沈记药铺三楼,

沈继斌的房间里,琉璃门紧闭反锁着。

屋子里,沈继斌壮实的身体在讨好地服侍祁媚,每一下都直达祁媚的灵魂。

事后,沈继斌更是温柔体贴,吻着祁媚最脆弱的地方,似乎让自己给她造成的痛有所缓解。

祁媚感觉自己步入了云端。

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祁媚累的瘫软在沈继斌的怀中。

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谷欠望正是强烈的时候,可大统领近日看她不顺眼,已经很久没有碰她了。

所以沈继斌联系她,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就还是来了。

沈继斌的一番服侍折腾,她感觉自己才又做回了女人。

若当初自己不贪图荣华富贵而抛弃沈继斌,是不是她会过得更开心呢?

毕竟沈继斌在这方面是真的很厉害,这种快乐是战穆尘从来没有给过她的。

战穆尘是发泄,沈继斌这才是爱。

“媚儿,你真是想死我了!”沈继斌喘着粗气吻着祁媚的耳垂道,每次偷祁媚,他都觉得格外刺激,毕竟祁媚可是大统领夫人,这让他格外有成就感。

“说吧,是不是又要我帮忙?你可别告诉我,让我再想办法提拔你家那个蠢货女儿,她可把我害惨了!”祁媚方才已经跟沈继斌抱怨一遍了。

“媚儿啊,你这不是帮她,是帮我,是帮我们,其实不是我们家老二把你害惨了,而是沈初画把我们都害惨了不是?我以前看她是我大哥的女儿,对她不忍下毒手,可是她竟然害你,我沈继斌心爱的女人,她敢害,我就敢杀了她!”沈继斌极会讨好祁媚。

祁媚眉头一挑,“她那丫头厉害的很,你能想到什么办法?”

“哼,她再厉害,若不能生养,也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战家怎么会留她?”沈继斌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祁媚诧异,“她不能生育?”

“我能让她生不了!

半年前我去进货,一个专做西药的商人给我推荐一种药,叫绝米司酮。

是西洋那边偷运过来的,粉色的小药片儿,一片儿吃下去,就会让女人再不能生养。

这半年我陆陆续续偷卖给八大胡同的那些女支女,已经试验过了,效果很好。

你找个机会,让我家老二再去大统领府上露脸,到时候我会教她如何给沈初画灌下这药,如何?”

第268章 设计陷害

祁媚一听这话,心尖儿一颤抖,斜眼扫了沈继斌一眼,不敢相信道,“你弄的药确定管用?上次你给老祖宗开的药差点儿要了她的老命,还反倒让沈初画大显身手,我对你真表示怀疑!”

沈继斌捏了下她的脸蛋儿,笑道,“上次是我大意,这次这药也不是我配的,是人家洋人的西药,药劲儿够大,你放心!”

祁媚思索了下,“再过几日,就是我们家老祖宗寿辰,到那日,你让她来吧!

上次让她陷害沈初画不成,反倒被沈初画陷害,不过还算沈初画有一丝良心,把这一切的罪责都栽赃给我那苦命的老妈子身上,沈应湘在大统领心中也算是被冤枉了,若这次她带着诚意去给老祖宗过寿,这么喜庆的日子,老祖宗也会忘了上次的不愉快!”

沈继斌一听大喜,“太好了,媚儿我就知道你最有办法,来让我亲一下!”

说着,沈继斌又压上了祁媚。

-

转眼到了农历三月十八,老祖宗寿辰。

沈初画早早就起来了。

这几日,沈初画一直在悄悄准备老祖宗寿宴的礼物和相关事宜,今日也终于到了日子,她心里倒是觉得有些放松了。

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梳着自己的长发,脖颈上,还有战北琛走那日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几日过去,那痕迹已经变得淡薄了不少,可仍依稀可见。

沈初画不禁想起战北琛,心里暖洋洋的,今日他就要从军中回来了,她也有些想他了。

这时候,张妈走进来,蹙着眉,手中捧着个银色的洋派礼盒放在沈初画面前,“这是大太太吩咐给各位姨太太和少奶奶准备的礼盒,让大家把今日准备送给老祖宗的礼物都装在这个盒子里,在上面写好了各自的名字,她统一帮忙安顿好,等到寿宴开始的时候安顺序奉上给老祖宗,说是这样看上去得体。”

沈初画冷笑了下,“好,张妈,你去忙吧,我准备完了,亲自给祁媚送去。”

张妈欠了欠身,便离开了。

沈初画立马从项链空间中取出宝箱,她抹着宝箱的盖儿轻声道,“宝箱宝箱,请你帮我变出一个跟这个礼盒一模一样的礼盒,它有和你一样的功能,能吞变物件儿,可以吗?谢谢宝箱!”

沈初画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心中忐忑,缓缓打开宝箱。

小脸儿染上一抹欣喜,果然,宝箱里面安静放着一个和祁媚送来的礼盒一模一样的礼盒。

沈初画迅速拿出礼盒,“太好了,谢谢我的小宝箱!”

放好了宝箱,她将提前准备好的送给老祖宗的抹额和一个苹果放进礼盒当中。

她小声道,“请帮我把抹额隐藏起来!”

一瞬间,抹额就消失了,礼盒中只有一个大红苹果。

沈初画开心极了,在礼盒上写好自己的名字,换了身衣裳,便走出去。

走到二楼环廊的时候,沈初画遇见了三姨太,三姨太手中也端着个礼盒和她一起往小客厅走。

第269章 爆竹失窃

“大太太这次不知道要玩儿什么花样儿,竟然让我们把礼物放在一样的礼盒当中,到了寿宴的时候,管事统一献给老祖宗,往年从未这样过!”三姨太在暗示沈初画小心,这当中必然有诈。

沈初画点头,“大太太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三姨太点头,“那你定要小心!”

沈初画点头,两人走进小客厅。

祁媚和李悦枝又意外同框,这样显得太刻意,沈初画心中只觉得他们蠢。

祁媚和李悦枝都穿着织锦缎旗袍,光泽闪耀,绚丽无比,看上去贵气十足。

见沈初画来了,祁媚和李悦枝互递了个眼神,朝沈初画望去。

沈初画今日穿了件白底桃花枝素绉缎滚边斜襟短衫,月白色澜裙,清清淡淡的一身显得古典又不失喜气。

小客厅的茶几上已经放了几个同她一样的礼盒,上面纷纷标注了送礼人的名字。

沈初画没有说话,和三姨太一起安静放好了礼物。

三姨太跟祁媚欠身行礼,沈初画也随着欠了欠身。

随后两人转身走走出了小客厅,刚走出去没几步。

沈初画重生后,格外灵敏的耳朵便听到祁媚小声道,“快,把新鲜的猪心拿出来,放沈初画的礼盒里!”

沈初画唇角微翘,果然,她们的诡计早就被她猜透了。

三姨太倒是没看出什么,和她相携往楼下走。

一楼的大厅已经布置完毕,这是为了老祖宗和章夫人生日,专门布置的。

管事张罗着,在大客厅门口摆了两盆常青树,看上去生机勃勃。

三姨太说去看看三少奶奶便先离开了。

沈初画走出别墅来到大院子里。

她缓步慢行,来到一盆水仙旁,轻轻摆弄。

水仙盛绽,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这时候张妈急匆匆跑出来,寻见沈初画急忙道,“四少奶奶,沈公馆打开电话找你,是你大哥!”

沈初画立刻回房中接电话。

沈拓语气焦急,“初画,不好了,昨晚还放在后院儿仓房中的万响爆竹不见了,我爹娘和沈应湘也早早就不在家,我怀疑是她们带走了爆竹,对不起,是大哥……”

“大哥,没事儿,那也不是非要不可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吧,我还有其他准备!”

……

沈初画挂断了电话,差点儿没笑出声,宋莲那个蠢货还真是步步按照她的计划走,一分都不差啊!

-

沈初画心情舒畅再次走出房间,在二楼环廊遇见了独自一个人的祁媚。

祁媚像是故意在等她,“让你买的爆竹都准备好了么?”

沈初画装作天真,点点头,“准备好了!”

“等下,章夫人一进门,你就派人燃放,这预示着有贵人进门,图个吉利喜庆!”祁媚心中算计着,沈初画,这次你没想到吧,章夫人可是有先天性心脏病的,等章夫人进门,你差人一放爆竹,章夫人心脏承受不住,一定会发病,你就是罪该万死。

就算沈初画会医术,这章夫人可是先天性心脏的毛病,就是神仙怕是也治不好她。

第270章 沈应湘唱花木兰

章夫人那个活死人就难逃一死了,沈初画也会被处置,就章将领那个爆脾气,说不准当时就掏枪杀了沈初画。

一下子除掉自己两个厌恶的人,祁媚越想越觉得爽。

没错,她不仅讨厌沈初画,也厌恶章夫人,那个病秧子,凭什么得到男人一生唯一的宠爱,而她祁媚生得倾国倾城却得不到男人的心,犯了错还要被大统领责罚,老天不公,她就借沈初画的手除掉记恨的眼中钉。

真是妙计!

到时候沈初画就算哭天抹泪,说这不是她的主意怕是也没人会听,注意的重点全是将死的章夫人。

沈初画早就看穿了祁媚的算计,觉得厌恶,轻描淡写地点点头,便离开了。

-

此刻,沈记药铺。

沈继斌和宋莲正坐在药铺二楼的药房一处座椅旁看着女儿沈应湘穿着黑红相间的戏服,手中拿着花木兰带柄长枪在那儿舞动表演。

这是祁媚给出的主意,祁媚说老祖宗平日里最爱看戏,最喜欢的角色就是《花木兰》那台戏中的花木兰。

英气中透着满满的正气,正得老太太意。

老祖宗寿宴今日会在战家后院儿搭戏台子,请善水楼的名角儿来唱几出戏剧。

祁媚就把其中一个重要的角色花木兰给了沈应湘,还跟戏楼的师傅打了招呼,专门培训了沈应湘几日唱花木兰。

老二倒是用心,这几日没日没夜的练习,如今沈继斌看着老二和善水楼的名角看上去也不相上下,很是满意。

沈应湘掐着嗓子开唱,“尊一声贺元帅细听端详……”

宋莲和沈继斌纷纷一边晃悠着脑袋一边听着,总觉得女儿确实唱出了花木兰名角的那股子英气。

不错不错。

沈应湘唱完了,沈继斌大喜,“老二,爹就说你准没错,好,唱得太好了!”

沈应湘得到爹娘的夸赞自然骄傲。

沈继斌看了看时辰,“快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速速赶往大统领府吧!”

沈应湘和宋莲急忙换上了衣裳随沈继斌下楼。

沈继斌把家中的汽车开了出来,拉上药铺的一个伙计,后车厢放着万响的爆竹。

宋莲说,偷听到沈初画和她仆人的谈话,说老祖宗喜欢喜庆爆竹,往年寿宴都是李先生给她燃放,如今李先生去世了,沈初画要把这个事儿接过来,还派人买了昂贵的爆竹偷偷藏在他们沈家的仓房里,让老大给她看着。

这是想要给老祖宗一个惊喜!宋莲跟他说完,他们一商量,就想反正这爆竹在沈家,他们就要把这个好事儿给抢过来,让沈应湘去给老祖宗燃放,来个出其不意的惊喜。

到时候,放都放了,沈初画还能怎么着?

祁媚今日也沈初画准备了大礼陷害她,到时候得老祖宗喜欢的,肯定还要数他们家的沈老二。

宋莲在车上一个劲儿叮嘱沈应湘,燃放爆竹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火柴点着了就赶紧跑,别崩到自己。

沈应湘从未然放过爆竹,心中自然紧张,可是父母对她有期盼,她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自己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

另一边的沈家,沈拓站在客厅的窗户看盯着院外,心中对父母的恨意更增加了几分。

没想到他们能干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转身想去吃些早餐,一转身便看到坐在客厅沙发角落里,表情木讷,眼睛红肿的沈菁莹。

第271章 姐妹恶

沈拓顿住了脚步,推了推金属框的眼镜,微蹙了下眉,准备走过去。

可没走两步,却听到沈菁莹沙哑的嗓音,像是哭了一晚而造成的,“大哥,你喜欢我们这个家么?”

沈拓盯着沈菁莹,她怎么这么反常?平日里沈菁莹因为他帮着沈初画处处看他不顺眼,今日怎么了?

态度变得温和起来,让沈拓觉得心底发寒。

“你怎么了?”自从那日沈菁莹打扮得跟个舞小姐似的出门回来以后,她就病倒了,这几日都不出门,今天出了门,竟然变得看上去特别消沉。

沈菁莹缓缓抬起木讷红肿的眼睛,“一早上,爹娘偷拿走了仓房里的爆竹,怕你发现,早早的鬼鬼祟祟就走了,沈应湘跟他们一起。

呵呵,为了给战家的四少当妾,他们想尽了办法!”

沈拓诧异愤怒,“什么?真的是他们偷走的?简直太不知廉耻!”

沈菁莹忽然间傻傻冷笑了两声,“可这就是我们的家人!”

“家人?”沈拓表情不屑,“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宁愿做孤儿,我宁愿不姓沈,这么多年,他们真的恶心到我了!

我不怕你去跟爹娘说,我对你们几个厌恶至极!”

沈拓平日里斯斯文文,从不如此崩溃发怒,这还是第一次。

沈菁莹抱着自己的身体,眨眼间,又落了泪,“家人?我们的家人就是互相出卖,互相欺骗,互相坑害的!”

沈拓甩袖子回了房,不再理她。

沈菁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哭得狼狈。

那日,二姐沈应湘说,认识一个富家公子,要介绍给她做朋友,便给她打扮得成熟妖娆,给她带去了茶馆。

可是不成想,到了茶馆,沈应湘让她自己和那个公子闲聊,沈应湘就先离开了。

那个男人在茶里下了药,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贫宅里,一丝不挂,浑身都是那男人的味道。

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富家公子,而是巡捕房的一个小巡捕。

男人玩弄了她,一次又一次,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是多么的痛苦,那个男人的嘴脸是多么的丑陋。

那男人说,本来相中了沈应湘,可沈应湘不肯就凑合着上了她。

沈应湘把她给卖了!

这就是她的亲姐姐。

那日她回来以后,和沈应湘大吵了一架,沈应湘却哭着跪在她面前说自己错了,自己真的不知道那个巡捕会那么对她,还告诉她千万别声张,万一传出去就没有人敢娶她了。

她恨,现在她不恨沈初画,最恨沈应湘,她要报复,自己承受的,绝对要还给她。

-

害了沈菁莹的沈应湘此刻正坐在沈继斌车里补妆。

因为有祁媚跟大统领府的岗哨打了招呼,沈家的车就停进了战家大院儿的停车场角落当中。

沈继斌并没有把他们偷了沈初画的爆竹来燃放的事儿告诉祁媚,他想要让沈应湘出了风头,讨了老祖宗欢心以后,给祁媚一个惊喜。

免得祁媚总说他脑子蠢笨不中用,光会床上那事儿!

第272章 初见章夫人

沈继斌心中得意,激动万分。

他们一家三口焦急地等待着。

-

上午八点多,

老祖宗换好了衣裳被小丫鬟搀扶着从房中走出来。

早已等在客厅的晚辈们,纷纷迎了上来。

老祖宗今日过寿,穿了件新做的金蓝色长袄,拄着黄杨木的雕花拐杖,白发束起挽在脑后,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慈祥和善的笑容,精气神儿十足,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是个要过百寿的老者。

“老祖宗,您今日真好看!”祁媚第一个上前溜须拍马。

老祖宗今日高兴,就接受了她的夸赞,笑着点点头。

众人纷纷走上来跟老祖宗打招呼问好。

老祖宗连连点头,她在众人中寻到沈初画,朝她招招手,“画儿,过来扶着我!”

沈初画立刻来到老祖宗身边扶着她老人家。

“奶奶!”沈初画热情喊了一声,扶着老祖宗的胳膊道,“生日快乐,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沈初画小嘴儿会说,讨得老祖宗不甚欢喜,拍着她的小手笑道,“好,好啊,有了我的宝贝孙媳妇在我身边,给我治病养生,我定然能活得长长久久!”

沈初画微笑。

三姨太走过来跟着奉承,“老祖宗,自从初画给您换了枕头,经常跟您老按摩以后,我发现您老的气色着实比以前好很多呢!”

“那是当然!我的腹痛症也让初画彻底治好了,我现在出来晒太阳都不坐轮椅,这双a腿越发有劲儿!”老祖宗越说越得意。

祁媚和李悦枝递了个眼神,心中都是嫉妒。

沈初画这个小贱人最会收买人心,过了今日看你还能不能这么风光,哼!

“奶奶,章夫人还未到,不如我们陪您老在院子里走走?今日天气格外好!”沈初画提议。

老祖宗点点头,“好,咱们出去转转,正好我在门口接琼琚,”

一提到章夫人,老祖宗开心的很。

说着,众人簇拥着老祖宗来到大院儿。

战家的大前院广阔,铺满了洋派的大理石砖,院子周围种满了常青树,昨晚下了阵雨,雨水将树叶冲得格外干净,生机勃勃,令人心旷神怡。

众人在院中陪着老祖宗说笑。

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汽车声,接着门口的卫兵敞开枝缠大铁门。

几辆黑色的汽车缓缓开进院内停稳。

亲兵立刻上前帮各个车常开车门。

战穆尘和战南唯率先从第一个车上下来。

战西呈和战北琛从第二辆车上下来,下了车,他们一起走到第三辆车旁。

战家的男人各个儿英武高大,气质尊贵。

章毅山小心翼翼牵着他夫人的手从车上下来。

战北琛和战西呈守在他们身后,很是尊敬。

参谋长祁靖和其他副官也纷纷走下车。

沈初画抬眸朝章夫人望过去,那日战北琛跟她说了章将领和她夫人的故事,她就对章夫人格外的好奇。

章将领看上去霸道狂妄脾气暴躁,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耐心守护一辈子不纳妾?

沈初画觉得章夫人定是个奇女子。

第273章 沈应湘又作死

只见,章毅山牵着的章夫人气质淡雅如兰,五官生得俏丽却不艳俗,画着淡妆也并未掩盖住脸上的病态,看着有些憔悴,单薄的身子穿了件旗袍,银线绣了一簇折枝海棠花在上面,轻影斜疏,衬得布料如月色一般,笼在她的身上。

沈初画想,章夫人若不是有先天性心脏病常年病着,一定会更美。

她职业病犯了,又想立刻给章夫人治病,但此刻不合时宜,她便忍下了。

有机会她一定尽全力治好章夫人。

众人纷纷走上去迎接。

沈初画也跟着老祖宗往前走。

她的余光忽然撇到不远处,大院儿停车场的方向,沈继斌和沈应湘的身影出现了。

他们父女俩正趁着无人注意他们在地上摆那万响的爆竹呢!

一万响的爆竹很长,父女俩拖拉着才摆好。

沈初画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这俩蠢货要作死了。

此刻,她已然扶着老祖宗和章夫人碰了面。

“娘!”章夫人身体不好,底气弱,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轻飘,她叫了一声娘,眼泪就在眼眶中,欠身要给老祖宗行李。

老祖宗上前,亲自扶住了她,也跟着红了眼眶,“琼琚,我的好孩子!快快免礼,今日是你我生辰,我对你不甚想念就叫了你来一起过生日,你若给我行大礼,那可不行,一家人不搞形式!”

她和徐琼琚一晃也有几年未见了,琼琚身体不好,她这几年腹痛晕眩,就没机会见面。

此次一见,老祖宗回忆万千,心中不免起波澜。

此刻,战北琛从章毅山身后径直走到他媳妇身旁,猖狂倨傲的战北琛只有见了他媳妇才露出笑脸,朝沈初画挑了挑眉,私下悄悄握着她的小手,似乎在问,‘媳妇想我没!’

沈初画朝战北琛浅笑。

两个人甜蜜的小互动看得李悦枝要气得发狂。

……

摆好了爆竹的沈应湘看了看表,对父亲道,“爹,你赶快回车上吧,我一个人能行,他们要进屋了,我得赶紧燃放爆竹!”

沈继斌点点头,把火柴递给她,“自己小心!”说完,他就跑上了车。

沈应湘拿着火柴,有些忐忑,不过想到这是老祖宗喜欢的规矩,她只能硬着头皮做,这是无尽的荣耀。

她颤抖着手拿出一根火柴,缓缓蹲下来,眼睛盯着爆竹的火线头儿,心中默念,点了就跑,点了就跑,不会有事的!

沈初画余光瞥到这一幕,急忙拉了拉战北琛的衣袖,“看那边!”

战北琛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下一秒,战北琛瞳孔放大,从人群中迈出去,随手拾起地上的一块儿石头朝着沈应湘的手就砸过去。

啪--

石头准确砸到沈应湘的手腕儿,她疼得惊声尖叫,丢开了手中的火柴,“啊……”

众人闻声纷纷回过头朝声源处望去。

沈应湘尴尬的不知所措。

章毅山急忙将他夫人护在怀里。

战穆尘一双鹰眸死死盯着沈应湘的方向,在看清了地上的爆竹的瞬间,整个人怒气冲天。

第274章 反被陷害

战北琛吼道,“你要做什么?”

沈应湘急忙整理仪容,朝老祖宗的方向鞠了躬,笑得一脸谄媚,“老祖宗,祝您福如东海,日月昌明,这是我送您的万响爆竹,希望它崩走您的厄运,万岁万岁万万岁!”

祁媚和李悦枝此刻都是一脸懵逼。

祁媚脸色惨白,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她放沈家人进来,是等着一会儿让沈应湘给老祖宗唱《花木兰》。

这爆竹是她让沈初画燃放的,怎么沈应湘去放了?

蠢货,这蠢货蠢出了天际。

说着,沈应湘又点燃一根火柴。

“住手!”战北琛怒道,“来人啊,把她给我拿下!”

沈应湘是脑子不好么?章夫人有心脏病,听不了这惊天动地的爆竹声,她若放了,章夫人定然会发病。

……

沈应湘懵了,拿下?为什么拿下?

祁媚急忙给她哥哥祁靖递了个眼神,祁靖上前道,“老四,你别冲动!”

祁靖又看向老祖宗,“老祖宗啊,她这丫头还小什么都不懂,想给您老过寿只是用错了办法,心意是好的,好在也没酿成大错,就算了吧!

再说她是四少奶奶娘家人,她也是想替少奶奶尽孝,您就别怪她了!”

祁靖三言两语就甩锅给沈初画。

沈初画立刻道,“今日我从未让她来战家,更没告诉过她老祖宗的生日,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

战北琛朝门口守卫的卫兵怒问道,“谁让你们放她进来的?”

门口当兵的立刻敬礼,诚实道,“是统领夫人!”

祁媚倒吸了一口冷气。

战穆尘冷眼看着祁媚。

祁媚面色尴尬,随后强颜欢笑道,“我看这孩子苦苦哀求,说想给老祖宗过寿,我一时心软,就……就放她进来了!

不过我并不知道她要放爆竹,她说……她要给老祖宗唱《花木兰》的!”

老祖宗无奈的摇摇头,“罢了罢了,让她留下唱戏吧!”

她寿辰图个吉利不想把谁赶出去。

……

沈应湘望着众人纷纷走进大统领府,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懵逼。

卫兵将爆竹通通收走,沈应湘狼狈地回到车上。

宋莲和沈继斌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沈继斌这才恍然大悟,他们中计了,这一切都是沈初画陷害他们的计谋。

该死,让祁媚在众人面前丢了脸,沈继斌气得浑身发抖,祁媚一定觉得他更不中用。

反手啪,重重给了宋莲一个巴掌。

宋莲被打得偏过头去,捂着脸瞪着沈继斌,“你为何打我?”

“都是你这蠢货,连沈初画说假话骗你都分不清,还跟我们说,害得我们沈家丢脸,我不打你,还留着你?”沈继斌在情a人面前丢了脸,就把所有账都算在宋莲的头上。

宋莲咬着牙,哭嚎着,张牙舞爪朝沈继斌挠了过来,“我让你打我,我忍你很久了,你自己无能却总怪我,我挠死你!”

沈应湘坐在后座,看着自己的父母打得鸡飞狗跳,她整个人都崩溃了,“够了,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会儿?你们除了打架,还会什么?”

-

众人簇拥着老祖宗来到布置好的大客厅。

老祖宗和章夫人一起坐在正中间的一张红木长靠椅上,靠椅中间镶着一张红木茶桌。

第275章 生日献礼

方才看到有人要放爆竹,章夫人心惊,此刻脸上仍有惊色,只是面上的微笑强行掩饰着她内心的惊慌。

章毅山坐在她身侧的铁梨木雕花座椅上,紧紧握着她的手,似在安抚。

今日若他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他会不顾谁在场,一枪崩了那个沈应湘。

章毅山为人耿直不善遮掩,脸上一直带着怒气。

大统领坐在老祖宗身侧,姨太太们挨着大统领坐在旁边的沙发椅子上,晚辈们,都是有顺序的站在大厅里。

老祖宗抓着章夫人的手道,“琼琚,近日身子可好些?”

徐琼琚虚弱淡笑,语气轻飘无力道,“娘,我还是老样子!”

徐琼琚从小被老祖宗养大,当亲闺女一般对待,当年她出嫁的时候,老祖宗更是给她拿出天价的嫁妆,关系如同亲母女,徐琼琚就一直叫她娘。

“老祖宗,再过几日军中稳定无大事,我打算带琼琚去德国,朋友介绍那边的医院说是这方面的权威。

琼琚这半年,感冒越发贫乏,偶尔咯血。”章毅山倒是实诚,在老祖宗面前说出实情。

祁媚看着徐琼琚那苍白的面色,发紫的嘴唇,心中颇为得意,心想着,‘还去什么德国,这幅样子能撑过这个月,都算祖上积德了!

呵呵,等下,若看到沈初画送徐琼琚的大礼,怕是要当场昏死过去,哈哈哈!‘

祁媚巴不得现在就仰天大笑。

没等老祖宗开口回话,虚弱的章夫人温柔道,“去什么德国,去了怕是要开刀,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开了刀怕是要死无全尸,我宁愿完整死在家乡,死后也能安息。”

章毅山像是对待小孩子似的揉了揉他夫人的头,“别胡说!”

夫妻俩相视一笑,谁都能看出他们感情好。

老祖宗听着,红了眼眶。

可怜的孩子!

沈初画一直站在战北琛身边,和战家的晚辈们站在一起,她真想现在就上去给章夫人看病。

重生前,她大学时候,主修外科,但是后来在部队当军医后,也去进修了心脏科,先天性心脏病她能治,只是现在这个身份,有人会信她么?

正想着,祁媚便笑着开了口,“今儿是个开心的日子,老祖宗和琼琚生日,咱们都开开心的,俗话说的好,笑口常开,好运自然来!

老祖宗,大家都给你们准备了礼物,这是大家的一份心意,您和章夫人都看看吧!”

祁媚已经迫不及待要等着看沈初画死了。

老祖宗点点头,温热的手掌紧紧握着徐琼琚冰凉的小手。

祁媚朝楼上看了一眼,管事便带着几个佣人,从二楼的小客厅将统一的礼物盒拿到大厅,佣人们规规矩矩站成一排,管事看着礼盒的名字。

“大太太献礼!”管事话音落下,祁媚忙站起身。

拿着她礼物盒子的佣人急忙跟在她身后走到老祖宗跟前。

祁媚笑着打开礼物盒子,一对儿金镯子送给老祖宗,一对儿翡翠耳环送给章夫人。

“祝老祖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章夫人福泽安康!”

第276章 献礼惊喜

老祖宗和章夫人都笑着收了礼物。

接着,是二姨太三姨太献礼,之后便是大少爷大少奶奶……

终于到了战北琛和沈初画。

李悦枝和祁媚互看了一眼,唇边浮起一抹奸笑。

这是李悦枝第一次看战北琛和沈初画站在一处,觉得没那么厌恶了。

等下,战北琛看到沈初画给老祖宗准备的大苹果和给章夫人准备的新鲜的还滴血的猪心,一定会气得发狂。

四少跟老祖宗的感情甚好,而章夫人又是他的师母,沈初画献一颗新鲜的猪心,害章夫人发病,战北琛怕是也要被她气死,怕是要直接休了她,或者干脆一枪毙了她。

“四少,四少奶奶献礼!”管事缓慢喊道。

佣人端着礼盒走来,沈初画没用她送,自己端起礼盒,“我自己来!”

佣人欠身退下,祁媚恨不得开心的跳起来,这个蠢货,还自己接过礼盒,等下,一定会吓死章夫人,哈哈,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激动的小手绞紧,兴奋到不行不行的!

沈初画的余光早就瞥到了祁媚和李悦枝,她在心中冷笑。

心底里对眼前的礼盒道,‘宝箱宝箱,请你隐藏起别人放在里面的东西,现出我给老祖宗和章夫人准备的礼物,谢谢小宝箱!’

这个礼盒是宝箱变出来的,当然对她有求必应。

走到老祖宗跟前,沈初画和战北琛一起欠了欠身,给老祖宗和章夫人行礼。

战北琛转身帮他媳妇缓缓打开礼盒盖儿。

老祖宗和章夫人纷纷看向那礼盒,下一秒,她们眼睛里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祁媚心想,太好了太好了,章夫人就要被吓死过去了,沈初画就要死了,哈哈哈哈!

“这是……”章夫人虚弱出声。

偌大的礼盒里面,放着两件前清时候的抹额。

沈初画先拿出一条藏蓝色丝线编织,上缀珠翠花饰,中间镶着一颗圆红玛瑙样式的递给老祖宗。

又拿出一条姜黄色丝帛做底儿,镶珍珠点翠,边缘用银线钩边儿,中间镶着一颗水滴状绿翡翠样式的递给章夫人。

“奶奶,章夫人,生日快乐!”

老祖宗和章夫人纷纷接过礼物,十分开心。

沈初画礼貌淡笑着,重生前,她在历史书上了解到,清代皇家和富室的女子都佩戴这种抹额,这是身份的象征。

如今清朝没了,但老祖宗和章夫人都是前清大户人家的女儿,想必对抹额都颇有些情怀,所以她准备了这两样礼物。

老祖宗扶着抹额上镶嵌的珠宝,喜欢的不得了。

章夫人也对抹额爱不释手,她声音轻柔道,“这上面镶嵌的绿翡翠可是取自五华山的灵谷寺?”

沈初画点头,“是,章夫人好眼力,当年慈禧太后南上五华山,在灵谷寺拜佛之时,玉观音身上蓦地滚落几块儿水滴状的绿翡翠,这正是其中之一。”

章夫人惊讶,“当年慈禧太后得了这几块儿翡翠之后回到宫中只赏赐给了几个人,和善公主、叶太医之妻,徐丞相之妻,不知这一块儿,是出自谁家?”

沈初画道,“叶太医!”

第277章 陷害失败

“四少奶奶可是叶太医之后?”章夫人又问。

这慈禧太后赏赐的翡翠,没有人会轻易送给外人,更不会落入外人之手。

沈初画温婉大方的点头,微笑道,“叶太医是我外公!”

“那叶静怡可是你娘亲?”章夫人语气显得有些激动。

沈初画点点头,“正是!”

徐琼琚瞬间红了眼眶,呵了口气,有些激动的看着沈初画。

见到往日好姐姐的女儿,她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方才还在后面等着看好戏,看沈初画死的李悦枝和祁媚只见老祖宗和章夫人的反应都不对。

她俩纷纷激动地穿着高跟鞋,当当当地跑到老祖宗身旁,死死盯着那礼盒。

礼盒中空荡荡的,她俩亲手放进去的一颗滴血的猪心消失不见了,盒子底部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李悦枝激动的一把夺过战北琛手中的礼盒,用力晃了晃。

“怎么……”她话到嘴边,祁媚扯了下她的胳膊。

李悦枝这才控制住自己,咬着唇后半句话,没说出来,说出来怕是要穿帮了。

沈初画眼中带着得逞的微笑扫了眼祁媚和李悦枝。

战北琛厌恶地扫了她们一眼。

章夫人和老祖宗倒没注意她们的异常。

章夫人冰凉的手上前拉着沈初画的手道,“我爹是徐丞相,早年在宫中和叶太医是生死之交,徐太医救过我母亲的命,我和你娘亲叶姐姐是从小的玩伴,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结拜姐妹,

只是后来清末时候,局势动荡,我们被迫分离他乡,没想到,兜兜转转,我还能在临死之前见到叶姐姐的女儿!”

章夫人激动的落了泪。

沈初画急忙上前安抚,“章夫人,往后初画会常去看您的,只要章夫人不觉得烦,日后我和北琛会常去家中陪您吃饭说话!”

沈初画的乖巧,让章夫人更是喜欢,直抓着她的手,不放开。

章毅山方才被沈应湘激怒的一张脸,也展开了笑容,拍着他夫人的肩膀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日救我的小神医,我给老四亲自上门提亲的媳妇,没想到,我们两家竟有如此缘分,一切都是天意啊!”

“师母,我媳妇真是个宝贝,你别光看她长得漂亮可人,她本事也大,奶奶的腹痛症,就是她手术给治好的!”战北琛格外骄傲,更是当着众人面,在沈初画的发上亲了下。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徐琼琚露出了久违的开怀的笑。

沈初画只同众人一起笑得温婉好看,似南方的春水一般。

战北琛又道,“师母,等寿宴结束,让初画给您看病,您把身体养好了,等过两年,我媳妇给我生了小初画,我就让您帮我们带孩子!

您可别嫌烦!”

徐琼琚开心的点头,虽然她知道,怕是没有人能治得了她这病,但是听到战北琛这么说,她心中似乎又有了生的希望,点点头,“好,好,我来给你们带孩子,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第280章

李悦枝被拖了几米远,双臂用力把住马房门口的木柱子,连连摇头,一边摇头,一边死命的咬着唇,脸上还有马粪的污渍,一张混血精致的脸,前所未有的狼狈。

沈初画的一番怒怼,让她放弃了去告状,她疏忽了,应该杀了那个提供给她猪心的卖肉的,如此一来竟然会让沈初画抓到证据,是她疏忽了,该死!

沈初画松开了手,双臂环胸,在李悦枝面前来回走了几步,“想明白了?不告了?李悦枝,你失去了被我原谅的机会,失去了我们和平相处的机会,你记住了,从此以后,但凡有任何机会,我都会弄死你,我知道你恨我,那日后,我们就看看,谁比较厉害!”

沈初画一字一句,冰冷着小脸儿威胁李悦枝。

李悦枝喘着粗气,气息间全是马粪的恶臭,“你……”她的声音都发颤了!

“你……你这个狐狸精,你根本就不爱北琛哥哥,你就是个恶毒的女人!你这么害我,我爹泉下有知,做鬼也不会饶过你的!”李悦枝一边流着泪,一边咬唇道。

“好啊,你一个大活人斗不过我,要搬出你安息地下的爹?你这么孝顺的女儿,我还是头一次见!好啊,来啊,我不怕你!”说完,她冷笑了下,便大步离开了。

李悦枝盯着沈初画的背影,握拳在马房的柱子上,愤怒的锤了几拳。

浑身的恶臭,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啊……

-

沈初画虐了李悦枝以后,觉得神清气爽。

沿着后院儿的长廊往前走,抬眼望去,天空无比晴朗,瓦蓝瓦蓝的,明镜得如琉璃,心情好好呀!

沈初画伸了个懒腰,自己呵呵笑了两声。

刚要继续前行,只见不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干活儿声。

沈初画朝声源处望去,只见后院儿荷花池旁,工人们正在整理搭建好的临时戏台。

这个戏台是为了今日给老祖宗过寿,工人们这两日连夜搭建的。

大红的戏台四周挂着金色的绸缎看上去华贵又气派。

据说,老祖宗每年生日,大统领都会在家中安排唱戏,算是应了老祖宗的喜好。

看着工人们忙忙碌碌,还有戏班的乐手、鼓手已经摆好了锣鼓、乐器在那儿试音,沈初画忽然想到之前祁媚说,今天沈应湘是来唱戏的,给老祖宗唱《花木兰》。

沈初画想,经过上次,和沈应湘合作失败,祁媚怎么又找沈应湘合作?是她缺少合作伙伴吗?

不是啊,李悦枝不是已经跟她合作了么?何必找沈应湘这么个蠢货?

除非……

是祁媚和沈继斌旧情复燃?老情人开了口?

一定是,沈继斌让祁媚给沈应湘制造机会的,看来,沈继斌是铁打了心思,要跟战穆尘做亲家啊!

呵呵,平日里沈继斌一副怂样儿,眼下,他就不怕大统领发现他和祁媚过去的关系而杀了他?

当然,一切都只是她的怀疑,看来日后她该多注意祁媚跟沈继斌的关系了!

沈初画朝戏台后面看了看,后面是临时搭建的戏班休息处。

沈应湘此刻一定在那里面吧!

沈初画想着,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唇角微扬,大步朝戏台走去。

第281章 教训沈应湘1

走到临近休息处的时候,沈初画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声音夹腔带调儿,还有几分刻薄,一听就是个唱戏的女人发出的。

“里面的休息室那么大,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呀?我们戏班这么多人,难道都在这后台席地而坐?”

沈初画已然来到休息处门口,抬眼朝屋里瞧去,里面戏班的人站在一边,沈应湘、宋莲、以及沈继斌气势汹汹地站在戏班人的对立面,挡着最里面休息室的门口儿。

“放肆,你们一个个的,不过是戏子,我们可是大统领的亲家,我女儿怕吵,休息室,她要一个人用,你们就在这外头给我席地休息,嚷嚷什么?我说不让进,就不让进!”沈继斌瞪着一双如牛的大眼珠子,吓唬戏班的人。

戏班班主是个忠厚老实的男人,微弯着腰,一脸无奈,转身对身后的旦角儿道,“行了,等下演出就要开始了,咱们就在这儿地下休息一会儿吧!”

“班主,您也太软弱了,昨儿请我们来的时候,管事都说了,里面的休息室给我们准备好了休息的地方,怎么她一来,我们就不能进了?凭什么?”唱戏的女人虽然不是什么名角儿,但也在圈子里混了多年,也算是圈内的前辈了,遭此待遇,她可不干。

“凭什么?凭我是沈家大小姐,凭老祖宗点名儿让我唱《花木兰》,你们敢扰了我休息,就是对老祖宗不敬!”沈应湘此刻那嚣张的样子简直欠揍。

“哼,我女儿日后可是要嫁进战家做四少奶奶的人,你一个戏子敢和她争抢?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宋莲得了势,也跟着嚣张起来,惦着脚尖儿掐着腰儿和那旦角儿嚷嚷。

戏班班主胆子小,为人忠厚,一听这话,吓得急忙推那旦角,“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旦角儿倒是厉害,不怕她们,双臂环胸,不屑地扫了一眼沈应湘,“这江东谁不知道,大统领家的几位大少都已经娶了妻,还有人要进来做少奶奶?难不成是给人当妾么?

口口声声瞧不起我们唱戏的,舔着脸,上赶着给人当妾,又高贵到哪儿去?

狗仗人势的东西,我呸!”

“你……”沈应湘气得跺脚,“娘,你看看这个贱人,她竟然敢这么说我!”

宋莲听了这话,咬牙切齿,抬手就朝那旦角儿打过去。

“住手!”沈初画厉声道,快步走到那旦角面前,挡着她。

沈初画不认识这个旦角儿,但她怒怼沈家人的样子,沈初画很喜欢。

宋莲的手僵在半空中。

沈初画眼睛里带着一抹狠厉的瞪着宋莲,“戏班是我战家请来为老祖宗祝寿的,算是我战家的客人,你们不请自来的人,哪里来的资格对我们家客人大打出手?”

戏班的人纷纷看向这个年轻貌美,又气场强大的小女人,纷纷猜测这个人的身份。

沈继斌见沈初画来了,整个人有些怂,退后了一步。

第282章 教训沈应湘2

宋莲才不怕她,“沈初画,你这个小贱蹄子,我们是受大太太邀请来的,湘儿是给老祖宗唱戏祝寿的,方才爆竹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竟然自己跑过来送死,我这个当婶婶的,今天就在战家好好教训你,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拿我怎样……”

沈初画设计陷害她,让沈应湘差点儿在大统领面前酿成大错,还害得她自己挨了沈继斌几个耳光,她心里恨死了沈初画!

沈初画一把抓住宋莲打过来的手腕咔嚓一掰,直接拜脱臼!

“啊……”宋莲歇斯底里的叫声瞬间响彻后院儿。

管事匆忙带着几个亲兵走进来。

沈初画厉声道,“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是!”卫兵立刻抓着宋莲他们一家三口要将她们赶出去。

沈应湘连忙道,“沈初画,老祖宗可是允了,要我表演节目的,你敢把我赶出去,你这是对老祖宗的大不敬!”

沈初画冷笑一声,“好,那就留下这个,其他两个给我赶出去!”

“是!”卫兵抓着宋莲和沈继斌就往出压走。

沈继斌怂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倒是宋莲张牙舞爪,“啊,沈初画,你竟然敢掰断我的手,来人啊,战家四少奶奶要杀她的亲婶婶了,来人,沈初画你算什么东西,你还敢让人抓我……唔……”

“就凭我是战家四少奶奶!”沈初画觉得有时候,她是真喜欢现在这个身份,和敌人吵架的时候,说出来都显得格外霸气,哈哈哈!

管事听着烦,随手拿了个抹布直接塞进宋莲嘴里,宋莲再也喊不出来,只能呜呜哇哇。

戏班的人纷纷跟沈初画道谢,沈初画让他们进休息室休息。

可是大家纷纷不屑扫了一眼沈应湘,说出去外面的凉亭稍作休息便是。

偌大的休息室只剩沈应湘和沈初画两个人。

沈应湘走进里屋的休息室。

沈初画随后跟了进去。

经过几次较量,沈应湘也着实不敢正面跟沈初画开撕,沈初画现在却是有点儿手段,不像是过去那般好欺负,傻乎乎的,她也有些怕沈初画。

沈应湘深吸了几口气,她感觉到沈初画跟着走进来,想了想才转过身,语气很平和,“你进来做什么?请你出去!我要休息!”

“偷来的炮,放得爽么?嗯?”沈初画冷着一张小脸儿,微扬着下巴,浑身上下写着,我是来找茬儿的!

没错,她忍了太久了,现在她就是要来找茬儿。

沈应湘心中咯噔,面上一闪而逝的惊慌,语气强装镇定,“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爹娘让我做什么,我自然就做什么!”

反正爹娘不在,沈应湘就直接将所有脏水泼给她父母,反正日后她若进了战家,哪怕是个妾,也能对爹娘照顾几分,偶尔拿些钱来给他们花,现在就只能委屈一下他们替她背锅了。

沈初画冷森的目光死死盯着沈应湘,一步步走到沈应湘面前,和她近距离站着。

“你……你想要做什么?”

第283章 教训沈应湘3

沈应湘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害怕沈初画的靠近。

哗--

沈应湘只觉得脑袋一凉。

她的假发被沈初画一把拽了下去,假发套下面,她自己的头发已经长出了些,不过被压得贴着头皮很难看。

沈应湘蓦地捂着脑袋,看着沈初画抓着自己的假发后退两步,愤怒至极,“沈初画,我可没招惹你,你凭什么这么过分?把我头发还给我,我等下要给老祖宗唱戏,你这样是对老祖宗的不尊重!”

沈初画将她的假发丢到空中再接住,一次又一次的玩儿的不亦乐乎。

她故意笑得妩媚妖娆,表演妖精谁不会啊?一手掐着腰道,“你没招惹我?我放在沈家的爆竹是自己长了腿跑到大统领府了么?

你们一家子蠢货,光知道溜须献媚,却一个个的不长脑子,哈哈哈!

过生日喜欢放炮这种骗傻子的理由也就你们这种脑残才会相信!”

沈应湘这几次被沈初画教训,如今是真的怂了,“沈初画,你为何要如此设计我,你这么狠毒,你不怕遭报应吗?”

沈应湘此刻表现得,就好像她自己才是个一直被欺负的弱者一般。

沈初画脑海中属于原主的记忆翻涌而出,原主几年被沈家人欺负,被打,她躲在角落里哭,沈应湘她们就哈哈大笑。

一股怒火从心底里翻涌而出。

沈初画一把将手中的假发丢进一旁的脏水桶中,冲着沈应湘就冲过去,提了下澜裙的裙摆,抬腿狠狠朝着沈应湘那个白莲花的腹上踹了一脚。

“啊……”沈应湘狼狈地倒在地上。

沈初画顺势单膝跪在她身上压着她,不让她起来,一只手抓住她反抗的手,另一只手朝着她的脸就扇了过去。

啪-啪-啪-啪-

沈初画从小习武,手劲儿有多大,恐怕只有此刻被打得脑袋嗡嗡作响的沈应湘才知道。

脸颊火辣辣的疼,一下一下没有终止。

沈初画一边打一边道,“沈应湘,你口口声声说我狠毒,

你是不是忘了,自打你们家强势搬进我们沈家以来,你是如何夺走我的衣服,我的首饰,

如何霸占我娘留给我的一切的?

你住着我家,让我伺候你,帮你收拾屋子,还和沈菁莹合起伙儿来打我,虐待我,

我遍体鳞伤求你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狠毒?

如今这是报应,报应你懂不懂?”

沈初画越说越气,啪啪打得更狠了!

“啊……啊……”沈应湘疼得啊啊直叫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哽咽。

沈初画打得手疼才放手起身。

此刻头发短秃的沈应湘躺在地上,除了呜呜大哭,她说不出一句话来,脸已经被沈初画打肿了。

沈初画深吸了口气,盯着地上的沈应湘,心中没有一丝的可怜,心想,原主如果灵魂有知,也该欣慰了些,来自21世纪的沈初画替原主报仇了,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沈应湘被打得耳鸣,好一会儿,才缓缓坐起来,狼狈地爬到脏水桶旁边,捞出自己沾满脏水的假发,猩红的眼睛瞪着沈初画,

第284章 教训沈应湘4

“沈、初、画,你……你这么对我,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喊人,我把整个战家的人都叫过来让他们看看你的本来面目到底是什么样!”沈应湘歇斯底里的朝沈初画喊,毫无形象可言。

沈初画一张娇媚的脸蓦地笑了起来,“你也要叫人看看我沈初画的真面目?好啊,你叫啊,你敢叫人,我就敢告诉大伙儿,是你先对我动手的!

你现在在战家人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用我说嘛?

你刚刚差点儿放爆竹吓坏了章夫人,大统领他们早就对你厌恶至极,还有前些天你为什么进牢狱,

众人也是心知肚明,如果我冤枉你,你说大家是信你还是信我呢?”

沈应湘一边流着委屈的泪水,一边哽咽着道,“你把我的脸打成这样,就是最好的证据,就是你欺负我的铁证!”

“哦?”沈初画挑眉,蓦地抬手露出手臂,自己在自己手臂上抓了一把!

她白嫩的手臂肌肤瞬间变得红了一大片,看上去触目惊心!

接着,沈初画上前两步,抓着沈应湘的衣领就把她提着站起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手中就被沈初画塞了一把唱戏用的剑。

“来人,有人要杀我!”沈初画原本看上去猖狂倨傲的小脸儿蓦地变得委屈又柔弱,她微咬着唇,单手捂着心口,露出的一截儿胳膊,上面是被她自己抓得鲜红的指印。

卫兵迅速跑进来,便看到沈应湘拿着唱戏的剑正怒气冲冲看着四少奶奶,而四少奶奶则是可怜万分,像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人。

卫兵们看着都觉得沈应湘可恶,立刻上前将她制服,控制住她的两个手臂。

沈应湘火辣辣的脸疼得直发木,愤恨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初画,“你……你……”

沈初画简直就是个戏精。

沈初画拍了拍心口,假装安抚自己,随后看了看卫兵,“行了,咱们走吧,谁让她是我娘家的堂姐呢,算了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大碍,走吧!”

“是!”四少奶奶发话,他们不敢不从,立刻退了出去,沈初画也转身走了出去,在临出门前,沈初画瞪了沈应湘一眼,挑了挑眉,似乎在说,‘我就是冤枉你,能拿我怎样?’

沈应湘看着沈初画那得意的模样,一丝办法都没有,只能拿着自己的假发去水龙头那边使劲儿冲洗。

演出就快要开始了,她如此狼狈,要如何上场?

沈应湘越哭越凶,心中难过至极。

-

沈初画再次回到大厅的时候,

众人都起身,要去后院儿看戏了。

沈初画回到战北琛身边,气喘吁吁的,她是一路小跑回来的。

战北琛捏了下她水嫩的脸蛋儿,“去哪儿了?才回来?”

沈初画笑了笑,“厕所!”

战北琛宠溺握着她柔软的小手,几日不见,他恨不得立刻回房压着他媳妇,可是奶奶生日,他得忍忍。

两人随着众人一起来到后院儿。

看戏的舒适长椅摆了几排,格外的整齐。

管事安排众人有序坐好。

仆人给战家的人上了茶。

唱戏便开始了。

第一出唱的是,《贵妃醉酒》!

第285章 取代沈应湘唱《花木兰》

三个旦角儿分别头戴银蓝两色戏冠,穿着大红、金黄为底色的帔,样式是对襟、直领、阔袖、左右胯下开裾。

帔上绣的纹样亦是十分考究,中间旦角儿是团凤,两边的旦角儿是枝子花,看上去做工精细,应该都是出自前清名绣工之手。

随着大戏伴奏的曲调,中间的旦角儿折扇甩开,唱道,“海岛冰轮初转腾……”

众人被唱戏的吸引,听得认真。

沈初画悄悄起身,战北琛拉住她的手,“又去哪儿?”

他这媳妇怎么总要跑?

沈初画俏皮朝他眨了眨眼,“给奶奶一个惊喜去,等我!”

战北琛这才松开她的手,看着媳妇灵巧地溜走。

战北琛宠溺笑了下,便继续看戏。

沈初画悄悄来到后台,陆陆续续要上场的唱戏之人已经画好了脸谱等在后台。

此刻的沈应湘正在休息室上妆,方才脸被沈初画打得红肿泛疼,此刻还火辣辣的,上妆的时候,更是疼得钻心,该死的沈初画。

沈应湘一边对着镜子化妆,一边低声诅咒沈初画。

抬眼间,忽然看到镜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啪嗒!

沈应湘吓得将手中的胭脂掉在桌面上,惊恐万分转过身,满脸的防备,“你又要做什么?”

沈初画不屑扫了她一眼,冷冷走了出去。

沈初画向戏班也借了套唱《花木兰》的行头,见沈应湘上好了妆走出来,沈初画随后进了休息室。

用最快的速度给自己上妆画脸谱,又换上花木兰的行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沈初画颇为满意。

这一次,好巧不巧,沈初画也会唱老祖宗喜欢的《花木兰》,重生前,她被派去做卧底的时候,为了成功打入敌人组织内部,她被培训了很多技能,舞蹈、唱歌、品酒等等,

其中也学唱了几出戏剧,其中就学唱了《花木兰》,没想到如今还派上用场了。

换好了衣裳,沈初画站在休息室,等沈应湘上了台,她才走出去站在小舞台后面,看着台上的沈应湘。

沈应湘明显整个人有些凌乱,伴奏都响了好一会儿,她一个字儿都没唱出来。

台下的观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瞧台上的沈应湘。

沈应湘慌乱开口,“刘……刘大哥讲话,理太偏……

谁说女子享清闲……”

沈应湘唱了两句,就忘了词儿,在场上极其尴尬。

沈初画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踩着小步手指摆好姿势,边唱边来到舞台中间,站在沈应湘面前,完全挡住了她。

“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

沈初画穿着红色的英气花木兰长褂,头戴金冠镶嵌珍珠,正中间,一撮红缨毛点缀在中间,将画着脸谱的小脸儿衬得更加精致,唱戏之时,那一挑眉瞪眼,简直将花木兰这个角色表现得淋漓尽致。

沈应湘完全懵了!

而方才被沈应湘欺负的旦角儿直接从后台上来把沈应湘拉了下去,免得她在台上丢人现眼。

沈初画继续跟着乐唱得极好。

第287章 秀恩爱不怕人看

“我没胡说,媳妇,我很认真,你看我脸!”战北琛蓦地捧起沈初画的脸摆正,逼着她的视线盯着他。

沈初画被战北琛傻乎乎的样子帅了一脸,这个平日里猖狂的男人也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才会如此。

俊逸的脸上带着邪痞的笑容。

沈初画哧-一下笑出了声。

战北琛又低头轻啄她的耳垂,“今儿晚上我带你回黎山,咱别墅里我弄个了新玩意儿你陪我玩儿!”

战北琛这话说得暧a昧,情意绵绵,暗示性极强,沈初画有些诧异,满脑子都想那些不正经的东西,他……他不会弄什么手铐、皮鞭、蜡烛吧?

战北琛这个民国男人这么前卫,这么刺激吗?

没等她同意,战北琛又捧起她的脸,继续吻了起来,几日不见,他真的想她,想到发狂的那种。

这几日他自己睡帐篷,都是孤枕难眠,今日他恨不得飞回到她身边来,他习惯醒来的时候偷偷亲她,习惯了把她当抱枕。

沈初画的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也学着回应他。

她也想他,想自己的男人还需要克制吗?当然不用!

沈应湘完全被当成空气,她无法挪开眼神屏着呼吸就盯着战北琛吻沈初画,两个人那是在舌吻吗?

她听着那种口水兹兹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却不敢打扰,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战北琛被沈初画吃得死死的,都是因为沈初画骨子里就是个狐狸精。

早就听娘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在闺房中伺候好男人,原来如此,她这下彻底明白了。

……

此刻,李悦枝回房间洗了澡换好了衣裳,眼睛哭得红肿走出房间。

她知道,沈初画欺负她的事情,她不能去大统领面前闹,不能弄得人尽皆知,一旦事情调查下来,这样会丢父亲的脸。

但是她想,她最起码,能去跟战北琛告状。

就算战北琛不信,她这么一说,战北琛心中多少有数。

如此一来会让沈初画在战北琛心目中的印象大大折损。

想着,她就出来找战北琛了。

问了一圈儿,管事说战北琛来后台了。

李悦枝就立刻来到后来,唱戏的说战北琛在休息室,她又来到休息室。

刚迈进去,李悦枝看着战北琛背对着她,怀里搂着一个穿戏服的女人在那儿吻得不能自拔。

李悦枝只觉得遭到了雷劈。

李悦枝之前去换衣服洗澡,并不知道沈初画上台唱戏的事儿,所以顺势就把沈初画当成是外面的戏子。

为什么?战北琛可以娶沈初画,可以和戏子接吻,为什么她这个堂堂李家的大小姐抱他一下都不行?她还记得自己去他房中找他的时候,被他狠狠推开!

李悦枝一颗坚强的心扛不住,真想蹲下来痛哭。

而此刻站在另一边的沈应湘看到这一幕,瞬间明白了,呵,原来战家的二少奶奶,喜欢四少,这真是天大的新闻。

她嘴角浮动了下,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战北琛把沈初画的嘴巴都吻得越发红了,沈初画也没了力气。

第288章 二嫂来找茬

腰被战北琛搂着才能站稳,抬起小手帮战北琛擦嘴上沾到的脂粉,悄悄对他道,“以后我化了妆的时候,你别亲我,也不怕中毒!”

“我不怕,我迫不及待!”战北琛说着作势又要吻下去。

李悦枝被怒气冲昏了头直接冲上来,一把扯了下战北琛的手臂。

战北琛身体强壮,只是微动了下,方才在媳妇面前邪痞的脸蓦地变得冷傲阴鹜,“是你?”

李悦枝气势汹汹瞪着战北琛,“为什么?”

“啊?”靠,这女人又来坏他好事?想媳妇了亲两口也能招来这货?

李悦枝深吸了口气,“为什么你可以在家里抱着沈初画啃,可以抱着这个戏子玩儿,可以在百乐门有专属的房间和那些舞小姐歌女玩儿,可以睡在阮时倾家,为什么抱我一下你都不肯?

我李悦枝到底哪里差?”

李悦枝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

沈初画一张小脸儿缓缓冷了下来,也盯着战北琛!

李悦枝的话,让沈初画豁然想起,重生那日,她逃到百乐门闯进战北琛的那个休息的房间,他为什么在百乐门有专属的房间?什么叫和百乐门的舞小姐歌女玩儿?

她需要战北琛解释。

战北琛自然感觉到了他媳妇似乎想多了,他瞪着李悦枝,“你是不是疯了?我战北琛只有沈初画一个女人,你再敢胡说,我管你是谁的女儿,都会把你丢出去!”

“呵呵,只有沈初画一个女人?好啊,我现在就去叫沈初画过来,让她看看你搂着戏子亲,看她会不会相信你这句话?”李悦枝歇斯底里的喊道。

站在一旁的沈初画蓦地打断李悦枝,“二嫂,我在这儿!”

李悦枝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戏子’,一身花木兰的戏服加身,显得她更加苗条娇小,浓妆掩盖下的五官依旧立体,沈!初!画?

“你怎么在这儿?”李悦枝瞬间尴尬的从头冷到脚。

沈初画淡定道,“这个该我问你吧!”

李悦枝喘着粗气,心里恨死了沈初画,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妖精,竟然打扮成这个样子,这种上不了台面勾a引男人的下作手段,她都熟练掌握,该死!

对了,李悦枝差点儿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一双湛蓝的双眸染着一抹可怜,“北琛哥哥!”

李悦枝说着就开始哽咽,这一声北琛哥哥叫得格外可怜。

战北琛长手臂搂着她媳妇的肩膀,微抖了下,“别,二嫂,你这么叫我实在不妥!”

战北琛语气冷漠。

李悦枝一眨眼,两行眼泪流了出来,“你不要被沈初画的表象给骗了,她其实是个很卑鄙恶毒的女人,你知道么,刚才她把我推到马房将我一顿毒打,还让我喝猪血,还把我的头按进马粪池!

你今日若不管这个女人,我就……我就……我就去告诉父亲和老祖宗,让她们处置沈初画!”

沈初画没想到,李悦枝竟然来和战北琛告状了。

战北琛眸子里的寒凉更加浓重,转头看向怀里的媳妇,“你用什么打的?”

第289章 沈应湘换了目标

沈初画也不想掩饰,嘟了嘟唇,动了动小手。

李悦枝眸子里闪过一抹得逞,哼,看来北琛哥哥还是疼她的,一定是因为她父亲把她许给了战南唯,为了避嫌才对她刻意疏远,如今知道沈初画害她,看北琛哥哥那张脸就知道是在乎她的,哼,沈初画,看北琛哥哥怎么收拾你!

可是,下一秒,战北琛一把抓过沈初画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下又仔细检查,冷冷道,“疼不疼?跟你说多少次了,打架别用自己的手,你看,掌心都红了!”

沈初画大眼睛瞪得滴流圆……

呃……她男人说什么?

李悦枝更是不可思议,同身后的沈应湘此刻一样都是一副吃屎的表情。

高大俊美的战北琛,穿着一身深蓝色将领戎装,肩膀的徽章熠熠生辉,长臂紧搂着他媳妇,霸道护妻。

目光森寒盯着李悦枝,“我媳妇的为人我了解,若不是别人欺负她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她绝不会动手,如今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说完,战北琛又看向沈初画,“哪儿受伤了没?”

沈初画摇摇头。

“李悦枝!”战北琛嗓音中透着威严,微歪着下颌,一脸盛怒,仿佛李悦枝动了他的心肝宝贝,军神的气势足以吓到在场所有人,“我警告你,想在战家安稳度日,就不要总找我媳妇麻烦,有事儿你冲我来,我媳妇温柔善良,不善于耍心机,你不可以总欺负她,明白?

若我再知道你找她麻烦,我管你是少奶奶还是大太太,都可以让你们滚!”

说完,战北琛霸气搂着沈初画,“走,换个地方换衣裳!”

“等等,我衣服还没拿!”沈初画指着不远处衣架上的自己的衣裳。

战北琛上前一把拽下她的衣裳,搂着她就走了。

只留给李悦枝一鼻子灰!

李悦枝浑身发抖,这还有天理吗?沈初画温柔善良,不善于心计?

太他么可笑了,艹,她想骂人!

温柔善良,会把她按在马粪池吗?温柔善良会往她嘴里塞猪心吗?

战北琛你是瞎了么?

-

一直在他们身后安静看戏的沈应湘换上了原本的衣裳,缓缓走到浑身发抖的李悦枝身旁,“李小姐!”

沈应湘欠身行礼。

李悦枝这才冷冷挪开视线看向眼前的人。

这不是沈初画那个堂姐么?

怎么是她?她怎么会在这儿?

“李小姐,我明人不说暗话,我也讨厌沈初画,我知道,您喜欢四少,对吧?您之所以同意做二少的未婚妻,是因为您想要留在战家,你需要这个身份而已。

既然这样,不瞒您说,我一直喜欢二少!”

沈应湘方才看到李悦枝的表现,她忽然就想通了,二少和李悦枝的婚姻不过是个虚名,只是口头上的一句话而已,二少不喜欢李悦枝,李悦枝叶不喜欢二少。

她正好可以趁虚而入,二少战南唯虽然不如战北琛长得俊美,可他毕竟是战家的二少,也算得上是霸气英武,

第290章 四少宠妻无敌

未来到底是谁做战家大统领的接班人,她忽然觉得大太太的亲儿子才更有胜算,既然自己心仪的四少已经厌烦了她,那她就退而求其次,朝二少使劲儿吧,这样她还不用给别人做妾,若真嫁进来还是沈初画的二嫂,这身份低位,她喜欢。

看来眼下,只要她帮着李悦枝弄死沈初画,到时候李悦枝取代沈初画,她自然能取代李悦枝了!

沈应湘想想就觉得妙。

李悦枝眯了眯眼,心想,沈家的人,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她咬了咬牙,“你喜欢二少?”

沈应湘点头,“我们合作吧,我们联手对付沈初画,你帮我,我帮你,再加上大太太助力,我们三个人,害怕对付不了沈初画?

到时候,你做了名正言顺的四少奶奶,二少奶奶的位置就让给妹妹我如何?”

李悦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实话,忽然间失笑,“哈哈哈!”

沈应湘看着李悦枝的笑容,心中没了底。

啪-

李悦枝忽然止住了笑容,抬起手,啪,狠狠一巴掌打在沈应湘的脸上,她混血的脸靠近李悦枝,“你真不要脸,你们沈家的人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就凭你,想跟我合作?

就凭你想取代我做二少奶奶?我实话告诉你,你做个姨太太都不够,

我就算这辈子跟战南唯耗着,都不可能让你有机会进战家,你个贱货!”

李悦枝说着,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扇了沈应湘一下,“给我滚,免得我看你碍眼!”

她把对沈初画的怨恨都发泄在了沈应湘的身上,随后转身离开。

沈应湘真不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

她一天被两个女人轮番扇耳光,现在只觉得脑袋晕眩,满天星星。

她此刻狼狈至极,再好的脂粉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巴掌印子了,今日老祖宗寿辰,沈初画又出了风头得了人心,现在她就算找老祖宗闹,怕到最后吃亏、被赶出去的人也是她。

算了!

沈应湘唱戏出了丑,也没办法去大餐厅吃宴席,只能狼狈地提着自己的行头往正院儿的停车场跑。

她爹的车还停在那里,先去避一避休息一下再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

战北琛陪沈初画回房去卸妆换衣裳。

沈初画去浴室卸妆,战北琛去小厨房拿汽水儿!

沈初画卸了妆,脱下一身花木兰的戏服叠好,刚要换上自己的衣裳。

忽然一双温热的掌心蓦地从身后抱着她。

她穿着白丝绸绣着折枝海棠的肚兜儿,战北琛的大手隔着丝绸,抓着她。

她的身材好得根本不像是十几岁的小丫头。

“嗯……”战北琛舒适地叹了口气。

沈初画看着豪华浴室镜子里的男人的动作,她轻按着他的手,“别闹了,该下去吃饭了!”

“别动,几天没碰你,想死我了!”战北琛邪痞地道,“今儿晚上跟跟我回黎山!”

战北琛最喜欢回黎山,那里是他和沈初画的私人别墅,没有外人打扰,他们玩儿什么都不会有人打扰。

“可是……”沈初画被他的手抓得浑身软绵,声音都跟着糯糯的,十分娇柔,“今日奶奶生日,我们不在家住怕是不好吧?”

第291章 日常狗粮

战北琛轻将她转过身。

“那有什么,礼数那一套都是虚的,我不在乎!”战北琛话说得狂傲,手指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儿,眼神中满满的爱,“小丫头,先放过你,走,换衣裳去吃饭,我得先吃饱了,再吃你!”

说着,战北琛俊逸的脸上扬起一抹邪魅的笑,亲了下她光洁的额头便转身走了出去。

沈初画白齿陷入唇中,小脸儿上洋溢着一抹幸福的笑。

讨厌,谁要给你吃!

她一边幻想着某人亲她的样子,一边换好了自己的衣裳,重新梳了发,才走出来。

此刻的战北琛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客厅边喝汽水儿边等她。

他脱下了威严霸气的戎装,穿上洋派的西装,俊逸倜傥,俊朗的五官,眉宇间夹杂着一抹邪痞。

战北琛是生得真的好看,五官英挺不阴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专属于贵族统领者的霸气。

这样的他,难怪会令别的女人痴迷。

战北琛起身将剩下的半瓶汽水儿递给她。

沈初画接过来喝了一口,荔枝清爽的味道浸染在嘴里,好喝!

她刚要再喝一口,战北琛却拿过剩下的汽水儿仰头喝了起来。

沈初画微微委屈的嘟唇,“你都不给我留一口!”

她刚娇嗔抱怨了一句,下一秒,战北琛一把搂过她的肩膀,歪过脑袋,唇压着她,让她身子向后倾被迫仰着头,接着,他嘴里的汽水儿就这样渡进她的嘴里。

“唔……咕咚!”

沈初画连同战北琛的口水一起吞了下去。

战北琛又扶着她的肩膀往外走,沈初画被他气得想笑,轻捶他,“战北琛,你混蛋!”

战北琛伏在她耳边,坏坏道,“又不是没吃过我口水,害羞什么,我是混蛋,只对你这样!”

“战北琛,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你还说不让别人欺负我,我看你最能欺负我!”

战北琛失笑,“对,全世界的人都不能欺负你,只有我能,等你长大些,我每天晚上都要欺负你!”

沈初画掐了他腰一记,战北琛闪躲了下,随即又贴着她,两个人这样子,在外人眼中,就是在打情骂俏。

-

小两口儿开心来到大统领府一楼的大餐厅。

战家大餐厅的餐桌格外长,足以坐下今日的所有宾客。

战穆尘、老祖宗以及章毅山和他夫人都已经坐好了,正在闲聊。

厨房的佣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上菜。

战北琛搂着沈初画坐在平日里来吃饭时候坐着的位置坐好。

坐在他们对面的李悦枝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她眼眶还是腥红的,整个人还带着气儿。

等所有人都到齐,坐在主位的战穆尘平日里威严的样子收敛了不少,一双鹰眸也带着些温度看着坐在身侧的老祖宗道,“当年,母亲带着我南下,经历万难,才保住我这条命,儿子永远记在心里头,

今日老祖宗生日,我战家人欢聚一堂,又有琼琚妹子陪着老祖宗,这是好事,

让我们共同举杯,祝老祖宗生日快乐,福寿绵绵!祝章夫人生日快乐,身体康健!”

第292章 祝寿出风头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齐声道,“祝老祖宗生日快乐,福寿绵绵!

祝章夫人生日快乐,身体康健!”

老祖宗布满皱纹的脸慈祥的笑着,不甚欢喜,老人家,就喜欢儿孙绕膝的感觉,热闹。

章夫人也不甚欢喜,好久没有这么多人给她过生日了!

她只能点头道谢,回到战家她就像回到了娘家。

喝了酒,众人酒杯刚落下。

轻快的音乐蓦地响起来。

是如今西洋流行的生日快乐歌旋律。

战北琛牵着沈初画的手起身,副官张天彻便推着小推车缓缓走进大餐厅。

小推车上,是个五层高的西洋蛋糕。

最顶层是一颗大寿桃。

战北琛和沈初画走到推车前,副官退了出去,他们小夫妻缓缓将蛋糕推到老祖宗和章夫人面前。

晚辈们都应景地拍手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幸福,祝你健康,祝你平安……”

老祖宗又惊又喜,连连点头也跟着拍手,“好,好,好啊!哈哈……”

章夫人也跟着拍手,笑意染满眉宇间。

战北琛又点了蜡烛,让老祖宗和章夫人许愿。

老祖宗和章夫人都立刻听话,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许愿,之后两人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众人开心的鼓掌。

沈初画和战北琛又给老祖宗和章夫人各切了块儿蛋糕,才回到座位上。

餐厅里服侍的佣人,小心翼翼给再坐的每个人切了块儿蛋糕。

西洋蛋糕中主要添加牛乳和鲜奶油,吃一口有些甜腻,但也确实好吃。

祁媚抿了口蛋糕,忽然道,“老祖宗您老只能吃一口,这么甜腻的蛋糕会让您血压升高,对身体不好!”

祁媚又看向徐琼琚,“琼琚妹妹,你心脏不好,也不能多吃这些甜腻的洋玩意儿!”

祁媚讨厌看沈初画和战北琛出风头,老祖宗过寿,战北琛的表现超过了他儿子,她可不愿意。

沈初画唇角微挑,冷扫了眼祁媚,转头朝餐厅门口看去。

张妈这时候端着一个前清时候的古铜水壶走进来。

沈初画道,“奶奶,师母,你们不用担心,这西洋蛋糕虽然吃起来有些甜腻,不过北琛已经让蛋糕师傅将大部分的奶油换成了豆乳,不会像一般的蛋糕那样吃多了有害身体。”

沈初画温婉淡笑对张妈道,“张妈麻烦您帮大家倒酸梅汤!”

张妈点头从战穆尘开始给在坐的各位每个人杯中倒酸梅汤。

沈初画继续道,“大家尝尝,这是我外公传下来的配方,当年我外公在宫中做太医,慈禧太后就爱吃甜食,可她本身又有高血压,又容易胸闷。

我外公便研究出了这种饮料,饮料的熬制都是上好的中药!”

祁媚微咬了下唇,瞪了沈初画一眼,低头扫了眼杯子里红色的酸梅汤,冷声道,“中药熬出来的,怎么像血一样的红?是不是添加了什么东西?你确定我们不会喝出问题吗?”

沈初画格外淡定,她就知道祁媚想故意找茬儿,“这酸梅汤的颜色主要来源于洛神花和桑葚,

这都是天然的中药!”

第293章 酸梅汤思旧人

沈初画温柔看向奶奶和章夫人,“奶奶,师母,你们放心喝,酸梅汤的主料是乌梅,乌梅中含多种有机酸,能改善肝脏机能,解油解腻,还可以软化血管,防老抗衰。

还有这酸梅汤中的洛神花更是能解热、降血压,还能补血,平衡体内的酸碱值,亦能养颜美容,益处甚多。

绝对不会有害身体康健!”

此刻老祖宗和徐琼琚脸上的表情比较复杂,纷纷红了眼眶。

她们颤抖着手举起杯喝了一口。

这酸梅汤应该是冰镇过的,酸甜冰凉爽口,梅子独特的涩香和洛神的花香在嘴里游走。

徐琼琚迟迟不肯放下杯子,又喝了一口,面露惊喜,“还是那个味道,一模一样的味道!”

徐琼琚激动的看着沈初画,“初画,你果然是叶太医的后人,你熬制的酸梅汤和当年我在宫中喝倒的叶太医熬制的一模一样,我还以为有生之年,我再也喝不到了呢,初画你真厉害,是叶太医的传人!”

老祖宗也点头称赞,“好喝,真的太好喝了,初画,你辛苦了,为奶奶的生日,你和老四有心了,奶奶都记下了!”

沈初画连忙摇头,“我不辛苦,只要大家喜欢喝就好。”

这个酸梅汤的熬制方法,是她在原主父母给她留的几箱嫁妆里的一本原主母亲留下的药书中找到的。

没想到,会让章夫人和老祖宗如此喜欢。

战穆尘喝了一口,也赞不绝口,“好喝,这酸梅汤可是前清时候,宫廷御用的饮品,老四媳妇有心了。”

战穆尘连喝了几口,又让张妈给他倒了一杯。

他的心此刻,不能平静,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女人也亲手为他熬制过这酸梅汤。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着实没想到会再次喝到。

思念在脑海中和心里泛滥。

沈初画微笑,“父亲说的极是,这酸梅汤在我外公那个年代确实宫廷御用的,也称,“土贡梅煎”。”

李悦枝瞪了沈初画一眼,她就不信能有多好喝,端起杯喝了一口。

酸甜可口,冰凉爽口,还……还真不错啊!

众人纷纷端杯喝了起来。

纷纷称赞。

战北琛也喝了一口,随后转头着他媳妇,“这么好喝的酸梅汤怎么没给我做过,若不是奶奶过寿,怕是我还没那个福气喝到!嗯?”

战北琛朝自家媳妇邪痞地挑了挑眉,轻捏了下她的耳垂。

“你别闹,战北琛!”这个男人,怎么奶奶的醋他都吃!

“下一次,有好玩意儿先给我这个夫君尝尝,知道么?”战北琛一把勾住她媳妇的脖子拉进怀里,头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

那宠溺的样子让众人看了都觉得他们在打情骂俏。

这小夫妻,还真是甜蜜。

惹来众人哈哈笑。

李悦枝嫉妒的要着火。

战北琛在她面前的时候,猖狂倨傲,冷厉森寒,一丝笑容都不给她,可在沈初画面前,却宠爱至极,他还为了沈初画吃醋,还当着众人的面跟沈初画亲热,啊……

第294章 揭祁媚老底

李悦枝想要原地爆炸。

菜也上齐了,众人开餐。

就在这时候,亲兵忽然来报,说是大门外一个人给老祖宗送来了祝寿的贺卡。

贺卡用信封包着。

老祖宗点头,“来,给我吧!”

那亲兵立刻双手奉上,便转头离开了。

老祖宗接过信封,众人继续吃饭。

佣人在一旁倒酒,也没人注意老祖宗缓缓打开的信封。

此刻低头吃饭的沈初画唇角微扬,余光扫了一眼正献媚给大统领夹菜的祁媚,心想,祁媚,是你先惹我的,这一次,我也让你尝尝被害的滋味儿。

呵!

老祖宗撕开信封,打开里面的贺卡,略浊的一双眼睛看到那贺卡之后,瞳孔蓦地放大,随后立刻扣上贺卡。

老祖宗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拿着筷子的手有些发抖。

章夫人心细,便问道,“娘,你怎么了?贺卡上写了什么?”

老祖宗强掩饰着内心的愤怒,强欢笑着道,“没……没什么……一个老朋友送来的,写了些祝贺的词罢了!”

沈初画看了眼老祖宗低头继续吃饭。

老祖宗手中那个贺卡,是她吩咐张妈找人送来的,那贺卡上贴着一张旧照片,是祁媚赤身摆着妖媚姿势的照片。

祁媚多次害她,以为她会为了顾全大局,不敢把照片公布出来?这一次,她想教训一下祁媚,就让人给老祖宗送来了贺卡。

她以为老祖宗一向厌恶祁媚,会在饭桌上直接揭穿祁媚,让祁媚丢人现眼。

没想到,老祖宗竟然忍下了。

看来,老祖宗是顾全战穆尘的面子。

老祖宗吃了几口便说累了,要回房休息下。

几个孙媳妇要送她回房,老祖宗拒绝,直接点名要祁媚送她回去。

祁媚心有不甘,她才懒得伺候那个老东西,可是她又不敢反抗,只能硬着头皮扶着老祖宗。

沈初画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心中颇为开心。

祁媚,这是我送你的大礼,你收好!

-

祁媚扶着老祖宗到她房中坐在榻上。

祁媚刚要起身,老祖宗伸出一个拳头格外用力狠狠怼了祁媚一记。

祁媚毫无防备,整个人跌在地上,“啊……老祖宗您这是做什么?”

老祖宗此刻一脸盛怒,拿出贺卡啪—丢在祁媚的脑袋上。

祁媚一脸疑惑,打开那张贺卡,只见自己赤身的照片竟夹在里面。

“说,你在嫁给我儿子之前,是哪个窑子里跑出来的贱货?”老祖宗平日里就厌恶祁媚,总觉得她骨子里都透着轻贱,她一直觉得这个女人不干净,如今看了这照片,她便更加确信了。

祁媚浑身发抖,一脸震惊,摇着头,“不是的,娘,不是的!”

“你敢说上面的人不是你?我现在就去叫我儿子来辨认辨认,看看他的好媳妇,曾经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老祖宗怒吼。

祁媚跪在地上上前爬了两步,直接来到老祖宗腿边,抓着她的裤管,“不要,娘,这照片……这照片是我年轻时候不懂事,让我妹妹帮我拍的,我是干净的,我嫁给大统领的时候是清白的,娘你相信我好不好?”

第295章 沈家人内讧

老祖宗一脚踹开祁媚的手,“滚开,当年你勾引我儿子嫁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是安分的货,如今被我猜中了,你还狡辩!”

“啊……”祁媚疼得连连闪躲,“娘,您千万别跟大统领说,好不好?”

老祖宗深叹了口气。

如今的局势,若祁媚这件事儿真的被曝光,恐怕只会丢她儿子的脸。

真是家门不幸,为了自己儿子的威信她也只能忍了。

老祖宗厉声道,“我问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儿子的勾当?是不是早就跟别人暗通款曲了?”

祁媚连连摇头,“我真的没有啊,娘,我真的没有!”

祁媚平日里的端庄妩媚姿态消失不见,狼狈至极。

“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下次若让我发现你有别的心思,我定拨了你的皮!”老祖宗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不好惹的厉害角色,收拾一个祁媚,她就算老了,也不在话下!

祁媚连连点头。

“滚!”

老祖宗怒斥一句,祁媚狼狈地逃出了老祖宗的房门。

身体靠在冰冷的墙面上,面上满是委屈和恨意,是沈初画干的没错,她竟然敢把照片给老祖宗,这个小贱人。

祁媚想要报复,可是想了很久,眼下沈初画手中握着她年轻时候和沈继斌有私情的证据。

她暂时还不能搬倒那个小贱人,祁媚顿时觉得浑身无力,再也没有回大餐厅去吃饭,声称不舒服,就回房了。

-

沈应湘被沈初画收拾又被李悦枝扇耳光,她没脸去餐厅吃饭,只能跑出大统领府。

一路沿着岗哨,沈应湘狼狈地跑出去。

不远处的树荫下,沈继斌的车就停在那里。

沈继斌和宋莲被亲兵从战家赶出来以后,就躲在岗哨下面的一处阴凉地,等着沈应湘。

他们在后台被沈初画赶出战家,颜面尽失,此刻就等着沈应湘给老祖宗唱《花木兰》一鸣惊人,得了老祖宗欢喜,好替他们夫妻俩争脸,好让他们也能进去吃老祖宗的生日宴。

此刻已经过了晌午,两人肚子饿得都咕咕直叫。

见沈应湘跑出来,沈继斌和宋莲满心期待地下了车去迎接。

“湘儿,表演的怎么样?老祖宗怎么说?”宋莲迫不及待满身赘肉乱颤,有些兴奋地问道。

沈应湘红着眼眶盯着宋莲,随后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边哭,边将今日发生的事,全都告诉给了沈继斌和宋莲。

沈继斌听完了心肝儿一抖,皱着眉,瞪着一双如牛的眼睛,情绪复杂。

沈应湘唱《花木兰》忘了词儿,被沈初画出了风头,还被赶下台。

这个机会可是祁媚给沈应湘争取到的,如今她搞砸了!

沈继斌抬腿一脚将沈应湘踹倒。

“啊……”沈应湘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沈继斌。

宋莲忍无可忍,跳起来给了沈继斌一个巴掌,“沈继斌!你这个无能的混账东西,女儿被人欺负,你竟然打她?

你有能耐现在就给我杀进大统领府,暴打沈初画一顿替我们女儿报仇,

第296章 当年的秘密

你不敢,你就是怂瓜,只敢在我们母女面前逞威风,你算什么男人?”

“混帐,宋莲你这个泼妇,你竟然敢打我?我当年就不应该把你从乡下带进临远,我就应该让你们这帮蠢货在乡下种地!”沈继斌气急,抬腿要朝宋莲踢过来。

宋莲肥敦敦的身子此刻倒是灵活的躲开了。

“怎么,沈继斌,你现在是发达了?想要把我们母女一脚踹开?呵,你敢么?

你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得到你兄弟的家业的,你别忘了你就是个凶手,

你若敢赶走我,我就去报官!”沈继斌把宋莲惹急了,她口无遮拦就将当年的秘密全都说出来。

沈继斌这才一脸惊慌,慌张捂住宋莲的嘴,“你这婆娘,胡说八道些什么?”

沈继斌谨小慎微地环视着四周。

“行了,我们好歹是一家人,夫妻俩吵嘴,你什么都胡说,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就算当年的事情曝光出来,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要想平安的活着,你给我管好你的嘴!”沈继斌掐着嗓子在宋莲耳边道。

宋莲这才闭上了嘴。

沈应湘缓缓站起身,总觉得爹娘的话,有些奇怪,当年的事?

“娘,你们当年做了什么事儿?”沈应湘问道。

宋莲面色尴尬,微摇了摇头,“没,没什么,湘儿,你今日受了委屈,娘知道,不怪你,你被沈初画打晕了,才没办法好好发挥,你放心,娘会替你报仇的,娘哪怕牺牲自己,也要帮你除掉万难,让你成为战家的少奶奶,想尽荣华富贵。”

沈应湘感动不已,觉得这世界上,最疼她的人,还是她的娘。

母女俩拥抱着互相安慰。

沈继斌要带她们回去,宋莲不肯,说要等沈初画出来,跟沈初画好好谈谈。

沈继斌这次倒觉得宋莲说得有理,他们应该先跟沈初画缓和关系,等到沈初画卸下防心,他们再杀她个出其不意。

沈继斌头脑简单,便相信了她的话。

其实宋莲心中,自有打算。

-

章毅山和章夫人吃了午饭,又去老祖宗房中聊了一会儿,便要回去了。

章夫人身子弱,热闹了一小天儿也累了,跟老祖宗道别,章毅力山便牵着他夫人的手走了出来。

战家的人都走出来送客。

老祖宗说锻炼锻炼身体,在门口送送他们。

章毅山知道老祖宗拿章夫人当女儿,不舍才出来送,便没有拒绝。

老祖宗牵着章夫人的手,一边往大院儿外走,一边嘱咐了许多。

终于走到了门口。

枝缠大铁门被守卫的亲兵打开。

章毅山的车也开了过来,老祖宗才松开了手。

沈初画和战北琛也牵着手在他们旁边相送。

这时候,不远处阴凉地儿站着的宋莲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沈继斌此刻恰好去方便了。

她松开沈应湘的手直接打开车门,坐上了汽车驾驶座。

沈应湘诧异,“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湘儿,你让开!”说着,宋莲拿车钥匙打伙儿,油门儿嗡嗡作响……

第297章 速效救心丸

“娘,你别冲动啊!”沈应湘整个脑子都是懵的,她娘根本不会开车,她要做什么?

“你让开!”

宋莲怒吼一声,随后脚用力踹油门,车子猛地蹿了出去。

她今天被沈继斌打,女儿又被沈初画欺负,宋莲的情绪已经崩了,做事完全不经过大脑,一心想要沈初画死。

车子摇摇晃晃,宋莲凭着本能调整方向盘,直直朝沈初画的方向撞了过去。

沈应湘见状,心中一抖,咬了下唇,毫不犹豫朝老祖宗跑过去,“老祖宗,小心!”

这可能是她在老祖宗面前立功的机会,既然母亲给她制造机会,她不能再失去这次机会了。

……

此刻沈初画和章夫人以及老祖宗都站在一侧,在大门口扛着荷枪实弹的卫兵见状,迅速挡在老祖宗以及战家人的面前。

战北琛一把将沈初画搂在怀里,迅速掏枪,朝着冲过来的汽车砰-

开了一枪。

倏然一声巨响,沈继斌的车窗玻璃碎裂,战北琛枪中的子弹打中了宋莲的手臂。

宋莲手臂一疼,双手蓦地松开方向盘。

车子晃了晃,接着,转弯朝一旁的树丛撞了过去。

战家的所有人安然无恙。

只听哐-

一声巨响,宋莲连同沈继斌的车直直撞在树丛的大石头上。

车窗全部都震碎了,宋莲的头撞在方向盘上,血顺着脸往下流。

-

挡在老祖宗身前的沈应湘震惊地看着自己鲜血淋淋的娘,朝她飞奔过去,“娘……”

众人均是心惊,并无大碍。

可章夫人有先天性心脏病,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她捂着心口,缓缓闭上了眼睛,被章毅山搂在怀里的身体缓缓往下沉-

“琼琚,琼琚-”章毅山搂着徐琼琚歇斯底里的喊着她的名字。

章夫人却毫无知觉,身体往下沉,章毅山扶着他夫人蹲坐在地上。

一副手足无措,且心痛的模样。

沈初画立刻来到章夫人身旁,小脸儿上带着属于医者的紧迫和严肃,看了眼章夫人的情况,迅速道,“章将领,立刻让章夫人平躺,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沈初画飞奔进大统领府,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迅速从宝箱中求来21世纪才有的速效救心丸儿,又重新来到徐琼琚的身旁,将银色的药丸儿塞进她嘴里,微抬了下她的下颌。

章毅山方才都感觉到他夫人的呼吸越来越弱,心跳越来越弱。

沈初画盯着章夫人,镇定道,“这是救心丸儿,能暂时让章夫人恢复意识,大家别围在这儿,后退些,让空气流通,章夫人很快就醒过来了。”

众人屏住呼吸纷纷后退,视线盯着躺在地上的章夫人。

过了三十多秒,章夫人渐渐恢复了呼吸,缓缓睁开了眼睛。

“琼琚!”章毅山激动的握着他夫人的手贴着他的脸颊,轻声道,“你会没事的!”

“我……”章夫人气息极若,脸上却带着很平静的笑容,“我知道,我可能快不行了,毅山,这辈子,我最大的幸运,就是跟你做夫妻,若我走了,你一定要再找一个好女人,让她给我们章家传递香火,我……”

第298章 章夫人生命垂危

“琼琚,你不要乱说,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章毅山威严的命令,他声音似乎哽咽,心痛至极。

沈初画感动之余,拿起章夫人的手腕号脉,又看了看她的眼皮,立刻道,“章将领,章夫人只是暂时醒过来,她心脏病发作需要立刻送去医院接受治疗。”

章毅山信沈初画,立刻抱起章夫人上了车去医院。

沈继斌才方便回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傻了眼。

战穆尘原本打算将宋莲丢去万人坑,让她自生自灭,可看在宋莲是沈初画的亲戚的份儿上,他手下留情命人将宋莲从车里抬出来,也送去医院。

若抢救回来,宋莲一定会被关进巡捕房接受制裁。

沈应湘和沈继斌急忙跟着车也去了医院。

战家的人也去了医院,众人是去看章夫人。

临远最好的西医院,德国简爱医院,此刻三楼的两间抢救室一间在抢救章夫人,一间在抢救宋莲。

沈初画赶到的时候,章毅山高大的身躯一脸愁容,仿佛天塌下来了,沈初画第一次见他这样。

祁媚听说章夫人要死,刚被老祖宗打了的她也跟着坐车跑来了医院,她是来看热闹的。

听她的佣人说,章夫人都交代了遗言,脸色惨白呼吸微弱,眼睛里都失了神,怕是要不行了。

看着徐琼琚死,她颇为期待。

……

沈初画来到章将领身边,“章将领,我可不可以进抢救室和里面的德国医生一起参与抢救章夫人?”

沈初画本不应该说这番话,因为她知道重生后的她只有十六岁,而且没有学历没有行医证,虽然治好了老祖宗也給章将领手过术,可是章夫人这病关乎生死,是心脏病,是大病不同一般小病,她怕章将领不信她。

章毅山的面上果然有着犹豫。

李悦枝和祁媚走到章毅山的身边。

两人互换了个眼色。

李悦枝对章毅山道,“章叔,你要相信初画,前一阵子老祖宗的腹痛症都是她手术治好的,不如让她去试试吧!”

祁媚点头,“是啊,老四媳妇可是神医,说不定会治好琼琚妹妹的病呢!”

祁媚故意说得大气高雅,一副战家主母的慈祥姿态。

其实,祁媚和李悦枝是故意这么说。

因为她们二人,认识徐琼琚多年,也对徐琼琚的先天性心脏病有所了解,她这种病,活到这个岁数已经是极限了。

章毅山什么国内外名医生没给徐琼琚请过,众人都说那女人就这几年的活头了。

如今被宋莲这么一吓,活神仙也救不了她,她自己不是都交代了遗言?呵!

徐琼琚这个烫手山芋,若让沈初画接过去,哈哈,那沈初画就是自寻死路。

沈初画爱出风头,到时候要是真给徐琼琚开膛破肚做心脏手术,一定会害死徐琼琚,老祖宗和章毅山怕是要恨死了沈初画。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蓦地打开,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德国医生走出来,面色焦急,用撇嘴的中文道,“章将领,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您进去跟章夫人道别吧!”

那德国医生吓得浑身颤抖。

第299章 阻止救人

章毅山高大的身形一抖,瞬间面无血色,瞳孔放大,“胡说八道!”

随后,有力的手掌一把将那戴着银边儿眼镜的德国医生瞬间提了起来,“我夫人不会有事,你去救她,去啊……”

那医生满脸的愧疚和惊恐,“章将领,真的很抱歉,章夫人是先天性的心脏主动脉狭窄,随着年龄的增长,病情越来越严重,这一次发病我们真的无能为力,您还是尽快去跟章夫人做最后的道别吧!”

虽然这是章毅山意料之中的事,可如今真的到了这一天,他还是无法接受。

章毅山一把狠狠推开那德国医生,跑进抢救室。

众人站在抢救室门外。

沈初画一脸担忧,战北琛抚了抚沈初画的肩膀,似在安慰她。

祁媚和李悦枝互看了一眼。

这事情发展的,怎么跟她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们原本算计着,章夫人没确定会死之前,让沈初画去把徐琼琚治死,这样一来,章夫人的死,就是沈初画和宋莲的责任了。

祁媚和沈继斌有私情,她打心底里希望宋莲死。

可如今医生已经宣告章夫人马上咽气了,这就不妙了。

这个时候沈初画再去给徐琼琚治疗的话,治不好,也跟她没关系,德国医生都救不了,她救不了众人不仅不会怪她,还觉得她有孝心,若治好了,那沈初画不是又立了一功?

未来再想动她,怕是不那么容易了,这可不行。

两个人纷纷有所算计。

……

沈初画抓住那个德国医生,用德语跟他交流。

“医生,请问您确定章夫人是先天性的心脏主动脉狭窄症?”

德国医生点点头,用德语回答,“我很确定,我们有仪器可以检查到,这几年,章夫人都是在我这里接受治疗的!”

“那您给她如何进行治疗的?”沈初画又用德语问道。

德国医生推了推眼镜,“章夫人来我这儿接受治疗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我们给她做过全面的身体检查,她的身体素质根本没办法接受我们的开胸血管疏通手术治疗,

所以我一直给她用药物治疗,能维持活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那介入治疗呢?”沈初画紧张道。

那医生蹙了蹙眉,摇头,似乎不知道她所说的介入治疗。

沈初画蹙眉,一想,介入治疗是21世纪治疗心脏病的手段,这个年代,这德国医生哪里知晓?

沈初画转身来到老祖宗面前,“奶奶,您让我进去试试吧,好不好?或许我有办法能救回师母的命!”

危急时刻,沈初画着急得很,人命关天,不能再耽误了。

李悦枝和祁媚互看了一眼,立刻走到老祖宗身边。

李悦枝道,“沈初画,你才多大?你上过医学院么?你有临床经验么?

章夫人是心脏病,这么厉害的德国医生都救不了,你要去救?你难道要把章婶婶的心脏掏出来,

让她死无全尸你才甘心么?

让章婶婶这么安心的走不好么?你到底是何居心?”

李悦枝故意这样说,她一定要阻止沈初画去替徐琼琚手术。

第300章 媳妇,我相信你

李悦枝留过洋,董德语,她听出来方才沈初画和那医生的对话,都是专业术语,看来沈初画真有点本事,她心里没底,害怕沈初画真的能治得了徐琼琚,她必须要阻止沈初画再立功。

祁媚更是个戏精,直接抽泣着,可怜兮兮的哭了起来,故作真诚地看向老祖宗,“娘,琼琚算是您的亲女儿,您可不能让沈初画胡闹,若临死还要被开膛破肚,怕是死后也不得安宁!”

“胡话!”战北琛听不下去了,黑沉的眸子带着怒色,冷扫了祁媚和李悦枝一眼,走到沈初画身边,搂着她的肩膀道,“我媳妇嫁进战家,也有些日子了,她做的哪一件事,是想要害战家的人?

她虽然年纪小,也不是什么名校毕业,可是她却是前清太医的后人,她更是从小随母亲留洋国外,

见多识广,谁再敢诋毁她,我绝不轻饶!”

祁媚一听这话,咬着唇,吓得不敢再说话。

战北琛无法无天,手段狠毒,大统领又惯着他,祁媚不敢得罪。

李悦枝深吸了口气,刚要反驳。

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暗哑低沉的嗓音,“我同意让初画给琼琚治疗!”

众人纷纷回过头,说话的人,是章毅山!“

沈初画诧异地看着他。

章毅山点点头。

战北琛眼底闪过一抹精明,蓦地转过身,握着她媳妇的肩膀,认真道,“画儿,你放心去治疗,我师父的为人我了解,就算有个万一,他不会怪你!有我在,加油,我媳妇是最棒的!”

他这一句话,听上去是在鼓励沈初画,其实,是在告诉在场所有人,就算治疗失败,她媳妇也没有任何责任,有些人,别想把责任往他媳妇身上推,他决不允许。

沈初画点点头,被自己男人相信让她感动万分。

老祖宗也发话,“初画,加油!”

沈初画点点头,不能再耽误了,迅速跑进抢救室!

沈初画让里面的护士给她拿了无菌白大褂戴上白帽,就让护士出去了。

她手术需要用到宝箱,不能让护士在身边,她不方便行动。

偌大的抢救室,明晃的白光灯照下来,沈初画瞬间觉得有种使命感。

此刻的章夫人面色惨白,呼吸微弱,似乎拿下呼吸机,她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沈初画深吸了口气,从项链空间中取出宝箱。

又从宝箱中求来她需要的一切心脏介入微创手术的医疗用具。

手术床旁边,是一台民国时期,进口的黑白ct,这在民国时期,已经够先进了。

虽然不像21世纪那种彩色的ct清晰,可是看清楚病因还是足够的。

沈初画先给章夫人做了ct,报告中显示的,正如德国医生所说,章夫人有先天性的心脏主动脉狭窄。

这在21世纪早就不是什么大病了,而且治疗手段成熟。

根本不用开胸,只要用囊球心脏主动脉血管支撑扩张术就好。

沈初画拿出一把止血微型瓣膜手术刀,在章夫人的右手臂肘关节内侧血管轻轻割了个小口,再将球囊注射器的口儿送进切开的血管中,轻轻推动注射器……

特殊材料的球囊支架缓缓进了章夫人的血管。

沈初画立刻将微创开口处缝合。

第301章 章夫人救过来了

这个囊球支架会随着血液缓缓走到章夫人心脏的先天性狭窄处,到了那个点它会瞬间自动支撑起来,将章夫人狭窄的主动脉血管自然扩张。

大概在37秒左右,支架就会发挥作用。

沈初画等了一分多钟,再次用ct查看章夫人心脏主动脉狭窄处。

很成功,支架撑起了狭窄处,心脏血液流通渐渐恢复正常。

沈初画欣慰地长舒了口气,这样的小病,因为民国时期医疗水平的落后,差点儿就要了人的命,沈初画不禁感叹自己曾经还真是生在了好年代。

章夫人的呼吸渐渐平稳,沈初画直接撤掉了她嘴上的呼吸机。

因为麻药都没打,章夫人渐渐恢复了意识。

穿着白大褂的沈初画微微弯身,清丽的小脸儿带着淡淡的笑容,“师母,没事了,我这次给您治疗以后,您就是个正常人了,慢慢的调养身体,适当锻炼,您会长命百岁的!”

沈初画的声音宛如,格外温柔,一袭温暖的话让章夫人落下了眼泪。

“真的吗?这不是我在做梦吗?”章夫人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师母您先休息一下,我去叫人把您送进病房,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徐琼琚点点头。

沈初画走出手术室,让守在外面的护士把章夫人推到病房。

护士怔了下。

这人不是死了,怎么推到病房?不是应该推到太平间?

“病房?”

章毅山急忙和战家的人匆匆走到沈初画身边。

沈初画见护士质疑,眉间染着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是,章夫人刚接受了治疗,身体疲乏,送她去病房休息。”

“什么?活了?”祁媚没控制住自己,激动地一把拽着沈初画的手臂。

战北琛冷扫了祁媚一眼。

祁媚立刻收回自己的手。

章毅山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很少有事情,令他感动,可是此刻他红着眼眶,平日里威严的脸上露出喜色,声音都跟着发颤,“初……初画,你说琼琚她……”

沈初画温婉淡笑,“您放心吧,师母已经平安了,方才还醒过来跟我说话来着,从此以后,她就是正常人了,日后您多带她锻炼身体,多晒阳光,多补充营养,不出一年,章夫人的身体会彻底调养过来!”

“初画,我章毅山这辈子,很少佩服什么人,也很少说感激的话,可是近日……”章毅山话说至此,直接给沈初画鞠了一躬。

沈初画急忙扶着章毅山,“不不不,万万不可,您是我的长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医者救人,这是本分,您快去陪陪章夫人吧!”

沈初画话音刚落,护士就将章夫人推了出来。

李悦枝诧异地盯着病床上,缓缓睁开眼睛的徐琼琚。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面色惨白,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方才德国医生都宣布了章夫人马上就死了,沈初画怎么会救活一个死人?

她是怎么治的?她不过16岁,比自己还小一岁,怎么会这么厉害?

第302章 沈应湘来求助

难道她真是妖精么?而且她都没给章夫人开月匈做心脏手术,怎么就治好了?

老祖宗都激动的落了泪,拉着沈初画的手,陪着徐琼琚和众人一起来到病房。

一众德国医生都跟着走进来,拿着沈初画最后给章夫人做的ct报告,十分震惊。

“四少奶奶,您是如何在不开刀的情况下,让章夫人的狭窄心脏动脉血管被撑起来的?这个我们在德国最先进的医院都没有见过!”德国医生语气明显激动,这或许是医学上的一个突破。

沈初画表情显得有些复杂,她要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人家,她来自21世纪,还有个随身宝箱为她提供21世纪先进的心脏支架?

可是不说,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等着她说出真相来!

沈初画想了想,“这是我娘在留洋回国之后,研究出来的微创手术,也称介入治疗,她研究的一个囊球支架,可以随着血液流入到心脏狭窄的地方将其撑起,我也是迫不得已才用了这个办法。”

一众德国医生纷纷鼓掌。

“沈小姐,您的母亲真是一位神医,请问……”

战北琛感觉到那些洋医生看着他媳妇的眼睛里都冒光了,他一把搂过沈初画的肩膀,森寒的眸子瞪着那些医生,“出去,我夫人累了!”

医生们立刻噤声,纷纷退了出去。

整个江东都是战家的,四少更是战家最得宠的少爷,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手段厉害的军神,谁敢得罪?

章夫人缓缓睁开了眼,章毅山握着她的手。

“毅山。”徐琼琚温婉喊着自己丈夫的名字,“我好了,我会长长久久的陪着你了,我现在身体真的很舒服,感觉几十年了,我都没有这样过,谢谢初画,我……”

就在这时,被关上的门,蓦地一声巨响打断了章夫人的话,随后只见沈应湘狼狈地闯进门,眼睛哭得红肿。

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跑到沈初画面前,蓦地跪了下来,“初画,我听说你救活了章夫人,你真是神医,我求求你,去救救我娘,救救你婶婶好不好?

医生说,她情况很不好,脑部大面积出血,他们要放弃治疗了,

我知道你可以救她的,对不对?”

沈应湘这一次,是真心的来求沈初画,医生说治不了了,她娘会脑死亡变成植物人,最后会死。

不行,在这个家里娘最向着她,给她买贵的衣服,拿大笔的零花钱,只有娘才会这么对她,如果娘死了爹另娶,那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沈初画听了她的话,脑子里闪过车祸造成脑出血后的治疗方案,可是她原本那颗热忱要救人的心渐渐恢复了冷静。

脑子里属于原主的记忆一闪而过。

长达几年的虐待,残忍的毒打,甚至替她们端洗脚水。

宋莲会有如今的下场还不是因为要开车撞人,呵!

她该死!

沈初画眼底渐渐浮上一抹寒冰。

沈应湘一把抓住沈初画的手,“初画,我求求你,你看在我们亲人一场的……”

沈初画蓦地抽出自己的手,表情冷漠,“脑死亡,我没有法子,婶婶娇贵,我万万不敢碰她!”

第303章 章夫人提议要沈初画去念书

沈应湘听了这话,像是失了魂,蓦地跌坐在地上,神情无限的悲痛。

“来人!”战北琛朝门口的卫兵怒喊一声。

扛枪卫兵急忙跑进病房。

“宋莲故意开车撞人,以至章夫人遭此一劫,差点儿送命,罪该万死!

她若生,送进监狱接受审判!

若死,丢去荒野,不得厚葬!

把这个疯女人给我带下去,门给我守住了,别什么人都给我放进来,不然一律算失职,按兵法处置!”战北琛怒道。

此刻,他浑身上下流淌着的威严和强势,都足以震慑所有人,所有人仿佛都是他的臣子,必须软下膝盖,弯下脊梁。

气氛一瞬间变得森寒。

“是!”卫兵战兢道,随后提着沈应湘就往病房外脱。

战北琛知道,宋莲这次是冲着他媳妇来的,所以,绝不能轻饶,若这女人不是他媳妇的亲婶婶,战北琛会不管这个人生死都要来个最残忍的刑罚,如今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四少,不要啊,四少,您这样,我娘如何安息啊,四少,老祖宗,老祖宗您帮我娘求求情好不好……”沈应湘哭嚎声越来越小。

直到病房的门被卫兵关上,沈应湘的哭声才彻底消失了。

章夫人深吸了口气,叫战北琛,“老四,别这样,若她真的去了,一切就都过去吧,交给她的家人去下葬吧!”

“师母,这事儿必须要按我说的来,不然外人会觉得我战家人好欺负!”战北琛绝不轻饶宋莲,在他心中这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章毅山握了握他媳妇的手道,“琼琚,老四说的对,她光天化日开车撞战家的人,如此藐视战家,众人所见,若我们不给出惩罚,杀一儆百,日后,怕是有更多的人会跃跃欲试,挑衅我战家。”

章夫人点点头。

众人都赞成战北琛的做法。

沈初画默不作声只站在战北琛身旁。

此刻的她心情复杂,这是她身为一个医生,遇到此种情况,第一次没有对病人尽全力,没有伸出援手,她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宋莲绝对不能救。

章夫人又道,“初画!”

沈初画急忙走到章夫人身边,“师母,我在!”

“初画,你年纪虽小,可医术高明,我觉得,你若常年守在家中,实属可惜,如今是新时代,女人结了婚,也应该走出来,你说对么?”章夫人声音有些虚弱道。

沈初画点点头,“师母正说到了初画的心坎儿里!”

“你愿意念书吗?”徐琼琚试探着问。

沈初画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她回答之前,犹豫了下,转头看向战北琛,她那双如含日月星辰的眸子充满了期待。

战北琛看着她媳妇如此小心翼翼的似在征求他的意见,战北琛心蓦地心疼她,他一张俊逸的脸上情绪复杂,“你想去么?”

他反问。

沈初画连连点头,她其实也可以直接跟徐琼琚说想去,可是她深知战北琛的脾气,也知道战北琛疼她,只要是她喜欢的,她相信战北琛都会同意她,但是战北琛又是个极其强势霸道的男人,不经过他同意,她怕那男人心中不舒服。

第304章 我就是你的靠山

所以,她温柔的询问他的意见,只是想在众人面前,给她丈夫一个面子。

女人该强势的时候强势,在自己男人面前也要知道温柔。

战北琛一张冷峻的脸,蓦地朝他媳妇露出一抹邪痞的笑,“好!”

说完,他还伸手宠溺地捏了捏媳妇的脸颊。

沈初画格外惊喜又看向章夫人,“师母,我特别喜欢念书,我愿意念书!”

“临远圣约翰大学的医学院,去那儿读书你愿意吗?”

章夫人是圣约翰大学的工会主席,这几年她身体越发不好,这个职位就成了虚名,

工会的事儿都交给副工会主席去办了,如今她这病要好了,她打算重新回圣约翰大学工作,

她看初画实在是个医学奇才,没上过正经的医学院已经有如此的成就,若上了大学,日后留洋深造,未来一定是家喻户晓的医生。

自己有这个权利,可以让初画去圣约翰读书,所以才问她。

“我当然愿意!”沈初画激动万分,重生以后,她一直盼着自己能有点儿事儿做,每天在战家等着战北琛回来,还要跟那些渣渣勾心斗角,这样的日子,实在无聊。

“好啊,好啊!”老祖宗坐在徐琼琚病床一旁的座椅上,笑得一脸慈祥,“我也赞成,初画嫁进门,年纪尚小,该出去读书。”

老祖宗也十分开明,只是祁媚心中咯噔一下。

沈初画这个小贱人确实有点儿本领,若再出去读书……在圣约翰大学读书的可都是有权有势的富室子弟,到时候,她广结人脉,日后,岂不是要升天?

“我看不妥,初画年纪虽小,可是毕竟已经嫁给了老四,是战家的四少奶奶,有责任尽早为战家开枝散叶,女子相夫教子才是本分!”祁媚微挑着眉,拿老一辈的观念来怼沈初画。

她琢磨着,一提到为战家开枝散叶,老祖宗一想到重孙子,一定不同意沈初画去上学。

李悦枝立刻帮着祁媚道,“是啊,我们战家不同一般小门小户,传宗接代才最为重要,四弟和四弟妹已经结婚有一阵子了,如今或许有了也说不定呢,上学可以等为战家生下一儿半女再去也不晚,毕竟四弟妹年纪小。”

李悦枝心中盘算着,若沈初画真的有了身孕,怀孕生子再照顾孩子,然后再怀孕,身材走样,一晕傻三年,再去读书?想的美吧!

沈初画心中感叹祁媚和李悦枝卑鄙,刚要开口反驳。

她男人蓦地长臂霸道勾住她的肩膀,猖狂倨傲地扬唇,嗓音清冽,语气中带着霸道邪痞,“我媳妇在我眼中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几年之内,我不会让她怀孕,我不想这么早当爹,媳妇!”

战北琛的额头蓦地抵着怀中沈初画的额头,

“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没有人敢阻止你,我就是你的靠山!”战北琛神情变得越来越认真,眼神中饱含深情,继续道,“匆忙把你娶回家,连恋爱的过程都没让享受到,

结婚当日我又缺席,也未给你一个让人羡慕的婚礼,

我一直觉得心中有愧。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我追你啊!去上学吧,做一个学生,给我一个机会,把你追到手,嗯?”

第305章 李悦枝激起众怒

沈初画看着战北琛的眼眸中,泛着细碎的光芒,蒙着一层水雾,粲然一笑,心中满满的感动,傻笑了起来,“什么追不追啊,我都嫁给你了,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你支持我去上学就好!”

周围观众太多了,她真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回应。

战北琛微摇了摇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你只管好好上学,追你是我的事儿!”

在场的人都笑他们小夫妻俩。

只有祁媚和李悦枝一副吃屎的表情。

李悦枝更是身体微晃,似乎要被气晕了。

她不知道沈初画到底会什么狐媚功夫,能把战北琛迷成这幅样子。

老祖宗欣慰的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你们开心,想什么时候要孩子就什么时候要孩子,奶奶又不是老顽固,老封建!”

李悦枝唇都要被自己咬破了,“初画,恕我直言,你去上学,实属不妥,

如今江东局势不稳定,我们战家需要更多的储备力量,说白了,就是男丁。

如今这一代人,大哥大嫂家里是个女儿,三弟三弟妹多年无子,

你既然嫁进战家,就有义务先为战家生下儿子再去做你想做的事,

如果我爹活着,一定是这个意思,我相信父亲如果此刻在场,也会同意我的说话,

对于战家来说,传递香火更为重要!”

李悦枝为了不让沈初画去读书,连她死去的爹都搬出来了。

沈初画转身正视李悦枝,不卑不亢,脸上在笑,眼底却充满冷意,“既然如此,二嫂何必要等到三年后再和二哥成亲?

不如为了我们战家,为了江东,也为了李先生,近日就把婚宴办了吧!

二嫂是李先生之后,李先生的遗愿也希望二嫂可以为战家有所为,

二嫂如此肩负使命,心中有整个江东,为战家传宗接代的大任务,眼下还是二嫂来完成最好!”

“你……”沈初画的一番话,让李悦枝无可辩驳,她你……你……了半天,才缓缓道,“我要替我爹守孝三年,你难道要让我做一个不孝的女儿么?”

沈初画摇头淡笑,“当然不是,初画绝对尊敬李先生,只是给战家传递香火更重要,是你提出来的!”

“你……”李悦枝瞪着沈初画,心中恨死了她,这个贱人,还真是伶牙俐齿。

这时候三少战西呈动了动下颌,俊逸的脸上一百个不愿意道,“二嫂,你这是针对我和老四么?

我们都是留洋接受过开放教育的人,你如今的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前清时候的老顽固?

你这么着急让我们都赶快生儿子,是觉得爹快不行了?让我们赶快把继承人生出来,好准备夺爹的大统领之位?”

战西呈和战北琛是一个母亲所生,他自然向着自己的弟a弟说话,这个李悦枝真是令人厌恶。

战西呈平日里从不参与战家这些事儿,他喜欢游玩儿山水间,看遍世间风景,至于未来争夺天下,他丝毫没有兴趣,活得很佛系。

第306章 宋莲死了

李悦枝连忙解释,“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觉得爹快不行了,我只是……只是……”

“行了!”一脸严肃的战南唯呵斥一声,“李悦枝,日后影响战家团结的话不要说,老三老四自己小家的事儿,也用不到你来管,守好你的本分!”

李悦枝刚想怒怼战南唯,可是老祖宗的脸色明显难看,对她很不满,李悦枝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战北琛牵过沈初画的手道,“回去,我去禀告父亲,你放心大胆的去上学,

若有一天真和外国人打仗了,你同我上战场,我杀敌,你救人,你要一直在我身边!”

沈初画点点头,眸子里有着某种坚定的信念。

她知道,未来,一定会打仗,她也一定会为国家出一份力。

重生前,她就听炊事班的老战士经常讲民国时候和外国人大战的事儿,每次她都热血沸腾,如今有了机会,她一定会参与其中。

章夫人也累了,章将领留下照顾,战家的人,纷纷走出病房。

没走多远,就看见抢救室的门口,沈应湘正跪在一个德国医生的腿边,一边哭,一边抓着医生的手臂不放松,“医生我求求你了,你再去救救我娘吧,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我只有一个娘最疼我,如果她真的死了,我就什么都没了,我的天就塌了!”

沈初画停下脚步,这一次,她看出来,沈应湘是真的不希望宋莲死。

医生一直摇头,面上都是无奈。

战家的卫兵守在门口似乎就等宋莲咽下最后一口气,便将她直接丢到荒野。

沈继斌蹙着眉,表情复杂,驼背低着头,一副怂样儿!

沈应湘似乎注意到了沈初画,便又过来求她,砰砰-

响头磕在地上震得大理石地面发出回音,“初画,我求求你,再去看看我娘,我求求你!”

沈初画是个医生,救人是她的天职,她心中无限矛盾,最后咬着唇,还是走进抢救室。

抢救室,宋莲戴着呼吸机,眼皮微挑,似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医生将宋莲脑ct的片子递给沈初画。

沈初画看了一眼,宋莲脑部多处出血点,如今血已经百分之八十侵染了脑组织,这在21世纪也没办法救她。

沈初画对沈应湘摇头,“她脑出血的点太多了,我真的没办法!”

沈应湘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沈继斌也缓缓走进来。

沈初画看着宋莲,只见她的努力挑起眼皮,盯着她,这眼神中,没有恨意,而是似乎要跟她说清楚什么!

沈初画蹙眉。

宋莲一把抓住她的手,缓缓张开嘴,“叔……灭……夺……”

沈初画想要靠近她听清她说什么。

可是沈继斌先一步蓦地走过来,一把摘了宋莲的呼吸罩。

宋莲没了氧气的支撑,气息一哽,身体抽搐了下,便停止了呼吸,只是她的眼睛还不可思议的瞪着,连句像样的遗言都没有留下。

沈继斌一脸惊慌。

沈应湘不可思议地看着沈继斌,“你在做什么?你凭什么摘了氧气罩?”

“你娘太痛苦了,既然她命数已定,不如让她痛快的离开!”沈继斌解释。

第307章 父女俩开撕

沈应湘气得红了眼,似恨死了她爹沈继斌。

沈继斌神色慌张,明显的心虚,表面上却极力掩饰着,生怕沈初画看出了他的心虚来。

“我娘好歹陪了你二十几年,为你生儿育女,临死你连一句遗言都不让她留下,你不配做一个丈夫,你不配!”沈应湘似再也不怕他,歇斯底里的朝沈继斌喊。

沈继斌在众人面前失了当爹的面子,瞪着一双如牛的大眼珠子,抬手就朝沈应湘打过来。

沈应湘一把接住了沈继斌的手腕,若换了平常,她定然是接不住沈继斌这个种地农夫有力的手臂,可是如今,她被逼急了,身体最大潜能便被激发出来。

抓着沈继斌的手腕,狠狠甩开,“你还想打我?这就是你的本事?除了打妻女,你还会做什么?

若不是大伯留下的财产,你如今不过是个乡村农夫,你有什么本事打我?

从小到大,你这个做父亲的,对我们几时耐心教导过?

你抚养我们,不过是为了给你自己发财铺路,我早就厌恶了做你的女儿!”

“你这个白眼狼,竟然如此不把老子放在眼中……”

……

沈初画盯着他们父女俩争吵,心中疑惑万分。

沈继斌太不对劲儿了,他明显慌了,还有宋莲,她临死之前说的那三个字到底是什么?

宋莲气息微弱,说话只能听个大概,沈初画听到的是,‘书、米、多’这三个字。

沈初画一时迷糊不知道这三个字到底代表什么,也不确定宋莲到底说的哪三个字,不过她从沈继斌急忙拔掉氧气,阻止宋莲开口对她说话,她就能看出来,沈继斌一定有把柄在宋莲手中,至于到底是什么……

沈初画脑海中闪过一念头,这件事一定跟原主有关系。

呵,要说沈继斌对不起原主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一时还真想不来会是哪一件!

既然如此,看来,她若想知道沈继斌的秘密,就要常回沈家,跟他打交道。

正想着,只见门口沈拓和沈菁莹神色匆匆跑进来。

“娘她怎么了?当兵的来家里报,说娘……”沈拓声色慌忙,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视线瞥到了手术床上,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宋莲。

沈菁莹木讷地挪动脚步,手指在宋莲鼻下,试探呼吸。

“娘死了!”沈菁莹格外平静,眸子里没了光彩,暗沉了无生气,似乎对这一切都没什么感觉。

沈拓走到宋莲身边,身体晃了下。

沈继斌沉声道,“你们娘,开车蓄意杀人,反害了自己出车祸,没了!”

门口战家的卫兵扛着荷枪实弹闯进来,“让开,我们奉命处理罪犯的尸体!”

那卫兵语气冰冷,冲到病床前。

沈继斌怂得后退两步,给当兵的让路。

沈应湘却冲到宋莲面前,搂着宋莲的尸体,“娘,不要动,你们不要动我娘,我不能让你们把她丢去荒野喂野狗,绝对不行,我求求你们,我娘都死了,还不够她赎罪么?你们放过她好不好?

算我求求你们了!”

第308章 沈拓第一次求沈初画

沈应湘立刻给那些卫兵跪下,连连磕头。

沈拓一股寒凉席上心头,转身看向沈初画,语气郑重,“初画,大哥从未求过你,

这一次,大哥求你,给我娘说句话,让四少手下留情,让我给她下葬,好么?

大哥知道,我娘生前跋扈,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儿,大哥不求你可怜她,

但大哥是她的儿子,不管她是否作恶多端,她死了,大哥都想让她入土为安,

她对你造成的伤害,大哥来弥补!”

沈拓平日里厌恶极了宋莲,可是人已经死了,毕竟宋莲生他一回,他身为长子,给她求情,让她下葬,是他唯一能做的。

沈初画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她的心莫名的觉得堵得慌,宋莲罪该万死,该被千刀万剐,她活该灵魂得不到安息,但是人死了,自己没必要把她尸体如何,报仇还要找那些活人。

而且沈拓毕竟开口了,日后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用到他,还是要给他一个面子。

沈初画走出抢救室。

战北琛就站在门口,似在等她。

沈初画一抬头,清澈的眸子看向他,她没有开口,战北琛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战北琛只是点点头,“走,回家!”

说着,战北琛搂着他媳妇,随后冷声下令,“所有人,回府!”

病房的卫兵听到四少下令,纷纷跑出来,放过了宋莲。

战家的人朝楼梯走去。

沈家的人也纷纷跑出来。

沈拓朝战北琛鞠躬,“谢四少!”

沈继斌和两个女儿也都弯身感谢,“谢四少!”

祁媚站在人群中,临下楼前,深深看了一眼沈继斌,她微挑着眉眼,有所暗示。

沈继斌微微点头。

两人会意了彼此的意思,一切尽在不言中。

-

战家人走后,沈应湘抱着宋莲哭了很久才起来跟沈拓商量着把娘带回家。

沈继斌却拦下了。

“你娘就留在医院的太平间吧,这德国医院的太平间温度零下,能让你娘走的更好些!”沈继斌不想把宋莲的尸体带回沈家,他觉得不吉利。

虽然夫妻这么多年,他从一开始对宋莲毫无感情,到如今已经变成了厌烦。

宋莲的死,他心中竟然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那个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死了,从此以后,他沈继斌可以尽情和祁媚那个老情人安通款曲了。

想想,沈继斌就觉得心头发痒。

“你说什么?”沈应湘缓缓站起身,踩着高跟鞋踉跄两步走到沈继斌面前,抬手朝着沈继斌那张油腻的脸就打了过去!“走得更好些?娘已经死了,是你拔掉了她的氧气,你还让她走得更好些?你说的是人话么?”

啪-

一巴掌力道极大,打得沈继斌直接歪过脑袋。

沈应湘早就恨死了她爹,现在娘死了,她还有什么顾忌的?

沈继斌简直不敢相信,“你……你这混账东西,竟然敢你老子?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我踹死你!”

沈继斌极了抬腿朝沈应湘的腿踹了一脚。

沈应湘跌坐在地上,瞪着沈继斌,眼眶泛红,“我不孝?我没良心?对啊,我这样不是刚好遗传了你的本性?

第309章 猜透真相

当初大伯活着的时候,要接奶奶来临远过好日子,你不让,你说你照顾奶奶,你说你给她老人家养老,结果呢?

你就是为了让奶奶给你带我们几个孩子,大伯每年来乡下给奶奶的钱,哪一份不是被你给吞了?

奶奶辛苦把我们带大,你从乡下来临远的时候,我奶奶半身瘫痪,孤苦无依,你不也是丢下了她,来城里享受你的荣华富贵么?

一直到她死,你管过她么?

你就孝顺了?

我娘跟了你二十几年,为你生儿育女,如今不管她为什么死了,她都是为了这个家的利益,你竟然不让她回家,不给她摆灵堂,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怎么那么狠毒啊?当年我娘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沈继斌气得红了眼,抬腿朝着沈应湘又踹了两脚。

沈拓走过来,一把拽住父亲,平日里一向斯文的他,也声色发怒,“爹,行了,这里是医院,你看护士医生都看着你呢,我们赶快把娘带回家吧!”

沈拓也没想到,自己的爹竟然如此绝情的对待自己的发妻,这个家,越来越让他觉得恶心了。

沈继斌被孩子们埋怨,气得要疯了,一把甩开沈拓,“这个家,我是一家之主,你们吃我的,用我的,就给我老老实实听话,都给我滚回家去,我说过,你娘要送去太平间,三日后再带走给她下葬!”

说完,沈继斌甩袖离开了。

最后,沈继斌在责任书上签了字,宋莲的尸体沈继斌有第一决定权,宋莲就放在了太平间。

-

回到战家,沈初画洗去了一身的晦气,穿着淡粉的寝衣回到卧室。

战北琛正半靠在床头,看着报纸,见她出来,才放下报纸。

他的女人满头青丝柔顺披在肩头,虽然小脸儿上带着淡淡的愁容,却依旧清纯可爱。

战北琛唇角微挑,起身一把将她捞到怀中,紧紧搂着。

她身子柔软,就像只柔软细嫩的猫儿,战北琛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有心事?”

沈初画点头,微扬着头,看向身旁的战北琛,她的小手轻轻抚着他的胡茬儿,软声道,“宋莲临死之前,蓦地抓着我的手,对我说了三个字‘书、米、多’她当时看着我的眼神没有恨意,

似乎只是想告诉我什么真相,我一直想不通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我原本可以听得更清楚,

可是沈继斌忽然拔掉了她的氧气,她就死了,只留下这三个字!”

战北琛墨眉微蹙,重复她说的话,“书、米、多?”

他一边思索,温柔的大掌,就隔着衣料捏着她。

沈初画微按住他的掌,“别闹!”

她声音柔软,一脸娇憨,战北琛就是有这个本事,随时随地撩她。

“乖,这样我更容易思考!”战北琛吻了吻她的发,不容她拒绝。

他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

“书……应该是指你叔叔,米……应该是灭,多……应该是夺!”战北琛嗓音清冽道。

沈初画蓦地起身,眼前一亮,是啊,“叔、灭、夺!”

“我叔叔,灭了爹娘,夺了我家财产!”

“你叔叔,灭了爹娘,多了你家财产!”

第310章 一秒变大魔王

战北琛和沈初画异口同声道。

战北琛眼底闪过一抹森寒,蓦地起身松开她,扯着外套就往出走。

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杀气。

“你要去哪儿?”沈初画诧异。

“去替爹娘报仇,去剥了你叔叔一家的皮,挂在临远城门上示众!”战北琛嗓音清冽,带着一股子狠劲儿,语气不容置喙。

沈初画起身拉住他的手,“战北琛,你先别冲动,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啊,我们手中没有证据,对不对?

你若现在处置了他们,江东百姓会怎么说你?如今江东局势不稳,你不能做事落人口舌,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但是你相信我,如果查清了真相,我绝不绕他。

而且,我父母留下巨额的资产,都被我叔叔搬空了,沈家如今就是个空壳子,我觉得沈继斌一定是把那些财产转移走了,变成了他自己的,他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无从查询,他活着算是一条线索,我要一点一点挖出他想要隐藏的,夺回一切!”

战北琛过去,天不怕地不怕,他看不爽的人,就一定要剥皮抽筋杀了才解恨,他确实手段残暴狠辣,就是战穆尘也管不了他。

可是如今,沈初画的三言两语,就能制止他的冲动。

沈初画望着他,白齿微咬着红唇,清湛的眼波,泛着惹人怜爱的光芒,握着他手的小手那么温软。

战北琛的怒气似乎瞬间被抚平,他丢下外套,蓦地将她搂在怀里,心头满是疼惜,“好,我听你的,这件事,让你自己处理,我只做你的后盾。

你想夺回什么,你就放心大胆去夺,你想要杀人,我就送给你枪。

有我在你背后替你撑腰,你就算掀了这临远城,我都全力支持你!”

战北琛搂得她更紧了,似乎要将娇柔的她揉进他的骨子里。

该死,沈家一家人恶毒,他媳妇生命的头十几年,遭受了多少的苦难,他难以想象。

沈初画点点头,眨眼间,两行泪落下来,她如此感动,能遇到战北琛。

她从来都不是软弱的人,可战北琛给她的宠爱却让她情不自禁落泪。

她的身子在他怀中微颤,他低头见她流了泪,战北琛心疼的窒息,捧起她的小脸儿,吻着她的泪水,“乖,不哭了,画儿不哭了!”

下一秒,战北琛搂着她倒在榻上。

“不哭了,我们生在乱世,面对的磨难太多太多,但是沈初画,你要知道,复仇可以,却不能把这些太放在心上。

让自己难过,岂不让仇人欢心?

媳妇难过,我会心疼!”原本悲伤的情境,战北琛三言两语,却让气氛变得欢快起来,他甜言蜜语过后,邪痞地笑了笑。

轻啄了下她的耳垂,“我帮你,带走坏心情,好不好?”

说着,他的吻便在她的脖颈往下落了下来,沈初画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正被男人渐渐变化的身体抵着。

沈初画果然坏心情瞬间没了,轻敲他肩膀,“战北琛,你别闹我!”

这男人真行,上一秒还怒气冲冲要杀人,一转眼就变成了邪魅的大魔王,吻得她无法招架。

第311章 战少最能撩

战北琛蓦地抬头,略有厚度的唇泛着忄生感的光泽,俊逸的脸上带着微微的不悦,“叫什么?告诉你多少遍了,叫琛哥,尤其在榻上,你连名带姓的喊,会让我不高兴,我一不高兴,就有点儿残忍,我对你残忍……”

战北琛微眨了眨眼,电力十足,嗓音暗哑在她耳边道,“你会受不住的,明白?”

沈初画扬着唇,被这男人撩得娇笑。

“叫琛哥!”战北琛再次提醒。

“琛哥!”沈初画乖乖听话,樱唇亲了亲战北琛,“琛哥,琛哥……”

她低垂着眉眼,不胜娇羞,压低的声音仿若这南方婉约的溪水,清澈软糯。

战北琛蓦地起身,腰带锁扣被打开,大魔王似要吃她这只猫儿。

沈初画缓缓闭上了眼。

战北琛格外温柔。

她白齿陷入红唇,微仰头。

战北琛实在是个太会撩的男人,他总有那个本事,把她的心撩得仿入云端。

战北琛最后停在她平滑的腹上,他略带胡茬的脸就轻轻贴在上面,耳朵似在听着什么。

沈初画手扶着他的短发,软声道,“你在干吗?”

“在幻想,几年以后,这里会有我们的女儿,我每日都会跟她说话,我会保护你们。”战北琛曾经一直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死,他一直觉得自己生在战家,未来说不定哪日就死在战场上。

可如今,有了沈初画,他开始惜命,盼着和她的未来,走过一生一世他都不嫌多。

沈初画脸上有着满足而温婉的笑。

“画儿,等你念完了学,就给我生个娃好不好?”他抬起头看向她妩媚的眉眼。

沈初画点头。

战北琛又按着她的腹,“媳妇,你腰沈纤细,盈盈可握,若未来真的有了身孕,会不会难受?”

沈初画笑道,“怎么会,你想太多了吧?”

“你这腰太细了,我都不舍得驾驭!”战北琛一脸正经说着不正经的话。

沈初画捂住他的眉眼,“战北琛,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媳妇,你只能是我的,知道么?全都属于我!”战北琛忽然像是孩子一样的霸道。

沈初画眨了眨眼,没有回答,下一秒,战北琛继续……

沈初画缓缓拉过真丝锦被盖在两个人身上。

……

就在这时,两人小套房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报告四少,军中有急事,大统领让我们速速去军中!”

这声音是战北琛的副官,张天彻的。

大嗓门儿响亮,一嗓子就打断了战北琛和沈初画的好事儿。

战北琛赤着上身从被子里起来,一脸阴霾,发型凌乱,怒声朝门口喊道,“张天彻,我耳朵没聋!”

该死,坏他好事的张天彻。

沈初画一张小脸儿泛着绯红,急忙坐起来穿好寝衣,转身要穿拖鞋,一起身……

她腿一软,差点儿没跌在地毯上。

还好战北琛迅速接住她。

沈初画把着他的肩膀,“我去给你拿衣服!”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战北琛俊逸的脸上写满担忧。

沈初画摇头,“没有,只是刚刚有点腿软,没站住!”

第312章 去沈家看热闹

沈初画从来都不是柔柔弱弱的女人,可是战北琛方才在被子里的亲吻着实让她招架不住,忽然起来就腿软了。

战北琛邪魅一笑,将她扶起来。

沈初画立刻从他怀中逃跑,走到衣柜前,拿了一套深蓝的戎装,服侍他穿好。

戴上别着徽章的大盖帽。

他立刻变成了英武的将领。

沈初画帮他系领口的扣子。

战北琛低头看着他媳妇,肌肤剔透,犹如上好的羊脂玉,温润细腻,雾眉淡扫如同青黛,鼻梁高挺精致,淡粉的唇如同三月桃花,让人忍不住轻啄。

战北琛忍不住把着她的肩膀,低头轻啄了下。

沈初画略惊,眸子里仿佛盛着一泓秋水,波光潋滟。

“本打算晚上带你回黎山玩儿点儿刺激的,但前方部队有事,只能等我回来再去,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我的车留给你开,没事儿出去转转别憋在家中!”战北琛嗓音清冽道。

沈初画点头,“好,你快去吧,别让父亲他们等久了!”

说着,沈初画挽着他的手臂往出送他。

走到门口,战北琛蓦地转过身,敲了下她的小脑袋,“记得想我!”

沈初画没忍住,扑进他怀中,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离开,她会想他,他去军中她会担心他有危险。

战北琛紧搂着她,揉了揉她的发,“乖,我几日就回家!”

-

沈初画送走了战北琛就换了衣裳,去老祖宗房中,陪她聊天说话,今日是老祖宗生日,沈初画想多陪陪她。

晚宴的时候,战家一众女眷陪着老祖宗吃了顿饭,这生日算是过完了。

祁媚和李悦枝没有找茬儿,大统领府一派祥和安静。

饭后陪老祖宗在院子里散了步,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翌日,

沈初画早早起来了。

昨日宋莲死了,抢救室里沈应湘那个态度,怕是沈继斌一家回家后怕是会闹起来。

沈初画想,她该去看看热闹。

沈初画换上月白色暗绣腾云的斜襟衫,搭配淡蓝色的长裙,穿了双矮跟白色牛皮鞋便开战北琛的车,去了沈家。

路上,经过花店,沈初画买了束白色的唐菖蒲便去了沈公馆。

车子停在沈公馆门口,沈初画刚下车,便看到大门口站着一头驴,那驴身后拉着一个简陋的木轮车。

正纳闷儿这驴车怎么会停在沈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鸡飞蛋打,摔东西的声音。

男人粗哑的嗓音夹杂着怒气,嚷嚷起来。

“妈的,我妹子多年跟着你来城里,好日子没过几天,就丢了性命,沈继斌,你这个窝囊种,你还我妹妹命来!”

“大哥,妹子真是死的冤啊!”

“可不是,我妹妹呢?我妹妹现在在哪儿?人没了,怎么门口都没挂纸钱?害我们差点儿找错了门!”

沈初画缓步走进沈公馆的大院儿,只见院子里的茶桌、凳子被掀翻,草草木木被踹倒,一片狼藉!

两个穿着白麻粗布衫,灰色粗布筒裤的大汉正掐着腰气势汹汹地指着站在雨廊台阶上的沈继斌鼻子骂。

第313章 宋莲的奇葩亲戚上门

他们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青灰色麻布短衫,青灰色粗布裤子的女人。

女人脸色微黄,身子瘦弱,一头乌发低低在脑后挽成发髻,一看就是乡下的女人。

沈初画听刚刚那两个大汉对话判断,这些人,应该是宋莲乡下的娘家人。

沈继斌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一开始惊慌恐惧,如牛的大眼珠子滴流一转,蓦地瞪着眼睛,抬手指着那两个大汉道,“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砸了我沈家,我这就去报官,把你们关进巡捕房的大牢!”

其中一个光头的大汉,横着膀子三两步走到沈继斌面前,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报官?我们妹子死了,我们来你这讨个说法,你敢报官?

吓唬我们乡下人是吧?你报啊,巡捕来之前,我就先杀了你!”

沈继斌多年不干农活儿,力气根本敌不过这大舅哥,他气势缓缓降下来,一副怂样儿。

宽厚的手掌推着光头男人的手臂,“大哥,你们有所不知啊,宋莲之所以会丢了性命,是因为她开车去撞大统领战穆尘一家,

她撞人未遂,自己开车撞进树林,撞在大石头上,撞出了脑出血,抢救无效,就没了,这与我何干?

你们可知道,这战家是什么人啊?那是江东的大统领啊,咱们南方六省都是他的天下,

在过去那就是帝王家,在前清,敢行刺皇上的人家,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咱们大家都得死!”

沈继斌的大舅哥一听这话,眼睛一瞪,似是怕了,缓缓松开了扯着沈继斌衣领的手。

宋莲的二哥剃着平头,一跺脚,蹲在地上,甩了一拳,“哎,我这妹子,怎么会如此糊涂?

她跟战家有何仇恨,非要开车撞人啊!”

沈继斌这时候一抬头,便看到了沈初画,他眼眸微眯,一个坏想法闪过脑子。

蓦地怒气冲冲指着沈初画道,“是因为她,她欺负湘儿,把湘儿打得半死,宋莲气急了,替湘儿出头,才开车去撞她。”

沈继斌心中算计着,宋莲的两个哥哥,都是无脑的壮汉,他这么一说,那兄弟俩一急,立刻就去打沈初画。

宋莲的两个兄弟都是跟着村子寺庙里的和尚习武的,他们又不知道沈初画的身份,一起上,肯定打死沈初画,到时候,就算四少追究下来,

也是直接收拾宋莲的兄弟,而他沈继斌,一下除掉了沈初画和宋莲的兄弟,坐收渔翁之利,爽!

那两个中年大汉闻言蓦地转头,一双双如牛魔王一般的眼睛怒瞪着沈初画。

在看到沈初画的瞬间,两人怔住了,呃……

眼前的妙人儿一身素衣白净优雅,五官柔美,看上去年纪不大,却又不失小女人的妩媚。

真好看,乡下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宋莲兄弟俩身旁的乡下女人推了推他们。

那兄弟俩立刻反应过来,“小丫头片子,敢欺负我侄女,害死我妹子,我掐死你!”

宋老大冲着沈初画就伸手扑过来,作势要掐死她。

第314章 惩罚沈继斌

沈初画心头紧紧缩起来,她眯眼盯着宋莲大哥伸过来的拳头,耳朵一动,脑袋身体向后闪躲,单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单腿扬起,朝着男人的肚腹狠狠踢上去。

“呃……啊……”男人弯身缓缓倒地。

宋莲二哥见状先是一惊,随后目露阴狠,“该死的小贱蹄子,有两下子哈,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冲过来,高抬腿要朝沈初画劈过来。

沈初画又是灵巧闪身,手疾如风双手抓住男人劈过来的腿往前一推,往下一拽,咔嚓!

“啊……靠,啊……”男人痛苦的哀嚎声传遍整片别墅区。

宋老二狼狈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腿,“妈呀,我的腿,我的腿断了,不敢动了,救命呀!”

沈初画稳稳站在原地,一张小脸儿冷厉寒冰,眸子更是泛着寒光。

她卸了宋莲二哥一条腿,再来,她再卸一条,反正这是她的强项。

宋老大急忙蹲在他二弟身旁,“老二,你怎么了这是?她小丫头片子,真把你的腿掰断了?”

“脱臼了,大哥,我现在不敢动,真疼,妈呀真疼死我了!”宋莲二哥呲牙咧嘴。

这时候,沈拓和沈应湘似乎刚听到声音从屋里头跑出来。

沈拓诧异,来到他舅舅身旁,“大舅二舅?”

沈应湘也格外诧异,“你们怎么了?”

“湘儿,我问你,是不是那个小丫头害死你娘的,你说啊!”宋莲大哥问道。

沈应湘蹙了蹙眉,扫了一眼沈初画,“不是,我娘的死是她自己开车撞人不小心撞在大石头上造成脑出血死亡的!”

眼下,沈初画是四少的枕边人,若得罪了她,她在四少耳边吹枕边风,到时候娘怕是要被丢到荒野,她不能说是沈初画的错,就算恨死了沈初画也要为了眼前,而忍着。

“你娘呢?带我去见见你娘!”宋莲大哥此刻最想看到妹子的遗体,算是见最后一面了。

沈应湘瞪向沈继斌。

沈继斌一个劲儿朝她眨眼,使眼色,似乎在暗示她,不要说出她娘在医院太平间的事儿。

沈应湘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接着直接跪下来给她大舅磕头,“大舅,我娘死了,我爹却不让在家中给她摆灵堂,让她孤独的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大舅我求求你,你想想办法,把我娘接回家,好不好?”

宋莲大哥一听倒吸了口冷气,转头就朝沈继斌扬着拳头揍过去。

吴管事退后两步来到沈初画身边,两人相视一笑,随后继续看戏。

砰-砰-砰-

宋莲大哥是乡下种地的,拳头有劲儿,打起来,狠劲儿十足。

沈继斌被一拳打倒,拳头不停,他疼得像是一只肉虫在地上蠕动。

“我打死你,我让你苛待我妹妹,她死了你都苛待她,可想而知,活着的时候,你不知道怎么虐待她,我打死你!”宋莲大哥气得不行。

沈应湘继续道,“大舅,都是我爹,那日若不是他打娘,把娘激怒了,娘也不会冲动去撞人,我娘死的好惨啊!啊……”

沈应湘歇斯底里的大哭。

第315章 沈老二道歉

她娘的死讯就是她通知乡下舅舅的。

她自己没办法对付沈继斌,但是她可以搬救兵。

娘的乡下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乡下人不似城里人事故,他们都很团结,有事儿一起上。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被卸掉一条腿的宋老二也拖着腿到沈继斌身边打他。

沈继斌没多大一会儿,便被打得鼻青脸肿。

宋莲大哥二哥也都打累了,便停下了手。

“沈继斌!”宋莲大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质问,“我问你,为什么不在家中给我妹妹摆灵堂?

为什么不把她接回来,那医院太平间里都是些无名死尸,你让她在那儿,灵魂怕是都得不到安息,你怎么这么卑鄙啊?”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沈继斌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手抹掉嘴角的血,一脸怂样儿,“家里的几个孩子,未出嫁,也未娶妻,如今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我怕家中办隆重的丧礼,会让大户人家觉得丧气,而不来提亲,耽误了孩子们,我这也是身为父亲的用心良苦啊!”

沈应湘和沈拓纷纷冷笑。

沈拓道,“爹,我们不在乎!”

沈应湘亦是这么说,“爹,我也不在乎,只要娘能回到家中就好,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如今去了,怎么也要从家中走!”

沈继斌心中恨死了这几个败家孩子,一个个儿的,不像沈初画那般聪明伶俐不说,各个儿都是蠢笨的货色。

“孩子们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宋莲大哥问道。

沈继斌无奈点点头,“去吧,去接回来吧,我如今受了伤,就不去了,先进去休息了!”

“我扶你!”一直站在一旁默默无语的乡下女人这时候开了口,走过去扶沈继斌。

沈继斌神色微怔,看着那女人的眼睛里有几分愧色,连忙道,“不必了,不必了!”

沈初画看得到沈继斌眼底的心虚,猜想,难道这女人和他还有什么?

那女人深深看了沈继斌一眼,“姐夫何必跟我客气!”

沈继斌一脸尴尬,只能点点头。

沈应湘来到沈初画身边,欠了欠身,像是真诚的跟沈初画道歉,“初画,我二舅听了我爹的胡话,没分清是非跟你动了手,对不起!

眼下,能不能请你帮他把腿接上?我们去医院接我娘,人手不够,求你了!”

沈应湘二舅诧异,“初画?这丫头是沈继斌大哥家的闺女,那个傻丫头沈初画?”

沈继斌当年还在乡下的时候,就到处跟人说,他哥哥嫂子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生出个傻子来。

乡下人经常拿这事儿当成是茶余饭后的笑柄。

其实就是对沈初画父母的妒忌,说话酸的很。

沈应湘瞪了她二舅一眼,“二舅,你说什么呢?初画的病早就好了!”

沈初画一直冷着脸,心想着宋莲家的亲戚都是奇葩。

宋老二忙给沈初画磕头,“对不起,对不起,初画,你看,我是应湘的舅舅,论起来,也是你舅舅不是,我刚才冒犯了你,对不起,都是沈继斌胡说,伤你,那可不是我的本意,你就帮舅舅接上腿吧,好不好?”

第316章 沈继斌的情债

沈初画冷笑一声,“别跟我攀亲戚,听着都觉得恶心!”

“初画,算我求你了,行吗?”沈应湘可怜兮兮的求沈初画。

沈拓也走过来,“初画,我们确实需要人手去接我娘回来!”

“给我道歉,有诚意的道歉!”沈初画厉声道。

宋老二尴尬地给沈初画磕头,“对不起,对不起!”

他疼得额头直冒汗,这断腿的滋味儿真难受,只要能给他腿接上,他磕十个头都愿意。

沈初画抬脚蓦地一脚踢向宋二的肩头,宋二直接被踢得像是王八,四脚朝天。

下一秒,沈初画的矮跟鞋直接踩上他的喉咙。

鞋跟儿贴在他的喉结处,缓缓往下踩。

宋二吓得瞪大了眼睛,大气儿都不敢喘。

沈初画脸上带着英气,“我警告你,沈初画不是傻子,若我再听到类似的谣言,我就踩爆你的喉咙,听到没有?

别跟我攀亲戚,我爹娘死后,我就没亲戚!

还有,我可以帮你接上你的腿,但你要知道,你欠我个人情,总有一天,我会问你讨这个人情,听到没有?”

宋老二大眼珠子连连眨,“好,你不是傻子,我是傻子,我欠你一个人情!”

沈初画这才挪开脚,蹲下来,把着宋老二的腿往上一推,使劲儿一挂!

宋老二的腿接上了。

沈应湘扶起她二舅,连连跟沈初画道谢,“谢谢初画!”

宋老二腿能动了连滚带爬上了沈拓的车,一行人一起去了医院。

吴管事望着汽车,对沈初画道,“小姐,宋莲真是恶有恶报,你真厉害!”

沈初画淡笑,便进了沈公馆的别墅。

吴伯把沈公馆打理得井井有条,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

她悄然来到二楼,此刻沈公馆无人。

左手边,沈继斌的房门紧闭。

沈初画心想,那个女人扶着沈继斌回卧室了?他们俩一定有事儿,不行,她得去看看情况。

缓步走到沈继斌房门口。

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沈继斌的暗哑粗厚的声音,“你怎么会来?”

女人声音虚弱而温柔,“褂子脏了,换下来,我去给你洗洗!”

女人表现得朴实而本分。

沈继斌后退了一步,一脸厌恶,呵斥道,“宋岚,男女授受不亲,你赶快给我出去,我沈继斌堂堂沈记药铺的大掌柜,岂是你一个乡下人能服侍的?出去!”

沈继斌看着宋莲的妹妹宋岚就烦,她是老宋家的四女儿,当初,他刚跟宋莲结婚的时候,经常去宋莲娘家给丈人干农活儿。

宋岚也在田间帮忙,宋莲懒惰,经常不去田间。

沈继斌和宋岚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来二去就熟络起来。

宋岚年轻时候虽然长得不似祁媚那般貌美,可是倒是清秀,沈继斌年轻冲动,一天晚上,就在田地里把宋岚办了。

宋岚半推半就,最后还哭了起来。

沈继斌见宋岚性格温柔,胆子小,就告诉她,不许把两个人的关系说出去,不然她姐姐知道了,肯定剥了她的皮。

宋岚乖乖听话,沈继斌倒是占了她多次的便宜。

第317章 宋岚逼婚

再后来,宋岚就去了城里做女工,一直到如今,两个人才再次相见。

有了祁媚那个保养得当,娇滴滴的老情a人,沈继斌自然看不上宋岚,看她灰头土脸的,让人恶心。

“出去,还愣着做什么?嘶-”沈继斌抚了抚嘴角,肿得疼死了。

宋岚轻笑一声,从袖筒中掏出一个字条递给沈继斌,“我就知道,你会是这幅嘴脸!

看来我姐姐从未信任过你,她对你的防备,还是对的,看看这个!”

沈继斌低头看字条,站在门口的沈初画根本看不到沈继斌手中字条写着什么。

沈继斌看了字条,面露惊色,慌慌张张将那字条撕得粉碎。

“你……”沈继斌勃然大怒,“你这个贱人,你和你姐姐一般贱,竟然敢威胁我,就不怕我杀了你?”

“怎么,害死了我姐姐,还想害我?呵,你杀了我无所谓,我还将那些事告诉给了我乡下的亲戚、朋友,若我死了,她们会及二连三来找你,你觉得你招架得了?”宋岚不再软弱,声音变得厉害起来。

沈继斌急匆匆往门口走。

沈初画见状快步下了楼,她听的稀里糊涂的。

沈继斌反锁上门,蓦地走到岚身边抓着她的肩膀,“宋岚,你说,你都把那件事告诉给谁了?”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宋岚冷冷道。

“姑奶奶,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这辈子真是逃不过你们宋家人的掌心了!”沈继斌后悔了捶月匈顿足,当初怎么就娶了宋莲这么个惹事精?

宋岚抬眼认真盯着沈继斌道,“娶我进门,做你夫人,我保证你这一生都相安无事!”

沈继斌大惊,“什么?你这乡下妇人,还真敢想,你想做我夫人?呸!”

“呵呵,好啊,那我现在就去楼下告诉你那个侄女当年是你害死了她爹娘,夺了她家的财产!”宋岚颇为激动。

沈继斌宽厚的掌蓦地捂着她的嘴,“嘘,姑奶奶,你小声点儿啊……别叫人听了去,你揭穿了我,我去坐牢,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宋岚推开他,“你到底答不答应?沈继斌,这是你该补偿我的,当年你占了我的身子,

不对我负责,让我忍气吞声,任由你欺负,后来我未婚有了你的孩子,遭到全村的指责,

你还给我喝药,让我流了我的孩子,我没脸在村子里,就进城里做工,吃了多少苦你知道么?

我至今都未嫁人,这都是你害的,如今我姐姐死了,我做你夫人怎么了?

我告诉你,只有这样,我哥哥他们才会饶了你,不然,你就等死吧!”

“哎!”沈继斌后悔的甩手,恨死他了,年轻欠下的情债,老了老了都找上门了。

该死!

宋岚冷哼一声,冲动朝门口走去,“我现在就去揭穿你的真面目!”

沈继斌一把将她拉回来,“好,我答应让你做我夫人!

可是这事儿,不能急,怎么也要等三年,毕竟你姐姐刚过世!”

“沈继斌,你现在开始讲究夫妻情分了?还要替我姐姐守身?

第318章 跟初画借钱

不可能,你以为我们兄妹几人这次来是做什么的?

我这次,就不离开了,你可以不给我办婚礼,但是嫁妆不能少,我两个哥哥会在我姐姐丧礼过后离开,

他们临走之前,你要给他们准备五百大洋,让他们带走,这算是给我娘家的嫁妆,

也算是这么多年,你对我姐姐和我的补偿!”

沈继斌一提到钱,瞬间急了,“你说什么?五百块大洋?就你这个货色,你还想要五百块大洋的嫁妆?

五百块都够在这临远城买户宅院了,我呸!”

“好啊,我现在就去告诉沈初画,我哥哥手里还握着你当年杀人的证据,沈继斌你等着坐牢吧!”宋岚急了,转身就往出跑。

刚到门口,沈继斌快步追上来,从身后抱着她,将她丢到榻上。

“好,祖宗,我答应你,五百块大洋,就五百块大洋,不过你得将那些证据交还于我!”沈继斌。

“哼!”宋岚理了理衣服,“全交给你,那我还有活路?我哥哥可以给你一部分,我们自家人留一部分,保命!”

“你……”沈继斌无奈,“那你得保证那些证据不落入他人手中!”

“当然!”宋岚保证。

沈继斌盯着榻上的女人,心中感慨万千,宋莲,没想到,你早就防着我了,呵,死都死了,还给我找来一大堆的麻烦!

算了,这个宋岚,没什么心机,只要他好生忽悠她,让她对他敞开心扉,到时候就什么都告诉他了,等拿回他杀人的全部证据,他定想办法,杀了这女人。

-

沈继斌再从房中走出来的时候,换了身衣服。

脸上的淤青伤痕也被上了药。

沈初画坐在沙发上沙发上喝水,扫了沈继斌一眼,看着他那副贱特特,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模样,沈初画就明白,沈继斌这是有求于她呀!

吴管事一直在她身旁伺候着,见她杯中水见了底,立刻给她添了些。

沈继斌坐在沈初画对面,“初画!”

沈初画低头不语,方才在外面,还想把责任都推给她,巴不得宋莲的傻哥哥们把她打死,如今这般好生说话,沈继斌自己不觉得恶心,她还恶心呢!

“初画,方才叔叔也是被你婶婶那两个哥哥吓坏了,才说是你的责任,其实叔叔心里明白,你是无辜的,都是你婶婶胡作非为!”沈继斌为了钱,多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

沈初画抬起眼帘看向沈继斌,眼眸如琥珀般熠熠,眼底带着些精明,“想说什么?”

沈继斌面露难色,哀叹了一声,拍了下大腿道,收敛了他粗俗的本性,像是个慈祥发难的长辈,“初画,叔叔也不跟你遮掩了,我想问你借六百块大洋!”

“嗤-”沈初画喝了的半口水,差点儿喷出来。

人至贱则无敌!

“您太高抬我了,我哪里有那么多钱?”沈初画道。

沈继斌慢慢舒了口气,咽了口唾沫道,“前些日子,叔叔不是交了几百块的房租给你,还给你爹娘拿了迁坟的钱……

第319章 借钱

再加上,叔叔看四少对你甚好,平日里钱应该不少给你吧?

叔叔眼下,真是有困难,你也看到了今日宋莲哥哥仿佛要问我索命似的,

我必须要拿钱打发了他们,不然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放心,这钱,是叔叔跟你借的,以后肯定会还给你的!”

沈继斌满脸讨好。

“叔叔一个堂堂怡良药铺的掌柜,怎会连区区六百块都拿不出来?药铺每日的进出货经费都不只这点儿钱吧?

再者,四少平日里不缺我吃,不少我穿,自然也没必要给我钱。”

沈继斌一双如牛的大眼珠子瞪着,“我告诉你,你不借,我就让宋莲那些亲戚问你要去,到时候,他们闹到战家,可有你好看!”

沈继斌真是软硬兼施。

沈初画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凉,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直接朝沈继斌的脑袋砸过去!

啪-

茶杯碎了一地。

沈继斌的脸被扬了一脸茶水,脑袋上鼓起一个大包。

“沈初画,你放肆,竟然敢打我?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

沈初画起身,拿起吴伯平日里打扫的鸡毛掸子指着他。

“长辈?你还知道你是我长辈?你败光了我父母的钱不说,我嫁人了,还要我来贴补你家,简直不要脸,我实话告诉你,我有钱,但是绝不会白白给你!

想要钱?拿你自己的资产,抵押给我,我就借你钱,不然休想!

少拿宋莲的兄弟来威胁我,他们去战家闹?就是自己作死,

用你脑子好好想想,就凭他们能动得了我么?”

沈继斌抹了一把额头的茶水,深吸了口气,又是一副怂样儿,“初画,我们好歹是一家人,你千万别这样,是叔叔刚才说错了话,我这也是着急了!”

沈初画收回鸡毛掸子。

起身要走。

“好,我拿东西抵押给你!我在城东有一处民宅,你借给我钱,如果我以后不还给你,你就去住我那房子!”沈继斌算计着,来个口头交易,到时候还可以抵赖。

“房契拿给我!”沈初画朝他伸手。

“这……”沈继斌有些犹豫。

沈初画道,“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周旋,要借钱,就拿房契,给我签字画押,为期三个月,不然房子归我!”

说完,沈初画也不给沈继斌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就往出走,快步走到院子里。

沈继斌追了出来,无话可说,同意了,将那房契拿出来,跟沈初画签字画押,按了手印。

这时候,沈拓一行人把宋莲带回来了。

沈拓还买了搭灵堂用的白布以及鲜花和烛台。

宋莲两个哥哥拿着这些东西去后院儿的厢房,给宋莲收拾灵堂。

沈初画冷扫了一眼盖着白布,转身往沈公馆外走。

她不会去给宋莲上香,宋莲给原主造成的伤害,以及重生后,对她所作的一切,她不可能一死了之的。

沈初画不是不恨了,只是算了吧!

沈初画开车,漫无目的的在临远城转悠。

最后来到了南江路。

车停在一家糕点铺门口,正想去买点儿点心吃,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一家花店的门口。

战家三少奶奶欧阳霓裳正站在群花旁发呆。

第320章 再遇张允年

欧阳霓裳姿色淡雅,冷意浅浅,穿着一件淡蓝色细云锦旗袍,虽然旗袍并不奢华,但却极衬托气质。

沈初画一眼就看到了她。

沈初画走过去,轻声道,“三嫂?”

欧阳霓裳听到声音蓦地转头,在看到沈初画的瞬间,露出笑容,清雅浅淡,“初画?你怎么在这儿?”

“随便转转!”沈初画笑道。

“我也是,你等下若没事,我们去看电影吧,最近新上映的《小城之春》三姨娘去看了,说很好看!”欧阳霓裳邀请道。

沈初画点头,“好啊,不过我们先先去买点儿点心带着,好去电影院吃!”

两人笑着便一同进了糕点铺子。

她们二人,年轻窈窕,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是结了婚的夫人,倒像是未出阁的两姐妹。

买了一纸包凤梨酥,沈初画便邀请欧阳霓裳上车。

欧阳霓裳有些羡慕的看着沈初画,缓缓道,“初画,你真厉害,什么都会,连洋车都会开,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开洋车的,一定是男人!”

沈初画一边开车一边道,“三嫂喜欢也可以学啊,男人会的东西,女人一样可以会,而且你看我开的是不是很稳?”

欧阳霓裳点点头,笑容渐渐淡了下来,盈着一抹忧郁,“我不可能学的,战西呈,是不会让我碰这些的!”

“不会的,三嫂是不是从来没跟三哥说过?我想如果你说了,他会同意的!”

欧阳霓裳没有再说话,转头看向窗外。

她为何要跟他说?她都不爱他,呵!等完成了任务,若她还活着,定要离开战西呈的。

此刻刚好路口转弯。

沈初画的车对面,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在她右侧车道缓缓前行。

黑色的凯迪拉克是尚澍时期富豪家常开的一款车,但是这辆车与其他车不同之处,就是他的车内,经过重新装饰,格外奢侈华贵,真皮座椅上铺着雪白的狐狸毛,车门的扶手、方向盘都镶着金边儿,车窗户半挡着名贵的金丝绒帘幕,车窗微微敞开些,威风拂进来,吹得那真皮座椅上的狐狸毛如波澜般荡起涟漪。

车后座上,穿着一袭高级黑色西装的男人坐于雪白的狐狸毛靠垫上,一张俊美妖孽的脸冷漠如斯,一双眸子泛着清冷的光,令人望而生畏。

两车交汇,男人不经意间转头,目光没什么焦距地看着窗外的虚空,然而,车窗外,经过的一辆车的驾驶座上的人,却让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紧。

小女人正认真开着车,青绸般的发半挽着发髻,半披在肩头,虽然只有一个侧脸,却能看出她姣好的面容。

气质灵动,如此熟悉……

男人的瞳孔渐渐放大,不可思议。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男人凉薄的唇,轻喃--

等张允年回过神来,那辆车已经开走。

“停车!”男人蓦地开口。

司机吓得一惊,立马踩刹车。

汽车发出一声长鸣,张允年推开车门,下了车朝着反方向望去。

青石砖铺陈的道路上,黄包车、汽车、电车往来交汇。

那辆车已经消失不见。

那个会医术,给他按摩治疗头痛的女人。

张兮媛,他给她取的名字。

第321章 张允年身边的人

张允年笔直的身形战在路中间。

俊逸的脸上,满是怔色,脑海里都是那女人的模样。

白净的脸,柔美的五官,皓腕掠鬓,清纯的气质中又透着妩媚的风情。

最让他难忘的,是她给他看病时候那认真的模样。

如此一个妙人儿,在给他按摩,帮他入睡之后,却被他的副手推下了洼地山坡,那里都是嗜血的恶狼猛虎。

他醒过来的时候,立刻亲自带人要去寻她,可是那洼地突然着火。

所有的一切化为灰烬。

他处置了他身边所谓的忠实的手下。

可即便如此,万人的命,怕是也换不回他想要的她。

他一直以为那女人死了,可是今天,刚刚那个开车的女人,实在太像了。

“当……当……”

电车经过,发出当当的声响,让张允年回过神来。

回到车上,“走吧!”薄唇轻启,发出仿若来自地狱般森寒的声音。

司机迅速将车开走。

今天主子要去的目的地,是大光明电影院。

司机稳稳将车开到光明电影院门口,车停在大门口附近。

张允年低头看了看表。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一辆白色的福特汽车缓缓停在他们身后。

司机毕恭毕敬道,“张先生,阮小姐到了!”

张允年森寒的目光并没有什么动容,眨了眨眼,算是知道了。

当当当~

有人轻敲车窗。

司机立刻下车小跑去后门,将门打开,毕恭毕敬道,“阮小姐!”

车外的女人点头,视线却一直在车里的男人身上。

张允年转头,看向门口的女人。

女人身材妖娆成熟,穿了身纯白色的洋装纱裙,头上戴着洋派的姜黄色缀着面纱的小礼帽。

那礼貌下面的容貌滟丽,下颌优雅,浓妆修饰下,整个人美得叫人骨子里发酥。

见张允年怔神,女人宛如般的嗓音轻唤了声,“允年!”

张允年看向女人的眼睛,女人勾唇一笑,千娇百媚。

司机忍不住多看阮时倾几眼,张允年却不动声色。

良久,才起身,下了车,冰冷的眸子看向电影院的方向,从车里随手拿出来一丁页黑色的男士大檐儿礼帽扣在头上,斜歪戴着,挡住了大半张脸。

阮时倾戴着白色洋派英式纱制手套的手,自然的挽上他的臂弯。

张允年微微抬头看向电影院门口的方向,刚要迈步。

不远处,那个小女人又出现了,她拿着一袋儿纸包的糕点,和身旁另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往电影院中走。

这一次看她的距离很近,张允年不会再看错。

冰凉的手蓦地推开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女人带着手套的小手,“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阮时倾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不过阮时晴是个极会察言观色,懂事的女人,不然也不会在张允年身边,这么多年。

阮时晴点头,退后一步,“那你小心!司机不用送我,我自己开车去朋友家打牌,他留下来,保护你吧!”

张允年,平日里做事手段狠辣,树立的仇家数不胜数。

他身边总是要带着些人,免得被仇家暗害。

第322章 阮时倾的电影

张允年扫了司机一眼,惜字如金,“帮阮小姐开车!”

司机点头,“是!”

阮时倾知道,这是命令,便没再说什么,转身往自己车上走。

张允年则来到自己车的驾驶座,开着车,扬长离开,头也没有回。

阮时倾上车前,眸子里带着失落。

张允年从电影院的正门,开去后门。

-

沈初画和欧阳霓裳进了电影院。

这是重生以后,沈初画第一次来尚澍时期的电影院。

电影院虽然没有21世纪的先进,却别有一番风情。

有点儿法兰西的风格,座椅都是木质的,一排一排,大屏幕也不是特别清晰。

两人挨着坐在第五排。

欧阳霓裳平日里话不多,在战家,除了相熟的三姨娘,和其他人,她基本不往来。

她如今跟沈初画相谈甚欢,是因为她有点儿佩服沈初画。

因为沈初画的生活,恰恰是她向往的。

沈初画跟着父母到处去国外游学,见世面。

医术高明,懂得特别多,穿着也很有品位。

还会说多种国家的语言,在她面前,温婉善谈,可是在家里,面对那些处处刁难她的人,她毫不客气的对付她们。

四少战北琛又对她宠爱有加,两人感情甚好。

这一切,都让欧阳霓裳向往。

“初画,你能去读大学真好!”电影还没开始,两人随便闲聊。

沈初画淡笑,“三嫂,你也很喜欢读书吧,看你经常买书回家!”

欧阳霓裳笑得有些苦涩,“恩,闲来无事,就看书打发时间罢了,我哪有什么喜好,就算过去有,结了婚以后,也都没有了!”

沈初画握了握欧阳霓裳的手腕,一双灵动的眼眸里泛着光芒,“三嫂,你不过比我年长两岁,不如,你同我一起去上大学吧,我们刚好可以做伴儿!”

反正在战家的女人,每日也都是吃饭和呆着,没什么事可做。

欧阳霓裳先是惊喜,随后表情蓦地淡了下来。

缓缓摇头,“我不可能去的,战西呈,是不会让我去学新时代的女性,他巴不得我每日就呆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不过近些年,我倒是也习惯了,我把现在的生活,当成是享受孤独!”

欧阳霓裳的一番话,竟然让沈初画说不出什么劝服的话。

她从三嫂的嘴里,能听出来,她不爱三哥。

沈初画还记得战北琛曾跟她说,三嫂是三哥抢来的妻子。

这时候,电影要开始了。

两人没再交谈。

电影名字叫《小城之春》,讲的是男女的爱情故事,这个时代的电影多半是悲剧。

倒叙的方式开头,第一幕就是多年后,一个女人穿着旗袍,手里拿着根烟,战在一栋公馆的阳台上,吞云吐雾。

那女人回过头,万种风情。

沈初画一眼便认出她,是战北琛那个不为人知的妹妹,阮时倾。

原来,这个电影是阮时倾演的。

她细细品味,阮时倾真的是个很好的演员,开篇的一幕,她一句话没说,只是一个眼神,便让人知道了整个故事的背景和女主人公的惆怅。

第323章 电影院风波

她演的是一个乡下的小姑娘,遭到青梅竹马的背叛,后来成了豪门的姨太太。

欧阳霓裳看到电影中的女人,心一惊,怎么是阮时倾演的?

在贵族圈子里,四少战北琛和阮时倾的关系,几乎人尽皆知。

老四未娶妻之时,送给阮小姐一套黎山上的别墅。

老四也是多次被人撞见,在阮时倾的宅子里彻夜不走。

老四那么俊逸的男人和阮小姐工出一晚,说他们只是喝酒聊天,怕是小孩子都不会信。

父亲多次提醒老四,不要跟那种女人来往,戏子是永远进不了战家的门的,老四平日里我行我素,也从来不拿父亲的话当回事儿。

这事儿,初画应该也知道些了吧,如今看到阮小姐的电影,她心底一定不舒服。

欧阳霓裳心中后悔,若知道这电影是阮小姐主演的,她不论如何,也不会约着初画一起看。

想到这儿,欧阳霓裳缓缓转头,视线有些谨慎担忧地盯着沈初画。

沈初画看得认真,轻声感叹,“阮小姐人不仅长得好看,演技也着实让人佩服!”

21世纪的时候,她也学过表演,对电影的镜头、眼神、动作要表达的意思了解一些,她能看出来,阮时倾很专业。

“初画,你认识阮小姐?”欧阳霓裳软声试探道。

沈初画点头,“恩,认识,上次阮小姐在黎山别墅举办舞会,就让我和北琛同去来着。”

欧阳霓裳闻言,格外诧异,微咬了下唇,“她主动邀请你的?她有没有为难你?”

欧阳霓裳觉得阮时倾很过分,她是故意刺激初画?这不是向人家妻子挑衅?

沈初画听了这话,才转头看向欧阳霓裳,轻笑了声,“三嫂何出此言?阮小姐为难我?为什么?”

欧阳霓裳没什么心机,不小心说错了话,她急忙解释,“没什么!”

欧阳霓裳话音刚落。

只见漆黑的电影演播厅,唯一亮着的大屏幕,忽然间闪烁起来,发出吱吱啦啦的声响,接着,哗-

整个屏幕一片漆黑。

电影演放映厅,瞬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电影院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

“屏幕坏了?”

……

沈初画周身都是低低的议论声。

欧阳霓裳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是停电了吗?工作人员怎么不进来解释?”

这时候,沈初画只觉得一阵奇异的风刮过,接着,她的肩膀忽然多了两道重量。

蓦地被人抓住,下一秒,她觉得脚下一空,身体腾空而起。

淡淡的烟草气息在她周身弥散。

沈初画感觉到,抓着她的是个男人,这男人好似会轻功,踩着座椅靠背和人头朝一个方向飞跃。

“啊……”

“靠,谁啊……”

啊……“

……

被踩的人,脑袋一疼,愤怒的吼叫。

沈初画这才反应过来,她抬手朝身旁的男人劈过去,可是在这前一秒,男人的手指蓦地在她后背点穴。

沈初画还来不及动手,就晕了过去。

-

哗-

影院的屏幕又亮了,电影正常播放。

欧阳霓裳一头雾水,“初画,这怎么回事啊?”

欧阳衣裳一边问,一边转头看向身旁的座椅。

空空如也。

欧阳霓裳蓦地站起身,惊声道,“初画?”

第324章 张兮媛,是你

-

浑身颠簸,缓缓前行。

沈初画渐渐有了意识,缓缓醒来。

烟草气息在四周弥散,此刻她身在汽车之中,坐在副驾驶,身上还被系着安全带。

思绪倒回,她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沈初画蓦地一惊。

“醒了?”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幽冷而森寒,让人听了就觉得冷到骨子里。

沈初画心中一惊,刹那间强势的恐惧和绝望让她觉得有些窒息。

蓦地转头,便看到驾驶座上,如妖孽一般的男人。

张允年!

他修长的手握着方向盘,白得刺眼,肌肤细腻,丝毫没有血色,和战北琛的阳光健康相比,这个男人就是病态颓废的样子。

沈初画本以为,他们此生不会再见,没想到,他竟然找到她了。

悲催!

沈初画脑子里一个灵光闪过,故意抬高音调儿,扬着小脸儿。

上次她在张允年面前表现得温婉、端庄且会医术,这一次她要假装自己是另外一个人,所以她装出一副小丫头傲娇的模样。

重生以后,演技对她来说真是格外重要,要随时随地更换性格,这真是一大考验。

“喂,你谁啊?”沈初画语气高昂,装作刁钻跋扈。

张允年不语。

一个方向盘回转,将车停下来。

沈初画感觉心脏都被幌出来,还要她稳稳抓住了扶手。

他这个急速转弯,沈初画觉得心脏骤停,身体极度不适。

该死……

“喂,你疯了你?你停车不知道先跟我打声招呼?还漂移?跟我秀车技?你以为我不会开车吗?”

张允年仍旧没说话,停下车,推门走下去,阳光刚好从反方向照下来,逆光勾勒出男人修长的身形。

沈初画气愤的跟着推开车门下车。

视线环顾四周。

天气晴好,脚下是一处山头。

张允年慢条斯理走到不远处山上的亭子。

沈初画追过去,“喂,你是哑巴么?你谁啊?为什么抓我?”

她怒盯着他,依旧扬着下巴,视线在他身上上下打量像是从未见过他一般。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锦衣,袖口,领口用银线在边缘处勾勒出图腾的样式。

领口银色暗纹纽扣泛着森寒的光泽。

男人狭长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盯着她,“张兮媛,是你!”

他惜字如金,语气肯定。

“张兮媛?呵呵,你还真认错人了?”沈初画轻笑声,“好吧,看在你认错人的份儿上,就原谅你这次对我的无理,走了,再见!”

说着沈初画转身要走,装作若无其事,复而又道,“不是,再也不见!”

张允年蓦地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沈初画心头紧紧缩起来,眯了眯眼,狠盯着张允年抓住她手腕的手。

下一瞬,沈初画反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本想给他来个过肩摔。

可是男人手疾如风,蓦地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手臂一转,沈初画竟然反被他控制。

沈初画从小习武,力气极大,一般男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是绝对无法将她控制,除了战北琛,这个张允年是第二个,呵!

第325章 对付张允年

他看起来病怏怏的,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

呵!

她顺着胳膊被反转的方向身体跟着反转,仰头,背向下,抬腿踢向他的脸。

可男人又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她的脚裸。

沈初画身体蓦地失去了平衡。

张允年又猛地松手。

沈初画整个人毫无中心向后仰。

“啊……”

张允年却又蓦地伸出手臂,稳稳接住她。

他清冷的视线近距离盯着她绝美的小脸儿,眼睛里有着怔神。

沈初画趁机偷袭,一拳打在他的心口。

张允年毫无防备下,手臂一松。

沈初画翻身跳出他怀中,单手撑在地上,又迅速跳起,站稳。

张允年踉跄着后退两步,又站稳。

眼角微垂,整张脸瞬间阴云密布,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冷冽。

沈初画倒是不怕他,只是觉得这阴阳怪气仿佛来自地狱的男人,总是让她觉得压抑。

“喂,你看什么看,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你抓我你还有理了?自大!哼,

我告诉你啊,我现在必须要走,我也根本不认识你,什么张兮媛,你这种搭讪的方式,实在太老土了!”沈初画怒了努嘴,小脸儿上除了傲娇就是愤怒。

张允年盯着她那千变万化的小脸儿,等着她伶牙俐齿,说他一顿后,才缓缓道,“别装!我从不会看错人!”

在张允年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指着他鼻子骂,她是第一个。

沈初画眯了眯眼,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啊不对,是跑为上计。

她前世可是跑过马拉松的人,打不过这个男人,她可以跑啊!

对,心里想着,她撒腿就跑。

可是没跑几步。

只听身后唰-一声!

一根绳子蓦地从身后飞过来,将她套住。

“啊……”

男人用力一扯手中的绳子,沈初画就转着圈儿撞在他身上。

这男人看着病怏怏的,可是她撞在他身上,才知道,他纹丝不动,还真深藏不漏啊。

她的逃跑换来被男人绑在凉亭的石柱上。

沈初画胳膊、上身被绑住,她只能摇头,踢腿……

在战北琛面前,她总是开心的,所以声音如南方的溪水一般的婉约,而此刻,她扬着音调儿,看着男人的背影,破口大骂。

“混蛋,竟然敢绑我?你小心我去告你,把你送进捕房!让你嚣张!

你欺负女人,你不是人,混蛋,混帐王八蛋!……”

沈初画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她真是着急,电影院突然不见,三嫂一定急坏了,她一定会回去找战北琛,到时候事情就严重了。

男人来到她身边,坐在亭子的矮凳上,一双狭长的眸子看向山下,“陪我看风景,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男人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森寒。

沈初画骂了一会儿,也骂累了,便气哄哄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山下。

此刻,正午时分。

山底下的湖水映着日色,如同镶金了的大镜子,微风拂过,湖面起了涟漪,上面仿佛飘上去了浮纱。

风似乎更大了些,那湖边的纱纹细飞狂舞。

第326章 沈初画的睿智

“喂,起风了,赶紧放我回去,你要看风景,你自己看,我没时间陪你!”沈初画冷冷道。

张允年森寒幽暗的眸子再次看向她,“张兮媛,我说过,不管你过去是谁,从上次开始,你就是我的,

你必须做我夫人,陪在我身侧,生生世世!”

张允年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

沈初画震惊的眼珠子要掉出来,“哼,真是好笑,你想追我,就追我吧,你还跟我装什么久别重逢?

老套路,我实话告诉你啊,我不认识你,而且我已经嫁人了,让我做你夫人,你想都不要想了!”

“多少钱!?”张允年冷冷开口。

“啊?”沈初画一脑子雾水,“钱?”

“嫁人了无所谓,我去跟你丈夫谈,多少钱,你说个数!”张允年自信道。

看他那张狂自大的样子,就好像自己钱多,就是大爷。

“我呸!”沈初画在这个男人面前,实在表现不出什么淑女温婉来。

“太可笑了,满身铜臭味,还觉得自己很高傲,我还想问问你多少钱,

我给你钱,我买你当我家仆人,专门刷厕所!”沈初画几乎是在挑战这个男人底线。

她在喜欢的人面前,可温婉可端庄,在不喜欢的人面前,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面前,她可以是个十足的坏女人。

张允年周身的戾气失控地肆虐。

“我说了,你不要用你那双阴暗的眼睛看着我,别影响我的好心情,你这么坏,你小心下雨被雷劈,龙卷风把你卷走!”沈初画实在要被这男人气疯了,顺嘴骂他。

可是她话音刚落。

只觉得原本的万里晴空,忽然间飘起乌云。

天空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

狂风四起。

沈初画的长裙被吹得翻飞起来,还好她里面穿着衬裤。

沈初画立刻禁了声,妈呀,这……不会吧,她刚说完老天爷就听到了,真要下狂风暴雨?

张允年此刻的面容与狂风乌云相溶,他就像是个阴雨天的魔王要将这世间美好的事物都吞噬。

哗哗哗-

豆大的玉珠,噼里啪啦的从天空中掉落。

沈初画恢复了理智。

她有预感,这是台风要来了!

“张允年,赶快放开我,台风要来了,你想留在这儿等死,我还要逃命呢,快放开我!”

重生前,她游学各国,各种天气几乎都遇到过,每次台风来之前,都会是这样的天气。

台风很可怕,他们现在在山上就更危险了。

等下台风若真的刮起来,会掀翻森林中的树木、巨石,他们会被砸死的。

不要啊!

张允年薄唇轻启,“终于承认,知道我是张允年了?”

沈初画急得不行,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快点放开我,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台风真的要来了,你不放开我,咱俩都得死!

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死,我要死也跟我琛哥死一起!”

张允年眸色一按,大风呼啸,他缓缓开口,“琛哥是谁?”

“靠,张允年,这不是重点,放开我!”沈初画如同河东狮吼。

张允年这才走过来将她放开。

第327章 经历台风

沈初画迅速朝车的方向跑。

可是风太大,她功夫再好,体重不行啊,纤柔的身体穿着斜襟短衫和澜裙好像马上就要被吹上天,短短的一段路,她都要绕着圈儿走了。

该死!

她从来都没有这一刻,希望自己有两百斤。

咔-

一道力度隔着她的衣袖抓住她的手腕。

下一秒,张允年抓着她快步来到车旁,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副驾驶,他才绕到驾驶座上车。

他们两个人都被浇得狼狈。

张允年以为上了车,沈初画会埋怨他。

可是沈初画没有,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泛着精明的光,打量窗外。

缓缓道,“别从来时候顺畅修好的山道下去,从右边,那里树林中走,那儿的树木间隙大,刚好车可以穿过。”

张允年发动引擎,“来路平坦,走得更快!”

沈初画冲他翻白眼,“来路是宽敞平坦,可是两旁堆满了石头做装饰,台风刮起来,石头树木乱飞,平坦的路没有任何障碍,最遭殃的就是我们,你想被石头砸瘪吗?”

张允年这才理解她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佩服。

便听她的话,从树林中穿过。

此刻,风雨交加,越来越大。

树林中的山路崎岖,并不好开,张允年紧抓方向盘控制方向,艰难前行,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

沈初画见状,帮他抓住中间的手动挡,严肃道,“你两个手开车,我帮你控制挡位!”

张允年第一次听一个女人的指挥。

“左打舵,半踩油门,方向盘回正……”沈初画盯着前方崎岖的山路,冷静的指挥。

还记得前世在异国游学的时候,就经历过这种台风天,她当时坐一个当地司机师傅的车,就是从这种山路往下行,那个师傅经验丰富,就将台风天如何控制车的方法全告诉她了,沈初画记忆犹新。

张允年倒是听话,按照她说得,果然开得顺畅些。

开到一半。

风越来越大。

车窗外传来巨响。

他们朝车窗外看去,这时候才看到顺畅的来路果然被石头砸了。

还好他们没有从来路回去。

没过几分钟,两人终于下了山,沈初画这才认出来,他们此刻身在锦绣村。

原主家在这里有一套民宅,头一阵子她刚从沈继斌手中夺回来。

战北琛又让人做了加固修建,眼下,那里是他们唯一可以去躲避台风的地方。

沈初画便让张允年往锦绣村大片民宅里面开。

开到她家宅子的门口。

下了车,沈初画这才发现,周围普通的草房、木板房已经被风吹得摇晃。

里面的居民抱着孩子,拿着衣物慌乱跑出来。

她拿钥匙打开门。

张允年抓着她的手腕,“在看什么,快进去!”

沈初画家里的这间民宅,经过特殊加固的,防风、防地震的。

沈初画道,“不行,他们有危险,我得让他们来我家里避一避!这样太危险了!”

张允年又是瞬间一脸阴鹜,不可思议,“危险,跟我进去,不许管那些人,那些人命贱死就罢了!”

张允年愤怒抓着她的手腕。

狂风呼啸,暴雨噼里啪啦。

沈初画的手腕很疼,气得她抬手,啪-

狠狠打在张允年的脸上。

第328章 村民得救

“我看你最贱!”沈初画愤怒怼了他一句,转身跑去叫人。

张允年惨白的脸上,印着一个五指印。

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周身充斥着阴霾,如同一头被触碰了逆鳞的野兽,下一秒就要吃人一般。

张允年望着那女人的背影,

她对他丝毫没有恐惧,压根儿才不管他是否怒气冲天,跑出去叫人。

这是张允年生来第一次被女人打,第一个被女人骂‘贱’。

换做别人,他会让那人活不过三秒,可是眼前的女人,他忍了。

呃……不忍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沈初画才懒得管张允年生气与否。

不顾狂风暴雨,在雨中呼喊村民们,

“喂,大家快来,快来我家里,我家里的房子够牢固,不要乱跑,太危险了……!”沈初画一边跑,一边朝乱跑,无处躲藏的村民们招手。

书上的树叶被刮得乱飞,房顶的瓦片也开始纷纷掉落。

村民们简陋的木板房、茅草房,有的已经被吹掉了门,门板砸在地上。

经过的村民们,吓得惊声尖叫。

跑出来的村民纷纷往沈初画家里跑,还有一些村民,还躲在自家的危房中。

沈初画不顾被大雨淋湿,狂风乱吹。

她跑去挨家挨户敲门。

“快出来啊,别锁门,这房子是草房,马上就塌了,里面不安全,快出来……去我家,我家是石砖房,很安全,快啊!”

……

沈初画就这样跑了几家。

一些人家门口的大树已经被吹折。

张允年在门口怔了一会儿,看到沈初画处在危险之中,他也没什么犹豫,朝她跑过去。

他开始敲其他家的门,帮她一起。

他语气森冷,敲门力气极大,“喂,里面的人,出来,危险!”

这是张允年有生以来,第一次发善心,去多管闲事,该死,他都觉得自己的脑子坏了!

……

两个人一起通知,很快,村民们纷纷从自家的草房中,跑去沈初画家的房子。

最后一家人家,是个妇人,带着五个孩子,大的不大,小的还在怀里抱着。

台风太大,沈初画用尽全力,将一个三岁,一个两岁的孩子抱起来。

那妇人抱了一个,剩下一个六岁的孩子,哇哇大哭,被刮得要飞起来,根本跑不快。

沈初画看向张允年。

张允年像是做了最大的心里挣扎。咬咬牙,蓦地抱起了孩子。

沈初画家的房子足够大,村民们都进来了。

关上门那一刻,沈初画如释重负。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脸上不禁露出欣慰而安心的笑容。

张允年面色森寒地站在她身侧,眼睛看着她狼狈的小脸儿,发愣。

她发自内心的善良,着实感化了他冰冷的心。

……

“二丫头,二丫头,你醒醒啊……”一个中年女人焦急喊道。

沈初画急忙跑过去,沙发上躺着一个三岁的孩子。

那孩子浑身发抖,脸色很红。

沈初画伸手试了试,好烫。

孩子是发烧了。

“大婶,别着急,等我一下,我去烧水给孩子们喝,大叔,你帮忙去打一盆凉水,把毛巾拿来,给孩子冷敷,物理降温。”

第329章 张允年固执

一旁的大叔急忙点头。

沈初画起身要去烧水,见村民们都站着,屋子里的椅子、凳子,大家都不坐。

沈初画知道,他们是怕弄脏了沙发、椅子、凳子。

善良淳朴的村民们。

沈初画道,“大家快坐下休息,沙发椅子随便坐,实在不够,就坐地板上,弄脏了不要紧,等台风走了,大家帮我收拾!”

沈初画笑道。

村民们一听这话,才纷纷安心坐下来。

沈初画扫了一眼,屋子里头,不少人受了伤,应该是被乱飞的瓦片什么的伤到了。

沈初画微蹙眉,急忙去最里面的房间。

这一次,她从项链空间里的宝箱求来了很多东西。

中药成分的退烧药、还有几十个人的粗麻布褂子,有男有女的,还有医药箱。

宝箱有求必应。

沈初画拿着医药箱和退烧药走出来,“这里面有两间屋子,男人一间女人一间,我给大家准备了衣裳,拿了里面的衣服,去换下来,换上干净的,先给孩子们换下来,这台风刮起来,不知道要刮到什么时候呢,

大家别着凉感冒了,快去换吧!”

村民们感动的纷纷落泪,连连欠身感谢。

“谢谢,谢谢这位小姐!”

“谢谢你,真好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对啊,好人一生平安!”

……

沈初画淡笑,“都别客气,都是一个村子的,何必客气,快去换吧!”

沈初画将药给那发烧的孩子吃上,然后让大婶给孩子冷敷额头物理降温。

她又拿着医药箱,开始给受伤的村民们处理伤口。

……

张允年从未见过一个女人,是像她这样,有胆有识,有月匈襟,她的善良是发自内心的。

虽然……她对他,一点儿好脸儿不给!

沈初画处理好了大家,才走到张允年身边。

他高级的黑色西装锦衣,已经湿透了,他酷酷的短发,也已经被浇得湿哒哒的,这样的他看起来更加妖孽,衣服颓废病态的美感。

看了几次,沈初画觉得,这个男人确实长得不错。

不过沈初画不喜欢这种,她还是喜欢她琛哥那种看上去,十分硬汉、霸道又帅得阳光的。

沈初画深吸了口气,挑眉看着他,“你不去换衣裳吗?

你看起来就不健康,再穿湿衣服,不怕生病啊?

我告诉你啊,你生病了呢,我可不会管你的!”

张允年薄唇轻启,“你到底是谁?”

沈初画翻了个白眼,“跟你说了啊,我是个村子里的姑娘,这里就是我家,你也看到了,不过我这个人呢,喜欢游历山水,到处看风景,经常不在这个家,以后,你别想来这里找到我,

我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喂,你换不换衣裳?”

沈初画有强迫症,看着这男人穿着被暴雨浇的衣服,她就觉得浑身不爽。

“我从不穿别人的衣裳!”张允年冷冷道。

“装清高!”沈初画怒怼他,“你换不换,你不换我现在就把你从我家请出去,你也看到了!”

沈初画傲娇地指了指身后换好了衣裳纷纷走出来的村民们,“现在,这些人,可都是我的人,你惹毛了我,我虽然打不过你,可是如果村民们一起帮我,你觉得你有胜算吗?”

第330章 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

一旁一个大姐走过来,笑着道,“这位先生,这小姐也是为了你好,怕你生病感冒,咱们要一起在这儿躲避台风,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出去呢,快去换上吧,小姐准备的衣服,可舒服了!”

大姐一脸满足。

张允年周身带着一团团隐形的怒火,最后,急风般去男人的房间换衣裳了。

他再走出来的时候,沈初画正和两个大姐在厨房里引柴火做饭。

沈初画对引柴火实在是不行,两个大叔就就过来帮忙。

沈初画便去洗菜。

头几天战北琛刚好给这里送来了土豆和南瓜以及一些白菜,都是些能放住不会腐烂的菜,这下刚好够这些人吃个两天没问题。

沈初画开始掰白菜叶子,洗白菜。

“小姐,你看!”一个大姐拿过一大条腊肉走进厨房来,放在菜板上,“这是我刚才从家中逃出来的时候顺手拿的腊肉,咱们一会儿炒炒吃吧!”

沈初画看了看一大条腊肉,肥肉剔透,瘦肉纹路清晰,看上去就饿了。

沈初画笑得可人,“太好了,一会儿可以把腊肉放米粥里,给大家做腊肉粥。”

旁边切土豆的大婶儿格外开心,“好的嘞,腊肉粥好喝,来我把腊肉切丁!”

……

沈初画和这些淳朴的村民打成一片。

张允年在厨房门口看着她。

她已换上崭新的衣裳。

月白色的碎樱斜襟衫,深绿色长裙,将她衬托得越发雅致清秀,气质出众。

在所有人当中,只是一眼就能看到她。

她绝对不是一个乡下丫头,张允年肯定。

洗菜的大姐注意到张允年森寒的目光,便推了推沈初画。

沈初画转头扫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会做菜么?要来帮忙啊?”

张允年的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来自地狱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大魔王,他随便站在那儿,都让人觉得周围空气骤然变冷。

张允年一双森寒的眸子扫过在沈初画身边的几个大婶、大姐以及点柴的大叔。

大叔憨厚笑道,“柴火点好了,我……我先出去了……”

一旁洗菜的大婶大姐也都吓得走了出去。

沈初画气得把手中的白菜叶子丢在盆子里,瞪着缓步走进来的张允年,“喂,你把他们都吓走了,你做饭啊!”

沈初画以为这样可以把张允年吓走。

可是下一秒,这个大魔头竟然直接走到米缸旁边,拿个搪瓷盆子,就开始舀米,洗米放进锅里加水。

沈初画觉得此刻的画风,无比奇异,这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魔王,竟然会做饭?

“你竟然会熬粥啊?”

张允年身上穿着和其他村民一样的青色粗布褂子,只是他个子极高,袖子和衣襟都短一截儿。

一头半干的碎发,此刻有些凌乱,更显得他妖孽。

“我会!”张允年冷冷说了一句,拿着大铁勺在锅里搅拌一下。

盖上锅盖,就来到她身边,拿起菜刀,开始切土豆。

沈初画更是惊讶。

咔咔咔……

菜板上传来刀切的声音。

如此熟练,土豆片极其薄。

第331章 我丈夫是这世界上最温暖的人

“别看了,快洗菜,一会儿白菜土豆一起炒。”张允年冷冷道。

沈初画开始低头洗菜,满心的疑问,她以为这男人不食人间烟火,是个嗜血的魔王呢……

没想到他还会做菜,还知道白菜炒土豆。

“你真的成亲了?”张允年一边切菜,一边问。

沈初画很认真,“是,我永远都不会跟我夫君分开,所以你想都不要想了,台风过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希望这辈子都不要遇见!”

张允年蓦地停下刀。

沈初画看他,“我是认真的,我丈夫他特别优秀,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男人,虽然他在外人面前,猖狂倨傲,可是他对我是最好的……”

沈初画想到战北琛,眉眼尽是笑意。

张允年的心狠狠抽了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比他做的要好!”

沈初画翻了个白眼,转身叫进来几个大婶,跟张允年一起做饭,沈初画则去看发烧的孩子。

外面的台风,仍在继续。

好在沈初画家里的房门、玻璃窗都是尚好的材质才丝毫没有破损。

晚上,村民们聚在一起,喝了腊肉粥,吃了白菜炒土豆,大家肚子里暖洋洋的,聊着家常,一些人,就凑合着铺着毯子睡在地上,孩子们则是睡在屋子里。

沈初画站在床头看着外面漆黑的一片,雷雨交加,电闪雷鸣,心中忐忑。

她在想,如今刮台风,她又消失不见,战北琛如果回到家中,一定急坏了,他那个脾气,一定会不管台风,出来到处找她。

会不会遇到危险,沈初画担心,只希望台风快点儿走,她好回家。

张允年端着杯热水走过来递给她。

沈初画没有拒绝。

“你在想他?”张允年能看出来,她的眼睛里、心里装着一个男人。

沈初画点头,“是,我很担心他,我不见了,他一定急坏了,满世界找我!”

“他是谁?”张允年又问,眸子里泛着杀气。

沈初画冷扫了他一眼,“我告诉你,你这个人卑不卑鄙坏不坏我不管,但是你不要妄想伤害我的男人,你敢动他一下,我就回你十下。

对了,你不放过我,是不是因为我会中医按摩,能让你偏头痛有所缓解?

我告诉你,你随便找个老中医,他们都可以做到,没必要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沈初画蓦地将热水塞进他手中,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张允年那张冰冷的脸,竟然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他心想,呵,一切都会变的!

-

第二天凌晨,台风就停止了。

张允年坐在窗户旁的椅子上缓缓睡着了,他平日里躺下都很难入睡,可是这一次,跟沈初画同在一个屋檐下,他竟然坐着也能睡着。

凌晨两点钟的时候,雨也不下了。

沈初画趁着所有人都睡熟了。

她悄然离开了锦绣村。

锦绣村在临远城的边缘,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还好她前世跑过马拉松有基础。

一个多小时,连跑带走,终于赶回了战府。

门口的护卫、仆人正在院子里台风造吹断的树枝。

第332章 揭穿李悦枝

见沈初画这个时间回来,众人纷纷差异,跟她打招呼行礼。

沈初画点头,来不及一一回应,便往别墅里跑。

跑进大客厅。

除了去码头的战家男人们,大少爷战东昂以及战家的女眷们,都在。

三少奶奶欧阳霓裳急忙跑到沈初画身边,一脸担忧,“初画,你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三少奶奶是个很聪明的人,昨日,沈初画凭空从电影院消失,她着急万分,立刻赶回家,要通知正在码头处理事情的战北琛,她知道老四一定有办法找到初画。

可她才刚到家,外面就刮起了台风,下起了暴雨。

所有的电路、信号全部都断了,她也出不去。

只好去找在家中的三姨娘商量,三姨娘说,这事儿,先不能让大太太祁媚知道,她巴不得初画出事。

只能等台风停了,再做打算。

还好,还好台风刚停,初画就回来了,欧阳霓裳,担心了一晚上,生怕初画出了什么事。

欧阳霓裳激动的握着沈初画的手。

沈初画的手略微用力的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昨天的事情,不要提。

欧阳霓裳很聪明,两双眸子对视,便知会了彼此的心思。

坐在沙发上的祁媚和李悦枝见沈初画回来,纷纷暗吸了口气。

哼,本以为,沈初画死在外面了,她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那么大的台风还出去野,怎么不死在外面!

大少奶奶和三姨娘以及五妹妹都松了一口气。

纷纷感叹,初画回来了就好!

……

这时候,大少爷战东昂坐在轮椅上,对几个站着的管事和手下吩咐道,

“你们务必要注意安全,到了码头得了消息,立刻给家里报平安!”战东昂一脸严肃。

管事道,“是,大少爷!”

沈初画来到战东昂身边,“大哥,北琛他们还在码头是吗?”

战东昂点头,“是,这台风弄断了所有的信号,爹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台风终于停了,派管事他们前去看看!”

“我也去吧大哥,若谁受伤了,我可以帮忙医治!”沈初画一颗心只想知道战北琛的安危。

昨夜台风,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跟她共同经历的人,是战北琛。

战东安点头,“去吧!”

李悦枝见状,急忙站起身,混血的湛蓝眼眸中写满了争强好胜,“大哥,我也要去!”

沈初画闻言,眸色一凛,冷扫了眼李悦枝,冷冷道,“二嫂还是不要去了为妙,上次去边境探测金矿,二嫂也要跟着,可是您娇贵的很,容易受伤,怕是会耽误正事。”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较量,沈初画早就学会了以牙还牙,时不时也要主动怼怼李悦枝。

她太清楚,李悦枝去了的目的,不是要害她,就是要勾搭她男人,卑鄙!

“老四媳妇,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没等李悦枝开口,她的‘好婆婆’祁媚便开始替她撑腰说话了,“你口口声声说是去帮忙,还不是为了见战北琛?悦枝也担心南唯,你能去,她为什么不能?

上次金矿探测,悦枝是受了伤,可是说到底,还不是你打虫子的时候,误伤了她和老二?

第333章 码头救人

还有,上次最耽误的事儿的,好像是你吧?你无故失踪,害的老四不顾正事,掀翻了边境找你,

说到底,不该去的是你!”

沈初画唇角浮起一抹冷笑道,“大太太,上次在边境,如果没有人放毒蝎,我就不会拿铁钩子烫毒蝎,二少爷二少奶奶也自然不必受伤。

说到我失踪,就可笑了,二少奶奶的手下李良伟,若不害我,我至于失踪么?”

沈初画伶牙俐齿的三言两语,就让把所有的责任推在李悦枝身上。

李悦枝被当众揭老底,她自然愤怒,面上先是惊慌,随后便是气愤,“沈初画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上次是我放的毒蝎,是我让李良伟害你?”

“人在做,天在看,二嫂没做,自然不必惊慌愤怒!”说着,沈初画转身对管事和几个手下道,“咱们走!”

“你……”李悦枝上前追了两步。

战东昂脸上微带着怒气呵斥道,“够了,父亲他们在码头生死未卜,我们安稳在家中的人若内斗,这不是存心让他老人家担心么?”

战东昂生气了,李悦枝这才不再嚣张。

她知道,战东昂虽然腿站不起来了,可是父亲仍旧很器重他,生意上的事情,最后拿定主意都会征求战东昂的意见。

若战东昂在父亲面前告她的状,李悦枝想,怕是对自己不利,她也只能忍下了。

沈初画跟着管事去了码头。

-

天才蒙蒙亮。

到了码头,沈初画蹙眉,

入眼的,是一片狼藉。

码头原本停靠的船只都已经被吹毁。

一些昨日刚运来的货物,有洋布料、红酒等等已经散落一地,支离破碎。

狼藉的破船上斜歪躺着几个人,浑身是伤,看上去活的希望不大。

其中还有十几岁左右的孩子。

沈初画心一疼,急忙朝那停靠的破船跑去。

管事急忙道,“四少奶奶,咱们走吧,咱们去找战先生他们吧!”

沈初画朝他们挥了挥手道,“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看看船上还有没有幸存的人,如果有,我来医治他们!”

管事诧异,“少奶奶……这留下两个人陪你吧……”

“不用,你们快去吧,我自己没事!”沈初画已然跑到船上。

管事只好带人离开。

沈初画一一试探那些人的呼吸。

几个穿着乌青粗麻布褂子的中年男人,已经彻底没了呼吸。

而那个少年,还有微弱的呼吸。

沈初画急忙将他身体放平。

她四下扫了一眼,周围没人,急忙从项链的宝箱空间中求来医药箱。

少年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不行,沈初画急忙给他做心脏按压。

一下一下!

终于,那少年,倒吸了口气,猛地醒过来。

坐直了身体。

“娘,妹妹,小妹!”少年嗓音沙哑,清秀的脸上满是恐惧和惊慌。

沈初画被他吓了一跳,差点儿没跌倒。

少年顾不上沈初画起身就往破船里面冲。

“喂,小心点,危险!”

沈初画起身急忙追了上去。

跟着少年跑进船舱里面。

偌大的船舱,货架上的货物纷纷掉落,砸在船上人的身上,沈初画看一眼就知道,这里面的几个人已经没法救了。

第334章 救了个少年

“不要,娘,小妹,小妹!”少年疯了似的去推开那些货箱。

忽然。

只见一个穿着藏青色粗麻布大襟衫的妇人半跪在地上。

少年一眼认出了他母亲,“娘,太好了,娘,你还活着!”

少年上去按着那妇人的肩膀,妇人的身体缓缓往一旁倒去。

砰-

发出沉重的声音,接着。

沈初画便看到……

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儿,瞪着一双大眼睛,像是哭哑了嗓子发不出一丝声音,嘴巴和眼睛都张得大大的,眼泪干涸在脸上。

“妹妹,小妹!”那男孩儿一把将妹妹拉起来抱在怀里。

小女孩儿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娘,娘,娘你醒醒啊!”

沈初画被李悦枝、被祁媚、被奇葩的叔叔一家人欺负,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此刻,她泪如泉涌。

哭得无声,心疼至极。

重生前,她是个孤儿,在这个世界上,她从来没有感受过,也不知道,母爱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

可是当她看到这个妇人,用自己的身体保护自己的孩子,即使死了她也没有任何的屈服,跪在那里,那个姿势,那个完完全全保护着孩子的姿势,让沈初画的灵魂都在震撼。

“哥哥,哥哥,我的胳膊好疼,不敢动,真的好疼!”兄妹俩抱着死去的娘,哭了好久,妹妹才用稚嫩的哭腔对她哥哥道。

“哪儿疼?哪儿疼?哥看看!”少年像是瞬间长大了,急忙查看妹妹的伤势。

沈初画哭红了一双眼睛跑过去,“快,带她出去,我给她治胳膊,这个船现在很危险,上面的船板随时可能坍塌!”

“我要带我娘一起出去!”少年说着一手抱着妹妹,一手要拉他死去的娘。

沈初画急忙帮忙道,“你快带妹妹出去,我来带你娘出去!”

少年看着沈初画眼睛里有着一抹浓浓的感激,重重点点头,急忙抱着妹妹往出跑。

沈初画便去扶少年的娘。

那妇人已经死了,身体极沉,还好她会功夫力气大,不然一般女人肯定没办法双手托着这夫人的咯吱窝,将她拖出去。

将妇人拖出船舱,放在码头的水泥地上,沈初画已经要累瘫了。

沈初画一刻不敢耽误。

急忙去检查小女孩儿的伤势。

小女孩儿的右胳膊脱臼了。

沈初画微微一碰,女孩儿疼得直哭。

沈初画对少年道,“你把好她,你妹妹胳膊脱臼了,我帮她接好!”

少年满是担忧的脸上闪过一抹质疑,“你……你行吗?”

少年打量沈初画,她穿着华贵的衣裳,长得清秀好看,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哪里像是会接骨的医生?

沈初画额头暗暗三道黑线,“少年,不要看不起姐,姐就是个神话!”

少年还是有些怀疑。

沈初画假装生气,“快点,把住小妹妹!”

少年木讷地点点头。

沈初画微笑着看着小妹妹,“小妹妹,别怕哦,很快,你就不疼了!”

沈初画说着,咔咔……

往上一推,轻轻一挂!

小女孩儿哇的大叫了一声,只疼了一下,便不疼了。

第335章 喜欢隐藏善良的战北琛

小孩儿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胳膊不疼了,脸上的痛苦瞬间消失不见。

“谢谢姐姐!”小女孩儿嗓音清甜稚嫩。

沈初画揉了揉她的头。

“娘!”小女孩儿又起身跑到她娘身边,用力推她娘的身体,无助的哭了起来。

少年,则是站在他们娘身边,双拳紧握。

小女孩儿哭道,“哥哥,爹掉进大海里了,娘也离开我们,我们两个以后,怎么办呀,哥哥我怕,我们本来就没有家,爹娘说,这次赚了钱,也已在城里租个房子,可是现在……!”

少年缓缓蹲下,像是一瞬间长大了。

轻抚妹妹的背道,“月儿,别怕,有哥在,哥不会让你饿着,哥会努力赚钱,让你过上好日子,让你去上学……”

少年的一番话,让沈初画深深感动。

她是个孤儿,从未有过兄弟姐妹。

看到如此兄妹情深的场景,眼泪,不可控制的流下来。

……

“画儿!”忽然,一道清冽焦急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沈初画一惊。

急忙转过头。

不远处她夫君从福特汽车上下来。

穿着黑色的洋派风衣的他更加英俊洒逸。

他的短发在风中凌乱,一张脸上有着担忧,亦有惊喜。

他们就这样隔空对望了三秒,相视一笑,他张开手臂朝她跑过来。

沈初画则朝他跑过去。

她扑进他怀里。

他们用尽全力的拥抱。

“我没事!”

“我没事!”

他们一清冽,一温柔的嗓音同时道。

两个人除了傻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她才抬起头看他,“台风时候,你们躲在哪儿了?”

“就在这附近,咱们战家的一个水泥厂!厂房坚固,我们都没事儿,昨天你去哪儿了?管事说,你也才回家?”

沈初画点点头,脑海里浮出张允年的那张妖孽阴冷的脸,她淡淡道,“回沈家了,我也没事,你不用担心!”

战北琛点点头,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好,走,水泥厂损失严重,跟我去那儿!”说着,战北琛牵着她的要上车。

“等等!”沈初画蓦地拉住他,“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你看那边!”

沈初画指了指那个少年和他妹妹,“他们的爹娘在这场台风中去世了,我想帮他们,他们还是孩子!”

战北琛一双墨色的深眸,扫了那两个孩子一眼。

沈初画有点儿担心,战北琛不让她随便发善心。

可是下一秒,战北琛直接将车钥匙塞在她手里,“去吧,注意安全!”

沈初画的心里瞬间暖洋洋的。

战北琛平日里看上去像是个猖狂倨傲的富家纨绔子弟,可是……他不经意间透露的善良和温暖,总是让她感动。

沈初画点点头,“谢谢!”

战北琛唇角扬起一抹只对沈初画才展露的邪魅的笑意,抬手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儿,“别对你男人说谢谢,感谢就用行动!”

沈初画听明白了他的暗示。

靠近他,在他脸颊上,啵~

她刚要离开,下一秒,整个人被战北琛重新搂进怀里,他嗓音暗哑而低沉在她耳边道,“忙完了这两天,跟我回黎山,经历了这次台风,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我要你真正做我的女人!”

第336章 栽培未来的得力助手

他一提这事儿,沈初画着实不知道怎么往下接,“好了,你别闹我,你快去忙吧!”

两个人重逢了这么一小会儿,便要各自去忙了。

战北琛去了工厂。

沈初画开车拉上少年和他的妹妹,以及他们的母亲,帮他们的母亲找地方安葬。

沈初画想到一个地方,就是锦绣村,那个村子有一处山坡,死去的村民都葬在那里。

沈初画询问少年的意思,他全程点头,抱着他妹妹,任由沈初画做主。

后来,沈初画帮忙埋葬了他们的娘亲,又带他们来到她位于锦绣村的家。

她来的时候还担心,张允年如果没走,再见面,她要怎么办?

她还想不要来这里,可是不行,少年和她妹妹此刻需要一个避风港,除了这里,沈初画想不到更好的去处。

台风停止后,村民们也都帮她收拾好了家,便离开了。

台风过后,他们自己的家需要去补救、重整。

沈初画将车停在门口。

带他们兄妹进去,张允年已经消失不见,还好,沈初画一颗忐忑的心,算是暂时落了地。

兄妹俩小心翼翼的走进宅子。

妹妹脸上还有泪痕,可走进宅子里以后,看着宅子里的家具摆设,眼睛都泛着光芒。

十分新鲜,对她哥哥道,“哥哥,这里好漂亮,这就是城里人住的大房子么?”

少年点点头。

沈初画抚了抚小女孩儿的头,“你们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沈初画说着走进厨房。

厨房里,上次战北琛派人送来的面条还有很多。

她烧了水,下了面条和鸡蛋,又放了盐巴和葱花,热腾腾的面条出锅,她盛了两碗给他们兄妹端出去。

沙发上,兄妹俩显得格外拘谨,像是小心翼翼的,害怕弄脏了这个房间。

沈初画心中泛疼,可怜的孩子!

“过来吃饭吧!”沈初画掩盖掉自己脸上对他们的同情,笑着道,“热腾腾的鸡蛋面,姐姐做的很香哦!”

少年牵着妹妹的手走过来,沈初画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三个人坐在餐桌上,沈初画先吃起来,兄妹俩才吃。

少年一直沉默不语,埋葬他娘的时候,他红了眼眶却也憋着眼泪,只是抱着妹妹,坚强的不哭。

可是当他吃了口热汤面,哗-

眼泪淌了下来!

沈初画辛酸的跟着红了眼眶,她太明白,少年心中的感受。

她有点儿男孩子气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嘿,少年,我这个房子,常年空着,我需要一个人帮我看房子。

你愿不愿意?我每个月给你三块大洋,你帮我守好这里。”

少年蓦地止住了眼泪,满眼的不可思议。

三块大洋?爹在村子里做船员,运送货物,辛辛苦苦,一个月也才一块大洋,他看个房子就有三块大洋?

“真……真的吗?”少年嗓音带着些童音的沙哑,他正处在变声期。

“当然,不过,看房子的工作也不是那么轻松的,院子你要每天都打扫干净,而且要种上菜和花儿,买种子的钱,我会给你,不过你要负责照顾好他们。”

第337章 栽培未来的得力助手2

沈初画说得像是对他严格要求,其实,她只是想给他们兄妹找一些事情做,让他们充实起来,好不至于太过于思念他们的家人,安心住在这里。

在城里做工人一般要五块大洋,沈初画只给了三块,她知道少年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她给多了,就是在施舍,三块大洋刚刚好,他们兄妹省着花,还可以送妹妹去读书。

少年站起身,拉着妹妹一起给沈初画鞠了躬,“月儿,快,谢谢姐姐!”

月儿乖巧的点点头。

“叫我初画姐姐吧!”沈初画道。

兄妹俩一起道谢。

“谢谢初画姐姐!”

沈初画朝他们笑得温柔,算起来,她只比少年大几岁,沟通起来,也算是同龄人,沈初画笑道,“不用谢我,到时候干不好,我可是要扣你工钱的!”

“恩!”少年重重点了个头,便开始继续吃饭。

……

战北琛忙完了工厂那边的事情,便第一时间来锦绣村找沈初画。

他了解他媳妇,她救了两个孩子,能安顿孩子们的地方,也只有锦绣村这个家。

战北琛一来,便看到她果然把两个孩子带到了这里,在门口,他听到她们的谈话后,才走进来。

战北琛气场强大,一进门,就不禁让两个孩子放下筷子,眼神中带着些防备地看着战北琛。

战北琛走到方桌旁,随意坐在沈初画旁边的实木餐椅上,他俊逸优雅,气度倜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强势。

沈初画一怔,随后面露喜色,“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战北琛朝她露出一抹笑意,只是淡淡的勾唇,那俊美锋利的五官便透着致命的邪痞,抬手揉了揉她的发,“猜的!”

说着,战北琛霸道地拿过她手中的筷子,将她的面放在自己面前,吃了两口,又还给她,“媳妇做的不错!好吃!”

沈初画扬起一抹微笑,“等下,我给你盛一碗。”

说着,沈初画起身,脚步轻快地走进厨房,走出来给他也盛了一碗。

两个孩子吓得不敢吃,沈初画便给他们介绍这个人,是自己的夫君,不要怕。

四个人吃了饭,沈初画也跟战北琛说了两个孩子的情况,以及她对他们的安排。

随后,他们在饭桌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良久,战北琛嗓音清冽问那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有些拘谨,“我叫枭樊,这是我妹妹枭月!”

战北琛点点头,“我城里的一家武馆正在招人,主要是帮忙打扫院子,帮武馆师傅做些杂事,你愿意去么?”

少年一听武馆,一双清澈的眸子亮了,“真的吗?我可以去吗?可是……”

少年又看向沈初画,他已经答应沈初画帮她看家,如果再去武馆……这不是说话不算话?

沈初画笑道,“你可以去的,你在武馆工作,下了班晚上回这里也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武馆旁边还有国小,你刚好可以把妹妹送去读书,晚上从武馆下班去接她,你们一同回这里,这房子不大,打扫起来也方便,不耽误你去武馆。”

第338章 沈初画是姐姐,战北琛是叔叔

少年眼眸中先是惊喜,随后就变得越发沉重和感动,他拉着妹妹蓦地给沈初画和战北琛跪了下来。

“谢谢,恩人姐姐,谢谢恩人叔叔!”少年随口感谢。

孩子的心性总是单纯的,想什么说什么!

战北琛听了这话,眸子里渐渐充斥着阴霾。

嗓音冷冽道,“小子,你叫我什么?”

少年抬起头,仔细思索着,没错啊,叔叔!“叔叔!”

战北琛一脸铁青,“小子,你叫她姐姐,叫我叔叔?”

刚刚,沈初画不是介绍了他是她夫人?一个叫姐姐一个叫叔叔,他有那么老么?

少年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清俊的脸蓦地展露笑容,“姐夫,谢谢姐夫!”

“这还差不多!”战北琛额头三条黑线渐渐消失。

沈初画看着战北琛对那两个孩子的态度,心里暖洋洋的。

他收起了往日对待他人的猖狂倨傲,就像是一个有点儿小冷酷的大哥哥,他在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

战北琛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他发自内心的善良、阳光和温暖,这如一束光,照耀着她的生活。

战北琛在她去帮助别人的时候鼓励她,跟她一起,这样的战北琛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沈初画的小手缓缓搭在他放在桌子上的骨节分明的手上。

下一秒,他反手紧紧拉住她的手,朝她邪魅一笑,“咱们走吧!”

沈初画点点头。

战北琛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沈初画道,“把纸笔给我拿来!”

沈初画点头,拿了纸笔,战北琛将武馆的地址给枭樊写上,顺手画了一个简易的,从这里到武馆的地图。

递给他,“小子,明早八点去报到,如果你明日找不到,或者迟到,武馆师傅,就不会收你,明白么?”

战北琛严肃道。

枭樊站起身,双手恭敬地接过那张纸,格外小心翼翼,一脸认真,郑重地点点头,“叔叔你放心……”

战北琛额头再次隐隐闪着三条黑线。

少年口误立刻摇头,“姐夫,姐夫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迟到。”

战北琛挑了挑眉,“恩!你明日去之前,直接把你妹妹送去旁边的临翰国小,会有老师在那儿等着你们!你告诉她,战四少让你去找她的,她就明白了!”

“恩!”枭樊重重点头。

说完,战北琛牵起沈初画的手,“回家!”

两人一起往外走。

战北琛的手略带力度的捏了捏媳妇的手,这是两个人之间的暗号。

就在这时,小女孩儿蓦地拉住沈初画的手,“姐姐,他是不是坏人,你不要走好不好?”

枭月不过六岁,她不懂沈初画和战北琛的关系,她只是觉得战北琛会凶她哥哥,又拉着姐姐就走,他不是好人。

战北琛诧异地看着枭月,松开沈初画的手,他半蹲着盯着小女孩儿的眼睛。

“我看上去是坏人?”战北琛变得超乎寻常的温柔,嗓音低低的,像是很怕吓到枭月。

枭月点点头。

枭樊急忙拉了拉妹妹的手,“姐夫,你别生气,我妹妹什么都不懂!”

第340章 战北琛愿意等

沈初画清澈的眸子盈着一层淡淡的水雾,感动于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这个年代,她重生能遇到这样的一个夫君,真是难得可贵。

重生后,她稀里糊涂就被迫嫁进战家,成了战北琛的夫人。

重生前,她是个孤儿,也没有交往过男朋友。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现在她明白了什么是温暖。

战北琛就是那道照进她生活的如阳光般的男人,他仿若有万丈光芒包围着她。

她从一开始的讨厌这个痞里痞气的坏男人,后来他告诉她他之前的坏都是逗她,他开始霸道的表白,开始在家人面前毫无理由的保护她,给她撑腰,本就是个颜控的她,渐渐被战北琛的温暖感动,她开始愿意做这个男人的夫人。

她不明白什么是刻骨铭心的爱,她却知道什么是刻骨铭心的温暖。

战北琛给她的就是。

“乖,不哭啊,我的画儿不哭!”战北琛将她紧搂进怀里,温柔的像是哄孩子似的哄着她。

战北琛太了解他媳妇,她平日里睿智,在外人眼中,是个不好惹的厉害女人。

可是只有他知道,他的女人,是个温柔善良的小女孩儿,她对人总是多着几分防备。

他知道她被自己感动,可是却并没有完全对他敞开心扉。

除了感动,怕是没有爱,喜欢可能是少女见帅哥的那种心动,而不是爱。

没事,他不着急,他会一直温暖她,让她完全相信他、爱上他,到那个时候,他才会碰她。

她完全信任他的时候,把她自己交给他,她也不会太痛。

他不急,愿意等。

一生这么长,他总会追到他媳妇。

-

下午时候,战家的一家人,在客厅聚了餐。

晚上时候,战家的几个兄弟又被战穆尘叫走,这次台风,西北边的水泥厂机器坍塌,造成了人员伤亡,他们要连夜赶去处理。

战北琛和沈初画去黎山的事情又被搁置了。

-

翌日,沈公馆。

昨日的台风,将后院儿临时搭建的宋莲的灵堂都掀翻了。

宋莲的棺材里面都进了水。

宋莲的两个兄弟以及妹妹,见台风一停,立刻去把宋莲的灵堂重新搭建好。

沈菁莹依旧漠视所有的一切,冷眼看着所有人,像是心中早已波澜不惊,心如死灰。

沈应湘和沈拓帮着两个舅舅给母亲打扫灵堂。

吴管事准备好了早饭,喊了正在睡觉的沈继斌以后,又通知灵堂这边的沈应湘他们去吃早餐。

一家子坐在餐厅里。

沈继斌坐在主位。

宋莲的妹妹宋岚直接坐在了沈继斌的左手边,还侍候沈继斌,给他盛粥。

沈应湘一张脸冷了下来,她早就瞧不起她那个乡下的姨母,如今母亲还未下葬,她就如此殷勤,这是要给她当后娘?简直让人恶心。

“四姨母,你坐到后边来,那是我娘的位置,你做不合适!”沈应湘冷冷道。

宋岚一听,正给沈继斌盛粥的手蓦地一顿,饭勺掉在青花骨瓷的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341章 沈应湘试探

她唯唯诺诺的眼神看向沈继斌,希望沈继斌给她撑腰。

看来,沈继斌还没把要娶她的事情告诉他的儿女们。

沈继斌低头,摆出一副当家的模样,一边喝汤,一边冷冷道,“你坐在这里,着实不妥,坐到最后面去。”

宋岚咬着唇,坐到了两个哥哥的后面。

他们兄妹三个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下头吃饭。

乡下人吃饭,捧着大腕呲溜呲溜的发出声音,弄得沈继斌他们心烦。

沈应湘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就回了房中。

她也不小了,能看出来,宋岚这次来,似乎有取代母亲位置的意思。

她左思右想,决定去找父亲好好问一问这事儿。

那个乡下女人拿不上台面,若真给她当了后娘,日后肯定给她丢脸。

于是,她便来到沈继斌的书房。

这个时间,父亲一般都在书房,当然不是看书,而是学着人家洋派的商人抽雪茄。

沈应湘敲了敲门,房门缓缓敞开。

沈应湘走进去,没有人。

奇怪,去哪儿了?

她随意翻了翻父亲书桌上的本子。

忽然,英式的笔记本掉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没有衣裳的遮掩,身材极好,扎着两条大辫子,笑得娇俏妩媚。

沈应湘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年轻时候的战夫人祁媚么?

她倒吸了口冷气。

脑子一转,难怪,难怪战夫人会时不时帮助他们一家对付沈初画,看来,她和父亲以前是相好。

难怪她爹对她娘一直冷冷淡淡的。

沈应湘握着照片,眼底闪过一抹精明。

如今娘死了,没有人会替她撑腰,她想要的一切,当然要自己争取。

她必须要给自己找一棵大树依靠。

想到这儿,沈应湘心中有了自己的算计。

她拿起了那张照片,藏在袖口。

回房间里换了身衣裳,见父亲回到卧室里睡觉,便出了门。

她在路上拿了一块大洋,找个小孩子,让那孩子给战府打了电话,说战夫人订的营养品到了沈记药铺,可以来拿了。

之后,沈应湘就去了沈记药铺,从后门,趁着伙计们都在忙,她悄然上了三楼,父亲专属的休息室,她有这里的钥匙,轻而易举,进去了。

她这次,就是想试探一下,如今,她爹和战夫人是不是有一腿。

她坐在父亲的座椅上,背对着门,一边喝着咖啡。

静静等着。

-

祁媚怎么也没料到,这次的电话是沈应湘打来的。

战穆尘带着儿子们去了工厂,这一次,不知道要几天能回来,近日她惹了老爷子生气,战穆尘回来怕是也会去三姨太房中,她寂寞难耐。

便换了身旗袍,喷了些法国香水,以去裁缝店做衣裳的理由,来到沈记药铺。

悄然来到三楼,门是虚掩着的。

祁媚轻推开门。

踩着细高跟的白色牛皮尖头鞋,就摇摆着柳腰,走了进去。

进去后,还不忘回关上门,将门反锁。

祁媚深吸了口气,一想到沈继斌往常对她做的事儿,心中就觉得痒痒的。

不远处高级的真皮座椅背对着她。

听到她进来,摇椅略动,发出吱呀的声响。

第342章 威胁战夫人

祁媚娇叹了口气,哼了一声,“你们家那个蠢货还没下葬吧?你这老东西就敢找我?也不怕她变成厉鬼,饶不了你!”

祁媚看沈继斌没有回头,也没说话,便继续道,“你们家那个蠢货,真是够了,宋莲自己死了不说,还害得我在战穆尘面前丢脸!我这几日在家中可是没少看人脸色,你赶快过来,给我揉揉腿!”

背坐着的沈应湘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蓦地起身,腿撞开身后的椅子,看向祁媚。

祁媚刚放下手包,一抬眼,便吓得尖叫,“啊……”

连连后退几步,退到门边。

“你……你……”纤细的手指指着沈应湘,震惊万分。

她怎么也没想到,坐在那里等她的就是沈应湘。

沈应湘装作礼貌欠了欠身,“战夫人,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您!”

祁媚心虚地眼神飘忽了下,随后蓦地挑眉,眸子里带着冷厉看向沈应湘,“是你派人打电话去战府的?”

“正是!”往常沈应湘见了祁媚,总是唯唯诺诺,怕极了战夫人,如今,知道了战夫人的丑事,她再也不怕了。

“你这个小贱人!”祁媚气得拾起自己的手包就朝沈应湘丢过去。

沈应湘一把接住手包,随后,眸子一凛,拿着手包便朝着祁媚的脑袋砸过去。

“啊……”祁媚额头一疼,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你……你敢打我?我堂堂战夫人,你这个小贱蹄子竟然敢打我?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子?小心我……”

“战夫人?”沈应湘蓦地打断祁媚的话,“我是应该叫你战夫人?还是应该叫你后娘?”

有了把柄在手,沈应湘很会收拾人。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小心我撕烂了你的嘴!你空口无凭,说话要有证据,你这死丫头,连你自己的亲爹你都想污蔑,简直恶毒!”祁媚打死了不承认她跟沈继斌有一腿。

沈应湘蓦地掏出那张从父亲书中拿来的照片摆在祁媚眼前,“这算不算证据?可能不算吧,我这就去战家,拿给战先生,让他看看到底算不算!”

沈应湘现在恨死了她爹,早就不在乎沈继斌的死活,她只在乎,自己得找棵大树来倚靠。

定睛一看……该死,又是这照片?

“你……”祁媚恨死了自己年轻时候如此草率,留下了这些证据,该死,“这是沈初画给你的你们现在要一起联手对付我?”

沈应湘挑眉,“呵,原来沈初画也有这张照片?难怪您屡次扳不倒她,是有把柄在她手中啊!”

祁媚立刻捂着嘴巴,禁了声,糟了,一着急说漏了嘴。

沈应湘轻哼一声道,“我这照片,可不是从沈初画那儿拿的,我们明人不说暗话。

你若想封住我的嘴,就要帮助我,帮助我除掉沈初画,让我做四少奶奶。

说实在的,沈继斌是我爹,我若揭发了你,我爹也会受到连累,这事儿我万万不想,所以你和我爹的生死,

都掌握在你个人的手中。

第343章 参加葬礼

你帮我,也是帮你自己除掉沈初画,我做我的四少奶奶,你做你的战夫人,风风光光,而你和我爹,依旧可以暗通款曲。

我拿您当我亲生母亲一般看待!”

“你说的是真的?”祁媚挑着眉眼看她。

沈应湘点头,将照片递给祁媚,“我只有这一张,现在交给您,这就是我的诚意!”

祁媚收回照片撕得稀烂。

点点头,“说吧,你想我怎么帮你?”

“沈初画不是要去圣约翰读大学了?我要您帮把我也送进去!”沈应湘虽然留过洋,俨然就是个高贵的名媛,等着高嫁就好,可是眼下,她娘去世了没有人会再帮助她,她想要翻身高嫁就要靠自己。

沈初画去上学,她要嫁的人是战北琛,所以她也要去。

祁媚点点头,“这个不难!”

-

翌日,

沈初画刚刚醒来,还穿着寝衣,张妈就喜气洋洋的给她道喜。

给她送上来一个信封。

沈初画打开一看,是圣约翰大学的入学通知书,章夫人已经给她办好了,很快,她就可以去圣约翰大学读书了。

沈初画很开心,收好了通知书,打开窗户。

天气晴朗。

初春的空气格外清新,日光初上,照耀万物,生机勃勃,窗外的梧桐像是披着淡黄的薄纱,树叶随风轻轻浮动,荡起涟漪。

洗漱完,沈初画换了身月白色的素雅旗袍,便开车去了沈公馆。

昨晚沈继斌就派人来通知她,说宋莲今日下葬,就算做了再多错事,毕竟大家是一家人,人都死了,就去看最后一眼。

其实沈初画不屑,但还是决定去沈公馆。

今日宋莲下葬,沈家那些奇葩势必要闹出事情来,而且沈继斌刻意邀请她,这其中也必然有诈,沈初画不怕他们,去就去。

沈初画到沈家的时候,沈公馆的大门口停了不少的车。

沈继斌平日里结交的上流社会朋友,纷纷送来了花圈和礼金。

这个年代,家中有人去世,朋友来送别,都是要用白纸包包着现金,送给死者的家人,这算是一种礼节。

沈继斌老泪纵横,一副死了妻子的悲伤模样,被众人包围着,惺惺作态。

沈初画看着就觉得恶心。

她随便包了两块大洋,就进了门。

“初画妹妹,你来了!”在几个年轻女孩子中哭红了眼的沈应湘热络地走过来跟沈初画打招呼。

沈应湘把她留洋时候的同学也找来了参加她娘的丧礼。

沈应湘急忙给她的几个同学介绍,说沈初画是她堂妹,是第一贵族富商战穆尘家的四少奶奶。

同学们一听便热情的跟沈初画打招呼。

沈初画很平淡,淡淡回应。

沈继斌也主动过来跟沈初画打招呼,跟朋友们介绍她的身份。

沈初画知道,这父女俩是利用她。

借助她的身份,来抬高他们自己,好让别人觉得沈家是战家的亲戚,日后在圈子里的地位也会提升,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不过,利用倒是小事,她只怕,沈继斌和沈应湘又在算计着如何害她了。

第344章 沈家要纳妾

有沈应湘和沈继斌介绍,众人纷纷簇拥着沈初画来到沈公馆的客厅。

沈应湘更是亲自给沈初画倒茶。

沈初画不动声色,连茶都没敢喝。

沈继斌坐在沈初画对面,对一旁的朋友道,“我这侄女初画最有出息,继承了我嫂子的医术,在战家救了好几条人命,现在战家老祖宗都把她捧在手心儿里疼!”

沈应湘直接坐在沈初画身边,接着道,“初画妹妹结了婚,仍然不忘了娘家,沈家有大事小情,她都会回来帮忙。”

“是啊,初画可比我家那几个孩子争气的多!”沈继斌夸赞过了头,不惜拿自己的孩子比。

换做往常,沈继斌这般踩低沈应湘而捧着她,沈应湘早就急了,可是今日,沈应湘竟然温柔愧疚地笑了。

沈初画不动声色,心想,看来,沈家父女果然是串通好的,想必是想要做什么事,需要她搭桥帮忙。

不过沈继斌他们只是夸赞了她一番,没有开口说有求于她。

沈初画想,这番夸奖定是个铺垫。

……

时候差不多了。

沈继斌雇的灵车已经到了。

一行人,假惺惺的哭着,将宋莲送出了门。

沈继斌找了十几辆汽车,拉着前来送别的客人,一同去了墓地。

沈继斌倒是对宋莲不薄,给她选了一个价格不菲的墓园,将她安葬。

宋莲入土以后,沈家只有沈应湘一个人哭了。

宋莲的亲兄妹,倒是哭得歇斯底里。

-

丧礼结束,前来送别的宾客都走了。

沈继斌让吴管事准备了饭菜,非要留沈初画吃饭,那热情程度,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吃饭的时候,宋莲的两个兄弟和妹妹也在。

沈继斌当着众人的面,将一张宋莲很久之前,就写好的遗书拿了出来。

宋莲在遗书上说,自己身体不好,怕是照顾不了沈家多少年头,若有一天她不行了,自己死后,希望沈继斌可以接纳自己的妹妹宋岚。

让她来身边服侍,顺便照顾几个孩子。

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落款处,有宋莲的亲笔签名和按下的鲜红的手印。

沈初画和众人一起看了遗书,便观察众人的反应。

奇了怪了。

沈家的一家子人,没有一个吃惊、或者反对的,只有沈拓眼中有着深深的不屑。

沈应湘和沈菁莹更是毫无意见。

亲娘死了不过几天,他爹就要纳妾,还是她娘的亲妹妹,这几个儿女,不哭不闹?

这其中必然有阴谋。

沈初画不语静静观察。

沈继斌收回那封信。

宋莲的两个兄弟脸上还露出了掩盖不住的笑容。

沈初画瞬间明白,宋家的兄妹几个人,一定是有沈继斌的把柄,这次来,替他姐姐下葬是小事,趁机把宋岚扶正,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沈继斌虚荣心那么强,又是个实打实的小人,他会重情重义,遵从亡妻遗书的意愿,娶宋岚?

简直是笑话,这只能说明,沈继斌定然是有把柄在宋家兄妹几个手中。

但是沈家的几个儿女不哭不闹,沈初画就想不通了。

沈初画就是不说话,默默吃饭。

沈家儿女都不反对,她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第345章 不要脸的目的

沈继斌坐不住了,饭吃到一半,继续道,“在座的,咱们都是一家人。

你们也看到了遗书,我身为沈家的一家之主,算是了了你们死去的娘一个心愿,

我同意你娘说的这件事,我沈家非同一般的小门小户,家里家外总需要一个女人照应着。”

沈继斌话说至此,看上去温顺老实的宋岚蓦地站起身,给在坐的各位晚辈们鞠了个躬,“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们。”

沈家的几个孩子,纷纷沉默,沈初画更是沉默。

沈继斌有点儿着急,终于提了正事儿,“我们也不大办了,就自己家里人吃个饭,聚一聚,知道有这么个事儿就好!”

沈初画刚喝了一口果汁,听了这句话,恶心的想吐。

他刚死了妻子就要纳妾,这事儿他还要大办?

刚收了别人丧礼的份子钱,难道还要立刻就收纳妾的婚礼份子钱?

真是掉价!

沈初画忍住了。

她细细观察沈家几个孩子的表情。

他们还真是顺从,没有任何人反驳。

倒是宋莲的大哥,乐呵呵的开口道,“好,这样也算是给我妹子宋岚一个名分,从此以后,她就是这宋家的女主人了!”

此话一出,沈应湘和沈拓眼中纷纷露出一闪而逝的不屑光芒。

沈初画纳闷儿,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沈应湘忍着不作?

这简直不像沈应湘的性格。

沈继斌抿了口白水,又道,“说到自家人,初画,你嫁进战家,我们沈家和战家就是姻亲,实在亲戚,

沈家进新人,也算是喜事,如果不把战家请来,怕是显得我们沈家失礼!”

沈应湘一扫方才脸上的不悦,开心的看着沈初画道,“初画,以前,我们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如今,我们已经悔改,希望可以弥补你,我们过去在战家也给你丢了脸,如今,我们一家人重归于好,把战家请来一起聚聚,你娘家人和睦融洽,不也是给你争面子么?”

沈初画低着头,用瓷勺喝了口汤,略微遗憾道,“太不巧了,之前的台风战家的许多工厂都出了问题,接下来的几个月,战家的男人几乎都要在工厂里忙,怕是不能来参加喜宴了。”

沈继斌一听,眉头不自然地紧皱,瞬间升腾起恼怒,随即又缓缓压了下去。

该死,他已经说了这么多好话,又低三下四求沈初画,只是让她请战家人来做客她都不肯,这个贱人!

“爹,既然战家有事,就不要麻烦人家才是!”沈应湘劝了一句,又看向沈初画,“初画,喜宴的时候,你来就好。”

沈初画将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藏在心中。

她面上不动声色的答应,像是完全没看出沈家人的鬼心思。

之后,这顿饭,吃得倒是安静。

沈继斌耷拉着一张脸,浓浓的不悦。

-

饭后,沈初画没有走。

她有自己的打算,她回了自己在沈家时候的房间。

推开门,熟悉感扑鼻而来,古老陈旧的家具,一点都没有变。

第346章 趁机打探

她敞开着门,在等一个人,一个她经常用钱贿赂,眼下她想要从他嘴里打探消息的一个人。

沈初画站在房间的小阳台上,静静等着。

没过多久,房门被轻轻敲响。

沈初画淡淡微笑转过头,“大哥,进来!”

沈拓走进房间,关上了门,走到阳台上,与她同站。

沈拓身材纤瘦高挑,穿着套白色的西装,胳膊上还带着黑色的孝布。

沈拓望着窗外的柳树,低低叹了口气,面带愁容,语言仍旧温柔道,“真没想到,我爹这么快再娶,那人还是我四姨母。”

沈初画也同他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些惋惜,“大哥是今日才知道这件事的?”

沈拓摇头,“昨晚,父亲就把我们叫去书房,对我们说了这件事。

他说他是迫于无奈,我娘的死,她的娘家人揪住不放,不禁逼他拿钱补偿娘家,

还拿出娘多年前写下的遗书来,非要宋岚留下,他说他怕乡下的亲戚闹起来,

影响沈家在临远城的地位,我们几个都未成亲,怕影响我们!

可是我不信,不过我知道,就算我阻拦,父亲也不会听我的,我便由他去了。

反正我还有一年读完大学,到时候希望可以谋一份好差事,我会搬出沈家!”

沈拓的一番话,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他这份好差事,到时候,还要仰仗战家。

沈初画垂眸不语,修长的羽睫挡着一双明亮的眼眸,让人看不到她的眼神。

良久,她才抬起头,缓缓道,“那二姐同意么?”

沈拓脸上露出鄙夷,“前几日,她还因为爹不给娘下葬和爹对着干,昨天也不知怎么了,爹跟我们说这件事的时候,她不禁不反对,还劝我爹,要大办喜宴,还提议请战家的人来。”

沈初画认真听着。

沈拓一边想一边道,“对了,初画,我觉得老二邀请战家的人来,怕是要对你不利,还好你拒绝了。”

“谢谢大哥提醒,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沈拓有些不舍,想留她住沈家,却没有开口,一直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开车离开。

初画在战家,可以开车出门,这说明,她在战家地位极高,沈拓斯文的脸上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太好了,选择站在初画这边,真是明智之举。

-

沈初画开车从西霞路缓慢前行。

车窗半敞开,有微凉的春风吹进来。

路边的桃树枝长出花骨朵,伴着三月绵柔的春风,吹进沈初画的车里,味道甜馨。

沈初画微眯着眼,想今日之事,

通过沈拓的几句话,她明白,沈继斌和沈应湘这一次,不是合谋。

邀请战家人来这件事儿,是沈应湘提出来的,想要真正害她的人,应该是沈应湘。

沈继斌只是个虚荣无脑的人,他想办婚宴,无非就是相收礼金。

宋莲刚刚去世,他的那些社会上的高贵朋友,刚刚随了分子,他又急忙办喜宴令娶,会让别人怀疑他的居心,觉得他是个忘恩负义贪财的主儿。

第347章 偶遇阮时倾

那些人怕是也不会傻傻的甘心掏这份子钱。

毕竟沈继斌他们这个圈子的礼尚往来的礼金也不是小数目,最少要五十块大洋。

谁会甘愿左一次,右一次给你掏钱?

所以,沈继斌想邀请战家的人来,无非就是给他撑门面。

若战家人真的答应要来,他一定不会像嘴上说的那样自己家随便吃吃饭就算了,他会大张旗鼓告诉那些富商名流的朋友来参加。

他会炫耀,战家的人会来,战家是江东第一贵族富豪之家,战穆尘若来参加喜宴,那圈子里一定会有更多的人想跟战穆尘攀上交情,所以不惜花店礼金来和战家结交。

战家就是财富的代名词,结交了战家就是结交了财富,江东上流社会谁都知道这个道理。

这消息一传出去。

那些和豪门不搭边儿的削尖了脑袋想往上流社会挤的读书人,怕是也会不请自来,他们心中想着,若得到了战穆尘的青睐,日后平步青云,也省了很多自己打拼的危险。

将敌人的心思想明白,沈初画唇边勾起一抹狡狯的淡笑,收起了心思,看外面的风景。

不远处,有一家装修别致的洋货店,吸引了沈初画的眼球,她停好了车,便往那洋货店走去。

洋货店应该是新开的,门口立着个镶满了红绿色相间灯泡的牌匾。

百代洋货店。

沈初画看了看牌匾,往店里走去。

刚进门,就看见了店里,一个耀眼夺目的女人。

女人身材高挑曼妙,身上穿了件细云锦苏绣折枝海棠的旗袍,缓步间裙摆摇曳生辉。

一头长发挽成发髻,梳在脑后,鬓角别着一朵精致的海棠花装饰发簪,更是耀眼夺目。

精致的妆容修饰着本就滟丽的容貌,美得叫人骨子里发酥。

沈初画一眼就认出了她,战北琛的妹妹,阮时倾。

“阮小姐?”沈初画喊了她一声。

阮时倾回眸,见喊她的人,是沈初画,高贵冷艳的眉眼中扬着一抹笑意。

“初画妹妹”

-

两人没有再逛洋货店,在马路对面的海边亭子小坐休息。

阮时倾望着眼前的海水,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四少将这西霞路重新修建以后,这景色真是雅致,你看后面新建的商业街,也陆陆续续开业了,日后,这里定会一片繁荣。”

“这儿是战北琛修建的?”沈初画有些诧异。

阮时倾点头,“是,两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芜,海里都是旧船和垃圾。

当时四少就觉得这里有可开发的意义,他在国外留洋的时候,学的是建筑规划,

他就自己亲自画了规划图,拿自己的钱重新修建这里,年初时候,刚刚改造完成,

你看,如今这里的景色多雅致,初画,我哥哥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我也知道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你们一定要幸福的在一起!”

阮时倾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隐隐泛着一抹愁容,她在祝福他们的同时,似乎还有羡慕。

沈初画淡笑,“想必阮小姐也定有情投意合之人吧?”

阮时倾眸光微讶,随后淡笑看向远处的渔船,“情投意合谈不上,应该说,我有心仪之人。

第348章 求谁不如求自己的夫君

我曾想与他在如画江南寻一处山野幽居,修篱种菊,布衣粗食,看花开叶落,远离世俗,青丝白发,与他终老。

可是……”

阮时倾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算了,不提他了,对了,初画,下个月初,我生辰,会在黎山别墅举办生日宴会,你一定要来啊!”

沈初画点头,“好啊,我是不是就可以看见你心仪之人?”

她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让阮小姐倾心。

沈初画的表情有些可爱,阮时倾忍不住淡笑,“会的,他一定会去!”

两个女人怎么都没想到,未来的那一次宴会,即将是惊心动魄的,他们的生活从此就会发生改变。

-

沈初画和阮时倾一起去了湘菜馆儿吃了晚饭,才回到战府。

上楼路过大客厅的时候,大客厅里祁媚和李悦枝正在喝茶聊天。

灯火华丽。

沈初画路过,并未打招呼。

祁媚和李悦枝见了她,也瞬间禁了声,不过看她们心情很好,难不成又想到什么害人的法子了?

沈初画眼眸扫过她们,缓步上楼。

-

没有战北琛的房间里,格外的安静。

沈初画洗了澡吹了头发,换上寝衣来到阳台,站在乳白色的栏杆上吹风。

院子里的大红灯笼泛着迷蒙的光,格外迷人。

沈初画开始怀念那个会在这样的晚上从背后抱着她看风景的男人。

战北琛此刻一定在忙吧!

春日的晚风拂过,沈初画满头青丝旋卷翻飞,美得不甚奢华。

宛若坠入凡间的仙女。

这时候,小客厅的电话响了。

沈初画急忙跑过去接。

“喂?”她声音里还带着些气喘。

“媳妇,想你了!”战北琛霸道的嗓音带着邪魅的笑意。

沈初画都能想象到他此刻的模样。

她轻笑出声,将脸侧的细发掖到耳后,露出脖颈侧脸柔媚立体的线条。

“你累不累?”沈初画温柔问道。

“我不怕累,却想你想的心燥,你睡了没?”战北琛嗓音清冽问道。

“快了,你自己在工厂注意安全!”

“知道,晚上自己睡不着,你就抱着我被子,有我的气息,你就睡着了。

如果你晚上害怕,就想想我在你身边欺负你时候的感觉,

你就不怕了!”战北琛在电话那头发出暗暗的坏笑。

沈初画轻笑一声,“战北琛,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只跟你不正经!”战北琛理直气壮道。

“对了,今日我回沈公馆参加宋莲的丧礼了。

沈继斌要再娶,对象是宋莲乡下的妹妹,他说要简单办一下婚礼,

让我邀请父亲,还有咱们战家人,我拒绝了,

我觉得沈应湘不会善罢甘休,她可能会去工厂找你们,

你能帮我拦下她么?”沈初画想,这件事求谁帮忙,不如求战北琛,他聪明会见机行事,每次跟他合作都是事半功倍,再者战北琛在父亲面前说话很有力度。

电话那头传来战北琛不屑的轻笑声,“你这个叔叔还真是不安分呢,宋莲刚去世,就直接找个替补?呵……

第349章 战北琛迎沈应湘

媳妇,放心,他们有张良计,咱们就有过墙梯,有我在,不怕他们。

这事儿交给我!”

“嗯,谢谢你!”

“叫什么?”战北琛故意提高音调儿。

“琛哥,谢谢你!”

“乖,客气什么,你是我女人,客气就不用了,回去肉偿!”

……

战北琛总是有本事,把两个人之间很正经的对话变得不正经。

战北琛怕她一个人睡不好,就陪她讲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给她讲古人的爱情故事,给她讲西洋的神话故事,沈初画听得着迷。

战北琛表面上对外人说,自己喜欢武刀动剑,是个粗人,可是跟他相处久了沈初画才发现她夫君是个博学的人。

直到沈初画有困意,战北琛才挂断了电话。

-

翌日。

沈初画在小套房吃了张妈做的早餐,便早早去了章府。

自从上次她给章夫人做心脏微创手术,已经有几日了,她要登门去复诊。

章先生也跟着战先生去了工厂处理事务。

只有章夫人在家中。

沈初画见了章夫人,给她检查了身体,说,“章夫人,您恢复的不错,日后吃些补气血的中药调理,身体慢慢就会恢复常人的康健。”

章夫人点头,说,“近日我开始吃了滋补的营养品,感觉和正常人无异,身体好多了,初画,多谢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章夫人格外激动,握着沈初画的手,红了眼眶,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沈初画温柔笑道,“您太客气了,章先生是北琛的师傅,恩师如父,是你们对我们有恩才对,我该叫您一声师母,您就别跟我客气,再者初画可是医生,救死扶伤是初画的本分啊!”

章夫人温柔的眉眼笑得开怀。

章府上的佣人,平日里都是轻手轻脚,生怕吓到了心脏不好的章夫人,所以院子里的花园都很久没有人修剪打理了。

如今章夫人好了,院子里叮叮当当,开始修建花池、鱼塘,佣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整个章府喜气洋洋的。

天气晴好,

章夫人拉着初画来到院子里的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聊天。

-

与此同时,战家方华水泥厂。

方华水泥厂是江东最大的水泥厂,是战家的产业。

前几日刮台风,机器损坏造成了人员伤亡,战家的人正在处理,给予伤者最大的补偿。

以及全力带人抢修机器。

工厂里,一片繁忙。

战家的二少、三少、四少都在一方指挥工作。

就在这时候,沈应湘坐着黄包车早早就来了。

沈应湘穿着一身纯白的洋装束腰连衣裙,白色的尖头高跟鞋,珍珠手包,戴着齐耳的短假发,画着精致的妆容,看上去是个贵气的名媛。

战北琛昨晚接到了媳妇的命令,所以,今日他刻意在工厂大门口附近指挥工作,顺便等着沈应湘。

呵,还真让他媳妇猜中了,沈应湘真的来了。

战北琛将修复图纸拿给一旁的工程师,自己来到工厂大门口。

看门的大叔不让沈应湘进,她正着急的时候,就看见了战北琛。

看到俊逸如斯的四少,沈应湘的眼睛里都泛着光芒。

“四少,真巧,在这里遇见你!”沈应湘娇羞朝战北琛欠了欠身。

第350章 战北琛的计划

“巧么?你不是坐黄包车故意来这儿的?”战北琛嗓音清冽,带着威严。

一句话,把沈应湘怼得一脸尴尬……

“呃……哦,对了,四少,麻烦您带我去见一下战先生,我爹让我来跟战先生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沈应湘装得温婉,她不在乎四少对她冷淡的态度,她有信心,只要沈初画一死,她绝对能当上四少奶奶。

战北琛微扬着下颌,一副猖狂倨傲的姿态,冷冷道,“我爹忙了一晚上,刚休息,外人不能去打扰,有事儿跟我说!战家的主我能做得了!”

沈应湘当然知道四少是战先生最宠爱的儿子。

她掐着嗓子装得极致温柔,挑着眉,眼波强装妩媚,“我爹让我来跟战先生道歉,我娘之前一时冲动犯下了打错,差点害了章夫人,这都是我们家的错,希望战先生不要往心里去!”

“嗯,你走吧,回头我告诉他!”战北琛不耐地转身要走。

“等等!”沈迎湘又叫住他道,“还有,我爹还有一件事,

他五日之后,要办喜事,而你我两家是姻亲,这都是实在亲戚,

我爹想让战先生以及战家的各位去我家中做客。”

“喜事?”战北琛装作不知道。

沈应湘连连点头,淡笑道,“我爹生意繁忙,家里家外,需要个女主人帮着照顾。

所以……”

沈应湘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她娘刚死,爹就忙着纳妾还要办喜酒,貌似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但是沈应湘这次有沈初画的把柄务必要在众人面前揭穿沈初画,将沈初画推向万丈深渊,所以她只能牺牲自己的良心了。

“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吧!”战北琛不耐地打发她。

“四少!”沈应湘又朝着战北琛追了两步,“你们会去吗?我爹会好好招待大家的,我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过去我们家也做了许多失礼的事,一家人坐下来说开了,以后还是一家人!”

战北琛忽然想起他媳妇昨天晚上的话,眼底闪过一抹狡狯的光。

蓦地转过头,冷傲的眸子看着她,“恩,战家人一定会去!”

沈应湘眸子里泛着晶亮的光芒,“真的吗?战先生也会去吗?”

战北琛点头,“一定会!”

得到肯定的答案,沈初画兴奋的点头,“谢谢四少,我等着你!”

战北琛转身大步往工厂里走去。

沈应湘望着他的背影着迷,他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和他俊朗不凡的外表,连随意行走,都是身姿优雅,气度倜傥。

整个临远的贵公子无人能跟他比。

这才是她沈应湘的男人。

“夫君……”沈应湘情不自禁喃呢出声。

犯了好一会儿花痴,才想起正事,便急忙叫了黄包车,赶往战府。

-

到了战府,祁媚的车已经等在大门口。

沈应湘急匆匆上了车。

与祁媚同坐在后座上。

祁媚道,“老爷子,不肯去吧?”

沈应湘自信满满,抚了抚耳坠,提高着音调儿道,“战先生同意了,战家的人都会去的!”

“什么?”祁媚讶异。

“战先生他们确定都去!”今天早上,四少亲口答应她战家的人都会去。

第351章 祁媚的算计

祁媚倒吸了口冷气,“恩,做的好!”

沈应湘淡淡点头。

司机将车缓缓开离战府,往章府赶去。

祁媚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柳树,眉头紧蹙着,想事情。

昨晚,沈继斌开了车来找她。

两个人偷偷在山脚下的树林中私会。

原本她是打算向沈继斌告沈应湘一状,让他好好管管这个女儿,竟然威胁她堂堂战夫人。

可沈应湘提前一步威胁,不可以把她威胁她的事情告诉沈继斌,不然就把照片拿给战穆尘看,祁媚被逼无奈只能照做。

哎,祁媚后悔万分,当年年少无知拍了那些照片。

不过这些照片都是在沈继续斌手中的,他不会掉,都是沈继斌的错,她昨晚扇了他几个巴掌。

可是后来沈继斌用蛮力,掀起她的旗袍不管不顾,最后,她还是被他征服。

事后,沈继斌竟然跟她说,要娶宋莲的妹妹,她瞬间极了,要跟沈继斌一刀两断。

沈继斌跟她解释,说宋莲那个乡下的妹妹,有当年在乡下他们二人相好的证据,他本来也坚持不会再娶,可是他为了她战夫人的名声,只能委曲求全,答应娶那个女人。

祁媚觉得自己当年在乡下,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被这么多人捏着把柄威胁,真是悔恨万分。

沈继斌又说他最近生意亏空,生意场上的人都要远离他了,他想广结人脉,想让她帮忙。

让战先生去参加他摆的宴席,到时候,他会借机提高身份,好在圈子里提高些名声地位,日后生意好做些。

祁没不肯,一口否决,她说战先生绝对不会去。

沈继斌还真敢痴心妄想,他自己在战穆尘眼中恐怕就是一滩烂泥,战穆尘根本不会参加他的纳妾宴请,不够丢人的。

而且宋莲开车撞战家的事,战穆尘心中也忌讳的狠,恶心还来不及了,怎么会坐在一起吃饭?

沈继斌失望离开。

祁媚本以为此事就这么了了。

可晚上时候,她竟然接到了沈应湘的电话。

沈应湘对她说,说让战先生去沈家参加宴会的事儿她能搞定。

而沈应湘希望章家的人夫妻俩也去参加沈家的宴请。

沈应湘说给沈初画准备了大礼,会让沈初画万劫不复的大礼。

会让沈初画在整个临远的贵族面前丢脸,被所有人唾弃,甚至让战少当场就甩了她。

祁媚对她的话有些怀疑,沈应湘接二连三保证能成功,只希望祁媚带她去章府一起劝说章夫人也来沈公馆参加宴请,祁媚只好答应了她。

此刻,她们就是去章府,想要邀请章夫人去参加几日后沈家的宴请。

只是……沈应湘这一次,真的会成功么?

祁媚扫了一眼旁边心高气傲得意洋洋的沈应湘心想,“哼,若你真能除了沈初画,倒是替我灭了个最大的敌人,若除不掉沈初画反害了你自己,也算替我除了一个敌人。”

这种坐收渔翁之利看戏的好事儿,祁媚还是愿意的。

车子缓缓开到章府门口。

章府的管事急匆匆去向院子里正晒太阳的夫人禀告。

章夫人一听蹙眉,“她们来做什么?”

第352章 沈应湘来章家

沈初画在章夫人耳边说了几句小声的话。

章夫人笑着点点头,“放心吧,走,咱们去大客厅,你快躲起来!这件事交给我!”

沈初画笑了笑,扶着章夫人,两人急匆匆往大客厅走。

到了大客厅,沈初画悄然走过角门,躲在偏厅。

章夫人徐琼琚坐在沙发上,靠着抱枕微磕着眼。

一旁的佣人在擦茶几,章夫人慢条斯理道,“苏姐,去看看外头什么情况?”

苏姐点点头,“是!”

苏姐起身往出走。

这时候,战夫人和沈应湘已然走到了门口,苏姐着急没看路,刚一出门就撞上要走进门的沈应湘。

啪-

不小心将沈应湘的手包撞在地上,还不小心踩了一点。

苏姐吓得一怔,急忙帮沈应湘将手包拾起来,用自己干净的衣裳给她擦拭,“对不起小姐,真对不起!”

沈应湘这个手包可是她存了大半年的钱才买的洋货,被人摔在地上还踩了一脚。

她瞬间怒气冲天,一把从这佣人手中夺回手包,“你怎么回事?一个下人,走路不长眼睛?你知道我这手包要多少块大洋么?你赔的起么?”

苏姐吓得浑身发抖,连连鞠躬道歉。

“哎呀,你看,果然踩坏了这手包边缘的形状,你……”沈应湘气急了,不依不饶。

祁媚用手肘撞了撞沈应湘,示意她闭嘴。

这个佣人不是一般的佣人,是老祖宗当年赏给徐琼剧的陪嫁丫鬟,别看她穿着粗布衣衫,性格唯唯诺诺,老老实实的。

她可是章先生和章夫人最信任的佣人,多年来,他们就像一家人。

章家这么多年,赏赐给这佣人许多的房产、股票,这个佣人的身价,早就超过了沈应湘那个怂爹。

沈应湘果然是个蠢货,祁媚倒吸了口冷气,更是瞧不上她。

“怎么回事?”大客厅里头传来章夫人温柔的声音。

沈应湘狠狠瞪了这佣人一眼,跟着祁媚走进大客厅。

沈应湘强颜欢笑,掩饰着内心的恼怒。

苏姐满脸愧疚的走进来,连连欠身道歉,“夫人,我不小心将这位小姐的手包碰掉了,还踩了一脚,对不起,对不起!”

“苏姐,你也不是有意的,无事无事!”祁媚帮忙打圆场。

章夫人缓缓站起身,“姐姐来了?怎么不早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我好叫人准备些白俄的点心?”

章夫人温柔的跟祁媚打招呼。

“妹妹,快坐下!自家人客气什么?”祁媚笑着道。

“姐姐也坐!”章夫人轻抚了抚祁媚的手臂,又看向沈应湘,“这位是?”

章夫人其实知道沈应湘是何人,她就是初画的堂姐,那个开车撞人的女人的女儿,她讨厌这个女孩子,可是不会表露出来。

沈应湘甜美笑了笑,“给章夫人请安,我是沈应湘,是初画的堂姐,我们家是经营沈记药铺的。”

章夫人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淡淡点了点头,语气轻飘,“坐吧!”

沈应湘按着洋装礼服的裙摆,坐了下来。

第353章 告状

章夫人看着一旁苏姐满脸愧疚,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有些心酸,“苏姐,你下去休息吧!”

苏姐点点头,又朝沈应湘欠了欠身,“小姐,真的对不起,你看看你手包坏了没有,坏了我赔给您!”

“呵!”沈应湘掩面轻笑,眼神中带着嘲讽地扫了一眼这个佣人,上下打量她的一身寒酸衣裳,“赔?算了吧,我这个手包你赔不起的,算了,我家中还有很多这样的手包,坏了就坏了吧!”

沈应湘故意在人前显富,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显摆错了地方。

章夫人温柔的眉眼中闪过一抹冷淡,抬眼看向沈应湘,“沈小姐,千万不要跟我家苏姐客气,她若弄坏了你的东西,你让她原价赔偿就好,她在南江路有两处商铺,还有大公司的股票,她有能力赔偿!”

沈应湘一听这话,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毫不起眼的女佣。

这佣人这么有钱?怎么可能?

祁媚狠狠瞪了她一眼,沈应湘这才尴尬地笑了笑,“呵呵,算了算了,没坏,手包并没坏!”

“小姐,真的没坏吗?”苏姐着急问道。

沈应湘点点头,“恩,没坏,您下去休息吧!”

沈应湘明显就是个势利眼的东西,听到这佣人有这么多的财产,她立刻怂了。

章夫人心中厌恶,却也不好说什么。

沈应湘缓缓气息平稳了,继续装成是温婉的名媛。

祁媚和徐琼琚互相问候,说了几句客套的话。

祁媚便开始引入正题,她轻拍了拍徐琼琚的手道,“琼琚,应湘今日来,是专程跟你赔不是的,她母亲冲动犯下了错,如今她母亲已经去了,还希望你原谅。”

沈应湘点点头忙着接话,“章夫人,实在对不起,那日,初画妹妹看我做错了事教育了我一番,虽然打得有点重,但是我也应该忍着的,是我不好,我没忍住疼在我娘面前哭了,我娘一时冲动就做了那样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您!”

沈应湘说是道歉,实则三言两语,将沈初画打她这件事告诉给了章夫人。

她要章夫人知道,沈初画并不像表面上装出来的那么温柔善良。

章夫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听了沈初画这样的过去,一定很是厌烦,她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章夫人。

章夫人面色平静道,“算了,你娘都去世了,就不要再提此事了!”

沈应湘诧异,奇怪,章夫人竟然没有问沈初画竟然打人?

这大户人家,不是最讨厌女孩子粗鲁么?

这时候苏姐给在座的各位上了茶。

章夫人招呼祁媚和沈应湘喝茶。

“……恩,章夫人府上的茶都是格外好喝的,难怪初画说一定要想尽办法和章夫人结交。”沈应湘喝了口茶,忽然无缘无故说了这么一句感叹,似乎是无心的话。

章夫人眸色微怔,看向沈应湘,“初画说要想尽办法和我结交?”声音柔婉的地问道。

沈应湘装作一脸天真,放下茶淡淡点了点头,“是啊,初画妹妹经常跟我说要多跟能人结交。”

第354章 又要作妖了

沈应湘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要章夫人明白,沈初画救她并不是什么有医者的德行,而是想要和章家结交。

章夫人看着沈应湘拙劣的演技,不禁想,初画过去真是不容易。

章夫人唇边勾起一抹淡笑,没有再说话。

沈应湘又道,“初画是我最好的姐妹,她虽然比我小,可是比我聪明很多,经常给我讲人情世故的道理,而且她很有主见,沈家的事,她都会做主。

这次,我娘冒犯了您,初画妹妹很生气,回到我们沈家,把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她说她好不容易得到您的喜欢,沈家就给她丢了脸,怕是您不会再喜欢她……

她还给我爹找了新的夫人,帮忙打理我们沈家。

对了,章夫人,我这次来,就是想邀请您,五日之后,去沈公馆参加宴请。

初画妹妹说,让我务必请到战家的人还有您和章先生。

战先生已经答应去参加宴请了,应湘希望章夫人也能赏脸,

要不我妹妹一定会很生气的。”

章夫人配合沈应湘道,“初画这个孩子,心思还挺重的啊!”

祁媚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青瓷茶盏,抿了一口道,“初画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她本事又大,进了战家之后屡屡立功,战先生都对她很欣赏,是个能人!”

沈应湘终于从章夫人眼中看到了对沈初画的失望,她满心欢喜。

太好了,章夫人信了。

沈应湘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

她将她爹这么快再娶这事儿,都栽赃在了沈初画身上。

章夫人此刻定然觉得沈初画小小年纪,行事作风霸道,仰仗着战家四少奶奶的身份高攀权贵,还让自己的亲戚陪着她做戏。

章夫人会觉得沈初画有野心,怕是要威胁战家的地位,一定会去告诉章先生,到时候章先生再有意提醒战先生,呵呵,沈初画,你就彻底失了人心。

等到了宴请那天,她再拿出能置沈初画于死地的东西,四少没准会当场将沈初画休了。

到时候,有祁媚在中间牵线,她趁着四少情绪低落,趁虚而入,生米煮成熟饭,万一再怀个孩子,那她以后,就稳稳的坐住了四少夫人的宝座。

沈应湘见章夫人不语,又道,“章夫人,我来邀请您,着实冒昧,可是……初画妹妹说,她救了您一命,只要我来提一句,您就会去的!”

章夫人深吸了口气,抬眼看向沈应湘,章夫人虽然性格温柔,可是她是个老师,收起笑容,也有师者的威严,“沈夫人刚刚去世,沈先生就摆喜宴,这样岂不是对死者的不敬?”

沈应湘又装作一脸无奈,“是,可是初画妹妹也是为了沈家好啊!”

她有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沈初画的身上。

“那好吧,我答应了!”章夫人语气淡淡道。

沈应湘一听,笑开了花,“真的吗?你们都会参加我爹的喜宴?”

章夫人语气冷淡,“既然沈公馆邀请,章府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会去的,希望不要太打扰。”

第355章 万事俱备

沈应湘连连摇头,“怎么会,我们全家都欢迎,初画妹妹也一定会高兴的!”

沈应湘只顾着高兴了,章夫人眼底一闪而逝的寒意,她并未注意到。

“章夫人,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沈应湘目的达到,一分钟都不想跟这个柔柔弱弱的章夫人说话。

祁媚看着沈应湘那个慌张的样子,就想,这一次,这个沈应湘八成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也太着急了,跟她这个长辈来别人家里拜访,她还没开口,沈应湘就告辞要走,简直一点名媛的礼节都不懂。

沈继斌这个蠢货,教育出来的女儿也同他一样的蠢。

祁媚无奈,只能站起身,跟章夫人道别。

章夫人起身叫苏姐送她们。

苏姐客气地送战夫人和沈应湘出去。

在门口,沈应湘一改方才不饶人的嘴脸很客气地拍了拍苏姐的手道,“到时候,沈家的宴请,您也一定要去呀!”

沈应湘得知了这个佣人身价不凡,立刻换了嘴脸客气很多。

苏姐点点头,“好的,谢谢沈小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章夫人的汽车,从战府门口离开。

沈初画从偏厅回到大客厅。

章夫人立刻拉过沈初画,“初画,这么多年,你在沈家,一定没少受苦吧?

你爹娘都是善良的人,不成想出了事,你落到这么一家人手里,你娘在天上,一定也心疼的很。”

章夫人心疼的搂了搂沈初画的肩膀。

沈初画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抹苦涩,“章夫人,我没事儿,我怎么会是那么轻易被打倒的人?”

章夫人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坐下,“初画,你真遗传了你娘的睿智,你猜的真对,她还真是来邀请我去参加他们家的宴请的。

你放心,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

沈初画点点头。

-

沈应湘回到沈公馆的时候,已经临近晌午。

刚到家,正好赶上沈家开餐。

沈应湘心情愉悦地来到餐厅,洗了手,坐在餐椅上。

宋岚和沈应湘的两个乡下舅舅就坐在沈应湘对面喝粥,吇流吇流的,平日里听着令人厌恶,可是今天沈应湘倒没觉得什么。

沈菁莹坐在沈应湘身边,看着她愉悦的样子,便轻声问道,“二姐这么快就从娘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了?看你今天心情格外的好!”

沈应湘轻笑出了声,“嗯,忙了一上午,虽然很累,不过也办成了几件大事,很开心。”

说完她又挑眉看向坐在主位的沈继斌道,“爹,咱们家五日之后宴请的时候,在后院儿设宴如何?

如今西洋流行在庄园的院子里宴请宾客,

我们好好把后院儿布置一下,装饰得奢华些,咱们家后院儿大,可以摆上十桌吧!”

沈继斌啪,甩掉了手中的筷子,“你是哪根筋搭错了,尽在那儿说些疯话,还宴请?昨天沈初画那个傻子不是说了,不会让战家的人来,

哼,我沈继斌纳一个乡下女人为妾,宴请我那些身居高位的朋友,

谁会来?”

第356章 婚宴开始前

正在呼呼扒饭的宋莲的大哥一听这话极了,瞬间将饭碗重重放在桌上,瞪着一双大眼珠子,指着沈继斌的脑门儿道,“沈继斌,你这是瞧不起我们老宋家?

当初在乡下,我们老宋家在乡下那可是数一数二的首富。

你找我们家那算得上是高攀。

现在你鸡犬升了天,就不想搭理我们了?

我三妹子死的时候,你不让摆灵堂,如今我四妹子进你家的门,你还不摆喜宴?不磕头行礼,不举行仪式,你难道要我妹子没名没分的帮你持家,照顾你们一家老小?

我告诉你,你若敢这样对我四妹子,我现在就把……”

宋莲大哥脑子简单,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沈继斌吓得一把按住宋莲大哥的手,“行了,大哥,我只是说不宴请外人,我们自己家还是要简单举行个仪式,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这不是也挺好?”

“爹,你说的对,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简单吃个饭就好,我明天就去告诉战家的人还有章家的人,告诉他们,五日之后的宴请取消了,我就说爹你不想大办!”沈应湘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果汁道。

沈继斌猛地站起来,不敢相信道,“你说什么?战先生要来参加我的宴请?”

沈应湘拿着手帕擦了擦嘴,点点头,“恩,我一早上出门就是出去跑这事儿,战家、章家我都亲自登门邀请,说了很多好话,他们都同意了,五日后,来参加咱们沈家的宴请,就连一直病着不愿出门的章夫人都要同章先生一起来!

爹,你也别太为难,我知道,最近我们家的经济不宽裕,办个十桌八桌的宴请,也需要不少钱,

要不,爹,我看算了吧!”

“那怎么行?”沈继斌一双眼睛瞪着如牛一般,激动万分,一脸喜色,“爹这次要大办,我沈继斌再娶,一定要热热闹闹,让整个临远城的上流人士都来给我道贺,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继斌仰天大笑。

宋岚一听这话,乐了,急忙起身给沈继斌的酒杯中斟满了花雕,温柔道,“恭喜老爷!”

沈继斌满意地举起酒中,一口干了。

宋莲的两个兄弟也傻呵呵的乐着。

沈应湘看着就心烦,又道,“爹,十桌八桌的宴请怕是要花很多钱吧?

战先生他们都是喜欢吃西餐牛排和鲜活海鲜的人,

按照这样的标准,十桌八桌,再加上红酒,岂不是要三四千块钱?

我们家如今的情况……”

沈继斌蹙眉,一提到钱,他就扎心,这些年,他的钱基本都输没了,剩下的也都吃喝玩乐了,沈记药铺赚那些银子,只够这一家人生活的开销,哎……

“大哥!”沈继斌转头看向宋莲的大哥,“前几日,我给你们的几百块钱,能不能先借给我用用,我办了宴请,收了礼金之后,立刻还给你们,还要另外再加五十块大洋!”

宋莲的两个兄弟都是力气大,智商低的主儿,方才听沈应湘说战家人要来,再加上沈继斌给加钱,就直接掏钱给了沈继斌。

第357章 沈初画的病症

沈继斌乐呵呵的收起了钱。

沈拓看着沈应湘,总觉得她又在作死了。

战家的人真的会来么?战家和章家是整个江东最富贵、地位最高的望族。

他们最恨背信弃义,如今他爹妻子去世不出七日,就再娶,还要办酒席,在战家人眼里,怕是只会觉得丢脸,怎么会来捧场?

可是看老二那么有把握的样子,沈拓也有些拿捏不准,他只是无声吃饭,他们爱怎么闹怎么闹,反正他站在沈初画这边。

到时候,他只偷偷给初画提个醒就好。

-

沈继斌开开心心吃了顿饭,还连连夸赞家里最有用的孩子,就是沈应湘。

沈应湘喜上眉梢,吃了饭高傲地在院子里散步。

春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沈公馆庭院的柳树冒了新芽儿,不远处的万年青也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璀璨。

沈应湘站在树下,唇角上扬,脸上浓郁的笑挥之不去。

‘我比沈初画要聪明的多!’沈应湘得意的要笑出来,可是笑意因为她忽然想到了宋莲,而缓缓收敛。

‘娘,女儿本不支持爹再娶,女儿也知道舅舅他们拿出来的那封说是你亲笔写的信一定是假的,但是女儿为了替您报仇,为了自己未来可以成为战家的四少奶奶,只能委屈了您,希望您天上有知,不要怪罪女儿。’

沈应湘以为,娘的死,爹和沈初画都有责任,她不会原谅她爹,更不会原谅沈初画。

娘是为了她死的,她要替娘报仇。

所以,她要让沈初画万劫不复,而让沈初画万劫不复的东西,就是一份资料。

是宋岚为了让沈应湘不反对婚事而送给她的见面礼。

是沈初画小时候,去国外医院看病的病例资料。

病历上面都是英文,但是沈应湘留过洋,她看得明明白白。

病历上面写道,沈初画有先天性的痴呆症、遗传性精神病基因还有最最重要的一个毛病就是先天性无子宫症。

宋岚说,这份资料,是当年他们一家人刚刚搬到沈公馆的时候,母亲宋莲找到的,于是立刻派人送到了乡下给宋岚保管。

宋岚这次来就把资料交给了沈应湘,算是故意示好。

沈应湘很满意,沈初画竟然没有子宫,哈哈哈,没有子宫就不是女人,没办法为战家生儿育女,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战家的四少奶奶?

沈应湘眯了眯眼,想,难怪,沈初画在出嫁前都十几岁了,还没来月事,原来根本不是个女人,哈哈哈!

沈应湘想想就憋不住笑。

一个没子宫的人,还敢跟四少睡在一起,真不要脸!

等到喜宴那天,她会把这份资料拿出来给所有人看,沈初画,你在江东可就出名了,被战家休了,怕是也没有任何人家敢要你。

-

接下来的几天,沈继斌先是用了两天时间来筹钱。

他变卖了名下自己偷偷买的两栋宅子,勉强凑出了三千块钱。

余下的几天,他开始去张罗着请西洋餐厅的厨师在宴请那日去做主厨。

第358章 置办婚宴

又找了工人在后院儿布置了婚宴礼堂,一切都是奢华富贵,他想着别弄得寒酸,让整个临远的名流瞧不起他。

他自己偷偷存的一千块钱,也都花在了这喜宴上,里里外外,五千块大洋就这样进去了,沈继斌想想就觉得心疼。

可是他又转念一想,到时候战先生和章先生来,他们来拿的礼金也许一个人就有几千块大洋了,再加上那些为了和战家攀上关系的贵族们,肯定也不会少拿,到时候,他沈继斌就发达了。

第五日的早上,沈继斌精神抖擞,换上了中式的结婚红色长褂,看上去十分喜庆。

家中的吴管事带着宋莲的两个兄弟早早去海鲜市场去取提前跟商户预定的新鲜牛肉、鹅肝以及珍品海鲜。

四五个西洋厨师早早就开始在厨房里准备食材了。

沈继斌从房中走出去,站在二楼环廊的扶栏旁边,背着手看着忙忙碌碌,到处贴着喜字的沈公馆,心情格外的好。

-

此刻,战家。

战北琛不在家已经有几日了,他每日都会打电话进来,沈初画心中还是有些思念他。

沈初画换了身旗袍,是月白色的描春绉,布料轻薄淡软,显得她身材玲珑有致。

她今天,刻意去一楼的大餐厅吃饭。

吃饭的时候祁媚打扮得普通,不像是要参加喜宴的样子。

沈初画问道,“大太太今日不去参加我叔叔的婚礼么?”

饭桌上,沈初画这样问道,饭桌上的二姨太三姨太都在,祁媚十分尴尬,挑眉轻哼一声,“老爷没发话,你那些亲戚的婚礼,我怎么敢去?”

沈初画低头安安静静的吃饭,看来祁媚也怀疑沈应湘的话了,她也以为,沈应湘没那个本事邀请要战穆尘和章毅山去参加沈继斌的婚礼。

祁媚很聪明,她生怕这事儿和她扯上一点关系,所以即使她怀疑,也没有给战穆尘打电话确认。

吃了早饭,沈初画包了个五块大洋的红包,就开车去了沈公馆。

车停在门口。

今日的沈公馆,热闹非凡,才早上六点多钟,院子里就停了不少的香车宝马。

沈应湘穿着淡粉色束腰的洋装,戴着大卷的假发招呼前来的参加婚宴的客人。

沈初画安安静静地站在院子的角落里,她嘴角带着微笑,眸光莹然望着众人,她发现所有的宾客来是来了,可是并没有直接送上红包。

这些人怕是都在等着看到战先生和章先生进门,这两大家族的人来了,他们才会掏出那大红包交给沈继斌。

这些人,不愧是商人,沈初画心中暗暗想。

沈初画抬起头不经意间看到二楼的一个阳台上,穿着红色嫁衣的宋岚正站在阳台上观望一切。

沈初画见过她,她平日里总是唯唯诺诺的模样,看上去老实好欺负,可是此刻沈初画却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阴狠寒凉。

那眼神格外的吓人,那眸子里散发出来的恨意夹杂着团团怒火,似乎要将沈家烧毁。

沈初画想,宋岚绝对不简单。

第359章 贵客来了

她绝对恨极了沈家,可是原因是什么,沈初画并不知道,沈初画只知道,沈继斌娶了宋岚沈家会更不安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越来越多的上流名仕前来。

沈继斌也下了楼开始招呼客人去后院儿的礼堂入座。

众人见了他,纷纷问道,“战先生什么时候来?”

沈继斌露出他那大金表看了看时间,“快了快了!”

沈应湘跟他说,四少说早上七点钟就到,还有几分钟,应该快了!

院子里的客人纷纷来到后院儿的礼堂入座。

沈继斌想,就等战先生来,这些人看到战先生就会主动掏出礼金,他就要发达了。

沈应湘看到沈初画热情的牵起她的手。

沈初画防备的抽出自己的手,脸上没有笑意。

沈应湘一点儿都不在乎,“初画妹妹,你来了,快请坐!”

沈初画恶心的转过头看向别处。

她依旧安安静静坐在礼堂的角落里。

良久,沈拓穿着一袭白色的西装,将她叫出去。

沈拓神色慌张,“初画,我今早听老二对老三说,她今天要在众人面前拿出让你万劫不复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我很担心,你快走吧,想办法拦住战家的人,不要来!”

沈初画一听,笑得从容不迫,“没事大哥,你不必替我担心,我没什么把柄可让人说的!”

沈拓担心的推了推眼镜,“好,那你自己小心!”

-

终于到了七点钟。

沈公馆外,浩浩荡荡停下几辆汽车。

沈继斌慌忙去大门口迎接,前来的宾客也纷纷跟着出来迎接。

大家都想着战先生来,该如何打招呼是好。

可是,汽车的车门打开。

走下来的是一群穿着粗布褂子的工人。

沈继斌一怔,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沈应湘也身体忽悠一下,这时候最后一辆汽车上,走下来一位妇人,沈应湘记得,这个人不是章府那个有钱的佣人苏姐么?

沈应湘有些紧张,走到苏姐面前问道,“章先生和章夫人呢?”

苏姐笑得憨厚纯良,“你邀请了我,他们怎么回来?”

沈应湘倒吸了口冷气,紧咬着唇。

沈继斌看着望着眼前的这些人,心脏似乎骤停。

沈应湘又拉过来一个工人问道,“战先生呢?四少呢?四少亲口答应说他们回来参加我爹的喜宴的,他们人呢?”

那工人一脑袋雾水,“战先生?我就是战先生啊?我们都姓战,走走走,进去参加婚礼去!”

“喂……”沈继斌傻了眼,看着呼呼啦啦往沈公馆进的一群工人,他感觉浑身无力要当场晕过去。

沈应湘又抓住苏姐问道,“不是的,章夫人答应说他们会来的!”

苏姐点点头,“对啊,章夫人确实答应章家会来人的,我这不来了?那日沈小姐刻意邀请我,我怎么能不来?”

“我邀请的是章先生和章夫人,怎么……不对,我要去找章夫人过来!”

苏姐当着沈继斌的面,拍了拍沈应湘的手臂道,“沈小姐,还是不要去了,我们家先生和夫人是不会来的,这妻子去世不过七日,丈夫就再娶,还大办宴席,太不吉利了,章先生和夫人都是守旧俗的传统之人,沈老爷做法洋派,他们实在没办法配合!”

第360章 喜宴

沈继斌和宋岚的两个哥哥闻言,瞬间如遭雷劈一般。

沈应湘身体摇摇晃晃,脸色惨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她眼神瑟瑟地看向沈继斌,白齿陷入红唇中。

沈继斌也怒瞪着沈应湘,眸子中的怒火,恨不得烧了沈应湘。

那些姓战的工人们纷纷道,“什么时候吃喜宴?”

“就是啊,俺们这几天一直干活儿加班,肚子饿的紧!”

“对了,红包红包给沈老爷!”

说着众人纷纷拿出一个小小的红包,从外面看上去里面最多有一块大洋,递给沈继斌。

沈继斌哑口无言,手发抖,没有接过那些寒酸的红包。

随后,那些工人们纷纷要往院子里挤。

沈继斌怒斥一声,“滚,都给我滚,你们算老几,敢来参加我沈继斌的婚宴?滚-”

工人们吓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退出了沈公馆,坐着车又离开了。

围在一旁的贵族宾客们,纷纷露出不屑的嘴脸,议论声此起彼伏。

“哼,我就说么,战家人一向行事作风正派、传统,怎么会来参加这种丧喜混杂的婚宴?死了妻子不过七日就再娶,这是大耻!”

“就是,沈老爷这是摆明了想收礼金呢!”

“这样的婚礼,我可参加不了,走了走了!”

“对,走了走了,参加这样的婚礼,真怕晦气!”

……

贵族宾客们说的每一句话,就好像是一把刀扎在沈继斌的心上。

他十指紧握,指节泛白,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战穆尘和章毅山根本不会来,众宾客失望,懒得在这儿看戏,纷纷回到自家的车上。

苏姐见状,也转身离开了。

沈公馆的枝缠大铁门敞开,发出吱呀的开门声,一辆辆汽车驶出沈公馆。

这些贵客,怕是今后,再也不会上门了。

宾客都离开了,吴管事这才将铁门关上。

沈继斌挪动脚步,一步步回到客厅里。

穿着一身大红色嫁衣的宋岚也急匆匆从楼上来到客厅里。

见沈继斌脸色铁青,她没敢上前,只问了问她兄弟,

“大哥,宾客怎么都走了?”宋岚声音虚弱,像是飘渺在空中。

宋莲大哥唉声叹气,愤愤瞪了眼沈应湘,半蹲在地上,一脸沮丧,一副标准农村大汉的姿态。

沈应湘咬着唇,站在沈继斌身边瑟瑟发抖,“爹,我……”

啪-啪-

沈继斌抬手重重给了沈应湘两个巴掌。

他宽厚的巴掌都震得火辣、麻木的疼。

“沈应湘,你就是个害人精,你为什么不随你那个娘去死?留在我沈家就是为了害我么?你个丧家鬼!”沈继斌打巴掌不解气,又狠狠踹了沈应湘两脚。

“啊……啊……”沈应湘疼得惨叫。

沈继斌眼睛里蹿火,还要继续踹打。

沈拓一把抓住了父亲的手臂,“爹,你别打她了,如今这个年代,您打死了她,是要偿命的。”

沈继斌气得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贱人,我沈继斌这些年在贵族圈子里,算是白混了,不仅如此,沈应湘这个贱种,还害得我把我最后养老的银子全砸在这场婚宴上,

第361章 虐沈应湘

一分礼金都没有拿到,哎,损失惨重啊,我的老天爷,这叫我以后,该如何是好!”

沈菁莹道,“爹,这事儿说起来,也不能全怪二姐,当初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压根儿没信,大哥也没信,只要长点脑子的人,就知道,战家和章家怎么会来参加我们这样小门小户的婚礼?还不是您贪心,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你……”沈继斌被老三沈菁莹数落,周围沈初画和宋岚他们都在这儿看热闹,他颜面扫地,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往沈菁莹身上抽过去。

沈菁莹机灵,跳过沙发,噔噔噔往楼上跑,边跑边道,“自作孽,不可活!”

砰-

楼上传来沈菁莹摔门反锁的声音,沈继斌气得要跳脚。

浑身发抖。

一个个儿的,都反了反了!

沈菁莹跑了,沈继斌又拿鸡毛掸子往沈应湘身上抽,pia~pia~

响声震彻沈公馆。

沈初画冷眼旁观,今日她就是来看戏的。

她本想走来着,可是沈应湘还没放那个大招,沈初画觉得自己走了,不甘心。

她想看看沈应湘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爹!爹,我错了,我真的亲自上门去请战家、章家的人来着,四少亲口答应战家的人会来的,章夫人也亲口答应他们也会来的!”沈应湘几乎被打得断气,呜呜咽咽的解释。

沈继斌被她气得脑袋充血,愤恨道,“呵,是啊,战家的人是来了,是战家姓战的工人,章家的人也来了,是章家的佣人老妈子,这就是你请来的人?一定是你为了在我面前显摆,你骗我的,你拿你爹当傻子么?”

“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不对,当时四少亲口答应我的,怎么会变卦?”沈应湘哭着思索……忽然,她挑眉看向沈初画,“是你,沈初画,你说,是不是你在中间插一道,故意不让他们来,故意耍我?”

沈应湘凭着最后一口力气,一把夺过父亲手中的的鸡毛掸子,猛地起身朝沈初画抽了过来。

沈初画一个抬腿平扫,蓦地将沈应湘手中的鸡毛掸子踢掉。

沈应湘的手臂被沈初画踹得生疼,踉跄着后退几步。

沈初画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平日里温柔的眉眼变得冷冽森寒,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瞪着沈应湘,“我早就告诉过叔叔,我夫君家的人,不会来,我话已至此,沈应湘你为什么还要厚着脸皮去邀请?

台风造成战家工厂损失惨重,所有的男人都在想尽办法弥补,那么多的人员伤亡,战家的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尽力弥补家属,这个时候,他们怎么会有心情来参加所谓的喜宴?

沈应湘,你在外面留洋几年,我看你的书是白读了。

章夫人和章先生恩爱有加,章先生从不纳妾,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来参加妻子去世不过七日,就娶亲的婚礼?”

沈初画一句句质问,让沈应湘哑口无言。

她明白了,这件事,就是沈初画和战北琛以及章夫人合起伙儿来害她。

第362章 四少护妻

沈初画就是幕后的指使者。

四少还真是听话!

此刻,沈应湘就算参透了其中的道理,可是说出来,父亲根本不会信,她现在只能哑巴吃黄连。

“沈应湘,你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沈初画语气中有着嘲讽,不屑扫了一眼沈应湘。

……

就在这时,沈公馆外,响起一阵汽车的轰鸣声,接着是起车戛然停下的声音。

众人纷纷转头朝院子里望去。

只见一个极其出众的男人披着玄色大风氅,大步走进沈公馆。

沈继斌眯了眯眼,呀,是四少战北琛,太好了!

四少来了!

战北琛冷着脸高傲走进门,他冰冷的视线掠过众人,直直落在他媳妇的脸上。

他大步朝沈初画走过去,紧紧握着她的手。

沈继斌大喜,“四少,您可来了,今日我的婚宴,因为四少的到来,而……”

“闭嘴!”战北琛不屑于看沈继斌,长臂一把将媳妇搂进怀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方才的一脸冰冷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宠溺,“到处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儿?”

沈初画脸上有着少女的娇憨,轻推他,“别闹,这儿好多人看着!”

战北琛才不在乎,轻啄了下她的唇。

……

“四少,你不是答应今日回来参加沈公馆的喜宴么?您……”沈应湘委屈至极带着哭腔。

战北琛将媳妇搂得紧紧的,冷声道,“战家工人没来?”

沈应湘倒吸了口冷气,“我想请的是战先生和几位大少,哪里是那些穷酸的工人?”

战北琛冷扫了沈家的人一眼,语调冷冽森寒,“呵,你们家不配!”

说着,战北琛对他媳妇温柔道,“走,带你回黎山!”

沈初画点点头。

沈应湘不依不饶,一把抓住战北琛的裤腿,“四少,您被沈初画骗了!”

“放手!”战北琛厌恶至极。

沈应湘蓦地从袖筒中掏出一份病历地道战北琛手边,“四少,沈初画从嫁给你的那一刻,就是骗你的,她根本就不是个女人,她这个战家四少奶奶会让战家绝后!”

战北琛一把打开那一打资料,左臂藏着的马刺刀蓦地甩出来指向沈应湘,“敢出言不逊,污蔑我战北琛的夫人,简直该死!”

沈应湘吓得连连摇头,屏住呼吸,委屈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沈初画从战北琛的怀中离开,弯身拾起地上的资料,那是一份病历资料,上面都是英文,沈初画却看得明明白白。

站在她身旁的战北琛,也扫了一眼病例。

那个病历上面写着沈初画有先天性的痴傻症、遗传性精神病还有先天性无子宫症。

沈初画蹙了蹙眉,这份病历,不是假造的,沈应湘没那个本事。

那这份资料,真的是原主的病例?

沈初画眯了眯眼,细细回想,原主的记忆中,确实有那么一段,原主的母亲抱着原主哭,说可怜的孩子,娘对不起你,没有给你生个健康的身体。

可是……

沈初画之前因为给老祖宗献血晕倒的时候,在医院里接受了全面的检查,她是有子宫的,难道……

呀!

第363章 我的女人我了解

沈初画就明白了,她并不是灵魂穿越到了原主的身上,她是21世界的沈初画连身体一起穿越到这个年代,借用了原主的身份,而原主的灵魂和记忆和她的重叠……

原来如此。

战北琛嗤笑一声,夺过沈初画手中的资料直接丢在沈应湘的身边,马刺刀指着她的脖颈,“沈应湘,你找死!”

她若不是个女人,战北琛正想一刀杀了她。

可是,她却是个女人,战北琛从不对女人出手。

沈应湘哭着摇头,“四少,我没污蔑她,她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她不会给战家传宗接代!”

唰--

战北琛手中的马刺蓦地扬起将沈应湘的假发削得纷飞。

“啊……”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再污蔑我夫人,你会受到最残忍的惩罚!”战北琛一字一句道。

此刻的战北琛浑身充斥着阴霾,那气场足以震慑在场所有人。

他霸道的一把将沈初画搂进怀里,冷扫了一眼沈家所有的人,“沈初画是我的枕边人,我是唯一最了解她身体状况的人,若有人再敢污蔑她,我就让那个人再也见不到日初!”

说完,战北琛收起马刺到,搂着自己的媳妇,霸气离开了沈公馆。

沈初画刚出门,又半路折了回来,匆匆跑进厨房。

在吴管事的帮忙下,提了两箱子的海鲜放在战北琛车子的后备箱中。

临走时,沈初画对沈继斌道,“叔叔,海鲜我拿走些,不然买了几千块钱的海鲜、牛肉今日不吃就坏了,我帮你解决掉一些,其他的您自己想办法吧!”

沈初画这么一说,沈继斌的心一剜一剜的疼,又想起自己赔掉的几千块钱,又朝沈应湘补了几脚。

-

沈初画开心坐上战北琛的副驾驶。

她开心的眼睛里泛着光。

重生前,她最喜欢吃海鲜,重生后,她还没机会吃。

今日,她给了五块钱的礼金,就拿到了两箱子的大龙虾、大螃蟹、鲍鱼……

真是太划算了。

“战北琛,你会做海鲜吗?……唔……”

沈初画刚要系上安全带,她只觉得后脑勺被扣住,接着……

战北琛亲上来!

他的霸道总是不给她任何可以拒绝的机会。

良久,他才放开她,嗓音暗哑而低沉,“媳妇,几天没见,真想你!”

他邪魅一笑,勾着唇,霸气又俊逸。

沈初画脸上带着少女的娇憨,呼吸着他淡淡的薄荷气息问道,“那个病历上写着我没有子宫,你相信吗?”

“当然不信?”战北琛毫不犹豫的回答。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沈初画蹙眉不解。

战北琛坏坏道,“你的身子我了解,什么报告都是胡编乱造,我的女人,我知道!”

沈初画更加疑惑,“你怎么看出来的?”

战北琛霸道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嗓音暗哑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番话。

沈初画的小手握成拳头锤他,“战北琛,你混蛋,你太无耻了,你混蛋!唔……”

战北琛搂过她,直接堵上她的唇,让她再也没办法骂他。

这个世界上,在媳妇面前一秒钟不正经的男人,大概也只有战北琛一个人。

第364章 到底谁害谁

战北琛的车窗是透明的,两个人在车里的互动,沈家人全都看在眼里。

四少在他们面前猖狂倨傲,丝毫不讲情面,可是在沈初画面前,就是个宠妻无度的好男人。

沈家一家人狠狠吃了一波狗粮。

战北琛才开车狂傲离开了沈家,临走前,两个人说说笑笑,这让沈家人看了更加刺眼。

沈继斌觉得,他们一定是在笑他蠢。

他现在恨不得杀了沈应湘也不解气。

为什么沈初画不是他女儿?真是……

沈继斌已经再无心情办婚宴酒席。

他现在只想出门透透气,可是宋家的两个兄弟,抓住他不放,要他还钱,要他立刻举行婚礼。

沈继斌有把柄在他们手中,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宋岚行了礼。

请来的厨师和买来的海鲜、牛肉、红酒都不能退,沈家才几口人根本吃不了。

沈继斌狠狠心,只能硬着头皮让吴管事打包,送到方才来了又走了的贵客家中,算是赔不是,希望他们日后还能跟沈家往来。

沈继斌更是将家中的几个花瓶和洋钟让宋岚的兄弟们拿走了出去当了换钱,现在他已经拿不出几百块给宋岚兄弟,只能用家中的物件还债。

沈应湘被打得浑身疼,脸都肿了起来,趴在被子上哭哭啼啼。

午饭都没出去吃。

沈菁莹吃了午饭,将他们的大舅二舅送走之后,来到了沈应湘的房间。

沈应湘哭哭啼啼道,“菁莹,你快来,我后背疼死了,你给我上点儿药!”

沈菁莹拿着一瓶药进来,掀起沈应湘的衣裳,给她上药。

沈菁莹表情冷漠,上药力度也很大。

“哎呀,你轻点儿!”沈应湘一脸矫情。

沈菁莹眼底一闪而逝的冷讽。

“爹也太狠心了,看给姐姐你打的!”沈菁莹一边给她擦药,一边道。

“是啊,爹头一次打我打得这么狠,娘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护着我们了,都是那个沈初画,那个狐狸精,她这次真是要害死我了,菁莹!”沈应湘蓦地转过身,一把抓住沈老三的手道,“妹妹,以后娘没了,

她也是被沈初画害死了,再也没有人为我们姐妹保驾护航了,以后,你一定要帮我好不好?

我们今日这么惨都是沈初画的错,你要帮姐姐一起想办法弄死她好不好?”

沈应湘一口一个我们,其实还不是想拉沈菁莹下水。

沈菁莹冷冷抬头看向沈应湘,“呵,娘没了,是姐姐你没了保护伞,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娘活着的时候,也从未偏袒过我!

娘护着的,是姐姐你!

还有,娘的死,不是沈初画的错,是你们设计害她不成,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而我今日这么惨,都是姐姐你的功劳!”

“你……”沈应湘闻言,心中一凉,目瞪口呆。

“沈菁莹,你怎么惨了?我怎么害你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沈应湘不敢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妹妹,竟然这么说她?

第365章 逃离深家

“那个巡捕想要的人是姐姐你,可是你嫌弃那个巡捕又有把柄在人家手里甩不掉人家,你就把我骗了过去,你说介绍富家公子给我认识,其实你就是让我替你被那个巡捕糟蹋!”沈菁莹歇斯底里的朝她怒吼。

沈应湘震惊,“糟蹋?不可能的,姐姐只是让你跟他吃一顿饭,难道……”

沈应湘缓缓去拉沈菁莹的手。

沈菁莹一把甩开沈应湘的手,“是你,是你把沈初画卖到戏楼,才惹出这么多的事端,不然沈初画怎么会报复我们?

就算再怎么样,我们也都是亲人,你怎么能先把她卖到戏楼,再把我卖给那个巡捕?

你还有人性吗?你不觉得你今天挨打都是自找的吗?”

沈应湘一听到自己的亲妹妹在训斥她,她瞬间极了,今天她被太多的人指着鼻子骂,被人打,她再也忍受不住,随后拿起枕头就朝沈菁莹砸过去。

沈菁莹没有挨打,浑身力气极大,一把推开沈应湘,接着将她踹倒,沈菁莹愤怒朝她扑过来,挥着拳头往沈应湘身上砸去,“沈应湘,你活得太嚣张了,你小小年纪就是留洋回来的名媛,

在沈家你永远是最受宠的那一个,而我只是被你利用的对象,你把我害成这样,

以后我还有未来么?”

沈菁莹一边打沈应湘一边哭,难过的要死,又锤了几下,她便哭着跑出了沈应湘的房间。

-

此刻,沈继斌和宋岚同在一个屋檐下。

宋岚的兄弟都走了。

宋岚和沈继斌举行了简单的仪式之后,她盖着红色盖头就坐在榻上。

沈继斌眯了眯眼,心中恨死了宋岚,他觉得这一切的祸端,都起于这个痴心妄想威胁他的女人。

呵,一心想嫁给他沈继斌是吧?沈家的夫人很好当是吧?

好!

沈继斌方才在楼下喝了许多的酒,他借着酒劲儿,一把扯下宋岚头上的红盖头。

宋岚的脸长得实在普通,连祁媚的半点风情都不如。

他一把将她推倒。

“老爷!”宋岚惊呼一声。

沈继斌缓缓靠过来,冷哼一声,“不是一心想要嫁给我么?好,今日我就让你知道嫁给我沈继斌做沈夫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沈继斌虽然答应了祁媚不会碰这个女人,可是……就这一次祁媚应该不会发现。

沈继斌的房门是紧关着的。

可是里面专属于女人凄惨的叫声不断的传来。

沈拓在一楼听得清清楚楚,他的手紧握着茶杯,心想,他是该早点离开沈家,他的父亲简直就是人渣。

-

战北琛带沈初画来到黎山。

两箱的海鲜被战北琛轻松拿到厨房。

沈初画跟在他身后,看着海鲜眼睛里直冒光。

战北琛宠溺揉了揉她的发,“想吃么?”

沈初画连连点头。

战北琛缓缓靠近她,坏坏的将她咚在厨房洁净的石砖墙壁上,邪魅一笑,“给点儿奖励,你让我吃饱,我就让你吃饱!”

沈初画微咬了下他的唇,“我真的饿了,如果你不想做,那就交给我,反正海鲜清蒸就很好吃!”

第367章 四少的哄妻法则

只见,战北琛系着围裙,高大英武的他正拿着汤匙尝试正在锅中熬制的海鲜汤。

战北琛这样一个猖狂倨傲的男人,平日里只手遮天,霸道至极,人人见了都畏惧,是最不好惹的战家四少,这样的他竟然会如此居家。

这个样子帅得简直叫人着迷,瞬间让沈初画的心中暖洋洋的。

她像是猫儿一样走到他身后,情不自禁从背后搂着他,“琛哥,我饿了!”

沈初画娇软软的一句话,战北琛手中的汤匙差点儿没掉了。

他笑着道,“我更饿,想吃你!”

“呜……我真的饿了!”沈初画微嘟唇。

战北琛拿了块儿蒸好的鲍鱼递给她。

沈初画直接吃掉。

“恩,好好吃,肉质鲜美!”

沈初画松开他,来到他身侧,伸手要端已经做好的菜。

“别动,烫手,去餐厅等着吃!”沈初画试了试温度,“不烫啊,我可以端!”

“快去!”战北琛坚决不让她端,“我说烫就烫,你这么笨再把我好不容易做好的菜打了,晚上我们都要饿肚子!”

沈初画乖乖走出去,老天,她真的要被这个男人宠成生活不能自理了。

……

很快,战北琛端上来几盆海鲜,和两份牛排,以及一份蔬菜沙拉。

沈初画坐在餐桌前,只管吃,连海鲜壳都不用剥,都是战北琛剥好了放在她盘中,就连牛排,都是他切成小块儿放在她盘中。

沈初画怔怔看着战北琛忙忙碌碌给她剥虾的模样,他俊逸的脸上格外的认真,就好像照顾好她,让她吃好饭,对他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儿。

沈初画忽然想起前世,在孤儿院的日子。

小小的她,就要自己去盛饭,自己吃饭,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专属的疼爱。

她总是在集体生活中,小心翼翼的成长,可是重生后,老天给了她一个战北琛,弥补了她所有成长中的缺失。

他像是宠一个孩子一样的宠着她。

沈初画蓦地红了眼眶。

战北琛立刻放下手中的龙虾壳儿,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捧起她的小脸儿,“媳妇,媳妇你怎么了?乖,我的画儿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沈初画摇了摇头,“战北琛的女人,谁敢欺负?”

“乖,不哭了,是不是想起什么难过的事?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战北琛小心翼翼的哄着她。

“战北琛,你会永远对我这么好吗?”沈初画眸光闪烁,她的软弱也只有在战北琛面前展露。

战北琛心疼搂着她,“会,琛哥永远只对沈初画好。

乖,不哭了,吃饭!”

沈初画点点头,继续乖乖吃饭。

战北琛一个劲儿给她剥虾肉,“多吃些,你太瘦了,腰太细,若日后真有了身孕,我担心你受不住。”

“战北琛,快吃你的,不要胡说!”沈初画塞了块儿牛肉在他嘴里。

……

两人正闹着,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战北琛快步走过来接,“喂?

……

什么?爹,我跟我媳妇几天未见,还没抱够,你又折腾我?”

第368章 失礼

正在餐厅吃饭的沈初画听了这话,一口汤,哽在嗓子眼儿,差点儿没喷出来。

战北琛这个男人,怎么什么话都说?

尤其是跟战穆尘那样威严的长者。

这样是有多失礼?

战北琛几乎是敷衍的又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呃……

整个江东,敢如此跟战穆尘说话的,怕是只有战北琛一个人……

可见战穆尘对这位小儿子的宠爱至深。

战北琛再次回到座位上,沈初画轻抓他肌肉线条饱满的手臂,“战北琛!”

沈初画脸上有着微微不悦,额头隐隐暗含着三条黑线,她小声抱怨,“大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把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在别人面前提及?

你这样我会很尴尬的!”

战北琛笑她,抚了抚她的额头,“好好,不提及!”

“对了父亲找你是不是有事?”沈初画刚问完,战北琛直接将一块儿牛排塞进她嘴里,点点头。

“恩,今晚不能陪你在黎山了,等会儿我送你回战府,我要去工厂!”战北琛提到工作,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今天几个英国人到了,对于我们新厂的建设问题来谈判,父亲让我去,顺便给他们当个翻译。”

沈初画点点头,“哦!”

战北琛唇上还沾染着油光,蓦地低头靠近她,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的小脸儿,眉宇间尽是邪痞,他如蛊如惑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媳妇好像很失落啊?”

沈初画一双大眼睛诧异地抬起来,眉宇间尽是无辜,“我哪有?战北琛你不要太自恋,不要把你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好么?唔……”

她的脖颈忽然有一道力量将她控制住,然后……

“呼呼~战北琛,你干嘛?不要闹了,快吃饭!”沈初画脸红心跳,低下头,快吃。

战北琛只是低低地笑着。

他真是稀罕死这个有点儿小矫情的小女人,他战北琛的女人。

吃过了饭,沈初画去楼上换衣裳准备跟战北琛回去。

可战北琛非要跟着,说好了老老实实的只换衣裳,可是……

大家懂的,这身衣服,两个人足足换了有半个钟头,最后是战北琛把他媳妇抱上了车。

沈初画为了遮掩脖子上的痕迹淡淡围了条纱巾,蓝盈盈的料子衬得她的肌肤更加水润,小脸儿精致而美好。

在发动引擎之前,战北琛一把抓住沈初画的小手,唇贴在上面,疼惜的碰了碰,一双清冽的眼眸盯着沈初画,“媳妇,等我忙完了这几天,一定好好陪你,刚结婚没多久,就总是有事让你一个人在家中,是我的错!

在家中好好吃饭,记得想我,没事儿多出去走走,知道么”

沈初画温柔的点点头,莹然一笑,“放心,我自己会照顾好我自己,你忙你的,等下,你送我去武馆吧,我想去看看枭樊和枭月!”

战北琛点点头,“好!”

说完,他又将媳妇搂在怀里几秒钟,才放开她,开车前行。

车子缓缓开向山下,沈初画转头凝视着身旁的男人。

第369章 战北琛的武官

夕阳的余晖照进车子里,打在战北琛俊逸的脸上,他脸上的高傲和煞气被融化,一张脸上只剩下俊美如斯。

沈初画眉眼弯弯,心中暖暖的,战北琛真是个好看到极点的男人。

-

战北琛将沈初画送到武馆门口,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沈初画在武官附近买了些点心,到了武馆门口,武馆门不大,门头上面的牌匾写着武馆两个字,看起来很普通。

看门的大叔微笑着给沈初画开门。

沈初画走进去,身后的门被关上。

眼前的场景,把她吓到了。

门口那么普通别致的一个小门,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竟然藏着这般风景。

整个武馆占地面的庞大,左右手两边靠边缘的地方,是两排古生古色的二层小楼。

中间偌大的空地铺着近年西洋流行的塑胶地面。

不少学武的少年正被师傅严格训练着,放眼望去,此刻她面前的这片场地正在训练的就有上千人。

正前方,有一栋三层的古式城楼,城楼正中间挂着一幅巨a大的牌匾。

上面写着【湘武门】

“四少奶奶,您找人吗?”一道少年清冽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沈初画诧异转过头,只见一个剪着平头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武服,憨厚的笑看着她。

“你……认识我啊?”沈初画有些诧异,她从未见过这个少年,少年怎么知道她是四少奶奶?

她也从未来过这里。

少年搔了搔头发,憨厚笑了笑,“是啊,您的照片就在门主的办公室里放着,我每天打扫都会看到,不过您比照片上,还要好看,你和我们门主真是般配!”

沈初画讶异,“门主?你们门主是?”

“是您先生,战四少,他就是我们湘武门的门主!”少年毕恭毕敬的回答。

沈初画淡淡点点头,掩饰心中的波澜。

战北琛只是很随意跟她说,他开了一个武馆,沈初画没想到竟然这么大。

放眼望去,一个场地连着一个场地,这哪里只是个小小的武馆,她男人还真是低调。

“对了,枭樊在哪儿我想找他!”沈初画对那少年道。

少年指了指不远处的的二层小楼,“在那里!”

沈初画点点头,“谢谢你,你去忙吧我自己去找他就好!”

少年点点头,便离开了,回到场地,继续练功夫。

武馆到处充斥着嘿嘿哈哈的声音,很阳刚。

沈初画脚步轻快来到二层小楼一楼的门口,走进去。

整个屋子里摆满了几排铁木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剑。

枭樊此刻正在将部分刀剑归类放好。

“枭樊?”

沈初画温柔的叫了一声。

枭樊转过头,满眼的惊喜,“初画姐姐?你怎么来了?”

枭樊放下手中的活儿迎了上来,将沈初画请到一旁的椅子上,和她分别坐在茶桌的两旁。

沈初画将点心摆在桌子上,“给你和月儿买了点点心!”

“谢谢初画姐姐!”枭樊用衣襟将手抹干净,左右看了看点心,十分开心。

第370章 让人意外的战北琛

沈初画环顾四周,“枭樊,这个武馆这么大呀?我还以为只是一个只能容a纳百余人的小武馆呢!”

枭梵一提起这个话题,眼睛都亮了,连连点头,“是啊,初画姐姐,姐夫实在太厉害了,是我眼中的大英雄。

这个武馆里一共有近万人。

大多数都是和我一样身世可怜失去父母的可怜人。

他们都是姐夫和他的手下救的人。

在这里我们平日里有师傅教我们读书,还有师傅教我们功夫。

每个星期我们的课余时间都会被派到姐夫在外面的其他工厂里面帮忙,每个月我们会固定得到几块大洋。

这里的人大家都很努力。

这个武馆,其实是姐夫创建的湘武门,你说姐夫厉害不厉害?”

沈初画点点头,脸上仍有余惊,这岂止是厉害,战北琛简直是文武双全的男人。

表面上,战家的护卫工作,是由二少战南唯把持,他手下有不少人,保护者战家工厂、码头以及其他事物,手下有几千人。

可是战北琛自己创建了这个湘武门,要有近万人。

天呢,战北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忽然想起今日战北琛给她做饭的模样,简直和枭樊嘴里的男人大相径庭。

“你在这儿都做些什么?”沈初画扯开话题问道。

枭樊又打开了话匣子,“初画姐姐,我在这儿可有意思了,平日里帮着打扫,还能跟着练功夫,中午的时候会帮忙做饭!”

“累不累?”沈初画笑着看这个弟a弟一般的少年,前些日子,他娘去世时候,他脸上的愁容消失不见,如今满脸洋溢着阳光和开心,好像对未来充满了向往和期待。

少年摇头,一张清秀的脸变得阳光起来,“不累,初画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武,未来我要给你做保镖,保护你的和姐夫的安全。”

沈初画笑了笑,只当枭樊的话,是年少的冲动话。

她从未想过,眼前这个孩子,在未来可以为了她豁出去一切。

“好,那你好好学,以后好保护姐姐,对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也快下班了吧?

我等你,咱们一起去旁边的国小接月月放学,我带你们下馆子!”

枭樊惊喜地点点头,“好,初画姐姐,我请你,我有钱!”

沈初画摇头,“不行,你的钱必须留着你要给月月好生活,我是大人,我请客,以后等你长大了,再请我吃,好不好?”

枭樊重重点点头,“恩,一定!姐,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把这里整理完,咱们就走!”

沈初画点点头。

枭樊继续整理兵器,沈初画转头看着窗外偌大的湘武门。

原来,那个猖狂倨傲的战北琛,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圈子里的人都说战四少心狠手辣,是个得罪不起的主儿,可是外人却不知,战北琛培养了上万个身世可怜的孩子,给他们家,让他们知道自己活着的用处,给他们希望。

想到这里,沈初画红了眼眶,战北琛是个有大爱的男人。

第371章 跟别的男人去吃饭

-

枭樊工作完,沈初画同他一道去武馆附近的国小接了枭月之后,便带他们兄妹来南江路一家小菜馆吃鱼。

他们选了外面的桌子,沈初画点了几道孩子们爱吃的菜。

很快,店小二就将蒸鳜鱼、母鸡汤以及两道爽口小菜端上来。

枭樊一边吃饭,一边滔滔不绝跟沈初画说着最近发生的趣事。

沈初画看着两个孩子如此开心,她也就放心了许多。

他们聊得正开心,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停下的声音。

沈初画抬起头,只见几辆汽车停在饭馆院外的边儿上。

黑色的福特汽车上走下来一行人。

沈初画眯了眯眼,一眼就认出来,为首的是战家的二少,战南唯。

战南唯身材精瘦高大,皮肤略黑,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和同色的西装裤,脚下踩着褐色的牛皮长靴,外头披了件玄色大风氅,整个人气宇轩昂。

此刻的他眉头紧蹙,脚步快速往前走。

沈初画想,二哥定是要去办事,她还是不要打扰为妙。

沈初画安静继续吃饭。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初画?”

战北琛隔着矮矮的饭店篱笆围栏,对坐在围栏里面的熟悉的背影道。

沈初画这才转过身,看见了战南唯,“二哥,刚刚见你匆匆离开以为你在办事,就没打扰,你怎么在这儿?”

沈初画顺势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几个战家的手下正提着一些纱布和药包。

“码头今日到的船只来了一群穿着白衣带着白帽的外族人,他们在码头闹事,我们的一些手下受了些轻伤,我买些药给他们简单包扎一下!”战南唯眸子里带着些冷冽,似乎那些外族的人,给他带来很大的困扰。

“我跟你去吧,包扎伤口我在行!”沈初画没想那么多,身为医生,治病救人是本分。

于是,她留下钱,跟枭樊兄妹打了招呼告诉他们吃完饭就要回家,之后便坐上了战南唯的汽车和他一起前去救人。

在码头附近的一个战家的客栈中,战南唯受伤的手下纷纷在休息。

沈初画简单帮他们检查了伤口,都是一些轻微的刀伤,很好处理。

沈初画不过半个钟头,就将二十几个人的伤都处理好了。

沈初画给大家处理好了伤口后,又道,“日后大家再受伤,还要赶快去医院才行,免得耽误了!”

战南唯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无奈道,“这些人,都是多年跟我在外武刀动剑的粗人,让他们去医院比登天还难。”

学武的人不像一般的人,皮肉小伤压根儿不在意,也根本不会去医院,沈初画倒是有几分理解。

时候不早了,战南唯也无事,为了感谢沈初画便邀请她吃饭。

沈初画方才赶过来,还未吃饭,肚子倒真的有些饿了,她便没有拒绝。

笑着对战南唯道,“好,那我就不跟二哥客气了……”

战南唯带她来岭南路的一家很有名的湘菜馆儿。

湘菜馆儿的门口挂着一串串又大又红的灯笼。

第372章 被误会约会

沈初画坐在院内的桌子旁,盯着那红灯笼,嘴角上扬。

重生之前,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孤儿院才会挂这种灯笼,红彤彤的灯笼代表着希望和团圆。

战南唯看着她如画的眉眼带着笑意,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你喜欢红灯笼?”战南唯问道。

沈初画点点头,“恩,大红灯笼代表喜庆祥和,会让人忘却烦恼!”

“有什么想吃的?不用跟二哥客气,尽管点!”战南唯脸上露出鲜有的和气。

沈初画粲然一笑,对小二道,“剁椒鱼头、麻辣鸡。”

沈初画不喜欢装假做作,大方点菜。

战南唯也点了几道菜,小儿便退下了。

战南唯点了一瓶尚好的花雕,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拿起茶壶给沈初画倒了一杯茶。

“谢谢二哥!”

战南唯和沈初画简单聊了几句,铺满红辣子的菜便被小二端上来。

沈初画不做作扭捏,上了菜,就开始安安静静吃饭。

偶尔同战南唯聊一句。

就在这时,他们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尖锐急促的刹车声。

沈初画和战南唯纷纷吓了一跳,下意识朝声源处望去。

只见湘菜馆院门口,一辆黑色的汽车戛然停在那儿,紧急刹车的车轮带起尘土纷纷扬扬。

驾驶座上坐着的男人,推开车门,仿佛一阵旋风呼啸着朝他们这边走来。

沈初画看着那熟悉的身影。

战北琛!

他不是被父亲叫去工作了?怎么这么快结束了?

沈初画正想着,战北琛已然来到两人的餐桌旁。

砰,两只手掌蓦地按在桌子上,眼神愤怒瞪着战南唯,随后一把拿过花雕,咕咚咕咚!

一瓶子白酒,就被他给干了!

沈初画吓得一怔,推了推他的手臂,“战北琛?你怎么了?”

战北琛瞬间满身酒气,砰!放下花雕的酒瓶,怒瞪着战南唯。

战南唯倒是毫不畏惧,沉声道,“初画救了我的手下,感谢她而已,你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真巧,这次二哥不用媳妇医治,二哥的手下又需要我媳妇医治了!”战北琛浑身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才不管战南唯是不是他二哥。

沈初画瞬间觉得尴尬至极,“战北琛,你不要这样说二哥,其实……”

沈初画话没说完,战北琛当着战南唯的面儿,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蓦地低下头。

“唔……”沈初画一怔,用力推他肩膀,可是他的手掌如铁钳,死死控制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战北琛永远不会在外人面前质问他媳妇,就算沈初画真的爱上了别的男人,他也不会质问。

沈初画就是他的。

下一秒,战北琛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离开湘菜馆儿,沈初画就这样当众被战北琛塞进车子里。

湘菜馆儿所有的人都不再吃饭,纷纷看向她。

尴尬至极!

下一秒,战北琛发动引擎,长臂拽过她身旁的安全带,扣死,接着脚用力狠踩油门。

只见黑色的福特汽车,飞一般,呼啸离开了湘菜馆儿。

第373章 误会

沈初画被战北琛系着安全带,车速很快,她也是安全的。

沈初画看着战北琛那张冷傲的俊颜,略带厚度的唇微抿着下颌在微微晃动,透着满满的怒气。

“琛哥!”沈初画想要解释。

“别说话!”战北琛第一次对她语气冰冷森寒。

沈初画乖乖噤声,说实话,他生气起来,沈初画真的有点怕!

战北琛将车开到黎山别墅。

沈初画又被他扛起来,他似一阵疾风,将她带到他们的卧室中。

砰-

她被丢在软被上,黎山别墅的榻是进口的高级席梦思,很有弹性,她只是觉得浑身一震,并未觉得疼。

战北琛扯掉自己的外套,呼啸着扑过来。

沈初画拳头抵着他,“战北琛,你一定要听我解释,二哥手下受伤是我主动要帮忙的,后来很晚了,我们都饿了,他为了感谢我,就请我吃顿饭!仅此而已,你别这样!”

战北琛这次完全误会了,沈初画不知道如何解释他才会相信。

战北琛第一次对她生气,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猎豹好像下一秒就要吃了她。

沈初画真的被吓到了,这个男人此刻极致危险。

战北琛一把抓过她挡着自己的小手,控制在她头的两侧。

四目相对,战北琛眸子里的怒火几乎要燃进沈初画一双盈着水雾的眸子。

“沈初画,我是个男人,我看得出战南唯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是反着光的,他一向冷漠淡然,他看谁眼睛里都是一潭死水,只有看着你的时候,他眼睛里有光芒,你看不到么?

他受伤了你要救,他手下受伤了,你还救,

临远城那么多的医生,战南唯却只要是是不是?”战北琛的发型已经凌乱,漆黑森寒眸光迸射着多对比人的光芒,瞪着沈初画。

“你想多了,哪里有什么光芒,只不过我帮过他,他对我多了几分感激而已,你想多了,我是个医生,我救过的男人多了,难道你每个人都要怀疑吗?”沈初画不喜欢战北琛这样的不信任。

战北琛愤怒的动了动下颌,“我跟你说过什么?

离战南唯远点儿,你治病救人,可以,为什么要约会吃饭?”

“战北琛,我们不过是吃个饭,哪里算是约会?”沈初画也愤怒瞪着他。

战北琛一边喘着怒气,一边点点头,“好,很好,沈初画,这么说日后若再有机会,你还会同他去吃饭,还会同他相对而坐,相视一笑,很好,我等不了了,再等下去,你就要被人拐跑了!”

沈初画盯着战北琛危险的眸子,“你……你要做什么?”

他喝了一整瓶花雕,满身酒气,此刻似乎失去了理智。

沈初画有些害怕地想要逃开。

可是下一秒,战北琛直接扯过棉被,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他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道,“你是我的女人!”

偌大的卧室,橙黄的光线折射开,照在浮动的棉被上。

男人女人的衣裳被丢出来。

良久,却安静下来。

第374章 媳妇哭了他就错了

女人低低的啜泣声如此清晰。

战北琛在最后关头,在她浑身发抖满眼恐惧的瞬间,停了下来。

他倒在她身边,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背,在她落下眼泪那一刻,他瞬间醒酒了。

“媳妇,乖,别哭了!”战北琛从上一秒的愤怒到下一秒的温柔,只需要沈初画的一滴眼泪。

沈初画忍不住哭了,哭得委屈,停不下来。

战北琛粗粝温热的手掌扶着她的背,轻轻安抚,“媳妇,我的错,我刚刚太过激动,我该打!”

沈初画只是无声哭着。

战北琛的唇碰了碰她的眉心,“乖,媳妇不哭了,我信你,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你不该怀疑我,我说过这一生都是你的妻子,你还在怀疑我!”沈初画带着哭腔抱怨。

战北琛眉头紧蹙,搂紧她,“媳妇,一天没得到你,我就一天没有安全感,我媳妇这么好,真怕被人夺了去,我会疯掉!

媳妇,我想同你打个商量,咱上圣约翰可以,不学医行不行?

我心脏受不了!”

战北琛每次看着沈初画给别的男人治伤的时候,她那双温柔的小手儿东碰西摸,战北琛都觉得自己心痛的要窒息,他巴不得受伤的人,是他。

媳妇在治病救人的时候,能不能考虑考虑他这个夫君的心脏?

沈初画摇头,“不行,我一定要学医,你若不许……我……”

战北琛急忙安抚她,“好好好,学医学医!”战北琛这辈子只会这样哄着沈初画。

说一是一,他在她面前也没什么底线。

“战北琛你就是个大混蛋,你欺负我,你总是欺负我!”沈初画觉得委屈。

战北琛耐心安抚她,“好,我改,以后我绝对不冲我媳妇发怒,不气了,乖!”

沈初画轻推他,被子裹身,满脸小不悦的坐起身,尽显着小女人的矫情,“你让开,我要去穿衣裳。”

地面上,她的衣服都被眼前这个男人扯坏了,她不喜欢战北琛这样。

“我去给你拿,你别动!”战北琛按着她的肩膀,他那么喜欢他媳妇的这点儿小矫情,连生气的时候都那么惹人怜爱。

战北琛的脾气一向暴怒猖狂,活得为所欲为,他从来不会跟任何人服软,可是他媳妇的眼泪,就能让他一秒怂。

战北琛起身打开梨花木的衣柜,衣柜里有淡淡花的芬芳。

他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把晒干的花瓣用网袋儿装起来,挂在衣柜里,渲染着他们的衣裳。

连同他那刚烈的男装都被她渲染了。

战北琛轻笑,如今他竟然喜欢他小女人一点一点来装饰他们的家。

战北琛只有暗色调装饰的房间,如今多了嫩粉、碧蓝和其他女人气十足的颜色,他没有觉得半分不妥。

他喜欢沈初画不经意透露出的柔美。

战北琛选了一套锦缎吊带搭配红薄纱的睡袍给她。

他要帮她穿好,沈初画不让,坚持推他。

战北琛只能转过身。

再转过头,媳妇已经穿了寝衣,身材玲珑有致。

第375章 若你爱上别人

那么美!

柠檬黄的灯光下他媳妇修长的睫羽微微低垂遮盖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

战北琛知道,她对他的气还没有消。

“我去给你拿点儿好吃的,你去餐厅等我!”说完,战北琛走出去。

沈初画坐在梳妆台上,用木梳梳着自己的一头青缎似的长发。

脖子上战北琛送她的项链清透而美好。

战北琛发脾气的样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忘,很可怕。

战北琛从一楼的冰箱冷藏室里拿出两块儿白俄的蛋糕放在餐桌上,他又去厨房拿出新鲜的牛乳和红茶以及方糖。

白瓷的锅子被刷得干干净净,战北琛打开火,将方糖放进去,熬成深色后倒入牛乳和一点红茶,盖上盖儿,他便推开门,走出来,站在门外的走廊,一处红灯笼下。

初春的风刮过,吹动他凌乱的发。

战北琛拿了一根雪茄点燃。

烟雾飘起,战北琛冷傲的面在烟雾下若隐若现,眸色深沉,似乎在想着心事。

他知道他单纯善良的媳妇,对二哥绝无他想,但是至于老二战南唯,战北琛是个男人,他完全看得出,二哥对沈初画绝对有情。

二哥不是愿意找女人帮忙的人,兄弟二十几年,他太了解自己的兄弟,战南唯是碍于初画是他媳妇,才有所收敛。

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人惦记,战北琛心如刀割。

沈初画从楼上下来,在屋子里并未寻见战北琛,走出门,才看到长廊上吸烟的他。

战北琛吸烟的动作并不熟练,他不是从不吸烟?

沈初画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淡淡道,“你没有这爱好,就不要强练习,不然对身体损害极大,而且,我不喜欢烟味儿!”

战北琛一怔,拿着雪茄在一旁的石台儿上捏灭了。

沈初画靠近他一步,淡淡问道,“你有心事啊?”

战北琛长臂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媳妇!”

她的头被他强按在他月匈膛。

战北琛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抱着她。

良久,他才牵着她的手回到餐厅。

他将熬好的奶茶倒进杯中,在厨房忙活着,忄生感的唇微抿,英气又硬朗。

沈初画坐在餐桌望着他,宽肩长腿,气宇轩昂,俊朗不凡。

战北琛端着刚熬好的奶茶放在她蛋糕旁边。

沈初画像是一个乖巧懒洋洋的猫儿,细细品着美味的蛋糕,喝着奶茶。

战北琛看着她的模样,更是疼她,忽然,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另一只手蓦地拿起一旁水果盘中的水果刀,刀尖儿铮亮。

他赤着上身,刀尖儿指着自己的月匈口。

他脸上的温柔此刻消失不见,冷冷道,“沈初画,若有一日,你不想做我的女人,或者爱上了别人,就拿着把刀,从这里扎进去!”

战北琛脸上充满狠戾,刀剑无情,刺,微微扎着他光滑的肌肤,他的血呲-

蹿出来一些,呲到沈初画的锁骨和项链。

沈初画吓得一惊,“战北琛,你疯了?”

她要夺去他指着自己心脏处的刀,她真怕下一秒,这个男人真把他自己给捅了。

第376章 项链里的空间

战北琛先一步丢开那把刀,将她控制在自己怀中,居高临下盯着她缓缓道,“你是我战北琛的枕边人,一辈子都是。

你可以暂时不爱我,却也不能爱别人,你只能被我感动,慢慢爱上我,你是我的,是我的女人,未来会是我孩子的母亲。

除非我死,不然你一直都是我的!”

战北琛必须要给予她这份警告,因为沈初画要去念书了,学校里,会有男同学,沈初画这般美,怎么会没有男人对她起歹心?

他又不能阻止她上学,因为他知道,如今乱世,他未来怕是要拿着刀剑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他害怕自己不能陪她终老,若战家落寞了,沈初画总要有本事自己活下去。

这样,只有让她有学历,这样不管在哪儿她都能凭着她自己的本事好好活下去。

所以,他希望初画好好念书。

“战北琛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疯狂?”沈初画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拿了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还好刀伤小又浅,不用缝针。

她又道,“我是你妻子,这辈子都不会变,请你不要总是怀疑我。”

沈初画处理好了伤口淡淡道,“我上去换身衣裳!”

她的睡袍沾上了他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战北琛点点头。

沈初画来到浴室,她的锁骨和项链都染上了他丝丝的血迹。

战北琛真是个霸道强势到不可理喻的男人。

她摘下项链,想要把上面的血迹清洗干净,可是就在她手指摸着项链的瞬间。

周身忽然出现一圈儿白光,光线刺得她眼睛发疼,她闭上眼,感觉身体忽悠一下。

再睁眼,耳边竟传来小桥流水的声音。

天呢,她整个人竟然从浴室来到一片世外桃源。

这里寂静无人,不远处只有小桥流水,脚下的草地翠绿,远处是青山蓝天。

一转身有一处古生古色的亭子,而她的宝箱就放在亭子的石凳上。

沈初画急忙跑过去。

她眯了眯眼,仔细一想,天呢!

原来,战北琛送她的项链不仅仅能有空间保存宝箱,还能让她进来。

战北琛的血让项链开启了这个空间。

沈初画不禁想,战北琛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何他送她的项链里面有空间可以让她存放宝箱和让她进来这个空间之中。

既然是空间,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沈初画抚了抚宝箱,“我该怎么出去呢?”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白光闪现。

沈初画再次回到了黎山别墅的浴室中。

天呢!

沈初画紧紧捏着项链,将项链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她按着项链打算再试一次。

她在心中默念,“项链项链,请让我进空间!”

哗-

一道白光,她再次进到空间的世外桃源。

沈初画惊喜,太好了,她本来还担心,如今乱世,她从沈家夺回来的东西要放在哪儿?

她现在知道了,她可以放在这个空间里储存。

第377章 来读书还是来找麻烦?

-

沈初画快速清理了血迹,换上了衣裳又下楼,她真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战北琛。

可是她又不敢,她自己是重生的,借用了沈初画在这个年代的身份,若告诉了战北琛一切,她心中不安,算了,等待适当的时机吧!

再回到楼下,沈初画坐在战北琛身侧又看了看他的伤口,“战北琛,你以后若再这么疯狂,我就不理你了!”

战北琛宠溺将她搂在怀中,“你是我的!”

-

之后的几日,战北琛和沈初画在黎山呆了两天,战北琛有事出了门,沈初画便回到战府。

星期一的早晨,天气晴朗。

春日万物复苏,花草树木冒了新芽儿,到处是一片生机盎然。

沈初画换好了浅蓝色的斜襟短衫,黑布群学生装打开卧室的窗户。

抬起头,天空瓦蓝瓦蓝明净得像一面琉璃镜,大朵大多的洁白云彩浮在上面,似逶迤的纱巾。

沈初画来到圣约翰大学读书,读大二,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章夫人按照她的意思给她安排到圣约翰大学医学系。

这个年代,医学院还没有细分院系,都在一个学系。

沈初画班级的男女同学各占一半。

沈初画来医学系,众人只知道是章夫人的关系,她才来读书,大家都以为她是章夫人的亲戚。

章毅山是战穆尘的左膀右臂,在江东,除了战穆尘,就是章毅山,章夫人身份不凡,同学们自然也觉得沈初画出身名门。

大家纷纷议论猜测她的身份。

沈初画不在乎,刻苦读书,安安静静的,不参与大学里其他同学的拉帮结派、明争暗斗。

沈初画的博学,到了学校没几日,老师们就发现出来,纷纷对她另眼相看。

而沈初画却不清高,对待老师态度谦和,虚心学习,很快就让一众老师对她一致好评。

上学不到一个月,沈初画只结交了一个好朋友。

这个女同学叫张梦浅,比沈初画大一岁,平日里在学校不言不语,气质高冷,独来独往,有一日,张梦浅犯了低血糖,差点儿没从楼梯上摔下去,还好沈初画抓住了她,并且立刻带她去校医院,她才好了。

之后沈初画又告诉她低血糖的注意事项,两个人就成了好友,一起同进同出。

张梦浅从来不提及自己的家人,沈初画只知道,她一个人住在岭南路那一带的别墅。

同沈初画一同入学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沈应湘,一个是李悦枝。

她们虽然都是留洋归国的人,本不应该来读国内的大学,可是这两个人硬是要来读书,她们的目的不言而喻。

沈应湘读美术系,李悦枝读财经系。

沈应湘一入学,就忙着拉帮结派,自己组成了一个十个人的小团体,她吹嘘自己是战夫人的干女儿,所以在学校成了那个小团体的头头。

而李悦枝自命不凡,以为自己高贵,不拉帮结派,只跟两个曾经熟悉的名媛好友,混在一起。

这两个人又喜欢捧着李悦枝,十分听李悦枝的话。

第378章 看穿计谋

李悦枝入学之后,还有一个爱好,就是经常来医学系找沈初画。

她知道沈初画并没有告诉众人她是战家四少奶奶,李悦枝叶没有说自己是二少奶奶。

她每次来找沈初画的时候,都是一口一个妹妹的叫。

众人都知道,李悦枝的父亲李文年曾经和章先生同是第一贵族战穆尘的左右手,而沈初画又是章夫人安排来的。

李悦枝叫沈初画妹妹,众人都以为她们两家是至交,所以她们情同姐妹。

沈初画只是冷淡答应,没有跟她过分亲近,她们两个人,就是情敌,沈初画想,李悦枝一定又在盘算了。

她不怕,心中对李悦枝早有防备。

-

战北琛近日很忙,战家在码头附近新建了工厂,战穆尘派战北琛全权安排,他经常很晚回来,早早出门。

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不舍的抱着她,稀罕个不停。

昨晚,战北琛喝了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他洗了澡抱着她,在她耳边说,

他想在繁华尽头,寻一处世外桃源,建一青砖瓦房,铺一糙石小路,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沈初画只是笑笑,两人相拥而眠。

翌日,战北琛早早出了门。

沈初画醒来,推开窗户,花的清香扑鼻而来,又是美好的一天。

她转身要去洗漱,就在这时,她却望见楼下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沈初画停住脚步,蹙眉盯着楼下的人,沈应湘。

她来战府做什么?

只见沈应湘没走几步,停下脚步,从袖筒掏出一打资料,随后笑得十分阴险。

沈初画想,她手中的资料,一定是那份原主的病例。

她拿那份病历在战北琛面前没有得到任何便宜,如今又来找祁媚了。

沈初画眼底闪过一抹精a光。

呵,沈应湘有张良计,她就有过墙梯!

沈初画心中了然有了计划。

换上淡蓝色的斜襟学生装,沈初画来到他们的小餐厅简单吃了早餐便背着战北琛送给她的牛皮挎包下了楼。

大客厅中,

佣人在忙忙碌碌的打扫,而祁媚坐在大客厅的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发呆。

祁媚的脸上尽是失落,竟然有些略显老态,妆容也不似从前那般妩媚妖艳,似乎没了心情打扮。

沈初画知道祁媚为何会如此。

这段时间,祁媚连连犯错,让战穆尘厌恶至极,父亲偶尔回到战府,也是去三姨太房中休息,或者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他一直都对祁媚不搭理。

昨晚战北琛说,父亲最近一直在外面的别管留宿。

战穆尘有一处奢华的别管,那儿住着一个女人,战北琛说那个女人是个裁缝,父亲中意她很久了,只是近日那个女人才渐渐对战穆尘敞开心扉,战穆尘便经常去那个别管。

祁媚的哥哥是战穆尘的手下,一定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祁媚,祁媚知道了,担心自己地位不保,害怕战穆尘再让新人进门,那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沈初画无声走出门,没跟祁媚打招呼。

第440章 计划成功

当当当!

她用力敲门,不对,应该说是砸!

沈初画跟三姨娘她们也刚进门。

听到敲门声,沈初画打开门。

就看到皮肤缺水,面色蜡黄的厉岑景。

她面色凶狠,就像是个女霸王似的。

“大太太有事么?”沈初画并未请她进门。

“你搞我啊?”厉岑景狠声很气地道。

听了这句话,沈初画没忍住哧

笑了一声。

太搞笑了,这句话听着怎么那么港腔?

哈哈哈……

“你笑什么?”厉岑景被沈初画笑得没底“你是笑你得逞了是不是?你觉得你很厉害!”。

“没什么,我哪里得逞了?我只是不明白,‘我搞你是什么意思?’”

“你就是在存心耍我,沈初画,我告诉你,你可以去南洋打听打听,我厉岑景是个什么人,死在我手下的人高马大的男人,就有多少,得罪我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知道么?以后学会收敛点儿!”厉岑景几乎用鼻孔看着沈初画。

沈初画面无表情,这种恶霸女人还真是少见,终于不伪装了。

那日在西餐厅,她记得厉颜芷曾经跟她说过一句话,她说,最毒妇人心是她姑姑的真实写照。

“好!”沈初画淡淡答应。

厉岑景冷哼一声,离开了。

沈初画关上了门。

欧阳霓裳道,“初画,你没事儿吧?她怎么那么嚣张啊?我怎么觉得她好像码头那些混混,看着就让人害怕!”

沈初画笑道,“三嫂,我没事儿,她本来就是那种人,反正我又不在战家住,我也不怕她,倒是你们,日后有这样的人在家,你们都小心些!

我看这个大太太,今天一定恨死了我们,她这怕是憋着后招呢!”

三姨太点点头,她随即抱了抱沈初画。

五妹妹也可爱的抱了抱沈初画。

欧阳霓裳见状也抱住了沈初画。

三个女人抱着沈初画转圈,他们都是真心感激初画,初画这个人虽然很聪明,可是却也很善良。

“初画,三姨娘太感谢你了,你聪慧过人,你的计划,将那些人都赶走了,初画你真聪明!”

“四嫂,你真聪明!”五妹妹也很开心。

然而一直躲在阳台上的战北琛看到这一幕,也扬唇笑了。

他最爱初画的一点,就是初画很聪明手段也够狠,但是她是个善良的姑娘,她从来不会害人,但是若有人害她,或者她爱的人,她绝对有那个本事将对方搬倒!

战北琛真想冲出去,将沈初画抱在怀里,对她说,小机灵鬼!鬼精鬼精的!真爱你!

可是,不行,他的女人正被几个女人抱着……

战北琛额头隐隐泛着三条黑线。

当当当!

这时候,沈初画房门又被敲响。

这一次的敲门声十分沉稳友好。

沈初画打开门,“父亲,快进来,三姨娘她们都在呢!”

沈初画热情的招呼战穆尘进来,不知不觉中,战穆尘仿佛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一般。

“哦?”战穆尘一双鹰眸露出了笑容,“那正好,走,你们跟我一起去餐厅,我让佣人准备了宵夜,咱们一块儿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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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祁媚的算计

祁媚倒吸了口冷气,“恩,做的好!”

沈应湘淡淡点头。

司机将车缓缓开离战府,往章府赶去。

祁媚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柳树,眉头紧蹙着,想事情。

昨晚,沈继斌开了车来找她。

两个人偷偷在山脚下的树林中私会。

原本她是打算向沈继斌告沈应湘一状,让他好好管管这个女儿,竟然威胁她堂堂战夫人。

可沈应湘提前一步威胁,不可以把她威胁她的事情告诉沈继斌,不然就把照片拿给战穆尘看,祁媚被逼无奈只能照做。

哎,祁媚后悔万分,当年年少无知拍了那些照片。

不过这些照片都是在沈继续斌手中的,他不会掉,都是沈继斌的错,她昨晚扇了他几个巴掌。

可是后来沈继斌用蛮力,掀起她的旗袍不管不顾,最后,她还是被他征服。

事后,沈继斌竟然跟她说,要娶宋莲的妹妹,她瞬间极了,要跟沈继斌一刀两断。

沈继斌跟她解释,说宋莲那个乡下的妹妹,有当年在乡下他们二人相好的证据,他本来也坚持不会再娶,可是他为了她战夫人的名声,只能委曲求全,答应娶那个女人。

祁媚觉得自己当年在乡下,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被这么多人捏着把柄威胁,真是悔恨万分。

沈继斌又说他最近生意亏空,生意场上的人都要远离他了,他想广结人脉,想让她帮忙。

让战先生去参加他摆的宴席,到时候,他会借机提高身份,好在圈子里提高些名声地位,日后生意好做些。

祁没不肯,一口否决,她说战先生绝对不会去。

沈继斌还真敢痴心妄想,他自己在战穆尘眼中恐怕就是一滩烂泥,战穆尘根本不会参加他的纳妾宴请,不够丢人的。

而且宋莲开车撞战家的事,战穆尘心中也忌讳的狠,恶心还来不及了,怎么会坐在一起吃饭?

沈继斌失望离开。

祁媚本以为此事就这么了了。

可晚上时候,她竟然接到了沈应湘的电话。

沈应湘对她说,说让战先生去沈家参加宴会的事儿她能搞定。

而沈应湘希望章家的人夫妻俩也去参加沈家的宴请。

沈应湘说给沈初画准备了大礼,会让沈初画万劫不复的大礼。

会让沈初画在整个临远的贵族面前丢脸,被所有人唾弃,甚至让战少当场就甩了她。

祁媚对她的话有些怀疑,沈应湘接二连三保证能成功,只希望祁媚带她去章府一起劝说章夫人也来沈公馆参加宴请,祁媚只好答应了她。

此刻,她们就是去章府,想要邀请章夫人去参加几日后沈家的宴请。

只是……沈应湘这一次,真的会成功么?

祁媚扫了一眼旁边心高气傲得意洋洋的沈应湘心想,“哼,若你真能除了沈初画,倒是替我灭了个最大的敌人,若除不掉沈初画反害了你自己,也算替我除了一个敌人。”

这种坐收渔翁之利看戏的好事儿,祁媚还是愿意的。

车子缓缓开到章府门口。

章府的管事急匆匆去向院子里正晒太阳的夫人禀告。

章夫人一听蹙眉,“她们来做什么?”

第565章 沈初画的引敌入陷阱

“不会,我习惯了,会小心,你在临远自己也多小心,现在那些秘密要暗杀我的人已经到了临远,我爹身边都已经加派了人手保护!”

“恩,你放心!”

翌日,战北琛早早就走了。

沈初画如往常一般上课。

下课时候,李悦枝竟然破天荒的来找她。

沈初画没打算理她。

李悦枝却一把抓住了沈初画,“沈初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又回战府了!

我跟北琛哥哥又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了,怎么样,我说过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北琛哥哥心中是有我的!

而你就是他不要的一块抹布。”

李悦枝在无人处,狠狠数落沈初画。

沈初画盯着李悦枝得意的脸,想到昨晚战北琛说那个秘密暗杀的组织已经到了临远的事。

她心中有了主意。

轻笑一声,“李悦枝,这是你一厢情愿的吧?你不过是回了战家,战北琛说过会娶你么?”

“当然会,他跟你离婚,就是为了娶我,这件事战家的人都知道了,他也跟我暗示过!我告诉你,我才是战家的四少奶奶!”

李悦枝为了气焰上赢过沈初画,她便信口开河,她就是很骄傲的做梦,觉得战北琛就是爱她的。

“哦?李悦枝,既然你说战北琛会娶你,你敢将这件事登报么?你若敢登报说战北琛真正爱的人是你,我就相信你!而且佩服你,我就认输了!”沈初画故意刺激李悦枝。

李悦枝眯了眯眼,“好,我怎么不敢?我就是要登报,告诉所有人,战北琛爱的是我,你这个小贱人一点机会都没有!”

说完,李悦枝气呼呼的离开了。

沈初画看着李悦枝的背影,笑了出来。

李悦枝,你又在作死的路上了。

李悦枝课都没上,直接去了战家在临远的一家日报社。

这个日报社以前是由李先生管理的,如今李先生去世了,李悦枝这个大小姐在报社说话也很管用。

她在那些记者面前说,战北琛离婚就是因为要娶她李悦枝。

战北很爱的是她。

还告诉这些记者,怎么夸张怎么写,随后她还拿出一张几年前跟战北琛的合影交给记者。

“好好写,写好了,让整个江东都知道这件事,我重重有赏!”李悦枝骄傲自大。

“好的,放心,李小姐,我们一定好好写!”

李悦枝满意地离开了报社。

心中得意万分。

她想,等战北琛知道了这件事,她就哭着跟战北琛表白,现在没了沈初画,她就可以有办法让北琛哥哥重新爱上她。

女追男隔层纱,李悦枝很有信心。

翌日,

整个临远日报的头版头条,整个篇幅都是战北琛和李悦枝的。

他们的合照清晰的印在日报上。

文字里更是各种描述战北琛和李悦枝之间坚贞不渝的爱情的。

沈初画在教室里上自习,张梦浅便拿着报纸神情慌张地跑到她身边。

“初画,你看,李悦枝和战北琛好像要结婚了!”张梦浅十分着急。

沈初画伏在张梦浅耳边说了一番话。

张梦浅噗嗤笑了出来,“真有你的初画,原来这是你刺激她去登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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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李悦枝的得意人生

沈初画点点头,“恩,她现在等于告诉战北琛的所有敌人,她就是目标,让她得意吧!”

“初画,你真聪明,这招用的真好!我想不用咱们动手,很快,四少那些仇家,就排着队找李悦枝算账了!”张梦浅显得格外激动。

沈初画点点头,“恩,我也正好用李悦枝试探试探,看看战北琛的仇家到底有多厉害!”

“初画,我喜欢跟你做朋友,我不喜欢平常女人软弱的性格,我欣赏这样有仇必报,计谋又高明的!”

“梦浅,如今这世道,我们不欺负人,可是也不能被人欺负,你说是不是?”

“恩,哈,我想想李悦枝就觉得想笑!”

张梦浅和沈初画暗自笑了好一会儿。

中午在饭堂吃饭的时候,

同学们大多在议论这件事。

那张报纸也在同学们只见传阅。

大家都羡慕李悦枝,可以让四少为了她而离婚。

众人也不免可怜了一番那个传说中,战家的傻子四少奶奶。

李悦枝去打饭,饭堂打饭的阿姨对李悦枝都十分客气。

一些之前知道李悦枝是二少奶奶的教师议论纷纷,都觉得十分奇怪,为何二少奶奶会和四少是真爱。

沈初画和张梦浅打了饭坐在角落里,听着众人的议论。

“你们说,那个傻子四少奶奶,怎么那么可怜啊!”

“哎,我比较好奇,四少跟她睡了没有?你们说睡傻子是什么感觉啊?”

“肯定受不了啊,不然四少怎么会离婚?直接再娶不就得了,可见那个傻子四少是有多厌恶!”

“对啊,李悦枝多漂亮啊,身材又好,要是我,我也选李悦枝!”

……

张梦浅看着沈初画,两人相视一笑。

哎,流言还真是可怕!

放学的时候,李悦枝出了校门,就见沈初画和张梦浅胳膊挽着胳膊往电车站走。

“喂,沈初画……”李悦枝在沈初画身后叫她的名字。

沈初画假装听不见,转身就走。

而且像是躲避瘟神似的。

李悦枝气急,自言自语道,“哼,我看你是怕了我了才会这般!就说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敢跟我抢男人,你配么?”

李悦枝得意地用手抚了抚自己的长辫子,便招招手,坐上了一辆黄包车。

只是她没有注意,这个黄包车夫,故意将渔夫帽压低了,遮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李悦枝觉得周围的同学都在看她,因为她即将成为战家的四少奶奶了!

她十分得意,连要去的地址都忘了跟车夫说了。

车夫加快脚步,拉着李悦枝。

李悦枝低着头,只顾开心了,咯咯笑出了声。

那拉着他的车夫都觉得慎得慌,时不时看看后面低头暗笑的女人,觉得她精神不好。

李悦枝笑了好一会儿,再抬头,她便发现自己被拉进了偏僻的胡同巷子里。

四周都是青石砖的高墙。

“喂,车夫,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李悦枝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她看不清车夫的脸,这么一问,车夫更是加快了脚步,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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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刀疤男的威胁

李悦枝害怕了,车速太快,她怕摔在地上,摔坏了脸,她的脸这么漂亮,可不能被摔坏了,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喂,我告诉你啊,我爹可是李文年,我是战家的儿媳妇,你敢伤害我,战先生是要你偿命的!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啊?赶快停下来!”

李悦枝永远改不了这种无脑的大小姐脾气。

那车夫冷哼一声,蓦地甩开黄包车的车杆。

“啊……”李悦枝整个人向后翻仰过去。

接着胡同里跑出来几个大汉。

直接将李悦枝套在麻袋中,扛着就跑。

李悦枝一挣扎,那些人直接一掌劈向她的脑袋,“闭嘴!”

李悦枝气息一顿,就晕了过去。

这些人快速来到临远已经荒废的九港码头。

海边停靠着的许许多多废旧的游轮、渔船。

这里原本人烟稀少,而今日却多出许多面向凶狠的外乡人。

李悦枝被从麻袋里倒出来。

她迷迷糊糊的醒来,一睁眼便看到迷蒙的天空,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蓦地坐起身,便看到一群凶神恶煞围着她的男人!

李悦枝吓得往后退,而那些男人便靠近她。

“你们是谁啊?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不要命了?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李悦枝,李文年的女儿,战家的二少奶奶,不对,是四少奶奶,我是战北琛的女人,你们一个个儿的不要命了,敢绑架我?

我男人若是知道了,会把你们统统杀了的!

你们知不知道整个江东都是我战家的地盘!”李悦枝故意装狠对着那些人大吼。

这群人的龙头,是一个刀疤男。

他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笑起来邪恶阴森。

他仰着头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蓦地瞪向李悦枝,“呵呵,好,我们找的就是你!”

“走,把她带到旧船上,关起来,给她的男人们打电话,这个混血女人果然厉害,跟了二少跟四少,

战家的兄弟玩儿的就是大啊,好吃不过饺子,好玩儿不过嫂子,果然是战四少,从他二哥手里头抢女人!

今日,收拾他们兄弟俩,就靠这个女人了!”

“是,大哥!”随后几个人提着李悦枝就拖到了旧船上。

旧船里阴暗潮湿,泛着恶心的霉味儿,李悦枝感觉自己要吐了。

其中一个男人立刻去打电话。

他们都已经偷偷调查到,战北琛此刻在倡郡城的战家商务管理处。

他们便将电话打到那边战北琛的办公室里。

李悦枝愤恨盯着那个刀疤男,“你个丑八怪,等我男人来了,我让他把你劈成三半!”

“啪!”刀疤男走过来,狠狠甩了李悦枝一个巴掌,“贱货,我长得丑?我长得丑还不是拜你相好的所赐,战北琛心狠手辣,我的几个兄弟都死在他手下,如今我就带着他们的魂魄来复仇了,

我也要在他脸上划几刀!”

李悦枝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的脸被打得火辣辣的疼。

电话打了好几遍,终于有人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的男声磁性而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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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李悦枝怀孕了

李悦枝一下子就听出来,接电话的人是战北琛的副手,张天彻。

她立刻停止了哭声,混血湛蓝的眸子里眼前一亮。

太好了!

刀疤男起身抢过电话,“战北琛!”

张天彻深吸了口气,“你哪位?”

“战北琛呢?你不是战北琛,我要他亲自接电话,告诉他,他再不接电话,就再也看不到他的女人了!”刀疤男威胁。

“你说……”张天彻刚说了两句。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杂音。

战北琛清冽森寒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来,“你说什么?”

刀疤男一听是战北琛,眼睛里泛着浓浓的恨意,“战北琛,还记不记得我了?我傅强,我的兄弟都被你杀了,我也差点死了,可是老天爷留着我一条命,让我来跟你复仇,

现在你女人在我手上,你立刻赶来,给你半日时间,不然,我脸上的疤有多长,你的女人脸上的疤痕就有多长!

这个混血女人,长得真美,我们兄弟都很喜欢……”

傅强的话很有暗示性。

电话那头是安静的。

战北琛的大脑有那么两秒钟的短路,呼吸也顺带窒息了。

怎么会如此?他已经离了婚,为什么这些人还是找到了初画?是谁暴露了初画的身份?

就在战北琛脑海中千丝万缕的时候。

刀疤男情绪十分激动,命令手下,“把那女人抓过来,让她讲话!”

李悦枝狼狈地被拖过去。

李悦枝一把夺过电话,“北琛哥哥,你快来救救我,他们好可怕,有个刀疤男,长得太丑了,吓死我了,你赶快来救我吧!

北琛哥哥……”

原本战北琛在那边屏住了呼吸,可是当他听到李悦枝的声音之后……

像是忽然间放松下来,长叹了口气。

随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李悦枝不可思议的看着电话,又要回拨过去,她整个人都慌了,“不会的,不会的,北琛哥哥不会不管我的!”

刀疤男也诧异地和身边的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

这什么情况?

刀疤男一巴掌愤怒地又扇在李悦枝的脸上,“你这个贱货,月匈大无脑,战北琛根本就没拿你当盘儿菜!

这个战四少,果然心狠手辣,玩儿完了的女人死活他都不管,妈的,这个战北琛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他就没有软肋!”

“呜呜呜……北琛哥哥,北琛哥哥……”李悦枝哭得歇斯底里,伤心欲绝,真的没想到,北琛哥哥会如此心狠手辣。

竟然听到她的声音,直接挂断了电话,不对,北琛哥哥一定以为他们是闹着玩儿的。

不然他不会不管她的。

“你们……你们再给我北琛哥哥再打个电话,他刚刚一定以为你们在跟他开玩笑的!你们再打一遍!”李悦枝提醒道。

“你这贱人,战北琛明明就不在乎你!”

李悦枝脑子闪过一个灵光,“不会的,我怀孕了,我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你们给他打电话,我告诉他我怀孕了,他就回来救我的!”

孩子……孩子是战家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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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李悦枝孩子是谁的

战家这样的贵族,都会后代格外的重视,刀疤男想了想,就又打了一遍。

这一次,战北琛直接接起来,“有完没完?”

“战北琛,我告诉你,我是孙家屯的傅老二,我没跟你闹着玩儿,当年你杀我们村子片甲不留你记得吧,我就是来找你复仇的,

你的女人现在怀孕了,如果你不来,我现在就要杀了你的女人,我要毁了……”

“好!”战北琛格外淡定的说了一个好,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李悦枝哇的一声哭出来。

刀疤男一脚揣在她身上,“你这个贱女人,一点用都没有,报纸上说什么你是四少捧在手心里的女人,我呸!

你还怀孕了,怀孕男人都不在意你,贱人!”

李悦枝疼得嗷嗷直叫。

她现在不仅仅是身体痛,心里也要痛死了,北琛哥哥,竟然这么狠心。

“头儿,那我们怎办?这个女人总不能放了吧?”

“当然不能,给战穆尘打电话,这个李悦枝是李文年的女儿,战穆尘跟李文年是至交,他不会坐视不管!”刀疤男喘着粗气,继续打电话给战家。

接电话的人是战家的管事,管事一听,就直接喊战先生下来。

战穆尘接到电话,很是焦急,“你们万万不可伤害她,说,你们什么条件?”

“一万块大洋,要你们战家的一个儿子,一个人来,不许带人,亲自送到九港码头,一个时辰之内,若到不了,你们就瞪着收尸吧!

对了,忘了告诉你,战先生,李悦枝怀孕了,不管是你们家老二的还是老四的,总之是你们战家的种,再不来,我就连你们战家的孩子一块儿灭了!”

刀疤男狠狠威胁,随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战穆尘一双鹰眸怒气盎然,他立刻叫了正在家中休息的老二战南唯。

将此事交给他。

战南唯,十分不耐,“爹,我不想去!”

一听说要救李悦枝,他一百个不愿意。

“老二,你平日里做事最稳妥,怎么现在也像老四一样的糊涂,李悦枝就算再对不起你,她毕竟是你师父唯一的女儿,你师父不在了,我们战家有义务照顾她!”战穆尘是个年旧情的人,“这事并无危险,你暗中多派人手,一手交钱,一手放人,然后我们的人,就可以立刻处理掉那些混混!”

“我知道爹,可是……好,我去吧!”

战南唯一百个不情愿。

“老二,爹问你!”战穆尘深吸了口气,似乎有些话,想问却问不出口。

“你说,爹!”

“你跟李悦枝有没有夫妻之实,电话里那人说李悦枝有了身孕,那孩子……”

“爹,绝对不是我的!”战南唯直接打断了父亲的话,“我从来没有碰过她,应该是雪山那位吴大少的,要不你通知那个吴大少来救人?”

“胡闹,快去救人!”

“是!”战南唯立刻去执行。

他一个人开着车,带着钱,去了九港码头,而他的手下秘密的紧随其后。

战南唯开车经过临远城的主路南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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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李悦枝的报应

南江路商铺众多,逛街的人很多,他的车速不得不慢下来。

不经意间转头,就看到正在不远处的沈初画和张梦浅。

战南唯硬朗的脸部线条略有缓和,将车停在路边下了车。

“初画?张小姐?”战南唯嗓音略微低沉,极富磁性。

张梦浅沈初画蓦地回过头。

张梦浅一看是战南唯,脸颊蓦地红了些。

沈初画笑道,“二哥,你怎么在这儿?”

“去办点小事!”战南唯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看着沈初画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柔情。

嗯、去办点小事!

战南唯根本不在意李悦枝,他很在意初画对他的态度。

老四跟初画离婚了,战南唯本以为,初画一定不会好言待他,没想到,初画还叫他二哥,这个二哥叫得他心中很暖。

说明,她还是拿他当家人一般。

“你们在做什么?”战南唯问。

沈初画道,“李记的核桃酥,我和梦浅想吃好久了,一直没买到,现在还在排队,真怕轮到我们的时候,又卖完了!”

“你们等着!”战南唯起身走到队伍的最前面。

那个卖核桃酥的老板看了战南唯格外热情,二话没说,直接包了一份核桃酥给战南唯。

战南唯将还冒着热气的核桃酥拿过来放在沈初画手中。

“二哥,原来你认识李记核桃酥的老板啊?”沈初画打开核桃酥,“梦浅,来趁热吃!”

张梦浅点点头,视线一直在战南唯那张俊逸硬朗的脸上。

战南唯点头,“我曾经救过这个老板的儿子!”

“二哥,你也来一块儿尝尝!”沈初画将纸袋儿递给战南唯。

战南唯恭敬不如从命就拿了块儿核桃酥,跟着两个小姑娘一起吃了起来。

沈初画吃了一块儿问道,“二哥,你要去办什么事?赶快去吧,别耽误了你!”

战南唯吃完了核桃酥,语气淡薄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李悦枝被仇家抓了去,我去解决!”

沈初画和张梦浅对视了一眼……

呃,这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张梦浅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战二少,我们也跟着你一道去吧,我和初画都会功夫,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战南唯点点头,“也好,战家的护卫已经赶去了,你们坐在车里就好,没人敢伤你们!”

沈初画和张梦浅就坐上了战南唯的车。

赶去了九港码头。

战南唯的车开到九港码头,因为战南唯在路上吃核桃酥,耽误了些时间,所以他的护卫比他先一步到了码头。

战南唯的副手带着大批的人将码头包围了。

战南唯穿着战家深蓝色的锦服,高大英武。

他踩着长靴,走到护卫最前方。

只见不远处,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正抓着李悦枝。

刀疤男极其愤怒,“战南唯,我说过不要带人来,你竟然敢带人,好!”

刀疤男蓦地扬起刀,朝着李悦枝的手臂就挥下去……

沈初画和张梦浅坐在车里,都惊呆了。

一抹鲜红的血伴着一截胳膊直接腾空飞起来,最后以一个血色的弧度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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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李悦枝的悲惨

“啊……”李悦枝凄惨的叫声响彻整片码头。

她看着自己的胳膊和自己的身体分了家,直接晕死了过去。

战南唯一把从身旁副手的肩上夺过马刺,随后朝着那刀疤男的脑袋迅速挥过去!



不过三秒钟!

刀疤男瞪着眼珠子倒在地上。

……

张梦浅看得热血沸腾,眼中都泛着光芒的。

二少用马刺刀的手法真是稳准狠。

霸气又狠戾!

接着战家的人纷纷出动,直接制服了那仇家,这些仇家,战南唯根本没放在眼中,他们想要凭借这么点儿力量,跟战家斗,简直是找死。

“送李悦枝去医院,把胳膊给她接上!”战南唯吩咐一旁的副手。

“是,二少!”

战南唯的副手急忙跑去捡起李悦枝的胳膊。

李悦枝便被几个战家的手下抬上了另一辆车。

张梦浅在沈初画耳边道,“我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四少为了保证你的安全,跟你离婚了,原来跟他扯上的关系的女人,会这么惨啊,太吓人了,你看李悦枝的胳膊,还能接上么?!”

沈初画也是吓得有些怔神,木讷地点点头,“是啊!我也明白战北琛的苦心了!我也是做个试验,李悦枝算是让我明白了一切,我还得感谢她!”

“你男人是真的爱你!”张梦浅这个旁观者都看得清清楚楚。

沈初画笑得有些勉强。

战南唯开车载着沈初画和张梦浅去了医院。

沈初画本不想跟去,他怕遇到战家的人,现在这个身份很尴尬。

战南唯却说,先去看看李悦枝的情况好跟战穆尘汇报。

之后,他要请初画和张梦浅吃饭。

沈初画便没有推脱。

战南唯手下已经先将码头的情况报告给了战穆尘。

李悦枝被推进医院的抢救室。

沈初画和张梦浅同战南唯站在一处等着。

沈初画看战南唯的脸,看不出一丝的担心。

二哥对李悦枝是丝毫没有什么情分在的。

大概过了一个钟头,抢救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出来,

战南唯问,“她如何?”

医生道,“胳膊接上了,而且……恭喜二少,二少奶奶怀孕了,大概有二十天左右,回去……”

听到这话,战南唯没怎么样,张梦浅蓦地抓紧了沈初画的胳膊,一颗心提了起来。

沈初画瞧了眼身旁张梦浅的反常,心中似乎明白了一些事。

“等等!”战南唯严肃道,“我跟李悦枝已经解除婚约,那个孩子是她的,不是我的,不要乱说!”

战南唯很刻意的提醒那个医生。

医生连忙点头,“是,是的!”

这时候,战穆尘身后跟着大批的手下到了。

战南唯将李悦枝的情况跟父亲汇报。

之后,李悦枝被医生推进了病房。

沈初画张梦浅没有出现在病房,她们站在走廊回避。

战穆尘和战南唯进了李悦枝的病房。

李悦枝缓缓醒来,瞳孔放大,想要动,却发现胳膊生疼。

记忆一点一点的回来,李悦枝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战穆尘来到她身旁,“悦枝,胳膊接上了,忍一忍,你年轻恢复的快,很快就会好了,伤害你的那些人,已经被老二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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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污蔑不成

战穆尘气质雍容华贵,对李悦枝的态度也是和善。

看在李先生的面子上,他对李悦枝的容忍已经达到了极致。

“父亲,父亲那些人好可怕,真的好可怕……”李悦枝哭着诉苦。

战穆尘深吸了口气,“悦枝,你的孩子……”

李悦枝一听心中一惊,“父亲,我没有孩子啊,当时……当时他们给北琛哥哥打电话,让北琛哥哥来救我,可是……

北琛哥哥把电话挂断了,那些坏人以为我没用就要杀了我,我为了拖住他们,我这才说了谎,称自己怀孕了的!

我其实并没有!”

“你有!”战南唯站出来,冷冷道,“父亲,您是不是该派人通知东北的吴家,赶快来提亲了!”

李悦枝不可思议地盯着战南唯,“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能怀孕?”

“医生说的!”战南唯冷扫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鄙夷。

李悦枝又遭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打击,这怎么可能?

自从和那个吴家大少发生了关系,她回到家中就喝了特殊的中药避免自己怀孕,为什么还是有了!

“老二说的是,是该派人去通知吴家提亲,悦枝,战家会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聘礼!”这是战穆尘看在李先生的面子上,最后能为李悦枝做的。

“不要啊,父亲!”李悦枝歇斯底里的哭喊,她伸手想要抓住战穆尘,可是她的胳膊根本抬不起来,她只能拼命的抬头抗议,“父亲,

我跟您说实话,其实一直以来,我从小大喜欢的人都是北琛哥哥,

我一心想要嫁的人也是他。

可是没想到我留学归来,他就已经娶了妻,而且我爹竟然我把和二少安排在一起。

我为了四少才答应和二少订婚,我只想能时不时看到北琛哥哥,

我可以把孩子流掉,父亲,现在北琛哥哥和沈初画已经离婚了!

我求求您看在我多年来对北琛哥哥的一片情深的份上,成全了我们吧,好不好?

我求求您了,我跟吴大少出了这样的事儿,都是……”

李悦枝哭着说了一半,脑子里蓦地闪出沈初画那张脸。

她的眼底闪烁着恨意,“都是沈初画,父亲,我告诉你,整个战家最卑鄙的人就是沈初画,

是她害我,我才跟吴大少发生了这样的事!

对了,还有今天的事,我被人抓了也是她害我的!”

“什么?今日抓你的人,背后指使者是初画?”战穆尘简直不敢相信。

站在门外的张梦浅推了推沈初画。

沈初画摇头,格外淡定。

这时候,只听屋子里偷的战南唯开了口,“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今日那些人,分明就是我们战家的仇人,跟初画有什么关系?”

“她是没有直接派人杀我,可是是她故意刺激我,让我把我和北琛哥哥的事情登报的,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些仇人一定是看到报纸,才决定抓我,然后想要跟北琛哥哥报复。

沈初画早就算好了的……

天呢,父亲,沈初画简直步步为营,她太阴险了!”李悦枝越想思路悦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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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战南唯是挡箭牌

二哥虽然是祁媚的亲生儿子,可是二哥跟祁媚是两种人。

祁媚卑鄙,二哥正直善良。

……

此刻,楼上的一个饭桌旁坐着的一个男人,浑身充斥着阴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沈初画他们那一桌。

这个人就是张允年。

阮时倾坐在张允年身边优雅地吃着,她注意到了张允年森寒的目光便顺着他的目光往楼下看去。

她笑道,“允年,梦浅也是成人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会有喜欢的人,未来会嫁人!”

“她嫁谁都行,战家的人不行!”张允年冷冷道,随后起身离开了。

阮时倾怔在座位上,微咬着唇,张允年总是这般,总来不顾及她的感受。

阮时倾想,是时候该跟张允年挑明一切了,两个人这样不明不白的,总让她没有安全感。

吃过了饭,张梦浅回到自家的别墅。

她的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

心中想着战南唯那张俊逸的脸,就觉得很开心。

她欣赏战南唯那种血气方刚又透着些儒雅的性格。

他是个拿到武剑的人,却也会吟诗作赋,这样的男人真是难得的优秀。

……

一进门,她的笑容就僵住了,因为她的兄长正坐在客厅,满眼阴鹜的盯着她看。

张梦浅心头一惊,“哥?你怎么来了?”

“战南唯不行!”张允年一向有话直说,不喜欢兜圈子。

张梦浅十指握了握,脸上带着同张允年一样的怒气瞪着他,“哥,你跟踪我啊?”

“没时间跟踪你,无意看到,战南唯不适合你!以后不要再来往!”

“你凭什么控制我?因为你是我哥哥吗?战南唯怎么就不行了?”张梦浅不服气。

“你跟他不会有好结果!”张允年直截了当。

张梦浅急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跟他不会有好结果,那你呢?你自己还不是喜欢初画,

你跟她会有好结果么?

我告诉你,你也离初画远一点,她虽然和战北琛离婚了,但是她也不会跟你有结果的!

你与其在这里劝我,还不如自己好好反思一下,时倾姐姐对你的心思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不要三心二意才是!”

张梦浅不傻,她哥哥的一系列举动,让她早就看出来哥哥对初画的心思,只是她一直没有说出口。

她答应了初画会保密她和战北琛之间的事情,就不会跟她哥哥说。

“你……”张允年被自己的妹妹怼得哑口无言,深吸了口气,周身充斥的阴霾越发浓重,“张梦浅,战南唯不过是战家的一颗棋子。

是战穆尘的一颗棋子,如今乱世,战家一旦遇到最大的危难,战南唯就是战穆尘的第一刀,也是战穆尘用来保护战家的挡箭牌!

他人再好有何用?注定早死!留下你,一辈子生活在悲痛之中么?”

张梦浅震惊地盯着哥哥,“你……你怎么知道?”

“我如今控制着北方,可是你别忘了,我是从南方走出去的,够了解南方!

战南唯不适合你,他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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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枭樊出事了

张允年说完,便走出了张梦浅别墅,开车离开。

张梦浅怔在原地。

什么叫战南唯是战穆尘的棋子?

难道战南唯不是战穆尘的亲生儿子么?

张梦浅不明白哥哥话里的意思,为什么哥哥那么确定战南唯会死?

战穆尘凡是都让战南唯去做,难道这不是器重么?

翌日,

张梦浅来到学校,眼睛红肿着。

沈初画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是昨晚看了个感人的小说,就把眼睛哭肿了而已。

两人如往常一般的上课。

等到了晚上放学,沈初画和张梦浅一同走出校门。

两人正商量着要不要买些白俄的蛋糕来吃,一起回到家中一边做作业一边吃。

很快走到了校门口,放学时间,校门口停满了车。

暖金色的夕阳洒下,将校园镀上一层温暖的霞光。

张梦浅原本笑着的表情蓦地停下来。

因为不远处,一辆斯蒂庞克汽车上走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俊美如妖孽的男人。

就是她的哥哥,张允年。

呵,张允年这是来监督她的么?

沈初画同张梦浅走到张允年面前。

沈初画似乎感觉到了他们兄妹之间是闹了别扭。

“梦浅,你们是不是有事儿啊?你们先走吧,我自己回家!”沈初画笑道。

“一起吧,我打算带梦浅去一家新开的白俄蛋糕店买蛋糕,一同去吧,买了蛋糕就送你们回去!”张允年的声音都带着一股子慑人的寒凉。

“一起去吧!”张梦浅推沈初画,她现在可不想单独面对她兄长。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初画笑着,刚要跟张梦浅上张允年的车,视线无意间一扫,就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看到一抹熟悉的小小的身影。

是枭月?枭樊的妹妹?

她怎么来了?

“等我一下!”沈初画急忙朝梧桐树下的枭月跑过去。

枭月看到了沈初画哭红的眼睛泛着惊喜的光芒,“初画姐姐!”

“枭月,你怎么来了?你自己跑这儿来找我?你哥哥呢?”一个六岁的孩子,竟然穿越多条马路来找她,这让沈初画觉得背脊生寒,感到后怕。

枭月委屈的哭了起来,“初画姐姐,不好了,我哥哥害死了人,被巡捕房抓走了,你快去救救他吧!他……他……不能坐牢,初画姐姐!”

沈初画将枭月抱在怀中,轻轻安抚她的背,“乖,别哭,慢慢说,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初画格外有耐心。

张允年和张梦浅也缓步来到沈初画身后。

枭月一边哽咽,一边道,“哥哥从武馆下了班来接我,说是他武馆的朋友,介绍了一份临时的差事给他,

帮一个大户人家搬家具。

就两个时辰,可以给一块大洋,

哥哥就带我一起去了,

他搬重物的时候,不小心从货车上摔下来,不成想刚好砸在那户人家的少爷身上,那个少爷当场就不行了。

主人家报了案,巡捕房的人,就将我哥哥抓走了,他们都说哥哥会判刑,再也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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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南北琛,北允年

“……”沈初画愕然,蹙着眉倒吸了口冷气。

不过是人压人,会直接要命么?

会有这么寸的事情么?

枭樊再怎么样不过是个少年,身体轻,压死人?沈初画不信。

“别怕,枭月,走,姐姐带你去巡捕房找你哥哥,姐姐会救他的啊,不哭了,乖!”沈初画帮枭月擦了眼泪,便牵着她的手转过身。

刚要跟张允年他们说告辞的话。

不成想,张允年先她一步开了口。

他的语气依旧是森寒至极,不带有一丝温度。

“上车,我能救那孩子!”张允年根本不给沈初画拒绝的机会,径自上了车。

沈初画想再推脱就显得有些假,她便带着枭月同梦浅一直上了张允年的车。

“多谢你!”沈初画坐在后座,对张允年感激道。

张允年没有回话。

张允年虽然是北方的第一贵族,可是他毕竟曾经是从南方走出去的人。

他的事迹,和他的手腕儿,让巡捕房的人不得不认识他。

张允年带着沈初画他们一进巡捕房。

巡捕房的督察长立刻亲自出来迎接。

众人又是奉茶,又是拿烟的,就差没跪下来行礼了。

巡捕房的人都知道,如今这世道,南北琛,北允年,这两位爷就是祖宗,惹不起。

张允年一向开门见山,惜字如金,“你们抓了个孩子?”

沈初画在张允年身边小声道,“枭樊,他叫枭樊!”

张允年点头,又道,“枭樊!”

“对,对,是的张先生!”督察长额头冒着汗。

“关错了吧!”张允年那阴晦的眸子泛着幽冷的寒光,扫视着那个督察长。

督察长态度友好道,“张先生,您看,这样行不行?

我们先把枭樊放了,等等祁家那边的消息,若祁家公子真的是被枭樊砸死了,

我们再……再去跟祁家商量看看如何解决,您看如何?”

祁家的大当家,是临江银行的行长,而且他背后的靠山是战家,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而眼前这位张允年也是不好惹的主儿,这两个主子碰一块儿了,督察长着实为难,只能两边做好人。

祁家夫人那边要求枭樊必须偿命,而张先生又要求要放人,眼下的权宜之计,就是先缓和,祁家公子正在简爱医院抢救,看看最后的结果如何,再做决定吧。

“祁家?敢问督察长,是哪个祁家?”祁这个姓氏不多,沈初画只想到了战北琛的那个侄子,也是她在圣约翰的同学,祁子筠,不会这么巧吧?

督察长道,“是临江银行行长祁洺循家的公子祁子筠。”

沈初画讶异,还真的是祁子筠?

“多谢督察长,我现在可以先带枭樊离开了吗?”

“好好好,我这就放人!”

枭樊终于被放出来,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因为不小心砸了人入狱,脸上满是惊恐和不安。

沈初画拍了拍枭樊的肩膀,“没事的,姐姐不会让你坐牢的!”

从巡捕房出来,沈初画便跟张允年道谢,“多谢张先生出手相救,眼下我先带枭樊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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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替枭樊出面

张梦浅对张允年,“哥,你先走吧,我陪着初画!”

张允年颔首,“好!”

张允年离开后,沈初画先带枭樊和枭月去饭馆点了两碗面条。

他们兄妹俩都饿了将一大碗面条都吃完了。

饭后,沈初画给枭樊倒了杯水,便问了枭樊当时的情况。

“……我当时帮祁家搬家具,有个木柜子很重,我没搬动,脚一滑,就从货车上跌了下去,不成想当时祁家公子就在我身旁,我摔下去的时候,就压着了他,他立刻就晕死了过去,他们家佣人说,他们少爷断了气儿,就立刻送去医院了!

之后,祁家的夫人情绪崩溃,就报告巡捕房,把我抓了起来!

初画姐,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枭樊吓得抓住沈初画的衣袖。

“枭樊,你别怕,你还不过是个少年,能有多大的重力?祁子筠他高高大大的,怎么可能被你一砸就送了命,我不相信!”沈初画道。

“可是当时,当时祁家少爷确实脸色惨白都没气儿了!怎么招呼他都不醒!”枭樊面上满是懊悔,“都是我的错,初画姐姐,我求求你,如果我真的害死了人,蹲大狱,枭月麻烦你帮我照顾她长大好不好?

初画姐姐,我欠你的,若我有朝一日还能出来,一定给你做牛……”

“别胡说!”沈初画眉头紧蹙,打断枭樊自暴自弃悲观的想法,“不过是人砸人,根本不会致命,应该还有救,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这就回去取车那些东西接着你们去简爱医院。”

沈初画急忙回了家中从空间的宝箱中取了些东西,便开车接上枭樊兄妹和张梦浅,立刻赶往简爱医院。

到了医院,沈初画怕枭樊引起祁家人的反感,便让他和枭月在车里等着。

她和张梦浅进了医院。

打听了门卫的值班医生,知道祁子筠此刻正在抢救。

沈初画和张梦浅便来到三楼的抢救室。

祁家的人将抢救室的门口围得满满的。

祁家老太太哭得泣不成声。

沈初画正想着该如何询问祁子筠的伤势。

这时候,她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战南唯。

战南唯穿着一身月白色绣着淡蓝色云朵的长衫,人群中,显得越发身姿俊朗,气质不凡。

战南唯此刻似乎注意到了沈初画,便朝她走过来,“初画?你怎么来了?”

“二哥,不小心砸伤祁子筠的那个孩子,跟我亲如姐弟,我总觉得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不会令人丧命,就来看看!”

沈初画话音刚落,抢救室的门便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摘下口罩,一脸的遗憾,朝着祁行长和夫人浅浅鞠了一躬,“我们尽力了,祁公子虽然已经抢救过来,可是他身体多处神经坏死,这是不可逆的,我们实在抱歉!”

祁家人面上纷纷露出极致悲伤的表情。

不可思议地盯着医生。

安静了约么几秒钟,祁夫人的哭声蓦地响起……

祁夫人是欧洲人,五官立体而精致,此刻痛苦的纠结在一起。

她一边哭,一边彪英文。

“老爷,你现在就让巡捕房杀了那个害死我儿子的坏小子,你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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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沈初画的医术

沈初画见状急忙走到医生面前,“让我去看看患者吧!”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沈初画。

众人打量她。

十几岁的女学生,她是谁?

沈初画转头看向祁行长,“您好,我是祁子筠的同学,或许我有办法治好他,让我试试吧?”

“祁子筠的同学?”祁夫人抹了抹眼泪,诧异地盯着沈初画。“你才多大啊?你会看病?别扯了,老爷,你别信她,现在我要伤了我儿子那个小子立刻为我儿子偿命!”

“不行!”沈初画厉声阻止,“我不仅是祁子筠的同学,还是枭樊的姐姐,我不能让你随随便便就处置我弟!”

“什么?你是枭樊的姐姐?正好,你来的正好,你们一家人都要替我儿子偿命!”祁夫人急了,抬手就要朝沈初画的脸上打去。

沈初画一把接住了祁夫人打下来的巴掌,“夫人,请您冷静一下,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杀了我们解恨,而是如何让祁公子醒过来。

人体穴位中,承山和邱虚穴若意外被点,就会全身失去知觉,会被西医认定为神经麻痹坏死。

所以祁公子或许还有救!”

祁夫人使劲儿将胳膊从沈初画如钳一般的小手中拽出来,这个小丫头看着柔柔弱弱的,力气倒不小。

“还有救?你的意思是,你能保证治好我儿子了?如果治不好,你也要跟着一起陪葬!”祁夫人嗓音尖利,怒声道。

战南唯走到沈初画身边,“祁行长,祁夫人,如今祁少爷已经如此,这位姑娘好心相救,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这位姑娘治好了我身边很多得了重病的人。

医不可貌相,就让她给令公子看看吧!”

战南唯出面一说,祁夫人不再敢质疑,只能咬着唇,退到自家先生身后。

“是啊,试试吧,试试可能还有希望,若不试,就再也是彻底的无望!”祁家老太太拄着拐杖说道。

祁行长也不得不给战南唯面子,自己母亲又发话了,他便道,“去吧!”

沈初画拿着自己带来的医用箱走进抢救室。

祁子筠此刻身上盖着白色的布盖,混血的面上了无生气,眉宇间有着浓重的淤青,似乎人之将死。

祁家的人不放心就跟着走进来站在门口的地方,看着沈初画如何给他家少爷治疗。

沈初画上前,将医用箱放在一旁,伸手抓起祁子筠的手腕,从医用箱中拿出一把小木锤,轻轻敲祁子筠的手指,毫无反应。

沈初画又掀开被子,将祁子筠的膝盖露出来,用木锤轻敲了下,而后又轻敲他脚裸处。

脚趾略动。

沈初画又分别在祁子筠的手腕和脚腕处号脉。

“祁公子无事,不是神经细胞麻痹坏死,而是摔倒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搁着了他后背的穴位,也就是意外被点了穴,神经麻痹死亡是假象而已!”沈初画转身抬眼看向祁家的众人。

她话音一落,抢救室里倏然一静,大家震惊地看向沈初画。

“哼~”祁夫人不屑地冷哼一声,“小丫头片子,你是不是专门骗钱的江湖郎中?以为说一番专业的话,就能骗过我们,你接下来是不是要我们给你拿巨额的医治费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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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神医风采

“夫人,我不收钱,只想替我弟洗清冤屈。

大家保持安静,我现在开始给患者治疗。”沈初画压根儿不在乎祁夫人的羞辱。

转过身低头将祁少爷的身体翻过去,后背朝上。

又打开医用箱,取出一个卷着的布袋子,打开系着的绳子,布袋子平铺开,里面是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

她精锐的眸子扫了一眼银针随后从上面取下一根银针,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的瞬间,手指捋着祁子筠的脊椎摸索,手指停顿之处,施以银针。

“你在做什么?你凭什么忘我儿子身上扎针?你给他扎坏了怎么办?你那个针干不干净啊?”祁夫人踩着高跟鞋就朝沈初画冲上去,半路上,战南唯蓦地伸出手臂横在她面前,“祁夫人,相信沈初画吧,等等看!”

祁夫人知道自家男人是靠战家的照拂才能坐上如今的行长之位,战家二少发话了,她也只能忍了。

禁了声,心情忐忑的等着。

“留20分钟,祁少爷方能清醒过来,四肢自由活动。”沈初画继续道。

“嗤”沈初画此话一出,祁家的一个姨太太嘲讽地笑出了声,“还真拿出妙手回春的架势了?

这最好的简爱医院都治不了的病,小丫头一针见效,哈哈!~”

其他的两个亲戚也跟着露出嘲讽的笑容。

战南唯目光森冷地朝那些人看过去。

那些嘲讽的人便吓得不再说话。

有战南唯帮沈初画坐镇,所有人都默默等着。

祁先生更是低头看了看手表。

20分钟,他倒是要看看就这一针,20分钟就能让他儿子恢复成常人,这可能么?

祁家众人纷纷一颗心提着。

所有人只能静静等着。

祁夫人虽然希望儿子身体康健恢复正常,可是她此刻对沈初画厌恶的狠,她希望沈初画出笑话,好让老爷惩治沈初画和她弟。

在祁夫人眼中,沈初画就是在装腔作势,为了怕她弟顿大牢,在这儿装样子,等20分钟后,一旦治不好,看她怎么收场。

抢救室里人多,有些闷。

沈初画走了两步绕到窗前,轻推开窗让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18分钟的时候,沈初画拿着小木锤子轻敲了下祁子筠的手肘,他的胳膊反射性地扬起一下又落下。

和方才的丝毫不动,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初画唇角微扬,脸上有着欣慰的喜悦,“四肢已经恢复灵动了。”

沈初画方才的举动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大家震惊不已。

就连站在右后方的洋医生都震惊的推了推眼镜。

太不可思议了,他们已经确诊了患者神经坏死,这是不可逆的,怎么沈初画一根银针,就让祁子筠的胳膊恢复如常?

20分钟整,沈初画取下银针,将祁子筠的身体转正躺好。

沈初画一边收拾银针将银针袋子卷好放进口医用箱中,一边道,“很快他就醒过来了,可以随时出院了,不用呆在医院里。”

沈初画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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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神医风采2

众人只见病床上的祁子筠忽然动了动脑袋,像是要醒过来似的。

祁先生和祁夫人以及祁家的老太太纷纷走到祁子筠身旁。

祁子筠缓缓睁开眼,当着众人的面,狠狠伸了个懒腰,“啊哈,好困啊,咦?”

祁子筠那张混血的脸满是诧异,“我怎么在这儿?父亲?母亲?奶奶?你们怎么都看着我做什么?”

祁子筠猛地坐起来。

“儿子?儿子你没事儿了?老爷,儿子真的能动了?”祁夫人激动的抱着儿子,“太好了,我的宝贝,太好了!”

老太太激动地热泪盈眶,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

良久,老太太才厉声道,“你们别光顾着高兴,还不赶快给神医赔不是,道谢!”

老太太感激地看着沈初画,对这个长相俊俏的小姑娘十分满意。

沈初画只是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脸上并没有骄傲,只有如释重负的喜悦。

战南唯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沈初画的脸上,他的目光带着一种难以言语的幽深。

沈初画是他遇到过最好的姑娘。

“我衣裳呢?”祁子筠方才接受治疗,衣裳被医生脱了去。

他腰间围着个布单,像是很没有安全感。

佣人急忙拿了长褂给他套上。

祁先生和祁家众人转头看向沈初画。

“多谢这位小姐出手相救,方才我夫人多有冒犯,还请你见谅。”祁行长客气地道,“我儿子日后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沈初画道,“这个说不准,祁公子这次是被我弟撞到,他后背的穴位压了石头,碰巧被点了穴,解开就好了,我想日后应该不会有这么寸的事儿发生吧!”

祁行长明白了些,“是,是,我日后告诉他多多注意,真没想到这针灸之法会如此厉害!”

如今这世道,西医正流行,老祖宗的中医多半被一些人荒废了,医术不精,很多人已经不敢尝试中医了。

“有些病西医治疗来得快又彻底,但是我们老祖宗的中医,几千年的历史,还是博大精深的,不可轻瞧!”

“是,是!”祁行长十分客气道。

祁夫人也难为情地欠了欠身,“沈小姐,我方才一时气急,误会了你,你别同我一般见识,多谢你救了我儿子,祁家一定好礼相送,感谢你!”

沈初画轻摇了摇头,“礼物就罢了,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重金受不得,再说祁子筠是我同学,出手相救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下替我弟洗清了冤屈,我就满足了。

他不过是个孩子,入了牢狱怕是再也没了前途,如今误会一场,夫人,我弟应该不会被抓了吧?”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

“姐,多谢你!”这时候,一直悄悄躲在门口的枭樊和枭月兄妹跑到沈初画身边。

枭樊红了眼眶。

沈初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你没害了人!”

枭樊点点头。

祁夫人见状急忙从手包里掏出五块大洋,顺势递给枭樊,“你替我们家做工,还没给你工钱,拿着,是我误会了你,你有个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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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沈初画被祁家提亲

枭樊犹豫了下。

沈初画对他道,“拿着吧,这是你的工钱,你应得的!”

枭樊这才收下钱。

“沈同学!”这时候坐在一旁的祁子筠朝沈初画挑眉笑了笑。

他湛蓝的眸子仿佛带来一阵辽阔海洋般清澈的气息。

“多谢你,你救了我几次了,我无以回报,要不我以身相许吧!”祁子筠是混血儿,性格偏西方,他喜欢开玩笑。

不过这句话他倒是认真的。

祁先生和祁夫人以及祁家老太太都打量着沈初画。

她还在上学,应该跟子筠年纪相仿。

看她清秀好看单纯的模样,应该还未定亲。

她有这等本事,若日后成了他们家的儿媳妇,那可真是他们家的福气。

而且,能上得了圣约翰大学的,那可都是富贵家庭的女儿。

祁夫人动了心,跟祁行长动了个眼神。

祁行长会意了。

沈初画只当祁子筠说的是玩笑话,便没有回应。

只是一旁战南唯的脸色变得极差。

沈初画收拾好了医用箱,刚要告辞,这时候,祁行长便开了口,“你叫沈初画是吧?”

“是的,祁先生!”沈初画点头,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向祁行长。

祁行长道,“冒昧问一句,沈小姐是否订了亲?

恕我直言,祁家就祁子筠一个独子,日后,他必定要掌管家业,

我们一直都未曾给他定亲,因为没有遇到适合做我祁家未来女主的女孩子。

如今,我们一家受了沈小姐的大恩,全家对你十分欣赏,不知道……”

沈初画诧异地瞪大了眼神,嗓子里一口气儿噎在那儿……

呃……

呵呵呵,有没有搞错?

论起来,她可是祁子筠的四婶,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太狗血了吧?

沈初画真是尴尬至极,“多谢祁先生和夫人高看我,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学业为重,我先告辞了!”

沈初画话音刚落,祁行长还要多说什么。

战南唯蓦地挡在沈初画身前,“祁先生,我们先告辞了!”

战南唯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祁先生。

那眸子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祁先生心里一惊,似乎明白了什么。

祁家人安静下来。

沈初画便同枭樊他们众人走出了医院。

战南唯跟着他们一起。

沈初画道,“二哥,你跟我们一起吃了饭,我再送你回去吧,我开了车!”

战南唯点点头,“好!”

张梦浅十分开心,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战南唯。

几个人一起吃了饭,战南唯让沈初画先送枭樊,再送张梦浅。

最后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沈初画最后送战南唯,在距离战府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战南唯便让沈初画停了车,“就这里吧,我散步回去!”

“好!”沈初画笑了笑。

“初画……”战南唯看着沈初画,欲言又止。

“怎么了?二哥有事吗?”

战南唯看着沈初画那澄澈的眸子,苦涩地笑了下,“初画,老四这般不珍惜你,是他的错!”

“没有二哥,真的没有!这事儿过去了,不提了,你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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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她男人回来了

沈初画不想提这件事儿,她怕她会穿帮,让别人看出来,她和战北琛是假离婚。

战南唯点点头,便下了车。

沈初画离开了。

战南唯心中十分沉重。

他看着初画的样子,心中不是滋味有些心疼,她那么好,被老四辜负了,也一句怨言没有,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他又想到今日祁行长对沈初画说的话。

战南唯握了握拳,他是否该做决定了。

翌日,沈初画早早起了,收拾好了东西,便坐电车来到圣约翰。

还未走到学校大门口,她便在校门口一旁的梧桐树旁边,看到了战南唯。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战家高位穿的锦服,肩膀的徽章熠熠生辉,一头干净的短发是反着光泽的乌青色,t挺鼻薄唇,一副习武之人健硕的英姿。

二哥怎么来了?是有工作还是来找她?不会吧?

“初画?”

就在沈初画疑惑之时,战南唯开口叫住她。

沈初画走了过去,“二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你!”

“有事吗?”昨晚战南唯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同她讲。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有一个旧部下,他受了重伤之后,便带着妻儿归隐田园了。

就在距离临远不远的乡下。

他的左腿自从那次重伤之后,就不会动了!

我想这个周末请你去给他看看!”

战南唯话音刚落,他的身旁就陆陆续续有学生经过。

沈初画也并没有在意。

想了想,“好,可以,在什么地方?”

“周末早上八点我去你家中接你!”

“恩,行,二哥那我去上课了!”沈初画笑道。

“好,周末见!”战南唯眼睛里带着难掩的喜悦。

目送沈初画走进大学。

战南唯这次带沈初画去乡下,其实是想借机会带她散散心,战南唯觉得老四深深伤害了初画,她表面上不说什么,心中一定十分难过。

除此之外,他还想借机跟初画表明了自己的心思。

老四不知道珍惜,而他战南唯一定会一生呵护她。

战南唯想,如果初画真的愿意接受他。

他就跟父亲请辞,然后带着沈初画去南洋。

如今这个世道,初画先嫁给老四,在嫁给他的话,这会被外头的人耻笑,只有带她走,去南洋,无人认识他们才好。

上了一天的课,最后一节课是形体课。

沈初画换上西洋的紧身舞蹈服,她玲珑的身段儿尽显无疑。

上完了形体课,她留到最后才走,她是今天的值日生,负责更衣室的打扫。

这个时间,同学们都走了,她开始一边哼着歌儿一边收拾女孩子的更衣室。

很快打扫完更衣室,她又立刻去更衣室里面的女生澡堂冲了个澡,裹着长毛巾,再次回到更衣室,打开自己的柜子,刚要拿衣裳。

他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清冽的单薄的薄荷香气。

沈初画蓦地关上柜门。

便看到了战北琛。

妈呀!

沈初画吓得心惊。

战北琛怎么跑到她学校的女生更衣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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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我必须碰你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初画吓得惊慌,“你怎么来了?这儿可是女生更衣室,万一有人进来,我就惨了!”

“都放学了,哪儿来的人?我把门反锁了!”战北琛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初画,眸子里似乎有些阴冷的气息。

他的眼神中,是带着怒气儿的。

战北琛脸上没有往日的宠溺,俊朗的五官染着浓浓的寒意。

沈初画抓着毛巾,盯着他的眼睛。

他怎么了?回来就生气,她惹到他了?

此刻,安静的女生更衣室,仿佛温度要下降到零下,沈初画有些透不过起来。

战北琛眸子里的冷漠让她不安。

“你到底怎么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要一个多星期吗?”

他打电话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怎么忽然回来一声不响的……

这是什么意思!生哪门子的气?沈初画实在想不通也觉得心里没底……

“我回来,是耽误你做祁家大少奶奶,还是耽误你做战家二少奶奶了?”战北琛的话十分邪恶而且阴嗖嗖的。

他派去她身边保护他的人将她最近的事都告诉他了,战北琛觉得要气炸了,他才刚离婚,追求者就如此找上门来……

情敌多到他无法想象,就连他侄子都要出手了……

看来他有必要找大侄子谈一谈挖叔叔墙角这是多么卑鄙的事儿?

对,他明天就去找那个大侄子……

沈初画闻言,震惊地看向战北琛。

看来,战北琛已经知道了祁行长对她说的话,以及她跟战南唯的接触。

她能看出来,战北琛是真的生气了。

她了解战北琛,若他是因为外头的事儿生气,回到她身边,他不会表现出丝毫,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她发脾气。

如果他真的对她发脾气,那只有一种可能,惹到他的人,是她。

现在她可以确定的是,战北琛虽然人出了门,可是他的眼线还在,似乎一直都在盯着她。

可是他的眼线会是谁呢?

是学校里的老师?

老师也不可能知道她救了祁家公子的事儿。

会是谁?沈初画一头雾水。

战北琛这也不是监视,主要他怕她有危险,然后顺便的观察她的行踪。

战北琛转身一把将窗栏扯上。

整个更衣室变得漆黑一片。

下一秒,他蓦地抓过她,将她抱起来。

沈初画已然被抱上了战北琛的新车斯蒂庞克。

舒适的车座。

她的衣裳被他穿得整齐。

沈初画看着窗外,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战北琛握着她的手。

沈初画奋力收回自己的手,“别碰我!”

“我必须要碰!”战北琛强抓着她的手。

沈初画蓦地转头,哭红着的眼睛带着惹人怜惜的情绪,“战北琛,你真的很过分,这里是学校,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他额角有丝丝血痕,他白色的衬衫上也都是血迹斑斑。

她眼神有些诧异,又问,“你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还知道关心我?”战北琛脸上有着冷傲阴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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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恨不得决裂

沈初画收回视线,假装不在意。

她平日里习惯了战北琛的温柔和宠溺,他如今对她发脾气,对她残忍,她就心中委屈。

驾驶座上的他长臂一伸,蓦地将沈初画搂在怀中,倏然问道,“祁子筠长得很英俊是不是?你给他针灸的时候,他没穿衣裳,怎么样,身材是不是有我好?嗯?

你摸他后背的时候,记不记得抱着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沈初画白齿陷入红唇中,讶然。

这都知道?

到底她身边谁是战北琛的人?连她给祁子筠针灸的时候,祁子筠没穿衣裳他都知道?

“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瘦骨嶙峋的,哪里有我好了?嗯?”战北琛这句话醋意十足。

沈初画不可思议的盯着战北琛,眸子里闪烁着狠意,抬手不可控制地打了战北琛一个巴掌。

战北琛神色顿住,随后动了动下颌,深吸了口气。

“战北琛,你是三岁小孩子么?

你难道不知道祁子筠在医院接受洋医生治疗的时候是不能穿衣裳的。

他当时是躺在抢救室里,我给他治疗的时候,他重要部位是盖着的,我碰他的后背是找穴位,

我在治病救人,怎么这么正常的事儿在你眼里我就成了勾搭你侄子了?”沈初画情绪有些失控,她觉得战北琛简直不可理喻。

战北琛盯着沈初画的情绪愤怒。

他就静静看着她。

四目相对,有霹雳火花在隐隐山洞。

“初画,我们聊聊二哥吧?你喜欢他么?”战北琛粗粝的手指在她脸颊扶着,他的手背上还有丝丝伤痕。

“我二哥一向是个冷傲不近女色的人,父亲说,二哥做事有分寸,不像我,猖狂倨傲,任性妄为,强取豪夺,你觉得呢?初画,你跟二哥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他比我好?”战北琛语气阴嗖嗖的。

沈初画狠狠推开他的手,“别碰我,有几个人会像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

医院里那么多女医生,他们给患者治疗的时候,她们的丈夫也会跳出来反对么?

治病救人不能碰人,你难道我要在人家胳膊上栓三根线给人家隔线号脉么?

若我给谁针灸,我就像是丢飞镖一样,拿着银针往人家后背上丢?

战北琛,我觉得有点儿不可理喻!”

“呵,我不可理喻,我媳妇有大医风范,整日忙着治病救人,菩萨心肠,可是我现在也受了伤,怎么不见你帮我脱了衣裳检查,帮我医治?”战北琛眼睛里泛着嗜血的红丝,他像是受了刺激,情绪失控。

沈初画也不甘示弱,“从我们见了面,你就一直在欺负我,你给我机会帮你治疗了么?我的每个患者在我给他们治疗之前也像你这样对我么?”

沈初画也很崩溃,她第一次跟战北琛这般大吵。

战北琛布满血痕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下一秒,他蓦地推开她那边的车门,又坐直了身体,“走,你可以走了!”

沈初画转身下了车,狠狠甩上门。

走就走!

沈初画连头都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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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说话不算数

沈初画沿着学校后门的侧路,一路往电车站小跑。

她重生前也是个火爆脾气,重生后都已经改了不少了,她知道战北琛对她好,但是有时候,她真的觉得战北琛简直不可理喻。

沈初画摸着挎包口袋里的钥匙,心想,还好她自己买了房子。

果然女人要自己买房子,不然男人让你滚了,你连个去处都没有,看来不管在哪个年代,女人都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窝儿。

太重要了!

沈初画走得越来越快,最后直接跑起来。

跑了约么十分钟,终于跑到了电车站。

刚好一辆电车要出发,沈初画急忙上了车。

当当

电车发出清脆灵动的声响。

沈初画站在电车里,把着上头的扶手。

电车平稳的行驶。

忽然,吱

电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随后猛地停下,车里的人不由得由于惯性往前冲。

还好沈初画抓得紧,不然就撞到人了。

怎么回事?

她站稳了脚,抬起头。

只见电车门口,走上来一个男人,怒火冲天,穿着带着血迹的衬衫,一顶黑色的大檐儿礼帽压得极低,斜歪戴着,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菱角分明的下颌。

沈初画能感觉到战北琛的目光正阴冷地盯着她。

她从他眼神中读懂了,这个男人是来抓她的!没错!

沈初画咬着唇,盯着战北琛两秒钟,在他距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沈初画身手敏捷,蓦地从一旁的车窗翻出去。

跳下车,稳稳落在地面就跑。

战北琛又气势汹汹从电车上走下来,阴冷的目光盯着沈初画奔跑的背影,仿佛盯着自己要逃跑的宠物猫儿。

这架势,是势必要将她抓回来不可。

沈初画把自己前世跑马拉松的劲儿拿出来。

可是没跑多久。

整个人便被拦腰抱起来。

战北琛体力远远超过沈初画,跑一步抵她两步,追她太轻松了。

“你放开我,战北琛,你不是让我走么,我走了,你来抓我做什么?”沈初画想要掰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臂,可是她做不到。

这个男人力气也太大了吧!

“沈初画,你竟然敢跳车逃跑,你是傻子么?跳出去被汽车撞飞了,难道要我给你收尸?”战北琛蓦地将她身子转过来,死死抓着她的肩膀。

沈初画气喘吁吁,丝毫没有力气反驳他。

“我摔死就摔死,那是我自己的事儿啊,你管我做什么?不是都让我走了么?不是说要我去做祁少奶奶,战二少奶奶么?”沈初画怒怼战北琛。

战北琛不容她说话,直接将她扛起来,顺着弄堂往前走。

“你放开我,放我下来,战北琛!”她就这样被扛着整个人都要缺氧了。

她锤他的后背,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战北琛的车停在弄堂口。

沈初画再次被他塞进他名贵的斯蒂庞克中。

他锁了车门,锁了车窗,沈初画逃不走了。

战北琛目视前方,手臂搭在方向盘上,此刻的他没有了往日的猖狂倨傲,俊逸的面上染着浓浓的寒意。

沈初画盯着他,只是气喘吁吁,车内的气息变得格外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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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沈初画,你永远都是我的

沈初画刚放松了些,转过头。

战北琛却忽然间发怒,一把将她死死扣在怀中,手指挑起她的下颌。

沈初画在战北琛的眸子里看到了受伤,“为什么走?”

“不是你让我走的么?”沈初画对近在咫尺的男人道。

“我让你走你就走?你看不出来我不是真心的么?”战北琛吼道,此刻他的四周似乎有一条愤怒至极的龙在盘旋,“沈初画,说你爱我!”

沈初画原本伶牙俐齿,却沉默了。

爱,她爱他么?

重生以后,她跟他结婚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强大的靠山。

她是个颜控,喜欢了他惊为天人的俊逸,喜欢他猖狂倨傲的性格。

他给她的保护和照顾,让她深深的感动,她愿意跟这个人在一起生活,但是爱……

她是个孤儿,可能不太理解这个字的寒意。

战北琛看着她那不确定的眼神,他的呼吸变得压抑。

“沈初画,我让你说你爱我,听到没有?骗我也成!”战北琛捏着她的下巴加重了力道。

“别逼我,我不想吵架了,我们回家吧!”沈初画闪烁的目光躲避着他的眼神。

战北琛心口一疼,怒气再也掩盖不住。

他蓦地松开她,狠狠拽过她身旁的安全带,给她扣住。

下一秒,他猛踩油门,车子在马路上横冲直撞,鸣笛声格外刺耳。

不过十几分钟,他就到了她家的后门。

她被战北琛扛起来。

她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他将她丢在榻上,帐幔放下来。

沈初画闭上了眼睛……

狂风暴雨袭来。

她那么的无助,就好像在狂风暴雨中的深山之中,遇到了猛兽,她赤手空拳,只能任人宰割。

……

窗外已是黄昏,暖色的晚霞照进卧室。

战北琛战窗前,抽着雪茄,橘色的星点烟火光,若隐若现,迷蒙了人的心。

他基本不吸烟,只有在心情极糟的情况下。

沈初画静静躺着,盯着他的侧影。

他的肩膀上、背上都是淤青,还有一些小伤,伤口已经结痂了。

沈初画蹙着眉,心口蓦地疼了。

他最近在外面一定很艰难吧,一定遇到了很多事,或者敌人,不然他怎么会受伤?

刚刚,之中,他在她耳边道,“沈初画,我生气的时候语言让你走,其实我心里想让你抱我!

沈初画,你就是个傻子,你看着聪明,其实那么笨!

沈初画,咱们要个孩子吧,只有孩子能把你拴在我身边,对么?

沈初画,你不爱我就不爱吧,无所谓,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你离开的,别的男人你不要再想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初画心中所有的怒气就消失了。

她拿起一旁的寝衣披上,立刻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医药箱放在沙发上。

她光着脚走到他身旁。

缓缓拿过他手中的烟,清澈软澄的眸子闪烁着星光,声音带着些沙哑,“你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

战北琛积郁的眸子低头看到她的一双小脚。

蹲下来拿过拖鞋,“穿上!”

沈初画扶着他的肩膀,抬起脚。

他把着她嫩滑的脚穿上拖鞋。

“每日来月事都痛得起不来,平日里却从不注意着凉!”战北琛语气带着浓浓的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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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和战南唯摊牌

沈初画乖乖穿上鞋,不语。

他坐在沙发上,她帮他处理伤口。

美人近在咫尺,战北琛盯着她,沉声道,“刚刚疼不疼?”

沈初画摇头,目光有些闪烁。

“初画,我现在忽然希望你怀孕,你怀孕,我就能放下一切带你走了!”战北琛想,如果她有了孩子,战北琛就顾不了他娘对他的嘱托了,他会带着她离开,去南洋,太平的地儿。

“我们都有未完成的事,我并不想,战北琛,你不要再怀疑我了,好不好?

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丈夫,未来我没想过会跟被人在一起,你不要怀疑我!”沈初画知道战北琛疼她,疼得有点儿过了劲儿,让她有点压力。

“我明白了,我总是明白,却控制不住自己,初画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沈初画微咬着唇,她转移话题,缓缓道,“二哥这个周末要带我去乡下给他的一个旧部下探病!”

沈初画知道战北琛的介意,她就更不能骗他。

战北琛蹙眉思虑,“唐仁启?”

沈初画摇头,“那个人叫什么,这个我不清楚,不过二哥说,那个人跟着他的时候受了重伤,就带着妻儿归隐田园了。”

战北琛眉宇间染着浓浓的不悦,他是个男人,太明白他二哥是什么心思了,他现在想明白了,出了事,不能怪他媳妇,他要去找战南唯。

“这个人是为了我战家受的伤,我跟他关系也甚好,他现在据说半条腿费了,若真能治好,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愿,

你不用去乡下,我让唐仁启来临远,约个时间,你去给他探病!”战北琛怒气过去了,整个人理智了些。

沈初画点点头。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战北琛搂在怀里,他的头贴着她纤细的腰身,“沈初画,只要我活着你就是我的,我亲哥对你有想法,我都得阻止,阻止不了,我就只能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战家偌大的家业我可以不争,父亲的位置我可以不争,但是你,我争定了!”

沈初画身子在颤抖。

战北琛又松开她,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他怀中,

他捧起她的脸,盯着她漂亮精致的脸,她湿糯的杏眸中泛着一层水雾,眼中似乎盈着泪,又仿佛没有,她轻咬着下唇,像是有莫大的委屈却还在强装坚强,他彻底投降了,

战北琛觉得自己方才对她,就是个混蛋,“乖,我的错,我的初画,我该怎么疼你才好?”

沈初画是在战北琛怀里睡着的。

她被他折腾的累得晕眩,就睡得很沉。

战北琛见她睡的熟了,才起身穿上白衬衫和战家的深蓝色锦服裤子,棕色的牛皮长靴,开着车回到战府。

夜已深,大客厅已经没了人。

战北琛直接跑上三楼,战南唯的房间。

砰砰砰

战北琛猛敲战南唯的门。

战南唯良久才推开门,看着浑身上下充满盛怒的战北琛,“老四?你来做什么?”

“聊聊沈初画!”战北琛猖狂倨傲歪了下脖子,示意战南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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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因为我爱她

战南唯神色微怔,刚毅的面上十分镇定,好,他正巧也想跟这个兄弟谈谈。

战南唯也穿着白衬衫和西裤,跟着战北琛就走出战家。

战北琛开车拉着战南唯来到他们小时候经常玩儿的一处湖边。

夜幕降临,柳树低垂在河面上映着繁复的枝影。

战北琛停了车,兄弟俩走下了车。

战南唯往前走了两步。

战北琛气势汹汹迎过来,上去就是一拳,狠狠将战南唯打得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老四,你又发什么疯?”战南唯不明所以。

战北琛挥着拳头朝战南唯又冲过来。

战南唯这次有了防备,也不示弱,也同样挥着拳头跟战北琛打了起来。

兄弟俩互不相让地扭打在一起。

“老四,你就是太猖狂,你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中,想打架是吧?我今天就好好陪你打,我要把你打醒!”战南唯挽起袖子,不甘示弱。

“二哥,还要教训我?抢了我的女人还教训我,这是谁给你的勇气?”战北琛已然将战南唯按在地上,目光猩红狠戾。

他的拳头毫不客气,和战南唯厮打。

战南唯蓦地停下了动作。

战北琛亦是如此,兄弟俩坐在湖边的草地上,喘着粗气,看向远方。

良久,战南唯才开口道,“没错,我对初画动心了,她那么好的女孩子,值得我这么动心,

我本想把这个好感隐藏一辈子,一辈子不让任何人看出来,

可是你战北琛,却不知道珍惜,抛弃了她,

老四,你平日里猖狂傲慢,胡作非为,你结婚以前那些什么女明星阮时倾,什么医院的护士,你不清不明的,我不想管你,

我以为你结了婚,就定了心性,我看到你在战家那么护着沈初画,我替你高兴,也替初画高兴,我这个做二哥的,我永远祝福你们!

可是结果呢?结果你还是背叛了她?

你知不知道,我想知道那个你养在外面的女人是谁,我想杀了那个人。

为什么?老四,你他么伤害那么好的女孩儿,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战南唯情绪失控,嗓子喊破了音儿!

战北琛没有解释自己结婚前跟阮时倾和一个医院的护士暧昧不清的事儿,阮时倾是他的妹妹,

而那个护士,是战北琛的暗线,是他安排在医院他的暗线,这个护士是他曾经救过的一个大叔的女儿,

这些没必要跟战南唯解释清楚。

但是沈初画的事情,他是不得不说了。

战北琛目光幽暗看向战南唯,“因为我爱她,才必须要离婚!”

此刻,他们所在的这片湖,外面有战家的人把手,一个外人都没有,战北琛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不用避讳。

“什么?”战南唯听得糊涂。

“因为四少奶奶这个名分,会让她承受前所未有的灾难,你看看李悦枝,她登报宣扬我跟她之间假消息,她就被人砍掉了一只胳膊!

我的暗线来报,报复战家的人他们是一个组织,他们有预谋的来报复,现在已经打进临远,你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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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打不散,吵不离

所以最安全的,就是让她做一个普通人!”战北琛将一切跟战南唯坦白,

“我本来想谁都不说,多一个人知道,我媳妇就多一份危险,但是现在,呵!

我不能不说了,再不说,二哥就想让我媳妇给我当二嫂了!”

战北琛说着,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战南唯震惊在那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从未想过,老四会用这样的办法,来保护沈初画。

“我让她搬出战家,远离战家几个姨太太的斗争,她这样的年纪,不管她再聪明,都不应该卷入其中,

你娘的手段,你应该知道!是吧!

还有三姨娘,她表面上善良温柔,可是其实呢?

她不对劲儿,我也看出来她故意跟我媳妇结盟,我怕初画被她算计进去,

咱们战家就是一个狼窝,二哥,我爱一个人我不舍她承受这些!”战北琛情绪十分激动。

战南唯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他此刻已然无话可说。

战北琛继续道,“我早就看出来,二哥对我媳妇的心思,我说这些,是希望我们能继续做兄弟,让你明白我跟初画之间的爱情,

话我已经说了,如果二哥要继续跟我争夺,那无所谓了,

我们兄弟缘分至此,从此以后,就拼个你死我活,

哪怕毁掉整个临远,整个战家,沈初画,是我媳妇,除非我死,不然绝对不放手。”战北琛盯着自己的兄弟,没错,如果二哥一定要继续对他媳妇出手,战北琛就要与他为敌了。

战南唯怔神了很久,脸上泛着深深的愧疚之意,蓦地拍着自己的兄弟,“二哥误会你了!

夺兄弟妻这样可耻的事,二哥怎么会做?

祝福你们!”

战北琛的掌,也落在战南唯的肩膀上,“二哥!”

兄弟俩点点头,彼此的意思已经明白了。

战北琛从车上拿了两瓶南洋来的威士忌,打开瓶盖,一瓶给了战南唯,“来,今日我们兄弟就在这儿喝到天亮!”

战南唯接过威士忌。

兄弟俩碰了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威士忌是烈酒,辣得嗓子眼儿像是冒了烟似的。

“老四,你这样跟初画也不是办法,要离到什么时候是头?

你我都不屑于战家的一切,我们不想坐父亲的位置,你也不想,

你为什么不带初画离开?去南洋,那边安全些,也能远离纷争!”战南唯问道。

战北琛道,“会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初画也有她未完成的事。”

“是因为二娘么?二娘对你的嘱托,你还未完成!”

战北琛点点头。

“好,来,咱们兄弟俩喝酒!”战南唯搂着战北琛的肩膀。

不管她们的母亲是不是敌人,战南唯和战北琛一直都是好兄弟。

打不散,吵不离。

此次风波已然过去。

沈初画终究没有跟战南唯去乡下给人探病。

战北琛安排战南唯的旧部下来临远城,让沈初画给他看病。

战家的兄弟都是有情有义之人,为了战家造成的残疾,他们都希望,这个人可以好起来。

毕竟唐仁启家中有妻儿,好起来日后还是可以好好赚钱养活一大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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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唐仁启来到临远

接下来的半个月,战北琛都在临远城,他基本每天得空的时候都会去沈初画的家,给她做饭,等她放学。

日子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

战南唯的旧部下,被战北琛的车接到了战北琛新开的枫华大酒店。

战北琛更是给他安排了一楼最大的房间。

战北琛的手下张天彻告诉唐仁启,医生明日才有时间,上午十点来给他看病。

唐仁启眼底闪烁着一抹兴奋,但很快被他掩盖过去了。

“多谢张副手,多谢您,您快去忙吧,我自己在这儿就好!”

张天彻点点头,便离开了。

张天彻走后,唐仁启拖着一条腿,一步一哆嗦的参观这个酒店房间。

眼睛里都是冒着光芒的,真好,这个酒店真是好看又奢华!

他不禁想起自己给战二少当副手的时候,那也是威风极了,跟张天彻一样,要地位有地位,要身份要身份,最重要的是,要女人,就有女人。

……

唐仁启这个人,是个精明的人,他表面上看上去还算忠厚,那是他会掩饰,他心思里是个有野心的人,不然也不会从一个小小的护卫爬到战二少的副手的位置。

后来他受了伤不得不回了乡下,如今,他又回来了,他想这一次,战二少找了名医给他看病,若是看好了,

他一定能得到二少的重新重用,这样就太好了,他又会如往日一般的威风,那女人还会少么?

想到这儿,唐仁启的心思就有点儿发痒。

他以前在战家做副手的时候,跟舞厅的姑娘也是来往密切的。

既然,那个医生明日才来,那他就刚好可以找旧日的相好来叙叙旧。

想到这儿,唐仁启拖着一条腿就去电话前,打电话。

与此同时,战家。

李悦枝接上了胳膊,就又被战穆尘接到了战家。

战穆尘对她也没有往日的和善,她也明白,战家都在等着吴家的人来提亲。

小一个月了,李悦枝接上的胳膊虽然还是不敢太大动作,不过她可以行走或者出门散步了。

养了小一个月的胳膊,李悦枝细细琢磨着一切,她终于想明白了,她就是被沈初画算计了,一次一次,她以为自己可以算计沈初画,

可是沈初画却总是先她一步,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沈初画太恶毒。

她堂堂李先生的女儿,竟然被一个小贱人算计,她死都不甘心。

断臂的痛,她终身难忘,对沈初画的恨亦是如此。

好,就算她会远嫁到东北,她也要先让沈初画万劫不复。

中午时候,战南唯跟战穆尘说,他旧日的部下唐仁启来到临远呈了,就输在枫华大酒店里。

还说唐仁启这次来,是让沈初画给他治腿的。

李悦枝当时在饭桌上,没表现出什么,可是她细细听着,将一切记了下来,她想,她的机会来了。

又是一个星期五放学的日子。

沈初画背着挎包,一个人往电车站走。

昨晚战北琛说今日不陪她吃晚饭了,码头有事,要很晚才回来。

而梦浅也去跟她哥哥参加一个宴会去了。

她就落了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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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被怀疑是凶手

沈初画忽然想到了,明日,她要去给二哥的旧部下治疗腿疾。

此刻既然没事,就去给那个唐仁启看病吧!

于是她回到家中从宝箱空间里拿出一些看腿疾需要的医用工具,就开着车,去了枫华饭店。

来到枫华饭店,她按照二哥说先问了前台,102房间在那边,然后根据前台的人指路,朝另一边走。

房间在长廊的尽头,沈初画走了好远,才看到102的牌子。

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唐先生,我是战二少介绍来给你看腿疾的医生,我可以进去吗?!”沈初画提高了声音道。

她连续说了两遍,都没有人应,她又用力敲了敲。

吱呀~

房间的门竟然敞开了。

门竟然没有锁?

沈初画好奇心作祟,轻推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漆黑一片。

她下意识伸手去开门口的灯。

可是按下开关,灯依旧没有开,奇怪,这个酒店不是战北琛新开的么?

灯怎么这么快就坏了?

真奇怪。

沈初画提着医药箱往里走,“唐先生?在吗?”

会不会是唐先生腿脚不好,摔倒了?

她试探地喊道。

又往漆黑的屋子里走了两步。

忽然脚下有什么东西蓦地绊了她一下。

沈初画整个人朝前扑过去。

还好她会功夫,丢下医药箱,忙用手臂支撑在地板上,她才不至于摔倒。

不过手掌却火辣辣的疼,手腕也挫了一下。

她坐在地上吹了吹手,“好疼!”

视线下意识去看是什么东西绊了自己一下。

下一秒,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到了一个男人,窗外路灯的余光照进来,沈初画看到一个穿着褐色中襟衫,褐色收脚长裤的男人,那男人剃着平头,面无血色的躺在地上。

他的头下面还有一滩血。

看他的体貌特征,沈初画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唐仁启?

沈初画急忙跑过去,在那人的鼻子附近试探了下呼吸……

死了!!!

沈初画震惊至极,刚要起来喊人,这时候,就听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酒店的门蓦地被打开。

这时候房间的灯也奇怪地亮了。

只见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巡捕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此刻,众人看到的,

就是地上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男人,脑袋底下都是血,而他周围有摔碎了的玻璃杯和扯掉了线的台灯。

酒店的这间房间里,有争吵和打斗的痕迹。

其中一个巡捕立刻来试探了下躺在地上的人的呼吸,“头儿,已经死了!”

巡捕的头儿是新来的,年轻英俊,气度不凡,姓徐,徐探长立刻看向沈初画。

沈初画道,“我是来给这位先生看病的医生,我一进门的时候,他就躺在地上了,我刚要去找人过来,你们就进门了!”

巡捕点点头,“冒昧问一下小姐的姓名?”

“沈初画!”

“好,你先去那边坐,我们的人要在现场取证。”

沈初画点了点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她蹙着眉看着躺在地上的唐仁启,越想越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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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被怀疑是凶手2

她刚进门,就发现唐先生死了,然后巡捕随后就到了,这是有人故意要诬陷她杀了人,应该是这样,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其他的解释。

探长对其中一个手下道,“小吴,你负责拍照记录,小王,你去问下前台,除了这位沈初画小姐,还有没有其他人来到过这间房间。

其余的人,把这个房间搜一下!”

“是!”巡捕们立刻应了下来。

徐探长又看向沈初画。

他是个留洋回来的探长,很专业,心思缜密,他仔细盯着沈初画看了一眼,发现她手腕处有些淤青和红痕。

“沈小姐,我想请问一下,你手上的淤青是怎么弄的?”

沈初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道,“我进门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了,手拄在地上就这样了!”

沈初画知道,她现在成了嫌疑人。

不过,她一点儿都不慌张,真相总会大白的,谁想冤枉她?不容易!

“沈小姐,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冒昧,还请你见谅!”徐探长倒是很有礼貌。

沈初画浅笑了下,“探长先生是怀疑这位唐先生是我杀的?”

徐探长点点头,“没错!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手上的淤青,不是跟这位先生打斗造成了?”

此刻这房间里有打斗的痕迹,掉落的台灯有血迹,说明凶手是拿着台灯杀人的。

这种种迹象看上去都像是这个唐先生冒犯了沈初画,沈初画就杀了他。

……

沈初画刚想解释,门口就传来一声森冷的声音,“她不是凶手!”

所有人朝门口看去。

战北琛猖傲地走进来,浑身带着煞气。

他今天本来码头有事,要很晚才能回家。

可是他埋伏在沈初画身边的暗线来报说,沈小姐在酒店遇到了麻烦。

战北琛放下一切重要的事情,就来了。

战北琛觉得他对沈初画的关心已经超出了一个丈夫,他觉得自己倒像是个父亲。

总是害怕她吃亏上当,虽然他媳妇足够精明。

那他也不放心,只要不在他身边,他就不放心。

徐探长在看到战北琛的瞬间,脸上带着欣喜,“战学长?”

战北琛看向那个探长?“徐墨初?你毕业了?”

“恩,我毕业了,回来在巡捕房做事!”徐探长笑着看向自己的学长。

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他被外国人欺负,战北琛曾经救过他的命。

他对战北琛也是感激不尽,两人就成了好兄弟,没想到回国还会遇到。

战北琛点点头,看着沈初画道,“这个死者,是我二哥曾经的部下,他叫唐仁启,

这位沈小姐,是我找来给唐仁启看病的医生,她不是凶手!

我战北琛给她做保!”

徐墨初个性耿直,对自己的学长道,“战学长,案发现场,只有死者和沈小姐两个人,而且这里还有打斗的痕迹,沈小姐手腕上还有淤青。

我怀疑一种可能就是沈小姐是不是因为死者对她有什么侵犯的行为,她自卫而不小心造成了受害人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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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 被怀疑是凶手3

所以沈小姐暂时需要配合我们调查,学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战北琛眸子里的怒气越来越浓重,他甚至有点儿后悔当初救了这个徐墨初。

只见徐墨初身后的沈初画给他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心有灵犀,战北琛前些日子刚说过要听沈初画的,他明白了他媳妇的意思,便禁了声,点点头。

他暂且忍着。

拍了照,搜了整个房间。

徐墨初也仔细检查了案发现场。

他发现掉在地上的台灯有血迹,他眯了眯眼,似乎确定了什么。

于是起身来到沈初画身边,“沈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只是接受调查而已,我绝对不会轻易让一个人坐牢!”

“我跟你们一起!”战北琛冷冷开口。

徐墨初有些诧异。

战北琛道,“这个酒店是我开的,在我的酒店出了事,而且我找来的女医生被怀疑为凶手,我当然要知道真正的真相,你们破案我要全程参与!”

“啊……好……好!”徐墨初答应。

整个江东都是战家的,战四少说什么,他哪敢说不?再说,战北琛还是他的救命恩人,跟着就跟着吧!

徐墨初觉得这个学长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这个沈初画吗?

徐墨初只是怀疑。

沈初画坐着巡捕房的车来到巡捕房的办公厅。

战北琛带着他的人浩浩荡荡跟在后面,像是保镖似的。

一群人进了办公厅一口的会议室。

就连巡捕房的督察长都跟着进来会议室作陪。

战北琛坐在会议桌最后面的椅子上,他的手下在他周围保驾护航。

沈初画坐在会议桌的右侧椅子上。

徐墨初开始跟他的手下分析案情。

徐墨初道,“小王去前台询问过了,在沈小姐来之前,还有一个女人来过唐仁启的这个房间。

那个女人是百乐门的舞小姐,秦苏,她来的时候,还刻意问了前台102房间在哪儿!所以前台特别有印象!”

另一个巡捕道,“没道理啊,如果那个舞小姐秦苏是凶手的话,那打电话给我们巡捕房报案的那个女人是谁?

她怎么知道房间有凶案发生?

如果报案的人和凶手都是秦苏,那秦苏没道理这样做啊!

故意杀了人,再报案,除非这个人是要陷害沈小姐?

沈小姐你认识秦苏吗?”

沈初画摇头,“我不认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徐墨初又问沈初画,“沈小姐,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在房间里,或者逃走?”

沈初画摇头,“当时房间的电闸应该是被人刻意拉了的,漆黑一片,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过,我想,凶手应该不是故意杀人要害我的,因为我们约的探病时间是明天上午,我是忽然改主意去了那里!

谁都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凶器就是那盏台灯,如果是蓄意谋杀,我想没有人会选择一盏酒店的台灯做凶器吧?

凶手怕是一时情绪失控造成的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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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沈初画去找凶手

我恰好遇到了!”

徐墨初点了点头,思索着道,“是,沈小姐说的有道理,那死者一定是对凶手做了什么,才让凶手情绪失控杀了她。

这个百乐门的舞小姐是风尘女子,这个死者找她来,两个人应该是进行交易的,既然这样,他们两个你情我愿,

就不会发生什么情绪失控的事儿!

那么现在,沈小姐,你的嫌疑还是最大的,你去给凶手看病,凶手可能冒犯了你,所以……”

“探长先生,你这么分析,也太武断了,为什么秦苏就不会跟唐仁启发生争执呢?

就因为你情我愿的交易么?他们之间也可能发生其他的事情啊,比如价钱谈不妥之类的?”沈初画反问。

呃……

徐墨初尴尬的点点头,“对,沈小姐说的也是!”

“探长,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不是要把这个秦苏找出来啊?”沈初画又问。

徐墨初点点头,“是!”

在一旁的督察长怒瞪着徐墨初一眼,还留洋回来的呢,办案还需要一个小姑娘提醒,真是蠢!

四少在这儿,看那样子已经怒气滔天了,这个徐墨初,别办案不成,给他惹毛了战四少。

沈初画心中有了个想法,她想参与破案,总觉得这种解开谜题的感觉很酷。

前世的时候,她最喜欢看名侦探柯南,一追就是十几年,从小看到大,最喜欢破案了。

徐墨初看向自己的手下,“走,我们现在去把秦苏揪出来!”

沈初画蓦地站起来道,“徐探长,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什么?”徐墨初觉得诧异,他从来没听说过,一个犯罪嫌疑人要跟巡捕一起办案的!

沈初画知道自己有点胡闹,可是她真的好想参与,觉得很刺激,于是道,“探长先生我是圣约翰大学医学院的学生,我以后的梦想是当一名法医,

我需要社会实践课,我觉得徐探长会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徐墨初一听这话,格外舒服。

这时候督查长道,“可以可以,去吧,可以!

沈小姐只是略有嫌疑,也不是就是凶手,可以参与,替自己洗清冤屈,我支持!”

督察长见这个女人四少都保着,他当然不能把这个女人当成是普通的嫌疑人那样对待,不然得罪了四少可就麻烦了!

日后他这个督察长就美得做了!

再说,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督察长,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女孩子不像是凶手。

“多谢督察长!”沈初画格外兴奋。

战北琛盯着他媳妇,心中略有无奈。

他这个媳妇,很多时候,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去吧,她想破案就随她去吧,就算是要天上的太阳,他战北琛也愿意给她摘下来。

呃……

不过,他刚才听她媳妇说,未来想做一个法医?

做法医就是经常摸死人了,这样是不是也是件好事儿,最起码死人不敢对他媳妇有歪心思了……

战北琛轻咳了一声,不再让自己多想。

于是,他就看着自己的媳妇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一群巡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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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沈初画找到嫌疑人

战北琛觉得自己心里不是滋味儿,可是他不能再跟去了,跟去就穿帮了,众人肯定以为他是沈初画的什么人。

算了!

由她去吧,有那些巡捕在她身边守护着,她是安全的,暂且不用担心!

沈初画先跟巡捕们来到百乐门大舞厅,舞厅的其他舞小姐说,秦苏已经两天没有来舞厅了。

根据舞厅小姐的地址,巡捕们又来到秦苏的家中。

秦苏在府西路,租了一间房子。

房东带着巡捕们打开了秦苏房间锁着的门。

房间里面,一片狼藉,只留下一些衣裳和餐具,其他贵重的东西都已经被收拾干净带走了。

徐墨初蹙眉看着房间里的一切道,“我们来晚了一步,让她跑了!

看来,凶手很有可能是这个秦苏,她心虚了,不然她跑什么?搜!看能不能搜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沈初画站在一旁细细观察这个房间。

巡捕将衣柜里的衣裳拿出来,抖了抖,忽然,沈初画看到衣服中,掉下来一张照片。

她走过去,拾起地上的照片。

随后,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这是……

照片是两个人的合影,一个是秦苏,而另一个……竟然是阮时倾。

照片应该是很多年前了,照片上的阮时倾还扎着两条辫子,看上去十分清纯。

两个人头挨着头照相,就好像是姐妹似的。

徐墨初走到沈初画身边,蹙眉盯着她手中的照片。

他才留洋归国没多久,不知道阮时倾这个人物。

“这照片上是谁?是秦苏和她的家人么?”

沈初画道,“我想,我或许能找到秦苏!”

徐墨初诧异地看着她。

沈初画让徐墨初放心,她一定把秦苏带回巡捕房,徐墨初便带人先回去了。

沈初画一个人来到位于黎山别墅区的阮府。

她在枝缠大铁门上按下了门铃。

阮时倾的佣人从别墅里跑出来往门口看了一眼,

便对阮时倾道,“小姐,是沈小姐来了!”

正在和一位朋友喝茶的阮时倾抚了抚一脸惊慌的朋友的手,“没事儿,别怕是我的一个女朋友!”

那女人点点头,继续喝茶。

佣人给沈初画开了门。

沈初画轻步走进别墅。

一进门,阮时倾就穿着一件细云锦绣着海棠花的旗袍在门口迎接她,“初画怎么有时间到我这儿来,快进来!”

阮时倾招呼沈初画来到客厅。

果然不出沈初画所料,她一眼就看到了面色慌张,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秦苏。

秦苏朝沈初画点了点头。

“阮小姐,其实我来,是找秦苏小姐的!”沈初画笑着坐在秦苏的对面。

秦苏蓦地一口气儿提到嗓子眼儿,惊骇地看向沈初画,“找……找我?”

沈初画点点头,“秦小姐,昨晚我去枫华饭店,给一个患者探病,很不巧,他离世了……”

沈初画话说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就只是静默地看着秦苏,盯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

秦苏越来越慌,咬着唇,最后哭着道,“沈小姐,人不是我杀的,不瞒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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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真正的凶手

以前我跟那个唐仁启是相好的,后来他受伤去了乡下,我们两个就断了。

直到昨天他打电话让我去枫华饭店找他,我才去的!

我……”

阮时倾看向沈初画,嗓音柔媚道,“初画,秦苏算是我半个姐姐,以前我苦难的时候,她帮过我,我知道她是什么人。

她不是凶手,真的不是,你听她说好么?

她当时是吓坏了,才会跑到我这儿来的!”

沈初画点点头,对秦苏道,“秦小姐,你放心,我不是说你就是凶手,你和我一样都是这起凶杀案的嫌疑人,

你别怕,能不能告诉我,你进到房间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秦苏抹了抹眼泪,点点头,“嗯!当时,我敲开了唐仁启的房门。

他给我打开门,我一进去,他就……他就……

沈小姐,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做舞小姐的,都是接客人的。

吴仁启给我钱,我们又是老相好,我就由着他了……

可是我们才刚躺下,门口就有人敲门。

原本吴仁启没要开门,可是……

可是门口的人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吴仁启一怔,就让我躲进衣柜里,他就慌慌张张的瘸着一条腿去开门了。

我在大衣柜的门缝中,看到有一个男人走进来,啊不对,那个人应该是个女人,只是她穿的是一身男装而已。

她穿着一身男士的黑色西服,戴着男士的黑色礼帽,我隐隐约约看到她的脸,眼睛看不到,只能看到鼻子以下,我看那个鼻子和嘴还有下颌,她应该是个外国人,或者混血儿。

反正跟我们正常人不太一样,不过能肯定她应该很漂亮。

她的身高很高,要有一米七多了!

这个人走进来,她小声跟唐仁启说了一番话,我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不过那个人说完了一番话之后,唐仁启就让那个女人陪他睡觉。

谁承想,那个女人脾气很大,一瞬间就极了,拿起台灯就直接朝唐仁启砸了过去。

后来那个女人还试探了唐仁启的呼吸,之后她就离开了。

我这时候才吓得半死,也跟着慌慌张张就逃了,我不是凶手,那个女扮男装的女人才是凶手。”

阮时倾听完皱起了眉头,她和沈初画对视了一眼,随后急忙起身去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秦苏。

“你看看,这张照片里面,有没有你说的那个人!”

沈初画也看向那张照片,那照片,是阮小姐上次在这个别墅办派对的时候,前来参加的宾客照的合照。

秦苏仔细盯着那张照片,“是她,应该就是她!”

沈初画仔细一看,秦苏指着的人,就是李悦枝。

这下谜题都解开了。

沈初画一进门,就被巡捕房撞见了,这么巧合的事儿,看来报警的人,是李悦枝无疑。

沈初画告诉秦苏别怕,便带她去了巡捕房。

秦苏将一切都告诉给了巡捕。

秦苏已经指认了凶手是李悦枝。

巡捕房的人又在酒店里找到了疑似凶手的手印,拍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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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 谁替李悦枝出头

巡捕让秦苏对手印,那个手印不是沈初画,也不是秦苏的,现在事实很明了了,那个手印就是李悦枝的。

李悦枝就是凶手基本可以判定。

巡捕房偌大的会议厅,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眼光都齐齐看向坐在会议室最后面的战北琛。

前些天,报纸上大篇幅刊登李悦枝跟四少的情事,如今李小姐更是住在战家,该不该如抓人,就看战北琛一句话的事儿!

战北琛蓦地起身,“徐探长,带人跟我去战府抓人!”

“是!”徐墨初立刻道。

白天的战府只有女眷们在家,战北琛坐镇,巡捕就直接抓了李悦枝。

战北琛有事要去码头,他便让张天彻,去巡捕房保护沈初画。

半个小时后,李悦枝就被带到了巡捕房的会议厅审问。

沈初画看到张天彻来,便起身出去,对他说了一番话。

张天彻点头,“沈小姐,你放心,我这就去办!”

沈初画点点头,“好,多谢你!”

沈初画目送张天彻离开,唇角勾起一抹狡狯的笑意,随后又走进巡捕房的会议厅。

李悦枝自己杀了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面对巡捕的审问,她直接说,“那个吴仁启她冒犯我,我是自卫,才不小心杀了他的!

自卫也有错么?”

李悦枝像是十分得意,眼睛时不时瞥向沈初画。

像是在示威一般,一副我就杀了人,你能拿我怎么办?

沈初画十分好奇,父亲已经不会再为李悦枝撑腰了,她还会如此嚣张,为什么?

她难道有了新的靠山?

会是谁?

沈初画仔细琢磨,想到了一个人

徐墨初对李悦枝的态度十分气愤,“你怎么回事儿、你杀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既然是自卫,你当时报了警,为什么又逃走了?”

“这个我用跟你解释么?你算老几啊?”李悦枝恶毒地瞪着徐墨初,根本不拿他当一盘儿菜。

“你……”

就在这时,一个巡捕进来,在一旁监督办案的督察长耳边说了一番话。

督察长闻言,眼睛一瞪,又向身旁的徐墨初说了一番话。

之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李悦枝的行为被巡捕房认定为正当防卫。

沈初画越想越恨,一条人命,她说是正当防卫,就这么轻易被放了?

呵呵!是这么厉害来保了她?

李悦枝就这么轻易的无罪了,她摇摆着腰往外走,浑身上下满是得意,就好像皇后娘娘。

沈初画同李悦枝一起往巡捕房外面走。

走到巡捕房的高门外,有一辆车,正在门口等着李悦枝。

司机是战家的司机,不过这个人是从之前李家调过来的。

此刻,已经没了外人,李悦枝十分得意地看向沈初画。

“沈初画,你不要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可以轻易搬倒我,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明白么?

你以为你把我逼上绝路,我就无路可走了?

南方混不下去,不是还有东北么?

在南方,我玩儿够了,现在我要去东北,做吴家的大少奶奶,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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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收拾恶人

有没有点羡慕?你就做不到吧?嗯?而且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吴大少的孩子了,而你呢?

你什么都没有,你的肚子,根本就怀不了孩子,你就只是被战北琛白白玩儿了,然后丢掉!

你就是个垃圾!”

李悦枝的一番羞辱,彻底将沈初画激怒了,不过她面上十分平静,看不出一丝的不悦。

“李小姐,能送我一程么?”沈初画轻声问道。

李悦枝点点头,娇笑一声,“当然可以,上车吧,不过你坐副驾驶,后座只能坐我一个人,不然我会恶心的!”

“好!”沈初画打开副驾驶的门!

此刻,她目视前方,眼底闪着前所未有的狠戾。

李悦枝随后也上了车,得意至极。

司机扫了沈初画一眼,便开了车,“沈小姐去哪儿?”

沈初画道,“往右边拐,从允山路走!”

岐山路荒凉,了无人烟,沈初画好方便解决这两个人。

“好,四少奶奶现在这么落魄?允山路那地方是主人的么?我看是住鬼的吧?”

司机是李悦枝的人,他深深知道李悦枝跟沈初画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为了李悦枝,那个司机开始羞辱沈初画。

沈初画没有回答,嘴角微微动了下。

那司机又一边开车,一边从上到下打量沈初画,贼眉鼠眼的,嗓音油腻道,“四少奶奶?啊,呸呸呸,你看看我,怎么能叫四少奶奶呢?

你是个被休了的女人,我应该叫你前四少奶奶!

哎呀,不愧是四少玩儿过的女人,

身材真是好啊,沈初画,四少不要的东西,我还真愿意捡起来,考虑一下,要不要给我当个姨太太啊?

我保证不休了你,哈哈哈!”

“哈哈!”李悦枝叶蓦地得意的笑了起来,“李正,你说什么呢?你都两个小妾了,沈初画怎么能去做四姨太太呢?哈哈哈……”

说完,主仆二人,纷纷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沈初画唇边蓦地勾起一抹鬼魅的笑容,她缓缓靠近那个司机就像是个妖精一般。

那司机心思激动,乐得十分猥琐。

心想,这个四少奶奶还真主动啊!

就在他想要伸手抱沈初画的瞬间,沈初画的手越过那个司机,一把打开他驾驶座方向的车门,随后猛地打开车门。

下一秒,她抬腿,将那个司机一脚踹下去。

她灵敏一跃,坐在驾驶座上。

汽车摇晃了两下,沈初画把稳了方向盘,一脚踩住刹车。

车子吱呀一声蓦地停了下来,沈初画把着档位动了动,眼睛盯着后视镜,找准方才那个司机摔在地上的位置,迅速倒车。

车身像是压到了什么障碍,当啷一声……

“啊……”车窗外,凄惨的喊叫声,震天动地。

沈初画又挂前档,向前开,之后又向后开,她就这样来来回回三次,之后一脚猛踩油门!

汽车直接费窜出去。

后视镜中,那个司机捂着腿,嗷嗷惨叫,整个人疼得抓狂。

沈初画忽然觉得方才被羞辱的郁闷顿时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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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事情的真相

吴挚霆想,沈初画再怎么精明厉害,也终究是个女子,他这般英俊的男人还是可以拿捏得了的!

“初画,别哭了!”吴挚霆伸手想要按着她的肩膀,沈初画却躲开了,“别碰我!

你们这样的富家公子,都一样,见一个爱一个,喜欢就拼命的得到,新鲜感过了,

就随手丢开!”

沈初画故意这样说,让吴挚霆以为她是被战北琛离婚而有阴影了。

吴挚霆蹙着眉,彻底被沈初画骗了过去。

他看着远处黑漆漆连绵起伏的山坡道,“初画,我知道战北琛伤了你的心,但我绝对不会这样对你!

你跟我走吧,去东北,远离这里的一切,我会娶你,给你正妻的身份。”

沈初画哽咽着道,“那你的姨太太怎么办?”

“我那姨太太,心本就不在我这儿,我放手了,她不会跟我回去了!”吴挚霆缓缓道。

沈初画转头看向吴挚霆,她眸子里盈着泪花,让吴挚霆心生怜悯。

一时间,就卸下了一个男人所有的防备,对沈初画吐露心声。

“初画,如果你介意我的姨太太,那我就跟你说说她吧!

当初我们吴家恰逢危难,我爹找了个算命先生,给我们家测算,

那个算命先生说,要找一个x年x月xx时出生的女子娶进门,吴家的危难才能迎刃而解。

我倒是不信这些,可是我爹信,后来就找到了我的姨太太头上。

她当时是被人绑架到雪山的,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要奄奄一息了,

我救了她,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姨太太,她就同意了,

说来也奇怪,从那之后,我吴家的危难也真就解决了……”

沈初画听着,不禁心里一惊,这怎么跟她当初嫁进战家的情况一模一样?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这让沈初画想起了一个人,就是江东的鬼算子。

那个给战家测算的神算子,因为鬼算子的一句话,父亲才让战北琛娶她。

当时她父母迁坟的时候,沈初画见过他一面。

两道焦眉,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看来,日后,她需要好好调查一个那个鬼算子。

“那个算命先生叫什么?”沈初画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九不算!是雪山脚下,常年生活在山洞里的一个老者!”吴挚霆道。

沈初画心里落了底,看来是她想多了,原来跟鬼算子不是一个人,难道这真的是巧合?

吴挚霆又道,“我不爱我的姨太太,她说她本是南方的人,家里被坏人所害才流落到北方,

这次来,她要留下来复仇,我们夫妻缘尽,我不会再带着她回去的!”

沈初画眸光一凛,“呵,李悦枝死了,你姨太太要留下来,所以你就让我去给你当个备胎?”

吴挚霆摇头,“初画,你是第一个落入我心头的女子,当初的《妖女降世》,我就再也没办法忘了你!

眼下,战四少已经和你离了婚,你无依无靠,在南方,怕是再也找不到好的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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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 揭穿真相

没想到,又被你给钻了空子,

不过无所谓,只要我嫁给吴家做大少奶奶,日后,我就又有了权力和地位还有财富,

我要让吴家变成是我的,我要控制吴家,到时候,我会带人从东北累灭了你,灭了战家,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人……”

李悦枝变得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歇斯底里。

不远处,一群站在树林中的人,正安安静静地听着。

沈初画余光瞥了一眼那些人又道,“你一会儿要嫁给二哥,一会儿又嫁给吴家大少,

你这么做,简直是辜负了你爹,辜负了战先生对你的疼爱!”

“放屁!”李悦枝蓦地嘶吼一声,“战先生对我疼爱?他不过是表面上装装样子罢了,他是我见过最虚伪的人,

我爹死了,他根本就看不上我,觉得我配不上他的儿子,我恨他,他的一切是我的打下的,

战家就应该落在我手里,可是他呢?

他竟然看不上我?

战穆尘就是个王八蛋!”

……

李悦枝疯狂的说完这一番话。

树林中的那群人,缓缓走了出来。

为首的就是穿着一身长衫的战穆尘,他一双鹰眸死死盯着李悦枝。

“李悦枝,我战穆尘一直拿李先生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你刚刚的一番话,是在侮辱我们!”

战穆尘已然走到李悦枝身后的不远处。

李悦枝惊鸿地瞪大了眼睛,缓缓转过身,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她一转头,就看到了战穆尘,而战穆尘的身后,还有战家的其他人,还有章先生……

她浑身颤抖的摇着头,“父亲,不是这样的,我刚刚……”

“不要叫我父亲!”战穆尘怒呵一声,“自从你回国以来,我战家已经对你仁至义尽,我明明知道你恶毒,却还是此次饶过你,这不是因为我拿你当我自己的孩子,

而是因为李先生!

真没想到,你身上你骨子里只遗传了你母亲的恶毒,

我早该看清了你!”

战穆尘对李悦枝已经彻底绝望。

李悦枝跪着爬到战穆尘身边,“父亲,父亲你别这样,别生我的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我是被沈初画逼急了,我才会这样的,我故意说给她听的,其实我没有……”

战穆尘一脚将他踹开。

战穆尘从未对女人出手过,这一次,算是破例了!

李悦枝摔倒在一边。

战穆尘看向手下,“处理掉吧!”

李悦枝一听,吓得连连摇头,“不要啊,父亲不要杀我,吴家的人已经到了临远,他们马上就带我走了,您不能杀了我!

杀了我会让我们战家与吴家为敌的,我求求你了,父亲让我走吧,

就算是再最后给我爹一次面子好不好啊?”

“我放你走?”战穆尘冷冷盯着她,“我给你机会,让你去吴家为所欲为,再带着吴家的人反害战家?

你觉得可能么?

如果你爹在,他早就不认你了!

我现在就送你下去,跪在地爹面前忏悔!”

说完,战穆尘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战家的护卫立刻将李悦枝控制住。

还有几个手下已经在山坡上给李悦枝挖坟墓了。

战穆尘看向沈初画,“初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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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 义父盛情邀请

“好,义父!”沈初画乖巧温柔地应了一声。

战穆尘都没有叫几个儿子,反而叫了沈初画和他同走,众人可见,沈初画这个义女在战穆尘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要。

众人心中也都明白,战先生这是看准了,日后一定是要撮合初画和战北琛复婚的,不然谁会把离了婚的儿媳妇当做是义女?

战穆尘听沈初画叫了他一声义父,他便哈哈笑了两声,“初画,你就叫我父亲,这义父二字我听起来着实别扭!”

战穆尘少了方才对李悦枝的严厉,对沈初画格外慈祥。

战穆尘今天看出来,这一切,是沈初画设计,让众人看清了李悦枝的真面目的。

初画很聪明,从来不害人,却总能用计谋让坏人恶有恶报,这是一种大智慧,战穆尘以为,未来当家女主的位置,一定是初画的。

“是,父亲!”沈初画应了一声。

沈初画随战穆尘一路往山下走。

只听他们身后,李悦枝一顿鬼哭狼嚎,最后不知道战穆尘的手下用了什么办法。

李悦枝彻底消失了声音,接着便有铁锹铲泥土的声音。

沈初画知道,李悦枝以后再也不能出来祸害人了。

到了山脚下,沈初画本要告辞,可战穆尘却盛情邀请她去战府吃晚餐。

父亲说奶奶想她了,晚上府上吃全羊宴,是别人从内蒙新杀的活羊带过来的,让沈初画去吃。

沈初画实在盛情难却便去了。

沈初画和战北琛表面上是离了婚的,她只能跟他保持距离,战北琛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很平静,也不看她。

沈初画就这样跟战穆尘坐一辆车去了战府。

晚饭时候,祁媚看到沈初画,万分惊讶,不过很快就掩盖过去了,她的肚子只是微微隆起,不过她刻意挺着,就显得有些大。

沈初画想,这才三个月,装得跟五六个月似的,这是生怕父亲忘记了她怀孕了。

祁媚还是如以前一样的卖乖,献媚,沈初画看了就恶心!

祁媚震惊过后,对沈初画是前所未有的热情,

“初画来了?坐吧,你好久没来吃饭了,最近看你清瘦了许多,多吃些,外面饭菜,总是比不上家里!”

祁媚心里面是恨极了沈初画的,这个小贱人,她怎么又回来了?

眼下自己要做一件大事,这个沈初画是要回来长住么?有这个小贱人在,她可不好动手啊!

祁媚有些担心。

“多谢大太太关心!”沈初画也很平静的回答她。

沈初画走到五妹妹身边坐下来,如今她和战北琛已经离婚了,她就不适合坐在战北琛身边了。

这时候老祖宗进了大餐厅,一进门,就喊沈初画,“初画,你可来了,过来奶奶身边坐。”

“好,奶奶!”沈初画起身去扶老祖宗。

之后坐在老祖宗身侧。

战北琛的目光时不时忍不住去看沈初画。

她在奶奶身边,随便说点什么,奶奶都是极其高兴的。

这时候,陆陆续续上菜了,众人开始吃饭。

席间,祁媚忽然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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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暗中恶斗

“呀,老爷再过半个月,就是你的生辰了,如今三姨太管家,不知道三姨太打算如何给老爷置办寿宴?”

祁媚的视线在战穆尘和三姨太之间来回流转。

三姨太笑道,“姐姐放心,已经准备好了!”

祁媚又道,“请戏班了没有?老祖宗和老爷都喜欢看戏!”

“当然请了!”三姨太挑眉道。

“那就好!”祁媚说完低下头喝了口粥。

她的眸子里闪烁着晦暗的光芒。

她以为自己不露声色,别人发现不了,可是沈初画却发现了不对劲儿。

祁媚忽然提到父亲过生日之事,实在太过刻意,尤其她现在还是个孕妇,按理说,根本没有闲心去操心这些事,除非,她要算计三姨太。

沈初画将祁媚的心思捉摸透了,低下头,继续吃饭。

晚饭过后,老祖宗拉着沈初画还有三姨太和大少奶奶以及三少奶奶在房中聊天。

一聊就到了半夜,老祖宗非要留沈初画住下。

三姨太更是让佣人将三楼的客房收拾出来,给沈初画住。

三姨太命人给她换了淡粉色的铺盖,崭新的被褥有花的芬芳。

沈初画洗漱之后,便躺下了,准备入睡。

就在这时,窗外像是有一阵风刮过。

呱嗒,

窗户蓦地被打开。

沈初画便看到从阳台上跳下来一个人,她熟悉的高大身影。

战北琛。

战北琛穿着蓝格子的寝衣。

他从落地窗进来,嘴边扬着邪魅的笑。

沈初画吓得抓紧了被子,十分紧张,随后立刻跑去锁门。

战北琛走过来抱起她,沈初画勾着他的脖子害怕摔下来,她悄声道,“你怎么爬上来了?这多危险啊?被人瞧见了我们,成什么体统?”

战北琛抱着她一同躺下。

“我想你,只想抱着我媳妇睡,初画,我什么都不做,就只是习惯了你给我当抱枕!”战北琛磕着眼睛,十分享受。

软香在怀,死也甘心了。

“初画,李悦枝终于死了,少了一个害你的人,我也多了几分安心!”战北琛同她闲聊。

沈初画在他怀中点头,“李悦枝简直恶毒!”

“还是我媳妇厉害,你用了一计,直接让父亲让她永远消停了!”战北琛为沈初画感到骄傲。

沈初画叹了口气,“我其实只想要平淡的生活,不想设计谁,但是却总被人设计,我只能以牙还牙!”

“嗯,我支持你!”

……

“啊……来人啊,战家竟然进了贼了,来人啊!”

走廊里,祁媚喊破了音儿!

“来人啊,抓贼啊!”

沈初画吓得一惊,急忙坐起来,转头看向战北琛,“糟了,战北琛,祁媚发现你了,快,你快躲起来!”

战北琛站起身,瞬间浑身充满阴霾,祁媚又在作什么?

战北琛打开落地窗,刚要出去。

这时候,就听隔壁房间传来砰的一声。

接着,便是三姨娘发出惊慌的声音,“谁啊?疯了么?大半夜的踹什么门!”

“三姨太,刚刚我和大太太看到有个穿着戏服的男人鬼鬼祟祟进了你的房间!”祁媚的佣人道。

“快,你们进去把那个人给我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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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计谋的第一步

“我看谁敢?”三姨太的声音不再似往日那般温柔,厉声制止祁媚叫来的佣人。

如今战家是三姨太管家的,佣人们都不敢贸然冲撞了三姨太。

三姨太怒气冲冲挡在门口,众人也都退到大太太身后不敢上前。

祁媚故意挺着个肚子,厉声呵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刚刚不是都看见有个穿戏袍的男人闯进去了?

那怕是个贼,快去给我搜出来!”

而后,祁媚又看向三姨太,“妹妹,刚才我和佣人看到一个穿着蓝色戏服的男人偷偷进了你的房间,我担心你有危险啊,快让佣人把那个贼搜出来,不然你可是有危险的!”

祁媚说着一把推开挡着门口的三姨太。

她力道十足,心中早就算好了三姨太不敢还手,毕竟她是个孕妇,所以才用了十分的力。

一个佣人眼底闪着奸光……

没有人察觉

……

三姨太一时间有点懵。

方才她已经睡下了,祁媚忽然弄这么一出,她还没反应过来,光着脚就跑到门口,连灯都没打开。

祁媚的一个佣人冲进屋子,趁着三姨太没有打开灯,就蓦地从长裙下掏出一件戏服,直接丢在三姨太落地窗前。

不动声色!

祁媚是孕妇,三姨太不敢反推她,便跑出了房间大喊,“老爷,老爷你快来啊,这佣人都敢大半夜踹主子的房门了?”

三姨太委屈的喊着,她是唱戏出身,嗓子会拔高音儿,这一声,就传到了书房。

战穆尘还在书房看书。

战家的其他人闻声也都慌慌张张从屋子里赶到三姨太这儿来。

战北琛早已回到自己的房间,沈初画才打开门,揉了揉眼睛。

这时候战穆尘冷肃走到三姨太房门口。

里面的佣人蓦地打开了灯。

“老爷!”三姨太一瞬间扑进战穆尘的怀里。

跑进屋子里的佣人愣是没敢动。

“这是做什么?”战穆尘盯着三姨太房间里的佣人,怒声道。

三姨太刚要说话,祁媚立刻停着大肚子就走上前来,“老爷,我们儿子最近在我肚子里实在好动,我大半夜的睡不着,便让佣人扶我去后院儿散步!

可没想到,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戏服的男人在走廊里一闪而过,直接进了三姨太的房间,

我们战家这是进了贼了,我担心三姨太,就赶紧叫了人过来搜查!

不成想惹怒了三姨太,但是我真的是好心啊!”

祁媚装得楚楚可怜,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抹着眼泪。

三姨太眼波冰冷扫了眼祁媚,咬了咬牙齿。

女人之间的战争总是没有硝烟的暗斗。

三姨太深吸了口气,“我已经要睡着了,门是锁了的,怎么会有人进来?

大太太是眼拙了么?”

“三姨太,这是真的,我们好几个佣人都看到了!”

“进去搜,敢有贼闯进战府?简直猖狂!”战穆尘怒了。

闯进三姨太房间里的佣人,这才敢进去搜。

三姨太柳眉皱着,微咬着唇,心中发寒,祁媚这是又在用奸计了,可是会是什么呢?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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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沈初画出手相救

佣人在三姨娘套房中搜了一遍,掀了被子,翻了衣柜。

床底下,沙发底下,哪儿哪儿都翻了个遍……

未果。

三姨太气愤,“我门是反锁着的,哪个贼闯进来我会不知道?

简直胡闹!”

这时候,就听里面的佣人忽然喊了一声,“呀,这是戏服!”

众人齐齐朝房间里看过去。

只见一个佣人拿着一件淡蓝色的戏服就噔噔噔跑出来,“老爷你看,窗户下面有戏服,这戏服俨然就是刚脱下来的,上面还有热气儿呢!”

三姨太震惊了,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件戏服,这怎么可能?

她的戏服都珍藏在柜子里,怎么会自己跑出来,不过仔细一看,那件戏服并不是她的……

难道真的有人闯进来?

不会啊她门反锁的……

沈初画看着一切,第一时间看着祁媚。

她在祁媚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得逞的微光。

沈初画唇角微挑,一切了然于心。

战穆尘怒气升腾。

三姨太显然是慌了,有男戏子闯进她的房间,还留下这么件衣裳,这会让老爷误会,祁媚真是狠毒。

沈初画蓦地走出来,从佣人手中拿过戏服,“父亲,这事儿都怪了我,

我在饭桌上听到您快过生日了,还要请戏班唱戏,我就想到时候,我也给您唱戏,

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您,于是我方才睡不着,就去了三姨娘房中,让她教我唱《五女拜寿》,

为了唱得更形象,我就借了三姨娘以前的戏服穿。

不成想造成大太太这样的误会,这是初画的错!”

沈初画欠了欠身,先认了个错,随后,她像是十分疑惑似的皱了皱眉,“不对啊,我方才跟三姨娘是在她屋子里头的阳台上唱的,唱完了回房间的时候,我就把戏服换下来了!

大太太怎么会在走廊里撞见我?呀,我想起来了,方才我跟三姨娘唱戏的时候,看到楼下,大太太房中的佣人出来倒垃圾……”

沈初画说着看向祁媚身旁的佣人,“你是在窗户外面看到我穿戏服的吧?我当时还转头看了你一眼,我也没画脸谱,你应该能看清我的脸啊,怎么还说我是男人呢?”

沈初画在临睡前,在阳台上喝水,便看到祁媚房中的佣人出来倒垃圾,她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那个时候,沈初画就感觉这个佣人鬼鬼祟祟的!

原来是这个目的。

战穆尘视线在祁媚那个佣人身上扫了一眼。

沈初画的一番话,战穆尘彻底明白了。

事情应该是这样!

初画和三姨太在阳台上唱戏,让祁媚的佣人看到了,禀报了祁媚。

而祁媚就动了坏心思,她故意说在走廊里看到穿着戏服的男人闯进三姨太房间,

她大喊捉贼,其实就是想要污蔑三姨娘跟男人私通。

战穆尘想,祁媚这是在利用当年的事,在挑拨他跟三姨太之间的关系。

当年他看上三姨太的时候,三姨太已经订了亲,有了个未婚夫。

战穆尘当时拆散了三姨太和她的未婚夫,让她嫁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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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作死被打

当时三姨太那个未婚夫也是个唱戏的。

祁媚怕是就是想要他误会三姨太!

实在是恶毒!

战穆尘瞪着祁媚。

而祁媚和她的佣人此刻都是懵逼的……

她们只是瞪着那个表情淡然,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沈初画。

沈初画编造假话,竟然这么合情合理,让人不可怀疑。

沈初画根本没有穿戏服场戏,她说了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是祁媚自己也说了谎就没法揭穿沈初画。

祁媚更加憎恨沈初画!

沈初画都已经滚了,为什么忽然回战家吃饭睡觉?

将她搬倒三姨太的计划的第一步就这么给破坏了。

近日三姨太当家,祁媚日日睡不着觉,她哥哥还在边境受苦,她想着必须要重新成为战家的女主,才能有机会将哥哥救回来,重新让战穆尘重用,他们兄妹也好互相帮助有个照应。

她原本设计了一系列的计谋,这些计谋,连环下来,三姨太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没想到,就在这个节骨眼儿,沈初画该死的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她祁媚也没有想要害沈初画那个小贱人,可是她却站出来帮三姨太,编瞎话,眼睛都不眨。

原本丢给三姨太的一身腥,现在全部被泼在自己的身上,祁媚恨深初画,却没办法反驳。

早知道,计划就等明日沈初画走了再执行好了!

不行,明日战穆尘也不在家,她弄这出戏,给谁看呢?

“娘,你怎么回事儿啊?”战南唯脸上满是不耐烦,“大半夜的,你又要做什么?你现在有了身孕,不好好休息,跑出来闹什么?“

祁媚瞪着自己的儿子,也不敢说话。

战穆尘扫了她的肚子一眼,“滚回去,三日之内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老爷,我真的看到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也是好心啊……”

战穆尘脸上满是怒色瞪了祁媚一眼。

“收起你的好心,你的好心总是引起家庭的纠纷,你再不老实,就将你送到别馆去。”

祁媚也只能噤声。

战穆尘又道,“方才都谁在廊厅看到人影了?”

那个方才说看到人影的佣人也禁了声。

张妈道,“就是她,她刚才说跟大太太一起看到了人影。”

“来人!抓下去,打三十板子,若下次眼神再不好,就挖出来!”战穆尘厉声道。

“老爷,不要啊,不要打我……”祁媚身边的佣人被战穆尘的手下直接拖出去。

祁媚乖乖转身走了。

众人也都散去了。

三姨太来到沈初画房中,她十分激动的握着沈初画手,“初画,今日还真是多谢你!

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跟老爷解释我阳台上的戏服!”

沈初画问道,“三姨娘,真的有人进你的房间么?”

三姨娘摇头,“当然没有?祁媚的佣人闯进来,当时屋子里没开灯,怕是那时候她们把戏服丢到阳台上,想要诬陷我!”

沈初画明白了,“那就跟我想的一样了,今天这出戏,是祁媚要害你的第一步,她这是在为后面的事儿做铺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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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看穿计谋

她今天的目的就是想让战家的人都知道,有个穿着戏服的男人溜进你的房间,最后只剩下一件戏服在,让人以为有男人从你放中跑了,你百口莫辩!”

三姨太北脊升寒,恍然道,“我明白了,祁媚是想利用当年那件事,让老爷对我起疑心,她想要设计陷阱让老爷以为我跟以前戏班的人私通,太卑鄙了!”

“以前什么事?三姨娘方便告诉我么?”沈初画问道。

“当然,初画你今日救了我,我当然要告诉你一切!

当年,我和戏班的一个人,已经私定了终身,但是我被战穆尘看上了,

他让我来做姨太太,整个江东都是战穆尘的,谁敢违抗他的命令。

我被迫做了他的姨太太,和我在一起的男人后来就死了,

前段时间,祁媚承认,说是她杀了那个人!

祁媚这次这么害我,就是想把陈年旧事翻出来,诬陷我,她真是卑鄙!”

三姨太不禁后怕,还好初画替她解围,不然她阳台上的戏服,就算证明不了什么,也会让老爷心中心生芥蒂。

“三姨娘,看来日后,你要多加小心了!祁媚一定还会再出手!”

三姨太点点头,“初画,你觉得她会如何对付我?”

三姨太信得过沈初画,她觉得初画十分聪明,什么都能未雨绸缪。

沈初画抿了抿唇,“今天在饭桌上,大太太十分刻意提到父亲的生日,又提到请戏班唱戏,

我觉得她怕是要在生日宴上出手,你可以在这件事上,多加留意!”

三姨太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是啊,她方才在饭桌上太刻意了!”

“三姨娘,你也不要过于担心,回去好好睡吧,睡醒了才有精力跟敌人对抗!”

三姨娘点点头,“初画,你也早点睡吧!”

“好,三姨娘慢走!”沈初画将他送到门口,之后才关上门。

经过祁媚这么一闹,沈初画彻底没有了困意。

她打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

月光皎洁照下来,将战府照得格外神秘。

早夏的微风刮过,空气中有梧桐树的淡香。

站在落地窗和阳台护栏角落中的男人,不禁看着沈初画出了神。

她满头青丝散落在肩头,纤柔的腰身已经有成年女子的妩媚。

战北琛忍不住轻笑出声。

沈初画诧异地回过头,“你还没回去啊?”

她眉眼明媚,单薄的纱衣披在身上,潋滟无比,夜空下,她像极了要奔月的仙女,有勾魂摄魄的万种风情。

战北琛朝她走过去,抱着她,“不舍得走,一晚上没有你在身边,我就孤枕难眠。

初画,我从前睡觉的时候,身边不能有一个人,就连有人说话都不行,现在我却离不开你!”

沈初画喜欢听他说情话,“可是你今晚不能留在我这里,我们俩现在名不正言不顺,你也看到了,大太太,一转眼一个心思,我们别穿帮了!”

“恩,她嚣张不了多久了!”战北琛道。

又是惊心动魄的一晚,过去了。

翌日,沈初画便离开战家,去学校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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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心生妒忌

沈初画很珍惜这次读圣约翰的机会。

她想,不管活在哪个年代,多读书,总是益处甚多。

未来,她和战北琛去南洋也好,去大港也好,她有本事,也能和战北琛一同赚钱养家。

沈初画想到这儿,神情一怔,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竟然这么认定战北琛。

好像和战北琛共度余生,是她最美好的归宿,沈初画低头浅笑,心里甜甜的。

战北琛俊朗如斯,他们在一起,好像是她占便宜了才是!

学校一切都很平常。

沈初画仍旧和张梦浅同进同出。

两人是亲密无间的好友。

一天的课,有些枯燥,到了最后一节,是形体课,同学们都当时放松了。

形体课上,形体教师说了一件事,周末晚上是一年一度大四学生的毕业晚会。

他们低年级的也要参加。

他们班级要出三个节目,一个集体舞,还有一个单人舞。

集体舞教师已经编排好了,只是独舞的人还未确定。

教师便询问大家谁会跳单人舞蹈。

因为沈初画的班级都是学医的,所以大部分人是没有特长的,集体舞蹈大家练习练习还能充个数,

可是单人舞蹈就要本事了,没有人敢举手。

沈初画前世的时候,由于工作原因,接受过特殊的训练,有人专门培训过她跳舞。

沈初画见班级上没有人举手,她便举了手。

张梦浅格外诧异,小声在沈初画耳边道,“初画,你会跳舞?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会啊?

这下我要大开眼界了,看你跳舞,一定很好看!”

沈初画浅笑。

教师点点头,“很好,那就沈……!”

这时候忽然一个女孩子扯着嗓子蓦地喊了一声,“老师,我能跳!”

形体课的众人纷纷看向这个说话的人。

沈初画亦是如此。

这个说话的女孩子,叫林妙雪,是华茂饭店的千金,长得实在一般,狭长的眼睛,眼角微挑,显得刁钻跋扈。

沈初画平日里跟她没什么过节,关系也不好。

方才老师问的时候,她不说,沈初画回答了之后,她就立刻说自己能跳。

沈初画不知道这是几个意思,不过她也不愿意与人争抢。

见老师为难,沈初画便道,“老师,让她去吧,我本来以为我们班级没有人会,我才举手充个数而已,现在有人会跳,那我就不跳了!”

教师感激地看着沈初画。

班上的这个林妙雪仗着自己是华茂饭店的千金,在班上一向跋扈,也不惯着老师,若不让她去,教师实在为难,怕是以后会被这个林妙雪为难。

还好沈初画主动退出。

沈初画一头青丝束起扎在头顶,泛着青色的光亮,红唇白齿,肌肤剔透,在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下,美得像个精灵,教师感激地朝她点点头。

张梦浅很生气,本来,她可以看初画跳舞的,现在看不成了,张梦浅瞪了那个林妙雪一眼。

形体课结束,就到了放学时间。

今天又轮到沈初画做值日。

张梦浅今日家中有事,便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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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收拾学校的渣渣

沈初画穿着前后领口敞开的淡粉色形体服在形体教室收拾起来。

沈初画刚摆好了教具,就发现几个人影缓缓靠近她。

她如同一只警惕的小猎豹迅速转过身。

林妙雪挑着眉,双臂环月匈,身后跟着两个女同学,走到她面前。

沈初画低头拍了拍手。

“怎么了?有事儿?”沈初画看她们一副‘我们是来找茬’的架势,语气平静,她可不怕她们。

林妙雪见沈初画眼神中丝毫没有怕意,这让她很不爽,“沈初画,你刚刚什么意思,

怎么说得好像这个独舞的机会是你让给我的?要知道,我华茂饭店的千金从小就在国外学习各种舞蹈,

班级要选一个人跳舞,我是唯一能给班级出彩的,才不是你让给我的!”

“我有么?你自己理解错了吧?当时老师问的时候,你怎么不第一个举手?

你第一个举手,我就不会举手咯!

我还以为没人去呢!”沈初画抬头看向林妙雪,眼神冷厉。

“我喜欢后举手,怎么样?”林妙雪千金小姐的脾气,怎么都改不了。

“我能怎样?喜欢就让给你咯!”沈初画转头继续整理教具。

这时候,林妙雪一生气便朝她伸出了手,刚要一巴掌拍在沈初画的肩膀上,沈初画蓦地背过手,一把抓住林妙雪的手狠狠甩开,“好好说话,别动手!”

“你敢抓我?”林妙雪极了,“沈初画,我早就看你不爽了,我今天就好好收拾收拾你,把你这张脸给撕掉……”

自从沈初画来到这个班级,班级的同学都说沈初画长得好看,就连几个任课老师都觉得沈初画漂亮得惊艳。

林妙雪不服气,她觉得自己才是班花,甚至校花,毕竟她会打扮,穿得衣裳都是顶级的洋货。

说着林妙雪的手就朝沈初画再次伸过来,沈初画见她飞扑过来,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接着一把抓住林妙雪的头发,直接将她的脑袋塞进一旁的垃圾桶。

林妙雪身后的两个女生是她临时找来壮胆的,等到真正动手的时候,她们两个并不敢,见沈初画这么厉害,她俩直接溜了。

“呜呜……”林妙雪的脑袋塞在垃圾桶里,胳膊腿直蹬。

沈初画站在她身旁道,“我只想安稳上课,不想跟你争夺什么,如果你无缘无故把我当成是你的敌人,就不要怪我日后对你不客气!”

沈初画冷冷地警告完,一把将林妙雪从垃圾桶里拽出来。

林妙雪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

后而双目愤怒地盯着沈初画,“你……”

“滚,不要跟我多说一句废话,你只要知道,我只想好好上课,没心思跟你在这儿弄这些是非,日后若你敢找茬儿,我定然不饶你!”沈初画狠声威胁。

林妙雪咬着唇,起身就跑了出去。

她刚跑出门,就撞上一个男人,那男人五官俊朗,身姿儒雅,穿着华贵的长衫,咋一看上去像是教书先生,可仔细一打量,却有贵族公子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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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 求医

“你的亲人是生了什么病?”沈初画的职业病,谁要请她看病,她都会先问清楚那人的病情,这是医者的根本。

“是我堂哥,他一年前从山上摔了下去,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西医判定为植物人!

如今他依旧在家里昏迷不醒,只能喝稀的米粥!初画听说你针灸很厉害,你给他试试吧,只要我兄长有一线希望醒过来,我们全家都会感激你的!”

“可以!”沈初画点头,“我可以帮你的堂哥治疗,一百块大洋!”

沈初画非常明确的说出自己的条件。

她给人看病,如果是贫苦的好人,她可以分文不收,可是像吕家这样的,她要一百块大洋都嫌少。

沈初画给人治病,是一定会竭尽全力,不管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但是她总觉得吕婉柔让她看病,绝对有阴谋。

虽然有阴谋,但是她又迫切想知道战南唯和吕婉柔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所以她还是决定答应吕婉柔。

她不怕吕婉柔使阴谋,不怕敌人动,就怕敌人静。

“没问题,那明天放学吧!放学后我家司机来接我们!”吕婉柔道。

之后,战南唯给张梦浅买了项链和手链,张梦浅也给沈初画买了一条他们两人一样的项链。

吕婉柔声称有事,要先走了。

沈初画忽然问道,“吕小姐不是来买首饰么?怎么什么都没选?”

吕婉柔神色一顿,随后笑道,“没什么喜欢的,改日上了新款,我再来吧!”

翌日,一早上起来,战北琛还搂着她的时候,张副手就在楼下敲门。

沈初画起来穿好了衣裳,战北琛则穿着寝衣就下了楼!

“四少!”

沈初画这时候也下来了,她去厨房里拿点心吃,今天太晚了,做早餐来不及了!

她从厨房里走出来,就见张天彻似乎跟战北琛说了什么,战北琛脸色充斥着浓浓的阴郁。

“怎么了?”沈初画问道。

战北琛立刻笑了下,“没事儿,去上课吧我今天有事,不一定能回来,你晚上自己吃饭!”

“好,那你注意安全,伤口刚刚才好!”

“好!”战北琛握了握沈初画的手。

沈初画又道,“厨房有点心,你跟张副手也迟点再去吧!”

“好!”

“沈小姐慢走!”张天彻道。

沈初画走了。

大铁门关上,张天彻又道,“四少,怎么办?你要去一趟吧?”

战北琛按着眉心,“她为什么又发病了,上个月我去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么?”

“很突然!”张天彻道,“忠叔说,原本都挺正常的,可是这月,你没去。

整整一个月,她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你又没来,就疯了似的,去做很多很多的菜。

包包子!

她说你很快就带她去野餐了,她却是无都没准备好,她说你会生气的,就一直做饭,

一直做到了天黑!

第二天,又是这样,然后就连忠叔和他妻子都不认识了。

开始发疯砸东西!所以忠叔说,让你务必要去一趟!”

战北琛点头,“走吧,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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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脉象

“就在你们学校门口的一家菜馆儿里,我的姨太太正在那儿等着我!”吴挚霆道。

“好吧!”沈初画好奇心作祟,她总觉得那个姨太太很神秘,她想多多了解那个姨太太,所以她就答应下来,她又道,“我的诊金可是很高的!”

吴挚霆笑道,“多少都可以,吴某给得起!”

沈初画想,对于一般的穷苦人,她可以不收诊金的,但是吴挚霆这样的人,她可绝对不能手软啊!

吴家的钱财大多数都是强夺来的,多收他一些诊金,沈初画想算是替那些被他们压榨过的人报仇了。

沈初画点点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学校。

林妙雪从拐角走出来,眼底闪烁着阴狠的光,沈初画,你勾搭老男人,我会让全校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她方才隐隐约约,听到沈初画提到钱,说她收的价钱可是很高的,林妙雪就想,沈初画一定是出卖自己的,不要脸!

若是学校的董事知道沈初画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就一定会将沈初画开除,这就太好了!

沈初画同吴挚霆来到学校门口的一家湘菜馆儿!

顺着楼梯来到二楼的包房。

打开门,古生古色的包房中,一个单薄的身影穿着一件黑色的女士收腰风衣,背对着他们站在窗户口儿往下看。

她头上戴着洋派的大檐女士礼帽。

“沈小姐,请进!”

这时候,姨太太似乎是听到了声音才缓缓转过头。

可是,她脸上依旧戴着黑色的面纱,帽檐压得极低,沈初画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她越是打扮神秘,沈初画就越是好奇心强。

吴挚霆道,“我请沈小姐来,给你看看!”

姨太太柔顺点点头,坐在一旁的茶座旁。

沈初画走过去,将斜挎包放在一旁。

沈初画坐在茶座的另一旁,柔声道,“姨太太,麻烦您把手腕露出来!”

姨太太点点头,露出手腕,将胳膊放在茶桌上。

沈初画伸手给她号脉。

手指轻搭在她的手腕处。

沈初画蹙着眉,良久才抬眼看向吴挚霆,“姨太太脉象整体无力,阳气不足,右寸早衰,宫体寒凉至极,左寸有力,胃胆之气不降,胃胆有阳火太过之症。”

沈初画会西医的手术,更加精通中医,她给很多病人号过脉,可像姨太太这般体制寒凉的脉象,她还是第一次见。

“还请沈小姐明示!”吴挚霆听不懂沈初画的话。

沈初画又道,“姨太太从未有孕,是因为体制过于寒凉受损导致的不孕,

姨太太以前不是雪山的人吧?若是雪山长大的人,是不会有此病症,

您是后到东北那边的人,体制不适应那边的气候环境,骤然变差

寒气大量入侵体内!”

奇怪,当时不是说姨太太是浑南镇的人么?

沈初画给她号脉,才发现,并不是,姨太太的体制倒像是南方人,后到了北方,因为不适应其后,体制变得极寒。

姨太太闻言,整个人一抖,随后收起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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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吴挚霆的阴谋

姨太太的动作,让沈初画怀疑。

沈初画给姨太太号脉的时候,还顺便看了她的其他身体状况,她的嗓子并没有问题,她不说话,就是想要在她面前掩盖什么。

或者不是针对她,而是在人前掩盖什么!

沈初画越来越好奇这个姨太太的长相,可是她又不能直接撤掉人家脸上的面纱,这样太不礼貌了。

她强压下心中的好奇心。

吴挚霆倒是态度依旧谦和,“那我姨太太这病可以吃药调理么?”

吴挚霆并没有回答他夫人是哪里人,而是直接问沈初画要药方。

沈初画点点头,“可以!”

沈初画从挎包中拿出纸笔开了药方拿给吴挚霆,“药方、以及如何熬制,还有每次服用多少,我都已经写得明白了!”

“多谢沈小姐!”吴挚霆拿过沈初画开的药方,看了一眼,随后折起来放在长衫的袖中,又拿出一百块大洋递给沈初画,“沈小姐,这些诊金不知道够不够?”

沈初画看着一百块大洋笑道,“看病而已,吴大少给的甚多,我本打算收五十块大洋。”

“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吴挚霆笑道。

沈初画低垂着眉眼,眼波微动,收下了钱,“初画就不打扰吴大少和姨太太用餐了,我先告辞了!”

这时候,包间的门被人敲响,店小二端着两个菜摆在桌上,开始上菜了。

吴挚霆道,“一起坐下吃些吧,我已经点了……”

“不了,我还有作业要做,就不打扰了!”沈初画表情淡漠,一副坚决不会留下的样子。

沈初画欠了欠身便转身走出门外,

刚走到门口。

吴挚霆便追上来。

“初画!”吴挚霆声音急切。

沈初画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跟四少的事情,我听说了,初画,如果你愿意,东北随时都是你的家!”吴挚霆说得不遮掩。

沈初画转头看向包厢中的姨太太,她就安静坐着,她戴着面纱,沈初画看不到她的情绪。

沈初画冷扫了吴挚霆一眼,“吴先生,您这是喝多了吧?日后还请不要去学校找我探病,临远有名的中医甚多,还请吴先生去找别人吧!”

“初画,我是真心实意的,战家不会长久的,一个男人既然背弃了你,就不会有回头的念想,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

你跟我去东北,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吴挚霆好言相劝。

沈初画笑道,“吴先生此次从东北路途遥远前来是什么目的?”

“接李悦枝,她怀了我吴家的种,我理应让她进门,不看在她,只是要给孩子一个名分!”吴挚霆淡淡回答。

“哦?”沈初画挑眉,“吴先生,我怎么看您,是专门挖战家墙角的呢?你把我们这些女人都弄到你的后院儿,你就不怕我们三个女人一台戏,把你们吴家大院儿给烧了?

奉劝一步,不要觉得女人好控制,有些女人,你是永远没有办法控制的!”

说完,沈初画转身,噔噔噔跑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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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吴挚霆知道真相

吴挚霆望着沈初画的身影站了很久,然而在另一间包房中,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门旁边,森冷的目光盯着吴挚霆,他手中的铁勺已经被折断了。

战北琛冷哼一声,“吴挚霆,你敢对我的女人动歪心思,简直不想活了!”

为了顾全大局,战北琛没有冲出去打人,他忍下来,心中却已经有了如何对付吴挚霆的办法。

战北琛和两个西洋的药材商人在菜馆吃了饭便回到战府。

他是买了白俄的点心去探望奶奶的,战北琛在这个家中最牵挂的就是将他照顾长大的奶奶。

他前脚刚进门,后脚管事就来报,说东北吴家的人来了。

战北琛一听,将蛋糕送到奶奶房中,他便来到大客厅。

战穆琛让人请吴家人进门。

吴挚霆和他的姨太太,身后跟着几个护卫,就进了战府大客厅。

吴挚霆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南方的富裕。

战穆尘的府简直是金碧辉煌,随处可见如今西洋流行的家装。

“战先生,晚辈给您请安了!”吴挚霆斯斯文文,毕恭毕敬道。

此刻大客厅中除了战穆尘和他的副手,还有战北琛也在。

吴挚霆能感觉到战北琛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杀气,他不知道是为何,也跟战北琛打了招呼,“四少!”

“坐!”战穆尘气度雍容,深沉应了一声。

吴挚霆和他的姨太太坐下来,笑道,“战先生前些日子说李小姐有了身孕,让我来登门提亲,为何又改了主意?

既然李小姐腹中是我吴家的之子,我理应走着一趟,将李小姐娶到吴家!

李小姐生父是江东赫赫有名的人物,是富室贵族,我们吴家定然不会委屈了她!

她嫁过去,就是我的夫人,聘礼我们也准备丰厚,李小姐生父已经去世,这聘礼,我直接送给您吧!”

吴挚霆说着转过头看向自己带来的护卫,“去把聘礼抬进来献给战先生!”

“且慢!”战穆尘沉声阻止他。

吴挚霆神色微顿转过身,眉眼中仍旧有着谦谦公子的和善洒逸。

战穆尘深吸了口气,“悦枝不会嫁到东北,吴先生请回吧!”

吴挚霆轻笑一声,“战先生,李小姐和我已有夫妻之实,她又已经有了身孕,我怎么……”

战穆尘脸上带着些犹豫,李悦枝死了,这是她的报应,可是这事该如何跟吴家解释,他有些发难!

“爹!”一直冷傲坐在战穆尘身旁的战北琛蓦地起身,冷冷叫了他父亲一声。

大厅里橘色的灯光照在他的俊脸上,眉宇间尽显猖狂。

刀工鬼斧雕刻的脸庞,神情不屑,浑身带着傲气道,“直接告诉他吧!”

战北琛居高临下地看着吴挚霆,声音清冽,带着威严,“李悦枝死了,她杀人偿命,去地下赎罪了,吴大少请回吧,在东北呆得好好的,就不要在我南方惹是生非,不然……

我战北琛会让你躺着回东北!”

吴挚霆儒雅的眼眸中闪烁着诧异,“她犯了什么罪?我的孩子要同她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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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战穆尘的偏爱

吴挚霆千算万算,没想到,他的孩子竟然也陪葬了,他以为战家多少会拿吴家当回事儿的,可没想到,战家根本不顾吴家的颜面,对吴家没有一丝的敬意,竟然将吴家的子孙处死……

这……战家也未免太猖狂了,看来,她说得对,战家的人果然都该死!

战北琛蓦地嗤笑一声,猖狂倨傲地扬唇,笑得邪恶至极,“你怎么那么肯定孩子是你的?嗯?

吴大少不是知道李悦枝是我们战家的二少奶奶么?”

从雪山回来的路上,初画已经告诉战北琛,这个吴大少心机深重,他明明知道李悦枝的身份,却还是对她下了手,这说明什么?

这个吴挚霆是个卑鄙的小人,他就是要装糊涂,想要上了二哥的女人。

如今他带着聘礼来提亲,怕是真正的目的也是要羞辱战家。

战家的二少奶奶被他上了,还怀了他的种。

他表面上打不过战家,背地里面使阴招儿!“

吴挚霆眼神变得锋利,随后像是强压下内心的怒火,整个人平静下来,起身跟战穆尘行了礼,“既然如此,晚辈就不打扰了,告辞!”

战穆尘点点头。

吴挚霆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战北琛邪歪坐在沙发上,黑沉的眸子盯着吴挚霆离开。

战府大门关上。

战北琛得意地翘着腿……

战穆尘一双鹰眸冷厉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老四,你太过猖狂,你这样,无疑是给你给战家制造仇敌!”

“爹,我不在乎,吴挚霆这个孙子,就是个卑鄙小人,你看他被我羞辱成那样,都默默忍着,这说明什么?

他这个人阴损的狠,您听李悦枝死前说的那番话,就她那么无脑,她会想着日后在东北混好了来咱们南方报复咱们家?

不可能的,说明她早就跟吴挚霆暗中勾结了,他们两个是商量好的!

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吴挚霆教她的,吴挚霆敢抢二哥的女人,就说明,他的目的抢咱们战家!

他越是偷偷摸摸,我们就越光明正大,让他们琢磨不透。

呵呵,我们迟早要跟吴家拼个你死我活的,因为浑南镇那件事,我们就已经让吴家人记恨了!”

“复仇之事,以及处理吴家之事,你不要再插手,交给你二哥!他做事比你稳妥!

你就好好给我做你的生意!”战穆尘训斥他。

“知道了爹,我尽量控制我自己,爹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能守护咱们战家呢?论手段我比二哥狠多了,可惜了,您就是不让我管安全!若我管,我肯定比二哥管的好!”战北琛格外自信。

一个那么大的武馆,让他带得多好啊!

“让你管?你小子的本事我还不了解?我柯不放心,还是交给你二哥最好!”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走了!”说完,战北琛提着自己的深蓝色锦服上衣,就往出走。

战穆尘盯着自己的四儿子,心中有着鲜少的忐忑,他这个儿子,就是太猖狂傲慢了!

天不怕地不怕,虽然说是有勇有谋,可是这么多年,他能平安无事,多少夹带着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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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吴挚霆的情人

人这一生,哪会永远幸运

战家有危险的活儿,他已经全权交给老二,就是希望老四平安无事,可是这个老四,哎……

真是不让他省心。

战穆尘又想到了沈初画,既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又有过人的智谋,她是未来战家女主的不二人选,

他一定要想办法,让老四和初画和好才行!

未来战家,就看他们夫妻的了。

至于老二,他的命数已经注定,必要时候,他是要用来牺牲的!

夜已阑珊,

临远的主干街道,依旧灯火通明。

一辆白色的福特汽车,在灯火下急速穿行。

沿着热闹繁华的主路,穿过弄堂,来到城西偏僻的香林大酒店。

三层的西洋风格酒店,偌大的招牌周围装饰着彩色的弥红灯,大老远,就能让人看清它上面写的大字。

白色的福特停在酒店的停车场。

打开车门,驾驶座方向走下来一个身段婀娜的女人。

女人打扮时髦,穿着黑纱长裙,黑色的大檐礼帽歪戴,几乎遮住女人的整张脸,礼帽上还垂着面纱,面纱上镶嵌着红色的宝石。

女人低着头穿着高跟鞋,走进酒店里,像是不愿意让人认出来一般。

门口的服务生问她是否订房间,她压低了嗓子很随意地应了一声,“找人!”

之后,她便一个人往二楼走去,上了楼,她沿着酒店的廊厅,走到最后一间房间,敲门前,她四下打量了一圈儿,并没有人,才敲了敲门。

她一共敲了四下,两下重,两下轻。

咔咔!

门锁在里面响了两声。

门被打开了。

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进房间迅速将门反锁。

一转身,她摘掉头上的礼帽。

便看到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依旧如多年前那般英俊儒雅,多年过去,他气质上多了些成熟稳重,青色的长衫显得他身材修长。

女人眨眼间,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们过去的一幕幕就在她眼前。

“时倾,你出落得越发漂亮了!”男人说着张开胳膊,将阮时倾抱在怀里。

阮时倾回抱住他,“挚霆,好久不见!”

吴挚霆将她抱起,来到榻旁,淡粉的纱帐落下。

“时倾,知道我有多想你么?上次去来这儿接姨太太,我就想见你,可你身边有那个男人!”吴挚霆在她耳边道。

“我们身在乱世,身不由己,哪里是说见就能见的?我想你了,挚霆!”

“可是我爱你,阮时倾!”

方歇,

阮时倾起了身从包里拿出细杆精致的香烟,点燃,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孩子来了没有?”

吴挚霆披上酒店的白色睡袍,起身站在她身旁,点燃了跟雪茄。

烟雾迷蒙,吴挚霆摇了摇头,“没有!她过得很好,你不必担心,倒是你,越发清瘦了!”

阮时倾面上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我是个戏子,不正需要瘦一些么?”

“别这样说,你是我的女人!”吴挚霆一只手握着她的肩膀。

“这两天,就动手吧!”阮时倾吐了个云彩卷儿,缓缓道。

吴挚霆点点头,“恩,我的人已经埋伏在城周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光明话剧院,后天晚上!”阮时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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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阮时倾的仇人

吴挚霆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看向阮时倾,“你真决定动手了?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阮时倾眸子里泛着冰冷的光芒,“他算么?如果不是他我娘怎么会死?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有一半都是我娘跟他打下来的江山,我娘死后,他也没少娶姨太太,

战穆尘过得太舒坦了!他也该得到报应了!

对了,我哥和沈初画他们两个人,你把照片给你的人看了没有?要绝对保证他们的安全!”

吴挚霆眼底一闪而逝的邪光,点点头,“好!”

吴挚霆长臂一伸,将阮时倾背对着他,搂在怀中,他手中的雪茄,还带着他的气息,送到她嘴边。

阮时倾轻笑一声,将手中的细烟同样放在吴挚霆的嘴边。

两人交换着香烟。

这是他们之间恩爱的方法。

阮时倾的笑容中带着苦涩,这么多年,她娘死后,她拿着战北琛给她送来的钱,一步步搭上了很多人。

这些人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吴挚霆只是其中之一。

哥哥想要她当个普通人,可是阮时倾偏不,女人想要爬到最高处,就要靠男人。

男人利用好了,就是她最好的复仇工具。

翌日,

沈初画刚下了电车往学校走,半路上,一辆白色的福特汽车便停在沈初画身边。

沈初画便看到了车窗里的阮时倾。

“阮小姐?”

“初画!”阮时倾声音妩媚动人,笑起来有倾国倾城之姿,说着,她从手包里拿出几张话剧票递给沈初画,“明晚8点,光明大剧院有我主演的话剧,叫上你的朋友们,一同去吧!!”

沈初画接过话剧票,“多谢阮小姐!”

“客气,你去上课吧,我先走了!”

沈初画点点头,“好,你慢走。”

沈初画中午吃饭的时候,将话剧票分给几个相处好的同学,不巧刚好北祁子筠看到。

他便抢了一张去,“初画,你有这种好事,竟然不叫我,我真伤心,亏了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对我一点不偏爱!”

祁子筠是混血儿,从小留洋,说话偏西方。

沈初画笑道,“你又胡说!”

同学们只当他们开玩笑。

晚上时候,沈初画回到家中,战北琛正在做牛肉汤。

她一回到家,就闻到了浓郁的牛肉味道,很香,她瞬间就饿了。

吃饭的时候,沈初画跟战北琛提到了阮时倾给她话剧票的事儿!

战北琛吃了块儿牛肉道,“她也给了我,让我请战家的其他人一道去!

我昨晚去问了奶奶,她老人家倒是赶时髦,说自己从未看过话剧,

要去看,父亲他们明日也都无事,大家都去!”

沈初画闻言,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既然这样,我就不去了吧?

我去怪尴尬的!”

“你去你的,我又不招惹你,你怕什么?”战北琛宠溺揉了揉她的发,又将碗中的牛肉盛给她两块儿,“多吃些,别动不动就晕倒!”

沈初画娇笑着瞪了他一眼,“战北琛,你又说胡话!”

吃了饭两个人便一同收拾了厨房之后便在院子里给花花草草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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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光明大剧院

沈初画忽然觉得搬出战家真是一件好事,战北琛并没有让她没有安全感,而是有时间就过来陪她。

这让沈初画心意甚暖。

如果岁月静好,没有战乱该有多好,她跟战北琛就这样幸福平安的过下去,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只有寻常夫妻的平安恬淡。

翌日,晚上时候,沈初画和张梦浅一道来到光明大剧院。

剧院门口贴着巨幅广告,广告上,阮时倾穿着一身采茶女的衣裳,背着茶筐站在茶山上。

这部话剧的名字叫《茶花女》,阮时倾是女主角。

近些年,话剧才从西洋流行过来,很受贵族人士的喜欢,尤其阮小姐出演,票子更是一售即空。

阮时倾给沈初画的票,位置是二楼的包厢。

光明大剧院二楼只有两个包厢,每个包厢可以容a纳许多人。

沈初画和张梦浅按照座位号来到其中一间,不一会儿,沈初画送票的几位同学也到了。

祁子筠这个阔少,倒是姗姗来迟,他穿着淡蓝色的西洋西装,梳着西装头,看上去比在学校里多了一丝丝的沉稳。

“嗨,各位美女,我来晚了,大家都在等我么?”祁子筠来的时候还带了很多枝玫瑰花,进门之后,送给在坐的每个女同学一枝。

女同学们都接过花,笑得很开心,女人喜欢花,这个祁子筠很会讨女人的欢心。

包厢的门虚掩着,

不一会儿,吱呀一声,沈初画同其他同学转头看向门口,只见门口处张允年一如既往冰冷着一张脸走进来。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一进门,让屋内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张梦浅给各位同学介绍了自己的兄长。

张允年点头示意,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同他一样冷着脸的护卫。

这三个人坐在圆桌旁,原本说笑的同学们都禁了声。

张梦浅很奇怪,自己的哥哥怎么会跟他们坐在一桌?这票是阮小姐给的,大概是阮小姐安排的吧?

沈初画和张允年也只是点了头示意。

这时候,阮时倾走进来,跟沈初画打了招呼,并且让人上了奶茶和点心,之后,她便告辞说,话剧要开始了,她要去准备了!

几个学生看到阮时倾本人,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的,纵使他们都是出生富贵之家,可是平日里想要见阮时倾一面,那也是难上加难的。

就在大家都等着话剧开始的时候。

战北琛忽然推开门阔步走进来。

所有人转过头,包括张允年。

战北琛就这样大大咧咧走进来。

沈初画吓得一惊,差点儿没站起来。

说好了,各自看各自的,这个男人来做什么?

“四叔?你也来看话剧?”祁子筠笑道,“过来坐!”

祁子钧和沈初画之间刚好有一个空位,祁子筠是随意邀请,战北琛便大大咧咧就坐在她身边,随意给自己倒了杯茶看向张允年,“阮小姐说,张先生也来看话剧,我过来打个招呼!”

祁子筠脸上有着失落,“四叔,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原来你是来你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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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四少,好久不见

“你小子还用我看?”战北琛推了下他脑袋。

祁子筠笑了笑。

沈初画看了战北琛一眼想,战北琛是来盯着她的吧?

张允年眸子里满是凉薄朝战北琛点点头,“四少,好久不见!”

两个人男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什么火光在两个人之间闪过。

“真没想到,张兄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如今竟然愿意这么多美人在场啊!”战北琛没想到,张允年竟然跟他媳妇在同一个包厢,他想着这没什么,没什么,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过来打个招呼。

还有他这个不安分的侄子,也是他需要注意的对象!

战北琛一边说着话,桌子下面的手就将沈初画的小手握在掌中,轻轻捏着。

沈初画尴尬的想要挣脱,战北琛就是不肯。

战北琛的手更得寸进尺顺着她的手往袖子里面探。

沈初画表面上平静转头看向楼下,她不想让其他同学看出她的异样,战北琛实在太疯狂了,今晚回家,她该说他,让他不老实。

沈初画以为两个人在桌子底下的小动作不会有人发现,可是张允年却早已察觉。

张允年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明白了沈初画和战北琛或许不是真的离婚。

战北琛对沈初画做的事很轻浮,初画看上去是个保守的女孩子,若他们真的离了婚,她怎么会允许战北琛这样对她?

除非,他们两个人是演戏。

是假离婚!

意识到了这一点,张允年心头一震,有着莫名的情绪压在月匈口。

张允年喝了口茶道,“四少这是要同我们一起看戏么?”

“当然不是,我是来请沈小姐的!”战北琛表面上对沈初画的态度颇为疏离,他冷冷道,“沈小姐是我祖母的救命恩人,她听闻你也前来看戏,便让我请你过去,同她小聚,一同看戏,她老人家,甚是想你!”

沈初画一颗心提着,面上难掩的慌张。

“沈小姐愿意么?”战北琛又问!

沈初画只能点点头,“好!”

“那就请沈小姐同我去隔壁的包房吧,我祖母在那儿等着你呢!”

沈初画同几位同学说了一声,便起身跟着战北琛往出走,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小心眼到家了,见她包厢里有男人,就过来想办法把她带走,他小心眼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

两人刚走出包厢,战北琛用一拽,将她拉到两个包厢之间的架空当中,他高大的身形完全挡着她。

沈初画在夹缝中根本无法逃脱。

战北琛在她耳边道,“媳妇,我想跟你单独一个包厢,可是不行,这让我很不爽!”

沈初画瞪了他一眼,“昨晚不是说好了不闹腾,接过你又来闹事,害得我没办法跟我同学一同看话剧!”

“晚上你后门等我,咱俩一起回家,乖!”战北琛低下头……

“唔,战北琛,你不要闹了,小心别人看到!”

就在这时,战北琛蓦地抬起头猛地转过身,整个人挡在她面前,一双精锐的眼眸盯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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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遇刺

方才一个人影走过,穿着工作人员的衣裳。

“怎么了?”

战北琛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摇了摇头,“没事儿,走吧,去同奶奶看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战北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常年被人刺杀,战北琛总是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有所察觉。

两人走出夹空,便分开往包厢中走。

沈初画跟着战北琛来到隔壁的包厢。

今日战家的人好像聚会似的全都来了。

众人见到沈初画都温柔淡笑的跟她打招呼,老祖宗更是开心的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初画,快来,跟我一起坐!”

祁媚挺着个大肚子也来了,只是她眼神里充满了对沈初画的恨。

心想,离都离了,这些人怎么对沈初画反而更好了?

祁媚观察战北琛,和他兄弟坐在一起,倒是没有多看沈初画一眼。

祁媚有些怀疑,这两个人,怎么看上去并不像是感情破裂,反倒像是小两口吵架?不会过一段时间又和好了吧?

这时候楼下舞台有音乐声响起,整个剧院的灯关上了大半。

沈初画同战家的众人在二楼的包厢看向舞台。

这个位置看得最清楚,视觉效果更好。

这时候,战北琛的副手走到战北琛的身边,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番话。

沈初画留意着战北琛的神情,只见他蓦地起身跟副手走了出去。

话剧开始上演了,帷幕拉开。

主角纷纷上场。

这时候,沈初画看到战北琛竟然走到一楼的散席中间。

楼下过道之间,有战家的护卫把守着。

战北琛走到楼下散席的中间位置坐了下来,视线凌厉地扫视着周围。

沈初画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

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下。

这时候,台下不知道什么位置忽然蹿出一把长刺刀,朝着舞台上的某个演员刺过去。

呃……

舞台上那个演员喉咙被扎破,整个人捂着嗓子,眼睛瞪得溜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啊……”

“怎么回事?”

“是刺杀么?”

……

楼下乱哄哄的一片,惊叫声、逃窜声四起。

战家的男人们已然站起身走到包厢围栏的副手旁紧张地看向楼下。

护卫们冲进来将战家的人团团围着保护着。

女眷们也都吓得站在一起,紧张地四下观望。

沈初画战在战南唯身旁盯着乱成一团的楼下。

整个大剧院上方的灯次第亮起。

一楼忽然有人拿着长刺刀众人跃起,纷纷朝着战穆尘的方向扔刺刀。

战西城拔出长剑,将飞过来的刺刀打掉。

战南唯一把将沈初画推到自己身后,他和三少一起挥舞长剑,将刺刀打掉。

“爹,您和章先生往后退,这些人怕是冲着战家来的,危险!”

战穆尘蓦地抓着战南唯的手臂,“去,快去救你弟弟,救老四!”

沈初画也一直盯着楼下的战北琛,他正拿着长刺抵抗着越来越多的敌人。

沈初画看着越来越多的敌人将战北琛团团围住,副手张天彻已经倒在血泊中,生死未卜。

糟了,沈初画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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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她自己的男人自己救

“爹,二哥不能下去,护卫们已经下去了,可是我们带的人太少了,敌人越来越多,我们必须要等战家的紧急救援护卫来,不然二哥下去,不仅救不了老四,他自己也是十分危险的!”战西呈焦急道。

一楼原本的散座上的人大部分是敌人,他们拿着刀剑乱武。

战北琛手中只有一把长柄马刺刀,他身旁的两个手下已然倒下。

他一个人,抵抗着一群人。

“怎么救不了?多个人就多个帮手!”战穆尘看向战南唯。

战南唯心中一怔,他这样冲下去,不是要变成箭靶子了?

父亲这是……

“父亲,那我同二哥一起!”战西呈又道。

“不可,你这笨手笨脚的,下去只能添乱!”战穆尘厉声道。

章先生一把按住战穆尘的肩膀,“战兄,现在着实不能让老二下去,情况不妙!”

章毅山提前阻止了一步,他怕战穆尘失控,太过明显,让老二看出来什么!

战穆尘这才禁了声,一双鹰眸盯着楼下孤立无援的四儿子,他的心都跟着要窒息了!

老四可是他的希望,绝对不能出事啊!

这时候,沈初画冲到栏杆旁边看着楼下,战北琛显然已经体力不支,他在强撑着抵抗那些敌人。

沈初画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她的男人,不能出事,说好了要白头偕老的,战北琛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绝对不能失信于她。

包厢的门口,此刻也是打斗声一片,战家带来的仅有的护卫都在包厢门口守护战家的人,战北琛是孤立无援的。

这怎么行?再这么下去,他撑不了几分钟的!他不仅会受伤,会让敌人当成箭靶子!

沈初画目光锐利而精明的在光明大剧场扫视了一圈儿,脸上透着果敢和冷静,下一秒,蓦地抢过一旁护卫的箭。

瞄准了剧院上方的灯!





……

沈初画连射了几剑,整个剧院上方的灯全部被剑射得碎灭了。

偌大的剧院一片漆黑。

楼下围攻战北琛的敌人在黑暗下找不到方向,敌人都慌了,他们你推我,我打你,也不知道自己打的是对手还是自己人。

敌人慌了

战穆尘盯着身旁的沈初画,露出惊叹的眼神,老四媳妇的果然和聪慧简直令人诧异。

她只是个女子,却能想到用这个办法引起敌人的骚乱……

接着,沈初画丢下箭,蓦地一把将绑在栏杆上的一个大红绸布的一端扯下来。

这个大红绸布,是大剧院上空的装饰,它的一端在剧院上方正中间的房梁上,另一端就在沈初画的手中,沈初画将红绸系在腰间,双手抓着红绸登上栏杆,

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沈初画抓着红绸朝着楼下的敌人中间纵身腾起滑飞过去。

“初画,你回来,下面危险!”战南唯伸手想要抓住沈初画,却落了空。

众人怔怔地望着沈初画,包括隔壁包房的张允年

沈初画墨色丝绸般的发在空中柔美的飘荡,她淡粉的斜襟衫和澜裙的绣线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隐隐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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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奋不顾身的替他挡刀

适应了黑暗的众人看着沈初画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子。

她稳稳控制着手中的红绸,脚步点在楼下敌人的脑袋上,踏人而过。

她一双明澈的眼神中带着坚毅和果敢,眨眼间,她来到战北琛沈身边。

“战北琛!”沈初画大喊一声。

战北琛震惊望着从天而降的媳妇,她倾国倾城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劲儿,杀气十足,踏在敌人头d顶的脚步都是极其有力。

战北琛心中感动的沸腾,瞬间红了眼眶,嗓子眼儿有什么情绪哽在那儿!

他蓦地想到沈初画对他说过,‘战北琛,你不会死的,我也会保护你!’

她真的做到了!

“想什么呢?过来!”沈初画一手抓着红绸,一手伸向他。

战北琛手中的长刺猛地一个横扫,将周身的敌人横扫开,下一秒,他踏着敌人的尸体,纵身而起,蓦地抱住沈初画,并且和她同时抓着红色的绸布,像是荡秋千一般,两人腾飞到剧场的后门口。

战北琛趁着敌人没有追上来,他迅速帮沈初画解开腰间的红绸,牵着她的手就往出跑,随后迅速关上后门,将长锁锁上。

他们牵着手往武馆狂奔。

战北琛要调自己的人过来。

两个人穿过两条巷子,蓦地停了下来。

四周都是青石搭建的普通民宅的高墙。

他们跑累了,也没有人追上来,战北琛蓦地转身将沈初画抱在怀里,两个人都已经是气喘吁吁的。

战北琛十分激动,“初画,我的初画,是你救了我,我战北琛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救!”

……

两个人正拥抱着,沈初画满足的眯着眼睛回抱着他,忽然间,沈初画看到从拐角闪出来一个人影。

那个人戴着面纱,穿着一身黑色的粗布衫,他蓦地拿出一把匕首朝战北琛刺过来!

“小心!”沈初画抱着战北琛用力一转。

战北琛毫无准备,整个人就站着翻过身,下一秒,那把匕首就扎进沈初画的左肩上。

沈初画反手一把抓住那个人的手腕,熟悉的脉搏波动……

接着,那人抬手朝沈初画的手腕一劈。

战北琛一脚将那个人踹开。

那人滚了一圈儿蓦地蹲在地上,随后迅速逃离了。

沈初画满脸痛苦,浑身无力的缓缓倒下,战北琛抱着她,放弃了去追那个黑衣人。

“沈初画,谁他么允许你替我挡刀的?”

沈初画气若游丝,“战……战北琛,好疼……”

她的左肩是第二次受伤,旧伤还未完全恢复,新伤就叠加,该死的痛!

战北琛紧紧抱着她,捂着她背上流血的伤口。

“真的好疼,怎么这么疼啊!”沈初画感觉自己的肩骨被首扎坏了,疼得钻心。

战北琛捂着她背上伤口的手感觉到她温热的血不停的往出冒。

战北琛蓦地将她抱起,“乖,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战北琛顺着弄堂跑出来,这时候,战家救援的护卫们已然纷纷赶来。

一辆车停在战北琛面前,“四少!”

“送我们去医院!”战北琛抱着沈初画上了车,那司机将车开得飞快,赶往简爱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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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沈初画你的心给了我

沈初画紧紧抓着战北琛的胳膊。

上次她受伤是肩膀的肉被刺,这一次,绝对是骨头,她能感觉到,她感觉自己疼得要瘫痪了。

沈初画紧紧咬着牙齿,忽然,她感觉到了额头有温热的东西滴落。

她缓缓抬起头,便看到紧紧抱着她的战北琛竟然落了泪。

沈初画诧异地看着他,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眼睛盯着她的背,眼泪滚滚而出,只是他不出声。

他眼中的心疼,沈初画看得清清楚楚。

“我没事儿,你怎么了?”沈初画想要试着帮他擦拭眼泪。

“别动!”战北琛呵斥一声,“初画!”

他抓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你是我见过最傻的女人!”

此刻的沈初画脸色惨白,唇边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之后,沈初画就在他怀中昏昏睡去。

到了医院,沈初画被推进抢救室。

战北琛强烈要求要进去,医生不敢阻拦,便让战北琛换上无菌的白大褂跟着进了抢救室。

医生竭尽全力给沈初画缝合伤口。

并且告诉战北琛,肩骨被刺伤,这个不能缝合,只能静养,皮肉的伤口已经缝合好,一两个月大概就能恢复如常。

处理了伤口,沈初画被推到高级病房。

麻药劲儿过了,沈初画的肩膀一剜一剜的疼。

疼得她从噩梦中惊醒。

战北琛紧紧握着她的手,“画儿,你醒了?还疼不疼?”

战北琛紧张兮兮的问。

沈初画摇了摇头,恍惚的视线盯着战北琛。

眼前俊朗的男人,此刻额头和脸颊都有擦伤,头发凌乱,孩子一般的担忧。

“你怎么不去处理一下伤口?”沈初画气若游丝地问道。

“无妨,小伤而已!”战北琛又道,“沈初画,你平日里看上去挺机灵的,怎么今天这么蠢?

我战北琛用得着你替我挡刀?

你前世替小女孩儿挡刀,重生了,

你是不是以为你每一次都能这么好命?

死了都能重生?

就算再重生你还能遇到我么?

我经常受伤,一刀而已,我眉头都不眨一下,你细皮嫩a肉,一扎就要养两个月,哪头犯得上,你不明白?”

战北琛声音嘶哑暗沉的责备沈初画。

他着实心疼。

沈初画委屈的哭了,哭得哽咽,她肩膀上的伤口疼,又被他训斥,心里一算,就哭了。

战北琛蓦地低下了头,将她的哭声吞进肚子里。

良久,他才抬起头,又红了眼眶,他揉着她的发,“傻丫头,你还真的救我了,今天一天救了我两次,一次从天而降带着我逃出敌人的包围,第二次直接傻傻的替我挡刀,

沈初画,我多希望你是个自私的人,遇到危险先想着自己如何逃,这样的人活在乱世才能活得更久,

你太傻了!我何以安心?你不仅身子给了我,这颗心也给了我了!”

他仰起头,似乎不让眼泪流下来,他的下颌猖狂傲慢地动了动。

沈初画看着他的样子,想,战北琛的猖狂倨傲,果然是与生俱来的,他就是哭了的时候,竟然也是如此刚毅和傲慢,他有他的骄傲,王者一般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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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战北琛要复仇

沈初画知道,战北琛在心疼她。

良久,他蓦地低下头,他的鼻尖贴着她的鼻尖,两个人近在咫尺,战北琛嗓音暗沉道,“沈初画,你爱我!

就算你嘴上不承认,我也知道你爱我!

沈初画,我一定好好活着,我这条命前二十几年,是我娘给的,往后余生就是你给的!

沈初画,我战北琛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呃……

沈初画听着战北琛这句话,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句台词儿,应该是她的吧?

这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怎么觉得怪怪的?

……

沈初画来还不急回应,战北琛就闭上了眼睛……

沈初画也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蓦地被推开。

战北琛警觉地猛地站起来站到老远。

沈初画红着脸朝门口看去。

只见老祖宗拄着拐杖,身后跟着父亲还有战家的其他人都纷纷走进来。

“初画!”老祖宗焦急往沈初画病床旁边走。

五妹妹急忙扶着老祖宗,“老祖宗您慢点儿!”

“奶奶!”沈初画不敢起身,只能伸手抓着奶奶的手,“我没事儿,您不用担心!”

老祖宗滚滚落泪,“初画,你为了救老四,把自己这条命都豁出去了,奶奶这心里疼啊!”

五妹妹的眼睛在沈初画唇上盯了一会儿,又看向四哥战北琛。

她勾唇一笑,看向站在不远处角落一脸森冷装作若无其事的战北琛,“四哥!”

战北琛抬头看向战老五。

“四哥刚刚在亲嫂子啊?”战老五年纪小,性格单纯善良,看出了端倪,便忍不住笑了。

战家的众人都盯着沈初画和战北琛。

这两个人的嘴巴,好像……

“没……没有,五妹,你别乱说!”沈初画又红了一张脸。

战北琛森冷的目光盯着战老五。

五妹妹乖乖闭上了嘴。

老祖宗哭着哭着就笑了,这小年轻还不承认呢!

她个老太婆都看出来了!

战穆尘对沈初画道,“初画,你对老四有救命之恩,你是我们战家的恩人,

为父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父亲,您说哪儿的话,我是您的义女,我为战家出力也是分内之事,对了,敌人抓到了么?知道对方的身份了么?”沈初画问道。

战穆尘道,“我们的人已经到了,还在剧院中和那些那人打斗,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战北琛一听眸色一凛,起身就往出走。

“老四,你去哪儿?”战穆尘呵斥一声,“你二哥在那儿,用不着你去,你赶快去处理你的伤口。”

战西呈站在最后,牵着他媳妇的手,眼神在父亲的脸上停留。

他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他发现一个问题,只要是危险的事儿,父亲都会派二哥去,而他和战北琛父亲就要求他们在他身边,

这是错觉么?

父亲怎么好像在保护他和四弟?

二哥好像总是被他推在最前方有危险的地方。

“爹,你别管我,我心中有数!”战北琛眼睛里泛着嗜血的光芒,仿佛他要去将敌人都灭了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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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断了的线索

“你一去,又要大开杀戒,你这样的做法,会让众人如何议论我们战家?他们会说我们战家……”战穆尘话说了一半。

战穆尘便满脸怒色转过头看向战穆尘,“爹,如今的经济把握在我们战家的手中,我们战家就有义务让江东的百姓稳定,让他们生活的安心,

那何以安心?就是杀了所有挑事的人,让所有人畏惧也好,害怕也好,只要在江东,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谁敢敢战家作对,就是一个死字,

我不怕有仇家,有多少我杀多少!”

战北琛说完,猖狂倨傲地迈出病房的门离开了。

战穆尘深吸了口气,被战北琛气得身体微微晃动。

他这个儿子,什么时候能知道他的苦心啊?

“父亲,您别生气,战北琛他就是这样的个性,您别往心里去!”沈初画轻声安慰。

战北琛好像真的是除了在她面前,在任何人面前都是这般猖傲无理,只手遮天的模样。

战穆尘点点头,深吸了口气,“孩子大了,呵呵!由他去吧!”

战家的人简单探望了沈初画便离开了,门口有战北琛的手下在把守着。

沈初画一个人安安静静呆在病房里。

她在思索一件事,就是刺伤她的人,和大剧院的那些敌人,是不是一伙儿的?

那个人在拿着匕首刺她的时候,沈初画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个脉象,沈初画在前几天就摸过。

那是吴挚霆姨太太的脉象。

那个脉象很特殊,极寒,一般长期生活在南方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脉象。

如果那个刺杀她的人真的是吴挚霆的姨太太,她和剧院的人如果真是一伙儿的,那今天剧院那些人,就是吴挚霆派来的!

难道吴挚霆知道李悦枝死了?

不对,就算知道了,他想要报复,能如此轻松混入剧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毕竟大剧院这样的地方都是有战家的护卫把守着的……

除非,吴挚霆在临远有内应,这次刺杀是蓄谋已久的。

他的内应会是谁?

那个姨太太到底是谁?

沈初画思绪乱了起来。

她总觉得真相就在眼前了,只是差一点,她就没办法揭开真相。

于此同时,

战北琛已然来到光明大剧院。

他本来要亲手收拾那些敌人,但是却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就是被包围的敌人,通通咬舌自尽了。

原本战南唯带着人和敌人对抗。

但是战家的人多势众,渐渐敌人没了优势。

战南唯本想抓两个人审问,可是最后剩下的人,通通咬舌自尽了。

战北琛走进光明大剧院。

整个剧院都是尸体。

这时候,阮时倾还穿着表演话剧时候穿的衣裳,她惊慌走到战北琛身边,“四少,你没事儿吧?”

战北琛摇头,“你有没有受伤?”

阮时倾摇头,“我没事儿,后台有人保护我,初画呢?她怎么样?”

“她被人刺了一刀受了重伤,在医院里!”

阮时倾震惊地后退了两步,情不自禁地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你也不必自责,敌人来刺杀,目标是我们战家,于你何干?”战北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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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阮时倾的过往1

阮时倾点了点头,眸子里满是慌张和无措。

战北琛以为她吓坏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战北琛道。

阮时倾离开了,出了门,她上了车戴上帽子披上风衣,开车就来到吴挚霆下榻的酒店。

阮时倾风风火火闯进吴挚霆的房间,一进门,就狠狠给了吴挚霆一个巴掌。

吴挚霆脸上的斯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奸诈和阴狠。

阮时倾气喘吁吁的看着他,“我告诉过你,不能对沈初画和战北琛出手,你是怎么回事?

你知不知道你的人今天差点儿就杀了我哥,初画为了救他也受了重伤,为什么?

该杀的战穆尘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为什么我哥哥差点儿被杀?

吴挚霆,当时那么多人包围我哥,你别告诉我,他们搞错了?”

吴挚霆忽然奸诈地笑了起来,“时倾啊,这么多年了,你一点儿都没有变,你还是把男人当成你复仇的工具,我们做的有一丝闪失,你就愤怒、不依不饶,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倾国倾城之姿,就可以控制男人为了你赴汤蹈火?”

“你什么意思?吴挚霆,这不是我们约定好的么?我生下孩子,你帮我替我娘报仇,孩子我已经给你养了几年了,你现在这是要反悔么?

是谁说只要孩子生下来,吴家的万般人马,就任由我阮时倾差遣?”阮时倾情绪失控,破了音。

“呵!”吴挚霆不动声色地笑着,“我会帮你让战家消失,但是死亡名单里,我要加上战北琛的名字!”

“你混蛋,吴挚霆!”阮时倾抬手就要再打吴挚霆一个巴掌,吴挚霆一把接过她的手,狠狠甩开,“阮时倾,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你能控制的男人,你也不是我心里唯一的女人,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战北琛么?

因为他太猖狂!

因为我想要他的女人,无关于爱情,我喜欢掌控小猎豹一样的女人,

沈初画就是这样的女人!”

“吴挚霆,我终于看清了你的嘴脸,我告诉你,我不用你帮我复仇了,你给我滚,滚离这个城市,把孩子还给我!”

“孩子?”吴挚霆哈哈大笑,“阮时倾,那孩子姓吴,是我吴家的人,你想要夺去?痴心妄想!”

阮时倾气愤地瞪着吴挚霆,“你到底想怎么样?沈初画是我嫂子,你什么时候跟她接触上了?

她是我哥的!”

“但他们离婚了!”吴挚霆冷冷道。

“就算离婚了,沈初画也永远不可能爱你,你就算强取豪夺,她的心和身体早就给了我哥,你觉得她会别你控制么?

初画那么聪明,她不是一般女人,我要是你,我就赶紧夹着尾巴逃走,

你的人失败了,你的人都没了,你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

“我不会死的,因为你不会出卖我,你出卖我,就是出卖孩子!”吴挚霆眼底闪过奸诈的光芒。

“你用孩子威胁我?”阮时倾瞪着他。

“如果你这么想,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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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阮时倾的过往2

“你……”就在这时,阮时倾身后酒店的门口发出咔咔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

阮时倾下意识地转过身

走进来的人,让阮时倾踉跄着后退一步,差点儿没跌倒,她急忙扶着一旁的墙壁。

走进来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粗麻粗衫,她一头长发束起,面纱摘下来挂在一边的耳朵上。

“初画?你……你怎么……”阮时倾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以为这个人是沈初画,可是思绪一转,她仔细盯着女人,才发现并不是。

初画脸上红润有光泽,初画总是笑意迎人,而眼前这个女人,面色惨白,比初画也瘦了不少,她们应该只是长得相似罢了!

走进来的女人目光冰冷,就这样跟阮时倾对视。

吴挚霆道,“阮小姐,这是我的姨太太!

怎么,和战四少的夫人长得很相似吧?呵呵,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我的姨太太来了,阮小姐留在这里多有不便,请吧!”

阮时倾木讷地走出酒店。

她坐在自己的车里,猛踩油门,车子开得飞快。

阮时倾此刻后悔万分,她一直以为,这么多年,她是可以控制着男人让她自己变得强大,让男人们帮她复仇,让男人成就她。

可是没想到,吴挚霆却背叛了她。

她从小的时候,就被娘送到乡下抚养,虽然娘不能经常在她身边,可是娘每年都会去乡下陪她一段时间。

她娘给她留了钱,找了最好的老师教她读书、跳舞、唱歌。

娘说之所以将她藏起来,就是不想她生活在战家,因为生活在战家的人,都是危险至极的,

尤其是女人!

娘希望她有个平稳幸福的人生,有可以选择的权利,生在贵族之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娘不希望她这样。

她最崇拜她娘,娘漂亮、又温柔,本来娘可以一直陪着她。

可是直到十年前的一天,又到了一年一度娘来乡下陪着她的日子里。

她在村口等着,可是却没有等到她娘,只等到了一个佣人。

佣人说,她娘去世了。

被别人设计诬陷,最后战穆尘不相信她,她娘选择了自杀。

娘对她说过,战家的一切,都是娘陪战穆尘打下来的!

娘那么爱他,却最后得不到他的信任,他一房姨太太,接着一房的娶,每次战穆尘娶姨太太,娘来乡下看她的时候,就会抱着她哭,

说还好让她远离战家……

所以她对战穆尘的恨,对战家人的恨让她开始决定复仇。

那时候,娘死后没多久,张妈就把她哥哥带来,让他们兄妹相认。

哥哥对她照顾有加,更不允许她去临远,说娘的遗愿就是要她做一个普通人。

哥哥不肯让她去临远,这也阻止不了她想要复仇的决心。

所以她带着钱,十几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

半路上,她被人拐卖到了东北,是吴挚霆救了她。

后来,她知道了吴挚霆的身份,就主动勾a引了吴挚霆,她对吴挚霆说,她要做这个年代,最红的电影明星。

她要权利、要地位、要所有男人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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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阮时倾的过往3

吴挚霆就让她在当时东北最火的舞厅唱歌。

她一步步的名声响亮,她要决定来南方发展。

这时候,她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吴挚霆让她留下孩子,说只要她生下这个孩子,吴家的万般人马,随她差遣。

那个时候,她很冲动,目的很明确是就要报仇,她就生了。

因为日后复仇的目标太过强大,她必须要手里有人。

她在东北正红的时候,销声匿迹了一年,生下了个女孩儿,留给吴挚霆。

吴挚霆就拿着钱,让她来南方发展,吴挚霆的关系让她进了明星电影公司。

吴挚霆就一直在东北,而她就在临远发展。

一开始她只能接到一些小角色,女佣之类的,一句台词都没有。

她觉得这样不行,就去了百乐门。

也是那个时候,认识了张允年。

她知道张允年的身份,就尽全力的想要成为他的女人。

她替张允年受过伤,救过张允年的命,张允年也竭尽所能的帮她。

再后来,她有了名气,成了很红的电影明星,哥哥战北琛就来找她,对她大发脾气,可是知道她长大成人了,自己有自己的选择,战北琛除了默默的帮助她,就再也没有干预她的生活。

回想着自己以前的一切,她忽然开始后悔了。

她发现她似乎控制不了每个男人。

就像她永远都没办法控制张允年爱她一样。

她知道张允年不爱她,甚至从不碰她,呵呵……

她自己所做的一切终究还是遭到报应了,而且报应到她的哥哥嫂子了。

吴挚霆显然要哥哥的命,阮时倾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还有那个跟初画长得十分相似的女人,她是谁?

“哥,我该告诉你一切么?”

夜风从车窗刮进来,吹落了她的眼泪。

战北琛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

沈初画不想睡在冰冷的病房里,

她说,“战北琛,我想回家,住在这儿,我都没法睡着,头疼得很!”

“好,咱们回家!”战北琛紧紧握着她的手。

战北琛小心翼翼,悄然将沈初画带离医院,无声无息,回到沈初画的别墅。

沈初画躺在自己的榻上,闻着自己被子清新的皂香,才觉得踏实。

沈初画盯着战北琛脸上的轻伤,脸上有着心疼,“你去拿医药箱自己给自己擦点药!”

“无事,我陪你一会儿再去!”战北琛眼睛离不开沈初画,丝毫不在意自己脸上的伤。

沈初画看了眼他的衬衫,并没有太多的血迹,便问道,“那些人,你怎么处理的?都……”

“没等我动手,他们都咬舌自尽了,他们是专业的杀手,是死侍!知道他们的任务失败了,就自己咬舌自尽了。

我真想不到,这东南西北四方,哪个贵族家的手下会有这样的勇气!”战北琛回答。

沈初画深吸了口气,脑海里回想着方才用匕首刺伤她的人,那个人应该是吴挚霆的姨太太没有错。

她的脉象沈初画记得清清楚楚。

她并没有告诉战北琛这件事,因为如果他说了,战北琛就会带着人冲到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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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初画,你的心是我的

又要打仗!贵族之间打仗,最受苦的还是百姓!

不行,现在确定了拿匕首刺她的人是吴挚霆的姨太太,可是并不确定大剧院刺杀的人就是吴挚霆的人。

这两件事有无关联,还没有弄清楚。

沈初画决定先不告诉战北琛。

沈初画只是静静点点头。

战北琛揉了揉她的发,“我去洗个澡,你先休息!”

沈初画便闭着眼瞌睡。

战北琛去洗了澡,再出来的时候,见沈初画自己正在吃力的翻身。

战北琛急忙走到她身边,俊逸的面上带着疼惜和担忧。

“怎么了?”

沈初画额头沁着细细密密的汗,红着眼眶,“疼,我这样躺着总觉得伤口还在流血,疼得很!我想趴着!

趴在靠枕上!”

她把靠枕倾斜放着,想要趴在上面,或许能舒适些。

战北琛扶着她的手臂,自己躺在靠枕上,又将她纤柔的身子抱到自己怀里。

他就成了沈初画的靠垫。

沈初画没有拒绝,脑袋搭在他的肩头。

躺在他这儿,舒适多了,微微倾斜的身体使肩膀也不那么疼了。

“好些没有?”战北琛扶着她的长发问道。

沈初画点点头,“我会不会很重?”

“一点都不会,你就这样睡吧,我很好!我抱着你,哪里不舒服或者你想如何就告诉我,知道么?”战北琛问道。

“好!”沈初画就像是一只乖顺的猫儿,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趴在战北琛怀里,安然入睡。

月光自窗外照进来,清湛皎洁的银光镀上了他的侧颜,让他的面容显得更加俊朗坚毅。

战北琛一边搂着沈初画,一边回想在光明大剧院发生的一切。

他的手下来报,说楼下好像有埋伏,战北琛就带着人下了楼,想要把那些企图闹事的人抓住,

可他刚到了一楼,敌人迅速行动,将他和几个手下包围住。

副手张天彻为了保护他,最先受了重伤,

整个大剧院一楼的人,都是埋伏的敌人,他在和敌人开战的时候朝楼上看了他媳妇一眼,她被护卫们保护着,跟战家人在一起,她是安全的,他就放心了。

他一个人和那些敌人战斗,这一次,他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可是没想到。

她媳妇抓着红绸纵身一跃,从栏杆上跳下来。

她在天空中飞舞,风华绝代,惊艳世俗,她踏着敌人的脑袋过来救他,不顾一切。

他的一颗心提着,他当时就想,沈初画这个女人真傻,为何要为他拼命?

他只要她活着。

可是他的女人,他无法掌控,就这样飘飞下来救他了。

他成功从敌人的包围中逃脱,他们一起跑,半路上,跑出一个拿着匕首的敌人,她想都没想替他挡了一刀。

战北琛从未想过,沈初画会有此番举动,“我的初画,太勇敢了,无所畏惧,初画已经把心给我了,只是不自知!”

“初画,你心里已经爱上我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你才回答不出来!早些年听人说,男人得到了女人的身子就很快会得到她的心,看来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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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战北琛母亲的死因

“等你这次伤好了,咱们顺其自然吧,别用那东西了,咱们顺其自然生个孩子!”

沈初画吓得一怔,“你又在说胡话,我们现在是离了婚的,孩子出生都没有名分,再说你有你的事,我也要好好读书,

你不是说不着急?”

战北琛抬手按着她的小手,“我怕拖久了,我战北琛,就没那个命做你孩子的父亲了!”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以前他也经常死里逃生,不过那个时候,他不害怕,可是现在他开始在乎自己这条命!

他得跟初画生个孩子,然后跟她一起抚养孩子长大啊!

“你又胡说!”沈初画反握着他的手,“我毕业,咱们就走好不好?毕了业我们就顺其自然!”

战北琛苦笑了下,点点头,“好!初画,我会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让你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沈初画点点头。

“初画,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留在临远,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战北琛问她。

沈初画想了想,“你是想替你娘报仇是不是?你怀疑是祁媚杀死了娘对么?”

战北琛喝了口水,盯着她的眼睛道,“初画,我该告诉你这一切的!

我娘是自杀死的,是被人逼死的,但是逼死她的人是谁,现在我还不能确定。

你知道么,我娘本是当年江东第一贵族林家的独女,她从小就很喜欢我爹,

后来我爹娶了亲,她还是愿意下嫁,做战家的二姨太。

我娘随着我爹四处打仗、经商,我娘是个有理想的女子,她心中有家国。

也是因为我娘,战家才能成为如今江东的第一贵族,这个第一贵族,是我娘帮我爹得到的。

她牺牲的,是她的整个林家,就为了成就我爹。

可以说,我爹所拥有的半壁江山,都是我外祖父林家的。

我亲眼看着我娘上吊去世了!

我那个时候就发誓,我要替她复仇,我要找到凶手,但是女人之间的暗中勾心斗角,怎么那么好查?

张妈也劝我,不要把仇恨太过于放在心上。

但是她说,我应该要记得,最后战家,不能落在祁媚的手上,不能落在祁家的手中。

所以我要留在这里,把祁家的根断了,我跟你说过我不想跟二哥争抢,但是属于我娘,林家的东西,我必须要夺回来,

我外祖父的生意被人夺走的,我要掌控起来!

我要替我娘守住了属于她的一切!

我已经想好了,你若怀了孕,我就把一切交给三哥,我带着你,去南洋,什么都不管了!

可是初画,你知道么,我多希望我能让江东、东北、西部等等这些地方,变成一个大家,

到时候我离开了,三哥掌控着一切,他心慈又聪明,一定能管理好这一切,让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富有。

我也希望我们的孩子活在太平盛世,你说我的理想是不是太大了?”

沈初画摇头,“我告诉你,一定会有太平盛世的一天,你相信我,我理解你说的一切,我陪你一起守着娘的一切,不让这些落到祁家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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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被人发现

娘的死,一定跟祁媚脱不了干系,琛哥,我会替娘报仇的!”

战北琛紧握着她的手,“我媳妇的话,我当然信!”

他们吃过了早餐,便来到院子里。

战北琛给花浇水,沈初画坐在一旁的竹椅上看着他。

忽然,他蓦地低下头,趁着她毫不防备,就……

沈初画自然也不会反抗,如今她早已经习惯了……

此刻,站在镂花枝缠大铁门前的两个人,一脸震惊讶异。

章夫人抬手就拽那铁门。

铁门上了锁,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战北琛和沈初画蓦地转过头,便看到了章先生和他夫人正站在大门口。

沈初画吓得一惊。

战北琛倒是没多大的表情,起身去开了门。

章夫人一走进来,就厉声呵斥战北琛,“这是初画的家,你怎么在这里?”

章夫人知道初画受了伤,就来看初画,当初初画离了婚离开战家以后,就将地址告诉她了。

她想来探望初画,没想到,四少竟然在这里?

他已经跟初画离了婚,刚才还在轻薄她,这分明就是不想负责任。

战北琛就是这样猖狂自大,不把女人放在眼里。

战北琛邪魅一笑,“师母,进来坐!”

沈初画急忙起身,“章先生,章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沈初画的脸已经尴尬的红了起来。

被两位长辈撞见他们离了婚的两个人亲热,着实难看。

“初画,你不要动,我是来看看你的,昨日你为了救这个混蛋,受了伤,我在家中一晚未眠!”章夫人说着就走到沈初画身边,抓着她的手。

“您不必担心,我好多了!”沈初画道。

章夫人又看向战北琛,“我问你,你都离了婚,昨天还带着战家的人去看那个阮什么的演戏,怎么今天就在初画这里?

战北琛,你到底想如何?你跟那个阮什么的不明不白,你还这样轻薄初画,你会害了她,让外人知道,

她的名声就毁了,大家最如何议论她?

她就没有未来了!在学校里她会成为同学们的笑柄!”

徐琼琚一向温柔贤淑,从不会如此训斥一个人。

战北琛也想好了,这件事不能再瞒着师傅他们了。

他索性来到初画身边,将他媳妇搂在怀里,“师傅,师母,我骗了你们……”

之后战北琛将他的计划,通通跟章先生说了。

章夫人听完,便看向沈初画,“这是真的么?初画!”

“真的,章夫人,北琛从未欺负过我,他只是想保护我而你!”

徐琼琚激动的热泪盈眶,“那就好,那就好!”

“师傅,师母,请进吧,客厅里头说!”战北琛笑着将他们迎进门。

章毅山同他夫人进了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战北琛给他们倒茶。

章夫人询问了初画的情况之后,

章先生跟初画提到了战穆尘寿辰的事。

战先生已经在宾客名单中列上了沈初画的名字。

章毅山问初画,是否出席。

沈初画点头,“章先生,我会去的!父亲过寿,我这个义女理应出席!”

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祁媚可能会在父亲寿辰值日,加害三姨娘,她要去帮三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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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紧急救场

之后,又闲聊了几句,章毅山便同夫人离开了。

沈初画跟学校请了假,在家中休养。

战北琛仍旧背着人,除了必要的工作,他都在她身边陪着她。

他每日都会买新鲜的菜肉回来给她调了样儿的做好吃的。

沈初画觉得这些日子,她都有些胖了。

在家养伤的日子,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

沈初画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皮肉伤都已经恢复,只是骨头的伤要慢慢养,基本的生活都能正常了。

战北琛这才放心的去了倡郡,那边码头有要事要战北琛处理。

这一天,是圣约翰大四毕业晚会的日子。

下午时候,张梦浅带了好吃的白俄蛋糕来找她。

问她要不要晚上一同去看看晚会。

沈初画在家中呆了十几日,也想出去透透气,便答应下来。

吃过了晚饭,

沈初画换上桃粉色软绸的斜襟七分袖短衫,月白色澜裙,就同张梦浅一同来到学校。

她们并没有开车,而是坐着黄包车来到学校。

一路上,沈初画和张梦浅有说有笑,但是她的余光却发现一件事,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汽车,就不缓不慢地跟着她们。

汽车不知道要比黄包车跑得快多少倍,可是那辆汽车却一直没有超过她们的黄包车,这显然是跟踪。

沈初画假装低头捡东西,朝那车上望了一眼。

她看到了那辆车后座坐着的男人。

是吴挚霆。

沈初画心中有了数,就继续跟张梦浅闲聊,转眼就到了圣约翰的门口。

校庆晚会在大操场进行。

此刻舞台已经搭建好,同学们开始往操场上搬椅子。

沈初画和张梦浅来到他们医学系划分的区域,椅子已经被班上的男生摆整齐了。

大家入座坐好,校庆晚会,马上就开始了。

医学系的独舞,是第三个节目。

眼下第一个节目已经要结束了,可是跳独舞的林妙雪却还没有出现。

形体老师焦急万分!

若是已经报给学校的节目临时出了问题,她是要被开除的,怎么办?

老师急得红了眼眶。

沈初画想了想,便问老师,“老师,林妙雪报上去的舞蹈叫什么名字?”

“凤舞绝代!”形体老师道。

沈初画点点头,明白了这个舞蹈是古典舞,“林妙雪还没有出现,那我来跳吧!”

“太好了初画!快跟我去换衣裳吧!”形体老师着急的领着沈初画去换衣裳。

换好了衣裳,沈初画直接来到后台。

第二个节目刚好结束,沈初画便穿着一身杏黄色的宫廷风舞蹈长裙登上了舞台。

《凤舞绝代》的伴奏缓缓而来……

乐章略显急促,似雨滴般滴滴答答打在玻璃上,动听且惊心,这正是舞曲的精髓。

凤舞绝代,是前朝时候,熙贵妃献给皇上的贺寿之舞,那个时候恰逢战乱,百姓生活疾苦,贵妃就用这惊心的舞蹈表达出当时百姓的心情,之后便被后人学了流传下来。

沈初画的一头青绸般的长发用白玉簪子挽住,在舞台上跳跃的过程中,似瀑布般倾泻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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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 看穿算计

华丽的宫廷风舞蹈裙,将沈初画曼妙的身材显得越发动人,她的一个转身轻笑,真是百媚生。

站在很远校园角落里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不禁看呆了。

他又想起当初沈初画在雪山跳得那支舞,《妖女降世》也是惊采绝艳的。

这样的女人另男人向往,吴挚霆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心头发热。

他从未如此认真的欣赏过一个女人跳舞。

舞台上灯火绚烂,沈初画翩翩起舞,夜空成了她的背景,她好似月夜下盛开的天山雪莲。

高贵、淡雅却又勾魂夺魄。

同学们都看痴了,吴挚霆也是如此。

这时候,舞曲一停,万籁俱寂。

沈初画的眼睛一直有意无意盯着远处的人影,吴挚霆的一切,她尽收眼底,心中有数。

“哗哗哗!”

接着是一阵无比热烈的掌声。

吴挚霆也忍不住鼓起掌来。

这时候,吴挚霆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咒骂。

“该死,那个小贱人,竟然抢了我的舞蹈?”

吴挚霆转过头,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看上去十分跋扈,一脸憎恶地盯着台上。

跟在她身后的下人帮她提着牛皮挎包,唯唯诺诺道“大小姐,您……您来晚了,那位小姐应该是帮您……”



林妙雪狠狠甩了自己佣人一巴掌,“给我闭嘴,滚!”

“是……是……”

林妙雪一把从下人手中夺过挎包,狠狠在那人腰上踹了一记。

吴挚霆眼底闪烁着厌恶,这么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

这样的女人日后还得了?

只听那女孩子又咒骂道,“沈初画这个小贱人,竟然敢抢我的风头,哼,听说你受伤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要把你打残废!”

“小姐!”吴挚霆缓缓开口。

林妙雪转过身。

只见一个雍容华贵,气度不凡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后。

光看那男人长衫的布料就知道他是贵族家的公子。

林妙雪又仔细看了看,咦?这不是上次来找沈初画的那个老男人么?

林妙雪正想着,吴挚霆蓦地一把掐住林妙雪的脖颈。

林妙雪整个人被掐着脖子往高提。

“唔……咳……唔……放……放了……”

“帮我一个忙,我就放了你!”吴挚霆缓缓道。

林妙雪连连点头,“好,好……”

吴挚霆放开她的脖颈,“想办法将沈初画带到学校后面的姑苏巷子口!”

林妙雪点头,“好!,我答应您,我这就去办!”

吴挚霆这才拍了拍手,冷冷道,“如果你不这么做,你就替沈初画死!”

林苗雪一听,呀,这男人是找沈初画报仇的?

那她当然乐意帮忙,“你放心,我这就去!”

吴挚霆转身走出了圣约翰。

他开着车来到学校后门的姑苏巷子口。

沈初画在舞台上给众人鞠躬行礼,她的余光其实就是在盯着远处的吴挚霆。

吴挚霆走后,她在众人的掌声中下了台,她先去换了衣裳,又从宝箱中拿出一些东西藏在袖口。

眼底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吴挚霆,我会替我男人收拾你的!

若让我知道那日害他的人是你,我绝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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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 假装中计

沈初画深吸了口气,表情恢复如常,回到后台的梳妆镜前,坐下来卸妆。

林妙雪一想到有人要替她收拾沈初画就觉得兴奋,快跑着来到后台。

沈初画跳完了舞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正在卸妆。

这时候林妙雪就走到了她身后。

“沈初画,我林大小姐的风头那么好抢么?”

沈初画一边继续卸妆一边道,“林大小姐,该你跳舞的时候,你不来,如今就这么点儿本事在后台照我的麻烦?你算什么能耐?”

“你……沈初画,我会让你后悔对我这么说话的!”林妙雪暗示地说了一句话。

随后,林妙雪出其不意,一把拔掉沈初画头上的白玉簪子,拔腿就跑。

“林妙雪,你还给我!”这个白玉簪子是战北琛送给她的,林妙雪简直可恶,她以为林妙雪会跟她说出来谈谈什么的,没想到,她竟然抢她的簪子,这也太幼稚了。

沈初画十分紧张战北琛送给她的礼物,她迅速追了出去,这样一来,也可以假装中计。

林苗雪跑得飞快,

不知不觉,沈初画就追着她跑出了学校的后门,来到一个巷子口。

这时候,林妙雪停下了脚步,随后转过头看向沈初画,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沈初画假装不明所以。

这时候她感觉到身后有人缓缓而至。

沈初画转过身,便看到了吴挚霆。

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衫,看上去表情淡漠儒雅像是个教书先生一般。

“初画!”

“是你?”沈初画望着他,装出一副惊恐诧异的模样。

“这位先生,我已经把这个贱女人给你带来了,你赶快杀了她,沈初画只会抢别人的风头,就知道在男生面前卖弄,你快……啊……”

林妙雪咋咋呼呼话说了一半,蓦地捂着脖子。

吴挚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林妙雪的脖子丢出一把匕首。

一瞬间,林妙雪就倒在地上。

捂着脖子的手鲜血淋淋,眼睛瞪得大大的。

沈初画诧异地看向吴挚霆,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你为什么杀了她?”

吴挚霆淡笑,“她侮辱我的爱人!”

“嗤!”沈初画讽刺地笑了一声“爱人?吴大少你说的不会是我吧?你还真是多情啊!”

下一秒,吴挚霆长臂一伸蓦地拉过她,随后打开车门,将沈初画塞进车里。

沈初画唇角微扬,眼底闪烁着一抹得意。

上钩了。

她故意假装没有防备,让吴挚霆将她塞进车里,一切都是在她的计划之内。

沈初画继续装作一副惊恐害怕的模样,“吴挚霆,你放我下车!”

吴挚霆已然跳上车,蓦地发动引擎,将车迅速开了出去。

沈初画眨眼间,眼泪就落了下来。

“你要带我去哪儿?你放我下车!”她嗓音激动。

吴挚霆脸上依旧带着儒雅的笑容,“别怕我,初画,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我只是要带你脱离苦海!”

沈初画安静了下来,就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掉眼泪。

沈初画知道,这一招,对吴挚霆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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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真章 预套出真相

沈初画善于识人,几次接触,她便知道吴挚霆表面上温文尔雅,其实他骨子里,就是卑鄙无耻,阴损骄傲的小人。

他自以为是,想要把天下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抢到他手中,抢到了就随意践踏。

他总以为女人会被他的俊朗迷倒,会为他臣服,我呸!

沈初画在心里暗暗骂他。

她早就发现了这个吴挚霆跟踪她,还在舞台下看着她跳舞,以及他伸手卡住林妙雪的脖子,沈初画都看到了。

重生后,她不仅耳朵灵敏,视线也是绝佳,跳舞的时候,她早就将一切看透。

所以林妙雪来找麻烦,她故意上钩。

她已经做了准备,要假装中计,因为她想要用计谋让吴挚霆说出一切的实话,一切她想知道的实话。

她一旦知道了大剧院那次刺杀事件的主谋是吴挚霆,她会她男人报仇。

战北琛能保护她,替她出头,她也能如此。

她还想从吴挚霆嘴里知道一件事,就是他的姨太太的真实身份。

她太好奇了!

像吴挚霆这样的人,你杀了他都未必能从他嘴里逼出真话,但是若略施小计,跟他掏心掏肺,博得他的信任,或许能知道更多的内情,这是沈初画的计谋。

吴挚霆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注视着沈初画。

沈初画精致绝美的面孔此刻满是惊恐。

湿糯的杏眸眨眼间有晶莹的眼泪掉落。

那眼睛里似乎盈着雾,水光盈盈,她轻咬着下唇,眸子里还透着倔强的模样,反而让人更加心疼她。

吴挚霆看到她那模样,心口都跟着疼。

“初画,你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吴挚霆再次沉声道。

“你这是绑架你知道么?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沈初画带着哭腔地问道。

吴挚霆蓦地踩了刹车。

沈初画差点儿没撞上风挡,还好她会功夫,一掌撑在风挡上,救了她自己的脑袋。

沈初画忽然想到战北琛,不管他们如何生气,每次她被战北琛塞进他车里,战北琛第一时间都会给她系好安全带,每次他紧急刹车,他的手臂都会先一步挡在她的面前。

呜呜呜……又想琛哥,战北琛是有多好!简直是块宝!

沈初画这一下徒手按风挡,着实让吴挚霆一怔,这样的沈初画和方才那个哭着的女孩子完全不同。

她眼睛里的光蓦地变得凌厉,和方才的软弱大相径庭。

沈初画立刻收回手,呀!

差点儿要穿帮了,说好了装柔弱的!

“吴挚霆,你想要害死我么?”沈初画厉声问道。

吴挚霆摇头,“不是,初画,我们谈谈好不好?”

“那你放我下车!”沈初画道。

“好!”吴挚霆在打开门锁前,对沈初画道,“你下了车,不许跑,如果你跑,我一定会把你抓回来的!”

沈初画点点头,“我跑什么跑?”

吴挚霆打开车锁,沈初画下了车。

只见此处是荒郊野岭,连一户人家都没有。

她蹲坐在地上,就这么哭了起来!

“你要把我带走是不是?”沈初画哽咽着问道,“这里是哪儿?我该如何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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