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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带只嘤嘤怪》 第一章 嘤？ “我林牧以后就是偷电瓶车，被人抓住了打，被打死，死外边，也绝不会再去写稿子了！” 愤愤的声音还没从脑海消失，眼前的穿越，就让林牧当头挨了一棍般地难受。 林牧是个老书迷，看的书多了，就想着写一本，反正看那些作者写得挺轻松的，自己写应该也没问题吧？ 这一写，就是噩梦的开端。 从玄幻写到仙侠，从都市写到科幻，武侠、历史也试过，一个字：扑！ “凭什么别人能成神，我就扑街？” 因为这个疑惑，林牧甚至跑到阅文年会上，找那些大神、编辑请教。 事情发展到这，一切正常，如果没有以后的事情，林牧也不会发现那些大神的秘密，也不会穿越了。 林牧到现在，仍旧记得自己偷偷摸进阅文总部时，不小心看到的一幕。 无数个作者的身影，无数个世界的虚幻，在演绎着一个个小说世界精彩震撼的故事。 林牧看到，在《仙逆》的世界中，一头白发的王林杀伐悲情，可是在那一回头间，竟然显现出耳根的胖脸和圆身材来，一个近乎300斤、一头白发的王林，摆了个“乌鸦坐飞机”的姿势仰天悲愤：“顺则凡，逆则仙，我辈修士，何惜一战……” 林牧更看到，在《回明》的世界中，风流潇洒的杨凌，又有了一张“月关脸”，而且还是秃头，正抱着成绮韵，在那滚烫的大石上一跳一跳…… 就在这个房间，万千让林牧无语的世界虚影间，一个银色的小圆球半悬空中，滴溜溜地旋转…… 林牧拿了那个球…… …… 杂草处处的庭院里，一个压水井边上，林牧呆呆地看着那水池中，堆成一片的瓷碗、瓷盘，那油腻的水面映衬下，那个六七岁的幼稚身影。 好吧，穿越回到了1997年，也就是自己七岁时。 没来得及去看周围的环境，林牧抬起左手，瞧着手中那个带着丝银线纹的小小肉球，如同气球充了水一般的小圆球，如果不是它能自动悬空在林牧身前，林牧几乎以为这是个死物。 “以后就叫你肉蛋吧！”林牧自言自语道。 “嘤！” 肉球突然发出一声奇怪声响。 “咦，会说话！”林牧惊奇道，“肉蛋你还会说什么？” 这一次，肉球却是没再吱声，只是漂到林牧的肩膀上，仿佛休息一般。 面对这样一个犹如机器猫般的存在，林牧的好奇心急速爆棚。 只不过，这个肉蛋目前似乎还只是幼生期，偶尔的两句“嘤嘤”声，似乎都能消耗其很大体力，任凭林牧怎么摆弄，反应也不大。 目前看来，这个肉蛋和个充气的女朋友差不多，只能无聊时玩玩。 …… 又试了几次，林牧突然就感觉肚子一阵乱叫，饥饿的感觉袭来。 “找点东西吃……” 这片杂草丛生的后院，里面也没种什么菜，除了一个装满剩菜碗的水池，林牧正要走到前院，脑海里突然出现的“记忆”，却是让他呆了一呆，怔怔地站在那里。 在这个世界里，自己仍旧叫做林牧，拥有着与前世一般无二的经历与亲人。 一个辛苦勤劳的母亲，尽全力节约着每一分钱，农活、家务全做，将自己养育长大后，因为家里实在没钱用，只好到一家工厂打工的母亲。 而在家里，却是那个自小就好逸恶劳、整天只知道和村里一群闲汉，大吃大喝的父亲，林母出去打工，本该照顾林牧的林父，却是懒散依旧，只顾自己潇洒。 一对龙凤胎的小弟小妹，才不过四五岁的年龄，被他分别寄养在姥姥和小姨家…… 如今，大概是1997年的春夏相交，普通人家吃饭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但却是最需要钱的时候，在五分钱的硬币，还在社会上流通的这个时候，“万元户”是众人最渴望的目标。 而对于现在还处于七岁小幼齿身体的林牧来说，比其他留守儿童更不堪，每天饥一顿饱一顿，有时候能跟着林父吃一顿，大部分时间，却是只能五毛钱买袋方便面，或者周围亲戚喊自己吃饭了。 林牧一脸麻木地走进前院厨房。 果然，如记忆中一样，自己母亲年初刚离开没两月，煤炉就熄了火，现在自己饿得肚子响，但找遍了厨房，也没找到哪怕一块馒头！ 往正屋里走了一圈，林牧“惊喜”地发现，面袋里竟然还有三四斤面，不止如此，在堂屋的门后，竟然还有三四十个“南街村”的啤酒空瓶！ “可以！还给我留了点啤酒瓶！” 林牧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痛恨，还是该庆幸了。 自己这个父亲，前世就是如此，潇洒了一辈子，哪怕喝得一身是病，依旧不管家人的劝阻，整日与些酒肉朋友吃喝，在林母撑起这个家后，他吃喝起来更是毫无压力。 林母一辈子辛苦，是那种最典型的慈母，为了家，为了儿女，从青丝红颜忙到白发苍老、皱纹横生，吃了一辈子苦。 而林父，却是清闲了一辈子，几十岁的人，还和个小孩一样没一点责任心，只要自己有酒喝有肉吃、在酒桌上有面子，家里哪怕再穷，只要饿不死，他都浑不在意的样子。 由于这样的情况，林牧与林父的关系一直很差，因为母亲的劳累，青少年时，更是恨极了自己这个父亲。 后来到了四五十岁，林父性子总算有些“沉淀”，也开始关心起儿女的生活来。 再加上林牧为母亲撑腰，曾针锋相对地顶了他两次，这对林父估计也有不小震动，暴虐尽消。老年时林母整天唠叨、说林父时，林父也整天厚着脸皮受着，算得上是另一种的“和睦”，让林牧总算是体验了一把家庭温暖。 这让林牧对林父的感情很复杂，既痛恨他的不负责任，又心疼他老了后的病痛身体，如同天下间大多数父子关系一样，感情复杂。 而在现在，林牧七岁的时候，正是不到30岁的林父，最“年少轻狂”的时候，自己饥一顿饱一顿，也就成了司空见惯的生活…… 第二章 坑儿子的爹 顾不上去想父子间的关系，林牧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洗了干净，又压了桶清水，取了些面在瓦盆里，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和了块干硬的小面团。 把大面团切成几个小的面块，扯宽扯长，放到一边，又切了根葱。 林父长年在家吃喝，林牧家的厨房，自然不会缺葱。 坐在锅台前，林牧有些生疏地引燃一把麦杆，填到灶肚里，小心地稳住火后，见铁锅里的残余水汽慢慢消失，就小心地往里面倒了些豆油，整个厨房，顿时散发出一股诱人流口水的香气来。 “咕咕……” 揉了揉肚子，林牧见油热了，把葱放进锅里翻炒了两下，便倒了一瓢水进锅，盖上了锅盖。 长舒了一口气，林牧坐在锅台前，慢慢地填着火，明暗的炉火前，思考着未来的生活。 目前的第一要务，就是填饱自己的肚子。 兜里，有林父给自己的两块钱“饭钱”，够买四包“小保姆”方便面。 面袋里，大概还有三斤多面，自己省点吃，也能熬个四五天。 那三四十瓶“南街村”啤酒瓶，是啤酒瓶里的“贵族”，一个瓶两毛钱，大概能换八块多钱。 大概够自己吃一个星期的。 至于林父，他在外面自有地方吃饭，不用林牧操心。 七天之后呢？吃什么？ 林牧实在懒得理会现在的林父，甚至都不想与他说话，心里更是有种置气的感觉。 “我就是去偷赵寡妇的私房钱、抢小女孩的买糖钱，也不会跟他再要一分钱！ 现在是春天，地里倒是能挖些野菜…… 花两毛钱买把鱼钩，说不定还能钓几条鱼…… 村口沟里有一块淤泥地，那里应该存着许多泥鳅、黄鳝，不过要当心其他坏孩子抢，毕竟我现在还是个七岁小幼齿…… 对了，家里有小麦，我把麦淘淘，村口有打面的，不过淘麦、晒麦，可要抓紧，家里的面不多了……” “嘤！” 就在林牧思考间，锅里的水已经开了，肩膀上的小肉球原本没什么反应，见林牧还傻着个B脸烧火，这才“嘤”了一下提醒。 林牧瞧了一眼肉球，随即就跳了起来，急速地洗完手后，把撕扯的“面条”，丢进了泛着油花的锅里。 水一开，面熟得就快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林牧就闻到一股面香，拿筷子夹了尝尝，感觉熟了，便兴高采烈地捞了一大碗“面片”，准备大吃一顿。 天可怜见，前世的林牧除了没吃过紫光阁的地沟油，平日里街上见个美腿妹子，都要上去啃一口，什么没吃过？ 谁曾想，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吃碗葱油汤面，都馋成这个样子。 “嘤嘤！” 肩膀上的肉蛋凑到碗前，软软的身体一蹭一蹭趴在碗边，圆滚滚的身体，也凸出一个极小的嘴来，不停地吸啜着面汤。 只不过，这货的饭量似乎很小，才吸了不到一勺汤汁、一点面片，就满足地跳回到林牧肩头。 “！！！” 林牧一脸震惊：“亏着你不是个圆柱体，否则现在长了个嘴，可不就是个‘丁丁怪’！！” 肩头的肉蛋滚了几滚，仿佛抗议一般。 好在肚子是真饿，林牧顾不上理它，筷子一夹，就挑了根面片往嘴里吃去。 浸了油花的面片，多了层香气，原本显得有些厚的死面，在做熟后多了两分嚼劲，咬起来极是带劲，吃起来爽快无比！ “唔！好吃！” 林牧一口把这根面片消灭，美美地端起碗喝了口面汤，满足的感觉充塞满身，原本空空荡荡的胃，向全身发出“愉悦”的信息。 天可怜见，自己是饿了多久？ 心里顾不上这些散乱念头，林牧只是埋头大吃，虽然没有菜，但这顿汤面，竟让林牧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厨房里，林牧七岁的身躯坐在小板凳上，满足地坐了一会，叹了口气，开始洗涮起锅碗来。 粮不足七日，钱不过十元，没时间伤春悲秋。 …… 下午四点多，村间的小路上。 “小仓娃我离了，登封小县~~” 林父哼着戏调，刚刚在村头“金权饭店”喝了酒，酒友喊自己去旁边例行泡澡时，看到酒店鸡肉的林父，却是想起三个儿女平时最喜欢吃鸡腿，林牧也已经啃了一天多的方便面，就打包了根鸡腿，哼唱着往家里赶去。 一路上，见到的村民，俱都是打着招呼，林父笑脸相迎，只觉得生活滋润。 林父识字，一个70后能识字，在当地已经算是文化人，加上他会来事，酒桌文化课满分，整日里与村里“有头有脸”的那群人吃喝，而且还在村大队做事，说话“顶用”。 因此，虽然林父也好吃喝，但在村里的人缘倒是挺好，村民有什么事情想办时，也大多找他帮忙。 今天的村民，让林父觉得有些意外。 尤其是眼看走到家门口，二大娘见了醉薰薰的他，却是没如往常那么随便说话，而是瞧了瞧他手里的鸡腿，叹了口气：“小牧多好个孩儿，伟你可心疼心疼他吧！” 林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刚一进院子，就闻到厨房透出一股淡淡的豆油面香。 “开火了？二姐来了？” 几步走到正屋，林父更是疑惑。 里面没有自己想象的二姐，但却已经有了极大不同。 堂屋里散乱的啤酒瓶子，已经不见了踪迹；横七竖八的桌椅，也都摆正，擦得干净。 碗盏的碰撞声，从后院传来，林父摇了摇有些醉的头脑，跌跌撞撞地走过隔墙的门户，就是一呆。 只见压水井边，自己那七岁还显得有些瘦小的儿子，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身前的两个盆里，一个正在刷洗脏盘子，另一个盆里的碗盏，却是已经干干净净，莹润的瓷器，让人心里就透出一股舒服来。 “你……你饿了没？吃……吃鸡腿！” 林父只觉得酒气上涌，头脑一阵迷糊，自己那个平日里就知道看电视的儿子，会洗碗了？ 说起来似乎无法理解，但对于小孩来说，刷碗洗衣服、甚至是系鞋带，如果没有长辈教着，确实是难以做到的生活技能。 说完这些话，林父把塑料袋往林牧手里一放，就跌跌撞撞地往着东间睡觉去了，只留下一脸哭笑不得的林牧。 第三章 再瞎BB打死你！ 怎么评论自己这个父亲吧？！ 说他浑，在林母没在家时，喝酒还能记得自己儿子没吃饭，平日里自己生病发烧什么的，也知道心疼自己。 但说他好，又整天就知道吃喝，给自己几块钱买方便面，就放下心随便浪去了，把林母打工的工资丢到酒桌、牌桌上，毫无压力，完全没有“一家之主”的担当与责任感，让林牧气极的时候，甚至想PK他一顿。 问题是，像林父这样的人，没什么文化，跟他讲道理、吵架都没用，长久的懒散性格，在没有太大的生活压力时，根本就难以改变。 这样的家，这样的父亲，怎么办？！ 这样的父子关系，林牧只觉得蛋疼无比…… “嘤……” 肉蛋感觉到林牧的心情，拿头蹭了蹭，温软的身体带来一种心灵上的温暖。 肩头肉蛋安慰的叫声，让林牧心情好受了些，正要继续刷碗，却是心中一动。 “呃，刚才肉蛋就在我肩头……他看这么久，都看不见？试试再说！” 眼睛一转，林牧从厨房倒了杯热水，两个碗来回倒凉了后，带着肩头的肉蛋往着东间赶去。 “爸，醒醒，喝点茶！来，醒醒！”林牧伸着小短手，只把林父胖大的肚皮晃得直打颤。 “晃什么晃？！嗯？茶？噢，好，我喝！” 刚睡着还有些不耐烦的林父，见儿子给自己递茶，酒意稍退，心里一软，“咕咚咕咚”大口喝完，就要再睡。 浑没想到，今天的林牧似乎变得活泼了许多，抓住自己就是一通乱聊。 “爸，明晌午我给你下面条吧？” “嗯……” …… “爸，你给我点钱买洗衣粉吧！” “知道了！你自己去我兜里拿钱！” …… “爸，我肩膀上有点痒，来你给我看看是不是起痘了？来来来，我把衣服脱了，你仔细看！就这个肩膀，真没看到什么？你再看看！看看嘛，嘤嘤嘤嘤，你听见我嘤了没有？现在我再嘤一下你听听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嘤了，嘤嘤嘤嘤……” “爸……” 林牧有酒醉的经验，酒桌上高谈阔论的醉汉，其实还有思维能力与记忆，但喝懵了之后送床上稍一放松，哪怕还睁着眼，但你哪怕尿他一身，第二天他都不会记得的。 啰嗦、折腾，趁着这个酒醉的机会，林牧肆无忌惮。 心中涌现的温暖，慢慢消失冰冷，酒醉后的暴躁充塞满心，让林父直想把自己那44号的大脚，踹到眼前的林牧欠揍的脸上。 “滚你个鳖犊子玩意儿，再瞎BB我打死你！！！” …… 瞧着林父嘟囔着再次睡着，床边的林牧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林父对于肉蛋，不光看不见，还听不见！ 这就省了天大的麻烦，否则肉蛋以后就只能藏林牧大裤衩里夹着了。 “嘤嘤嘤嘤！” 不知道刚刚差点变成“跳、蛋”的肉蛋，欢快地跳到林父胖大的肚皮上，随着林父的呼噜声一跳一跳，满是新奇地玩闹着。 是的，新奇。 林牧明显能感受到肉蛋的情绪，如同“心灵相通”一般。 甚至于，对林父这胖大肚皮感兴趣的肉蛋，已经把这当成了床，心中的情绪显示，肉蛋今晚要在这肚皮上睡觉。 “睡就睡吧！一会记得来吃饭！” 摇摇头，转身离开，一小水池的碗要全部刷干净，林牧实在是忍受不了那股油腻。 …… 月落日升，转眼就是第二天早上十点多。 “hkang……hkang……hang kang!!” 一阵急促的呼噜声中，林父胖大的肚子猛地一抖，一个腾身坐了起来，原本趴在他肚子上的肉蛋一下子被甩到了墙上，骨溜溜地打了几个滚，哼叽了两声，就往着外面的林牧飞去。 林父对此像是置若未闻一般，穿着拖鞋就往屋外急步跑去，没理会后院墙角的厕所，就在门口三四步远，对着前院那遍是杂草的地上“呲呲”尿了起来。 后院的正在洗衣服的林牧，听见声响往这边看了一眼，顿时一阵无语。 自己小时候，怎么就没觉得自己这个爹，素质这么低？ 一口气呲了近半分钟之后，林父旁若无人地拿上茶缸，走到压水井旁接了杯水，吸上一口，仰着头“hao（三音）haohao”了半天，一张大嘴里如同小型喷泉般喷吐不止，过了半分钟，这才“噗”地一口吐掉。 如是者三，林父又拿冷水“扑哧”地洗了脸后，如同得胜归来的大将军般，挺着肚子往厨房大步迈去。 这就算刷牙了？ 他已经闻到了鸡肉、面香的气味，打开锅一看，脸上就露出一股意外之喜来。 大碗里的鸡肉面片汤，没什么奇怪，稀罕的是里面杂夹的野生“荠荠菜”，新鲜水灵，分明是刚从地里挖来的。 现在万物逢春，地里的野菜数不胜数，只是林父整天喝酒，地都没下几回，哪会挖这玩意？ “林牧大早起的，去地里挖菜了？” 林父心里闪念，端起大碗三口并成两口，就吃了个精光，很简单的食材，在酒后却有种清爽的感觉，顺气静神。 吃完之后，把碗一放，看稀奇地看了会林牧洗衣服，不由得觉得脸上发烧。 一个连碗都不洗的人，林父又哪里会去洗什么衣服？ 床头柜上，年间林母洗过的干净衣服，林父穿脏了就往上丢，没干净衣服后，就从这些衣服堆里找个顺眼的穿上，堪称懒汉界的一股清流。 倒是林牧，身边的二大娘离得近，时常喊他过去吃饭，帮着洗洗衣服，显得干净一些。 就这么瞧了会，林父觉得没趣，就又向着外面走去。 自始至终，在林牧身边跳来跳去的肉蛋，他都没有看见。 …… 林牧没和他怎么说话，一片破旧的家里，几乎每一处，都要收拾。 中午刚过，二大娘就拉着个当地称为“架车子”的板车过来，上面放着两个淘麦笼。 “小牧，行了！我从你嫂子那拿来了，你现在就淘麦么？哈，你这孩儿，光屁股的样子我少见了？现在还捂什么捂？” 后院里，林牧把晾衣绳挂满后，清闲下来却是发现自己一身的泥灰，跟个泥猴子似的，这才烧了锅水，在小水泥池里洗了下澡。 没想到，就在林牧站在池子里，低头认真洗小鸟时，就被二大娘逮了个正着。 PS：新书求收藏、推荐票啊，嘤嘤嘤…… 第四章 不知羞耻的鱼（求推荐票） 洗小鸟的手，微微颤抖。 好在现在还是七岁幼齿身，被抓住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林牧一阵汗颜，两下穿上衣服后，就赶紧开始拉麦。 一袋子麦，一老一少好在都是农村人，经常做些农活，近百斤的麦子拖车上，倒也能够做到。 “唉，恁妈这整天在外面，剩个伟在家里，也不扛事，把小孩儿苦成什么样了？要我说这麦我都给你淘了，看着心疼！” 一路上，二大娘不停地抹着眼泪，倒是林牧安慰她个不停，老人家已经老了，再帮自己下沟淘麦，林牧还做不了这种折寿事。 百来斤麦，分成几次放淘麦笼里，借着水流，将其中的草屑、泥块、麦杆轻松除去，引得一些小鱼苗游在林牧身边。 “嘶嘶……痒！我去，河里什么东西咬我小鸟？！！！” 浸在水下的裤头里，林牧只觉得奇痒无比，那些臭不要脸的鱼苗，逮着自己还没长大的小鸟就是一通乱咬，清理着上面没洗净的灰垢，不知羞耻！ 伸手挠挠，鱼跑了。 缩手淘麦，粉嫩娇小的小鸟孤立无援时，那群咸湿鱼又跑过来一通乱舔乱咬！ 这让林牧浮想联翩…… “其他人还罢了，村里的赵寡妇，三天两头就来淘麦，开始还以为她体力差，一次弄不了太重的麦，啧啧，这不知羞耻的女人，下次她再来淘麦时，我林牧可要好好看看她那副丑样子！” …… 林牧所在的水沟，连接吴庄、白庄，唤作“吴白沟”，是半围着村子的一条长沟，连通其他几个村子，水流不小。 在林牧不远处，是附近几个村子里，唯一一座乡间别墅，瓷砖贴墙，与周围的砖瓦房形成鲜明对比，这是村里首富“江喜荣”的家，他在外面做长途客运，算是“最早致富”的那批人。 在村里墙上还刷着“门前屋后多种树，来年就是万元户”的时候，已经拥有两辆长途汽车，拥有六位数家底的江喜荣，无疑让村民有种敬畏感，平日里来往不多。 反倒是林父这种“有头有脸”的，经常与江喜荣喝酒，两家关系不错。 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胖墩，原本正在别墅前的沟边钓鱼，小女孩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转头间看到远处的林牧，不由得眼睛一亮。 把鱼竿一丢，小女孩扑腾着小短腿就跑了过来。 “林牧哥！你在淘麦呀？水里冷吗？我帮你好不好？” 红扑扑的脸蛋，经过一阵跑动，透着热气，更显娇嫩，林牧一瞧就笑了：“小柔你可别下来！这鱼咬人咬得痒痒。江叔怎么放你出来玩了？” “我爸跟你爸打牌呢！林牧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抓麻雀啊？” 林牧口中应着，手上不停，水流淘麦很省心，林牧把一笼笼的麦倒回袋子里，小萝莉江小柔就在那扒拉着，看看还有没有石子。 早饭吃完，原本还想省了午饭，没想到江小柔直接从家里“偷”出半根香肠，这可是稀罕东西了。 在这个吃肉都难的时候，后世普通的香肠，已经是整个乡都没有的好东西，两人在水边吃得开心。 吃完之后，正要拉麦离开的林牧突然就想起件事来。 “小柔，喊上胖墩，我带你抓黄鳝去！” …… 从昨天到今天，林牧一直在思考怎么才能“脱贫”。 家里有麦，春尽夏生，想填饱肚子不难，难的是怎么获得钱？ 林父那里，拿的是林母寄回的钱，哪怕林牧再要，林父也不会给林牧太多。 说起来也好笑，林父不给的原因，是担心林牧手里钱多了乱花，却没想过他现在吃喝打牌，已经是把钱败个干净！ 因此，林牧需要自己赚些钱，到时候即使林父想没收，林牧也能理直气壮地不给。 遇到个这么坑儿子的爹，林牧只能全力思考赚钱的法子了。 小小的村子，也藏着宝藏！ 比如说，那一块已经干涸，却还有一块三四平米的淤泥地的沟底！ 这是一条长沟，正在村马路边上，林牧、胖墩、江小柔三人推着一辆放了几个桶的三轮车，这样奇怪的组合，一下子引起了村民的好奇与打趣。 胖墩两眼放光：“林牧哥，这真有泥鳅、黄鳝么？” 胖墩是江喜荣唯一的儿子，原本要起个响亮的名字，可惜江喜荣左思又想，也想不出个P来，以至于其乳名“胖墩”一直用了下来，哪怕后来起了个“鹏举”的名字，亲戚朋友跟前，还是这样叫他。 林牧拿着一柄圆头锨，信心满满。 前世自己十岁时，这样的泥地才被人想起挖开，仿佛随着水流变少，一条沟的泥鳅、黄鳝都跑到了这里，收获极丰。 后来每次水干出现这样的地方时，村里那些年青人就会抢着挖。 三轮车停路边，三人扑腾着小短腿往“V”字形的沟底跑去。 这是一个宽有十余米，深有五六米的沟，底部甚至有一段平坦的“小路”，自己的目标，正是“小路”的一段。 林牧把短袖一脱，拿着锨就在淤泥坑里挖了一铲。 灰黑色的淤泥渗出几个细小水泡，胖墩有些失望，林牧却是大喜。 只这几个水泡，自己今天就没白来！ 再一锨下去，泥还没铲出来，一旁眼尖的江小柔就跳了起来，指着下面道：“泥鳅！大泥鳅！哥！快去抓泥鳅！” 胖墩却没顾得上那只漏网之鱼，他与林牧一同扒开锨上的那块淤泥，仅手指缝露出的灰黄身子，就有两个之多。 林牧细细一分，湿滑腻软的淤泥触感极好，清凉的感觉从指缝里透出，带来丰收的喜悦。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 或许是临近空气，这一锨下去，竟然挖出两大两中四只泥鳅来。 尤其是那两个老泥鳅，比成人拇指还粗上一圈，显得份量极大，煞是喜人。 林牧登时干劲十足，抓住铁锨，又是一铲下去，只见平滑的淤泥上，透出一点血迹，半只黄鳝头身，正往泥里钻去，只留下半截身子在铁锨中的泥里。 原来这一铲下去，把泥里一只黄鳝给铲成了两截。 都是农家孩子，不像圣母婊那么B事多，江小柔瞧得有趣，也不顾女孩家的矜持，红着脸过来抓起了泥鳅。 淤泥挖到了干涸的岸上，泥鳅的油滑，反而增加了抓捕的乐趣，三个人在那里抓的不亦乐乎、笑声不断。 第五章 老斑鸠 泥鳅还只是开胃小菜。 林牧吸取了教训，不再直上直下地拿着家伙乱插乱捅，而是如铲豆腐脑般地，这蹭一下，那刮一下，耐着性子、细水长流地收拾起眼前的黑泥坑。 这样一来，那些又粗又长的老黄鳝，从泥坑里出来时，就一个个还是活蹦乱跳地，顶多擦破点皮，流点血，不会像先前那样，直接搞成了两截。 每当有这样的黄鳝被挖出来时，旁边的江小柔就喊着嚷着要自己抓，非要亲自把那些威武、霸气的黄鳝丢进桶里才肯罢休，看得旁边的胖墩一脸羡慕。 他已经被妹妹剥夺了抓黄鳝的权利，只能朝那些泥鳅下手了。 这片淤泥，有三四个平方，一两尺余深。 林牧只不过才挖了半个平方，旁边的桶就装满了泥鳅，另一个桶里，黄鳝也有十几条，江小柔兴奋地从上面拿了个新桶，不知疲倦地抓起黄鳝来。 对她而言，这可比跟林牧去捕麻雀、钓鱼来得有趣了。 …… 发生在路边的捕捉，自然被来往的村民看到了。 那些年长的，一个个走下来看着稀奇，时不时地拿三个小孩打趣一下，虽然羡慕，但就像傻根说的那样：既然人家先发现，那就是人家的。 林牧也不认生，这些长辈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聊起来也是开心。 倒是有一些十多岁的大孩子，钻进人群，见这么多泥鳅时，最初还有些眼红，换成别人，估计就直接挖旁边的淤泥，甚至是争抢林牧三人的“地盘”了。 但看到林牧三人的样子，却是犹豫再三，也没敢上前争抢。 林牧一个人还罢了，但胖墩兄妹俩可是江喜荣的心头肉，敢欺负他们俩的熊孩子，早被江喜荣收拾了一遍，这也是江喜荣与其他村民关系不好的原因：太护犊子！ 发展到最严重时，江喜荣甚至搞了只大黑狗，天天牵着狗在那些熊孩子跟前遛狗，身后是两个五大三粗的手下司机，极具威慑力。 从那以后，村里就再也没人敢欺负胖墩兄妹，但也没小孩敢找他们玩了。 瞧着那些熊孩子不甘离开的身影，林牧不由得冷冷一笑。 他可是知道这群熊孩子有多混，一个个动不动就逃课，整天不走正道，为了五毛一块钱，都敢晚上拿匕首恐吓其他老实学生，在中学混够了日子后，就出去打工。 这样的经历，想让这些熊孩子懂什么“先来后到”，根本就是妄想，林牧喊胖墩过来，也正是为了防着这些人。 两三个平米的淤泥，看起来不大，但等到挖完，就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 哪怕是最小心的江小柔，这时候也同个泥猴子一般，身上脸上，俱是泥迹，林牧、胖墩的双臂，都累得发酸。 但三人的脸上，却挂满了兴奋，短短几个小时，竟然让三人挖出了一大桶黄鳝，三大桶泥鳅！ 估计这段沟去年长的大部分鳅、鳝，都被三人抓到了桶里！ 林牧大手一挥，挺胸腆肚：“走！牧哥带你们吃糖葫芦去！” …… 这么大的丰收，林牧自然不是为了口舌之欲。 金权饭店里， “一块五一斤？老板娘你可别把我当小孩骗啊，泥鳅这个价还罢了，这黄鳝可是好东西！你看这黄鳝又肥又长的，都快跟黄瓜似的了，那些下笼的能网到这样大的？你要还是这个价，我可把这卖给赵婶了！” 林牧侃侃而谈，抓住条最大的黄鳝任它奋力扑腾：“赵婶，要买根黄鳝回去玩么？” “嘤嘤嘤嘤！！” 肩头的肉蛋，对于这种浪荡话似乎特别兴奋，一阵扑腾翻腾。 “呸！” 过来串门聊天的赵寡妇呸了一声：“就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B孩子，还敢戏弄起婶了？滚蛋滚蛋，再这样屁股蛋子给你打肿！” 农村小孩早熟的厉害，虽然还不知内情，但也知道这是不好说出口的事情，胖墩兄妹在旁边听得红脸，林牧却是毫不在意，事关自己未来温饱，这点荤话算什么。 这个年月，东西不值钱，农村集上一块钱12斤黄瓜都敢卖，临到过年那两天，鲤鱼也才卖到三块多一斤。 但黄鳝难抓，又补血养身，价格当然也就高许多。 见坑不到林牧，老板娘撇了撇嘴，也就收了下来。 一桶的黄鳝，留了十几条，泥鳅留了小半桶，其他的都给卖了，拿着计算器一算，竟然足有两百三十多块！ “237块5毛，来，给你238块，收好了，可别乱花！你爸跟你要，你可别给他！以后再挖着了，就还送过来，婶还按这个价钱收。对了，看你们这一身泥猴子样子，我打盆水你们仨洗洗……”老板娘虽然爱贪点小便宜，但事情一定下来，又关心起林牧了。 “嗯，谢谢婶，麻烦你了！” 林牧心里一暖，随即又为自己那个爸蛋疼起来，连他常吃饭的饭店老板娘，都觉得他还没自己靠谱，真是不知道该哭该笑了。 三个小孩，在饭店后院的压水井边上，欢腾地洗身上的泥巴，心里满是丰收的喜悦。 “238块……” 旁边的赵寡妇咋了咋嘴，只觉得羡慕无比。 在这个年月，一个壮劳力在外面打工一年，可能也就存个三四千块，林牧这半天的成果，差不多就顶他们大半个月存的钱了。 更何况，这还是在赚钱机会更少的农村，在只能偶尔来饭店帮忙赚点钱的赵寡妇看来，自然又是另一番的叹息：“还是小男孩好，才这么大就能挣钱了，以后肯定是个能挣钱的好后生，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家闺女……” 打完水回来的老板娘一听就笑了：“什么男孩好？村里不学好的皮孩子多了去了，你现在瞧小牧眼馋了？要是早知道，当初就该趁他小的时候，多喂他几口口粮！” “呸！说这话也不知道害臊，身子没长开的小孩你也敢说……” “说他咋了？当初林牧这小子出生后，村里哪家女人没抱过他、看过他？还别说，那小鸟一看长大了就是只老斑鸠，到时候‘哆哆哆’地伸头啄起人来，啧啧啧……” 第六章 羞愧？（新的一周求推荐票啊） 农村的荤话就不能听，尤其是这些生过孩子的妇女，闲扯起这些话题时，瞧那样子，简直恨不得把林牧扒光了品评一番。 胖墩、江小柔听得迷迷糊糊，林牧就受不了了，洗净了身上泥巴，就喊着他们俩上了小三轮，带着些黄鳝、泥鳅溜之大吉。 说是请吃糖葫芦，没集没节，也没卖这东西的。 林牧把钱拿出来，一共238，都是10块1块的，数出119块钱递给了江小柔，赚钱要心安理得，胖墩也出了力、也无形中驱赶了那些熊孩子，一家一半正好分了。 至于江小柔，这就是个小尾巴，胖墩的钱就是她的。 在这个年月，小学一学期的学费，也才150块，这么多钱已经是两人难以想象的巨款。 “林牧哥，过几天就是‘春会’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吃糖葫芦吧！还有唱戏的，我们去看老包画妆好不好?”江小柔巨款到手，兴奋无力。 一旁的胖墩不住地点头：“到时候咱们买枪！‘天真照相馆’边上，那有个卖大枪的！还有卖左轮枪的，能打火！林牧哥咱们买回来打仗吧！” 两个才跟自己弟、妹一般大的小家伙，生活无忧无虑，每天早上一睁眼，只要想着今天去哪玩就好，那种轻松欢快的心情，让林牧分外羡慕。 “行，到时候我叫上小弟小妹，咱们一起去，不过买枪就算了，等我赚了大钱，给你买把98K……” 江小柔听不懂98K的梗，但却感受到了林牧的“省钱心思”，再一想林牧的家庭处境，眼珠一转，就把手里的钱抓出一半给了林牧：“我回去把那半根香肠也偷出来！林牧哥你明天打面，我明天把三轮车骑过来！行啦行啦，这么多钱，我们拿回去妈妈也会给没收掉，还不如给林牧哥你买东西吃……” 林牧：“……好吧，以后做好吃的给你，这桶泥鳅你们带回去，正好让你妈做给你吃……” 兜里没钱，实在提不起底气，小萝莉只是稍一发动进攻，林牧就溃不成军。 “林牧哥记得啊，抓泥鳅一定叫上我！” 看着两人欢腾离开的样子，林牧叹了口气，提着20余条黄鳝往二大娘赶去。 …… “呯呯呯！呯呯呯！” 胖墩拿着把子弹手枪，腰间裤头那还别着一把，活脱脱港片里街头大佬的形象，兜里一毛钱两袋的子弹袋，装得满满腾腾，看他那得意的样子，估计让他正面肛全村的小孩，他都不害怕了。 只可惜，他一边骑三轮车，一边耍枪的英姿，实在是瞧不出什么“威武霸气”的。 江小柔撇了撇嘴表示不屑，手里拿着的彩色“毽子”，和足有10米长的皮筋，却是让她爱不释手，坐在三轮车上，两条腿一踢一踢，已经开始想象有了这样的利器，和其他小伙伴踢毽子、跳皮筋的场景了。 路很短，不过几分钟，家里的大黑狗的叫声，就传到了耳中。 “咦，胖墩，这枪不赖啊！”正在搓麻将的林父打趣道。 旁边的江喜荣眉头一皱，正要询问，被打怕了的胖墩就招了：“是林牧哥带我们挖泥鳅挣的钱！我累的手都酸了呢！” 牌桌上的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发懵。 询问清楚，又见到三轮车上的泥鳅后，江喜荣已经是羡慕万分了，转头对着林父道：“还是伟你家儿子懂事，这么小就这么厉害了，两百块，啧啧，村里这么多人，泥地有了多少年，也没见谁想起做这事。听小柔说他今天还去淘麦了？唉！我们家胖墩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点……” 牌桌上的其他两人，一个是金权饭店的老板金权，一个是大队里的付长海，此时听了，也是啧啧称奇，连叹林父有福。 林父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 想起林牧今天做的那碗面，林父表面上应答着，心里也升起一种喜悦，虽然外面难免说他这个爹不如儿子，但他也习惯了，父子亲情，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只不过，晚饭这顿“泥鳅汤”，林父吃得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总想着家里的林牧，现在在做什么。 “胖墩说他上午去淘麦了，拉麦打面，小牧一个人抬得动么？” 很奇怪。 往日里也不会多想，现在想及这些事，林父越想越是牵挂，哪怕是吃过饭后，四人例行在“金权澡堂”泡澡，心里的担忧，依旧没法消散。 旁边的金权笑了：“行了，伟你赶紧回去吧，我们几个再泡会。蜜萍！蜜萍！削二斤牛肉给伟带上，再送箱啤酒过来！” …… 林父心里想着这些事，手里提着金权送的牛肉，脸上露出好笑的神情来。 刚才给牛肉时，“老板娘”蜜萍竟是前所未有的心甘，完全没有以往的泼辣，林父还记得四人往常在那大吃大喝、泡澡时，老板娘那心疼的样子。 没法不心疼，一个乡村的饭店，盈利本来就薄，四人这没事就吃喝，澡堂更是几乎成了四人的根据地，这让老板娘怎么不气？ 想着这些事，林父走进了家门口，大铁门却在那锁着。 农村大门一般都不关，二大娘瞧见了他，就快步走出院子，走了过来：“小牧去打面去了！还给他嫂子送来那么些黄鳝熬汤，这对孕妇可是大补的好东西！伟你……唉！快去瞧瞧吧！我给他送到打面的那，他怎么也不要我再帮忙，这会差不多也该打好了，你少喝点酒……” 后面的话，林父听得耳朵起茧，正要再去打面的那瞧瞧，却听到不远处已经响起板车的声音。 走过转角，林牧的身上脸上，还有些白色粉面，正拉着板车往这边走。 小小的身躯，也就比板车高半截，足有70余斤的鼓大面袋，以及一些麦糠，眼瞧着都比林牧重些。 从打面房里出来，自然干净不了，一身的白尘，显得有些狼狈。 林牧一边拉车，一边想事，不时伸手抓抓肩膀，猛抬头看到林父看他，便点了点头，往自家大门继续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林牧这样淡然，甚至可以说是“习惯”的眼神，让林父心里竟然泛起一丝…… 羞愧……？ 第七章 本性难改（都市新书榜第11名了，求推荐票进前10嘤嘤嘤） 羞愧？ 或者说，心虚？ 身为一个男人，正处于不到三十的黄金年龄，却靠着妻子外出打工养家，本来就已经是很丢人的事情，不管是放到哪里，也都会被人说三道四。 更何况，林父已经是一个人在家闲着，整天打牌、喝酒且不说，连着三个孩子也照顾不好，两个小的送到亲戚家，就剩一个大的在家，还整天饱一顿饥一顿，上顿或许还在啃鸡腿，下两顿就是两包“小保姆方便面”了。 这样的情况，在现在看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在97年时的农村，却也极多，尤其是那个时期的男丁，没文化不说，也没工作，20岁前基本上都在胡混，这样的性子一养成，哪里是随便改的？ 这样的性子下，林父纵然觉得也不好意思，在周围一群懒汉的烘托下，也显得很是“正常”，家里女人偶尔实在难受反抗了，骂一顿、打一顿不就好了？ 更何况，林父还自认为是村里的“头面人”，哪里都说得上话，自然就更是习以为常了。 反倒是那一时期的女性，“重男轻女”的思想下，自小农活家务一起做，养出比男人还强的责任心来。 这样的生活，林父已经过了二十几年，习惯了。 可是今天，自己那才比自己腰高一点的儿子，胳膊腿都没几两肉的身躯，拉着个那么大的板车，巴掌大的脸上，如同饱经风霜的大人一样思考着…… 林牧在思考什么？ 家里明天吃什么？ 打了面粉后菜色怎么安排？ 自己小弟小妹怎么办？ 本该是自己需要考虑的问题，却是在眼前小小人儿的脑袋里扎了根！ 此情此境，让林父如何自处？！ 往日里，林父带着鸡腿回家里，总是很得意，别的小孩整天啃馒头，自己儿子却有鸡腿啃，还不心里无比敬佩自己？ 可是，昨天的鸡腿，今天的牛肉，在此时一身白色粉尘的林牧面前，却让林父羞愧得拿不出手，前所未有的复杂心情，让他几乎陷入了牛角尖。 醉步走上前去，林父晃着头，奋力把面抬进屋里，看着林牧又去厨房忙活着生火，原本的醉意都放到了一边，抢着开始活面。 活面，擀面，切面，洗菜…… 林父做得异常顺手，加上有二大娘回送的一些青菜，一顿面条做得倒是菜色丰富。 林牧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父亲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喜悦。 “儿子都这样了，我以后一定好好顾家，别的不说，起码把孩子吃饭、穿衣的事做好！！” 林父的脑海，下定了这个决心。 林牧的心里，猜到了身边父亲的想法。 呵呵，能想不到么？ 高中里，哪年不是花大价钱，请老师做什么“感恩教育”？ 用父母亲情，用类似于轻度催眠的方式，把一整个操场的、十七八的小孩都说得痛哭流涕，跪到身边父母身前，恨不得断指盟誓地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孝敬父母！ 那时的学生，恰如现在的林父。 林牧丝毫也没有怀疑林父此时的心意坚决，也相信对方做这碗面的真情实义。 但……能持续多久？ …… “当当当当！现在时刻，上午七点钟！” 心绪起伏大半夜的林父，睡得极浅，钟表刚一响，他就睁开了眼睛。 昨天的坚定犹然在心，林父揉了揉眼睛，就要起床去做早饭。 一个翻身，没翻起来，身体的困倦与疲惫让林父动作一停，随即就咬了咬牙，坐起身来。 “儿子都这么懂事了，我再胡混，那还是人么？！” 林父身子一翻，坐起身来，看着旁边睁眼坐在床上的林牧，用生平最温和的声音道：“小牧你再睡会，我去给你做饭！” 林牧嗯了一声，想了想，又低头道：“谢谢爸……” 林父脸上露出笑容，挥了挥手，只觉得身体的疲倦，都减轻了大半。 身后，林牧坐在床上，看着他离开，听着厨房传来的声响，把旁边的肉蛋抱到怀里，思及自己父母的一生，忍不住就掉出了泪来：“你说他为什么就不能改过来！好好的一家人，就因为他的好吃懒做、酒后闹事，整家人一辈子都不得安宁！你说，为什么？！难道要让我再眼睁睁看着，看着我妈一辈子辛苦，到老落一身的病根，整天哭着说对不起我们兄妹三个，而他…… 而他到了老了躺到病床上之后，才‘浪子回头‘，丢下一句‘我对不起你们娘仨’给我妈，仿佛电视剧结尾一般，人生终得圆满，往日好坏一笔勾消？！” 说到最后，想起前世母亲的辛苦，哪怕最艰难时刻都没有哭过的林牧，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积压的委屈，抱着怀里的肉蛋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 “嘤……” 往日里显得滑稽的声音，此时却透出一股安慰之意来，肉蛋如同一只布偶般，任由林牧抱着诉说心里委屈，待见林牧手臂松开，又跳到林牧脸前，给他擦脸上的泪痕。 心里，涌现一股温暖，林牧心里发狠：“没事！我很好！ 幸亏有你在，我难受时还能有个说话的。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特异之处，但哪怕你就知道吃喝，只是一个普通的生物，我这辈子也养你到老！ 一个村里懒汉，我林牧还就不信了改不了他了！” “嘤嘤!” 欢快的声音，让林牧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振奋精神，起床做事！ …… “好吃！爸，你烙饼烙得这么好？要是小弟小妹也在家，能吃到你烙的饼，肯定特别高兴！” “没事，爸这锅我刷吧，你是大人，刷锅不好，你说咱们家就这样生活下去，该有多好？全村人都要羡慕、敬佩你吧？” “累了么爸？没事，你歇会，咱俩一块洗，这衣服我昨天就洗了一小半了，现在太阳好，洗干净穿上也精神……” “没洗衣板？爸你坐着歇会，我去二大娘家借去……” “爸！我回来了，爸你……” “呯！” 手里拿着搓衣板，不停振奋精神，尽力夸奖父亲的林牧，瞧着家里空空如也的后院，搓衣板掉在地上。 想哭…… 想笑！ 死活都进不去前十，男装求推荐票！ 众所周知，这个号以前是我哥在写，萌冲接手后，花费大量心血码字想剧情，原以为作为一个萌妹，进了男频写小说，马上就收藏破万、黄金盟成片，谁曾想竟然死活都进不去前十！ 难道一个个的，都是贤者时间看小说？ 无欲无求？ 佛系读者？ 在此，求求各位小哥哥、小姐姐的推荐票！ 萌冲在此摸着自己良心承诺，要是进了前十，萌冲就曝自己男装照，要是把第一的那个大神爆了，萌冲就去把我哥少冲的果照偷出来给大家看！ 拜托了！ 《重生带只嘤嘤怪》死活都进不去前十，男装求推荐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章 求人不如求自己！ 林父低头急步前行，村民寻常的招呼，他也是强笑着应了一声，就快步离开。 “做了逃兵了！” 心里，翻来覆去闪现这个想法，无数次想转头回家，停下的脚步，却依旧往金权饭店的牌桌走去。 太累了！ 做饭时，就觉得倦得厉害，好在儿子懂事，抢着刷了锅，否则那油腻腻的剩碗剩锅，刷起来多麻烦！ 自己也没想偷懒啊，还下定了决心洗衣服，哪怕被别人看到笑话自己，都要去洗！ 让儿子站一边，自己在那不是洗了好几件了么？ 晾衣绳上都挂满了，虽说晒干了，多晒一天怎么了？非得今天把衣服洗完？那衣服都是冬、春天的厚衣服，搓不几下，皮都搓得疼，泡都起来了！ 一堆B活，非得今天做完！ 金权电话都打过来了！都是村里的“体面人”，不去人家还不生气了？那不也是人际交往么？ 我又不是不洗，明个洗不行么？ 一个小孩，没完没了了，洗完衣服还想擦洗什么家具、把院里草拔拔！ 家具上落点灰怎么了！ 又不是城里人，哪来那么多穷讲究？！ 院里长草怎么了？ 拔得完么！ 一个又一个的理由，从心里疯狂涌出，眼前，仿佛出现自己义正言辞地、拿这些话训斥林牧的场景。 可是，这些“正大光明”理由，林父没有在林牧面前说一句，只是如同一个逃兵一样，把林牧支开，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让他分外难受，也分外纠结痛苦。 成佛成魔，皆能得大自在，只可惜众生皆苦，多在这两难心境之间，痛苦徘徊，不得超脱。 在这种痛苦之中，林父刚到饭店门口，就听见对方的招呼声。 “就等你了伟！赶紧的！怎么这会才起？” “没事，喝得有点高……” 嘴上应付着，林父坐到牌桌跟前，熟练地切着牌，喝了口茶后，心情总算稍稍平稳下来。 如往常一样，四人玩起了当地称之为“打枪”的四人斗地主，林父今天的运气不错，第一把牌就极好，拿了地主的八张底牌后，更是如虎添翼，轻松地赢了三人。 他牌好，叫了最大的三块，这一下，就赢了九块钱。 原本纠结、痛苦的心情，瞬间就变得理直气壮了：“我这也不是玩！我打牌厉害，长海、喜荣打得没我好，我多赢他们点钱，那也是给家里减轻负担了！” 坐在饭店门口，闷着气织毛衣的老板娘一声不吭，听着里面熟悉的说笑声，气得针路连续错了几下。 “赌赌赌！喝喝喝！好好一个洗澡堂子，快成了赔钱货了！这饭店迟早也喝关门！一群七孙！加一块一百多岁了，还没人家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懂事！ 要是金权这个七孙以后能别再喝酒，我情愿一把火烧了这个澡堂子！” …… 院子里，太阳下，林牧静静站着，足有七八分钟，这才吸了吸鼻子，把眼睛闭了一会，重又恢复平静眼神，坐回小板凳，开始洗起衣服来。 “我先前还抱着万一的念头，想着他能改好，现在看看是不可能了！ 既然靠好话说服不了他，那就只能想些走些‘歪门邪道’了！” 林牧心里，闪现过万千念头，盆里的衣服都洗个干净，也没想出个办法来，眼看着这一园子的杂草，灰尘处处的房屋，忆起前世的艰难来，突然就笑了。 “本性难改！ 要是这事能轻松做成，我哪还用生那么多气！ 现在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生活稳定住！起码要先保证小弟小妹衣食无忧！ 至于他这个性格…… 我不能硬碰硬，多了解他的生活习惯、分析他的心理活动，把心里想的法子，一件件用在他身上！ 嗯，不能让他发现是我做的事，免得关系僵硬后，影响我以后的想法实施……” 或许是经历多了生活艰难，再加上写过小说的经历，文科狗、理科狼的思维一应俱全，林牧想的法子也是千奇百怪，有的不着调的想法，连自己想着都觉得好笑。 没有钻牛角尖，林牧的心情就很快轻松下来，家里的脏衣服，也终于全都洗了个干净。 早上烙的饼还有一点，林牧吃完后，感觉两臂的酸麻，就暂时放下拔草、收拾屋子的事情，想了想，却是到了二大娘家，用一根自行车上的钢条，借着二大爷的砂轮机，小心地磨出根长柄的鱼钩来。 用细绳在钢条尾部缠了圈防滑线，林牧细细打量了会，很是满意。 这根铁钩，是农村常用的钓黄鳝的“黄鳝钩”。 这钩没有倒刺，又太粗大，钓鱼没法用，但钓那些藏在沟边泥洞里的黄鳝，只要手法合适，却是一个无上的利器！ 村子里赚钱机会几乎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给人盖房子、收鸡鸭之类的活，也早被人做上。 好在如今村子还没遭到工业污染、农药的毒害，也没有新千年后那么严重，地里水里，都有不少野物。 尤其是附近沟河不少，足够林牧维持冬季以前的生活。 有这大半年的空闲，以后的生计，想必自己也能找到…… …… 有这半天磨鱼钩的休息，林牧的胳膊也恢复了过来，翻出家里许久不用的农具，开始清理起院子里的杂草来。 趁着春天种点菜，生活也能轻松点…… 一时间，日程满满，林牧越忙越踏实，很快就清理出一块小小的菜地。 手指累了，正好拿锄头松松土，把二大娘送的菜种拿出来，挑了些黄瓜籽种下。 胳膊累了，正好再开始拔草，清理出一块空地，就种上一种蔬菜。 原本混圆一块的泥土，被破开坚实的土壤，用锄头把土块细细锄散，最好是成粉状。 小心地划出高低不平的田垄来，看着那一粒粒小小的菜种，落入带着温热的土壤中，再拿瓢浇上些清亮的井水，水珠混着汗珠，溅落在散软的土壤里，耳中仿佛能听到那些种子，冬眠苏醒般伸懒腰的声音。 林牧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付出辛苦，就能毫无意外地收获圆满结果的感觉…… 前院里，林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没见人，就已经听到他炫耀般的声音。 “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 第九章 我要……坑个爹 半只鸡，几个馒头，是林父带回来的东西。 看似高兴的情绪，林父却是一直在偷瞧林牧的表情，生怕从上面看到失望与轻视来。 “嗯，爸你困了，去睡觉吧！” 林牧平淡的语气，让林父轻了口气，但也有些失望。 自己拿作借口的“牌桌补贴家用”，很明显没被林牧瞧在眼里，看后院里那一小块一小块的菜地，林父更觉得不自在。 好在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逃避一般地喝了一肚子酒，这时候借着酒意掩护，回到东间就睡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呼噜声，听起来明显太假，分明是一直在偷听外面林牧的动静。 林牧也没说话，逗了逗肉蛋，就继续平整起菜地来，院里四周都有树遮着光，只有中间那块能种点东西，不能浪费。 二大娘走进院子，教着林牧怎么发面、蒸馒头，叹息连连。 林牧把那半只鸡强送到了二大娘手里。 倒不是他讲人情往来，实在是看到这只鸡，就想到林父牌桌、酒桌上的“风采”，一点胃口都没有。 在一个小孩眼中，整天喝酒、对家人动则打骂的父亲，其形象和魔鬼也差不多少了。 二大娘家，自己嫂子眼看就要生产，农家互相帮助也是应该，自己以前吃的那么多饭，也不差一个鸡钱。 ……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牧在整理好菜地之后，就开始了正式稳定的生活。 吴白沟，沟通周围的吴庄、白庄，是林牧记忆中，水产最丰富的河沟。 也正是因为有这么多的水流环绕，林牧的村子才被称之为“水庄”。 吴白沟里，林牧拿着“黄鳝钩”挑着草叶，走到一处时突然停了下来，瞧着身下那个黑漆漆、潮乎乎的洞，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左手自然地松了松短裤的松紧带，右手拿出自己那硬梆梆、足有27厘米的作案工具，小心地将其穿上一条粉红可爱的蚯蚓套，往水里浸了浸，权当润滑。 舔了舔舌头，林牧轻车熟路地先蹭了蹭洞口，算是给对方有个心理准备，免得突然伸进去，把对方吓得反应过激，对自己的家伙什失去兴趣。 手里托着大鱼沟，蹭了两下后，林牧就缓缓地将其伸了进去，轻轻地转动着，探查着洞里的情况。 就在林牧失望下来，想要快速伸进去验证一下时，长钩的顶端，却是碰到一个滑腻腻、显得有些硬的存在。 与此同时，手里的长钩猛地被什么东西咬住，一股大力拖拽着长钩往洞里缩去，一厘米、两厘米…… 林牧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跟我玩拉锯战！这是你想咬住吞掉，就能吞掉的东西么？哥哥我的这根东西，可是足有27厘米好吧！ 你吞啊！我看你能吞多少！ 告诉你，你吞多少，就得给我吐多少！” “嘤嘤嘤嘤！嘤……” 手里与对方角着力，身边的肉蛋却是兴奋地乱跳乱飞，似乎林牧平日里的这种滑稽行为，能让他极为兴奋，并且更有精力一般。 林牧拍了拍他的脑袋，感受到手上的吸力变小，便稳住了力道，不进不退。 果然，林牧这一不进不退，对方就受不了那种身体折磨，意志一软，就顺理成章地往前迎了一下。 对方进，林牧退，不快不慢，就保持着那种吊着对方，不上不下的力道。 只不过十余秒的功夫，对方就已经彻底丢盔弃甲，乖乖地迎合林牧力道，再无一丝反抗余力。 只要节奏稳住了，胜利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林牧轻力一探，一只硕大的黄鳝就被拽出了洞口，一股浑浊水流随着那只黄鳝溅出，洒落在洞边的草叶上。 OK，搞定！ 目标搞定，林牧也没有直接离开，拿草叶小心地盖在洞口，等待着下一只黄鳝拿这当窝，下一次自己再来时，说不定还能获得惊喜。 只不过，今天捉了这只黄鳝后，心满意足的林牧，三天内是不会关注这只黄鳝洞了，没什么意思。 背后的竹蔑鱼篓里，已经装了五十余条黄鳝，这是林牧大半天的收获，几乎把吴白沟易搜寻的黄鳝抓了个遍，两个地笼也藏到了水面之下，等候第二的天收获。 鱼篓和地笼，都是二大爷的渔具。 …… 金权饭店门口，老板娘语气有些为难。 “小牧我不是想压价，实在是我这小店，收不下这么许多的黄鳝，先前我还以为你以后每天，再能抓个三五条就差不多了，谁曾想……” 赵寡妇旁边坏笑接话道：“谁曾想老斑鸠这么厉害，连老板娘都吃不消了……”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老板娘羞恼道，偷偷扫了一眼林牧，见林牧面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小牧这娃子行，纯洁、善良、心干净，不像那其他小孩那样，嘴上不干不净的！ 一道急弯，林牧毫无动容，面色如常：“没事婶，我明白，那我去刘庄街上卖去，过几天那就‘赶会‘了，饭店肯定喜欢收这个。” 从鱼篓里拿出尾精力最旺盛的黄鳝，林牧递给赵寡妇：“赵婶送你一条，没事养着玩，要是不小心破了皮流了血，直接就把这黄鳝杀了，拿血浇纸巾贴上，黄鳝血能止血生肌……” “哈哈哈哈！”老板娘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掉出来了。 赵寡妇面红如火：“呸！小屁孩子，还真以为你是个好东西！小滑头！” 林牧笑了笑，借了老板娘家的自行车正要往刘庄赶，却听见旁边澡堂里，金权大声的吆喝声。 “蜜萍，再送箱啤酒过来！” “……” 轻松的气氛，瞬间变得僵硬，脸上还在笑的老板娘咬紧了牙关，恨恨地道：“这群七孙！这澡堂就不该开它！” 生了会闷气，老板娘还是恨恨地送酒去了。 林牧看着澡堂，若有所思。 赶到刘庄，饭店果然都喜欢收黄鳝，林牧手里拿着钱，买了些油盐，一边推车走，一边想着澡堂的事情。 既然夸奖变不了林父性子，那羞耻心呢？ 只不过，如何做，才能做到这一点？ 眼中余光里，似乎突然有什么能引起自己注意一般，林牧停下脚步，往那方向一看，顿时就乐了。 《王氏中药铺》！ 第十章 嘤嘤怪初立奇功 小小的地方，关系错踪复杂，所有人几乎都能扯上亲戚关系。 林牧进了中药铺，这里还兼任着给人瞧病的诊所功能，店主王医生已经五十多岁，得过小儿麻痹症的样子，十根手指一起扭着没法动，靠着指节夹着笔写字，很是唬人，跟鸡爪似的，一些不懂事的小孩就喊他“鹰爪王”。 里面正有个病人买药，林牧也不急，趴到柜台上，好奇地瞧着药柜上的标签。 “鹰爪王”给人拿了药，就笑着走了过来：“怎么着，牧娃子，要买药么？” 农村无秘密，林牧这几天的变化，在赶集村民的话里，已经为他所知，对林牧也多了层敬意，没像其他小孩那样无视。 林牧没说心里话：“孙叔，我就是想问问，人家都说爬蚱皮是中药，能卖钱，你这收爬蚱皮么？” 爬蚱，是当地的土话，其实就是知了的前身。 鹰爪王哈哈笑了起来：“你这娃子好，都知道挣钱了，爬蚱皮确实有人收，但我这药店暂时还用不上，你存着吧，有空我帮你问问。” 意料之中的回答，林牧也不气馁，而是转而把话题扯向了巴豆：“对了叔，我前几天看电影，里面动不动就巴豆的坏人肚子的，巴豆是什么豆？跟黄豆一样么？” 店里没生意，鹰爪王也乐得闲聊，从个药箱里拿出枚巴豆来：“那怎么可能？巴豆跟花椒似的，一般分成四瓣，像是四个豆凑一块了，呵呵，你可别小看这东西，它清理肠气可是好作用，药性……” 林牧听不得他的滔滔大论，聊了几句，心里就已有定计。 天色已暗，林牧转身离开，药铺就又陷入了安静。 鹰爪王饶有趣味地看着林牧离开，望人气色的本能下，感觉林牧对自家的巴豆，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兴趣。 心里一直想着这事，夜里睡得就浅了些，当鹰爪王夜里听见药房的动静时，心里就冒出一个念头来。 “该不是林牧这家伙来偷巴豆，想调皮捣蛋吧？” 但他披上衣服，来到药房后，却又没发现任何异常，门窗紧闭，只有一个透气的小窗开着，那是给自家猫夜里回来用的，进不了人。 犹不放心，鹰爪王打开“巴豆”药箱，白天特意留意过，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巴豆并没有变少，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回去睡觉。 这一夜，鹰爪王睡得很是难受。 或许是内心想着这事的缘故，他每次睡梦里，总是仿佛听到药房声响，急速起床去看，又没什么异常。 幸亏这个年代，他还用不上监控，否则只要调回电脑一看，就能发现在静谧的药房里，标示着“番泻叶”的药箱，自动地悄然打开，随后又悄悄合上。 真要是让他瞧见这一幕，估计那十根“鹰爪”都能吓成“九阴白骨爪”了。 …… 刘庄街上的建筑，中间是一条石子路，两边是两排二层楼，再外面就是麦田，树木之类。 在近一百米外的树林里，林牧闭着眼睛，感受着那种奇异的感觉。 眼前，仿佛出现了第二“观战”视角，看着肉蛋悄摸地飞进药房，甚至感受到肉蛋那兴奋的心情，待到鹰爪王进来，“两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趴在药桌上一动不动。 唯一有些意外的，是肉蛋从“猫洞”里飞出来后，往自己这边赶来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一只大白猫！ 这猫胡须触动，感受着肉蛋的方位，眼睛一眨不眨，试探地跑过来，疑惑地拿爪子往肉蛋身上摸去。 “嘤嘤！嘤！” 肉蛋的寒毛都要炸起来了，往空中猛地一飞，那大白猫却同样往前一扑，把肉蛋扑了个跟前，晕头转向间，这大白猫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喵”了一声，把肉蛋当成了球扑腾着玩。 “嘤！嘤嘤！嘤嘤嘤！” 肉蛋拼命地往前跑，林牧甚至能感受到它“崩溃、悲愤”的心情，不由得好笑，从地上捡了个石子，瞧准了方位，往着猫这边丢了过来。 借着大白猫警惕的功夫，肉蛋终于连滚带爬地扑进了林牧怀里。 “嘤嘤！嘤嘤嘤！” 林牧好笑地揉了揉它，安慰好它后，就见肉蛋几下翻腾，身体舒展，从身体里“吐”出几片蕃泻叶来。 林牧小心地收起药片，往着家里赶去。 内心，却是与肉蛋在进行不可言喻的交流。 “这玩意真有用？肉蛋你知道剂量？” “嘤嘤！” “讲真，可别搞错了，这剂量要是太大，我爸还不被我送医院去？” “嘤！” “肉蛋，你是老中医么？嘿嘿，能不能给我介绍两个补肾的药方？我没事养养鸟，养鸟要从小开始嘛！这样的鸟养出来，才机灵活泼可堪大用……” “嘤嘤嘤嘤嘤……” 一路上，林牧表面安静走路，内心却是一直在与肉蛋交流，这也是白天想事情时，肉蛋突然表现出的能力。 一路上，夜路静谧，除了偶尔几家狗叫，以及几个偷菜的小孩，林牧再没遇到任何人。 用“查看地笼”的理由搪塞过林父后，林牧吃了半块凉馒头躺在床上，手抚着胸前的肉蛋，下定了决心。 仿佛能感觉到林牧的决心，肉蛋飞到林父的肚皮上，一阵蹦哒，仿佛是一个听到点火放鞭炮的小孩，两眼放光。 正在打着呼噜、胖大肚皮一鼓一鼓，跟头大河马一般的林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史上…… 最坑爹的熊孩子！ …… 心里一旦放轻松，心情都好了许多，哪怕第二天地笼的收获不大，林牧依旧满脸是笑。 现在，只要摸清林父的活动规律就好了！ 从二大爷家抱的一堆木屑末，被林牧放到了一个破塑料盆中，把十几枚葫芦籽放埋进去，浇了些水，又把盆口用塑料皮蒙住，整个盆抱到阳光最好的院子中。 这是最后能种的一点菜了，墙边洒了丝瓜种，院里黄瓜、西红杮、南瓜以及其他春天的蔬菜，都更是眼看着要发出嫩芽，在林牧每天拔草的精心照顾下，丰收的果实，离自己越来越近。 几天里，林牧照顾菜园，没事带着江小柔钓黄鳝，多了上刘庄卖，少了就卖给老板娘，时而再去江小柔家，看看林父四人打牌，日子过得飞快。 四五天后，在村大队玩了几天的林父四人，终于又再一次在金权饭店集合！ 第十一章 史上第一坑爹 许是老板娘跟金权生了气，接连几天四人都在大队玩，反正现在又不农忙、又不是每月初一、十五的长途客运时间，四人乐得轻闲。 “林牧哥！” 金权饭店门口，江小柔正一个人无聊地踢着毽子，见林牧又过来卖水货，开心地跑了过来，看林牧背后的鱼篓。 林牧瞧了瞧屋里面，林父几人正打着牌，老板娘正沉着脸做饭，心头就是一喜。 时机已至！ 揉了揉江小柔的双短马尾，林牧把鱼篓直接倒进了饭店里的水盆里，十几尾虾、七八条黄鳝、甚至还有一条大鲫鱼，尽数与原先的鱼混成一团。 “老板娘，这些天受你照顾，这点小东西请你了！” 数度推辞，见林牧依旧坚持，老板娘明白林牧是真心实意，脸上就露出些笑意来，亲近道：“那就在这吃个晚饭吧！” “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大人不懂事，整天大吃大喝的，还差一个小娃娃的饭么？！你坐着，婶子把肉给你匀点！” 这时节，酒桌上，没有女人和小孩的位子，老板娘把刚做好的肉菜，捡那最好的肉挑了些下来，就招呼林牧和江小柔兄妹吃。 闲聊间，老板娘对自家男人好吃懒做的习气恨得牙痒痒，听得林牧感同身受。 一家人里，出一个好吃懒做的，整家人就都不得安生了！ “蜜萍！汤呢！” 屋里的这顿饭，只吃了足有两个小时之多，林牧终也等到那最后一碗“滚蛋汤”的到来。 当地有个规矩：但凡是酒席，最后一道菜，便是一碗鸡蛋汤，这碗汤后，就没有菜了，喝完滚蛋，便称之为“滚蛋汤”。 “老板娘你别忙活了，我帮他们端！” 林牧上前一步，抢先端过汤。 酒桌上的四人，菜早就吃得差不多，酒都喝得有一个半小时了，要是再因为老板娘端的一碗汤出事，金权还不没事找事？ 换成林牧端，那就没事了，老板娘伺候了半天，心里有气，金权敢找事，老板娘可不是吃素的！ “肉蛋，上！” “嘤嘤嘤嘤！” 肩头的肉蛋，嘴里兴奋地叫着，跳到林牧身前的碗上，借着林牧身体遮挡的功夫，一拈蕃泻叶的粉末，便被洒进了“滚蛋汤”里。 “金权叔、喜荣叔、长海叔、爸，喝汤！” 林牧把大汤盆放那，乖巧无比地拿勺子搅了搅，给四个长辈各盛了一碗，一时间，竟然想起潘金莲的那句名言。 大郎，该喝药了！ 金权胖大的脸上露出亲切笑容，拍了拍林牧的肩膀：“还是伟家孩子懂事！我家孩子就闷得不行，伟，改天摆一桌，我认小牧当个干儿！” 一旁的清瘦的付长海，倒是一副斯文人面孔，还带了个黑边眼镜，酒意上涌间，意气风发：“家里难得出个好孩，今年秋天就该上学了吧？到时候报我名字，不用交那学费了！我也认个干儿！” 酒桌上就怕比大方，两个兄弟都吹过牛B了，江喜荣自然也不甘落后：“恁好个孩，便宜哪能都让你们占全了？妞妞！妞妞！” 把江小柔喊到了跟前，江喜荣胸膛拍得呯呯响：“今个咱们就定个娃娃亲，等你们俩长大了，我们家妞妞给你当新媳妇！” “哈哈哈哈！行！娃娃亲好！娃娃亲好！”一旁的林父，只觉得脸上光彩，笑得跟个大河马似得。 “嘤嘤嘤嘤嘤！” 一旁的肉蛋，更是在空中一阵翻滚，不用感觉，也知道它已经笑得不行。 瞧着无比“慈爱”的四个长辈，以及旁边害羞得不行，以至于双手捂脸不敢看的小萝莉，林牧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尴尬笑道：“叔……” 江喜荣一巴掌拍桌子上:“叫老岳父！” 林牧一脸羞愧:“行行行！岳父，干爸，爸，你们喝汤，我带小柔出去玩了……” 扯着江小柔的手，林牧就跑回了外屋，老板娘听到里面对话，不由得调笑道：“行啊小伙子，这一碗汤送的，直接抱回来个小媳妇，真说起来，婶我这还算半个媒人吧？” 旁边的江小柔脸红成一片，与一旁的卤猪蹄有得一比，闷着一句话也不好意思说，看得老板娘和旁边的赵寡妇更是不断打趣。 林牧尴尬笑笑，与老板娘有一拨没一拨地闲扯着，没过一会，便见到四人晃荡着走了过来，哼着戏曲，往旁边的澡堂子里走去。 五六分钟后。 “蜜萍！搬箱啤酒过来！” 不等老板娘笑脸转黑，林牧已经主动走上前去，搬起箱啤酒就走：“老板娘，你坐着，我去！” 旁边的胖墩眼珠转了转，也跟到林牧屁股后面，往澡堂里跑去了。 只留下小萝莉江小柔站在那里，一双星光灿然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金权浴池并不大，但里面倒是五脏俱全，除开那些常见的盆浴外，还有一个不小的浴池，旁边还有七八个淋浴。 这里，本是招待“上边贵客”的地方，这也是金权与付长海关系这么好的缘故，平日里也对外营运，不过需要加钱。 此时已经是下午将末，里面就只有林父四人了。 林牧一进浴室，就被唬了一跳。 只见放衣服的小间里，四周墙上贴满了海港城女明星的照片。 林牧是个正经人，只认识里面的叶子媚。 至于其他那些巧笑倩兮、身材娇好的美女，一个个都穿着衣服，林牧就认不出来了。 林牧恶汗了一把，这些农村闲汉，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而当林牧走进浴池后，更是蛋疼的厉害。 外面的换衣室，虽说贴了照片，但终归是在外面，顾及了些颜面，哪怕是叶子媚，也只是与“性感”挂勾。 可是这浴池之内，简直就是明摆着地低俗了！ 只见那淋浴处的墙上，一个个比基尼美女搔首弄姿，明显都带着资本主义特有的腐朽气息，让人唾弃。 一墙的“艺术”！ 而在那浴池边的墙上，就更让林牧牙疼了。 上面倒不是有什么少儿不宜的海港城女明星，反而可以说是高雅，高雅到没人任何人敢说低俗的程度。 上面，挂了个维纳斯的画框…… “高雅，真他娘的高雅！” 更让林牧不忍直视的是，身边的肉蛋，不知何时已经飞到维纳斯面前，在墙上蹭来蹭去，任凭林牧心里如何招呼，都不回来。 “嘤嘤！嘤！嘤嘤嘤！” 林牧嘴角抽搐，大步走到浴池跟前，把啤酒一放。 “岳父，干爸，爸，喝酒！” 第十二章 不忍直视的维纳斯（被爆了，求推荐票嘤嘤嘤） 四个醉汉，坐在温热的池水里，在断臂维纳斯的注视下，开怀地喝着酒，高谈阔论，牛B吹得震天响。 一旁，跟着林牧洗淋浴的胖墩犹豫了好一会，这才小声问道：“林牧哥，你以后真要娶我妹妹么？” 林牧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着，大舅子你不同意？” 胖墩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林牧哥你给我钱买枪，还给妹妹买糖。只不过电视上的娃娃亲，不都是结不成么？” “嘤嘤！”不等林牧回答，旁边的肉蛋先叫了起来。 林牧心里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分明是在说着一句话： “三年血赚，枪毙不亏！ 合法萝莉，爱酱赛高！” 一脸无语，反手正要给胖墩一个脑瓜崩，就听见身后不知是谁，肚子“咕噜”了一声。 林牧脸色一变，马上把淋浴一关，三下两下擦干了身体，往着旁边的厕所就跑了过去。 刚刚热水淋到身上，硬是憋住了那股尿意，此时林牧开闸放水，舒服无比。 身后，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起身的林父，见林牧去了厕所，就忍下肚子里的不适，继续泡澡。 从厕所出来，林牧偷瞧了一眼四人，发现脸色俱都有些不对，尤其是林父与金权，面色古怪。 咬着嘴唇憋着笑，林牧走过去，快速地给胖墩擦着身子，大部分注意力，却是看着澡池方向。 对面，林父的脸色越来越不对，想往池子外面爬，却又紧绷着身体，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就在这种僵持之中…… “呲！” 仿佛一声水管中的水流中，一条剑鱼急速逆冲而过的声音，林牧嘴角一扯，分明看到林父身边的水池中，泛起一抹淡淡的黄光，一丝细不可闻的淡淡臭味，也随之传来。 躺着的林父，仿佛下定了决心，翻身往着池外爬去，两手并用，如同怕滑的河马一般。 旁边，林牧的便宜岳父江喜荣笑道：“伟，怎么这就走了？再泡会……” 江喜荣与付长海，饭量小些，喝的汤也少，药效发作得没那么快。 河马林父强撑着一张笑脸：“不……不泡……不泡了，我去，我去一……一一……一！！！” 话音未落，上半身趴在池边，挺着个大屁股的林父，整个人面色都是一僵，五官皱成一团…… “噗！” 仿佛天女散花，抛洒漫天花雨；又仿佛九州齐喑中，一道惊雷震响天下！ 暴虐的黄色汁水，如同老渔民洒出的渔网，卷出由小变大的一个圆圈，劈头盖脸地往着墙上的维纳斯砸去！ 那崩飞的力道，那180度全方位覆盖的威压，纵然间隔两三米的空间，依旧沛然莫御，威势惊人！ 而在一旁林牧的眼中，那诡怪神奇的一幕，恍如惊雷霹雳般，永远地铭记在自己记忆深处。 在林牧的视角中，情况是这样的： 微侧着身子的断臂维纳斯，原本仿佛悲天悯人的圣母般，俯视着这四个迷途的羔羊，期待这四只羔羊的迷途知返。 而林父，却是突然从羔羊变成了河马，又如真正的河马一般，刚刚从洗澡的河水里爬出，就撅着屁股，将这不文之物对准了维纳斯，如同马克沁重机枪般，喷吐出让人魂为之丧的子弹洪流。 “噗噗呲！噗噗！” 百年洪患，一朝尽释，席天卷地的可怕洪流，朝着维纳斯疯狂扑去。 在此时林牧的眼中，维纳斯已经完全没了悲天悯人的气质，微侧的身子，也变成了“闪避”的动作。 只可惜，作为一个断臂的圣母，哪里能避开河马的亵渎？ 林牧越瞧，越觉得在此情境下的维纳斯，整张脸的表情，都充满着绝望与崩溃，“MMP”的话语还没喊出，眼前的“黄患”就盖了她一脸一身！ 隔着玻璃框上的黄色水渍，维纳斯的表情显得异样古怪，林牧一辈子也忘不掉。 其余三人如果不是分坐在两侧，只怕林父这一下，就要被直接爆头，享受和圣母一般无二的待遇了！ 旁边的付长海惊呆了：“卧槽！伟你这在干什么？！你他娘的喷的是什么玩意儿！！” “咕咚咚！咚！咚！” 话音未落，身边的金权身下，猛然爆出鱼雷炸响般的声音，一股凶猛的水花，猛地从金权的大腚下喷出水面，突出拳头大小的水花来，可怕的黄流，在一瞬间就席卷了小半个水池。 就是一旁的林牧，也看得呆了。 自家这个刚认的干爸，竟然直接就在水池里，“窜”了？！ 还窜得这么暴烈！ “啊！！！” 付长海直接崩溃了，嗷嗷叫着就从水池里扑出来，只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狱。 但这样剧烈的运动，仿佛引爆了他肚子里隐藏的那股炸药，加上太急，扑倒在地正要再爬出来的付长海，只觉得扩约肌一松，“咻”的一声，一股黄水就从自己的大炮口斜射了出来，直接浇在两三米高的天花板上。 “啊啊！” 付长海发出鬼一样的嗷叫，生平以知识分子自傲的他，情急之下，竟是掩耳盗铃般地拿手捂在自己屁股蛋中间，想要挡住那股黄水的急射。 这一下场面更刺激了！ 急飙的黄水，如同自来水笼头被手指堵住了一般，疯狂寻找着任何一丝缝隙，又因为“压力相同的情况下，受力面积越小，压强越大”的科学原理，形成细小，却又更加快速的水流，打着旋地往四周狂卷！ 超级龙卷风！ 而在一旁，刚刚还要把女儿嫁给林牧的江喜荣，因为长年跑车，身体素质最好，却是唯一还能跑动的人。 只见他岔着两条蛤蟆一般的腿，往着门口一步一步地“跑”着，只不过屁股上却长了道垂地的黄尾巴一般，“呲溜溜”的在地上浇出一道“黄河”。 一边跑，一边喷翔，江喜荣涨红着脖子喊道：“女婿，快别让旁人进来！” 常年跑车的老司机，脑子就是活，在此情此境之下，竟然还能想到这一点，让林牧打从心眼里佩服自家这个岳父！ 林牧见机得快，在付长海360度无差别射击之前，就已经扯着吓傻了的胖墩跑到了换衣室门口，这才没遭受什么袭击。 只见整间浴室里，撅着屁股装河马的、百厘米冲刺喷翔的、趴在地上扮趵突泉的、死命挣扎，却怎么爬不出来、在那黄水池里不住扑腾的…… 第十三章 嘤晕过去了 林牧、胖墩在门口，只瞧得心惊肉跳。 只见前面的浴池房间里，地上、天花板上、池上、搓澡床上，到处是纷乱的飞翔。 维纳斯的身子都气得侧开，眼球都气白了。 而那些墙上的海港城比基尼美女，一个个更是全部遭殃，要是那些美女知道自己的照片，会遭到如此残酷的对待，只怕当初死都不会当模特了！ 林牧瞧着眼前的乱相，不由得暗暗敬佩自家老爹。 付长海是大队书记； 金权开着饭店、澡堂，关系深厚； 江喜荣眼光活，搭上了改革开放的顺风车，靠着长途客运，成为村里首富。 林父呢？ 家里穷得叮当响，自小就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货，整天就会喝酒，除了会点电工、识点字，不会挣一点钱。 这样的根底，竟然与这三人玩得自在，而且还兄弟相称，没有任何跟班的意思，简直天生就是混官场的料！ 江喜荣眼光远，让林牧别放人进来，瞧见众人丑相，以免影响以后的声名。 林父眼光短，却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在其他三人身上头上，俱都沾了一身翔的时候，林父已经把搓澡的手巾包住了头脸，撅着屁股，如河马般躲到一个能遮挡的地方，虽说同样在大片地轰炸，但情况无疑是众人中最好的一个。 他甚至有精力给林牧挤眉毛弄眼，示意林牧赶紧离开，免得林牧看见自己的样子，两人尴尬。 林牧自然是有眼力见的，拉着胖墩就往屋外跑。 不跑不行，这薰死人不偿命的气味，哪怕把湿毛巾捂鼻子上，依旧难以阻挡。 浴池里这样的动静，又是“噗噗”的放炮声，又是四人的鬼哭狼号，屋外的老板娘还以为四人酒醉打了架，刚打开棉布门帘，就见林牧与胖墩跑了出来。 胖墩甚至都没穿衣服，还一手捏着鼻子哈着舌头，就被林牧带着跑了出来，两人跑到不远处的树下，张大了嘴巴喘着气。 “这俩小孩怎……呕！” 被气味几乎薰背过去的老板娘，一愣神间，张嘴就骂：“金权你个鳖孙儿，在里面干什么呢！” 拿了个毛巾捂住嘴，老板娘就骂骂咧咧地拿着扫帚走了进去，他还以为丈夫又在浴池里喝吐了。 刚一走到里面门口，老板娘就惊住了。 此时的浴池里，四人已经没有力气再蹦跶，肚子里的翻江倒海，让他们连爬到厕所的力气都没有。 最显眼的，就是江喜荣，他“跑”得最远，此时正死死抓住一个淋浴水管，淋浴已经打开，水流冲刷着他的头脸，热水下的脸皱成一团，两条岔开发抖的腿中间，不时喷出可疑的黄水。 在旁边，是死死抱着搓澡床腿，尽力把头往上抬的付长海，他眼镜下的五官已经被薰得扭曲变形，趴在那里，后面的“趵突泉”浇得他全身都是。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烈的就是还在水池里扑腾的金权了，他油水最大，此时情况也最严重，七八平米的浴池池水，已经被他污染得没法瞧，水面不停“咕咚咕咚”地翻滚着水花，仿佛温泉一般。 而在一边毛巾架子边的林父，则是一如既往的“河马”形象，头上盖了个毛巾，同样一刻不停地、“卟卟”地挥洒着肚子里的黄水。 只不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林父极其靠近浴池，喷出的污物基本上都进了浴池，自己却是没沾染太多。 这样看来，那不停在池子里奋力挣扎扑腾的金权，那个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就显得分外地悲壮了。 “我艹你M个狗R的玩意！！M个B！！！金权我R你个鳖孙！好好一个澡堂子，你个鳖孙把这当粪坑！！” 只一眼，老板娘就气得三尸神暴跳如雷，跳着脚就骂了起来，手里的扫帚直接砸了进去。 骂了两句，觉得受不了，老板娘跳出大门，愤怒地站到上风口继续骂，只把金权、林父四人的祖宗十八辈都骂了个遍。 至于屋子里那四个混账玩意，老板娘这时只恨不得他们直接拉死，省得自己被活活气死！ 旁边的林牧一头冷汗地听着，见江小柔傻着个脸，一直往澡堂里探头探脑，就把光着屁股的胖墩喊过来，让他直接带妹妹跑回家。 赵寡妇往里看了一眼，也是脸色苍白，吓得连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到地上，花颜失色。 林牧见四周已经有村民围来，赶紧走到老板娘跟前，小声说了两句。 老板娘眼皮突突直跳，终还是一咬牙，让赵寡妇关了饭店门，自己与林牧又关了澡堂院子的大门，任凭外面村民如何询问，也只说“四个人发起酒疯”。 …… 林牧在院子里，听着浴池里的惨烈声音，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 “肉蛋，真没事么？” “嘤嘤！没事！嘤！嘎嘎嘎！” 前所未有的活力，肉蛋此时仿佛吃了药般的兴奋，甚至第一次从心里传来明确的思想，让林牧极是诧异。 那种感觉，就像是肉蛋身体里的发动机，终于有了油，又打了火，刚刚考上驾照的萌新司机，在空旷的百米宽大马路上疯狂飙车。 感受到肉蛋没有骗自己，林牧稍松了口气，把浴池门口的棉布帘扯了下来，又把那几个通风窗全打开。 又喊着赵寡妇，打了几桶温水，放到浴池门口。 老板娘见状，总算停下嘴里的咒骂，往里面喊了一嗓子：“一群狗R的鳖孙！还能爬出来么？！” “等一会！让我再拉会！”这是唯一还有力气的林父的声音。 至于其他三人…… “卟！” “咕咚咕咚！” “噗！” 听见里面的“回应”，赵寡妇直笑得肚子疼，老板娘听见四人这样不堪的回应，阴沉的脸也是被直接气笑，嘴里反反复复就是“马勒戈壁”。 “哈哈哈哈！”旁边的围墙上，响起小孩的笑声，林牧一瞧，嘴角忍不住就抽搐了一下。 只见旁边的院墙上，已经探出了几个村里小孩的头，一个个呲呀咧嘴地笑，不时有小孩笑得太厉害抓不住墙，从墙上滑了下去。 “嘤嘤嘤嘤嘤嘤嘤嗝……” 如果说这些小孩，还只是笑得抓不住墙的话，那在肩头一直乱跳的肉蛋，却是直接“嘤”得兴奋得晕了过去。 林牧看着肩头一动不动的肉蛋，内心一阵疑惑。 “呃，你怎么不嘤了？嘤啊！你倒是继续嘤啊……” 第十四章 大孝子！ 身边这个整天只知道“嘤嘤”的嘤嘤怪，虽然外界看不到听不到，但对于林牧却是最知根知底的朋友，整天听它嘤，这猛地一停，还真有些不适应。 好在感受到肉蛋没事，而且似乎还在进行奇妙的变化，林牧瞧了几下，就把注意力再一次放到了浴池里的四人身上。 那间浴池，在此时的众人眼中，已经不亚于武侠小说中的魔窟，离得近点都站不住脚，更别提进去了。 老板娘驱赶走墙边的小孩后，恨声朝里面喊道：“死没死？死了给句话！” 此起彼伏的声音稍停了下，随即又是一阵飞翔疯狂打尻的声音。 林父此时就显出了过人之处，只听他断断续续地讲着里面的情况。 “还行！死……死不了！窜得差不多了……就是太臭了！蜜萍，你……你扔盒烟进来吧！太臭了！等等！ 卧槽！金权你抓紧！别滑进池子里淹死了！” 听着里面的回复，林牧想及里面的情景，只觉得哭笑不得。 都在里面“焖”这么久了，还能闻见味？ 还要烟，烟扔进去，那还能碰么？！ 林牧本来已经找了条绳子，听到这话也纠结了。 是，自己现在是能把四人用绳子拽出来，可拽出来后呢？ 一肚子存货的四人，估计厕所都蹲不住，弄不好还把院子污染一圈。 “咳咳，老板娘，既然没事，那就让他们再拉会吧？拉干净了，再弄出来，不然还不把你这院子弄得没法走啊……”林牧提醒道。 老板娘只气得杏眼直瞪，恨不得一桶汽油浇进去，把四人给点了，无奈听了林牧的话，也只好点头同意。 而在浴池之内，听到林牧话的四人，也俱是松了口气。 在这里面虽然难熬，总好过光着身子，在女人面前继续出丑，顶天再臭点，男子汉大丈夫的脸面，还是能维护一二的。 再说了，出去后，上厕所也确实是个大问题。 江喜荣一直温水冲着，身体又好，这时总算松了一口气：“好女婿！是个心疼老岳父的，你放心，等妞妞长大了，我就把她给你送过门！跟着你这样仔细、心善的女婿，我江喜荣老怀大慰啊！” 林牧毕竟是个要脸的，听了这话只觉得满脸臊红，连忙摆手：“不不不，亲事咱们以后再说，江叔你……” “叫岳父！” 林牧一头暴汗：“岳……岳父！你们尽量往窗户口来点，我给你们用绳塞进去四瓶水，补补体力。” “不用，三瓶就行了……”江喜荣瞧了瞧另三人的情况，尴尬道。 “三瓶？不是四个人么？” “金权……你金权干爸差不多喝饱了……“ ”M个痹，你才喝嗝……喝饱了！你……嗝……小牧，你嗝……你给我也来一瓶！不对！你先扔个绳进来，把我拖池子外面！这里面……嗝～” “就是！乖儿你先扔个绳进来！你干爸没劲爬出来！”吩咐完后，林父还不忘了在朋友跟前晒娃，“瞧俺这儿！好不好？！关键时刻能当主心骨！喜荣你个鳖孙要是敢悔亲，我把你们家锅砸了！” “悔啥悔？恁好个女婿，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惨烈的战况，让林牧实在是无法想象，四人偶尔的夸赞声，更是让林牧直呲牙咧嘴。 踩着椅子，把绳从窗户扔进去，再由窗户边的岳父、干爸们接连传力，终于到了金权手里。 打环、系手。 在外面林牧三人的努力下，终于把金权拉出了池子，眼看着终于从那地狱般的“黄水坑”里脱身，金权是喜极而泣：“小牧！亲儿都没你亲！嗝！等爸出去后，可得好好感谢你！” 鬼哭狼号、神惨鬼愁的折腾中，江喜荣、付长海家女人也接连赶到，在四人终于把肚子里最后一点黄水呲出去后，总算是从浴池间里爬了出来。 林牧是场上唯一的男人，脸上蒙了两层毛巾，又把老板娘的香水喷了半瓶在毛巾上，拎着温水，在更衣间里，学电影里的狱卒，给几乎晕过去的四人，一个个浇净身上污秽。 四周的海港城女明星们，一个个明艳动人，往日里在这里换衣服总能带来爽快的感觉，此时趴在地上的林父，不经意间瞧到四周海报，不由得老泪纵横，只觉得委屈至极。 不就是懒了点，没陪儿子一块做家务么？ 不就是爱玩了点，跟群朋友打牌喝酒了么？ 怎么就倒这么大霉，在懂事、乖巧的儿子面前，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林牧有些心虚，照顾四人就分外用心了点，不止身上洗得干干净净，就是那难以清理的头发，也用金权自己买的剃头电推子，给四人推了四个大光头。 光头好啊，一桶温水浇下去，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这样的仔细，这样的“不惧脏臭”，这样地“关怀长辈”，只把金权瞧得眼红无比，大姆指对林牧伸着，就没有放下过：“大孝子！以后在咱们水庄，有谁敢惹你，就报干爸几个人的名字！” 付长海、江喜荣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林牧小，只怕都要跟林牧烧黄纸拜把子了。 这让林牧有些意外。 林牧先前的想法，是想借着这回的事，让四个人产生羞耻之心，吃喝时遇到这种事情，换成些正常点的、顾及点颜面的，以后差不多也应该不会再在一起吃喝了吧？ 偏偏此时的四人，情况虽然惨烈，但关系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因为“共患难”的原因，眼看着更加亲近。 为今之计，林牧也只好祈祷在身子好了以后，四人心有余悸，不会再吃喝得那么厉害了吧？ 这却是林牧对他们四人了解太少了。 四人几乎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彼此更是互相借重，比着亲兄弟还要亲近，喝酒吃坏了肚子，那是常有的事，算个什么？ 情况最严重时，四人夏天在大队院里喝醉了，在墙角放完水后倒地就睡，对于脸皮厚的二流子们来说，这都不是事！ 瞧着四人坐在板凳上，一人抱碗温水贪婪地大口喝着，林牧斗志重燃： “爸，岳父，干爸，慢点喝，这碗水喝完了，我以后再一杯！一杯！地倒给你们喝！” 第十五章 家人的喜悦 在农村，只要不是喝了药，或者头被开了瓢，一般人就基本不会去医院，嫌麻烦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因为不想乱花钱。 反正也没大碍，在家休养就是了，哪那么娇贵？ 林父四人，感觉自己情况并不严重，自然也是如此。 事实上，作为水庄唯一的饭店，因为客源少，肉类食材有时候卖不完，又没注意，偶尔也会出现吃这些东西拉肚子的事情。 林父四人之所以如此淡定，也是以为又遇到这样的事情。 天色已晚，林牧趁着夜色，用三轮车把林父送回了家里，安置好正要松口气，却听见江小柔“叭叭”地拍门声。 打开门，江小柔把手里的塑料袋，往林牧手里一塞，就直接跑了，与平日里的活泼劲大相径庭。 很明显，白天江喜荣“认女婿”的话，把她给说害羞了。 林牧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又没喜欢的人，娶了江小柔也不错。 反正娶的时候，眼前的小萝莉已经长大，是合法萝莉，谁还能枪毙自己不成？ 塑料袋里，是几斤白米，估计是“岳母”让送来的。 关上大门，在屋里的灯光照耀下，林牧竟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眼前，是自己擦得干干净净的桌几，虽然破旧，但那种干爽，任谁看了也心里舒服。 粮囤里，小麦成袋；厨房里，油盐俱全； 后院里，菜田青绿；右手里，更有滋养身体的白米。 这样的家，放天下任何地方，那也是难得的温馨家庭，本该父慈子孝，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 可是现在，林父明显恶习难改，林牧更是做下前所未有的坑爹事情，被林父活活打死了都不冤。 “唉！” 林牧叹了口气，全无做过坏事后的得意，心中只感一片空虚。 …… 林牧还只是心虚，林父那是真的全身都虚了！ 平常的夜晚，夜里又爬起来了几次，林父瞧着直接打地铺的林牧，只感觉一阵无奈。 自己的形象本来就不好，这一下，儿子还不瞧不起自己？ 好在，第二天刚醒，就闻到厨房里传来的米粥香，看着林牧细致地忙前忙后，林父心情总算安定下来，喝了点米粥后，沉沉睡去。 他睡得安稳。 水庄里的村民，可就炸窝了。 起初只是三五个小孩，说林父四人吃坏了肚子，待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整个村子都把这当成了笑谈，林父四人，也成了一些个长辈教训二流子后辈的反面典型。 他们倒也没什么恶意，只不过是觉得好笑，平静的村子，难得出现这么件搞笑的“大事”，娱乐娱乐也是正常。 尤其是林牧姨姥、二姑那几个长辈，这时候看到林父“乖巧”躺在床上的样子，俱都是笑骂了一顿，看到屋子里的整洁，更是惊异得厉害。 扫得干干净净的屋子，还洒了些水，连尘土都不见半点，干净到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就是村里那些最干净的妇女见了，都要敬佩。 后院里，青嫩的葫芦苗已经从木屑里发了芽，过几天就能移植到了菜园里，连带着其他生机勃勃的菜苗，更是让林牧心情平静。 喜欢喝酒闹事的父亲，老实地在床上休养看电视；自家的菜园，更一天天等待丰收的临近。 林牧很喜欢这种感觉。 唯一不足的，就是耳边清静了。 “今天又没有‘嘤嘤嘤’……” 把肉蛋从肩膀上拿到手心，其偶尔凸出的嘴唇和四肢，又缩了回去，恢复了圆球形状。 “咦！肉蛋身上好像出现了花纹……”林牧意外地发现了不同。 在眼前的肉球上，明显出现了层次不同的颜色，主要是青、黄二色。 林牧挠了挠他，见没反应，便又把它放到肩膀上。 他永远也忘不了穿越前的那一幕，那一个虚幻的世界中，无数作者演绎的无穷小说剧情，换成前世，绝对把肉蛋当成改变命运的金钥匙。 但对于重生了一次的林牧来说，有意义地重活一世，无疑是最重要的事情，所谓的收入、社会地位，在已经活了一世的林牧面前，无疑都是第二线的存在，没再那么重要。 家人的幸福，在林牧看来最是重要。 这一世，细心品味生活的甘苦，在更大的人生目标到来之前，却是林牧生活的乐趣所在了。 这些天的辛苦，换来的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家。 唯一可惜的，就是太安静了，没了每天的“嘤嘤”声，也没有鸡鸭猫犬的闹腾，总觉得太冷清了些。 当然了，小萝莉的身影，倒是给这个家增添了些亮色。 每天一大早，江小柔就跑了过来，揪着胖墩来帮林牧拔草，小小的菜园，给了她无尽的乐趣。 从木屑盆里培育的葫芦幼苗，细嫩的根苗正是江小柔与林牧一块种下，其中两株已经被她预定，说是等长出葫芦后，选个最漂亮的做“紫金红葫芦”。 或许真的是女生外向，在林牧不经意间思考葫芦架、黄瓜架的问题时，江小柔已经把自家闲置的上好竹竿抱了过来，俱都是一等一的建房材料，拿来做菜架，堪称浪费。 其他的，把江父带回来的稀罕食材、家里的好东西，时不时地拿来，更是成为周围邻居口中的谈资，搞得林牧每次出门，总是招来一堆的调笑。 这时候物贱钱贵，林牧只靠每天的渔获，就足以维持住菜钱、油盐钱，先前存下的那近200的黄鳝钱，已经足以用来应急。 只不过，林牧发现这黄鳝生意也越来越差了。 黄鳝少了不说，连着四周的闲人，听了自己的事后，也跟着开始抓起鱼来，纵然没林牧一身的钓鱼技巧，也给林牧带了不少麻烦。 前世的穿越小说中，各类神人一穿越回农村，钱就流水般地过来，林牧想了N天，也是没想到什么太好的赚钱办法来。 好在，春会就要到了，林牧准备“赶个会”，在会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门路。 院子里，江小柔正小心地给菜浇水，林牧正要把一堆枯草抱到厨房，却听见大门口传来一阵兴奋喊声。 “哥！哥！我回来了！” 林牧眼睛一亮：“妹妹回来了？！” 第十六章 为人兄长（已签约，大家要是看得好，推荐票、打赏来一波） 进来的，是林牧的小弟小妹。 小弟叫林欢，小妹叫林婷婷，龙凤胎。 许是林母的慈和性格，林牧兄妹三个的关系一向极好，不像其他兄弟多的家庭，长大后为父母的一点积蓄，动不动就大打出手。 前世的林牧，之所以在工作之余拼命码字，也是存了份“赚外块”的心思，想给小弟小妹结婚时提供些支持，也给林母减轻些负担。 林牧兴冲冲地走到前院，就是一呆。 只见小妹林婷婷倒是身上干净，除了有些瘦弱外，其他还好，可见姨姥的用心照顾。 而林欢就惨了。 不止面黄肌瘦，就是身上衣服，也是灰溜溜的，风偶尔吹起他的衣角，露出的腰腹上。肋骨都能看得到，瘦巴巴的。 林牧心中恻然，小弟被林父寄住在六十多岁的姥姥家，年迈的姥姥年老体弱，家境又穷，平日时烧水蒸馒头还行，想照顾好小孩，条件也不允许。 家里的干净整洁，明显让两小呆了一呆，林婷婷反应得最快：“妈！妈！哥，咱妈回来了吗？！” 林欢也一脸兴奋，直接就往堂屋跑。 林母每年回来的时间，是他们最开心的日子了。 林牧叹了口气：“咱妈没回来，这是我收拾的，嗯？对了！明天赶会，你们俩是想跟我一块赶会……” 久远的记忆，一下子涌现出来。 幼年时，家境不好，林父又好吃懒做，照顾不好林牧三人，嘴馋几乎伴随着三人的全部童年。 也只有在这种“赶会”的时候，林父会大方地给林牧三人些钱，在会上买上串糖葫芦、一块面包吃，这对于三兄妹来说，几乎是仅次于过年的盛大节日！ 林牧想得心疼，看看时间，赶紧就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而在外面。 林欢两人失望地确定林母没回来后，对着林父喊了声“爸”，就好奇地查看起这陌生的家来。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干净无比。 床头柜上的脏衣服没了，前院的杂草没了。 因为时间的充裕，此时的院子，比林母回来时，还要整洁，林婷婷跟江小柔说了会话，就听到一阵油锅的入菜声，随即就闻到一股豆油香气。 女孩早熟，林婷婷习惯地就要去厨房帮忙烧火，却被林牧蛮横地按到小板凳上，与林欢一块眼巴巴看着林牧把一大段火腿切成片，倒入油锅之中，那沸腾的香气，让林婷婷忘了女孩家的矜持，忍不住舔了舔舌头。 长这么大，她也就在海港城电影中，才看见过这样大的火腿。 旁边的江小柔只瞧得满心欢喜，她喜欢吃火腿，江喜荣就经常带这些东西回来，现在俱都便宜了林欢兄妹。 蘑菇炒火腿，蘑菇很小，房前屋后采的，很是鲜嫩，切成几块，不过片刻功夫，新鲜出炉！ 林牧犹不停手，听见外面卖豆腐的货郎的叫卖声，就拿钱给江小柔，让她又买了两块钱的薄豆腐。 这是在前世城市里已经消失的薄豆腐，仅有四五毫米厚度，十厘米宽，二十厘米长。 轻轻一切，就是七八条细嫩的豆腐条，林牧刀功运转，转眼间就把两叠豆腐切得整整齐齐，很是养眼。 所有的豆腐条，倒入菜盆之中。 林牧拿起案板边的半个白菜，同样切得细致，既不使菜叶太长，又不致太过细碎，同样倒入盆中。 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鲜葱切丝，连带着白菜、豆腐，洒上盐、点一丁点醋，再点上一点小磨香油…… 城市里的人，很难理解正宗的小磨香油，究竟有多鲜香。 新鲜的芝麻，用小圆磨细细地磨制成油，简单的工艺，却是天下最完美的味觉体验。 原本还显得“略酸略淡”的凉拌菜，加上点小磨得油后，不仅多了层油光，那种新磨出的香油，还带来一种暖胃的舒适感受，尽除凉菜中的凉气与酸味，给人带来一种家庭小菜的温暖。 夹了三筷子豆腐拌白菜，分别喂到身前三小的嘴里，林牧问道：“味道怎么样？咸了没有？” 三个小家伙俱是一个模样，嘴里品尝着美味，脑袋如小鸡啄米状地不停点着。 “好吃！哥，开吃吧！我饿了……” “不咸不咸，跟妈做的一样好吃！” “林牧哥，你真厉害！我妈做饭一点都不好，以后我天天来吃饭好不好？” 林牧夹了一筷子凉拌菜，细一品尝，眉毛就是一皱，倒转筷子，把三小一人脑袋上敲了一下：“胡说八道！醋点的少了，没有中和掉白菜豆腐的寡淡味道，这叫什么好吃？！” 三小都有些委屈，林婷婷更是眼巴巴地看着林牧仔细加醋，细细地把调料拌匀，生平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吃掉眼前食物。 “好了！吃吧！” 一声“吃吧”未落，三小的筷子就已经探了过去，连林牧递来的馒头，都支支唔唔地顾不上接，跟三只抢奶吃的小奶狗似的。 林牧好笑地摇了摇头，从一直小火煨煮的铁锅里，盛了碗米粥，给林父送了去。 说起来心酸，自己父亲身强力壮时，家里锅里的好菜，没一样进过林牧三兄妹的肚子，全都被端上了酒桌，给林父大吃大喝。 待到现在林父这个“一家之主”倒了，虚弱地躺到床上，林欢、婷婷反而能吃点好东西，颇为讽刺。 林父犹豫了下，还是从衣服兜里摸出20块：“小牧，你明天带他俩赶会，给他们买点好吃的吧，嗯，小欢不是一直想要个枪么，给他买个好了……” 不对比不知道儿子有多苦。 在家里的整洁衬托下，林欢两人几乎如同两个野孩子一样，饶是林父平日里再掩耳盗铃，这时都涌现出一股愧疚来。 林牧看了看他，点头收下，伺候他喝了粥，却是又发现一个问题来。 床太小了。 一个双人床，到了林母回家后，想及那种拥挤，以及父母的尴尬，林牧都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是怎么长大的。 厨房里，三个五岁的小娃娃，并排坐在小板凳上，高兴地吃着饭，林牧开心之余，又是一阵头疼。 自己一个嘴还能维持，三四张嘴一块吃饭，赚钱的需求已经迫在眉睫。 “钱啊！我到底该怎么才能赚到钱？ 打工？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做生意又不会…… 唔，要不…… 去偷自行车？” 第十七章 赚钱的曙光 在农村，想偷电瓶车都没的偷，尴尬得要死。 好吧，这时候连城市都见不到电动车。 至于自行车，就更坑了。 别说偷整车，就是偷自行车牌，林牧都偷不到！ 这不是笑话，而是事实。 一个“凤凰牌自行车，其车牌上的凤凰头含黄金”，就这样一个明显谣言的谣言，就让十里八乡的自行车上，凤凰全都被有人心“割了鸟头”。 想想看，一个紧贴在圆管上的厚铁片，用刀都很难砍断，就因为这么一句话而被切成两截，其中暴露的“赚钱”欲@望，得有多强烈？ 任何一个被发现的赚钱门路，都被无数的人盯着。 …… 第二天一大早，林牧就做好了饭，八点钟就领着四个小孩往刘庄赶去。 “小牧，多看着他们点！别走丢了！” 一边应着“小心人贩子”的叮嘱，林牧一边想着事情。 四个小孩，如同放飞的麻雀，林牧却是细心地观察每一个商机。 “存放自行车的生意，做不了！” “摆摊卖小吃、卖别的，做不了！” “遛猴？呃，我没猴，我甚至连猫都没一只……肉蛋别人看不到，想耍嘤嘤怪也没人能看……” “不过肉蛋似乎快醒了，到时候跟它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 “……” 五毛钱一串的冰糖葫芦，是小孩的最爱，林牧买了四根递给身边的四小，瞧着他们无忧无虑地跑玩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所见所闻，没一件是自己有条件做的！ “卖书了！卖书了！《武侠》卖了！《武侠故事》卖了！《故事会》卖了！武侠小说卖了！路过的瞧一瞧啊！便宜卖书了！” 一声吆喝，吸引林牧全部的注意，喊住四小，林牧带着他们围在小说摊上。 这小小的木架上，摆着几十本书，大部分都是武侠，翻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摊主见林牧翻看，也懒得驱赶，仍旧热情地吆喝着。 武侠小说，在当地称之为“大薄子书”，名气极其不好，是这个年代最“耽误学生”的东西，一些家长因为学生有“书瘾”，几乎愁白了头。 情景与后世“网瘾”差不多。 只不过，武侠小说已经发展了快半个世纪，金古温梁成名已久，拥有无数的粉丝，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武侠小说却是最受欢迎的小说类型，哪怕其已经末落，许久没再出现过经典武侠小说。 林牧翻了几下武侠杂志，不由得有些失望，这都是一年前的旧书了，自己想了解这些杂志的收稿情况，都没有机会。 不过这好办，自家岳父每个月都开车，到时候请他帮忙买几本就行。 心中安定，林牧便问起摊主来：“老板，这武侠小说卖得最好的是哪几部？” 老板撇了撇嘴，但还是答了：“当然是金庸的小说了！《射雕》、《天龙》都好卖，古龙的就差点劲，名气大，能看进去的人，少！” 林牧道了声谢，犹豫了下，就问道：“《射雕》、《神雕》、《天龙》、《笑傲》这四本，一块买多少钱？” 老板似笑非笑：“多少钱？十二块钱你有么？就是有，你敢买么？” 四本书，12块？ 林牧记得，前世的2006年，自己曾问过本盗版的《神雕》，是租书铺已经破旧的二手书，七块钱能买下。 眼前的这些书，同样破旧，一本三块，倒也说不清高了低了。 想到这里，林牧便道：“老板，我给你15，你再搭我一本《西游记》，怎么样？合适我现在就给钱！” 老板犹豫了一会，见实在没人愿意花闲钱买，便道：“行！只不过小说卖出去后，概不退换！” 林牧拿出15块：“成交！” 这年头还不流行塑料袋，林牧来时就提了个塑料菜栏子，五本厚厚的小说放进去，让林牧心里安定下来。 老板想了想，本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地道：“小孩你以后要是再买旧书，打我电话，我是乡里开书店的，一直清旧书！电话我给你写小说上！对了，我叫高文明！书店地址我给你也写上！” 林牧很有兴趣，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了，便点头告别。 …… 自己的运气，仿佛好了许多。 在发现这个旧书摊后，林牧竟又在街两边的店面里，发现了个“租碟铺”！ 在1997年的水庄，电视还没完全普及，大部分还是黑白电视，林牧家就有一台，靠着手拧换台，“咯噔咯噔”地换台，只能收个中央一台，以及其他几个无线台。 不过，随着在外打工赚钱的人增多，一些家庭已经开始出现了彩电，拥有一台笨重的“熊猫彩电”，是极有面子的事情，吃过晚饭后，去有彩电的人家蹭电视看，已经成为这一代人的久远记忆。 而在彩电之上，更有面子的就是有一台“VCD”了，尤其以李连杰代言的“步步高VCD”最有名，谁家有个这玩意，娶媳妇都好娶许多。 林牧没想到，在刘庄之上，竟然已经出了租碟店，不得不佩服老板敢想敢干，这样的一个店，确实能让其轻松赚上几年的钱。 碟，都是盗版碟。 不过种类却是极全，成龙、李连杰、周星驰，周润发的人气，在这个小小的租碟店里展现得淋漓尽至，醒目的地方，几乎全是他们的电影碟。 其他的，还有金庸的经典武侠剧、古龙的武侠剧，同样独占一半天下，至于后世火遍全国的好莱坞，这时还不符合兔子口味。 林牧，以及其他四小看得十眼放光，江小柔就直接转头道：“林牧哥！我想看杨过和小龙女！” 林牧直接被她逗笑了：“你这么小个人，还知道杨过小龙女呢？问题是，咱们那也没有VCD啊！” 胖墩比妹妹还有兴趣，看着成龙的武打碟就走不开：“我爸前两天还说要买个VCD呢！林牧哥咱租个成龙的碟回去看吧！” 四个小家伙，人虽小，看电视却不含糊，只恨不得住在这租碟铺一般。 “岳父要买VCD？” 林牧一拍手掌，原本想好的打算，又有些迟疑来。 “难道，真的继续当码字狗……写小说？” 第十八章 舔包！ “我林牧以后就是偷电瓶车，被人抓住了打，被打死，死外边，也绝不会再去写稿子了！” 言犹在耳，尤其自己的穿越，似乎还与此有关，林牧不由得有点心虚。 但瞧着身边的小弟小妹，还有时常蹭饭的小萝莉，林牧就叹了口气。 王竞泽就王竞泽，为了和毛爷爷亲近，节操扔了又何妨？ 只不过，写小说不在一朝一夕，林牧还要做点事先准备，毕竟自己这个七岁的身子太娇嫩了，租碟店老板甚至都不问问自己是否“看片吗”。 四个小家伙对此倒是没有在意，跟着林牧满街溜跶。 这一天玩得尽兴，林牧的心情，也终于轻松了下来。 戏台上，五个人直接爬到两侧，仅隔两米远地看着大花脸唱戏，探头探脑到后台化妆处看，只要不闹腾，人家也不管。 戏台是木制的，下面有一米五左右的木柱支撑，那些拿个碗摇色子的老头，就不停地招呼着小孩过去玩。 压大小，一毛一毛的摇，两个铁瓷碗，就能把小孩兜里的一毛、五分的硬币骗了去。 还有那捣球的，跟SH滩卖烟的木架子差不多，右面一个球，可以往左边捣，捣进哪个栏，就能拿多少钱。 这个看着更诱人，10块50块的，每次试的时候总能捣出个好彩头，但真花钱玩时，球却又一直进那个空白栏。 前世的林牧，就在这上面砸了一块多钱，甚至要求那老头不碰那木架，可惜到现在也不知道这里面的机关。 戏台是“赶会”的必去之处，另一处必去的，就是“套圈”了。 场地上一个空场上，放着一件又一件的东西，少的是一包方便面，多的甚至还有大布娃娃，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只黄蓝相间的鹦鹉，瞧起来分外喜人。 鹦鹉吸引了全场人的焦点，鸟笼边还有其他东西，瞧起来喜庆无比，每每总有自行车轮胎圈半套在这一堆东西上，可惜套不完全，人家就不算套上。 这东西纯粹就是扔钱的，不过林牧也没小气，两块钱，换了十个自行车轮胎，看着四小兴奋地跑着圈子，寻找合适的位置套鹦鹉。 一个个小手从林牧手里接过轮胎，又一次次在兴奋中转为遗憾。 “鹦鹉！鹦鹉！” 在江小柔欢快的目光中，那第九个轮胎打了个转，便倒在鹦鹉旁边的一袋方便面上，林牧一瞧就乐了，这“小保姆方便面”算是便宜自己了。 江小柔苦着一张小脸，看着鹦鹉无比向往，回头就把最后一个圈还给了林牧：“林牧哥，你来吧！一定要把鹦鹉带回来呀！” 一阵苦笑，这么多人，倒是有一大半是奔着这稀罕鸟来的，自己又不是《杀手之王》里的李连杰。 稳了稳，林牧对着鸟笼方向，随意地把轮胎一送。 轮胎眼看着要靠近鹦鹉，冷不丁从旁边也冲过来个轮胎，两相一碰，各自往着两边倒去。 林牧的那个轮胎，转了两下，竟就落在一长袋卫生纸上，上面的钢笔异常显眼。 “莫非这是天意？”林牧有些感叹，眼看着老板心疼地把笔、卫生纸给自己，只觉得自己的节操，是彻底保不住了。 “M戈壁，哪个七孙把我圈碰了！”不远处，几个半大熊孩子当下张嘴就骂。 咒骂声传来，林牧眉头一皱，这乡村俗骂，向来为自己唾弃，自己是个文化人，不能和他们一样出口成脏没素质，当下直接一脸云淡风清：“碰你麻痹，滚！” 这些天来，为林父的事情操碎了心，早就憋着一股闷气的林牧，眼见几个熊孩子都敢找自己麻烦，那还能忍？ “靠！” 村里的熊孩子，一个个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功夫天生就是满级，本就心疼那两毛钱的熊孩子们，听了林牧还口，一口气就跑来四五个小孩。 俱都是七八岁的熊孩子，战斗力明显比这边强上一个档次。 胖墩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从裤腰里摸出两把“手枪”来，递了一只给林欢，“咔咔”上了膛，瞄准了对方。 林牧嘴角抽搐，也没制止。 这两支“上劲”的手枪，劲力不小，十米内打中人，够人疼半天，如果按前世某一地区条子的说法，这枪动能超标，可是真正的“非法持有枪械”！ 对面一瞧，同样一愣，眼里就冒出一股贪婪来，领头的小孩横声横气道：“我叫张璞！你们碰翻我的圈，今天把这两个枪赔我，我就不打你们！” 林牧一头暴汗。 所以说熊孩子可怕呢，不说其破坏力，就说这种“我强就能抢你东西”的思维，就够粗暴直接，仿若玄幻小说中的配角了。 见林牧似乎不以为意，张璞直接开始威胁：“我爸是王老庄的张军！别以为你有两个枪就吓得住人了，我这弹弓可不是……” “啪！” 从腰里掏弹弓的手被直接打中，张璞一声痛叫，弹弓就落在地上。 林牧不发一言，拿着从旁边玩具摊上顺手抓的两柄“宝剑”，对着其他四个熊孩子，披头盖脸就打了起来。 这五个熊孩子哪遇到这股阵势，林牧这个不讲“江湖规矩”的，竟然先用“兵器”，不怕被人耻笑么？ 没看人家成龙，打架从来不用枪么？ 只可惜，林牧才不管他们的悲愤，一挑四，乱砸乱打，只如虎入羊群，倾刻间就把对方打得哭成一片，眼泪巴巴地流个不停。 能不哭么，林牧手里的宝剑剑鞘都打裂了，如果不是两个并在一起，那金光烂烂，放到古代足以被当成天神法器的塑料宝剑，只怕就要断成两截了。 “嘤！” 似乎是被林牧殴打熊孩子的心情影响到了，肩头的肉蛋竟然叫了一声，仿佛蛋壳里的小鸡仔挣扎了一下。 林牧瞧了它一眼，也不耽误，低头就把那个弹弓捡了起来，连带着张璞裤兜里几个弹珠，都被林牧装到自己口袋里。 舔包，是一种态度。 看见包而不去舔，哪怕吃了鸡，游戏也没有一点乐趣，索然无味。 “嘤嘤嘤嘤嘤！” 林牧算是感觉到了，只要自己做些“无良”的事情，就总能引得肉蛋兴奋，这似乎是对方的力量之源。 PS：感谢鸟鸟糖、非墨靡、九啊酒、水渃轩、宇宙的奇点、梦魂千古的打赏，恭喜梦魂千古成为本书第一位打赏读者，萌冲记住你了，以后有什么斯文禽兽的角色，保证第一个给你安排，嘤嘤嘤…… 第十九章 铜锣湾只能有一个浩南！ 林牧都不明白这个时代的审美观。 电影里，大反派穿个马甲，腰里别着把手枪，冒着鸟头被打中的风险装B也就罢了，你们这群小孩跟着学毛线？ 好好一个弹弓，非要别在腰上，搞得自己舔这五个熊孩子包时，还要掀对方裤头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个变态呢。 五个人，搜了两把弹弓，俱是柳木、牛皮筋制作的好东西，林牧顺手就别到了腰里，喜笑颜开。 还别说，不光携带方便安全，而且莫名地就觉得自己帅了许多，没看见四周的小孩俱都羡慕地看着自己么？ 美滋滋！ 两把宝剑，赔了老太婆两块钱，正被胖墩、林欢兴奋地拿在手里。 林牧左手抱着袋卫生纸，右手提着装满越冬菠菜的菜栏子，一脸狂拽酷霸吊炸天：“嘴上不干不净，以后见面给我小心点！” 旁边的胖墩兴奋无比：“就是！铜锣湾只能有一个浩南！” “嘤嘤嘤嘤……” 许是这话太过羞耻，连龙傲天都说不出来，以致于肩头的肉蛋几乎魔音灌耳般地“嘤”个不停，害得林牧不停地抠着耳朵。 这在张璞五个熊孩子看来，自然又是一阵羡慕。 瞧人家，学着浩南哥装完B后，还学人家拿手指挖耳朵，多时髦！ 没理会这五个熊孩子，林牧一时浪荡说了这些话后，就觉得周围大人笑个不停，当下就领着四小威风凛凛地离开了。 地上的张璞五人，再凑成团时，俱都觉得没面子。 两条胳膊上，尽是被打的红痕，不住地嘶着凉气。 “没见过这么狠的！动手就打！” “就是！太不要脸了！竟然拿兵器打空手！要不是他拿了东西，看我不揍死他！” “不行！璞哥，咱们要是这么回去，肯定又得挨家长一顿打，那弹弓还是我偷我哥的，咱们追上去，给他抢回来！” 张璞全色阴晴不定，想了想，还是有些害怕：“算了！别看他们小，手上有剑有枪，还得了咱们的弹弓子，兵强马壮！ 真要拿着棍子追上去，人家一弹弓打过来还不疼死？ 这么看的话，就只能先查他是哪个村的，再找你哥、我哥他们，有空打他一顿！” 另一个熊孩子道：“那个小女孩我认识，是水庄江喜荣家的，我爸出去打工坐的就是他家车，那小子肯定是水庄的！” “水庄！” 张璞摸摸空空如也的腰上，恨声道：“放心！记着这事，早晚收拾他！” …… “林牧哥，真厉害！刚才就那‘唰唰‘几下，就跟李连杰的黄飞鸿一样，把那几个人打倒那了！” 胖墩兴奋得不能自己，第一次跟人打群架，显得回味无穷。 林牧瞧着一旁的林欢：“你们长大期间，难免遇到坏孩子，真遇到了，心别慌，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点你们俩要知道。” 提到“好汉不吃眼前亏”，林牧就想起自家老爹前两天浴池的表现，越发佩服。 林欢有些迟疑：“跑？那不是被人笑话吗？” 儿童的世界，有时确实很单纯，在电视上看多了英雄电影，就把“单打独斗、不用兵器”之类的学到了心里，当成行事的准则。 林牧拍拍他的肩膀：“被笑话怎么了？找机会再打回去就是了！不过身边要是有女孩在，那是必须要保护好的，就是咬，也得把对方咬怕！也得像个男子汉！知道了吗？” 四小齐齐点头：“知道了！” 林牧笑了：“知道了就回家吧！再买几只鸡崽鸭崽……” 眼瞧着四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妹妹，听着自己的一言一行，确立思想，林牧就有种莫名的触动与责任感升起。 明明是小弟小妹、小媳妇跟小舅子，林牧第一次升起“长兄如父”的感觉。 瞧着四人蹭上村里长辈的三轮车，后面江喜荣手下的一个司机总算放下心来，把烟头一丢，看了眼张璞五人，就往回赶去。 “这小子，确实有点意思！” …… 江喜荣家。 听了司机的讲述，躺在床上的江喜荣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璞我知道，那是王老庄张军家二儿子，他家在京城当包工头，手下可有不少人。”司机介绍道。 江喜荣笑道：“那就摆个酒席，咱们水庄的孩子，终归是把他们王老庄的小孩给打了！哈哈，赔个酒也正常。 你去拎点东西去张军家，把事情说明白了，小孩的事小孩解决，咱们大人没道理掺和。” 司机点了点头，收拾东西去了。 旁边江母有些忧虑：“小牧这孩子哪都好，可这打架也太凶了，人家会和解么？” 江喜荣哈哈笑道：“不和解？那就打啊！以前为了抢水又不是没打过！ 人活在这世上，想文文静静的根本不可能，备不住哪天就被混混找麻烦，我先前还担心小牧顾家太老实，现在看来，我这个娃娃亲还真没订错！” 丈夫的话让江母安心下来，闻言也是露出笑容：“就是家里边的东西跟遭了贼似的，妞妞那是一天两趟地抱东西啊！你在外面搞长途，闺女在家里搞运输，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她了……” 江喜荣闻言，脸上肉忍不住跳了两下，心里郁闷。 自家闺女这才五岁，就整天净想着林牧了，自家老爹都在养病了，这小棉袄还整天往人家家里跑，真是…… “好在小牧懂事，不光把我从浴池里拖出来，还知道心疼我，送药送粥的，真是…… 好女婿啊！” …… “这鸡崽是好的么？可别过一天就死了……”林父在院子里问道。 林牧把买的鸡笼、鸭笼放到温暖的太阳下，四周披上一层布防风：“没事，二大娘教着我挑的，卖鸡的是熟人，也不敢太坑人，毕竟不是城里，养个鸡都不知道鸡苗好坏……” 林父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那几本书呢？你买大薄子书干什么？” 这段时间林牧的表现，让林父倍感压力，再加上林牧的年龄，林父这才没有发火。 像别的家长，看见自家孩子看了武侠小说，只跟天塌了似的。 若是自家孩子敢花钱买“大薄子书”…… 打！ 妥妥读不好书了，回家养****！ 第二十章 神童林牧？ “写小说！” “什么？”林父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牧平淡道：“写小说能挣钱，我想试着写小说……” 一话一说，不止林父懵了，就是旁边的四小，同样惊呆了。 良久，林父才又问道：“你识字么就写小说？拼音你都不会……” “不会就学，我看有的小孩三四年级就开始看小说了，想着也不用认识太多字……” 不会就学…… 这理由太强大，强大到林父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地步，想了好一会，也找不出训斥林牧的理由，只能摸着大光头，闷着回了东间。 五本小说，倒是先给林父当了消遣。 林牧也是无奈，自己这个七岁身躯太小，就像是一头初生不久的幼兽，根本无法离开巢穴觅食，只能想这些“歪点子”了。 摇了摇头，林牧照顾好鸡崽鸭崽后，就开始给四小做起饭来，瞧着小萝莉在那看着小鸡啄食的可爱样子，不由得暗自悲伤。 这哪是什么小媳妇，分明是当闺女养了，只怕十几年照顾下来，小萝莉长大后，自己恐怕也下不去手哇…… …… 江小柔却没这些复杂想法。 对于她小小的脑瓜来说，生活的所有目标，就是玩耍了。 只可惜，往日里喜欢带她一块抓鱼的林牧，这段时间却是喜欢独处起来。 “a……o……e……” 听着林牧念着那些拼音，江小柔放轻了手上动作，瞧着林牧在后院面色古怪地“认真”看着小学课本，那些从邻居家借来的旧书，江小柔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只不过，让她全身自豪的，是林牧那快速的学习速度，只不过七八天的功夫，就把那一年级的拼音书，学了个通透。 剩下二年级、三年级的课本，也“慢慢”进入林牧手中的样子…… 江小柔满脸崇拜，林牧却尴尬难受得要死，只如那些套路流玄幻小说里，男主角装B一般，尴尬万分！ 想想看，在一本仙侠小说中，男主角初露锋芒，把宗门内一个天才给打了脸，路人甲便道：“哇！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未知数X求解方程？这可是三年级才能掌握的神通！眼前新入门的猪脚在一年级，其他同阶连加减乘除都不会时，竟然就使出这种神通！恐怖鱼丝！恐怖鱼丝！” 尬都尬死了！ 尤其是自己偶尔还要装作懵懂地，去问那些小学生，就更是难受了！ 由是此故，林牧干脆就把家里那本破旧的《新华字典》拿上，再带上《射雕英雄传》，往那田野草地里一躺，一看就是一上午。 没有人，正好温习一下金大的名作。 对于第一本小说，林牧准备写“无限武侠”类的，之所以选择这个题材，实在是因为市场情况。 在1997年这个时期，传统武侠已经末落，黄易的《寻秦记》在电视剧播出之前，还没在大陆火起来，玄幻、仙侠、都市这些后世热门的小说题材，还没有合适的读者土壤。 目前小说市场上，“武侠”算是进入了回光返照的末路时期。 一方面，读者的武侠情结仍旧根深蒂固，另一方面，市场上却是烂俗武侠横行。 “新人作者，最好先写同人小说练练笔”，这可是后来网文圈的经验之谈，在金大告江南之前，都没出过武侠名家状告网络作者写同人的事情发生。 松软的草地上，林牧翘着二郎腿晒着太阳，周围放羊的小孩远远瞧着他，俱都有些敬畏。 林牧自学的事情，在村子里根本瞒不住，一些家长在听了这件事后，抓住家里顽皮的小孩就是一通训：“你瞧瞧别人家孩子小牧，别说拼音，就是一些简单字都会了！还会加减乘除算式！这才几岁，小学二年级都要学完了！那可是小学二年级的姿势！ 人家这么小，就会这么多姿势，长大了那还得了？ 你看看人家！你也不跟着学学！” 这样的风声，甚至还引起小学里几个老师的注意，在考较过林牧的功课后，兴奋地又是赠送作业本，又是借书给林牧，称赞家乡出了个好苗子。 瞧着林牧“进步神速”，林父高兴中，又夹带一丝不安：自己的儿子，可是直言要写“大薄子书”的！ 甚至于，在这一两个月的功夫里，林牧已经准备弃了小学的课本，除了偶尔查下字典外，其他时间，就一直拿着武侠小说啃！ 村里其他人家的武侠小说，已经被林牧盯上了！ 这也是旁边小孩对林牧敬畏的原因：家长说了，要是敢看林牧手里的“大薄子书”，逮着一回打一回！ 什么堵不如疏？ 大薄子书就是洪水猛兽，就是精神垃圾！ …… 对于这样的看法，林牧毫不在意，这话要是拿到前世，恐怕会被人笑话死。 手里一本破旧的武侠小说被合上，上面显出四个字《紫衣神剑》！ 这是最寻常不过的一本武侠小说，不过其中有两个设定，让林牧很有兴趣。 第一，就是里面把“十二生肖”设定成十二路绝学武功，主角一部部搜寻蕴藏绝学的“玉石”，给人一种“集宝”的快感。 第二，就是里面主角的兵器，明着是萧，内中却含着一道三丈余长的极薄紫刃，通过机括弹出，任他再是强横的横练高手，也强攖其锋。 凭借着这柄兵器，每次新出个反派，就吹得仿佛天下第一高手一样，正道无人可敌。 可是主角就这样“君子藏器于身，伺机而发”，每每一路横扫，把对手捅成马蜂窝。 至于主角遭受暗算，掉下崖后获得秘籍，并且和妹子交合疗伤、练功的桥段，就不值一提了。 在林牧看来，男主角的这柄萧，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金手指”，有了网络小说的几分意思。 从书页中取出纸笔，林牧想了想，在上面写了两行字。 “《紫衣神剑》，神兵，秘籍收集，《兵甲武经》废天地、灭生灵，神裂歇宁清”。 而在这两行字之前，已经写满了一页多的稿纸，俱都是林牧记下的灵感。 就在林牧认真整理着灵感时，天色也已经渐晚，到了晚上四五点钟，该回家做饭了。 “咯咯！” 远处麦田飞出一只花枝招展的…… 林牧眼前一亮：“竟然还有野鸡！” PS：感谢暴君送的一个舵主，想想也是蛮新奇的，当初的萌新读者，现在变成了精品大神，还罩着我，为我哥心酸，难道他真的凉了？ 第二十一章 笑尽嘤雄？（新的一周求推荐票冲榜） 这时节，虽然也用了一些年份的农药，但生态还挺好，河里沟里田里，生灵众多。 瞧着野鸡远远飞出的身影，林牧叹了口气，抓不到啊！ “要不，养条小狗？” 念头一起，林牧就意动起来，当下迅速转而回家，做了饭，眼瞧着江小柔吃过后，就送她回家。 顺便看狗，咳咳，不对，是看看老丈人好了没。 …… 要说江小柔家的大黑狗，那可真是威武雄壮，大嘴长舌，甚是凶悍，在水庄小孩的心中，可怕程度排名第一。 不过那只是对于外人，对于自家人，这狗极是忠诚，又聪明，很得江小柔的喜欢。 林牧经常过来，已经与它混得厮熟，把带的个白面馒头撕成片，一片片地细心喂它。 吃惯了剩菜剩饭的大黑狗，对这馒头几乎没有一点抵抗力，温驯地抢着盆里落下的馒头，感受到林牧的摸头意图，抢食的冲动就暂时放下，伸着脑袋，任由林牧摸它狗头。 而在一旁，林牧越看越喜欢，绕着大黑狗走了一圈，啧啧称赞。 “看这狗屁股，胖大顺滑，两条大腿浑圆有力！好！ 再看这细腰，圆转自如；摸摸狗头，肥圆凶悍、一条大舌头哈出来，管你是大头小头都能咬个稀碎！ 好狗啊好狗，‘用’着一定顺心如意……” 就在林牧思虑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脑海传出。 “嘤嘤嘤！大牧你要哗这条大黑狗吗？加我一个，嘤嘤嘤……” 原本趴在地上，任凭林牧摸头的大黑狗，慵懒地抬起头，哈着舌头看了看林牧肩头，却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林牧心中一喜，往肩头瞧了瞧，果然见肉蛋已经苏醒，正两眼放光地看着大黑狗，仿佛真如它自己所说，一言不合就要行动一般。 “哈哈，大黑，走啦！” 林牧双手抱着狗头，揉了揉它的耳朵，就站起身来，与江小柔家里告了别，在大黑狗的“汪汪”声中离开。 江母在后面瞧得肝疼。 自家闺女儿子，已经不怎么爱吃自己做的饭了，整天价地跑林牧那蹭饭吃，现在连家里狗的伙食档次都给提升了。 好嘛，这女婿要是长大后，上门来接闺女，还不把自己半个家搬空？！ …… 林牧目前还没看上小萝莉的家业，只看上了她家的大黑狗。 此时夏天已经来临，林牧抱了个席子，来到村口五大娘家的平房上面，一边看着村口那条小路，一边瞧着身边的肉蛋…… 或者说……嘤嘤怪。 长大后的肉蛋，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身上的青色淡了些，黄、色多条纹又明显了一些。 一人一球，大眼瞪小眼。 良久，林牧问道：“会动了？会说话了？” 肉蛋：“嘤嘤嘤！会了！” 林牧伸手把肉蛋拿到手里，嗯，大小适中，软软的有弹性，手感一级棒：“会动就在圆球上凸起个点，我摸着也舒服点……” “嘤嘤嘤！大牧，要学悲风吗？”肉蛋往后缩了缩。 林牧眉毛一挑：“不凸也行，那就凹下去……” 掀开裤头瞧了瞧，林牧继续道：“先凹进去五厘米吧！” “嘤！！！！！” 肉蛋奋力挣扎：“煮豆塞豆箕，豆在洞中泣。本是同根生，**何太急？！ 友情提示：豆箕，指的是豆身哟，又细又长，嘤嘤嘤！” 林牧只听得目瞪口呆，良久才无力地吐了口气：“曹植的棺材板我先帮你压着，兄台，能否解释一下‘本是同根生’这一句？” 肉蛋眉开眼笑：“嘤嘤嘤，大牧好悟性！这就涉及到你我的经历了！嗯，用说的比较慢，…… 我这里有段小视频，你看一下……” 飞到林牧身前，肉蛋身上的色调逐渐变渐，越来越淡，最终变成一枚浑圆的银色小球。 …… 这小球一看就是一个微小的地球模型，上面五洲四洋齐备，缓缓转动，如同一枚真正的星球旋转一般。 白濛濛银光中，林牧眼前的银色小球仿佛越来越大，充塞眼前所有的视界，就好像自己站在另外一个地球表面一般。 从刚才的地形来看这里应该是欧洲一处地方，林牧地图渣，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 也不用他知道了，因为他的眼前，从远处天边，突然出现一条长线，重重地轰在远处的一块地面之上，随之而起的，是一个急速窜升的…… 蘑菇！ 林牧的眼皮，瞬间就像被加藤鹰盯上一般疯狂跳动。 卧槽！ 蘑菇弹！ 这里是欧洲，也不是瀛岛啊！ 眼前代表着人类最高毁灭力量的蘑菇弹，在林牧眼前越来越大，冲破天云，卷动着骇人的气浪与狂风，仿佛魔神睁眼，转眼就要毁灭一切！ 就在林牧怀疑自己也要被蘑菇弹带走时，更高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只…… 手！ 遮天蔽日的……手！ 这手嫩如婴儿，吹弹可破，压在蘑菇蛋上面，就像是一个心不在焉的家长，顺手捡起怀里婴儿丢掉的一个皮球一般。 手，下压，抓起！ 看似无力，却如囚天之牢，将那肆虐四方的毁灭乱流，尽数抓得缩向手心正中。 虽然看不到，但在这样可怖的威势下，林牧甚至觉得这蘑菇蛋连束高能粒子流都透不出来！ 上连天风，下通厚土的巨大蘑菇云，在这样的一只手面前，却是毫无还手之力地缓慢压缩变小。 缩小，缩小，再缩小！ 缩小到针尖大小！！ 林牧瞧得眼皮直跳，这已经超越了蘑菇蛋的最初体积下限，如果不是那只非人类的手，只这物质压缩爆发出的能量，只怕就能将地球炸成几片。 就在林牧的震撼目光中，另一只手出现了。 这只手的中指之上，挂着一个银色圆环，细链连接着一个银色小球，正是肉蛋先前变化而成的银球。 两只手往中间一合，针尖大小的蘑菇云，便与银色小球合二为一，在空中不断地旋转。 在这合二为一的过程中，那两只手，也没闲着。 指天划地，在大地上勾勒出一道道巨大鸿沟，一笔一划，林牧不自主地念了出来。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 写到这里，那手停顿了一下，便在林牧几乎要吐血的眼神中，写下了最后两个字。 “笑尽……笑尽嘤雄？！！！” PS：继承了我哥的作者号，就也继承一下他的世界背景，想要了解本章内容，请看我哥写的《武侠开端》一书。 不想了解也没事，不影响以后剧情观看。 第二十二章 嘤嘤怪的觉醒 银球静止，另外一只手轻轻一划，半空中便是一道黑沉沉地缝隙出现，瞧不见任何存在。 林牧的视界，随着银球被丢进空间缝隙中而渐渐变暗。 不知过了多久，在黑暗中林牧，突见眼前一道银光撞在自己身上，身上的一部分光芒融入了银球。 “这是……穿越时的我，与银球相撞了？” …… 夜色之中，只有林牧静坐在凉席上的身影，茫然的眼神慢慢集中，尽数集中到眼前半空中的银色小球。 “那个‘一页书’到底是谁？！” 林牧好歹是个资深武侠迷，也曾搜集过大量资料，知道“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这句诗号，正是《霹雳布袋戏》中佛门先天高手“一页书”的诗号。 “那蘑菇蛋……怎么可能！！！” 代表人类最高杀伤力的蘑菇蛋，被一只手直接握成乒乓，如神如魔，让林牧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震撼、疑惑的目光，集中到银色小球，只看得银球一颤，重又恢复了肉蛋平日里的样子。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之前被点娘抓住当榨汁姬，我也很绝望好不好！你可以把我当成一只机器猫哆啦A梦，也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一部分，毕竟我是融合了一部分你的灵魂，才拥有了生命……”肉蛋撇了撇嘴，“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这么不要脸？嘤嘤嘤……” “咳咳！咳咳！！” 林牧呛了个半死，蛋疼又期待地道：“那肉蛋你有什么能力？” 肉蛋身子一动，从空中跃到林牧怀里时：“嘤嘤嘤！！我嘤嘤怪是稽族第一勇士，只要我愿意，呼风唤雨、天崩地裂，也不是不可能……” 林牧打断它的话：“你现在有什么能力？” 仿佛不满林牧打断自己的话，肉蛋直接又跳到半空，不让林牧有撸它的机会：“人总是要成长的嘛！一只刚会说话的嘤嘤怪，你还指望我能变肉灵芝？你也是个小幼齿，该明白这一点才是，嘤嘤嘤……” 对于它转移话题的事情，林牧不为所动，瞧着它那青黄交加的身体，侧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你除了身体变黄了点，其他什么都不会？呃，对了，你能隐身，我还能看到你的第一视角，嘿嘿嘿……” 肉蛋整个球都一阵发颤：“拒绝！” “我还没说，你拒绝什么拒绝？” “嘤嘤怪做事，也要讲究基本法，我是不会去偷钱的！嘤嘤嘤，大牧你这是什么眼神？告诉你，我是能偷看赵寡妇洗澡，但你到时候就没法‘观战视角’了……你也别气馁，我的姿势都在隐藏在身体里，你慢慢开发，符合条件就能解锁了……” …… 一番闲扯，林牧对嘤嘤怪的能力，倒也有了个底。 这货还是幼年期，迷迷糊糊的，比着无所不能的蓝胖子机器猫差远了，更像是一个宝库，需要慢慢发掘。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嘤嘤怪的成长，是靠一种叫“嘤气值”的东西。 林牧仔细问了一下，发现所谓“嘤气值”，其实就类似于“声望”，自己的名气越大，肉蛋获得的嘤气值也越高。 只不过，声望这种存在，实在难以有个统计的办法，算是隐藏属性。 如果林牧够狠够不要脸，现在跑去魔都，光PG跑一圈，在自己突破下限、被警察抓走的同时，嘤嘤怪的能力，估计也能显现出一些。 想了很久，也聊了很久。 直到沉沉睡去，再被天边红日喊醒，林牧这才平静心情，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江小柔家的VCD，已经买了下来，连带着一大堆的功夫片影碟，小弟小妹现在每天跟胖墩他们在一起看电视，一个电影能看七八遍还不嫌烦。 林牧将那些电影剧情都详细记下来，却也因此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小说资料库不够！ 前世想查什么资料，百度一下就OK。 但在1997年，电脑还是一种奢侈品，林牧知道1997-2000年，是国内电脑大肆普及的时期，如果自己是个IT狗，倒是能借这股风潮发上一笔。 “看来有时间要去那个卖旧书的店走一趟了，不过不急，村子里的武侠书还没被看完，看完再去……” 心中定计，林牧就停下思绪，专心帮着二大爷打下手了。 二大爷是个手艺人，精通木匠，林牧同林父要了些钱，买了些木料，要做个床。 东间那张双人床，睡个河马就占了大半，眼看夏季农忙将至，林母回家后，一家五口还不跟包粽子似的？ 弹线、下料、装拼，刷漆…… 二大爷手艺一流，甚至连“加工费”都没要，亲近的农家就是这样，一如林牧每次都留些黄鳝给嫂子送来。 院子里，黄瓜藤上已经青绿一片，细嫩的小黄瓜已经出现，沾着露珠分外晶莹，再过些天就长到最大，可以开吃。 葫芦倒是差点劲，林牧留了几个好的，这是小萝莉嚷嚷要的，其他的葫芦倒是没事摘着炒了吃，全都进了小弟小妹的肚子。 菜叶下面，一群半大的鸡鸭跑来跑去在觅食，刚来时的可爱黄绒毛已经褪去，灰黄的硬毛支支愣愣，显得有些丑陋，左翅膀上被林牧染的一圈红印，昭示了它们“林家”的身份。 这些鸡鸭，已经养了有快3个月，林牧知道，鸡鸭在120天大左右的时候，自己就能吃到鸡蛋了。 童年不计日月，林牧每天全力做美食，加上江小柔家里，时不时送来的肉、菜，四个小家伙只吃得肚脸溜圆，不复先前干瘦形象。 “林牧哥！你看你看！我抓了好多‘秃崽子’！”一进门，江小柔就开始表功，献宝似地举起手里的酒瓶。 林婷婷不甘示弱：“哥我也抓好多！两瓶呢！” 至于胖墩和林欢，手里同样两个啤酒瓶，里面尽是蟋蟀。 院子里的鸡鸭见他们回来，立马就兴奋地跑了过来，“咯咯”、“嘎嘎”地叫个不停，望着瓶子眨也不眨眼。 江小柔嘻嘻一笑，把酒瓶往地上倾倒，就见三四个蟋蟀滑了出来。 一只半大母鸡离得近，伸头一啄，就美滋滋地吃起最爱的昆虫来。 PS：感谢九啊酒、恐怖广播666的100打赏，感谢暴君送的万赏，等等，我之前有感谢过吗?这两天大姨妈来了，记性不太好…… 第二十三章 幼儿园 农家幼小的宠物，一般就都是小孩在照顾。 这段时间，四小把它们当成宠物般地养着，从小时候给它们挖蚯蚓，到现在给它们抓蟋蟀，生活过得美滋滋。 林牧养四小，四小养鸡鸭，生态平衡，一个个都养得肉乎乎的，没事时在院子里昂首阔步，跟群大爷似的。 要不是林牧制止，四小甚至想过春天时抓蝌蚪，毕竟这时节农家都是这样做的。 林牧笑着与它们一起丢蟋蟀，看着弟妹的开朗、鸡鸭们欢快抢食，内心一阵满足。 这三个月来，林牧家里可谓是发生天大变化。 充裕的时间，让林牧把家里整个收拾了一遍，原本荒草处处的院子，此时已经被青菜占尽了最好的向阳地，空气中似乎都浸润着蕃茄叶的酸香气息。 院里两棵长歪了的树，被林牧拿着斧头爬上去，没事时就砍枝剁干，原本花枝招展的样子，削得光秃秃的，已经联系好了人，过两天就锯掉，准备做套桌椅，再给小妹打张床。 兄妹七岁不同席，妹妹也该有张自己的小床了。 这两棵树锯掉后，又能多进来些阳光，可以种两垄蔓菁，作为冬天的小菜…… …… 原本顺着墙盖的一个杂物房，里面的柴堆被鸡鸭们当成了窝，眼看着它们就要产蛋，林牧就把院里土中的废砖头，混着泥垒了个鸡窝、鸭窝，用来给它们下蛋或者避雨。 小弟小妹，每天都领着鸭群，去江小柔家旁的水域放养，几个小孩一玩就是一整天，饭点准时带着鸭群回来，顺便再给小鸡带点昆虫。 如果说，这还只是环境的变化，那四小的性格变化，却是林牧最引以为豪的事情。 胖墩兄妹，因为家庭的缘故，与村里小伙伴都亲近不来；小弟小妹，年龄小，作为留守儿童，吃得又不好，自然也有些自闭的性格，平日里闷闷的，与其他留守儿童一样，不爱说话。 但在林牧这三个月的照顾下，四小几乎都是大变样，追逐打闹，每天睁眼起床后，就跟脚下长了弹簧一样停不住，活泼得都让林牧有些烦了，自己忙的时候还凑过来叽叽喳喳，被林牧踢了几回屁股，依旧笑嘻嘻地跑来跑去。 干净的前院里，江小柔、林婷婷与几个半大女孩正在那跳着皮筋，渴了就跑到压水井旁，“咕咚咕咚”喝几口大凉水，也不认生。 而在后院的空地面上，林欢正站直了腿，弯着腰把手伸直在腰中间上。 一个小孩轻灵地按着他的腰玩“跳山羊”，后面的胖墩又兴奋又紧张， 轮到他时，因为平日里玩得少，弹跳力不行胖墩按着林欢的腰正要上跳，却觉得身体太过沉重，双臂一软。 下面的林欢，直接被压得腿一弯，两个人顿时都倒在了地上，滴溜溜打了个滚，滚成一团。 “嘎嘎，哈嘿！” 旁边一群小孩笑得兴奋，这也是游戏的一种乐趣。 胖墩摸着头，郁闷地笑了下，就蹲到那里，从“一级”开始，让别人一个个从他身上跳山羊，虽然老是“输”，但看他玩得这么开心，就知道输赢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小小的院子，就像是一个幼儿园。 童年不知时光无情，成年方知岁月难回。 这样的感悟，让重回一次的林牧，瞧得分外喜欢。 时间，在这里似乎得不到一点感叹，每一分每一秒，都塞满了欢笑。 到了饭点，嗅着厨房里，林牧做饭传来的香气，几个跳皮筋的女孩，俱都小声地吞了口口水。 她们吃过林牧做的饭，虽然食材简单，但俱都用心认真，每吃一口，都是味觉的一次享受，与其他家庭里，完全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的三餐”，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极端重男轻女的人家，水庄并没有太多，只可惜物资短缺，小孩家平日里也吃不到什么好吃的，他们是很喜欢林牧做的饭的。 但林牧一个小孩带着两个小的，过得一直就不易，她们家长也都让他们别蹭饭。 江小柔他们，就没有顾虑了，一到林牧做饭，就倒坐在小板凳上，凑在案板跟前，看林牧做菜，吞咽着口水说着自己想吃的东西。 忙碌，并且轻松着，这样的日子过一辈子，林牧都不嫌多。 至于林父、江喜荣他们四人，躺床上休养了些时日，就又凑到了一起，整天如以往般打牌喝酒。 林牧已经不怎么理会他了，这么大个人，却还如同小孩一般贪玩，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说他也没用、没意思。 暂时不管他了! …… 忙碌中，林牧几乎忘了岁月流逝，在家里角角落落都被收拾一遍后，两三个月的时间已经度过，夏季也终于彻底来临。 木屑里的嫩芽，结出了青嫩葫芦； 家里的小鸡小鸭，也褪去了毛绒绒的软毛，满菜地里找菜虫吃，闻到林牧厨房做饭，那几只鸭子偶尔也会跑过来，站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瞧着里面，“嘎嘎”地似乎也想讨点东西吃。 那些青菜碎叶，就进了它们的肚子。 唯一让林牧疑惑的，是二大娘家那只威风凛凛、红翅长尾的大公鸡，最近总时不时地往自家院子飞，瞧着自家那十余只母鸡，有时候一看就看半天。 林牧开始并没有在意，肉蛋倒是很警惕，平日里这群鸡鸭归它管，早就视若自己的“子民”。 这只大公鸡，平日里就霸道惯了，周围小孩就没有不怕它的。 这一天，林牧大早上的，正在给蔬菜浇水，却猛地听到身后一阵低沉鸡叫。 “咯！咯咯！” 回头一瞧，林牧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那只威风凛凛的大公鸡，不知何时已经飞到了自家院里，此时正扑腾着两只翅膀，斜斜地向着一只年青母鸡急速冲去。 那只小母鸡似乎是吓得呆了，傻乎乎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大公鸡一下就跳到了它背上，张嘴就啄，叼住水灵小母鸡那刚长出的粉红鸡冠，小母鸡顿时就软了。 只见大公鸡两爪一用力，叼着对方鸡冠的嘴往下一按，小母鸡就被压趴在地上…… 鸡屁股高高撅起…… PS：难道真的冲不上榜么？真烦闷，求点推荐票呗 第二十四章 被ntr的嘤嘤怪 “嘤嘤嘤！！！我跟你拼了！！嘤！！！” 嘤嘤怪怒火一下就烧得脸通红，自己家的小母鸡，从毛绒绒的小可爱，养到现在这样容易么？！ 自己平日里给她们喂菜虫、倒清水，跟伺候女神似地伺候着，现在这只大公鸡竟然敢欺负她们？！ 而且这只大公鸡，平日里看自己的眼神就高傲得紧，让人恨不得晚上套它麻袋，给它两砖头，现在又敢这么嚣张，作为稽族第一勇士，如果连这口气都能忍下，嘤嘤怪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辣稽”了！ 几乎是在小母鸡刚被压趴那，肉蛋就冲了上去。 只是这大公鸡战斗力实在强横，感觉到空气中那股熟悉气味的急速靠近，双翅一拍，凶猛的力道，就把肉蛋打得飞了回来，颈上的红亮鸡毛根根竖起，显得异常威风凛凛，高头雄翅，顾目四望，引亢一鸣，声震整个院子。 下面的小母鸡整个身子都颤了一下，仿佛脱力般地低头挺臀，鸡PG高高翘起，尾巴上的毛，都根根散开。 大公鸡傲视了嘤嘤怪这边一眼，低头又叼住小母鸡鸡冠，身子同样俯低，尾羽下压，盖在小母鸡身上。 在旁边嘤嘤怪如丧考妣的眼神中，大公鸡与小母鸡身子急速抖了两下。 林牧直瞧得目瞪口呆，脑子里来来回回，就只是两个词语…… “夫前……取……” 更让林牧一脸懵B的，这大公鸡说是“抖了两下”，那就真是抖了两下，不超过五秒，就从小母鸡身上跳了下来，趾高气昂地又嗷了一嗓子，扑腾着翅膀就飞回二大娘家了。 五秒！！！ 林牧一头暴汗，他隐隐已经猜到，自己一直以来的一个思维误区，在今天，以肉蛋的悲剧，解开了！ 只不过，毕竟不是亲眼所见，林牧觉得自己有必要亲眼验证一下。 …… “行了吧？肉蛋？我去，还真受打击了？你可是‘笑尽嘤雄’的嘤嘤怪，现在一只公鸡就打倒你了？来嘤一下，嘤完了，不愉快的事就忘了……” “嘤……”肉蛋有气无力地嘤了一声，趴在肩头一动不动。 林牧苦笑地摇了摇头，也不再劝，信手抓住来吃麦糠的小公鸡，拿起剪刀，就给他剪起尾巴毛来。 剪得很认真，尾巴毛剪了个干净，整个鸡PG完全露了出来，没有一点遮挡。 在此过程中，这只小公鸡一直在挣扎，在叫，在逃离魔爪之后，感觉着后面凉嗖嗖、空荡荡的感觉，更是梗着脖子，朝着林牧“咯咯”叫个不停，表明抗议。 林牧呸了一声：“叫什么叫！一群鸡里面，就你最骚！ 别以为你刚才偷看其他小母鸡我没发现！瞧见人家大公鸡施暴，自己就也心动了？ 呸！ 鸡渣！ 像你这样的渣渣，放我们人类世界，是要拉去枪毙的！” 嘴上痛骂，林牧手下不停，小母鸡一个个抓住剪毛。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家里那十几只小母鸡，就全被剃了毛，光溜溜的样子，低着头、夹紧鸡腿的羞涩模样，只瞧得小公鸡直了眼。 林牧猜测，按人类的眼光推测，此时这十几只小母鸡，在小公鸡的眼中，只怕相当于金子美穗下海的模样吧？ 此情此景，谁能忍得住？ 就是心情低落的嘤嘤怪，这时候都起了好奇心，在林牧肩头，不时望着鸡群。 没一会，小公鸡就忍不住“咯咯”叫了两声，它身边一直擦擦蹭蹭的一只小母鸡瞧了它一眼，就乖乖趴在了地上。 “嘤嘤！！”肉蛋叫了一声。 林牧哈哈一笑，心里传过来的意思，让这两个“嘤嘤”根本没法翻译，犹如吊丝看到女神真面目后的反应。 调整方位，林牧站到鸡后面，5.0的视力待命，全神以待。 这一次没有羽毛阻挡，就瞧得清楚了。 一声声惊叹，显示林牧不平静的内心。 “咦！擦！这货竟然把武器藏到了PG里！” “一厘米！我了个去，这么短的吗鸡同学？” “五秒都不到？！七秒七次郞？？就这样都能发抖？” “小母鸡的在PG上面3-5毫米？我了个去，以前怎么都没发现过？难道是因为我不吃鸡PG的缘故？” 一声声惊叹，大自然给林牧上了宝贵的一课。 低头掀开裤头看了下，莫名地，就有了种优越感。 能不自豪么，一个一厘米、坚持不到5秒的小公鸡，都能找着对象，以自己这样数倍的本钱，总不至于还是单身狗吧？ 这要还是单身狗，那得短成什么样？ 显微镜能看得到么？ 还能用么…… …… 因为“一厘米”这样的结果，无论是林牧，还是肉蛋，接下来的几天，心情都无形中优越了许多，走路都昂着头。 肉蛋甚至一扫前日不爽，每天都从大公鸡身边绕几圈，好好瞧瞧这个一厘米的家伙。 好在鸭子们都是在水里“办正经事”，避开了林牧这种人的窥视目光，也让林牧可怜的优越感保持了下来。 否则，林牧和肉蛋只怕会深受打击。 毕竟，公鸭人家不仅长，长得能达半个身长，而且还是螺旋状，南美硬尾鸭更是能达到42.5厘米。 不得不说，特殊行业的男人，被称之为“鸭”，不是没原因的。 一个一两米高的人，还没个鸭子强？ 一头撞死去吧！ 所以以后听到有妹子叫鸭，别急着开骂。 说不定人家只是想见识见识呢？ 手动滑稽脸。 …… 肉蛋是不知道这些的，因此它对这些鸭是精心照顾，随着林牧领着鸭群玩够了水，在驱赶着回家。 前面走着林牧，后面跟着一排迈着八字步的白鸭，一步一步，这样的农趣，让肉蛋极为喜欢，不住地绕着圈子。 只可惜，这种欢快的心情，在回到院子后，立刻变成了滔天怒火。 “嘤！！！又来！！你特么真把这当鸡窝了！嘤！！” 瞧着又一次飞进来的大公鸡，肉蛋直接失了智，扑上去就是一通撞。 大公鸡哪里会怕它？ 奋翅张爪，尖嘴凌厉无匹，只叨得肉蛋抱头乱飞，咒骂与哭叫不绝于耳。 “嘤！不把你个打成死鸡，我嘤嘤怪就不是稽族第一勇士！嘤嘤嘤！” “仙侠类《惊蛰十二变》，条件触发！！” 第二十五章 惊蛰十二变 自家兄弟，被只鸡给暴捶了，林牧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腰里的弹弓，早就蓄势待发，只待瞄准。 不曾想，心里，或者说是肉蛋核心处传来的声音，直接惊乱了林牧心气，手上一软，弓弦的力量，就让林牧气息一呛。 “咳咳！！咳！” “嘤嘤！大牧救命！”嘤嘤怪的PG上，已经被大公鸡叨了好几下，痛哭流涕。 “去去去！快回你窝去！” 林牧抓起地上泥土往大公鸡身上洒去，要把它赶走。 谁曾想，大公鸡平日里嚣张惯了，根本不鸟半大的林牧，竟然还扑扇着翅膀，想来啄林牧！ 信手扯弹弓，一粒干泥弹珠就急速飞了过去，正正打在大公鸡厚实的羽毛上。 被林牧一记弹弓，大公鸡怪叫一声，转身就逃。 “嘤！大牧！看这鸡把老弟叨成什么样了！嘤！报仇！必须报仇！势不两立，嘤！” 肉蛋的哭诉与愤怒，林牧听若未闻，只是一把把肉蛋抓了过来：“什么《惊蛰十二变》？条件触发？”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引动了肉蛋怒火。 “一只长毛的公鸡，也敢来我面前搞事情！你猛是吧？我就变个更猛的！”肉蛋见林牧疑惑，整个圆溜溜的身体，一点点摊开，如同变成了张银白箔纸，一道信息流显现，传入林牧脑海中。 …… “《惊蛰十二变》，条件触发！ 归属世界：仙侠！ 简介：十个作者九个胖，仙侠作者压倒炕！ 你永远不会知道，当一个写仙侠的二愣子开了外挂后，会变得有多凶残，那平平无奇的肥胖身体下，又隐藏着多么狂暴的力量！ 触发提示1：嘤嘤嘤，我想吃三白饭了…… 触发提示2：韩老魔没事时，就嚼云鹤草！嘤嘤，我们去抢他云鹤草吃吧！” …… 惊蛰十二变，那是《凡人修仙传》里韩立的标志性神通，只要炼化相关神兽的精血，就能化身真龙、天凤、山岳巨猿等真灵神兽，各有绝世威能。 但现在，却是嘤嘤怪前世创立一个个小说世界后，如今觉醒的一种能力。 给林牧的感觉，就是像是肉蛋身体里的宝藏，被发掘了一些。 起点小说分类，除去“现实”，共有“玄幻、仙侠、都市”等一十二种，肉蛋的能力范围，同样是有12种，“惊蛰十二变”，就是“仙侠”中的一项能力。 林牧有些遗憾，总觉得肉蛋和“13”这个数字凑一起，显得分外搭配…… 眼瞧林牧疑惑，肉蛋恢复原状，直接抬头望天：“我这《惊蛰十二变》，只要有精血，上变开公交车的卢来佛祖，下变十六七岁的瀛岛妹子，比韩二愣子高级多了！ 只要能搞到精血，瀛岛风俗娘都变给你看！ 行了行了！ 大牧你不用开口，我懂我懂。 放心吧！ 我要是哪天能变成女人，绝对先让你爽一把！” 说完这些话，想到刚才林牧帮他解围，它又在一旁“嘤嘤”了半天，仿佛补偿一般:“大牧，你说，喜欢哪个瀛岛娘们！” “新垣结衣能变吗？” 林牧只听得两眼放光，继续问道：“金子美穗能变吗？桃谷呢？水岛津实呢？橘梨沙呢…………” 肉蛋斜睨着他：“只要你能搞来精血，今晚杀马特的马云都能躺你床上！只不过，大牧你别怪我说你，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整天惦记着金子美穗？ 是！ 人家是从小就出来拍写真了，但十四五岁就退休不做了好伐！ 虽然是只岛国萝莉，但大牧你这样，也是要被枪毙的！！ 就算不枪毙你，人家是96年10月份出生的，现在一岁都不到啊！ 大牧你个禽兽，这就惦记上人家了？！！ 再说了，咱们俩同出一体，我就是你。 你真就能对我开枪？ 要知道，哪怕我变成***，你也是在自己上自己啊！” “……” 林牧干笑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节操那么低，做出自己啪自己那种不要脸的事情？！咳咳，咱们还是来说一说‘三白饭’、‘云鹤草’的事情吧！” 三白饭、云鹤草，《惊蛰十二变》中明确提到的两个词，明显不会无地放矢。 肉蛋喜笑颜开：“云鹤草就别想了，从韩跑跑手里抢东西，那是找死，而且咱们也找不到他！至于‘三白饭’就好办了，但凡沾上‘三白’的都行。 像‘东坡三白”，就是白米饭、白萝卜，白盐汤。 也有白米饭、白豆腐、白菜组成的‘三白’。 甚至你拿‘太湖三白’来做菜也行。 等吃完这‘三白饭’，我就能解锁新姿势给你玩了……” 三白？ 林牧点头道：“这好办！这就给你做！嗯？你这要去哪？” 肉蛋头也不回：“上次咱们在地里，不是发现只野鸡么，我先去把它精血弄回来！” 野鸡？ 林牧心里对“惊蛰十二变”的期待，一下子就崩塌了。 …… 把碗里最后一粒米吃掉，林婷婷就乖巧地把碗放到盆里：“哥，我吃完了！” 米饭，对于林婷婷来说很新奇，盛产小麦的家乡，平日里也就宴会、过年时，才做份“甜米”出来。 她有些奇怪，林牧今天竟然留了一点豆腐汤，自家老爹吃饭前如果没回来的话，老哥可是从不会给他留饭的！ 按林牧话说：几十岁的人了，还要旁人当小孩般地伺候他么？ 林牧“嗯”了一声，如往常般监督她洗净了手脸，拿毛巾给她小脸揉得两下，就放他们俩去玩了。 胖墩兄妹今天没蹭饭，林牧就清闲了许多，把菜放锅里，干脆就跟着小弟小妹，看着他们在明朗的月色下，跟着村里小孩玩老鹰抓小鸡，乍乍乎乎，时不时用使出一招“降龙十八掌”后，还在那一动不动摆好一会POSS，只觉一片清宁，分外不理解自家老爹的想法了。 这样的家，这样的生活，难道不比酒桌饭席上的乌烟瘴气强么？ …… 心里想及至今未归的肉蛋，不由得浮想联翩。 为了精血，肉蛋这货竟然去找野鸡！ 无论“精血”是哪种意思，肉蛋这次真的是要突破下限了。 想及肉蛋几乎算自己一个分身，也就是说自己在无知无觉中，在那麦田田垄之间，正与一只真正的野鸡谈情说爱、胡天黑地，林牧就觉得全身都不自在。 PS：感谢梦魂千古再一次的2000、一元混沌的500打赏。也感谢酷酷的人，每天几个号，一直帮萌冲投推荐票，无比感激，有空约出来来一发，当酬谢书友了。 第二十六章 鸡王争霸赛 这一等，就是一夜，肉蛋这货竟然夜不归宿了！ 离得太远，林牧甚至没法“看”到那边的情景，只是能够粗略感觉到肉蛋的方位。 就在这种迷迷糊糊之间，林牧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却是被一阵奇异的“咯咯”声惊醒。 大早上的，鸡就叫了？ 感受到肉蛋回来，再看到它身边那只长尾彩羽的野鸡时，林牧就淡定许多了，只是对肉蛋更加侧目。 你这家伙不光找野鸡，还把它带回家里？ “嘤嘤，介绍一下，这是我第一个女票，大牧以后记得多投食，嘤嘤嘤……” “！！！” 眼睁睁瞧着，自己看着长大的那个肉蛋，现在竟然先给自己喂起了狗粮，林牧一时间只觉得阵阵蛋疼，自家猪终于会拱白菜了的心情，更是让林牧分外纠结。 晨光映照下，那只新上门的小野鸡，对林牧这个“家长”倒是羞涩得紧，挨挨擦擦地躲在肉蛋后面，两腿藏力，一副看见不对就撒腿跑回娘家的模样。 家里那十几只长大的家鸡，对这个新同伴明显很好奇，一边在院子里觅食，一边往这边瞧着。 林牧想了想，从厨房掐了块馒头，撕碎了丢野鸡跟前，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别怕，来，蜀黍请你次好次的……” 警惕地瞧了瞧林牧，许是这个七岁小幼齿的身体起了作用，又或许肉蛋对它有所影响，小野鸡啄食了两下馒头屑后，喝过林牧给它倒的清水，警惕心就去了大半，好奇地瞧着院子里的同类，“咯咯”叫了几声，就钻到鸡群里一块觅起食来。 …… 肉蛋今天老实的很，带着小野鸡回来，吃过“三白饭”后，就回到后院，与自家相好玩去了。 “惊蛰十二变”听起来唬人，但似乎也并没有带来太大的变化，传说中的“化身真龙天凤”，也只不过是传说而已，表演效果的肉蛋，只是将身子钻进小野鸡身体里，除了显得更有精神外，那小野鸡也看不出什么变化。 “呀！！！哥哥！快看！咱家飞进来只野鸡！！” 直到江小柔过来玩，眼尖的小妹，这才发现院里大树的枝叶间，落着只新面孔，这让她兴奋得几乎要跳了起来，围在树下瞧着，被那身彩羽吸引了全部的心神。 “别吓到它！”林牧撒了个谎，“早上见它飞进了院子，喂了它点食，它就不往外飞了，你们几个别伤着它，也别让别人伤它，听见没？” 见四小答应，林牧这才安心，任由一群小孩在那激烈讨论。 这年月生态好，田地里野鸡野兔很多，村民时常也能捉住只回来，活的虽然少见，但也算是正常。 周围的农户得知后，对此也是啧啧称奇，围观了大半天，林牧个个叮嘱，给小野鸡上了林家户口本，这才松了口气。 在村里一群小女孩的热切目光下，小野鸡已经敢飞下树了，如果忽略旁边二大娘家的大公鸡，它那虎视眈眈目光的话，一切都很和谐。 …… 小野鸡的华丽彩羽，明显让大公鸡垂涎三尺，在院墙飞来飞去，眼瞧着那群小孩离得远了，这才“咯咯”一声尖叫，飞腾着向小野鸡扑去。 它时机把握得极好，正是小野鸡从树上往下飞的时间。 已经失了转圜余力的小野鸡，如无意外，肯定是又要被这浪货当众啪啪啪的。 “惊蛰十二变！” 这一次，肉蛋明显憋着坏，几乎在那一瞬间，就飞身钻进了自家小野鸡体内，身体猛地一个变向，反而后来居上，反身落在大公鸡背上，对着对方的精壮头颈，就是一阵乱啄：“嘤！你这臭鸡，敢挑衅我！好好好，这次咱们就来个‘鸡王争霸赛’，看看我‘虎鹤双形’的厉害！！” “咯！” “嘤嘤嘤！” 院子里，两只华彩羽毛的鸡斗成一团，啄扑厮打，除了撕衣服发福利，比原配抓小三还刺激几分。 “糟了！” 瞧着大公鸡那越伤越勇的样子，林牧心中就是一动。 野鸡整日里扑食田间，当然精悍，但身材又瘦又小，比着雄壮威武的大公鸡，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更何况，这大公鸡自长成以来，就跟村里鸡群斗个不停，实战丰富，哪里是肉蛋这个只会“嘤嘤嘤”的二把刀所能比的？ 果然，就在这几下的功夫里，大公鸡已经又压到了小母鸡身上，啄住了鸡冠，眼看贞操不保…… “要是再不出手，肉蛋岂不是要被这只大公鸡给祸祸了？”林牧全身一阵恶寒，手里的干泥弹珠就要丢出，“这可是会造成一生阴影的！再不出手，肉蛋菊花不保啊……” 就在林牧要出手的前一刻，心里传来的情绪，却是让他手上一停。 当此时刻，哪容半分犹疑！ 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里，大公鸡已经把身子俯了下去，一双神气的斗鸡眼，傲气地瞧着林牧…… “咯！！咯咯咯！！！” 乐极生悲！ 大公鸡刚一俯下身子，得意的表情还没消逝，原本融入小野鸡身体的肉蛋，其一只手，就已经突然出现在两鸡接触中间，信手对着那小虫般的存在死力一抓…… 虎鹤双形！ 如果说小野鸡表演了‘鹤形’，那肉蛋这一记奇袭，就是‘虎形绝户手’了！ “嘶！”林牧在旁边瞧得一阵蛋疼。 挺枪突刺，刺进了五档电风扇里？！ 这大概就是大公鸡此时的感受，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他痛楚地爆发出全身力气，在院子里乱滚乱飞，看得周围小孩目瞪口呆。 而在林牧眼中，原本消失不见的嘤嘤怪，被大公鸡一下子“拖”了出来，随着鸡身在院子里各种翻滚，一鸡一球，如同游乐园里的云霄飞车。 “咯！咯……” 扑腾了一会，大公鸡整个身体都像是被掏干，目光呆滞地趴在地上，鸡屁股高高耸起，举了白旗。 瞧这情形，这只大公鸡，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这种痛苦了。 “嘤！服不服！还敢不敢搞事情了？！嘤嘤嘤，再敢搞事，看我不给你撕断！以后你就跟我，听见了没？！” 肉蛋骑到鸡背上，揪着鸡冠一阵乱跳，大公鸡无力地反抗了一会，也就任它施为了。 瞧着嘤嘤怪小人得志的样子，林牧忍不住抹了把额头冷汗，心中暗叫不妙。 “肉蛋这种行为，明显已经没了节操，我……我以后不会受到影响吧……” 第二十七章 灵气葫芦 瞧那大公鸡的样，哪怕肉蛋现在让它趴下卖菊花，林牧估计它都不带敢反抗的。 自家这个嘤嘤怪，未免太无节操了，“擒龙手”练得这么6，浑然不知道刚才大公鸡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旁边的小孩都很疑惑，平日里嚣张无比，神气得他们都不敢靠近的大公鸡，这时候竟然像个东北大鹌鹑似的，撅着屁股夹着腿，怎么瞧怎么别扭。 肉蛋才不会管这些，待到大公鸡痛意过去，就骑在它的身上，满院子飞来飞去，跟个阿凡达似的。 脑海里的声音，适时响起。 “‘鸡王争霸’已完成，获得300嘤气值！嘤气值展示开启！” 肉蛋明明还在院子里扑腾着玩，林牧眼前却仿佛出现了一个数据板，原本只在肉蛋身上出现的数据，此时竟已经能随时查看。 更让林牧眼前一亮的，是数据板上突兀出现了…… 一本书？ 一本只有十二页的书！ 林牧心念一动，藏在身后面的右手，已经拿出一本书来，这本虚拟化的书，竟然随心随意地变幻形态，只让自己看见。 只不过，这本书明显不是什么正经书，封面上不光写着“笑尽嘤雄”，还有一个表情包一样的嘤嘤怪坏笑图案。 最重要的是，它的底色，偏向淡黄，配着画、瞧着字，谁敢说这是正经书，林牧敢跟它急！ 唯一正常的，就是封面的左上角。 “嘤气值：417！” 除去“鸡王争霸”获得的300嘤气值，剩下的117点，大概是平日里积攒，以及那天给林父四人投毒赚来的。 翻开书，第一页上面正写着两个字：玄幻！ 第二页：都市！ 第三页：仙侠！ 至于后面的页数，分别写得是科幻、游戏、历史、二次元、奇幻、武侠、灵异、军事、以及体育，林牧一眼就认出，这是前世网络小说的十三种类型分类，只不过少了“现实”这一项，只有十二个。 最引林牧注意的，是其余十一页，俱都黑沉沉的，“仙侠”这一页，仙字的一边，却是亮了一片青濛濛的光芒，仿佛树苗一般。 当林牧把注意力集中到这里时，里面蕴藏的信息，便显现了出来。 “嘤嘤怪《惊蛰十二变》已完成，宿主获得免费随机抽取一项《凡人修仙流》能力的机会。” “是否立即抽取？” 肉蛋触发一项能力后，自己也能跟着抱大腿，学习新姿势？？ 林牧喜笑颜开：“抽取！” 青光闪动，林牧眼前仿佛出现无数种奇花异草，一个个或冒异香、或喷云雾。 这年头，连花花草草都会喷云吐雾了？ 最终，眼前出现的最后一副图案，在一株葫芦上定格。 “灵气葫芦，品阶：人阶初级，某个扑街小说家，模仿‘凡人流’所创能力，所谓‘洞天不知日月，世间已然千年’，其葫芦腹内放水后，会自动产生灵气，拥有增长植物品质的效果。 每次启动，需要消耗200嘤气值。 骚年，看到这么新奇的能力，是不是好奇其效果有多强？ 这不是重点。 唯一的问题是…… 你会‘嘤嘤嘤’吗？” 一张绘着青葫芦的小纸片，如同邮票一般，贴在“仙侠”这一页左上角。 合上书，随着林牧心念转动，这书又逐渐缩小，融入林牧左掌掌心，留下一个淡淡印记，就像在林牧掌心上，蒙着片黑色丝袜一般。 要不，试试效果？ 林牧的心，一下呯呯跳了起来。 …… 晚霞升起，院子里的小孩们，也各回各家，只留下一片清净菜园，以及散步的鸡鸭。 林牧走到那几株葫芦藤下，此时的葫芦还刚长成，如同现在的林牧一般，屁股已经长成，但胸很小。 伸手摸着葫芦下面，被葫芦身上淡淡的绒毛扎得有点痒，林牧左手掌心，闪现一道淡淡青光，脑海中，也出现“消耗200嘤气值”的信息。 这道青光，仿佛蕴含着浓郁的生机，在那还未成熟的小葫芦身上，不停地窜动，留下一处又一处的淡淡印记。 受此滋润，小葫芦原本干瘪的上半身，慢慢变得丰盈饱满，整个身子都显现出一种珠圆玉润的美感，很是耐看。 身上的细细绒毛，脱落了许多。 上半身的葫芦，也大了不少。 青暗的葫芦表面，隐现出一丝绿玉石般的光洁。 才不过一下，效果就这么大？ 林牧满意地抓了抓发痒的左手，决定第二天再来。 …… 第二天一大早，想着这只葫芦的妙处，林牧早早地就吃了饭，来到后院。 “灵气葫芦”这个倒霉名字，也不知道是哪个扑街起的，不过美人如葫，一个葫芦真长得跟美人似的的话，貌似也不错…… 林牧思绪起伏，旁边的小萝莉们却是同样惊奇。 “呀！这只藤上的葫芦长得好快！林牧哥你给它们喂什么好吃的了？”江小柔一脸惊喜。 确实，虽然林牧只相中了那只葫芦，但它一个藤上的姐妹们，明显也得了林牧的好处，一个个长势喜人，与其他葫芦藤截然不同。 就在江小柔惊喜的目光中，待到下午时，这条葫芦藤的葫芦，就已经个个长得漂亮。 而当第二天来临后，上面挂着的那五个葫芦，身上的勃勃生机，几乎都快显出光芒来，身上浓郁的青色，映得人头发都绿了，触手清凉。 到了第三天，那浓郁的青色，反而消失不见，就像是被葫芦吸收、消化了一样。 拿手掐掐，葫芦皮坚硬异常，指甲没能在上面留下任何印记。 林牧嘴角一翘：三天，“灵气”就彻底熟了！ 掐掉藤叶，林牧手中就多了一只极是漂亮的青色葫芦，扎人的绒毛已经消失不见，圆润的葫芦身体，呈现出黄金分割般的比例，盈盈一握的腰身，摸起来分外舒服，林牧觉得只这份手感，自己就能玩一年。 找了枚小刀，细细地将葫芦表面那层青衣刮开，露出里面黄玉一般的葫芦来，与寻常葫芦的苍黄，形成极大的反差美。 找根红绳子，将葫芦捆了，挂在屋子里墙壁上。 瞧着那黄玉一般的葫芦，林牧一时竟然痴了…… 第二十八章 月将圆 其他人对葫芦长势的怀疑，林牧丝毫也不担心。 农家的奇事多了，尤其涉及到庄稼，几十斤的大西瓜、大半米长的冬瓜，偶尔也能见到，其他人顶多羡慕一下自家的好福气。 五个葫芦，林牧摘了那只，其他的正好给四小一人一个，夏天来了，当水壶正好。 林牧也不着急，将葫芦挂在外面，等着其慢慢脱去水气，到时候就能用了。 “哼哼哼，者行孙！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林婷婷拿着自己的葫芦，神气异常地对着林欢问道。 林欢配合无比：“爷爷在此！” “我打死你！” 小院里登时闹成一片，几个小孩，因为一只寻常的葫芦，开心地能玩一下午。 或许多年之后，这些小孩会完全遗忘今天的经历，就像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但林牧却永远记得，如今陪伴家人时的点点滴滴…… …… “唉！儿女难养啊！” 长兄如父的林牧叹了口气，从树下取下葫芦。 这些天来，他一直没有空闲，且不说照顾小弟小妹，单只是麦收将至，就耗费林牧绝大部分精力，跟着二大娘，认真学习农事的知识。 在这样的劳累下，灵气葫芦，倒是给了林牧一个惊喜。 许是因为《灵气葫芦》的特殊，自己这个葫芦不仅成长快，连着风干速度，也是大异寻常，远远超过四小的葫芦，只不过一个多星期，里面的瓤就已经松干一片，明显已经阴干透了。 在葫芦头上画了个圈，小心地切开一圈，摘掉开口后，林牧就是一奇。 这么久的阴干，葫芦里本该闷燥一片，但此时其透出的气息，却是清凉异常，仿佛里面放着几块冰一样。 从二大爷家拿的软木，被林牧做成葫芦塞，装满水后，塞住挂墙上！ 其产生效果，正好是12个小时，傍晚挂上，第二天就能用。 清亮的井水，似乎变得更加剔透，在阳光下溅起明亮的水花，浇落在院子里的黄瓜根上。 风吹着菜叶，旁边一只母鸡“咯咯”了两声，对着湿润的泥土一啄，一粒小石子就被它咽了下去，也没见它对这水有特别的喜爱。 林牧有些失望。 “惊蛰十二变”，被肉蛋用来“野鸡变”也就罢了，自己培育出的这个小葫芦，难道也就是弄来玩玩，夏天能喝上一口冷水？？ 失望的情绪，到了第二天，变成了讶异。 一群鸡鸭，围在菜地边上，地面飘落的零散菜叶，已经被它们啄抢个干净， 如果不是肉蛋下了严令，以及林牧平日的引导，让院里的鸡鸭不敢祸害菜园，林牧估计自家的菜就完蛋了！ 一葫芦水，只够浇几个黄瓜，林牧仔细观察，果然发现了一丝异常。 那些长大了的黄瓜，原本已经脱离幼生期，整个黄瓜身体都不复紧绷，显得有些疲软，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现在，林牧却明显感觉到其异常的变化，上面的嫩刺，已经又长了出来，虽然小，但却颇为扎手，让人一碰就有种触电般的感觉，不像成年黄瓜那样习以为常。 林牧没管它，把葫芦里的水浇向了旁边的蕃茄。 接下来的几天，林牧将菜园浇了一遍，再回头看时，变化就已经很明显了！ 最早浇水的黄瓜，一个个并没有再长大，林牧摘下一根放清凉的井水里，稍一犹豫，就有些担心，也有点期待地把右手往黄瓜上一撸，从头至尾！ 浸过水后，黄瓜上的毛刺已经不再那么扎人，但依旧给手心带来一种麻不麻、痒不痒、疼不疼的感觉，如果非要形容，就像是给手掌做了一次深度按摩，极是舒服。 这种感觉，城市里菜市场上的黄瓜，是根本体会不到的。 将黄瓜尖上的黄瓜花抹掉，林牧轻轻咬了一口，牙齿刚刚咬破黄瓜尖，一声清脆的“咯咔”声，就已经顺着口腔肌肉的震动，传进了脑海里，带来一种最简单的幸福感。 肉质更紧脆了！ 最美味的黄瓜尖吃掉后，林牧“咔咔”几口，又咬了两三下，几乎是牙齿才一碰到黄瓜，那黄瓜就顺势裂了开来，嚼起来“咯吱咯吱”的。 “唔，这可比大部分水果都好吃了……”林牧极为满意，“虽然只是味道上的提升，但这还只是浇了一次，如果从小开始培养的话，长久食用这些蔬菜，起码身体康健、延年益寿吧？” 林牧的想法，得到了验证。 在农村，蔬菜就是小孩的水果，不要说黄瓜蕃茄，就是刚刚长大的茄子，清脆多汁的萝卜，饱满紧绷的豆角，生吃起来都极为美味。 小弟小妹同样如此，半下午摘了根黄瓜吃时，就是眼前一亮，对菜园里的其他蔬菜，同样垂涎三尺。 林牧不乐意了：“吃饭时不好好吃，整天净吃这些零嘴！婷婷你看看你一个小姑娘家，‘啃吃嘴’都吃出来了，真要是吃成小胖妞，以后可别再让我背你！” 不训不行，两个皮孩子就没一个省心的，要是不训，林牧敢保证自己这些青菜，几天就能被他们祸祸完。 “啃吃嘴”，是当地的方言，形容一个人贪吃，如同一些动物在腮里存食物，以致双腮都有些撑起，在小孩身上倒是很可爱。 小妹扁着嘴不说话，呵她两下痒痒这才又活泼起来，又去跟一群小孩玩去了。 瞧着他们无忧无虑的样子，林牧脸上泛起一丝期待：“眼看快要收麦，妈也该回来了吧？这些菜多浇点水，到时候正好给妈养养身体，她在外面，整天背铁，又不舍得花钱，老了可就一身的病痛了……” 这就是林牧对“灵气葫芦”无比满意的原因了，自己的母亲，正好需要这些东西来养身体里的暗伤。 如今是1997年，改革开放已经进行了许多年，许多村里人出去打工，就不再仅仅局限于工厂做工，但凡挣钱，都会去做。 卖菜、卖小吃、房屋装修、收废铁、收破烂，采海货…… 一个人出去安定了下来，村里其他的人，往往就会跟着他去做同样的工作，久而久之，一个城市里的某一行业，往往就被一个乡镇的人全部占据。 这也算是那个时代的一张照片吧…… 第二十九章 赚钱，不是为了享受 水庄里的挣钱人群，大致有三类。 一类是那些年青力壮的，在京城工地打工，是村子里的主力。 一类则那些老弱病残，平日里在村镇上，收个鸽子、卖个青菜，挣点小钱。 最后一类，也就是林母做的“背铁行业”，则比较特殊了。 当初江喜荣做长途客运，选了东北老工业基地，村里一些胆大的，就去了那边，有的刮大白、做防水；有的就看上了那里的工厂，收起了废铁废铜。 当然了，废金属是赚钱的大头，平日里也收些废瓶子、废纸箱、旧家具，相当于常人眼中“捡破烂”的，名声并不好。 东北经济虽然已经开始下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工业基地的底蕴，依旧能养活无数的家庭。 这类工作，是那些没什么技术的男人、妇女在做，林母当初一心挣钱，虽然觉得名声不好听，但看着家里穷得连盐钱都快没有，林牧三人饿得可怜巴巴，林父又好吃懒做，一咬牙就顾不上这些，跟着邻居家的大娘出去了。 这一去，就是30余年。 在前世，林牧亲眼看着，那个年青时有些瘦弱、说话有些秀气的母亲，是怎样在一年又一年的重体力劳动中，身材发福，胳膊变粗，随意一甩，百来斤的铁轨，一背就就是几十上百米远。 成年后，每次过年回家，已经长高的林牧三人，拉着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林母的手，一块上街买年货，愉快的心情，却是隐藏不了林母身体的疼痛。 那时候，林母年青时的辛苦，已经落下了病根，任林牧兄弟怎么想办法，也养不好那一身的暗伤了。 也正是因为林母的缘故，林牧与林父的关系一向不好。 现在好了，有了“灵气葫芦”，林母能免去年迈后的病根，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 林牧已经很满足了。 …… 心里想着母亲回来的消息，生活就有了期待。 晚上吃饭时，林牧心情好，特意把二大娘送来的鸡蛋拿了出来，敲了两个丢小盆里，倒些清水搅匀了，葱花、香油滴上几滴，放锅里蒸上些时间，就是当地称之为“鸡蛋糕”的鸡蛋羹了。 林牧尝了一小口，味道不错，就喊小弟小妹把它喝完，两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林牧在营养搭配上，一直很用心。 谁曾想，林婷婷拿勺子喝了一口后，脸上一呆，嘴巴就是一扁，忍了一下，终还是忍不住，仰着脸“哇”地就哭了起来。 “怎么了？不好吃吗？不好吃也别哭啊！”林牧有些慌张，小妹一向懂事，怎么突然这样？ “我想‘抹’了！哥，咱‘抹’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小的年纪，哭起来后，说话还带着当地的口音，“妈”都喊成了“抹”…… 只这一小会，林婷婷已经满脸是泪，张着手臂过来搂住林牧脖子，哭得让人揪心：“‘抹抹’每回都炖鸡蛋糕……哥，我想咱妈……” 她这一哭，旁边的林欢想起母亲平日的照顾，也是张嘴哭了起来，两张皱着的小脸上，显得可怜兮兮。 林牧心里一痛，安慰道：“现在不是快收麦了么？收麦咱妈就回来了，对了，我明天酿米酒，等米酒酿成了，咱妈就回来喝了……” “真的吗？” 小妹从林牧怀里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问道。 林牧拍拍她的头：“放心吧！” 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很难体会到那种幼年至亲分离的心情。 现在还好，每年麦熟时，林母还会回来收麦，加上过年回来，四五个月还显得不长。 待到过两年，林家干脆不去种那一亩地时，一年回一次家的现实，林牧到时都不知道怎么劝解小弟小妹。 再大些，林牧兄妹都有了工作，过年回去20天都待不了，更是每逢佳节倍思亲。 “挣钱！挣钱！” 林牧只想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自己这么笨，挣个钱就这么难？！ 如果自己和其他那些人一样，一重生就中个几千万的彩票，一出手就是几十万的生意，哪还用现在骗小妹？ 写小说！ 必须要写小说了！ “资料库！要加快大纲设定了！” …… 第二天一大早，林牧就被小弟小妹抓了起来，催他赶紧做米酒。 林牧有些无奈，权宜之计被盯上了梢，只好尽量拖着时间，毕竟夏季米酒，不到一周就能做成，而林母回家，林牧怎么算，也得三周以后。 买米，拖拖拉拉费了一天，又故意第二天才泡米。 随后这工序费上一天，那工序拖两天，好不容易等酒装进瓦盆里，明明感觉空气中都散发出淡淡的酒气，林牧就是忍住没打开，骗两个小孩说再等等。 眼看林母就要回家，两小对一切都失了兴趣，哪怕是小野鸡，领着两只小野鸡崽回来，他们都没先前那么惊喜了。 何止是他们，整个村子里的小孩中间，几乎都笼罩起这种情绪的氛围来。 思念、难过、又期待…… 林牧只好给他们找点事情，比如说没事把葫芦挂到树下，加快风干速度；后来见他们兴致缺缺，干脆就花钱买了些渔线，跟二大爷学织网，让他们帮着自己打下手，织几个地笼出来。 到后来，林牧甚至带小弟小妹，每天陪自己去收网卖鱼。 两小很懂事，每天与林牧一起去检查地笼收获，心算着林母归期将至，倒也渐渐开朗起来，院子里渐渐又传出了笑声。 米酒，已经没法再捂着，林牧塑料布，酸甜的米香味就散满了整个屋子。 “计算有误，咱爸告诉我的，咱妈下周才回来……” 连哄带骗，总算把小弟小妹安抚住了，听说再有七八天就能见到母亲，两小俱都开心无比，精气神都活泼了几分。 雪白的酒米，成了小孩们最好的零食，煮热后做成米汤，哄两小喝稀饭都容易了几分。 重新做着新的米酒，瞧着屋子里欢喜喝米酒的村中小孩，林牧心中暗暗祈祷。 “妈，你可快回来吧！再不回来，你儿子我，可就要被你那对宝贝龙凤胎闹腾死了……” 第三十章 无法拒绝的女装 “水庄F4”里，江喜荣已经顾不上和林父喝酒了，忙着检查车辆，联系乘客。 水庄周围的气氛，同样开始慢慢热闹起来，由小及大，如果把视角向上拉，几乎整个种花家的城市和农村，都因为“农忙”两个字，变得大不相同。 这年月，大家还都很重视田地，每年一次的农忙回家，是土地给那些孩童最丰厚的馈赠。 等过上几年，土地给农户最后的礼物，也将随着生活水平的快速发展，而逐渐消失。 一得一失之间，谁能说得清呢？ 水庄里，小弟小妹每天流着口水，眼瞧着菜园里的“零食”在那挂着，坚持着要等林母回来，让她多尝尝这份难得的美食。 而在千里之外的东北，则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情景。 城郊，一处破旧低矮的院子里，林母起了个大早，进行最后一天的工作。 在农村，女人一般都不直接喊名字，而是以“XX啊妈”代替，像旁人喊林母，就喊“林牧啊妈”之类的称呼。 林牧邻居家的大爷叫王春红，王妈瞧着林母还要出去：“明早上就坐车回去，你今天还去背铁么？” 林母高兴地应道：“就下去一趟，没东西就回来……” 三轮车骑了一圈，林母有些失望，这附近背铁的人多，东西都不好收了。 不过林母想着这半年存的钱，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她做的这一行，名声不好听，但确实比工厂上班挣钱多，林母肯吃苦，才这半年，就挣了4000多块，除去给家里寄回的两千多块，手里还有两千呢！ 辛苦的回报，比着那些壮劳力也不低了，这也是林母能供养林牧三人上学的原因。 “下半年雨雪多，但应该也能挣个两三千，到时候过年扯点布，给小孩做件新衣裳……” 林母憧憬着，对目前的工作无比满意。 她永远也忘记不了，两年前自己家过年时，家里割两斤猪肉，都要欠着账，家里地少，林牧想吃个红薯，都没地方种！ 而在邻居家，出来打工的王妈，明明已经添过了新衣服，在街上看见喜欢的布，就能干脆地买下来，一两尺长的大家鱼，一口气买了三条，馋得林母都暗暗咽口水。 人家怎么就能那么有钱？小孩就能想吃肉就吃肉？ 自己也是肯掏力气的，人家能挣到钱，自己为什么就不能？ 去年过完年，林母好说歹说，王妈才同意带她出来，大冬寒天的东北，没柴烧，冷炕断了火，跟冰窟窿似的，林母带的被子薄，冻得整夜睡不着，被窝里哭了不知多少次，只是想回家，想林牧三个小孩。 可是，家里仅有的两百块钱，自己坐车已经花了大半，就这么回去，路费都没了！ “挣够路费就回去！” “存点钱，再忍忍，把家里欠的账还了就回去！” “小牧来年都七岁了，该送去上学了，我多挣点钱，给他挣够学费就回去！” 一个又一个“小目标”，让林母坚持到了年底，瞧着家里三个小孩穿新衣服的欢快样子，瞧着旧账尽还、几个篮子里的炸鱼块、炸鸡块，林母“不想再出来”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 想着明早就要回家，林母就是一片欣喜，洗过澡一身清爽，眼瞧着路过早市，就停下车子，欢欣地逛了起来。 鸡蛋小蛋糕，称五斤！ 香肠来两斤！ 咦？这衣服店要关门，童装清仓处理了？好好好！这三套清凉夏装买下！ 什么？都是女装？ 林母表示无所谓，半大的孩子哪用在乎这些，女装咋了？ 三四岁了，夏天还光着屁股满村乱跑，这些事自己家大孩又不是没经历过…… 这种“花钱不心疼”的样子，明显给林母带来了人气，旁边卖猪肉的老板笑呵呵地招呼：“刚杀的猪肉来不来两斤？你这辛苦半年，犒劳犒劳自己，看看这排骨多好！割两斤吧！” 林母瞧着猪肉，暗暗咽了口口水：“不买了！小孩也没在这，我买这干嘛？有机会再来买……” 猪肉老板有点失望，却又敬佩地伸了个大拇指，他是知道林母情况的。 一路采买，多是些小孩吃的，林母路上遇到了王妈，见对方都是在买这些，两人忍不住就笑了。 该回家了啊！ 一切，都已经收拾好，就等明天的车了！ 这一下午，林母心思不属，夜里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外面鸡刚叫，她就醒了过来。 回家了！ 回家喽！ …… 水庄之内，林牧同样期待得睡不着觉，真就应了那句话：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为能再看到母亲年青健康的模样！ 被小弟小妹缠着问了半夜，三人跟着林父，一口气竟睡到上午10点多。 把盆水放屋里，一人一块抹布，两小就欢腾地抱着小板凳，擦起家具来。 林牧就忙碌许多了，先是给菜地浇了水，再骑车去直接收了地笼，街上卖鱼的同时，也割了点猪肉，回来收拾院子，把小弟小妹刚穿了两天的衣服，再一次洗了。 “妈是早上的车，这时候该坐上车了吧？” “这会该到上京了吧？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妈在车上睡不睡得好……” “小萝莉家的车，是昨天早上八点的车，整好今天晚上七点多到水镇，两天一夜，到时候让爸去接她……” 算准了时间，林牧和起面来，饺子馅已经剁好，开始包起饺子来。 “坐了一天车，肯定又饿又累，吃点饺子暖暖胃……”林牧瞧了瞧时间，催起林父来，“爸，你去接妈吧！” 一旁的林父有些嫌远，五六里的路呢！ 但看着旁边林欢喊着一起去的欢腾模样，他就没好意思说出来，点了点头，就带着林欢出去了。 林婷婷坐在小板凳上，帮林牧包着饺子，自家老哥说过，妈这会该饿了，她想给母亲包些饺子吃。 只是，小板凳上似乎扎了钉子，林婷婷怎么也坐不住，听见一点动静，就往大门口跑，失望后又坐回来，如此反复。 “嘤嘤嘤！大牧，我看见了！就在屋后面，妈回来了！赶紧来接人！” 心里，肉蛋放哨传来的消息，让林牧再也平静不下来，把面皮往案板上一丢，扯起小妹的手就往处跑。 “走！妈回来了！” 第三十一章 惊喜 林母一上车就觉得有些疑惑。 那司机她认识，可是也不是什么太近的亲戚，往年也就打两声招呼，怎么今年这么热情客气，又是帮自己放行李，又是给自己两人捡了个前面的“好座”？ 问对方，对方也不多说，只是笑着夸自己家小孩好。 如果对方不是熟人，林母只怕就因为担心对方无事献殷勤，直接下车了！ 这辆客车，是上下两层的卧铺车，但这年月哪有什么“卧铺”，俱都是一个铺坐了两三个人，几十个人挤成一片，后人很难想象。 坐在前面，空间大上许多，这让厌烦坐车的林母，感觉轻松许多。 更让她意外的，是每次到了饭点，下去私人服务区吃饭时，司机竟然喊自己两人过去一块吃！ 如果不是林父提前给她打过招呼，林母真要怀疑眼前这个喊自己“婶子”的司机，是个人贩子了！ 烧鸡、葡萄汤、排骨…… 林母、王妈两人开始还有些矜持，筷子一动可就收不住了，眼睛只是盯着那些肉，抢得桌上其他车的司机都偷偷擦汗。 怎么跟自己第一次跑车时，一样这么馋肉？ 林母也想矜持，可是矜持不起来！ 从出生到现在，她几乎没好好吃过一顿肉，林父在外面、家里大吃大喝，她和林牧三小，就只能最后吃点剩菜。 两天一夜的路途，往年对他而言极是难受，但在这一次，因为心里想着下一顿的肉，又想着下车就能见到儿女，枯燥的车途，竟然也觉得幸福无比， 接连几顿好肉好菜吃下来，林母两人回味无穷，直到这30多个小时的路途行完，从客运车站出来，两人依旧怀念。 “那葡萄汤真好吃！葡萄剥了皮，放到糖水里，还加了冰块，酸甜酸甜的！真好！”王妈还在回味，有些遗憾，“要是能带点给小孩吃就好了，那卤鸡醮上酱，味道就是香，那两个鸡腿我都吃了……” 林母想得就多了：“回去我好好问问，这司机突然这么好，我总是心里不踏实……” 水镇的车站，离水庄还有好几里路途，两人背着重包，默契地选择了走路，省上那几块车钱。 明朗的月色下，林母想着几里外的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边聊边笑，心里“嗵嗵”直跳，只是一抬头间，望见前面一高一低两个身影，心里一阵警惕，碰了碰王妈。 虽然这段路没出过什么事，两人还是从手提包里，各自摸出把剪刀，藏在身后。 “妈？” 幼小的声音，显出七分试探，三分期待。 林母如遭雷击，巨大的幸福感一下子席卷全身，手里的剪刀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快步往前跑了几步，离得近了，果然正是自已儿子：“欢欢！” “妈！妈！” 林欢如一只小狗般撒腿跑了过来，到了近前，一蹬腿就跳到林母怀里，抱住她的脖子就不撒手，只是一个劲地喊着“妈”。 已经幸福得晕头晕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林母，紧紧抱着自己小儿子，眼泪都快掉了出来。 半年了！ 儿子都知道来接自己了！ 心里欢喜了好一会，嘴上却是口不对心地责怪起旁边的丈夫：“你来干什么？还带着小孩，天这么黑，来干嘛？” 林父接过个包干笑道：“小牧他们本来也是想来的，但家里还包着饺子，他们就在家给你包饺子了……” 林母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半年的辛苦，全都值了！ 儿女想着自己，丈夫知道自己坐车累，还给自己剁馅包饺子，都知道心疼自己了！ 捡过剪刀，林母抱着林欢，只瞧得旁边的王妈一阵羡慕与疑惑。 林父是什么人？ 那是比自己丈夫还没心没肺的二流子货，现在竟然就这么贴心了？ 想到旁边人家一家三口热热闹闹，自己冷冷清清回家还要烧锅做饭，丈夫漠不关心，就觉得一阵心酸。 …… 熟悉的黑影，慢慢变成熟悉的村落，眼看着那个砖瓦房越来越近，林母就越想哭。 林欢自己刚才仔细看了，肉乎乎的，明显伙食很不错，自家丈夫能在家照顾好小孩，那就足够了，就是想着林牧两人，是不是也能吃饱穿暖。 “抹抹！”这是林婷婷的兴奋声音。 “妈……”这声感慨万千的声音，是林牧的。 轻快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呼喊声传来，林母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空手里的包直接丢到了地上，一把抱住兴冲冲跑过来的女儿。 一个胳膊坐着一个人，林母瞧见林牧，身子又是蹲下，把三个儿女俱都抱进了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林牧此刻无比感谢命运。 旁边跳来跳去的肉蛋，此时“嘤嘤”个不停，林牧帮林母擦了泪：“妈，你该累了饿了吧？饺子快包好了，先进屋吧！” 林母“嗯”了一声，又是一伸手，把林欢、林婷婷抱到了胳膊上，任由他们两个调皮，心里对儿女的情况，无比满意。 一进大门，现实又给她一个惊喜。 月色下，前院的砖头地上，竟然一颗杂草也没有，除了墙边放着一堆湿树枝。 要知道，去年她回来，那院子里砖头缝里，可是跟草地一样了，前院还好点，砖头地上，全都是些小而矮的草，后院那草深的，都有一米多高了！ 而现在，前院别说一颗杂草都没有，就连落叶都没几片！ 厨房里传来的烧火声，让林母反应过来，赶紧走了过去，从林牧手里端起锅盖，把上面的饺子往煤火炉子上倒。 “这是肉的，这些是素的，这几个要不蒸了吧？婷婷包的，一下水估计就散了……” 林婷婷朝林牧做了个鬼脸，看得林母一阵好笑：“没事，别逗你妹妹了，小牧你也饿了吧？都下锅吧！” 能不高兴么？ 莫说是那清清爽爽的油盐酱醋，就是这最简单的煤炉子里有火，她就已经高兴得紧了，只认为旁边的林父真的变好了。 暖胃的饺子，哪怕是散开的馅，林母也吃得欢喜，想起自己这两天馋那些肉，不由得有些好笑。 那些东西，哪有家里的饺子好吃？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美好，直到夜里…… “什么？这都是小牧做的？！！” 第三十二章 失业的母亲 “对呀对呀！哥哥做的饭可好吃了！” 被林牧拖着睡了西间，却哭着闹着又跑回来和林母睡的林婷婷，这时候伸开了双臂，划了个最大的圈：“哥哥还带着我去抓鱼呢，上次抓这么大一篓鱼！卖完鱼后，哥哥还给我买了面包吃！” 旁边的林欢睁大了眼睛：“哪次？哥不是每次买面包都买两个的吗？” 林婷婷得意道：“哥哥说你那两天太皮，就让我把两块面包都吃了！” “嗷！” 林欢嗷地一下就哭了，只如遭了多大委屈一般。 哄他的林母忍着笑，看向林父，见丈夫点头，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一个七岁的小孩，放别人家都照顾不好自己呢，现在竟然撑起了家里的大梁！ 从儿女的话里，林母已经失望地知道，自己感受到的所有幸福，与林父无关，俱都是林牧在做。 干净整洁的家、胖嘟嘟的儿女，甚至是家里的米面，俱都是自己那个刚刚七岁儿子做的！ 前几次自己回家，莫说院子荒草一片，就是厨房里，面袋里可能都空空如也，还要去二大娘家借些面，连煤炉子都是冷的！ 自己做好这些事情，都要忙上许久，累得厉害，自己那个儿子，又为此吃了多少苦？ 一阵心疼！ 林欢闹归闹，对林牧同样自豪得紧：“妈，明天我带你看菜园，还有我天天喂的‘扁嘴’，嘎嘎的，特别好玩！” 林婷婷不甘示弱：“明明每天都是我喂它们多一点的！就是因为你只顾着玩，没有管它们，哥哥才没给你买面包的……” 静谧的夜，只有儿女闹着玩的声音，这让林母觉得有些恍惚。 明明都是同样的时光流逝，前几个月的自己，就还在东北忍冻挨冷，一直想家，现在只不过回到家几个小时，就觉得在家已经了许久，那些在外打工的日子，反而遥不可及。 林母甚至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确定不是梦后，这才真诚地在内心中，默默感谢老天爷的保佑。 这一夜，林母睡得很晚，但梦却做了许多个。 有梦见和家人在一起包饺子的； 有梦见与林牧一起网鱼，瞧着儿女劳累辛苦的； 更有梦见‘一切都是在做梦’，林牧、家的变化，只不过是自己梦中的幻想，每次梦里察觉自己“在做梦”，总是能惊得林母清醒过来，确定这确实是现实后，这才后怕地搂着儿女继续睡。 …… 这样的精神状况，加上坐车坐了两天一夜，疲惫的林母睡得很沉，小弟小妹，林父就更不用多说，感觉林母还没起床，同样安心地呼呼大睡。 待到林母迷糊过来，看着墙上的钟表，已经走到了九点半，顿时全身一个激灵。 “得早点起来，还要收拾家里……不对，家里杂务，小牧已经做好了……” 一直想着的回家计划，在这时就成了笑话。 与儿女一块起了床，揉了揉眼睛，林母就听见后院传来的鸡鸭觅食声。 欣喜地瞧着这些生灵，还有那儿子说过的一大两小三只野鸡，林母就高兴得厉害。 天可怜见，自打自己出去之后，家里连小孩都照顾不好，哪还能养什么鸡鸭？！ 林牧正在院子四周转悠，林婷婷跑过去了一会，就兴奋地握着只鸭蛋跑了过来：“抹抹！家里‘扁嘴’下蛋了！” 林母一愣，仿佛想起了什么，往旁边鸡窝里细一打量，顿时也是喜笑颜开地摸出两个鸡蛋来。 家里的鸡鸭，或许是因为这两天吃了那些灵气菜叶的缘故，竟然都在今天开始了产蛋！ 这让四人俱都欢欣鼓舞，生怕漏了哪个，每个角落都瞧上一眼。 还别说，那几只鸭子确实是个粗心鬼，窝里什么都没有，院子里其他的松软地方，却是藏着两三枚鸭蛋！ 更有几个不省心的鸭子，如往常一样想出门时，被林母一个个先摸了一下肚子：“‘扁嘴’粗心，所以每天放出去之前，都要摸摸它们肚子，看看蛋下完没有，没下完的，就跟这只一样，关起来，等它下完再放出去！” 林母的教导，给林欢两人带来新的乐趣，小心翼翼地摸着鸭肚，每逮到一个妄想“藏蛋偷渡”的鸭子，就指着它鼻子教训一番，然后再关到柴房里。 那几个常被当成窝的角落里，更是重点排查地点，一家人在院子里拉网搜了一会，竟然捡到七枚鸡蛋，三枚鸭蛋，外加两只想偷渡的鸭子。 大丰收！ 林牧浑没想到，昨天早上，不过是想着母亲就要回来，给这群鸡鸭改善下伙食，把那些菜叶、黄瓜颈切碎了放食里，竟然就让自己得了这么大的惊喜，兆头未免也太好了。 瞧着林母美滋滋地洗着鸡蛋，准备给家人炖鸡蛋羹，林牧旁边的嘤嘤怪就兴奋得厉害。 “嘤嘤！大牧，看着咱妈，别让她把我炖了！” 在林牧还有些疑惑的时候，就见肉蛋把身子往小野鸡身上一跳，那小野鸡的神情明显就不一样了。 欢快，跳脱，翅膀一扑腾，就飞到了压水井跟前，期待地看着林母。 林母毫不客气，揪着它的两只翅膀就拿到了跟前，啧啧称奇：“昨夜里就听小欢说了，这野鸡通人性，真好，这算是咱家客人，估计也是老天爷见咱一家可怜，让它带点福气过来……” 絮絮叨叨的声音，林牧听得想哭。 前世年老的林母，记性已经很差，长年的孤寂生活，让她每次见了林牧，就没完没了地唠叨，一件事说了三四次，都要再仔细地讲上一遍。 化身小野鸡的肉蛋，似乎也拥有自己的亲情感怀，跟在林母身后边乱跑，每被投次食，都兴奋得满院子乱飞。 按它的话说，自己的“惊蛰十二变”还只是初级阶段，待过上一段时间，就能依靠不段壮大的精血，自己变化成一只野鸡，虽然林牧觉得那并没什么卵用。 一顿饭，吃得分外香甜，菠菜倒进了生鸡蛋碗里，稍稍炒得老一些，吃起来就显得极其地有嚼劲。 瞧着桌子上，跟三只小狗一般抢食的儿女，林母笑骂了声“小狗娃”后，却也陷入另一种忧愁之中。 “家里活都让大狗娃干完了，我这几天怎么办？” PS：今天上推荐位，必须求**荐票、收藏了，第一次推荐最重要，成绩不好编辑就失去信心了，所以真诚地希望大家能支持一下萌冲，哪怕是一个点击，一个推荐票也行…… 第三十三章 半生辛苦为谁忙？ 无事可做，林母全身都不自在。 按以往的经验，每次回来，她可是要比外面打工还要累的，不只是做饭洗衣、拔草收拾，还要在农活间隙，抓紧一切空闲时间，尽可能地给林牧三人纳鞋底做布鞋，免得自己离开后，林牧三人连鞋子都没的穿。 听起来很荒唐，没鞋花钱买啊，外面打工不是也寄回来钱么？ 但现实永远比小说还残酷。 只能说，在这个特殊的时代，无论是国家还是个人，为了获得一份更好的前途，俱都失去了太多太多。 林母现在就有些无所适从，家里的变化太大，让他先前所有的忙碌计划，俱都变空。 好在她还有准备。 “这是妈妈给你们买的新衣服，都换上吧！”林母一脸慈祥。 林欢两小欢腾雀跃，虽然觉得这衣服有些古怪，但还是很开心地穿上了新衣服。 而在一旁，林牧却是瞧得满头大汗。 淡青色的纱质短袖，同等材质的短裤，硬生生做成百褶裙般的样子，就连胸前，都是两层纱衣的女式样子。 尤其是对面的林欢，正沉浸在新衣服的欢快中，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女装大佬。 白嫩的小短腿，脆生生的胳膊，好一只女装小奶狗！ 林母有些疑惑：“小牧，你不换新衣服么？” “……不换了，我下午还要去收网，这衣服太累赘……”林牧也很绝望。 这才只是97年，他喵的香港都没回归呢，自家老妈就已经撒腿跑到了时代前沿，开始给自家儿子套上女装了！ 妈，您老才是重生者吧？ 惹不起，惹不起！ …… 邻居二大娘家。 林母自小就赶集卖菜，眼色极活，瞧见林牧的这个样子，心里好笑，眼看着家里没事，就拿着针线鞋底，到邻居家串门去了。 “这小孩，说着说着就大了，都知道不好意思了！”林母有些感叹，“昨天我给小孩烧水洗澡，小欢他们俩还没什么，小牧是死活都不让我给他洗，自己跑去西间一个人洗了，真的是懂事了……” 二大娘一听就乐了：“这小屁孩才多大？澡都不让洗了？我记得前两年，他不还光着屁股满村乱跑的么？” “可不是！”林母一边纳着鞋底一般道，“小孩说大就大了，唉，咱们都老了……” 二大娘笑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村里那些女人，巴不得像你这样‘变老’，小牧那孩多懂事？你们没回来之前，村里哪家有你家干净？就说老五家书锋，他爸前两天刚回来，就跟他女人打了一架！ 为啥？ 一个女人家的，整天就知道串门打牌，别说书锋饿得肋骨突着，就是她自己都瘦得厉害！ 一群大人，整天还没小牧懂事，老五前两天，千恩万谢地来你家，给小牧送了几斤鸡蛋，还不是因为小牧时常领着书锋吃饭，见他饿得很了，也时常接济他顿饭吃？ 嘿，老五家女人也想过来蹭饭，直接被小牧骂回去了，老五回家知道后，那是心甘情愿地上门道谢！ 你是没瞧见，看见书锋瘦的那个样子，老五多大个男人，哭得跟个孩儿似的……” 人都有圈子，跟林母她们玩得到一块的，也都是村里勤快的女人，说起这些话来，也没什么顾忌。 旁边怀孕的嫂子有些感叹：“要我说这些人，就是闲得！有点时间就去打牌，有啥意思？” “懒人都这样！” “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大的牌瘾！不然村里小孩都喜欢小牧，知道这些事后，哪个不拎东西过来道谢？” “小牧还想写小说哩！好像都自己认好多字了！俺家孩子比他大，现在学个aoe都总记不住……” 你一言，我一语，听得一旁的林母，如同吃了人参果般地舒坦通透。 因为觉得不好意思，先前林父、王春红都没透露过林牧的事情，林母都不知道这半年来，家里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 甚至就在她闲聊的功夫，那些与她同一时间回家的村民，小孩受过林牧照顾的，心中感激之下，原本给小孩、老人买的吃食，毫不吝惜地送到林母手里。 奶糖、瓜子、苹果，甚至还有罕见的桂圆之类。 对于在外打工的人来说，最挂念的，就是家里的儿女，得知林牧的事情后，纵然是平日里再小气的人，这时候都不在乎这点东西了！ 小弟小妹高兴坏了，与一群小孩一块，如同麻雀般跑来跑去，手里兜里，俱都装满了“大白兔奶糖”。 最高兴的，还是林母，一边谦虚着，一边笑得眼睛都看不到，好好过了一把“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的瘾，亲戚门口送的吃食，她也不客气，瞧着那些穷家庭小孩的欢喜模样，比自己挣了一千块……嗯，五百块钱还高兴。 林母贪财，一千块未免有点太为难她。 …… 邻居王春红家。 听着邻院热闹的声音，王妈只觉得羡慕万分。 手头快速地收拾着厨房，想着刚刚知道的，关于林牧的事情，王妈闷了半天，也只是叹息一声：“小牧啊妈命好……” 从她的视角往外看去，杂草丛生的院子，凌乱不堪的主屋，俱都映在眼前。 明明是很稀罕的平房，却硬是还没旁边的砖瓦房利落！ “妈！吃苹果！大娘给我的！很甜！”女儿雪萍跑了回来，分享着自己的美食。 王妈的脸上露出笑容，轻轻咬了一小口，就让闺女自己去玩了。 她从早上忙碌到晚上十点多，旁边林牧家的送礼声，在耳边就没有停过，那些小孩零食管够，都是有些玩疯了。 这样的对比差异，在晚上两家的不靠谱男人回去后，却是俱都变得相同。 一样地惹人生恨！ 按往年的规矩，王妈回来后，是要和丈夫打两架的。 只不过瞧见女儿雪萍开心地拎着两斤鸡蛋回来，说是林母送来当菜吃的后，王妈就觉得没力气打架了。 打什么呢？ 再打，能换回来一个好好的家吗？ 再打，能让自己儿女平日里吃好穿暖吗？ 她只是觉得难受、觉得不甘，半年的辛苦，都换不回儿女的衣食无忧…… 第三十四章 女装？（新的一周求推荐票） 串完门，从王春红家出来后，林母心情复杂。 无休止的家务、好吃懒做的丈夫、自己拼命挣钱，却依旧换不来儿女的衣食无忧，这在王妈身上看到的一切，都像是看到先前的自己，一般无二。 这两天周围邻居的闲聊，林母已经知道了家中的变化。 长途车上，为什么自己突然受到了“优待”？ 不是因为丈夫与江喜荣的酒肉兄弟关系，而是自己儿子得了人家尊重，虽说“娃娃亲”只是一时口上笑谈，但毫无疑问，江喜荣是愿意主动与儿子表示亲近之意的！ 都是打工半年后回到家中，为什么王妈每天忙到十点多，时不时地就与丈夫打架，找自己哭诉，而自己放眼望去，却是无所事事，除了给儿女做鞋子、织毛衣，就只是从林牧手中抢过饭勺，想着花样地做好吃的？ 丈夫依旧爱玩，但林母已经不和他吵架了，儿女的健康让她满心的欢喜，惊喜的眼光中，已经不在乎这点“小事”了。 “吴白沟”边。 林牧熟练地从水下半胳膊深的地方，摸出地笼的绳子，一点点拖拽出那足有一米来长的地笼。 里面，却只有六七只河虾。 小妹有些失望：“哥哥，最近这河里鱼变少了呀？” 林牧笑道：“多正常！先不说咱们已经下了三个多月的网，就说其他那些，听说我卖鱼后同样来网鱼的人，一个个想钱都想疯了，没来电鱼已经够好的了……” 听着儿女的交谈，林母先前的欢喜心情，慢慢地就变成心疼林牧了。 旁人眼中，林牧网鱼卖鱼，好像天天轻松就把钱赚了，以致于许多人也来抓鱼。 但这两天陪着儿子来收鱼，她却是深知这份不易。 且不说每天忙碌大半天，跑遍周围几条河沟，就说遇到哪个心眼坏的，发现林牧地笼后，不止把里面的鱼摸去，连地笼都给林牧拿走！ 而到了最近一个多月，林牧的收获越发少了，每天抓的那些河虾，因为太少都不值当去卖，全都进了小弟小妹的肚子。 好在林牧耐性好，每天检查那些黄鳝洞，也能钓上十余条黄鳝，攒上了两天，拿去卖了，油盐钱是够了。 “或许，正是因为网鱼越来越难，儿子才会想到去写小说挣钱的吧？”林母暗暗想道。 眼前，林牧一脸心平气和、全无儿童跳脱的样子，让林母有些难受：“好好一个小孩，整天想着家里的困难，我们俩这爸妈当得太失职了！既然现在我回来了，就不能再让小牧这么背着压力了！ 得想个办法，让小牧活泼起来……” …… 怎么才能让林牧活泼起来？ 林母想到的办法很简单：女装！ 第二天早上，东间。 “我不穿！死都不穿！这是女孩穿的衣服！都给婷婷穿去！我就是没衣服穿，光屁股都不穿这女装！”林牧躲在床角，瑟瑟发抖。 昨晚林母把他喊到了东间睡，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要给林牧套女装！ 林母笑骂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什么女孩男孩？小孩哪分男女的？我特意给你们仨买的，不穿看我怎么揍你！” 当妈的说要揍儿子，那可不是说着玩的，抓住后屁股打肿，告到最高法院都没的说理。 林欢、林婷婷睁大了眼睛，瞧着林牧被林母强势地揪了过来，拼命挣扎也难逃被换女装的命运，年龄还小的他们，对于林母此时心里的恶趣味，还察觉不出。 林婷婷好奇地走到林牧身边，看着与自己衣服一般无二的老哥，有些羡慕：“哥哥，你穿起来真好看！” 原本别扭的林牧一怔：“好看？” “对呀！你个高！”林婷婷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有些泄气，“个高穿起来好看！” “真的好看？” 林牧有些狐疑，跑到家里大镜子前，踩着小板凳往里面看，一看就怔了。 只见镜子里，一脸稳重的幼齿脸，光滑如煮熟了的鸡蛋般的皮肤，长久看书带来的宁静气质，让套上女装后的自己，如同个大家闺秀般的秀气。 “嘤！女装！嘤嘤嘤！”一旁的肉蛋已经笑疯了，跳到林牧肩头嘿嘿怪笑，林牧瞧了它一眼，发现只这一会，它身上的“嘤气值”就已经加了100，堪称神速。 200嘤气值，就代表着一个“灵气葫芦”，就代表同样的时间里，自己能获得更多的“灵水”，无论是做饭还是浇菜，效率大为提升…… “呃，貌似还真挺漂亮的……”想着那提升的嘤气值，林牧满意地笑了，完全放弃了节操，“女装就女装吧……” 瞧着转眼就阴雨转睛的“漂亮”林牧，林母喜笑颜开。 这才对嘛！ 小孩就该穿女装！ 不趁着他小时穿穿女装，以后还有这机会么？！ …… 林母难得地过了几天清闲日子，但随着麦子转熟，农忙也就开始了！ 头天下午，林母就把镰刀磨得锋利，眼瞧着林父装看不见一般地出了家门，她也不在意，习惯了。 新买的四个草帽，已经被林欢祸害了一个，从边缘处一扯，原本如同“梯田”般的圆草帽，就变成一圈一圈的细长条。 小孩皮了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按在腿上不轻不重地“啪啪”两巴掌，林欢就老实了，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按照母亲的叮嘱，坐在地头树下，和妹妹一起坐在地上“盘jio盘”。 “盘盘，盘jio盘……” 林牧戴着草帽，拿着镰刀一块下了地，这是昨天就与林母商量好的，一亩地的麦子，一个人要割到什么时候？ “小牧你小心点，手离镰远一点……” 林母不时叮嘱，一直关心着林牧的情况，见林牧一点点变得熟练，不像初割麦者那样常伤到手，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清晨的凉爽渐渐散去，烈阳高照，酷热的阳光，蒸腾着田间一个个身影。 没人顾得上抱怨太阳热，下雨倒是凉快，但真给你下场雨，你心里就冒火了…… 站在空中望去，完整的麦田，就像是一颗完整的桑树，而在田间地头上，无数农忙的人，正像是无数勤劳的蚕，辛苦，却又欢欣地品味着丰收的喜悦…… 第三十五章 农忙 汗出如浆！ 哪怕是做惯了农活，林牧依旧觉得酷热难当，汗水浸透了衣衫，显得一身肉油光水亮。 这时候，林牧先前酿的米酒就派上了用场，坐在地头的树荫下，抱着小水壶，咕咚咕咚灌上一会酸甜的米酒，简直是人世间最痛快的事情。 尤其是林牧特意用灵气葫芦里的水，酿的这些米酒，喝下去后，如同吞了一口冰水一般，冰爽一线，从喉咙一路透到胸腹，再扩散到全身，酷热有些发懵的头脑，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林母拿着桶，从附近村民家提了桶水，两人痛快地洗了把脸。 这时候，听了林牧嘱咐，回家摘蔬菜的林欢两人，也都跑了回来。 怀里的黄瓜、蕃茄，往桶里一丢，那青色的黄瓜、透红的蕃茄，就在水里载浮载沉，让人瞧着就舒服。 林母把黄瓜折成两段，黄瓜肚给了林牧，“咯吱咯吱”地垫巴了两口，看着田地里的麦子，心里透出一股子欢喜来。 往年她割麦子，那是真的累得发懵，任自己怎么手忙脚乱，速度都慢得让她难受，只有天气不好，眼瞧着要下雨时，林父才会来“帮她”一块收麦。 而今天，只不过多了林牧一个小孩，收麦的进度就快了大半。 不止的工作量的减少，更多的却是心里高兴，就说眼前这红通通的蕃茄，往年哪里有的吃？ 只能干吃馒头灌凉水！ 见林牧母子休息了，旁边农田里，同样满脸汗水的村民们，也就陆续坐到了树荫下休息，聊聊麦子的情况、说说家常，辛勤劳动后的放松，总是让人那么安心。 不远处的王妈，领着儿女坐了过来，累得脸色发白。 她家里没有人做“米酒、麦仁酒”，也没有黄瓜、蕃茄这样的蔬菜，收麦时就更为难受了。 “你怎么这么拼命？！赶紧先喝点米酒，来，吃个蕃茄！”林母吓了一跳，对方脸色明显是要中暑的样子。 王妈喝了米酒后，脸色这才松了下来，看着手里的蕃茄强笑道：“不拼怎么行？你现在苦尽甘来，有小牧帮你，收麦就快，像我不拼，不拼那麦能自己收回来么？要是王春红他能有小牧一半懂事，家里能连个麦仁酒都没的喝么？” 什么事都怕比较，瞧着林母高高兴兴地割麦，有儿子帮衬，有吃有喝，王妈想起家里的情况，心里就不是滋味，这才不要命般地收麦。 如今看着两家小孩闹腾着玩的样子，想想也是好笑。 揉了揉欢快吃黄瓜的儿女脑袋，王妈叹了口气：“没什么好埋怨的，老天爷保佑吧！让雪萍他们俩，以后跟小牧似地懂事……咦，你这米酒喝了长精神啊！这么透凉，跟刚打出来的井水似的……” 这话就没法接，林母只好劝解着她，两人一起边吃东西边闲聊。 …… “卖冰棍了！一毛钱一个的冰棍、五毛钱一个的雪糕卖了！” 田间小路上，一个十余岁的小孩，骑着个带着前杠的老式自行车，后座上捆着个白色泡沫箱，瞧见这边地头坐着的人，就停下了车，热情叫卖。 一群小孩呼啦啦就跑了过去，这个摸摸那透着凉气的泡沫箱，那个眼巴巴地看着自家父母。 有那大方点的家长，就上前买上几个冰棍，与老婆孩子坐在地头一人一个，吃得高兴。 林母也买了五个冰棍，给两家五个小孩一人一个，林牧拿了也不推辞，这种糖精冰棒旁人看得稀罕，还会想着让母亲尝尝，对他而言还不如那米酒、蕃茄养身。 倒是这个卖冰棍的，林牧有些兴趣，在他看来，但凡是卖东西，总是能比种地赚钱快。 只不过随便一想，也就熄了卖冰棍的心思。 根据他前世的经验，这冰棍出厂价应该是五分钱，卖上一百个，也才赚五块钱。 农户惜钱，也就给小孩买两个尝尝鲜，想卖上一百个，估计得跑好几个村子，待到农忙结束，这个生意也就没了。 想赚钱，还是得靠写小说，自己的构思已经有了一些，差不多也可以动笔了…… 思虑间，已经休息过来的农户纷纷下了田地，林母把米酒给王妈倒了一茶壶，彼此的毛巾浸水搭在脖子里，继续辛苦的收麦。 多了一个人，进度就快了大半，不到两天的功夫，瞧着地里清清爽爽的样子，正在“打麦场”的林母，只觉得生活一片顺心。 往年她为了赶进度，晚上都顾不上休息，虽说凉快了，但看不清东西，手上常常就被镰刀割伤。 现在她与林牧还在割麦，但却是在帮王妈、二大娘他们割麦，农忙时间紧，亲近的人家，就你帮我我帮你的，谁也没闲功夫去休息。 只不过，地头的麦场，那是已经打好了的。 平整的麦场，被石滚压得硬实无比，这是小孩们最喜欢的时节，抱上席子睡在麦场里，在月色下进行各种游戏，哪怕没有玩具，依旧玩得无比欢腾。 江小柔就很兴奋，张着双手，护着身后一长串的小孩，面前的林婷婷“虎视眈眈”，左冲右突地想要抓住一个小孩。 有那转向太慢的小孩，即使被甩坐在地上，也不哭闹，一翻身就爬起来，“嘎嘎”地躲着林婷婷地抓捕。 林牧坐在席子上，旁边卧着江小柔家的大黑狗，正一脸好奇地望着身前的……肉蛋。 此时的肉蛋，没有融入小野鸡的身体里，但依旧显现着野鸡的外形，正趴在地上，伸着头与大黑狗对视着。 一面是伸着前爪，趴在那里的大黑狗；一面是卧在地上，伸着头的嘤嘤怪。 大黑狗哈了下舌头，重新趴回了前腿上，它已经习惯了眼前这个怪家伙的奇怪之处。 再一次回到童年后，林牧发现自己越发喜欢这样品味生活，尤其是在家人团聚的时候，边摸着松软的狗头，边听着旁边大人们说话，悠闲的生活，让他几乎要沉沉睡去。 许是因为林牧身上的变化，今年来找林母聊天的人特别多，偶尔间的一句话，让林牧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PS：同期推荐位上，少冲的成绩最差，收藏涨得最少，推荐票涨得最少……小声地问一下，我写的真这么差吗？排名在前面的，真就在水平上，远远把我甩开了吗…… 第三十六章 田地、写作 月色下，在麦场看麦的人群，聊得开怀。 “今年这天怎么这么热？亏着有小牧啊妈帮着，不然这又急又累的，还不让人心焦死……”二大娘感叹道。 林母笑道：“也就是咱们这穷了，我在东北那边，瞧那边不少人都是用收割机收麦的，那么一大块地，几下就完事了，少吃多少苦！” “那怎么行？”二大娘思维有些固执，“种地不就是掏力气么？用机子收麦，还不被人笑话‘懒’？” “……” 一群人后面的话，林牧已经听不见了。 “收割机……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的林牧，满脸懊悔，只骂自己脑子笨。 自己不是商业巨子，否则前世也不会一生平凡了，但作为一个重生者，怎么连这事都忘了？ 这个时节，是农户对土地留恋的最后阶段。 过不几年，那些打工的人就会发现，自己在家辛苦一年种的地，利润或许还没自己两个月打工赚的多，到那时的土地，就基本上完全交给了家里的老人、甚至免费承包给亲戚。 在这样的情况下，收割机、旋耕机的普遍应用，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而现在，方圆几十里，林牧似乎还没听说哪里有旋耕机用，甚至如二大娘说的，连老百姓都觉得这是个“懒汉”的行为。 唯一的机器，也只有少数的几个拖拉机，用来耙地，算是“半自动化”、“非专业机器”。 但林牧知道，不用等到2000年，这些机器就会出现这片土地上。 甚至于在现在，一些想要偷懒的农户，就已经在期待这种“资产阶级”的自动化农田了。 自己整天想着林母留家里，不要再在外面奔波辛苦，但年青的母亲没个经济来源，肯定不同意。 买辆旋耕机，不是正好解决一切了么？！ “我怎么这么笨？！” 林牧懊恼地撸着身边的狗头，大黑狗舒服地哈了下舌头，头微微侧着，示意林牧用力。 但思考了一会，也有一个问题：钱从哪来？ 林牧记得，前世在2000年左右时，自己同学家的旋耕机，据说花了8000多块。 机器与房价不同，基本很少随着时间而升价，甚至社会越发达，价格还越便宜，林牧现在买旋耕机，估计也是8000来块，甚至更高。 自己家自己清楚，刚刚把外账还了，余下点钱还不够林父败的，哪有什么存款？！ 即使有，踏实一辈子的林母，会愿意把所有的积蓄，都投到这个“不靠谱”的事情上？ 想到这里，林牧干脆地往家里赶去。 为了母亲早一天不再出去，自己的悠闲时光，正式结束！！ …… 这一晚，林牧耗费了三个多小时，直到夜里12点才睡，终于写出了……1000字！ 是的，三小时，一千字。 即使早就设计好了大纲、早就想好了一切，速度依旧慢得如同龟速，写到最后，手指几乎都要麻木。 与这些相比，赶会时套圈套到的钢笔，因为质量太差，写不一会就浸了一手墨水，这就根本不算个事了。 “传统小说撑破天100来万字，这他喵地要是写个二三百万的，还不写到怀疑人生？怪不得连无衣师尹都说‘著书三年倦写字，如今翻书不识志’，写完后回来看自己写的，鬼知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与写小说相比，前两天的辛苦，仿佛也没有那么劳累了。 争抢时间收麦，就是因为天气不等人，几乎在林牧家刚刚将麦收完没两天，绵绵春雨就下了起来，将那干涸的田地，浸得湿润。 一大早，林牧就陪着母亲，赶往小王庄，向姥姥借了耕牛。 套上梨，林牧在前面牵着牛，林母在后面扶着犁，林欢、林婷婷也没闲着，一人抱着个小盆，跟在母亲后面播玉米种子，虽然很累，但瞧着母亲、林牧前面的辛苦，两小就懂事地坚持了下来。 母亲对农事很熟，哪怕林牧驱牛的水平一般般，她依旧能稳稳地扶住犁把。 犹豫了一会，林母还是问道：“小牧，你是真准备写小说么？你还这么小……” 林牧点头：“我想过了，在家里想赚到钱，千难万难。写小说虽然问题也很多，但好在只有质量要求，等赚到稿费，我……” 犹豫了一下，林牧停下了话头，免得这个挣钱的门路，被林母给泄露了。 自己老妈什么情况自己清楚，大嘴巴，但凡自己跟他说个事，她嘴上答应着不外传，但一天功夫不到，就逮个人就说，为此林牧不知说过她多少次。 林母有些忧虑：“但你都七岁了……今年我都准备让你们兄妹三个都上学的……” 林牧嘴角抽搐，想想自己傻着个脸，背着双手坐在那，跟群小孩“aoe”地念上半天，就觉得羞耻度爆棚。 耕地很累，尤其伤手腕，看着周围农户辛苦的样子，林牧越发坚定了写小说的信念。 写小说手指再疼，也总比扶犁轻松；想剧情再辛苦，也总比当人形牲口强。 这可不是说笑，家里实在没耕牛的，只能两三个人拖拽着绳子，硬生生把犁来回拉上十几趟，如果扶犁的人技术不好，还要更费力！ 从这一点上看，林牧家只有一亩地，反而是件好事了。 因为是自家女儿，姥姥很放心，晚上都不用牵回去，放在林牧家的柴房就好。 两小对牛都很亲近，从小认熟了的，帮它抓着痒痒，林牧瞧见这一幕就笑了，手里装满精饲料的大盆抱了过来。 大黄牛疑惑地嗅了嗅食盆，低头嚼了一口后，就打了个响鼻，一脸认真地吃了起来。 能不认真么，为了犒劳它，林牧特意准备了两葫芦水，与豆子、精料、盐一块拌成食料，比自己家人吃饭还用心。 抚摸着它的脖颈，看着它那温驯的眼睛，林牧就叹了口气，仿佛看到了自己。 现在的忙碌，当然辛苦，但却能给自己挣回无忧的生活。 若是闲下来，只顾着眼前的轻松，待到机器都与自己抢饭吃的时候，自己还有生存的空间么？ 第三十七章 离别 “咦，这大黄牛这么精神？” 林母有些疑惑，耕地是个力气活，人累，牛也累，所以这几天才精饲料照顾着，怎么这牛瞧着反而精神了许多？ 今天的活，就轻松许多了，是耙地。 两三个平方大小的方形耙子盖在地上，套上大黄牛，林婷婷就笑嘻嘻地站了上去，牵着林母衣角，有些紧张，有些兴奋。 林欢同样如此，牵住林牧的衣角，林母站在耙子上，牵着大黄牛的缰绳轻轻一抖，大黄牛就熟练地往前走着，它还记得这几天干完活后，林牧总是给它喝那种好喝的水，因此行走之间，更是卖力。 一家四口站在耙犁上，既像是四个驾着战车的战士，又像是一个老母鸡，护着三只小鸡崽游荡在田野觅食。 这或许是农忙中，一家人最欢喜，最有童趣的时候了，就算是林母，都把这当成了一个游戏，一个陪儿女玩耍的游戏。 下过雨后的空气，不复前两天的酷热，农户们俱都趁着地湿耕地，整个田野，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这或许是林牧记忆中，童年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了，即使一直苦叹自己命不好的王妈，这时候陪着儿子一起“玩”，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年幼的儿女，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角，倾注所有的信任与向往，坚信自己的父母会如同一个大将军一般，完美“征服”这片土地。 有时候脚下也会站不稳，但这种犁耙，又短又宽又沉，哪怕是跌下去，也会在惯性的作用下，一屁股坐在刚耙过的泥土上，不仅不疼，反而会让儿女们更加兴奋。 在父母停下牛，伸出手来时，刚刚摔了个屁股墩的小孩们，往往只是揉揉屁股，不带一丝犹豫地就继续站到父母身边。 林牧不知道，这个年代，城市里的家长是怎么与儿女一起玩的，但如果他们能看到这一幕，想必也是会羡慕这样的经历吧？ …… 只不过，林母脸上的笑容，较之先前的忙累，却是在一天天减少。 繁重劳累的农活做完了，自己…… 也该离开了…… 每天算着时间，自己还有几天离开，林母瞧着怀里熟睡的儿女，就怎么也睡不着，瞧着瞧着，就忍不住掉下泪来，只想再多看一眼。 下一次回来，就是三四个月后的秋收了…… 林母每每想到这里，就如同一只护崽的老母鸡，有事没事都喜欢搂着自己两个小娃，手里纳着鞋底，注意力却一直集中在林牧三人身上，一刻都不能离开视线。 也有例外，那就是“储粮”的时候。 倒了放了碱的石灰水中，林母小心地把鸡蛋放进去，拿着长柄铁环滚了几滚，鸡蛋壳上就沾上了一层“石灰浆”，再用铁环套出来，在旁边的锯末里滚上几滚，就形成了一层“锯末壳”来，如同一只大泥球一般。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把这些“泥浆蛋”放进坛子里，塑料袋密封上一周，拿出来风干，就能吃了。 家里鸡蛋并不多，林母却把大部分鸡蛋，都做成了这种“变蛋”，整整两坛子，被她小心地放在了西间里。 “等妈妈走了，你们半晌午半下午饿了，就吃个变蛋垫巴垫巴……” 没敢当着两小面说，林母瞧着认真点头的林牧，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茶壶盖”小平头，心情好了许多：“亏着小牧你懂事了，我成天就担心你们三个在家，是不是吃不上饭了，是不是又饿肚子了……你爸他懒，也不给你们好好做饭……你还是个小孩，妈知道这苦了你了，可妈也没办法啊，妈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这种话就不能说，一说林母就哭了出来，弯腰抱住林牧泪雨涟涟。 农活，做完了；鞋子，做好了。 她甚至把没有必要的鸡蛋，都做成了变蛋，就只为能多陪儿女在家一天！ 在这个时候，她甚至有些“庆幸”林父的懒惰，要不是林父懒，她哪里能在家多做些活，多陪几天儿女？ 林牧强忍着难受，给她擦去眼泪，心里赚钱的冲动，从未如此强烈过。 其实又何止是林母，村子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沉浸到这种离别的氛围之中，但哪怕是走得早的人，也都选择大清早出发，不会声张。 有那灵巧的小孩发现了这种情况，回去问父母是不是也要走了，在头天得到“不走”的开心消息后，第二天一觉醒来，家里就找不到自己父母了…… 一如此时的林母，明明不舍，却只能趁着儿女出去玩的功夫，悄悄地收拾行李，悄悄地抹着眼泪。 …… 1997年，七月一号。 在今天，种花家正式收复海港城，母子团圆。 在今天，往东北赶的车，出发，母子离散…… 江喜荣家的车，每逢初一、十五发车，人多时几天一趟，林牧自然摸得门清。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早上东间传来的起床声，哪里会瞒得过林牧？ 声音很轻，灯也没开，隐隐还能听到林母的哭泣声，往日里性子很暴躁的林父，此时也只是沉默地起床，一言不发。 林牧躺在床边，里面是睡着了的小弟小妹，黑暗中，明显感觉到母亲在西间门口站了好一会，直到林父扯她衣角的声音响起，她才不舍地离开，轻轻的脚步声中，林牧分明能感受到那种“犹豫”的心情。 轻轻地坐起身，拖鞋都没穿，林牧悄悄地跟了上去。 刚打开大门的林母听见声后动静，眼泪掉得更快了，向林牧招了招手，待三人走到外面屋后，林母这才敢小声哭了出来，把林牧抱在胳膊上，一边走一边哭。 儿子懂事，她知道，但越是这样，她越难受。 村口桥边的大路上，早已站满了人，都是今天要离开的，气氛一片低落。 见车来了，林母看着林牧：“回去吧！照顾好小弟小妹，好好上学……回去吧……” 林牧一动不动，忍着泪，看着她。 也不哭闹，也不说话。 身旁的肉蛋，静静坐在林牧肩上，默默陪伴。 第三十八章 年入几千的代价 林母拿手背擦了擦泪，红着眼睛，强忍着不舍，坐上了车，林牧上前几步，站在窗户跟前看着她。 母子两人都知道，或许是一分钟后，或许是三五秒后，车就会开启，再想见面，就是三四个月后…… “妈！呜呜，妈！” “抹抹……” 就在这时，桥那边的村间小路上，两个带着哭音的小孩声音，伴随着奔跑的脚步声，在瞧见村口的客车后，两个小孩手拉着手，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哭声也更加凄切。 晨光方起，泥路不平，林婷婷脚下一空，一下趴倒在地上，往日里最是娇弱的她，此时却是一下爬了起来，扶起林欢，哭着喊着，要往车上赶。 林牧一把抱住两小的腰，任凭他们两个怎么拍打自己的手，也只是红着眼睛不松开。 刚刚发动客车的司机，往外面看了一下，沉默了会，停下了踩油门的动作，回头对着车厢道：“我抽颗烟再走……” “小欢！婷婷！”林母再也忍受不住，三两步跑下了车，一把抱住两个小小的人儿，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如山洪爆发般地号淘大哭起来。 林欢“嗷嗷”哭着，一个劲地往她脖子里钻，平日里最是调皮捣蛋的他，此时哭得稀里哗啦，懵懂记忆中的别离场景，让他幼小的内心充满恐惧。 …… 或许是母子连心， 或许是头天晚上，林母让两小与林牧睡的举动，使他们产生了怀疑， 又或许是林牧的离开，让习惯了嗅着他气味睡觉的两小，潜意识中感到了不安，在林牧母子走到村口后，林婷婷突然就醒了过来。 感受到身边林牧的消失，林婷婷犹豫了一下，喊了两声，就想跑到东间找母亲。 喊“哥”，没回应。 喊“妈”，没声音。 害怕地打开灯，却发现屋子里已经只剩自己两人！ 两小顿时明白了过来：林母离开了！ 坐在地上哭了一会，林婷婷就吵着嚷着要妈，林欢想起平日里“村口路上坐车”的事情，两小就哭着往村口跑，果然发现将要开走的客车。 林牧站在一旁，原以为经历过一世的别离，看事能看开点，没想到家人离散的痛苦，比前世还凶猛十倍地席卷他全身每一处神经，让他此时恨极了自己，恨极了林父。 车上有几个女人，瞧见这样的场景，想及家中一会醒来就要失望的儿女，俱都抽泣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司机已经抽三根烟了，最终还是轻轻敲了敲车门。 林母回头看了一眼，哭得更加厉害，狠心站起身来，两小却都满脸是泪地抱着她的脖子，此时被林母带动着腾起了半空，两条腿哪怕难受地扑腾着，也不松手。 旁边的林父，沉默地走了过来，抱住儿女的身子，与林母一同狠着心掰开两小的搂抱。 被抱住了腰，身子不自主地下倾，小弟小妹搂不住林母脖子，就抓她衣服，抱她腰，抱她腿…… 好说歹说，就是哭喊着要妈，就是不撒手…… …… 林牧不记得，林母是怎么摆脱小弟小妹的纠缠，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牵着两小的手，一边哭一边回的家。 自己喊江小柔、胖墩牵着大黑狗来后，两小仿佛找到了什么精神寄托，抱住大黑狗就是一阵痛哭，任凭林牧怎么哄都哄不回来，连带着江小柔、胖墩也跟着哭了起来。 院子里，林婷婷已经哭得不行，哭声都喊不出来，只是一抽一泣地。 林牧喂她喝米酒，她也喝，喝完就抱住林牧的胳膊继续哭。 “先别哭了，去捡捡鸡蛋鸭蛋，捡够了，下星期就请司机给咱妈带去，她在那边肯定吃不着……”林牧急中生智。 林婷婷停下哭泣，泪眼朦胧地仰着头：“真的吗哥？咱妈吃的到吗……” 旁边的林欢听了，也是哭着看了过来。 帮她擦了擦下巴上的泪，林牧肯定地道：“吃的到！多捡点！咱妈好吃鸭蛋，你可别让家里‘扁嘴’在外面下蛋了……” 两个小孩一边哭，一边满院找鸡蛋、鸭蛋的样子就不能看，瞧着他们俩按母亲教的，把肚子里有蛋的鸭子关柴房里，林牧就心酸得厉害。 旁边的肉蛋没有说话，直接窜进了小野鸡身体里，扑腾着翅膀就往两小身边飞，一会蹦蹦跳跳，一会围着两小飞，滑稽的动作偶尔逗乐两个小孩，刚笑出来，想起母亲离开，就又哭了起来。 这，就是家里为了一年挣几千块钱，所付出的代价…… 左裤兜里，是林母悄悄塞给自己的300块钱，右裤兜里，是王妈给林牧塞的200块钱，连林父都不知道。 林牧没有想这些，只是回到厨房，搬出昨晚留的发面，一边擦泪，一边擀面饼。 给小弟小妹洗过脸后，便把林婷婷叫到跟前帮忙烧火、喊林欢去摘蔬菜、洗菜，总之就是不让他们闲下来。 油黄澄亮的颜色，一点点取代原本的面白色，在透出油、面香气的同时，也渐渐拂平几人难受的思亲心情。 林牧用心无比，每一张烙饼都被倾注上所有的感情，自己是家中长子，不能让小弟小妹沉溺悲伤。 这顿饭，吃得很沉闷，哪怕是邻居家跑过来的小姑娘王雪萍，都学着两小的样子，双手抓着林牧吹凉的饼，低头默默地吃着。 当天出去放鸭子时，林牧坐在沟边想着事情，林婷婷、林欢却是沟两岸草窝乱跑，在林牧以为他们已经恢复心情时，林欢却是抓着一个鸭蛋，珍重无比地递给了林牧： “哥，我刚捡的，寄给妈吃！” …… 走了一路，也哭了一路的林母，与王妈回到东北后，几乎是发泄般地驱赶自己干活，尽力让自己忙碌下来，不去想家。 只是，到了晚上熄了灯，黑暗中总是能传出两人哭泣的声音。 “这都两天了，也不知道王春红有没有给雪萍俩做饭……好在有小牧，我给他200块钱，让他注意点雪萍、小黑，没事领着她俩吃点饭，应该比往年好不少……” 浑浑噩噩的简陋日子，在一周后，突然有了变化。 “婶子，这是俺兄弟小牧，让我给你带的东西……” 第三十九章 困难重重 竹篓小筐，明显是屋后二大爷的杰作，满满地放着一篓鸡蛋；坛子里，变蛋已经做成。 两件物什全都放到了一个简陋的木箱里，填上麦杆，包得严严实实，林母算了下，发现林牧几乎把家里的生鸡蛋全送过来了！ 心里的难受，一下子就变成了安心。 林牧既然能做到这些，足以证明家里儿女的吃穿不成问题，最后一丝担心，也都消失无踪。 箱子里，甚至还有一个葫芦，按蛋篓中林牧的信里所说，这是家里刚结成的葫芦，夏天装过水，放上一夜后，水清凉无比，喝起来极为痛快。 这些还罢了，信里转记的两家小孩，对林母、王妈的留言，却是让两人悲喜交集，拿着林牧录写的信件，小心地放在口袋里。 “三四个月……再忙三四个月……” 望着林母两人提着木箱的远去身影，客车司机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竟然涌现出一股子艳羡之意。 “林牧他家，真是要起来了……” …… 生活，似乎总是在期待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当目标到来后，又迅速地擦身而过，继续怀念。 每天都换着花样地做好吃的，又把“转移注意力”用到了极致，在经历小弟小妹两晚夜里哭出来的经历后，家里的气氛，终于轻松了许多。 为了让两小恢复，林牧甚至开始教他们数数。 小到林牧给林欢的弹珠，大到两小每天收集的鸡蛋，数错一个就拍下手心，简单的数学，占据了他们大部分心力。 其余时间，就是去田地里拔草、采野菜了。 林牧的活更忙些，每天忙碌完睡上一会后，其他就都是他的写作时间。 在此之前，林牧从未想过，没有电脑的小说修改，会是这样困难的一件事，干净整洁的稿纸上，没法用电脑上的“撤消”、“复制”，但凡有一点问题，都会把原稿子，涂划得一塌糊涂。 大纲做得再细致，真到了写小说的时候，各种灵感又会冲荡不休，写小说就像是开车，一旦上了跑道，鬼知道自己会飙出什么效果来…… 也因此，林牧先前写的第一份稿子，在修改了N遍之后，其模样，与租书店里的小H书被租出去后，再还回来时的样子差不多少，都是一样的污渍片片。 到最后寄出去时，还要再抄录一遍！ 林牧叹了口气，前世论坛上经常能看到种种“文豪”言论，一个个出口成章，牛B吹得震天响，仿佛只要自己一重生，就能吊打金古、鞭笞蕃茄耳根一般。 但哪怕是让这些人，手抄一遍金古的稿子，再打一遍蕃茄的小说电子版本，估计不用三天，他们就坚持不下来。 “打字机……小霸王学习机倒是有，可是没有存储工具啊……”林牧揉着麻木的手指，有些蛋疼。 磨刀不误砍柴功，林牧觉得自己想要靠文字吃饭，一台打字机是必须要有了。 而且现在已经是97年，电脑很快会风行起来不说，再过一两年，“小霸王插卡式学（you）习(xi)机”也差不多该在村子里出现了。 90后对这种游戏机应该很熟悉，简单的一个键盘，上面有能插卡的游戏槽，连上电视就能用，也不贵，不到一百块就买到。 甚至于，如果单纯是玩游戏的话，还有更简单的，连键盘都没有的“游戏机”，只要50多块就能买到。 超级玛丽、坦克大战、魂斗罗、忍者神龟、双截龙…… 这种游戏机，是有学习卡的，可以练习打字，熟悉键位，但是连鼠标都没有，也没有存储元件，对目前的林牧来说，没什么用处。 至于电脑，这边很快也会出现，但只会出现两台！ 乡里两所中学，到时候会建微机室，似乎还是私人承包，由学校租赁，类似于网吧那种，一台主机控制着一群电脑，也是只有主机才能存东西。 二中就在水庄村口，依照林牧现在与“水庄F4”的关系，进去蹭电脑打会游戏没问题，但想要天天用其码字，那就不行了，毕竟这玩意新鲜，微机老师妥妥的“种花家第一批网瘾中年人”，恨不得24小时待在微机室里打游戏。 真要借用的话，必须想些手段…… 至于自己买台电脑…… 咳咳，就连派出所里都才通上电话没两年，买电脑的行为，还是再等等吧。 思来想去，这些办法俱像是硬盘里的小电影，看着流流口水也就行了，真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其上面，是会身心俱疲的…… 想到这些，林牧自嘲地笑了一下：又想赚钱，又想轻松，真当笔杆子好拿？ 低头，继续写作！ …… 岁月无情，一天天的童年生活，对孩童来说，或许只留下两三件记忆，其他的俱都空白。 但对于林牧来说，这两个月的生活，无疑是铭记一生的。 从最初写出底稿后，再修改得一塌糊涂，到现在的细纲做完、胸有成竹，只需要偶尔地修改一下句子，如此大的差异，都是被逼出来的。 传统小说，投稿字数不用太多，但林牧还是准备把开头五万字，细细地抄上三四份，然后一稿多投。 这也算是小说圈里的习惯了，虽然各个出版社、杂志社都明确写着“切莫一稿多投”，但他们审稿慢不说，一时没法出刊时，还会压稿，随随便便都能压上一两个月，加上邮寄的时间，小半年都过了。 因此，这时节的作者都不怎么有节操，除了与出版社长期合作的大神，基本上都一稿多投。 只不过，长篇小说比较慢，林牧还在准备，短篇小说就没这些顾虑，林牧也写了几篇，寄出去后用来试水。 除了最初的难熬，林牧越写越有感觉，身边的人，也都习惯了他的这一行为，习以为常。 “哥，快搬走VCD！林牧哥等着呢！” 一跑到家，江小柔伸手就关了电视，直接要搬东西。 旁边看《黄飞鸿》看得正爽的江喜荣，一下就脸黑不爽了，恨恨地下了床，对着自家闺女的屁股就是一脚。 “过两天就给你送学校！” 江小柔习惯地拍拍屁股，嘻嘻一笑，把旁边的“影碟袋”拿上，就与胖墩大呼小叫地往林牧家赶去。 第四十章 作者！活的！ 对于自家老爸，江小柔开始还是有些怕的，毕竟自己小时，还真挨过几顿揍。 直到某一天，林牧对她说…… “你放心！你爸揍你，是因为你太皮，而且皮得会伤害到别人和你，如果你单纯只是玩耍、调皮，他绝对不会揍你的！” 江小柔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当天就拿刮胡刀，把胖墩眉毛给刮了…… 果然，江喜荣没揍他…… 然后，江喜荣就再也吓唬不到闺女了，毕竟江小柔顶多抱走VCD、牵走狗、偷自家的食物…… 这就让江喜荣不能无中生有地揍小孩，这不符合他“护犊子”的性格。 …… “林牧哥！VCD我抱过来了！” 手里拿着连接线的江小柔，指挥着胖墩把怀里的VCD放电视跟前。 林牧额头有些冷汗：“那什么……不用的……我只是说有点剧情没想明白，晚上去你家看就好的……” 江小柔得意道：“没关系啦，我不累，林牧哥你要写东西，是正事，爸爸整天就知道看电视，也不做家务，我妈说他好多次了！” “但是胖墩累啊！”林牧一脸黑线，“你看把胖墩累成什么样了？整天就知道欺负你哥……” 闹归闹，林牧也没矫情，连接好线，寻到《A计划》的影碟，就播放起来。 老式的黑白电视机里，登时响起熟悉的声音，屋子里的小孩已经各就各位，坐在小板凳上认真观看。 手里拿着纸笔，林牧详细记录其主线剧情，以及可以采用的打斗剧情，比如说骑自行车的那段。 “十年思虑，不如一朝躬行啊！” 林牧写的第一部小说，林牧想过了，就选用“无限电影”类的题材，用那些经典电影的人气，来弥补自己新人作者的不足。 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武侠开端》。 武侠，至今仍是电影中最流行的元素之一，以武侠剧为开端，后面再涉及到更高武力层次的电影，可不就是《武侠开端》么？ 第一个电影世界，林牧选了火爆的《黄飞鸿》；第二个，原本设定为龙叔的《警察故事》。 毕竟，这是华人影视中，最经典的两个系列电影，武力层次低，当开头正好。 可是当林牧动笔《警察故事篇》时，却发现因为没有一个强力的BOSS，以至于自己笔下的主角，很难超脱出“陈家驹”的桎梏。 开头很重要，林牧想了想，就准备换成《A计划》，毕竟里面有个堪称BUG的大BOSS。 …… 看电影就要和小伙伴一起看，最好还有妹子，妹子最好还是萝莉…… 林牧对此深有体会，看着那几个双眼放光的小女孩，内心就涌现出一股轻松来，不像和林欢那群皮孩子看电影时那么闹腾。 就在思虑间，外面的天空中，突然传来大喇叭的声音。 林牧放小电视声音，这是村里“代销点”的喇叭，平日里用来喊村民接电话，听到喇叭后，几乎所有的村民都会仔细静听。 “林牧！林牧！林伟家的林牧！听着后过来接电话！” “再说一遍！林牧！林牧！林伟家的林牧！听着后过来接电话！” 林牧一呆，有些意外，随即就是一喜：自己的短篇小说，哪个被采用了？ 江小柔一下子就兴奋地跳下了床：“林牧哥！前两天你寄出去的稿子，来通知啦？！” “……”林牧深吸一口气，“去看看！” 这样的热闹事，屋子里的小孩们也都特别好奇，跟着林牧乌泱泱一片，一块来到了代销点。 一间普通的红砖青瓦房里，摆着一木架的零食与烟酒酱醋，柜台上放着个电话，这是农村最普通不过的小商店，甚至连“商店”都谈不上。 店主按辈份，林牧该叫她“奶”，这样的奶，林牧有许多。 随意应付着“奶奶”的询问，林牧坐着等了一会，就听到电话铃再一次响起，拿到耳边问了两声，是一本名叫《青春男女生》的杂志编辑。 再三确定了林牧身份，对方就痛快地询问起“版权”问题来，与林牧一拍即合。 这也算是圈里的规矩，想用人家稿子时，提前电话问一声，免得作者一稿多投，已经与其他杂志社签了合同，那就搞笑了。 直到挂断电话，林牧依旧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第一波发稿子，就这么轻易被采用了？ 自己是发出去一些稿子，但就是想试试水，前世自己没试过杂志投稿，这次只是打前站。 至于问林牧，采用的是哪篇稿子？ 林牧怎么知道？反正自己都还没签过约，那些短篇写出来，连备份都没抄。 撸出去当然就不管了，难道无聊撸出来的东西，自己还会去记忆其中的不同么？ …… 林牧虽然高兴，但也只是觉得有个好开头，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但对于旁边代销点老太太，以及身边那群小尾巴，就震撼太大了。 作者！还是活的作者！ 一瞬间，林牧在他们眼中都有些神秘了，脑海里的林牧，仿佛都自动戴上了黑框眼镜，一脸矜持的“作者笑”。 尤其是林牧与杂志社谈好的价钱：千字25…… 25块听起来不多，但这年月，去帮人盖房子忙一天，也就挣个20块，换成前几年，连钱都没有，直接就管顿干饭，毕竟现在农村刚刚重视劳动力，力气不值钱。 现在的25块，放外面都够做次大宝剑了！ 农村无隐私，下午接的电话，不到天黑，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连今天的晚饭都省了！ 二大娘家，林婷婷抓着馒头，一边吃菜碗里的炒鸡蛋，一边偷偷看着旁边的林牧，心里高山仰止。 自家老哥会写字、会算数，她不震撼。 但当自家老哥写出来的东西，能换走代销点所有的奶糖时，周围的小伙伴就羡慕起自己了。 二大娘笑得合不拢嘴，看林牧跟看猴似地稀奇：“哟喝，咱们这也出个大才子了！灿美你快摸摸她脑袋，沾点才气，生的小孩也聪明点……” 挺着个大肚子的嫂子，还真就笑着摸起林牧大头来，爱不释手…… 第四十一章 225块！ 好好一个“茶壶盖”的帅头，硬是被嫂子撸成了火影忍者。 呵，女人！ 这还只是个开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牧就只做了一顿早饭，硬是被周围亲戚，拖去蹭了两三天饭，俱都是问这问那。 这让林牧有些无语。 自己小半年时间，自学了小学三四年的课程，他们只是称赞，只夸自己天生聪明。 但当自己只不过有篇几千字的小说，被杂志社采用，自己在他们眼中，似乎就变得异常起来，简直就把自己当成了猫，见了就撸，还那么用力，直把自己脖子撸得充血发硬生疼，青筋都暴突出来了。 如果说这还只是误会，误会林牧写了一篇25块钱的小说，虽然新奇、以前没见过，但依旧在他们理解范围之内的话，那当林牧又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周围亲戚邻居的心情，直接被彻底燃爆了！ 两篇小说都被录用了？！ 一次可能是“太傻太天真”，一次之后再来一次…… 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林牧感觉自己真的要变成猴了，周围邻居家那些十五六岁的大姐姐们，见了自己就撸，好像不撸两把自己的脑袋，就吃了什么亏似的。 …… “谁是林牧？有他们家信！” 一辆老旧的自行车，后座上搭着一个包裹，四十余岁的邮递员从信里翻了一下，拿出两封信来。 邮递员刚到，周围也就几个老人，以及林牧几人围着。 林牧一脸和善的笑脸，凑了过来：“嘤嘤嘤，就是我！” “呸！滚犊子！”邮递员一脸鄙视，“就你个毛都没长齐的B孩子，还敢耍我乐子！再皮打你屁股！” “……虽然我毛真的没长齐，但我真的是林牧！” “少来！你是林牧？还尿床呢吧？上学了么？认识字么？”瞧林牧年小，邮递员说话也不客气。 干了十几年油弟员，对于这些村里的熊孩子他有经验，就不能软！ 你一软，对方就得寸进尺；你要是一直硬，对方保证就软了！ 尤其是眼前这样的皮孩子，一群长辈都在跟前呢，还张嘴就是“嘤嘤嘤”，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但瞧那一副臭不要脸的皮样，就知道这不是个老实小孩…… “……” 林牧强忍一口气，凝声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哈哈！”二大娘被这话逗笑了。 “哈！？莫欺少年穷？个不高，说的话倒挺高！”嫂子也乐了。 “^_^！”最矜持的是三大娘，笑出了个表情包。 看她们这架势，邮递员就觉得不对：“婶子，这真是林牧？还真有人给这小孩寄包裹？林牧你的印章呢？” 印章？ 林牧一拍脑袋，只觉得一阵头痛。 乡里乡亲，眼前的邮递员同样是本地人，几十年的送信生涯，也就不熟悉林牧这些小孩，至于旁边上了岁数的二大娘三大娘，那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了，足以能确定自己的身份。 但这时候涉及到文件回执的，总是习惯性地“盖章”，自己一时间上哪弄章去？ 好在邮递员看出了他的顾虑，从包里拿出盒印泥来：“那就盖手印吧！瞧不出啊，年纪轻轻，还有人给你寄书……” 见林牧盖了手印，邮递员把手里的两个厚信封，递了过来。 这与其说是信封，倒不如说是个“包裹”，原本夹得紧紧的空信封，硬是被人塞进去那么大的东西，显得其肚子都鼓了起来。 林牧第一次接触，有些紧张，瞄准了封口，拇指、食指，小心翼翼地拔开那两片可爱的小纸片，只觉得手都颤了。 终于，揭开了信封那神秘的遮掩，眼睛眯着，往信封缝里面一瞄，果然是自己渴望的那件东西！！ 一本书，四张纸。 书，是一本崭新的《青春男女生》杂志。 四张纸里，两张是两份合同，打印的文件，对于一本短篇杂志来说，签约明显不是多重视的东西。 剩下的两张，一张是个汇款单；另一张，却是一杂志社的稿费通知单。 “作者一页书： 您好，您投给本杂志的《那小子真帅》已成功过稿，现随信将样书与汇款单邮给您，因为您是初次过稿的作家，稿费一率按照新作者稿费规定，千字二十五元。 您的《那小子真帅》一共五千三百余字，稿费共计125元。 希望接下来能收到您更加优质的稿件。 《青春男女生》杂志出版社。” 另一张纸片上，正是125元稿费的汇款单子，林牧瞧着那数字，只觉得一阵火热，这可是自己第一次收到实体杂志社的稿费…… 定了定神，林牧就打开另一个信封。 有了经验，第二次林牧就没那么兴奋了，随意地抓住信封的两边，稍一用力，那层阻挡就被林牧无情地撕开。 右手食中两指伸进信封，捣鼓了两下，手上就又多了些东西。 这本杂志叫《青春小说》，汇款单、合同都差不多，林牧被录用的稿子叫《同桌的你》，四千余字，稿费也就只有100块。 看来，千字25算是圈里新人的稿费标准。 …… 林牧在那里想着，旁边的二大娘就有些心跳加快了。 先前大伙都传“林牧写了25块钱的小说”，她就以为只有25块了，谁曾想听旁边的儿媳妇一说，两本书竟然一共挣了225块钱！ 225块，自己儿子搞装修，一个月都存不这么多！ 这个自己瞧着长大的林牧，难道跟自己前几天开玩笑说的那样，真成大才子了？ “对了，林牧家两三个月前，家里还飞进去一窝野鸡呢，老话里这可是‘祥瑞’啊！难道他老林家祖坟风水好？”二大娘已经浮想联翩了。 而在一旁，那些围过来看有没有信的村民们，更是面面相觑，思绪各异。 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这辈子挣的最多的单天工钱，也就20多点。 225块？ 那些按摩房里的小姐，最漂亮的一次也才收个40块。 都是出来卖的，你卖笔杆子，比人家卖笔芯赚的还多？？ 林牧，比小姐挣的还多？ 第四十二章 犒赏三军 小说圈里，稿费计算一般都按千位，4999也算四千，5001与5999，真要说起来，在稿费计算上，也都按5000来。 多出来的那几百字，就像买女朋友送瓶油，一般不计价。 这两个短篇，给林牧带来225块的收入，旁人只感觉羡慕加诧异。 写小说这么赚钱？ 听林牧说的，两个短篇加一块，也才九千字，撑死写半个月呗？ 半个月挣两百，还是风吹不着，雨打不着地，比外面打工赚的还多，周围认识字的村民几乎都在心动。 尤其是一些没上高中的女孩，整天在家里也无聊，现在见“此路可行”，心思就活泛了。 林牧写，我为什么不能写？ 嫂子毫不客气地拿去了《青春男女生》这本小说，挺着大肚子整天无聊的她，想试试这个。 坐回床上，嫂子就翻到林牧的小说，瞧了瞧笔名“一页书”，就开始看起正文了。 《那小子真帅》，是数年后南韩作者“可爱淘”的一部网络小说名，后来还被拍成了电视剧，林牧没去抄人家正文内容，只是因为自己是个“起名困难户”的缘故，就把人家书名拿来用了。 正文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一个文静喜欢看书的高二男生，某一天突然收到校花妹子的小礼物，然后妹子就每天送饭、陪着自习，主角受不了同学指指点点、要撇清关系，结果妹子突然就委屈表白的剧情。 任何一本小说，其骨架都是丑陋的，唯有那些看似无用的文字堆砌成血肉，才会变成绝代佳人，充满美感。 这篇《那小子真帅》也是如此，文中校花妹子的“少女怀春”，男主的“懵懂单纯”，俱都着重表现。 如果让前世的作者、读者看了这文，保证笑死，一眼就能认出这是练笔之作。 毕竟，“天使一般的女主”、“沉静稳重的男主”，这种标签化的角色设定，早就被玩得烂了，“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也从一开始的诗意满满，变成了非法装B犯。 林牧写这些，纯粹就是用来练感情戏，毕竟网文小说中，男主很少主动追妹，却常常被观音坐。 而且，在这篇文里，林牧在角色设定上，还用了数个套路。 比如说男主，没有一丝外貌、身高、体重的描写，最大的标签就是“白衬衫”，一个模糊不定的形象，可以代入到每一个读者身上。 而校花妹子就好办了，从外貌到衣服，能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能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不嫌你丑、不嫌你穷、不要你的钱、不要你的花，只要你…… 这种后世被玩烂的设定，在此时显出绝大的威力来，起码嫂子看得挺入迷的。 瞧完了《那小子真帅》，嫂子无聊就翻看起其他短篇小说。 这一翻，她就能感觉到林牧与其他作者的不同了。 其他的短篇，大致分为三类：装白领小资的、文字华美空洞的，以及有些自虐，写感情波折的。 而林牧的文，却是几乎把所有文字，都放到了故事发展上，极少在环境、心情上用笔，让人有看下去的冲动，这或许也是能这么快刊发的原因。 翻着杂志，嫂子觉得自己也能写，就坐在床上，开始构思起来，一时间，灵思如潮。 只不过，真到她动笔时，手里的文字，却仿佛总跟不上自己的思绪，写一段回头一看，却是干巴巴的，如同风干的咸鱼，毫无滋味可言。 “我还就不信了，我还能不如小牧这个皮猴子！” …… 对林牧而言，却是懒得管这些事情，得了稿费，自然要犒赏一下三军。 “说，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嘿嘿！哥哥，我想吃烙饼！”林婷婷舔着舌头，怀念起林牧做的饼了。 林欢明显有不同意见：“哥，我想吃炒的那个肉，就是那个嚼起来硬硬的肉，啊？我不知道是不是瘦肉，就上次你做的那个……” 江小柔和胖墩就乖了，一点都不挑食。 年龄太小，小弟连瘦肉、肥肉都不知道是什么，林牧问清楚之后，决定折衷。 擀好的荷叶薄面饼，如巴掌大小，抺上薄油，厚薄适中地放到锅里蒸。 割了两斤瘦肉，切成肉条丢锅里一顿爆炒，加了枚碎红辣椒，猛火快炒，香辣俱全。 至于其他的，林牧洗了三根嫩黄瓜、一根大葱葱白、俱都切成短丝。 正好卖豆腐的来了，豆腐皮、薄豆腐来上些，同样切成豆腐丝、豆腐条。 四个小不点，坐在案板两边，流着口水看林牧忙碌，凳子腿那趴着小野鸡，一个劲地往锅里瞄，身体里明显藏着肉蛋。 随着蒸笼冒出热气，那面清油面香，也与炒锅里的香辣炒肉味交杂在一起，油腻与清淡，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味，在这一刻融合为一。 十余分钟，荷叶饼就已经新鲜出锅，热气腾腾，油香四溢，如果切细了拌一下，都能当小吃了。 “好了！”林牧拍开小弟的爪子，“过来，我教你们怎么吃！” 拿过一个荷叶饼，林牧夹了一筷子爆炒瘦肉，再来几片葱丝、从一旁碗里抹上些二大娘送的“酱豆子”，便把这小薄饼包成四四方方，如同一个饺子大小的炸药包一样。 饼很薄，映着太阳几乎都是透明的，哪怕是包叠了几层，也不嫌厚大。 四小习惯地伸出刚洗的小手，林牧检查了一遍，满意地把“炸药饼包”递进了林婷婷嘴里。 小妹眼睛顿时就变成了月牙，“啊呜”一口咬了下去。 香辣的炒瘦肉，还带着猛火的暴烈，一下子就把其全部的香辣，尽数散到每一块味蕾之上。 小孩子还吃不了太辣，林婷婷正要哈舌头，就感觉被咬破的面饼在舌头上滑了一下，原本有些过火的辣味，立刻就减轻了许多。 在辣与香的交缠中，在“啊呜啊呜”地嚼动中，林婷婷的注意力，尽数都集中到了嘴巴里的美食之上，那份美味，也就显得更加细致了。 过了十几秒，林婷婷才咧开嘴，满脸开心地仰起头。 “哥哥，好吃！” 今天更新晚一点 晚上同事聚餐，开无遮大会，估计要三四个小时，萌冲回来更新 《重生带只嘤嘤怪》今天更新晚一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三章 熊孩子 这菜，这话，要是放到美食节目上，那就是个笑话。 外焦里嫩的烤鸭，变成了爆炒的瘦肉； 黄瓜丝粗细不均，酱豆又不是是专业的调味品，肉和豆腐不搭配，放到任何一个有水平的厨师面前，都只是乡间小菜，入不了席面。 但按TVB的经典台词来讲，那就是： 呐！吃饭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菜色的事不能强求的，实在不行，我下面给你吃？ 饭桌上摆着满汉全席的人，未必就比眼前的小弟小妹更开心。 小妹的一句“好吃”，胜过任何夸奖，林牧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五个人开始动起筷子来。 按照烤鸭改来的吃法，给林牧带来了惊喜。 从未吃过这样好玩的“包子”，第一次在吃法中获得乐趣的四小，对此抱以了最大的兴趣，如同叠面包一般地玩耍着填饱肚子，一边玩一边吃，根本不用林牧再哄他们吃饭。 邻居家的雪萍、小黑也叫了过来，林牧答应王妈，平日里照看点他们俩。 从未有过的开心经历，一窝小孩吃得肚子溜圆，笑嘻嘻地把肚子当西瓜拍，比谁的肚子拍得响。 拿起最后一个荷叶饼，林牧把余下的黄瓜丝夹进去，叠成豆腐块后，把碗里的黄豆酱底，用面饼擦得干净，一口丢到嘴巴里，葛优躺般地坐在小板凳上，掀开短袖，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对着夏日的晚风，感觉无比地满足。 安逸哟！ 今天高兴，林牧就给林父留了几片荷叶饼，林父嘴里吃着，心里几乎要淌出泪来。 不就是经常喝酒、打牌不回家么，至于做个好吃的都不给我留？ 你还是我儿子么，怎么跟你妈一点都不像，一点都不心疼我？？ 林牧才不管他怎么想，出去浪就是没饭吃！ …… 或许是林牧这一次的好心情，让林父误会了什么，在第二天喝醉了回来后，他便理直气壮地躺床上道：“去给我下碗面条！” 正在桌子上写字的林牧，瞧了他一眼，理都不理。 “我叫你给我下面条！”林父怒了。 儿子长久以来的无视，林父哪怕再心虚，也不可避免地压抑了许多怒气与不爽，这时候借着酒劲一激，就爆发了出来。 林牧把纸笔一收：“饭点过了，现在没饭！” 饭碗一般大的拳头，一下子砸到了旁边的薄板衣柜上，劣质的木板顿时破了一个大洞，但林父的手也浸满了血，他直直地看着林牧：“MGLB，没有滚去做！想挨打了是吧？！” 换成林母在这，别说做面条了，这时候瞧见林父手上的血，估计都要心疼坏，赶紧去找医生拿药了。 林牧站起来，瞧见林父手上的血，无语地撇了撇嘴，顺手拿起旁边硬木小板凳，照着那个可怜的衣柜就砸了下去。 “呯！” 用拳头打，哪有用工具砸来得直接，林牧奋力“呯呯”两下，那衣柜木门都被砸掉了半片，摔落在地上。 林牧把小板凳扔到地上，看着被惊到的林父：“喜欢砸柜子是吧？我帮你砸！够不够？不够我把这半扇柜门也砸了！ 再不够？！ 你说！你今天看哪个家具不爽？我帮你砸！ 家具！电视机！铁锅！ 咱们一个一个砸！ 不把它们彻底砸报废，你随便打我！” 开始说时，林牧还有些挪揄，说到最后，却是越说越气，眼里都冒出火来。 他记得很清楚，前世自己小时，林父也是喝醉后要让林母做饭，林母在地里做农活，他就一拳砸破衣柜，喝斥林牧三人去找林母，吓得三个小孩只敢躲在大门门口哭，那种仿佛被水淹没的恐惧感，至今仍旧记得。 经历过这一切的林牧，哪里还会再惯林父这点臭毛病？ 平日里喝了酒回来，还跟个大功臣似的，想我给你费劲擀面条，说喝酒后吃碗面，对身体好？ 你都喝成这个吊样，自己都不管自己了，还特么有脸想着“身体好”？ 身体能不能好，你自己心里就没点B数么？！ 林牧的暴烈反应，将林父酒意都吓去了三分，瞧着那破烂的木柜，一阵心疼：这可是自家老爹种了多少年的树，结婚时才给自己打的家具！ 现在，就这样被林牧砸个半残废？ 往日里，他砸家具、砸碗，林母在旁边心疼得掉眼泪，他一点感觉没有，反而有种嚣张的快意。 但今天林牧比他更浑、比他更败家时，林父不知道不什么，内心竟然心疼起来。 “MLGB！当爹的，还能骂儿子了是吧？！”一阵怒火上涌，林父下床就要去打林牧。 林牧二话不说，抓起一旁的瓷碗，也不管里面的茶还没喝，直接砸在了地上，片片白瓷碎了一地，发出响亮的声音。 见林父继续发怒上前，要揍自己，林牧笑了下，转身就跑。 “MLGB，这熊孩子！” 林父骂了一句，酒醉后脚步慢，待他追出堂屋时，林牧已经从厨房里跑出来。 手里又拿出两个盘子，林牧“呯呯”两声，又砸到了地上：“今天，砸三个！下次再找事，我砸六个！不服气你就试试！” 扯过旁边吓到的小弟小妹，林牧冷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寂静的院子里，只有一脸发懵的林父，眼瞧着一地的碎片，再瞧瞧自己血污一片，还扎着木刺的右拳，一时间，林父的怒火，一下子就没有了。 “这……这儿子是我亲生的么……” …… 林父的怒骂、砸东西的声音，早就吸引了邻居注意力，林牧刚一带着弟妹出了门，二大娘就跑了过来，仔细检查一下三小的身体，见没伤，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怎么了？你爸打你了？” 将经历说了出来，林牧揉了揉小弟小妹的头，不屑道：“人就是被惯坏的！喝点酒就找事，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耍威风！ 别哭别哭，不用怕！多来几次，他就老实了！” 嫂子见机得快，赶紧扯三小进院，给林牧兄妹安排床铺。 直到哄着林欢、林婷婷睡着了，二大娘才与嫂子对视了一眼，俱是一片发懵。 “小牧这哪是什么才子，分明就是熊孩子啊！” PS：更新得晚了，没办法，大家也都知道，上了酒桌，尤其还是有领导的酒桌…… 被垂涎萌冲美色的领导灌了一肚子啤酒，但是大家不用担心！ 萌冲屁股不疼！ 萌冲还能爬起来！ 萌冲还能码字！ 萌冲还有一更！ 第四十四章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萝莉 昨晚的事，许多人看见了，甚至还有人来看林父，有好心的还给他上了刀创药。 因此林牧的光辉事迹，在第二天，全村人几乎无人不知。 知道详情后，那些大娘们瞧林牧的眼神就不对了，原本以为林牧是个哈士奇，谁曾想眼神一变，就变成头小狼狗了！ 妇女们倒是都支持林牧，心疼他一个小孩，被自家老爹气成这样，一群懒汉，整天就知道在家里耍威风。 但那些男人，尤其是那些好吃懒做的男人，瞧林牧就有些警惕与不爽了，毕竟林牧这么干，让他们也觉得不自在，扫了面子，怕会“教坏自家小孩”。 自己砸东西，那正常。 你一个小孩也敢砸东西，那不是败家子么！ 又摔碗、又砸柜子，就一点不心疼么？ 尤其是林父，第二天醒来，忆及昨天的事后，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牧，想到儿子“恨极了”自己，内心又涌现一股不自在。 这样的不自在，让他这一天都呆在家里，主动收拾碎瓷片、修理木柜，陪林欢、林婷婷一块看电视。 至于林牧，似乎还是那个林牧，到饭点，见林父在家，就也给他做了饭，完全不记得昨天事情的样子。 这样的事情，倒是让林牧在小孩中间的声望，如同日了中天一般。 只可惜，哪怕是这样的事情，依旧只让林父老实了两天，没过多久就原形毕露。 …… 人生在世，悲喜交集，哪怕是终于赚了稿费，林牧依旧要为家庭烦心，旁人自然也难以避免。 嫂子写的短篇，终于结了尾，可她只是瞧了一遍，就偷偷撕成了碎片，只当自己没写过，绝口不提寄出去的事，也熄了赚稿费的念头。 但其他人，尤其是村里一些年青人，就有枣没枣，打两竿子，把稿子发出去了。 他们的心思很简单…… 万一编辑眼瞎呢？ 万一自己一书封神了呢？ 真到了那个时候，把编辑按床上鞭打，没事泡泡林青霞，不亦快哉？！ 这样的想法，让《青春男女生》、《青春小说》两本杂志的女编辑，最近来大姨妈时，都气得多吐了两口血。 “范范”，是《青春男女生》的收稿编辑，做这一行刚刚一年。 “啊啊啊啊！！！一页书！！林牧！！你是在报复社会吗？！” 原本是很开心的，《那小子真帅》采用了“校花倒追”的反套路，让范范在主编大人那里得了夸奖，让她着重“一页书”这个作者，水平能稳住的话，就可以和杂志社签长约了。 因此，当再一次收到“中原省水庄”的信件时，范范是很兴奋的，以为林牧又寄来了稿子。 浑没想到，这就是噩梦的开端！ 第一封信件里，写的是上山下乡时，自己追女知青，最后两人一起滚玉米地的故事…… 第二封信件里，写的是自己一身西装，抽着“小熊猫香烟”，被村花追的故事…… 第三封信件里，写的是中学时，喜欢班里某个染着小黄毛的男孩纸…… 第四封、第五封…… 见林牧写男女感情赚了钱，其他那些人就跟了风，把自己内心认为精彩的感情经历，认真YY了一番邮了过来。 范范看得直呲牙。 俺们这杂志讲究个“青春美感”，你就算是写玉米地里当“轧路鸡”，那也写详细点、写好看点啊，最起码不要让男主叫“王铁柱”、女主叫“王大妞”啊！ YY时，能不能不要用自己名字当男主角！？ “唉，一页书！要不是因为你有副正太音，看我下次不克扣你稿费！” 想到这，范范就吞了口口水，毕竟一个有正太音的男作者，调戏起来太爽了！！ …… 《青春男女生》的范范，还有心情YY林牧；《青春小说》的女编辑“虎牙”，那可就已经绝望了。 自打用了一页书的稿子，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她也经常能收到水庄的稿子。 鲁迅曾经说过：中国人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男人扮女人。 因此，在《同桌的你》里，林牧把“同桌”，设定成一个女装大佬，两个男人从害羞到打闹，彻底彰显了林牧的恶趣味。 这其实就是个练手的稿子，只不过被林牧废物利用，寄了过来。 谁曾想，因为这种设定的新奇，让虎牙采用了这篇稿，也给其他人带来一种错觉：只要设定新奇，就能过稿！ 结果…… “擦！同桌也是个女装大佬？” “什么？老师也是女装大佬？” “擦！怎么校长也是女装大佬了？” “苟……卧槽！快打住！” 作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妹子，虎牙硬生生咽下了那句诗，可是眼前一封的短篇，却是让他全身都没了力气。 写作，是一份高贵无比的职业，不是帅到了极致，或者才华横溢到浸透了内裤，那是根本没有资格写作的，只能老老实实当读者！ 都是一样的故事，一样的扯蛋，但在林牧的笔下，就总能找到吸引人的元素，并加以着重描写。 至于这些稿件，虎牙都懒得看完第一遍。一个个都是神人。 如果不是林牧接下来的稿子，又发来了两个，虎牙几乎要把“水庄”的作者，全部拉成黑名单了！ “唉！天气这么热，这群作者也都开始浪起来了么，怎么只才出了一个“一页书”，就跳出来一大群跟风的？ 钱不好挣啊！” …… 外界很纠结，林牧就简单许多了。 写三篇故事，其中有一篇能换回来稿费，其他两个俱都作废。 没什么好抱怨的，这本来就是练手之作，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有时候显得太过超前，怪诞无比的故事，自然是不受欢迎的。 林牧在意的是，院子里的萝莉越来越多了！ 自打那天怼了林父，得了个“熊孩子”的雅号，村里的小孩似乎就把林牧当成了偶像。 林牧为此多做了许多饭，每次看到那些饿着的小萝莉，就心疼得厉害，不自觉地就去投食。 这不是因为他圣母，而是因为鲁迅曾经的一句话：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萝莉……” 第四十五章 抓鱼 萝莉，多么美好的字眼！ 哪怕仅仅只是两个字，依旧能让人透过屏幕，如同嗅到一股清香粉嫩的幸福。 与之相比，诸如“御姐、护士”之类的词语，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档次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挨饿的萝莉有多可怜兮兮，填饱肚子的萝莉就有多可爱美腻，尤其是当一只萝莉，在墙角草丛中捡到一枚鸡蛋，兴奋地举到林牧跟前，期待着林牧的夸奖时，那种无比满足的滋味……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萝莉俱欢颜！ 何时眼前突兀现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你们这群御姐控，懂这种幸福么？！ 唯一可惜的是，这些小萝莉未免太瘦了点，一个个吃个煮鸡蛋都馋得要命，只能偶尔投食，给她们勉强补充点营养。 更可惜的是，林牧低下头，看着自己此刻的身体，感觉自己就像空旷辽阔的草原一样，一眼望不到鞭，想扮回衣冠禽兽，身体都不支持。 …… 因为这样的悲愤，林牧只好把精力全都放到了写作上，先前练笔用的短篇，但凡差不多的，俱都邮了出去，给自己换回了700多块钱。 近十万字，只换回千把块钱，林牧自然是有些失望的，加上为了给小弟小妹长身体，几乎隔一天买一次肉，这些钱花得飞快。 但在其他那些小孩眼里，就只剩满满的羡慕与向往了。 除了过年，哪怕是父母在家，他们也很少吃到肉，这时节也没什么“注重营养”的说法，顶多早上给自家小孩煮个鸡蛋吃。 而林欢、林婷婷，每天就抱着菜篮，跟在林牧屁股后面，蹦蹦跳跳地去集上割肉，林牧才不过几个月的照顾，他们俩就已经虎头虎脑，每天吃肉，胸口衣服上的油渍，就没有断过！ 而且林牧的厨艺好，做出了肉，有时候瞧见他们家里没人，也会招呼他们吃，巴掌大的馒头，一口气能吃两个，更鲜美的却是那些素菜、肉菜，瞧起来就透亮好吃，不像自家父母，对“色香味”这些，根本不大注重。 这样的情况下，附近的小孩们，竟然还有些期待父母不做饭，这样自己就能跟着林牧吃好吃的了。 当然了，事后自家爸妈不好意思，给林牧送鸡蛋、家里树上的水果，以及其他稀罕东西的事，这些小孩就不知道了。 正常人家，都知道人情往来，若都是大人，留对方家孩子吃饭没什么，道声谢也就够了。 但林牧一个小孩，周围亲戚就不好意思占他便宜了，除了有两家爱贪小便宜的，其他一般都会回赠些食材、礼物的。 这点小亏，就没必要在意了，堂弟堂妹的，照顾就照顾点吧，计较那么深，也没什么意思。 抱着这样的心情，林牧的生活过得自然很滋润。 “嘤嘤嘤！大牧，你最近怎么这么颓废？”肉蛋变成的野鸡，从树上飞下来，落坐在院子里的小桌子上。 “颓废？有吗？” “当然有！”肉蛋有些哀怨，“像我这样的金手指，小说中哪家主角不是万分珍惜？你呢？知道我会《惊蛰十二变》后，却是不管不顾，整天还这么淡定地写小说！拜托！能不能霸气一点，虎躯没事震一震？！嘤嘤嘤，再这样下去，我都怀疑我是个假的嘤嘤怪了！” 林牧回想了下，似乎……确实如此！ 只不过，前世经历了那么多，眼瞧着父亲喝了一辈子酒、母亲苦了一辈子、自己为了生活压力，与父母离散、整日里忙碌工作一辈子，却只为房产商做了贡献…… 经受过这样的经历，对再次重生的林牧来说，亲情就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不好好体验这种幸福，难道还要营营苟苟，为了那些死了花不完的钱，再一次割舍一切么？ 因此，在林牧的眼中，之所以写小说，只是看重它能在家赚钱，能保证家人衣食无忧就行了。 至于以后用钱怎么办？ 拜托，好歹是个重生者，提前买点企鹅股，或者在雄安买间房，没事时养养萝莉、约约御姐，不也是美滋滋？ 再不济，去泡那些现在才十岁的女明星，以后等她们成名了，靠脸吃软饭，不也是很安逸…… 等着吃软饭的林牧，对于嘤嘤怪自然就放任自流了，反正又没真的准备拿它当女朋友用…… …… 似乎是感受到林牧想法，肉蛋伸头啄了林牧一下：“这样也好，嘤嘤怪就该整天玩，什么王图霸业、商场斗心，趁早离得远远的！说句真的，你最近不是担心肉不够吃吗？我想了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林牧很有兴趣。 上千块，看着不少，打工小半年才能攒到，但真要天天买肉吃的话，花得就快了。 肉蛋神秘兮兮地道：“嘤嘤嘤，我最近的《惊蛰十二变》，能变水鸭了……嘤，体长一尺，鞭长半尺的那种……嘤嘤，比你的还大……” “噗！”林牧气得直忿气，“你直接说你又搞了只水鸭子不就行了？他喵的，我说肉蛋你能不能有点节操？你是嘤嘤怪，不是悲风！” 五厘米，是林牧永远的痛，现在连肉蛋都来嘲笑他，这他喵的还怎么过？ 闹腾了一会，林牧才明白了肉蛋的意思：它能下水了！ 林牧眼前一亮：以后进了城，可以游泳馆水下，观赏水草了？ …… 当天晚上。 林牧检查过地笼后，背着十余条黄鳝，拿着网兜开始沿着沟走。 在他身前的沟里水面上，一只水鸭子正在那水面游着，不时把又长又粗的脖子伸进水里，探查着水下的渔情。 突然，肉蛋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带起水花翻腾，一只壮硕有力的大鲤鱼，就拍打着水面疾射了出来。 这是一只足有两斤余重的鲤鱼，鳞甲密实，正值壮年，极是有力。 虽然遇到了水鸭子，它也并不慌张，毕竟水鸭吃不了它，只是习惯性地翻水花罢了。 只是，身体再次落下时，周围就变成了一个网兜，正是林牧提前，将网兜伸了过去。 瞧着这鲤鱼奋力挣扎，硕大的鱼嘴一张一吸的样子，林牧摸着下巴，就笑出声来。 “嘿嘿……鱼同学，你的嘴好大……” 第四十六章 月下夜话 玩鱼是不可能玩鱼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玩鱼，林牧就是憋死，也不会去玩。 “嘿嘿，好玩！” 林牧眉开眼笑，瞧着鱼篓里，活蹦乱跳的大鲤鱼，一阵喜悦涌来。 为了养着这些活物，林牧的竹篓里，垫了一层塑料，里面一篓水，足够存鱼了。 一人一鸭，配合得默契无间，如同文化局扫网吧一般，将五条大半夜还出来浪的不正经鲤鱼，尽数拷走。 自然说不上“清场”，虽然林牧与肉蛋心意想通，知道鲤鱼跃水的位置，但想要把握好时机接住，依旧很难。 这样也好，细水长流，这些网吧里的“小学生”，以后慢慢抓！ 也不知道肉蛋出去胡混了多久，不声不响间，竟然都已经能变水鸭子了，很明显给家里那只小母鸡戴了原谅帽，这种不要脸的风格，跟自己倒是挺像。 下午放的半池水，已经被夏日的热流暖温，林牧将五只鲤鱼放了进去，又洒了几片水草，满是欢喜。 生活，越来越好了！ 林牧与林母，俱都是属松鼠的，最喜欢的事，就是往自家窝里装东西，哪怕自己省吃俭用，瞧见满满腾腾的窝，瞧着不再挨饿的家人，依旧开心万分。 林牧更贪心，这只是个一平米不到的小水池，旁边那个六平米的大水泥池，才是自己的目标！ 前些年，林母还没出去时，林父还有些责任感，想着在村里的一个坑里养鱼，可惜他好面子、装大方，瞧见旁人抓鱼也不管，以至于辛苦养了一年鱼，到起塘时，整个村子的年青人都跑来了…… 这个大水池，就是那时候的产物，这几年一直在那放着。 “呀！这么大的鱼！哥，今天怎么这么好？” 从江小柔家回来的两小，瞧见林牧在那发呆，惊喜地问道。 林牧笑了：“会吃鱼吗？” …… 这个问题就是个笑话，穷的时候，有点好的都给小孩吃。 农家能有什么肉？还不是沟里偶尔抓几条鱼！ 林欢、林婷婷齐齐点头，欢快地道：“哥，明天咱们吃鱼吗？” 这么大的鲤鱼，除了红白宴上，就只有过年那天，才会有这样的大鱼，最受小孩们的喜爱。 笑了笑，林牧就抓了两条大的鲤鱼，开始杀鱼：“去把二大娘喊来，另外告诉雪萍、小黑、小柔、胖墩，明天早上来吃鱼……” 普通的夜晚，明亮的月光下，院子里昏黄的灯光开着，林牧与二大娘就着光，仔细地择鱼，闲聊着生活琐事。 而在一旁，围坐着几个小孩，一个个精神无比，月光映着他们明亮的眼睛，俱都是对明天早饭的向往。 刚刚七岁的雪萍，小心地拿手指碰碰鱼背，被林牧不客气地赶走，原本胆小的她，这时已经不再害怕，笑嘻嘻的，心里一片放松。 这大半年来，她的生活变化了许多。 以前的她，与林牧家一样，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她很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被林牧喊来吃饭时，吃的是碗面疙瘩汤。 酸香可口的面汤，筋道厚实的面块，似乎再一次出现在口鼻之间，想及明早的“大鲤鱼”，她就再一次地舔了下嘴唇。 小黑就活泼太多了，跟着林欢两人，在水池边抓鱼玩，都被鲤鱼拍打了好几次，身上溅满了水，也浑不在意。 林父也回来了，此时正新奇地看着林牧择鱼，不时瞧瞧后院的水池。 “这孩子，有点好东西都还想着嫂子，这大半年送多少鱼了，灿美这孩子福气好，像林牧啊妈，怀你小弟小妹那会，哪有这么多好吃的……”二大娘絮絮叨叨地讲着。 一旁的林婷婷不解地道：“妈妈不是说她不喜欢吃肉吗，还嫌泥鳅肉腥，以前哥哥在地头摸了几只泥鳅，妈妈就一个都没吃……” 二大娘好笑地道：“不好吃肉？ 那是穷！ 当初生你们俩时，给产婆子的100块钱，都是亲戚门口凑的，哪有肉吃！” 第一次听这些八卦，旁边的林牧有些疑惑：“生小孩不是在医院吗？” “哪舍得花钱？都是请产婆子来，便宜！是男孩就给人家50，是女孩就给25……” 婷婷嗷地一下子就使小性子了：“凭什么女孩就收25啊！二哥还没我乖呢！我刚才还帮哥刷了两个碗！” 二大娘笑了：“你是龙凤胎，产婆子收的也是50！为这事你妈还心疼了好久，平白无故多给人家25块钱，这要都是俩女孩，可就能省50多了……” 黯淡的灯光下，一家人围坐在水盆前，轻松地聊着家常。 …… 直到很多年后，雪萍依旧记得这个夜晚，记得这份开心。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的家，只知道自己和婷婷满院子玩了很久，回到家与小弟躺到床上，依旧在期待着明天早晨的美食。 二大娘带走的是条活鱼，孕妇的饭清淡，吃个新鲜。 而几人明天要吃的鱼，就已经择好，雪萍亲眼看着林牧给鱼各种去腥，放进了盐水里。 兴奋地畅想着第二天要吃的大鲤鱼，雪萍与小黑连电视都看不下去，期待的心情，让一旁的王春红都暗暗咽了口口水。 林牧的厨艺，那是已经得了村里人的认可，加上只有过年时才吃的大鲤鱼，对于他这种好吃的人来说，诱惑力之大，简直难以想象。 只可惜，林牧对他们这些懒汉，一向不假以辞色，平日在林牧家玩，眼瞧着到了饭点，林牧也不留他们吃饭，林父有次试探林牧，想在家摆个酒桌，想让林牧做饭，林牧更是理都不理他。 时间久了，王春红这些懒汉也就知道了，每次听着儿女回味林家的饭菜有多香时，总是全身不自在，想蹭饭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这林伟的好运气！我怎么就没生个这样的儿……”王春红无比遗憾。 雪萍才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后，一个翻滚就爬了起来，与小弟坐在床上，眼等着钟表到了七点，就扑腾着小短腿往林牧家跑去。 只留下背后的王春红，在那里瞧着自家凌乱的厨房，一脸蛋疼。 第四十七章 浪里个浪 雪萍来到时，林牧正在往鱼肚子里放香料。 经过一夜地收拾，鱼腥气已经消失一空，少的那点鲜味，对这几个小家伙来说，也根本感觉不到。 林牧随意地做着鱼，内心却是在想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吴白沟毕竟是个小沟，大鱼有限，真想抓鱼，还要去附近唯一的大河……直河！ 那是横亘在高老庄与大王庄间的一条河，宽有百余米，鱼类自然也多，只是水深河大，钓鱼还行，下网就太不合适了。 在那里，鱼都在河心，自己水性一般，又没法故计重施，怎么去抓鱼？ 肉蛋现在是水鸭子，又不是鱼鹰，进了水估计要被大鱼按着揍。 心里想着，手上不停，在锅里倒了些油，便把收拾好的鲤鱼娘放进去，油锅煎煮，眼瞧着白色的鱼肉变得剔透焦亮，便翻了下面继续J。 “肉蛋那肯定有法子，但‘嘤嘤怪’能力我到现在还不太懂，这些天积攒的‘嘤气值’，又给家人都弄了个灵气葫芦当水壶……嘤嘤怪……难道要我一天嘤个千八百遍，才能摸清肉蛋的深浅？” 加完水炖的鱼好了，喷香喷香的，不只小弟小妹们流口水，就是得了消息的林父，也在旁边等着开吃。 锅里的馒头发下去，两尾大鲤鱼，足够几人吃的了。 贵人们吃鱼，品尝下味道，满足下味觉的极致享受，也就满意了，诸如将一整条鱼吃下的“掉份”事情，他们不会去做。 但在林牧这里，饭菜就是用来填饱肚子的！ 鱼好吃，鱼皮味道更美味，就连那些煎鱼的鲜汁，都被几人拿馒头醮了个干净，那种朴实无华的馒头中，浸润满鲤鱼汤汁的美味，最是让人感觉满足。 至于鱼头，几个小孩都不会吃，是林父的最爱，夹住鱼头一阵吸溜，看得林欢嘎嘎直笑。 在填饱肚子的基础上，什么事情都变得轻松了，包括那复杂的父子关系。 这是林父第一次起早吃早饭，林牧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开端，待林父习惯了三餐都在家吃时，外面没日没夜喝酒打牌的习惯，想必也能改变许多。 …… 吃过饭就要消饱，几个小孩满村乱跑，林牧拿着东西，就去村口的乡间小路上散步，理清思绪。 小路很幽静，很可爱，如同一个丰姿绰约的美女一般。 柳树下放条凉席，在清凉的田风吹拂下，林牧趴在小路上面，一边随意地翻滚着，一边想着鱼和小说的事情。 觉得不尽兴，林牧就拿树枝在小路上写了个“李”，只当自己在帮人做头发了。 “嘤嘤嘤，皮这一下你快乐么大牧！”肉蛋在旁边看不下去了。 林牧打了个哈欠：“皮一下没感觉，但事实证明，一个人要是皮上几万下，不就很开心了么？” “hia，hia，hia，知道你在愁什么，怎么样，把剩下的500‘嘤气值’都用上，换一次抽奖的机会怎么样？我能控制抽的奖与水有空……”肉蛋明显有备而来，毕竟它与林牧心意相通。 抽奖？ 见林牧疑惑，肉蛋就解释道：“嘤嘤，我知道大牧你心态平和，一直不太在意我的能力解封，也因此不太明白我对你的帮助能力。 十二不同小说分类，代表着我十二种不同能力侧重，你每写一本相关类型的小说，我的那一类能力，便会开放权限，可以拿嘤气值进行兑换。 你现在只能用嘤气值，换那灵气葫芦。 如果你解封‘仙侠’分类后，其他那些灵物种植，就可以针对性地兑换了……” 林牧一愣：“仙侠？能修仙？” 肉蛋撇撇嘴：“修真也要讲究基本法！在这个灵气贫乏的世界，也就最基础的兑换还能保留，大牧你要真想玩点高级的，下辈子穿越个神魔世界，那就能行了！” 好嘛，连嘤嘤怪都不“嘤嘤嘤”了，估计这辈子林牧都没法学二愣子一样变大猩猩。 至于写十二本书，开通肉蛋十二门分类能力？ 任重道远啊！ 心里想着，手心的印记已经再次闪光，这一次，林牧在心里默念了“500‘嘤气值’抽奖”。 十二页书面上，一枚光点毫无规律地转动。 “《浪里个浪》，条件触发！ 宿主与宿体俱可学习。 分类：网游！ 简介：踩在浪花上！ 作为一只SH的小鱼人，操弄浪花简直比开公交车还轻松！ 触发提示1：嘤嘤嘤，当我还是只小鱼人时，就想吃李庄白肉了…… 触发提示2：想当年我拿着一把鱼叉，从召唤师峡谷，杀到绝地岛，连杀29个人！谁不知道卢本伟牛逼！直到我拿起了那把SKS……” 林牧：“……卢老爷早就凉了，我都吐过口水了，怎么还来消遣过世主播？” 这个简介，听起来怪模怪样，事关游戏主播圈里的一点八卦，如果不是最后央视也出头了，想必圈外人甚至不知道这事。 加上上一次的《惊蛰十二变》，林牧发现“触发提示2”简直就是个坑，凡人哪里能完得成？ 《惊蛰十二变》要求从韩老魔里抢草；《浪里个浪》要求29杀！ 现在甚至连《绝地求生》都没有，我上哪开挂给你杀29个去？！ 好在，还有第一个条件“李庄白肉”，林牧前世经历过当初的“表面兄弟”风波后，也凑热闹吃了一次，对李庄白肉的做法，倒是知道。 OK，菜猫附体，继续做菜吧！ 从小路身上爬起来，林牧强忍着那份舒服感觉，开始新的生活。 …… 遍身绮罗者，不是养蚕人。 这句话不适用于林牧，黄鳝这种好东西要卖钱，鲤鱼就大部分进了小弟小妹肚子了。 林牧从来不会在吃的上面节省，尤其还是小弟小妹，当天就弄了份李庄白肉。 这玩意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刚吃一口，林欢就开始表面兄弟起来了：“哥！这个做得没鱼好吃！” “就是就是！”林婷婷也有些嫌弃，“哥哥，太没味道了！” 旁边的雪萍、小黑闻言撇了撇嘴，也不说话，低头闷吃。 他们俩可没林牧这样的哥，每天好吃好喝的，有肉吃就不错了，哪还管什么味道差点？！ PS：这两周的推荐位效果，每一个都是成绩倒数第一，今天上班时看到了，心里郁闷得真想吐血，死的心都有了。 在这里真心求批评吧！ 小说有什么问题，能不能在书评区告诉我？ 还是我，根本就不会写小说？ 推荐本朋友新书。 《 RE:王瑾的悠哉日常》作者：王道一 王瑾安静的在公园长椅上晒太阳，并幻想着正月霸权。 一束光后→→→→→他魂穿到了【加速世界】！ 附身于惨淡少年中野身上。 他开始谋求装载可以让人思维加速1000倍的BB程序，简称装B程序！ 他觉醒了对战假想体——【黑白幻想】。 看完属性和技能后，他…… ╰(￣▽￣)╭：“卧槽！这不就是QWER吗？这我熟！” (￣ー￣)——)……>>> “Q，风王气流斩！” ……值得一提的是，加速世界只是穿越的起点站！ 世界：【加速世界】……后续世界待定。 第四十八章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自己做的饭不好吃？ 一人屁股上踢一脚就好吃了！ 养小孩子就是事多，几个月前吃个炒鸡蛋都高兴万分的二小，现在已经开始嫌弃林牧厨艺了。 “等哪天我学到菜猫的绝学，看我不馋死你们！” 林牧恶狠狠地走出了厨房，他已经得到“浪里个浪”的完成信息。 “《浪里个浪》，人阶初级。 上善若水，会玩水、爱玩水的鱼，才是一条合格的小鱼人！ 只可惜，无论是皮还是浪，又或者其他行为，做多了都伤身。 某只狒狒不懂这个道理，错把名利场当汪洋，以致原地爆炸，化身卢来佛祖。 所以说，鲁迅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有了女朋友，就专心和女朋友玩水，别去玩枪了……” …… 林牧觉得鲁迅说得对，作为一个男人，不会玩水怎么行？ 月色下的吴白沟里，水草丰美，芳草凄凄。 最妙的是这水沟浅，正是适合洗澡的一处所在，林牧平日里给小弟洗澡，就是在这。 面对如此可爱的小水沟，林牧也不客气，大裤头一甩，就跳了进去。 什么？内裤还没脱？ 林牧就笑了，一个大男人，没事穿什么内裤？谁家小孩穿那玩意！ 夏天夜晚的溪水，同样带不来一丝寒意，林牧自地在游着水，明显感觉到了异常。 手心的黯淡印记，就像是一个源源不断的月亮，不停地传达着水性感觉，就像那些东海采珠的鲛人，对于水性的熟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三年担柴熟山性，三年罟网谙水汹，前程在心自卷舒，识志何用书中清。 在这一刻，林牧真切地感受到嘤嘤怪的强大之处。 旁人经历数年、甚至一生才得来的水性，足以安身立命的本钱，在肉蛋这里，却只是一份“李庄白肉”，外加500嘤气值，就能换来，这让林牧对那个“笑尽嘤雄”的一页书，更加多了一份好奇。 按肉蛋的话说，那应该是某个神魔世界的绝世高手吧？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向往与敬佩，林牧在给自己想笔名时，才会从“叶小钗”，换成了“一页书”。 如果笔名选用“叶小钗”，林牧甚至可以假扮女作者，坑几个土豪粉丝砸钱，如此大的诱惑都能放弃，可见林牧对“笑尽嘤雄”境界的向往了。 …… 这一晚，林牧一心练水性，运气不错，正好遇到个半夜不睡觉，出来乱晃悠的不正经鱼，同样抓了回去。 这让家里的小孩，有了一个新的闹腾对象，傻乎乎地趴在小水池边，拿着馒头屑喂鱼。 一场夏雨过后，空气都凉爽了许多，一切都生机勃勃。 半年来，林牧靠着抓鱼，把家里两个小家伙养得虎头虎脑、白白净净的，但其他农家的孩子，却没有这样好的命运。 普通的小孩，一个个可能小半年都没洗过一次澡，脸上手上还挺干净，脖子里就一片灰黑了。 至于虱子什么的，勤快些的老人，还会没事拿篦子帮小孩抓，懒些的，就脏得跟个野孩子似的了。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这句话可不仅仅只是说说，那些有妈在跟前的小孩，哪怕瘦点，终归能照顾得干净，不像那些只有个爸的小孩，大冬寒天，可能都还光着膀子，智力方面，都显得呆呆傻傻。 对于这样又脏又臭，智力方面又显得有些毛病的人，当地称之为“傻吊”。 林牧家的院子里，是没有“傻吊”的，那些脏兮兮的小男孩们，被林牧全都送到了二大娘家，拿着二大爷祖传的剃刀，俱都刮了个小光头，连林欢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至于女孩，麻花辫是不要想了，一个个头发剪得跟个小男孩似的毛毛草草。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一入夏，林欢每天就被抓住压水，大水池里井水晒热后，几个几个地丢下去洗澡，丝瓜瓢子是最好的搓澡巾，一群小孩边闹腾边洗澡，玩得不亦乐乎。 林牧嘴上禽兽，其实还是个要脸的，萝莉们洗澡时，他一眼都没有偷看。 脱下的衣服，俱都丢进小水池里，洗得干净后，在夏日阳光的晾晒下，不用多久，小孩们就能穿着半干的衣服四处跑。 小男孩们起初还反抗，不想被剔光头，结果林牧一人一顿饭的诱惑，就让他们乖乖低头，顶着个小光头低头大口吃饭。 起初只是林牧这样做，后来二大娘瞧着周围小孩可怜，便帮那些没妈在跟前的小孩洗了衣服，夏天衣服少，不费什么劲。 再后来，就是周围那些勤快的女人，主动帮邻家小孩洗衣服了。 什么事就怕开头，只要坚持上一段时间，原本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往往就成了习惯。 当附近的小孩，明显比外村小孩白一圈时，真正的夏季，也不可避免地到来。 “东家跑，西家窜，蛾奶奶到处找野汉，私生子一年生了两三千，害玉米、害大豆，庄稼糟蹋个稀八烂！ 3911来了！ 啊！” 这是春收、秋收中间的时间，农药商正拼命打广告，今年雨水好，农户连浇地都省去不少功夫，没了农忙，村民们就开始寻找更多的食物。 这是一场“全民皆兵、万物皆食”的行动。 …… 傍晚。 二大娘家的院子里，一个大红澡盆里，三个小孩已经闹腾得累了，二大娘给他们擦干净了身子，一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三个小孩就笑嘻嘻地跑向林牧家。 “二胖似乎又胖了点……”嫂子在旁边坐着，“上次给他洗澡，他小鸡都比别人瘦！” “还不是小牧养的！” 二大娘麻利地倒着洗澡水：“最近他不知道逮着哪个鱼窝，大鲤鱼一条条地往家背，刘庄街上的饭店都来他这买鱼，换回来的米面，净都扔这群小孩嘴里了。这要是让小牧啊妈知道了，还不心疼死。” 嫂子笑道：“还不是他写小说挣钱，不在乎这点鱼钱了，都是近门堂弟堂妹，小牧心善，见不得他们挨饿呗……” 婆媳闲聊的功夫，旁边的二大爷已经收拾完毕，手里拎着个矿灯，跟旁边的三大爷一挥手。 “走！抓蛤蟆去！” 第四十九章 偷红薯 林牧再一次看到这种场景。 生机一片的河沟边，四五个人拿着矿灯，照向那些岸边、水里的青蛙。 被强光一照，那些青蛙就失去了一切感知，如同一截树枝一般，哪怕被人随意地捡进袋子里，也没有什么反应。 如此轻松，如此随意，一个人一晚上，有时候能抓一麻袋青蛙。 抓青蛙的人并不多，二大爷、三大爷是为嫂子抓的，其他一些人，有的是家里穷，有的是贪那口吃的，四五拨人。 一群一片的青蛙，在袋子里叫个响亮，听起来，很是凄惨。 眼瞧着这样的情况，林牧也是有些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准备回去后，拿两尾鱼，换下这袋青蛙。 其实这种抓青蛙的行为，已经好了许多，放在几年前，大家连饭都吃不饱时，每到夏季来临，几乎每家每户都抓青蛙吃，毕竟这可能是一年中唯一可以获得的肉食。 这两年来，生活条件提高了，也都知道青蛙是益虫，许多人就没再去抓，毕竟为了口吃的，杀那么多生灵，也都心里不舒服。 嫂子怀孕，要补营养，二大爷就准备抓些青蛙，给她补身子。 这还算好的，为了填饱肚子捉青蛙，放到哪，旁人也挑不出理来，如《舌尖上的中国》里，为了一口调料，一口气抓那无数的海蟹，那才叫凶残了。 只能说，兔子确实是种凶猛的杂食性动物，别说青蛙、海蟹，就是蝗虫、老鼠、FJ人，不也都排到了食谱之上了？（手动滑稽脸） 一旁的二大爷，看到林牧的表情，叹气道：“人穷志短，小牧你是个有本事的，一个小孩，就养活了一家。但你看这十里八乡的，谁家能天天吃上肉？ 甚至说，谁家能天天吃上鸡蛋？ 这虾（xie二音）蟆帮庄稼吃虫，是该护着，这作孽的事，也就我们这些老头子干了，唉！” 这些事情确实不好说，农村对牛、青蛙之类的生物，确实都挺重视，杀牛时常人都不会上手，请那些断子绝孙的孤寡老头去杀。 林牧表示理解：“没办法，穷时候是这样熬过来的，不过这青蛙我也没吃过，我拿两条鱼和你换吧……” 二大爷张了张口，苦笑地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终也没有开口。 …… 交易的过程，显得很是无趣，二大爷递过青蛙后，死活没要鱼，被林牧强塞到了家里。 这鱼要是他不收，两家以后见面都尴尬。 一口袋青蛙，林牧倒在了江小柔家附近，那里人烟少，也没人抓青蛙。 在这段空闲的时间里，林牧见了太多的人，虽然家里的粮食充足，但他们世界的重心，依旧如几十、数百、上千年前一样，全都倾向了寻找食物。 林欢领着妹妹，随意瞧了眼，就瞧见一块红薯地，从地上捡了根硬枝，就跑了过去。 双手扒开表面的硬土，小树枝迅速开挖，青绿的红薯叶下，便显出五块红色的根茎来，这让林欢更有动力，两只手就如同松鼠一般勤快。 挖完了这根红薯，林欢又从旁边地里挖了根花生。 林婷婷在旁边“放哨”，心里有些紧张：“二哥，真的没事吗？哥哥知道后真不会打我们吗？” 抓住一提，今天的收获就全都包到了上衣里，光着上身的林欢得意一笑：“放心吧！当初饿的时候，就是哥带我偷的红薯！走！对了，我让你捡的树枝捡好了吗？” “捡好了！” “那就抱上走，去找咱哥！” 村口的柳树下，林牧躺在凉席上，一边吹着凉风避暑，一边细想着小说剧情，见林欢抱着一堆“脏物”过来，也没说什么。 农村里，小孩偷几个红薯，算不上偷，哪怕被逮住了，主人家也很少生气，红薯也基本不会收回，毕竟都是小辈。 旁边的江小柔一脸兴奋，以前可没人带她这样玩。 林牧瞧了一眼，暗暗好气。 无论是在路边挖坑，还是通烟口的布置，都与自己当初教的一模一样，可见林欢记性极佳。 但为毛自己教他aoe，他就费半天才能记住，教个加减乘除，就费力无比？ 五块红薯，依次放在“土灶”上，林欢领着三小，拿干草升火，一个个兴奋的，就不像是个老实孩子。 干树枝上的火苗，很快变得旺盛，四个小东西坐在一旁，等不及红薯烤熟，就把水灵灵的花生放到灶里，听见花生壳爆裂的声音，就拿树枝兴奋地挑出来。 “林牧哥，吃花生！”江小柔走了过来，好奇地瞧着林牧手里的纸笔。 明明烤了很久，花生却依旧带着那份春夏的水气，吃起来又烫又糯，拿来当零嘴正舒服。 小心地看了林牧一眼，江小柔犹豫了一下，这才又道：“爸爸说以后，林牧哥你少去直河抓鱼了，那边张璞好像要找你麻烦……” 张璞？ 那个赶会时，因为套圈被自己揍了一顿的熊孩子张璞？ 林牧倒是把他忘得差不多了，偶尔看自己的弹弓，想起这事，也全没在意。 不过既然老丈人都提醒了，那边估计也是动作不小，林牧把玩了会手里的花生米，就又笑道：“行，我明白了！没事，那小子敢和我玩阴的，我有办法收拾他！ 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几个小孩要是都能吓得自己不战而退，那林牧还有什么脸面，每天在那条可爱的小路上皮上几万次，又有什么胆色，还敢在小路上写上个“李”字？！ 不能给我皮界祖师爷丢脸啊！ 王老庄旁边的直河，又不是青楼，人家一群人说堵你都堵上了，你面前哪怕有条缝，都钻不进去、躲不过来。 直河，那宽有百米的大水沟，自己随便往里一钻，任你千军万马，我照样继续玩我的水！ 这也是无奈之举。 在这个时候，几乎所有小孩都闲得蛋疼，小孩还能去偷个红薯，每天烤红薯吃。 那些半大的熊孩子，整天无所事事，村头村尾乱晃悠，自己除非是放弃那些可爱的小鲤鱼，否则这场矛盾，终还是要有个了断。 PS：昨晚喝喜酒去了，没撑住…… 第五十章 种种异变 小弟的厨艺很差，就是烤红薯，都将外壳烤得发焦，浪费许多果肉。 但塞翁失马，将那焦黑表皮揭开后，里面却能看到那烤得澄亮的红薯油，微透浅红，如同一枚红玛瑙般地可爱，林牧小心地用牙尖撕扯着红薯油，香甜味道，直透胸臆。 红薯油很少，但每撕一口，味道就更香一分，在明明知道那焦壳上面，美味已经不多的情况下，更是让人不舍得把这红薯最美味的位置，平白丢弃。 于是，这枚红薯就吃了许久，久到林牧的小腿都已经发麻，那是小妹把它当枕头的后果。 一边把自家老哥当靠枕，一边吃着美味的烤红薯，一边躺在夏日的柳树下，静静吹着凉风，林婷婷浑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满心地开心喜悦。 要说唯一的遗憾，那就是母亲不在吧？ 否则一家人轻松地享受着清闲时光，一边烤着红薯，那该是多惬意的事情? 旁边的草沟里，响起阵阵蛙鸣，林牧也没在意，毕竟这时节到处都是青蛙。 休息了一会，就把席子留给四小，自己带着肉蛋，回家写小说。 肉蛋疑惑地瞧了瞧旁边草沟，但也没太在意，它也听不懂蛙鸣。 草丛中，一只年幼的青蛙，一跳一跳地跟着林牧，即使跟不上林牧脚步，依旧朝着感觉中的方向，坚持地往着那边赶去…… 只可惜，今天的林牧似乎特别忙，回到家没一会，就又借了辆自行车，往着附近镇上赶去。 《武侠开端》的第一卷，已经完成，而且还抄录了三份，已经是时候投稿了。 这只可怜的小青蛙也不气馁，仍旧一跳一跳地在草丛跟着，简单的大脑，甚至不懂“守株待兔”的道理，跟在林牧屁股后面，两腿都跳得麻了…… …… 轻车熟路地卖完鱼，进了邮局，花费了近百块钱，这才把四份同样的稿子，投向了四个有连载的杂志社。 第一本书，一点人气基础都没有，投出版社就是个死，林牧不觉得自己是例外的那些幸运儿。 邮局里的两个小姐姐，都已经习惯了林牧的到来，亲近地摸了摸林牧，拿手帕帮林牧又是擦汗，又是递水喝，让林牧一度觉得自己是只人见人爱的小喵咪。 唯一可惜的是，这么长时间，小姐姐似乎没有一点让自己踩奶的意向。 租碟店里，又租了张武侠碟，正要回家时，不经意间，却看到“王氏中药铺”的店门下，“鹰爪王”正伸手看自己那双“鸡爪”的样子。 小儿麻痹几十年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林牧有些疑惑，不过这属于人家的隐私，也不好过问，林牧便打个招呼，准备离开。 鹰爪王倒是热心：“我有两个师兄弟在收爬蚱皮，要它自己蜕的，小牧你要是有，就送我这来，一斤给你50块，要是觉得合适，你就送来……” 这还是当初偷“番泻叶”时的借口，林牧笑着答应了，犹豫下，还是问道：“王叔，刚才你怎么了？一直发呆……” 鹰爪王摇了摇头，面色奇异：“没什么，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吧！” 直到林牧离开许久，重又坐在门口板凳上的鹰爪王，突然神情一喜，原本几十年没有反应的右食指尖，突然如神经抽搐般…… 跳了一下！ …… 家里的爬蚱皮，已经攒了近一百个，都是这些天，小弟小妹他们找到的。 现在得了鹰爪王准信，四小对抠爬蚱的兴趣就更高了，因为林牧答应他们，卖爬蚱皮挣的钱，会用来给他们买新衣服。 林牧低头走在杨树林里，突然就停下了脚步，招呼小弟小妹：“我发现一个爬蚱洞！” “哪呢哪呢？”王小柔立马就围了过来，低头一看，登时高兴起来，“真的呀！快把它抓出来！” 两人的中间，正有一个针尖大小的小洞，那是真的针尖大小，莫说后世近视一族们发现不了，就是心思稍杂些的大人，都极难发现复杂的地面上，存在着这样一个小小洞口。 林牧拿起自己的牙签，轻轻挑向洞口。 原本针尖般的紧凑的洞口，在林牧横挑竖刺了几十下后，就抛却了一切伪装与防备。 不费什么力，针尖就变成了拇指大小的洞口，果然是个爬蚱洞！ 林牧^_^一笑，就把自己的牙签伸进洞中。 虽然是牙签捅大缸，但洞内的存在，依旧第一时间察觉并有了反应，林牧只感手上一沉，自己那根小牙签已经被紧紧夹住。 通过手里的牙签，林牧甚至能感受到夹自己牙签的那个东西，又硬又用力，毫不留情，简直是想直接把自己夹成两段的节奏。 换成旁的牙签，只怕早就断了。 但林牧手里的牙签，可是他精心收拾过的，无论是硬度还是韧性，俱都是一流的，虽然细、虽然短，但战斗力却极是凶猛。 你夹我？ 我还要把你挑出来呢！ 林牧嘴角一阵狞笑，右手凝力，硬是一点点往外拔手里的牙签。 对方似乎并不想林牧就这么离开，一直用力紧夹着，结果自己身子轻，却是被林牧的牙签拖着整个身体，硬生生地拖行了几个身位的距离。 “啵！” 林牧仿佛能听到这种活塞拔出的声音，原本隐藏在土洞深处的存在，就这么被林牧生生拖了出来。 “哇！林牧哥好厉害！”江小柔很是兴奋。 “嘿嘿……”林牧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随手一拎，就把爬蚱放到了林欢手上的口袋里。 这是林牧一天中，难得的休闲时间，放下一切束缚与思虑，简简单单地陪着小弟小妹们玩，一文不值的爬蚱，都能让他高兴许久。 似乎是因为林牧挣到钱的缘故，身边的四小，也特别希望能减轻林牧负担，在知道爬蚱皮真能换钱后，爆发了绝大的热情。 白天低头寻爬蚱洞，只是一个开端，到了晚上，才是丰收的季节。 天黑一两个小时后，四小拿着手电筒，在村里一个树一个树地检查。 这时候，爬蚱们刚刚出洞没多久，两米以下的树干上，到处都是它们的身影，四小一人一个小口袋，只把这当成游戏一般…… PS：感谢神佛堂、赵长乐2017，跌倒的时间的打赏。 老实说，这本书抛去了正常的套路，也使得其收藏涨得很慢，两周的推荐位，基本上都是倒数第一第二，所以确实喜欢这本书的兄弟们，萌冲是真的需要你们的推荐票，毕竟新人增加得太慢，这样下去我怕会没有推荐位。 另外万分感谢开书以来，给萌冲打赏、起点发推荐票红包的兄弟们，《嘤嘤怪》每次收藏的暴涨，差不多都是因为红包，感谢大家厚爱，萌冲无以为报，这样吧，亲一个，怎么样? 木啊！ 第五十一章 《拳精》！ 虽然忙碌，林牧也常带着小弟小妹们玩，也算是弥补儿时的遗憾。 抓回来的爬蚱，俱都盖到一个塑料篮下，放上一夜，爬蚱们就会脱壳而出，变成“知了”。 当然了，也可以手动剥爬蚱的壳，但这就像敲碎壳帮小鸡出来，不仅对其是一种痛苦，而且头、腿上的壳剥不下，其很快就会死去。 哪怕是现在，因为饥饿，村里的小孩也还会烤爬蚱吃，其颈背上的肉，味道很是筋道。 第二天。 当它变成知了后，肉就基本上没有了，林欢瞧了一会，就把它们全都放了，只收集那些爬蚱皮了事。 而且一大早的，那些昨夜蜕壳的知了，在树上也留有许多的爬蚱皮。 一千个爬蚱皮，才算有一斤，林琳两人也不嫌累，似乎每天的生活重心，都集中到了这件“工作”上来，无忧无虑的童年，只有满满的欢笑。 “奇怪，最近院子里的蚊子，似乎少了许多……” 清晨，林牧边往菜园里浇水，边有些疑惑。 “呱呱！” 一声蛙鸣引起了林牧注意，低头一瞧，果然又是那只半大不大的小青蛙，趴在葫芦藤下，仰头接着从藤叶上滴落下来的水珠，瞧它那专注的样子，林牧不由得好笑。 “你这个东西，也知道这水好么？行行行，我告诉他们不去抓你，你帮我多吃点蚊虫……” 闲散的生活，让林牧心情变得极为轻松，兴致一来，便把葫芦倾下，给这只小青蛙洗了个澡。 “呱呱！呱呱！” 肩头的嘤嘤怪瞧了它一眼，就有些无聊地继续躺着，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它似乎变得很懒，每天要睡上许久。 林牧收拾完家务，便拿上鱼兜网、鱼篓，往着直河那边赶去。 八月暑天，河水都被晒得温热，林牧热了会身，把大裤头一脱，双脚使力，整个人就往水里一钻。 双臂顺在身上，林牧整个人就像条鱼般地顺滑，就连小斑鸠，这时都滑出一道圆润的弧线。 稍一翻滚，林牧整个人就在水里打起转来，方向混乱，上下颠倒，闭上眼睛后，整个世界都仿佛不存在的感觉，让林牧忘记了一切烦恼，轻松自在。 这些天里，林牧的水性突飞猛进，上次“浪里个浪”的奖励，名字听着不靠谱，效果却是异常地强大。 直到自己快要窒息，林牧才将大头从水里拔出来，在水面上换了口气，头一低，林牧就又钻进了水中。 这一次林牧在水里半眯着眼适应了一会河水，就按照感觉，双眼似睁非睁，眼皮之内，仿佛浮起了一道水膜，隔着这层水膜，林牧静看着水中世界。 在河面处，还是一片光亮，沉下半米，就已经昏暗起来。 待到继续下沉，周围就尽是一片黑暗，只有头顶绰绰约约，幻动着太阳的光辉。 随流而走，林牧不怎么用力，一口气的功夫，就已经漂出近二十米，轻松自在。 不只如此，林牧一进水里，水下的身体似乎就变得敏感无比，水流的稍一变化，就能感受到周围某处的异样。 半浮半沉之间，眼中突然闪过一道黑中透黄的身子，林牧身子一翻，背上的兜网顺势就兜了过去，那鱼没想到林牧这个原本不动的“东西”，竟然突然出手，习惯性地将身一纵，还没落下，就被林牧翻扣进了网里。 “不错！有一斤三四两了！ 最近天热，饭店喝酒的人多，那几家老板早就让我多备点鱼，嗯，今天多抓几条大鲤鱼……” 林牧将这尾鱼，放到自己不远处的鱼网里，下水继续抓鱼。 …… 如果以上帝视角来看，林牧明显忽略了一件事情。 一个小水沟里，根本养不出太多的大鱼，百平米那么大的池塘，一般也就能出两尾斤把重的鲤鱼。 吴白沟并不大，而且一直有人钓鱼…… 林牧却从里面抓了不下三十余尾大鲤鱼！ 这样的数目，明显不正常。 直河同样如此，鱼虽多，但河同样很宽很大，单位面积里的大鱼，数目少得可怕。 但林牧这段时间，同样“运气极佳”地，不费太大功夫地抓了不少大鲤鱼。 可以说，无论是吴白沟，还是直河，里面的水产资源，明显比林牧前世记忆中的，要高上数倍！ 这一切，都发生在林牧穿越过来之后，又或者说，是在“嘤嘤怪”出现之后…… 林牧不知道这些，但今天下河之后，他明显感觉到身后不对，激荡的水流，强劲地碰撞在自己一双粉嫩如满月的小俏臀上，给林牧带来极大的异样感。 这么激荡的水流…… 该是多大的东西才能发出？ 林牧有些疑惑，从没听过这河里有太大的鱼啊！ 但林牧现在却可以肯定，在自己半里之内，肯定有尾大鱼！ …… 不远处的王老庄里。 “来了！来了！那个林牧又来这抓鱼了！”一个八岁多的熊孩子边喊，边往张璞家里跑。 屋子里，张璞赶紧将一本破旧的书塞到床下，右臂挥动，似乎在让什么东西也藏起来，待玩伴进来时，他已经恢复了正常，装作在看电视的模样。 “林牧来了？”张璞迷惑地想了想，似乎才想起林牧的行为，眼前就是一亮。 小伙伴的话，张璞已经听不到了，他浑身跃跃欲试，想去，却又有些犹豫，半晌，这才下定了决心：“走！上次被他使阴的，这次围上他，非要好好揍他一顿不行！” 两个人兴冲冲的跑了出去，屋子就安静了下来。 没一会，张母提着个扫帚，推开门，眼看地上有不少瓜子皮，就细细地扫了起来。 走过床边，张母无意间拿条帚在床下扫了扫，却是意外扫出来一本破旧的线装书来。 “大薄子书？” 张母有些紧张，翻开一看，顿时就笑了。 只见上面倒是有些字，但中间却插着五幅画，上面的人摆出“龙拳、蛇形、虎爪、鹤拳、豹拳”的姿势来，瞧起来极是唬人。 张母不认识字，以为这是儿子从哪借了本书，当成“武侠秘籍”在练武，也不意外。 但如果他识字，那他就会发现，这本书封面上的那两个字，正是成龙的一部电影…… “《拳精》”！ PS：今天很难受，不只一个同行作者，说萌冲这本书要扑了…… 而且成绩增长确实很差，不仅新读者没进来，老读者似乎也完全消失了。 如果你们这些喜欢《嘤嘤怪》的人再不支持，那这本书就真扑了。 另外，有人看过《拳精》的没？ 感谢得吧咋了、永远七岁的主角、神佛堂的打赏。谢谢！我现在越发感觉有打赏，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情了…… 第五十二章 鬼？鱼？ 五六分钟后，张璞赶到河边。 瞧着河心处，林牧自在游水的样子，张璞直接就骂了起来：“麻个痹，林牧！你还敢来我们村边上抓鱼！” 早就注意到它们的林牧，正躺在水面上，只露着一张脸，借着水的浮力，也不下沉。 这样的技巧，游过泳的都会，林牧只不过更熟练，腰一挺，小斑鸠就浮出了水面，指向岸边的众人，用自己雄壮的5厘米，表达自己对对方的不屑：“上次见面，你就臭嘴一个，特么的能不能有点素质？人丑鸟小，还长了个欠打的嘴，我不打你打谁！” 河岸上的五个小孩，顿时鼓噪了起来，捡起岸边的土块就砸了过来，林牧钻水轻松避过，一身翻身，就已经变成了踩水姿势，水面只浮在他肚脐上面一点。 这样的踩水实力，附近十里八乡也没几个，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河就这么浅了。 虽然家里早说过自己，让自己别找林牧麻烦，但自小娇惯的张璞，却是根本没在意，尤其是他最近得了奇遇，简直就把自己当成了小说、电影中的男主角，更是不会再受这些气！ 想到电影里的古惑仔，张璞全身就是一热：“林牧你要是够胆，就上来！咱们两个单挑！谁输了，谁低头喊大哥！认错道歉！” 身边四个小伙伴，俱是一愣，自家这个“老大”什么时候这么讲江湖规矩了？ 懒得搭理对方，正要离开，身边的肉蛋却是疑惑地跳出水面，看向岸边的张璞：“嘤嘤，去！嘤！打！嘤嘤嘤……” 眼神一动，林牧就往岸边走去，踩水的身体，就像是登萍渡水一般，从河心到岸边，甚至水线都没沉浮太多，显示出林牧极强的踩水能力，想到这里，林牧就抬头挺胸，一脸傲然。 张璞几乎要吐血了：“……你……你能不能把裤子先穿上，然后咱们再打？！” 特么的，你光着个屁股蛋子，就这么站在自己眼前，叉着双腿，小鸡随风飘动，还这么一副绝世高人风清扬的样子，林牧，你确定你脑子没病？ 林牧一撇嘴：“要不是担心你们几个，我会把裤子藏得老远？ 君子坦蛋蛋，小人藏鸡鸡！ 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无论对方再是地头蛇，在林牧两世为人的眼光中，对方始终是个熊孩子，与其说自己不在乎对方的目光，倒不如是林牧的恶趣味发作，只觉得自己是在逗小孩。 张璞嘴角抽搐，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拳！ “咦！” 随意一躲，林牧有些疑惑，对方的手，竟然虚握着，呈现出如同豹爪般的形态来，与寻常小孩打架实握拳头的方式，大为不同。 好在，这些天里，林牧做尽了家务，没事就切馅包饺子，一双手臂极是有力，和对方拼拳头，力气甚至还大上几分。 唯一可虑的，就是对方行进之间，极有章法，不只是拳势奇怪，就连脚下，也与寻常小孩追打绝不相同，明显有“招式”的痕迹。 “肉蛋似乎看出了什么，这货难道跟谁学了武？似乎也不对，不然肉蛋也不至于有这么深的好奇心……” 不得不说，张璞确实厉害，本就大林牧两三岁，吃得牛高马大，又不知从哪学了这么套功夫，林牧一时竟然有些难以招架，加上小斑鸠行动之间，甩来甩去极是不便，竟被张璞打了身上两拳。 林牧：“……不行，逆风局必须唱战歌了……” “什么？”张璞没听清林牧的话。 林牧没理他：“我的字幕组啊！ 唱战歌！” “歌”字一落，林牧整个人的神情，都变得无比集中，眼见张璞又扑了过来，当下低头一闪，抓住对方裤头，往下就是一扯！ 切！ 小不点！ “！！！” 张璞哪里有过这样的经历，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忙去提裤子，却不防林牧已经来到它的身后，伸脚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下去吧你！” 接下来就简单了。 一进水，那就是林牧的天下，加上张璞入水慌张，还呛了口水，不过被林牧抓住翻腾了两下，就存不住气，灌了好几口河水。 好不容易被放回河岸，胃里直泛水花的张璞，只气得脸色发白。 还要不要脸了! 上次打架用兵器，已经很过分了，现在竟然还扯裤子！ 特么的，你还是不是个人，这年头“打架不打蛋，扯衣不扯裤”已经是所有人默守的规矩了，你林牧竟然这么无耻？！ 而且，脱裤子就脱裤子，你把我放到河岸上，还拿树枝挑我小鸟玩，这是几个意思？！ 一时失策，竟然又被林牧如此羞辱，张璞只气得怒火如狂：“有种你在这等我一会！看我回来不报回仇！” “行！我等着！” 有心看对方根底，林牧也不急着走，眼看自己刚才翻滚，下半身沾了些泥土，就蹲在河边，边等待，边拿河水给小鸟洗澡。 折腾了这么久，林牧也有些渴了，想了想，就跑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拿出先前藏在那的灵气葫芦，“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边喝边想事情。 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当林牧擦过嘴角，沾上些许葫芦里的水的手，不经意间放到水里时，半里外的河面上，突然打了个水花，发出响亮的声音。 再次跑回来的张璞，神情极是兴奋，手里拿着本旧书。 见林牧在河边坐着，张璞也不说话，只是先拿书在空地方甩了甩，随后就冷笑着走过来。 想要起身应战，林牧却突然感觉身上传来奇怪感觉，根本坐不起来，就像是周围有几个人，在拉扯着自己，限制自己的行动一般。 手臂上，甚至能传来一阵清冷地感觉，与身体其他几个位置上的感觉，如出一辙！ 可是，周围明明没人啊！ 见鬼了？ 心中一急，林牧一奋力，身上肌肉一颤，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却是无力再躲闪张璞拳头，被它打在了肩膀之上，很是疼痛。 身体，又一次出现被拉扯的感觉！ 林牧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正要猛然踩地借力挣扎时，身后的大河之中，却是猛地跳出尾金黄金黄的大鲤鱼来，大尾巴呼地一声，就重重斜拍在林牧的屁股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啪！” PS：为免大家吐槽，萌冲解释一下，成龙的电影《拳精》里，有本书，绘着五行拳法，上面还藏着五只小鬼，帮着成龙练功夫，打BOSS，虽然是七几年拍的，但几十年过后瞧起来，依旧极是有趣，大家优酷上可以搜着看一下。 感谢非墨靡的打赏，非常感谢 第五十三章 大PG主角 “啪！” “嘶……嗷！” 林牧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被鱼尾啪到的屁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充血、发青，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不怪他受不了痛，实在是这一击，就像是在屁股上放了个开门炮，钻心地疼！ 有男朋友的都知道，在被男朋友疯狂打尻的时候，不怕他实打实地拍，就怕他使坏，挥掌快，但却只用指面清脆地打一下尻，发出清脆的声音，看似一挥而过，实则疼得菊花发颤，痛到灵魂。 没有男朋友的也没事，可以找个男朋友试一下…… 而在林牧眼中，那尾跃出水面的金黄鲤鱼，身长虽然仅有半米，而且身体呈现梭形，也不显得肥大，但那股子凶猛力道，却是比老丈人家的大黑狗还凶，一尾巴过来，直接把自己打得倒在地上，痛不欲生。 周围张璞那几个熊孩子，已经看得呆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有这么神异的鲤鱼，简直就是西游记里，唐僧他爸救下的那尾化身鲤鱼的龙！ 这金黄鲤鱼在林牧屁股上借了把力，整个身子都腾到了旁边两步远的灵气葫芦上，大尾一拍，将那葫芦拍向水中的同时，又向着林牧身前跃去。 这一击，电光石火，比林牧屁股发肿的速度还快！ 只不过，它毕竟是野物，这一击力气用得偏了，却是把葫芦塞一下拍掉，里面的半葫芦水一下子洒了岸边的林牧一身，几滴水洒进林牧眼中，林牧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住了！ 只见沾过水的眼中，那空无一人的地方，正围着五个红发白脸的“人形怪物”！ 人形模糊不清，仿佛身子都是虚幻，只有其手掌部分极为清晰，分别呈现“龙拳、蛇形、虎爪、鹤拳、豹拳”。 金黄鲤鱼身子还没冲至，一股生机沛然的清凉水气，已经卷向了那里。 手掌呈龙拳的“人形怪”直接就被这股水气卷走，另一个呈蛇形的“人形怪”，同样避让不及，一同被大鲤鱼张嘴吞下！ 此时此刻，林牧只想说上一句：恐怖鱼丝！ 这鲤鱼明明是尾鱼，但仅仅只是依旧尾巴拍打地面借力，就如此凶悍地连续KO两个疑似“鬼魂”的东西，绝对堪称“恐怖”。 如果再把它抓住，做成鱼丝…… 就在林牧浮想联翩时，无论是那鱼，还是那剩下的三个小鬼，俱都转头望了过来，眼睛中，分明透出一阵贪婪来！ 不对，他们不是在看自己，而是葫芦里那被扬起的水花！ 张璞手突然一扬，那本《拳精》旧书，就往这水花里飞去，但看他那迟疑的样子，估计是那三只小鬼搞的鬼。 大鲤鱼更是毫不犹豫地跃了过来，沐浴在水花之中。 见那本书同样飞了过来，它尾巴又是一甩，将这书狠狠地砸向河中！ 张璞，以及剩下几个熊孩子，俱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鱼，直到这鱼重新跃入水中，也没敢有一丝抓鱼的动作。 毕竟，林牧那又红又大的屁股，现在还在昭示着这鲤鱼的可怕。 林牧站在一边，嘴角却是隐露一股笑意，看了眼熊孩子们，就干脆利落地离开。 良久，河心处却是猛地传来一道巨大水花，那鲤鱼恶狠狠地打了个水花，望向岸边的熊孩子们。 “啊！妖怪！快跑！” 几人心胆俱裂，就连失魂落魄的张璞，这时也是撒腿就跑。 …… 直河里，闹“妖怪”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十里八乡。 四五个小孩言之凿凿，虽然说得乱七八糟，又是鱼打葫芦，又是书飞起来的，但瞧那一脸惊吓的样子，没有村民觉得他们在说谎。 只不过，很快就有老人一脸肯定地道：“那是鲤鱼王！十几二十年前，就听说那河里有尾金鲤鱼了，只不过一直没见过。” 周围的精壮村民，围着河巡视了几圈，也没见有什么异常。 没人信真有妖怪，但那些调皮的孩子，依旧被家长叮嘱，不许再靠近河边。 “敢靠近，屁股给你打肿，就跟林牧一样！” 林牧出名了，不是因为他和卢本伟一样牛B，而是因为他那个肿得没法看的屁股！ 天知道那鲤鱼怎么拍的，到了林牧回家后，屁股大得裤头都装不下，狠着心把裤头给剪了，把小弟小妹都吓坏了。 江小柔只看得眼泪巴巴，听着林牧话，跑去买了几个冻的冰袋，四小敲碎了夹毛巾里，搭在林牧屁股上。 一个毛巾都捂不住林牧屁股…… …… 江喜荣家，听到消息后的林父，一手好牌直接扔了，蹬着自行车就要往家赶，中途回过神来，转而往村医“金矿”那赶去。 接着金矿回家，林父瞧见林牧那张大腚，吓得脸都白了。 小孩难养，周围淹死的、电死的小孩，经常都有，现在林牧“遇到妖怪”，还伤得这么吓人，林父纵然再没心没肺，这时也泛起深深悔意。 “要不是我贪玩，小牧也不至于下水摸鱼，现在……现在……” 好在，金矿很快给出了诊断结果：“没事！就是淤血！” 从药箱里拿出瓶酒精，醮上棉球点成火，在林牧屁股上滚来滚去，一口气火疗半小时。 随后，更是拿出枚刀片，消毒后，在林牧屁股上，一边划了一刀！ 顿时，淤血激流，金矿又挤又揉，只把林牧屁股当成面团一样，百般蹂躏。 折腾了好久，这才给林牧留了小半瓶酒精，让林牧每天三次地火疗。 “哥哥，你屁股疼吗？”林婷婷担心地问道，她可是亲眼看着医生用刀，吓得她都不敢看。 旁边的江小柔也很害怕，抱着林牧胳膊。 林牧无语泪流，自己连小青梅还没看过呢，结果就让对方先看了，这丢人丢大了。 不过，经了这一遭，林父倒是表现出男人的担当来，烧茶做饭，虽然没林牧做得好吃，但也能保住一家肚子。 谢过了周围亲戚的问候，林牧终于一个人趴在了床上，伸出左手：“可别让我失望啊！” 手心光影闪现，一本破旧的线装书出现。 “《拳精》！” PS：感谢神佛堂、冰007007、萌上猫的余，一个小北鼻的打赏。 第五十四章 我是……皮几万？！！ 打架亲兄弟，林牧在一旁被鲤鱼王疯狂啪啪啪，嘤嘤怪怎么可能在旁边看着！ 这货就是个猥琐的，听林牧的话，偷偷潜进水里，把被拍进水里的葫芦、《拳精》尽数摸了去，以至于鲤鱼王后面暴怒如狂。 伸出左手，光影变幻，被林牧戏称为“起点超级无敌宇宙霹雳鬼惊神颤嘤嘤嘤吓死个人一十二页天书”，为了不被骂水字数，又简称为“起点一十二页天书”、继续简称为“十二天书”的“武侠”一页上，显示出《拳精》的图标。 “《拳精》，人阶初级。 打拳打到变成精，此人功夫真够劲！ 书内记载残缺五行拳法：龙、蛇、虎、鹤、豹，不堪大用，但其内含五行拳精，有质无形，不怕阳光，不惧佛气。 目前仅存：残缺虎爪拳精！” 十二页天书里，武侠一页依旧黑沉如故，但《拳精》的小图标，却已经贴了上去，显出说明。 鲤鱼王那一击极是凶猛，在吞食龙、蛇两路拳精后，又一举将书中两个拳精击散，若不是肉蛋将书偷走，只怕这五行拳经，就要被它一口气吃完了！ “听起来，倒是跟成龙的一部电影很相似……” 林牧揉了揉屁股，如果这本书，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本书的话，那这顿暴啪可算没白挨。 光影散去，林牧手上已经多了《拳精》这本旧书，林牧精神振奋，翻看起来。 繁体字林牧不会写，但能看个大概，里面尽是些拳经武理，看着没用，但细细品来，却又让人心有所感，少走许多弯路。 “一忌气浮力尽、二忌立足不稳。 …… 六忌欺敌怯敌，七忌当打不打。 …… 九忌神不集中，十忌拳不连发。” 用心读下，尽是些浅显实用的拳理，林牧看得入心。 老子曾说过“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林牧觉得老子说得对，而且不仅仅只应用于武学里。 以后有了电脑、下了片，看见了一本道，自己也要学“上士”，闻道后勤而行之。 而不是像那些二货“下士”，不仅傻着个B脸淫笑，而且就连“闻道过程”，都是按的快进键，一点也不知道虚心学习。 其他还有一些五行拳招的介绍，不过单靠文字，实在难以测度。 林牧“上士”装了没一会，就没了耐心，“按了快进键”，快速翻过那些“重复又没意思”的主要内容。 终于，在《拳精》最后，林牧看到了五页图像，分别是五个练五行拳招的人形。 其中四个都很正常，唯有中间那张“虎形拳”的小人，脸面生动，挤眉弄眼，只如活人一般。 “果然是龙叔的那部电影《拳精》！” …… 《拳精》这部1978年上映的电影并不太出名，但在九十年代，全国俱粉陈家驹的时候，却是被爱屋及乌，电视上播出不少次，林牧也曾看过。 内容讲得是龙叔演的少林俗家弟子，听说藏经阁闹鬼后，就大胆住了进去，没想到真的遇到了鬼，只不过这五只鬼是《五行拳》秘籍中的“拳精”，被龙叔制服后，教他功夫，不仅撩了妹，而且把大BOSS少林方丈都给打成哈士奇，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虽然是三四十年前的电影，但即使现在看起来，依旧极有趣味。 唯一与电影不同的，是电影中，那本秘籍叫《五行拳经》，而在林牧手中的封面上，却写着《拳精》两字。 林牧精神振奋，瞧着虎形拳图像笑道：“出来吧！” 图画上，一阵挤眉弄眼，状极不屑，分明是不想理会林牧的样子，这倒可以理解，《拳精》先前已经教授过张璞，就像小姐接了客，起码把生意先做完，再去找别的下家。 这点职业素质，《拳经》还是有的！ 想到了这点，林牧撇嘴一笑：“不出来？行！肉蛋，去赵寡妇家，把赵寡妇的姨妈巾偷片过来！” 肉蛋一脸无辜：“嘤？” 林牧冷哼道：“秽物破邪！记得偷片见过血的姨妈巾！到时候拿来当书签，我就不信这小鬼敢不出来！” 见血的？书签？ 肉蛋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跑。 “呼呼！” 眼前一亮，突然现出一个一身白色紧身衣，红色长毛的“拳精”来，朝着林牧连连摆手，示意认输。 没办法，林牧手段太毒，毒到虎形拳精只要一想，全身就发抖。 “嗯？不会说话？被鲤鱼王打得形体受损？需要休养？” 林牧摸了摸下巴，从旁边的葫芦中，倒点水在碗里，瞧着这只惊魂未定的拳精喝了后，身形稍稍凝实了些后，就躲进书里休养去了。 也不知道，他是被白天的鲤鱼王吓的，还是被林牧“姨妈牌书签”给吓成这个样子。 满意地趴在床上，直到心情平复下来后，林牧才猛地睁大了眼睛。 “卧槽！竟然真的有妖怪！” …… 第二天，林牧的精神很差，没办法，昨晚没睡好。 鲤鱼王也就罢了，《拳精》的出现，彻底宣告了这个世界的不同，最起码，不再是前世那个无神无鬼的世界。 拳精，只是最低级的灵物，也就是“隐身”能力有点看头，其他方面一般般。 但如果哪一天自己看见紫霞呢？ 如果自己哪一天照镜子，在镜子里，看见一只猴脸呢？ 又或者，自己哪一天，遇到了想做头发的牛夫人…… 自已帮不帮大嫂做头发？ 自己又不是皮几万！ 正在思虑间，旁边帮林牧“火疗”的小弟，知道没事后，心情早就放松下来，毕竟兄妹三人小时候经常被打屁股。 做完之后，林欢笑嘻嘻道：“哥，你这屁股，现在是咱们乡的第一了！” “屁股？第一？”林牧闻言一愣，“PG？No……1？ PGone?！ 卧槽，我艺名‘一页书’，英译是‘one page'…… 等等！ one page? one……pg? pg……one?! 我是…… 皮几万？！！” PS：少冲绝对没有水字数，是的，没有水！ 相信最近大家也发现了，是的，萌冲把先前的大纲撕了，只为让故事更有趣。 如果大家对这几章的故事有问题的话，可以书评区说，萌冲还等着抄书评呢…… 第五十五章 没有变化的变化 身体没有在璐上，而是在床上，这让林牧松了口气，好歹节操还没掉。 一个人趴床上，也就只能无聊时皮一下了，屁股放了血，但此时暗伤仿佛才爆发出来，比昨天肿得还疼。 但这感觉，貌似还不错啊！ 一大早，见林牧屁股疼得没法动，小弟就乖巧地端来了洗脸盆、漱口水，还在林牧屁股上点火，做火疗。 小妹就更乖巧了，见林牧困倦、头昏脑涨，就帮林牧揉着太阳穴，肩膀酸了就锤肩膀，额头都累出了一头汗，小胳膊都酸了。 至于林父，生平第一次见他好好做饭，虽然只是简单的馏馒头、炒鸡蛋，一人一碗白开水，连米汤都没有，但林牧已经很满足了。 更满足的事，很快就来了。 江小柔记挂着自己的伤，一大早就跑了过来，还抱了一大袋瓜子，给林牧无聊嗑着玩。 其他亲近的亲戚邻居，从昨天就络绎不绝地来看自己，带的吃食虽然家常，但也让林牧心里暖乎乎的。 不像自己前世，在大城市里感冒发烧了，一个人在公寓里床上躺着，感觉哪怕自己病死，都没一个人关心的。 嗯，除了屁股疼，一切都很美好。 自家老爹懒，不是没道理的，不用想着赚钱，什么事都不操心，一切都有人给自己做好，自己几十年的光阴，可以随意地挥霍…… 想打牌就打牌，想喝酒就喝酒…… 只要愿意，哪怕浪上一通宵，都没有关系…… 这种感觉，不得不承认，确实爽！ …… 只不过很显然，林牧现在是没心情享受这种悠闲生活的。 《拳精》、鲤鱼王，俱都出现了！ 变化，不是个例！ 而且，似乎还是从最近开始的变化！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小小的十里之乡，就出现了《拳精》、鲤鱼王这样的异数，放眼整个市、整个省、整个国家，又会有多少原本普通的人，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林牧从来不敢把家人的安危，放到“人性本善”这句话上，电影里这样席卷天下的变故，基本上都会带来一场浩劫。 这时候，林母再出去打工，明显就不合适了。 因此，林牧目前的目标，只有两个。 第一：了解一下，外面是否真的有什么变故！ 第二：靠着稿费，先买下辆旋耕机，好歹把母亲哄着，留在家里，哪怕并没有什么危险，一家团圆总是好的。 打开家里的黑白电视，除了央视一台，就只能搜上几个地方台，也没什么新闻可看。 “村里消息最灵通的，应该就是村大队，到时候去那探查探查消息，小萝莉那边也行，让她多听点老丈人的闲话……” 这些，都需要时间。 想到这里，林牧就喊外面的妹妹：“婷婷！婷婷！” 林婷婷跑了过来，疑惑地道：“哥你不疼了吗？现在起来还能干嘛？” 林牧一脸认真：“扶我起来，我还能码字！” …… 码字，似乎是现在唯一的赚钱希望，也是林母是否能留在家里的钥匙。 在这样的压力下，林牧暴发出强大的码字冲动，明明身体传来阵阵疼痛，但出稿效率，比先前还要快速。 长篇杂志社的电话，还没有来，估计那些编辑，忙碌得甚至还没看到稿子。 而在此期间，周围果然如林牧所想，发生了不少奇怪的事情，比如说…… 鹰爪王病好了！ 几十年的小儿麻痹，手指僵硬了几十年，但就在这两天，突然好了！ 虽然依旧显得很是生涩，但那五根能弯曲握拳的手指，却是惊爆四周村庄，直把他当成了“神医”，纷纷来求他看病。 小弟和大娘们过去探查过，鹰爪王没有什么隐瞒的样子，仿佛他的手，真的就突然自己变好。 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就是林牧确定，自家院子里的蚊虫变少，绝对跟那只青绿小青蛙，有着直截了当的联系！ 毕竟，你见过天天早上一见林牧，就乖乖趴在菜叶下面，等待林牧浇水的青蛙吗？ 瞧它那重视的样子，几乎与“虎形拳精”一个样子，整天就想着喝葫芦里的水。 现在这只青蛙已经“落了户口”，院里小孩都知道它的存在，也不抓他，否则这么个半大青蛙，出现在熊孩子面前，那真的会被小孩们抓住，拿根中空的麦杆插屁股眼里吹气，吹到肚子涨得跟球一样、舌头都长长地吐出来…… 看，又是一个异数，连自家蛤蟆身体都大了许多！ 心里忧虑，屁股刚刚痛感过去，林牧就跑到了村大队里，趁着林父与付长海喝酒的功夫，在里面玩了一圈，就看到了付长海收到了的一些文件。 上面没有什么异常命令，只是些正常的文件，唯一让林牧注意的，就是附近突然驻扎了一个连队，以练兵的名义，驻扎在王老庄边，连长叫孙连胜。 这份文件里，让付长海积极支持连队的拉练，有什么困难，也帮他们尽量解决。 “张璞没被抓走，反而每天跟着连队一块拉练……难道说，上面已经不在乎这样的小小变化？上午去连队驻地，借着幼齿脸，厚着脸皮周围溜了一圈，那连长孙连胜，似乎也没什么超人的样子？” …… 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虎爪拳精已经好了许多，开始教林牧基础的功夫，这让林牧身体结实了一些，屁股上的淤血都消肿不少。 再过两天，就是9月1号，送小弟小妹、江小柔、胖墩上学的日子。 今天，林牧决定带着它们俩，去买套新衣服，权作鼓励。 五个人，一人背着着一大袋爬蚱皮，四小尤为兴奋，因为这些爬蚱皮，都是它们最近努力的结果。 《孙氏中药铺》里，人满为患。 看着“鹰爪王”给人切脉、抓药，再看它那生涩的十根手指，哪里像得过小儿麻痹的样子？ “这爬蚱皮，厉害！91块五毛钱！来，拿好，别丢了！”鹰爪王热心招待，比以前多了许多笑脸。 瞧他这样子，林牧就大致明白了。 孙连胜的连队，很显然最大的作用还是收集情报，并且给张璞这样的小孩，传播点正能量…… 第五十六章 军威如虎 91块，林牧喜欢这个数字，这让他想起前世常逛的一个网站。 爬蚱皮一共卖了91块5，至于剩下的五毛钱哪去了？ 当然是被他理直气壮地贪进口袋了！ 每天给你们四个小东西做饭，贪你们五毛钱怎么了！ 四小很单纯，一人一个冰糖葫芦吃到嘴里，就只知道傻笑着舔糖稀了，被林牧一个个地试衣服，都不忘了手里的美食。 鹰爪王“神医”的名头，已经传遍了四周，平日里冷清的集市，都热闹得像赶会一般。 在这个两颗白菜，就能换件上衣的年代，91元无疑是笔巨款，林牧带着四小满街溜达，终还是在个女装衣服摊位前，停了下来。 “嗷！不穿！这是女孩穿的裙子！要穿哥你穿去！”上次穿女装，被二大娘笑话了一下后，林欢就机灵了，拼命反抗。 林牧理直气壮：“什么女孩男孩！有的穿就不错了！你看咱姥村里的‘鳖打’，大冬天还光着屁股呢！再说了，这裙子穿上多好看！ 你看看，琳琳、小柔穿上好看不好看？ 胖墩穿上好看不好看？ 你要是不穿，今天就不给你买衣服了！” 开玩笑，男孩子新衣服不买女装，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四个小皮孩子，整天闹腾得自己脑壳疼，不趁这个机会欺负欺负，以后还有这机会么？ 林欢瞧了瞧胖墩，似乎还真的挺好看的，毕竟一个五岁的小孩，在英语里都用“it”，跟小猫小狗似的，都还不算个人呢，男女不分，穿什么都好看…… 而且，从没穿过裙子的林欢，内心也有点跃跃欲试的冲动，再被林牧一诱惑，就半推半就地默认了。 衣服老板笑呵呵地看着，拿出四件连衣裙，连带着四双“哇呜鞋”，就要递过来。 “胡闹！男孩子就该简单利落！穿个裙子像什么话！” …… 旁边传来斥责声，林牧往边上一瞧，赶紧把衣服鞋子分给四小，扯着小弟小妹就要走。 能不跑么，来人一身半旧军装，四十多岁的方脸上一脸威严，圆瞪瞪的眼睛，跟头老虎似的，让人一见心虚。 最醒目的，是他身后两名士兵肩上的冲锋枪，挎在肩上，走路一阵风，只如行走的三头猛虎一般。 这玩意威慑力太大，周围村民都不敢靠近，只是满脸好奇地看着那枪，连兜里的钱都没留神去顾了。 不过，也没小偷不开眼，这些兵“爱管闲事”，街上但凡瞧见小偷了，那真是一顿暴揍，然后再扭送进派出所，来这不过才几天，当地都快夜不闭户了。 孙连胜一把揪住林牧脖子：“臭小子！带个小弟小妹，都不安好心思！要不是瞧着你有伤在身，我都要再揍你一顿了！” 两人前番已经见过面，只不过孙连胜的眼光，让林牧总觉得被看透，不免心虚。 此时狭路相逢，林牧自然要拿出自己穿越者的优势来应付！ “嘤嘤嘤！连长蜀黍，找我有啥事么？”林牧一脸无辜，只想蒙混过关。 两名士兵嘴角抽搐，自家连长敲山震虎，结果震出只哈士奇来，这熊孩子硬是要得！ 孙连胜摘下帽子，好气又好笑地揉了揉自己的大平头：“嘤！嘤！嘿，你也就不是我的兵，要是我的兵，谁敢在我面前整天‘嘤嘤嘤’地说怪话，看我不踢死你！” 他是真是被林牧气笑了，来这边几天了，谁见了自己不客气三分，谁曾想竟然遇到林牧这个滚刀肉，仗着自己年龄小，就各种得寸进尺，连自家军营都翻进去两次，其他小孩都被自己吓哭了，林牧这小子还一脸懵懂地“嘤嘤嘤”，胆子大到没边！ 如果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孙连胜可是查过，知道林牧的情况，已经把林牧的名字记到了报告上，算是自己这回的重点监视对象。 在这样的情况下，林牧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当真就是胆大包天了。 林牧嘿嘿一笑，也不卖萌了：“孙叔，找我啥事？” 不是他胆大，实在是孙连胜一身军装，让他根本害怕不起来，毕竟自己前世年青时，也曾有过当兵的念头。 瞧见对方的军装，来这边后又不扰民，瞧见周围村民有困难，就尽力帮助，这样的兵，林牧又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害怕？ 当然了，如果对方是那代表着“光明与正义”的北美大兵，林牧真的是要退避三舍了。 瞧见林牧眼中的尊敬，孙连胜哈哈一笑：“找你当然是有事！臭小子你不是抓鱼厉害吗？以后抓的鱼，直接就送我那，市场价收！有多少要多少！ 另外，送你个活干：教我手下水性！ 老子手下这群兵，在地上都是一等一的好兵，进了水，那就全成了怂包！ 你每天抓鱼的时候，给我教教他们的水性，我给你按班长津贴发工资！” 林牧心头一下子就暖乎乎的：这是来给自己送钱啊！ 自己想着写长篇小说赚钱，但在这年头，一个新人不被重视，七八天了，到现在也没个回信，虽然自己有信心，但周围人可不知道。 在周围人眼中，虽然自己写短篇稿子，赚了些钱，但这东西不稳定，抓鱼也是，瞧着每天大鲤鱼抓得高兴，但想要维持兄妹几人的生活，尤其林牧还喜欢给小弟小妹割肉吃，日子过得就更紧巴了。 其他小孩抓爬蚱是玩，抓上十个八个也腻了，林牧一家却硬是摸了近两千只爬蚱皮，要不是手头紧，哪家小孩有这耐心？ 现在孙连胜给的这个工作，简直就是来“雪中送炭”的，情意不可谓不重。 林牧自然一阵道谢，以为话就算说完了。 没想到孙连胜直接就抱起了林欢和胖墩：“顺带着，你再跟我去一趟‘鹰爪王’那，带你听个故事……咦，这两个臭小子，平日里伙食不错嘛，身子这么重了……” 小孩活泼，感受到孙连胜没有恶意，心头的好奇心爆棚，就连婷婷，都敢抓着卫兵袖子，好奇地往枪上看，她以前还只在电视上看过枪呢。 听个故事？ 林牧心头疑惑，孙连胜说是顺带，这话也就骗骗小弟小妹。 心头不禁好奇起来，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 故事？ PS：感谢神佛堂再一次的1000打赏，感谢无所味的打赏。 谢谢兄弟，可能这真是本小众书，开书以来，旧书的人气完全没怎么带过来，原先老书友答应的盟主也泡了汤，能有兄弟你接连不断的打赏支持，让少冲总算多了丝底气。 世界观会一步步展开，故事也会一点点精彩，大家拭目以待。 最后，萌冲郑重承诺：本书为起点唯一正版嘤嘤怪集中地，在这里“嘤嘤嘤”，绝对不会有人挨打！ 放心吧！ 第五十七章 今人杀古人 “王氏中药铺”里院。 求医的人已经散去，里院因此就显得格外宁静，“鹰爪王”有些心虚地坐在床边，瞧着一旁的孙连胜与林牧。 林牧是被孙连胜强扯到身边的，三人坐在床边，四小则在院子里跑着玩。 而在七人面前，电视里正放着《神雕侠侣》，正值颜值顶峰的杨过尚没有晒黑，此时面目如画，正与小龙女双剑合璧，力战金轮法王。 孙连胜瞧着神思不属的鹰爪王，再瞧瞧泰然自若的林牧，难得地叹了口气：“难道真是活得越久，心思越杂？鹰爪王，来找你瞧病的有这么多，你都能给人家治好么？你手是怎么好起来的，自己难道不清楚？” 这话一说，鹰爪王直接就软了：“你……你知道了？！” “嘿！小儿麻痹几十年，在几天里就突然好了，真要这么简单就能治，那些小儿还不整天‘麻勒戈痹’？ 你当外面的名医都是吃干饭的？ 吃了枚道家的小还丹，补足了后天精气，就真把自己当成神医了？” 道家？小还丹？ 一旁的林牧直接懵了，真有这玩意？ 鹰爪王一瞬间面色苍白：“你！你真的知道？你想怎么处置我？” “处置？”孙连胜冷哼了声，“在你犯错之前，我没资格处置你！只是警告你一句，救病如救火，没那个本事，就别想挣病人的钱！这钱太烫手，容易伤到自己！” 鹰爪王如蒙大赦：“不会不会！遇到没把握的，我都是开服益气养身的药，告诉对方另请高明，昧心肠钱，我是没有挣的……” 他是真的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要被抓走切片研究。 两个月前，他深夜出急诊回来后，翻看医书时，却发现字里缝间的空白处，硬是出现了陌生字迹，细一辨识，就是《道门小还丹》的丹方，天明后返回再看，却是一切如常。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悄悄地收集药材，练制蜜药丸，虽然因为药材的质量问题，炼出的药效果变小，没有补足后天元气的效果，但却让自己的双手，意外获得了新生！ 没想到，连自家老婆都不知道的秘密，硬是被孙连胜一口道破！ …… 点过了鹰爪王，孙连胜再看向林牧的目光，便多了份高兴之色：“臭小子不错，有了本事后，担起男人的责任不说，还把村里其他小孩给照顾上了，不错!” 林牧毫无一丝得意地扮鹌鹑：“嘤嘤嘤，应该做的……” 果然，夸了之后，就到了…… “但是！小小年纪，怎么就一点冲劲拼劲都没有？去年海港城拍的《古惑仔》，现在这边已经有盗版碟了，看过没有？有什么感想？说实话！” 林牧点头：“看过，唔，故事性挺强的，没事时看着消遣还不错……” 孙连胜一脸似笑非笑：“消遣？就没想过也过过古惑仔的日子？ 就没想过，打打杀杀、快意恩仇、每天和一群兄弟打天下，手下领着一票小弟？ 这个问题，我曾问过张璞，他虽然没说实话，但我看得出，他向往这种生活，否则也不会把王老庄的小孩都打服，认他当了‘老大’…… 我说实话，我对他这种性格，还有几分喜欢。 年龄都差不多，你就没人家这种心思？” 当古惑仔？ 林牧从心里过了一遍古惑仔的剧情，撇了撇嘴不屑道：“就瞧见陈HN威风了，《古惑仔》里的残酷之处，却都全部忽略！ 电影里，被陈浩南当成父亲一般的B哥，就因为挡了人家的路，自已惨死不说，全家都被活埋！ 在为帮派做事时，遭到埋伏，他最亲近的兄弟，被人乱刀砍死！ 在我看来，那些看了《古惑仔》，就想去混帮派的人，就像是陈浩南的那几个兄弟，前面明明是刀山火海，眼看着要去拼命，却傻乎乎的没看见一样，只把那当成了玩笑，笑着往火坑里跑。 B哥被杀全家，他们没有触动。 兄弟被砍死，他们没有触动。 陈浩南成了铜锣湾的老大，身后跟了些小弟，他们就兴奋得大呼小叫，以为混帮派的前景，就是这样的结果。 眼里没有父母亲友，只有虚荣面子！ 为了些不相干小弟的“崇拜”，就毫在在乎地看着父亲、兄弟惨死…… 像这样的人，纯粹就是脑子不健全，趁早全都去混帮派，趁早被人砍死！死了清净！” …… 话说得很不客气，孙连胜刚说欣赏张璞那样的人，转眼林牧就把其批得一文不值。 林牧这还算是客气的了。 在《古惑仔》接下去的几部里，帮派的残酷，更加清晰地展露。 小结巴被人先群后杀！ 地位高到没边的蒋先生，被人轻松几枪打死！ 陈浩南也就是主角合格，不然早就跟其他帮派老大一样，被砍多少回了。 偏偏有些人，就只看到了“潇洒”，这种人，林牧懒得评论。 “是个顾家的！也不错，有小家才有大家！”孙连胜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乱世时，我喜欢张璞那样的小子；盛世时，我喜欢你这样的小子！先前说和你讲个故事还记得吧？” 眼神飘忽，孙连胜仿佛回忆到什么难忘经历一般，良久才揉了揉林牧的头，继续讲着。 “四个月前，我奉令调到了襄阳城外，与其他兄弟部队配合，封锁了一片空白的区域。 这样的任务，已经做了许多次，而这一次的对手，你们应该很熟悉…… 金轮法王！” “什么？”林牧、鹰爪王俱是一脸发懵，不自觉地望向电视。 此时的电视中，金轮法王雄威赦赦，除了杨龙二人双剑合璧，其他人根本没什么法子制服他们。 这样一个绝世凶人，被你……围住了？ 尤其是对于林牧，更加无语。 这个看似普通兵一个的孙连胜，竟然敢去打金轮的主意？ 太疯狂了吧？ 孙连胜没理会他们的插话，依旧自言自语一般道：“那一仗打得真是辛苦，嗯，费了几千发子弹，死了两个，伤了许多，大伙终于将金轮法王…… 乱枪打死！ PS：推荐下现实兄弟的《重生作死无双》，他速度特别快，嗯，特别快…… 第五十八章 本书世界观（必看） “金轮法王是哪来的？！”林牧直接问道。 孙连胜赞赏地瞧了他一眼，指向电视：“当然是神雕电视剧里出来的！ 每回海港城新出什么热播的影视剧，那些剧情相关的地方，总是会沟通另一方武侠世界，时间不定、地点不定，但一般都有征兆。 像金轮法王这种顶尖高手，每次出现，灵气潮浪，即使是普通人都能感觉得出来，两境沟通，源源不断的灵气涌入进来，那种感觉只要经历过，一辈子都不会忘！” 林牧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每次出现’？金轮法王出现了许多次？” “是！《神雕》的版本有许多，金轮法王也就出现了许多次，哪怕是期间只有一部《神雕》，而且金轮法王也被捕杀过，但偶尔也会再次出现金轮法王，就像是有许多个相同的神雕世界一般！” …… 林牧仿佛第一次认识周围的世界，第一次发现，看似与前世一般无二的世界，差异竟然如此地巨大。 最起码，在前世，“平行世界”只是一个猜测，而在这里，“平行世界”已经真切地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好处。 孙连胜话中，每次两境沟通，总是有灵气涌入，单只是这一条，就是天大的好处！ 同样是相濡以沫的一对鱼，一对到死都艰难地挣扎在车辙里，一对头上却时不时浇下来一大盆河水，这河水甚至有可能让自己长出翅膀，返回河中。 甚至于，两境沟通的次数，达到一定程度，整个世界的灵气，可能都要提升，那时带动的，可是所有人的变化！ “那一战，确实侥幸与辛苦，事先布置好战场且不说，集合团里所有的好手，天罗地网一般地，竟还让那金轮法王杀了两个！陆鹰连开一十七发穿甲蛋，才生生破开金轮法王的护身真气，将其击杀！这些个宗师高手，确实厉害！” 孙连胜在那里讲着，语气中满是赞赏与自豪，而一旁的两人，已经听傻了。 金轮法王？乱枪打死？ 换成旁人，只以为孙连胜在漫天吹牛，但林牧、鹰爪王却是知道，对方没必要。 但这未免也太夸张了，《神雕》中的大反派，后期力压东邪南帝，一身《龙象般若功》傲古绝今，就是杨过，书中都只是侥幸胜了他。 现在，你们一群兵拿着枪，硬是把它扫死了？ 说好的武功高手不怕枪呢？ 说好的士兵将军都是渣，太监才是高手呢？ 林牧忍不住插话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让那金轮跑出来了呢？” 孙连胜瞧了他一眼：“旁边有军队的高手看护，他就算有通天的本领，难逃生天！” 练兵？！ 高手看护，却让一群普通士兵磨练着击杀，这分明是在练兵！ 这一刻，官府的实力，在林牧两人的心中，一下子强悍到了无法匹敌的程度。 对方说，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几十部《神雕》，那周期可就长了去了，十几二十年都有可能。 二十年，够军队积攒多强的超凡实力？ …… 自己的话震慑到了两人，孙连胜很满意。 一夜暴富，都能让人心态失衡，更别提突然拥有超凡实力了，这样的情况下，内心的欲.望极速膨胀，人性的转变，常常比《连城诀》里的花铁干还厉害。 像鹰爪王，嘴上说得好听，在有了“神医”之名后，节操已经降了许多，以前多单纯一个老中医，现在都想着去当妇科圣手了。 不过有自己现在震慑他一下，知道上面还有人管着，想必他心态也就好了。 倒是一旁的林牧，想得更多：“你说两境沟通，也就是我们也可以进入武侠的世界，虽说有时间限制，但也足够军队有大动作吧？但听你的意思，似乎还只是被动地等那些高手出来？” 听到这个问题，孙连胜就笑了：“你是觉得，那些武侠高手太弱，一群兵拿着枪就能杀了金轮法王，更别提其他角色了？ 这就是地利的关键之处啊！ 在咱们这边，枪威力强绝，一枪打出，非人力可抗，即使高手有内力护体，但终究是无源之水，就像子弹打进水里，一定范围内，依旧有着杀伤力。 但在武侠世界，灵力翻腾，在里面用枪，就像是把枪放进了水里，这时候别说开枪后的威力几何，能不能保证枪正常使用，都是个问题！ 因此，目前的武侠世界，也就只有那些高手才会进入，咱们这些用惯了枪的人，进去也难有什么大作为…… 当然了，每次两境沟通，也都会派专门的人进入磨炼。 金轮法王，也是上面的高手驱赶出来，战场主动权，还是占据在我们这方的。” 林牧点了点头，主场优势的重要性，被放到了首位。 大致的情况已经问过，细微处对方也不想透露，林牧就也不问了。 内心，却是突然冒起一个想法来：既然现实世界的高手，能进入武侠位面，那…… 那些武侠位面的高手，有没有进入现实世界的？ 毕竟对方实力强悍不说，两境沟通的通道并非固定，军队也未必能发现所有通道。 说不定，街上一个普通的鸡窝，就是萧咪咪游戏人间呢…… …… 孙连胜见目的达到，便从口袋里拿出两枚鸡蛋大小的铁甲甲片、两本小册子来，递给林牧与鹰爪王。 “你们只要不作乱百姓，那就没人来管你们，平日里有机会，就照拂下一方百姓，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来找我。 这两枚甲片就当是见面礼，精神集中到上面就能用，最好两人一块用，好歹有个照应。 至于这册子，就算是一点常识了，你们没事时瞧瞧。 好了，就这样，未来走什么样的路，自己多想想，别走偏了！” 孙连胜说走就走，似乎这样的事，他已经做过无数次。 林牧翻开册子，第一页只有一句话：不得作奸犯科！不得擅杀普通百姓！ 字很大，很重，仿佛一旦触犯，便有残酷刑罚降下一般。 而后面，却是一些基础资料，甚至还能和官府交换功法、物品，林林总总，看得林牧一颗心越来越沉。 “这样的世界，让我还怎么愉快地睡女明星……” PS：感谢神佛堂再一次的100打赏，葫芦侠孤城、15CM，0029J，路过的雪狼、非墨靡、逍遥书甥的打赏。 第五十九章 黑铁甲片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安心码字，就能走上人生巅峰，偶尔装B写首歌，就能引得一大票女明星投怀送抱，满足自己装B的冲动。 谁曾想，竟然搞出这么个大新闻，眼前电视里的金轮法王，仿佛一下子变成了现实，自己这个七岁小幼齿，难道要去重生成赵志敬吗？ 未来怎么搞，还如以前一样，按部就班地生活？ 都是要考虑的问题，林牧坐在那想了一会，就看向铁甲甲片。 这是一枚普通的黑铁铁甲，就像电视里铠甲上掉落下来的一般，不圆不方，如同一片鱼鳞一般。 集中精神？ 这倒不难，普通人都闭上眼，集中精神到眉心，都能感觉自己眉心有只眼睛，现在只不过把对象变成了手里的甲片。 “西凉铁甲甲片，凝聚西凉校尉精神烙印，使用后可进入《三国演义》世界“诸候伐董时间线”一小时，可随时回归现实世界！使用一次后消失！” 这些话，并非文字，而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无法表达，却能明白其意思。 旁边的鹰爪王明显也感受到这种信息，看了林牧一眼：“过段时间再进去？” 林牧点头，两人身体都没有休养到最佳状态，眼下不宜进入。 …… “这枚‘西凉甲片’，应该是孙连胜他们击杀西凉校尉所得，这么说来，哪怕不依靠两境沟通，也能通过这种特殊物品，进入其他世界？” 今天的信息量，大得让林牧心思不属，一直在想着这些事。 小弟小妹他们，就没这么多顾虑了，轻松愉快地围在林牧身边，跟四只绕着家乱飞乱玩的小麻雀一般，在街上摊位前，跑动不休。 江小柔停下脚步，瞧着一个算卦摊上的一堆硬纸片，有些好奇。 “小丫头，算卦么？五毛一次，测吉凶祸福喽！抽到绿签、红签，就是喜兆！不是喜兆不要钱！” 卦摊后面，是个矮身圆脸，男生女相的四五十光头，长得跟个小雕老太太似的。 江小柔好奇地翻开一张硬纸片，背面就显出红色的底纹来，几个小字写在上面。 小雕老太太笑眯眯道：“中签！平安喜乐过一生，不见风浪不见卿，你这辈子轻松一世，不经祸乱，不经风浪，对男人家来说不是好事，但放女人身上，就是难得的上上签了。嘿嘿，五毛钱！” “呀！”江小柔听他说吉兆，还以为很难抽，原本只是试着玩玩，没想到一下就抽了一张，有些心疼地从兜里摸出一块钱，这还是林牧刚给她们四人的零食钱。 旁边的林牧反应过来，忍不住笑着走过来，将钱塞回江小柔兜里：“袁叔你这不仗义啊！连我们家小孩都坑，小柔好不容易有点糖钱，你也哄她！” 算命的老头，当地称之为“袁神仙”，不是他算卦有多准，而是只要是算命的，当地都称为“X神仙”、“X半仙”之类，林牧平日里满村找书看，袁神仙家里的那些周易、卦经，也是翻过的。 袁神仙“呸”了一口：“你小子有出息，还能有闲钱请小媳妇吃糖，可怜我早上吃个馍都是凉的！赶紧滚蛋，别耽误袁叔挣饭钱！” 见林牧笑嘻嘻地扯着江小柔，江小柔却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袁神仙又高兴了起来：“小丫头，我这还测姻缘，损寿数改命转运，一块钱一回，不顺地时候就来转转运！” 失了五毛钱，但这一块钱，袁神仙觉得早晚要进自己口袋…… …… “林牧哥，你和袁神仙很熟呀？我以前想跟他说话，可爸爸说他命不好，女孩家阳气不够，不让我去他家玩……” “听你爸的也好，袁叔他年轻时，儿子被人拐了，老婆又嫌他穷，跟人跑了，时间一久，就神神叨叨的算起了命……咱们这边时不时也有人贩子，你们四个千万小心，陌生人说什么，都别跟他们走！不然以后就见不着妈了！” “见不着妈”的威慑力很大，四小俱都乖乖点头。 江小柔“嗯”了一声，很快就忘了这些事情，林牧刚用三张长纸条，给他编了个“纸风车”，头上一个尖，三条尾翼，又用余下的纸卷了个纸棍。 拿着纸棍，顶在“纸风车”中间，只要往前一跑，风车就就快速地旋转起来，也不往下掉，引得旁边胖墩羡慕不已。 四小穿着刚买的“哇呜凉鞋”，稍一跑动，鞋跟处的气囊，就会发出“哇呜”的声音，让他们玩得越发高兴。 “要是一直都和林牧哥在一起玩，那就好了……” 心里这样想着，两里多的路已经在蹦蹦跳跳中走过，江小柔一回家就找妈炫耀了起来：“妈！看，林牧哥给我做的风车！” 江母笑着把她抱了起来，一看两人抱的衣服就乐了：“哈哈，恁哥给你们都买的裙子？好看！来，赶紧的，我刚给你们缝了个新书包，明天穿着花衣裳，背着新书包，跟着恁哥去上学……” 一旁正在打牌的林父看了看这边，心中一动，看了看手里的牌，又舍不得离开牌桌。 “算了，有小牧照顾着，书包的事不用我管，他会操心的……” …… 哄小孩上学，怎么能没新书包，只不过林母早就做好了，对家务毫在上心的林父，甚至不知道这回事。 一大早吃过饭，小弟小妹就站在院子里，给林牧看自己刚洗过的小手，挎在肩膀上的单肩花书包，让他们很是新奇。 林牧仔细地瞧了瞧，给小弟整理了下衣角，点了点头，牵着两小双手会合了江小柔，就往着附近的“水庄小学”赶去。 这是附近唯一的小学，送孩子的家长很多，让林牧心头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前世的他，每次给自己身上剃了头，只觉得光阴如箭，十几二十年的时光，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不见，现在第一次送弟妹上学，心里却闪照出前世弟妹长大后的样子。 时间，还真是无情啊…… Ps:昨晚洗完澡，码字到1800字时，不知道怎么就躺椅子上睡着了，上班间隙补上，抱歉抱歉 第六十章 《三国》前的抽奖 林牧是满心感慨，一年级的女老师，可就是头疼了。 一群小孩，生平第一次上课，既让她感到责任重大，又让她痛苦无奈。 嗷嗷叫和小伙伴一起打闹的； 哭着闹着想要回家，想爸妈、想吃糖的； 这些都还罢了，最无奈的就是那些小屁孩，见熟悉的小孩哭，自己就也跟着哭，明明毛事没有，都能哭得眼泪巴巴，坐在地上嗷嗷半天。 相比之下，林欢四小给她的印象就好多了。 “林婷婷你会写自己名字、会数数吗？” “会！我哥哥教的！” “真聪明，来，给老师数一下……” “1234……100，老师，我还会aoe呢，还有乘法口诀，都是我哥教的！” 老师很欣慰，老师也很蛋疼，你哥什么都教了你，那老师还教什么？ 教你“嘤嘤嘤”么？ “那你能哄哄那个同学鲍君，让他不要再哭了吗？”老师很有经验，知道小孩之间才有道理可讲。 林婷婷自豪地跑了过去，说了会话，就嫌弃地扯着那小孩的手走了过来：“老师，暴君他拉裤子里了……” 林牧擦了把额头的冷汁：“……” 这群小孩，就如同一群活泼好动的幼兽，这时候想让他们懂得规矩与静心，老师还真是辛苦了。 好在林牧平日里言传身教，四小也都懂事，这时候帮着老师，很快就恢复了教室秩序。 林牧坐在一张桌椅那，笑看着小弟小妹们的忙碌身影，心中一片宁静。 看着他们跟着老师一块抱来新书。 看着他们好奇又天真地翻看新书。 看着因为天气热，小弟小妹抱着小葫芦喝水的乖巧样子。 看着他们认真地在新书首页上，写下自己人生自一份正式签名、拿着小刀笨拙地削着橡皮…… 教室很破，青砖青瓦，明显已经十几二十年了，一个年级一个班，桌椅也是破破旧旧，但一群小孩就是玩得开心，如果没记错，前世的自己，也是如此。 窗外，干净整洁的新二层楼教学楼，正在修建，忙碌的建筑工人，一反暑假里的喧闹，望着这边教室的目光中，满是欣慰与喜悦。 肉蛋坐在林牧肩膀上，羡慕地看着他们打闹，平日里喜欢“嘤嘤嘤”的习惯，这时候也消失不见，仿佛如林牧一样，回忆起自己的过往。 也不知道，嘤嘤怪幼年时，是什么样子的？ 也不知道，肉蛋以后能不能遇到同类，生下一堆嘤嘤怪？ 好吧，林牧承认自己脑回路有点深，眼看着小弟小妹上学上得很开心，就与他们打了个招呼，悄悄地溜走了。 小弟小妹的岁月静好，看样子还得靠自己这个老司机负重前行啊！ …… 一个人回到家，失了萝莉们打闹的声音，林牧总觉得全身不自在，深吸了口气，从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上的《拳精》，轻轻一甩，“红毛”虎爪拳精，已经站到了院子里。 红毛，是林牧给取的名字，学电影里叫“阿虎”、“师傅”，总觉得怪怪的。 《拳精》被评为“人阶低级”，效果确实一般般，讲术不讲法，虽说让林牧学了不少招式，但根本的增加力量、内力之类的，却没有。 因此，林牧更看重它里面的，那些最根基的东西。 身子弓曲如虎，林牧恍若一只橘猫般，在家里忙来忙去，这是红毛唯一能教自己的“根基”，林牧这些天练习着，身体倒是灵巧许多，力气也增加了一些。 林牧很想弄本功法来练，但自家“嘤气值”，出人意料地慢提升，上次自己被鲤鱼王啪了一下，倒是给自己增加了100点，其他的就零散了，到现在也才400多点，差一点才能够抽奖。 “浪里个浪”，确实让自己水性提升得厉害，效果不凡。 因此在使用“黑铁甲片”之前，林牧想再抽一次奖，瞧瞧能不能提升些能力，毕竟三国乱世，自己一个七岁的小幼齿走在大街上，指不定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就在暗处流着口水，一直瞄着自己。 到时候王允想让自己出卖色相，为了大汉江山卖屁股伺候董胖，自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不答应？ 指不定王允直接肛了自己！ 手里的毛线交织，林牧从嫂子那学的手法，让他织东西的水平不错，将“黑铁甲片”细细包住，做成吊坠，挂在脖子里。 肌肤相贴，果然还是能够感受到甲片的存在，也能随时进入三国世界。 孙连胜虽然没说，但林牧与鹰爪王，肯定是要尽最大可能准备的，也想过进入三国世界后，要有什么样的目标。 一个小时，可以随时回归…… 诸侯讨董…… 林牧嘴角一勾，如果把貂婵里衣偷出来，能不能卖个100万？ ……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牧白天去直河抓鱼，顺便教教士兵水性，晚上就和肉蛋在院子里做俯卧撑，自觉身体素质大有进境。 偶尔见几次张璞，两人一块跟着训练，林牧两世为人没什么感觉，对方瞧自己的眼神，却是有些不对了。 一个十余岁的小孩，整天臭着一张脸，斜眼看着你，还喜欢翻白眼，你会是什么感觉？ 很厌恶，很想直接一脚踹过去。 林牧就是这样想的，自己不是对方爸妈，没必要惯着对方的脾气。 杂志社方面，依旧没有什么进境，电话也不来，但稿子也没有重新发回来，代表着对方尚在考虑，或者说还没看到积压的稿子，在没普及电脑、手机的时代，投稿就是这么坑人。 不过，短篇小说，林牧倒是又被采用了一篇，在为林牧带来一张青色百元大钞的同时，其在村民中产生的影响，也给林牧补足了最后那几十点“嘤气值”。 房间里，林牧坐在床上，肉蛋坐在林牧上，一人一怪瞧着眼前的“十二天书”，眼睛眨也不眨。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给我来个《八部龙神火》！” 抽奖确实让人上瘾，林牧有些兴奋地看着“十二天书”书页闪动，最终在军事一页上停留。 “嘤嘤嘤，可别给我抽把98K啊！” PS：感谢神佛堂、君莫笑、SFA董晨、非墨靡、寒冰邪影、白衣庵的打赏。一会还有一章，不过会比较晚。 另外，群里今天进了个女书友…… 嗯，我的！ 第六十一章 《顶你个肺》！ “《顶你个肺》任务触发！ 分类：军事。 简介：窝顶你个肺！ 某格斗高手在看完《疯狂的石头》后，决心创造出一招必杀之技！ 于是，他的对手从此在医院的诊断书上，就只有一个病症：肾脏肿大超过三分之一！ 看着你的对手，握起你的拳头，瞄准对方的腰子，爆发出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狠狠去顶吧！ 当你的对手躺在地上惨叫时，那愉悦的声音才会让你明白：这一刻的爽快，值得你耗费大量的体力！ 任务提示1：你需要一个铁指套！ 任务提示2：你需要顶爆一个腰子！” 林牧：“……” 肉蛋：“hia hia hia！” 林牧心中一动，望向肉蛋，笑容出现：“hia hia hia！” 肉蛋：“……兄dei，有话好好话！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嘤嘤嘤……” 天助我也啊！ 林牧算是发现了，这些500嘤气值抽奖的东西，其任务几乎相当于白送，纯粹就是让自己实践一遍，这也正常，都花了500嘤气值抽奖了，再搞事情，《十二天书》良心也过不去。 但如果是那些自主触发的任务，其就需要一定的要求，才能完成了。 像先前的《惊蛰十二变》，又是要精血，又是要“三白饭”，也就是嘤嘤怪提醒，否则林牧怎么知道“三白饭”是什么意思？ 三个白皙漂亮的女子大生，来给自己当饭？ 当然了，肉蛋曾经说过，因为目前世界的低阶灵气，导致其高层次的兑换没法用，一些入门的兑换，当然要求很低了。 如果以后抽那些高级货，估计林牧就算是全国巡回果奔，都达不到要求的。 林牧对这个抽奖无比满意，当下借辆“洋车子”就往刘庄街上的五金店跑。 这时节，“洋人洋货”还很厉害，洋车子、洋油灯、洋钉的称呼依旧在普遍使用，虽然它们实际上，已经国产化了。 指套这种东西，戴在五指根部，外面就多了一层铁凸起，真要是对起拳来，保证疼得对方一只手都废了，只不过那些小流氓戴这就是为了耍帅，知道这东西狠，周围也没听谁说打架用这玩意的。 林牧手上一套这东西，“任务提示1完成”的提示就在左手显示，登时瞧见个人，不自觉就盯着对方胸膛下方瞧，寻思着从左边还是右边下手好。 “呸！臭不要脸的！”一位路过的吴女士鄙视地扫过来一眼，仿佛林牧下一刻就要扑她一般。 林牧“嘤嘤”一笑，满意至极地往《王氏中医铺》赶去，今天他来时，已经把准备好的东西都带上了。 …… 王氏中药铺里。 两枚黑铁甲片同时被引动，腾腾黑气凝成一道小门，如同小叮当的任意门一般。 从这边，林牧清晰地看到里面，那是一间简陋的木屋，空无一人。 “这时候，里面要是有只吕布，看见突然出现个门，直接冲出来把自己弄死……”林牧抹了抹额头的冷汁，实践中才发现自己的粗陋之处。 只不过，既然孙连胜放心地把东西给自己，应该也不会想故意害死自己，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林牧不知道的传送规则。 旁边的鹰爪王，嘿嘿一笑，把老式的连襟装脱掉，穿着个大裤衩进去后，就从旁边柜子里，拿了条麻布古衣穿上。 林牧更干脆，全身脱得赤条条的，身上就斜挎了个单肩花布书包，进去后见没有合适衣服，干脆就撕了块布，随意地系在腰上，权当衣服，只瞧得旁边的鹰爪王眼皮直跳。 他活了几十年，心思多，换身古衣不惹人注意。 林牧就纯粹是不要脸了，仗着自己岁数小，光着屁股去京城广场，都不带有人抓他，平日里行事愈发没有下限。 只是，一进这个世界，身后的黑色光门还没完全消失，林牧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太清新了！ 此时的整个中原大地，人口恐怕还没两个亿，空气清闲的不像话，哪怕这是闹市旁的一个木屋，那种感觉依旧极其爽快。 这不同于氧气浓度的提升，更与“醉氧反应”没一丝相像，林牧只觉得全身细胞活跃得厉害，精神振奋。 “这就是……灵气深厚的效果？” 林牧觉得，自己要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寿命长短且不说，身体素质绝对一顶一的强，夜御十男都犹有余力的那种。 屋子里没什么东西，林牧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木门。 这是一处杂乱的小巷，明显是这个城市中的贫民区，林牧两人小心地瞧着四周，内心涌现出无可言喻的激动。 这可是东汉末年啊！ 明明自己两人只是个普通小老百姓，但在这个世界中的感觉，却莫名地底气十足，这种奇怪的“穿越者”心态，也难怪那些小说中，前世只是普通人的主角，一穿越就心态非凡。 巷子中，不时有平民行走，瞧见林牧两人，也不在意，近在咫尺的感觉，林牧新奇地就像在看大熊猫。 肩头的肉蛋，就更是兴奋了，仿佛回到家一般乱飞乱飘。 在他的引导下，林牧终于走出了巷子，整个世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这里是……都城洛阳！ 虽然繁忙程度，在林牧看来很是一般，但此时的洛阳，确实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大都城。 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在这种情况下，过了二十多分钟，林牧也理解了孙连胜的用意：适应一下，这点时间、这点实力，并不用刻意去做什么。 “可笑自己还准备了一书包的东西……”林牧摇了摇头，就准备招呼鹰爪王往前走。 谁曾想一回头，原本还在身旁的鹰爪王，竟然不见了！ 林牧有些疑惑：难道汉末的同胞口味这么重，喜欢鹰爪王这种老头，老菊花有嚼劲？ 都城之内，想必也没人会对一个穷老头下手，那就是对方自己故意走开的？那货有小心思？ 摇了摇头，林牧放下疑惑，继续顺着人流往前走。 背后，却有几双罪恶的眼睛，已经盯上了他麻布下，若隐若现的娇小身体…… “嘿！好一个肤白水灵的小娃子，拐了卖去‘南风馆’，肯定是一等一的价钱！！！” PS:恭喜五行不缺爱的一万+200打赏，成为本书粉丝榜首。 感谢心静方可志远、君莫笑的打赏。 昨天码到800时，困得不行，定闹铃在早上，想早起码足这一章，结果就那么闹铃五分钟响一次，从五点一直响到七点…… 萌冲需要一个愿意监督我码字的百合妹子…… 有来的吗 第六十二章 打开新世界大门 南风馆，也就是男风馆，意如其名。 从现代文明中走出的林牧，根本想象不到旧时的乱相。 就像现在，自己以为自己一身破麻布，穷无可穷，跟个小要饭的似的，就算是来个程咬金，都没法在自己身上抢一文钱。 只可惜，这一身白肉，在别人眼中，已经是难得的好货色了。 身后这群闲散汉子，正是洛阳城中的闲散汉子，平日里偷鸡摸狗，不干什么正经事。 和林牧一个吊样。 “大哥，我记得南风馆里不是有规矩么？说是幼童要五岁为宜，容易调教。小了难照顾，大了性子野，这小子眼看已经过了岁数……” 众人中间，是个只有一只耳朵的干瘦汉子，一嘴大黄牙，还缺了一个，笑起来满嘴漏风。 他是这伙人的首领，和人拼斗时削掉只耳朵后，就有了个“一只耳”的绰号。 “一只耳”贪婪地看着林牧的“裙子”缝，那双小白腿若隐若现，吸引着他全部的目光：“那是一般货色！你们看……” 他指着林牧的背景道：“这小子，皮肤白皙、腰软体强，尤其是那一双腿，长得销魂，馋死个人！ 再瞧他那一脸书生气，明显以前是官宦人家的子弟！ 南风馆里那群大人，可是最喜欢这样文质斌斌的小相公……咦，这小子似乎发现咱们了，追上去！” 一挥手，五六个人就往前面巷子赶了过去。 …… “进入时间，该有半小时了吧？” 手腕上两块钱一个的电子表，早已经停了下来，林牧边心里默算着，边把包里的东西往外拿。 铁钉、半尺长的小鞭炮、生石灰…… 嗯，敌敌畏不能扔…… “一只耳”一群人很奇怪，前面小孩还知道扔东西跑得快？ 扔的东西一般般，奇模怪样也瞧不明白，干脆也不多想。 铁钉，避了过去。 但在他们堪堪跑到鞭炮处时，脚下突然想起“咔擦”一声响，随即就是一阵短暂又急促的燃烧声。 “啪啪啪……” 没等“一只耳”反应过来，就听到脚下猛然爆出一阵炸响！ 这种感觉，就像你先前认为草丛没关系，一脚踩下去，却突然瞧到只眼镜蛇一般，只把六名泼皮惊得神思不属。 他们还没见过这样尖锐的炸响，军中的战鼓声，都没如此骇人！ “嗯，鞭炮还能使用……化学反应上，没什么两样吗？鞭炮能用，但那些高速运行的火炮、枪械，估计就只有炸膛的命了吧？ 除非在这个世界慢慢试验？” 心里思考，手上不停，林牧一包生石灰上风口洒出去，六人就只有倒地惨号的命了。 打架、战争就是这样，轻敌冒进，不被人轻松玩死，都算是祖上保佑。 包里的“要你命三千”，还只用了一半，林牧捡好铁钉，六人眼眶已是红肿一片，情况糟到无以复加。 …… 片刻后。 “南风馆？” 林牧揉了揉打人打到发酸的胳膊，只觉得一阵无语。 自己是来看三国的，怎么净给自己整这些没节操的事情？ 眼看鞭炮声引发不远处主街道注意，林牧将六人身上搜了下，只有十余枚“董卓五铢”，上面字迹浅淡难认不说，而且又轻又次，里面的方孔，几乎开到圆边上，显得极是鄙陋。 这玩意可说是我国货币史上，最劣质、最轻贱的小钱了，又被人讥称为“无文”钱，聊胜于无。 犹豫了半天，林牧还是没给“一只耳”灌“敌敌畏”，倒不是他心善，而是他突然意识到，这玩意自家以后庄稼还能用…… 好吧，林牧承认，卖“南风馆”的事情，让林牧觉得有些好笑，因此在把六人打了一顿后，决定宽容地饶他们一命。 “OK，你们站好！我只要再小拳拳捶下你们胸口，就放过你们……” 几乎要昏迷的“一只耳”喜极而泣，林牧的拳头，较之个普通少年都不遑多让，这一顿暴打，终于要结束了！ 勉力站起身来，一只耳心中暗暗发狠：“只要让我躲过这一劫，就是拼尽了全力，也要把这该死的小子，拖进巷子里活活打死！自己什么时候受到这……” “啊！！！！” 混乱的思绪未及反应，一股钻心的疼痛已经狠然袭来，却是林牧收腰伏身，将全身力气都集中到右拳之上，狠狠凿向对方的左腰。 明明是空着的小笼包般的拳头，却生生如同一柄凿子般地精准、狠辣，彻底将“一只耳”的残余意识击散，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 其余五人只见这阵惨叫，只骇得六神无主，无奈林牧下手毫不鸟，任他们如何求饶，都免不了那猛烈一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林牧出过两拳“顶你个肺”后，拳力已经收束不住，散而不聚，虽然疼痛，但伤不到人根本。 …… “还不错！得了把短剑，就是不知道带回去后，能不能当古董卖……” 把玩着“一只耳”身上搜到的短剑，林牧挥刺了几下，拿剑柄轻轻点了点自己眉心，借着那股凉意，终于平息了内心翻涌的情绪。 很奇怪，在打这六人时，对方哪怕叫得再惨，林牧依旧没有什么恻隐之心。 毕竟，对方要把自己卖去“南风馆”。 听对方话里的意思，这样的事他们没少干，为了点赏钱，不知害了多少幼童。 两世为人，林牧心情异常地沉稳，但面对这样的古代人渣时，愤怒的情绪到了极致，眼中的对手，早已经不再是人。 想想看，如果自己是个普通小孩，早就被他们得逞。 到时候天天在南风馆里，被那些文人骚客天天“采菊东篱下”，除了变态，谁愿意过那种日子？ 身旁的嘤嘤怪，明显也不是个善茬，一直怂恿着自己踢他们蛋蛋，在见到林牧“顶你个肺”使出后，更是如同一个做了坏事的熊孩子一般，兴奋得满地打滚。 “你因打肿‘一只耳’左腰子，获得50嘤气值！” “‘过街老鼠’被吓尿了裤子，获得30嘤气值！” “‘草蛇’被你吓晕，获得10嘤气值！” 收到提示，林牧眼前一亮：嘤气值还能这样获得？ PS：感谢神佛堂再一次1000的打赏，成为本书粉丝榜首，哈哈。 感谢心静方可志远的打赏。 大家可能也发现了，萌冲的更新时间有些乱，主要就是下班后，宿舍还有人，杂音不小，码字时一分神，加上上了一天班的疲惫，很快就容易困。 因此，萌冲在下班之后，码字效率特别低，就在夜里订了两个闹铃，一个是两点的，一个是早上六点的，哪个点休息过来困，就哪个点起床码字…… 想想也是蛮可怜的，唉，你们谁把我卖南风馆去，这样就不用天天半夜爬起来码字了…… 第六十三章 熊孩子属性，觉醒！（三更，补齐昨天更新） 现实世界，受法律管束，林牧哪怕再皮，也有个限度。 首次进入《三国》世界后，那种“没有任务顾虑”的现实，确实让林牧心理产生了很大变化，否则也不会这么干脆利落地下狠手。 没想到，或者说没敢想过，这样的行为，竟然让嘤气值，这么迅速地增长！ “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林牧浮想联翩。 想想看，把董卓实捶一顿，扒光了在洛阳城门挂一天…… 想想看，在曹阿瞒进了宛城，兴奋地等着给张济戴原谅帽时，林牧直接断雕一刀…… 想想看，在两军阵前，给王司徒换上女装，捆了送到丞相的双轮车上…… 虽然有难度，但确实很刺激啊…… “不行！太刺激了！”林牧擦了擦鼻血，心中对肉蛋无比满意，“肉蛋你太适合我了！走走走，时间不多了，咱们再去搞事情去！” …… 一家类似于典当铺的店里，鹰爪王眼看时间将到，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来。 那是一瓶陈浩南名下的“洪兴蓝瓶二锅头”，淡蓝的玻璃瓶子，一下子让店主人眼睛都直了，看向“二锅头”的眼光，如同看着稀世珍宝。 鹰爪王笑得一脸和善：“老夫行医天下，此物为刘荆州所赠，可值千金么？” 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虽然因为第一次的安全因素，与林牧一同进来，但既然情势安全，两人想法不同，就没必要呆在一块。 他早有定计，拿些现代产物，骗骗这些三国土著，哪怕不能换得真金白银，也能得上大把好处。 果然，在连续走了几处地方后，他怀里已经已经多了许多金珠宝贝，金饼也有一块。 天可怜见，一斤重的金饼，就问你怕不怕！ 这要是卖出去，能卖多少钱！ 生平最爱数钱的鹰爪王，内心已经YY自己现实中，要怎么慢慢变卖这些金珠宝贝了，眼前店主的阴险眼神，他也没放在眼里。 反而我能随时离开，你一个三国土著，还想留下我给你暖被窝么？ 一个装满宝物的包裹背在身上，鹰爪王就这么艰难走在洛阳大街上，浑不理会周围多少人觊觎的目光。 他发现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进入这个世界后，自己就感觉到，怀里黑铁铁片一直在释放着源源不断的气息，如同一层保护罩般遍布周身，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 但随着时间流逝，黑铁甲片中的气息明显变淡，如同车辙里的水慢慢变浅，露出里面弱小的鱼虾。 就在鹰爪王思虑这中间的问题时，后面的街道上，突然一阵骚动。 “让开！让开！太师回宫了！” 人群一阵拥挤，疯狂向后退去，中间的大道上，却行来一队西凉铁骑，环绕着中间那名肥大的骑马胖汉，正是祸乱东汉、夜宿龙床的董卓！ 此时的董卓，刚入洛阳，凶横之名却已让百姓震怖，瞧着那一个个惊恐目光，只觉志得意满，士大夫们带来的麻烦，也暂时忘记。 鹰爪王瞧着这一切，倒是庆幸此时不是清朝，否则自己还要给这货下跪，那可就做不到了。 “咦……嘶！那是林牧？他要做什么？” 只见前面的人群中，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孩正往前狂跑，不是林牧又是哪个？ 鹰爪王心中惊疑，不自觉地就跟着向前，眼看着一众西凉铁骑顺着大道前行了两条街道，瞧见那横埋在路上的东西后，鹰爪王内心直跃出无数的“卧槽”！ 青石地面上，因为长久没人清理，早就堆叠起一层厚厚泥土，杂物垃圾，诸如茅草、小石头也有一些。 而就在那马路中间，一枚足有茶杯那么大的红衣炮杖，正静静半埋在那里，毫不起眼。 两侧的西凉铁骑也有瞧见的，但还以为是普通杂物，这时节过年还只是“烧竹子”，根本没有在意这么个小玩意。 开门炮！ 还是被剪了捻子的开门炮！ 鹰爪王脸色都变了，赶紧往旁边人流外行走，边走边瞧着那边情形。 …… 林牧同样如此，找了个遮挡的回墙，内心一阵兴奋。 三国，你们的小可爱林牧，来了！ 董胖胖，宝宝来了！ 接住！ “嘤嘤嘤！大牧，我有点怕！”肉蛋两眼冒光，兴奋得站在林牧肩头，连身上的黄青色，兴奋得都有些闪烁了。 林牧把一段点着的香递给它：“别怕！你肚子里可是有蘑菇蛋的！防御力那么厉害，有什么好怕的？” 肉蛋圆滚滚的身体一点点展开，慢慢包住这枚香，兴奋得脸都有些发红：“嘤嘤，那你准备好，我一点着，就钻你怀里！” “去吧去吧！炸董胖子！” 风萧萧兮易水寒，肉蛋前飞的身影，颇有种荆柯的气势，虽然旁人看不见它，它依旧仿佛做坏事的小孩一样，侧着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开门炮跟前蹭。 马蹄声起，董卓眼看就在近前，胖大的阴影，已经将开门炮遮住！ 肉蛋兴奋无比，语无伦次：“小朋友们，可千万别学啊！嘤嘤嘤！” 右手从下面的身体里，拿出根带着火星的香棒来，凑到了炮引子上面。 “呲呲……” 细微的声音响起，在低沉的马蹄声中，细不可闻。 刚点着火，肉蛋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如同一道电光般钻进林牧怀里，先是拿林牧臂弯遮住眼耳，随后觉得兴奋，又把林牧手臂撑开个细缝，偷偷往外面瞄。 几乎就在它往外瞧的一瞬间，开门炮那被林牧剪得极短，又极易引燃的引线，已经燃到了尽头。 胯下的战马有些暴躁，董卓双腿夹紧，将其安抚，阴鸷的双眼瞧向周围，以为有什么刺客在周围，就在战马突然提速，他内心的警惕，也达到最高！ “呯！！！！！！！！！” 或许只有加上一万个感叹号，才能形容得了那震天巨响！ 天地震怒、雷霆霹雳、震心夺神，骇魂裂魄！ 在这一瞬间，天地间仿佛寂然无声，只有胯下那前所未闻的炸响声，震入三魂七魄每一处所在，董卓只觉得战马猛地往前上方一跃，随即就向地上狠狠落下！ PS：一会八点还要上班，虽然夜里安静，人还越码越精神，但真的要去睡了。 大半夜还在码字的萌冲，你们的票票还不投吗？嘤嘤嘤…… 第六十四章 丰厚收获 在这一刻，董卓觉得自己…… 碉堡了！ 这不是虚言，扔个不到尾指粗的擦炮在身边，也能把人炸得发虚，更何况是那双掌合围的开门炮，在胯下炸响？ 要知道，农村因为放开门炮，不小心把自己手生生炸断的例子，数不胜数，那种炸裂的惊爆声，普通人甚至都不敢放！ 胯下的西凉健马，其腿腹在一瞬间被炸得血乎乎一片，昏死过去。连同马上面的董卓，只觉得一道雷霆在自己身下炸响，半截身子都失去了知觉，双腿发软，腿中间温凉一片，却是直接被吓尿了！ 直到现在，依旧全身瘫软，一点力气都抬不起，董卓若非当初也是猛将高手，只怕只这一下，就要躺床上大病三月了！ 周围的一人西凉骑兵，更是人人惊怖，全力控马，依旧是混乱一片，乱跑乱撞。 连同着周围惊惶而走的百姓，场面一时复杂到无以复加！ “嘤嘤嘤嘤！” 肉蛋前所未有的兴奋，从林牧怀里钻出来，就是一阵急飞，冲向裙甲一片破烂的董卓。 林牧稳定些，见场上众人都因为这“天地之威”六神无主，同样闷着头冲向董卓、 “有刺客！抓刺客！” 董卓一见林牧，登时就激动起来，先前他在马上，四周众人俱都如常，偏偏林牧、鹰爪王，如同事先准备好一般地躲避，分明是刺客一伙。 林牧伸手一把生石灰，得逞后一个翻滚，信手抓住董卓倒地后，从怀里落出的一把短刀。 这刀毫不起眼，没有任何异常，但林牧感受到上面冷洌的气息，比鲤鱼王还要强上两分，知道这是宝贝。 “返回现实世界！”林牧眼看已经有人搭弓，毫不犹豫开溜。 再见了，三国！ 再见了，可爱的董胖胖！ 宝宝会想你们的！ 胸口的黑铁甲片黑气腾腾，笼罩林牧全身，带着林牧离开《三国》世界。 …… 剧痛难忍，又见林牧依稀冲来，董卓挥舞佩剑乱砍乱劈，直到砍在两个甲士的铁甲后，这才松了口气，任由宫中医官为他看伤。 这医官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见他落泪后，双眼红肿滚烫，知道了生石灰的特性，用油擦拭，保下了董卓一双眼睛。 “这些世外山人当真可恶！仗着身怀鬼神之术，袭扰我西凉军不说，现在竟还敢刺杀老夫！”董卓怒气腾腾，胯下依旧麻木，“以后奉先随侍！” 不提董卓如何愤怒，远处酒肆中，一个身形健美的劲装游侠瞧着这边动荡，脸上就露出好笑、无奈之色来。 她眉目间很是英武，但脸上那两个小酒窝，以及顾盼神飞的眼神，却是昭示她男装大佬的身份。 “孙连竟然收了这么个有趣的小子！胆大包天，顽劣胡闹！熊孩子啊！拿炮仗炸董卓玩？皮得连命都不要了!” 她叫“陆鹰”。 …… 王氏中药铺中。 “呼！哈哈哈哈！”瞧着周围景物，林牧忍不住就就是一顿狂笑。 这种在高空钢丝绳上装13的感觉，太爽、太刺激了！ 林牧甚至记得周围西凉甲士冲来的样子，那种千钧一发的感觉，眼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眼中的一切，都在心中纤毫毕现！ 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与妹子约会，仅仅只是牵手，就让自己全身酥麻了！ 更兴奋的，是脑海中传来的提示声音。 “将董卓吓得小便失禁，获得431点‘嘤气值’！” “获得名器‘七星宝刀’！” 名器？ 林牧眼前一亮，也有些疑惑：十大名器里，没听说过有叫“七星宝刀”的啊…… 旁边的鹰爪王，看林牧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牲口一般！ 他完全瞧不出林牧的企图，你闲得蛋疼去炸董卓？ 你能有什么好处？！ “这群熊孩子，真是无聊得蛋疼，自己以后可不能再跟他一块进去了……” 想到这里，鹰爪王就把林牧送瘟神一样送出了门外，只是当他兴奋地从怀里拿出那些金珠宝物时，却是如遭雷劈。 璀璨夺目的珍珠、暗黄的金饼、迅速变黑变脆，随风一吹，就成一片灰屑！ 倒是他无意间换的一只熊掌，依旧好好的，稍稍安抚了一下他的心脏。 …… 林牧一兴奋，就想撸点什么，手里的肉蛋也就是没头发，否则早被他撸秃噜毛了。 431点嘤气值，前所未有的大收获，加上之前“一只耳”的收获，只是在三国里待了一会，林牧就收获600多的嘤气值，堪称神速。 好吧，利益只是表象，最让林牧兴奋的是，记忆中董卓那恐惧又狼狈的表情！ 想想看，一只体重超过250斤的董卓，在自己面前吓得瑟瑟发抖，宛如一只小白羊一样任由自己摆弄…… 这样兴奋的心理下，哪怕“一只耳”那柄短剑，在自己面前化为飞灰，林牧都毫不在意了，反倒是那柄依旧冷光如故的“七星宝刀”，让他有些迷惑，想了一会，也只能把它当成灵物来对待。 “十二天书”有收纳灵物的能力，林牧把“七星宝刀”放进去，上面就显示出其简介来。 “七星宝刀，人阶中级、汉末十大名器之一。 分类：历史。 简介：永远不要相信一个男人的忠厚模样，也永远不要毫无防备地与它共处一室，天知道在你睡着的时候，这货会拿什么东西捅你！ 最无耻的是，在你及时反应阻拦之后，对方竟还厚着脸皮说：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虽然这柄名器还没见过血，但放心，它会给你带来惊喜的！” 林牧：“……虽然你是我得到的第一件‘人阶中级’的宝贝，但这简介也太无耻了吧？” 说是“宝刀”，其实就是一把短匕首的样子，握住刀柄后，上面的七星宝石也都挡住，显得很是普通。 一手握刀，一手掀开短裤，林牧低头瞧了一会，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七星宝刀。 “算了算了，虽然小，虽然不争气，虽然除了尿尿再没毛用，但总要给你个成长的机会…… 听到没？！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通牒了，再不长大就剁了你！” PS：最近两天不知道怎么了，下班吃饭回来后，全身发懒，反倒是半夜起来，精神百倍地码字。 这是昨天的更新，惭愧，昨天困倦地睡觉时，哄床哄得鼻子都有点堵了。 另外，我发现半夜码字，文风比较放飞自我，你们怎么看？ 感谢神佛堂的1000打赏，谢谢兄弟一直以来的支持，也就是你们这样的打赏，才给少冲一点信心，一点上架后，成绩可能不会那么扑的信心…… 第六十五章 喜事成双 不是林牧无理恐吓，实在是这货不争气。 都这么久了，还跟一本网络新书的成绩一样，不见一点增长，你让自己怎么想？ 很蛋疼好吗？ 而且，现实与《三国》世界的不同，1：10的时间流逝比例，也给自己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样的时间比例，就算进入三国没有任何好处，单仅是在里面看书、从书里看出颜如玉、把‘颜如玉’看得‘玉如颜’，都比现实多了十倍的时间！ 这样的发现，让林牧更像是发掘出一个宝藏般地兴奋。 唯一心疼的，或许就是买“开门炮”的钱了。 这玩意少有人买，份量又跟个地雷似的，足足15块钱一个！ 瞧着不多，但这年月，乡下的货郎挑着担子，一双废的塑料拖鞋或者两毛钱，就能从货郎那换个套套，当握吹着玩。 一个开门炮，就能买75个套套，这炮有多贵可想而知，就问你怕不怕！ 都够给小孩添身衣服了！ 因此，林牧也就买了一个，以后再用，也要量力而为。 …… 人就不能浪，一浪脑子就平静不下来了，林牧收拾了一遍家务，又给院里鸡鸭喂了食，脑子依旧兴奋得厉害，也难怪他会蛋疼到恐吓自家小鸟，现在想走捷径进入贤者时间都没法做到。 就在这种迷迷糊糊之中，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大喇叭声音。 “林牧、林牧，听到后来接电话！” 连着喊了三次，为了避免被骂水字数，就不再全部打出的喇叭声，让林牧一下子冷静下来。 自己这两天的短篇还没寄出去，这电话，莫非是…… 果然！ “一页书你好，我是《今古传奇》杂志的编辑‘名剑’，刚刚才看到你的稿子，请问一句，你的这篇小说，版权还在你的手上吗？是否与其他杂志社、出版社有了确定的合作吗？” 谈稿费的事情，林牧已经轻车熟路，在对方给出千字60的稿费标准后，虽然满意，但并没有立即答复，而是表示“考虑一天再答复”。 按照投稿顺序审稿，业内审稿速度都差不多，既然《今古传奇》已经审稿完毕，那其他杂志社也差不多了。 果然，仅仅只是一个下午，林牧就收到了三个电话。 《今古传奇》千字60。 《武侠》千字45. 《武侠故事》千字50。 林牧依稀记得，前世这个时候，《武侠故事》似乎还没创刊，这应该也是两个世界的细微不同。 长篇连载是杂志社的重中之重，质量要求极为严格，加上投稿的人多，稿费标准也相当高，据林牧了解，正常新人新作，应该是千字50元，杂志社再根据自身考虑，上下浮动调整。 第二天，再接过两个电话后，林牧已经下定了决心：在《今古传奇》上，连载自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武侠开端》！ 审稿速度，也是一个杂志社的硬实力，从稿费上看，对方明显也是最有诚意的一个。 对作者来说，10万字后视市场调整稿费、完本出版，另行追加简体出版费，这些都是这个世界的行规，不用另行说明。 而对杂志社来说，他们自有一套办法确定你版权是否在作者手上，在林牧电话里，将《武侠开端》大纲解说了一遍后，也顺利得到了对方的肯定，首卷五万字的稿费汇款单，也随杂志样本，邮了过来。 数天后，水庄小学里。 林欢听了二大娘的信，撒腿就往直河跑，刚上学没几天，没什么组织性、纪律性的江小柔、林婷婷，也兴奋地追了上去，看得讲台上的老师一阵无奈。 那天自己见到的那个小子，就是林牧？ 想想林牧的一些传闻，再想想自己一个月不到200块的工资，再想想一家老小的花销，老师就很忧伤。 “哥！快回家，有你信！特别厚！”林欢跑得快，两三里路轻轻松松。 林牧正在直河抓鱼，闻言一笑，一个猛子扎水里，再浮出水面时，已经无声无息地距离河边不到三米，引得周围练水性的士兵哄堂喝彩。 孙连胜拍了拍林牧肩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你那部长篇小说？” 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地道：“……好好写！” 在这个世界，有质量、有口碑的小说、影视，已经不再仅是娱乐，而是一个个真实的世界，无穷的宝藏。 《三国》世界里的事情，孙连胜已经知道，既无语于林牧的顽劣，又赞叹林牧那稳如老狗般的心态。 许多人进入小说世界后，贪嗔痴恨，诸念爆发，哪怕平日里瞧起来和善的老好人，也常常会爆发出内心的强烈的欲，望，一如鹰爪王疯狂“赚钱”一般。 孙连胜没有一点鄙视的意思，但在情绪爆发之后，依旧能稳下心态，如往常一样生活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据他所知，鹰爪王现在正拼命地炼“道门小还丹”，以期完成兑换任务的要求，再一次获得进入异世界的灵物。 张璞更是如此，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又是送钱又是送烟酒，同样想再一次进入异世界，尤其是想进入《古惑仔》的世界…… “看来，‘擒捉鲤鱼王’这次行动，三人里，也就只有林牧，能够放心让他加入了……” …… 身后孙连胜的想法，林牧和四小是不知道的。 当他赶到村子时，邮差已经被二大娘带到了家里，一圈人围着又是递烟，又是倒茶地热络聊着，周围大人小孩的目光，俱是不敢置信。 邮差手中，那封厚实的大信封，远远超过平日里的短篇杂志，如同小半本真正的“大薄子书”，饱满得如同一枚肚大多汁的包子。 “小牧回来了？赶紧按手印！乖乖，长小说啊！咱们村终也出个秀才了！”三大娘很急切。 “大薄子书”虽然名气不好，但对于这些能写小说的，村民却还保留着对“知识分子”的敬重，这年头，作家可是个稀罕东西。 林牧笑着应了声，拿过信封，入手就是一沉。 旁边的邮差也是好奇，伸着大头，凑了过来。 第六十六章 庆祝 长篇连载，一向是杂志社的大头，比对自家小头还重视。 邮差常年送信，对于这个事情也是了解的，想及先前给林牧送短篇杂志的情景，心中感慨莫名。 他看过那些短篇杂志，还特意借过林牧手里的杂志看，看完之后，当时只有一个想法： 写得什么玩意儿？！ 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瞧着杂志里，那里初中、高中小孩，在本该认真上学的年龄，整天却去想些情情爱爱的，瞧起来就分外别扭。 尤其是有的短篇中，动不动就女生聊“某校草真帅”，只看得他腻歪无比，偶尔在无人处，想起这些事情，就忍不住暗暗吐槽： 什么校草？ 帅？酷？ 仿佛天上掉下的天使？ 说得好像校草不蹲坑、不拉屎似的…… 这些同行的作品，让邮差对青春杂志的印象极差，虽说不至于连累到林牧的印象，但总觉得林牧挣的这份钱，就跟当小姐一样，不光彩。 伸着头，亲眼看着林牧撕开信封，从里面滑出来本厚厚的杂志来：《今古传奇》。 只不过，汇款单上的金额，让邮差倒吸一口凉气：“三千？ 林牧对他笑了笑：“字数写得多，单价其实不高……” 这样的话，周围人已经听不到了，小孩们还好些，一些不识字的老头，却是惊得手里的烟都拿不稳了。 3000！ 这年月，家里的后生，出去工地一年，或许能挣到这个数字，但只有那些节省的，才能拿回3000块。 至于说那些去饭店、其他工资低地方打工的，一年3000块，那是想都不要想！ 而现在，就在自己眼前，就在这个普通的乡村，一个七岁的小孩，硬生生凭着自己的笔，在自己混吃等死的日子里，赚到了这笔钱！ 林牧写小说，也就是在这半年，那岂不是说，林牧一年起码能挣6000？ 乖乖，一个鸡毛都没长齐的林牧，先前还只是比个小姐挣的多。 而现在的林牧，硬是比一群小姐都能干？！ 一群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慨然长叹：真是老了，现在的后生才七岁，就这么能干。要是再长上几年，就凭着这股能干劲，哪怕是把省里的小姐都凑一块，都干不过一个林牧吧？！ “林牧哥，你又挣好多钱了吗？今天还做好吃的吗？”人群中，一只小萝莉怯生生问道。 林牧摸摸她的头：“好吃的还没有，奶糖倒是有几块，婷婷，给你十块钱，去一块买糖吃……先带着他们去洗洗手脸，瞧你这‘邋乌’的，昨天不是才一起冲过凉么？快去快去，再不去屁股给你打两瓣！” 偶尔瞧见脏兮兮的小孩，林牧就是一巴掌打屁股上，一群小孩笑兮兮地跑后院洗脸，享受着父母不在家中时，难得的吃糖时光。 林牧心里，却是记住了杂志社的来信：《武侠开端》，将会在十多天后的9月15号，正式连载！ …… 因为这3000块钱，家里突然就热闹起来，那些往日里亲近的长辈，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成年人般，没再如以往那样，动不动就捏自己脸，弹自己小鸟了。 甚至于，当林父收到消息赶回来后，二大娘竟然严肃无比地训了他一顿，直白地让他不要惦记林牧这点稿费，那种强势的态度，以前林牧从没见过。 不过，这倒是件好事。 林父挣不到钱，但却从没把钱当钱过，花钱如流水，左右不是自己卖力气挣钱，只要自己吃好喝好了，挥霍起来也不心疼。 现在二大娘说了他，也省得他再开这个尊口，兔得林牧还要想些拒绝的话，还是那种尽量不伤他自尊的。 费劲！ 即使如此，几家小卖部的老板，听说消息后，都也过来道贺之后，拐弯抹角地提林牧在店里赊账买烟、买酒之类的事情。 一口气还了500多块钱账的林牧很无语。 就连店老板也明白，这钱从赊的那天起，要么林牧还，要么林母还，反正跟林父没一点关系，哪怕他才是赊账的那个人。 不对，还要他确认赊账数目，以及最后销账见证，呵呵…… 林牧虽然不爽，但也没有说别的，当着店老板、林父的面，自己还一次两次账，下次他再赊账时，想必也会有些心理顾忌吧？ 为了保险，林牧甚至与镇上农业银行的“叔”、“姐”们打招呼，为的就是怕林父拿自己存折，借着自己父亲的身份，把里面的钱取走赌掉！ 听起来，这样的父亲很奇葩，很不可理解，但现实永远比小说更残酷，林牧唯一庆幸的是，林父起码不是个喜欢对儿女，经常家暴的人，否则自己兄妹三人，只怕早就被打傻了。 一声声道谢，谢过婶子大娘们，林牧开始了例行的庆祝。 因为平日里照顾村里的小孩，其他人家置办了什么好东西，也常常记得林牧，像豆油、花生、红薯之类的，林牧家虽然没有种，但这半年来就没有缺过这东西。 今天更不错，林牧收到了村东小姨送来两斤多肉，干脆就剁成肉馅，又拌了一大盆素馅，做起了“扁子”来。 扁子，是“饺子”的别称，不过是蒸的饺子，个头大，免得小孩不会包，一下锅就烂。 七八只平日里最干净的小萝莉，乖巧地围坐在案板跟前，馋着嘴包着“扁子”，一个个手脚麻利，只等美食出锅。 十几二十个小孩的饺子做下来，任林牧在《三国》中激荡出怎样的情绪，这时候也完全放松下来，就像是路上，被观世音所迷，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大欢喜”之后，那种“大寂灭”的宁静安祥。 这样的心态，让他注意到许多平日里没有在意的事情。 夹了一个大扁子，递到小弟嘴里，林牧瞧他大口吃饭就很开心：“去喊袁半仙过来，问他是不是有空，有空的话，来一块吃个饭……” 林欢有些不解，但还是蹦跳着传信去了。 林牧摇了摇头，继续做饭。 自己高兴时，还能与一群小孩分享心情，袁半仙孤寡了一辈子，瞧见这满院子的小孩玩耍，肯定能好过一些吧？ PS：感谢神佛堂又又又一次的一千打赏，同时感谢酷酷的人，从开局以来，每天坚持不懈地投票，给你们俩鞠躬了…… 第六十七章 两次抽奖 “如果我是对方，现在会在想什么？” 前世，走在路上，瞧见别的行人时，林牧就经常泛起这个想法。 穷的、富的、丑的、美的、男的、女的…… 娱乐的东西经历太多，反倒觉得与好友知已，轻松地聊天，也是一件极有乐趣，又能养神的事情，这时候触景生情，就把袁神仙给喊了过来。 一碗饺子下肚，袁神仙也是吃得高兴，闲聊了几句《易经》里的卦词，就干脆帮小孩们看手相玩了，偶尔瞧见小孩们无忧无虑的样子，神情又有些恍惚。 走时，袁神仙留下了本《道德经》，当作礼物。 林牧心静之下读了一遍，清心宁神，很是不错。 3000块钱，让林牧彻底地放松下来，生活的压力再不担心，就察觉到嘤嘤怪的异常来。 这一两个月时间，自打自己正式开始写长篇小说后，它就是这个样子，越来越懒，到了最后，甚至能睡大半天。 问它，它又“嘤嘤”个没完，气得林牧想揍他，只不过刚动手，它就哼哼唧唧的，能把林牧气笑。 三千稿费的风波，让亲戚邻居惊羡莫名，也给林牧带来了近400多的嘤气值，与先前《三国》世界的一加，竟让林牧拥有了1000嘤气值之多。 够抽两次奖的了！ 想到这里，林牧就按捺不住，夜深人静时，两眼发光。 抽奖！ “给我来个《欢喜禅功》！” 十二天书明暗交错，林牧眼睛紧紧盯着那明光慢慢减速，眼瞧着它将要到“武侠”一栏，心脏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了。 经历过三国世界，他对武力的强大有了股迫切感。 目前因为天地元气的缘故，十二天书即使抽到仙侠类，也是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反倒是武侠类，对林牧最有帮助。 只不过，明光最终还是差那一点力气到达武侠，停在了其上面的“奇幻”类兑换上。 可是…… 林牧拿着手里的一对丝袜，神情呆滞。 “黑丝袜，劫匪三件套之一！ 分类：奇幻。 简介：无论是头上还是腿上，当你套上丝袜后，你会发现世界都在改变！ 进，则套在头上，持刀抢劫，无人能识。 退，穿上丝袜，藏起凶器，套上短裙，和轩墨一起，做个可爱的女主播。 水火不侵，遮掩面貌，防护能力超强，量身打造的黑丝袜，才是丝袜之王！ 注：如果你能集齐‘劫匪三件套’，会有一个巨大的惊喜等着你！” …… 林牧眼皮直跳：“……什么鬼！500嘤气值，就给我这个？！有毛用！我拿去跳钢管舞么？！” 先前的《灵气葫芦》、《顶你个肺》虽然也无厘头，但终归各有用处，哪怕是《惊蛰十二变》，都拐回来只小野鸡，每天管着家里的鸡群，让林牧少操不少心。 可这丝袜是什么鬼？ 林牧捏起一条，发现这尺寸还是按照自己腿型来的，不由得更是蛋疼。 连电脑都没有，我就是想扮女装大佬，也没那硬件条件啊？ 什么？ 平日里穿？ 林牧怕会被林父打死！连自己都不好意思喊冤的那种！ “我王竞泽就是……算了，先不立flag了……” 心中吐槽，羞愤难忍的林牧双手一撕，就准备把它撕了，第二天当垃圾扔掉。 “咦！这丝袜挺结实啊！” 中等的力气，竟然撕之不动，林牧握好后，全力一扯…… 依旧撕不开…… “不对啊！撕丝袜这种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我可是门清！只要不动用指甲撕，只要稍一动力，就能撕破纤维，哪怕是连袜的‘护国神翼’都受不了这种力道。怎么这丝袜这么结实？ 林牧心中一动，将那丝袜举到灯下，细细观察。 良久，犹豫了一下，林牧还是拿起一只丝袜，一咬牙，套在了……头上！ 拿起桌上的镜子，只见里面就出现一个套丝袜的变、态抢劫犯的形象，收缩的丝袜拉扯脸上的肌肉，扭曲变形，上唇都有些翻起。 再配上那层奇异的黑底色，哪怕是小弟小妹，估计都认不出这人是自己。 更妙的是，这丝袜虽然看着紧绷，但体验感却是一流，不仅毫不影响呼吸、视线，空气透过这层黑丝袜，竟还如同过滤了一遍，有了种清凉淡香的感觉！ “奇幻……莫非是哪个魔法少女穿过的？” 爱不释手，林牧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这双丝袜。 倒不是他想对其做点什么，而是套上这玩意，确实有些好处，最起码，旁人想洒自己石灰粉，按照这丝袜的嫩滑程度，绝对能起到很好的防护效果。 …… 小心地收起丝袜，林牧默念了几句《道德经》静心，再一次抽起奖来。 或许是老子的话比较管用，这一次，林牧总算没抽什么无厘头的东西，而是“武侠”类的一个……暗器！“《含沙射影》，人阶中级。 五毒教主何锡守所制，机括一发，便有钢针暴射而出，隐蔽灵巧，内装三层钢针。 因受袁承志影响，针上剧毒，已被何锡守换成麻药。 可用次数：3/3。” 一个小铁盒上，环着一条铁带，极是精巧，可以藏在腰上，连皮带钱都省了。 这倒还算不错，虽然不是功法，但关键时刻能救命，尤其是在类似于《三国》的武侠世界中，正当其用。 只不过，想起今天抽的两个东西，林牧也有些无语。 怎么尽是些宵小的玩意？ 你哪怕给我抽个《龙象般若功》也好……好？ 等等，孙连胜他们，杀过金轮法王！ 也就是说，武侠类的各路秘籍，孙连胜他们应该都收集的有？ 林牧赶紧从怀里拿出孙连胜给的小册子，翻到兑换页，果然有功法兑换的记载，只不过相关的“功勋”要求，却是林牧目前难以做到的。 心中不由得郁闷，决定第二天找孙连胜好好问问。 …… “想要秘籍？行！正好有这个机会！只要这次你帮我们抓到那只鲤鱼王，起码也能换部《全真心法》练！” 一听林牧的话，孙连胜就笑得跟弥勒佛似的：“放心，这鲤鱼王只是个普通鱼王，现在的天气灵气不高，它还做不成精怪……” PS：前两天，经常夜起爬起来码字，结果今天早上起来后，脑仁又涨又疼，再加上重新修改大纲…… 这段精神状况实在不佳，少冲会尽快调整回来。 第六十八章 等待 很巧，定下抓鲤鱼王的时间，同样是九月十五，与林牧新书《武侠开端》刊发的时间一致。 “十五月圆，这鲤鱼王通了灵，跟那些老蚌一样吸收月华，咱们到时候就跳下水，一涌而上……”孙连胜的计划很简单。 林牧想了一下那个场景： 皎洁的月光之下，一个如同黄金打造般的漂亮大鲤鱼，如同天下落下的仙女，正在水中欢快地跳水，跳累了，就浮在水面，仰着圆嘟嘟的大嘴，吸着月亮精气。 这时候，四周百十余条壮汉，只穿着一条四角裤，鼓鼓囊囊地一涌而上…… 这场景，想想都不忍直视！ 尤其想到，自己也是这群壮汉中的一员，不仅是吊最小的那一个，甚至连条内裤都没的穿时，林牧羞耻心就起来了：“呃，抓这样的鱼王，不是好歹应该来几条船，用渔网阵包围么？而且最好还有雷达什么的……” 孙连胜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这还只是个小小鲤鱼王，真要用船，几个渔民就能行了。 可以后要是遇到大场面呢？ 要是下次遇到的，不是只鲤鱼王，而是头史前巨鳄、十几米长的大蟒蛇、甚至是火麒麟呢？ 一尾鲤鱼王，根本不值当我们费这么大劲，趁这个机会练练兵，才是最重要的。 抓不到最好，就当多练两个月兵了！” 有句话孙连胜没说，一个水镇，就出现林牧、张璞、鹰爪王三个觉醒者，这才是孙连胜驻扎在这里的最大原因，多待两个月也好，正好多教导教导三人，免得走了邪路。 史前巨鳄、大蟒蛇、火麒麟，当然是开玩笑，地球灵气还没到那个程度。 可这几十年来，随着一次次两境交合，地球的灵气越发浓郁起来，鬼知道以后会蹦出什么玩意? 林牧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可怜的鲤鱼王，分明是没被孙连胜瞧在眼里，这也正常。 能派到这里驻扎，还参于过围杀金轮法王的战斗，孙连胜要是普通人，林牧把蛋蛋剁下来熬汤喝！ 水庄共分成十个队，四队那边是碱地，只有一口老水井是淡水。 平日里也见这些士兵耍过，一个个力气大的，帮四队的老太太打水，都是直接扛着缸去井边，打满后，两个人一块抬回去，看得一群老头啧啧称奇，整天称赞“部队就是藏龙卧虎，尽是李元霸那样的猛将”。 林牧甚至怀疑，连队里，练的就是《龙象般若功》，毕竟这玩意太适合大规模练兵了！ 孙连胜拍了拍林牧肩膀：“你年纪小，前途远大！这次兑换了功法后好好练，再有异世界练兵机会时，我把你带上！只要功勋够，我以后引荐你进‘登道岸’！” 登道岸？ 那是国内管理觉醒者的势力？ 呃，那有没有云鼓雷峰？ 可惜，再深入的信息，孙连胜就不说了，林牧问得多了，他就直接跳河练水。 …… 心思重重地回到家中，林牧把肉蛋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捏着玩。 想增加实力，在学习功法后，就要进入异世界，借其灵气修炼！ 想进入异世界，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趁着两界交合，产生通道时进入，不过这些通道，大部分都被‘登道岸’控制，其他一些偏僻险远的地方，比如说华山幽谷、大漠雪峰上，可能也有两界通道，但根本找不到。 什么？为什么找不到？ 兔子窝这么大，指着几个高手慢慢查？你去找个试试！ 如果是这样的话，林牧猜测，那些绝险之地，因为长期涌入灵气，各种灵药、异兽，估计会有不少。 甚至，还有可能隐居着绝世高人。 而第二个办法，孙连胜已经告诉林牧。 那就是在进入两界通道的前提下，以自身的实力，正面击杀里面的高手，对方精气神积聚到顶峰后被击杀，将会与身边的器物产生共鸣，以此形成灵物。 先前的“黑铁甲片”，就是登道岸的人马，击杀一名西凉军校尉所得。 林牧想进入异世界，目前的办法，似乎只有进入两界通道…… 不过，貌似还有一个办法…… “肉蛋！醒醒，别睡了！灵气葫芦还能不能升级？其效果能不能再强大些？” 肉蛋翻了个身，一脸困倦：“自然能！不过需要过一段时间……” “过一段时间？”林牧有些疑惑。 “对！对段时间。”肉蛋打着哈欠，“起码先让我升个级，这灵气再强上一个档次……很快了，嘤嘤嘤，大牧我困……” 瞧它睡得这么欢，林牧也不再打扰他，看着旁边的《今古传奇》，思考了一会，继续码字。 肉蛋说过，十二天书解锁，需要写上十二本不同分类的小说。 眼下《武侠开端》刊发在即，到时嘤嘤怪的兑换选项，应该能提升不小的档次。 码字！码字！ 我爱码字！ …… 生活，再一次变得充实起来。 与那些重生后，轻轻松松几千万的大佬相比，林牧无疑忙碌了许多。 小说要写，家务要做，鱼要抓，兵要教。 偶尔得了空，还要跟着《拳精》，学学虎形拳，锤炼一下身体。 林牧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想到，再过大半个月，林母就要回来秋收时，就更欢喜了。 这一次，小弟小妹没再哭闹，每天乖巧地捡着鸡蛋、鸭蛋，放篮子里，大部分鸡蛋，最后都进了他们肚子。 至于鸭蛋，则做成咸鸭蛋，一些给林母捎去，一些卖掉补贴家用，剩下一些吃掉。 只不过，当看到自己家的鸭子，变得瘦弱下来后，林牧就把生蛋的鸭子全关了起来，拔掉尾巴和翅膀上的几根大毛，连续三天只喂水、不喂食，让它们把肚子里的蛋仔，全部产尽。 俗话说：鸭子下蛋，先去油，后去膘，最后刮心血！ 下蛋就像拤管，你偶尔拤拤没问题，一天一次，甚至N次，一口气从刚发育，拤到二三十岁，身体哪能受得了？！ 男人和鸭子，有时候还真没什么两样。 因此，在明显感觉身体不对时，就要强行节制下来，像鸭子一样，吃点有营养的精饲料，修心养性。 PS：感谢神佛堂的1000，虚无or缥渺的100，拔钓吴琴的4000打赏。 近期大纲理顺了一些，今天脑子也好了许多，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六十九章 生活的困难 “当！当！当！当！” 水庄小学里，校长付育红站在一根柱子下，有节奏地摇着报时的大铃铛，一天的教学圆满完成，平平淡淡，已经足够满意了。 “放学啦！快跑快跑！” 几乎是铃当声刚落，一年级的小孩们，就已经嗷嗷叫地跑了出来，一群小短腿跑得跟旋风似的，活泼异常。 “校长伯伯好！” 听见林欢、林婷婷、胖墩、江小柔问好，付育红脸上就露出笑意，摸摸他们的头问道：“你们也好，怎么样？今天写字有没有得到老师夸奖？” 林欢老实地道：“没有，老师说不让比着米尺写字，我和妹妹还在改……” “好好好，知道改进就好！”付育红很高兴，望向四小手里拿的啤酒瓶子，“你们拿瓶子干什么？” 江小柔有些渴，抱着挂在身前的葫芦，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把葫芦递给校长：“伯伯你喝水，林牧哥说家里扁嘴瘦了，要喂些好东西，我们去给它们抓点秃爪子……” 秃爪子，就是蟋蟀，属于害虫，喜欢危害花生。 付育红很满意，给四人整理了下衣角：“伯伯不渴，你们快去抓吧，你哥是个好孩，他带你们我也放心，快去吧，早点回家！” 瞧着四小跑操场的草丛中，挖裂开的土块，捕捉里面的蟋蟀，付育红乐呵呵笑着，与老师们打着招呼，一片安心。 不过，瞧见旁边正在新盖的二层教学楼时，他的眼中，就露出一片忧色。 “眼看楼快盖好了，可上面批的盖房款还一直没下来，张军那边已经催了许多次，这歀子要是再下不来，怕是会影响学生上学吧……” 现在学生用的教室，矮小阴潮，还是许多年前的产物，破旧不堪且不说，到了冬天，更是四处透风。 赶上冷雪天，一场课上下来，不只老师冻得全身发冷，下面一群小孩，也都冻得直哆嗦，瞧着就可怜。 申请了几年，付育红终于申请到了新教学楼的款子，只是断断续续的，总是拖欠。 “实在不行，就号召老师们，也学林欢他哥，去写小说？一期稿子两万五千字，一个月五万字，正好3000块钱！多写几部出来，写上一年……嘿！要真这么容易，哪还用过得这么艰难！”想到这些，付育红不由暗自苦笑。 “就算厚着脸皮，好歹今年冬天时，让学生搬进新教学楼！卖卖可怜，拖到明年春天，到时候哪怕张军锁楼，好歹也过了冬……” 难啊！ …… 这些事情，四小是不知道的，幼小的事情，只有无尽的新奇与乐趣。 干裂的土块中，纷乱的草丛里，藏着无数的蟋蟀，胖墩力气大，双手一扒，就把一个小土块扒了开来，登时一群蟋蟀乱蹦乱跳。 林欢眼疾手快，跟只青蛙似地双手捕猎，双手每一次落下，总能捂住一两只蟋蟀，抓住就塞进旁边的酒瓶里。 江小柔、林婷婷就差点，不过她们心细，不像林欢只盯着蹦得欢的蟋蟀抓，专捡离自己近的，最后反而比林欢抓的还多。 放学后的操场上，到处是玩耍的小孩，弹弹珠的、跳绳的、摔面包的…… 也有一些同样懂事的小孩，或是同样抓着蟋蟀，或是在操场边树下捡着树枝…… 天色昏黄，四小终于把瓶子装满，擦了擦汗，高兴地蹦跳着往家里赶。 家中院子里，见林牧正在那里伏案写小说，四小登时安静了许多，蹑手蹑脚地走到后院柴房外，隔着一个拦门的木板，一点点把蟋蟀倒进扁嘴的木食槽里。 一见他们过来，那几只干瘦的扁嘴就欢快地跑了过来，看见蟋蟀落下，就伸头啄去，两个扁嘴巴张合不停，仰着脖子就吞吃了下去。 这可是难得的美食，它们最近身体虚弱，最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 林婷婷比较细心，见扁嘴们啄食的动作慢了下来，就把怀里葫芦打开，将里面的水全倒进了食槽。 登时，那几只扁嘴也不管蟋蟀了，低头就畅快地喝起水来，一个个越发精神。 “对了！林牧哥说把那些菜叶也喂扁嘴！”江小柔托腮看了一会，反应过来，当下就跑到菜园摘了几片蕃茄、葫芦叶子，撕碎了放到食槽里。 这些叶子，经受数月灵水浇灌，生机非凡，这几只扁嘴很识货，低头吃得畅快，欢喜时还把头晃进水里，扑腾扑腾水花。 旁边几只下蛋的母鸡看了好半天，登时就不乐意了。 都是下蛋的大功臣，凭什么你们吃得这么好？ 几只母鸡，扑腾着翅膀就飞进了柴房，挺胸腆肚地“咯咯”叫，向四小讨食吃。 小野鸡带来的那两只幼鸡，也早熟悉了这个家，自来熟地飞了过来，围着四小讨好。 “嘻嘻，秃爪子抓好多呢！给你们吃！”林婷婷端过鸡食盆，给它们同样待遇。 安宁的院子，忙碌的四小，认真地照顾着手下这群小兵，不时瞧瞧前院写字的林牧，只觉一片安心。 江小柔突然转头道：“婷婷，你不是一直喜欢小狗的吗？我听他们说五大娘家的狗生了，四只小狗崽呢！我们可以去跟五大娘要一只……” 剩下三小立马就是眼前一亮，小孩子，就没有不喜欢小动物的，尤其是小狗，可说是童年最亲近的玩伴。 林婷婷也喜欢，可她想了一会，不经意间瞧见前院里辛苦写作的林牧，挣扎了好一会，这才摇了摇头：“可是哥哥他很辛苦呀！每天做饭那么多，还要挣钱，每天都睡那么晚。 养小狗要花好多精力呢！我不想哥哥再累了……” 几个小孩里，林婷婷年龄最小，却最是懂事，平素里经常帮林牧做些家务，知道林牧的辛苦。 其他三小想了一会，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还是喜欢小狗，喂完了鸡鸭后，就跑去五大娘家看小狗崽去了。 林牧写作写得入神，虽然察觉到四小回家，但对外界的声音却是充耳不闻，手上蓝水钢笔飞快走动，在染得林牧一手蓝色的同时，也在纸上，一点点发展《武侠开端》的剧情。 “提前大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交稿……我多写点，争取趁妈回来之前，再挣3000，甚至更多……” 第七十章 也是疏狂也任真 一个月五万字的稿子，一天合一千六百多字，两篇作文。 林牧有种每天都是星期五的感觉，而且还都是星期五下午…… 如果真只是作文，那也好办，毕竟三节课的作文，许多人一节半就能完成，错别字还比较少。 但对于一篇小说来讲，情景对话、情节安排，俱都是极细致的内容，林牧久受网文熏陶，起点那群水（o）的手段，向来为他所不喜。 而且刚连载就水，怕不是要被编辑抓去抽皮鞭？ 胸有成竹，林牧总算是理解了这个词。 只有胸里，如同有大竹笋那么挺的人，才有资格当作者！ 对于这些实体作品来讲，你胸里没货，跟个飞机场似的，那还写毛线？趁早回家吃木瓜去吧！ 因此，林牧手中码着这句，下一段在心里已能有了文字，根据细纲，甚至读一句写一句，文思通畅。 也不是没考虑过买打字机、电脑。 但打字机这玩意虽然快，可上面有纸，打一个字，纸上就显示有一个字，一般也没法回来大范围地修改，顶多就是轻松点，不用一直抓着笔，抓得手指疼。 价格很贵，码出的字成本也太高，林牧不舍得。 电脑也是如此，虽然在81年时，国内就进行了计算机知识普及，经过十几年发展，国内机关、大学、大公司已经大范围使用了这东西，但对于一个农村来说，还是很遥远。 而且如果要买电脑，林牧手里这3000块，明显是不够的，还要再买台打印机…… 对了，只有2500了，有500给自家老爹还了烟酒账…… 与其那样，林牧感觉现在挺好，哪怕自己某一段需要修改，也只用把那页稿纸撕下，重新换张新的写，写的多了，错误率也就下降了…… 顶多就是累点呗？ 跟母亲的辛苦比起来，这点累算个什么事？算享福了好吗！ …… 揉了揉眼睛，感觉天色已经黑了，林牧就收拾了一下，擦了擦汗，去后院摘了几个番茄，切了放盆里，加糖加水，直接凉拌。 这么热，再馏馒头，就让人提不起食欲了，林牧干脆就和了点面，蒸上半锅死面饼子，又津实，又好吃。 大热天的，舒服！ 乍乍乎乎，如同一群“小戳儿”的四小，最是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糖水蕃茄，一边吃一边兴奋地讨论那些小狗崽的情况。 林牧欣慰地揉了揉妹妹的头，小小个人，都知道心疼自己了。 如果一只小奶狗带回家，林牧确实没那么多精力去照顾它了，教士兵水性、顺着抓鱼，已经要费半天了。 剩下半天，林牧还要抓紧写上1600多字的稿子，自己想多赚点稿费，还要多写点，起码2200字，也就是说，一下午，要写将近三篇作文…… 单只瞧妹妹每天给自己捏手，就知道林牧有多劳累了。 “放心吧！等明年！明年我应该就能缓口气了，到时候再给你抱只小狗养……”林牧安慰道。 林婷婷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和江小柔一块蹦蹦跳跳的，从背后抱住林牧脖子晃悠了好几圈，这才嘻嘻地跳了下来：“谢谢哥，我去洗澡！” 后院里，晒了一下午的池水，温热正好，在林牧的监督下，四小已经习惯了每天洗澡。 林欢、胖墩就没这待遇了，老老实实地抱来红色的大塑料盆，自己把锅里的热水、桶里的凉水倒进去，试着水温合适，就一脸不情愿地脱光了，坐到盆里，无精打彩地泼着水。 这盆不大，两个小子坐进去，根本没法玩水，他们向来不喜欢这样。 “又皮？洗澡啊！别就往身上泼水啊！！” 碗刷完后，林牧一瞧就无语了，抓住窗台上的丝瓜瓤，按着小弟、胖墩，就是一阵搓洗。 这一天天闹腾的，脏成什么样了，还不乐意洗澡？ “疼！哥你轻点！” “嗷嗷，林牧哥，别揪我小鸡嘎……小鸡嘎我自己洗！” 对于这些话，林牧已经免疫了，这两个熊孩子深谙“乍乎”之道，充耳未闻，把他们周身搓得红通通，如同两只熟透的大虾般。 月色下，昏暗灯光的院子里，两个小孩老实地站在澡盘里，任由林牧折腾。 拿过旁边的毛巾，一点不顾惜地擦得他们挤眉弄眼，一人屁股上一巴掌，林欢胖墩就嘿嘿一笑，穿上裤头，拖着凉鞋，就往东间床上跑去。 黑白电视机挺给力，一家地方台，正在放郑少秋的《香帅传奇》，看得他们目不转睛。 说也奇怪，这个年代，明明自家有电视，许多小孩仍旧喜欢去别人家蹭着看，一群人挤在一块，哪怕看到半夜，主人家都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聊得欢快。 偶尔电视里出现个笑点，就能引起一屋子的笑声，这样的场景，前世已经见不到了…… 墙上的钟表显示，已经8点四十多，林牧把屋子里又泼了点水，终于松了口气，可以休息一会了。 《香帅传奇》，林牧依稀记得自己小时也看过，也痴迷过，但脑海中却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似乎有一个镜头，是郑少秋从地上，飞到一座高楼之上。 此时再看，便有一种奇异地感觉，即感怀过去，又有一种无法言喻地荒唐感。 在这个世界，或许此时正存在着一道“门”。 走进去，就能看到楚留香潇洒打斗的身影，那个自己无比喜爱、向往的电视剧，其内中的所有剧情，在那个世界，都是真实的人生…… 黄日华版的《天龙八部》，在今年的7月28日，也就是一个多月前，正式在海港城TVB播出。 这部剧，很快就会火遍大江南北，成为几十年间，翻拍《天龙八部》中，最火最受人喜爱的版本，估计很快，华夏大地上，又要涌现出不少的“天龙牌任意门”了。 试想一下。 你走在路上，如往常一样地烦恼白天的工作，生活的压力让你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在你的身前，突然出现一道门，一道通往《天龙八部》的门…… 进？ 还是不进？ PS：感谢并不能相逢、神佛堂的2000，9个9号书友的1000打赏。 第七十一章 《武侠开端》刊发 武侠世界，很美好，可更残酷。 一众高手看护，孙连胜众人，集全团精锐，手持现代热兵器，面对金轮法王时，依旧被反杀两人。 林牧不知道在异世界死去后，其家人会有多悲痛。 如果有可能，林牧情愿就这么平平凡凡地生活，照顾小弟小妹长大，眼瞧着他们成家立业，奉养母亲，最后了无牵挂时，再一身轻松着进入异世界，进入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几十年的武侠世界…… 两世为人，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家人更重要了…… 但现在，天地灵气增长，鲤鱼王已经出现，未来的变故难以想象，林牧只能提前争取掌握相当的实力。 想到这些，林牧就是一阵烦闷。 妈个鸡的，哪个货弄出的“灵气复苏”？ 折腾得本宝宝考虑这考虑那的，知道是谁干的，非得打死他不可！ 不行，明天得买只肘子剁碎了炖汤压压惊…… …… 越为了某件事纠结时间短，那事就来得越不如人意地快。 九月十五。 一大早，几个发达省市里的书店、报摊前，就已经出现三三五五的人群，俱都是等新杂志的武侠迷。 魔都。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从别墅区走出来，素白色的连衣长裙，映照得她气质更是明光动人，青春宁静的气质，透出一股书卷气质美。 她叫王曦月，家里且不说，她自身每个月给杂志社写稿子，平均也能赚五六百块的稿费。 走到报亭前，报亭老板已经热情地递过来一叠书，俱都是最近市面上畅销的青春杂志。 “谢谢。” 王曦月道了声谢，也不离开，就在报亭前，翻看起这些杂志来。 她翻看的速度很快，只看目录，一本接一本，很快就将目录看完，眉头皱得更紧。 报亭老板笑道：“又在找那个你喜欢的作者？或许他稿子写得不好，最近没有杂志录取呢？你又不给我说他的笔名，否则我还能帮你留意一下……” “不可能！”王曦月下意识地否定，随即就皱眉道，“文笔词藻方面先不说，仅就故事性这一条，青春杂志上，就没有比他更好的！这样的作者，怎么可能被杂志社放弃？除非他最近有事情耽误了！” 犹豫了一会，王曦月还是没拜托老板帮忙，只是花一块钱买了个信封，装进了书包。 “《青春小说》上，曾经公布过他的地址，用来让书迷寄信用。我还是给他写封信吧……” 背后，看着女孩离开的身影，报亭老板好笑地摇了摇头。 女孩是附近有名的才女，一个月稿费比自己辛苦卖报还高，而且家庭富裕，稿费也都算是她的零花钱，就为了一个不再刊文的作者，整天这么愁眉苦脸？ 无法理解！ “生哥！来份《今古传奇》！上期《灵鹫飞龙》结局，预报下一部长篇小说，会是什么‘电影武侠’，主角是个现代人，进入《黄飞鸿》学功夫！想想就新奇啊！对了，生哥，你看了没有？”一个青年人走了过来。 老板哈哈笑道：“哪能没看？整天在这净看书了！昨天杂志刚到，我就看了！ 那作者，对了，叫一页书，那构思真是绝了！ 进到《黄飞鸿》电影里，跟着他学功夫不说，还……哈哈，不能说不能说，你还是自己看吧！” 剧透最坑，店老板递过来本杂志，接过书钱，瞧着这个青年人站在报亭旁看书，就从门后给他递了个折叠椅。 青年人也不客气，直接翻到了《武侠开端》那一页，首先就瞧见了那张算是“封面”的黑白墨画。 《黄飞鸿1：壮志凌云》的黑白海报，如电视上一样，但在旁边，却是多了个黑色背影，如同一体两面的角色形象一般。 看了一会，青年翻开正文。 “又是一天疲惫的工作，陈凡一进家就瘫坐到了床上，迷糊了许久，这才翻身打开电视、VCD，随意插了张影碟进去。 《男儿当自强》的音乐响起，陈凡苦笑了下，如果可以，真希望能进入《黄飞鸿》的世界，自己的生活，恐怕会丰富许多吧？ 就在这时，电视机上，突然闪现出几个字。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是/否！ ……” 青年人瞧见开头，神情就是一呆。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本武侠小说会这么直接！ 几十年来，不是一直如《射雕》一样，先介绍下环境，再引出主角，慢腾腾地踏入江湖吗？ 眼前的《武侠开端》，开头直中主角，背景简单介绍了两句，就直接获得机会，进入《黄飞鸿》的世界。 主角“陈凡”的名字还没觉得有什么，如同一个平日里再平凡不过的人，一下子就代入进去了。 而那句“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却是直接击中了青年人的要害，就好像自己突然有了这样一次选择的机会…… 他不知道，“陈凡”这个名字，林牧考虑了好几天。 而这短短的百余字，林牧竟然花费了不下三天去修改，为的就是那份看似简单的代入感！ 代入感，这个如今作者很少会考虑的东西，被林牧放到了首位。 青年人只是觉得，《武侠开端》里的这个男主角，竟然与自己无比地符合，对方无论是“平凡”，还是“工作疲倦”的标签，都能代入到自己身上，就好像自己就是书中的男主角一般。 看《黄飞鸿》的电影时，就进入了电影世界？ 这让青年读者想到了自己，自己平时也经常看电视电影啊！ 如果说，这些还都只是不易察觉的代入因素的话，那主角点了“是”，进入《黄飞鸿》的世界后，那就是清楚明白的爽点连爆了！ “主线任务：覆灭沙河帮！完成后获得1000生存点，失败扣除500生存点，任务结束后，生存点为负时，直接抹杀！ 支线任务1：跟随黄飞鸿习得无影脚！完成获得200生存点，无失败惩罚。 支线任务2：击败严振冬，完成获得1000生存点，无失败惩罚。 支线任务3……” PS：剧情正式开始！ 第七十二章 天下惊变！ 是的，林牧把《武侠开端》，写成了无限流小说。 这种由Z大带起的无限流，最大的好处就是节奏快，省去了故事背景的介绍，以一个又一个的主线、支线任务，加快剧情发展、控制剧情高潮。 现在的小说圈，武侠虽然末落，但打斗类小说，仍旧是最受欢迎的题材，林牧又没瞎，自然不会去写什么都市小说！ 都市小说？ 呵，不是傻（0），或者穷到卖屁股，谁会去写都市小说！！ 林牧现在人有多穷，他的笔就有多认真！ 《黄飞鸿1》里，共分五方势力。 宝芝林、洋人、官府、沙河帮、严振东！ 为了代入感，主角进了宝芝林，严振东是悲剧高手，因此所有的爽点，就落在了洋人、官府、沙河帮上了。 短短二万五千字，除了开始时介绍了下剧情，主角稍一稳定，就对官府下了黑手！ 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 一群辫子兵，只会祸害百姓，瞧起来就惹人生厌，月色下主角袭杀清兵，抢夺兵器、火枪、银两的干脆利落，一下子就将读者瞧得眼热心热。 …… 青年人是个送货的，平日里平凡度日，最喜欢的就是看武侠小说，幻想自己是个快意江湖的侠客。 可市面上那些武侠小说，动不动就被灭门，哪怕主角跳崖后得了绝世武功，入江湖也是掣肘处处，难得痛快。 《武侠开端》中，刚一开始，主角就对清兵下了手，心黑手黑，仗着自己穿越者的身份，直把那些双枪将，杀得狼狈奔逃。 尤其是在主角杀上一个清兵，就获得一点点生存点的提示，让青年人有种莫名的“刷怪”感。 当然了，现在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刷怪。 他浑没觉得，杀清兵有什么错的。 若说是郑世昌、林则徐这些人，国人还会保持尊重，可对于其他那些清兵，脑残才会对他们有好感啊！ 尤其是当主角击杀一个清兵，还触发了一个“洗劫衙门”的支线任务，那就更爽了！ 一口气看完整个洗劫官府的剧情，送货小哥只觉得仿佛洗了个凉水澡般地痛快，这是看其他武侠小说时，根本不曾有过的体验。 接下来的收尾过渡剧情，就显得平缓了不少。 主角通过抢掠官府得来的钱，资助收买落魄的严振东。 这时候的严振东，虽然一身强悍武力，但落魄得雨天卖艺为生，连碗面都吃不起，悲凉凄惨。 这样的情况下，主角不光请他吃饭，客气有加，还要礼聘他为保镖，甚至还有给对方开武馆的打算，尝遍人情冷暖，对黄飞鸿还没什么敌视之心的严振东，还有第二条路好走？ 接下来就简单了，与严振东一块扫掠官府，杀得官府控制力大降后，主角武力+银子双开道，收编民团，维持了当地治安，与沙河帮产生矛盾。 …… 故事至此暂时结束，直到翻开最后一页，又确定了一下，送货小哥才反应过来，一本连载，是有字数限制的！ “关键时刻没了，这不是胡闹么！” 一场书看下来，剧情、文笔上安排，或许没其他作者那样，力求毫无BUG，但在林牧几乎一页一个小爽点的爽快下，送货小哥在第一时间被圈了粉。 接下来的剧情，不用看他都知道：借着民团、严振东之力，明争暗斗地搞那些沙河帮！ 但知道归知道，该有的期待感不减反低，送货小哥已经有种预感，下一期的《今古传奇》，怕是更加火爆。 能不火爆么，还有一个洋人势力，眼瞧着主角也不会安然放过他们，只是不知道，面对船坚炮利的洋人，主角该怎么行动…… 那期待中的未知爽感，那种网络小说特有的节奏感，在1997年的小说圈，确实是件大杀器。 报亭老板不用提醒就笑着应答：“绝对给你留下期杂志！这个《武侠开端》，确实是本难得的好书！” 送走了这个顾客，一上午的时间，报亭老板明显感觉生意好做了许多。 似乎是因为两周前的预告，那种新奇的设定，不同于老套的武侠剧情，在开书的第一时间，就吸引了许多资深书迷。 在大致翻看过小说内容后，几乎每个读者，都毫无意外地买下。 这让报亭的生意，增加了许多，报亭老板到了下班，发现自己存的三十多本《今古传奇》，以往要卖小半个月的数量，竟然在这一天内，卖得只剩三四本了。 “看来，一会要让杂志社多送些书过来了……” …… 一本本杂志的销售，一个个新增读者的喜爱，在无形之中，牵动了林牧“嘤气值”的增加。 虽然加得不多，嘤气值也不是按人头来算，但架不住数量巨大，仅这大半天的功夫，林牧嘤气值，已经增加了3000有余！ 这彻底打乱了林牧的心绪。 往常挣个一百八十的嘤气值，都仿佛中了彩票般地欢喜，现在只不过一天功夫，就赚了3000多！ 直到这时，林牧才真实地感受到，当普通人一天100块都累死挣不到时，那些人一天轻松几万、几十万收的感觉。 只可惜，肉蛋从前一天下午，就沉睡了过去，仿佛冬眠一般，趴在林牧肩膀上，睡得昏天暗地。 它没有升级，林牧就没法解锁《十二天书》，没法兑换更高级的选项。 如果说，这些还都正常的话。 更让林牧心惊肉跳的，却是从早上一起床，那翻涌的天地灵气，在练过《虎形拳》的林牧看来，几乎清晰可感！ 自己打着拳路，甚至还能引动微弱的灵气，洗刷自己的身体！ 就仿佛，整个天地的灵气，如同一个下海几天的妹子一般，突然就丰厚了许多、活跃了许多！ 这样大的变化，不止让林牧安不下心去码字，就连孙连胜的连队，同样如获至宝般地锤炼身体素质，偶尔还回到帐篷里，盘腿做着道家打坐的姿势。 如果把目光放大放远，此时整个国内的“两界之门”，突然就爆增许多，也不知道有多少耳熟能详的高手，通过这次机会，进入了地球之中。 似乎，自己《武侠开端》的连载，如同契合这一方天地的什么条件，一下子引动整个局势的变化…… PS：感谢XL8DB的100打赏。 第七十三章 大污鱼！ 奔腾的灵气，较之先前，强了不止三分，林牧此时的感觉，就像是在高三教室里闷了一下午，突然进了个有氧健身房，鸡儿兴奋得都要唱歌了…… “觉醒者”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分水岭。 有像张璞那样无意中得了拳技功法的，也有鹰爪王那样，冥冥中灵思相合得到《道门小还丹谱》的，并非一觉醒，就有非人实力。 普通人此时，只是觉得舒服，精力充沛。 但这些觉醒者，能够真实地感受到天地灵气的异常，风水宝地和衰丧死地，一下就能感觉得出来。 至于野兽，就更敏锐了，平日里安静的河面上，现在几乎百鲤翻飞，引得桥边许多人看。 眼瞧着连队中所有的士兵，都能感觉得出来，林牧不由得暗暗心惊官府势力“登道岸”的实力…… 此时的河边军营中，孙连胜正一脸严肃地看着靶场，那是他特意寻的一个高坡弯河背面，不时听着验靶员回报的消息。 消息越传越多，他的脸上，喜色也越来越浓。 见林牧忧心忡忡地过来，孙连胜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枪械在异世界灵气中不能用，但在咱们这里，只是影响了些射程与弹道，只要枪能用，社会上就不会起乱子！放宽心！” 林牧眉间喜意一起，终于松了口气。 在其他小说中，恨不得世界大乱，这样主角才能混水摸鱼。 但只要用点脑子想想就知道，如果失了官府的安全控制，那混乱的局面下，普通人根本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枪械的强大，哪怕是中原五绝级别的高手，都无法忽视。 异世界、本世界那些高手，在数百万热兵器军队的面前，也都只是渣渣罢了，影响不了大局。 或许会有一些野心家，但人性善恶两分，有恶就有善，大家拼实力、斗机心，大方面上，社会还是安定的。 只要国家还掌控着治安，林母那边就应该没什么大碍。 林牧松了口气，不由得问道：“那鲤鱼王还抓么？天地灵气剧变，上面应该有大动作吧？” 孙连胜信心十足：“当然要抓！ 放心！登道岸实力，远超你的想象！‘两境入口’处，可能会有些事情，接下来，应该会加派人手了！ 嗯，想来也快了，你觉醒者的身份已经登记，经历考验之后，就算是‘登记在册’了，以后只要不祸乱普通百姓、为非作歹，就算是登道岸的一份子了 以后做事别遮遮掩掩，家里那些个灵菜，有多的也卖些给组织，少不了你的好处！！ 真当登道岸是龙潭虎穴么？ 有袁大德鲁伊护着，你还怕自己被剥削怎地？” 林牧嘿嘿一笑，表示明白，藏兵于民嘛，看来登道岸还是挺懂人心的，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被严格管理。 至于把自己当成了种地的觉醒者？ 很好，有空给你们看看我的大宝贝。 …… 既然大安全上没事，林牧就全身轻松，感受着肉蛋快要苏醒的意识。 已经四千多点的嘤气值，林牧没再抽奖，这玩意随机性太大，多是些没用的丝袜，眼瞧着河中群鱼奔腾，一时手痒，就想下去抓了一些大鱼回来。 一个纵身，林牧潜入水中，往着河心鱼群游去。 只是一入水，他就发现了异常。 在明亮阳光的映照下，水面上的鱼还显得有些杂乱无序，但在水面两三米之下，就泾渭分明了。 围绕着河心某个位置，往常根本不出水面的十余斤的大鱼，在这里比比皆是。 上次，眼睛无意中进了灵气葫芦的水，又因此看到“拳精”后，林牧就一直拿灵水洗眼，或许真有效果，或者长久饮用灵水有了效果，林牧现在的目力，超过身边所有的人，便是孙连胜手下，在水中都没有他的目力。 就这一会功夫，林牧的眼前，已经出现两尾身躯粗壮的“混子”，以及身上遍布黑色纹身，一张嘴大的让林牧鸡儿发抖的“乌鱼”！ 而在这些大鱼外围，才是那些中型鱼的天下，彼此不停争斗，都想靠近河心一些。 感受着暗流的涌动，林牧手臂随势一展，食中两指已经捅进身边一尾大鲤鱼的嘴里，感受到嘴里进了异物，大鲤鱼自然就吞吸起来，身躯也向后急缩。 林牧邪魅一笑：“都让我伸进去了，还想跑么？” 双指中宫直入，毫无顾惜地探到了它的喉咙，指尖上鱼喉细腻的感觉，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种痛快，林牧两指一扣，余下三指顺势塞进对方用来呼吸的鱼腮之中。 鱼腮就有些紧了，夹得皮肉生疼。 嘴里、呼吸道里，同时被五根异物插入，大鲤鱼拼命挣扎，只可惜要割被制，身形难以舒展，一身力气还用不出七成！ 林牧一个翻身，双腿就夹住了大鲤鱼拼命挣扎的身体。 “啧啧！大鱼就是好！身体修长，换成个小鲤鱼，夹不住不说，连嘴都小得塞不进手指……” 心中得意，林牧手上不停，控制了大鲤鱼后，就往岸边游去。 “哈！你小子空手抓鱼的本事长进了！这么大条鲤鱼，够吃两三天了吧？”孙连胜看得羡慕，河里虽然也有其他士兵在练水抓鱼，但水性没林牧好不说，河水中视线也不好，只是捉了些小鱼。 林牧也不多说，直接将鱼丢向他，回身一跃，又再潜入水中。 今天河里大鱼都出了窝，全当给大伙加餐了！ 没过几分钟，林牧又返回到了岸边，这次就更惊人了，手里提着尾大半米长的“乌鱼”，也就是“黑鱼”，饭店里经常被用作熘鱼片的那种鱼。 这是一种肉食性大鱼，是淡水湖里的“杀鱼魔”，在一些池塘里，常常有一条乌鱼，杀光整个池塘所有鱼的惨剧发生。 70年代时，北美引进了八种亚洲鱼清洁水体，结果造成了“亚洲鲤鱼”的灾难，绵延几十年，2014年最严重时，奥观海甚至宣布要斥资180亿美元，治理亚洲鲤鱼。 而乌鱼，也曾被北美引去对付亚洲鲤鱼，结果更惨，许多水域里，乌鱼把北美本地鱼也吃个精光！ PS：不小心把题目《大乌鱼》打错了，手动滑稽~ 昨天打错了，XL8DB哥哥打赏的是1000，么么哒，萌冲知道错鸟…… 感谢爆发一下吗的100，神佛堂大佬又一次的4000打赏，现在是本书第一个堂主了吧？实在不知道怎么感激你，等上架后，少冲爆发一下吧 第七十四章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直河里是有乌鱼的，毕竟其也在食物链中，不像林牧，什么鱼都能搞定。 但这么大半米长的乌鱼，就显得惊悚了，莫说桥边的村民吓了一跳，就是旁边的士兵，眼中都是敬佩交加。 乌鱼嘴里有牙，天知道林牧是怎么把这半米长的家伙搞定的！ 他们也知道林牧的习惯，知道林牧习惯把手指塞鱼嘴里抓鱼，但这玩意考较力劲巧用，一个不慎，哪算是一只鲤鱼猛一甩头，家伙什都给你甩骨折！ 林牧把大乌鱼放鱼网里，眼中疑惑。 刚才他又靠近了鱼群中心，几乎全河里的大鱼，都集中到了那里，简直刷新林牧对直河水族的认知。 而在鱼群中间的河底，哪怕是黑暗一片，林牧也能看到那一条金光的鱼影，分明是鲤鱼王！ 平日里极为暴躁的它，此时正静悄悄地俯在河底，仿佛……仿佛在聆听什么一般！ 群鱼环伺，鲤鱼王俯首静听…… 那里……有什么？ 不搞明白这件事，眼下虽然没什么，但林牧只怕以后下水都有心理障碍，洞房之夜都有阴影。 “即使告诉孙连胜，对方要调专业下水人员，估计也要几天，倒不如我和肉蛋配合，先探究竟，要是里面藏着一条美人鱼什么的，先自己爽一把，再上交给国家……” 林牧心中计定，也就不再忧心，接连下河，一连抓了五尾大鲤鱼，两尾大乌鱼，都给了做饭的伙夫。 旁边村民瞧得倒吸凉气，这是把直河当自家后花园了啊！ 现在鱼群奔腾是厉害，但这么多鱼，旁人瞧着都心惊，水性差点的，被大鱼拍上两下，还能出来么? 至于渔网、渔船什么的，鱼群也不是傻子，等你架船过来洒网，人家早跑没影了。 更甚者，惹怒了鲤鱼王，只怕捕鱼的小船说翻就翻…… 十里八乡，都知道林牧抓鱼挣钱，可到现在，也就林牧在吃这碗饭。 孙连胜欢喜不尽，周围士兵也是欢声一片，训练中嗷嗷直叫，有个炊事兵更直接：“我去喊你弟他们来吃饭！” 大战之前有大餐，炊事班这回算是下了真功夫了！ 待到背着书包的林婷婷他们来时，驻地已经是一片香气，红烧鱼块正一盘盘地端上桌。 一些士兵怀里，还坐着周围村子里的馋嘴小孩，有些害羞，又忍不住地吞着口水看桌上的菜，引得旁边士兵心疼，自己还没吃呢，倒先给他们夹了几块。 经常来兵营，林婷婷四小也不怯场，乖巧喊了一圈“叔”，就坐到林牧跟前，抓起馒头就开吃。 大半米长的乌鱼，根本没法收拾，尽被剁成几段炖了汤，四小年幼，吃得沥沥洒洒，T恤上都沾了不少汤汁。 空旷河边，大河凉风带来一股清爽水汽，林牧看着眼前场景，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命运，让林牧有些失神，偶尔小弟小妹的笑声，才让他感受到这股真切的牵挂。 这个世界，变了；但家人，依旧没变！ 林牧照顾着四小，心情越发宁静，看着旁边的大河，心中无惧无忧。 …… 今天的林父很不错，意外地在家，林牧帮做了他最爱吃的荷包蛋面条后，就照顾好小弟小妹睡觉，准备离开。 “恁妈过个星期就回来了……”林父在饭桌上突然道。 林牧应了一声，这消息他早在信里就知道了。 犹豫了一会，林父还是张口问道：“你真要把钱拿去买旋耕机？价钱我问过了，起码7000！风险是不是太大了……” 林牧笑了：“我找孙连胜问过，他认识的有省农机厂的人，质量也好，六千五就能买着……” “我是怕钱砸进去，连本都收不回来！” “……买回来之后，我妈能安心在家，你要是愿意，以后我给你也买一辆，农忙时累点，其他时间就轻松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总好过天南地北……” 先前存的就有稿子，这段时间林牧又笔耕不辍，存稿将近十万字。 前几天又发了五万字过去，第二笔稿费单，正在邮来的路上，加上林牧先前短篇、抓鱼挣的钱，前后也有七千多了。 这些事，林牧没有瞒家里人，林父林母也知道了他的打算。 对于林父而言，哪怕平时他眼皮不眨地能输光林母寄回的一两千，但七千块仍是笔从未有过的巨款，这两天他梦里都在数钱，可惜林牧从未给过他这个机会。 听着林牧平静又坚决的声音，林父沉默了，良久，这才突然问道：“你是不是特别恨我？恨我当初让恁妈出去打工？” 林牧摇了摇头：“说过去没意思，我现在只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我妈辛苦了一辈子，我既然有能力，就不可能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辛苦了一辈子…… 这个常在书上见到的话，林牧是亲身体验过的，回想着记忆中年轻的母亲，慢慢苍老、白发横生、眼睛昏花、全身病痛，林牧就暗恨时光无情，恨这沉重的家庭重担，都担负到了母亲身上。 老实说，林牧现在已经不期望改变林父了，没那个心力，也没那个心思了。 懒就懒吧，当儿子的，养他一辈子好了，只要母亲不受委屈就行…… 离开家门口，心里谈不上开心的林牧脑海里，突然传来肉蛋安慰的声音：“嘤嘤嘤……” 林牧转头看见他那个蠢萌样子就笑了：“醒了？走吧，咱们瞧瞧鲤鱼王的秘密去！” 虽然现在尽情异常平静，但嘤嘤怪升级，无疑是件开心的事情。 “大牧你先等下，嘤嘤嘤，可以选择开启《十二天书》中的‘武侠’一页，而且《十二天书》的抽奖结果，也提升了一个档次了！” 林牧眉角一挑：“武侠？《武侠开端》可不是专写武侠的……算了，武侠就武侠吧！” 最想开启的，其实还是“仙侠”，原因不用说。 左手伸出，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十二天书》中，《武侠》一页，果然已经明亮，全部解封！ 在查看期间内容之前，林牧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但的想法。 “要是我现在太监……然后开新书…… PS：今天不开心，给这本书五星评价的一位书友，因为题材变化离开了，你们感觉题材变化后，什么感觉？骂我也行，我听着，以后尽量避免…… 第七十五章 《一气动山河》！ 不停地开新书，短时间内开启更多的《十二天书》分类？ 林牧想了想，还是抛开了这个想法，太监门里深似海，对自己松懈点，一辈子都住太监窝了。 《武侠分类》的开启，让林牧有些失望，毕竟“登道岸”里，已经可以做各种任务，兑换秘籍之类了，武侠世界，除了武功，似乎也就段延庆手里那点药，值得惦记。 只是，当肉蛋再一次展开身体，毫无遮掩地伸展成金箔后，上面的兑换，明显吓了林牧一跳。 “血梨，人阶上品，食用后可增加真气、抗毒能力。兑换需要嘤气值5000点” “《九阳真经》，人阶极品。天下至阳至刚内功心法，内蕴创功者精神意志，兑换需要嘤气值十万点！” “《独孤九剑》重剑诀，人阶极品。剑魔独孤求败绝学，搭配《自然心经》、玄铁重剑，将能突破人阶威力极限。兑换需要嘤气值十万点！” “玄铁重剑，人阶极品。无名高手为斩杀石龙所铸，后为独孤求败所得，需以石龙之血开锋！兑换需要三十万点嘤气值！” “仙根，人阶上品，降服后可更换身体部位，凌空半里，取人贞操！友情提示：欲换此物，请先自宫！兑换需嘤气值3000点。” “神龙，人阶上品，蛇魔炼化而成的异蟒，通人性，粗大强壮，牙齿已经拔净，可放心使用！在此之前，你要保证是你吞它，而不是它吞你！兑换需嘤气值30000。” “小李TMD飞刀，人阶上品，内蕴小李飞刀刀劲，攻击李寻欢时威力翻倍，可使用次数1/1，兑换需嘤气值10000！” “……” 如果说，刚开始还能看到几个正常的兑换，比如说《九阳真经》功法，血梨这种武侠异果的话，那其他无厘头的兑换，就让林牧脑壳发疼了。 更让林牧奇怪的是，这些兑换中，最高的只是“人阶”类兑换，即使是《九阳真经》，也只是人阶极品而已。 那些高武甚至超武，比如说《圣心诀》、《金银双绝掌》，根本不见踪影。 如今两境合一的异世界，同样低武世界，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如果自己开启《奇幻》分类，里面会不会有美人鱼的兑换？ 自己那四千余嘤气值，左看右看，在抛开不上不下的内功心法后，最合林牧心意的，也就是那个“仙根”了，原剧中，朱尔旦咸鱼翻身，此物可是出力极多的。 可是，割小鸟啊…… 林牧丢头瞧了瞧，打了个哆嗦，算鸟算鸟，自家的虽然短小细，虽然只有5厘米，但原装货肯定更顶用，暂时留它一条狗命。 至于“血梨”、“昆仑灵桃”之类的，还是等有了功法后，再去兑换吧！ …… 肉蛋所形成的“金箔纸”，悬空而立，只有林牧能够看到。 “行了，恢复原状吧！” 林牧大略看完后，便让肉蛋恢复原状，只是，随着平整的“金箔”卷折，林牧不经意间，竟然发现金箔背面上，隐有字迹！ 伸手去抓，肉蛋已经恢复原状，右手正抓在它的裤腰带上。 也不知道这货跟谁学的，原本清清爽爽不是挺好，非得自己用灵气弄了身短袖短裤，好像它不穿衣服，林牧就会偷窥它似的…… 我林牧是这种人吗！？ 稍一用力，林牧就要把它短裤拽掉，吓得嘤嘤怪满脸惊恐，拼命抓住裤子不让瞧：“不可以！大牧，那里不可以！” 嘤嘤怪不是林牧，也是有羞耻心的！ 只是，林牧兴趣一起，根本不理会它的阻拦，翻手就是一掀！ 只见短裤下面，正正地显示出一个…… “正”字？！ 正？ 正！ 林牧一下就兴奋起来了，双眼放光，一手把肉蛋裤头拽掉，哈哈大笑。 “瞧不出来啊肉蛋，你竟然还有这种属性！早说啊！早就我帮你写‘正’啊！保证写得又好看又漂亮……别动，屁股翘起来，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卧槽！《一气动山河》？！！！这也行？！” 嘻笑的神色，一下子消失不见，林牧被那股重大的冲击，震得脑子发晕。 “《一气动山河》！中原正道第一人、邪心魔佛根基之招……” 林牧的心越跳越快，浑没想到惊喜来得如此之快，正缺功法时，就来了《一气动山河》这种凶残绝学。 自己的笔名“一页书”，取自《霹雳布袋戏》中，正道第一高手“一页书”的名字，其诗号正是“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其武力值突破天际，堪称人间真神。 这么说吧，“路西法”降临人间，拼着一身根基，用人间所能达到的极限武力，硬生生把“路西法”打得飙血不止，这样的实力，就是一页书曾经展现过的。 而《一气动山河》，正是“一页书”的绝学之一，威力之强，自不用提。 林牧心中思虑，手里的肉蛋，可就羞耻度爆表了。 作为稽族第一勇士，此时却被林牧按在手里，双眼如火地盯着自己的身子，谁受得了？！ “大牧！你够了！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你……！嘤嘤嘤，你停下！停下！别掰！别揪！嘤嘤嘤嘤……” 林牧掰开嘤嘤怪双腿，揪起那个可疑物体，一点角落都没放过地看了一遍，果然又发现了几个与正文关联的字迹。 这些字迹，林牧敢肯定先前绝对没有，也正是在这次肉蛋“睡醒”之后，身上才自然而然出现这些，连它自己都不知道。 正当林牧看完最后一字的时候，嘤嘤怪背身上的《一气动山河》金光爆起，光华夺目，化为一道金色流影，映入林牧身体里，周身游走，最后在气海停了下来。。 “你获得《一气动山河》传承！ 种邪心、生魔佛、魔劫万千，引渡如来！” 无数的修行诀意，涌入林牧脑海之中，正式将林牧带进了修行路。 旁边的肉蛋凄凄惨惨，捂着屁股含着泪穿上了短裤，林牧刚才用力太大，把它掰疼了…… PS：独孤求败、玄铁重剑的设定，来自萌冲小学时看过的一本《剑魔独孤求败》小说，大家有看过这本书的吗? 感谢神佛堂的1000打赏。 第七十六章 骑马布…… 随着提示声起，眼前的金色流光也融入林牧身体，最后化为如豆灯火，静静浮在林牧气海之中。 林牧气海未开，原本看不清其中虚实，但在这一瞬间，就仿佛平静的湖面被轻轻一点，泛起冲向全身的道道涟漪，一片灰蒙蒙的体内世界，就此展开。 片刻之后，一切又重归黑暗，只有气海处，静静悬浮着一点金光，映照周围狭小的一片世界，一呼一吸之间，空气中的灵气，稀薄却稳定地涌入林牧气海。 再片刻后，胸口处，只有一阵暖烘烘的舒服感觉，如同雾中看花，模糊不清。 林牧静立不动，全力稳定气海感觉，片刻后，气息稳定，剩下的，就是每天采气补精了。 旁边的肉蛋好不容易穿戴整齐，瞧见林牧闭目宁神，不由得哭丧着脸，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与林牧接触得久了，它的审美观也有些变化，原本还是个圆滚滚的嘤嘤怪，现在也长出了如同小狗般的身体，还用觉醒的一点灵气，织成了衣服穿身上。 哪曾想，先前一丝不挂时，林牧瞧都不瞧他一眼。 现在刚穿上衣服没两分钟，林牧就猴急猴急地扒自己衣服不说，还各种翻腾自己，要看清自己身上的所有字迹。 穿衣服，比全脱的更有魅力？ 呵，男人！ 自己身上，也就只有三四个“正”字，你就这么兴奋了？ 你是RBQ啊！ 自己升级这一次，就被林牧扒光了，还发现了《一气动山河》。 《十二天书》共分十二重，以后自己还要再升级十一次，被林牧再检查身体十一次？！ 那样的场景，肉蛋想想就是一阵可怕，可是为什么，内心反而有些小期待？ 嘤嘤嘤……” 此身此景，也就只能嘤上两声，以安慰自己那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心灵了。 肉蛋也有些奇怪，当初创造自己的那家伙，要是多无聊，才能想出这样的传承方式？ 好嘛，人家都是悬崖底下的老头身上，找绝学传承，到自己这，就变成了从屁股沟里翻看了，这样清清脱俗的传承方式，也不怕长鸡眼? 下一次，秘籍写在哪？ 自己痔疮上？ 要拿显微镜看？ 趴在林牧肩膀上，嘤嘤怪思想跑偏，反应过来后，已经被林牧再次抓到手里，当猫撸。 “走！会会那个鲤鱼王去！” …… 《一气动山河》的获得，给林牧以极大底气。 虽然还没有那位前辈单手捏蘑菇蛋的凶残程度，但随着气海灵气吞吐，林牧感觉身上力气都大了一些。 军营里，一排排士兵站得笔直，等待行动。 孙连胜一个个走过他们，看着他们的表情，满意无比：“照分配的任务区域，负责拦截！重审一遍，这是实战，不是演习！” 走到林牧身边，孙连胜顿了顿：“孙超！孙杰！你们两个照看着林牧！” “是！” 百十条青年士兵，除了林牧浑圆一块，其他俱是六块腹肌的猛男，一个个脱得只剩内裤，又缠了条水下皮带，皮带着挂着些不知用途的小工具，换气的小塑料囊，还有一个分水刺。 还有一些士兵，几人一组，腰里挂了鱼网，围向两边。 林牧在旁看着，再瞧瞧河中心，在水面处欢喜打着水花的鲤鱼王，想了想，也挂了条皮带，直接脱光就跃入了水中。 六七岁的年龄，连条内裤都没有，林牧干脆就一口气潜到河心，四十多秒没有换气，瞧着孙连胜都有些心惊。 林牧瞄了瞄水下，目力又强三分，见水下有三条近米长的乌鱼游动，一个水花翻过，身子就跃进鱼群之中，时不时地出水，看看其他士兵围捕的阵势。 十五的月亮，对鲤鱼王似乎很重要，又或者干脆是傻，哪怕感觉到了危险，它依旧警示是瞧着四周，并不离开。 孙连胜也不急，静站在河边，看着连队行动间的配合，不时甚至放慢速度、稍作调整。 真当这是练兵了？ 林牧正踩着水，胸口气海就是一跳，凭空又起几分力气！。 “四周，有灵气聚合点？” 先前时，觉醒者也能感受到灵气的变化，但顶多就是大范围地感受附近的情况，比如瞧一下整个大宅的风水。细节处，却是体会不清，哪怕是孙连胜，也没见能精准察觉周围哪里灵气浓重。 但修习了《一气动山河》后，林牧对此就份外敏锐，眼瞧着水面没事，深吸一口气，在旁边两个“保镖”惊讶的目光下，翻身潜进了水中。 周围一阵黑暗，林牧感受着四周潜流的激荡，在令那些“深海恐惧症”的水下环境中，安心无比地继续下潜。 心里有底，还怕这河里有吃小鸟的食人鱼么？！ 肩头牢牢抓住林牧耳朵的肉蛋，从腰间的皮带上，取下个包了层塑料袋的水电筒，白蒙蒙的灯光照亮周围一点空间。 五六米的水下，常人早就感觉周身沉重，被水压压得难受，在林牧这，却是没什么太大不适。 “咦！这片河底周围，竟然没有水草……嗯？那是什么？” 林牧神气一动，游到一处空水河底处，气海中“一气动山河”的金色烛火，几乎要跳了出来，就在这时…… 空气中的灵气，又是一跳！ 就是这里！ 林牧眼睛死死盯着一处小鼓包河底。 黑乎乎的、鼓胀如包子，还吞吐着灵气，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左手一闪，七星宝刀已经握到手中，右手轻轻拂开那个小鼓包上淤泥。 许是这样的灵气喷吐，在定期清理着它上面的淤泥，因此表面上的泥土并不多。 就在林牧惊喜地想要摸宝时，淤泥下，竟然是一处有平米大小的幽蓝澄透空气屏障，林牧稍一用力，整个人就掉了进去。 这就像是一个定在河底下的大气泡！ 靠近地下的气泡边缘，一道淡淡透明光门，就这么横在那里，喷吐着灵气，这里的灵气浓度超过外面两倍以上！ 林牧雀悄地靠近了光门，他已经从孙连胜手里知道，不是什么异世界的原住民，都能突破两境之门的，甚至有的连光门都察觉不到！ 就在这时，光门中，传出一声瓮声瓮气的声音。 “灞波儿奔，你又偷到公主的‘骑马布’了……” PS：感谢神佛堂、哭死的鱼的1000打赏，感谢心静方可致远、爽2、一瞬间的爱情、mel冰雨by、农乾宝、酷酷的人的打赏。 第七十七章 你们让我很失望 声音低沉，瓮声瓮气，就好像说话之“人”的嘴，是一口大缸，不住地回声。 灞波儿奔？！ 九头虫？碧波潭？西游记？！ 林牧直听得鸡儿发硬，这他喵的，怎么就《西游》了？ 平日里与孙连胜聊天时，林牧也知道了那些“两境合一”的大致情况，灵气程度与现实世界大致在一个层次的异世界，才有可能产生“两境通道”，就像这些年来，发现的异世界，一般都是武侠世界。 即使如此，也仅仅只有少数特殊的宗师高手，才能通过两境之门，来到现实世界之中。 《西游》，怎么看也是高端世界，虽然经历了六小龄童的十余年努力，至今仍旧没听说过谁进了“西游”世界，这方面的信息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最近天气灵气的变化？ 就在林牧疑惑间，耳中，对话仍旧正常地传了过来！ “奔波儿灞，你来得正好！我已经取了潭中灵水，将公主的骑马布泡了半个时辰！咱们赶紧分喝了，也能增涨些法力！” 接着，便是一阵“稀溜稀溜”的喝水声，以及“两人”乐不开支的谈笑声。 骑马布？！ 这回林牧终于留意到话中的重点，不由得满头暴汗，将身子凑了过去。 这个河底气泡，大小不过一平米左右，隐陷在河底，而那个所谓的“两境通道”，更是仅有碗口大小，若隐若现，似乎并不稳定。 这么大点通道，连头都钻不进去，林牧比划了下，也就能勉强伸进自己的小鸟，而且还要是在疲软的情况下，否则进不去。 太粗…… 这个通道，当偷窥孔，还是可以的。 林牧把脑袋凑过去，一眼进去，侥是他早有心理准备，依旧被吓得心脏停了下。 奔波儿灞是鲶鱼精，和小叮当一个种族。 灞波儿奔是黑鱼精，两妖俱都鱼身鱼头，伸着两手双脚，瞧起来黑鳞片片、鱼眼圆瞪，丑怪之处，把林牧这个安静的美男子都吓到了。 那是一个墙壁上有发光石头的水府洞穴，怪石嶙峋没有水，似乎西游里有点身份的水族妖怪，也都向人族看齐，不喜欢整天一身水，跟根黄鳝似的整天进水，免得让人误会自己是个不正经的妖怪。 视线的近处，除了一炉香火外，还有两个石盘，里面放着两尾鲤鱼。 洞府的正中间石桌上，两妖正在那里“稀溜”着水，桌上石盆里，一条绿色的长带，静静在放在石盆里，隐有血迹，应该就是两妖话中“万圣公主的骑马布”。 灞波儿奔喝得不过瘾，伸手抓起那根绿色长带，直接就舔食起上面的血迹来。 旁边的奔波儿灞见状，同样过来争抢，两条面目狰狞的鱼妖抢食着一根“骑马布”，场景看起来别提有多么恐怖与怪诞。 但外面的林牧，却是瞧得一头黑线，只想痛痛快快地骂上一声“卧槽”！ …… 作为一个作者，林牧是看过许多书的，不像有些没文化的读者，上车都不会上。 你跟这些读者说“骑马布”，一群二货懵头懵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跟这些读者说“姨妈巾”，把车开进了他们家门口，这群二货才反应过来，嘿嘿怪笑，不学无术。 一点文化都没有！ 是的，“骑马布”，就是古代的姨妈巾。 在一些穿越武侠小说中，比如说《天龙八部》的同人里，经常就有些傻（o）作者为了攻略木婉清，各种关心，在对方受伤又来大姨妈时，甚至还给对方煮布带当姨妈巾，就差没在脸上写上“好男人”了，感动得木婉清情思暗结。 但事实上，如果哪个穿越者真这么干的话，那很大的可能，木婉清会把布带砸你脸上！ 当老娘是傻子么，一条布带就能当姨妈巾了？ 真当老娘裙子底下，是在随风跳海草舞么？ 骑马布做起来简单，用干净的布条，缝成一个长带子就行，里面的空间里，可以包上草木灰，既干净又吸水，在卫生巾还没普及的年代，用的基本上都是这这玩意，骑马布的纯洁程度，那是经历过历史考验的！ 这玩意又叫“月月带”、“月布”，是天下至阴至秽之物。 《西游记》是古代，万圣公主用的，自然也是骑马布……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现在抢着吃的，就是这玩意…… 辣眼睛！ 林牧只觉得眼前惨不忍睹，这两个二货妖怪，简直把无节操表现到了极致！ 别说吃了，就算是想到这个情节的人，都妥妥的变态一个！ 咳咳，这些变态里，或许也有一两个纯洁例外的…… 但是，排除掉这辣眼睛的视觉效果，两妖的这种行径，倒也可以理解。 《西游记》里，小白龙的“马尿”，那都不是凡物，普通水族吃了，褪凡化龙都在眼前。 万圣公主自然也是如此，甚至由于是龙血的缘故，效果还能更强些，即使一下子化不了龙，增涨法力、开启灵智，那也是妥妥的。 这么强的效果下，换成任何一个人，万圣公主的骑马布就摆在你面前。 你吃不吃？！ 随着两妖将“绿色布片”丢到一旁，开始化出真身修炼，一缕缕黑色气息，也通过“两境通道”，传到了现实世界之中，引得林牧上方几尾大黑鱼，不停地兴奋追逐。 这些乌鱼长这么大，原来是这个原因！ 林牧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离开水泡，往水面游去。 …… 说来话长，其实时间也不过刚过两三分钟而已。 由于贪恋满月精华，鲤鱼王想要逃走时，四面包括水下，已经被重重围了起来，这些士兵果然是修炼过的，一个个内息悠长，常人根本没法做到。 反倒是林牧，在浮起水面后，旁边的士兵忍不住向他翘大拇指。 水下剧烈运动中，能憋上三分钟还不泄气，即使是他们，也不是谁都能做到。 片刻间，鲤鱼王已经被三四条网罩住，哪怕扑腾得再厉害，也被一群士兵拖到岸边了，看得其他士兵满脸好奇。 林牧却是突然道： “这鱼不能抓！” PS：一群不学无术的家伙，我对你们很失望。 第七十八章 灵光乍现 “水下还有好几条大乌鱼，要是鲤鱼王被抓，只怕这些乌鱼失了天敌，能将这满河鱼虾，全都吃个精光……” 林牧没有说“灞波儿奔、西游通道”的事情，原本是可以、应该去说的。 到时候哪怕上交给国家后，那处灵气气泡，成为高手才能进去的修炼宝地，那又怎么样？ 自己才七岁，到时候光着屁股游过去，非要挤进去，里面的高手你好意思不让我进？ 还要点B脸不？ 咋的，你还能枪毙我不成？ 我小，我骄傲! 反正那么小的洞，自己又进不去，还不如告诉孙连胜，好歹挣点功勋。 至于里面两妖会不会出来，林牧觉得并不用担心，毕竟那么小的洞，进去难，出来更难，西游世界现在与现实世界，应该还没什么交集。 但心中不知道怎么，总觉得自己说出去后，会失了一个大便宜，林牧准备先考虑两天。 孙连胜挠了挠头，终还是一挥手，示意士兵把鲤鱼王放了。 连队的主要任务，是关注张璞、林牧、鹰爪王三名觉醒者，次要任务是防备鲤鱼王为祸乡里，是抓是留，自主权很大。 周围士兵放开网，鲤鱼王急忙钻进水里，附后浮起水面，疑惑地瞧了瞧岸上，似乎明白了什么，朝众人点了点头，这才又潜下水去。 …… “到底是漏了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林牧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脑海中突然跳出的灵光，真要认真去想时，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么小的两境通道，或许猴哥那样的大神通者，能变成小小飞虫飞进来，但两界的灵气差异，无异于一只鱼从水里，突然来到了真空，没自己爆炸都是幸运。 反倒是真实世界的人，进入那些高灵气异世界时，从来没有什么安全问题。 自己要是能进去，或许还能在洞里搜点东西，可那么小的洞，怎么可能进去…… 心里一直疑惑，林牧想得头都快炸了，哪怕走到了家门口，依旧头脑发晕，这种感觉，还不如直接交给国家来得爽快。 心里不爽，林牧直接回了西间，放下这件事，研究《一气动山河》来。 这是林牧第一次接触功法，而且还是这么顶尖的，很快就沉浸在《一气动山河》的氛围之中。 夜，渐渐安静，心神，也逐渐融合进气海之内。 恍惚间，林牧仿佛看到了一片大地，一片干涸的湖泊、小河、水井，又有无数贫瘠的土地，将这些破败的“水池”分开包围着。 说是水池，水是形容词，连滴水都没有，上方是灰暗的天空。 整个空间，空空荡荡，毫无生机。 唯有在气海位置那里，一道金色光碑，上面隐有字迹，林牧凝神辨认，精神交融，正是“一气动山河”五个字。 金色光碑随着心跳跃动不止，偶尔从四周涌现各种颜色的水气，便被吸入金色光碑，化为无色透明的烟岚，融入下方土地，不见踪迹。 “三百六十五处穴位，正成三百六十五个水域，或是小湖，或是水井，土地下方，又有经脉组成的通道，勾连彼此…… 这分明就是我的身体，嗯，要吸纳灵气，把体内这三百六十五处水域，全部填满，这样才算是根基奠定？ 下一阶段的修炼方式，金色光碑没有说明，看来是要先打好根基再说了……” 心中计定，林牧将全部心神，都用来吸纳周围灵气，感受着周围丝丝缕缕的灵气，感觉自己就像是只可爱的小猫咪，在扑捉着屋子里的飞虫。 等等，小猫咪是什么鬼？ 练功呢，不能逗比！ 林牧收敛心神，全力采补周围天地…… 等等，似乎哪里也不对…… 心里念头一个接一个，林牧开始还耐下性子，最后干脆暴露本性，只把自己当成个怪蜀黍，周围那一缕缕灵气，就是一只只小萝莉，调皮地逃避着自己的抓捕。 原只是好玩，没想到这样反而效率大增，越来越多的灵气涌入身体之内。 …… 修炼起来，时间就过得快了，脑海中那一丝灵感，林牧也暂时放下。 待他从修炼中醒来，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小弟小妹，竟然还在东间看电视！ 两个小东西，明天不上课了是吧？！ 呃，好像还真不上课，人家周六周日，是休息的时间…… 心里闪过《我们不一样》的曲调，林牧不爽地进了屋子，小弟小妹正坐在床上看电视，黑白电视里，正放着曹骏演的《真命小和尚》。 这是今年刚火的一部剧，曹骏这时候又小又萌，演的小和尚“开心”，武功高强，一在电视上播出，就成为许多小孩的偶像，在国内和新坡国，火得一塌糊涂。 小弟小妹看得入迷，哪怕林牧进来，眼睛都不离电视机，这么专注的情况，倒是让林牧起了兴趣，就也坐到床上，看会电视静静心。 电视中，“开心”小和尚，和一群伙伴，似乎陷入了一个山峰上绝地，四周都是悬崖，绝地里中间一个水桶般大的铜球。 随后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就找到了能让他们身体变小丹药，几个人变小后，钻进铜球里，铜球顺着崖壁掉到山下，竟就这样脱离了险境！ 随后，几人钻出铜球，药效过了，身体就恢复了正常。 林婷婷看得羡慕：“真厉害！要是我也吃个这药丸，也钻进铜球里，肯定特别好玩！” 林欢表示赞同：“是啊！变得这么小，到时候骑着大公鸡，直接飞天上去！” 两小在那里热闹讨论，林牧瞧着电视上的剧情，心中那团灵光，终于想得分明！ 对啊，并不是非得修仙之后，才能变小啊！ 《开心小和尚》里，有变小的丹药。 十二天书《游戏分类》中，变小的游戏道具同样比比皆是，普通人就能用，只不过自己一直没抽到过罢了。 自己前世也看过《真命小和尚》，只是这段剧情早就已经忘动，潜意识中，隐隐觉得有变小的方法，这才心中疑惑思考。 十二天书《武侠》分类中，兑换页面数不胜数，根本就看不过来，林牧先前，也只是一眼扫过几栏有意思的兑换，根本不记得这些深埋于记忆的东西。 进入《西游》的世界？ 林牧的心一下子火热起来，也没心思再去看电视，回到西间，搜索起相关的兑换来。 PS：本来这一章，12点前就能码出来的，但萌冲特意开了个优酷会员，去搜《真命小和尚》里，钻铜球的那段剧情，想查那个丹药叫什么名字。 查了半天，也查不到，可记忆中，《真命小和尚》确实是有这段剧情的啊。 兄弟们对这个片还有印象没？在线等，急…… 第七十九章 心如赤子 “小沧粟丹，人阶中品，服用两个时辰内，身体缩小十二倍。 虽然这个名字，听起来像岛国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但请不要误解，端正你的鸡儿，把手从裤裆里拿出来！ 盆友，‘沧海一粟’了解一下！ 心若在，梦就在。 当你相信你很大时，那可能是幻觉；但当你相信自己很小时，这往往是个事实。 不要想着玩泥鳅，在你心境剧烈变化时，小沧粟丹药效会急剧消耗，把泥鳅嘴硬生生撑爆的痛楚，你永远不会想了解。 兑换需1000嘤气值。” 讲真，这药听起来很拽，武侠世界中，把人变小，变小后似乎可以随便浪，但正常情况下，也没什么卵用了。 不增涨功力，又是一次性物品，去偷秘籍，整个人还没本书大，鸡肋得厉害，要是变大，或许还有些用处。 林牧开始还挺好奇，看了一会，就淡定了。 经历这几个小时，或许是外面看《武侠开端》的读者又多了一些，林牧此时的嘤气值，已经有5000之多，兑换了一个“小沧粟丹”，还有4000多。 夜已经深沉，林父也回来睡觉了，小弟小妹稚气未脱，缠着自己睡觉不说，还非要自己给他们讲故事，根本走不开人。 本想去河底练练“一气动山河”，毕竟那里灵气浓郁，顺便也是盯着点两妖的活动规律。 现在被小妹缠着讲故事，林牧随意讲了个盘古开天，倒是注意到了自己与以往的不同。 在以前，自己白天里做饭、抓鱼、做家务，有点时间就赶紧去码字，哪怕是休息时，都要想着小说剧情，整个人没闲的时候，一沾枕头就睡着。 可今天经历大战，又遇到《西游》世界的踪迹，还想了小说的剧情，硬是精神异常，根本没有一丝困倦。 “胸口处，一直向全身散发暖流，修炼《一气动山河》，滋养人的精神？” 这倒是个好事情，林牧以后时间紧张，哄了小弟小妹睡觉后，干脆就回到堂屋，打开灯继续码起字来。 时间不够用啊！ 西间里黑暗一片，小弟小妹睡得香甜，睡梦中偶尔还傻笑两声，仿佛在梦里，都在与小伙伴们玩耍。 中间堂屋里灯光明亮，林牧伏案写作，头脑清醒不说，夜里看书，眼睛也不干涩。 而在东间里，电视机一直开着，只不过已经没了节目放，上面的图标，已经变成一个彩色方格的地球，那是电视台今天播放结束的标志。 三四米外的床上，林父侧着身子，脸对着电视，人已经呼噜声不断地睡了过去。 林牧已经习惯了，乘着写作的间隙，去把电视关了，林父睡得浅，被他动作惊醒，张嘴要说什么，瞧了瞧墙上的挂钟，又老实地闭上了嘴。 这要是十点十一点时，他肯定会说：“关电视干啥？我还看电视呢！” 然后没几分钟，就又看着电视睡去，电视就在那亮上一夜，根本就没有下床关电视的习惯。 哪怕是林牧去关，也不行，你关上电视，林父反而精神了，非得下去把电视打开，自己就舒坦了，为这事林母和他吵了一辈子架。 试过几次，林牧也懒得和他说话了，爱咋咋地！ …… “发了！” 几乎只睡了三个小时，精神却比以前睡上一夜都舒服，精神饱满的感觉，让林牧首次比两小还起得早。 待到林欢、林婷婷跑下床洗脸时，林牧在院子里已经打过一趟虎形拳，感受着又大上一些的力气，高兴地给两小做油饼吃。 什么“早上吃清淡点的、中午吃营养点的”好，什么“早上吃得像乞丐，晚上吃得也像乞丐”，全是闲得！ 林婷婷、林欢天天吃肉，除了一人一个“啃吃嘴”，也没见他们长胖，一天满村子地跑闹，跟两头小老虎似的，吃清淡了都没力气玩！ 因此这顿摊饼，林牧高兴之下，鸡蛋又多加了两个。 葱花、鸡蛋、面粉和水，调成一小盆白面糊糊，林牧找了个小板凳垫脚，把面糊糊摊到铁锅里，这玩意就是考较火候，林牧对此拿手，做出来的摊饼带了点“焦”，又没有糊，两小最是喜欢。 坐在小板凳上烧火的林欢，眼巴巴看着林牧每做好一张摊饼，小妹就欢腾地开吃，好在妹妹还会给林牧、自己夹几块吃，否则他肚子可早就抗议了。 一场普通的早饭，三兄妹吃得轻松愉快。 林牧也仿佛第一次融入到两小的精神状态中去，没有早起的疲惫精神，只有对这一天生活的无限期待与活力。 心如赤子！ 在这样的心境下，做起家务来，似乎都是一种对身体的锻炼，而不是辛苦的劳作。 待到上午十点多，林父肿胀着惺松的双眼，鼓着一对眼袋，迷迷糊糊地起床时，林牧瞧着才不过30余岁的林父，只觉得荒谬异常。 前世的自己，初上班时，每天累成狗，大早上精神低迷的样子，与现在的林父没什么差别吧？ 从昨晚习得《一气动山河》后的大半天，林牧的心理状态，都在这种对生活的重新审视中，慢慢变化。 林牧看到，自己拿着葫芦，在给菜园浇水时，眼前那散发着淡淡烟岚般的灵气，这片菜园，经历大半年的灵水浇灌，灵气明显比别处更浓郁些。 那只趴在菜叶下的青蛙，更是一直等着接水滴喝，见林牧看它，竟然机灵地“呱呱”地叫了两声，一伸舌头抓了只蚊子，讨好地鼓着白肚皮。 林牧给它淋了头葫芦灵水，没理会它兴奋地打滚的样子，切碎了几片菜叶，给柴房里的鸭子喂食后，就摘了个番茄，揪了根黄瓜，往直河赶去。 再一次游进河底气泡中，林牧顿时感觉到了异样。 《一气动山河》掌握后，林牧对于灵气无比渴望，如果非要形容一下，大概能借用西门大官人的一句名言。 “心肝宝贝儿，想煞我也……” PS：感谢XLBDB的500，万98的100打赏。 天气热了，今天出去剪了个头发，网上买了条夏天的短裙，更新得晚了，一会还有一章。 第八十章 修炼 一夜时间，气泡中的灵气浓度，似乎又提升了一些，馋得林牧直想舔那个碗口大小的小光门。 太爽了！ 就像是坐在三千后宫佳丽中的狗暴君，不用自己费心追，周围如玉美人就自动扑了上来，想着法地往你身体里钻，想想先前费力去采纳灵气萝莉的经历，林牧不禁潸然泪下，含着泪接收着周围丰腴的灵气娘。 比着家里的缕缕浅薄灵气，这里的灵气都是论“条”的，源源不断地被吸纳进气海之中，就是那座中转的“一气动山河”的光碑，都轻轻闪动，状极欢愉。 气泡外，鲤鱼王停在气泡上面，已经默认了林牧钻进气泡的事实，许是先前林牧求情放了它，它现在与林牧近在咫尺也不畏惧，只是小心翼翼地瞧着林牧在那打坐。 林牧没理它。 悄悄地往小光门里看了眼，见灞波儿奔正在那睡觉，林牧就安心修炼，内视起身体里面来。 荒芜的体内，依旧是那三百六十五处贫瘠大地，但明显感觉有了一丝水气。 从外界吸纳进来的灵气，尽被吸进“一气动山河”的光碑，也就是被林牧用“一气动山河”的行气路线运气，再出现时都已变成纯净灵气，一小部分融入下面的土地，大部分却是散到周围空气之中，暂时无法为土地吸收。 只这半小时的功夫，林牧感觉都要超过昨晚一夜辛苦了。 气泡里的灵气很充沛，林牧吸纳起来极是爽快，只是吸得越多，周围灵气也就稀薄了五分之一，看来从《西游》世界传进来的灵气，还是有所限制的。 这给林牧的感觉，就像是一盆水银，虽然也能挥发到空气中，与空气合为一体，但那速度实在不敢恭维。 正体会这些变化时，林牧身体突然一阵抽搐，周围的灵气顿时索然无味。 气海之内，一缕黑色气息，正在半空中四处游走，明明是死物，却显出霸道异常的姿态来。 这是从灞波儿奔身上散发出的黑色气息，应该是对方身上的妖气，偶尔也从“两境通道”里传出些许，导致直河里黑鱼硕大异常，林牧一个不慎间，却是被这缕妖气冲进了身体。 妖气横冲直撞，撞击得林牧周身经脉俱痛。 表现在体内世界，就是许多土地，被这黑色气息撞得土碎石开，犹如一群乱兵大肆破坏，周围那些纯净的灵气，也一个个四散奔逃，四散钻进大地上的枯井、干湖中去，激荡得林牧精神更加振奋。 “鲶鱼效应？ 之前费着心思地让这些纯净灵气滋养身体，一个个地都不情不愿，各种反抗。 现在有了这缕妖气横冲直撞，就一个个软了，哭着喊着要钻我身体里？ 看来这体内的灵气，也是个抖M……” 林牧心中暗忖，却是不急不慢，气海之中，气氛陡然一变。 一气动山河！ 只见光碑之上，金华大放，一天内积蓄的灵气，在光碑之上流转不停，只那一念之间，破空金锥急袭而去，正中四处破坏的妖气之上。 “duang!” 在“成龙听了想打人”的碰撞声中，金色光锥一下将妖气撞击成粉碎状态，黑色妖芒纷纷扬扬，化成一片飞灰，尽数落在干枯的土地之上。 那些临时融入进林牧身体的灵气，察觉到这种情况，却是一个个又钻了出来，扑向那些黑色飞灰，为其沾染上一丝水气后，就与代表身体的大地融为一体。 其他赶得慢的灵气，见“妖灰”已经有了主，不自觉地就向先前被撞坏的大地而去，弥补那些被撞碎的“土石”。 说是土石，其实就是林牧操作的经脉与身体。 林牧面色古怪，这场景，怎么跟那些害虫，活的时候祸害庄稼，死了后身体却也能滋养田地一样？ 在自己的感知中，妖气飞灰落在了自己左臂处的一片“荒芜大地”之上，那些灵气又与飞灰融合之后，林牧感觉自己左臂的力气，竟然微有提升？！ “这是逼自己练麒麟臂啊！” 林牧乐了，气海里一击破敌的金色光锥，散成一片淡淡金气，在林牧“一气动山河”功法的牵引之下，又渐渐融入进光碑之中。 一缕妖气，竟然让林牧体内的真气，猛增五成不止！这还不算那些融入身体的灵气，效果非凡。 “亏着我有《一气动山河》的功法，否则妖气入体，只怕经脉、气血都要被损毁得不成样子。 《一气动山河》介绍中说‘邪心魔佛根基之招，种邪心、生魔佛’，看来这并非是一路安静修炼的功法，没事往身体里塞点东西，才是正途……” 林牧一边修炼，一边品味《一气动山河》的精妙之处，忘记时间流逝。 不时偷窥一下灞波儿奔，这二货有时也出入洞府，但都没个规律，林牧也不急，准备先修炼出点根基，摸清灞波儿奔情况之后，再进去一瞧。 本来，让肉蛋偷偷进去也是可以的，好歹能顺摸点东西。 但嘤嘤怪玩的时候胆大包天，一瞧见灞波儿奔那鱼头狰狞的样子，就吓得缩进林牧怀里，没林牧的陪伴，说什么也不敢一嘤当先。 而且，现在嘤嘤怪也有事情要做。 此时，林牧在一旁修炼，肉蛋就借着这里的灵气，抱着林牧的“灵气葫芦”，抹抹刻刻，为这个人阶下品的“灵气葫芦”，提升阶位。 这本来该是林牧用真气滋养，但嘤嘤怪与他同为一体，做这事也没什么问题。 外面世界的人们，依旧正常生活，惦记着今天自己的收入、家人的生活。 而在他们浑然不觉的这条大河之下，一个常人不可见的灵气气泡中，林牧正静坐正中，一身嘤儿肥的肉越发水嫩，映照着身边的嘤嘤怪，头顶的鲤鱼王，只如仙家宝宝一样。 这一幕，如果让旁人看见，忽略林牧那不时跳动一下的小鸟的话，只怕还以为林牧是天上仙童…… PS：感谢神佛堂的1000打赏，最近一直加班，更新的晚了，抱歉 第八十一章 我有女粉丝了？ 肉蛋把葫芦放到林牧腿上，惬意地枕在上面伸了个懒腰，看一眼门里游荡的灞波儿奔，再瞧一眼气泡外小心翼翼的鲤鱼王，觉得有些无聊。 反手从旁边拿出蕃茄，肉蛋用牙撕破点皮，吸吮着里面酸甜的蕃茄汁。 “呼噜呼噜……” 蕃茄对于它来说，还是有些大了，刚吃了一小点，就见林牧伸手抓过旁边的黄瓜，“咯噔咯噔”吃了起来。 “嘤嘤嘤，大牧你修炼完了？”这里太无聊，肉蛋想回家了。 林牧点头：“时间也差不多了，回去吧！” 鲤鱼王绕着自己游了一圈，林牧离开气泡前，再一次往光门那里瞧了一眼，心里突然就冒出个无厘头的想法来。 “我就蹭蹭，不进去……” 结果还真没进去…… “哈哈！” 大笑着揉了揉肉蛋，林牧腾身一冲，便跳进了河水之中。 五六米的河水压强，现在几乎感觉不到，身体灵活之处，就是那些游鱼，都比不上林牧。 一只大黑鱼正围在气泡外围游荡，冷不防林牧陡然游了过来，将手一伸，五根手指如同一个老虎爪子一般，扣在了大黑鱼鱼头之上。 嘤嘤怪兴奋地骑在鱼身上，与林牧一同直冲而上，借着大黑鱼的冲力，在河面上猛然翻起。 一个大雨淋袋子装满了水，将大黑鱼丢进去，林牧直接扛着数十斤的袋子回去。 路过军营时，孙连胜告诉他，《全真心法》的批文已经下来，晚上可以去取。 回到家，小弟小妹正在压水，大水泥池已经清理干净，在一群小孩的努力下，水池已经压满了小半池。 大半米长的黑鱼，丢进去就是一阵翻腾，莫说是旁边的小孩好奇，就是院子里的鸡鸭，也都往这边跑来，热闹的气氛，就像…… 林母在家一般。 …… 这样平静的生活，时间仿佛毫无意义，转眼便是三四天的流逝。 背上再扛着一袋水回家，呼喇喇倒进大水池里，一只懵头懵脑的草鱼，便跟刚进监狱的犯人一般，拼命扑腾水。 天可怜见，大草鱼原本在河里好好的，无意中瞧见个圆球，随意地用尾巴拍了圆球一下，以为好玩。 谁曾想，那圆球马上就“嘤嘤嘤”地吹哨子，转眼就从河底钻出个人来，恶狠狠地向自己扑来。 大草鱼原本还没在意，那个人不光身体小，才比自己“长”一点，而且肉嫩肤白，水灵灵的，一瞧就是个“人类幼体”。 不是林牧，又是哪个？！ 它在河里生活了几年，知道这些“人类幼体”，对自己没有威胁，哪怕自己被对方抓住，扑腾一下就跑了。 谁曾想，这个水灵灵的林牧，瞧它游得飞快，硬是起了兴致，跟它飙起车来。 一追追半条河，就问你怕不怕？！ 大草鱼游到最后，尾巴都酸了，瞪着个鱼眼也不反抗，哪怕自己名字“草鱼”变成了动词，它都认了，腹部的扩约肌都放松开了！！ 你上吧！上完大家各玩各的！ 这大概就是它的想法。 只可惜，林牧是个正派人，大草鱼想跨种族来一场恋爱，他却只想把鱼炖了煲汤。 这几天里，林牧勤修《一气动山河》，借着充沛的灵气，以及那妖气不时的刺激，进度极快。 只不过才几天功夫，不止力气、耐力增涨，而且体内杂质也驱散了不少，先前锻炼身体导致的筋骨发硬，也消散一空。 现在的林牧，粉腰藕臂，皮肤跟牛奶似的，手指一按，就如同要挤出水来一般，瞧起来比林欢、林婷婷都幼嫩了。 这样的情况，让周围表姐、嫂子们啧啧称奇，没事就过来抱林牧玩，又揉又捏，亏得林牧没穿开裆裤，否则小鸟都要被玩坏了。 更过份的是，自己每次上街买菜，被邮局里那两个小姐姐看到时，就总是被上班无聊的她们，抓去一顿狂撸，跟撸猫似的。 孙连胜那些士兵，与林牧混得熟了，更是啧啧称奇，直接扒了林牧裤子看小鸟，都以为林牧是练了《全真心法》，才有这样的变化。 按其中一个年青士兵说：“要是我有你这副小白脸，相亲时早被女方抓去洞房了，证都等不及领了！” 这样的变化，林牧很是无奈，只能提醒自己别落单，整天抓完鱼就回家，否则指不定就被哪个女流氓给按地里祸祸了…… 水池中，已经放养了五六尾大鱼，俱都是筋骨强健，活力四射，哪怕井水冰冷，它们依旧活蹦乱跳的。 林欢仰头：“哥，妈快回来了吧？” 这话，他已经问了好几次，林牧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揽着他脖子往后院赶：“鸡蛋都捡完了吗？” “捡完了！检查好几遍呢，扁嘴还在增膘……哥，妈快回……” 没等小弟问完，小妹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哥，有你的信！好多信！” 信？ 下个月的5万字稿费，前两天已经发了，哪还有什么信？ 从邮差手里接过一叠信，眼看都是天南海北的寄信人，林牧先是一懵，随即就反应了过来。 这是有粉丝了啊！ 先前写短篇，纯粹就是挣稿费，读者也看文不看人。 现在写长篇，明显是可以筹备艹粉的事宜了！ 只可惜，想想自己那同样粉雕玉啄的小鸟，林牧长叹了口气，拿着信回了家。 身后邮差有些疑惑：“这小家伙怎么了？收信还不高兴？” 嫂子挺着个大肚子乐呵呵的：“文化人呗，心眼小！才这么小一丁点，没事逗逗怎么了，以后还给他说媳妇呢！” …… 院子里的小孩俱都围了过来，伸头伸脑地瞧着林牧在桌子上拆信。 有几个贺卡，寄信人是大学生，俱都是想交笔友的，还特么都是男的，更加恨是还让林牧回信详聊，林牧直接就放到一边，准备下午引柴火用。 那些信件，就正式多了，可惜同样是男读者居多，都是那种看了《武侠开端》，自己也想写稿子，想让林牧教他们写文的。 也对，《今古传奇》是武侠杂志，女读者确实少。 这些，林牧也没理会，写小说没捷径，想写文，先自己闷头写100万字出来，然后再说其他。 “咦！曦月？ !!! 等等，女粉丝？！ 我有女粉丝了？！！” 说说本书的成绩 首先。 推荐本《重生2003》作者木子心的新作《我的血丹世界》。 少冲上高中就在看老木的小说，转眼自己也成了作者，有喜欢的可以去看看。 其次。 今天问了编辑，说这本书数据成绩，和同期作品行情差别特别大，让少冲写到上架，看看成绩有没有增长，接下来明显是没太多推荐位了。 明明不差啊！ 明明好评度很高啊！ 看盗版、养书的兄弟，拜托你们，来支持支持少冲吧，真的是被同期所有小说碾压了。 如果是少冲写得差，那少冲认了，可明明大家也都很喜欢，偏偏被同期所有小说给踩在脚下，在别人已经一万+收藏时，少冲还在3700挣扎…… 是的，同期所有新书！ 基本上都比《嘤嘤怪》成绩好！ 在别人首页APP推荐位时，少冲还在失落地羡慕…… 3700的收藏，上架时能有300均订吗？ 少冲没把握，只能恳求大家，为了《嘤嘤怪》走得更远，给少冲一个收藏，一个点击，一个推荐票吧……拜托了！ 无比感激的心情，感谢梁家小强子的100 ，感谢神佛堂的1000打赏。 神佛堂…… 少冲拜谢！ 第八十二章 7000块！ 女粉啊！ “哧溜，哧溜……” 林牧悄悄吸溜着口水，淡定，淡定！ 自己是正经人！ “哧溜……” 自己是作者，要有节操！ “哧溜……” 自己小鸟没卵用！ “！！！” 口水停止，林牧一脸淡定地打开信，右拳恨铁不成钢地捶了大腿一下。 一股淡淡的花香，就传到鼻间。 似乎信纸在闺房里太久，沾染上那股少女的清香，这让林牧心里涌现出一股好感。 像其他那些男读者的信，有为了重量轻，而用演草纸的；有褶皱一片，随意折叠的；龙飞凤舞，字丑得没法看的…… 与那些男粉一比，这封署名“曦月”的信件，无疑是极有魅力的。 写稿子专用的稿纸，虽然普通，但字迹工整，间或有错字，也只是斜划一下，在旁边改正过来，一瞧就是老作者的习惯。 林牧拿起信，认真看来。 “一页书你好： 一直在《青春杂志》上关注你的作品，尤为敬佩你的故事构思、情节安排功力，平日里也曾细细思索，吸取着你作品中优秀的一面。 原想就这样做个一同写作的朋友，但已经数周没再看到一页书你的作品，很是挂念，如果是因为家庭因素，影响了写稿，不妨说上一声，我也有些稿费积蓄，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可以帮助一二。 人生难得遇到知已朋友，但一页书你的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思想、观念，却是让我很想和你做个朋友，平日里聊聊稿子，彼此诉说心事，不也是很好的一件事吗？ 看你的文时，我也发现了一些问题，诸如…… …… 我觉得最近的短篇小说中，华丽浮藻的风气越来越盛，越发让人难以忍受，因此最近也是一直犹豫，是否改变文风，写些其他类型的小说…… …… 昨天和父母又生气了，明明答应我要一起去坐过山车，偏偏又忙碌工作去了，根本不在意之前的约定，每次都这样！ 我讨厌他们！ …… 我曾向杂志社询问你的汇款账户，但对方却在保密，暂时帮助不到你，我很抱歉。 真心地希望你能回信，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或许我们永远不会见面，但我相信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对了，你可以叫我曦月哦，这也是我的笔名，倒是你，一页书，听起来像个老人家，哈哈哈哈…… 话说你不会真的是个老人家吧？ 算了算了，要上课了，就写到这吧，记得给我回信呀！ 曦月，1997年9月15日。” …… 林牧闲散的神情越来越淡，认真的情绪越发深了。 可以看得出，对方确实抱着真心实意的态度，意愿出钱帮助自己也就罢了，那些青春期的小心情，明显是把自己当成“最陌生的好朋友”了。 在林牧看来，这个“曦月”虽然有些孩子气，但心不坏，纯粹就是想当谈心的朋友，与其他那些信件主人差别很大。 对方没有发现自己写长篇，那也很正常，短篇、长篇，根本不是一个圈子，《武侠开端》故事写得再神奇，圈子外的人，也或许到结尾都不知道这本书。 一叠信，也就“曦月”这一封信最后拿在手里，其他那些“求拜师”之类的信，完全可以忽视。 刚捉完鱼，林牧也想歇歇，干脆就拿出稿纸，回起信来。 笔友，算是手机没有普及前，在学校里最让人亲近的一个词。 怀着最美好的憧憬，通过对方的字迹、内容，来勾勒出一个心中的笔友形象，无话不谈。 当然，也有些不怀好意的骗炮人渣，但大部分笔友，虽然也有对异性的好奇，内心却还是如林牧一般，挺纯洁的。 “曦月： 来信已经收到……” 有个笔友，也不错，平日里聊聊写写，也能从对方信里，了解些外面的事情。 写到最后，林牧想起对方“如生活上有困难，还请开口”的话，心中一动，唰唰唰地又加了一句。 “最近要为家里购买一台机器，压力确实大了些，能否借我1000块……” 写到这里，林牧咬了下笔杆子，把“1000”，改成了“100”，纠结了一会，又把借钱的话，给用笔划去。 前世的自己，就受够了别人借钱的麻烦，要么不还，甚至连电话都打不通，这时候用“借钱”来试探对方心意，确实无耻了点。 林牧是没节操，但没节操和无耻，是两码事。 …… 屋里的小孩，有的继续围着，有的已经散了，江小柔咬着手指，看着林牧写信，心情莫名地低落了。 原先还没觉得有什么，对林牧抓鱼养家，江小柔只是觉得崇拜。 但最近几个月，林牧轻松地写稿子时，自己却连字都认不了，感觉就像是一个大人，一个小孩，自然地就有了隔阂。 为此，江小柔很认真地学习认字，但明显还是不行，每当林牧哄小孩一样地哄她时，江小柔总是闷闷不乐。 尤其林牧最近和那群兵在一起后，做事更有大人风范了，江小柔又崇拜，又不开心，帮林牧烧火，看着林牧给她们做好吃的样子，都提不起精神来。 好在，小孩忘性大，一聊起过两天放农忙假，就又嗷嗷叫地去看鱼了。 第二天，冒着失身的风险，从邮局里寄出信后，林牧就去了银行，将两期的稿费，尽数取了出来。 第二次交稿，林牧留了个心眼，延展了下剧情，以6万字的稿子，结束了《武侠开端》第一卷《黄飞鸿》的剧情，并且在故事的末尾，让主角进入了《警察故事》的世界。 6万字，千字60，一共三千六百块。 加上前期稿费剩下的两千余块，以及先前短篇小说稿费、林母、王妈给的生活费、抓鱼卖的一千多块钱，勉强凑够了七千块钱。 这时候的一百块，还是青色的大票，四个伟人的合影。 纸质与前世的红色大票一样，但或许是心理因素，林牧摸着这青色的大票，硬是觉得比红色大票更坚挺，，拿在手里，安心感觉油然而生。 虽然还是不够，但依自己和孙连胜的关系，应该可以先赊上千把块钱，等稿费下来再补上。 七千块一起取出，林牧坐在银行窗口，美滋滋地数着钱。 门外，一个30来岁的精瘦男人，扫了林牧一眼，乐呵呵地与同伴抽着烟，仿佛赶集赶累的村民…… PS：感谢烟陇、晓残梦、万98、书友150510010348363的打赏，谢谢大家感受到大家的支持了。 其实也是少冲作了，又想成绩好，更新又慢，又不和大神们打好关系求章推，只想安心写文，等待推荐位后，收藏增涨，太被动了。 但少冲平日里工作忙，这一段也间段加班，实在是没时间去水作者群，一个个去求章推。 所以只能拜托各位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我给大家嘤嘤嘤了…… 第八十三章 高风亮节林小牧 七十张青色半旧大票，拿在手里厚厚一叠，在这个物贱钱贵的1997年，是极大的一笔财富。 许多家庭，甚至都没有这么多的积蓄。 亏着银行的人员都认识林牧，毕竟这样一个特殊的“小客户”，附近百十里，估计也就这一个，换成其他小孩拿着存折来取钱，估计会直接揪着耳朵叫家长。 林牧点钱的时间，柜台后两个三十多岁的中胖女职员，也在那里闲聊，只是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林牧手里瞄。 没办法，这数额，都够林牧包养她们两个了。 “诶，小伙子，有时间给你说个媒啊！”女柜员开启调戏模式。 林牧眉毛都不动：“26，27……行啊，婶你赶紧再生一个，到百天时我去提亲，29，30……” “呸！臭小子！我家里三个闺女，叫声妈，我让你随便挑！三个闺女，有漂亮的，有勤快的，不嫌弃挑一个呗……就是你这小脸，漂亮是漂亮了，可还没长开呢，跟个小婴娃似的，哈哈……”女柜员乐得逗他。 旁边肉蛋已经兴奋地乱跳了，真相信有人给自己介绍女盆友。 林牧瞧了它一眼：“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嫌男人丑，脸嫩怎么了，身子壮不就行了？” “哈哈哈哈，就你还身子壮？怕不一下就把你腰夹折了……” 被一群女人围住，就这点不好，柜台后面，哪怕平日里再是文静的女职员，这时候都化身成为女流氓了。 “70！正好！” 林牧把钱包好，放进单肩小书包里：“行了，丈母娘们别闹了，我先走了，下回再见……” 再这样下去，林牧怀疑自己真就“村村都有丈母娘”了。 …… 年龄小就这点不好，取个钱都不好拿，林牧将书包抱到怀里，往着四五里外的营地赶去。 农村人少，除了集市上热闹些，到了各村的路上，就老远不见个人，林牧正想着事情，心理没防备下，没注意两个青中年男人，已经一前一后走到了自己前方。 “啪哒！” 前面骑自行车的男人怀里，掉出一个皮包，他似乎没有发现一般，继续骑车离开。 而在他与林牧之间，那个中年精瘦的男人，闻声赶紧四处看看，见林牧看向前方，就“急忙”把手指嘘到嘴边，示意林牧别大声说话。 这样做完，他又做贼般地把地上的皮包捡起，翻看了两下，乐呵呵地走到林牧跟前。 “啧啧，小孩，今个咱们运气好！这钱包里一大叠钱呢！见面分一半，叔不是吃独食的人，咱们把钱分了吧！” 说完，中年男子还把皮包掰开，给林牧扫了一眼。 只见皮包之内，放着“一叠钱”，厚厚实实，表面青色的大票瞧起来异常显眼，起码也有一万块的样子。 换成旁的人，钱帛动人心，只这一眼，就要嗵嗵心乱跳。 一人一半，起码也有几千块，是外面辛苦一年打工的钱。 中年男子继续使力：“那个男的丢了钱，肯定回来找，咱们先换个地，避开他，然后再分钱吧！” 说完，转身就走。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这时候，目标心里惦记着钱，见自己走得快，还怕自己“独吞”，脑子不及细想，就想紧跟着自己的脚步，只要自己走得快，就能像提线木偶一样，无形中牵引着对方。 事实上，这一招他还是在火车站学的。 在火车站，无论是拉客坐车的、拉人买手机的、还是拉客住店的，最常用的就是这招，说是帮乘客提箱子，拿上你的行李箱子后，前面扭头就走。乘客手上身上有行李，走不快，就只能小跑着跟着他赶路，说话都不用说，吊着你走。 只要领着乘客进了自己地盘，那还不任由他们摆布？ 警察发现了都没用，毕竟人家只是个拉客的，又没捆着你，你自己跟着人家走，有什么法？ 中年男子心里YY，想着林牧刚才手里的那7000块钱，心头火热。 只是，等他急步走出十来米远后，却没听到林牧追赶的声音，回头一看，竟见林牧还是那副身体被掏空后的肾虚懒散模样。 十几米的间隔，林牧看着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看着林牧，一阵尴尬。 “诶，小孩，你咋不跟着分钱？你不分，这钱我可都拿走了，一毛钱都不给你！”中年男子威胁道。 “嘤嘤嘤，老湿说要拾金不昧，蜀黍你把钱都拿走吧，不用管我。“林牧一脸诚恳。 中年男子：“……” 卧槽！ 哪蹦出的傻13熊孩子！！ 还嘤嘤嘤？ 嘤你大爷！ 中年男子的内心，疯狂吐槽。 …… 林牧再出名，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他，外村人听了“神童”的名号，听也就听了，心虚的，平日里也不敢靠近军营，根本不认识林牧。 林牧一口气取这么多钱，在中年男子看来，纯粹就是小孩偷家里存折，自己就算坑了他，对方短时间内，甚至都不敢给家长说的。 一切计划得很好，中年男子唯一没料到的，就是林牧那高尚的情操。 自己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能做出“捡钱不还”这样违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事情呢？ 以后还怎么建设社会主义新时代？！ 这钱，宝宝不能要！ …… 中年男子干笑道：“没事！钱捡到，就是咱们的，有了这钱，你想买什么买什么，‘唐僧肉’随便买！叔不能坑你一个小孩，走，咱们先走，省得那人追过来……” “不行！”林牧义正言辞，伸手做了个拒绝的手势，“老湿前两天刚教我一首锅，蜀黍，你知道系信么嘛？” “是什么？”中年男子一脸懵逼，怎么扯到歌上了？ 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充满了纯洁无瑕的天真童趣。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 叔叔拿着钱，对我把头点！ 我高兴的说了声：叔叔再见！” 林牧一脸意犹未尽，右臂挥展：“前两天窝捡到一毛钱，老濕狠狠誇奨莪了呢，还奖励窝一朵小红花，嘤嘤，想想银家都有点小害羞的啦……” 中年男子：“呕！！！！！！！” PS:感谢书友150510010348363的打赏。 不困，状态又好，就又码了一章，大家看得可以，就帮忙投票，收藏书单，帮少冲宣传一下吧…… 第八十四章 啵了个嘴 中年男子名叫付福忠，是三十几里外的村民，好吃懒做，伙同自己本家兄弟，经常做些偷鸡摸狗、骗钱诈钱的构当。 这年头，警力紧张，不是大案上面派人，小偷小闹的事，基本上管不了。 像林牧附近的十余个村子，只有一个派出所，所里只有两个民警，平日里处理最大的事情，也不过是村民被别人打伤告到派出所的。 林父就干过这样的事，前几年喝酒时，在饭馆跟一个外村的“酒蒙子”起了口角，仗着自己身肥体壮，把人家打得脸上冒血。 农村护犊子，常常帮亲不帮理，那个村民不敢来水庄堵林父，就告到了派出所。 可怜水镇派出所那个四十多岁的老民警周抗美，三天两头地骑着洋车子来找林父，意图了解情况，让林父与人和解，陪点钱了事。 林父那是什么人？ 那是哪怕和人在澡堂子里集体肚子窜稀，都眼色活得不吃什么大亏的老司机，周民警最接近成功的一次，距离林父也不过一个二三十米的转角距离。 结果蹲在门口吃饭的林父，离老远一眼就瞄见了他，肥胖的身躯跟个猴似地灵活，碗一放，身子在墙头上一翻，就溜到了邻居家，深藏功与名。 可怜周民警辛苦跑了十几次，每次都是林母挺着个大肚子，牵着刚刚一岁半大的自家大崽——光屁股的林牧，一脸无辜地应付着。 逼得没办法，周民警发了狠，说一定要见林父，好歹商量个结果，不然就坐在林牧家不走了。 然后…… 然后四处装模作样寻找丈夫的林母，就动了胎气，把周民警吓得够呛，帮着喊林牧二姑、爷爷过来不说，还又着急忙慌地去请产婆子，车链子都蹬掉几次，当天下午林欢、林婷婷就出生了。 更辛酸的是，林牧家那时穷，就连给产婆子的100块钱都出不起，最后周民警摸摸警服的里兜，得，带了30块钱，先给借着垫上吧！ 这30块钱，一借就是四五年，直到林母出去打工挣了钱，这才有钱还了周民警。 为此，每次遇到林牧三兄妹，周民警总是好气地捏捏三小的脸，跟对待自家侄子一样。 林牧之前抓的鱼，也送过几条给两个老民警，很是亲近。 …… 普通的村民斗殴，尤且只能如此，可想而知面对真正的农村偷抢，这个年代警力缺乏成什么样子了。 因此，中年男子付福忠算是彻底尝到了甜头，每次轻松赚到几百块，顶打工一个月的收入，让他彻底失了进取心，不过他还算小心，能骗就骗，很少去抢。 这年头村民被骗后，也很少有报警的意识。 今天遇到林牧这个“小可爱”，付福忠极为兴奋，还以为是哪家土大款家的儿子哥，不光小鸟大，而且胆子大，竟然敢偷家里存折！ 那一叠青色大票，一张都够自己四人吃喝一顿了！ 说不定，还能去城郊的小澡堂子，花上五块十块，好好敲上一个大背，岂不也是美滋滋？ 林牧这个粉嫩小可爱的模样，实在太具欺骗性，天知道《一气动山河》是怎么回事，不光让自己“后天化先天”的状态转变，还让自己粉嘟嘟的，一张嘴口水都流出来的那种，以后长大后教给女朋友，估计能变成合法萝莉，看来也不是个正经功法。 一个小娃子，在那唱着“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付福忠不是祁同伟，听到这首歌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只是想一巴掌甩过来。 就是林牧，也被自己装非主流的样子毒到了，好在临死关头“嘤嘤嘤”了一下，净化身心，满血复活。 努力挤出一张笑脸，付福忠强笑道：“小孩！我跟你说，这钱你今天必须拿！不然别人问起你，你还不把我招出来？走！快走！咱们先避开那个人……” 面对林牧，严谨的说词就不用了，小孩好骗，付福忠连哄带骗，要带林牧去旁边小树林。 他选的这个地方很好，是数条小路交叉的拐角处，树木旁边玉米地一片，遮挡远处视线，要不是担心“抢劫罪名大，容易被警察重视”，他直接上来抢着就跑了。 扯林牧，却见林牧深吸一口气，曲腰弓身，恰如活泼可爱的小萝莉转头一笑，藏到腰里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如脱缰的野狗一般，猛地向付福忠打来！ “顶你个肺！！” “嗬！嗬……”付福忠直接跪了，要是嘴里吐出点血，就跟《功夫》里的周星驰一样了。 习练了《一气动山河》后，林牧身体素质增加不少，别看现在一副萝莉一样的身体，真要弄起来，无论是臂力还是腰力，较之那些十几岁大的少年人也不差多少。 陈玄风都挡不住熊孩子郭靖的一击，林牧继承林父的家风，觉得自己比郭靖还要熊点，没照着对方的子孙根，用虎形拳来上一爪，已经是自己嘤性本善了。 只不过这一拳，也打得付福忠左肾直颤，短时间里，只顾得上在地上抽搐，根本没力气说话。 一个会“一气动山河”的家伙给你一拳，就问你怕不怕？！ “蜀黍，你肿么了？！嘤嘤嘤，要我给你做人工呼吸吗？！”林牧嗷了一嗓子，继续扮乖宝宝。 这种连环诈骗，不会只有一个人，后世这种套路都被玩烂了。 果然，不远处拐角骑回来一辆凤凰自行车，上面年近三十的付福顺瞧着倒地的老表，直接懵逼了。 这是咋了？ 昨晚上和嫂子玩得太嗨，吊抽筋了？ 付福顺在拐角那边猫了好一会，也没见自家老哥把林牧领玉米地里，听到这边倒地的喊声，忍不住一瞄，谁曾想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这和剧本写得不一样啊！ 心里慌乱，付福顺装模作样地骑车过来：“我钱包刚掉了，你们捡了没有？老表，老表，怎么了？犯阑尾炎了？” “老表”，既是本家兄弟的称呼，也是这边对陌生人拉近关系的“亲近称呼”。 蹲在老表身边，心慌摇着的付福顺有些疑惑：“老表咋了？你手指颤着指我干什……呃……” 反应过来的他转头一看，正瞧见林牧灿烂的童真笑容。 “顶你个肺！” “嗵！” “啵！” 前一声，是林牧拳头落在他腰子上的声音。 后一声，是他趴倒在自家老表身上，避闪不及，与老表亲了个嘴的声音…… PS：感谢神佛堂再一次的6000打赏，感谢苏雍散人的500，虚无or缥渺的100，大地飞歌lyj的2000，书友150510010348363的100打赏。谢谢谢谢。 第八十五章 首位女装大佬！ 两唇相交的那一刻…… 剧痛颤抖的付福忠，安静了下来。 猛烈拳撞下面目扭曲的付福顺，表情僵持在那剧痛的一瞬间。 一动不动…… 亲上了…… 作为表弟的付福顺，甚至因为近30年的光棍生涯，不自觉地舔了舔舌头，感受了一下自家老表粗糙的下唇。 轻柔的舌尖，触碰着温热的唇，那一瞬间的颤抖与刺激，深入灵魂…… 上唇主情，下唇主欲，嗯，老表下唇真厚，嘴里还一股嫂子的老坛酸菜味…… 呕！ 卧槽！ 麻痹的我亲的是自家老表？！！ 付福顺一翻身，趴在地上就干呕起来，带动肾颤的腰子，只觉得整个人跟被重机枪扫射了一般痛苦！ 作为一个将近30岁的老光棍，他也幻想过在哪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自己与一个磨盘般的女人滚玉米地，甚至因为自已整天坑蒙拐骗，还曾想过哪一天，在路上抢劫一个漂亮女人，那会是种什么滋味？ …… 地上的中年男子付福忠，也是一脸懵逼。 麻痹的亲上就亲上了，劳资也不嫌你早上吃了蒜，但你TMD舔我嘴唇干啥？ 我说你个狗R的每次下河洗澡时，怎么老盯着我下三路看，合着你个狗R的有这种心思？！ 想到这里，躺在地上的付福忠不光同样腰子疼，连那朵黑菊花都隐隐作痛了。 “嘤嘤嘤！！！！” 肉蛋兴奋得已经站不住了，绕着林牧就是乱飞，不用猜都知道，它想再看一次！ 林牧满头黑线，这有什么好看的？！ 如果这是那些卖脸的小仙女互亲，还有几分看头，但现在两个男人亲且不说，偏偏一个黑瘦精干，一个黄脸高瘦，亲上去的效果，比比利王的摔跤还吓人，你嘤嘤怪的审美观是不是歪了？ 尤其是，上面林福顺舔舌头的样子，仿佛回味无穷，林牧在旁看得辣眼睛，只以为自己遇到了变态。 这群人！ 真变态！ 走上前去，林牧又是一人一脚，随便拖了一个到玉米地，踢在对方的后腰上：“哪的人？分开对口供，敢隐瞒，再给你一拳头！” “咳咳！我……我……付庄的！” “一夏天劫多少个人了？” “……十……十多个吧……” “刚才你为什么舔舌头？你是不是基佬？！说！快说！” “基佬是什么意思？我不是……” “胡说八道！再不说打死你！说，你是不是基佬！” “我……我是基佬……” “我就知道你个变态是基佬！臭表脸！” “……” 一番询问，林牧也算是明白了这两人的根底，表兄弟四个人，三十里外付庄的，从前两年开始这一行，一个套路骗了几十外老头老太太，只是都没报警，绕着付庄，30里的半径处，流动作案。 兔子不吃窝边草？ 没那么伟大，只是兔子窝边熟人多，容易被人认出来…… 还有两个人，在这条路的一前一后远处看着人，如果有人，就过来预警。 林牧啧啧称奇：“你们这群基佬，很有计划性嘛！ 来来来！把衣服脱了！！ 对了，你们疼得动不了是吧？ 没事，我帮你们脱！” 杀人是手段，吃鸡是附带，舔包才是目的！ 天气已经转秋，没那么热了，除了林牧这种变态还喜欢光着屁股蛋子，其他人起码长裤外衣是穿了的，林牧先把二十多岁的付福顺上衣扒了。 几个兜摸摸，不错不错，除了半盒烟，一盒火柴，还有二十多块钱，连着毛票，没收充公，正好给小弟小妹买文具。 付福顺意图挣扎，被林牧又是一脚踹在腰子上，登时只能在地上抽抽。 林牧趁这个机会，扒下了它的棉布黑裤子…… 一条布绳做的裤腰带，正给把他给绑了。 全身光溜，只着一条内裤的付福顺，夹着双腿，弓着身子，用自己的大腚对着林牧，仿佛害羞，害怕小鸟见人一般。 林牧的眼睛，死死盯住对方的蓝色三角内裤，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了然于心的笑容…… “可以啊，内裤反穿……”一伸手，林牧直接扒掉了对方的内裤，“你咋不把内裤前后反穿，把钱夹你腚沟里呢！！！” 把内裤翻过来，果然，上面一个小拉链，拉开拉链，里面是一百四五十块钱。 这年头，连个钱包都少见，偷包抢钱的，满世界都是，因此藏钱的手法，也各有千秋。 像林牧二姑，每次上街买菜，都是把钱塞自己袜子里，取钱时，就从里面拿出一张，卖菜的也习以为常，这是女人家常用的带钱手段。 有那不讲究卫生，脚臭得跟成龙一样的女人，卖菜的也只好自认倒霉，一张钱在女人的袜子里跑来跑去，足以让那些足控的兴奋到死。 男人家，就比较好办了，无论什么衣服，里兜是必须要有的。 至于藏大钱、长途藏钱，就如同这个付福顺一样，就藏在专门的内裤里。 要不说兔子制造牛B呢，内裤厂了解这个需求后，专门生产这样带藏钱兜的内裤，深受广大人民喜爱。 什么？用时怎么办？ “老板！厕所呢？我去解个手，回来给你付账！” 轻松搞定！ 还有更隐秘的，把裤腰线拆开，藏在裤腰布的空间里面，再原样缝好，搞得跟衣带诏似的。 曹操来抢钱都得懵逼，就问你怕不怕？！ 把内裤随意扔一边地上，林牧瞧向了三十来岁的付福忠，嘿嘿一笑：“是你自己脱裤子呢？还是我给你脱？！先说好，要是我脱的话，你衣服就碎得没法看了……” “嗬！嗬！嗬嗬！”付福忠夹紧了双腿，就仿佛一个无助的黄花大闺女，遇见了李天一。 林牧狞笑道：“你这是逼我出手了啊！” “嘶，哗啦啦！” 伴着衣服的拉扯声，碎裂声，付福忠的上身被林牧扯了个精光，从里面同样搜出一盒烟，一个打火机，十余块应急用的小钱。 轮到裤子了！ 嘤嘤怪在旁边兴奋得“嘤嘤”直叫，嘤气值以一种远超以往的速度急升，只这一会功夫，已经足有700嘤气值到手！ 既能满足自己的品味！ 又能贴补一个自己的钱包！ 还能收获大量的嘤气值！ 爽！ 老表，你们俩真是好人啊！ 林牧一把把好人的裤子给扯了下来，入目处的景象，让他与旁边的付福顺，都目瞪口呆。 “卧槽！老表，你……你内裤怎么是蕾丝花边的……” PS：感谢繁花似云、红剑的打赏。四月底公司要交一批货，因此忙成狗，现在已经差不多了，稳定更新，对不住大家，越是这种时候，越容易被领导记小黑账，希望大家原谅…… 第八十六章 我就是个熊孩子 从90年代走出来的人，很难会忘记那一张张的海港城美女画报。 身材高挑，体态匀称，说不上美绝天仙，但那保守的泳衣照，即使多年以后，也常在记忆海洋里飘荡不休。 甚至，就连那些扑克，也是一个个又一个的泳衣妹子照，可以说彰显了那个时代，普通男人们内心的骚动。 蕾丝是什么？ 纯洁的林牧，到现在也不知道。 花边是什么？ 嘿嘿嘿…… 一个三十来岁的糙汉子，正常的装扮下，却是一条如此女性化的裤衩子，那单薄、半旧的布料看不出任何美感，只让林牧感觉一头的黑线。 有没有搞错！ 老老实实做你的诈骗犯不好么？偏偏跑过来辣我眼睛？ 说！ 为什么你要穿女式内裤？！ 说！ 哪个变态把你扒光？还让我看到你这么恶心至极的一面？！ 呃，等等…… 你衣服？ 是我扒的？ 呸！ 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这么变态？！ 林牧伸手抓住这条肉色内衣，任凭付福忠如何阻挡，依旧坚定地扯了下来。 从里面又掏出两张青色大票，嫌弃地把裤衩子扔到了他的脸上。 太恶心了！ 你这个偷穿女性内衣的变态！ 四百块入手，林牧虽然不耻对方的行为，但还算满意。 双手被捆，在地上痛苦吸凉气、滚尘土一对表兄弟，彼此看向对方，都是一阵羞耻，怎么就落到这么悲惨的处境？ 做这一行，也都曾想过种种意外，随身带些钱应急，那是理所当然。 意外被打被抓，也想过，也有跑路的准备。 穿老婆内衣怎么了？ 用你们家洗衣粉了？ 付福忠很委屈，谁特么想过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变态，不光凶横得跟古惑仔似的，而且还臭不要脸地扒人衣服，可怜老汉我三十多岁，一身的老骨头老肉，你也下得去手！ 不嫌口味重么？ …… 最初的胡闹结束后，林牧就有些头疼了。 这两个人怎么办? 送派出所？ 这是最省心的法子，可自己能打他们，一说了送对方去派出所，驱赶对方，对方就跟个死狗似地在那痛叫，不管林牧怎么踢，就是不动！ 这里比较偏僻，不然也不会被他们当成诈骗地点。 传信？ 林牧知道自己老乡是什么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里不是自己村子人经过的路，外村人也不会理会自己…… “看来得养只小狗啊！没事时可以玩，有事时可以遛……” “先去营地，回来时对方要是还在，就抓；不在，就当对方运气好! 至于前面路上那个盯梢的，嗯，看情况吧……”林牧思忖着，决定由老天作主。 惩恶扬善、劫富济贫的事已经做过了，要是还有键盘侠指责自己，“雷.林牧.锋”也没什么办法了。 扶起旁边的“凤凰牌”自行车，林牧扫了一眼那被割掉的凤凰头商标，只觉得分外亲近，忍不住就笑了：“此物与我有缘啊！老表！谢谢了！我还没自行车呢！” 地上的两人几乎都哭了。 自行车，这可是家里最重要的财产之一，这还是前两年几人做这一行时，觉得“做一行爱一行”，这才集资凑了两辆自行车，属于自己吃饭的家什。 “你！洋车子不能拿……”付福忠拼命挣扎。 林牧哈哈一笑：“要啥自行车？要啥自行车！老表，等我回来娶你们！” 说完，左脚在脚踏板上一蹬，趁着车前进时，右脚就伸进前面的三角杠里，踏上了右边的脚蹬。 林牧腿短，连一圈车轱辘都蹬不了，只能蹬一下，倒着退点车链，一蹬一蹬，整辆车呈现半倾斜状地往前跑。 这可是农家小孩的看门绝学了，夏天满村卖雪糕的小孩，就是这么骑车的。 贼稳！ 路过前面一人，对方明显一愣，瞧着林牧家的自行车眼熟。 林牧本没想理他，只是跑开十来米后，又停下了车子，往着眼前的付福安走去。 付福安有些懵，这小孩不是自家的目标么，怎么骑着车子出来了？ 老表良心发现，不光没骗人家，还把车子给小孩了？ 不怪他胡思乱想，实在是林牧现在的形象，太过纯良无害，一身软嫩嫩的婴儿肥，让人瞧着就跟只小熊猫似的。 付福安没看过后世的网络小说，不知道熊猫这货其实凶残的一批，此时看着林牧向他走来，不知底细地问道：“怎么？小孩，有事？ “给你看个大宝贝！”林牧展颜一笑，从身后单肩书包里，拿出一个弹弓，“射死你！” 只见林牧右手弓，左手干泥弹珠，匀力一扯，原本松松垮垮的弹弓，直接被扯得跟比基尼一般。 柳木与皮筋连接的位置，就是“比基尼”的两腰。 林牧的左手，就紧紧捏在“比基尼”的要害位置，对准了眼前惊呆的付福安：“着！” “嘭！” “啊！你个熊孩子！瞧我不……” 林牧的弹弓，是双皮筋，耐力、力量耗费更大，准确度也更难掌握，但对于整天没事就剁饺子馅，又练过《一气动山河》的林牧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 没打头，打的身子，打头林牧怕打死他…… 付福安只觉得胸口处火辣辣地疼，几乎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淤血、肿胀的痛楚，只是心头的怒火也一下子窜了起来，强忍着痛，就要追向林牧，狠狠打他一顿。 什么时候，一个三五岁的小孩，拿着个小孩的玩具，也敢打自己了？！ 只是，当他站起身来时，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林牧的手中，出现了一个玻璃弹珠…… “嘭！” “嘶！！！啊！！！我！我打死你个……嘶……” 痛得入骨！ 只是当他继续抬头时，林牧的手中，已经又换成一枚…… 碎碗底砸成的陶瓷弹珠…… 低头，趴在地上惨号，付福安秒怂。 他是知道这种碎瓷弹珠的威力的，那是农村小孩玩“摘子”的副产品，棱角尖锐，威力极大。 这玩意佩上双皮筋弹弓，那已经不是玩具了，是真正能打死人的“凶器”，把后世什么仿真枪都甩出几条街。 真要胸口挨上一下，绝对瞬间A杯变C杯，疼得你胸口直飙姨妈血…… PS：感谢火花的500，神佛堂、心静方可致远的1000打赏。 今天又是加班到九点钟，再有两三天就完事了，之前是萌冲更新不给力，以致于三周没有推荐位，收藏也差的一批，也不该怪到读者身上。 接下来，萌冲承诺：哪怕收藏再差，更新也绝不再让大家失望了！ 第八十七章 碧波潭 再一次扒光对方的衣服，林牧又是一百几十块入账。 真难得！ 普通人身上，除了林父那种喜欢显摆的，哪会带这么多钱出来乱晃悠？ 这都该算是“精英怪”了吧？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林牧骑车赶向营地，有些好笑地想着。 只这一场，嘤嘤怪给自己贡献了一千二百多的嘤气值，加上这两天《武侠开端》成绩不停增涨，应该很快就能达到一万嘤气值大关。 一万，这是一个关卡，那些排得上号的兑换，最低也是这个价，林牧决定留上一万嘤气值，以备不时之需。 半个小时后，领着一群兵过来的林牧，已经看不到那几个光溜溜的家伙。 看来自己绑人的功夫，还是太差，以后要多练练！ 林牧不知道，那三个被绑住的家伙，见他往营地赶云，硬是忍着痛找到了另外一个同伙，一群人为了避免被村民看到，直接钻着玉米地给溜了，身上也不知道划出多少血印子。 经受这么一劫，估计他们要老实几个月了。 后面是改邪归正，还是继续搞事情，那就归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哈！跑得倒是挺挺快……”孙连胜正色问道，“你真确定要买车了？真买的话，我就给农机厂打电话，” 认识久了，也知道林牧家的情况，7000块钱，已经是这个家从未有过的巨款，拿来“赌运气”买旋耕机，也就林牧来了，换成旁人，还怕担心担责任呢。 这还有什么考虑的？ 过两天，自己老妈就回来了，再不赶紧买下，逼着她没法出去，林牧自己都过不了自己那关。 灵气复苏，哪怕孙连胜说再多的理由，林牧都觉得外面危险，自己只不过是刚踏入修行路，就几乎碾压那几个骗子，更别提那些“前辈”了。 别人管不了，自已家人，林牧没法忽视。 见他不改主意，孙连胜就点头道：“行！估计车三天内就到了！这些都是小事，等农忙之后，加入‘登道岸’的考验，也该到了，你有个心理准备，多增强点实力……” 增强实力么？ …… 增强实力，林牧认准“西游”牌。 再一次来到河底水泡之内，林牧一边修炼，一边瞧着手臂上的小塑料手表。 那是五金店花了三块钱的成果，如果自己分析得没错，待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就是灞波儿奔例行离开的一段时间。 体内的经脉、穴道，如今已经多了层水气，不再像先前戈壁滩般地干枯。 采纳外界的灵气、运转功法纯粹灵气、吸纳功法所产生的纯净灵气…… 这是林牧目前遇到的修炼三个过程，前两个也还罢了，最后体内《一气动山河》转化的元气，被林牧尽数融入进干枯的身体之中。 正常来说，吸纳灵气后，应该先从气海穴开始，通过经脉，一个个地填充满周天穴位，打通经脉。 至于灵气滋养身体，除了一些横练功法，其他的都不怎么在意，尽快练出一身真气，才能尽快拥有实力。 林牧身体太小，又久受网络小说荼毒，对身体的强大极为重视，这时候刚刚修炼，干脆将一身元气，尽数用来与身体滋养，在妖气的刺激下，效果极速提升。 而且这路《一气动山河》，不仅效果霸道，修炼起来也没那么顾忌，不像古墓绝学，遇到点打扰，就要走火入魔。 嗯，除了鸡儿小，其他的与个正常大人，也差不多少。 正修炼间，趴在腿上的嘤嘤怪突然兴奋了起来，拉扯着林牧往身下看。 对面，灞波儿奔准时起身，向着洞外游荡。 “看来这段时间，确实是灞波儿奔的当差时间，接连几天都是这样，我大概有两个小时左右……” 心中计定，林牧做事就果决了，左手光芒一闪，《十二天书》上已经显现出“小沧粟丹”的光影，林牧张口直接吞下。 “小沧粟丹，吃了后四个小时内，身体缩小为原本的十二分之一……” 这是《真命小和尚》中，主角脱离险境的神药，林牧吞下后，也没感觉气海内有什么太大变化，但整个人，硬是这么一点点变小，附带着身上的衣服，都完全按比例缩小。 电视剧里出现过的东西，真要追根结底，那真的是毫无逻辑可言了， 现在的林牧，只有一个手电筒那么大，眼中的嘤嘤怪顶天立地一般，“高大威猛”得要命，真气吸纳方面倒不影响，完全没有任何异样之处。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充沛到了极点的灵气！ 《西游》世界，只不过是灞波儿奔的一个水府，就已经远远胜过《三国》世界许多倍，激荡得林牧气海之内一片翻腾，数倍的灵气涌现在气海之内，尽数成为林牧身体的资粮。 深吸一口气，林牧与肉蛋，两人警惕地看向四周。 这是一个看似普通简单的石室，除了那些“骑马布”丢在地上之外，其他值得注意的，就只有自己出现所在了。 在现实世界中，看着一个碗口大的通道，到这边西游，就变成认着淡淡光华的……牌位了…… 是的，牌位，一个上书“先祖应龙之神位”的牌位，通道就在牌位上面！ 不止看不到通道外的世界，甚至都感觉不到通道的存在，只有右手摸向牌位时，才有那么一股感应。 “时间宝贵，先检查检查……” 林牧心中计定，四周又再仔细探查了一番。 果然，整个石室里，唯一存在价值的东西，也就是地上那堆散发着淡淡灵光的“万圣公主骑马布”了。 现实里的妹子有了条件，也要分个“日用、夜用、护垫、卫生棉”之类的不同类型，材料也有要求，更别提“龙族VIP”的万圣公主这了。 俱都是上好的灵草编织而成，只不过靠近了些，就能感应到上面对自己而言，极其强大的灵气波动，牢牢吸引着林牧的注意力。 只可惜，这些普通的骑马布，似乎乎还算不上“灵物”，左手的十二天书无法收取储存。 突然，骑马布堆之内，一件银光闪闪的物件，吸引了林牧全部的注意力。 第八十八章 丑比变帅的方法 银色光华，与周围的墨绿殷红形成鲜明对比，林牧用七星宝刀一挑，一条闪着银色电芒的绿色“骑马步”，就出现在林牧眼前。 电光通过七星宝刀，冲击到林牧右手，顿时就是一颤。 手颤，心也颤。 这万圣公主未免也太重口味了吧？ 小白龙这样的小白脸不要，去要一个九头虫，九个头，你受得了么？ 而且还在自己的婚礼上，在要嫁给小白龙的时候，还和九头虫幽会，这时候幽会能干什么？ 还真像电视里那样，依在彼此肩膀上，说两句情话就算幽会？ 难怪小白龙一瞧就怒气值满槽，自己心心念念的娘子，被九个头的怪物搞，这特么的谁受得了？！ 如果单只是这样，还只能说万圣公主胃口好，生冷不忌。 现在特么的，连垫条姨妈巾，上面都要带电的…… 啧啧，公主殿下你这爱好…… 咱们能不能别这么重口，好歹你是条龙，不是宝强胯下座骑啊，追风赤马容啊！！ 心里吐槽，林牧手上却是不停，因为他已经得到了《十二天书》的提示。 “雷击骑马布，地阶下品。 原为碧波潭万圣公主精血所化，万圣公主与人争斗时，意外遭受天雷击打，正邪兼巨，具有莫测威力！ 内蕴一丝龙气、雷霆之力，对鬼族、阴邪妖族伤害有特殊伤害！ 也可作为药引，治疗‘泣血症’，极具奇效！” 林牧：“……” 换成旁人，或许还不知道“泣血症”这里面的猫腻，但对于林牧来说，这简直就是在辣眼睛。 “望帝春心托杜鹃”里的望帝，得的就是泣血症。 医书记载，古时民间有种病症，病人眼睛中泣出红泪，如血一般，因此便称之类“泣血症”，而且得了这病的人，丑比变帅比，帅比变丑比，堪称神奇。 那些丑比变帅的，肯定是不会选择治疗。 那些原来很帅的家伙想治病，就得以这“雷击姨妈巾”为药引子，在姨妈巾上，涂抹锅底灰“百草霜”，以及地浆水，如同膏药一般，贴到脸上，不到一天就能药到病除，重新变帅。 听起来很扯。 但万一有用呢？ 所以说，那些长得丑的小伙伴，完全可以去偷几个姨妈巾，最好是新鲜的，拿电线电两下，然后糊自己脸上。 一边一个。 真要变帅了，那可就逆天改命，登上人生巅峰啊！ 试试，真的可以试试…… 嗯，林牧试过，很有效…… 虽然效果坑爹，但这是林牧获得的第一个“地阶”灵物，即使是“玄铁重剑”，也在“人阶”之列。 林牧猜测，这或许与那丝“龙气、雷霆之力”有关，毕竟是龙族产物，非同凡响。 左手闪动，收起“雷击骑马布”。 林牧身体小，在石洞里转了一圈，发现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那个代表两境通道的“应龙神位”，不过是寻常木牌，哪怕林牧移动木牌，两境通道依旧在原本的半空位置，与这“应龙神位”，只不过是恰好重合而已。 …… 见没什么好东西了，林牧便也不再浪费时间，盘坐在“应龙神位”前，全力吸纳起周围灵气。 气海之内，原本平静的“天空”风雨大作，无数如同龙卷般的灵气，源源不断地从外界吸纳进来，荒芜、沉闷的大地上，是一派出末日般的天象。 代表身体的大地，代表经脉的河道，代表穴位的水眼水脉，无不全力吸纳着“一气动山河”中的精纯元气，只是这吸纳的速度，又哪里及得上光碑转化而出的灵气速度？ 西游世界，碧波灵潭，果然不是凡地！ 就在这种灵气无限量供应的情况下，无法被身体吸纳的灵气，笼罩在气海之内的水气，越来越浓…… 水气越来越浓，也不知是哪一瞬间，终于达到了极限…… 一声风雷相激，惊破死寂世界。 就像蛮荒、破败的世界，天空出现第一声鸟鸣…… 海中出现第一条游鱼…… 土壤中，生起第一缕嫩芽…… 气海之内，落下每一滴灵气雨滴，晶莹剔透，如同宝石一般，砸落在气海之内。 有了第一滴，第二滴、第三滴，很快便又落了下来。 如果让旁人，如孙连胜他们看到，估计都要羡慕得撞墙了。 他们想要凝炼出这样一滴“灵气水滴”，非得经历长年苦功，将功法修炼到极精深的境界才行，气海凝练出“灵气水滴”，才是内力大成的“真元”标志，此后以真元滋润身体，温差以前练功时的暗伤，弥补根基。 哪一个，不是经历长年累月的辛苦？！ 但林牧借着西游世界碧波潭的浓厚灵气，竟然一举踏入这个境界，免去他数十年苦功。 这里面也有《一气动山河》的功劳，其他功法，哪怕是《九阳真经》、《先天功》，也无法这样急速地纯化灵气、护持气海，即使到了西游世界，敢像林牧这样毫不顾忌地修炼，也要落个气海撑爆的悲惨处境。 即使是林牧，在气海中凝炼出一些灵气水滴，也就是“真元”后，同样感觉胸口沉甸甸的，就像自己突然变成D杯的妹子一般。 内视体内，只见气海之内，云气蒸腾，更有剔透真元，显得光华夺目。 但其他地方，却依旧灰暗一片，只有靠近气海的经脉、穴道，才显出一丝光华，这是吸纳气海元气的效果，就像一国首都，与最贫困的山区一般。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林牧心里，突然涌现出这句话。 稍一思索，林牧就做下了决定，闭目敛神，登时气海颤动，那些少数的真元“水滴”，尽数融入气海大地，仿佛从未出现一般。 胸口沉甸甸的感觉，同样消失无踪，继续平平坦坦。 林牧把这些真元，散入了全身各处。 就像是把一杯水，洒进了干裂的农田，没在意其洒到了哪，没在意会有什么效果。 感受着身上涌现的舒服感觉，林牧微微一笑，继续打坐采纳灵气。 硬盘只有被清空后，才能装下新的电影…… PS：感谢遥远的绿粥、哭死的鱼的打赏。 第八十九章 溜了溜了 旁人修炼出一丝一毫的真元，那真是当祖宗一样供着，丝毫不敢有所毁伤，想要增加真元量，就要用其不断地冲击着气海、经脉，乐此不疲，将这视为天经地义。 这倒也没错，失了真元温养，气海就像失了养料，萎缩干枯也是常事，到时即使身体有所好处，也不过是百不存一，运钞车被抢后，留在车上的残余几百块钱而已。 但此时身边灵气无穷无尽，加上有《一气动山河》神异功效，林牧可以说是少走了一大个弯，在丧心病狂地修炼。 除了灵气，周围空间还存在着大量的妖气，都是灞波儿奔平日里修炼的产物，林牧比较小心，每次都只吸纳一缕，刺激自己体内灵气吸纳速度。 碧波潭是水族掌管，又有万圣公主、九头虫这样的高手，修炼妖气变不奇怪。 但让林牧意外的，是空气中，似乎又飘着一缕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只是轻轻一嗅，就能感觉全身舒泰，头脑清醒，如同好好敲了一次大背一般。 轻灵、纯净，这就是这缕气息，给林牧的感觉，与妖气的凶恶沉浊，截然不同。 “莫非这碧波潭中，还有什么仙界灵物？九头虫抢的舍利子，那是佛门宝物，绝对不是这种清灵气息……” 只不过，石洞外面的世界太危险，林牧现在还没有去探望的打算。 瞧瞧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林牧有些恋恋不舍，但为了安全，还要准备先回到现实世界。 “可惜这么好的灵地了……出去后，修炼速度可就慢如狗了……” 林牧心里不舍，对周围的东西便顾及不到，脚下一个不留神，就被什么东西绊住，摔倒在地。 “这……哈，倒是把这些东西给忘了！” 绊倒林牧的，是那堆万圣公主的姨妈巾。 这些东西在这里显得平常，但在现实世界，单只是其中蕴藏的灵气，那可就是稀世之宝啊！ 正好可以用来作自己的灵气之源…… 这些普通的东西，没法放十二天书里，林牧也不贪多，背着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姨妈巾，吭哧吭哧就往“两境通道”那赶，费力爬上石案，林牧先自己钻出去。 气泡上方的鲤鱼王，鱼眼瞪得老大，看着一丁点的林牧，满是好奇。 林牧瞧了它一眼，周身气息流动，将笼罩在自己体表的那股“小沧粟丹”热流驱散，登时整个人就像充了气的女朋友一般，瞬间变回了正常身形。 鲤鱼王直接吓尿了，转头就跑。 这尼玛，原软软绵绵的一丁点，瞬间变粗变长十二倍，你想吓死个鱼啊！ 没理会这个憨货，林牧伸手进去，直接把把姨妈巾扯了出来，满意地笑了。 这玩意其实就是个水草带子，自己可以将其改一下，做成一个皮带。 到时候围腰里，修炼时直接抽它灵气，有《一气动山河》的神效，也不用担心什么问题，岂不也是美滋滋？ 就是名声不好听。 如果以后有人问自己：林牧大大，你修炼这么快，是怎么做到的？ 林牧：因为我的修炼，都是吸纳万圣公主姨妈巾上的灵气，来修炼的…… 靠姨妈巾走上人生巅峰的“绝世高手一页书”？ 以后如果霹雳世界出现后，会不会被“邪心魔佛”直接“八部龙神火+十二神天狩+九梵神印”招呼？ 林牧表示很蛋疼。 可生活就是这样，到时候也只能对邪心魔佛卖卖萌：“嘤嘤嘤，生活不易，互相理解……” …… 小沧粟丹，效果是两个时辰，但灞波儿奔每天也就这两个小时固定出去，看起来碧波潭工作压力不大，一天才上两个小时的班。 而且还经常迟到早退！ 妈个鸡，公主大人怎么没扣这货工资？ 在距离两小时还有五分钟时，灞波儿奔就跑了回来，也没发现石洞里少的那两片姨妈巾，浑不知道刚有一个变态潜入他的石洞。 这让外面的林牧心有戚焉，看来以后哪怕一个人在屋子里，也不能放飞自我地拤管了，指不定在哪个偏僻的角落，就有一双罪恶的眼睛盯着自己…… 坐在河底气泡里，林牧瞧瞧时间还够，干脆就继续修炼起来。 拿起手里的万圣公主姨妈巾，林牧五心朝天，如同庙里的神像一样，手捧着这个宝贝，吸纳着里面的灵气。 还别说，这玩意不愧是龙女专用，又是西游世界里不错的灵草所制，里面所蕴含的灵气，比碧波潭石洞里的灵气还浓郁，只是已经转化为水行元气，而且很是内敛，需要耗费林牧更多的精力，去吸纳精炼。 把灵气从水草中提炼出来，自然会有散逸的灵气。 气泡周围，渐渐吸引鱼群靠近，尤其是鲤鱼王，瞧向林牧的眼中，更是精光闪闪。 这个能变大变小的家伙，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我把鱼嘴给你用一下，你让我吸会怎么样？ 林牧没理会它们，修炼了一会，眼看时间到了，就将骑马布缠到腰里，往河面游去。 鲤鱼王想凑过来，被林牧顺着水势，直接一拳，打得鱼嘴发肿。 其他鱼瞧见不妙，纷纷四散而逃，一些鲤鱼跃出水面，看得旁边营地士兵啧啧称奇。 林牧含着一口气，又借胸中《一气动山河》的神奇，在水中一口气潜了三分多钟，这才达到极限，游到没人处，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以后石洞要常进了，吸纳一分灵气，姨妈巾上起码散逸了五分灵气……嗯，希望公主殿下体质特殊，天天来大姨妈吧……” 拍拍屁股溜了的林牧不知道，在碧波潭中，万圣公主正阴着脸，进了灞波儿奔的石洞之中。 只不过，妖族对此似乎不太在意，查明了真相后，公主殿下也只是教训了一下灞波儿奔，引为心腹，没有直接灭杀它。 手里的力量多上一分，自己在九头虫那就多一分重要性。 后面灞波儿奔兄弟俩，被派去拿命预警猴哥，这么危险的差使都老老实实地干，可见灞波儿奔对公主忠心有多深了…… PS:感谢神佛堂再一次的1000打赏，感谢康阁艾尔的打赏，写书这么久，终于遇见个真爱粉了 第九十章 给你送点刀片 一条西游世界的龙女护舒宝，足够林牧喝一碗，倒五碗地用上十来天。 因此，接下来的时间里，林牧也就没再进去，只是在两境通道外面，静静地瞧着里面，竟让他瞧见了万圣公主几次。 公主殿下似乎把这当成了静心室，每次来了后，驱散众妖，左右徘徊，也不说话，一来就是半小时。 不得不说，公主还是挺娇媚的，起码比一线大明星都气质出众，林牧要不是身子还小，估计都忍不住。 一边，是河底的龙宫世界，一边，却是逐渐丰收的麦田。 田地里的生灵，仿佛一夜之间都飞了出来，秋收之下，被当地称之为“老飞”的蝗虫、各类其他的飞虫，到处都是。 这是一场生灵的盛宴，粮食的丰收，天气的适宜，带来无穷无尽的生存资源。 林牧家厨房的房檐上，不知什么时候，甚至出现了一只蜂巢。 被制止捅马蜂窝，林欢有些闷闷不乐，小妹倒是安下了心，就是有些怕玩时被蜜蜂蜇。 “啪！” 林牧一巴掌打在小弟后脑勺上，对这个皮孩子已经绝望：“捅马蜂窝！拿个竹竿、披条床单就敢捅？ 我教你多少次了？ 鸟窝不能捅！尤其是燕子！马蜂窝也不能捅！那些益虫都不能捅！ 你倒好！ 春天自己抓蜜蜂时，被蜇得疼，现在就忘了？！” 对面的林欢，被训得低头不敢说话，有些不情愿地道：“是二胖他说要捅了马蜂窝的……嘶！哥，别敲！再敲敲傻了！” 熊孩子，犯了错不教训一顿，根本就不会长记性！ 林牧也很无语，春天时，小弟跟着群小孩，闲得蛋疼，竟然空手去抓蜜蜂！ 沟边路边的小野花上，一只只辛勤的蜜蜂正在采着蜜，根本没有在意周围的环境，结果林欢就伸着两指，悄悄地凑到花边，伸手就把那些蠢蜜蜂捏到了手里。 见过他抓蜜蜂，两根手指直接抓蜂背上，蜜蜂全力弓着身子，想拿尾针扎他，但怎么也扎不着。 一群小P孩，就这么比赛抓蜜蜂玩，然后用力把蜜蜂甩出，颇有种“只有我跳广场舞的速度够快，寂寞就追不上我”的风范…… 林欢最喜欢这个比赛，比赛完谁抓的多，然后某个扔蜜蜂的环节失误了，尾刺瞬间刺到手指上…… 那时的林牧，刚刚穿越，兜里没钱，为了验证小弟的伤严重不严重，林牧就也抓了只蜜蜂，故意让它扎在自己手指上…… 瞬间的刺痛，直接麻痹整个胳膊，麻木的感觉下，最严重是又痛又痒的指尖，任是毅力再强的林牧，都忍不住痛叫出声，捂着胳膊疼了几天。 不过还好，毒素只涉及到胳膊，而且明显也没什么太严重的后果。 甚至于，好了后的林牧，还有些期待这种被蜂针蜇的感觉…… 那段时间，林牧天天蒸馒头、兄妹三个吃了三四天的凉拌菜，小弟嗷嗷了两三天，林牧就踢他屁股，踢了两三天。 这样的经历，竟然还敢去捅马蜂窝？！ 没说的，直接按腿上，一顿胖揍！ 林婷婷笑嘻嘻地在旁看着，打得不用力，她能看得出来。 兄妹三个正打闹间，外面突然传来“突突突”的声音，更有村民们惊叹、喧闹的对话声，打破院中宁静。 “诶！还真买回来了！乖乖，这么个大家伙！” “这叫啥来着？旋？对，旋耕机！真能一趟下来，就耕完一亩地么？” “这么大辆车，起码得万把吧？真是……小牧这才写多久的稿子？就赚这么多钱，能买这么辆大车了？得有林牧啊妈一块凑的钱吧？” “说不准，哈哈，这大门太小，开不进去啊！” 林牧领着两小走出大门，只见一辆红漆、大轮子的旋耕机，正停在大门外面，两三米高的大家伙，瞧起来威风凛凛。 小弟小妹一看就直了眼，自己的个子，还没那轮子高呢！ 孙连胜从旁边走了过来：“行了！车给你开到了！晚上给司机汪师傅安排个床，这两天他会教你开车的方法技巧，管饭就行！” 司机明显是农机厂的老工人，很健谈，对林牧也了解不少，在旁边介绍着这辆车的性能。 这年头，农机厂都青黄不接，农村有了这方面的需求，但又刚挣钱没两年，很少有人舍得花钱买，农机厂对每一单生意都无比重视，免费培训且不说，甚至还送了林牧一大包肥皂！ 估计是农机厂员工福利剩下的吧？ 暴汗！ 我要肥皂干什么？不要！ 等等，免费的？ 呃，最近腰包空虚，还是收下吧！ 事实上，这还只是农机厂打开销路想的点子，到了后世正府关注起农村问题后，农村户口买这些农机具，能获得很大的补贴，对这种事情极为鼓励。 “让开让开！我瞧瞧！我瞧瞧！”林父从人群中挤进来，他刚得到消息。 旁边付长海、江喜荣也是惊叹不已，百十里内的村庄，都没听过有这玩意，在许多村民的心中，“种地用机器耕作”这件事，还只是资本主义的专利，我国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顶多用机子抽水浇个地，就已经够轻松了！ 旁边的二大娘羡慕地瞧着，夸着林父：“行啊！伟，你这也算是置办起家业了！” “就是就是！这大机子，可比牛厉害多了！你看那后面‘牙’，瞧着就是个能啃硬地的！” “还是伟你有魄力，这件家业置办起来，可比买什么家具正当多了！可以当个事做了！” “林牧啊妈今晚上就回来了，要是瞧见这么个大机器，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了……” 听着这些话，林父喜笑颜开，虽然心疼林牧花的几千块，但从小一直羡慕工人身份的他这一辈人，对于这样的工业产品，有种天生的亲近。 周围的村民，虽然对“机器耕作”还很拒绝，但对这样的机器可就只有羡慕的情绪了，都是近门亲戚，不是对头，谁会当面扫人面子？ 旁边瞧着乐呵呵的司机汪师傅，走到了林牧跟前，一张口，就把林牧吓了一跳。 “来，我再给你送点刀片！” PS：感谢心静方可志远的1000打赏。 更新得晚了，见谅。 第九十一章 家业、家人 送刀片？ 林牧吓得裤子都湿了：“不是吧老哥！怎么着了就送我刀片？我一个月辛辛苦苦码字，最少也是5万字更新以上……呃……” 五万字？ 被送刀片似乎很正常？ 只不过，这时林牧的理智已经恢复正常，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职业病职业病……不好意思，汪师傅你继续讲……” 想差了，现在自己刚下海，读者还比较纯良，不像后世那么没素质，还没流行寄刀片的习惯。 再说了，哪怕寄刀片，也不能寄旋耕机刀片啊，自己要是伸进去，还不把发动机卡到烧坏？ 旁边的汪师傅有些莫名其妙，心里腹诽。 你个小B孩，还职业病，你咋不说你气短虚汗腰腿酸痛呢？ 送你刀片都不收，还写小说呢，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作者！ “嗯好，咳咳，这些刀片，是出厂配套的，因为现在农机具不好买，以后你想买新刀片时，可以直接给我厂里打电话，托关系送来也行，自己去取……” 没等他说完，旁边的江喜荣直接插了话：“托什么关系！我那车平常也跑市里，到时给顺带回来就行了！” 这话有面子，听得旁边的林父满脸红光，乐呵呵的。 以前他与江喜荣虽然也是发小，也是酒桌上的好朋友，但两人也只是好朋友，对方给自己面子，却谈不上敬佩自己。 而这半年来，林牧撑起这个家后，他能感觉到江喜荣那种羡慕、甚至是嫉妒的情绪，平日里让胖墩跟着林牧，不就是想让自己儿子也学着开开窍么？ 或者说，跟着学点普通人学不到的本事…… 他是开长途的，见得多了，也隐约知道些“觉醒者”的事情，前些年乱时，甚至见过有觉醒者当恶霸抢劫的。 最乱的时候，那些自我觉醒的人，已经是全国处处开花，但凡是省道国道上的，全是靠路吃饭的人，势力盘结，让人只能老实交过路费。 后来，国家下了狠心，大力清扫黑恶势力，这才让出门打工，不再是件危险、可怕的事情，也就是俗称的“严打”。 也正是那个阶段，觉醒者才为一些普通人所知，只不过大多是初觉醒者，能力都比较低。 能力高的，各有各的出路。 虽然胖墩依旧是个贪玩的小孩，但江喜荣明显是铁了心地把林牧当女婿，尤其是林牧这半年表现出的样子，让林父在“水庄F4”里，已经隐有老大的趋势。 先前林牧表现非凡，江喜荣猜测他是“觉醒者”，也只是高看，并不亲近。 觉醒者里，有实力后，常有瞧不起普通人的，也就是林牧的闲淡性格，让江喜荣明白了他的心性，这才真正愿意结这个“娃娃亲”。 听起来不可思议，但现实就是这样。 几个成、年人在一块，你说你多有钱、多有权，瞧不起别人，旁人还懒得搭理你呢。 但你要说自己儿子多有出息，讲怎么教育子女好，其他人自然而然就愿意和你交往，并且高看你一眼。 林父，现在明显就是这样了，也有村民暗暗嫉妒他的好运气，偶尔关系淡的还会骂上句“二流子货，不就生个好儿么”，但在面上，尊重是肯定的。 …… 最高兴的，是村里的小孩了。 97年初的贺岁剧《一个好人》里，成龙开着大车，威风凛凛地横扫BOSS窝点。 眼下这辆旋耕机，虽然没那么庞大，但依旧是个两三米高的大家伙，一个个围着大轮子转悠，兴奋莫名。 “诶诶诶！玩可以！但是车后、车边可不许爬、站人啊！一不小心掉下去，那是要出事故的！”汪师傅无比操心，给林牧、林父两人讲着安全事宜。 旁边的林欢、林婷婷明显心思不属，一会跑东间看看表，一会又眼巴巴地看着林牧，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 小孩想妈了。 林牧、林父就比较忙了，与汪师傅、以及两三个亲戚，拆着旧青砖院墙，给旋耕机开出一个能进入院子的通道。 林母这次，会直接坐车回来，江喜荣真心想把闺女嫁给林牧，就卖了这个人情。 月色下的村间小路，两小与一群小伙伴在嬉闹着，如麻雀般聚散来去，偶尔听到声响，却是扑腾着小短腿，往转角处的村口望去。 一次次地失望。 思亲的情绪却是越来越浓，林婷婷再一次失望后，跑到了正在做饭的林牧身边，抱着自家老哥的手臂，小嘴巴巴的，就是不说话。 林牧忍不住笑了，把手里的鸡蛋羹放到煤炉上的锅里，一手一个，牵着小弟小妹，坐到了村头桥边。 “哥，妈这次回来，真不用再出去了吗？”林婷婷仰头问道。 林欢也很感兴趣：“是啊！哥你说……” 没等他说完，就听见远处汽车喇叭的声音，林婷婷一下子跳了起来：“妈回来了！” 两个小尾巴，一人牵着林牧一只手，如同两只回窝的小狗一样，带着林牧往前跑，随着汽车声越来越近，那个亲近孺慕的身影，终于看得清了！！ 心中牵挂的亲人，虽然眼中还没看到，但与自己的距离不停接近，每当想起那种感觉，心里就总想呐喊两声，发泄着心中的积压的情绪。 眼前的大客车上，前面的玻璃窗后，林母以及其他几个村内打工的人，没一个老实坐在座位上的，俱都往村口这里的小桥看来。 有家人接的，就兴奋地挥手打招呼。 没家人来接的，就收一下心中的失落，依旧欢喜地往家里赶去。 林母瞧见林牧三小，虽然只是月色下的影子，但依旧一眼认出，等车一停，就欢喜不尽地跳下了车，一把把林牧兄妹抱在了怀里。 这一次，林母的心里，只有欢喜，没有一点辛酸与自怜…… 这三四个月来，林牧隔三岔五就给她捎带东西，多是家里的鸡蛋、咸鸭蛋，甚至还有二大娘送的红薯花生之类，加上林牧写来的信，思乡、思亲的情绪就没那么厉害，时间也过得快了。 抱着一对儿女，又把林牧手牢牢牵到手里的林母，想法甚至有些无厘头。 “上回的信里，小牧说回来这天，要炖锅黑鱼吃呢，也不知道做得好吃不好吃……” PS：感谢懒货一枚、心静方可志远的1000打赏，感谢康阁艾尔的100打赏。 第九十二章 成就感 林牧是个吃货，小弟小妹也是对龙凤胎吃货。 吃货，肯定是遗传，锅要甩到父母身上，绝不是自己的问题，这是必须的！ 因此，生了三个小吃货的林母，自然也是个贪嘴的。 她是60后，经历了兔子窝里最后的艰苦岁月，家里的长女身份，又让她承受了更多的生活负担。 小的时候，大家都穷，过年时间，姥姥才会把平日里省下的口粮拿出，蒸上一锅白面馒头，到大年三十才能吃。 那时候的林母饿啊，平日里杂粮面窝头都省着吃，一见到清香宣软的白面馍，哪里还能忍得住？ 在白面馍一蒸出来，她就带着大舅、二舅偷馍吃，气得姥姥每年都揍她，整天骂自家这个馋嘴的闺女，打得林母四处躲。 奇怪的是，明明知道林母偷馍吃，姥姥每年却依旧早早地蒸馒头，蒸好后，又每年都挂在房梁上的竹筐里，甚至仿佛失忆了一般，每次都没在意家里三个“小偷”。 就在这样的童年中，林母渐渐长大，中学没上完就辍了学，帮着家里卖菜挣钱。 后来嫁给林父，家里饭桌上虽然常常见肉，可却与她没有关系，都被林父与狐朋狗友吃掉喝掉，以至于生小弟小妹时，家里连给产婆子的钱都没有！ 更严重的是，林牧兄妹生得晚，没分上地，一家五口也就一亩地，连柴火都不够烧。 林牧小时皮，常常钓鱼、挖泥鳅。 小小的人儿，折根扫帚上的竹枝当鱼杆，在沟边钓上两条泥鳅、水草里摸上几只小河虾，装在路上捡的巴掌大的“冰袋袋子”都装不满，拿到家里，自己都只是玩趣，没想过吃。 毕竟，那些鱼虾泥鳅太小太少了，连小孩都知道没法吃。 可就是这样的收获，就被林母洗净后，沾上些面粉，用油炸出来做成一道“荤菜”。 林牧与小弟小妹，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得开心，津津有味，林母旁边瞧得心酸口更酸，一个劲地流口水。 什么吃素养生、什么吃肉对身体不好，什么早上、晚上不能吃太多，在林母看来，统统都是作的！ 这样的前半生经历，可以说林母挨了近三十年的饿，对食物的渴望，早已渗透进骨子里。 这两年，她挣到了钱，食物也够吃了，可是也没吃过几回肉，在外面打工，对付对付就够了。 “又不是在家，俺儿又没在跟前，我买肉干啥？” 这半年来，林牧又是寄鸡蛋、又是寄咸鸭蛋，可把林母吃得高兴了，邻居王妈都沾了光，平日里也不用整天吃青菜。 可鸡蛋毕竟不是肉，每次看到林牧信里，讲着又包了肉饺子，小弟小妹、雪萍小黑、胖墩小柔吃得肚子溜圆，林母、王妈一边是高兴开心，一边又是抱着青菜面条，咽着口水馋肉饺子。 虽然坐车的这两天，跟着司机也吃了许多肉，但林母一点也不觉得腻，如果可以，让她天天、顿顿吃肉，她都不会嫌腻。 想到林牧说的，那半米多长的大黑鱼，林母一边抱着自家三个崽，一边就是期待起来。 “姐，一会你也别回去了，去我家！小黑雪萍也在呢，你一个人就别开火了！”林母对王妈道。 …… 说话间的功夫，那几步路也就到了，林母才一到家门口，就吓了一跳。 后院结婚时垒的青砖墙，现在已经被拆了一小截，林母还以为丈夫又和人打了架，当下急忙跑进了大门，屋子时瞧了一遍，见一切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明天自己拉点土，和着旁边的碎砖头，很快就能补好了。 厨房里，林牧喊了一声，王妈的女儿雪萍就老实地跑来过来烧火，林牧把葱姜蒜倒进油里翻炒着，眼看火候到了，便倒进些水，加醋加酱油，如同煎鱼一般地煎这锅汤汁。 锅炉前的小姑娘雪萍，闻着醋那淡淡的酸味，看得眼睛一个劲地往锅里瞄。 待到林牧把白糖也倒进汤汁，增加汤汁味道，雪萍终于忍受不了这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害羞地问林牧能不能喝一口。 喝汤汁？ 女孩家也这么馋嘴！ 右手敲在雪萍手上，林牧眼看汤汁要出锅，又闻到空气中散发出的淡淡鲜鱼香味，会心一笑。 大黑鱼早被自己整治过，香料调料去了腥，虽说手法不到位，显得鱼肉有些老，但吃饭吃得香就行，又不是那些美食评委，一锅佛跳墙，就喝那一口头汤，逼话讲了一大堆，对普通人来讲毛用没有。 三个大鱼盘，一层层地叠在蒸锅里，分别对应着大黑鱼的头身尾。 大半米长的大黑鱼，锅都装不下，太大了！ 一勺勺地往蒸鱼上均匀浇汤汁，酸甜可口的红色汤汁，把黑鱼清淡的鱼肉增色增香增味，林牧大手一挥：“小黑，去喊大娘过来吃饭！” 三分钟后，林母怀里搂着自家两个崽，，抓着馒头，嘴里吃着大块的黑鱼肉，对于旋耕机的意外出现，都丢到了一边。 黑鱼刺少肉嫩，吃起来极为痛快，林母好不容易上肉菜桌，哪里还会想这些没用的，偷眼瞧着汪师傅、林父谈笑吃鱼喝酒，王妈带着小孩也吃得美味，就赶紧抓起筷子，在黑鱼腰上夹了几大块鱼肉，夹进三个儿女的碗里。 林欢有些嫌菜多：“妈，我吃饱了，我想吃你带回来的糖……” 旁边林婷婷也有些兴致缺缺，这半年来家里就没缺过鱼，小肚子吃得溜圆后，再没以前那种见到肉就馋得不行的感觉了。 他们俩想和林母玩，想跟小半年没见的妈一块说话看电视，想看看林母给他们俩带了什么玩具。 林母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吃什么糖！不想吃什么不想吃！就你皮！小时候喂饭都费劲！看看你哥，吃饭多老实？” 黑鱼好，一块夹下去，就是一整排没刺的，林母都夹给三个儿女，生怕他们吃不饱。 林牧笑了笑，拍拍林欢的头：“别闹腾了，老实陪咱妈吃饭吧！” 原本瘦巴巴的小弟小妹，被自己养得连鱼都不怎么馋了，这种变化…… 似乎也很有成就感的嘛…… PS：感谢沐念异、黑兔饭团、康阁艾尔的打赏，感谢神佛堂、书友161009220524200、懒货一枚的1000打赏。 第九十三章 满足地赖床 确实算是很有满足感了。 重生这半年来，除了拿炮仗炸了下董卓，就没做下什么天惊地动的事情，唯一出彩的，就是连载了本长篇小说《武侠开端》，但也仅仅只是开始，赚点小钱，隔壁村子不认识自己的，大把都是。 虽然《武侠开端》很好看，但还是丢穿越人士的脸了。 但在自己的努力下，这个荒芜的家，变得堂堂亮亮，不光小弟小妹养得白白胖胖，就连院子里的鸡鸭，都是精神抖擞的，捡的鸡蛋鸭蛋，多的吃不完。 胖墩、江小柔不算，邻居家的小黑、雪萍，再没像以前那样经常饿得肚子疼，现在饿的时候，已经知道跑来喊一声“林牧哥”，帮着林牧烧火蹭饭吃。 一只小萝莉，绝对地信任你，绝对地崇拜你，知道并且期待着你能填饱她的肚子，多难得？ 后备小女盆友+1…… 不止他们，林牧虽然一人之力有限，身体力行之下，周围门前善良的大娘们，也习惯了帮助那些挨饿的邻家小孩，村里面的小孩开心笑声，也因此多了许多。 “升米恩，斗米仇”的大人规则，还没在这些小孩心里扎根。 在他们饿肚子的时候，林牧喊他们来吃饭，又不是天生狼心狗肺，不至于就这样仇视起林牧。 这也是林牧只帮助小孩的原因，村里那几个与林父关系好的二流子货，每次想来蹭饭，都被林牧毫不留情地赶走。 即使林父也在跟前，也场面上说了“中午了，小牧给小叔大伯们做顿饭”的话，林牧依旧没给一点面子。 挺好！ 热闹了，幼童嬉闹的声音，也不是噪音，不影响写作。 清净了，没有酒桌上哟五喝六的酒鬼噪音，听着院子里扁嘴的“嘎嘎”声，心里更显宁静。 如今母亲回来，林牧更是放下心中最后的负担与考虑，眼看吃完饭，就悠哉地放下筷子，瞧瞧旁边的二小。 林欢双手投降：“知道咧！刷碗！该我刷咧……哥，你什么时候再给我做槐花糕吃啊？” “槐花糕没有，想养小狗倒是可以，不过要你自己找小狗……” “真的？哥真的能养小狗？？！！” 林牧打了个哈欠，放松下来的精神，数月来积累的疲倦，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嗯，挑个活泼机灵的……我先睡了，困……” 吃得干干净净的鱼骨头被小弟倒进脏水桶，小妹雪萍帮着舀水倒洗洁精，两小配合无间，很快就把盘子碗刷得干净，甚至自觉地跑到水池边洗干净了手脸，瞧得旁边的林母、王妈都不知说什么好，自己想接下这活，二小却怎么也不给她。 能给么，给了就没好吃的了…… 一群小家伙就在月色下，兴奋地讨论着村里谁家有小狗出生，大晚上八九点了，也不嫌打扰到人家，就这么满村乱跑地去看小狗，跟中了五百万似的。 瞧瞧自家神情无比放松，才九点就趴床上睡着的大崽林牧，林母心里闪过愧疚心疼，坐在床边看了好一会，这才小声地给二小洗澡，哄着睡觉去了。 这个家，变化太大了！ 嘤嘤怪趴在林牧背上，迷迷蒙蒙地瞧了一眼林母离开，“嘤嘤”了下，就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晚安…… …… 这一晚，林母搂着两个小崽，跟林父聊了很晚。 从家里这几个月的变化，到大门口多出来的自行车、旋耕机，甚至是大水池里里十余条大鱼、菜园里胖大的蔓菁，都让林母感觉无尽的新奇。 搂着两个儿女，林母对家里的变化无比期待，很想出去仔细看看这份变化。 因此才一大早，从菜园里摘上些新鲜蔬菜，林母就想着法地做了顿早饭，瞧着满满堂堂的家，就是一阵满足。 这，是自己的家！ 知道自己家变化大，但林牧在信里，也只是简单提了他写作的事，没讲已经赚了6000多稿费的事情，林母只是在王妈给家里的电话里，才隐约知道林牧赚了不少稿费。 7000块钱，买了辆旋耕机，林母有些不舍得，他还想把这钱存着，预备给自家三个崽的上学、结婚钱。 种种复杂的心情，在做早饭时都变成了满足，不管怎么说，这个家是越来越好了。 只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吃过饭后，汪师傅给他发了本小册子，单只是安全方面，就讲得她头疼。 林母连摩托车都没开过，小时也不好好学习，离合器是什么玩意都不知道，听着汪师傅的讲解，跟听天书似的，好在这种情况很正常，汪师傅也不厌烦，耐心地讲解着。 旁边的林父听得心里痒痒，忍不住就插口道：“不就是个换档踩离合么！瞧你笨的，这都不懂！” 旋耕机买回来，都知道是给林母买的，林父就心里不爽了：好歹我也是一家之主，这么大个家业活当，竟然不是给我置办的？ 林母不怵他：“你聪明！你聪明还记不住刚才安全方面的东西，粗心大意的……” 父母在那拌嘴，林欢、林婷婷就老老实实地捡鸡蛋鸭蛋，家里扁嘴经历这些天的精心照顾，膘已经养了出来，可以重新正常下蛋了。 小妹里外跑了几圈，吃完饭后又跑到西间里，瞧着林牧沉沉睡着的样子，就跳上了床。 “哥哥，别睡啦！我们去抱小狗去吧！哥哥！” 养小狗，是大事，林婷婷想和大哥、二哥一起选。 “唔……你去吧……我还困……”林牧翻了个身，继续睡。 林母听到声音，往这边看了一眼，心里就是一疼：这半年来，自家这个才七岁的儿子，吃了多少苦？累成这个样子？ 她已经知道。 做饭、洗衣服、收拾家里、种菜、养鸡鸭、抓鱼、写小说…… 一件件事情，每天都没好好休息过，换成大人都累得受不了…… 这么多辛苦，换来了什么？ 林婷婷笑嘻嘻地朝林牧做了个鬼脸，会上来的江小柔、雪萍，一伙小孩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屋子里，林牧搂着肉蛋，一大一小，睡得惬意至极…… PS：感谢南宫绝鳞、xiuL001、火花、沐念异的打赏。 第九十四章 家庭新成员 没有工作，没有一切烦恼事，不用担心饿死…… 睡得好爽！ “嘤！” 林牧闭着眼，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正要翻身继续赖床，背上却被肉蛋狠狠踢了一脚，耳中也传来肉蛋警告的声音。 这是，不让自己翻身？ “嗷呜！” 迷迷糊糊中，林牧一下子精神了过来，转头一看，顿见一双圆溜溜的乌黑小狗眼睛，正好奇地瞧着自己。 肥嘟嘟的身子，温软的奶糯气息，圆头圆脑，一对软趴趴的耳朵，正搭在脑袋两边，嘴里啊呜啊呜地，会同四只小短腿，正抓咬着前面的…… 嘤嘤怪？ 林牧一下子就乐了，肉蛋很纵容这个小家伙嘛，竟然还把身体变小了，任由这只小狗崽扑弄着它。 “哥哥，你醒啦！”旁边的林婷婷很高兴，表起功来，“看，小黑狗是我抱回来的！看它多聪明，一抱回来就不怕生……” 把枕头垫高，林牧侧躺着看着小狗，小奶狗啃着嘤嘤怪，也看着他，“呜呜”地用舌头舔了舔鼻尖，就把肉蛋放到旁边，四爪一蹦，就蹦到林牧跟前，又舔了舔鼻尖，低头嗅了嗅林牧的手。 年幼的小孩，似乎特别招这些小生灵的喜欢，林牧瞧着好玩，给它顺了顺毛，就见它舒服地趴在身边，“呜呜”地低声叫着，满脸舒服的表情。 感受到林牧手指的离开，它还仰着头，用舌头舔了舔林牧手背，一点也不认生。 越看越喜欢，林牧把它抱到胸口，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就闭眼继续睡了起来。 太累了，身体深处积蓄的疲劳，哪怕已经睡到了十点多，依旧没有休息够，天气已经不热了，秋高气爽，不睡觉干什么？ 小黑狗低头瞧了瞧林牧，眉间的肉皱在一起，显得有些发愁的样子。 自己这个小主人，似乎有点懒。 正在院子里忙活的林母，往这边瞧了一眼，也是一片欢喜，和丈夫一起学旋耕机，旁边是赖床的儿女，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想想以前生活的艰苦，林母看手里的小册子就更认真了。 听儿子的，趁着秋收，先试着挣点钱！ …… 嘤嘤怪似乎特别喜欢这只小狗，喜欢到主动让林牧抽奖的程度。 这么久了，林牧对抽奖的事情也有所了解，知道肉蛋就是个黑哨，对林牧并不在意，但涉及到自己的恶趣味时，就总能抽到相关的东西！ 这次为什么？为这只小狗？ 500嘤气值，抽奖！ “《庚金诀》，人阶中品，出自《修真世界》的小五行法诀之一。 杀五虫，灭五害！ 灵田种植要诀之一，可以自身元气，化为庚金剑芒，杀伐灵田害虫。 此诀练至大成，能极大程度增加灵田种植效果。” 呃…… 这是什么意思？ 林牧揉了揉头，庚金诀心中流转，抚着小黑狗的手，突然一动。 在周围小孩看不见的情况下，一股细若游丝的无形气劲已经穿毛过肤，将小黑狗身上一只虱子轰杀至渣！ 闭着眼睛的林牧，体内庚金诀运行，似乎能“看到”那一个个弱小生命体的光点。 小奶狗出生一个多月，还没法洗澡，林牧胸中气海翻腾，不止把小黑狗身上的几只虱子杀得精光，连刚刚从小狗身上，蹦到自己床上的虱子，也没放过。 也就这几只了，家里被自己收拾得干净，平日里还拿药粉杀过虫。 许多人对于农村的卫生印象都很差，但这其实也分人，懒的家庭，自然处处脏得厉害，但勤快爱干净的妇女，还是大多数的。 伸手点了点小黑狗狗头，林牧任由它咬着自己手指，终于爬起了床。 旁边的小弟小妹们，一个个想着法地给小狗想名字，一脸严肃。 “小狗叫小黑！”小妹很直接。 旁边的小黑有些不满：“那我怎么办？” 林欢有些头疼：“可是叫大黑的话，又和胖墩家的重名了……” 一群小东西，想出“赛豹”、“赛虎”、“赛强”这些名字，哪怕平日里再害羞的小女孩，这时候都不怕说话了。 “叫黑骑士！嘤嘤嘤！” 肉蛋也跟它闹着玩，也不知道是它扑弄着小狗，还是小狗把它当球扑弄。 “黑骑士？嗯，就叫黑骑士吧！” 不错！ 看来肉蛋是把这小狗当座骑了，倒是符合它一惯的恶趣味。 小妹听了这个名字，也是十分满意，听起来就威风凛凛，比旁边几个小孩起的名字好多了。 …… 这样的一只小狗，很快就融入了林牧家庭。 秋收不像春收，多是些玉米、花生、大豆之类，收起来也不是统一时间。 林牧家种的是黄豆，不光是供应一年四季吃的油，还能在幼苗时期，收获些豆芽当菜吃。 家里的豆子还没收完时，姥姥家的玉米就已经收完，听到消息的林母，就直接把车开到了小王庄，帮姥姥家里耕地。 这样的大机器，村民们还没有见过，一个个围在地边看热闹。 林母有些紧张，毕竟是生平第一次开机动车，尤其是这两天看到的那些安全事例，让她更是有些束手束脚。 林牧买的这个旋耕机，虽然贵些，但确实值这个价，不止各方面都很适合新手使用，而且旋耕机刀片外面，还加装了一层铁外罩，免得露在外面的刀片，伤到旁人。 这可不是开玩笑，就像电线刚被用时，经常电死人一样，大伙对这都没什么安全意识。 林父在下边跟村民抽烟聊天，瞧着林母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直接喊她下来，自己在汪师傅的指点下，坐上了驾驶位。 刀片入地，加速稳定运行，看着干固的泥土，被轻意地翻出三、四十厘米的松土！ 松软如粉，地头前姥爷翻看了一下土，顿时就乐了。 “吼啊！这机子好用！比家里牛犁好多了！你看这耕得深的，庄稼种进去，肯定长得吼！” 姥爷年岁大了，口齿有些不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湖建人。 周围村民也是看呆了，林父只不过顺着垅直直地跑了几趟，不过两颗烟的功夫，就耕完了整整一亩地。 林母趁势打起了广告：“谁家想耕地的，一亩25块钱，不用费那个劲了，省劲！还有要耕的没？” PS：感谢心静方可至远的1000，fo?x6642、康阁艾尔、诸君我喜欢luoli的100，神佛堂的2000打赏 第九十五章 一天……500！ 一亩25块钱，正常打工一到两天的工资，听起来有些贵了。 但做过农活的都知道，夏天给玉米地浇水、秋天耕地，可以说是最累的两项农活，一个热到人中暑，一个累到人发晕。 换前几年，这个价钱绝对没人会用旋耕机，一个个穷得没有钱，掏点力气就掏点力气呗。 但这两年不一样了，林牧附近的村庄，几乎家家户户都出去打工，几年的打工经历，不止让众人眼界开阔了些，也让那些年青人有点“不拿钱当钱”的意思。 25块，哪怕需要两天打工，但打工虽累，累不过种地。 老一辈的都不舍得这个钱，但那些青、中年的人，却有几个选择了花这个钱，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花这点钱，顶多就是平日少和朋友喝顿酒。 几个人，就是二十来亩地。 林母嘴上虚伪地说着“亲戚门口不收钱”，收钱、找钱的手却是利索至极，拿着林欢用过的拼音作业本，在背面记着账，以及各家要耕的亩数。 旋耕机虽然不容易学，但不得不说，林父对机动车、工人属性的热爱，形成了强烈的行动力，尤其是看着林母在那收钱，自家那对龙凤胎崇拜地想让自己带他们的目光，心里的大男子主义就无限膨胀，在旁边汪师傅的指点下，操作起来进步极快。 心里暗暗算着，一亩25，四亩100，刨去油钱、刀片磨损成本，利润大概在70块多点。 二十多亩地，就是……350块钱挣到了？ 林父被吓了一跳，二十多亩地花费也不过小半天功夫，小半天，就挣了350块？！ 别看林牧两三个月，稿费就挣了七八千，对于普通农家来说，自己两年可能都存不了这个钱，在外面辛苦打工一个月，可能也就存这点钱了！ 而现在，自己叼着烟，安逸地坐在“高头大车”上，舒舒坦坦地跑了一圈，就挣350块了？ 林父丝毫不觉得开车耕地是件辛苦活，甚至还觉得很“时髦”，放自己小时，那些会开车的，娶媳妇都比别人容易些！ 现在一边满足着自己的司机梦想，一边挣着大把的钱，林父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现实，比计算更好些。 有几家原本没打算用旋耕机的青壮村民，瞧见这么轻快地就耕好，而且耕地那么深，再瞧瞧自已头发花白的父母、满身是汗的老婆，为了省这点钱累得脸色发白，心里一软，就选择了花这个钱。 花点花点，大不了出去后多加个班，这老头老太太的，可别再累出事来！ 绕着村子跑了一圈，除了姥姥、二舅家的几亩地没收钱，林父林母对着“账本”上的数据一计算，顿时就吓了一跳。 就这半天，少说挣了500块！ 兜里五块十块的票子，又叠成厚厚一叠，林母用个手绢包住钱，装在衣服里兜里，手指颤抖，总是不自觉地去摸摸“钱包”，总觉得钱掉了。 半天！500块！ 自己从春收出去这三四个月，也不过挣了不到3000块啊！ 钱什么时候这么好挣了？ 开始时，自己还不满意这单生意，觉得林牧小孩家考虑不周全，七千块说扔就扔，也不管里面风险有多大。 没想到旋耕机一买回来，往日里那些说“用机子种地的人都是懒汉”的村民们，一个个就都也中了“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 那些家里耕完地的村民，甚至三三两两地坐在地头村荫下，叼着烟，指着那些满脸是汗，衣服跟水捞的一般的“勤快村民”，虽然没恶意，但明显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让你们省这点钱，一个个把老爹老娘都累得倒白沫子，能省几个钱！ 这是中华土地上，持续了几千年的手工农耕生活，与工业革命爆发的最后决战，或许那些伤春悲秋的文人，会去感怀“情怀不在，机械耕种没有一丝美感”，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情况，将会越来越少，百姓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林母就先体会到了这种变化。 往里要忙碌几天，累得自己说不出话的秋耕，现在完全就是耗点油钱、花上十来分钟的事情。 丈夫，自己没有催促，却是志得意满地干着活，挣着钱；儿女，就欢笑着抱着小狗，在地头前跟群小孩抓“老飞”。 那个自己越来越欣慰的大崽，正坐在小王庄的村口桥边，拿着个鱼钩，闲散地钓着鱼。 原本会成为家中重要肉菜的那些小鲫鱼，此时在林母看来，竟然都只是儿女们玩闹的东西，不被她瞧在眼里了。 直到天色昏暗，最后一亩地才被林父耕完，而且还时不时有犹豫的村民，过来约好明天耕地。 单只是一个小王庄，前后愿意耕地的都算上，林母粗略算了下，最后大概能挣1000块钱！ 为了省点来回的油钱，林母决定把车停二舅家，二舅家院子破，围墙都没有，正好停车。 “累么？” 递上井水浸得清凉的毛巾，林母帮林父擦着头脸，犹豫了下，悄声跟他说了自己心算的数字。 林父拿烟的手抖了下，脸上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旁边的汪师傅，大手一挥：“今个老哥你也辛苦了，咱们买点现实的菜，随便喝点！” 生平第一次，林母对林父“喝酒是交际”的话没反驳，二话不说，借了辆三轮车，就跟着二舅一块去附近饭点买卤菜了。 鸡腿、鸭脖、不会说话的肘子，各种下酒荤菜居多，素菜就来了份卤豆腐。 这就很实在了，汪师傅与二舅、林父、姥爷碰着啤酒杯子，喝到畅快处，又讲了些旋耕机驾驶、维修上的小细节。 这就是“开小灶”了，林父酒桌上的本领，终于为这个家换来实质性的好处。 小弟小妹和表弟，在旁边抱着鸡腿，吃得满手是油，趁着林母不注意的功夫，悄悄地撕了块鸡肉喂小黑狗，被林牧无奈地阻止，毕竟小狗太小了。 瞧着意气风发的丈夫、以及这个越来越好的家，林母忍不住就也接了杯冰啤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林牧在旁边瞧得嘴角抽搐。 苗条秀气的母亲，看来又要步前世“林家最胖”的后尘了…… 第九十六章 你竟是这样的一页书？ 第二天天刚亮，林牧就起了个大早，炕了几个油馍，装进塑料袋里，又把家里比自己年龄还大的那个不锈钢饭盒拿出来，把锅里的菠菜炒鸡蛋盛满，拿上自己的稿子资料、纸笔，装进单肩书包里，领着小弟小妹吃了饭，后面跟着圆滚滚的小黑狗，往小王庄赶去。 父母在二舅家看车，一大早就赶紧耕地，没等林母催促，林父比她还积极。 十几分钟耕一亩地，就是25块到手，这样实打实地看见钱，给了他无比的动力，尤其是昨天下午村民羡慕的目光，以及林母、林欢、林婷婷的态度，更让他心里鼓了一口气。 我也能挣大钱！ 一家人，实在很难说谁是谁非，只要能改邪归正，那就万幸，林牧不介意送上崇拜目光。 今天的耕地少，速度就快了，只不过才九点多就忙完，父母轮流耕地，林牧带来的油馍很合他们口味。 然后，就是那些秋收比较早的村子了！ 没了夏日酷暑的秋原上，林父、江师傅在前面开着旋耕机，林母骑着林牧前两天抢来的自行车，后面林欢，前面横杠上坐着林婷婷，怀里还抱着小黑狗，奔行在村庄间的路上。 林母更忙些，把小弟小妹放地头树荫下后，就骑着车子，往四周村子打着广告，也留了水庄代销点的电话。 其实也就是她勤快了，村庄的地挨着地，小王庄的变化，早已经被附近几个村子知晓，也有预约了耕地的。 只不过，林母心疼油钱，想一次多集中些耕地，免得来回跑，省下那五块十块的成本费。 周围村子，都有亲戚，林母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讲着，渴了就喝点带的白开水。 提前通知的效果出现了，接下来的两天里，每个村子的耕地都比较集中，来小王庄看过热闹的村民，耕地不耕地，已经都确定了下来，不至于因为一两亩地，再跑一趟。 也有那耕了一小半、想花钱的地，林母也没放过这种生意，一小半就一小半，为那三两块侃价，是林母的老本行了。 汪师傅离开了，这两三天挣的钱，足够林牧补上欠下的那一千来块。 买车时送的刀片，足够忙完这个秋收，不过林牧还是又预定了些，据说还有赠品送，好歹这次不是肥皂，换了几条毛巾。 地头上，一座座玉米杆、芝麻杆堆成的柴火堆，成了小孩们最喜欢的地方。 小妹捂着眼睛，大声地数着数，就见四周的小孩呼啦啦钻进了周围的柴火堆里，借着玉米杆间的空间，如同在一个迷宫里一般。 “十！” 小妹得意一笑，朝着自己听到的玉米杆堆里钻去，没一会就听见她抓到人的笑声，一群小孩在里面钻来钻去的追逐，都听见嘻笑的声音了，还在那跟小狗似地乱钻。 小弟林欢更皮些，觉得钻玉米杆没意思，几个小孩挑了个大的麦杆堆，往里面掏洞安起家来。 两条直来直去的麦杆洞，被他们中间连了个通道，一会从这钻到那，一会又钻回来。 今天天气不太好，下了点毛毛雨，他们就把挖出来的麦杆，在洞口堆成了一道“院墙”，趴在洞里，得意地看着周围小孩淋雨。 更皮的是，林欢似乎对此不满意，喊上其他四个小孩，爬上另外一个没掏洞的麦杆堆顶，摆出电影里狼牙山五壮士的姿势，一个个往下边跳，嗷嗷直叫，也不知道在高兴个什么劲。 就你皮！ 小弟太皮，林牧本来想训他一顿，结果一见下雨，直接抱着怀里的小黑狗，就跟着钻了进来，跟小弟一样，趴在洞口，一边给小狗顺毛，一边看着外面薄纱般的蒙蒙秋雨。 这样脑海里久远的回忆，再一次变成现实，林牧抱着小狗躺在麦堆里，听着细雨声，思绪纷飞。 林母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不远处的儿女，又不自觉摸了摸装钱的口袋，心里欢喜无尽。 家里只有一亩地，这时候成了优势，秋收起来也快。 “这才两三天，都挣得有两千多块了！秋收前后差不多半个月，该不是能挣……一万块钱吧？”林母有些不信。 林父也有些怀疑，一万块现钱，虽然在城市里不稀奇，但在农村，那能算是一家全部积蓄了。 “这两天生意好，是因为都刚收粮食，过两天生意会更好些，可等过个十天，耕地的估计就少了，一万说不准，七八千应该还是有的吧……” 林母美滋滋地喝了口白开水：“那就抓紧时间好好挣钱，咱家小孩多，以后给仨小狗娃结婚娶媳妇、办嫁妆，都费钱，生意要是一直这样，说不定咱们到时候也不用四处借钱了吧……” 内心，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 而在千里之外的魔都。 王曦月从班长手里拿过一封信，一看，心就跳了起来。 是他！ 一页书！ 她对林牧的感觉很好，在一众写青春短篇的作者里，林牧虽然出道时间不长，但实力已经得到业内的认可。 小心地用小刀整齐破开信口，王曦月就取出里面的信纸，只一瞧，就笑了。 整整齐齐的字，老作者！ 都是被编辑收拾过的啊！ 自己先前提到的几个写作心得，信里得到了相关的讨论回复、关于交“笔友”的事，林牧也同意了。 这年头没有QQ作者群，能找到个水平差不多，互相讨论、提高写作水平的作者不容易，对方又是女作者，更没拒绝的理由。 “最近确实没在短篇杂技上发表文章，而是在《今古传奇》上连载了一部长篇小说……” 看到这里，王曦月眉头就是一皱。 《今古传奇》，长篇武侠？ 你竟然是这样的一页书？ 对于现在的武侠小说，社会上称之为“大薄子书”，固然是有些偏见，但武侠作者自身，也是有很大问题的。 粗制滥造、质量一般，这些是水平问题。 但这十余年新出的那些武侠小说里，动不动就开车，时速飙到110码，都快能打110了！ PS：感谢~~怡~~、fo?x6642、康阁艾尔的打赏。 第九十七章 90年代武侠小说现状 王曦月班里，前两天有个同学拿了本武侠小说到学校，讲的是一个乡村二愣子少年，意外进入宝地，不光获得绝世武功与内力，而且还在宝地里，薅了成麻袋的“香草”，这玩意做成的胭脂香粉，最是赚钱。 但接下来，这个疑似韩老魔化身的二愣子，就遇到了邪派公子，荒山野地里，跟着个妹子胡天昏地，成段成篇地“格格……格格”笑，王曦月当时还没看懂，为什么那个女人要一直“格格”笑。 但两人光着身子，在那“搞事情”，王曦月还是知道羞耻的，尤其是里面动不动就什么“X娃X妇”，更是让人脸红心跳。 邪派公子哥，给了二愣子一包化尸粉，又一掌打在二愣子身上，想把二愣子打得吐血，沾上化尸粉化为脓水助兴，结果二愣子内力绝顶，反倒把这对狗男女给化了。 那场面，那剧情，王曦月虽然只是大略翻下，依旧觉得无语至极。 这样的书，就是武侠小说么？ 尤其里面不乏摘抄内容，诸如到了嵩山剧情时，对山介绍时，竟然摘抄了一大段的“旅游文字”，从山高几百米，到历史事迹，一口气抄了两三页！ …… 王曦月对这样的“武侠小说”，打从心眼里瞧不起！ 她也写了几年的文了，也曾想过写本如今最流行的武侠长篇小说，可是越是了解这一行的情况，就越是不耻这些武侠作者。 此时，金庸古龙已经退出江湖，卧龙生、梁羽生、温瑞安、司马翎、萧逸这些名家，仙逝的仙逝，年老封笔的封笔，基本上已经没有名作问世。 至于黄易，倒是名气越发地大，尤其是最近两年，他所连载的小说《寻秦记》，开一派之风，为武侠圈最值得一提的人物。 王曦月听说他的名气后，还特意从海港城，托父亲的关系订了《寻秦记》的连载。 但书一拿到手，几乎就被她丢到垃圾筒，连骂三声“写武侠的都是流氓”！ 没办法，看过《寻秦记》的都知道，项少龙在里面那就是个种马，见妞就上，几乎每一章，都有详细的开车描写。 过两年《寻秦记》电视剧里的女主乌廷芳，在小说中，在喜欢连晋的情况下，项少龙直接用了强，半诱半强地要了人家身子，然后就是其他美女。 可以说，从他穿越最初的美蚕娘，到商家婢女、以至于后来的大家闺秀、名门美媛、一国公主、夫人，凡是他见过的，基本上都没有放过！ 尤其是《情挑淑女》那一章，啧啧…… 换成林牧在这，肯定会翘大拇指，连声赞叹：黄大师就是黄大师，真乃我辈楷模。 但这样的书，看到王曦月眼里，那就是H书了！ …… 无名盗版小说处处黄暴、名家大师口味奇重，那那些中坚的武侠作者呢？ 也有写得中正平顺的，比如说“三剑客”中的龙骧子，他的《逍遥浪子》，以及《玉蚌仙珠》，俱都是武侠中的精品，尤其是《玉蚌仙珠》，男主与胞兄漂流北极，领悟《神蚕九变》、《北冥神功》的剧情，堪称脑洞炸天，极为精彩。 但这样的作者，只是少数，“三剑客”中的另外两位“令狐庸”、“阳朔”，名气更大，但写出来的东西，较之龙骧子，就为王曦月不喜了。 令狐庸，听名字也能猜的出，他是专靠写金庸武侠中的人物出名的。 此时的武侠圈，金庸小说名传天下，令狐庸也是个金粉，因此就写了《风流老顽童》、《剑魔独孤求败》两部金庸人物小说，没想到这两本书一出来，竟然极受市场欢迎，一时名气大噪。 只不过，这样的题材一出，那些跟风之作也就层出不穷，更有甚者，同样假借“令狐庸”之名，写了一大批金派人物小说。 《蛤蟆王欧阳老毒》、《绝情奇侠王重阳》、《九指神丐洪七公》、《青翼蝠王韦一笑》、《白眉鹰王殷天正》…… 如果说，这些小说还算是正常些的话，那…… 《风流混元手成昆》、《浪荡大侠阳顶天》、《风流女魔梅超风》、《情痴女魔梅超风》、《神龙花主洪安通》、《采花淫、贼田伯光》、《淘气鬼张无忌》、《风流南帝》…… 看名字，就知道写的什么玩意了，充满了无聊的打斗与开车描写，而且还是报废车，毫无一丝飙车的美感。 这样的情况下，金大侠虽然没说什么，但令狐庸自然很是愧疚，自觉对不起金大侠，在《风流老顽童》、《剑魔独孤求败》两部书卖得很好的情况下，就此收笔，计划中的《九难十魔》、《亡国公主》也就此停滞。 …… 至于“三剑客”中的最后一人“阳朔”，他此时还叫“金庸新”，靠着作者一栏里“金庸新著”来唬人，阳朔是后来正式的笔名。 他的代表作，94年的《九阴九阳》，全国发行量超过400万册，推动了后金庸时代，大陆武侠小说的发展，对这一时代的武侠小说影响极大。 《九阴九阳》确实脑洞极大，主角段子羽习练九阴、九阳、蛤蟆功、独孤九剑、一阳指、六脉神剑…… 一路神功绝学，看得人分外爽快，只可惜为了表现段子羽神功盖世，硬是把张无忌写成了大反派，让《倚天》迷很是不爽。 《九阴九阳》名气极大，以至于新千年后，“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九阴九阳合练，才是正途”的设定，被许多网络小说引用，诸如《网游之文化》、《网游之金庸奇侠传》、《网游之金庸群侠传》，都采用了这一设定，可看度极高。 但《九阴九阳》之后，“金庸新”的一些作品，诸如《剑圣风清扬》、《大侠风清扬》、虽然都创当时的武侠小说销售之最，但内容，却是争议颇大。 比如说《大侠风清扬》里，风清扬练“凌波微步”时经脉受阻，红颜知已慕容雪就以身相许，阴阳相济，用自已的女儿身，助风清扬渡过一劫。 为阻“魔尊”，风清扬更是修习天师教“夫妻双修功”，与慕容雪遂日日享鱼水之欢，天天登武学殿堂…… PS：本章内容，俱为真实武侠小说历史，书中所涉及的小说名字，作者名字，也都是真实存在，大家有兴趣的可以看一下。感谢虚无or缥渺的打赏。 第九十八章 曦和 单只是这样，就算完了？ 怎么可能！ 其简介最后是这样的： “风清扬与精擅“吸阴补阳”和“床第之术”的倒采花女贼千面妖狐桑小蛾相遇，在知道桑小蛾是一人尽可夫的营妓之女后，对桑小蛾由鄙夷到怜悯，由怜悯到理解，终于产生了刻骨的爱情。为克制桑小蛾体内积累下来的淫毒，风清扬遂将“夫妻双修功”传给了桑小蛾，二人便日日巫山云、雨……” 飙车飙到这程度，也算是精奇了，也难怪王曦月瞧着不舒服。 平心而论，这样的简介，只是为了吸引那些读者购买，就像《笑傲江湖》的盗版本上，简介也采用过猎奇的“太监文化”宣传，《大侠风清扬》的整篇小说，其实并没有多少涉H剧情，他仗剑江湖，最后日月神教十大神魔围攻华山，被他一剑独当，甚至剑退魔尊的气势，实在是武侠小说中难得的打斗桥段。 但H段子，毕竟还是有的。 这也是这个时期武侠小说的通病，许多人对武侠小说觉得“低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王曦月一听林牧在写武侠长篇，心中自然也是怀疑他转行当了司机，但还是在放学时，去报亭买了两本《今古传奇》，这是《武侠开端》全部的连载。 回到家里的别墅，听见姐姐在琴房弹钢琴，王曦月就坐在一旁，边听琴，边翻看起《今古传奇》来。 两期《武侠开端》，主角在大闹《黄飞鸿》世界后，第二个世界，又到了成龙演的《A计划》中。 王曦月回想起自己看过的这两部电影，比对着《武侠开端》中的剧情，心情渐渐波动，受到影响。 电影中，无论是黄飞鸿、还是严振东，都堪称武力强横，但面对清朝官府、沙河帮时，却是畏首畏尾，动不动就被抓进大牢，或者被沙河帮、洋人算计。 像洋人想暗杀黄飞鸿，请他看戏，黄飞鸿明明知道有诈，还要“给洋人一个面子”，甚至还带上十三姨一块去，宛如那个时期的满清朝庭，明明都被人家各种敲诈勒索了，还一副“天朝上国”的表面虚荣。 虽然电影里，杰叔的功夫，在这种强敌围攻下，显得极为好看，但这样的剧情细想起来的话，无疑是让人极为不爽的。 好人束手束脚，打完沙河帮就说一声“滚”，还被抓到牢里去； 坏人反倒横行无忌，恶事做尽也不受惩罚，回头就烧了你的宝芝林！ 王曦月是作者，对剧情很敏感，因此看《黄飞鸿》时，就总是纠结于剧情了。 但现在，《武侠开端》里，主角进去就对满清衙门下了手，抢掠银两不说，连带着那些衙门的官吏，也杀了不少，抢洋枪抢配刀，宛如一副江洋大盗的样子。 而后，借着这些钱，又礼聘了严振东当保镖，其实就是打手。 这一点，王曦月又是感受到了设计之巧。 严振东这个人，是传统武师，代表着传统文化，你像梁宽一样拜他为师，那他就会如传统师徒一样，把你当个徒弟看，动辙打骂，你敢反抗就是欺师灭祖，就像梁宽一样。 但护卫不同，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都给人看家护院了，就别再说什么武者的正义，宗师的尊严。 让你去打沙河帮，那就去打沙河帮！ 硬气功之下，那些只会荼毒百姓的沙河帮众，不是筋断骨摧，就是直接被生生打死，男主下手狠辣，逮住沙河帮主，将对方暴打一顿后，不是如黄飞鸿那样潇洒地让对方“滚”，而是直接三刀六洞，悬尸府衙门口！ 白天乖巧地同黄飞鸿学功夫，行医救人；晚上杀人掠货，心狠手辣。 最后为黄飞鸿察觉，虽被逐出师门，但也只是断了师徒名份，黄飞鸿犹豫之下，仍旧传授了男主“无影脚”的功夫。 爽！ 这让王曦月看起来分外解气，见恶就杀，不BB！ 传统武侠小说中，就像谈恋爱，磨磨叽叽，常常纵敌离开，不仅是“事不做尽”的观念，而且也是为了发展剧情，否则坏人出场两分钟就被宰了，哪还能水上一百万字？ 无限流就不一样了，单独的电影世界，在短篇幅内走完，剧情发展极快，爽感也更集中，就像直截了当的找小姐，进去就爽，爽完就走，一点不拖泥带水。 王曦月未必了解这样的风格，但对这样的节奏爽感，明显是能够感觉得出来的。 …… 在王曦月专心看书的时候，她旁边的女孩，手上的钢琴声也慢慢停下。 那是一个皮肤莹嫩如水的女孩，眉眼间宁静平和，如皎月当空，气质说不出的空灵。 王曦月称她为“姐”，但看他这样子，却是比王曦月还要小上两三岁，十指又嫩又白，整个人就像个月亮似的，宁和而淡雅。 更引人注意的，是她身上只着一身绢白长裙，一双白嫩可爱的小脚丫，就这样站在地毯之上，更显出种“天人合一”的和谐感。 是林牧喜欢的那种足型。 她叫曦和。 曦和脚步轻灵，走路时，又带有一丝小孩蹦跳的神蕴，坐到王曦月身边，侧头看向她手里的小说。 “《A计划》？新类型的武侠世界，这两年已经出现得少了，棋中棋、画中画，有意思…… 这作者是谁，竟还有这样的奇思？” 心中一动，曦和拿起第一本《今古传奇》，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如果林牧在跟前，只怕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的内力波动，如水如月，分外舒服，明显是登道岸中的高手。 王曦月没有在意，她已经沉浸在《A计划》中的世界了。 在《A计划》电影中，情节爆发点，主要是在成龙的打斗，以及最后海盗岛上的决战。 但在林牧手中，海盗固然穷凶极恶，那些统治海港城的英殖民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男主也没刻意去找谁的麻烦，只是在街上走了一圈，就遇到大把横行街头的洋鬼子，毕竟在那时候的海港城，一等洋人、二等洋奴、三等官僚、四等国人，这样的划分已经很明显了。 血雨腥风，再起海港城！ PS：感谢fo？x6642、xiuL001的打赏，感谢神佛堂再一次的1000打赏。 第九十九章 一万块 王曦月看得很纠结。 《A计划》中，竟然让男主杀了一票洋人后，直接当着投名状，投了大反派BOSS罗三炮！ 由于篇幅原因，剧情写到这里，已经是这一期杂志的结尾，看得王曦月心里如猫爪挠到一般，又是期待，又是不爽。 这又是与传统武侠不同的一点。 传统武侠，注重情节的发展、人物的描写，对于断章这种事情，一向是不屑一顾的。 如果她经历过网文洗礼，就会知道该给林牧寄刀片了，起点断章班的进修，被林牧用到了这里。 发了会呆，见旁边曦和也在认真看书，王曦月不由得一笑。 自家这个姐姐，自从前两年觉醒，拜入移花宫，开始修炼以来，就变得越来越稚嫩，再过两年，估计就变成合法萝莉了！ 萝莉！ 合法！ 想到这里，王曦月就有些好笑，她这个年龄，只期盼着早点长大，对于年龄变小这件事，一点也不热衷。 有时也会羡慕曦月的实力，但“觉醒”这件事，改变最大的，就是觉醒者有了气感，这样才能修炼，没觉醒的人，连气感都没有，怎么修炼？ 甚至于，普通人进入异世界，由于灵气不变化，也常常发生“醉氧”一般的反应。 把信纸拿出，王曦月突然注意到信纸结尾，林牧涂黑的那两行。 先前没有注意，这时候细细察看，却是隐约能看到“需要用钱”之类的字样，王曦月顿时就是一笑，从林牧最近投稿的改变，他也能够看出林牧着急用钱。 想了想，王曦月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EMS信封，这是她平日里为寄紧急稿件准备的。 回信，写了一大堆心里的话，江曦月想了想，又从自己钱包里拿出两千块，塞进了信封里。 钱，小意思！ 她真心想帮助林牧这个“笔友”，也不介意用这些作试探，看看林牧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真是那种网上骗钱的，两千块，她也不会在乎。 旁边的曦和看着她写信、塞钱，眼看要封上信封了，犹豫了下，还是道：“等一下！” 一张半旧的纸片，被她塞进了信中，王曦月一看就愣了：“姐，你觉得他也是……登道岸的人？可是这个两境通道，会不会……” 曦和返回钢琴前面：“会不会太危险？放心吧！哪怕再无知的人，也该知道‘恶人谷’的凶险。 进，是他的机缘；留着，也是他的选择。 除非他是个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熊孩子……” 说到这，曦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觉醒者没有年龄限制，但那些年岁尚小的，学没上过，什么都不懂，心智都不成熟，什么都做不成。 年龄但凡大一点的，谁没看过古大的《绝代双骄》，谁不知道里面恶人谷的凶险？ 手指按在琴键上，琴声再次响起，曦和弹琴的时候，突然心里泛起一个奇怪的想法。 “一页书……这算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 如果能够站在上帝视角，那许多人一定很想知道，自己在第一次听到某个名字、见到某个人的场景，到底是什么样的？ 最初毫无所感的名字，最后却成为刻骨铭心的记忆。 只可惜，正如“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所讲，林牧此时，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多了个可供聊天的笔友。 秋耕的工作，比想象中更麻烦一些。 在这个年月，村民粮食已经够吃，也基本都出去打了两年工，但生活依旧贫困，积蓄很少，除去春节，可能一年也才吃上四顿肉。 对于有的老人家庭来说，30块钱，可能就是自己一年的“生活费”，平日里藏着，只有在买盐买醋时，才会拿出来花。 25块一亩的秋耕费，听起来不多，但依旧有许多老人交不起。 林母心思很活，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就直接告诉对方：可以用小麦代钱！ 这是这边常用的办法了，尤其是夏天时，许多种西瓜的农户，就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跑，用西瓜换麦，然后再把麦子拉到镇上卖掉，自己虽然多了些麻烦，但也增加了许多客户。 林母这个法子，果然有效，只是一听说，那些原本不舍得花钱的村民，也选择了从家里拉出几十斤小麦，毕竟有些老人，身体也没法耕种。 生意，一下子增加了许多。 没办法，林母开起了旋耕机，林父把二姑家的大蓬车借了过来，每天从各个村子拉麦，拉够一车，就趁着黄昏去镇上卖掉。 这是林父最高兴的时候。 一车车麦，让他有种“地主大户”的感觉，而从粮食站接过的一叠叠钞票，更让他心里泛起无限的满足。 小弟小妹很喜欢坐车，每次卖麦时，都要跟着。 这时候，林父就喜欢一边数着钱，一边带他们去商店里买块五毛钱的面包吃，享受着儿女崇拜的目光。 一个好的行为习惯，只要一个星期就能稳定住。 最初，眼中只看到一张张钱的林父，又因为新奇，坚持了下来。 待到他新奇心过时，来耕地的人，又都选择了不花钱，用麦换耕。 这样的压力，让他耐下性子，与林母一块闷头挣钱，反正顶多只有半个月，每天又能见到现钱，对他而言，开着大蓬车、旋耕机，也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呜呜……” 小黑狗绕着林母的脚不停转悠，肚子有些饿了，它知道这个家谁做饭。 手里数着一张张数值不一的钱，满脸喜色的林母在账本上记下今天的收入，见小黑狗又要去找林牧，就一把把它托到了手里：“别打扰恁哥，他写小说呢！小臭狗，自己玩会，妈这就做饭！” 从厨房拿出一块馒头，撕碎了扔到旁边的食盆里，林母不由得又是笑骂道：“看恁哥多疼你，一个小狗娃，顿顿给你刷碗！懂事点，知道了吗？” 哼着小曲，难抑心中喜色的林母在锅台前，一边逗小狗说话，一边轻松做着饭，眼看林父从后院进了厨房，就压低了声音： “小牧啊爸，咱挣的有一万块钱了！！！” PS:昨晚坐椅子上睡着了，今天起早补上更新。 第一百章 修理种花家 一万块！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林母好歹一直管账，而且高兴的有了一会。 林父却是心脏猛地一抽，着急问道：“真有一万？！去掉油钱了没？” 不怪他这样，实在是这个数字太特殊了！ 哪怕是二十年后的社会，一个月能赚一万块，依旧是大部分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数字，更何况是在1997年的农村？ 村头摆摊的地方，现在一块钱能买十二斤老黄瓜，不然凭赵寡妇平日在“金权饭店”打的那点零工，连口黄瓜都吃不上了！ 而现在，才几天？ 前后干的活，也不过才十余天，就挣一万了？！ 林母激动地点头：“去掉了！我刚算的！一万零45块5毛！没错！” 刚开始时，也收钱，一天收上几百几百的，林母原想着能赚上六七千，这已经是他今年辛苦一年背铁的成果，现在半个月就挣这么多，做梦都能笑出声。 可当村民可以用麦抵钱时，这个数字就急速提升，提升到一种让林母不敢相信的程度。 什么时候，钱这么好挣了？ 但这事其实很正常。 做过生意的都知道，只要客户足够，哪怕是摆早饭摊，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在这个年代，机械耕种还没实行，在家乡周围百里，甚至整个省内、国内的大部分地区，几乎都是“吃早饭的”，只要“早餐”供应得上，那就跟抢钱没差别了。 一个全新的市场，林父林母第一批进去，赚不到这么多，反而才奇怪。 林父心情激荡，走了几步，心头的火热依旧难以压抑，低声道：“钱呢？我看看！” 林母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见一群小孩都在后院玩耍，林牧在西间写小说，夫妻俩悄悄地来到东间，从床头衣柜最底下，林母摸出一个铁皮茶叶盒。 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几叠钱。 印着四伟人的青色100块大票最薄，在底下静静躺着，足有六七十张。 工人、农民、知识分子的代表形象，在50元的钞票上，有些昏黄但依旧坚挺的纸币，代表着这一张票，能让三个正派人，好好撮一顿。 这时节还没有20块面值，十块钱的上面，是汉族和MGZ农民的形象，一张票上一个山头胡，这个盒子里，起码有一百多条山头胡，全割下来纺线，足够织个毛衣了。 黄铜色的五元票、青铜色的两元票，还有一元的，五毛的、两毛的、一毛的，占据了铁皮盒大半空间。 五分的硬币原本也有，但林母这段时间高兴，收到5分的，就给林欢林婷婷买糖吃了。 一万块，在存款折上只不过是一个数字，但在此刻，却是一大铁皮盒子钱，瞧得两人俱都心头直跳。 林母账上算过了，但钱还没数过，两人干脆就坐在床头，一叠叠地数了记上，最后一算，足有一万零31块！ 少的那10多块，不用想就知道，都是五分硬币，全都变成糖，进了二小肚子了！ 林母有些恍然，10多块钱，全部买了糖，难怪自家那对龙凤胎，最近都不肯好好吃饭了。 想到这里，林母就从里面拿了200给林父：“给！你是男人家，身边不能短了钱，但咱三个儿，压力大，从现在就得存钱了！” 丈夫这段时间，表现得确实不错，又爱抽烟喝酒，林母也不是苛刻的人。 林父看得眼热，正想再讨两百，却见林牧从西间走了进来，坐到了林母跟前，气息顿时一窒。 对于这个儿子，他心里越来越怵，不仅因为林牧不惯着他的毛病，还因为林牧这次的选择。 原本以为会亏本的买卖，十几天就连本带利了赚了回来，家里还多了个长久的生财之道，林父越发觉得鸭梨山大。 车是林牧买的，林母也不避讳他，心疼地摸了摸林牧脑袋：“写小说写累了吧？妈一会给你煮荷包蛋吃！你放心吧！咱家以后会越来越好的，秋耕还凉快，夏耕热，估计生意到时差不多。 一年存两万，咱家再饿不到你们仨了！” 这辈子，林母最愧疚自己三个儿女，小时就抛下林牧三人出去打工，小孩在家整天饿得瘦巴巴的，每次想到都哭。 林牧嗯了一声，组织了一下语言，就问道：“妈，这钱别存了，你既然也发现这一行挣钱，干脆就再买一辆旋耕机，到时候两辆一起开，赚钱不就多了么？” 再买一辆？ 林母与林父惘然对视一眼：“这……忙不过来吧？像收卖粮食，还有……呃，好像也没别的麻烦……” 先前只觉得新问题一定很多，但林母一认真地想后，却是觉得也没那么困难。 这十几天，她与林父都学会了驾驶旋耕机，唯一的麻烦，就是人手不够，收粮食没人。 但这也不是事啊，只要提前一次收完粮食，那些村民也不会怕自己赖账，耕种前各个村子一次收完，也省下自己许多麻烦了。 林牧继续道：“十几天赚一万块，是不少，但这也就占所有农户的十之一二，大家生活越来越好，过不两年，只怕所有地都会选择用旋耕机，到时候两辆旋耕机，只怕也不够用的！” 林父乍舌道：“确实，看来真要再买一辆了！” 现在东一块地、西一块地地耕，浪费了大量时间，要是所有耕地都连着，那速度就更快了。 摇了摇头，林牧道：“我的意思是说，农耕这个钱太大，是赚不完的！ 要做就做大！ 咱们多置办几辆，甚至几十、几百辆，最后开个‘农耕公司’都成！ 人手不够就招人，会开车的人一大把，旋耕机又不难，十几天开1000块，愿意做的一大把！ 像我二舅，他平时不就四处找工作么，到时候肯定愿意来！ 到时候，咱们出车，租人耕地，旋耕机、收割机都置办上，你们俩也不用再去干活，只要管着车、管着人，坐着收钱就行了！” “！！！” 这个卫星放得有点大，林父憋了半天，才吭声吭气问道：“几十辆车，得跑几百里吧？咱们……咱们哪认识路？” 林牧好笑道：“什么几百里？到时候爸你管着车队，从中原修理地球，一路推到东三省，甚至老毛子那！ 不认识路算什么？ 说不定到时候国家都要专门派人，一路给你指路，送烟送水！” PS：感谢哺鸡王的600，XL8D8、康阁艾尔、fo?x6642、听天由命的打赏，谢谢神佛堂又一次的一千打赏。 第一百零一章 未来与信 前世的林牧，那可是见过每年农忙时节，威武雄壮的收割机、旋耕机大军，是如何一路从南往北，跨过长江黄河，长驱千里，横扫中原北疆的。 那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神鬼辟易的气势，不知让多少小国瑟瑟发抖。 收粮食能收出这样的气势，全世界也就北美和种花家了。 可以这么说，到了每年的夏收、秋收时间，不管你中东又打了多激烈的仗，也别管你北美总统又睡了哪个老碧池，只要我农收大军一出，你《新闻联播》就是再牛叉，也得乖乖过来采访我！ 管你宝马奔驰、劳斯莱斯，我农收大军要走这条道，你就得给我旁边等着！ 敢炸毛？ 两米高的车轮子压你车脸上，就问你怕不怕？！ 各地官府都要无条件配合，而且还要客客气气，一路关心食宿不说，还要想着法地让农收大军，感受到当地官府的温暖，否则耽误了农时，那是要负历史责任的！ 手动扶眼镜。 江湖传闻，兔子家的农收大军，从南到北一路修理地球，直到HLJ。 到了HLJ后，收割机什么的也不开回来了，直接卖给大毛家，一群老司机好吃好喝地旅游回来。 这消息不知道真假，应该是个段子。 不过大毛家农业基础确实差，到了2017年时，国内家用的拖拉机、收割机大多老龄化严重，官方统计需要购买28万台拖拉机和9万台收割机。 真要这样的话，未来林父说不定还真能把车开到HLJ，然后再一路旅游回来。 自己父母自己知道，让他们去做其他生意一点不懂，但让他们做这种农业生意，顶多有点小麻烦，大问题是不会有的。 实在不行，不做那么大，只要把全省、甚至全市的耕地市场占住，都够自己变成富二代，没事开着宝马去扶跌倒老人了。 …… 对林牧而言很正常的前景，在此时的林父看来，无疑就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了。 几十、几百辆收割机？ 国家派人指路，送烟送水？ 要不是林牧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眼光与能力，只怕林父都当他发癔症了。 …… 林母：“要是有远地方村子的小流氓勒索……” 林牧：“放心！我和孙连胜关系好，他战友多，只有咱们找别人的麻烦，哪个小混混敢不长眼睛？” 开玩笑，不说孙连胜，自己未来甚至不借用“登道岸”的招牌，又有哪个小混混敢来找艹的？ …… 林父：“哪来这么多钱买车？车都买回来，平常在那放着，还不生锈什么的？” 林牧：“贷款！你也看到了，现在市场大，一辆车买回来，十几天就能回本！妥妥的稳赚买卖！ 开始先买几辆，放院子里就行；做得大了，买上几十上百辆，建个厂房也可以！ 二姑父会电工、二姨夫是修自行车的，再招几个学徒，平日里负责保养、检修这些车，也花不几个钱！ 甚至于，大规模后，成本肯定会降低许多，甚至于买机子时，都能拿个优惠价！” …… 林母：“别人看见咱们赚钱，肯定也有跟着学的吧？他们买了旋耕机，不就影响咱们生意了么？” 林牧：“看到是一回事，敢投资万把块，真去买一辆的，没几个人！ 别说看见了，就算你拿着钱到他跟前，告诉他这一行赚大钱，他们都要‘考虑考虑’，考虑个两年，也不用他们考虑了。 肯定有散户也买，但市场这么大，咱们把规模做大后，也不用逼走他们，大家一块挣钱，大钱肯定还是咱们挣！” …… 一个个问题，林父林母说完，林牧总有解决的办法，毕竟他们想到的问题，并不深奥。 肯定还有其他问题，比如说公司管理什么的。 但想要做事情，肯定没法全部考虑到，农收这一行是肯定赚钱的，差别只是赚几十万还是几百万。 其他事情，根本不算事！ 林牧的最后一席话，打动了林父林母：“到明年春收前，我稿费起码还能再挣两万，加上这一万，三万块够买四辆旋耕机了，加上家里这一辆，就是五台！ 靠这些东西，起码也能贷个两三万，到时候凑够七八台旋耕机，那是没问题的！ 七八台旋耕机一块做，就现在这个热门劲，一个春收就能把本挣回来了！ 剩下的哪怕生意再差，甚至要卖掉一两台机子，那也是赚的，有什么好怕的？” 市场太大，林牧这个半吊子，只要瞅准了方向，都能赚个顺风车的钱。 林父摩拳擦掌：“中！就这么办！” 很干脆！ 一方面，是林牧是自家儿子，眼界比自己宽，不会坑自己。 另一方面，林父心里“大老板”的梦，又在那作祟了。 江喜荣发家史，他是看在眼里的，开始时也不过是东拼西凑，买了辆二手破客运车，结果没两年就回了本，发了家，成了四周首富。 自己到时候也当了大老板，手下车和人比江喜荣还多，手里拿着大哥大，别里别着BB机，梳个大背头，看谁威风！ 只不过这样的想法，是不好意思和老婆孩子说的。 “哥！又有你信！”屋子外，林欢嗷嗷乱叫，往屋子里跑来。 林母赶紧把钱收起来，对于未来，她从未如此地期待。 西间里。 “EMS？”林牧有些疑惑，“王曦月怎么用这寄信？嗯，里面有……钱？” 打开EMS，就见两千崭新的青色大票躺在里面，肉蛋从肩头跳到怀里：“嘤嘤嘤，大牧你下海了？！” 顺手把嘤嘤怪甩出去，地上的小黑狗敏捷地一把扑住它，叼着嘤嘤怪就往院子里跑。 它喜欢这个别人看不见的“玩具”…… 林牧打开信，旁边的小孩根本看不懂，却还是凑过来。 “……一页书你最近生活有困难吧？虽然帮不到你太多，但两千块钱，应该也能有所帮助，如果还有困难，尽管提出。 你那边有电话吗？ 如果可以，我想和你聊一聊写作方面的事情，写信毕竟还是太麻烦了。 对了，《武侠开端》里，主角进入各个电影世界里的灵感，是来自最近的世界变化吗？ 登道岸？ 这张纸片，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林牧心头一跳，从EMS信封里，勾出一张纸片来。 “天吃星药谱残篇，人阶中品，恶人谷‘天吃星’心血所著。 燕南天一身神功，吃饭时嗑了这药，都被迷晕，可见嗑药是件多么有损身心的事情。 ‘天吃星’一生心血所系，使用后可进入《绝代双骄》恶人谷附近两天时间。” 第一百零二章 团圆 林牧：“……” 换个普通人看，这只是一张残旧纸片，上面字迹残缺不清，根本看不出什么来，王曦月提及的文字，又没头没脑。 但在林牧这样的觉醒者眼中，对方无疑已经表明身份。 大家，都是一个店里讨生活的…… 林牧乐了，两世为人，街上和妹子要个微信号，都能被妹子误会居心不良的自己，现在竟然也开始靠才华吃饭了！ 恶人谷，那可不是个友好的地方。 关于异世界，林牧目前有三个选择。 一是登道岸试练任务，孙连城已经透露过，是去年上映的《古惑仔》世界，与张璞一同进入。 《古惑仔》的世界，与现实是同一时间线，但据孙连胜透露，这并不是个完整的平行世界，更像是一个碎片世界，而且虚实不定，与其说是一个世界，倒不如说只有海港城部分地图，如同一部没有完成的漫画。 事实上，到现在也没出现过现代的平行世界。 具体情况，现在还不知道，但林牧估计，在《古惑仔》的世界里，里面也会不会有什么提升实力的东西。 至于第二个世界，就是河底的西游世界了，里面灵气充沛，而且还有几十条万圣公主的姨妈巾，是林牧首选，林牧决定先靠着它修炼一段时间，有了些实力后，再作打算。 第三个世界，就是刚入手的《绝代双骄.恶人谷》，想要进入，实力需要提升，而且还要作些准备。 两天时间，恶人谷里有什么宝贝吗？ 想了一会，林牧笑着摇了摇头，开始写起回信来。 对方的钱，无亲无故，林牧不想收，便在信中索要对方银行账号，准备从银行里给对方邮去。 《恶人谷》的两境通道，只能道谢，看看以后能能还了这个情，说不定你来我往，慢慢地就把妹子撩上了呢？ 计划通！ …… 秋田的田野里，翻开的田地里，满是地狗子之类的虫子。 试了几次后，小弟小妹就赶着家里的扁嘴，在地里觅食，吃得这群扁嘴一个个肥肥胖胖，羽毛光亮。 小黑狗在肉蛋的教导下，已经有了两分牧羊犬的模样，每当扁嘴想往地外面觅食时，它便疾奔如飞，扑到扁嘴跟前，两个肉乎乎的爪子按着扁嘴，把它赶回自家地里，把小弟小妹看得极为高兴，一个劲地夸它聪明。 耕地耕得这么细，播种都轻松了许多，想及林牧所说的前景，坐在地头前的林母，不由得很是向往。 收麦用收割机，播种、耕地，也都有专门的机器，这还是种地么？ 旁边的王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小牧啊妈，你后个还去东北么？” 林母心疼地道：“不去了吧，我和小牧商量过，东北冬天太冷，一下雪就是十天半月，路都封了，生意也不好做，家里这个大车，小牧他爸粗心大意的，又好玩，照顾不好，我在家没事看着，别把车冻坏了！ 东北那边，三轮车你帮我卖了吧，其他东西你能用的用，不能用的扔了也行。” 能不心疼么，租的房子，都是一年年地租，现在还有两三个月到年底，人家肯定不给退房租了。 而且自己置办的那些东西，尤其是那辆三轮车，零七碎八地，也值三四百呢！ 林母其实想再去东北两个月，冬天路是不好走，但背铁的人少了，收入也未必降太多，尤其是年关，生意更好做，好歹能挣个千八百的，还能把三轮车处理一下。 但林牧执意坚持，说“去那挣的钱，还不够来回路费”，林母看着小弟小妹的可怜巴巴模样，心一软，就答应了。 王妈沉闷地点了点头，没有一丝赚到小便宜的高兴。 明明都是近门邻居，明明都是一样勤快，偏偏自己就那么命苦，林牧家红红火火的，钱也赚了，车也有了，在对方在温暖的家里，帮儿女做饭、缝棉鞋、棉袄时，自己却还要在那朔冬寒节的东北，忍冻受寒地挣钱！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两家关系好，自己走后，儿女不用担心会饿到，林母肯定是不会看着小黑、雪萍吃不饱饭。 眼看着扁嘴们已经吃得不再觅食，林母就招呼了一声，喊着疯玩的林欢、小黑他们回家。 小黑狗立了大功，地里跑了一圈，嗷了两嗓子，扁嘴们就嘎嘎地跟着回家，这都快养成生活习惯了。 王妈跟着回到林牧家里，两人又从屋里抱出五袋棉花，都是新鲜松软的新棉。 秋耕时，大部分都是用陈麦付的账，但也有用棉花、花生、油菜籽、红薯抵的账。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大席上，捡着棉花里的棉枝叶，林母拍了拍她的手：“实在不行，你也买辆车，咱们一块做这个耕地生意吧？” “这……这能行？”王妈有些吃惊。 村里有不少人，也见了林牧家赚钱，但到现在，也没人想去买辆车做的。 有的是惧怕麻烦，没做事前，觉得麻烦一大堆，自己解决不了；有的是觉得近门邻居，自己也买车，那是抢林牧家生意，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而且自己也没魄力，去花近一万块的钱，买辆旋耕机。 林母笑了：“没事！生意哪有做得完的？有钱一块赚！都是近门亲戚，你车买回来，我教你开！” …… 林牧和林母说过，越早形成规模，这个市场就越早一天抓住，外人再想插手进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自己家穷，当初要不是王妈带林母挣钱，这个家估计到现在还是穷得叮当响，现在权当报恩了。 这样的提议，让王妈心情好了许多，接下来的两天里，做事情也都有了精神头，只不过到了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 虽然冷，虽然想家，但春收前几个月，自己起码也能挣个三四千块，自家挣钱全靠自己，这点钱没法放弃，不像林母现在那么心大，一心一意地想好好照顾儿女。 离别的场景，在这个村子已经出现无数次，但每一次，那些小孩依旧哭得撕心裂肺。 扯过厚薄适中，松软暖和的被子，林母给床上的小弟小妹，小黑雪萍他们盖好，看了看小黑、雪萍脸上的泪痕，又瞧了眼旁边写稿的林牧，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小孩受了多大罪啊…… PS：感谢安心吧、星梦迷辰、听王八由命、哺鸡王、龙孤狼、康阁艾尔、侠客心事的打赏，感谢神佛堂的1000打赏。 话说，听王八由命，那个字你们是怎么打出来的？ 第一百零三单日章 进入《古惑仔》 这个夜晚，林欢、林婷婷梦里惊醒了好几次，每次都跑到东间，看到林母还在时，这才高兴地摸摸门后小黑狗的狗头，安心地回西间继续睡觉。 几个小孩是好朋友，二小答应了林母照顾、安慰小黑和雪萍，就没有折扣地完成这件事。 林牧睡得很浅，半夜听到小黑、雪萍哭，就轻轻安慰，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 短暂的秋收，仿佛代表了两个极端。 开始时，还是热火朝天的夏天，家人团聚，一切都吵吵闹闹，热闹无比。 但不过半个月的时间，秋风就已经萧瑟，亲人也已经远离，只留下一个个怔怔的儿童，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有时突然跑到堂屋里，把母亲留给自己的炸面食吃一个，吃着吃着，却又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家里的小狗，泪流满面的仰天号淘大哭起来。 只不过，这样的哭闹，在一天前，还会有母亲关切地过来把自己搂在怀里，宠溺地哄着，但在此时，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任凭自己哭得再是悲惨，也无法收获一分一毫的回应与关心。 只有身边小狗的呜咽声音，贴着脑袋，安慰着自家的主人。 这是林母第一次体会这种留守儿童的心情。 以前没出去时，她心心念念，就是家里没有粮食吃、没有钱花，即使见其他小孩在爷奶的照顾下，过得不好，内心也不太在意，只想给这个贫困的家庭，挣回来钱。 可是，经历过两三年的打工，再一次回到家里之后，身后一对儿女紧紧抓着自己衣角，走到哪跟到哪，生怕自己偷偷离开的林母，再瞧见这些周围的小孩，内心的愧疚，就再也压抑不住。 自己儿女究竟被自己骗了多少次，才会连自己的话都不再相信？ 记忆中，闪散出这三年来，自己编过的借口。 “妈上街给你们买肉，一会就回来！” “行行行，妈不出去了，但咱们得去姨姥家借钱，恁俩跟着恁爸去借钱，借到钱妈就不出去了！” “堂屋炸的有甜糕，甜得很！恁仨不吃，可就让恁爸全吃了！” “别哭！快回去！再不回去揍你们了啊！” “让你哭！让你黏牙！你们当大哥二哥的，怎么一点事也不懂！还哭不哭了？！” 心里，突然就是一阵心酸，险些流出泪来，林母一手一个，抱起小弟小妹，晃悠着胳膊，咦咦呀呀地，哼着小曲，逗得小弟小妹笑个不停。 先前心疼东北那点家当的林母，一下子忘记了那几百块钱，紧了紧抱二小的手，直接就往家里赶去。 “走！给恁俩小狗娃量身子，做新衣裳去！” …… 村子里的气氛，在林母的眼中从未如此明显。 小孩子从最初的哭闹，到慢慢的平静，年岁大点的孩子哭过两场，脸上就麻木了起来，沉默寡言。 小王庄，二舅家的表弟“王洋洋”，陪着姥姥上街，看到林母一家时，冷淡无比，大人多聊了一会，就烦闷地催姥姥赶紧走，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对林母说。 他是独生子女，从出生就是留守儿童，性情孤僻得厉害，看得林母心里更是后怕。 如果不是生活有了改变，自己年复一年地出去，自己三个儿女，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的性格？ 内心从未如此庆幸过，哪怕这个家还很破旧，林母也已经知足了。 “再不知足，那就折寿了！”林母如是想。 事实上，自己每天晚上带着二小，去二大娘、三大娘他们家蹭电视看时，周围蹭电视的大人，就不止一次地羡慕林母的好命，儿女不光懂事，还这么能帮衬家里。 眼看就要生了的嫂子，甚至每天都要把林牧喊过来摸摸脑袋，迷信地认为这样能让肚子里的小孩也聪明。 都说是迷信，可万一有用呢？ 效果，似乎还真有！ 院子外，林婷婷、林欢趴在大门缝那，与一群村里的小孩，探头探脑地往院子里瞧。 隐隐间，似乎能听到嫂子痛苦的哭叫声，院子里的表哥一个劲地抽烟，烟屁股都踩了一小堆。 农家生小孩，不让别的小姑娘靠近，嘴上说是认为不吉利，实际上是怕小姑娘留下阴影。 林婷婷现在就很好奇，前两天看电视时，嫂子还问他想要个小侄子，还是想要个小侄女，她说想要个小侄女，就被嫂子一顿嫌弃，撵狗似地撵了出来。 “哥！有小孩哭！嫂子在床底下，拾着小孩了么？”林婷婷耳朵尖，突然精神一振。 旁边的林牧笑了，院子里的表哥也笑了，周围看热闹的亲戚邻居，也都笑了。 看过孩子后，表哥感激地拍了林牧肩膀：“以后家里有事，木匠活、砖瓦活、扛东西的活，尽管来找我！对了，婶子是想再起个放车的棚子是吧？！我这两天抽空就给你们垒上！这大半年，亏得你没事送鱼送肉地给灿美补营养，好，好啊！” 一个七斤多的大胖小子，哭声洪亮，健康无比，与其他村里刚生的小孩相比，天生就壮实许多。 心事了结，表哥大把地分喜糖，周围小孩就像小狗一样，纷纷凑了过来。 二大娘龙颜大悦，直接杀了两个鸡，炖了一大锅鸡汤，欢喜的心情通过这一碗碗炖鸡，传达到那些留守在家的小孩，总算消去秋收分别的沉闷气氛。 一个个看过嘤儿后，都活泼起来了。 小弟、小妹更是领着一群皮孩子，跑到村东头的杨树林、草丛里，小心地翻看着，企图跟嫂子一样，也在树林子里捡个小孩。 或许，直到多年以后，他们再忆起这段经历，会自嘲地一笑。 但此时此刻，他们的脸上，满是期待与认真。 孙连胜喝了杯表哥的喜酒，走到林牧身边，递给他一片光盘：“可以开始了！” “《古惑仔1》影碟光盘，无品阶。 是热血青春，还是残酷不归路？ 是江湖义气，还是无知蛊惑？ 使用后可进入古惑仔剧情，随机化身某一剧情人物，可随时离开，或180天后自动返回现实世界。” PS：感谢听天由命、寒城欲挽窗、794631、哺鸡王，安心吧的打赏 这一章是昨天夜里就写了的，明明记得当时两千字已经码够，但打开见面想要发布时，却发现才1600多字，甚至不记得怎么是怎么爬到床上，一脸懵逼。 你们昨晚谁偷摸进我房间，对我催眠了？！ 手动一脸厉色！ 第一百零四章 靓坤出笼 “这个世界不完整，时间流速比例也很夸张，哪怕在里面呆满180天，现实世界也不会超过24小时，或许，真就像有些电影评论中说的那样：所谓的年少热血，只不过是南柯一梦！ 这一次，会有25个觉醒者，包括张璞和你，进入《古惑仔》剧情，但你未必会全部遇到，甚至一个都遇不到，毕竟那么大的海港城，社团足有几十万人。” 说到这里，孙连胜笑道：“不过你和张璞是例外，张璞那小子，一直想与你比个高下，做了将近半年的功勋任务，死活都要拿到《古惑仔》里、‘陈浩南’的剧情角色，我瞧得有趣，就给你也安排到与他有关的剧情角色……” 这是一次“登道岸”的入门考核，孙连胜就像是老师，给学生安排哪个座位，自由度很大，对于学生间的良性争斗，也乐见其成。 林牧有些无语，张璞还真是下了血本。 功勋任务林牧知道，有许多不需要武力的，背诵《刑法》一章一节，都能获得多少不一的功勋，跟着军队训练、一块帮村民挑水，也是获得功勋的办法。 当然了，这些的功勋获得都慢，大头还是各个剧情世界里的任务，对武力值要求极高。 背了半年法律条文，就为了进个《古惑仔》世界，满足一下自己的“古惑仔热血青春情结”？ 《古惑仔1之人在江湖》是去年上映的，才不过短短一年，就在青少年里，引动这么大的风波了吗？ 想到这里，林牧忍不住摇了摇头：“考核要求是什么？” “没有要求！一切凭本心做事！” 林牧眉毛一挑：“我进去找小姐、强X小结巴、拎着刀砍人，也行？” “……” 忍不住就是一巴掌打在林牧后脑勺上，孙连胜被气笑了：“就你还找小姐！鸡毛都没长出来的小P孩，还想搞事情？ 说直白点，你小鸡除了尿尿，还能干什么？ 行行行！ 退一万步！ 你哪怕做了这些事情，也没关系，随你！ 但凡混黑势力的，无论男女，没有干净无辜的。 只不过以后你会被重点监视，敢在现实世界里犯事，绝不放过！” 撇了撇嘴，林牧也没什么问的了。 很清楚了，觉醒者的考验，能力居其次，主要观察的，还是各人心性。 最长180天的时间，足以把这些觉醒者的心性，展露无遗，你能伪装也没事，随意你伪装成伪君子，最好伪装一辈子，就怕你丧心病狂地，直接做那真小人。 登道岸强势无比，这些小问题，对大局不会有影响。 林牧也没什么要准备的，挥挥手：“走吧！” …… 营地，一间单独的帐蓬里。 林牧把手里的影碟，放进面前的VCD里，两三秒后，旁边的黑白电视亮起，正是《古惑仔之人在江湖》的剧情开始！ 而在林牧眼中，眼前的电视，已经变成一道虚幻的房门，林牧也不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身影消失，电视中继续放着节奏鲜明的背景音乐，古惑仔的故事，也正式开始。 …… “所谓义字，就是……我为羔羊！” 听着这样熟悉的对白，想着一会就会英雄救美，收伏小结巴的芳心，陈浩南，或者说是张璞，不由得心中兴奋万分。 他以“陈浩南”的身份，进入《古惑仔》的时间，已经有一个星期。 在这一周里，他领着手下山鸡、焦皮、大天二一行小弟，横行街头，威风八面，走到哪，都被人喊“南哥”，潇洒得几乎忘记一切！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带着人，去杀“巴闭”时，自己那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的心情。 如果是现实，他一定不敢这么做，因为他知道有法律、有警察，有登道岸！ 但在这个《古惑仔》的世界，拿刀砍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而且那个巴闭，欠钱不还不说，还欺负按摩的老头，甚至想强上无辜的女服务生，自己砍他，是行侠仗义，是英雄行径！ 当自己一行人，围殴着地上的巴闭，将刀捅到对方身上时，张璞只觉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兴奋得无以复加，只想大吼大叫。 当自己带着几个手下找车，因为对方老大不给面子，就直接挥拳相向，打得对方俯身求饶时，张璞就觉得“光彩”无比，仿佛只要自己“陈浩南”的名字一扬，天下就没有打不了的人！ 而当自己一行人，开着“自己的”豪车，绑着小结巴横行海港大道，带到山上，“吓吓”自己这个未来的女朋友时，他又觉得浪漫无比。 每天不用上学、不用写作业，只需要带着兄弟，一个场子一个场子地看着，呼来喊去之间，就已经开豪车，美女投怀送抱，威风八面。 这，不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古惑仔吗？ 今天，张璞被靓坤约来收买，但他心中只是冷笑，虽然此时对方是老大，但早晚死在自己手上。 我陈浩南，是铜锣湾的扛把子！ 想到一会的小结巴，张璞就没在意周围事情，连对面靓坤脸上的异色，都没有注意到。 …… “所谓义字，就是……我为羔羊！” 听着这样的话，林牧只觉得一脸懵逼。 自己的身份，是……靓坤？ 林牧不由得笑了，他喵的还中了个奖，一进来就是大BOSS，而且眼前还站着“男主角”。 自己感觉自己的身体和脸，还是那么幼小、那么帅气，那样的鲜明出众，但通过旁边的镜子，里面分明是一个黑眼圈阴沉，邪气无比的靓坤形象。 对面的陈浩南，没有郑伊健的沉稳气质，反倒有些中二气质，张璞的心性，在此刻昭显无遗。 身体，讲着靓坤的台词，眼界余光旁边，还凌空浮现着“对白提词器”，林牧适应了一会，就习惯了这个身份。 人不对路，话不对口，对面张璞听到外面声音，急不可耐地要离开，准备出去救小结巴。 林牧笑了笑，送他往外走。 “我……我告诉……告诉你们！我是……是……是结对不会脱的！” 该自己出场了。 林牧歪着头，浪里浪气地走了过去，伸手就扯开小结巴的小马甲，看向里面没有一丝遮掩的内衣，满脸淫笑： “让我看看……” PS：感谢黑兔饭团、XLBDB、fo>?x6642的打赏。 看到有人书评区说不喜欢《古惑仔》，那你是选对书了，萌冲不像我哥，也不喜欢古惑仔，这一卷剧情里，就带大家看一看，一个大反派，是如何养成的…… 第一百零五章 打脸 小身板，平平坦坦，马甲线倒是诱人无比。 林牧被这福利看爽了：“长得跟个飞机场一样，捧你当女主角，便宜你了！带进去试……” “镜”字未出，旁边的张璞就已经冲了过来，直接把小结巴护到了身后，愤怒无比：“喂！干什么！放开她！” 自己的女人，竟然被别人看到了，如果张璞不是还有些理智，知道这里是靓坤的地盘，只怕直接就挥拳打人了。 虽然只是一个十余岁的熊孩子，但《古惑仔》已经看了几十遍，别的没学到，对“面子”看得无比重要，也知道自己的女人，不容别人染指的道理，讲起江湖脏话、更是轻松无比。 林牧趣味地看着对方：“阿南，这是人家家事，你不要多管闲事。” 旁边龙套主动出来送装B值：“陈浩南，你凭什么管？” 张璞几乎要笑出声来，甚至想敬这龙套一杯酒：“凭什么？凭我是她男朋友！怎么样？可以吗？” 果然，这话一出，此情此境，怀里的小结巴马上就满脸羞喜，有些娇嗔地悄悄撞了他胸口一下，没有一丝拒绝、反感的意思。 也是，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一个帅气情商高的“陈浩南”过来帮自己解围，视周围小混混如无物，潇洒离去，这是多少女孩YY过的事情？ 只不过，今天周围的小混混里，多出条单身狗。 狗男女！ 贼情侣！ 当面发狗粮，眼看对面张璞还帅气地搂着小结巴想离开，甚至还特么地潇洒地甩了甩长头发，林牧登时怒火中烧，反手直接一巴掌甩在张璞的脸上！ “啪！” 脸上轻蔑笑容还没消失，张璞表情凝固，不可置信地转回头来，看向眼前的靓坤，也就是林牧。 周围混混也是一脸懵逼。 有“洪兴年青一代第一打手”的陈浩南，就这样被当众甩巴掌了？！ 旁边的小结巴，更是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认为可靠的陈浩南，竟然都有人不在乎！ 林牧反手又是一巴掌：“怎么样？陈浩南？觉得自己很威风是不是？在我的地盘，还敢这么嚣张，我看你是失了智！” “我艹你妈！” 这句浩南哥的经典对白，此时张璞喊起来，从音到调，奇准无比，旧仇新恨交织，只想把眼前的林牧一刀捅死。 当古惑仔的，惹到不该惹的人，被人打耳光，是常有的事。 但他自小跟着B哥，备受宠信，平日里谁不给他几分面子，哪里被这样直接羞辱过？！ 周围的小弟，直接抓住陈浩南，按手的按手，抓头发的抓头发。 林牧笑了下，直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信手拿出兜里的烟盒，烟到嘴边，这才定神看了看烟，扔到一旁，对着旁边小弟道：“去给我买包辣条，一箱啤酒来！” 小弟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林牧：“……一包辣条！一箱啤酒！要不要我再说一次？” 没办法，自己还不满18周岁，吸烟有害健康！ 东西买来了，林牧自己身边留两罐啤酒，其他的分给周围小弟。 撕开包装，香辣的辣条咬上一口，筋道！ 林牧暗赞了一声，又是一口咬下，这次嘴里终于显得辣了，当下拿起旁边的冰啤酒，咕咚喝了一口。 凉爽的啤酒，冲淡嘴里的火辣，冰火二重天的快感，让林牧闭着眼，整张脸都舒展了开来，右手虚握住一根辣条，嘴里“啧啧”地赞叹道：“爽！” 整间屋子，鸦雀无声！ 张璞反应了过来：“古惑仔！97年一起的！做人别太过份！” 心里暗暗后悔，看来提前进入剧情世界也不全是好处，自己就犯了先入为主的毛病，以为这次约见，如电影中一般走个过场。 现在林牧突然不按剧情走，他再傻也知道眼前的“靓坤”，另有其人了！ 林牧哈哈大笑：“陈浩南！到现在你还死要面子！你说你是古惑仔，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才是古惑仔？！” 正在两人说话时…… 旁边一个长头发的手下，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把陈浩南周围几个小混混推开：“南哥！快走！” 这货战斗力好强，力气大不说，还会几手格斗功夫，又出奇不易，竟然救下了陈浩南，张璞见状，匆忙拉住小结巴，冲出了房间。 林牧有些意外，但也没太在意，坐在那里继续吃辣条，喝啤酒。 他没发话，周围小弟也不想太过得罪洪兴第一打手，叫骂声中放走了陈浩南，但自家队伍里这个叛徒，自然是不能放过，没几下，就抓着这个一头长毛的家伙，搜走了身上匕首，按到了林牧身前的茶几上。 这货真是硬气，或者说是无知，抑或者有恃无恐，到现在，还在拼命挣扎：“靓坤！你别嚣张！你知道的！你迟早众叛亲离！” 林牧拿纸巾擦了擦手，根本没在意对方的话：“长毛！你喜欢陈浩南，嗯，我也喜欢！不过刚才你拼命救他的时候，人家可是头也不回地弃你而去了！ 你不是陈浩南，是我手下！ 背叛老大，我现在就是砍了你，江湖上也不会有人说我的不是！ 你拼命救了陈浩南，可有想过，他会同样对你？！” 喜欢？ 卧槽！ 自家大佬是个基？！ 周围小弟的眼神，顿时变了，菊花一紧。 也有两个小混混，想上位想疯了，嘴里吸了一口气，慢慢放松菊花，权当练习。 被控制的长毛呼吸顿时一窒，随即更是愤怒：“江湖上谁不知道，陈浩南最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们出来混的，讲的就是一个兄弟义气！ 那个‘陈浩南’，不配这个名字！ 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你以后不要在街上遇见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得，又是一个看了《古惑仔》后，中了毒的。 林牧不是杀人狂，杀人哪有诛心好，当下示意手下放开这个长毛：“既然你有心理准备，以后就跟在我身边，一块看看这些个古惑仔里，是不是真的能出个‘陈浩南’！” 旁边小弟手里的大哥大响起，林牧接过来一听，看着一脸阴沉、沉默站在自己身边的长毛就笑了： “正好！大B晚上约我谈判，一块去吧！” PS：感谢哺鸡王、fo？x6642的打赏。 怎么样，各位RBQ，这种剧情，能适应吗？ 第一百零六章 蓝色小药丸 半天时间看似很短，但已经足够做很多次了。 海港城弹丸之地，自己取代的这个“靓坤”又是个有野心的人，不仅买通了洪兴大部分大哥，就连陈浩南都想招揽，由此可见靓坤势力之广，消息之灵通。 这些基础，都便宜了林牧。 在这个小小的城市中，黑势力横行，主要有两股大势力：洪兴、东星，其他更有无数小势力周旋其中，各行各业。 办公室里，林牧坐在椅子上，长毛沉默地坐在对面椅子上，听着副手傻强的汇报。 “东星那边，骆驼是帮主，手下主要是东星五虎：擒龙虎黄振龙、下山虎乌鸦、奔雷虎耀扬、军师笑面虎、黄毛虎甘国亮……坤哥你让我查的‘横眉’，现在还只是个小弟，不过挺能打的……” 长毛在一旁听得沉不住气：“你打探这些消息有什么用？！” 经历这半天的了解，林牧已经知道，长毛现实里估计也是个不良少年，看了古惑仔后，整天幻想着像陈浩南一样打打杀杀、威威风风。 不过他对江湖的了解，也仅限于四部《古惑仔》电影了。 《古惑仔》电影拍摄周期极短，前三部，都是在1996所拍摄上映，中间周期只有3个月，《古惑仔2》更是在两个星期内拍摄完成，加上今年3月上映的第四部《战无不胜》，如今在大陆已经为无数不良少年所热衷。 林牧笑了笑，没理会这个二货：“十二堂口那边，怎么样了？” 剃着寸头的傻强点头道：“洪兴十二个堂口，只有屯门清一色。除去我们的铜锣湾、大B的慈云山不说，屯门的恐龙对蒋先生忠心耿耿，没有联络。 但其他9个堂口，基哥、兴叔他们，都已经答应了我们的条件……” “乌鸦那边呢？” “乌鸦是东星五虎之一，手底也有许多人眼红他的位置，不过东星和我们洪兴一向不对付，坤哥你中午刚下命令，手底下还没机会联络乌鸦……” 接下来，林牧就是听着各路消息，有时引起注意，还着重问上几句。 旁边的长毛耐心尽失，平日里看《古惑仔》时，最喜欢的就是打打杀杀，哪怕陈浩南被群攻也很痛快，最讨厌的就是种种阴谋诡计，觉得跌份！ 终于，有件让他感兴趣的消息传入耳中。 “陈浩南离开我们公司后，就给大B打了电话，又和那个结巴妹吵了一架，然后就回到慈云山了……” 长毛一呆：“陈浩南和小结巴吵架，还分开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情绪很激动，仿佛心里一个长久的情结被打破。 林牧看了他一眼，淡然道：“很正常！ 要是陈浩南今天‘面子十足’地离开，小结巴肯定无比崇拜他，心生爱慕也说不准。 但他被我打了两巴掌，面子丢了个干净，小结巴就算感激他救了自己，心里也不会再‘由敬生爱’，更何况，小结巴那是什么样的人？ 她以前跟飞鸿的，飞鸿帮她出头和大B谈判，谈得没面子后，她就当众鄙视飞鸿地位低，气得飞鸿直接给她一耳光，甚至把他卖到这里拍小电影！ 陈浩南丢尽了面子，你以为小结巴还会耐着性子，好好安慰他么？ 一个刚被人打了两巴掌的‘陈浩南’，情绪正是敏感的时候，身边的小结巴但凡有一点轻视心思，在他眼里都要无限放大，你以为这样的两个人，还能在一起么？” 很现实。 很残酷。 长毛张了张口，无话可说。 他现实就是学校里的混子，最是了解那些小太妹的心思，说什么情啊爱的都是假的，你威风，你有面子，她们白给你睡都愿意，但你要是在众人面前丢了脸，让她们觉得没面子，显得“不酷”，那转眼就懒得理你！ 可是，怎么可能呢！ 那可是陈浩南与小结巴啊！ 对！一定是因为那个‘陈浩南’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陈浩南，身上的英雄气概，一定不会出现这些事情！ 长毛心里给自己一下理由，眼里闪现出一股痛恨与嫉妒，为什么自己不是“陈浩南”的身份？ 如果是自己，绝对比那个傻B表现得好！ …… 林牧没搭理这个长毛，只是把他带在身边。 登道岸的考核中，是能获得功勋值的，着重还是在这25名觉醒者身上，自己在这货身上随便费点心思，顺便赚点功勋值也不错。 已经确定，这里是《古惑仔》电影和漫画的背景，毕竟，电影中，自始至终也没出现“横眉”这个角色。 在漫画中，山鸡就是以湾岛毒蛇帮帮主的身份，单挑击杀掉“横眉”后，才瞎了一只眼，随后性情狂妄自大，与陈浩南决裂，最后被陈浩南的朋友“大梵”，在旧楼天台上打败，被丢下楼房摔死。 关注乌鸦，也是因为漫画中的一段有趣剧情，暂时不提。 目前首要任务，就是积聚力量，寻找一个机会，先把蒋天生赶下台，自己坐上洪兴老大的位置再说。 这个机会，也很快就会出现，就是陈浩南去澳门刺杀“肥狗”，被一群人围杀，焦皮死了不说，陈浩南也中了“自己”的毒计，把山鸡的女朋友给睡了，兄弟分散不说，这件事也被“自己”拿出来，逼得蒋天生面子丢尽，不得已让出洪兴老大位置。 想到这里，林牧忍不住又吃了根辣条，强压下心头火热。 自己清楚地记得，在电影中，靓坤可是给过一瓶药，让傻强喂给陈浩南助兴的。 药呢？！ 从办公室抽屉里，翻出一瓶药来，看着上面的介绍，不由得笑了。 “Viagra，西地那非，100mg十粒装。” 十粒蓝色小药丸，或者说蓝色薄膜小药丸，除掉蓝膜之后，是白色粉末。 必须带上！ 指不定自己鸡儿突然上班，自己就用得上呢？！ 林牧心安理得地揣上药瓶，在周围小弟眼色各异的跟随下，赶往与大B谈判的餐馆。 虽说自家老大有点搞基的样子，而且还揣了瓶药提升战斗力，吓得自己菊花隐隐作痛，但想着白天痛打陈浩南的事情，又都放下心来，只感觉跟着这样的老大，确实威风！ PS：感谢神佛堂又一次的2000打赏，目前已经以4万粉丝值高居粉丝榜榜首，感谢感谢！ 另外也感谢大地飞哥lyj、康阁艾尔、青YY柠、寒城欲挽窗的打赏。 表一下功吧，萌冲对文字细节很敏感，码字时，一直在注意各个角色说这话时的效果，大家可以把这一卷的对话部分，代入到《古惑仔》的角色配音中，阅读效果会更棒的哟。 第一百零七章 一言动人心 古惑仔间的谈判，似乎总是伴随着“人多势众”，如同被牵上绳子的恶犬，看似凶狠，却总是打不成。 这还是洪兴的两个堂主，有这么多小弟。 要是换成其他中小帮派的谈判，甚至还会花几十块雇些个人充场面，嘴上一个个吊的不行，真遇上狠人怂的一批。 “靓坤！浩南是我的手下，你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大家都是洪兴的兄弟，浩南才单刀赴会，没想到你那么不讲道义！这个场子，我今天一定找回来！”大B很生气。 不只是自己的金牌手下被打，更因为“陈浩南”被打后，竟然直接就来找自己求出头！ 在他看来，这是陈浩南能力不够的表现。 小孩子被人打了，回去找家长，这很正常。 但你陈浩南是古惑仔好不好！ 遇到事情只会找老大的小弟，有什么前途？如果不是了解陈浩南，他几乎以为自己教出了个傻瓜。 更可气的是，林牧似乎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两方人马谈判，林牧竟然就那么随意地叫烧烤吃！ MMP，在饭店谈判，你就叫烧烤，这要是在夜总会谈判，你是不是还要叫两个舞小姐？！ 林牧不是中二少年，懒得配合他的这种古惑仔谈判：“没大没小！敢在我的地盘上抢人，没砍死他算便宜的！ 大B，你要给小弟出头，好！ 社团规矩，一边派个小弟比试比试！ 你输了，陪10万块给我的兄弟喝酒；我输了，也是10万块，给陈浩南当医药费！” 同一个社团之间，也有许多矛盾，虽然一般都不会真正全面开打，但却不妨碍两方派个小弟打一场，损失小，也能得面子。 打群架，虽然死的是手下古惑仔，不可惜，但医药费要花许多、事情搞大后又不好收场。 而且这种单挑，手下小弟也大多愿意打，这样的机会，容易出头。 对面山鸡直接站了出来：“行！我来会会坤哥你的小弟！” 林牧身边就有规矩的多了，几个小弟都往前站了一步，看着林牧。 林牧却并没看向他们，而是看向站在自己身边长毛：“给你个机会，去吧！” 长毛一脸懵逼，手指指着自己：“我？” 这样的规矩，他这半天里也知道了，双方都是小弟出马，可是自己是觉醒者，与林牧一样进来试练的，加上林牧一直对他和声和气，他就不自觉地认为自己地位与林牧一样，只是暂时合作。 而现在，小弟间的比试，让自己上场？ 林牧打了个哈欠：“你以为你是谁？觉得自己只要加入古惑仔，就一定是老大了？这么多小弟，你凭什么能出头？赶紧给我把面子争回来，不然有你好看！” 身后铜锣湾的一众手下，面色不善地看着长毛：这个“叛徒”，坤哥给他机会，竟然还敢这么拽？ 长毛往前走了一步，低头直视着林牧：“我会记住你！” “啪！” 林牧反手就是一巴掌，鄙夷道：“你以为你是谁？！陈浩南？一没实力，二没关系，敢跟老大这么说话，真以为混古惑仔就是耍酷耍帅，吃喝玩乐睡女人？” 双眼通红，长毛恨恨地看了林牧一眼，第一次感觉到社会的残酷。 先前还觉得是同一身份的人，翻脸就能甩自己耳光，自己还没半点反抗的能力！ 在现实世界，被甩耳朵，那已经是极大的羞耻，只要有点骨气的，一定会还回来。 可是在这个古惑仔的黑色世界，惹到实力强的被打耳光，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电影上看起来很正常的情节，真经历时，却是让人痛恨到发狂！ 他当然可以拼着命去回打林牧，这个世界随时能够离开，自己也不会有性命危险。 可是作为登道岸的试练任务，在这里面的表现，绝对会对自己以后的命运产生重大影响，长毛是高中学校里的混混，也曾惹过不该惹的人，给人陪过笑脸，这时候决定忍上一把。 …… 怒气爆棚，与山鸡的打斗，就充满了真火，没有招式，没有武功，就是两个小混混在饭店靠近门口的地方打架，翻来倒去，周围几十个古惑仔在旁边疯狂加油助威。 林牧没怎么在意这场打斗，把烤串往大B身边推了推，又举起啤酒示意碰一下。 大B也是个有城府的，拿话挑林牧：“阿坤你还真是宽宏大量，一个叛徒也耐着性子教他做人，这么收买人心，怎么？你想当洪兴老大？” 林牧随意应付两句，看着身边的大B，叹了口气：“大B，听说你最近高利贷、夜总会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场子里的小姐，一个比一个身材好。有间茶餐厅仗着自己加入了东星，敢不交保护费，被你砍了一只手？整间茶餐厅都砸了！？” 大B以为林牧在奉承自己，自然是一番胡吹海吹，讲自己当时的威风场面。 旁边的林牧每听上一句，心里曾经因为看《古惑仔》而对他产生的好感，就减去一分，那个“讲义气的好老大B哥”，终究只存在于电影里。 现实中，他终究只是一个流氓头子，收保护费、打架砍人、收放高利贷、开赌场，坏事做尽！ 嗯，也挺好，起码提刀砍B哥时，小心肝不会疼，而且砍完之后还能心安理得地嘤嘤嘤了。 这时候，大B无意中挑衅了一句：“刚才听你说的话，把古惑仔说得好像惨无人道似的，怎么，阿坤你手下的小弟，都混得这么惨？？” 林牧没在意挑衅，叹气道：“老家那边，听了你慈云山第一猛将陈浩南的事情后，成群的小子想着当古惑仔，十一二岁就不好好上学，整天学他的作派当古惑仔，瞧着就心烦。” “哈哈哈哈……” 大B听得直好笑，正要反问一句“有新小弟难道不好”，心里突然一动，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每次陈浩南来自己家时，自己的儿子，似乎总也缠着他，比对自己这个老爸还崇拜的样子，原先还以为小孩子跟他投缘，现在想来，情况明显不对。 自己是社团堂主，出入间一群人跟着，再加上陈浩南这个“偶像”级的古惑仔就在身边，自己的儿子，会不会…… 也想当古惑仔？！ PS：感谢哺鸡王、康阁艾尔、坎科的打赏。 救命！我妹把我关地下室里，说这星期收藏再不破一万，就剁我中腿，求大@%￥#……%……&￥……*&……&￥……& 第一百零八章 山鸡 前世，林牧步入社会后，与家里打电话，和林母讲起自己与同事吃饭喝酒的事情。 那时的林父，因为喝酒喝得一家人都烦的原因，已经与林牧许久没有聊过天，只有在过年回家时，才偶尔说上两句，平日里林牧给家里打电话，与母亲聊完后，也就直接挂了。 可是那一次，在旁边听到林牧喝酒的话后，旁边的林父却是接过电话，放低着语气、尽量不让自己的话多上一丝一毫的规劝效果：“虽然我喝了一辈子酒，但酒这东西不是好玩意，小牧你千万别沾上……” 一个酒鬼，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整天醉倒酒桌。 一个赌鬼，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在牌桌上满脸红光。 一个古惑仔，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再走上这条不归路。 一九五六年，海港城石峡尾大火，海港城政府建立大量徙置区，安置难民，数以万计的家庭生活在这样的小单元中，父母为家人口食四处奔波，根本没有精力去教导孩子。 再加上周围教育、生活环境的影响，这些徙置区的小孩，自然就学不了好，成为古惑仔的温床，到处是小流氓小混混。 一如九十年代的大陆。 大B，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理所当然地加入洪兴，敢打敢拼，运气也不错，三四十岁的年纪，就坐到洪兴十二堂主之一的位置，可以说是“成功典范”了。 按正常逻辑讲，子承父业，大B有了这样高的地位，他儿子如果做同样职业的话，肯定有个极高的起点，加上有自己提点，未来说不定比大B地位还高。 可大B从来没有动过一个念头，想让自己儿子混帮派，甚至不让妻儿接触一点帮派的事情，连自己白天的经历，都很少与家人讲！ 他把自己的儿女，送进私立高校，希望他们好好读书，未来能做律师、医生最好，至不济，当个月薪几千块的白领小职员，也是可以的。 无论平日里，大B怎么给那些新小弟鼓劲，把当古惑仔说得多么有前途。 但，自己的儿女，就是不能做古惑仔！ 陈浩南，很小就跟着他，他一直把陈浩南当半个儿子看，哪怕对方的声望已经高得可怕，手下小弟甚至公然问他：你什么时候退位，把大哥的位置给陈浩南。 这样的话，放别的手下那里，他绝对起了杀心，但放到干儿子陈浩南这，他只是给对方安慰，自己一定会把位置让给对方！ 可以说，陈浩南现在就是他大B堂口的副堂主，掌握的权利，几乎与大B没有两样。 对此，大B都只是欣慰对方能干，没有一点猜忌。 可是，事关自己的亲生儿女，大B生平第一次，对陈浩南起了不满。 这种不满，他现在还能压得住，但却变成一粒种子，深埋心底！ …… 林牧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竟然挑拨了两人的关系。 眼前的阵仗，长毛已经被山鸡压着打，十拳里面，两拳都反击不了。 山鸡毕竟是漫画中，排得上号的打手，长毛虽然是觉醒者，也打不过他，被山鸡按倒在地，骑在他的腰上，照着脸左右挥拳！ 脸上青肿充血，长毛只觉得心头邪火越来越盛，最初还想着“我脸上被打肿了，衣服被撕破了，会被旁边的人笑话”，待到多挨几拳，双眼已经如血般通红，心心念念，就是想要把眼前的山鸡，一拳打死！ “你个NPC，也敢打我！” 长毛厉叫一声，拼着被对方再打两拳，伸就就抓住了山鸡的手臂。 十指，紧紧绷直，如同一只鹰爪一般，合扣住对方脉门，就是猛力一撕，再不管身上哪里被打到！ “啊！” 山鸡痛叫一声，手臂内侧的皮肤，已经被撕出一条不规则的裂口来，虽然没伤到筋骨，依旧疼得叫出声来。 只是，他在洪兴已经厮混了十余年，打架的经验丰富无比，心里一狠，扯开对方双手后，抓起旁边的酒瓶，就要往长毛头上砸去。 电光石火之间，旁边人不及反应，长毛力气爆发之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酒瓶靠近，只能硬着头皮去接这一击。 只是，这个酒瓶，刚刚甩到空中，那个实力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的山鸡，整个人突然就不动了，过了三两秒，才把酒瓶放到自己眼前，看着地上的长毛，一脸懵逼。 周围其他人，也懵了，还没听说山鸡打架会留手。 但在旁边的“陈浩南”张璞，却是突然哈哈大笑，走上前来：“‘山鸡’！我是浩南！” 一场架，周围人看得莫名其妙，林牧与长毛，却是彼此对视了一眼： “有新人进来了！还是以‘山鸡’的身份！” 对方看着对峙的林牧与大B，似乎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毕竟这与电影中的剧情不同。 这一场架，自然打不下去了，大B勉强得了面子，与林牧碰了瓶啤酒，也就带着小弟离开。 临走时，“陈浩南”张璞、山鸡转头看了看林牧与长毛。 双方都知道，《古惑仔》第一部的转折点，就要到来！ 澳门刺杀肥狗剧情！ …… 夜色下的海港城，比白天还要热闹，整个城市都充塞着酒精与香水的气息。 林牧坐在一个歌舞厅里，例行带众小弟喝了次酒，听着他们在那里大声喧闹划拳，注意力，却是集中到了对面舞厅门口。 一个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在门口小弟的热情招呼下，往里面走来。 身边，两个小姐姐正凑在身边，想搭上自己这个“洪兴大佬”的关系，无奈林牧对她们没什么兴趣，只是瞧着对面那个痞里痞气的青年男子，正是陈浩南的“一辈子好兄弟”，山鸡！ 林牧眉毛往洗手间一挑，率先走了进去。 山鸡沉默了一会，把杯上的酒一饮而尽，起身跟在后面，门手两个手下早已经清了场地，拦在外面，不让其他人进来。 解皮带、拉拉链，分开内裤，林牧掏出自己那粉嫩可爱的小鸟，高山流水。 而在旁边的山鸡眼中，身边的“靓坤”，瞧着自己邪笑了下后，就掏出那条不可名状的物品，畅意地放起水来…… PS：感谢神佛堂、心静方可志远的1000打赏。 “ 第一百零九章 给我来把98K 对于“山鸡”而言，这半天的经历，似乎与想象中的不一样。 作为一个初中的“乖学生”，他也看过《古惑仔》的类型，或许是学校、家庭里的压抑，让他虽然没有疯狂向往那个江湖，但也常常幻想，自己摆脱所有的生活束缚，在那个古惑仔的江湖，畅意砍杀。 打打杀杀，这是男人骨子里隐藏的暴力因子，大部分男人都想过战场拼杀。 但他真正取代了山鸡的身份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兴奋，反倒有些尴尬。 “陈浩南”热情地与自己聊天，言里话里，都是“兄弟义气”，动不动就拍胸脯说“有事我陈浩南罩着你”，俨然一副理所当然的老大派头，把自己当成了兄（小）弟。 山鸡想着这些，心里闪过一丝不爽：即使要混古惑仔，为什么我就必须要当你陈浩南的小弟？ 我自己当大哥不行？ 旁边的林牧，大抵也能猜到对方心思：“都说向往古惑仔的兄弟义气，倒不如说是向往当老大的威风八面，现实里谁没发小，谁没三两个好朋友，也没见他们彼此两肋插刀！” 山鸡从衣兜里拿出根烟，犹豫了一下，还是叼到了嘴里，生涩地打着了火，吸上一口，却是被呛得直咳嗽。 林牧又道：“没别的意思，只是如果你不想一直当小弟的话，这次去澳门，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 电影里，陈浩南一行人在澳门被群攻，死了一个焦皮，电影镜头晃动得厉害，看着很真实很惨烈，其实很假。 被人算计，手无寸铁，面对几十上百号拎着刀棍的古惑仔，随便被挨着碰着，身体受阻一下，其他古惑仔乱刀砍下，整个人就交待那了，哪还能跑得掉？ 这样的境地，林牧知道，陈浩南也知道，澳门之行不可避免，就看“陈浩南”，怎么踏进这个狼窝了。 山鸡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与陈浩南，已经去见过了蒋先生，在蒋先生说“吃西瓜”那句话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伸出手抢，而是把水果盘往蒋先生身边送了下。 原剧中“以后好好帮浩南”的话，变成了“好好做事，洪兴的堂主，以后有你一份”！ 旁边的陈浩南，明显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透出一分警惕。 人心隔肚皮，哪怕是《古惑仔》原漫画中，因为势力争夺的关系，山鸡最后也与陈浩南决裂反目，更何况是生平素不相识的两个人。 “不会抽烟，就别抽了！” 林牧把烟给对方丢掉，往外面走去：“人能管得住自己，才配叫做‘人’，否则就是一摊烂泥，经历这次古惑仔的江湖，回到现实中后，就正常生活吧！” …… 两世为人，林牧再看这些初、高中的“同龄人”，就有种“爸爸”般的的感觉，瞧见对方走上死路，总想着拎棒子打他们一顿。 尤其是那个“陈浩南”张璞，对古惑仔那是真的痴迷，每天带着一票手下，各个场子找人麻烦，动不动就为一句口角，与其他势力开群架。 洪兴十二堂口，只有屯门清一色。 意思是只有屯门的地盘，全是洪兴的势力，其他十一个堂口，都是各方势力交杂。 洪兴是大势力，那些小势力哪敢得罪陈浩南，被他故意找事，还挨上一顿打，都不敢吱上一声，毕竟“飞鸿”殷槛在前，反抗只是自取其辱。 这自然让张璞兴奋。 他在现实中，只是个刚上初一的熊孩子，平日里在一群熊孩子里装B，想抽根烟，都是偷的自家老爹的，甚至是满村捡烟屁股，为了面子，还对那些手下说是“搜集烟牌子，能换钱”，其实就是看哪根烟屁股没抽干净，他好抽上一口。 没烟瘾，就是觉得大人抽烟B格高。 而在这个古惑仔的世界，别说好烟随便抽了，手里的钱比自家现实老爹还多，随便带小弟吃饭，都是几千块，好酒好菜，更是随便造。 张璞上学早，现在才十一二岁，身体还没发育成，否则更放纵。 林牧冷眼旁观，没有插手。 这样的熊孩子，你跟他说“古惑仔江湖残酷”根本没卵用，爸妈过来求着都没用，只有被人砍得浑身是血的那一刻，才会从幼稚的江湖梦中摆脱出来。 想到这些，林牧厌烦地一拳打出，正正击在沙袋之上。 沉重的沙袋荡出一个不小的角度，林牧稳住气，一拳又一拳地击在上面，坐在沙袋顶上的嘤嘤怪，随着沙袋一荡一荡，很是悠闲。 《一气动山河》修炼有了一段时间，林牧身体素质提升许多，现在比着一个壮年男子的身体素质，也不差多少。 身后，是四个泰拳手，以及四个能打的手下，被他挑出来当保镖，每天随身跟着。 傻强走进拳室，拿着十张船票：“坤哥，明天的船票已经买好了，按你说的，和陈浩南的是一条船。澳门那边的兄弟，也已经联络好了，洪兴在澳门的势力，有六成掌握在咱们手里，陈浩南只要敢去，保管他有去无回！只不过……” 犹豫了下，傻强还是问道：“我们和陈浩南坐一条船，会不会让他警惕起来？我觉得还是隐藏暗处的比较好……” 林牧摆了摆手，看过电影的，谁不知道你就是给陈浩南喂药、拍小电影的那个？ 他喵的以后你连我都出卖，你敢信？ 见林牧这样，傻强就又拿出一支手枪和枪套来：“这是手里最好的一支54式，能装8发7.62子弹，给坤哥你备了四个满弹匣，一个枪弹盒，里面有40发子弹……” 嘴时说着，心里腹诽：这么怕死，还是古惑仔么？ 在海港城，枪不难搞，手雷想搞也能搞到，毕竟这是收复前的海港城，鬼佬们对这些帮派势力懒得费大力气管理，《古惑仔3》里就出现了手枪和手雷。 可在平时，基本都是用刀棒，还有点瞧不起用枪的人的意思。 林牧才懒得管这些，饶有兴致地对枪靶开了几枪，转头问道：“能不能给我搞把双喷？S686侬晓得伐？” 傻强：“……” 林牧继续道：“再给我来把98K，记得加个15倍镜，我15倍压枪贼6！” PS:感谢Tara赞、星室空雨、康阁艾尔、存在即为合理我打不死你、哺鸡王、心静方可至远的打赏。 第一百一十章 玩一般的古惑仔 旁边的傻强：“？？？” 自家这个老大，先前还只是阴险狡诈，现在却是根本猜不出对方心思，时不时说的荒诞话，总是让手下怀疑林牧已经疯了。 但在林牧看来，这群山驴逼才是有毛病！ 何止是98K，如果有可能，林牧甚至想搞把满配M4，上街看到平底锅，都想买个挂屁股上。 这群山驴逼古惑仔，打个架还潜规则多得很，林牧想训练他们“三三阵列”，用来增强打群架时的战斗力，结果这群山驴逼一个个有气无力，根本提不起一点精神。 “三三阵列”，是抗战时日军的刺刀阵形，三个人背靠背行进，只用兼顾自己那120度角的敌人，能极大地增强战斗力，后来我军的拼刺也吸纳了这一阵列，在一个个战场上，战功不凡。 林牧把这些，告诉了手下，结果这群货还是不想练，理由更是奇葩。 “古惑仔砍人，就要直来直去，这样‘胆小没种’的阵列，让别人瞧见了，还不够笑话的！” 艹！ 林牧当时就想骂人，一群山驴逼，宁愿被人砍死，也要装这个B，实在让林牧无语。 想想现实、电影里的小混混打架，似乎还真是这样。 能用个前后包抄的计谋，已经算是“机智”，大多时间，还是一群人面对面叫嚣一阵，然后开始PK，妥妥的春秋作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群文化人。 林牧没这么多毛病，手枪打着不难，近距离只要手稳，随便照对方身上打中，管他是不是要害，疼也疼得对方失去战斗力了。 万事俱备，手下已经先去了澳门，安排事情。 林牧把枪插在后腰中间，适应了一会，毕竟这种行为，总让他感觉有基佬摸自己屁股。 明明现在是铜锣湾的扛把子，生生感觉自己活得像个智障，林牧想到这里，只觉得淡淡忧桑，连身边“傻强”的名字似乎都在嘲笑自己，无奈地一挥手，带着八个保镖，加上傻强赶往渡船。 …… 渡船里，陈浩南兄弟几个正坐在那里玩闹，山鸡坐在一旁，“陈浩南”张璞想拉近两人关系，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毕竟才只上初一，没头脑地打打杀杀行，接近关系这种事情，哪里能会！ 正发愁这些事情，张璞眼皮就是一跳，与走进舱的林牧，对了个正眼。 旁边的大天二脾气暴躁，张口就是一阵挑衅：“怎么！坤哥，这么闲心，想去澳门赌钱啊？” 林牧对这些“NPC”没什么恶感，懒散笑道：“赌钱？还是算了，你们玩，我看会海景。” 前世今生，童年一晃而过，没有几段记忆留下，长大后又忙碌于工作赚钱，平日里连个两天的休息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四处游玩。 没想到，在这个古惑仔的世界，自己反而能够轻松一阵。 因此林牧的心情可以说是极为放松，坐在与山鸡比较近的窗边的座位，拎着瓶汽水看着眼前的海港城。 大天二有些意外，瞧了林牧一眼，低头与张璞聊了两句，也就放下心来，与焦皮他们玩闹。 薯片、彩票、刮奖…… 女侍应生带来的刮奖，让他们极为兴奋，运气不错，还抽了个小奖。 山鸡的旁边，更是坐着他那个“女朋友”，缠着山鸡不停地说话。 瞧着这一切，不止是林牧，就连身边的傻强，都是一脸不屑。 这次去澳门，是去砍人的，自己虽然在那也有点势力，但对方好歹是地头蛇。 眼前这群大B手下的当红小弟，却仿佛郊游一般，还带着自己女人！ 前面的山鸡女朋友，更是缠着他，一个劲地问澳门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还缠着他下了船，先去哪里好好玩一顿，买什么衣服…… “山鸡”本就烦闷，心中的古惑仔江湖与现实截然不同，烦得都不想说话了，旁边女朋友、大天二他们，还这么轻佻，加上自己与偶像“陈浩南”的塑料兄弟情，心里的情绪彻底爆发。 “逛什么逛！去澳门是做事！你们当是去玩的吗？！！！” 原剧中陈浩南说的话，被他说了出来。 旁边的陈浩南也很不爽，看电影时还没觉得有什么，真身临其境，才发现自己这票兄弟，在自己的庇佑下，是有多幼稚。 林牧伸了个懒腰，笑道：“去澳门，可不就是玩的嘛！” “陈浩南”张璞看着他：“靓坤你什么意思！” 林牧撕开一个虾条袋：“那些向往古惑仔的，可不就如同大天二几个现在这样，眼里只看到新奇与好玩，却对真实的残酷与血腥，视而不见！ 呵呵，都觉得自己能当老大。 都觉得自己以一当百，哪怕对方数百个人围杀自己，一两个‘兄弟’自愿断后，自己就能平安无事，哪怕对方死了，最后也能找到个替代的‘焦皮’。 小说故事一般的‘兄弟情义’，总是能让许多人向往，这没错。 可陈浩南、山鸡，你们现在就拥有着这份‘电影史上最难得的兄弟情’，有什么感觉？ 有没有像看电影时那样，看得心荡神驰？” 没挑衅，没别的，就是平淡的一个问题。 林牧、陈浩南、山鸡、长毛四人都是觉醒者，这个世界对他们而言，哪怕身份再是对立，也只是一次试练任务，彼此看对方不爽是真的，但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山鸡”眼中异色一闪，想了一会，突然笑道：“那我就演好‘山鸡’这个角色，看看这个兄弟情，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古惑仔的友情岁月，如同梦幻般吸引人，可惜越完美的事物，就越虚假，只存在于故事中。 张璞痴迷《古惑仔》，却是对这话嗤之以鼻：“说到底，你还不是想自己出头！我和山鸡间出了问题，但兄弟情永远都在，总也比你们这些只计较利益的人强！” 林牧笑了，转头：“长毛，你觉得呢？” 长毛嫉妒地看了陈浩南和山鸡一眼，没说话。 他还是不忿，觉得自己只是运气不好，这才只是林牧的手下，否则以自己的本事，怎么也能当个小帮派的老大吧？ PS：感谢南宫绝鳞、小爵弑的打赏。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寸光阴一寸金 鼠目寸光。 明明知道《古惑仔》只是短暂的经历，却还为了些眼前的虚名，就脱不开身，越陷越深。 或许登道岸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止看人本心，还看人本性。 林牧倒也不意外，说到底，眼前的“浩南哥”、“山鸡”，也不过是不到20岁，甚至刚十一二岁的小孩，随心做事，心智、城府可笑至极。 一个十一二岁的张璞，因为电影里陈浩南、山鸡的关系，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自己装酷说几句古惑仔话，对方就纳头就拜。 山鸡估计就是因为“陈浩南”张璞的幼稚，才与他走不到一块，甚至极为鄙视。 林牧没再理会这群货，只是悠哉坐起船来。 兴奋时，更是跑到船头上，迎着海风，大喊大叫一阵，看得船舱里一群古惑仔头皮发麻。 这货怕不是失了智？ …… 林牧对澳门的了解，仅限于那首《七子之歌》，以及澳门正府每年给居民发几千块钱，作为一个在城市中辛苦打拼的苦逼，他不知为此流了多少口水。 此时踏足澳门，却是有些失望。 见惯了繁华的现代都市，90年代中期的澳门，在他看来只是一般般，只不过环境更明媚些，较之喧闹、拥挤的海港城，有一种“高端大气”的感觉。 身边的四个古惑仔保镖，倒是兴奋得厉害，四个泰拳手更是眼睛都直了，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林牧，等着老大发福利。 林牧一挥手：“找家酒店，先安顿下来！傻强，一会让联络人过来！” 虽然当地的洪兴势力，“靓坤”已经掌握许多，但也仅限于收买。 这样的手下，带带路，介绍一下当地的情况还行，真正的大事，托付不起，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告密？ 汽车后视镜里，林牧看着那个一直跟随的车牌，无声一笑。 一个十一二岁的熊孩子，在同样陌生的澳门，怎么才能对付自己？ …… “山鸡！你真不去？”张璞愤怒问道。 山鸡瞧了他一眼，没说话，心里更是不屑，一个心智未开的小孩，整天装着陈浩南的样子，瞧起来就让人想打他一顿。 旁边的大天二也有些犹豫：“南哥，靓坤毕竟是我们洪兴的堂主，我们带着小弟去砍他，走漏了风声就完了！” 张璞总算不是弱智，从海港城挑了十个可靠的手下小弟，让他们提前来了澳门听用。 他的计划很简单，既然澳门之行，是“靓坤”背后搞鬼，那打听到靓坤的位置，带着手下小弟，拎刀上去砍上一通，一切OK！ 他甚至把林牧酒店周围的地图都搞到了，决定引蛇出洞，再瓮中捉鳖。 张璞一拍桌子：“先下手为强！山鸡你不去，就留在酒店跟你马子打泡吧！” 这个时期的小孩，爱学海港城电影，黑话倒是学得6，说起来觉得时髦，张璞说完这些，瞧了一眼旁边的山鸡女朋友，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电影中，自己可是和这女人睡过的！ 而且这个女人在跟自己睡过后，明显更想跟自己，只不过“自己”没理她，她才回去想跟山鸡。 想到这里，张璞心里一跳，随即就带着大天二一行人，离开酒店。 山鸡等了一会，也就带着女朋友出去逛街了。 他无所谓，只把这当成“回归好学生”前的最后经历，曾经向往的“友情岁月”就是个笑话，这个古惑仔的江湖，已经再没什么能吸引他了。 …… 林牧走出酒店，身边只留了两个泰拳手保镖，妥妥的“弱小、可怜，又无助”，是个极好的欺负对象。 其他人，包括长毛，都一个给了些钱，让他们浪去了。 作为一个博彩业立足的城市，澳门的赌博业已经很是兴盛，哪怕是街边，都有老头在那里设局“赌大小”。 一块钱一次，自己摇色子。 林牧瞧起来分外亲切，仿佛看到集市戏台下那些老头，当下把兜里的硬币拿出，抓住色盅一通乱撸。 看似公平的规则，但玩了半天，手里那十余枚硬币，直接输得半个不剩。 一张香风袭来，带着媚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帅哥，想不想玩点更有趣的？” 自进入这个世界后，就没有遇到语言方面的障碍，耳中听到的，都是中文，仿佛这个《古惑仔》的世界，真就存在于现实里那张国语《古惑仔》影碟里一样。 林牧眉毛一挑，欢喜地转头：“你也觉得我帅？” 身边，是个穿着花色长裙的妹子，别的不说，那条事业线深得勾人，吓得林牧都想捂着眼不敢看了。 “呃……” 妹子脸上一呆，随即就贴了上来，摸着林牧胸口：“帅哥看你这么无聊，不如请我喝杯酒？” 带球撞人啊！ 林牧被她撞得脸上发红，羞涩无比：“喝完酒呢？干吗？” 妹子以为他问的是“干嘛”，就朝林牧抛了个媚眼：“你请我喝酒，我当然也要请你喝点更好喝的啦……” 两只眼睛，如镭射激光般扫向妹子下半身，犹豫了一会，林牧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下流，要纯洁，就又把激光眼定在妹子上半身：“O**K！不过你先请我喝好喝的，然后我请你喝更好喝的！” “死相！” 妹子脸都红透了，当小姐出来这么久，第一次见这么骚的人。 一个小酒店前，林牧对着两个泰拳保镖挥手：“你们两个回去吧！我去办点正经事。” 说完，也不等手下答应，直接拖着妹子就往酒店里钻。 趁陈浩南他们来之前，自己应该能来一发吧？ 抓紧时间！ 讲实话，这妹子确实极品，一脸妩媚，身材又霸道，水灵灵的，林牧感觉自己一口咬下去，真能咬出水来的那种。 虽然自己鸡儿还没到上班年龄，但林牧想试试，看看能不能当回童工。 亲嘴？ 拒绝！ 谁知道这张嘴吃过多少黄瓜！ 妹子一看林牧这架势，就知道遇见老嫖客了，二话不说，直接衣服一扯，躺在了床上，把手伸了出来：“帅哥，白玉老虎，满意吧？一夜两千，先给钱吧！” 林牧看了看她的人，又看了看她的手，忍不住诗意大发：“真是……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啊！” PS：感谢我字随风、红剑、康阁艾尔、哺鸡王的打赏，感谢神佛堂又一次的1000打赏。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双枪一页书 只可惜，似乎怕夜长事多，林牧刚想体会一下“光阴如箭疾射”的感觉，木门处，就已经响起砸门声。 “开门！” “开门！” 林牧看了把被子捂身上的妹子一眼，呵呵一笑，反手从后腰里，摸出一把54式手枪来。 想了想，觉得不对，就又摸了一把，拿在左手。 这是他觉得一支枪火力不够，就又搞了一把，跟双枪老太婆似的，一次能来16发，心里总算稍稍满意。 旁边的妹子脸色一下就白了，这是哪里来的狠人，身上竟然带枪？！ 自己只不过收了人钱，骗他过来，撩林牧时只顾得上撩前面了，后面却是没摸。 谁曾想林牧前面的那杆枪软趴趴的，后面的这两杆枪这么吓人！ “咣！” 门被砸开，大天二高大强壮的身影出现，一脸凶狠，手里提着砍刀，旁边、身后，更是跟着焦皮、以及不认识的面孔。 至于陈浩南，似乎是只有自己一个“玩家”的缘故，他没再表现什么“身先士卒”的样子，跟胆小的鲍皮走在人群中间，毕竟破门而入的人，是最有风险的。 几乎在门响的那一瞬间，大天二看到对面两个黑洞洞的枪口里，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全身冰冷！ “呯！呯！” 林牧没半点犹豫，直接对着门口开了两枪，一枪打在大天二胸口，一枪打在旁边的一个陌生古惑仔身上。 54式手枪，是国内装备数量最大的手枪，25米内能射穿3毫米的钢板，10厘米厚的木板，威力极强，又被称为“大黑星”，到87年时，已经生产3500万支！ 如此高的数量，足以证明其优异的性能，《中HN保镖》里，李连杰用的就是这种枪！ 林牧一手一个“大黑星”，一枪下去，大天二连反抗都没的反抗，直接被打倒在地，捂着胸口，痛得发晕。 那“呯呯”的枪响，更是吓得门口古惑仔拼命后退，只是十几个人挤在门口，后面挤，前面退，乱成一团。 林牧一点收手的余地都不留，双枪连发，打得门口鲜血狂飙，一个个古惑仔倒在地上。 地上的大天二强忍着育，想捡旁边掉落的砍刀，林牧双枪偏转，对着地上连开四发，这才打中他的左臂，废了一条胳膊，整个人再没余力反杀林牧。 叹了口气，枪法得练啊，54式虽然后座不大，但打移动靶，还是太难了点。 心里数着子弹，两枪各打到第八发时，门外受伤的、没受伤的，已经倒了一片。 中了枪的，固然在地上惨叫捂伤口；有些古惑仔明明没受伤，同样脸色惨白，坐在地上，两只手颤抖着摸自己身体，查看自己哪里是否中了枪。 林牧把一只枪插回后腰，顺手摸了一个全新的弹夹，当着众人的面换弹夹。 人群中间的张璞，原本吓得全身发颤，连回归现实都忘记，现在看到这种情况，直接大喊：“快砍他！他枪里没子弹了！” 旁边的古惑仔，却都仿若未闻，一个个惊神未定，两腿颤颤，哪怕手里有刀，都提不起力气。 林牧把枪指向张璞，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头发，仿佛都炸了起来，张璞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眼前的剧变，实在超出他一切的想象。 在他的预期里，哪怕林牧手下突然闯进来，一群古惑仔砍来砍去，他都不怕，只要先抓住林牧，那些手下谁敢再动手？！ 对于这样的想象，他兴奋得无法自已，古惑仔的打斗，不就应该是这样吗？ 危险，但热血！ 可是，直到自己一方，变成弱势，只能倒坐在地上，等待别人决定自己的死活，看着自己眼前那个黑洞洞的枪口，想着自己性命，会在哪一刻死掉时，张璞才猛然体会到那种生死间的大恐怖！ 而且，这种恐怖其实早就藏在自己心中，自己认为热血的古惑仔对砍，自己觉得酷的青春打斗，就这样突然变了模样。 如同自己原本觉得无害、甚至向往的青春少女，突然掏出一柄菜刀，对着懵然无知的自己，猛地一刀一刀砍下，那种蓦然回首的惊恐，才是最恐怖的。 “你……你……” 张璞不愧是包工头的儿子，大场面见得多了，这样的场面竟然没被吓哭，结结巴巴了半天，看到重伤的大天二，旁边倒在血泊中，人事不醒的焦皮，以及吓得只顾抱着自己小弟哭的鲍皮，心头的怒火，一下子就冲到了天灵盖！ “靓坤，看你作派，也是个喜欢《古惑仔》的人。 你就没有一点感动《古惑仔》的兄弟情？ 你就没有幻想过一次，和大天二、焦皮他们成为兄弟？！ 为什么！ 为什么你就这么轻松地杀了他们！ 为什么？！” 可以说，林牧这一通乱枪，彻底粉碎了张璞心中对古惑仔所有的幻想。 原本热血冲头的砍杀，变成一方面屠杀的结局，那种无力感，让他体会到古惑仔的残酷。 电影中，对方拿着喷子，还一点不畏惧，挺胸走向自己的陈浩南…… 只身闯入敌营，哪怕被乌鸦拿手枪指着，听到他扣动拆机声音，连眉毛都不皱，只顾走向小结巴的陈浩南…… 这些曾经无比崇拜的形象，仿佛一下子变得虚假且可笑起来。 周围的古惑仔，听不懂张璞的话，只是一脸害怕地看着林牧，只想离他远点。 “为什么？”林牧强压下心头的不适，“这还不是你逼的？” 一个十一二岁的熊孩子，这才混黑多少天，就敢提刀砍人！ 你让那些进入《古惑仔》同样时间，七岁就敢开枪杀人的人，怎么想？ 想到这里，林牧就一脸鄙夷地问道：“你想上位、你想踩着敌人的尸体上位，在行动之前，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自己的‘兄弟’，会被乱刀砍死？ 你想过！ 为了心里的那点‘想当老大’的心思，你就无视掉你所谓‘兄弟’的性命？！” 对于这样看了部《古惑仔》，就把自己打扮成古惑仔，向往那种生活的人，林牧向来是极为鄙视的！ PS：感谢康阁艾尔的打赏。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选择的命运 古惑仔的风潮，一度是80后、90后不可避免的一段记忆。 在那段记忆里，大部分人看完后，依旧自己的学业、生活，只把其当成个电影看。 但也有一部分人，看完后纷纷效仿，一时间不知有多少“浩南哥”、“山鸡哥”，更有甚者，原本就不好好学习、整天在学校厮混的他们，走上了不归路，伤人害已。 林牧无法理解那些“古惑仔”的思维，虽然看电影时，也觉得好看，起码比那些无聊的郭小四作品强，但那些人怎么就能那么乐观，觉得自己混古惑仔，就没有觉得半点不妥？！ 也曾看过许多黑色题材电影，从林岭东的《学校风云》，到《旺角揸fit人》，无论哪一部，除了那些垃圾蹭热度电影，比如说黄秋生的《洪兴大飞哥》，但凡有一点脑子的黑色题材电影，都会关注到青春犯罪的社会、家庭、学校原因，从这些元素组成的电影里，林牧都没看出来，混黑是有前途的。 即使是“热血”、“潇洒”、每次都能战胜一个个敌人，越挫越强的《古惑仔》，哪怕其被人骂了二十多年，说是美化古惑仔，但真正去看电影故事的话，其依旧残酷到让人心惊。 《古惑仔》的主题，表达的是友情，这一点甚至成了电影的主基佬调，以至于“友情”就像太阳一样，掩盖了古惑仔残酷的一面。 无论是焦皮临死前拼命阻敌，还是山鸡从湾岛回来，昔日友情依旧如初，这也是许多人喜欢古惑仔的原因，因为现实生活中，很难有这样生死、荣辱与共的兄弟、朋友。 就连后来十几年后，郑伊健、陈小春代言某产品时，广告语也是“你想不想有个我这样的兄弟？”、“是兄弟就来《传奇霸业》砍我吧”…… 而且，《古惑仔》的剧情，无论是前期的巴B，还是靓坤、乌鸦，这些恶人欺负女孩、打老人、坏事做尽，主角砍他们，让观众有种“为民除害”的感觉，按武侠电影的逻辑来说，打坏人的人，不就是侠客吗？ 这也是《古惑仔》与其他黑色电影不一样的地方。 这样的兄弟，这样的友情，这样的情节，是《古惑仔》异于其他黑色题材电影，并且掀起这场“古惑仔风潮”的根本原因。 许多人认为，《古惑仔》里，着重讲陈浩南、山鸡一步步走上老大的位置，当了老大后，还潇洒地活着。 这样“成功”的路，误导了一些未成年人，让他们觉得这条“成功的道路”，是可以走得通的，加上“义气”的蛊惑，使这部分未成年人，走上了歧途。 可是，陈浩南、山鸡真的是一步步走向成功了吗？ 为了混古惑仔、看似成功的陈浩南，失去了什么？ 他的好兄弟焦皮死了，大天二死了，视若半个父亲的B哥全家都被人活埋，自己最心爱的小结巴，被人先群后杀！ 山鸡呢？ 他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他的女朋友被人设计，与陈浩南睡了，而且陈浩南被杀的那些兄弟，也同样是他的兄弟，死了多少？ 两位主角这样的人生，还不算是悲剧吗？ 如果，看了这些剧情，那些未成年人，如果还说他们当了大哥，依旧认为这样的陈浩南、山鸡，就叫“成功”的话，这就是鼓励人加入黑势力。 如果，这些未成年人，看了《古惑仔》，觉得自己的亲人被杀光也没事，只要能混成大哥，就是我想要的人生…… 那这些未成年人，即使不看古惑仔，他也能学坏，不用《古惑仔》教他。 想想那些变坏的，都是什么人？ 小学初中就抽烟，父母不管，整天不好好上学、就知道逃课、和不良少年混，可以说这种人变成混混，变成古惑仔，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哪怕被人砍死，也是自找的成分居多，有什么值得圣母可怜的？ …… 脑海里闪过这些想法，林牧低头瞧着“陈浩南”张璞：“知道吗？其实每次看到你这样装‘古惑仔’的熊孩子，我就想直接暴打一顿！一个个正路不走，怎么想的？ 就这么脑残，看部电影就能影响一辈子？” 林牧指着旁边的大天二、焦皮：“焦皮死了，被我乱枪打死了！大天二重伤，我心再狠点，他也要死！ 你不说他们是你兄弟么？ 行！ 你离开，还是他们活！自己选！” 说完，林牧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张璞，等待对方的选择。 张璞先是愤怒，看到林牧平静的眼睛，头却是慢慢低了下来，不敢去看一旁的大天二，和焦皮的尸体。 他不想放弃！ 哪怕他平日里最向往的“兄弟”大天二、焦皮被人打死，他依旧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只要留着、总比现在离开表现好！ 自己是现实世界中，登道岸关注的觉醒者，怎么能因为这两个NPC，而放弃大好机会？！ 选择已经做出，林牧嘲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开杀，转头在屋子的桌子上，拿了两个早就开开的摄像机。 一部，对准床上，做人要学陈老师，手拿相机拍娇芝。 另一部，对准门口，是林牧的一个手段，弥补自己放过山鸡女朋友的损失。 看了看床上的白玉老虎，再看看门口的血流满地，林牧把枪插回后腰，自在离开。 没人敢追他，甚至没人敢看他。 刚才的枪响，爆裂声极强，那种在电影中经常出现的枪响，让这些经常与黑势力接触的人，分外心惊。 大黑星！ 两把！ 想想腿都软了，谁还敢凑上前去？！ 看着林牧离开，床上妹子喘了几口粗气，赶紧穿衣服，半掩着身子就离开了酒店。 有活着的古惑仔心思快，赶紧半拉半扯地，带着张璞、大天二、鲍皮离开，躲避警察。 …… 殖民地的混乱，是众所周知，未回归前，海港城被黑势力控制了几十年，那些鬼佬也没在意过，只顾自己捞钱。 澳门，差不多也这样，发生这么大的事，只是见诸报端，警察的抓捕，就是个笑话。 林牧甚至借着众人注意力被吸引，随便花了十万块，自告奋勇的手下，就把此行目标肥狗，给一刀解决！回海港城吧！ 也到了要图穷匕现的时候了！ PS：感谢神佛堂1000的打赏，感谢完美人生鸡蛋灌饼、fo?x6642、哺鸡王、康阁艾尔、红剑、我字随风的打赏。 本章部分观点，是萌主摘自《有部电影》里《古惑仔20周年》的内容，大家喜欢的可以去看一下。 第一百一十四章 爽！ 林牧毫发未损，兵强马壮，当地的黑势力，只会对其敬畏，在洪兴的势力下，轻松坐船回了海港城。 但对于死伤惨重的张璞来说，行动就艰难得多了。 死的那些手下，不止是他从海港城带来的手下，也有一个当地的洪兴小弟，现在直接被人杀了，他声望大损，根本没法再向当地洪兴，索求一点的帮助！ 大天二受了伤，当地洪兴按规矩，找了家黑诊所给他治，除此之外，没人理张璞！ 当地的黑势力，也没人去包庇他，甚至还有要来砍他们的，毕竟海港城的势力，敢来澳门闹事，还是败兵之将，当地帮派正想拿他们杀鸡儆猴。 因此，张璞带着鲍皮，每天街头巷尾地躲警察，跟丧家之犬一样。 要不是山鸡决定临走前，“祭奠”一下这份曾经向往的友情，在他“陈浩南”最危急的时候，站到了他身边，他的日子更难过。 “B哥！现在怎么办？现在到处是找我们的人！焦皮死了，大天二也受了伤……”张璞急切问道。 “靓坤”已经回了海港城，可想而知其在酝酿更大的计划，自已却还在落荒而逃，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旁边的鲍皮，情绪激动，甚至开始抢电话骂起大B来，情绪几乎想要失控。 瞧见这些，张璞更是心烦，来时不当回事，当成一次游玩，现在出事了，又怨天怪地，丢人现眼！ 电话里，大B的声音传来：“好！浩南！你现在在哪？我……我告诉你个地址，那里是我们自己人！你们三个躲到那里，会有人给你们送饭，千万不要出来！” 张璞心中大喜，连忙答应，记下地址，又忙着翻地图找地方。 旁边的山鸡，却是一脸奇怪，身处局外的他，明显感觉到B哥的异常。 有这样的人手、势力，送自己一群人离开不行？还非要住在澳门，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啊！ 不过，对于这些，他都不在在乎，有陷阱最好，早点回到现实世界，也不错。 三十分钟后，大B所说的安全房间里。 听到外面异常，觉得不对的张璞，直接被吓了一跳，周围全部，都是警察。 在这个时候，他的内心不是害怕，而是不敢置信。 B哥，竟然出卖我？！ 我为社团做事，社团竟然出卖我！！！ 直到被警察抓住的那一刻，张璞依旧疯狂挣扎，直到被警察打晕，脑海里依旧是愤怒、不甘的情绪咆哮。 曾经认为的义气，曾经认为的“情同父子”，在这一刻，显得可笑至极。 …… 海港城。 洪兴堂主开会的“古惑仔历史房间”里，大B死死地握住拳头，强让自已装出一副漠不在意的表情。 旁边基哥翘腿抽着烟，脚尖惬意地抖着：“行了大B，都这样了，还想什么！” 大B脸色阴沉：“可是浩南他确实是在为社团做事……” 主位上的蒋天生脸色阴沉道：“出了事，当然是要他扛了！他不扛，难道社团替他扛？还是我们这些当老大的去扛？” 说到这里，蒋天生似乎觉得这话不太好听，就安慰道：“小弟帮老大顶罪蹲苦窑，这是江湖规矩，也不算吃亏，出了苦窑就能当老大，大B，看开点！浩南会理解你的。” 周围堂主也纷纷劝解，嘴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内心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基哥看了一眼蒋天生，心里满是嫉妨与不屑，想及林牧送他的钱，心中做下了决定。 电影《古惑仔》里的蒋天生，虽然被任达华演得很有人格魅力，重用主角，显得是一个明主，但结合其他方面来看，却不是这样。 养了个小电影女明星，整天呆在国外别墅里潇洒自在，哪怕偶尔有事情指派，也是要手下大B赶往国外，完全把洪兴当成赚钱工具的样子。 后来靓坤向他发难，他竟毫无准备，手下一群堂主大部分都倒向了靓坤不说，就连他的助手陈耀，都第一个被收买。 手下都被收买成这样了，他竟然还没有一点消息，以为自己依旧执掌洪兴，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后来到了第三部里，自家老婆被乌鸦抓去拍照片，还潜到他身边当卧底，他同样一无所知，以致于惨死街头，这样的角色，较之后面的蒋天养，若不是由任达华去演，那绝逼是个白痴货色。 陈浩南被靓坤炸了酒吧，想要出山找人帮忙，蒋天生本该这时候暗中相助，出钱出人，结果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要不是山鸡帮忙，陈浩南根本无人可用！ 后来倒好，陈浩南把靓坤杀掉后，他又跳出来摘桃子，惠而不费地把靓坤的铜锣湾给了陈浩南，自己就依旧嗨皮地当回了老大，想想都可笑得很。 如果不是他姓蒋，洪兴老大哪里轮得到他做！ 陈浩南，对他而言，终究不过是一个手下小弟，有利用价值时，不妨提拔一下，真要让自己感觉麻烦了，古惑仔间，也没有什么温情。 澳门那边搞得一地鸡毛，以陈浩南前两天被澳门警方抓住为结果，肥狗也被林牧杀了。 一切麻烦，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蒋天生想到这里，就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饭店排队……你们继续聊，不用管我！”林牧走进屋子，手里拿了几个饭盒。 往桌子上一放，周围洪兴堂主顿时眼皮直跳。 牛鞭汤！ 烤热狗！ 炸鸡块！ 还有一份装满菜的手抓饼！ 旁边的傻强，手里更是提着两瓶冰镇汽水，恭敬地放在林牧身前。 你这是来开会选举洪兴老大，还是来吃小吃来了？！ 大B没心思找他麻烦：“生哥，做老大的有事吩咐，当小弟的肯定全力去做，这一次不是浩南不尽力，实在是……” “吧唧！吧唧！”林牧大口吃着碗里的牛鞭。 大B斜看了他一眼，低头解释：“蒋先生，我觉得这件事，是有人故意陷害的，如果不是的话，我的手下……” “呲溜！呲溜！”林牧干脆抱起塑料饭碗，大口喝着牛鞭汤。 喝到尽兴处，林牧抓起旁边的可乐瓶，一口气灌了大半瓶，感觉有点撑，右拳“呯呯”地捶了捶胸口：“爽！” 周围的洪兴堂主，面色古怪，齐唰唰地围观林牧。 第一百一十五章 龙头大会 十二堂主里，有几个是随大流，两不得罪，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从龙之功”只是锦上添花，地位也提不上去了。 蒋天生原本还有些得意，想依靠自己多年的老大声望，通过这些堂主的手，来磨掉林牧的锐气，自己过了今天使尽手段，四面合围。 可是身边助手“陈耀”一表态，底下被林牧收买的堂主，就顺势也举起了手，带动其他墙头草。 陈耀不是洪兴的堂主，而是他这个“洪兴CEO”的助手，连他都背叛了，其意自明。 大B愤怒无比，心里也有些恐惧，大声斥责着周围举手的堂主。 林牧抬起头，看着一脸寒意的蒋天生：“生哥，你每天坐在冷气房里，遥控指挥，不知道我们这些矮骡子的辛苦……” “呯！”桌子被一拳砸下。 蒋天生目透邪火：“靓坤你是TW人？古惑仔就是古惑仔，说什么矮骡子！” 粤语里，称小混混叫“古惑仔”；闽南语里，就称之为“矮骡子”。 如果是原来的靓坤，蒋天生还能容忍一下，但林牧这个更加肆无忌惮的变态，现在打击自己声望时，手里竟然还拿了根烤肠啃，“嚣张”的气焰，让蒋天生这个“老大”，丢尽了脸面。 林牧一怔，随即就笑出声来：“我说《古惑仔》怎么这么火，粤语必须背锅啊！这要是跟着国语叫《混混》、或者闽南语叫《矮骡子》，那群熊孩子脑子傻了，才会出来乱混！ 不行！ 有时间跟海港城正府建议一下，修改一下‘古惑仔’的称呼，影响下一代啊！” 想想看，一群人看了电影后，心里热血正翻腾搞结拜着呢，一个人突然问上一句： “以后咱们就是‘矮骡子’了？” “以后咱们就是‘古惑仔’了？” “以后咱们就是‘小混混’了？” 虽然都是同一个意思，但对精气神的打击，绝对天壤之别，起码那群熊孩子能有点羞耻心，不会自我感觉良好了。 毕竟，哪怕是街上的小流氓，也很少能昂首挺胸地说“我就是个小混混”。 脑海里，闪过这些念头，林牧为了个“矮骡子”，笑得气都岔了，“龙头大会”气氛古怪。 周围堂主一个个暗赞：靓坤确实有手段，这气质嚣张的，把蒋先生和大B压成什么样了？ 蒋天生一脸铁青，他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 就在龙头大会处在这种“表功、打压对手”过程中时，房间外面，突然一阵骚乱。 “老大！浩南、山鸡回来了！还带了长毛！”一个小弟凑到大B跟前道。 房间里顿时一静。 前几天，陈浩南任务失败，又因为那么多的死伤，被澳门警方四处抓捕，帮里因为避免麻烦，就出卖了他，报信给警方，现在陈浩南、鲍皮、山鸡，应该还在澳方的监狱里。 大B虽然因为儿子学古惑仔的事情，对陈浩南有了嫌隙，但毕竟是喜欢这个手下头号猛将的，听说随行的还有林牧手下的长毛，心里一跳，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带他们进来！” 一行人，连同挂着胳膊的大天二，都在鲍皮的搀扶下，进了房间。 张璞一脸仇恨：“坤哥，你没想到我还能出来吧？！” 林牧确实很好奇。 目前所知的，除自己外的三个觉醒者，陈浩南（张璞）、山鸡（乖学生）、长毛（学校混混），都站到了对面。 怎么着，你们三个人，想玩三嘤战吕布？ 行啊，来，上啊！ 一起来吃爸爸的“方天画ji”吧！ 想到这里，林牧又忍不住笑了，这个当作散心旅游的《古惑仔》世界，还真是有趣。 张璞仇恨地看着他：“澳门那边，也有崇拜《古惑仔》的‘现实人’！” “……”林牧感觉很蛋疼，“这群熊孩子，还真是满天下都是！澳门那边是什么剧情？进不去大陆，澳门这就算是新地图了？” “陈浩南”这个招牌，果然值张璞半年的辛苦，几乎每个熊孩子古惑仔，都崇拜“浩南哥”，澳门那边白道里既然也有觉醒者，张璞一行人被放出来，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现代版“及时雨宋公明”啊！ “生哥，这次我回来，还带了个人证！他可以证明，我们这次，是被靓坤陷害的！”张璞大声道。 旁边的长毛站了出来：“我能证明！我跟坤哥去澳门，他让我们盯着陈浩南，还说要设局收拾陈浩南他们！酒店里，也是陈浩南他们在里面，坤哥过去拿枪杀的人！陈浩南他们拼命抵抗，坤哥子弹打完了，才逃了出去，留下了我们这些活口！” 林牧：“嘤嘤嘤？？？” 不止是他，连同肩膀上一直在睡觉的肉蛋，都懵逼了。 自己这个大BOSS，是……被陷害了？ 厉害厉害，发生在澳门的事情，又是陈浩南引过去的酒店主场，别人也就知道个大概，知道洪兴陈浩南一群人，在酒店被林牧打光了两个手枪的子弹，正常情况下，肯定是人多围杀人少的。 可林牧用枪了，把张璞十几号人打得肚子直翻，这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毕竟，当老大的，暗杀帮里兄弟，越少人知道越好，一个老大拿着枪去杀人，也很正常。 张璞他决定一群人砍林牧，是张璞实力不够，也未尝没有‘事后杀人灭口’的心思。 加上长毛这个“林牧手下”的叛变口供，几乎就成了铁证，林牧想了想，似乎自己还真说不清了！ 蒋天生一脸惊喜：“阿坤你怎么说！” 旁边大B也是柳暗花明，自己是蒋天生最信任的人，蒋天生下台，他没好处，这也是他力保蒋天生的原因之一。 一旁的“山鸡”两不相帮，“局外人”的身份，这是林牧、张璞都已经知道了的。 至于大天二、鲍皮，看林牧的眼中，又有仇恨，又有畏惧，那一场毫无反抗的屠杀，至今他们还有心理阴影。 其他堂主，也都看着林牧，如果这事说不清，仅“暗算帮里兄弟”这一条，龙头他就当不上。 林牧得意地笑了笑，挥手拿出一卷录相带来…… PS：感谢康阁艾尔、飞入红尘、小爵弑的打赏。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反杀 不止是他，连同肩膀上一直在睡觉的肉蛋，都懵逼了。 自己这个大BOSS，是……被陷害了？ 厉害厉害，发生在澳门的事情，又是陈浩南引过去的酒店主场，别人也就知道个大概，知道洪兴陈浩南一群人，在酒店被林牧打光了两个手枪的子弹，正常情况下，肯定是人多围杀人少的。 可林牧用枪了，把张璞十几号人打得肚子直翻，这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毕竟，当老大的，暗杀帮里兄弟，越少人知道越好，一个老大拿着枪去杀人，也很正常。 张璞他决定一群人砍林牧，是张璞实力不够，也未尝没有‘事后杀人灭口’的心思。 加上长毛这个“林牧手下”的叛变口供，似乎就成了铁证，林牧想了想，似乎自己还真说不清了！ 平心而论，这个说法，漏洞百出，只要随便查查，就能推敲出许多疑点。 但在古惑仔的世界，就足够了，有时候做事情，只需要看对自己有利没利，顾上自己面子、利益就行，冤枉个把人根本不算事。 只要蒋天生愿意相信，并且坚定地把这做成“铁证”，最起码今天林牧的逼宫，是要失败了。 蒋天生一脸惊喜：“阿坤你怎么说！” 旁边大B也是柳暗花明，自己是蒋天生最信任的人，蒋天生下台，他没好处，这也是他力保蒋天生的原因之一。 一旁的“山鸡”两不相帮，“局外人”的身份，这是林牧、张璞都已经知道了的。 至于大天二、鲍皮，看林牧的眼中，又有仇恨，又有畏惧，那一场毫无反抗的屠杀，至今他们还有心理阴影。 其他堂主，也都看着林牧，如果这事说不清，仅“暗算帮里兄弟”这一条，龙头他就当不上。 林牧得意地笑了笑，挥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卷录相带来…… 还是鲁迅那句话：做人要做陈老师，没事屋里拍娇芝。 屋子里，是有电视和播放设备的，傻强放进带子，电视花了几下，就闪现出小酒店里的画面来。 林牧没在意，坐在那里继续吃东西，在老家农村呆半年，可把他馋坏小吃了。 “帅哥，白玉老虎，满意吧？一夜两千，先给钱吧！” “噗！” 林牧一口牛鞭汤喷出来，抬头看向电视画面。 房间里其他十一个堂主，连带着可靠的手下，气氛也一下子炸了起来，一个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电视。 只见彩色高清的电视里，一个面容姣好、身材霸道的妹子，大大方方地躺在床上，对林牧安放摄像机的举动，一点也不在意。 也是，在她看来，反正一会林牧就要倒霉，自己到时把带子拿走，也就是了。 旁边的基哥眼睛都看直了：“阿坤，哪找的马子？有空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他身边的牛佬也鸡动了：“这老虎真白！我说阿坤最近怎么把她马子甩了，这澳门的马子就是正点！” 就是蒋天生，都多看了两眼，他本就是色中饿鬼，否则也不会找个拍片子的女神当老婆。 大B有了底气，一拍桌子：“阿坤！你搞什么鬼！” 他没看到，旁边的陈浩南他们，脸色已经惨白惨白的了。 当时刚一开门，就被林牧手枪打在脸上，一群人只顾避子弹了，哪里顾得上看屋子里的情况？ 后来被林牧一通乱枪，杀得死伤惨重，哪怕是活着的人，也是被吓傻了，痴痴呆呆，只顾看着周围的尸体、身上的枪伤，哪里又会去注意到，林牧在屋子里，拿走两个摄像机？！ 这播放的东西虽然下流，但古惑仔，谁在乎这个，一会播放到自己一行人砸门的动静，自己还有什么话说？？ 千算万算，算不出林牧是个变态，老虎都跑到人跟前，要咬人了，竟然还顾得上安摄像机！ 不过，林牧这样的表现，似乎和原电影里的靓坤，也没什么两样啊！ 在巴B死后，靓坤去看他尸体，身边一群小弟时，就公然对着身边的妹子说：“我现在火气很大，你知道该怎么坐！” 然后，就把妹子按在身下，在背景音乐那奇怪的“咕唧”声中，一脸紧张、放松交织！ 妈个鸡，果然什么人用什么身份，难道就是因为林牧太过变态，才让他替代了靓坤的身份？！ 想到这里，张璞脸都黑了。 …… 张璞脸黑，林牧脸更黑，黑得额头上都快有黑线了！ 当时放了两个摄像机，自己是个斯文人，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还要反复回顾，仔细思考其中有哪些不足，需要弥补，又有哪些特长，是平白浪费了的。 林牧相信，这世上做事情就怕认真，只要肯认真，哪怕自己现在只有5厘米，也能达到别人15厘米才能做到的事情！ 因此，这带子就被林牧放在口袋里，用来时时警醒自己：做事情要认真！ 哪曾想，就因为自己这点爱学习、爱总结的优良品德，就闹出了这样的乌龙事件，玷污了洪兴铜锣湾堂主的清白名声不说，还浪费了自己人生中宝贵的几分钟光阴。 俗话说得好，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 呸呸呸，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好好的名言，被哪个魂淡毁掉了？！ 林牧从另一个口袋里，又拿出一个带子，扔给傻强。 傻强不舍地停下电视，看得旁边的基哥一脸不爽：“急什么？阿坤一会把这带子给我来一份！看不出来，阿坤你平时知道这么多好货色！有空一定去你铜锣湾好好玩玩！” …… 几个堂主开车的功夫，带子已经开始播放，从旁白的“白玉老虎、两千块”中，众人知道这是与刚才带子在同一时间。 镜头对着门，很明显，这是林牧早就准备好，有意为之。 可不论林牧怎么“钓鱼”，陈浩南一群人，拿着刀冲进来要砍他，都是不争的事实，看得周围洪兴的领导圈子，一个个脸黑成一片。 这可比原剧中，“陈浩南勾引二嫂”严重多了，当小弟的，敢砍同一个社团的老大，那已经触犯了所有堂主的底线。 社团之间，都是兄弟，没有大小。 可是…… 有尊卑！ 第一百一十七章 陈浩南，你选哪条路？ 洪兴社里，一片寂静，只有大黑星震撼的响声。 大B、已经满脸铁青了。 蒋天生看着陈浩南的眼神，更是恨不得生吞剥了他！ 自己宠信的大B，做事不利！ 自己派去澳门做事的陈浩南，却把刀先指上了林牧！ 无论他心里多么想让林牧死，但只要他还想维持洪兴老大的声望一天，他也没办法光天化日之下，去光明正大的带人砍林牧！ 电影中，靓坤当上洪老大都快一年了，一开始都没有去动大B，巩固地位之后，大B又接连坏了他7000万的生意，旧仇加新恨，这才狠下心来，铲除了大B。 蒋天生没有这种声望，如果他现在还敢包庇张璞，洪兴其他人，也不会容忍！ 此时的张璞，一脸恐惧，周围堂主的眼光，大B痛苦，又无奈的表情，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命运。 如果不是作为一个觉醒者，随时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他才不会强撑在这里，只为自己的未来，多搏一个未知的变数。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看着林牧。 山鸡在旁看着，第一次发现古惑仔世界残酷的一面，尊卑！ 老大是尊，尊贵的尊！ 小弟是卑，卑下的卑！ 林牧不是杀人狂，前几天为了锻炼自己，找了几头猪杀，虽然一口气把四根肘子全部酱烧，也吃得美滋滋，但杀生，明显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权当他勾引二嫂了！按这个惩处吧！”林牧随意道。 屋子里众人一愣，这个有仇必报的靓坤，怎么突然网开一面了？ 敢砍老大，那是以下犯上，乌鸦是怎么对待叛逃的小弟的？ 但勾引二嫂，罪过就轻许多了，“义气香”烧心，逐出帮派就是了。 大B沉默了一会，还是低头道：“好！” 他对陈浩南，毕竟是当半个儿子看，这一段虽然印象差了一些，还是有感情的。 主位上的蒋天生内心一阵无力，连自己最宠信的大B，都承了这个情，接下来“龙头大会”选举的事，肯定没脸再反对林牧。 …… “请‘义气香’！” 在听到这句话前，张璞还是很庆幸的，不用被砍手砍脚，而是如原电影中一样的惩罚，看来林牧也是个电影迷。 在他看来，只要自己撑过这一劫，就还能有机会。 可是，直到听见这句话，看到大B拿着那么大一卷香拜向关二爷，他整个心都抽搐了起来。 拿香烧胸口啊！ 电影中很普通，只要“有种”就能扛过去的小插曲，如今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却是恐慌到了极限，全身都在颤抖。 他想忍，他想表现得“有种”，他曾设想过古惑仔路上的刀光剑影。 可是，在那些设想中，他永远是“狂霸酷拽吊”的男主角形象，身上的伤口，只是用来增加自己男人气概的装饰，何曾想过那种撕皮裂肉的痛苦是什么滋味？！ “阿南！忍一忍！” 大B看着面色惨白的张璞，狠下心，一咬牙，闭着眼睛把香捅到了张璞胸口! “啊！！！！！！” 几乎是一瞬间，在林牧、山鸡、长毛眼中，眼前的“陈浩南”身上，环绕的一道急速变浅变淡，只有自己三人才能看到的白光最终化为透明，一道张璞的虚影，钻入虚空，再不见踪迹！ 张璞，忍不了痛，精神直接崩溃，离开了这个世界！ 现实世界。 “啊！！！” 直河边的军营帐蓬中，张璞惨叫出声，痛得满地打滚。 他的身上，没有一点伤痕，因为他是附入“陈浩南”的身份。 可是，那种铭记在灵魂里的灼烧痛苦，却是如同划过纸面的一支铅笔印记，任仅他怎么去擦拭，都无法短时间内，直接擦去那份痛苦的感觉。 心里，痛苦中，又有一片恍惚。 在《古惑仔》的世界里，他是无数人敬仰的“浩南哥”；在现实世界，他只是一个普通包工头的小崽子，别说开豪车、戴名表，连零花钱都没有，想玩个气球，都得从下乡的货郎那，拿破拖鞋换套套。 看了下时间，张璞发现《古惑仔》里近一个月的经历，现实里，只过了30多分钟。 这样的反差，给他以极大的精神错乱感。 古惑仔…… 想起那里面残酷的经历，张璞全身打了个哆嗦，现实里的穷苦日子，似乎也没那么抵触了…… …… 《古惑仔》世界。 张璞离开，众人都在意料之中，但眼前这个满脸痛苦，却又咬牙硬撑、一脸刚毅之气的“陈浩南”，是怎么回事？ 觉醒者离开后，替代的剧情人物，会继续自己的生活？ 三人都有些意外，但长毛的脸上，却已经满是喜色了！ 陈浩南！ 那个义气无双的陈浩南，回来了！ 在这一瞬间，现实里就量个混混的长毛，几乎要喜极而泣，旁边的山鸡，也是有些高兴，毕竟这也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一个角色。 “你淘汰一名试炼者，获得100功勋。” 没理会脑海里传入的声音，林牧走上前去，握住大B手里的“义气香”，拿开，看着满头是汗，脱力瘫倒的陈浩南。 “坤哥！我砍你！是我做得不对！” 从他眼中，林牧看到了悔恨、仇恨的情绪。 悔恨，是恨自己怎么那么幼稚，做出那样的昏招不说，还给人留了把柄。 仇恨，是恨林牧毁了他的一切，作为一个古惑仔，说陈浩南“无心名利、只重义气”，那就是个笑话，没人不想当老大。 林牧点头，知道了对方的“记忆混乱”，想了想，还是道：“我也不瞒你！你要是继续出来混古惑仔，你兄弟迟早被人砍死！ 哪怕谈个女朋友，对方也不会有好下场！ 甚至是大B，可能都会因为你的恩怨，遇到事情！ 我不是危言耸听，你知道，古惑仔就是这个命，洪兴创办几十年了，有几个能安安生生地寿终正寝？ 现在我给你个机会，你退出江湖，在所有老大面前承诺：这辈子不再混古惑仔！ 只要你这么做，我给你钱开个小酒吧，大天二、山鸡、鲍皮他们，我也会给他们安排个正当工作，不用再打打杀杀，不用整天担心自己会被像巴B一样，前一秒还威威风风，下一秒就被身边的陌生人给砍死！ 陈浩南，你选哪条路？！” PS：感谢神佛堂的1000打赏，感谢哺鸡王、鎏阳dalao、fo?x6642、哀伤胃怒伤肝、七绫若晓、康阁艾尔、~~怡~~的打赏。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尘埃落定 “这靓坤，真就变成个疯子了！” 房间里，其他堂主、包括蒋天生，俱都是这个想法。 陈浩南带人砍林牧，林牧不仅没废了他，竟然还给对方留了条活路，现在甚至有帮对方“金盆洗手”的意思。 其他堂主，脸上有向往，也有鄙笑。 陈浩南同样一脸不屑：“坤哥！你耍我？！” 林牧有些意外：“怎么说？” 陈浩南冷哼了一声：“谁不知道，当一天古惑仔，一辈子就都是古惑仔！金盆洗手，哪那么容易！这些年，我惹下的仇家那么多，每砍死一个人，就多几个仇家！ 正当工作？ 我怕我上班不到两个月，就要被人砍死！” 林牧这次是真是意外了：“洪兴老大都保护不了你？” 一旁的蒋天生已经没气可生了，林牧这是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你说呢？！”陈浩南跪坐在地上，看着林牧。 尴尬…… 真的是想简单了，林牧毕竟不是从小混古惑仔的，听了陈浩南的话，也是觉得自己的话可笑、陈浩南可悲，大陆那些“古惑仔”可叹。 《古惑仔》系列电影里，无论是哪个老大，出入都是围着一群人，陌生人离多远都被推开，不是威风，而是安全，稍不留心，就被人刀砍枪杀。 只要有仇家，总有拼了命也要砍你的，你洪兴老大怎么了？ 我拼了命也要砍陈浩南，你洪兴老大算什么？！ 自己的话，何其可笑？！ 陈浩南自小，也只是不正经上学，并没有混古惑仔的行为，可那时的生活环境，却逼着他踏上了这条路！ 被逼着上了贼船，再没有回头是岸的机会，就像罗大佑为电影《我在黑SH的日子》，写的那首《飞砂风中转》。 “人在风暴中，无奈地打转，如像风中砂，倦也须兜转！ 无奈地疾冲，无奈地刁转，曾热的面孔，渐缺少温暖。 …… 其实风是空，无奈斩不断，埋没几段恩，剩了几多怨。 …… 年月消逝中，才悟风中转，全为贪顺风，没作主挑选。 如今逆着风，豪迈地奔远，重拾内心真，撞碎风千串。” 人在命运的龙卷风下，难免会随波逐流，许多人会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就像渺小的砂石，在龙卷狂风中一样，拼命抵抗，也没什么用处。 有大智大勇之辈，看透这些事情后，逆风前行，这才真正得了自由，这是圣人。 陈浩南被逼无奈卷入风中，哪怕被卷到了最高位置，也只不过是狂风中的一粒砂石，是进是退，都由不得他选，何其可悲？ 而那些大陆的熊孩子，原本可以有个更好的未来，却像歌词里说的那样“全为贪顺风”，主动投身龙卷之中，想做那最高最亮的一粒飞砂。 却不曾想过，一粒飞砂有这样的命运，无数的飞砂只会粉身碎骨！ 可叹，可笑！ …… 蒋天生让开位置，林牧坐上，“龙头大会”，尘埃落定！ 从今天起，最少三年内，林牧就是“洪兴”的龙头老大！ “陈浩南，你既然这么说，那也没办法，以后你和你的几个兄弟，不再是洪兴的人，也不能在洪兴的堂口下面混饭吃！ 洪兴的任何人，都不许再用帮里势力，帮陈浩南出头！ 洪兴赚的每一分钱，都不许再送给陈浩南这个外人！ 大B，你别看我，我说的就是你！ 要是让我知道，兄弟都没的做！” 林牧直视回去，大B底气不足地转过了头。 陈浩南砍林牧在先，林牧现在做的一切事情，都成了“宽宏大量”，自己根本没话说。 “至于我这个手下叛徒长毛……”林牧瞧了他一眼，“既然你喜欢《古惑仔》，以后就跟着陈浩南吧！洪兴也没你的位子了！” 手下傻强他们，瞧长毛的眼神，都很是不善，但也没说什么。 长毛没理他们，他现在已经沉浸在喜悦之中，这可是跟着真正的“浩南哥”混啊！ 他就不信，自己一个觉醒者，跟着陈浩南这个位面之子，难道还混不出个名堂！ 山鸡倒是无所谓，就当近距离看电影，顺便再当来海港城旅游了。 …… 当上洪兴老大后，林牧第一件事，就是向宣告“陈浩南再不是洪兴的人”的事情。 一个个消息都很灵通，没过两天，“陈浩南拿刀砍林牧”的事情，就已经被所有人知道，同时也知道陈浩南在一个偏僻地方开了个“热狗吧”大排档的消息。 开张那天，大B还是去了，带着几十票小弟，震慑周围势力。 林牧对此，没有什么动作，算是给大B一个面子，只不过自己手下的小弟，倒是时常去闹事。 一个月后，热狗吧里。 “再来闹事，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听见陈浩南威风不减地说着这些话，驱赶着周围某个小帮派的古惑仔，长毛的心里，已经从最初的激动，变成了现在的麻木。 离开洪兴后，陈浩南开了这个酒吧，无处可去的大天二、鲍皮、山鸡、长毛，就一块在热狗吧里做事，以为生活。 电影中，对这个剧情介绍得很少，轻松一句“十个月后”，就显示了大B找陈浩南重新出山帮他的事情。 可是对于长毛来说，仅仅只是一个月，他就厌烦了。 “热狗吧”并不是那种高大上的室内酒吧，而是普普通通的大排档，周围尽是偏僻破旧的地方，如同现实生活中的七八线县城一样。 一张张露天的桌子，招待人喝些低价的啤酒白酒，以及热狗之类的烧烤，生意主要就是晚上那一顿。 这样的生意，盈利自然很少，即使没有那些古惑仔闹事，每天辛辛苦苦也赚不了多少钱，一个人一天，都分不了20块零花！ 没有电影里的轻闲悠然心态，只有枯燥、无聊地辛苦生活！ 哪怕没有客人，都要在店里等着！ 长毛彻底厌倦了这种生活…… 他向往的《古惑仔》，是刀光剑影，是花天酒地，不是在一个破旧的大排档里，给人当服务生、搬酒烤串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渣渣辉 可是，洪兴已经没了他的位置，“小弟砍老大”“两次背叛老大”的名声，更是没有一个社团肯要他，哪怕是洪兴的死对头东星里的人，对他都没有好脸色。 “南哥，我想出去找份其他事做！” 听到长毛的话，陈浩南沉默了一会，低头从钱箱里拿出大小不一的两叠钱来，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四千块：“我明白！这是两千块，你拿去花！，山鸡，还有你！有人敢找你们麻烦，就通知我！工作不好找，晚上记得回来睡！” 长毛低下了头：“南哥，你陈浩南一辈子都是我老大！” 说完这些，长毛转身离开！ 陈浩南确实是个讲义气的人，长毛的两次帮助，他已经把长毛视为自己兄弟，平常对他没的说。 但义气不能当饭吃，长毛已经厌倦了这些，他哪怕没法再混古惑仔，也想换个工作、换种生活。 一旁正在擦桌子的山鸡，同样没有说话，默默接过另外一叠两千块的钱，转身离开。 现实太残酷了，守着一个小酒馆，简直就是在混吃等死，山鸡这种“体验古惑仔兄弟情”的人，也受不了了。 他很佩服大天二和鲍皮，因为他们是真的依赖陈浩南，陈浩南在这里开大排档，他们俩就一句抱怨没有地跟着，平日里有来找麻烦的，更是没有半点后退，真正地显示了“兄弟情”。 或许这也是古惑仔的生活心态，有一天过一天，一辈子混吃等死都没关系，积蓄、结婚这些东西，很少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但这样的“兄弟情”，山鸡却是看得比几人一起砍人还要感动。 可惜，感动不能当饭吃，他也不想把180天时光，浪费在这里，海港城的花花世界，对于他这么一个小城镇里的乖学生来讲，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长毛和山鸡，都决定先找个临时工作，然后再稳定下来。 可是…… “对不起先生，您的条件暂时不符合我们的用人标准……” “对不起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公司是很正规的公司，不想和古惑仔有什么牵连……” “……” 一次次的打击，长毛对于正规公司已经绝望了，事实上，即使不是因为他的古惑仔身份，他一个现实世界中，十五六岁的学校小混混，连个最基本的文员工作都很难。 长毛已经把自己的头毛减短，一个精神的平头，因为怕被人看出他的古惑仔身份。 可是，身上是纹身，是根本洗不掉的！ 他在现实里也有纹身，在肩膀上，是个小的飞镖纹身，是某次脑子一热，觉得“纹个身威风”，就进了纹身店。 在《古惑仔》的世界中，他身上的纹身更厉害，不仅肩膀上有头老虎，两条胳膊上，同样青青红红，遍布纹身，曾是许多古惑仔羡慕的对象。 可是，这两条曾经给自己挣来大笔“面子”的花胳膊，如今却成了自己最为痛恨的存在，稍一伸手，衣袖上翻，手掌腕上的纹身，就会被用人公司发现，发现就毫不犹豫地拒绝！ 长毛拼命地遮挡，可是又哪里瞒得住！ 身上的两千块，已经快要花完，长毛无奈之下，只好去小餐馆里当服务生，伺候老板和客人。 这更让他难受，每天不是老板骂他懒，就是被那些古惑仔客人找麻烦，一点不如意的地方，就能招来对方的脏话，毕竟，在一个服务员身上找“面子”，是这些底层古惑仔耍威风的最佳方式了！ 他想回陈浩南那了，毕竟无论如何，在那时，不会被人指着脑门骂，不那么丢尊严。 难得的空隙，雨天的小餐馆里，没有客人，长毛也得了难得的休息时间。 看着门外的雨帘，他忍不住地发呆。 “难道我这辈子就是这样了？ …… 山鸡同样很难找工作，白道的工作找不到，黑色的工作，又被古惑仔占个了满，代客停车、看场子，当保安，都是社团里自己消化，没有一份是会交给外人的。 不过他心态好，也不急，准备身上钱花完后，就离开这个世界。 自己是觉醒者，还有机会改变命运。 对，还有机会…… 山鸡从来没有如此地心里欢喜过，沉沦的生活，对自己而言，只是一个梦，无论自己多落魄，无论自己前路多艰辛，只要自己愿意，就随时能回去做自己的乖学生，拥有正当的工作、正常的家庭！ 何其幸运？！ 这样的心态下，他眼看找不到工作，也就不找工作了，每天在海港城里转悠着，三教九流，都逛了个遍。 在这些低层场合里，他听到最多的，就是“洪兴新老大”的事情了。 哪怕晚上在黑暗的巷子里，跟群残废等死的老古惑仔聊天，林牧的声名，依旧响亮得厉害。 “这个靓坤，真是了不起！他当上洪兴的龙头老大后，别的不说，直接把场子里的小姐费，给降下来了！还说什么‘提倡廉价’，就是把行情统一，小姐平民化、普及化、合法化！这样靓坤抢了别的地方的生意，大家又都占了便宜，生意做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巷子里的老头，牙都快没了，胳膊也少了一条，说起这些事时，还是两眼放光。 山鸡听得哭笑不得，真是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玩法。 不过，另一个老头的消息，让他心里一动。 “这些都是小事情，靓坤最近还大肆招兵买马，收买了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大圈帮’不说，就是对洪兴内部，也是大刀阔斧，十二个堂口，除了他的铜锣湾，其他十一个堂口，换了七个堂主！” 山鸡对这些感兴趣：“不会吧？最近没听说洪举和人打，怎么死那么多堂主？” 混古惑仔的，没退休这一说法，基本上都是什么时候被人砍死，什么时候让位子，即使是大B对于陈浩南，也是如此。 老头笑了：“所以说他气魄大！ 洪兴十二个堂口，只有屯门清一色！ 于是靓坤就说了，哪个堂口的小弟，能把堂口范围内的其他势力赶出去，就让他当堂主！ 对了，不能再叫‘靓坤’了，他最近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给自己改了个奇怪的名字……” 山鸡眼睛一亮，难道“靓坤”懒得用假身份，决定用现实里的真实身份了？ “改了什么名字？” 老头想了想，一拍大腿： “渣渣辉！” PS：感谢哺鸡王的打赏，大家好，我是渣渣冲，是兄弟就拿推荐票砸我吧！ 第一百二十章 乌鸦 “渣渣辉！” 山鸡：“……？？？” 老头又牙疼地道：“听说他还想把‘洪兴’改名叫‘贪玩蓝月’，结果先前被送去养老的堂主，加上其他堂主，在大B的带领下，齐声反对……” 山鸡笑了：“以他的性格，他们反对也没用吧？” 老头道：“不光堂主们反对，就是靓坤，哦，‘渣渣辉’自己提拔的堂主，这时候也没站他身边。毕竟都是出来混的，进了个叫‘贪玩蓝月’的社团，大家哪还有一点面子？ 靓坤自己起疯，改名叫‘渣渣辉’，没人管他，但拿社团开玩笑，那就过了。” 心中一动，山鸡决定以后关注一下名字里有“辉”的觉醒者。 这一晚，山鸡聊了很久，他的钱已经花光，对于《古惑仔》的世界，也再没有了留恋。 第二天一大早，山鸡回到了“热狗吧”里，一见他，陈浩南激动得走上前来，拍他肩膀，什么也没问。 山鸡看着这个自己年少时喜欢的电影角色，脸上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南哥！” 没有别的话，也不用说别的话，山鸡最后看了一眼店里的大天二、鲍皮，心里再没有了遗憾。 “离开！” 无形的白光闪过，山鸡迷茫了一会，又反应了过来，抓住陈浩南递来的啤酒，就是一口喝完。 虽然不明白自己先前为什么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既然回来了，自己就是陈浩南的兄弟！ …… “大牧，你怎么了？嘤嘤嘤？” 肉蛋从肩膀上，跳到了桌子上，玩着桌子上的橙子很有兴致。 它是个有眼光的，橙子确实好玩，紧绷多汁，哪怕破开坚硬的外皮后，依旧很是津实，每一片橙肉，都很难撕开。 不像桔子，里面都是软软碎碎的，玩一会就变成桔子汁了。 林牧躺在沙发椅上，手里撸着肉蛋，叹气道：“就是很厌恶！” 肉蛋疑惑地看了看他，继续低头玩橙子。 “一群小流氓，让他们打打杀杀，有出头机会，一个个兴奋得提刀就上，再多人被砍趴下都不怕，就是一心想上位！ 上位上吧，但我只不过是想换个‘贪玩蓝月’的名字，一群人就觉得失了面子，全部反对！ 面子！ 面子！ 这群小赤佬，整天就为了面子活的！” 真的烦了，从这些货身上，林牧看不到任何值得自己尊重的人。 当上洪兴老大，已经两个多月，林牧每天四处闲走，也见到了其他《古惑仔》系列电影中的人物。 火楠、九纹龙、花佛、十三妹……” 哪怕是十三妹，现在也是一名合格的古惑仔，林牧记忆中，那个天真胡闹，整天与阿润呆在一起的“十三妹”，现在掌管着洪兴最大的鸡窝，一天玩的小姐，比林牧这辈子玩的都多。 林牧很想跟着他，听那个“刀疤淇”唱一首《夜风铃》。 可是，古惑仔这个世界，似乎就是专门为磨灭一切人间美好而存在。 刀疤淇死了。 阿润海选了港姐，饰演了《雪花神剑》里的梅绛雪。 十三妹，成了洪兴赫赫有名的堂主，砍过的人，比她玩过的小姐还多。 林牧甚至见到了乌鸦。 这个在电影中，狂躁威猛的大BOSS，在漫画中，设定的性格，是“本性不坏”，后来失忆后甚至把自己当成一个正直的军人，恢复记忆后，更是悔恨得拿头砸地，无法接受自己竟做下那么多的坏事。 刚进入《古惑仔》时，林牧甚至想过收伏乌鸦，这个失忆后，就善恶两分的超级打手，是林牧最看好的手下，比对陈浩南还重视。 可是，“本性不坏”不是免罪金牌，在现在，他依旧坏事做绝，手段酷毒，是东星最令人恐惧的五虎之一，与东星耀扬，似乎天生就不对付。 一个个期待的人，一个个觉得还有希望的人，哪怕全部杀了，林牧此刻却是一点都不可惜了。 傻强走了进来：“坤……辉哥，乌鸦去找陈浩南麻烦了，大B也过去了，大B现在很多人跟，势力大，我们……” 心里不无腹诽，林牧这新名字，是个什么鬼东西！ 林牧躺着看了会天花板，顺手抓起桌子上的嘤嘤怪：“既然烦了，那就回家！最后一场！” 肉蛋一下子眼睛就直了，三个月的时间，它早就想家了。 “带齐人马！有多少带多少！另外召集其他的十二堂主，去陈浩南那里！” 该结束了！ …… 热狗吧里。 鲍皮双脸通红，上面清晰的巴掌印，青紫一片。 大B周围一群人围着，与对面的乌鸦对峙，双方小弟嘴上叫着凶，手上却没有什么动作。 这种大场面，场面越大，一般越不容易打起来，这群古惑仔早就有了预料。 乌鸦坐在一个塑料椅上，手里喝着一瓶啤酒：“你们洪兴的人，越来越没种了!靓坤当初派人到我场子里，说什么‘陈浩南再不是洪兴的人’，我TM还以为他说话算数，还想着帮你们洪兴，惩治一下叛徒！ 结果倒好，大B你不仅不感谢我，还帮这个叛徒出头。 你们洪兴，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嘴炮上，乌鸦是绝顶的，他为人嚣张，又行事无所顾忌，大B这样城府深沉的人，自然不好与他在口头上，争个胜败。 东星的古惑仔，俱是一片兴奋。 跟着乌鸦，虽然坏处很多，但有一个好处：跟着他，自己从来都是最有面子的那群人！ 面子大于天，事实上，确实有许多古惑仔，就是因为这个跟乌鸦的。 林牧来的时候，正看见乌鸦“群雄围绕，不惧不怕”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好笑，这个家伙，还真是如他的“下山虎”绰号一样。 “辉哥！你也来这里喝酒！” 见到林牧，乌鸦心里一凛。 洪兴里，他最怵的就是林牧，其他大B、陈浩南，根本没被他瞧在眼里。 但自己疯，林牧比自己还疯，其他人做事，自己还能看出对方的目的、想法，林牧平日里的一系列动作，却是根本就没有半点理由，让人瞧不出他的城府。 林牧笑着接过乌鸦递来的啤酒瓶，趣味地看了乌鸦一眼，一翻手。 “呯！” 乌鸦的头顶上，正砸着林牧手里的啤酒瓶。 一时间，碎片、啤酒混在一起，顺着乌鸦的中长发流下，满头满脸，尽是白沫……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无可预料的祭日 两个月前，乌鸦与林牧第一次见面。 林牧坐洪兴龙头的酒宴上，骆驼带着乌鸦、笑面虎来道贺，两家帮派虽然对立，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骆驼和蒋天生关系不错，但既然林牧当了洪兴“坐馆”，这份平等身份的尊重，自然也是同样。 乌鸦乖戾不驯，在酒会上四处搞事情，惹得洪兴一干堂主，俱都怒火暗涌，又不敢打坏自家老大的良好气氛，这才忍了。 林牧走过来，乌鸦还收了三分气焰，毕竟对方是老大，自家老大也在。 “坤哥，听说你在澳门，抓了只白老虎，很带劲，是不是真的？看你身体这么瘦，能不能撑住？我这里有T种新药，你要不要试试……”乌鸦哪怕收了三分狂态，说出的话，也很是不知分寸。 骆驼刚要骂他，林牧却是拦住，一脸带笑地坐到了乌鸦身边，伸手拍着对方的腹肌和肩背。 “你就是乌鸦？我听过你的名号！不错嘛小伙子！身体很壮，胸肌也大！怎么练的？” “你别在意大飞的话，我就挺喜欢你的！实话！有空来我这里喝奶茶！” “对，奶茶！喝酒多没意思，奶茶养身……” “……” 一番话，说得乌鸦脸色青黑，任他平日里再能搭话，这时候在众人怪异的眼光中，都不知道怎么回复，甚至感觉林牧摸在他胸口的手，都在暗暗抓揉…… 这TMD的洪兴新老大，是个基佬！ 这是乌鸦对林牧的第一印象。 …… 一个月前，林牧收伏大圈帮，双方在一家酒店里谈判。 乌鸦领着一票兄弟，直直地闯了进来，想要搅局。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在那里正与林牧勾肩搭背时，林牧直接一伸手，就把他的脖子按在了桌子上，反压着他的手，自己根本没法动弹。 乌鸦当时就很懵，自己是东星五虎之一，是小辈，当将哪怕惹了蒋天生，对方还不是要顾全一下大局面子？ 周围东星的人，同样又惊又怒，可是一阵鼓噪，林牧不为所动，乌鸦反而制止了他们。 林牧，就这样按着他，一瓶酒，浇了他一头一脸，看得对面大圈帮的人，都是脸色惊变，暗惊林牧气魄，马上答应了林牧的条件。 …… 洪兴东星的地盘有交叠，乌鸦随后也见过几次林牧。 每次见面，乌鸦老实时，林牧就和颜悦色，招呼一起吃棒棒糖。 对！ 棒棒糖！ MD你一个洪兴老大，不抽烟不喝酒，竟然吃起了棒棒糖！ 有棒棒糖吃，已经不错了，乌鸦每次炸毛搞事情，林牧总是不惯着他，要么直接打，要么直接骂，丝毫大局、面子也不讲。 这样的做法，就像是面对一个熊孩子，不像其父母那样容忍对方，上来就是当头一棍，来上两次，乌鸦就惊心了。 林牧是老大，他是小弟，不敢挑动两帮正面冲突。 这样的事情多了几次后，反倒使洪兴的堂主，对林牧的支持提升了许多。 毕竟，当初蒋天生坐馆时，整天都是客客气气，乌鸦每次搞事情，他也不反击，搞得洪兴很没面子。 现在古惑仔圈里，几乎是个人都知道，乌鸦随了忍骆驼，就是怵林牧了。 …… 以前那些事，顶多也就是用酒浇下脸，混古惑仔的经常这样做，警告对方做过了，自己很生气的意思，面子丢得不算大。 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被一酒瓶砸在头上，这还是第一次！ 颜面扫地！ “艹！” 乌鸦挥头就是直接打来，林牧却已经退到洪兴人马里面，玩味地看着他。 “靓坤！你TM什么意思！”怒火熊熊，乌鸦再不顾什么颜面了，今天不找回这个面子，以后他没法当老大。 旁边陈浩南、大B站在旁边，没有说话，有点尴尬。 毕竟，当初林牧放过陈浩南时，已经说过“洪兴不再帮陈浩南”的要求。 林牧只是笑着看着乌鸦，看着他愤怒，看着他大马金刀地站在一众小弟里面，威风凛凛，仿佛战场上的大将军。 “乌鸦，问你个事情。”林牧坐在跃跃欲试的手下中间，“你今天早上醒来时，知不知道，今天你会死？！” 乌鸦眼睛一缩：“你胡说什么？！” 林牧左右看了看手下，笑道：“按我先前说的，谁能砍了乌鸦，把他押到我面前，以后出去，可以自称是我‘干儿子’！” “砍他！” 话音刚落，身边的傻强已经提刀冲了上去，旁边小弟同样如此，一脸兴奋，望着乌鸦的眼神，满是贪婪。 “卧槽！” 乌鸦离得近，对面一群人虽然提了刀，但也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敢就这么直接地砍人，着急后退了两步，躲在众小弟身后。 无奈自己来时，只是想着搞事情，没想过砍人，手里也没带家伙。 如今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洪兴小弟时，那些拿着塑料桌椅、竹竿、砖头的东星人马，顿时被轻易砍倒在地，哪怕有一两个身手好的，抢了把武器，也影响不了大局。 林牧瞧着收银台前，还有盘烤热狗，就走了过去，坐在那一边吃，一边观战。 大B犹豫了一会，还是道：“阿坤，这样会引起洪兴、东星的全面开战！” 林牧却没理会他的这个问题，只是趣味地问道：“浩南，问你个问题！” “靓坤！”大B急了，刚才林牧就是这句话问乌鸦，翻脸就砍人。 林牧摆了摆手，脸上显出一丝疑惑：“认人当老爸，给人当儿子，这放到哪，都是个丢面子的事情。可是你看看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兴奋？为什么没有觉得一丁点的羞耻，自己被砍得一身是血，都要拼命来争个‘干儿子’的身份？” 陈浩南沉声道：“你是洪兴龙头老大，给你当干儿子，前途无量！” “你呢？只要你答应，我认你当干儿子……” “谢坤哥给面子，不过我陈浩南做人恩怨分明，这个前途不适合我！” “所以你是陈浩南！那么多人敬佩的陈浩南！” 林牧被拒绝后，反而很是高兴，伸手指向以一敌众的乌鸦，对着陈浩南道：“你看看他，以一敌五，还占了上风，砍得我手下小弟心惊胆颤，多威风？ 可我猜着，乌鸦昨晚睡觉前，今天起床后，肯定没想过，本应该威威风风，舒舒服服地一天，却是他这辈子最后的一天……” PS：感谢红剑、康阁艾尔、死不悔改、哺鸡王的打赏。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刀光剑影任我闯？ 混古惑仔，有一天没一天。 前一刻还威风嚣张的乌鸦，下一刻已经身中十几刀，被三个小弟齐齐押着按在了林牧面前，如同被汉军围困的楚霸王一样。 洪兴里有奸细，东星接到消息赶来时，战局已定。 骆驼如临大敌：“把乌鸦放了！” 林牧无所谓道：“把他两只手废了，再放人！” 傻强二话不说，提刀就要砍断乌鸦手筋，原本一脸硬气、见自家人马过来，还松了一口气的乌鸦，顿时拼命挣扎起来，脸上第一次，显出惊慌之色来。 《古惑仔3》里，他是绝对的BOSS，砍小弟手盘时，眼都不眨。 可是当自己被按在桌子上时，施暴者的快感就已经没了，此时的乌鸦，再没有分心机、胆魄，眼前似乎浮现出那些巷子里的残废。 “我再说一次！放了乌鸦！靓坤！你真想掀起两家的大仗？！” 周围，洪兴的十二堂主，东星的其他四虎，也都已经得了消息，聚在周围，每个人都带了几十号精锐手下，上千人的团体聚集，惊得周围市民远远离开，连记者都不敢靠前。 小弟们紧张又兴奋，老大们同样手心冒汗，暗惊林牧的手笔之大。 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二话不说，就把东星“下山虎”给砍了，就是东星一向最心狠手辣、心思深沉的耀扬，都无法理解林牧的行为。 古惑仔之间，可以暗算，顶多是单独势力的交战，大局上，还是和平的。 林牧现在这样，明显是把东星的脸踩在脚下摩擦，东星要是不砍死几十个洪兴的，以后都没脸出来混了。 可是，真要全面开战，什么时候结束，就已经不是双方说了算，两帮势必元气大损，还会受到白道的打击，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骆驼才犹豫再三，没有直接开打。 林牧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傻强。 傻强头皮发麻，先前只当林牧要面子，才那么干脆地装着去废乌鸦。 就像那些小弟，虽然争功，也只是把乌鸦砍倒，没有真的要他的命，都不傻，怕被东星惦记上。 在林牧越来越玩味的目光中，傻强心一横，提刀就砍在乌鸦一条手腕上，乌鸦脸色煞白，只觉未来一片黑暗，登时晕了过去。 林牧手一挥：“以后傻强就是我干儿子了！” 骆驼再也忍受不住：“砍洪兴的人！” 双方人马，登时战作一团，小弟们才不会管什么大局，有担心恐惧避战的，也有想出头上位，猛打猛杀的，不大的地方上，只有刀光剑影，血腥残酷。 …… 再也熬不下去，从餐饮辞了职的长毛，还没到热狗吧，就听见前面的喊打喊杀声，惨叫痛嚎声。 “辉哥说了!这一战论功行赏，砍下的东星地盘，全交给卖力的兄弟！受伤的兄弟，每个人都有一万块安家费！” 长毛听见声音，挤进周围人群往远处一瞧，就吓了一跳。 只见数百个人战到一团，一个个都拿着砍刀、短棒，砍起来一点余力都不留，一个个脸上身上都是血，青筋暴突。 不止是两人对战，双方人马混在一起，各个堂口的人都打散了，甚至分不清你我，如果不是两边开打前，在自己胳膊上各系了条黑、红丝带，这仗就打个没完了！ 可是在长毛眼中，混战里又哪里顾得上分神，只不过两眼间的功夫，他就看到有一个古惑仔，在倒地的时候手臂上的黑丝巾掉落，他没发现，起来再战时，却被身后一个同样黑丝巾的古惑仔，一刀捅死在地上！ 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看见不是一伙的，就直接一刀上去，混战圈中心的人，几乎在两三分钟内，就全被砍倒了一大片，只有周围外围圈子，背后敌人少的古惑仔，保留才比较完整。 残肢、断臂、伏尸，混着合被血染得通透的泥土，直如人间再现修罗场一般！ 最惨的还不是那些死的人，那些被砍得痛苦嚎叫的人，才是这片修罗场的宣扬者，脸上狰狞痛苦，青壮年的身子，随着血液的暴涌，生机一点一点离开，许多人甚至都吓疯了，想起这一生的经历，大哭大笑，再不顾及一点脸面。 他们，为了“面子”、“上位”而踏进这片修罗场，如今两帮的战局才不过刚刚开始，他们就崩溃了！ 长毛全身颤抖，不是兴奋，是恐惧！ “湾仔一向我大晒我玩晒， 洪兴掌管一带。 波楼、鸡窦与大档，都睇晒， 陀地至高境界。 论背景至强大， 论劈友我不言败。 刀光剑影让我闯，为社团显本领， 一心振家声，就算死也不会惊， 让我的血可流下来！” 这首《刀光剑影》，是陈浩南他们最喜欢唱的歌，长毛自然也是唱过的，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为歌词里的青春豪情而感动，一如他当初向往《古惑仔》，在身上第一次纹身。 “湾仔这里，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地盘，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洪兴帮掌管着这一带。 桌球室、妓寨、非法赌场都是我的场子， 这个地区是最高的存在！ 说起我的背景非常了不起，说起拿刀打群架我不会输！ 在刀光剑影中，我奋力拼闯，为我的社团展示本领， 我一心想要为社团振奋名声，就算死也不会害怕， 可以让我的血流下来！” 这样的歌词内容，无疑是极为威风，别说陈浩南，就是其他一个看场子的古惑仔，都常常把这首歌挂在嘴边，当作自己的座右铭。 在这首歌里，只有威风、豪情，社团都是一家兄弟！ 在这首歌里，刀和血，都是自己“豪情”的见证！ 曾经无数次，长毛唱着这首歌，向往着那个激情热血、一个机会就能成为人上人的古惑仔世界。 可是，当鲜血渗透泥土，当手臂、肚肠掉落尘埃，当自己的命，随时都能被人拿去，当这一切，真正出现在长毛面前时…… 他心里一片冰寒，额头一片冷汗。 那一个个倒地惨嚎的身影，那一个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仿佛都在看着自己，仿佛他们都长着与自己一样的脸…… 这，就是一场噩梦！ PS：感谢哺鸡王的打赏，刚才下雷阵雨，一个大雷劈下来，吓死宝宝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唔系渣渣辉 所有的“青春热血”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那残酷的真实。 长毛只不过是个承平世界的高中混混，哪里见过这样残酷的场面，即使先前被林牧一通双枪乱射，也没眼下几百上千人的混战，来得惊悚。 周围海港城市民，却是好上一些，不过见到有古惑仔看向自己，也赶紧离开。 血腥味充塞鼻间，长毛疲惫的身体，仿佛堕入冰窑，眼看一群古惑仔混战着靠近自己，他吓得腿都软了，倒在地上双手撑地的力气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后，立刻选择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被《古惑仔》的真实残酷，吓到了！ …… 林牧身边围着一群洪兴人马，大B、陈浩南、山鸡也在其中，连杀带退，好歹到了一个靠墙的位置，暂时安全。 突如其来的战斗，哪怕是双方到来的人马，都没有一丝预料，这时候真打起来，就乱了阵脚，到处都是混战的人群，手臂上一染上血，连丝巾都红了，根本分不清你我。 大B看得很清楚，自己手下的两个小弟，混战中高度紧张，转身看到对方时，却是不及反应，就挥刀相向，一个被直接砍死，另一个胸口中刀，鲜血狂涌。 战火很快蔓延到这边，擒贼先擒王，是这些古惑仔做事的习惯，骆驼那边，同样有人在围杀。 在这样的情境下，不止大B提刀防护，就是陈浩南、山鸡他们，同样拼命砍杀，有这两员猛将，洪兴的阵脚，总也算压了下来。 不过，谁都清楚，这一仗，要是再打下去，肯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对面的骆驼，看得目眦欲裂，他是有理智的，被动地陷进这个局面，最初的怒火发泄过后，整个人就开始考虑未来了。 “停手！都停手！东星、洪兴的人，都停手！” 随着骆驼大喊，周围其他人也在喊，那些激战中的双方古惑仔，精神、体能高度消耗，虽只是十几分钟，却是早已精疲力竭，这时一听骆驼要和解，当下鼓起了一口气，竭力退出战场， “靓坤，你出来！” 骆驼大喊一声，见林牧从人群里站出来，就愤怒道：“江湖规矩，帮派间争斗，绝不引起官府插手。靓坤，条子就快来了，你要是不想大家全被‘O记’请去喝茶，你就继续打！” 洪兴的人一听，就纠结了。 骆驼的话说得没错，可是对方一句话，洪兴就退缩的话，那显得多没面子。 林牧瞧瞧身边人的脸色，晒笑了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一毛钱都不值的面子？！ 当下沉声道：“唔是渣渣辉，系兄弟就来贪玩蓝月砍我吧！” 大B：“……” 陈浩南：“……” 东星耀扬：“……” 双方人马顿时就蛋疼了，你是有多不靠谱，大家伙都砍成这样了，你还起疯病，还玩渣渣辉这一套，就不怕被人砍死在街上？ 不过这时候“肆无忌惮地发疯”，给我一种毫不在意地感觉，周围洪兴的一群二愣子小弟，一个个面有得色。 看吧，你们东星的老大怕条子，我们洪兴的可不怕！ 骆驼一阵气结：“……你自己想死，别带着大家！回去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全面开打！今天晚上‘和顺大酒店’见面！你好好想清楚！收兵！回去！” 东星的人马，有些不甘，些庆幸地收拾伤员、死人，回想起这一场突如其来的仗，俱都是后背一阵冷汗。 林牧走到双方人马中间：“要谈，现在就谈！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心里，对这场战斗，已经彻底厌烦了。 哪怕是最激烈的拼斗，都找不到一丁点让自己热血沸腾的气氛，只有那为了利益、面子的无谓逞强。 骆驼气极，这个林牧是不是疯了，真就一点不怕警察？ 自己委屈求全，不顺势下台，都这个时候了，还想气势上压自己一头？ 好！ 我让你压我！ 骆驼心里一狠，大步走到双方中间的空地上：“靓坤！你很想让我死是不是？！好！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把命给你！” 说完，直接从腰里拿出一把手枪，在双方人马吓了一跳的目光中，把手枪塞到了林牧手里，还帮着把枪口顶到自己头上。 “你不是很想杀我吗？好！我让你杀！ 靓坤，你够胆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枪打死我！” 林牧：“喵喵喵？” 什么情况？ 莫名地觉得自己反派附体，反倒是对面的骆驼，此时恍如孙红雷、张学友附身一般，就差对着自己说上一句“食屎啊累”表示不屑了。 东星那边情绪明显高亢起来了。 洪兴这边的堂主，除了一开始的躁动外，很快就脸色阴沉了下来。 大B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不爽，骆驼这样的手段，分明就是要逼林牧服软认输。 这么多人面前，别说手枪在大头上，就算裤子脱了，老菊花摆在你面前，只要不是真的想找死，谁敢开枪？ 大B不止一次地遇见、听说这种情况，尤其是那些实力强的人，总喜欢玩这个，像猫戏老鼠一样蹂躏完对方的精神、尊严后，再一巴掌打到对方脸上，逼着对方喊大哥服软。 许多电影、小说中，甚至也引用了这样的桥段，用来给主角装B。 在大B看来，甚至是所有人看来，林牧是疯，但也只是疯罢了，只要是人，没有不怕死的，骆驼眼下看着递上主动权，实际上是把林牧逼到了绝路上。 还想装疯要面子？ 行！那大家一块死！ 不想死？ 那就少起这些疯，老老实实坐在这，不该装的B，别装！ “这次，洪兴要落一头了……不过靓坤先前那么疯，玩这么大，丢点面子正好，省得他以后气焰更嚣张……” 大B暗道，转头看向其他洪兴的堂主，四目相接，也都明白对方心思。 骆驼见林牧发呆，心里压抑的愤怒更是如山呼海啸一样爆发出来：“你开枪啊！打死我，你靓坤以后就是所有古惑仔的老大！多威风！ 怎么？不敢开枪啊？ 你不是挺有种的吗？” 越说越兴奋，这种徘徊于生死边缘，又心里有把握的局面，就像是牌局上，对方是同花顺，自已却拿了豹子的感觉，爽到…… “呯！” 林牧一枪把骆驼打死，看向对面东兴的人马，灿烂一笑： “大家好，唔系渣渣辉，系兄弟就来砍我吖，嘤嘤嘤嘤嘤嘤……” PS：昨天有个禽兽书友，竟然给萌冲发了邪恶的在线视频观看APP，看得萌冲两腿发软，想着睡十分钟再码字，结果一下子躺在椅子上，睡到五点多钟。放心吧，更新全部会补上。 对于这种禽兽行径，我只想说，谁还有一样的APP？全给我发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九龙冰室》（补齐昨天更新章） 地上，骆驼脸上叫嚣作死的表情，还没有完全散去，但林牧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货的脸上，隐隐约约闪散出一条“MMP”的弹幕。 林牧理解他的心情，自己用命装的B，硬生生被装成了傻B，换谁也接受不了。 就像孙红雷那段经典戏，把枪塞对方手里，嚣张地让对方打死自己时，别说他自己，就连观众都兴奋得嗷嗷叫，怒赞这才是一个真男人。 结果，人家真一枪崩死你了！ 尴尬不尴尬？ 更让人死不瞑目的，是那货还在那“嘤嘤嘤”，如果死者的脸是屏幕，那上面一定刷满了“草里马”好吗？ 此时此刻，除了一句“MMP”，还能讲些什么话？！ 洪兴、东星的几百号小伙伴，全都惊呆了。 “艹！砍他个王、八、蛋！” “干死靓坤！为老大报仇！” “砍！砍死他这个嘤嘤怪！让他嘤嘤嘤！” 这下真的是捅了马蜂窝了，当着东星人的面，一枪把人家老大给崩了，这大家还能忍。 可是你杀完人，还在那“嘤嘤嘤”个没完没了，不砍死你，今晚都睡不着觉的好吧！ 东星的一群人疯狂来追杀，洪兴的小弟满脸无奈，提刀应战，无奈心里也虚，觉得自家老大这么“嘤嘤嘤”，连自己也想砍他一刀。 一方气势如虹，一方心气不直，甫一交战，洪兴就落入下风，甚至有些洪兴的小弟，都没有上前，而是向着远处躲开。 林牧哈哈大笑，砍了一个装B的骆驼，心里总算爽了：“我童大宝天下无敌！” 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林牧此时终于理解了这一句话，当一个人肆无忌惮时，天下什么束缚都控制不了自己了。 边战边退，东星其他四虎为了争抢龙头位置，对林牧追杀不休。 这一仗，东星固然损失惨重，洪兴也是伤亡极大，林牧提拔的那些新堂主，死了四五个，有两个还是背后中的刀，看来有人很眼红他们的位置。 对于这些，林牧没什么在意，甚至连那些伤亡的手下，也没在意。 自己现在是洪兴老大，难道还指望着自己“义气无双”，看见一群小弟受伤，就心疼得直掉泪么？ 别说自己，洪兴十二个堂主，东星五虎，林牧只看见他们心疼实力大损，顶多再面子上慰问一下受伤小弟，若说某个古惑仔被砍，他们是根本不会在意的。 那只不过是伤亡数字中的一个“1”。 都混古惑仔了，亲爹娘或许还会惦记你，但指望“兄弟”关切，那就是脑残了。 林牧转身就走，溜了溜了 装完B就跑，真尼玛刺激…… …… 夜色下的九龙区，灯红酒绿。 只不过今天的街上，明显很是混乱，老司机们下车后，没有小弟来帮忙停车，小姐姐们被人吃了霸王鸡，也没有小流氓帮着出头。 林牧挑起小姐姐的下巴：“小姐姐，请我喝杯奶茶，我就帮你扁那个男人，怎么样？” 妹子白了他一眼：“神经！” 林牧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旁边的陈浩南、山鸡很是疑惑，不知道林牧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东星的人，满天下找林牧，警方也在通缉他，这时候不藏着、跑路，竟然还带着自己两人，说要去九龙见什么人？ 拜托，咱们是仇家好吧？ 路不远，但看着周围有人看到自己三人后，神色诡异地打电话，陈浩南就有些心惊。 前方，有一家茶餐厅，名叫《九龙冰室》。 林牧带着两人进去，看着一个瘸腿的服务生过来，陈浩南一下就惊住了。 这个人，长得与自己很像，只不过气质上天壤之别，一个锋芒毕露，一个平静亲和，陈浩南暗猜这会不会是自己不知道的表哥表弟之类，准备改天来问一下。 林牧看着他们俩，眼看着时间将到，笑问道：“B哥儿子，听说最近跟你走得很近？” “没有，只不过B哥被人砍伤，我常去接他儿子上下学罢了……” “那就好！别让他儿子跟着你混古惑仔，否则你和B哥十几年的关系，就全完了！” 山鸡在旁边听得迷迷糊糊，干脆也不想了：“靓坤！你到底什么意思？！” 惹下这么大的事，连洪兴许多人都对林牧不满。 在山鸡看来，林牧肯定是要跑路，这辈子都回不了海港城，说话也就不客气了。 瞧了他一眼，林牧揉了揉眉心，终还是说了：“陈浩南，你混古惑仔，有没有想到会有一天，大B会被人杀光全家，大天二会出卖你，焦皮会死？ 山鸡会因为权势，变成你的敌人，最后被你朋友丢下天台摔死？ 就连你自己，最后都会吸了毒？！” 陈浩南：“你胡说什么！” 很无厘头的话，陈浩南、山鸡却是听得心惊肉跳，就好像这话真就是自己的命运一样。 林牧笑了笑，继续道：“你的命，一直没由自己作主，这没的选，我知道，别人也知道，但那些熊孩子不知道…… 你看这个和你很像的服务生，他叫‘九纹龙’，十年以前也是混古惑仔的，比你名气还大！可惜帮社团做事时，被社团出卖，蹲了苦窑。 出狱后，老婆改嫁、喜当爹的儿子都上小学了，社团里也没再管他…… 门口红衣服的女人，是他以前的老婆，现在想让他重新出山！ 呵呵，当初你和大头一块跟大B，大头也是帮大B顶雷蹲苦窑，他出狱后，大B真会让他当老大么？” 陈浩南听得沉默，但也没说话，静静听着。 怎么可能，一个萝卜一个坑，帮老大坐牢就能当老大，这话也就骗骗小孩子。 说话间的功夫，冰室里来进来一个红衣女人，衣着得体，全身上下名牌一片，整个人都透出股干净利落，很酷很时髦。 她不知道为什么，与那个瘸腿服务生产生了争执。 “对不起，我只想专心把儿子养大，不想再混古惑仔了，你收手吧！”服务生九纹龙苦口劝道。 红衣女人情绪很是激动：“收手？我从十六岁就跟着你，那时候你多威风，我学着你砍人，学着你抽烟，学着你加入古惑仔，现在你才告诉我要收手？！” PS：躺在椅子上睡了一夜，早上五点起来，码了三千多字，刚刚补齐，唉，果然H是不适合女孩纸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嘤一下怎么样？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会对你影响这么大……” 看着那个与陈浩南长得一样的男人，眼角透着泪，无比内疚地说出这句话，坐在一旁的林牧，突然就有些想笑了。 一部电影，真的能把一个好人，教成一个坏人吗？ 古惑仔在大陆，确实形成了一股潮流，无数的未成年人跟着学，造成了很坏的社会影响。 但平心想一下，那些跟着学的人，又是什么好鸟了？ 一群心术不正的家伙，就他们是未成年人，就他们没有判断力，就他们看了《古惑仔》？ 《武侠开端》的作者刘少冲，六岁就开始猥亵妹妹， 十二岁就无师自通学会拤管， 十四岁就YY自家女同学，并且以自己为男主角，把她们写成本子， 难道这怪他平日里看的小H书？ 这是他本性流氓，和小H书有个毛的关系啊！ 小H书很无辜好吧！ 但在那些家长眼里，自家的熊孩子就没错，错的是这个社会。 俺们的宝宝原本都是白莲花，是爱学习爱劳动、尊敬师长的祖国花朵！ 就是因为看了《古惑仔》，他们才从白莲花突然变成了小流氓，他们都是孩子，容易被污染！ 俺们这些家长，也都是关注儿女身心，没事就与儿女谈心、关心他们的好父母，都不是整天抽烟喝酒打麻将、吵架离婚闹外遇的不合格父母，全都是因为《古惑仔》，才让俺们这些“模范父母”失去了自己的乖宝宝！ 如果自家孩纸没有看《古惑仔》，那长大后个顶个都能考清华北大，起码不用像自己那样整天吃脑残片…… 别的看过《古惑仔》，没学坏的小孩，都是心智早熟、定力深厚、父母都是大教育家，整天都在家里教他们，而且他们吊还大，所以才没学坏！ 对，就是这样！ 林牧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自己这群吊大的老实孩纸，还真的都没学坏，学坏的，都是那群吊小的！ 嗯，真理！ 以后也别说《古惑仔》影响坏是因为观影没分级了，直接就看尺寸大小，17厘米以下的，千万别看，看了会学坏的！ 想到这些，林牧就想笑，看着眼前《九龙冰室》里，九纹龙、红衣女子“红姐”的对话，忍不住就走上前去。 拍了拍马交红的肩膀：“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刚才听你说你非要再在江湖上威风一下？” 不待对方回答，林牧回身揽过陈浩南过来：“那你跟他！以后绝对是洪兴大佬，比什么‘九纹龙’强多了！没看见人家只想养儿子么，你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熊孩子气？” 已经决心离开，林牧干脆也就肆无忌惮了，说的话都随意起来。 “红姐”以前跟九纹龙，那是女性圈里的大姐头，后来又跟了帮里另一个老大，同样地位极高，人人给他面子，哪曾被人这么随意对待过，反手就要给林牧一巴掌。 旁边他的女助理更是一脸不屑：“你是谁？敢在红姐面前……” 林牧抓住他手腕，反手一巴掌同样要甩在马交红脸上，笑道：“调皮！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像莫文慰的份上，早一脚踢过来了！ 记住了，以后别动不动就打人脸，否则被人反打回来的时候，就太没面子了！” 手，被九纹龙挡住了。 这毕竟是他曾经的女人：“兄弟，看你也是有身份的人，打女人？” 林牧对眼前这个浪子回头的九纹龙分外有好感：“教教她做人而已，开口闭口在江湖上威风、眼皮不眨就扛这扛那，说到底，旁人只不过是看在你、‘皇子’的份上，才给她面子。 真有什么事情，哈，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扛得起么？ 你凭什么扛？！” 林牧才懒得惯这些小太妹的脾气，对方也就在那个小圈子里耍耍威风，外面的风刀雨剑，随便来一个，也把她搞死了。 外面，开始传来大片一致的脚步声，透过玻璃门一看，只见一边是洪兴的大B，一边是东星的耀扬，两人各带着大批人马，将九龙冰室的门前马路，围得水泄不通。 “出来！出来！出来！” 钢管敲在铁护栏上，错乱中又有一份让人血为之沸腾的气势，难怪那些熊孩子，都向往这些威风的古惑仔世界。 毕竟，YY自己是人多势众的一方，永远是件很爽的事情。 九龙冰室里，马交红脸上已经惨白一片了。 她以为，这些人是来找九纹龙的！ 自己虽然在九龙这边势力大，但与洪兴、东星这两个巨无霸相比，却是天壤之别。 她半辈子都在以势压人，哪怕在对方地盘砸人头上酒瓶，旁人都不敢动他，但此时只是想到惹到洪兴、东星，她就觉得身体一软。 “呵，女人！” 林牧没再理她，走出九龙冰室。 眼前，乌压压都是是人，一个个头毛奇形怪状，显得很是吊炸天。 林牧突然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现在武力值还那么低。 要是过上几年，自己《一气动山河》大成，好歹像武侠小说中那样的高手，再遇到这样的场景，直接把这些古惑仔全打趴下，然后再拿个电推子，一个个全都剃成秃头，看他们还酷不酷…… 陈浩南怎么了？给你推成光头，看你还怎么耍帅！ 耀扬怎么了？不光大头毛给你剃了，连小头毛都给你剃光，看你还拽不拽！ 想想就爽！ “嘤嘤嘤嘤！！” 肩头的肉蛋，感受到林牧心情，忍不住就嘤嘤了起来，一个劲地窜掇着林牧：“大牧，抽奖抽奖！嘤嘤！” “又想骗我嘤气值！不抽，滚！” 林牧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这一抽，肯定会抽个电推子，不是的话自己把头割下来当球踢！ 这边正无厘头地胡闹，洪兴、东星那边的大B、耀扬，已经开始说话。 耀扬：“靓坤！你杀我东星龙头，今天别想走了！” 大B：“阿坤，你不顾社团利益，收买人心逼走蒋先生，又没凭没据地换堂主，害得洪兴损失惨重，今天，洪兴容不下你了！” 林牧沉默。 沉默了一会，抬头一脸希冀地看着他们俩： “我给你们‘嘤’一下，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PS：感谢心静方可至远的1000打赏。感谢康阁艾尔、戏家无心、骑猪小兔、梁家小强子的打赏。 最近这段时间，工作比较累，下班回来后，总是想先睡会，结果一睡就睡过去了……抱歉抱歉，更新今天会补上。也就是说今天四更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见，古惑仔 “我给你们‘嘤’一下，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这么不要脸的话，一下子把在场几百号人惊呆了。 大B火气一下子就爆了起来，二话不说，提刀就走了上来，这么不要脸的老大，留林牧活着，整个洪兴都没面子！ 没人阻止，就连林牧先前提拔的堂主们，都冷眼瞧着，眼里满是不满与仇视。 当小弟时，希望上位，有打打杀杀的事情，符合他们的利益，支持林牧。 可是洪兴、东星这一场大战，明明是没必要的战斗，硬生生打得十停里伤亡四五停，海港城的医院，床位都不够用，连自己一行老大，都朝不保夕！ 如果林牧好好处理收尾，多给点安家费，情况还能好许多。 但林牧对这群古惑仔已经失了耐性，洪兴账面上，可以操作的近两亿港币，在今天白天，全都被他捐给了大陆助学机构！ 走之前，林牧甚至还去了趟医院，看望那些白天里受伤的洪兴小弟。 “你们这些二B，说让你们砍人，眼皮不眨地就开砍！你们不挨刀谁挨刀？！ 还安家费？ 你们有家吗？ 没有，赶紧吃点脑残片吧！” 当时就气得病房里的小弟直吐血，外面的人听说后，死活都不相信这会是林牧说的话！ 直到账上的事曝光后，洪兴这群人，才相信林牧是真的把洪兴坑了。 这事被曝光后，整个洪兴都惊呆了，特么地你林牧还能不能行了，不能行大家就分手！ 过什么520，特么的，我请你过清明节好不好！ 大B提刀来砍，林牧甚至有余力回头望向马交红：“傻妞，瞧瞧！我一个洪兴老大，都能被手下砍，你还想混江湖，你可长点心吧！” 九龙冰室里的马交红直撇嘴，作死能作到你这程度的，几百年也就这一个了！ 大B走得近了，二话不说，挥刀就砍！ “垃圾！” 林牧闭眼，睁眼，这段时间练习的格斗技巧全部苏醒，侧身躲避的同时，直接就撞向了大B，将他撞得倒在地上，刀也掉了。 全身肌肉间，仿佛有水流一般的力量涌动，林牧捡起刀，瞧着眼前这几百号古惑仔，忍不住哈哈大笑：“不要误会，我不是在针对谁，而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街面上一片安静，所有人看着林牧，恨不得乱刀砍死他。 “略略略！” 林牧卡哇依地吐了吐舌头，顺手就把自己衬衫脱了下来，丢在地上。 手上不停，解皮带，脱裤子。 随着林牧最后一把扯掉自己那条四角裤，整个街面上，更是落针可闻，所有人的额头，都飞过一头乌鸦嘎嘎叫，一头黑线的样子。 脱光了？这是……几个意思？ 死前想爽一把？ 这特么的，当着几百号的人脱光了，你这脸皮得有多厚！ “啪啪！” 林牧拍了两下自己屁股，对着眼前几百号人扭了扭：“来砍爸爸呀！一群小可爱！” 九龙冰室里的陈浩南、山鸡脸都是麻的，没脸瞧了，只觉得天雷滚滚，哪怕是一块看到这个场景，都觉得尴尬、羞耻得厉害！ 自己洪兴的老大，竟然是这么一个变态！ 洪兴人马沉默了一会，猛然情绪爆发：“……砍死他！！！” 东星人马心里更怒，自己老大就是被这个变态摆了一道：“……砍死这个贱人！！！！” 怒火几乎形成实质，烧得整个广场都热了起来，成群的古惑仔跃过栏杆，挥刀来砍林牧。 林牧双手叉腰，肩膀上的嘤嘤怪也是这个动作，双腿叉开着，对着眼前的场景“hiahia”大笑，情绪，比眼前几百号人，还要嚣张！ “再见了《古惑仔》！ 再见了陈浩南！ 再见了我可爱的小弟们！ 再见了东星的大反派们！ 爸爸会想你们的！” biu! 林牧与肉蛋，化为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傻了吧？爸爸是觉醒者！ 光着身子，站在大街上的“靓坤”，神情突然一呆，三四秒后，才反应、恢复过来。 成为洪兴老大的事情还没高兴两秒…… 一低头，就看到自己身上那个燕窝； 一抬头，就看到几百号古惑仔疯狂跑向自己。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Surprise! 靓坤脑子刚反应过来，就怪叫一声，转身就往后跑。 MMP，自己先前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这么作死？ 自己是被脏东西附身了吗，否则怎么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作死举动？！ 跑！ 只可惜，此时的他且不说已经被半包围，就说他现在内裤都没一条，一跑起来，下面晃晃悠悠的，两个手雷撞在大腿上，甩得生疼，根本跑不快。 一个洪兴的古惑仔跑得快，一刀砍下，靓坤怪叫一声，马上加速度，无奈时机已经晚了，被一刀砍在了右半边的屁股上！ 顿时，血流如注！ 其他古惑仔也追了上来，一个个怒火烧心，挥刀就砍！ 一刀！ 十刀！ 百刀！ 靓坤开始还躲避一下，后来便动也不动，死得惨烈无匹。 直到死去的前一刻，靓坤都合不住眼，不明白自己先前的举动，是个什么意思！ 原先他看历史剧，不明白为什么有些著名反派，一个劲地作死，简直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扔，完全就是一副作死模样。 现在，明白了…… 一代洪兴大佬，靓坤，果死街头，成为这么多年社团争斗中，死得最惨烈的一个！ …… 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陈浩南不知道，他只是想着刚才林牧出九龙冰室前，与他小声说的一句话。 林牧：“我要离开了！” 陈浩南：“去哪？” 林牧：“……下线！” 这个时候，没有网络游戏，陈浩南不明白“下线”的意思，只能把这件事，藏到心底。 靓坤死了，大B、陈浩南在这场战局中，大出风头，作为靓坤一直以来的死对头，心理阴影无限大的洪兴小弟，俱都支持他，大B顺理成章地当了洪兴老大。 陈浩南，也做了铜锣湾的堂主。 只可惜，江湖风波，从来没有止歇的时候。 PS：感谢哺鸡王的打赏。 第一百二十七章 Goodbye Mr cool 刚刚“战胜靓坤”没几天，一个又一个的挑战，又接连而来。 陈浩南疲于应对，在一场场厮杀中，痛快苦闷、豪气悲伤。 大天二，死了！ 自己刚交的女朋友小结巴，死了！ 山鸡性情大变，为了权势争斗，失去了一只眼睛不说，还与他绝交，成了自己后期最大的敌人，直到被自己的朋友“大梵”，扔下楼顶，死不瞑目！ B哥，没有因为儿子的事，与陈浩南闹翻，但同样死于江湖争杀。 中间，也曾认识几个有感觉的女人，可这些人，不是虽有目的，就是因为自己古惑仔的身份，或死或离。 自己，甚至在一次失败后，在旁人的引诱下，吸了毒…… 浑浑噩噩过了半生，陈浩南已经是40余岁的洪兴老大，昔日年青时熟悉的面孔，已经消失一空，活下来的几个，也变得陌生。 走在街上，路过一间网吧，陈浩南正要离开，却听到里面一个玩家的笑声。 “大家好，唔系渣渣辉，系兄弟就来贪玩蓝月砍我吧！” 陈浩南一下就停了下来，走进网吧，呆呆地看着电脑上那个跳出的广告窗口，听着旁边两个小孩的对话。 “不行，我要下线了！快没钱了！” “那你先走吧！下次咱们再来玩！” 下线…… 下线！ “我要离开了！” “去哪？” “下线！” 陈浩南悚然而惊，后背出了一身冷汗，看着周围真实的世界，一片恍惚，仿佛再一次回到那段青春热血的岁月。 “我陈浩南、山鸡、大天二、鲍皮、焦皮，在关老爷面前，愿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眼前，似乎又出现他们的身影。 真想再见你们一眼，兄弟…… 如果能再见你们一眼，该多好？ “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不会再带你们混古惑仔了……” 安安心心生活，穷点累点也没关系，年纪老了，大家凑到一起，喝着啤酒，吹吹牛B…… 网吧里，陈浩南泪如泉涌，几十年的悲痛，终于压抑不住，不顾旁人的目光，痛哭出声…… …… 现实世界。 直河边的营地里。 “进时是《古惑仔之人在江湖》，离开时，是《古惑仔之九龙冰室》，英文名叫《Goodbye Mr.cool》，倒也是个圆满吧？” 林牧坐在帐篷里，望着电视上犹还没有放完的《古惑仔》电影，神情怔怔。 现实世界，只不过过了几个小时，自己在里面，却已经有三四个多月，此时从里面出来，一股巨大的陌生感，从心里生出。 甚至，连进入《古惑仔》前，自己在做什么，都忘了许多…… 坐在那里，林牧细细回忆，终于想了起来。 农忙结束，母亲留在了家里。 二大娘家，嫂子生了个壮实小侄子，看得小弟小妹一脸惊奇，正满村子树林里捡小孩。 “看来以后再进入异世界前，要给自己记个提示了，否则这要是进入十月几年的，还不把现实里的事全忘了？” 正在林牧思忖间，孙连胜也走了进来，看自己时，嘴角都在抽搐，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 面对一个放飞自我，在海港城大街上脱光了的大佬，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旁的那些觉醒者，心智不成熟，顶多算是不堪大用。 林牧虽然没沉迷古惑仔，但行事却是更加肆无忌惮，直接间接死在他手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六百了！ 妥妥的东邪风格！ 作为水镇附近，觉醒者的总负责人，孙连胜自然也是进入《古惑仔》，并且以一个局外者的身份，全程关注所有觉醒者的行为的，在提前布置的情况下，《古惑仔》世界对他来说根本没有秘密。 越是这样，越是心惊。 哪怕是一线战斗的普通军队里，手上有过十条人命以上的，都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林牧小小年纪，如果不是平日他比较了解，这时候直接就上报登道岸，汇报对林牧的建议了： “林牧，疑似精神病人，建议将其关进精神病院，关到死的那种……” 心里吐槽，孙连胜直接把一个小册子递给林牧：“这是修炼、登道岸的一些资料。” 又拿出了一个散着淡淡红色光影的小卡片：“这是你的登道岸身份，胳膊伸出来！运功时，能查看” 将小卡片拍在林牧左臂上，其便融入进林牧身体里，林牧“一气动山河”内息遍布周身，眼睛又受过灵气葫芦洗眼睛，看向自己胳膊，就见上面多了条淡淡的绿色一道浅线。 胸口气海翻腾，对于这道外来的灵力烙印，哪怕对体内没有一点影响，体内灵气也充满了敌视，就像被侵占了地盘。 林牧压抑下吞噬这道灵气的冲动，自己现在实力弱小，还是个RBQ，有个正常身份，还是挺有用的。 注意力集中到左臂上这个“登道岸身份证明”上时，里面的信息，就闪现了出来。 “林牧，一阶一级，400功勋值。” 400功勋？ 试炼世界《古惑仔》里，淘汰一名试炼者，能获得100功勋值！ 四名？ 长毛、陈浩南、山鸡，看来还有一个是在洪兴、东星底下的倒霉鬼，只不过被自己掀起的大战，在乱局中，直接被淘汰了。 一阶一级？ 林牧翻开册子，查了一会，就找到了登道岸分级制度。 共有五阶，每阶9级，阶位倒也好记，是从西方拿来的分阶方式：一阶绿、二阶蓝、三阶紫、四阶橙、五阶金。 第一阶段，对功勋值的要求都呈数量级，目前全球觉醒者里，功勋最高的，似乎也只有三阶多些。 林牧现在想突破一阶二级，需要功勋值达到500，三级到1000，依次类推，不过到了最后一阶突破二阶时，就需要一万功勋了。 二阶突破三阶，需要十万功勋。 三级、四阶、五阶，那种数量级就恐怖了，林牧看着自己那浅浅的一条绿线，顿时就不爽了。 一阶就一阶，咋还是绿色的呢？ 一条绿线划在胳膊上，跟个绿毛龟似的…… 想到这里，林牧心里就是不爽，眼看旁边书桌上有笔，就拿过笔，在胳膊上画了起来。 PS：谢谢大妖侠的500打赏。夜里码字，慢得发指，一会八点还要上班，不敢再熬夜了，这是第三更，第四更晚上补齐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家 孙连胜转头回来，手里拎着两条鲫鱼，想让林牧帮着带给二大娘家。 这样的大鲫鱼，自己吃可惜了。 只是他刚又进入帐篷，就见林牧刚好收笔，左臂的胳膊上，那道运起内力后，能够看到的代表“登道岸一阶一级”的一条绿线，被它完美融入到钢笔画的画里。 那是一头鼻子朝天的猪，骑着自行车，线条简单，仿佛稚童的涂鸦，偏又形象无比，让人一瞧就知道是头动画猪。 打了个旋的尾巴、圆圈画得腮红，不怒自威的鼻孔，整头猪，给人一种莫名地尊贵VIP感。 “小猪佩琪身上纹，下一句是什么？！” 见他进来，林牧起身笑问道。 孙连胜：“……你要是我手底下的兵，看我不操练死你！” 林牧一道中指就伸了出去：“土鳖不土，战斗力五，连这么社会的话都没听过！不和你说话了，宝宝要回家找妈妈！” 拳头紧攥，孙连胜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打人的冲动，只想把眼前的林牧，打得跟他手臂上那头猪一样！ 还“宝宝回家找妈妈”，这话其他小孩说出来，都嫌做作，被林牧这个刚刚引动洪兴、东星两帮大战，最后甚至在几百号人面前脱裤子的家伙说出，显出分外地欠扁。 林牧从他手里接过鱼，仰天大笑出门去：“想打我？宝宝可是受《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的娇滴滴小花骨朵！对了，明年暑假上个二年级，蹭个少先队员的红领巾，登道岸对我这样的小可爱，有什么优惠保护政策没有？ 没有的话，我明天再来问一下，嘤嘤嘤嘤……” “轰！” 背后，帐篷被孙连胜一拳打得破碎，周围士兵刚围过来，就传出孙连胜憋屈的怒吼：“看什么看！5公里20分钟回来！回不来的TM再跑一个！” 周围士兵一脸铁青，怪叫一声，就顺着河岸跑了起来。 林牧哈哈一笑，顺着河岸走了段路，就跳下水去。 秋天的水已经有些凉，但对于阳气重的林牧，这点凉还不算什么。 《古惑仔》世界里没法修炼，但林牧既然来了，就干脆又兑换了枚“小沧栗丹”，把身子变小后，取了两条万圣公主的骑马布，省得以后再跑一趟。 在他离开河底碧波水潭后，万圣公主再次来石洞里静心谋划。 “王母送我的‘九叶灵芝草’，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 那东土大唐的和尚一路行来，杀气滔天，天下妖族无不惊惶失色，便是沿路上的人族国家，也常常遭劫，被佛门陷害…… 碧波水潭现在全靠九头虫的实力，这就主客易位了，关键时还是要靠自己。 若是我再把那祭赛国金光寺的舍利盗来，借其佛气修炼……” 正筹划间，万圣公主突然就是一怔。 她清楚地记得，水洞角落里，自己的骑马布，本来能遮住底下小石。 可现在，那堆骑马布，竟然显得少了不些，底下的石头边角都露出来了。 万圣公主惊疑不定，神念在石洞里扫了三四个来回，也不见有什么异常妖气残留，疑神疑鬼了半天，这才又在两境通道，也就是供位上的应龙神位拜了两拜，转身离开。 “祖龙庇佑，让我碧波水府渡过这一劫难！” …… 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林牧现在都抛到了一边，《古惑仔》世界小半年的生活，身边都是一群功利之人，让他想家想得厉害。 只是，对于林牧来说，那是三四个月的记忆与生活，对于小弟小妹来说，就只是半天功夫，堪堪够他们把周围树林搜了个遍。 小妹见林牧回来，撒开小短腿就跑了过来，额头上汗津津的：“哥哥！我没在杨树林里捡到小孩，你捡到了吗？” 话没说完，就看到林牧胳膊上画的小猪佩琪，羡慕地看了一会，就嚷嚷着也要林牧给她画一个。 林牧难得地放下写稿，从桌子上拿了钢笔，给小妹也画了只小猪，想了想，又买一赠一。 手腕背上，林牧先是画了个圈，又分四点，画出十二时段，添上“时分秒”针，顺着手腕再画上两条平行圆线，中间添点波浪状的花纹，一条手表就出现在了小妹手上。 简单的小玩意，把小妹高兴得满脸欢喜，跑到小弟身边就是一阵炫耀。 “看！哥哥给我画的！” 林欢心理不平衡了，同样跑过来，也要让林牧给他画一个。 这样繁琐的小孩行为，林牧往日里都不怎么在意，毕竟他既要做饭洗衣服，还要抓鱼写小说，有点空闲，也是神思不属，想着小说中的剧情怎么安排，对于小弟小妹间的玩闹，就少了许多关注。 小弟小妹年龄虽小，却是对懂事的，平日里见林牧写小说时，也不来打扰，但瞧见林牧休息时，总是想与林牧亲近。 这时候感受到林牧的宠溺，两个小东西就疯张起来，如同家里小黑狗一样，满院子里乱跑，动不动就跑过来，与林牧说两句话，或者凑到林牧跟前，趴他背上，好奇地看着林牧手里的小册子。 册子上的内容，并不多，尤其是对于觉醒者的限制，出人意料地少。 可以这么说，只要不在现实世界里为非作歹，登道岸就不会管，即使在异世界做些挑战人性的事，顶多也就是惹来其他人私人的不屑及追杀，以及登道岸对其权限的限制。 很明显，登道岸也知道，把觉醒者中的高手，训练得跟军队一样令行禁止，是不可能的。 反道是以传统的“礼义廉耻”，更能对觉醒者产生作用。 林牧看完册子，干脆就把册子给了小弟：“拿去叠面包吧！” 林欢一下就高兴起来了，熟练地开始撕书，几张凑一块地对折，然后一对厚纸片十字相叠，折成一个四四方方的“面包”，与院子里的小孩，“摔”起“面包”来。 小妹却是文静得多，与几个小女孩围在一起，踢着鸡毛毽子，林母给她缝的绣花布鞋上，一株鲜艳的花朵在黄昏的霞光下，显得异常光鲜。 这，就是家啊…… PS：睡过去了，更新补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 当海盗 厨房里，林母有些报怨：“可别惯他们俩了，小欢的课本，书皮、目录、不是正文的书页，都被他撕了叠面包了，一本书弄得跟薅羊毛似的，揍了几顿，都不老实……” 话没说完，就听见院子里林欢的哭声，随即就见小弟捂着手指，眼里哭得都是泪地跑进了厨房，朝林母怀里钻。 刚说完“别惯他们俩”的林母，一下子就忘了自己的话，一把抱住自己生的崽，心疼地查看着伤势，哄着哭得嗷嗷叫的儿子。 却是小弟与小伙伴摔面包，摔到墙边，轮到他摔时，手指甩到了墙面上，顿时疼得指甲发青，一边把手指伸嘴里含着，一边嗷嗷地仰天闭眼大哭。 无论林母怎么哄，都一直在哭，那泪水“巴巴”的，没个尽头。 倒是小妹了解他：“二哥，今天的《神雕侠侣》该放了，你再哭，电视就放完了！” 嗷嗷哭得震天响，房顶都要被哭得要飞出去的小弟，马上就合上了嘴，泪也不流了，屁颠屁颠地跟着小妹去东间看电视…… 这尼玛…… 林牧瞧得直蛋疼，眼前这个爱哭爱闹的熊孩子是谁？ 自己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弟呢？ 林牧表示很忧桑，好在还有个文静的小妹，稍稍让人能够放…… “心”字在心里还没说出来，就听见东间传来小弟小妹的打架声，林牧黑着脸地走过去：“又怎么了？” 小弟的胳膊上，已经被咬了个清晰的牙印。 小妹扁着嘴哭得一脸委屈：“《神雕侠侣》还没放，二哥非要看《圆月弯刀》，可是我想看《醉打金枝》……” 林牧：“……” 说好的文静小妹呢？ 说好的贴心小棉袄呢？ 牙尖嘴利，林牧瞧得一脸黑线，这也太“碾牙”了！ “碾牙”、“抹（ma）虎(wu)”，是当地的方言，说得是小孩太闹腾，哪怕大人把自己牙都说得碎了，都劝服不了自家小孩，又头疼、又宠溺的意思。 小弟再“抹虎”，面对小妹时，也有一份容让，但乖巧地小妹“碾牙”起来，那才是世界末日，林牧兄弟俩的胳膊上，可没少被她咬手表。 这样刚刚打过架的两小，不等林牧劝解，一看到电视上开始放《神雕侠侣》，片首曲还没放完，两个人就又你好我好地变成小伙伴了。 林牧瞧得直无语，一人给了一后脑勺，就坐那一块看起电视来了。 …… 《古惑仔》虽然已经过去，但里面三四个月的生活，对林牧心理的影响，依旧持续，偶尔夜里被惊醒，嗅到身边小弟小妹的气息，这才能安下心来。 在那个喊打喊杀，哪怕是蒋天生，说被人杀就被人杀的世界，林牧毕竟不是变态，心理肯定有压力，否则也不会180天呆不满，就跑回现实世界。 因此，这段时间，林牧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除了修炼、码字，就是带着自家小狗溜达着玩了。 魔都王曦月寄来的新信里，并没有给林牧银行账号，甚至在信里明确表示自己不缺钱，如果林牧有需要，对方还能再支援一波。 似乎，自己“登道岸”的身份，加上往日里的表现，让对方明白，自己并不是个骗钱的家伙。 同时在信里，王曦月表示《绝代双骄》世界，可以不用急着进，似乎里面发生什么变故，“燕南天进恶人谷的日期，推迟了！” 很明显，笔友关系增近了，如果林牧贪图对方的钱，这时候行为动作，已经能显现出来，到时候真的进了恶人谷周围，估计不死也要脱层皮。 现在自己欠了对方钱，但也不算什么事，双方都不在意。 林牧对此也就不强求，以后有机会见面再还上就是了。 …… 看完了信，林牧就摸摸桌子上趴在手边的小黑狗头，开始写起稿子来。 在《古惑仔》里这么久，也不是没好处，平白多了许多思考剧情的时间，三四个电影世界的剧情，都在林牧脑海里确定。 虽然字到笔端，有时总是会被新的灵感影响，而偏移了大纲，但只要底子还在，就减少了林牧许多的写作时间。 在林牧的设定中，主角在进入第二个《A计划》世界后，拿着洋人的人头，当作投名状，加入了海盗，凭着自己一身本事，更是当了个头目，平日里与罗三炮兄弟相称。 市场上，大陆读者对此并没有什么抵触，毕竟百年弱小，几乎被世界上所有列强欺榨过的兔子，对那些洋大人早就厌恶到了极点，纵有一些公知、精英为西方洗地，夸他们素质高，也引得国内机顶尖的人材，纷纷向往出国…… 但，老百姓眼睛是亮的，知道这不是一群好东西！ 林牧杀洋人当海盗，大陆读者看起来只有爽点。 海港城那边的读者或许会有些不爽，毕竟一些人，已经跪得久了，甚至是从娘胎里就开始跪，宁愿当异族的狗，也不愿当同族的人。 如果这会有网络，估计林牧早就被海港城读者骂惨了，“主角甘心当海盗”，足以成为他们道德的制高点。 可惜，这些人，同样对林牧没影响。 《今古传奇》还没在海港城刊发，即使最近在小说圈很有名，传播范围依旧有限，那些慕洋犬、公知的观感，不影响林牧的稿费。 于是，在林牧所写的《武侠开端》里，主角算是彻底放开了手脚，并且改变了行事作风。 对于商船，只是收过路费，引为自己的信息来源。 对于国人，同样放宽对待，反正他们也没什么钱，放就放了，还引得一群活不下去的人，自愿充当自己的兵源和线人。 可是对于有钱的洋大人们，主角可就不客气了！ 《A计划》里，民国都还没建立，时间点是清朝末年，海港城刚刚被割给日不落帝国。 早期的港督，任务只有两个：搜刮海港城财富、维持海港城大致稳定。 至于发展海港城经济，那是中后期的事了，毕竟不发展一下经济，想搜刮也没的搜刮。 在林牧所写的《武侠开端》中，男主角，正窥准了这个时机，将海盗贪婪的目光，盯准了港督、日不落的船队！ PS：感谢楚孰的1000打赏，敖游、死不悔改、0100110101、康阁艾尔、大妖傲的500打赏 第一百三十章 《武侠开端A计划篇》 “这只货船看似普通，但吃水极深，以老海盗的目光来看，其已经昭显了货物的品质： 体积小、质量高！ 这是一艘‘银船’！ 在清朝末年的这一时期，‘大清王朝’与‘印度王朝’，堪称是世界上最大的肥猪，无数列强都磨刀霍霍，想从这两头肥猪身上，割取肥美的鲜肉，直接连血带肉地，送进自己的血盆大口之中！ 陈凡尾指凑到嘴里，自在地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身边的‘奴隶’们，就掀开自己伪装，把地上看守尸体手上的武器拿到手里，随着林牧，冲出船底！ 这些骄横的日不落船员，根本没有一丝防备，谁能想象得到，那些低贱的、肮脏的华人奴隶，竟然也敢反抗、而且还勾结罗三炮的海盗团队呢？ 陈凡哈哈大笑，手里短刀甩出一道弧线，无声无息间，将船里的日不落船员射杀当场，在极短的时间里，控制了炮台，与外面的海盗们一起爆发，打得船上的武装力量腹背受敌！ 直到罗三炮抽出军刀，横在船长女儿那带着雀斑的脸下时，整个战斗，才在白人船长痛苦的表情中，落下帷幕。 罗三炮哈哈大笑：‘这个白人小妞归我了，陈凡兄弟，你没什么意见罢？’ 陈凡摆弄着手里的短枪，懒得看那个一脸可怜的白种女人：‘随你便，洋人在咱们的国家里烧杀抢掠，这女人身上的每一片衣料，都沾着国人的血泪，我又不是道德君子，爱心还没泛滥到异族人的身上！’ ‘好！我就喜欢陈兄弟你这脾气！’罗三炮很高兴，跃上船帆上大声喊道，“以后陈兄弟就是我们的军师二当家，大家伙有没有意见？！’ ‘二当家！二当家！’ ‘哈哈，老大，二当家刚刚入伙，岛上夜寒，你该把这个漂亮女人，给二当家暖被窝才对！’ ‘陈兄弟拿洋人的人头入伙，又送了咱们一个这么大的厚礼，以身涉险，里应外合，智谋可比咱们这些大老粗强多了，有他当军师，兄弟们拼杀时，都能多活几个！我同意把二当家的位置让给陈兄弟，谁不同意陈兄弟做新的二当家，就是和我双头蛟过不去！’ 海盗船上，登时一片鬼哭狼号，海盗们发泄的欢叫声，自然谈不上美感，甚至是一片丑陋，但在陈凡看来，却是反而顺眼许多。 他宁愿自己的国人，都是这样的一群狼，也不愿意他们如同北面大陆里那些‘大清顺民’一样，一个个面黄枯瘦，畏畏缩缩，卖儿卖女、去换那一次福寿膏的享受！ 想到这里，陈凡就举刀长笑，笑到极情处，却又哭出声来。 为眼前这个亿万顺民的国度，陈凡实在压抑不住内心悲愤的情绪，双臂奋力托起海盗们抬出的酒桶，仰头痛饮起来，只喝得满身的酒，满身的泪！ 泪与酒，浸染在一身的洋人血迹之上，精瘦的身体，在落日的黄昏中，在周围海盗们敬慕的眼神中，显得寂寥且孤傲、孤独且热血！ 就好像在这一刻，哪怕是大清的皇帝、西太后来了，林牧也只会一刀砍去，全没一丝顾虑！ 周围海盗看得呆了，忍不住又是一阵欢呼！ ‘二当家、二当家！’ ‘二当家！二当家！’ …… 一群海盗，从船舱里抬出一个箱子来，满脸兴奋：‘老大，都是银箱！还有一个金箱！这群狗日的洋鬼子太有钱了！二当家说得没错，抢商船，没抢洋船好！’ 罗三炮抓起一把银锭，甩向周围海盗，在海盗兴奋的嚎叫声中，搂着陈凡肩膀：‘兄弟，这次你是首功！你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哥哥都听你的！’ 陈凡心中早就计定：‘把船开回岛上！洋人船员杀一半、留一半，逼他们污辱女王照片，用作以后控制他们的证据！ 连同船长，要港督拿枪炮来换！ 加紧与水警那边的联系，咱们先炸了他们的新船，暗杀那些态度强态的洋人官员，把他们的胆子和骨气全打散掉！ 另外，把这箱黄金封存，收买军需处的上下官员，每年从日不落运来的新式武器，我们要三成！那些海港城二手损耗武器，我们要五成！ 拿出两个银箱，在海港城各行各业收买线人，只要对咱们有用的消息，就别在意赏金，尤其是那些苦哈哈奴隶、水员，我要每一艘船上，都有我们的人！ 海港城的地下势力，我们要控制住，海港城大大小小的事情，就他们消息最快，做事也最方便！ 最后，向北面大陆广发英雄帖，找各方势力合作！ 港督的洋船上，不止只有银船，还有其他粮船、布船、铁船、甚至是装工业机器的船！ 同时，海港城是各方舰队的中转站，咱们对那些商船，可以不劫，但他们必须听话，交过路费不说，咱们需要什么机器、军火、材料，可以花钱买，他们必须提供！ 咱们要用这些东西，把咱们的岛，建成一个自给自足的军事基地，最好能有自己的军工厂，吸纳大陆那边活不下去的人，他们是咱们最好的兵源！ 现在，咱们先收服海港城，增长实力，成为席面下的海港城统治者！ 未来，咱们的势力，要发展到周边，甚至要在大陆拥有一片根据地，满清已经不行了，未来群雄逐鹿，咱们也要做一方最强势力！ 如果有可能，到时候把慈禧那老妖婆抓来，犒赏三军！’ 一席话，说得众海盗热血沸腾，听到最后，又是哄堂大笑，这个嚷嚷着‘慈禧太老，看不上眼’，那个反驳‘西太后都他娘的让你睡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人思起乡来，问什么时候能回到大陆。 罗三炮想着这么深远的谋略，想着自己有可能抓住西太后、甚至是当朝皇帝，心头火热，对林牧更加言听计从。 陈凡瞧着他道：‘大哥你若是想做皇帝，咱们就不能再是海盗，而是一方军阀势力！军纪、后续势力培养方面，可就要上心了！’ 罗三炮双眼放光，把腰间军刀递给陈凡，呯呯拍着胸口：‘以后岛上，二当家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谁敢不听令，就是不给我罗三炮面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 书如其人 “这！这还是武侠小说么！” 营地中，孙连胜看着《今古传奇》上的《武侠开端》新章节，一脸懵然。 武侠小说，是最近几十年里，国内最流行的文体，各个两境通道的后面，也大多是武侠世界，登道岸对这些了解很深。 开始看《武侠开端》时，孙连胜也以为这是本在各个电影中，穿越、习武的小说，虽然与传统武侠小说风格不太一样，但总体节奏，还是由弱到强，与各个电影里的武功高手厮混的。 可是，眼前《A计划篇》新章节一出，顿时打存了他原有的预期。 先前，在他看来，《A计划篇》没什么意思，毕竟整部电影的看点，大多集中到了主角马如龙的身上，里面又没什么武功高手，主角怎么看，也没有武力提升的空间！ 谁曾想，林牧竟然直接让主角，去控制了海盗势力，抢起了洋船来！ 开始时，看到这个剧情时，孙连胜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感觉没什么意思。 但待到讲起那些船上，有大量的金银、工业成布、粮食后，不知道为什么，孙连胜心里就像猫爪挠心一样，总是不自觉地幻想着，自己也是海盗中的一员，盯视着自己看中的洋船，猜测着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收获。 就像一个农民伯伯，期待着自己的收成一样，孙连城被文中那种海盗的氛围，影响了！ 更加让他感觉奇怪的，是他对林牧安排的“银船首战”，还有点不满意，心里隐隐觉得，如果是抢那些粮船、布船，更符合自己胃口，让自己更爽。 他这个年龄，出生在建国后最艰苦的阶段，与那些一下乡就整天喊饿、这不满、那不满的文人不同，那些在各个小说中出现的“饥饿”、“穷困”，是他幼年、青年时期的生活常态。 衣不裹体、食不饱腹，是他最寻常的记忆。 因此，在看到有机会抢布船、粮船时，他就像是那个年代最普通的百姓观点一样：金银珠玉，饥不能食、寒不能衣，看了也就看了，反倒是这一匹匹的成布、一袋袋的粮食，更能让他感到满足。 孙连胜不知道，这样的心态，其实再正常不过。 后世那些军事网络小说中，作者要是写主角抢了几箱钞票，多少钱，那大家伙顶多觉得主角发财了，没其他想法。 但如果说主角，抢了多少军火、多少粮草，那就是实力增长的基础了，堆积如山的物资，能养无数张嘴，就没有人不喜欢的！ 如果单只是这些，孙连胜还只是觉得《武侠开端》多了个看点。 抢东西嘛，抢个一次两次也就够了，总不能每场抢劫都细写吧？ 可是，船上林牧的一番谋略，彻底让他如同雷劈的蛤蟆，呆立当场。 控制海港城？推翻清政府？成为一方军阀势力？ 这还是《A计划》里，海港城水警与海盗间的小打小闹吗？ 可以说，从这个计划出来的一瞬间，整个《A计划篇》的格局，就已经被无限提升，电影里拳脚犀利、威风凛凛的马如龙一群人，已经彻底跟不上主角的脚步。 这样的剧情，主角提升不了武功。 可是，孙连胜只要想一想这些计划被一步步实现，整个人的血都沸腾了起来，满脸涌红发热，只想大嗷大叫几声，把内心的冲动，全部发泄出来！ 作为一个兔子，尤其是一个兔国军人，每每想起上世纪的祖国，孙连胜曾不止一次地痛恨与向往。 痛恨那个时期的军阀，只知道争权夺利，哪怕在外敌面前终于团结起来，也浪费了最好的整军时间，以最弱小的武装、甚至是毫无训练的一群农夫，去面对那一时期最凶蛮的兽军！ 他更向往回到上世纪那个民族危难的时期，在这个国家最危难的时候，用自己的热血，为这个国家贡献一份力量！ 抗战，他渴望参于，晚清的战斗，他同样渴望！ 那群拖着猪尾巴的“双枪兵”，先前看《武侠开端》在《黄飞鸿》里袭杀官府时，就觉得痛快异常，现在有机会看到更大的战役，孙连胜几乎要颤抖起来。 杀洋人，杀清兵，他没有一点心理障碍。 说句不好听的，那些清兵，从来就没给人留下过任何好感！ 深吸一口气，孙连胜努力摆脱《武侠开端》对自己的影响。 自己是想通过这本书，了解林牧这个人的，不是一个单纯的读者！ “书如其人，文字最能表达作者观点…… 其他的都好，这个无视异族人命，甚至是一个白人女孩被海盗抓去，都浑不在意的风格……” 孙连胜毕竟是个军人，长久以来受到的教育，就是“军民区别对待”，严于军、宽于民，如果是他，哪怕是面对一群鬼子兵，他也不可能说为了泄愤，去祸害那些鬼子女兵。 这是他纪律性的体现。 但在林牧的书中，几乎处处可见这种“极端民族主义者”的表现，在《武侠开端》男主角的手中，洋人的命，永远都是不用在意的，只要是敌对势力，而且还对自己国家不友好的那种，哪怕是无辜之人，说杀也就杀了！ 他宁愿对一群无恶不作的海盗施放善意，也不会去费心给那些监牢中，饥饿的洋人船员，晚餐里多加半个窝头！ 这样的行为，孙连胜自己没法做到，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对洋人，也没好感。 事实上，《A计划》里，他完全感觉不到“正义战胜邪恶”的剧情主线。 罗三炮是海盗，但他是殖民地海港城的海盗，也没见怎么祸害百姓，整部戏，都在与海港城政府作对为敌了。 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势力，在史书上，是要用“不屈不挠的反殖民政府势力”来形容的。 罗三炮抢洋船，把那群日不落来的官员、将军，全都给抢了，把将军的女儿给睡了。 这有什么不对的？ 面对一群来自家作威作福的洋大人，不搞死他们，难道还要热情款待么？ 如果不是影片结尾的一段剧情，孙连胜几乎都要骂龙叔演了个“狗腿子”了…… PS：感谢哺鸡王、康阁艾尔的打赏 第一百三十二章 《九龙冰室》的BUG！ 《A计划续集》里，马家驹被革命党救了后，曾有一段对话。 “难道你还回去做警察吗？” “不做警察做什么？” “加入我们革命党！报效中华民族！如果我们的同志里面，能有像你这种身手的人，那我们成功的机会就大多了。” 这样的劝说，对观众而言，无疑是极为有说服力的，因为他们知道历史，知道革命党在那个年代，确实代表着一种进步。 成龙饰演的海港城警察，只是一个殖民地秩序的维护者，表现得再威风、身手再好，也摆脱不了身份上的尴尬。 但成龙的回答，却是直接点明了《A计划》的核心，甚至是成龙整个电影人生的思想核心：“革命党人，随时能够牺牲自己，牺牲别人，这就是我不能参加你们的原因。 我是一个很拘小节的人，不管我的目标多正确，多动听，我绝不会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去做些为非做歹的事。 其实我很佩服你们，因为你们才是做大事的人，我也明白要打倒满清，要千千万万个人抛头颅，洒热血，不怕牺牲。 可是，我不敢教人这么做，因为我不知道教那么多人出生入死后的结果是什么。 所以我那么爱当警察……” 回想起《A计划续集》中的对话，孙连胜坐在帐篷里，眼前就像出现了两个形象。 一个，是《A计划》里的龙叔，没有国家与身份的差别，只是去维护一个自己心中的秩序与正义。 另一个，却是林牧模糊不清的样子，一如《武侠开端》里自己对男主角的幻想，有着自己的坚持，有着自己的道义，对于坚持、道义外的事情和人，却是冷漠无情，不怎么在意。 想起《武侠开端A计划篇》里的主角形象，孙连胜突然就笑了。 管他林牧对老外怎么个态度，重要吗？ 自己是个中国人，只要林牧爱这个国家，爱这个民族，对这个国家、民族的人有一份道义与坚持，那不就够了吗？ 如果自己与林牧以后在国外，看到有小流氓欺负一个异国女孩，那孙连胜可以毫不犹豫地相信，无论是他，还是林牧，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都会出手相助，因为“锄弱扶强”也是道义。 但在眼中没有这些不平事的情况下，站在一个较高角度的时候，英美人的命运，自然就要在“自家人”后面了。 想想林牧这些日子的行为，照顾家人、帮助幼小，有了补身体的好东西，也想着周围的人…… 想到这里，孙连胜再没任何疑惑，内心真正地把林牧当成“登道岸”的“同修同志”。 呃，好吧，这个年代，“同志”还没有被带歪，菊花也只是菊花。 …… 心里大石松开，孙连胜又拿起桌子上另外一个报告。 这是《古惑仔》里，“监控者”关于林牧最后，遇到的《九龙冰室》的报告。 在这份报告里，把“九纹龙”的命运全部地记录了下来。 包括他年轻时混古惑仔、被帮里出卖坐了七年牢，回到九龙冰室后，拒绝昔日兄弟回归江湖，只想做一个服务生，最后为了妻儿，却被一个路人一刀捅死的经历…… 这样的经历，简直就是一部古惑仔迷途知返的电影！ “小小一个九龙冰室，竟然还与郑伊健是同样的面孔，而且马交红、店主，那些人，也各有性格，几乎不亚于《古惑仔》的电影了！ 可是，市面上，没有一部叫《九龙冰室》的电影啊！” 孙连胜很是疑惑，其他电影世界，固然也会有衍生的故事剧情和人物，但多是普通“大众”，就像武侠世界里的小帮派一样。 可是，这部《九龙冰室》，从角色到故事，几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线，分明是电影、小说才有的剧情。 “奇怪……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吧……” 孙连胜摇了摇头，放下这个文件，不再想这件事。 …… 如果林牧知道了他的想法，肯定会发现一个BUG！ 《九龙冰室》，是《古惑仔》系列电影的第七部，前世是在2001年上映，在这个1997的年代，《古惑仔》系列电影，才刚刚在一年之内，拍到了第四部《战无不胜》。 至于第五部《龙争虎斗》，要到1998年，才会拍到。 在这个《九龙冰室》还没拍出的年代，硬是出现其异世界的剧情！ 目前出现的异世界，都是这些年大火特火，受无数人信仰、钟爱的电影、小说、艺术作品，哪怕是乡人志怪，那也是有其来源的。 这些文艺作品、故事，是异世界的根本，连电影都还没有上映，怎么可能会出现无根之萍一样的《九龙冰室》？！ 可现在，就出现了这种常理下，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那遁去的一，是什么？ 在《古惑仔》里这场《九龙冰室》的变故，遁去的一，正是林牧，是他这个本来不该出现的人，导致了《九龙冰室》的出现。 再进一步讲。 在这个世界，《西游记》的故事还比较正统，那些其他方面解说的影视剧，一点观众基础都没有，根本不会形成异世界。 可是，在前番万圣公主的口中，“来自东土大唐的和尚，身显滔天杀机”，明显又与《西游》的影视作品不同。 这样的BUG，又是因为谁？ 或许，嘤嘤怪真的是明珠蒙尘了。 原本该纵横万界的嘤嘤怪，到了林牧这，就变成了个“一身正气”的RBQ，想想也是可啪。 …… 林牧对于这些事情，一无察觉，他是看过《九龙冰室》，但根本没关注过这电影是什么时候上映的，自然也就少了许多烦恼。 过了夏天没多久，似乎就一下子来到了冬天，在林母刚给小弟小妹套上秋衣秋裤没多久，漫天的风雪，就洒落了下来，将这人间，染成一片白莹。 窗边，林牧坐在书桌前，看着漫天雪白，在稿纸上，写下《武侠开端》最新的稿子。 “静不下心听一场风雪，便看不到飘盈风雪中的绝艳……” PS:感谢哺鸡王的打赏 第一百三十三章 雪天闲事 “一息百年，永岁飘零。” 看着窗外的寒雪，林牧一下就想起了这句话。 这是《霹雳布袋戏》中殢无伤的名言，因为这个形象塑造得太过经典，以致于其成为武侠世界中，一个很有代表性的剑客形象，后来兰帝在《高手寂寞2》中，也曾以此创造了一个剑客形象，算是武侠迷的一种致敬。 寒风，白雪，自窗户缝里不住涌入，染得林牧指尖一片冰凉。 心情却是突然高兴起来，林牧一把推开新装的玻璃窗户，顿时漫天飞雪，吹得房间一片清冷素白。 林牧现在是文化人，见此良景，不由得诗兴大发： “雪啊！你真白！ 雪啊！你真软！ 雪啊！你真嫩！ 雪啊！为虾米见我一个人，你们就一块冲进我屋子？ 雪啊！为虾米我一摸你们，就摸得一手的水？ 雪啊！为虾米你们一上我床，我床单就湿一片？ 雪啊！为虾米刚见你我老斑鸠乱跳，和你玩一会，就缩成核桃？ 雪……” 林牧吟诗吟得兴起，只觉得全身诗意勃发，忍不住伸手在窗台上，抓住一堆雪。 只不过接触的这片刻功夫，手上就被雪花浸满了水，林牧悠然一笑，舌头哈了出来，对着手里的雪花就是一顿乱舔。 “唔！真甜！真香！” 站在窗前，林牧把自己也融入到雪里，一片文人骚客的悠然。 …… 院子里，林欢林婷婷带着一群稚童，可就不像林牧这么有文才会吟诗了，一个个穿着棉袄，兴奋地抓雪团成雪球，朝着彼此丢去。 小黑狗长得很快，但依旧腿短，生平第一次见雪的它，比小孩子还要兴奋，身子一纵一纵地往前跑，每跑一步，小短腿就埋进深深的雪里，嘴上鼻子上，浸满了白花花的雪。 嘤嘤怪骑在它身上，“驾驾”地喊个不停，不时还给它拍拍狗头上的雪，配合无间。 “这小狗娃！看看手都冻红了！！” 林母就没这些轻快心情了，开始瞧自家儿女疯玩，还有些高兴，不待两分钟，就心疼了起来，赶紧跑到二小跟前，把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脸上暖着。 那触骨的冰寒，在这一刻没有引来她的躲闪。 一边暖，一边把二小搂到怀里，拍着他们身上的雪：“给你们俩织的手套呢？怎么又不戴？！” 小妹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抱住林母脖子，任由林母把她抱回房间，没一会，却又跑了出来，与小伙伴们一起玩。 林欢就更皮了，抓住一把雪，就往别的小孩脖子里洒，结果自己也被洒了一片，贴身的棉袄都湿了，一群小熊孩子哆哆嗦嗦，又笑笑闹闹地来了东间，任由林母、二大娘她们唠叨地拍打身上的雪。 东间里，煤火炉子被抬了过来，上面是擦得明光锃亮的水壶，整个屋子虽然说不上暖和，但也冻不着人。 那些玩得太疯，以致身上衣服都湿了的小孩，被林母赶到了床上，脱下的湿棉袜湿棉鞋，放在炉边烤着，林欢和小黑、雪萍他们在被窝里就老实许多了，趴成一排，在床边只伸个脑袋，看着前面黑白电视里的《西游记》。 都是群小孩，身上奶气重，脚倒不臭，只不过七八只棉鞋、棉袜一块炙烤，依旧散发出一股奶酸味来，这群熊孩子没什么感觉，倒是熏得西间的林牧都直打喷嚏。 林母、二大娘却是若无所觉，坐月子、带小孩比这还难受呢，照顾自家小孩有什么嫌脏臭的？ 因此，在1997年这第一场雪落下时，林母与二大娘就轻松地坐在床头床尾，上面盖了层新棉花背，把一群小孩当成了铺垫，缝着细密的针脚。 秋收中，那些农户不仅用小麦抵账，棉花、花生、红薯之类的更是不少，林母特意留了些新棉，准备再添两床新被子，另外再缝几双棉袜，给林牧三兄弟再做身棉衣。 小妹趴在林母怀里，哼哼唧唧地和小弟抢地盘，闹腾得林母没个空闲。 但在林母的脸上，却是不见任何不耐烦，手里针线熟练地穿行，在缝完被子之后，又让二小把脚伸出来，耐心地比划着自己手里棉袜的大小。 那是外面用花布，里面用棉花缝的棉袜，就像棉衣棉裤一样，适用于穿草鞋，以及在家里保暖。 二大娘看着调皮的林欢，不由得笑了：“恁妈走的时候，就你闹得凶，现在恁妈在家了，你还不让她消停一会，皮猴子，老实点不中么？” 林欢不由为耻，反而满脸骄傲：“我属猴的！” 小妹不甘示弱：“我也属猴的！” 旁边小黑，其他几个小孩，同样莫名地膨胀了起来，他们都是属猴的！ 二大娘气得直拍他们身上被子：“就你们精行了吧！属猴的就是皮，还是跟小牧一样好，属马，人踏实不说，还知道上进……” 林母就不能听别人夸林牧，一说这话就高兴得睁不开眼，假意地谦虚了两句，就也互夸起彼此家的小孩了。 二大娘倒也不是昧心说好话，而是真心实意。 后院里，放车的棚子已经搭好了，是她儿子亲自带着两个老表干的活，材料虽然都是些破旧的断砖，但活做得确实没话说，整齐干净，足以放下三辆大车。 是的，三辆的“车库”，而且已经装满了。 两辆旋耕机，一辆收割机。 反正早晚都要买，手里又有钱，林牧干脆就劝服了林母，直接又下了订单，虽然现在没有农活可做，但可以早日熟悉车情，增加默契度，顶多也就是多花几个月的维护费。 林母对这三辆车，可算是宝贝到家了，平日里与林父一块四处走亲戚、拿着电话纸条四处宣传接农活，一回家，总要先去看看车辆情况，每天都擦得干净。 开始时，她还老担心家里的鸡鸭爬车上，林牧就派嘤嘤怪威胁了家禽一通，谁敢爬上车乱拉，就把谁像二大娘家的大公鸡一样宰杀吃了！ 是的，那个给嘤嘤怪戴过绿帽子的大公鸡，被二大娘杀了。 这大公鸡，平日里就吓坏过不少小孩，现在自己大孙子又出生了，二大娘干脆把它给杀了，给嫂子补奶。 PS：感谢神佛堂的1000打赏。 第一百三十四章 改变的命运 林婷婷趴在林母身边，听着林母与二大娘讲着闲话，身边江小柔、王雪萍嘻嘻哈哈地闹腾着，开心无比。 这样的雪天，在地下玩时还没什么，一旦脱了棉袄钻进了被窝，那是舒服得没法说，不是必要，根本都不会出被窝。 “好了，穿上棉袜子，试试合适不？” 林母拍了拍小妹的背，下床的功夫，一胳膊把她抱了出来，冻得小妹两条腿直扑腾，嗷嗷叫地死活不出来，眼看又要被林母拍打，这才老实了下来，把棉袜穿上，然后套进自己的草鞋。 农村的冬、雨天，泥路上容易湿鞋，因此各家各户都会做草鞋，浇水塑料管的蓝皮塑胶为皮，可以防水，里面再缝些棉花，棉布里衬，下面一个木板底托，小妹最喜欢穿这鞋，走起来“呯呯呯”的，个都显高了许多。 这样的鞋，就要穿这种自家缝的棉袜子，算是当地过冬的标配。 小妹试着走了两步，高兴了起来：“正好！” 说完就要去西间林牧那里显摆。 知女莫若母，林母一把揪住她，没好气道：“就你皮！别耽误恁哥写稿子！来，我再给你缝个棉手套，这大冬天的，在学校不写字时，你就把手套戴上！别傻着个脸就知道团雪蛋子玩！听到没？” 床上的几个小孩，在旁边看着林母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心里就忍不住羡慕起林婷婷来。 …… 在农村，夏天还好，爸妈不在家，顶多饿肚子，被蚊虫叮几口，在冬天，亲妈不在家，那可就真的是遭罪了。 像今天，林欢林婷婷，本来例行吃过午饭，要去上课的，结果在中午那两个半小时的功夫，天上就飘飘洒洒，下起大雪来。 虽然也都有冬衣，但破旧的老式教室，四处漏风漏雪，一群小孩才在班里坐了一会，就冻得手肿脸红的，就连老师，在讲台上都死命地跺脚，写出来的粉笔字，都是抖的。 眼瞧着旁边新盖的教学楼，因为欠工钱，硬是还在被封楼，校长一咬牙，就给老师学生放了假，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乡政府去催钱了。 这群小孩，是不懂什么人间疾苦的，一听放假就高兴，整天还嚷嚷着“校长死了就给我们放假”，每次林牧听到此类的话，都要揍他们俩一顿。 这样的管教，其他小孩看在眼里，就分外向往了。 林牧比他们只大一两岁，甚至是同龄人，但在众小心里，已经不是一块摔面包的小玩伴，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偶像，每月发稿费时，小妹总是讨好地求林牧糖吃，他们一群小伙伴也跟着沾光。 像现在，林母因为林牧的原因在家，这群小孩就愿意在这温暖的房间里玩耍，而不是自己家那冷冰冰的房屋。 毕竟，林母待人和善，又心疼这些小孩家里没妈，再加上感激当初亲戚邻居接济自已家的恩情，照顾起小孩们就尽心尽力，见哪个小孩棉袜子湿冰冰的，都心疼地给他们炙干了，留他们在家吃饭。 小黑就喜欢来林牧家吃饭，和林欢几乎都快成亲哥俩了，小时候林牧家穷时，他就经常端着自己家的蒸红薯，与林牧三兄妹一块分着吃。 林母瞧得高兴，望着窗外的雪，神情又有些恍惚：“这大雪天的，也不知道东北那边冷成什么样子了……” 要不是因为林牧的缘故，自己今年还去东北，恐怕这时正冻得不知道怎么办了吧？ 想到这，把林婷婷抱回床上的林母，就忍不住摸了摸小黑、王雪萍的头，心疼地拍了拍他们背上的棉被。 …… 东北，宁辽省、QS区。 QS区，是附近有名的矿山，发展几十年了，养活了周围无数的人，发展出一个个小城镇不说，还吸引了许多外地人来这里打工。 这里的建筑、露天工程，过了十一基本上就不做了，就是因为天冷。 而今年的雪，比往年来得还要早上一些，在家里下雪的前两天，这边就成为一片冰雪的世界。 在生活悠闲人的眼中，这是洁白如仙境的世界。 但在那些还要出门讨生活的人眼中，却是冰冷刺骨的寒冰地狱！ 修葺过的房屋，虽然已经不怎么漏风，但依旧冷得人直哆嗦，哪怕睡在炕上也一样。 刚来两三年，手里又没存到什么钱，冬天烧的柴火都不够，更不舍得花钱买煤，林母与王妈，就在这样的生活条件下，生活了这么久。 “也不知道小黑、雪萍怎么样了，在家里冻着没有，王春红懒得要死，早上饭也不知道做没做，不吃饭，儿子闺女在学校身子冷了可怎么办……” 想着这些，蒙着头睡在被窝的王妈，就再也待不住了，虽然外面依旧冰冷锥骨，但雪已经停了。 她还是咬牙从微存暖意的被窝里坐起来，披着被子，把衣服穿上。 也没什么好穿的，秋衣、棉裤都在身上穿着，棉衣垫在了身下当褥子，炕上冷，她连棉袜子都没敢脱。 冬天里，早饭是必须吃足的，不然全身发冷，也没力气做活。 今天下了大雪，王妈在打完米茶，把馒头放锅里时，犹豫了下，就从旁边坛子里，摸出个咸鸭蛋洗净了，放在馒头旁边。 尽量把身子凑到小小的炕口，王妈身上终于感到有了一阵暖意，锅里传来的淡淡米汤香味、咸鸭蛋的油香气，也让她吞了两口口水，心里升起一丝期待。 随着身上越来越暖，终于掀开锅开始吃饭，王妈心情也高兴了许多。 “有福享了！” 洁白如玉的鸭蛋壳，在灶台上轻轻一磕，尖的一头就被碎碎。 王妈小心地剥出个指肚大的口子，把鸭蛋、馒头都夹在左手，右手从碗柜里取出根筷子，往鸭蛋壳里一挑。 香软的鸭蛋清就被她挑了一小片在筷子上，填进嘴里，再咬上一口馒头。 略带咸味的蛋清，被馒头中和了盐味；馒头的充实质感，也弥补了蛋清量少的缺点。 满足！ 吃了半个馒头，筷子再挑出时，就是红里透油的蛋黄了，王妈脸上露出一丝喜意，贪婪地品尝着难得的美味…… “真香！” PS：感谢……呃，没打赏的人，不用感谢了。而且也没来站短，下周依旧果奔，问编辑什么时候上架，都懒得回的…… 不想说话，心塞 第一百三十五章 曾经的生活 在这样苦寒的异乡，能吃到家里的咸鸭蛋，自然是件很满足的事情，尤其是王妈平日里只吃个馒头，就着米汤当早饭，更是显得“改善”了生活。 小小的一个蛋黄，让王妈的心情变好了许多，对于儿女的思念，也都安定了下来。 林母说了，在家肯定顾好自己家儿女，让自己不用担心！ 这就够了！ 王妈看着墙上破旧的日历，迫不及待地撕掉昨天的一页，放到旁边的柴火堆里，把手套放到灶口又烤了下，咬咬牙，就打开了房门。 登时，东三省那冷得人脸上刺痛的冰风，就吹到了她的身上，强忍着转头回屋的冲动，王妈推出三轮车，在雪地里慢慢行走着，先暖暖车子。 下雪不冷化雪冷，现在不出门挣钱，过两天雪一化，就更没法挣钱了。 在这样的大雪天里，出来挣钱的也是少数，但凡压力没那么大的、心气没那么强的，都猫家里了，谁出来遭这份罪？ 王妈今天的收获不错，山上的废弃轨道那边，收了许多边角铁料足有三四百斤，三轮车推不上山，她就只能一遍遍地抱着铁，往一百米远外的山下赶。 这个过程，是紧张的，她必须全神贯注，注意脚下每一步路，而且随时准备把边角锋利的废铁扔一边。 否则脚一滑，怀里那几十斤重的铁块，但凡擦到身上，就是一片血肉模糊。 身上虽然有止痛药，家里也有止血的东西，但王妈可不想在家里养上十来天伤，家里等着自己挣钱，自己哪能安下心去养伤？ 她的两根手指指甲处，都是黑的，左脚脚背上，更是有一块吓人的砸伤疤痕，这些都是不好的经历。 直到最后一块铁，被她抬到车上，王妈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满是笑容，自在地前倾着身子，推着三轮在马路上行走。 没人的地方，雪太深；有人的地方，雪太滑。 骑不动，不敢骑，只能推，奋力挣扎，王妈对此却是轻车熟路了，甚至自在地哼着曲子，想着自己这趟挣的钱数。 “停下停下！推得什么？！” 心情放松的王妈，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车，被喊停时心里一惊，随即就放松下来。 赶紧从里兜里摸出盒硬盒烟，给面前三四个身着警卫服的男子散烟：“抽烟抽烟！没啥，就是一点边角料，下恁大雪，你们还辛苦出来呢？” 挥手推开烟，带头的中年警卫男人一把揭开车上的塑料布，见确实都是些边角工字钢，眼里不由得有些失望。 从笑容不改的王妈手里接过烟，中年男人吸了一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吧！” 王妈却不着急了，陪着笑脸，硬是把剩下半盒烟塞到对方口袋里，这才说了声“二哥辛苦了”，看着汽车离开。 直到汽车走远，王妈脸上的笑容才散去，对着车屁股呸了口唾沫：“国家都不管，你们这些保卫科的人倒管得宽！自己贪的时候，可没见这么正道！” 收废铁，是正当行业，但在这里，却是一份“灰色地带”。 工人们收入低，就常把厂里那些废铁悄悄卖了，换份烟钱酒钱，厂里领导也都知道，只要不明目张胆、数量太大，基本没人管。 但当地保卫科，就把这当成个创收项目了，没事就四处堵人，逮着比较大的东西，就没收罚钱，有时数量大、比较贵重时，甚至会公诉到当地法院，判个“盗窃罪”。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万多的“脏物”，还够“表哥”们的一块表钱，但却能罚人蹲一两年的牢！ 只不过这种事情，那些保卫科的人，也就是想捞点钱，只要苦主肯花上几万托着找找人，就能定为“缓刑”。 嗯，缓刑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的。 王妈今天推的是废铁，如果他推的是什么报废的轴承、甚至是废弃的小机器，那就完了，大半年的辛苦钱，少不得要丢给这群保卫科的人。 什么？ 不收这些违规的东西行不行？ 就像是那些工人卖废铁赚外块，单只是收废铁，能赚几个钱？ 林母、王妈在这个年头，一年能挣七八千，甚至破万，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些“违规东西”，有时知道山上哪条货运轨道确定废弃不用了，甚至会带着手锯，晚上摸黑去锯火车轨。 那么长的铁轨，硬是被锯成一米一米的，一米一百斤，一晚上背三四个来回，只要掏点力气，就能得上三四百斤铁，顶自己好几天的赚头，谁能拒绝这份诱惑？ 这当然是盗窃，谈不上光彩，被抓也是应该。 但家里小孩等着吃饭上学，一个再没别的本事挣钱的女人，哪还顾得上这些？ 而且这些保卫科的人，有的也是确实心黑，谁都不是白莲花，王妈骂他们，也有道理。 这一天的收入很可观，三百多斤铁，都是散铁，王妈回头告诉工人只有二百来斤，平空昧了一百斤。 这是一群工人一块卖的，只是图个酒钱，心知王妈肯定扣了秤，也都不在意，左右都是厂里的东西，不卖的话，自己还要辛苦推到废铁地点。 因此，工人们只是多要了包烟，烟抽到嘴里，一个个就都乐呵呵的，权当王妈给他们收尾干活了。 晚上回到家里，王妈算了算，加上那二百斤的赚头，今天自己赚了足有一百一十多块！ 再加上下午出去的一趟，今天赚得有150多块。 小孩的学费，挣到了！ 心里，一下就敞亮了，王妈同样乐呵呵的把棉袄铺在炕上，蒙着头暖和了一会，就又忍不住想起家来。 “小黑雪萍这会干啥呢？吃饭了没？ 嗯，小牧啊妈在家里，小黑他们俩肯定吃了，这会应该正跟小欢一块玩呢吧？一群不省心的，老师布置的作业，肯定又没写…… 还是小牧有本事，会写东西，比我们这些大老粗强多了，虽说是个小孩，可比整村的大人都能挣钱，眼光远。 一个秋收挣一万多……咋挣的？ 明年我跟着开旋耕机，真也能挣这么多钱么…… 家里还有五千多的存款，我趁着冬天冷，多挣点，到时候真能稳定住，也安心在家照顾小孩了…… 一直在家…… 也不知道小牧啊妈现在多享福……” 雪夜宁静，屋子里酣声渐起，睡梦中的王妈，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时不时地就笑出声来。 在这冰冷孤凉的异乡，或许只有梦境，才能给人心绪一丝自由吧…… 第一百三十六章 梦一般的生活 “享福享得有点造孽了……” 林母原本偏细的腰身，已经粗了一圈，想着这一冬的生活，暗自责备自己的大手大脚。 这一冬来，初时她还和林父去四周村子走走亲戚，宣传下旋耕机、收割机的生意，每天还拿着修理工具，练习练习补胎、学学小检修之类的本事。 后来亲戚走了个遍，天气又一天冷过一天，周围20里内的村子都跑了个遍后，林母就不再往外跑了。 就那一个小自行车，还是林牧先前反打劫抢的，20里的路跑个来回，还不够心疼家里俩崽没中午饭吃的。 从小到大，林母挨了一辈子饿，这两年虽然挣了点钱，但一个人在外面也是怎么对付怎么来，像王妈一样，早上干吃个馒头，就着米汤、白开水当早饭的事，数不胜数。 东北那逼冷逼冷的鬼天气，大冬天真能把人冻死，又没足够的被子、柴火，林母这么好的身体，每天都冻得想哭。 现在呢？ 自打回了家，家里大水泥池里的鱼就没停过，以前看见林牧抓个鲢子都嘴馋的林母，现在都开始嫌鱼刺多了，没猪肉吃得爽利。 听见母上大人抱怨，林牧从善如流，以后就直接把鱼卖到镇上酒馆，没事就换个猪肉回来炖，偶尔还能剁条肘子改善改善伙食。 这下把娘几个吃舒服了，就连小黑、胖墩哥几个，脸上都见了红润。 一群正不老实吃饭的小孩，一边喊着“谁吃得慢谁吃嚼嚼”，也不用林母哄，得意地把碗里的汤底都喝掉，把小肚包拍得“咚咚”直响。 忙完一家三口的饭，林母就更是自在了，会着二大娘、三大娘几个相熟的邻居，坐在床上一边给小孩缝鞋底、织毛衣，一边闲聊着看电视里的《西游记》，虽然只是小窗口一般的黑白电视，那种惬意的氛围，依旧让林母觉得极不真实。 这是自己的家么？ 这是自己的生活么？ 每天醒来，林母都担心这是一场美梦，再睁眼时，自己会看到东北那个蜘蛛网一片的破旧屋顶！ 这时候，如果小弟小妹俩头天缠着林母睡，那就最完美了。 在心里最忐忑的时候，自己那两个松软稚小的儿女，就在自己怀里，那两个暖到心里的小小身体，就像两个小太阳，总能让林母一下就笑出声来，高兴地一人脸上亲一下，作为一天生活的开始。 冷？饿？ 那是什么？ 林母从未像现在这样满足，甚至觉得现在的生活太过安逸，如果林牧不是每次都自作主张地往家里带肉，林母只怕都不舍得去割肉吃了。 刚开始时，早上锅里煮出的鸡蛋鸭蛋，一直都只有四个，林父、林牧哥仨一人一个。 结果被林牧私底下跟小弟小妹指点了两句，两小的“碾牙”劲就上来了，非得缠着林母吃一个，自己才吃自己那个鸭蛋。 什么“妈不好吃鸭蛋”的鬼话，在两小的闹腾下，直接成了笑话。 不喜欢吃？ 不喜欢吃你现在吧唧嘴干什么？ 唯一不爽的，就是二小现在不怎么能吃盐，咸鸭蛋蛋清太咸，二小都不爱吃。 林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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