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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学神有系统》 1、 一夜回到十年前 松江市第一中学，教学楼三楼。 现在是午休时间，走廊里还算安静，江寒和老宋面对面站着。 老宋名叫宋谦，高二（2）班的班主任，同学们背地里都叫他“老宋”或“老班”。 “江寒，前天下午你去哪了？”老宋冷冷的目光。 “学校里。”江寒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学校什么地方？”老宋追问。 “寝室楼后面。” “和谁在一起？”老宋锲而不舍。 江寒沉默。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3班那个小姑娘对吧？江寒，高二是最关键的一年，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误入歧途，搞什么早恋啊！”老宋语重心长。 “这个您放心，那就是我一个老乡，我们就是普通同学，绝对没别的。”因为是实话，江寒半点也不心虚。 那天的事情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过，就算真是那个女生，也肯定不是老宋担心的那样。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大学之前没打算处对象。 没那个闲。 老宋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不是我说你，江寒。上课发呆、不交作业也就算了，还抽烟、逃课！还和那种不学习的女生瞎混……你这几天的状态，你自己觉得对劲吗？你还想不想考大学？我告诉你，再这样下去你这辈子就毁了……” 面对进入喋喋不休模式的老班，江寒只能乖乖受教，然而—— “不说话就行了？”老班眼光忽然凌厉，“明天叫你爸来一趟！” “啊？” 面对班主任的最后通牒，以江寒的淡定，也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么大还被叫家长，老爸脸上得多尴尬？再说车票也挺贵的，他们家在小县城，来一趟松江要坐5个小时车…… “宋老师，打个商量呗？又不是初中生了，别找家长了吧？”江寒尽量让眼神比较真诚，“再给个机会？” “机会……”老宋打量着江寒，点了点头，“这样吧！下次月考，你要是考进学年前100，咱们既往不咎；不然的话……” 年级前100！ 这不是难为人吗？江寒的成绩虽然不错，但也只能勉强排进前200。 在这个档位，每前进一名都绝非易事，更别说一下子提高将近100名了！ 所以，这么过分的条件，怎么可能答应呢？ “一言为定！”江寒也不讨价还价，“谢谢老师。” 如果是原来的他，的确难度挺大的，甚至可以说毫无希望！ 可现在……怎么说也是重生大军一员，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 ※※※ 没错，江寒重生了。 昨天上午，他在校医室里醒来，就发现一切都不对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高中时代！ 半个小时后，他就冷静了下来。毕竟看多了网络小说，对于穿越、重生之类的概念，并不怎么难以接受。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轮到自己罢了。 说实话，重生前他混得也不差。 毕业于一间还算不错的大学，在社会上混了两年之后，转行做了独立游戏制作人，积累了一些经验和资金后，弄了间小工作室。 虽然规模有限，也没弄出什么爆款，不过在竞争残酷的开发圈，总算站稳了脚跟。再后来，工作室慢慢壮大…… 除了没有女朋友之外，一切都挺好。 按照江寒原本的计划，再打拼几年就退休，把工作室一卖，拿着几千万享受人生，还不美滋滋？ 本来安排得妥妥的，可万万没想到，突然他就重生了。 现实就是如此：做梦都想重生、穿越的，未必有份；没有刚需的也未必没机会。 重生这事儿吧，虽然在现实中挺稀罕，确认处境、熟悉环境，也的确费了不少心思，但还不至于让他失控。 吸引了江寒全部心神的，是另外一件事。 重生后不久，他就发现视野角落里有奇怪的图形，两横两竖，像是一个“井”字，后面还跟着一个一闪一闪的小方块。 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不算很明显，闭上眼睛更加清楚。 一开始还以为“飞蚊症”。 很小的时候他就发现，一个人发呆时，视野角落里偶尔会出现一种丝线状的透明物体，蚯蚓一般飘呀飘的，还会扭来扭去，非常调皮…… 这就是“飞蚊症”，很多人都有，不算罕见。可江寒很快就意识到不对，“飞蚊症”怎么会如此规则？ 难道是“幻视”？ 电脑、电视看多了，的确有可能发生幻视。 十二岁那年，他第一次玩一款叫“俄罗斯方块”的古董掌上游戏机，明明只玩了不到20分钟，可放下游戏机之后…… 天上、墙壁上、半空中，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图形从上往下掉，即使闭上眼睛，眼前也还是徘徊着无数积木图形！ 可如果是这种情况，又怎么会这么稳定？ 江寒的视野就仿佛计算机屏幕，显示着一个孤零零的字符，以及一个一闪一闪的光标。 这怕不是传说中的“系统”？又或者是随身光脑之类的？ 毕竟很多网络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刚发现的时候，他还挺激动，重生没啥稀奇，有个外挂可就不一样了，生活一下子充满了节奏感，有木有？ 可惜他干等了半天，那玩意始终没什么动静。 也许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耐心再等一段时间，光脑或者系统就会自己“激活”也说不定。 可“一段时间”是多久，那就不好说了，江寒不想听天由命，便自己摸索了起来。 这两天他尝试了不知多少次，包括但不限于口令、冥想、触摸……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可无论怎么摆弄，那玩意始终没啥反应！ 这就很郁闷了。 “系统，是你吗？是的话，你就‘叮’一声呗！”江寒默默念叨着，希望奇迹发生，可惜没有任何用处。 唉！没有也就算了，可明明发现了“外挂”，却始终无法“激活”，可真让人心痒痒啊！ 就因为这个，这两天他课都没怎么好好上，作业也忘了交…… 老实说，换作当年的自己，被老师批评一顿怎么也得老实几天吧？ 可江寒到底被社会毒打过几年，这点事儿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找家长他其实不怕，但如果可以，自然少折腾自家老爸最好。 至于月考成绩，就更加不当一回事了。 心性不一样了，重活一次，对生命的看法有了新角度，很多事情变得没那么重要。 当然，大学还是要上的，不只为了学历，也不单为了让老爸开心、放心，最主要他自己也并不排斥。 大学生活挺好的，曾经上过四年，也没怎么腻味。 但是他现在才高二，如果按部就班地准备高考，势必浪费许多时间和精力，能考什么样还不好说。 何况这些知识都已经学过一遍，反复咀嚼实在没什么意思。 所以他打算走个捷径：参加noip，也就是“信息学奥赛”。 只要拿到省三以上的成绩，就能提前与大学签约，这样剩下的时间就可以做他爱做的事情了。 万一拿不到名次，白忙活怎么办？那就正常高考呗！反正什么也不耽误。 只是这个打算，他还不着急向外披露。 ※※※ 江寒立完军令状，又享受了一顿“老宋的教诲”，直到时间差不多，老宋才放过了他：“你回去吧，自己好好想一想。” “谢谢宋老师。”江寒表现得很乖。 回到班级，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江寒坐在座位上，有点百无聊赖。 同学们聊着各种话题，他没有参与任何一个，原因很简单，不在一个频道了。 多数人都在讨论学习，江寒对于这种流于表面的交流，没多大兴趣。 至于什么毒奶粉、撸啊撸、魔兽、cf、大菠萝……曾经有多投入，现在就有多腻味。 上课铃响，英语老师夹着书本走了进来。 不知道为啥，数学、物理这些科目，男老师比较多，而英语、语文等学科恰好相反。 教江寒班英语的，就是一位四十来岁的老美女。 老实说，一别多年，能再坐到高中课堂里，见到暌违已久的各位同学和老师，江寒起初还是蛮兴奋的。 然而，新鲜感过去一些之后，他就发现上课真的很无聊。 也许是离开课堂太久了，一时间还调整不过来；也或许是老师讲的内容，他全都学过一遍，已经没什么新鲜感，激发不了他的求知欲；又或者…… 总之，江寒悲催地发现：自己根本听不进去！ 好在是英语课，不听也没什么大关系。 前世他大一就过了四级，后来搞开发的时候，也时常接触英语资源，起码单词量是足够的，做题也没什么问题。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休息了十分钟，然后继续上课。 没办法，高中生的日常就是这么枯燥。 第二节是数学课。 数学老师名叫王典，三十五岁左右，人比较瘦，带着度数很高的眼镜。上课铃一响，他立刻进入教室，然后也不啰嗦，直接开始讲课。 江寒听了几分钟，觉得没啥收获，干脆放弃听讲，自行翻看起各科教材、参考书。 比起跟随着老师的步调一点点前进，他还是更习惯自学，效率更高。 时间过得飞快。 讲台下，江寒争分夺秒看书、刷题，自得其乐。讲台上，王典已经将最后一道题，出示在了投影上。 按惯例，先让同学们自己思考，尝试解答。 可是，时间一分一分过去，眼看就要下课了，仍然没有人找到思路，就连几名特别擅长数学的，也全都一脸茫然。 王典笑眯眯地看了一圈，突然喊了一声：“江寒！” “啊？”江寒不明所以地抬起了头。 “这道题你上来讲。”王典指了指黑板。 江寒：！！！ 这就有点尴尬了，他光顾着自学，连题目都没看，这可怎么讲？ 江寒迟疑了一下，离开座位，向讲台走去。 各种各样的眼神汇聚在身后，有的玩味，有的讥讽，有人看好戏，自然也有人替他着急…… 王典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戏谑，还有那么点意味深长。 说实话，这道题难度不低，还有点超纲的嫌疑，他原本打算自己讲。但在亲自出手之前，不妨先让这个家伙出个糗。 没错，王典就是要敲打一下江寒，省得他不长记性总溜号。 江寒走得很稳，只是有点慢。 有人偷偷撇嘴：不会就说不会，又没人笑话你，装模作样的有意思吗？ 但其实，江寒不过是在抓紧时间读题。 2、基本操作 【已知：函数f(x)=1/sqrt（1x）1/sqrt（1a）sqrt(ax/（ax8）)，x∈（0，∞） 求证：对任意正数a，1<f(x)<2】 （sqrt表示开平方，公式什么的输入真的很麻烦，要不以后省略算了？） 题目有些眼熟…… 江寒慢慢挪动着脚步，刚刚迈出第三步，他就想了起来：这道题在前世的数学课上讲过，好像还是哪一年、哪个省的高考真题。 还记得，当时整个班级都没人会，最后答案还是老师自己公布的……当时，小王老师怎么讲的来着？ 江寒的大脑飞速运转，用心回忆当年的情景，脚步就更加慢了。不过，当他走上讲台时，已经有了大体的思路。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江寒抓起粉笔，笔走龙蛇，很快就将解答过程写了出来，然后按照惯例，一步步讲解了起来。 “首先，对任意给定的a＞0，x＞0，由f(x)=1/sqrt（1x）1/sqrt（1a）sqrt(ax/（ax8）)，若令b=8/ax，则abx=8……” 恍惚中，江寒有种错觉，就像后来的岁月里，无数次站在台上，面对满堂下属，指着ppt……某几个瞬间，两次人生体验微妙地重合在了一起。 “……根据6式、9式，显而易见，对任意正数a，都有1<f(x)<2！” 一道题很快讲完，江寒转头看向数学老师：“就是这样了，明白了没？” 顿时哄堂大笑，有人怪叫：“明白啦！” 江寒：“……” 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高中课堂上，回答老师的提问，不是在自家公司，给手下们讲方案，小王老师更不是自己的副手…… 王典嘴角抽搐了几下，但最后也没说什么。 要说有多震惊，那显然谈不上，见过的优秀学生太多，已经很难产生此类情绪。只是有些意外：江寒这小子不但脑子够快，而且运用的方法也挺有推广性。 更加难得的是口齿伶俐、思路连贯，讲得够透彻。一般学生就算心里明白，也可能茶壶煮饺子，讲不清楚。 所以，王典对学生的讲题水平，一向不抱多大期待。 可惜他不知道，江寒的解法其实就是跟他学的，只不过发生在另一个时空…… 同学们纷纷表示失望，原本还想看好戏，结果……该说不愧是江寒？只是，从那节课之后，许多同学和江寒打招呼，动不动就来上一句：“明白了没！” …… 江寒也没怎么尴尬，谁没有口误的时候呢？回返座位时，经过胖子身边，后者偷偷竖了竖大拇指：“老江，你真是小母牛背靠背——比较牛掰啊！” 江寒嘿嘿一乐：“基本操作。” 坐下后继续看书、做题。按理说，应该给老师面子，好好听课才对，但他不想打乱自己的学习节奏。 这个下午，江寒把各科教材、教参都翻了一遍。 高中那点东西，本来也没怎么忘，这么一回顾，除了那些特别死记硬背的东西，就基本上都回想了起来，串在了一起，接下来只需要狂刷题就行了。 这样正常来说，就算月考进不了前百，至少也能有个过得去的成绩，让老宋没太多话好说。 放学后，校园里再次喧闹起来，走读生匆匆离校，住宿生们则蜂拥冲向食堂。 江寒在校园里信步走着，天穹蓝得炫目，悠远而又宁静，空气也仿佛透着清甜，一切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人生兜兜转转，走了一大圈儿，蓦然回首，又回到了郁郁葱茏的十八岁，再次抓住了青春的小尾巴……不管怎么说，也是好事吧？ 然而兴奋之余，江寒也有些惶恐。 那种感觉，大约就像一个普通人，突然挖到了满满一车黄金，有些难以置信，更多的则是患得患失…… 思绪起伏中，江寒想了很多。 高考还远在天边，现在操心稍微早了点。而且，他也的确不怎么担心，就算凭实力考，他也差不到哪里去；但如果、万一还能碰上当年考过的那些题……那还不爽歪歪？ 还有noip，如果能拿到省三以上的奖牌，高考分数就没那么关键了，能省去许多麻烦。不过，noip初赛就在十月份，也没几周了，必须抓紧时间准备…… 然后是赚钱。 钱还是要赚的，重生者也要恰饭的嘛！ 好不容易重活一回，他希望活得随意一些，最好别那么累；还希望生活精彩一点，别那么无聊。 又想精彩，又要随意，没钱怎么行？ 不过也不是非常迫切，就算按部就班，活成重生前那样，也没什么接受不了；如果稍微努努力，就能坐拥几个小目标，当然更加美滋滋。 但如果被金钱绑架，失去自由和自我，那就本末倒置了。所以，轻松赚点“小”钱，做自己爱做的事，闲适、快乐地生活，才是他理想中的状态。 那么，怎么赚钱呢？ 看过的重生小说不少，什么小说、歌曲、电影……抄得简直飞起！ 如果轻轻松松就能名利双收，江寒当然不会排斥，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人，没那么多精神洁癖。可只要深入一想，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江寒重生前，也就计算机方面还算有点造诣，其他也就普通人水准。听歌没特意记歌词，看小说只看个热闹，文笔也不怎么样，拿什么去抄？ 至于拍电影……让他拿着剧本去找导演，说：“信我，这部电影拍出来，票房保底四十亿！” 不让人当精神病打出来才怪！ 退一步说，就算他能记住某些作品的全部细节，原样重现……那也未必能火！ 小说、戏剧、影视、歌曲……不管什么品类，只要作品基数够大，总会有脱颖而出的，也从来不乏明珠蒙尘的。 能傲视同侪的作品，质量总归差不到哪里去，许多歌原唱十年不火，后来却被翻唱唱火了，难道说后者的唱功、音色，真能甩原唱十条街？ 未必见得。 说穿了，一个作品能否成功，创意、质量只是一方面，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或者说：机缘。 想来想去，还不如做回老本行。江寒决定有时间做几个小游戏，试试水。 虽然游戏行业一样充满了残酷的竞争，还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对江寒来说，起码比其他东西更熟悉一些。 至于文艺作品什么的，有机会的话，不妨赚点小钱，没机会就算了，不值得浪费太多心思。 江寒晃到食堂时，室友们已经坐好了，李东已经帮他打好了饭菜，还帮他占了个位置。 “老江，这边！”胖子李东远远地招手。 这家伙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八，但并不很笨拙，而且力量很大，有点肥膘里头掺肌肉的意思，是寝室里的体力担当。 另外两名室友，一个叫洪锐，一个叫李亚男。 洪锐酷爱rap，人送外号“押韵狂魔”，长得瘦小，说话也尖声尖气。教导主任原话：“瞅你这一天天上蹿下跳的，安上尾巴就是猴儿！你这么能嘚瑟，怎么不去演《西游记》？” 从此洪锐喜添外号“猴儿哥”，只可惜他身手虽然不错，却不会开花；李亚男则比较腼腆，属于闷骚型，不怎么爱说话，但开口往往切中要害。 两人见到江寒，也纷纷招呼了一声。 三名室友高矮、胖瘦各异，但都掩不住青涩，一眼就能看出，还是在校的高中生，江寒相比之下就沉稳多了。 不知为什么，看到“久别重逢”的室友们，江寒心情有点复杂。人这一辈子，也许只有这个年龄段，才能真正交下可以推心置腹、毫无利益纠缠的朋友了。 四人排排坐围在一起，四盘子菜摆在一起，也不分彼此，爱吃什么自己夹。 正吃着，江寒忽然发现，其他人都不吃了，一个个全盯着他看，不禁愣了一下：“咋了？” 3、一个大胆的想法 李东故作深沉，一声长叹：“老江啊，虽然说这个，爱美之心谁都有，可你也得差不多，不能好高骛远啊！” “什么跟什么？”江寒含糊问了句，手上丝毫不停，夹肉、扒饭。 洪锐一言不合就rap：“夏雨菲的确好看，无论谁都想多看，可是你也不能，一个劲儿的偷看，还特么拿来下饭……” 江寒：“……”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左前方十多米外，有个特别醒目、特别美好的身影，似乎正是传说中的夏雨菲。 但江寒真的冤枉。他刚才哪是看美女？他只是放不下自己那还没上线的外挂，没事瞅两眼、没事瞅两眼…… 根本没注意到别的，谁知道夏雨菲就在那个方向呢？ 说起夏雨菲，那姑娘的确了不起，不但颜值超高、身材完美，性格也温婉大方，简直是完美女生的典范。 此外，还精通多种乐器，外加体育万能、学习优秀，就连家世据说也不一般……总之，各种意义上的天之娇女。 要说江寒对她没啥想法……自然不可能。好看而且优秀的女生，哪个男生不喜欢？ 江寒无疑十分正常，无论心理还是生理。 说实话，江寒的审美观还是满苛刻的，能让他心动的女生，前世今生加一起，也就那么两个。 三次元再好看，还能比得上团长、炮姐、穹妹吗？ 别说，还真能。那样的女孩子，江寒真的见过，就在大学校园里。 那真是钟天地之灵气的一个，在“漂亮可爱”这件事上，现实中的萌妹子竟然超过了二次元，在江寒的认知里，那是唯一的一个。 只此一人，再无例外。 她就像梦幻，像精灵，仿佛随时都会烟消云散，让人不敢触碰…… 可惜那种等级的美女，当年的江寒即没机会也没勇气勾搭。 这当然不丢人，人生第一次的青春萌动，多半都会无疾而终。 江寒估计，这辈子应该不会再遇上了，原因很简单，人生轨迹不一样了。 至于夏雨菲，则是另一种极致，美得真实，美得耀眼，就像太阳一般光芒四射。 江寒的确有些心动，但并没有打算采取什么行动。 即使现在，他也很有自知之明。重生就能无往而不利吗？ 只怕未必。 夏雨菲那种女孩子，就没有一个心气不高的。 事业、才干、能力、性格、外貌、才华……这些只是必要条件，要想得到垂青，只怕还需要更深刻的东西，比如说羁绊、缘分…… 江寒埋头继续扒饭，他现在还没那个闲心，想那些有的没的。努力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优秀……干点啥不比谈一场没啥结果的恋爱更有意义？ 其他三人见他一脸坦然，也只能耸耸肩放弃打趣。 吃完饭，四人联袂回寝，然后和往常一样，各有各的事情。 李东躺在床上，拿着一本杂志看得津津有味；李亚男坐在窗前的小书桌边，争分夺秒地刷题；洪锐一会儿做俯卧撑，一会儿压腿，弄得床铺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室友们偶尔闲聊几句，寝室里不时响起嬉笑声，一如江寒记忆中的一朝一夕…… 话题不知怎么跳到了数码产品上。 “要我说，手机还是得买沙果！”李东发表见解。 “你可拉倒吧，人那是苹果，英文爱批屁爱撸易，沙果什么鬼？”猴子嗤笑。 “俺们那嘎达就叫沙果，爱咋咋地！” “沙果和苹果能一样吗？无知！” “苹果不就大了点吗？沙果还能治病呢！” “治啥病？” “我原谅你年幼无知。” “你才年幼，我早就……” …… 俩人开始抬杠。 “国产其实也可以。”李亚男忽然插口，“华威和小米都挺好的，听说光耀要出新品了，老版会打折。” 猴子接茬：“对，你没有听错！原来三千多、四千多的手机，现在统统998、998、998……” 李东捧哏：“买！必须买！不买亏大了！” “我买俩！” “我要买十个！” “咱们联手，把厂家买破产！” …… 江寒不禁莞尔，这两个家伙，还是和从前一样，一言不合就逗比。 可惜现在没出p30，不然他一定郑重推荐，毕竟俗话说的好：人在做，p30在看嘛…… 就这么不着四六地聊了一会，洪锐忽然感慨了一声：“可惜谷歌眼镜太贵了，不然咱们弄一个，没事的时候上上网，多么美？” “是啊，还能看动作片呢。”李东接茬，“可惜咱们这边根本买不到。” 江寒心说：“你是不知道，ar眼镜的概念虽然不错，可惜直到2020年，商业上也没特别成功。” 不过……ar？ 江寒心里一动，自己眼前那似真似幻的“井”字，还有一闪一闪的“光标”，莫非……也是一种ar？ 别说，还真有点儿像！ 而且，这个画面他总觉得似曾相识，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江寒苦思冥想，忽然眼前一亮：这很像unix/lunix系统的提示符啊？ 虽然前面少了许多信息，可印象中…… unix，lunix……江寒努力回忆着相关信息。 当年他学习编程的时候，很是下了一番苦功，然而，基本都是在macos和windows平台上，只因为好奇玩过几天ubantu。 至于unix和lunix，却接触得不多。大学时，寝室的老大玩过lunix，用的是图形界面。 但江寒其实知道，unix、lunix都有字符界面，其命令提示符……似乎是“$”？ “#”，“$”，莫非…… 江寒凝视着视野中的“虚拟屏幕”，那一闪一闪的小光标，仿佛正等着自己输入。 可无论意念沟通也好，假装背英语单词，嘴里念念有词也罢……小说里看来的套路都快用遍了，还是没什么进展。 莫非，要用传统一点的方法？ 如果是真实的电脑，只要接上键盘就能输入命令。可这个系统，鬼才知道主机在哪。 就算弄得到键盘，往哪插是个问题，接口类型也是一个问题，at还是ps/2？或者usb？ 不过，如果是无线键盘……江寒瞬间睡意全无，一翻身坐起，冲出了寝室。 “老江，你干嘛？”李东追出来问了句。 “回班级！”江寒头都没回。 很快回到教学楼，上楼，进班级。 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才上自习，班级里已经有十来个同学在座，有的看书，有的做题，也有的在低声闲聊。 讲台上有人。 一头短发，显得精明干练的班长雷蕾正倚在讲桌上，手里握着鼠标，费劲地操作着触屏电视。 松江一中的办学条件自然没得说，几年前就给每个教师配备了笔记本，每间教室也都安装了触控电视、实物展台等多媒体设备。 触控电视虽然可以触摸，但不够灵活，复杂操作还是用键鼠更方便一些，所以基本上每个班级都常备一套键鼠。 江寒刚才就是想到了这个，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看着讲桌上的无线键盘，他的眼神火热起来。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虽然咱的脑袋也不是蓝牙接收器，可眼下左右也没有别的思路，不妨试一试？ 当然，首先得把碍事的人撵走才行。 4、三个系统准备就绪 江寒靠近过去，雷蕾瞥了他一眼，边操作电脑边问：“江寒，你最近状态不怎么对啊？上次作业检测，你物理才考这么点？” 江寒笑嘻嘻：“80多，不少了吧？有些人才考60多呢。” 其实还有许多人，只考了30来分，比如李东、洪锐……但不包括李亚男。 至于万千宠爱在一身的班长雷蕾，印象中每次都会超过90…… “你跟他们看齐？”雷蕾冷哼了一句。 江寒不想跟她争论，于是转移话题：“电脑怎么了？” 雷蕾盯着屏幕：“宋老师让我下载新的云平台，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是非法操作，我都卸载、重装好几次了。” “我看看。”江寒伸出一只手，示意她把鼠标交给自己。 赶紧解决掉，研究自己的“外挂”比较要紧。 雷蕾眨了下眼睛：“你还会这个？” 她知道江寒来自小县城，平时也没表现出这类特长，可能从小到大都不怎么接触电脑。 江寒笑而不语。 这不废话么！小县城怎么了？现在都2012年了，谁还没玩过几年电脑？ 这年头的高中生，家里没电脑的应该不多，只是比江寒水平高的，学校里还真找不出来，毕竟他家里就是卖电脑的，前世还有着近10年的软件开发经验。 江寒接过鼠标，随便操作了几下，就找到了问题所在。 其实很简单，就是系统里缺少了microsoft的netframework而已。这台触控电视里只装了40或45版本，而这个软件比较隔路，必须安装35版本。 也不知道谁编的，也不检查环境就直接运行，自然会非法操作了，而且最过分的是，连个错误原因都没有提示。 江寒点开xx软件管家，搜索netframework，找到35sp1，下载、安装一气呵成，再试着点击云平台的图标，就顺利地进入了登录界面。 搞定收工！ “江寒，你电脑也挺厉害呀，还以为你光读书呢……”雷蕾十分佩服。 “嘿嘿，基本操作。”江寒毫不谦虚。 “诶？你拿走键盘干嘛？” “借用一下。”江寒头也不回。 拎着键盘回座，不理其他同学或好奇、或漠然的眼神，闭上了眼睛，一边观察“井”字和光标，一边摸索着键盘盲打。 “咔咔咔咔！” 随着江寒手指稳健有力的敲击，视野中的虚拟屏幕上……什么也没发生。 江寒郁闷地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异想天开了，这么做根本行不通…… 然而，就在这时，教室里忽然响起阵阵压抑不住的笑声：“噗嗤”、“哈哈”…… 江寒愕然睁开眼睛，抬头一看，顿时老脸一红。 黑板中间的大电视上，显示着百度的主页，而在输入框里，有一串新敲上去的字母：bbllbbllbbll…… 江寒这才想起来，无线键鼠的信号接收器还插在电视上。 不过，笑两声得了呗，没完没了是几个意思？ 什么毛病？ “江寒，你胆子很大啊，连班长都敢调戏？”李东探头过来，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 江寒一愣：和她有什么关系？ 班长……雷蕾？他终于回过味儿来。 我勒个去，乌龙了！ 然鹅，毕竟见过许多风浪，江寒根本不慌。 “哦，忘了切输入法，我说怎么打不出汉字……”说话的同时，江寒迅速按动【ctrl空格】组合键，切换到搜狗输入法，然后噼里啪啦一顿敲。 屏幕上瞬即出现一行字：“斑驳陆离的岁月，往事悠然流淌，若生命无法沉淀，就请袖手旁观，看我粉墨登场。” 教室里安静下来，过了一会才恢复了喧闹，夹杂着稀稀拉拉的叫好声。 这几句话好不好？ 谁管。 看不懂就对了！ 是不是有点不明觉厉？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江寒斜了一眼回到座位的雷蕾，后者正低着头看书，似乎也没怎么生气？ 好吧，勉强遮掩了过去，江寒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地按了下【altf4】，跟着冲上讲台将无线接收器拔了下来。 转身回座时，正对上了雷蕾幽怨的目光。 江寒：？？？ 不会得罪她了吧？那可真是无妄之灾。不过，顾不得那么多，江寒赶紧回到了座位。 摆弄着usb接口的微型接收器，江寒陷入了沉思，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这玩意到底插哪？ 嘴里还是算了，这玩意看起来不脏，但肯定干净不到哪里去；鼻子……看看这玩意的尺寸，江寒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还有什么地方能插？ 琢磨了一圈，江寒决定塞耳朵里试试。死马当作活马医呗，反正也不会怀孕！ 其实没报多大希望，然而，当他小心地将其塞进耳廓，试着按了几下键盘，然后就发现…… 他喵的居然可以！！ 看着虚拟屏幕上随着光标的挪动一个一个跳出来的字符，江寒愣了足足3秒才反应过来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血液一下子就涌上了头。 简直狂喜！ 接下来，他毫不犹豫删掉了乱敲的字符，而后深深吸了口气，郑重地输入了“ls”，回车！ 没有让他失望，本来除了提示符什么也没有，显得空荡荡的“屏幕”上，立刻刷出了两行信息： format initialization 文件列表！ 这还真是个类unix的系统！ bingo！江寒在心里暗暗打了个响指。 接下来，他又试了试所知道的其他unix命令，但一番操作后，江寒失望地发现，整个系统里只有这两个文件，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上一层文件夹，也没有其他分区，也就是说，除了运行这两个文件，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就让人有点纠结了。 format……这一看就是高危操作，格式化，格式化什么？ 虽然系统的本体不知道在哪里，但根据看过的诸多小说，十有八九寄存在大脑里。所以，随便格式化一下，看看有什么后果？ 除非他疯了。 那么，initialization呢？顾名思义，初始化。好像也不是什么安全性很高的操作，不过，至少比format看起来更加靠谱些？ 好吧，姑且试一试。 要不要再想想，想清楚了再说？ …… …… …… 好吧，江寒想清楚了。反正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眼看着外挂即将到手，谁能舍得放过呢？ 拖延也没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了！ 江寒敲打键盘，将“initialization”输入了进去，又仔细检查了两遍，然后深呼吸了几次，最后屏住呼吸，郑重地敲了下回车。 提示符瞬间消失，新的信息涌现，全是英语。 幸好他的四级不是白过的，加上近十年的计算机功底，没怎么费劲就翻译了过来。 【欢迎运行万界爬虫系统，智能安装向导启动中……向导启动成功】 【正在确认目标平台……】 【平台类型：碳基】 【代号：江寒】 【出厂日期：1995年10月21日】 【运行时间：1693年】 【剩余免修年限：584538年】 …… 【硬件体系检测中……正常】 【智力水平检测中……正常】 【脑域容量分析中……充足】 【默认方案准备中……超次元虚拟网络连接成功，共找到10086个兼容应用，正在建立下载任务列表…… 【任务列表已生成，链接申请提交中，请稍候……】 江寒聚精会神地盯着不停滚动的信息，激动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小说里各种系统看了不计其数，亲身经历还是头一遭啊！ 5、三个系统准备就绪 很快—— 【“学习让我快乐”系统下载中……申请被拒绝，下载失败，位面已断开链接】 【“我真的什么都会”系统下载中……申请被拒绝，下载失败，位面已断开链接】 【“安静的学霸”系统下载中……申请被拒绝，下载失败，位面已断开链接】 【“读书成圣”系统下载中……申请被拒绝，下载失败，位面已断开链接】 【“学霸的黑科技”系统下载中……申请被拒绝，下载失败，位面已断开链接】 …… 文本倾泻成瀑布，有种摄人的科技感，然而，一连串的刷屏信息，无一例外全都是失败信息。 江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毫无办法。饶是他心理素质惊人，也几乎稳不住情绪，心，痛得无法呼吸。 光看名字就知道，这些系统没有一个垃圾的，随便得到一个就足以吊打全世界！ 可是全都失败了。 屏幕滚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看不清显示了什么，但很容易判断，那些一闪而过的文本里，全都包含了一个词：“失败”。 不知多少系统，全都下载失败！ 怎么会这样？ 江寒的一颗心，几乎沉到了谷底。然而就在这时，一条不一样的提示，忽然跳了出来： 【“智慧强化系统”下载中……校验通过，申请已被接受，位面已连接，请稍候……】 一个进度条出现在字的下面，5%、10%、20%……进度条跑得飞快，很快填满。 【下载完成。】 终于成功了！江寒心里狂喜，从今以后，咱也是有系统的人了，就问你怕不怕！ 挂壁，无所畏惧！ 然而，还没结束，又刷屏了不知多少条错误信息之后，再次出现了新的进度条： 【“虚拟实验平台”下载中……校验通过，申请已被接受，位面已连接，请稍候……5%、10%、20%……下载完成。】 又一个！ 江寒还没来得及高兴，屏幕就继续滚动了下去。 还有？ 【“学习辅助系统”下载中……校验通过，申请已被接受，位面已连接，请稍候……5%、10%、20%……下载完成。】 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开心。虽然这几个系统，看名字有点low，可江寒并不嫌弃。 其实他也不贪心，随便有个能用的就行，可外挂这玩意，谁会嫌多呢？ 一下子就来了三个，而且还不要钱…… 今天的运气好像还行？ 又是不知多少条失败信息之后，屏幕终于停止了滚动。 【三个系统准备就绪，是否安装？y/n】 【选择y：随机选取任何可用的系统，执行安装操作，并在安装完成任何系统后，删除安装包以及向导； 选择n：直接退出，并删除安装包以及向导。 注意：此操作不可撤销！】 这还用问吗？江寒果断按下了“y”。 【“智商强化系统”正在安装，10%，20%，30%……】 进度条再次出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没有哪一刻，江寒的心情如此紧张。 眼看进度条即将跑完，然而就在大约98%左右，忽然小卡了一下，接着，屏幕上跳出了一行提示： 【安装失败，正在回滚……回滚失败，错误代码未知。】 我去，怎么会这样？江寒欲哭无泪。 好在还有两个备用的…… 【“虚拟实验平台”安装中……】 “成功！这次一定要成功！”江寒暗暗祈祷。 可惜天不从人愿，和上次一样，大约安装到98%的时候，进度条再次卡住了！ 几秒后，弹出了错误信息： 【遇到未知错误，安装失败，正在回滚……回滚失败，错误代码未知。】 失败了！而且连错误提示都如出一辙！ 三个系统失败了两个，这样一来，江寒只剩下唯一的指望了。 要说不懊恼，就是骗人的，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祈祷。 【“学习辅助系统”正在安装……】 “这次总该成功了吧？”这么想着，江寒死死盯住了进度条。 时间从未像此刻一样迟缓，进度条再次来到98%，然后…… 【安装失败，错误代码未知，正在回滚……回滚失败。】 【三个系统安装失败，安装包删除中……删除成功，智能安装向导删除中……】 全都失败了！ 江寒愣愣地看着错误提示，心情极度恶劣。 有这么调戏人的吗？如此操蛋的事情，在他看过的小说里，好像没有任何主角遇上过！ 难道说……自己不是主角？江寒苦涩地吐了口气，只能自我安慰，反正也是天上掉下来的，就当从来没有过吧。 可还是好心痛、好不甘心。世界上最残酷的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给了你念想，再残忍的剥夺…… 就在这时，屏幕忽然跳出了新的提示：【未知错误，安装向导自我删除失败。】 ？！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条提示，江寒莫名地想笑。 真是“神”一样的科技！ 这茫茫多的bug，这笑死人的鲁棒性……不会是纺织女工编写的吧？ 江寒心里不无恶意地嘲讽了一句。 程序运行完毕，却没有退出到提示符，就好像死机了一样。江寒正呆呆出神，忽然，屏幕再次滚动起来，跳出了一行字： 【用户江寒，你好。】 如果说与之前有什么不同的话，这条信息居然是中文！而且随着文字一个个出现，还伴随着“咔咔”的打字声！ 下一行的开头，出现了一个“_”提示符，以及不停闪烁的光标。 江寒一阵惊喜：难道……我这疑似山寨的破系统，还没死透？心里燃起最后一丝希望，颤抖着双手开始打字。 “谁？” 他一着急用上了拼音，可不知出于什么机制，直接被转成了汉字！当江寒按下回车，顿时再次响起“咔咔咔”的打字声，一行字迹也随之涌现： 【智能安装向导编号2346349218为您服务。】 本以为自己与系统无缘，没想到还可以和向导交流……似乎还有希望？江寒一颗心忽上忽下，想了想，再次打字询问。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他这次试了下五笔输入法，结果仍然自动显示成汉字！ 这是什么科技？ 玄学输入法？？ 其实，江寒也不是完全想不通，很可能只是一种nlp（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实现难度略大于手写识别，但比语音识别可能还要简单点。 就在他思索间，屏幕上又连续出现了几行文字。 【本人工智能主要负责“系统”的安装、管理与维护。】 【由于未知错误，“系统”安装失败，自删除操作也无法进行。已确认短期内无法修复，现启动应急处理预案，暂时租借用户的脑域，希望您不介意。】 如果介意有用，江寒不介意介意一下，但很可惜…… 【能量有限，交谈时间不多，请谅解。】 所以得抓紧了！ 江寒连忙打字询问：“那三个安装失败的系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一点才是他最关心的。 【除了占据用户一些脑域空间，应该不会产生其他问题……请稍等，再次执行检查程序，检查中……】 “咯吱咯吱……”奇怪的声音在江寒脑海里响起，大约10秒后才停止。 【情报更新：三个系统残骸仍有小部分功能可供调用。】 what？江寒有点喜出望外，莫非还有废物利用的可能？他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不白白占用脑域空间就行！ 【是否尝试回收？】 “是！”江寒毫不犹豫。 6、这个系统有点LOW 【调制整合中……处理完毕，替代ui生成中……已生成。】 【很抱歉，本向导能力有限，替代界面有些简陋。] [相关说明已写入文件，稍后请自行使用more命令查看。】 江寒心中有点小激动，就算残缺不全，那也是系统啊！ 再说，有的用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 而且，和小说中那种规规矩矩的系统相比，由三个系统残骸拼凑而成……好像更有可玩性？ “对了，能否说说，怎么成为你们的客户？有什么标准？我不记得有下过订单。”江寒幽了一默。 【抱歉，本向导知识库中并无相关信息……不过，根据已有的资料，推测可能与脑域容量有关。一般来说，由于脑域容量的限制，单个用户同一时间只能安装一个系统，您的情况可能有点特殊……】 【30秒后彻底休眠，请用户抓紧时间。】 “好吧，能否说说你的来历？”江寒不想浪费机会，可一时间又想不到更有意义的问题。 【抱歉，本向导无权限透露。还有最后10秒，9、8、7……】 “你是否还能醒过来？” 【很难，除非……量子计算机，以及lv7以上ai……zero……energy……】 随着断断续续的“咔哒”声，屏幕上的文字出现得越来越慢，最后彻底停顿。 忽然，屏幕一闪，所有信息全部消失，左上角再次跳出“#”提示符，光标也恢复了闪动。就好像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江寒冷静了一下，输入了“ls”命令，回车。 原本的两个文件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 再输入“”，回车，信息瞬间填满了整个屏幕。 而且，一个屏幕没显示完，还可以通过空格键翻页。 江寒仔细阅读起来： 【如要启动ui，请按如下顺序输入组合键：ctrltabf1、altrshiftf8、lshiftesc……】 这个组合键序列，竟然长达三十多步，而且毫无规律，江寒只能开动脑力，全部硬生生地记了下来。 接下来是ui操作说明，以及注意事项。好在并没有什么太过反人类的设定，大部分功能即使不看说明书，也能摸索出来。 只是这份说明书有些粗糙，许多细节一带而过，还在最后特意注明了一句话：【请用户自行摸索。】 最后还有两条ps： 【进入ui后，将自动删除本文件并注销shell。】 【发现bug及有任何疑问，请自行研究解决。】 【以上。】 江寒：“……” 也就是说，没有售后，没有保修，一切只能自己看着办！ 好吧，说实话，能有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退出more程序后，江寒按照说明，输入了启动ui的组合键。足足用了3分钟，才将那多达30步的组合键输入完毕。 别问他为啥一次失误都没有，问就是无敌，问就是人都是逼出来的…… 当江寒按下最后一组按键，屏幕一闪，切换到了新的窗口，原来的命令行界面，从此刻起不复存在。 一个窗口将整个屏幕囊括进去，几条纵横交错的细线，将屏幕分割为大小不等的若干个区域。 最上方一个横条，显示着： 【姓名：江寒，年龄：1693岁，类型：碳基，预期寿命：96年，健康时限：584358年】 下方被划分成四个区域，左上角显示的，是一个列表。 认知：6 观察：3 记忆：3 思维：4 想象：2 计算：5 律动：3 --------------------------- 学术点：0 历史总点数：0 -------------------- 根据之前看过的说明书，各项数值的含义如下： 前7行是各项能力的数值，普通人一般介于3到5之间，偶尔某项高一点，就算比较聪明的了；如果有若干项评分达到6-9，那就足以号称天才；当然，这种人在人群中的比例肯定不太高。 至于全面10分以上……那是超人的范畴。 想象力只有2，让江寒有点意外，他觉得自己还算擅长瞎想；认知能力竟然达到了6，这意味着他无论学什么，都比一般人快，这倒是基本符合他的自我认知。 从数据上看，江寒的各项数值比较平均，综合来看，只能算有点聪明的普通人。 7项能力都可以强化，强化需要学术点，而获得学术点的途径只有一个：发论文，而且必须发表在被sci收录的期刊上才行。 期刊的sci等级不同，奖励的学术点也不同，另外，论文被引次数也会按一定比例折算为学术点。 屏幕右边也显示着一张表格： ----------------------------- 数学：高级 物理：中级 化学：中级 生物：中级 材料学：无 能源学：无 信息学：高级 工程学：无 ------------------------------ 每行后面还有个经验条，标注升级还需要多少经验值。 学科等级分为初、中、高、专家、大师、宗师、巨匠等。 根据说明，初级只相当于优秀一点的初中生，中级则相当于优秀的高中生，高级对应大学，专家相当于研究生水平。 之后的等级跨度有点大，大师只相当于博士，而宗师则是各自领域的领头羊，最后一个等级是巨匠，能配得上这个称号的，历史上只有寥寥几个人。 但其实，学科等级仅代表所拥有的知识多少，与能力、地位没多大关系。 经验值很容易获得，一个字：学就完了。 每学会一条定理、一个定义、一个算法、一个技巧……只要系统将其算作知识点，就能获得对应的经验值，经验值够了就自动提升学科等级。 通俗易懂。 但要说升到高级有什么具体的好处？江寒还真不知道。说明书里只提了一句：升满有惊喜。 屏幕的右下角，显示了另外一个子窗口，显示了几行信息： 震之力一段 震惊值：0 羡慕值：0 学以致用积分：0 左下角有个信息栏，外观和功能都十分类似网游中的聊天窗口。 整个界面的最下边，还有两个按钮，一左一右。左边是【震惊商城】，右边的是【虚拟空间】，都是灰色，表示对应的功能还没激活。 羡慕值、震惊值好理解，通过一些行为让人羡慕或者震惊，就能获得震惊/羡慕值，可以兑换成购买点，在商城里消费。 据说明书上透露，【震惊商城】里能买到的东西不少，各种图纸、论文、技术纲要……都是这个世界已经存在，或以当前科技水平，可以毫无障碍发展出来的技术。 比较遗憾的是，并没有什么黑科技。 至于【虚拟空间】，就是一个虚拟的实验室，可以进行各种科学实验，需要消耗“学以致用积分”。 积分的获得有许多途径，最简单的无疑是刷题。 就这些，没了。总的来说，界面很简洁，多余的东西一概没有。 但其实，界面只是方便查看信息，具体的操作，完全可以靠语音，甚至默念指令都行。 这倒是不错，否则走到哪里还得背个键盘，也太特立独行了。 总结：三个系统各有各的需求，江寒要收集学术点、经验值、震惊值（羡慕值）、积分，用于提升属性值和学科等级，或者进入【震惊商城】、【虚拟空间】消费。 三个系统倒有四种资源？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7、所谓“取整”，就是…… 没有新手大礼包，也没有任务系统，连喜闻乐见的抽奖都没有。 这整个不就一个三无产品吗？ 看完界面，江寒默念了一声：“隐藏界面。” 眼前刷地一下清洁了，但江寒想了想，又下令：“打开信息栏！” 视野的左下角便单独弹出了信息栏。 反正也不太影响视线，平时没事儿还是开着吧。 抬头看了眼挂在黑板上方的石英钟，晚自习早就开始了。 接下来做些什么？ 自然是研究一下如何挖掘系统的潜力了！ 发论文的事儿最重要，毕竟可以实打实的增加智商嘛，但需要用心斟酌，得弄出点有价值的东西，否则没有哪家刊物会登载。 学科经验值必须学到新知识才能增加，可高中的知识点没掌握的本来就不多，手里又没有大学教材或者专业技术教材…… 说来说去，都怪上辈子太努力，留下的空白不够多。 总之，学科等级的提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能慢慢来。 用农药里的话：咱是后期英雄，需要时间发育。 江寒琢磨了一下，好像暂时只能先弄点“学以致用积分”或者震惊/羡慕值了。 那么究竟是先搞积分，还是先搞震惊值呢？ 今天是系统激活的头一天，就不“点一点二点红花”了。 江寒拿出草稿本，写了个算式：11=？ 没错，就这么简单粗暴，万一这样也行，他马上就去买本小学生口算题卡！ 只可惜，系统并没有留这个空子给他钻。 简单的加减法不行，那么乘除法呢？ 乘方、开方呢？对数、三角函数……江寒陆续尝试不同程度的题目，最后确认高中以下的东西完全没用。 至于高中的题目，还得有点难度的才行，至少放在高考试卷里，也不算白给的那种，才能得到积分，而且最高不超过1点。 无论什么题，只有第一次解答时，才可以得到积分。 此外，属于一个类型的题目，如果只有数值不同，或者区别不够大，第一个可以正常得分，其余的得分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所以，江寒总结规则如下： 1、精英怪以上才有经验； 2、firstdown才有经验； 3、反复farm一种怪有经验惩罚…… 搞清楚规则后，接下来……那还用说吗？ 《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走起！ 江寒的数理化都很擅长，加上很多题前世做过，所以刷起题来效率超高。 积分05（已取整）。 积分08（已取整）。 积分01（已取整）。 …… 信息栏每隔一两分钟，就滚动一条。 二十分钟后。 “也不知道这么一会儿，总共得到了多少积分？” 江寒想到这里，暗暗下令：“打开界面！” 刷，眼前立刻显示出分成几大块的虚拟屏幕。 不成想，这次轮到江寒暗呼“卧槽”了。 学以致用积分竟然仍是0！ 怎么会这样？ 江寒看了看信息栏，再看了看那个刺眼的“0”。 获得的积分都是介于0和1之间的小数，所以取整了。 可这么多条记录，总数怎么还是0呢？ 难道不是四舍五入吗？难道…… 江寒一下明白过来：所谓“取整”就是字面意思，只取整数部分！ 用编程的思维分析：不是int就是fix，反正不是round…… 这就有些闹心了，普通的题目完全可以放弃了，要整就得整点高级的。 接下来，他就专门挑每套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做，这样总算有了真正的收入： 积分13（已取整）。 积分19（已取整）。 积分17（已取整）。 …… 到第一节下课，江寒累了一脑袋汗，也只积累了7个积分。 “效率有点低啊，看来得弄点大学教材，比如高数、线代、离散之类的……要不弄本编程题册，估计也行？” 正打算休息一下，班主任老宋走进了教室。 老宋扫视了一圈，视线最后停在江寒这里。 “江寒，过来一下。”老宋说完，板着脸走了出去。 江寒耸了耸肩，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 估计没什么好事，但是祸躲不过，而且，一个高中生能有多大事儿？ 心里哼着：“天空飘来五个字儿……”江寒跟着老宋，走到外面走廊拐角。 老宋神色严肃：“江寒啊江寒，我今天白找你谈了！你下午怎么上的课？英语课溜号没？数学课呢？” 江寒心里有数，看来两位科任向老宋反馈了。 解释还是需要解释一下的。 “宋老师，您也知道，我有些学科比较弱，所以就打算集中精力，重点突破一下。”江寒轻言慢语。 宋谦摇了摇头，对江寒的解释并不认同：“你才高二，搞什么选择性复习？再说，你其他科目的成绩，有好到能放松的程度吗？我记得暑假作业检测，你物理才考了80来分吧？英语好像也没到100吧？你现在最好先跟着老师的步调，高三再调整精力，分配时间，完全来得及！” 江寒只能点头：“您说得对，谢谢您的提醒。” 见江寒态度不错，宋谦的脸色好看了点：“你这小子哪都好，就是有时管不住自己。刚才你上自习的时候，头二十多分钟干了些什么？” 江寒：“……” 实话实说？那肯定不能。 就算跟老宋说“俺的外挂正在上线”，怕也只会被当成学习压力太大，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吧？ “你刚才拿着咱们班的键盘，捅咕了快半节课，你当我没看见？”老宋冷哼。 所以说，老宋这家伙又趴在后门小窗户那儿偷窥了…… “老师也打年轻时候过来的，什么没经历过？就你那点小动作，我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摸着键盘，脑子里头幻想着游戏呢？” 宋谦稍微控制了一下，语气缓和了点儿，“你当老师没玩过游戏？嘿！我跟你讲，咱当年也是游戏厅一霸，我kof称霸小区的时候，还没你呢！” 江寒心说：看不出来呀，老宋还有这种光辉历史？ 表面上当然很乖很安静的听着，老宋的话明显不能随便接。 老宋进入喋喋不休模式：“刚才你在脑子里，幻想的哪个游戏？lol！对不对？就你刚才闭着眼睛敲键盘，那个架势，还有那一串快捷键，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盲僧，对不对？” 老宋说着，浮现出一个专属于智者，“一切尽在掌控”的笑容。 江寒：“……” 他还能说什么呢？ 老宋呀老宋，您怎么不说橘右京呢？ 8 装〇也有基本法 宋谦又聊了几句游戏的话题，拉近了一下两人的距离，火候差不多时，才转入正题。 “江寒，高考还有两年，是不是觉得时间还挺多？其实，时间这玩意，有时候真的不等人，有些事情明明看着还挺远的，一眨眼工夫就近在眼前了……” 江寒到底多了十年阅历，对此话格外有感触。正所谓：心有戚戚焉。 老宋唠叨不休：“江寒啊，你得调整好心态，保持良好的状态，高考不完事儿，坚决不能松懈！万一到时候没考好，将来你再怎么后悔也晚了……” 对于班主任的唠叨，江寒并无不满，他还是知道好歹的。 但他对自己的人生自有规划，就算明知老宋是为了自己好，也没办法“言听计从”、“痛改前非”，只能口头答应，然后该干嘛干嘛。 宋谦一顿苦口婆心，从高考说到就业，从学习的意义侃到人生观、价值观……最后总结：“今天我找了你两次，希望别让我再跟你谈第三次！你抓紧时间，把状态调整好，把心思收回来放到学习上，关键时期不能因为任何事情分心，能做到不？” 直到江寒做出口头保证，宋谦才放过了江寒，表示要看他表现。 其实宋谦自己也明白，18岁的小伙子，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固有观念，很多事真的只能靠自觉，真不听话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回到班级时还没上课，江寒坐在座位上，继续琢磨系统的事。 “学以致用积分”可以稳定获得，就是效率不太高，要想提高效率，只能去弄大学教材，不如先研究下震惊值？ 那么，如何才能让人震惊呢？ 如果有人来问问题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可劲装〇了……可是江寒在自己的座位上，等了足有三分钟，始终没人光顾，这样一来，他就不太开心了。 啧，还是主动出击吧……这么想着，江寒四下里一踅摸，正好发现远处有几个男生，正围在一起比比划划，好像在研究什么问题，于是凑了过去。 “化学题？”江寒随便扫了一眼，看清了题：如何除去乙酸中的杂质……这么简单有什么好研究的？“加点氧化钙呗！” 听到江寒的声音，座位上的哥们抬起头，谢过江寒，然后将答案写到了练习册上。 其他几个同学纷纷回头，打招呼的打招呼，拍肩膀的拍肩膀，也有人不着痕迹地恭维了他几句。 看来江寒今天在数学课上的表现，的确挺让人吃惊的，只可惜那时候他还没激活系统…… 然后江寒就发现，信息栏里并没提示获得震惊值，也就是说，他刚才的做法，并不足以让其他人震惊。 这也没办法，这几个学渣研究的，都是课堂上讲过的，在这些人的潜意识里，若是连江寒这种准学霸都不会，那才叫奇怪。 但这样江寒就不够愉快了。 要不要换个方式呢？江寒微微沉吟，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一个段子，于是清了清嗓子：“嗯哼！你们知道氧化钙是什么味道吗？” 一群学渣同步摇头，脑子没病谁去尝那玩意？ 江寒一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那个段子还没流传过来，这样就心里有数了，于是“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我跟你们说，什么碳酸钙、氟氯酸钙、磷酸钙，全都难吃的一匹，只有氧化钙最舒服，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一群小家伙茫然不知所对。 “自己领悟去吧。”江寒如同世外高人一般，背着手转身，留下了一句话就走。 众人面面相觑，直到有人低头，看见刚才写在练习册上的化学分子式，这才恍然大悟。那人嘴角抽搐了两下，然后悄悄告诉了其他人，这样大家就都明白了。 江寒还没回到座位，就听见那个方向传来各种惊叹，基本上都是什么“靠”、“卧槽”之类的毫无意义的词汇。 再看信息栏，果然有刷新： “震惊值05（已取整）。” “震惊值08（已取整）。” “震惊值01（已取整）。” …… 看到这一幕，江寒无声一笑：让这些小屁孩震惊还不简单？就是震惊的幅度仍然不够大…… 学渣们为什么震惊？那肯定不是因为题目本身。大约他们只是没想到，江寒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有如此荡漾的一面！ 刚才得到的震惊值，取整后总数还是0，所以江寒那一番表演，等于白忙活。 看来小打小闹没啥大用，必须好好筹划一下，不装则已，一装惊人才行……正思索间，江寒忽然发现，信息栏里出现了一条红字： 【禁止蓄意装〇】！ “我去，这就算违规了吗？”江寒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年头，装〇也有基本法了…… 文件里，的确有提醒过他，不准利用bug或系统架构的缺陷，恶意刷震惊点（羡慕点），否则以不当得利论处，违规者将处以包括但不限于：削减应得点数、没收非法所得、学力等级清0、永久关闭商城等惩罚…… 没想到系统还挺严肃，第一次主动出手就被警告了。 也就是说，装那个什么的时候，要自然，要圆润，不能过于刻意和生硬？江寒“啧”了一声，好吧，那就先伺机而动，就不信找不到合适的场景和借口！ 第二节课，江寒继续做《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眼看“学以致用”积分一点点上涨，还是挺有成就感的，想到虚拟空间里不知什么样，又不禁有那么点期待。 上课几分钟后，整个班级大多数人就都进入了学习状态，就在这时，语文老师易中海走进班级。 易中海还不到四十，讲课水平挺高，为人也比较和气，很受学生欢迎，只有一点不好，经常不按套路出牌…… 易中海笑眯眯地看了一大圈，然后慢悠悠地开口：“前几天我布置了个任务，让大家课余找时间，背背学过的古诗、文言文……今天咱们来抽查一下啊。” “嘶——” 下面响起一大片倒抽凉气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哀怨声。 高中二年级了，谁能有多少空闲时间？平时放下这样、拿起那样，忙得不可开交，再说高考还远着，背古诗文这种事儿，又不急于一时…… 总之，易中海布置的这个作业，根本就没几个人当回事。 “先来个开胃菜，白居易的《琵琶行》，都没问题吧？”易中海笑眯眯地问。 于是，下面的哀怨声更大了：您这也叫开胃菜？这是要撑死人的节奏啊！ 没办法，那首诗实在太长了，一共88句，每句7个字，不算标题和序，共计616个字！ 9 实名震惊 下面怨声载道，但易中海丝毫不为所动。 “李东，从你开始吧。” 在易中海示意下，李东愁眉苦脸地站了起来：“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 李东一开始背得还挺顺畅，可还不到一半就开始吭哧瘪肚了，最后一大段，那是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好低着头，可怜巴巴地杵在哪里。 易中海努力舒展眉头，不让它们皱起，又点了几个同学背诵，但结果让他一再失望。 多数同学都有些生疏，能完整背出前三分之二的，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有几个家伙甚至只能正确背出前八句来，然后就进入了随机模式，想起哪句说哪句…… 就连兼任课代表的班长雷蕾，也由于疏于练习，背丢了七八句！ 易中海叹了口气，严肃起来：“跟你们说过一万遍，语文在于积累，你们就是不听！我说过，咱们这门课，不像有些科目，看看书、做做题就行，语文不一样，平时一定要注意积累，要自觉训练背诵能力，要在理解中记忆……” 训话告一段落，易中海继续提问，很快就轮到了江寒。 江寒放下《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应声站了起来：“老师！我觉得吧，这个……大家背不下来，其实……那个，似乎有情可原。” “嗯？”易中海眉头一皱，“你的意思，背不出来还有理了？” 江寒连忙澄清：“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吧，光靠死记硬背，可能不够有效，记得快忘得也快！所以……” 这边江寒和易中海对答，下面的同学们就看起了热闹。有怀疑江寒不会，故意跟老师折绺子的；也有人觉得江寒放完暑假就变皮了，不像高一时候那么懂事、听话了，没准是叛逆期来了？ 更有人小声嘟囔了出来：“你就说会不会，不会回去背就完了，说那些没用的干啥？” 也不怪他们小看江寒，虽然上午数学课上，江寒解出了大家都不会的题目，但数学那玩意讲天赋、讲机智，而语文…… 其实他们心里都有个念头，不便宣之于口：江寒背不下来最好，这样大家都不会，老师也说不出太多话来，毕竟法不责众嘛！ 但如果江寒能背，其他人都不行…… 见江寒有些迟疑，易中海盯了他一眼：“有什么经验你就说，别磨叽！” 在老师鼓励、一些同学怀疑的眼神里，江寒腼腆一笑：“我前一阵没事的时候，琢磨了一下，觉得有些古诗当成歌词，唱起来还挺有味道的，而且好像比较容易记住。” 唱？ 《琵琶行》？ 全班人齐刷刷抬头，向江寒看过去。在全班的注视中，江寒仍然一脸恬淡，仿佛那些目光全是空气。 “呦，那还真挺新鲜……赶紧唱出来听听。”易中海大感兴趣。 江寒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这么点小场合，放不开是不可能的。 当年江寒刚参加工作时，遇上团建活动，可是当着二、三百号人，连唱带跳外加各种冷笑话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江寒只唱了几句，教室里就响起热烈的掌声。 原以为江寒会用《琵琶行》的词，套上哪一首流行歌的曲调，没想到他唱的居然是一段十分新鲜的旋律，在场所有人竟然谁也没听过！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落玉盘……” 当江寒唱到这段戏腔时，下面顿时响起了口哨声…… 没错，江寒这首歌的曲调，正是后来在网上很火的那个版本，原唱是奇然和，而且，还是速度较慢，更适合吟唱的第二版…… 幸好他重生前，歌曲列表里有这首歌，每天多少总要听几遍；有时候设成循环，忘了取消，甚至能放上一整天！ 若非如此，他还真不一定能从头唱到尾…… “……江州司马青衫湿，~青~衫~湿！” 一遍唱完，同学们大声叫好，江寒嘿嘿一乐，学着江湖人的样子，抱拳做了个罗圈揖：“献丑，献丑啊！” 李东凑过来挤眉弄眼，低声说：“老江你这是小母牛拉血——牛掰透了啊！” 易中海十分开心，也不吝赞许：“别说，还挺好听的哈！行啊江寒，你还真有两下子……明天放学别走，来我办公室。” 最愉快的当然是江寒自己了，信息栏一个劲的刷屏，根本停不下来！ 来自李东的震惊值10 来自雷蕾的震惊值15 来自张海峰的震惊值28 …… “咦？和先前不太一样了，没有小数点了，而且，实名震惊？”江寒啧啧称奇。 很快，震惊值总数突破了600点，要知道，班级里总共才50多人而已！只可惜，商城还没开启，也不知道购买力如何…… 易中海交代完，也不再为难其他学生，夹着书本，哼着《琵琶行》走了。 接下来，班级里就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许多人议论着江寒的表现和那首歌曲。 当然，普遍都是好评。柠檬爱好者虽然所在多有，但他们只能默默咀嚼，而不至于当面反酸。 毕竟是高中生，还是要点脸的。 下了自习，江寒和三个室友组队往寝室方向走去，一路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江寒的感受，和前世几乎没啥两样…… 进入宿舍楼后，他脱离了队伍，转身进了值班室。 一进门他就看见了老李，后者正坐在床铺上看电视。 这种“大脑袋”电视，使用的比较原始的阴极射线显像管，在2012年其实就已经很少见了，更别说十年之后…… 老李大约三十来岁，身材极度壮硕，长相相当刚硬，据说学校好多中年妇女，都对其有些特别的感觉…… 别看此人只是一个宿管，工作中麻烦不少，好处没有，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在编教师！ 而且，这家伙还不是正经从大学里毕业的，据说从部队转业回来之后，随便看了几个月书，就特么考上了！ 考上了…… 上了…… 了…… …… 当年不知气死多少寒窗苦读的，最关键的是，上面居然准许他参加考试…… 上学时，江寒对此还没多大感觉，参加工作后，偶尔想起来却每每惊为天人。 看见江寒进屋，老李坐了起来。 “江寒，有事儿？”别看住宿生那么多，他全能一眼叫出名字，这是一名宿管的基本修养。 江寒先是人畜无害地一笑，然后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意：“李老师，我用下手机。” 对于学生使用手机等电子设备，大多数高中都是严防死守的态度，重视程度不下于早恋等敏感问题。 作为省重点，松江一中自然也不能免俗，学生可以带手机，但不能拿进教室。 走读生还好，入校有专门的人员收缴、保管，放学就可以拿回去；住宿生就比较麻烦了，只能将手机、平板什么的寄存起来。 用的时候怎么办？ “借”呗。 没错，我“借”我自己的手机用一下…… 第10章 老江 “昨天你不是‘借’过一次了么？还特么一玩就是小半天！咋地？没玩够？”老李冷嘲热讽。 “瞧您说的，这不是有点事儿么？”江寒陪着小心。 “昨个你就有事，今个还有事……你事儿咋就那么多？”老李一脸不屑，“少特么扯淡！旁的同学怎么没那么多事儿？” 江寒有些无奈，这也就是老李，换个人敢这么跟学生说话，分分钟送他去校长办喝茶！ 然而，手机在人家手里捏着，江寒只好“嘿嘿”一笑，瞎编了一个理由：“这几天花钱太冲，只能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再给我存点。” …… 理由很充分，加上老李并没打算跟他较真，所以磨叽了两句之后，还是答应了：“行吧，以后记着省点花钱，别跟那些家里趁的比。” “知道了，谢谢老师！”目的达成，江寒不介意多装一个乖。 他这次“借”手机，主要是想上上网，一方面对重生后的世界多一点了解，另一方面，也是想研究一下“学术点”。 他有三个系统，可惜全是残疾，没有新手大礼包，也没有抽奖功能，连个任务都不给发，也只能主动一点，看看能否找到办法，从系统“残骸”里榨出来点什么了。 “震惊点”和“学以致用积分”暂时还派不上用场，学科等级那玩意，貌似要很后期才有可能发力，经验值的获取更非一朝一夕之功…… 横看竖看，只有“学术点”还算给力，毕竟增加的智商可是实打实的。 老李拿出一大串钥匙，打开了专用的储物柜，很快在几百个手机中，找到了江寒的“黑米”1代。 江寒欣喜地接过，按了下电源键，开机。 “就在这儿打，打完给俺交上来，赶紧滴。”老李随口吩咐了一声，拿起笤帚开始扫地。 江寒：“……” 欣喜顿时归零，特别想说句脏话怎么破？ 江寒当然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儿就说脏话，毕竟老江说过：要做个有素质的人…… 然鹅怎么办呢？ 江寒脑筋一转，立刻找到了借口：“这事儿三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您看我这手机，就剩15个虚电了，没准一个电话都打不完，就关机了也说不定。所以这样，我回去边充电边打，您看——” “就在这屋里充呗，又不是没有插座。”老李翻了江寒一眼，“哦，没带充电器？没事儿，用我的。” 江寒：“……” 老李直起腰来，拄着扫帚，看着他呵呵一笑：“别以为俺老李好糊弄，你小子绕来绕去，还不是想趁机上网？不是玩游戏，就是想撩骚网上那些小女生！对不？” “啧，您一向明察秋毫……”江寒奉上笑脸，在心里补上“才怪”，接着说，“不过这次您可冤枉人啦！我从小热爱学习，洁身自好，从不招花惹草，这些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倒也是……”老李想起江寒平时的表现，不由得点头，“行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啊！” “嗳，谢谢老师！”江寒答应着，拿着手机疾步转身，身后传来老李洪亮的声音，“熄灯前赶紧交回来……” 熄灯时间是10点，但高二、高三的寝室整夜有电…… 江寒住在403寝，刚入学的时候，他被分到了对门，老江嫌门牌号不吉利，强烈要求换到了这屋。 上到四楼，右拐，快要走到尽头，阳面倒数第二个房间，就是403。 江寒推门而入，发现室友们都不在，估计是去水房洗漱去了。 江寒的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与其他人的杂乱无章对比鲜明，床下还塞着一个朴素的行李箱。 江寒走过去，从床下拉出行李箱，拨动密码盘，输入“235711”，“咔哒”一声轻响，箱子打开。 别看他现在挺熟练，昨天他坐在自己床铺上，足足花了八分钟，才想起来密码…… 箱子里面除了乱七八糟的衣服，还有一大堆课外书，封面绚丽、图案精美、内容实用，可惜从前已经看过好几遍了，再重温一遍也没多大意思。 江寒找到充电器，然后走到窗口，用墙上的插座给手机充电。 右手食指习惯性地摸了一下指纹传感器，结果手机震了一下就毫无反应了。 嗯，这部手机并没设置指纹解锁，当年的他还没养成指纹开锁的习惯，刚才一个不注意就给忽略了…… 江寒按了一下屏幕侧面的“开机/解锁”键，屏幕亮了起来，输入“661659”，便进入了桌面。 附带一提：昨天“第一次”拿起这部手机时，他足足用了10分钟才“猜”到密码…… 在江寒用过的诸多手机中，这款手机的存在感并不强，即使在2012年，也属于濒临淘汰的型号，使用体验只能说过得去，和后来用过的旗舰没法比。 不过话又说回来，用得上高档手机的高中生，又有几个呢？多数还不是捡家里人换下来的二手货？ 手机打开没一会儿，就“叮叮咚咚”的进来十几条短信。不用看，多数是广告，再不就是催缴费。 江寒瞥见其中一条，居然是卖某种乳胶制品的，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就是做广告，你也得分析分析目标人群特征，尽量推送一些更有可能需求的东西吧？推销推销教辅资料也就算了，居然给高中生推销那玩意，卖得出去就见鬼了…… 手机桌面相当凌乱，各种app东一个、西一个，档案夹也没怎么利用，三十几个图标分散在六、七页里。 翻看着手机里风格“古典”的图标，江寒颇有几分感慨，又有谁能想到，仅仅几年之后，这些app就有相当一部分销声匿迹了呢？ 江寒先给老江打了个电话。 说起来重生之后，这还是头一次给老江打电话，昨天光顾着熟悉环境、重新认识身边的人了…… “喂？”老江温暖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比后来多了几分精神，还带着特有的磁性。 老江大名江浊流，正是江寒的父亲大人，不过他观念比较开放，所以江寒叫他老江，他也不怎么介意。老江一向主张人格平等，哪怕是父子之间，也要保留足够的个人空间，互不侵犯隐私，堪称父母楷模。 老江今年43岁，只有中专学历，经营了一家小店，平时修修电脑、卖卖零件、耗材，偶尔也接受订货，卖个组装机什么的，收入勉强过得去，反正都是辛苦钱。 不过，后来随着智能手机越来越普及，台式机市场日渐萎缩，再加上电商平台的崛起，小电脑店的生意就越来越难做了。 说起来，把自己送进松江一中，老爸想必也费了不少心思，承受了不小的经济压力吧？ 从前自己不太懂，等到懂了些，老江年纪也大了…… 眼角忽然有些酸涩，恍惚中，有句歌词在心头翻滚： 莫到忏悔时，未能报答父母恩…… 第11章 像我这么专一 江寒记得，在自己25岁左右，小电脑店就经营不下去了，老江改行做了自由职业，接一些平面设计、程序设计方面的活儿，闲暇还写写网络小说。 但老江写小说其实也就是个爱好，至少在江寒重生前，还没出什么让人吃惊的成绩。 记得他写过一本武侠小说，叫什么《武侠之数据风暴》的，没赚几个钱也就算了，还烟瘾一天比一天大，睡得一天比一天少…… “自由职业”听起来挺美，可实际上多么辛苦，接不到活儿的时候，又是如何糟心，老江虽然从来不说，江寒也并非一无所知。 好在后来江寒的工作室效益越来越好，要不然父子二人还不知道混成什么德行。 扯远了，现在自己既然都重生了，还带着三个残疾系统，那样的未来想必也只能存在于记忆中了，否则岂不白重生一回？ “爸，是我。”江寒稳定住声线。 “废话……”老江故作不耐烦，以掩盖那点小欢欣，但马上就发现了一个小问题，“咦？怎么不叫我老江了？” 江寒心说不愧是老江，总是那么敏锐…… “这不是好久不见了么，还真有点怀念你的英明神武，还有器宇轩昂……老江啊，你那边还好吧？” “还那样呗，有啥好不好滴……诶？这么孝顺，不是钱不够了吧？” 江寒送上马屁，没想到老江居然不吃，还以为自己打这个电话，主要是要钱……这就有点尴尬了。 不过话说回来，老江要是给钱，到底要不要呢？ 当然要了，爷俩有啥不好意思的？ 何况江寒也不会白花这些钱，将来肯定会十万倍、百万倍地赚回来。 时间么，没啥意外的话，应该不会怎么遥远…… “没有没有，老江你放心，我这边一切都挺好，钱也暂时没问题！当然……”江寒嘿嘿一笑，“你要是愿意，再支援我点也行。” “我就知道……明儿个再给你打500，够不？”老江十分爽快。 “够了。”江寒连忙回答。 实际上当然远远不够，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就算一次给他一年生活费，也绝对不可能够他造的。 但那钱他能找老江要吗？ 重生导致的额外开销，老江肯定理解不了。而且，身为穿越者，还有外挂傍身，江寒也不好意思那么做。 老江已经很辛苦了，怎么忍心再增加他负担呢？ 江寒肯定要自己赚钱，不但要自给自足，还要让老江也财务自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劳心劳力。 “对了，你怎么样了？”老江问，“我听你们宋老师说，昨天你出了点问题？我还想说这两天过去看看……严不严重？” “没事，校医说了，就是没休息好，加上早餐吃得太少，低血糖了。”江寒扣了扣脸，有些惭愧，累老江担心了，“总之老江你放心，我啥事也没有，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那我就不过去了？”老江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用，嗳，我说老江，你啥时候这么磨叽了？”江寒故作轻松。 “哦……成，那我就先不过去了。”老江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你自己注意点，学习也别太刻苦了，差不多就行了，咱又不奔着五道口和中关村……” 江寒有些无语，但又感觉挺温暖。 告诉读高中的儿子不用太努力，这种奇葩论调，大概也就自家老爸，才能说得出来了吧？ 说来说去，都怪从前的自己太努力，搞得老江看着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行，我知道了。” 父子俩又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室友们洗漱完，陆续回来了，不知谁先起头，开始日常胡侃。 先是聊了一会网络小说。 “逆袭其实很简单，那都是有套路滴。”洪锐大言不惭。这家伙初中时号称阅文无数，某些方面履历相当丰富。 “都有些啥套路捏？”李东负责捧哏。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俗话说啊——”洪锐清了清嗓子，荡漾一笑，大声道，“屌丝靠重生，懒人靠系统，理财靠瞎蒙，投胎靠游泳，有钱搞后宫，没钱就靠哄，啥也不行，只能老老实实被拱……” “卧槽！精辟啊！”李东惊为天人。 江寒无辜地翻了下眼皮，继续上网。 你说咱也没招谁惹谁，怎么就躺了个枪呢？ …… 话题逐渐转移到女生身上。 李东热衷美丽大方、多才多艺、又凶又翘；洪锐坚守娇俏可人、聪明能干、腰细腿长。李东首推夏雨菲，洪锐就力挺自家班长…… 遇到这种话题，李亚男总是笑笑不说话；江寒则根本没心思理会，他扒拉着手机抓紧时间上网还来不及…… 可惜李东却不肯放过他：“嗳，老江，你选哪一种？” “什么哪一种？”江寒头也不抬。 “腰细的？腿长的？还是够凶的？”李东贼兮兮的，笑得很贱。 江寒“嗤”的一声冷笑：“小孩子才选来选去。” 洪锐反应很快：“大人全都要？” 李东也故作大惊小怪：“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老江你这浓眉大眼的，才是403最骚最浪的！” “不！”江寒忽然神色一正，“像我这么专一的人……当然只选好看的了！” 李东和洪锐顿时无言以对，不料李亚男在一边，忽然幽幽的接了一句：“然而现实是，有的人随便选，绝大多数人根本没得选。” 最怕气氛突然安静。 这次连江寒都有些无言以对了。 这话好特么有道理啊！ 一边聊着，大家也没耽误自己的事：“猴子”翻上爬下，不知忙叨着什么；李亚男趴在桌子上，刷数学和物理题；李东抓拿着一本小册子，饿补生理卫生…… 室友们都很勤勉，江寒很欣慰，很受触动，于是抓着手机，继续沉迷网络。 寝室里能收到wifi，虽然信号不算太好，也还算可用。江寒的手机支持wifi和4g的无缝切换，wifi掉线自动连蜂窝网络，所以体验还行，也不特别费流量。 江寒今天上网的目标之一，就是打算寻找一个题材写论文，好弄点学术点，好强化一下自己的属性。 可惜忙活了半天，仍一无所获。 他前世也不是什么学界精英，对于各学科的前沿动态，了解相当有限，急切间想找个合适的切入点，谈何容易？ 浏览了这么半天网页，就觉得手机开始发卡，江寒摇了摇头，便先关掉浏览器，打算清理一下再上。 清完运行内存，又觉得内部存储空间也不太多了，于是开始清理应用程序。 前世17、8岁时下载的那些app、音乐和游戏，对于现在的江寒来说，多数都已经没有什么用处和兴趣了，留着也不能下蛋，索性删掉算了。 随着江寒的手指飞舞，一个个app被送进了回收站，但当清理到“噼哩啪啦”客户端时，他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 “噼哩啪啦”又称p站，原本专注于acg，后来吸引了大批优质up主，内容扩展到了许多领域。 毕竟是著名的“学习网站”，里面有些东西确实不错，尤其是一些技术教程，绝对值得一看。 江寒清理完手机后，打开了p站。 重生前关注的那些up主，此时多数还没出道，这就没啥办法了，不过一些经典教程，这时应该已经有了。 果然，江寒随便一搜，就找到了不少计算机编程方面的东西，于是挑自己感兴趣的方向，一一加了关注。 在搜索“机器学习”领域时，一如所料地找到了许多信息。江寒的右手食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看到有趣的视频，就先添加到“稍后观看”。 忽然，他迟疑了一下。 好像有什么不对！ 继续搜索下去，江寒的眼神越来越凝重。 第12章 人工神经网络 浏览p站的过程中，江寒察觉到一个奇怪的现象。 关于“机器学习”的各个方面，各种聚类算法、随机场、线性判别、knn……在这里几乎全能找到，唯独找不到任何有关“神经网络”的内容！ “人工神经网络”、“深度学习”、“强化学习”、“d—qlearning”、“对抗生成网络”……这些后来大红大紫的关键词，在p站竟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这有点不寻常。 要知道，“人工神经网络”的概念早在60年代就出现了；到了80年代就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2000年之后更是日新月异，其繁荣昌盛的程度，用“家喻户晓”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可现在已经2012年了，整个p站上万名up主，竟然没有半个人去做这方面的科普，这就很不合理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江寒敏锐地嗅到了某种可能性。 要想获得学术点，唯一办法是写出论文，发在sci期刊上，首先要找准研究方向。 什么样的课题最适合他呢？ 最好是那种容易出成果，还不需要太多人力、物力的课题，然后在其中持续深入探索，才有可能写出够水平的论文。 然而，这种研究领域假使真的存在，又怎么可能竞争不激烈？ 江寒单打独斗，还要钱没钱，要设备没设备，怎么和那些手下科研狗成群，还拿着国家、国际科研资金的boss们竞争？ 还有那种天赋流的选手，年纪轻轻就手握好几个学位，解决过世界难题，例如某个姓陶的教授…… 而江寒只是普通人，顶多稍微聪明点，残疾系统暂时又指望不上，凭什么在强者如云的科研界脱颖而出？ 写不出合格的论文，就得不到学术点；得不到学术点，就无法强化自己；不强化自己，就打不过那些boss和天赋流强者；打不过别人，就无法在科研界立足；不能在科研领域里深耕，就写不出好论文…… 这是一个死结，江寒唯有利用重生者的优势，抢先研究出某些日后才出现的技术，才有可能打破这个死结。 而现在，这种可能性已经现出了一丝端倪！ 江寒切回桌面，打开百度app，好好搜索了一番，然而仍找不到相关的信息。这样一来，他所猜想的那种可能性，就更大了。 接下来，他半是激动、半是忐忑，换着关键字查询，连arxiv和知网等学术网站都翻了个底朝上，最后还翻墙去了趟国外…… 一番查询、分析，再查询、再分析……折腾了许久，江寒终于确认：在这个世界上，“神经网络”技术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这个世界在“机器学习”方面，有些方向和前世差不多，有些方向进展比较缓慢，也有个别方向，甚至比前世发展得更好，唯有“人工神经网络”技术从未出现。 至于原因，说来有些不可思议。 一个本来早就应该出现的概念，不知为什么没有被某个人提出，结果导致以其为滥殇的一系列技术，全都与世界失之交臂。 而那个概念，正是“人工神经网络”的老祖宗：“感知机”！ 这里面有偶然的成分，但也不全是。 科学史上很多概念，例如微积分，即使牛顿没发明出来，还有莱布尼茨，还有其他数学家；再比如“狭义相对论”，即使爱因斯坦没发现，迟早也会有别的大能提出来，区别只在于早晚。 可“神经网络”有点特殊，首先，在其发展初期，在“机器学习”领域里并非无可取代；第二，不发展到一定高度，其潜力乍看起来，没有什么可期待。 如果“机器学习”在其他方向上都走得不顺利，那么迟早有人考虑到人工模拟神经网络，以实现“机器学习”和打造“人工智能”的可行性。 但妙就妙在这里，在这个世界，“机器学习”的许多技术路线，发展得都非常正常，成果丰硕，应用广泛，结果就导致，学界缺少开发“神经网络”技术的内在推动力。 也许再过十几、二十年，当其他技术路线发展到一定高度，纷纷遇到天花板时，迟早也会有人试试“人工神经网络”。 但现在江寒来了。 其实重生这两天，江寒已经隐约察觉，这个世界和记忆中的那个世界，并不完全一致。 看起来很像，但在细节处，偶而有些似是而非。 很多方面，比如歌曲、电影、小说，以及各种app、游戏……印象中比较出名的那些，有些能找到，有些则找不到。 有相当一部分，虽然已经出现了，名气、地位却有点不合理。本该大火的，藏在网络的某个角落里无人关注，高居各大榜单前列的，不少听都没听说过。 这当然可以用时间差来解释，但也未必尽然。 江寒早就隐隐猜测，这里可能是所谓的平行世界，但直到这时，他才完全确认。 既然是平行世界，那么这个自己和从前的自己，还能算同一个人吗？ 这个“我”与那个“我”，拥有大体相同的社会关系和人生经历，但在细节上却有许多出入，对世界的感受也就不可能完全一样，说成两个个体也不过分。 那么自己的重生，有没有那么一点儿“鸠占鹊巢”之嫌？ 这个“我”的身体，已经被重生而来的“我”占据，那么，这个时空里原来的“我”又在哪里？是与重生而来的“我”合二为一，还是就此烟消云散？不管哪种情况，“他”还真是可怜…… 希望“他”也与“我”一样，穿越、重生去了某个世界，拥有全新的人生。 嗯，最好是去了自己原来的时空，与原来的自己对调身体，说不定还能借用这个时空的知识与信息，在那边也混得风生水起，至少也能帮自己照顾好老江…… 江寒收回思绪，开始考虑“人工神经网络”的事情。 他现在迫切需要学术点，而获得学术点唯一的途径，就是发表sci。 以“人工神经网络”内容之广博，多少篇sci水不出来？只要自己潜心研究一番，将后续技术一步步“发明”出来，想要学术点还不是soeasy 将“深度学习”带到这个世界，让世界的发展回归正轨……莫非这才是自己重生的意义所在？延伸一下，是否每个重生或穿越者，其实都肩负着让两个世界趋同发展的使命呢？ 江寒一不小心就想多了。 第13章 “感知机”和“M-P模型” 说实话，开创“机器学习”新领域，成为“深度学习”等技术路线的指路人，的确十分诱人，光是提出“人工神经网络”的概念，就足以名垂青史了。 但对于自己现在的水平，江寒心里还是很有数的，不谦虚地说，只能算略知一二。 前世虽然上过大学，学的却不是计算机专业，在编程和硬件领域，基本上全靠自己摸索，知识体系并不完善。 至于“人工神经网络”方面，前后只看了几本入门教材，外加在p站看了十几个系列视频教程。 一些重要的概念是清楚的，一些经典算法也是了解的，做一些简单的推演，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可许多公式背后的原理，当时就没能理解得十分深刻，到了现在，印象就更加模糊了。至于那些需要最先进的数学工具，才能完成的证明与推导…… 在机器学习领域，“深度学习”被称作最具颠覆性的理论，以他目前掌握的这点儿皮毛，想要从无到有地开辟出一整条技术路线，难度可想而知。 可难就不搞了吗？ 这是个难得的机遇，一定要好好把握才行。只是他还需要好好想一想，如何妥善运用那些“走私”来的知识。 既要充分发掘价值，也要注意合理性。起码拿出来的东西，要符合自己的人设，要找得到合理的解释，免得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江寒前思后想，终于做出了决定。 总之，必须尽快将“感知机”的概念抛出去，否则后续的一系列技术，全都得憋在脑袋里，没法拿出来见人。 只是这样一来，估计自己将来基本跑不掉一个“机器学习宗师”、“ai教父”、“人工神经网络创始人”之类的称号了…… 别看“感知机”简单，却是“人工神经网络”的基石，很多“机器学习”算法，比如支持向量机（svm）、深度学习、d-qlearning、生成对抗网络（gan）……都是在其基础上才发展出来的。 在另一个世界，“感知机”的概念诞生于1957年，由cornell航空实验室的frankrosenblatt提出。 本质上是一个线性分类模型，用于解决二元线性分类问题，对应于输入空间中将实例划分为两类的分离超平面，是最简单的前馈人工神经网络。 好吧，说人话。 简单点说，感知机就是一个算法，通过大量训练，可以让电脑掌握某种规则，然后按照这种规则，将输入的数据分成两类。 如果输入的数据空间只有两个维度，将其视作平面直角坐标系，那么“感知机”的图像，其实就是一根直线。 “感知机”虽然简单，还是有点用的。 比如经过训练后，输入身份证号，就能帮你判断出是男是女；比如输入身高和体重，就能判断是否超重…… 可能有人会问：随便写个程序，不是很简单就能实现这些功能吗？ 但感知机的神奇之处，在于使用同样结构的程序，就能在很多领域里通用，而不用针对性编程。 这是机器学习和常规编程的本质区别。 感知机结构异常简单，工作原理也不复杂，但要想写成论文，也需要进行一些数学推导，以及前置理论。 “感知机”是建立在m-p模型的基础上的。 生物的神经细胞结构，主要由树突、突触、细胞体及轴突组成。单个神经细胞有两种状态：激活或者未激活。 神经细胞是否激活，取决于从其它的神经细胞收到的输入信号量，及突触的强度（抑制或加强）。 当信号量总和超过了某个阈值时，神经元就会激活，产生电脉冲，电脉冲会沿着轴突并通过突触传递到其它神经元…… m-p模型就是模拟生物神经元的工作机制，创建出来的一种数学模型，采用阈值加权和与激活函数来控制信息传导过程，是生物神经元的一种简单抽象。 如果m-p模型的相关论文尚未发表，江寒就需要自己推导，并将其容纳进自己的论文里，否则难以自圆其说。 在写论文前，必须扫清障碍，接下来江寒就开始在网上寻找论文和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江寒几经周折，终于在一个学术网站，找到了那篇讲述m-p模型的论文：《alogicalcalculusoftheideasimmanentinnervousactivity》。 这篇论文发表也有几十年了，却没在这个世界引起多少关注，引用数更是少得可怜，不过也幸好如此，否则哪轮得到自己来引领时代风骚？ 江寒重生前就看过这篇论文，但那时候并没怎么细心揣摩，只是一扫而过，现在为了写出合格的sci论文，自然要好好琢磨了。 他找来一个只写了两、三页的日记本，边刷论文边记录要点和心得，论文里遇到的术语，如果不十分理解，还要上网寻找文献和参考资料，还要确定来源是否可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小时过去。 虽然说高三寝室并不会熄灯，但室友们总要睡觉的，老李那边也不能拖延太久。江寒看看重要问题基本解决得差不多了，就将手机上交，然后匆匆洗漱、上床休息。 第二天。 江寒醒得有点早，看看时间，还差几分钟才5点，就决定去操场上跑跑步。 上辈子疏于锻炼，身体素质始终没提上来，没到30岁就处于亚健康状态了，这一世他不想重蹈覆辙。 很快洗了把脸，然后来到操场。 到了地方才发现，刚刚5点就已经有不少人来锻炼了，跑步的，压腿的，打球的，玩单双杠的…… “像我这么勤奋的人，还真不少啊！”江寒感慨了一句，活动下关节，压了几下腿，然后开始慢跑。 运动时脑子也闲不下来，学习的事情、赚钱的事情、系统的事情，“神经网络”、“感知机”、“m-p模型”……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千头万绪，此起彼伏。 江寒正心不在焉跑着，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个女生也在慢跑，背影很惹眼，好像有点眼熟。 不一会儿，经过那个女生身边时，他才确认自己并没有认错，果然是夏雨菲。 有个大活人在身边跑步，夏雨菲自然不可能发现不了，但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看都不看他一眼。 “早啊！”江寒笑容爽朗。 “早。”夏雨菲淡淡回了一句，眼光都没偏一下，自顾自跑着。 江寒只是出于礼貌，才打了个招呼，没想到她会回应。 声音还挺脆，就是神情十分冷淡，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大概这姑娘经常被搭讪，内心已经毫无波动，说不定还很不耐烦？ 江寒笑了笑，不再理会，很快超了过去。 既然人家对他没兴趣，他就不会多打扰。 重活一世，他不会舔任何人，哪怕是夏雨菲。 第14章 别带坏了江寒 跑完五圈，江寒回去洗漱。 尽管他已经尽量轻手轻脚了，仍然惊醒了沉睡中的室友。 “卧槽，老江你起得够早的啊？”李东勉强睁开朦胧的睡眼，嘟囔了一句。 江寒压低声音：“刚起来，睡不着，就去操场上跑了两圈。” “就服你这一点，睡得少还精神……”李东五体投地。 江寒“呵呵”一笑，将脸盆什么的塞进床下。 洪锐也醒了，深感佩服地说了句：“怪不得学习比我好，这起的比鸡还早，吃得比我还少，就像那一只小鸟……” 江寒：“……” 前面的我都认了，最后那句……是谁给你的勇气？ 你也不能为了押韵，就胡诌八扯吧？ “明天都给我早点起来，一起去锻炼。”江寒拿出寝室长的派头。 洪锐猛摇头：“不去，天天早起会死人的。” 李东翻了身，又闭上了眼睛，看来还想赖会床。 江寒“嘿嘿”一笑：“刚才碰上了夏雨菲，还聊了两句呢。” “你说啥？”李东眯不住了，一翻身坐起，“不可能吧？她不是市里生嘛？这么早来学校跑步？” “那咱就管不着了……”江寒轻描淡写，“明儿还能遇上也说不定。” 李东坐不住了，一咬牙：“那明个开始咱们一起锻炼，猴子，亚男，咱们不能让老江孤军奋斗，对不？” 李亚男一言不发，通常他没明确反对，那就表示同意了。 洪锐却大摇其头：“不去、不去，班长不去，我也不去。” 李东冷笑着凑到洪锐床头：“不去可以，以后给大伙打早饭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我去，去还不行吗？”洪锐一脸生无可恋。 两害相权取其轻。 早饭时候食堂人太多了，平时都李东负责打饭，就洪锐那小体格，进人堆里就出不来了。 说话工夫，时间就差不多了，三人先后起床，洗漱完毕，然后组队去食堂。 吃过早饭，直接回班。 整个上午，江寒都在琢磨“感知机”，到中午放学，他已经在草稿本上搭好了框架，并有了整体思路。 下午第一节，体育课。 自由活动时间，江寒和胖子来到宿舍楼后。 “老大，来一根？”李东笑嘻嘻掏出一包细杆红金龙。 江寒摇摇头：“不抽。” “嫌弃？” “太细，没感觉。”江寒摆了摆手。 不过，还真有点想点根烟，回忆一下过去美好的时光…… 江寒想了想，走到寝室楼墙根下，踅摸了一下，从三块巧妙搭嵌的地砖缝隙中，摸出了一盒“红塔山”。 打开烟盒，里面还有三根。 “卧槽，老江你啥时候藏的？藏得真好！”李东大惊。 江寒嘿嘿一笑，这可不是他藏的，没估计错的话，应该是卜超的。 那家伙是市里生，为人八面玲珑，和住宿生们相处很好。 至于江寒如何得知这个藏烟处，那就要从当年说起了。 毕业聚餐那天，吃完饭卜超拉着江寒等住宿生溜达，一起感叹过去、畅想未来…… 当走到这个地方，那家伙当着所有人的面，从砖缝里抠出来半盒软“玉溪”…… 江寒缅怀了一番“过去”，然后点了一支烟，想了想，又抽出一根，扔给了李东：“你也试试这个。” 李东连连摇头：“太粗，受不了。”说着，点上了自己的细杆红金龙。 两人开始喷云吐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嗳，我这学习成绩，小母牛进屠宰场——完犊子了，考大学就好比不花钱娶媳妇儿，全特么是幻想。”李东叹息着。 “努力一下，二本还是有希望的。”江寒鼓励了一句。 “都这个时候了，不赶趟了啊！”李东苦笑着，狠狠吸了一口，“我啥事都能照量、照量，唯独这学习啊……那就是rb的船——始终是个完（丸）！” “完个屁，有点志气行不？人70多岁的老大爷，还年年参加高考呢！” “比不了，比不了。”李东连连叹息，忽然想起了什么，“诶，对了，你和3班那个小姑娘，还有联系吗？” “上官？那就是一个老乡，偶尔联系也没啥大不了的吧？”江寒实话实说。 上官名叫飞燕。 有着非常“古龙”的名字，人却不像名字那样轻盈。个子不算高，体重却不轻，深得“珠圆玉润”的精髓。 长相只能算白净清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性格倒是不错，跟谁都能玩得挺好。 江寒和上官一个不拘小节，一个大大咧咧，还算比较合得来，加上都是一个县来的，顺理成章就成了铁子。 前世上官大学毕业后，考了公务员，工作过得去，但一直没嫁出去。 原因据说是“家穷人丑、农村户口”，“长得不咋地，眼光还挺高”…… 老宋说的“3班那个小姑娘”、“不学习的女生”，指的也是她。 “你们没处对象吧？”李东狐疑。 “这个绝对没有。”江寒信誓旦旦。 “那就别走太近，别把人家整误会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 李东点了点头，语重心长：“老江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高二了，你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早恋啊！” “滚，别学老宋说话……还有，第一，我已经18虚岁了，恋了也不能算早。”江寒摸着下巴，“第二……” “怎么？” “我只喜欢好看的。” “老江你不是还惦记着夏雨菲吧？那你还是早点死心吧……” “抱歉，还真没那个功夫惦记谁……” 正胡扯着，路边忽然转过来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影。 李东背对着没发现，江寒的旁光再次立功，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家班长。 雷蕾长腿错落，几步来到了跟前：“江寒，你在这儿干嘛？” “抽烟。”江寒抬了抬手，示意她自己看。 “……你学这个干嘛呀？对身体不好……烟哪来的？”雷蕾问，其实她早就看到了。 江寒没打算解释，没想到雷蕾转向李东，一皱眉：“是不是你的？” 李东看了看手里的细杆红金龙，又看了一眼江寒手里的红塔山，没敢说话。 虽然都带个红字，虽然差不多长短，可他这根真没江寒的粗…… “好了，烟不是李东的，我捡的……找我有事儿？”江寒不想纠缠。 “哦。”雷蕾回过头来，“刚才碰上语文老师，他听说咱们是体育课，就让我喊你一声，说让你去他办公室。” 江寒点点头，掐了烟，摆了摆手，径自离去。 身后传来雷蕾教训李东的声音：“你以后要抽自己抽，别带坏了江寒……” 今天起，每日一更，直到签约 第15章 合作 江寒来到办公楼三楼，找到语文老师的办公室，敲了敲敞开的门。 语文老师易中海闻声回头：“江寒来了？过来。”说着招了招手。 江寒走进去才发现，除了两位正在办公的老师，还有一个漂亮女生坐在一边，却是夏雨菲。 她来干嘛？江寒心中疑惑，但没表现出来，出于礼貌，微微点头致意。 夏雨菲也点了点头，礼貌中透着疏离，至于早上的一面之缘，也许早就忘干净了。 易中海开门见山：“江寒，昨天你唱的那个《琵琶行》，调子挺不错的，就想着让你过来，看能不能把谱子扒出来，再弄个伴奏出来，好在广播里放……也算校园文化建设嘛！” “这是好事儿！”江寒首先表示肯定，跟着面露难色，“可是……我只会瞎哼哼，不怎么懂乐谱和编曲啊。” 以前由于工作需要，倒是接触过音乐制作，但水平只能算一般。让他操作电脑那是半点问题没有，可记谱、编曲、配器之类的，的确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 简谱还认识一点，五线谱稍微复杂点，就搞不清楚了。 “没事，这不是把小夏叫来了么？她会。”易中海笑眯眯的一摆手，夏雨菲也点了点头。 这样江寒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桌子上摆着一个看上去挺专业，直播用的那种麦克风；开着机的笔记本电脑里，还安装了专业的录音软件，以及flstudio、cubase等编曲软件。 易中海准备得还挺充分，至少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的。 江寒大大方方地又唱了一遍，感觉比昨天发挥得更好。 没想到他刚唱完，语文老师就有些疑惑地问：“嗳，江寒，你今天唱的，怎么跟昨天感觉不太一样呢？” 江寒：“……” 这不废话么？我又不是专业搞声乐的，偶尔跑个调不是太正常了？今天跑得比昨天还近了不少呢！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信息栏里不知什么时候刷新了一条信息： 来自夏雨菲的羡慕点222。 夏雨菲今天来的时候，其实是有点不情愿的。 高三学习那么紧张，要做的卷子还有一大堆，若非易中海亲自出面请托，她才不会来。 然而，江寒刚唱几句，她就觉得今日不虚此行了。 这无疑是一首好歌，结构完整，旋律优美，好好打磨一番，拿去商演都差不多够格了！ 夏雨菲一边倾听，一边感叹。 她有点羡慕江寒的运气，居然找到了这么好的旋律，她学过音乐，也尝试过作曲，深深知道灵感的难得。 音乐这玩意，一旦灵感来了，贩夫走卒也能哼出不错的调子。不过要想演绎成完整的歌曲，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所以，这个江寒也许有点水平，只是真人不录像……露相？ 夏雨菲正心潮起伏，忽然—— “小夏，谱子记下来没？”易中海问。 夏雨菲嫩脸微微一红，她刚才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沉迷了，忘了记谱。 好在有录音，江寒点开播放器，循环播放了两遍，夏雨菲就弄好了。 要说夏雨菲的确有点厉害，江寒唱得不够准的音阶，她按照自己的理解略加改动，节奏方面也调整成规范的4/4拍，这样一来，就与原版几乎一模一样了。 谱子有了，接下来就是编曲了。易中海本想回家再弄，他媳妇就是搞音乐的，做这些是内行。 可是他晚上有课，他媳妇今天晚上要加班，明天也…… 要说编曲，其实夏雨菲也行，这个丫头从小就能歌善舞，外加写词、作曲、编曲、演唱全能。 至于软件方面……易中海挠了挠头，病急乱投医：“江寒会用cubase不？” “会一点。”江寒点头。 做游戏的人，什么类型的软件都得略知一二，音乐制作类软件也没少摆弄过。 易中海微感意外，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还真找对人了。 “那就交给你了！”易中海拍拍江寒肩膀，又看向夏雨菲，“小夏啊，江寒操作电脑，编曲你来指导指导？” “好！”夏雨菲十分爽快。 将任务分出去，易中海顿时一身轻松：“你俩抓紧时间啊，最好今天就弄完，然后跟着伴奏录一次人声……不过那段戏腔，江寒唱有点不适合……诶，对了，要不小夏你顺便帮他和个声？一事不烦二主嘛，你唱歌好听。” 夏雨菲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好吧。” 换首曲子，她可能没多大兴趣，但这一首，她还是愿意多参与一点的。 江寒却忽然提议：“老师，干脆演唱全交给夏雨菲吧？我唱歌确实不太行……要不你再找个专业点的？” 易中海却不同意：“夏雨菲声音太干净了，情绪也不好找，恐怕唱不出你那种味道。” 夏雨菲也对易中海的判断表示赞同。 江寒被夸得不好意思，他不过是比夏雨菲多了一点人生经历，比当初少年懵懂的时候，演技多少有了点提高罢了。 他还要推辞，易中海拍拍他肩膀：“找人太费劲，就你了！实在不行你就修音呗，好歌都是修出来的嘛！” “……” 江寒顿感无语，易老师的这些谬论，也不知道怎么得出来的。 推辞不得，他只好答应下来，“那戏腔部分就交给夏学姐了？” 夏雨菲微微点头：“可以。” 只是一会还要上课，夏雨菲不想耽误正事，于是提出最后两节课，去录课室编曲、录音。 江寒欣然同意，今天是周五，最后两节课时间，高二社团活动，夏雨菲所在的高三则是自习。 商议完毕，江寒和夏雨菲先后离开。 第二节课之后，就是社团活动时间。 上了高二后，江寒已经退出了原本的社团，就不必和管理社团的老师请假了。 和班主任打了声招呼后，江寒如约前往实验楼。 上到三楼，进入录课室，易中海已经来了，正在调试设备，不一会儿，夏雨菲也到了。 准备就绪后，江寒也不废话，直接进入工作状态。 打开cubase，先听夏雨菲描述了一下她的构思，然后在她指导下，逐一添加音轨，导入各种乐器、音源。 夏雨菲还不时试听一下，看看效果，再和江寒商量怎么修改。 “这里鼓点声音太重了，是不是降低一点？” “节奏太快了，减慢一点……ok。” “间奏加一段琵琶，效果会不会更好？” …… 也许是和江寒不熟悉，夏雨菲话很少，一举一动很矜持，但说起有关音乐的事情，总算不那么惜字如金了。 “我先去上课，这边交给你们了啊？”易中海看了一会儿，交代了一声便要先行离去。 两人一起抬头，江寒爽朗地说了声“老师您慢走”；夏雨菲小嘴翕动了下，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小夏辛苦一下，赶紧帮江寒弄出来，然后你就先回去上课……” 易中海临走还不放心，又多嘱咐了一句，出去后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没有带上录课室的门。 好在走廊里并没有什么动静，不至于有什么干扰。 江寒和夏雨菲继续低头忙碌。 第16章 倔强的夏雨菲 两人合作效率很高，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将编曲完全搞定，而且还不怎么累。 一进入工作状态，江寒就变得十分认真，除非必要的交流，很少说话。 他也不与夏雨菲闲聊，只想着赶紧弄完，回去继续赚积分，或者打磨论文也好啊。 对于和夏雨菲单独相处这样难得的机会，他并不会十分在意，言谈举止更是十分淡定，更没有什么放不开的。 即使夏雨菲容貌美丽得惊人，一双眼睛灿烂如夜星，坐姿也相当优雅动人，也没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这倒是正中夏雨菲的下怀，她最讨厌黏黏糊糊的人。 一般男生和她单独相处，难免有些拘束和不自然，有的话都说不利索，像江寒这么大大方方的并不多。 搞定编曲之后，接下来就是录制人声。 两人随着伴奏好好唱了一遍，这次江寒发挥还算过得去，一些小的失误靠调音就能解决。 夏雨菲的戏腔其实已经很完美了，她却精益求精，又补录了几次。 最后由江寒来进行混音，这部分就不需要夏雨霏参与了。 “我先回去了，还要不少卷子要做。”夏雨菲轻声细语。 江寒欣然点头：“拜拜。” “那这边就拜托你了。” 夏雨菲说完，轻手轻脚地离开，临走轻轻带上了门。 目送她离开，江寒不禁微微一笑。 这个女孩给他的感觉，怎么说呢？ 好看是真的好看，就是有点骄傲，有点冷淡……倒是挺有礼貌的，礼貌客气得难以接近。 都说她挺开朗活泼的，但江寒并没有感觉出来，该说见面不如闻名？ 没有人干扰，江寒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正聚精会神地操作电脑，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听起来正是夏雨菲。 江寒连忙出门，只见走廊中间楼梯处，夏雨菲正跌坐在地上，一只手握着栏杆，一只手捏着左脚脚脖子。 江寒快步过去，边走边问：“怎么了？” “不小心扭到了……”夏雨菲低着头，十分难为情的样子，声音若有若无。 “严不严重？”江寒出于道义，例行查问了一句。 “还好。”夏雨菲紧咬牙关。 也不知道是逞强，还是真没事，不过看她额头见汗的样子…… 啧…… 江寒走过去：“能起来吗？” 说着伸出右手，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要不要帮忙？ 夏雨菲摇摇头，勉强扶着栏杆，站了起来。 可看她浑身颤栗，冷汗直冒的样子……袖手不管真的可以？ 江寒不确定。 “你回班还是回寝室？”江寒问。 “……我回家。”夏雨菲吃力地回答。 江寒“哦”了一声。 夏雨菲是走读生，但在学校也有休息的地方，这些他早就知道。 即使出于人道主义，江寒也得照应她一下，何况刚刚还合作过。 更不用说那秀眉紧蹙的样子我见犹怜了…… 看来只能牺牲一点时间，把她送出校门再说。 如果不太费劲的话，还可以顺便帮她打个车。 他倒是不介意扶她一把，必要的话，多牺牲一点，背背抱抱都没问题。 对，江寒本来就是一个好人，才不是因为别人好看。 不过看她戒心挺重的，还是算了…… 夏雨菲扶着楼梯一跳一跳下楼，江寒陪在旁边，防止出意外。 夏雨菲倒没拒绝，也可能只是没有力气，不想多说话，懒得撵人？ 这么走路当然很累，眼见她气喘吁吁，鬓角全是冷汗，江寒叹了口气：“先坐下歇歇吧。” “不用。”夏雨菲用力摇头，脚下丝毫不停，仿佛疼的不是她。 可惜终究体力有限，很快就真的到了极限，趴在栏杆上呼哧呼哧喘气。 江寒摇摇头，看了眼她的左脚踝，只见肿起老高，看着十分吓人，不禁皱起眉头：“真没事？” “应该没什么……”夏雨菲也不十分确定，“以前也这样过，过几天就好了。” 江寒微微沉吟：“要不给你家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一下？” “不行！”夏雨菲断然拒绝。 江寒有些意外，她反应似乎有点大？ 顶着江寒眼神里的诧异，夏雨菲悄悄别过了脸，口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没出声。 江寒暗暗摇了摇头，她可能有什么苦衷，但既然人家不说，他也不会多问。 江寒想了想：“那我去你们班喊几个女生来送你？” 实验楼里倒不是没人，可不知都在忙什么，一个路过的都没有。 “不用了。”夏雨菲摇了摇头，再次拒绝。 江寒不再说话。 夏雨菲休息了一会儿，再次一蹦一跳下楼，忽然一个没踩实，整个人向江寒倒了过来。 江寒反应很快，连忙托住了她左臂。 但夏雨菲还是没站稳，一下子坐了下来，察觉到江寒手上传来的热量，忍不住浑身一紧，俏脸腾地红透。 “放开！”夏雨菲脱口而出。 江寒放开了手。 夏雨菲坐在楼梯上，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她其实心里是有些后怕的。 刚才若非江寒及时出手，只怕……反正肯定没法这么轻松了。 江寒低头细看，只见她伤处肿得吓人，颜色都有些发紫，不禁眉头紧锁：“你就坐在这里，别动，我去去就来。” “你干嘛？”夏雨菲连忙问。 “找校医。” 江寒声音不大，但十分坚决，前世管理十几人的团队，他也很少这么强硬。然而谁让夏雨菲这么倔强，简直不知好歹呢？ “别！”夏雨菲忽然叫了一声，甚至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拉江寒的衣襟。 “别什么别！你就不怕变成陆无双？” 江寒留下一句话，抬腿就走，身后传来夏雨菲细若蚊蚋的声音：“别让姨父知道……” 江寒愕然转身：“姨父？” 夏雨菲低下了头，小声说：“就是易……老师。” “易中海？”江寒确认了一下。 夏雨菲轻轻点了下头。 咦？这倒是从来没听人说过……江寒的确有点小惊讶，想起易中海总是称呼她“小夏”，而不是“雨菲”，又有些嘀笑皆非。 不过也能理解，换了他们家老江在学校里上班，江寒也会刻意遮掩，免得让人另眼相看。 至于夏雨菲不想易中海知道，理由也不难猜。 若不是易中海的委托，她可能就不会受伤，易中海知道了这事儿，难免愧疚、自责，说不定回家还要跪键盘…… 这么说，这孩子倒挺善良的嘛！ 找校医不行，找同学也不行，找老师更不行……江寒想了想，似乎只能牺牲自己了？ 第17章 男朋友挺好 “我扶你下去。”江寒走到夏雨菲身边。 “不用，我自己能走。”夏雨菲用力摇头。 “万一再扭到，你这脚可能就严重了。”江寒说着弯下腰，用食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伤处。 触感十分糟糕，作者不想形容。 夏雨菲“啊”地一声惊呼，倒抽了一口凉气：“疼……” 嗯，听起来就挺疼的，都带上哭音了……江寒站起来，无辜地笑了笑。 夏雨菲怒目而视：“你干嘛？” 江寒脸色平静：“你看看你这伤，都这样了还硬撑什么？万一再扭到，更重了怎么办？还是让我送你吧。” 江寒伸手要扶，但夏雨菲躲开了：“我自己能走。” 夏雨菲扶着栏杆站了起来，可惜她口中虽然逞强，身形却摇摇欲坠、颤颤巍巍，很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这样江寒就没什么办法了……才怪！ 江寒不由分说，一把扶住了夏雨菲的左臂。 “你……”夏雨菲挣了一下没挣开。 权衡了一下剩余的体力，和校园里甬道的长度……夏雨菲终于泄气，别过头去，一言不发，也不挣扎了。 江寒稳稳地扶着，并随时留意她的姿态，不让她左脚踩实。 行进中，江寒不但出力扶着夏雨菲，还刻意保持距离，避免多余的身体接触。 这样自然更加费力，夏雨菲对此不能无感。 江寒心中却有些奇怪：看她个子不矮，也不是很瘦，怎么这么轻？ 出了实验楼，是大操场。要想抵达校门，有两条途径：从操场上直接穿过去，或者走林荫甬道。 两人当然走林荫道了，虽然绕点远，但比较隐蔽。 十分钟后，两人到了学校的大门，运气还不错，一路上没碰上任何人。 “你在这儿等一下。”江寒让夏雨菲支着门卫室的墙，然后走到窗口处，向里面摆了摆手。 里面有人隔着窗户问：“什么事？” 江寒大声回答：“我同学脚扭了，我送她出去！” “有假条吗？” “没来得及去开。”江寒回答。 “没假条可不行……”门卫推开门走了出来，话还没说完，忽然能看清了夏雨菲，就换上了笑脸，“是你要出去啊？那我这就开门……你这脚咋整的？你姨夫知道不？” 夏雨菲硬撑着微笑，说：“不小心扭了一下，回去冷敷一下就好……对了，王叔叔，这事儿可别往外说啊，尤其是我姨夫，省得他瞎担心。” “没问题，放心吧！”门卫小王忙不迭答应。 电动门向后缩去，夏雨菲试着向外走。 小王殷勤地跑前跑后，想要帮忙，但被夏雨菲婉言拒绝了。 江寒上前扶起夏雨菲，两人并肩往外走。 虽然夏雨菲看起来十分平静，可江寒却发现，她似乎有点热，有点抖，看来果然伤得不轻！ 想到这一点，江寒默默地加大了支撑的力度，然而，就在这时，信息面板上忽然刷新了一条记录： 来自王老实的震惊点110！ 到了马路上，江寒伸手拦车，却迟迟拦不到，夏雨菲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很快来了一辆出租车。 江寒将夏雨菲扶上车，夏雨菲低着头，忽然说：“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家就行。还有……谢谢你。” 江寒不动声色，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上车，对司机说了声：“人民医院，谢谢。” 然后看着夏雨菲的双眼，平静地说，“抱歉，夏雨菲同学，必须去医院。” 夏雨菲咕哝了一声，江寒也没听清，继续晓之以理：“你说，就让你这么回家了，这万一……就算我没什么责任，我心里也不安吧？” 夏雨菲默默低头，不再言语了。 很快到了医院，江寒让夏雨菲坐在椅子上休息，自己去排队挂号。 挂完号，带着夏雨菲坐电梯到四楼，找到骨科，把挂号单递进去后，两人坐在外面长椅上等待。 江寒想起刚才在楼下，有看到有自动售卖机，于是就去买了一瓶冰水、一瓶常温水。 回到夏雨菲身边，江寒先将冰水递给她：“敷一下。”跟着拧开常温水，送了过去。 “嗯，谢谢。”夏雨菲没拒绝，接了过去。 江寒看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人有点多，还得稍微等一会，才能轮到咱们。” 夏雨菲点了点头，之后就安静坐着，不再说话。只是眼神有点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这倒是正合江寒的心意，正好抓紧时间，构思一下论文。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终于有个小护士，出来喊了一声“夏雨菲！” 江寒忙站起来，然后把夏雨菲扶了起来，小护士也来帮忙，很快进了问诊室。 里面只有一个女医生，五十多岁的样子，长相雍容，气质和蔼。女医生看了一眼两人：“家属在外面等着。”声音、眼神都没啥波动。 夏雨菲：“……” 江寒：“……” 江寒耸耸肩，退了出去，小护士伸手关上了门。 女医生让夏雨菲坐在椅子上，给她检查了一下。 “严重吗？”夏雨菲有些忐忑。 “得拍个片子看看……”女医生沉吟了一下，又问，“以前这只脚受过伤吗？” “嗯，六岁时候练舞蹈，有一次伤得挺重的，后来就经常这样。”夏雨菲轻声回答。 女医生点了点头：“别担心，拍个片子再说，一般没什么大事。” 但实际上她很清楚，这种旧伤复发，问题可大可小，万一……那就真的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心里这么想着，却维持着放松的表情，劝慰了几句，就让夏雨菲先出去了。 外面。 江寒坐在椅子上，等了没多大一会儿，就看到夏雨菲在小护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夏雨菲家属！拿上单子去一楼，放射室！”小护士说话像打仗。 江寒迎了上去，接过单子，笑着说：“我们是同学。” 夏雨菲默然不语。 江寒带着夏雨菲，坐电梯到一楼，一眼就看到了放射室。 放射室很好认，墙壁和大门都包裹着厚厚的屏蔽层，跟其他房间截然不同。 夏雨菲独自进去，不多时出来，右手多了张x光片。 江寒想接过来看看，夏雨菲手一缩，避开了，跟着手一背，将x光片藏了起来。 看她有些发窘的样子，可能不好意思让别人看？ 江寒笑了笑，没有出声，但有点肆无忌惮。夏雨菲的脸蛋更加红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江寒忙收敛笑容，扶着她再次去坐电梯。 上楼，回到问诊室，小护士将夏雨菲接了进去。 女医生看过片子，顿时轻松了许多：“没骨折，有点裂开而已，用点药，好好养一养就没事了。” 夏雨菲有点郁闷，伤情还没什么，就怕耽误功课。 女医生笑了笑：“别担心，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漂亮女孩都很幸运。” 这话有点不科学，不过哪个患者不爱听呢？ 见夏雨菲愁容稍霁，女医生再接再厉：“你男朋友挺不错的……” “啊？”夏雨菲猝不及防。 女医生继续：“跑前跑后的，一句怨言没有，人长得俊，又懂得照顾人，办事儿也稳当……” 反正各种夸，都是套路。 夏雨菲十分不好意思，想分辨几句吧，又觉得跟陌生人没必要；可不否认吧…… 反正怎么都别扭。 第18章 就是普通同学 江寒在外面等得无聊，就查看自己的系统面板。 震惊、羡慕点总共1083，学以致用积分只有33。 为啥震惊点比昨天增加了这么多？ 因为他今天上课时，一不小心又收获了一波…… 怎么才能更快得到积分和震惊点，好开启震惊商城和虚拟实验室呢？ 也不知道需要多少震惊点和积分…… 江寒正琢磨着，夏雨菲出来了，脚脖子上包裹着绷带，透出丝丝淡黄，应该是上了药。 江寒迎上去扶了一下。 可能有点习惯了，夏雨菲没那么缩手缩脚，走起路来也没那么吃力了。 出了医院。 其实，对江寒来说，带夏雨菲看完医生，他的道义就算尽到了。 反正她也没什么大事，不如先回学校，要做的事情一大堆，《琵琶行》也得稍微花点时间…… 本想等着夏雨菲主动提出，自己再顺水推舟、顺坡下驴、顺理成章、顺…… 可没想到，她原本一再坚持自己回家，这时候却忽然只字不提了。 这样一来，江寒就不好走了，俗话说得好：送佛送上西嘛。 从小到大，他都不习惯做事有头没尾。 所以最终江寒还是决定，先把对方安全送到家，这样也比较稳妥。 为此浪费一点时间，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江寒拦了一辆车，上车后，江寒询问地看向夏雨菲。 夏雨菲踌躇了一下：“皇家庭院，c座。” 一听这话江寒就知道，两人真不是一个世界的。 皇家庭院的房子多少钱一平，具体他还真不是很清楚。 但在2012年，很可能整个合江省都不会有更贵的房子了…… 在车上，夏雨菲问江寒花了多少钱，江寒稍微算了算，实话实说：“183。” 巧了，跟俺的身高一样…… 夏雨菲掏出两百块，递给了他。江寒也没矫情。 多出来的十几块，正好回去的时候打车…… 很快到了皇家庭园，却被门卫拦住，不许出租车进门。 夏雨菲打开车窗，跟门卫解释了一下才放行。 进了院内，又是一阵东拐西拐，七绕八绕。 这个跋山涉水啊，这个翻山越岭啊，好不容易来到了桃源深处…… 不夸张，真的有山，假山。 也有水，一个长条形的池塘里，养着一些生命力较顽强的鱼类。 水源来自一条雕塑的龙，龙嘴里不停喷洒着水花。 池上有一座小桥，桥中央是个小亭子，雕栏画栋。 中央小广场上还有一个小喷泉。 江寒对这些倒是见多不怪。 也就现在还算稀罕，再过十年，高档小区里，这些都是标配。 不过，下车时，江寒仍然小小地意外了一下。 本以为是单元楼，没想到是独栋的小别墅！ 啧，这么有钱，也不说给夏雨菲请个保镖…… 也许是这些年国内治安很好，人民幸福指数超高，警惕心不免有些不足？ 当然，就算人家真有保镖，也不可能让自己发现…… 好吧，保镖什么的可能有点夸张，找个司机接送一下总可以吧？ 江寒心中嘀咕着。 夏雨菲付了车钱，接过了司机给的发票，下车。 然后拿出一把古色古香的钥匙，打开了铁栅栏上的大门。 江寒扶着她进门，走过不长的甬路，上了几步台阶，就到了别墅门前。 夏雨菲拿着钥匙，开门的时候，江寒忍不住瞎想起来。 看来她家里没人，接下来万一她邀请自己，进去喝杯水什么的…… 似乎就可以考虑一下，俩人的第三个孩子取什么名字了。 ——之前一路上，他已经把头两个孩子的名字取好了。 所以说，女孩子别太倔强，容易…… 没办法，就算江寒重生还带挂，就算他系统护体，他潇洒不羁，他风靡天下，他引导时尚…… 可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对着美女，尤其是夏雨菲这种，心里哪能没点幻想？ 可惜，夏雨菲并没有给他更多想入非非的机会。 她偏过头，眼神复杂地瞅了江寒一眼，就垂下了眼眸：“今天谢谢你了。” 嗯，刚刚在车上道过谢了，所以这其实是暗示我可以走了…… 江寒笑了笑：“没事，换了谁也不会袖手旁观，更别说咱们还认识。” 夏雨菲点了点头，抿了下嘴：“妈妈问起来，我就说在家门口崴的。” 江寒点了点头，她是提醒自己，要统一口径。 转身正要走，忽然又被夏雨菲叫住：“江寒……” 江寒回头：“怎么了？” “谢谢你，还有……你那天说的事儿，我认真想过了，我觉得不太合适。” 夏雨菲不敢看他，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就低着头，一步一步挪着进去了。 江寒愣了足足3秒，也没想起来“那天”是哪天，那件事又是什么事儿。 重生后，两人最初的交流，就是今天早上，在操场上跑步的时候。 拢共只有两句话、三个字，包括两个“早”、一个“啊”…… 所以，她这话到底从何说起呢？难不成…… 江寒心里涌起一个荒谬的猜测，感觉不太可能，但又无法排除。 不过，想想她对自己的态度，上午的冷淡，下午合作过程中的矜持…… 而传说中，她平时挺活泼开朗的，所以…… 江寒越想越像那么回事，跟着就有点哭笑不得。 重生之前的自己，可没这么大胆，跟夏雨菲也没有什么过往。 ——除了毕业典礼那天，在剧场里凑巧坐了前后座之外。 江寒猜测，这个世界的自己，在重生前，跟夏雨菲有过接触，说不定还有过什么表白之类的…… 虽然说就算当面被拒绝，此时的江寒也不会怎么样，可就凭自己今天的表现…… 怎么也该发张好人卡吧？连句“抱歉”都没有，这姑娘也太小气了。 江寒出了大门，来时坐的那辆车居然没走。 司机摇下窗户，远远地喊了声：“走吗？” “走！”江寒乐呵呵地回答。 不管怎么说，助人为乐的事情，没有不开心的道理。 何况还是个好看的女孩子呢？就算她刚刚“十动然拒”了自己。 江寒上车，车子发动。 “小兄弟，你女朋友真漂亮啊，我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几个这样的……”司机没话找话，刚才他已经憋了一路了。 江寒摇头：“不是女朋友，就是普通同学。” “现在不是，早晚得是。”司机呵呵一笑，“你是没发现，她看你的时候，那小眼神儿，就跟电视剧里头似的，那叫一个……怎么形容来着？对，爱恨纠缠，欲说还休！” 江寒翻了一眼，没说话。 就算你这么会加戏，今晚也没鸡腿…… 还有，人家夏雨菲不过是在考虑，怎么不失礼貌地婉拒我罢了…… 只是这话跟外人就不便细说了。 第19章 作死的洪锐 回到学校时，刚好放学。 江寒想起《琵琶行》那首歌还没弄完，于是回录课室继续。 这次的演唱情绪掌控得相当不错，就是失误有点多，不是抢拍了，就是落后了少许，有几处音高也不太准…… 不过有威力强大的调音软件，这都不是事儿。 直到快下晚自习，江寒才终于全部弄好，反复听了两遍，觉得效果还ok，就生成了mp3文件。 先发送到自己的电子邮箱一份，随后去教学楼，找到了正在高二（1）班带晚自习的易中海。 两人来到一间空教室，易中海听了一遍成品，十分满意：“你这手法挺地道呀，跟我家那位几乎不相上下了。” “是夏雨菲厉害，多亏了她的指点。”江寒笑着说。 “软件操作这方面，可不关她的事。” 易中海说着，还拍拍江寒肩膀，一脸欣慰：“小江啊，咱们学校的素质教育搞得不错嘛，全面发展好，全面发展好呀！” “都是老师教得好。”江寒笑嘻嘻地回敬。 易中海憋不住乐了，他就是随口开个玩笑，没想到江寒接得也挺溜…… 江寒交还笔记本，告别出门，半句没提自己晚饭都没吃的事儿。 易中海学着哼了几句《琵琶行》，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小……雨菲啊，下自习来找我，我车在老地方……什么？你到家了……怎么回去的？……哦哦，那行，好好休息啊，改天请你吃饭……看你小姨哪天有空呗，拜拜！” 江寒回到寝室，室友们都在。 李东一翻身从床上溜下来，跑到江寒身前，贼眉鼠眼地左看看、右看看：“老实交代，一下午去哪浪去了？” 江寒不动声色：“正事儿。” “呦，老江这家伙不老实啊！弟兄们，你们说，上辣椒水还是老虎凳？”李东嘿嘿奸笑，洪锐也跟着起哄，只有李亚男没搅和。 江寒若无其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语文老师让我干点活。” “什么活儿？” 江寒坦然交代：“录歌呗，就那首《琵琶行》，过几天广播里就放了。” “你自己弄了一下午？”李东穷追不放。 江寒：“……夏雨菲帮着弄的，她主要是编曲，还唱了几段戏腔。”早晚瞒不住，倒不如坦荡一点。 “录完歌呢？她去了哪里，你又去了哪里？”李东意犹未尽。 “找老易交任务呗……”江寒应对自如，忽然一扬眉，“诶？你咋管得这么宽捏？是不是太久没尝俺的sh主义铁拳了？” “不敢、不敢！”李东赔着笑，滚了回去，还自言自语，“跟夏雨菲相处了一个下午，也不知道发展到哪一步了……” 小声嘟囔也就算了，偏偏要让江寒听见。 江寒觉得任由他们乱猜不太好，便将事情始末简单说了一下。 当然他只说了能说的，一起去医院的事儿绝口不提。 李东狐疑：“光录歌了？什么也没发生？” 洪锐也不信：“这么好的机会，老江你就这么放过了？” 江寒冷笑：“光天化日的，你俩觉得能发生啥？” “那可不一定，大白天怎么了？”李东抬杠，“古人不是有个成语，白日什么什么的吗？” 洪锐也帮腔：“就是，电视里都演过，康熙大帝围黄缎子……” 江寒被他们气得脸一黑，险些破功。 这俩家伙，还真像鲁迅说的，看见…… 心里默念着“平稳气场”，江寒学李连杰的黄飞鸿，一背手，脸一板：“你们都给我有点数，再瞎嘞嘞，为师就把你们逐出师门！” “哈啊！佛山无影脚——”洪锐嘚瑟起来，用出了绝招，却被李东一个“铁山靠”，给“康”掉了…… 三人又闹了一会儿，这话题总算揭了过去。 江寒最后多叮嘱了一句：“这件事，你们明白怎么回事就行了，都别给我往外说，你们懂得？” 他是不怕什么流言蜚语，可不想让夏雨菲“名节受损”。 “小的懂，必须懂！”李东连连点头，还下了保证，“老江你放心，打死我也不跟第三个人说！” 江寒横了他一眼，这梗也太冷了。 “跟第四、第五、第六……个人，你说一个试试！” 江寒说完就不再理他，自顾自整理着床铺，打算歇一会再说。 没想到洪锐忽然灵感泉涌：“嘿，老大！ 这都是你的不对！如此难得的机会，怎能轻易浪费？ 换成了是我洪锐，肯定要抓住机会，侃到她给我跪！！ 别怪兄弟得罪，这都是你太废，夏雨菲那么妩媚，却不敢为她犯罪，说爱她你也不配！ 别说你不想约会？别说你不想既遂？别说你不想纳税 莫非你是……” 正rap到兴头上，洪锐突然一个趔趄，一跤摔进了他自己的床铺，原来是被李东拱了一下。 可怜他还有好多韵脚，没来得及用出呢！ 洪锐刚想跳起来，结果在看见李东“不作死就不会死，小心祸从口出，哥哥救得你一次，救不了你两次”的眼神后，果断躺下装死。 李亚男忽然从小桌上抬起头来，看了江寒一眼：“还没吃饭吧？给你打包了。” 江寒这才发现，窗台上有个塑料袋。 起身过去，打开塑料袋，里面有个饭盔。 盖子还没打开，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打开盖子一看，果然有“锅包”，虽然只有不大的几块。 此外还有一个素菜，豆角炖土豆。 “谢了！”江寒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很快把肚子填饱。 晚上临睡前，他想了很多，并将近期要做的事情，列了张清单，印在了脑子里。 第二天，江寒仍旧5点起床，并把其他人也搅和了起来。昨天大家刚约好，以后一起锻炼，他当然不介意充当人形闹钟喽。 李东本来想打退堂鼓。 跟睡懒觉比起来，偶遇夏雨菲的事情，好像也不那么重要？ 不过这样一来，可就犯了众怒，被从肉体到心灵一顿教育…… 李东只好服软投降。 洪锐本来也不怎么想来，但他跟着起哄，把李东架隆来了，自己也就没法脱身。 李亚男一言不发，第一个穿好了衣服，跟在队伍后面出门。 四人来到操场，先活动关节、压腿，然后集体列队，开始小跑。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加上打头的江寒，那叫一个玉树临风，倒真吸引了不少女生注意。 李东挪动着两条大象腿，有点沾沾自喜：“看，她们都在看我。” “别……特么，臭美了……”洪锐呼哧带喘的，还没忘记抬杠，“说不定在，担心，呼哧呼哧……你引起，什么，自然灾害！呼哧呼哧……” 一边呛呛一边跑，倒也颇不寂寞。 第20章 开始写论文 二十来分钟后，大家锻炼完毕，回寝室稍作整顿，盥洗一番之后，就去了食堂。 由于早起运动的关系，每个人都多吃了一个馒头，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饭后溜达了一会儿，几个人就结伴回班，上早读。 江寒端正地坐在座位上，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开始写论文的第一稿。 先写下标题：《感知机：大脑信息存储和组织的概率模型》。 然后是摘要：“本文探讨了生物神经元的工作机制，并建立了一个简单的数学模型，以及探索了如何在机器学习中运用这个模型…… …… 通过对生物神经元的模拟，来解决线性可分的二分类问题。” 写完摘要后，又设了几个关键字，接下来就进入了正文。 第一部分是背景介绍，主要讨论生物神经元。 “要了解智能对知觉识别，泛化，回忆和思考的能力，首先我们要回答三个问题：生物系统如何感知或检测物理世界的信息？以什么形式存储或记住信息？存储或记忆中的信息如何影响识别和行为？ 第一个问题属于感官生理学领域，而且人们对它已经有了可观的认识。第二和第三个问题，目前仍然只有大量的猜测，而且神经生理学提供的一些相关事实，还没有被整合成为一个可以被人们接受的理论…… …… 综上所述，不管什么信息被保留，都必须以某种方式，存储为特定响应的偏好，即信息包含在连接或关联中。” 开宗明义之后，接下来，就可以详细讨论生物神经元的工作机制了。 足足用了两千来字，才写完这些罗里吧嗦的东西。 接下来，进入下一环节，建立数学模型。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论文写作之中，最为困难的地方。 就算拿出“感知机”这种大杀器，江寒也并不担心，会被人怀疑是重生者。 除非屡见不鲜，否则谁会一碰到厉害的人，就怀疑是穿越、重生来的？ 网上关于刘秀和王莽的段子，只是调侃和玩笑罢了。 但江寒仍然决定，将数学部分精简一下，尽量不涉及太高深的东西。 很多高等数学的东西，大学生学起来都挺费劲，自己一个普通高中生，凭啥能熟练运用？ 除非能证明自己，的确是个不世出的天才，不然很难解释。 如果得到足够的学术点，将七维属性都加到10以上，那自己不想当天才都不可能。 可现在是起步阶段，还是稳一点的好。 “感知机”的工作逻辑很简单，本来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只是表述上要稍微严谨一点。 前世刷过的那篇同名论文，大部分内容都是枯燥的论述，数学推导并不多，关于如何在计算机上实现，则基本没怎么讲。 这也不怪原作者，那个年代的计算机科学，本来就不怎么发达。 而且那篇论文的精华，也就是一个模型，一个原理。 至于编程实现，有了模型之后，那还不是soeasy吗？ 但现在是2012年，计算机技术已经取得了长足进步，足够将机器学习技术，运用于生产生活实践了。 所以，江寒将这篇论文的重点，放在了原理解析，以及如何实现上。 除了开头第一段，江寒并没有照抄原文，事实上，他也没那个本事。 那么长的论文，能记住大概思路，就相当不错了。 一个字不差背下来？江寒做不到啊！ 根据自己对该技术的理解，江寒开始自由发挥。 先从最简单的情况，也就是单变量开始讨论。 “对于只含有1个输入信号xi的样本集t，我们期望找到一个线性函数y=b，通过输入的数据xi和标签yi，确定其中的权重w和偏置b，其中权重w控制输入信号的重要性，而偏置b可调整神经元被激活的难易程度……” 江寒越写越顺，下笔如飞。 “…… 我们定义损失函数如下：l(w，b)=（1/||w||）∑yi(ib)，根据预设的学习率η，不断调整权重w和偏置b，直到损失函数到达极小点，即可得到可用的函数模型。 综上所述，学习算法如下： 首先选定训练数据集t=(x1，y1)，(x2，y2)，，(xn，yn)，yi∈{1，1}并指定一个学习率η(0＜η＜1)； 1、任意选定权重w和偏置b； 2、读入数据点（xi，yi）； 3、判断该数据点是否为误分类点，如果yi(ib)≤0则更新w=wηyixi；b=bηyi； 4、重复进行2、3步，直到没有误分类点。 此时，我们就获得了最佳的w和b，把它们代入y=b，就得到了一个数学模型。” 感知机的学习过程，有个非常形象的比喻。 假设在一个棋盘上，有一堆黑子，和一堆白子，它们不相混合。 下面，拿一根细棍放上去。 我们希望这根棍子，能恰好将黑子和白子分开，棍子的一边全是黑子，另一边全是白子。 先把棍子随机扔到棋盘上，如果恰好将黑子和白子分开了，那就皆大欢喜，否则的话，就平移和调整棍子的角度，直到所有白子和黑子恰好分开…… 那根棍子就是感知机，而挪动棍子的过程，就是感知机在学习。 棍子的角度和平移量，就是要寻找的参数w和b，也就是直线（棍子）在平面直角坐标系（棋盘）里的函数解析式。 瞧，够通俗易懂吧？ 可惜写论文就不能这么写了。 感知机是人工神经网络的雏形，其中有个关键概念，叫激活函数，它决定了一个神经元是否有输出。 江寒在这里，用一个阶跃函数sign(x)作为激活函数，其定义为：x＜0时函数取值-1；x≥0时函数值为1。 只要将sign换成sigmoid或者其他非线性函数，就是真正的单层前馈神经网络了。 但江寒并没有着急将sign之外的函数抛出去。 在第一篇论文里，最重要的是提出概念，其他东西完全可以在下一篇论文中再讨论。 能多水几篇，岂不更加美滋滋？ 搞定了输入空间是1维的情况，接下来，就可以扩展到n维。 “对于一般情况，当有n个输入信号时，假设输入空间是x∈rn，输出空间是y∈{1，-1}。输入x∈x表示实例的特征向量，对应于输入空间的点；输出y属于y表示实例的类别。 由输入空间到输出空间的如下函数：Ψ（x）=rsign（w1x1w2x2……wnxnb）=rsign（wtxb），就可以称之为感知机，其中w∈rn，b∈r为感知机算法的参数……” 在讨论完n个输入信号的情况后，江寒指出： “模型建立之后，经过训练，就可以得到一组权重和偏置，这些参数确定了一个分离超平面（定义为n维空间上的一个n-1维子空间），此超平面可以将训练集中的数据，完全正确地分成两份，一份为正，一份为负（或者0，看定义）。 取得了模型的参数后，就可以把测试数据放进去，根据模型函数运算的结果，就能对数据进行分类。” 感知器用处很广泛，几乎所有二分类问题，都可以用它来试一试。 当然，必须是线性可分的问题。 线性不可分的问题，是不能用单层感知器解决的。 例如年龄和有没有生活经验，就不存在线性关系；长得帅不帅和学习好不好，也没有线性关系…… 关于如何高效地判断数据是否线性可分，江寒还真研究过，只是这个题目比较大，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嗯……好像又能多水一篇或几篇sci？ 第21章 《琵琶行》公开 搞定论文后，只要输入进电脑里，再上机跑一遍代码，调试一下，没啥问题的话，就可以投稿了。 第一次写论文，江寒着实费了许多脑细胞。 尤其要特别注意，所有引用的东西必须能找到参考文献。 好在这篇论文引用的东西不多，再加上昨天猛查了一番资料，否则还真搞不定…… 通过这次写论文，也暴露出他一些问题。 主要是理论基础不扎实，数学推导比较艰难，以及对同领域其他方向的研究不熟悉。 看来以后收集一些机器学习方面的文献，从基础学起…… 看看时间，已经第四节过半，于是刷了几道题，消磨、消磨时间，顺便赚点“学以致用积分”。 下课。 广播里响起放学铃，然后传出一个柔美的女声：“亲爱的同学们，一上午紧张地学习结束了，放学请尽快回家，不要在途中逗留、玩耍，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遵守交通规则，别让父母和家人担心……” 接下来，照例开始播放音乐。 本该播放《天之大》、《跪羊图》或者《厚德载物》什么的，可松江一中的三千多师生却发现，今天换了一首没听过的新曲子。 前奏一响，就给人一种很悠扬、很轻快、很有节奏的感觉，很快一个温雅的男声唱了起来：“浔阳江头夜送客……” 歌词竟然是大家都很熟悉的古诗《琵琶行》，旋律轻快，节奏鲜明，不算震撼，但听起来很舒服。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这一句唱完，歌词告一段落。 就在大家赞叹不已，并期待着下文的时候，忽然响起一个清亮柔美的女声：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落玉盘……” “我去！这也太惊艳了！” “太好听了！” “啊，我死了！” …… 这段戏腔让许多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直到整首歌放完，才意犹未尽地离去。 结果就是，今天的校门突然变得特别狭窄！ 高二2班的学生感触更深。 “这还是江寒吗？怎么比那天好听那么多？” “不是找百万调音师了吧？” “没准真找了……要不你也找一个？” “诶，你们听没听出那个女声是谁唱的？” “怎么有点像夏雨菲？” “你别说，我也觉得挺像的，再说除了夏雨菲，还有谁气息这么稳，声音这么甜？” 每次文化节夏雨菲都至少唱一首歌，大家对她的歌声还是比较了解的，不过这次是戏腔，就有点不容易分辨了，除非是非常熟悉的人。 “哇哇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像了……” “江寒呢？揪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刚下课那家伙就没影了……” …… 皇家庭园c座。 夏雨菲一个人在家。 脚上有伤不方便，只能请假自己在家复习。 正准备吃中午饭，客厅里忽然响起一阵音乐。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在等……” 是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这首歌是《烟花易冷》，但却不是杰伦的原版，而是她自己演唱并录制的。 夏雨菲小心地挪过去，拿起手机一看，不由得会心一笑。 电话接通。 “喂，婉莹？……嗯，不太疼了，应该没什么大事儿……诶？你现在就过来吗？太好了……别忘了把笔记和卷子捎来啊……好的，等你。” 挂了电话，夏雨菲赶紧吃了几口饭，不一会儿，门铃就响了起来。 小步挪到门口，看了一眼监控，果然是身形娇小的苏婉莹，手里还拎着一袋子水果。 夏雨菲打开房门，苏婉莹进来换好拖鞋，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因为脚伤，夏雨菲坐姿有些别扭，苏婉莹盯着她翘起来的左脚，端详了老半天。 “哎呦呦，我的天，伤得这么重！看着都疼……怎么弄的啊？”苏婉莹抽抽着脸，比她自己受伤还难受。 “没事，已经好多了。”夏雨菲说着展颜一笑，“你瞧，真的不疼了。”怕苏婉莹不信，还想起来走几步，吓得苏婉莹连忙拦住。 “在哪崴的？”苏婉莹坐下后，关心了一句。 “回家上台阶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夏雨菲平静地说。 昨天妈妈很晚才回来，发现这事儿的时候也挺心疼。 妈妈问怎么弄成这样，当时她就是这么回答的。妈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她以后小心。 “送你回来的是姨夫吧？他没管你？”苏婉莹问。 “啊，昨天放学我先走了，没等他一起。”夏雨菲解释了一句。 “还好到家了，不然可就难办了。阿姨心疼坏了吧？”苏婉莹边说，边跑去厨房，洗了两个苹果。 夏雨菲默然不语。 妈妈应该挺心疼的，只是没挂在嘴上； 婉莹也一样，看到自己受伤，恨不得以身相代； 姨夫、小姨从小就对自己很好，所以才不能让他们知道，免得他们内疚。 在意自己的人还真不少呢，这么一想，自己似乎应该知足？ 还有江寒，虽然昨天他全程冷静，但好像也挺…… 苏婉莹正在厨房洗水果，突然想起了什么，从门口探出头来：“诶？阿姨下班一般得8点多吧？你自己去的医院？” 夏雨菲思绪被打断，抬起了头，但苏婉莹的话不太好接，只好“嘿嘿”干笑。 “遇到这种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苏婉莹不满地嘟囔着。 夏雨菲笑了笑：“没那么严重，我又不是泥捏的。” “可你是水做的呀！”苏婉莹嘟起了嘴巴，“你就不怕有个什么万一吗？” “这是没事嘛。”夏雨菲安慰了一句。 “你伤得这么重，自己去医院？”苏婉莹还是不能释怀。 “没事，又不是小孩子了。”夏雨菲应付自如。 苏婉莹找了个削皮器，给苹果去皮，削完一个给了夏雨菲，然后给自己也削了一个。 一边吃着，一边无聊地翻着茶几上的单据。 刚摆弄了几下，忽然抬起头，盯着夏雨菲的脸，也不说话，也不吃苹果了。 第22章 名侦探婉莹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夏雨菲伸手在脸上摸了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跟我说实话，昨天你到底在哪受的伤，又是怎么去的医院？”苏婉莹认真起来。 夏雨菲心里一紧，跟着就有些哑然失笑，自己和江寒又没什么，有什么好紧张的？ “家门口啊，打车去的。”夏雨菲故作轻松。 苏婉莹不动声色：“车费多少？” 夏雨菲迟疑了一下：“……18。” 苏婉莹撇嘴：“那是回来的，去的时候呢？” 夏雨菲：“……” 去的时候江寒交的钱，她当时捂着脚踝没顾上，也没留心…… “哦，去的路上碰上个同学，帮我叫了辆车，花了多少钱我也没顾上问。”夏雨菲连忙补救。 “男的女的？”苏婉莹一脸认真。 “不是，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八卦？”夏雨菲嗔了苏婉莹一眼。 “啧，不用问了，男的。”苏婉莹叹了口气。 夏雨菲无言以对。 她不想说出江寒，本来不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成想…… 苏婉莹将单据扔给她：“其实我早猜到了。” 夏雨菲瞥了一眼，顿时恍然。 医院缴费单上签着自己的名字，笔迹却是江寒的！ 原来是这里出了疏漏……咦？没想到江寒的字写得还挺不错，挺有体的，还有种大气！ 夏雨菲一不小心溜号了…… “就算是个男的见义勇为，陪你看医生，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呢？”苏婉莹叹了口气。 夏雨菲：“……”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早知道她一上来就和盘托出了…… “雨菲呀，你老实交代，还有啥事瞒我？”苏婉莹锲而不舍。 “没有了……”不知怎么的，夏雨菲有些心虚。 “真没有？” “没……有。” 本来就没什么事儿，也就是和个男生一起唱了首歌，然后让他扶着，一起坐车去了趟医院，看完了医生，又一起坐车回了趟家…… 那种情况之下，有点接触也正常，两人也都挺注意的，没有半点出格的举动。 可是，怎么说才能让闺蜜相信呢？ “你别急着编瞎话，我给你从头捋一下啊——”苏婉莹白了夏雨菲一眼，“你不知在哪受了伤，你却说在家门口；你先说自己一个人去的医院，但其实有人陪你一起；你又改口说，路上碰上了一个男同学…… “首先可以肯定，他不是咱们班的，然后那个时间……”苏婉莹说着，拿过出租车票据，确认了一眼，“首都时间15点43分，就算是你初中、小学的同学吧，谁会在这个时间满大街溜达？” “还有啊……”苏婉莹继续分析，“人家不但帮你打了车，还陪你去医院，还帮你跑前跑后挂号、缴费、拿药……这么卖力？所以说……” “那个人到底是谁？”苏婉莹面无表情，“别拿什么陌生人忽悠我。” 夏雨菲听得目瞪口呆。 苏婉莹得意一笑：“嗯，忘了跟你说，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从今天开始，请叫我江户川婉莹。” 夏雨菲啼笑皆非。 悔不该啊悔不该，当初推荐点儿什么不好？非让她看《名侦探柯南》…… 只好尬笑：“就是咱们学校的，一个普通同学。” “他不念了？社会上混的？”苏婉莹自然不信。 “那倒不是……”夏雨菲拿起剩下一半的苹果，“来，赶紧吃，苹果放时间长了会变色。” “没事，这种苹果38一斤，没那么快氧化变褐……继续给我编啊，我还等着听故事呢。”苏婉莹见招拆招，继续穷追猛打。 “昨天不是社团时间么，他可能没社团，正好碰上了，就送我一趟呗，挺正常的嗷？”夏雨菲轻描淡写。 “正常个屁！”苏婉莹爆了句粗口，“你学习学傻了吗？咱们学校凡是知道你的，上到毕业两年的学长，下到刚入学的小学弟，哪个男的对你没点儿企图？” 夏雨菲：“……” “那家伙说不定偷偷跟踪你多久了，要不哪有那么巧，你一受伤他就出现了？”苏婉莹危言耸听。 “嗄？”夏雨菲缩了缩肩膀，勉强笑了笑，“不会吧？” 她对自己的吸引力，心里非常有数，同时也很清醒。对于和异性接触，十分注意分寸，说小心翼翼都不为过。 不过…… 别人什么样不确定，可江寒一点也不像。 “怎么不会？”苏婉莹恨铁不成钢，“人心叵测呀！” 见苏婉莹快要暴走，夏雨菲只能先安抚:“那……我以后注意，离他远点儿呵呵……” “这才对嘛……”苏婉莹冷静了些，“对了，那男生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跟我总可以说吧？” “……没、没问。”夏雨菲搪塞了一下。 “啧，做好事儿不留名的都让你碰上了……可惜你蒙不了我，你这么落落大方个人儿，会缺这种礼数？” 夏雨菲：“……” 这就是朋友互相之间太了解的弊端了，不好骗啊……可问题是，事情怎么演变到这一步的呢？ 也不知道自己从前的机灵劲儿都哪去了…… “啊！我明白了！”苏婉莹一惊一乍，然后看着夏雨菲，表情似笑非笑。 夏雨菲：？？？ 莹莹到底明白了什么？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高二2班的，对不对？好像叫……江寒？对，就是他！没错吧？”苏婉莹一语中的。 夏雨菲：“……” 08秒之后，她终于想通了关键。 《琵琶行》！ 夏雨菲叹了口气：“好吧，我坦白，昨天我录完音，就想先回家，因为还没放学，就没等姨夫的车……后来，路上不小心崴了脚，正好江寒赶上了，就让他送了我一趟……” “没别的？”苏婉莹将信将疑。 “这回真的没了。”夏雨菲偏了偏头。 被一路扶着什么的，打死也不能说！ “那你开始怎么不说实话呢？”苏婉莹嘟了嘟嘴。 “这不是不想你多心么。”夏雨菲说着嘿嘿一笑。 “你不说我才会多心……” “嘿嘿……” “你俩不是真有事儿吧？”苏婉莹还有点不放心。 “怎么可能？我的眼光你还信不过么？连金小楼那样的，我都没放在眼里。”夏雨菲自信满满，从表情到语气都无懈可击。 苏婉莹点了点头：“那倒是，我也觉得，就你那心气儿，一般人你也不可能……咱们学校除了金小楼，全是些坷垃瘪的，连我都有些提不起兴趣……更别说他还比咱们小了。”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无法完全释怀，谁让好朋友一上来就没说实话呢？ 苏婉莹表示自己很难过，至少一顿必胜客，才能安慰受伤的心。 夏雨菲欣然同意，表示如果一顿不够，那就再来一顿！ 苏婉莹这才转嗔为喜。 “哼，反正你不许先找男朋友，要找也得先让我把关！”苏婉莹傲娇地说。 夏雨菲笑眯眯的：“咱们不都说好了吗？大学之前谁都不许谈男朋友。再说，我要是真谈了，那肯定让你第一个知道啊！你说从小到大，我什么事儿瞒过你？喂，还记得不？小时候你还说长大要嫁给我呢！” 苏婉莹果然被带偏了：“说过吗？好像还真的说过……不过，咱们国家不让啊，还得出国办手续，好麻烦……” 夏雨菲哭笑不得，揪了下苏婉莹的脸：“你还给我认真了！” …… 下午，两人就在一起复习功课。 苏婉莹临走时，夏雨菲提醒她，自己受伤的事，不要在学校里传。 苏婉莹自然没二话。 第23章 震惊商城，开启！ 江寒正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忽然信息栏里飘起了几十条。 来自胡建人的羡慕值38 来自王浩然的震惊值28 来自司马缸的震惊值88 来自陶晓燕的羡慕值58 …… 震惊值和羡慕值收获都不少，不一会儿就突破了3000大关。 让江寒有些意外的，其中有几个居然是女孩子，贡献的羡慕值还挺高！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然后—— 来自付鸿雪的羡慕值166 来自洪大力的羡慕值188 …… 江寒虎躯一震：“貌似这得算嫉妒了吧？” 之前都是十几、几十点，突然就三位数了！ 就在这时—— 来自金少楼的羡慕值10086！ 江寒顿时吓了一跳。 居然有五位数！ 我勒个去啊，这妥妥的已经升级为仇恨了吧？ 而且仇恨系数还相当不得了…… 不过，这么一来，开启商城的震惊点一下子就凑够了啊！ 对于这个金少城，江寒也有所耳闻。 松江一中风头最盛的男生，长得帅，学习好，而且还是个富二代。 松江最有名的“星光娱乐城”，听说就是他家的产业。 也许是夏雨菲的狂热追求者？ 这样一来，好像麻烦就有点躲不开了…… 不过江寒也不怕什么，毕竟是法制社会，和谐稳定压倒一切。 且不说某些人是否有胆子乱来，退一万步，咱朝阳群众也不是吃素的…… “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江寒哼着歌走向食堂。 吃完饭，回到寝室，先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打开主界面，震惊值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6888点，原本灰色的商城按钮，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缠满了绿色丝线，还闪烁着荧光，仿佛在提醒他：麻溜儿杵两下子、麻溜儿杵两下子…… “激活商城！” 江寒刚默念完指令，按钮突然扭曲拧动起来，再次凝固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绿油油的矩形，边缘和字体成阳文浮雕，仿佛一颗印章。 再看震惊点总数，又被打回了原形，只剩下6888点，金小楼刚贡献的一万多，绝大部分都被这一操作消耗掉了。 江寒默念：“进入商城。” 刷！ 一个窗口弹出，虽然仍然是简陋的线条风格，可内容丰富多了。 图标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布满了几乎整个屏幕，每张图标下面，还标注着文字说明。 江寒一一看了起来： 双足机器人结构…… 尿素合成新方法…… 拉姆齐二染色定理研究…… …… 连windowsnt的源代码都有！ 哇，居然还有屠龙纲要？ 哦，搞错了，是黎曼定理的证明…… 等等！ 黎曼定理？ 难道是数论中的黎曼猜想？ 要真是那个传说中的东西……价值简直无法衡量！ 再一看价格……好吧，打扰了。 好东西真多，就是不白给。 且不说那些暂时还无法奢望的，就是普通一点的，也个顶个不便宜。 什么工程图纸、ic设计、物理、化学、生物等学科实验设计、数学猜想证明……门类倒是挺齐全的。 基本涵盖了人类几百年来发展出的所有技术方向，并且都是这个世界已经存在，或以当前科技水平，理论上可以发展出来的技术。 如果说有什么用…… 往大了说，可以推动人类社会进步；往小了说，足以青史留名！ 发家致富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很多技术现实里虽然已经有了，可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而江寒却能从商城里直接买到！ 这还不够臭美的？ 换到的许多设计图，都是成熟的工业设计，拿到就可以直接投产！ 而这也就意味着…… 钱！ 很多很多的钱。 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有的时候，根本无法取代！ 只要能把商城里的图纸换出来，倒卖出去，资金就不再是问题。 然而，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震惊点不够。 不是差一点，而是差许多。 商城里使用的货币叫购买点，与震惊点、羡慕点的兑换比例是1：10000。 也就是说，江寒手里剩余的震惊点，约等于06个购买点，而商城里的东西，动辄几十到几百购买点，稍微吸引人一些的，就要几万、几十万！ 江寒看到一个筛选按钮，于是默念指令，将所有价值10点以下的东西筛选了出来。 不出所料，基本都是垃圾图纸，几乎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不过，江寒也没什么失望，便宜没好货的道理，放之多元宇宙皆准。 虽然都是垃圾，不过如果运作得好，也未必不能有所收益！ 江寒思考了一下，有了个模糊的想法，不过现在他连1个购买点都没有，只能日后再说。 关闭商城后，江寒看了看界面中的其他元素。 【虚拟空间】按钮，仍然是灰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激活。 希望能好玩点…… 学术点仍然是0，学科等级和经验值几乎没什么变动，倒是学之力从一段升到了三段！ 也不知道学之力升满之后，会不会有别的境界……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江寒去宿管老李那里拿回手机，然后带上论文草稿，走出了学校。 出校门时，王老实的目光追了他一道，顺便又贡献了38个震惊点。 今天周六，下午没有课，明天也正常休息。 松江所有高中都是这样的，高一双休，高二放一天半，高三…… 你说违反上面的规定？不收钱就不算有偿补课喽！ 每星期白嫖半天，家长们才不会闲得慌去举报。 至于学生们的想法…… 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江寒百感交集。 这条路前世不知走过了几百次，重生后却还是第一次踏上。 一连过了两个红绿灯，才找到一个正在营业的网吧。 “数据风暴？这名字不错，就这家吧。” 印象中这家网吧配置挺一般，但江寒也没挑拣。 走进网吧，在前台小姑娘阳光般的笑容里，江寒沉着地掏出10块钱：“开张卡。” 不料前台小姑娘微微一笑：“请出示您的身份证。” 江寒顿时冷汗，一时间忘了，自己现在还属于未成年。 这就不好办了。 现在政策挺严格，估计这条路上没有一家网吧，敢接待未成年人。 所以，就算他出示了身份证，没有家长跟着，人家也不能让他进去。 不过，江寒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不好意思，我忘带了……你看我这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茬子，怎么看也早就成年了吧？” 江寒笑嘻嘻的胡扯，就差抛个媚眼过去了。 小姑娘捂着嘴笑了起来，好半天才收敛了笑容，歉意地一笑：“对不起，您能回去拿一下吗？” “通融一下嘛，回去怪远的。”江寒打着商量。 小姑娘连连摇头：“那可不行，让我们老板知道，我可就惨了！” 这就有些无奈了，难道去找一家黑网吧？ 可现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人民安居乐业的，哪里还有那种见不得光的东西？ 是不是和哪个市里的同学联系、联系，看能不能去拜访一下，顺便借个电脑用用？ 第24章 投稿AMC 江寒正琢磨着，忽然—— “江寒？”一个有几分惊奇的声音响起。 江寒回头一看，是熟人，同班同学朱鑫。 朱鑫家就在松江，不过离学校比较远，也在学校里住宿。 “哈！你这种好学生也来网吧？”朱鑫仿佛发现了大新闻。 江寒微笑：“为什么不能来？上网难道不能用来学习？网吧又不是什么不好的地方，对不对？” 最后一问，是冲着前台小姑娘说的。 小姑娘抿嘴一乐，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赞同，却没接茬。 朱鑫尴尬一笑，迅速转开话题：“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进去啊？没带钱的话，我借你点？” “哦，我跟前台小姐姐唠会嗑，交流交流感情……钱我有，你开两张卡吧，帮我开一张。”江寒无所谓地摆摆手。 朱鑫也不废话，拿出身份证，开了两张卡。 “上网钱我出。”江寒直接甩给前台小姑娘二十块。 当然这是押金，用不了还可以退。 这里上网很便宜，两块钱一小时，包夜只需5元。 “江寒，够哥们！”朱鑫仿佛第一次认识江寒，很有些不好意思。 江寒笑了笑：“小事。” 虽然他重生后一分钱还没赚到，却沿袭了从前的消费观念。 这点儿小钱，也就高中阶段还稍微在意些，工作之后肯定就毫无感觉了。 两人拿好上机卡，一边说着闲话，一边找到自己的机位。 两人并不挨着，但距离也不算远。 江寒坐好，开机，电脑“滴”的一声启动。 “win7？” 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引导画面，江寒忍不住眨了眨眼。 这么怀旧的吗？ 重生之前，win10早就普及，win7已经淘汰了好几年…… 网吧机器不怎么给力，足足用了半分钟，才终于完成了引导，进入了桌面。 江寒查看了一下配置，i33220的cpu，4gddr3内存，gtx630显卡…… 配置够低的，不过，能上网就行，他又不是来玩游戏的。 网吧机子里没有编程环境，江寒就打开百度，下载了一个精简版的putation》（应用数学与计算），现在（2012年）的影响因子只有13，但后来几年里发展得相当不错，影响因子一度超过了3，属于top期刊。 而江寒投稿的这家amc，全称是《admunications》，中文名《通信数学进展》。 只是中等级别，分类是“计算机理论方法”子行业，影响因子长期徘徊在05到1之间，2012年的时候，这本杂志正处于低谷时期。 这种冷门杂志，不怎么受学术界关注，影响因子小，审稿周期长…… 缺点这么多，江寒还是选择向其投稿，自然也是有所考量。 一般来说，冷门杂志接稿少，竞争就没那么激烈，更容易发表。 江寒的这篇“感知器”论文，技术含量还在其次，主要是开创了一条全新的技术路线。 这类文章一经问世，要么被学术界惊为天人，受到追捧，掀起热潮，要么默默无闻，乏人问津。 想想前世“感知机”技术的遭遇，江寒反复权衡后，还是决定投给这一家amc，以增加发表几率。 只要能发表，混到学术点，就足够了，至于有几个人能看到这篇论文，江寒目前还操不到这个心。 搞定了论文，江寒松了口气。 隐约听到朱鑫在那边嘟嘟囔囔，似乎很上火的样子。 一会儿：“又碰上秒选剑圣的傻〇，这局废了……” 没过一会儿：“会不会玩啊？这样都震不到人？不会玩你选酋长干嘛？” …… 江寒会心一笑，开始浏览网页，随意看看新闻什么的，增加对世界的认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朱鑫结结巴巴的声音：“宋、宋老师……我、我，您……” 江寒抬头一看，斜对面不远处，一个不算高大，但却异常威严的身影，正是班主任，宋谦！ “出去说。”老宋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朱鑫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江寒想了想，再次点开vc6，打开刚才编写的程序，然后把键盘一推，起身跟了上去。 门口外面，传来宋谦冷嘲热讽的声音。 “朱鑫你真行啊！一放假你就上网吧，你这是王二小放牛，不往好道赶啊？” “宋、宋老师，我、我……我作业写完了。” 江寒在门里差点笑场，说出这句话的朱鑫，简直如同小学生！ 宋谦没笑：“你自己说，这是第几次了，嗯？上次你怎么跟我说的，用不用我帮你回忆、回忆？” “宋老师，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别以后了，正好明天放假，我去你家家访一下？” “别！千万别！我爸脾气不好……” …… 江寒想了想，走出门去。 估计自己再不出场，朱鑫就要卖自己了。 指望这小子守口如瓶？那肯定不现实。 躲是躲不过去的，还不如主动一点。 江寒清了清嗓子：“宋老师？好巧啊！您怎么溜达到这边儿来了？” 语气拿捏得不错，意外中有惊喜，惊喜中有亲近，亲近中还有点…… 宋谦惊愕回头，不禁一愣：“江寒？你怎么在这儿？” 跟着脸色一沉，“好哇，逃课、不写作业、上课溜号、抽烟、男女同学交往过密……这些还不够，居然学会上网吧打游戏了！看来我白找你谈了，跟你说的话，全没当回事啊？” 江寒脸色微苦。 咱们明明都说好了，只要月考前百，就既往不咎的，这不还没到月考呢么？ 可他能跟老宋这么说话吗？ 第25章 老宋都不会说了 江寒思来想去，要不先透露一点noip的事情？ 也许可以让老宋暂息雷霆之怒…… “宋老师啊，是这么回事。”江寒神色一正，“您也知道，您教的物理，我一直都挺用心的，平时也爱摆弄个电路、电脑，编个程序什么的，所以今天这个事……” “编，继续编，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编出一朵花儿来。”宋谦似乎动了真怒，语气反而慢慢悠悠。 江寒笑着解释：“宋老师，信息学奥赛，也就是noip，您知道吧？这不是马上要举办了吗？我打算报名参加，挑战一下自我，所以就趁放假，来网吧练习、练习编程。 您也知道，在学校里没法上网，我们外地的学生，又不能每周回家…… 诶，朱鑫同学，你来网吧干什么啊？要是光玩游戏了，那我可要鄙视你一下了！” 朱鑫如梦初醒：“哦，我……也想参加那个什么……信息学奥赛，对，noip嘛，我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了！ 反正我学习成绩也就那样，还不如发展、发展特长，多参加点儿比赛，万一弄好了，将来也算多条出路，对不？” “最主要的是，就算比赛拿不到奖牌，也不耽误高考啊，你说对不对？”江寒循循善诱。 “对、对，太~对了！”朱鑫点头如捣蒜。 宋谦来回巡视着两人，忽然笑了：“行啊你俩，真能白话，没白上这么多年学！真不错！朱鑫，你的事儿一会儿再说，江寒，你说要参加noip，不是刚决定的吧？” 老宋说着似笑非笑盯着江寒的眼睛。 “那哪能呢？”江寒轻言慢语，“我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从暑假就开始复习了，本来还打算着，通过了初赛再跟您显摆，不过，既然今天凑巧碰上了，那就先跟您汇报一下喽！” “这样啊……”老宋撮了下牙花子，“那你说老师我信……还是不信呢？” “您这么英明神武，我哪敢随便扒瞎啊？那还不让您一眼就给识破喽？”江寒嬉皮笑脸。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嘛。 可惜老宋丝毫不为所动，江寒就收了笑容：“我机子都没关呢，您要不要看看？” 宋谦点了点头：“那还真要见识一下，朱鑫，你也过来吧。” 高二（2）班还真没几个人懂编程，往年noip无一例外，全都剃了光头。 老宋对此没什么特别的想法，高考才是最关键的。 不过，如果真有个把学生，能在这种国家级赛事中拿到名次，那自然也是锦上添花的好事。 只是，江寒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还真难让他有多少期待。 老宋当先进了网吧，脸上笑咪咪地，看不出喜怒，江寒和朱鑫一起跟了进去，找到了自己的机位。 江寒指了指屏幕：“宋老师您看，这就是我刚才编写的程序。” 宋谦扫了一眼。 江寒的桌面上，显示着的窗口，是vc6的编程ide界面，老宋虽然看不懂，不过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游戏，也不是其他的网络娱乐。 这一点，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得出来。 老宋默默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朱鑫：“你的机子呢？” 朱鑫的冷汗“刷”地一下冒了出来。——他的牛头人酋长，这时候正泡在泉水里！ 宋谦又警告了朱鑫几句，就让他先回学校了，轻描淡写的样子，一反常态。 江寒心里有数，看老宋的样子，是要和自己深入交流一下了。 朱鑫走后，老宋看着江寒。 “你和他不一样，你家条件没他家好，所以就更得加倍努力，才能搏出一个未来。”老宋语重心长。 江寒连连点头。 “你这几天比前一阵子表现好多了，就是上课爱溜号这个毛病，得改。”老宋直言不讳，江寒唯有点头称是。 老宋沉吟了一下：“还有，noip不简单，那是全省高中生的竞技舞台，不花个几年功夫去准备，估计没什么机会得奖，所以……正常学习不能耽误！” 江寒继续点头：“一定！其实我倒不是刚开始学，从小就对计算机比较感兴趣，尤其是编程。” “哦？”老宋有些意外，“高一怎么没报名？” 这的确是个疑点。 一般有志于noip的学生，初中就应该积极参加，积累大赛经验的同时，也能衡量一下自己的档位，避免高中时一旦拿奖无望，又来不及调整方向。 所以，很多学生在初中就拿到过市级，甚至是省级的奖牌。 至于那些高中才开始准备的学生，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他印象里，之前的一年里，江寒并没有在信息技术上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天赋，技能储备估计也和普通高中生没什么区别。 江寒只好耐心解释：“那时候把握不大，去了也是陪跑，就没参加。去年寒假和这个暑假，我特地强化了一下，功力长进了不少，估摸着初赛应该问题不大，复赛弄好了也有一点点机会拿奖。” “行，那你自己加油，这方面老师帮不上你什么，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建议……还是那句话，尽量别耽误正常学习。” 其实，对于江寒在noip上花费太多时间，老宋是不赞同的。 那种比赛的难度，可比考个211什么的难多了。 高考只需要和同届学生竞争，而noip那种竞赛，可是全省适龄学生都放在一个平台上。 要在全省几十万学生里，杀出一条血路，没亲身经历过的，根本感受不到那种残酷。 所以，这条路只适合极少数有特殊天赋的学生。 又聊了几句，宋谦坐了下来，摆弄着鼠标，上下翻看江寒编写的程序。 “这是个什么程序啊？”老宋只是好奇，倒没什么别的心思。 江寒有些犹豫。 这是“感知机”的试验程序，如果实话实说，老宋说不定会追问：什么是“感知机”…… 说实话，现在暴露论文的事儿，还有点早，别说老宋，搁谁也只怕难以置信。 要不先瞒着？等真的发表了，再给老宋一个惊喜，顺便震惊四方…… 好像挺爽的，但其实不好。 一个高一学生，不声不响就发表了sci，怎么说也有点夸张了。 不如先埋个伏笔…… 江寒正考虑着措辞，就在这个当儿，老宋忽然“咦”了一声。 老宋刚才检查了一下任务栏。 ——没发现最小化的游戏，看来江寒确实一心一意写程序…… 随后，他就发现了一个打开的word文档，于是切换过去，滚动鼠标轮，翻页到了最前面。 看清楚标题，老宋顿时满脸问号，懵弊了3秒，才回过神来。 “感知机，大脑信息存储和组织的概率模型……这是什么？”老宋看着江寒。 江寒叹了口气，这回不用纠结了，刚才措好的词儿，也完全用不上了。 唉，刚才怎么就忘了关掉word了呢？ 第26章 周一凡的震惊 面对老宋疑惑的眼光，江寒腼腆一笑。 “其实我这次来网吧，不光为了练习编程，还想把这个投稿出去。” “什么东西？”宋谦滚动着鼠标轮，翻了翻这篇论文。 可惜的是，并没有看懂多少…… 尤其对于一个常年沉浸于教科书，以及各种高考模拟题的“老”教师来说，内容过于晦涩，引起极度舒适。 “一篇小东西，打算投sci试试。”江寒轻描淡写 “噗！” 老宋一个没忍住，直接喷了。 来自宋谦的震惊点233…… “你说啥？sci？你知道啥叫sci吗？”老宋看怪物的眼神。 江寒暗暗叹息，就知道会这样。 这还只是提了一下，就这么大反应，这要是拿期刊直接甩你脸上…… “sciencecitationindex，咱们这边叫《科学引文索引》。”江寒一本正经地解释着，“老米搞出来的玩意，学术界比较公认……” “我知道！”老宋打断了江寒的话，“我是说，你知道发表一篇正儿八经的学术论文，究竟有多么困难吗？你以为随便写写人家就给刊载？” “我上网看过攻略，确实不是很容易，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江寒早有准备，拿出了初生牛犊的气势。 宋谦看了江寒半晌，不知怎么说才好。 他年轻时也写过论文——本科毕业论文，深知弄出一篇有分量的东西，究竟有多么困难。 上网看看攻略，就能发表sci？真当咱们国家每年毕业的几十万研究生是假的？ 然而，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能有这种志向，打击……是肯定不能打击的。 可好高骛远，终究也不是个事儿，搞研究可以，但要脚踏实地。 这就有点头疼了。 怎么才能劝说江寒，要立足现实，同时最好委婉一点，免得伤害他的热情呢？ 老宋当了十多年老师，头一次有点不会说了。 要不……就让江寒先横冲直撞着，等他多受点儿挫折，就不会这么头铁了？ 老宋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他考虑了一下之后。 “你这份东西到底有多大价值，够不够发表，能发表在那一级的刊物上，我也不好判断…… 要不这样吧，我找个人帮你审一审？我有个高中同学，现在是合师大的副教授，专业就是计算机，水平绝对没得挑。” 老宋说完，见江寒凝神思索，似乎有些顾虑，于是补充了一句：“不收费。” 嗯，知我者，老宋也……江寒欣然答应：“那感情好！就是太麻烦您了。” 其实，他刚才考虑的，还真不是钱的事儿。 论文虽然投出去了，但能不能发表，还在两可之间，能有个内行帮忙给看看，似乎也不错。 万一amc拒稿……也可进可退。 而且老宋这么热心，江寒也实在不忍拒绝。 说定这事，师生二人又交流了一些细节。 宋谦给江寒留了个email，让江寒将电子稿发给自己一份，然后就走了。 回到学校，宋谦马上打了个电话。 “老周吗？我宋缺。” 天刀宋缺，这是老宋大学时代的外号，也是他在许多游戏里的id。 当然，缺是大道缺一的缺，绝对不是缺心眼的缺！起码老宋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哎呀，刀哥！可是有阵子没联系了，怎么想起我这个老同学了？” 对面是老同学周一凡。 周一凡和宋谦是高中同学，大学也在一个学校，不过不是一个系的。 老宋学的“物理学教育”，而周一凡则学的“计算机科学”。 周一凡研究生毕业后，留校当了助教，后来一步步当上了副教授。 寒暄过后，老宋直入正题：“我这有篇论文，你给看看有多大价值，够发表不？” 周一凡苦笑：“你们物理学的东西，我哪看得懂啊？” “不是我的，我一个学生的，想让帮忙你看看。”老宋解释了一句。 “哦，你学生的啊……都毕业了还管，你还真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啊？人家有自己的导师，哪轮到咱们多事儿……”周一凡明显误会了。 人家才高二，还没上大学呢……宋谦心里嘀咕，但没说出口，免得干扰周一凡的判断。 周一凡说是说、笑是笑，还是打开了自己的email，接收了江寒那篇论文的电子版。 “咦，还是中英文双版！《感知机：大脑信息存储和组织的概率模型》……” 周一凡先看中文版，不到一个小时他就看完了。 怎么说呢？中规中矩吧。 格式没什么问题，内容也不算老套，就是稍微有点浅显了，里面用到的数学手段，基本都是高中的玩意。 程序也十分短小，只有区区一百多行，而短小，通常意味着无力…… 说实话，如果是普通本科生的论文，能写出这种水平来，已经相当不错了。 至少找到了不错的题材，行文也通顺、完整，没什么逻辑硬伤。 但放到研究生的档次里，就有点不够看了。 要说学术价值，肯定有，但不大。 发表在省级刊物上，还凑合，要发表sci……只怕不是有点悬，而是肯定不行！ 哪怕是四区的论文，那也是学术界里有影响的，多少人眼巴巴地盯着呢，绝对不是花点钱就让随便水的。 得到结论后，周一凡直接给老宋打电话。 听完周一凡的分析，老宋也觉得自己先前有点想多了。 他起初对江寒的这篇东西，隐隐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万一瞎猫碰到死耗子，真的能发sci……那江寒岂不是要一鸣惊人了？连带身为班主任的自己，也要在全国出大名。 就像去年解决了“西塔番猜想”的那个天才学生…… 现在看起来，这种期待显然有点可笑。 不过，江寒毕竟还只是高中生，只要不是胡编乱造、胡思乱想，不管弄出什么东西，那都是很不容易的。 所以，老宋决定支持江寒一下。 在他看来，江寒这孩子不但有想法，还能付诸行动，这本身就很值得鼓励。 江寒能弄出来这篇东西，想必也花了不少心血，而且可能还是第一次，就这么压箱底也蛮可惜的…… 这么一想，宋谦就直接开口了：“那老周你给想想办法呗？能发表就行，不管啥级别不级别的。” 电话那边，周一凡思考了一会儿。 “行，老同学你开口，那肯定没问题！我跟学校管校刊的说一声，相信能给点面子。实在不行，就发在我们系的内刊上，这个我就能做主。” “行，那就拜托你了，回头找你喝酒。”老周很敞亮。 “小事！就是10月、11月的稿子，我估计早就接满了，就算我现在打招呼，最多也只能赶上12月的，还不一定……” “没事，不着急。” 这件事说定了之后，周一凡就有点好奇了：“这篇论文到底谁写的？让老宋你这么热心。” 宋谦这人虽然热心肠，可不是什么滥好人，如果是没啥关系的人，他可不会这么使劲儿。 “哦，我现在教的学生，叫江寒，今年刚上高二。”老宋若无其事。 “噗！”周一凡刚喝了口水，直接喷了。 才高二就能写出点东西了？ 哪怕不是什么重要成果……可想想自己当年，高二时又在干什么？ 老宋心里有点暗爽，小样，让你处变不惊、八风不动、面不改色、泰然自若…… 第27章 买书偶遇 老宋挂了电话，长舒了口气。 江寒这事儿，他也只能帮到这了。 自己的能力就这么大，别的事儿也伸不上手。也不指望那小子感恩，少让自己操点心就知足了。 如果那小子将来能发展得好一点，那自己老了以后，就又多了一个吹牛的素材…… 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江寒那篇小论文，还真有点门道。 如果真的一文不值，就算是自己开口，老同学也不会这么痛快。 哪怕是合师大的校刊，那也是省级刊物，在那上面发表的论文，定职称都好使的说…… 嗯，从这论文来看，江寒在计算机方面的造诣，只怕远超自己原来的估计，这么说，他这次参加noip，难道真的有希望拿到一枚奖牌？ 当初看他志在必得，自己还有些担心与不屑，现在看来，那小子似乎并不是空口白话…… …… 江寒正上网，无意中看了眼信息栏，发现又多了两条： 来自宋谦的震惊点33 来自周一凡的震惊点166 他不知道周一凡是谁，不过，应该是个好人，毕竟素不相识的，就给自己贡献了这么多震惊点。 嗯，从这个角度看，金少楼也不是坏人啊，没准还是自己的贵人，虽然对自己可能误会挺深，仇恨值不低的说…… 江寒又上了会网，临走时花了5块钱，让前台小姑娘帮忙，将存放在自己邮箱里的论文打印了两份。 离开网吧时，已经四点多了，回学校吃饭还早了点，江寒就按计划去了一趟新华书店。 说起来已经有十来年没进书店了，前世从大学开始，就习惯在网上买书、买资料了。 现在忽然看到满架子图书，琳琅满目的样子，有种特别充实的感觉。 江寒进入书店后，其他分类全部跳过，直接来到计算机图书区。 先把各种计算机系的大学教材买了一遍，数据结构、编译原理、硬件组成、网络原理、数据库…… 还有一些数学方面的教材，高数、线代、离散等也来了一套。 各种习题册自然也不能少。 然后是编程语言，c、python、java…… 入门教材就算了，已经都在脑子里了。 主要前世珍藏的几本工具书《c函数速查》、《java语言参考》、《python经典案例全集》什么的。 游戏编程类，一本都没有买，因为书里的内容很浅，而且多半是早已过时的技术，还不如他从前在开发实践中，自己摸索出来的东西多。 至于机器学习类，江寒左挑右选，最后相中了一本五道口出版的《机器学习与应用》。 这本书涵盖面比较广，除了神经网络和以其为基础的技术，现存的技术方向基本都有介绍。 最后是一本《历届noip真题及解析》。 结账时才发现，二十来本书，总共1300多，而他卡里只剩下2000多。 江寒咬了咬牙，还是痛快地掏了这笔钱。 反正再过半个来月，就十一放假了，怎么也能坚持到。 省吃省喝也不能在学习上省，何况钱花了还可以再赚。 不过，还真得考虑一下，怎么赚点快钱了。 堂堂重生者，买个书就差点儿破产，传出去会笑死人的！ 如果写到小说里，说不定会被读者喷死…… 结完账，江寒拎着书正往出走，迎面碰上了两个女生，其中一个竟是班长雷蕾。 另一个不认识，长相很清秀，二十多岁的样子。 两人一样的细腰长腿，五官俏丽，手挽着手，看起来很是亲密。 “嗨！江寒。”雷蕾扬手打招呼，看起来情绪挺不错。 “呦！两位美女，这么巧？”江寒笑眯眯地挥手致意。 雷蕾见人来人往，说话不方便，就拉着同伴退到了路边，等江寒靠近一些，就介绍说：“这是我表姐王璐，合师大中文系的高材生哦！表姐，这是我同学江寒。” 江寒看着王璐，笑着说了句：“幸会！” 王璐只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声“你好”，就不再说话了。 江寒看了看雷蕾，又看了看王璐，感叹了一声：“你们家遗传基因真好！” 雷蕾捂着嘴笑了起来，一阵花枝乱颤。 “江寒你以前不这样啊，怎么这么油嘴滑舌了？”雷蕾笑眯眯地看着江寒。 江寒笑嘻嘻的，人畜无害的样子：“大班长你管天管地，管不着咱老百姓说说心里话吧？” 又说笑了几句之后，雷蕾看了一眼江寒手中那一摞书：“你来买书啊？ “对啊！来书店不买书，难道还能是听歌、喝茶的吗？”江寒反问。 雷蕾忍不住又笑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巧了！我和表姐就是来喝奶茶的。”然后问，“你都买了什么书啊？” 江寒把左手那摞书提高一点，让她看了看书脊，然后说：“业余爱好。” “哇，全是计算机方面的啊。”雷蕾惊叹，“这么多，能看得过来吗？” 王璐也扫了一眼，心中有点不屑。 这些书大多是大学教材，一个高中生能看的懂多少？有些还是专业工具书。 通常这么买书的人，都是刚刚接触电脑的，不管能不能用上，上去就是一通乱买。 结果要么是三分钟热血，然后就放在书架上落灰，白白浪费钱； 要么就是拿来充门面，蒙骗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这不是打算去noip嘚瑟嘚瑟么，就先买书自学一下喽。”江寒谦虚地解释了一下。 “noip？那可不简单！”雷蕾惊叹，又问，“你真要去啊？好像下个月就要举办了，现在看书来得及吗？” 江寒一脸无所谓：“报个名试试呗，重在参与嘛！成不成的，就当攒经验了。” “那就提前预祝你旗开得胜、心想事成啦！”雷蕾鼓励了一句。 “noip竞争太激烈了，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王璐插了一嘴，“就算没什么收获，也别后悔浪费时间。” 江寒看了她一眼，心想：亏你还是大学生呢，说话都赶不上雷蕾…… 但他也用不着跟她一般见识：“就是碰碰运气罢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雷蕾拍了两下手，赞道：“这话说得好！” 江寒嘿嘿一笑。 别的没有，鸡汤管够，放心喝，不要钱。 “我看你这些书里，还有不少专业的参考书，将来不是打算做程序员吧？”王璐问江寒。 江寒摇了摇头：“只是一点业余爱好，将来做什么还没想好。” “业余还行，若是打算职业写程序……其实不是什么好选择。”王璐说。 雷蕾不太同意：“我倒是觉得程序员也挺不错，听说工资挺高的，还有那些酷酷的黑客高手，简直帅爆了。” 王璐忍俊不禁：“那都是电影里演的，哪能当真呢？我一个室友的男朋友，就是搞软件开发的，听她说老惨了。” “有多惨？”雷蕾好奇。 “基本上天天加班不说，连跟女朋友看个电影，都得提前半个月做计划！最要命的是，还没到30岁，头发就快掉光了，看上去比我室友老10多岁！”王璐说着，还“啧啧”摇头，一脸的同情。 江寒对此心有戚戚焉。 不过程序员和程序员不一样，雷军、比尔盖茨也都是程序员出身。 然而这些就没必拿出来说了，她爱咋想咋想，跟自己有一毛钱关系？ 第28章 老宋的算盘 “基本上天天加班不说，连跟女朋友看个电影，都得提前半个月做计划！最要命的是，还没到30岁，头发就快掉光了，看上去比我室友老10多岁！”王璐说着，还“啧啧”摇头，一脸的同情。 江寒对此心有戚戚焉。 不过程序员和程序员不一样，雷军、比尔盖茨也都是程序员出身。 然而这些就没必拿出来说了，她爱咋想咋想，跟自己有一毛钱关系？ 又唠了几句，江寒就打算告辞回学校，结果却被雷蕾拦住了。 “楼上新开了一家奶茶店，我和表姐想去喝一杯，江寒也一起来吧？上次你帮了我的忙，我还没表示感谢呢！”雷蕾发出邀请。 “有吗？什么忙啊？”江寒疑惑。 “就前天的事儿，你就不记得了？”雷蕾埋怨了一声，然后提醒江寒，“触屏电视。” “嗨！”江寒洒脱一笑，“那又不算什么事儿，哪里用得着请客？” “看来你是不想给我这个班长面子咯？我可是好不容易请一次客呢！”雷蕾佯嗔。 江寒微笑打趣：“这么说我还挺幸运的？” “知道就好！”雷蕾傲娇地一抬下巴，“就这么说定了，上楼！” “那就谢谢班长大人了。”江寒笑嘻嘻地答应了下来。 王璐其实不怎么愿意带江寒，但雷蕾话都说出去了，自己也不好反对。 这个表妹哪里都好，就是太热情好客了…… 三人来到楼上，在奶茶店里坐好。 奶茶店生意一般，算上他们这桌，一共四桌客人。 其他三桌都是一对对的小情侣，只有他们这桌比较另类。 江寒心里嘀咕：就知道会这样，奶茶是正经奶茶…… 一个小服务员跑过来，询问点些什么。 雷蕾想了想：“柳橙吧。” 王璐看了看菜单：“给我一杯四季春。” 江寒左看右看，最后点了一杯咖啡雪顶。没办法，别的他更加喝不惯。 饮品很快上来，三人继续聊天。 雷蕾很注意照顾江寒的情绪，时不时说一点生活中的趣事，以及学校、班级的事情。 王璐对这些没兴趣，就总把话题转到大学生活上。 大约想让江寒羡慕、向往一番？ 可惜江寒丝毫不为所动。 没办法，前世毕竟上过四年，大学生活再好，也没啥新鲜感了。 雷蕾倒是兴味盎然，尽管她已经听说过不少了，但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 王璐说起最近收到了几份礼物，有追她的男生送的，也有家里人送的。 “姑姑、姑父真会选！我爹地和妈咪就没那么细心。”雷蕾表示羡慕，跟着叹了口气，“上次我过生日，明明都暗示他们了，很想要台单反，他们可倒好…… 爹地总是老一套，前年是iphone，去年是ipad，今年直接imac；妈妈呢，每年一个芭比娃娃。她还说可不好买了，托人在国外才买到，可我都16岁了呀……” 江寒：“……” 这分明是在炫耀吧？嗯，也可能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个人兴趣比较特别…… 不过，16岁就能拥有这么多，还真是让人羡慕呀。 前世江寒直到25岁，也没用上成套的苹果。 当然，价格只是一方面，主要是不喜欢苹果封闭的应用生态。 因此，除了工作需要，他基本上不怎么用苹果产品。 王璐梳理了一下雷蕾不长的头发，宠爱地说：“你就知足吧，舅舅和舅妈工作那么忙，都从没忘了给你过生日，也舍得给你花钱……” 正说到这里，忽然——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歌声十分高亢，音量也有些过大，奶茶店里又比较安静，这样一来，就显得有些刺耳了。 王璐忍不住眉头一皱。 这谁啊？不知道是公共场所吗？也不说把音量调小点，简直扰民。 江寒歉意地笑了笑，掏出了自己稍显寒酸的黑米手机。 来电是老宋的。 从礼貌上来说，他应该出去接这个电话。 但从这里到门口足有十多米，出去这一路，对面就要多等10几秒； 而且他估计也没什么隐私的事情，索性就偷了一下懒，直接接通了。 “喂，宋老师？”江寒压低了声音，但对面应该能听清。 “你的那篇文章，我找人帮你看了，说写得挺好的。”宋谦情绪不错，就是声音有些大。 老宋动作挺快呀……江寒稍微有点意外：“麻烦您了，宋老师。” 老宋：“没事，我们是老同学，交情没得说！不过……他说有点浅显了，发sci可能有点费劲，建议发在他们学校的校刊上。” 其实周一凡的原话是“发sci基本没啥可能”，老宋不忍打击他，就委婉了一下。 “校刊？”江寒问。 “嗯，合江师大的校刊。嗳，我说江寒，你可别一听说是校刊，就不当回事啊，人那也是省一级的刊物，多少本校的研究生，到毕业都不见得能排上一次呢。”老宋耐心劝导。 江寒其实有点感动。 老宋这是真把这件事，当成他自己的事情在办了。 只怕刚才一离开网吧，就帮自己操持了起来，连一分钟都没耽误！ 可是…… “那个……宋老师，我那篇东西已经投出去了啊。” “投出去了？”老宋有些诧异，但马上就想起来了，“哦，你跟我说过……对了，你投了哪里来着？” “amc。” “那是啥？” 江寒解释：“，通信数学进展。” “那是sci吧？” “嗯，四区的，影响因子非常低……”江寒介绍了一下amc的情况，然后有些为难地说，“万一amc接受了，您同学那边……” “这样啊……”老宋沉吟了一下，马上就做出了决断。 “其实也好办，反正我同学也只是答应帮忙，安排到哪一期还不一定。 这样吧！你这边先看看情况，能发表当然最好，那我就告诉我同学，不用他帮忙了；如果被拒稿了，你也别灰心，就把合师大的校刊，当成后路。 我跟我同学说一声，让他往后安排一下，年底或者明年1、2月份再登载，不就行了？” 总之一句话，两手准备，能进能退！ 老宋考虑得这么周到，江寒自然没道理拒绝。 “那太好了，就是太麻烦您了。”江寒有点过意不去。 “没事，你这也是给我脸上增光……以后你可得多用点功，老师还指着你出菜呢！知道不？” 又说了几句，老宋才挂了电话。 江寒收起电话，一抬头，就发现自己被两道视线锁定了。 雷蕾瞪大了眼睛，正好奇地盯着江寒的脸，仿佛第一次认识他；王璐也端详着江寒，神色中带着一丝惊异，连坐姿都似乎挺拔了几分！ 第28章 自闭的王璐 江寒收起电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趁机扫了一眼信息栏。 来自雷蕾的震惊点98 来自王璐的震惊点188 嗯，看来王璐比雷蕾更懂的样子…… 见江寒不打算解释什么，雷蕾只好主动询问：“刚才是咱们老班？” “嗯。”江寒点头。 “什么事啊？” “哦，今天下午我去网吧，被老宋抓住了。”江寒回答。 “网吧？”雷蕾忍不住皱起了秀气的双眉，狠狠瞪了江寒一眼，“你去那种地方干嘛？” 要不是好奇刚才的电话内容，她都想说“学好三年，学坏三天”之类的话了…… “当然是为了练习编程，准备noip了，然后我写了篇小文章，被老宋发现了，他还给当回事儿了，马上就跟我要了电子稿，说是托人帮忙看看……”江寒轻描淡写。 “结果呢？”雷蕾追问。 “没想到他这么麻利，刚才打电话说，可以托人在合师大的校刊上发表。” “那挺厉害了，可我听你电话里，好像没同意？”雷蕾又问。 “嗯。”江寒点了点头。 “啊？为什么呀？” 雷蕾有些不懂，在她看来，合师大校刊已经很高大上了，记得表姐前几天还嘟囔着，说想在校刊上发个豆腐块，有多么费劲巴拉巴拉…… 江寒还没解释，王璐忽然叹了口气，说：“傻丫头，他刚才电话里不是说了，已经投给《advancesinitationindex》，也就是《科学引文索引》所收录的期刊，论文能否发表在这些期刊上，侧面可以说明学术成果的价值，许多大学和科研机构都很看重这个，来进行工作绩效和决定奖惩什么的。” 王璐稍微解释了两句，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江寒：“能不能给我欣赏欣赏你的大作啊？还不知道能投sci的文章什么样呢。” 这玩意有啥稀奇的？图书馆里有的是……江寒暗暗好笑，不过也能理解。 一个大学生，从没看过sci论文？那应该不可能。 所以，她大约只是没在生活中遇到过。 没错，在王璐这种普通大学生的印象里，搞学术、发sci这种事，就跟珠穆朗玛峰一样，距离生活太遥远了，太不接地气，以至于有些虚无缥缈了。 雷蕾也雀跃不已，说要看看。 江寒微微一笑：“论文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别那么小气嘛！”雷蕾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还嘟了下嘴。 班长大人这么活泼的样子，倒是挺罕见的……江寒心里嘀咕。 “就是、就是。”王璐也帮腔。 江寒笑了笑，将爽快地将两份打印稿找了出来，递了过去，表姐妹一人一份，迅速看了起来。 两分钟后，王璐默默将稿子还给了江寒。 雷蕾认真翻读了两遍，小肩膀终于耷拉了下去。 实在是看不懂啊…… 雷蕾看了眼表姐，悄声问：“这都写的什么啊？” 王璐默默吸着奶茶。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一个文科生，看到这些代码和公式，我也很头大的啊！ 还有这些每个字都认识，放在一起就不知道啥意思的术语…… 王璐忽然有些自闭。 瞥见表姐的脸色，雷蕾悄悄伸了伸小舌头，将打印稿还给江寒：“你这都怎么想出来的啊？” “就没事瞎琢磨呗，灵感来了，就把自己的想法写出来了，然后上网查了一下，发现没人提出过类似的观点，那就投个稿试试喽。” “那这个感知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江寒想了想，将公式什么的都抛开，通俗地解释了一下：“打个比方，棋盘上有一堆黑子，一堆白子，我们找出一根直线，将它们恰好分开，让线的一边全是黑子，另一边全是白子……” 雷蕾忽闪着大眼睛，听得很认真，等江寒讲完才问：“那如果黑子白子混在一起，怎么办？” “那就是所谓的‘线性不可分’了，这类问题怎么解决，我也还在思考。”江寒知无不言。 雷蕾看着江寒，佩服地说了声：“厉害！” 也不知指的是“感知机”，还是江寒的人，又或者两者皆有。 江寒这么一解释，王璐感觉自己好像也听懂了，于是也追问了一句：“你刚才说这是最简单的二维情况，那么三维呢？” “如果输入数据拥有更多维度，那么直线就相应的也升维成平面、超平面了呗。”江寒笑着解释，“根据我给出的定义，感知机的维度总是比输入数据的维度少1……” 王璐连连点头，虽然后面有些难懂，可江寒对自己的理论，显然理解得十分透彻，虽然只是一个高中生，但真的有点秀！ 雷蕾的心里忽然有点忧伤。 大家都是九年义务教育，为啥你都能写论文了，我们还在苦学课本，一天到晚地刷《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江寒看懂了她的表情，觉得不能把小丫头带歪了，于是认真地解释了一番。 “其实你也别把这玩意看得多么高大上，我就是占了个冷门的便宜。 就我这篇东西，随便研究几天机器学习，都不难弄出来，可能大多数人都觉得太简单，没啥价值，才没浪费时间搞。 这几年咱们国家蒸蒸日上，高中生、大学生弄出点东西的，还是有一些人的，比如去年解决的西塔番猜想的那位，还有那位…… 再说，能不能发表在sci上，我也没啥把握，就是试一下。而且，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像你这样全面发展，又有组织能力，我就学不来。” 雷蕾被他夸得有点脸红，但还是很认真地听着，目光晶莹。 江寒续道：“我也就对电脑挺擅长的，没事编个小游戏、小软件什么的，各种跟计算机沾边儿的东西，我都愿意研究……专业方面的东西接触多了，自然就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有时就可能凑巧发现了一些别人没太注意的东西。” 顿了顿，“刚才宋老师电话里也说了，我这论文还有点浅，用到的数学方法，也基本不超过高中的范畴，amc能不能接受，还真不好说，所以他才帮我托了人，万一amc拒稿，就发在合师大校刊上。” “能发我们学校的校刊上，已经很了不起了。”王璐偷偷嘀咕了一句。 而且，江寒才刚上高二……想想自己高二的时候，整天都在干嘛，王璐就更加自闭了。 “江寒，那你的电脑水平，怎么这么厉害？什么时候学的啊？”雷蕾有点聊不够了。 江寒微微一笑，喝了口咖啡。 这是哥十年浸淫的成果，但实话就不能跟你讲了…… 好吧，那就讲个故事好了。 第30章 立人设 “我们家老江，哦，就是我老爸，他在我们县城开了个电脑店，我打3岁起就在店里自己玩。别的孩子玩变形金刚、小汽车的时候，我只能玩报废的显卡、cpu风扇、键盘什么的。” 雷蕾忍不住插嘴：“这成长环境……怪不得了！” 江寒呵呵一笑，继续编瞎：“等稍微大一点了，有些来修电脑的客人，跟老江聊编程、黑客之类的话题，我就在旁边听。上小学后，我就自己看书学编程，学硬件……有件事悄悄告诉你们，可别往外说啊。” 雷蕾和王璐连忙用力点头。 江寒压低声音：“我念初二的时候，有个客人背着老江给了我五百块，让我给他做个游戏外挂，我那时候不懂事，就给他做了，后来被老江知道了，打得我那叫一个惨啊。” “啊？揍你干嘛？”雷蕾震惊。 江寒扫了眼信息栏，嗯，又有收入了，虽然数值没有先前多…… 口中回答：“不合法呗。” “那他也不用打人呀，直接告诉你不就完了？” “做父亲的都这样，又自豪自己的孩子聪明、强大，又担心他被利益腐蚀，走上歪路，所以偶尔过于严厉了，其实也挺正常的。”王璐听得入神，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分析了起来。 江寒点头：“对，我那时候还不太懂，觉得他小题大做了，但后来就想通了，哪怕再怎么容易来钱，也不能做见不得光的事，更不能触犯律法，否则等知道后悔时，就来不及了。” 见到雷蕾和王璐震撼的表情，以及信息栏里的不菲收入，江寒表示很满意。 刚才那番话，半真半假。 大部分都是真的，假的部分在于，自己小时候的编程水平，根本没有她们以为的那么高，充其量，也就是个懂点电脑技术的小屁孩罢了。 至于那个外挂事件，倒是真有那么回事，但江寒有所保留的是，那个外挂就是个按键精灵脚本，根本没什么技术含量！ 那他刻意误导，甚至不惜编瞎，目的是什么呢？ 很简单，立人设！ 以后自己会参加noip，会写更多论文，没点神奇之处，如何让人幸……信服？ 雷蕾又问起其他方面的问题，江寒耐心回答。 咖啡喝完，江寒站了起来：“今天多谢款待，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学校了。” “再见！”雷蕾和王璐同时摆手，脆生生地道别。 雷蕾的笑容特别灿烂：“路上慢点。” “嗯。”江寒点了点头，拎起书潇洒转身。 出门，下楼。 走出新华书店，然后搭上了公交车。 回到学校，时间接近6点，天色仍然很亮。 江寒先回了一趟寝室，除了一本《noip真题及解析》，其他书都塞进了床下的行李箱。 室友都不在，估计去食堂了。 这个时间去食堂，其实有点来不及，估计只能赶上些残羹剩饭。 但江寒中午就没怎么吃好，晚饭不想再对付，还是去了。 来到食堂，找到三个室友，他们果然快吃完了，四盘子菜基本见底。 江寒无所谓地坐下，准备开吃。 李东屁颠屁颠地跑去窗口那边，回来时端着一碟子麻辣豆腐。 “老江，给你加个菜。” “好。”江寒二话不说，开始狼吞虎咽。 “咱俩饭票快花完了。”李东忽然说。 “哦……”江寒嚼着饭，“那再充点呗，回头给你拿钱。” “行。”李东点头。 江寒的饭票一直放在李东手里，两人一人拿一百，放在一起花，花完再续。 为什么这么费劲？ 因为江寒不怎么喜欢保管饭票，易燃易泡渣。 松江一中没有饭卡，只能用现钱或饭票。 至于饭票的来源，大部分来自rmb换购，少部分由学校下发，各种比赛奖励、奖学金、贫困补助…… 买完饭票，江寒手里只剩下几百块，有点捉襟见肘的感觉。 怎么才能赚一笔快钱呢？ 如果将《琵琶行》上传到百度音乐，按照下载量收费…… 可行！ 就算火不起来，也没什么损失。 不过，还要征求一下夏雨菲的意见。 毕竟是两人合作完成的，里面还有人家的唱腔…… 可惜上次没留她的电话，这就比较难办了。 还有做游戏的事情，也应该提上日程了，这是重生之初就做好的打算。 别管赚多赚少，先把产品弄出来。 他也没准备搞什么大制作，就打算做些玩法简单、场景单一的小游戏。 碎片化时间，但粘性很强，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这才是大势所趋。 顺应潮流的方向，顺应行业发展规律…… 潜力几乎无限！ 更妙的是，基本没什么成本，就算没人玩，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最多亏个网费。 吃完饭回寝，江寒拿起《noip真题及解析》，刷题。 咦，收获不错啊？ 刚刷了两道题，江寒就发现了，每道noip真题，基本都能获得5-8个学以致用积分，比《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效率高太多了。 于是他就刷得更欢了。 李东一边翻杂志，一边讲内涵笑话；洪锐一会儿仰卧起坐，一会儿压腿，并负责捧哏；李亚男依旧用功看书学习…… 生活平淡如水，一如往常。 “诶？老江，你怎么看上noip真题了？”李东凑过来，看了一眼江寒手里的书。 江寒淡淡地“哦”了一声，说：“今年我打算报个名玩玩。” “有把握吗？”李东问。 江寒比较保守地估计了一下：“初赛应该没问题，复赛看运气。” “……你说我也参加一下，怎么样？能进复赛就不算白瞎了报名费。”李东有点动心。 江寒想了想，说：“来呗，重在参与嘛，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李东：“……” 明明是激励的话，为啥就这么别扭呢？ 被鸡汤毒到，李东缓了几秒，才继续发问：“都考什么？” “软件、硬件、基础知识、二进制、布尔代数、编程语言……”江寒如数家珍，“多数题目都很简单，有时也会碰到一些有趣的问题。” “举个栗子？” 江寒想了想：“比如去年初赛的一道选择题……” 说着把书翻到那一页。 “有一段文言文，要通过二进制哈夫曼编码进行压缩。简单起见，假设这段文言文只由4个汉字“之”、“乎”、“者”、“也”组成，它们出现的次数分别为700、600、300、400。那么，“也”字的编码长度可能是多少？” 读完题，江寒随口问：“好玩吧？” 李东：“……” “好玩……个屁！”李东闷闷地翻了个身。 什么哈夫曼编码，听都没听说过，刚才自己一定脑抽了，才会想去浪费报名费…… 第 31章 《水果忍者》和《2048》 第二天，周日。 江寒依旧五点起床，并来到操场跑了3圈。 吃完早饭，继续网吧走起。 他今天准备大干一场，做两个手游出来。 这个世界游戏行业相当发达，很多游戏甚至和前世一模一样。 尤其是端游，一些经典游戏，比如wow、毒奶粉、大菠萝……这些知名大作，此时全都已经出现，火爆的程度也不比原先的世界里差。 其他什么传奇、传世、征服、征途、刀剑、奇迹……基本上江寒听说过的，几乎应有尽有。 不过，手游市场可能是刚起步的缘故，许多经典作品还没诞生。 江寒经过多方查探，发现当前的手机游戏，绝大部分都在模仿端游，在经典玩法的基础上，做一些精简、移植的工作。 这就给了江寒机会。 不过，起步阶段没资金，没人手，更没有大量的时间，只能做一些非常轻量的游戏。 最好是玩法简单，但比较有趣，粘性不错的。 选择的余地并不大，江寒深思熟虑后，决定先做《水果忍者》和《2048》。 不知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苹果商店里，到现在还没有《水果忍者》，也不知道是没人做，还是没能通过苹果的审核。 选《水果忍者》的理由，一个是这游戏在前世出现得比较早，下载量也非常惊人；另一个，其碎片化的游戏模式，也十分契合手机游戏的设计理念。 当然，最重要的理由是，这游戏足够简单，制作起来比较轻松。 源代码只有区区几百行，图片资源也非常少。 再加上，江寒学习游戏开发时，网上《水果忍者》的各种源代码铺天盖地，他跟着教程做过不止一遍，熟得很。 有了这些条件，江寒估计用不了几个小时，就可以做完收工。 至于《2048》，则单纯因为它省事。 代码写起来，比《水果忍者》还简单，图片资源约等于没有，不做白不做。 江寒的主要目标，是在ios平台上线，同时兼顾安卓系统。 因为在这个时间点，安卓刚刚起步，普及程度还不够高。 一般来说，开发ios游戏，需要在macos平台上，用xcode编译，这就需要一台macmini之类的台式机，或者一部macbookair之类的笔记本。 可惜这些条件，江寒现在并不具备，只能寻找替代方案。 在windows也能开发ios游戏吗？ 答案是可以。 尤其是游戏的场景、音乐、逻辑等部分，完全可以在visualstudio里打造，调试通过后，再移植到ios上。 这个方案之所以可行，是因为一些游戏开发引擎的支持。 不过，在正式开工之前，还有一些准备工作。 网吧的机子，都是有还原卡或者还原软件的，想要安装开发环境，先得干掉还原功能。 江寒观察了一下这台机子的软件环境，还有系统盘文件，发现这个网吧用的是软件还原，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冰点”。 首先要做的，是破解“冰点”还原。 江寒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有了初步的方案。 先右键点击“计算机”，然后在右键菜单里点击“属性”，再在弹出的系统属性对话框里，点击“设备管理器”，这样就看到了硬件信息。 咦？都已经2012年了，这家网吧居然还用ide接口的硬盘？ 容量倒是十分充足，不过也仅此而已，这种硬盘传输速率低下，市场上早就被sata取代了。 ide冰点，这么神奇的搭配，也不知哪位鬼才装机员想出来的…… 不过，这就好办了。 江寒先在网上找了一个能直接读取硬盘扇区的小程序，把c盘根目录的spersiosys文件拷贝了出来。 然后用winhex软件修改了还原标记，改完之后，再用该程序直接写入扇区。 这样一来，重启电脑之后，“冰点”还原就失去了保护功能。 随后，江寒在网上找了一份visualstudio2010安装盘的iso映像，下载了下来。 暂时只能先用盗版的，以后有了条件，再考虑购买正版软件。 将下载的vs2010安装包解压，然后点击开始安装。 下一步、下一步、下一步……经过一些设置，安装向导终于进入了读条阶段。 再然后…… 安装到一半，进度条就卡住了，然后开始回滚。 初次尝试安装vs2010，毫无意外地遭遇了失败。 这也没啥稀奇的，visualstudio对系统环境的要求，本来就比较苛刻。 好在江寒也不是第一次整这玩意，解决起这类问题，还是胸有成竹的。 按照从前的经验，江寒先上网找了个deamontools。 这是一个虚拟光驱软件，安装好了以后，设置了一下，开机自动运行，并自动加载虚拟光驱，再将刚才下载的vs2010光盘映像，加载到了系统中，作为虚拟光盘。 然后关闭杀软，断网。 加下来，将系统中的各种c/c库全部删除，其他跟vs2010有关的库和软件包，例如：framework以及framework的简体中文语言包，tfs对象模型(x86)、multi-targetingpack等也全都卸载。 弄干净系统后，再从虚拟光驱里运行，这次就顺利地安装成功了。 到这步，时间已经过去了20分钟。 也就是江寒弄过好多次，经验比较丰富，手法也够熟练，才能这么快、这么顺利。 当年第一次弄这玩意的时候，可是足足花了他一整天的时间。 最后，是游戏引擎。 如果不用游戏引擎，哪怕只是开发一个小游戏，工程量也要暴涨10倍、100倍。 《水果忍者》和《2048》都是纯2d游戏，江寒理所当然地选择了cocos2d-x这款免费游戏引擎。 使用cocos2d-x至少有两个显而易见的好处。 第一，可以写一次代码，然后在多个平台上分别编译； 第二，可以直接用c写代码，而不必使用语法晦涩的object-c。 后者是ios原生开发中，必须掌握的编程语言，江寒会用，但并不喜欢。 使用visualstudiococos2d-x的组合，就能在windows下进行游戏主要模块的编写，等调试通过之后，再到macos系统中，用xcode编译、上传。 这样的开发流程，江寒非常熟悉。 先下载cocos2d-x226安装包。 cocos2dx是以源代码形式提供的，在windows上使用，要先编译成lib和dll； 还要对vs2010的运行环境，进行一番配置，以便编译器能找到cocos2dx的h文件和各种库。 然后是场景编辑工具cocostudio。 这个比较简单，从官网下载安装包，直接安装就能用了。 这些步骤下来，又是20分钟。 最后还有一些工具软件：图形绘制工具、图片格式转换器、音效加工软件……也要先准备好。 由于时间有限，为了提高效率，江寒舍弃了相对耗时的ps，选择了flashmx来绘制游戏中用到的图形元素。 前后共花费了1个多小时，才准备好开发环境和各种工具。 江寒开始正式编程。 第32章 借MacBook一用 代码很简单，《水果忍者》的核心代码不过一千多行，10来个class。 这点儿代码量根本不算事儿，江寒以前开发过的一些游戏，动辄数百上千个类。 这还是中等规模的，一些大型游戏，例如《王者荣耀》，光代码就有几十万行…… 《水果忍者》和《2048》都只有一个场景，游戏逻辑非常简单。 而且有些模块，例如：内存管理、菜单逻辑、触控输入、数据存取、场景进入和切换、背景绘制、精灵的加载和显示、各种特效、动态效果、音效和bgm的播放、屏幕分辨率适配管理、中英文自动切换……几乎所有游戏都要用到，江寒前世至少写过几十遍，熟悉的很。 就这样，也足足花了3个多小时，直到12点多，才编写完游戏的主要框架。 这已经算很快了，一般的开发者，至少要3-5天，才能完成这些工作。 代码写完后，江寒1分钟都没耽搁，立刻开始下一步，打造图片资源。 由于手机平台的特性，开发手游时，通常要准备几套图片，以适配不同分辨率的手机屏幕。 市面上常见的手机分辨率，一般分为四大类：普清、高清、视网膜和高清视网膜。 其中每种分辨率，还可能有不同的dpi，这个一般不怎么需要考虑。 倒是屏幕长宽比，是个比较棘手的问题，常见的屏幕比例有16：9、16:10、4:3、3:2等等。 同样的图片，在不同比例的屏幕上，显示效果会有区别，如果处理得不好，就会出现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特效”，例如胖子变瘦子、篮球变橄榄球…… 一般来说，要想在不同手机上，都获得比较好的显示效果，从普清到高清视网膜，都要单独准备图片资源。 这样就需要制作4套图片。 但程序打包的时候，每多加一套图片，安装包都会变得更加臃肿，从而导致用户下载、安装意愿下降。 所以业界通常的做法，是只使用两套资源，来达到不同的清晰度要求。 江寒这两个游戏由于图片少，就打算把4套图片都打包进去。 反正使用4套图片，还是2套图片，在工作量上没多大区别。 绘制图片的时候，只绘制最高分辨率就够了，其他的分辨率可以用工具自动生成。 最麻烦的是ui界面，需要进行大量调整，以便在各种分辨率和屏幕比例下，都能完整、正确地显示。 并且，界面元素还不能太过拥挤，以免影响美观程度和玩家的体验。 就这样，江寒一天没怎么动地方，直到下午4点多，才基本完成了两个游戏的代码、图片和音效。 随后，他又花了一点时间，稍微打磨了一下，使得实际运行时，能获得更佳的表现力。 下午5点零5分，《水果忍者》和《2048》调试完毕，接下来的工作，就必须在macos里完成了。 说实话，cocos2d-x和cocostudio里，还是有不少大坑的，初学者少说也要一个来月，才能一个一个踩过去。 这也就是江寒，曾经搞过多年的手游开发，经验还算丰富，手法也算纯熟，才能这么得心应手。 搞定全部工作后，江寒将代码和游戏资源，用winrar打个了包，拷贝到u盘里一份，又同步到网盘里一份。 最后，将“冰点”恢复正常，就下机、退卡。 江寒回到学校时，已经6点多。 随便吃了一口东西后，开始考虑编译上传的问题。 如果手里有台电脑就好了，哪怕配置低一点也行。 给江寒半天时间，他能把任何电脑改造成黑苹果。 当初工作室草创，极度缺乏资金的时候，他就这么干过。 可眼下实在是没有条件。 不管是学校还是网吧，谁会放开权限，让他安装来路不明的盗版系统？鼓捣坏了算谁的？ 只能另想办法。 方案一：找夏雨菲。 借口嘛……探望病情，这个理由怎么样？ 到了她家，先关心一下她的伤势，再吃点水果、喝口水，聊聊《琵琶行》和学习、生活，然后找个机会借她的电脑用用…… 被拒绝的可能性，估计不会太大。 不过，江寒没怎么想，就否决了这个方案。 一个是两人还不太熟，贸然前去会被嫌弃，再说也容易让人误会。 不过是送了人家一趟，就突然跑到人家的家里，还磨磨蹭蹭地赖着不肯走……到底是何居心？ 是打算借机套套近乎，还是想挟恩图报？ 反正无论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挺尴尬。 同班同学中，有谁能借上力吗？ 江寒想了半天，只想起来一个，班长大人，雷蕾。 昨天听她抱怨过，生日礼物如何如何不合心意什么的，而那些不合她心意的礼物里，就有一台macbook。 本市的同学里条件好的不少，家里有mac电脑的也有那么几个。 然而电脑毕竟不是小物件，男生就不提了，个个都宝贝得不得了，轻易不让别人碰； 至于女同学，有的平时感情没处到位，临时抱佛脚不太好。 再说，一个大小伙子，跑人家女生家里，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 江寒既怕她们的家人误会，更怕她们本人误会，万一惹来几朵桃花，尤其是那种不怎么鲜艳的，岂不是自找麻烦？ 雷蕾不一样，第一，她不玩游戏，对电脑也不太上心，第二，她很好说话，对同学也很好，几乎有求必应。 江寒、李东等人期末没钱了，找她借点，从没二话。 第三，她父母比较开明，很支持她与同学之间的正常来往，上个学期还请江寒寝室去家里吃过饭。 所以，江寒去她家，并不会特别别扭，起码和她的家人脸熟。 最关键的一点，自己对她没想法，可以坦然面对，不像夏雨菲…… 此外，也不用担心搞出啥绯闻。 她对男生的品味，是那种小鲜肉，自己明显不在她的爱好区间，而自己对女生的审美…… 综上所述，雷蕾可以找。 江寒拿出手机，给雷蕾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喂？”雷蕾声音传来。 江寒气定神闲：“班长，打扰你一下。” “没打扰，我刚看完书，正打算休息一下。”雷蕾心情不错的样子。 寒暄了两句后，江寒就不再废话：“我想去你家，用一下你的macbook，可以吗？” 雷蕾迟疑了一下：“我爸爸、妈妈刚出去，说今晚有应酬……” “哦，那改日吧。”江寒马上领会了她的意思。 小姑娘一个人在家，忽然有男同学要来家里拜访，难免有点儿顾虑。 雷蕾迟疑了一会儿：“……不用，你来吧。” 这姑娘还挺信任我，看来咱平时的表现，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 “要不明天上学，你把macbook带来？”江寒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学校有规定，不让带电子产品上学，不过事出有因，好好跟老宋说说，应该没啥问题。 雷蕾毕竟是班长，还是有点面子和特权的。 雷蕾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说：“没事，你现在来吧，要不我带去学校的时候，还得跟我爸妈解释。” 嗯，看来在她心目中，自己还真够无害的…… 不过，这就有点为难了。 早一天拿到macbook，就能早一天搞定游戏的编译和上传。 可眼看天就要黑了，独自去一个女生家里，她的家人还都不在家，这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的…… 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第33章 游戏开发的繁琐 “曦和小区”，6号楼，四单元。 单元门外，江寒按了下键盘上的【401】按钮。 时间接近7点半，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经过一番不怎么激烈的思想斗争，江寒没能抵抗住诱惑，还是打了个车，来了。 “喂？”对讲机里传出雷蕾清脆的声音。 “我到了，江寒。” “我估摸着你也该到了，上来吧。”雷蕾语气欢快。 “咔哒”一声，单元门开锁。 江寒拉开单元门，上到四楼，就看见了雷蕾。 她站在楼梯口，双手捧着装在包里的macbook，笑眯眯地迎接。 江寒上前：“这么晚还来打扰，真的不好意思。” “没事，你是做正事嘛，又不是拿去玩游戏，我这个当班长的，当然要大力支持了。” 雷蕾说着，将macbook递了过来：“尽管拿去用，不用急着还。” 江寒有点意外，本来打算在她家上传游戏，没想到她这么大方，就这么把东西交给了自己。 连忙走上一步，稳稳当当地接过：“多谢。” “没事。”雷蕾笑了笑，“你不是要参加noip吗？手里没电脑怎么行。”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江寒十分感动，早知道可以这样，今天就不去网吧泡一天了…… “哪天请你吃饭。”江寒诚心感谢。 “好呀，我可不会跟你客气的，一定专门点贵的！呵呵。”雷蕾语气轻快。 “没问题。”江寒毫不含糊。 说完，他也不再磨叽，直接告辞离开，连门都没进。 没办法，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还是要注意一些的。尽管是正常交往，可瓜田李下的…… 再次打车，回学校。 先去找老李，解释了一下情况，免得查寝室的时候，再给没收了。 听说江寒要参加noip，老李点了点头：“这个倒是可以，不过，得让你们班主任给我写个条子，我好备案。” 在松江一中，江寒这种情况不多，但也不是绝无仅有。 有志参加noip的学生，一般都是从小就开始培养。 绝大多数都是市里生，赛前，有的会参加各种冲刺班，也有的自己在家备战。 对于通过了初赛的学生，学校也会组织起来，抽时间集中训练，增加在省赛中获奖的几率。 原则上，寝室里不允许使用电脑，但随着学校领导集体，对各种竞赛提高了重视，近些年已经逐渐宽松。 少数住宿生，在得到班主任、教务处授权后，可以在规定的时间段，在寝室使用计算机。 当然，仅限于备战noip期间，并且如果被发现沉迷游戏，或者被举报影响其他人休息，那肯定会被严肃处理。 江寒回到寝室，将尼龙包打开，拿出macbook。 也不知道雷蕾多久没用过了，一点电都没有，连开机都开不了。 走到窗口，接上电源，开始充电。 “咦？电脑！”李东双眼放光。 洪锐也一惊一乍：“卧槽，苹果的？” 两人一起凑了过来。 洪锐伸手要摸，江寒抬手拍掉：“边儿去。” “老江，哪搞来的？”洪锐眼巴巴瞅着，心痒难挠。 “跟人借的。”江寒回答了一句。 “还有这么敞亮的人？”洪锐难以置信。 江寒“嘿嘿”一笑，不再理他。 “老江啊，打个商量呗？你不用的时候……”李东也一脸的馋涎欲滴。 江寒摆摆手：“都说了跟人借的，弄出毛病不好往回送，你们两个先憋着吧，等我自己买电脑的。” 洪锐“切”了一声：“那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李东却拍了拍江寒的肩膀，有点喜滋滋：“一言为定。” 充了会电后，江寒开机，然后连上公用wifi。 这wifi自然不是给住宿生开的，学校还没那么大方，但只要在寝室里住上一段时间，想不知道密码都很难…… 雷蕾的这个macbook明显没怎么用过，还很新，系统也干净得和出厂时相差无几。 游戏一个也没有，常用软件也没几个。 江寒将环境配置了一下，安装了一些app开发中常用的工具之后，打开safari浏览器，进入了苹果开发者网站。 江寒先登录了老江的账号。 这个苹果开发者账号，是老江去年注册、开通的，一共只上传过两个app，都是老江自己开发的。 一个是行程管理软件，另一个是记账类的小程序，性能、界面都还过得去，但可惜的是，app上传后，很快就淹没在了数十万个应用中，连一点水花都没能激起。 老江试水失败，就暂时放弃了原本的计划，没有继续给ios开发app，这个账号也就这样搁置了起来。 江寒查看了一下账号的资料，发现还剩半个月到期，也就是说，如果还想使用这个账号，很快就得续费。 苹果开发者每年需要缴纳99美元，对于普通个人开发者，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负担。 许多个人开发者，甚至都赚不回来这笔投资…… 但江寒还是决定，就用这个账号了。 虽然他已经16岁，早就有了身份证，以及用自己名字开办的银行卡，许多事情都可以办理。 可根据苹果官方的规则，不到18岁，是不能申请加入苹果开发者的。 虽然填写信息时，年龄可以乱填，但在二次验证下，成功的概率很低，后续的麻烦也多…… 确定了账号的问题后，江寒开始下载安装xcode。 这是苹果公司为macos特别打造的一款应用开发平台，支持将代码编译到mac电脑或者ios手机、平板上。 功能十分强大，界面也算友好，就是其原生支持的开发语言，是比较冷僻的objectc，初学者要从c/c转换过来，需要付出很多学习成本。 好在xcode也支持c，只要稍微处理一下，就能编译通过。 在下载xcode的过程中，江寒也在网上寻找iap、iad、gamecenter的示范代码，还有admob、百度支付、百度mob等各种广告系统的lib库。 这些都是一会儿要用的，先下载下来再说。 iap是苹果的内购功能，iad是苹果的广告平台。 gamecenter则是苹果的游戏中心平台，主要是其中的排行榜功能。 admob是谷歌广告的lib库，至于百度mob和百度支付……这个就不用多说了，这几个都是国内开发者常用的第三方功能库接口。 从这里也能看出，一款游戏从立项到开发，到最后上架，这一系列步骤，究竟有多繁琐。 搞定xcode后，江寒又安装了androidstudio，这样，他在开发app时，就能同步支持ios和android了。 当初选择使用cocos2dx引擎，他就是做的这个打算，两大智能手机系统，同步开发、上架、更新。 至于很快就要淘汰的塞班系统，以及一些比较小众的手机操作系统，如windowsmobile等，江寒不想浪费精力，就放弃了支持。 cocos2dx也要在这台macbook上，重新配置一下。 此外，还有很多开发工具…… 第34章 金少楼 花了一个多小时，才配置完开发环境，随后，江寒将邮箱里的源代码和资源包下载下来，加载到xcode里调试。 因为代码是在vs2010里编写的，换到xcode里，还是会有一些问题的，很多函数在两个环境下，名称不一样，用法也有一些微妙区别。 但总体来说，这种移植工作只是有一点小麻烦，并不算困难，有点经验的开发者，就可以比较轻松地完成。 由于代码量很小，游戏主程序稍微修改后，很快通过了编译。 江寒调试了一下，没发现啥问题后，就将其复制了一份，放到androidstudio里，并且也调试一番，通过了编译。 接着，江寒分别为两个平台的源代码，增加了对应的内购、广告、排行榜功能。 xcode下，自然是iapiadgamecenter；androidstudio里则是百度支付百度mob积分墙…… 此外，谷歌的admob也分别添加到了两个平台里，用户运行时，将根据地理区域，自动选择投放百度的广告，还是谷歌的广告。 此外，因为每个游戏都集成了双广告平台，那么当其中一个因为各种原因，网络连接失败时，就会自动切换到另一个平台！ 总之，尽量抓住任何赚广告费的机会，这就是免费游戏最自然而然的生存策略。 至于中英文双语和屏幕适配，江寒用的是十年后的成熟方案。 而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个人开发者，在实现同类功能时，基本还是靠手动，一点一点地调整代码…… 这些步骤相当繁琐，饶是江寒很有经验，也足足花了半宿，直到凌晨两点多，才终于搞定了最后一步。 江寒反复检查，确保没有问题后，分别上传到了苹果和谷歌的应用商店。 审核顺利的话，几天之后就能上架了，如果被驳回，就要根据反馈意见进行修改。 就算能成功上架，有没有可能火，能火到什么程度，也是谁都说不准的事情。 即使这两款游戏在前世都是爆款，可江寒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肯定能够大赚特赚。 不得不承认，一款手游能不能火，一靠推广，二靠运气。 很多竞品游戏，质量上没有本质上的差距，下载量和付费率却天差地别。 如果没有特别的机缘，比如编辑的青睐、推荐，或者一些资讯平台的曝光，那就真的只能看天吃饭。 江寒的这两款游戏，主要依靠“自推广”。 所谓“自推广”，就是通过一些小措施，鼓励用户将游戏自发介绍给其他人。 比如集成微信、qq、微博等社交软件的分享功能，并在初次分享时，奖励给用户一点点虚拟货币…… 此外，他还在《水果忍者》和《2048》之间，做了联动，让它们互相推广。 至于花钱推广，他压根就没考虑过。 上传完游戏后，江寒又上了会网。 感觉macos用起来，还是有点不习惯，很多操作还是在windows里，更加熟练和便捷。 当然，这很可能只是windows用得太多，产生了依赖综合征。 此外，windows的pe格式，江寒研究得更透彻，必要时可以diy一下，给软件增加一些功能，或者修改一些参数，以满足某些个性化需求。 雷蕾这台macbook，是intel芯片的，完全支持windows系统。 然而，江寒开发app，又离不开macos。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很简单，安装虚拟机或者双操作系统。 两种办法都是可行的，不过，虚拟机比较消耗机能，长期使用最好还是双系统。 想到就做。 江寒先整理了一下磁盘，准备出足够的可用空间，然后创建了一个60gb的bootcamp分区。 接下来，找出自己从前买来的2个u盘，上网下了个windows7安装盘的iso映像。 然后在“/应用程序/实用工具”中找到bootcampassistant。 这是系统自带的启动转换助理，可以在其指导下，完成在mac上安装windows的大业。 运行“bootcamp”后，出现了三个选项。 【创建win7安装u盘】 【下载win7驱动】 【安装win7】 首先要做的，当然是制作win7安装盘了。 江寒插上容量较大的u盘，点击【制作win7安装u盘】，然后在对话框中，指定源的位置和安装位置。 源自然就是刚才下载的，而安装位置则指定为u盘。 这样，在他点击了【同意】按钮后，等了大约3分钟，安装盘就制作完成。 接下来，换上另一个u盘，点击【下载win7驱动】选项，并指定下载地址为u盘。 过了10来分钟，驱动也下载完毕。 最后，江寒换上安装u盘，在“bootcamp”界面上，点击选择【安装win7】。 接下来，就是枯燥漫长的等待。 大约20分钟后，win7安装完成，重启后，就能通过选项，进入windows了。 江寒换上驱动u盘，在bootcamp文件夹里找到并执行，等驱动安装成功，再次重启电脑。 这样双系统就安装完成了，一个是macos，另一个是win7。 需要切换系统时，只要在开机时，按住alt键，就会进入菜单，可以自由选择进入哪一个系统。 用这种办法建立的双系统，最好别随便升级系统，也别随便打补丁、优化。 否则很容易导致bootcamp出错，从而进不去windows。 所以最好还是养成随时备份的好习惯。 之后还有一些琐事，比如配置windows7的系统环境，安装一些常用软件、开发工具，改改显示分辨率，个性化操作方式…… 江寒摆弄着雷蕾的macbook，不觉时间流逝。 ※※※ 星光娱乐城，顶楼。 金少楼伫立在窗口，俯视着大半个松江城。 这间办公室完全属于他。 从13岁起，金少楼有限的闲暇，大部分都消磨在了这里。 房间并不狭窄，但却只有一桌、一椅。 桌面上干净整洁，空无一物。 夜晚的娱乐城比白天更加喧嚣，房间里却听不到什么噪音。 金少楼今年18岁，高三。 在班级里，他没有任何职务，但说话却很管用。 很少有人像他一样，年纪很轻的时候，就有机会阅尽世间百态； 也很少有人有他的条件，在学生时代，就积累了丰富的管理经验。 以至于，有人说他过于老成，不太像个学生。 他的温文尔雅，他的自傲和自律，都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的站姿很端正，情绪松紧有度，一身白色定制西装，从来都是一尘不染。 不吸烟，少饮酒，没有不良嗜好，除了夏雨菲，也从未对其他女孩子假以辞色。 窗户没有关上，冷风从窗口灌入。 金少楼默默立在窗前，享受着秋夜的冷空气。 这是他所剩不多的爱好之一。 他的脸上，有种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淡漠。 衣进爵站在一边，习惯性地落后了半步，粗胖的腰半佝偻着。 他维持这个姿势，已经足有5分钟了。 金少楼不开口，他就也不出声，就这么干等着。 幸运的是，今天金少楼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第35章 骄傲的金少楼 “什么事？”金少楼终于打破沉默。 “这是江寒最近的行动。”衣进爵控制着音量，虽然有点尖锐，不好听，但绝对没有半点不耐。 说话的同时，他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叠纸条，双手奉上，并也不掩饰对面前这人的讨好，以及邀功请赏的意思。 可惜金少楼头都没回：“我不记得有要你关注什么人。”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衣进爵却额头见汗：“可那小子竟敢和……” 金少楼忽然回头。 他的眼神仍然平静，可在他的注视下，衣进爵竟将嘴边的名字咽了下去。 金少楼默然了3秒，才出声：“不过是一起唱了首歌，很不妥吗？” 衣进爵浑身冷汗，一动不敢动。 金少楼淡淡一笑：“我的确喜欢雨菲，但这不代表我就有权力限制她什么。” 说完，他就回过头，盯着下面的车流，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 “何况……那不过是普通、正常的人际交往。” 金少楼说着，轻叹了口气。 “如果事事都被另一个人干涉，那样的生活，还有什么自由和快乐可言？我受不了，雨菲就受得了么？” 金少楼喃喃自语。 声音清淡，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但说到后来，眼神竟似乎带了一丝茫然。 “是，我知道了。”衣进爵低下了头。 他脸上稍嫌夸张的谄媚，并没有减少半分。 这表情似乎已是某种本能，如同肌肉记忆一般。 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这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但衣进爵并不打算改变。 “谁也没有那样的权力，包括我。”金少楼破例强调了一次。 “那……就这么放着不管吗？”衣进爵加着小心，询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管？”金少楼反问。 “咱们要不要警告他一声？让他少胡思乱想……” “呵呵……”金少楼微微合上了双眼，“我问你，我们两个，谁更容易得到女生的青睐？” “当然是您！天下没有任何女孩子，可以挡住楼少微微一笑。” 金少楼嘴角勾起，然而这笑容却略显苦涩。 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何始终读不懂我对她的心意？ 也许要怪自己，表达得太隐晦，也缺乏主动…… 然而，当真大张旗鼓，也不是他一向的作风。 “那你说，他的优势是什么，我呢？”金少楼又问。 “您英俊潇洒，博学多才，温柔深情，有头脑，懂运营……”衣进爵绞尽脑汁。 ——金少楼还有不少优点，但轮不到他说。 “我家还有钱。”金少楼补充了一句。 衣进爵尴尬一笑，没有附和。 “有钱是事实，也是我的优势之一，不需要回避。”金少楼说完，又问了一句，“江寒呢？你还没说他。” “没有！他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无论哪方面，他都远远不如楼少！” 衣进爵不假思索，奉上标准答案，说完，还意犹未尽，又补充了几句：“和您放在一起比较，简直抬举了他。” 金少楼嘴角勾起：“照你这么说，他不是我的对手？” “是的，他不配。” “那我为什么要重视他？”金少楼的语气有些奇怪。 衣进爵小心回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金少楼摇摇头：“成语用得不错，有长进……这句话的意思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这才是百兽之王的做派。” 金少楼说得很慢，好像在教导衣进爵，又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 “鬼鬼祟祟、铢锱必较的……那是鬣狗，是狐狸，但不是狮子。” 意思是，衣进爵的提议，不怎么样。 所以衣进爵不再说话，同时也明白，今天大概就到这里了。 “回吧。”金少楼果然挥了挥手。 “那我先下去了。”衣进爵小心告退。 “至于江寒……如果他不再骚扰雨菲，就不用理会。”金少楼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衣进爵用力点头：“我懂的。” 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 金少楼仍旧一个人，落寞地凝视着夜空。 下面的街道，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夜幕下的松江，上演着各种各样的故事，有的温情，有的残酷，有的荒诞…… 良久后。 “你不懂我。” 金少楼轻而缓慢的声音，再次响起。 “爸爸不知道，雨菲更加不会知道。” “我最强大的地方，不是才能、心智，更不是什么相貌、家世……” “没有了这些，我还是我。” “可如果失去了这份骄傲……” “在芸芸众生中，金少楼这个名字，还有什么特别呢？” …… 9月17日，周一。 新一周开始了。 江寒的生活与学习，都渐渐上了轨道。 每天一有空，就刷那本《noip真题及解析》。 有了跟雷蕾借来的macbook，很多编程题得以上机实战。 这样一来，获得“学以致用”积分的效率也稍微提高了些。 平均每道noip决赛题目，可以给他带来10点左右的积分，比《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效率高了不知多少倍。 震惊值越来越难刷了。 一开始还挺爽的，每天都有个一万、八千的，偶尔还会突破两万！ 可从周三开始，就断崖式下跌了。 广播里每天都放《琵琶行》，开始几天，效果还不错，震惊值、羡慕值连绵不绝。 但很快，很多同学学会了这首歌后，就不怎么积极震惊和羡慕了。 平时上课，江寒偶尔露个一手、半手，也能收获一波震惊值或者羡慕值，可惜次数和数值都有点不尽人意。 天天震来震去的，时间一长，大家的震惊阈值都悄然提高了，震惊的频率与幅度日益下滑。 这就让江寒有点不开森了。 他还想从震惊商城里整点东西，倒卖一下，大发横财呢。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攒够购买点？ 要是有什么方法，能大量、稳定地获得震惊点，那就好了…… 江寒发散着思维，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如……做做up主？ 随后，他仔细权衡了一番利弊，越想越觉得可行。 之后江寒就对这个事上了心。 花了两天时间，整理清楚创作思路，设计了讨喜的表现形式，还网购了各种工具和元器件…… 筹备越来越充分，只等星期天一到，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搞定录制、上传的工作。 第36章 家宴 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没什么波澜。 《水果忍者》和《2048》已经上线了，但刚起步，又没什么资源推广，还处于默默无闻的状态。 一天晚上，江寒找老李“借”来自己的手机，给老江打了个电话。 主要告诉老江一声，自己打算参加noip的事。 老江表示随便他折腾，缺钱还可以支援他一点。 江寒很欣慰，老江还是靠谱的，没用任何理由拖自己的后腿：“钱就不用再给了，我会自己赚的。” “你个小兔崽子，好好学你的习得了，钱的事情，啥时候用你操过心了？” “那要是不耽误学习呢？” “那随便你。” 说完正事，江寒嘱咐老江，一个人在家，别亏待了自己，该吃吃，该喝喝。 以及等放了寒假，自己就可以回家，父子团聚云云。 老江嗤之以鼻：“你整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我在家过得不知道多么滋润！” 还说天天有大姑娘、小媳妇送各种好吃的给他，各种韭菜盒子、牛脸子、猪腰子……还有秋天的菠菜，都快吃不下了。 江寒无言以对。 所以说，单身男人得学会保护自己。 啥坏了都能修，那玩意磨损了可没地方换…… 很快，又到了周六。 下午放假，江寒找老李拿到手机，然后坐公交车，去了一趟书店。 为啥又去书店？ 《noip真题及解析》那么厚的一本书，都马上要被他给撸爆了…… 来到书店，直奔计算机图书区，然后专挑noip相关的，什么《noip宝典》、《noi过关指南》、《信息学奥赛圣经》…… 索性一次采购了七、八本，省得以后总往书店跑，怪麻烦的。 然而这样一来，老江前几天给他存的500块，就又没影了。 钱这玩意，多少也不够霍霍的，赚钱又很浪费时间。 江寒觉得，终究还是时间更加宝贵些，所以……先挺着吧。 如果下周《水果忍者》和《2048》还不火，就上八戒网接个有点档次的任务，弄点启动资金再说。 做悬赏，来钱快，还省事儿。 可是，堂堂重生者，居然沦落到靠卖知识和技能维生…… 这么没牌面的事情，自然只能做为备选方案之一，优先度并没有多高。 江寒买完书，正等公交车，忽然——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江寒掏出手机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喂，江寒？”电话接通，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 “是我，您是？”江寒答应了一声，然后问了一句。 “我易中海，听不出来？” 手机扬声器里，声音和平时有点不一样，江寒一时间才没听出来。 不过，既然是语文老师的电话，江寒自然不会怠慢：“易老师，您好，找我有事儿？” 易中海也不磨叽，直接问：“有时间没？出来吃点饭。” “啊？您……请我吃饭？”江寒有些意外，“有事儿您说一声就行，不用这么客气。” “嗯，的确有点事……见面再说吧，三句两句的，也说不明白……哦，对了，小夏也在，呵呵。” 夏雨菲？ 江寒一怔，跟着嘴角微弯。 前一阵儿还想找她，商量一下上传歌曲的事情来着。 正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上，没想到机会就送上门了？ “那我这就过去……三元阁？知道……你们已经到了？好的……” 放下电话，公交车正好也来了。 江寒想了想，转身打了个车。 做客人的，当然不好去得太早，但主人既然已经到位，也不能让人家久等了。 十分钟后，江寒拎着书，稳步走进了三元阁。 这家店主营特色烤肉，也有海鲜、蔬菜，当然吃法都差不多，都是一个烤。 档次不算很低，消费不算很高，非常契合易中海的身份。 “欢迎光临，请问您有预约吗？”迎宾小姐上来就是一弯腰，角度绝妙。 穿的居然是女仆装，而不是更加常见的旗袍。 上沿很低，下摆够短，轻薄、通透。 都九月中旬了，还穿得这么凉快，果然这年头儿，干什么都不容易啊…… 江寒心里感叹了一句，然后说出了包厢名：“浣溪沙。” “请这边走。”迎宾小姐一摆手。 江寒穿着很普通，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可能就是那摞书。 但迎宾小姐依旧十分礼貌，一直将他引到包厢门口才退下。 江寒推门进屋。 “江寒来了，哈哈，快坐下。”易中海十分热情，拉开右手边的椅子，示意江寒坐过去。 这是比较尊贵的位置，江寒如何不懂？ “我做这边吧。”江寒走到易中海左边。 易中海连连摇头：“让你坐哪你就坐哪，我是老师，我说的算。” 江寒又推辞了两句，但易中海十分坚持，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江寒入座坐好，扫了一眼座中。 右边是夏雨菲。 她今天穿着一套长裙，波西米亚风那种。 这个年龄的女生，能驾驭这种风格的，应该不太多。 但夏雨菲穿起来，却有点仙气飘飘的感觉。 高出天际的颜值，加上绝俗的气质，挺拔的身姿，优雅的举止，凛冽的目光…… 总之，很惊艳。 见到江寒看过来，夏雨菲微微点头致意，并没多说什么。 但眼神比上次见面，显然灵动、温暖了不少。 对面是一名女性，看起来最多三十岁，容光焕发，妩媚中透着干练，轮廓和夏雨菲竟有几分相似。 江寒暗暗猜想对方的身份。 易中海主动介绍：“这是我媳妇，夏如冰。” 原来是师母……江寒默念。 看她这么年轻靓丽，气质不俗，一身的女神范，也不知道当年老易是怎么追到的？ 不过人不可貌相，没准人家有什么特长…… 夏雨菲补充了：“也是我的小姨。” 小姨？ 江寒看了一眼夏雨菲。 一般的“姨”，不外乎以下几种：亲姨、表姨、干姨、朋友姨…… 这都是从母亲那边叫的。 此外，父亲的前妻、续弦、新旧女朋友……也可以称为“阿姨”。 而夏雨菲和夏如冰，最可能的情况……是亲姨。 因为女儿可以随母姓。 这就又有好几种可能：离异、入赘、二胎…… 但一般不会是丧偶，因为出于对亡夫的尊重，通常不会让孩子改姓； 如果是离异，那么如果儿女已经很大，一般也不会改姓，免得麻烦。 所以最有可能的…… 念头一闪而过，就见夏如冰伸了一只手过来。 江寒忙站起来，象征性地和她握了下手，然后微笑颔首：“夏姐，您好。” 叫夏女士，太正式，叫阿姨，那是作死，叫师母或者小姨…… “江寒同学，你也可以叫我姨，我不介意的。”夏如冰语笑嫣然。 江寒笑笑，没接茬。 这种坑他可没兴趣跳，女人就没有不在意年龄的。 今天的饭局看起来，本来似乎只是家宴。 不过，易中海临时给自己打电话，想必也不是来凑数的。 也不知道到底所为何事？ 第37章 烤肉和卖歌 四人闲聊了起来。 易中海和蔼可亲，让江寒有点宾至如归；夏雨菲只聊音乐话题，褒贬当前的流行歌，往往一语中的，鞭辟入里。 夏如冰则是走精英女性的路子，一言一笑机智大胆，活泼但不轻浮。 她自我介绍，在“飞天娱乐”工作。 这公司江寒也知道，规模不是很大，但也不是什么小作坊。 暖场暖得差不多了，易中海就招呼服务员上菜。 一盘盘肉端了上来，但都是生肉，已经喂好了调料，也有一些蔬菜、海鲜、豆腐等。 “喝点什么？”易中海问大家。 夏雨菲想了想：“有没有鲜榨的橙汁？给我来一点。” 夏如冰则看向江寒，笑着说：“想喝什么，尽管说，不用有什么顾虑，今天尽兴为主。” 江寒微笑：“我不习惯喝酒，也来杯果汁吧。” 易中海哈哈一笑：“男生喝什么果汁？咱俩坐在一桌吃饭，今儿还是头一次，怎么说也得整两杯！” “您是老师，又是主人，我当然应该听您的。”江寒爽朗一笑，然后说，“不过，我酒量真得很差，您手下留情？” 易中海哈哈大笑：“今儿不论师生，咱们就当哥们聚会，喝得多点少点的，没什么大事儿，放心好了，一定把你好好送回去。” 江寒看着易中海，认真起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将来我走到什么地方，您始终是我敬仰的人……” “小江说的好！”夏如冰点了个赞。 夏雨菲则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易中海和江寒的“谈判”。 江寒继续：“……可我是真不能喝，咱们少来点，解解腻就好。” 易中海想了想：“那……古井贡怎么样？度数不高，还挺甜的。” “白酒啊……”江寒有些犹豫。 不是不能喝，而是没必要。真喝多了还怎么谈正事儿？ 闭着眼睛也能猜到，这两口子把自己找来，肯定不光是联络感情。 不过，少喝点应该没什么…… “不敢喝？”易中海激将。 江寒笑得有点勉强：“您今儿还真打算把我喝多啊？” 话说，座中还真只有自己没成年，还差半个多月才满17周岁…… 这要是在国外，说不定他想喝酒都没门，人家根本不会卖给他。 然而在国内，而且还是东北…… 夏如冰看江寒似乎不是装假，就对易中海说：“他还是学生，你一会儿回去也还有事，就别喝白酒了，来点啤酒解解渴吧？” 易中海点头称善，又征求江寒的意见。 江寒自然不会反对，这本来就是他所希望的。 易中海摇了摇头：“第一次请客，连点白酒都不给喝，也太简慢了。” 江寒笑着说：“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啤酒挺好的，我是真的享受不了白的。” 易中海就不再啰嗦：“服务员，上啤酒，来好点的。” “德国原装oettinger黑啤，18元一瓶，可以吗？”服务员微笑询问。 这不是那种易拉罐，再说饭店也要赚钱，翻个倍很正常。 “可以。”易中海豪爽点头，“先来两提。” 一提6瓶，两提就是12瓶，喝不完可以退。 酒水上来后，有个穿着围裙的女服务生上来，拿着大剪刀帮忙处理烧烤。 易中海摆了摆手：“我们自己来，你去忙吧！” “好的，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不打扰您用餐了。”服务生说完，就弯腰行礼退下。 易中海卷起袖子，戴上一次性围裙，亲自动手弄起烤肉来。 没想到他一介文人，做这些倒是一把好手，动作麻利得很，想必在家做惯了的。 易中海一边动手烤肉，一边谈笑风生，说得都是学校内外的趣闻。 夏如冰插诨打趣，妙语如珠，不时招呼江寒吃喝。 夏雨菲喝着果汁，偶尔也捧场一两句，有点儿画龙点睛的意思。 江寒也不客气，该吃吃，该喝喝。 看易中海一个人忙不过来，他索性伸手帮忙。 江寒的烤肉技术别具一格。 当初为了应付团建，特地跟一个西疆老师傅学过，很是花了一番心思。 虽然这里没有炭火，用具也不怎么趁手，但只要火候掌控得到位，就不会难吃。 其他三人颇感惊奇。 “江寒你还挺熟练的，在家没少干活吧？”夏如冰问。 “嗯，做过一些。”江寒笑笑，“我家老江要赚钱养家嘛，也不能让他天天围着锅台转。” “那你很懂事哦！”夏如冰打趣了一句。 江寒腼腆一笑：“哪里，看易老师的手法，在家也没少做家务吧？咱们松江这边的爷们都差不多，家里家外都得拿得起来。” 易中海顿感惺惺相惜：“说得好！干一个！” …… 气氛逐渐热络，江寒琢磨着，如果是自己请客，这时该说正事了。 果然，夏如冰又劝了一杯酒，然后就开口了。 “小江，你和雨菲一起唱的那首《琵琶行》，考虑过上传到网上吗？网络歌火了一样不少赚的。” 江寒笑了笑：“这个我考虑过，也的确有这个想法，不过……还没问夏雨菲同学的意见。”顿了顿，又解释了一句，“这首歌雨菲出了很多力，而且还有她的唱段。” 夏雨菲嫣然笑了笑：“我没什么问题，不过……你不能透露我的真名，上传时只能用我的网名。” 江寒自然痛快答应：“没问题。” “还有，赚了钱可要分我一份哦！”夏雨菲俏皮眨眼。 “那是自然。”江寒笑着回答，“回头我就注册个百度云账号，等歌曲上传之后，再把链接发你微信上。” “行。”夏雨菲说完，举起果汁，“合作愉快。” 江寒跟她撞了下杯子，喝了一大口啤酒。 夏如冰也陪了一口，然后说：“其实你自己上传，如果没什么渠道的话，可能不容易得到推广，有没有考虑过和专业的公司合作？” 江寒笑：“合作就算了，就这么一首歌……何况，我区区一个白丁，也不认识业内的什么人。” 夏雨菲就笑：“江寒，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小姨就在飞天娱乐上班。” “那会不会给夏姐添麻烦？”江寒知道早晚会谈到这个，但还是矜持了一下。 夏雨菲似笑非笑，瞅了他一眼：“她是运营部总监，你说她会不会嫌麻烦？” 夏如冰一本正经：“我先毛遂自荐一下，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招揽，和我们公司合作，我代表公司，给你一个最优惠的条件！” “我还是学生，也不怎么会唱歌，更没想过出道，当网络歌手，而且，只有这么一首歌……”江寒说着，沉吟起来。 “没事，谁不是从新人做起的？如果你实在对当歌手没兴趣，可以做我们的签约供稿人，专门写词作曲也行。” 江寒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又不是专业学这个的，偶尔有灵感，整几句还行，专门干这个，那得饿死。” 夏如冰笑笑：“那要不这样，你先把《琵琶行》的独家使用权卖给我们，以后再有什么作品，只要品质过得去，我们公司优先收购。” 江寒想了一下，这个还真可以。 第38章 卖歌 夏如冰的提议，正中江寒下怀。 歌曲演唱权这玩意，留着也没用，卖掉还能换点小钱，缓解一下经济危机。 只要价格合理，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如果是购买版权，那他就得稍微多考虑一些了。 版权转移后，作者本人也不能再发行、出版，上传到百度云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江寒不慌不忙，先将烤好的肉用公筷夹到小盘子里，分给夏雨菲和夏如冰一人一份，然后问：“什么价格？” 生意就是生意，谈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夏如冰赞许地看了他一眼：“5000。” 江寒还没说话，易中海大惊小怪起来：“诶？媳妇啊，你昨儿不还说，新人只能给3000吗？” 夏如冰白了老公一眼：“这不是见了小江的面，觉得可以交个朋友，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嘛，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喽。” 江寒看了易中海一眼，心想：老易啊，你这个就演得有点过于生硬了。 不过说实话，5000其实不少了，对于一个初出茅庐，没什么名气的新人来说，甚至可以算优待。 所以江寒并没有异议：“5000可以，雨菲那份儿另算吗？她参与了记谱和编曲，还有部分旋律的调整。” 之所以有这一问，只是习惯将话说在明处，倒不是贪得无厌。 夏如冰摇了摇头：“我这边一首歌只能出5000，你们怎么分，是你们自己的事儿。” “好。”江寒痛快点头，然后转过头去，“夏雨菲同学，这5000块，咱们一人一半吧。” 夏雨菲笑着摇头：“你是主创，我就打了个下手，给我500就很开心了。” 她其实不差钱，更在意作品本身，而不是其他什么东西，但怕江寒过意不去，就象征性地要了点。 可惜江寒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 江寒笑了笑：“词儿是白乐天写的，人家才是主创，咱们都是沾了古人的便宜……”说着转向夏如冰，“那就这么说定了，什么时候签合同？” 一九分自然很不公平，不过也没必要争来让去，心里有数就完了。 “什么合同不合同的，咱们爷俩谁还能反悔咋地？”易中海酒意上脸，端起了酒杯，就要劝酒。 夏如冰嗔了他一眼：“慢点喝，没人跟你抢。”跟着转向江寒，婉转一笑，“合同还是要签的，不是信得过谁、信不过谁，这是公司规定的程序嘛！” 跟着，她就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来两份合同，还没忘了糗自己老公一句：“你还不如你学生明白！” “呵呵，谁说我不明白啦？我就是觉得这个，老师跟学生签合同，这有点……太那个嘛……来，喝酒！” 江寒接过合同，看了一遍，又询问了一些不明确的地方。 夏如冰对江寒再次刮目相看，虽然只是一个高中生，还不满17，却老练得有点出乎意料。 于是收起玩闹心思，一五一十讲解清楚。 江寒盘算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就在合同上签了字。 两份合同，一人一份，分别收好。 夏如冰欣然举杯：“合作愉快。” 江寒也举杯：“合作愉快。” 双方一饮而尽。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酒局。 易中海频频劝酒，活跃气氛，但聊天时却有意收敛。 当着夏雨菲和江寒的面，有些不着调的段子，自然不能抖搂出来了。 江寒收放自如，既能接下所有的话头，不让气氛冷场，又不会说出不符合身份的话。 同时还掌握节奏，免得喝得太快，真的醉了。 夏如冰妙语如珠，让人如坐春风，夏雨菲很少说话，通常在一边啜着橙汁，笑眯眯地看热闹。 酒过三巡。 易中海打趣：“江寒，出门还带着这么多书，你就差这么一会儿？” “刚买的，还没看呢。”江寒笑着回答。 易中海惊奇：“学校发的卷子、习题册还不够你做的？买这么多你看得过来吗？” 夏雨菲忽然接口：“江寒这些书不是学校的功课。” 江寒点了点头：“嗯，课外书。” “什么书？”易中海好奇地扫了两眼，可惜眼神不太好，没看清是什么书，只觉得好大一摞。 江寒笑着解释：“计算机方面的，从小就感兴趣，只是以前学得不够系统，这不是准备参加noip吗？就买来好好补补课。” “行啊，小江，有志气！”易中天大加赞赏，“那天我就发现了，你电脑玩得贼溜！虽然noip那玩意挺不好整，不过，就冲你这份勇气，还有行动力，就值得干一杯！” “老易，你这回该知道什么叫英雄出少年了吧？”夏如冰也笑着举起了杯子。 江寒谦和一笑：“成绩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就当做一次锻炼。” 跟着举起杯，三人互相撞了一下。 易中海和江寒一饮而尽，夏如冰和夏雨菲只陪了一小口，括号：果汁。 “江寒你说奇不奇怪？咱爷们喝酒像喝茶，她们两个女生，喝果汁倒像喝酒！”易中海说着，哈哈大笑。 嗯，这是喝得差不多了？居然敢糗自己媳妇了……江寒暗暗点了点头。 正准备回敬一杯，手机忽然响了：“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是个座机，号码比较陌生，但又似乎在哪见过。 江寒连忙站起来，歉意地示意自己要出去接电话。 易中海却一把拉住了他：“都自己人，哪那么多讲究？莫非是小女朋友？要不怎么怕我们听呢？哈哈……” 这个玩笑不能随便配合，万一传到老宋耳朵里…… 所以江寒笑着辩解：“您说笑了，我还念书呢，哪来的女朋友？” 当然，真有女朋友，就更不能让您知道了。 江寒接通电话：“喂？” “老江，你在哪浪呢？”李东的声音传来，“都打好饭了，就差你了。” “你在食堂了？” “是啊，你啥时候回来？”李东问。 江寒有些不好意思：“忘了跟你说一声，我晚上在外边吃了，抱歉啊……” “咦？”李东惊讶了一声，然后有些不满，“老江你不够意思啊，你出去吃好的，不带我们几个？” “谈了点事情，顺便吃个饭。”江寒耐心解释。 “不管，你竟然扔下我们三个，自己去外边吃好的！嘤嘤嘤……” 江寒一阵恶寒：“那你还想咋地？” “给我们带点肉串。”李东一点没有不好意思，他有钱的时候，也经常请哥几个吃肉串，打牙祭。 所以，江寒也没含糊：“行。” “光有肉串不够，非青岛啤酒不能弥补我心灵的创伤。”李东得寸进尺。 江寒：“……” 差点直接送他一个字：哥屋恩！ 不过，当着老易两口子，还有默默关注着这边的夏雨菲…… 形象还是要的。 所以—— 第39章 这可能是个误会 “就算我买回去了，学校里也不让喝啊……”江寒温声细语，“行了，我尽量……先这样吧……别闹了啊，乖。” 挂了电话，江寒见熟肉不太多了，就继续动手烤肉。 夏雨菲借着拿餐巾纸的机会，凑了过来，压低声音，眼神里八卦之魂燃烧：“真是女朋友呀？” 江寒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不是，就一同学，室友。” “听你打电话的语气，倒像是哄小朋友。”夏雨菲难得开了个玩笑，有些俏皮的样子。 江寒笑得坦荡：“可能我立世早吧……” 一顿饭吃了一个来小时，宾主尽欢。 易中海有些意犹未尽，但看江寒已经差不多了，也就及时打住。 临末了，大家互相加了电话和微信，方便日后联络。 下楼时，江寒拎起自己的书，走在前面，夏如冰挽着夏雨菲，在后面慢慢跟着。 正常来说，她应该陪在身为客人的江寒身边，但夏雨菲脚伤刚好，行动时还需多加小心，所以只能从权。 到了外面，夏如冰去拿车，江寒就和夏雨菲随意聊了几句。 刚说了个笑话，惹得夏雨菲掩嘴轻笑，易中海就买完单出来了。 他边走边打电话，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见到江寒，就把塑料袋往他手里一塞。 江寒有些愕然，隔着包装大略可以看出，是打包的烤肉。 不过并非剩菜，而是特地点的外卖。 也不知道易中海什么时候安排的？ 易中海豪爽一笑：“给那几个带点回去，都一个寝室的，你也不能光自己乐呵吧？” 江寒点了点头，客气的话也不用多说，虽然是小事儿，也能看出老易是个细心的。 接下来，易中海和江寒谈笑风生，夏雨菲就在一边安静地站着，有时听到有趣的地方，还忍不住抿嘴微笑。 不多时，夏如冰驾着车过来了，易中海打开副驾，坐了进去。 江寒帮夏雨菲打开车门，让她先进去，然后自己绕到另一边。 “你脚好点了？”上车后，江寒想起来，就关心了一句。 有点晚，但总比不说强。 “嗯，已经没事了。”夏雨菲轻巧点头。 江寒瞥了一眼，发现夏雨菲左脚踝骨处，套着一个精巧的束带。 类似于护腕那样，很有弹力的样子，只有几公分宽。 上面还绣着卡通图案，和小巧莹润的脚丫相映成趣，有点好看。 往上是半截白皙纤秀的小腿，再往上……当然被长裙挡住，什么也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夏雨菲忽然缩了下脚，有些不自在的样子，然后悄悄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左脚藏了起来…… 江寒就收回了视线。 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尴尬。 本来只是正常的关注，却一不小心走了个神； 溜号也就算了，关键还让人家给发现了…… 摆弄了一会儿新买的书，江寒看着看着，就渐渐沉浸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就打算问问夏雨菲。 潜意识里，多说说话也是好事儿，能调节一下气氛。 不料，他一回头，正巧碰上了夏雨菲来不及躲闪的眼神。 视线一对…… 夏雨菲有些慌乱地偏过头去，假装看窗外。 俏脸有点发烫，还有点小鹿乱撞，但其实…… 她只是发现江寒看书十分专注，有些好奇。 那些代码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 忍不住就多看了一眼。 可谁能想到，他早不抬头，晚不抬头，偏偏…… 她很想解释一下，这是一个误会，但又觉得太着痕迹，只好默默当起了鸵鸟。 不过，刚才的感觉，还真有点奇怪…… 江寒笑了笑，低下头继续看书，不再分心。 很快到了学校。 江寒下车，跟其他人互道再见，然后潇洒转身，走进校园。 ※※※ 夏如冰开着车，又将夏雨菲送回家。 车里就只剩下两夫妻，说话就方便多了。 “小冰，我没说错吧？”易中海仰躺在座椅上，舒舒服服伸展着，“江寒这小子啊，有点东西！” “嗯。”夏如冰点了点头，“言谈举止挺老练的，真不像才十七、八的样子。” “是啊，你看他看合同的时候，提出的那些问题，就不像啥也不懂的，还有烤肉的时候……”易中海回顾着江寒的表现，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 前两天，夏如冰翻看老公的笔记本，无意中发现了那首《琵琶行》。 当时她就感觉十分顺耳。 这其实并不容易，由于职业原因，她每个月听的新歌，比有些人一年都多。 很多还算不错的曲子，在她听来乏善可陈。 可江寒这一首，却百听不厌！ 出于职业敏感，夏如冰就过问了一下，得知是作曲者是个高中生，顿时惊为天人。 如果是夏雨菲创作的，那还说得过去。 那丫头音乐天赋还行，又自小接受高规格的培养…… 可就算这样，像这样精彩的旋律，也极少弄出来过。 不得不说，音乐这行当，还是比较吃灵感和积累的。 于是夏如冰就说，得把这个新人签下来，没准哪天火了，自己也能跟着借光…… 这话乍听像是开玩笑，但易中海却知道，自家媳妇从不无的放矢。 于是趁着今天下午，请夏雨菲吃饭的机会，就把江寒也叫来了…… …… 夏如冰降低车速，凝神思索了一下：“而且他的心理素质也蛮高的……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和雨菲有说有笑，一点也不拘谨的，我还没见过几个。” 易中海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不说我还没注意，你说那小子会不会……靠音乐来投其所好，趁机接近小雨菲？” 就像很多小说里写的，扮猪吃老虎…… 也不怪他多心，这几年夏雨菲越长越好看，大大小小的男生们，为了吸引她的注意，什么办法没想过？ 做长辈的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防微杜渐。 好在夏雨菲十分清醒，从来没被一些小伎俩蒙骗过。 夏如冰迟疑了一下：“看他那副坦然的样子，不怎么像，再说这事儿还是你先攒拢的…… 不过也不好说，男孩子嘛，为了接近好看的小姑娘，什么奇葩手段想不出来？就像你当年……嗯，咳！ 反正，要说他对雨菲一点兴趣都没有，那我绝对不信，除非……总之以后你在学校多注意着点。” “嗯。”易中海连连点头。 他当然也希望，江寒不是那样的人，否则…… 万一小雨菲被那小子骗走了芳心，他们夫妻俩岂不成了帮凶？ 雨菲妈妈那里也不好交代，而且还是他还是始作俑者…… 江寒回到寝室，室友们都不在。 这个时间应该吃完了饭，可能去哪玩了。 打开书刚看了几页，手机忽然响起短信提示音。 江寒打开一看： 【您卡号为621xxxxxxxxxxxxx1898的银行卡，于2012年9月16日下午16点45分，转入rmb5000元。】 “还挺快的。” 对于夏如冰的雷厉风行，江寒表示满意。 没想到，重生后的第一笔钱，居然是靠抄歌赚来的。 好像有点俗套了？ 不过，无所谓，有钱总比没钱强。 就是数量有点不太多…… 江寒想了想，打开微信，给夏雨菲转了500块。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信。 第40章 好朋友来了 雨过天晴：“收到。【开心】” 冰城浪子：“要不是你帮忙，我可赚不到这个钱。【感谢】” 雨过天晴：“不客气。” 冰城浪子：“改天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用啦，以后再有新歌的话，能第一时间发给我，让我一睹为快就好！【拜托】” “没问题。”江寒一口答应，“就怕没那么多灵感。” “谦虚使人退步哦！【鄙视】” …… 随意又聊了几句，江寒就放下手机，继续看书。 又过了十多分钟，李东、洪锐和李亚男才回来，看他们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样子，可能去打球了。 “老江，你不够意思啊，居然自己跑出去浪，不带我们几个。”李东一见面就抱怨。 江寒指了指窗台上的塑料袋：“这不是给你们打包了么。” 李东走过去：“剩菜也行，可惜没酒……” 说着打开了袋子。 忽然，他一惊一乍起来：“咦？居然不是剩的！……喂，这烤肉不便宜吧？” “烤肉而已，能贵哪去？吃你的就完了。”江寒轻描淡写，头都没抬，继续看自己的书。 “你牛掰……不对啊，老江，你说实话，不是去卖身了吧？” “滚你妹的，我卖给谁去？你买啊？”江寒哭笑不得。 这家伙总能把人气得没脾气。 “我独生子女，没有妹妹……”李东嘟囔了一句，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不是，我是说：老江你不是没钱了么？怎么这么大方？” “有人请客……”江寒正好完事儿一道题，抬头看了一眼李东，“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呢？到底吃不吃？不吃拉倒。” “吃！不吃是傻子……” 李东带动下，三人吃得热火朝天。 不过，指望李东老老实实吃东西，显然有点不现实。 这家伙一边大嚼大吃，居然还能腾出空来，刨根问底：“今天谁请的啊？” 江寒慢悠悠地说：“一个朋友，说了你也不认识……” 他不想说出易中海，免得给老易招惹麻烦。 虽然东西是老易买的，但不用非得告诉那三个，自己领了这个人情，也就是了。 而且夏雨菲…… 可没想到，就在这时，放在床边的手机“叮咚”了一声。 屏幕亮起，显示着一条微信。 雨过天晴：“小姨说歌已经传上去了，百度音乐和qq音乐都能听，你要不要试听一下？” 江寒本打算自己上传，但签完约后，夏如冰主动包揽了这个任务。 还承诺，在不违反公司规程的情况下，予以一定程度的推广…… 这当然是看在夏雨菲的面子上，谁让那首歌有夏雨菲的“股份”呢？ 江寒拼音打字：“知道了。” 雨过天晴：“账号：xxxxxxxxx，密码……” “谁啊？”李东冷不防凑了过来，但突然就愣住了，然后不可置信地盯着江寒。 来自李东的震惊值888！ “夏雨菲？”半晌后，李东才醒过神来，试探着问了一句。 夏雨菲的头像，就是她本人…… 江寒收起手机，看向李东：“有问题？” “……”李东窒了一下，跟着大惊小怪起来：“问题大了好吗？” “我说老江，你怎么加上她微信的？不对，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不熟，刚认识没几天。” “你猜我信不信？” “你猜我猜不猜？” …… 闹了一阵儿后。 江寒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我俩就是一起唱了首歌，勉强能算普通朋友吧，你们别想多了。” 李东嗤之以鼻：“嘁！我是怕你想多！将来别再整出个失恋，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江寒：“……” 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诶？今天的饭不是跟她一起吃的吧？”李东难得敏锐了一次。 “那倒是没错，有她一个。”江寒坦然承认。 其实可以撒谎，但没必要，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再说万一被拆穿…… “你们还喝酒了？”李东追问。 一脸慎重jpg。 江寒看了他一眼：“没有，我喝了点啤酒，她只喝了果汁……” “都聊了什么？” “嗳，我说，你到底还吃不吃？”江寒被他问得有些烦。 李东忽然觉得，美味的烤肉也味同嚼蜡：“……好腻，撑住了。” 腻的估计不是烤肉，而是…… 来自李东的羡慕值558。 江寒暗暗“啧”了一声，胖子啊胖子，要不是关系还行，还真忍不住不用你刷分…… “那你少吃点，我们俩帮你分担些，不用谢了。”洪锐见缝插针。 李东一听，顿时化嫉妒为食欲，猛抢起来…… 等他们三个吃得差不多了，江寒让他们排排坐坐好。 笑眯眯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李东和洪锐心里发毛，才上前一步，挨个帮他们整理仪表、拍拍肩膀。 “你们三个给我听好了，今天我和夏雨菲吃饭，只谈了点工作上的事，谁都别给我往外乱说，不然……你们懂的？”江寒声音温和，但李东和洪锐却都严肃起来，不再嘚瑟。 “知道了，老大！”两人齐声回答。 李亚男本来就没打算闹他，全程争分夺秒刷题…… 江寒之所以如此郑重，自然是不想连累夏雨菲。 自己脸皮厚，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夏雨菲是无辜的。 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被传了什么闲话，那就有点过意不去了。 换个涉世未深的，能和女神有什么牵连，说不定还巴不得，哪怕只是传闻中。 可江寒哪会那么无聊？ 总之，关于夏雨菲的任何谣言，绝对不能从他自己的身边传出去。 皇家庭院，c座。 夏家小别墅。 已经下午7点了，妈妈还在公司忙碌，夏雨菲一个人在家。 由于脚伤刚刚痊愈，按照医生建议，还需要一些复健活动。 光着一只脚丫，踩在低矮的小凳上，不停活动着踝关节。 “叮咚！” 门铃忽然响起。 夏雨菲瞅了一眼监控，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苏婉莹，自己最好的朋友。 每逢周末、节假日，不管怎么忙，这丫头都会尽可能抽时间，来家里陪自己。 哪怕只有一小会儿。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风雨无阻。 夏雨菲开门。 苏婉莹慢吞吞地换好鞋，走进客厅后，将带来的一摞卷子，扔到了茶几上，然后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了。 “怎么了？这么无精打采的。”夏雨菲关心了一句。 “没事，就是浑身没劲儿。”苏婉莹懒洋洋的回答。 夏雨菲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额头，没觉得烫，就说：“天气这么凉快，也中不了暑啊？” “少说风凉话。”苏婉莹软绵绵地拨开，然后白了她一眼，“最迟后天，你也会跟我差不多。” 嗯，所以，闺蜜没生病，只是…… 看标题。 第41章 要是不帅不酷呢？ 夏雨菲把小凳子搬了过来，坐在沙发上，左脚虚踩着，继续做复健。 苏婉莹坐在沙发上，翻一会儿书本，发一会儿呆，偶尔摆弄摆弄杂物，有点百无聊赖。 夏雨菲有点儿看不过眼，就说：“冰箱里有酸奶，想喝自己盛……哦，差点忘了，能喝凉的吗？” 听到“酸奶”，苏婉莹一下子来了精神：“没问题！” 一扭小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然后飞快跑进厨房里，弄了满满两小碗回来。 酸奶是自制的，好喝还干净，比超市里卖的更好。 苏婉莹拿着小羹匙，边舀酸奶边问：“阿姨又不在家，你晚饭吃了没？” “吃过了。”夏雨菲回答。 苏婉莹点了点头，正要将羹匙送到嘴边，忽然动作一顿，小鼻子微微翕动了几下：“你吃烤肉了？” “还有味道吗？”夏雨菲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明刷过牙、洗过澡，也换过衣服了……” “在哪吃的？”苏婉莹问。 “三元阁。” “和谁？”苏婉莹又问。 “小姨、姨夫。” “怎么不叫我呢？哼，你们一定全都把我给忘了！”苏婉莹嘟起小嘴，撒娇卖萌。 夏雨菲莞尔一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 说着在苏婉莹满是胶原蛋白，还有点婴儿肥的脸蛋上揪了一下。 “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做了一下午习题，好无聊的说……”苏婉莹叫起苦来。 她倒不见得稀罕烤肉，可能只是想找个借口，不上自习室…… 夏雨菲舀了一勺酸奶，送进嘴里，然后说：“今天有外人在，怕你不自在，就没叫你。” “谁啊？”苏婉莹好奇。 “江寒。”夏雨菲不在意地回答了一句。 说完伸出小舌头，舔了下嘴角。——刚才不小心沾上了少许酸奶。 苏婉莹警觉：“为什么他会在场？” 夏雨菲一脸平静：“还是那首歌的事情，小姨想买下演唱权，就请他吃个饭，谈了谈，我恰好赶上了。” “这样啊……”苏婉莹点了点头，这个说法还算可以接受。 夏雨菲又舀了一勺酸奶，吃掉，然后看着苏婉莹，正要问她点事情。 苏婉莹忽然抓起夏雨菲的手机：“别动，我给你拍张照。” 说着，她也不等夏雨菲有什么反应，就“咔嚓”一声，抓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夏雨菲美眸如一泓秋水，深深凝注着镜头，嘴角还沾着少许酸奶，再加上那无可挑剔的容颜，看起来非常可爱，还有点呆萌。 苏婉莹满意地点点头，用微信发给自己一张，然后继续喝酸奶。 闲聊了几句之后。 “你和那个江寒，一直都有联系？”苏婉莹貌似随口一问，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夏雨菲瞥了她一眼：“没有啊。” 没错，自从一起唱完《琵琶行》，今天还是第一次碰上。 没有“一直”。 苏婉莹不动声色：“没骗我？” 心中却叹了口气：两人刚刚聊过微信，可雨菲为啥不承认呢？ 没错，她刚才借着发照片，在联系人里翻到了江寒。 当然，若非夏雨菲备注了姓名，也不容易对得上号。 “真的啦，他就是给我转了点钱，我们才随便聊了几句。”夏雨菲笑着解释，“卖歌的钱，我也有份儿。” “这样啊……”苏婉莹半信半疑。 夏雨菲递给她面巾纸，示意她擦擦自己的嘴角。 苏婉莹擦完嘴巴，捏着面巾纸，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雨菲，我跟你说，那些臭男人啊，就不能给他们好脸，不然他就敢幻想跟你……” “放心，我才没那么笨。”夏雨菲横了她一眼，“我和江寒因为那首歌，才接触了两次，很普通的来往，别的什么也没有。” “那还好。”苏婉莹迟疑着点点头，“不过，雨菲啊，你摸着良心说，你就一点没怀疑过吗？” 夏雨菲疑惑：“怀疑什么？” “他借机会泡你啊！” 泡……夏雨菲忍不住脸一红，翻了翻眼睛：“说得那么难听！” 害羞归害羞，但她还是仔细想了想。 江寒到底有没有那样的意思？ 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又好像没有，有点看不清…… 夏雨菲咬了咬嘴唇。 苏婉莹拐了她一下：“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啊，哦……”夏雨菲连忙摇头，“没有。” “你没怀疑过？那可不像你啊。”苏婉莹撇嘴。 夏雨菲定了定神：“不是，我是说，他好像对我没什么兴趣，跟我说话时，语气、举止都很自然。” “怎么可能有男生对你没兴趣？除非……”苏婉莹不信。 “除非什么？”夏雨菲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说不定是伪装得好，你才没看出来。” 夏雨菲哭笑不得，反手又掐了她脸蛋一下：“你这就叫杞人忧天，你造吗？你也不想想，我是那么容易动摇的吗？而且，退一步说，就算他……又能怎么样？反正我没想法，这不就完了？” “那倒也是，嘿嘿……”苏婉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夏雨菲怕她再问，就换了个话题：“别光说我了，你不也18岁了？追你的人也不少，怎么也没见你对哪个动心？” “别提了，那些男生也不照照镜子，一个个乳臭未干的。”苏婉莹说着，叹了口气，“哎，我太难了，能征服我的人啊，还没出生呢！” 夏雨菲就笑：“金少楼呢？你也不动心？” 苏婉莹斜睨一眼：“人家只对你一往情深，可没来多看我一眼！” 她半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了一会儿，忽然一捏小拳头，振作了起来：“我决定了，将来我要找个又帅又酷的大叔！” 夏雨菲眨了眨眼：“那你可能有点不好找了。” “为啥？”苏婉莹不解。 夏雨菲故意一声长叹：“又说你的他还没出生，又说将来要找个大叔……先不管那个人是谁、在哪，就算他现在就出生，也来不及长成你大叔了呀！” “少抓我语病！”苏婉莹不满。 夏雨菲想了想：“为啥非要找个大叔？大哥哥不也一样？” 苏婉莹摇了摇头：“男人只有经过风霜，加上岁月的积淀，才有故事呀！” “一个经历丰富，有故事，而且又帅又酷的男人，遇上一个又可爱，又聪明伶俐的少女……你说，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苏婉莹说着，半闭上眼睛，开始憧憬。 “等我们结了婚，有了小孩子，每天都在小区、公园里散步……我们老夫少妻的，走到哪都有人羡慕他，你说，他会不会把我宠上天？” 夏雨菲摇了摇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那要是不帅不酷呢？” 苏婉莹剜了她一眼：“不帅不酷的，也能叫大叔吗？那叫老汉。” 夏雨菲差点笑喷，忙努力憋住。 第42章 P站UP主 苏婉莹继续憧憬：“我要找的大叔啊，不但要长得好看，还要有能力，有魄力，有智慧，经历丰富，会照顾人，还要身体好，不能总是腰酸背痛……” 夏雨菲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别的也就算了，年纪不太轻的，还要身体很好…… 这已经违背生物学原理了吧？ 如果莹莹真这么想，恐怕只能找个写小说的，量身定制一个了。 “笑啥？”苏婉莹白了她一眼。 夏雨菲似笑非笑：“我知道有一款，挺符合你的描述。” “谁？”苏婉莹睁大眼睛，好奇的样子。 夏雨菲郑重其事：“大力水手。” 苏婉莹：“……” 可能酸奶吃得有点多，突然觉得好冷。 夏雨菲调戏成功，就愉快地笑了起来。 但不知怎么回事，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江寒的样子。 除了年龄小了点，别的都挺符合小苏同学的描述。 明明比自己还小一岁，一举一动却透着沉稳，性格还挺温和，一身的大叔范； 同时还很有活力，又会讲笑话，相处起来应该不会很闷； 人长得也足够精神，笑容十分开朗…… 要不，介绍他们两个认识一下？ 夏雨菲赶紧摇了摇头，把放飞的思绪收了回来。 潜意识里有点儿回避，万一两人看对了眼…… 无论少一个闺蜜，还是多一个妹夫，好像都挺不划算的？ 苏婉莹靠在夏雨菲身边，放松地仰躺下来：“你呢？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 “不知道，没想过。”夏雨菲回答。 “说谎。”苏婉莹鄙视了她一眼。 “好吧，想过。”夏雨菲老实承认。 她已经18岁，女孩子本就早熟，现代人信息来源又多，偶尔有所触动也是难免的。 “赶紧说说。”苏婉莹翻了个身，满脸期待。 夏雨菲努力措着辞，半晌后，放弃地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好。” “没事，试一试。”苏婉莹鼓励着。 夏雨菲深吸了口气，喃喃低语起来。 “我以前幻想过很多次，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始终想不出来。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他应该很优秀，很强大，很有安全感…… 这个世界上，也许有这么个人，也许没有，说不定哪天见到了，一下子就能确定，他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 可是……” 夏雨菲声音越来越小，情绪也有点低落，苏婉莹忙拉住她的手，一翻身坐起：“好啦，不扯那么远了。我们才多大？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 “就是、就是。”夏雨菲也振作起来，“咱们看电视吧？” 苏婉莹欣然点头：“好啊，看什么？” 夏雨菲：“新红楼？” 苏婉莹：“……那还是乐羊羊吧。” 夏雨菲默默看了她一眼：“咱们都高中生了……” “说的也是……”苏婉莹想了想，“算了，还是玩游戏吧。” “什么游戏？” “水果忍者，刚上架的新游戏，我跟你说，老好玩了……” …… 于是，两人拿出手机，玩了起来，还比赛谁得分高…… 游戏虽然好玩，但夏雨菲只玩了二十分钟，就毅然放下了手机，开始做卷子。 苏婉莹只好叹了口气，也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机，陪她一起刷题。 8点半，夏雨菲的妈妈回来了。 夏如虹今年约莫40岁，但看上去远比实际年轻，仿佛才二十多岁。 有点林志家族的意思。 一身小西装，被她穿得既时尚，又很有个性。 气质也很好，既有都市白领的精明优雅，又有点潇洒和妩媚…… 总之，在苏婉莹眼里，这一对母女的美丽，差不多都是怪物级别的。 夏妈回来了，苏婉莹就提出告辞：“雨菲，我先回去了。阿姨再见！” 夏如虹正在洗脸，听到动静，就从卫生间探出头来：“再坐会儿？” “不了，阿姨，赶明儿再来。”苏婉莹微笑。 夏如虹擦了把脸，说：“那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您休息吧，我家里有人来接了。” …… 苏婉莹拿好自己的东西，换完鞋子，就准备出门。 夏雨菲在门口相送。 临走，苏婉莹突发奇想：“雨菲，咱们明天去水上乐园吧？就玩半天。” 夏雨菲摇头：“明天我要去小姨家。” “那就下周末？”苏婉莹有点不甘。 夏雨菲稍微犹豫了一下，苏婉莹已经嘟起了嘴：“成天写卷子，人都快成机器了，劳逸结合才能提高效率嘛。” 夏雨菲有些意动，但考虑了一下之后：“等模考成绩出来，看情况吧。” 周日。 江寒今天醒得早了点，看看时间才4点多，天就已经亮了。 左右睡不着，就躺在床上，总结了一下一周得失。 首先，总算赚到了第一笔小钱钱，虽然是抄歌抄来的…… 不过谁会在意呢？ 卡里还有5053元，生活上暂时没问题了，但要想买macbook，还不太够。 这一周刷了不少题，也看了几本书，算是为noip做好了初步准备。 还抽空编写了一个小游戏，上传到了应用商店。 游戏类型和玩法……嗯，和前世的《天天酷跑》差不多吧。 反正各种类型都要试一试，谁知道哪块云彩下面有雨呢？ 这么看，这一周还真没有虚度，做了不少事情。 《水果忍者》和《2048》都已经上架一周多了，可惜并没有大火的迹象。 《水果忍者》的下载数只有可怜的几百个，内购功能就跟假的一样，一毛钱也没卖出去；《2048》更惨，只有几十个下载，想必那粗糙的界面，还有简陋的玩法，劝退了不少人。 这就是没钱推广的悲哀了。 苹果appstore里少说也有十几万个游戏，江寒这两个游戏扔进去，就好像掉进汪洋里的一滴水，翻不起一点浪花。 绝大多数用户根本没发现，在成千上万的“大作”里，还隐藏着两个轻量级的精品。 要不然，反正也不要钱，为啥不下来玩玩？ 不好玩大不了再删呗…… 接下来是系统。 学术点仍然是0。 论文已经发出去一周了，amc编辑部那边还没回音。 “学以致用”积分已经攒到了1000多，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激活虚拟空间。 倒是震惊值、羡慕值，总数已经三万出头了。 不过仍然不够看。 震惊商城里最便宜的，也得几个购买点； 稍微有点价值的图纸，就要几十个购买点，也就是几十万震惊点！ 而1个购买点，等于10000点震惊值或者羡慕值。 江寒特别在意的那几样：双足高自由度战斗机器人、全自动地外行星勘探车、离子推进器、五代核裂变反应堆、超清晰裸眼3d互动投影、vr游戏仓…… 这些略微超越时代的技术，就没有一个便宜的，最贵的一个，甚至超过了1亿。 1亿购买点，就是1万亿点震惊/羡慕值！ 怎么才能更快弄到震惊值，或者羡慕值呢？ 江寒早有谋划，那就是兼职p站up主。 为此，他已经仔细考量过，并做足了准备。 今天是周日，不上课。 江寒就决定花费一天的时间，将这个计划付诸实施。 第43章 写字机器人 截止目前，江寒总共获得的震惊值和羡慕值，加一起超过8万。 但当前余额只有3万多。 这是因为，前几天，江寒花了5个购买点，买了张图纸。 没办法，这是必要的投入。 谁让他找遍网络，也没找到更适合的呢？ 这几天，江寒已经参透了图纸，并根据图纸上的参数，订购了所需元器件。 这么便宜的图纸，当然不能指望直接卖掉换钱。 不过，如果运作得当，也可能产生不错的收益…… 起床后，江寒匆匆洗漱、吃饭。 然后回寝，拿上macbook和工具包，直接去了班级。 他需要一个没有干扰的环境，来将自己的设想付诸实施。 说起up主，这个行业确实可以赚到钱，如果粉丝够多，数量可能还不少。 百十来万沙沙水啦。 但江寒的主要目的，其实是震惊值。 当然，他没打算用真名发布视频，因为他不喜欢生活太naoting。 嗯，中文说法：闹听…… 就是不知道，这么做到底行不行？ 选材方面，江寒选择了野生技术协会。 就是那种让人一边看，一边“卧槽”个不停的类型。 江寒前世是p站资深用户，看过许多极客视频。 什么手工打造3d打印机，什么无人飞行器，什么迷你操作系统，什么聊天机器人…… 印象深刻的很多。 可惜的是，许多极客项目，要么需要特别的材料，要么打造周期偏长。 有没有一天就能做完，而且没啥特别要求的呢？ 其实是有的。 江寒看过一些旧光驱改造项目，什么迷你绘图仪、激光雕刻机、音乐播放器、作业机器人…… 难不难？ 难。 但那是对吃瓜群众来说的，对于学过相关科目的人来说，难度只能算一般。 可观众们并不明白这一点。 只要表现出的能力，超过了多数人的预期和见识范畴，让他们不明觉厉，就会有人毫不吝啬地献出膝盖。 这样一来，震惊值不就有了么？ 本着这个思路，江寒选定了第一个题材。 《旧光驱改造写字机器人》！ 关于各种旧光驱改造项目，他前世虽然看了好多遍，但只是记住了拼装过程，内部原理并不能从视频中学到。 所以，才不惜花费来之不易的震惊值，在商城里买来了图纸。 以他在计算机软硬件，和数控电路上的造诣，看图纸还是没啥大问题的。 其他准备工作，也已经做好。 为了今天的拍摄，他提前好几天就在网上下了单，买了所需的工具和元器件，还在咸鱼上淘了一批报废的光驱。 昨天上午，他还特地跑去信息技术办公室，跟高老师借来了摄像头，和勉强还算专业的麦克风。 这些东西早晚要买，但手头只有五千块，能省还是要省着点的。 松江一中只有高一才有信息技术课。 幸好当年上信息技术课时，跟老师关系不错，否则还真不容易借到…… 来到班级后，江寒架打开借来的macbook，设好借来的高清摄像头，调试了一下借来的麦克风…… 然后清点了一下网上淘来的各种工具和元器件，再打开事先下载的视频制作软件，调整好工作状态。 一切准备就绪，江寒正式开工。 首先，拿过来一个旧光驱，用小螺丝刀拆开。 再将连接着四根控制线，和一根黄铜丝杆的步进电机拆了下来，取下读头做为滑块1号。 接下来，把滑块1号简单地加工一下。 先用热熔胶沾上去一个卡扣，再取出一张做模型的kt板，裁剪成合适的形状，用热熔胶粘合，做成一个桥墩形状的东西。 这就是写字机器人的承载台了。 整个过程有条不紊。 下一步，江寒用两根丝杆组装好滑块，用胶水固定在了承载台上。 试了一下，滑块活动自如，就开始改造步进电机。 他先把原先的排线剪掉，焊上杜邦排线，然后粘在承载台上，并在滑块1号上安装了一个舵机。 再次检查，确认到这步为止，并没有什么问题，就开始进行下一步。 江寒将事先准备好的中性笔，进行了一番改装。 这样一来，舵机就可以控制笔尖的进出了。 然后，拿来第二个旧光驱，将刚才做好的承载台，安装在了滑块2号上。 两个滑块同时工作，中性笔就可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随意控制了。 最后把笔装上去，模型部分就基本完工。 由于准备工作比较完善，江寒只花了四个多小时，就完成了模型的加工和拼接。 接下来，就是整个写字机器人的核心，也是唯一有点技术含量的部分：安装开发板，和驱动芯片。 将网购的“arduinounor3豪华版diy终极套装”拆开。 取出步进电机拓展板，设好跳线后，将步进电机驱动模块a4988插了上去，然后与unor3组合在了一起， 固定好开发板和控制电路后，用导线连接好舵机和电源，然后通过usb线接入macbook笔记本，安装好驱动，调试没问题后，烧入事先准备好的控制程序。 到这里，整个写字机器人彻底组装完毕。 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测验环节。 江寒事先在macbook上，安装了arduinoide，这是用来上传固件的。 还安装了inkscape和uni口，并设置波特率为115200，然后连接arduino。 最后，读入刚才生成的g代码，执行。 随着一条条指令被发送出去，刚刚打造出来，崭新热辣的写字机器人，就在程序的驱动下，在纸上飞速勾画了起来…… 江寒有些意外，居然一次就成功了，连调试的机会都不给…… 这只能归功于他准备得够充分，且事先反复揣摩，各个环节了然于心，胸有成竹。 别看江寒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完成了整个流程，之前他可是查了不少资料，还仔细研究过一些arduino范例，足足折腾了好几天。 工作完成，江寒关掉摄像头，查看了一下录制好的视频文件。 文件有点大，足有16个g。 接下来，就没啥好说的了，把视频剪辑、压缩一下，再配上解说和bgm…… 一系列步骤下来，又是几个小时过去。 江寒忙到下午3点，总算将最后的成品视频，上传到了p站。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接下来，江寒只能安静地等待。 对于这个视频能火，江寒一点也不怀疑。 但到底需要多长时间酝酿、发酵，那就谁也说不好了。 只要能混进首页，哪怕只是露露脸…… 第44章 瞎子分牌问题 江寒收拾好东西，离开班级，下楼。 出了教学楼，他先去了一趟食堂小超市，买了桶泡面，然后去宿舍楼的值班室，接了点开水。 回到403，寝室里空无一人。 时间不当不正，李东等人不是在操场上打球，就是跑哪个网吧上网去了…… 江寒先把泡面吃掉，填了下空空的肚皮，接下来，他打算先睡一觉。 忙了整整一天，精神高度集中，换了谁也会疲惫不堪。 临睡前，江寒习惯性地打开系统ui，看了眼面板。 结果…… 别的数值倒是没大变化，可“学以致用积分”，却暴涨了好大一截！ 居然超过了3000！ 江寒一骨碌翻身坐起。 记得昨天还是1578呢，怎么忽然就这么多了？ 他也没干别的，就是做了个写字机器人而已…… 嗯？ 莫非……这才是“学以致用”的真正意思？ 换了之前，想要弄到这些积分，怕不得刷整整一本《noip真题》！ 或者不知多少套，不同出版社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假如市面上买得到的话…… 但现在，似乎有了更高效的途径。 看来以后要多玩一些“野生技术”。 一方面可以为p站供稿，赚取海量震惊值，另一方面也可以搞到大量积分。 江寒一开心，就睡不着了。 接下来，他花了两个多小时，将下一个光驱改造项目，可能需要的元件，全都网购了双份。 别管能用到多少，先备着。 忙完登录了一下p站，发现自己上传的视频，已经过审了。 但点击数并不多。 在没有推荐的情况下，想让小伙伴们发现并点进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和手机游戏差不多，哪怕质量再高，也需要曝光度。 不过，只要口碑过硬，显露峥嵘是迟早的事。 江寒随便上了会儿网，忽然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噗通、噗通”……仿佛哥斯拉来了！ 不用多想，肯定是李东那厮。 果然，没过几秒钟，寝室门就“咣”的一声，被一招“大力金刚掌”推开。 当先进来的果然是李东，后面跟着一跳一耸，仿佛猴哥再世的洪锐，还有走路基本没啥声音的李亚男。 “吃了没？”江寒问。 “没吃呢，一会儿一起。”李东回答完，羡慕地看了一眼macbook，“雷蕾的电脑好玩吗？” “玩个屁，我这是正事儿。” “那你要是正事儿办完了，借我和东子玩一会儿呗？”洪锐也眼巴巴地凑了过来。 李东有了同盟军，顿时气势大盛：“不是我说你，老江，你都玩了多少天了？就不能让我们也过过瘾？” “no！”江寒断然拒绝。 “别价，就一会儿！”李东挤了过来。 江寒不搭理他。 “你就抠吧……”李东说完往床上轻轻一躺，床铺忽悠了两下，总算托住了…… 江寒慢条斯理：“早就跟你说了，我过几天有钱了，自己也买一个，到时候随便你玩，这个不行，跟人借的，还得还呢。” 再说，给李东用完，说不定多出什么辣眼睛的东西…… 李东无奈，只得消停了一会儿。 但没多久，他就又想整事儿了。 “喂，老江。”李东招呼了一声。 江寒没有抬头：“什么事？” “玩扑克呗。”李东从褥子底下掏出一副扑克。 刚买来没几天，但已经很旧。 估计下次查寝之时，就是它寿终正寝、灰飞烟灭之日。 上学期李东就买了好几副，可惜没有一副，能挺得过宿管和政教处的联合扫荡。 因为这个，这家伙被批评了好几次，仍屡教不改。 只要不开除，不计大过，他压根就不会上心。 “没兴趣。”江寒直接回绝。 “三打一？斗地主？要不踹呆？”李东问。 江寒不理。 “串尖儿、五十k，摔2、牛魔王、拖拉机……”李东挨样询问。 “忙着呢。”江寒说话间，还在“噼里啪啦”打字。 眼见江寒不上钩，李东眼珠一转：“我给你出道题吧，你要是能整出来，我给你打一个月饭，要是超过半小时还整不出来，给我玩会电脑呗？” 江寒微笑：“东子啊，你这是记吃不记打啊，以前打赌你哪次赢过我？” 李东嘿嘿一乐：“那你是答应了？” 江寒：“不行。” 李东：“why？” 江寒抬头：“第一，你本来就是负责打饭的那个，第二，我不拿别人的东西打赌，哪怕必赢。” 说完又低头上网。 这就有点难办了……李东抓耳挠腮：怎么才能让老江上钩呢？ “……那这样吧，我要是输了，请你看电影，你要是输了……” 李东贼忒兮兮，“就把上官给我介绍、介绍呗？反正她那个样子，看起来也嫁不出去，与其孤独终老，不如便宜我？” 江寒：“……” 你怎么不盼着她点好呢？ 江寒冷笑：“东子，你飘了啊，敢把花花肠子动到我老乡身上了？” “嘿嘿，那么你是同意了？” “怎么可能。” “赌吧？”李东不肯放弃。 “……” 江寒干脆不理他。 李东无奈，只好再一次降低赌注：“算了，不用你给我介绍妹子了，你要是输了，周天请我吃顿烧烤就行。——带上他们俩。” 江寒被他烦得受不了，就说：“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你确定难得住我？” 就算这胖子搞得到超难题，首先他自己得能看懂答案，否则怎么考别人？ 而李东都能弄懂的问题，想难住自己，那还真不太可能…… 两人约好赌注，李东荡漾一笑，将手中扑克分成两摞，数了数少的那一摞，然后说：“我这里有52张牌，这边是16张，这边……36张？” 江寒点了点头：“东子你进步了，居然只算了3秒，还算对了。” 李东没管他言外之意，继续解说：“现在我把这16张翻过来，然后放一起洗牌。” 他边说边做，洗了几次牌。 这样所有牌就混在了一起，36张背面朝上、16张正面朝上。 李东干咳一声：“那么问题来了，请你在不用眼睛看的前提下，将这副扑克分成两摞，要求两摞牌里，正面向上的数量相等，怎么做？” 说完，看着江寒，奸笑不已。 他之前问过好多人，给出的答案都有漏洞。 可见这道题并不简单。 这道题是他从一张小报上看来的，可惜“答案见下期”。 而所谓的下期，贵知道在哪。 所以，他也不太清楚正确答案是什么，但别人的方法对不对，他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江寒思考中。 洪锐凑了过来：“我试试。”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摸索着将牌切成两摞。 差不多平分的样子。 睁开眼睛后，洪锐稍微一翻，就发现这么做不行。 其中一摞里，只有4、5张，另一摞里10多张…… 李东鄙视了他一眼：“这是人类智力题，猴子一边去。” “你说谁是猴儿……”洪锐推搡了他一下，可惜纹丝不动。 洪锐不服输，继续尝试。 连李亚男都来了兴趣，但他没摆弄扑克，拿过一张纸，直接列方程。 两分钟后。 李亚男皱着眉头解方程； 洪锐抓耳挠腮，不断闭眼、切牌，睁眼、查数……好像死循环的机械手。 江寒放下macbook：“行了，都别忙叨了。” 第45章 火了 胖子，你给我切最上面16张。” 李东愣了一下，照做。 江寒又说：“把这一摞牌，整个上下翻转。” 李东照办：“然后呢？” “没有了。”江寒。 “这就完事儿了？”李东愣了愣。 “那你还想咋地？” 李东连忙查了一下，然后就傻眼了：“我擦，居然真的，两摞一般多了！” “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洪锐不信。 李东悲伤地摇着头：“你自己查一下就知道了。” 旁边，李亚男一声叹息：“我懂了。” 说完就收起纸笔，去忙别的了。 洪锐拿起一摞，“刷刷刷”点了起来，然后又拿起另一摞。 片刻后，数目点完。 “哇，还真一样多啊！”洪锐惊叹，“这样也行？”跟着忍不住喃喃自语，“它怎么就一样多了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问李亚男：“男哥，你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不？” 李亚男倒也不拿捏，慢悠悠地说：“设35张那一摞为a摞，另一摞为b摞，再设a摞里正面有x张，背面就是35-x； 又因为，总共只有17张正面，所以b摞里，正面是17-x，背面则是17-（17-x），化简得x； 翻转一次，背面成为正面，于是两摞里正面都是x张……” 洪锐目瞪口呆：“就这么简单？” 李东有点沮丧：“可不咋的，怎么我就没想到呢？” 就在这时，江寒又说话了：“其实还有更简单的办法。” “什么办法？”李东和洪锐一起看向江寒。 江寒边上网边说：“拿把刀子，把整副扑克从中间一分为二呗。” 李东：“……” 这样一来，两边都是16个半张……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脑筋急转弯”，不知道答案的时候，百思不得其解，说穿了才发现，其实简单得要命。 至于赌注，江寒倒也没在乎。 希望胖子吸取教训，以后别随便跟人打赌，秀智商…… 不料，洪锐忽然跳了出来：“胖子，咱们看电影去啊？” 李东假装没听见，摆弄扑克。 洪锐又问了几声，还嘟囔着“愿赌服输”、“是不是爷们”…… 李东眼珠子一转，咳嗽了一声：“好吧，愿赌服输，也别等周末了，今晚我就请大家看电影。” “看什么？”洪锐跃跃欲试。 李东模仿影院公告员：“各位观众晚上好，今晚上映香港彩色武打功夫片，《白跑磨鞋底，仰首看蓝天》……” 话没说完，就被洪锐卡住了脖子。 两人闹了好一阵。 最后，李东被洪锐将住了，有点儿下不来台，只好一咬牙：“不就几张电影票么，哥几个等着，星期六下午，影院门口，死约会，不见不散！” …… 第二天一早。 江寒起床前，先扫了眼系统面板，然后当时就惊了：“我了个去！真的可以啊！” 震惊值已经突破了10万，短短一夜工夫，就增长了7万多。 打开macbook，点开safari浏览器，从收藏夹里进入p站。 自己的视频就在首页挂着，还被设置了醒目标志。 播放次数已经达到了1万3千多次，点赞超过6000，硬币5300多。 这才一夜工夫啊，这如果再发酵个两天…… 理论上说，怎么也得两三天之后，才能达到这种效果，毕竟自己是个新人up主。 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这是要大火的前奏啊，搞不好只靠p站，自己就能衣食无忧了。 假设自己没有特别高的追求的话。 这可能就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吧。 做的手游没啥水花，想不到up事业先开了花。 就是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开一朵花，达到文体两开花的崇高境界。 再然后，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点开视频，开始播放。 江寒的画外音：“电脑走进千家万户，已经十多年了，很多人手里多多少少都有几个报废的光驱。那么已经淘汰的光驱，是否只能扔掉呢？今天，我们就来把它们改造一下，让旧光驱发挥余热，换一种方式，继续为我们效劳……” 弹幕开始出现。 “咦，up主的声音挺好听的嘛，求出镜。” “出镜1” “出镜2” “出镜10086” 再来亿遍！ …… 画外音：“至于我要做个什么东西，看完这个视频，大家就明白了。首先，我们将光驱拆开……” 镜头中，全程双手特写，江寒一边操作，一边讲解。 随着视频的进度，弹幕也密集起来，几乎连成一片：“666”、“up主牛掰”…… 等播放到写字机器人组装完毕，开始在电脑的驱动下，流利地书写各种字体时，字幕的数量瞬间爆炸。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上网？” “原谅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简直丧心病狂！” “这个阿婆主有点东西。” “好像要一个啊，三年级作业好多。” “小学生好好写作业，别自己糊弄自己。” …… 还有各种膜拜、叹服，平均每秒钟都滚动几百条。 其中重复最多的就是：“你币有了”、“3连了”、“关注了”、“再接再厉”…… 视频的最后，写字机器人在屏幕里各种写写画画，同时江寒的声音也继续响起。 “小伙伴们一定很好奇，购买这么一套工具，加上元器件，成本得多少钱？ 我给大家透个底，电路板up主网购的，入门套装只要168，如果是豪华版，就得稍微贵那么一点了，淘宝上整整298元rmb哦……” 字幕里一片“2333”滚过。 “神特么整整……” “其实不算贵，又不是只能用一次。” “关键还是得会用……” …… 江寒声音继续：“然后是胶水、kk板、导线等，加起来不到20元。看到这两个连挡板都没了的光驱没？是我当垃圾佬，从咸鱼、卡吧和图吧捡到的，两个一共9块8，平均每个4块多，四舍五入不要钱！” 弹幕里顿时一片“好一个四舍五入”、“up主数学鬼才”、“学到了”…… 视频的最后，快要结束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网址，还有配套的二维码。 江寒笑嘻嘻的声音响起：“欢迎光顾淘宝店，视频里所有工具、元器件都可以成套购买，所有程序提供下载，包教包会，绝对不需要你走第二家，一站式购物，套装价只要198，第二套875折……” 弹幕顿时前所未有密集。 “我晕，猝不及防啊！” “日，恰饭也能这么硬核的吗？” “我去买两套，给孩子玩。” “嗯，有视频有教程，我觉得我也能学会……” …… 刷得最多的是“欢迎恰饭”。 所以，p站的小伙伴们，还是很善良的。 第46章 月考开始 江寒提供的这个淘宝店，其实是老江经营的。 前几天，他特意打电话，让老江在网上挑物美价廉的，四处收集了一些。 老江要做的，就是按照需求，搭配成套，然后快递出去。 当然，售价还是要稍微加一点滴，不多，也就十几个帕森…… 刚听江寒说这事儿的时候，老江还将信将疑：“能行吗？会不会卖不掉啊？” 江寒二话不说，挑了几个稍微知名的up主，将他们的淘宝店链接发了过去。 看完那些网店的销售额，老江沉默了五分钟，终于痛下决心：“行，那我就陪你疯一把！” 当然，风险其实并没有多大，即使卖得慢一些，也不会赔。 至少不会赔光。 看到自己视频里的弹幕，还有账号的关注人数，江寒有种预感。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老江自己的实体电脑耗材店，可能都不会再有时间打理了。 江寒的系统信息栏里，一条条记录滚动着，根本停不下来。 震惊值13 震惊值10 震惊值7 震惊值15 …… 就在江寒播放视频这么短短5分钟里，就至少增加了好几千震惊点。 每个人贡献的震惊点不多，可架不住人数多啊！ 照这个趋势，半个月之内，攒够百万震惊点都不是问题！ 其实按照往常的经验，每个看到视频的人，至少该贡献上百震惊点，甚至几百震惊点。 可不知道为什么，平均才不过10来点，而且也没有实名信息。 也不知道是因为距离太远，信号衰减了？ 还是因为自己没透露现实身份，以至于震惊效果打了折？ 江寒想不通。 但也没什么大关系，反正现在的效果，已经十分令人满意。 ※※※ 皇家庭园，c座。 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 夏如虹即使工作再忙，也会给每天亲自准备早餐。 由于不喜欢外人干扰，家里并没有雇请佣人，几乎所有的家务，她都亲力亲为。 母女二人吃着早餐。 夏如虹一边吃饭，一边还刷着手机。这是她一天中，仅有的娱乐时间。 “诶？雨菲你看这个视频。” 夏雨菲正吃着煎蛋，妈妈就把手机送到了眼前。 屏幕上，播放着快镜头的画面。 一双手飞快挥舞，摆弄着各种电子元件。 夏雨菲意外地发现，这双手还挺好看的。 “这双手就该去弹钢琴，真是浪费……”夏雨菲咕哝了一声。 画外音响起：“这样就组装好了，下一步，咱们通电测试一下……” “咦？”夏雨菲忽然惊讶地叫了一声。 “怎么样？很厉害吧？”夏如虹笑眯眯地看着女儿。 刚才她也被震惊得不轻，现在的网友都这么有才了？ 同时还有点遗憾，这么好的技术和创意，居然出现在p站，可惜了。 如果出现在自家企业的研发部门…… “怎么有点像江寒？”夏雨菲脱口而出。 “谁？”夏如虹诧异。 “我同学……哦，高二的一个小学弟。”夏雨菲回答。 “怎么可能？”夏如虹也十分惊奇，“你觉得是他？” 这么厉害的技术，一个高中生？ 如果是专业对口的大学生，还能勉强说得通。 夏雨菲迟疑了一下：“只是声音有点像。” “你们高中不学这些东西吧？”夏如虹问。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不会真是他吧？他怎么可能连这个也会……”夏雨菲盯着视频。 声音有点不确定，但这双手…… 越看越觉得像！ “江寒？好像在哪里听过……”夏如虹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上次小姨跟你视频，说的那首歌，他是作曲。”夏雨菲提醒了一句。 “想起来了！”夏如虹一拍桌子，“《琵琶行》是吧？还有你的唱段呢。” 夏雨菲点头：“这个up主，声音跟他挺像的，语气也十分相似。” “这样啊……”夏如虹沉吟了一下，“那你帮我留意一下，如果真是他，有时间约出来，我想见一见。” “干嘛啊？”夏雨菲有些好奇。 夏如虹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夏雨菲：“……” ※※※ 江寒和室友们，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教室门口呼着一堆人，有本班的，也有其他班的。 江寒扫了一眼，就发现，左边墙上贴着一张a4纸。 上面用黑体72号字，印刷着“第七考场”四个大字。 江寒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月考的日子。 上周三，老宋就公布了月考的相关消息，可这阵子他事情比较多，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李东看着江寒：“老江，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准备啥？”江寒明知故问。 “月考啊。”李东还以为江寒真没听懂。 江寒嘿嘿一笑：“需要准备吗？” 李东：“……” 这阵子，江寒又是准备noip，又是做游戏，又是当up主，还真没有多少精力，放在高中的课业上。 不过，心里有底，也不怎么慌就是了。 “怎么说也是大型考试，你真一点都没准备？”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凑了过来。 他就是卜超，喜欢在寝室里后面，墙根底下藏烟的那个。 不光是卜超，不少同学都听见了，有个女生大惊小怪：“那你怎么考啊？” 江寒瞥了她一眼：“该咋考咋考呗。” 女生：“……” 卜超：“……” 不烦能装的，就烦比我还特么能装的！ 不过，江寒毕竟稳定学年前200，有点底气也不奇怪。 “听说你跟老宋打赌，进不了学年前百，就要找家长？”有个知道小道消息的，上来打探了一句。 江寒笑笑，没理他。 李东却不爽了，仗着吨位高，“轻轻”挤了那位同学一下，冷哼道：“跟你有关系吗？” 对方连忙赔笑：“我这不是关心江寒么……” 说话工夫，进了教室。 黑板上贴着《考场分配表》，许多同学围成一圈，指指点点。 江寒找到自己的名字。 “居然就在本班，倒是省事儿了。” 考号是按照上学期期末成绩排的，江寒202名，排在7考场。 江寒他们是高二2班，为啥考场排序是7？ 没办法，教室不够用，前面的几个考场，只能设在实验室、会议室等地方。 江寒找到贴有自己考号的座位，坐好，等着考试开始。 青春痘卜超正好坐在江寒左边，邻桌。 “唉，江寒，咱俩这位置不行啊。”卜超郁闷地说。 他俩分别在进门二、三组，还都是第一桌。 就在监考老师的眼皮子底下，想作弊机会都不多。 这种正规考试，都是单人单座，互相距离1米左右。 要说一点抄不到，那也不现实。 但要说可以抄个爽…… 那也明显是做梦。 第47章 都选C 江寒笑着说：“就算不在第一桌，你还能抄着咋地？监考老师又不瞎。” “事儿是这么回事儿，但不试试总是不甘心。”卜超笑着说，“商量点事儿，填空和选择帮个忙呗？” “咳！”江寒清了清嗓子，笑嘻嘻，“卜超同学啊，不是我说你，你名字叫‘不超’，怎么老想着打小抄呢？” 卜超：“……” “小抄多么可爱，多么无辜，你怎么下得去手呢？” 卜超：“……” 想了想，他决定诱之以利：“你让我多得几分，我请你吃哈根达斯。” 江寒摇头：“反胃。” “喝咖啡？” “太苦。” 卜超：“……” 你就不会加点糖啊？ 卜超不肯放弃，苦思冥想半晌后，再次提议：“要不，请你看电影？周末……” 江寒再次回绝：“不好意思，有人请了。” 卜超直挠脑袋：“那你说怎么整，你才能帮我？” 江寒轻轻叹息：“怎么老想着歪门邪道呢？高考你还能抄着咋地？” 卜超苦着脸：“还不是俺家老头，说我这次要是月考再进不了500名以内，就没收我那些女朋友。” 江寒来了点兴趣：“手办？限量版的？” 卜超：“……贴纸。” 江寒：“……” 兄弟啊，不是我说，你女朋友差点档次啊，太扁平了。 卜超补充：“我攒了好几年呢，满满3大日记本……” 江寒拍了拍他肩膀：“不好意思，这件事我爱莫能助。自己的女人，终究要靠自己亲手保护。总之……好好学习吧。” 说完，趴在桌子上，开始假寐。 别的事情，能帮也就帮了，这种事不行。 害人害己。 话说回来，这学渣怎么混进七场的？ 不会是认识分考场的老师吧？ 一般排考号的事情，都是教务处的干事们负责…… 十多分钟后，监考老师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的，显然就是这一科的试卷了。 卜超脸都绿了：“完了……” 这位老师姓费，学校有名的“四大艮”之一。 跟许多学校的“四大名捕”差不多。 这四个人为人倒也不坏，就是比较古板，对各种不正之风，可以说深恶痛绝。 比如考试作弊、送礼评先进、人情班干部…… 每逢他们监考，个别想搞小动作的，就可以彻底死心了。 不但不给你任何机会，而且一旦被抓…… 能整多狠，就整多狠！ 轻则卷面作废，驱逐出场，重则全校通报，警告、记过！ 当然，毕竟是7场，也就卜超在那里哀嚎，其他同学大多无所谓。 江寒尤其不在意。 七场的考生，一般来说，成绩都挺不错，在班级里也算前30%，其中还有不少重点苗子。 很多人都把这种考试，当成检验自己的机会，让他们抄，都未必有多大的兴趣。 开考前5分钟，卷子准时发了下来。 第一科是语文。 江寒战略上藐视，战术上还是挺重视的，毕竟有赌约在身嘛。 花了几分钟，默默把题目从头至尾捋了一遍。 结论：除了三道阅读理解，都挺简单。 毕竟是月考，以考察基础知识为主，拔高题并不多。 考试铃声一响，江寒就拿起笔，“刷刷刷”开始答题。 先挑自己会的答，拿不准的先放下。 从头捋了一遍后，估算了一下分数，前面的题约莫能得80分，作文最少能拿35分。 加一起能有115分，已经不少了。 为啥他能估得这么精确？ 因为有系统啊。 每答对一道题，信息栏里就会出现提示。 学以致用积分001（已取整） 学以致用积分003（已取整） 学以致用积分00001（已取整） …… 虽然取整后，实际收入等于0，可这样一来，他就能统计出，自己哪些地方做对了，哪些地方做错了。 答错是没有提示的。 110多分的确不少了，不过，考试题这么简单，只怕平均分会偏高。 那些真正的学霸，绝对不能小看。 所以，最好还是想办法，多得点分。 他跟老宋的约定，是进入学年前100，而整个高二学年，学生总数接近1100。 也就是说，至少要打败900人，才能挤进去！ 接下来，江寒打算解决那些一开始被跳过的题目。 首先是选择题。 【下列句子中加点的成语，使用恰当的一句是（） a、那是一张两人的合影，左边是一位英俊的解放军战士，右边是一位文弱的莘莘学子。 b、齐白石画展在美术馆开幕了，国画研究院的画家竞相观摩，艺术爱好者也趋之若鹜。 c、这次选举，本来他是最有希望的，但由于他近来的所作所为不孚众望，结果落选了。 d、这部精彩的电视剧播出时，几乎万人空巷，人们在家里守着荧屏，街上显得静悄悄的。】 江寒第一印象，感觉哪个都对，实在不好判断。 不过没关系。 江寒先用铅笔，试着在a上划了下对勾。 嗯，信息栏里没有获得积分的提示，看来应该不是a。 再试试b，还不对，难道是c？ 江寒想着，就试验了一下。 结果当他勾选了c选项时，信息栏上跳出了一行提示： 【学以致用积分00013（已取整）】 所以，这次考试中，语文卷的选择题，都选c。 江寒嘴角微微勾起，无声微笑，然后用钢笔，将答案填在了考卷上。 …… 然后是填空题。 江寒把感觉有可能的答案，挨个试验一下，多半能蒙对。 除非一点也抓不到头绪，那当然就没办法了。 然后是阅读理解等主观题。 也不知道系统怎么判断的，有时候写错个把无关紧要的字，都不给分，而有时候，只写上几个关键词，就能得到提示。 江寒也不管那么多，反正只要看见信息栏里，有获得积分的提示，就换下一道。 这样，大约还剩45分钟的时候，除了作文就全部解决了。 现在，只剩下作文。 江寒其实不怎么擅长写作，不过只要不跑题，怎么也能拿个30来分。 先看了眼作文题目。 【人的一生很短暂，当你进入不惑的中年，却碌碌无为；又或者垂垂老矣，病卧在床，悔恨那些曾经虚度的光阴…… 如果上天给你一个机会，回到初中或者高中时代，你会怎么做？ 要求：选好角度，确定立意，自拟标题，明确文体……】 “咦？” 这也太应景了，别人什么感受不知道，江寒自己可是深有体会的。 不过…… 还是应付一下算了。 真写出真情实感，万一……岂非自找麻烦？ 第48章 《如果时间能倒退》 江寒迅速构思了一下。 题目：《如果时间能倒退》。 正文，分五段。 第一段，开门见山。 都说时间不能倒流，但万一真的发生了，又该如何把握机会呢？ 第二段，正面论述。 主要写时间倒流后，如何弥补过去的遗憾。 比如学渣就好好学习，喜欢音乐的就要从小努力，打好基础…… 第三段，反向分析。 主要写避免自我膨胀，不能生搬硬套后来的经验，万一决断错误，反而可能导致恶果…… 第四段，结论。 时间不能倒退，青春可以无悔。 我们新时代的青少年，就应该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充实头脑，开阔眼界，提升觉悟，为国家、民族复兴做出应有的贡献…… 第五段。 9012年，某民间科学家组织提出一个新理论，经过科学共同体讨论并实验，最终得到证实。 宇宙中某些特殊的地点，存在奇特的自然现象，允许物质以波动干涉的形式，影响其他时空里的物质。 而根据量子力学，人的身体是由亿亿亿计的微粒组成…… 好吧，第五段江寒就是瞎想，并没有写上去。 整篇文章充满正能量，充满年轻人为国为民的崇高理想。 至于什么升官、发财、纵横天下，这些网络小说里常见的爽点，一概回避不提。 看下时间，还剩下20来分钟。 由于有系统担保，不用操心正确率，所以也不必浪费时间检查。 直接交卷、退场。 发现江寒的举动，很多同学都愣了。 怎么这么快就答完了？你都不用仔细思考的吗？ 再说，怎么着也得检查下错别字、标点符号什么的吧？ 要知道，语文考试的时间，一向都是比较紧张的。 江寒出了考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眺望远处的小山。 不多时，有位穿着校服的同学来到附近，靠在一颗小树上，四处望风。 偶尔还斜过来几眼，好像在暗中观察什么…… 这人长得肥肥大大，有点像香港影星郑则四，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也不知是否巧合，最近几天，碰见过他好几次…… 江寒想了想，主动靠了过去。 “嘿，哥们。”江寒笑嘻嘻地看着那人，“有火吗？” “啊？”衣进爵有点愣神。 江寒比划了一个抽烟的手势。 “哦，有。”衣进爵连忙从衣兜里，掏出一只打火机。 这是给金少楼准备的，虽然两人都不抽烟，可难免有不时之需。 江寒瞅了一眼：“zippo？不错啊，有点儿品位。” 说着，拿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衣进爵主动打着火机，还用另一只手挡着风，送了过来。 江寒就着对方的手点着烟，然后又抽一根，递了过去：“来一根？” “啊，谢谢……”衣进爵双手接过，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但并没有吸。 江寒仔细打量了他一眼。 从校服上看，应该是高三年级的，个子不算高，但长得其实还可以，不怎么磕碜。 就是稍微胖了点，还有点猥琐。 怎么说呢？ 就像小品里演的，仿佛随时都会很夸张地喊出“队长别开枪”的样子。 江寒找了个话题，闲聊了几句。 衣进爵有问必答，有点俯首帖耳的感觉，几乎不与江寒对视。 “你认识我？”江寒突然出击。 衣进爵想摇头，又迟疑了一下：“你是……江寒？” 江寒点头：“找我有事儿？” “没……” 江寒嘴角微微一勾：“这几天我看见你好几次了。你没事就在我旁边转悠，还特么老偷看我……呐，本人郑重声明啊，我可不是你们圈子里的。” “圈子？”衣进爵一愣，“什么意思？” 江寒笑而不语。 衣进爵愣了一下，才解释道：“其实是因为听了广播里放的那个……《琵琶行》，才知道你的，唱得挺好。” “哦……”江寒点了点头，“谢谢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被人吹捧没法不舒服。 不过，糖豆收下，炮弹谢绝。 “那个……”衣进爵欲言又止。 江寒笑了笑：“怎么了？” 衣进爵吞吞吐吐：“没什么，就是那个……我想请教一下，你是怎么作曲的。” 江寒爽朗一笑：“嗨，我当什么事儿呢……作曲这种事呢，其实很简单，4536251呗。” “什么意思？”衣进爵瞠目。 江寒笑意浮现：“自己回去百度吧。” “哦……”衣进爵没话了。 江寒笑眯眯地问：“还没请问，哥们你叫什么？” 衣进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贱名不足挂齿……” 江寒“……” 咱们是现代高中生，不是封建社会酸秀才…… “谁都俩胳膊、俩腿、一个脑袋，有啥贵啊贱的……你都不跟我说名字，以后见面怎么称呼？”江寒笑着追问。 “他们都叫我……”衣进爵腼腆一笑，“反正，咱们‘同学’称呼就行了。哦，我们要上课了，先走了啊。” 说完急匆匆转身而去。 江寒目送他背影，嘴角忽然浮现出淡淡的微笑，突然喊了一声：“喂，帮我跟金少楼同学带声好。” 来自衣进爵的震惊点101！ 啧，果然是金少楼的人马…… 江寒默默微笑。 小样儿，在哥面前，你还打算“深藏功与名”吗？ 放完风，又去教学楼一楼，放了个水。 考试结束铃声一响，江寒就回到了四楼走廊。 各个班级的门口里，不断有考生络绎往出走。 走廊另一头，倒数第三个考场，李东也夹在人群里，走了出来。 江寒冲他摆了摆手，等他挤过来后，两人就走到一旁，并肩站在一个窗口。 凉风习习，吹得人十分舒服。 “老江，语文考得怎么样？”李东问。 江寒点了点头：“还行，你呢？” “猩猩不叫猩猩——恐怕废废了。”李东一脸沮丧。 江寒拍了一下他肩膀，什么也没说。 心中却在考虑，是否规劝他好好学习。 别看李东这家伙学习不咋地，后来只能上个高职院校。 但走上社会后，却混得相当不错。 在某个大公司里，弄了个客服经理，干得有声有色。 混了十多年后，年入也有六、七十万，超过了90%以上的同龄人。 如果真帮他把学习搞上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顾此失彼，反而绕了远路…… 正琢磨着，洪锐、李亚男和几个同学一起过来了。 洪锐一过来，就牢骚满腹：“阅读理解真特么难，在作者眼中，刘和珍是个怎样的人……我特么又不是鲁迅，我哪知道他怎么看？” “这篇不是鲁迅的。”李亚男弱弱出声。 “啊？不是鲁迅的？”洪锐愣了一下，“我记得记念……” “撞题材了呗。”有人插嘴。 顿时有人忍俊不禁。 神特么撞题材…… 第49章 高老师的难题 卜超也过来了：“江寒你交卷可真早，胸有成竹了吧？” “还凑合吧……卷子给的空太小，随便划拉划拉就满了，想改都不好改，只好交卷走人了。”江寒信口开河。 “你考的怎么样？”李东问卜超。 “感觉不太行，这次题目太难。”卜超整张脸抽成了一团，有些牙疼的样子。 “哦，那我就放心了。”刘东如释重负。 扑街自然不好受，但只要有人陪，就没那么寂寞…… 卜超：“……” 要不是打不过，非给这家伙一点colourseesee！ 附近的其他同学，也有人附议，说这次的题目，难度快赶上高考了。 江寒笑了笑，没有发言，看时间差不多，就先回了考场。 第二科是英语。 对于江寒来说，这是最简单的一科，都用不着靠系统作弊。 凭扎实的功底，一鼓作气答完，看看时间，才过了半个多小时。 把卷子一扣，正准备潇洒地交卷走人…… 监考老师咳嗽了一声：“大家不要着急啊，一会儿还有听力。” 江寒：“……” 好容易盼到英语老师拎着录音机进来。 明明各个班级都安装了小喇叭，居然不统一播放听力，还要用录音机这种原始的设备…… 江寒内心吐着槽。 听力一放完，他就立马交卷闪人。 好在松江一中规定，开考30分钟后就可以交卷，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打发剩下的时间。 听说有些学校，不到最后30分钟不让交卷，不会也得在考场里，干等枯坐着…… 上午一共三科。 还有一科是生物。 距离生物考试开始，还有一个来小时，江寒就打算去操场那边，溜达了一会儿，散散心。 正走在甬道上，迎面碰上了教信息技术的高老师。 “江寒？”高老师停下脚步。 “高老师好。”江寒上前问候。 高一的时候，高老师教过江寒信息技术课程。 高二由于课程紧张，没排信息技术课。 但高老师对江寒印象仍很深刻。 上课时，别的同学玩起电脑来，争分夺秒，浪费一秒都生怕吃亏，只有这小子到处卖呆。 知道的是打小就玩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啥也不会呢！ 经过一年相处，双方着实打下了点儿交情。 一来，江寒嘴够甜。 二来，他有眼力见，也够热心，经常帮老师一些小忙。 三来，课后两人经常交流一些有那么点儿深度的话题。 比如黑客技术…… 正因为这样，江寒前几天去借摄像头和麦克风，老高一点没打奔儿。 “江寒，这么早就考完了？不是作弊了，被监考清出来的吧？”高老师开了个玩笑。 “咱怎么可能干那种事儿？那不是糊弄自己么？”江寒嘿嘿一笑。 “考的怎么样？”高老师笑着问。 “还行。”江寒也笑着回答，“刚才考的是英语，本来就不需要写多少字，当然用不了多少时间了。” 高老师鼓励了他几句，正要走，江寒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上次跟您借的摄像头和麦克风，回头给您送过去。” 考虑以后少不了做“野生技术”视频，他打算网购更专业的麦克风和录像设备。 高老师笑了笑：“不急……”错身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哦，对了。江寒，十一3天假，有时间没？帮我个忙。” “什么事？”江寒问。 “遇上点儿小麻烦，一个文件坏了，得想办法复原。”高老师回答。 江寒有些奇怪：“文件？” 高老师犹豫了一下：“是个excel表格，学生报名信息，里面有性别、年龄、民族、住址……需要从原始表格里恢复信息。” 江寒有些奇怪：“有原始表格，不是挺简单的？” “原始表格有十来万行，报名表只有三万多行。”高老师有些发愁。 江寒点了点头。 这就怪不得了。 数据量这么大，应该还是离散的，的确有点小麻烦。 否则老高也不必发愁，直接复制粘贴过来就行。 江寒想了想：“原始表格里包含所需的全部数据吗？” 换句话说，报名信息是不是原始数据的真子集。 高老师点头：“没错，原始数据里有全市的初中毕业生，数据项也只多不少，报名表里只用到了其中一部分。” “也就是说，只要按照学生的名字或者身份证号，在两个文件之间做个映射，将原始数据里部分行的部分数据挑选出来，复制过来就行了？” “对，跟你说话就是省劲儿。”高老师夸奖了一句。 江寒琢磨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行，这个活儿交给我吧。” 一方面还个人情，每次借东西，人家都没二话； 二来，顺便赚点学以致用积分； 三来，只是稍微费点事儿而已，并没有什么难度。 所以，其实他心里有些奇怪。 以老高的功力，这么一点小事儿，也不至于搞不定啊？ 可能真的没时间吧…… 高老师迟疑了一下，补充说：“有个小麻烦，原始数据文件里，身份证号的后5位都是0，报名表里的身份证号大多还坏掉了。” “啊？”江寒一窒。 果然没那么简单。 也是，如果好弄，高老师自己就搞定了，也不用张这个口。 “怎么会这样？”江寒随口问了句。 高老师摇了摇头：“不知道，上面发来的数据文件，原本就是这样。” “那不好办啊，身份证号残缺可不好恢复……”江寒沉吟着。 高老师想了想：“报名表里倒不是一定需要身份证号这一项，不过，不同年龄段的，还有男女选手，都要分在不同组里，所以要通过身份证号计算性别、年龄。” “也就是说，只要把性别、年龄恢复出来，可以不管身份证号？” 高老师点了点头，有些为难：“我还没法大张旗鼓去弄，重新统计做表，工作量太大了。而且……让上面知道了这事儿，有点烦。” 江寒心领神会。 老高大概不小心搞砸了事情。 比如，该备份没备份，要不就是备份介质有问题，没能及时发现、更换…… 反正上面只要追责，这口锅肯定要扣在老高头上。 谁让他是最基层的呢？ 还真有些同情老高，难怪大家都喜欢做老板，不喜欢当员工。 不过老板也有自己的麻烦。 总之，人这一辈子，要想顺顺当当，啥挫折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一点痛苦、烦恼也没有，那样的人生……说真的，也没啥意思。 江寒叹了口气：“还有别的办法吗？年龄还可以用残缺的身份证号算出来，可性别怎么办？难道还能看名字去猜？那也不靠谱啊。” 第50章 可能整大发了 高老师摇头：“那倒不用。其实跟报名表一起来的，还有一个rar包，里面有所有报名考生的照片，jpg格式的。” 江寒：“照片上有名字？” 高老师点头：“对，文件名就是学生姓名。” 这是惯例。 “然后看照片分辨男女吗？”江寒又问。 高老师一摊双手：“不然还能怎么办？大多数还是挺好分辨的，男生一般都是寸头，女生基本都是正常发型。” 嗯，就是说，不管美丑，只要不是秃子…… 也对，正常的高中生，除非特殊情况，如染病、意外伤害等，一般找不出几个洗剪吹。 江寒思索着，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准确率怎么保证？” “这个……尽力而为吧，能有98%以上正确识别，我就心满意足了。”高老师一脸的不敢奢望。 江寒有些意外：“剩下的呢？” 高老师笑了笑：“实在拿不准的，可以先空着，后期我找人打电话，用回访的名义，询问一下。” “这么说，只要绝大多数对得上就行？”江寒思索着，确认了一下。 总人数3万出头，（1-98%）x30000=600，这是可接受的误差。 也就是说，老高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付出至少200元的电话费，和不知多少的人情工夫…… 高老师点了点头：“对。” “行吧，那就让我试试。”江寒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你要是一个人整不过来，就找几个同学帮帮手，需要请吃饭什么的，跟我说，一千以内都没问题。”高老师给他打气。 老师这么敞亮，江寒还有啥说的？ 一定尽量给他办得漂漂亮亮的。 这个任务虽然有点麻烦，但只是稍微费点功夫罢了，难度并不怎么高，基本上他自己就能搞定。 请外援的钱，完全可以给老高省下来。 当然，万一老高过意不去，非要给点辛苦费的话…… 呵呵。 “那你有空来我办公室一趟，把文件拷回去？”高老师问。 江寒想了想：“我现在就没啥事儿，走，上您那儿溜达溜达。” 信息技术办公室位于办公楼顶层。 两人一起上楼。 进屋后，高老师找出一个u盘：“你弄这个的时候，可以来我办公室，电脑随便你用。如果找人帮忙，就领他们去微机室，那里机器多。” 说完，从钥匙串上摘下两把，一起递给江寒：“拿好了，可别丢了啊！” 江寒点头答应，将钥匙和u盘全都收好。 离开办公楼后，他没兴趣再溜达，直接回了寝室。 打开macbook，将u盘里的文件复制进硬盘，先备份了一下。 然后准备回去考生物，这个u盘晚上有空再研究。 合上笔记本电脑前，江寒想起了那篇投给amc的论文。 其实，一般来说，这个时候收不到回应才是正常的。 学术期刊收到投稿后，先由编辑进行技术审查。 审查的范围包括：是否符合期刊的收录范畴，格式有没有问题，论述是否完整，实验数据是否可以重复…… 通过初审后，就会提交给副主编，然后由副主编邀请审稿人，进行同行评议。 如果投稿人没有推荐备选审稿人，期刊就随机邀请若干专家，同时给出审阅意见。 同行评审一般实行双盲制度。 也就是说，审稿人和投稿人之间，互相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这样一来，就可以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公平、公正，不掺杂太多学术之外的因素。 通常来说，那种稿件一投出去，很快就能收到回信的，绝大多数情况，都是没能通过初审，被技术编辑拒稿。 至于同行评议阶段，审稿人能在一个月之内给出审核意见，就算比较快的了。 有些比较能拖的，过上几个月才告诉你没通过，那才叫闹心…… 江寒虽然明知这一点，还是忍不住打开网站，查询了一下进度。 不出所料，果然没什么进展。 不过还好，至少没被技术审查给刷下来。 上午最后一科是生物，江寒掐着点回到班级。 考试一开始，江寒就开始“刷刷”作答。 生物卷论述题少，填空、选择多，比较好整。 江寒参照之前考语文的流程，先自己试着答，不会的最后再用系统辅助。 总之，能多弄点分，就多弄点。 万一没考进学年前100，丢人现眼事小，惊动老江就比较麻烦了。 虽然老宋十有八九是吓唬自己，但不可不防。 最关键的是，万一让老宋抓住痛脚，就算不折腾老江，以后也不好上课摸鱼，做自己的事情了…… 依旧提前二十多分钟交卷。 中午，江寒去食堂吃了点东西，然后回到班级，继续准备考试。 下午也是三科，数学、物理和化学。 考完这三科，这次月考就算结束了。 接下来，就可以该干嘛干嘛，安静地等待出成绩。 现在合江省的高考，还是31的模式。 就是数学、语文、外语三科，再加上一张综合卷。 综合卷分文理，理科生只考物理、生物和化学。 至于政治、历史和地理，理科生只需要在高二结业时，参加会考，高考是不考的。 这样一来，为了和高考接轨，全省高中都采用了文理分班的教学模式。 只是各学校分班的时间不一样，像松江一中，高一下学期就开始分班了。 江寒学的是理科。 数学和物理他都比较擅长，纯靠真实水平，分数也不可能低到哪里去。 虽然这段时间挺忙的，没怎么顾得上复习，不过凭借原先的基础，基本没啥大问题。 何况他还有系统。 这两科，他答完考卷的时候，还剩下了不少时间。 他也没检查，直接就交卷了。 提前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但其实并不怎么显眼，很多学渣比他交卷还早呢。 有系统做保障，分数很轻松就估算出来了，物理能有95分，数学稳超140。 嗯，各科的满分不一样，语数外150，其他科目只有100…… 最后一科，化学。 这是江寒的薄弱学科。 他考前面几科的时候，都尽量把分数弄高点，就是担心化学拖后腿。 在班级里坐了一会儿，监考老师就拿着卷子，走了进来。 考试一开始，江寒就抓起钢笔，认真解答起来。 结果，答完最后一道题，江寒有点傻眼。 不是太难，而是太简单。 一气呵成，顺顺当当的，就把整张卷子做完了，连系统都没用上！ 从信息栏中的积分获得情况来看，他居然十有八九都做对了。 也就是说，少说也能得个80多分！ 再一合总分，保守估计也有680以上，搞不好可能会超过700分。 而总分才750。 也就是说，自己这次月考，很可能有点整大发了。 那么，要不要做点手脚，少得点分？ 江寒当然不会那么做了。 原本答对了，又改错了？ 一道、两道还行，满篇都这么整……老师又不傻，还能看不出是故意的？ 算了。 这是天意要让自己放个卫星啊！ 第51章 任务分析 交完卷，江寒出去等了一会儿，与李东、洪锐、李亚男会和。 一起去食堂吃完晚饭，四人就回了403寝。 今天有点不同往日。 洪锐也不上蹿下跳了，躺在床上发呆，目光无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东唉声叹气了几下，然后趴在床上，蒙头大睡； 李亚男依然坐在窗口的小桌前，一刻不停地刷题…… 江寒看了看洪锐：“猴子，没考好？” 洪锐默不作声。 江寒就想开导几句，比如“下回努力，事后后悔有个屁用？”之类的。 没想到…… “不要问我成绩，也别怕我自闭，我只是有点乏力； 我没有感到压抑，更加不会哭泣，明天我要努力，上演一出好戏，让你们五体投地！ 尽管这不容易，但我绝不放弃，看我高考及第，走出自我足迹，留下精彩回忆……” 洪锐居然干哑着嗓子，rap了起来。 江寒就啥也不想说了，默默打开了macbook。 白担心这家伙了，还能rap，就算有事儿也没多大…… 电脑开启后，江寒没有进入macos，而是按住了左边alt键。 等引导菜单出现后，用方向键调整到“windows”图标上，按下了回车。 这样系统启动后，就进入了win7。 插上老高给的u盘，双击打开“计算机”，然后点击“可移动磁盘”图标，进入文件管理界面。 u盘里有三个文件。 “照片rar”，300多mb； “报名信息xls”，10来兆的样子； “原始数据xls”，30多兆。 江寒先下载了一个数据恢复软件，仔细研究了一下老高给的u盘。 有时候，通过研究数据的存储方式、文件格式以及磁盘扇区的写入历史等，是可以用技术手段恢复部分数据的。 所以，有人以为文件被删除，就找不回来了？ 不一定。 硬盘格式化，就安全了吗？ 也难说。 那么，重新分区呢？ 很遗憾，只要有心，还是可以复原的，否则也不会有“x照门”了…… 那么，反复用垃圾数据涂抹、覆盖原始文件，这总行了吧？ 理论上是可以的。 不过，你得熟悉计算机存储系统的工作机制。 对于不同类型，和不同介质的存储设备，要采取针对性的策略，才能彻底销毁数据。 比如支持并开启trim的ssd，也就是固态硬盘。 写入数据时，由芯片控制，数据均匀分布在每个区块里，以保证均衡使用全部的存储颗粒。 系统在删除数据时，并不会向硬盘发出删除指令，只使用volumebitmap来记录被“删除”的信息所在的位置。 而每次更新文件数据时，也会尽量写入新块，并把原本占用的区块，标记为“无效”。 这样一来，实际上，被删除或顶替的数据，在物理上仍然存在。 当且仅当所有空闲区块都占满时，才会在写入数据时，使用被标记为“无效”或“删除”的区块。 也就是说，没有方法能够可靠地删除整个ssd上的内容，或者存放在ssd或者u盘上的特定文件。 靠文件粉碎机制都很难彻底消除痕迹，就算格式化后，用垃圾数据把盘写满，也并不能万无一失。 有些数据恢复高手，会有许多让你瞠目结舌的操作。 可惜的是，高老师的这个u盘，可能只是一份拷贝，并不是原始数据盘。 这样一来，数据还原软件也无能为力。 经过一番研究，江寒发现，并没什么投机取巧的可能。 也就是说，只能按照原定计划，重建信息表。 高老师提供的《报名信息表》残缺不全。 只有不到30%的行，还保留着性别、民族等寥寥几列。 剩下的70%，除了姓名和序号，什么都没有了。 住址、联系人、联系电话等等，一点也没剩下。 至于《原始信息表》，的确如老高所说，除了身份证号缺了几位，其他数据都正常。 那么，这种现象是怎么造成的呢？ 江寒有个初步的猜想。 这两个表格的标题、表头，和数据排列方式，很像某些web应用，利用模板自动生成的。 那么不妨设想一下。 应用场景可能是这样的： 原始数据存放在某个网站，姑且命名为a站；而各学校的业务操作员在b网站上，通过一个web界面，执行报名操作。 业务员具体操作时，可以通过输入学籍号或其他方式，从a网站的后台里调取相关信息，保存在b网站的后台数据库。 当各学校登记完报名信息，再用b网站web端的导出功能，生成excel格式的《报名信息总表》…… 已经从高老师口中确定，《报名信息表》是《原始数据表》的真子集。 对于江寒来说，这是好事。 这样他在处理数据的时候，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而且，还能避免一些莫名其妙地问题。 例如汉字编码不一致，或者数据里掺了“沙子”等等。 ——所谓“沙子”，指的是某些可见或者不可见的垃圾字符。 不妨继续猜测一下，老高这两个数据表的来源。 老高的工作，很可能是负责导出、报送《报名信息总表》。 某天，管理员老高忽然发现，导出的数据出了问题。 可能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保管不善、介质损坏、误操作…… 反正不管怎么样，数据坏掉了。 这样一来，一个很自然的想法：既然数据损坏了，那就去web应用里，重新导出一次呗。 而老高几乎肯定会这么做，但结果很可能是失败了。 也许是服务器关闭了，也许被裁撤了，也许数据盘坏了，也许导出功能有bug，也许是网站被黑了…… 甚至可能还有某些匪夷所思的情况，譬如：机房进水、服务器硬盘损坏、关键硬件物理消失等。 嗯，什么叫物理消失？换一种说法，就是“所有权非自愿转移”。 也就是说：被偷了…… 总之想要重建数据，依靠b站是办不到了，老高手里的报名表，也就变成了独一份。 而就这么一份，偏偏还坏掉了！ 老高又基于个人原因，比如怕上面发难，怕领导斥责，怕在同行面前丢脸……而不愿声张。 于是很正常的思路，老高就去a站找原始数据，重建《报名信息表》。 那么，如何才能搞到原始表，同时还不惊动任何人呢？ 很简单：黑客。 换了江寒遇上这种倒霉事儿，实在没招的话，十有八九也会这么干。 不管怎么说，老高还是有点水平的。 如果是政府网站或者商业重站，他可能还没那个技术，也没那个胆子。 但区区“学生信息管理系统”，想要黑进去，还真没啥难度。 第52章 “感知机”的初次实战 业余黑客有个潜规则。 政府机关、金融系统、电子商务……这类网站的后台，是机密重地，通常有高手坐镇，没事最好别去溜达。 被网监或者安全专家盯上，十有八九落不了好。 而个人网站、小型办公网络、学校网站…… 这种信息安全不太敏感的，仅仅是浏览或下载一些数据，一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比如从铁道部官网12306爬点数据，做个辅助订票系统什么的…… 但无论任何地方，肆意破坏总是不被允许的，这是底线。 《原始数据表》的奇怪情况，身份证位数不对，侧面支持了这种可能性。 通过黑客手段获取数据，有时候会遇到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比如数据格式特殊，下载的数据宽度受限…… 有时候，甚至在后台数据库里，只能找到数据的一部分，而其余部分被保存在无法访问的文件里。 写后台程序的人，会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写出可读性极差的代码。 比如：读写效率、数据安全、修补bug、系统健壮…… 又或者不想被人继承代码，取代自己的位置，甚至单纯为了个人兴趣、编程风格…… 都可能导致这些人，搞出种种令人费解的骚操作。 当然，也可能老高的技术还有缺陷，或者他是从虚拟内存、交换文件里挖掘出来的数据。 也有可能在“作案”过程中被人盯上，不得不提前断开连接…… 总之，摆在江寒面前的，就是这么两张各有缺陷的表格，外加一个图片压缩包。 接下来，江寒首先要做的，是从《原始数据表》里，筛选出需要的记录，复制到《报名信息表》里。 这一步非常简单，只要用excel自带的vbscript编写一个小脚本，将两个表格按照姓名匹配，就可以得到每个考生在原始表里的行号。 当然，同名同姓是避免不了的，可能报名信息里一个“张三”，在原始数据里会找到一堆“张三”……这个一会儿再说。 脚本编程非常简单，江寒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写完程序并调试无误。 按了一下预设的快捷键，脚本开始执行。 一边是3万多行的考生姓名，一边是10万多行的原始数据，脚本足足跑了八分钟，才得到了一个映射关系表。 接下来，是第二个脚本，参照映射关系表，将原始数据文件筛选出需要保留的行，其他行全都删除，然后按照《报名信息表》的序号，重新进行排序，得到临时文件1。 这个临时文件的行数，要比报名表多出几千行，这是因为江寒对重名进行了处理，将重名的人都编上了相同的二级序号。 接下来处理重名。 经过一番分析，江寒发现，原始数据表和报名信息表里的数据，排列顺序是有规律的。 其以地区为主关键字，所在学校为次要关键字，而所在班级则是第三关键字排序。 也就是说，一个学校里，一个班级的人，都挨在一起，学校、地区之间也没有混乱。 这样就好办了。 由于临时文件已经按序号排列，重名的人拥有同样的二级序号，自然就聚拢在了一起。 这时，只要看一下这些人的所在地区和学校，就能轻松分辨出哪些是多余的，那个才是真正对应于《报名信息表》的。 如果一个班级也有同名，就只能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实在确定不了的，就先记下来，放在一边，以后再说。 一番整理后，临时文件1已经十分接近高老师希望得到的《报名信息表》。 联系电话、家庭住址，毕业学校、班级、民族、年龄、出生年月日都有了。 接下来是重头戏，通过照片判断每个学生的性别。 幸运的是，虽然《原始数据表》里的身份证号，残缺不全，导致性别信息不可用，可是《报名信息表》里还有部分残余的性别数据。 这就给江寒减少了许多负担。 接下来，先将照片rar解压，然后观察了一下。 三万多张照片，按学校、班级分类，放入几千个文件夹中。 每个文件的大小，都在10kb至30kb之间。 像素只有210*120，不算特别清晰，但看清面部特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其中，同班级里重名的情况，都在姓名后标记着数字1、2…… 江寒猜想，这可能是输入报名表的顺序。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临时文件1里，找到每张照片对应的人。 这很简单，照片的文件名就是姓名，轻松就能和表格里的名字对上。 在解决了数量不算很多的同班重名问题后，就生成了一个照片索引，将每一张照片和报名序号一一对应上了。 然后，是判断性别，填入新《报名信息表》对应的单元格里。 这一步，按照高老师的想法，就是一个笨功夫，用眼睛去看，然后一个一个敲进去。 这十分麻烦，而且太没效率。 江寒希望能找个轻巧的办法，能更快、更好的完成这一步。 那么，这样的办法真的有吗？ 是的。 江寒毕竟搞过机器学习，编程思维有点不一样。 高老师那样的普通程序员，也能做到刚才那些步骤。 但江寒接下来的操作，就是他的思维盲区了。 机器学习里，有多种算法，都可以辅助完成这样的任务。 其中江寒最擅长的，自然是人工神经网络。 人工神经网络也分为好多种类。 比如cnn，也就是卷积神经网络，是最擅长图形识别的； 而rnn，也就是循环神经网络，比较适合语音识别、自然语言理解…… 如果采用人工神经网络，哪怕不出动cnn，只用多层神经网络，也就是所谓的“深度学习”，也可以非常完美地解决这个问题。 但江寒琢磨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旦泄露出去，他很可能会有麻烦。 因为这些技术的来源，他根本没法解释。 技术跨度太大了。 好吧，安全第一，先用“感知机”凑合一下。 哪怕准确率低点，也无所谓了。 江寒现在唯一可以拿出来的，就是“单层感知机”。 这种技术只能解决二分类问题，并且还要求线性可分。 好在当前所面临的问题，这两个要求正好都符合。 江寒重生前，做过一个实验，用“单层感知机”识别手写数字，应用场景与现在差不多。 效果也还过得去。 所以，看照片识别男女的任务，完全可以使用“单层感知机”解决。 说起来，这可能是神经网络技术，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实战？ 江寒前几天写的论文里，就有“单层感知机”的代码，稍微改动了一下，就能用上了。 研究机器学习，首选语言是python，语法简单，开发效率高，不容易出错，也不用关心底层如何实现。 不过，这篇论文的代码，实在太简单，用什么都一样。 所以，江寒使用了最熟悉的c。 代码略…… （ps：绝对不是空白太小写不下。） 第53章 大功告成 不过，在跑代码之前，还要对数据进行预处理。 江寒先从报名信息表中，将性别信息仍然“健在”的行挑出来，只保留序号、姓名和性别，另存为。 这些记录一共9527条，大约占三万多条数据总数的30%。 它们对应着9527张真彩色照片。 24位真彩色的图片，每个像素点在内存里，要占用3个字节的存储单元。 每张照片有210x120个像素，这样读入一张照片，需要的内存空间就是210x120x3=75600个byte。 9527条数据，共需要9527x75600=720241200b≈68688m≈07g！ 这个内存开销，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 但是，“感知机”的算法，需要进行大量浮点乘法运算。 对每个像素的每个rgb分量都算一遍？ 没那个必要，也太浪费时间。 所以，聪明的做法，是先把照片数据“压缩”一下。 江寒给“感知机”的代码，添加了一个loaddata函数，用来读取和处理照片数据。 在这个函数里，先定义一个二维的整形数组feature。 然后从中读出序号、姓名信息，按照刚才建立的索引表，找到对应的照片文件。 下一步，将照片读取到内存中，读取的同时，将每个像素二值化。 具体做法是：色彩浓度在阈值以上的像素，取值为1，低于阈值就让它为0。 这样一来，原本的真彩色照片，就被转换成了黑白轮廓图。 然后，再将轮廓图中的0或者1的取值，按照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顺序，重新编排成一行数据，存放到数组feature中。 feature中的每一行，都存储了一张照片的二值化信息。 一共9027张照片，就需要9027行。 全部照片处理完毕后，就得到了一个巨大的二维数组feature。 它有25200列、9027行！ 接下来，定义一个拥有9027个整形元素的一维数组label。 从中读入性别信息，男生设为1，女生设为0，存放在数组label中。 feature加上对应的label，就构成了训练数据集。 训练“感知机”时，将一行行feature代入公式中，进行加权和运算，其结果再通过sign函数，转换为0或1，然后和对应的label值对照。 如果不相符，就调整权重和偏置，然后重新计算。 当每一个feature代入公式后，都能计算出正确的label时，就得到了一组权重和偏置。 也就是说，构建出了一个可用的数学模型。 依据这个模型，计算机就可以读入任何一张同尺寸、类型的照片，对其二值化的数据代入模型中运算，并根据运算结果判断分类归属。 这就是典型的机器学习过程，计算机从数据中自己“学”到了某种规律。 即使这种规律，人类并不一定完全理解，也不见得能用数学语言解释清楚…… 剩下的就比较简单了。 接下来，江寒又添加了几个函数，用来输出运算结果、观察运行情况等。 最后，从头调试了一遍，确认没啥bug后，将代码重新编译，然后运行了起来。 屏幕上有一些数字，表示当前正在处理的数据，和训练进度的百分比。 十分钟后，后一个数字才刚刚达到13%。 这表示，完整训练一遍，大约需要13个小时…… 之所以这么慢，主要是江寒的程序，比较追求稳定性，以及调试的方便、快捷，并没特别讲究执行效率。 当然，即使他用心优化，估计也需要8个小时以上，才能完成训练。 虽然有点慢，但其实没什么关系，训练过程并不需要人工干预，挂机等着就行。 第二天早晨，江寒起床后，先看了下训练进度，还差了大约13%才能完成，就先去班级上课。 中午吃完饭回来，训练终于结束了。 而存放权重和偏置参数的weight数组，也以内存映像的方式，保存在了一个二进制文件中。 接下来就简单了。 重建一个一模一样的感知机模型，加载上这个权重文件，就可以用它来判断剩余照片的性别了。 江寒重新改写代码，然后运行。 这次十分迅速，只用了不到20分钟，就将两万一千来张照片，全部处理完毕。 这就是“感知机”，或者说“人工神经网络”的特点。 训练起来特别耗时，一旦训练完成，工作起来非常快捷。 至于正确率，江寒初步估计，大大超过99%，21000条未经训练的数据里，判断出错的，绝不超过10人。 比人类肉眼的识别率低不到哪里去。 事实上，“感知机”或者说“人工神经网络”的错误率，跟训练数据、测试数据的质量有很大关系。 如果比较规范，达到100%的识别率都不算稀奇。 可惜实际运用中，总有个别实例，奇葩得超乎想象。 有的时候，人类都几乎无法识别！ 根据老高的说法，这区区几个错误的，可以在把名单下达到各校后，根据反馈修改一下就行。 如果没有这个托底，就没法使用“感知机”，因为没办法判断，哪些人被误分类了…… 得到了全部照片的性别数据后，江寒将其粘贴到了《报名信息表》中。 大功告成后，江寒没急着找高老师复命。 这么快就搞定，老高肯定会十分震惊，然后追问前因后果。 “感知机”解释起来太费劲，而且也没那么高大上，还用不着见人就推销。 关键老高一个人贡献的那点震惊值，江寒现在已经有点看不上眼了。 休息了一会儿后，江寒就拿着《noip通关宝典》，回班级继续刷题。 ※※※※※ “杠上开”是一个营销号主。 什么是营销号？ 百科上说，一般是指组织机构或者个人对外宣传散发信息所用的账号，具有目的性，一般是用来宣传产品或服务的。 狭义上说，就是纯粹以赚钱为目的，专门在各大视频站上传垃圾内容的人。 内容粗制滥造？那是基本操作； 虚假宣传和科普？那是日常作业； 动不动危言耸听、各种震惊？这根本就不算事儿。 没事儿当当水军，引导引导舆论，才是他们的主要业务。 反正很多事情，很多人既不了解，也不具备判别能力，还不是哪边人多信哪边…… 你说网友们义愤填膺？ 上面都不管，网友算老几，钱到手才是真的。 为什么网站不整治？ 一个是很难区分，容易误伤正常的up主； 再一个，网站跟流量什么仇、什么怨…… “杠上开”就是这样一个营销号，每天出没于各个视频站，p站算是他最重要的基本盘。 他最常做的，就是接受客户的委托，然后不择手段地完成任务。 视频网站给的那点补贴，他根本没放在眼里，客户的赏金才是大头。 今天，他做完“作业”，上传完几个视频，然后随便在p站逛了一会儿。 忽然，一个点击、投币超高的视频，跃入了眼帘。 本月热门？ “杠上开”来了点兴趣。 仔细一看标题，顿时有点无语。 《旧光驱改造写字机器人》……真够夸张的，你怎么不改造成航母呢？ 不过，好奇之下，他还是点开了视频，看了一眼。 结果，一看之下，他瞬间就惊呆了。 卧槽，还真是个高手，这动手能力有点逆天了。 本着一个营销号的职业精神，“杠上开”感到了一种久违的使命感。 必须做点什么。 没错，这么有创意的视频，不盗上一把，他简直浑身蓝瘦！ 不过，简单的重发是不行的，网站的审核员职位，也不是白设置的。 所以，还需要用点技巧，稍微加工、处理一下…… 第54章 专利 下午放学后，江寒在食堂吃完饭，就回到403寝。 先打开macbook，登录p站后台，关注了一下自己上传的视频。 《写字机器人》正当红，热度节节攀升。 只两天时间，就有了3多万播放量，点赞和投币也非常可观。 关注他的人，已经超过了1万。 对于一个新人up主，这成绩已足够喜人。 但江寒估计，这种上升的势头，应该持续不了太久。 最多一周之后，就会逐渐降温了。 互联网上，新鲜玩意层出不穷，找不到新的爆点，很快就会被其他人取代。 所以，是时候考虑下一个“野生技术”了。 旧光驱改造的点子，还没用完，还有深入挖掘的潜力。 江寒准备继续弄下去。 那么，下一期整点啥呢？ 首先，在技术含量方面，最好有所增加，以免与观众的期待产生落差。 由于起步比较高，一上来就是写字机器人，很多比较简单的玩法，就可以直接pass了。 其次，也不能跨度太大，得为更后面的作品，留出一些空间。 所以接下来的项目，选择的余地并不是特别大。 江寒反复权衡，最后在几个备选项目中，敲定了“激光雕刻机”。 所需的大多数配件，手里都有，所缺的，主要是激光发射器，以及适配的驱动模组。 由于制作视频需要比较安静的环境，而这几天一直要上课。 所以，他计划在十一放假期间进行。 当然，开工之前，得先去震惊商城里，把《超简易激光雕刻机》的图纸买下来。 这类玩具级别的科技，图纸大多不贵，只需5-10个购买点就能搞定。 由于《写字机器人》的爆火，昨天加上今天，短短两天时间里，江寒就进账了12万多震惊点。 所以，再买一张图纸，毫无压力。 买完图纸后，江寒又上淘宝网，买了一些激光头之类的元件。 总之，准备工作先做足，等到时机成熟，就直接动手开干。 关掉网页，江寒打开qq，给老江发了个信息。 不一会儿，老江的视频通话就过来了。 江寒点击接受。 “臭小子，什么事？”屏幕里出现老江睡眼惺忪的脸孔。 “不是我说你，老江，天还没黑透，你就睡上觉了？”江寒取笑了一句。 谁让爷俩感情的确很好，而且老江这人，又没那么多讲究呢？ 老江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你管我……” 随意聊了几句后，江寒不再废话。 “老江，你看看你的淘宝后台，有没有人下单？” “哈啊，还困着呢……”老江打了个哈欠，口中抱怨了一句。 手下却十分痛快。 不一会儿。 “我了个去，怎么这么多？”老江一惊一乍，声音都有点发抖了。 江寒嘴角勾起，笑意浮现：“多少？” “158！都是买你那套玩意的。”老江声音里透着兴奋，“真有你的，臭小子，居然真的让你给干成了！” 江寒笑容缓缓隐没gif。 叹了口气：“才100多套……嗯，也是，刚上线才两天，这个数据也马马虎虎了，过几天应该会好起来。” 听到江寒这么说，老江就有点不乐意了：“臭小子，你胃口也太大了吧？你知道这158套，咱们能赚多少吗？” 江寒打开计算器，摆弄了几下：“成本每套大概160，售价198，每套只赚38，158乘以38等于6004……” “去掉快递和包装费，再算上第二套要打折……净赚不到5000。”江寒算完，抬头无辜地看着老江：“我算得对吗？” 老江：“……” 忽然有点不会说了。 过了会儿。 “5000你还不满足？这才多长时间啊？”老江喃喃自语。 江寒笑而不语。 老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忽然这么能干，都有点不像我儿子了。” 江寒咧嘴笑了起来，然后说：“说啥呢，老江你也很厉害的好吗？我这点本事还不是你培养的？” 老江咧嘴笑了笑：“那倒也是！” 跟着又有点惆怅。 “钱这玩意啊，多有多的活法，少也有少的活法，总之够花就行，也别为了这个，错过太多东西……” 听到老江的感慨，江寒叹了口气：“啧，老江你怎么忽然变得哲学了？这就让人有点看不懂了啊。” 口中开着玩笑，心里却有点在意。 老江这辈子也不是没见过钱，但大概没有赚得这么快、这么容易过。 可能有点惊到了。 尤其这个赚钱的办法，是一直被当做小孩子的自己构思并实行的。 对于一向以一家之主自居的老江来说，高兴、欣慰之余，只怕还有点儿挫折感也说不定？ 以后自己再搞什么东西，最好有点缓冲，偶尔让老江惊讶惊讶就行了，别太频繁和严重。 有些事，得给他点时间，慢慢习惯。 还有，得和老江多沟通沟通，省得他一个人无聊，就爱胡思乱想。 顺便也得想办法，让老江也能有点成就感…… 江寒拉回思绪：“估计也就头几天，顾客多些，以后热度下去了，就不一定有几个人买了。” 这是实话，像这种“野生技术”，也就是个娱乐效果。 热度能持续一星期，就算很不错了，以后肯定会慢慢下滑。 所以，必须尽快弄下一样。 最好让自己的p站账号火起来，那样不管发什么都有人看…… 和老江通完话，江寒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专利。 其实，写字机器人这玩意，就是个简易版的绘图仪。 专业的绘图仪可以用来办公、搞科学研究，用处大了去了。 而写字机器人……就是个玩具。 算不上什么科技创新，技术上也没啥特别的。 然而，它成本低啊。 如果真能大量生产，售价也够便宜…… 很多喜欢玩科技产品的人，买回去之后，还不是玩得美滋滋？ 嗯，当然，如果有小朋友拿去写作业，那就有点…… 不过这种事，自己也管不着啊。 东西就是这么个东西，买回去干什么，当然谁花钱，谁说了算…… 高端绘图仪市场早就出现了，可低端市场目前确实还没人做。 所以，这就是个商机。 用旧光驱改造，当然不靠谱。 哪来的那么多废旧光驱？品质也没保障。 但这只是个噱头。 江寒从震惊商城里兑换的图纸，不但有完整的电路图，以及全套技术参数，甚至还包括了简化的生产工艺。 随便哪个有研发能力的厂子，都能照着这份资料，生产出产品来。 写字机器人这个东西，市场可能不太大，用户群体可能不太广泛。 但相信有眼光的企业家，都不会放弃这块这块“鸡肋”。 江寒想要把手中的这张图纸变现，首先得申请个专利。 不然，只要东西一上市，立刻就会有数不清的厂家跟风。 给别人做嫁衣这种事儿，江寒可没兴趣。 然而问题是，这玩意的核心技术不够先进，独创性可能也有点问题。 所以，搞不好只能申请个外观专利…… 怎么申请专利，江寒倒不是一点也不懂。 但他现在还是个高中生，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 再一个，他也不想为了一些琐事，浪费太多的时间、精力。 所以，要是有个信得过人，帮忙处理一下就好了…… 第55章 委托 找谁帮自己弄专利的事呢？ 江寒考虑了起来。 老江先排除。 他这辈子就在小县城里打转，不一定精通这类业务。 而且，江寒也不想什么事儿都让老江出马。 松江倒是有人做专利代理，但收费比较高昂。 而且良莠不齐，专业性不好说，能否碰到靠谱的，基本要靠运气。 那么，还可以拜托谁呢？ 最好是在职场上混得比较久，或者有一定地位的…… 江寒灵光一闪，想到了夏如冰。 看看时间还早，就在macbook打开电脑版微信客户端，停留在等待移动端确认的界面，然后去了一趟值班室。 江寒拿到手机，先进入微信界面，确认登录。 这样回去后就可以用电脑聊微信了。 然后给夏如冰打了个电话，没想到……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 这就没办法了。 江寒回到403，坐在自己床上。 看看架在小桌子上的macbook，微信已经登录了，于是给夏雨菲发过去一条消息：“在吗？” 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能看到，江寒就打算先上会网。 没想到，他刚打开浏览器，任务栏上的微信图标就闪烁起来。 切换过去一看，果然是夏雨菲。 雨过天晴：“什么事？” 江寒直接发了条语音：“我想找你小姨，她手机关机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转达一下可以吗？” 很快，夏雨菲回复：“没问题。” 然后，紧跟着又过来一条：“你找她干嘛啊？” 江寒：“想麻烦她一下，帮我办点事。” 雨过天晴：“【好奇】” 江寒实话实说：“我想申请个专利，不太懂怎么做，想咨询一下她。” 夏雨菲发来语音：“什么专利？” 跟着又发来文字：“哦，我只是有点好奇，不能说就算了。” 江寒微微一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再说等谈成了，你小姨还能瞒着你么？ 于是将p站的视频链接发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 夏雨菲发来语音：“啊？这个视频真是你做的？” 江寒微微一笑，回了一个字：“嗯。” 来自夏雨菲的震惊点521。 另一边。 夏雨菲微张着小嘴，半天没合上。 昨天，妈妈夏如虹发现了这个视频，还招呼她一起看。 当时她就发现，这个up主有可能是江寒，妈妈还说要约出来谈谈…… 她还没来得及联系江寒，确认一下，没想到…… 那个写字机器人，还真是江寒搞出来的。 所以，自己没认错，那双手…… 江寒见夏雨菲久久没下文，就又发过去一条语音：“那机器人我还没拆呢，要不要给你发个照片？” 雨过天晴：“不用了。” 很快，又过来一条语音：“江寒你很厉害呀，这个视频我妈妈也看了，她也赞不绝口呢。” 江寒有些意外：“阿姨也看p站？” “不行吗？”夏雨菲俏皮地反问，语调十分轻快。 “呵呵……”江寒当然没有任何意见，“我家老江也天天看p站呢。” 夏雨菲：“哈，没想到咱们的老爸、老妈还有共同语言，哈哈……” 然后，很快又发来一条：“妈妈说，这个东西做得不错，她很喜欢，还说想要联系一下作者，有空出来坐坐，聊一聊。” 江寒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找个厂家合作生产，这正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想了想，拨了个语音通话。 “江寒。”夏雨菲清脆的声音传来。 江寒措着辞：“是这样，我手里有完整的图纸，还有参数资料、生产工艺，我打算先注册专利，然后赚点授权费，如果阿姨有兴趣，我可以优先考虑。” “那我回头问问妈妈？” “那可帮了我大忙，省了我到处推销的麻烦。”江寒有些开心，“总之，多谢了。” “不客气。”夏雨菲笑了笑，然后问，“那还用不用联系小姨？” 江寒沉吟了一下：“还是联络一下吧，总不能让阿姨去帮我申请专利吧？不合适。” 夏雨菲点了点头：“是啊，你们以后没准就是合伙人了。” 江寒暗赞，跟这姑娘说话真省力。 如果能达成合作，两方就是合作伙伴，一个出专利，一个做产品，各司其职就好，其他东西最好别往一起搅和。 因此注册专利的事情，麻烦她妈妈，不如麻烦夏如冰，虽然她们是姐妹……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夏雨菲最感兴趣的，是江寒如何构思出的机器人，以及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创意的。 江寒挑能说的解释了几句。 可惜一涉及技术领域，夏雨菲就听不懂多少了。 这让江寒有点遗憾，有点明珠暗投的意思。 交流告一段落，夏雨菲说：“那就先这样，回头等小姨开机了，我就给她打电话。” 江寒：“好的，拜拜。” “拜。” …… 第二天中午，江寒正在刷题，夏雨菲忽然来找。 在许多人震惊的目光里，江寒走出班级。 夏雨菲站在走廊里，耀眼的阳光下，特别亭亭玉立。 虽然是一身普通的校服，剪裁、式样也都很一般，但穿在她身上，就是说不出的得体，特别显身材。 江寒只欣赏了一眼，就问：“有消息了吗？” 夏雨菲点了点头：“刚跟小姨通过话。”说着把手机递过来，“你现在给她打个电话？” 江寒摇了摇头：“可能会讲比较久，我回去拿手机……你先回班级吧，别耽误了上课。” 夏雨菲微微一笑：“没事。” 江寒摆了摆手：“先多谢了，回头见。” 转身飞快下楼、出楼，直奔寝室而去。 进了值班室，找老李拿到手机，立即给夏如冰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喂，夏姐。”江寒笑着打招呼。 “是我……听说你有事找我，是不是有新歌啊？”夏如冰笑语晏晏，但声音似乎有点疲惫。 江寒：“……” 难道夏雨菲没说专利的事情？ 那应该不会。 所以这只是随口开句玩笑。 他刚想随便打个哈哈，糊弄过去，心中忽然一动，便改了口。 “对啊，我记得上次答应过，有什么作品优先考虑你们公司，这几天还真有了点想法，这不就赶紧联系您了么。” 多卖一首歌也好，钱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嘛。 关键可以和夏如冰加深一下关系，也让自己麻烦起她来，没那么不好意思。 于是轮到夏如冰惊诧：“还真有？” 江寒语气平静：“嗯，调子已经有了，歌词也写了一半，有些地方感觉不太好，一时还没想好怎么改。” 其实词曲完全没有影子。 不过抄歌嘛，你懂的。 要不是最近有点忙，他马上就能掏出来一首…… 第56章 花钱容易赚钱难 “算你懂事，那弄好了给我发过来看看？”夏如冰有点开心，就开了句玩笑，“如果质量不够好，我们可是不会收的哦。” 江寒爽朗一笑：“那是当然，双向选择嘛……我再稍微润色下，过几天再给您。” 这几天没什么闲暇，他打算等十一放假，再找个安静的地方弄。 夏如冰：“好，一言为定。” 又闲聊了几句后，江寒进入正题，简单说了下专利的事情。 夏如冰沉思了一会儿，说：“我最近实在分不开身……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个人。” 江寒：“哦？” “是我大学的一个校友，叫郭强，在上京开事务所的，我可以帮你和他联系下。”夏如冰回答。 “律师事务所？”江寒问。 夏如冰迟疑了一下：“……应该算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还应该…… 江寒心里嘀咕，口中连忙客气：“那可太麻烦您了，多谢。” 又说了几句，双方挂了电话。 那边，夏如冰一结束与江寒的通话，马上就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一个十分好听，但有些惫懒的声音传来：“怎么忽然想起我这个学长了？” “老郭，能正经点吗？”夏如冰捂了下额头。 ”我一向很正经的啊？对了……老易知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我可不想下次见面，再被他揍个满脸包。”郭强还在开玩笑。 当年上学时，三人关系都挺不错。 主要郭强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敢追求夏如冰，不然早就做不成朋友了。 “他好多年不锻炼，现在估计打不过你了……”夏如冰笑着说了句，然后收放自如地转入正题，“我找你有个事儿。” “什么事儿？”说归说，笑归笑，谈到正事儿，郭强就认真起来，不再嬉皮笑脸了。 夏如冰说：“老易有个学生，设计了一款产品，想让你帮忙注册个专利。” 郭强有些疑惑：“这事儿你去操办不是正合适？” 夏如冰笑了笑：“我最近没什么时间，再说……不收费不好，收了也不好，多了少了的……” 郭强没听出夏如冰的疲倦，打了个哈哈：“我懂了，你的时间宝贵，收少了你觉得亏，收多了，你怕影响老易的形象？” “废话真多，到底帮不帮？”夏如冰佯嗔。 郭强连忙答应：“帮，帮！谁让咱们认识十几年了呢？就一点，我也要收费的，顶多打个……8折？” 夏如冰笑着说：“你该怎么收怎么收，我有预感，你们不会就打这么一次交道，长远起见，还是正常一点比较好。” “行，要是真如你所言，可以长期合作的话，那我就给他一个公道价。”郭强笑着说。 夏如冰反应很快：“怎么，你原本还想宰人家一刀？” 郭强连忙补救：“那不能，我就随口一说，呵呵、呵呵呵……” 夏如冰：“……行了，那就这样，掰。” ※※※ 江寒等了一会儿，便有电话进来。 电话号码是外省的，接通后，一个很有磁性的男子嗓音传来：“你好，我是郭强，夏如冰介绍的。” “您好，郭先生。”江寒寒暄了一句。 郭强开门见山：“听如冰说，你想注册个专利？” “是的。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设计，叫写字机器人……”江寒将自己的作品和想法，简单描述了一下。 听了江寒的介绍，郭强有点吃惊：“写字机器人？” 江寒谦虚了一下：“不算很成熟，就是个玩具，跟现在市场上的产品，还有不小的差距。” 但也有自身的优势，足够便宜…… “那也不简单了，你才高二……”郭强感慨了一句，语气转为郑重，“这个活我接了，有详细资料吗？” 江寒回答：“已经准备好了。” “那行，稍后加个微信，你把资料发给我，大概一个星期能搞定。”郭强很痛快。 江寒：“那可多谢了，我上学分不开身，全都拜托您了。” “没问题。”郭强答应了一声，然后问，“收费方面，如冰跟你说了吗？” 江寒很坦率：“没有，您说个价格，我考虑一下。” “5000，资料给我，别的你什么都不用管。”郭强开价。 “可以。”江寒没有讨价还价。 就算最简单的专利，申请费、工本费什么的，加起来就要1000出头。 再加上审查费2500，总共办下来，少说也得4000多。 哪怕有特殊途径，可以减免一些，也便宜不到哪去，而且郭强也要吃饭，不可能白忙活。 所以这个价格，可以说比较厚道了。 江寒想了想，又问：“对了，请问您的事务所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以后可能会经常麻烦您。” 郭强回答：“在上京，“绿叶事务所”，主营业务：财产调查、信息查询、人员行踪、诈骗调查、婚姻调查、找狗找猫、跑腿送信……” 江寒沉默了一下：“……不是法律事务所？” “如果有需要，我们也提供法律援助。”郭强回答。 “你们的业务还真多……”江寒感慨。 “没错，不管什么委托，我们都欢迎，只要钱到位。” 郭强说完，还特别强调了一句，“当然，不能违反法律。” 江寒默默点头。 这就是一家麻烦事务所，类似于私家侦探。 挂掉电话，江寒按照郭强的交代，加上了微信。 然后把准备好的文件发送过去，顺便按照约定，先转账给郭强3000元。 这样一来，卡里余额只剩下两千来块。 所以说：花钱容易赚钱难。 好在还有夏如冰，过几天再卖首歌给她，就能回血了。 可惜自己会的歌不太多，要不一口气出个10几首…… 十一放完假，p站的创作奖励就能下来。 数量可能不多，大概只有7、8百，但下个月开始，估计就能达到3000-5000。 苹果商店那边，iap内购的分成收入，基本不用期待，不到100美元都没法提现。 而由于下载量增长缓慢，游戏带来的广告收入也不可能很多。 《琵琶行》在云音乐平台上的播放量，已经达到了1万多次。 可惜下载量不太多，只有可怜的500多次。 这个比例其实相当不错了，毕竟听歌免费，下载可是要花真金白银的。 2元一首，童叟无欺；10元包月，量大管饱…… 可惜这个年头，用户的付费意识不比10年后。 别说付费下载了，很多人连10块钱的包月费，都不愿意掏。 所以，这个月的歌曲分成，基本也不用怎么期待。 赚钱真的不容易。 不过，其实江寒这半个来月，倒也没白忙。 很多项目都是长期效应的。 而且仅仅在《写字机器人》上，他就能赚到不少钱。 老江的网店生意，势头相当猛，两天就赚到了过去两个月的收入。 如果能保持这个势头，过上一阵子，日销估计能上5万。 那样的话，每天的纯利差不多有7、8千。 所以，真要急用钱，完全可以跟老江说一声…… 第57章 非常巨大 9月27日，星期四。 早上5点，江寒准时醒来。 看了眼日历，然后穿衣起床，走出楼门。 气温也有所降低，凉风袭人。 树叶也枯黄了不少，一片片落满了甬道、操场。 还没进10月，秋意就已经很浓。 这就是松江，号称四季分明。 但其中的冬季，可长达半年，而夏天，却总是很快就溜走…… 江寒照常去操场上跑步，然后洗漱、吃饭。 回到班级后，继续刷《noip宝典》。 从早读刷到第一节下课，总共收获58个“学以致用积分”。 因为不能把macbook带进课堂，他只能把程序写在纸面上，然后用大脑去模拟执行过程，所以效率不算高。 附带一提，第一节课是小王老师的数学课。 近一段时间，小王老师基本不怎么管江寒，上课溜号也睁只眼闭只眼。 原因很简单：别人不会的问题，江寒总能迅速解决。 然而，今天上课时，江寒却感到，小王老师关注自己的次数，好像有点多。 虽然没有被提问或点名，但很明显，有问题。 临下课，小王老师特意留了五分钟，聊起了月考成绩。 “这次考试，咱们班数学成绩进步很大，过120分的就有好几个，我记得的，李琪琪125，王义先128……” 小王老师从低到高，挨个指点，“李帅，考了138分！”顿了顿，“还有黄光明……145分！” 小王情绪比较好，下面就没那么拘束了。 “只差5分就满了啊。”有人小声惊叹。 “真牛，比我高了100来分……”一个学渣的心声。 “我都这么努力了，居然还是考不过他！”李帅的内心独白。 黄光明的邻桌悄悄跟他交头接耳：“恭喜、恭喜，厉害、厉害！” 黄光明也挺开心：“没什么，就是题做得多……” 还没谦虚完，老师又说话了。 “最让我惊喜的，是江寒，你们猜他考了多少分？”小王笑眯眯地看着全班。 刷刷刷，大家的目光全都射向江寒，而江寒此时正…… 低头沉思？ 没错，江寒正在刷题，手里这道题马上就能拿到积分了，舍不得放下。 大家纷纷猜测。 “125？” “130多？” “总不能140吧？” …… 猜多少的都有。 好在小王老师没让大家久等，马上公布了答案：“150！” 下面顿时沸腾。 “啥？我没听错吧？” “满、满了？数学居然满分了！” “这还是人吗？” “一点失误都没有？” …… 黄光明本来还挺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这次月考，数学单科第一稳了。 可还没等他高兴的劲儿过去，突然就被削了一棒子。 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脸上有点热，但更多的是自省。 人无论取得了什么成绩，都不能自满啊！要记得人外有人…… 议论声不断传入他耳中。 “还以为136已经很惊人了，没想到还有满分的……” “有些人考138、145，是因为他们只会这么多，而能考150的……” 后面的话，黄光明自动脑补。 ——那是因为，卷面只有150。 江寒解决了手头的问题后，抬头四顾，听了几句才明白过来。 原来大家在讨论自己…… 斜对角的李东欠身过来，挤眉弄眼：“老江，你真是小母牛坐直升机——牛掰上天了啊！” 江寒笑笑，口型回了一句：“坐下，基本操作。” 小王老师也只记住了几个高分的，剩下的就没再多提。 第二节课上课，老宋夹着书和教案，走进了教室。 他教高二三个班的物理课，兼任2班班主任。 老宋上讲台站好，巡视了一圈，然后敲了敲黑板。 同学们马上聚精会神，等着老宋训话。 “这次月考，咱们班整体成绩很不错，其中有一位同学，进步非常巨大。可以说，爆了个大冷，学年排名一次性提高了将近200名！”说到后来，老宋声调都拔高了八度！ 满座哗然。 很多人左顾右盼，暗暗猜测那个人是谁。 可惜看谁都不太像。 都一个班级坐着，谁学习状态怎么样，大多心里有数。 至于江寒，在他们的观念里，这个家伙数学的确很强，能拿满分还是十分稀罕的。 可你都拿了个单科第一了，还能拿到总分第一不成？ 真当其他学霸都在打瞌睡啊…… 只有李东、洪锐、李亚男隐约猜到，老宋所说的人，很可能是江寒。 他们早就发现了，江寒脑袋瓜子好使，除了语文，其他科目都不弱。 尤其是数学物理和英语，基础牢，解题能力也很强。 一鸣惊人是早晚的。 就算这次不爆发，等高考的时候，也能整个不错的分数。 “不用猜来猜去了，这位同学就是——江寒！没错，就是他。”老宋主动公布了答案。 满座再再次哗然。 老宋一摆手，把这小小的骚动，按了下去：“你们肯定很好奇，他考了多少分吧？” 同学们全都支楞起耳朵来。 老宋自问自答：“708，班级第一，学年第三。” 全班哗然。 要知道，6科总分才750。 即使是这种小考，要想考到700分也非常不容易。 全学年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才有这份实力。 那几个人本来轮流坐庄，这次考试中，却被江寒硬生生地挤了进去。 很多人震撼。 “哇，这也太猛了！” “要是高考能考这个分，清北都有一丝希望。” “这不废话么？可惜只是月考……” 江寒瞥了眼信息栏，震惊点、羡慕点滚个不停，“刷刷刷”，跟老虎机似的…… 也有人风言风语。 “不会作弊了吧？” “猪啊你，考第一的搁那抄？又不是书本上的原题……” “那没准是漏题了呢？” “慎言……” …… 总之，说啥的都有。 老宋敲了敲黑板：“大家不用怀疑成绩的真实性。 题是包括我在内，6个老师出的，我们可以百分百保证，绝对没有漏题； 监考也和以前一样认真，就算有人能作弊不被发现，也绝不可能多打10分以上……” 这都是真实情况，由不得大家不信。 老宋顿了顿，接着说：“判卷是横批，尺度也是统一的，甚至为了校验江寒同学的成绩真实性，我们特地交叉复查了两遍……” “也就是说，江寒这个成绩，半点水分都没有。” 多数同学都在认真听着，也有人交头接耳。 放在往常，有人敢在自己说话的时候开小差，老宋早不高兴了，不过今天他兴致很高，就没怎么介意。 “总之，江寒的成绩是真实的，他上课虽然不怎么听，但习题并没有少作，你们可以看看他的练习册，这半个多月做了多少本。” “所以说，学习要讲效率、讲方法、讲主动……希望大家向江寒同学学习。” 老宋终于结束了长篇大论，开始正式上课。 第58章 作报告？ 下课后，老宋把月考成绩单交给了雷蕾，让她贴在后面黑板上。 成绩单下面，同学们围了一圈，议论纷纷。 有人欢喜有人愁。 最该发愁的，依旧有李东一个，他只考了265。 洪锐都比他稍微好了一点，总分308。 倒是不声不响的李亚男，发挥依旧出色，考了个596，排在全班12名。 李东一脸颓然：“嗳，老江和亚男都行了，我和洪锐是王小二过年，特么一年不如一年了。” 说这话时，洪锐和李亚男都在身边。 洪锐有点不服：“我明明比上学期期末高了3分。” 李亚男则十分认真：“东子，别放弃，你还有希望！” “真的？”李东精神了一点，“亚男你说我还有潜力？” “嗯！”李亚男郑重点头，“你得往好处想，下次考试，你进步的空间非常巨大！” 李东精神一振，正要说些什么，洪锐补了一刀：“没错，他已经没有下降的空间了。” 李东：“……” 洪锐再接在励：“总不可能每次都突破新低吧？” 李东：“…………” 特么一刀一刀又一刀，真以为是兄弟就不会翻脸啊？ 好在他心大，只沮丧了不到5分钟，就振作了起来。 不振作也不行，人有三急…… 江寒坐在座位上，不动如山。 他正忙着刷题，雷蕾晃动长腿过来了：“江寒，恭喜啊！” “有啥好恭喜的，又不是高考。”江寒无所谓地笑了笑。 “这说明你有实力呀！继续努力，保持下去，一定能考上最好的大学！”雷蕾握了握小拳头。 “……谢谢！” 江寒这一句，态度挺诚恳。 谁是虚情假意，谁是真情实意，他心里一向比较有数。 但雷蕾还是有点意犹未尽，江寒的反应太平淡了。 那可是年纪前3嗳，就这么没当回事儿吗？ 她这次月考总分658，比黄光明还高了2分，是班级第二名。 她的优势是各科比较平均，不像黄光明等，大部分学科都很强，却总有个别科目拖后腿。 而江寒…… 不说了，反酸。 陆续有关系不错的同学来恭喜，江寒应对自如：“互相学习、互相帮助，呵呵……” 等第三节上课，周围安静了下来，江寒终于可以继续刷题。 …… 办公楼，语文组门外。 老宋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大声谈笑，听声音是抓教学的副校长，张庆国。 “张校长，查岗啊？”老宋进门后，先笑着跟领导打招呼。 张庆国也笑：“不是，我找高三的几位，主要是后天高三不是要开动员会吗？我来确定下学生代表的人选。” 按理说，开学初就该召开，但当时大校长公出了，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高三可是人才辈出啊，夏雨菲、刘畅、胡书远，这几个都是一时之选，清北苗子！”老宋对自己学校的事儿，也是如数家珍，“确定谁发言了吗？” 张庆国点了点头：“还是夏雨菲更合适，其他几个口齿稍微差了点……你说这个老易，还不好意思提，要我先开这个口！” 易中海挠了挠头：“这孩子已经够出风头了，我担心她浮躁。” 老宋立刻反驳：“这你可多虑了，雨菲可是相当有分寸的，孰轻孰重，比一般孩子明白多了。” 张庆国也附和：“就是，古人都知道‘内举不避亲’的道理，你可倒好！俗话说，响鼓还得重锤敲，多锻炼锻炼没毛病！” 闲话中，张庆国随口问老宋：“最近咱们班情况怎么样？” “还行，挺稳定的。”老宋中肯地回答。 张庆国又问：“学习方面呢？” 老宋想了想：“大多数和上学期期末差不多，也有几个进步明显的。比如江寒，进步就非常巨大。” 张庆国来了点兴趣：“有多大？” 能让老宋说“巨大”，还加上“非常”俩字，应该值得期待。 “708分，从学年200多，直接干到了前3！”老宋有点自豪。 “这么猛？”张庆国有点吃惊。 其实一次月考成绩，并不能说明太多。 但至少，江寒的脑子和学习态度没问题。 往好处想，如果能保持这个成绩，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清北苗子？ 易中海在一边附和：“江寒这次的作文，写得也蛮好的，有真情实感，还富含正能量。” 旁边一老师插口：“听俺们班几个学生说，最近天天早晨能在操场上看到他锻炼身体。” “呦，这小子，还打算德智体全面发展哪？”张庆国开了句玩笑，心中忽然一动，“要不……让他也参加高三动员会，讲讲学习经验？” 老宋迟疑：“这合适吗？他才上高二……” “有什么不合适？”张庆国反问了一句，跟着摇了摇头，“老宋啊，咱们这工作方法就得与时俱进。 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嘛！正好让高三那几个目中无人的，也看看小学弟的风采。” 看老宋还有点犹豫，又说，“再说，如果江寒真有什么好的学习经验，也能帮助帮助那些只会磨时间的学生嘛。” 当然，就算只是走个过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多把会议结束的时间，往后拖延个10几分钟罢了…… 易中海笑眯眯的，站在一边卖呆儿，他虽然欣赏江寒，但并不打算参与这个话题。 业务副校长都这么说了，老宋也只能同意：“那我跟江寒同学打声招呼，上台前总得好好准备准备。” “好。”张庆国点头，又笑着看向易中海，“对了，老易啊，江寒的发言稿，还得麻烦你帮忙，把把关，谁让你教他语文呢？” 这也算是分内的工作，易中海连忙点头：“没问题。不过嘛，怎么说也是高中生了，就算文笔差点，不至于连个发言稿都写不好……我就给他把把关吧。” 张校长交代清楚，就先离开了。 他还得去别的组安排工作。 …… 又一个课间，江寒正研究一道noip难题，忽然被后桌捅了一下。 他本没打算理会，连头也没抬。 不料后桌的悄悄话递过来了：“老班叫你呢。” 江寒抬头一看，老宋果然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于是起身迎了过去。 到了门外。 老宋先关心了一番他最近的学习和生活，然后说：“后天学校要开高三动员会，让你上台做个学习经验报告，没问题吧？” 江寒有些不解，咱才高二，去高三动员会上发什么言？ 再说，就算要从高二里选个人，怎么就轮到自己头上了呢？ 咱又不是学年最高分的说…… 不过老宋根本不是来征求意见的。 “你好好准备一下，还有两天时间，发言稿好好写，写完给语文老师看一眼，就这样吧。” 老宋说完就让他回去了。 其实江寒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大兴趣，又不给加积分、经验值。 可能有点震惊点，但他现在刷震惊的主要渠道是p站。 所以在大会上代表年级发言，对别人可能是个露脸的好机会，但对江寒来说，吸引力并没有多大。 当然他也没什么好怯场的就是了。 而且这事儿是副校长决定的，也由不得他推辞。 总不能给老宋上眼药吧？ 所以，该准备还是要准备…… 第59章 上干货 第二天。 江寒又刷了一天的题，获得学以致用积分若干，课堂上顺便解答了几道难题，收获羡慕点若干…… 放学的时候，老宋忽然宣布了一个消息。 经领导研究，明天下午的高三动员会，全校同学都要参加，感受一下气氛，接受一下鼓舞。 地点，大操场。 备注：自带椅子。 “雷蕾，你组织好咱们班的同学。”老宋嘱咐了一句。 “好的。”雷蕾连忙答应。 江寒想起自己还要在会上发言，可材料还没准备好。 头一次在学校里做报告，还是得上点心的，可别整得不伦不类。 自己还无所谓，老宋可丢不起那人。 于是，晚自习的时候忙里偷闲，将发言稿赶了出来。 主要内容是如何充分利用时间，提前预习、及时复习，再加上多动脑，多动手…… 虽然是老调重弹，内容相当扎实。 第二天。 9月29日，周六。 上午第三节，是语文课。 易中海上完课，特地跟江寒多聊了几句。 “下午就开大会了，你发言稿准备得怎么样了？”易中海问。 江寒把发言稿找出来：“在这里，易老师您帮我把把关？” “嗯，我看看……”易中海接过去，迅速浏览起来。 半晌后。 易中海点了点头：“还行，中规中矩吧，就是老套了点，不过你才高二，有这个水平已经过得去了。” 江寒：“……” 这种学习经验交流，不都是这个套路吗？再新能新到哪里去？ 下午1:30开会，雷蕾提前半小时，就组织好全班同学，自带板凳和干粮…… 嗯，干粮是没有的，但笔记本和各种课外书绝对不缺。 大家来到操场。 松江一中的办学条件没得说，几年前就修建了塑胶跑道。 塑胶跑道中间，是绿茵场地，当然，不是真的绿植，而是人工的。 体育老师已经事先画好了白线，各班自己找自己的位置。 操场的南边，还有一座观礼台，半封闭的白色穹顶，风吹不着、日晒不着。 主席台就设置在观礼台上面，已经摆好了几张长桌，十多个椅子。 桌子上铺着白布，摆放着几个麦克风，台子两边，一边一个大音响。 全班坐好后，没过一会儿，老宋就让人通知江寒上台。 江寒就拿着发言稿，沿着两边台阶，快步走上观礼台。 一上台，他就看到了一个靓丽的身影。 夏雨菲。 一身素白长裙，配着如云秀发，青春靓丽。 她看到江寒，打量了他几眼，微微一笑。 江寒回以一笑。 老宋在忙着整理桌面，江寒也上去帮手。 忙碌告一段落后，老宋让江寒就在这里，等着会议开始，然后就先离开了。 老宋一走，夏雨菲就靠了过来。 “江寒。”夏雨菲打了个招呼。 “夏雨菲同学。”江寒笑着致意。 “你来台上干嘛啊？”夏雨菲问了一句。 答案其实并不难猜，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江寒老实回答：“领导给了一个小任务，让我做个学习经验交流。” “这可挺稀奇的，我们高三动员会，找了你这个高二的来……”夏雨菲重新打量了江寒一眼，眼波中满是笑意。 江寒一摊手：“我也很纳闷啊。” 夏雨菲问：“是不是这次月考，成绩考得挺好？” 江寒想了想：“只能算凑合。” 夏雨菲嘴角一勾：“过度谦虚就是虚伪哦。” “没有，学年排名才第3，而且还就这么一次……你说放着第1、第2的不叫，让我来发言。”江寒吐槽。 “政治任务嘛，就别抱怨了，我不是也得来吗？”夏雨菲浅笑。 “谁让你每次大考，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了。”江寒也笑。 夏雨菲摆摆手：“我也就学习拿得出手……” “呦，刚刚还说我谦虚过度，轮到你自己，唱歌、编曲的本事，你就选择性遗忘了？”江寒立即反击。 “那你还会作曲、作词呢。”夏雨菲回敬。 “听说你还会弹钢琴、打羽毛球？还是你厉害些” “你不也还会做机器人吗？这个我可不行。” …… 江寒“呵呵”笑了起来。 商业互吹？ 这是咱的拿手好戏来着…… 江寒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气说：“就算你再怎么夸我、欣赏我，我也绝不会厚颜无耻地说你秀外慧中、温柔善良、善解人意、气质超卓、志趣高雅、冰雪聪明、兰心蕙质、高贵大方……” （后面省略200字。） 夏雨菲目瞪口呆。 一连串五十多个成语，弄得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亏她一直还以为，这家伙少年老成、沉着冷静，言必有中、洒脱不群……呢。 没想到也有这么浮夸的一面，而且，这脸皮厚度…… 简直刷新了她的认知。 夏雨菲连连摆手，小脸微红，样子有些可爱。 江寒见好就收地停了下来，笑吟吟地看着她。 夏雨菲连忙换了个话题：“你发言稿呢？准备好了吧？” “嗯，昨天晚自习赶工写的。”江寒扬了扬手里的几张纸，“要不，你帮我把把关？” 夏雨菲摇摇头：“我的也是随便写的，可没那个自信给别人把关……” 江寒笑了笑，本来他也只是随口一说。 夏雨菲想了想：“你最好还是抓紧时间，熟悉一下稿子，一会儿可别念错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江寒点了点头：“你的发言稿呢？怎么没见你带着？” “我昨晚就背下来了，嘿嘿……” 其实，夏雨菲带着发言稿，但她自觉字写得不如江寒，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来…… …… 两人聊着天等候会议开幕。 半个小时后，接近1:45分的时候，校领导们才姗姗来迟。 大校长沈立兴在前面肃穆地走着，身后跟着十来个人。 等领导们都登台、落座，江寒和夏雨菲互相使个眼色，也过去坐好。 江寒右边就是把边儿的夏雨菲。 两人坐姿端正，一言不发地看着台下。 距离有点近，发丝带着香味儿飘来，让江寒的鼻子有点痒，但好在还能忍住。 主持人宣布会议开始，然后简短介绍了一下今天的主要日程。 再然后校长讲话、业务副校长训话、德育副校长发言、教务主任、政教主任部署分管工作计划…… 足足一个多小时后，才轮到学生代表发言。 说实话，这已经算领导们务实，没搞什么虚头巴脑的，要不然，再有一个小时也不见得够。 夏雨菲先来。 “尊敬的领导们，亲爱的老师、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我叫夏雨菲，来自高三1班……” 夏雨菲的声音很清亮，即使麦克风质量一般，拾音效果不太好，仍然悦耳动听。 台下，男生个个聚精会神。 就算内容有点老调重弹，可人美声脆，谁会嫌弃不听呢？ 女孩子们也十分认真。 对于绝大多数女生来说，夏雨菲段位太高，可以羡慕，可以崇拜，但却很少有人去攀比。 有点高山仰止的意思。 可是…… 江寒听着听着，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夏雨菲的发言稿，居然和他的差不太多，观点雷同之处，少说也有70%以上！ 这可就不好办了。 这样一来，等会儿轮到自己发言的时候，还不得让人“嘘”下去啊？ 在这么大的场合发言，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的说…… 啧，要不干脆……上点干货？ 江寒大脑迅速转动，很快就想到了对策。 将手里的稿纸翻过来，拿出随身携带的中性笔，开始拉起了大纲…… 第60章 费曼学习法 十分钟后，夏雨菲发言完毕。 台下掌声雷动。 这就是美女效应，就算发言内容有些枯燥，也一样能让人不吝耐心。 何况她讲的东西虽然老套，但仍算实用呢？ 主持人：“下面有请高二2班江寒同学，和大家交流一下学习经验。” 麦克风传到江寒面前。 江寒一双眼睛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然后再从左到右…… 5秒钟后，下面开始交头接耳。 但其实，他只是在酝酿情绪，并飞快转动大脑，想着开场词…… 就在同学们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江寒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大家好，我是江寒，认识我的人应该不多，因为我这个人吧，平时比较低调……” 下面顿时“吁”声一片，还有人憋不住发出了笑声。 有胆大的居然喊了起来：“我们认得你，《琵琶行》！” 见大家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江寒满意地一笑，语调轻快起来：“嗯，没错，以前没多少人认识我，但我身边的夏雨菲同学就不一样了，所以，自从我们合唱了《琵琶行》后，沾她的光，我也被大家认识了……不过请大家千万相信，出名并非我的本愿，其实……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下面哄笑声连成一片，议论声此起彼伏。 副校长张庆国皱了皱眉，看了眼台下的易中海，心想：“这个老易，怎么把关的？” 侧过头，悄悄问大校长沈立兴：“江寒的发言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沈立兴轻轻摇头：“没事，幽默机智，没什么问题，但要提醒他，注意一点分寸，别偏离了主题……还有，注意正能量。” 张庆国点点头，将话传给了主持人。 主持人和江寒中间隔了一个人，说话不方便，于是写了个纸条，传给了江寒。 江寒瞥了眼，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大家肯定很好奇，我是怎么从学年200多名，一跃进入了前3的吧？” 江寒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圈，见观众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过来，这才进入正题。 “在初中、小学的时候，我的成绩一向还不错，不谦虚地讲，也算出类拔萃。可上了高中我才发现，咱们学校高手太多了，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追赶上那些天赋超群、还肯努力的同学。 第一个学期结束后，我感觉这样下去只会越差越远，于是就冥思苦想、苦思冥想，足足想了大半个冬天，不断尝试、改进、再尝试、再改进……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一种，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而且，这个方法可能也适合大多数人。” 江寒没稿子可参考，只能即兴发言。 但台上的领导也好，台下的老师同学也好，全都被他的话牢牢地吸引住了。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江寒的声音继续响起：“讲述学习方法之前，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思考得出的一些结论。 四句话：数据不是信息，信息不是知识，知识不是理解，理解不是智慧。 什么意思呢？ 数据必须经过处理，才能提炼出信息；信息必须通过认知，才能转化为知识；知识通过学习，才能形成理解，理解通过运用，才能融为智慧。 我们接触到的信息，都是老师和专家提供的，他们通对大量数据进行处理，才得到了这些信息。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信息转化为知识，用来解决陌生的问题。 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高效地完成这种转化呢？ 我经过摸索，发现了一个办法。 运用这种方法，只需花上20分钟，就能深入理解知识点，而且记忆深刻，难以遗忘！” 说到这里，江寒跟台下互动了一下：“大家想不想知道这种方法是什么？” “想！”几千名学生异口同声，音浪冲天。 江寒满意地点点头：“大家的热情很高嘛！那我就不卖关子了……其实只用一句话，就能概括这个学习方法的本质，那就是‘教学相长’。 根据一些研究，我们知道，知识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事物的名称，二、事物本身。 光知道名称，并不意味着我们理解了本身，但遗憾的是，很多人都搞错了重点。 要想掌握事物本身，而不只是名称，就必须通过学习，加强理解。 那么我们如何知道，自己是真的学会了，或者说理解对了呢？ 很简单，将你自己的理解传递给另一个人。 最好是对这个知识点并不了解的人，可以是身边的同学，也可以是自己的家人，甚至是一个7、8岁的小朋友。 不要笑，如果一个只具有基础语言能力的小孩，都能理解你的描述，那就说明，你是真的掌握了这个知识点。 首先我们来设想一下，如果要把一个知识点，教给一个没有任何前置知识的小孩子，应该怎么讲？ 许多人会倾向于使用复杂的词汇，和一些术语。 但问题是这样做的时候，即使对方存在误解，你也很难分辨。 因为对方也在用术语跟你交流…… 有时候，我们对于所说的东西，也许并没有真正地理解，但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有意无意地用术语来掩盖。 所以，当你可以用孩子都能听懂的语言，把你的理解和想法描述出来，那么你便迫使自己，在更深的层次上，理解了要讲述的概念，并简化了观点之间的关系和联系。 通过这个过程，你还可以发现，自己还有哪些地方理解得不够清晰。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老师，可以将知识点讲得很通透的原因。 他们经过大量实践，已经彻底消化了知识，并掌握了知识与知识之间的联系……” 随着江寒的演说，观众们逐渐屏息凝神，前所未有的认真起来。 绝大多数学生都陷入了思考中。 江寒分析得太深刻了，怪不得他的成绩，能提高得这么快！ 连在场的老师和台上的领导，也集体陷入了震撼。 一个高中生，居然对知识的本质有这样的理解，实在很难得！ 台下，易中海都懵了：这也不是江寒给自己看的稿子呀？ 老宋也发懵，跑过去问易中海：“这稿子你给他写的？” 易中海摇了摇头，心想：“我特么哪有这两下子，听着蛮有意思的，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淘登来的，回头好好问问。” 江寒也很满意。 他只是临时起意，才将“费曼学习法”搬运了过来，效果看来还是相当不错的。 单看不断刷新的震惊点，就对得起自己浪费这么多唾沫了。 这可是全校大会，听众超过5000人，而且还都是实名震惊。 就这么一会儿，震惊点就涨了十几万！ 第61章 记忆和遗忘的生物学原理 “费曼学习法”来源于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理查德费曼（richardfeynman），号称最终极的学习方法，在实践上有很高的价值。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ng，他利用费曼技巧，在一年内自学完mit计算机专业的全部33门课程！ 江寒重生后，并没有在网上发现这个学习理论。 但这并不能说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费曼这个人。 也许他还没有提出这种学习方法，或者这个方法已经有了，只是不叫这个名字…… 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自己还没接触到…… 但没关系，反正江寒压根就不提“费曼”两个字，只把其当做自己总结出来的。 这样，就算真跟什么人的观点撞车，也可以说成“英雄所见略同”。 其实这套方法的理论基础，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 孔老夫子就说过：“温故而知新”、“教学相长”，只是没像后人整理的“费曼学习法”那么系统和精细罢了。 江寒继续演讲。 “接下来是第二步，回顾。 在第一步中，你可能会发生卡壳的现象，或者忘记重要的点，或者解释不清楚，不能将重要的概念联系起来。 这其实不是坏事，因为你发现了自身知识的界限。 我们学习的目标，就是不断扩大知识的边缘，接触到更多未知。 当你发生卡壳，就去找原始材料，重新进行学习，直到你可以用最基本的术语，去解释那个知识点。 第三步：将语言条理化，简化。 将你刚才的解释过程，书写下来，并将其中使用到的术语，进行简化。 如果你的解释不够简单，或者听起来有点乱，很好，这意味着你还有加强理解的空间……” 江寒喝了口水，稍微停了几秒，然后继续。 “第四步：传授。 现在你可以去找个人来教了。 这个人最好对这个知识点不很了解，或者真的去找个8岁的孩子。 这样做可以确保你的理解没什么问题。 检测知识掌握程度的最终途径，是看你是否有能力把它传播出去。 当然，实践中我们可能找不到合适的人…… 但其实没关系，经过前面3步，我们的思考已经足够深入。 所以，实际上，只需要假装有个人等着你去教，就够了。 这种学习方法会让你对知识点有更为深入的理解……” 讲完“费曼学习流程”，江寒稍微停了一下，给大家思考、消化的时间。 台下鸦雀无声。 实际上，多数人已经呆滞了。 很多人不禁在想：这么简单的方法，为什么我想不到？ 也有明白人，知道道理虽然简单，实行起来也不复杂，可想要成整理出一套方法，形成完整体系…… 江寒足足停顿了半分钟。 就在大家以为发言已经结束的时候，江寒再次开口：“越是需要理解的东西，上述方法就越有效。 比如数学定理、物理定律…… 但如果是比较依赖记忆的知识，比如历史事件，或者背单词，又该怎么处理呢？ 我这里也有一些心得。 有一件事可能不是每个人都清楚，我们的大脑是通过神经元网络来记忆的。 当我们接触到一个新的信息时，大脑并不是将其存储在神经元中，而是在神经元之间构建一些链接，通过调整这些链接的强度，形成一个模型。 这称作m-p模型，是人脑记忆的生物学原理。 这可不是我瞎编的哦，网上有论文原文，大家感兴趣，有时间自己找一下看看。 那么，按照这种观点，我们想要把信息转化为知识，就必须不断练习，来强化这种链接。 这样才能形成某种模式，运用这个模式，我们能通过旧的信息，推导出新的结论…… 我们要想记住某个信息，比如一个英语单词，只靠死记硬背单词表，效果为什么不好？ 那是因为，英语从来都是一个个句子，而不是一个个词。 我们背单词，只是记住了它的中文描述，而不是它在句子中的实际意思。 想要理解一个词，只能通过大量的例句。 当然，只是理解单词的含义还不够，我们还希望能将它的拼写、发音等信息，尽快记住。 所以我们经常花大力气去背单词…… 有时候，我们会发现，明明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东西，到了实际应用中，或者上了考场，就完全想不起来了，有没有这种现象？” 下面几乎所有人都默默点头，这种情况太常见了，除了天赋异禀的，谁没或多或少经历过几次？ 江寒继续：“这是因为，我们记忆一个信息的时候，大脑会把它同周围的环境，联系在一起记忆。 这一点很重要。 我们进化出大脑，是为了更好的适应环境，大脑学习的目的，是通过已知，解决未知。 所以在几十亿年中的进化中，我们的大脑形成了很强的泛化能力，这是人类拥有强大学习能力的最根本原因。 然而，我们付出的代价是，无法长久的记住信息。 大脑在接触到新的信息时，为了形成新的知识，就会重置、覆盖神经元之间的链接，从而导致旧的知识失效。 每次学习到新知识，总是伴随着旧知识的遗忘。 这就是记忆和遗忘的生物学原理。 不要认为这是坏事，如果我们无法遗忘，也就无法通过学习来更新知识，也就意味着不能适应新的环境，而遭到淘汰。 有一种病叫超忆症，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 有个电影《雨人》就是讲述这个病的。 得了这种病，患者可以记住任何看过的文字、图像、声音，想忘都忘不了，可他们却极度缺乏学习能力，连简单的小事都做不好。 扯远了。 总之，大脑形成知识，是为了解决环境中遇到的问题； 而大脑形成记忆，是在神经元之间形成链接。 这就意味着，如果你身边的环境，总是一成不变，大脑就不会全力以赴地工作，从而只会形成单一的链接模式。 ——反正对于大脑来说，能让个体适应环境，其它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就导致一旦换了环境，原有的链接就会失效。 这一点，是大脑的生物属性和运行机制决定的，是大脑固有的缺陷，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观众们早就听傻了，不过这句话让有些人稍微松了口气。 原来我记不住单词，是大脑自己的问题，不是我太笨。 嗯，这个锅甩得妙啊！ 不过，江寒的下一句话，就将他们给彻底惊到了：“大脑的工作机制，我们没法更改，但是……我们可以欺骗它，欺骗自己的大脑！” 这话一出，下面顿时一片哗然。 大多数同学都是一脸的不信。 欺骗大脑！ 这怎么可能？ 第62章 校长的鼓励 然而，江寒根本不理会下面的骚动，继续讲述。 “大家回顾一下，我们都是在什么地方背单词的？ 大多数人都习惯于在固定的地方学习，比如课堂或者寝室。 然而前面我们说过，大脑总是把信息和环境联系在一起记忆，而固定的环境并不利于学习。 所以要想加强记忆，我们就得主动更换环境。 当你处于不同的环境下，大脑就会错误的认为，所接受到的信息都是新的。 为了形成知识，不得不形成更多的链接，以适应不同的环境。 这样一来，就间接加强了你对信息的记忆。 比如，我们记忆一组单词，在课堂上学完，回家的路上回想一遍，回到家里再默写一次； 吃饭时，在饭桌上，睡觉时在床上，出去玩，在广场上…… 这样就会大大提高你背单词的效率。 此外我们还可以将公式什么的，印刷或抄写成不同的大小、颜色、字体。 这样大脑也会错误的以为，这些都是不同的信息，需要进行泛化，也就间接促进了知识的形成和记忆……” 又讲了几分钟，江寒在做了一个简短的总结后，用一句话结束了发言：“我的分享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江寒讲完，拿起纯净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下面仍然鸦雀无声，过了许久，才突然掌声雷动。 连身边的夏雨菲，都半晌回不过神来。 江寒的这些东西也太硬核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出来的？ 可这样一来，她自己先前讲的那些，就显得low到家了啊！ 夏雨菲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看着江寒的眼神，甚至都有点暗藏幽怨了…… 可惜江寒根本没回头看她。 因为，他正看着系统ui开心。 就这么一个发言，就收获了足足25万震惊值。 加上过去几天积攒的十多万点，他的震惊值总数，已经超过了40万！ 这意味着，很快就能买起那样东西了。 那是一项真正有用的技术。 在当前所有能买到的技术中，也是最有用的，嗯，之一吧。 台下。 老宋和易中海对望了一眼，全都有点不知怎么说。 这样的学生，在他们十几、二十年的教学生涯中，还是首次遇上。 “这小子……他靠自己就能学会任何东西，以后根本不用教了啊。”易中海喃喃自语。 老宋也叹了口气：“怪不得他上课不怎么听，原来有这么高效的学习方法……话说，这路子可真够野的。” 高二（2）班所在地。 李东和洪锐面面相觑，半晌才醒过神来。 李东：“我说老江怎么突然这么猛，进步这么大，原来特么……简直要成精了！” 洪锐：“听起来挺可行的，也不知道咱们这样的学渣，能不能有用？” 李东：“不管怎么说，先试试看呗，没准真有效果呢？” 雷蕾、李亚男、黄光明等优等生，虽然没说什么，但暗中也是佩服不已，并在心里反复回味、揣摩江寒的话。 又过了二十分钟，会议在祥和、隆重、斗志飞扬的气氛中，胜利圆满地结束。 江寒跟在夏雨菲身后，下台，回到了自己班级的位置。 迎接他的是种种敬畏、尊敬的目光。 附近的人纷纷跟他打招呼，江寒一一微笑点头回应。 散会后，回寝的路上，迎面碰上了沈校长。 大校长看见江寒，顿了顿，忽然走了过来：“江寒同学。” 江寒连忙上前几步，微笑致意：“沈校长，您好。” 寒暄了两句后，沈立兴拍着江寒的肩膀：“你今天讲得很好，有空整理一下，形成文字材料，我试着推广一下，看看效果。” 江寒点了点头：“好。” “我们都很期待，你将来的表现。”沈立兴临走之前，又鼓励了一句。 他有种直觉，江寒这小子，绝对不止这点能耐，将来会有多么耀眼，谁也说不准。 只看他今天的表现，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不卑不亢、宠辱不惊、举重若轻…… 而且，能把宝贵的学习经验，说拿出来就拿出来，毫不藏私，也能看出一个人的格局。 …… 江寒在寝室里遭受了另一番围追堵截。 李东和洪锐有点埋怨。 说他既然有这么好的学习方法，为啥不给寝室的哥们开个小灶，非要等大会上，才跟其他人一起接受洗礼。 江寒莞尔一笑：“你们俩还真信了？” “啥？”洪锐和李东不约而同一愣。 “你那个方法……不会是瞎编的吧？”洪锐目瞪口呆。 李东也震惊：“老江你把整个学校都给忽悠了？” 江寒哈哈一笑：“倒也不算忽悠，但若是真以为有了武功秘籍，就能从此天下无敌，那就图样了。” 李东若有所悟，洪锐却咔吧着眼睛，有点发懵。 江寒叹了口气，只好耐心解释：“方法是真的，可用起来有没有效果，还是因人而异的。大家都用同样的方法，最后还是得看谁更努力、更有悟性，再加上一点点运气。” 李亚男从书桌上抬起头，接口说：“老江后面讲的那个记忆法，其实我平时就是那么做的，只是自己也不知其中的道理，现在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江寒摊手：“就是啊，高中生里真用功的，谁不是没事儿就背几个单词？我那就是马后炮。” 李亚男想了想：“其实也是有点用处的，起码知道了这个原理，以后再复习同一组单词，就可以有意识地错开固定的环境，这样应该还是能提高一些效率的。” 又讨论了一会儿，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 饭后，由于今天晚自习取消，大家就决定先把电影看了。 谁让李东输了赌注呢？ 江寒去拿来手机，查了一下今晚的场次：“《危险关系》还是《太极1》？还有个非常营救，时间可能有点晚。” “那还用说吗？彩色武打功夫片走起！”洪锐第一个跳出来。 李东摇摇头：“看完李连杰的《太极张三丰》，一切带太极俩字儿的片子，俺都看不进去。” 李亚男没说话，显然仍然准备随大流。 “好吧，那就《非常营救》吧，毕竟是个a片。”江寒拍板。 嗯，a片就是americafilm的意思。 洪锐对美式大片完全可以接受，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结果江寒下单时，才发现《非常营救》每场都满座，没票。 再一查《太极1》，就剩下几张情侣座。 倒是《危险关系》还有不少空座。 这就没办法了。 “只剩下《危险关系》有票，还看吗？”江寒征询意见。 洪锐猛点头：“看！为啥不看？反正是胖子消费。” 江寒点了点头：“那行，我下单了啊，3张连座……” “诶？老江你不去？”李东诧异。 江寒“嗯”了一声：“我不怎么爱看电影。” 实际上是不想浪费时间，那个片子，他重生前在手机上看过盗版…… 李亚男想了想，开口说：“那我也不去了。” “老江、亚男都不去，咱俩？”李东看看洪锐，“要不还是……” 洪锐急了：“别啊，好不容易放个假，老江，算兄弟求你，陪我们去看一场呗？” 他也没问李亚男，只要搞定江寒，李亚男肯定会跟着。 江寒琢磨了一下：“好吧。” 该忙的也差不多忙完了，再加上最近的确有点缺乏娱乐。 第63章 巧吗？ 下完单，江寒一行四人，收拾利索，出门。 打了个车，直奔市中心的“向华影院”。 十多分钟后，就到了地方。 取完票一看时间，距离开场还有半个多小时，四人就去休息区坐了会儿。 江寒掏钱买了些零食和饮料，其他三个人也没客气，边吃边聊。 “嗳，你们说，这片子为啥叫《危险关系》？”洪锐问。 李东瞥了一眼：“海报上不是画了么，‘你赌情，我赌命’，男主那么浪，女主这么凶，这还不够危险吗？” 江寒忍不住微笑。 片名中明显少了个字，估计是怕不过审，给删掉了。 不过，他也没有剧透的嗜好，任由两人猜来猜去，一言不发。 正胡扯六拉，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江寒！” 四人回头就看见了雷蕾。 班长大人正坐在邻座的邻座的邻座，身边还有个气质不错，姿色过得去的小姐姐。 江寒记得好像是雷蕾的表姐，叫王……王什么来着？忽然有些想不起来。 王璐对江寒点头微笑，表示还记得他。 江寒虽然已经忘了人家叫什么，但并没表现出来，客气地点头致意。 “还有你们……”雷蕾笑着跟其他三人打招呼，一举一动英姿飒爽，还透着点“他乡遇故知”的小惊喜。 李东和洪锐一起站起来，扑喽扑喽袖子，深鞠躬：“大班长吉祥。” 雷蕾“格格”一笑，摆了摆手，勉强收敛笑容：“都起了吧。” 二人齐声：“属下等领旨谢恩。” 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雷蕾带着表姐挪了过来，凑在一桌聊天。 “来看电影啊？”雷蕾看着江寒，问了一句废话。 “嗯，胖子请客。”江寒笑着回答，“谁让他名字里有个‘东’字呢？没事儿就得做做东。” 雷蕾莞尔微笑：“那你们看什么片子？哪一场的？” 江寒看了眼手里的影票：“2场，5点60。” 雷蕾“噗嗤”一笑：“6点就6点呗，还5点60……咦？我们也是这一场。” “那还挺巧的哈。”洪锐喜滋滋。 “是啊，挺巧的。”江寒附和了一句。 又聊了几句闲话，雷蕾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和表姐十一放假，想去水上公园烧烤。”看了江寒等人一圈，“你们谁有空，给我们来客串一下苦力和大厨？” “我！”洪锐举手，“虽然我不会烧烤，可我能搬能扛。” 李东看了洪锐一眼，又举起自己的胳膊，亮了亮。 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真正能搬能扛的在这儿了。 “太好了，李东能来，我心里就有底了。”雷蕾开心起来，说完还转头，对表姐说，“李东同学力气可大了，班级里有什么劳动，经常看他一个人表演。” 王璐连连点头，能看出来，身大力不亏嘛。 “他能干可也能吃，你们可要多准备点东西。”洪锐糗了李东一句。 雷蕾很爽快：“没事儿，东西有的是，可劲儿吃。”看着李东，“欢迎你加入！” 李东点头：“没问题，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江寒呢？”雷蕾有点期待地看着江寒。 江寒爽快点头：“我可以。” 他对吃烧烤有兴趣，只要不太耽误时间，还是乐意凑热闹的。 再说，雷蕾的macbook还在自己手里，这点小事都不出手，有点说不过去。 “李亚男也来。”雷蕾直接宣告，连询问都免了。 这就叫看人下菜碟，谁让这小子给人的印象，一向都是一个听话的老实孩子呢？ 不料李亚男却脸露难色：“放假我想回趟家，要不这次……” 他还没说完，就被洪锐搂住了肩膀：“男哥，就三天假，回家能待多大会儿？集体活动，别扫兴。” 对抗不了洪锐恳切的眼光，李亚男只好默默点头。 事情敲定，江寒问雷蕾：“什么时候去？” 雷蕾想了想：“1号吧，可能上午，也可能晚点，到时候电话联系。” 四人纷纷点头，江寒代表403寝：“成，那就这样说定了。” 接下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随意聊了起来。 江寒比较淡定，多半时间都微笑旁观，偶尔回答一两句雷蕾等人的问题。 洪锐夸夸其谈，试图吸引雷蕾的注意，可惜效果不怎么样。 雷蕾对洪锐的rap，实在没多大兴趣。 不过出于礼貌，还是捧了几句场，没让洪锐尴尬。 李东假装憨厚，然后暗里开车。 什么：“男生其实也不喜欢埋汰，像自己就很爱干净。” 什么：“方便面不好吃，只能干吃，男人最好学会做饭，不然以后成了家，只能天天下面……” 什么：“男生火大，千万别睡火炕，最好睡床，实在不行，草席也凑合……” 什么：“学习不好，将来就上不了大学；上不到大学，就找不到好工作；找不到好工作，就找不到好媳妇，只能白日做梦……” 江寒淡然喝水，洪锐猛吃爆米花。 王璐戴着耳机，貌似专心听歌。 李亚男居然拿出一本小册子，背起了英语单词。 但其实至少都能听懂几分。 只有雷蕾茫然不解，还开导李东：“只要好好努力，日后终有回报”云云。 时间过得很快，上一场电影终于完事儿。 观众蜂拥而出，大多精神焕发，透着愉悦。 这就是娱乐的魅力，精神享受可以给人加特效。 等上一场的观众走得差不多，江寒等人就结伴入场。 江寒买的四张票，只有三张挨在一起，位置还行，就给了李东他们。 自己落单在倒数第二排的角落里坐下，反正他也没怎么打算认真看电影。 趁着电影没开场，先摆弄一会儿系统。 打开系统界面，上面清晰显示着各种数据。 震惊点和羡慕点加一起，越来越接近50万，估计明早起来，就能买得起那东西了。 学以致用积分刚过2500。 学术点还是0，也不知道论文什么状态了，一会儿回去，就上网查查…… 正自得其乐，忽然有人从后面轻轻拍了下肩膀。 回头一看，雷蕾就坐在身后。 她左边是戴着耳机玩手机的王璐。 右边也是个女生，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相6分以上，没啥看点，但也没啥槽点。 “这么巧？”雷蕾有点惊奇。 意思应该是：两人居然一前一后紧挨着。 江寒眨了眨眼。 巧吗？ 这个放映厅本来就不大，只有10排座位，每排8-12个座位。 假设每排都是10个座位，总座位数就是100。 两个人随意入座，共有100x109=10900种坐法。 其中，两个人相邻的坐法，有4x10x9=360种。 所以两人相邻的概率，就是p(a)=360/10900≈0033，也就是33%。 和买一张2块钱的刮刮乐，能赚钱的概率相比…… 江寒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然后笑着回了句：“是啊，真巧。” 回过头来，继续闭目眼神。 当然，实际上还是在玩系统…… 不一会儿，一个男生、一个女生拉着手来了，看起来就是一般的大学生情侣。 然后入座时，一个在江寒的左边，一个却在右边。 男生看了看江寒：“哥们，能不能换下座？” “行。”江寒站了起来，和男生互换。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这样一来，小情侣就挨着坐在了一起。 江寒只能在一边当电灯泡。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趟电影，只怕会狗粮遍地…… 第64章 渣男 江寒正无聊地等着电影开演。 雷蕾右手边的女生，忽然站了起来，凑到江寒旁边，压低声音问：“小哥哥，能不能换下座？” 江寒：“怎么了？” 女生瞥了眼江寒身边：“遇上两个同学……” 江寒心领神会：“成。” 看身边这哥们，好像也没啥了不起的，不但自带了一个女伴，居然还有人上赶着往上凑…… 不是我不明白，社会变化快。 那女孩串到了前排，坐在那个男生的右边。 江寒则坐到了后排，和雷蕾邻座。 雷蕾有点开心，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不得不说，班长大人心地不错，在这种环境下，还没忘了关注江寒、李东等人的学习和生活。 就是有点没心机…… 电影开演后，江寒也没怎么认真看，闭着眼睛琢磨事情。 1号或者2号的上午，他打算找个地方，制作并发布“野生技术”第二弹。 配件已经准备齐全，但很多细节还要预想一下，免得到时候忙中出错，耽误进度。 还有答应夏如冰的歌，以及再做几个简单的手游…… 这一发呆，就不知过了多久。 银幕上，男主好像已经攻略完了清纯妹子，开始和交际花互撩了。 “渣男！”身边的雷蕾低声嘀咕了一句。 江寒不禁莞尔一笑。 娱乐节目而已，生那么大气干嘛？ 再说这种片子，只要男主、女主颜值在线就够了，剧情什么的还真没法深究…… 就在这时，前座两女一男中，左边的女生忽然哼唧了一声。 江寒奇怪的斜了一眼。 咦？ 有情况。 朦朦胧胧中，左边的女生似乎已经趴进了男生的怀里，一只手死死地捏着靠背，有点奇怪的亚子。 那个跟他换座的女生，坐在男生的右边，也紧紧地靠在男生身上。 也不知道是她掐了男生一下，还是怎样，男生忽然身体一抖，似乎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寒收回目光，继续看电影。 有些人真是的，不好好看电影，净搞些乱七八糟的…… 接下来的发展…… 江寒是正经人，闭上了眼睛，所以后来又发生了啥，他也不知道。 只可惜耳朵闭不上…… 也就是不会黄飞鸿的医术，否则江寒说不定会给自己扎上一针，暂时封掉听觉。 “渣男！”雷蕾咬牙切齿，右手握着小拳头，用力敲了一下座椅的扶手。 江寒一哆嗦，差点叫出声。 由于两人座椅中间，只有五厘米的缝隙，而江寒的胳膊正好搭在中间，于是…… 江寒默然无语。 好吧，这么恶心的剧情，估计雷蕾长这么大也没看过，有点激愤也有情可原，就原谅她一次好了。 也许是感受到了雷蕾的怒火，前面三个稍微收敛了一些，但没多久又故态复萌。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雷蕾又锤了五、六次扶手，夹得江寒欲死欲仙。 痛，但是一点也不快乐。 好容易熬到电影接近尾声，前座那三个也没等亮灯，摸着黑悄悄地溜掉了。 随着片尾字幕出现，大灯倏然亮起。 江寒关掉系统面板，抻了个懒腰，起身走人。 真是一场不知所谓的电影…… 顺着狭窄的过道，来到门外，与其他人会和。 李东和洪锐出来后，还在不停交流剧情、演员的细节，贼眉鼠眼的样子，看着就十分欠揍。 李亚男默默走在最后，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观影感受是否满意。 雷蕾拉着表姐最后出来，王璐还好，安安静静的样子，雷蕾却脸色很差。 六人会和后，一起穿过走廊，往外走。 雷蕾瞥了眼身边的江寒，一脸不爽：“你们男生是不是都一个德行，整天幻想着左拥右抱，要不就是管杀不管埋？” 江寒“嘿”了一声：“怎么会呢？我反正挺专一的。” 可惜表情和语气有点皮，说服力不怎么足。 雷蕾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信你才怪。 江寒淡淡一笑，没多说什么。 心想：左拥右抱你也得有那个本事。 一个搞不好，诚哥在下面等着你斗地主…… 洪锐忽然凑了过来：“对哦，我们老江特别专一。——他只喜欢好看的。” 江寒：“……” 呦，几天不收拾，猴子胆子有点见长了啊，敢撅寝室长了。 虽然是实情……不过，你的情商呢？ 这不等于当着某人的面，说她颜值不够吗？ 江寒瞥了洪锐一眼，这次就不跟他计较了，要是下次再嘴欠…… 没想到李东也凑了个热闹：“比如夏雨菲。” 江寒：“……” 你大业的，你等回去的，非得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走廊不长，说话工夫就到了大厅。 雷蕾冷笑两声，扔给江寒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挽着表姐走了。 江寒自然不会跟小姑娘一般见识，冲着她的背影，笑嘻嘻地来了一句：“回见！” 旁边的洪锐追着喊了句：“嗳，班长，烧烤调料我包了，还有洋葱，你别买重了啊！” 他家里开了个干调店，这些东西都有，而且质量上佳。 开学时带来了一大包，说是要送人，结果也没送出去多少…… “再说吧！”雷蕾摆摆手，头也不回地消失。 洪锐有点患得患失：“她不会把活动取消了吧？” 江寒看不过眼，狠狠拍了他一下：“瞧你那点儿出息，班长是那样人吗？她说话就从来没有反复过。” 嗯，在他看来，虽然雷蕾长相只有7分，身材只有65分，但性格还算不错，干脆、爽快，言出必行。 可惜两人互相不来电，前世三年同学，也没擦出啥火花。 至于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荷尔蒙依然凶猛，但对他的想法、行为，影响微乎其微。 这就是重生带来的好处之一，自控力大大提升。 话说回来，这样的女孩子，也许没啥情趣，但当哥们处倒是没啥好挑的…… 洪锐很快就振作起来，继续活蹦乱跳。 四人回到寝室，已经9点半多。 江寒打开macbook。 先登录两大应用商店的后台。 三款游戏下载量涨得不快，但口碑相当不错，很多玩家都给出了满分好评。 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一个爆发式增长。 《水果忍者》刚刚破万，《2048》稍微少点，也有六千多。 最想不到的是《天天酷跑》，居然后来居上，下载次数达到了30448。 同样是应用商店，appstore的情况远好于谷歌应用商店。 这倒也不难理解。 安卓是个开放的系统，很多用户没有去官方下载应用的习惯。 所以，安卓端app的推广、运营，比ios平台麻烦多了。 一般手游都会在许多第三方平台，同时上线，合作运营。 江寒暂时还没那个精力，等以后有条件了，肯定会组建一个专业的团队。 一方面可以开发规模较大的手游，另一方面也能解决推广、运营等一系列问题。 前端、后台、美工、音乐、运营，各方面的人才，都网罗一些。 至于自己，就安心当个狗策划，动动嘴、把把关、数数钱…… 第65章 论文过审 三款游戏的下载总数，接近5万，可为江寒带来的收入，其实并没有多少。 《水果忍者》和《天天酷跑》都是免费下载的。 内购付费率还可以，但绝大多数都是小额消费。 上线半个月，总收益只有322刀。 扣掉官方的30%的分成，再加上提现回国的手续费，只能剩下220刀多一点。 按当前的汇率，换成repted】！ 来自江寒的震惊点123，已忽略。 “这怎么可能？”江寒忍不住喃喃自语。 有点懵。 人生第一次发sci，居然就这么成了。 从提交到通过，只用了半个月！ 而且，没有【epted】呢？ 一篇正式的论文，审核中的任何步骤，都不可能跳过的。 所以，只能是在他睡觉期间，地球另一面的编辑部，迅速完成了这个环节。 当然，考虑时差的存在，这边睡觉时，那边正在工作，倒也没毛病。 只是这效率也太高了，让人有点出乎意料。 情况无疑有点诡异，不过江寒更多的还是开心、兴奋。 深呼吸了几次，强行镇定下来，然后登录邮箱。 收件箱里果然多出了一封英文邮件。 而这封来自大洋彼岸的email，内容正是审稿通过的通知。 还有个附件，是pdf格式的《版权授权协议书》。 江寒迅速签好，然后从amc后台提交上去。 这样按照正常程序，他的那篇论文很快就会登刊，还会被sci收录，让人查阅、引用…… 不过，如果负责审核论文的专家，以及刊物的主编、副主编，这些人都没打瞌睡的话，这似乎说明…… 这篇论文的潜力，根本瞒不了内行人！ 必须赶快考虑下一篇论文了，不然的话，万一有人在自己的论文基础上，研究出了下一步的成果，抢先发表了出来…… 那自己可就损失惨重了。 毕竟，学术点才是自己崛起的最大依仗，震惊商城都得往后排。 然后，在那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关注一下。 江寒闭上双眼，打开了系统面板。 原本标注着“学术点：0”的地方，赫然已经变成了…… “学术点：1”。 =================分割线================== 发书1个多月了，从没要过推荐票，有几位读者隔三差五投，十分感谢。 也不知道有多少读者留下来，有票的来1票，没票的童鞋扣个1，让我心里有点着落。 谢谢啦~~~！！！！ 第66章 审核过程 （特别声明：本文所有机构、人名均为瞎编，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时间倒退到周一。 amc编辑部。 汤姆是一名普通的编辑，主要负责技术审查。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从数以百计的投稿里，挑出研究方向合适，格式也没有明显问题的论文，提交给上面的副主编。 每周第一天，都是他最忙的时候，毕竟投稿的人可不会管编辑部是否放假。 下午3点。 正当汤姆在电脑前，埋头奋战的时候，隔壁的同事忽然推门进来。 “老兄，拜托你，只有你能帮助我了。”杰瑞表情夸张。 “怎么了？”汤姆温和地问了一句。 “我家那位打来电话，说人已经在医院了，可能是预产期提前了。”杰瑞激动之下，眼珠子都红了。 “哦，那我先提前恭喜你喜得贵子了。”汤姆笑眯眯拍了拍杰瑞的肩膀。 杰瑞稍微镇定了些：“谢谢你的恭喜，不过……我这边还有几十份稿件，已经积压了一段时间，如果再不审核的话……” 汤姆摇了摇头，爽快地说：“没关系，你先回去陪伴该陪伴的人……这几天如果你没办法兼顾工作，我可以在做完自己这份儿后，顺便帮你看看。” “那实在太感谢了！”杰瑞十分感动。 “没关系，小家伙出生后，我们再好好庆祝……” 打发走杰瑞，汤姆继续自己的工作。 一个多小时后，时间邻近下班。 汤姆喝了杯咖啡，关上了自己的电脑，然后来到隔壁，坐到了杰瑞的电脑前。 杰瑞的习惯，将所有稿件分成两类，分别放在两个文件夹中。 “值得关注”中的来稿，都是来自于业内名人或资深投稿人。 而归类为“普通来稿”的，一般是普通研究者，或者学术界新人。 后者的论文，通常有比较明显的特征。 杰瑞会优先审核“值得关注”中的稿件，尺度上也会比较宽松。 而“普通来稿”他有时间才会细看，如果积攒的稿子过多…… 那就十分抱歉了。 不能说应付了事，但至少不会特别精心。 汤姆打开“普通来稿”文件夹，发现里面竟然有二百多个文件，不由得摇了摇头。 能积攒几十份未审核文件，也说明近一段时间，杰瑞是真的挺忙。 在汤姆看来，这么做其实有点不够公正。 而且，不管投稿者身份如何，身为技术审核的编辑，怎么也得过目一遍，先看谁的还不一样？ 只是，在编辑部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方式，也轮不到他人指责。 汤姆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文件。 这么多论文，剩下这点时间，自然不可能全看一遍，只能先挑几个明显比较短小的。 于是，按文件大小排序，然后双击第一个图标。 文件打开。 “《感知机：大脑信息存储和组织的概率模型》？” 汤姆先扫了眼标题，然后仔细往下看。 作者的名字是jiang……han？ 没印象，看来不是什么有名的学者。 嗯，放在这个文件夹里，果然很符合杰瑞的习惯…… 看拼写像是华人……果然。 咦？来自一个高级中学，这可比较少见了。 也许是替别人发稿？ 还是最近比较常见的民科？ 一边看，一边思索。 这一篇论文，首先从格式上看，并没有大问题。 然后，研究方向虽然不是热点，但也算符合刊物的定位。 至于学术方面的内容…… 其实一般来说，如果是太前沿的东西，汤姆并不保证能看懂多少。 毕竟脱离科研一线不少年，很多新近出现的概念，顶多能算一知半解。 正因如此，才会诞生同行评议制度…… 可汤姆读着读着，忽然惊奇地发现，这一篇论文，他好像能看懂！ 从头至尾，几乎没费什么脑筋，就完全看懂了。 这说明了什么？ 作者写作水平高，能将复杂的问题，讲述得深入浅出，以至于非专业的人都能看懂？ 并不。 一般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作者的研究领域，不够精深，没能触摸到真正的领域前沿！ 当然，但这并不归汤姆管，他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按照工作流程，将这篇论文转移到了“待提交”文件夹。 然后继续审核下一篇…… 一连审核了10几篇，毙掉了其中大部分，然后将幸存的3篇论文，打了个包，通过内部工作网络，提交了上去。 另一间办公室里，副主编道格。 临下班前，他终于将下面编辑们提交上来的论文，整理完毕，然后转发给了那些愿意接受审稿邀请，且研究方向对口的学界大佬们…… ※※※ 麻绳理工大学。 博泽从电脑前抬起头来。 在机器学习领域，他是当世有数的大师。 嗯，就算谦虚一点，无论如何也能算得上“之一”。 同时，他也是这所世界名校的终身教授。 名誉、地位、财富…… 许多常人望之莫及的东西，对他来说，早就习以为常。 若非享受工作的乐趣，早就可以退休颐养天年。 一天的工作完成，博泽准备回去洗个澡，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就在这时，计算机的右下角，忽然跳出了一条提示。 【您有一封新邮件。】 这是工作邮箱，很少受到垃圾邮件的打扰。 所以博泽就点开邮件，看了一眼。 “又是amc的审稿邀请？上次好像跟他们说过，我最近没什么时间，让他们去找别人……嗯，也许那些人忘记备注了？” 博泽嘟囔了一句后，十分干脆地关机，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可不喜欢让工作侵占本就不多的私人时间。 再说，amc又不是特别重要的刊物，稿件质量多数比较平庸。 偶尔接受邀请，审核几篇论文，当做工作之余的调剂和消遣，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但如果当做工作……说实话，他还真没多大兴趣。 所以，明天再说吧。 有空就看看，没空的话…… 那就明天的明天喽。 星期三。 清晨，博泽心情愉快地走进办公室。 “早上好，老师。” “早。” 跟两个博士生互相问候之后，博泽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 电脑屏幕上，很快显示出桌面。 博泽先扫了下email。 咦？什么时候又收到了amc的审稿邀请？ 没印象了…… 不过有点不对，邮件的颜色表明，这封邮件自己打开过。 稍微回忆了一下，博泽就想了起来。 倒不是年纪增加，记忆力退步的锅。 主要他这两天，事情实在太多，好不容易才稍微得到一点空闲。 要不等有空的时候，给他们看看？博泽心情不错地想着。 但念头一晃，他就哑然失笑。 “我现在好像就有空，虽然很快又要忙起来……好吧，那就看看再说。” 附件很快下载完成。 博泽打开文件。 “《感知机：大脑信息存储和组织的概率模型》……” 这个论文的标题，博泽足足看了2秒，才轻轻叹了口气。 哎，现在的研究者啊，越来越不务实了。 名字倒是挺有格调的，就是不知道内容能否匹配得上…… 由于双盲审稿的规则，博泽并不知道作者是谁。 不过，一般来说，普通的研究者，或者刚入行的新人，都会刻意避免比较笼统或偏大的标题。 因为那样会显著降低过稿几率。 所以，博泽猜想，作者或许有点来头。 不过，不管谁写的，最后还是得看内容。 毕竟内容才是学术论文的灵魂。 如果没有干货，最好赶紧扔进垃圾堆，免得浪费存储空间。 虽然现在的ssd硬盘，每gb不足2美元…… 博泽收拢思绪，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 这是他审稿的习惯。 先找亮点，如果通读一遍，完全找不到吸引眼睛的地方，那么基本上就可以放弃了。 他可不像那些刚刚度过“新手期”的家伙，一碰到审稿邀请就激动得什么似的，恨不得拿出比本职工作还大的热情…… “嗯？” 看着看着，博泽双眼逐渐亮了起来。 第67章 异或问题 博泽发现这篇“豆腐干”有点意思。 很快就在大脑里，简单模拟了一遍学习算法。 “简单，而且有效。” 这就是他对“感知机”的的评价。 距离“拍案叫绝”还差了不少，但这已经十分难得。 于是他就从头开始，认真仔细地又看了一遍。 越看越有意思。 “信息囊括在链接中…… 学习是大脑所做的事情，因此我们要做的，就是对大脑进行逆向演绎…… 模拟生物神经元网状链接的结构，就能让机器获得某种智慧……” “这不可能，智能产生的最佳途径，难道不是符号、知识的集合，或者概率、类比的推理？” 博泽喃喃自语。 利用仿生学原理，人工模拟神经元连接的工作机制…… 很别致的想法，值得探索一下。 但眼前这篇论文，讨论得明显还很浅薄，不够深入。 博泽叹了口气，要不是他自己的课题，正处于关键阶段…… 他还真想沿着“连接”这条路，走一走，看看路的尽头，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风景。 可惜，对博泽来说，时间就是最大的奢侈品！ 有心无力啊…… 算了，新的方向，就交给年轻人吧。 自己能做的，就是将自己一手开创的“符号学派”，发扬光大； 将“逆向演绎法”的研究，推进、继续推进，直到某个理想的高度！ 对于手头这篇论文，博泽反复审阅了几次，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开始撰写审稿意见。 一般来说，审稿意见不外乎以下几点： 论证是否合乎逻辑，讨论和结论是否合理；稿件的内容是否新颖、重要；稿件中的实验描述是否清楚，是否能被重复；实验数据是否真实、可靠…… 不同的审稿人，审稿风格和习惯当然有所不同。 他们对稿件不同方面的关注程度，也大相径庭。 博泽是最简明的那种。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从来不屑于玩弄什么语言技巧。 “足够新颖，一般重要，合乎逻辑，论据清楚、明确，数据可靠。” 通常，类似这样的一行字，足矣。 但想了想，他又破例补充了一句：“我谨代表本人，建议作者深入研究下去，并十分期待更加深刻的成果。” ※※※ amc很快就收到了关于江寒那篇论文的审稿意见。 除了博泽之外，还有两名审稿员。 三人对那篇论文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无一例外，都做出了审核通过，建议刊载的判断。 副主编道格将最近几篇通过了同行评议的论文整理一番后，连通审稿意见，通过内部邮件发送给了主编爱德华。 其中就包括江寒这一篇。 amc是季刊，每年只发行四期。 爱德华收到后，看了下后面几期的版面安排。 第四季度几乎排满，明年一、二季度的版面，也只剩下一点点空余。 但还能插进去一些“豆腐干”。 新到的这一批文章，就看需要多少版面了。 能放哪期就放哪期，实在不行就排到明年去…… 点开解压后的文件夹，爱德华看了眼附带的表格，忍不住皱了皱眉。 大部分论文的版本需求，都在20页开外。 这就不好办了，只能放到明年第三、四季度了。 咦？ 他忽然看到许多“大部头”里，居然还夹着一块“豆腐干”。 说“豆腐干”可能不很合适，3000来字，估计要5页左右的版面…… 嗯，图表很少，也没有太多公式，这很好，能节省不少空间。 这么想着，爱德华对照了一下版面安排表格。 原定于下月初发行的本年度第三期，剩余的空闲版面，正好放得下。 然后还能余下一点边角，再放进去两、三封读者来信…… ok，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 江寒看着系统面板，差点喜极而泣。 终于拥有了学术点，可真不容易。 虽然只有可怜的1点，但有了学术点，就可以提高属性； 属性高了，搞起研究来，就更容易出成果； 成果越多，就意味着更多的学术点…… 良性循环就此开始，怎能不令人欣喜呢？ 不行，不能得意忘形。 江寒深深呼吸了几次，冷静了下来。 然后开始考虑，如何使用这仅有的学术点。 先看一眼属性列表。 认知：6 观察：3 记忆：3 思维：4 想象：2 计算：5 律动：3 现在的问题是，加到哪一项上，收益更大。 是加强优势，还是弥补弱点？ 只有这么1点，肯定要加到最需要的地方。 首先可以排除的，是观察、律动和想像，这方面并没有迫切需求。 然后认知也可以排除，自己的学习能力，目前还没有不够用的迹象。 剩下的三项：记忆、计算和思维，每一项都很重要。 这就不好选择了。 收益最大的是“记忆”，从3点到4点，收益率约为333%； 而“计算”这一项，原本就有5，再加1点，收益只有20%； 至于“思维”，则介于两者之间。 这么说，应该先提升“记忆”力…… 要不要再好好考虑一下？ 也许等到了某些关键时刻，遇到了什么巨大障碍，再加上去，才是最恰当的时机？ …… …… …… …… 算了，以后学术点慢慢多起来，就不值钱了。 好东西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所以，还是先点上去，看看效果再说。 想到这里，江寒试着下令，加了1点到“记忆”上。 没想到，信息栏上立即出现红字提示：“无可分配学术点。” 问题出在哪儿？ 江寒若有所悟：也许要等刊物正式发行，获得的学术点才可以分配！ 接下来，很自然的，江寒开始考虑下一篇论文。 有了“感知机”之后，能水论文的地方太多了。 等到这篇论文登刊，如果有人关注的话，几乎一定会发现，“感知机”有个非常大的缺陷。 那就是无法解决异或问题。 而且，无论谁发现了这个问题，十有八九都会立即发文。 虽然算不上重大成果，可多水一篇论文，谁会拒绝呢？ 别以为外国的科研工作者，就没有水论文的需求。 但这个发现“感知机”缺陷，推动技术进步的机会，江寒可不想让别人捷足先登。 第二天。 江寒从早读开始，就开始撰写论文。 这是江寒的第二篇“豆腐干”。 在这篇短短的论文中，他先是用稍微有些情绪化的措辞，对“感知机”的学术重要性大加贬低。 然后丝毫不留情面地，直指要害。 “这个被命名为‘感知机’的东西，实在太粗糙了，甚至不能解决异或问题。” “假设输入空间为2维，输入的训练数据集t=(x11，x12，y1)，(x21，x22，y2)，，(xn1，xn2，yn)，yi∈{1，1} 其中，xi1、xi2和yi之间，满足异或关系： 即当输入的xi1、xi2同为0或同为1时，yi=0； 而当xi1、xi2之中，其中一个为0，另一个为1时，yi=1； 则永远无法找到一个线性函数，对此数据集，进行二元分类。 也就是说，“感知机”无法处理异或问题！ 在这里，甚至可以断言：任何线性分类模型，都无法处理异或分类问题。 详细的数学推导如下……” 只用了一节课，江寒就打好了草稿。 谁让“批评”永远比“发现”来得简单呢？ 第68章 举报了、举报了 写完后，先收好。 等刊载了“感知机”论文的那期刊物一发行，马上投给aept了。”江寒笑着说。 江寒其实有点歉然。 本来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该告诉老宋。 但他兴奋之下，有点忽略了，结果还要麻烦老宋亲自过问…… 老宋摇摇头：“没关系，第一次投稿，被拒还不很正常？再说你还没上大学，在学术界连新兵、预备役都不算……诶？你刚才说啥？” 老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说到后来，终于回过味来。 “他们接受了。”江寒只好重复了一遍，用中文。 “卧……我没听错吧？你是说……” 老宋一激动，脏话差点脱口而出，幸好转得够快。 “嗯，过稿了。”江寒再次点头确认。 老宋彻底震惊。 这展开有点不太对劲儿啊？ 说实话，他本来对江寒那篇“豆腐干”，并没敢抱多大期望。 能发在合师大校刊，已经非常惊喜了。 可没想到，更大的惊喜，突然之间就降临了！ 真的很意外，但同时也疑问重重。 江寒那篇，竟然有那么高的价值？ 自己一个学中文的，看不出来还有情可原，可老周怎么也没看出来呢？ 难道说，连老周都低估了那篇论文的价值？ 那篇小论文，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有3000来字，凭啥就让amc给看中了呢？ 难道审稿人打瞌睡了？ 还是看走眼了？ 还是…… 不过这些问题，全都不重要了。 无论如何，江寒的文章能发表sci，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打发走江寒，老宋按捺不住，立刻给周一凡打了个电话。 “老周，是我……是这么回事，上次给你看的那篇文章…… 对，就那篇，感知机什么什么的玩意，已经被国外一家杂志接受了…… 对，amc，影响因子不算高，05左右吧…… 那是啊，怎么说也是sci嘛…… 嘿嘿，喝酒？没问题，别说三杯，八杯都行！不敢去的是孙子……” 挂了电话，老宋美滋滋地哼了起来。 “他四弟子龙常山将，盖世英雄观九州，长坂坡救阿斗，杀得曹兵个个愁……” 从教学楼到办公楼，一路上洒满了老宋荒腔走板的唱腔。 江寒坐在座位里，正在刷题，信息栏里忽然就跳出了一行信息。 【来自周一凡的震惊值158】。 上完晚自习，江寒和三位室友一起回寝。 打开macbook，先关注了一下自己的p站账号。 粉丝数量早就突破10万，眼瞅着接近12万。 时机已经成熟，可以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没错，江寒早就打算好了，一旦自己在p站小有名气，就给自己的游戏打个广告！ 当然，只能在制作下一个视频时，再执行这个计划。 随后，江寒又在p站浏览了一下。 主要关注一下同行，尤其是其他“野生技术”up主。 结果发现，一个能打的也没有。 没办法，p站这时候建站没几年，还处于飞速上升期。 许多经典的品类，这时候刚刚暂露头角，发展空间十分巨大。 “咦？” 江寒忽然发现，有个播放量不低的视频，居然也是“写字机器人”的题材。 点开看了几分钟，他就确定了，这是盗用。 不过，经过了深度再加工，并非那种简单粗暴的盗用。 不但修改了片头、片尾，还重新编排了场景，还更换了字幕、增添了不少特效…… 明明那双手仍是自己的，偏偏让人感觉，如同换了一双。 粗看上去，甚至连视角都稍微有些不同！ 这就比较有技术含量了。 播放量居然有7、8万，虽然和原版几十万的播放相比，不算什么。 可这些原本也该是自己的。 再一看这个up主的其他作品…… 很明显，这个名叫“杠上开”的up主，是个营销号。 江寒十分不爽，随手给了个举报。 再上网一搜，自己的那个视频，几乎铺天盖地！ 至少有十几个营销号，把《写字机器人》转载到了6、7个视频站。 而且，几乎每一个盗发的视频，播放量都挺可观。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这是要帮我火遍全网吗？ 啧，当初要不是跟p站签了独家协议，还能轮到你们转发？ 没说的，挨个举报一轮再说…… 正忙着，江寒忽然想起个问题。 这几天震惊点获取的速度，似乎有点不正常。 本来震惊点与播放量的之间，存在一个基本稳定的比例，但这几天，这个比例明显变大了些。 这种情况……莫非这些盗转的视频，震惊点也是结算到咱头上的？ 很有可能。 毕竟那双手还是自己的，很多视频里还保留着自己的旁白。 也就发布账号不一样…… 当然，这部分盗转的视频，赚震惊点的效率，远不及原本的视频。 不然震惊点的获得速度，就不是稍微增加，而是几十倍得暴涨了。 为啥会这样？江寒也想不透彻，不知道是不是跟独家协议有关……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了。 那么，要不要放这些人一马，让他们继续帮自己赚震惊点呢？ 蚊子也是肉，慢慢累积起来，也颇为可观的说。 江寒用心思考了足足1分钟，然后做出了决定。 冷冷一笑，然后继续举报。 这种事儿、这种人，绝对不能惯着。 不然的话，早晚把自己应得的部分，也给挤占掉！ 当然，光自己举报，力度肯定是不够的。 不过……自己粉丝多啊。 第69章 论如何追女孩纸 这边，江寒忙着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 另一边，洪锐东一头、西一头，跟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 李东被他整得有点烦，就问：“我说猴子，你忙叨啥呢？” 洪锐容光焕发：“明天要跟班长一起烧烤，你说我穿啥比较好呢？” “啧，不过是去吃个烧烤，穿啥还不一样？”李东不屑。 洪锐嘿嘿一笑：“这是和班长加深了解，让她对我刮目相看的好机会，当然得捯饬得像点样了。” 李东叹气：“就你这体格，穿啥都像一只猴儿，还是省省吧。” 洪锐大怒：“你还穿啥都像猪……主要角色，呵呵。” 李东刚一举拳头，他就连忙改口。 也幸好改得够快，否则免不了一顿蹂躏…… 李东想了想，认真劝了一句：“能让咱班长动心的男生，不说花容月貌吧，怎么也得是x晗、x寒那个等级，你这个长相……还是趁早清醒点吧。” 洪锐不屑一顾：“她喜欢什么样的，是她的事儿，我反正不能掉链子。” 李东：“就你这底子，再怎么打扮，都比老江磕碜，怎么打动那位只看脸的？” 江寒：？？？ 胖子这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 洪锐、李东继续呛呛。 洪锐：“你懂个屁，她现在还不懂事，有点偶像情结很正常，过两年她清醒过来，就会注意到一直陪在身边的我了。” 李东：“那你还是先好好学习吧，最少也得考个211，不然等班长上了大学，你只能去人家学校门口，摆摊卖十三香……” …… 江寒摆弄着macbook，插了一句：“我说你们两个，没事儿多想想正事，处对象的事儿，上大学再研究，完全来得及。”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洪锐臭屁哄哄，“对我来说，征服班长的芳心，就是目前最大的事。” 李东冷笑了几声，不再劝说。 装睡的人谁也叫不醒。 “诶，江寒，你说恋爱到底啥感受？”洪锐照着镜子，整理头发，忽然问了一句。 江寒：“……” 我特么问谁去？ 重生前，活到27、8岁，也没实战过一次啊，要说暗恋的感觉，倒是略有心得…… 李东嘿嘿一笑：“这事儿问老江，你这不是聋子问瞎子几点了吗？” 他这一句话，同时损了两个人。 洪锐马上反驳：“你特么才又聋又瞎，我早就开窍了！” 李东鄙视了他一眼：“你们俩谁经验有我丰富？我初中的时候……” 开始嘚吧嘚。 洪锐郁闷了一会儿，问江寒：“这追女孩，到底应该怎么做？我看电视上演的那些花花事儿，总觉得有点不太靠谱啊？” 江寒笑：“电视剧里当然多数都是瞎编了，真源于生活，你也不一定爱看。至于追女孩子么……看你是想出奇兵，还是堂堂正正了。” 虽然没处过对象，不妨碍他理论丰富。 洪锐追问：“奇兵是什么意思？堂堂正正又该怎么做？” 江寒想了想，悠悠说道：“堂堂正正呢，那就想尽办法了解她喜好。 简单的说，一个字：舔就完了。 具体的说：她想做什么，你给她先安排了，她有困难，你就冲上去，她不开心了，你就去安慰，她想一个人静静，你就给她空间，这样，不出一年……” “就能拿下？”洪锐迫不及待。 净想美事儿……江寒翻了他一眼：“不出一年半载，你就能当上一名光荣的备胎了。” 李东狂笑：“老江你特么比我还损！” 洪锐抽抽了一下脸，艰难地说：“备胎……也行，有没有转正的机会？” 江寒还没说话，李东接口：“那就要看命了，万一其他轮胎都爆掉，备胎还是有一点点机会的，只要没有车毁人亡……” 李东说完，继续哈哈大笑。 洪锐差点抓狂。 李东笑够了：“诶，老江你刚才说有奇兵？” 江寒点了点头：“所谓奇兵，大多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一定要慎用！ 比如：有人调戏她，你出手救下来； 有人尾随她，你悄悄做掉，然后“不小心”让她知道； 有人追求她，你就背地里给那人下套…… 总之，排除一切竞争对手，等到她实在没选择余地的时候，说不定就会考虑你。” “要是没人调戏、没人尾随也没人追求呢？”洪锐忍不住问，“难道我还要花钱雇人，去调戏、尾随我自己的心上人？” 李东翻了他一眼：“那样的货色，你还用追？随便问问，没准人家就瞎了眼，从了你呢！” 江寒点头赞许：“东子有进步。” 李东嘿嘿一笑，又问：“那老江你将来要是看中了谁，你打算用哪招？” 江寒笑笑：“我这么帅的，自然是不动如山，等女孩来追我了！” 不动如山……这个外号好像还不错？ “呕……”洪锐、李东一起埋汰江寒。 李亚男却悠悠长叹：“江寒最后这句真相了。” “怎么讲？”洪锐最为热切，李东也一愣，有点期待下文。 李亚男笑而不语。 洪锐只好请教江寒：“男哥到底什么意思？” 江寒正色：“很简单，一句话：与其死缠烂打，不如展现自己。 能吸引到对的人，那是缘分，要好好珍惜； 人家要是看不到你，那是你功力不足，也别怨天尤人。” 李东和洪锐都不说话了，显然在品味着里面的道理。 江寒欣慰点头：孺子可教也！ 不料，李东忽发奇想：“那要是吸引到死苍蝇、臭蚊子呢？” 江寒：“……” 还能不能好好唠嗑了？ 第二天。 十一小长假第一天。 上午，江寒来到班级，为第二篇论文做准备。 题材早就考虑好了：“多层感知机”。 上一篇发明了“感知机”，接下来在其基础上，合理地拓展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 今天的任务，是先把大纲弄出来，然后有针对性地，搜集一些必要的资料。 首先是标题：《多层感知机及前馈式人工神经网络》。 内容方面，主要是在单层“感知机”的基础上，拓展出“多层感知机”（mlp）。 然后再引出“人工神经网络”的概念。 接下来，讨论一下多层神经网络的学习能力，归纳出传说中的“万能逼近定理”。 就算不能从数学上证明它，至少也要给出一个具有启发性的论证。 此外，还要讨论如何选择激活函数、损失函数，以及重点描述一下“前向传播算法”…… 这部分需要用到偏导数等高数知识，所以需要好好补补课，多看一看高等数学方面的书。 不然弄出低级错误，会让审稿员笑死。 总之，一切都要梳理清楚，然后才能正式动笔。 这篇论文不必太着急，怎么也得10月中旬，上篇论文正式发行后，才能投出去。 其实，在那之前，“单层感知机”的潜力，还可以再深挖一下。 比如水几篇关于实践中如何应用的小论文，多弄几个学术点。 嗯，最近帮高老师做的那个任务，就是一个不错的素材…… 一上午过去。 江寒一边翻书，一边上网查资料，到中午11点半左右，终于理顺得差不多了。 将草稿纸整理了一下，江寒就打算回趟寝室，招呼大家一起去食堂。 没想到，回到403寝，才发现大家都在忙活。 李亚男没在看书，正收拾背包，李东在换衣服，洪锐则忙着捯饬自己的头发。 嗯，这是要出门的意思？ 第70章 水上公园 “老江，你回来的正好，刚想给你打电话。”李东笑嘻嘻地招呼。 江寒扫了几人一眼：“有好事？” 李东还没回答，洪锐不满了：“老江啊，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太不把班长当干部了？” “哦，烧烤的事儿成了？”江寒恍然。 他这两天光顾着忙自己那一摊，把约定去公园野炊的事儿，都抛在了脑后。 洪锐哼了一声：“你当谁都像李东，说话出尔反尔？” “诶？我怎么出尔反尔了？”李东上去就在洪锐的头发上抓了一把。 洪锐大怒，又不敢发作，只好重新弄头发。 李东长叹一声，寂寞如雪。 没办法，有些人就是欠，明知惹不起，还管不住嘴…… 江寒巡视了一圈，发现李东他们经准备得相当充分。 餐具、用品、调料什么的，十分齐全。 这样，就用不着他多操心了，很快也收拾好自己，然后带队出发。 人多，江寒就打了个车。 到了水上公园，在大门外下车。 放眼望去，人还真不少，随时都有人结伴进去，或者三三两两地出来。 今天的天气，那是相当的宜人。 秋风习习，晴空蓝得耀眼，草木掩映，让人心胸为之一畅。 隐隐传来的人声、水声，以及草木摇动的“哗啦”声，更为这世外桃源般的所在，平添了几分生气。 等了不到10分钟，一辆帕萨特开了过来。 “吱嘎”一声，车子停下，雷蕾和王璐几乎同时下车。 雷蕾向这边一招手，洪锐“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 江寒、李东相对无言，与李亚男一起跟了上去。 四人帮忙，从车子后备箱里把东西拿出来。 各种工具，烤架、铁箱、铁帘、炭夹…… 各种串好的肉类、蔬菜等食材也应有尽有。 此外还有两大桶纯净水、一大卷帆布，以及坐垫和餐具等等。 东西卸完，车子就开走了，司机脸都没露。 但很显然，不是雷蕾的家人，就是什么亲戚、朋友。 大家拿好东西，向公园内进发。 雷蕾拎着菜品，走在队伍最前头，江寒一手拎着铁箱，一手拎着果木炭。 其他人也各尽所能，或搬或扛，跟在后面。 进入公园后，是一条极长的甬道，沿着甬道一直向南，就到了小广场； 再从广场东边穿出去，大约200多米，就看见了水库。 此时是枯水期，水库正在蓄水，公园附近只有溪流潺湲。 江寒等人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将烤箱、烤架等物品放好，又在六、七米之外的地上，铺了一张厚帆布。 这样准备工作就基本弄好，可以开始野炊了。 烤肉唯一的缺点是比较慢，于是江寒拍了拍手上的灰，宣布：“大家自由活动，别走太远，一个小时后回来吃饭。” 李东和李亚男都不会烧烤，自知帮不上忙，于是跑去水边玩。 王璐、雷蕾忙着整理食材。 洪锐则围着雷蕾，跑前跑后，不断打转。 雷蕾有点烦，就指派他去踩点，看看附近有啥好玩的，等吃完饭大家一起去玩。 洪锐答应了一声，就屁颠屁颠地去了。 江寒这边开始生火。 如果有酒精或者固体酒精，那就简单了，随便都能点燃木炭。 雷蕾显然没考虑到野外生火的困难，没有准备这些引火物。 不过，这也难不住江寒，他在附近随便一踅摸，就找到了许多枯枝、废纸、纸壳子…… 拿着这些东西正往回走，江寒忽然发现，烧烤摊附近多了两个女孩子。 虽然离得还远，江寒仍一眼认了出来，其中一个正是夏雨菲。 另一个女孩子，身材非常娇小，挺可爱的，但并不认识。 两个姑娘正和雷蕾聊天，江寒走近，就听见了双方的对答。 雷蕾盛情邀请她们加入，夏雨菲似乎不好意思，婉言拒绝着。 江寒打了个招呼：“嗨！” 夏雨菲转头，不由得愣了愣：“江寒？”跟着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又不禁抿嘴一笑，但没说什么。 江寒走到烤箱旁，放下东西，然后直起腰来。 重新打量了一下。 夏雨菲衣着十分简单，白色的t恤，白色的运动鞋，香奈儿风格的黑白格子裙。 举手投足之间，张扬着青春的活力。 另一个女孩子则一身嫩黄的连衣裙，长发扎了七、八条小辫，娃娃脸白白嫩嫩，非常卡哇伊。 她的颜值、身材至少都在85分往上，领先雷蕾至少15-2个档次。 如果不在夏雨菲身边，一定也是许多目光的焦点，然而…… “你们高三那么忙，也有空来玩？”江寒问了一句。 “就是刷题刷得昏头转向，才来这里散散心的，想不到能遇上你和雷蕾。”夏雨菲美目流盼。 然后明艳一笑，介绍了一下身边的女孩儿：“这是苏婉莹，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江寒偏转视线，看着苏婉莹，微微点头致意：“你好。” 没想到，苏婉莹马上笑眯眯地反问了一句：“哪儿好？” 江寒：“……” 要不是灵气还没复苏，差点以为…… 江寒想了想，又试探了一句：“见到你很高兴。” 嗯，如果这丫头敢回一句“有多高兴”或者“你高兴得太早了”…… 好在苏婉莹似乎不知道这个梗，只是冷哼了一声，小小声嘀咕了一句：“怕是因为见到了雨菲吧？” 声音太小，江寒只听到了几个字，但通过唇形，基本猜到了她的意思。 所以不是苏小树，或者吕婉莹…… 江寒笑了笑。 应付这种牙尖嘴利的丫头片子，他还是有点心得的。 稍微给她两句好听的，估计就没那么难相处了。 所以…… “鲁迅说：美女的朋友大概率也是美女，古人真是诚不我欺呀。”江寒拿腔作调。 苏婉莹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首先，我这个人从小运气就特别好，概率基本管不着；然后，你想说我长得不怎么样，完全可以直接一点；最后，鲁迅不是古人。” 嗯，柰子……脑子倒是够用，起码听出了哥的潜台词…… 江寒笑了笑，不再理她，目光回到夏雨菲这边：“你和雷蕾认识？” 夏雨菲轻轻点头：“我高一的时候，是文艺社的，高二退社的时候，雷蕾正好入学，我们交接过工作。” 原来跟大萌神一个社…… 江寒恍然一笑：“那不耽误你们叙旧了，我先去生火。” 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开，去找烤炉，商谈祭祀五脏庙事宜。 烤炉是特别设计的，宽度大约20厘米，可以担住普通的签子。 长度在一米二左右，同时能烤几十串。 手法熟练的话，人数在10人以下，完全供得上食用。 烤炉下面有个空膛，上面有个凹槽。 江寒先在下面的空膛里，塞进去纸片、硬纸壳、枯枝等易燃物，再把果木炭摆放在上面的凹槽中。 木炭疏密得当，上下都留出了足够的缝隙，用以通风。 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最下面的纸片。 不一会儿，硬纸壳、枯枝等也烧了起来，很快就把果木炭引着了。 火苗烈烈，看得人心里都暖洋洋的。 第71章 凭什么是江寒？ 不过，这时的火太硬，必须等炭火转红，没有火苗，烟雾也极淡，才能开始烧烤。 江寒手里拿着一张纸壳，扇风助燃。 正忙碌着，一抬头，就看见了夏雨菲。 少女腰腿微弯，双手拄着膝盖，姿势十分曼妙，低头盯着炉火，表情十分认真，似乎在研究什么。 看她挺好奇的，江寒就随便找了一张用剩的纸壳，递给了她：“要不要试试？” 夏雨菲犹豫了一下，就接了过去，试着扇风，动作幅度不大，有点缩手缩脚的感觉。 感觉怎么扇，炉火都没刚才旺，大约是扇歪了？ 她一着急，用力大了些，顿时黑灰涌起，吓得赶紧撤了两步。 江寒放肆一笑，露出四颗白牙：“以前没做过？” 夏雨菲点了点头：“第一次。” 江寒笑了笑：“其实没什么难的，就是个熟能生巧，一开始都是这样的，以后就好了。” 跟着自己动起手来。 夏雨菲默默看着他忙碌，不由得有些羡慕。 别看只是生火这种小事，她却从来没有机会尝试。 也不知道江寒这一身的生存技能，都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大约十多分钟后，明火逐渐减小或消失，木炭表面出现白色灰状物，表明已到达理想的烧烤温度。 江寒将木炭均匀摊开，伸手试了试，温度刚刚好，有炙热感，却不会太热，便招呼雷蕾上料。 雷蕾和苏婉莹一人端了一大盘肉串过来，放下后，雷蕾回去取其他东西…… 江寒将肉串架在烤箱上。 肉串事先已经喂好，烤制的时候，只需添加一些孜然和辣椒粉就行。 江寒翻动着肉串，使其均匀受热，不时撒上一些孜然。 等火候差不多，再撒上少许辣椒粉。 这样肉串熟透时，辣椒粉也不至于焦黑。 在烤肉过程中，牛油不时滴下，炭火就“呼啦、呼啦”地冒出明火。 如果处理不好，肉就会外焦里生，甚至被烧着，那就不能吃了。 如果用水喷洒，只会产生烟灰，弄脏食物。 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往火里撒点盐就行了。 不多时，一炉肉串烤好。 火候掌控完美，细节工夫到位，肉串烤得外焦里嫩，香气扑鼻，非常诱人。 卖相也相当不错。 江寒招呼了一声，让大家过来尝尝，看是否需要调整。 他本人口重，不能以己度人。 雷蕾尝了一串，十分满意：“刚刚好，就这样烤，别骄傲。” 苏婉莹尝了一串，皱了皱眉。 有点辣，但还是抵挡不了诱惑，丝丝哈哈地，全吃了下去。 吃完她还想拿，夏雨菲悄悄拉了一下，小声说：“还有人没回来呢。” 江寒莞尔一笑，递给她俩一人一串：“没事，我再烤。” 夏雨菲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只吃了一口，就开心地笑了起来。 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肉串，味道却是前所未有的好吃！ “比上次好吃多了，今天怎么发挥得这么好？”夏雨菲笑眯眯地问。 江寒淡淡一笑：“上次是电烤，这次是明火。” “有什么区别吗？”夏雨菲眨了下眼睛，有些好奇地问。 江寒迎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有句话你没听过吗？没有明火的烤肉，是没有灵魂的。” 苏婉莹撇了撇嘴：“还灵魂，吓人道怪的……让你这么一说，谁还敢吃啊” 然后又拿起一串，继续撸。 真香。 夏雨菲却有些忍俊不禁，下意识地抬手，想要遮下微微张开的小嘴巴，却为时已晚。 不由得俏脸一红，一双灿若星辰的大眼睛里，满是笑意，还透着几分顽皮和羞涩。 江寒看得一呆。 10分的颜值，再加上这个笑容，有点犯规了。 两人目光一碰，夏雨菲也不禁小鹿乱撞，连忙别过了头。 然后微微张开嘴巴，不断用手扇风，好像被辣到的样子。 然而脸上那一抹绯红，根本掩饰不住。 刚才，江寒眼神里的惊艳，她岂能察觉不到？ 一时间心情复杂得不得了，有点害羞，有点得意，还有点小惊慌…… 江寒很快定下神来，笑了笑，低头继续烤串。 这丫头的确好看，好看得如同开了挂，就连自己都差点抵挡不了。 所以，以后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不然随时都可能被她的光芒aoe到，导致san值降低…… 苏婉莹三口两口撸完一串，拉着夏雨菲走开了。 一离开江寒身边，夏雨菲就松了口气。 感觉自己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劲。 说不清、道不明，还有些乱…… 就在这时，苏婉莹小跑起来，夏雨菲连忙跟了上去。 公园里不但有长条椅，随处还可见一些树桩、小动物，当然都是水泥铸造的假货。 大约是经常有人坐的缘故，都挺干净。 两个女生嬉闹了一阵，分别找了两只“海龟”，坐了下来。 夏雨菲想着心事，苏婉莹忽然碰了碰她的胳膊：“嗳。” 夏雨菲回过神来，转头瞥了一眼：“嗯？” 苏婉莹欲言又止：“那个……你觉得江寒怎么样？” 夏雨菲没怎么思考：“挺好的。” “那你要不要考虑……和他发展一下？最好的年龄里脱单，人生才没有遗憾啊。”苏婉莹故作睿智的样子，有点搞笑。 夏雨菲笑不出，轻轻摇了摇头：“我们现在是高三啊，哪有时间想别的事情？” “那要是上了大学呢？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和他发展一下？”苏婉莹锲而不舍。 夏雨菲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我还没想那么多。” 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呗…… 苏婉莹双眼一眯：“你的意思是说，对江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夏雨菲顿时睁大了眼睛。 ？？？ 自己的刚才的话里，到底哪一句有这个意思了啊？ 不对。 莹莹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对江寒到底是啥米感觉，她也说不清楚。 可莹莹问得这么直接…… 算了，还是先保持沉默吧。 “那……你要是没看中的话，我可就出手了啊？”苏婉莹语出惊人。 “啊？”夏雨菲一震，“你、你……你看上……江寒了？” “嗯！”苏婉莹用力点头。 夏雨菲顿时有点懵。 说好的大学之前，大家都不谈恋爱呢？ 莹莹你个意志不坚定的，这么快就背叛革命了？ 然而，凭什么是江寒呢？ 沉默了好一会儿，夏雨菲才问：“……他到底哪里好了？” “说不上来，哪哪都好……”苏婉莹说完，还陶醉的眯起了眼睛，哼起歌来。 “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却谁都替代不了……” 夏雨菲：“……” 无语半晌，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江寒呢？你跟金小楼认识好几年了，怎么没见你动心？” 苏婉莹不屑地反问：“你和金小楼认识都快十年了，不也没啥发展？” 夏雨菲顿时哑口无言。 第72章 玩不起 看着夏雨菲理屈词穷的样子，苏婉莹心里暗爽。 让你平时总是落落大方，看我江户川婉莹怎么收拾你！ 咦，好像有点成就感呢…… 于是，在夏雨菲看不见的角度，偷笑了一下后，苏婉莹整理了一下表情和语气，再接再厉。 “再说，咱们青梅竹马的感情，我怎么舍得破坏呢？金小楼对你一往情深的，我当然不能对他出手了。” 苏婉莹一副“我很大方”的样子，言外之意：江寒我就不客气了哦。 夏雨菲有些哭笑不得。 青梅竹马？ 咱们俩？ 这有点用词不当了吧？ 好吧，不是计较这个时候…… “莹莹，要是你能看上金少楼，那就尽管出手好了，千万别顾虑我，我只会为你开心，别的什么都不会有。”夏雨菲很认真。 苏婉莹眨了眨眼：“真的？” 夏雨菲郑重点头：“你如果有那个本事，能撩得动他，趁早把他带走，省得来烦我。” 嗯，这是激将法么？ 苏婉莹沉默了一下：“你就这么不待见他？” 夏雨菲摇头：“其实金小楼各方面都挺不错的，可惜我……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这样啊……”苏婉莹若有所思，忽然贼笑了一下，“那江寒呢？” 得，她又绕了回来。 夏雨菲微微一窒：“你要是喜欢，就一起打包带走呗。” “咦？这是在说气话吧？好吧，那我不跟你抢了。”苏婉莹笑得像一只小狐狸，刚偷到鸡的那种。 夏雨菲刚要说话，苏婉莹摆摆手：“好了好了，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总之，你先选。你挑剩的那个，我再考虑一下，看是否捡着。” 夏雨菲：“……” 话说，莹莹以前也开玩笑，说要抢走金少楼，那时候自己可没什么感觉。 可一提到江寒，怎么就有点不是滋味了呢？ 不禁有点迷惘。 不过，现在首要任务是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其他真的没时间多想。 所以，她再次摇头，很坚决地摇头。 苏婉莹更加愉快：“别的先不说，就说江寒，你当真不要？” 夏雨菲一字一顿：“不要。” 没错，就是这么坚决。 高三了，不能分心，除了学习，什么都别想。 就算再好的男生，也绝对不能让自己动摇！ (ー`ー) 苏婉莹眉开眼笑：“那我可就真的上了啊？” 夏雨菲啐了一口：“上什么上，这么粗俗……” 确定了态度，稳定了心态后，她顿时浑身轻松，也笑得出来了。 如果莹莹真的喜欢那家伙，那也没办法。 自己又不是那种，占着什么什么不什么什么的人…… 但还是忍不住想象，如果莹莹真的和江寒交往了，自己会是什么心情，将来又如何相处…… “你真确定就是他了？”夏雨菲终究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苏婉莹用力点头：“对！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确定了，他就是我喜欢的款。” 说着还故作娇羞，“说不定……我这么多年守身如玉，就是在等他……” 夏雨菲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你们才第一次见面啊？” 说着连连摇头。 语气一点也不酸，但心里…… “拜托，一见钟情没听说过？”苏婉莹白了她一眼，一脸“你别老土”的表情。 夏雨菲：“……” “一见钟情啊，还要多久？”苏婉莹再次强调。 夏雨菲：“……好吧，那你加油。嗯……你打算怎么做？” “硬上呗，就凭我的容貌和气质，还有聪慧的大脑，不信他能跑得出我的五指山。”苏婉莹自信满满。 夏雨菲：“……” “我有种预感，我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苏婉莹说着，还闭上了眼睛，一脸憧憬，“我们两个在一起，将来一定会很幸福，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 夏雨菲一阵无语：“……这也太快了吧？你才多大，就迫不及待了？” 苏婉莹睁开眼睛，嘻嘻一笑：“18了啊，搁古时候，最少有俩娃了……” 夏雨菲哭笑不得。 这臭不要脸的，怎么就能那么理所当然捏？ 莹莹以前也不这样啊…… 夏雨菲沉默了一下，又问：“那如果你爸爸、妈妈不同意，怎么办？” 不是“如果”，是“肯定”。 苏爸和苏妈就这么一个闺女，好不容易养这么大，水灵灵的小白菜，怎么可能…… 苏婉莹白了她一眼：“没看过《大话西游》吗？上天注定的最大嘛。” “可你们还是学生，怎么能违背父母的意愿呢？”夏雨菲苦口婆心。 “他们要是真不同意，我就和他私奔，过两年抱着娃娃回来，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苏婉莹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兴奋。 夏雨菲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莹莹可真敢胡说八道啊，这种事…… 又不是小说、电视，怎么能这么草率呢？ “拜托，你那是什么表情？”苏婉莹白了她一眼。 “夏雨菲大小姐，现在是21世纪10年代，大家都很忙的说，谁还有工夫来来回回试探？ 看对了眼，当然要赶紧抓住了，跑了缘分怎么办？” 夏雨菲持续震惊中。 难不成……这丫头认真的？ 这不可能，太不可思议了…… “可、可是……”夏雨菲吞吞吐吐。 苏婉莹一摆手：“别可是、但是了，你要是舍不得错过呢，我就退出；你要是没那个意思，也别拦着我。” 夏雨菲沉默起来。 …… …… …… 不料，苏婉莹审视着她，忽然捧腹大笑起来。 夏雨菲顿时一脸发懵。 ？？？ 好半天，苏婉莹终于笑够了，喘匀了气，说：“逗你的啦，有没有吓到？ “什么？”夏雨菲有点傻眼。 “我说……跟你闹着玩的。哈哈哈……” 苏婉莹说完，再次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 夏雨菲好半天才回过味来，不由得嘟起了嘴。 气咻咻。 这种玩笑也能随便开？ 害得她差点…… “怎么，玩不起啊？”苏婉莹娇哼。 夏雨菲：“……” 不好玩。 也不想玩。 再也不和她一起玩了…… 苏婉莹嘿嘿一笑：“虽然你本来对江寒，也许的确没太多感觉，也不怎么在乎。 可一听有人抢，是不是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夏雨菲气坏了。 莹莹什么时候学这么坏了？ 都会玩弄人心了…… “啊，话说，你对那小子，好像的确有点不一样，以前……” 苏婉莹皮起来没个完，夏雨菲恼羞成怒，去挠她的痒。 苏婉莹张牙舞爪：“碰到我恶魔苏，圣女菲你注定要扑街呀！” 然后被夏雨菲按住，好一顿蹂躏。 …… 闹够了之后，夏雨菲坐了起来，双手抱膝：“江寒的确优秀，很有才华，性格也很好，外形也挺标准…… 可惜不是我在等的那个。 莹莹，你要真对他有意思，就努力加油吧！我帮你出主意、想办法，一定可以把他拿下！” 苏婉莹连连摇头：“都说了我是开玩笑的了，你还当真了？那种老气横秋的家伙，一点也不好玩，我江户川婉莹才不喜欢呢。” 夏雨菲愕然抬头，嘴角不知不觉勾起，眨了眨眼：“真的？” 刚才你说的，可跟真事儿似的，难道全是演技？ “嗯！”苏婉莹郑重点头，“我喜欢的是大叔，可不是这种老气横秋的同龄人。” 夏雨菲顿时浑身轻松。 哎呀，天气真好。 第73章 臭屁不过金少楼 江寒又烤了几炉肉串，然后是蔬菜。 跟肉类不同，蔬菜要先刷一层油，不然容易糊，火候也要掌握好，烤得太干就很难吃了。 随后是烤饼、火腿肠、鸡翅…… 这些对于火候的掌握就更加严格了，稍微慢一点，就会烤焦。 尽管江寒十分小心，仍烤坏了一、两个。 看差不多够吃一波了，江寒就招呼大家回来，准备开饭。 苏婉莹连跑带颠，夏雨菲跟在后面，欢快地哼着歌。 江寒仔细听，好像是周总的《烟花易冷》。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宁愿你始终一个人，斑驳的校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嗯？歌词好像有点不对…… 李东、李亚男离得不远，喊一声就回来了，洪锐却不知为何，迟迟未归。 雷蕾作为主人，殷勤招待，给大家发餐具筷子、倒啤酒、饮料。 直到大家都坐好了，洪锐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回来晚了。”洪锐有些气喘。 雷蕾笑着招呼：“赶紧坐下吧。” 李东拉着洪锐，等他坐下后，问：“干啥去了？” 洪锐摇了摇头：“没啥，吃完饭再说。” 四个男生、四个女孩，分成两边，围成了一圈。 女生们都坐在小垫子上，双腿合拢，偏向一侧，优雅而端庄。 怎么说呢，虽然四个女生的坐姿，几乎没什么区别，可夏雨菲的，却偏偏更加赏心悦目些。 江寒大大方方地盘腿一坐，张罗起来。 其他三个男生稍微有些拘谨，但应对还算正常。 雷蕾举起杯子：“感谢江寒同学的厨艺，感谢几位男士的光临，还有雨菲和婉莹，能在这里遇上，真的很开心，为我们的缘分，喝一杯！” 女生纷纷端杯子，然后抿了一小口果汁。 男生喝的是啤酒，都是一口干了，然后放下杯子，撸串。 同样是喝酒、吃东西，大家的仪态也大相径庭。 李东显得粗鲁，洪锐有些畏缩，李亚男文静。 至于江寒……说好听的，叫豪迈不羁，说难听的…… 夏雨菲注意到这一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这个家伙啊，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见外和装假？ 恰在这时，江寒有所感应，也看了过来。 夏雨菲连忙收回目光，专注品尝美食。 江寒淡淡一笑，举杯敬了雷蕾一杯，感谢她的款待。 接下来，大家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从学习到高考，再到对大学的憧憬，心仪的专业，然后是人生规划、个人理想…… 王璐和苏婉莹聊得火热，一个说穿衣打扮，一个讲美容自拍； 雷蕾心思灵巧，为了不让夏雨菲无聊，特别提了几句文艺社的事情。 男生则离不开运动、游戏、电影、流行歌…… 江寒妙语如珠，让大家不时会心一笑。 分寸拿捏得很好，既调动起气氛，又不显唐突，让雷蕾省了许多心力。 王璐冷眼旁观，对江寒有点小佩服。 大学里什么样的人才没见过？ 可像江寒这样的，还真不多，总是那么从容不迫、不卑不亢的…… 夏雨菲笑眯眯的，既开朗又有些矜持，跟谁都能聊上几句。 虽然总是一带而过，但无疑也调动起来了气氛。 江寒心想，也许这才是她平常的样子？ 谈谈讲讲、吃吃喝喝，气氛正好。 突然—— “雨菲，还有婉莹，好巧。”一个清朗的男声传来，有点温文尔雅的感觉。 大家纷纷回头。 这是一个年轻人，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一身白色西装剪裁得体，且一尘不染。 外形也十分俊朗，双眼中锋芒隐现，气度不凡。 夏雨菲只瞥了一眼，就回过头来，一言不发。 王璐却暗暗喝彩：“好酷、好帅的小男生！” 即使她在大学里，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优秀男生，仍然十分惊艳，有种生平仅见的感觉。 雷蕾眼前一亮，脑海里浮现出对方的名字。 金少楼。 松江一中最有名的富二代，不但家境极好，学习也出类拔萃，相貌、能力、才干、性格…… 各方面几乎无可挑剔，除了学习成绩，其他方面并不比夏雨菲稍差。 所谓的“无死角男神”，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 可是，他怎么来了？ 真的只是凑巧？ 尽管心中疑惑，但雷蕾还是很会做人的，连忙站了起来，客客气气地邀请：“相约不如巧遇，过来一起聊会儿天吧？” “好啊。”金少楼潇洒一笑，居然答应了。 他一靠近过来，李东、洪锐和李亚男三人，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一丝压力。 不得不说，有些人真是天生自带气场。 江寒却含笑看着他，浑然自若。 金少楼看了眼江寒，走到他和李东中间，然后看着李东。 含义十分明显：让一下。 明明有些失礼的举动，他却似乎理所当然。 就连身为主人的雷蕾，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李东正要挪动屁股，却忽然回过味来。 凭啥自己就必须让他呢？ 李亚男那边明明就有老大一个空…… 可是，明知道乖乖听话，会有点没面子，就是鼓不起勇气反抗。 只是被人家微笑凝视着，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惴惴之下，李东忽然福至心灵，连忙瞥了眼江寒。 后者面带微笑，眼神却平静无波，似乎只当金少楼是空气。 不愧是老江…… 李东有些惭愧，自己的定力还是差了点。 心一横，干脆就不动地方了。 一秒、两秒、三秒…… 金少楼一脸平静，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气氛渐渐绷紧，李东额头上，竟然慢慢蒙上了一层细汗！ 江寒笑了笑，向苏婉莹靠近了一些，挪开了一点地方，然后朝金少楼招了招手：“坐下吧，杵着干嘛？” 再僵持下去，雷蕾就尴尬了，李东也会更加丢脸。 金少楼淡淡一笑，然后没什么犹豫地坐了下来。 江寒、金少楼都是随心而为，但王璐和夏雨菲看在眼里，都不禁暗暗点头。 两人年纪不大，却都能收放自如，举重若轻，难得。 金少楼环顾了一圈，保持着淡然的微笑：“初次见面，我是金少楼。” 他的自我介绍，就这么一句话。 就好像，只要有了这个名字，就已经足够，任何其他的修饰，都是多余！ 几名男生心里不约而同飘过一句话。 有一套流传在松江一中的顺口溜，其中有一句：臭屁不过金少楼…… “哈罗！”苏婉莹挥了挥手，笑嘻嘻地说，“金小楼，你就这一身衣服吗？就没见你换过。” 金少楼对她的调笑置若罔闻，反而认真纠正了一句：“金少楼。” “哈哈，以前跟在姐姐身后转的时候，你就一直是小楼，这辈子想翻身，做梦去啦。” 苏婉莹说着，做了个很卡哇伊的鬼脸。 第74章 88年的草莓 金少楼淡淡一笑，没搭理。 苏婉莹却不放过他：“金小楼，你鼻子真灵，雨菲到哪里，你总能第一时间找到。” 金少楼淡然自若：“听说你们在这里玩，我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他所作的，不过是分内之事。 “那可真要谢谢你了哦！”苏婉莹笑嘻嘻的，但完全看不出感谢的意思。 公园里的确人比较多，但要说有什么风险……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 夏雨菲和苏婉莹的确没多少社会经验，但也绝不会轻易置身险境。 金少楼看向江寒，温和一笑：“认识一下。” 说着伸出一只手。 他今天的确是特意接近夏雨菲的，所以刚才并没有用“巧遇”之类的借口，来掩饰什么。 只是没想到，江寒居然也在。 这才是真正凑巧的地方。 对于金少楼来说，让他特地关注、接触，甚至敲打一下江寒，那肯定不屑为之。 但既然遇上了…… 场中全在盯着金少楼的手。 那只手白皙、修长，十分优美。 不恰当的说，仿佛天生就该“脱离人民群众”的样子。 单看这一只手，就比至少9999%的人更好看。——包括女人。 当然，江寒的手也没差多少，虽然没那么白，但更灵活、更有力量感。 这一点，夏雨菲可是深有体会…… 江寒也在看着那只手，眨着眼，却迟迟没有回应。 金少楼不禁嘴角微翘，看来这个“潜在的情敌”，城府不过如此…… 正想自嘲一句，找个台阶下，然而，就在这时…… 江寒右手一翻，亮了亮掌心。 金少楼脸上春风般和煦的微笑，就突然凝固，然后悄悄地，一寸一寸把手缩了回去…… 江寒的手上全是炭黑、油渍，都是刚才劳作的结果。 至于为啥饭前不洗手……吃个烧烤而已，又不是手抓肉，东北的爷们，没辣么多讲究。 两人这番互动，雷蕾自然看在眼里，连忙招呼大家吃喝，并给金少楼介绍：“这是我表姐王璐，这是李东、洪锐、李亚男……” 金少楼说了声“幸会”，然后跟大家碰了一杯，就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不多时，一个酷似“肥猫”的男生，满头大汗地跑来，手里还拎着两瓶酒。 江寒一看认了出来，正是那位衣进爵同学。 衣进爵放下红酒，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连雷蕾招呼他一起吃点都没反应。 “初次见面，叨扰了大家的聚会，很是不安。”金少楼说着，拿起一瓶红酒，一边转动开酒器，一边介绍： “这两瓶是88年的木桐，虽然不像82年拉菲那么有名，但胜在来源可靠，品质也还过得去，大家都尝尝。” 金少楼提到82年的拉菲时，在座不少人都会心一笑。 谁还没看过几本小说呢？ 这么有名的梗，自然都能get到。 王璐惊叹：“哇！88年的红酒……这么多年了，一定很贵吧？我听说得好几万一瓶？” 金少楼温雅一笑：“没那么夸张，坊间以讹传讹罢了，这两瓶一共也不到1000欧元，比空运费高不到哪去。” 雷蕾不由得偷偷伸了伸小舌头，一瓶好几千rmb，还说不贵…… 她家不过是中产，可没接触过这么奢侈的东西。 李东心里暗暗嘀咕：“装逼犯，吃肉串喝红酒？” 但当金少楼开完酒，示意大家传一下的时候，他还是倒了半杯。 毕竟没喝过，尝个新鲜也好。 不喝白不喝。 然后…… 刚才居然敢小看人，老子喝穷你！ 没办法，他实在没啥能跟人家较量的，只能精神胜利一下了。 接下来，大家吃喝谈笑起来。 雷蕾不愧在班长的位置上，锻炼了十多年。 说话八面玲珑，将各怀心思的几方人，都照顾得很好。 因为金少楼的到来，其实不少人是有些拘束的。 江寒见到这种情况，就找了个谈资。 “有一次，我在县城里逛街，忽然听到有人喊：88年的草莓，10块钱3斤！ 我当时就寻思了：什么88年的拉菲、木桐、康帝，咱全都喝不起，这88年的草莓，怎么也该尝尝吧？” “啊？你不会真吃了吧？”苏婉莹大惊。 江寒笑嘻嘻地一点头：“你还别说，味道不错，的确挺甜的。” 雷蕾惊奇不已：“怎么可能呢？草莓哪里保存得了那么多年？” 王璐微微一笑：“就是的，88年的草莓……呵呵，你不会被人给忽悠了吧？” 夏雨菲也有些忍俊不禁。 金少楼则表情古怪，用看怪物的眼神瞅江寒，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 江寒温和地笑了笑：“不嫌弃的话，下次回家的时候，给你们捎回来点。” 苏婉莹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可享受不了。 雷蕾和王璐则以为江寒在说笑，都没当真。 夏雨菲嗔了他一眼：“快别胡说八道了。” 江寒就笑。 李东本来在闷头吃喝，这时实在忍不住，终于掀开了包袱：“老江在逗你们呢，人家那是‘巴巴甜的草莓’。” 场中静默半秒，随后几名女生不约而同，捧腹大笑。 连金少楼都没忍住，勾起了嘴角。 金少楼明知江寒在借题发挥，拿自己的红酒说笑。 但不知怎么回事，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法真的生气。 江寒笑着补充：“我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 他幽默的谈吐，让不少人刮目相看。 苏婉莹笑够了，看着他说：“你可太逗了，这顿饭没白吃，学到了。” “原形毕露了吧？原来你这么能白话！”夏雨菲戏谑地剜了他一眼。 江寒脸皮厚：“这不是话赶话么，也多亏了金少楼同学，带来的好酒，启发了我的回忆。” 众人纷纷议论、研究，方言里“巴巴”这个形容词，到底有几种含义。 气氛一好起来，洪锐就敢说话了，也敢和李东闹了。 说话一套一套的，什么“别人夹菜你转桌，别人喝酒你唠嗑，班长没醉你喝多，领导年轻你装哥”…… 李东忍无可忍，就反唇相讥，什么“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什么“就那么一口酒，你还分三口，你这是养金鱼哪？”…… 雷蕾看着这俩活宝，颇为羡慕地说：“你们感情真好。” 江寒也为之莞尔。 不过，最让他奇怪的，是金少楼。 这家伙放下身段后，居然颇有些谦谦君子的意思。 尤其是对女孩子们，更是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 既不冷落哪一个，也不会自来熟。 这种人际交往之中，对距离尺度的拿捏，堪称公子哥的表率。 金少楼在追求夏雨菲，这一点，大家全都心知肚明。 但偏偏他的一言一行，并没有怎么迁就夏雨菲。 这就比较难得了。 本来面对夏雨菲，苏婉莹还没什么，雷蕾和王璐都颇有压力。 但金少楼近乎无差别的态度，让她们简直都要感动了！ 这你能信？ 第75章 金少楼的警告 江寒暗忖：所谓的“少女杀手”，恐怕说得就是这种人。 金少楼其实很不错，才能、外表、身家都足够优秀。 他若是认真出手，普通女生里，只怕还真没几个人，能抗拒得了。 只可惜，他挑错了目标。 夏雨菲无论个人素质，还是家庭背景，都不比他差。 而且很有个性，看不上就是看不上。 就像《白马啸西风》里，李文秀的内心独白：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但我偏偏不喜欢！ 话说，夏雨菲这姑娘也够高傲的了。 连金少楼这种一般意义上几乎完美的男生，似乎都没办法打动她。 也不知她偏好什么样的类型？ 啧！管她喜欢什么样的，咱就做好咱自己，然后…… 一切随缘就好。 合则来，不合则去，何必患得患失？ 感情这种事，本就无需强求。 为了迎合对方，而刻意扭曲自己本来的样子，那样的做法无疑…… 就在这时，金少楼忽然举杯，向江寒示意请酒。 江寒于是收拢思绪，也举起杯来，两人都是一饮而尽，然后相视一笑。 不管两人心思如何，至少谁也没去破坏气氛。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席中氛围愈见融洽。 江寒暗暗叹息。 金少楼对自己和夏雨菲的关系有所“误会”，因而极度“羡慕”自己。 可是，明明是潜在的“情敌”关系，对方今天也是善者不来…… 然而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让人很难发自内心的反感！ 真是奇怪的特质…… 只可惜，自己和夏雨菲的关系，并不能跟任何人解释，免得越描越黑……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自己本来就不怎么白。 夏雨菲什么情况不好说，但自己对她，的确有点不怀好意…… 但更加奇怪的是，金少楼对自己，似乎也没有多少敌意。 这就让江寒有点困惑了。 是对方的城府太深，还是说……他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儿？ 好吧，不管怎么样，小心无大错。 接下来最合适的做法…… 一方面提高警惕，不要落入任何“陷阱”； 另一方面，抓紧时间提升自己。 声望、财富、人脉、能力…… 各方面，都尽可能做到最好，然后，以不变应万变。 只要自己不犯低级错误，不让对方有机可趁…… “敌人”再强大，又能奈我何？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 女孩子们虽然都不讨厌肉食，对江寒的手艺更是赞不绝口，但多半只吃了几串，就吃不下了。 金少楼只品红酒，对肉串敬而远之，一口没动。 这样一来，大部分都进了403寝的四个人肚子里。 烤好的肉串吃光后，李东仍有些没吃够，于是自己拿了几串生的，去烤箱那边，就着余热烤了起来。 这样一来，几名女生也坐不住了，纷纷下场，亲自尝试。 但结果，大多数都浪费掉了。 没办法，这几个女生平时哪里接触过这些？ 烤出来的肉串，不是焦黑一团，就是半生不熟，根本没法吃…… 江寒只好过去帮忙，随后，洪锐和李亚男也跟了过去。 只剩下金少楼一个人，孤零零地品着红酒。 长这么大，他连煎蛋都没做过，哪里驾驭得了明火烤肉呢？ 上去也是自曝其短，所以，干脆就没出手。 看着众人嬉笑不禁、玩闹随意，金少楼温雅干净的面庞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那双春风般和煦的眸子里，竟然颇有点羡慕的意思。 随着时间推移，大家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玩得也十分尽兴。 将要结束时，雷蕾打了个电话，让车子来接。 随后，大家就开始收拾东西。 雷蕾提议将垃圾分好类，装入带来的麻丝袋子里，扔到公园外面的垃圾箱里。 这么政治正确的提议，自然得到了众口一词的赞同。 不管男生、女生，纷纷响应领导号召，加入打扫战场的行列。 连夏雨菲和苏婉莹都放下身段，去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金少楼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可看了看自己一尘不染的白西装，终究还是伸不出手、弯不下腰。 就在他犹豫的当口，别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江寒手脚麻利地将烤炉、烤架等整理好，洪锐抢先一步，抱着就走。 其他人也络绎携带东西离开，连夏雨菲和身材娇小的苏婉莹都没空手。 这样一来，只剩下江寒和金少楼，还留在场地里。 江寒拍拍手，四处踅摸了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结果只发现了半箱子喝光的酒瓶。 正打算拎上就走，金少楼忽然叫住了他：“江寒。” 江寒瞥了他一眼：“有事？” 估计是要警告自己，离夏雨菲远点？毕竟不少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 “今天的见面，我确定了一件事。”金少楼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看不出喜怒。 江寒温和的笑了笑：“什么事？” 金少楼悠然续道：“雨菲从没谈过恋爱，对这方面还有点模糊。她对你可能有点欣赏，也不排斥和你说说话，做个普通朋友……但这并不意味着喜欢。你明白么？” 江寒微微一笑：“也许吧，所以呢？” “她的高度，是你无法仰望的，你绝对没有任何机会。” 金少楼说完，深深的凝视了江寒一眼。 江寒毫不退缩，与之对视，再次淡淡一笑：“也许。” 正常来说，金少楼没有误判。 一个普通出身的孩子，哪怕努力十辈子，也未必够得上他们的层次。 但谁让江寒并不那么普通呢？ 所以，他心里的答案，不是“也许”，而是“未必”！ 也许是满意江寒的态度，也可能是并不在意，金少楼背着手眺望远山，自说自话。 “无论谁，都有欣赏优秀异性的权力，这是无法避免，也无需阻挠的……对么？ 江寒眨了下眼，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 金少楼淡淡地说道：“我不会干涉她正常的人际交往，但如果有人蓄意图谋她，扰乱了她的学习和正常生活……” 说着深深凝视了江寒一眼。 嗯，警告来了…… 江寒不置可否。 真有那种人出现，自己说不定比金少楼更早出手…… 金少楼继续：“还有，雨菲不喜欢被人打扰，她现在也没时间为别的事情分心，所以……” 江寒笑了笑。 这还用你说？ 她这种乖乖女，自然是学业第一，其他全都靠边儿站。 但即使她愿意分心，也基本轮不到你，至于咱嘛…… 走着瞧好了。 “就算是我，也只能远远看着。所以……”金少楼一字一顿，“你也不要打扰她。” 江寒笑了：“这要看你怎么定义打扰这个词，我只能保证，绝不会让她做出会后悔的事。” 金少楼沉默少顷，终于再次微笑：“很好，你这句话，我记住了……” 江寒无所谓地耸耸肩。 也不知道金少楼是真没听懂，还是太过自信？ 第76章 还有什么不会的？ 金少楼摇摇头，又开始自说自话：“可惜她对我始终有所防备，对你这样的人，却不会有什么忌惮……情场如战场，我不占先机啊……” 江寒摇了摇头：“这话就有点没水平了，每个女孩子都是独立的人，不是什么人的战利品。” “也许吧……”金少楼说完，稍微沉默了一下。 江寒眺望远处山峰，忽然出声：“冒昧地问一句，你很喜欢她？” 金少楼矜持点头：“是。” “多久了？” “十年。” 江寒有点惊奇：“那你可真够早熟的了！这岂不是说，你从七、八岁开始，就懂得讨好女孩子了？” 金少楼微笑：“小时候只是愿意一起玩，有点朦胧的喜欢，最近这两年，我才明确了内心想法。”顿了顿，“雨菲是个好女孩，值得任何人，用一生去守护！” 江寒点了点头：“你也算挺深情的了，居然喜欢了一个女孩儿这么多年！换了是我，如果看不到任何希望……最多两三年，就算不移情别恋，也会忍痛放弃。” 金少楼背手而立，眼里傲气更浓，就差没把“你如何能理解我的深情”写在脸上了。 却没发现，江寒看他的眼神里，除了几分佩服，几分欣赏，似乎还带着几分同情……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江寒多问了一句。 “差不多吧，父母都在一个圈子里，互相之间早就认识。”金少楼轻描淡写。 江寒点了点头：“青梅竹马啊……” 叹了口气：“不过，我听说……青梅竹马往往输给天降，你这起点就比别人低了，好好加油吧。” 这话倒也不是口是心非。 江寒是真心觉得，没什么好畏畏缩缩的。 咱会害怕有人竞争？ 笑话。 单论自信，金少楼可能都不如自己许多…… 金少楼一脸傲然：“那又如何？无论在在哪个圈子里，我都是最优秀的，她没理由不选我。” 最多……多等上几年罢了。 “你觉得自己希望很大？”江寒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金少楼平静回答：“当然。我们门当户对，才貌相当。如果连我都没有机会，其他人岂非更没机会？” 除非她一辈子单身，否则…… 江寒拍了拍金少楼的肩膀，没说话。 十年你都打动不了一个女孩子，还敢说自己有希望？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金少楼沉吟了一下：“我说这些，只想让你别自寻烦恼，你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 “自寻烦恼吗？”江寒沉吟了一下，忽然笑了。 谈兴已尽，江寒拎起空酒箱，扬长而去。 目送他远去，金少楼的嘴角不觉翘起。 他忽然觉得，江寒这个“情敌”，还挺有趣的。 像自己这样的人，得到朋友当然很难，但得到一个好的对手，更不容易。 “这样也好，起码不会很无聊，等着瞧吧，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我！” 收回目光，金少楼正打算离去。 就在这时，他的眼光扫过了自己的肩头，俊秀非凡的脸上，表情顿时异常精彩。 ——雪白的西装上，一个乌黑、油腻的大手印…… 江寒跟上队伍，出了水上公园。 那辆帕萨特已经停在大门外。 众人将垃圾扔到垃圾站，并将各种物品、用具放进后备箱。 装好车后，帕萨特自行开走。 雷蕾和王璐并没上车，她们今天来这儿，主要目的是玩，怎肯草草收场？ 江寒走到雷蕾身边：“你的macbook我快用完了，哪天送你家？还是开学以后，带到班级去？” 雷蕾展颜一笑：“急什么？你随便用，反正我也用不着。卷子都做不过来呢，哪有时间玩电脑？” 江寒笑了笑，说：“其实我准备自己买一台。” 昨天晚上，和老江视频通话。 听说自己考了年级第3，老江乐得差点蹦起来。 然后自己一叨咕，说迎战noip，需要一台电脑…… 老江二话没说，立刻帮自己网购了一台最新款的笔记本，估计过几天就能到手。 当然，最主要老江最近比较不差钱，光在网店里卖“写字机器人”开发套装，就赚得盆满钵满…… 雷蕾有点惊讶：“你爸挺惯着你啊。” 别说macbook，就算是最便宜的国产笔记本，一般也在4000元左右。 江寒自己是个学生，而他的家庭条件…… 她却不知道，江寒已经今非昔比了。 就在这时，夏雨菲忽然靠了过来。 “雷蕾，你别被江寒误导了，他现在手里应该还有几个钱。光那首《琵琶行》就卖了5000来块，连我都跟着借光，赚了500零花……” 夏雨菲说着，婉约一笑，“这还没算音乐平台的下载分成，他的手头啊，没准比咱俩还宽裕呢。” 当然，江寒还有p站up主的收益，但她不确定是否可以公开，就没急着披露。 “这么厉害啊？”雷蕾有点小震惊。 印象中，江寒一直很低调、朴实无华。 可这学期开始，这家伙连连展现出的本领，让自己有点高山仰止的感觉。 上次听说他的论文至少能上合师大校刊，就已经让人很难以置信了； 然后是上次月考，成绩突然爆炸，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最后忽然发现，人家随便唱首歌，也能换到rmb…… 一向有点小骄傲的雷蕾，忽然发现，自己和江寒之间，差距越来越大了…… 王璐也对江寒表达钦佩。 “上次我听说，江寒写的论文被我们学校的教授看中了，当时我就挺惊讶的。可没想到，他还会写词、作曲……” 说着“啧啧”摇头，“有句话说的没错，优秀的人果然都是多面手。” “咦？”夏雨菲瞥了江寒一眼。 论文的事情，自己还不知道。 当众询问有点不妥，还是等回去之后，在微信里问一下…… 不过，说真的，江寒带给她的意外，太多了。 瞅瞅他会的那些东西，一样又一样的。 到底得多少时间，才能学得过来？ 更别说全都达到一定高度了…… 夏雨菲对江寒越来越好奇了。 到底还有什么他不会的？ 又有多少本事，是自己还不知道的？ 几名女生聊得火热，不知不觉，江寒就成了话题中心。 江寒虽然不至于羞射，但也感觉有点插不进去，于是走到一边，和洪锐、李东商量等会儿去哪玩。 雷蕾和夏雨菲越聊越投机。 “今天很开心，尤其还遇上了雨菲和婉莹，和你们相处，真的特别愉快。”雷蕾衷心地说。 “我们也很开心，也谢谢你的款待。”夏雨菲也发自内心地微笑。 “不嫌弃的话，什么时候大家一起，去山庄里玩一天？让我也有机会，表达一下心意……” “山庄？哪一座啊？”雷蕾有些心动。 她很喜欢户外活动，没机会也就算了，一旦被勾起了兴趣，还真有点难以拒绝。 夏雨菲还没说话，苏婉莹抢先回答：“听松小院。” “啊？听松小院……”雷蕾有些震惊。 那个地方她也听说过。 据说是一些特殊人物私人聚会的地方，根本不对外开放。 可没想到，夏雨菲竟然说去就去，这只怕不是光有钱就能办到的。 “我家有那里的一点股份，陈姨对我也特别好。”夏雨菲见雷蕾有疑虑，就补充了一句。 雷蕾：“……” 小院的主人，听说就是一位姓陈的女士…… 这次她都懒得震惊了，直接遵从内心的渴求：“那好极了，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去叨扰你！” 她看得出，夏雨菲并不是随便客套，而是真心实意地邀请。 王璐也挺开心，又能玩的好，又能长见识，这种机会真的不多。 夏雨菲见雷蕾答应下来，显得非常开心：“如果大家时间都方便，就定在10月14号吧。” 之所以一竿子支到半个来月后，那是因为，放完十一假之后，学校要连上9天半的课…… 这件事定下来后，雷蕾就叫上江寒他们，一起结伴同游。 她本来就是来玩的，平时学习那么辛苦，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要玩个够本了。 4男4女，一行8人，在公园里随意逛了一圈。 一路上谈谈笑笑，颇不寂寞。 第76章 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江寒眺望远处山峰，忽然出声：“你很喜欢她？” 金少楼矜持点头：“是。” “多久了？”江寒又问。 “十年。” “那你可真够早熟的了……”江寒有点惊奇，“这岂不是说，你从七、八岁开始，就懂得讨好女孩子了？” 金少楼微微一笑：“小的时候，只是愿意和她一起玩，最近这两年才明确了真心。”顿了顿，又道，“雨菲是个好女孩，值得任何人，用一生去守护。” 江寒点了点头：“那你也算挺深情的了，换了是我，可未必坚持得了这么久。” 金少楼背手而立，眼里傲气更浓，一副“你如何能理解我的深情”的架势。 却没发现江寒的眼神有些奇怪，除了佩服和欣赏，竟似乎还有点……惋惜？ 江寒想了想：“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金少楼点了点头：“差不多吧，父母都在一个圈子里，互相之间早就认识。” 有点轻描淡写的意思。 “青梅竹马啊……”江寒点了点头，忽然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希望追到她？” 这句话其实有点挑衅的感觉，但金少楼却没什么波动。 “当然。我们门当户对，才貌相当，而且……无论在在哪个圈子里，我都是最优秀的。” 金少楼说着，淡淡一笑。 言外之意很明显：如果连我都没有机会，其他人岂非更没机会？ 没错，在他看来，除非夏雨菲一辈子单身，否则没理由不选自己。 最多……多等几年罢了。 江寒再次叹了口气，拍了拍金少楼的肩膀，不再多说。 还真有点同情这家伙。 十年你都打动不了一个女孩子，还敢说自己有希望？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金少楼沉吟了一下，忽然说：“我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别自寻烦恼，你和我们这些人，不在一个世界。” 自寻烦恼吗？ 江寒淡淡一笑，没接这个话题。 两人并肩眺望远山，沉默了下去。 谈兴已尽，江寒拎起空酒箱，扬长而去。 目送他远去，金少楼的嘴角不觉翘起。 他忽然觉得，江寒这个“情敌”还挺有趣的。 像自己这样的人，得到朋友当然很难，但得到一个好的对手，更不容易。 “这样也好，起码不会很无聊，等着瞧吧，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我！” 金少楼收回目光，正打算离去，眼光忽然扫过自己的肩头…… 俊秀非凡的脸上，表情顿时异常精彩。 ——雪白的西装上，一个乌黑、油腻的大手印…… 江寒出了水上公园。 雷蕾来时乘坐的那辆帕萨特，已经停在大门外。 大家将垃圾扔到回收站，然后将各种物品、用具塞进车子的后备箱里。 装好车后，帕萨特自行开走。 雷蕾和王璐并没上车。 她们今天来这儿，主要目的是玩，怎肯草草收场？ 平时学习那么辛苦，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要玩个够本了。 江寒走到雷蕾身边：“你的macbook我快用完了，哪天送去你家，还是开学以后，带到班级去？” 雷蕾展颜一笑：“不急，你随便用吧，我反正不用……卷子都做不过来呢，哪有时间玩电脑？” 江寒微微一笑：“其实我早就打算自己买一台了。” 昨天晚上，和老江视频通话，听说自己考了年级第3，老江乐得差点蹦起来。 然后自己一叨咕，说因为noip的事情，需要一台电脑…… 老江二话没说，立刻帮自己网购了一台最新款的笔记本，估计很快就能快递到手中。 当然，也是因为老江最近比较不差钱，光在网店里卖“写字机器人”开发套装，就赚得盆满钵满…… 雷蕾听完江寒的解释，有点惊讶：“你爸挺惯着你啊。” 别说macbook了，就算是最便宜的国产笔记本，一般也要4000来块rmb。 江寒还是个学生，而他的家庭条件…… 她却不知道，江寒已经今非昔比。 就在这时，夏雨菲凑了过来。 “雷蕾，你别被江寒误导了，他现在手里应该不怎么缺钱，光那首《琵琶行》，他就卖了5000，连我都跟着借光，赚了500块零花钱。” 夏雨菲说着，抿嘴一笑，“还没算音乐平台的下载分成呢，他手头呀，没准比咱俩还宽裕。” 除了这些，江寒还有p站up主的收益，但夏雨菲不确定江寒的意思，就没急着替他披露。 然而，仅仅这一件事，已经足够让雷蕾惊讶了。 “这么厉害啊？” 雷蕾不禁多看了江寒一眼，有点好奇，有点震撼，但更多的是佩服。 在她的印象中，江寒一直很低调，原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说朴实无华可能有点过分，但总之，没啥太出彩的地方。 可从这个学期开始，就有些不一样了。 看看他在这段时间里，究竟展现出了多少本领吧。 写论文的事情先不提，光是上次月考的成绩，以及大会上的发言，就不知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然后是那首《琵琶行》…… 林林种种加在一块，原来不知不觉中，江寒已经这么耀眼了…… 雷蕾一向很有自信，甚至有点小骄傲，可面对这样的同班同学，也不禁有点高山仰止的感觉。 同样的年纪，同样的教育经历，他怎么可以那么优秀呢？ 再看看自己…… 王璐也过来了：“江寒你很厉害呀，上次你那篇论文的事儿，就够让我惊讶的了，没想到你还会写词、作曲……” 说着“啧啧”摇头：“有句话说的没错，优秀的人哪，果然都是多面手！” “咦？” 夏雨菲不禁又瞥了江寒一眼。 论文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呢。 不过，当众询问好像有点不妥，还是等回去之后，在微信里问一下吧…… 说真的，江寒带给她的惊喜和意外，已经很多了。 很想问问他，到底得花费多少精力，才能学会这么多东西？ 更别说，所有技能全都达到一定的高度了。 夏雨菲对江寒越来越好奇了。 到底还有什么他不会的，又有多少本事，是自己还不知道的？ …… 接下来，几位女生聊得越来越热闹。 不知不觉中，江寒就成了话题的中心。 他虽然不至于羞射，但也感觉有点插不进去。 只好走到一边，和洪锐、李东等人商量一会儿去哪玩。 雷蕾和夏雨菲越聊越投机。 “今天能遇上雨菲和婉莹，真的很开心，和你们相处，真的特别愉快。”雷蕾衷心的说。 “我们今天也很开心啊，还要多谢你的款待……” 表达完感谢，夏雨菲还有点意犹未尽，就提议：“大家有时间的话，过一阵儿咱们再聚一次？” “好啊。”雷蕾开心地答应了下来。 第77章 多少次回眸 接下来，几位女生就开始研究，下次在哪里聚会。 苏婉莹和王璐也兴致勃勃地参与了进来。 你一言、我一语地，提了好几个地方，可惜都不是很让人满意。 松江倒是不缺好玩的地方，可大部分地方，大家都去过无数次了，早就没什么新鲜感了。 再不然，就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限制，人一多了，就不怎么玩得开。 夏雨菲想了想：“我倒是知道个地方，在二龙山上，要不咱们就去那儿玩上一整天？也算给我个表达心意的机会。” “山上？好啊。”雷蕾有些心动，“哪一座山庄啊？” 她很喜欢户外活动，没机会也就算了，一旦被勾起了兴趣，还真有点难以拒绝。 不过二龙山好大一片，有名号的山庄，不止三、五个。 “听松小院。”夏雨菲回答。 雷蕾微微一愣：“听松小院？” 这个地方她听说过，是个好地方。 不过，据说那里并不对外开放，没有点身份的话… 夏雨菲见雷蕾有点疑虑，只好解释了一句：“我妈妈和陈姨关系很好，嗯，我家好像还有那里的一点点份子……” 庄园的主人姓陈，这个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而那种地方的“一点点”股份…… 雷蕾当即表示同意：“那咱们就约个时间，一起去玩。” 机会难得，而且能看得出来，夏雨菲并不是随便客套，而是真心实意。 王璐也挺开心，这种长见识的机会，平时并不多。 随后大家交流了一下，将时间定在了10月14号。 为什么一竿子支到那么远？ 那是因为，放完十一假之后，学校要连上9天半的课…… 事情定下来之后，雷蕾她们就招呼了江寒等人一声。 一行8人，结伴同游。 大家言笑不禁，谈谈讲讲，笑笑闹闹，倒也颇不寂寞。 深秋的水上公园，另有一番风味。 黄叶满地，水声潺湲，让大家的心情，得到了久违的放松。 夏雨菲和苏婉莹手挽着手，喁喁细语。 苏婉莹忽然拉了夏雨菲一下，两人就稍微落后了一点。 “嗳，你发现没有？”苏婉莹小声问。 “什么啊？”夏雨菲不解。 苏婉莹悄声说：“江寒啊，我发现他对你特别在意。” “啊？”夏雨菲愣了愣，“真、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他对大家都差不多啊？对我……对我，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说到后来，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点心虚，声音不知不觉就小了下去。 “哎，平时你也挺精明的，今天怎么这么迟钝？”苏婉莹说着，白了一眼。 “那小子明摆着是看上你了，说不定从认识你开始，他对你就没安好心。” 夏雨菲干笑了两声：“不会吧？” 不管心里信不信，反正想让她这么轻易就认下来，那是绝对不可能滴…… 苏婉莹冷哼：“怎么不会？吃饭的时候，他只看了我3、4次，却足足看了你12眼，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啊……嗯？” 夏雨菲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顿时有点不知该怎么接。 有点慌。 哎呀，不行，赶紧冷静下来。 千万不能脸红，嘴角更不能翘，不然莹莹…… 然鹅，越努力控制，就越控制不住。 “雨菲，我跟你说啊，一个人的眼神儿，最能说明问题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嘛。” 苏婉莹老师开始讲课了。 “那苏老师快点让我看看，你的‘窗户’里头，到底什么样！” 夏雨菲说着，做势去翻苏婉莹的眼皮，借机掩饰状况、平复心情。 “别闹。” 苏婉莹躲闪了几下，可惜体型太小，被压制了，恼羞成怒之下，干脆心一横。 “附带提醒一下，你偷看他的次数更多哦！” 苏婉莹说完，嘿嘿笑了起来，然后拨拉手指，“我数数……好像有17？不对，是18次。” 夏雨菲顿时狼狈不已：“胡、胡说的吧，不可能……” 苏婉莹不屑一顾：“有没有的，你自己心里没数？” 夏雨菲：“……” 有些无言以对。 没办法，嘴硬也改变不了事实。 但其实她刚才是想说，不可能那么多的。 最多也就13、4……要不就是15。 嗯，反正不会超过16次…… 所以，根本没有莹莹说的那么夸张嘛！ 然而，这种事就不能细想。 夏雨菲越想小脸蛋越红，小眼神也越来越水润。 苏婉莹就愉悦地笑了起来。 她以前看过一句话：今生多少次的回眸，换来世什么什么的。 眼前用起来，好像挺应景。 不过，如果说出来的话，会挨打的吧？ 就在这时—— “咦？你很在意江寒嘛！”夏雨菲急中生智，“要不他的一举一动，你怎么这么清楚？” 说完，她就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婉莹。 莹莹啊，你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那是老猫闻咸鱼，休想啊休想！ 苏婉莹哼了一声，漫不在乎道：“我跟你可不一样，我只是冷眼旁观，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骗人。”夏雨菲嗤之以鼻。 “我骗你干嘛？我说的都是真的。”苏婉莹信誓旦旦。 “而且，每个人我都仔细观察过，全都一视同仁，并没有特别照顾谁。” 夏雨菲忽然微笑：“我看不见得，你看金小楼的时候，肯定比其他人仔细。” 苏婉莹果然又被带偏了，大眼睛一翻，就是一连串反问。 “谁让他长得好看呢？ 我又没毛病，为啥要虐待自己的眼睛？ 不看他，难道去看那一胖和一瘦？ 可惜啊，人家眼里只有你，一眼都没看我……” 夏雨菲眨了下眼睛：“咦？听你的语气，还挺不甘心的？ 那好办得很哪，你去追金小楼就完了，就凭你的姿色和智慧，不信他能逃得过你的五指山。” 吃饭之前，苏婉莹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不过那次是拿江寒说事儿。 夏雨菲这时找到了机会，终于可以原话奉还。 苏婉莹“啧”了一声：“我就开了个玩笑，你还耿耿于怀了…… 嗳，话说金小楼对你也算深情了嗷，你就一点不动心吗？” 夏雨菲连连摇头：“他喜欢谁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谁被他喜欢了，就必须也得喜欢回去吧？没那个道理嘛！” 苏婉莹轻叹：“我就不明白了，金小楼到底哪里不好了？你就是看不上，明明已经够帅了的说……” “帅有用吗？”夏雨菲反问。 “没用吗？”苏婉莹再次反问。 “嗯。”夏雨菲认真点头，“没用。” 苏婉莹：“……” 夏雨菲想了想，又说：“反正金小楼那个类型的，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要是看得上，赶快带走。” 苏婉莹还真挺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猛摇头：“不行、不行，我也接受不了，生理上讨厌他。” 夏雨菲忍俊不禁。 苏婉莹叹息：“你说，金小楼除了长得帅一点，脑袋好使一点，他还有啥优点？” 夏雨菲：“……” 莹莹你这么分裂，真的好吗？ 刚才你还夸金少楼帅，还因为人家没怎么注意你，好像还有点遗憾来着。 怎么说变就变，忽然就改了口风，开始埋汰上人家了。 咦，莹莹这是在明贬暗褒吧？ 第78章 神射手李东 苏婉莹继续：“那个家伙太臭屁了，仗着有点颜值，有点能力，有点家世，就目空一切……” 夏雨菲微微点头。 这话说得没错，金少楼的确有种刻在骨子里的骄傲。 平易近人、温文尔雅，只不过是因为，他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普通人大概连惹他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但话说回来，这个圈子里，谁还能没点优越感呢？ 甚至自己和莹莹，也不可能例外，只不过程度不同罢了。 夏雨菲想了想：“对了，你总说金小楼长得不错，我怎么没发现他哪里好看了？明明和江寒差不多的说。” 苏婉莹：“……你这双眼睛，真白长这么大、这么有神了。 他俩明明差很远好吧？你真的看不出来哪个更好看？” 夏雨菲认真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看不太出来，都不丑，但也没啥特别的…… 话说，你做菜的时候，会特意选个好看的土豆吗？” 这个结论是否昧了良心，旁人不得而知。 实际上，在大多数人眼中，光论颜值，金少楼大约略胜半筹。 但俗话说，各花入各眼…… 苏婉莹却对后面那个比喻，有了点兴趣：“土豆有麻麻赖赖的，也有光溜的，怎么可能都一样呢？” 嗯，好像又被带偏了…… “然而吃起来有区别吗？”夏雨菲反问。 其实是有区别的，据说麻土豆比较面…… 但这是重点吗？ 所以，苏婉莹眨眼：“这也不是一回事啊，土豆能吃就行了，可男生……” 夏雨菲打断：“没错，两者的确不是一回事，可我又不打算找男朋友，那他们好看不好看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吧，她这话的潜在含义，其实是在提醒她自己：不能因为沉迷“美色”，而误了“江山”…… “好看的人，他养眼啊！”苏婉莹不服。 夏雨菲：“我也没说他们不好看啊……” “那你凭良心说，到底谁好看？” “我都说了，管谁好看不好看的，全都无所谓呀。” “是啊，反正都没你好看！” …… 不知怎么的，对话就变得没营养了…… 最后还是苏婉莹抢回主导权，聊天中，还分析了一下金少楼和江寒的特点和区别。 “金少楼不管对谁都挺温和，但偏偏容易让人有压力； 江寒呢，就比较放肆一些，但眼神比较清澈，待人接物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很随意，很好接近的样子。” 夏雨菲对此有同感。 苏婉莹又说：“据说长相越特别的人，就越显得丑…… 不过，好看的人，也不能哪方面都是平均水准。 五官、脸型、皮肤……总得有点打人的地方。 你比如金少楼最大的特点，就是白，皮肤好得我都嫉妒； 江寒呢，他最出色的地方，就是眼睛了…… 他呀，就适合不怎么正式的装扮，然后眼神痞一点，笑得坏一点，就非常ok。” 夏雨菲默默听着，忍不住浮想联翩。 不知不觉，两人被大部队越落越远。 夏雨菲还真有点佩服莹莹。 眼光挺独到的，小嘴巴也够能掰扯…… 不过，能取笑的机会，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所以—— “合着你没事就研究别人，谁看了谁，又是什么心态呀？”夏雨菲浅笑盈盈。 苏婉莹一脸的理所当然：“谁让我是江户川婉莹呢？我得分析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呀，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 啧，这丫头真是《名侦探柯南》看多了，这乌鸦嘴着实欠打…… “那除了金小楼和江寒，你还看出别人什么了？”夏雨菲好奇。 “洪锐喜欢蕾蕾；李东对每个女生都有贼心没贼胆； 王璐应该没有男朋友，但对金少楼和江寒抗性都不低。”苏婉莹娓娓道来。 夏雨菲插话：“人家是大学生，年龄和眼界在那里了……” 苏婉莹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搭荏，续道：“雷蕾可能对金少楼有点好感，而面对江寒时，就坦然多了，可能是一只死颜控。 她对江寒可能有点佩服和崇拜，但应该没什么小心思，不像你……” 夏雨菲：“……” 怎么说着说着，又拐上了自己呢？ 而且语气自然而然，表情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这不给点教训可太手懒了，所以，苏婉莹马上就惨叫起来。 “哎呦，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这是学术讨论……哎呀，姐姐，我错了……救、救命……” 苏婉莹不停求饶，夏雨菲却没那么快解气。 “对了，还有那个李亚男呢，你猜他最关注谁？” 为了自救，苏婉莹只好再卖一只队友。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谁啊？”夏雨菲随口问了句，手下顺势就停了下来。 苏婉莹瞄了一眼前面众人，贼眉鼠眼地一笑。 她正要公布答案，就在这时，江寒忽然回过头来，大声喊道：“快点跟上了，走散了可不管啊！” 于是夏雨菲就顾不上别的，连忙拉上苏婉莹，快步跟了上去。 一行人游览了一阵，来到了水库的上游。 站在堤岸上，放眼望去，全是粼粼波光。 水很清澈，可惜连半条鱼都没看到。 几名女生忍不住下到堤下，玩起水来。 一个个又掬又撩，打打闹闹，玩得不亦乐乎。 连夏雨菲都没经受住诱惑，跟雷蕾、苏婉莹等人打成一片。 江寒没下水，只是笑呵呵地看着，心情就舒畅不少。 李东在他旁边抽着烟，忽然长叹了一声。 江寒瞥了他一眼：“你不下去一起玩，围着我转什么？” 李东摇了摇头：“老江啊，今天见到金少楼，一开始的确吓了一跳，但后来才发现，也没那么难相处。” 江寒点点头：“不管是装的，还是怎样，至少表面上，他做到了不骄不躁，平易近人。” 李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如果你们两个一起追求夏雨菲，我还是比较看好你。” 江寒笑笑：“这有什么奇怪的，金少楼那么闷，也就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才喜欢。” 嗯，话说夏雨菲也该算在“不谙世事”里头，但她似乎喜好比较特殊，对金少楼并不怎么感冒。 李东撇嘴：“说得好像你很懂小姑娘一样。” 江寒笑而不语。 看跟谁比了，反正至少比你这种更懂一些…… 李东想了想：“我就是觉得，金少楼的确挺会装模作样，只可惜有点放不下身段，和同龄人很难玩到一起去。 而夏雨菲，看着挺大气文静的，但其实也有点童心未泯。” 江寒点了点头。 所以，金少楼的不足，就是自己的机会…… 女生们玩够了水，回到岸上集合。 江寒问洪锐：“刚才让你去打探，都发现了什么好玩的项目？” 洪锐挠了挠头：“套圈、钓鱼、淘气堡……对了，还有水弹枪。”问雷蕾，“咱们先去玩哪个？” 李东提议说：“先去玩水弹枪吧，我不是跟你们吹，我在家玩弹弓、气枪的时候，号称……” 说到这里，忽然有点小卡壳，干嘎吧嘴不出声，然后，大家都看他的时候，就摸着后脑勺，一阵“嘿嘿嘿”。 洪锐和他配合己久，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李东这家伙，又在故意逗壳子了…… 第79章 李东的Show time “号称什么啊？”洪锐捧哏。 李东故意欲言又止。 洪锐就表情浮夸，挤兑说：“在场的都是同学，你还有啥不好意思咋的？” 李东就顺势抖开了包袱。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 “都给我听好了，我就是合江省、松江市、pa县、龙兴镇、太宝乡、靠山屯、乡间公路以西，小石头桥以北，第一神射手。 俺生平有三射，上射雪花盖顶，下射老树盘根，中间射各种飞禽走兽。 还有三不射……” 大家都被他和洪锐给逗笑了，这俩活宝不去学相声，真是屈才了。 “那咱们就先去打水弹枪？” 江寒询问了一下，见没有人反对，于是一招手：“走着！” 众人一路吵吵闹闹，溜溜达达，很快到了游乐场地。 这里有各种公园里常见的娱乐，套圈、钓鱼、淘气堡、儿童电动车等应有尽有。 也有比较独特的水边项目，水滑梯和碰碰船之类。 水滑梯就算了，天冷水凉，玩不了。 其他的还凑合。 雷蕾很豪爽，特地为下午的游乐，准备了500元经费。 夏雨菲却说：“一下午尽受你招待了，吃你的，喝你的，接下来，就让我来安排吧。” 雷蕾哪里肯？ 两人才争了两句，夏雨菲就“委屈”极了，“可怜巴巴”地说：“怎么也得给我点机会，让我表达一下心意吧？” 到最后，雷蕾还是拗不过她，只好退了一步，说好了一人一次，轮流买单。 洪锐说的打气球，是一种十分常见的游戏，大大小小的公园里，几乎都有人经营。 多数都是用气枪，这里的摊子，用的则是水弹枪。 一行人找到摊位，拿起特制的玩具水弹枪，轮流玩了起来。 费用其实不低，5块钱只给10颗子弹。 然后按照打爆的气球数量，赢取指定的奖品。 奖品很一般，不外乎玩偶、饮料、香烟什么的，值不了多少钱。 但大家既然玩了，自然要力争上游，玩出水平，玩出风度，玩出乐趣，玩出心态…… 洪锐很踊跃，当先上场。 只可惜他枪法实在太菜，只打爆了两颗气球，什么也没赢到。 李东立即嘲讽：“就这两把刷子还敢献丑，你看哥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枪神！” 说着接过了枪，边用心瞄准，边有节奏地打了起来。 砰、砰、砰，一枪、一枪、又一枪…… 没想到，他费了半天功夫，也只比洪锐多打爆了两个。 李东挠了挠头：“有点没发挥好……别急，让我再来一轮。” 以前他在家打家雀的时候，那是一打一个准的。 只是这把枪有点不好用，打个10米远的气球，命中率居然这么低…… 江寒让李亚男也去玩，李亚男腼腆地摆了摆手，表示让女生先来。 于是，女生们就纷纷出场。 成绩有好有差。 苏婉莹运气最好，打掉了5颗气球，拿到了末等奖，一个巴掌大的“蜘蛛人”玩具。 回本是不可能回本的，只是个纪念品。 其他人均无斩获。 轮到江寒时，他还挺认真地瞄了半天，然后…… 第一枪什么也没打到，第二枪落空了，第三枪擦球而过，第四枪…… 大家都微笑起来，原来这家伙也有不擅长的东西？ 一连打了五枪，一发未中，江寒叹了口气，稍微停了一下。 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枪口、准星，皱着眉头思索半晌，才又打了一枪，还是偏了少许。 洪锐嘲笑：“老江你也有不行的时候啊。” 这话江寒不爱听，男人怎么可以“不行”呢？ 但他也没发作，只是“嘿嘿”一笑：“我的确不怎么会玩枪，不过倒是能训练一下李东，让他恢复神枪手的风采。” 洪锐自然不信。 李东其实也不怎么自信。 枪法这玩意，七分靠训练，两分靠天赋，还有一分靠运气。 但那是指正常情况下。 一旦器材不行，本领至少要打个对折。 不过，老江也不是信口开河之辈，既然敢这么说，必有道理。 所以，当江寒冲他招手时，李东还是笑嘻嘻地凑了过去。 江寒把李东叫到一边，秘授机宜。 片刻后，李东再次上场，这次的表现，果然就好太多了，10颗子弹打爆了7颗气球。 李东狂笑几声，自信瞬间充满，叫嚣着让老板再来30颗子弹。 老板满脸堆笑，送来子弹，心中却颇有几分不屑。 偶尔一次发挥得好，有什么稀罕？ 你还能把把有这种运气咋地？ 接下来，李东开始showtime。 啪、啪、啪…… 不一会儿，再次打完了10颗子弹。 一共打爆了9颗气球，距离满分也只差一点点。 李东意气风发，迅速将后面20颗子弹也打光。 有一组打中8个，还有一组居然10发全中。 打到8个以上，奖品价值就超过十元钱了。 所以，小赚吧。 拿完奖品，李东还想接着玩玩。 老板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可不做李东的生意吧，围观的人一定会不满。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又拿出一盒子弹。 又打了两轮，江寒就拉住了李东：“行了，咱还得玩别的项目呢，别在这里磨叽了。” 李东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但也见好就收了。 这家伙还算有点眼力见，回头就将奖品送给了女生们。 但夏雨菲婉拒了，雷蕾和王璐也比较谦让。 苏婉莹倒是老实不客气，全都笑纳了。 路上，洪锐颠颠地跑到李东身边：“胖子，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江一指点，你枪法就蹭蹭蹭地往上涨呢？” 李东一撇嘴：“这种武林绝学，能随便告诉你吗？” 洪锐按捺不住好奇，又跑前面去问江寒。 江寒坦言相告：“那把枪本身有点旧了，还被动过手脚，再加上今天有点风，命中率自然大受影响。” “那你怎么一指点，东哥就准了呢？”洪锐追问。 江寒笑了笑：“胖子本来就有基础，只要告诉他如何纠正弹道就够了。” 洪锐仍不满足，还想追问到底。 江寒就仔细解释了一番，如何根据落弹点，算出瞄准器的视差角，如何计算弹道轨迹，以及考虑到风速后，如何调整变量、参数…… 差不多用到了高中所有的物理知识，以及一点点超纲的内容。 李东这时已经追了上来，听完江寒的讲解，也点了点头：“其实我也发现这把枪有问题，可惜凭感觉调整了好几次角度，也没找准具体的偏移量。还是老江厉害，不动声色就算出来了。” 洪锐耸耸肩，表示学不会。 他要是连这个都能弄懂，也不会一直是学渣，怎么扶也扶不起来了。 事实上，李东自己也不会算，但他听话啊，江寒让怎么瞄就怎么瞄，所以…… 几名女生在旁边饶有兴趣地听着，却插不上话。 什么弹道、风速、视差……书本上全有，平时做题的时候，也能分析得头头是道。 可一到实践应用中，就有点把握不过来变量的个数，以及相互之间的关系了。 第80章 碰碰船和真人CS 接下来，一行人又去玩了套圈、钓鱼、水精灵（一种水凝模型）等娱乐项目。 随后，苏婉莹提议去玩“碰碰船”，其他3位女生群起响应。 李东、洪锐却比较眼馋“真人cs”，并得到了江寒的支持。 这样就有了分歧。 雷蕾拍板：“先陪我们玩，等我们玩够了，再来陪你们。” 大家一起玩，自然更有意思。 洪锐当先响应：“走走走，一起碰、破、碰！” 江寒也好说话：“那就先陪你们吧。” 李亚男无可无不可。 于是，8人组队去了中央蓄水池。 这是整个水上公园的核心区域，水面宽敞得如同小湖一般。 几艘游船、碰碰船停靠在岸边。 看到8人组团走来，管理员大姐顿时眼前一亮。 大客户！ 而且男女比例相当，很好。 做这一行的，最喜欢男女组队一起来玩。 男生就算不怎么爱玩，一般也不会违拗女生的意见。 再加上碰碰船是两人一船，男女一起玩，前仰后合的，乐趣极多…… 所以，大姐已经估计到了，这伙人肯定会在水里战个痛，少说也得玩上一两个小时吧？ 这样一想，她脸上的热情就更加洋溢了，笑容也更加发自内心。 等到一行人稍微近了一些，大姐才发现，情况有点不简单。 四个女生个个都挺漂亮，衣服看起来也比较值钱的样子，尤其是那个穿着黑白裙子的，更是美丽得让人不敢逼视。 相比之下，男生就逊色多了。 除了走在前面，个子最高，笑容有点不羁的那一个，其他三个都没啥亮点。 这么看，应该不是四对小情侣？ 这就比较有意思了，也不知道这些人待会儿怎么组队…… 8人迎着管理员大姐热切的目光，走到了湖边。 “要不咱们男女混合组队？”李东惦记了一路，这时索性豁出去脸皮，主动提议。 洪锐立即举双手双脚赞成。 这俩家伙的私心不问可知，就是幻想着，能有机会和女生同船玩耍。 就算不是心仪的对象，也没关系，无论和哪位女生一组，都能留下许多美好回忆。 反正怎么都不会亏。 江寒却暗暗好笑，这俩家伙明显想多了。 以这些女孩子的矜持，只怕谁也没那个机会，包括自己…… 果然，雷蕾第一个反对：“我表姐怕水，我得看着她点。” 苏婉莹也不同意：“我和雨菲不能分开，要不然就不玩了。” 夏雨菲也不愿意和男生一组。 就算那个人是江寒，也不行。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 总之就是不行。 两人靠那么近，多不好意思啊？ 最主要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胸口的那头小鹿，它容易撒欢…… 李东和洪锐只好耸耸肩，不再多说什么。 反正两人只是随便试探下，成不成都无所谓，所以并没多少失望。 大家很快组队上船。 雷蕾和王璐一船，夏雨菲和苏婉莹一船。 李东本打算和江寒一起，但江寒看了看他的体型，否决了。 两人一起上，只怕船受不了。 李东只好和洪锐组队，而江寒则与李亚男同船。 李东一声唿哨，用力踩动船桨，小船就破水而出。 等大家都下水后，这家伙就让洪锐操纵着小破船，开始横冲直撞，逮谁拱谁。 雷蕾女中豪杰，让表姐全力出击，主动撞两艘男生乘坐的船。 夏雨菲那边战术比较高明。 苏婉莹控船游击，看谁势头用尽，就去撞谁，有人来袭就避其锋芒，有人逃逸就追过去…… 江寒和李亚男自然也不甘示弱，谁敢来犯，就要做好人仰马翻的准备！ 水面上热闹起来，不时溅起大蓬水花。 男生们发出野狼一样的嚎叫声； 女孩子们则留下了一串串银铃般的娇笑和尖叫。 大家玩得热火朝天，长久以来，由于学业繁重而积累的压力，全都随着水波荡漾，释放一空。 岸上，管理员大姐却有些遗憾。 只看组队情况，就知道这伙人玩不了太长时间。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走到哪里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果然，不到半小时，大家就玩腻了。 上岸后，按照事先的约定，进行下一样活动： 真人cs。 说起真人cs，这玩意在松江还算新生事物，总共也就五、六个地方能玩到。 价格自然便宜不到哪里去，一般的地方，每人每小时收费在20-30元。 而水上公园这里的真人cs场地，是收费最贵的一个，每人每小时高达50元。 这里场地更大，设备更新，游戏效果更加出色。 尤其是独特的弹药、血量控制系统，和电脑上某知名团队射击游戏的设定，几乎完全一致。 唯一的缺点是中弹点的判定，没电脑上那么精细。 总的来说，一分钱一分货，还算物有所值。 来到管理处，雷蕾要交钱，却被夏雨菲抢先扫码，完成了支付。 雷蕾佯嗔：“不是说好了这一次轮到我来请吗？你再这样，咱们可就真的没法处了。” 夏雨菲笑嘻嘻的，连连摇手：“安啦、安啦，玩完这个，后面的都让你来……” 苏婉莹也帮腔了几句，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接下来8个人需要分成两队。 大家提了几种组队方案，但都没有获得多数人的认可。 没办法，人一多，思想就不容易统一。 而且，这年头，谁还没有一点小个性？让李亚男那么好摆弄的，才是个例…… 江寒索性跑到路边，揪了一把稗草梗：“来来，咱们抽签决定阵营。” 夏雨菲好奇地问：“抽签？什么规则？” 江寒笑着说：“每人抽一根，然后比长短，谁长……长的4根为一伙，剩下4个抽到短杆的，自然就是另一伙了。” 苏婉莹大呼好玩，上来就抽走了一根。 夏雨菲莞尔一笑，也抽了一根。 随后，其他人也纷纷上来，每人拽走一根。 最后大家放到一起一看…… 江寒、雷蕾、李东、王璐组成一队，装备全黑，简称黑队； 另外一边，则是夏雨菲、苏婉莹、洪锐、李亚男4人，组成了红队。 随后，大家背上电子背包，戴上护目镜、头盔，挂好“激光枪”，从两边进入战场。 至于野战服，因为要额外加钱，又不是很干净，大家都没要。 作战场地是破落村庄的地形，里面布满了人工造物，水泥铸造的山石、树桩、短墙…… 还有一条很浅、很窄的小溪，横贯全局。 为了简化规则，这个项目省略了拯救人质、爆破防爆等任务设定。 判定胜负的唯一标准，就是看哪方人马，能活到最后。 一般的真人cs项目里，很多规则都要靠玩家自觉。 比如，如果在正式开始前的准备阶段，就猛往前冲，系统也不会判定犯规。 但松江水上公园这一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进行过相当精细的改进。 配备了几乎可以乱真的手表式雷达，可以实时追踪所有玩家的位置。 还有仿真度超高的游戏内语音，力求让玩家获得逼真的游戏体验。 大家做好战斗准备，并进入战场。 之后，第1局比赛，开始了。 第81章 不是好人 一听到头盔的耳机里传出“gogogo”，李东就一马当先，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很快就和敌人短兵相接。 只听他在团队语音里，发了个“fireinthehole”出来，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冲得太靠前，脱离了阵型的下场，就是被对方四人集火，1秒淘汰出局。 黑队这边3打4。 江寒迂回到侧面，突袭成功，扫倒了洪锐和夏雨菲，却被苏婉莹一枪爆头； 雷蕾和王璐不小心被李亚男蹲坑成功，英勇就义。 俩人直至牺牲，连敌人的边儿都没摸着…… 至此，黑队全军覆没，红队那边还剩2人。 江寒这边首战告负，输掉了1分。 第二局开始，黑方四人就都小心了起来。 四个人互相掩护，步步为营。 在牺牲了雷蕾和李东后，打掉了李亚男和苏婉莹。 随后，王璐不小心被洪锐盯上，打掉了对手半血后，才英勇牺牲。 江寒一挑二，决战夏雨菲和洪锐。 短兵相接后，双方借助地形，且战且闪，一阵“突突突”…… 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对拼到最后，洪锐和夏雨菲弹尽粮绝，江寒却还有半梭子子弹。 于是，俩人被堵在墙角，含恨出局。 这一局最后存活的，只有江寒1个。 李东深感佩服：“老江啊，你玩这个游戏，真是划船不用桨啊！” 雷蕾问：“怎么讲？” 李东：“全靠浪啊。” 王璐、江寒：“……” 双方玩了1个小时，一共打了七局。 总比分4:3，红队以微弱的优势获胜。 个人战绩最好的，竟然不是枪法如神的李东，而是看起来娇小柔弱的苏婉莹。 她最后的成绩是3死13杀。 不排除某人一遇上她，就“偶尔”发挥失常，大意失荆州的因素。 但她本人的反应和枪法，也的确不能小看。 这丫头疯起来谁也不惯着，1挑2、1挑3，家常便饭。 枪法不比李东差多少，还很会寻找和创造战机。 那双纤细的小手，不但打起枪来有板有眼，心理素质也稳得让人无奈。 李亚男则以5死12杀的成绩，排在了第二位。 这小子充分学习了太祖“麻雀战”的精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各种蹲坑、埋伏，让其他人大开眼界。 另一个让大家印象深刻的，就是江寒了。 这家伙十分珍惜子弹，能点射绝不“突突突”，子弹消耗得特别慢。 往往打到最后，别人弹尽粮绝，只能干瞅着，他枪里还有几颗决定胜负的子弹！ 可惜，也不知道是太招仇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但凡他暴露出踪迹，总是受到对面两人以上的围追堵截。 死亡次数1飙升，自然只能屈居第3。 其中“杀”死他次数最多的，居然是夏雨菲。 这姑娘坏得很，全程盯着他穷追猛打，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子弹，都贡献在了他的身上…… 大家都玩嗨了。 由于运动量过大，大家脸上都红扑扑的，喘气也粗了不少，或臭汗满身，或香汗淋漓…… 退出场地后，不少人还有些恋恋不舍，七嘴八舌地回顾着对战过程。 一下午玩得热火朝天，却没遇上什么让人不快的事。 没人来争抢位置，也没遇上捣乱、挑衅、嘲讽，更没有人来调戏女生。 其实这也正常，生活嘛，哪能每天都辣么刺激？ 何况这边4个大男生，哪还有多少不开眼的，敢来挑衅、惹事儿呢？ 而且，这几年社会比前些年繁荣、稳定多了。 那些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也不知道都跑哪去了，反正已经基本上销声匿迹。 至于更深层的原因，是否有金少楼的影响和贡献？ 他是否安排了什么人、背后做了多少事…… 夏雨菲：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江寒：俺也一样。 …… 愉快的一下午很快过去。 时间接近六点，天色还没怎么黑，路灯已经次第点亮。 大家一起回到蓄水池，在浮桥中央的小亭子里休息、闲聊了一会儿。 这个时间回学校，也没地方吃饭，江寒就打算请个客。 “咱们去旁边的小馆子里，随便吃一口？”江寒征求其他人意见。 李东、洪锐齐声响应，李亚男一向随大流，问都不用问。 所以，江寒主要征询的，其实是四名女生。 雷蕾摇摇头：“太晚了，我们得回家了，下次再一起吧。” 她刚才往家打过电话了，那辆帕萨特已在公园门口等着。 夏雨菲和苏婉莹也表示，已经玩得尽兴，要赶紧回去温习功课。 她们也有车来接，是苏婉莹家里过来的，估计很快就到了。 这样，江寒等人就和几位女生道别，先走一步。 不一会儿，雷蕾、王璐也离去。 只剩下夏雨菲和苏婉莹，边等车边聊天。 苏婉莹忽然碰了碰夏雨菲的胳膊。 夏雨菲转过头来：“怎么了？” “雨菲，有件事，我先前可能搞错了。” “什么啊？”夏雨菲不解。 苏婉莹咬了咬牙：“江寒那小子不是好人，你以后要防着点，别和他接触太多，更不能动心。” 看着苏婉莹郑重其事的样子，夏雨菲莫名有些好笑。 话说江寒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吃饭前还说他不错呢，怎么这会儿子忽然开始诋毁他了 “我什么时候动过心了？而且，你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凭什么这么说人家呢？” 夏雨菲说完，还一脸的无辜和莫名其妙。 嗯，如果撇去睁眼说瞎话的部分…… 至少后面这一问，还算有那么一丁点儿道理。 苏婉莹语气严肃：“我这么说自然有原因的。” 夏雨菲扶着栏杆，眺望水面，一副“你尽管说，听不听在我”的样子。 苏婉莹续了下去：“相信你也发现了，江寒这个人非常冷静，心理素质非常好。 无论金少楼的挑衅，还是你的赞赏，又或者我的取笑…… 不管遇上什么情况，他都能做到不动声色、应对自如； 玩游戏的时候也是这样，被3个人包围，还能败中求胜，死中求活……” 夏雨菲点了点头。 莹莹说的基本全对，不过……这应该算优点吧？ 那种动不动就冲动，还有遇到点事就麻爪的男生，才更让人无语、讨厌，以及恨不得退避三舍…… 苏婉莹见夏雨菲反应不大，不由得嘟起了小嘴：“你就没想过，他那样的表现，说明了什么吗？” 夏雨菲回过头来，眨了眨眼：“他经历丰富、人情练达？” 苏婉莹顿时一脸“被你打败了”的表情：“说到底他也才17，比咱们还小一岁呢，能有多少人生体验？” 夏雨菲就不说话了。 没办法，莹莹说的是事实嘛。 自欺欺人可要不得。 “另外一种可能性，你真的想不到？”苏婉莹又问。 夏雨菲摇了摇头。 但其实苏婉莹的意思，她隐约猜到了一丝。 只是…… 第82章 渣男反编译 夏雨菲轻轻叹息。 苏婉莹自问自答：“其实江寒那种表现，更有可能是由于，他压根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所以才不会被任何人和事，左右自己的情绪…… 换句话说，他和金少楼一样，都是极度骄傲、目空一切、极度自我为中心的人。” 夏雨菲迟疑了一下：“现在就下结论，有点早吧？” 就凭着这么一点点线索，和谈不上靠谱的推理过程…… 好像还差点意思。 苏婉莹不爽地哼了一声，继续进谗言。 “江寒甚至更坏一些，明明对你有想法，表面上却平淡自若； 心里打你的主意，却扮演着知心小哥哥的角色。 这种人，说他虚伪都是夸奖。” 夏雨菲张口结舌：“这、这么……严重？” 其实，苏婉莹不用说得这么明白，夏雨菲自己就能领会得差不多。 在与人打交道的过程中，她向来不放松警惕。 对于那些主动靠过来的人，不用别人提醒，她自己就会从各种角度去审视、猜疑、忌惮和防范。 不管男生或者女生，大人还是孩童，全都一视同仁。 这也是没办法的。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拥有这么多让人羡慕的东西…… “防人之心不可无”，几乎已成了本能。 江寒一开始出现时，夏雨菲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那个时候，她也没少矜持、顾忌。 好在江寒经受住了检验，两人之间的隔阂，不知不觉就打破了。 后来偶尔通个电话，聊聊微信…… 随着距离拉近，她越来越感到江寒的不可多得，相处起来也越来越投缘。 以她的身世和个人条件，长这么大，什么样的男生没遇上过？ 如果江寒表里不一，她自信不会傻乎乎的，一点蛛丝马迹都察觉不到。 所以苏婉莹之前的暗示，她干脆假装听不懂。 也有点不愿深究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莹莹会这么直接，越说越邪乎…… 在夏雨菲的心目中，江寒性格很不错，有优点，也有缺点，但总体来说，是个相当优秀的男生。 然而，两人之间的关系，始终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一个普通的、关系不错的朋友，不太远也不够近。 但对夏雨菲来说，这样的人际关系，才是特别的。 从小到大，她身边就从来不缺各种各样的人。 有出于各种目的卑躬屈膝、无脑跪舔的； 也有许多真心爱慕、诚心追求的； 甚至不乏口蜜腹剑、祸心暗藏的…… 偏偏最普通的朋友，却十分难得。 圈子里的女孩子，除了莹莹这个最好的朋友，只有那么三、两个，能聊到一起去。 至于异性朋友，在江寒之前，一个都没有！ 本来金少楼有机会弥补这个空缺，只可惜，当他摆明车马来追求时，就失去了资格。 在与夏雨菲的相处中，江寒直率、稳重，言行举止有分寸、守尺度。 心态也很好，把两人放在平等的位置。 这样的人际关系，让夏雨菲的体验非常好。 在她面前，江寒也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但他实现野心的手段，是挖掘自身的潜力，发展自己的能力，向外界索取关注，把世界当舞台。 从没有觊觎过夏雨菲，无论是她本人，还是她家的背景和财富，又或者其他什么。 这就让夏雨菲更加舒服了，既可以安心享受难得的友情，又不用顾虑太多。 在江寒面前，她可以卸下一切包袱，想笑就笑，想生气就生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当然，后来事情稍微有点变味儿。 姑且不论江寒是什么状态，夏雨菲自己知道自己事，她对他的确有点心动。 但那不过是荷尔蒙作祟。 毕竟江寒是她成年后，第一个这么接近的异性，对方还那么优秀，而她又是个十分正常的女孩子…… 但幸好，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就当做普通朋友，继续相处下去，就很好。 只希望江寒也能有这份默契…… 夏雨菲正默默想着心事。 “还不止呢。” 苏婉莹说着，再次冷哼了一声，然后语重心长。 “雨菲啊，你别看他目光挺清澈的，其实在心里，不知转着多少不干不净的念头……” 夏雨菲顿时小脸一红，啐了一口：“呸，什么叫‘不干不净’？好像你很懂的样子…… 我说你人不大，心思怎么就那么复杂呢？ 诶？你该不是又看了什么‘不干不净’的漫画了吧？” 苏婉莹一撇嘴：“反正，欲擒故纵什么的，最恶心了！” 她这次居然没被带偏。 夏雨菲十分同意：“对，如果有谁打算对你欲擒故纵，让我发现了，一定不会放过他！” 苏婉莹不满地白了一眼：“你先别转移话题，我这儿给你上课呢，江寒……” 夏雨菲打断道：“别担心我了，我没问题的，你说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跑偏过？倒是你经常管不住自己……” 苏婉莹就不说话了。 夏雨菲说的都是实话，论自制力，的确没几个人比得上她。 而这方面，恰好是苏婉莹最大的短板…… 接下来，两人一边做题，一边闲聊。 不知怎么的，苏婉莹又把话题拉了回去。 “江寒潇洒不羁，金少楼温文尔雅，表面上看，完全两种类型。 但其实，他们骨子里的骄傲，如出一辙……” 夏雨菲忍不住以手掩面，莹莹怎么没完没了呢？ “怎么，你不信？觉得我在瞎扯？”苏婉莹一脸严肃。 夏雨菲失笑：“我说不信吧，你肯定不开心，说不定还会跟我急； 我说信吧，又有点……算了，你就当我半信半疑吧。” 苏婉莹撅起了小嘴：“如果你是这个态度，那我就没啥好讲的了哦，不相信我的判断，早晚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信、我信还不行吗？”夏雨菲连忙点头。 这敷衍的态度，苏婉莹自然没法欣然接受。 “江寒那样的人，不但自负、自私、自我为中心，而且…… 我有九成九的把握，他就是个大、渣、男！”苏婉莹干脆语不惊人死不休。 江寒，渣，而且大…… 夏雨菲顿时娇嗔：“越说越离谱了你！” 苏婉莹冷笑了一声：“你不信？那就听我给你分析、分析。” 夏雨菲只好洗耳恭听。 苏婉莹看着夏雨菲的眼睛：“你还记得吧？第一次见面，他就喊我‘美女’。” 夏雨菲点头。 苏婉莹冷笑：“这是第一点，一个人如果眼神轻浮、口齿孟浪，就算不是坏蛋，也好人有限。” 夏雨菲：o((⊙﹏⊙))o 苏婉莹：“还有，别看他风趣幽默、长相端正、多才多艺、家务全能、爱护环境、温柔体贴…… 说话办事面面俱到，一副新时代暖男的样子，可难保不是在你面前作秀呀！” 夏雨菲：(w) 苏婉莹：“我跟你说，骄傲自负、轻浮油滑、深沉做作，男生只要占了一条，不是混蛋就是渣！” 自信满满jpg。 夏雨菲有些好笑：“你可真能扯啊，还形成理论了……这又是哪部动漫里看来的？” 苏婉莹扬起了小下巴：“我自己总结的。” 夏雨菲叹了口气：“说的好像你经验挺丰富似的。” 还不是跟我一样，单身旺一只…… 第83章 发卡 苏婉莹不屑：“我没吃过猪肉，还不能看过肥猪跑吗？” 夏雨菲摇了摇头：“你这是先入为主，对江寒有偏见。” 苏婉莹冷笑：“你不信？那行，咱们也别急着下结论，先暗中观望一段时间，看我说得到底对不对。” “观望什么？” 苏婉莹：“我跟你说，渣男一般都是奉行‘三不’原则的。” “三不？”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任呗！” 苏婉莹解释了一句，然后继续：“而且他们往往擅长各种套路，比如欲擒故纵什么的……” “哦？”夏雨菲眨了下眼，表示愿闻其详。 苏婉莹就举例说明：“比如，对你忽冷忽热，一会儿嘘寒问暖，一会儿又爱答不理。” 夏雨菲不解：“这不是故意把人推开吗？” 苏婉莹摇了摇头：“那你可就小看了渣男们的手段了……你先别打岔，听我说。” 夏雨菲点头：“快说。” 苏婉莹：“这种人啊，你离他远了，他就经常出现在你身边，各种秀。 秀人品、秀头脑、秀操作、秀关怀…… 秀得你头皮发麻。 还会伺机展示他的与众不同，让你对他产生好奇，这是第一步； 等你越陷越深，他就开始故意疏远你。 你想找他玩，他就各种找借口，忙事业、忙学业、忙家人…… 反正就是吊着你的胃口，绝不轻易满足你的身心需求！” 夏雨菲心不在焉地看着书，莹莹这些话分明在鬼扯，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听。 苏婉莹继续：“一旦你对他死心塌地，那你就完了。 只要你敢主动靠上去，他就会各种挑剔、不满，让你忍不住怀疑自己的魅力； 如果你是那种敢爱敢恨的，想要快刀斩乱麻，痛下决心离开他，他又会对你掏心掏肺。 对你各种好，帮你解决各种麻烦，让你感动，让你笑，让你哭……” 夏雨菲忍不住扑哧一笑。 苏婉莹不满地瞪眼：“别笑，再笑我就不教你了！” 夏雨菲只好板起了脸，强忍着。 苏婉莹就继续阐述她的理论。 “他们就这样，让你不停地冷热循环，心里又爱又恨，又害怕又不舍。 于是，一颗心被他牵着，忽上忽下，没着没落，喜怒哀乐也不由自己了，失去个性，失去朋友，失去自我……” 夏雨菲听得目瞪口呆：“莹莹你好有体会……不是，我想说，这都是你自己总结的？” 苏婉莹傲然：“那当然，我还没说完呢。 总之，他的目的，就是让你全心全意地爱上他，一辈子忘不了他，打死也不愿意离不开他，为了得到他的眷顾，甚至不惜以身相许…… 而他呢？跟你感情再好，关系再怎么深入，可就是不表白；相处时怎么暧昧怎么来，可就是不提让你做他的女朋友。” “好恶心啊！”夏雨菲打了个寒颤。 苏婉莹猛点头：“是啊、是啊，那种变态的心理，你这种乖乖女不会明白的。” 夏雨菲很努力才憋住笑。 那你又怎么明白的？我的好姐妹…… “你真是婉莹？不是被谁夺舍了吧？” 夏雨菲说着，伸手去试苏婉莹的额头。 苏婉莹拍掉她的手：“去去去！你也别当我信口开河。 有本《我怎么就重生了》，里面的男主角陈什么什么，就是这种人的代表。 没事的时候，你可以去看看，就当防渣指南，参考、参考…… 至于我这套理论到底对不对，咱们走着瞧，日后你就知道了。” “可你这不全是纸上谈兵么？呵呵。”夏雨菲摊了下手。 “……” 苏婉莹眼珠一转，“要不这样，我就牺牲一点点，去试试江寒，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样？” “这种事怎么好去试呢？”夏雨菲有点不以为然，“再说为什么要去试？” 没道理嘛。 苏婉莹娇哼了一声：“谁让他对你有威胁呢，我得为你排雷啊，总不能让你一失足成千古恨吧？” 夏雨菲笑骂了一句：“呸！失足你个大头鬼！我才不会……” 苏婉莹面无表情：“那可说不好。” 夏雨菲又啐了一口，不再理她。 但过了一会儿，终究按捺不住好奇，就又问了一句：“你想怎么试？” 苏婉莹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夏雨菲听完她的计划，顿时目瞪口呆，然后不住地摇头。 难以置信啊。 莹莹怎么可以这么异想天开呢？ 荒诞不经，灭绝人性，惨无人道…… 夏雨菲已经不止震惊了，感觉连三观都被刷新了的样子。 于是，她习惯性地抚了下鬓角的散发，正想开口阻止…… 忽然，她浑身一震，一声惊呼，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你干嘛啊？一惊一乍的……”苏婉莹被她吓了一跳，不禁有些埋怨。 “发卡、发卡不见了！”夏雨菲语气急促，很慌。 苏婉莹顿时严肃起来：“今早刚戴上的那个？” “嗯。”夏雨菲点头。 苏婉莹急了：“那赶紧去找！” 小饭馆里。 江寒刚吃完饭，正喝着茶水。 透过窗户，忽然发现两个女生急匆匆地走过来。 咦？怎么是夏雨菲和苏婉莹？ 她们还没回家？ 而且，走路低着头，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江寒起身，走到门口，然后推门而出：“喂，你俩找什么呢？” “发卡！”夏雨菲头也不抬，匆忙回答了一句后，继续四处乱转。 江寒回忆了一下：“是不是褐色的，不怎么好看，还有些旧的那个？” 夏雨菲猛点头：“对！就是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我先去找找。” 说着匆匆离去。 江寒只好摇了摇头，拦住了后面的苏婉莹：“一个旧发卡，她怎么那么上心？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那还用说吗？”苏婉莹白了他一眼，“那是她爸爸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她平时都不舍得戴，今天早上……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要是有心，就来帮着找找。” 江寒点了点头，回到小饭馆里，招呼了一声李东等人。 听说夏雨菲东西丢了，大家全都没二话，一起出门，帮忙找了起来。 可那个发卡本来就不大，颜色也不够鲜艳，再加上天色已经蒙蒙黑了，路灯还不够亮…… 6人…… 不，其实是7个人。 苏婉莹家里来接她的，是一个被她称作“权叔”的人。 权叔到了公园之后，也参与了进来。 7人分头找了半个小时，连发卡的影子都没摸着。 夏雨菲绝望之色溢于言表，眼圈都红了，差点掉下眼泪来。 但大家都尽力了，她再不甘心，也只能接受现实。 再次汇合后，夏雨菲咬着牙、含着泪，拦住了大家。 “算了，不找了，大家赶紧回去休息吧，给大家添麻烦了。” 江寒等人你一言、我一语，安慰了几句，夏雨菲强撑着应对着。 最后，江寒带着大家，有些沉闷地道别、离去。 但其实，夏雨菲并不打算放弃，其他人一离开，她马上就回头，又找了起来。 她不走，苏婉莹自然也不会走。 两人和权叔分头找。 可随着天色越来越暗，东西找回来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了。 江寒带着李东等人，向水上公园外走去，心里仍惦记着这件事。 第84章 磁阵 夏雨菲这么着急的样子，真的很少见。 看来那个发卡，对她真的很重要…… 江寒默默地想着。 说来，自己欠了她不少人情。 能卖出那首《琵琶行》，固然是因为词曲够好…… 嗯，只有曲，没有词。 曲子本身的质量，当然没得说，毕竟在另一个世界，也算经过市场检验，小火过一把的。 但夏雨菲帮忙记谱、编曲，从中牵线搭桥，也功不可没。 而且，她对于两人之间的友情，也相当重视、珍惜。 这么一个众星捧月的人儿，却对自己毫不嫌弃，几乎有求必应…… 看得出来，她是真心把自己当朋友的。 所以，江寒也真心想帮她一把。 如果有人硬要说，他这种行为也算舔…… 那江寒还真不在乎。 大丈夫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别人说三道四，于我何有哉？ 江寒边走边苦思冥想。 忽然，他眼前一亮，顿住了脚步。 “东子、亚男，还有洪锐，我刚想到了一个办法，也不知道行不行……” 其他三人一起回头。 江寒飞快说完：“有可能帮上夏雨菲，当然也有可能白费力气……” 顿了顿：“但无论如何，我都想试一试。” “那还磨蹭什么？赶紧的啊。”李东催促了一句。 江寒点了点头：“洪锐、亚男，你们呢？来不来？” 李亚男默不作声，洪锐叹了口气：“这还用问吗，咱大小也是名团员，什么时候脱离过群众？” “好，打车去。”江寒说完，带着3人小跑起来。 出了公园，在路边随便找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五金电器街。” 上车后，江寒交代了一声，出租车就绝尘而去。 江寒的想法，其实一点也不稀奇。 磁铁。 市面上的发卡，卡扣里通常含铁。 夏雨菲遗失的那个，如果不是特别定制的，大概率也不例外。 不管行不行，总得试一试。 10分钟后，到了五金电器街。 很快，一行人就找到了一个农用机电服务站。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卖货的是个年轻妇女，柔声柔气的问江寒。 江寒摇了摇头：“我随便看看。” 先找了几个柴油、汽油发电机，认真看完上面的标注，又捡起着几颗铁钉试了试，然后失望地跳了过去。 继续试验了几样其他的机具，连专用的磁力起重机配件，都挨个观察了一遍。 结果一再失望。 有些配件的确含有永磁体，磁性也十分强大，但并不符合江寒的需求。 电磁铁也好、高强磁铁也好，尽管拥有惊人的磁力，可作用范围却不够大。 换句话说，表场强大，但磁程不够。 一般来说，磁铁的磁程是与磁强成反比的，磁性越强，梯度越大，也就说，磁力衰减得就越快。 所以，选购磁铁主要看做什么用，并不是越强力越好。 江寒想了想，转身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小五金店。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出来招待。 “您好，买点儿什么？” “我要买大量磁铁，要磁程长一点的。”江寒一句话没多说。 “那我推荐您购买这个牌子，质量稳定，种类齐全……” 江寒打断了店员准备好的长篇大论，直接索要了两块，试验了一下。 磁性不弱，效果还凑合。 “没有更好的了吗？”江寒询问。 小伙子抱歉地一笑：“这就是最好的了。” 江寒点了点头：“先来100块，条形的。” 每块15元，150块掏出去，江寒获得了100块条型磁铁。 这是一种很普通的磁铁，但磁力作用距离不算短，距离10-15cm，仍然拥有不错的效果，能吸引细小的铁屑。 而100块这样的磁铁，如果分布得比较恰当…… 汝铁硼磁铁更为强力，表场大，但梯度也大，也就是说，磁程更小。 远距离中，铁氧体磁铁提供的吸力，要高于强力磁铁。 但对于单个磁铁来说，距离超过30cm，无论哪一种磁铁，都无法提供足够的吸力。 只能通过大量的磁块排布，来解决这个问题。 江寒又去隔壁的五金行，租了一架小推车，就是很多粮油店运送米面的那种。 这种车底盘是铁质的，轮子直径较小，底盘很低。 江寒将小车翻转过来，将磁铁挨个贴上去，构成了一个10x10的矩阵。 然后在地上扔了一根钉子，试验了一下。 当他推着小车经过时，明明还有不短的距离，却听见“啪”的一声，小钉子被牢牢吸到了小车底盘上。 效果还行，江寒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江寒又以此类推，花费450元，组装了另外3台车。 一行4人，每人拎着辆小车，又打车回到了水上公园。 随后，在他指挥下，大家分头行动，每人负责一条路线，在下午游玩过的地方，地毯式搜索。 江寒推车狂奔，不到半个小时，就把自己负责的区域，全都搜索了一遍。 每搜索完一块小区域，就在路灯下，将小车倒过来查看。 一路上，也不知吸附了多少个小铁钉、螺丝、铁屑…… 但直到最后，也没有发现那个发卡。 也许在别人的路线上了？ 但很快，其他3人一个接着一个，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 “怎么样？”回来一个，江寒就问一遍。 可惜结果全都一样：找不到。 还有什么地方没找过呢？ 江寒仔细回忆着下午的游玩路线，忽然一拍大腿。 ——上游的岸边，好像漏掉了，当时大家还在那里玩水来着…… 江寒立即推着小车匆匆赶去，其他3人体力有点不足，只好在后面慢慢跟着。 江寒刚到地方，就远远地看见了夏雨菲。 朦胧灯光下，她就坐在河岸上，看着水面怔怔出神。 “嗨！”江寒打了个招呼。 夏雨菲回头，闷闷地问：“你不是回学校了吗？怎么又来了？” 江寒边走边问：“那个发卡对你挺重要的吧？找到了吗？” 夏雨菲点头又摇头：“所有地方全都找过了，也许被人捡走了……算了，不想了，都是命。” 语气带着一丝落寞，江寒有点感同身受，但他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先别急着放弃，我想再试一试……不光我，李东、洪锐和李亚男，大家都没走。” 江寒说着，走到她身边，将小车放了下来。 “别的地方都翻过了，就差这里了。” 实际上这里也被找过好几遍了，但没用小车子…… 夏雨菲瞥了一眼小车，有些困惑地看了江寒一眼：“这是什么？” 江寒没回答，推着小车“吱嘎、吱嘎”…… 不一会儿，就将这个区域再次转悠了两遍。 随后他就回到路灯下，并将小车翻转了过来。 夏雨菲也跟了上来，看到江寒的动作，她哪还不明白？ 磁铁？ 也许……这样真的能行！ 不知不觉，她一颗心就跳得有点快，有点乱，脸色微微嫣红，呼吸也急促了少许。 紧张、期待。 东西能否找回，就在此一举了。 如果这样还找不到…… 这黑灯瞎火的，基本就没什么希望了。 第85章 吊桥效应 夏雨菲忐忑不安地看向小车底盘…… 蓦地，一个熟悉的小东西，映入了眼帘！ 夏雨菲眼前忽然一阵模糊，忙举起手背，抹了下眼睛。 江寒伸手将发卡摘了下来：“我这个小磁怪超超超……进化的百合一磁怪，还挺有效的嘛！” 自言自语完，正要仔细端详一下，就在这时，夏雨菲已经冲了过来。 少女一把将“宝物”抢了过去，然后紧紧地握在手心里，身体都有些发颤了。 江寒温和一笑：“这次可要收好了，别再弄丢了。” 夏雨菲用力点头，抹了抹眼睛。 再次抬头时，俏脸上已经挂上了甜美的笑容。 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辰更加璀璨。 四目交投，江寒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 这姑娘也太好看了吧？ 无论看多少次，都会怦然心动，好像总也看不够的样子。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的那些美图，什么十级美颜ps滤镜…… 可与眼前这张纯天然的小脸一比，它们全都弱爆了！ 江寒忽然发觉，自己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冷静、平稳和不动如山。 不过…… 心仪的姑娘梨花带雨，笑靥如花，且刚经过一番乍悲乍喜。 如果趁机表白的话，说不定…… 江寒马上否绝了这个提案。 不行！ 那是挟恩图报、被逼下楼、无耻之尤！ …… 同一时间，夏雨菲的小心脏也在有力的跳动着，节奏却乱得一塌糊涂。 怀里的那头小鹿，忽然之间就长大了，有点管不住了的样子。 嗯，这应该就是书里说的“吊桥效应”吧？ 夏雨菲想到了一个名词。 所谓吊桥效应…… 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就会产生心跳加速的生理反应。 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另一个人…… 他或者她，就会错误的认为，是对方使自己心动，才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从而对对方滋生出情愫…… 夏雨菲博览群书，这点小常识信手拈来。 没错，自己刚才因为担心发卡找不回来，很紧张； 然后突然见到发卡，又有点激动。 所以心跳才会那么快，还乱得不像话。 所以，这头小鹿是因为发卡而乱撞。 并不是因为他。 所以，不用管。 就让它再淘气一小会儿，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俩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着。 夏雨菲忽然发现，江寒的样子有些狼狈，灰头土脸的，脑袋上还粘着一根枯草。 就上前了一步，十分自然地帮他摘了下来，然后递到他面前，还用眼神取笑了一下。 美目流动，盼兮顾兮。 江寒的心跳就更加狂乱了。 他瞥了一眼那根枯草，脑筋忽然有点短路，嘿嘿一笑：“还好枯萎了，不然……” 说到这里，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跟室友们玩闹时，说说别人也就罢了，放到自己身上可有点不吉利啊。 而且，在心仪的姑娘面前说这种话，实在太唐突了。 唉，san值降低就算了，连iq和eq也打了折…… 江寒挠了挠头，脸色有点尴尬。 这对他来说，算是非常少有的表情。 夏雨菲忍不住“扑哧”一声，破涕为笑。 “傻样儿！” 夏雨菲嗔了他一眼，然后把那个小东西托在掌心，看了又看，喜不自胜。 江寒又有点愣神。 不愧是顶级美女，连翻个白眼儿都那么好看。 还有那一声似喜似嗔的“傻样儿”…… 完蛋了，被撩到了。 唉呀，本来那么矜持的姑娘，你说怎么突然就…… 这谁顶得住啊？ 江寒的一颗心，一下子就飘了起来。 忽上忽下，如在云端。 …… 夏雨菲忽然轻声哼了起来。 虽然没有歌词，只是随便哼哼，但这调子…… 江寒很快就认了出来，是周总的《烟花易冷》。 不由自主的，就在心里滚动起了歌词。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 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 忽然心中一动，她的手机铃声好像就是这个曲子，莫非…… 江寒怔忡出神，一时间百般滋味在心头。 过了好一会儿，李东等人才姗姗来迟。 江寒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忍不住偷偷抹了把冷汗。 刚才好悬啊，差点就犯了作风错误，好在定力还凑合…… 听说东西找到了，李东、洪锐和李亚男都非常高兴，纷纷恭喜。 夏雨菲一个劲儿感谢，谢了一圈又一圈，却唯独忽略了江寒。 大家聚在一起说说话，气氛平和安逸。 以前憧憬过好多年，如今依然倾心的美丽姑娘，此刻就在面前，语笑嫣然，还时不时含情脉脉地看自己一眼…… 江寒却如坐针毡。 因为室友们的目光，不时盯着自己扫来扫去。 三双眼睛神采各异，有的狐疑、有的茫然…… 但相同的是，似乎都察觉了点儿什么！？ 李东、洪锐、李亚男来晚了一步，其实什么都没看到。 但他们即使再迟钝，某种来自单身狗的本能，还是让他们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个气氛…… 也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好像被虐狗了！？ 好吧，人家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豺狼配虎豹。 咱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就跑到一边，自找有乐儿去了。 只留下江寒和夏雨菲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了一下。 夏雨菲眨了眨眼：他们怎么跑那么远？ 江寒耸了耸肩：咱也不知道啊。 …… 东西找到了，夏雨菲终于放下了一件大心事，就连忙给苏婉莹打了个电话。 “嗯，找到了……在水边……嗯，好的。” 夏雨菲放下电话，看了眼江寒：“婉莹在另一边，还得一会儿才能过来，要去那边坐坐吗？” 江寒点了点头。 不远处就有一棵倒木，当然，也是水泥铸造的…… 两人走过去，并肩坐下。 夏雨菲抱着膝盖，遥望着天边。 松江的夜空有点孤寂，只有寥寥几颗亮星，悄悄眨着眼睛。 绝大部分都掩盖在城市的繁华与喧嚣里。 江寒歪着头，凝视着夏雨菲无与伦比的侧脸。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哪个角度，都是那么的让人惊艳。 看着就让人有些心醉。 被他的灼灼目光盯着，夏雨菲有点害羞，有点紧张，还有点小兴奋。 好在天基本黑透，脸再怎么红也不怕他看出来…… 第86章 苏婉莹的预测 夏雨菲随便找了个话题。 “嗯，那个……你烤肉做得挺好吃的，想必厨艺也挺不错吧？” 江寒笑了笑，没有谦虚：“还行。” 夏雨菲有点羡慕：“我这方面就少根筋，学了好多次，总是弄不好，白白糟蹋了好多材料。” 江寒温和地说：“多做做就好了，做饭、做菜其实很简单的，熟能生巧就好。 编曲、弹琴才是真的难，可你不也学得很好？” “妈妈也这么说……”夏雨菲挽了挽头发，“那你从小就会做饭吗？” 江寒点了点头：“嗯，老江有时候很晚才回家，我不自己做饭，就要挨饿。” 他语气淡淡的，夏雨菲却听得心中一酸。 “那你妈妈呢？”夏雨菲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没见过。” 江寒语气平静，却难掩落寞。 说完也抬起了头，和夏雨菲一起仰望着星空。 可惜天上的星星十分稀疏，只能看清寥寥几颗，还特别暗淡。 城市灯光交相辉映，人间烟火笼罩，儿时习以为常的稠密、壮丽星空，如今已不容易见到。 气氛忽然有些沉闷。 夏雨菲不觉低了下头：“对不起……” 江寒摇了摇头，平静地说：“没什么，早就看开了，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 夏雨菲点了点头：“咱俩其实差不多。” 江寒心中一震，转过了头。 朦胧路灯下，只见夏雨菲明亮的双眼中，隐约蒙上了一层雾气。 “我从小没见过爸爸，不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活着……还是死了。” 夏雨菲声音越来越低，语速越来越慢，但终于还是说完了。 这些话，她从未对别人倾吐过，就连苏婉莹，大部分都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 江寒默默倾听着，有些感同身受，心口不由得一阵发闷。 很想握着她的手，给她一点安慰，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夏雨菲摊开右手，将紧攥在手心的发卡，展示给江寒。 “这是那个人唯一留下的东西，也是我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 夏雨菲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然后沉默了下去。 江寒想安慰几句，却忽然笨嘴笨舌起来，只好默默盯着那发卡，将其深深刻在了脑海里。 夏雨菲出了会神，才又轻声说了下去。 “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他，我想问问他，当初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音讯全无……” 江寒等她说完，又沉默片刻，才喟然轻叹：“也许你爸爸，还有我妈妈，他们可能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夏雨菲轻轻点头：“也许吧……不过，如果还活着的话，不管怎么样，也该有个音讯才对。” 江寒点点头，然后主动转移话题：“对了，上次听你说，你妈妈对那个写字机器人有些兴趣？” 夏雨菲“嗯”了一声，说：“她想见见你，和你详细谈一谈，就是前一段时间公司里太忙了，分不开身。” 江寒点了点头：“我时间上没问题，看阿姨什么时候方便，大家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夏雨菲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我回去就和妈妈提这件事，十一这几天，她的事情应该比平时少一些。”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苏婉莹才姗姗来迟。 夏雨菲连忙收起发卡，迎了上去。 苏婉莹一把夺过发卡，仔细端详了一下。 然后长出了一口大气：“以后你可别戴这个出来了，差点让你吓死！” 夏雨菲连忙安抚：“没事了，这次是特殊情况，以后我就把它藏在家里，谁也不给看，除了你和妈妈……” 苏婉莹听了，忍不住斜了一眼江寒，声音很小地问了句：“他也不给看？” “……” 夏雨菲无语了一秒，然后一字一顿：“不、给！” 随后，因为时间已不早，江寒就去把室友们叫了回来，大家集合后，一起走出了公园。 苏婉莹叫来的车，就等在大门外。 这是一款非常普通的越野，但空间非常宽敞。 一个中等身材、身形消瘦的男子，就等在车前。 江寒心想，此人想必就是苏婉莹口中的权叔。 果然，苏婉莹上前叫了一声：“权叔。” 权叔默默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拉开了车门。 他年纪已经不小，少说也有60多岁，但身板依然笔挺，目光十分犀利。 江寒上车时，被他一顿扫视，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在车子够大，四个男生挤后座没太大问题。 至于两名女生，只能挤在副驾驶位，一个当小孩儿，坐在另一个的膝盖上…… 等大家都坐好，苏婉莹就跟权叔交待了一声，先送江寒他们回学校。 权叔一言不发，直接发动了车子，越野车破开夜幕，绝尘而去。 将江寒送回学校后，苏婉莹又邀请夏雨菲，去自己家小坐一会儿。 夏雨菲想了想，婉拒了：“妈妈快回来了，见不到我会担心。” 苏婉莹点了点头，无所谓地说：“那咱们就先去你家。” 两人在皇家庭院c座下车。 “权叔，麻烦您多等一会儿。”苏婉莹歉意地说了一句。 权叔点了点头，仍旧什么也没有说。 苏婉莹拉着夏雨菲，两人一起进了别墅。 夏雨菲的妈妈没在家，估计还得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回来。 两人换了拖鞋后，坐在沙发上，喝着品质不错的咖啡，聊些私密的话儿。 “发卡怎么找到的？”苏婉莹直到这时，才有机会询问。 夏雨菲一五一十地说了。 苏婉莹听完，忍不住小嘴微张。 磁铁？ 亏那小子想得出来。 这事儿本身，当然没多少技术含量，小学生都知道的道理。 只是，江寒的其他操作…… 看雨菲感动的样子，似乎就差以身相许了。 江寒那小子，好像有点东西呀？ 苏婉莹想着想着，忽然秀眉微皱：“雨菲啊，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要掉坑里了呢？ 你看，他现在采用的策略，就是我说的渣男套路第……其中一步，先拼命帮助你、感动你，然后…… 你等着看吧，他很可能就快进行下一步，刻意疏远你了。” 夏雨菲：“……” 有点头疼。 说不信吧，莹莹振振有词，煞有介事。 说信吧，对江寒又很不公平。 江寒真的像她说得那么坏吗？ 应该不至于…… 哎，莹莹对他成见太深了，这俩人以后可怎么相处啊？ 以后……以后？ 夏雨菲忽然回过味来，脸又红了。 连忙用力摇了摇头，说： “你别瞎猜了，就是朋友间互相帮助而已，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哎，我说你对人有点信心行不行？” 苏婉莹撇嘴：“你也别忙着帮他开脱，咱们来打个赌。” 夏雨菲一皱小鼻子：“我才不和你赌！” 但还是好奇地看着苏婉莹，等着她的下文。 第87章 夜话 苏婉莹认真起来。 “我猜接下来一段时间，江寒那家伙十有八九会特别忙。 不管你打电话还是发微信，约他出来玩，还是做什么别的…… 反正他肯定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总之没时间搭理你。” 夏雨菲眨了眨大眼睛：“……就算你说对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和他……” 说到这里，忽然有点气馁，就顿住不再往下说了。 苏婉莹笑嘻嘻地打量着她，眨眼、撇嘴、皱鼻子，极尽取笑之能事。 夏雨菲只好叹了口气：“唉，咱们能不能聊点别的啊？别成天念叨他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别的？” 苏婉莹想了想，说：“你今天这套衣服不错，我看了都忍不住心动，下次还这么穿呗？ 最好再化个淡妆，就那种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化过妆的。” 夏雨菲一阵无语：“……那叫裸妆。” “裸妆？是不是洗澡和洞房时化的？” “哇，你那是什么笑容？” …… 画风瞬间变得奇怪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 “啊，雨菲姐，我好饿啊。”苏婉莹忽然捂着小肚皮，嚷嚷了起来。 距离吃完烤肉，已经足足过去了五、六个小时，不饿才怪。 夏雨菲连忙拿起电话，点了两份外卖。 商家就在小区里，不但味道足够好，食材也是精挑细选的，卫生方面更加可以放心，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但由于只为少数住户服务，价格方面…… 反正不便宜。 吃完饭，又说笑了一会儿，门口忽然传来响动。 夏如虹回来了。 夏雨菲连忙迎了上去，看着妈妈换拖鞋。 “阿姨回来啦？” 苏婉莹一蹦一跳地过来了，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满脸的天真无邪，可爱乖巧得不得了。 “咦？莹莹也在啊？”夏如虹婉约一笑，“让你权叔先回去吧，今晚就在阿姨家住下。” 她一向很稀罕这丫头，仅次于自己的亲生女儿。 “可以吗？”苏婉莹有点喜出望外。 夏雨菲也十分开心，姐妹二人好久没联床夜话了。 两人回到沙发上，继续笑闹起来，气氛温馨甜蜜。 “今天去哪玩了？” 夏如虹切了盘水果端上来，然后随口问了句。 “嗯，跟莹莹一起去水上公园，还吃了顿烧烤，然后去玩了碰碰船和真人cs……” 夏雨菲老老实实地回答完，忽然嘻嘻一笑：“对了，妈，你猜我下午碰上谁了？” “金少楼？”夏如虹随口一猜。 夏雨菲：“……” 好吧，算一个。 “还有江寒，你不是说，想约他出来聊聊吗？” 夏雨菲轻声细语。 夏如虹点点头：“是啊，就是这一阵子，一直没什么闲暇。” 夏雨菲就勾起了嘴角：“我跟他打过招呼了，他这两天都有空，就看您的了。” “这样啊……” 夏如虹想了想，说：“后天下午我可能不太忙，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安排一下？” “好啊，那约在哪里呢？”夏雨菲喜滋滋地问。 “让他来家呗。”夏如虹随口提议了一句。 “啊？来咱家……”夏雨菲有些犹豫。 “怎么了？”夏如虹瞥了女儿一眼。 其实夏雨菲也不知道，自己在顾虑什么，就是莫名地有点心虚，觉得有点不妥。 “那个……你知道的，就算是女生，我也只让莹莹来过咱们家。” 夏雨菲很快就找到了说词。 对，就是这么回事。 她对自己找到的答案深信不疑。 夏如虹很欣慰。 女儿还是很矜持，很自律的。 所以，至少不用太担心，她会被什么莫名其妙的家伙，轻易就勾走了芳心，陷入“早恋”的漩涡了。 夏如虹想了想：“那就随便找个咖啡厅吧。” “ok。”夏雨菲欢快答应。 曦和小区，6号楼，401。 雷蕾、王璐早就到家了，此刻已经洗过澡，换上了睡衣。 姐妹二人的脸上，都贴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白色胶膜，看上去犹如《大话西游》里的黑山老妖。 这是亲戚从半岛h国带回来的，前天刚拿到手，今天表姐妹得到机会，就一起尝试了一下。 “蕾蕾，我发现你魅力不小嘛，你看那个洪锐，对你多么殷勤。”王璐调笑了表妹一句。 “嘿嘿，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表妹。” 蕾蕾也没怎么害臊，虽然她对洪锐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也不妨碍稍微沾沾自喜一下。 “诶？对了，表姐啊，我发现李亚男特别喜欢偷看你，不会被你迷住了吧？” 雷蕾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王璐脸都不红一下：“那不很正常？咱这御姐风范，俘获个把小男生，还不轻而易举？” 第一回合。 王璐发动了特技【密语】，但没有造成任何效果； 雷蕾发动了特技【反射】，但没有造成任何效果。 回合结束。 …… 第二回合开始。 雷蕾主动出击：“不过江寒好像对你不怎么感冒，金少楼也一样。” “那两个小子都盯着夏雨菲呢。不过怪不得他们……” 王璐说着，叹了口气，又说：“夏雨菲那长相、气质，还有出身，让人想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输给夏雨菲，王璐一点没脾气。 雷蕾补充了一句：“她还很多才多艺呢，学习也挺厉害，性格也不错……” 王璐点了点头，说：“不过，真不是我多嘴，金少楼也就算了，人家门当户对的。 你说江寒……他家的情况，说中产都很勉强吧？ 一个普通家庭里出来的孩子，还把目标定得那么高，只怕将来……” 雷蕾却不是很同意表姐的看法。 “江寒也不见得没机会，我倒是觉得，虽然金少楼很帅，可江寒更加有趣些……” 王璐回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表妹还是有点单纯了，这个社会的阶层鸿沟，可没几个人能打破…… 想着想着，王璐忽然坏笑起来：“诶？你很关注、欣赏江寒嘛！动心了？” 雷蕾摇了摇头：“动心说不上，顶多算是有点佩服吧。 我还是喜欢长得好看，还会跳舞、唱歌、rap和打篮球的…… 唉，表姐你说，江寒会的怎么就那么多？” 王璐叹了口气：“聪明、好学，再加上肯吃苦呗。 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嘛…… 这样的家伙，其实大学里有的是。” “真的？”雷蕾兴奋起来，“那我更得努力学习了。” 大学生活真的那么好吗？ 好期待呀。 ※※※ 403寝。 洪锐和李亚男去洗澡了，李东趴在床上看书。 江寒则在用雷蕾的macbook上网。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进来一条微信。 划开屏幕，江寒不由得会心一笑。 第88章 有点刺激 夏雨菲：“休息了吗？” 江寒：“没。” “叮叮叮咚……”夏雨菲发来语音通话。 江寒有点意外，不发文字和语言消息，改实时通话…… 这么晚了，应该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吧？ 江寒接了起来：“喂？” “嗯，我在。”夏雨菲应了一声。 江寒等了一会儿，却迟迟没有下文，不禁有点奇怪：“掉线了吗？” “没……”夏雨菲轻声回答，顿了顿，“嗯，对了，你现在是不是很忙啊？” 细声细气，好像说悄悄话一般，情绪也有点放不开的样子。 “不太忙。”江寒实话实说。 “好像还好……”夏雨菲嘀咕了一声，蚊子叫一般。 “你说什么？”江寒有点没听清。 “没什么！嗯哼。”夏雨菲清了下嗓子，“哦，我怕打扰到你，耽误了你的正事儿。” 江寒温和地说：“不会。” 总觉得这姑娘和印象中，有点不一样了。 说好的温婉大方呢？怎么有点扭扭捏捏的？ …… 夏雨菲这次找江寒，的确有正事。 其实发文字、语音消息就能说明白，但她下意识地，就拨了个语音通话。 然后，语音一连通，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反而突然有点不会说了…… 夏雨菲有点懊恼。 以前可没有这种现象。 以前无论江寒怎么侃，自己都能应对如常的说。 然后来不及多想，鬼使神差地就问了一声“忙不忙”。 话一出口，她就想起了苏婉莹的“渣男理论”。 于是，突然就有些忐忑起来，万一真像莹莹说的…… 但好在江寒并没有爱搭不理，也没有拿捏什么。 夏雨菲稍微定下了一点心。 但转念又觉得，光这样好像还不够。 按照莹莹老师的理论，如果自己提出…… 他真的会像莹莹预测的那样吗？ 夏雨菲有点不确定。 “明天你有时间吗？”夏雨菲冲口而出。 江寒犹豫了一下：“明天啊？明天我……” 嗯？他好像有点为难？ 夏雨菲心里又有点打鼓。 不会真让莹莹说中了吧？ 但马上夏雨菲就一捏小挙头。 莹莹的那些理论，没准儿全是胡说八道的。 也没准儿，江寒是真的有事情呢？ 对，就是这样。 所以…… 夏雨菲屏息等着下文。 “到底什么事啊？我看着安排一下。” 对面的江寒只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既没有拒绝，也没有一口说死。 但江寒这么一问，夏雨菲反而一窒。 她本来没什么计划，完全是心血来潮，才有此一问。 问完就有点后悔。 但既然话讲到了这里……不如明天见个面？ 随便做点什么都好，只要不带莹莹…… 念头一产生，就像发芽的红豆，再也憋不回去。 但接下来的话，却没那么容易说出口。 这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和男孩子正式约会的说！ 既有点不好意思，又担心太主动了不好，更怕他真像莹莹说的…… 小心思瞬间千回百转，话到嘴边又迟疑。 夏雨菲深呼吸，平和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压制了一下心跳。 然后，定了定神。 夏雨菲，不要慌。 就算是普通朋友，偶尔也会约吃、约玩。 多么正常点事儿？ 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加油，夏雨菲，你可以的！ 她先自我催眠了一下，再默默给自己鼓了下劲儿。 然后…… “听说哈根达斯上新品了，我想尝尝…… 嗯，莹莹明天好像有安排，没时间陪我一起，我自己去呢，又很没意思，你能出来一下吗？” 语气很随意，就好像朋友之间正常的聊天。 可天知道她付出多少努力，才没颤音…… 江寒迟疑了一下：“行，什么时间？” 明天的确有不少事情，但只吃点东西，应该耽误不了什么。 夏雨菲顿时长舒了口气。 这么看来，江寒可能…… 嗯，反正跟莹莹的预言不太一样。 所以，那就不怎么可能是渣男喽。 至少不太大…… “时间……中午吧。”夏雨菲抚着红晕未退的小脸。 “行。”江寒答应了一声。 “具体明天再联系。” “好。” 接下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听说夏雨菲在那边正刷着题，江寒也就边上网边聊天。 这样一来，倒是不怕找不到话题了。 你问我一道题的解法，我再给你读个有意思的段子…… 夏雨菲很快就放开了些，不再尴尬、别扭了。 但仍然不敢大声说话，笑起来也“吃吃”的，有点压抑的样子。 察觉到了这一点，江寒竟然感觉有点…… 刺激？！ 没错，偷偷摸摸的感觉，就是有点不一样。 接下来…… 他当然是再接再励，想方设法地逗她笑了。 想像着她想笑还不敢大声，憋得小脸通红，花枝乱颤的样子…… 江寒就忍不住开心。 好像有点恶趣味，但没关系。 仅正对方不叫停，他才不会主动收敛。 说不定，不止他乐此不疲，人家女生没准也乐在其中呢？ 两人聊着、笑着，谈天说地…… 夏雨菲忽然埋怨了一句：“你还挺会保密的，有件事是不是我不问你就不说了？” 但声音仍然柔柔的，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 “哪件？”江寒有些不解。 “嗯，我问你，那个论文是怎么回事啊？要不是雷蕾提起……” 夏雨菲说着，小声清脆地娇哼了一声。 “哦，那事儿啊。”江寒恍然，“我就是闲着没事，有了点学习心得和小发现，就试着投了个稿。” “发表了吗？”夏雨菲追问，语气有点关心。 “嗯，三季度登刊，过几天就能看到样刊。”江寒回答。 “那先恭喜了，对了，你投了哪家期刊？” 夏雨菲话气欣然，让人不难想象到她在甜笑的样子。 “amc。”江寒回答。 “诶？国外的刊物吗？” “admunications，《通信数学进展》，2007年创刊……” 江寒解释了一下。 “厉害呀！”夏雨菲小震惊了一下，“先前我还以为是国内的说……” “其实影响因子并不高，只是研究方向比较契合，才比较容易过稿。” 夏雨菲叹了口气：“你才高二呀……这么说，你还真是够忙的嗷？又要写歌，又做up主，还要准备noip、写论文……” “还行。”江寒没有谦虚，但也没敢怎么浪。 和很多真正妖孽的同龄人相比，自己目前这点成就，真的没什么好狂的。 “那以后想找你聊天，就得看你忙不忙了，哦？” 夏雨菲说着，吃吃笑了起来。 江寒听出了她在调笑自己，于是也笑了笑。 “其他人也就算了，如果是夏雨菲同学的话…… 聊几句天的时间，还是可以挤出来的。” 江寒半开玩笑半认真。 “真的？” “嗯。”江寒确认。 另一边。 夏雨菲抿了下嘴，努力控制住了快要勾起的嘴角。 虽然她正独自待在自己房间里，不管什么样的小表情，也没人能够看得见。 可心里就是有点不踏实…… 第89章 进入状态这么快？ “真的？” 夏雨菲确认了一句。 “嗯。”江寒确认。 另一边。 夏雨菲抿了下嘴，努力控制住了快要勾起的嘴角。 虽然她正独自待在自己房间里，不管什么样的小表情，也没人能够看得见。 可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有点不踏实。 又聊了几句不相干的话，俩人就准备结束通话。 “那晚安？”江寒先问候。 “晚安。”夏雨菲回答。 江寒等着对方先挂断，这也是一种礼貌。 夏雨菲却忽然问：“对了，后天下午你有时间吗？” 没错，今晚聊得太嗨，她差点儿忘了最重要的事…… 江寒有点意外：“嗯？什么事啊？” 刚约了明天，又约后天，女孩子进入状态这么快的吗？ 但夏雨菲接下来的话，马上让他知道自己想岔了。 “我妈妈想约你出来坐坐，应该是为了写字机器人的事。” 江寒皮了一句：“没问题，你妈妈就是我……的阿姨。” 顿了顿，又说：“夏阿姨肯拨冗召见，在下定然随时恭候大架。” 夏雨菲却没怎么留意江寒的孟浪，反而认真叮嘱了一声：“那你记得很好准备一下，我妈妈不喜欢打马虎眼。” “放心吧。”江寒笑着安抚。 这种小场面，真没啥可担心的。 当然，稍微准备得充分一点，也是必须的…… “那你到时候，也会在场吗？”江寒随口问了句。 没想到…… “先不说了，莹莹洗完澡出来了……” 夏雨菲没头没尾扔下一句话，就切断了通话。 江寒顿时有些愕然。 原来苏婉莹没回家。 这么说，今天夏雨菲应该是和她一起住的。 然后趁好朋友去洗澡的功夫，“偷偷”和自己煲了一锅电话粥…… 嗯，苏婉莹刚洗完，那夏雨菲呢？ 她先洗过了，还是正准备去？ 江寒摇了摇头，驱散了有点变色的思绪。 虽然他的想象力只有2，可架不住…… 江寒想了想，打开了word和excel。 先把关于“写字机器人”的资料整理一下再说。 等明天再找个地方，打印几份出来…… “老江。” 李东忽然凑了上来，目光灼灼。 江寒不动声色：“咋了？” “你跟夏雨菲发展得不慢啊。” 李东叹息了一声，有点感慨的样子。 “什么跟什么？” 江寒眨着眼，很无辜地反问。 李东一撇嘴：“切！装什么装？一开始还只是发发文字，偶尔才发个语音消息，现在可好，都发展到话聊了……” “那叫语聊……” 江寒干咳了一声，吐了个槽，“不是，就算是普通朋友，就不能没事儿聊几句了？” 李东鄙视了一眼：“你摸着良心说，就你们刚才那样，也能算普通朋友？呸！” 江寒顿时无言以对。 “合着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点纯洁的革命友谊了？” 江寒一时没忍住，还是吐了个槽，强词夺理了一次。 李东想了想，就反问了一句：“就夏雨菲那小模样，啥革命情怀顶得住啊？” 江寒：“……” 此言太过有理，他就不再抬杠了。 自从那次吃完烧烤，江寒就和夏雨菲加上了微信，还交换了手机号。 从那之后，两个人时不时就联络一下。 多数都是正事，偶尔也会闲聊几句。 比如：讨论一下《琵琶行》的下载量啦； 市场上又出了什么好歌、好电影啦； 某个疑难知识点，该怎么理解比较准确啦…… 起初交流不算频繁，也很少开玩笑。 但随着时间推移，互相之间慢慢就变得随和了些，彼此的了解也稍微深入了一点。 江寒渐渐发现，其实夏雨菲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有点小善良，有点小开朗，有点小聪颖，也有点小任性、小傲娇和一点点的自以为是。 和大多数同龄的女孩子差不多。 只是由于家庭出身的负担，以及诸多光环的笼罩，让她没法像普通女孩子一样，尽情地释放自我。 这么优秀、这么耀眼的她，其实也只是一个有点寂寞的小丫头罢了。 除了家里特别有钱，长得特别好看，唱歌特别好听以外，也没有多少特别的地方了。 那么彼此排遣寂寞、倾听委屈、分享快乐…… 这些也是朋友之间的应有之意。 这样一来，一个有些类似知心小哥哥的角色，江寒也就当仁不让地扮演了起来。 然后在潜移默化中，走到了今天。 万万料想不到，双方的关系忽然之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 “星光娱乐城”顶楼。 金少楼站在老位置，俯视着大半个松江城。 夜色微凉。 屋子里没有开灯，却开着窗户。 金少楼惬意的吹着冷风，这是他所剩不多的爱好之一。 衣进爵站在他身后，踌躇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进言。 “楼少，那个江寒……是否该给他点儿教训？” “为什么？”金少楼没有回头，语气淡淡的。 衣进爵斟酌着措辞：“他最近太活跃了，频繁出现在……的身边，我担心……” 金少楼左手一摆，衣进爵立即闭嘴。 金少楼轻轻摇头：“雨菲的心思，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高考结束之前，她不会为任何人和事而分心的。” 衣进爵低着头，静静地听着。 “江寒也许有些特别，但要说有机会得到雨菲的垂青……呵呵。” 金少楼笑了笑，又说：“现在的他，还不配做我的对手，不管是什么战场……” “而我必须关注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金少楼越说越慢。 衣进爵默不作声，暗喑分析着金少楼的真实心态。 果真不当回事？ 那不太可能。 但金少楼却屡次强调，无需太把江寒当回事…… 这很可能意味着什么。 也许金家正面临着某个特殊的状况。 比如一个可能让阶层再次跳跃的天赐良机；或者正处于不上即下的关键时期…… 衣进爵想了想：“那么，对于江寒那小子……我们就听之任之，一点对策都不采取？” “对策？什么对策？”金少楼反问。 他的语气有些奇怪，衣进爵讷讷不敢言。 金少楼嘴角微微勾起：“是找几个人揍他一顿，让他自己反思一下？ 还是找几个不好好念书的小太妹，给他设计个仙人跳，让雨菲认清他的‘真面目’？ 又或者收买哪个老师，诬陷他偷盗学校财物，给他记个大过？ 又或者让他把哪个女生肚子搞大，让他被开除学籍，前途尽毁？”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玩味。 衣进爵额头冒起冷汗。 这些算不上计策的计策，都是他曾经考虑过的，有的甚至有了腹案，做好了初步的谋划。 一旦金少楼有需要，就按顺序一个一个呈上去，先浅后深，先轻后重…… 但问题是…… 自己的思路，并没有跟任何人说，金少楼为什么如数家珍？ 细思恐极。 第90章 衣进爵的战役 金少楼淡淡一笑：“你啊，虽然聪明，可惜心里只装得下小伎俩！” 衣进爵一声不吭。 金少楼看都不看衣进爵一眼：“你说你和其他人，又有什么不一样？” 既然都一样，那就随时可以换一个。 对于一个尽心尽职的跟班来说，这种话简直等同于侮辱和指责。 可衣进爵却暗暗松了口气。 表面上，衣进爵仍是一副维维诺诺，嗫嚅着说不出话的样子。 内心却庆幸不已。 看来，自己没有白演这么久。 金少楼啊金少楼，轻视我，或许将奠定你一生失败的根源…… 衣进爵本来不叫这个名字。 他曾经也有个幸福的家庭，有个开朗、豪迈的好父亲，有个温柔、贤淑的漂亮妈妈…… 父亲白手起家，辛辛苦苦二十年，赚下上千万家产。 可后来，在衣进爵上初中的时候，家里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夜之间，一贫如洗。 父亲企图自杀，虽然没死成，却摔断了双腿和腰椎，成为了废人； 妈妈坚守了一年多以后，也经受不住诱惑，终结了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离开了父子二人…… 其实衣进爵能理解母亲。 她已经过惯了富贵的日子，对于生活的琐碎和苦难，比普通人更难忍受。 如果有个男人适时出现，并有能力让她再次过上从前那样的日子…… 她又怎么可能不动摇？ 理解可以理解，但却不可能一点芥蒂没有。 家里出事之后，衣进爵不但失去了优渥、幸福的家庭，还成为一名“建档立卡”的特困生，受尽冷眼与嘲笑。 追根溯源，罪魁祸首就是金家父子。 商场如战场，杀人不见血，本就是常态。 幸好金家父子并不了解自己的真正意图。 当年那场商战中，衣家只是一只小虾米，根本没有摆上台面的资格。 这也就给了衣进爵卧底、复仇的机会……衣进爵早就发下毒誓，一定要让仇人付出代价。 为了接近金少楼，他不惜把自己吃成了一只“肥猫”。 让原本还算英俊的外形，变成了如今这么一副，连自己看了都反胃的德行。 然后隐姓埋名，成为了仇人的跟班…… 如此卑躬屈膝、苦心造诣，目的当然是为了复仇。 只要能待在金少楼身边，迟早有一天，能找到金家的破绽。 然后…… 让他们，万、劫、不、复！ 衣进爵默默地想着。 这是属于我的战役。 即使前面是无间地狱，也绝不回头。 如果非入地狱不可，至少也要拖着仇人一起下去…… “以后没有大的变化，别拿江寒的事情烦我。”金少楼说完，就摆了摆手。 “我记住了。” 衣进爵很小心地应了一声，然后退下。 一切不该有的情绪，全都被他隐藏得很好。 金少楼的思维方式，他已经渐渐地，能摸到一点头绪了。 这个人很强，哪方面都足够厉害，足以傲视几乎所有的同龄人。 但他也有缺点，一些聪明人常见的缺点。 比如，过于自负。 比起下属或其他人的建议，金少楼更相信自身的判断。 有些东西，绝大多数人都注意不到，他却能够以独到的眼光，发现其中暗藏的玄机。 然后从容布局，获取利益。 这样的事情发生得越多，他就越自信。 而一个人，如果太相信自己的眼光，就容易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 甚至过犹不及，当自信演变成了只相信自己…… 偶尔就会忽略某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和结论！ 人不是电脑，没有人能一直保持理智和清醒，只做出正确的抉择。 所以，想要让这样的人忽视什么东西，只需要在他面前反复提起。 这就叫：反其道而行之。 虽然不可能每次都灵，但只要100次里有1次奏效…… 就等于在其未来的发展道路上，埋下了一颗钉子！ 这就是最近一段时间中，衣进爵总在金少楼面前，提起江寒的原因。 “骄傲成就了你，自负却可能毁掉你……” 衣进爵默默想着。 江寒这件事，金少楼你也许真的失误了。 忽视一个江寒，或许还没什么大不了。 但这个世界上，总有比江寒，甚至比你更厉害的人。 只要你继续这样自负下去，迟早会出现更加致命的失误…… 命运这个东西，有时真的很难讲。 没有人能确定，当所有人的抉择搅合在了一起，究竟会对未来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 10月2日。 江寒依旧不到5点，就准时醒来。 昨天在水上公园玩得太疯，回到学校后有点身心俱疲，很多计划没来得及完成，就洗洗睡了。 这样一来，很多工作就都堆在了今天。 江寒迅速起床，锻炼、洗漱、吃饭…… 然后随后背上工具包，带着macbook，前往班级。 距离上一期视频的发布，已经过去了一周。 震惊点的日收已经度过了暴增期，到现在已渐趋稳定和平缓。 所以，是时候发布第二弹了。 江寒到了班级，才发现班级里居然有人。 几个别的寝室的住宿生，正在班级里自发上自习。 这就没办法了，只能换个地方去弄。 好在微机室的钥匙还没还回去，江寒就前往实验楼。 上到顶层，用高老师给的钥匙，打开了机房的铁皮门。 门一打开，就有一股有点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江寒开窗放了个干净后，开始做拍摄视频的准备。 今天要做的，仍然是旧光驱改造项目，《激光雕刻机》。 打开macbook，部署好摄像头和麦克风，然后从背包里取出各种元器件。 先清点一下。 首先是两个旧光驱； 然后是核心道具：arduinounor3开发板。 接下来，步进电机驱动a3967，两个； 三极管s8050、500k电阻、二极管4148、250mv激光头，每样一个。 此外还有面包板、12v电源、dc接口、usb线、杜邦线…… 以及螺丝、板材若干。 主要的工具，除了热熔胶，就是螺丝刀。 ——铬钒钢合金31合1套装，9块9全国包邮，你值得拥有。 此外，最重要的图纸和技术精要，也早已买下。 而且关键元器件，江寒全都准备了双份，以备不时之需。 清点完元件，他就打算开工。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叮”了一声。 是微信。 江寒拿起手机一看，嘴角不禁浮现起温和的笑意。 夏雨菲：“有空吗？” 江寒：“什么事？” 夏雨菲：“想去江边儿的步行街逛逛，再去精品店采购一批换季的衣服鞋帽。” 江寒想了想：“那就去买呗，别告诉我你没钱啊？那些大牌子，我可送不起……” 夏雨菲先发来一个【白眼】，然后：“谁用你送了，我刷妈妈的卡。” 江寒微微一笑。 好吧，他就是开个玩笑，逗逗她。 真有那个心，不存在送不送得起的问题。 夏雨菲果然上勾…… 第91章 这么忙吗？ “嗯，我懂了。” 江寒秒回复，然后又发过去一条。 “夏大小姐是少个侍卫，还是缺个脚夫啊？” 隔了一会，夏雨菲才回复。 “什么也不缺，就想找个人一起…… 随便谁都好，一个人逛街好没意思的。【可怜巴巴】” 江寒想了想：“什么时候去？” 夏雨菲：“越快越好，最好现在。” 江寒迟疑了一下：“我上午要做视频。” “什么视频？”夏雨菲问。 “p站的，我打算每月更新二到三次。”江寒实话实说。 “那下午呢？”夏雨菲有点锲而不舍的意思。 “下午也有安排。”江寒回答。 夏雨菲追问：“什么安排？” 江寒没有犹豫：“研究点机器学习方面的东西。” 关于“多层感知机”和“人工神经网络”的论文，也该把初稿弄出来了。 他还打算在“单层感知机”应用方面，水出几个学术点。 此外，他的计划中，还包括一篇《如何快速判定问题是否适用于线性分类器》的小论文。 这些日子以来，江寒针对这些课题，收集了不少资料，也搞定了一些疑难和关键点。 接下来，他准备尽快把论文写出来。 别的也就算了，学术点是自己安身立命之本，不可轻忽。 “这么忙吗？”夏雨菲似乎有些不乐意。 这也可以理解。 人家姑娘好容易鼓起勇气，主动邀约。 自己却挺不委婉地推辞了，换成谁也不会高兴。 但他真心不愿改变既定计划。 和美丽姑娘约会虽然开心、惬意，可是如果耽误了正经事，就本末倒置了。 话虽如此，江寒终究有点愧疚。 那么好的女孩子，不惯着点儿也就算了，连送上门的亲近机会，都不去抓住…… 自己这样的表现，简直是泡妞界的耻辱。 而且，全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有点自私了。 江寒想了想：“中午去哈根达斯没什么问题。” 已经说好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 如果吃完还有时间，也可以陪她少逛一会。 连吃东西和走路都算上，总时间控制在两小时内，问题应该不大…… 就是不知道，她是否也像一般女孩子那样，逛起来就没个完的？ 夏雨菲：“再说吧，没准到时候，我就不想吃了。” 然后，又来一条：“就这样吧，拜。” 江寒：“拜拜。” 回完最后一条，江寒放下手机，忍不住有些奇怪。 今天的夏雨菲，感觉有点不太一样。 她以前就算偶尔有点小任性、小傲娇，但总体来说，还是相当开朗、大气、温婉的。 除了某些原则问题上，是真的倔强，平时还是比较善解人意的。 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而且，还挺会撒娇，也有点小性子…… 嗯，难道是好感度突破了什么界限，开始暴露隐藏属性了？ 说实话，江寒的确很喜欢夏雨菲，但已经定好的工作计划，他也确实不想打乱。 只能忍痛拒绝。 然而，最后虽然坚持了原则，终究还是难免有点惭愧。 在感情中，他从不打算坐享其成。 他现在和夏雨菲之间，属于标准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在这么关键的时间点，却要对方来主动推动。 夏雨菲这两天三番两次地，寻找和创造培养感情的机会，自己却“欲拒还迎”的…… 江寒都有点鄙视自己。 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好吧，忙完这一段，尽可能抽出点时间，陪她好好玩个痛快…… 夏雨菲家。 “看吧，我怎么说的来着？你还不信……” 苏婉莹说着，把夏雨菲的手机扔了过去，物归原主。 起床后，两人先和夏如虹一起，吃了早餐，然后开始看书、刷题。 夏如虹上班走后，苏婉莹就放肆了起来。 两人嬉闹了一阵儿后，话头七拐八拐，就又飘到了江寒身上。 比如他对其他女孩子态度怎么样？到底有没有渣男的倾向？有没有可能三心二意？ 比如，他会不会按照苏婉莹的推测，找借口疏远…… 夏雨菲对江寒当然比较有信心，可架不住苏婉莹有成见。 两人说到后来，苏婉莹见夏雨菲口服心不服，索性拿走夏雨菲的手机，来了个越沮代庖…… 夏雨菲停下笔，捡起自己的手机，拨拉着屏幕，默不做声。 苏婉莹趴在夏雨菲身后，指指点点：“哎呦，你看他，连找的借口都那么烂，还拍视频……” 夏雨菲倒挺平静的：“他可能没说谎，真的在忙正事儿。” 江寒做up主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既然是正事儿，那就可以理解。 而且，莹莹的那套理论，本来就是瞎掰的。 也不能全信。 所以…… 苏婉莹哼了一声：“你先别着急帮他开脱，咱们明天再试一次，你看他会不会继续推脱，然后……” 夏雨菲顿时哭笑不得：“莹莹啊，算我求求你，别再胡闹了。” “我怎么胡闹了？”苏婉莹嘟起了嘴，有点不满，“要不是为了你的幸福，我才不会费这么大劲呢。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这么说人家……” 夏雨菲叹了口气：“万一他真来了怎么办？谁去陪他？” 苏婉莹顿时哑口无言。 夏雨菲继续：“你去，还是我去？先说好哦，我可没时间。” 苏婉莹立即摇头：“我也没空，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陪陪你。” 夏雨菲又问：“再说，你这么做，就不怕他误会吗？就好像我对他……已经怎么样了似的。” “就你这状态……你还敢说对他没怎么样？”苏婉莹鄙视了一眼，“如果这都不算‘怎么样’，那到底还要怎么样，才算已经‘怎么样’了？” 夏雨菲装作全神贯注刷题，不理她。 苏婉莹叹了口气：“其实我就是担心你遇人不淑，想着帮你把把关，让你看得稍微清楚一点，再投入进去也不迟……” 夏雨菲无奈抬头，揪了她小脸蛋一下：“你就是会乱担心，这很多余，你知道不？” 苏婉莹撅起了小嘴，正打算辩解几句。 夏雨菲摇了摇头：“再说，你再这样乱来，就算我和他之间，本来没有什么问题，说不定都会被你整出点问题来。” 苏婉莹只好偃旗息鼓。 否则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口天降大锅，砸到她的脑袋上…… 说话间，夏雨菲一直在翻看和江寒的聊天记录。 前些日子两人偶尔也聊上几句，聊天内容一直没清理。 看着看着，她就忍不住回想起和江寒之间的一幕一幕。 有的温馨，有的好笑，有的可气，也有的让她深深感动…… 不知何时，一张明艳绝伦的小脸上，渐渐挂上了一丝甜笑。 回过神来时，夏雨菲忽然想起了一个要紧的问题。 虽然之前一段时间里，由于关系尚浅，聊得话题大多比较正经。 不过，日后可就未必了。 第92章 《激光雕刻机》 对于日记、手机这些隐私的东西，妈妈倒是从不翻看。 可莹莹…… 有些对话万一被莹莹看去，自己可就没脸了。 如果每天都清理聊天记录，不但容易疏漏，还有点舍不得。 这就让人有点纠结了。 夏雨菲当然也想改个手机密码。 可是，她以前又不是没改过。 不管改成什么，苏婉莹都会光明正大地问。 不告诉她，她就死乞白赖地打探，或者千方百计地偷窥…… 反正到最后，每次都会被她磨到手。 还能怎么办呢？ 夏大小姐忽然有点脑壳疼…… ※※※ 学校机房里。 江寒将电话静音，然后正式开始动手，打造作品、录制视频。 第一步，还是先拆光驱。 江寒打开套装螺丝刀的盒盖，取出刀柄，选了个合适的刀头，组装了起来。 然后仿照上一次的过程，把两个光驱分别拆开。 并拆下来两个带滑轨的机架，以及两个塑料支架。 接下来是第二步，用提前加温的电烙铁，给两个a3967驱动板，焊上了排针。 这样做，是为了一会儿，可以将它们插在电路板上。 随后是第三步，引出电机针脚。 拆下来的两个光驱机架上，都有步进电机。 江寒将两条杜邦线焊了上去，这样就将步进电机的针脚，延伸了出来，以便连接到电路板上。 到此为止，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接下来，就可以组装起来了。 江寒将刚才焊好排针的驱动板，插到面包板上； 两个机架的步进电机，都用刚才引出的杜邦线，连到驱动板上； arduino也连接到驱动板上。 然后将三极管和二极管，插到了面包板上，并按照的电路图，用导线连好。 激光头和12v电源，也进电路中。 全都连好以后，检查了一下，如果发现问题，可以马上调整。 但这次运气不错，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江寒就用usb线，将arduino开发板连到了电脑上。 接下来，通电测试。 很快，arduino指示灯点亮，激光头发出淡淡的红光，机架上的滑杆，也在步进电机的带动下，前后滑动起来。 江寒逐项检查了一遍，确认一切都很正常，就开始安装支架。 先将一个光驱的外壳，水平放置，这将成为雕刻机的底座。 然后，将从光驱上弄下来的支架a，竖着摆放上去，在底座上找好位置，并用记号笔做好记号。 接下来，将光驱壳打开，在记号处钻孔，然后把支架a用螺丝固定好。 至于另一个支架b，比量好位置和高度，然后将其用小刀切断，只留用其中一小截，也用钻孔的方式，固定在底座上合适的位置。 随后，将机架i固定在竖放的支架a上，方向垂直于底座，这是x轴滑杆； 另一个机架ii平放，固定在支架a和支架b上，平行于底座，但又保持一点距离，这是y轴滑杆。 x轴滑杆控制光头左右移动，y轴滑杆则让雕刻原料上下运动。 两者配合，就可以进行平面雕刻作业了。 接下来，将电路连接好，并将激光头固定在支架a上。 再拿张卡片，用双面胶粘在机架ii上，当做雕刻机的作业平台。 这样，整个激光雕刻机就组装好了。 再次用usb线连到电脑上，然后上原料，进行作业测试。 电脑端的雕刻机驱动软件，才是这个项目中，工作量最大的部分。 但江寒已经提前完成了。 网上倒是也有不少现成的软件，但没找到兼容性比较好的。 江寒索性自己编了个。 系统底层编程，可比游戏编程复杂多了，但参考网上找到的技术资料，慢慢调试，终于还是开发了出来。 事实上，最近一周多以来，晚上的自由时间，基本都交给了这个软件。 江寒将其命名为“雕刻助手”。 在macbook里，双击运行“雕刻助手”，随便选了个图案，再将一小张黄色封面纸，放在卡片托盘上。 当他点下运行按钮，激光雕刻机就开始工作。 随着光头移动，封面纸被激光照射的地方，一点一点地碳化，图案也就随之出现。 眼看着这赏心悦目的一幕，江寒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成就感的。 在2020年，极客领域里，各路高手层出不穷。 所以，像这种比较简陋的小工程，已经算不上什么稀罕事儿了。 可现在才2012年，大神们还在成长中，各种软硬件的潜力，也没有得到充分开发…… 行路难，开路更难。 说起来，这个雕刻机的缺陷，自然还是不少的。 首先，由于只有两个方向轴，所以只能完成浮雕作业。 要想进行真正的立体雕塑，至少要三方向轴自由滑动才行。 其次，机器的工作空间，实在太小了，只能在几厘米见方的原料上，进行雕刻作业。 所以，谈不上多少实用价值，只能算个比较新奇的玩具。 当然，对于爱玩、会玩的人，可能还是会觉得，这玩意挺好玩…… 其实到这里为止，“激光雕刻机”已经可以正常工作了。 但面包板太大，插孔很容易松动，所以还要优化改造一下，将电路集成到小电路板上。 说干就干。 江寒找出一个10x12cm的洞洞板，将驱动板、二极管、三极管、电阻等一一插上去，然后走线、焊接、走线、焊接…… 加工完小电路板，又将arduino和支架上的步进电机，全都连接上去。 再次测试，没有任何问题。 随后，江寒开始在雕刻机上，加装风扇、电源开关、风扇开光和电源工作指示灯。 先把这些东西，都用导线连到电路板上。 通电测试，确认工作正常后，将工作指示灯安装到光驱壳底座上，取代原本的光驱指示灯。 然后，再在底座光驱的前面板上，开一个小孔，将电源开关安装上去。 至于散热风扇，则用螺丝固定在后面板上。 最后，江寒将电路板和arduino，全都固定在光驱底座内部。 重新组装好之后，将卡片托盘与机架之间，用磁吸固定住。 这样，整个“激光雕刻机”就彻底完工，看起来不但美观、工整，而且相当有科技感。 接下来，自然就是showtime了。 江寒将自己的手机壳，放在了托盘上。 然后在电脑端的“雕刻助手”里，选择了一个漂亮的二次元头像。 点击【运行】按钮，雕刻机就开始工作。 随着光点一动，图案就在塑胶材质的手机壳上缓缓浮现。 雕刻完成，和原图比较，丝毫不爽。 第一个作品，非常成功。 随后，江寒又逐一试验了其他材料，什么牛皮纸、苯板、木片、桃核、塑料、橡胶…… 只要是颜色较深，吸热能力强，且可以熔融、碳化的，基本都可以加工。 视频录制完后，还需要后期加工。 第93章 《泡沫》 江寒将视频文件剪辑、提速、压缩一番，然后加入配音、字幕、片头、转场…… 又忙活了2个多小时，才将最后的成品上传到p站。 江寒估计，最快也要晚上，才能审核通过。 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下午2点。 夏雨菲可能不高兴了，中午并没有叫自己出去，吃什么哈根达斯。 不过也没关系，早晚有机会弥补回来，连本带利的。 除非她完全不给自己机会。 但如果她真是那样的性格，自己也就不会这样喜欢她了。 所以，江寒一点也不慌。 稳得住。 他却不知道，夏雨菲一大早就被苏婉莹拉去了苏家，根本脱不开身。 要想继续约会，除非他俩愿意当着那丫头的面…… 工作搞定。 忙的时候还没啥感觉，一闲下来，才忽然觉得特别饥饿。 于是关闭摄像头，将东西收拾一番，迅速离开。 江寒在学校旁边的小饭馆里，要了一大碗双料牛肉面。 啼哩吐噜吃下去后，体力、精力迅速补满。 下午的时间也很宝贵，浪费是可耻的。 所以，江寒打算回寝室，写论文…… 江寒有时想想也挺奇怪。 话说自己不但重生了，而且还拥有了外挂。 放在小说里，自己这份待遇，怎么说也得主要角色，才能享有吧？ 可怎么感觉，自己活得比重生之前还累呢？ 好像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 不过，老实说，他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相反，还挺乐在其中的。 究其原因…… 原本的自己，只是按部就班的活着，迎接着自己的，是看不到尽头的一场场奔波劳碌。 而现在的自己，则拥有了更加值得期许的未来。 时常拥有新发现，每天都有新进展，生命充满希望和惊喜…… 又怎么会腻烦呢？ 自己的三个系统，虽然都是残疾，可也各有奥妙。 不但有趣、好玩，而且上限并不算很低。 最大的缺点，其实是玩起来比较累，费劲吧啦的一顿操作，才能从系统中抠出来一点点好处。 不像网络小说里，许多主角的牛掰系统，随便完成个小任务，就能领奖励领到手软。 甚至许多牛掰系统，宿主喘口气就能拿工资，时不时就跳出个特别任务、强力道具。 各种好东西哗哗地往外冒，跟网游里面打boss爆装备似的。 听说还有一种成熟的系统，都能自己做任务了…… 江寒放飞着思绪，走回了寝室楼。 然而，将要进屋的时候，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刚响了3秒，江寒就接了起来。 对面是郭强，受自己委托办理专利的那位。 寒暄过后，江寒直接进入正题：“我的专利办下来了？” “是的，专利号和相关说明一会儿发给你，后面会把资料邮寄给你，剩余的2000元费用，三天内用微信发给我就行。” “你动作真挺快的。”江寒称赞了一句。 算时间，应该还没到一周。 不愧是夏如冰推荐的人，还是比较给力的。 “多谢，您费心了……有机会再合作……再见。” 江寒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翻看了一下短信，发现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已经不到500块了。 连尾款都付不起。 “啧，果然还是得想办法赚快钱……” 想到快钱，就想到《琵琶行》；想到琵琶行，就想到夏雨菲、夏如冰，然后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 “啧，我还欠她一首歌呢。” 上次跟夏如冰打电话的时候，答应写一首歌卖给她，结果一直拖到放假前，也没办。 也多亏这位师母姐姐，还挺沉得住气的，始终没说打个电话问一问、催一催。 好吧，下午就把这件事儿，先给落实了再说。 江寒回到寝室，就在楼前溜达起来，琢磨着“创作”歌曲的事情。 到底卖哪首呢？ 江寒有点纠结。 必须有点质量，还不能是已经发表的，并且自己还得比较熟悉…… 然而，问题是自己会唱的歌，本来就不多。 能哼哼几句的歌，也许有个几十、上百首，但能大体完整唱下来的…… 江寒在脑海里列了个表格，然后上网搜索，将能找到的歌曲，从列表中一一排除。 这样一来，还剩下来的歌曲，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冠以“原创”二字了。 然后，江寒在这些歌曲里精挑细选，最后确定了这次抄袭的目标： 《泡沫》。 最近一段时间，江寒上网的时候，的确发现了紫棋小姐姐的踪迹。 但在这个世界，截至目前为止，小姐姐还没写出这首歌。 也许再过几个月，就该写出来了吧？ 不过，最好还是别写出来了。 另一个世界的小姐姐，是在哪年哪月，创作了这首歌的？ 江寒还真不清楚，只听说过一个逸闻。 据说她写完《泡沫》不久，就与蓝朋友分手了…… 说实话，在原作者发表作品前夕，给人家来个“截胡”…… 江寒仔细想想，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谁让他的选择余地，并没有多少呢？ 最后江寒还是决定，就用这首歌了。 就算借用的好了。 以后有机会的话，大不了还她一首《卷珠帘》？ 嘿嘿嘿…… 江寒先把《泡沫》的歌词，凭着记忆写了出来。 论准确程度……大其概吧，个别字眼不一样，也不必细抠。 然后，江寒就带着macbook，来到了微机室。 他得录个小样，传给夏如冰。 谁让他不会记谱呢？ 调试好设备，关好门窗，江寒酝酿了一会儿，开始试唱。 这首歌的开头两段，是低音部分，非常的低。 江寒尽量把嗓子放低，找到胸腔共鸣，然后缓缓出声。 “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 追究什么对错，你的谎言， 基于你还爱我……” 江寒一句句唱下去。 从“早该知道泡沫”开始，音调就开始提高了，必须用鼻腔、头腔共鸣来唱。 江寒技巧不足，气息来补，险之又险地糊弄了过去。 但接下来，从“有什么难过”开始，就是真正的难点了。 要把力量全部释放，把情感都表达出来，还不能乱吼。 反正江寒是唱不上去的，只能用假音硬顶…… 一直录了三遍，江寒才觉得，勉强可以了。 旋律基本无误。 这首歌他当年听过无数遍。 没办法，歌好听，小姐姐好看，总也听不够。 所以，记忆犹新。 个别音可能有出入，拿太不准，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要把小样给夏如冰，她可以自己找专业人士，润色、完善，编曲配乐。 就像当初那首《琵琶行》…… ps：本书首发起点，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第94章 水论文的正确姿势 江寒收拾好东西，回到寝室。 先将《泡沫》的小样，动用调音软件，初步精修了一下之后，用微信发给了夏如冰。 歌词也粘贴上去，发送。 最后附了一条消息，建议她找个女歌手，最好唱功可以的，升3到4个调……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夏如冰的回复。 冬天的节拍：“收到。” 10分钟后，又来了一条：“旋律优秀，歌词很好，唱得也还不错。” 姑且不论最后那句是否违心，前面两句绝对是有感而发。 江寒：“您不嫌弃就好。” 他对这首歌，还是有那么点自信的。 虽然自己的唱功的确不怎么样，但歌绝对是好歌儿，就看有没有识货的。 无疑，夏如冰还是很有专业素养的，走眼什么的基本不太可能发生。 夏如冰：“价格方面，还按照上次的，5000？” 江寒：“夏姐您说了算。” 谱子、编曲啥啥没有，光一个清唱的小样，就能卖5000，还想咋地？ 好在自己也没打算靠卖歌谋生，副业而已，随便搞搞算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琵琶行》问世时间还太短，市场反应也没有预期的那么好。 如果上一首歌一炮打响，那么新歌的价格少说也得翻一倍，卖个2-3万都不算稀奇。 如今嘛……5000rmb也将就了。 这一首万一还不火，估计下一首仍然没有什么涨价的空间。 歌曲质量再好，也没有必火的把握，而且也需要时间发酵。 这就是市场，喜怒无常，只讲效益，不讲情怀。 不一会儿，微信里收到提示。 【冬天的节拍】向您转账5000元，是否接收？ 同时还有一句留言：“合同过两天邮寄给你，签好后快递回来就可以。” 夏如冰付钱一如既往的痛快。 至于为什么要把合同快递过来，而不是亲自上门签约…… 大约是嫌麻烦？ 江寒没管那么多，美滋滋地点了一下【接收】，5000元到手。 随后，转手就给郭强发过去2000元。 卡里还剩下3000多，能顶很长一阵子了。 如果没什么大额消费的话。 但江寒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其中不花钱就能办到的，却屈指可数。 所以，还是要再弄点钱。 江寒盘算起来。 游戏、广告、歌曲、p站……各方面的钱，月中就能到账。 但一个是数量不够多，再一个，还有点远水不解近渴。 好吧，《写字机器人》的专利已经到手。 接下来，只要将这份专利顺利变现…… 那么，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都不必再为万把块的一点小钱，而精打细算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寒就按照原计划，开始进行论文的写作。 计划中的论文有好几篇。 江寒将这些选题，按照涉及到的数学等级、实现起来的复杂度等参数，排了个次序。 优先度比较高的，是“单层感知器”应用方面的论文。 不但很容易水，而且还可以给上一篇论文增加点引用次数。 比如上次帮高老师解决那个小问题的过程。 只要将里面用到“感知器”的部分，加工整理一下； 再把数据什么的收集一下； 然后扯上一点概率、样本空间之类的数学分析…… 一篇论文的草稿就出炉了。 过几天，等到登载了第一篇论文的那期《amc》一发行，就可以投出去了。 其他几篇也类似。 江寒先自己设计一些应用场景，然后运用“感知机”进行解决，再把解决方案写出来…… 颇有点“左右互搏”、“自导自演”的意思。 这种论文当然水分很大，价值也低得令人发指，基本上属于可发可不发的类型。 但江寒也没期待太高。 先一口气整出个七、八篇，然后挑一些边边角角的sci投出去。 反正也没花太多力气，就算一个都不被刊载，也不亏什么。 但只要能发一个，就赚大了的说。 ※※※ 飞天娱乐，运营部，总监办公室。 夏如冰戴着耳机，手机里播放着江寒清唱的《泡沫》。 听了一遍又一遍，秀气的眉毛渐渐挑起。 说实话，江寒的唱功挺一般，又没经过专业的调音，算不上很好听。 但这个歌曲的旋律，绝对好到爆炸，歌词也很好，有种直击内心的感觉。 江寒的感情表达得也不错，虽然后面嘶吼起来，有点听不清词儿…… 听完第三遍，夏如冰摘下了耳机。 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然后按了一下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 “夏总监，什么事？”电话那边是一名助理。 夏如冰沉静出声：“帮我叫琪琪过来，试首歌。” 当晚八点半，录音棚。 “终于收工了。”夏如冰抻了个懒腰。 “夏姐，我唱得还是不够好。”艺名叫赵美琪的女歌手，有点不安地揪着衣角。 夏如冰安抚道：“不错了，继续努力，再磨练一下唱功，下个月有机会的话，争取给你发个单曲。” “哇，谢谢夏姐！”琪琪开心得几乎跳起来。 夏如冰淡淡一笑。 琪琪岁数不大，人挺努力的，天赋也还过得去，很有发展潜力。 就是音域有点不适合《泡沫》这首歌，感情诠释也有点不到位…… 还能找谁呢？ 这歌相当有难度，一般的歌手还真驾驭不了。 夏如冰琢磨了一圈。 公司几个签约的女歌手，还真没有适合的。 忽然，她心中一动，拨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小姨？”夏雨菲柔美的嗓音传来。 “还没休息啊？”夏如冰问了句。 “嗯，刷题呢。” 夏雨菲声音很轻，可能是怕惊扰母亲？ 夏如冰点了点头：“哦……” “小姨你在哪呢？”夏雨菲轻声问。 “公司了。”夏如冰回答。 “这么晚还没下班啊？”夏雨菲有些意外。 “马上了。” 聊了几句后，夏如冰就转入正题。 “我这儿有首新歌，你有没有兴趣学一学？” “什么歌？”夏雨菲问。 “等着。” 夏如冰说完，直接挂断电话，用微信发送了一个“泡沫mp3”过去。 当然，是琪琪录制的试唱，带伴奏的版本。 过了几分钟。 夏雨菲发来微信：“这歌真不错，新收来的？” 夏如冰也在微信里回复，两个人聊了起来。 夏如冰：“嗯，琪琪的唱功不错，可惜表现力和感染力还差点火候……” 夏雨菲：“其实还过得去。” “宁缺毋滥。” 夏如冰回复完，然后发了个语音，试探了一下。 “要不……你过来试试？我这儿一切都是现成的。” “可以吗？”夏雨菲有些意动，这首歌她一听就喜欢。 “有什么不行的？我去接你，一小时之内搞定，不耽误你的睡眠时间。” “那我到外面等你。” 夏如虹放下手机，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活像一只小狐狸。 即将偷到100只鸡的那种。 第95章 再花5000也值 二十分钟后，夏如冰把夏雨菲带进了录音棚。 夏雨菲看完曲谱，摸索着唱了两遍，然后在夏如冰和专业老师的帮助下，纠正了一些失误，以及不完美的地方。 等设备准备就绪，夏雨菲酝酿了一下情绪，就开始正式演唱。 一连录了三遍之后，大功告成。 夏如冰将制作好的无损音乐文件，发送给夏雨菲一份。 然后两人携手回办公室，一人一杯咖啡，边喝边聊聊天。 夏如冰笑眯眯地看着外甥女：“雨菲啊，这首歌实在太适合你了，要不干脆给你出个单曲？” 夏雨菲认真考虑了半分钟：“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夏如冰明知故问。 夏雨菲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没想出道呢。” 夏如冰莞尔：“就算你想出道，我还舍不得呢。再说，你妈妈肯定第一个就不同意。” 夏雨菲点了点头：“所以说，还是把机会留给你们旗下的艺人吧。” 夏如冰轻叹摇头：“问题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 说着，站起身，缓缓踱了起来。 沉吟半晌，夏如冰忽然右手握拳，用力锤了一下左手心：“这样吧，就把你刚才的演唱，包装一下推出去。” 夏雨菲摇摇头，正要拒绝，夏如冰右手一摆：“别急着反对，先听听我的想法。” 夏雨菲点了点头。 夏如冰：“咱们用艺名发布，你啥也不用管。 既不用露面去宣传，也不参加任何商演，连照片也不公布。 就安安心心地当个神秘歌姬，怎么样？” “这样能行吗？”夏雨菲有点怀疑。 夏如冰嫣然一笑：“有什么不行？你担心粉丝们说难听的？” 夏雨菲摇了摇头。 一般来说，不公开露面，走神秘路线的，基本都是些网络歌手。 可能是自身颜值不足，也可能只是为了炒作，也可能自身技术不够，全靠后期…… 但夏雨菲不一样，她只是不愿意成为公众人物。 说实话，她很喜欢唱歌，对于发单曲，她也不排斥。 可是，如果真的走职业路线，就和她的人生规划有冲突了…… 夏雨菲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好好学习，将来当个职业经理人，或者律师也行，也能帮妈妈分担一点。” 没错，如果不好好学习，将来只能继承继亿万家财，然后混吃等死； 如果好好学习，还是要继承亿万家财，然后发扬光大…… “试试呗，又没真让你出道当艺人，耽误不了什么。” 夏如冰又劝了一句，顿了一顿，又笑着说：“再说，你一不上综艺，二不玩微博，哪那么容易红？” 夏雨菲有些意动：“那你们公司不是吃亏了？” 夏如冰摇头：“不会的，对于你这种玩票的，我们又不会大肆炒作，能赔什么？” 不开演唱会，也不参加商演，歌手的损失更大。 公司倒是不会在乎这种损失。 那么多签约歌手被雪藏，行业里还不是司空见惯？ 何况这首歌的质量在这里，怎么想也不可能收不回成本。 夏如冰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错：“就这样吧，赶紧想个好听的艺名。” 五分钟后，抵不过夏如冰的循循善诱，夏雨菲最后还是同意了。 夏如冰笑眯眯地拿出一份合同：“来，签了这份卖……合同，咱们就是同事了。” 这是专为夏雨菲量身定制的，里面不少条款，充分保障了歌手的权利、收益和演出自由。 与普通合同相比，歌手需要付出的，不过是录歌的时间和精力，收益没少多少，受到的束缚却少了很多。 这种合同，整个飞天娱乐也没几份，只在拉拢特定目标时，才会临时拟定。 也不知夏如冰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也就是亲外甥女，换个人她才不会拿出来。 夏雨菲扫了一眼，就将合同还了回去：“我不喜欢签合同，这首歌你们公司愿意发行就发，不发就算了。” “不签合同，收入怎么分配？”夏如冰皱了皱眉，有点为难。 夏雨菲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随意了，我又不是为了赚钱才唱歌的。” 夏如冰想了想：“好吧，那就这样好了，我暂时充当你的经纪人，来跟公司签约。 万一赚到了钱，我就先帮你收着。” 夏雨菲没意见，反正她也不缺这么点钱。 但没想到，小姨马上就补充了一句：“给你攒着当嫁妆，就是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个混蛋……” 夏雨菲：“……” 哪个混蛋呢？ 是个好问题…… 夏如冰将合同收了起来，这次用不上，早晚有机会用。 接下来，两人喝完咖啡，她就准备送夏雨菲回去了。 两人向公司外走去。 “对了，小姨，这首歌在哪买的啊？这么好听。” 走在路上，夏雨菲没话找话。 “你猜？”夏如冰卖了个关子。 “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上哪猜去？” 夏雨菲看着小姨，忽闪着大眼睛，样子有点无辜。 夏如冰微微一笑：“那你觉得，这首歌的质量怎么样？” “当然很棒了。”夏雨菲回答。 “和《琵琶行》比呢？” “各有特点吧，也不能说哪首差一点，都挺好听的……当然，我个人更喜欢《泡沫》。” “嗯，能让你喜欢，可不容易，再花5000也值。”夏如冰美滋滋。 夏雨菲听懂了：“咦？小姨，《泡沫》这首歌，你们才花了5000？” “不信？” “就是有点惊讶，这么好的歌……诶？这首歌不会是……” 说到这里，夏雨菲忽然若有所悟：“《泡沫》这首歌，莫非也是江寒写的？” “猜对了，就是他写的！”夏如冰愉快地笑了起来，“哈哈，这次赚大了。” 夏雨菲差点儿愣在原地。 江寒又一次让她出乎意料了。 不愧是他，真的有点厉害。 这首歌和《琵琶行》完全两个风格，他却都驾驭得很好。 不过，这么好的歌，只卖5000也太便宜了。 难道他不懂行情吗？ 应该不至于，所以是小姨欺负老实人？ 听说江寒家条件一般，这个钱对他应该挺重要的…… 夏雨菲侧头看了眼有点得意，正在微笑的小姨，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对了，小姨，你们签完合同了吧？”夏雨菲随口问了句。 夏如冰摇了摇头：“还没，明后天给他邮寄过去就行了，又不怕他跑了。” 夏雨菲“哦”了一声，又问：“钱打过去了吗？” “嗯。”夏如冰点了点头，“反正又不怕他赖账。” 她倒不是一开心就忘了程序，实际上有点“钱货两清，板上钉钉”的意思。 同时也能提升形象。 咱给钱这么痛快，再有什么合作的机会，是不是优先考虑一下？ 夏如冰这样一说，夏雨菲心里就有数了。 “小姨啊，这件事咱们好像做得有点不太地道了。” “怎么了？”夏如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解。 第96章 管家婆 夏雨菲笑眯眯地看着小姨：“做生意这种事，虽然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也不能总是一锤子买卖，对不对？” 夏如冰点了点头。 夏雨菲继续：“5000块那是对于一般的新词曲作者。 江寒上一首《琵琶行》，已经被市场检验过了，效果好像还凑合？ 所以，他怎么也算不上一枚新手了吧？” 夏如冰严肃起来：“那倒是，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么一首口碑还算不错的作品，也算是入行了。” 虽然销量一般般，但听众的反馈，还有业内的评价都挺不错的。 所以，哪怕江寒还是一个高中生，也不能再当作普通的新人看待。 夏雨菲瞄了眼陷入沉思的小姨，偷偷拍了下不怎么小的胸脯。 计划通！ 嘿嘿…… 趁着小姨思路有点松动，夏雨菲再接再厉。 “小姨啊，你说万一因为一点小钱，跟词曲作者起了什么龌龊，以后人家要是不跟咱合作了，把好歌都卖给竞争对手，咱们岂不亏大了？” “竞争对手”四个字，正中要害。 夏如冰不禁点了下头：“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不过……” 迟疑了一下，才说，“5000块虽然是我提的，可他也没嫌少啊？” 夏雨菲眨了眨眼：“可能他比较脸嫩，不好意思呗，毕竟只是个高中生……” 这话夏如冰就很难同意了，上次吃饭的时候，可没看出江寒哪里嫩了。 不过，她还是耐心地听了下去。 夏雨菲：“可是，等他慢慢醒过味儿来，保不齐心里会不会有什么疙瘩，亡羊补牢就晚了，咱们得未雨绸缪才好。” 夏雨菲一口气说完，然后偷眼看小姨的反应。 “有道理，不愧是姐姐带大的，看问题就是深远。”夏如冰毫不掩饰地称赞了一句。 “不光是妈妈，还有小姨您，从小跟着你们两个，看也看会了……”夏雨菲笑得特别灿烂。 “那小姨您看，咱们是不是给他加点？” “加点？不好操作啊……”夏如冰有些挠头，“都谈妥了价钱，怎么加？” “不是没签合同吗？”夏雨菲甜甜一笑，“削价有点不太好意思，提价能有什么费劲的？难道还怕他有什么不满吗？” 夏如冰还在犹豫：“可是，这无缘无故的，你让我怎么说？ 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就算主动给他提价，他也未必感激。 而且，朝令夕改，会显得你小姨我很不专业呀。” 夏如冰有点为难，她说的也都是事实。 夏雨菲嫣然一笑：“没事，你把钱给我，我帮你转交，理由我自己找。” 瞄了一眼小姨的脸色，又说：“当然，他也不见得会多问，白给的钱谁会不要？除非缺心眼。” 夏如冰一拍手：“说得也是哈！” “嘿嘿。” …… 江寒把《泡沫》发送出去后，在macbook上登录了微信客户端，然后开始上网。 因为不想打扰室友，他戴上了耳机。 时间将要10点的时候，微信图标忽然闪动起来。 点开一看，是夏雨菲发来的文字消息。 雨过天晴：“在吗。” 江寒微微一笑，回了一个字：“在。” 雨过天晴：“江寒，最近学了首歌，你要听听吗？【笑脸】” 江寒：“荣幸之至。” 很快，夏雨菲就发过来一个mp3文件。 江寒点开。 前奏一响，他就愣住了。 这个旋律……正是那首《泡沫》！ 而且编曲、配器跟前世几乎一模一样。 夏雨菲从哪弄来的？ 想必是夏如冰…… 江寒正琢磨着，就听见了夏雨菲的歌声：“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 歌声慢慢进入，与伴奏融为一炉。 江寒越听越惊奇。 这姑娘也太厉害了吧？ 唱得真好，歌声低沉优雅，又字字清晰，给人以十分独特的听觉享受，一点也不像初学乍练。 绝对的实力派。 到了高潮部分，歌声忽然变得清越，越来越拔高，厉害的是，居然还不失真。 低音沉、中音准，高音稳。 妥妥地自带立体声，外加吃cd长大的。 江寒渐渐入迷，就在这时，夏雨菲又发来信息。 “好听吗？” “好听。”江寒实话实说。 夏雨菲：“有多好听？” 江寒心领神会。 不就是让我夸她吗？ 那就满足她一下好了。 江寒连续发送。 “，余音绕梁。” “听完还想听，听不够。” “好像你就在眼前，留着眼泪唱这首歌……” …… 夏雨菲发来一个【脸红】的表情包，跟着又发来一条消息。 “对了，这首歌小姨居然才给你5000，我实在看不过去，又帮你要了3000。” “啊？那怎么好意思。”江寒连忙表示感谢。 说真的，他有些意外。 谈好的价钱还能讲？ 夏雨菲还真挺有面子…… 当然，钱还是会收的，不拿白不拿。 白给的钱，不拿是傻子。 除非不白给。 夏雨菲：“没事，我就略施小计，稍微撒了个娇，小姨就投降了。【奸笑】” 江寒想像了一下夏雨菲撒娇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 就算换成是自己，只怕也未必抵挡得住…… 夏雨菲：“不过……” “嗯？” 夏雨菲：“有件事你好像忘了。” 江寒不解：“什么？” 夏雨菲一连发来好几条。 “你好像说过，有新歌会让我第一个欣赏。” “结果呢？” “你是怎么做的？”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哼哼！” “【高傲】” 江寒顿时心里有数。 这姑娘是兴师问罪来了。 不过自己的确有失误，于是坦然道了个歉：“【抱歉】，我一时忘了。” 夏雨菲：“道歉有用的话……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给你个机会弥补。” 她虽然占理，却并没有不依不饶，反而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这样江寒就比较舒坦了：“怎么弥补？” 女孩子都这么爽快了，他一个大男生，自然只会更加爽快。 当下就摆出了一副“竹杠随便敲”的姿势。 夏雨菲纠结了半天才回复：“还没想好，想到了再跟你说！” 江寒想了想：“这样吧，就当我欠你一首歌，什么时候做出来了，马上给你发过去。” 夏雨菲：“我考虑一下。” 江寒马上补充了一句：“非卖品。” 夏雨菲：“好吧，那就先这样吧。” 好像答应得很勉强的样子，但其实输入这条消息的时候…… 她的鼻子、眼睛、嘴巴……全身每个细胞，全都在笑！ 夏雨菲趴在床上，使劲儿欺负了一通抱枕，然后吃吃地笑。 好得意呀，人设全毁了！ 幸好隔着网络，不怕被江寒知道…… “那3000块？”江寒试探。 夏雨菲：“我先帮你保管着，等你把我的歌写出来，看质量再考虑什么时候还你。” 江寒：“……” 这真是万万想不到。 夏大小姐竟然还有管家婆的潜质？ 第97章 妈妈问我为何跪着看手机？ 千里之外，沪市。 朱先云正在自己的家中。 刚刚吃完饭，他就拿起了手机。 他在p站也算小有名气，账号id叫“闲云野鹤”，一向以非著名up主、技术宅自居。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喜欢各种有技术含量的玩具。 航模、船模、各种发动机，都玩过，且玩到了一定的高度。 实话说，对于小孩子来说，这些爱好也算比较“奢侈”了。 得亏朱家产业不少，朱先云算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富三代。 家里没有点闲钱，还真玩不起来，至少没法像朱先云玩得那么惬意。 高中时期，朱先云逐渐喜欢上了计算机。 和许多同龄人沉迷游戏不同，朱先云比较硬核，只对编程、原理之类的东西感兴趣。 他通过各种途径，学到了许多比较特别的技术。 众所周知，许多信息安全方面的东西，在网上、书本里并不容易学到。 入门简单，提高就只能靠天分和悟性了。 但对有些人来说，天分和悟性这种东西，也并非完全无法弥补。 何况朱先云的脑筋，并不比同龄人稍差。 仗着他家不缺钱，人脉也丰富，他在自己的领域里，如鱼得水。 而他在p站发布的技术视频：《黑客入门和破解教学》系列，不大不小的也火过一段时间。 当然，各人对“火”的定义不同。 在朱先云看来，一个视频有1万人看过，就不算扑街了。 如果点击量超过10万…… 上个星期，他在p站发现了江寒的“写字机器人”视频。 一看之下，顿时惊为天人。 此后他就一直默默关注着那个id为“心若在、梦就在”的p站账号。 结果，等了好几天也不见后续，期待感也就逐渐淡去。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就在刚才，他忽然发现手机上有条通知： “您关注的up主【心若在、梦就在】发布了视频……” “哈哈，这个“心若在、梦就在”，还挺能折腾，又整出了新东西。看看！” 朱先云兴冲冲地点开了p站客户端，就在手机上看了起来。 “咦？《【旧光驱改造计划】第二弹：激光雕刻机》……” 刚看完标题，朱先云就有点惊奇。 区区几个破光驱，居然还有更多玩法？ 上次那个《写字机器人》，就已经十分让人惊艳了。 能做到那种程度，就算是高手，差不多也接近极限了吧？ 结果…… 看来自己之前的想法，还是有点天真了！ 朱先云点击“播放”按钮，开始欣赏视频的内容。 极具观赏性的片头过后，一双手出现在镜头中。 手指纤长，手型秀逸，且不缺稳定和力量。 “啧，就这双手往那一放……哪怕一动不动，也会有广告商找上门来吧？不弹钢琴真是浪费了……” 朱先云自言自语着。 随后，画外音响起。 “小伙伴们好久不见，我是新人up主‘心若在、梦就在’，我又来啦……” 画面出现的同时，弹幕密集了起来。 “百万片头”、“最佳配音”、“手模up主”…… 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还有不少人狂刷“心梦、心梦”，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梗？ 乖乖，刚发布就有这么多人看，这是真的火了啊。 朱先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好吧，先不管这些，继续看下去。 画外音：“上次用两台报废的光驱，做了个写字机器人。 不少小伙伴都给我留言，表示对续集相当期待，还给up主投了好多钢镚。 up主在这里，先谢谢大家对我的厚爱。 有小伙伴问我学的什么专业，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还没有考虑好。 等参加完高考，看看能考上什么样的学校和专业，再来给大家汇报一声吧……” 弹幕里一片“卧槽”、“6666”…… 也有稍微长点的弹幕。 “啥？我没听错吧？up主还是高中生？” “同样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为啥这个up主这样优秀？” “头皮发麻。” “感觉自己上了假的大学，5555……” “本人大三，机械自动化专业，做不到up主这样的东西。” “大三的就消停点儿吧，研一的还没敢吱声呢。” “研二的表示羡慕。” “你看们我，震得惊说都会不话了。” …… 画外音继续。 “这次给大家演示一下，如何用两台旧光驱，改造出一台《激光雕刻机》。 先来看下工具和材料……” 江寒开始一样样介绍。 弹幕几乎没有一刻停歇。 “嗯？东西跟上次差不多嘛，只多用了一个激光头……” “上次买的开发套装，大部分还能重用。” “赶紧去下单，阿婆主的淘宝店货不多了”。 “我去！！刚准备再买一套，没想到up主的淘宝店，竟然真的缺货了……” “哈哈，幸好看完上个视频，俺一连下了七单！” …… 正戏很快开始。 江寒认真地拆着光驱，双手好像抽筋一般，动作越来越快。 这是快镜头的效果。 没办法，制作过程好几个小时，总不能让观众们也看这么久吧？ 必须技术处理一下，让画面飞起来。 画面上，江寒很快将所有配件处理完毕，然后组装在了一起，进行通电测试。 画外音：“很好，一切正常。接下来，为了节省空间，降低故障率，我们需要把电路整理一下，转移到小板上……” 随后，江寒的手再次飞速动了起来，走线、焊接、走线、焊接…… 字幕顿时更加密集起来。 字幕里许多“2333”，还有什么“灵魂走线”、“飞线大法好”…… 也有人聊题外话： “up主能干。” “手速惊人。” “单身20年。” “前面20年的过了啊，最多也就16-18年，没听人家说，还是一名高中生么？” “up主手这么好看、声音这么好听，人也一定很帅吧？” “up主有女朋友吗？没有的话，你看我行吗？” “小女子初三，人美声娇体柔，考虑一下？” “年龄大点可以吗？学跳舞的，一字马了解一下。” …… 最后，当江寒将整个雕刻机组装好，开始实战测试时，弹幕也前所未有地密集了起来。 “3连了。” “你币有了。” “妈妈问我为何跪着看手机？” “高手在民间。” “up主牛掰！（破音）” …… 江寒的画外音也没闲着：“上一期的视频，有小伙伴提醒我，被人盗转了好多次，这里强烈谴责一下无良营销号。 还有个别不守规矩的up主，大家都是吃一碗饭的，何必彼此互相为难呢？ 最后，谢谢那些帮我举报的小伙伴，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个人真的没精力处理这些事……” 弹幕里一大片帮他壮声势的。 什么“保护野生up主，从我做起”； 什么“反对非法盗转，抵制营销号，义不容辞”…… 第98章 全能UP主 临近结束时，江寒照旧出示了淘宝店链接和二维码。 “大家可以在这里买到所有配件，另外，购买2套以上的小伙伴，可以用低于成本价，购入精品‘护目镜’一副。” “郑重提醒：激光头是不能直视的，大家操作时一定要小心，即使戴上了护目镜，也不能大意哦。” 这些护目镜是****前几年倒腾的，本来打算加点钱，卖给经常用电脑的人。 可惜始终也没卖出去几个，剩下的那一堆，就成了老江的一块心病。 其实护目镜这玩意，效果有点玄学。 有的人可能有点效果，有的人戴上屁用没有，跟安慰剂差不多。 钱可能没多少，但能处理掉积压的东西，老江肯定会开心。 所以，占用一个宝贵的广告位，还是值得的。 如果被人说要钱不要脸，怎么办？ 那就说去呗，嘴长在别人身上，还能不让人说吗？ 反正又不会掉块肉…… 视频继续播放。 最后的最后，江寒分别展示了《水果忍者》、《2048》、《天天酷跑》的游戏截图和下载二维码。 “up主还在课余时间，做了几个小游戏，目前已在两大应用商店上架，欢迎大家下载试玩，好不好玩都不要钱，纯免费……” 没错，这就是江寒的计划，以p站的小火，带动游戏大火，两开花！ 随着江寒的画外音，弹幕里再次掀起了高潮。 “up主这么能干的吗？” “全能up主。” “厉害了，word哥。” “膜败超人。” “大家看我跪得够不够标准？” “不要钱可以，去下载一个支持下。” “up主真是高中党？作业也太少了吧？” …… “大家先别忙着点x，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up主决定给小伙伴们发点福利。” 弹幕里一大片要求“女装”、“出镜”的，可惜画面里的江寒并不能看到。 “up主将在评论区里置顶帖子里，随机抽出10名幸运观众，中奖者将获得‘护目镜’一件，欢迎大家前往留言。” 不用说，这个举动大获称赞。 而江寒的关注数，也再创新高，达到了25万以上…… 朱先云看完视频，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张叔叔，我是先云……什么东家、伙计的，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咱爷俩不论那个……” 寒暄、客套之后。 朱先云：“哦，有这么回事，我给您看个视频，您帮忙看看有没有搞头…… 反正温州那边的厂子，闲着也是闲着…………” 朱先云讲完电话，就将江寒的第一个视频《写字机器人》的链接，发送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 另一边拨回电话。 朱先云接起：“……好的，张叔叔，麻烦您了。 这几天抓紧时间，和作者接触一下，别让别的厂子抢了先…… 对，看看他手里的技术，设计上是不是完整，能不能拿来投产……” …… “那还用说吗？行的话，咱们就花点小钱，给他买下来…… 价格什么的我也不懂，您按照惯例就可以了…… 那这件事就交给您全权处理了…… 公司这边没事儿，不是还有李叔叔么，让他多顾着点……” ※※※ 晚上10点。 衣进爵走进一家网吧。 很长时间以来，他每天大约都要从这个时候开始，才不用再为金少楼鞍前马后。 这家网吧规模不小，机器很新，配置不低，价格却还算亲民。 只花10块钱，就能玩3个小时。 衣进爵开了一台机子，坐好后，点开了浏览器。 五分钟后。 “《激光雕刻机》？”衣进爵嘴角勾起，“这家伙还挺能折腾的嘛。” 已经可以确定，这个up主就是江寒。 这是衣进爵费了不少力气，综合了各种线索和消息，才分析出来的。 经过调查，衣进爵已经掌握了江寒不少情报。 做up主，写歌、卖歌、写论文…… 这家伙的确有两下子。 在读的高中生中，能与金少楼比肩的，放眼全国都不会太多。 江寒如果保持这样的发展势头，将来勉强有机会成为其中之一。 所以，衣进爵深思熟虑后，在确保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 将一些事刻意隐瞒了下来，没有汇报给金少楼。 江寒成长得很快。 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有极微弱的一丝可能，成长到足以对金少楼，甚至整个金家都产生威胁的程度。 当然，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有那样的一天。 但没关系，反正也只是考察对象之一。 不管怎么说，衣进爵现在能接触到的范畴里，江寒算是比较特别的一个。 至少在目前，他找不到更加合适的考察对象。 而且，在他看来，江寒现在就这么与众不同，将来也只怕很难泯然众人…… 衣进爵点开频频，细细品味起来。 二十分钟后。 衣进爵退出p站，随意搜索了一些关心的事情。 当搜索到关于《写字机器人》的话题时。 “嗯？有人在悬赏作者的联络方式？” “商业合作？呵呵……” 衣进爵深思了一会儿后，就注册了一个新账号，然后将江寒的联络方式，发送给了那位“张总”。 江寒虽然不错，可惜现在为止，都是小打小闹，也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成长起来。 希望自己的做法，能推他一把，让他成长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衣进爵关掉浏览器，右手五指无意识地轮流敲击着桌面。 商界和产业界，水深且浑。 现在的江寒，只怕还不够资格接触，更别说融入其中，兴风作浪了。 不过，就算江寒被人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也没什么关系。 不经历几番实战历练，不感受一下成人世界的规则，终究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 衣进爵也并不担心揠苗助长。 就算江寒将来发展得不尽人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备选的目标，还有好几个。 金少楼太孤独，也太无聊，让人看着有点不落忍，帮他多培养几个对手，应该是桩不错的事情？ 哪怕这些对手的分量，现在都很微不足道，但广撒网，总会捕得到鱼。 当然，前提是藏好自己…… ※※※ 又是新的一天。 江寒照例把室友们搅和起来，一起晨运、洗漱、早饭。 今天是十一小长假的最后一天。 李东和洪锐吃完饭，相约去了网吧，李亚男则去了市图书馆。 所以江寒只能一个人回寝。 打开macbook。 点开浏览器，先进入p站，看了一下自己刚发布的视频。 然后江寒就收获了一个小惊喜：刚发布不到一天，《激光雕刻机》的播放量就已经突破了15万！ 爽！ 这就是粉丝多，关注度足够的好处了。 不用慢慢等口碑发酵，只要一发布作品，很轻松就能被顶上首页。 但事实上，在此之前，江寒就已经有所预料了。 毕竟，一夜之间暴涨了二十多万的震惊点，绝不会没有原因…… 第99章 老江很忙 江寒点了下播放按钮，欣赏了一遍弹幕。 然后又打开《写字机器人》，也看了一眼。 “哈哈，不错，后劲儿还可以。” 江寒表示很满意。 想了想，又去看了眼“杠上开”的账号，发现盗用自己“写字机器人”的那个视频，已经被封掉了。 而且，杠上开被封掉的视频，还不止这一个。 很多先前发布的视频，只要有侵权嫌疑的，全都跟着遭了殃。 如果只有几个人举报，官方未必当回事，但当上万举报一下子蜂拥而至……呵呵。 “啧，这样下去，这个账号笈笈可危啊。” 在看其他几个网站里的盗转视频，结果也大抵与之类似。 “大快人心哪！”江寒感叹了一声，关闭了页面。 然后稍微想了想，他就决定：今天要把论文的进度，再往前赶一赶。 “感知机应用”方面，已经写完了其中3篇的草稿。 稍微整理一下，再输入电脑里，等第一篇论文问世后，立即就能投出去。 第4篇和第5篇论文也早就有了思路，连提纲都事先列好了，只差正式动笔。 江寒当下就打开word，“噼里啪啦”地敲了起来。 工作告一段落时，已经10点来钟。 江寒拿出手机，给老江发了个微信：“在吗？” 没想到，过了好一会儿，老江才回复：“干啥？” “忙啥呢？”江寒追问。 又是半天没动静。 江寒想了想，直接发了个视频通话。 “滴！”通话被老江直接掐断。 江寒点了点头。 看来老江的确挺忙的，那就先不打扰了。 还是继续写论文吧。 刚输入了不到500个字，老江发了个语音通话过来。 江寒有些意外。 这才几分钟，老江就“忙”完了？ 这么快的吗？ 通话接通。 “臭小子，找我啥事儿？”老江语气很冲。 江寒：“……” 起床气这么大的吗？ “没事就不能联系了？我说老江，你以前不这样啊……”江寒不满地嘟囔了一声。 老江抱怨道：“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火，光今天一上午，就接待了好几拨客户。” “客户？”江寒稍微有点意外，“买电脑耗材的，还是修打印机的？” 难道电脑店的生意，最近开始好转了？ “都不是。”老江卖了个关子，好像还有点小得意。 “哦？”江寒来了点兴趣吗，“那他们找你研究什么业务？” 老江终究还是没忍住，嘿嘿一笑，然后就和盘托出了。 “有好几个厂家、网店都跟我联系过了，说是要跟咱们合作，经营‘写字机器人’配件的生意。” “你不会答应了吧？”江寒有些担心地问。 老江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傻啊？这么赚钱的事情，当然要自己做了。” 这样江寒就放心了。 还好，老江挺明白的。 就算要卖，也得卖个好价钱才行。 老江说着，嘿嘿一乐：“我跟你讲，有几个人被我电话拒绝了，居然还不死心，找上门来求合作。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咱家的……” 江寒就笑：“咱们开门做生意，又不是什么机关重地，哪挡得住别人找上来？”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嗯，也可能是我在p站注册时，填写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了。” 老江有点担忧：“那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网上现在疯子可多啊，老有人嚷嚷着给谁谁寄刀片……” 江寒笑着安抚：“没事，痛快痛快嘴罢了，咱们可是法治社会，反了他们？再说，咱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可能是觉得江寒说得有点道理，老江就松了口气：“没事，热闹点也好。” “对了，要是找你的人太多，你如果嫌烦，就把店关了，专业搞网店吧。”江寒叮嘱。 老江就笑了起来：“你是不知道啊，找上来的人个个笑容满面，说话又好听，还又是递烟又是张罗出去喝茶的……” 江寒笑了笑：“你能受的了就好……嗳，对了，我这边有个同学，家里挺有钱的，听说还开了好多厂子……” “男同学、女同学？”老江忽然插了一句。 江寒：“……女同学。” 老江精神一振：“好看不？” “好看。”江寒实话实说。 “真的？” 就算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出来老江惊喜的表情。 江寒有点无语。 我说老江啊，你是不是有点想多了？ 那就别客气了，再勇敢一点，多想想…… 老江哈哈一笑：“要是有机会，你就……” “嗯？”江寒似笑非笑。 老江想了想，忽然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好好学习吧先。——等上了大学，这样的没准以后还有。” 江寒：“……你想多了。” “诶？刚才说到哪了？”老江问。 江寒沉默了一会儿，总算想了起来。 “她妈妈对咱们这个生意，可能有点兴趣，还打算要找我谈合作……” “行啊。”老江马上表态，“那你可得用点心，要是有啥整不明白的，咱爷俩商量着来。” 江寒有点意外：“不是，我说老江，这么大事儿交给我，你就那么放心？” 咱还在上学，咱还没成年的说。 老江嘟囔道：“我有啥不放心的？我在你这个岁数…… 再说，我不放心也没用啊。 这玩意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弄得，我又搞不太懂。 反正只要你觉得不亏，那就合作一下试试呗。” “你觉得是好事儿？”江寒问。 “嗯，当然是好事。”老江态度明确，“能坐家数钱，谁愿意麻烦受累？” 江寒放下心来：“行，那就先这样……对了，咱们那些护目镜，还在不？” 老江回答：“在啊，那玩意不怎么好卖，还剩不少呢！其实我早就想扔了，留着占地方。” 那不怎么好卖吗？那是相当不好卖…… 江寒连忙拦住：“先别扔，没准过几天就卖出去了。” 老江有点疑惑：“嗯？你这小子又有啥鬼点子了？” 江寒嘿嘿一乐：“自己去p站看视频……对了，别忘了多震惊几下啊。” 老江瞬间抓住了关键：“就知道你花花肠子多……” 又聊了几句，老江就准备挂通话。 江寒连忙叫住：“还有件事儿……” “啥事儿？”老江问。 江寒欲言又止。 “快点，我还要睡个回笼觉呢。”老江不耐烦起来。 江寒只好语重心长：“岁月不饶人，该补就补补。” 老江有点莫名其妙：“什么意思？老子我身体挺好的……” 江寒一本正经：“没事的时候，多吃点羊肉、韭菜、山药什么的……” 老江这次听懂了，然后就怒了：“放屁，老子根本用不着……嗳，我说这些玩意，你都搁哪学来的？” 江寒：“你管我从哪学到的，我博览群书不行？ 幸福是自己的，爱吃不吃…… 对了，老江你玩归玩，可别给我整出个弟弟、妹妹什么的啊，咱们没老人帮着带。” 江寒说完就直接挂断了通话，也不管老江在那边如何气急败坏。 上架感言 已经接到通知，今天（11月29日，周五）12点上架。 这是我的第二本书，成绩可以说扑到家了。 目前快25万字，收藏只有360，哈哈。 动笔之前的确没想到，会这么扑街。 不过，服输是不可能滴。 往好处想，我后面成绩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因为已经没有下降的空间了嘛。 今天早上一会儿先更一章，上架后更五章。 我不信首订能过50，过了就加更。 敢过100，我就加更三章。 以后均订达到五百的整数倍，也加更； 打赏大家随意吧，数量多了随缘加更。 以上。 第100章 谈判 和老江通完气，江寒放下了一桩大心思。 两父子如果在这件事情上，产生了分歧，自己还真挺头疼。 好在老江的放养政策，效果一向不错，对自己的信任也一如既往…… 这样一来，只要和夏雨菲妈妈谈判顺利，****距离梦想之中，坐家数钱的日子，也就不太远了。 当然，谈不成也没事，反正只是个过渡性的小东西。 对自己来说，随着时间推移，这类小玩意的重要性，只会越来越弱。 江寒打开系统面板，扫了一眼。 学以致用积分眼看就要突破3000了，晚上刷个十几道题，估计就可以了。 至于现在，这么难得的整块时间，用来刷题就太浪费了。 所以接下来，江寒就继续写论文。 期间夏雨菲又发来微信，将时间和地点再次确认了一下。 到了中午。 江寒看看时间，已经快11点多，就准备收工。 打算先去吃个饭，再去赴夏雨菲妈妈的约。 刚合上电脑，手机忽然响了。 江寒看了一眼号码，发现是个陌生的座机号，号段倒是本地的。 谁呢？ 江寒有点纳闷。 电话接通。 江寒：“喂？您好。” “江寒吗？”那边传来一个宽厚的男声，“我张庆国。” 江寒连忙致意：“哦，张校长，您好。” “我在办公室，你在学校没？过来一趟。”张庆国也不废话。 “好。” 江寒答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套了件稍微厚实一点的外套，出门而去。 因为一会儿要去会晤夏如虹，临走还带上了写字机器人的部分资料。 边走边琢磨，校长大人放假还来学校，也不知道找自己什么事…… 同一时间，副校长室。 用于会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材矮胖中年人。 这人一身西装革履，梳着油了吧唧的分头，腆着老大一个啤酒肚，但还算有几分派头。 张庆国与那人相距六十公分，并肩坐着。 两人面前是一张式样古朴简约的茶几，上面摆着开水壶和各种茶具。 中年人自称张建泰，是沪市飞云集团某下属企业副总，之一。 甚至七绕八绕的，和张庆国牵上了一层“姑表同学”的古怪关系。 当然，这只是初次见面拉近距离的手段，谁也不会当真。 “您请。”张建泰给张庆国敬了支烟。 张庆国笑着摆了摆手：“不好意思，不会吸烟。” 张建泰察颜观色，就说：“那我给您泡杯茶吧，看您的茶具就知道，行家！” 然后从包里翻出一只纸袋。 “这是托人从帝都买的明前龙井，王及祥手工炒制，群体种，数量不太多，就是尝个新鲜。” 张建泰微微显摆地介绍了一下。 “那挺贵的吧？”张庆国假装大惊小怪。 心中却暗笑，王老哥这一年也够辛苦的了，怕不得月炒上万斤…… 张建泰故意轻描淡写：“还好，也就八百多。” 当然，单位是“一两”。 张庆国摇了摇头：“那还是别浪费了，用我的茶叶吧，我这个总喝总喝，习惯了，不想换。” 张建泰试着将明前龙井的纸包塞到张庆国茶业罐子里，却被挡住。 张庆国似笑非笑地看看对方：“你的茶一会儿自己带走啊，别让人说我微腐。” 张建泰尴尬陪笑：“哪能呢，就一点茶叶罢了，有啥大不了的，又不多，就这么一小包……” 张建泰嘿了一声，说：“现在上面抓得紧，我家那位天天嘟囔，谁谁谁怎么怎么样了，我可不想天天胆战心惊的。 再说，为这点东西翻车，也犯不上啊，对不？”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建泰就不敢再画蛇添足了。 接下来，两人聊起了别的话题。 说笑间，茶水冲好，两人一人一杯。 “呦，您这雨前龙井，也挺上档次啊！”张建泰故作一惊一乍。 张庆国得意一笑：“挑得仔细罢了，价格倒不贵，也就四百多。” 当然，单位是“斤”…… 他的工资喝这个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又扯了几句闲话，张建泰转入正题。 “关于合作的事儿，您……” 张庆国连忙打住：“那你得和江寒同学自己，或者他的家人谈，我可说不上话。 我能做的，就是帮你们提供个说话的地方，怎么沟通是你们自己的事儿。” 张建泰笑着说：“看您说的，您可是学校的大领导，江寒同学不也得听您的？ 再说，咱们一笔写不出两个张，还有同学情分在，一会儿江寒同学来了，您多帮衬、帮衬？” 张庆国摇头：“张总啊，这事儿我还真不能说话，除了他的学习和生活，我也管不着别的。 再说江寒挺有主意的，我说话还真不一定好使，呵呵……” 张建泰不信：“怎么会呢，学生本事再大，不也是您们这些师长教出来的？” 张庆国连忙摆手：“这话我可不敢当，那样的学生可不是随便能教出来的，老师只负责打基础，主要还得靠自己修行。” 张庆国也是刚听这位张总说起，才知道江寒搞出了一个什么“写字机器人”。 说实话，当时还是挺吓了一大跳的。 如果是学自动化专业的研究生，哪怕是大学生搞出来这玩意，他都不会这么吃惊。 可江寒毕竟才高二…… 张庆国说江寒是自学成才，张建泰相信。 可张大校长说江寒未必听自己的，张副总就不怎么认同了。 在张建泰看来，学校领导说话，学生多少也会参考下吧？ 所以，自己可能被敷衍了…… 不过没关系。 江寒再怎么能耐，现在也才17岁，高中都没念完一半。 而自己，怎么说也在社会上混了半辈子，走南闯北十几年。 就凭自己积累的见识与智慧，区区一个高中生，不信会摆布不明白。 …… 江寒来到副校长室门外，敲了敲门。 很快就听见里面有人说了声：“请进。” 江寒推门而入。 先瞥了眼沙发上的张总，将其形象记在心里。 然后看向张庆国：“张校长，您找我？” 张庆国笑着指了指沙发：“坐。” 江寒谢过后，大大方方地就座。 张庆国倒了三杯茶，给了江寒一杯：“喝茶。” “谢谢。”江寒握着茶杯。 热乎乎的，感觉不错，和暖手宝差不多。 “这位是飞云科技的张建泰，张总。”张庆国介绍，“这位就是江寒同学。” 张建泰主动伸手：“江寒同学，幸会。” “张总您好。”江寒伸手与他握了握。 “冒昧来访，没打扰你学习吧？”张建泰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没什么，正好准备出来溜达溜达。”江寒淡淡一笑，不卑不亢。 “今天还挺冷的哈。” “是啊，松江就这样。10月初树叶就开始掉了。” …… 双方不咸不淡地寒暄了几句后，江寒就等着对方吐露来意。 如果所料不错，十有八九是和写字机器人有关。 第101章 唇枪舌剑 双方进入正题。 “你那个写字机器人，我们厂有点兴趣，我这次来，就是想考察一下这个东西，看能不能投产，再来就是谈谈合作的事情。” 张建泰表明来意后，就边喝茶，边暗暗观察江寒的反应。 “哦？不知您打算怎么合作？”江寒很直接。 张建泰喝了口茶，略微沉吟了一下，说：“视频我看了，东西有点意思，可以试一下当文具推出。 至于技术方面……得有能投产的设计图和技术参数才行，不知道……” 江寒爽快地一点头：“有。” 说完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取出几张纸，递了过去。 这是从《超简易绘图仪设计图及生产流程》中整理出来的资料，内容和申请专利时的那份差不多。 简要说明了设计思路和生产流程，以及一些主要的技术参数。 张建泰只扫了一眼，就不由得心里一凛。 这份资料可不简单。 即满足了商业谈判的需要，又并没泄漏太多技术方面的细节。 而且，刚刚张校长那个电话，明明没漏半点口风，可这小子却直接带来了资料…… 总不会每次出门都随身带着吧？ 这么料事如神的吗？ 看来，自己之前有点小看他了，这个少年不简单…… 张建泰不动声色地审视了一眼江寒，暗中调整了一下心态，随后仔细看起资料来。 江寒耐心喝茶等待。 张建泰看完资料，确定这份设计值得购买之后，就抬起了头。 “专利下来了吗？” 江寒点头：“号有了，证书在路上。” 张建泰沉吟了一下：“我先表个态：东西还可以，我个人比较倾向于促成合作。 不过，还有几个问题必须解决。 一个是要针对现有的生产线，进行一番调整，总不能为了一个产品，定制一套流水线吧 再一个，成本还是得进一步控制，你比如这个单片机，没必要型号这么高嘛……” 接下来，他又东扯西拉了一大篇。 暗示来暗示去，核心意思很明确：总之，交易有可能达成，但你的期望值别太高，开价不要太离谱。 江寒只是默默听着，没发表任何意见。 张建泰在长篇大论之后，终于提到了核心问题。 “至于设计费，我们可以给这个数。” 张建泰说着，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下。 江寒瞥了眼：“五十万？” “……” 张建泰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一口雨前龙井都差点喷出来。 五十万！ 你怎么不去抢！？ “独家授权，五千。”张建泰索性明说。 这回轮到江寒无语。 这是把谁当小孩子糊弄呢？ 感情我这玩意，就值一首《琵琶行》？起码那首歌自己还保留着演唱权呢…… “少了点。”江寒摇摇头，表示这点钱根本打动不了自己。 张建泰察言观色，笑了笑：“江寒同学别急，这只是对你创意的奖励，后续投产后，东西卖出去了，你还可以分享收益。” “分成”江寒点了点头，这个可以有，“多少？” 张建泰笑眯眯地看着江寒：“那要看能赚多少了，我们赚得多，你自然能分到的越多。” “您直接说个数吧。”江寒不想兜圈子。 “3%！怎么样？”张建泰一副慷慨解囊的样子，“税后利润的3%。” 江寒现出深思之色，心中却不禁冷笑。 纯利，还税后…… 这是打算蒙谁呢？ 这种坑自己如果也会一脚踩进去，那重生之前就白混了那么多年了。 利润这玩意，赚多赚少，还不是对方一句话的事情？ 就算答应给自己一半的利润，也得拿得到手才行。 不过，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还是有必要的。 如此，等下跟夏如虹谈判，才能更加心里有数…… 张建泰却有些误会了，以为江寒有些动摇，脸上笑容更盛。 “3%可一点也不少，我们厂子里的技术骨干，辛苦几年搞出来的设计，如果有幸被采纳，一般奖励纯利润的1%，也就顶天了。” 江寒笑了笑，反问了一句：“这么说，您这还算优待我了？” 老张不厚道啊，这是明目张胆的偷换概念。 员工和合作者能是一回事吗？ 再说，贵厂的员工要是搞得出来，你还会来这里跟我啰嗦？ 所以江寒刚才这句话，明显带着一点嘲讽。 张建泰却只当听不懂，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我们厂子每赚100万，你至少就能分3万！ 3万啊，上个大学都差不了多少了。 再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边有一整个厂子，有多少人要养活？有多少设备要养护？多少厂房要维护…… 如果我们能赚1000万，你再算算你能分到多少？如果是5000万呢？” 江寒越听越好笑，强忍着没笑出来，一本正经地问了句：“那你们要是赔了呢？” 张建泰一张老脸顿时憋得通红，对着张副校长一挑眉。 意思是：你听听、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张庆国无辜地耸了下肩，然后低头喝茶。 张建泰：“……” 好特么气啊！ 老的滑溜也就算了，小的怎么也这么鬼精鬼精的呢？ 这年头，人心不古啊…… 张建泰郁闷了半天，才问江寒：“那你的意思？” 江寒平静一笑：“其实你们找错人了，我还不满18岁，不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您得和我父亲谈。” 对方报价太没诚意，总想着抓自己的冤大头，江寒就没兴趣谈了。 张建泰见招拆招：“满16岁就有部分民事行为能力了，再说，这不是还有学校的领导么，他在一边监护着，不能让你吃亏。” 张庆国想说什么，但想了想，决定还是再观望一下。 说真的，他还真有点好奇。 面对这种“大”场面，以及大额金钱的诱惑，江寒到底会有怎样的表现？ 就先看着好了，如果这小子真被人家给蒙了，自己再插手也不迟…… 张建泰其实找过老江了。 但老江太油，不好对付。 张建泰磨了他好几个小时，任他说得天花乱坠，老江半点不松口。 后来老江被他烦得受不了，就推脱说，江寒才是第一权利人。 于是张建泰还真的就来找江寒了。 本来他还觉得，一个高中生而已，就算再怎么聪明，毕竟年龄、见识都在那里了。 怎么也要比社会老油条好对付些吧？ 就算是智商极高的超级技术天才，有时也会在某些方面格外幼稚，这都是有无数先例的。 可没想到…… 张建泰沉思良久，才决定实话实说：“我们找过你父亲，他说这件事完全由你做主。” 江寒就笑了：“哦？那我先说个价，您考虑一下？” 张总摊了摊右手，意思是：说来听听。 江寒也不犹豫：“每生产一台，给我，不管你们卖出去多少，也不管你们一台卖多少钱。” 张建泰瞬间脸色红转黑。 第102章 偷换概念 写字机器人项目一旦上马，一个月再怎么也要生产个几千台、万把台。 如果市场效益好，再翻几番都不足为奇。 所以，江寒这么离谱的要求…… 这已经不是贪心了，这特么是在耍戏人！ 张建泰强忍不爽，叫了声：“江寒同学……” “叫我江寒就行，不必带上后面两字。”江寒不动声色，同时毫不退缩地与其对视。 我不管你叫大叔，你也别当我是个未成年的学生，咱们就是平等的潜在合作伙伴关系！ 张建泰沉声说：“你可能不太了解行业的惯例，我们给出的分成已经很公道。 你的这个东西，我们的技术人员研究过了，原理跟市面上的绘图仪差不多，而且没法做得太大，功能也很有限。 所以，只能算半个玩具，半个学具，实用方面还差点意思。” 江寒似笑非笑：“实用？不知张总所谓的实用，是指哪个方面？市场上哪种同类产品才算实用的？” 张建泰随便举了个例子：“启天的绘图仪型号很多，无论科研还是办公，都能满足需求。” 江寒莞尔一笑：“可人家的产品，光设计费用，就得投入上百万吧？” 张建泰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不过咱们这个东西的卖点就是性价比，主打的是低端市场。 我们得花费时间和资金去做市场、改进工艺以压缩成本，还要做推广、找销路，打通从生产到上市的各个环节……” 江寒见他还要长篇大论，直接打断：“您就直接说，最高能给我什么条件吧。” 张建泰叹了口气，一脸为难地说：“我们找外包设计一款产品，都是一次性支付劳务费。 一般情况下，几千、一万也就差不多了，就算非常著名的设计师，最多也就几万块。 另外，3到5个百分点的专利分成，也是行业惯例，我们也不好随便打破。” 但实际上，3-5个百分点，一般是指销售额分成，利润分成通常在%之间。 所以，这家伙又在偷换概念了…… 江寒摇头：“那我还不如从各个上游厂家定制元器件，自己组成套装卖，利润再怎么微薄，一套也有几十块。” 张建泰争辩：“有能力自己组装的玩家，毕竟是少数，再说那样的半成品，性能和品质肯定要打折扣，本来就是很简陋的设计了……” 之后又说了一大堆，中心意思很简单：要想打开大众市场，就得有比较成熟的产品。 这就要求必须得有一个厂家，来进行组装和品控…… 江寒想了想：“这样吧，咱们也别绕来绕去，光磨嘴皮子了，你直接给我个底线，到底能分给我多少？就按销售额算。” 张校长始终一言不发，只在一边饶有兴趣地听着、看着，心中却对江寒越来越佩服。 这小子年纪轻轻，心思却相当缜密，说话也滴水不漏，真是后生可畏…… 张建泰刚来的时候，还想套路江寒一番，现在终于彻底打消了类似的念头。 “5万175%，不可能有人比我出价更高。”张建泰认真起来。 175%的销售分成，略低于行业内平均水准，但比3%-5%的利润分成，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不够。”江寒摇头，“%销售额，同意咱们就签合同，不行就算了。” 这就可以看出来，江寒的诚意也不怎么足。 他就是狮子大开口，张建泰除非脑子进水，否则不可能答应。 就算一台出厂价500rmb，去掉各种成本、开销后，利润能有多少？ 如果被江寒强行拿走10%销售额，搞不好还真有可能赔了。 “185%怎么样？我们厂……” 张建泰正想大刀阔斧地讨价还价，但体会出了江寒眼神里的淡然，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叽嘲，只好再次叹了口气：“好吧，那就25%吧，我也是不惜打破惯例了……只是20万真的不可能，我只是个副总，没那么大权限，8万……” 江寒已经站了起来，很干脆地站了起来，顺便还收起了自己带来的东西。 张建泰连忙最后一次出价：“万加275%，如果你还嫌不够，我就只能忍痛放弃合作了。” “买卖不成仁义在，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吧。”江寒说完，摆了摆手。 意思是：我先走了，不用送了，你再坐会儿…… 张建泰愣了半天：“真不能再谈谈？” 江寒从容整理着物品，说：“我的条件就在这儿，您能接受，就给我打个电话，只要我还没跟别人签署排他协议。” 说完，江寒转身，对张庆国欠了下身：“张校长，谢谢您的茶。不得不说，您喝茶的品味相当不错……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张庆国笑着点了点头：“回去吧，好好休息，难得放个小长假……慢点走。” 江寒点了点头，礼貌地告退，出门而去。 张庆国看了看张总，给两人分别续了一杯：“来，再喝点。” 张建泰品着微苦的茶水，忽然觉得，这平时喝起来还算享受的雨前龙井，也变得没啥滋味了…… 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就那么点个小毛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好对付捏？ 20万其实不贵。 技术可能不值这么多，但概念值。 市场上正缺少此类产品，很多特殊场合，比如写个请柬、抄个表扬信什么的，如果有个能模仿笔迹的机器人…… 有需求的潜在用户，可以说并不少，市场潜力比较可观。 但10%的销售分成，是绝对不可能的。 成本拉得太高，利润空间太小，没意思。 按说，既然有专利在手，大可以随意定价。 只要将专利分成的支出，转嫁给消费者不就完了？ 但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产品一旦上市，只要效益够好，立即就会有无数同行跟风。 最后就会把出厂价狠狠地压下去，有的时候，甚至会达到只比成本线高一丝的程度。 所以谈专利分成的时候，每01%，都是值得全力争取的。 或许有人会问，那些跟风的厂家就不怕违反《专利法》吗？ 如果张建泰听见了，一定会送那人一对大大的白眼。 少特么幼稚了！ 他们厂又不是什么国际大厂、名厂，打得起几件官司？ 那么，如果等别人买下专利，自己跟风又会如何？ 也不够理想。 且不说会在法律层面陷入被动，一旦被抓倒霉…… 而且，只有拥有专利的厂商，才能利用先发优势，迅速抢占市场份额，然后快速更新叠代产品。 这才是他们这个小厂家，斥资购买专利的根本动力。 张建泰有些饮之无味，张庆国如何看不出来？ 第103章 风口 张庆国十分理解地一笑：“是不是这茶泡数多了，味道太淡了？那你冲点自己带来的茶吧？当然，你自己喝就好，不用带我的份儿。” 校长大人有点促狭。 但张建泰没有任何脾气，缓缓摇了摇头：“不用了，就这个吧，挺好的。” 说完忍着一肚子不爽，又呷了一口茶水…… 江寒出了办公楼，紧了紧领口。 气温不算很低，但秋意已经很浓，叶子片片盘旋飞舞，落了满院子。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1点多。 与夏如虹约定的时间是2点，是时候去赴约了。 江寒沿着甬路，走出校门。 时间并不太紧，就在门口的站点等了一会后，上了一辆公交车。 星光娱乐城。 金少楼独自待在办公室。 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满整个房间。 站在打开的窗口，吹着风。 强烈的光线下，他那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西服，就更加的熠熠生辉了。 今天上午，金少楼一连接见了5名娱乐城的高级员工。 这些人负责着具体的事务，是金家在娱乐城里的手和脚。 而他只需要扮演好军师的角色。 至于主公，自然只有他爹金富贵一个…… 衣进爵敲门而入。 “楼少，这是您要的，娱乐城最近几起摩擦事件中，所有涉事人的情况，已经汇总好了……” “放下吧。”金少楼淡淡吩咐了一声。 然后花了3分钟，大致看了一遍，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后，就轻轻挥了挥手。 衣进爵知机地告退。 金少楼一个人，沉浸在秋风和煦日的阳光中，思潮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被推开。 有人不告而入。 能进这个房间不用敲门的…… 金少楼不用回头，玻璃明亮，人影清晰可辨。 他嘴角勾起，浅浅一笑，轻唤了一声“爸”。 “小楼还没休息？”金富贵随口问了句。 说话间，已经来到落地窗前，陪儿子一起吹风。 “再待一小会儿。”金少楼声音柔和，平静。 金富贵张开了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松江市，呼吸了几口冷空气，忽然问：“衣进爵刚走？” 金少楼“嗯”了一声。 “他最近表现怎么样？听话吗？”金富贵多问了一句。 金少楼点头：“还行。” 金富贵缓缓吐出一口气：“那就先用着吧。” 他调查过衣进爵。 儿子身边可以有舔狗，但不能来历不明、居心叵测。 好在，调查结果表明，衣进爵身家足够清白。 他的父亲也混过商业圈，而且多多少少，还算有点建树，只可惜后来破落了…… 金富贵没查出来衣家破落的根源。 但这也不能怪他。 当年那桩事，对金家来说，只是一场很正常、普通的商战。 规模不算特别大，甚至都不值得金富贵特别去记住。 那几年十天半月就有一战，频繁得让金富贵都有些麻木，根本记不清哪天在和谁打，被谁占了便宜，又打败了谁…… 一场场商战，波及的小虾米不计其数，而衣进爵的父亲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只。 金富贵不再说话，于是金少楼也沉默。 良久后。 金富贵忽然说：“最近我发现了一门好生意。” “哦？”金少楼淡淡一笑，“什么生意？” 虽然父亲的语气有点矜持，话题有点突兀，但这么明显的显摆…… 想必有所收获？ “听说过共享单车吧？” 金富贵的语气很平和，得意的情绪也隐藏得很好，但可惜并没有瞒过金少楼的感知。 金少楼笑了笑：“网上有报道的。” 金富贵“嗯”了一声，说：“别看这生意现在还有点冷门，以后一定有前途。” 金少楼默默听着，没有表态。 金富贵继续：“我今天跟几个老伙计商量了一下，准备一起搭趟顺风车。” 这门生意可能是下一个风口，但需要巨量现金，才能撑起规模，否则什么都不是。 金家虽然有钱，但也只在松江排得上号，距离撬动“共享”经济所需的庞大体量，还远远不够看。 不过，单干虽然没戏，但几家合力在一起，跟在互联网大佬后面捡点漏、喝口汤，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街道上灯火辉煌，金少楼盯着车流来往，沉思了好一会儿。 就在金富贵以为儿子也认可时，金少楼开口了：“少投点可以，几年内应该都有的赚……不过，最好还是早点离场。” 金富贵顿时愕然，眼神一下子凝重起来：“小楼，你是不是觉得，这生意后劲儿不行？” 金少楼默默点了点头。 金富贵有些纠结：“今天和老庄、老任，还有十来个生意伙伴，谈了一下午，大家都很看好……” 金少楼摇头，语气平淡：“无根之木，能长多高，又能承受多少风雨？” “无根之木……”金富贵有些动容，“小楼你……过于悲观了吧？” 金少楼叹了口气：“爸，这年头，卖概念、卖故事、卖情怀……都能赚钱，而且不少赚。 可是，真能赚大钱的，只能是那些搅动行业风云的大人物。 其他人呢？顺利的时候，还能跟着喝口汤，一旦遇到什么波折，只怕本钱都要折在里面…… 咱们辛辛苦苦攒这么点家当，也挺不容易的，现在水还不够清，又何必忙着往里趟呢？” 金少楼很少长篇大论，金富贵也不能没有触动。 也许，真是自己急躁了？ 沉思半晌后，金富贵换了个话题。 “小楼，你觉得现在投资什么行业，比较有前途？” 金少楼想了想：“单论赚钱，自然是互联网行业机会更多。 尤其是移动互联网，可以说前途无限，这个风口不可错过。 手游、音乐、视频、网文、影视……只要挂上移动互联网这颗大树，都应该大有可为，关键在于我们要选对方向。” 金富贵点了点头：“嗯，我也听过这种说法，实际上共享单车那玩意，也该算是移动互联网的一部分。不过……” 金富贵搓了搓脸，眉头紧锁。 金少楼没说话，安静地等着父亲思考。 金富贵踱了一圈又一圈，终免不了顾虑重重。 能白手起家，打拼下这么大的基业，他骨子里就有一种强烈的冒险精神。 可金少楼的分折，也很少落空。 所以，金富贵也不免纠结、犹豫起来。 移动互联网就像一条大江，水量太大，变化也太快。 哪里有鱼，哪里是坑，不好说。 一不小心，就可能是血本无归的下场！ 金家在松江呼风唤雨，可放眼全省、全国，就算不上什么了。 金富贵踱到第五圈，终于彻底冷静下来：“没错，咱们这么点钱，可不抗折腾，一撒出去就可能没影。所以，得琢磨好了再出手。” 金少楼欣慰点头。 第104章 女神？ “爸，你想不想做实业？”金少楼忽然冒出一个话头。 金富贵：“实业？” 金少楼点头。 金富贵皱眉：“那几个老朋友才从坑里跳出来还没几天，再说以合江省这几年的状况……现在入场的话，时机不怎么合适吧？” 金少楼平静地说：“其实，不管到什么时候，最稳的还是实业。 如果您亲自抓，只要管理好成本、人力和资源调配，再加上咱们的人脉…… 只要销售链条没有太大的问题，几乎不存在亏损的可能。” 金富贵有些意动：“实业方面，少投入一些，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其他方面…… 政策方面基本不用担心，人才都是现成的，资金的问题应该也不大。 网吧连锁的现金流，应该还能抽出一点钱来……” 越琢磨越觉得可以试一试。 金少楼趁热打铁：“您要是懒得劳心劳力，可以再雇佣一个职业经理人，怎么管理人，您比我熟。” 金富贵大笑：“那是，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鬼，就让他试试松江的水到底有多凉……” 当然，这话基本属于吹牛逼。 他混江湖靠得是人脉，以及御下有方。 雷霆手段有，但几乎没怎么动用过。 和谐社会，就算大佬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而且，对于金家这种不纯白的生意人来说，能与各个方面维持好关系，并保留一定程度的威慑，才是最好的策略。 有些东西一旦泄了底，就不那么值钱了…… 一番商谈后，金富贵终于决定，先拿几百万出来，试试水再说。 “好吧，那我就去折腾折腾，比划比划…… 可说实话，我对实业的确不熟，得找个靠得住的哥们，给我指指路…… 问谁呢？ 老任他们自己都灰头土脸……” 金富贵又头疼起来。 金少楼莞尔一笑：“您可以找夏姨咨询一下啊。 她专注实业二十年，成就不低，您找她商量，至少不会问错人。” 金富贵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把她忘了？她办了那么多厂子，门路熟得很……” 随即又一皱眉，“可人家的赚钱门路，凭什么给咱们？人家又不欠咱们的……” “您可以和她合作啊，合作伙伴互相提携，理所当然。”金少楼提醒。 金富贵挠了挠头：“我倒是想呢，十年前就跟她提过，想参上一股，可惜人家根本不屑一顾…… 还不如你加把劲儿，只要拿下雨菲那丫头，咱两家并成一家……” 金少楼摇了摇头：“就算真成了，夏家的产业也未必有我的份……再说，人家的东西，咱们也没必要去惦记，谁还不会赚钱怎么的？” “你呀，就是太骄傲，随你妈。” 金富贵说着，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自己的儿子。 其辞若有憾焉，实乃深喜之。 会有这样的情绪，也怪不得他。 看看那几个老友，按理说本事都挺不小，也攒下了偌大家业，可他们的儿孙辈，有几个成器的？ 还是自己儿子好。 小楼从小心里就十分有数，从不给自己惹麻烦，而且头脑也好，本事也大，都能隐身幕后，帮忙管理娱乐城这么麻烦的地方…… 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至少在儿子这一辈儿，应该守得住了，至少不怎么可能被败个精光。 当然，真不小心赔光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就凭儿子的见识和本领，想要再赚回来，相信也不是很难。 所以说，赚再多钱，都不如培养好自己的孩子…… 金富贵越想越欣慰，越看儿子越满意。 金少楼又微微一笑：“再说，合作的办法又不是只有一种，除了投钱，还有不少别的方式。” “哦？”金富贵精神一振，“快说。” “听说她们家，在双山也有厂子，最近下面闹得很不愉快，都快惊动……了。” “哦？有这事儿？”金富贵一怔。 金少楼点头，续道：“夏姨分身乏术，估计一时间可能没法前去处理，只要您出马，去那边把事儿帮着平一下……” 金富贵一拍手：“这主意不错，然后再跟她商量，以后维护稳定的事儿，就交给咱们家，稍微收点费用，相信她会认真考虑的。” 金少楼微笑。 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 剩下的，父亲自己就能捋明白。 金富贵微微眯起眼睛：“就算没下文，至少也能混一顿酒吧？然后……” 他想说，然后就能趁机打听夏家的门路了。 没想到，金少楼却笑了笑：“爸，别说我不提醒你啊，你和夏姨喝酒、联络感情都没问题，可千万别乱来啊。” 金富贵佯怒：“你也太小看你老子了，生意就是生意，别的不会往里掺和。” 金少楼又笑：“打夏姨主意的人多了去了，高干子弟、富商巨贾，什么样的没有？你听说谁讨到半点便宜了？” 金富贵连忙摆手：“好了好了，不用你多提醒，我要真敢有啥花花念头，你妈今晚就能弄死我……” ※※※ 江寒倒了两趟车，在城南下车。 然后看着高德地图，找到了约定的地方。 这里是一家名为“等待”的咖啡厅，号称松江最高档的休闲场所之一。 松江的休闲场所中，听松小院、等待咖啡和星光娱乐城，算是其中比较有名气的。 定位或者不太一样，但层次相差无几。 只看大门外停着的一排排豪车，就知道里面的人大约都是什么样的消费水平了。 “等待”的大门挺漂亮，低调奢华，将内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但上方的牌匾，除了龙飞凤舞的两个草书“等待”之外，还有一行奇形怪状的花体英文字母。 江寒认了半天，才认出来写的是什么，顿时有点无语。 居然是“degndia”！ 这你敢信？ 在这种充满小资情调的地方，居然用汉语拼音！ 汉语拼音也行，你倒是把它拼对了呀？ 这个老板有点意思…… 江寒推开转门，走进咖啡厅。 室内分两层，装潢极其奢侈，规模倒不算特别大。 总共只有30来台，每台可供4人入座。 台与台之间相隔甚远。 据传说，这里的单人最低消费，超过300元。 反正前世江寒从没进来过这个地方，今天还是第一次。 江寒其实有点好奇。 说破天也就是个咖啡厅，凭什么这么贵，还有的是人趋之若鹜呢？ 要是个茶庄，他也就信了。 一走进“等待”咖啡厅，就看到了夏雨菲。 她今天明显精心妆扮过，异常光辉夺目。 身高本就不低，收腰长裙又分外凸显身材，看上去更加亭亭玉立，风姿卓绝。 精巧的搭配，还分外强调了气质的优雅、端庄，和青春的甜美。 再加上几乎毫无暇疵的绝色容貌，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或者惊艳，或者自惭形秽。 夏雨菲看到江寒，顿时眼前一亮，笑吟吟招了招手。 顿时，许多目光就集火到了江寒的脸上、身上。 许多人第一个念头就是惋惜。 这种感觉，类似于看到“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倒不是江寒形象太差，只是他的打扮平凡到有些寒酸了，实在配不上光彩夺目的夏雨菲。 以至于有些人甚至产生了错觉：那位小仙女一般的姑娘，眼光似乎也并不是很高？那个小男生也没什么了不起，换成我没准也行？ 可惜，他们根本不明白。 夏雨菲号称“松江一中有史以来最难追的女生”之一，绝不是没有原因的…… 第105章 宝藏男孩 江寒顶着众人的目光，神色自若地走过去，在夏雨菲对面坐了下来。 “我没迟到吧？”江寒笑着问了一句。 夏雨菲看了一眼手机，微笑摇头：“没，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5分23秒。” 江寒微微一笑：“那就好……阿姨呢？” “马上到。”夏雨菲回答。 这个马上还真就是马上。 江寒还没和夏雨菲聊上几句，就有一名身穿小领西服的都市丽人，踩着高根鞋进入了“等待”。 容貌几乎不逊色于夏雨菲，气质同样出众，风情更加动人。 而且最重要的，身材差距非常明显！ 以至于，原本或明或暗关注着夏雨菲的许多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了大半过去。 由于角度的关系，夏雨菲先一步发现了来人，连忙喜笑颜开地招手。 同时没忘了低声提醒江寒：“我妈妈来了。” 江寒稍微转头，便看到了夏如虹。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夏雨菲的妈妈。 但几乎一打眼，他就确定了一件事。 是亲母女没跑了。 妥妥的。 五官和脸型与夏雨菲有七分像，和夏如冰也有几分相似。 气质更加沉稳干练，还有种久经沙场的锐气。 就是看上去有点年轻得过分，仿佛尚不足30岁的样子。 江寒暗中嘀咕。 话说，夏雨菲家遗传基因这么好的吗？ 专门出大中小各种型号的美女！ 当然，最好看的那个，必须是夏雨菲，不接受争议。 夏如虹扫了一眼，然后就踩着高跟鞋，“卡登”、“卡登”地走了过来，节奏相当沉稳。 夏雨菲适时介绍：“妈，这就是江寒。” 江寒站起，主动问候：“阿姨，您好。” 夏如虹打量了江寒一眼，微微一笑，摆了下手：“坐吧。” 并没有像夏如冰那样，很正式地握手、寒暄，态度很随和，仿佛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晚辈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刚才蠢蠢欲动的人，心都凉了半截。 就算不认识夏如虹，至少也认识她停在外面的车。 宾利雅峻2007限量版，落地价800万朝上！ 而认得夏如虹的人，心就更加凉了。 “盛夏集团”总裁，松江首屈一指的年轻企业家，据说能力和背景都很强悍，性格也很不好惹。 她的女儿和疑似准女婿…… 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夏如虹当先入座，夏雨菲和江寒也跟着坐下。 江寒微笑寒暄：“没想到阿姨这么年轻。” 不但是实话，也是红果果地拍马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道理江寒哪能不懂？ 其实，正常来说，后面还可以跟上半句。 比如：“看起来倒像是雨菲的姐姐”之类的。 但这种话江寒就不能说了，因为双方身份和辈分有差距，显得不庄重。 强行拍马屁，说不定效果适得其反。 所以，点到为止吧。 夏如虹看着江寒，和颜悦色：“一直有听说你的事，早就想见见了，就是始终没什么时间，赶巧这几天事情不多，你们又放假。” 江寒微笑应对：“我能见到阿姨，才真的是不胜荣幸。也要谢谢夏雨菲同学，特意约在了这里，让我开了一次眼界。” 神情坦然，语气洒脱，直接承认自己没来过这种高档场所。 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夏如虹更加欣赏。 细节中见本性，勇于自嘲的人，往往也拥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 “雨菲，点些东西，咱们边喝边聊。”夏如虹吩咐了一句。 夏雨菲点了点头，招来服务员。 这家店里提供的咖啡，大多数都是很常见的种类，什么蓝山、卡布奇诺、科纳…… 偏偏价格贵得有点离谱，售价一般在之间。 夏雨菲征求了大家的意见后，点了三杯咖啡。 很快，东西就上来了。 夏如虹搅拌着咖啡：“我听如冰说起过你，《琵琶行》很不错，《泡沫》更是让人惊艳。 雨菲也说你很有才华，学业成绩不错，发论文、做机器人…… 对了，你还做了几款手游？” 短短两句话，既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又暗示了她对江寒并非一无所知。 江寒连忙谦虚：“都是一些小门小道，算不了什么。” 夏雨菲却精神一振，明眸发亮。 “江寒，你还会做游戏？什么游戏啊？”夏雨菲有点好奇地看着他。 《激光雕刻机》刚上线一天半，她还没来得及去看。 事实上，她闲功夫并不很多，就算对江寒很有好感，也不可能时时关注。 反倒是夏如虹，每天一有空就刷刷p站，先一步发现了这件事。 江寒老实交代：“《水果忍者》、《2048》，还有《天天酷跑》。” 夏雨菲更加惊讶了：“啊？这几款游戏都是你做的？” 江寒微笑点头：“闲着没事，瞎琢磨着做的。” 夏雨菲顿时有点无语。 果然一不留神，就又发现了江寒的一项本领。 其实，江寒能做手游这件事，本身并不值得她这么意外。 毕竟对于夏雨菲这种电脑小白来说，打造写字机器人什么的，可比做几个小游戏难多了，也高大上多了。 虽然一个偏硬件，一个纯软件，其实并不能这么放在一起比…… 但真正让夏雨菲意想不到的，是这三款小游戏，她手机里居然都有。 ——苏婉莹推荐她玩的。 平心而论，三款游戏的可玩性都很好。 虽然她并没有太多时间，平时也不怎么玩游戏，但偶尔玩起这几款游戏来，也有些爱不释手。 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江寒做的。 夏雨菲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掠过了一个刚学会的词儿：宝藏女……嗯，男孩。 夏如虹把话题转了过去：“你那个写字机器人，是怎么设计出来的，可以讲讲吗？” 这才是她今天找江寒的主要目的。 江寒早有准备，立即奉上标准答案。 “小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计算机技术，以及各种电子设备、电动玩具。 后来看了不少电子电路和软硬件方面的书，也试着自己打造过一些简单的电子设备，什么小收音机，小电报机，遥控车之类的…… 再后来，大约是上个暑假期间，我从绘图仪的原理中受到启发，决定打造一款计算机驱动的写字机。 我在网上找到了许多资料，包括计算机外设接口规范、绘图仪原理、一些相关产品的电路图……以及一些其他很多有用的东西。 我将十几种产品的设计，精简、融合了一番，然后辅以其他软硬件，就搞出了这个小东西……” 夏如虹和夏雨菲都很认真地听着，并没有提出什么问题。 这样江寒就放下心来。 看来很多东西不用说得太明白，只要给出一个由头，剩下的部分别人自己就脑补出来了。 第110章 敲竹杠 江寒插科打诨，把话题岔了开去，之后就又回归到网络里。 登录云音乐后台查看了一下，发现《泡沫》的下载次数已经超过了10万。 这就有点让人惊叹了。 这才上传几天啊？居然就有了这种成绩。 只能说夏雨菲厉害，脸都不用露，只靠歌喉就征服了无数听众…… 当然，歌曲本身的质量，也功不可没。 此外，《琵琶行》的付费下载次数，也大幅提高了。 这就比较让人开心了。 江寒分析了一下，觉得应该是《泡沫》的功劳。 很多人听过《泡沫》，一旦合了口味，多半会去搜索一下歌手的信息。 到底是谁，什么来历，唱过什么歌…… 然后他们就会发现，根本找不到一丁点有效的信息。 这位艺名叫“晴天”的女孩子，就是个新手，而且还没进行过任何宣传，接近冷藏状态。 她的作品也少得可怜，除了在《琵琶行》里唱过两段戏腔之外，就只有《泡沫》这么一首单曲。 这样一来，《琵琶行》就成了唯一的引流渠道。 所以，歌迷们纷纷试听、下载，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琵琶行》到目前为止，总共被下载了32万次。 分成后，到手也许能有3000。 好像有点少，但其实还可以。 下载次数3万多，毛销售顶天10000。 平台方也要赚钱，还要扣除运营费、各种税…… 分到音乐制作人手里，能有3000都很happy了。 事实上，用户下载1首歌时，只有真正付出了rmb，制作人才可以分到钱。 而这种“优质”用户，在总下载量中，占比通常不到10%。 很多平台为了推广，会经常进行各种优惠活动，用户只需要付出微不足道的一点钱，就能下载大量歌曲。 这样产生的下载量，看起来数字很吓人，但其实不值钱。 平台当然不会为这部分用户买单，也买不起。 类比一下，用赠币看小说，作者也分不到钱，和这个情况其实差不太多……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音乐平台，版权运作还很不规范。 绝大多数音乐人，都无法通过网络点播、下载赚到钱。 很多平台，甚至都不支持普通音乐人发布收费作品。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夏如冰帮忙，江寒很可能赚不到这笔钱。 顶多小红一把，成为这个年代里，众多昙花一现的网络歌手中的一员…… 对于普通音乐人来说，绝大多数的点播和下载，其实都不能带来多少直接的收益。 真正有用的，是因此而带来的名气。 有了名气，就可以让歌手在商业演出中，获得更高的出场费，或者门票分成。 夏雨菲的单曲《泡沫》，已经可以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火了。 只用了两天功夫，播放次数就达到了百万级，下载次数则突破了10万。 可以预见，这首歌一定会越来越火，很快就会席卷全网。 但其实，不管卖出去多少，都没江寒的份儿。 这就是词曲作者的悲哀。 现在在原创音乐领域，通行的规则还是买断制。 多少就这么些。 至于让创作者也参与销售、商演分成，早就有人这么倡议了，但由于种种原因，始终没能实行。 所以，江寒在这两首歌里，能看得见的收入，就是1万3千元。 当然，《泡沫》的成绩如此喜人，《琵琶行》也不算很差，那么他以后再卖歌，就不可能这么便宜了。 一首歌5000、8000肯定挡不住了，怎么也得翻几个跟头再说…… 江寒算了算收入，觉得远远比不上p站，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反正将来他也不指着抄歌儿吃饭…… 关掉云音乐后台，又去ios商店看了一眼。 三款小游戏的下载量稳定上升，且增幅走势很好。 看来已经开始有口碑效应了。 《水果忍者》下载数9万多；《天天酷跑》6万多。 《2048》比较惨淡，只有不到2万的下载量。 市场还不够成熟，能接受《2048》这个画风和玩法的，终究还是少数。 不过，照这样下去，十月份光广告费收入，可能就有7、8千rmb。 绝对不算少了。 在2012年的松江，即使工作过得去的白领，工资一般也不过1万上下。 何况，江寒制作这三款游戏，几乎没付出什么成本。 在他的计划里，十款里面能小火一款，就不亏。 现在才三款，就已经看到了曙光，这已经很令他满意了。 江寒琢磨着，接下来还得再接再厉，多做几个小游戏。 至于老江那边。 他在家卖开发板，估计也没少赚，最近半个月时间，估计就能赚到过去一年的收入。 游戏、歌曲、p站都检阅了一遍后，江寒就关掉了网页。 正打算继续写写论文，手机忽然“叮”了一声。 有微信。 江寒划开屏幕一看，不是夏雨菲，还能是谁？ 不由得会心一笑。 这姑娘，刚分开这么一会儿，就有点想念了么？ 果然比自己进入状态更快，看来自己也得加油，不能输给她…… 夏雨菲并没什么要紧事，两人随便聊了一会儿。 临了，夏雨菲嘱咐江寒：天气越来越冷了，别忘了及时加衣服。 江寒心里一阵暖呼呼，于是也好生关心了她几句。 感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即使没什么大事件，只要时常惦记、关心、爱护着，一点一滴积累起来，就会自然而然地升温，然后水到渠成…… 正要放下手机，微信忽然提示，有人申请加好友。 江寒还以为是卖茶叶的小妹，结果一看备注，居然是“杠上开”。 “啧，这家伙本事不小，居然弄到了我的微信号……” 江寒想了想，还是允许通过了，然后对方马上就发来了消息。 杠上开：“您好，请问是p站的【心若在、梦就在】吗？” “对。”江寒只回了一个字。 杠上开：“冒昧打扰您，希望您见谅。” “好说。”江寒惜字如金。 寒暄完毕，接下来开始说正事。 杠上开的意图很简单，希望能以合理的价格，买下江寒《写字机器人》那个视频的转发权。 江寒如果同意和解，就收下钱，然后撤销掉在p站的投诉。 江寒想了想，就发消息问：“说说你能出多少钱。” 杠上开：“1500。” 江寒直接回了俩字：“再见。” 过了一会儿。 杠上开：“别啊，再谈谈。” 江寒：“【冷笑】你觉得1500能弥补我的损失？” 杠上开：“这不在跟您商量呢么？我很有诚意的。” 江寒冷笑：“好啊，不知道你的诚意，有几个1500？” 杠上开：“2000元，这是我在p站两个月的收入了。” 江寒直接开价：“你拿1万出来，我撤诉，咱俩这事儿就算结了；少一毛，您自己哪凉快哪呆着去。” 杠上开：“别啊，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但我真的很想得到您的谅解。” 江寒：“……然后呢？” 杠上开：“可1万实在太多了，实不相瞒，我干这一行，才三个多月，真没赚到多少钱。” 江寒撇了撇嘴：“你既然不愿意多花钱，再重申请个号不就完了，何必跟我磨叽呢？” 所以，这家伙肯定有不得已的理由。 既然这样，就别怪咱竹杠敲得“噼里啪啦”了。 杠上开、杠上开……这名字取得妙啊。 这不已经说得很明白：要被敲竹杠敲到头顶开花吗？ 第113章 刷分的可能性 当江寒按下开关，发光二极管就亮了起来，发出了让人赏心悦目的…… 绿光？ 好吧，其实是挺刺眼的绿光。 为啥江寒不买红光的呢？ 因为买的时候他才发现，跟某些淘宝店一样，型号可选，可颜色是随机发货的…… 江寒默默地将这个电路拆掉，然后多加了一个发光二极管和几段导线，做了个串联电路。 再然后又改成了并联。 如果在并联电路中，再加进去两个开关，还能设计成分控电路。 这些简单的东西，很容易就玩腻了。 之所以还要挨个玩一遍…… 一个是东西都买了，当然要充分利用； 再一个，江寒也是想看看，这系统有什么限制没有。 结果不出所料，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可以随心所欲地进行任何操作。 拆下来的东西，完全可以重复利用，不会产生半点损耗。 用户体验非常良好。 这大概就是“一切皆允”吧？ 江寒若有所悟。 不愧是超级科技文明的杰作，这个系统空间的设计，领先了地球不知多少年。 也不知道是“安装向导”从哪个位面里“爬”来的…… 熟悉了操作之后，接下来做点什么呢？ 江寒想了想，决定玩玩数字电路。 数字电路的基本单位称为“门”，分为简单门和复合门。 简单门有三种：与门、或门、非门。 复合门有五种：与非门、或非门、异或门、同或门、与或非门。 江寒决定从“与门”玩起。 最简单的“与门”只需要两个二极管和一个电阻。 将两个二极管的正极连在一起，并在连接处引出两根导线。 其中一根经过电阻，连到电源的正极上。 另一根作为输出端y，经过用电器连回电源的负极。 这样就构成了一个回路，用电器可以工作。 这里，江寒用一个发光二极管来充当了用电器的角色。 两个二极管的负极作为输入端，分别命名为a和b。 a、b如果接到电源的正极上，就等于输入了高电平； 反之，接到电源的负极上，就相当于输入了低电平。 需要注意，如果输入端a、b什么都不接，输入的也是高电平。 所以实际上，可以将两个输入端，分别经过一个开关，连到电源的负极上。 同时断开两个开关，a、b两个输入端就都是高电平，输出端y也是高电平，led亮。 只要有一个开关闭合，就相当于在a、b两个输入端里，至少有一个是低电平，y端就只能输出低电平，于是，led灭。 与门又被称为乘法电路。 如果用1代表高电平，0代表低电平，则： 1x 1x 0x 0x 与门的工作逻辑，就是这么的简单。 “与门”组装完毕后，江寒测试了一下，结果十分正常，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这也是预料中的。 随后，江寒又打造并试验了或门和非门。 或门使用的材料，和与门完全一样，只是连法略有区别。 或门又被称为加法电路： 1 1 0 0 为啥两个1相加还等于1？ 因为这是逻辑运算，不是算数运算。 至于非门，就需要用三极管来做了，功能是取反。 也就是说：输入是1，输出就是0；输入是0，输出就是1。 江寒只花了几分钟，就将三种基本门电路全都玩了一遍。 理论上来说，只用这三种门，就可以组成任意复杂的逻辑电路。 但是，多个与门串接，会出现低电平偏离标准数值的情况，而且负载能力会很差。 因此，实践中一般将与门和非门组合在一起，构成与非门、异或门等等，以避免上述缺陷。 和三种简单门相比，与非门和异或门等组合门电路，无非多用了几个管子和一点导线而已。 搭建起来只稍微麻烦了那么一点点，只要熟知原理，就能轻松搞定的。 江寒买来材料，将所有门电路挨个实现了一遍。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他那本就不算多的积分，就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个位数了。 完事后，江寒正琢磨了起来。 接下来玩点什么？ 手里就这么点东西，好像玩什么都不太够的样子。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回去刷点积分，有空再来玩…… 江寒正要退出，忽然瞥见了那个垃圾桶，心中不由得一动。 虚拟空间里的其他东西都体验过了，只有这个还没测试。 虽然说顾名思义，垃圾桶就是装垃圾的桶…… 但江寒还是剪下来一小段导线，试着扔了进去。 让他意外的是，当他将那段导线扔进垃圾桶之后，ar界面里忽然闪出一个对话框。 然后是两个按钮：和。 what？还能废物利用的吗？ 江寒没怎么犹豫，马上点了下。 别看这导线短得不能再短，买的时候，也花了01积分/米呢。 回收价才001/米，每米净亏009积分，傻子才干。 看到那一小段导线重新回到了工作台上，江寒暗暗点头。 这样一来，就可以随便往垃圾桶里扔东西了，反正只要不点，就没有任何损失。 但是现在还不知道其他东西的回收价是怎么样的。 于是接下来，他就挨个试验了一下。 很快江寒就确认：所有元器件的回收价，都只有售价的十分之一。 系统还是挺黑的嘛。 不过，当他试着将一整个异或门电路扔进垃圾桶时，系统给出的回收价竟然是个积分。 江寒：？？？？ 这个电路的成本很容易计算。 江寒选择的异或门方案，共用了10个晶体管，每个5分，导线算2米，每米01分。 消耗积分共计502分，按照十分之一算，回收价应该是502个积分。 可是系统给出的价格，竟然比预计之中，高了两倍还不止！ 这说明了什么？ 显而易见，将元件组合成作品，回收价更高。 也就是说，以后不要的东西，完全可以做成产品再回收，可以节约不少积分。 不过，江寒很快又发现，如果将异或门或与非门，和其它元器件或三种简单门，连接成更加复杂的电路，回收价格的比例，又比单一的复合门更合算！ 换句话说，作品越复杂，回收比例也就越高。 当然，这个电路必须设计合理，能实现独特的功能。 单纯把一堆元器件乱七八糟的连在一起，并不会提升多少价值。 那么，当作品足够复杂，设计足够优秀，回收价的折算比例，是否可以超过1呢？ 江寒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这一点。 如果折算比例可以超过1，那岂不是意味着…… 可以用来刷分？！ 想到这个可能性，江寒顿时精神一振。 那些价值上亿的东西，光靠刷题、做手工怎么可能攒够？ 莫非系统在这里，已经设计好了刷分的途径？ 如果能在系统规则允许下，合理合法地快速、大量刷分，那可真就太好了。 一想到这点，江寒的心就热了起来。 什么样的作品才算足够复杂？ 什么样的设计才算得上优秀？ 现在还不得而知。 但没关系，试验一下就行了。 江寒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先做几样小东西，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第114章 收音机，以及1:10？ 首先要做的，是无线电爱好者的入门玩具，小收音机。 如果不行的话，就提升一点复杂度，做个更厉害的东西。 再不行就再提高。 总之，从易到难，从简单到复杂，逐步升级，慢慢地探索回收价的比例上限。 收音机的原理非常简单，就是个无线电接收装置。 最简单的设计，只需要一些导线，以及一个二极管。 把二极管和耳机并联起来，一端用手捏着，另一端去接触比较大的金属物。 比如寝室里的暖气管子，就挺合适的。 当然，如果床铺是金属架子的，也完全可以用一下。 这样操作一下，很容易就能收听到市内的广播节目了。 二极管具有单向导电性，可以用它来检波，从无线电调幅广播信号中，把声音信号分离出来。 但要注意，这里的二极管务必选择高频锗管。 这是因为，硅管的自偏压比较大，需要更大的能量才能工作。 而这个设计里，并没有使用电源。 线圈式高阻抗耳机可以阻碍高频载波，只让声音信号流过耳机，相当于一个电感线圈。 接触的那些金属物则充当了天线，而人体就是地线。 所有这些元素，就构成了一台无线电收音机。 身上只要揣着导线、二极管和耳机，就可以走到哪里听到哪里。 即使手头没有二极管，要想实现收音机电路，也可以找到许多替代方案。 比如用某些矿石晶体，来代替二极管，做成矿石收音机。 这里的矿石，最好选择质量好一些的黄铁矿或者闪锌矿。 然后用一根导线连着一根针或者触丝，在矿石表面慢慢试探。 运气不太差的话，一般都能找到一个点，可以获得相对较好的接收效果。 原理也很简单。 矿石里一般含有很多杂质，不像纯金属那样，拥有很强的导电性，也不像玻璃、陶瓷那样，完全不导电，因而也可以看做一种半导体。 用触丝接触矿石表面，就会使触丝中的物质，渗透进矿石中。 如果触丝中的物质和矿石里的不同类，就会在局部区域形成所谓的pn结。 这其实就是半导体二极管的工作原理。 当然，这个装置很脆弱，稍不注意，让触丝滑动了位置，收音机就不工作了。 有一点值得一提，上述方案并没有使用任何电源，却依然能够收听到电台节目。 什么？ 不需要能源？ 这么环保的吗？ 的确是这样的。 只要天线够长，从天线上得到的能量，就能使耳机发出声音。 实际上，如果能提高能量接收效率，并保证稳定性，就可以无线输电。 后来大红大紫的手机无线充电技术，就是这样一种应用。 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个问题。 怎么去调谐，来进行选台呢？ 这正是这类装置最大的问题，但同时也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同时可以接收到所有频率的中波广播。 歌曲、广告、评书、天气预报……声声入耳。 就问你怕不怕！ 收音机实现起来的确很简单，但如此简陋的设计，回收价的折算比率也高不到哪里去。 要想验证关于刷分的猜想，就必须将收音机的电路，设计得更加复杂，得到更好的电气效果才行。 江寒初中时参加过物理社团，玩过不少电子小制作，其中就包括各种晶体管收音机。 当时还没有面包板，都是直接拿着烙铁，在各种印刷的电路板上焊。 后来上大学，又学到了不少电子电路方面的理论知识。 可以说，知识和技能的储备，还算比较充足。 只可惜时隔多年，当年的电路图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不过没关系，上网搜一下，应该不难找到能用的。 江寒暂时退出了虚拟空间，然后打开macbook笔记本，开始上网。 不过，刚刚打开网页，江寒就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儿。 其他人还在该干嘛干嘛，居然一个在睡觉的都没有。 这就有点不合理了。 再一看笔记本上的时间，江寒顿时就惊了。 虽然在虚拟空间里，没有计时设备，可做了多少事情，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少说也该过去一两个小时，可现在居然才8:25。 这就有点诡异了。 江寒陷入了凝思。 自己在虚拟空间里，具体呆了多长时间，的确有点不好确定。 但估量一下，一到两个小时之间，应该是比较合理的。 那么，先取个中位数，就算15个小时吧，也就是90分钟。 里面过去了这么久，外面才过去10来分钟？ 这似乎说明了…… 虚拟空间里的时间，和外面并不一致！ 难道虚拟空间里面，时间流逝得更慢？ 里面的时间流速，和外界的时间流速，大约是是1:10的关系？ 我勒个去，如果这是真的…… 那岂不是说，可以利用这个空间，增加清醒的时间，用来学习和思考吗？ 也就等于，变相延长了有限的生命！！ 这么玄幻的吗？ 嗯，虽然这个设想很美好，但在理论上就有很大问题，实际上应该更加不可能。 那么，如果不是时间流速有差异的话，还能是什么情况呢？ 江寒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在虚拟空间里，一段时间能做多少事，有可能只取决于大脑思考的速度。 就跟做梦差不多。 哪怕在梦里度过了一辈子，外面的身体也可能才睡了半个来小时。 直觉告诉他，这个猜想很可能更接近真实情况。 根据奥卡姆剃刀理论，如非必要，勿增实体。 和时间流速相比，梦境解释需要做出的假设更少，因而也就更加靠谱一些！ 但这并不意味着，无法利用这一点来做些什么。 真正的梦境里，人的意识是模糊混乱的，而在这个空间里，却可以时刻保持思维清晰。 就这一点，就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江寒在网上随便一搜，就找到了无数收音机电路图。 从简单到复杂，什么样的都有。 甚至连一些名牌大厂的设计图，也找到了不少。 江寒随便找了一张看起来还不错的收音机电路图，开始分析其原理和设计思路。 虽然类似的电路图，在震惊商城里也有的卖，但免费的岂不更加美滋滋？ 由于有初中时的实战经验，再加上当年读大学的时候，专业成绩也过得去，甚至重生之前，出于兴趣，还帮人修理过各种电器…… 所以，江寒看起这种电路图来，基本没啥难度，很快就看懂了。 不过，要想马上去虚拟空间里，组装出来，还是不可能的。 积分不够。 这个收音机需要的元件虽然不是很多，但粗略估算一下，少说也需要百来点积分。 刚才一通折腾下来，他手中的积分只剩下了可怜的个位数。 不过没关系，只要随便刷刷，就能凑够做台收音机的积分。 接下来，江寒拿过来一本，开始刷了起来。 学以致用积分8 学以致用积分15 学以致用积分11 …… 2个小时后，看看积分已经来到了128点，江寒就停了下来。 洗漱之后，他就上了床。 看起来很快就睡着了，但其实，已经再次进入了虚拟空间。 接下来，江寒开始尝试按图索骥，打造一台真正的收音机。 第115章 无线电发射器 江寒先按照电路图上的标记，购买各种电子元件。 可变电容器一个，01uf耦合电容器一个；240k晶体管偏置电阻器一个；1000pf电容一个。 此外还需要15v电源一只，开关和25小喇叭各1，漆包线若干。 买完这些东西后，江寒就自己动手，将漆包线缠成了调谐线圈。 这个电路的原理很简单。 由组成的谐振回路，能调谐出想要接收的电台信号； 然后经c2耦合到晶体管的基极进行放大，并把放大的广播信号检波； 再用c3滤除高频成分，只留下音频信号，然后通过喇叭放出声音。 喇叭里的线圈，是晶体管偏置电路的一部分，要选用阻抗值大一点的才行，否则音量会很小。 江寒稍微试验了几次，就成功将这台收音机组装了出来。 然后试着往回收站里一丢…… “【一台破破烂烂的收音机】，价值积分，是否回收？【确定】【取消】” 江寒：“……” 刚组装出来的，簇簇新的，怎么就破破烂烂了？ 系统用的一定是拼音首字母输入法，明明是漂漂亮亮的才对！ 当然，如果这个系统是开当铺出身的，那就不奇怪了…… 不过—— 居然能卖138分？！ 这可真是太好了。 成本不过108个积分，每台可以净赚30个积分，收益率四舍五入一下，大约是28%！ 江寒浑身舒爽。 这一通操作，还真没白忙，而且更主要的是，验证了那个猜想。 ——只要作品足够复杂，完全可以赚到积分！ 靠做收音机来刷分，当然没啥可行性。 28%回报率虽然不低，但做一台大约需要15分钟，每小时只能收入150多分。 只相当于刷真题，效率提高得并不多，意思不大。 但最关键的，其实是这个结论，只要能找到更合适的方案…… 江寒想了想，先点击了一下【取消】，将收音机收了回来。 现在还不着急卖掉，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先玩一会儿再说。 江寒将收音机连上电源，然后按下了开关。 随着电流在电路中驰骋，收音机首次工作起来。 一阵滋滋啦啦的干扰声，从小喇叭里传了出来。 江寒尝试着进行了一下调谐。 电路中的c1是可变电容器，其电容量可在一定范围内调节，通常在无线电接收电路中，作调谐电容器用。 可变电容器一般由相互绝缘的两组极片组成，固定不动的一组极片称为定片，可动的一组极片称为动片。 几只可变电容器的动片，如果合装在同一转轴上，就组成了同轴可变电容器，俗称双联、三联…… 可变电容器有一个长柄，可装上拉线或拨盘调节。 当极片之间的相对有效面积，或片间距离发生改变时，它的电容量就会发生相应地变化。 江寒做了个旋钮、拉线的简单结构，这样当他试着拨动旋钮。 “嘤——” 一阵电流啸叫声过后，一个磁性的男子嗓音传了出来。 “治疗不孕不育哪里好？合江附近找岚桥……” 江寒：“……” 这广告简直无孔不入啊，到了虚拟空间里，居然还躲不开…… 但紧跟着，他就精神一振。 这里可是虚拟空间啊，居然能收到外界的广播。 莫非……这里与外界在物理上并没有完全隔绝？ 嗯，想想还真有可能。 当初能用无线键盘，输入字符命令，运行智能安装向导； 现在又能在虚拟空间里，接收到外界的广播…… 这似乎都在说明同一件事：这个空间并非不允许任何物质进出。 毕竟电磁波也可以算是一种物质。 这就有点意思了。 不过，刚才实验的结果，只验证了单向接收。 至于是否能从这里，把电磁波发送出去，最好还是再做个实验，测试一下。 江寒稍微筹划了一下，就决定做个无线电发射器出来。 做完之后就回到外面，看看能否收到在这个空间里发射的信号。 如果可以的话，将来就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了。 无线电发射装置实现起来也挺简单。 江寒退出虚拟空间，很快就在网上找来一个可行的方案。 然后再次进入虚拟空间，购买需要的元件。 1兆赫的晶体振荡器、1000欧姆到8欧姆的音频变压器，以及一些辅助元件。 接下来，组装。 振荡器有4个引线，这个设计只用到其中的3个。 当电源接到其中的2个引线上时，第3个引线上的电压，就会在之间跳动，其振荡频率可高达百万次/秒。 音频变压器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调幅，通过改变无线电波的波长，以匹配所需的声强。 变压器一边有2根引线，一边有3跟引线。 2根引线是低阻抗侧，3根是高阻抗侧。 高阻抗一侧，中间那根引线放弃不用，另外两根做为信号输入端。 低阻抗侧要与振荡器串联，才能获得更好的效果。 江寒将低阻抗侧的两根引线，一根连到振荡器上，另一根连到了电源的正极。 而电源的负极则与振荡器的另一端连接，这样就形成了一个串联电路。 振荡器的第三根引线，本来应该连接天线的。 江寒计算了一下，觉得没有天地线，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于是暂时先跳过。 由于天线和地线都没连，发射器的信号只能发射出10多米。 但现在只是为了验证猜想，索性一切从简。 反正发射器只要可以工作就好，信号效果好赖和传输距离远近，并没有什么大关系。 当然，如果初次实验失败，那就只能连上天地线后，再试一次，看能否改善了。 这样的组装方式，要求信号源必须能够驱动重负荷，比如一个8欧姆的扬声器。 如果想用较弱的信号源，比如一般的mp3播放器，就必须颠倒变压器，使高阻抗侧与振荡器串联。 无线电发射装置组装完毕，就可以开始测试了。 由于虚拟空间里没有合适的声源，江寒打开刚才组装的收音机，调整到fm946兆赫，开始收听。 然后从收音机上引出两根线，连接到了无线电发射器的输入端上。 无线电发射装置也连接好了电源，并将电源调整到9v的档位上。 随着开关被闭合，无线电发射器就开始工作，将收音机里的节目，以1000兆赫兹的频率转播了出去。 随后，江寒退出了虚拟空间。 去李亚男的床头一翻，就找到了他学英语用的复读机。 打开复读机，切换到fm收音模式，然后慢慢调整频率。 很快他就收到了fm946兆赫电台。 节目里正在播出的，是一首流行歌曲。 江寒继续调节频率，迅速来到1000千赫的档位。 复读机里滋啦了几声后，就出现了刚才在fm946兆赫收听到的那首歌。 而且曲调衔接得很好。 所以…… 成功了！ 第116章 要节制一点了 第二次在复读机里收听到的，的确是虚拟空间里发射出来的信号。 确认这一点并不很难，因为原本1000千赫的频率下，是没有节目的。 装置运行很正常，虽然效果并不怎么好，但也无所谓。 只要能证明，电磁波可以出入虚拟空间，就足够了。 利用这一点，可以做到很多事。 江寒试着把无线电发射器扔进了回收站。 ar界面立即弹出提示信息：【一台极其简陋的无线电发射装置，回收价512积分，确定/取消】。 咦？这么值钱的吗？ 江寒有点小惊喜。 厉害了。 这破玩意居然价值500分。 要知道，购买元件的费用还不到350分。 手熟之后，五分钟就能做1台，每台能净赚150多分。 也就是说，每小时可以刷出1千7、8百分。 每天刷五、六个小时，那就是上万分啊！ 这效率已经可以接受，比做“野生技术”还快好几倍。 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就先拿这个东西来刷分好了。 确认了这一点后，江寒开始考虑下一步计划。 刚才脑海里浮现的那个念头，始终挥之不去。 计算机。 只要有了这个东西，做起其他东西来都会事半功倍。 如果再能上网，那就碉堡了。 这不是白日做梦。 刚才已经验证，电磁波可以穿透这个空间。 那么，如果在这里组装出一台电脑，再用wifi连到互联网上…… 不就可以在虚拟空间里，随时随地上网了吗？ 化身成为人形电脑，互联网上的海量信息任凭取用…… 想想就很酷。 江寒越想越兴奋，马上查看起商品列表。 别说，这里的东西真的挺齐全的。 经过一阵过滤和查找，还真找到了一些计算机配件。 cpu、内存、外存、主板、显卡以及各种接口、线缆，应有尽有。 可再一看价格…… 惹不起啊，惹不起。 太贵了。 比如个人电脑的心脏cpu，能找到的就有几千种不同的型号。 可随便一个普普通通的cpu，就要几百万积分！ 这就让江寒兴奋不起来了。 几百万，哪怕每天刷一万分，也得一年左右。 好吧，再找一找，看有没有便宜一点的。 江寒对筛选出来的cpu，按照价格排了个序。 然后就发现，最便宜的一个也要90万积分。 而且最感人的地方在于，这种cpu的型号闻所未闻。 主频只有，使用的指令集为qls107，插槽类型……工作电压…… 反正，跟市场上常见的x86指令集的cpu，兼容是不怎么可能兼容的。 想要使用这种cpu，还得买配套的白皮书，学习它的指令集，和引脚定义等一系列知识。 配套的主板内存等外设，也是个问题。 这些高度集成化的配件、芯片，就没有一个便宜的。 即使单单一个cpu，短期内也不可能买得起。 90万积分啊，以现在最高的效率，每小时刷1800分，至少也要500多个小时。 时间还不是最大的问题。 如果有必要的话，只要忍得住寂寞、受得了累，怎么也能克服得了。 买来的cpu能不能用，才是更关键的问题。 计算机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无论软件还是硬件，方方面面都有着极其严格的工业规范。 软硬件的兼容性问题，可不是那么好攻克的。 如果搭建出来的计算机，不能运行已有的操作系统，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总不能还要自己动手，为这个垃圾cpu单独开发个操作系统吧？ 就算自己通过学习，开发出了适配的操作系统来…… 应用软件怎么搞？ 外设驱动怎么弄？ 数据格式如何转换？ 通讯协议怎么处理？ …… 一个cpu牵扯的问题太多了。 所以，最好还是弄个能与x86兼容的cpu。 哪怕档次低一点，性能差一点，不能运行x也没关系，能跑得动最原始的cp/m或者dos也行啊。 兼容x86的系列芯片，在虚拟空间里的确能买到，但价格千万起步。 如果只靠做无线电发射器，只怕刷上三年五载，也未必能攒够。 到那个时候，只怕黄瓜菜都凉了！ 如果按部就班，先用无线电发射器刷出几万分，积累一点本钱后，再寻找效率更高的刷分办法…… 倒也不是不行。 这是正常途径。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江寒琢磨来、琢磨去，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 没错，既然cpu太贵，一半会儿买不起…… 咱可以手搓一只啊。 反正晶体管很便宜，只要5分钱就能买一只，而原始的8086cpu，好像才几千个晶体管。 只要有3万左右的积分，就能随便浪。 成本投入得起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 如果是在现实中，这种想法当然会有各种问题。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万一某个管子的质量不稳定，光找bug就能累死个人。 可这里是虚拟现实的世界，根本不用担心各种各样的小意外。 什么假焊、击穿、老化……根本不用考虑那么多。 只要有图纸，想要手搓一台晶体管计算机，绝对有可能办到。 所以，有一定的可行性。 如此一来，问题就是什么时候能刷够3万分了。 江寒稍微一算，…… 不到20个小时，就能搞定？ 这简直不要太轻松，瞬间他就斗志满满了。 接下来，江寒就正式开始刷分。 先把无线电发射装置卖掉，然后再买元件，做完再卖，卖完再做…… 循环往复。 刷分一时爽，一直刷…… 有点累，也有点烦。 但为了化身人形电脑，以及随时可以上网的大计划，只能先忍一忍了。 如此大约3个小时之后，江寒手里的积分，终于再次突破了5000大关。 感觉精神有些倦怠，效率大幅度降低，他就暂时收手。 今天先到这里。 以后只要每天没事刷一刷，估计不出三、五天，就能搞到足够的积分。 届时，那个大制作就可以正式启动了…… 从虚拟空间出来，江寒精神上的倦怠仍未消除。 有点眩晕。 果然，虚拟空间里虽然消耗很轻，但一次进入的时间太长，也会让人有点受不了。 看来，虽然自己还年轻，但多少还是得节制一点…… 时间估计差不多11点半的样子，江寒也没去确认，直接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得很死，一点梦都没做，但第二天一早，仍然准时醒来。 精神已经完全恢复，再次变得生龙活虎。 起床后，日常锻炼、洗漱、吃饭，然后回了趟寝室。 拿好《信息技术奥赛指南》，再揣上老高的u盘和机房钥匙。 任务早就完成了，也该去交还了。 江寒再次出门。 经过一楼大厅时，忽然在墙上挂着的一块小黑板上，发现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在通知他：你有块地…… 哦，是有快递。 第117章 没听说过？ 江寒出了寝室楼，顺着甬路饶了半个圈子，拐到了学校大门处。 和大多数学校一样，无论教职工还是学生的快递，都统一由门卫代收。 门卫房里。 王老实见到江寒，顿时满脸堆笑，主动寒暄了几句，并奉上若干羡慕值。 江寒笑呵呵地回应。 就是有点奇怪，也不知道对方在羡慕自己什么…… 随后，他说清楚来意后，王老实亲自从一大堆包裹里，找出来一个快递包裹，小心翼翼递了过来。 对方态度有点奇怪，对自己礼敬有加，甚至有点仰望的意思。 这就让江寒有点不解了。 王老实大小也是个社会人，对自己一个高中生这么尊重的吗？平时怎么没见他对别的同学也这样？ 但人家客气，江寒也不会大摇大摆。 礼貌道谢后，接过包裹，当场拆开。 除去外包装，拆掉用作保护的苯板和气泡塑料膜，就露出了一个尼龙包。 江寒一摸上去，马上就知道是啥玩意。 笔记本电脑！ 老江给买的笔记本电脑，终于到货了。 江寒很是有点高兴。 打开尼龙包，就在外壳上看到了商标、型号等信息，正是他口水了好久的戴尔latitudee6430atg！ 这台笔记本主要应用于专业计算领域，配置了一块相当强悍的电池，还搭配了快速的固态硬盘和英特尔酷睿i7处理器，性能极其坚实。 价格当然也够坚挺，3400多美刀，合人民币23万元。 啧啧啧，老江还真是舍得，给他自己买电脑的时候，只怕都不会这么大方。 江寒抚摸着笔记本的外壳，有点爱不释手。 其实，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买个新出的旗舰级游戏笔记本，就可以了。 但没想到，老江这么给力，直接给他一步到位了。 虽然江寒并不怎么玩游戏，但机器性能好，自然更加舒服。 起码研究机器学习做训练的时候，多少也会提高一些效率。 江寒按下电源按钮，开机，只用了8秒钟左右，就进入了win7桌面。 江寒不由得一笑。 这年头的笔记本，别管多高的配置，系统总是这么千篇一律。 没办法，win8还要稍微等个把月，才能上市，win10更是还要几年之后才能问世。 江寒看了下屏幕右下角里，任务栏的系统托盘区显示的电量图标。 笔记本在出厂时，一般都会预充电，这个也不例外。 经过不知多长时间的库房存储和长途运输，居然还剩下了30%左右的电量。 当然，这个电量很可能只是虚电，用不了多久就会消耗干净。 稳妥起见，还是先充满一次，再正式使用。 江寒准备先把笔记本送回寝室。 这玩意拿到班级太容易招仇恨了，这种科技感满满的高端货，哪个男生不喜欢呢？ 再说，本来就是学校明文规定不让带的东西，还是不要挑战老宋的容忍度比较好。 “江寒！” 江寒刚走出门卫室，就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循声看去，却是学校教信息技术的高老师，于是连忙迎了上去。 “高老师。”江寒挥手致意。 “我前一阵儿委托你的那件事儿怎么样了？”高俊德有点迫不及待。 江寒微微一笑：“幸不辱命。” 高俊德欣喜不已：“就知道你可以的。” 江寒谦虚一笑：“文件都整利索了，您回去看看？钥匙先还给您。” 说完从兜里掏出u盘和钥匙，递了过去。 “弄这个东西的时候，挺麻烦的吧？”高老师收好东西，问了一句。 江寒笑了笑：“还行，不算特别麻烦。” 高老师欣慰地说：“还以为你得弄上十天半月的，没想到这么快……” 说着，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找了几个同学帮忙？我给你出劳务费。” 江寒笑着拒绝：“劳务费就不用了，我谁也没找，都自己弄的……您不至于还给我发工资吧？” “这么多数据，你自己弄？”高俊德不信，“不管找了多少人，你实话实说，别不好意思张嘴，老师还负担得起。” 江寒语气真诚：“跟您我还用得着客气么？的确没找别人。倒不是打算帮您省钱，关键这点活不算太多，没那个必要。” 高俊德想了想，也认真地说：“不管你找没找人，老师不能白让你受累…… 钱不多，你拿去买点书本什么的。” 说话间，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硬要塞给江寒。 江寒连忙推拒。 “您太客气了，就帮了一点小忙，力所能及而已…… 咱们师生不学社会上那套，您可是亲口说过的…… 您以前帮我的时候，可没管我要什么好处……” 两人正在你推我让，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江寒回头一看，却是自己的班主任老宋。 宋谦笑眯眯地看了看高俊德：“老高啊，你这不去按指纹签到，跑这儿跟我班学生拉扯啥呢？” 然后不等老高回答，又看向江寒：“你又把学校的啥设备给整坏了？赔这么多。” 老高和江寒面面相觑，2秒后，两人不约而同，一起捧腹大笑。 “我说老宋，你这想象力真够丰富的。”高俊德忍着笑。 宋谦有点意外：“咦？不是这么回事吗？那江寒为啥给你钱？” 高俊德解释道：“我这是想给他发钱，他还一个劲儿地不要、不要呢。” 老宋的眼神更奇怪了：“真新鲜了啊，头一次听说老师教学生，还得倒找给学生钱的。” “就是啊，这个钱我怎么可能收呢？”江寒趁机附和了一句。 宋谦问高俊德：“到底什么事儿，整得这么严肃？都掏上你自己的腰包了。” 高俊德有点难以开口。 江寒就接了过去：“我只是帮高老师一个小忙，他非要给我点劳务费，这我肯定不能要啊，就这么回事儿。” “劳务费？”老宋却没那么好打马虎眼。 瞅了瞅高俊德：“老高，是不是不能跟我说啊？” 高老师想了想，还是简单跟老宋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老宋这人还是比较可靠的。 再说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也就不怕给人说了。 宋谦听完就笑了：“江寒有两下子啊！老高都头疼的事儿，你自己就搞定了……” 说完还多问了一句：“真没找人帮忙？” 江寒笑着解释：“其实就是费点时间的事情，技术上并没有什么。 高老师要不是太忙，也没我显摆的份儿。” 宋谦点了点头，又问：“老高说要看照片肉眼分辨，很费劲儿……你真把上万张照片，全都看了一遍？” 江寒笑笑：“那倒没有，我编了个程序，自动识别了一下照片，就把性别数据还原了。” “卧……我去！” 老宋差点飙出脏话，临时换了句不那么埋汰的。 这一招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没想到江寒还有这一手！ 不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高应该比自己明白吧？ 老宋看了一眼高俊德。 没想到老高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第118章 《如何高效判断数据是否线性可分》 老宋咔吧了两下眼睛。 自己对计算机所知不多，想不到这种手段，还没啥好稀奇的； 老高可是合师大计算机系毕业的高材生！ 他的状态居然也和自己差不多？ 这就让人有点看不懂了。 他也没憋着，直接就问江寒：“什么程序那么厉害，还能看照片分辨男女？能看图说话不？” 高俊德也十分惊奇：“江寒，你自己编的程序？什么程序？怎么编的？” 也不怪他大惊小怪。 由于人工神经网络技术的缺失，目前世界主流的机器学习算法，基本都是些大工程。 复杂、高端、贵。 程序设计极其困难，而且一般的个人计算机，很难跑得起来。 这就是人工神经网络技术诞生之前，机器学习领域，或者说人工智能技术的普遍状况。 江寒拿到任务之后，这才过了几天？ 这么快就能写出一个可用的图像识别算法？ 高俊德直觉认为这不太可能。 老宋和老高目光灼灼，江寒只好解释了一通。 “我用的算法叫‘感知机’，比多数机器学习算法实现起来要简单许多。 识别效果其实也不算特别好，只能说还过得去。 好在您提供的那些照片，绝大多数都非常标准，识别正确率估计能到99%以上。 就是有一点，不人工校验一遍的话，很难得知具体是哪些识别错了……” 老高听了，却差点喜形于色：“99%，够用了。” 江寒笑了笑：“那就好，我还担心会不会……” “没事儿，人工分组还免不了有失误呢，后期稍微处理一下，什么都不影响。” 老高安抚了一句，跟着又有点疑惑：“你刚才说的什么感知机……那是什么玩意？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他问的是江寒，没想到…… “我倒是好像听说过……”老宋在一边嘀咕了一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高俊德顿时一阵无语。 咱专业学计算机的都没听说过，你个搞物理的…… 老宋皱着眉头，琢磨了起来，忽然眼前一亮：“想起来了！江寒，你那篇发给aepted】了，应该没啥大问题了吧？” 高俊德连连点头：“那就好，太好了！何止是没啥大问题，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了…… 话说你小子也够能耐的，不声不响地就放了个大礼花。” 说实话，他心潮之澎湃，还要超过这些话所表现出来的。 别说高中生了，大学生能发表sci的，每年又能有几个？ 老高也是科班出身，理论与实践水平相当不赖。 这几年他也偶尔投稿，但别说sci了，偶尔能上一次省级刊物，就算十分走运了。 所以他比老宋更明白一篇sci的分量。 老宋笑嘻嘻地捧哏：“老高，你这个话可就有点浮夸了啊，江寒这才一哆嗦，哪能比喻成礼花呢？顶多算个窜天猴……” 江寒：“……” 两位老师一唱一和，变着法的当面夸咱，这让人怎么好意思呢？ 所以…… 觉得这里应该没自己啥事儿了，江寒就告了个退：“高老师、宋老师，我先去上课了，再见。” 目送江寒走远，老高看了看手里的几百块钱。 当着老宋的面，他还真不好意思继续跟江寒拉拉扯扯，只好叹了口气，揣了起来。 钱既然花不出去，只好记下人情。 而这也正是江寒的目的。 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这点钱已经无足轻重。 但人情这玩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这也是江寒在社会上混过几年之后，不知不觉中形成的条件反射之一。 一时得失、蝇头小利，用不着太计较；放长线、钓大鱼，有时候反而有意外收获…… 宋谦看了一眼江寒的背影，也感慨了一句：“老高啊，这我得夸你几句了。” 老高不解地看着老宋。 老宋笑着说：“要说还是你教得好，江寒没白跟你学一回，计算机水平很不简单嘛！” 高俊德连忙摆了摆手：“你可拉倒吧，这个功劳你敢吹，我可不敢认。 他都开始玩机器学习了，我可没那两下子！ 唉，那可是sci啊……” 说到最后，他还是对那篇amc的论文，有点念念不忘。 兴奋之余，心情还有点小复杂。 咱要是有了那么一篇半篇的，晋个职称、评个优啥的，那还算个事儿吗？ “不就是个sci么，看把你慎重的。”老宋一脸的不以为然，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高俊德叹息一声，说：“老宋，你不搞学术，不知道发sci有多难，我这些年连sci的边儿都没摸着过呢。” “这么厉害？”老宋故作惊叹。 心中却想：我怎么不知道？我太知道了！ 哈哈……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江寒有了进步，做老师的也是与有荣焉。 不显摆一下，他简直浑身难受！ 高俊德哪知道老宋的花花肠子，还在认真解释： “我念书的时候，有个师兄正读研究生。 他是又出工又出力，足足忙了三个多月，最后才在一篇四区上挂了个三作。 就这，还得说遇上了一个好导师……” 他越认真，老宋就越爽，嘴角越勾越高，连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老高的讲解告一段落，老宋仍有点意犹未尽。 “哎，老高，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我就搞不懂了，这电脑怎么能跟人一样学习呢？讲的跟科幻小说似的…… 要不，你给我科普下？” 老宋这么谦虚，老高的优越感就有点上来了。 高俊德清了清嗓子：“老宋啊，这玩意有点复杂，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 回头我给你拿本科普读物，你看了就差不多能明白个一大半。 这么跟你说吧，机器学习可是号称‘计算机编程领域的珠穆朗玛峰’……” 接下去，宋谦和高俊德就着机器学习的话题，展开了深入而持久地讨论…… …… 江寒把笔记本送回寝室，然后回到班级上早自习。 他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把《如何高效判断数据是否线性可分》的小论文，写个草稿出来。 第119章 高中课程里有这些？ 他当初刚写第一篇论文的时候，就拟好了这个题目，只是由于数学基础不够，一直停留在构思阶段。 这两天他利用碎片时间，稍微补了补高数知识，这才真正动笔。 江寒将近期一些想法整理了一下，罗列了个大纲出来。 很多机器学习分类算法，都要求假设数据线性可分，“感知机”也不例外。 如果数据不是线性可分的，就必须采用一些特殊的方法，把数据非线性地投射到更高的维度上。 在高维空间里，数据更有可能变成线性可分的，这就是所谓的cover定理。 对于感知机来说，处理线性不可分的问题，有个最简单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把单层感知机拓展为多层感知机。 多层感知机的关键，在于如何训练各层之间的连接权值。 一种常用的办法是只训练某两层间的连接权值，而将其它连接权值进行固定。 可以从数学上证明，对于所有非线性可分的样本集，这种方法都是收敛的。 也可以采用bp技术，也就是另一个世界里，大名鼎鼎的“反向传播神经网络”。 当然，这个世界里，“感知机”都还没正式登场，说这些还有点早。 至于bp技术什么时候问世，基本上是江寒自己说了算…… 此外，还可以将数据带到核空间，再进行分类。 在另一个世界里，有很多著名的算法，例如支持向量机、径向基神经网络等等，都采用了所谓的“核方法”。 核方法的核心，是核函数。 工业生产中，常用的核函数有线形核、多项式核、高斯核等等。 所谓核空间，百度百科上说：“核型空间是一类局部凸空间。” 具体来说：如果对零元的任何均衡凸邻域v，存在另一零元的均衡凸邻域uv，使得典型映射是核映射，则局部凸空间x称为核型空间。 这里，xu是商空间)/，而xv是商空间)/的完备化空间，pu及pv是由u和v各自产生的闵可夫斯基泛函。 嗯，江寒刚开始看到这个的时候，还真有点懵逼。 所以，再加强一点数学素养，还是很有必要的说…… 当然，就算不懂上面的数学表达，一样可以理解核函数的功能。 核函数主要做的事情，就是将样本映射到更高维的空间。 但是，这样做虽然能使样本变得可分，但却会造成维数过高，使得计算量急遽增大。 这就是“高维np难”问题。 所谓ard），是指：非确定性多项式问题的大型实例，不能用精确算法求解，只能寻求有效的近似算法。 而解决的办法，也有很多…… 好吧，先回到一开始的问题：如何判断数据是线性可分的？ 最简单的情况，比如数据向量是一维、二维或者三维的，只要把图像画出来，直观上就能判断出来。 但如果数据向量的维度变得很高，又该怎么办？ 答案是检查凸包是否相交。 所谓凸包，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凸的闭合曲线，它刚好包住了所有的数据。 以二维的情况为例，如果我们的数据训练集有两类：m和m-。 当我们画出两个类的凸包，如果两者不重叠，那么两者线性可分，反之则线性不可分。 靠画出图形，然后用眼睛来判断是否线性可分，虽然比直接看数据更加容易了些…… 但好像依然没有解决高维数据的问题？ 其实不是这样的。 判断两个凸包是不是有重叠，可以通过判断两个凸包的边是否相交来实现，而无需把凸包画出来。 要想高效地找到一组数据的凸包，在计算几何中有很多现成的算法： 穷举法、分治法、jarvis步进法、graham扫描法、melkman算法…… 江寒在这篇论文中选择的算法，称之为快速凸包算法。 第二个问题，如何高效地判断出，两个凸包的边缘是否相交？ 也有许多可选的算法，江寒使用了所谓的扫描线算法。 pline的时间复杂度，都是o，这是它们被选中的前提条件。 时间复杂度越低，实践中就越有可行性。 但写论文不能这么简单的直接扔出来结论，必须将各种算法的效率和优缺点，全都分析一下。 有必要的时候，还要逐一测试n遍，收集到足够的数据，然后进行横向比较，最后才能得出结论。 江寒理清了思路后，开始打草稿。 首先写下标题，然后是摘要，接下来是正文…… 江寒正奋笔疾书，黄光明忽然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 “江寒，都下课了，还在做题啊？” 黄大学霸说着，探头探脑地瞅了一眼。 结果一看草稿纸上书写的标题，顿时就有点傻眼。 “《如何高效判断数据是否线性可分》……” 这什么玩意？ 高中课程里有这种东西吗？ 再一看正文，就更加怀疑人生了。 沉默了半天，黄光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这写的什么东西？” “偶有所感，随便写写。”江寒笑着回答了一句，然后继续奋笔疾书。 黄光明研究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他忽然发觉，自己这个传统型学霸，和江寒这种怪物相比，好像已经不在一个频道了…… 江寒瞥了眼黄光明的背影，发现他似乎……有点落寞？ 忍不住摇了摇头。 好像不小心打击到了别人了，但这次真的是误伤…… 又是两节课带课间过去，终于在第四节下课十来分钟后，写完了初稿。 将东西收拾好，就赶往食堂吃饭。 下午，江寒也没浪费时间，写了大半篇“感知机应用”方向的论文，然后在晚自习的时间里，写完了另外一半。 充实的一天就这样过去。 下了晚自习，江寒先找宿管老李，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回来。 回到403寝，打开手机，好几条短信跳了出来。 江寒翻看着短信。 最新的一条，赫然是来自银行平台的提醒：【您卡号621xxxxxxxxxxxx的银行卡，存入资金84万元。】 “啧，还挺及时的。”江寒赞了一声，放下了手机。 夏如虹按照约定，把专利授权费打过来了。 第一笔资金总共是10万块，到账却只有8万4。 剩余的部分，自然是为国家做了贡献，扣除了应缴纳的税款。 这钱来的正是时候。 江寒的手头正好有点紧，而且还有许多比较急迫的预算。 在江寒的计划里，最近一两个月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数据实验室。 因为等他出完“多层感知机”的论文，再想搞机器学习方面的研究，就必须大量算力的支持了。 打造数据实验室，硬件设备不能少。 有些不急需的东西，可以等手里活钱多了，再慢慢地置办，但最基本的硬件设施，越快到手越好。 江寒先做了张excel表格，将所需的东西罗列了出来，然后在网上一顿搜寻，找准了采购目标，再按照重要程度，一样样下单。 等过几天有空，就去夏如虹借给自己的车库，看看情况。 然后抓紧时间，把场地收拾出来。 等硬件一到位，就立即把实验室置办起来…… 第120章 《数字混淆加密（简易版）》 忙碌告一段落，江寒有了点空闲，就合上macbook，打开了已经充满电的新笔记本。 先将系统和软件都整顿了一下，该卸载的卸载，该安装的，就下载安装…… 很快，新笔记本就拥有了全新的运行环境。 本来，只要再安装个黑苹果，就能用来开发ios游戏了。 但江寒现在不是特别缺钱，索性又在网上订购了一款mac笔记本。 过几天就能到货，以后就专门用来开发ios端的游戏。 而这台戴尔的笔记本，则主要用来上网、写论文，以及尝试“机器学习”中的各种模型。 此外，搭建游戏基本框架，还有一些琐碎的程序开发项目，都可以在这个平台上完成。 而实验室那边购置的硬件设备，则主要用于机器学习中，各种大规模、高强度的训练…… 至于雷蕾的macbook，他打算找个时间给人家送回去。 说来有点不好意思，用了这么久，也没给人家什么表示。 不过，也无所谓了。 同学之间心里有数就好，有机会就回报一下，没机会就先记在心里。 随后，江寒花了大约一个小时，用新买的笔记本电脑，将《如何高效判断数据是否线性可分》这篇论文敲进了word里。 并翻译成了英文版，转换成了pdf格式。 接下来，江寒打开浏览器，在网上查找了一阵，筛选出一大堆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方向的sci刊物。 经过一番仔细地比较，最后敲定了“airev”。 airev全称“artificialintelligencereview”，这是一本专注于机器学习/人工智能方向的学术期刊，档位有点偏低，在国内知名度不算很高。 刊物发行量比较小，论文影响因子也不太高，但江寒最主要的目的是学术点，所以完全可以接受。 他不是不想投高端刊物，甚至三大顶刊。 毕竟按照系统设定，越是高端的刊物，奖励的学术点也越多。 可是…… 一来，现在研究出来的这点小成果，分量还不太够，一旦被拒稿，势必浪费许多时间。 二来，高端刊物面向的基本是科研团体的成果。 至少也得是行业精英们苦心孤诣搞出来的“大”论文，才有较大的概率得到发表。 它们又不缺稿件，不会随便降低标准。 普通科研人员没人引路的话，想在高端刊物上发表，几率低到令人发指。 除非真是那种拥有广泛共识，且具有颠覆性的成果。 然而这两个要求，本身就是自相矛盾，能达到标准的只能是个例。 总之，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先多发表一些豆腐干，等有了一些资历和名气，再尝试攻略高端期刊，最后再去挑逗三大顶刊。 这才是比较平稳的路线。 当然，冷门的刊物也有自身的优势，往往过稿比较容易。 而且江寒挑选的期刊，其主攻方向和自己的论文非常合拍。 两相结合，过稿概率必然大幅度增加。 江寒进入airev的官网，注册登录后，在后台将刚写好的论文提交了上去。 这家期刊审稿可能稍慢一些，但无所谓，只要能过就行。 看看时间，已经10点多。 江寒揉了揉有点胀痛的太阳穴，登录了微信客户端。 出去交还手机后，先洗漱了一番，才回到了寝室。 在睡觉之前，他又用笔记本里的微信客户端，调戏了一会儿夏雨菲。 今天他发挥得十分出色，只用了20分钟就把夏雨菲哄上了床。 随后江寒也脱了衣服，上床。 两人一起睡…… 当然是不可能的，他还有点事要处理。 先进入震惊商城，将所有震惊点和羡慕点，全都换成了购买点。 攒了这么久，购买点数已经突破了200点。 然后设定筛选条件，列出所有价格大于10个购买点，小于等于200点的商品。 计数器显示，符合条件的记录总共有10多万条。 没错，震惊商城里，商品的种类就是这么的丰富。 不过，并不是说有购买点就能想买啥买啥。 很多商品还有学力等级的要求。 比如，要想购买“vr游戏仓”的设计图，不但要消耗670万购买点，还需要拥有“学习之王”称号。 而《戴森球设计指南》则需要“学习之神”的最高荣誉，外加21亿购买点！ 根据商城里商品的标签，学力等级分为七个大台阶。 学生、学者、大学者、学霸、学王、学圣、学神。 学生阶段，根据学习能力的强弱，又能分为一至九段。 学之力9段之后，考核合格，才能升级为学者； 学者9级后，发表的论文数达到要求，才能升级为大学者； …… 以此类推，跟网游升级、转职差不了太多。 江寒看了看自己当前的等级，忍不住叹了口气：“才学之力三段，任重而道远啊……” 可惜当初那份向导的“遗书”里，对于“学力等级”的事情，介绍得也不够详细。 所以，他对于如何提升学之力，直到现在也所知不多。 刷震惊点、获得学以致用积分、写论文、获得学科经验值，这些行为好像都有点效果。 就是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关键？ 反正自从激活了系统以后，不知不觉地，就从学之力一段升级到了三段。 江寒调整了一下筛选条件，将所有学力要求超过自己等级的物品全都过滤掉。 这样，就只剩下了812种。 有图纸，有论文，也有技术书等。 随后，江寒开始一样样浏览。 花了十几分钟时，粗略翻找了一遍后，终于找到了几样符合要求的。 随后，仔细斟酌了一番，花费100个购买点，买下了其中一个：《数字混淆加密》。 这份文献将“软件混淆”技术，从理论到实现全都分析得明明白白。 根据这份文献中的算法，很容易就可以编程实现，将其运用到软件保护领域。 这项技术中用到了许多先进的数学思想。 虽然标称是简易版，但其算法仍然复杂得不可思议。 江寒估计以当前超算的能力，很可能数百年也破译不了。 这正是他需要的东西，100万震惊点花得绝对不亏。 一来可以自己用，保护自己的软件作品。 二来，也可以将这个技术找个顶刊发出去，赚一笔学术点。 三来，还可以申请专利，将来光是授权费，就能数钱数到手抽筋…… 搞定这件事之后，江寒就进入了虚拟空间。 他已经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坚持刷半个小时的积分。 当然，是外界时间的半小时。 而在虚拟空间里，足足可以完成4、5小时的工作量！ 这意味着，只需要再过3天，就能攒够充足的积分。 届时，“手搓晶体管计算机”的大项目，也就可以正式启动了…… 第121章 还有谁会对自己这么好？ 接下来几天，江寒依旧过得很充实。 首先是又水了几篇“感知机”应用方面的论文。 但因为引用了第一篇论文的结论，所以只能等到那一期amc发行后，才能投出去。 计划中的论文，除了“多层感知机和神经网络”之外，至此全部完工。 第四款游戏《flappybird》也已经制作完毕，并在稍微测试、打磨了一下之后，上传到了应用商店里。 截止到现在，江寒共上架了4个小游戏。 让他比较惊奇的是，最后上传的《flappybird》，只用了两天就追上了《2048》的下载量，并反超了过去。 江寒对此并没有什么意外。 新旧游戏互相带动，对总体销量的提升，可不仅仅是乘法关系。 另一件事，noip的报名工作十一放假前就截止了。 今年是可以网上报名的，但因为是试运行，松江这边并未允许选手自行报名。 而是让各个学校的指导教师收集信息，集中办理。 江寒上次跟老高借摄像头的时候，就已经打过招呼，并提供了身份信息、缴纳了报名费。 当然，为了避免老高忙中出错，意外疏漏，江寒还找了个时间，打电话确认了一下。 然后就得知，老高早在十一放假前，就帮他处理好了，完全不用多操心的。 10月9日上午。 第三节上课，老宋一走进教室，就宣布了一个消息。 “大家有要参加noip的，这几天抓紧时间准备了，比赛13号就正式举办了。 有空的时候，去实验楼找教过咱们信息技术的高老师，了解一下比赛细节，免费指导哦……下面是初赛日程和所需的准备……” 老宋刚说完，下面就开始窃窃私语。 “哇，又到了一年一度，看大神表演的时候了。” “咱们学校这届有多少人报名？有20个没？” “够呛，去年有好几个编程水平还算不错的，结果连初赛都没过去。” “诶，黄光明，你今年没报名吗？” “没报，该见识的去年已经见识过了。” “说实话，noip试题真的挺难，一般选手连30分都不容易拿到……” “你这不废话么，前年40分就能过线进复赛，去年也不到50分……” “江寒不是早就说要去吗？最近他可是没少看niop的书。” “去了估计也是陪跑，这玩意必须从小参加培训班……” “就是啊，光靠这么几天，临阵磨枪有什么用？” …… 老宋等大家闹腾够了，就开始讲课。 下课后，还真有几个同学去找高老师了解情况去了。 但江寒并没着急，该了解的早就了解完了。 第二天，号。 江寒风平浪静地度过了充实的一上午。 放学后，比平时稍微晚了十多分钟，才赶到食堂。 李东等早就打好了饭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江寒坐下后，发现自己面前一个小盘子里，还有一份鳕鱼，一口没动。 “谢谢啦，东子。”江寒说完就开动。 估计又是李东这家伙，特意给自己多打了一份…… 没想到李东嘿嘿一笑：“别谢我，这份不是我打的。” “嗯？” 江寒有些意外，看了眼其他两个：“是你俩？” 洪锐和李亚男纷纷摇头，江寒这就有点不解了：“那是谁？” 李东笑而不语。 洪锐却眼巴巴地问：“老江你先说说，味道怎么样？好吃不？” 江寒失笑：“不还是那样？食堂的东西味道啥时候变过？” 没错，这里的东西算不上多么好吃，但一般也不会忽然口味大变，让人难以下咽。 一句话，品质不够，但十分稳定。 能在这里工作的厨师，绝对有两把刷子，极其擅长用最少的油盐调料，整治出最接近正常的口味…… 洪锐有些失望：“还以为美女打来的菜，味道会有所不同呢……” 江寒眨了眨眼：“夏雨菲来过？” 最近在食堂也遇上了她几次，但都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各吃各的。 这倒也能理解。 他总和李东等一桌，夏雨菲哪好意思坐过来呢？ 不过吃完了饭嘛…… 俩人就可以悄悄地去操场上，一起散个步什么的了…… 说起来，夏雨菲虽然家就在松江市里，但她中午一般还是吃食堂的。 市里生大多数都是通勤的，中午回家吃饭。 但这样一来比较浪费时间，二来，夏雨菲情况有点特殊。 妈妈中午经常不在家，回去也吃不到饭。 按理说，堂堂夏家大小姐，就算天天去外面下馆子，经济上也完全承担的起。 嫌弃饭店不卫生、不健康，也完全可以定制个什么营养套餐之类的东西。 结果，她还是和普通同学一样，每天中午吃食堂，一点也没搞什么特殊化。 这就比较难能可贵了，毕竟是那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不过，江寒的这种想法，夏雨菲表示不敢苟同。 “都一样的高中生，别人能吃，我为什么不能？食堂的饭菜只是味道差点，又不会吃坏肚子……” 夏雨菲这些倒也是实话。 国家对学生食堂的各种问题，一向十分重视，监管力度超大。 像松江一中这种规模的学校，但凡有一丁点卫生问题，都可能酿成大事件。 一旦整出点啥事儿来，别说校长的宝座不稳，只怕局长、主管高官都要负连带责任。 各方面齐心努力下，学校食堂的安全性，绝对比普通的饭店强许多。 夏雨菲还跟江寒说过：“虽然我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可也没那么娇贵，我跟你讲，你也别把人看扁了，否则也算阶级歧视的哦……” 所以，江寒该宠溺时宠溺，该欺负就欺负几下，偶尔再胡闹一番，两人的感情反而与日俱增。 他可不会像有些小男生那样，遇上个漂亮女生，就恨不得当菩萨供起来。 要知道：舔狗可是没有房子滴…… 嗯，有点飘远了。 江寒收回思绪，拿起筷子，打算开始吃饭。 李东却忽然看着洪锐，笑嘻嘻地伸手：“给钱。” 洪锐叹了口气，不甘不愿地掏出一个硬币，扔给李东。 江寒无语片刻，冷不丁一拍桌子：“合着你们两个拿我打赌来着？胆儿够肥的啊！” 李东嘿嘿一笑：“老江你一听美女俩字儿，第一反应就是夏雨菲，看来这几天亲密度没少涨啊！ 告诉你，人民群众的目光，可是贼亮贼亮的，揉不得半斤沙子！” 槽点很多，但江寒懒得吐。 扫了一眼在座三人：“这菜真不是你们几个打来的？” “不是。”李东大摇其头。 “也不是夏雨菲？”江寒再次确认。 “不是。”洪锐也摇头。 “那到底是谁？” 江寒说着，四面踅摸了一下，却没发现附近有哪个熟人。 洪锐怪声怪调：“别看啦，人家早吃完走了。” 江寒这就有点想不通了，学校里还有谁会对自己这么好捏？ 第122章 骗过多少女孩子？ 江寒一边吃，一边凝神思索，却始终摸不到头绪。 李亚男有点看不下去，就开了次金口：“是上官。” 小老乡？ 江寒大为意外：“她给我打什么菜？” “这我们哪知道？” 李东撇了撇嘴，忽然贱贱一笑。 “嗳，可别怪弟弟不提醒你啊，有了夏雨菲你就知足吧，别再到处拈花惹草啦……” 江寒一瞪眼：“胡说八道什么？那就是一个老乡，顶多加上一层同学关系，别的啥也没有。” 李东眨眼：“诶？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哦，对了，你跟夏雨菲从前也号称普通同学来着。” 洪锐也说怪话：“我怎么就没有这么体贴的老乡和同学，来给我打饭、打菜呢？” 江寒：“……” 好吧，随便他们怎么想，反正咱自己心里有数、问心无愧、心安理得…… 接下来，他就不再理会李东和洪锐的怪腔怪调，自顾自吃了起来。 “得，寒少您慢慢吃，我们两个先撤了。”李东说完，就带着洪锐走掉了。 他们俩约好和隔壁寝的玩篮球。 李亚男想了想，也告辞离开，估计是要回寝室里刷题。 江寒只好一个人闷头吃饭。 正吃着，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在旁边轻巧地坐了下来。 一瞥眼，不是夏雨菲还能是谁？ “你吃完了？”江寒随口问了一句。 夏雨菲随口“嗯”了一声。 接着，她看着江寒吃了一会儿，忽然吃吃笑了起来。 “笑啥？”江寒问。 夏雨菲似笑非笑：“本来看你来的晚，还想帮你打两个菜来着，没想到有个小姑娘抢先下手了，就没显着我。” 江寒：“……” 这姑娘也学坏了，净捡漂亮话说。 李东他们刚走，她就溜了过来，只怕盯自己半天了吧？ 至于来意，很有点耐人寻味啊…… 只听夏雨菲笑盈盈地说：“江寒同学的魅力还挺不小的嗷？ 恐怕是属于那种，走到哪里都饿不着的类型吧？” 江寒这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 这分明是吃醋了，不太浓，但只怕也不怎么淡。 不过……为啥自己还挺有成就感的呢？ 有位写武侠小说的前辈曾经说过： “女人如果吃醋吃得太凶，男人很可能会受不了； 可若是完全不吃醋，不免又缺了许多趣味……” 果然是至理名言。 江寒温和一笑：“刚听李东他们说了，是我的小老乡帮我打的菜，不过你用不着担心……” 夏雨菲脸微微一红，忍不住啐了一口，扭过了头去：“我担心什么？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谁给你买了什么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寒笑而不语。 夏雨菲越说脸越红，声音也小了起来。 江寒笑眯眯地瞅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吃饭。 夏雨菲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忽然拿了上来，将一瓶酸奶放到江寒面前。 “吃那么快，也不怕噎着！”夏雨菲埋怨了一句。 江寒笑着道了声谢。 估计这是特意给自己买的。 咦？ 她今天怎么勇敢起来了？ 难道是因为…… 见到别的小姑娘对咱示好，因而产生了莫须有的危机感？ 这倒又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真该好好感谢一下小老乡，很不错的助攻…… 江寒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忽然大惊小怪起来：“咦，怎么这么好喝？” 然后又喝了一口，仔细品味了一番。 “这个牌子我以前喝过，也不是这个味儿啊？” 江寒疑惑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又装模作样地问夏雨菲，“嗳，你在哪买的？比以前的好喝太多了。” 夏雨菲忍俊不禁：“一个厂子里出来的，哪会有什么区别？就会胡说八道……” “噢，那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江寒说完，美滋滋地又喝了一口。 夏雨菲俏巧地瞪了他一眼：“花言巧语这么多，也不知骗过多少女孩子！” “你是第一个。”江寒笑嘻嘻回了一句。 夏雨菲嫩脸一红，眼神躲闪了一下，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勾了起来。 心里甜丝丝，还有一点点小得意。 江寒迅速吃完饭，去水池边将餐盘冲洗干净，然后放进自己寝室专用的储物柜里。 走出食堂时，夏雨菲正等在门外，两人就一起在校园里转悠了起来。 这是两人最近几天才养成的好习惯。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 何况还是和能让自己心动的人在一起呢？ 两人边走边聊，直到时间差不多了，才各回各班。 这些天来，江寒一有空就思考、推演“多层感知机”和“人工神经网络”的相关问题。 这篇论文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只有解决了“多层感知机”在训练上的难题，“人工神经网络”的时代才会真正来临。 整体思路是明确的。 前世在p站看的那些教程，也不是白看的；读过的专业“机器学习”教材，更是有了用武之地。 可是问题是，很多技术细节，江寒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必须重新推演一遍，搞出来的东西才能拿得出手。 所以下午和晚自习的时间里，江寒一点也没闲着。 忙了大半天，总算解决了“多层感知机”训练算法中的“损失函数”问题。 下了自习后，江寒回到寝室，就开始上网刷论文，然后查找各种参考文献，为论文开工收集各种素材和数据。 临睡前，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好像已经有好几天没关注过苹果开发者后台了，于是登陆上去看了一眼。 结果，没想到却有了一个出乎意料地发现。 《flappybird》的下载量，竟然已经突破了300万！ 江寒惊喜之下，连忙去看了一下其他几款小游戏的情况。 结果，一个个的成绩全都暴涨了十倍有余。 《水果忍者》下载次数接近50万，其他两个游戏分别也有2、30万的下载。 这是怎么回事？ 江寒一番查找之后，很快发现了一封几天前收到的英文邮件。 这是一则来自苹果官方的email，主要是通知他《flappybird》登上了一个小推荐。 这就比较诡异了。 这几款游戏上传之后，他都写过自荐信，但一直石沉大海。 没想到今天忽然…… 没办法，推荐这东西主要看编辑的喜好。 不是说你的游戏质量好，就更有可能得到推荐。 眼缘很重要，运气也很重要。 江寒这几款游戏质量都差不多，相对来说，《水果忍者》在画面和玩法上更胜一筹。 可没想到，先来推荐的却是《flappybird》。 要知道，即使在另一个世界，这个小游戏也是著名的争议之作。 画面粗糙，玩法简陋，操作手感极差，难度设置不合理…… 缺点简直数不胜数，可现在，却第一个火了起来。 你说上哪说理去？ 好在自己没有自作聪明，对其进行什么改进，仍保留着原汁原味…… 随后，江寒经过一番调查，就理清了事情的始末。 第123章 BT小鸟 通过查询和分析，再加上少许脑补，事情的经过逐渐清晰了起来。 《flappybird》上了推荐后，流量瞬间爆炸。 虽然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推荐，但游戏的玩法足够新奇，曝光转化率相当不错。 所以，推荐带来的流量，直接将《flappybird》顶到了免费榜末尾。 然后，由于推荐和排行榜的双加成，再加上不少玩家的自发热炒…… 《flappybird》的话题越来越多，关注度持续升温，成绩自然也就爆炸性增长了。 到江寒发现时，《flappybird》每日新增的下载量，已经突破了30万大关。 这款游戏在苹果商店的免费榜单上，宛如坐火箭一般越爬越高，很快就冲进了首页。 然后就是前5…… 再然后，一部分下载了《flappybird》的玩家，又通过游戏内推荐，或者appstore中“作者的其他作品”栏里，下载了其他三款小游戏…… 江寒这一番回溯，虽然不可能特别精准，细节上也肯定会存在出入，但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 “流浪剑客”是一名游戏up主。 她定期在appstore里刷排行榜，如果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就做成推介视频，发布到各个视频站。 有人可能会说，这不就是自来水、5毛党吗？还是自带干粮的那种…… 流浪剑客如果听见了这话，肯定会嗤之以鼻。 在她看来，为自己喜欢的游戏打call，是每个热爱游戏者天赋的权力。 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此时，她正在刷最新一批上榜游戏。 但今天的她，感受却有点特别。 至于原因嘛，和一款叫做《flappybird》的小游戏有关。 以前她一直认为，玩游戏是一件快乐的事儿。 然而，这款新上榜的免费小游戏，却刷新了她的认知。 这款小游戏有点…… 怎么说呢？ 不太好形容，总之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越玩越烦躁！ 没错，就是烦躁，快要抓狂的那种。 “怎么会有这么bt的作者，开发出这么bt的游戏呢？” 流浪剑客边玩边骂人。 虽然是女性，但因为自身性格，她玩游戏是很认真的。 每个游戏至少要达到一个小目标，才会给出五维得分。 比如：通过一些关卡，或者打出某些成就，要不然就是存活一定的时间…… 她在《flappybird》中，为自己定制的小目标，就是得到100分。 这并非随便定立的。 进入游戏五分钟后，她就得到了20分。 按照往日的经验，以及游戏设计的一般规律，最多半个小时之后，她在这款游戏里的成绩，就可以轻松突破100分。 在她看来，以自己的游戏技术，做到这一点，简直轻而易举，然而万万没想到…… 难度只是一方面。 辣眼睛的像素风，操作上的不友好，加上充满恶意的地形设计，死亡时对玩家嘲讽满满的音效…… 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这款游戏就是一个粗制滥造到极点，毫无游戏性可言的垃圾！ 可就是这么垃圾的游戏，却让自己一不小心，浪费了人生中宝贵的一个多小时。 想要放弃吧，有点舍不得。 那样的话，已经浪费的时间，就真的浪费了。 而继续玩下去吧，距离自己的目标100分，又差得太远、太远…… 就这样，一边纠结一边玩，一个不小心，时间就来到了4个小时后。 “啊啊啊~~~！” 流浪剑客狠狠地揪着自己那一头乌黑长发。 尽管很不甘心，她也只能承认了失败。 接下来，还是去找个友善点的游戏，轻松、轻松吧！ 至于这个垃圾，赶紧删掉算了，省得一看见就忍不住有气。 这么想着，她就打算对这个小游戏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长按图标，出现“x”角标后，点击一下“x”，然后…… 【确定】按钮已经出现，手指正要点上去，又犹豫着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删除？ 这还用问吗？ 垃圾游戏，浪费青春，污染心情，更没资格占据宝贵的存储空间。 可为什么又有点不舍？ 答案很模糊。 大约是因为自己……始终也没达到那个小目标？ “咦？难道这款游戏火爆的秘密就在这里？” 流浪剑客忽然有所领悟。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可贵；越是难以通关的游戏，就越能吸引硬核玩家！ 想到这里，流浪剑客就动了一个念头。 不如做成视频，让大家来评判一下。 看看这到底就是个垃圾，还是有着独特设计理念的先锋游戏！ 两个小时后，流浪剑客的游戏推介视频出炉，同步上传到了、dauwon等多个游戏网站。 而她的两万粉丝，很快就会看到这个视频，然后陷入骂街和懊恼中。 类似的情况不止一起。 ※※※ 壹万生活在m国。 他是一名游戏测评人，为许多游戏网站供稿。 昨天，他刚刚接受了一份约稿，要求他在苹果商店里，为三款上榜游戏进行评测。 说实话，这种类似于软文的东西，他早就写腻味了。 但为了生计，不得不为。 好在约稿方要求评测的三款游戏，质量都还过得去，没有让他太为难。 有些垃圾游戏，让人就算想吹捧，都找不到合理的角度…… 但一篇文章也不能只写这三款游戏，为了凑数也好，为了让文章显得不那么“软”也好。 总之，怎么也得再写两个其他的游戏。 当然，那两个游戏一定不能比要吹捧的目标更优秀。 这是规矩。 壹万将免费榜上所有的游戏都下载了下来，然后挨个玩了10分钟。 当玩到那个图标没啥新意的像素风游戏时，他险些惊掉了下巴！ 这也太能糊弄了吧？ 这么垃圾的画面，简陋的玩法，粗制滥造的细节，怎么爬上免费榜的？ 应该是花钱推广了？ 可这么垃圾的游戏，值得么？ 只怕连推广费都收不回来吧？ 好吧，今天凑数的两个手游，有一个了！ 几个小时后，壹万的评测文章发布了出去，他在文章中，不遗余力地贬低了一款看起来没啥玩头的小游戏。 没错，一篇评测文章里，有褒有贬才正常嘛！ 全是吹捧，没有批评，一定会被怀疑是收了钱的水军。 唔，虽然他的确收了钱…… ※※※ 就在这么两天内，国内外有好几个游戏视频的制作者，在各自的发声渠道里，不约而同地提到了《flappybird》。 据说，因为其变态的难度，让一些自诩游戏高手的up主都深受打击，甚至产生了自我怀疑。 于是，索性广而告之一番，让大家来一起接受摧残…… 阿婆主们的本意，也许是为了嘲讽官方。 毕竟这样的垃圾游戏能上推荐，也算怪事奇闻。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种种做法，的确进一步提升了《flappybird》的热度。 许多用户本来对这个画风没什么兴趣，但因为听说难度变态，极具挑战性，也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下载下来玩了玩。 结果一不小心就掉进了坑里，再也爬不上来…… 第124章 招兵买马 网络上，各方英雄对《flappybird》热评不断。 说什么的都有，咒骂的、哀怨的、明褒暗贬的…… 许多个人游戏开发者，对江寒这款小游戏出乎意料的火爆，不免羡慕、嫉妒、恨，着实贡献了不少“羡慕点”。 但其实，勇于发声的只是极少数人。 绝大多数玩家，下载了游戏后，要么默默玩着，要么不感兴趣，直接删除了事。 也有少数人真心喜欢这样的玩法，或者沉湎于挑战高难度，或者有着少许自我摧残倾向…… 也许比例不太高，但庞大的用户基数下，绝对数量就相当可观了。 有些人被那只小笨鸟打击过以后，还会涌起分享的冲动。 希望没玩过的人，也赶快下载一个到手机里，体验一下自己“享受”过的磨练。 “相信我，玩过那只小鸟之后，你会重新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再也不会索然无味……” 不管喜不喜欢，玩过的人都得承认：这是一款让人印象深刻的小游戏。 有不少玩家，玩上了瘾之后，还主动推荐给了身边的亲朋好友。 大家没事的时候比一比，看谁的得分更高，不亦乐乎？ 甚至还有个网友，在社交网站上发了个帖子，声称光靠这个小游戏，已经赢了室友一个星期的早饭…… 就这样，《flappybird》的热度越来越高。 深度玩家、游戏高手，为了征服那只bt的小鸟，而废寝忘食； 学生党、上班族、家庭煮妇等偶有闲暇的人，则在公交站点、茶余饭后、睡前课间等碎片时间里，拿出手机或多或少地比划上那么几分钟…… 两天后，江寒再上苹果官方网站时，《flappybird》下载数已经突破了1300万，冲上了免费榜第一名。 连《水果忍者》和《2048》都在《flappybird》的带动下，下载数突破了100万，爬进了排行榜末尾。 到了这一步，江寒终于可以安心了。 这波稳了。 从现在开始，几款游戏肯定会越来越火。 《水果忍者》和《2048》这样的小游戏，都有成为爆款的潜质。 唯一需要的就是足够的曝光率。 就凭这几款游戏魔性的玩法，讨喜或者个性的画面和音效，碎片化的游戏模式…… 绝对可以吸引大量玩家，一旦上了排行榜单，一时半会就很难掉下去。 对于很多比较缺乏娱乐的轻度玩家来说，《flappybird》、《水果忍者》、《2048》这种游戏模式，才是最适合他们的。 没有时间玩游戏，不代表他们不喜欢玩，只不过市场上很难找到适合的游戏而已。 而现在，江寒的这4款小游戏，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白。 对于这几款游戏未来的走势，江寒相当有信心。 接下来，就看它们之中，谁能冲得更高，站得更稳、后劲更足了。 乐观一点，说不定有一天，免费下载榜的前三名，全都是自己的作品！ 到那个时候，对江寒来说，钱的问题就真的不再是问题了。 这个愿望似乎有点疯狂，但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江寒接下去的计划里，还有不少小游戏。 但他不打算再像之前一样，完全亲力亲为、一手打造了。 自己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既然现在启动资金比较充足，办公场所也已经有了，也是时候招兵买马，成立一间工作室了。 一番深思熟虑后，江寒在松江本地的同城论坛上，发了一个帖子。 标题很简单：“暴风工作室”草创，面向整个松江地区招人。 江寒并没有说什么“一起拼搏，努力奋斗，共创辉煌，谱写奇迹，走上人生巅峰”之类的煽情话语。 没那个必要。 说实话，江寒现在怎么说也算业界的一枚新星了。 就凭《flappybird》等游戏的成就，走到哪里只怕都能畅通无阻。 如果他打算加入哪家游戏公司，当个策划、主程什么的，有的是老板抢着要。 哪怕只吃老本，都够吃上5、6年的； 就算再也开发不出优秀作品，当个吉祥物供起来也不错的说…… 当然，给人打工是不可能的。 怎么说也是重生带外挂的，要玩就自己办个公司玩。 不过，初期公司的规模不宜过大。 一个是人多了，事情就多，势必要分散出大部分精力去做管理工作。 再一个，规模越大，风险就越高，一旦开发周期太长，资金周转不开…… 所以先从工作室起步，稳扎稳打，一步步发展，更加安全一点。 其实，对江寒来说，赚钱虽然重要，却并非第一位的。 游戏制作也只是副业之一，并不会投入全部精力。 江寒真正的野心，其实只有一个。 那就是挖掘系统的潜力。 搞出更多研究成果，获得更多学术点，把自己打造成有史以来最聪明、最博学的人。 再高尚一点，还可以将“震惊商城”里的好东西，多弄一点出来，然后推动人类科技进步，造福人类社会，万世传颂…… 其他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这个目标服务。 金钱只是实现目标的工具，而非目标本身。 做一些小游戏，赚到一大笔快钱，完成原始积累，平稳、安全、快速地渡过起步阶段，也就差不多了。 剩下的部分，主要还是靠震惊商城和虚拟空间，以战养战…… 在游戏工作室草创阶段，江寒并没打算雇佣太多人。 刚开始的阶段，主要以开发小游戏为主，也用不了太多人手。 对人员素质的要求，也并不特别高。 只要能完成分内工作，任劳任怨，人品过得去，就可以接纳进来。 当然，如果能遇到志同道合的人，那就更好了。 所以，江寒在帖子里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也没提及自己的作品，只是简单陈述了一下工作室的现况，以及岗位需求和薪资待遇。 起步阶段，一共需要两个程序员，一个负责前端ui和游戏逻辑，一个负责服务器编程和维护后台数据库。 此外还需要一到两个美工，以及一个音效师。 至于薪资待遇方面，江寒并没有打算剥削得太狠。 他可不想总为了寻找、培养新员工而闹心上火，索性给出了一个相当优厚的条件。 基本工资月薪5000，还可以提供工作、休息的场所，甚至允许员工在工作室里免费住宿。 此外，员工参与开发的游戏，还可以拿到销售分成的15%。 这也算是行业惯例了，一点分成也不给，只怕留不住真正的人才。 但其实，在很多人眼里，15%的分成，未必比多拿1000元的基本工资更有吸引力。 游戏工作室这玩意，省内没有，全国就更加多不胜数了。 绝大多数工作室都是自生自灭的状态，步履艰难地前行。 一旦几年内开发不出能被市场接受的作品，基本上就只有解散这一条路可以走。 所谓的分成，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不过是一张诱人的画饼，看得见、吃不着！ 但江寒不一样，他开出的15%分成，将来会值多少钱，现在谁也说不准。 可惜的是，江寒并不能靠提高基本工资来抵消分成。 一旦游戏上市并且大获成功，员工如果不能分享利润，只能领取固定数额的工资和奖金，很可能就会心理失衡，工作积极性不免大受挫折…… 第125章 我有一个同桌 “学以致用”积分前几天就已经30000出头了。 可是，想要手搓cpu，不能光有积分，还必须掌握许多理论知识。 江寒不是计算机专业出身，许多基础理论掌握得一般，理解得不够深入。 所以必须多看书，好好补上这一课。 这几天，江寒晚上大肆刷积分，白天一有空就看看计算机专业书，对计算机的组成原理，理解得越来越透彻、深入。 他估摸着，按照现在的学习进度，等到noip初赛结束，就差不多可以开工了。 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 眼睛再一闭一睁，又一天过去。 转眼到了初赛终于开启了。 选手名单和日程表11日就公布了出来。 松江一中是考点之一，考场安排在图书馆二楼阅览室。 江寒运气不错，分在了松江考点，这样他就不用长途跋涉，去城市另一边的考点了。 noip分为普及组和提高组。 普及组主要面向初中生，而高中生只能参加提高组。 也只有提高组，才有机会得到大学降分、甚至面试录取的资格。 上午7点30分，江寒准时出现在学校的图书馆大厅。 张副校长带队，将自己学校参赛选手的准考证，都领到了手，然后挨个发了下来。 发到江寒时，还特别鼓励了一句：“好好整，能整多少整多少。” 江寒：“……” 老张对自己期望很高啊。 好吧，不管怎么说，尽力而为就是了。 上午的日程安排，主要是一场邀请赛，地点在实验楼顶层的机房。 选手都是历年比赛里涌现出的高手，拿过奖牌的那种。 江寒第一次参加noip，没有历史成绩，自然不会得到邀请。 当然，他也没有参加的必要，又没有多大好处。 9点半还有个座谈会，是面向普及组指导教师的，跟初赛选手也没有任何关系。 来自其他学校的选手，都在休息室聊天看书。 江寒索性先回了班级，自行刷题。 课间，李东忽然晃荡过来，将一张纸摔到了江寒的桌子上。 江寒瞥了一眼，不由得愕然：“你花这个钱干嘛？” 李东嘿嘿一笑：“没花钱，我看他们都在传，要过来的。” 纸张的正面是一张明细表，列出了几十个人物信息。 这都是松江近年来普及组涌现出的高分选手。 这些人今年都恰好进入了提高组，是拿牌的热门人选。 纸的背面是近年来noip初赛和复赛的通过率、分数线等统计数据。 江寒扫了一眼，说：“心意我领了，多谢。” 可惜这玩意真没啥用。 这种竞争性质的比赛，主要还是要看个人实力。 再说，初赛而已，江寒根本不带慌的，这东西看不看完全无所谓。 李东笑嘻嘻：“你的水平我也不清楚到底在什么档位，就是琢磨着，让你看看这玩意，也能心里有数，增加一点底气。” 江寒一阵无语，但还是道了个谢，然后收了起来。 毕竟胖子也是一番好意。 下午1点半，江寒来到图书馆二楼。 考试还没开始，考场进不去，他就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 昨晚和夏雨菲聊微信时，提到了今天比赛的事情。 夏雨菲只是嘱咐他，正常发挥即可，无论过与不过，都不算什么大事。 但其实，他感觉得出来，她心里还是很惦记的，只是不想给自己压力，才没问太多。 说来两人都算有追求的，并没有因为这段交往，而耽误任何正事。 这些天，即使相处得越来越融洽，却也没怎么黏糊。 初恋虽然甜蜜，却都浅尝辄止，颇有几分“情到浓时情转薄”的味道。 除了偶尔发发微信，中午一起散个步，就再没有别的了。 而且，经常聊着聊着，就讨论起了学习的事情…… 江寒正支着下巴发呆，忽然身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女生嗓音：“江寒。” 江寒一回头，就看见了小胖妞上官飞燕。 上官在高二班，两人算起来是老乡，都是从龙川县出来的。 江寒怀疑她爹是个深度古龙迷，居然给女儿起了这么一个的名字。 得亏是个罕见的复姓，要是姓林…… 说起来，江寒和上官初中时就认识了，只是没打过多少交道。 到了松江求学后，关系逐渐走近，就成了比较铁的“哥们”，每次放假都会一起坐车回家。 小县城的学生要来松江上学，其实挺不容易的。 至少中考成绩得在全县前二十，才有机会被特招，否则只能多花钱。 江寒就是被特招的，而上官则是花钱走关系进来的。 可惜她的学习成绩始终不好不赖，学年6、7百名的样子。 一本没啥机会，二本努努力问题不大。 她的外形条件也比较一般，并不太受关注，当然，由于性格不错，也不会被排挤和讨厌。 总之，就是个普普通通，没啥特点，毕业后很快会被人遗忘的女生。 “什么时候来的？”江寒问。 “半天了……话说你刚才那么入神，想谁呢？”上官笑眯眯地调侃了一句。 声音倒是挺甜美的，有种奇异的亲和感。 只可惜，不笑还好，一笑整张脸更圆了，活像一张大饼子！ 江寒淡淡一笑，没搭茬，反问道：“那天的鳕鱼你买的？” “对啊。” “说！贿赂我到底有什么企图？”江寒似笑非笑。 来自江寒的逼视jpg。 上官飞燕耸了耸肩：“我同桌让我帮忙转交的，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企图，没准是垂涎你的美色？” 江寒：“……” 同桌？ 这次不是“我有一个朋友”，换成“我有一个同桌”了吗？ 嗯，应该是实话。 上官如果真对自己有想法，绝对不带拐弯抹角的。 女汉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江寒也没多说，直接从兜里掏出十块钱。 “什么意思？”上官一愣，没接。 江寒直接给她塞进了兜里，淡淡地说：“你给她买一份一样的，就说她买的那份，被李东抢走吃掉了。” 就是这么直接。 不管是她那个同桌，还是其他什么人；也不管对方是只想交个朋友，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反正吃请是不可以接受的。 上官眨了眨眼：“你这算是婉转的忍痛拒绝了，还是果断无情地拒绝了？” 江寒呵呵一笑：“自己领会吧。” 拒绝是肯定要拒绝的，婉不婉转的，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其实她长相还行，身材也挺好的。”上官还有点不死心。 “不好意思，我是个高中生，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不能随便分心。”江寒一本正经。 上官鄙视了他一眼：“切，忽悠谁呢？” 江寒笑了笑，没再分辨。 如果是半个月前，自己这话倒也没胡扯，但现在嘛…… 第126章 八楼的直升飞机 “喂！”上官忽然诡秘一笑，低声问，“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喜欢那种？” “哪种？” 上官贼笑了两声，低声描述：“这里大，这里也大，长得好看还有气质的大小姐。” 说完还眨了眨眼，又补了一句：“就夏雨菲那种。” 江寒：“……” 喂，你说话就说话，拜托别在自己身上比划！ 对于“铁子”的身材，江寒不予置评。 其实上官长得不算差，就是胖了些，如果能扔掉四分之一肉，应该不比雷蕾差多少。 但即使是雷蕾，与夏雨菲相比，也差了不止两个等级。 “也许吧。”江寒实事求是。 夏雨菲的确好看，这一点没得辩驳。 身材也超好，气质基本无敌。 至于大不大的…… “怪不得。”上官若有所思。 “嗯？” “听说你最近跟夏雨菲走得挺近的。” “听谁说的？”江寒问。 “你们没事儿就在操场上遛弯，你当大家都是瞎子？” 江寒：“……” 两人偶尔一起散步的时候，明明互相之间最少隔着三、四米的说，操场上人又不少。 别说郎情妾意了，连拉个小手都不敢。 这样也会闹得满城风雨？ 果然在学校里，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那么多眼睛看着，夏雨菲又那么受关注，别的不说，万一传到老易的耳朵里…… 江寒清了清嗓子：“上官同学，鳕鱼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和夏雨菲同学只是兴趣相投，然后一起散步的时候，主要也是研究学术问题……” 上官一脸鄙夷：“你猜我信么？” 江寒：“不拆，我拆你的信干嘛？……诶，别动！” 上官莫名其妙：“咋了？” 江寒左看右看，口里“啧啧”连声，然后笑嘻嘻地说：“就是这个小表情，还有这个小眼神…… 绝了！跟李东那家伙简直如出一辙，你造吗？ 话说你们俩没凑成一对儿，还真是可惜了……” 上官满脸鄙夷：“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苗条，就也得找个死胖子？还特么是个比我胖了至少15倍的……” 江寒嘿嘿一笑，没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 刚才都说自己是好学生了，多少也得聊点正经事儿才对。 “你月考发挥得还行吧？”江寒问。 “还那样，学年586，二本有点希望，一本基本没戏。” 说到学习的话题，上官就乐不出来了。 她幽幽叹了口气，反问江寒：“你上次月考成绩那么优秀，你们家老江一定乐坏了吧？” 语气里的羡慕，一点不带掩饰的。 江寒呵呵一笑：“乐了，没坏。” “嗳，你学习越来越好，我却稳步后退……” 上官有些颓丧。 但其实她的成绩还算稳定，每次大考，最多也就退步个2-3名…… “没事儿，尽力就好。”江寒安慰了一句，“歌里不都唱了么？大不了重头再来。” “什么歌？”上官随口一问。 江寒一边四处卖着呆，随口哼唱起来：“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重头再来……” 单论歌曲本身，还是很有质量和正能量的。 所以上官有点诧异地问：“这歌儿谁唱的？怪好听的。” 江寒：“……” 按理说她不应该不知道。 前几天上网时，自己还看到过这首歌的歌词呢。 所以肯定不是世界的问题，而是……小老乡有点孤陋寡闻了。 江寒耸了耸肩：“刘欢的，老歌了。” “唱得比我强……嗳，你还会啥歌？再整两句，让我批判下。”上官眯眼笑。 “那您瞧好了……”江寒从善如流。 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唱：“二零一二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差不太多，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 他这次吐字清晰了许多，但刚唱到第三句，就又停了下来。 “怎么不唱了？”上官伸出一只脚磨地面，随口问了句。 江寒坦白交代：“不好意思，忘词了。” “……” 上官无语三秒，而后发出轻叹：“嗳，江寒，你变了，有才了，还会自己作词、作曲了……” “对，我们赛亚人都会变身。”江寒顺口胡诌。 这首歌在这个世界上，就未必有了。 因为无论在生活里，还是网络上，江寒从没碰上过。 这要是在小说里，他当场就得来上一句：“坐下，基本操作。” 可惜，他太了解上官。 这话从她嘴里吐出来，就不像什么好话。 前世就经常被她嘲讽，什么：“别人作词你作曲”、“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 此外还有佐证：唠了这么半天，这丫头连05个震惊点都欠奉。 所以，果然还是在嘲讽自己吧？ “你这词儿写得太假了。”上官忽然回头，笑吟吟地看着江寒。 “怎么假了？” “现在才十月，你怎么知道今年的第一场雪，和往年相比是早是晚？” 江寒：“……” 这事儿吧，再等不到一个月，就能印证了。 不过，要说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江寒眼珠一转，想到了说辞：“丫头啊，哥教你个乖，2012年……不管哪一年吧，反正都得从1月1日开始算，这没错吧？” “所以——？” 上官飞燕眨动着眼睛，足足三秒才恍然大悟。 上学期期末，元旦那天天上飘了点儿小雪，她还和江寒一起冒雪上街来着。 所以，所谓“二零一二年的第一场雪”…… 但事实上，每年元旦前后，松江市基本都会有点雪，或大或小而已。 “嘁！算你吧……”上官刚说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还是狗屁不通！” 江寒：？？？ 暗自警惕jpg。 上官叉着半点也不纤细的腰，得意洋洋：“你家的公共汽车能停在八楼？” 江寒：“……” 这也太吹毛求疵了吧？早知道改成别的楼层了…… 不对，这根本不是楼层高矮的问题吧？ “八楼”应该是个地名，具体在哪不知道，但总之应该在西疆省会的某个旮沓。 但江寒会给她这么解释吗？ 显然不会啊。 所以—— “了解了。”江寒一点头，然后唱，“停靠在八楼的直升飞机……” 上官哈哈大笑。 …… 两人正说笑，旁边忽然有人过来了，还打了个招呼：“上官，这位是……江寒？你们来得够早的。” 江寒回头一看，是个高高瘦瘦的小男生。 他还记得，这位同学也是高二班的，名叫李山河，学年大榜前十名的常客。 “刚来，你来得也挺早的。”江寒应对了一句。 “这次noip你们准备得怎么样？”李山河主动搭话。 “我哪懂编程啊？”上官笑着回答，“从小就没专门学过，就是跟着来开开眼界。” 李山河看着江寒：“江寒呢？你学年前三，还掌握了那么强的学习方法，一定没问题了吧？” 江寒淡淡一笑：“我的确刷了不少模拟题，初赛应该没啥大问题。 不过，考试这玩意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分数没下来之前，谁也没有万全把握。” 不卑不亢，全是大实话。 李山河顿时惆怅起来：“连你都没有万全把握，那估计我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唉，高二课业太重了，根本没时间准备奥赛啊……” 上官嘴角抽了抽，没有搭腔。 第127章 只怪准备得太充分了 别人不知道，上官飞燕可是十分清楚。 李山河这家伙可不是一般人，初中时听说就参加过noip，还拿了普及组一等奖。 高一时虽然没斩获奖牌，但至少也进入了复赛。 为了今天这一场，听说他已经准备了半年多！ 结果在这里卖惨？ 呵…… 江寒不了解这些情况，但不妨碍他正常交流。 对于李山河的“悲情”，他什么也没多说。 成绩好赖是人家自己的事儿，关系又不亲近，轮不到自己去安慰。 三人又聊了几分钟，时间就差不多了。 江寒和上官上楼，找到考场。 考场早已布置妥当，门口悬挂了一条横幅。 上面红底白字，用宋体字写着：“2012年全国青少年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初赛”。 江寒拿出身份证和准考证，交给门口的工作人员，验证了身份后，才被准许进入。 考场里总共八十多个座位，摆放得十分稀疏，座位与座位之间至少相隔一米半。 也就是图书馆阅览室，面积比两个教室还大，才能装得下这么多人…… 报名的人并不是很多。 这一届noip，合江省有1700多人报名，比去年还少了100多个。 平均到13个市，包括下属的县在内，每个市的参赛人数也才100多个。 松江的情况算是比较好的，有180多人报名参加，分到两个赛场之后，每个考场不到100人。 隔壁省据说更惨，只有600多人报名，比去年减少了60%以上！ 这也是正常的，这种比赛又不是免费的，报名费高达。 一点也不懂的话，也没必要来浪费钱。 江寒、上官和李山河考号都不挨着，进入考场后，就分开就座。 等了20多分钟，试卷才被送进考场，验证密封完好之后，就分发了下来。 初赛是以笔试的形式进行，可选的编程语言有三种：c、c、pascal。 江寒选择的是c。 拿到试卷后，他先从头往后一捋，心里一下子就有底了。 真的很简单。 瞅瞅这选择题第1小题： 四个选项分别是a硅、b铜、c锗、d铝。 这不跟白给一样吗？ 再看第6题： 选项： a、电子管 b、晶体管 c、集成电路 d、超大规模集成电路 看到这道题，江寒顿时有种回到儿时的错觉。 如果都这么简单，对他来说，就有点没意思了。 幸好也有点专业性稍微强一点的题目。 a、数组访问越界 b、陷入死循环 c、排序结果错误 d、排序时间退化为平方级 这个就有点意思了。 他前一阵刷题时，遇到过类似的，所以江寒秒选d。 根本不用怎么思考。 10道选择题，江寒只花了5分钟，就在心里做完了。 接下来，就是多选和填空…… 正读题，开考铃声响起。 江寒抓起钢笔，迅速将选择题答完，然后开始认真解答接下来的题目。 多选题多数也挺容易。 其中第二题稍微有点意思。 给出了四个有向图，问在进行广度优先搜索时，哪一个可能的遍历顺序是从。 这个题目，在中出现过，但题目有变形。 如果不懂原理，死记硬背答案是绝对不行的。 好在江寒对有向图这种基础的东西，掌握得还算不错，因此很容易就选出了正确的答案。 当然，这种选择题，即使他不会，也可以作弊。 就像当初月考的时候。 只可惜这些题目都太简单，没给他那样的机会。 单从信息栏里的提示，江寒也能确认自己完全作对了。 第三大题，问题求解。 只有两道小题，问题形式是填空。 江寒花费了五分钟思考、模拟、计算，顺利拿下。 然后是第四大题：阅读程序写结果。 给出一段c源代码，以及一些输入数据，让选手们写出输出。 对于一些训练不够充分的选手来说，这里就是第一个容易丢分的地方。 程序本身不难，可是，如果经验不够丰富…… 在脑海里模拟时，只要有一句理解不透彻，丢失了任何细枝末节，都不可能得出正确答案。 但江寒的编程经验之丰富，几乎可以和大软件公司的主程序员媲美。 信手拈来，1道小题最多10分钟，少则3-5分钟就能搞定 一共4道小题，只花了半个来小时。 到这里，时间还剩下一大半，而江寒的卷子已经只剩下了最后半张。 第五大题：完善程序。 一共两道小题。 1、，输入两个正整数n，m，在1~n中任意取m个数，按字典从小到大输出所有这样的排列。 例如：输入3和2，则输出为1、2；1、3；2、1；2、3；3、1；3、2。 然后是一段很长的源代码。 源代码中有几个空白，要求填入正确的语句，使得程序可以运行处正确的结果。 这种题江寒刷过不知多少道，三下五除二，就将其解答掉了。 第2道小题是一道数据结构题，说是有人设计了一种新的数据结构，叫“新壳栈”…… 这种压轴题，都是专家们费尽苦心设计出来的，参考书上都不可能找到。 江寒也是前所未见。 不过没关系，只要耐心读懂程序，分析出算法，然后按照该程序段的思路，补充语句，确定参数，就可以了。 花费了大约半个小时，就搞定了这道题。 至此，试卷完全答完。 江寒几乎百分百确定，自己的答案都是正确的，而且没有遗漏。 归根结底，只能怪自己准备得太充分了。 最近刷过的“noip”题，实在太多了。 一看时间，居然还剩下半个来小时。 这干坐着就有些无聊了，干脆交卷闪人。 结果他这一交卷，下面有些人就不淡定了。 有的不免疑神疑鬼，觉得江寒是不是真大神？ 也有人嗤之以鼻：又一个来花钱长见识的。 这么快全答完了？ 俺们也想相信来着，可惜做不到啊！ 其实，也不怪他们想岔了。 哪年都有极少数人，肯掏30块门票钱，只为了到赛场里坐坐，看一看试题。 比如上官飞燕…… 这样的人，当然很难坐到最后，常常会提前交卷退场…… 所以，有些人以为江寒也是这种情况，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连省里下派的两名监考员，都以为江寒肯定会交上来一份接近空白的卷子。 但结果，当他们看到江寒的答卷时，全都愣住了。 第128章 被传染了怎么办？ 两名监考员互相交换了一下颜色。 a：这也写得太工整了吧？ b：是啊，满满登登的，一道题也没落下。 a：虽然不知道正确率如何，但看起来50多分、60来分，应该没什么问题？ b：搞不好得7、80！ 但其实，无论5、60，还是7、80，都没啥区别。 反正这样的分数，妥妥的可以过关了…… 江寒走出考场，看看时间还早，就先回寝室里上了一会儿网。 路过值班室，顺便跟老李取回了自己的手机，给夏雨菲发了条短信，告知比赛已经完成。 但现在还是上课时间，估计她要放学后，才能看到这条短信了。 按照赛事的日程，下午4点40分，还有个“试题讲解”环节，最后还有“颁奖、闭幕”等仪式。 江寒对这些繁文缛节，都兴致缺缺，索性没去参加。 5点半多，李东等人回来了。 “老江，考得怎么样？”李东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打听起来。 江寒微微一笑：“没问题。” ——这不是我说的，而是系统反馈出来的…… “那我就放心了。”李东哈哈一乐，“走，吃饭去，好好犒劳犒劳你。” 江寒留给人的印象，一向不爱虚虚呼呼，他说没问题，那就是真的没问题了。 洪锐也连连点头，艳羡不已：‘想不到啊想不到，咱们寝室也要出大神了……” noip大神，简称大神。 能进入决赛圈，且一路过关斩将，捧回奖牌的学生，松江一中十多年来只出现过2个。 江寒，很可能是第三个。 只要能进入决赛圈，就有了问鼎奖牌的机会…… 正聊着，手机响了：“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江寒拿起手机，果然是夏雨菲来电，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姑娘表面不在乎，但心里估计还是挺惦记的，放学后第一时间就打来了电话…… 江寒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 “喂？江寒同学今天的比赛，感觉如何？发挥出几成功力呀？”夏雨菲语气轻快。 “三成吧。”江寒实话实说。 “啊？三成……是不是没发挥好啊？”夏雨菲误会了，连忙安慰道，“没事、没事，反正又不是高考，咱还有机会，不哭……” 江寒有点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就那点小破题，还没等我发力，就全都解决完了。” “噫~好自信啊！可别吹破了牛皮哦！”夏雨菲这才放下心来。 心情一好，她忍不住就调皮了起来…… 两人只说了几句话，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夏雨菲那边马上就要上车…… 随后，江寒带着李东等人，一起去了食堂。 李东照旧去打饭，其他人占好了座位。 饭打回来后，大家围坐在一起，正吃着，旁边忽然传来一阵说话声。 “唉，这次noip我是肯定废了，好多拿不准的，全靠瞎蒙。”有人在哀怨。 “李哥你都这样，别人不是更惨？”也有人在吹捧。 “就是啊，李子你就放宽心吧，就凭你的实力，一定能进复赛。”另一人附和了一句。 江寒一瞥，却是上午遇见过的李山河。 “那李哥，你估计到底能打多少分啊？”先一人问。 “也就50多吧，过不过两说，看运气。”李河山貌似拿不准地回答。 “50多！很高了吧？要按前两年的分数线，李子妥妥地能进复赛啊！”另一人惊叹。 随后，三人又交谈了七八句，都是李河山在哭诉赛前准备如何不足，试题的难度如何夸张，时间又给的特别少之类的。 江寒也没耐心多听。 初赛的分数真心不重要。 就是一张复赛的通行证罢了，只要能过线就行，再高也没一毛钱用。 最后能否拿到奖牌，还要看平时的积累，和复赛的发挥…… 李河山忽然发现了江寒，连忙挪了过来：“嗳，江寒，你也参加这次noip初赛了，你觉得赛题难度怎么样？” 江寒笑了笑：“还行，和往年比，差不太多。 他是实话实说，李河山却李河山微微一愣：自己和江寒的感受，差距这么大吗？ 李河山这个羡慕啊。 “那江寒，我看你交卷挺早的，都答完了吗？”李河山希冀地看着江寒。 江寒点了点头：“时间给得有点多，题目有点少。” “那正确率呢？你怎么没检查一遍呢？也能增加点把握。”李河山关心地问。 江寒：“我检查过了啊，感觉没啥问题，就交卷了。” 李河山：“……” 好吧，谁让人家是整个学校最接近学神的人呢？ 学霸也惹不起啊，惹不起。 溜了…… 是不可能的。 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赶紧交流、交流，取长补短一下？ 李河山想了想：“那你估摸着，能得80分不？” 江寒点了点头：“问题不大。” 何止80？ 他自己估计，卷面多说丢个1分、半分。 甚至满分都不是不可能的。 信息技术和别的学科不一样，罕有模棱两可的问题。 这也就是笔试，如果是上机…… 李河山又哭丧了起来：“我估计我65分一大关。” 江寒：“……” 刚才你跟别人还说“也就50多”呢，言犹在耳啊…… 江寒眨了眨眼，有点不解：“65分过初赛，应该没问题啊？” noip属于排位淘汰制，各省情况差别很大。 一般初赛选手中，大约3-5%左右能进复赛。 在全国范围内，合江属于noip竞赛弱省，和发达地区不能同日而语。 普通年份里，50分都有很大的几率通过，更别说65分了，基本是稳的。 李河山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准备了这么多年，连70分都拿不到，有啥可自豪的？ 然而，江寒说自己80分没问题，他也并不怎么相信。 题目难度大家都心里有数。 连他这种训练多年的，也只能勉强及格，江寒再强，还能强过整个学校去？ 成绩还没下来，他现在就说得这么满，是不是有点太过自信了？ 江寒这时笑了笑：“初赛而已，能过就行了，咱们复赛再好好加油吧。” 李山河叹了口气，思前想后了半晌，忽然问江寒：“最后一道题，倒数第二个空，你填的什么？” 江寒反问：“你没做出来？” “做到是做出来了，不知道对不对，感觉有点不踏实……” “那你没去听试题讲解？” “去了，讲太快，没跟上……” 江寒：“……” 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回答说：“我记得是q。” 李河山一头撞了下桌子：“555，完蛋了，我估计65都悬了，25分的空啊……” 江寒其实没什么兴趣，去研究初赛的成绩。 纯粹是出于礼貌，才和李河山对答了几句。 所以吃完了饭，就赶紧离开了。 身边有个负能量爆棚的家伙，吃饭都不香。 再说，跟这种人靠那么近……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 …… 第129章 两道试题 今天是周六，没有晚自习。 李东、洪锐、李亚男都有自己的安排，吃完晚饭就不见了人影。 江寒只好一个人回到寝室。 先打开笔记本，上了会儿网。 前天他在本地论坛上次发布了招人信息，是时候去看看，有没有人回应了。 江寒给出的条件不算低，但也不怎么高。 提供工作场所，可以兼职，工资5000往上，外加15%的销售分成。 说实话，松江这几年的就业形势还可以。 江寒提供的待遇，有一点吸引力，但并不很大。 唯有可以兼职这一点，还算有点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有点能力的程序和美工，本职还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兼职呢？ 所以，能不能招到恰当的人，还是要看缘份和运气。 江寒打开论坛，找到自己发布的帖子，一看，还真有人回复了。 再登录工作qq，发现有几十人发来了好友申请。 当然，里面多数是做广告、买保险、卖茶叶的。 江寒新建了一个分组，将验证信息中标明是应聘程序和美工的添加了进去。 一共3人个应征美工，10个人应征程序。 接下来，就需要一个个去考察了。 江寒暂时只打算招一个美工。 留言让他们把以前的作品截图发过来，然后就先不管了。 接下来，他就去考察程序员。 不管什么类型、规模的游戏，程序员的能力都是举足轻重的。 毕竟谁也不希望做出来的游戏，手感糟糕、经常卡顿，还处处充满了欢乐的碧油****？ 江寒给10个应征者发布了两个题目，都是游戏开发中常见的问题。 一个是异步加载资源时，loading的优化。 另一个是场景切换时，如何管理内存。 难度不高，但都是实用的技术。 江寒没有对应聘者提出任何工作经验和学历的要求。 他自己就属于高中生，自然不认为学历代表一切。 如果遇到那种自学成才，却找不到较好出路的人，江寒很乐意给对方提供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到了晚上8点多的时候，10名应聘的程序员里，只有3人提交了答案。 其中有个叫“没有规矩”的家伙，提交答案最快，程序设计得也非常严密。 loading优化是个十分常见的问题，几乎所有游戏都需要提出合适的解决方案，并将其实现。 但处理得很好的案例，却并不很多。 在频繁读取外存的同时，还能保证进度条的动作平滑、流畅，这样的游戏，市场上屈指可数。 即使一些大公司，比如另一个世界里的tm，其代表作中的加载进度条，也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卡顿问题。 业界里通常使用的loading策略，主要是异步读取。 具体的说： 先设定一个定时器和一个计数器。 然后每隔若干毫秒，开一条新线程，加载一个或几个资源，每加载成功一条，则计数器加1。 主线程里，则用一个循环，反复读取计数器的数值，来判断是否全部加载完成。 如果需要的资源全部load进入内存，就从loading界面切换进游戏的主场景…… 这样一个过程说来简单，实践中却很少有人做到完美。 但“没有规矩”提交的程序，却独具巧思。 在加载数据之前，他先用一个表格，存储了待加载资源的文件大小等信息。 然后用一个优化算法，将全部资源分成若干个小组，使每组文件的数据总量尽可能均匀。 然后每个新线程，只负责加载其中一组文件。 这样一来，线程的负荷就比较均衡了。 此外，他还在标准例程之外，添加了好几个校验点，此外还有一些其他措施。 通过这些操作，就大大地改善了程序的性能。 可以说，单论loading的平滑、稳定，已经十分接近极致了。 即使在loading过程中，cpu负荷相当大，背景动画和音乐也能流畅播放，基本没有什么卡顿。 甚至在这个过程中，还允许用户进行一些简单的交互，比如用手指戳破个小水泡什么的…… 老实说，让江寒自己来弄，大约也就这个水平。 至于第二个问题：如何在切换场景的时候，管理内存。 这也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 不用的资源要清理出内存，需要的要预加载，但必须根据内存余量，动态处理。 其中细节之处，颇考验一个程序员的硬实力。 而那个“没有规矩”给出的解决方案，仍然出类拔萃。 所以，江寒觉得，这个“没有规矩”应该是个开发经验丰富，有实力，也有想法的家伙。 搞不好曾经是业内的精英、大拿。 江寒也不由得感叹：运气还真是不错，随便撒次网就网罗到了一条“大鱼”…… 另两人提交的方案，比“没有规矩”的稍有不如，但也可圈可点。 这样，江寒虽然比较属意“没有规矩”，但还是先联系了一下另外两人。 他需要两名程序员。 既使另外两个人的实力，比不上“没有规矩”，但只要可堪一用，他也不会吝啬。 宁可多开一份工资，也要留下。 可惜，一阵交谈后，他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也对，像“没有规矩”那样的高手，整个合江省满打满算，估计也就那么两、三位，哪可能满坑满谷都是？ 自己能碰上一个，已经是十分侥幸了，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遇上…… 除非祖师爷显灵！ 咳！那么问题来了，程序员的祖师爷到底是谁？ …… 那两人的情况差不多。 大学才毕业，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只好随便找个工作室，打算边学习边积累。 至于两道“试题”，很明显不是他们自己解决的，可能求助业内人士了。 这样，江寒就只能婉言谢绝了那两名候选人。 他还没那么多工夫，去指导簇簇新的纯新人。 接下来，江寒就在qq上，和那个“没有规矩”交流了一下。 江寒直入正题：“您好，请问您为什么应聘我的工作室？” “不用打卡，可以兼职。”“没有规矩”言简意赅。 江寒：“你对工作方式很在意？” 没有规矩：“对。” 江寒：“对我开具的待遇，是否有疑问？” 没有规矩：“还行。” 江寒：“您能承担的工作强度，上限是多少呢？” 没有规矩：“每周最好不要超过20小时。” 江寒叹了口气，有本事的人，总是很忙碌的。 比如自己…… 换个人，他可能就拒绝了，20个小时好干啥的？ 可这个“没有规矩”的确是个有本事的。 对方刚才表现出来的，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如果工作效率足够高，20小时也能做不少事情了。 所以……特事特办吧。 第130章 大佬和小萝莉 江寒想了想：“我没问题了，如果您也没问题的话，我认为我们可以签合同了。” 本来不过是例行公事地一问，没想到对方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没有规矩：“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提出来，您还打算另外再找一个程序员，来做后台开发？其实，我可以兼顾的。” 江寒：“……” 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这么强的吗？ 嗯，看起来不怎么像是胡吹大气。 江寒提醒对方：“你每周只有20个小时。” 没有规矩也很直接：“如果我完不成两个人的任务，你可以扣我的工资；相应的，如果我能做到，我需要更多的酬劳。” 江寒思索了一下，回答：“没问题。” 没想到还是个多功能人才，这就比较舒服了。 虽然不能节省工钱，但会省掉很多麻烦啊。 前世的工作室里，就出现过同一工种互相推诿、塞责的事情。 如果程序员岗位上，只有一个人，至少不会出现乱甩锅的现象了。 江寒：“最后一个问题。” 没有规矩：“您说。” 江寒：“您水平不低，为什么来我这个小作坊？” 对方只发来4个数字：“2048。” 这样江寒就明白了。 此人大概是玩过自己的游戏，因为认同自己的游戏设计理念，从而愿意放下身段，加入自己这个草台班子，一起奋斗。 不过，自己就是等游戏的作者，这件事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在帖子里可没提到过。 江寒有些好奇，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没有马上发问。 日后相处久了，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 “那么，欢迎您的加入！”江寒痛快拍板。 接下来就是关键问题：签约。 江寒征询了一下对方的意见：“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把合同签了？”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规矩”才回复：“我不签约。” 江寒有点惊讶。 对方的口气，不是不需要，反而像是不想签或者不能签？ 江寒想了想，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就这么相信我？” 万一自己是个黑心的呢？ 没有规矩：“也不全是……当然，如果工资可以周结，就更没问题了。” 这样江寒就有点明白了。 对方大概是觉得，一共才3000的月薪，拢共也没多少钱，签不签合同无所谓？ 再加上周结，就更不怕拖欠了。 当然，自己也的确不会那么短视。 只要游戏卖得好，劳务支出都是小钱。 “可以。”江寒痛快答应。 这位“没有规矩”给他的感觉，有点随性而为的意思。 再加上表现出来的扎实深厚的编程功力…… 江寒有种感觉：这没准儿是个大佬。 既然对方愿意自降身价，自己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应该说，自己运气还挺不错的，这么轻松就网罗到一位真正的编程高手。 搞定了程序，接下来是美工。 3个候选美工里，只有1个回话了，发来一个笑脸。 网名叫“会飞的鱼”，账号信息里，性别是女。 她的qq头像，也是个小姑娘的照片，长得还挺不错，粉妆玉琢的。 就是年龄幼齿了点，看上去也就8、9岁的样子， 嗯，可能是她的女儿？ 不管是微信还是qq，都有些人会用自家小孩的照片做头像。 也有人会在网上，随便找个好看的小孩子照片…… 假设这个头像是“会飞的鱼”自己的孩子，那么就很有脑补的余地了。 比如…… 一个带着半大孩子的少妇，为了帮丈夫缓解一些压力，在本职之外，主动出来兼职，赚点生活费补贴家庭…… 想想还挺励志的，让人还有点小感动，有木有？ 好吧，不管她是什么情况，先好好谈谈。 至于有没有合作的可能，还要看专业水平。 江寒：“您好。” 会飞的鱼：“nihao” 江寒：“……” 会飞的鱼：“wodesurufayouwenti” 江寒：“好吧，那你少打字，听我说就好。” 会飞的鱼：“ok” 江寒直接提出要求：“能给我看看你的作品吗？” 会飞的鱼：“haode” 过了不一会儿，一个网址贴了过来。 江寒打开一看，是她的个人主页，有许多漫画、游戏cg之类的图片。 江寒：“技术不错，不过……怎么全是二次元风格？没有写实一点的吗？” “会飞的鱼”马上又贴上来一个网址。 江寒：“……” 点开一看，这次就全是硬派风格的插图了。 江寒：“为啥不放在一起？” 会飞的鱼：“enbuxihuan……” 江寒懂了。 这丫头……的妈妈，就是看人下菜碟。 喜欢二次元的人多一些，她就先贴二次元，如果不行，就换一种…… 嗯，只看作画水平，还是很不错的，反正比自己这个二把刀强多了。 不如试用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江寒就将自己的微信号，给两位准员工发了过去。 “没有规矩”二话没说，马上就申请了微信好友，江寒点了。 “会飞的鱼”却在qq上说：“iyousouji……” 江寒：“……” 这是哪个山沟里的小公举……的妈妈？连手机都没有…… 忽然心中一动，顿时冷汗直冒。 那个头像……不会真是她自己吧？ 她……还没成年？ 虽然看画功，挺成熟、稳定的，对方还是小孩子的可能性，基本约等于0。 但万一…… 咱们国家可是不允许雇佣童工的说！ 所以，必须好好问问。 江寒再次发送消息：“冒昧问一句，您的年龄？” 会飞的鱼停顿了好一会儿，然后回复：“11。” 江寒：“……” 所以，真是个小萝莉？ 有点不可思议，这么一点点年纪，就有这么强的作画功力。 才11岁！ 哪怕说的是周岁，那也还是个小学生啊。 说出去谁信？ 话说，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妖孽的吗？ 江寒叹了口气，迅速打字回复：“抱歉，虽然你画得很好，但我不能违反。” 会飞的鱼：“senme？” 江寒解释了一下我国的法律常识，然后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工作的事情，还是等长大了再说吧。” 会飞的鱼：“……” 江寒：“先这样吧，有机会请你喝奶茶，再见。” 最后客套了一句，他就准备关掉聊天窗口。 会飞的鱼：“======” 江寒：“？？？” 会飞的鱼：“worangmamagennisuo” 过了一会儿。 会飞的鱼：“江先生您好，请问我可以给您打个电话吗？” 江寒想了想，将自己的手机号发了过去。 很快就有电话进来，江寒接起。 “江先生吗？”对面是个女子，声音温柔恬静。 “是的。”江寒答应了一声，“我叫江寒，您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 “好的。” “您贵姓？”江寒问。 “……我先生姓萧。” 江寒若有所思。 这样的自我介绍方式，好像并不常见。 所以，这似乎表明了什么。 可能……她是位全职太太，日常习惯了以丈夫为中心？ 还是说，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 江寒措了措辞：“萧太太，我有一说一，您的女儿很优秀，她的作品相当不错，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孩子画的。” “谢谢。小鱼她从小就这么点爱好，一有时间就画呀画的，吃饭都要人监督的……” 萧太太的语气很是有点自豪。 这倒是可以理解…… 第131章 夏雨菲的小秘密 江寒笑了笑：“有个特长挺好的，比只知道玩的小朋友强多了。” 因为孩子的进步和成长，而由衷地感到喜悦，这大概是为人父母的幸福之一吧？ 老江现在大概也是这样的状态…… “很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萧太太说。 “没事。”江寒爽朗一笑，“不过说实话，她这个年纪，我不可能雇佣，也不敢用。” 萧太太犹豫了下：“她只是想锻炼一下自己，您看……能否给她一个机会？” 江寒沉吟不语。 萧太太又说：“我只是希望她能通过这件事情，得到一点成就感，也能培养一些自信……” 江寒仔细思索了一下：“要不这样吧，我和您签代理合同。 她的作品由您代理，转交给我，我则把相应的酬劳交给您…… 您看怎么样？” 小姑娘的绘画水平毕竟不错，在找到更合适的人选之前，江寒不介意先用着。 至于工资…… 只要她的劳动能创造价值，就有资格领取合理的报酬，跟年龄、资历没有关系。 “那实在是太感谢了。”萧太太由衷地说。 江寒淡淡一笑：“不客气。” “对了，不用她离开家里吧？”萧太太确认了一下。 “不用。”江寒回答。 萧太太似乎松了口气：“社会上的一些事情，我不希望她一无所知，但暂时不宜接触得太多。” 江寒笑了笑：“我也有同感，毕竟她实在太小了…… 那就先这样，有时间我们见个面，把合同签了。 以后就用qq来联系，她的作业……嗯，作品，通过网络发送给我就行。” “那太好了。”萧太太很高兴。 事情说定后，江寒建了个qq群，将两位准员工拉了进来。 然后他就在群里发了个通知：“咱们工作室还在草创阶段，目前的计划，是先做几个简单的小游戏，磨合一下。” 会飞的鱼第一个响应：“zuoshenme？” 这丫头有点兴奋，一连发来七、八个表情图：、、…… “没有规矩”就比较沉稳了，直接回答了一个字：“好。” 江寒将一份准备好的文件，发布到了群共享里。 文件的内容，正是的游戏策划书。 在另一个世界，这游戏也算小火过一段时间，是模仿街机玩法开发出来的。 可惜这个世界并没有这种街机，所以无论电脑上，还是主机、掌机上，都没有类似游戏的踪影。 这样一来，游戏发布之后，是否能获得玩家的认同，就很难预测了。 毕竟是个全新的游戏类型。 所以，这个小游戏只是工作室的试水之作，销量什么的暂时先不考虑那么多。 十多分钟后。 没有规矩：“单机游戏？” 会飞的鱼：“dan” 江寒微微一笑，迅速打字：“暂时先做个简单的，以后会有让你俩大显身手的机会。” 布置完任务，江寒就让他们回去各自开工。 时间给得比较宽裕，一个星期内弄完就可以。 但同时，江寒也事先申明：“你们两个目前还在试用期，必须将第一个作品开发出来，才能转为正式组员。” 两人都没有异议。 接着，江寒重新确定了一下待遇问题。 凡是正式组员，除了基本工资外，每人都拥有15%的净收益分红。 所谓净收益，就是平台提现回来的钱，减去开发费用、人员工资和水电车饭等公共支出，剩下的部分。 人员工资里也包括江寒这个大老板。 他的工资是……1元。 没错，就是一种象征，没什么实际意义。 给出一点点分成，这是江寒招人时，事先就宣布出去的条件。 当初的想法很简单。 这么低的工资，再不给点分红，有点本事的人哪里肯来？ 再说，那样员工没有归属感，很难全力以赴地工作。 现在嘛…… 从这两位员工的具体情况来看，估计就算不给分红，没准他们也能接受。 但既然事先已经说好了，江寒也不会轻易出尔反尔。 “没有规矩”因为身兼前端和后台程序员，他的分成算法比较独特。 具体到某一款游戏，如果需要后台服务器、数据库等方面的技术支持，而“没有规矩”又能独立完成这项工作，那么他就可以额外多拿05%的分红。 当然，如果“没有规矩”没有时间，或能力不足，也可以将这个工作交给别人。 比如未来可能加入的其他员工，或者江寒自己。 总之，谁来完成这个工作，谁就可以拿走那05%的收益。 至于事先说好的工作室，地点也已经确定了。 暂时就放在从夏如虹手里借来的车库里，等收拾利索之后，再购买一批设备，工作室就算正式成立了。 至于现在，两位员工包括老板江寒，都只能在家工作。 工作室弄好之后，“没有规矩”大佬不管是想在家兼职，还是愿意来工作室里上班，都随他的意思。 至于小萝莉“会飞的鱼”，就必须在家工作了。 最多在监护人的陪伴下，偶尔过来看一眼。 人少，管理起来很简单，具体的创作都是两名员工去做。 江寒只负责策划，以及将其他人的劳动成果整合在一起，组建成作品，再发布到平台上。 一个完整的游戏工作室，除了美工和程序，还应该有音效师。 但整个行业里，这方面的人才都比较稀缺，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容易找到。 江寒决定暂时先自己弄，搞不定的就采用外包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等以后有钱了，人也膨胀了，再请个大手子过来，专门弄音乐、音效…… 接下来，江寒照例和夏雨菲聊微信。 一番你侬我侬后。 “今天和莹莹上街，买了件衣服，你要看看吗？”夏雨菲随口问了一句。 “好啊。”江寒开心回应。 他还以为夏雨菲会穿上新衣服，来个摆拍。 结果过了一会儿，夏雨菲发过来的照片里，只有一件很漂亮的衣服，平整地摊开在床上。 江寒这就有点失望了。 衣服虽然好看，又哪里比得上人？ 不过…… 这照片里的背景，应该是夏雨菲的卧室，很少女风的说。 留意到这一点，江寒有点小兴奋。 哎呀，一个不小心，就又有了小进展。 女孩子的卧室，可不是随便就让别人看的。 江寒也是头一次在照片里见识到。 这可是了解她喜好的好机会，不可错过了。 于是，江寒立即用他那双50的眼睛，一个像素、一个像素观察起来。 还别说，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小秘密。 六开门的大衣柜，左边第二个门缝里，露出来了一小片衣角。 而这片布料的材质、颜色、工艺，似乎有一点特别。 总觉得似曾相识，到底在哪见过呢？ 江寒苦思冥想着。 忽然，他脑海里灵光一闪，连忙打开浏览器，快速搜索起来。 第132章 做个小游戏 “衣服怎么样？” 夏雨菲发来文字消息。 小心思昭然若揭。 不就是求表扬吗？外加有一点想炫耀…… 江寒自然不会让她失望。 “好看。” 夏雨菲发来语音信息：“真的？怎么个好看法？” 江寒心领神会。 这是嫌咱的赞赏不够深刻啊。 “颜色特别适合，你皮肤白，衣服虽好看，但不会喧宾夺主；样式也大方，特别凸显你的身材和气质；还有胸前的暗花……” 江寒一边随口应付，一边争分夺秒，在网页中查找线索。 三分钟后。 “找到了，果然是这一件！” 看着屏幕上显示出的一张图片，江寒的嘴角微微勾起。 图上的衣服，和夏雨菲衣柜里那件相比，纹理、颜色、质感等方面，完全一模一样。 这是他是在某个汉服论坛上找到的。 据说是某著名设计师，仿照明朝贵族少女画像，一比一还原出来的。 据说融合了考古学和历史学的多项研究成果。 据说该设计师亲手打造的此款女装，只有唯一的一套。 小到每根缝纫线，都是苏州、湖州一带的老匠人，按照明代的原始工艺，手工纺出来的。 更别说染色、剪裁等关键技术了，号称绝对的原汁原味。 去年春天在网上拍卖时，最终的成交价据说高达225万元。 此外还有许多小道消息。 当年这件衣服在网络上，也曾传得沸沸扬扬，对于普及汉服文化，着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也不知道夏雨菲衣柜里这一件，是原版的那件，还是高仿的？ 江寒沉吟了一下，拨了个语音通话。 夏雨菲很快就接了起来：“干嘛？” “夏雨菲同学，咱们做个小游戏啊？”江寒笑嘻嘻地提议。 “什么游戏？”夏雨菲问。 江寒：“我们互相猜对方的一个小秘密，猜对了可以提一个小要求。” “要求？” “比如让对方做一件小事，或者问个问题什么的。” 夏雨菲沉默了两秒，问：“任何事吗？” 江寒毫不犹豫：“那当然不行了，至少要不违背正义公理、公序良俗才行。” 如此巧言令色，当然是试图打消她的顾虑了。 夏雨菲仔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点：“还不能太勉强人。” “可以。”江寒爽快答应。 “那小秘密是指什么啊？”夏雨菲问。 江寒解释说：“就是在我们心里，认为对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夏雨菲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就同意了。 乍一听，这规则好像漏洞百出。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也没有什么风险。 万一对方的要求太让人为难，完全可以用“太勉强”来搪塞嘛。 江寒先来：“我猜你喜欢古装……嗯，或者说汉服，虽然你从来不往外穿。” 夏雨菲：“……” 江寒愉快地笑了起来：“让我猜中了吧？” 夏雨菲：“没有。” 江寒嘿嘿一笑：“你现在把衣柜左边第三个门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夏雨菲：“……” “没猜错的话，那是一件仿明朝式样的女装。” 江寒的语气很笃定，虽然他其实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说完，又乐呵呵地问了一句：“也不知道那个款式叫什么？是比夹还是褙子？不会是霞帔吧？” 夏雨菲脸一红：“……原来你认出来了。” 话说到这里，她哪里还会想不到问题所在？ 刚才发送出去的图片里，似乎露出了一小片衣角。 当时并没有在意，却没想到…… 哎，这家伙的眼神，这么犀利的吗？ 或者说，见微知著？ 就这样，江寒首战告捷，赢了上半局。 “你这是欺负人，这次不算。”夏雨菲不想吃哑巴亏。 江寒笑而不语。 那一会儿咱输了，是不是也可以不算数？ 虽然他并没有宣之于口，但这一层意思，夏雨菲自然不难领会。 一个增加情趣的小游戏，如果两个人都玩赖，好像也就没什么必要继续玩下去了。 所以，夏雨菲只好一咬下唇，有点委屈地说：“好吧，这把就算你赢好了……那你有什么要求？太为难的可不行哦！” “你把那件古装穿上，让我开开眼界呗？” “啊？”夏雨菲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江寒察觉到她有些抗拒，就翻动三寸不烂之舌：“穿一下试试呗？ 你穿汉服一定好看得不得了。 你气质那么好，颜值又那么高，说你不是下凡的都没人信……” 换做前几天，他肯定不会这么无聊，但现在嘛…… 成不成的，试试呗！ 反正她又不会生气。 万一就让自己如愿以偿了呢？ 嘿嘿嘿…… 可惜夏雨菲忸怩了半天，最终还是有点抹不开脸。 “不穿。” “你要耍赖吗？”江寒戏谑。 “呜……可是，实在太勉强了嘛。”夏雨菲抱怨着。 “衣服买来不就是穿的吗？ 你平时偶尔也会穿一下，自己照照镜子什么的吧？ 为什么不让我看？难道衣服不合体，你怕丑？” 江寒不停蛊惑，可惜夏雨菲终究还是缺了点勇气。 “要不……我唱支歌给你听，行吗？” 夏雨菲柔声细语，打着商量。 “行吧。” 江寒见她的确不肯，也不勉强。 夏雨菲如蒙大赦，连忙低声清唱了起来。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温柔，不肯下笔都太狠。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很快，一段唱完。 “该我了。”夏雨菲一下子精神起来，磨刀霍霍。 江寒洒然一笑：“没问题。” “我猜你喜欢……好看的女生。” 江寒：“……” 好像没毛病…… 呸，哪里没毛病了？ “咱不带这么笼统的啊，具体点。” 江寒笑着解释：“这就跟猜对方喜欢好吃的一样，根本没什么意义嘛。” 夏雨菲：“……” 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反正江寒什么也没听清。 等了半晌，不见动静，江寒只好催促了一句。 夏雨菲默然3秒，清了清嗓子：“我说你……爱好学习，尤其是计算机方面。” 江寒：“……” 这个也不能否认。 不过…… “这个不是人尽皆知的吗？算什么秘密？换一个。”江寒笑着说。 “你的秘密……” 夏雨菲沉吟良久，忽然福至心灵：“你等下。” 江寒耐心等待。 大约五分钟后，夏雨菲回来了：“你号称183，但其实根本不到，顶多……1815！” 江寒：“……这么精确？” 糟糕，这姑娘有点狡诈啊。 她刚刚八成跑去打了个电话，查询了自己在学年初的体检数据。 数据的来源……估计十有八九，是校医告诉她的。 江寒重生后，在校医室里一睁开眼睛，第一个见到的“故人”，就是那位欧巴桑…… 至于夏雨菲为啥能求动校医，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133章 过去的自己，以及自己的过去 江寒眼珠一转：“其实，我只要好好睡一觉，就有183了。” 人一天之内，身高是波动的。 就个体而言，一般来说，早晨起床时最高，晚上睡觉前最矮。 上下限之间，相差颇为不少，有的人甚至可能会差出去2-5cm。 具体到江寒身上…… 他的确只是号称183。 即使在早上起床前，状态最好的时候，也不过182…… 咳！ 说的是身高啦！单位是分米…… 夏雨菲嘟起了嘴：“你是不是想耍赖啊？” 江寒呵呵一笑：“好吧，算你扳回一局……那我也唱支歌？” 夏雨菲拒绝得很干脆：“不。” “那女施主到底意欲何为？”江寒笑问。 夏雨菲得意地一笑：“上次你答应我一首歌，还没兑现呢！你没忘吧？” 江寒点头：“没忘。” “那就好。”夏雨菲微微一笑，然后说，“现在是两首了哦。” 江寒：“……行，先欠着。” “还玩吗？”夏雨菲意犹未尽。 唱一段歌，就能换来一首原创。而且还是非卖品，量身定做的那种。 简直不要更赚！ 江寒豪气迸发：“继续！谁怕谁？！” 第二局。 江寒在进入游戏之前，先在纸上写下了如下题目： 然后是四个选项： a、a b、b c、o d、ab 然后挨个尝试了一遍，结果…… 信息栏里本来时刻不停地滚动着信息，多数都是p站那边产生的震惊值。 江寒为了看得清楚，就屏蔽掉了所有非实名的震惊。 可是他从a选到d，系统却纹丝不动。 信息栏里并没有出现任何跟积分有关的信息。 这似乎说明了…… 江寒叹了口气。 看来系统也不是万能的。 这种不属于“公共知识”的问题，连系统也不知道答案。 或者就算知道答案，也不肯奖励积分…… 当然，这也是正常的。 如果没有任何限制，自己岂非无所不知了？ 比如什么地方发生了疑案，自己只要…… 再比如今晚的双色球…… 再再比如：那个女人的下落…… 好吧，扯远了。 换个思路。 既然系统不知道“非公共知识”类的问题，那么…… 江寒想了想，打开手机，调出了一张夏雨菲的照片。 然后在纸上书写如下题目： 这种长眼睛就能看到的事情，总该符合系统对于“公共知识”的划分了吧？ 为啥不精确到cm？那不是简单许多吗 但别忘了，答案太粗略的话，夏雨菲怎么会幸……信服呢？ 为了让她找不到借口抵赖，至少在精确度上，要接近她刚才的1815才行。 接下来，江寒开始作答。 解题思路至少有两种。 第一种方法，算。 要测量照片上的人物身高，直接测量肯定不行，首先要找个参考系。 照片上唯一能确定大小的物体，是夏雨菲胸前佩戴的校牌。 江寒只需要将照片文件弄进电脑里，用图像编辑软件打开，然后数一数像素。 用夏雨菲占据的像素数，除以校牌的像素数，就能得到一个倍数； 再拿出自己的校牌，和屏幕上的校牌重合放置，以消除水平角度带来的误差。 然后量一下校牌的高度，再乘以刚才得到的倍数，就能得到夏雨菲真实身高。 很简单，对吧？ 但江寒才不会费这个劲儿。 第二种方法，穷举。 只要从1680尝试到1749，肯定会蒙对的嘛。 于是，半分钟后。 bingo！ 只试了3次，江寒就蒙对了答案。 “1683？” 啧，还真有点出乎意料，比目测的数据低了不少。 女生果然比较显个儿，尤其是身材比例绝佳的。 自己一直还以为，她至少172以上的说…… 江寒这边磨磨蹭蹭的，夏雨菲就催促了一句：“快点呀。” 江寒笑了笑，将研究成果汇报了一下。 夏雨菲自然没有异议，谁让同样的招数，她刚才就用过一次了呢？ 当然，江寒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她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了。 只能猜测他平时比较关注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留意到了。 接下来，又轮到江寒提要求了。 他终于可以问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问题了：“还记得你脚受伤那天吗？你在你家门口，提到了那天、那件事……” 夏雨菲脸一红，很干脆地回答：“不记得了。” “那我帮你回忆回忆？”江寒坏笑。 然后促狭地捏着嗓子，模仿了一遍夏雨菲当时的话：“江寒，谢谢你，还有……你那天说的事儿，我认真想过了，我觉得……不太合适。” 连语气都惟妙惟肖。 夏雨菲：“……” 3秒后。 “你到底要怎样？”夏雨菲羞恼不已。 “其实，是我有点想不起来了，你再跟我说说那天的事儿呗？”江寒故意用暧昧的语气说话。 为了避免误解，他还特意提醒：“就我送你去医院之前的那天。” 语气有点戏谑和耐人寻味。 仿佛在暗示：“其实我都记得，但就是想捉弄你一下，顺便再回味一下……” 但其实，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自重生之日起，江寒就一直思考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的自己，和记忆中的自己，到底有多大区别，能否能算同一个人？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世界的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性格、人际关系…… 一切的一切，和自己记忆中的过去，几乎完全一样。 说是同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就连周围的人，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除了世界整体的背景，和记忆中略有区别，绝大多数人和事，都和“前世”完全一样。 除了一件事。 记忆中，自己“上辈子”直到高中毕业，都跟夏雨菲没有什么交集。 可送她去医院那天，在她家门前，她却提到了“那天”、“那件事”。 到底是什么事？那天又是哪天？ 这个谜团江寒早就想解开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这就让人有点耿耿于怀了。 那件事情发生的时间点，应该在自己重生之前。 通过正常途径，是无法了解到的。 所以…… 而今天，当他看到那件汉服时，突然间灵机一动，就布下了一个局。 游戏玩到现在，江寒终于找到了机会，可以试探一下，而不显得特别突兀了。 “那天……你跟我说、说……”夏雨菲欲言又止。 “别急，从头说。”江寒语气温柔，仿佛在“催眠”。 夏雨菲好不容易才克服了羞涩：“那天下午，我们体育课，当时你就坐在操场边上，肆无忌惮地吸烟、看……风景。” 事实上，当时操场上唯一的“风景”就是她自己。 可夏雨菲哪好意思明说？ 虽然从小到到都是目光的焦点，她早就习惯了被人注视。 可那天江寒的无礼眼神，不知为什么，让她特别不舒服。 当然，现在回味起来，就不算什么了，甚至内心深处，还有点小甜蜜…… 夏雨菲继续讲述。 “后来，我们解散、自由活动。 我本来想回班级的，没想到你忽然跑过来，拦住了我，还递给我一瓶水。 管我叫……那个什么，问我渴不渴，要不要一起走走。 我当然是严词拒绝的了，你还口花花，我气急了，就踢了你一脚……” 江寒表面笑嘻嘻，内心却有点崩溃。 她说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 咱从小就是有名的老实孩子，什么时候这么孟浪、轻浮外加无耻了？ 第134章 喜欢大一点的 “再后来……” 夏雨菲继续讲述了下去。 江寒边认真聆听，边在脑海里构想、回放当时的场景。 地点：操场边缘。 时间：下午3点40分左右。 人物：夏雨菲、江寒。 舞台已经搭好，演员全部就位。 action！ “夏雨菲”一脚踢过去，正中“江寒”的左小腿。 “江寒”跳起老高：“哎呦，残疾人你也打啊？” 语气惫懒到极点，眼神贼忒兮兮。 “夏雨菲”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喂！美女！” “江寒”追上去，拦在夏雨菲前面。 “你有没有什么姐姐、妹妹啊？” “不说话？那看来是没有了。” “兄弟呢？也没有啊……” 此时，远处不少人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 “夏雨菲”瞪了“江寒”一眼，换了个方向，小跑起来。 “江寒”一个“闪现”，再次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没有兄弟姐妹，正好我也没有，要不咱们结个拜啊？ 俗话说得好：干柴烈火好做饭……” “江寒”一再油腔滑调。 “夏雨菲”只好推了他一把，然后俏脸凝霜，重新换了个方向，快步离开。 身后传来一声长叹：“唉……你真没眼光！想给我当妹妹的人，一飞船都装不下的说……” 江寒好像很惋惜，但并没有再追上来。 夏雨菲走出去很远，还能听见他的风言风语。 “喂！再好好考虑一下吧，给我当妹妹不亏！” “我只给你17个小时零30分钟哦，要是时间到了你还不来找我，我可就自己先回麻辣星系啦……” “对了，你想联系我的话，可以给我发个e……” ※※※ “现在你满意了吧？”回顾完往事，夏雨菲嗔怪了一句。 江寒内心惊涛骇浪，表面却不动声色。 事情有点诡异。 自己的性格，莫名其妙的对白，还有那个email账号…… 解释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好吧，这些慢慢再研究，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掉。 江寒振作精神，笑嘻嘻地问：“夏雨菲同学，我能采访你一下吗？ 有一天，一位绝世俊男忽然从天而降，出现在你面前，要和你建立某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友善关系，你为什么残忍地拒绝了呢？” 夏雨菲叹了口气：“那时候你还是陌生人，表现得还那么的……流氓，我怎么可能搭理你？” 江寒促狭一笑：“这倒也是……那后来呢？我送你去医院，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又特意强调了一次？” 不等夏雨菲回答，他就故作恍然大悟：“哦！我懂了，莫非你那时候就……” 夏雨菲急忙打断：“不是，没有，别瞎想。” 那天两人之间，的确有了一点互动，但如果说那么简单就能打动自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的确是夏雨菲的真实想法。 但其实，连她自己也搞不明白，那天在家门口，为什么要旧事重提。 有点鬼使神差的意思。 虽然嘴里什么都不认，可是不知不觉之间…… 夏雨菲摸了摸脸颊，竟然已经滚烫如火。 忍不住暗暗庆幸，多亏了隔着网络，否则……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为什么？”江寒不知好歹地又逼问了一句。 夏雨菲沉默了起来。 江寒就愈发得寸进尺、恬不知耻了。 “嗯，要是真的结拜成了兄妹，以后我就叫你……小菲儿，怎么样？” 夏雨菲以手抚额，一副被他打败了的样子。 可惜江寒看不到，听不到她回话，就反思了一下。 不知道今天的表演，是否有点过头了？ 正打算稍微收敛一点，换个健康有趣的话题，免得弄巧成拙。 夏雨菲忽然冷哼了一声：“兄妹，兄妹……你就那么想当哥哥？” 江寒就不说话了。 当哥哥当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情哥哥…… 口中却假装恍然大悟：“对哦！我早该想到的……就算结拜，也做不了兄妹啊，姐弟还差不多……” 夏雨菲又不说话了。 半晌后。 “江寒……”夏雨菲忽然轻唤一声。 “嗯？” “……你会不会介意？” 夏雨菲又沉默了少顷，才忽然没头没脑地这么问了一句。 “什么啊？”江寒有点莫名其妙。 夏雨菲咬着下唇，欲言又止：“我……比、比你大……了一点点。” 声音仿佛蚊子叫，但江寒居然听到了。 “怎么会呢？我还是喜欢大一点的。”江寒认真地说。 夏雨菲莫名松了口气，但紧跟着，嫩脸忽然就红了起来。 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对了，那天我踢了你一下，是不是挺疼的？”夏雨菲岔开了话题。 江寒呵呵一笑：“是啊，挺疼的。唉，差点真的变成残疾人，幸好我皮糙肉厚……” “活该，谁让你口无遮拦了？”夏雨菲娇哼了一声，说，“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就是个臭无赖！” 江寒温和一笑，问：“后来什么时候改观的？” “没有。”夏雨菲断然否认，然后画蛇添足了一句，“你一直都是个坏蛋。” 江寒呵呵一笑：“大家熟归熟，你这样乱讲话，我一样会告你诽谤的，来来来，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坏了？” 夏雨菲顿时脸庞一热。 两人相处的时候，尽管江寒一向规规矩矩，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个适龄的男生。 那点儿小心思，谁有什么猜不到的？ 只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呢？ “说不出来了吧？”江寒得意一笑。 两人虽然相互之间好感日深，却没有多少亲密接触。 一个是在学校里要注意分寸，连拉个手都只能想想，没法付诸行动。 另一方面，夏雨菲也够矜持的，完全没给机会…… 其实，江寒如果真想“欺负”她一下，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哪里会是他这老油条的对手呢？ 不过，江寒深知细水长流的道理，该是自己的，跑也跑不掉，所以完全不带急的。 夏雨菲也在回味着这一段时间里，两人关系的微妙变化。 有点不可思议，又似乎顺理成章。 起初，听到江寒的，她还有点惋惜。 他明明有点才华，性格却让人不敢恭维。 浮滑、无赖，厚颜无耻…… 后来，他送她去医院的时候，一路上表现得那么好，才让她有了一点改观。 觉得江寒的为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劣，也许只是爱开点玩笑？ 再后来…… 易中海请客吃烤肉、开“高三动员会”之前、一起在水上公园玩…… 一件件小事，一次次相遇，一点一滴地改变了她对江寒的印象。 最初那场不愉快的邂逅，她几乎已经全部放下了。 但今天江寒这么一提，那种古怪的感觉忽然又出现了。 上架10天总结，兼求帮推广 本书10月8日发书，3万字签约。 本来也算有点信心的。 老书成绩不算好，但百万字完本时，也有1000均订，在武侠分类还算过得去。 本以为，这本书就算成绩再差，也该有点进步吧？ 没想到都市竞争太激烈了。 签约后，试水迟迟不来，直到21万字，才上了个不带app的人气左封。 可能是书名不太理想，点击率很低，7天只增加了268个收。 感觉不太可能杀出去了，正好章节也马上过百了，就在上月29号上了架。 上架时，只有365个收藏，本以为首订20多一大关。 没想到…… 读者还是很给力的嘛！ 首订44，均40。 加上我自己的订阅，和一个朋友贡献的首订，46。 四舍五入一下…… 好吧，8:1的收订比，其实我满知足的。 写到现在，裸奔了一个星期，每天基本都三更接近7000字。 收藏涨到了接近600，高定马上80。 新增昨晚小爆发了一下，50个均订了。 稿费肯定是没几个的，关键是这个付费比例，让我感动。 感谢！！ 嗯……如果，能不跳定就更好了…… 哈哈，上本书首订670，均订500多起步，每天4000新增，我心里都一点波澜没有。 可昨天300新增，就差点把我激动坏了。 由于昨天和前天去高中监考，两天没怎么码字，导致存稿消耗一空。 只好连夜搞出了今天早上的更新…… 有几个读者，好像开了自动订阅，每天一大早，刚更新就看到了订阅，很感激。 喜欢养书的，希望能一周清一次，不然，写到后来，看着个位数的追定，真的很忐忑。 哪里写得不够爽，希望您也不吝留言，以后会尽量避免。 不影响大局的，也可以小幅度修改一下。 力争让这本书变得更好看。 上架这么久，没求过什么。 订阅看自觉，打赏随心情，大家开心就好。 不过这次呢，本扑街还是厚着脸皮，想求大家帮个忙，宣传一下这本书。 没办法，订阅这么少，等官方的推荐，实在有点等不起。 只能自力更生了。 有书单的加一下，有qq、微信读书群的，也帮忙推荐一下。 顿首，再谢。 另外，更新时间我准备固定一下了。 最近都是早晨5点到6点更新，是为了让大家一天里，随时都能看到最新的内容。 不过，这样的作息时间，无疑是很不科学滴。 以后打算放在每天上午8点或者下午2点更。 大家可以留言，看看哪个时间段比较好。 最后，跟大家唠叨几句闲话吧。 写完上本书，我咸鱼了差不多小一年。 然后，今年暑假期间，不小心迷上了“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 看了几本书，也自己训练了几只“人工神经网络”，玩得很开心。 有一天突发奇想，这个题材可以写进小说的啊，为啥没见有人写过呢？ 上网查了一下，结果发现…… 目前起点，或者说全网，描写机器学习的小说还真不多！ 我可能发现了一个空白领域？ 于是，就决定试一下。 这当然是很有风险的。 很少有人碰的题材，说明要么写作难度比较高，要么受众面不大。 如果单纯为了赚钱，就应该老老实实跟风。 写一本“我没想……”什么的。 或者医生、神豪、文娱也很有钱途。 不过，我也有梦想的啊。 万一，万一就成了“机器学习”题材的开山怪呢？ 所以，带着一点点野心，还有十分的忐忑，我开了这本书。 写完初稿后，觉得有点太干了。 当时只有重生机器学习，一直写到了bp算法。 然后觉得不行。 我这个作者看着，都感觉有点枯燥乏味，读者恐怕更加受不了。 于是，二稿我给主角加上一个破烂系统，还加入了抄歌、做up主的元素。 结果吧，文章倒是活泼多了，但又有点冲淡了主线。 只能说有得有失吧。 现在想想，其实不应该弄抄歌的。 这个跟学霸文的主线无关，就是个赚钱的途径，写的人也太多了。 至于“野生技术”up主，也有人在写了，不算什么新鲜玩意。 只有虚拟空间这个，是我以前一个脑洞，算是个新鲜元素。 这次改稿，索性把这些东西一起加了进来…… 接下来的计划里，娱乐圈会淡化，不会详细写了。 顶多再抄两首歌给女主自娱自乐…… 后面主线还是回到搞科研、挖掘系统潜力方面。 我会试着，尽量写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以上。 第135章 巧合？考验？ 夏雨菲的问题很简单。 那天的江寒，和后来为什么判若两人？ 她不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 但面对江寒的时候，她就不愿意把什么都憋在心里。 江寒现在给人的感觉，很有教养，可那时候却无聊、狂浪。 “别的男生来搭讪的时候，不说彬彬有礼、机智幽默…… 怎么也要考虑一下女生的感受，至少不会让人印象太差吧？ 你倒好，还没正式认识，就来恶形恶状地调戏别人……” 夏雨菲幽怨地述说着。 江寒默默听着，笑容有些发苦。 咱还能说什么呢？ 总不能告诉她，躯壳里面的“意识”，或者说“灵魂”，已经换了一个吧？ 再说，那个“江寒”的表现……不，应该说是表演。 “自己”那天的表演，真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吗？ 只怕不见得。 搞不好，背后还隐藏着什么更为深刻的东西！ 好吧，先顾眼前。 夏雨菲正等着自己的解释。 想要把这件事揭过去，让她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其实还是有办法的。 “很简单啊，那时候我就看上你了呗！” 江寒眼珠一转，瞎话张口就来。 “可我又没跟女孩子打过多少交道，哪知道怎么搭讪啊？ 所以……就模仿录像里看来的套路喽！ 结果证明编剧都是瞎编的，总之都怪你魅力太大，让人根本无法抗拒……” 一通甜言蜜语扔出去，夏雨菲果然没再深究。 两人聊着聊着，就把所谓的“小游戏”抛到一边了。 之后，随便聊了些学习、生活、家长里短，就结束了通话。 江寒刚放下手机，微信上夏雨菲的图标又闪了一下。 夏雨菲：“明天我邀请了雷蕾，还有她的表姐，一起去二龙山玩，你也来吧？” 江寒欣然回复：“好。” 想了想，又问：“我带上李东他们，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人多热闹。”夏雨菲没有任何异议。 说定了这件事后，两人再次互道晚安。 放下手机之后，江寒和衣躺在床上，再次进入了虚拟空间。 虽然已经进来许多次，但目之所及的一切，仍是那么的震撼，让人目眩神迷。 这里没有任何声音，可以没有任何干扰，心无旁骛的思考。 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也可以让心灵得到极大的放松。 江寒的“学以致用”积分早就已经刷够了，理论方面也研究得差不多了。 本来今天就该开始，尝试打造一个最简单的cpu……的一个组件。 但江寒并没有立即开工。 眼前还有另一件事。 夏雨菲讲述的那个“故事”里，某些细节十分耐人寻味。 甚至，让人有些细思恐极！ 所以，必须好好想一想。 首先，那个“江寒”，也许并不是过去的“自己”。 如果一切往好处想…… 那个“自己”可能只不过是偶尔爆发了“青春期间歇性言行紊乱综合症”。 ——简称“中二病”。 这才搞怪一般地出现在了暗恋的女生面前。 如果真是这样，反倒无所谓了，不过是丢个脸，让她以后时不时笑话几句，不算什么事儿。 俗话说得好，只要脸皮厚，总能吃到肉嘛。 但如果想得深入一些…… 江寒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己的重生好像没那么简单。 “麻辣星系”什么的，听起来像是玩笑话，但也没准……不是空穴来风？！ 否则，那个“17小时30分”又该怎么解释？ 没算错的话，那应该是自己重生那天，因为意外昏迷，而被送进校医室的时间点。 而那个email账号…… 没记错的话，现在已经沉睡的“万界爬虫系统”的智能安装向导，其编号正是2346349218！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隐秘与关联？ 如果没有“17小时30分”和“2346349218”，江寒只会当做“自己”为了吸引夏雨菲的注意，而信口开河。 但有了这两个貌似绝不可能“巧合”的数据…… 有点细思恐极。 在这个世界里，过去的“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寒思绪起伏。 莫非，重生这种事……在这个世界的“自己”身上，并非第一次发生？ 莫非，在自己重生之前，身体曾经被另一个不知哪里来的“意识”占据过？ 还是说…… 重生之前的自己，有过其他奇遇，而这个系统，其实是从前的“自己”给自己留下的“遗产”？ 可能性很多，可惜线索不够，只能猜测，无法分析。 答案到底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 但无论怎么想，事情都很不简单的样子。 所以，以后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调查一下。 至于现在…… 江寒缓缓吐了口气，摆脱了那些乱麻一般的思绪。 这些麻烦的问题，就当做命运布置的考验好了。 将来有机会，就好好探索一番。 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把能做到的一切，都做到最好。 这样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变局，都不至于束手无策。 过于忧心忡忡，不但于事无补，还可能浪费时间、耽误大事。 万一因此而造成了损失和遗憾，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清楚这些后，江寒就重新振作了起来。 接下来，正式开工，手搓cpu！ 根据资料，现代意义上的电子计算机，诞生于1946年，其发展历程到现在总共还不足70年。 按照所用的电子元件，电子计算机可分为四个世代。 初代机的运算部件，是采用电子管打造，所以叫电子管计算机。 它的缺陷很多，能耗高、占用空间巨大，故障率高…… 但不得不说，这是人类科技的一项伟大进步。 后来，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晶体管、集成电路、大规模和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相继被发明了出来。 而计算机也很快就更新换代，开启了高速化、小型化的快车道。 江寒想要打造的，是比较原始的“晶体管计算机”。 这也是唯一靠谱的选择。 他也喜欢集成电路，可生产力不够，整不出来啊！ 1955年，世界上第一台全晶体管计算机，诞生于贝尔实验室。 它叫tradic，一共只用了800个晶体管，能耗仅为100瓦，占地也仅有3立方英尺。 和上一代计算机比起来，晶体管计算机拥有极大的全面优势。 体积小、重量轻、发热少、耗电省、速度快、寿命长、价格低、功能强…… 江寒最终的目标，是打造出真正实用的计算机，比tradic要复杂得多。 但起步阶段，仍要由易到难。 江寒打算：先按照《计算机系统要素——从零开始搭建计算机》上的范例，搭建一个能工作的超简易计算机系统。 以后再一步步升级，直到搞出x86兼容机，运行真正的操作系统…… 江寒首先要做的，是利用各种逻辑门电路，打造一只“算术逻辑单元”。 第136章 打造算术逻辑单元 在计算机中，二进制数是以补码的形式进行运算的。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用统一的方式，进行有符号数的加减法，使得硬件复杂度最小化。 相关的原理比较复杂，这里不多展开。 江寒首先要实现的，是最简单的“半加器”。 其功能十分简单，就是实现两个二进制位的加法。 之所以叫“半加器”，是因为输入只有两个，不考虑其他运算产生的进位。 它的两个输入位，只允许传入两个1位的二进制数：1或者0。 输出的运算结果，也有两个二进制位。 一个叫sum位，表示“和”；另一个则是carry位，保存着“进位”信息。 比如…… 输入：【1，1】，则输出【1，0】 输入：【1，0】，则输出【0，1】 输入：【0，1】，则输出【0，1】 输入：【0，0】，则输出【0，0】 如果单看sum位的取值，这不就是把输入进行了xor运算的结果吗？ 再看carry位，它的取值也很有规律，就是个and逻辑。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 只要将一个“异或门”，并联上一个“与门”，一只半加器就做成了。 做好了这只半加器后，江寒又将其改造了一下。 为了缩减工艺难度，统一用到的元器件，可以只用“与非门”，去实现所有的逻辑运算。 江寒很快就完成了这个计划。 毕竟一只“半加器”，实在太简单了。 当然，这里也可以使用“异或门”或其他什么门，效果都差不太多，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江寒试着将这只半加器扔进了“回收站”，打算看看，这么简单的“半加器”，到底值多少积分。 结果没什么惊喜，只有可怜的16分，远远不能保本。 好吧，继续改进。 接下来，江寒将“半加器”改造成了“全加器”。 和“半加器”相比，“全加器”只多了一个输入位。 也就是说，输入端包含了3个二进制位。 之所以这么做，是考虑到了来自其他数位的进位。 “全加器”有多种设计。 最简单的设计，可以用两个“半加器”，加上一个“或门”来实现。 多个“全加器”级联，就成了“多位全加器”，也叫“加法器”。 随后，江寒还实现了另一个基本运算器件：“增量器”。 “增量器”的功能只有一个，给输入的数据加1。 随后，在以上工作的基础上，就可以打造出可运算n位二进制数的“加法器”了。 但在实现之前，江寒再次打开“商品列表”，买了几张“空白图纸”。 这玩意是他前几天翻阅元件列表时，无意中发现的。 其功能也很简单。 将其与任何作品一起回收，系统都会自动生成对应的图纸，并将其收纳于【图纸列表】中。 说实话，江寒对这个功能还是挺欣赏的。 尽管要多花一些积分，但至少省了手绘图纸的麻烦。 江寒将一只“与非门”和空白图纸一起扔进了【回收站】。 点击了确认以后，作品与空白图纸同时消失。 图纸列表同步p更新，多出了《与非门》的条目。 这样，以后再构建复杂元器件时，就不用每一个“与非门”都手搓了。 代价只是稍微多花一点点积分而已。 江寒试验了一下，发现自动构建一个“与非门”，需要花费272分。 这个电路只需要5个晶体管，价值25分；导线等等算02分。 这样，江寒只需要额外多花费不到8%的积分，就可以自动化生产基本部件，从而避免了大量的重复性机械劳动。 接下来，他又将“半加器”、“全加器”、“增量器”……全都制作成了图纸，留待以后使用。 不得不说，江寒有点收集癖。 接下来，江寒就让系统帮忙，大批量生产“与非门”。 手指飞速点动：【与非门】、【确认】、【与非门】、【确认】…… 十分钟后，工作台上已经出现了一大堆“与非门”电路。 与手工打造相比，一个明显的优点是规格、造型都极为统一。 接下来，江寒将这些“与非门”连接成了“加法器”。 这是一只32位的加法器，最多支持32位有符号数的加法。 接下来，江寒开始进行今天的最后一个大工程，打造一只“算数逻辑单元”，也就是alu。 其包括3232位的输入，和32位的输出。 此外，内部还实现了一些函数，并设计了6个输入标志位：zx、nx、zy、ny、f、no。 每个标志位分别实现不同的基本指令。 如zx表示输入的x置0，nx表示对输入x取反，no表示对结果按位取反…… f为0时，执行add指令，做加法运算； f为1时，则执行and指令，进行位与运算…… 通过这些标志位的不同组合，还可以实现更加复杂的功能。 6个标志位，最多允许处理2^6，也就是64种不同的指令。 但江寒只实现了54种比较常用的功能，并没有将所有的函数位置都用掉，为以后根据需要再次扩展，保留了一点余地。 此外还有两个状态位：zr和ng，根据运算结果，置0或1。 这个alu可实现的功能，包括输入数相加、相减、位与、位或、取反、取相反数、自加1，自减1、清0、置1、置-1…… 随后，江寒利用刚才生产的一系列“与非门”，将其手工搭建了出来。 再经过反复测试，所有功能都能正确执行，这也就意味着，这只alu到这里就算成功创建了。 接下来，当他试着将其扔进回收站时…… “咦？居然值3024分？” 而成本才不过1800多分，也就是说，每台净赚将近1200！ 但这玩意用来刷分，并不会比“无线电发送装置”更有效率。 因为，打造一台实在太麻烦了，足足3个半小时，才能打造出一个。 而且，每时每刻都要极度小心、细心、耐心，无论哪个地方，只要出一点点小问题，都会导致全盘失败…… 不过，江寒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江寒将其和一张“空白图纸”一起扔进了“回收站”，然后去图纸列表里看了一眼。 【需要花费积分18901238点，是否自动构建？确认/取消。】 江寒开心一笑。 不错！ 只多花了不到100分，就将alu再次购买了回来。 接下来，就是继续提高设计复杂度，做出真正的cpu来！ 当然，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今天已经很累，就先到这里。 以后每天晚上来做一点，估计几天之后，一个简单的晶体管计算机就能出炉了。 至于x86兼容机，就稍微麻烦一些，可能得努力一个月以上…… 第137章 听松小院，好地方？ 江寒退出虚拟空间，看时间还早，就先刷了会儿论文。 等其他人回来后，江寒就把明天去“听松小院”的事，宣布了一下。 李东和洪锐都很高兴，李亚男也没意见，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一夜过去。 星期天一大早，四人就洗漱、整理完毕。 在校门口等了一小会儿，苏婉莹家那辆越野车开了过来。 车子停下，副驾车窗放下，苏婉莹露出有点婴儿肥的小脸，招了招手，笑嘻嘻地说：“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江寒：“……老司机你好，老司机再见！” 说说笑笑间，四人挤进了后排。 “夏雨菲呢？”车子发动后，江寒问苏婉莹。 苏婉莹笑嘻嘻地回答：“在后面车上了。” 江寒回头一看，后面跟着一辆小凯。 他对车研究不多，看不出是哪个型号，但凭感觉就知道，便宜不到哪里去。 记得雷蕾家里的车，是一辆帕萨特；而夏雨菲的妈妈，开的是更加高端的宾利。 那么…… “那辆小凯吗？谁家的？”江寒问。 苏婉莹甜甜一笑：“我家厨师的代步车。” 江寒：“……” 还能说什么呢？ 车子出城后，沿高速跑了20多分钟，然后沿着山间公路，拐了上去。 不多时，来到二龙山脚下。 继续顺着盘山路，慢速行驶了10分钟，就到了山腰。 山路两边不时掠过一些小院，都是些比较低端的农家乐之类的地方。 一直快到山顶，才看到了一个石门，上面浮雕着两个篆字：“听松”。 车子在大门外停下，江寒一行人下车，放松了一下手脚。 李东掏出烟，先给江寒上了一根。 江寒摇了摇头，没接。 李东有点意外：“咋了？” “不想抽。”江寒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本来也没什么烟瘾，偶尔耍几根罢了。 以后能不抽就不抽了。 小凯也到了，三名女生依次下车。 夏雨菲今天穿着风衣、长裤，还背着一个旅行背包，整个人如同盛放的玫瑰，美丽中透着活力。 雷蕾和王璐也是一身户外打扮。 江寒欣赏了夏雨菲几眼，就上前几步，想要帮她拿背包。 夏雨菲笑眯眯地一摆手，拒绝了：“我还没那么弱不禁风。” 江寒试了试重量，觉得确实不怎么压手，也就由得她了。 随后，司机们去找地方停车，一群高中生络绎进入“听松小院”。 说是“小院”，其实占地面积颇为不少。 江寒估摸着，怎么也得10万平方米开外。 里面亭台楼阁林立，吃喝玩乐的地方一应俱全。 还有个大鱼塘，几个中老年男子，分散在四周垂钓。 江寒等人经过时，那些人随便瞄了几眼，便又继续专注于水面了。 欢声笑语间，一行人进了别院。 由于地势较高，视野十分开阔，站在这里，能看到二龙山的大部分风光。 “今天咱们的任务，就是吃好、玩好……” 夏雨菲落落大方地说完开场词，又介绍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听松小院”名气虽然不小，但也不外乎休闲胜地，提供的服务，也就是吃喝玩乐罢了。 档次或许不低，但也没什么新鲜的。 夏雨菲介绍完，就征询大家的意见：“咱们先去哪里玩？” 王璐希望游览一遍山庄，雷蕾则想要去山顶上，看看这里的风光。 其他人都无所谓，怎么玩都行。 “那就这样，先在院子里逛一圈，然后去登山，中午回‘聚仙阁’吃饭。” 夏雨菲宣布完日程，大家就整队出发。 一路走马观花，谈谈笑笑。 十几分钟后，众人绕了小半个圈子，来到了一个全封闭的场馆附近。 雷蕾问了一句：“那里是什么地方啊？倒像是个……” 夏雨菲嫣然一笑：“你猜对了，这是室内泳池，后面还有个小温泉……等吃完饭，咱们就来玩玩？” 雷蕾顿时满脸跃跃欲试：“好啊，这学期一直想去游泳，可惜没什么时间，今天一定好好游个痛快！” 但很快小表情就垮了下去，长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就带上泳衣了。” 夏雨菲莞尔一笑：“没关系，里面有现成的，样式齐全，都是全新且认真消毒过的，你放心用就是。” “好，那今天我可就不客气了！”雷蕾兴奋挥手。 王璐稍微犹豫了一下，也含蓄地表示，游完泳还想去泡泡温泉。 夏雨菲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雷蕾和王璐这样的态度，正和她的心意。 如果客人太见外，玩得放不开，她也会感到别扭。 李东和洪锐窃窃私语。 洪锐：“咱们一会儿也去呗。” 李东：“那还用说？不管你去不去，反正我是要去的……喂，你会不会游泳？” 洪锐：“不会就学啊，谁还天生就会是怎么的？” 李东贼笑：“不好意思，我还天生就会！” 洪锐撇嘴：“说你天生会吹牛，我还能信三分。” 李东“怅然”一叹：“话说，那是一个伸手不见黑夜的五指……那时候的我，还是一个快乐的……” 洪锐默默无语。 呸！ 要这么说，谁小时候还不是个冠军？ 顶多并列…… 另一边。 江寒双手插在裤兜里，四处瞭望。 忽然发现，整个“听松小院”的最北边，掩映着一个封闭的小角园。 园子里坐落着一栋小房子，造型特别的……“怀旧”。 花树环绕，红砖绿瓦，很有几分“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的感觉。 “那是哪里？”江寒问夏雨菲。 夏雨菲顺着他目光，踮起脚跟看了一眼：“那是陈姨的住处。” 江寒来之前做过功课，各方面七零八散的信息，往一起一综合，对这里不算一无所知。 陈萱，就是这座小院的主人，松江隐形富豪之一。 名声不是特别响亮，但在圈子里，应该也是很不好惹的一类。 迎来送往的，不说都是达官、巨富，至少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没想到……还是个女文青？ 江寒只能这么理解。 毕竟现代女性里，玩这种田园、复古风的，国内也有一些，但松江这里并不很常见。 逛了一圈后，院子里的地方，就看了个七七八八。 其中有一处地方，看起来金碧辉煌的。 但夏雨菲似乎忽略了，并没有介绍，就带着大家绕了过去。 江寒好奇，就问了一句。 夏雨菲却提起别的事情，故意把话题岔了开去。 过后，等大家稍微分散一些，才悄悄拽了下江寒的袖子。 江寒回过头去，却发现夏雨菲的脸色有点奇怪。 眼神却有点发飘，但却故作镇定的样子。 “怎么了？”江寒问。 夏雨菲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那、那个地方……其实我也没进去过，听说是……放松的地方。” 这样江寒就明白了。 怪不得她有点不好意思，里面应该是个…… 好地方？ 第138章 避蚊胺，登山 “咱们一会儿吃完饭，如果有人张罗着要去，你帮我兜着点。” 夏雨菲悄悄对江寒说，这才是她和江寒密谈的目的。 江寒痛快点头：“好。” 偷偷搞定这件事，夏雨菲暗暗松了口气。 当初邀约雷蕾的时候，的确有点考虑不周，忽略了这里还有不适合“好孩子”的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当真一干二净…… 光有格调，没啥“特色”，怕也没那么多人，对这里趋之若鹜了。 而少了那些有钱人捧场，“听松小院”只怕早就关门大吉了…… 接下来，大家又按原定计划，一起去爬山。 雷蕾十分兴奋，王璐也跃跃欲试。 苏婉莹却有些畏缩：“这时候……山上怕是会有很多蚊子吧？” 秋高气爽，正是蚊虫茂密的时节。 当然，“听松小院”里并没有多少，想必是采取了什么针对措施。 夏雨菲笑着安抚：“不怕，我带了避蚊胺。” 说着取下身后的旅行包，打了开来。 背包里东西不少，可见她为了这次的集体活动，没少花心思，准备工作十分周到。 江寒一瞥眼间，竟然在包里看到了一根塑胶棒。 长度也就40多厘米，却挺粗的。 没看错的话，这似乎是一根……高压电棍？！ 江寒默默给自己的准女友点了个赞。 出来玩还没忘了防狼？ 有点意思。 就是不知道，防的是哪只狼？ 夏雨菲在背包里翻了一下，取出了几个小盒子，上面印着花花绿绿的图案，还有英文的“deet”字样。 这就是避蚊胺了。 避蚊胺是杀虫剂的一种，由二乙基和甲基苯甲酸，或者酰基氯和乙胺制成。 常温下是无色或淡黄色的液体，只要将其喷洒在皮肤或衣服上，就能有效避免蚊虫叮咬。 原理也很简单。 这玩意里面包含的化学物质，能模拟人类的汗液和气味，阻断昆虫的嗅觉受体。 目前已经可以确认：触角感受器中具有a型嗅觉受体神经元的蚊子，对避蚊胺的反应更明显。 以前人们认为，这东西能干扰昆虫的感知，使其察觉不到人类或动物发出的特殊气味，并不影响对二氧化碳的嗅觉。 但最近的科学研究表明，避蚊胺起效的原理，其实是让蚊虫感到不适…… 夏雨菲将避蚊胺发了下去，每人都有。 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小喷雾罐。 夏雨菲一边给自己喷涂，一边讲解使用方法。 “直接喷在裸露的皮肤上，或者衣服上就行，注意避开破损……” “哎呀，李东，你别往脸上喷啊，先喷在手上，再往脸上擦……” 江寒随意喷了几下在手腕、脚腕上，就放下了喷雾罐。 夏雨菲见了，就走过来：“脸上怎么不喷啊？” 江寒温和一笑：“没事，我不怎么招蚊子。” 夏雨菲俏巧地横了他一眼：“别动。” 说着拿起喷雾罐，往自己左手上使劲儿喷了几下，然后擦在了江寒脸颊上。 感受到她手掌的柔软和细腻，江寒不禁有点想入非非。 ） 很快涂完了避蚊胺，大家嘻嘻哈哈地出发。 顺着山间小道，蜿蜒前进，很快就进入了山坡上的林子里。 松江这里常见的乔木，只有松树和桦树，灌木则以榛材为主。 脚下是厚厚的松毛，踩着有点松软。 好在大家的鞋子都比较适合户外，并没有发生什么鞋子进土之类的糗事。 “嗳，你们说……山上有没有蛇啊？”李东走着走着，突发奇想。 王璐和雷蕾一起回头怒目相向。 “不知道女孩子普遍怕蛇虫吗？”王璐埋怨着。 “就是啊，你个乌鸦嘴！”雷蕾教训了李东一句。 洪锐也不甘寂寞：“胖子你少做梦了，咱们这山上，哪来的长虫？ 要真有倒好了，晚上还能加个菜……” 夏雨菲接了过去：“遇上蛇的可能性不大，咱们这里有毒的蛇也比较罕见，大家不用太担心。” 想了想，又补充说：“当然，万一碰上了，大家也别慌，我带着血清了。” 江寒：“……” 好吧，他想说的其实和夏雨菲差不多。 只是没想到她连蛇毒血清都带来了。 看来一会儿没人的时候，真该好好夸夸她。 怎么夸？ 难道还能上手吗？当然是用嘴了…… 大家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中，距离山顶已经只剩下了一小段路。 行程刚过小半，就能看出体能的差距了。 李东和猴子遥遥领先，夏雨菲稍后。 别看苏婉莹身形娇小，却仿佛行有余力。 雷蕾和王璐则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看起来有点辛苦。 江寒本可以打头，但考虑了一下，跟在了队伍最后面。 这样如果有人不支，他就能帮把手，照料一下。 这里距离山顶已经不算太远，目测也就两三百米的样子。 但走起来却比先前费劲多了。 山路已经隐没在草丛里，只能披荆斩棘。 尤其最后几十米，根本没有路，而且坡度也陡然变大，几乎要伏在山体上，才能一点点爬上去。 邻近山顶时，山体微微凸起。 这样的地形，对于攀登者来说，无疑是一种考验。 李东拉着草根、灌木，冲了上去，洪锐紧跟其后。 女孩子们就有点困难了。 苏婉莹还好，手脚并用，总算靠自己的力量爬了上去。 雷蕾和王璐就比较惨了，脚下直打滑，试了几次，都上不去。 只好接受了帮助。 李东踩住石缝，一手一个，将她们都拽了上去。 轮到夏雨菲时，江寒就不劳别人动手了，托着她的手臂，亲手带了上去。 8人陆续爬上山顶。 先四处观光了一阵，然后围坐在一起，吹风、聊天、吃零食…… 江寒站在一颗松树下，游目四顾。 脚下的“松山小院”一览无遗，整个松江城几乎尽收眼底。 人如蚂蚁，车如蚂蚱，高楼大厦如火柴盒…… 江寒心胸一畅，玩心大起，忽然用手拢音，大声喊叫：“噢啦噢啦噢啦~~~~！” 回声荡漾，惊起无数飞鸟。 其他人见状，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然后纷纷效仿。 夏雨菲走了过来，递给江寒一瓶水。 江寒一笑接过，拧开喝了一口。 随后，两人就站在一起，默默欣赏自然风光。 江寒一瞥眼间，发现夏雨菲的肩头有片枯叶，便信手摘了下来，然后递给她看。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往事，相视莞尔，一时间温馨无限。 玩了半个来小时，大家就联袂下山。 度过最陡的地方后，顺着原路返回。 刚走了不到200米，最前面的李东忽然顿住了身形。 洪锐紧随其后，一个不提防，差点一头撞上李东的后面。 他正要开口埋怨，却只张大了嘴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见他瞪着前方，呆若木鸡。 第139章 野猪！？ 江寒和夏雨菲正走在队伍中间，两人惊觉有异，连忙上前两步。 江寒顺着李东的目光往下边一看，只见下面不到一百米处，赫然有一只…… 野猪！？ 没错，就是野猪。 獠牙半尺多长，长相十分狰狞。 四肢特别粗壮，从外表看起来，怕不得八、九十公斤？ 这已经算是成年野猪了。 只是，松江这边的山上，怎么会有野猪？ 这玩意上个世纪90年代，就基本销声匿迹了啊！ 那头大野猪晃悠着硕大的脑袋瓜子，一路嗅着地面，慢吞吞地靠近过来。 这边其他人也都看到了这一幕，都有点胆战心惊的感觉。 江寒一开始其实也没好多少。 心乱跳，肾上腺素加速分泌，冷汗泉涌…… 毕竟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活的野猪，有些应激反应也是难免的。 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惊慌失措有个屁用？ 这个时候的最佳策略…… 俗话说：一熊二豹三野猪，但其实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野猪的确有一定的战斗力，但在野生动物里，排名并没有那么高。 远远没有发狂的牛恐怖。 然而，厉不厉害那也是跟其他动物比，如果袭击起人来…… 江寒缓缓吐气，冷静了一下，拉了一下夏雨菲的手，往后带了一下。 然后沉声说：“大家别出声，慢慢往后退！” 女孩子们如梦初醒，手拉着手提心吊胆地退了回去。 李东则慢慢退到了江寒身边。 “怎么办？”洪锐牙关直打战，却不肯先走，硬着头皮留了下来，和李东一左一右，站在江寒的两边。 江寒想了想，说：“咱们三个等一下再走，先看看情况，让女生们多退后一些。” 李东默默点头，警戒了一会儿，忽然低声说：“那头野猪走得不快，好像没有伤人的意思。” 江寒点了点头：“对，它只是在寻找食物。” 洪锐哭丧着脸：“野猪不吃人吧？” “不吃。”李东回答。 他家在乡下，各种野故事从小听到大。 江寒低声说：“野猪其实没什么好怕的，只要别让它感受到威胁，一般不会随便伤人。” 洪锐心头一松。 就在这时，江寒来了个转折：“除非……” “除非怎样？”洪锐连忙问。 江寒脸色郑重：“除非它受过人类的伤害……” 刚说到这里，野猪忽然抬起来头，观望了这边一下后，大声嚎叫起来。 “什么情况？”洪锐亡魂大冒。 李东眯眼看了看：“它好像认得人？” 江寒叹了口气：“不清楚，不过……撤吧。” 三人慢慢往后挪动起来。 这时候千万不能着急，万一刺激到对方，反而更危险。 转身就跑？ 跑得再快，你也跑不过野猪，搞不好就会被爆。 三人刚退出10来米，就见林子里又冲出来两头野猪。 体型小了两号，但很明显，跟先前那只是一伙的。 三只野猪结队往这边晃荡过来。 “我擦，是带崽子的！这下完蛋了。”李东也有点慌了。 野兽最凶的时候，就是哺乳期。 江寒摇头：“不一定，没准是俩母猪。” 洪锐这时候居然不像先前那么紧张了：“啥？这年头，连野猪都能开后宫了？咱连一个都没有……” 李东：“……” 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这玩意啥时候讲究过一夫一妻？” 江寒没笑：“咱们慢慢走，别出动静……它们未必敢直接冲过来。” 野兽也会判断人的反应，如果表现得很胆怯，只会增加它们的凶性。 但如果镇定一些，虚张声势一番，往往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李东和洪锐都赞同，三人边用余光观察地形和野猪的动向，边慢慢向后撤退。 大约走了100多米，江寒一扫眼，忽然发现了夏雨菲的身影。 她就在身边不远处，手里举着电击棍，掩护着大家。 江寒顿时眉头一皱：“你在这儿干嘛？怎么还没上去？” 此时，其他三名女生已经开始爬最陡的那段山坡了。 夏雨菲咬了咬嘴唇：“我担心你。” 江寒忍不住斥责了一声：“胡闹！真有事儿，搭上你又有什么用？还不如……” 就在这时，李东喊了一声：“不好，野猪上来了！” 江寒定眼一看，三头野猪小跑着，忽然冲了过来。 连忙捉起夏雨菲的手腕：“跑！散开，曲线跑！注意绕树！” 野猪的冲锋速度很快，直线冲刺只会被爆。 所以，曲线跑是最佳选择，尤其是林子比较密集的地方。 被逼近了，就绕着树跑，跟野猪兜圈子。 ——“秦王绕柱”可不光对荆轲有用。 如果胆量够大，甚至可以故意放风筝，然后引其一头撞树上。 毕竟猪不会急转弯…… 四人拼尽全力绕着树木，往上爬。 刚跑出去二十多米，夏雨菲忽然“哎呦”了一声，单膝跪倒。 江寒也来不及查看，一弯腰，将她公主抱了起来，然后继续爬坡。 半路上，遇上了先退后的苏婉莹、雷蕾和王璐、李亚男。 八人会合后，互帮互助，一起往上冲。 谁也没有闲工夫，再去观察野猪的动静了。 从叫声听起来，距离并没有快速接近，形势似乎并不是很急迫。 可大家哪敢大意？ 八人足足奋斗了十多分钟，才重新回到山顶。 江寒放下夏雨菲，呼呼喘气。 饶是他体力不错，也出了一身透汗，心脏狂跳。 女孩子们各个手脚瘫软，站都站不稳了。 江寒喘了几口大气，然后马上扫视了一圈，见所有人都在，没有人掉队，这才稍微放心了点。 挨个问了问，其他人基本都安然无恙。 夏雨菲刚才虽然遇上了点状况，但幸好没崴脚。 王璐往上跑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也被李亚男及时拉了起来。 她们俩运气都挺好，并没受什么伤，只是有点灰头土脸。 总的来说，这一趟算是有惊无险。 江寒放眼往下看去，野猪还在慢悠悠往上爬。 不过，这几头野猪登山的本领，似乎一般般？ 也不知怎么回事，爬了半天，也只在下面几十米处转悠，并没冲上来。 但江寒可不敢大意，万一冲上来，可就大事不妙了。 他四面踅摸了一下，却没找到能用的东西，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有倒木就好了。” 只要在这个陡坡上，用大木头拦住唯一的通道，野猪想冲上来，也没有那么容易！ 但可惜山顶上光秃秃的，只有几根小臂粗细的小树。 而且还十分矮小，只有两米多高。 夏雨菲一镇定下来，马上就掏出了手机：“我先给陈姨打个电话，让她派人来接。” 另一边，苏婉莹几乎同时拿出电话，给开车来的权叔拨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两人三言两语说了情况。 第140章 虚惊 放下电话后，夏雨菲安抚了大家一句：“别担心，陈姨已经派人过来了，咱们只要耐心等着就行。” 苏婉莹也说：“权叔他们马上过来，大家再坚持一下。” 这样，雷蕾和王璐终于安心了一些。 没想到出来玩一趟，还会有这种离奇的遭遇！ 真的是……有点刺激呀。 野猪就在下面不远处继续转悠，但始终没能爬上这段陡坡。 这样大家就慢慢地安定了下来，也能有说有笑了。 夏雨菲回想起刚才的事，还有点后怕。 幸好江寒足够沉着，及时将自己抱了起来，否则可就…… 看着江寒坚毅的手臂，想到他坚实、有力的怀抱，夏雨菲羞涩、心跳中，也有着浓浓的安心。 除此之外，居然还有一点点莫名的冲动…… 她不敢多想，连忙转移视线，去和苏婉莹、雷蕾等说话。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才让大家受惊了。”夏雨菲诚恳地道了个歉。 “这也怪不得你，咱们这里都几十年没野猪出没了，谁能想得到呢？”雷蕾十分通情达理。 “是啊，再说，这不是有惊无险吗？”王璐也安抚了一句。 野猪似乎一时半会上不来，但江寒为防万一，还是决定做点小准备。 他看了眼夏雨菲，问：“你带刀子了吗？” “有！”夏雨菲爽脆地回答了一声，并迅速放下背包，翻出来一把瑞士军刀。 江寒：“……” 这哪是背包啊？明明是百宝囊才对！ 不过，真是太好了！ 江寒用军刀砍倒两颗小树，将树枝一端削尖，握在手里比划了两下，然后递给了李东。 “一会儿野猪要是往上冲，你等它到了近处，就对着眼睛刺下去！” “好！”李东一阵惊喜，连忙接了过去，同时痛快地答应了一声。 手里有个武器，他就没那么慌了。 当然，如果是在平地上，就算给他一柄丈八蛇矛，那都是瞎子点灯——白费。 但处于这个地形，居高临下、一夫当关，自保还是有点希望的。 李东瞪着下边的野猪，有点摩拳擦掌的意思。 而且，慢慢地，居然好像还分泌出了一点……口水？ 好吧，这死胖子的脑回路，还真不容易跟上…… 江寒又削了一根尖棍子，自己握在手里。 他只弄了这么两根。 如果自己和李东两人都拦不住野猪，其他人更加指望不上。 好在三头野猪只是随意撒了会欢儿，并没有直接往上冲。 这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 人这种动物，又不在野猪的食谱上。 没有威胁又不能吃，大家各玩各的不好吗？ 冲突来、冲突去的，麻不麻烦？ 没错，通常来说，野生动物就是这么的现实…… 20分钟一晃而过。 下方林间突然闪出了两个身影，很快冲了过来。 江寒认出其中一个，正是权叔。 别看他已经60来岁，身手竟然一点也不输于年轻人，矫健异常。 另一个看不清长相，但身材极其魁梧、壮硕。 两人手里似乎都拎着什么东西。 发现了两人过来，三头野猪受到惊吓，顿时四面奔逃。 山顶上众人看得一阵无语。 野猪这么胆小的吗？早知道的话…… 好吧，就算早知道会这样，他们也不会冒险试探。 ——活着不好吗？ 三头野猪仓皇奔逃，其中一头慌不择路，竟然对着权叔冲了过去。 眼看权叔就要被顶到！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他一个闪身，躲开了野猪的正面撞击，与此同时，顺手一挥—— 唰的一下，寒光一闪。 鲜血喷起两米多高，野猪嚎叫着冲出去三十多米，才砰地一声滚倒。 另一个汉子比权叔更猛，竟然主动冲向一头正在斜刺里逃窜的野猪，三下两下就将其放倒。 除了苏婉莹和夏雨菲，其他人都忍不住目瞪口呆。 四名男生还好，王璐和雷蕾见了血，竟然有点手软脚软，好悬就惊叫出声。 江寒对权叔十分佩服。 没想到他这么大年纪，身手却这么厉害，胆识也很难得。 当然，另一人也很强，只是年纪轻了许多，就没有权叔给人的感觉震撼了。 唔，如此说来……这两人的来历，只怕不简单！ 普通人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苏婉莹没等大家发问，就解释说：“权叔和大笑年轻时都当过兵。” “特种兵吧？”李东忍不住问。 苏婉莹没吱声。 这样江寒心里就有数了。 就算不是特种兵，也是差不了多少的出身…… 江寒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大校？级别挺高的吧？” 夏雨菲低笑了一声，然后说：“果然你也误会了，他姓李，名字就叫大笑，微笑的笑。” 江寒脸一抽，差点无语，慢慢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笑好，比哭好。” 总算他爹还不算过分，万一起个名字叫‘李大爷’…… 说话间，权叔和李大笑上了山顶。 大家才发现，他手里握着的，原来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厚背开山刀！ 权叔目光凌厉，将在场所有人都仔细端详了一遍，见没人有事，这才放松了些。 李东凑上去，一脸佩服地说：“啥也不说了，你们两位从此就是我的偶像了，身手真俊！” 权叔没理他。 江寒注意到一件事，自从上次水上公园初次见面，就没听到过权叔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总是一言不发的，莫非…… 李大笑先打量了一下苏婉莹，询问了一番：“伤没伤到？吓到了吧？” 明明是关心的话，但他仍板着脸，一丝笑容也没有。 苏婉莹摇摇头：“让你们担心了，大家都没事……” 跟着努力振作起来，笑着皮了一下：“野猪没想伤我们，反而死在了你们刀下，好像有点冤呢！” 权叔扫了一圈，见大家都没什么事情，便带头下山。 其他人陆续跟上。 李东跟着李大笑，亦步亦趋，问东问西。 “英雄，大侠，你收徒弟不？教我学刀行吗？” “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咱们五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呢。” “我家祖上是唐朝李靖，你家呢？是不是李元霸啊？” “不会是李存孝吧？我跟你讲，那可是中国古代第一猛将，据说……” …… 李大笑烦得没法，虎着脸说：“我不收徒弟！还有，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 李东不信：“您就别谦虚了，那可是野猪啊，你说撵上就撵上，说宰就宰了……” “那两头不是野猪。”李大笑说。 李东顿时一愣：“啥？怎么就不是野猪了？明明长着獠牙、鬃毛……” “从小圈养，没野性了。”李大笑只好多解释了一句。 “啊？”李东又是一愣，“谁养的？养那玩意干嘛？” “吃肉呗。”江寒淡淡接了一句。 至于谁养的，那还用问吗？ 野猪肉再怎么便宜，也得百八十块钱一斤。 二龙山这一片，能卖得动这玩意的…… 如果不是“听松小院”的，那就只能是哪家农家乐了…… 第141章 金装四大才子 说话间，到了两头死猪附近。 江寒特意去看了一眼。 权叔和李大笑两人的刀法，可以说十分干净利索。 两头猪都是脖颈中刀，死于大量失血，以及气管被切开。 这样的手法，可不见得每个当兵的都有。 现在是热武器当道的年代，有几个人会把冷兵器练到这种程度呢？ 只怕不只是当过兵那么简单！ 但他什么也没问。 不管别人什么来历，不该打听的，最好别瞎打听…… 回去的路上，又遇上了五个人，都是“听松小院”里来帮忙的。 这些人也是一接到消息，就出发了。 之所以迟到这么久，应该也不是故意拖延。 可能只是单纯的没有权叔他们走得快？ 得知贵客有惊无险，五人都松了口气。 然后分出去三个人去处理死猪，另外两人则陪着回往“听松小院”。 今天这件事，就是一场虚惊。 大家刚开始的时候，的确紧张了一下，后来就没什么了。 经历过这一遭，众人之间友情增进了不少。 本来大家来自不同阶层，互相间难免存在着一点点隔阂，此时也逐渐消弭殆尽。 王璐对李亚男的态度，更是有了一点微妙的改变。 今天遇上野猪后，她和雷蕾撤退的过程中，李亚男就在旁边保护着。 她摔倒的时候，也是李亚男抢先扶起，才没掉队。 因此和李亚男说话时，已经不再绷着，而是和颜悦色、有说有笑了。 江寒冷眼旁观，不禁暗暗佩服。 亚男这小子，有点东西，竟然不声不响地，就迈进了一大步。 而且搞不好，在403寝的四个人里，这小子没准会是最先“长大”的那一个，也说不定…… 一行人终于回到“听松小院”。 一名女士正等在门口，焦急地踱着碎步。 她大约30多岁，容色白皙，面庞微圆，身体稍嫌丰腴，气质淡雅娴静。 穿着一身复古的素色裙装，仿佛刚从仕女图上走下来一般。 至于她的身份…… 不待别人介绍，江寒心里已经有所猜测。 果然，夏雨菲笑盈盈叫了声：“陈姨！” 陈萱连忙迎了上来，见她安然无恙，眉头顿时舒展了不少。 再打量了一下苏婉莹和其他人，发现大家都是分毫未损，这才真正出了一口长气。 “小菲儿，今天都要吓死陈姨啦！”陈萱后怕般抚了抚胸口。 叹了口气，又说：“唉，都是我的失误，才让你受了惊吓，还有几位贵客……” 夏雨菲摇了摇头，温言安慰：“没事的了，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谁能想到二龙山上还有野猪呢？” 陈萱有点不好意思：“那不是野猪，是咱们院子里的。” “啊？”夏雨菲大为惊奇。 陈萱解释了一下。 这批野猪刚引进，还没到一个月，原本还打算养大了繁殖一批。 没想到管理员一时大意，被它们破坏了圈门，跑了出去…… “原来是这样……” 不光是夏雨菲，江寒等人也都恍然大悟。 大家本来还有点疑惑。 二龙山这一片，但凡四个腿、能跑的，早20多年就被逮光、吃光了。 别说野猪了，连找只野兔都难上加难…… “今天让几位受惊，真是不好意思。”陈萱说着，又自责了起来。 夏雨菲连忙说：“陈姨您就别过意不去了，原本也只是一场小误会罢了。” 陈萱再三表示歉意后，才告辞离去。 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客套，至少表面文章还算过得去。 李大笑和权叔也自行离去，没干扰一群高中生的聚会。 接下来，大家就前往“聚仙阁”。 到了“聚仙阁”，里面有迎宾上来，将大家引到了一间超豪华的大包厢里。 包厢名叫“八仙居”。 嗯，倒是挺应景，大家正好八个人。 只不过，传说中的八仙里，只有一名女子，而现场却是男女对半。 附带一提，对门叫“三星洞”，隔壁分别是“天仙苑”和“封神台”。 天仙苑也就算了，封神台…… 江寒总感觉这名字有点诡异。 大家这一上午又是爬山，又是跟野猪赛跑，都弄得一身狼狈。 于是有人提出，先去洗脸洗手，稍微收拾了一下。 夏雨菲微笑着说：“干脆大家都去洗个澡，梳理一下，再换上这里的特色服装。” “什么特色服装？”江寒随口问了一句。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先去洗澡吧。”夏雨菲神秘一笑。 按了电铃后，很快就有四名服务员进来，两男两女。 夏雨菲提出要求后，服务员们就分别带着大家离开。 男士和女士走不同的通道。 江寒跟着服务员走进更衣室，除去外衣，换上了一次性拖鞋。 再进去才是洗浴室。 浴室并非公共的，而是每人一个小间。 江寒平时在学校，只能去公共浴室，每次都是随便洗洗就算了。 没办法，条件有限，水温不到位，洗起来不爽。 这次得到机会，就仔细清洗了一番。 洗完澡，披上崭新的浴巾，就回到了更衣室。 另三人都已经出来了，还换上了新衣服。 不过，竟然是古典书生的打扮，看起来好像是明代的式样。 还好没人选择长袍马褂，那玩意江寒真心欣赏不来。 “你们这是去参加cosplay派对吗？”江寒笑着问。 李东嘿嘿一笑：“老江，就差你一个了，赶紧换衣服，金装四大才子走起！” 江寒点了点头：“没问题。” 心中却有些无语。 四大才子就四大才子，为啥要金装？ 说话间，服务员小哥递过来一本相册：“贵宾请挑选合眼的衣服。” 江寒翻了一遍，指着一件象牙白书生袍：“就这个吧。” 选择这个的理由，除了比较顺眼外，主要还是比较接近星爷电影里的造型。 都说了要cos四大才子，当然要有一点敬业精神了。 那一部《唐伯虎点秋香》，在cctv-6播放了不知多少回，江寒自然也是看过几遍的。 服务员小哥手里拿着点单器，霹雳啪啪地按了一顿。 下完单，很快就有人把江寒指定的衣服送进来。 江寒仔细打量着其他人的装扮，点评了一番。 “猴子的衣服有点鲜艳，正好演美若桃花的周文宾； 东子体型魁梧，演大胡子祝枝山比较适合； 亚男小白脸，只能演文征明。” 江寒说完，照了照镜子：“至于我，好像也没啥选择的余地了，只能勉为其难，演一把风流倜傥的霸王枪传人，唐寅唐伯虎了。” “老江你还能要点脸吗？”李东吐槽了一句。 但没表示反对。 以他的形象，cos祝枝山都得算低配…… 此外，大约他也承认：在403寝的四个人里，除了江寒没人更适合cos唐伯虎。 洪锐也没啥意见：“周文宾挺好的，戏里娶了个大小姐王秀英……” 李亚男照旧一声不吭，默认了大家分配给他的文征明一角。 第142章 哪舍得叫你叠被铺床？ 江寒在服务员小哥的帮助下，很快换好了书生袍，还装配了发髻、头巾、荷包等组件。 手里折扇一甩，潇洒不羁的范儿尽显无疑。 衣服挺合身的，而且比较宽松，估计身高178-185之间的人，穿起来都没什么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衣服很干净。 这里既然敢提供这种特别的服务，卫生和消毒方面，自然不可能有半点问题。 可能是刚洗过，还带着点没散干净的洗衣液味儿。 江寒鼻子还行，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就是这味道…… 总感觉有点熟悉，似乎是从前常用的“红月亮”手洗？ 李东打量着江寒，嘴里啧啧称奇：“别说哈，老江你还挺适合这副打扮的。” 江寒呵呵一笑：“这话说得，哥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不像样？” 洪锐嘴欠：“是啊，一股富家恶少的气息，简直汹涌澎湃，压都压不住！” 江寒又是一笑：“还缺两个狗腿子，就你们俩了！走着，跟我调戏良家妇女去。” 李东忽然又有发现：“咦？我怎么忽然觉得，老江有点像那个……那个谁来着？” 苦思冥想了一阵儿，忽然一拍手：“想起来了，张丹枫！刘松仁年轻时演的那个。” 江寒照了照镜子，感觉并不怎么像。 但看李东信誓旦旦的样子，可能有一点神似吧？ “嗳，你们说，咱们四个人，正好cos四大才子……女生呢？她们那边会演什么？”洪锐忽然贱兮兮地问了一句。 李东想了想：“应该会cos四大美女吧？” 江寒点点头：“可能性很大，走，咱们金装四大才子，去会一会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四位大美女。” 四人回到包厢，女生们都没在，估计还要磨蹭一小会儿，于是喝茶、说笑等候。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夏雨菲等才姗姗归来。 几名古装美女一进门，顿时蓬荜生辉。 衣服华美，妆容精致，珠环翠绕，再加上各个容光焕发，简直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般。 江寒打量了一下雷蕾：“你这是cos的谁啊？西施吗？” 雷蕾呵呵一笑：“再猜。” 江寒想了想：“自立自强的王昭君，没跑了。” 雷蕾这件衣服，大红的底子，带着一些白色云纹，看起来就有种大气。 这种风度，不是强汉，就是盛唐。 考虑到唐朝衣服普遍比较暴露，而雷蕾本人又没有那么丰盈的线条，所以…… 雷蕾含笑点头。 江寒一语中的，信心大增，看了眼王璐，笑着说：“你这个一看就知道，是拜月的貂蝉。” 她的裙装分为三层，最外层淡青，中层纯白。 里面……看不到，应该也是白色。 为啥江寒能猜到里面还有一层？ 外面两层都太轻盈了，如果里面没有衬子，很容易透光的说…… 接下来是苏婉莹。 她身穿一套白衣，带着点淡蓝的小水花，袖口、领口却是纯黑，扎着一条朱红的腰带。 由于身形娇小，显得更加活泼、俏皮。 江寒点了点头：“原来你才是西施。” 两女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这样江寒就知道，自己全都猜对了。 还别说，她们三个的打扮，都算得上专业，十分接近后来火遍全网的《小戏骨红昭愿》里，四大美女的造型。 只有夏雨菲比较特殊。 荆钗布裙，淡施脂粉，秀发梳着双丫髻。 朴素的打扮，让她的美丽少了几许咄咄逼人，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四大美女里只剩下一个杨玉环，但夏雨菲这样一副打扮，无论如何也靠不上。 苏婉莹瘪了瘪嘴，埋怨道：“一下子就被人猜到了，没意思。我就说要扮七仙女吧，你们非要选这个……” 说到这里，忽然眼珠一转：“你猜对我们没啥稀奇，你猜猜雨菲cos的谁？这个能猜到才算你厉害。” 江寒依言走到夏雨菲身前，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 大饱眼福之后，才故意叹了口气：“你这个我真的猜不出了。” 夏雨菲甜甜一笑，鼓励了一句：“没关系，随便猜。” 苏婉莹却嚷嚷着：“给你三次机会，如果三次都猜不对，一会儿你就自罚三杯吧。” 江寒沉吟起来。 夏雨菲可能对明式女装情有独钟，这件外衣也有着明显的明朝风格。 不大像贵族少女的打扮。 一般影视剧里的大小姐，都穿得比较华丽、庄重，而夏雨菲的这套衣服，样式十分简单，颜色也很朴素。 再结合她的发型…… 应该是cos的明朝某个大家闺秀……的侍女。 明朝有什么出名的侍女吗？ 很多。 西厢记里有个红娘，牡丹亭里也有个…… 叫什么来着？ 忽然想不起来了，当年看二人转的时候，自己就没怎么留意。 但比较耳熟能详的那一位…… 江寒“啪”地一合扇子：“我知道了，秋香姐！” 苏婉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雷蕾和王璐对视一眼，也都摊了摊手。 这样江寒就明白，显然自己再次猜对了。 心中顿时很安慰。 俩人果然心有灵犀，连玩cospy都能默契地选到情侣套装…… 江寒当下上前一步，对着夏雨菲一拱手，笑嘻嘻地唱了一个喏：“这位小娘子请了，小生唐寅唐怕虎，这厢有礼了~！” 雷蕾、苏婉莹等都忍俊不禁。 江寒继续皮：“请问小娘子，今年芳龄几何，可曾许配了人家啊？” 夏雨菲抬起一只衣袖，半掩娇容，羞答答地说：“小女子今天1……16岁，尚待字闺中，未曾婚配…… 不知这位公子，忽然拦住奴家的去路，到底意欲何为啊？” 江寒正要接着调戏，夏雨菲忽然画风一变，叉着腰，瞪着眼，粗着嗓子嚷道：“提亲就算了吧！俺穷得快要卖身了！公子要是有点闲钱，就把俺买回家呗？洗衣煮饭、叠被铺床俺都行的！” 江寒：“……” 这个怎么接？ 叠被铺床…… 好吧，想起来了。 《红楼梦》……哦，是《西厢记》里，好像就有一句差不多的。 江寒眨了眨眼，荡漾一笑，忽然唱了起来。 “真个是我见犹怜~，若能共你家……咳，哪舍得叫你～洗衣煮饭、叠被铺床？” 这段唱腔出自《西厢记》，中间跳过那半句，是“小姐同鸾帐”。 可惜江寒只知道词儿，不知道调儿，荒腔走板到了极点。 夏雨菲假装听不懂，亲手倒了杯白开水，端给江寒：“公子请用茶。” 江寒一笑，接了过来。 小姑娘还挺专业的，喝茶不说喝茶，叫“用茶”…… 正要喝一口做做样子，苏婉莹忽然插嘴：“大郎，该喝药了。” 场中顿时一片安静。 片刻后，哄堂大笑。 江寒手一哆嗦，差点泼了一地…… 第143章 别人笑我太疯癫 夏雨菲：“……” 江寒只能在心里不爽，她就没那么多顾虑，直接冲上去，撕扯苏婉莹的衣服。大家笑闹了一阵。 雷蕾忽然说：“男生们这个打扮，如果没看错的话，是四大才子吗？” 江寒点头：“没错，能看出我们谁cos的谁吗？” 苏婉莹插嘴：“这有什么难的？你是唐伯虎，李亚男是文征明……” 一一道来，居然全对。 李东和洪锐纷纷赞赏她的眼光，江寒和李亚男也附和了一句。 王璐笑：“你们也不能光打扮得像，怎么也该吟个诗，作个赋，才配得上四大才子的身份吧？” 这个江寒就敬谢不敏了，他数理化样样精通，唯有语文比较苦手。 李亚男却当仁不让，上来就是一串《花月吟》。 什么“有花无月恨茫茫，有月无花恨转长。花美似人临月镜，月明如水照花香……” 什么“花正开时月正明，花如罗绮月如银。溶溶月里花千朵，灿灿花前月一轮……” 一共十一首，难得的是，他居然全都背了下来，一字不差。 当然，就算李亚男背错了几个字，一般人也是发现不了的。 但王璐不一样，她可是合师大中文系的。 所以她才更加惊奇，不吝夸奖了好几句，眼神里也满是欣赏。 李东、洪锐也随着大家一起，大声叫好、鼓掌。 但其实他俩根本没听懂多少，都只是在演…… 江寒也很惊奇。 也不知道这位小兄弟，什么时候做的准备，莫非……就是为了泡妞用的？ 不过这几首诗…… 倒好像是咱……嗯，是唐伯虎的作品。 虽然咱一首都背不下来，但不管怎么说，关于唐伯虎的、电影、电视剧还是看过一些的…… 诶？电影？ 江寒一想到这茬，忽然灵感泉涌。 有了！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武林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没错，这四句歌词的确是出自唐伯虎的手笔，叫什么《桃花庵歌》。 星爷在《唐伯虎点秋香》里吟诵过的。 不过，江寒不是吟诵，而是唱出来的，旋律取自何炅的《看穿》。 中间唱错了两个字，本来应该是“五陵豪杰”，他给唱成了“武林豪杰”。 这倒也怪不得江寒，谁让他当年听歌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空耳了呢？ 男生这边先露了一手，几位美女也不甘示弱，纷纷展示起才艺，一个个戏腔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屋子里就有ktv设备，一时间，音乐同歌声齐奏，裙裾与青丝共舞。 一顿热闹过后，饭菜送了进来，终于可以开席了。 饭菜都是夏雨菲提前预定的。 她并没有搞得很张扬，什么三斤重的龙虾、一斤重的鲍鱼…… 统统没有。 几道主菜都是常见的地方菜：炖牛肉、豆腐粉丝炖鱼、锅包肉…… 厨师手艺精湛，虽然是十分常见的菜肴，却整治得十分可口。 唯一值点钱的，可能要算一道和牛刺身，据说是从特别渠道进口来的。 东西虽然稀罕，其实吃起来也就那样。 反正江寒有点享受不了。 李东等人也就罢了，江寒却知道这玩意弄到这里有多不容易。 至于价格…… 算了，还是别打听了，吃就完了。 几道“野猪”肉烹饪的菜肴，也为宴席增色不少。 “这野猪肉挺贵的吧？”洪锐悄悄问雷蕾。 雷蕾摇头：“我哪知道，这里的东西大概就没有不贵的……” 苏婉莹接话：“一般地方也就一百多一斤，这里做好后，大概300多一盘。” 这样，其他人基本都能估计出这一桌菜的价位了。 大概在2000-3000之间。 以高中生的标准来看，略高。 但以夏雨菲和苏婉莹的家世，应该不算什么。 夏雨菲还点了些红酒，让女孩子们也压压惊。 一时间，杯盏交错、笑语欢腾。 大家不可能光闷头吃饭，聊天什么的，才更主要。 大家边吃边聊，话题的中心自然离不开刚才那几头“野猪”。 直到这时，大家想起来，还有些惊魂未定。 对于江寒临危不乱，主动英勇断后的壮举，大家都是赞赏不已。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质和心理素质。 连带洪锐也收获了不少好评，用雷蕾的话来说：“讲义气，是个爷们，可交！” 在那种时候，洪锐吓成那样，都没临阵脱逃，江寒都有点感动了，跟他撞杯干了一下。 当然，更让他感动的是夏雨菲。 这姑娘也太傻了，居然留下来等他！ 你说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留下来干嘛？ 也就是“野猪”不野，不然，万一…… 她除了陪着一起挂掉，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幸好有惊无险。 酒足饭饱后，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 正好服务员们将大家来时穿戴的衣物清洗干净，并烘干后，送了过来。 大家各自去更衣室换回原来的衣服。 接下来，就去游泳。 可惜的是，夏雨菲等女生进去的小泳池，居然与大泳池是完全分隔的。 这是陈萱的私人泳池，并不对外开放。 江寒等都被挡住，不让进。 男生们有点遗憾。 洪锐抱怨了一句：“不就穿个泳装吗？还怕看？” 江寒笑了笑，没吱声。 雷蕾可能有点不好意思。 要是去公共泳池也就算了，谁也不认识谁。 可如果在小泳池里，在场的男生都一个班级的…… 至于夏雨菲和苏婉莹，就更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她们俩倒不一定是害羞、放不开，大约只是平时在私人泳池里玩惯了，不习惯公共泳池。 这样一来，男生们只能在外面的大泳池里，自己玩自己的。 其实，这对于江寒来说，也是好事。 至少避免了出糗的可能。 这具身体还不够成熟，特别容易激动。 别说夏雨菲了，怕随便看见哪个泳装的姑娘，都会气血逆行、难以自制。 万一……你说怎么办？ 三点多钟，男生们就玩够了水，然后出去自由活动。 李东和洪锐一转眼，就不知跑哪浪去了。 路边一名服务员经过。 江寒想了想，上前招了招手。 服务员是个小姑娘，十八九岁的样子，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她上来就是嫣然一笑，特专业的那种：“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江寒清了清嗓子：“有渔具吗？借一套用用。” “请问您的贵宾卡号？”小姑娘问。 江寒洒然一笑：“我没有贵宾卡，跟同学来的。” 小姑娘歉意一笑：“那么，请问您的同学是哪一位？” 江寒说了夏雨菲的名字。 小姑娘连忙点头哈腰：“请您稍等，我马上为您去办理。” 说完匆匆离去，不多时回来了，手里捧着全套钓鱼用具。 第144章 时序逻辑电路和寄存器 小服务员给弄来的这套渔具相当有档次。 用具一应俱全：钓竿、水兜、鱼篓、小笊篱、鱼饵…… 居然还有个小折叠凳。 江寒谢过小服务员，拿着这些东西，来到中央鱼塘处。 在岸边选了个没人的地方，架好鱼竿，就开始闭目养神。 当然，其实是进入了虚拟空间。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点事情。 上次做的算数逻辑单元，还有几个地方，必须完善一下。 比如，其中的加法器部分，当时并没有考虑执行效率的问题。 当进位从低位向高位，逐一传递时，可能会产生很高的延迟。 江寒通过看书，找到了一种解决方案。 这种被称为“进位预测”的技术，通过特殊设计的逻辑电路，能有效地缓解进位延迟问题。 江寒按照资料中的讲解，将原本的alu改造了一下。 测试后，效果还算令人满意。 附带一提，这个alu并没有实现乘除法和浮点运算。 并不是不需要，而是如果一切都用硬件来实现，电路会过于复杂。 alu是和操作系统搭配工作的，一个计算机系统能做多少事情，由二者共同决定。 在设计alu时，硬件上需要实现多少种功能和操作指令，本质上是个性价比问题。 如果为了性能，应该尽可能用硬件来实现所有的算数运算和逻辑运算。 但这样做，成本太高昂了。 江寒权衡再三后，决定现阶段只实现基本的算数和逻辑，剩下的部分交给操作系统，用软件的方式解决。 接下来，江寒打算实现一个存储系统。 计算机不仅要能做计算，还应该能根据需要，存储、读取数据。 计算机中的数据，都是以二进制来存储的。 其中比较特别的，是机器指令代码。 其实，在冯诺依曼体系中，指令也被看做一种数据，特殊的、可执行的数据。 这也就是存储程序的概念…… 计算机中的存储单元，无论是寄存器，还是内部存储器，通常都是由时序电路组成的。 时序电路的实现，其实并不算特别复杂，本质上就是个周期性电信号的处理。 但如果考虑到同步、时钟、反馈等一系列问题，就稍微有点麻烦了。 江寒照旧将大任务分解成小模快，，然后从最基本的地方入手。 首先，要实现一个“触发器”。 如果说alu的基本部件是“与非门”，那么时序单元的基本部件，就是“触发器”。 工程实践中，“触发器”有多种设计方案。 江寒选用的，是最常用的，也是比较简单的“d触发器”，简称dff。 此类“触发器”通常包括4个“与非门”，并提供1个输入管脚，一个输出管脚，通过“反馈回路”来连接基本的逻辑门。 大多数计算机系统里，都是采用振荡器来实现时钟信号。 用连续的交变信号序列，来表示时间流逝。 所谓交变，就是电信号从高到低，在从低到高，反复循环。 用数字来表示，就是0-1-0-1-0-1…… 每两个波峰之间的间隔，称之为1个“时钟周期”。 现代个人电子计算机的时钟频率，通常高达每秒钟几十、几百甚至几千兆赫！ 计算机系统通过时序信号，来整体协调各个部件的运行。 “触发器”根据主时钟信号的连续交变，将前一个时钟周期的输入，当做当前时钟周期的输出。 这个过程可以用out=in来描述。 江寒用4个与非门打造出d触发器后，又在其基础上实现了“二进制存储单元”。 这是只能存取、记忆1个二进制位的小装置。 包括一个输入、一个输出，和一个负责写操作的load接口。 别看它小，可是构成寄存器和内存阵列的基本结构。 根据out=in的设计需求，d触发器的输出必须反馈到输入。 但简单的将输出信号传送给输入端，肯定是行不通的。 必须通过合理的设计，才能让其正确工作。 比如加装一个“多路转换器”，用它的“选择位”作为寄存器的“加载位”…… d触发器的设计，保证了输出变化仅发生在两个时钟周期之间的切换点上，而不会发生在时钟周期内部。 这样，即使时序逻辑电路在时钟周期内出现不稳定，也不会影响输出的准确性。 只需要保证在下一个时钟周期开始时，输出准确无误的数值就可以了。 这种“离散化”的特性，对于保证计算机系统的同步协调十分重要。 比如，要让alu计算两个数a与b的和。 假设a所在的ram寄存器，距离alu很近，而b所在的ram寄存器，距离alu较远。 由于物理条件的限制，比如电阻、干扰、信号噪声或者其他随机因素，a、b信号也许无法同步到达alu。 为了不让运算结果出错，就要保证：在一个时钟周期内，alu输出的结果，能到达最远的ram寄存器。 这样才能将互相独立的一系列硬件，同步成一个协调、统一的整体系统。 江寒耗费了一点脑细胞后，终于将“二进制单元”搞定。 接下来，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只要做出一个二进制单元，就能很容易地做出n位寄存器。 只要将n个一模一样的二进制单元，有机地组织在一起，就能构建出n个“比特门”。 然后将此寄存器的load信号，赋予每个“比特门”，就可以批量存取数据了。 通常用8个“比特门”，来实现一个字节的数据存取。 若干个字节组织在一起，又可以构成任意位宽的寄存器。 比如江寒打算实现的，就是一个由4个字节组成的32位寄存器。 每个寄存器存储的位宽，也叫“字长”，若干个寄存器组织在一起，就形成了“寄存器组”。 江寒设计的寄存器组，由8个32位寄存器组成。 接下来，是“存储块”，也就是俗称内存的ram。 这种内存在设计上，要求不管存储单元的物理位置在哪里，alu都能花费基本相同的时间，直接访问。 设计的时候，先给ram的每个记忆单元，分配一个地址，然后构建一个由n个寄存器组成的阵列。 再构建一个逻辑门，使其通过地址访问到对应的记忆单元…… 典型的ram接受三种输入值：数据、地址和加载位。 ram设计起来不容易，但实现起来意外的简单。 江寒先做出了一个字节的ram，然后将其与空白图纸一起卖掉。 得到图纸后，就利用自动搭建功能，批量生产出大量“字节存储单元”。 接下来，就可以组装出任意规模的存储阵列了。 江寒组装了一个8个字节的存储阵列，称之为ram8，然后将其再次转换成图纸。 接下来，制作8组ram8阵列，设计配套的电路，将其组合在一起，就成了ram64。 重复上述过程，就打造出了ram512、ram4k、ram16k、ram64k…… “我去，这么贵？” 前面还好，从4kb内存开始，自动构建功能的附加收费，就超过了元件本身的价格了。 但为了节省时间，消灭错误率，还是得使用这个自动构建功能。 浪费点积分也是值得的。 反正积分来的容易，万一不够了，再多做几台无线电发射器也就是了…… 第145章 陈萱的邀请 江寒打造出64k内存后，就暂时收手。 虽然手里的积分还可以构造出更大的内存，比如1mb、4mb…… 但这个alu太简陋了，根本用不到那么多内存。 所以，暂时先这样，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再生产。 接下来，还要搞个计数器。 这玩意的功能很简单，就是一个32位的整数寄存器。 和普通的寄存器相比，只不过多了两个控制信号。 一个叫reset，负责重置、清0。 另一个叫inc，当计数器处于这个状态时，时钟周期每传递来一个信号，其保存的数值就自动1。 如果想将其设置为特定值，只需直接将该取值传送到in接口，然后将load信号置为1就可以了。 计数器的一个重要功能，是用做指令寄存器。 alu通过访问eip，就能实现指令的顺序执行，以及跳转，完成循环、选择等操作。 没有了这玩意，alu加载程序后，就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执行…… 江寒做完了计数器，工作就暂时告一段落。 存储模块完成后，下一步就该研制“控制单元”了。 有了alu、寄存器和控制单元，才算是一个完整的cpu。 打造计算机系统，不是一时一日的工夫。 江寒感觉已经有点疲劳，就爽快地退出了虚拟空间。 睁开眼睛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 此时已经是十月中旬，亮天的时间比半个月前缩水了不少。 太阳在天边徘徊着，估计离天黑，也就只剩下个把小时。 江寒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然后开始收拾局面。 正忙碌着，身边忽然有人说话：“小朋友，你钓鱼的本事我看不懂，你这份耐心可是够厉害的啊！” 江寒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 这人50岁上下年纪，脸型方正，浓眉大眼。 儒雅中还带着丝锐气，跟《亮剑》里的赵刚有点神似。 穿着比较朴素，一身休闲中山装……哦，应该是中华立领。 胸前的口袋里，居然还别着只钢笔，整得跟老师、干部似的。 在这种地方，江寒可不敢小看任何人。 随便碰上个貌不惊人的，说不定就是哪个行业的大佬。 所以…… 江寒爽朗一笑：“老哥您这话是打哪说起啊？” 态度足够热情，但绝不谄媚，深得“不卑不亢”四字精髓。 “我注意你三、四次了，自从坐下来，你就没动过地方。 尤其是，即使没有半条鱼咬钩，也仍然不骄不躁。” 中年人说着，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年轻人里，有这种耐心的可不多。” 江寒：“……” 半条鱼也会咬钩的吗？ 不能想，越细想就越觉得，似乎有点惊悚…… 还有，要是你再靠近点，就能发现，其实咱根本就没睁眼的说。 他早就已经研究过了，意识在虚拟空间中的时候，外部躯体其实是属于浅睡状态。 如果在床上，或者趴在桌子上，在外人看来就是在睡觉，如果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就仿佛在打盹…… 因为“灵魂出窍”，而被夸赞耐心很好…… 好吧，谬赞只能愧领了。 江寒提起鱼竿，收了起来。 中年人忽然嘴角一抽：“原来你根本就没打算钓鱼，连鱼饵都没舍得下。” 江寒抬头笑了笑：“怎么知道不是被鱼儿吃光了呢？” 中年人指了指他的鱼饵罐子：“里面一点都没减少，你拿什么做鱼饵？” 江寒恍然一笑：“让老哥发现了，其实我不懂钓鱼，只是为了找个清净的地方，发会儿呆、偷个懒，才来这儿坐了一会儿。 呵，倒是让老哥你见笑了。” 中年人眼神流露笑意：“我刚才还挺奇怪来着，就算你技术再差，十几分钟也该有点收获了吧？没想到……” 江寒哈哈一笑：“我这是效仿姜太公。” 中年人抚掌大笑：“那我可不敢自居周文王！” 两人后面又随意谈了几句。 中年人大概很喜欢钓鱼，大肆显摆他那点儿钓鱼经。 江寒其实不怎么懂钓鱼，但他懂怎么说不惹人反感。 摆出一副虚心的样子，再时不时请教两句垂钓心得…… 就这样，两人竟然越说越投机。 直到十几分钟后，中年人接了个电话，才意犹未尽地告辞。 直到最后，两人也没有互通姓名，只是“老哥”、“小朋友”一顿乱叫。 这一段邂逅结束后，江寒也打算回去了。 也不知李东、洪锐去哪里浪了，可别擅闯了什么“禁地”才好…… 江寒思忖着，就打算找个服务员问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学院风小裙子，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眼睛很大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小姑娘见到江寒，就停下来打量了几眼，忽然脆脆地叫了一声：“江寒？” 江寒微微意外：“你认识我？” 小姑娘摇头：“不认识，我猜你就是江哥哥……” “你听谁说的？”江寒问。 “妈妈和夏姐姐。”小姑娘笑嘻嘻的回答。 江寒笑着点头，问：“找我有事吗？” “妈妈请你去喝茶。” “你妈妈是哪位啊？”江寒有点意外。 “就是这里的经理喽。”小姑娘笑嘻嘻地说。 “陈萱女士？”江寒确认了一下。 小姑娘点头：“妈妈说，上午让你们受惊了，很不好意思。 她找你喝茶，可能是打算斟茶道歉吧？” 江寒笑了笑：“那可不敢担，再说只不过虚惊一场，大家也都没什么事。” 小姑娘拨浪鼓般摇头：“那是你自己的看法，放在我家这边，怎么可能不后怕？ 夏姐姐和苏姐姐那么尊贵，随便出点什么事儿，我们也吃罪不起呀。” 这里就能看出，小姑娘可能涉世不深，不太会说话。 合着除了她们俩，闲杂人等的命就不值钱？ 她可能是无心的，但这话的确不中听。 江寒没闲心挑她的理，收好东西后，就跟着去了。 路上遇到一个员工，就把渔具交了出去，让其帮忙送回库房。 然后在小姑娘的带领下，绕到了后面的小院。 小姑娘自称陆菁菁，一路上旁敲侧击地打听他和夏雨菲的关系。 江寒多么老辣？ 俏皮话说了一大堆，却连半个把柄都欠奉。 小姑娘却仿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领江寒到了地方，就喜孜孜地离开了。 江寒进入院子里，先观察了一下。 阳台上、台阶下……举凡能种花的地方，都种满了花草，少数比较耐寒的品种，这时仍在怒放。 由此可见，主人应该是个比较热爱生活的人。 根据陆菁菁的说法，这个小院是陈萱的私人领地，鲜少有外人踏足。 对方特意将会客地点设在这里，可见诚意还是不小的。 第146章 给你个眼神自己领会 沿着小甬道前行十多步，是一个青石磊成的台阶，五步台阶上去，就是一扇木头房门。 不是那种现代风格，平平整整的木工门，而是特别复古的“柴扉”。 当然，工艺还是很不错的，并不会漏风、漏雨。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单薄。 等到了数九寒冬，这房子里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呆得住人？ 江寒轻轻敲了敲门，“吱呀”一声，门开了。 陈萱站在门口，微笑招呼：“寒少请。” “不是什么少，叫我江寒就行……” 江寒打个了哈哈，走了进去。 看地面很干净，他就打算换拖鞋。 陈萱微笑摇头：“不用换鞋子，我这儿每小时至少打扫一遍。” 江寒瞥了一眼，她的手异常白嫩，保养得很好。 她这样的人，想来也不太可能做惯家务。 也就是说，负责打扫这里的，应该另有其人…… 进入屋里后，客厅正中央有个矮桌，上面摆着点心和茶水。 矮桌两边各有软垫。 陈萱伸手示意了一下：“请坐。” “谢谢陈姐。”江寒也没客气。 桌子太矮，感觉有点伸不开腿，就脱下鞋子，然后盘膝而坐。 陈萱双腿并拢，偏向左侧，斜坐下来，斟了杯茶，邀请道：“尝尝我刚泡的碧螺春。” 江寒端起茶杯。 这茶水色作碧绿，色泽通透清亮，离得挺远，就有异香扑鼻。 江寒嗅了一下、品了一口，回味了一番，然后赞了一声：“好茶！” 具体怎么好，那就一句也说不上来了。 他哪懂茶水好赖？就是挑好听的说…… 陈萱和江寒边喝茶边慢慢攀谈。 话题很正常，不外是生活、家庭、社会关系等，并没有反复提及野猪事件。 很多事不需要挂在嘴边，心照不宣更好。 “听说你上次月考700多分，将来肯定能考上比较理想的大学了，不知你心仪国内哪一所？或者准备出国深造？”聊天中，陈萱问了一句。 江寒沉吟了一下：“出国暂时没考虑，如果有机会，就冲一下清北，否则……就选个离家近的吧。” 对于对方知道自己的分数，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意外的，想必是和夏雨菲打听的。 陈萱忍俊不禁：“合工大在国内也算排名前列，让你说得……” 江寒笑笑：“其实学校好了赖的，关系不算很大，我只想学自己喜欢的专业。” 反正将来也不可能给谁打工。 “哦？”陈萱有些意外，“你想学什么专业？” 江寒沉吟了一下：“大概率会选择计算机，或者航天相关的吧。”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随意又聊了几句。 “你和雨菲处得挺好的？”陈萱忽然语带双关，问了一句。 江寒淡淡一笑：“还算不错，她学习好，有正事儿，是个值得交往的益友。” 对方的问题有点出其不意，但可惜自己早有防备。 进来后没看见夏雨菲，他就加了点小心。 如果对方真是打算赔罪，正主怎么可能不在场？ 而且，其他伙伴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干脆一起找来？ 听到这一问，他顿时就确定了，对方的目的果然不单纯！ 当下避重就轻。 “哦？”陈萱看了江寒一眼，似有深意，“就只是朋友而已？” 江寒眨了眨眼：“对啊。” 陈萱诡秘一笑：“小雨菲貌似并不这么想。” 江寒面不改色：“这话怎么说？” 陈萱微笑：“她刚才可是把你好一顿夸，说你哪哪都好。学习好、头脑好、性格也好，还多才多艺……” “没想到她对我印象这么不错！”江寒一句话连消带打，且没忘记适度惊喜。 陈萱叹了口气：“何止是印象不错？” 江寒眨了眨眼。 对方的词锋有点犀利呀，看来应对起来，得更加仔细一点了…… 陈萱注视着江寒：“她说你长相、气质很有味道，很符合她的审美，还说和你已经……嘿！” 说到这里，陈萱忽然顿住，明眸睐了一眼。 言外之意：有些话我不方便说，给你个眼神自己领会…… 江寒：“……” 前面那些话，他还有点将信将疑，听到最后一句话，他就放心了。 这女人在使诈。 夏雨菲就算对自己再怎么倾心，也不可能见人就说。 何况对方还是一位长辈，跟她妈妈关系还很不错…… 这个女人不是好人，喝茶赔罪只是幌子，目的可能是借机刺探奸……军情。 而且，她知道的，可能也不多，否则就没必要诈自己了。 就是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是受了什么人唆使？ 这么一想，问题有点严重啊。 往坏处想…… 可别是未来丈母娘在背后布局，玩什么“敲山震虎”、“隔山打牛”吧？ 好吧，先把眼前这女人应付过去再说。 对方刚才的话有点不太好接，一个弄不好，容易越描越黑。 就算自己和夏雨菲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都不容易辩解，何况俩人并不是那么“清白”呢？ 所以，反应不能太大，以免显得此地无银、不打自招，也不能表现得很了解夏雨菲…… 好吧，那就给您看看咱的二皮脸！ 江寒计较一定，就笑嘻嘻地嘚瑟了一下：“听您这么一说，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诶？您说，她不会在暗恋我吧？” 陈萱：“……” 江寒嘿嘿一笑：“如果是真的，那我可得批评她两句了，学生就应该以学业为重，怎么能随便分心呢？” “再说了，国家三令五申，高中生不准早恋，恋了也不准到处显摆……” 江寒越说越离谱，陈萱目瞪狗呆之余，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小子油腔滑调的本事可真不小！几乎快要赶上……”陈萱笑骂了一句，忽然神色一黯，就住口不说了。 随后深深吸了口气，闷头喝起了茶水。 江寒察言观色，猜想对方想起了什么故人、往事，但这个跟自己并没有关系。 当下拿捏尺度，态度诚恳起来：“当然，我也不能否认，对她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好感，毕竟她长得好看，又足够优秀……” 说着演技再上一个台阶，惋惜苦笑了一下，“不过可惜，现在时机不对，至少在高考结束之前，彼此都不应该分心。” “你真这么认为？”陈萱目光闪动。 江寒郑重点头。 陈萱沉吟少许，忽然眨了眨眼：“你说你现在没有时间……那以后呢？想不想和她关系更进一步？” 江寒赧然一笑：“陈姐说笑了，想当然想了，可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中还是有点数的。” 顿了顿，又详细分说了一下：“陈姐你看，我长相还行吧，但算不上小鲜肉；有点小才华吧，又不算惊天动地；再加上出身又一般，没多少见识……” 言外之意：就我这点底蕴，哪敢有太多妄念啊？ “说的也有点道理。”陈萱淡淡一笑，慢慢点了点头。 看起来似乎信了几成，但江寒却没敢掉以轻心。 这女人混迹这种地方多年，绝对是头老狐狸。 要想打消她的疑虑，也许还要对自己下手再狠一点才行。 但要把握尺度，小心过犹不及…… 江寒权衡了一下利弊，便开启了忽悠模式。 第147章 有点深奥啊 江寒斟酌了一下措辞：“说句实话，雨菲同学人那么优秀，家世那么优越，不知多少人想跟她做朋友，我也算运气比较好，才有幸接触到了……” 说到这里就住口，品起了茶水。 后面就让对方自己来脑补。 比如：人家随便提携咱一下，就够咱少奋斗个十几、二十年的了。 或者：这样的机会并不多，我可不想弄巧成拙，万一朋友都没得做，就麻烦了。 既然自己说什么都不容易取信，不如让对方自我攻略。 陈萱微微蹙眉：“你这话我暂且信……两成吧。听着都是实话，也挺合情合理，可就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江寒顿时有点头疼。 尽管自己一再小心，可能仍有点用力过猛了。 跟这种女人交流最麻烦了，尺度太难把握。 轻了、重了、深了、浅了都不行…… 江寒正琢磨着，陈萱笑吟吟地再次开口了：“先把那些东西都抛开，咱们来假设一下：如果……我是说万一，万一雨菲真的看上你了，甚至不惜放下身段，主动追求，你怎么办？” 江寒深思了片刻，才粲然一笑：“当然是欣然接受了，她那么好看，家里那么有钱，谁能舍得拒绝？” 跟着又一脸纠结，“可是，我又觉得吧……考大学也挺重要的。 所以，我可能会和她约定，先考上理想的大学，再处对象。” “好吧，反正也只是假设，姑且算你说的是真心话……”陈萱笑眯眯地说完，又问，“那你就不怕她上了大学以后，视野开阔了，就把你淘汰了？” 江寒洒脱一笑，双手一摊：“果真是这样，那也没办法，只能遗憾有缘无分呗！” 喝了口茶，补充了一句：“不是我的菜，我不会强求。” 陈萱点了点头：“行吧，算你有点心胸……”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茶，随意聊了些不相干的。 陈萱见江寒茶杯再次空了，于是给他续满，然后问：“你今年才17？” 江寒摇了摇头：“虚岁18了，生日小。” “那和雨菲只差了几个月……年轻真好。”陈萱羡慕了一句。 两人有意无意地，话题总绕着夏雨菲打转。 江寒不打算继续这样，于是笑了笑：“陈姐，看您这么年轻，很难想象居然有个十五、六的女儿。” 陈萱淡淡一笑：“我其实和雨菲妈妈同龄，可比她显老多了。” 其实她保养的不错，外表看起来，至少比实际年龄小5、6岁。 但和夏如虹那种冻龄女性，就没法相提并论了。 江寒自然只会挑好听的说。 反正只要脸皮厚…… 好吧，好话人人爱听，陈萱果然一脸受用，就差明示他“会说你就多说点”了。 江寒顺势把话题拉得更远，聊起了养生常识。 陈萱随意应答了几句，忽然似笑非笑：“江寒同学，咱们也别东拉西扯了，就你和小雨菲的那点事儿，你真觉得能遮掩过去？” 江寒暗暗叹了口气，默不做声，等着对方下文。 陈萱这种女人，本来就不好对付。 人家红尘里打滚这么多年，早就练出来一双火眼金睛了。 不过，想要让咱亲口承认点什么，那也是绝不可能滴！ 陈萱莞尔一笑：“其实，你们从山上回来，在大门口我就发现了一点端倪。 就那么几句话的工夫，雨菲有意无意地，竟然扫了你好几眼。 虽然她小表情挺正经的，眼神也没啥反常…… 只可惜……要是当真啥也感觉不到，姐姐我才叫白活了三十多年！” 江寒：“……” 你就那么肯定，她不是对咱单相思？ 呃，好吧。 这种极小概率的事件，暂时忽略掉。 然而…… 陈萱一个外人，都能看得这么分明，夏如虹母女连心…… 所以，陈萱今天找自己，真正的原因…… 江寒正沉吟着，陈萱忽然慈和一笑：“你也别太担心，虹姐就算知道了……说不定也不会怎么样，至少不会强硬插手干涉，谁还没年轻过呢？” 江寒只能默默点头。 就是不知道，这句话是陈萱自己的判断，还是代表夏如虹表态？ 陈萱又叹了口气：“雨菲从小娇生惯养的，没吃过什么苦，你起点又稍微低了点，想和她有个好结果，可有的努力了。” 江寒默默点头。 如果只是钱的话，其实不算什么事儿。 不过，钱也并不能解决生活中的一切问题。 得到佳人垂青当然不容易，如何相处更是一个大课题…… 陈萱的脸色忽然郑重起来：“有件事得先提醒你，雨菲可能都不知道……她妈妈有些特别忌讳的事。” 江寒连忙恭聆教诲：“请陈姐赐教。” 陈萱沉吟了下：“如果你们不只是随便玩玩，还有着更加长久的期许…… 那么高中毕业之前，绝对不能发生关系，更不能搞出人命！否则……” 江寒：“……” 这还用你提醒？ 先别说咱就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更不会像一般小年轻那样，管不住自己。 就算退一万步…… 夏雨菲也不可能那么轻率。 别说高中毕业之前了，大学里有没有机会都不好说…… 而且，这种忌讳怎么能算特别呢？ 不管换了谁，只要是个做妈的，并且精神没毛病，就不可能欣然接受的好吧？ 嗯？ 没准还真是夏如虹想要警示自己，但她做妈妈的又不方便出面，于是指使陈萱…… 好吧，希望不是自己想多了。 江寒看着陈萱，诚恳地说：“其实我们只是正常交往，那种事就算您不提醒，也绝对不会发生的！” 陈萱冷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神情宛如少女：“那可谁也说不准，你们这样的年纪，谁知道哪天就……” 顿了顿，续道：“反正，你们好自为之吧！ 如果对自己的自制力，没有十足把握，必要时……未雨绸缪一下，也未尝不可！” 江寒咽了口唾沫。 未雨绸缪？ 怎么未雨绸缪？ 有点深奥啊…… 话说到这里，陈萱大概率是“友军”，但江寒内心仍不敢深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接下来，他就将话题转到了琴棋书画上。 可惜，他对文艺一道，实在所知有限，重生之前，连鉴宝类的网文都没看过几本。 这样，就只能尽量引导陈萱，让她多显摆了。 陈萱果然是个女文青，古今中外的艺术形式，都有所涉猎，见解也堪称精辟，让江寒受益匪浅。 二十分钟后，江寒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就准备告辞。 陈萱察言观色，不待他主动提出，就已经会意，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了江寒。 “初次见面，没什么好送的，这张会员卡你拿着，以后可以常带朋友来玩。” 江寒看了一眼。 第148章 到底什么意思？ 江寒接过卡片，平静一笑：“那可多谢陈姐的好意了，有机会一定来叨扰。” 白金vip卡？ 也不知道价值几何，但以“听松小院”的名气和格调，估计差不到哪里去。 听说这里并不接待非会员，且发放会员卡时，资质要求很不低…… 好吧，回头就扔进行李箱里去吃灰。 这地方的环境、服务虽然还不错，可消费太高，如果没什么必要，还真不想花这个冤枉钱。 再说自己一个高中生，目前也没有那么多社交需求。 当然，以后如果真有应酬的需要，同时还没离开松江…… 偶尔拿出来用一用，倒也不妨。 有了这张卡，怎么也可以享受点优惠。 江寒正准备告辞走人，陈萱忽然说：“雨菲来了。” 江寒回头，透过窗子看到了焕然一新的夏雨菲。 她又换了一套装束，上身一件小风衣，下边牛仔裤、运动鞋，看起来青春活力十足。 夏雨菲迈着爽利的步伐走进了院子，几步迈上台阶，然后轻轻推开了“柴扉”。 进屋看到江寒，她不由得微微一愣，跟着眉开眼笑：“你怎么也在？” 江寒微微一笑，正要随便找个理由，陈萱抢先替他回答了：“我找他喝杯茶，交流下书画方面的心得，顺便为上午的事情道个歉。” 夏雨菲甩掉鞋子，只穿着袜子走了过来：“他哪懂什么书画啊？还有陈姨你也是的，那点小事就别念念不忘了……” 江寒：“……” 唉，夏雨菲童鞋，你的警惕跑哪去了？ 这口气，这做派…… 这不是明摆着跟我不外吗？ 一瞥眼，发现陈萱果然“误解”了什么，嘴角噙着浅笑，若有深意地打量着夏雨菲和自己。 夏雨菲找了一个垫子，也在小桌边偏着双腿坐下。 “你那几个同学呢？”陈萱问夏雨菲。 夏雨菲抿嘴一笑：“都安排好了。” “李东和洪锐去了凤仪阁，那里应该没什么不适合的，就没管他们；李亚男和王璐、雷蕾都在书香苑，欣赏您那些珍藏的字画。” 夏雨菲将几个小伙伴的去向交代清楚。 “婉莹呢？那丫头怎么没跟过来？”陈萱问。 “她……”夏雨菲看了眼江寒，顿了一下，改口说，“她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江寒也没深究。 女孩子嘛，有些麻烦事儿也不奇怪。 夏雨菲拿起茶壶，见江寒的茶杯已经空了三分之二，就先给他添满。 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品着。 “咦？陈姨你很舍得啊！”夏雨菲茶还没入口，就惊奇起来。 跟着撅了撅小嘴：“刚才你怎么不给我喝这么好的碧螺春？” 有点故意撒娇的味道。 陈萱嫣然一笑：“江寒同学是贵客，怎么能那么简慢？你就不同了，跟我亲生的一样，随便喝点就行了，我还怕你挑理？” 跟着瞥了眼江寒的杯子：“你之前还说，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现在还嘴硬吗？” 夏雨菲顿时明白，自己刚才下意识的言行举止，似乎暴露了一点东西。 当下不动声色，反嗔了一眼：“陈姨，他是客人嘛！先客后主，不是您教我的道理？” 话没什么毛病，可陈萱也不好糊弄，笑盈盈的说：“你这小丫头还是老实一点罢，江寒都跟我坦白了哦！” 夏雨菲顿时心里打鼓，暗自嗔怪了江寒一下，这种事也能乱说的？ 然后故作大惑不解：“他有什么可坦白的？” 江寒怕她不明就里，万一弄巧成拙，反而不美，于是抢过了话头：“你就别掩饰了，陈姐早就看出来了，咱们不只是很好的朋友，还有一点点朋友以上。” 言外之意，我什么都没说。 同时，除了这个，陈姐也什么都不能确定。 夏雨菲心有灵犀，瞬间变脸：“哎呀，陈姨你讨厌！人家对他最多只有一点点好感……” 江寒暗暗给她点了个赞，演得还挺像的。 两人借着一句暗示，就交换了情报，并完成了统一口径…… “真的只有一点点，本来只是女孩子心底的一点小秘密，您怎么可以跟他拆穿呢？！” 夏雨菲说着伸手捂脸，还学着不知哪里看来的小动作，晃起了小肩膀…… 江寒一阵肉麻，这就演得有点过了吧？ 果然，陈萱慈爱地摇了摇头，揽住了夏雨菲，笑吟吟地说：“你就别跟我这儿演了，阿姨年轻时可比你擅长十倍。” 夏雨菲只好放下手，甜笑了起来，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有了夏雨菲撒痴撒娇，气氛顿时活跃许多。 陈萱拨了个电话，安排了一桌酒菜。 然后对夏雨菲说：“一会儿吃完晚饭，天就差不多黑透了。晚上路不好走，就别走了，我让人给你们收拾客房……” 不待夏雨菲拒绝，陈萱抢先道：“你放心，还是上次那一间，始终给你留着，一次也没让别人住过，干净、僻静……” 故意看了一眼江寒，然后语气暧昧：“今天你们就一起住下，明天早晨正好……” 夏雨菲顿时满脸绯红：“啊？陈姨你胡说什么……” 她话一出口，江寒就暗暗叹了口气。 这丫头虽然不笨，但应付陈萱这种老狐狸，却略嫌经验不足。 陈萱的话虽然暧昧，且有不小的歧义，但其实只要心里没鬼，反应就会截然不同。 人家又没点明俩人住一间还是两间。 再说，“你们”固然可以指她和江寒，但其实也可以代指一起来的所有人…… 然而，这女人坏就坏在，看着自己说这种话。 这简直在恶意误导消费者嘛！ 至于她的目的…… 自然是在试探夏雨菲的反应，想借此判断一下两人之间“进度”了。 江寒一瞥眼，发现陈萱果然眼神有点闪烁，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陈萱故作惊奇：“咦？你想哪去了？怎么反应这么大？” 夏雨菲大窘。 陈萱就笑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啊，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好朋友早晨一起上个学，有什么不可以？” 江寒暗中摇头。 女人恋爱了就会变傻，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夏雨菲今天的反应可真不像平时的她。 俩人明明很清白，可夏雨菲反应这么不自然，想不引起误会都不可能。 感觉自己有点冤，当然，夏雨菲也冤。 明明俩人之间的“进度条”，刚跑了不到百分之一的说…… 夏雨菲反应过来，连忙补救：“对啊，我刚才就是想说，谁要跟他一起上学！” 陈萱故作不解：“为什么？你也不是个怕被说闲话的啊？” 跟着目光玩味：“难道说……你们俩……” 夏雨菲：“……” 还能说什么呢？ 都怪自己一时大意，实在太让人误会了…… 第149章 梦后楼台深锁 江寒笑着帮她解围：“好了，陈姐，你别吓坏雨菲了……” “啧啧啧，心疼了？”陈萱取笑了一句。 江寒不搭茬：“实话说，我们两个认识不算久，什么都还没发生。” 夏雨菲顿时大羞，小拳头轻轻捶了江寒一下：“臭流氓，你还指望着发生点什么？” 陈萱赶紧捂眼睛：“行了、行了，别在单身女人面前打情骂俏，阿姨我受不了这个。” 夏雨菲：“……” 江寒：“……” 陈萱正色起来：“阿姨也是打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有些事儿，我经得比你们多，就跟你们多说几句，你们可别嫌我磨叨。” 夏雨菲不再顽皮，一副乖乖聆听的样子。 江寒也认真起来。 陈萱沉吟了一下：“年轻人适度接触一下，无可厚非，但江寒刚才有句话说得对，你们还在念书，千万别耽搁了正事儿。” 夏雨菲和江寒同时虚心点头。 陈萱又道：“你妈妈的态度……我和她多年好朋友，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夏雨菲更加聚精会神了。 陈萱脸色严肃：“对于你们俩的事情，想必她不会赞成，但以她的气魄，也绝不会强行干涉。 不过……前提是你们得知道分寸，若是过了那道线……不管是哪个当妈妈的，都不会很好说话！” 夏雨菲连连点头，一脸“您就放心好了”的架势。 陈萱突然眨了眨眼，半真半假地问：“你们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我现在才说这些，不会来不及了吧？” 夏雨菲顿时满脸通红：“什么哪一步？连手都没拉过！” 这话就有点过了，手还是拉过的，上午爬山的时候，还…… 但陈萱也不好深究。 三人重新挑起话头，聊起了其他事情。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天色渐暗，外面路灯次第亮起。 夏雨菲就和江寒告辞离开，然后起身去穿鞋。 临走，陈萱叮嘱江寒：“小菲儿头一次对男生上心，你可得好好珍惜，别辜负了她！” 江寒爽快答应：“那是自然！” 夏雨菲却有点忐忑：“陈姨可不许跟我妈妈告密。” 陈淑仪莞尔一笑：“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再说，你以为能瞒得过她？” 夏雨菲顿时小脸一白。 陈萱安抚道：“不过也没什么大事，估计她的想法，跟我刚才那些话，也差不了太多……” 江寒琢磨着，只怕还真让自己猜对了，她是在替夏如虹传话…… 陈萱又说：“如果她太过分了，阿姨会替你做主的！我也好，你妈妈也好，年轻时谁没浪漫过一场？” 说着嘿嘿一笑：“惹急了我，就把她那些往事，一件件都掀出来，看她还有什么底气干涉你们……” 江寒姑且听之。 “陈姨拜拜！”夏雨菲穿好鞋子，礼貌地告了声别。 江寒也笑着说：“陈姐，那我们就先自己去玩了。” 陈萱点了点头：“到时间去吃饭。” 忽然叹了口气。 江寒不明所以时，陈萱凝视着夏雨菲，声音温暖： “看到现在的你们，就想起了我自己年轻的时候。 十六、七岁的年纪，真好！ 你们可要好好珍惜呀，生命里阳光灿烂的日子，不多……” 江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难为这女文青了，忍了这么长时间，直到最后才显出了原型…… 江寒和夏雨菲在院子里，四处溜达了一会儿。 “对了，我叫陈姨，你叫她陈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夏雨菲忽然提起了这茬儿。 “她那么年轻，叫阿姨我叫不出口啊。”江寒说着，呵呵一笑。 “又没有我年轻……”夏雨菲小声嘟囔了一句。 江寒没听清：“你说什么？” 夏雨菲连忙摆手：“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别扭，好像吃亏了似的……要不，以后你也跟着我，叫她陈姨吧？” 江寒笑了笑：“用不着吧？咱们各论各叫。” “给点面子？”夏雨菲看着江寒，顽皮地眨了眨眼。 江寒笑着摇头：“你不懂，你叫她阿姨，是从你妈妈那边论，她顶多会心一笑，感慨一下岁月不饶人，我如果敢那么叫，铁定会被记在小本本上。” 心里默默补了一句：除非咱俩成为一家人…… 夏雨菲：“真的？” 江寒引导了一下：“你想想，如果十年后，你家隔壁有个小屁孩，管你叫阿姨，你什么心情？” 夏雨菲思索了一下，体谅地点了点头：“好吧，算你了。” 两人边走边聊，到了一处活动场地。 场地周边有许多健身器材，种类繁多。 单杠、双杠、腹肌板、健骑机、压腿机、坐推器、跑步机…… 此外还有小秋千。 夏雨菲见到秋千，就溜达了过去，坐上慢慢荡了起来。 江寒就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胸，笑吟吟地看着她。 童心未泯也好，少女天性也好，总之就是可爱。 “来呀，这边还有一个，一起玩！”夏雨菲邀请江寒。 江寒哑然失笑，看夏雨菲玩得开心，也没扫她的兴，走过去坐了下来。 虽然一个大男生，玩这个有点好笑。 可就算被人看到了，又怎样？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对。 江寒慢慢悠着秋千，嗓子里哼着歌：“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正惬意着，忽然发现信息栏里出现了久违的红字。 【学术点1，当前可分配点数：1】！ 咦？ 莫非……amc2012第三期，正式出版的日子，就是今天？ 打开系统ui一看，原本的【学术点：1】也已经变成了红色。 这似乎意味着……可以加点了？ 江寒惊喜之余，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按照原计划，默默下达了指令，将这仅有的1点可分配点数，加到了“记忆”上。 嗡——！ 突如其来的强烈眩晕，瞬间攫住了江寒的意识。 世界缓缓黑白、变暗，接下来，意识彻底沉入深渊…… 夏雨菲正玩得不亦乐乎，一回头，就看见了江寒缓缓滑下秋千的一幕。 “啪！” 夏雨菲直接跌了下去…… ※※※ 不知过了多久，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点星火。 很快，星火闪耀起来。 江寒的意识一点一滴恢复。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墙壁，以及刺眼的日光灯。 自己正躺在床上。 入眼皆白，环境似曾相识，仿佛回到了重生之初的那天。 梦后楼台深锁，酒醒帘幕低垂。 江寒一时间，差点产生了错觉。 难道这一段时间以来，所有的经历不过是南柯一梦？！ 但很快他就彻底清醒了过来。 不是梦。 夏雨菲就在身边。 她修长的身躯就嵌在椅子里，上半身伏在床边，似乎已经倦极而眠。 即使在睡梦中，也紧皱着眉头，似乎忧思满腹。 娇容楚楚，惹人怜惜。 江寒刚抬了下手，夏雨菲就惊醒了，连忙揉了揉眼睛，看向江寒。 四目相对，夏雨菲惊喜地坐了起来：“你醒啦？” 江寒点了点头，跟着灿烂一笑。 夏雨菲凑到近处，摸了下他的脸颊，马上就精神一振：“不那么凉了，看来你真的好起来了！” 江寒执住了她的手，一时间百感交集。 自己不过睡了一觉，可她这一场惊吓，却想必不轻。 也不知为自己奔走劳碌了多少趟？ 第150章 全+1！ 江寒仔细打量夏雨菲。 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不知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眼底有血丝隐隐浮现，神色中带着掩不住的疲倦。 然而，和肉体上的困乏相比，只怕内心的煎熬更加不好受。 心中不禁有些心疼，于是悄悄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 夏雨菲只觉得暖流从手掌直穿心底，似乎所有疲倦都瞬间不翼而飞……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知过了多久，江寒肚子里咕噜一声。 夏雨菲羞涩一笑，挣脱了他的手，然后去旁边小桌子上，找到了一些巧克力、苹果之类的东西。 正打算让江寒先吃一点，稍微补充下能量，想了想又放下，出去了一下，不大一会儿就返了回来。 “医生马上就过来。”夏雨菲告诉江寒。 江寒半坐起来：“这里是医院？” “嗯。”夏雨菲点了点头，“医生说，可以先喝点水，检查完毕再吃东西。” 说着接了半杯热水，又往里面添了些纯净水，试了试温度，不凉不烫，才送到了江寒嘴边。 江寒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问：“你渴不？” 夏雨菲摇了摇头：“等你喝完我再喝……你还记不记得昨天的事？” 江寒点了点头：“历历在目。” 夏雨菲再次松了口气：“你昨天可吓坏我了，看你身体也不是很弱，怎么说晕就晕的？” 说着眼圈红了：“我那时候……真怕你出什么大事儿……” 此时说起来，似乎仍心有余悸，可想而知当时有多惊恐。 江寒心中感动，拍了拍她手背，淡淡一笑：“这不是没事了么？对了，医生怎么说？到底是什么毛病？” “医生说你只是血糖过低，可起初谁也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夏雨菲回答。 江寒摇了摇头：“应该只是年轻，能量消耗旺盛，所以才比较容易低血糖，和身体素质没关系。” 重生那天，从校医室醒来时，校医的说法也是血糖低。 那次具体是什么情况，已经不得而知，但这一次…… 江寒几乎可以肯定，和“加点”的操作脱不开关系。 但这个就不能跟任何人解释了。 江寒转开话题问：“几点了？” “9点多。”夏雨菲回答。 江寒默默算了算：“我睡了多少个小时？” 看她那么疲惫，应该不止一天…… 夏雨菲沉默了一下：“……28个小时半。” 江寒平静地说：“这么久？” 但其实有点庆幸，还好不是49…… 夏雨菲点了点头：“还好你醒过来了，要不然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江寒活动了一下手脚，轻松支撑起身体，下地站好。 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乏力，精神、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尤其是感官，比之前清晰、敏锐了太多。 “看，我差不多完全恢复了。”江寒走了两步。 “你慢点……”夏雨菲连忙扶住。 其实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想到医生很快就会过来，江寒的精神看起来又很健旺，也就由着他了。 扶着江寒走了两步，夏雨菲又说：“这两天一连给你打了十多瓶高糖，血糖还是忽高悠低，怎么也稳定不下来。 再加上你睡起来没完没了的，会诊的医生们都说，可能是非常罕见的病例，大家全都急坏了……” 江寒默默听着她的唠叨，忽然一转身，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歉意地拍了拍她肩头：“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夏雨菲没有推拒，轻轻靠在他胸前，吸了两下鼻子：“谢天谢地，你总算好了……” 默默相拥了片刻，江寒就回到了床边，重新躺了回去：“我很饿，一会儿检查完，如果没问题，我想吃点好的。” 夏雨菲擦了擦眼角：“我这就去准备！” 只要医生允许，想吃什么都不是问题。 等她轻轻带上门离开，江寒就微微合眼，调出系统ui。 只看了一眼，顿时就是一呆。 属性列表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 认知：7 观察：4 记忆：4 思维：5 想象：3 计算：6 律动：4 每项属性都比之前提高了1点！ 接下来—— 学术点：-14！ 学术点居然可以赊欠的吗？ 当时下达的指令，明明是“记忆1”，可系统执行的操作却是全1！ 这是什么碧油鸡？ 而且，明明每一项只加了1点，为什么扣了这么多学术点？ 这又是什么碧油鸡？ 江寒琢磨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一定全是bug的锅。 稍微计算了一下，就拼凑出了一组数值。 一共扣除了15点学术点。 除了数值最高的认知和计算，还有五项：观察、记忆、思维、想象、律动。 如果这五种属性每个加1点，那么一共消耗了5个学术点。 剩下的10点平均分配给观察和记忆，正好每项5点。 如果事实如此，那也就是说…… 观察和记忆更难提升？ 嗯，这倒不一定。 还是假设7项属性地位相若，更加符合直觉些…… 那么，跟属性的数值有关？ 游戏里都是这样的，等级越高，升级所需经验值就越多。 类比一下…… 结论似乎可能是…… 数值低于5，提升一点属性只需1个学术点；超过5点后，就需要5点，才能加一次点？ 好吧，暂且认为系统的确是这么设定的。 毕竟其他方案更不合理…… 接下来，江寒打算搜集更多信息。 先看了一眼信息栏。 不知多少页，全是有关震惊点的收入，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非实名的信息。 江寒设置了一下过滤条件，将昨天到现在，所有震惊点之外的信息保留了下来。 然后慢慢滚动、查看，结果很快就找到了几条红字提示。 【智慧强化子系统即将执行定制程序，任务编号jh8088，自动强化进行中……】 【1%、2%、3%…… 【警告：继续此操作将对您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自动保护已触发，任务执行已中断，执行应急预案a01……】 【当前学术点＜0，警告等级a，错误等级3】 【请尽快搜集学术点，若三个月之后仍为负值，此模块将彻底关停。】 【在此期间，震惊商城和虚拟空间暂时保护性屏蔽，如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江寒：“……” 目光所及，果然【震惊商城】和【虚拟空间】的按钮已经变灰。 哎，好吧，反正暂时也没工夫去玩up主和虚拟空间，关停一段时间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三个月14个以上学术点！ 这特么不是开玩笑吗？ 若非前一阵准备了七、八篇“感知机”应用方面的论文，根本不可能办到。 这破系统好悬就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好吧，接下来一段时间，就集中精力，尽可能多弄出几篇论文，投出去。 先把欠账抹平再说。 其实，公道地讲，自己这次并没有吃特别大的亏。 甚至乐观地想，这次的波折也并非全无好处。 其实就相当于系统预支给自己14个学术点。 只要三个月内还上，就没有任何惩罚，而且还不要利息。 代价只是一段时间之内，无法使用商城和虚拟空间。 可那个什么定制任务，到底是谁定制的？ 有点细思恐极…… 第151章 那就别走了 这一次“借贷学术点”，虽然是一场意外，代价却还算可以承受。 乐观的讲，利大于弊。 如果按部就班，不知多久才能攒够15个学术点。 现在预支了7个属性点，先提升了各项能力，这样的状态写起论文来，肯定会轻松许多。 但如果可以选择，江寒其实更希望自己的系统能稍微稳定一些。 毕竟，总这么刺激可不是养生之道。 当然，定制程序已被强行中断，以后估计想再继续都不容易了…… 门轴轻响，江寒立即睁开了双眼。 几名穿着大褂的医生鱼贯而入，后面跟着大包小包的夏雨菲。 夏雨菲放下东西：“江寒，你怎么样了？” 她牵肠挂肚了一路，一回来马上就问了一句。 江寒开朗一笑：“我已苏醒，感觉良好，请祖国人民放心！” 夏雨菲忍俊不禁，嗔了他一眼：“还这么没正形。” 江寒顿了顿，抽着脸说：“就是很饿……” “别急，医生已经来了，检查完咱们就能吃饭啦！”夏雨菲柔声劝慰。 江寒本来就是恶意卖萌，趁机享受她的关怀，闻言乐呵呵地点头。 几名医生取出各种仪器、器械，围了上来。 一名主治模样的中年人问长问短。 又有一个老头子上来又是翻眼皮，又是看舌苔，又是测脉搏。 江寒猜想，这可能是个老中医。 其他医师都是采用的现代诊疗手段，测心电、测血糖、b超…… 很多检测结果当场就可以看到。 有些需要抽血化验的项目，就比较慢了，最快也得下午才能看到结果。 江寒估计，自己可能是享受了特殊待遇。 一般患者只能自己跑断腿，哪会像自己这样，这么晚了还劳动这么多人，态度还这么好…… 所有项目检查完后，几名医生凑到一起商量了一番。 最后，主治医师站了出来，说：“江先生恢复得很好，目前来看十分健康，可以进食了，起初要少吃多餐，别吃太油腻的……” 夏雨菲认真听完医嘱，然后诚恳道谢：“辛苦您了。” “应该的。”主治医师淡淡谦逊了一句，就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又忽然回头：“我建议最好再做一个ct，看看脑部是否有潜在的问题，毕竟那样的深度昏迷，未必没有原因，也没法确定是否会有后遗症……” 夏雨菲连忙点头：“好的，我们会尽快。” 其实入院初期，江寒就已经做过了几乎全部的项目，什么问题都没找到。 但为了稳妥起见，她还是决定，明早带江寒再去测一次。 医生们忙完就撤离了。 夏雨菲打开各个袋子，将食物一样样拿出来。 她去买东西之前，就咨询过医生，什么可以吃，什么需要忌口，所以买来的东西都是江寒可以吃的。 江寒喝了两碗米粥，又啃了半个苹果，这才感觉身体舒服了点。 身体的虚弱，很明显是缺乏能量的信号。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基本和加属性点脱不开关系。 大脑本就是能量消耗大户。 成年人的大脑约有140亿个神经细胞，重约1400克，仅占体重的大约2%，却消耗了全身20%以上的能量，耗氧量高达全身耗氧量的25%。 改造大脑这种事儿，对能量的消耗估计也少不了。 如果每次只提升一点，可能问题还不是太大，人体很快就能适应过来。 但一次提升这么多，对身体的负担就太重了，也许这才是自己昏迷的主要原因。 原本的属性总数一共也才26点，一次加上去7点属性点，性能提升的幅度，大约为27%。 能量消耗速率急遽增大，身体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难免出现各种问题。 也真难为自己这具身体了，只用了28个小时，就适应了突然进化的大脑。 而加点的效果……现在虽然还没有实验数据支撑，但从感官认知上看来，效果十分明显。 江寒虽然吃了不少东西，但感觉还是有点能量不足，于是跟夏雨菲要来巧克力，打算吃几块试试效果。 夏雨菲帮忙剥掉包装，一块块往他嘴里送。 江寒一边嚼，一边说：“辛苦你了，一直在这陪着我，上课都耽误了吧？” 夏雨菲摇了摇头：“没事，那点东西基本都在脑子里了，一节、半节课不上，耽误不了什么。” 顿了顿，又说，“我上午回了一趟学校，中午才过来换走李东他们的。” 江寒忽然想起一事：“你这两天都没回家，夏姨没过问？” 夏雨菲涩然一笑：“妈妈早就知道了，送你来这里的路上，我有点六神无主，就给她打了电话。 听说你是跟我们上山玩，才忽然病倒，妈妈也很担心。她还以为被草爬子叮了，但幸好不是……” 江寒默默点了点头，又问：“你在这里看护我，阿姨没有意见？” “妈妈没说什么，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夏雨菲说着，赧然一笑。 事实上，就在昨天晚上，母女俩已经就江寒的问题，深入交换过意见。 前一阵子，刚察觉女儿和江寒交往有点“过密”时，夏如虹并没有多么生气。 而是莫名伤感中，夹杂着一丝欣慰，又有一点点担心。 女儿终究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世界，但她毕竟即将面临高考。 此外，还有点担心她在恋爱中吃亏、受伤…… 总之心情十分微妙。 夏如虹的确考虑过，是否出手来个棒打鸳鸯。 但与陈萱一番深谈后，就打消了这种想法。 女儿已经长大了，这一课迟早要上。 与其碰上个不靠谱的富二代，还不如江寒这种稳稳当当的普通孩子。 只要不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经历一番情感试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加上夏雨菲的勇敢和坚持，夏如虹最后决定，暂时观望。 虽然两个孩子都太年轻了，修成正果的几率微乎其微。 但哪怕最后一无所获，也是难得的成长经验。 前提是她能保护好自己，别受到无法承受的伤害…… 夏雨菲也承诺：一定会慎重对待，绝不会耽误学业…… 这些事江寒当然不清楚，但多少也能猜到一点点。 如果不是夏如虹默许，夏雨菲绝不敢这么久不回家。 江寒想了想，就对夏雨菲说：“我已经没事了，明天就能出院，你先回家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过来。” 夏雨菲摇了摇头：“我不累……天黑了，我一个人不敢走。” 江寒：“……” 谁说让你自己回家了？你不会打电话给妈妈，让她来接你？ 好吧，她只是找个借口留下来。 可能还在担心自己，同时也有些不舍？ 江寒能体会她的心情，所以也没勉强。 温和一笑：“好吧，不回就不回，咱们唠会嗑儿……你坐过来点呀。” 第152章 你的承诺呢？ 其实夏雨菲已经很累了。 30来个小时里，一直没怎么合过眼，更别提昨天上午还有一点惊心动魄…… 所以说话间，偶尔就不自觉地瞌睡一、两下。 十分惹人疼惜。 江寒就往里让了让：“过来躺一会儿。” 夏雨菲吓了一跳，瞬间就警醒了：“不要！” 江寒眨了眨眼：“你怕我？” 夏雨菲红着脸，直摇头：“我答应过妈妈，不能跟你……再说我们才认识几天？” 江寒就笑了：“你想多了吧？这里是医院，我哪敢做坏事？” 换个地方可就没准了……咳。 夏雨菲脸更红了。 这种情况……换谁也会想多的吧？ 然而，有些事可以说，不能做，也有些事可以想，不能说。 还有些事……想都不能想！ 越想越无地自容。 江寒继续鼓动：“我就是看你太累了，想着让你好好歇一会儿……放心吧，我肯定规规矩矩的。” 夏雨菲还在忸怩。 江寒正考虑要不要玩个深点的套路，哄她上来。 夏雨菲忽然咬了咬下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只见她几步走到门口，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毅然将门插上了。 然后回到床边，慢慢躺了上来…… 江寒心脏顿时就是一阵狂跳，好容易才镇定了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往后靠了一点，让出更多的空间给她，然后努力维持着气息平稳，柔声说：“你睡一会儿，我看着你。” 夏雨菲轻轻点头：“你要记住自己说的话，不许欺负我，不然就是臭猪、小狗……” 话声未绝，呼吸已经变得绵长、清浅。 看来她真是累得狠了…… 江寒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头又有些暖暖的。 猪还是狗，抑或猪狗不如？ 是个好问题。 江寒笑了起来。 好吧！ 咱说话算话，猪狗不如就猪狗不如好了。 接下来，他就老老实实地躺着，不一会儿，神志也迷糊了起来。 很快也睡熟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一个温软馨香的身子，忽然钻进了怀里，于是本能地轻轻搂住……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江寒瞥了眼怀里兀自甜睡的佳人，不由得心头一阵温馨。 也不知搂了多久了，手臂有些发麻。 想要抽出来吧，又怕惊醒她。 而且说真的，也有点不舍…… 她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嘴角挂上了一丝甜笑。 娇俏的小脸白皙中透着粉红，花瓣般的嘴唇诱惑力惊人。 江寒不敢多看，连忙闭上了眼睛。 可软绵绵的身子紧贴着…… 好蓝瘦。 自己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再加上刚饱睡了一夜，精力说不出的旺盛…… 这一大早晨的，就这么刺激，谁受得了哇？ 好吧。 咱说话算话，不该做的坚决不能做。 这么点想法都克制不了，还玩什么沉稳人设？ 再坚持一下，一下就好…… 大约天人交战了半个小时。 江寒估计一会儿护士就会来查房，于是轻轻拍了拍她肩膀：“醒醒。” 夏雨菲轻轻动了动，又睡了过去。 “醒一醒！”江寒又叫了一声，捏了下她的小鼻子。 夏雨菲拨开他的手：“唔……嗯……让我再睡一会儿……” 说着又往怀里拱了拱，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江寒有点哭笑不得，居然这么会赖床的？ 她可能当成了在自己家…… 那自己是谁？ 不会把自己当成妈妈了吧？ 江寒又轻唤了几声，可怎么叫都叫不动她。 无奈之下，只好危言耸听：“快起来，要不然，可就别怪我……我真的下手了哦！” 夏雨菲置若罔闻，但颤抖的睫毛，显示她其实…… 咦？ 她是不是在暗示，咱可以稍微做一点“坏”事了？ 江寒低笑了一声，挠了她两下痒。 夏雨菲轻轻扭了两下，但还是死死地趴在他怀里。 这就没办法了啊，是你逼我的！！ 江寒舔了舔嘴唇，正要…… 就在这时，夏雨菲猛地睁开双眼。 似乎茫然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而自己正被江寒搂在怀里，于是连忙挣扎着坐了起来。 当然，江寒心里明镜，这丫头十有八九在假装。 看着她跳下床，手忙脚乱穿鞋的样子，忍不住微笑起来：“你慌什么慌？又没人看见。” 夏雨菲脸一红，回头白了他一眼：“还有脸说呢！昨晚你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规规矩矩的……刚才想干嘛？你的承诺呢？大骗子！” 江寒坐起来，抻了个懒腰，平静地说：“我已经很贤者了好吧？满大街你找个比我更老实本分的去？” 夏雨菲“噗嗤”一笑：“好吧，算你通过考验了！” 其实她有点不想起来，毕竟那个怀抱真的很温暖、很舒服。 但她生怕自己再贪恋下去，就会无力自制，所以费了好大的决心，总算毅然起了床。 然而，刚一离开那个怀抱，就有点怅然若失。 有种再回去搂会儿的冲动，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 想起自己竟然如此大胆，和他搂着睡了一整夜…… 她不禁有些羞愧，内心深处又有点有点小幸福，甜丝丝的。 还有种从未经历过的新奇和刺激。 毕竟醒来后，那些动作已经不止是缠绵，简直可以算……挑逗了。 万幸江寒真的很可靠，始终恪守承诺，不然…… 哎呀，真的好危险，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就…… 好在坚守住了最后一丝清明，没有任由他肆意妄为。 唉，似乎有点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了，以后可不能再挑战这种高难度了。 也不知道妈妈待会过来，会不会察觉什么？ 自己可要小心应对，千万不能露出马脚。 虽然什么也没发生，可毕竟有点逾越了…… 直到洗了把脸后，她才平复了纷乱的心情。 两人洗漱整理了一番，然后携手下楼。 这是一家三甲医院，不但设施先进，空间也十分充足。 前后楼之间布置了一些花圃，甬路两边也有一些健身器材。 一些员工已经开始工作，打扫、清理落叶，也有些患者和患者家属在散步、晨运。 清晨的凉风，拂面生寒，但又意外的舒适。 江寒拉着夏雨菲的手，在院子里溜达了起来。 迎面一对老夫妇挽着手走了过来。 两人都童颜鹤发的，估计不出具体年纪，反正怎么看也不少于70岁的样子。 老太太看着夏雨菲，笑着打了个招呼：“小姑娘，你们起得够早的啊。” “您也挺早的。”夏雨菲礼貌回应了一句。 “认识的？”江寒低声问。 “昨天送你进来时，在走廊碰见的。”夏雨菲悄悄告诉江寒，“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还说你吉人自有天相呢。” 江寒连忙朝两位老人招手，乐呵呵地问了声好。 善良又会说话的老人，看来还是有一些的。 这不，眼前就碰上了两个。 第153章 眼气谁呢这是？ 老太太接着就跟夏雨菲攀谈起来。 看得出来，她对夏雨菲印象很好，不停夸她漂亮又懂事。 还说夏雨菲一看就是个好女孩儿，以后也会是个好媳妇…… 这就是颜值高的优势了。 换了容貌普通的女孩子，要想得到“懂事”的评语，不知要付出多少努力。 哪像夏雨菲？ 就往那里文文静静一坐，啥也不用说，啥也不用做，看着就很懂事…… 老太太问这问那，夏雨菲捡能说的说了，比如自己还在上学，江寒学习很好之类的。 遇到不方便跟外人说的事，她就笑嘻嘻地岔了开去。 老太太闲极无聊，就打听夏雨菲和江寒的关系。 江寒笑笑没吱声，夏雨菲却忽闪着大眼睛：“您看呢？” 老太太一撇嘴：“男女朋友呗，没猜错的话，你俩刚处上，可能都没几天……” “咦？”夏雨菲有点惊讶，“这怎么说呢？” 老太太呵呵一笑：“俩人相处久了，也就没那么新鲜了，看你俩这腻乎劲儿……” 夏雨菲脸一红，心想原来是这样，以后可得注意点了！ 不过……看你们老两口，这么多年了，还手挽着手散步，好像这话也不那么准确吧？ 夏雨菲正想岔开话题，没想到…… 老太太打量了夏雨菲几眼，忽然眨了眨眼：“再说了，你个黄花大闺女，谁还看不出来了？” 夏雨菲：“……” 这种事也能看出来的吗？ 老太太说完，又眯着眼睛，仔细端详了江寒几眼：“小伙子长得……只能算凑合，个子挺高的，也挺精神，就是不管怎么看，也配不上这么花儿一样的姑娘……” 江寒：“……” 好吧，刚才的话我收回。 这一位也许不是坏人，但并不怎么会说话…… 江寒也跟老爷子聊了几句。 女人们聊起来没个完，东拉西扯的，两人就稍微走开了一些，给她们留出一点空间。 不远处有一排踏板跑步机，两人各自选了一个，一先一后上去，蹬了起来。 “小伙子，你这动作有点儿跟不上趟啊！”老爷子边蹬边叫号。 “是啊，我不怎么擅长运动。”江寒笑呵呵地回答。 事实上，他才使出半成功力。 不过……爱咋说咋说吧，咱跟个老头子叫什么劲儿？ “不跟你吹，俺年轻的时候，五公里十五公斤越野，最多二十分钟！” 老爷子一边加速，一边自吹自擂。 江寒忍着笑意，附和了一句：“老爷子你现在也挺厉害的……” 玩个跑步机也这么能嘚瑟，果然有些人越老越像小孩儿…… 老爷子一听，更加得意了：“那当然，我周白一生不弱于人！” 眼看他越蹬越快，江寒连忙提醒：“嗳，您慢点，别闪了……” 可惜老小孩儿不抗夸，更不听人劝，你越说他就越来劲儿…… 江寒只好从踏板上下来。 这样，老爷子自己玩了几下，也就意兴阑珊，玩不下去了。 两人一边活动着手脚关节，一边闲聊。 老爷子朝夏雨菲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女朋友？” 江寒笑着点头。 老爷子一脸艳羡：“年轻可真好……嗳，你俩还没结婚吧？” 江寒：“……” 您老眼光真毒。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哪有这么年轻的小夫妻？ “老爷子您高寿啊？结婚好几十年了吧？”江寒随便找话。 老爷子笑了笑：“不高，我上个月才过的76大寿，结婚……也就六十多年前的事儿吧。” 江寒：“……” 76-60=？ 老爷子你这就有点夸张了，这样可就有点聊不下去了啊！ 眼气谁呢这是？ “你小女友还真挺不错的，漂亮，性格还好，还会照顾人……” 老爷子忽然夸了夏雨菲一句。 江寒赧然一笑。 默念：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没办法，男人嘛，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肤浅。 谁不爱听人夸自己媳妇呢？ 没人夸自己都想夸两句…… 老爷子果然又夸了夏雨菲好几句，主要说她昨天如何照料江寒，跑前跑后…… 江寒感动之余，不禁多看了夏雨菲几眼。 咦？ 她风致楚楚、言笑晏晏的样子，好像比平时更动人了几分？ 可能是情感加成…… 就在这时，老爷子忽然放低了声音：“哪像我家老太婆，强势了一辈子，连洗脚水都懒得去倒……” 江寒有点忍俊不禁，但没表现出来，更没附和。 背后议论人可不太好，虽然那边应该听不见…… 聊了一会儿后，老爷子就开始做操。 江寒也比划了几个动作。 先来个扩胸运动，再整几下伸展运动，然后是体侧、踢腿、体转运动…… 最后再来个难度系数10的收尾动作：前手翻团身前空翻转体180度接团身后空翻…… 在脑内完成最后这个动作后，江寒就晃悠回了夏雨菲身边。 老太太和夏雨菲之间这个聊天，大概也告了一个段落，两人一起吹风卖呆。 江寒叫了夏雨菲一声：“咱们去那边走走。” 夏雨菲答应了一声，然后朝老太太摆摆手：“奶奶再见。” 老太太盯着江寒看了几眼，忽然冷哼：“小伙子，你以后可得对人姑娘好一点，别白瞎了她一片心……” 江寒摆了摆手：“知道了！” 除了乐呵呵答应，他还能说什么呢？ 至于能不能做到，那当然是肯定的了…… 夏雨菲挽着江寒的衣袖，江寒则把手插进裤兜，一起徜徉在甬路上。 可惜医院里不让放音乐，否则这时候来一首赵雷的《成都》…… 简直不能更应景！ 身边跟着光彩夺目的小女朋友，感觉已经踏上了人生的巅峰，有木有？ 嗯，巅峰当然是不可能巅峰的。 咱以后的日子里，那肯定是踏遍千山，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嗳，你说……”夏雨菲欲言又止。 江寒微笑转头：“嗯？” “咱俩老了以后，会不会也像他们那样，手搀着手溜达啊？” 夏雨菲憧憬了一下，大眼睛一闪一闪，有点动人。 江寒笑了笑：“那肯定啊，就怕……” 夏雨菲心里一紧，瞬间冒出了好多可怕的想法。 就听江寒续了下去：“就怕几十年后，你还是这么好看，我却老得不像样子了，到时候别再让人误会咱俩的关系……” 夏雨菲忍不住“咯咯”一笑，横了他一眼：“真会说话，可惜没奖励！” 眼波流转，娇媚异常，看得江寒心里一阵荡漾。 溜达够了，俩人就一起去了外面，找了个比较上档次的地方，吃了顿早餐。 江寒一连吃了3屉牛肉包，喝了两大碗粥，才感觉肚子里有了点底儿。 然后拿过菜单扫了一眼…… 第154章 脑力提升的副作用 只用了01秒，江寒就看出了几十道菜的总价。 江寒想了想，又给自己出了几道比较复杂点的问题。 比如通过餐厅的座位数、上座率和饭菜均价，粗略估算一下这里每天、每月、每年的盈利…… 结果，所有计算类的问题都秒解，且经得起验算，分析、总结规律的过程，也比从前顺利了不知多少倍。 换做过去，有些问题怕不要用上纸笔，列出十几条公式，算上十几分钟？ 咦？每项只加了一点，效果就这么好的吗？ 这也太不线性了吧？ 江寒有些惊喜，系统果然给力。 脑力提升的效果很明显，唯一的副作用，可能就是太容易饿了。 饭量也大增，以前连一半都吃不了的说。 饭钱倒还是小事，万一以后随着属性提高，饭量不断增大…… 总不能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吃东西吧？ 江寒有点幸福的小烦恼。 好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先不管那么遥远的事情…… 吃过早餐，江寒买了单，然后扯着夏雨菲回了医院。 稍微等了一会儿，大约8点半左右，医生们基本全都到岗了。 夏雨菲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江寒的病情。 得知江寒基本没啥大问题，夏如虹也十分欣喜。 “我上午可能会比较忙，你先照顾好江寒，我中午再过去。”夏如虹在电话里吩咐了一声。 “好。”夏雨菲欣然领命。 挂了电话后，她就陪着江寒去取化验单、做ct…… 由于不用排队，很快就做完了检查，结果依然十分正常。 这让夏雨菲稍微安心了一些。 江寒却没什么意外，自己又不是真的有病…… 而且，果如自己所料，ct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现系统的蛛丝马迹。 这当然也很正常。 就算这个系统再垃圾，也不可能是区区ct就能检测出来的。 要不然……那些系统文主角，没一个混得到100章！ 一通折腾后，到了10点多，两人回到病房，稍微休息了一会。 11点多，夏如虹赶来了，先去找主治医生询问了一番。 结果和夏雨菲说的一样，江寒除了有些虚弱，并没有任何其他问题， 听到医生的亲口保证，夏如虹才彻底松了口气。 吩咐江寒：“你就在这里多住几天，观察一下，医疗费用不必关心，我都安排好了。” 江寒连忙说：“既然身体没什么问题，我打算马上出院，已经给你们添太多麻烦了……” 夏如虹摇头：“那可不行，得听医生的。” 江寒笑了笑：“医生只说注意观察、好好休养，可没说要住院……在哪休养不一样？” 又对夏雨菲说：“你也赶紧回去上课吧，别耽误太多功课。” 夏如虹和夏雨菲都不同意江寒出院。 但江寒十分坚持，并再三保证，一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刻就医，绝不迟疑。 两母女才勉强同意了。 夏如虹正要去办理出院手续，江寒忽然叫住了她。 “夏阿姨，能否再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夏如虹问。 江寒认真地说：“我打算请一段时间假，能不能帮我找人开个医嘱？理由随便。” “哦？”夏如虹有点意外，“你是打算……” 江寒耐心解释：“学校的功课已经没什么可学的，坐在教室里多半都在浪费时间。 我打算请个长假，休息几天，顺便专心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夏如虹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就同意了：“交给我吧，你等着。” 说完就拿起手包，“咔噔”、“咔噔”走出了病房。 夏雨菲问江寒：“你准备休息多长时间？” 江寒想了想，回答：“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那你是回家，还是一直待在寝室里？”夏雨菲又问。 江寒摇头：“不会回家，有时候会在寝室，也可能会去图书馆……这段时间我手机会一直拿着，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嗯。”夏雨菲答应了一声。 江寒想了想，又说：“夏阿姨借给我的那个车库，我打算尽快收拾一下，可能会搬进去住一段时间。” 夏雨菲点了点头：“搬出来也好，比较安静……收拾房子的事情，我不怎么会，我去叫家政公司做吧？” 江寒笑了笑：“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累坏了你我可舍不得……放心，这些小事，我自己能处理好。” 夏雨菲听得心中一甜，于是笑了笑，不再多说。 又腻歪了一会儿，夏如虹回来了，将诊断书交给江寒。 江寒一看之下，顿时佩服不已：“心律不齐、脑供血不足、血糖浓度严重偏低……建议卧床一个月。” 别说，编得跟真事儿似的。 好吧，除了心律不齐，其他都是事实。 当然是自己昨晚之前的症状。 不过……是不是夸张了点？这么点小毛病，有必要卧床一个月之久吗？ 好吧，医生说有必要，那就是有必要了。 学校方面谁也不会质疑，更不敢质疑。 否则万一有点啥问题，谁能负得起责任？ 有了这个，请个长假应该不是问题了。 夏如虹又说：“你想休息多长时间，就休息多长时间，放心，学校那边什么话都不会有。到时候如果时间不够，我就再找人开几张诊断书……” “多谢阿姨。”江寒连声道谢。 随后，三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拎着东西，走出了病房。 坐电梯下楼时，居然又碰上了早晨散步时遇到的那对老两口。 “呦，这么快就准备出院啦？”老爷子兴致很好地跟江寒攀谈。 江寒笑着点头：“是啊。您呢？啥时候出院？” 老爷子大笑：“我就赖上这儿了，谁让我那儿子十天半月都不说来看我一次……” 说话间，电梯停在了一楼。 江寒当先往外走，迎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细看正是前天在“听松小院”钓鱼时，遇上的气派中年，“不敢自比周文王”的那一位。 “呦，这不是姜太公吗？”对方也认出了江寒。 “怎么？你们认识？”老爷子后出来，这时就狐疑地打量江寒。 后面的人正陆续往出走，江寒就让开了一点路。 “有过一面之缘。”中年人恭谨地跟老爷子解释了一句，然后对江寒说，“这是我父亲……” 夏如虹也跟了上来，忽然招呼了一声：“周市长。” 气派中年回头看了一眼：“夏总，您好。” 江寒却有些无语。 周……市长？ 我勒个去，“周文王”居然真的姓周？ 但马上他就暗笑自己犯蠢。 周文王可不姓周，人家姓姬名昌，字……不知道。 至于副市长周安国，这个名字在松江就无人不晓了。 没想到随便钓次鱼，鱼没钓到半条，却钓上来一个位高权重的“周文王”…… 周安国和夏如虹简单对答了两句。 一个气度沉稳，一个不卑不亢，都表现出与身份相匹的气度、风采。 周安国虽然很客气，但言谈神色之间，明显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您这是来探望亲人？”周安国问。 夏如虹摇了摇头：“不，我来接我女儿的同学出院。” “哦……那您赶紧去忙吧。”周安国慈和一笑。 言外之意：不多留您了，请自便…… 第155章 到底什么关系？ 夏如虹嫣然一笑，指了下江寒：“我来接的人，就是这位江寒同学啊。” 周安国扫了江寒一眼，又看了看挽着妈妈手臂的夏雨菲，如有所悟。 “江寒？”周安国忽然抚掌大笑。 然后跟江寒挤了下眼睛，皮了一句：“原来姜太公真的姓姜！” 江寒也笑了：“我这个江，是大江东去的江，可不是姜子牙的姜……” 旁边有两个年轻人，似乎是周安国身边的工作人员，此时不约而同转过了目光。 假装…… 不，咱是真的啥也没看到。 领导当众卖萌什么的…… 啥时候的事儿？咱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可话说回来，这个高高帅帅的小年轻，到底是什么来头？ 市长大人为何如此和颜悦色，甚至有说有笑？ 而对那个松江著名美女企业家，却礼貌得近乎于冷淡？ 难道…… 所以说，什么事就怕脑补。 江寒一不留神，在两个工作人员眼里，就变得神秘高大起来…… 虽然知道了对方就是松江的父母官之一，但江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咱一不求你办事儿，二没干什么违法犯忌的事儿。 市长大人再威风，跟咱有啥关系？ 就是萍水相逢，做个点头之交，挺好的。 能说到一起去，就站住聊一会儿，不行就各走各的路…… 所以，江寒言谈应对之间，一如平时。 没想到这样一来，更让其他人刮目相看…… 双方随意聊了几句后，周安国就带着老爷子夫妇离去。 临走他对夏如虹客气地点了点头，又拍了拍江寒的肩膀，道了句：“再会。” 目送周安国走远，夏如虹目光微微闪动，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当先走向大门。 江寒和夏雨菲紧随其后。 三人出门。 上车后，夏如虹没有马上发动。 她思索了一下之后，还是对江寒解释了一句：“有块地我打算拿下，周市长主管这个事情。” 江寒恍然大悟。 原本他还有点奇怪，周安国看起来挺平易近人的，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领导类型。 跟自己都能折节下交，为何对夏如虹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原来是要避嫌…… 公务人员就是这样，说话办事都要注意尺度，尤其是利益相关人员。 何况夏如虹不但是松江最著名的企业家，还是最有名的单身美女呢？ 一个弄不好…… 万一被传作风问题，而影响到了前途，那就有点冤枉了…… 不这么理解，还能怎么理解呢？ 总不能是因为准岳母太漂亮，周大市长在玩什么欲擒故纵吧？ 时间已经是中午，夏如虹驱车直奔一家私房菜。 这里不能点菜，给你做啥你就吃啥。 四菜一汤，全都精美异常，而且价格公道，只比五星酒店贵那么三、五倍…… “啤酒还是红酒？”夏如虹询问江寒。 江寒摇了摇头：“您随意，我下午事情有点多，不喝了。” 夏如虹赞许点头：“有事不喝酒，应该的。” 越看越觉得，江寒这小子真的不错。 有异于一般同龄人。 这么点年纪就这么拎得清轻重，还懂得自控，这一点比很多几十岁的人都强了…… 一席饭只吃了半个多小时，酒足饭饱后，夏如虹将两个孩子送回了学校，然后驱车去上班。 目送宾利远去，夏雨菲忽然松了口气。 妈妈居然对昨晚的事情一句都没提，也不知道是特别放心自己，还是特别相信江寒？ “夏雨菲同学，现在是在学校里，请你放尊重一些。”江寒笑嘻嘻地看了她一眼。 夏雨菲脸一红，连忙将手从江寒臂弯中抽了出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挽上去了，明明下车时还离得他远远的…… 可能是习惯成自然？ 江寒清了清嗓子，看着夏雨菲的眼睛：“有件很严肃的事儿，我必须提醒你一下。” 夏雨菲忽闪了一下大眼睛，等着他交代。 江寒语重心长：“夏雨菲同学，组织上让我交代你：请你稍微克制一点，别没事就想我，上课注意听讲别溜号，下课跟同学正常交流，回家写完作业再给我打电话，晚上睡不着就念我名字一百遍……” 夏雨菲直接挥动小拳头，锤了他胸口一下，这样江寒剩下的胡说八道，就都憋了回去。 “你少臭美，我才不会因为你耽误正事儿呢！”夏雨菲禁了禁鼻子。 江寒深深注视了她一眼：“这样最好，咱们来日方长。” 夏雨菲情不自禁低了下头：“我……我先回去了，你，你要好好保重！” 江寒用力点头：“你也一样，走吧。” 夏雨菲三步一回头地回了班级。 江寒目送她身影消失在拐角，怅然看了眼天空，然后彻底振作起来。 接下来，就是自己真正拼搏的舞台了。 三个月？ 不，半个月内，就必须把所有论文搞定，并投送出去！ 谁也不能保证论文投出去，就能顺利登刊。 只有这样，才能有充足的时间调整、补救…… 江寒转身朝寝室楼走去，刚走出不到十步，路边闪出一人。 “李东、上官？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江寒大吃一惊。 “嘿嘿，刚才你和夏雨菲依依不舍的样子，我俩都看到了哦！”上官贼笑着调侃。 “没错，你要是不能杀人灭口的话，就买点好吃的，堵住我们的嘴巴。”李东一唱一和。 江寒冷笑：“我会怕你们嚼舌根？信不信今晚回去，李东就暴瘦二十斤？” 李东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往后一缩。 上官“柳眉倒竖”，一把将他薅了出来：“瞅你那点出息！” 跟着斜了眼江寒，问李东：“你说，他和夏雨菲到底什么关系？我怎么看不懂呢？” 李东跟上官咬耳朵，却故意让江寒也能听见：“还能有啥关系？一个男生，一个女生，男女关系呗。” 上官摇头：“不对，一个姓江，一个姓夏，明明是俩姓关系！” 李东：“要不……咱们去问问老宋？” 上官：“他一个教物理的，懂什么社会科学？我看老易比较内行……” 江寒笑了笑：“行了，别演了。你俩咬耳朵的剧情，我已经录下来了……” 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上官和李东面面相觑。 “去吧，去打小报告吧……怎么不去呀？”江寒故擒欲纵。 上官和李东齐齐一垮，异口同声：“算你狠！” 三人闹完之后，李东就问：“你病好了？” “对啊，不好我能站在你面前？”江寒笑嘻嘻地回答。 其实咱根本就没病…… 上官上来拍了拍江寒的胳膊：“看来没怎么瘦……” “你们俩怎么在一起？”江寒问，“莫非……” “莫非你个夏雨菲！”上官打断。 江寒：“……” 真以为咱脾气好？这是…… 第156章 你高兴的太早了 上官上来拍了拍江寒的胳膊：“看来没怎么瘦。” 江寒躲闪了一下：“别动手动脚的啊！俺现在是有妇之夫……” 上官嗤之以鼻：“我呸！你个臭不要脸的。” 李东：“我也呸。” 江寒：“……” 这么妇唱夫随的吗？ “你们俩怎么在一起？”江寒问，“莫非……” “莫非你个夏雨菲！”上官打断。 江寒脸一沉：“……警告你啊，说话你就说话，不许总带上我媳妇！” 真以为咱脾气好呢？这是…… 跟着嬉皮笑脸：“否则别怪我以后跟你说话的时候，也带上你身边这个胖子！” 上官：“……” 算你狠！ 李东笑了笑：“其实我俩知道你要出院，特意在这儿等你的。” 江寒有点疑惑：“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都刚知道不超过一小时…… 上官和李东对视一眼，神秘一笑，一起说：“你猜！” 江寒：“……” 又来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神烦异口同声…… 江寒想了想：“你们谁给医院打电话了？” 上官摇头：“夏雨菲给雷蕾打了电话，我碰上了雷蕾，雷蕾就告诉了我。” 江寒：“……” 原来夏雨菲吃饭前那个电话，是打给雷蕾的…… 好吧，和夏雨菲这点事儿，本来就没想瞒着谁，也瞒不住。 再说雷蕾又不傻，早就该看出来了…… 三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一路回到了寝室楼。 上官自行回女寝那边，李东和江寒则回了403。 一开门，就看见洪锐和李亚男正收拾东西，看样子准备出去。 江寒倚在门口，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嘿，猴子、亚男，你们这是干嘛去啊？” “卧槽，老江！你出来了？”洪锐大惊失色。 跟着就“呸呸呸”了几下，然后问：“啥时候醒的？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江寒笑着回答：“昨晚就醒了，今天多做了一组检查，没啥事就出来了。” 洪锐看到李东，就有点不满地说：“你知道老江出院，怎么没早说？我和亚男正想去医院瞧瞧他，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李东耸耸肩：“我也是刚接到通知，就赶紧去接驾了，没来得及回来通报。” “咦？谁通知你的，为啥没通知我？”洪锐问。 “上官来咱寝室说了一声，当时就我自己在屋，听她说江寒很快就到家，就没等你们一起。”李东回答。 看到江寒安然无恙，大家都很兴奋，连李亚男都破例多慰问了好几句。 江寒笑着应付了一番。 李东等大家的问询告一段落，就看着江寒：“老江，别的啥也不说了，回来就好……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江寒有点哭笑不得：“整得跟我一别经年似的，我往哪走？呃……还真得走，我下午得去装修下工作室。” “什么工作室？”李东问。 这件事其他人还不知道。 江寒将车库的事情说了，然后说：“以后那就是咱403的第二个家了，你们没事儿的时候，随时可以去玩。” 洪锐高兴坏了：“那感情好，早就想在周末……” “你高兴得太早了。”李东撞了下洪锐肩膀，“老江这家伙肯定有条件。” 江寒笑了笑：“这聪慧劲儿，用在学习上多好……周末有空去帮我打扫卫生就行了。” 李东和洪锐都没二话。 江寒想了想，又说：“我打算请几天假，最近可能很少回寝室了。” “晚上也不回来？”李东问。 江寒笑了笑：“看情况吧。我不在的时候，学校这边你们帮我盯着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李东等连连点头。 江寒去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等到下午一点多，就去班级找到老宋。 老宋听完江寒的述说，并没有为难他，叮嘱他好好休养，还带他到教务处，开了个长期病假的条子。 江寒拿到病假条，又去寝室楼值班室，找到老李，做了个备案。 这样，他白天晚上随时都可以出入寝室楼。 然后，江寒打了个出租车，直奔“绿树家园”小区。 从夏如虹那里借来的车库，就在那里。 江寒在小区外面下车，然后一栋栋楼找了过去。 “21号、22号……33号楼，在这里了。” 江寒的车库位于楼体中间，并没怎么被使用过。 虽然名为车库，但实际上是按照商服来开发的，进屋前要走下几步台阶，车子根本开不进去…… 由于是半地下，住人估计不会舒服，但开个小商店什么的，还是挺适合的。 卷帘门紧闭，江寒用夏如虹给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一股霉味直冲鼻翼，放了好一会儿才散干净。 屋子里面完全没有装修过，只用水泥罩面，连大白都没刮，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不过江寒也不嫌弃，反正也只是个实验室，不需要那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 江寒看了看银行卡余额，还剩下10万多一点点。 里面有8万多，是夏如虹的专利授权费，其余的则来自各个地方，刚入账还不到两天。 月中了，应用商店、p站、百度云、广告商……各方面的收益都脚前脚后地打了过来。 当然，这是9月份的，所以数额不太多。 10月份就好了，光游戏方面的收益，就有十几万。 就算不怎么省着点花，一年内都应该没什么经济压力了。 江寒视察完车库，就打了几个电话，让物业帮忙，找家政来打扫，再开通网络和水电。 然后用手机下单，买了一批设备。 其中的核心装备，自然就是几台高性能工作站了。 cpu自然选用当前最强的pc产品i73960x，显卡方面，gtxtitanx还没出，只能用gtx680代替一下。 性能不足数量补，主板选了块拥有6个pci-e插槽的华硕p9x79pro。 其他内存、ssd、主板……都买当前能买到的最好的。 这样，一台真正用来研究机器学习，训练“人工神经网络”的主力机器，就配置好了。 6块gtx680插上去，再加上双路电源供电，挖个矿什么的，飞飞快。 没错，机器学习的工作站，和显卡矿机的配置，本来就有共同之处。 像这样的机器，江寒计划陆续购置10台左右，以满足同时进行多项实验的要求。 最后还有两台大功率的电暖气。 没办法，松江冬天太冷了，没暖气根本活不了。 这边的事宜安排明白，江寒就准备回学校了。 刚出门，隔壁车库有个叼着烟，一脸麻子的中年人出来了。 中年人看到江寒和洞开的卷帘门，有点意外：“你是这屋的业主？” 江寒笑了笑：“不是，我租的。” “哎呀，你怎么租到这里了？环境又差，房子又不好。”麻子中年有点自来熟。 江寒笑了笑：“就是临时落落脚，没那么多讲究。” 第157章 找个清静的地方 “旁边这个车库是你家的？”江寒问。 “对啊……进屋坐会儿？”张大麻子热情地招呼着，“我姓张，你叫我老张或者张大麻子就行……” 江寒摇头：“下次吧，我着急回去。” 又说了几句后，江寒就和张大麻子告别。 为什么这么不给面子？ 张大麻子身后的车库里，隐隐传来“吃”、“杠”、“碰”的声音…… 可能是个棋牌室，江寒对这个一向敬而远之。 以后自己和这位邻居，维持表面上的礼貌即可，无需深交。 走出小区，再次打车回学校。 由于是上课时间，室友们都不在，寝室里十分清净， 江寒抓紧时间，把准备好的8篇“感知机”应用方面的论文，重新整理一遍，然后一一投递了出去。 这些论文水分十分大，稍微有点档次的刊物，就不一定看得上。 所以江寒选择投稿期刊的时候，只看过稿率和审稿速度，什么期刊知名度、影响因子之类的一概不管。 反正即使发表在最烂的sci上，也至少奖励一个学术点。 最后江寒把其中5篇投向了国内的sci期刊，另外3篇则投向了国外边角小刊物，以往听都没听说过的那种。 只要耐心等上个把月，这8篇论文中的大多数，都应该能得到反馈了。 能过稿几篇不好说，但即使8篇全部顺利登刊，也不过才8个学术点。 距离偿清14点的欠款，差得还有点远。 所以接下来还得多水一些论文。 江寒将下一阶段的研究课题，列了一张表格。 打算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全力以赴，逐一攻克。 这些课题包括：“自组织神经网络”、adaline网络、最小均方滤波器、hopfield神经网络、二进制联想网络学习矩阵…… 林林总总十几项，都是在另一个世界，曾经出现过的理论。 当然，并不是每一样东西，都具有实践上的价值。 其中相当一部分，很可能只会昙花一现，成为其他理论的垫脚石。 但江寒只想要学术点，其他的东西根本无所谓。 所以，哪怕明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大，即使发表了，也可能很快就会被淘汰，还是决定花费一定的时间，去好好研究一下。 毕竟这些东西理论基础比较完备，研究起来比较有可操作性。 不像有些先进技术，存在着相当严重的代差问题。 比如支持向量机、流形学习等等，虽然很好很强大，但以目前的理论基础和数学能力，根本就弄不出来…… 科研就是这样，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回报，也不是所有的成果都有价值。 但哪怕是错误的路线，也需要有人去排除……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理论，将会对“人工神经网络”的发展，起到极其重要的推动作用。 比如反向传播技术…… 等到bp技术横空出世，整个“人工神经网络”的大厦，就彻底完成了奠基工作。 从那之后，机器学习各条路线的“武林争霸”中，“人工神经网络”就会正式粉墨登场，然后异军突起，直至一骑绝尘…… 江寒搞定以上工作后不久，室友们也放学了，大家一起去食堂，吃了顿晚餐。 再次回到寝室后。 考虑到室友需要休息，江寒也不想闲聊分心，于是带上笔记本和参考书等出门。 先找个清静的地方，暂时住几天，等车库弄好了再搬进去。 什么地方比较清静呢？ 江寒马上就想到了酒店。 好吧，那就随便找个酒店，条件什么的都无所谓，最好离学校近一点，随便凑合几天算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学校附近的酒店、小旅馆，居然全都爆满。 青年旅社倒是有地方，但他不想跟别人挤，再说也不方便搞研究。 当下拿出手机，打开携程app，搜索一番后，定了一间标间。 酒店的名字叫“星河”，三星级，在松江只算中档，价格不算高，388元一晚。 江寒打车前往，很快到了地方。 进入大厅后，直接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负责前台接待的是两名女性。 比较年轻的一个，只有二十多岁，颜值在线，身材苗条。 另一个年龄稍微大一些，看上去四十岁上下，长相平凡，身材富态，态度和蔼。 江寒取出证件，随机选了中年女，递了过去。 看完江寒的身份证，中年阿姨随口问了一句：“小伙子，你还在上学吧？” “是啊。”江寒点了点头。 中年女看了江寒一眼：“松江一中的？” 江寒愣了下：“您怎么知道？” 中年女慈和一笑：“我儿子有个同学就叫江寒，跟我提过不止一次，我觉得你挺符合描述的。” 江寒笑了笑：“不知您儿子是？” “他叫卜超。”阿姨笑呵呵地回答。 江寒恍然：“这还真是巧了，我和卜超是很好的朋友，您好，阿姨。” 卜超妈妈呵呵一笑：“我听卜超说过，你们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聊天……” 她说的这些都是上学期的事情。 这学期江寒重生又带系统的，每天都过得十分充实，就不怎么参与平时的课间交流了。 “卜超跟你比可差远了，又贪玩又不听话，学习成绩一年不如一年……跟他说过好几次，跟你多学着点……”卜超妈妈磨叨着。 江寒认真听着，偶尔谦虚几句。 当然，他也没忘了夸卜超几句：“其实卜超也很努力了，就是基础太差……他也有很多优点的，团结同学、尊敬师长……” 聊着天，办完了手续。 江寒拿到了房卡，正要告退。 “对了，你是住宿生吧？怎么出来住酒店？寝室没地方了吗？”卜超妈妈问。 “最近身体不舒服，请了几天假。住酒店是为了清静一点，也免得打扰其他同学。”江寒回答。 “这样啊……可惜阿姨也只是个打工的，没法给你太多优惠。”卜超妈妈有点歉然。 江寒忙说：“没事儿，我就是小住几天，多花不了几个。” “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别跟阿姨客气，要是我不在前台，你打我私人电话……”卜超妈妈热情交代。 江寒再三感谢。 离开前台后，就坐电梯上楼，然后刷卡进入房间。 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那一篇《多层感知机》论文，已经准备很久，相关研究早就做完，只差出稿。 今天就先把它搞定。 先写摘要：“本文介绍了一种多层感知机，其拥有显而易见的优势，强大之处在于能够学习训练数据中的表示，并将其与想要预测的输出变量联系起来……” 然后，进入正文。 先来一段背景介绍，主要是引用自己上一篇的结论，然后从“感知机”的基础上，引申出“多层感知机”的概念。 接下来，描述一下“多层感知机”mlp的基本结构…… 第158章 查岗？ 如果说“感知机”是单个的神经元，那么“多层感知机”就是将分散的神经元，连接成了网络。 在输入层和输出层之间，再加入若干层，每层若干个神经元。 然后每一层的每个神经元，与下一层的每个神经元，都通过权重参数建立起连接…… 层与层之间，完全连接。 也就是说，第i层的任意一个神经元，一定与第i1层的任意一个神经元相连。 这就是多层感知机，简称mlp。 但仅仅简单组合在一起，还不算真正的“人工神经网络”，必须对“感知机”的基本结构，做出一定的改进。 首先，必须加入隐藏层，以增强模型的表达能力。 隐藏层可以有多层，层数越多，表达能力越强，但与此同时，也会增加模型的复杂度，导致计算量急遽增长。 其次，输出层的神经元允许拥有多个输出。 这样模型就可以灵活地应用于各种分类回归，以及其他的机器学习领域，比如降维、聚类等。 此外，还要对激活函数做出扩展…… 前一篇“感知机”论文中，主要使用的是阶跃函数sign，虽然简单易用，但是处理能力有限。 因此神经网络的激活函数，一般使用其他的非线性函数。 备选的函数有很多：sigmoid函数，tanh函数，relu函数…… 江寒逐一进行了分析。 通过使用多种性能各异的激活函数，可以进一步增强神经网络的表达能力。 对于二分类问题，只需要一个输出神经元就够了。 使用sigmoid作为激活函数，来输出一个0到1之间的数值，用来表示结果为1的概率。 对于多类分类问题，一般在输出层中，安排多个神经元，每个分类一个。 然后用softmax函数来预测每个分类的概率…… 描述完结构之后，就可以讨论一下“多层感知机”的训练了。 首先是mlp的训练中，经典的前向传播算法。 顾名思义，前向传播就是从输入层开始，逐层计算加权和，直到算出输出值。 每调整一次参数值，就需要重头到尾重新计算一次。 这样运算量是非常大的，如果没有强大的硬件基础，根本无法支撑这种强度的训练。 好在现在已经是2012年，计算机性能已经足够强悍。 前向传播无疑是符合直觉的，缺陷就是运算量很大，训练起来效率比较差。 与“感知机”的训练相比，mlp的训练需要引入损失函数和梯度的概念。 神经网络的训练，本质上是损失函数最小化的过程。 损失函数有许多种选择，经典的方法有均方误差、交叉熵误差等，各有特性和利弊。 整个训练过程是很清晰的。 先随机初始化各层的权重和偏置，再以损失函数为指针，通过数值微分求偏导的办法，来计算各个参数的梯度。 然后沿着梯度方向，以预设的学习率，逐步调整权重和偏置，就能求得最优化的模型…… 写完这些就足够了，再多的内容，可以安排在下一篇文章里。 不过，江寒想了想，觉得这篇论文的内容，还是有点过于充实。 仔细琢磨了一下，干脆将其一分为二。 多层感知机的结构和前向传播的概述部分，单独成篇。 神经网络训练中，关于激活函数和损失函数讨论的部分，再来一篇。 然后分开投稿，这样不就可以多拿1个学术点了？ 反正学术点又不看字数…… 当然，这两篇论文都必须以前一篇的感知机为基础，分别进行阐述，而不能互为前提、互相引用。 这样就需要多动点脑筋了。 江寒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将它们全都补充完整，并丰满起来。 接下来校队、润色一番后，翻译成英文，转换pdf…… 投稿的时候，江寒仔细琢磨了一下，在三区里选了两家方向对口的期刊，投了出去。 没有选择影响因子更大的二区或一区期刊。 因为二区以上的期刊，虽然影响因子更高，发表后收获的学术点也多。 但发表难度太大，万一被打回来，再重新投递…… 时间耽搁不起。 要知道，江寒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一系列操作下来，差不多就到了10点半。 江寒脱掉外衣，去洗了个澡，然后换上睡衣。 忙了一下午带一晚上，直到这时才闲了下来。 然后他就想起了夏雨菲，也不知道她下午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 一股深切的思念，从心底涌出。 拿过手机，指纹解锁。 这才发现，有好几条未读微信。 夏雨菲发来的。 “在哪呢？” “终于写完作业了，好累啊。” “你在忙什么？” “看来真的很忙，都没时间看微信了。” “先睡了，明天还要上学……” …… 除了第一条是放学时间发来的，后面几条都来自10点之后，差不多5分钟一条。 “这傻姑娘，我没回复微信，也不说拨个电话或者语音通话……” 江寒叹了口气，发了个表情图过去。 夏雨菲很快就回复：“忙完了吗？” 江寒微微一笑。 这个时间她还没睡，莫非在一直等着我回复？ 前一阵天天哄她上床，不会已经养成了习惯吧？ 一天不哄，就睡不着…… “嗯，正准备休息，刚上床。”江寒回复。 夏雨菲：“那你赶紧休息吧，别太劳累了。” 江寒笑了笑，拨了个语音通话。 “喂？”夏雨菲秒接。 江寒声音温和：“想我了没？” “没有。” 江寒微微一笑。 否认得这么干脆？ 那就是想了。 女孩子的话，有时候就得反着听…… “想我你就打个电话，要不拨个语音通话，微信我有时不能及时看到。”江寒温和地嘱咐。 夏雨菲沉默了一小会儿，低声说：“我怕你在忙，不想耽误你的正事。” 江寒笑了笑：“你要是一直都这么懂事，我可就有点舍不得欺负你了啊。” 夏雨菲脸一红。 他所说的“欺负”，不知道到底是哪种“欺负”？ 自己以后到底是应该始终这么“懂事”，还是偶尔也“不懂事”一次…… “你在哪了？”夏雨菲没话找话。 “酒店里。”江寒实话实说。 “嗯？”夏雨菲有点意外，“怎么没回寝室？” “寝室里有点闹，我想专心研究点东西。”江寒回答。 “哪家酒店？”夏雨菲问。 “星河。” “条件怎么样？”夏雨菲又问。 “还行。”江寒回答。 “你刚才说什么？”夏雨菲好像没听清楚。 “我说还行。”江寒稍微提高音量。 “什么？”夏雨菲仍然没有听清。 “信号怎么忽然变差了……” 那边嘀咕了一声，然后通话就突然中断了。 江寒正打算重拨，一个视频通话的邀请，忽然跳了出来。 第159章 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视频接通，夏雨菲毫无瑕疵的俏脸，出现在了镜头中。 像素挺高，纤毫可见。 看背景，她正在自己的房间。 夏雨菲穿着一件十分少女风的卡通睡衣，看起来有点可爱。 由于前置摄像头视野的问题，只能看到她头肩以上的部位。 “酒店的环境怎么样？”夏雨菲甜甜地笑着。 “还行。”江寒笑着回答。 “你下地转一圈，让我也欣赏一下呗？还从来没来过这一家呢……”夏雨菲忽闪着大眼睛。 江寒也眨了眨眼。 果然是想查岗…… 那你就直说呗！扯什么信号不好？ 江寒起身下地，举着手机到处晃了一圈。 尤其是窗帘后、阳台、卫生间、衣柜里…… 整个房间一处不落，逐一展示出来。 最后重新回到床上。 江寒看着镜头里的夏雨菲，笑嘻嘻地说：“看到了吧，我真的在酒店，也没藏着什么人。” 夏雨菲张了张嘴，半晌后才叹了口气：“你真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江寒呵呵一笑：“那你现在放心了没有呢？” 夏雨菲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就是很想你了，很想看看你的样子……” 顿了顿，“然后我……刚看过一本书，里面说……” 江寒心领神会。 这丫头遇上自己之前，根本没谈过恋爱，还是个0经验值的新手号。 可能在边看“教程”边实践？ 于是淡淡一笑：“以后想我了，你就打电话，或者发视频，只要手机在手边，我一定会接。” 夏雨菲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又小小声地说：“那个……” 江寒：“嗯？” 夏雨菲咬了下嘴唇，弱弱地问：“我是不是有点烦人？” 江寒笑了笑：“为什么这么问？” 夏雨菲有点难为情：“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够信任你，还有点……多疑、小心眼？” 江寒面无表情：“的确有一点，不过还好，你的情况不算很严重。 年轻人嘛，犯点错误没什么，只要改了就还是好孩子嘛。” 夏雨菲认真点了下头：“嗯，我会努力改正的。” 江寒：“……” 这么乖的吗？ 这就真的有点不忍心再欺负了…… 于是温言说：“其实，女孩子有点性格更可爱，你不用太担心。” 又说：“我呢，也绝对不会背着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其实，如果真想说好听的，还有许多候选的。 比如：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无法抗拒的，只有你…… 再比如，拥有了你我别无所求…… 可惜都太肉麻了，根本说不出口。 但仅仅这些已经很够用了。 听到江寒的话，夏雨菲就开心了起来…… 随后，两人聊了点生活琐事。 二十分钟后，夏雨菲捂嘴轻轻打了个哈欠。 江寒见了，就说：“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上学。” 夏雨菲点头：“你也要早点休息，咱们还年轻，无论研究什么，也不急在一时……” 江寒点头。 “那晚安？”夏雨菲有点不舍地看着江寒。 江寒笑了笑：“好……嗯，对了。” “嗯？” “站起来后退几步。”江寒人畜无害地微笑着。 “干嘛？”夏雨菲不解。 “你这件衣服挺好看的，让我好好欣赏下。”江寒回答。 “真的好看？”夏雨菲有点喜悦，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江寒郑重点头：“好看！颜色特别温暖，样式也特别可爱，我特别喜欢，就是不知道……整体效果怎么样？” 夏雨菲眨了眨眼：“你想看吗？” 江寒期待地问：“可以吗？” 夏雨菲羞涩一笑：“好的，那你稍微等一下，我拍下来发给你，以后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说完就切断了通话。 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江寒的心不由得有点小骚动。 不一会儿，在江寒有点热切的期待中…… 夏雨菲发了一张照片过来，附带着还分享了一个网页链接。 照片是衣服挂在衣架上的样子，至于链接…… “淘宝网？媳妇你可真有才！” 江寒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将手机扔到一边，睡觉。 第二天，江寒不到5点就醒了过来。 一夜饱睡，精神十分充足，感觉大脑都转得稍微快了些。 江寒洗了把脸，然后打开电脑，开始下一项论文的写作。 上次给小号准备了一篇文章，批判“人工神经网络”的局限性。 今天江寒准备将其扩写一下，真正形成有发表质量的论文。 首先，从数学的角度，证明“单层神经网络”功能有限。 既使在面对简单的“异或”逻辑问题时，也无能为力。 然后讨论一下为何会产生这种情况，以及若干可能的解决思路…… 这个工作并不很困难，江寒只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就宣告完成。 “加完属性点之后，大脑工作效率看来提高了不止一倍啊！” 翻看着已经完工的论文，江寒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换做以前，想要完成这样的工作量，说不定需要一整天的时间。 只是全属性加1，思考能力就得到了立竿见影的提高！ 也不知道以后多加一些，又会如何？ 好吧，这是后话，现在最好奇的…… 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大脑，能力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这一点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接下来，江寒就打算写一篇重量级论文，正是考验自己脑力的好机会。 但在那之前，得先去吃个饭…… 江寒这边忙于写论文，赚取学术点，弥补亏空。 几乎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也有一些人在研究着他那篇已经发表的论文。 ※※※ 哈府大学。 正在做博士后研究的莫林顿，迈入机器学习领域，已经将近6年了。 这些年里，不说硕果累累，但也算小有斩获。 也许下一个10年，在这个新兴领域里，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和那些炙手可热的领军人物平起平坐…… 这是莫林顿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雄心壮志，为此，他已经计划了很久…… 他手中有一本杂志，正是刚刚送到手中的《advancesinmathematicsofcmunications》2012年第3期。 翻开新的一页。 先看标题：“《感知机——大脑存储和组织的概率模型》。” 这个标题不错！ 莫林顿不禁升起了好奇心。 他倒要看看这篇文章，是不是真配得上这个醒目的标题。 不得不说，一旦投入到研究状态里，他就会变得很认真。 每一个运算、推理过程，都会在心中反复检验。 甚至字斟句酌！ 看着看着，莫林顿忽然叹了口气：“又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研究。” “好高骛远！” “只有空洞的理论，毫无实践价值！” “现在什么人都来搞机器学习了！” 莫林顿不禁感慨了一声。 “唉，这本来是个大有作为的新兴领域，可现在眼看就要成为民科们的新阵地了！” “呵呵……” 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 第160章 只能看到文章本身 莫林顿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个叫做“感知机”的模型，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和大多数初级机器学习算法一样，面对非线性问题，几乎无解！ 很明显，即使是最简单的异或问题，这个模型也无能为力！ 为什么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一点？ 因为在他目前的研究中，就很深入地涉及了各种非线性问题…… 不过，这样正好。 只要将自己的思考过程，稍微整理一下，写成一篇小文章，再投稿给《amc》…… 少说也能混个读者来信吧？ 措辞么……不妨激烈些，反正也不是正式的论文。 毕竟，就算是正常的学术会议，也是允许拍桌子的嘛！ 说干就干，莫林顿立刻拿出了纸笔，勾勾画画起来…… 这是他长久以来的好习惯。 先趁着思路贯通，在纸面上打好草稿，然后，在敲进计算机的过程中，再加以润色…… 一小时后，莫林顿放下了笔。 “《论感知机的局限，兼奉劝有志进入学术界的人们，请务必脚踏实地》。” 莫林顿郑重地将标题写了上去。 接下来，就是敲进计算机，编辑、润色，然后发送…… ※※※ 几个小时后，amc编辑部。 杰瑞看着电脑桌面上两份来稿，一时间有点头疼。 前后相差没一会儿，两名投稿者居然投来了内涵相差无几的稿件。 这样的撞稿事件，虽然并不特别，但也绝不经常遇到。 很多时候，这都意味着：其中一个“借鉴”了另一个的想法…… 但这个并不归自己来判断。 自己要做的，就是从中选一个靠谱的，推荐给副主编。 然后由业界内的大拿们来决定，是否可以登刊…… 两个投稿者。 一个是在学术界小有名气的莫林顿，他在amc上，曾发表过多篇文章。 而另一个…… “drx？” 一看就是个笔名，甚至可能是网名。 当然，杂志是允许投稿者使用笔名，甚至鼓励使用简称的，虽然很少有人这么做。 一般来说，会玩这一套的，不是真正的大佬，就是纯粹的新人。 毕竟大家搞学术，尽管多半都是出于兴趣，但也很少有人不想扬名立万。 自愿为人类做奉献、不求任何回报？ 世界这么大，这种人自然也是存在的。 但数量嘛…… 就目前的这个事情来说，并不算很难取舍。 原则上说，当然用熟不用生。 而且，莫林顿已经在业界暂露头角了，drx却连真实身份都未知…… 但问题是，莫林顿的来信，通篇牢骚和讽刺，真的有点看不下去啊。 而那篇署名“drx”的文章，却写得非常不错。 格式正确、文理通顺、内容饱满…… 若不考虑内容的正确与否，只从论文本身的写作技术来说，drx堪称优秀。 被这两位轮番批判的那个“jianghan”，可真够不幸的，好不容易弄出点小成果，却被两位大佬围攻。 记得那是一位来自华国的科研工作者，而且还是来自一座普通的highschool，本来就有点民科的嫌疑。 只怕他这一遭，要遭受一点挫折了…… 杰瑞思来想去，仍然无法轻率决定。 他犹豫了一下后，就去找汤姆。 汤姆弄清楚前因后果后，摇了摇头：“对不起，这是你的工作内容，我不便多言。” 杰瑞苦笑：“老兄，请千万别这样说。 您就当做是同事之间，友好地交流工作经验吧！ 你看这两个人，虽然远隔重洋，却几乎同时得到了相同的结论。 虽然文笔相差很远，但内核基本雷同！ 你说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 汤姆松松肩：“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估计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们本人，只能去问上帝了……” 杰瑞苦恼地说：“可我只能从中选择一篇。——总不能把两篇都提交给道格先生吧？ 我们amc还没那么多空闲的版面，发表两篇观点相似度超过九成的文章。” 汤姆沉吟了一下：“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但如果是我的话……” “教教我好吗？拜托……” 汤姆莞尔一笑，忽然正色起来：“我从不看作者的名字，我的眼睛，只能看到文章本身。” 杰瑞思索半晌，长出了口气：“我明白了，谢谢前辈的教导……” ※※※ 江寒正准备去吃饭，门铃忽然响起。 江寒开门，就看见了一个小服务员。 “有什么事吗？”江寒问。 小服务员将一个包裹递给江寒：“这是您的快递。” “快递？” 包裹扁平，也很软，不像是自己要的电脑配件。 凭手感，似乎是衣物。 江寒有点奇怪，自己别说没网购什么奇怪的东西，就算买了什么，也不可能邮递到这里来。 昨晚才住进来的说…… 看了眼快递的单据，上面清楚地写着：“星河酒店703房江寒先生收”。 好吧，先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 打发走服务员，江寒回身拆开了包裹。 里面果然是一套衣物。 休闲款的kiton三件套。 江寒穿上试了试，感觉相当不错，肥瘦长短十分合适。 当然，也是身材比例好，穿什么衣服都不会有明显缺陷。 这个款式，江寒穿起来略显老气，但却完美适配他的气质，更衬托出身形的挺拔。 江寒随后就在左胸兜里，翻出来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生日快乐！” 翻过来，背面还有字迹：“本来想8号送给你的，可惜那天有课，没能来得及去办，裁缝的档期也有问题，就拖延到了现在。” 然后是个手绘的向日葵，花心中绘制成笑脸的模样。 笔迹很熟悉，夏雨菲的。 江寒愣了愣，自己都忘了自己是8号的生日。 没想到她还记得，还煞费苦心地给自己准备礼物。 尺码到底是什么时候得到的呢？ 江寒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天跟她玩游戏，猜身高…… 原来那时候她就念兹在兹了，然后玩着玩着，就顺便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数据…… 身高、体重准了，其他自然差不了太多。 毕竟都是在校医室的档案里留过底的。 江寒换上新衣服，美美地来了张自拍，然后给夏雨菲发了过去。 顺便表白了一下：“我喜欢这套衣服，它很好看，而且很贵！ 当然，比起衣服，我更喜欢送衣服的人，波~！’ 一分钟后，江寒还没来得及换下来，夏雨菲的短信来了。 “555，我好惨啊！我花了3万多块，筹备了半个月…… 你居然喜欢上了送衣服的快递员小哥哥？ 或者说，是哪个酒店的服务员小姐姐？” 江寒：“……” 天啊，这脑回路…… 怎么就跟我这么像呢？ “夏雨菲同学，认真吃个早饭，就去上学吧，路上注意安全。 在学校就好好学习，少胡思乱想…… 还有，别以为一套衣服就能腐蚀收买我！ 至少得撘配双袜子吧？” 好吧，稍微有点不着调，但谁管呢。 反正不管怎么皮，她都不会认真生气…… 第161章 论脑补，只服你 江寒回完微信，直接下楼吃早餐。 至于这件衣服，就穿个新鲜吧，晚上再换下来。 哎，头一次穿这么贵的衣服，可得注意点，别弄脏了…… 酒店里有提供自助餐，所以无需出去觅食。 江寒坐电梯到2楼，然后拐进餐厅。 “先生您好，请出示您的餐券。”秀气的小女服务员彬彬有礼。 开房的时候都会配送餐券，房钱里面包括了三餐费用。 江寒自然也是有的。 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张，递了过去，同时脚步不停。 “您的酸奶。”小服务员微笑着提醒。 江寒洒然一笑。 太久不住酒店，都忘了流程了。 回身拿了酸奶，又端着餐盘，去自己取食物。 饭菜还算过得去，对得起三星的牌子，至少不是学校食堂比得上的。 若是放在以前，江寒可能随便糊弄一口也就算了。 然而自从脑力提升了以后，饮食方面就半点也不能忽视了。 能量不足的感觉，可不怎么舒适。 江寒打了一大碗汤，又取了不少鱼、肉、蛋等，都是富含脂肪和蛋白，能量含量较高的食物。 此外还有十个三合面小馒头…… 端着餐盘进入内厅，找了个没人的座位，正式开吃。 正闷头吃喝，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温和的女性声音，不停地道歉着，听起来有点耳熟。 “你怎么做事的？让你们领导过来！”另一个声音嚷嚷着。 …… 江寒回头一看，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卜超的妈妈。 旁边有个年轻人，表情严肃，但没有什么表示。 年轻人身边，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怒气冲冲的样子，口中还不停地指责着卜超妈妈。 看起来双方有些纠纷。 江寒没怎么犹豫，直接起身走了过去。 卜超跟自己关系不错，她妈妈遇上了麻烦，自己可不好袖手旁观。 别管能不能帮上忙，上去凑个数也比什么都不做强。 一地玻璃碎片映入眼帘，似乎是什么器皿被打破了。 看起来，当事人的一方应该就是卜超的妈妈。 而另一方……基本就在旁边两人之中。 大概率是中年大肚子男。 至于此人的身份……可能是个什么老板？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他的身边，还挎着一个年轻女性，一看就是小蜜的那种…… 卜超妈妈正在拾取玻璃碎片。 “阿姨，您小心点，哎呦。”江寒连忙提醒，但还是迟了一步。 看到卜妈妈手指上渗出了血迹，江寒眉头一皱，将她拉了起来。 然后看了看旁观的另一名服务员：“可以麻烦您一下，拿把扫帚来吗？” 小服务员本来手足无措，一听到江寒的吩咐，顿时如梦初醒，连忙快步离开。 “你认识她？” 中年男打量了江寒几眼，有点摸不清他的深浅。 毕竟江寒的扮相十分唬人，气势也沉稳内敛，而且淡定得有点过分。 这套kiton一看就是限量版的那种，少说也得三、五万块。 皮鞋看不出牌子，甚至有点破旧，但越是这种，往往越不能低估。 意大利纯手工不贴商标的那种，从几十块到几十万都可能。 而且，往往穿得很旧也不会扔，甚至会故意做旧。 因为舒服！ 几万块的西服并不算贵，但舍得往身上穿的人，就不见得很多了。 他自己现在这一身，从上到下，腰带、皮鞋都算上，也才一万五…… 要是江寒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佩服他一小下。 论脑补的功力，咱自愧不如啊…… 迎着对方审视的目光，江寒笑了笑：“我住进来时，是她接待的我。”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中年人有点茫然。 什么鬼？ 这也算是一种关系吗？ 还是说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圣母”到这种程度？ 江寒转头问卜妈妈：“阿姨，您不是在前台吗？怎么到餐厅来了？” 卜妈妈犹豫了一下，低声说：“这位老板让我帮忙拿个鱼缸到客房，我寻思这个也不是很容易坏，就帮忙拿一下了，没想到……” 江寒叹了口气，这件事谁对谁错，还真不好说，但既然这边是自己人，当然要为她考虑了。 而且，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点经济赔偿罢了，又不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 想到这里，就笑着看向中年大肚子男：“您看，东西已经坏了，这时候说什么也晚了，您再怎么生气也于事无补，不如大家以和为贵？” “你这有点管得太宽了吧？圣母癌晚期？”中年人出言不逊。 江寒不以为忤：“不如您说个数，看看她能不能赔得起？” 大肚子冷笑：“东西不贵，才2000多，可这是我们从松江公园一路上扛回来的，我们的时间多宝贵你知道吗？还有这份辛苦你赔得起吗？” 江寒不动声色：“那您的意思呢？” “精神损失我也不多要，你让她一共出6666就行了，讨个吉利。” 江寒不怒反笑：“您这个就有点难为人了，她一个月工资才几个钱？您一个大老板，何必跟个工作人员斤斤计较呢？” 大肚子翻了一眼：“咦？你小子年纪不大，倒挺能说会道的！我不跟她计较，谁来赔偿我的损失？你么？” 要不是看江寒一身行头不错，更难听的都有…… 江寒自然是不会出这个钱的，帮人不是这么帮的。 沉吟了一下，正想换个角度规劝。 比如“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之类的； 又或者“都在松江这一带，低头不见抬头见”什么的。 又觉得说服力有点不足…… 就在这时。 “您是不是……江先生？”旁边的年轻人一直在冷眼旁观，这时忽然迟疑着插了一句。 “我姓江，您是？” 江寒看了看年轻人，觉得有点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那天，在松江医院……” 江寒恍然：“跟着周市长的，有你一个？” 年轻人轻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然后低声说：“咱们借一步说话？” 江寒点头：“请。” 中年人还想说什么，年轻人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就暂且忍住了。 三人来到安全通道。 “江先生，不好意思，耽误您一点时间。”年轻人客气了一句。 江寒笑了笑：“不客气，我岁数应该没您大，叫我小江就行，您怎么称呼？” “我姓邢，这位是郑老板，富山来的。”年轻人介绍了一下。 江寒点头：“邢哥，郑老板，幸会。” “不敢当，你叫我老邢就好……”邢万里连连摆手，又说，“抱歉，我一上来没能马上认出您来。” 江寒笑了笑：“看您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什么名星……要是走到哪，都被人一眼认出来，说实话，那还真不得劲。” “是，自由自在的，才能算生活。”邢万里附和了一句。 接下来，两人云山雾绕了几句。 郑老板越来越疑惑。 第162章 奇怪的U盘 “这位小兄弟，请问您到底是？” 郑老板实在忍不住，终于问了一句。 江寒笑了笑：“我还在上学，没什么身份。” 郑老板这就有点不解了，但看了眼邢万里，发现他神色间的恭谨不似做伪，又有点若有所悟。 双方云山雾绕了一会儿，江寒主动扯回正题：“关于那位阿姨的事儿，咱们商量一下？” 邢万里看了郑老板一眼：“老郑，难得江先生过问，你要不……就让那个女人少赔两个，意思意思？” 郑老板佯装不满：“你这是埋汰谁呢？2000块的小玩意，你啥时候见我放在心上过？既然都是认识的，那当然就算了。” 江寒拿出手机：“别，该补偿的还是要补偿一下的，也不能让您平白蒙受损失……您是微信还是银行卡？我给您转过去。” 拿手机时，一张卡片带了出来，掉在了地上，江寒也没去管。 正是那张松江小院的白金vip卡。 郑老板瞥见了，心中不由得一凛，感激地看了一眼邢万里。 邢万里也忍不住眼珠微缩。 虽然只是一张休闲场所的vip卡，但“听松小院”发放量极为有限。 一般来说，只有周安国那种大佬，或者地位更在其上的，才有资格持有。 这是圈内人都知道的事实。 而这么珍贵的东西，看江寒的样子，似乎还并不怎么当回事儿？ 两人心中同时转过一个念头：“这小子果然有点来历！” 郑老板连忙摆手：“您别寒碜我了！ 别说了2000块了，再多的钱，您也肯定不在乎。 可我老郑也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人…… 这样，您要看得起我，咱就交个朋友？” 江寒笑了笑：“那成，回头有机会一起喝一杯，今儿我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 说着随手收起了手机。 郑老板连忙说：“您去忙吧，不多耽搁您的时间了。” “您走好。”邢万里也连忙点头。 江寒身影一小时，郑老板就迫不及待问：“小邢，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邢万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郑老板皱眉不语。 “老郑，别的我不清楚，也不敢随便说…… 但周市长还有夏如虹夏总，跟他都平等交往，有说有笑……” 邢万里只是隐晦地提醒了一句。 郑老板瞿然而惊，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给脑补到什么地方了？ …… 江寒回到餐厅里，场地已经收拾干净。 卜妈妈还在原地等着，想到接下来的赔偿问题，就不由得心中忐忑…… 6600多块钱，对她来说，虽然不是个无法承担的大数字，但也是有一点小压力的。 关键是整件事对她来说，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江寒迎了过去：“阿姨，您回前台吧，这里没事了。” “没事了？”卜妈妈有些疑惑。 事情还没处理完，怎么就没事了呢？ “嗯，郑老板答应不追究了。”江寒语气平淡地解释。 “哎呀，这个……那个……” 卜妈妈震惊之余，也不由得疑神疑鬼起来。 江寒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还是说付出了什么代价？ 到底是怎么说动那些大人物，让他们放弃追究的？ “行了，事情了了就别多想了，您先去忙吧，我得赶紧吃饭，然后出去办点事……” 江寒随口说完，就准备回去继续补充能量。 “呃，小江，你要办什么事？阿姨能帮上忙不？”卜妈妈心头一动，连忙主动请缨。 江寒还真有事。 这次走得急，u盘都仍在了寝室里，打算再去买一个，临时用用。 但不是很急，就说：“我自己去就行，您快别客气了。” 卜妈妈连忙说：“不是跟你客气，有事你就吱声，阿姨也没别的本事，也就能跑跑腿。” 江寒想了想，就实话实说：“我想买个u盘。” 得给人家一点还人情的机会，不然对方心里不安。 卜妈妈开心一笑：“就这么点事啊？那我去就行……多大的u盘？” 江寒无所谓地说：“随便，就是倒个文件。” 写过的论文，最好都打印出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此外最好放u盘里一份，有备无患…… 卜妈妈想了想，忽然说：“那不用买了，我这里有一个，你先拿去用。” 说着，匆匆离去。 江寒还没吃完，卜妈妈又回来了，将一个黑色u盘交给他。 “呦，高端商务u盘？！阿姨你挺有品味的，也挺舍得花钱。” 江寒赞了一句，顺便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这玩意的价格，比同容量的普通u盘，贵了只怕不止一倍。 一般学生或者电脑爱好者，很少有人舍得在这方面投资。 卜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四面瞅了瞅，压低声音：“这个不是我买的，去年在大厅捡到的，放失物招领一年多，没人来认领……你先拿去用，用完我再还回去。” 江寒点了点头：“行，那就谢谢阿姨了。” 收好u盘，吃完饭，江寒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先插上u盘，然后打开资源管理器。 正打算把最近一段时间的论文，全都复制进去。 忽然，江寒心中一动，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 看着资源管理里，显示出的u盘容量，江寒若有所思。 有点不对劲儿…… 一般的u盘，容量基本是2的指数倍。 比如当前市场上，常见的容量有4g、8g、16g…… 这个u盘标称64g。 但一般来说，即使是全新的，在资源管理器里查看时，剩余空间也只有57-59g之间。 这是正常现象，因为存储制造商，通常用1000作换算单位。 1g=1000mb，1mb=1000kb，1kb=1000b。 而计算机内部，则以1024作为换算单位，这样两者之间就存在一定的出入。 容量越大，差距越明显。 这个u盘明明是全空的，可在资源管理器中，显示的剩余容量，却只有547g，远低于正常的范围。 这似乎意味着，有隐藏文件？ 但江寒自己的计算机，“隐藏文件”、“系统文件”、“文件扩展名”这三个选项，一向都设置成显示状态。 而他操作u盘的时候，为了避免双击操作触发自动运行的u盘病毒，一般习惯于从“资源管理器”左边的列表里进入…… 所以…… 难道是有一些坏区被屏蔽掉了？ 这样的u盘可不稳定，随时有丢失文件的风险。 江寒想了想，决定用软件查看一下。 如果坏区分布得比较集中，还有那么一丝挽救的可能。 江寒上网下载了一个工具软件，u盘修复专家。 先看看硬件信息。 发现这个u盘还很新，写入次数少得可怜。 然后进入扇区编辑模式，加载u盘。 屏幕上瞬间铺满了以16进制显示的数据。 江寒反复看了好几遍分区表。 “咦？一个坏区都没有？” 那为什么显示的容量不对劲？ 有点奇怪…… 第163章 万能逼近定理 江寒打开diskgenius，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分区。 利用diskgenius的功能，将分区恢复为正常，然后加载到系统中。 分区里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原主人是谁，在这个u盘里，又能找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江寒好奇心起，就打算探索一下。 他启用文件恢复专家，对这个分区一顿扫描…… “我勒个去，居然被隐藏得这么深！” 从取消了隐藏的分区里，他发现了一个被删除的文件夹。 尝试着恢复了一下，然后就发现…… 这个文件夹里，除了一些垃圾数据，居然还有一个加密的文件。 用16进制编辑器打开后，是一些乱码，并且文件头的数据，并不符合windows常见文件格式。 按理说，用专业工具加密的文件，如果没有拿到原始密码，并不容易解密。 但江寒是何许人？ 各种工具一顿侦测，不到十分钟，就弄清楚了u盘的原主人用的是什么加密工具。 然后将此工具下载下来，一看…… 居然是某款臭名昭著的共享软件，曾被曝出后门的那一款！ 当然，这个后门被曝光的时间，是2017年。 虽然，相关事件的细节，江寒已经有点想不起来了…… 但后门怎么进去，他还略有印象。 记得是有条运算公式…… 公示的细节已经印象不深了，只模模糊糊记得，似乎相当复杂，涉及到日期等信息…… 好吧，反跟踪一下这个软件。 江寒启动olldice，加载加密工具的可执行文件。 屏幕上瞬间显示出反汇编和各种16进制信息，主要是运行状态、寄存器之类的。 江寒就将windows系统调用中的日期api设为断点，然后按f9运行。 随便找了个小文件，进行了一番加密解密操作，然后断点就被触发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一顿f8、f10…… 反复重新加载程序，中断了几次并进行跟踪后，江寒就找到了一个可疑的call。 进去后，用汇编知识一分析，就总结出了一个公式。 “果然是文件被加密的年份-%月份）*日期……” 随后他就编制了一个小程序，利用这条公式，将被加密的文件，免密还原了一下…… 原本隐藏的一切，就全都暴露了出来。 这是一个压缩包，解压后，出现了一个文件夹。 江寒点开文件夹一看，顿时就傻眼了。 这哪里是个u盘？ 这分明是个优盘呀！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江寒啧舌不已。 也不怪他大惊小怪，只因这些被加密的文件，居然都是一些二、三线明星的…… 男主都是同一个，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稍微有点发福，但相貌还算端正。 这种东西一旦传出去，后果非同小可，江寒当即就有将其彻底销毁的冲动。 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暂且放其一马。 万一原主找来，发现被咱动过…… 这种无聊的麻烦，根本没必要沾惹。 何况，这种东西虽然不正经，但在特殊情况下，没准也有特别的用处！ 比如…… 好吧，偷偷备个份，然后把u盘回复原样，给卜妈妈送回去…… 处理完这件事，江寒再次回到自己房间。 接下来，还是干点正事吧。 江寒打算进行一项重量级的研究。 这也是最近一段时间里，他想要完成的论文中，最重要的一篇。 在这篇论文里，江寒打算提出一个重要概念：“万能逼近定理”。 【一个前馈神经网络，如果具有线性输出层，和至少一层隐藏层，并且任意隐藏层的激活函数，具有“挤压”性质，例如使用了logistic函数、sigmoid函数…… 那么，只要该网络拥有足够多的隐藏单元，就可以以任意的精度，来近似地表达任何从一个有限维空间到另一个有限维空间的borel可测函数。】 这就是著名的“万能逼近定理”，“人工神经网络”最重要的理论基础之一。 这个定理表明： 一个前馈神经网络就等于一个表示函数的万能系统。 无论计算机试图学习什么函数，都可以找到一个规模足够的mlp，来表示这个函数。 换句话说，给定一个函数，必然存在一个前馈网络，能够近似表达该函数！ 多层神经网络，在理论上来说，几乎可以完成任何学习任务！ 但不存在一个万能过程，既能够验证训练集上的特殊样本，又能够选择一个函数，来扩展到训练集上没有的点…… 即使mlp能够表示该函数，学习也有可能失败。 原因很简单：谁也不能保证，训练算法一定能够学得这个函数。 用于训练的优化算法，有可能找不到用于期望函数的参数值； 训练算法也可能由于过拟合而选择了错误的函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普遍优越的机器学习算法？ 抱歉，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 很明显，“万能逼近定理”正是对于“感知机如何处理非线性问题”的正面解答。 “多层感知机”那篇论文里，虽然也表明了类似的观点，但更多是直觉上、经验上的，并没有在理论上加以证明。 事实上，“万能逼近定理”的严格证明，用到了极其复杂的高等数学技巧。 江寒之前研究了很久，始终也没能攻克这个难关。 然而，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如有神助，只用了5个多小时，就找到了思路，并完成了证明。 好吧，估计这就是脑力提升的效果了。 现在自己的大脑，和那些一流科学家比，可能还有点差距，但在普通大学生里，应该算是特别强悍的一类了。 接下来，江寒就把完整的证明过程书写了下来，输入计算机形成文稿，再起个牛逼拉轰的名字，然后…… 江寒将其妥善保存了起来。 先不急着扔出去。 等小号的《论感知机的局限——异或问题的无解》登刊之后，才是这一篇《万能逼近定理》问世的最好时机。 当然，如果《论感知机的局限——异或问题的无解》不幸被退回…… 那就用小号将其扔到amc的官方论坛上，曝个光，然后用大号把《万能逼近定理》投出去！ 工作终于告一段落，江寒忽然感觉眼前有点发黑。 精神很疲倦，肉体有点匮乏，仿佛被掏空…… “这续航有点不太行啊，得想个办法解决一下……” 江寒自言自语。 想了想，他拿起座机听筒，拨了个内线电话。 “703的客人，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求？” 一个好听的女子嗓音传来，好像就是那个年纪不大，有点好看的小前台。 江寒也不废话：“请帮我买些巧克力，要纯黑的，品牌在金丝猴和hkc中选。” “数量呢？” “100块。” “好的，请稍等。” 那边还是很有专业素质的，什么都没问，直接照办。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起。 第164章 不会被下药吧？ 江寒开门一看，果然是那个20多岁的小前台。 她手里拎着一个大购物袋，礼貌微笑着，站在门外。 “交给我就好……”江寒接过袋子，然后问，“多少钱？” “320元。” 江寒点了点头：“谢谢你了，微信还是现金？” “微信可以。”小前台甜甜一笑，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块小牌子，上面的二维码和前台用来结账的那个完全一致。 江寒痛快扫码支付，然后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发现全是金丝狗巧克力。 江寒拿出一块，递给小前台：“请你的。” “谢谢！”小前台有点受宠若惊，“您买这么多巧克力干嘛啊？” 事情虽然办完，但她没并有急着离开，反而好奇地打听了起来。 江寒听了，忍不住微微一笑：“巧克力还能干吗？当然是吃了……” 小前台：“……” 她虽然在酒店这种地方工作，也算历练丰富、阅人多矣，可这么奇怪的小男生，也是头一次遇上。 “哦，对了，霍姐的事情，还没谢你。”小前台沉默了一下，忽然说。 江寒一愣：“霍姐？” 跟着反应过来：“是卜超的妈妈？” “嗯，她人可好了，我们有什么事儿，她都主动帮忙……” 听完小前台的絮叨，江寒微微一笑：“所以她有了麻烦，也有这么多人帮她…… 这就叫：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小前台眨了眨眼，佩服地说：“您说话可真有学问！” “没什么，都是书里看来的……”江寒谦虚了一句。 小前台看他似乎没兴致多聊，于是不好意思地一笑：“那不耽误您休息了，再见。” “慢走。” 江寒伸手关门，开始猛吃巧克力。 刚吃了十来块，内线电话响起。 “喂？”江寒拿起电话。 “先生，请问您需要特殊服务吗？”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传来。 江寒：“……” 沉默了一会儿，回答：“不需要。” “是不是有姐妹先送单了？” 对方似乎不死心，居然不惜触犯行业大忌，问了不该问的话。 江寒：“……” 这么迫切的吗？ “不太懂你在说什么，没事我挂了。” 江寒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等一等！你这人怎么回事儿？不就花点钱的事儿么？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呢？” 对方好像有点急了。 江寒笑了：“苏婉莹，我解风情也解不到你头上吧？” “咣当！” 那边传来一声响动，可能是电话听筒掉地上了。 过了一会儿，那边再次传来声音：“你怎么听出来的？我给好多人打电话，她们都听不出来，连我自己都听不出来……” 这次她就不再捏着嗓子说话了。 江寒呵呵一笑：“你说话平翘舌完全随机的，而且n、l不分，就没人告诉过你吗？” 苏婉莹：“……” 江寒：“到底有事儿没？没事儿我挂了。附带一提，你刚才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苏婉莹想了想：“你喝咖啡不？我请你？” 江寒气定神闲：“对不起，最近有点忙。” 苏婉莹略微沉吟，然后说：“我懂了！那你忙吧，没事了……” 江寒挂了电话，继续吃巧克力。 还没三分钟，门铃忽然响起。 江寒开门。 苏婉莹笑嘻嘻地站在门口，双手各端着一杯咖啡。 江寒一时有点发懵。 她怎么来了？ 而且怎么这么快？？ 江寒疑惑地打量了一眼，忽然发现…… 她与往常相比，好像有点不一样？ 以往的苏婉莹，都是走纯粹的可爱路线，但今天…… 贴身的一字领小衬衫，香肩微露；绵丝袜外套着一条牛仔短裙，显得腿型笔直而修长。 既凸显了青春俏皮，又掩盖了身材娇小的缺点，同时竟然还有一点小小的性感。 就像一个百变小魔女，只是换了一身打扮，就让人耳目一新…… 脸上虽然看不出来是否化了妆，但颜值似乎也提高了不小。 其实，她的颜值原本也不算低，只可惜被身高拖累了整体评分。 虽然可能有些人更热衷这种可爱款，但江寒并没有特别的嗜好…… “不请我进去吗？”苏婉莹俏皮一笑。 江寒探身出门，左右看了看，没见夏雨菲，不禁十分意外：“你自己？” 苏婉莹一仰头：“嗯呐！怎么着，你盼着我领个谁来啊？” 江寒笑了笑，不答反问：“怎么找来的？” 苏婉莹：“我刚从雨菲家出来……” 江寒：“……” 刚才的电话是个座机打来的没错，但似乎不是夏雨菲家的号码？ 苏婉莹说着，就自顾自往里走。 江寒想了想，让开了道路，但没关门。 苏婉莹却霍地顿住，回头看了一眼：“一点安全意识没有，你怎么长这么大的？” 说着回身背对着门，轻轻一拱，“啪”的一声，门就关严了。 江寒眨了眨眼。 咱俩究竟谁没有安全意识？ 你孤身一人进入青春期男生的房间，居然敢关门？ 知道肉包子怎么变成丸子的不？ 但没多说什么。 不关门只是一种礼貌，同时暗示对方没事快点走…… 但既然对方并不在乎，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苏婉莹走到桌子前，将咖啡放下，然后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并拢着双腿，很淑女地坐下。 江寒跟在后面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不禁有点奇怪。 她今天怎么好像有点不正常呢？ 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来意，可惜线索太少，根本无从分析。 江寒又看了眼桌子上的两杯咖啡，发现都是食用pvc包装，上面还印着商家的标志。 “呦，从星巴克打包回来的？”江寒啧啧称奇，“挺贵的吧？” “嘿嘿，我喝了味道还行，就特意给你带了一杯。” 苏婉莹笑嘻嘻的，却没提多少钱一杯。 看着她无机质般的笑脸，还有那不见外的语气，江寒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丫头不会是……看上咱了吧？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毕竟两人认识以来，只在一起玩了两次，还是有许多人参加的集体活动。 两人之间什么暧昧事件都没发生。 这要是都能被看上，那自己的魅力得有多大？ 所以根本不可能的。 但如果真有那种苗头…… 那改天还真得暗示一下夏雨菲。 ——防火防盗防闺蜜，什么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苏婉莹拿起一杯咖啡，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江寒，大眼睛眨啊眨：“你怎么不喝啊？” 江寒笑了笑：“现在不渴，一会儿喝。” 如果是夏雨菲送来的，那就可以说：“舍不得很快喝完。” 至于这个丫头送来的…… 她不会在里面下药吧？ 虽然听说，所有关于那种药的传说，几乎全都是谣言，并不可信。 但……不可不防啊！ 万一…… 第165章 看谁先怂 苏婉莹喝了几口咖啡，忽然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 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床边。 伸手摸了摸被单：“呦，还挺干净的……” 又走到床尾，掸了掸：“也不说弄平整点……” 然后绕到另一边，按了按褥子：“还挺软呼的……” 随后…… 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江寒不禁有点傻眼。 这又是什么路数？ 你个半大不小的姑娘家，总围着咱一个男生的床打什么转转？ 咱们根本不熟的好吧？ 这到底是在暗示什么糟糕的东西啊？ 脑海里，某种不可描述的画面一闪而过，江寒倏然警醒，连忙正襟危坐。 苏婉莹这时已经把枕头拎了起来，拍打了两下，翻过去又拍打了几下，最后端端正正地摆回原位。 跟着又整理床铺的边边角角…… 江寒看的嘴角直抽，一阵无语问苍天。 唉，你说咱到底哪里好？ 本来有了一个夏雨菲，就已经很够用了的说，又何必添上一个小的？ 何况泡妞这种事，也带买一送一的吗？ 嗯，万一这小丫头主动倒追，你说咱到底，是拒绝呢，还是拒绝呢？ 没错，拒绝是肯定拒绝的，只是要注意点方式方法…… 苏婉莹整理完后，看着板板整整的被褥，满意地拍了拍手，然后终于离开了床边。 接着，又到别的地方溜达了起来。 江寒暗暗松了口气。 她总算不再只关注咱那点床上用品了…… 苏婉莹似乎对什么都好奇，到处踅摸着，几乎把屋子里所有的摆设，全都摆弄了一遍。 酒店的环境虽然不错，毕竟没多少东西，很快就没啥可看的了。 苏婉莹就回到了座位上。 发了会儿呆后，她又忽然起身，去了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冲水声响起。 很快里面就传来苏婉莹哼歌的声音。 听起来，她似乎心情还不错？ 接下来又是洗手的声响…… 苏婉莹在里面磨蹭了半天后，终于回来了。 在江寒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双手支在小桌上，托着下巴。 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江寒，一言不发，目光脉脉。 江寒忽然有点头疼。 这要是再猜不到什么，就白瞎了系统给的属性点了。 “你这儿条件还行哈。”苏婉莹没话找话。 “还行吧。”江寒含糊其辞。 苏婉莹默默喝了几口咖啡，掠了掠鬓角的几丝乱发，忽然又问：“你一个人住，会不会很无聊啊？” 江寒正色摇头：“怎么会无聊呢？我很忙的啊，每天都特别充实。” 思绪却有点翻腾。 唉，怎么会碰上这么……的事儿呢？ 哥本来是多么专一的人啊？ 不行，咱可是新一代的有志青年，要坚决与腐朽的封建主义爱情观做斗争。 一夫一妻才是人间正道…… 苏婉莹却似乎有点接不下去，只是“哦”了一声，就又陷入了沉闷。 又过了一会儿。 “刚才那种电话，你这几天接到过几个了？” 苏婉莹忽然又提起了刚才的事。 可能只是在勉强找话题？ 江寒笑了笑：“一个没有。” “不会吧？书里、电视里……”苏婉莹表示不信。 江寒嗤笑了一声，说：“倒也不一定都是胡编瞎演，那些事情以前可能真有，没准还不少……可现在不是正严打呢么？” “这样啊……”苏婉莹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忽然又问：“对了，你打从一开始就认出我了吗？” “没有。”江寒摇了摇头，“你说完第三句话，我才确定是你。” “那你就没想过，顺水推舟，点个‘外卖’，尝尝鲜吗？”苏婉莹眨着眼，“比如……让我过来一下，看看成色，万一质量还行呢？” 说着，她还斜了一眼床的方向，但马上就收了回来。 江寒对这丫头时刻不敢放松警惕，自然捕捉到了这个小动作。 心中不禁冷气直冒。 您说话归说话，别老看那边啊！ 尤其是聊这种暧昧话题的时候…… 她到底什么意思？ 江寒连忙正色：“第一，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第二，就算真是送外卖的，我也不敢点。 有病没病是一回事，万一中了仙人跳呢？ 第三……” 江寒说到这里，忽然顿住。 苏婉莹立即饶有兴趣地追问：“第三是什么？” 江寒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完了。 “送外卖的根本不会那么说话，你那些表演根本就不专业，不是刚入行的新人，就是在恶作剧。” 苏婉莹盯着江寒，似笑非笑，大眼睛眨呀眨：“那么送外卖的人，一般都怎么说话？你跟我讲讲呗。” 江寒脑筋一转，忽然淡然一笑：“行吧，今天哥就教你个乖……” 苏婉莹连忙正襟危坐，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样。 江寒的思路很清晰，既然这小丫头老想跟咱探索那种问题，索性就成全了你的好奇心。 咱一个老家贼，还斗不过你个小家雀？ 以荡对荡，以邪克邪，看谁先怂…… 江寒：“你比如这样：先生您好，我是某某公司的客户代表，推荐您体验一下我们的某款产品。 我们的产品性能优良，质量可靠，寿命持久，操作方便，体感舒适，耐磨耐用…… 请问您现在是否有时间？” “这不就是正常的推销吗？”苏婉莹有些不解。 “是啊。”江寒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你只要问她：多少钱？ 她如果是正常搞推销的，就会给你个很便宜的价钱了，比如168、98之类的。” 苏婉莹恍然大悟：“如果是外卖……” 江寒含笑点头：“不管是试用300，还是三包800，反正是个整数了。” “看不出来呀，你还挺有经验的哦？”苏婉莹顿时佩服不已。 小眼神闪啊闪的，有点小狡狯。 江寒笑着摇头：“我其实也没亲身经历过，都是听一个朋友讲的。” “朋友？”苏婉莹忽然眨了眨眼，“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不是。”江寒坚决摇头。 苏婉莹不再说话，默默喝了几口咖啡，忽然叹了口气：“你还挺洁身自好的。” 江寒不清楚她是反话正说，还是心有所感。 所以只是笑了笑，并没接茬。 苏婉莹一双大眼睛转啊转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你知道我刚才一进屋的时候在干嘛吗？” 江寒不假思索：“找东西。” “聪明！”苏婉莹赞了一句，又问：“那你再猜一下，我想要找些什么？” 江寒脱口而出：“毛发、口红印、香水味。” 要不怎么说他变聪明了呢？ 都不用细想。 诸多线索前后一联系…… 思路就贯通起来，自然而然就得出了最有可能的那个结论。 第166章 意外的变化 苏婉莹小口微张，半晌后才轻轻吐了口气。 “你不会读心术吧？”苏婉莹问。 江寒呵呵一笑：“这么说……全都被我猜中了？” 苏婉莹点了点头：“可以跟我说一说，你的推理过程吗？” 身为资深柯南粉，她对于类似话题，总是津津乐道。 江寒微微一笑，娓娓道来。 “首先，你和夏雨菲是好朋友，你自己来找我，这本身就不正常。 你一向都挺机灵的，会连这点为人处世的道理都不懂？ 我不信。” “第二，你那些动作，看起来随意，其实目的很明确。 如果说你是打算诱惑我，那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只要……咳！ 嗯……反正你肯定另有深意，这一点我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再加上你说，你刚从雨菲家里出来……“ ”这样，就不难推测了：一定是雨菲跟你提到了，她昨晚‘查岗’的事情。 你可能有点不屑，大概会说：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何况隔着手机屏幕呢？ 她大约有点不开心，于是你就跟她打赌也好，为了帮她排雷也好…… 总之十有八九，你是主动请缨，来我这摸底排查的。” 苏婉莹听得眼神都直了：“我有几个小心眼儿，你是全都给我摸得清清楚楚啊！” 她这次是真的服了，五体投地那种。 谁让江寒说得如同亲见呢？ 不但事情的缘由和经过，几乎分毫不差，就连她当时跟夏雨菲说话时的语气，都揣摩了个八九不离十！ 江寒却有些无语。 她这话的味道，怎么有点不对呢？ 呸！啥叫有点不对？那是相当不对！ ——咱啥时候摸过了？ …… 接下来，苏婉莹就随便和江寒聊了起来。 画风总算变得正常了些。 江寒暗暗庆幸。 幸好自己不但定力够用，而且头脑足够清醒，这才没上了她的恶当！ 呵呵，躲过了一劫啊…… 苏婉莹看到笔记本亮着，就随手摆弄了两下。 江寒眼看她点开了【计算机】，进c盘查看了一番。 c盘是系统盘，自然没什么可看的，于是很快她就退回到分区列表。 随后，她又点开d盘，一顿翻找…… 就在苏婉莹再次退回分区列表，看样子接下来就要点进e盘。 江寒忽然想起一事，顿时冷汗直冒。 刚才备份的那些照片，还没来得及加密、隐藏！ “婉莹啊。”江寒温和地唤了一声。 苏婉莹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莫名其妙：“干嘛叫得这么亲切？” 江寒轻声慢语：“你家长有没有告诉过你，随便动别人的东西是不对滴？” 苏婉莹点了点头：“有啊！所以我从不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 江寒默然了两秒，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了她一下：“那你这是在干嘛？” 苏婉莹恍然大悟：“哦！这不是你的笔记本吗？又不是别人的……哦！我懂了，听说男生的电脑里，经常会有些‘好东西’……是不是不敢让我看啊？那我可要好好欣赏一下了……” 说着点开了e盘。 江寒：“……” 知道是“好东西”，好女孩子不能看、不该看，你还要看？ 也来不及细想，大手一长，立即将苏婉莹的小手一把牢牢地按住！ 苏婉莹浑身一震，声音都颤了：“你干嘛？” 江寒嘻嘻一笑：“我倒是想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婉莹强自镇定：“你摸够了没有！” 江寒冷笑一声，缩回了大手，顺便将她的小手，也一起拉了回来。 “知道不想让你看，你就自觉点，ok？”江寒冷冷地看着她，皮笑肉不笑。 “嘁！”苏婉莹冷哼了一声，“如果是雨菲来了，你也会拦着、挡着，不让她看吗？” 江寒笑了：“你这样说话，就别怪我伤害你的感情了，女朋友和女朋友的闺蜜，能一样吗？” 苏婉莹一甩手，气呼呼地站了起来：“不让看拉倒！谁稀罕跟你一块看？” 眼珠一转，忽然蹦到了床上，躺了下来，然后左滚滚、右滚滚…… 还拿出手机“咔嚓”、“咔嚓”自拍了几张，然后一阵操作，好像在输入文字。 江寒眉头一皱：“你干嘛？” “哦，我分享个朋友圈。”苏婉莹心不在焉地说，“头一次来酒店，不留点纪念太说不过去了。” 江寒不怒反笑：“你以为能离间我和雨菲？” 苏婉莹淡然自若：“我没想挑拨谁啊！哦，对了，刚才我检查的时候，床上的确什么都没有，现在可不一定了……” 说着翻身向下，仔细找了起来：“毛发……皮屑……还是毛发……” 江寒：“……” 你以为你是那个“我倒希望l得死”？ 苏婉莹忽然抬头，看着江寒，眨了眨眼，问：“你猜……我要是把这个拍下来，发给雨菲……你说会怎么样？” 江寒想了想，认真回答说：“你和雨菲会怎么样不好说，没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我就不会有什么事，说不定还会因为守身如玉，获得什么意想不到的奖励。” 苏婉莹嘻嘻一笑：“这么有趣？那我可要试试了！” 说着马上将刚才拍的照片，删了个干干净净…… 起身整理好床单：“好了，不逗你了，恭喜你，通过了我的考研，现在我宣布，对你的考验暂时结束。” 说着潇洒地转身，向门口走去。 江寒心中冷笑。 要是让你这么顺利就离开了，下一次指不定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当下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打算等她出门后，好好警告一下。 没想到…… 苏婉莹走到门口，用力一拉，门却纹丝不动。 江寒：？？？ 苏婉莹又试了几下，回头纳闷地问：“门怎么打不开了？” 江寒：“……” 大小姐，你开门不用扭把手的吗？ 苏婉莹一拍脑袋，也想起来了什么，于是试着扭了下把手，再一拉…… “咔”！ 一声轻响过后，门仍然没开。 苏婉莹扭头，狐疑地看向江寒：“说，是不是你在搞鬼？” 江寒：“……” “哼，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江寒！” 苏婉莹瞪着江寒：“说，你把我关起来，到底要干嘛？我警告你，咱们国家可是有完整的法律滴，三年……” 她越说越离谱，江寒忍无可忍：“你还讲不讲点道理？” 苏婉莹马上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你说我不讲道理？” 说完，恶狠狠地盯着江寒。 江寒冷哼了一声，毫不动摇地与其对视着。 眼神一瞬不瞬。 这个时候，气势可不能弱！ 一秒、两秒、三秒…… 也就不到10秒钟，苏婉莹的小脸忽然一红，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你给我老实点！” 苏婉莹恶狠狠地警告了江寒一句。 但不管怎么看，她好像都有点…… 慌里慌张？ 第167章 提醒还是邀请？ 苏婉莹的小脸忽然一红，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前后也就不到10秒的样子。 江寒还有点意犹未尽呢，啧，小丫头看起来挺凶的，也不过如此嘛…… “你、给给我老、老实点！”苏婉莹恶狠狠地警告了一句。 可这么结结巴巴的，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 又何止是没有半点威慑力？ 简直有点…… 江寒心里暗暗好笑，所谓“色厉内荏”，大概说的就是她现在这样了…… 好在咱一直沉稳自如，才不会被她带节奏呢！ “咱们说话得讲道理。”江寒慢条斯理。 “那你说。”苏婉莹也冷静了些，但仍然偏着头，不看他一眼。 江寒微微一笑，心平气和地说：“门是酒店的，又不是我安上去的，我怎么搞鬼？” 苏婉莹：“……” 江寒：“而且，从你进来后，我一下都没碰过这扇门，我哪来的机会做手脚呢？” 追加攻击。 会心效果一出，苏婉莹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 苏婉莹一窒，忍不住尴尬一笑：“也对哈……” “再说，我把你关起来干嘛？”江寒冷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说着藐视了她一眼：“我实话跟你说，就算你……” 必杀一击。 苏婉莹再也笑不出来：“就算我怎样？” 江寒：“……” 看她俏脸凝霜的小模样，要是不想不死不休的话…… 好吧，毕竟是人民内部矛盾，没必要剑拔弩张嘛。 所以…… 江寒眨了眨眼，口风忽然一变：“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赖不着你，这门好端端的，忽然打不开了，肯定有物理上可以解释的原因嘛。” 苏婉莹“噗嗤”一笑：“算你吧。” 一场小风波消于无形。 江寒上前一步，将苏婉莹挤到了一边：“让我看看！” 苏婉莹很听话地让到了一边。 江寒握着门把手，“咔哒”、“咔哒”扭了几下，结果也和之前一样。 把手根本扭不动，门锁也毫无反应。 江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可能被你刚才拱坏了。” 苏婉莹白了他一眼，有点不满：“你少来！我那么轻轻的一下，拱你都拱不坏，能拱坏这么结实的门？” 江寒摇了摇头：“那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打个电话给前台，让酒店派人来修一下就完了。” 苏婉莹马上掏出自己的手机：“多少号？” 江寒摊了摊手：“我没记。“ 当下，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座机的所在。 江寒抓起电话听筒，打算用“一键快捷通话”，呼叫一下前台。 没想到，电话里却传来忙音，根本拨不出去。 江寒微一沉吟，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卜超妈妈的私人电话号码，试着拨了一下。 可没想到，居然也接不通！ 苏婉莹看了眼江寒，有点紧张地说：“你千万别跟我装啊！你要是真敢动什么歪心眼，打我的主意……” 一边说，一边拿着手机，手忙脚乱地操作着。 苏婉莹试着往家里拨了几个电话，结果一样，一个也打不通！ 江寒和苏婉莹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苏婉莹看着江寒。 江寒摊摊手：“我哪知道？再试试吧。” 随后，两人分别又尝试了几次。 江寒给手机电话簿里的其他的号码，挨个拨打了一遍。 夏雨菲、老宋、老江、易中海……可惜无一可以接通。 而看信号的状态，明明是满格…… 这就有点诡异了。 江寒脸色凝重起来。 很明显，事情有点不对劲！ 苏婉莹看了他一眼，有点忐忑地问：“怎么办？” 江寒叹了口气：“先等等吧。” 苏婉莹慢慢点了点头。 接下来，两个人就默不作声地对坐着。 偶尔互相对望一眼，也立即转开视线。 江寒总觉得，和苏婉莹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到目前为止，整件事都透着一丝难言的诡异。 到底是不是她搞的鬼？ 江寒忍不住微微扭头，上上下下扫视了苏婉莹几眼。 可惜，并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苏婉莹却似乎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 顶着江寒的灼灼目光，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忐忑起来。 忍不住交叠起双腿，然后不停地倒换着，有点如坐针毡的意思。 随着时间推移，那张白皙嫩滑的小脸，也是越来越红润…… “555，他的目光好可怕啊！ 莫非在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 苏婉莹忽然开始自言自语。 “万一他忽然……人家岂不是很危险？ 哎呀，不行！ 不能屈服，那样太对不起雨菲了…… 可他那么高大，人家又小巧玲珑的……也反抗不了啊？ 这可怎么办？哎！愁死人了……” 苏婉莹嘟囔起来没完没了。 江寒：“……” 有点无言以对。 喂，苏大小姐！ 我拜托你，这些想法在脑子里转转就好了，不必说出来啊！ 自言自语也行，你倒是注意点，别让我听见啊！ 你这不等于提醒我……有机会实施犯罪吗？ 不，这哪里是“提醒”啊？ 太轻描淡写了…… 这明明就是在“邀请”！ 就在这时，苏婉莹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后开始到处乱晃。 江寒被她晃得，差一点头晕…… 只见苏婉莹走着走着，忽然伸出一只小手，拉开领口往里扇风，还抱怨着：“这破屋子怎么这么闷？” 江寒仰天叹息。 这丫头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好吧，好在她还只是扇扇风，万一开始脱衣服…… 幸好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种“可怕”的景象，始终没有出现。 苏婉莹不断走动，江寒的目光就追随着她的身影。 即使到了现在，江寒的心中，也始终不能释怀。 酒店里的东西，当然是很耐操的，多少年都不会坏掉。 早也不坏、晚也不坏，这丫头一来，门锁就坏了？ 所以…… 到底是不是她？ 苏婉莹也在用余光观察着江寒，也不知在动着什么小心思？ 仿佛在猜测，这一切跟他有没有关系？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勾心斗角”着。 但其实，江寒心里很明白，这丫头的嫌疑，应该不会很大。 毕竟她自己也被关住了。 再说，弄坏电话很简单，想要屏蔽手机信号，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更何况，还要无声无息地弄坏这个门…… 难度太大了。 苏婉莹走累了，就靠在桌子边休息。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屋子里早就打开了灯。 江寒忽然想起一茬，连忙提醒：“别站在窗口和门口！” 苏婉莹看了他一眼：“嗯？” 江寒脸色凝重：“屋子里太亮，如果有突发事件，可能来不及反应。” 苏婉莹顿时醒悟了什么，连忙一闪身，缩在了墙角。 第168章 本能反应 苏婉莹选的位置不错。 即使外面即使有人，也无法观察到她的具体位置。 这可以防止被狙击手瞄准。 江寒也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坐在微微有点发凉的地板上。 距离有些近，呼吸可闻，体温相接。 苏婉莹忽然没那么慌了。 江寒沉吟了一下，忽然开口：“首先，我们假设一下……” “你说。”苏婉莹低声耳语，吹气如兰。 江寒慢慢措辞：“假设有敌人想要对你不利……” “为什么是我的敌人？你就没有敌人吗？” 这种时候，苏婉莹居然打了个岔。 江寒笑了笑：“我哪有本事惹上什么厉害敌人？金少楼吗？他能有这个本事？” 苏婉莹连连摇头：“不可能是金家，和我们家比起来，他们家就是良民。 我们家随便出个人，就能平了他家！他哪来的勇气敢来惹我？” 江寒点了点头：“说的就是啊！只有你这类背景深厚的人，才会有同等实力的敌人来谋算、觊觎，我一介小民，不配这种‘礼遇’。” 苏婉莹连连点头：“然后呢？” 江寒默默思索着：“如果敌人是冲着你来的，那么肯定实力不凡，我们两个别说手无寸铁，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就算给我们两把……也基本上没可能自保，只能依靠你家人来救援。” 苏婉莹脸色一白：“可是我联系不上家里。” 江寒笑了笑：“这可不一定，我们一起想办法。” “手机、电话都打不通，还能有什么办法？”苏婉莹有点绝望。 江寒长出了口气：“我正用心想着呢，你别打岔。” 苏婉莹“哦”了一声，然后就乖乖闭嘴。 看着江寒凝神思索的样子，她忽然感觉有点安心。 好像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也没那么可怕了。 没准，他真能想出什么办法？ 江寒苦思冥想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苏婉莹也不催促，就饶有兴趣地看着江寒紧蹙的眉心。 不知不觉，眼神就黏住了，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江寒绞尽脑汁。 刚才说话间，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但可惜没能抓住。 那么，重头捋一下。 假设，假设敌人真的存在。 他们封锁了这里，并断绝了一切对外的联络通道。 但在那之后，却迟迟没有露头。 这又是为了什么？ 里面肯定有什么因素，也许是有什么不便？ 还是说，被什么意外情况干扰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和苏婉莹，可能还有一点时间。 虽然还不清楚，对方能留给自己两人多少时间，也许没几分钟…… 这么点微不足道的时间，能做些什么？够做些什么？ 好吧，无论如何，总之…… 但尽人事、各凭天命！ 如今最重要的，是把消息传出去。 可是，手机、电话又不能用…… 又要怎么做，才能把消息传递出去呢？ 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蓦地，江寒眼前一亮。 飞走的白鸽，又绕了回来！ 有的。 想要传递消息，其实还有有办法的。 还有一些比较原始的办法，比如……电灯！ 上学的时候，曾经学习过莫尔斯码；军训的时候，也跟教官交流过，国际通行的sos信号…… 所以，如果用开灯、关灯的小手段，来发送sos信号…… 想到就做。 江寒先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方位，然后矮着身子，一步就蹿到了墙壁灯的开关下面。 接下来，就趴在地上，有节奏地按动开关。 s……o……s……s……o……s…… 反复了十遍之后，再换个国人更容易领会的：1……1……0……1……1……0…… 摩尔斯电码是世界通用的，只要范围内有人看见，并恰好懂得…… 好吧，几率似乎有点低，但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就在这时，苏婉莹也匍匐着爬了过来，紧挨着江寒趴在地上。 江寒偏头看了她一眼，脸一拉：“你来干嘛？回去！” 苏婉莹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忽然将小嘴凑到了江寒的耳边。 “我有个秘密，从没告诉过别人。”苏婉莹声如蚊蚋。 轻柔的气息喷在耳垂上，感觉有点痒，江寒连忙挪远了一点点。 “既然是秘密，那就别说了，省得我还得费劲儿去忘掉……”江寒一脸嫌弃。 苏婉莹却突然犯了倔劲：“不行！我怕再不说，就再也没机会说。” “你告诉我也没用啊！如果这次挺不过去……” 江寒说着，叹了口气：“万一你挂了，那我基本上也跑不了，咱俩就变成了一对同命鸳鸯，我怎么帮你传递出去？”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要说出来，这样我心里才没有遗憾啊……如果咱俩都死了，那也就算了，要是谁也不用死……” “你舒服了，我可就遭罪了……”江寒嘟囔了一声。 然后放松身体，趴在地板上，侧脸看着苏婉莹：“你能不能不说？” “不行。” “我能不能不听？” “也不行。” 江寒：“……” “你还有什么问题？”苏婉莹问。 江寒面无表情：“没了。” 苏婉莹满意一笑：“你给我认真听着，我的秘密就是……” 就在这时，“砰”！ 门外突然一声巨响，苏婉莹吓了一大跳，猛地抱住了脑袋。 江寒不假思索，一翻身，将她按在了下面。 苏婉莹小脸煞白，血色尽去，江寒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时间，万籁俱寂。 耳中只能听到两个“噗通”、“噗通”的剧烈心跳声，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和她两个人…… 然而等了好半天，再没有其他响动传来，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江寒慢慢冷静下来。 苏婉莹仍有些惊疑不定。 刚才到底是什么声音？ 狠狠喘了几口长气，正要抬头…… 直到这时，她才发觉，正被江寒一只臂膀死死地护着。 “你压着我干嘛？好重啊！还有、还有，你腋下怎么还有味道的？臭死了……”苏婉莹抱怨着，很嫌弃的语气。 “呵呵，不好意思，本能反应……”江寒松开手，主动挪开了一点。 但实际上…… 重可能重了一点，但江寒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味道，苏婉莹只是傲娇了一下。 话是这么说，她的嘴角却微微勾起，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眸子深处还藏着一点小小的得意…… 江寒想了想，提议说：“这里不够安全，可能会被外面的人找到射击角度，我们去床下。” “嗯。”苏婉莹点了点头，乖得不得了。 于是，两人就在地板上匍匐前进，一点点挪到了床底下。 床有些矮，头都抬不起来，很不舒服。 可却能给人以安心的感觉。 也许，人类的安全感，就是从自我安慰中进化来的吧？ 第169章 最后0.5公分 “我的秘密还没说完呢，就被打断了……咱们继续！” 苏婉莹一安定下来，就迫不及待地旧话重提，有点锲而不舍的意思。 江寒看着她的眼睛，有些无奈：“非说不可吗？” 苏婉莹点了点头，很认真的样子。 江寒只好叹了口气：“好吧，你说，我听。” 躲又躲不了，我洗耳恭听还不行吗？ 就当临死之前，哄她开心、开心…… “我，喜欢你。”苏婉莹一字一顿，但毫不犹豫。 发音字正腔圆，n、l分得很清楚，也不知背地里，练过了多少次…… 本来应该是另一个秘密，但临时换成这个，好像也不错。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她也说不好。 大概是因为…… 刚才事发突然时，他那么不假思索地，就把自己护在了下面？ 那一瞬间的感动，终于打破了某些枷锁，让她有了吐露心声的勇气…… 江寒叹了口气。 其实在心里，他早就有了一点预感了，所以并没有特别意外。 只可惜对于她的这份心意，只能心领，而不能给出任何回应。 并非彻底对她无感，只是现在的自己，并没有那种资格…… “你呢？”苏婉莹忍不住询问。 江寒默然了一下，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苏婉莹沉默了许久，又问：“我知道你对雨菲的感情……可哪怕，我们可能会一起没命，也不能说句好听的，哄我一下下吗？” 江寒再次沉默，半晌后，终于再次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不能。” 苏婉莹却眼睛一亮：“你只是不能，不是不愿？” 江寒再次叹气：“有什么区别吗？” 苏婉莹带着一丝希冀：“你心里……其实是对我有感觉的，对吗？” 江寒摇了摇头：“没有。” 如果说自己，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那无疑是骗人的。 但他清楚地知道，那只是源于荷尔蒙的激励，属于青春期冲动的一部分。 毕竟她姿容优秀，青春活泼，俏皮可爱…… 这份感觉，并不能称之为喜欢。 至少和自己对夏雨菲的那种喜欢，有着本质的区别。 “哪怕一点点？”苏婉莹锲而不舍。 “没有。”江寒硬起心肠，很坚决地再次否认。 苏婉莹：“说谎！” 江寒撇过头去：“没有！” 连续三次否认，一次比一次果断。 苏婉莹却没有失望，反而……似乎有点斗志昂扬起来？ “如果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苏婉莹笑眯眯地问。 “太黑，看不到。”江寒瞪着眼睛说胡话。 苏婉莹忍不住“噗嗤”一笑：“就喜欢你一本正经说胡话的样子。” 江寒头疼起来：“我说大小姐，咱们都危在旦夕了，就别儿女情长了，行吗？” 苏婉莹哼了一声：“不行！要不是这样的局面，我肯定没勇气跟你表白，你也肯定会半点也不犹豫地拒绝我。” 江寒：“……” 忍不住嘟囔了一声：“说的好像我刚才没拒绝你一样……” 苏婉莹笑而不语。 他虽然语气依旧十分坚决，但内心……似乎稍稍柔软了一些？ 可能只是错觉，但已经足以让她欣慰。 “反正都危在旦夕了，就算稍微有一点点出格，应该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苏婉莹忽然自言自语。 江寒浑身一紧，头皮发麻：“喂，我警告你，别乱来啊，我……” 苏婉莹按住了江寒的嘴：“嘘！憋说话……” 她不会是想让我……她吧？ 江寒忽然咽了口唾沫…… 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过呢！ 四目相对。 苏婉莹眼睛越来越亮，忽然，喃喃出声：“我忽然有个想法……” 江寒迅速冷静了下来，鬼使神差地皮了一句：“但我国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苏婉莹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就贫吧！” 一下子什么情绪都没了…… 她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忽然说：“我长这么大，还没和男孩子抱过，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江寒：“……”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胡话吗？ 远的咱也不知道，可是…… “刚才在外面那一下，难道就不算了吗？”江寒闷闷地反问。 “那明明是搂，怎么能算抱抱呢？那，你搂都搂过了，还差再抱一下吗？来吧，抱一下，一下下就好。”苏婉莹温声软语，央求着。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江寒丝毫不为所动。 刚才只是本能反应，现在再和她搂搂抱抱的，成什么样子？ 但其实……思绪有点乱。 只能小心翼翼地调整呼吸，将突如其来的蠢蠢欲动，全力镇压了下去…… 苏婉莹叹了口气：“能活多久都不知道，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你都不肯做出一点点牺牲，帮我实现一下吗？” 语气里充满了希翼和难掩的失望。 如此温声软语，不惜放下身段，诉说着如此卑微的请求。 而且，两人眼下的状况，又是如此的合情合理…… 换个人没准就从了。 只可惜她碰上了江寒…… 江寒干脆给她来了个不理不睬，这样苏婉莹就没咒念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刚消停了不到两分钟，苏婉莹忽然又扒拉了一下江寒：“我忽然又有一个想法。” 江寒头疼起来，忍不住吐槽：“你要是特别想失身，拜托你下次提前预约，咱们找个安全、干净、宽敞点的环境，行吗？ 你看现在这种情况，我实在没那个心情，也施展不开啊。” 苏婉莹小脸一红，忍俊不禁：“讨厌啦，谁想和你那个了呀？我就是想问问，你和雨菲亲亲过吗？” 江寒沉默了一下，实话实说：“没有。” “哦，那就是说，初吻还在？”苏婉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江寒：“……” 那又怎样？很丢人吗？ “那个，其实我的也还在，要不，咱俩试一下？”苏婉莹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嘴唇。 江寒紧紧抿住嘴巴，警惕地盯着苏婉莹，生怕她生扑过来。 苏婉莹顿时十分不满：“便宜我一下，你很吃亏吗？” “吃亏。”江寒面无表情。 “我就是忽然觉得，长这么大都没亲亲过，万一这次挺不过去，挂掉了，好像有点遗憾嗳？” 苏婉莹轻轻地诉说着，“再说，人家也是第一次的说…… 乖，就一下下，很快就好，来嘛、来嘛，好不好嘛？” 乖巧的笑容，暧昧的语气，如同小恶魔的耳语，要说一点也不动摇，那是在骗人。 但江寒依旧恪守初衷：“不行。” 苏婉莹无奈：“反正我就放在这里了，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你不亲我，我就这么挺着。” 说着，慢慢凑了过来，微微撅着小嘴，半闭上了双眼。 “那你就挺着吧！”江寒冷冷地说。 实话实说，她的唇瓣小巧而粉嫩，散发着诱人的光泽，的确让人难以抗拒。 连江寒这么久经考验的战士，都有点口干舌燥。 虽然难免有点胡思乱想，但他一向很清醒、理智。 至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没法回头了…… 两人就这么默默相对，一句话也不说。 可呼吸却渐渐急促，心跳得就像打鼓一样……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三分钟过去将将一半，江寒忽然警醒。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就只剩下最后05公分了…… 第170章 只是一场游戏吗？ 要不干脆亲下去算了？反正快要死了…… 江寒鬼使神差地想着。 心里一横，正要…… 突然，夏雨菲伤心欲绝的眼神，在脑海里晃悠了一下。 江寒心里一凛，连忙移开，然后深呼吸…… 过了半晌，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 冷汗不知不觉地在额头浮现，江寒心里隐隐有些后怕。 幸好悬崖勒马了，万一刚才没控制住，以后…… 看了眼黯然神伤、有些呆滞的苏婉莹，江寒不由得有些恻然。 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有点歉疚地说了句：“对不起。” 不是你不够好，只是…… 苏婉莹忽然叹了口气，也退缩了。 一时间，床底下的两个人，都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难挨的寂静中，有小小声的抽泣响起。 江寒只能狠下心，只当没有听到。 又过了大约两分钟，苏婉莹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 江寒莫名其妙地回过头，盯着她憋得通红的小脸，心里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 苏婉莹止不住地笑着，越笑越欢畅，小肩膀不住耸动，到最后，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半晌后，她终于笑够了，软绵绵地趴在地上。 江寒心里打鼓时，苏婉莹忽然说了声：“恭喜。” “恭喜？” 江寒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苏婉莹嫣然一笑：“你通过了我江户川婉莹最后的考验，难道不值得恭喜？” 虽然笑得灿烂、甜美，可不知怎么的，总感觉她在强颜欢笑。 “考验吗？”江寒沉吟了一下，“所以，我们被困住这件事，并不是真的？” “嗯。”苏婉莹痛快点头。 只是眼神里神采莫名，心情看起来有点复杂。 江寒又沉默了片刻，然后问：“就是说，整件事都是你自导自演？” “对啊，而且我还兼职编剧呢。” 苏婉莹嘻嘻一笑：“怎么样？我是不是个天才？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小小的佩服？” 江寒冷哼了一声：“何止是一点？我简直快要五体投地了！论骗人，我服你是专业的。” 可是，刚才的一切，宛在眼前。 那些真情流露……难道真的全是演技？ 如果没有投入半点真情实感，真的可以表演得那么完美吗？ 反正自己是做不到的…… 江寒爬了出去，苏婉莹却贴着地面，一下子就蹿了出来，轻盈的站好。 身手之灵活、敏捷，江寒看在眼里，忍不住都有点自愧不如。 他不想跟苏婉莹说话，出来后就往床上一躺。 “生气了？”苏婉莹笑语盈盈。 江寒不吱声，只是闭上了双眼，表示不想再看见她。 不光是生她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一辈子打雁，今天差点被雁啄瞎了眼…… 还有点惭愧。 刚才真的很危险，只差05公分…… 苏婉莹笑吟吟地看着江寒：“刚才你有没有想过，干脆亲下去算了？” 江寒黑着脸，一声不吭。 苏婉莹笑得更加欢畅：“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一点魅力也没有？” 江寒翻了个身，继续不理不睬。 苏婉莹又叫了他几声，没话找话。 江寒一概不作回应。 苏婉莹大怒：“你再这样半死不活的，我可要逆推你了啊！” 江寒一声冷笑，翻过身来：“来！谁怕谁？” 叫号而已，好像谁不敢似的。 恐吓我？ 你还嫩得很呢…… “好啊！”苏婉莹退了一小步，作势助跑。 “来啊，不敢的是小狗！”江寒英勇无畏。 苏婉莹恶狠狠地盯着他，忽然一咬牙，一跺脚，就要猛地跳上来。 江寒翻身坐起，一脸的大义凛然：“你敢跳上来，就别怪我敢跳下去！” 苏婉莹“噗嗤”一笑，顿时气势泄了个一干二净。 然后捂着小肚子，哈哈大笑，一屁股跌进了椅子里…… 半晌后。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也闹够了。 江寒已经重新躺了回去，听不见动静，就是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苏婉莹左手支在扶手上，托着下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江寒起身下床，去桌子上的袋子里，拿了几块巧克力吃了起来。 先补充一下损失的体力再说。 瞥了一眼苏婉莹：“怎么？你不是叫嚣着要推倒我么？继续啊！我等着你呢！来呀！”江寒挑衅了一下。 苏婉莹充耳不闻。 这样江寒心里就有底了，原来她也只是个嘴强王者。 这就好办了！ 江寒暗暗长出了一口气，笑了笑，扔过去一块巧克力：“吃一块？” 苏婉莹随手拿起，自己剥开，咬了一口。 就这样，两人一起吃着巧克力，气氛中的尴尬就消减了不少。 江寒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怎么生气了。 刚知道真相的时候，的确有点愤怒。 但那只是被人耍戏之后，本能的反应。 情绪来得快，散得也快。 当然，如果你问他：对于刚才那个游戏，以及一起钻床底的感觉，究竟有没有那么一丝丝怀念？ 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灭有！”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做到的吗？”苏婉莹忽然问了一句。 江寒咽了下巧克力，然后淡淡地说：“也差不多想明白了。” “哦？”苏婉莹很感兴趣，鼓励道，“说说。” 江寒沉吟了一下：“你来之前，就取出了自己的电话卡；进来之后，又把电话线弄松了；可能还把网线入户的地方，也破坏了…… 至于房门，可能是跟房嫂串通了一下？” “啪叽”、“啪叽”…… 苏婉莹轻轻鼓掌：“差不多都对了，但还差最后一样。” 江寒点了点头：“只有一件事还没想通：你是怎么把我的手机弄坏的？ 明明你进来之后，一下也没碰过我的手机。” “想难住你一次，可真不容易！”苏婉莹叹息了一句。 然后有点沾沾自喜、嬉皮笑脸的说：“我可真厉害啊！嘻嘻……” 江寒看着她甜美如花的笑脸，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这姑娘其实挺不错的，出身好，长得也不赖，眼光更是不错…… 可干嘛非得来撩咱这个“有妇之夫”呢？ 何况还是好朋友的准男朋友…… 苏婉莹笑容稍敛，就迫不及待地问：“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办到的？” 江寒摇了摇头：“你爱说不说。” 这种时候，你越是认真，她就越会拿桥做把。 反之，如果你表现得漫不在乎，说不定…… 苏婉莹嘻嘻一笑：“你叫我声姐姐，我就告诉你。” 江寒不理不睬。 苏婉莹只好无奈地一摇头：“好吧，算你狠！可谁让我憋不住呢？” 跟着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其实说穿了一点也不稀奇。 我来之前，先给手机运营商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屏蔽了你通讯录上的所有号码……” 江寒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苏婉莹问：“是不是很简单？” 江寒叹了口气：“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很简单……怕不是对你来说的吧？ 如果不是找到了足够充分的理由，那就是抬出了什么招牌，让人家不得不重视…… 苏婉莹偏着头想了想：“夸张吗？有一点吧。 毕竟只是个游戏，却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 说着，忽然做了个鬼脸：“可我是个坏女孩啊，很任性的那种。 所以，会这么干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自己觉得好玩，玩得开心就够了，才懒得管那么多！” 江寒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心里默默分析。 她的这些话，到底有几分真实，几分夸大其词？ 第171章 苏婉莹的秘密 江寒玩味一笑：“游戏？你觉得我会这么简单就被说服吗？” 苏婉莹眼珠一转：“如果我说……我只是想测试一下，看你对雨菲是否忠贞不二，你相不相信？” 江寒摇了摇头。 她可能真的有点任性，但以前可从没这么不知轻重过。 所以…… 可能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才导致她一时失控，有点管不住自己？ 苏婉莹歪着头，笑：“但很可惜，事实上就是这么回事。” 顿了顿，她又问江寒：“你可能觉得，我有点神经不正常吧？雨菲也经常说我有点疯疯癫癫的……” 江寒不予置评。 装疯和真疯还是挺好区分的，而这丫头无疑不是后者…… 苏婉莹叹了口气，又沉默了半晌，忽然转过身去，背对着江寒开口。 “明天我就离开松江了，所以……在这最后一天，找你玩了这个游戏，也算了结了一个心愿。” 江寒默然不语。 算是关于青春的留念吗？ 这倒是稍微能解释，她为什么忽然发疯了…… “好了，事情到这里，也差不多该结束了……”苏婉莹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nanosim卡，装进了她的苹果5里。 随后，就打电话让房嫂来开门，也致电运营商，解除了江寒手机的被屏蔽状态。 开门还需要几分钟时间，苏婉莹就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机。 不一会儿，门口方向传来一声“咔嚓”，门锁从外面开启了。 苏婉莹收起手机，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寒：“我走了。” 江寒发现了她眼神里暗藏着的一点落寞，叹了口气，歉然说：“对不起，你的心思，我多少明白了一点，可是我……” 苏婉莹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别说出来，心照不宣好吗？” 说着顽皮地挤了一下右眼。 江寒无言点头。 想必她也很矛盾。 我不能对不起雨菲，她又何尝忍心伤害？毕竟两个女孩儿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 苏婉莹往外走了两步，忽然顿住。 回头瞥了眼江寒：“本来听说你住院了，我挺担心的，可那两天实在分不开身，一次都没去看你，你会不会怪我？” 江寒想了想，回答说：“有一点。” 如果实话实说，说自己一点也不见怪…… 那么她大概会十分遗憾，甚至难过吧？ 对于她的心意，自己没法做出任何回应。 那么，就让她开开心心地上路…… 呃，回到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里吧。 这也是自己对她，所能给与的仅有的，也是最后的温情了。 所以…… 点到即止吧。 苏婉莹眼睛猛地一闪，爆发出绚丽的神采，跟着，就黯淡了下去。 她低垂着目光，很小声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过身去：“那么，再见了！” 说完了再见，可脚步却有些挪不动。 沉默了足足有10次呼吸那么久，她忽然再次出声。 “再见、再见、再见……” 苏婉莹一遍遍呢喃着，间隔很长，可却仿佛停不下来。 江寒听在耳中，竟感到了一丝缠绵悱恻的味道。 苏婉莹终于推开门，悄然离去，临走轻轻带上了门。 房中恢复了安静，一如她到来之前。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江寒忍不住心中一酸，但什么也没说。 开口挽留？ 那是最不可能的。 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 毕竟今天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也只能是一场游戏。 毕竟，已经说了“心照不宣”。 毕竟，两人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啊…… 江寒去卫生间里冲了个澡。 冲得掉满身尘埃，却冲不走心头的烦躁。 再次回到桌前后，他强迫自己迅速专注起来。 查资料、刷论文，筹备下一个课题…… 一进入学习、研究状态，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江寒正专心致志，门铃忽然响起。 打开门，是那个年轻、清秀的小前台，她的手里还拎着一袋苹果。 “江先生，这是一位姑娘放在前台的，说让我们给您送过来。” “她叫什么名字？”江寒问。 “她说她姓苏。”小前台回答。 说话的同时，她还好奇地打量着江寒。 暗暗猜测：他跟那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是小女朋友，那个女孩子又为什么不自己送上来？ 江寒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打发走小前台，江寒回到书桌前，静静发了一会儿呆。 打开袋子，里面有八个大苹果。 不用怎么有见识，也能看出来，这是相当名贵的品种，且经过一番精挑细选。 袋子里还有一张小纸条，江寒拿了起来。 上面有一行蝇头小字：“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字迹娟秀，没有落款。 江寒叹了口气，将纸条撕掉，然后继续刻苦攻读。 晚上九点半钟，手机滴的一声，跳出了一条微信。 江寒打开一看，是苏婉莹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她笑得很甜，可眼神里却有着化不开的忧伤。 看背景是在机场，大概是等飞机的时候拍下来的。 跟着，又进来一条很长的信息。 很长、很长。 【江寒，本来我想就这么离开的。 可想了又想，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我不想在我走后，还在你和雨菲之间留下什么障碍。 你相信吗？虽然我任性、胡闹、自私、不懂事…… 可我从来没想做个坏女孩。 我从6岁开始，就和雨菲做朋友，感情越来越好。 这些年，我们几乎知道对方的一切秘密。 可是，我有个秘密始终没敢让她知道。 在床下的时候，其实起初打算跟你说的，就是那件事，但临时改了主意…… 现在我就把那个秘密告诉你，你听了不许笑，更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雨菲。 如果做不到，请马上删除此条信息。 …… …… …… …… …… …… …… …… …… …… …… …… …… …… 好吧，看来你同意了我的要求。 记得，大约在我12岁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不怎么喜欢跟男孩子玩，倒是一天都离不开雨菲。 忘了听谁说的，说有种感情叫拉拉…… 我当时还特地上网查了下，结果看完百科里的描述，我感觉自己当时的状态，好像有点符合。 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我可是从小就打算做个健康、正常的女孩子的说，怎么可以…… 但后来，慢慢地也就接受了。 这世界上总有些人，是与众不同的，不是吗？ 但等我16岁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其实我并没有那种倾向。 其实，我只是发育晚…… 其实我还是喜欢男孩子的，只是一直没有碰上那个让我动心的人。 直到你出现…… 第172章 谁是谁的小糖人？ 可是，也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上苍的安排…… 我遇上你的时候，你和雨菲已经互相吸引了。 看着你们越来越甜蜜，我只能悄悄地躲了起来。 其实，我不是没试过，跟她说你的坏话。 可是，她实在太倔强了，撞了南墙都不一定回头的那种…… 听说香甜的果汁珍藏得久了，如果不干涸的话……要么发霉变臭，要么就会变成酒。 我想我对你的心情，大概是后者…… 然而你是属于她的。 所以我只能忍着，可越想忍，就越忍不住……】 读到这里，江寒怅然轻叹。 她的纠结，她的痛苦，自己并非毫无体会。 可是……却只能辜负。 后面还有，江寒滑动屏幕，继续看了下去。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天比一天不开心。 呵呵，跟你这么认真地剖析着自己的心情，还真有点丢脸的说。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以后……也基本上不会再见面了。 我猜你和雨菲之间，已经发生了许多故事吧？ 在你们的故事里，大概没我什么事。 也许我本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可是，我也想和你有故事啊。 那样，等我老了以后…… 也会有故事可以说，有回忆可以想，人生也会比较没那么无聊。 当然，只是偶尔想一想罢了。 我可没那个勇气，破釜沉舟什么的。 但当我得知，很快就要离开松江，以后再也不回来时。 我想了很久，终究还是忍不住…… 我想在临走之前，最后任性一次。 如果可以和你一起，创造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的故事…… 会有多么美妙呢？ 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退而求其次，在不剧透的前提下，让你陪我“演”一个故事。 一个我自编、自导、自演的，算不上完美，算不上有趣的故事。 或者说……“事故”？ 嘿嘿嘿！ 反正，我就这么去找了你。 带着一点点憧憬，鼓足了最后的勇气，去找了你…… 偷偷告诉你：如果当时你真地抱了我，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也是一点都不敢保证的哦！ 嘻嘻！ 不知道你看到这里，会不会有一点点后悔？ 还是说，有些庆幸呢？ 不管怎么说，我要谢谢你，陪我演完了那个“故事”。 而且，还帮我守住了底线。 这很好。 因为，雨菲是我最宝贵的朋友。 男人什么的，错过了虽然很遗憾。 可若是让她伤心、恨我一辈子，那我还不如根本没来过这个世界…… 所以，我不会对不起她的。 将来，你也不准对不起她，否则，你一定会后悔，我保证。 今天你的表现，真的很不错。 我那么过分，那么放肆，你都守住了自己，真的很难得。 想来，你的心里早就对她有过承诺了吧？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其实雨菲已经离不开你了。 她这个人很倔强。 以前看《倚天屠龙记》的时候，我们玩过一个小游戏，每人选一个角色代入。 她说她是殷离，而我则选了杨不悔。 有一次，杨不悔对张无忌说：自己喜欢了第一个糖人，以后就会一直喜欢，再也不会喜欢第二个了…… 你知道吗？ 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糖人，以后不会再喜欢别的糖人了。 因为，我其实和雨菲一样；因为，我们两个是“臭味相投”啊！ 最后，你和雨菲都要好好的。 如果你对不起她，我就从京城回来骂死你； 如果她对不起你，我就杀回来把你抢走！ 最后这句话，你不可以告诉她！ 算了，随便你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最后的最后…… 你们两个，一定要幸福喔！】 江寒看完，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默默删除了这条信息。 现在的我是她和她的糖人，谁又曾经是我的糖人？ 一瞬间，脑海里浮现的，除了夏雨菲的身影，还有一个已经很少想起，印象已经模糊的精灵女孩。 有些事，有些人，就像天边的流星，各有各的轨迹，偶然交错，却永远不能会合。 即使在命运的安排下相遇，也转瞬就会天各一方…… 所以，才要更加珍惜，自己和夏雨菲之间的这段缘分啊。 江寒默默出了会儿神，然后继续全心投入地学习了起来。 10点多一点，夏雨菲的视频发了过来。 两人聊了一会儿。 看江寒的情绪不太高，夏雨菲不禁有点疑惑：“你怎么了？” 江寒振作了一下，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全都扔到了犄角旮旯。 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影响到自己和她！ 紧盯着屏幕里的可人儿，江寒无比认真：“雨菲，有件事早就该告诉你了。” “嗯？”夏雨菲有点疑惑，“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喜欢你。”江寒说。 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这一瞬间，江寒的心，前所未有的坚定！ “啊！”夏雨菲一声惊呼，小脸腾地红透，“讨、讨厌，怎、怎么……这么突然？” “有感而发罢了。” “那、那我……我……我也……” 夏雨菲期期艾艾了半天，忽然冷静了下来：“有点不对劲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江寒：“……” 晕，这真叫作茧自缚了。 早知道不玩什么深情告白了…… “看来是真的有事瞒着我……”屏幕里，夏雨菲紧盯着江寒，若有所思。 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问：“今天婉莹去找过你了，对吗？” 江寒点了点头：“嗯，来过了，在我这坐了一会儿……她还留下了一袋苹果，你想不想尝尝？” “你们俩没发生什么吧？”夏雨菲笑嘻嘻地问了一句。 可是，她的眼睛没笑。 江寒心里汗了一下，口中却反问：“怎么可能？” 这也太敏锐了吧？ 唉，找女朋友还是最好找个笨点的…… 夏雨菲摇了摇头：“总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儿……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内心有点惭愧吧？” 江寒气定神闲，笑嘻嘻地说：“你想多了。像我这么本分的人，可是世上难找的；再说，她又没有你好看……” 夏雨菲眼神柔和了下来：“如果真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放心好了，不管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即使你有什么对不住我的，我也绝不怪你。” 江寒笑了笑：“都说没事了，别胡思乱想了。” 夏雨菲娇哼了一声：“没有最好……但如果以后让我发现，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却瞒得我死死的，你就……哼！” 江寒：“……” 这口吻……她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还是说，小魔女在这里给我挖了个坑？ 第173章 磨刀不误砍柴工 江寒心中忐忑起来。 难道苏婉莹对我的小心思，根本没有瞒着她？ 或者说，没有瞒得过她？ 甚至鬼丫头暗地里把下午的事情，透露给了夏雨菲？ 以苏婉莹的诡计多端，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么，咱要不要坦白从宽呢？ 可万一夏雨菲只是敏感过度，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作茧自缚？ 啊啊啊，有点头疼…… 屏幕里。 夏雨菲忽然有点坐不住：“不行，明天我要去你那里一趟。” 江寒无语片刻，说：“想来你就悄悄地来，都说给我知道了，你还能查到些什么？” “才不管，就要去。”夏雨菲小嘴一扁，卖了个萌。 江寒眨了眨眼。 女朋友主动送上门？ 好像让人有点期待啊，这要是不好好“欺负”一番，就白长这么大了…… 这么一想，居然还有点小“激动”？ 好吧，先别想太多了，不然…… 江寒温和一笑：“嗯，那就说好了，一定要来，不来的是小狗。” 夏雨菲：“……”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11点，夏雨菲准时上床睡觉。 挂断视频后，江寒的心情已经安定了下来。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守护好夏雨菲，对自己来说，她就是最后的港湾。 让她开心，让她快乐，最好能与痛苦永远绝缘…… 接下来，江寒就振作精神，继续看书、做题。 直到12点多，才累得一头栽倒在床上。 然后，眼睛一闭，人事不知…… 一夜无梦。 第二天，江寒起床后，继续进行机器学习方面的研究。 在另一个世界，“机器学习”这门学科，在几十年的发展历程中，逐渐形成了各种流派。 其中江湖地位最高的，有“五大门派”。 分别是符号主义、贝叶斯派、进化主义、行为类比主义，以及后起之秀：联结主义。 其中，联结主义的代表理论，正是“人工神经网络”、“深度学习”。 而在这个世界中，除了“联结主义”，另外四个“山头”已全部被人占领…… 想要在机器学习领域深耕，掌握现有的技术，也是十分必须的。 至少可以触类旁通，也可以在写作论文时，合理引用，避免重复造轮子…… 所以，江寒打算将其他分支的技术，全部系统地学习一遍，为以后开展“神经网络”的后续研究，夯实基础。 今天，江寒打算研究的，是贝叶斯派的“镇派武学”：“概率图”算法。 概率图模型是机器学习的一个独特分支，是图与概率论的完美结合。 在这种模型中，每个节点表示随机变量，边则表示概率。 在长期发展中，概率图算法也诞生过许多辉煌的成果。 例如“马尔可夫模型”，在语音识别方面，就长期处于主导地位，同时也广泛用于各种序列数据分析问题…… 江寒先上网查找了一番，将所有关于“概率图算法”的论文收集起来。 一个半小时过去，总共搜集到了三十多篇相关论文。 江寒先粗粗地检阅了一遍。 其中不少东西，有点似曾相识，应该是以前听说过，或者重生前接触过。 但印象并不特别深，因为当年的自己，只对“深度学习”特别感兴趣。 其他方向基本上都是一带而过，并没有深入研究。 江寒开始一篇一篇地刷论文。 但很快他就发觉，“概率图”并不像预计中那么容易掌握。 难怪不少人一提到概率图模型，就谈虎色变，的确有点晦涩，不好理解。 按理说，以自己目前的脑力，研究现成的理论，并不该这么费劲。 可现在却有点举步维艰的意思。 究其原因…… 江寒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症结所在。 这个玩意对他来说，就是个全新的方向。 重生之前，对其完全没有了解，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个东西。 对概念的掌握，以及各种细节的理解，连皮毛都算不上。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也就算了，只要稍微花点时间，迟早还是可以全盘悟透的。 但偏偏，他的数学基础虽然不错，深度却略显不够。 相关理论基础，以及知识的积累，也不算特别充足。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 好比做一道极度复杂的证明题。 有时候，明知结论是正确的，过程也很不容易推理。 而且更糟的是，许多必须用到的知识点，比如概念、定理、推论什么的，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 这就相当于从采矿、种橡胶树开始学开车，不南辕北辙、难到极点才是怪事！ 所以说，就算脑力提升了，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再优秀的头脑，也需要一定的知识底蕴，才能发挥出应有的威能…… 当然，要想解决这个矛盾，倒也不是特别困难。 一句话，学就完了。 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 接下来，江寒打算先好好充充电，学习一下相关的知识。 先打好基础，尤其是数学，回过头来再刷论文，才能事半功倍。 江寒先回了一趟学校，去寝室里翻找了一顿。 将从前买来的各种教材、参考书全都带走。 再次回到星河酒店后，就闭门不出，认真研读。 不得不说，他现在的学习效率十分惊人。 和以前比起来，不知提高了多少倍！ 例如这本《概率论与数理统计》。 这是江寒从几十种同类教材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属于数学本科的专业教材。 比他以前学过的工科教材，涉及面更广，理论更深入，学习难度也更大。 一般的数学本科生，大约要用两到三个月刻苦攻读，才有可能学完。 至于能掌握多少，还要另说。 期末会不会挂科，还要看个人能力，再加上一点点运气…… 而江寒呢？ 只用了一个上午，就完全通读了一遍，并做完了书后全部习题。 以前很难理解的概念，一看就懂；许多复杂的推理过程，一想就通。 合上书以后，书里的知识点，也几乎全都历历在目，一点都没有遗忘的迹象。 而且还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课后习题基本没有他半分钟内解决不了的！ 这样的学习效率，实在太吓人了。 看看时间已经中午，江寒就去2楼的餐厅饱餐了一顿。 饭后，江寒走出酒店，进入了附近的一个小区。 小区中央有个小广场，不少人在休闲、运动。 江寒在这里溜达了几圈，放松一会儿，也顺便消消食。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没有停止思考。 一上午的《概率学与数理统计》没白看，关于“概率图”方面的问题，思考起来果然比原先顺畅了不少。 但可惜还是有点不够清晰、透彻。 江寒也不急躁。 毕竟现在这种情况，才是学习、科研的常态…… 第174章 良心工作室 无论学习还是搞科研，都不是什么轻松、快乐的事情。 一蹴而就？ 只能在梦中…… 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问题，卡个十天半月什么的，简直再正常不过。 像江寒先前那样，随便搞搞就能出成果，那不过是利用了重生特有的优势。 属于特例，绝非常态。 一旦涉及到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即使是重生的人，也只能和普通人一样，重头学起。 最终决定高度、深度的，还是要看个人天赋和勤奋程度。 当然，对江寒来说，天赋上基本不存在瓶颈。 ——毕竟有系统给他加属性。 只要通过学习，补足一下基础知识的短板，就足以无往而不利…… 江寒只溜达了一会儿，就拿出手机，打开了手机qq。 接下来，他就一边散步，一边聊qq…… 点开“暴风工作室内部交流群”，“没有规矩”大佬，和小萝莉“会飞的鱼”都在线。 之前大家已经约好了，每周四的中午12点，就是团队的例会时间。 如果有人有事来不了，就提前在群里发公告。 今天是第一次例会，打个人谁都没有缺席。 江寒一上线，另外两人就都看到了，纷纷打招呼。 没有规矩：“老板来了？” 会飞的鱼：“boss哥哥好。” 江寒：“……” boss哥哥……什么鬼？ 叫江哥也比叫这个顺耳啊。 好吧，还好没给咱简称…… 不过……原来小丫头会打字的啊？ 也不知道是原来就会，还是刚学的？ 寒暄过后，江寒进入正题：“上次交给大家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困难？” 没有规矩：“已经做完了。” 会飞的鱼：“我也差不多了，大概完成了90%了吧。” 然后又发了一条：“就是不知道画得够不够好，boss哥哥会不会不满意……要不，现在给你看看？” 江寒回复：“私聊给我截图。”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小姑娘发来消息，不过并非截图，而是一个压缩包。 下载，打开，里面有三十来张png图片。 江寒迅速浏览了一遍，不由得欣然微笑。 小丫头年纪不大，水平却相当可以。 画的质量的确没得说。 造型简洁、线条圆润、配色清晰，既有一般卡通画的优点，又不失天真童趣。 那些小鱼儿一个个活生生的，简直不要太可爱！ 能把这小丫头招揽至麾下，赚了。 江寒赞了一句：“画得很不错，boss哥哥很满意，再接再厉！” 会飞的鱼：“那就好，嘿嘿……” 江寒开了句玩笑：“你这么会画鱼，网名里也有鱼，不如以后就叫你小鱼儿？” 会飞的鱼：“【害羞】随便啦……” 接下来，“没有规矩”大佬也发来一个压缩包。 江寒打开一看，正是《捕鱼达人》的源代码。 代码量不算特别大，只有两千多行，包含在三十多个cpp文件里。 他之前已经指定，这个游戏使用cocos2d-x引擎构建。 江寒随便扫了几眼，很快就发现，这位大佬的工作十分出色。 游戏逻辑、ui、内存管理、资源加载、音乐音效…… 代码简洁、高效，逻辑清晰，质量很高。 而且除了平台相关的部分，该有的模块一个不缺！ 从任务下发到现在，才刚刚过去四天多吧？ 这么快的吗？ 这种水平，就算在大公司里，也找不出太多！ 然后江寒一细看，又发现了一件惊悚的事情。 ——要是自己的震惊，也能被系统收集到就好了。 无它，大佬拿出来的源代码，一共30多个文件，创建和修改时间各有不同，其中最晚的一个…… 居然修改于10月15日晚上8点多！ 也就是说，长达两千行的源代码，这位大佬只用了2天…… 不，只用了一天多，就全部搞定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效率？ 《捕鱼达人》的代码量，可比《水果忍者》、《2048》大多了。 游戏逻辑方面，至少复杂五倍以上。 让江寒来做，就算从前看过源代码，重做一遍也至少需要半个星期…… 江寒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这位大佬的真正实力，居然比之前显露的，还要猛上几倍。 然而，这样的一个“强者”，混在咱这个小作坊里面，到底图啥呢？ 说是为了赚点小钱，可怎么感觉，那么难以置信呢？ 难不成是哪家派来的“卧底”？ 好吧，那应该不太可能。 咱现在显露的这点能耐，不至于让各大游戏“巨头”们如临大敌。 何况，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规矩”还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良的企图。 所以，那就先用着吧。 毕竟，日久见人心…… 江寒在群里又发布了一条消息：“大家的工作效率很高，质量也很不错。 本来预计的工期是一周，可现在看来，我先前有点低估了大家的实力。” 会飞的鱼：“嘿嘿……” 没有规矩：“……” 江寒笑了笑，继续打字。 “虽然你们提前交工了，但我想你们也需要休息。 这样吧，以后咱们就定个规矩。 咱们根据作品的规模，按照一般工作室的正常速度来定工期。交工之后，剩下的时间都是假期。 小鱼儿，你弄完最后几张图片后，给我发过来，然后就暂时休息，下周一再开始新项目。” 会飞的鱼：“没问题！” 没有规矩：“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看来对于江寒的安排，两人都挺满意。 这样一来，以后工作起来，想必积极性也会更高？ 没错，咱们这是良心工作室，跟黑心资本家完全不一样。 什么996、007都是绝对不可能的。 自愿加班的另说…… 正事搞定，接下来，大家就开始闲聊。 江寒先问了小鱼儿的学习情况。 后者发来了一串表情包，什么小鱼吐泡泡、小鸟飞走了…… 揣摩一下她的小心思，估计是学习成绩十分一般，有点不好意思说？ 江寒对“没有规矩”的本职工作有点好奇，就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 但对方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暗示目前闲在家里，没什么事可做。 江寒对此嗤之以鼻。 赋闲在家，每周工作不超过20个小时，有这么咸鱼的大佬吗？ 好吧，今天就先到这里，以后迟早有一天，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溜达了半个多小时，江寒就回了酒店。 接下来的计划，首先将《概率论和数理统计》彻底悟透，并多做一些练习。 然后陆续攻读《泛函分析》、《实变函数》、《复变函数》、《拓扑学》、《离散数学》、《组合数学》…… 时间流逝，直到下午五点半，江寒的学习才终于告一段落，暂时放下了手头的资料。 第175章 一亿一个 一天下来，收获匪浅。 《概率论和数理统计》完全学完，习题也做得很顺利，基本没有什么遗漏的知识点。 当然，之所以效率会这么高，也不只是头脑够用的缘故。 书中很大一部分内容，江寒重生前就学习过一遍，现在只是查缺补漏，再加上一点点深挖和拔高…… 以现在的知识储备，再去钻研“概率图”问题，想必会得心应手许多？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到饭点了，江寒就决定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去餐厅吃饭……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江寒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外地号码，随手就接了起来：“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江寒先生吗？” 那边说话的，是一个有点公鸭嗓的男性。 江寒沉稳地回答：“我是，您是哪位？” “我姓郝，郝可喜，就职于三光游戏运营部……”公鸭嗓自我介绍了一番。 双方寒暄了几句，很快进入正题。 “是这样，江先生。我们留意到，您在苹果和安卓平台发行了一些小游戏，成绩都很不错，尤其是《fppybird》和《水果忍者》……” 郝可喜述说着。 江寒耐心听完，谦虚了一句：“过奖了，差强人意而已。” 郝可喜又赞扬了两句，然后问：“那么请问，您是否拥有全部版权？” 江寒回答：“没错，都是我个人独立开发完成的游戏，享有所有相关权益。” 郝可喜：“我们希望能收购您的这几款游戏，包括运营权、管理权、后续开发权……” 江寒不动声色地问：“就是说，一旦交易谈成，后续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呗？” “呃……”郝可喜顿了顿，说，“第一著作人的荣誉，到什么时候都是属于您的。” 江寒“哦”了一声，说：“也就是说，我之前没有理解错，参与经营和分享盈利都没有我什么事了？” 郝可喜沉吟了一会儿，说：“如果您坚持的话，稍微保留一点分成，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交易金额就只能大幅度削减了。” “明白了，我得好好考虑一下……”江寒心平气和地说，“不知你们最多能出多少钱？” 郝可喜回答：“如果是《水果忍者》，我们愿意出到120万，其他的稍微少一些，分别是80万、50万、20万……” 江寒：“……” 论黑毕竟还是你们黑。 咱这几款游戏，不说别的，假设生存周期符合市场规律…… 目前《水果忍者》还在畅销榜中间，一个月的收益，稳定破10万，一年下来超过200万都有可能。 更别说还有着十分巨大的潜力。 如果再经过一番合理的宣传、推广、运营，销量必然会进一步引爆。 这种还在上升期，正处在风口上的优质产品，你们就给120万？ 哪来的厚脸皮？！ 郝可喜：“如果您坚持保留分成，那么最多不超过5%，并且以上报价必须缩减为原价的30%……” 对方还想喋喋不休，江寒直接打断：“可以了，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抱歉，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吧。” “江先生，你听我说，我们公司十分擅长运营，您把游戏交给我们，一定会声名大噪……”郝可喜还想争取一下。 “拜拜！”江寒说完，就准备结束通话。 哥的时间多么宝贵，哪有时间跟你们磨叽？ 郝可喜连忙说：“等一下，江先生，您是对价格不满意吗？请问您的心理价位在什么位置？我们研究、参考一下。” 江寒笑了笑，十分干脆地回答：“1亿一个，随便挑，看上哪个拿走哪个。” 郝可喜：“……” 江寒：“就这样吧，能接受再给我打电话，没诚意别来烦我，谢谢。”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吃完晚饭，回来后继续学习。 但没想到，刚看了一会儿书，手机再次响了，又是个陌生号码。 江寒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这次是另一家游戏公司的代表。 …… 这天江寒一共接了3个游戏公司打来的电话。 第二天，本以为会平静一些，好好学习一天，没想到…… 从上午10点开始，手机就接二连三地响起，都是各个游戏公司打来的。 其中有新兴小作坊，也有规模过得去的业内公司。 也不知道怎么了，对那几款游戏有意思的公司，不约而同，多数都选择了这两天来接洽。 这倒是给了江寒不小的选择余地，索性来者不拒，逐一询价。 报价太离谱的就直接打发掉，能接近自己心里价位的，就承诺慎重考虑。 经过比较，其中有一家叫“可人互娱”的公司，报价还算厚道。 负责与江寒商谈的，自称凌志峰，职务是产品总监。 他们公司看上的，是《fppybird》，报价600万。 这个报价可以说很有诚意了，对方主要看中的，应该是后续潜力和品牌效应。 毕竟《fppybird》目前的表现虽然亮眼，但受限于市场规模，每个月撑死也就10几20万的收益。 一年后，弄好了能到月收50万，弄不好还可能凉凉。 在另一个世界，这游戏的巅峰期收入，是惊人的日收5万美元。 但那是经过长期市场运作，经过长期的优胜劣汰，才出现的“奇迹”。 江寒也不敢保证，在这个世界，一定能达到那样的高度。 在市场运作的过程中，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但凡稍微有点偏差，可能就与预期差了不知多少倍…… 其他的3款游戏，对方也不排斥，依次报价220万、180万、120万。 120万的那个是《天天酷跑》。 可能对方并不看好这款游戏。 虽然目前《天天酷跑》的成绩，在appstore中仅次于《水果忍者》，比《fppybird》、《2048》强了不少。 然而，对方似乎判断，这游戏的潜力比《2048》更差，完全不值得期待。 对于这一点，江寒完全不能同意。 在另一个世界，大约2015年前后，这个游戏在某次大更新后，曾经创下过月入3亿的好成绩。 至于在这个世界…… 是否还能达到原先那种高度，现在还不好说，但月入几千万的小成就，还是可以稳定达成的。 所以，对方看走眼了。 至于《flappybird》，江寒很清楚，这款游戏现在的势头虽然很猛，远超其他三款，但潜力反而是最低的。 但这一点，除了来自“未来”的自己，谁也断定不了…… 其实说实话，无论哪一款游戏，江寒都不怎么舍得卖掉。 只要再坚持一年半载，这几款游戏都是响当当的现金奶牛。 但再三考虑之后，他还是决定卖出去一个。 第176章 现学现卖 能做的游戏太多了，比《flappybird》捞金能力更强的，数不胜数。 所以，也不必将一切都紧紧攥在手心里。 扔一个最不重要的，换取更多的发展资金，长远来看并不见得吃亏。 如果非要卖掉一款游戏，江寒倾向于《fppybird》。 正好对方的报价还算有点诚意，就决定谈一谈看看情况。 江寒拿出手机，给可人互娱的凌志峰拨了过去。 凌志峰很快接起电话：“江先生？” 江寒笑着说：“下午好，凌总。” “您好、您好。”凌志峰连忙回应。 寒暄完毕，双方进入正题。 “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看来咱们有的谈了？”凌志峰笑呵呵地问。 江寒淡淡一笑：“原则上，我倾向于达成这笔交易，至于价格……” “您说。”凌志峰很爽快。 江寒沉吟了一下：“咱们实在点，1050万，《fppybird》95%的所有权，或者500万，49%。” 凌志峰沉默了半晌，才说：“抱歉，这两个条件，我们都无法接受。” 但江寒其实心里明镜，对方只是在砍价。 双方分歧不算很大，肯定有的谈。 这当然没问题，不谈怎么做生意？ 江寒平静地问：“贵方的意思呢？” 凌志峰诚恳地说：“给您交个底，不超过800万，购买全部所有权，这是我们汪总做出的部署，我也只能尽量往这个价位上谈，希望您能理解。” 江寒如有所思地说：“那就是没得谈了？” 凌志峰考虑了一下后，回答：“我个人非常愿意促成这笔交易，可惜我没有权限随意提价……不如我帮您问一下我们汪总？” 江寒：“好吧……希望你们尽快做出决定，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凌志峰：“……” 挂掉电话后，不到十分钟，凌志峰再次打来了电话。 “我们经过商议，可以提价到900万，至于5%的权益，恕我们无法接受。” 江寒表示理解，并爽快地接受了对方的报价。 他心里价位就是850万，能达到900万，已经可以欣然接受了。 事实上，所谓的保留5%权益，本来就只是一个幌子，一个用来谈判的筹码罢了。 接下来，双方就开始谈交易细节。 这种大额商业往来，肯定是要会晤一下，并签订有效合同的。 江寒表示自己不方便出远门，希望能在自己的城市会晤。 凌志峰很爽快：“如果您不方便的话，我和汪总可以飞您的城市，不知您在哪里？” “松江。”江寒回答。 “哦？那不算远啊，我们公司在合江就有办事处……” 双方很快达成一致，约定三天后，在松江签订合同。 具体地点，江寒初步打算，放在一家商务会馆。 搞定这件事，江寒心情大好。 折腾了这么久，又是做游戏，又是做up主，又是写歌的…… 虽然所有的打拼都有收获，但几乎都是长期饭票，现金一直不充裕。 这次卖掉了《fppybird》，终于一夜翻身，成了中产阶级。 嗯，说中产可能偏保守了。 800多万的身价，在松江完全可以跻身小富翁的行列了。 有了这些钱，就可以买一个更好的地方，来做工作室和实验室了。 可这样一来，夏如虹借给自己的车库，地位就有点尴尬了…… 剩下3款游戏，江寒就不打算卖掉了。 以后可以组建一个专业的团队，自己运营。 只要不是太胡来，肯定比卖给别人，要多出千倍、万倍…… 然后，游戏销售所产生的，源源不断的资金，正好支撑自己研究“机器学习”。 将来，把“深度学习”推进到跟另一个世界差不多的高度，也不是不能期待的。 谈完生意，江寒继续刻苦攻读。 晚上9点半，提前完成了全部的学习和工作计划。 江寒忽然有点思念夏雨菲。 但这个时间，不方便打扰。 她可能刚下自习，还没到家。 等到她写完作业、洗完澡，双方临睡前，煲个浓香馥郁的电话粥，顺便哄她再上一次床…… 不亦乐乎？ 附带一提，前天虽然她说要来自己这边查岗，但拖到现在也没来。 估计只是吓唬自己，又或者根本抽不出时间？ 毕竟不是双休日…… 江寒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我还欠她一首……不，是两首歌呢，今天正好有点时间，不如先还掉一首？” 虽然她从没催促过，但拖延得太久了，终究有点不好意思…… 江寒想到就做，马上拿过一张白纸，开始写歌。 没错，就是这么随便！ 别人写歌，不知要掉多少头发，熬多少个通宵，才能偶有灵感。 而咱呢，随随便便就弄出来啦！ 而且，还必须是十分像样的好歌！ 嘿嘿…… 10分钟后，江寒就神速搞定了《左手指月》的歌词。 看着写好的歌词，他还是有点小得意的。 就凭这首歌的意境，旋律，不信征服不了她的审美。 那姑娘的偏好，咱现在可是了如指掌的说…… 接下来，就该录小样了。 …… …… …… 小样？ 江寒忽然冷汗涟涟。 一个关键问题：《左手指月》这首歌自己听得很熟，可根本唱不了啊。 这首歌的原唱，是青歌赛中走出来的国家队选手，原名周鹏的萨顶顶。 歌曲的谱子，从低音f到超高音a，音域横跨三个8度！ 而且，还融合了戏曲与花腔女高音的唱法，这个演唱难度…… 堪称业余歌手和网络主播的唱功试金石！ 总之，一般人绝对挑战不了。 而江寒的唱功本来就不怎么样，再加上男生音域天生就受限…… 所以，即使用上假声，也绝不可能唱得上去！ 这可怎么办？ 好吧，办法还是有的。 江寒很快就想到了。 既然咱没法唱demo……那就自学乐理，自己写谱子呗。 现学现卖，多简单点事儿？ 正好试试自己现在对音乐的感悟力。 毕竟，七维属性里，可是有律动这一指标的说，而上次全1之后…… 江寒想到就做，上网随便一搜，就找到了许多乐理教程。 那么，是学简谱还是五线谱呢？ 江寒“呵呵”一笑，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 当然是随便选了。 今天先学习一下五线谱，这样以后万一想玩钢琴什么的，也能用上的说…… 简谱以后有时间再说，今天直接学五线谱。 江寒在某个音乐爱好者网站上，下载了一本被许多网友和音乐教育者推崇的乐理教程。 然后用心研读了起来。 半小时后，江寒的学习就暂时告一段落。 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半闭上了双眼。 五分钟后，江寒睁开眼睛时，刚才看过的那部分关于五线谱的知识，已经融会贯通。 实话说，乐理知识这玩意，比想象中简单多了。 本来还以为要一天或者更多时间，才能学会。 没想到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学得七七八八了。 可能跟专业搞音乐的人比，还差了不少，但写一首流行歌，已经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反正就算有什么小失误，也不要紧。 等拿到夏雨菲试唱的小样后，还可以深入交流、继续改进嘛！ 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将五线谱上的标记和实际音高对应起来。 这个也比较简单，只要在软件里标记出一串串音符，然后试听一下。 凭感觉就能判断出旋律是否正确，接下来，再慢慢调整、纠正。 这一点只要乐感正常的人，基本就不难做到。 第177章 口是心非的非 作曲软件网上层出不穷，但江寒掌握比较熟练的…… 还真不多。 这样的话，要想选择一款合用的…… 江寒思索了一下，他忽然想起，有一款叫vocaloid的软件，输入曲谱和歌词后，就能直接生成人声歌曲。 可选的声线还不少，什么初音、镜音、巡音、铃音…… 其中还有个支援中文的版本，叫什么来着？ 洛一天还是洛天一？ 江寒打开网页，一搜索，才发现：“原来是洛天依……” 随后又试听了几首洛天依的代表作。 嗯，别说，这个“女孩子”的声音还挺甜的，跟自己原本的印象完全一致。 没说的，就用这个来做《左手指月了》的demo了。 接下来，下载vocaloid4软件，安装、看教程…… 很快，江寒就掌握了这款软件的用法。 然后将《左手指月》的曲谱弄了出来，又将歌词弄了进去…… 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调试完，时间已经接近11点。 拿过手机一看，夏雨菲已经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很巧的是，最后一条正好来自半分钟前。 江寒马上给夏雨菲回了过去：“睡了没？” 夏雨菲很快回复：“没呢。” 江寒：“在等我？” 夏雨菲：“没有。” 江寒“哦”了一声。 看来她一直在等着自己。 每天不和自己煲会儿电话粥，她大概是睡不着的了…… 江寒直接拨了个视频，夏雨菲秒接。 画面中，她仍穿着前天那件卡通少女风的小睡衣。 江寒多欣赏了好几眼。 穿上这件睡衣的夏雨菲，的确比平时更加柔美、动人。 “咦？还以为你那么多衣服，会每天都换呢。”江寒笑嘻嘻地打趣了一句。 夏雨菲脸一红：“当然每天都会换了。” 江寒眨了眨眼：“我没看错的话，你现在穿着的，明明就是昨天那件，对了，前天好像也是这一件。” 夏雨菲有点不好意思，小小声地说：“又不是同一件……” 江寒：“……” 明明样式完全一样，颜色也没有任何区别，怎么不是同一件了？ 咦？不会是因为，咱上次夸了一句衣服好看，她就特意去买了同样款式的，然后每天…… 江寒心里琢磨着，就问了出来：“身上这套是这两天刚买来的吧？” “不是。”夏雨菲急忙否认。 江寒点了点头，明白了：“原来真是刚买的……” 江寒又问：“特意买来穿给我看的吧？” 夏雨菲咬着嘴唇不说话。 江寒又明白了：“原来真是特意穿给我看的。” 夏雨菲脸红了：“你、你少臭美，我就是喜欢这件衣服，怕以后买不到，才、才多买了几套……” 江寒叹了口气：“雨菲啊雨菲，你这姑娘哪儿都挺好，就是不够坦诚，总爱……咦？” 他忽然发现了这件趣事。 雨菲、语非…… 这个菲……难道是口是心非的非？ 这不是很明显地提醒咱，她的话就得反着听吗？ 江寒就笑了起来：“怪不得你总爱口是心非，原来根子在这儿了，倒没白叫这个名儿……” 夏雨菲脸更红了：“不许拿我的名字开玩笑，不然我也给你起外号啦！” “什么外号？”江寒笑问。 “不告诉你！”夏雨菲说完，稍微别开了视线，只用余光看着屏幕。 江寒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背地里应该已经叫过了，而且大概率是和苏婉莹在一起的时候。 虽然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有点别别扭扭，一点也不像在外面那么温婉大方。 可这么一副小女生的模样，还真挺可爱。 江寒一时间有点看不够。 欣赏了一会她的窘态，忽然又问：“这衣服贵吗？” 夏雨菲摇了摇头：“不太贵。” 江寒又问：“不太贵是多少钱一套？” 夏雨菲想了想：“好像是1298……” 这倒是的确不太贵，不过…… 江寒正色起来：“那你跟我说实话，这款睡衣你总共买了几套？” 夏雨菲咬了咬嘴唇：“一打。” 江寒：“……” 问题：女友家里特别有钱，从小就一点也不把钱当钱，是种怎样的体验？ 在线等，挺急的…… 嗯，记得她曾经说过，每个月的零花钱，好像只有几千块。 那么，她到底是怎么攒下这么多钱，用于这种非理性消费的？ 答案似乎只能是……未来丈母娘给报销的？ “你这是花了几年的压岁钱，才买了这么多啊？”江寒旁敲侧击了一句。 夏雨菲嘟了下小嘴：“这么点小事，哪用得着动压岁钱呢？你还不知道吧？《泡沫》的下载量都将近三百万了……” 江寒：“……” 三百万下载，少说也有个几十万的收入了。 而那笔没动用的压岁钱……听起来似乎比这更多？ 搞了半天，她自身也是个小富婆。 这么一想，上次送给自己的西服，搞不好也是用唱歌赚来的钱买的。 嗯，承蒙《泡沫》的火爆，连自己的《琵琶行》，下载量都暴增了十倍。 到目前为止，总下载次数大约二、三十万，直接经济收益…… 虽然对于现在的自己，这点钱已经不算什么了，但鲁迅说过：蚊子虽小也是肉…… 接下来，江寒又调戏了几句。 惹得夏雨菲又脸红心跳了好几次。 江寒见好就收。 一来不想她过于难堪。 二来，今天自己本来就来晚了，剩下的时间并不太多。 还是抓紧时间，办正事要紧。 于是神色一敛：“好了，不逗你啦，我得先跟你道个歉。” “怎么了？”夏雨菲有点不明所以。 江寒笑了笑，然后郑重说了声：“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夏雨菲不解地问。 她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些，没那么红了。 江寒正色说：“这些日子以来，总是让你主动联系我，有时候还会累你久等，想一想真的有些……” 夏雨菲连忙摇头：“用不着抱歉啊，我有时候学习学得忘我，也经常不看手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忘记回你的微信……” 江寒温暖地一笑：“那好吧，咱们谁也不说对不起，以后每天晚上，谁有空谁就先发消息，一起有空就视频。” “嗯，说定了哦。”夏雨菲开心地笑了起来。 江寒也郑重点头：“嗯，说定了。” 又聊了几句，夏雨菲忽然问江寒：“对了，你今天都做了什么啊？” 江寒实话实说：“上午学了点《拓扑学原理》，下午看了一会《复变函数论》，至于刚刚，忽然有了点灵感，就写了一首歌。” 夏雨菲有点惊喜：“新歌终于出来了吗？是不是你终于想起来了，还欠我两首歌呢？呵呵……” 江寒微微一笑：“天天记挂在心，哪里会忘呢？就是一直没什么灵感……” 不用怀疑，他就是在忽悠。 毕竟，女孩子是需要哄的嘛…… 第178章 “概率图”上的天窗 江寒笑了笑，又说：“今天这首也不怎么完美，如果你不嫌弃……” 夏雨菲连忙打断：“我当然不会嫌弃了，快让我一睹为快吧！” “好吧，那你等着。” 挂断视频后，江寒立即将vocaloid4软件生成，由洛天依演唱的《左手指月》，以及相应的曲谱都发送了过去。 另一边，夏雨菲收到mp3和曲谱文件后，就迫不及待地点开，欣赏了起来。 demo没有伴奏，上来就直接开唱。 第一句唱腔一出现，夏雨菲顿时就是一愣。 怎么是女孩子的嗓音？ 而且，如此清脆，如此动听，还有一点点熟悉…… 想起来了，这不是天依酱吗？ 江寒什么时候，也学会玩这个了？ 别说，他调教得还挺好的。 除了缺乏点感情，基本没什么特别大的瑕疵。 最起码，做到了字正腔圆…… 夏雨菲继续欣赏。 一开始，这首歌是从低音区开始的，然后越转越高。 实话说，夏雨菲从第一句唱腔开始，就被吸引了。 渐渐地有些入迷。 这首歌的旋律虽然简单，可是相当动听。 终于，当洛天依唱到那句花腔：“一滴泪，啊啊啊……” 顿时，夏雨菲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 这、这、这……简直太好听了！ 神作！ 不行，这首歌我一定要学会！ 不尝试一下这首歌，那就白学了那么多年的声乐了！ 虽然难度很高的样子，自己驾驭起来，肯定很不容易…… 五分钟后，整首歌播放完毕，夏雨菲立即重头循环了一遍…… 江寒发完歌曲，就开始看书。 得给小菲儿留出一点欣赏的时间嘛。 可没想到，足足过了半个小时，都快12点了，她才忽然有了回音。 这次是普通电话，江寒接起。 “555，你赔我。”夏雨菲一开口就是装出来的哭腔。 江寒嘿嘿一笑：“我很愿意陪着你啊！说吧，是陪吃还是陪喝？只要你有需要，我肯定不会拒绝的，你懂的。” 夏雨菲“噗嗤”一笑，娇嗔道：“不是那个‘陪’啦！” 江寒眨了眨眼：“那是哪个陪？” 夏雨菲：“听完你的歌，我都兴奋得睡不着了，你得赔我睡眠！” 江寒嘿嘿一笑：“陪睡？！这个可……不行！” 大喘气之后，又苦口婆心地说：“我跟你讲，咱们还是高中生，有些事情……” 夏雨菲大发娇嗔：“你想得倒是怪美的！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原来是要我赔偿你损失的睡眠时间啊？”江寒假装才反应过来。 但紧跟着，就夸张地松了口气，说：“可吓死我了，刚才还以为你要以身……作则。” 最后两个字迅速转为正经。 “臭流氓！”夏雨菲羞愤交加，“你就可劲儿地皮吧！最坏的就是你了，动不动就念叨着以身……作则。” 她操作不熟练，最后两个字的语气转换，远远没有江寒自然。 但江寒已经很满足了。 今晚又把她带坏了一点点…… 虽然是斥责的口吻，但可惜夏雨菲舍不得说重话。 所以根本没有半点威慑力，反倒有点……可爱。 或者说，惹人心疼？ 这让江寒非常舒心，就更爱和她闹了。 一番痴缠后，两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随后，江寒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成功把她再次哄上了床。 “讲个故事，可以吗？”夏雨菲躺在被窝里，凝视着画面中的江寒，软语央求。 江寒点了点头：“有一个小女孩，特别喜欢……” 哄睡了夏雨菲，江寒继续看书，直到12点半，才感到困意袭来。 爬上床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江寒起来得比平时稍微晚了一点，刷牙的时候，还感觉有点不适。 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江寒不禁皱了皱眉，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不管干什么，身体是第一位的，可别像前世一样，搞到最后来个…… 好吧，从今天开始，每晚和夏雨菲聊完微信后，立即睡觉。 时间就固定在10点半左右。 然后，每天早晨的运动，也必须坚持下去，雷打不动！ 当然，也就是烟早就不抽了，不然还要加上戒烟这一条。 吃完早饭后，江寒出去运动了一圈。 回来后，就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刷“概率图”相关论文。 这些日子里，他已经学完了全部数学专业本科教材。 在系统ui界面里，数学学科的经验值，也终于长满了一条，从中级升到了高级。 有时候，数学这玩意，跟武功秘籍有点像。 有的人一下子就领悟了，有些人一辈子也看不懂多少。 而一旦领悟了关键，做起题来就宛如砍瓜切菜，流畅无比。 江寒属于很容易就能领悟的那种人。 尤其是加了属性点之后，领悟得就更加轻松、迅速了。 江寒现在在数学方面的造诣，绝不次于任何数学专业的本科生。 而解题和应用于实践的能力，更是远远凌驾于其上。 所以，再看“概率图”方面的论文，顿时有如鱼得水之感，十分轻松。 一篇篇论文刷过去。 突然，江寒心中一动，有点疑惑地仰起了头，闭目凝思了起来。 看了这么多论文，贝叶斯网络、马尔可夫模型、隐马尔可夫模型…… 几乎前世听说过的，“概率图”体系的研究成果，在自己看过的论文里，基本上全都提到过。 而且，每个论题里面，通常都包括了多篇论文。 可是，怎么没有一篇是关于“马尔可夫随机场”的呢？ 就算自己下载时遗漏了，可很多时候，论文之间是会互相引用的啊！ 看过的十几篇论文中，居然没有一篇提到了“随机场”的概念！ 这说明了什么？ 江寒想了想，将手头上这篇论文的窗口最小化，然后打开浏览器，百度了一下“马尔科夫随机场”这个关键字。 结果，一无所获。 想了想，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又改换关键字，重新搜索了一番。 因为，很可能在这是个世界，这个技术点，不叫这个名字…… 但可惜，并不是这种情况。 很快，江寒就百分百地确定了，在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马尔科夫随机场”的概念。 好吧，看来，这个技术点还没被人提出来。 存在这种情况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除了神经网络，其他四大流派都很繁荣昌盛，很多“高地”都被占领，但也不可能一点遗漏都没有。 “沧海遗珠”这个词儿，可不是白造出来的。 某些流派虽然已经高度发展，但仍有一些偏僻的角落，未能被人注意。 概率图模型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已经出现了不少种类。 可理应发展出来的“马尔可夫随机场”理论，却迄今未被提出。 这等于在一栋即将完工的大厦上，还留了一扇天窗。 这要是不利用一下，水一篇论文出来，就太暴殄天物了。 第179章 马尔可夫随机场 江寒先迅速将所有关于“马尔可夫模型”的论文全部刷完。 然后在马尔可夫过程的基础上，引入了随机场的概念，提出了“马尔可夫随机场”理论。 严格的说，这个理论里涉及的新概念并不多，主要是思想独特。 当然，如果不够独特，那也轮不到江寒来“捡漏”了…… 想要理解“马尔可夫随机场”，需要先明确“随机过程”的概念。 随机过程是一种数学模型，描述了空间上粒子的随机运动过程，是对一连串随机事件之间，动态关系的定量描述。 从银河亮度的起伏到星系空间的物质分布；从分子的布朗运动到原子的蜕变过程；从化学反应动力学到电话通讯理论；从谣言的传播到传染病的流行；从市场预测到密码破译…… 随机过程无所不在。 随机过程与微分方程、复变函数等有密切联系，是研究随机现象的重要工具。 将一个随机过程中的随机变量序列，按时间先后关系依次排开。 如果第n1时刻的分布特性，与n时刻以前的随机变量的取值无关，那么，它就具有了马尔可夫性质。 当给每一个位置按照某种分布，随机赋予相空间的一个值之后，其全体就叫做随机场。 在随机场的基础上，添加上马尔可夫性质，就能得到马尔可夫随机场…… 马尔可夫随机场在机器视觉与图像分析领域有着非常广泛的应用。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分割图像。 假设图像中某一点的特征，灰度、rgb值等，只与其邻近区域有关，与其他区域无关。 那么就能用一个非常简单的算法，将图像分割成若干部分。 很多图像软件中的智能抠图功能，就是利用这一原理实现的。 概念就是这么简单，然而其中涉及的数学原理、技巧，和各种推导过程，相当复杂，若非江寒这几天数学“功力大进”，还真搞不定。 但现在嘛…… 江寒只用了一上午时间，就将论文一气呵成写完，然后转换为pdf格式，投递给了《internationaljournalofputervision》。 以“马尔可夫随机场”理论的重要性和巨大实践价值，完全值得上一篇一区。 想不到随便学点东西，就有这么大的意外收获。 江寒很欣慰。 那么，接下来研究点什么呢？ 最好弄个稍微简单点，不那么烧脑的东西。 江寒想了想，又将目光投向了“自组织神经网络”…… ※※※ 松江一中。 教学楼门外。 距离人进认出的楼门不远，有一个公告墙，上面张贴着各种通知、公告、榜单。 今天，公告墙上多了一张大红榜，上面用金字书写着人名和数字。 这是一张成绩单。 noip2012提高组的初赛成绩，终于公示了。 分数一出来，校方立即派人制成了海报，张贴于此。 当然，上榜的人只有三个，都是松江一中的参赛选手。 公告墙下人山人海……好吧，没那么夸张。 因为地方不够大，满打满算也就能站下百多人，而且最外围的人，基本什么也看不清。 但这并不妨碍大家的热情。 “哇，又到了一年一度，瞻仰大神的时间了。” “看我们学校，今年居然上榜了3个！” “是啊，以前几年才有一、两个，今年已经算是丰年了。” “你们光注意人数吗？没看见排名第一的那位，那是什么样的成绩吗？” “早就看到了，江寒，满分通过。” “这个才叫耸人听闻，太变态了！” “羡慕、嫉妒、不敢恨。” “嗳，这实力，复赛肯定有一枚奖牌了，就是不知道金的还是银的？” “那还用问吗？妥妥的一等奖，没悬念。” …… 上官和李东、李山河也都在布告栏下。 上官找到了江寒的名字，忍不住满脸自豪：“啧，不愧是跟我一个地方出来的，江寒这家伙就是牛啊！” 李东嘿嘿一笑：“你是怎么产生这种虚无缥缈的地域优越感的？” “啪”！ 上官直接一巴掌，呼在了他肩膀上。 李东虽然皮糙肉厚，并不怕疼，但瞥了眼她眼中闪烁的寒光，顿时缄口不言。 上官飞燕很快又看向第二、第三个名字。 “咦？李山河，你居然也过关了？”上官有点惊奇，“你不是说你很悬，基本没机会了吗？” 李东嘿嘿一笑：“是挺悬的啊，再少得1分，他就叫花子丢猴——没戏了。” 李山河：“……” 能过关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吧？ 你当个个都像江寒呢？ 实力那么变态的选手，多少年才能出一个？ ※※※ 办公楼三楼。 校长办公室里，沈立兴正伏案办公。 高俊德出现在门口。 虽然门是敞开着的，但他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校长，您找我？” 沈立兴抬头看了一眼：“小高来了？坐。” 高俊德依言坐下。 沈立兴很快将手头的工作收拾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今年的niop，咱们学校成绩还不错。” 高俊德谦虚了一下：“初赛只通过了三个……” “不少了，整个合江省才多少名额？”沈立兴脸色少有的舒展。 又说：“我刚才看了，三位同学成绩都不错，尤其是江寒，居然满分过关。这在历史上还是头一次吧？” 他所说的“历史”，当然是指松江一中的历史。 但即使在整个合江省，甚至全国范围内，这个成绩也是极其罕见的高分。 noip的初赛试题，难度不算顶尖，但想要超过90分，也绝对不容易。 至于满分……基本上十年不遇。 若非在信息学领域里，长年累月地钻研，知识结构完整，并兼具广度和深度，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 “复赛的时候，还得劳烦小高你去带个队，有没有问题？”沈立兴问。 “没问题。”高俊德连忙做出保证。 沈立兴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咱们今年复赛应该有机会拿奖牌了吧？” 高俊德点头：“江寒希望很大，另外两个不好说。” 他没把话说满，但心里其实底气很足。 换做往年，当然没有任何把握。 能进复赛都很难了，想要在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夺取奥赛的奖牌…… 没经历过的人，永远想象不到，那有多么不容易。 但今年有了江寒，怎么也应该有一块保底了。 “尽力就好……” 沈立兴说完，沉吟了一下，忽然问，“对了，小高啊，你副高级职称还没定上吧？” 高俊德点了点头：“一直在排队，都到线5、6年了。” 在一般的公办高中里，也就班主任评职称能轻松一点，基本上条件够了就能得到晋升。 非高考科目的教师，如果没办法兼任班主任，那么在评定职称时，先天就处于劣势。 工作干得再多、再好，也只有苦劳，没有功劳。 沈立兴微微一笑：“你也得理解一下，名额实在有限，一年就那么两三个，很多任教高考科目的老教师，也还在排队呢。” 高俊德苦笑：“可我这眼瞅着就奔40了……” 沈立兴含笑点头：“知道你资格老，工作也的确干得不错……” 高俊德暗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还是得等该定的人都完事了，才能轮得到自己。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第180章 想谦虚都没地方谦虚 沈立兴当下不再卖关子：“给你透个底吧，今年的noip决赛，咱们学校如果能拿到两块奖牌…… 或者能拿到一等奖也行，那么年底评职称时，就算破格给你一个指标，也没有人能挑出理来。” 高俊德眼睛一亮，顿时就激动了：“我一定尽最大努力！” 努力什么？ 当然是努力给江寒打气，并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了。 比赛的时候，他又上不去场…… 沈立兴含笑点头。 其实，这件事早就上会研究，全票通过了。 毕竟像高俊德这样的老教师，多年来兢兢业业，考核分始终名列前茅，早就有资格竞争副高级职称的名额了。 只是因为任教科目不够重要，这才多年蹉跎。 但今年…… 如果他指导的学生，在noip这种全国性比赛中，拿回来一个省级一等奖，甚至问鼎国家级奖项…… 那再不给他一个指标，就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 高俊德忽然想起一件事：“校长，我还有件事得跟您汇报下。” “什么事？”沈立兴一怔。 高俊德认真地说：“我今天在门卫，看到有个寄给江寒的包裹，是从国外邮过来的。” 沈立兴眼神锐利起来：“老高，你这心态可不对啊！” 高俊德有点懵。 我就是报个喜而已，怎么就不对了呢？ 沈立兴叹了口气：“现在是21世纪10年代，有点海外关系什么的，多么正常点事儿？ 哪还像几十年前那样，还需要遮遮掩掩的…… 哎，你啥时候染上了老古董思维？” 高俊德哭笑不得：“校长，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沈立兴脸色很严肃。 高俊德连忙解释：“包裹是国外一家期刊寄来的，应该是给江寒的样刊。” “哦？样刊？”沈立兴好奇起来。 “我分析，可能是江寒前一阵投稿的论文，正式发表了，人家就把样刊寄来了。” “论文？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立兴有点迷糊。 高中生、论文……这俩词儿也搭不上啊。 “是这样的……” 高俊德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沈立兴听得一阵呆滞。 高中生发表机器学习方向的论文，而且还是在国外正规的sci期刊上…… 这事儿，怎么感觉有点玄幻呢？ 这要是有朝一日，让那小子打通了任督二脉……那还不得飞龙上天啊？ 老沈同志当了多年校长，这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学生给惊到了。 上次开高三动员会，就发现江寒这小子不简单，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这么不简单！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小块领地里，还真是卧虎藏龙！ 沈立兴愣了半晌，忽然一拍大腿：“好你个小高！” 高俊德吓了一跳，期期艾艾的，说都有些不会话了。 大校长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有点喜怒无常呢？ 以前的您，也不这样啊？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老高正忐忑着，沈立兴忽然站了起来。 “你咋不早点告诉我呢？”沈立兴埋怨了一句。 “之前没见着实物，还有点不敢确定……”高俊德弱弱地回答。 沈立兴冷静了一下，问老高：“包裹还在门卫？” 高俊德点了点头：“应该。” “走，去看看！”沈立兴拔脚就走。 ※※※ 教学楼走廊里。 老宋和易中海边走边聊。 “行啊，老宋。” 易中海笑嘻嘻的说：“你们班真是人才辈出啊！ 尤其是江寒同学，这学期秀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这次noip进复赛的，又有他一个吧？ 啧啧啧……你们班也算风水不错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老宋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这是江寒同学头脑好、又够努力，跟风水有什么关系？ “刚过了初赛而已，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老宋心里得意，口中却连忙替江寒谦虚了一句。 易中海撇撇嘴：“你这可就有点谦虚过度了啊！满分过初赛的，你听说过几个？” 宋谦笑笑不说话。 这一点的确无从反驳，让他想谦虚都没地方谦虚。 易中海继续：“一般来说，有这种实力的选手，没啥意外的话，一等奖基本上稳了。” 这一点宋谦自然也十分清楚，所以他脸上平静，但其实乐在心里。 易中海忽然叹了口气：“你这回行了，年底工作总结里，又有东西可以吹了。” “其实跟我还真没多大关系，是江寒这孩子自己争气。”宋谦实话实说。 “呸！你敢说没关系？”易中海嗤之以鼻，“年底评优，竞争演讲的时候，有本事你别把这事写进去！” “呵呵……”宋谦干笑了一声，扯了开去。 虽然竞演这种事，形式大过实际意义，但怎么也不能太糊弄不是？ 得让没评上的同事们，输得心服口服才行。 当老师的，靠什么说话？ 那当然是业绩了。 而做班主任的，什么是业绩？ 除了学生成绩，自然只剩下各项活动了…… 两人又走了几步路。 “江寒真的不错。”老易忽然又感慨了一声。 老宋点头：“脑袋瓜子是真挺好使，只可惜身体素质太一般，这都第二次低血糖了。 还请了长假…… 也不知道等回来后，还能不能跟上？”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头脑够用，自己看书都差不到哪里去。”老易安慰了老宋一句。 “对了，你媳妇的那个外甥女，学习还真是稳定啊，从来就没掉出过学年前三，将来肯定能上清北……” “呵呵，小夏只是肯努力、够专心罢了。”易中海谦虚了两句。 老宋点了点头：“是啊，头脑好、肯努力，都是不错的品质，尤其难得的是心思纯净，不像有的小姑娘，年纪不大，就爱整天胡思乱想，踏不下心来……” 然后又想起了江寒：“江寒当然也不错，头脑十分好用，不比夏雨菲差，而且也挺多才多艺……”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那个传言，据说江寒和3班的一个小姑娘…… 老宋不禁有些头疼，忍不住叹了口气：“就是有点早熟了，听说和女生有点交往过密，可千万别因此耽误了学习、成长，浪费了天赋和才华……” 老宋正喋喋不休，易中海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老宋转头看了易中海一眼，发现他正若有似思，不禁有些奇怪，就问：“老易，你咋了？” 易中海默然半晌，忽然转身：“不行，我得瞧瞧他去。” “看谁啊？”老宋问。 “江寒。”易中海回答。 “咦？我说老易，你一向挺关爱学生的，这个我也知道，可以前也没有这么积极过吧？”老宋有点不解。 老易嘿嘿一笑：“我跟江寒忘年交，不行啊？上次还请他喝了一顿酒呢！你就没请过吧？” “那还真没有，我得注意形象。” “拉倒吧，你就是扣！” 第181章 无监督学习和SOM “这么一说，我也得去看看他去。”老宋说着，也跟了上去。 两人并肩下楼。 本以为能在寝室里找到江寒，结果去了之后才发现，403寝房门紧锁。 “没在？”老宋有点意外。 这个时候，江寒能去哪里呢？ “得，我去班级找李东他们问问吧。”老宋说着，正要往出走。 易中海笑了：“那么麻烦干嘛？直接给他打个电话不就完了？” 说着，拿出了手机，找到储存的江寒号码，就拨了过去。 星河酒店，703。 江寒正沉浸在学习和研究里，手机忽然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易中海的号码。 这可好久没联系了，也不知道找自己什么事儿？ 江寒接起电话。 易中海的声音传来：“江寒。” “哎呀，易老师，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江寒笑着寒暄。 “没事儿就不能联系一下了？”易中海笑着皮了一句，“咱俩好歹还喝过一顿酒呢。” 江寒：“……” “你身体怎么样了？”易中海问。 “谢谢您的关心，已经好很多了。”江寒很诚恳地道谢。 “听说你请假了，我和老宋打算去看看你，结果去了你们寝室，居然没有人在。” 江寒想了想，说：“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怕给室友添麻烦，就在校外住了几天。” “什么地方？”易中海问。 “星河酒店。”江寒回答。 “房间号？”易中海追问。 江寒：“703。” “好，我和老宋下班后过去，没问题吧？”易中海又问。 江寒连忙说：“欢迎。” 又说了几句，双方就挂了电话。 “走，咱们去看江寒去。”易中海笑着邀请老宋。 “咦，你刚才不是说下班后去吗？” “那时候天就黑了，我们早去早回吧。” “可现在还没下班……” “没事，早退个一回半回的，你还担心领导把你怎么样啊？” “倒也没什么，就是有点不放心班级那些小崽子……” “没事，你打个电话，让王典先顶一会儿……走了走了。” 易中海和老宋联袂走出寝室楼，向大门走去。 两人刚到学校大门口，就听见门卫室里传出一阵豪爽地笑声。 听起来竟然是大校长沈立兴？！ 老宋和易中海面面相觑。 现在距离下班可还有不短的时间，要不要当着大校长的面，大摇大摆地离开学校啊？ 门卫室门忽然开了，沈立兴和高俊德先后出来，后者手里还拎着一个邮包。 “咦？老宋，你教的好学生！”沈立兴看见老宋，立刻笑着打趣了一句。 可看在老宋的眼里，却感觉对方有点“笑里藏刀”的意思，冷汗差点泉涌而出。 “校长，俺们班那些个不懂事的……这次是谁闯了祸？”老宋十分惴惴不安。 沈立兴大笑：“什么闯祸？是江寒那小子，写的论文居然被amc收录了。” 说着一指高俊德：“他手里就是样刊。” 老宋一颗提着的心啊，这才落回了肚子里。 原来大校长刚才那句话，不是正话反说…… 高俊德将邮包递给老宋。 邮包已经拆开了，老宋翻看了一下，果然是一些英文刊物。 易中海跟高俊德打听了一下后，也了解了事情始末。 心里那个震动啊，就别提了…… 得知两人打算去看望江寒，沈立兴立即大手一挥：“去吧。” 老宋和易中海答应了一声，却没动地方。 “怎么还不走？”沈立兴有点奇怪。 “这不是还没下班么？”易中海笑着说。 “等什么下班？要去就早点去，看望病人这种事儿，没听说还能拖到天黑的。”沈立兴不满地说。 老宋和易中海连忙答应了。 高俊德笑着对老宋说：“我还打算下班特意跑一趟，给小江送样刊。既然碰上了，你这个做班主任的，就亲自给他捎过去吧。” 老宋自然没二话。 “嗳，对了，校长，我们这事儿不算请假吧？”易中海皮了一句。 沈立兴哈哈一笑：“请什么假？公出！你们俩就代表学校，去探望一下江寒。” 说完转身离去。 但还没走出几步，沈立兴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交代说：“哦，对了，别空手去，给孩子买点水果什么的，也算咱们这些师长的一点小心意……回头找总务处报销。” 宋谦和易中海喜出望外，连忙答应了。 跟着两人就将被拆开的包裹重新包好，联袂走出了学校。 ※※※ 星河酒店，703。 江寒正在紧张忙碌。 几乎一整天，他都在研究“自组织特征映射som网络”。 som这玩意，结构上和mlp模型十分相似，都是由简单的神经元，组成的某种拓扑结构。 区别主要在于，mlp是有监督学习，而som模型则属于“无监督学习”。 所谓有监督学习，就是让计算机从给定的训练数据集中，学习出所需要的某个函数。 训练数据中通常包括一个标签项，来告诉计算机，什么样的输入对应着什么样的结果。 而无监督学习，一样需要训练数据，但却并不需要给输入的数据打上标签。 也就是说，输入一组数据，需要输出什么，并不会事先予以规定，也没有确定的结果。 让计算机自己寻找规律，自己去学习应该怎么做，这就是“无监督学习”的基本概念。 事实上，这种非目的性的学习活动，更符合人类对于“自主学习”的定义。 所以，很多时候，“无监督学习”比“有监督学习”更有用。 譬如分析一堆数据的主分量，或分析数据集有什么特点，都可以使用“无监督学习”。 som是将高维的输入数据在低维的空间表示，所以常用来给数据“降维”，此外也常用于数据可视化、聚类等。 som是一种自组织神经网络，在网络结构上，有着十分鲜明的特点。 一般包含输入层和竞争层，构成双层网络，通常没有隐含层。 层之间的各个神经元，进行双向连接，有的时候，竞争层的神经元之间，还会存在横向的连接。 在学习算法上，som也有与众不同之处。 其模拟了生物神经元之间的兴奋、协调、抑制、竞争机制，通过这些作用中蕴藏的信息动力学原理，来指导神经网络的学习与工作。 这一点与“多层感知机”对比鲜明，后者通常是以网络的误差，作为算法的准则，来调整参数。 竞争型神经网络的基本思想，是让网络中竞争层的各神经元，竞争对输入模式响应的机会。 最后获胜的神经元，就表示算法对输入数据的分类。 因此，很容易把这样的结果和聚类联系在一起。 思路捋顺后，接下来就是写成论文，然后再设计一个小程序，对算法进行验证。 最后再收集一些程序运行中所产生的数据，和普通“mlp”进行一番比较…… 江寒紧赶慢赶，终于在下午3点前搞定了论文的主体部分。 接下来，就可以休息一小会儿了。 吃了两块巧克力，又吃苹果，正惬意着，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江寒看了眼来电显示，又是个不认识的，不过看号段是松江本地的电话。 “喂？您好。”江寒接起电话。 “江寒同学吗？”那边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 江寒：“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第182章 罪证都没销毁干净 “我沈立兴啊，哈哈哈……”对面自我介绍了一句，然后朗声笑了起来。 江寒有点意外：“沈校长？” 他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大校长亲自打电话，想必不是小事…… “听说你前一阵住了两天院，没事吧？”沈立兴问。 江寒笑了笑：“低血糖、脑供血不足导致的昏迷……现在已经没事了，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但还需要多休息。” 沈立兴“哦”了一声，跟着殷殷嘱咐：“那你注意休息，课业方面先自学着，如果有什么疑点，自己解决不了的，随时问任课教师。” “好的，我会注意的，谢谢您的关心，课业方面不用担心，高中理科的全部课程，我已经自学完了……” 江寒感谢着领导的关心，心里却有点奇怪。 大校长到底什么意思？ 这云山雾绕的…… 咱就是一个普通高中生，随便生个病，也值得领导浪费时间，特意打电话来关怀吗？ 要不是上次高三动员会上讲了个话，估计沈大校长都不带知道“江寒”是谁的…… 江寒正琢磨着，沈立兴忽然说：“什么时候有空，来一趟学校？” 江寒有点纳闷，问：“什么事？” “我这有一本期刊，叫什么阿德万死因麦什么的，有点看不懂啊，你来给我翻译一下？” 江寒笑了笑，瞬间就猜到了七八分。 肯定是《amc》的样刊到货了，然后不知怎么的，落在了老沈的手中。 沈校长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也是接受过正规的大学本科教育的。 自称看不懂英文杂志？ 所以，这句话可能…… 啧，堂堂校长大人，跟咱放下架子，开起了玩笑？ 想一想，好像还有那么点受宠若惊的说。 沈立兴又说：“我是真的看不懂，这什么又是大脑，又是概率的，都什么跟什么？” 江寒就笑着说：“如果您真的想看，我这儿有中文版的原稿。” 沈立兴连忙说：“哦，那以后再看吧，今天先算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学文的，看到那些数学公式就头疼…… 两人又闲扯了两句。 “嗳，你这篇文章，借我用用没问题吧？”沈立兴忽然问。 “借？”江寒有点不解。 你说的借是哪种借？ 不会是…… 江寒正琢磨着，沈立兴解释说：“我明天去局里开会，顺便带上样刊，给咱局长也欣赏一下。” 江寒：“……” 就一篇amc而已，看把你们兴奋的！ 这一个个的…… 这要是过上个把月，等咱再有10来个学术点入账，到那个时候，你们还不得集体抽风啊？ 默默叹了口气，江寒还是同意了校长的提议。 没理由拦，也拦不住。 说不想出名？ 那是你想出就出，不想出就不出的吗？ 再说，这事儿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了。 一传十、十传百，百而千、千而万…… 算了，爱咋咋地吧！ 反正不管怎么说，好的方面更多一些，多攒一些震惊点、羡慕值，也是不错的说。 虽然“震惊商城”暂时关闭了，可早晚有再次开启的一天。 沈立兴安排完正事，又关怀了两句江寒的生活和学习，就挂了电话。 江寒躺在床上，思考着后续的规划。 过了能有二十分钟，有人按门铃。 本以为是易中海和老宋，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江寒，我们来看你了，在屋没？” 听声音却是李东那厮，于是打开了房门。 李东、洪锐、李亚男三人鱼贯而入。 “你们怎么来了？”江寒问。 “怎么，你还不欢迎咋地？”李东大大咧咧地反问了一句。 “嗯，不欢迎。”江寒笑着回答。 李东：“……” “不是里面藏着妞儿吧？”李东看了眼江寒，忽然荡漾一笑。 江寒笑嘻嘻地，正打算皮几句。 没想到，李东忽然贼笑了一声，对洪锐说：“要不，咱们出去散个步先，过个十几、二十分钟再过来？” 江寒：“……” 瞅瞅你俩，思想怎么就那么复杂呢？ 你看人李亚男多么老实？ 同样是住在一个屋的，思想境界咋就差距那么大捏？ “都进来吧。”江寒将大家让到里面，然后挨个发巧克力、苹果。 李亚男进屋后，就直奔书桌，摆弄着那一堆数学、信息学的参考书。 李东和洪锐却到处乱蹿，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这俩家伙就这样，不见外。 江寒对此表示无所谓，爱咋扑腾咋扑腾，反正也没啥见不得人的东西…… “诶？老江，你这真有女孩子来过？”李东忽然大惊失色。 江寒不动声色：“何以见得？” “那就是有了。”李东若有所思。 江寒冷哼一声，又嘿嘿一笑：“你想诈我，还得回高老庄修炼五百年。” 李东拿了个苹果嚼了起来，并笑嘻嘻地说：“不用修炼那么久，我也能确定，一定有女生来过了，而且还上过床！” 江寒脸一黑：“你苹果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这个床除了自己，只有苏婉莹上过。 可那是一前一后，并没有同时上…… 洪锐起哄：“就是啊，胖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凭空污人清白？” 李东嘿嘿一笑：“先不说别的，苹果哪来的？还有那一堆巧客雷特……” 江寒嗤笑：“合着我是缺钱还是咋的？我就不能改善下生活了？” 李东荡漾一笑：“怕不是x生活吧？” 江寒：“……” 完全不想接茬。 李东端详着手里的苹果，嘿嘿冷笑了两声，然后说：“这个牌子的苹果，我好像在一本刊物上看到过，没记错的话，一斤要200rmb朝上。 且不说你会不会这么奢侈，关键是在‘星河’这边，根本就买不到。 你会那么勤快，特地打车去买一种以前没准都没听说过的水果？ 再说你以前，也没有吃水果的习惯吧？” 江寒眨了眨眼。 你个死肥宅，这么了解我的吗？ 想想还真是有点惶恐的说…… 江寒嘿嘿一笑：“东子啊，你说这种话，就有点小看哥了。 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把写字机器人的专利卖出去了，买这么点苹果还不是洒洒水啦？ 就这破玩意，我根本懒得看价，论吨买都没问题……” 嗯，有点浮夸了。 第一笔专利费只有8万多，买这种苹果，大约只够买200来公斤的。 不过，很快就要入账800万，到那时候，如果真有必要的话，还真可以论吨买…… 李东一撇嘴：“老江啊，你就别胡诌八扯了，依我看，十有八九是夏雨菲来过了，然后你俩郎情妾意、两情相悦、干柴烈火的……” 听他越说越猥琐，江寒顿时不满：“你把哥当什么人了？” 就算她真来了，咱也肯定发乎情、止乎礼啊…… 第183章 成功的路上没有侥幸 江寒气定神闲、若无其事。 李东见状，忽然笑了：“小样，装得还挺像，你等着，我给你看证据。” 说着在床头、床尾翻了起来。 江寒心里冷笑。 咱早就彻底收拾过了一遍，根本不可能给你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李东忽然探头探脑的，到床下看了一眼，然后就狂笑了起来：“哈哈……让我找到了吧？” 江寒顿时无语。 昨天收拾的时候，还真忽略了。 那天和苏婉莹在床底下钻进钻出的，说不定还真的留下了点儿什么。 “老江啊老江，枉你自诩心细如发，可惜百密一疏，连罪证都没销毁干净！” 李东得意洋洋，说着伸手从床底下捻出一样东西：“你别说这玩意是原来就有的啊。” 江寒看的分明，李东手里捏着的，赫然是一根长长的头发。 特点很鲜明，100%是苏婉莹留下来的。 还真多亏了李东这家伙，否则，万一夏雨菲啥时候过来了…… 虽然她脸皮比较薄，大概率不会检查得那么仔细。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但马上江寒就明白，自己有点做贼心虚了。 即使被夏雨菲看到了，其实也没什么。 一根半根头发而已，又不是在床上发现的。 毕竟苏婉莹来过的事情，咱早就“老实”交代过了，根本就没瞒着她。 江寒心里此起彼伏，表面上仍旧稳如泰山。 他强自他强，清风拂山岗…… “老江啊，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李东笑嘻嘻地问。 “有什么好解释的？这么一根头发，能说明什么？”江寒不动声色。 “你说呢？”李东扫了他一眼，“看发质，她年纪不会太大，鲁迅曾经说过：女人只要足够年轻，男人就不会完全没有兴趣……” 洪锐打岔：“东哥，这句话是古龙说的……” 跟着凑了过来：“寒哥，你和夏雨菲进展这么快吗？” 江寒只是笑笑，没搭理他。 反正这根头发又不是夏雨菲的，咱根本问心无愧。 洪锐也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毕竟是在床下发现的，又不是在床上。 李东仔细观察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夏雨菲，她头发没这么长，也更粗，更黑、更直……” 江寒有点不爽：“胖子，你以后少观察我媳妇，还观察得那么仔细！” 李东贱贱一笑：“老江啊，你少东拉西扯，这根头发虽然不是夏雨菲的，但肯定是个女孩子的，这没跑吧？说，你还领哪个女生在这里住过？” 洪锐想了想：“没准儿是上一任房客的，房嫂没给打扫干净？” 李东一撇嘴：“三星级酒店，你当路边小旅馆呢？” 跟着转向江寒：“老江啊，别怪兄弟多嘴，你要真有需要，哪怕找你家那谁都没问题，反正谁也管不着…… 可千万别叫特殊服务啊，很多都有病的，你可得小心点，有些玩意染上了就不好治……” 李东不停嘚吧嘚，江寒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又吵吵闹闹了半晌，大家才消停地坐了下来。 “老江，你初赛过关了。”洪锐笑嘻嘻地道贺。 江寒笑了笑：“那不很正常。” “那你知道自己得了多少分吗？”洪锐又问。 江寒问：“多少？”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其实官网上就能查到成绩，但他没去关注。 初赛而已，能过关就行了，分数根本无所谓。 “满分！100分啊！”洪锐大呼小叫。 江寒虽然知道自己的分数必然不低，但也没想到居然是满分。 虽然根据系统的提示，自己所有题都做出来了。 但判卷的毕竟也是人，有时候难免会有点小误差…… 洪锐羡慕不已：“江哥，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吓死人啊。” 李东也叹了口气：“早就跟你们说过，老江根本不是人！ 知道什么是高手不？上厕所都不用带纸的。” 江寒：“……” 行了，我拜托你消停会儿吧，知道你是骚话小王子、歇后语鬼才了。 正闹腾着，门铃声响起，江寒转身去开门。 这次来的才是易中海和老宋。 易中海手中则拎着一个包裹，见到江寒，就递了过来：“你的样刊。” 江寒随手接过，进屋后就放在了桌子边的地上。 易中海见了，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抽。 这小子！ 这是一点也没当回事儿啊。 老宋手中拎着一大包水果，进屋后就放在了桌子上。 看见了李东等人，就笑着打了个招呼：“呦，小哥儿几个都在呢？” “宋老师来了。” 李东连忙问候，李亚男和洪锐也纷纷站了起来。 老宋摆了摆手：“行了，地方小，大家都坐下说话吧。” 大家重新坐好。 由于地方有限，老易和老宋一人一把椅子，403的其他三个人挤在床上。 还有一张小凳子，就放在两位老师旁边，江寒自己坐了。 “这几天休息得怎么样？”宋谦问江寒。 江寒笑着回答：“挺好的。” 宋谦又问：“功课呢？没落下吧？” 江寒：“书看过了，题目也都会做。” 师生二人顺着话题聊了起来。 易中海则拉着江寒，一顿问东问西，江寒应对自如。 聊了没几句，易中海就开始四处踅摸。 桌上摆着不少书和草稿纸什么的，易中海随手翻了翻，就有点无语地瞅了眼江寒。 “你看这些书？”易中海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老宋也凑了过来，只看了一眼，就震了一小惊。 不用问，他们都发现了，这些都不是高中生能看的书。 本科生都得是纯数学专业，还得辅修计算机的…… 江寒才多大，就研究得这么深了？ 光有书也就算了，关键这些草稿纸，厚厚一大摞，全都是各种习题的解答。 这用功程度和学习态度也是没谁了。 天赋好到爆炸也就算了，谁知道他这一路走来，到底付出了多少汗水？ 怪不得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就取得了这么高的成就！ 成功的道路上，果然没有侥幸啊…… 被两位老师目光灼灼地盯着，江寒也有点不自在，于是笑着解释。 “高中课本都看过好多遍了，实在没什么可学的，就先学点数学分析、概率论什么的，这样等将来上了大学，就不用再重头学了。” 李亚男刚才已经发现这些大学教材了，所以只是冷眼旁观，一声没出。 李东和洪锐却是直至此刻，才知道了这件事，顿时一起大惊失色。 洪锐看了一眼李东：“同样都是高中生，你看看人老江，都开始玩大学的了。” 李东偷偷跟洪锐耳语：“我要是有他那个脑子，别说大学的了，我直接玩研究生。” 音量控制得不好，江寒和老宋都听见了。 老宋嘴角一抽，顿时虚火上升，浊气下降。 有种喷人的冲动。 第184章 眼神这么好使的吗？ 宋谦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大发雷霆。 毕竟是酒店，算是给“病人”点面子。 这要是在班级里，听到谁这么开车…… 易中海翻看着江寒的论文草稿，却发现基本全是一些算式、伪代码。 顿时有种看天书的赶脚。 这也根本看不懂啊！ 老易正有些懊恼，忽然发现有几张草稿纸，内容比较特别。 只有零星的公式和表格，绝大部分都是…… 中文？！ 这个可以有！ 易中海如获至宝，立即认真研读起来。 但结果，他是越看越迷糊。 数学咱不懂也就算了，可中文都理解不了多少，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老易怎么说也是中文系高材生，教了半辈子高中语文…… 易中海看了眼江寒，忍不住问：“马尔可夫随机场……这到底啥玩意？” 江寒笑了笑：“一点研究心得。” 老宋在一边听到了，顿时两眼一亮，一把从易中海手中，把草稿抢了过来，然后认真地看了起来。 边看边在心中叨咕。 江寒这小子，这也太会抓紧时间了吧？ 上一篇论文刚登刊，这边就又开新坑，开始进行其他研究了。 竟然一点也没闲着…… 老宋看了一会儿，就把草稿纸还给了老易。 他也看不懂太多，索性直接问江寒：“你又在研究新东西了？研究出来什么没有？” “有点收获。”江寒轻描淡写。 这话自然略嫌保守了，但老宋已经老怀大慰。 他知道江寒的品性。 这小子一向不擅虚夸，既然这么说了，那十有八九，已经有了不小的把握了。 “好好整，争取再发几篇sci。”老宋鼓励了一句。 “我尽力。”江寒笑着回应。 老易没接茬，心里却有点叹息。 老宋啊老宋，你可净会想美事儿！sci期刊是你家开的？想发几篇就发几篇…… 但其实，易中海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江寒这小子，有点太……嚣张了。 才17、8岁，就取得了那么多成绩。 而且，他居然还一点也不自满，还想在科研领域里持续深耕，攀登更高的高峰…… 哎，不管他以后成功与否，只凭这份志气，就比绝大多数人强了。 跟这个学生一比，自己这个做老师的，简直就像一条咸鱼…… 江寒对两位老师的心理活动，不能说了如指掌，但大体上，还是可以把握到一点脉络的。 为什么呢？ 信息栏里的震惊点它不骗人…… 李东和洪锐都听傻了。 什么论文，什么sci，老江这家伙怎么从来就没提过？ 很快，他们翻看了样刊后，也全都明白了。 怪不得老师们这么震惊，这也太不明觉厉了。 “老江，我怎么感觉越来越不认识你了呢？”洪锐感叹。 李东震撼之余，再次冒出了骚话：“老江啊，你特么这是生孩子不叫生孩子，吓人啊！” 宋谦：“……” 李东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太不把咱这个当老师的当回事了？ 回头好好敲打敲打…… 好吧，其实老宋也就是那么一想，并没有怎么生气。 毕竟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而且李东这小子，虽然有点嘴贱，人品还是相当不错滴…… 接下来，宋谦也跟李亚男、洪锐他们聊了几句，主要是生活、学习上的事情。 虽然他们没有江寒优秀，但毕竟都是自己的亲学生，也不好太忽略了。 易中海则跟江寒聊得十分投机。 不管易中海提起什么话头，江寒皆能对答如流。 气氛正热烈。 忽然，桌子上，江寒的手机“叮咚”了一声，同时屏幕亮起，跳出消息提示。 江寒一瞥之下，心中顿时微微一紧。 好巧不巧，这条消息正是夏雨菲发过来的。 也不知道夏雨菲的信息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万一有什么亲密话儿，让易中海给看了去…… 事情可大可小。 毕竟自己和夏雨菲的事情，虽然得到了夏如虹的默许，但她的其他亲戚，还真未必知情。 换位思考一下，假设自己是夏如虹，也未必会大肆宣扬。 这样一来，为了日后的平静生活，以及和夏雨菲之间的关系，能平稳、健康地发展…… 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江寒很自然地一伸手，按了一下电源键，手机屏幕就黑了下去。 口中同时还回答了易中海刚才的问题，将其注意力吸引在语言方面。 易中海果然很认真地听江寒说话，眼睛都没偏离一下。 江寒觉得自己蒙混过关的几率，还是相当高的。 可没想到…… “小江啊，怎么不回微信呢？”易中海扫了江寒一眼。 江寒不动声色：“可能是卖茶叶、做广告的吧？哎，这几天总有陌生人加我好友，骚扰我……” 易中海嘴角一扯：“你是不是觉得，我连小夏的头像都不认识？” 江寒：“……” 小姨夫你是不是一直在用余光，关注着咱的手机，眼睛都不眨的啊？ 不然怎么看到的？ 而且，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居然看得这么清楚，眼神这么好使的吗？ 不过…… 这样一来，就有点不太好解释了。 这么遮遮掩掩的，就算没问题都有点说不清楚。 何况咱和人家的外甥女，本来就有点不清不白的呢？ 怪只怪自己作贼心虚…… 江寒瞥了眼老宋，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老宋也关注到了这边，见状不禁微微皱眉：“江寒你咋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体还没好利索吗？” 易中海冷笑：“年纪轻轻就这么虚，这可不行啊！都像你这样，怎么建设祖国和家园？怎么拥抱幸福生活？” 江寒：“……” 老易你这句话，似有所指啊…… 算了，先不跟你计较了。 江寒反应也很快，马上顺着老宋的话，假装有些头晕。 “忽然有点不舒服，可能是低血糖又犯了，没事，过了劲儿就好了。” 江寒说着，揉了揉太阳穴。 易中海一撇嘴：“行了，你也别胡诌八扯了，早就怀疑你小子心术不正，说说，你跟小夏到底怎么回事儿？” 江寒：“……” 心术不正？ 这有点用词过于严厉了吧？ 不过，要不要把跟夏雨菲之间的事儿，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呢？ 这里一个是她的亲姨夫，一个是自己的亲班主任…… 有点不好办啊。 算了，先试试遮掩一下吧！ 江寒这么想着，就叹了口气，说：“能有什么事？哎，算了，口说无凭，你自己看。” 说着划开了手机屏幕，同时心里默默祈祷。 媳妇啊媳妇，这次你一定要跟我心有灵犀才行。 点开微信，只瞄了一眼，江寒顿时就松了口气。 “易老师，雨菲同学过来找我，就是研究点音乐问题。” 江寒说着，将手机屏幕转过去，给易中海看了一眼。 易中海也不客气，立即扫了眼江寒的手机屏幕。 这固然有点侵犯隐私了，但事关自己亲人，也顾不得许多。 只见屏幕上…… 第185章 是不是太敏感了？ 夏雨菲：【这首歌真好，我循环了一中午。 我晚上去找小姨，编曲、配乐，尽快弄个demo出来。 打磨唱腔的事儿，只能拜托你了。】 她说的是正经事，语气很平常，用词也没有任何问题。 易中海看完，不禁有点动摇。 难道我真的误会了他们俩？ “对不起，我刚才口气不好。”易中海冲着江寒，歉然一笑。 江寒心里松了口气，连忙微笑：“没事，小误会而已，您也是关心……” 话音未落，手机连续“嘟嘟嘟”了三声。 夏雨菲又发来了微信。 “你在酒店吗？” “我们放学啦！” “我现在去找你。” 江寒：“……” 易中海脸色再度沉了下来，冷眼看着江寒。 小子，再跟我装啊？这回看你还能怎么扯…… 老宋看了一眼易中海，又疑惑地看了江寒一眼。 一脑袋问号，但什么也没说。 如果只是江寒的事情，或者他和别的什么女生交往，那老宋责无旁贷，肯定要插手的。 可是，涉及到夏雨菲，旁边坐着易中海这个亲姨夫，那就是人家的家务事了。 自己这个做班主任的，还是暂且冷眼旁观，等看清楚了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掺和，以及怎么掺和…… 江寒沉吟了一下，猜测说：“她找我，可能是打算……跟我研究歌曲的事情。” 易中海也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没准真是这样。” 心里却是一百个不信。 江寒和夏雨菲之间，肯定没那么简单！ 什么地方见面不行？偏偏在酒店里…… 李东和洪锐面面相觑，暗暗交换了个眼色。 李东：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洪锐：那怎么办？ 李东：撤吧。 洪锐：嗯。 李东当先站了起来，笑着说：“宋老师，易老师，我们几个作业还没写完，先走了啊。” 然后看着江寒，说：“那啥，江寒啊，你好好招呼两位老师就行，不用送了……” 说着一溜烟蹿出门去。 洪锐、李亚男说了声“老师再见”，然后也毫不犹豫地跟了出去。 三个人转眼消失。 易宗海看了眼江寒，皮笑肉不笑：“刚才的微信，你好像还没回吧？” 江寒坦然一笑，默默在聊天框里打字：“在，来吧。” 找借口不让她过来？ 那只会惹人遐想，是下策。 再说，只有她到了现场，才有暗示、配合的可能嘛。 夏雨菲刚出校门，估计还得一小会儿才能到来。 江寒努力缓解气氛，挑起了几个有趣而又不显得轻浮的话题。 话题告一段落，江寒询问两位恩师：“咱们喝点什么吧？” “我随意。”老宋摆了摆手。 江寒看易中海：“您呢？” “咖啡吧。”易中海摆弄着江寒手稿，有点心不在焉。 “那我点4杯咖啡了？”江寒确认了一遍。 宋谦点了点头，易中海也没吭声。 江寒走到电话机旁边，用内线电话呼叫服务台，点咖啡。 老宋瞥了眼江寒，又看了眼易中海，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老易啊，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江寒和小夏…… 他俩因为《琵琶行》认识，然后为了创作新歌，稍微接触下也是正常的吧？ 可能就是很普通的朋友，顶破天彼此有点好感，问题应该不会怎么严重吧？” 易中海嘎巴了两下嘴，有点苦涩地说：“我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可是……咱做家长的，搁谁谁能不多心啊？” 说着叹了口气。 哎，雨菲这孩子，从前多么高傲啊？可千万不能在高三的关键时刻…… 易中海虽然和夏雨菲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他也算从小看着夏雨菲长大的。 夏雨菲没有父亲，她妈妈工作又忙，易中海几乎担任了半个爸爸的角色。 每天接送上下学，偶尔领着去去游乐场、公园，做好吃的时候，给她带点份儿…… 现在，有个混小子可能和她交往过密，而且两人还是自己撮合认识的…… 易中海此时的心情，别提多复杂了。 不多时，咖啡送到。 江寒去开门接咖啡时，正巧看见夏雨菲也刚从电梯里出来。 于是故意和小前台聊了几句，拖延了一小会儿，才接过咖啡。 夏雨菲看见江寒，有点意外：“这么早就出来欢迎我啊？” 屋里，易中海听见夏雨菲的声音，忽然轻盈地起身，然后挪到了床头，坐了下来。 在这个位置，不会一进门就被看见，能多听几句真话。 江寒给夏雨菲使个眼色，示意她注意咖啡盘。 夏雨菲看了一眼，先是一怔，然后立即心领神会。 四杯咖啡…… “江寒，恭喜你。”夏雨菲笑着道贺，语气、神态都很“官方”。 “我有什么好恭喜的？”江寒故作不解。 心里暗暗赞了句：不愧是咱的好媳妇，这反应速度，可以的！ “你初赛满分，这还不值得恭喜吗？”夏雨菲笑着反问。 “谢谢……”江寒“腼腆”地一笑，“其实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李东刚来过。” 顿了顿，又说：“不过还是谢谢你啦，特意跑一趟，真过意不去……” “哈，不过，我才不是专程来给你报喜的。我来找你，主要想研究下那首歌的唱腔……” “今天这么早就放学了吗？”江寒没话找话。 “今天最后一节课是自习，可以请假……”夏雨菲一边回答，一边跟着江寒进屋。 江寒领着夏雨菲走进里面，将咖啡放到桌子上，笑着说：“宋老师、易老师，咖啡来了。” 易中海干咳了一声：“咳，雨菲来了啊，坐吧。” 然后站了起来，走到桌边坐下，端起了咖啡。 刚才夏雨菲和江寒的对答，他都听得清楚，并没有找到什么毛病。 但事实上，夏雨菲看见易中海，心头也是突地一跳，不禁惴惴不安起来。 似乎做了什么坏事，被当场捉住了一样！ 但紧跟着，她就迅速冷静了下来，连忙应了一声：“嗳！” 又跟老宋行礼、问好，乖得不得了。 “呵呵，行了，雨菲啊，冲着和你姨夫的关系，咱们也用不着见外。”老宋热情招呼着，“来来，坐下，喝点咖啡。” 大家围着桌子坐下。 凳子不够，两位老师坐椅子，夏雨菲坐了小凳子。 她是背着书包来的，估计放学就赶过来了，都没回家。 江寒只能坐在床上。 四人默默品着咖啡，心中各有心思。 “小夏，你来做什么啊？”老宋打破沉默。 “哦，我和江寒约好了，改改歌。正好今天有时间，就过来一下。”夏雨菲回答得滴水不漏。 虽然没机会跟江寒串词，但这本来就是自己在微信里，跟他提过的。 相信以他的机灵，绝对不会跟自己弄两岔。 感谢打赏 感谢【独爱的紫】打赏的100点x8。 感谢【果不其然2108】打赏的100点x5。 感谢【南斗七星】打赏的500点，他还把我的书，收到了书单里，再次感谢。 感谢【呜哇呼】打赏的500点。 感谢【书友20191127190141877】打赏的500点。 感谢【莀塃】打赏的500点。 同时感谢那些帮我推广，每天投票的兄弟们，人数太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你们的心意，我都感受到了哦！ 用更好的故事，回报大家。 第186章 有我七成功力了 “什么歌啊？”老宋好奇。 夏雨菲大大方方一笑：“江寒闲着没事，写了首《左手指月》，我打算好好学一学，好在元旦晚会上表演。” 江寒心中暗赞。 这姑娘说起瞎话来，面不改色，随口就来啊。 在演技方面，至少有我七成功力了…… 接下去，各怀鬼胎的四个人，就开始互飙演技。 易中海连续施展出“捕风捉影”、“旁敲侧击”、“敲山震虎”、“打草惊蛇”等武林绝学。 江寒尽展生平所学，沉着应对，以“察言观色”、“左右逢源”、“不动如山”、“巧舌如簧”等拿手好戏，将对方的绝招一一破解。 夏雨菲的表现，也堪称可圈可点，温婉大方，言辞得体。 两人配合默契，不露丝毫破绽。 总之，各种应付自如，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这样，气氛虽然越来越活泛，可话题却越来越无聊。 夏雨菲见好就收：“江寒，看来你今天还挺忙的，我过两天再找你吧……” 说着站起身，背起自己的书包：“有事微信联系。” 江寒起身送客，笑着说：“好，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易中海也起身，对夏雨菲说：“我开车送你。” 夏雨菲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这里打车怕不好打吧？”易中海问。 夏雨菲温婉一笑：“那我就走着回去好了，反正离家也只剩下几百米了。” 说着又跟老宋说了声再见，礼貌告辞。 易中海想了想，又坐了回去，可能是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 江寒一直送到门外。 夏雨菲轻盈出门，回头眨了下眼睛，冲着江寒甜甜一笑，然后转身进了电梯。 江寒摇头失笑。 这丫头可能还没意识到，今天的事情只怕并没有结束。 易中海可不好糊弄，在他眼皮子底下，想要蒙混过关，可没那么容易。 江寒回到屋里，坐到了夏雨菲刚才的位置上，准备继续应付易中海的盘问。 但出乎他的意料，接下来，老宋和老易竟然很有默契地开启了新话题，不再纠缠夏雨菲的事情了。 事实上，不管老宋还是易中海，心中大约都已经有了那么点acd之外的数了。 二十分钟后，喝完杯中的咖啡，老宋和易中海就起身告辞。 临走时，老宋让江寒注意休息，好好休养，争取早日回班级上课。 江寒自然连声答应了。 易中海则深深地看了江寒一眼，若有深意，但什么也没多说。 江寒一直送到电梯处，等两位老师关上了电梯门，才转身回屋。 易中海出了酒店，先把老宋送回家，随后马上给大姨姐夏如虹，拨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双方沟通完毕。 易中海放下电话后，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原来两个小家伙的事情，夏如虹早就知道了，而且也默许了。 值得欣慰的是，大姨姐十分通情达理，对自己并没有任何见怪。 不过，自家媳妇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然的话，说不定早就炸庙了。 夏如冰和外甥女感情很深。 从夏雨菲3岁多开始，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每天忙于公司事务的夏如虹还多。 不夸张地说，几乎算是她这个做小姨的，一手带大的。 想到自己媳妇可能的反应，易中海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 算了，在她面前……先当做没有这回事儿吧。 免得她再无事生非，搞得全家鸡犬不宁…… ※※※ 江寒送走客人，回到房间。 然后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扫帚，在床下一顿划拉。 别说，还真扫出来两根长头发。 不用问，都是苏婉莹留下来的。 赶紧扔进马桶冲走，消灭“罪证”。 接下来，江寒就继续原先的工作，完善那篇“自组织神经网络”的论文。 不知过了多久，江寒正沉浸在思考中，不能自拔，有人按响了门铃。 江寒走到门口。 一开门，夏雨菲背着小书包，俏生生地站在门口。 “你还敢来？”江寒笑呵呵地看着她，打趣了一句。 夏雨菲也笑嘻嘻的，俏皮地反问：“为什么不敢？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江寒嘿嘿一笑：“你就不怕被小姨夫发现？我给你讲，没准他等会儿就杀个回马枪！” 没错，他就是在危言耸听。 不给她增加点危机感、紧张感，哪来的新奇和刺激呢？ 夏雨菲却浑然无惧，脆脆地轻哼了一声：“发现就发现呗，我才不怕他！” 江寒笑了笑：“不怕你刚才跑那么快干什么？也不说等两位老师一起走。” “还不是担心多说多错，万一被你们老宋察觉了什么，岂不连累你被班主任骂？” 夏雨菲说着，顺手将门带上，边说边往里走。 “小姨夫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这个人啊，看着挺man的，其实特别惧内。 ——我小姨一句话，他就得跪烂键盘！ 我跟你说哦，小姨对我最好了……” 夏雨菲絮絮叨叨，江寒笑而不语。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看到老易的时候，小脸都比平时白了一丝丝…… 两人到了书桌前。 江寒将桌子上的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将没用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 夏雨菲坐在椅子上，翻了翻江寒的那些高数、信息学教材。 半晌后，有点颓然地抛下了那些书本，轻叹了一口气：“一点也看不懂啊。” 江寒笑了笑：“你可以看这本《机器学习导论》，写得很有趣味性。” 关键是比较通俗易懂，哪怕没有数学基础，也能看个热闹。 夏雨菲摇了摇头：“我还是先写作业吧。” 说着打开书包，拿出一本《高考模拟数学习题集》，开始刷题。 江寒给她削了个苹果，切成小块，放在一次性餐盘里。 然后自己也打开笔记本，开始输入、润色论文。 《自组织特征映射som网络》大体上已经定稿，争取今晚就把论文投递出去。 毕竟自己只有三个月的缓冲时间。 万一时间到了，还弄不够14个学术点…… 系统就永缺一角了。 而且，还是最重要的一角！ 一日不把这个窟窿堵上，江寒干什么都没法安心。 就这样，两人自己忙自己的，很快就都进入了专注状态，心无旁骛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大约6点钟，夏雨菲率先完成了学习任务。 抻了个懒腰后，她摆弄了一会儿桌子上的书，又吃了几口苹果和巧克力。 然后还是有点闲极无聊，就跑去卫生间，洗了块抹布，在屋子里到处擦拭。 手中一边忙碌，嗓子眼里还一边哼着《左手指月》：“左手化成羽，右手成鳞片，某世在云上，某世在……“ 江寒抬头看了眼，发现她正在擦自己放私人用品的背包。 夏雨菲擦拭了几下外边，忽然歌声一停，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里面乱不乱……” 江寒顿时有点尴尬，背包里面，有他换洗的小裤裤…… 当然，夏雨菲只是说说，并没有打开袋子翻看。 这就让江寒有点欣慰了。 小媳妇闹归闹，还是挺有分寸的。 起码还懂得，尊重咱的隐私权…… 夏雨菲清理完背包表面，见床头有点乱，就走过去，单膝跪在床上，打算整理一下。 刚提起被子，忽然动作一僵，偷眼看了江寒一眼，又默默地将被子放了下来。 第187章 床下的小画册 “怎么了？”江寒不明所以。 夏雨菲看了眼江寒，有点不好意思：“没经过你允许，就乱动你东西，我是不是有点……” “没事，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帮我干点家务，挺好的……”江寒安抚了一句，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就是这么的气定神闲。 随便她怎么折腾，反正她也找不到任何不该有的东西。 嘿嘿。 因为心里笃定，所以江寒压根不带慌的。 夏雨菲得到允许，就开心地忙活起来，又是整理摆设，又是铺床叠被，上蹿下跳。 江寒暗暗祈祷床板够结实，否则，万一被她弄垮了，那可就…… 夏雨菲叠完被子，满意地一拍手，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成果。 忽然嘻嘻一笑：“听说有的男生喜欢往床下藏东西……” 说着探头往床下看了一眼，忽然惊奇地叫了起来，“哈，看我找到了什么？！” 跟着就小跑着去拿了把扫帚过来，然后在床下一顿划拉。 不多时，果然有样东西被她划拉了出来。 这是一本画册，看封面，应该是岛国那边的，人物还挺美型的，但内容嘛…… 夏雨菲拿起来一翻，顿时臊得满脸通红，连忙合上了，小跑着到了垃圾桶处，很嫌弃地丢了进去。 江寒：“……” 见鬼了，刚才自己打扫时，怎么没发现床下还有这种“好”东西？ 难道……这玩意原本是黏在床板上，或者夹在床缝里，被她上去又蹦又跳，一阵折腾，才掉下来的？ 夏雨菲回到桌边，却不坐下，就那么站着翻起了书。 可惜江寒一看就知道，她根本一点也没看进去，就是在装相…… 看她神游物外、小脸绯红的样子，江寒大感有趣。 “你怎么啦？”江寒明知故问。 “没、没什么。”夏雨菲急忙摇头，似乎吓了一小跳的样子。 江寒眨了眨眼：“那你脸红什么？屋里很热吗？热的话，你就把外衣脱掉吧。” 夏雨菲浑身一颤，忙捉紧了衣领，连连摇头：“不热，一点都不热！” 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江寒笑了笑，坏笑着问：“对了，你刚才扔掉的，到底是什么书？漫画吗？封面花花绿绿的，好像还挺好看的。” 夏雨菲羞恼交加：“少装傻了，还不是你自己藏起来的？” 江寒坦然一笑：“那你可冤枉人了，这又不是在学校或者家里，还用得着藏吗？” 夏雨菲忍不住点头：“也是哦……” “再说真要藏什么东西，谁会藏在床底下啊？那里根本藏不住嘛，真是智商捉急……”江寒嘟囔了两句，再次投入到自己的事情里。 过了一会儿。 “那个……”夏雨菲欲言又止。 “嗯？”江寒手中不停，继续写写划划。 “你们……你们男生平时都、都会看，看那、那种……东西吗？”夏雨菲有点期期艾艾，扭着一双秀气的小手，只用余光偷瞄着江寒。 江寒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理，不动声色地问：“哪种啊？” 夏雨菲羞恼娇哼：“你、你少装蒜！就是那、那种……小漫画。” 脸红心跳之下，声音越来越低…… 江寒暗暗好笑，平淡自然地问：“你是说……有一点h的吗？” 夏雨菲轻轻点了下头，小声“嗯”了一声。 江寒认真想了想，说：“别人我也不太清楚，我呢，偶尔会看看，不怎么经常看……不过，刚才那本的确不是我的。” 夏雨菲点了点头：“哦。” “你不信？”江寒看着她嫣红的俏脸，饶有兴趣地品味着。 夏雨菲连忙摇头：“没，你说不是你的，那肯定就不是的了。” 眼神躲闪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是也不是……” 江寒：“……” 哥这么没信誉的吗？ 好吧，今天这事本来就太过巧合了，她有所保留也是正常的。 话说，自己这次还真冤枉。 谁能想到前任住客，竟然会在床缝里乱塞东西呢？ 不过，她好像只是比较窘迫，还有一点点好奇，但似乎……并没怎么生气？ 江寒眼珠一转：“到底什么漫画啊，看你大惊小怪的，我看看……” 说着，起身作势要去捡回来。 夏雨菲慌忙阻拦：“你要是敢去捡回来，我马上就走，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 江寒摇了摇头：“好吧，这件事就听你的。” 言外之意：咱可是让了一步了哦！那么，一会儿在别的事情上，是不是…… 江寒说完就坐了回去，继续写写划划。 反正类似的东西，以前又不是没看过…… 夏雨菲也坐了下来，却有点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只好把头埋在胳膊里，假装小憩。 江寒见状，想了想，就跟她聊了会天。 这么一分心，她就不再胡思乱想了。 江寒介绍了一下机器学习领域的最新进展，已经实现或即将实现的各项技术，还有各种应用场景。 夏雨菲果然很感兴趣，还发散思维，不时提出一些畅想，倒是让江寒也得到了不少启发…… 气氛渐渐温馨、平静，夏雨菲心中最后一丝芥蒂，也悄然淡去。 江寒随后全心投入到自己的研究中。 二十分钟过去，江寒抻了个懒腰：“搞定，收工！” 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看了下时间：“马上就快7点了，餐厅快要结束营业了……” 看了眼夏雨菲。 后者正坐在他的身边，心不在焉地翻着那本《机器学习导论》。 “怎么不叫我一声，带你去吃东西呢？”江寒问。 夏雨菲赧然一笑：“看你那么专注，就没打扰你。” 江寒又问：“你饿坏了吧？” 夏雨菲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点都不饿。” 江寒明白她是怕自己过意不去，才特意这么说。 于是温和地说：“不饿也稍微吃一点，不然晚上会很难受……走吧，咱们先下去吃点东西，然后在附近溜达一会儿。” “好。”夏雨菲欣然点头。 两人手挽着手出门，坐电梯下到二楼。 这个时间点，餐厅里还有一些人，基本全都吃得差不多了。 好在酒店里准备食物的时候，一般都会稍微留点余裕。 江寒虽然来得有点晚，倒也不用担心没有东西可吃。 夏雨菲没有餐券，额外扫码付了58元。 两人拿好酸奶，然后端着餐盘，在大厅里走动、取菜。 “这里的烩鹅肝还不错，你尝尝。”江寒拿着铁夹子，给夏雨菲夹了两片。 “这个炝秋葵做得也挺好的，又嫩又脆。”夏雨菲不吝赞赏，然后也夹了两根，放在了江寒的盘子里。 就这样，你给我夹一点，我给你夹一点，很快就把两个盘子几乎都装满了。 江寒夹着块酱焖大骨，就要放进夏雨菲的餐盘里。 夏雨菲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够了，我吃不下太多。” 江寒就放进了自己餐盘。 随后他就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夏雨菲的盘子里，几乎都是肉菜，而自己的盘子里，则以素食为主。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忘了问你了，你不怎么爱吃肉吗？”江寒有点歉然地问。 夏雨菲也有点不好意思：“我给你夹的，差不多都是素菜，你也吃不惯吧？” 江寒笑了笑：“是啊，那怎么办？” 第188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夏雨菲甜甜一笑：“那……交换吧？” 江寒笑着点头，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俩人进到内厅，找了个没人的桌子，放下餐盘，然后肩挨着肩，坐下开吃。 “这块大骨做得真的很好吃，你确定不尝尝？”江寒夹着大骨头，诱惑了夏雨菲一下。 夏雨菲犹豫了下，说：“那就……一点点？” 江寒将筷子送到她嘴边。 夏雨菲轻轻咬了一小口，品尝了一番，点了点头：“是挺不错的。” 剩下的部分，江寒就自己吃掉了。 过了一会儿，夏雨菲也夹了一块秋葵：“要不要来一根？” 江寒开心地张嘴等着喂。 夏雨菲夹着秋葵晃了一下，缩回去自己吃掉了。 江寒：“……” 夏雨菲嘻嘻一笑，重新夹了块肝尖，喂给了江寒。 两人这边互相喂食，自得其乐，羡慕坏了那些形单影只的客人。 状态栏里，信息刷刷地往上滚。 【来自李晓婉的羡慕点1314】 【来自杜冷的羡慕点4399】 …… 吃完饭，江寒拿过夏雨菲那盒酸奶，帮她插好吸管，递给了她。 自己那一罐却没喝，他从小就不怎么喜欢酸奶的口味。 夏雨菲也吃好了，就一手端着酸奶，一手挽着江寒离开。 两人走出“星河酒店”。 松江的夜色相当美好，灯火辉煌，行人如织。 虽然天色已经黑透，能见度却不算很低，跟黄昏时差不太多。 只可惜天气有点凉了，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夏雨菲忽然紧了紧衣领。 江寒见状，就悄悄地将她搂紧了一点，然后带她往回走。 快到酒店门口时，一阵音乐声响起。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是夏雨菲的手机。 夏雨菲拿起来一看，顿时有点小紧张。 看着江寒，小声说：“是妈妈。” 江寒点了点头：“接吧。” 夏雨菲“嗯”了一声，然后接起了电话。 “妈……嗯，早就放学了，作业都写完了…… 天黑，路不好走，你开车慢一点…… 哦，那您好好休息，也别太累了…… 没事，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挂了电话，夏雨菲就收起手机，默默走着。 “阿姨今天不在家吗？”江寒随口问了一句。 夏雨菲点了点头：“她去平县出差了。” “哦……”江寒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夏雨菲抬头扫了他一眼。 “要不……今晚你就别回去了？”江寒试探了一句。 夏雨菲娇哼了一声：“你想的美咧！” 说着，俏巧地瞪了江寒一眼。 江寒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并没奢望她会同意，当下“呵呵”一笑，略过了这个话题。 但其实，刚才夏雨菲的脑海里，有无数画面闪过。 她连忙收束绮思，偷眼瞧了眼江寒，见他没什么异样反应，这才安心不少。 江寒饶有兴趣地看着夏雨菲。 朦胧夜色、昏黄路灯，给她本就完美的容颜，增添了一分朦胧和神秘。 那双眸子里，还闪烁着粼粼的微光，仿佛有水波在荡漾，美不胜收。 江寒忍不住诗兴大发。 想整几句什么“金风玉露一相逢”、“佳期如梦”之类的，但最后还是作罢了。 太破坏气氛。 接下来，江寒不再多言，搂着夏雨菲慢走。 夏雨菲也悄悄地靠紧了江寒。 大半个星期没见面，两人的隔阂反而更少了。 感受着她的温柔和娇软，体会着她对自己的依恋和亲近…… 江寒一颗心活泼泼的，前所未有的温馨、餍足。 老话说，小别胜什么什么的，果然还是有点道理的嘛。 离酒店并不远，两人却足足走了十五分钟，才到了门口。 进入大厅后，来到电梯口，却看到外面竖着一个牌子：“正在检修。” 江寒看了夏雨菲一眼：“好像只能爬楼梯了，你行吗？” 夏雨菲娇哼了一声：“怎么不行？就算你不行了，我都没问题！” 江寒心中一荡，正色说：“那好极了，咱们就一起爬一爬楼梯，看看到底是谁先不行！” 两人随即进入了安全通道，开始一层层往上爬。 刚到第四层，夏雨菲就有点吃不住劲儿了。 江寒就笑了：“啧啧，瞅瞅你累得，都一脑门子汗了。” 说着背对着她，微微蹲下：“上来吧。” 夏雨菲不好意思地一笑：“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江寒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赶紧的，要不然就不管你了。” 夏雨菲就甜甜一笑：“那你小心了，我可很重的。” 说着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伏了上来。 江寒扶着她双腿，轻松站了起来，然后继续爬楼梯。 但其实心中很明白，她就是在创造机会，和自己亲近。 她可能有点累，但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夸张，记得去年运动会上，她可是相当亮眼的…… 上到7楼。 江寒一放下夏雨菲，就马上夸张地大口喘气，还连连摆手，一副马上就不行了的样子。 夏雨菲顿时有点紧张：“没事吧？是不是我太重了？还是你的身体……还没好利索？” 江寒就“苦笑”了一下，说：“我身体没问题，你也不算太重，就是……” 夏雨菲有点歉然：“对不起，我忽略了，背着人一口气上楼，换成谁也会受不了的。” 江寒摇了摇头：“也不是因为这个。” “啊？那是什么原因？”夏雨菲有些不解。 江寒无辜地摊了摊手，一本正经地说：“还不都是你，一点都不老实，趴在我背上乱晃乱动，还蹭啊蹭的，这谁能受得鸟啊……” 夏雨菲顿时霞飞双颊。 坏家伙，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欠收拾了！ 但其实，她刚才已经很注意了，老老实实地趴着，一下都没乱动。 所以，其实是江寒自己…… 江寒忽然伸出一条手臂，笑嘻嘻地说：“那个谁，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儿上，你就不能扶我一把吗？” 夏雨菲瞪了他一眼，但还是默默缠住了，什么也没说。 穿过走廊，回到703门外。 江寒刷卡开门。 夏雨菲一进屋，就鼓着腮帮子撒娇：“走了这么远，真累呀。” 江寒把她按在椅子上，宠溺地说：“来，坐下歇会儿。” 夏雨菲开心一笑，刚坐下，忽然又问：“有一次性拖鞋吗？” 江寒微笑：“当然有了，怕你穿不惯，才没给你拿。” 说着在床头柜下面，找出一双还没拆封的一次性拖鞋，扔给了她。 夏雨菲换好拖鞋，就坐在桌边看书学习。 江寒也坐了过去，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在vs2010里写了个som程序，调试了一番后，运行了起来。 估计得十几分钟才能跑完。 江寒稍微闲了下来，就关注了一下夏雨菲。 她正专心致志地看书，皱着眉头，凝神思索的样子，有点惹人怜惜。 如果自己不重生的话…… 在高中学业上投入的心力，只怕还要远远超过她吧？ 不多时，夏雨菲写完了一张卷子，翻到了新的一页。 江寒眼珠一转，柔声问：“你累不累？” “还好……”夏雨菲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问，“怎么了？” “我有个好主意。”江寒语气凝重。 夏雨菲有点好奇，就随口问了一句：“什么主意？” 夏雨菲一回头，见江寒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由得俏脸一热，连忙装作若无其事，低头看题。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江寒笑咪咪地提议。 “什么游戏？”夏雨菲不动声色。 第189章 查房 “咱们来猜这个酒店里，这层楼的走廊里的灯泡数量，到底是单还是双吧。” 江寒一本正经地看着夏雨菲。 “这有什么好玩的？”夏雨菲头都不抬。 “玩呗？反正又不赢房子赢地。”江寒皮中有坑。 夏雨菲随口问：“还有赌注？” 江寒笑笑：“小赌怡情养性嘛。” 夏雨菲摇了摇头：“才不跟你玩……”顿了半晌，“赢什么？” “要是我赢了，你就……亲我一下？”江寒试探了一句。 夏雨菲再次摇头：“那我肯定赢不了。” “那可不一定，我又没特意数过，就玩一次呗？”江寒继续鼓动。 夏雨菲想了想：“那我要是赢了呢？” “我就让你亲一下？”江寒笑得贼兮兮。 夏雨菲无语片刻，闷闷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比较笨、很好欺负？” 江寒：“……” 虽然她的确挺好欺负，但并不算太笨。 好吧，咱就是随便调戏一下。 俗话说：周瑜打黄盖、姜太公钓鱼。 万一她喜欢咬咱的钩儿呢？ 既然她不想上钩，那就算了。 不勉强。 接下来，夏雨菲自顾自做题。 江寒给程序换了组参数，重新跑了起来。 不多时，夏雨菲又做完了大半张卷子。 她感觉身子有点乏，就用力抻了个懒腰，“唔嗯”了一声，然后活动了几下手腕。 江寒听到动静，就回过头来，笑吟吟地打量了几眼。 从上到下，从下到上…… 重点关注了一下夏雨菲异常鲜嫩、诱人的小嘴。 忍不住心里又有点骚动。 江寒眼珠一转，笑眯眯地说：“雨菲啊，你刚才不想跟我玩，是不是担心我会作弊？ 那要不……咱们玩个谁也做不了弊的游戏吧。 猜硬币还是扔骰子？” 夏雨菲无奈地叹了口气，倏然探头过来，轻轻在江寒的嘴角边一碰…… 江寒还来不及体会，夏雨菲已经坐了回去：“好了，亲过了。” 江寒嘎巴了下嘴巴。 夏雨菲叹了口气：“你就消停一会儿，让我好生写几张卷子，好不好？” 说完就低下头去，继续用功。 江寒目的达成，就无声但略微夸张地笑了一下。 随后收束心神，也沉浸到了研究中…… 时间飞逝。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 江寒终于将数据收集齐全，论文也顺利完稿，并投递了出去。 《自组织神经网络》作为《多层感知机》的补充，江寒选择了一家国内的主流期刊。 反正不管是哪里的sci，能得到的学术点都一般多。 区别只在过稿难度、审核速度。 在这些方面，国内的期刊有的时候，还会有优势。 至此，今天任务彻底完成。 江寒松了口气，一抬头，就看见夏雨菲正单手托腮，凝视着自己。 目光温柔，嘴角含笑。 也不知道自己被她欣赏多久了？ 江寒洒然一笑：“你写完卷子了？” 夏雨菲轻轻点头：“嗯，今天的学习计划，超额完成了，剩下的明天继续努力！” 江寒欣然说：“正好我也收工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就说：“那我送你回家吧。” 虽然还有点没相处够，但女孩子太晚回家，总归不太好。 虽然未来丈母娘出差了，并不在家，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再坐一小会儿。”夏雨菲摇了摇头。 她仍有点恋恋不舍。 毕竟整整一周，两人也只见了这么一面，相处了这么一小会儿…… 江寒见她右手不停屈伸，想必写字太多，有点酸疼，于是拉过她的手，轻轻揉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 “还酸吗？”江寒问。 “好多了。”夏雨菲轻声回答，眼神水润，洋溢着小小的幸福。 “那……抱抱？”江寒笑嘻嘻地问。 夏雨菲轻轻依偎过来。 过了十来分钟。 “回去吧？”江寒再次提议。 这次夏雨菲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主动站了起来。 两人刚换好了鞋，“咚咚咚”，有人敲门。 随即，门铃音乐也响了起来。 江寒走了过去，心中有点奇怪，这个时候，谁会过来呢？ “谁啊？”江寒问了一声。 “例行巡查。”门外应答的，听声音是名女性。 江寒从猫眼中往外一看，门外站着一男一女。 女子大约25岁上下，颇有姿色，但颧骨有点高，给人以强势、严厉的印象。 男的大约四十四、五岁，脸型方正，轮廓很深，算得上相貌堂堂。 江寒十分意外的是，这人竟然是自己认识的。 治安队长雷万钧，雷蕾的老爸！ 江寒想了想，就打开了门，热情地打招呼：“雷叔叔，怎么是您啊？” “是你？”雷万钧也有点意外，“江……” 只说了一个“江”字，就有点卡壳。 江寒顿时会意，连忙接了过来：“对，我是江寒，去年在您家里吃过饭的。” 雷万钧笑意浮现：“对，江寒。”顿了顿，“雷蕾前几天刚跟我提过，说你学习进步很大……” 江寒连忙摆手：“哪里，你们家雷蕾才叫厉害，成绩始终名列前茅，我们班的同学啊，就没有一个不服气的……” 寒暄完毕。 “对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雷万钧问。 江寒笑着说：“寝室里太闹，索性出来住几天……雷叔叔您二位这是？” 说着看了眼旁边的小姐姐，莫非…… 雷万钧咳嗽了一声：“我们在执行公务，这是我的搭档。” 江寒点了点头，心中了然。 公务。 不过……穿着便衣出入星级酒店，只怕不是小事吧？ 女子始终一言不发，这时忽然问了一句：“雷队，既然你们认识的，那么……” 雷万钧摇头：“该看还是得进去看一眼……相信小江也没什么怕看的，对吧，小江？” 江寒：“……”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咱还能说什么呢？ 雷万钧正要进屋，忽又迟疑，问女搭档：“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这是应有之义，毕竟涉及到了认识的人。 女搭档迟疑了下：“不用了吧？” 雷万钧笑了笑，看了一眼江寒，示意他让一下，并说：“不好意思了，叔叔公务在身。” 但表情可没有丝毫歉意。 江寒当然不会挡着，他又不怕查。 不过，雷万钧想进来，自然没什么问题，至于另一位嘛…… “能否让我看看您的证件？”江寒看向女搭档，礼貌询问。 对方似乎有点意外，但也没什么犹豫，很爽快地掏出了一本证件，展示了一下。 江寒认真细看：“李芳宁，松江市治安管理大队……” 然后点了点头：“请进。” 但其实，还是有些疑惑。 从职务上看，自然是雷万钧较高；论起资历来，两人的差距就更大了。 但这位雷叔叔好像很重视这个李芳宁，事事征求她的意见。 这就有点意思了…… 第190章 现在的高中生啊…… 李芳宁也打量着江寒。 凭直觉，这就是个普通高中生，但又有点与众不同。 怎么说呢？ 有点过于沉着了。 寻常高中生见了治安官，哪怕本身没问题，也很少有这么气定神闲的。 当然，这本身并不算什么问题，可能只是心理素质好一些？ 三人进入房间。 雷万钧看到夏雨菲，顿时就是一愣，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实话说，他对自家女儿的容貌，一向也挺自信、自豪的。 但今天看到夏雨菲，他才明白啥叫“无双无对”。 他忽然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眼前这个女孩子！ 秀外慧中、明艳绝伦、丽色天成…… 这些词用在夏雨菲的身上，仿佛都差了那么点意思。 不过，现在都这么晚了，还跟男孩子在酒店里…… 老雷想到这一茬，竟然多少有那么一点庆幸。 果然，女孩子长得太好看，也未必全是好事。 还是自家小棉袄省心啊…… 夏雨菲见到外人，不免有点紧张。 江寒就安抚了一下：“这两位是治安大队的，例行检查而已，没什么事的。” 夏雨菲轻轻点头，神情稍微安定了一些。 李芳宁看到夏雨菲，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惊艳。 但她马上就严肃了起来，眼神犀利地盯着江寒：“她是谁？” 江寒笑了笑：“我们一个学校的，应该算同学吧？” 雷万钧嘴角一抽。 同学？ 什么同学半夜三更的跟你来开房？ 唉，现在的高中生啊…… 老雷同志倒是没怀疑别的。 毕竟夏雨菲的容貌、气质太优秀了，打扮也清清纯纯，一看就是那种乖得不得了的类型。 只可惜……有点不知自爱。 雷万钧这么想着，就扫了一眼江寒。 实在是搞不明白啊，这小子到底凭什么征服芳心呢？ 李芳宁认真打量着两人，公事公办地说：“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江寒很爽快地照办。 李芳宁只看了一眼，就还给了他，又示意夏雨菲：“你的。” 夏雨菲迟疑了一下，有点忐忑地说：“我没带。” “没带？”李芳宁的眼神顿时警惕了起来。 江寒连忙解释：“她家是本市的，出门没有带身份证的习惯。” “没带身份证怎么开房？”李芳宁盯着夏雨菲，逼问了一句。 江寒笑着说：“我开的房间，她放学后才过来的。” 李芳宁皱了皱眉，又问：“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同学啊，之前说过了。”江寒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朋友？ 小女朋友吧？ 雷万钧只是心里嘀咕，李芳宁直接问了出来：“女朋友？” 江寒爽快承认：“是。” 李芳宁没看江寒，又跟夏雨菲确认了一遍：“你是他的女朋友吗？” 夏雨菲点了点头。 “有证据吗？”李芳宁追问。 夏雨菲：“……” 江寒：“……” 雷万钧：“……” 这种事……也需要证据的吗？ 问题是，上哪找证据去？ 两人都不说话。 李芳宁拧了下眉毛，也明白自己问了句废话，盯着夏雨菲，继续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5点多。”夏雨菲有点紧张。 李芳宁继续：“都做了什么？” 雷万钧一阵无语。 一个男生，一个女生，花钱来开房，你说能做什么？ 不料…… “写作业。”江寒替夏雨菲回答。 雷万钧：“……” 小伙子你很有创意啊。 但凡一男一女被堵在屋里，那肯定是有各种借口的。 雷万钧干这一行，也有二十来年了，什么奇葩说法没遇到过？ 但江寒今天这个，倒真挺新鲜的。 李芳宁：“……” 和这么漂亮感性的女朋友来酒店，花几百块钱开房间，然后聊天、写作业…… 这不是扯犊子呢么！ 是老娘思想不够单纯了，还是被人当成傻子了？ 李芳宁目光炯炯：“光写作业了吗？还做了什么？” 江寒一五一十地说：“聊天、看书、吃水果……” “就这些？”李芳宁目光凌厉。 江寒镇定自若：“对啊。” “没别的了？”李芳宁紧盯着江寒的眼睛。 ““没了。”江寒一摊手，“这不，她刚写完作业，我正要送她回去，你们就来了。” 李芳宁看了眼床铺，被褥叠得板板整整，勉强相信了一点点。 起码两人并没有干别的，或者说还没来得及干…… 当然，这个并不重要，起码跟她今天的任务没有任何关系。 李芳宁继续盘问：“你们从5点多开始，一直待在房间里吗？” “中间出去吃了口饭。”江寒回答。 “什么时候？在哪？”李芳宁穷追猛打。 江寒实话实说：“7点来钟，二楼餐厅，吃完饭后，在外面溜达了一圈……” 李芳宁沉吟了一下，问夏雨菲：“他说你是本市的，有什么人可以证明？” 夏雨菲拿出手机：“你可以给我妈妈打个电话，她叫夏如虹。” 年轻女子拿过电话，在电话本中翻到了夏如虹的号码。 雷万钧凑过去看了眼：“没错，是‘盛夏实业’夏总的号码，想不到竟然是她家的孩子，这么小的两个孩子，就跑出来……” 言下，很是有点惋惜。 然而，信息栏里…… 【来自雷万钧的羡慕点998。】 江寒：“……”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雷叔。 李芳宁拿出自己的手机，正要拨打夏如虹的号码，但转念一想，拨了通讯录里的另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李芳宁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您好，请问是王中石王老师吗？” 王中石：“对，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李晴啊，您当年教过我，还有印象吗？”李芳宁问。 王中石：“李晴……哦，想起来了，02届的吧？” 李芳宁：“对，就是我。” 王中石：“小李，你现在工作了吧？” 李芳宁：“是啊……工作还行……我回松江了……” 江寒和夏雨菲默默交换了个眼神。 没想到这位女治安官，居然还是自己的学姐！ 李芳宁引入正题：“王老师，跟你打听个事情，咱们班有个叫夏雨菲的学生吗？” 王中石：“对，你认识她？” 李芳宁：“嗯，我有事找她帮忙，您有她的照片吗？给我发一张，我的微信就是手机号。” 王中石迟疑了一下：“对不起，我不方便这么做，除非她本人或家长知情并许可。” 李芳宁将手机递给夏雨菲，示意她接电话。 夏雨菲看了江寒一眼，将电话放到耳边：“王老师。” 王中石有点意外：“夏雨菲？” 夏雨菲：“嗯，是我。” 王中石问：“你跟李晴在一起吗？” “是的。”夏雨菲十分乖巧。 她并不知道李芳宁的名字，没听出问题来。 王中石有些不解：“那她还跟我要什么照片？” 夏雨菲回答：“哦，是这样的，我俩刚认识，她怀疑我整过容，想看看我入学时的照片……您可以发给她一张。” 江寒：“……” 这瞎话编的…… 都是被自己带坏了。 王中石沉默了一下：“这样啊……那好吧，真有点搞不懂你们年轻人。” 照片很快发了过来。 李芳宁看了一眼照片，和眼前的夏雨菲认真比对了一下，确认了是本人，就向雷万钧点了点头：“我们走吧。” 雷万钧点了点头，看了眼江寒和夏雨菲，说：“那你们好好休息吧，我们不打扰了。” 李芳宁正要走，江寒忽然一摆手：“且慢。” 第191章 好像只能挤一挤了 李芳宁回头，冷冷地盯了江寒一眼：“有事？” 她对江寒观感并不好。 还在读高中，就懂得哄女朋友出来开房。 这要是上了大学…… 江寒平静地说：“如果你们没有充分且必要的原因，请把我女朋友的照片删除。” 李芳宁不动声色：“不然呢？” 江寒微微一笑：“我保留投诉的权利。” “投诉？”李芳宁毫无波动，“那我还真有点好奇了，你打算去哪投诉我，以及投诉我什么？” 江寒镇定自若：“哪里管得着你，就去哪投诉。 至于投诉的内容，滥用职权、侵犯隐私、肖像、名誉等多项公民合法权益…… 这些好像都能挂点边？” 李芳宁冷笑了一声。 没等她说话，雷万钧赶紧附在她耳边：“看在任务份儿上，别跟小孩子计较。” 李芳宁点了点头，当下掏出手机，当着江寒的面，将照片删除了。 其实按照江寒掌握的数据存储知识，这样做并不能彻底删除照片信息。 但他也没多说什么。 一来，这张照片并非什么机密档案。 二来，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对方既然接受了，一般也就不会再起什么幺蛾子，除非不想在治安队伍里混了……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李芳宁收起手机，转身就走。 雷万钧回头偷偷给江寒比了个大拇指，然后跟了出去。 江寒一直送到门口。 雷万钧出门时，稍微停了一下。 等李芳宁走出一段距离，就回头看了眼江寒，低声说：“有句话你可能不爱听，但叔叔还是想跟你唠叨几句。” 江寒诚恳地看着雷万钧：“您说。” 雷万钧纠结了一下，说：“你们俩还在上学，就这样……有点不太好吧？” 他对江寒印象不错，有点不忍他误入歧途，就规劝了一句。 江寒笑了笑：“雷叔叔你误会了，她虽然是我的女朋友，但目前为止，我俩还是比较纯洁的。” 雷万钧：“……” 纯洁？ 和这么好看而且感性的女朋友一起出来开房玩…… 是我不懂“纯洁”这两个字怎么写，还是现在的字典里，这个词儿的含义，已经被专家们订正了？ 雷万钧叹了口气：“听雷蕾说你学习很好，可别因为这些影响了学业。 还有，咱大小也是个爷们，有些方面，小女孩子不懂，咱得懂，啥事不能光顾着自己痛快。 不行你就上网学学，千万别害了人家！” 老雷说完，拍了拍江寒的肩膀，又语重心长地说：“叔叔只能点到这里，剩下的……你好自为之。” 江寒连连点头：“谢谢您的提醒，我会记住的。” 对方这番话，纯为自己着想，这一声谢谢，他的确真心实意。 雷万钧正要离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关于我们今天的行动……具体不能跟你多说，但你听叔叔的话，赶快送小女朋友回家，晚了只怕不安全。” 老雷说完，就匆匆跟上李芳宁。 江寒把门关好，牢牢反锁上，然后回到了房间里。 夏雨菲坐在椅子上，正惴惴不安，看见江寒就起身迎了上来。 “江寒……”夏雨菲看着江寒。 “怎么了？”江寒温和地问。 夏雨菲微微沉吟：“刚才那两个治安官，你认识吗？” 江寒点头：“雷叔叔就是雷蕾的爸爸，那个李芳宁以前没见过。” 夏雨菲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他跟一般的治安员，倒是有点不一样，挺慈和的。” 江寒微微一笑：“雷叔本来人就不错，也就是工作性质特殊了点……” 夏雨菲想了想，又问：“为什么会突然查房？” 江寒笑了笑：“这倒是没啥好奇怪的，酒店住多了，难免遇上抽查、巡查之类的。” 不过，他没说的是，劳动雷队亲自出马，这就有点不寻常了。 而且那个李芳宁，也有点问题。 一般的年轻人，对自己的搭档、上司，还是资格很老的前辈，怎么也该保持点敬畏吧？ 而李芳宁和雷万钧的相处模式…… 江寒摇了摇头。 不管她什么来历，和老雷什么关系，反正跟咱没有半点关系。 真正让他介意的，是雷万钧最后的那句话。 听他的意思，今晚应该是一场大行动。 这么郑重其事的提醒自己，只怕…… 江寒将雷万钧的话，以及自己的分析，转达给夏雨菲。 想了想，又说：“你告诉阿姨一声，这几天出门时，最好多加小心。” 涉及到妈妈的安危，夏雨菲不敢轻忽，连忙听话照办。 给妈妈发完微信，她就拉住了江寒的手：“会不会真有什么事？” 她的手纤细、柔软、小巧，手感很好，但却有点凉。 她可能有点小紧张？ 江寒心有所悟，于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温和但沉着地说：“你也不用太担心，有雷叔叔他们在，再凶残的坏人，也只能躲在阴影里；天大的事儿，也不会影响到普通人。” 夏雨菲点了点头。 江寒想了想：“得先送你回家，再晚可能真的不安全。” 夏雨菲迟疑了一下：“可妈妈不在家，我一个人……” 江寒温和一笑：“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了。” 夏雨菲心中一暖，用力点头：“好。” 她正要收拾东西，江寒忽然又拉住了她。 夏雨菲疑问地看着江寒。 江寒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妥。” “怎么了？”夏雨菲问。 江寒冷静地分析说：“你家独门独院，一旦发生什么事，根本没地方跑；小区的治安虽然不错，但遇上紧急的事情，也未必指望得上！” 有一点他还没说。 皇家庭院有钱人多，出事的概率只怕比普通小区更高。 “那怎么办？”夏雨菲很认真地思索起来。 江寒想了想，说：“今晚咱俩先在这里对付一宿，明天你妈妈回来了，咱们好好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商量怎么应对。” 酒店里还是比较安全的，理由有许多，但最重要的一点…… 客人这么多，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的去顶。 夏雨菲果断点头：“好！” 但马上，她就想到了什么：“那个……” “怎么了？”江寒看着欲言又止的夏雨菲，问。 “我，我们……要不要再开一间房？”夏雨菲咬着下嘴唇。 “再开一间房？”江寒重复了一遍。 夏雨菲点了点头：“这里只有一张床，好像有点……睡不下。” 江寒假装思考了一下，说：“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是几百块钱的事儿。” 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就是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不踏实。” 夏雨菲纠结半晌，说：“其实……你不在身边，我也会很不安，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这怎么睡啊？” 江寒忍着笑，故意苦思半晌，才毅然说：“那要不然，我打个地铺？” “不要，你病刚好，着凉了怎么办？我宁可自己睡地上。”夏雨菲低着头，偷眼瞥着江寒。 江寒笑了笑：“那我还舍不得呢！要不……干脆……挤一挤？” “啊？挤……一挤？可……可是我……”夏雨菲十分为难。 “别担心，就像上次在医院一样。”江寒点到为止。 夏雨菲犹豫了半晌，终于勉强点了点头：“那好像，好像也只能，挤……一挤了。” 江寒心里明镜。 这姑娘就是个“口嫌体正直”，想要又不好意思说。 所以，咱作为“进攻方”，就得主动点，自己提…… 第192章 许文强和冯程程 既然决定不走了，两人就将鞋子又换了下来。 然后坐在床上，靠在一起看电视。 夏雨菲靠在江寒的怀里，舒舒服服地依偎着。 江寒轻轻搂着她的纤腰，靠在床头上。 舒坦！ 夏雨菲吸着江寒省下来的酸奶，偶尔还叽叽喳喳的，和他讨论剧情。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10点多了。 江寒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困不，要不咱们休息吧？” 夏雨菲摇了摇头：“我还不困，再等会。” 她可能还有点放不开？ 江寒心里一声暗笑。 小雨菲啊，赶紧乖乖地钻进咱的被窝里来。 俗话说：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今儿这一劫，你怕是跑不掉啦！ 心里荡漾，脸上却不露分毫破绽。 江寒温柔抚弄着她的秀发：“要不咱们再玩个游戏？” “游戏？”夏雨菲仰头看着他，“什么游戏？” “你是不是挺喜欢cospy的？”江寒想了想，“要不……咱们演一段英雄救美？” 夏雨菲摇头：“英雄救美那么老套，有什么好玩？” 江寒：“那你想个主意？” 夏雨菲想了想，说：“我演小丫鬟，你演恶少。” 江寒：“……” 话说你这姑娘，到底是多喜欢当小丫鬟啊？ 当然，哥也喜欢。 当初看电视剧，什么双儿、小昭、小青，那都是咱的心头好。 还有《康熙微服私访记》里，杨若兮演的小“坠子”，也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存在。 话说，她为什么不喜欢扮大家闺秀呢？ 哦，她自己就是大家闺秀，不用扮…… 看着夏雨菲水润的眸子，江寒笑得春风荡漾：“然后我这个‘恶少’，就负责调戏你这个‘小丫鬟’？” 夏雨菲无辜地一摇头：“你来调戏小姐，我英勇救主，把你推倒在地……” 江寒琢磨了一下：“没准儿挺好玩的，就是咱们也没什么准备，服装道具可能会有点出戏……要不，咱们干脆演时装片吧。” “时装片？” “《上海滩》，看过没？” “没。”夏雨菲摇了摇头。 江寒温和地一笑：“那我给你讲一下剧情。” 这部剧很老，好像是上个世纪80年代的港剧。 火爆全国时，夏雨菲还没有出生，没看过才正常。 “你看过？”夏雨菲有点好奇。 江寒点了点头：“我家老江爱看老片子，有次他在电脑上放《上海滩》，我跟着看了两集。” 当然，他最近在上网的时候，也无意中发现，有人在讨论这部经典剧集。 否则他才不会拿出来。 “那你跟我讲讲，是个什么故事。”夏雨菲精神一振，认认真真地坐直了身子。 她本来就是很爱听故事的。 别看她都17、8岁了，每天上床后，还要缠着江寒讲故事，否则就不肯乖乖睡觉…… 江寒回忆了一下：“说是在上个世纪30年代，上海滩有两位好哥们，一个叫丁力，一个叫许文强……” 说实话，江寒对《上海滩》的剧情也不是十分了解。 但他曾经在某段二人转里，看卫山老师cospy过一段情节，印象很深。 江寒大概讲了一下许文强的身世和遭遇。 然后说：“火车站英雄救美之后，冯程程对许文强念念不忘，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表白，咱们今天就来演这段。” “打电话？用手机吗？”夏雨菲问。 江寒摇头：“三几年哪来的手机？你用屋里的座机，我就假装比划一下。” 夏雨菲欣然一点头：“好！” 江寒继续讲剧情：“冯程程向许文强表白心意，但许文强为了事业，忍痛拒绝了，后来……” 很快讲完剧情梗概。 夏雨菲在脑海里捋了一遍，说：“我都记住啦！那咱们现在就开始？” 江寒摇了摇头：“等一下，我先换个衣服，咱得演啥像啥。” 又叹息着说：“可惜没有白围巾，不然就更像了。” 夏雨菲抿嘴微笑：“你系白围巾的样子，一定又酷又帅！ 不过没关系，我在心里想象一下就行了。” 江寒当即找出那套kiton西装，去卫生间里换上了。 出来后，就在夏雨菲面前显摆了起来。 “还过得去吧？”江寒问夏雨菲。 夏雨菲抿着嘴，不说话，只是痴痴地盯着他。 俏脸泛起动人的红晕，竟是前所未有地动人。 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用俩字来概括：贼亮。 江寒有点小得意：“嘿嘿，连你也被我帅到了吧？” 由此可见，咱只要稍微捯饬捯饬，立马就能帅破天际！ “好了，男主角已经到位了，咱们马上开始！” 江寒打断了夏雨菲的遐想，然后一本正经地发布指令。 “程程，你现在去电话边，等我的口令，我说开始，咱们就开始！” 夏雨菲兴冲冲地一点头：“收到！” 然后走到电话机旁，俏生生地往那一站，迅速做好了准备。 “action！”江寒下达了指令。 夏雨菲一动不动。 江寒提高了一点音量：“action！” 夏雨菲还是一动不动。 江寒：“……” 什么情况？ “开演了，你怎么不进入角色啊？”江寒有点不解。 夏雨菲看着江寒，无辜地说：“你没说‘开始’，我不敢动啊。” 江寒无语地说：“我说action了啊。” “可我在等你说‘开始’啊，不是你说的，‘我说开始，咱们就开始’的吗？……” 夏雨菲忽闪着大眼睛，继续无辜。 江寒成功被她逗笑了。 夏雨菲也温柔地笑了起来。 好吧，她就是开个小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江寒努力严肃起来：“ok，那么现在演员各就各位，第二次试镜，1、2、3……开始！” 夏雨菲入戏很快。 先是在原地踱着小碎步，仿佛心里很纠结的样子。 半晌后，拿起话筒，虚按了几下，口中配音：“滴滴答答滴滴答……” “cut！”江寒叫停。 夏雨菲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江寒叹了口气：“大小姐，你没打过电话吗？” “打过啊。”夏雨菲咔吧了下眼睛，一头雾水。 江寒耐心地解释：“电话按键声，应该是‘咩咪咩咪咩咩咪’，不是‘滴滴答答滴滴答’。” 夏雨菲疑惑：“是吗？我怎么觉得，是‘滴滴答答滴滴答’呀？” 江寒严肃地说：“你得听导演的，不然就潜规则你。” 夏雨菲连忙点头：“好吧，你说‘咩咪咩咪咩咩咪’，那就是‘咩咪咩咪咩咩咪’了。” 其实，那个年代的电话，大多是摇把式的，但这里的两个人都不知道。 cospy再次开始。 夏雨菲拿起电话：“咩咪咩咪咩咩咪！” 江寒左手比划了一个“6”，放在左耳边，假装接电话：“喂？” “阿强。” 夏雨菲拿出演技，从音色到表情，均无可挑剔。 既温婉又大方，成功塑造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形象。 其实，即使单论容颜、气质，眼前的小佳人，也绝不比原剧中的冯程程稍逊。 江寒也迅速入戏，一口字正腔圆地配音腔：“什么事？” “你……何里去了？”夏雨菲说出江寒设计，有点小羞耻的台词。 江寒：“……” 我忍，不能笑场。 没错，这句也是他从二人转里学来的。 忘了哪次坐车，在车载vcd里放的二人转里，看到过这个包袱。 这次玩cospy，就顺手教给了夏雨菲。 第193章 这也太考验人了吧？ “我扒沙子去了。”江寒苦苦忍笑，念出台词。 夏雨菲也忍笑：“你扒沙子干嘛？” 江寒嘿嘿一笑：“你不问我河里去了吗？去河里不扒沙子，还能干啥？” 说着比划了两个动作，类似于某种甲壳类动物。 夏雨菲一个没忍住，笑场了。 江寒也笑了，然后继续念台词：“你得问我何处去了。” 夏雨菲点了点头：“哦……那重来？” 江寒摇头：“不用了，咱们抓紧时间，继续吧。” 夏雨菲：“哦……那，阿强，你在哪呢？” 江寒正式进入剧情：“我在火车站边上呢。” “你去那儿做什么啊？” “我在帮你爹招兵买马呢。” “冯程程”咬了咬嘴唇：“我……我想去逛街，你能不能陪我？” “许文强”毫不迟疑：“对不起，我必须先完成你爹交给我的任务。” “冯程程”可怜兮兮：“可是，我想你……陪我。” “许文强”眉头一皱：“你到底想干嘛？” “冯程程”如泣如诉：“自从上次在火车站，你救了我之后，我就……喜欢了你，很喜欢！” “少忽悠我！”“许文强”不信。 “我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夏雨菲认真地说，“你要是不信……我今天就嫁给你！好吗？” “好啊！” 江寒痛快地答应了一声，然后迎着“冯程程”惊讶的眼神，大步冲过去，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夏雨菲一阵迷糊。 这和江寒刚才讲的，也不一样啊？ 按照剧情，“许文强”不是应该纠结半天，然后带着点压抑和痛苦，毅然拒绝了“冯程程”吗？ 戏到底还演不演了啊？ 江寒将夏雨菲打横抱起，原地转了两圈。 “来，咱们今晚就洞房花烛！” 江寒说着，作势要把夏雨菲扔到床上去。 “不要。” 夏雨菲惊恐地尖叫了一声，搂紧了江寒脖子。 “不要什么？”江寒笑问。 “不要扔……” 江寒：“……” 哎呀，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难道她并不反对…… “放我下来好吗？”夏雨菲弱弱地央求着。 江寒坏坏地一笑：“老公都不叫一声，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夏雨菲小脸通红，眼神斜向一边，嘴唇微微张合。 可惜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江寒就当她已经叫过了，又转了两圈，就将她轻轻地放了下来。 夏雨菲双脚落地，还有点惊魂未定，一颗心砰砰乱跳。 江寒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的眼睛，然后，慢慢、慢慢地低下了头去。 夏雨菲仿佛预感到了什么，顿时心跳得更剧烈了，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江寒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夏雨菲身体轻轻颤抖着，喘得厉害。 然而…… 等了许久都没下文。 夏雨菲心里有点奇怪，就稍微睁眼，偷偷瞄了一下。 却发现…… 他就在很近的距离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 夏雨菲忍不住一呆。 江寒笑了起来。 “奇怪啊，你的皮肤怎么这么好呢？一个色斑都没有，这太不科学了。” 江寒说着伸出一只手，在夏雨菲的白晰小脸上，轻轻地摩梭了两下。 “好嫩好滑啊！我研究了半天，还是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江寒说着摇了摇头，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 夏雨菲：“……” 别以为说话好听，就会这么算了！ 刚才浪费了别人多少感情，你这坏蛋心里就没点数吗？ 江寒忽然玩味一笑：“话说，刚才你又期待，又忐忑的小表情，还真够动人的！” 这句话过于作死了。 夏雨菲果然很生气，握紧了小拳头，“狠狠”地锤了他好几下。 江寒笑了笑，轻轻揽住了她纤细的身子，呢喃着说：“你都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努力，才克制住了自己。” 夏雨菲安静地伏在他怀里，心思瞬间百转千回。 江寒把她搂紧了一点，又喃喃地说：“其实我也很想，很想和你亲近一些，更亲近一些……可是，我又怕管不住自己。” 夏雨菲双眼亮了一下：“你担心没法跟我妈妈交代？” 江寒点了点头：“我不想害你被妈妈骂，更加不想伤害你……” 再说……既然承诺了，那就一定要做到。 夏雨菲有点感动，默默将他抱得更紧。 五分钟后。 夏雨菲轻轻推开江寒：“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江寒点了点头。 夏雨菲走到书桌边，从书包里取出一包东西。 江寒有点好奇，但可惜袋子不透明，什么也看不出。 “你先自己看会电视，要乖哦！”夏雨菲交代了一声，然后就一头钻进了卫生间。 不多时，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江寒连忙将电视声音开大。 省得一听到水声，脑海里就冒出各种画面。 不多时，夏雨菲出来了。 江寒一回头，眼神直了。 夏雨菲居然换上了睡衣！ 而且看样式…… 正是这几天视频时，每天都穿的那件卡通萌系睡衣！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书包里，会有睡衣？ 她不是放学就过来了么？ 莫非上学时就带着了？ 还是说，刚才第一次离开后，回家取的？ 那岂不是说……她早就决心夜不归宿了？ 哇！ 这、这、这…… 这惊喜也有点太大了吧？ 夏雨菲拢了拢头发。 湿哒哒的很不舒服，好在酒店里有提供吹风机。 就坐在桌子边，“嗡嗡嗡”地吹起了头发，一举一动充满了娴静、优雅地美感。 江寒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心中竟然有一丝感动。 所谓“造物的恩宠”，大约说得就是她这样的女孩子吧？ 夏雨菲忽然回眸一笑：“好看吗？” 江寒点了点头，由衷地说：“好看。” “那……你开心不？” “开心。” “那，如果我求你帮个小忙，你不会拒绝吧？” 夏雨菲说着，有点俏皮地忽闪了一下眼睛。 江寒痛快起身：“什么事，说吧。” “帮我吹吹头发，好吗？”夏雨菲示意了一下。 “好。” 江寒坐过去，认真地给她吹了起来。 虽然以前从没做过，但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复杂的工作，只要足够认真，就能弄得像模像样。 不过……忘了在哪听说过一句话。 闺房之乐有胜于吹头发者？ 嘿嘿嘿…… “你总说这件衣服好看，就找机会穿给你看看喽。”夏雨菲低眉浅笑。 有点欲盖弥彰。 江寒姑且听之。 然后，他有意无意的，眼睛往下一溜，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居然…… 顿时，他心也乱了，手也抖了，眼睛也不够用了。 这、这这，这也太考验人了吧？ 好吧，咱还是假装啥也不知道好了。 毕竟，河蟹大神在上…… 很快帮夏雨菲吹好了头发。 江寒刚放下吹风机，夏雨菲就轻盈地起身，然后…… “你几天没洗澡了啊？身上全是汗味，离我远点！” 夏雨菲皱起了小鼻子，一脸的嫌弃，说着还轻推了他一把。 江寒一秒领会精神。 怎么说自己也是天天洗澡的，天气又这么凉，想出汗都出不了多少。 所以，她这句话的核心意思…… 不就是让咱也去洗一下么？ 洗完了之后…… 好吧，睡前洗澡本来就是应该的，先别脑补太多！ 江寒拿着换洗的衣物，冲进卫生间，很快就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现在这身打扮，根本就没法见人。 要是有套睡衣就好了…… 可惜和许多男生一样，江寒在学校里根本没穿过那种东西。 这可怎么办？ 第194章 睡不着怎么办？ 江寒正犯愁，浴室门“当当”两声轻响。 透过毛玻璃，隐约可见夏雨菲的身影。 “怎么了？”江寒问。 “你的睡衣我放门口了，自己拿一下。” 夏雨菲说完，转身悄然离开。 江寒拧开门锁，躲在门后伸手，将一个塑料袋拿了进来。 袋子里是一件崭新的睡衣，叠得整整齐齐，质地精良，薄厚得宜。 这姑娘有点意思。 也不知什么时候，给自己买了一件睡衣。 而且……居然还清洗过，有股淡淡的清香。 她肯定早就准备好了，然后选了个“好”日子，才给自己带了过来。 这就更有意思了。 这么处心积虑的，到底在图谋什么？ 难道今天……真的是自己和她的“好”日子？ 江寒虽然没啥经验，但到底多活了十年，猜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下穿戴整齐，推门出去。 夏雨菲端端正正地坐在小凳子上，正聚精会神地看书。 江寒走过去，在她身后坐了下来，就着她的手一起看。 内容有点简单，都是高中的知识点。 但这不重要。 江寒一低头，满鼻子都是醉人的淡淡幽香，不禁有点心荡神驰。 不经意间，他的肩头轻轻碰到了她的背脊。 夏雨菲娇柔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但什么也没说，满脸认真地继续看书。 但到底能看进去多少？ 那除了天知地知，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反正江寒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身边千娇百媚的小女友，只穿着睡衣，正等着宠幸…… 换成谁，还能有心思学习啊？ 几分钟后。 江寒装模作样地看了下时间，干咳了一声：“咱们……” 夏雨菲一激灵，连忙坐正了身体：“啊，我还不困！” 江寒心里偷笑了一下。 刚才还那么主动，张罗着休息呢。 而且还煞费苦心地，准备了那么多东西…… 现在都箭在弦上了，再羞答答的还有用吗？ 江寒打了个哈欠：“可是，我有点困了。” 夏雨菲“嗯”了一声，说：“那你先睡吧，我再等一会儿。” “等什么？” “我、我得等头发再干一点，呵呵……”夏雨菲干笑了一声。 江寒温和地一笑：“那我先去睡了啊。” “嗯。”夏雨菲轻声答应。 江寒钻进被窝里躺好。 掐着脉搏，数了120下，然后再次柔声召唤：“快睡吧，要不明天会有熊猫眼哦！” “哦。”夏雨菲口中答应，却仍然不动地方。 江寒笑了笑，不再多说。 尽管心怀鬼胎…… 可“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又怎么可能不懂了？ 得给人家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嘛。 又过了足足十分钟，夏雨菲终于合上了书，然后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床边，却不肯上来。 江寒心里暗笑。 女生可真麻烦，明明都计划好了，事到临头，却还要拿捏一番。 “那个……”夏雨菲咬了咬嘴唇。 “怎么了？”江寒温和地问。 夏雨菲忐忑地看了江寒一眼，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犹豫了半晌，才小声说：“我，我还有点没准备好……” 江寒明知故问：“准备什么？” 夏雨菲低着头，羞答答地说：“我、我答应了妈妈，不能和你……” 江寒温和一笑：“我明白，那咱们就像上次在医院那样，只搂着睡觉，别的什么也不做。” “可以吗？”夏雨菲瞟了一眼江寒，有点喜出望外。 “嗯。”江寒郑重其事。 “可是……你会不会……忍不住？”夏雨菲脸红如血。 “当然不会了。”江寒信誓旦旦。 “那万一你……” “嘿，你这就有点小看人了吧？”江寒假装不开心。 哼了一声，又说：“别的不敢说，最起码说话算话，咱还是能做到的。” 夏雨菲轻轻点了点头：“那你要说话算数，不可以骗我哦！” 江寒郑重点头。 夏雨菲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掀开了被子一角，然后很慢地挪了进来。 就这样，江寒很“艰难”地，终于把她哄上了床。 然后…… 夏雨菲一进来，江寒立刻竭力往后缩去，还用半边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 看到江寒如临大敌的样子，夏雨菲忍不住一呆。 这是什么套路？ “咱们自己睡自己的，谁也不许碰谁！”江寒严正声明。 夏雨菲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家伙，我还没……你倒先……” 就好像谁会把他怎么样似的！ 江寒嘿嘿一笑：“警告你哦，我可还没成年。” 夏雨菲脸一红，“呸”了一声，转过头不理他。 江寒这么一搞怪，她原本残存的一点紧张，也终于不翼而飞。 战略目标初步达成，江寒无声一笑。 然后，慢慢靠过去了一点，一派温柔地说：“咱们聊聊天吧。” “嗯。”夏雨菲轻声答应。 江寒就从自己小时候开始，一直讲到上高中。 夏雨菲也说了一些自己经历过的趣事。 聊着聊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逐渐消失了。 夏雨菲又撒娇说想听故事。 江寒从善如流。 故事讲完了，俩人又互相说笑话、悄悄话…… 不知什么时候，就抱到了一起…… 夏雨菲将脸深深地埋在他怀里，小脸通红，呼吸灼热，浑身滚烫。 江寒不觉将她搂得更紧，但并没有更进一步。 暂时来说，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谁说男生都是下半身思考的？ 咱就从来不会！ 从小到大，江寒就很明白，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所谓一时冲动，不过是自私的遮羞布。 为了将来更长久的幸福，一时的克制是必要且必须的。 而且，他心里十分清楚，夏雨菲也并没有打算，在今晚就和自己发生什么。 她应该只是……对上次在医院里那一夜的温馨有所怀恋？ 所以才特意创造或者把握机会，来和自己一起回味一次…… 江寒对此洞若观火。 对于某些事，女生的顾虑天然就比男生更多。 但其实，不光她没准备好，自己也一样没准备好。 虽然说，只要自己主动一些，十有八九可以生米煮成熟饭。 她事后可能会很失望，也很可能有一点点后悔，但也不会怎么闹…… 只可惜，江寒从来不是一个容易失去理智的人。 她年轻，冲动，浪漫胜过一切，他可不能不知轻重，至少要为两人的将来，多考虑一些。 否则，真就白活了三十来年。 …… 这样的诱惑，换成同年龄的男生，只怕少有人能抵抗。 但要想让江寒彻底失去方寸，还是不怎么够的。 两人搂在一起呢喃细语，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安静了下来。 然后，又过了不知多久。 “你睡不着？”夏雨菲在江寒耳边小声问了一句。 江寒“嗯”了一声。 这要是能睡着，除非圣人或者…… 搂着她软绵绵的身子，动一动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 “其实我也睡不着。”夏雨菲轻声说着。 都睡不着，那可怎么办？ 第195章 二八佳人体如酥 不知过了多久。 “你是不是……很烦躁？”夏雨菲忽然问。 “嗯，有点。”江寒实话实说。 “里说，男生这样会难受……你呢？” 江寒：“……” 这么大胆的吗？ 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敢探讨这么禁忌的话题…… 有点刺激鸭！ “十分难受。”江寒坦然承认。 夏雨菲喘了几下，声音微颤，有些艰难地说：“其实我……我、也、也有点……难受……” 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画面跑马灯一般。 555，不能再瞎想了，都怪那本破漫画…… 可越是控制，偏偏越忍不住去想。 呼吸越来越灼热。 被她呼出的热气，萦绕在自己的怀中…… 江寒的感觉啊，那就更加刺激了。 勉强又坚持了几分钟，他终于忍无可忍，干脆贴在她的耳边说：“要不……” 夏雨菲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江寒沙哑着嗓子：“要不我们，干脆……” “什么？”夏雨菲呢喃了一句。 江寒用力搂了搂她，然后痛下决心：“反正也睡不着，要不我们干脆起来学习吧！” 夏雨菲轻“嗯”了一声，身体却软绵绵地不听话。 江寒只好一狠心，主动把她推开了，然后一鼓作气、一跃而起、一…… 一下子跳到地上，然后迅速冲进卫生间，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 终于彻底冷静下来了，江寒长出了一口气。 哎，真是要命啊。 怪不得古人说什么“二八佳人体如酥”…… 好在咱的意志力也不是盖的。 江寒随后就回到书桌前，坐下来看书。 夏雨菲则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力气，下床简单地梳洗了一番后，也坐到了书桌前。 江寒正在看的，是一本《信息论与编码学》。 他在研究“自组织神经网络”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信息学上，还有不少知识的盲区。 很多细节上的东西拿不准，用到的时候还要去翻书。 现在，是时候补补课了。 接下来，江寒打算抽出一点时间，将信息学方面的知识，系统地温习一遍。 将以前不够清晰的东西，全都弄明白，并深深地烙印在脑子里，为接下来的研究计划，扫清障碍！ 夏雨菲也收束心神，沉浸在了题海中。 就这样，两人自己学自己的，偶尔交流一两句，不觉时间流逝。 差不多过了1小时，两人都有些倦了，就稍微休息了一下。 江寒感到能量有些不足，于是吃了几块巧克力，还顺手喂了夏雨菲一小块。 夏雨菲就着他的手，吃掉了巧克力，然后笑得眉眼弯弯。 巧克力很甜，一直甜到了心里。 于是…… 江寒一个冷不防，就被她在脸颊上轻轻亲了下。 本以为是对巧克力的小奖励，于是宠溺一笑，没有去管。 不料，夏雨菲忽然一手指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捂着小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这样江寒就明白了，这姑娘在使坏。 当下一把捉住了她，“邪魅”地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作弄本座，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雨菲很配合地惊慌求饶，连声“不要”。 这样江寒就更兴奋了。 在她嫩滑的小脸上，狠狠地“吧唧”了一下。 光拿回本钱就够了？ 怎么也得加点利息嘛！ 于是，一顿狂风骤雨之后。 “好了，好了，快放开我吧。”夏雨菲连声求饶。 又欺负了她几下，江寒才心满意足。 夏雨菲重获自由后，马上拿出面巾纸，在他的脸上轻轻擦拭。 江寒肆意享受着少女的温柔，正惬意着。 夏雨菲忽然说：“糟了，我把正事儿给忘了。” “什么正事？人生大事吗？”江寒随口调戏。 夏雨菲无语地说：“是《左手指月》……” 江寒顿时恍然。 夏雨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本来是打算找你研究一下，怎么唱比较好……” 江寒坏笑着接了过来：“结果咱俩一见面，你光顾着跟我亲热了，把正事都给忘掉了？” 夏雨菲俏脸一红，：“呸！才没有……那，咱们现在就来研究一下？” 江寒点了点头：“没问题。” 乐谱这东西就是这样。 虽然他对歌曲各部分的情绪，以及演唱方法之类的东西，都做了简单的标注和说明。 但在实际学唱的时候，仍然很难拿捏得精准。 没办法，很多东西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所以，夏雨菲才会来找江寒这个“原创”。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原创才是那个最理解作品的人。 可惜江寒这个原创，要加上引号。 但他也有自己的办法。 接下来，他就让夏雨菲试唱了一遍，然后根据印象中萨顶顶的唱法，进行纠正和指点。 细节如何处理，转折该如何进行…… 这样一来，夏雨菲对这首歌的演绎，很快就有了几分原唱的神韵。 当然，这也就是她天赋惊人，唱功足够秀。 换个人来，就算心里明白怎么唱，该唱上不去，还是上不去；该破音的地方，还是得破音。 更别说像夏雨菲这样，演绎得近乎完美了。 毕竟，如果给所有流行歌曲评难度的话，这首歌恐怕是最接近sss级的。 此外，也幸亏“星河酒店”的房间，隔音效果不错。 否则，像这样半夜高歌，恐怕少不了被投诉…… 在江寒的指导下，夏雨菲很快就理顺了演唱思路，然后试唱了两遍。 第二遍刚唱完半段，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夏雨菲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心头顿时一跳。 连忙对江寒示意了一下，让他不要出声。 然后深呼吸了几下，稳定了一下情绪，才接了起来。 “妈。”夏雨菲轻柔地叫了声。 “你在哪里了？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没回家？”夏如虹语气有点不好。 夏雨菲顿时大惊失色，差点手机都拿不稳。 江寒靠得够近，夜里又安静，电话内容听得清清楚楚。 这时就握住了她的左手，耳语道：“别慌，好好说。” 夏雨菲点了点头，连忙宁心静气，镇定了下来。 “妈，你到家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进家门。” “不是跟您说了，要注意安全吗？怎么连夜开车回来啊？”夏雨菲忍不住埋怨。 “你一个人在家，妈妈放心不下嘛……” 夏如虹语气缓和了一些，又问，“雨菲，你在哪了？” 夏雨菲咬了咬嘴唇：“我在……” 江寒连忙悄声提醒：“说实话。” 夏雨菲声音几乎没有停顿：“同学家。” 江寒顿时无语。 哎，白提醒了。 这么机灵个人，你说怎么净犯低级错误呢？ 别的不说，只要夏如虹来接人…… 第196章 背黑锅我来 “哪个同学家？”夏如虹追问了一句。 “孟婷婷，就是我们班里，跟我很好的那个。”夏雨菲谨慎地回答。 夏如虹又问：“那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呢？” “婷婷说：这几天外面可能会有点乱，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就让我今晚在她家住下了。”夏雨菲小心地回答。 “这样啊……” 夏如虹想了想，说：“好吧，今天都这个时间了，就不折腾了，你先在她们家住下……明早我去接你。” “好的。”夏雨菲认真答应了一声。 “记得有点礼貌。”夏如虹嘱咐了一句。 “嗯，我知道的。”夏雨菲乖乖答应。 夏如虹说：“那就先这样吧，妈妈开了半宿车，有点累了。” 夏雨菲连忙说：“那您赶紧休息吧。” 夏如虹“嗯”了一声。 接下来，母女二人就互道晚安。 夏雨菲挂了电话，瞄了一眼江寒，有些局促地低了下头。 江寒微微一笑，温和地问：“为什么不跟你妈妈说实话？” 夏雨菲小声地说：“我……我不敢说，如果妈妈知道了，我今晚跟你，跟你住一起了，我怕她……” 江寒轻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下，撒谎可是很容易露馅的，你真的不懂吗？ 你还莫不如跟你妈坦白，反而更有可能得到谅解。” 夏雨菲咬了下嘴唇，怯生生地说：“可我那时候，实在太紧张了嘛……那，现在怎么办？” 江寒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这姑娘可真会给人出难题。 可爱的时候是真可爱，气人的时候，也是真气人！ 但事到如今，责怪她也是没用，还是想一想，该怎么补救吧…… 江寒沉思半晌，然后说：“这样吧，万一被她拆穿了……” 夏雨菲连忙看着江寒，聚精会神地听着。 江寒声音温和：“你就说：本来不敢夜不归宿，都是我勉强你的，然后不管我怎么说，你还是坚持原则。” “啊？那如果妈妈生你的气，怎么办？”夏雨菲忧心忡忡。 江寒洒脱一笑：“那我就认罚呗。” “可这岂不是，太委屈你了？”夏雨菲有点愧疚。 “没事，老公不就是用来背黑锅的吗？”江寒轻描淡写，一脸的理所当然。 夏雨菲果然感动了，一下子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了。 江寒轻轻拍了拍她背脊：“安心，不会有事的，放轻松一点。” 夏雨菲充耳不闻，呢喃着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好呢？” 江寒嘿嘿一笑：“也没有多好，都是基本操作。” 夏雨菲摇了摇头，忽然懊恼起来：“都是我太笨了，才会让你进退两难。” 江寒嘴角微微勾起，但没说什么。 咱又没真的犯错，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呀，还是有点年轻啊…… “那个……” 夏雨菲抬头看了江寒一眼，轻轻咬了下嘴唇，忽然说：“闭上眼睛。” 江寒有点不解：“干嘛？” “你先闭上。”夏雨菲眼神执着。 江寒笑了笑，依言闭上了眼睛。 有什么嫩嫩滑滑的东西，在唇上一触既分。 “好了。”夏雨菲小声说。 江寒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晕红的小脸，还有一双亮闪闪，羞意浓浓，却又满是深情的眼睛。 江寒笑了笑，默默把怀中人抱紧。 刚才那一瞬间的香甜和柔软，仿佛仍残留在唇边…… 没过两分钟，江寒就主动提醒：“你妈妈随时可能再打电话，甚至直接杀过来，咱们得处理一下现场。” 夏雨菲点了点头：“那咱们可得抓紧了！” 说干就干，两个人立即分头行动，一个叠被子，一个清扫。 很快就把房间里的一切，恢复到了夏雨菲来之前的样子。 衣服也换了回来，都穿得板板整整。 随后，两人就各自回到座位上，继续看起书来。 夏雨菲心不在焉地看了会书，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轻轻捅了下江寒：“那个……” “嗯？”江寒看了她一眼。 夏雨菲咬了咬嘴唇：“就算我按照你教的，把一切都推在你身上…… 可万一妈妈特别，特别特别生气，对你大发雷霆…… 甚至以后都不让我们再见面了，那怎么办啊？” 江寒笑了笑，温和地安抚说：“不会，你妈妈那么聪明，徒劳无功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万一呢？”夏雨菲设想着最坏的局面。 但其实，她的心里仍有着一丝侥幸。 没准妈妈已经睡着了，这样，自己只需要等到天亮，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 “那也不怕。”江寒大义凛然，“不管什么样的阻力，都挡不住我对你的热情！你不退，我就不退。” 夏雨菲有点感动。 但紧跟着，江寒就皮了起来：“如果把我惹急了……哼！ 就算我斗不过她，还欺负不了你吗？ 实在不行……我就把你生米煮成熟饭！” 夏雨菲顿时脸颊绯红，接不下去了。 江寒却不肯放过她：“对了，你为什么对我那么信任呢？” 夏雨菲有点没听懂：“什么啊？没头没脑的……” 江寒握住了她的手，温和地说：“刚才在床上，万一我一下没忍住，真的和你……了，怎么办？你就那么相信我吗？” 夏雨菲认真想了想：“也不是，如果你真的……那样对我，我觉得……也是可以谅解的。” 江寒心中震动：“你是说……” 夏雨菲认真点头：“嗯，我刚刚忽然想通了。” 跟着就红了脸，小小声的说：“反正不管你将来变成什么样，对我好还是不好，我这辈子都只认定了你一个。” 顿了半晌，又说：“反正，反正早晚都、都会……给、给你，那早一天、晚一天……又能怎么样？” 夏雨菲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不可闻，但她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了。 江寒默默听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姑娘怎么可以……这么傻的呢？ 不过，忽然更想“欺负”她了，怎么办？ 江寒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抱了抱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妈妈面前难做的。” 一颗心前所未有的坚定。 夏雨菲“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但悄悄将他抱得更紧。 过了一会儿，两人就回到书桌前，又看起书来。 但其实，今天都已经很累了，所以，还没看上10分钟书，就开始哈欠连天。 这次江寒一点都没装，是真的困了，当下把书一合，就要再次上床睡觉。 这回应该不会难受得睡不着了。 嘿嘿，计划通！ 而且，夏如虹这么久都没再打电话，估计今晚是不会多生是非了。 这样的话，只要明天早点把夏雨菲送回去，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正自鸣得意，突然——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 江寒连忙走过去，凑在猫眼上一看…… 忽然就一点也不困了。 门外站着的，赫然正是夏如虹！ 第197章 除了不能说的 江寒回头看了眼夏雨菲，向她打了个手势，示意：你妈来了。 夏雨菲心领神会，连忙跑回书桌边端庄地坐好。 江寒迅速开门，然后精精神神地喊了声：“阿姨。” 夏如虹只打量了江寒一眼，板着的脸便稍微松懈了一点点。 至少这小子的穿戴还算整齐，这样的话…… 也许，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我可以进去吗？”夏如虹淡淡地询问了一句。 江寒连忙让开：“您请。” 夏如虹踩着高跟鞋，“咔噔”、“咔噔”走进房间。 江寒跟在后面。 夏如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伏案疾书的“乖女儿”。 夏雨菲身上的衣着也十分整齐，这让她心里又舒服了不少，但脸上仍旧如罩寒霜。 夏雨菲闻声回头，先是一脸的不敢置信，然后“惊喜”地站了起来：“妈，你怎么来了？” 夏如虹不动声色：“怎么？我女儿一晚上没回家，我还不能出来找找？” 夏雨菲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夏如虹顿了顿，又说：“我女儿跟我说，她今晚住在最要好的女同学家里。 结果呢？却是跟着一个男孩子，跑到酒店里来开房间！ 你知不知道，我这个当妈妈的，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对不起，我不该说谎。”夏雨菲黯然低头，一副小孩子犯错的姿态。 “对不起就行了？”夏如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夏雨菲无言以对，眼圈都快红了。 夏如虹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江寒：“客人上门，连杯茶都没有吗？” 虽然女儿这副小表情，让人看着多少有点心疼，但该问的话，一句也不能少。 江寒瞬间领会，连忙说：“太晚了，茶水不够提神，不如我去一趟服务台，点几杯咖啡？” 点咖啡用电话就行，哪里用得着跑腿？ 但人家本来就是特意支走自己的。 准丈母娘要和女儿说交心的话，自己在场可有些不方便。 夏如虹点了点头：“都行。” 声音、语气仍旧冷淡，但对于江寒的眼色，其实多少有一点欣赏。 江寒默默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了。 这样一来，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母女二人。 夏如虹靠着女儿坐下，拉住了她的手，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你们一整晚都在一起？” 夏雨菲点了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做了吗？”夏如虹心平气和地问。 “嗄？” 这一问有点出其不意，但夏雨菲很快反应了过来，慌忙摇头：“没。” 夏如虹仔细端详着女儿：“真的没做？” “嗯，真的！”夏雨菲信誓旦旦。 夏如虹沉默了一会儿，释然一笑：“那还好。” 顿了顿，又温和地问：“你能不能跟妈妈讲讲，你们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啊？”夏雨菲脸一红，十分为难地说，“这、这……您问得这么直接，这让人家怎么说啊？” “实话实说呗。”夏如虹扶着女儿的双肩，目光温和、慈爱。 夏雨菲纠结不已。 夏如虹笑了笑：“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跟我你还怕什么丑？” 又说：“你只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妈妈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无论你做了什么，妈妈都会理解你，永远支持你！ 所以，你什么都不用瞒着我，明白了吗？” 夏雨菲用力一点头：“嗯！妈，我知道了，我什么都跟您说。” 夏如虹欣慰点头：“那就对了。” 夏雨菲咬了咬嘴唇，忽然一头扑进了夏如虹的怀里，然后十分扭捏地说：“我们已经……了。” 中间几个字夏如虹没听清：“你说什么？” 心里猛地一沉，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已经……抱抱过了。”夏雨菲说着，把头深深地埋在了妈妈怀里。 看起来似乎羞不可抑，但其实…… 最多只有一分，是真的不好意思。 至于剩下的九分，那就全是戏了。 …… 夏如虹松了口长气，有点哭笑不得：“不过是抱抱，至于害臊成这个样子吗？” 夏雨菲看着妈妈的脸色，小声说：“可，可人家以前……除了跟妈妈和小姨，从来没有抱过任何人啊！” 夏如虹微笑起来：“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了？” 夏雨菲连忙点头：“没了。” 夏如虹想了想：“那你们整晚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 “写作业、看书、吃零食、聊天。”夏雨菲很认真地说着。 “就这些？”夏如虹确认道。 夏雨菲点了点头：“是啊。”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 “哦，对了，还有，7点钟我们一起在二楼吃了晚饭； 然后大约11点多，还练了会儿歌……” 夏如虹听完，默然半晌，不动声色地问：“这么说，江寒还挺老实的？” “是啊，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老实，我跟你讲啊……” 夏雨菲趁机美化了江寒一番。 夏如虹沉吟了一下：“既然他是个老实孩子……那想必是你自己主动留下来的？” 夏雨菲恨不得掐自己一下。 ——光顾着替他开脱，差点弄巧成拙！ 连忙摇头：“不是，我没有主动留下。” “那是怎么回事？”夏如虹追问。 夏雨菲连忙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说： “8点多的时候，我想回家，江寒说做完作业再走； 然后9点多的时候，我又想走，他又说好久没见面了，想多聊一会儿……” 夏如虹点了点头：“这么说……你想回家，他却千方百计阻拦？” 夏雨菲轻轻点头。 夏如虹不是很相信：“他费尽心思把你留下来，却规规矩矩的，一点也没冒犯？” 夏雨菲咬了咬牙：“我之前没好意思说，他……他其实跟我提了几次的。 他说一起抱着睡什么的，还再三保证，只是抱着别的什么也不做……” 夏如虹顿时柳眉倒竖。 岂有此理！ 都2012年了，这种过时的套路，还敢用出来？ 夏雨菲见状，忙说：“但我可没答应，万一他……得寸进尺，你说怎么办？” “你的顾虑是对的！”夏如虹欣慰地点了点头。 又说：“男孩子的话，有些只能信一半，有的时候一个字都不能信！ 比如，他想要和你亲近的时候……” 接下来，夏如虹就给女儿传授起人生经验。 夏雨菲认真聆听，不时“嗯嗯”点头。 夏如虹最后说：“保持感情常新的唯一办法，就是不让他轻易得到你，你越是端着，他就只会越宠你，记住没？” 夏雨菲忙红着脸，用力点头：“记住啦！” 夏如虹又叮嘱了一句：“还有，下次不要再和他孤男寡女，处于类似的环境了，女人再自爱，也架不住男人的甜言蜜语，免不了有心软的时候……” 夏雨菲自然不敢有丝毫异议，乖乖承诺。 接下来，夏如虹又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自言自语说：“买杯咖啡也要这么久吗？” 说着拿出手机，给江寒拨了过去，江寒秒接。 夏如虹：“咖啡买来了吗？” “刚刚弄好。” 江寒说着推门而入，口中还嘟嘟囔囔：“还三星级酒店呢，服务太不到家了，等了半天才终于煮好……” “阿姨，咖啡来了，您请用。”江寒先恭敬地给未来丈母娘奉上。 夏如虹品了口咖啡，摇了摇头：“有点凉了。” 江寒：“……” 您在里面啰里八嗦了这么半天，我都快站在门口睡着了。 不凉才是怪事…… 夏如虹沉吟了一下，问江寒：“刚才雨菲说，你们一起搂着睡了小半宿，有这回事吧？” 江寒摇头：“没有，我们一直看书、练歌、写作业，一秒钟都没睡着。” 没错，除了不能说的，全是实话。 夏雨菲也无辜地忽闪着大眼睛：“妈，我什么时候那么说过？” 夏如虹笑了笑：“跟你俩开个玩笑，没吓到吧？” 江寒：“……”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万一吓坏了…… 你赔啊？ 夏如虹看了眼江寒，忽然正色起来：“雨菲说她几次要回家，你却横拦竖挡，非要她今晚留下来陪你？” 江寒和夏雨菲交换了个眼色。 夏雨菲：我都按照你吩咐说的。 江寒：收到！ “哦，这次我没开玩笑！”夏如虹补充了一句，跟着将夏雨菲的原话，复述了出来。 江寒听完，果断摇头：“她说谎！” 夏如虹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夏雨菲瞬间傻眼。 这、这、这…… 对啊，人家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98章 唯实话与马屁不穿 “不管什么事，你都不能不告诉阿姨啊，妈妈可是你最亲的人……” 江寒痛心疾首地看着夏雨菲，一顿语重心长。 夏雨菲：“……” 还能说什么呢？ 乖乖接受江老师的教育吧…… 江寒教训了几句小女友，回头问夏如虹：“阿姨，我说的对吗？” 夏如虹只能点头。 江寒正气凛然地看着夏雨菲：“还有，你说要回家的时候，我什么时候拦着了？不光这样，我还主动提了好几次，要送你回去呢，有没有这回事？” 夏雨菲：“……”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可刚才那些谎话，还是你教我说的呢！ 你怎么一转眼就…… 555，你这么对待可爱的小女友，良心真的不痛吗？ 江寒又叹了口气：“其实，就算你说实话，又有什么关系？阿姨又不会怪你……对吧？阿姨。” 说着看了夏如虹一眼，后者缓缓点头。 夏雨菲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实话实说？ 可有些东西，实在不能说啊！ 还有什么是能说的呢？ 好像还不少，可是…… 嗯，先不忙着开口，江寒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目的。 当真出卖自己？那绝对不可能。 不相信他的人品，也得相信他的智商啊。 所以，他心里一定有什么算计。 可是，令人懊恼的是，他的打算自己竟然一点也猜不到…… 这可怎么办？ 夏如虹眼神冷了下来，横了默不作声地“乖女儿”一眼，然后看着江寒。 “你来说！只要你跟阿姨说真话，我保证既往不咎，但如果你敢骗我半句……” 江寒连忙说：“阿姨，那我可就实话实说了，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不该说的……” 夏如虹点头：“你实话实说，就算你们年轻、不懂事，一时冲动之下，做了什么错事，阿姨也能谅解。” 江寒当即腼腆一笑。 其实，绕了半天，他要的正是这么一句话。 ——今天没犯错，不代表以后也不犯错…… 江寒不再卖关子：“是这样的，大约晚上8点的时候，我主动提出送雨菲回家，她也怕您担心，马上就同意了。” 说完一句话，他还特意顿了顿，给夏如虹思考的时间，然后才继续说下去。 “我们刚换好鞋，正要出门，雷叔叔……哦，就是治安队的雷队长，忽然敲门……” 江寒一五一十，将查房的经过详细描绘了一遍，没有略过任何细节。 然后说：“就因为雷叔叔临走时，特意提醒了我一句，所以我考虑再三后，才没敢让雨菲回家。 当时还以为您晚上不会回来。” 跟着，江寒就将当时的想法、对小区安全上的担忧等等，全都复述了出来。 最后说：“我怕雨菲回家住，不一定能确保安全；又听说大隐隐于市。 所以就自作主张，让她今晚在酒店里凑合一下。 本来打算明天一早，跟您取得联系、弄清楚状况之后，再做决定。 没想到您会突然回家，雨菲也是害怕您误会，才说在女生家里的。 其实我当时就提醒她了，应该对您实话实说。 您那么睿智，肯定能洞悉关键，对吗？阿姨。” 江寒将所有前因后果一口气说完，然后猛喝了一口咖啡。 心想：咱这番话，可不能说是忽悠。 里面最少有99%的内容，真得不能再真。 后面再猛拍一记马屁…… 嘿嘿，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实话与马屁不穿嘛。 夏雨菲已经听呆了。 江寒这家伙刚才一顿指责，又把自己教育了一番，原来都是伏笔。 为的就是…… 没错，现在这个说法，比原来那一套效果可强太多了。 看妈妈的脸色就知道，今天基本上可以过关了。 可他为什么，不直接教我这么说呢？ 还让我编造了那些对他很不利的说辞，然后再亲自推翻…… 这……他到底图什么啊？ 其实江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费这么多周折。 没什么理论根据，就是一种本能，一种直觉。 这种做法……也许比直接和盘托出，效果多少能好一点。 从结果上来看，好像还不赖？ 只是，把夏雨菲当做“弃子”扔出去，还是有一点点不妥当。 过后非得好好哄一下，免得她真有什么芥蒂…… 夏如虹很欣慰：“江寒年纪虽然不大，考虑问题还挺周到的。 没错，那种情况下，回家是下策，住酒店可以算中策了。” 江寒马上虚心求教：“那还请阿姨不吝赐教，什么是上策呢？” 夏如虹嫣然一笑：“当然是给我打电话，让我来安排了。难道阿姨在松江混了半辈子，连自己和家人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吗？” 江寒一拍大腿：“阿姨说的对啊！我记住了。您放心，下次再有类似的状况，我一定能处理得更好。” 又是一记马屁奉上。 夏如虹点了点头，越看越觉得，江寒这孩子真不错。 脑子不差，处事周到，还知道虚心，孺子可教也…… 当然，这也是江寒和夏雨菲的确没犯什么原则错误，她才会这么好说话。 若是当真触犯了她心中的禁区…… 呵呵。 至于她这个当妈的，到底是怎么确定孩子感情方面的“进度条”的？ 那她还真说不好，反正就是一种感觉。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过来人。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夏如虹就站起身来。 “不早了，我得回去睡一觉，明天还要去公司。 雨菲，你是跟我回家，还是留下？” 这么简单的送分题，夏雨菲哪里可能不会？ 连忙挽住妈妈的手，笑嘻嘻地说：“您去哪里，我当然就跟到哪里了！” 夏如虹笑了笑，又看着江寒：“那你也收拾收拾，一起上我家去吧。” 江寒稍微琢磨了一下，就痛快地答应了。 一方面，可以和女朋友以及她的家人，互相增加了解。 另一方面，这也是个好征兆，代表着未来丈母娘对自己的接纳和认可。 她大约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才有这个提议。 好意不可拂逆，且未必没有就此机会，近距离考察自己的意思…… 当然，不好的地方也有，最起码的，不能像在酒店里这么随意了。 但总的来看，利多弊少。 十分钟后，江寒整顿好行装，跟着夏雨菲母女出门。 三人坐着电梯，来到一楼。 夏雨菲陪着江寒，去前台办理退房手续。 卜超妈妈不在，接待的是那个年轻的小女前台。 小前台手中忙着盖章、退押金，还打量了几眼挽着江寒手臂的夏雨菲。 惊艳之余，也不由得有些好奇，就多说了一句：“这是你女朋友吧？长得可真好看。” 江寒还没说话，夏雨菲在一旁俏皮一笑：“我俩看起来不像情侣吗？” 小前台连忙笑着说：“没，很像，而且特别般配，一看就知道，你们感情肯定特别好，特别甜蜜。” 心中却有些奇怪，如果这一个才是他的女朋友…… 那上次留水果的那个女孩子，又是他的什么人呢？ 小江先生虽然长得不赖，可也没帅得惊天动地吧？ 凭什么两个小美女都对他倾心呢？ 真是想不通啊。 莫非这个小帅哥，本质上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两个女孩子都那么漂亮、有气质，却碰到了一个大渣男…… 哎，这个世界到底是肿么了？ 第200章 真的只是恶作剧吗？ 江寒挟起一个煎蛋，尝了一小口，顿时惊为天人。 “咦？居然这么好吃，你简直是个天才！” 说着探过头去，在夏雨菲的白嫩的小脸上，用力“吧唧”了一口。 这么早起辛勤劳作，而且弄得还挺像样，自然要给点回报和奖励了。 看着他油汪汪的嘴巴，夏雨菲有点哭笑不得，连忙拿出面巾纸，擦掉了脸上的油渍。 江寒这次可没有昧着良心说话。 实事求是地说，小女友弄的煎蛋，味道相当不错。 厨艺也许没什么特别，但原料的质量绝对过硬。 蛋清糯嫩，蛋黄金红，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馥郁香气…… 总之，超市里卖的那些普通鸡蛋，根本没法与之相比。 甚至记忆中，小时候在乡下吃过的土鸡蛋，似乎也颇有不及。 好吧，夏雨菲煎的其实就是土鸡蛋。 但也不知为什么，同样是土鸡蛋，这一枚偏偏更加优秀些…… 接下来，江寒吃一口，赞一声，很快消灭了三只煎蛋。 还有最后一只，他想给夏雨菲留着，就没动。 夏雨菲看他吃得香甜，自己也十分开心，把最后一只也推给了他，大方地说：“放心吃吧，不够我再去做。” 然后又得意地一笑：“以前怎么也学不会，今天居然一下子就做成了，连妈妈都夸我学得很快呢！” 江寒点了点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 夏雨菲开心一笑：“你先吃着，我再去煎两块牛排，还有煎蛋，要多少有多少，管够……” 江寒拦住了她：“你歇着吧，我去。” 夏雨菲摇头：“我是主人，今天你尽管坐着吃就行。” “牛排你也能搞定？”江寒打量了她一眼。 “哼，别看不起人，你等着吃就行。” 夏雨菲说着，就再次进了厨房。 很快里面就传出一片锅碗瓢盆声，以及“滋啦滋啦”的煎烤声。 江寒吃着喷香的面包、烤肠，喝着热乎乎的牛奶，听着厨房里的各种声响，心中一片温暖。 突然很有点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边吃边等，足有20分钟，夏雨菲才从厨房中出来，手中端着两块牛排，还有一大盘子煎蛋。 牛排应该是冷冻的，味道本来可能也挺不错，只可惜被做成了非常罕见的十分熟。 煎蛋倒是仍保持着先前的水准。 江寒每样东西都没少吃。 小女友费心费力烹制出来的爱心早餐，不好好享用一番，岂不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再说，大脑硬件“升级”之后，消耗实在太大，早餐不多吃点，还真有点撑不住。 夏雨菲也坐了下来，陪江寒一起吃。 “对了，妈妈让我告诉你，外面已经没事了，咱们今天可以随便出门。”夏雨菲边说边往面包上涂果酱。 江寒有点意外：“这么说，昨晚的事情……” “嗯，妈妈一早就打听清楚了，据说就是一场恶作剧。” 夏雨菲说着，把面包送到江寒嘴边。 江寒就着她手，咬了一口，问：“恶作剧？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雨菲想了想，说：“好像是有人模仿‘鬼才’，给治安队发了封email……” 她知道的也不怎么详细，但‘鬼才’这个名字，曾经震惊全国，江寒也有所耳闻。 此人是个惯犯，做过的坏事数不胜数。 他有个习惯，每次作案前都会预先发出警告。 然后秘密潜入目标城市，随机犯下若干恶行后，再大摇大摆地离开。 令人震惊的是，尽管如此胆大包天、胡作非为，却始终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从目前掌握的若干线索来看，此人极可能有相当严重的强迫症，以及十分强烈的好胜心和自毁倾向。 种种行径就不像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万一那种人真来了松江，可能整个城市里，没有任何人是绝对安全的。 幸好只是一场恶作剧。 不过……真的只是恶作剧吗？ 江寒若有所思。 但很快，他就将这个麻烦问题暂且抛之脑外。 反正自己也伸不上手，还是交给该操心的人，例如雷万钧他们去操心吧…… 吃完饭，江寒主动捡桌子、洗碗、刷锅。 然后就在厨房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大堆蛋壳，以及许多烤焦的食材。 蛋壳的数目不详，但估摸着……少说也有几十个。 江寒一时无语。 所以说，为了做今天的早餐，夏雨菲她…… 至少报废了5倍的原料？ 江寒刷碗筷的时候，夏雨菲就站在一边，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今天不去学校吗？”江寒问。 夏雨菲点头：“嗯，我上午请了半天假，然后下午也不用上课。” “这么快又到周六了，时间过得真快……” 江寒感叹了一声，又问夏雨菲：“你今天都有什么安排？” 夏雨菲想了想：“在家看书、做题……你呢？” 江寒笑了笑：“一样。” 收拾完厨房，江寒将餐桌擦拭干净，然后取出书本，就在餐桌上开始学习。 夏雨菲也拿出自己的卷子，在他旁边做了起来。 虽然家里有书房，但餐桌更宽敞一些。 两人自己学自己的。 江寒今天继续研读《信息论与编码学》。 正沉浸间，手机忽然响了：“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江寒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电话是老高打来的。 寒暄过后，高俊德说明来意。 “有这么个事……这次noip，咱们学校有三名同学进了复赛。 学校打算召集在一起，利用课余时间集训。” “集训多长时间？”江寒问。 老高说：“大约一个半月吧……你有空参加吗？” 江寒有点不好意思：“我这边最近事情有点多，先自己看书吧…… 等忙完了这一阵，再去找您汇报一下，可以吗？” 他身上还背着14个学术点的债务呢。 这几天投出去的论文，即使全部顺利发表，也还差了少许。 稳妥起见，至少投出去价值30个学术点的论文，才能有点安全感。 高俊德笑着答应了，又说：“其实你基础已经非常好了，这次复赛夺牌的几率很大。 这样吧，你过几天抽个时间，来熟悉下模拟环境，只要到了赛场上，别犯什么低级错误就行。” 江寒痛快地答应了。 如果所料不错，老高十有八九会出几道最难的模拟题，来考察自己的竞赛水平。 如果自己表现不够优异，肯定会有各种高强度的特训等着自己。 毕竟人家还指着自己出菜呢！ 好吧，到时候咱就给他露一手好了。 江寒放下电话，继续看书。 刚看了不到二十分钟，又有电话进来。 江寒叹了口气。 时不时就接个电话，太影响学习效率了。 可要是关上手机，就和外界失去了联系通道，也不太方便。 所以…… 权衡利弊，手机还是得开着。 这次是沈立兴打来的，江寒接起。 简短的寒暄之后。 “江寒，今天我去局里开会，汇报了一下你的事情，领导们非常重视，十分肯定咱们学校“教有特色、学有特长”的办学理念……” 沈立兴巴拉巴拉一堆后，终于说到了重点。 “局里决定给你发个省级三好学生证书，学校方面还有个特别教育成果的奖励，这算是你帮学校争取来的，学校班子研究了一下，决定把奖金全额转发给你，以资鼓励。” 江寒连忙道谢。 三好学生也就算了，奖金还是很实惠的。 “奖金有多少？”江寒也不遮遮掩掩，直接问到了重点。 “10万元rmb。”沈立兴笑呵呵地回答。 江寒：“……” 好像没有想象的多？ 不过也正常，毕竟只是一家高级中学，又不是作为科研主力的大学院校。 能给自己一个学生，一次性发10万块奖金，绝对是少有的大手笔了。 10万虽然少了点，不过是不用交税，整整齐齐的10万。 最起码，上个好一点的大学，学费和基本的生活费，是完全够用的。 当然，自己肯定不需要指着这笔钱上大学就是了。 第201章 组内学习竞赛 沈立兴又补充说，这10万块，是给他的教育基金，花不了可以带到大学去。 不过，只限于教育、科研支出，不可以用来改善生活。 也就说，买房买车肯定是不行的…… “那，买点实验仪器可以吧？”江寒问。 “这个肯定没问题。”沈立兴很肯定地回答说。 这样江寒心里就有数了。 别的先不管，钱到手了，先买个十台、八台高性能的计算机，吃鸡双开全高清一点不卡的那种！ 咳，开个玩笑。 有了钱，当然是优先投入到实验室的建设中了。 而数据实验室最重要的设备，也就是计算机和数据存储阵列了。 江寒当下对学校以及沈校长个人，再次诚挚地表达感谢。 并表示自己会好好学习，刻苦钻研，得对得起对学校的培养，以及校长大人的赏识，力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云云。 沈立兴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江寒的话说得挺漂亮的，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就是……怎么说呢？ 有点过于标准格式了。 一般学生听到10万这个数值，多少也该亢奋一点吧？ 都像江寒这样镇定自若、应对如常的，就有点没意思了。 “另外还有个事儿。”沈立兴说。 江寒忙道：“您说。” “市电视台要给咱们学校弄个专访，你也在采访名单里，有时间好好准备准备，帮咱们学校打打知名度……” 江寒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虽然只是个地市级新闻节目，覆盖范围内也有上百万人。 这下子，自己想不出名都不可能了。 不过，出名虽然有点麻烦，但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 至少上这么一次电视，震惊点是肯定少不了的。 没准能有个大几百万，甚至破千万都不是没有可能。 p站一天的收入，也就2、3万震惊点，这一次运作好了，顶的上在p站辛苦半年。 不过，说起p站，江寒就想起来。 自己已经半个多月没更新“野生技术”了，震惊点的日收已经开始有下降的趋势了。 网友们不会把自己忘了吧？ 也不知道自己的几万粉丝，已经跑丢了多少？ 好吧，等忙完这一段，就稍微抽出点时间，多少整出点东西，扔到小破站上去，巩固一下粉丝的信心。 大约1个小时后，江寒和夏雨菲放下书本，半场休息十分钟。 夏雨菲给江寒冲了杯速溶的咖啡，自己则打开冰箱，舀了一碗酸奶回来，用小勺子慢慢吃着。 江寒品着咖啡，和夏雨菲说笑了起来。 看着她红润、娇嫩的小嘴巴，江寒有点心痒。 不料，今天的夏雨菲特别矜持。 各种明示、暗示，统统装糊涂；各种挑逗、引诱，也假装看不见。 连昨天那招装乖扮可怜，她也一点不迁就了。 10分钟很快就到了，江寒只好暂且鸣金收兵。 默默地看了会儿书，时间很快就到了11点。 江寒的这本《信息论与编码学》，还剩下大约两章的厚度。 而夏雨菲手中的习题册，这时只剩下最后两页。 最多再有半个多小时，怎么也该刷完了。 江寒瞥了眼正在认真做题的夏雨菲，眼珠一转：“媳妇啊，咱们俩比个赛啊？” “不来，你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夏雨菲果断地一摇头。 虽然拒绝了江寒的提议，但对于“媳妇”这个称呼，并没有明确表示反对。 两人相处得久了，对江寒的厚颜无耻，她已经渐渐开始习惯了。 江寒温和一笑：“怎么会呢？我就是觉得，咱们这么闷头学习，有点枯燥了，不如想个办法激励一下。” 夏雨菲不说话，江寒就继续蛊惑：“咱们这也得算是个学习小组了吧？组内搞搞学习竞赛，是不是也挺正常的？” 夏雨菲叹了口气，无语地说：“刚认识的时候，我可没想到你这么能作怪的。” 江寒笑眯眯地说：“你没想到的事儿还多着呢！你就说比不比吧。” “不比，反正我又赢不了。”夏雨菲“悲观”地说。 “那可不一定哦！”江寒人畜无害地诱导着，“你看，在我看完这本书之前，如果你能做完手中的习题，就算你赢了，怎么样？” 夏雨菲想了想，说：“我肯定不会为了赢你，不管对错随便瞎写，可你怎么保证，你也会认真看书呢？” 江寒微微一笑：“万一我侥幸赢了，如果你不服气的话，可以拿着书考我，看我是不是一问三不知，这样可以吗？” 夏雨菲迟疑了一下：“我只剩下两页了，你的还有那么厚，这不太公平吧？” “就当我让着你呗。”江寒很大方地说。 夏雨菲犹豫了一下，又问：“输赢有什么说法吗？” 江寒笑眯眯地说：“赢的人提一个要求，输了的不得拒绝。” “不行！”夏雨菲立即摇头，“太笼统了。” “那你说吧。”江寒很大方地一摆手。 夏雨菲想了想，说：“输的人负责做饭，赢的人洗碗。” 夏如虹中午没时间回家做饭，通常会在公司用餐。 夏雨菲中午一般在学校吃食堂，如果放假的话，基本上都会点外卖。 就是上次和苏婉莹一起点的，专供小区内住户的那一家。 江寒摇了摇头：“做饭我来，你如果输掉了比赛，只需要负责洗碗就行了。” 夏雨菲有点意外：“这么便宜我？” 不做饭的人洗碗，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稳赚不赔好吗？ 江寒坏笑着补充：“不过，如果我赢了的话，你还要让我啾一下。” 说着，盯了眼她鲜嫩异常的小嘴。 这样夏雨菲就明白了，绕了这么一大圈，这家伙还是贼心不死啊。 那么，比不比呢？ 当然不比了。 赢了也只是不用刷碗而已，没多大吸引力。 何况，万一输了怎么办？ 夏雨菲摇了摇头：“不好。” 江寒无奈，只好用出最后一招：“如果你赢了，我就教你一个……考试必胜的办法，怎么样？” 夏雨菲顿时眼睛一亮，斗志满满地一握小拳头：“一言为定！” 江寒这个说法，倒是挺新鲜的。 虽然她的学习成绩一向十分优秀，但谁会排斥更多、更好的学习方法呢？ 江寒也伸拳，和她虚撞了一下：“一言为定。” 说定了比赛方式、内容和彩头后，此次组内学习竞赛就正式开始。 十分钟后，江寒翻完了最后一页书，然后将书推给夏雨菲。 夏雨菲愕然抬头，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寒：“这么快，你就全看完了？” 江寒点了点头：“没错。” 夏雨菲不信：“怎么可能？” 江寒温和地笑了笑：“那你考我吧。” 夏雨菲拿过那本《信息论与编码学》，在最后几十页中，随便翻到了其中一页。 然而刚看了一眼，她就一阵头大。 过半篇幅都是各种数学公式，密密麻麻的，以她优秀高中毕业生的水准，也没看懂多少。 一些术语也是生僻冷硬，不从头学起，基本上不知所云。 夏雨菲看了眼江寒，心里嘀咕了一句。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得进去的？ 好吧，万幸自己还没有不认识的字儿…… 当下，夏雨菲选了其中一段描述，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提问。 “请问，连续性信源熵的性质是什么？” 第202章 输得明明白白 江寒一听题目就乐了：“媳妇啊，你别故意放水呀，整点有难度的。” 夏雨菲清脆地哼了一声：“谁会放水啊？就这个，你就说你会不会吧？” 江寒微微一笑，张嘴就来：“1、链式法则和独立界，当x、y独立时，h=hh……” “2、可负性，设连续信源x∈均匀分布，熵为：h=∫ba1balogdx=log，若b-a&lt;1，则h&lt;0……” “3、变换性，坐标变换为线性变换……” “4、凸状性……” 江寒一口气背完，抻了个懒腰，笑嘻嘻地说：“怎么样？还有问题吗？你还是乖乖地让我啾一下吧，我保证轻轻的，一点都不疼……” 夏雨菲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你给我等着！” 说着，小手迅速翻动书页。 可惜里面的内容，她多数都看不懂，不知道哪里才能算做难点。 夏雨菲想了想，把书翻到课后题，指着最后一道题说：“给你5分钟，你要是能做出来这道题，我就心服口服。” 这道题光文字描述，就占用了大半张纸，看起来就特别麻烦。 江寒无所谓地一点头：“给我计时。” 说着拿过一张演草纸，划拉了起来。 3分钟刚过一点点，江寒将答案写了出来，自信一笑：“你看看后面的参考答案，跟我的一样不一样？” 夏雨菲把书翻到附录，仔细比对了一下，然后就默默地合上了书。 江寒戏谑地看着夏雨菲：“看来，这次我又赢了？” 夏雨菲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赌注？”江寒提醒了一声。 夏雨菲脸一红，没有吱声。 江寒干咳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做人最要紧，说话得算话，要记得愿赌服输哦！” 夏雨菲眼神左右偏了偏，十分小声地说：“这里不行。” 江寒眨了眨眼：“那……哪里可以？” 这里不行…… 那换个私密点的地方，不就没问题了？ 夏雨菲瞥了眼楼上。 江寒心领神会，马上站了起来，捶了捶后背：“学了一上午，还真有点累了，那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啊。 嗯……你先自己做卷子吧，不做完不许动地方哦。” 说完转身就走，精神抖擞地上了楼。 江寒回到自己房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还不到10分钟，夏雨菲就跟过来了。 进来之前，她居然还敲了敲门，得到允许才推门而入。 江寒往里让了让：“你累不？过来躺会。” 夏雨菲羞涩地摇了摇头：“我不过去，你……自己过来。” 江寒呵呵一笑，没动地方。 夏雨菲磨蹭了一会儿，自己走了过来，弯腰低头：“你快点，我不能多待。” 江寒哈哈一笑，坐了起来。 然后拉着她的手，轻轻将她抱起，放到了自己腿上。 夏雨菲低着头，依偎在他怀里，一声不吭。 江寒温和地说：“你今天怎么好像有点怕我？是不是昨晚……阿姨跟你说什么了？” 夏雨菲轻轻摇头：“没有，妈妈昨天很累了，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那是什么原因啊？”江寒有点奇怪。 夏雨菲摇了摇头：“没什么原因。” 江寒体谅地说：“不想说就算了，没关系的。” 夏雨菲小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江寒勾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的小巧的嘴巴，问：“那你准备好了吗？我要来了啊。” 夏雨菲脸颊顿时红透，紧紧地闭上眼睛，咬紧了牙关。 江寒坏笑：“你干嘛啊，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夏雨菲摇了摇头，稍微放松了一点，然后枕着他肩头，微微仰起了头。 看着她一副任君采撷的小模样，江寒忍不住食指大动。 于是伸出左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她嘴唇，轻轻一揪…… 随后就放开了她。 夏雨菲微微睁眼，有点茫然。 这就是你说的啾啾？ 江寒坏笑：“咱可是说到做到，说揪揪就只揪揪，不会干别的。” 夏雨菲嘟起了嘴，一言不发。 江寒只好温和地一笑：“好吧，那你再闭上眼睛。” 夏雨菲乖乖照办了。 江寒低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下，说：“好了。” 夏雨菲半晌后才睁开眼，咂了咂嘴，有点失落地说：“就这样啊……” 刚才那一下也太快了，还没尝到滋味就结束了…… 江寒坏笑了一下：“那你还想怎样？我跟你讲，法式那种可是不允许描写的哦！” 说着眨了眨眼。 夏雨菲一声不吭，伸手在他腰间的软肉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这样江寒就知道，自己不幸言中了。 闹了一阵，两人再次安静了下来，依偎在一起，默默地享受着片刻的温馨与宁静。 夏雨菲有点不甘寂寞地，摆弄着江寒胸口的扣子，忽然想起一事：“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江寒笑了笑：“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看书那么快，还都记住了、学会了？” 夏雨菲点了点头。 江寒嘿嘿一笑：“天机不可泄露，除非……” 夏雨菲：“除非怎样？” 江寒看了眼她的小嘴巴，眨了眨眼：“你懂的？” 夏雨菲咬了咬嘴唇，默默点了点头。 反正也输掉了一次，不差多输点。 能输得明明白白，下次才好吸取教训，避免重蹈覆辙。 江寒附在她耳朵上，轻声说：“那你听好了，其实……” 热气吹在脖颈上，夏雨菲感觉有点“难受”，但还是坚持着听完了。 江寒给出的答案很简单。 那本书江寒昨天就看完一遍了，今天上午只是在复习，以及查缺补漏…… 对于他惊人的记忆力，和无与伦比的理解能力，夏雨菲在酒店时，就已经有所领教了。 所以，听到这个答案，她并没有怎么惊异，最多只是有一点点失望。 答案本身并没有什么新鲜的，但架不住方式新鲜。 于是，夏雨菲的脸就越来越红，身体也越来越软了…… 一楼客厅里。 江寒的手机安静地躺在餐桌上。 某一刻，一阵音乐声忽然响了起来。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可惜的是，手机的主人却不在旁边，任由它响了足足半分钟。 然后，客厅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足足十分钟，楼上客房的的方向，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似乎房门被猛然推开的样子。 随即，小脸红透的夏雨菲，捂着嘴冲了下来。 随后直接冲进了卫生间，用冷水冲了足足三分钟，才慢慢地冷却了下来，一度有些混乱的思维，也终于再次恢复了清明…… 江寒慢腾腾地出门，一脸地春风得意。 下楼时，还哼起了歌，细听却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第203章 谁支持、谁反对？ 江寒下到一楼。 夏雨菲已经打开了电视机，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听到江寒下楼的声音，她也没敢回头看一眼。 江寒叫了一声“媳妇儿”，夏雨菲理也不理。 见她刚跟自己缠绵完，就一副要划清界限的样子，江寒不禁哑然失笑。 摇了摇头，打算先去厨房里，把午饭做出来再说。 路过餐桌时，顺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却发现有几条未读短信，还有一个未接来电。 “神通公司？” 江寒想起来了。 自己住进星河酒店那天，在网上订购了不少设备，其中还有几台电脑、两台电暖气。 这么些天过去，也差不多该到货了。 江寒当即回拨了过去，那边的快递小哥很快接了起来。 “请问是江先生吗？” “对，我是江寒。” 快递小哥：“您有一些大件快递，我给您送到绿树家园33号了。” 江寒客气了一句：“谢谢您，辛苦了。” “不客气，那请问您什么时候回来？要不然……让邻居代收一下？” 江寒从容拒绝了：“抱歉，麻烦您稍等一会儿，我得验下货……我会尽快回去的。” 挂了电话，他正打算上楼换衣服，夏雨菲忽然回过头来，脆声问：“有事吗？” 江寒点了点头：“我出去收个快递。” “在哪？” 江寒回答：“绿树家园，你妈妈借给我的车库那里。” 夏雨菲想了想，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寒稍微盘算了一下：“怎么也得一个小时，或者更久一点。” 夏雨菲没有迟疑地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吧！呃……可以吗？” 两人现在的状态，算得上如胶似漆。 好不容易有个假期，着实有点舍不得分开。 江寒当即表示欢迎。 至于做饭、吃饭的事儿，只能稍微推迟一点了。 两人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了适合出行的衣服。 穿戴整齐后，在门口集合，换好鞋子，出门而去。 一出小区大门，江寒马上打了个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绿树家园33号楼前。 3号库门前，一位快递员小哥正抽着烟，焦急地原地徘徊着。 他身边堆放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 江寒付了车钱，然后带着夏雨菲下车，快步迎了上去：“我就是江寒，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快递员小哥苦笑了一下：“没事，您快验货吧。” 江寒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箱子，正要动手。 快递员忽然一拍脑袋：“您带身份证了没？” “带了。” 江寒说着，拿出身份证，递给他看了一眼。 验明真身后，快递员小哥马上让开。 江寒把箱子逐一拆开、验货，夏雨菲也动手帮忙。 快递小哥看着那些包装高大上的电脑和各种设备，忍不住有点艳羡：“这些都挺高端的啊，没少花钱吧？” 江寒笑了笑：“没多少，一台整机还不到一万。” 快递小哥啧了啧舌：“你可真舍得！是要开网吧？” 江寒摇了摇头：“这点机器，够开什么网吧？挖矿，听说过没？” 快递小哥连忙点头：“比特币嘛，我懂。” 夏雨菲在一边听得好笑，但忍住了没出声。 江寒弄的这些东西，将来可能创造的价值，可不是区区几个比特币能比的。 所以，即使他明知道几年后，比特币会暴涨几万倍，他也没打算往里插一脚。 别说自己挖了，让他抄底收购，都没有特别大的兴趣。 现在整个市场上，比特币的数量拢共才哪么一点？即使全买到手，又能赚多少？ 更何况，一旦都被自己垄断了，没有人去费心费力地炒作，哪来的升值空间？又上哪找人接盘？ 须知，比特币这种东西，没有一定的认知度、普及率，根本就流行不起来。 而且，从技术上来说，这类虚拟币也并不是很难做，随时都可以被其他种类取而代之…… 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钟，才将所有的东西检查完毕。 江寒朝快递小哥点了点头：“可以了，东西没问题。” 快递小哥再次苦笑。 为了这一份生意，浪费了他足足一个小时，有这工夫都能送十多家了。 可没办法，他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 江寒明白他的感受，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递了过去：“让你等了半天，也挺不好意思的……” 这还是去水上公园那天，李东买烟的时候，给他带了一盒。 但他已经决定戒烟了，一直没打开，这次出门时就顺手带上了。 送给这位会吸烟的快递小哥，勉强也能算是废物利用吧？ 快递小哥有点小惊喜，连忙推拒：“这可不行，我们有制度。” 江寒笑着说：“没事，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快递小哥欲拒还迎：“呃，可是……” 江寒笑着摆摆手：“行了行了，您要是不好意思，就帮我把东西搬到屋里去，按劳取酬，天经地义嘛。” 说着把烟硬塞给了对方。 快递小哥想了想，还是揣了起来。 毕竟这是一盒好烟，他平时根本舍不得抽…… 江寒打开卷帘门，三人一起动手，只用了十分钟，就将东西全都倒腾进了车库里。 送走快递小哥，江寒看着这一大堆东西，不禁有些头疼。 一共五台电脑，全都组装、调试一遍，至少得大半天，自己可没这么多时间浪费。 江寒想了想，出门在地上捡了张传单，上面有一家电脑公司的电话。 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没毛病。 电脑公司反应很快，江寒打完电话，还不到十分钟，就有两名熟练工赶了过来。 两人一上来先是敬烟，然后又递上名片。 江寒谢绝了香烟，接下了名片。 年纪大一点，满脸络腮胡子的姓黄，另一个瘦瘦小小，青春痘旺盛的年轻人，姓潘。 老黄和江寒聊了几句，然后自吹自擂：“我干这一行已经十多年了，手下没有搞不定的硬件，以后江老板有业务，优先考虑一下呗？” 江寒笑呵呵地应对，却没给准话。 以后还用不用你们，那得看你们今天的表现！ 老黄又吹捧夏雨菲：“那是你女朋友？长得可真俊！比明星强多了……” 江寒嘿嘿一乐，算你会说话！ 还没等他乐完，老黄叹了口气：“就是看着年龄小了点，你们俩还是学生吧？” 说着，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么点年纪，租这种地方创业……是不是女孩儿家里不同意啊？ 没关系，江老板一看就是干大事儿的人！ 等你赚了钱，回头就甩她们家人脸上，再问一声：谁支持、谁反对？ 扬眉吐气说的就是这种……” 江寒：“……” 总算明白，为啥你这么大把年纪，还是个普通的装机工了…… 第204章 是男人就喂饱她 江寒让老黄和小潘先布线、组装电脑，自己则按照说明书，安装调试路由器、稳压电源等设备。 夏雨菲跟着他打下手，忙前忙后的，很有眼力劲儿，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容，显然十分开心。 12点钟左右，江寒打了个电话，让皇家庭院里的那家外卖，送来了两份盒饭。 江寒和夏雨菲一人一份。 他也和老黄和小潘客气了一下，但两人都表示吃过了，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 夏雨菲扒着盒饭，吃得很香甜。 江寒看在眼里，却不禁有点歉然：“实在不好意思，中午本该我做饭的，却让你吃这种东西。” 夏雨菲摇了摇头，温婉地一笑，很体谅地说：“没关系的，正事比较重要嘛，而且这个并不难吃啊……来，张嘴！” 说着，夹起自己这边的一块东坡肉，喂给了江寒。 老黄和小潘不在这边，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也幸好如此，否则没准儿……会羡慕得影响工作效率，也说不定。 大约一个小时后，所有硬件设备安装完毕，电线、网线、插排也布置完成，电脑也组装好了，给电就能开机。 接下来，江寒和两名装机工分头调试计算机。 夏雨菲没有别的活儿，就拿起扫帚、拖布，里里外外地打扫。 虽然累得香汗淋漓，却兴致盎然。 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同样的活儿，在这儿干起来，可比在家的时候起劲儿多了，有种特别的充实感。 江寒将五台电脑逐一开机，选择了其中一台开始调试。 另一边，老黄、小潘也分别摆弄着一台工作站。 “江老板，你这配置可够高的啊！”老黄惊叹了一声。 他见到客户习惯叫老板，并不会管对方到底是做什么的。 小潘也大惊小怪：“就是啊，i73960x，华硕p9x79plus的板子，6块gtx680，内存8x8g插满，企业级512g的ssd，居然一次就配备了4块……说实话，我这辈子都没装过这么高的配置。” “这要是玩游戏，得老爽了吧？”老黄揣测了一下。 江寒呵呵一笑，没搭茬。 这可是他目前在市场上，能找到的最高配置，一点升级的余地都没留。 就算到了明年，新硬件陆续上市，这个配置也至少能打败99%的游戏主机。 然而真正厉害的电脑，还在路上呢。 没错，江寒还订购了一台ibm的服务器，准备弄个云平台…… 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下午两点多，将所有东西都弄得利利索索。 江寒给出三百元劳务费，送走两名装机员，然后马上关灯锁门。 东西到手了，明天再来处理也不迟，今天的任务还是继续看书学习，顺便陪一下小女友。 两人离开绿树家园，在路上牵着手溜达了一会儿。 走累了，又打车去等待咖啡厅，度过了温馨浪漫的一个小时。 到了这里，才有了一点普通情侣约会的气氛。 下午4点半多一点，两人步行回到了皇家庭院。 “啊，好累啊。”一进屋，夏雨菲就甩掉鞋子，坐到沙发上，不想动弹了。 江寒温和一笑：“你这一下午都没闲着，运动量超标，当然累了。” 说着坐在她旁边，给她揉了揉脚丫。 夏雨菲“咯咯”一笑，缩了回去：“别摸我脚，痒死啦……” 江寒笑了笑：“饿了没？我去做饭。” 夏雨菲点了点头：“今天能不能把我喂饱，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喂饱？ 江寒忍不住心头一阵荡漾。 你说的饱是哪种饱，又该怎么喂？ 要不是很了解夏雨菲，差点就以为她在“开车”呢…… 接下来就去做饭。 小媳妇眼巴巴地等着喂食，自然不能辜负她的期待了。 忘了谁的名言了，是男人就喂饱她…… 江寒洗手更衣，扎上围裙，然后在厨房里一通忙活。 毕竟是头一次给她正正式式地做饭，须得先声夺人才好。 花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整治出了四菜一汤。 四菜分别是：牛肉炖萝卜、生煎马鲛鱼、腊肉酸黄瓜、鸡蛋炒茼蒿。 汤是热乎乎的香菜肉丝汤。 要说江寒的手艺，其实也就一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架不住材料给力，再加上咸淡适中、五味调和，所以味道还真就比一般的小饭店强。 夏雨菲大快朵颐，吃得小肚子都撑起来了。 吃完饭，她就满地乱转。 江寒看得好笑，就叫了一声：“你怎么了？过来一起看电视。” 夏雨菲听了不禁有些心动，和江寒搂着卿卿我我，顺便看看电视…… 那当然非常惬意了，可是…… 夏雨菲为难地看了眼小肚子，只能狠下心来，继续走动，嘴里还后悔不迭：“哎哎哎，下次可不能再让你做饭了。” “怎么了啊？”江寒不解。 夏雨菲小脸一抽：“还说呢，都怪你！做得那么好吃干嘛？你说我怎么就没管住嘴呢？居然吃了这么多……” 说着就忧心忡忡起来：“唉，万一我胖得连妈妈都认不出来了，那可怎么办？” 江寒一阵无语。 看来无论多好看的女孩子，都免不了把体重当成生死大敌…… “为什么女孩子都怕胖呢？”江寒没话找话。 “苗苗条条的多好看，小胖妞谁会喜欢呢？”夏雨菲一脸的理所当然。 江寒温和地说：“好看的人即使稍微胖一点，也仍然是好看的，不好看的人……谁关心她是胖是瘦？所以，你觉得自己算哪一类？” 夏雨菲想了想，说：“只要我在你眼里，是好看的就行了，别人什么看法，我才懒得管呢。” 这话听着舒服，江寒笑了笑：“而且胖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抱起来更舒服呦！” 夏雨菲斜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抱起来不够舒服喽？” 江寒打了个哈哈：“没有，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其实已经很瘦了，再稍微胖一点点，绝对没关系……” 夏雨菲翻了他一眼，脆脆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江寒只好专心看电视。 所以说人啊，就不能得意忘形！ 说话前过过脑子，才不会犯低级错误。 其实夏雨菲骨棒很小，属于那种“瘦而有肉”的类型。 至于抱起来舒不舒服…… 江寒表示无法描述。 …… 7点整，两人分头在餐桌边坐好，开始进行下一阶段的学习。 可能是学习效率提高了，8点多一点，两人就将今天的学习任务，全部完成了。 随后，就并肩坐在沙发上，玩了会儿游戏机。 没错，夏雨菲家居然有ps3。 据说是她12岁那年，因为期末考试中，语数外全考了满分，小姨给的小奖励。 这可是大部分男生都梦寐以求的“神器”。 江寒重生之前，也只在游戏厅里玩过几次，直到成立了工作室，才有机会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 当然，那时主要是研究游戏的设计思路，玩的心思已经淡了许多。 没想到，重生回到了17岁，还有机会在小媳妇儿家里重温旧梦…… 江寒选了一款偏休闲的卡通小游戏，和夏雨菲对战了起来。 只玩了十分钟，夏雨菲就不干了：“你欺负人！” “呵呵，是你太弱了，这能怪我太厉害吗？”江寒哂笑。 “不管，再来，我非要赢你一次。” “那……输的人要亲赢的一口，不然我就不玩了哦。” “干嘛不是赢的人亲输的？” “行行行，你说了算！” …… 第205章 江寒的心性 8点半刚过一点，夏如虹从公司回来了。 夏雨菲听到开门的声音，忙放下游戏机手柄，小跑着迎了上去。 江寒关掉了游戏机，将电视恢复到机顶盒模式，然后也过去和夏如虹打了个招呼。 夏如虹换了拖鞋，拉着夏雨菲在沙发上坐下。 江寒独自坐在另一边。 “今天都做了什么啊？”夏如虹问女儿。 “上午做了半本习题，中午陪江寒去车库了……” 夏雨菲一五一十地禀告着，乖巧得不得了。 当然，有些是坚决不能提的，比如在江寒房中的那十多分钟…… 夏如虹有点意外，看了眼江寒，问：“你的数据实验室，这么快就弄起来了？” 江寒摇了摇头：“只是把基础的硬件安装好了，软件方面还有很多功夫要做。” “那也挺快的了，这才几天。” 夏如虹有点感慨，这小子行动力还是满强的嘛。 然后又问：“对了，你们晚饭吃了吗？” “嗯，吃过了。”夏雨菲回答。 “吃得什么？” “江寒做了四菜一汤，可好吃了……” 夏雨菲有点小自豪地说着，又详细描述了一下各个菜肴。 夏如虹有点意外地，再次看了江寒一眼。 能让挑嘴的女儿说出“好吃”两个字，只怕不光是两人感情很好的缘故。 江寒这小子的厨艺，想必也是有一手的。 这么看来……女儿还是个有福气的？ 察觉到自己对女儿，居然有点小羡慕，夏如虹不禁有些莞尔。 两个小家伙才多大点年纪，将来能不能走到最后，还没处说去呢。 现在羡慕，就怕早了点…… 想到这里，夏如虹伸手一只素手，爱怜地抚摸着女儿又长又直的头发，以及娇软嫩滑的小脸…… 两母女的亲密互动，江寒看在眼里，着实有点眼热。 淡淡的温馨之中，还有一丝莫名的酸楚。 妈妈如果在自己身边…… 想必也会像夏如虹这样，为了孩子的每一点成长，既骄傲又幸福吧？ 可惜的是，自己连她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更没有见过照片。 啧，老江也真是的，没事的时候，就不能显摆显摆他媳妇儿吗？ 哪怕已经变成了“前妻”……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夏如虹旧事重提：“江寒明天有时间吗？去厂子里看看。” 江寒摇了摇头：“明天上午要去学校，有记者来做访谈，校长点名让我也参加。” “下午呢？” “下午约了可人互娱的凌志峰谈生意。”江寒有点歉然。 未来丈母娘的时间，可比自己难安排多了。 她好不容易开次口，自己还回绝了…… 夏如虹眉头微皱：“可人互娱……松江有这么家公司吗？会不会……” 江寒笑了笑：“虽然是电话联系的，但我上网查过了，他们公司总部在苏杭，规模不小，看着也挺正规的，还代理过几款不错的产品……” 介绍完可人互娱的信息，江寒又说：“如果发生什么问题，大不了交易无效，我这边风险不大。” 夏如虹沉思了半晌，才开口：“你们谈的是什么生意？” “我把《fppybird》卖掉了。”江寒坦然回答。 “fppybird……你做的那些手机小游戏，其中的一个？”夏如虹问。 江寒点头：“对。” “卖了多少？” “900万rmb。” “这么多？”夏雨菲有些吃惊。 江寒淡淡一笑：“多吗？实话说，这个游戏只卖900万，我觉得并不怎么合算。” “为什么这么说？”夏雨菲问。 江寒从容不迫地解释了一下。 手机游戏现在才刚起步，将来的市场规模，能发展到多大，谁也没法预料。 江寒的这几款小游戏，都很符合市场趋势。 只要再等个四、五年，即使最保守的估计，价值至少也是现在的十倍以上。 移动互联网方兴未艾，崛起的势头不可阻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夏如虹如何不明白？ 可惜生意做到她这种程度，已经不是想怎么弄，就能怎么弄的了。 互联网固然诱人，但若代价是调整资产结构，削减实业占比，那就有点舍不得、划不来了。 而且，现有的事业已经牵扯了她全部的精力，也实在是无暇他顾。 所以，眼看着连金富贵那种“江湖人”，都打算在移动互联网的大潮里淘点金，她却仍然按兵不动。 夏雨菲听完，有些不解：“那你现在着什么急卖呢？” 江寒笑了笑：“我需要发展资金嘛。” 夏如虹倒是没有太大感觉。 在移动互联网行业中，千万级的交易额其实算不了什么。 上亿甚至上十亿的，比比皆是。 但也多少有点意外。 江寒才多大年纪？ 开发那些小游戏，一共才用了几天？ “要不……我投资你一点？”夏如虹试探了一句。 江寒摇了摇头：“如果有需要，我是不会跟您客气的，但现在…… 先让我自己扑腾、扑腾吧，看看我到底能搞出多大的水花。” 夏如虹理解地一笑，便不再提这事了。 心想：这小子自尊心还挺强的。 可能是怕人说三道四，才不愿意跟自己借力？ 但其实，她还是不够了解江寒。 以他的心性，还真不怎么介意这些有的没的。 自尊心当然不缺，但也绝对不会过剩。 而且，就算欠别人再多，他也有自信还得上。 放不下面子？ 那是最不可能滴。 只是目前看来，并没什么必要…… “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呢？”夏如虹有点惋惜。 如果她亲自出手，肯定不止这个价位。 怎么说也得凑个整，1000万，并且税费由对方负责…… 江寒平静地说：“这么一点小事，怎么好意思麻烦阿姨呢？再说您自己公司的事情还忙不完。” 夏雨菲想插话，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900万rmb的交易，无论如何也不算“一点小事”吧？ 他怎么就这么有气魄呢？ 哎，自己好像越来越崇拜他了，怎么破？ “你们已经商量完所有交易细节了？”夏如虹问。 江寒点了点头：“只差签合同了。” “这样啊……” 夏如虹沉吟了一下，忽然眸光微闪：“其实，只要一天没签合同，交易就随时可以取消。” 江寒摇了摇头，平静地说：“没那个必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出尔反尔，不值得。” 失去了信誉，将来的损失可能更多。 再说，他脑子里的好游戏多了，随时还能再做几个出来。 只怕没时间，不怕没得做。 夏如虹点了点头，笑着说：“你还挺讲诚信的。” 不为利益驱使，信守承诺，坚持原则，这都是很好的品质。 从这也能看出来，江寒的格局并不比当年的自己小。 女儿的眼光可真不错，起码比当年的自己强多了…… 江寒腼腆一笑：“毕竟我家老江说过，人无信不立嘛。” 之所以特地打出老江的旗号，目的嘛，当然是为了帮自家人，多刷刷好感度了。 将来两位亲家总要见上一面的。 万一到时候，老江和夏如虹蛤蟆瞅绿豆，看对了眼…… 你说老江还不得美到天上去？ 虽然几率有点低，可万一呢？ 梦想还是要有的嘛。 好吧，想远了。 先把人家女儿搞定，别的日后再说…… 第206章 整理论文 夏如虹默默思索了一会儿，心中忽然一动：“要不……明天你们签合同的时候，我去给你站站场吧。” 江寒有点意外，但马上欣然一笑：“那可太感谢阿姨了，不会因此而耽误了您自己的事情吧？” 夏如虹微微一笑：“不要紧，正好顺便认识一下远道而来的贵客们，没准以后还能有跟他们合作的机会呢。” 接下来，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家长里短。 时间大约9点半，大家互道晚安后，各回各屋。 江寒洗漱完毕，回到自己房间。 倚着床头坐好，将笔记本电脑打开，放在膝盖上。 先看一下邮箱。 才两天没看，就多出了一大堆垃圾邮件，没说的，全都移动到垃圾箱。 还剩下10来封是有用的，江寒点开逐一浏览了一遍。 其中3封邮件，是论文没有通过初审，期刊出版社发来的退稿通知。 还有两封通知他，论文通过了初审，已经进入了“复审”阶段。 前几天，江寒一共投出了8篇“感知机”应用方向的论文，现在其中5篇已经得到了初审的结果。 江寒本来也没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百发百中？ 那是在梦中。 所以虽然被退回了3篇，也并没有什么失望之类的情绪。 江寒想了想，找出那3篇论文的原稿，细心地检查了一遍，然后…… 操作开始： 先把从a期刊退回的论文，投给b期刊； 再把原本投给b期刊的，转发给c； 而c退回来的，则投给了a…… 这么一番操作，3篇论文就重新有了去处。 江寒十分肯定，论文本身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初审都通过不了，很可能只是缺了点运气。 初审编辑的眼缘很重要。 除非是著名学者的来稿，或者业内大拿的佳作，又或者极度缺乏稿件…… 否则录不录用，几乎一言而决。 尤其是这种学术价值不算高，可发可不发的水货论文。 另外3篇暂时还没有消息，可能期刊编辑部那边，还需要一点时间处理。 令他比较挂怀的，是那两篇关于“多层感知机”的论文，至今没有收到任何反馈。 至于刚投出没几天的《自组织神经网络》和《马尔可夫随机场》，估计还没有轮到初审。 然后，就是最让人高兴的事情了。 有几封邮件通知他：《论如何高效判定数据是否线性可分》已经通过了“初审”和“同行评审”等环节，确定被录用，并被安排在12月登刊。 江寒看了下最后一封邮件的时间，正是在今天上午。 立即闭上眼睛，调出了系统ui。 果然，原本的【学术点：-14】，已经发生了变化。 【学术点：-14，1】！ 其中-14是红色，而后面的1则是灰色。 很好，又1个学术点即将到手。 江寒又登录了另一个邮箱账号。 这是特地给小号“drx”申请的新邮箱。 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垃圾邮件，居然有几封来自amc编辑部的email。 内容是通知他，《论感知机的局限——异或问题的无解》已经通过了各个环节的审核，【reviewcplete】了。 又是个好消息。 也不知道用小号发表的论文，能否得到学术点奖励？ 应该问题不大。 都是自己写的，就是名字不一样而已。 但学术点没到手之前，也不敢确定。 到目前为止，江寒的手里只剩下《万能逼近定理》还没投出了。 江寒想了想，打开了“”网站。 这个预印本网站，用于发布尚未正式发表的论文。 只要期刊没有特别的政策，一般都是允许论文在发表之前，先挂在预印本网站上的。 一般来说，这样做并不会影响投稿成功率。 甚至有些期刊，对挂过预印本的论文，还会优先发表。 也许是认为，其质量经过大众监督，更加经得起检验？ 江寒从电脑里找出《论感知机的局限——异或问题的无解》的备份文件，挂到了“”上。 他这么做的目的也十分简单。 不过是为了让《万能逼近定理》诞生得更自然，更有戏剧性罢了。 现在投出去的论文，除去已经确认发表的《论如何高效判定数据是否线性可分》，一共还有13篇。 其中10篇四区，2篇三区，1篇一区。 四区每发表一篇论文，奖励1个学术点，三区每篇2个，二区3个，一区5个。 也就是说，自己等待发表的论文，总共价值…… 19点学术点！ 江寒稍微算了下，不由得有点惊奇。 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已经写出来这么多了么？ 这还没算上第一篇论文，因为自己引用自己，而产生的额外奖励。 不过，还是有点不太够。 保险起见还得再投出去几篇。 江寒想了想，决定再整几篇关于“多层感知机”应用的论文，水一点没关系，能发表就行。 而且，最好趁早准备，等“多层感知机”发表才开始构思，可能会来不及。 毕竟，道路万千条，安全第一条…… 看看时间马上就10点，江寒就钻进被窝，准备早点睡。 刚躺下不一会儿，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江寒拿起来一看，却是夏雨菲发来的视频通话。 江寒有点哭笑不得，就在一个屋檐下住着，有事就不能走两步，过来说吗？ 居然还要通过微信来联系…… 视频接通后，夏雨菲宜嗔宜喜的俏脸出现在画面中。 “要睡了吗？”夏雨菲看见江寒躺在被窝里，就小声问了一句。 江寒笑着说：“是啊，你呢？” “一样。”夏雨菲说着，将手机稍微挪远了点。 这样江寒就看到，她也已经钻进了被窝。 “那个……”夏雨菲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吧。”江寒温和地说。 夏雨菲有点不好意思：“今天你还给我讲故事吗？” 江寒很爽快：“没问题，就是我手机可能快没电了。 要不……你过来我这儿，我多给你讲几个。” 夏雨菲慌忙摇头：“那、那算了。” 江寒哈哈一笑：“逗你的啦。” 跟着说：“好了，第一个故事要来了。注意点，这个可是有点恐怖的哦！” 接着，他就开始讲《大王饶命》的故事。 这是个超长篇，就算讲上一、两个月，那也是讲不完滴。 呵呵…… 夏雨菲聚精会神地听着，忍不住插话：“这哪里恐怖了啊？我倒觉得挺搞笑的。” “别急，后面就会变得恐怖了……” 没错，江寒把原作魔改了。 没办法，他只能记得大概剧情，以及零星几个搞笑梗，不改也不行。 于是就“灵机一动”，把《深夜书屋》里的故事，零星穿插了进去。 所以这个故事…… 就叫《大王书屋》吧。 夏雨菲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江寒通过视频画面，分析出她的手机应该是掉在枕头上了，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样可不太好，可能会影响睡眠，没准还会有安全隐患。 可如果拨个电话过去，把她给吵醒…… 那就白哄半天了。 江寒想了想，挂断了视频，然后起身出屋，下楼。 来到一楼夏雨菲的卧室门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一条小缝。 江寒心中了然。 果然如自己所料，她还没养成在家里睡觉时，也反锁房门的习惯。 这样就很方便了。 第207章 复赛环境和Arbiter评测系统 江寒伸出手，抵在门上，先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隙。 侧耳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想来夏雨菲并没有被吵醒？ 江寒这才放心地把门推开，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床头灯开着，夏雨菲躺在被窝里，正睡得香甜。 江寒走到床前，将掉在她耳边的手机轻轻拿起，放到了一米开外的小柜子上。 然后…… 来都来了，就别急着走了吧。 江寒回过头来，仔细打量着被窝里的小媳妇。 夏雨菲双眼紧闭，鼻息细细，深吸慢呼，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江寒心中爱怜横生，有点舍不得马上离开。 “唉，怎么就这么遭人疼呢？” 江寒不出声地低语了一句，忽然低下头，在她柔嫩的脸颊上轻轻一碰。 这才宠溺的一笑，伸手关掉了床头灯，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他刚走出几步，身后的夏雨菲就偷偷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 看着江寒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她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呼……” 心里有一点后怕。 刚刚真的好险啊，只差一点点，自己就要脱口而出，把他留下来了。 想要他多腻歪一会儿；想要他好好抱抱自己；想要和他…… 唉，这样下去可不行！ 一个弄不好…… 那样妈妈肯定会骂死我的，说不定还会强迫我们分手。 可是，那是绝对、绝对办不到的。 所以…… 小心思百转千回，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真的睡着了。 江寒走到楼梯口，正要上楼，身后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一回头，夏如虹正站在夏雨菲卧室门边，疑惑地盯着自己。 江寒坦然一笑：“刚才我们视频来着，聊着聊着她就睡着了，我看她手机掉在身边，怕对她不好，就去帮她拿了一下。” 夏如虹点了点头，说了声：“早点睡。” 然后就转身回了房间。 江寒缓步上到二楼，不由得悄悄吐了口长气。 心中多少有点庆幸。 好在刚才在夏雨菲的房中，没有怎么恋栈，否则就被女朋友的妈妈，堵个正着了…… 江寒回到房间，上床躺下，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5点半准时醒来。 起床后，先洗漱了一下，然后下到一楼。 夏如虹已经起来了，正披着围裙，带着发套，在厨房里忙碌。 江寒走过去，爽朗地打了个招呼：“阿姨早！您在做早饭？我和您一起。” 说着就踅摸了一下，打算找点事情做。 夏如虹笑着摇头：“不用你伸手，该干嘛干嘛去。” 江寒微微一笑：“给家人准备早餐，难道不应该？” 夏如虹呵呵一笑：“你想一展身手，可以做午饭、晚饭，但千万别跟我抢这一顿，这是我一天里最大的乐趣了。” 口中说着话，手下忙碌不停。 她这么一说，江寒就不好意思争了。 俗话说得好，恭敬不如从命嘛。 江寒想了想，走到夏雨菲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起来了吗？” “进来吧。”里面传出夏雨菲清脆地嗓音。 江寒推门而入。 夏雨菲已经换上了校服，正对着镜子梳头。 “我来吧。”江寒说着，从她手里接过牛角梳，认真帮她梳理了起来。 不多时，满头青丝就一丝不乱了。 但接下来的工序，江寒就完全不会了。 夏雨菲自己动手，将头发扎成了双马尾。 江寒看着有点新奇。 印象中，她好像从来没走过可爱路线。 不过话说回来，颜值高就是好，随便什么发型，驾驭起来都毫无压力。 江寒认真欣赏了一会儿“稚气犹存”的夏雨菲，琢磨了一下，问：“吃饭还得半个来小时，咱们出去走走？” 夏雨菲欣然点头：“好！” 两人换鞋出门，在小区里散了会步，路过健身器材，又随意运动了几下。 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锻炼锻炼身体，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差不多6点10分，两人才掐着点儿往回走。 到家时，夏如虹精心准备的早餐刚刚出炉。 一家人吃完饭，夏如虹开上限量版的宾利雅致，载着两人往学校赶去。 今天早上路况还行，没怎么在路上耽误时间，到学校时还不到7点。 两人没让夏如虹送到地方，在距离校门还有200多米的地方，就分别下车了。 然后一前一后，精神抖擞地走向校门。 这个时间正是上学的高峰期，学校门口很热闹。 江寒和夏雨菲一过去，就有不少同学行来注目礼。 夏雨菲偷偷看了眼江寒。 江寒冲着她打了个眼色，夏雨菲一秒领会。 然后两人假装谁也不认识谁，进门后就马上分道扬镳。 夏雨菲要去教学楼上早读，江寒则直接去了实验楼。 一路上到实验楼最高层，走到最里面，就到了信息技术办公室。 办公室门开着，高老师正在清扫。 江寒打了个招呼：“高老师早啊。” 高俊德抬头：“呦，是你小子，好久没见了。” 江寒嘿嘿一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事情也有点多……我帮您扫两下得了。” 说着走过去接扫帚。 高俊德一摆手，拒绝了：“我都快扫完了，还显得着你？” 跟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自己去机房，把服务器打开，再开台学生机，今天带你熟悉一下比赛环境。” 江寒接过钥匙，洒脱地比了个手势：“收到。” 随后走到隔壁微机室门口，用钥匙打开铁皮门，进屋、给电、开机一气呵成。 他先打开了教师机和服务器，然后一连开了三台学生机，以免运气不好，遇到有故障的机器。 这里的学生机事先已经安装了noilinux发行版，这是从noi官网上下载的测试用操作系统，预装了arbiter评测软件。 真正的复赛中，使用的也是这种环境。 两分钟后，机器引导完毕，进入了linux桌面。 高俊德也扫完地，赶了过来。 “江寒，这是测评环境的使用说明，你先自己看下。” 高俊德说着，递过来几张打印纸。 江寒花了几分钟时间，认真地看完，然后问：“那我现在就开始了？” 高俊德笑了笑：“去吧，好好练练。” 江寒在第一台机子前坐下，从桌面左上角【编程】菜单中，找到【arbiter评测系统】，点击进入。 然后新建了一个比赛，使用插件从题库中随机抽题，组了一套day1的卷子。 再将该套试题的数据文件，添加到了评测系统里，最后导入选手代码。 这样，就可以进行模拟考试了。 高俊德在一边絮叨：“你可得稍微认真点，别小看了决赛中的对手们，那都是千军万马中杀出重围的，谁没几把刷子？” 江寒点点头，开始做第一题。 高俊德继续絮叨：“虽然你基础挺扎实，编程水平也不错，甚至还能研究机器学习，不过，那些跟竞赛是两码事儿……” 江寒已经进入了状态，开始分析题意，思考破题思路。 高俊德见状，轻轻摇了摇头：“得，看你这副六亲不认的样子，我还是省省吧。” 说完转身就走，临出门又回过头来：“给你两个小时，上午能做完一套就行，正确率可别太低啊。” 老高出去后，江寒就专心地投入到了测试中。 题目倒是不难，就是比较麻烦、烧脑。 江寒就从兜里掏出几块巧克力，吃掉，增加了一点能量储备。 这样，即使全速开动大脑，也基本上毫无压力了。 第208章 有埋伏 noip复赛分为两天，每天3道题，每题满分100分，总分600。 江寒现在正在做的，就是day1的模拟题，一共三道。 先读题。 【幸运词】 假设一个单词中出现次数最多的字母，其出现次数为maxn，出现次数最少的字母，其出现次数为minn，如果maxn-minn是一个质数，就称之为luckyword。 【输入】 输入文件为，只有一行，是一个单词，只包含小写字母，且长度小于180。 【输出】 文件名为，第一行是个字符串，如果输入的单词是luckyword，则输出“luckyword”，否则输出“noanswer”； 第二行是个整数，如果输入的单词是luckyword，则输出幸运值=maxn-minn，否则输出0。 【输入样例】 …… 【输出样例】 …… 后面还有出题人对一些细节的解释。 江寒仔细读完，就拿来一张草稿纸，开始写写划划。 不得不说，对现在的他来说，这种题目已经小菜一碟。 稍微认真起来，几乎瞬间就能找到思路。 只花了2分钟，就扒拉完了伪代码。 然后在脑海里模拟运行了一下，确认没什么逻辑错误。 之后才翻译成标准c代码，输入到了答案区。 最后，点击【提交】按钮。 整道题耗时不过6分钟。 接下来，下一题…… 三道题目的格式都差不多，难度依次有所提高。 江寒用了二十来分钟，把三道题全部解答完毕，并提交了上去。 随后打开result文件夹，看了下评测的结果。 还行，三道题全都做对了。 江寒抻了个懒腰，看了下时间。 约定的访谈时间是10点左右，现在才7点半多，是不是去哪溜达会儿呢？ 江寒稍微想了想，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路上万一碰上什么熟人，还得费劲吧啦地解释自己的“病情”。 有点烦。 所以，还是在这里再消磨一会儿吧…… 江寒这么想着，就操作着电脑，重新组了一套试卷。 这次选择的是day2的模拟题，题型基本一样，但难度和day1相比，略有增加。 当然，这个“略”字，是对江寒来说的，如果换个人来…… 这次花了大约三十五分钟，才全部解答完毕。 江寒欣然一笑。 这套题的难度不算太低，估计正式比赛中，差不多也就这样。 所以这次的noip复赛，一枚省一的奖牌，基本稳了。 看了看时间，才8点多，闲着也是闲着，就又组了一套day2的题。 这一次，题目一刷出来，江寒就有些惊叹。 这也太寸了吧！ 三道题都是2010年的noip复赛真题，当初刷《noip历届真题与解析》的时候，全都做过一遍。 没错，这个测评系统的选题插件，收罗了历届真题，还有一些被弃用的候选题。 实际上题库并不算很大。 所以，出现撞题的现象也不足为奇。 只是，能撞得这么巧，三道题都来自同一套试卷，还是相当罕见的。 虽然已经做过一遍，但左右也刷出来了，江寒也没嫌弃，立即开始解答。 有些事一旦做得兴起，根本刹不住车。 江寒做完一道又一道，一套完事再来一套…… 不知过了多久，高俊德回来了。 此时，江寒手中的这套day2题，已经解决完了其中两道，第三道题也写完了伪代码，正在编程。 老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回来三个人。 走在老高身边的，三十来岁，高高瘦瘦，带着眼镜，看年龄和气质，应该是老师。 另外两个高中生模样，身上穿着校服，但样式和松江一中不同。 个子高一点的那个，油光满面，有点秃顶。 江寒只瞥了一眼，心中就是一凛。 才17、8岁就身具异象，此子绝不可小觑！ 另一个虎背熊腰，偏偏长着一张娃娃脸，胖乎乎的憨态可掬。 两个学生特征都很鲜明，属于那种一眼就能让人记住的。 高瘦老师看着高俊德：“老高，这次多谢你了啊。我们那里机器太糟烂，模拟环境总崩，今天只能借你这儿练练兵了。” 高俊德连忙摆手：“老赵啊，你这么讲话就有点外道了，咱们都是同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跟我客气啥？” 迟疑了一下，又说：“就是……你们这么早过来，不会耽误正常上课吗？” 松江一中的集训时间，都安排在了下午最后两节课，以及晚自习、双休日等。 赵昭哈哈一笑：“没事、没事，他们几个都是自学型的，用不着老师怎么教……” 高俊德和赵老师聊了几句，然后就看向江寒：“你那套模拟题做完了吗？感觉怎么样？难不难？有没有卡壳？” 江寒微微一笑：“卡壳还不至于，就是你这键盘，好像该换一批了，太影响打字速度……” 口中说着话，手下丝毫不停，噼里啪啦一顿敲。 很快，最后一道题的解答也编辑完成，然后稍微调试了一下，就点击【提交】按钮…… 打完收工。 江寒站了起来：“高老师，我做完了。” 高俊德正跟赵昭说话，听见江寒招呼，就回头一笑。 “别急着走，我这儿还有一套题，特意给你准备的……” 老高边说边走过来，“刚才只是让你熟悉下环境，这次嘛……呵呵。” 江寒：“……” 啧，就知道老高叫自己过来，肯定有埋伏。 好吧，不管什么招数，咱一概接着。 高俊德来到江寒机器上，在arbiter里一顿操作，很快就准备好了测试题。 这次就不是随机出题了，而是事先组好的试卷。 “来，给你三个小时，做一做这6道题，只要能超过400分，这次集训你就不用参加了。” 很明显，如果达不到这个分数线，就说明江寒的竞赛水平还有不足，需要强化训练一下。 江寒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行，那您去忙吧，我先研究研究。” 说着坐了下来，点开了第一题。 只看了一眼，他就忍不住吐了个槽：“高老师，您就算想考我，也不用拿以前复赛的真题吧？” 这道题正是去年复赛中，day2的最后一题，江寒在刷《noip历年真题与题解》的时候见到过。 虽然难度还算可以，可毕竟已经做过了。 “怎么着？嫌我为难你？”老高笑呵呵地打量着江寒。 江寒摇了摇头，平静地说：“这道题我以前做过。” 高俊德微微一笑：“没事，你就当复习一下。就算你思路上没问题，最好也亲手测评一次。” 江寒点了点头。 他懂老高的意思。 noip是实战比赛，并不是说你会做的题，就一定能拿到分。 经常有人因为一些细节上的问题，程序调试通不过，影响答案提交。 江寒当下不再啰嗦，迅速读题、思考，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但其实……老高也很难啊。 简单的题就不用说了，根本难不住江寒。 难一些的……他的水平又不够自己出题。 不到处搜罗现成的，还能怎么办呢？ 第209章 校服就是最正式的装扮 江寒看完第一题，马上就开始作答。 解题思路是很明确的，流程图和伪代码很快搞定，随后就开始正式编码。 以江寒在c上的造诣，这种复杂度的程序，基本上可以一气呵成。 调试也非常顺利，很快就把答案提交了上去。 接下来，是第二题。 江寒看到题目，再次无语。 又是一道做过的，好像是《noip宝典》里的压轴题。 好吧，先搞定了再说。 没准后面能有什么“惊喜”呢？ 这边，江寒抓紧时间做题。 另一边，赵老师带来的两名学生也各自开始了训练。 老高和赵老师聊着天，偶尔有人提问，就帮忙解答一下。 间中，赵昭给老高介绍了一下自己带来的两名选手。 胖乎乎的叫吉日龙，初赛成绩62分。 这样水平的选手，在复赛中基本没啥拿牌的希望，只能说重在参与。 另一个有点秃的，姓谢名鼎。 这一位就有点厉害了，初赛成绩89分，排名松江地区第三，全省前20。 老高适度在口头上表达了羡慕。 但其实……有江寒这个定盘星在，他根本不会羡慕任何人。 赵昭介绍完自己的“兵”，又问高俊德：“听说你们学校出了个妖孽，初赛居然拿到了满分，叫什么来着？” 高俊德说：“你说的是江寒，诺，就是那小子。” 说着指了指正埋头奋战的江寒。 赵昭恍然点了点头。 他早就注意到江寒了，光看他的手法，就觉得有点不同凡响。 只是没想到，他就是初赛满分的那个“妖孽”。 “看着挺精神的，还有那么点气势，不错！” 赵老师打量着江寒，夸了一句，然后放低音量：“老高，你让江寒拿出点真本事，给我那俩兵一点儿压力，省得他们一天天的眼高于顶……” 老高心领神会，给了他一个眼神：“你就瞧好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江寒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了老高身边。 “怎么了？机器故障了？”高俊德不解地看着江寒，“故障了你就自己捅咕一下，不行就换一台……” 江寒摇了摇头：“机器没事。” 高俊德有点无语：“没事你起来干啥？还不抓紧时间答题！” “哦，我做完了。”江寒平静地回答。 “啥？做……完了？”高俊德一个没控制好，音量有点大。 从调出试题开始，满打满算才三十多分钟。 这也太快了吧？ 江寒点了点头：“6道题的答案我都做完、提交上去了，分数我就不看了。” 说着举起手里拿着的手机，示意了一下：“沈校长给我来电话了，我得赶紧去一趟。” 高俊德连忙摆手：“那你赶紧走吧。” 江寒礼貌地告退。 他一走，高俊德就连忙走过去，在他坐过的那台机器上一阵操作。 他得看看江寒到底答对了多少，在答题过程中，有没有什么疏漏。 看完result文件夹里的反馈，老高久久无言。 “怎么样？”赵昭也过来了。 高俊德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说：“满分。” “啥？”赵昭以为自己听错了。 “600分，满分。”高俊德重复了一遍。 赵昭想了想，问老高：“你考他的，都是noip真题？” 高俊德摇头：“有的是往年复赛的压轴题，有的是从各种渠道收集来的，公认不好做的题目……” 赵昭沉吟了一下：“就算里面有些题他以前做过，但不太可能全都做过吧？” 高俊德再次摇头：“应该不会。他刷过的题再多，也不可能涵盖面这么广泛。” 赵昭默默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也就是说，江寒至少有部分题，是临场发挥做出来的。 三十分钟，6道压轴题，满分！ 这、这…… 我是说过，要给那边的两个一点压力，可没想把他们给压垮了啊？ 高俊德正想关掉arbiter，心中一动，又检查了一下记录文件。 结果一看之下，一个没忍住，顿时口吐芬芳了一次：“卧槽！” “怎么了？”赵昭问。 “这小子7点多才来，到我回来时，两个小时多一点，你猜他做了几套模拟题？”高俊德问。 “几……套还是道？”赵昭问。 高俊德：“套。” “两套还是三套？不会是四套吧？”赵昭揣测着。 高俊德面无表情：“6套，包含3套day1和3套day2，正确率100％。” 赵昭：“……” 这么强的吗？ 好吧，回去就抓紧时间，好好操练操练那两个…… 听到两位老师的对答，谢鼎和吉日龙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6道压轴难度的题目，只用了30分钟； 6套随机组卷的模拟题，不到两个小时，全部搞定！ 这怎么可能？ 刚才那个小子长得比咱帅也就算了，实力还强得接近变态…… 你说上哪讲理去？ 真正的赛场上，不会全是这种人吧？ 那，就凭自己现在这两下子，真上了场，还不得白给啊？ 不行，这样下去迟早要完！ 得加大训练力度了。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教练，求鞭笞、求砥砺、求操练！ ※※※ 江寒走进办公楼，一路上到三楼，敲门进入校长办公室。 沈立兴正和几个人坐着聊天。 江寒瞥了一眼，其中一个打扮时尚，年轻靓丽的女子，应该就是这次采访的主持人，另外三个，可能是摄影、场务、灯光之类的。 见到江寒进来，沈立兴连忙跟女记者介绍了一下：“这就是我刚才提过的江寒，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女记者站起来，冲江寒伸出一只手：“你好，岑晚晴。” 江寒轻握了一下，礼貌地说：“您好，我是江寒。” “都坐下吧。”暖场完毕，沈立兴招呼了一声。 宾主再次落座。 沈立兴打量了一眼江寒，笑问：“不是告诉你上电视了么？怎么不穿得正式一点？” 江寒笑了笑：“我是学生，校服不就是我最正式的装扮？” 因为是来学校，就没穿夏雨菲送的kiton三件套。 岑晚晴莞尔一笑：“你这个学生有点意思，还敢跟校长对付嘴儿。” 江寒一笑：“我们沈校长平易近人，又讲道理，只要我是言之有理，他并不会怎么介意。 当然，无理狡辩就不行了，沈校长这个人，很讲规矩，很有原则……” 岑晚晴听得连连点头。 江寒的看法挺准的，和她刚才和沈立兴的聊天中，建立的初步印象不谋而合。 商业互吹中，准备工作也完成了，采访开始。 岑晚晴温和微笑：“江寒同学，你是第一次接受采访吧？” 江寒点头：“今年第一次。” “哦？以前有过？”岑晚晴好奇。 江寒笑着说：“很小的时候，我做过一次好人好事，有个记者大叔问过我几句话。” 岑晚晴眼前一亮，期待地看着江寒：“能讲讲吗？” 第210章 为了节目效果 江寒回忆了一下，遗憾地摇了摇头：“抱歉，我记不清细节了，只记得被好多人围观的场面…… 至于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记者大叔问了我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江寒都这么说了，岑晚晴也只能一笑作罢。 感觉有点遗憾，刚才还以为，又能挖掘出一个闪光点呢，可惜了。 但其实江寒并不是完全忘记了，只是不想多说罢了。 岑晚晴想了想，另起话头，微笑着说：“第一次接受采访，很多人都难免有点紧张，举止不自然，这都是正常的，你就当咱们是朋友见面，喝喝茶、聊聊天。” 江寒点头：“好的。” 但其实，他目前的状态，放松得不得了。 这种程度的曝光，就想让江寒紧张、不自然，只能说岑晚晴想多了。 “听沈校长说，你学习成绩很好？”岑晚晴循序渐进，先从最普通的地方入手。 江寒谦虚地一笑：“高一的时候不够用功，也没掌握诀窍，学习只能算中上等，上次月考倒是还行。” “考了多少分？”岑晚晴问。 其实她早就知道答案，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700出头。”江寒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么，你进步这么飞速，有什么诀窍吗？”岑晚晴继续提问。 江寒坦然说：“上次做经验交流，我介绍了一个学习方法，后来还写了个文字材料，交给了学校……” 采访进行得很顺利。 岑晚晴终于问到了关键：“听说你写了一篇论文，发表在了国外著名学术期刊上，能讲讲这件事吗？” 江寒心想：amc是国外的不假，可什么时候成了“著名”期刊了？ 好吧，就当她是为了节目效果，适当夸张了一点点。 “暑假的时候，我研究机器学习的时候，联想到曾经看过的一篇论文，是关于人类神经元工作原理的，当时就突发奇想，能不能运用仿生学的原理，设计一个算法，模仿神经元的工作过程呢？” 江寒娓娓而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感知机”论文从构思到发表的经过。 当然，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合理的虚构和艺术的夸张。 ——这同样是为了节目效果。 江寒没有大谈特谈“感知机”在学术上的重要性，只说是对现有理论体系的有益补充。 对于这个话题，事实上岑晚晴也听不懂太多，完全是按照一般的采访套路在提问。 好容易熬过这一部分，岑晚晴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开启下一话题：“我今天在校园里，听见许多人谈论《琵琶行》，对于这首歌，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江寒微微一笑，继续忽悠：“有一次，我们语文老师给我们布置了个作业……” 采访过程中，江寒并没有任何怯场地表现，敢说、会说，风趣、机智，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沉稳。 言谈之间，更是有一种少见的豁达与通透。 岑晚晴对江寒十分欣赏，对于他的各种成果也十分佩服，连带着对他的成长经历，以及家庭背景也好奇起来，各种深挖细抠。 这样一来，本来预计10分钟的访谈，硬生生地拖到了将近30分钟。 采访接近尾声时，岑晚晴最后一问：“江寒同学，除了刚才提过的那些，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江寒笑着摇了摇头：“谢谢你们今天的访谈，让我也趁机对前一段时间的学习和生活，做了一次很好的总结。” 岑晚晴再次伸出手，笑着说：“那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江寒同学的配合，跟你聊天很有趣。” 前面是套话，最后一句则属于她的真实感受。 当记者也有不短的时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像江寒这么有意思的高中生，还真是前所未有。 江寒与之再次握手，客套了几句。 随后，岑晚晴收拾了一下，就带着摄影师等告辞。 沈立兴挽留了一下，提议晚上由他安排，大家一起喝一杯，深入交流一下。 岑晚晴婉言谢绝了。 记者们走后，沈立兴看了眼江寒：“她让你补充，你有啥就说呗，干嘛忽然谦虚起来了？” 江寒笑了笑：“这种新闻类节目，剪辑之后，我能有10秒的镜头，都算特别优待了，说了也是白说，就没费那个劲儿。” 这次采访，主要目标是论文的事儿，其他的都是添头。 并非不值一提，只是…… 出风头也得把握好分寸，不能一次把牌全打光了。 就算主动披露机器人和做手游的事情，对震惊值的增益也不会太大了。 江寒早就摸索出了一个小规律，同一个人在一段时间内，只能贡献一次震惊值。 要不然，p站的收益绝不止这么一点，毕竟一个视频十多分钟，粉丝们看完了，怎么也该震惊个四、五次才对…… 沈立兴无语地看了江寒一眼：“你这个小同学啊，总看得这么透彻，你累不累？以后不该谦虚的时候，就别谦虚！记住没？” 江寒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沈立兴摇了摇头：“行了，记者都走了，你也回去吧……哦，对了，把身体整好点，别成天病病殃殃的！” 江寒诚恳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提醒。” …… 完成了采访的任务后，江寒也没多耽搁，直接打车回了皇家庭园。 今早出门时，夏雨菲给了他一把备用钥匙。 用备用钥匙开门进屋，然后就换鞋、换衣服，披上围裙开始做饭。 中午做得比较简单，两个菜，一荤一素，主食是米饭。 早晨在夏如虹的车上，他就和夏雨菲说好了，中午回家吃饭。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江寒就打车回学校，去接小女友放学。 抵达学校后，在学校大门外稍微等了几分钟。 11点25分，穿着校服的夏雨菲准时走出校门。 江寒迎了上去，但没打招呼，远远地打了个暗号，然后与其错身而过。 夏雨菲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表示收到，然后很快就跟了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出二百多米，才停了下来，看附近没有其他同学，便拦了辆计程车。 上车后，夏雨菲立即挽了上来。 江寒微微一笑：“夏雨菲同学，上午都学了什么？” 夏雨菲如实作答。 “那我考考你，看你有没有因为惦记我，而耽误了听课。”江寒笑嘻嘻地说。 夏雨菲脆脆地哼了一声：“才不会呢，不信的话，你就放马过来！” 一路谈谈讲讲，很快到了家。 进屋后，夏雨菲看见桌子上的饭菜，顿时有些馋涎欲滴：“哇，居然都是我喜欢的！” 说着甩掉鞋子，趿拉上拖鞋，跑到了餐桌前。 夏雨菲正要动手，江寒笑眯眯地拦住：“洗手了吗？没洗手可是不准动的哦！” 夏雨菲呆了一下，想起自己昨天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不禁莞尔一笑。 两人挤在一起，洗了把脸，然后回到餐桌前，甜甜蜜蜜地开吃。 夏雨菲一顿饱餐后，不出意外地，再次后悔不跌，满地乱转，消食。 江寒只能好笑地听之任之。 过了一会儿，江寒也吃完了，夏雨菲主动过来捡桌子、刷碗。 江寒拉住了她，温和地说：“行啦，你中午时间短，抓紧时间休息吧。中午小睡一会儿，下午的学习效率才能更高。” 夏雨菲点了点头，正要回屋，忽又顿住，回过头来，目光水润地看着江寒。 “怎么了？”江寒微笑着问。 第211章 就当帮他们改进一下服务质量了 “那你呢？”夏雨菲问。 江寒微笑着说：“我在沙发上坐一会儿，自己看会书。” “要不……你陪着我，我们一起睡？”夏雨菲晕红着小脸，大胆地注视着江寒。 江寒摇了摇头：“那样你就不一定能睡得着了，你自己安心睡吧，到点我会叫你。” 夏雨菲有点感动：“你总这么为我着想，我……人家也是会受不了的哦！” 江寒笑着挥了挥手：“行了，你就别学人家‘人家’、‘人家’的了，明明是薛宝钗，扮什么林黛玉？” 夏雨菲忍俊不禁，娇媚地横了他一眼：“讨厌！” 忽然冲过来，用力地、毫无保留地抱紧了他，踮起脚尖，狠狠地亲了两下。 又趴在他怀里，默默体会着，半晌后才咬了咬牙，毅然放开了他，轻盈地飘回了房间。 江寒摸了摸有点胀痛的嘴唇，无声笑了笑，找出一本《传感器与自动控制》，走到沙发边坐下，认真地翻阅了起来。 看完这本书之后，知识补全计划就暂时告一段落。 接下来就可以集中精力，好好地刷论文、水学术点了…… 沉醉学习之中，不觉时间流逝。 忽然，手机上的闹钟响了起来，江寒随手按掉，然后走进了夏雨菲的卧室。 看着只穿着睡衣，连被子都没盖，睡得像个孩子的夏雨菲，江寒忍不住无声轻笑，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推了推她。 夏雨菲并没有怎么睡踏实，被江寒一碰，很快就醒了过来。 娇慵地抻了个懒腰，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然后就张开双臂，要抱抱，要亲亲。 江寒欣然领命，亲亲抱抱了一番之后，就将她拉了起来。 举高高就算了，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夏雨菲飞快地梳洗打扮着，江寒也抽空换上了那套kiton。 下午毕竟要见客户、谈生意，不好太失礼了。 五分钟后，两人手拉着手出门。 打车送夏雨菲到学校后，江寒并没有下车，而是让司机师傅直接开往“夜辉”商务会馆。 他昨天收到了凌志峰发来的班机信息，就抽空打了个电话，在这里订好了包间和会议室。 夏如虹还特地把自己的钻石vip卡拿了出来，借给他使用。 江寒对此见怪不怪，以这位准丈母娘的身价和能量，在松江所有的高档场所里，大约都能出入自如，且拥有最顶级的vip资格。 不一会儿，赶到了“夜辉”商务会馆，江寒付钱、下车，稳稳当当地走了进去。 一个小接待迎了上来：“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江寒表明身份、来意。 小接待在对讲机里说了一句，不一会儿，值班经理李晓婉匆匆赶了过来。 “李经理，这位就是江先生。”小接待迎过去，跟李晓婉报告了一声。 李晓婉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她先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随后快步走到江寒身前，热情地伸手、问好。 笑容可掬，态度十分友好，并不因为江寒过于年轻，而有任何轻视。 “李经理，您好。”江寒客气应对，并以标准的礼仪，和她握了下手。 “场地已经布置好了，您是否要看一下？”李晓婉客气地询问了一句。 “好的。”江寒点了点头，又说，“您去忙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李晓婉忙说：“那怎么行？您可是我们会馆的尊贵客人，我是必须全程陪同的。” 别说“花钱的是大爷”这么朴素的道理了，哪怕只是冲着夏如虹的名头，和那张钻石vip卡，她也不敢有任何轻忽。 江寒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多谢李经理了。” 随后，他就在李晓婉的陪同下，巡视了一圈。 李晓婉热情介绍着各项准备工作，尤其是会议室里的各项布置，更是重点细说。 这是拉近与客户之间距离的正常举措。 江寒对这些其实并不怎么看重，过得去就得了。 但出于礼貌，还是认真听着。 一般来说，准备会场、安排房间，都是助理的工作。 可谁让江寒是个光杆司令，连个正儿八经的公司都没有呢？ 只好亲力亲为了。 “怎么样？对于我们的工作，江先生还满意吗？” 李晓婉带着江寒巡视了一遍后，微笑着例行询问了一句。 江寒点了点头，发自内心地说：“挺好的。” “辉夜”久负盛名，软硬件措施还是相当到位的。 大毛病基本没有，就算有，也轮不到自己去指摘。 但一些小毛病嘛…… 就当帮他们改进一下服务质量了。 于是，江寒就随手指出了几样。 李晓婉也是业务精熟的，一听就明白，这都是切中要害，言之有物的宝贵经验。 在此类高档商务会馆里，很多十年后司空见惯的东西，在此时的松江尚未形成行业规范。 因此江寒指出的这几点，让在这个行业经营了十几年的李晓婉，也多少有点耳目一新的感觉。 同时也能判断得出来，这些建议对会馆来说，都是有益无害的。 于是连忙诚恳道谢，并迅速安排了人手去改进。 心里不由得暗自揣测。 眼前这个小伙子虽然十分年轻，这份见识可当真不凡。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得出这等人物。 他又与夏家关系十分紧密，莫非…… 一不留神，她就有点想多了。 经此一事，她对江寒的态度，更加恭谨，不敢有任何轻忽。 江寒随意看了看，见没什么大问题，就给夏如虹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江寒长话短说，三言两语地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夏如虹听完，立即说：“你稍微等一会儿，我派个人跟你去接机。” “那谢谢阿姨了。”江寒诚恳道谢。 夏如虹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大忙，至少不用让客人来了，还得坐计程车去会馆…… 二十分钟后，江寒的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江寒接听。 那边是个好听的女声，自称苗清澜，是夏如虹的助理，并说已经抵达了“辉夜”。 江寒走出会馆大门，看到夏如虹的宾利雅致正停靠在路边。 旁边还有一个小姐姐，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容貌不差，身材爆炸。 “您好，请问是江先生吗？” 看到江寒出现在门口，小姐姐马上出声询问，脸上笑眯眯的，和蔼可亲。 江寒点了点头：“我是江寒。” 美女微笑着说：“我是苗清澜，夏总让我陪您去机场。” 说着拉开了左侧后车门：“江先生请上车。” 江寒说了声“谢谢”，上车坐好，然后笑着说：“咱们就别先生、女士的了，我应该比你小两岁，就叫你苗姐了，可以吗？” 苗清澜微笑点头：“好的，江先生。” 江寒无语了一秒，说：“叫我江寒就行。” “没问题，江先生。”苗清澜爽快地应承了一句。 江寒：“……” 苗清澜发动了汽车之后，就寡言少语起来。 江寒不发问，她绝不主动搭话，只认认真真地开车。 江寒乐得清静，趁机梳理思路，认真考虑着接下来的事项。 十五分钟后，赶到了机场。 江寒让苗清澜在外等候，自己进入机场的“抵达大厅”。 租了个接机牌，在一张白纸上写上“可人互娱”的字样。 又在电子屏上，看清楚凌志峰和孟总乘坐的班机，抵达的时间和出口序号。 然后来到出口附近，拄着牌子，摆弄着手机，耐心等候。 第213章 横生枝节 夏如虹不是自己来的，还带了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助手。 她一进门，孟令熊和凌志峰就全都愣了一下。 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位女士应该是就是江寒要等的长辈了，连忙起来见礼。 江寒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上前为双方引荐。 听说来人是盛夏实业的夏如虹，孟令熊和凌志峰交换了一个眼色，再次震了一惊。 盛夏实业的名头，他们也是听说过的，没想到其掌控者…… 竟是这么一位美丽绝伦、气质拔群，看起来似乎还不到三十岁的绝代佳人。 人长得好看也就算了，那份镇定从容，潇洒大气，才是最让人心折的。 一下子，就连孟令熊的气势都弱了三分。 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形了。 双方寒暄完毕，再次入座。 夏如虹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主谈人的位置，让江寒坐在了她的右边。 这其实有点喧宾夺主了。 如果换了别的什么人，敢这么自把自为，江寒就算当场不便指摘，心里也必定不爽。 不过，毕竟准丈母娘是来帮自己撑场子的，还是给她点面子吧。 江寒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 夏如虹的下首，是后带来的助手。 此人大约三十岁，面相严肃，穿着也略显古板，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 “这是关浩，我的得力助手，精通商业法规。”夏如虹毫不避忌，大大方方地介绍着。 江寒点了点头：“让阿姨费心了。” 又对关浩笑着说：“浩哥，今天你多受累。” 关浩嘴巴动了动，最后只说了两个字：“不会。” 然后就木头人一样，一句话都没有了。 再往左是苗清澜，对面则是两位客人，主谈人是孟令熊，与夏如虹正对着。 气氛有些微妙。 按照一般的商业谈判规则，双方主谈人身份、地位应该相若。 但今天夏如虹的加入，打破了原本的均衡。 “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签约的事宜？”孟令熊先开口。 “可以。”夏如虹示意了一下。 江寒点了点头，将合同分发了下去。 关浩认真研读，苗清澜也边看边做记录。 夏如虹只稍微翻了一遍，就将合同合上了。 然后看着孟令熊，不动声色地说：“这份合同的条款，存在明显问题，重新谈吧。” “什么问题？”孟令熊脸色凝重起来。 凌志锋想了想，补充说：“这是我方使用了多年的标准合同。” 言外之意，以前都没出过问题。 夏如虹轻笑：“连哪一方负责税费都没约定，这算是有效合同吗？” 孟令熊松了口气：“这哪里算问题呢？双方各自承担该缴纳的就完了。” 夏如虹摇了摇头，问江寒：“你们事先约定了由谁缴纳吗？” “还没来得及谈到这个。”江寒回答。 夏如虹点了点头，看着孟令熊：“既然如此，我方提议，重新谈判。” 孟令熊不爽：“已经谈好的东西，有什么好重谈的？莫非您认为，我们的时间不值钱？” 夏如虹笑而不语。 若时间可以换算成金钱，她的无疑是最贵的。 凌志峰也说：“江兄弟，我们是带着诚意来谈的，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 刚才聊天中，他已经知道了江寒还是在读的高中生，因此就托大改了称呼。 江寒笑了笑：“已经说好的条款，我没意见。” 顿了顿：“至于其他的东西，我也不太懂，就全权委托给夏阿姨了。” 之后就一言不发。 夏如虹听了，满意一笑：“行了，咱们抓紧时间谈吧，我时间也不宽裕。” 然后神色一正：“我方提议，如果价格维持原议，那么一应手续由贵方办理，相应税费由贵方缴纳……” 孟令熊马上反对：“这不合理，按照惯例，应该双方各自承担。” 夏如虹微笑着补充：“或者将交易额提高到1000万，我们也可以接受。” 孟令熊再次摇头：“对不起，这更不可能，价格方面，我们不会有任何让步。900万，这是我们的底线。” 凌志峰看着江寒：“江兄弟，请你谅解，哪怕合作取消，我们也不可能调整价格。” 江寒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之后双方又是一番唇枪舌剑、据理力争。 最后，夏如虹强势地说：“如果贵方不肯承担税费，那么我的意见，接下来的事项可以不用谈了。” 跟着摆了摆手，站了起来：“你们来回的机票、误工费、食宿费等等，全由我方承担，祝你们在松江玩得愉快。” 夏如虹笑着说完，就示意江寒走人。 孟令熊和凌志峰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夏总，我们需要时间商量一下，您请稍等。”孟令熊说完，就带着凌志峰走了出去。 夏如虹微微一笑，重新坐了回去。 “夏阿姨，谢谢您了。”江寒诚恳地说。 夏如虹笑了笑：“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我敢打赌，他们马上就会回来，并接受我的建议。” 江寒点了点头：“本来他们就不亏，就算多付出点税费，也不过是少占些便宜罢了。” 门外，僻静处。 “孟总，这件事怪我，事先没交流到位，让对方有了可趁之机。”凌志峰自责地说。 孟令熊摇了摇头：“姓夏的就是存心来剥皮的，就算没有这个借口，她也会挑出别的毛病。” 凌志峰沉吟了一下，叹了口气：“江寒也是够走运的，谁能想到堂堂盛夏实业的老总，会放下身段，跟我们争这百来万呢？” 说着不由得苦笑。 孟令熊点头：“如果只有江寒一个人，我们拿话将他一军，他十有八九会让步。” “再说，他那款游戏目前也就值这么多，国内公司里，肯和我们出同样价格的不会太多。” 凌志峰想了想：“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孟令熊叹息：“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空手而归吗？这个fppybird我势在必得，姓夏的就是认定了这一点，才敢那么强势。” 空手而归，不但会让其他副总看笑话，更意味着放弃一个起飞几率很大的项目。 但就这么接受了，又有点憋屈。 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会议室内。 江寒和夏如虹交流了几句之后，就认真看起了合同。 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果然不出夏如虹所料，没到10分钟，凌志峰和孟令熊就回来了。 双方再次入座，孟令熊看着夏如虹，沉默了足足10秒，才开口说话。 “经过商议，我方决定……” 话未说完，门口方向忽然响起了一个大笑声。 “哈哈哈……” 伴随着笑声进来的，是一个魁梧高大，满面红光的中年男子。 脸庞方方正正，刚硬中带着一丝不羁，派头十足。 就是这一身打扮，有点不那么主流。 穿着花里胡哨的西装，脖子上的金链子又粗又长，少说也得有个半斤，手中还搓着两个文玩核桃。 总之，一身的暴发户气息。 江寒一见到此人，就感觉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夏如虹微微皱眉：“金老板？” 金富贵含笑点头：“正是区区在下，怎么样，见到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夏如虹笑了笑：“在夜辉看见你，有什么好意外的。” “那就是惊喜喽？”金富贵美滋滋。 夏如虹莞尔一笑：“惊喜一点也没有，有点头疼倒是真的。” 眼看谈判就要完成了，这家伙却来横生枝节…… 第214章 小伙子，你很有勇气啊！ 来人正是金少楼的父亲，金富贵。 他以娱乐城起家，只用了二十年，就拥有了过亿身家。 发展壮大后，又逐渐将触手伸到了网吧、快递、饮食等好几个行业中。 在当前松江的商业圈子里，也是赫赫有名的“后起之秀”，名气、地位都和夏如虹差不太多。 两人也是多年好友，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老金似乎有点不安分。 和夏如虹明示、暗示过好几次，想和她加深一下联系，往生意伙伴的方向发展发展。 夏如虹还没考虑好是否接受。 金富贵哈哈一笑：“我跟几个老哥们约好，今晚在这里小聚一下。 刚才在外面看见了你的车，就过来打个招呼先。” 夏如虹点了点头：“那你们吃好、玩好，我这边还有点事，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金富贵爽朗一笑，主动发出邀请：“小夏，咱们也有好长时间没见了，一会儿一起喝一杯？” 夏如虹叹了口气：“你想叙旧的话，得先回去等一会儿了，我这边一时抽不开身。” 金富贵点了点头，无所谓地说：“那行，你们先谈，等谈完了咱们再一起过去。” 说着自己找了个座位，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夏如虹有点哭笑不得：“别人谈生意，你旁听，这不大合适吧？” “你们谈你们的呗，我保证安安静静地，一句话都不说。” 金富贵笑呵呵地说，却没有回避一下的觉悟。 夏如虹无语半晌，叹了口气：“算我求求你，别捣乱成吗？” 金富贵笑而不语，任凭夏如虹冷嘲热讽，反正就是不挪地方。 夏如虹只好不再理会，低声对江寒说：“不好意思，这个家伙有点自来熟，脸皮还厚，阿姨也是交友不慎，让你看笑话了。” 江寒无所谓地说：“没事，这位大叔既然是您认识的，那就让他在一旁听着呗，咱们这是正常生意往来，又没啥不可告人的。” 夏如虹：“……” 瞅瞅这话说的。 合着我才是那个事儿多的？ 还别说，这一大和一小，没准还真有那么点……臭味相投？ 也不知道以后，咱家小雨菲会不会被这小子气到……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好笑，似嗔非嗔、似笑非笑地斜了江寒一眼。 江寒被她看得心头一跳，尴尬地错开了视线。 心中默念：这是丈母娘，不是小媳妇…… 老实说，夏如虹还真不是故意的。 但两母女实在太像了，某些小动作如出一辙。 那不经意之间流露的一丝风情，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 事实上，直到这时，江寒才反过来一点味儿。 怪不得老金让自己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除去略嫌浮夸的打扮，那一副潇洒随意、放纵不羁地做派…… 跟重生前的自己，还真有那么一点神似！ 孟令熊是客人，见主人都默许了老金的存在，也就没多说什么。 就把那个不速之客，当做对方的人就行了，尽快搞定合同，才是正事。 谈判马上重启。 这次进行得很顺利，孟令熊答应了承担税费，夏如虹也没有得寸进尺。 关浩检查过其他条款后，也没提出异议。 事情眼看就要敲定，一直在埋头研究合同的江寒，这时却忽然抬起了头，摆了下手：“等一下。” “怎么？”孟令熊看着江寒，忍不住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江寒淡淡一笑：“条款我没意见了，但我希望能更明确一点，著作人必须是我，贵方不可以擅自更改。” 孟令熊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应该的。” 江寒点了点头：“我没意见了。” 夏如虹有点无语，权益都卖光了，要个虚名有什么意义？ 不过反正也不用付出什么，那就无所谓了。 因为江寒是个人开发者，游戏又是在境外上线的，并没有在国内备案。 交易起来比较简单，只要签署有法律效力的合同就行。 否则的话，还要去有关部门办理转让手续，麻烦得不得了。 “既然大家已经达成了共识，那么签合同吧。”夏如虹正式回复对方的提议。 双方均无人有异议，交易正式达成。 接下来，在双方主谈人的安排下，凌志峰和苗清澜一起站起，准备去下边打印新的合同。 金富贵忽然清了清嗓子：“那个什么，不好意思，我插句嘴啊。” 说着正色起来：“我听明白了，你们在谈的，是关于手机游戏的生意，移动互联网对吧？那个，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大家不妨听一下？” 所有人都看向金富贵，只有夏如虹一言不发，低头看着文件。 老金忽然发疯，她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不予理会。 好在十几年交往下来，早就摸透了这个人的脾气。 偶尔发个疯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他心里有数的很，绝对不会真的出格。 而且，只要没人理他，他自己就会偃旗息鼓…… 孟令熊眉头一皱，问江寒：“这位先生是？” 心里猜测：莫不是江寒安排来搅局的？ 不知道用意何在，莫非是打算…… 孟令熊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诸多念头。 江寒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和金先生也是头一次见面。” 孟令熊和凌志峰将信将疑。 金富贵呵呵一笑，自说自话：“我觉得1000万有点少了，既然是进入了下载排行榜前三的游戏，怎么也得2000万打底吧？” 孟令熊回过头来，冷冷地看了老金一眼，不动声色地说：“你说得很有道理，谁愿意出2000万，这单生意我让了。” 夏如虹忍不住一拍额头。 小伙子，你很有勇气啊！ 上一个这么跟老金说话的人，现在已经…… 不出她所料，老金果然哈哈一笑，一拍桌子：“你还别激我，好像2000万谁拿不出来似的。” 跟着就回头问夏如虹：“你跟我透个底，这个游戏值不值2000万？” 夏如虹无语片刻，说：“就算我告诉你，这游戏五年后值5000万，十年后可能过亿，你还能真会买下来吗？” 金富贵嘿了一声，说：“有什么不行的？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小江，只要你点头，2000万十分钟内直接进你户头，咱可不像有些人，区区几十万的税，还得磨破嘴皮子，浪费时间和口水。” 夏如虹又有拍脑袋的冲动。 老金你个玩娱乐、餐饮业的，懂什么移动互联网？ 谁来帮你管理、运营？买回家自娱自乐吗？ 金富贵却老神在在。 他在别人谈判就快成功的时候，忽然横生枝节，可不只是脑袋一热。 促使他这么做的原因…… 一方面，是看江寒顺眼，想帮他哄抬一下价格。 另一方面，也是顺便刺探一下，此类项目的真正行情。 他有种直觉，江寒可能卖便宜了，那边的出价还远远没到底线…… 第215章 仪表堂堂，器宇轩昂 没错，老金有时候的确有点任性，但拿钱扔着玩的事情，还是不经常干的。 刚才看似被孟令熊将了一军，但只要他不愿意，有的是办法，可以不着痕迹地化解。 他后来那些话，乍看是跟孟令熊置气，但其实未必没有当真拿钱截胡的心思。 就算真花出去2000万，换一个潜力不错的手机游戏回来，他也未必会亏。 老家伙精着呢。 听完老金的话，江寒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我已经答应了孟总他们，这笔交易在我看来，已经谈完了。” 金富贵看着江寒，有点难以置信：“我直接把价格翻了一倍带拐弯，你多少犹豫一下，也算给我个面子了。 那可是2000万rmb，不是2000块！你这么干巴溜脆的拒绝我，非要赚他们的900万…… 你脑子没病吧？你是嫌老子的钱不干净，还是真的缺心眼？” 江寒淡淡一笑，不置一词。 你的钱干不干净，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怕你那些钱，并没有那么好拿。 老话说：无事献殷勤…… 金富贵沉吟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哦，我懂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吹牛，根本拿不出2000万？要不要让夏总跟你介绍介绍，我到底是谁？” 江寒轻轻摇头：“不用介绍，就凭你跟夏阿姨是老朋友，我相信你有这份实力。” 没错，如果老金是信口开河、胡吹大气，夏如虹第一个就会拆穿。 准丈母娘再怎么样，也不会看着“自家人”上当。 她之所以一言不发…… 想必是打算，把最终决定权交给自己？ “那你什么意思？”金富贵眯起眼睛，重新打量起江寒。 江寒平静地说：“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坑。哪怕今天有人出一个亿，我该卖给谁还会卖给谁。” 嘁，好像谁没见过钱似的！ 拿钱砸我？ 有本事你出15亿啊…… 金富贵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比了个大拇指：“小朋友，你可以的。” 江寒笑了笑：“您如果对这一行真有兴趣，等我和他们签完合同，咱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顿了顿，语气轻快地补了一句：“我可不是只做了这么一款游戏哦。” 金富贵哈哈一笑：“行，那你们抓紧点，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说完就往后一仰，再次切换到看戏模式。 江寒环顾了一下场中众人，沉稳地说：“咱们继续吧。” 事实上，该谈的，刚才都已经谈完了，现在只差打印合同。 苗清澜和凌志峰一起下楼，来到会馆的打印室。 由于凌志峰手中有电子稿，只要稍微修改一下条款的细节就行。 所以合同很快就打印了出来，并送到了会议室里。 江寒和孟令熊再次检阅了一遍，都没有异议后，就分别在合同上签字、盖章。 接下来，只要对方在规定时间内，将款项打入指定的户头，再完成源码移交等规定程序，此次交易就彻底完成。 孟令熊暗暗舒了口气。 老实说，跟夏如虹谈判真的很累。 这女人太厉害了，思维敏锐，口齿凌厉，气势也足。 就连那惊世容颜都是一种犀利的武器，无形中给自己一方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不过，这女人也算够给面子的了。 单论资产，盛夏实业是可人互娱的百倍以上。 这位美女企业家的时间，想必也是很宝贵的，说日理万机也不算太夸张。 像这种规模的交易，随便派个副总级别的，完全可以胜任，她却不惜浪费时间，亲自来谈…… 用膝盖也能想到，肯定不是冲着自己和凌志峰来的。 这就有点发人深省了。 江寒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看他这仪表堂堂、器宇轩昂的，莫非……是个靠脸吃饭的？ 金富贵干咳了一声，暗示双方加快进度。 孟令熊收回思绪，看着江寒，伸出右手，认真地说：“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就冲你刚才那句‘一口唾沫一个坑’，我很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其实他自打见到江寒开始，一直有种优越感，总觉得对方不过是一个高中生…… 直到此刻，才真正把江寒当做一个可以平等论交的人。 经过这一番艰苦的谈判，以及老金的搅局事件。 一方面，是渐渐被江寒的风采所折服； 另一方面，也隐约猜到了江寒的底气何在。 也许，在这个“小朋友”的眼中，区区1100万还不值得弃约毁诺。 更是很有把握，以后还会开发出更多、更好的游戏，轻松赚到许许多多个1100万吧？ 最让他佩服的，是江寒那一份不同寻常的骄傲和自信。 17岁的年纪，就有这样的魄力…… 这样的人，孟令熊也是生平仅见！ 凌志峰也感叹：“英雄出少年，看到孟总和你，我就仿佛白活了一把年纪。” 江寒微微一笑，伸出手去，和两人分别握了一下：“合作愉快！晚上务必给我个机会，让我这个东道主，给你们接接风、洗洗尘。” 孟令熊摇了摇头，惋惜地说：“我还真想跟你好好喝几杯，多交流、交流，可惜先答应了别人，晚上要去赴个家宴……” 凌志峰也说：“咱们来日方长，哪天到了苏杭，一定给哥哥一个机会，保证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顺便带你浏览一下咱们江南的好山好水。” 江寒也诚恳地说：“有机会一定叨扰，行业上的事情，还得跟两位前辈多请教。” 又说：“我在这里已经订好了房间，晚上你们回来了，也有个地方休息。” 凌志峰和孟令熊连声感谢，然后表示即刻就要去别人家赴宴。 江寒当下和苗清澜一起，将两人送出了会馆。 会议室里，只剩下夏如虹、关浩和金富贵。 金富贵搓着核桃，忽然发问：“小夏，小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有点看不懂呢？ 这小子真就看不上我这1000多万？ 还是说……真的一诺千金，重义轻利，甚至到了犯傻的程度？” “很奇怪？”夏如虹淡淡一笑。 重义轻利也许有一点，犯傻却不见得。 没准是你老金的名声太“好”了…… 金富贵沉吟了一会儿，说：“的确有点奇怪。就算签了合同，还有人毁约跳槽呢，刚才他们只是口头协议，又有多少约束力？” 夏如虹轻笑：“你怕不是……在拿自己社会老油条的阴暗心理，去揣测别人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吧？” 金富贵嘿嘿一笑：“还真有点。我这个人吧，虽然也不见得把钱看得多重，但假设倒退二十年，遇上这种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净赚1100万的好事，多半也是守不住初心的。” 夏如虹点了点头：“算你坦诚吧。” 别说老金没把握，如果真的倒退二十年，就算换做夏如虹自己，估计也是…… 第216章 有些事，再多的钱也没得谈 金富贵站起来，兜了几个圈子。 “1100万的差额，他好像并不怎么放在眼里。 可是如果真不缺钱，他完全可以把游戏留在手中啊？ 这可是会下金蛋的母鸡…… 莫非他对自己的作品，信心也不是那么的足？” 像是在跟夏如虹探讨，又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这些你还是一会儿自己问他吧。”夏如虹边说边收拾东西。 金富贵默默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再次发问：“嗳，小夏！你跟我交个底，小江他到底什么出身？” “你觉得呢？”夏如虹反问。 金富贵沉吟着说：“看衣着、打扮……也就普普通通。 那套kiton也就3、5万的样子，可能只是用来撑场面的，其他的东西都很普通…… 看谈吐、气势么，倒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但和生长在咱们这种家庭里的孩子，又完全两股劲儿……” 夏如虹面无表情：“你到底什么意思？” 金富贵笑眯眯地说：“我这个人没啥别的毛病，就是爱才……哦，是才华的才。” 夏如虹若有所思：“所以……你就见猎心喜，想把江寒收罗到自己的麾下？” 金富贵摇了摇头：“他看起来也不像个甘居人下的，再说要收罗那也得紧着你先收罗…… 我就是琢磨着，如果他不反感的话，我打算认个干儿子，和我家少楼做个伴儿。” 不管怎么看，也比衣进爵那种只会拍马屁的，强了不知多少倍。 夏如虹：“……” 老金你可真敢想啊！ 那两个小家伙碰到一起，不掐出血来都算你们家风正派。 金少楼对夏雨菲观感不差。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夏如虹哪里会不知道了？ 事实上，老金也曾多次暗示过，将来两个孩子长大后，不妨让他们多接触一下。 如果有可能，成为一家人也是不错的。 夏如虹始终不置可否。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早就决定了，孩子未来的路，就让孩子自己去走，不是太严重的事情，基本不打算插手。 但说心里话，女儿将来如果看中的是金少楼，她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金少楼的性情和本事，夏如虹也是很欣赏的。 起码在同阶层的年轻人里，算得上出类拔萃。 当然，到了现在，由于江寒的出现，此事自然再也休提。 两人还没聊上几句，金富贵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放下电话，金富贵就对夏如虹说：“老任他们到了，我去接一下，一会儿带江寒去我那边，咱们边吃边聊。” 夏如虹答应了。 金富贵离开后不久，江寒就带着苗清澜回来了。 夏如虹让关浩和苗清澜先回公司。 两人走后，江寒再次诚恳道谢：“这次多亏阿姨出手，让我多赚了五十多万。” 按照国家对于软件产品转让的税收政策，需要交纳6%的增值税。 也就是说，由于夏如虹的帮忙，江寒在这笔交易中，省下了整整54万。 夏如虹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我费了半天劲儿才赚了几十万，跟你面不改色拒绝掉的1100万相比，还真有点不值一提。” 言下，隐然有点幽怨。 江寒汗了一下，连忙诚恳地说：“一码归一码，这五十万我本来没机会拿到，您帮我争取来了，这就是情分。” 又说：“至于金先生的提议，本就没太大可行性，所以，那1100万跟我就没有任何关系！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夏如虹问：“为什么这么说呢？你当他拿不出2000万吗？” 江寒冷静地说：“他可能不差钱，但我不觉得，他会白让我多赚1100万。” 就算是想要截胡，抬价100万也就差不多了，了不起2、3百万。 这才是正常的操作。 一下子翻一倍出价？ 不是老金钱多人傻，就是有啥谋算。 夏如虹点了点头：“你看得很准，老金不是个坏人，但也不会见人就撒钱。” 江寒微微一笑：“他儿子是金少楼吧？我看着有点像。” 夏如虹笑了笑：“你知道金少楼？” 江寒点了点头：“学校曾传言，他对雨菲很有好感，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了？不仅如此，我们还见过一面。” “哦？什么时候的事情？”夏如虹问。 “十一小长假的时候。”江寒回答。 “你觉得他怎么样？”夏如虹目光一闪。 江寒想了想：“他对我倒是没有表露出敌意，也不知道是城府太深，还是根本没把我当成对手。” 夏如虹沉吟了一下：“少楼小的时候，我见过很多次，一直都挺乖的，可是最近几年……” 叹了口气，接着说：“他越来越不肯和我们这些长辈说心里话了，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有点捉摸不透。” 顿了顿：“只希望你们这些年轻人，别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结下什么大怨吧。” 金少楼和江寒都是人中龙凤，若是为了感情的事情，成为死敌…… 不管那一个有什么损伤，都不是她乐意看到的。 当然，如果非得从中选择一个，她会毫不犹豫地支持江寒。 女儿的选择，就是她的选择。 帮亲不帮理，女人在这方面是绝对不带拎不清的。 江寒洒然一笑：“只要他不搞什么小动作，明面上的交锋我是不怕的。” 顿了顿，补充说：“这也是我不肯接受金先生那1100万的原因之一。” 夏如虹沉吟良久，缓缓地说：“你可能误会老金了，但你的想法和做法也没什么不妥，生意场中，无论多么谨慎都是应该的，尤其忌讳被利益冲昏头脑。” 江寒默默点头。 夏如虹又说：“你虽然年轻，气量还算可以，起码不用担心你，将来被别人用小利小惠蒙蔽了。” 江寒微微一笑，似皮非皮地说：“小利小惠当然不行了，怎么也得是1100万的十倍、二十倍，才能让我稍微考虑一下，值不值得违背初衷。” 夏如虹摇头轻笑。 江寒又正色补充了一句：“当然，有些事再多的钱也没得谈。” 比如涉及到老江、夏雨菲，或者其他什么亲近的人…… 夏如虹默而不语。 至此，两人对此事的谈论就告一段落。 夏如虹起身整理好装束，看了眼江寒：“老金那边我得去捧个场，敬杯酒。你也一起去吧？” 江寒爽快地点了点头：“好，正好跟着您，去见识一下前辈们的风采。” 之前答应了金富贵，要和他好好谈一谈手游的事情。 另外，也顺便探一探这位大叔的底细。 两人乘电梯到达9楼，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金富贵等人小聚的包房门前。 包房门牌上铭刻着两个字：“友善”，一路上看到的其他包房，名字也全都出自核心价值观。 江寒暗自佩服，这会所的老板胸襟不小，是个狠人。 服务员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许可后，才轻轻推开门，然后鞠躬行礼，将夏如虹和江寒让了进去。 第217章 超级粉丝 江寒进门后，先扫了一眼场中。 在座一共4人，除了金富贵之外，还有两名男士。 年轻的一位，大约三十六、七岁，五官轮廓很深，西装革履，穿得很正式。 另一位是个精瘦的老爷子，眼神犀利，留着山羊胡，一身长袍马褂，看起来应不少于60岁。 最后一名女士，容貌稍显平凡，但保养极佳，肤色白皙，举止、风度都很不错。 年纪就看不出来了，可能在35-45之间，也可能更大一些。 老金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小夏可算来了，听说你在这儿，老任和小庄迫不及待要去找你，我说你很快会过来，才勉强把他们俩按住了……” 边说边拉开座椅，让夏如虹入座，然后看了一眼江寒，笑眯眯地招呼了一声：“小江，过来坐我旁边。” 江寒洒脱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走到金富贵旁边，在给他特意留的位置上坐好。 “小夏，我们跟小江都是初识，人是你带来的，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吗？”金富贵笑着打趣。 夏如虹温婉一笑：“还是让江寒自己说吧。” 其他人都看向江寒。 江寒温和一笑，平静地说：“我在松江一中读书，业余时间开发了几款小游戏，刚才就是在下面和人谈转让的事儿，才碰到了金大叔。” 与夏家的关系不便和外人多说，让他们自己猜去。 其他几人纷纷表示惊讶。 虽然江寒看起来年纪不大，但也没想到只是个高中生，看他气度这么沉稳，还以为至少是上了大学的呢。 但即使是大学生，来这种地方谈生意，也是非常罕见的。 至于能开发游戏，虽然也算难得，但并不是很意外。 现在可不是他们读书那个年代，能在国际比赛中，拿到各种奖项的高中生，可以说数不胜数，只是生活中很少遇到罢了。 大家纷纷看向夏如虹，猜测她和江寒的关系。 莫非是夏家的子侄？ 金富贵给江寒介绍：“这是老任大哥，我们这个圈子里资格最老、实力最雄厚的；这一位是庄凤年，英伦留学归来，家里是做酒类生意的……” 江寒站起来，向另外三人一一致意。 对男士统一称“前辈”，对那个叫沈曼殊，主营私立教育产业的女士，则随俗称为“沈姐”。 沈曼殊“咯咯”一笑：“你叫如虹妹子阿姨，却叫我姐姐？回去之后，怕是要吃挂落。” 夏如虹淡淡一笑，皮了一句：“你也可以跟着他叫我一声阿姨，我不介意高你一辈的。” 反正年龄和辈分又不是线性相关的…… 老金忽然神秘一笑：“嘿，你们知道小江今天谈的，是一笔多大的买卖吗？” 说着笑吟吟地看了一圈。 “你知道就直说呗，卖什么关子啊？”沈曼殊嗔了他一眼，风情若隐若现。 老金呵呵一笑，公布了答案：“900万。” “不少啊。”年纪最大的任奉行眼神闪动，重新审视了江寒一眼。 “现在的高中生这么厉害吗？随便做个app，也能卖这么多……”庄凤年也略微有些惊异。 沈曼殊叹了口气：“我家那小子也在高中上学，可惜啥啥都不行……” 金富贵笑着点了点头，说：“跟我家少楼一个学校。” 虽然江寒相当不错，很让人欣赏，但自己的儿子也是完全拿得出手的。 所以他完全不会羡慕别人家的孩子。 接下来，大家就边吃、边喝，顺便交流一些商业上的话题。 江寒少说多听，默默分析众人的性格、习惯和思维倾向。 不得不说，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脑筋不够用的。 谈天说地之间，让他也感到受益匪浅。 酒过三巡，气氛更加浑和。 夏如虹也喝了两杯红酒，酒晕上脸，更增丽色。 再加上她妙语如珠，巧笑嫣然之间，让其他人都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沈曼殊和夏如虹唠起姐妹嗑，还旁敲侧击地打听着江寒的事。 夏如虹看似很坦诚，吐露了一大堆，但基本上都是些挑不出毛病的场面话。 各种夸奖江寒：学习好、性格好，为人稳重、大方…… 除此之外，核心内容只有两条。 一个是制作的几款小游戏，线上成绩火爆，业内公司竞相邀谈。 另一个，则是介绍了一下机器人的事情，并说盛夏已经买下了专利，决定投产。 但凡是涉及到当事人隐私的事情，一概巧妙避开，没有泄露一丝一毫。 任奉行双眼精光一闪：“江小兄弟能做机器人？这可比设计手机游戏难多了吧？” 江寒微笑回答：“还好，会了不难。” 庄凤年则详细问了一下几款游戏的情况，江寒简单介绍了一番。 “什么？”庄凤年大惊，“《天天酷跑》是你做的？” 江寒含笑点头。 庄凤年拿出手机，当面展示给他。 屏幕上最显眼的位置，就是《天天酷跑》的图标。 “我是这个游戏的超级玩家，你想不到吧？”庄凤年打趣了一句。 其他人纷纷笑了起来。 金富贵哈哈一笑：“这还真是巧了。” “你猜猜我现在的成就点。”谈到这个话题，庄凤年的活跃度直上两个台阶。 江寒随便猜了一个数字：“1200？” 庄凤年得意一笑：“1556。” 江寒真心点赞：“您厉害！” 很多成就不充值是拿不到的，估计他没少在这个游戏上花钱…… 庄凤年娓娓道来：“你们是不知道啊，一开始是我家小琉璃跟几个小姐妹一起玩，后来介绍给了我。 刚开始我还不怎么感冒，后来不断地获得成就，解锁的内容越来越多，我一不小心就沉迷了……” “你少废话，赶紧老实交代，在这个游戏上，到底花了多少钱？”金富贵笑呵呵地问。 庄凤年看了眼江寒：“你心里该有点数吧？” 江寒默默算了算：“8万多一点。” 庄凤年点了点头：“没开始玩之前，谁能想到玩个手机小游戏，随随便便就能花掉十台手机的钱呢？” 其他人都严肃了起来。 能让庄凤年这种现实生活充实的人，甘心花8万块玩一款游戏，的确有点难。 倒不是花不起，只是……看性格吧。 很多人家里几栋楼收租，看还找盗版呢…… 沈曼殊和任奉行都对江寒赞赏不已。 夏如虹有点与有荣焉，开心地一笑：“江寒，你庄叔叔在你的游戏上花了这么多钱，你不敬他一杯？” 江寒洒然一笑，举起了杯子，冲庄凤年示意了一下：“这一杯，为我们相见恨晚。” 庄凤年立即回应：“没说的。” 说完一口干了杯中的红酒。 放下杯子，又说：“江兄弟，你该更新一下游戏了啊，我想拿更多成就，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好说，冲着您的支持，晚上回去我就开工，最多半个月内，就更新下一个版本。”江寒一口答应。 有人眼巴巴地要给自己送钱，这么好的事情，错过了可是一种罪过。 沈曼殊看着江寒的眼神，柔和得不得了，羡慕地说：“我家那小子，要是能有江寒一半优秀，我这些年也不算白拼搏了！” 任奉行和庄凤年想到自己孩子，都有点心有戚戚焉，纷纷出言宽慰。 金富贵忙打圆场，将话题引开，然后继续劝酒。 第218章 为人实在，够给面子 除了江寒之外，其他人都是老相识，互相之间知根知底。 所以也没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互相劝酒的时候也极有分寸，尽兴为主，不会让人为难。 同时，几个人也都很照顾江寒的情绪，没让他受到冷落。 不只是看夏如虹的面子，江寒本身的礼仪、气度和个人成就，也足以让人赏识。 毕竟他还很年轻，未来几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可能性。 谈谈讲讲、吃吃喝喝，不觉时间流逝。 金富贵再次给大家倒满酒杯，先和江寒喝了一口，然后借着酒意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只有一个老爸，在家开电脑店和淘宝店。”江寒坦然回答。 金富贵“哦”了一声，叹了口气，喝了口闷酒。 老任察言观色：“怎么，小金你有想法？” 金富贵喝了一大口，然后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我一见小江就觉得投缘，如果他不介意的话，我打算认个干亲，可人家……” 老任哈哈一笑：“那有什么问题了？小江你也听到了，老金的年纪，跟你父亲应该差不太多，他家儿子又和你一个学校……你的意思呢？” 江寒抿了口酒，平静一笑：“承蒙金叔叔的抬举，我十分感动！但我还是觉得，咱们做个忘年交，只要相处得好，比形式上的干亲更有意义。” 任奉行一听就知道没戏，连忙打圆场：“忘年交这三个字说得很好，我跟小金、小庄可也都是忘年交。哈！来，喝酒。” 金富贵虽然有点遗憾，面子上也有点过不去。 但本来也只是顺口一提，成了固然欣然，不成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两、三杯酒下肚，也就解开了微不足道的小疙瘩。 一顿酒喝到尾声，金富贵最后圆了桌之后，打电话让李晓婉派代驾过来，将任奉行、庄凤年、沈曼殊分别送回家去。 只留下了夏如虹和江寒。 金富贵笑着说：“咱们去下边醒醒酒，顺便聊聊游戏的事情？” 江寒其实没喝多少，思维敏锐程度丝毫没受影响，于是点头答应了。 三人来到二楼的休息室，坐在沙发上，品着咖啡，聊了起来。 “小江你刚才说，一共做了四款游戏？”金富贵问。 江寒点了点头：“目前在线上的，除了今天卖掉的《fppybird》，还有三款……” 跟着将《水果忍者》、《天天酷跑》和《2048》重新介绍了一遍。 这几天，受到《fppybird》的带动，再加上本身品质过硬，另外三款游戏也都挤进了排行榜，且排名一天比一天靠前。 “成绩这么好吗？”金富贵有些迟疑，想了想，问，“不知你是否舍得，再出手一、两款？” 《天天酷跑》的威力，他刚才已经从庄凤年那里领教过了，其他两款的成绩也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江寒呵呵一笑：“钱给到位，绝对没问题。” 金富贵释然一笑：“也是……” 明白自己刚才问了个蠢问题。 这又不是什么非卖品，假设江寒不肯卖，那唯一的理由，只能是钱没给够。 金富贵琢磨了一下，索性直说：“如果我想购买你剩下的三款游戏，你打算开什么价？” 江寒沉吟半晌。 两人谈起正事的时候，夏如虹一直冷眼旁观，这时忽然说：“你金叔叔不差钱，该要多少要多少，有什么好为难的？” 老金哈哈一笑：“小夏你可别这么说，好像我就是个土豪，可以随便宰一样。” 夏如虹抿嘴一笑：“谁不知道你流动资金是我们当中最充沛的，这个你赖不了吧？” 金富贵笑而不语。 江寒抬起了头：“我就给您交个底，除了《2048》，另外两款游戏都是我非常看好的，甚至比今天卖掉的那一款，更加看好。 所以价格肯定是不便宜。” “具体一点。”金富贵示意江寒。 江寒坦然一笑：“没有1亿以上的现金，没法打动我。” 金富贵这次是真的吃了一惊：“这么贵？” 江寒点了点头：“抱歉，如果你想买便宜一点的，我可以把《2048》让给你，甚至可以给您定做一款，但那两款真的不能少于1亿。” 金富贵摇了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个小家伙出口就是上亿。” 默默喝了会咖啡：“当着你夏阿姨，我也不说虚的，1亿我有，但……不敢赌。” 江寒一笑：“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建议您买那两款，毕竟潜力再好，也得充分、合理的运营，才能全部发挥出来。 如果您没接触过这个行业，还是从普通一点的开始尝试，积累一些运营经验，再收购或者开发新游戏，比较稳当些。” 这话很诚恳了，金富贵能听得进去，于是问：“《2048》怎么卖？” “1000万。”江寒不假思索。 金富贵看了眼夏如虹：“小江同学有点意思。” “哦？”夏如虹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 金富贵摩挲着下巴：“我今天要拿2000万，截那两个外地人的胡。 小江重信守诺，不肯改弦易张也就算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趁机开到2000万呢？ 他应该明白，那就是我的心理价位。” 夏如虹一笑：“你就当他为人实在，再加上给你面子，不打算黑你吧。” 江寒听得暗中一笑。 为人实在…… 准丈母娘怕不是在给咱脸上贴金吧？ 《2048》的确也是很有潜力的作品，但其实…… 也是几款游戏中，运营难度最大的。 金富贵想了想，问江寒：“这是不是意味着，在你心目中，这款游戏的潜力比较有限，甚至不如今天那款卖给外地人的？” 江寒摇了摇头：“两款游戏各有千秋，潜力差不太多，现在还看不出哪个更高一些，主要还是看后期运营。” 这是实话，不过…… 反正将来这款游戏万一没起来，别埋怨咱的游戏不好，要怪就怪你不会运营…… 夏如虹睥睨了金富贵一眼：“你放心，小江无论要什么价，肯定都有他的道理，你要是觉得买贵了，随时可以退货，我不介意接盘。” 金富贵神色一正，肃然说：“小夏啊，你这话说的，可是打我的老脸了。 我老金再不成器，也知道钱货两清的道理。 要么干脆不出手，一旦买到了手，那就绝不会后悔。” 跟着转向江寒：“我回去考虑一下，如果决定了交易，会尽快联系你。” 江寒点了点头：“好。” 接下来，三人又聊了一些题外话。 金富贵对江寒十分欣赏，主动邀请他，希望有机会能到家里做客。 还说，自己的儿子也很优秀，而优秀的人难免寂寞，两人说不定会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江寒和夏如虹只能相对无言。 哪天等你知道了我和雨菲的事情，若是还能说得出这种话…… 第219章 点到为止 走出会馆时，时间已经6点多，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三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李晓婉给夏如虹找的代驾，是个身形彪悍的女司机，而给金富贵找的，却是个眉目清秀的小伙子。 夏如虹让代驾直接把车开回皇家庭院。 在车上，江寒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说：“我最近事情有点多，夏阿姨，如果金老板决定要买《2048》，能否让你们公司的关浩帮我处理一下？” 今天为了上电视和签约的事情，奔波了大半天，有点浪费时间了。 以后在商业上，能少花点心思，就少花点心思。 江寒打算从明天开始，专心看书、刷论文，尽快开启下一批论文的写作。 夏如虹点了点头：“没问题，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江寒有点不好意思：“您对我的帮助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 分钱肯定是舍得的，哪怕分出去一成、两成的劳务费，也是划算的。 但小女友的妈妈肯定不会要，甚至连提都不能提，不妥当。 人家又不是为了他几个钱出手的。 夏如虹爽朗一笑：“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跟我客气什么？” 一家人吗？ 江寒心里一暖。 是啊，若不是真把自己当做了家人，又怎么敢放心把女儿交给自己，同时不竭余力地帮自己呢？ 夏如虹想了想，嘱咐说：“以后你再和什么人谈生意，可以直接让关浩出马，等细节全部敲定之后，直接把合同送到你手上。你只需要在最后把把关、签个字就行，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顿了顿，又鼓励了一句：“你就安下心来，好好地学习、研究，你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阿姨看好你！” 江寒“嗯”了一声，一句话没多说。 说什么都是多余，今后只要全力以赴对小媳妇好就行了。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到了皇家庭院，两人在家门口下车。 一楼的客厅里面开着灯，应该是夏雨菲回来了。 刚才吃饭之前，江寒和夏如虹提了一下，询问夏雨菲放学后怎么回家。 夏如虹回答，已经安排人去接了。 又说，以前都是易中海接送的，但最近五、六天，老易似乎遇上了什么事情，上下班时间不怎么固定。 所以，她这几天只好自己送女儿上学。 放学一般让苗清澜接到家，偶尔夏雨菲也会自己打车回家。 江寒当时就表示，女孩子一个人打车不安全，以后自己会尽量去接，实在分不开身，就和苗清澜协商好，绝不能在安全上疏忽大意…… 下车后，顿时被一阵寒气笼罩了全身，江寒忍不住有点战栗。 这才醒悟，现在已经是10月下旬。 这个季节的松江，中午还算暖和，一早一晚已经颇为寒凉了。 ——事实上，学校的寝室里，这时应该已经供暖好几天了。 明天该加一件衣服了。 江寒站在别墅外，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默默地想着。 还有，别忘了提醒夏雨菲，让她也多穿点。 不过女孩子通常比较抗拒加衣服，会找各种理由拖延换季的时间。 不知道小媳妇是否也是这样？ 那自己就得发挥监督作用，看着她一点了。 敢不听话？ 那就家法伺候！ …… 夏如虹给了一点小费，将代驾打发走，然后开门进屋。 夏雨菲果然在家，门一开就迎了上来，十分开心的样子，还帮着找出拖鞋，然后顺手把妈妈的手提包接了过去…… 江寒正在换拖鞋，夏雨菲忽然凑近，在他领口嗅了嗅，小眉头顿时就是一皱：“你喝酒了？” 江寒点了点头：“一点点。” 夏雨菲温柔一笑：“少喝一点没事，别喝太多，伤身体。” 见江寒肩头沾了少许灰尘，随手帮他拍了两下。 夏如虹换好拖鞋，打了个哈欠，说：“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你们自己看书、看电视。江寒，雨菲的晚饭就交给你了。” 交代完就拖着疲惫的身躯，自行回了房间。 江寒换好鞋子，边走边脱下外衣，夏雨菲一把接了过去，跑到衣架处挂好。 江寒走到沙发边，刚坐上去，夏雨菲又连忙端茶倒水。 江寒心中升起一种奇妙地错觉，有点男人在外忙了一天，回到家中，小媳妇殷勤伺候的意思。 不禁暗自好笑，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有了那么一点婚后生活的味道了…… 拉着夏雨菲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 “今儿怎么这么开心啊？”江寒喝了口茶，随口问了一句。 夏雨菲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江寒，甜甜一笑：“看到你回来了，有点开心，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江寒摇了摇头：“那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没见你妈妈一进屋，就赶紧回避了吗？怕不是有点没眼看咱俩了吧？” 当着丈母娘的面秀恩爱，可是谈恋爱的大忌，尤其她还是单身的…… 夏雨菲大眼睛忽闪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妈妈才没有不高兴，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吧？” 江寒温和一笑，默然喝茶。 也许吧…… 夏雨菲又说：“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有什么想法，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反之也一样。” 江寒默而不语，其实自己和老江，差不多也是这种状态。 夏雨菲忽然俏皮一笑，拉着江寒的手说：“你别担心，妈妈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可我看啊，她对你连刀子嘴都收起来了。” 江寒点了点头：“阿姨的确对我挺好的，所以，我刚刚有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什么决定？”夏雨菲忽闪着眼睛。 江寒郑重其事地说：“我要对她的女儿，再好一倍才行。” 夏雨菲轻轻抱了抱江寒，低声说：“其实，你对我已经够好的了，再加倍，我怕……受不了。” 江寒轻轻拍着她柔软的肩头，忽然坏坏一笑：“别紧张，我会掌握分寸，让你慢慢适应的，绝对不会用力过猛。” 夏雨菲顿时满脸绯红，啐了他一口，正想坐直身体，离这个臭流氓远一点，江寒轻轻一拉，她就不由自主地倒进了他的怀中…… 缠绵了一会儿，江寒就主动放开了她。 有些事，只能点到为止，太过深入可是不行的…… “我去给你做饭，你先自己看会儿书。” 江寒说完就举起茶杯，一口饮尽，然后站起身来，更衣、系围裙…… 刚走进厨房，夏雨菲就跟了进来，摩拳擦掌地说：“我也一起。” 江寒笑了笑，走过去轻轻抱了抱她，然后说：“不用你动手，等着吃现成的就行了。” 夏雨菲鼓了鼓腮帮子，认真地看着江寒：“可是，我也想练好厨艺，将来好给你做饭啊。” 江寒故作不耐烦：“你个高中生，不好好学习，研究什么厨艺，还有没有点正事儿？赶紧看书、做题去。” 夏雨菲忍俊不禁：“说得好像你不是高中生似的，别忘了你还比我低一届呢！” 江寒也笑了起来，自己的心态的确有点问题。 夏雨菲横了他一眼，又轻言慢语地说：“再说啦，如果说学学做饭，就是不务正业……那谈恋爱，是不是更加该打？” 江寒：“……” 媳妇儿你说得好有道理啊！ 不过，如果这样就让她拿住了…… 长此以往，夫纲何存？ 第220章 英俊潇洒，踏雪无痕 江寒笑了笑，忽然脸一板：“说你两句，还敢还嘴了！这么不听话，是不是逼我立家法啊？” 夏雨菲嘻嘻一笑，双手搂住了江寒的脖子，踮起脚尖，伏在他耳边，娇声说：“那，papa，你动家法的时候，可不可以轻一点点啊？我好怕痛的。” 江寒不由得心中一荡，连喘气都粗重了许多。 小佳人媚眼如丝、吹气如兰，阵阵幽香冲鼻，柔软的身子热乎乎的，再加上暧昧的表情和语气…… 这谁受得了啊？ 江寒好容易才平静了下来，沙哑着嗓子说：“你闭上眼睛。” 夏雨菲依言照办，还扬起了红扑扑的小脸，一脸的毫无防备。 江寒在她脸蛋上轻轻亲了下：“好了，家法已经动过了，去吧。” 夏雨菲抱紧了江寒，努力踮起脚尖，嫩滑的小脸在江寒脸颊上用力蹭了两下。 然后嘻嘻一笑：“你对我释放了【水箭】，但被反弹了。” 跟着又飞快地吻了他一下，庄严宣告：“我已对你施展技能【魅惑】，效果持续……拜拜！” 在江寒反击降临之前，夏雨菲一个闪身，飞快地逃掉了。 江寒摇头笑了笑，开始做饭。 也不知是否错觉，小媳妇儿貌似……有朝着“小妖精”方向演化的潜力？ ※※※ 一栋普通的居民楼里。 50多平米的“蜗居”，算不上宽敞，但收拾得十分干净，布置得也足够温馨、明亮。 小萝莉“会飞的鱼”刚写完作业，正趴在缝纫机上，自娱自乐地画着画。 萧夫人洗完碗，就打开了电视。 由于没有安装有线电视，只能在有限的几个无线频道中切换。 画面最后停留在了本地台。 一阵广告过后，开始播放《松江新闻》。 萧夫人看着看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其实很少有空闲的时间，生活琐碎而忙碌，又要赚钱养家，又要照顾孩子。 所以，每天晚饭后看半个小时电视，是她一天中难得的娱乐和休息。 现在正在播放的，是对本市第一中学的访谈。 电视上，沈校长意气风发，大谈特谈各种资源配置、教育理念、升学率，以及科教兴国等话题。 萧夫人默默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些意兴阑珊。 电视中的人和生活方式，距离自己的家庭是那么的遥远。 她想了想，忽然站了起来，打算招呼女儿一声，早点回房间休息。 就在这时，电视中画面切换，出现了女主持人温婉、大方的笑容。 “刚才沈校长介绍市一中的教育成果时，特别强调了一名叫做江寒的同学，下面我们就去采访一下他，探寻一下他的成长轨迹……” 主持人说完，画面再次切换。 一个有点小帅，特别精神的小伙子，出现在了画面中，屏幕下方打出了他的名字。 本市最出名的女记者岑晚晴，正侧对着镜头进行采访。 “江寒？”萧夫人忽然不困了。 她想起一件事，女儿的雇主，好像就叫江寒！ 不会就是这个小伙子吧？ 嗯，很大概率是同名同姓。 怎么想，一个在读的高中生，也没那个闲暇和魄力，组建什么游戏开发工作室。 不过，也别急着否定，看下去就知道了。 萧夫人想了想，就喊了女儿一声：“小鱼儿，你过来看看这个节目。” 小鱼儿头也没抬：“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最讨厌看新闻了！” 萧夫人笑了笑，温和地说：“里面这个人，有可能是你的boss哥哥哦！” 小鱼儿猛地跳了起来：“什么？你没骗我？” 萧夫人微微一笑：“名字完全一样，连写法都一样，至于是不是他，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小鱼儿还在迟疑。 萧夫人喃喃地说：“反正一会儿镜头过去了，要是你没看着，可别怪妈妈没提醒你……” 话没说完，小鱼儿已经一下子跳了起来，蹿到了妈妈身边，挤在一起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访谈就结束了。 “会是他吗？”小鱼儿怔怔地想着。 如果他真是boss哥哥，倒也可以接受，至少和想象中的样子，差距不算太大…… 萧夫人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这小伙子还挺精神的，看着就聪明，有灵气，可惜并不是你的boss哥哥。” “为什么这么说呢？”小鱼儿问。 萧夫人温声细语：“他研究过机器学习，还写过论文、写过歌，这些跟你们做的那个什么手机app，也不搭界啊。” “也是哈。”小鱼儿点了点头，猛地跳下沙发，准备回去继续画画。 就在这时，屏幕一切。 主持人：“我们来采访一下江寒同学的室友和同学们，看看他们对他的成就，有些什么样的看法。” 屏幕再切，李东胖乎乎地圆脸出现在屏幕中。 “这位同学你好，你是江寒的室友，对吗？” “是的。”李东一点也不紧张。 “那么在你眼中，江寒同学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东不假思索，奉上标准答案：“他团结同学，尊敬师长，热爱学习，积极响应班级各项活动……” 记者正要收起话筒，李东冲着镜头补了一句：“江寒，你要是有点良心，赶紧回来给我买点饭票……” 话没说完，画面突然一切，洪锐上场。 “可以说心里话吗？”镜头里的洪锐有些腼腆。 记者温和地说：“没关系，你说吧。” “不会被掐掉吧？”洪锐问。 “不会。”记者回答。 洪锐点了点头：“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江寒同学啊……” 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飞快而有节奏地rap了起来。 “他智慧聪颖，他博爱宽仁； 他万众瞩目，他领袖群伦； 他大奖在手，他写出论文； 他全面发展，他料事如神； 他粉丝无数，他羡煞世人； 他、他……他英俊潇洒，他踏雪无痕； 他五讲四美，他好运临门； 他会做游戏软件，还有写字机器人！” 这还没完，洪锐换了口气： “他物化护体，他数外满分； 他晨夕苦练，他探索求真； 他顶天立地，他唯我独尊； 他歌王附体，全校为他转身； 他学神再世，信息奥赛满分……” 画面终于切掉了，主持人再次出现。 也不知道电视台领导怎么想的，居然给了洪锐这个没正调的足足二十秒的长镜头…… 萧夫人和小鱼儿都愣住了。 “会做游戏软件？”萧夫人喃喃自语。 原来他真是江先生，女儿的boss哥哥！ 想不到居然这么年轻，还是在读的高中生。 不过，可真是厉害，什么都会，看上去还一表人才。 真是这么优秀的人，那小鱼儿跟着他也不亏，学不到人家的聪明智慧，也学得到勤奋和刻苦…… 小鱼儿眨了眨眼：“不会吧？他真是boss哥哥？” 小心眼里琢磨了起来。 世界上真有这么聪明，什么都会的人吗？ 好吧，下次有机会，问问“没有规矩”哥哥，看看他怎么看…… 第221章 超级大脑，人杰地灵 403寝室里，大家都围在一起。 李东的手机中，正播放着从外面小吃部里录来的今日份《松江新闻》。 洪锐的镜头切掉之后，主持人再次出现，开始总结陈词： “看来，市一中的教学理念和方式，并不像一般人之前想象的那样古板，他们教育出来的学生，有个性，有才华，有技能，有思想……” 洪锐猛拍床铺：“后面我还说了好多，怎么都给我剪掉了？” 跟着拍手跺脚地rap了起来： “他奋发拼搏，打球从不替补； 他热爱生命，和班委同甘共苦； 他怜悯孤寡，我是亲眼目睹； 他颠倒众生，校花被他俘虏……” 李东：“……” 李亚男：“……” 别的姑且不论，就最后这一句，不给你掐了，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 副市长周安国家。 这是一间120平方的三居室标配单元房。 儿女都在外地工作，老父母宁可去疗养所，也不肯憋在家里，因此绝大多数时候，都只有他和爱人张秀梅两口人在家。 但今天，平时显得有点空旷、冷清的家里，却是少有的人气旺盛。 周安国陪着远道而来的两名客人，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 影视墙上悬挂着的65寸液晶电视里，正播放着本地台的《松江新闻》。 爱人张秀梅则在厨房中忙碌着，给大家准备着堪称丰盛的晚餐。 周安国对面的两个人，正是可人互娱的孟令熊和凌志峰。 昨天，孟令熊特地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要来松江公出，顺便来拜访一下“周叔叔”。 若果是别的关系，周安国极大概率会婉拒，至少不会随便允许外人登门。 坐在他这个位置，要避忌的事情太多了。 但孟令熊的父母，一个是他大学时代最铁的哥们，一个是对他有过很多关照的老班长。 而且最关键的，双方是单纯的人际往来，并没有任何利害关系。 这如果都不接待一下，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所以，他一早上就交代爱人，好好张罗一桌酒菜，招待一下故人之子。 周安国对孟令熊这位世侄还是比较欣赏的。 不仅一表人才，而且谈吐、应对十分沉稳，事业上也成就斐然。 这让他有一种国家蒸蒸日上，英雄豪杰辈出的自豪感和喜悦感。 聊天中，周安国不经意地问：“令熊，你这次来松江，是谈生意的吧？” “是的。”孟令熊扶了扶金丝眼镜，恭敬地回答。 对于这位身居高位，却不骄不躁，戒奢戒虚的“周叔叔”，他也是真心敬佩。 周安国给孟令熊添了点茶水：“可还顺利吗？” 孟令熊微微一笑：“还好，虽然多花了几十万，但总算不辱使命。” 周安国点了点头，又问：“你们和哪家公司谈的生意？松江有点名气的游戏开发公司，也就那么三、五家，我基本上都有一些了解。” 孟令熊笑了笑：“周叔叔你肯定想不到，我们这次的合作对象，并不是哪家公司，只是一位个人开发者，而且……还是个在校高中生。” “哦？”周安国来了点兴趣，“能详细说说吗？” 孟令熊点了点头，一五一十道来。 听说可人互娱谈判的对象，名字就叫“江寒”，周安国不禁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个被他戏称为“姜子牙”的小朋友。 这个江寒，到底是不是那个江寒？ 还是说……另有其人？ “开发游戏很难吧？”周安国多问了一句。 凌志峰笑了笑：“编程本身很简单，脑子够用的高中生，只要经过半年的训练，就不难做出简单的小游戏。 比较困难的，其实是优秀的创意，和良好的设计。” 周安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孟令熊又说，谈判时，盛夏实业的夏如虹也参与了，并喧宾夺主，主导了这次商务谈判。 周安国细心听完，不禁摇了摇头：“令熊啊，你这50多万掏得不冤，她在松江商业圈子里，也是谈判桌上有名的常胜将军。” 听到这里，他已经有八成的把握，这就是他认识的那个江寒。 如果不是的话，那也太巧了。 上次遇上小江同学的时候，夏如虹就在他旁边，她女儿还与江寒是“同学”，貌似关系十分亲近…… 孟令熊心有戚戚焉：“的确，我当时也感到了很大的压力，差点就做出更多让步了，好在最后总算稳住了阵脚。” 这时，电视里的《松江新闻》已经播放了一会儿了。 播放完市高官、大市长的行程后，接下来是《副市长周安国带领工作组，视察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新闻。 “周叔叔，您在电视中指点江山的英姿，我能不能录下来，让我爸爸、妈妈也欣赏欣赏？”孟令熊笑着问。 他这可不纯是拍马屁，多少也有点发自内心。 周安国哈哈一笑：“你可别埋汰你周叔叔了，跟你爸爸比起来，叔叔还是略有不及的……” 说笑间，电视中的新闻节目，进入了松江一中的访谈环节。 几个人就转移了注意力，闲聊为主，偶尔才扫一眼电视屏幕。 忽然，凌志峰盯着电视，略微睁大了眼睛，“咦”了一声。 孟令熊偏转视线一看，也惊讶了起来：“江寒？” 周安国回头一看，也马上认出来了，电视中出现的这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正是自己知道的那个“江寒”。 “你们今天谈生意的对象，就是他吧？”周安国问。 孟令熊扶了扶眼镜：“没错。” 三人认真看了下去。 凌志峰看着看着，忽然一拍大腿：“这小兄弟还写过论文，发过sci？牛，真的服气。” 孟令熊笑了笑：“《琵琶行》这首歌我也听过几遍，想不到居然是他写的。” 轮到洪锐出场，当这小子一大通即兴rap，顺嘴胡咧咧时，凌志峰险些笑喷。 周安国也忍俊不禁：“有趣的小家伙。” 又自言自语：“写字机器人……这倒是挺新鲜的，江寒同学还有这个本事？” 孟令熊接过话题：“这个我倒是听江寒提过一句。” “哦？”周安国很感兴趣地看着孟令熊。 孟令熊回忆了一下：“今天谈完交易，江寒送我们出门的时候，我问他怎么认识夏总的，他说是因为一笔专利交易。 凌总监好奇，追问了一下，江寒也没遮遮掩掩。 这样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不止是一名游戏开发高手，对于硬件开发、电子设计这些，也十分有造诣……” 周安国听完，大为惊讶，忍不住感叹了一声：“松江真是人杰地灵。 前几年出了个朱小松，十五岁就搞出了个什么数学定理，上了国际科学家论坛； 现在又有个江寒，高中时期就做出这么多成果……” 凌志峰和孟令熊均默默点头。 江寒的确不简单，甚至有点逆天了。 不过，这样的天才虽然罕见，但全国有十几亿人，偶尔出这么个一个半个，也并非不可理解。 天才这种东西，本身其实是个概率问题，只要人口基数够大，早晚会涌现出来。 甚至出现牛顿、爱因斯坦那样出类拔萃的科学家，也并不仅仅是幸运、巧合，而是历史发展的一种必然。 除非是陶喆轩那种，智商高达230，堪称奇迹的家伙。 这种“超级大脑”的出现概率，才是真正低到令人发指。 即使以全球七十亿的人口基数，也仍然显得十分夸张。 晚上十点，周府的家宴宣告结束。 孟令熊婉拒了留宿的邀请，带凌志峰返回“夜辉”商务会馆，自行安歇。 送走客人们，周安国默默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尽管已是深夜，对面仍是秒接。 周安国也不废话：“赵秘书，明天通知盛夏实业的负责人，尽快提交一份申请，下一批高新区的入驻名额，理应考虑一下几个本土的知名高技术企业。” “好的。”赵秘书连忙答应了，并拿笔做好了备忘。 挂掉电话，周安国自言自语：“写字机器人吗？有点意思，哪天去见识一下……” 第222章 《Adaline网络》和《最小均方滤波器（LMS）》 江寒只花了三十分钟，就做好了两菜一汤。 炒油菜、芹菜炝花生，外加一碗紫菜鸡蛋汤，主食是香米饭。 由于时间分配合理，饭菜几乎同时出炉。 夏雨菲正在饭桌边，伏案疾书。 江寒将饭菜端上桌，温和地说：“今晚给你吃健康减肥餐。” 夏雨菲摇了摇头：“不会有效果的。” 江寒帮着她转移书本，说：“怎么会呢？我今天特意做得很清淡，汤里更是一滴油都没放。” 夏雨菲甜甜一笑：“可是，你做的东西我都喜欢吃啊，根本收不住嘴，怎么减？” “那如果我做得很难吃呢？”江寒问。 夏雨菲认真想了想，说：“那我也会吃得很开心，一点也不会剩下。” 江寒叹了口气：“那我还是做得好吃一点吧。” 他在会馆已经吃过一顿了，此时刚过去不到两个小时，居然又有点饿了。 于是盛了一大碗饭，陪着夏雨菲一起吃了起来。 甜甜蜜蜜地吃完饭，迅速收拾完碗筷，江寒就拿起《传感器与自动控制》看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这本书剩下的三分之一，终于全部看完。 江寒又顺手将书后练习题迅速刷了一遍。 这样，近期的复习计划，到此就全部结束。 接下来，明天开始，就可以狂刷论文和做各种研究了。 至于今晚，时间已经不多，不如处理点杂务。 首先是《激光雕刻机》的原版图纸，也该处理一下了。 虽然不是什么先进技术，也不像写字机器人那样，有着不错的市场前景。 不过，反正手里也不缺钱了，顺手申请个专利，放那里放着也好。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用了呢？ 江寒这么想着，就给郭强打了个电话。 听说是跟上次差不多的东西，郭强一口答应了，价格也和上次一样。 江寒将资料整理了一下，连同3000块定金一起发送了过去。 然后是从商城里兑换的《数字混淆加密技术》。 这东西买回来之后，江寒早就看了好几遍。 但可惜的是，当时还没强化脑力，看得云里雾里的，完全摸不着头脑。 有种修炼武林绝学的感觉，即使秘籍在手，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去修炼、领悟，才能运用自如…… 数字混淆加密技术中，用到的数学技巧太复杂，也太高深。 江寒猜想：就算拿给数学界的大拿们，估计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才能全盘看懂。 好在自从各项属性全1之后，自己的学习能力进步很大。 睡前、饭后，没事的时候偶尔想一想，不知不觉中，已经领悟了最开始的一小部分内容。 虽然剩下的绝大部分内容仍然想不通，甚至不少细节都被他遗忘了。 但只靠已经领会地一点点，已经可以运用于实践，实现某些比较“简单”的加密了。 其实，只要江寒愿意，完全可以以现有的领悟为基础，扒出一、两篇高质量的论文来。 不过，他暂时还不打算将这项技术公开发表，甚至连专利都不准备申请。 将其当做自己的秘密武器，用在各种需要加密的场合里，应该更加合适些。 比如，利用数字混淆技术，给写字机器人的核心代码，加上一层“保护壳”。 这样，其他厂商想要跟风仿制的话，就必须破解这层“壳”，否则就只能得其“形”，而无法得其“神”…… 放下电话后，江寒就打开了笔记本，打算给《天天酷跑》更新一下。 玩法方面无需进行任何改动，只需要在界面中加入几个新任务、新成就，再将vip等级的最高等级，从8级放宽到16级，然后加入几个新的尊享道具…… 这样暂时也就差不多够用了，主要目标就是满足那些大佬们的氪金需求。 这件事情比较麻烦，江寒一直忙到10点多，还差了少许。 见时间已经不早，他就先暂时停手。 “时间不早了，我们洗洗一起睡吧。”江寒笑眯眯地看着夏雨菲，故意让语气有些暧昧。 “嗯。”夏雨菲乖巧地答应着，然后收拾书本。 她知道江寒今天比较忙，洗完澡就自己回房了，连每晚例行的“故事会”都取消了。 江寒见她这么懂事，心中倒是有点歉然，想了想，就跟着进了房间，和她稍微缠绵了一会儿。 不能多陪陪她也就算了，怎么也得宝贝一会儿，她心里才不会太过幽怨…… 10点半，江寒回到自己房间，继续修改《天天酷跑》的源代码，终于在11点之前，将新版本上传到了应用商店。 然后又想起了《捕鱼达人》，就登录qq看了一眼。 两名员工都不在线，但小鱼儿已经把剩余的图片打了个包，离线发送了过来。 江寒看看日期，发现已经是前天的事情了。 先下载，保存在本地，然后就合上了笔记本。 今天太晚了，还是早睡早起吧，就这么一副身体，可得好好爱惜。 再说，《捕鱼达人》的事情，又不是很急迫，明天再弄也完全来得及。 躺在床上，一时还睡不着，江寒就打开系统面板，看了一眼。 “嗯，效果还可以嘛，没白上一次电视。” 震惊点和羡慕点总数已经超过了五千万。 其中九成九的收入，都来自今天晚上，短短十几分钟之内。 没错，《松江新闻》这个节目，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看。 但整个松江市，人口高达百万。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看过了，那也是上万人。 信号覆盖范围之内，城镇和农村里，估计也得有个十几、二十万观众。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会震惊，特别震惊的人，所占的比例就更小了。 但人数实在太多了，又都是实名震惊的，所以江寒一下子就“肥”了起来。 5000多万震惊点，就等于5000多个购买点。 等过一段时间，商城重新开放之后，绝对可以买到真正的好东西了。 一夜好睡。 第二天，吃完早饭，夏如虹和夏雨菲联袂出门。 家里只剩下江寒自己。 他先花了一点时间，把adaline网络搞了出来。 adaline网络又叫“自适应线性神经网络”，名字很唬人，但其实，从本质上来说，就是感知机的异化版本。 跟感知机相比，有两个显著的区别。 第一，激活函数使用连续函数f=z，而不是感知机的阶跃函数。 第二，代价函数使用最小均方差，也就是lms函数。 接下来，将《adaline网络》中的lms部分拿出来，详细展开讨论一下，就又弄出了一篇论文《最小均方滤波器》。 无论技术的复杂程度，还是论文撰写的难度，这两篇都远远比不上《自组织神经网络》。 江寒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搞定了这两篇论文，然后随便找了两家刊物投了出去。 能发表最好，发表不了也不损失什么。 反正都是水。 理论上来说，这些玩意应该在神经网络之前就搞出来。 现在才补上这一课，虽然也不算晚，但为了保持大号的逼格，江寒这次开启了新的小号。 上午的学习告一段落后，江寒看看还有一点时间，就决定将《捕鱼达人》弄出来。 代码和图片资源都有了，组装起来并不费事。 “没有规矩”在编写和调试源代码时，使用了一些替代图片来占位。 江寒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小鱼儿给的png图片，稍微处理一下。 调整下分辨率、颜色通道等参数，改改文件名，换掉占位图片。 然后，还需要在代码里加入平台相关的模块，比如内购、广告、ios平台的gamecenter等。 最后再放一个华丽、精美的启动图，放上自家工作室的logo…… 颇费！ 还差音乐、音效。 其实如果想省钱、省事，完全可以在网上随便下载一些，然后调音、加特效…… 这种抄袭、盗用的手段，一般人很难听出来。 但这种做法跟“杠上开”没啥区别，江寒不屑去做。 反正现在又不差钱了，他索性去收费资源网买了一批。 今后如果有个性化需求，还可以找外包…… 第223章 她不会玩真的吧？ 看看时间已经快到11点，江寒就暂时停工。 先把饭焖上，然后换上kiton出门，去接小媳妇放学。 回来的路上，出租车司机不时扫一眼后视镜，搞得江寒都不好意思和媳妇太亲密。 但夏雨菲还是勇敢地挽着他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撒手。 江寒瞥了眼信息栏，果然找到了一条数据。 【来自黄世虎的羡慕值746】 …… 回家后，江寒又整了一荤一素一汤，和小媳妇亲亲热热开吃。 解决掉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之后，江寒照例坐在沙发上，和夏雨菲搂搂抱抱。 但只点到为止地亲热了不一会儿，江寒就准备放她去休息了，好抓紧时间，继续弄《捕鱼达人》。 “你回房间午睡吧。”江寒温和地拍了拍她背脊。 谁知夏雨菲今天忽然“不懂事”起来，赖在怀里不肯起来。 江寒只好继续催促：“乖，快去，不然下午该没精神了。” 夏雨菲蠕动了好半天，才终于坐了起来，然后磨磨蹭蹭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江寒目送着她，想说等她进去后，再开始工作。 没想到，夏雨菲刚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来，招了招手：“你过来。” “干嘛？”江寒问。 夏雨菲咬了咬嘴唇，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毅然说：“我有东西送给你。” “什么东西啊？”江寒来了点兴趣。 “你过来就知道了。”夏雨菲忽闪了一下眼睛，声音魅惑。 说完就推开门，闪身进屋。 江寒洒然一笑，起身跟了进去。 夏雨菲站在床前，低着头，背着手。 她的头上扎着一条黄色的缎带，打成蝴蝶结，有点漂亮。 江寒早就注意到了，但此时看来，仿佛别有含义。 反复欣赏了几眼，忽然坏笑：“你说的好东西，是不是你自己？” 这丝带看着，怎么有点像礼品包装上的结呢？ 是不是只要拉开这个结，接下来就能打开“礼物”的“包装”了？ 江寒有点荡漾地想着。 夏雨菲瞄了他一眼，红着脸，小声问：“我肯送，你敢要吗？” 江寒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反问：“真的？” 胆子不小啊，还敢对咱用激将法！ 不过你还别说，咱还真就不吃这一套！ 只要你敢送，咱就敢……拒绝。 “你，你是不是很想要、要……”夏雨菲脸红如血，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般。 江寒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没错，就是这么坦然，才不跟小媳妇来虚的呢。 “有多想？”夏雨菲低着头，脚下磨擦着地面。 “特别特别想，每天都在想。”江寒认真地回答。 这是个严肃的学术问题，不可以弄虚作假。 夏雨菲咬了咬牙，轻启樱唇：“那……那你转过去。” 江寒笑了笑，依言转过身去，但其实心中并没有奢望太多。 估计她就是在逗着玩。 这姑娘就是个嘴强王者，再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来真的…… 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忽然传进了耳朵里。 江寒顿时心头一跳，怎么好像是在…… 衣服摩擦声、落地声依次传入耳中。 江寒瞬间有点口干舌燥，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了无限美好的一幕。 她，她不会想玩真的吧？ 这也太突然、太刺激了，咱还没酝酿好情绪呢。 再说，她就不怕妈妈见怪吗？ 江寒偷偷咽了口唾沫，努力控制着心跳，可还是有点晕。 不知过了多久。 “你……可以回头了。”夏雨菲微微颤栗的声音。 江寒却有点不敢动，生怕这一回头，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万一……你说怎么办？ “快点，我有点冷。”夏雨菲催促了一句。 江寒这颗心啊，一下子就飞了起来。 唉，坚守了多年的东西，今天可能要不保…… 江寒深深吸了口气，猛地一转身，心里默念着：我就看看，不…… 然后，他就傻掉了。 夏雨菲低垂着头，长头发大部分披在肩头，少部分挡在胸前，原本穿着的卡通睡衣，随意地堆在脚边。 然后，她的身上，居然…… 居然穿着衣服。 江寒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有点小失望，但也有点庆幸。 好在她只是逗着玩，要不然事情还真的要大条。 男人的意志再坚定，有些考验也是经不起的。 江寒定了定神，仔细打量夏雨菲。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汉服，样式明显是明朝的，颜色鲜艳，绣工精致。 和在很多古装片中，贵族少女经常穿着的那种漂亮裙子，感觉差不多。 而且非常眼熟。 那次玩猜秘密的小游戏时，曾经在衣柜门缝里，看见过一片衣角，后来在网上资料中，浏览过图片。 夏雨菲身上穿着的，正是那一件，江寒此次终于一窥真容。 不得不说，夏雨菲真的很适合这种传统的打扮。 古色古香的造型，将她衬托得分外窈窕、纤秀。 那飘逸的衣带、如云的纹理，更显得整个人仙气十足。 江寒上前两步，摸了摸衣物的料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轻柔顺滑的感觉，顺着指尖直达心底。 就是有点过于单薄了，怪不得她说有点冷，这衣服设计出来，应该就是让人在夏天穿的。 至于现在…… 虽然室内温度不算低，但也就十多度…… “好看吗？”夏雨菲捻着衣角，低头问了一句。 江寒用力点头：“好看，特别好看。”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有点像新娘子呢。” 夏雨菲嘴角不禁微微勾起，有点腼腆地一笑，正要说什么，却忽然打了个寒颤。 江寒有点心疼地抱住了她：“是不是有点冷？冷就换下来吧，反正我也看过了，以后想看的时候，你再穿给我看。” 夏雨菲摇了摇头，甜甜一笑：“好不容易穿一次，今天让你看个够，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江寒心里一热，有点感动。 这姑娘为了让自己开心，也是不遗余力呀！ 不过，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江寒坏坏一笑，咬了下夏雨菲的耳朵：“那，可以……下来看吗？” 夏雨菲：“……” 他可真是坏蛋本色，不过，还是好喜欢他，一点也生不了他的气！ 这可怎么破？ 第224章 上瘾了怎么办？ 搂着虽然好受多了，但还是不够暖和。 江寒想了想，就提议说：“你披上厚一点的衣服吧，真感冒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夏雨菲摇了摇头：“没事。” 江寒只能把她抱得更紧，几乎要揉进自己的身子里…… 夏雨菲幸福地埋在他怀里，呢喃着说：“这件衣服自从买回来，我从没穿出去过，以后也不会穿出去，除了你，谁也不给看，你说好不好？” 江寒点头，说：“好。” 心中柔情万种，隐然还有一点自豪。 夏雨菲又小声说：“那，今天我就穿着这个，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江寒笑了笑：“当然没问题。” 至于《捕鱼达人》…… 稍微拖延个把小时，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五分钟后。 江寒只穿着睡衣，爬上床去，和夏雨菲并肩躺好，然后侧过身去。 夏雨菲也侧卧着，小脸红红的，看着江寒，眼神中满含期待和鼓励。 江寒伸出手去，正要把她搂住，忽然顿了一下：“这衣服多少钱来着？” 夏雨菲正满心甜蜜和忐忑，闻言顿时愕然：“什么？” 江寒重复了一遍。 夏雨菲哭笑不得：“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关心这个？” 人都放倒在眼前了，不赶紧亲亲抱抱，却关心衣服多少钱…… 是不是有点煞风景了啊？ 江寒嘿嘿一笑：“我怕弄脏、弄皱了，那就太可惜了。” “妈妈帮我拍的，花了……多少钱我忘问了。”夏雨菲“老老实实”地说。 这样江寒就明白了，这一件就是唯一的“正品”。 价值20多万。 然后，小媳妇怕自己有压力，没好意思直说。 好吧，这次只能小心翼翼一点了。 动作不能太激烈，万一弄坏了衣服，20多万就打水漂了。 江寒将夏雨菲轻轻抱紧，头一低，正要…… 就在这时，夏雨菲忽然看着门口的方向，惊愕地轻叫了一声：“妈？” 江寒脑海里“嗡”地一声，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一回头，就看见门口……什么人也没有。 夏雨菲“咯咯”地娇笑了起来。 居然被这丫头涮了，江寒顿时恼羞成怒。 小媳妇的胆子，好像越来越大了，这么能作怪，不知道都把老公吓软了吗？ 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所以了，这次必须给她一点教训，让她涨点记性，省得以后不知悔改、变本加厉……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夏雨菲，江寒眼神渐冷，脸沉如水。 夏雨菲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眨了眨眼，怯生生地问：“你生气啦？” 江寒哼了一声，默默地在水中滴了点墨。 夏雨菲一下子惊慌起来：“真生气了……那、那怎么办啊？” 江寒平静地说：“看来你是心里没数啊，我的家法你当是开玩笑呢？” 夏雨菲脸色一白，双手一下子抓紧衣角。 “知道错了吗？”江寒不动声色。 夏雨菲“嗯”了一声，眼圈红了，小脑袋垂得低低的。 “那你认不认罚？”江寒忍着心疼问。 夏雨菲用力咬了咬嘴唇，毅然点了点头，然后不待江寒吩咐，就主动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看着曲线优美的背影，江寒呼吸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呼吸都粗重了少许，有点蠢蠢欲动。 夏雨菲偷眼看了他一眼，声音微颤：“那，能不能……能不能轻一点？” “不行。”江寒冷声拒绝，高高举起了巴掌，作势要拍。 夏雨菲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 江寒忍不住无声轻笑。 这么乖巧可爱遭人疼的媳妇，那舍得用力真打？ 所以…… 要不干脆听她的，轻轻地“打”两分钟算了？ 可是，“打”媳妇一时爽，一直“打”…… 就怕上瘾哪！ “打”出火气来怎么解决？ 可是，她这么楚楚可怜、任人宰割的小模样，真的很诱人，很想让人肆意“欺负”。 天人交战了足足半分钟之后，内心的温柔才站稳了上风。 江寒释然一笑，悄悄地侧躺了下来。 夏雨菲等了半天，也没有下文，悄悄睁开眼，回头一看…… 江寒支着脑袋，温和地看着她。 “怎么……”夏雨菲嗫嚅着问。 江寒轻轻抚摸着她顺滑的秀发，温柔地说：“我舍不得。” 夏雨菲顿时松了口气。 “就知道你最好了……” 少女一脸喜滋滋，呢喃声中，投身入怀。 完全不清楚刚才的情势到底多么凶险。 “好了好了，再闹一会儿，就睡不成了。”江寒打了个哈欠，“赶紧安静下来吧。” “嗯。”夏雨菲答应了一声。 随即，她就像只小猫一般，乖乖地趴在了江寒的怀里，一动也不乱动。 不一会儿，她居然真的睡熟了。 ※※※ 盛夏大厦，总裁办。 夏如虹上班后，照常处理各项业务。 敲门声忽然响起。 从敲门的节奏和力度中，夏如虹判断出是苗清澜。 所以并没有抬头：“进来吧。” 苗清澜推开门，走了进来：“夏总。” “什么事？”夏如虹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忙着审阅手头的文件。 苗清澜口齿清晰地说：“刚接到市政府赵秘书的通知，让我们尽快起草一份《高新区入驻申请书》。” 夏雨菲有点意外地抬起了头：“哦？” 欣喜之余，也有点不解。 好事当然是好事，但这好事来得有点莫名其妙。 松江有资格入驻高新区的企业，至少还有十几家。 论综合实力，盛夏虽然不是吊车尾，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 差距主要在于技术方面。 盛夏的研发团队一向有点薄弱，研发实力勉强达到了业内平均水准。 抢占市场份额主要靠优质的服务，以及完善的激励、管理体系。 入驻高新区的名额，每一批只有那么五、六家，僧多粥少。 夏如虹本以为，至少要等到第四、五轮，才轮得到自己的公司。 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如果多几个外地企业被招商引资过来…… 最极端的情况，甚至可能永远没有“盛夏”的份儿。 可她万万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得到了邀请！ 虽然只是提交个申请，还需要市府班子开会讨论，来做最终的确认。 但夏如虹心里自然明镜，这件事儿，基本上十拿九稳。 第225章 papa别闹！ 夏如虹让苗清澜通知下去，召集人手，迅速起草了一份相当完善的申请书。 最后还并亲自把关，以确保万无一失。 随后带着苗清澜，去市政府跑一些手续，顺便带上了《高新区入驻申请书》。 来到市府秘书办，将申请书递交上去。 夏如虹和苗清澜正要离去，赵秘书忽然走了进来：“夏总，领导刚才问起‘盛夏’的事情，听说你来了，让我请您过去一趟。” 夏如虹点了点头，笑着说了声：“谢谢。” 然后带着苗清澜上楼。 心里暗暗揣测，这位周大父母官宣自己觐见，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十有八九，可能还是高新区的事…… 一路上到三楼，来到周安国的办公室门口。 夏如虹让苗清澜在外等候，自己上前敲了下敞开的门。 周安国正拿着钢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眼，温和地一笑，伸手示意：“夏总来了，请坐。” 夏如虹坐下：“周市长，您找我？” 周安国放下钢笔，沉稳地开口：“你念念不忘的那块地，我可以明确地答复你，不行。 原则上不允许的事情，你就别白费心思了。” 夏如虹笑了笑：“我知道了。说实话，能入驻高新区，那块地对‘盛夏’来说，就没那么重要了。” 顿了顿，正色说：“这件事，还要多谢您的看重和照顾。” 周安国摇了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平衡资源分配，促进本地企业发展，也是政府的职责之一。 而且，选拔一批符合条件的本地企业入驻高新区，这也是市政的整体规划，上常委会讨论通过的，算不上什么照顾。” 夏如虹笑了笑，没说什么。 领导为了避嫌，尽管谦虚他的，咱该领的人情还是得领。 周安国轻飘飘地又补了一句：“再说了，写字机器人的市场容量再怎么有限，那也算高科技嘛。” 言外之意，单从这一点上来说，盛夏”入驻高新区，已经不缺乏资质了。 夏如虹恍然大悟。 “盛夏”能进入领导的视野，“写字机器人”只怕功劳不小。 当初从江寒手中，买来的那个小专利，想不到竟然在这样的大事上，发挥了关键作用。 这还真让人有点意外。 要知道，“盛夏”所付出的，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10万现金，外加少许分成…… 周安国沉吟了一下，又说：“有资格入驻高新区的松江企业，不止你们盛夏一家，现在只是提交申请阶段，并不意味着一定会批准。 所以，你们还得加把劲儿，再弄几个有技术含量的项目，比如‘写字机器人’这样的。 市里过一阵要成立个调研组，深入各个企业实地考察，优中选优，让最有前景的高新技术企业，入驻高新区……” 夏如虹心领神会：“我回去一定好好准备，欢迎领导们随时来‘盛夏’考察、调研。” 周安国沉吟了一下：“说实话，我只听说写字机器人有一定的技术含量，但具体什么情况，我了解得也不太多，夏总回头把资料传给赵秘书，我仔细看一下。” 夏如虹自然没有异议。 这件事江寒居功甚伟，而且，盛夏要想在高新区站稳脚跟，以后说不定还有仰仗他的地方…… 想到这里，夏如虹忽然心中一动，笑着说：“周市长，江寒有个工作室，以研发机器学习项目和研制手机app为主，不知是否有资格入驻高新区？” 周安国摇了摇头：“原则上不可以，必须是正规企业，且规模足够，才能申请入驻高新区。” 夏如虹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本来也就是随便一提，成了自然赚到，不成也无所谓。 虽然说，江寒可以马上注册成立公司，但短时间里肯定是达不到规模的。 所以，这一批入驻高新区的机会…… 好吧，等到盛夏正式入驻高新区以后，不妨留出一点空间给江寒。 夏如虹默默做出了决定。 ※※※ 江寒搂着衣衫单薄、香香软软的小媳妇，睡得香甜。 可惜只睡了不到20分钟，手机闹钟就响了。 江寒迅速恢复神智，推了推夏雨菲：“到点儿了，起来上学了。” “嗯嗯~！”夏雨菲哼唧了两声，将他搂得更紧。 江寒有点无语。 发现了一个规律，好像只要一跟自己睡，她多少都要赖会儿床。 “起来了，小懒猪！”江寒连拍带推，又叫了几声。 “唔嗯，papa别闹，让我再睡1分钟嘛……” 也不知道她是好梦未醒，还是在卖萌耍宝？ 反正不管怎么叫，就是不动地方。 江寒无奈之下，只好挠了挠她左边肋下。 夏雨菲“咭”的一声，滚了开去。 不料，动作幅度稍微有点大，衣领上的搭扣一下子扯开了两个，露出了里面的…… 抹胸？ 江寒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也太传统了吧？ 嗯，穿汉服的时候，里面搭配一件抹胸或者袔子之类的，好像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真的很好看啊。 红底金丝，美轮美奂，衬得肌肤如沃雪一般，洁白细腻，耀眼夺目。 江寒有点看不够了。 夏雨菲“啊”了一声，满脸绯红，连忙飞快地扯住衣领，掩住了美景。 然后避开了视线，一眼也不敢看江寒。 江寒暗暗好笑。 和自己搂搂抱抱的时候，贴得那么紧都没怎么样； 现在不过是被自己看到了一点点贴身衣物，就反应这么大？ 女孩子可真有意思。 江寒深吸了一口气，一跃而起。 先冲进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浇灭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心火。 迅速换好衣服后，又协助小女友，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利利索索。 随后，两人手挽着手，联袂出门。 出了小区以后，江寒拦了一辆计程车。 上车后，江寒左手揽着女友纤细柔软，又弹力十足的小腰，而夏雨菲则把小脑袋倚在他肩头。 俩人甜甜蜜蜜地说着话，惹得开车的大婶羡慕不已。 在车上，江寒给夏如虹打了个电话，打算送完夏雨菲，去“盛夏大厦”走一趟。 这件事已经拖延了好几天，也该处理一下了。 可是没想到，夏如虹说：今天比较忙，视察工厂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江寒表示理解。 第226章 还能剩下几个？ 很快到了学校大门外。 江寒松开了夏雨菲，温和地说：“到了，去吧，要好好上课哦。” 夏雨菲点了点头：“放心啦，我分得清轻重的。” 说完，忽然凑过头来，在江寒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然后嫣然一笑，开门下车，潇洒、伶俐地走进校园。 江寒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照了下“镜子”，却没在脸上发现任何痕迹。 嗯，也对。 她除了护肤霜，几乎不使用任何化妆品，那么粉嫩水润的嘴唇，也根本用不着修饰。 长这么大，光口红钱就不知省了多少…… “你们俩可真幸福。”司机大婶羡慕地说。 长相平凡、身材矮胖的她，看到亭亭玉立、青春正盛的夏雨菲，艳羡之余，也忍不住有些感叹。 江寒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让她开往绿树家园33号。 车子行进间。 “你女朋友真好看，念高几了啊？”女司机没话找话。 江寒笑了笑，不答反问：“您看呢？” “不是高二，就是高三呗。” 女司机说完，又问：“看你岁数也不大，怎么不念书了啊？” 江寒笑着说：“没有啊，我也在念书的，最近事情比较多，才请了几天假。” 女司机点了点头，默默开了会儿车，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降低了一点车速。 在观后镜中打量了几眼江寒，忍不住问：“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呢？你是不是那个……那个谁，就昨晚上新闻里的那个……” 江寒汗了一下。 随便打个车都能被认出来？ 这还真是够巧的。 也许，这就是出名的代价吧…… 那么……要不要承认呢？ 江寒念头一转，平静的说：“不是，你认错人了。” “认错了？”女司机迟疑了一下，又认真打量了他两眼。 江寒笑着说：“今天有好几个人问我了，可能那个谁，跟我有点像吧？” “哦……”女司机点了点头。 然后，没安静一会儿，她就唠叨了起来：“哎，你是不知道，昨晚上新闻里的那个小伙儿，老精神了，比你还精神！ 别看他只是个高中生，做出来的那些事情，那叫一个厉害呀！ 我闺女一眼就相中了，发誓说，要奋发图强，好好学习。 还说，等明年考上了市一中，就能做小哥哥的小学妹了……” 江寒：“……” 随便打个车，都能撞到桃花运？ 哦，可能想多了。 看司机大婶的样子，没准是桃花劫也不一定…… “哎，你说那个上电视的小伙子，怎么就那么厉害呢？ 听说写的什么文章，都发表到国外去了。 听说还会写歌，写了一首什么《琵琶行》……” 江寒呵呵一笑：“您搞错了，《琵琶行》那是唐诗，白乐天写的。” 咱顶多就出了一个曲子，还是抄来的…… “是这样吗？”司机大婶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不一会儿，到了绿树家园33号楼，江寒麻溜地付钱、下车。 隔壁的张大麻子正巧送客人出来，看见江寒从车里出来，就喊了一声：“呦，这不是小江吗？可有日子没见了，在哪发财呢？” 女司机打开了车窗，正给江寒找零，听见这话，顿时楞了一下：“你姓江？” 江寒还没来得及回话，大婶仔细打量了他两眼，忽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叫江……江寒？” 江寒：“……” 刚忽悠完人家，被好一顿表扬，然后就被当面揭穿…… 还真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他还能说什么呢？ 赶紧接过零钱，走就完了。 女司机看着狼狈溜走的江寒，一时有点呆滞。 半晌后，才忍不住自言自语：“居然真是他，没想到他瞅起来比电视里更帅、更精神，而且还有个那么可爱的女朋友…… 唉，这世道越来越不像话了！ 胆子够大、长得又好看的小姑娘太多了，好小伙子都早早的就被占住了，等我家那丫头上了大学，还能剩下几个像样的啊？” …… 江寒打开卷帘门，进入车库。 先通上电，然后打开五台工作站，花了一点时间，将各种软件、服务都配置了一下。 为了写“多层感知机和人工神经网络应用”方面的论文，必须收集大量数据，这也是江寒搞这个数据实验室的初衷之一。 毕竟，再强的笔记本，在研究机器学习时，也只能跑一跑十分简单的模型，稍微复杂一点，动辄就需要一个星期以上的运算时间…… 江寒从邮箱里下载了一款早就编好的“多层感知机”程序。 程序是用python语言编写的。 在搞机器学习的时候，用这种语言的确方便。 容易调试，容易修改，无需关注内存分配和其他硬件细节，只需要专注算法的实现…… 正因如此，很多人入门机器学习时，第一个要学习的，就是python语言。 江寒先下载、安装python27，然后安装开发环境pycharm，再安装科学计算包numpy和可制化工具matplotlib等插件。 这样，工作站上的开发环境就初步搭建好了。 江寒打开pycharm，加载了刚才下载的“多层感知机”程序，调试了一番之后，运行了起来。 经过一番验证，他发现工作站的性能还可以，比想象中快一些，足够训练各种规模不是特别巨大的神经网络了。 这样，接下来，他就可以使用python来编写神经网络，做各种实验，研究机器学习了。 正忙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上次那个神通公司的快递小哥。 电话接通后，对方说有个大件快递到了，问他是否方便接收。 江寒自然没问题：“我正在绿树家园33号楼的车库呢，你直接送过来吧。” “好的，您请稍等。” 这个稍等，真的稍等。 不到3分钟，快递小哥开着电动车过来了。 江寒出门帮忙卸货。 车上大大小小的包裹一大堆，其中最大的一个箱子里装着的，正是一台ibm出品的服务器。 江寒打开包装，仔细查验了一番，然后签字接收。 快递小哥还主动帮忙，把东西倒腾进屋，服务态度无可挑剔。 打发走快递小哥，江寒将服务器组装了起来，并安装了lunix操作系统。 这个系统他以前也没怎么接触过，只好边上网查攻略，边安装和学习使用…… 第227章 智能安防报警系统 说实话，lunix系统无论是安装，还是实际使用中，都有很多坑。 好在江寒编程功底扎实，对于操作系统的原理，也理解得较为到位。 仗着深厚的知识储备，再吸取网络上各路大神们的切身经验，硬趟了过去。 两个多小时后，服务器终于正常运行了起来。 接着，江寒又将服务器和五台工作站，通过网线和交换机，组成了一个星型局域网。 这样他以后就可以在任何地方，通过网络访问服务器，利用部署在上面的远程控制软件，进行各种操作了。 使用的时候，可以将任务提交给服务器，执行完毕后，再通过网络，将运算结果反馈回来。 如果任务较多，或规模特别庞大，还可以调用工作站的资源辅助运算；或者通过一些操作，将任务分发给五个工作站，并行执行…… 绿树家园的安保状况比较一般，摄像头倒是按照规定配备了。 但分布较为稀疏，而且，故障率很高，能正常工作的不过三分之二。 江寒考虑了一下，决定在车库内外安装一套监控。 这个数据实验室虽然有点简陋，毕竟也费了不少心力，才打造了出来。 光设备就价值十来万，万一被偷盗、破坏，或者发生什么意外，岂不血亏？ 江寒当即拿出手机，找出装机员老黄的名片，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 老黄对年轻的“江老板”印象很深，尤其他那个漂亮的“私奔女友”，也是过目不忘的存在。 因此江寒一报姓名，他立即回想了起来：“哎呀，是小江老板啊，好久不见了……是不是有生意关照啊？” 江寒将自己的需求描述了一遍。 技术上要足够先进，能远程监测、操控，还要有完善的警报机制。 听完江寒的描述，老黄嘿嘿一笑：“小江老板，这个事儿啊，你问我老黄，算是问对人了！ 市场上能买到的监控设备，就没有我不认识的。” 随后细致地介绍了一下各种品牌、型号，并郑重推荐了一款。 奇智210智能安防报警系统，支持三十六个高清摄像头，彻底消除任何死角。 包含门磁感应器、温度传感器、震动传感器、幕帘式红外探头、玻璃破碎探测器、吸顶式热感探测器、煤气泄漏探测器、烟感探测器…… 几乎任何种类的意外事件，都能灵敏、准确地触发警报。 江寒考虑了一下，感觉基本可以满足目前的需求，就按照老黄说的地址，找到了经销商。 这是一家叫“凌讯”电子的公司，主营国内外各种品牌的监控、报警器。 江寒浏览了几款热门监控设备，比对了一下参数和价格。 不得不承认，老黄在这一行里，干了这么多年，也算没白干。 对各种产品的功能、可靠性等方面，的确有着独特的见解和认识。 这些在实践中积累的经验教训，很多在网络上是搜索不到的。 奇智210功能合用，价格也比较合理，恰好凌讯这里又有现货，江寒就拿出银行卡，付款买了一套。 回绿树家园的路上，江寒给老黄又打了个电话，让他也过来帮忙安装。 否则光靠凌讯的安装工，一下午可能弄不完。 老黄犹豫了一下，询问是否可以带上小潘，江寒自无不可。 人工费都是小钱，快一点搞定比什么都强。 回到绿树家园时，老黄和小潘已经等在车库前了，不多时，“凌讯”也派人送货上门。 凌讯派来的，是两名熟手安装工，在老黄、小潘的通力配合下，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搞定了这套相当复杂的安防系统。 江寒调试了一下，对监控效果相当满意，各项功能的运转都很正常。 送走凌讯的两人后，又给了老黄和小潘200元劳务费。 随后锁门走人。 看看时间，差不多要放学了，江寒就打车回了趟学校。 在大门外稍微等了一会儿，接到了夏雨菲。 一起回到家，吃完晚饭后，照常凑在一起看书、学习。 江寒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抓紧时间研究下一个课题：hopfield神经网络。 这是一种反馈式神经网络，和前馈式区别很大。 其学习规则是基于灌输式学习，网络的权值是按照规则计算出来的，一旦确定，就不需要改变。 而不像前馈式网络，通过训练获得权重和偏置参数。 在运行中，反馈式网络不断更新各个神经元的状态，等到网络演变为稳定态，就得到了问题的解。 深度学习算法的起源，正是hopfield神经网络和bp反向传播。 hopfield神经网络的模型，分为离散型和连续型两种。 凭借重生之前对hopfield的了解，江寒很快就搞定了两种模型的构造，并理顺了相应的算法。 随后就撰写出了两篇堪称重量级的论文。 但可惜的是，并不能马上发表。 hopfield是在“多层感知机”的基础上改进而成，必须等那两篇描述“多层感知机”的论文发表之后，才能问世。 这是顺序问题，急不得。 晚上，夏如虹回家后，看到两人专心致志地并肩学习，欣慰之余，特地下厨给两人做了两碗酸梅汤。 江寒尝了一口，味道可圈可点，而且提神醒脑，当下爽快的大口喝光。 夏雨菲只喝了一口，就推给了他：“好酸哪，我喝不下去，交给你了。” 说完继续认真做题。 江寒温和一笑，将她那碗也端了起来。 她明明也不讨厌，只是看自己喜欢喝，才故意这么说的。 自家小媳妇儿的心意，可不能辜负。 江寒当然要痛快地喝光了。 看到他一饮而尽，夏雨菲开心一笑，眉眼弯弯。 夏如虹看了会儿电视，想起了入驻高新区的事情，就随口提了几句。 江寒知道这是好事，连忙道喜。 夏如虹嫣然一笑：“这事你功劳不小，等我们公司真入驻进去了，少不得给你留个位置。” 江寒欣然道谢。 虽然不喜欢欠人情，但未来丈母娘自然另当别论。 等这件事落实了，绿树小区的车库就可以挪作他用了…… 第228章 恐怖如斯 第二天。 吃过早餐后，“一家三口”联袂出门。 夏如虹驾着车，先将夏雨菲送到学校，然后载着江寒前往公司。 在市中心绕来绕去，行驶了二十来分钟之后，宾利雅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下车后，江寒跟在夏如虹身边，走出了停车场。 冷风阵阵，吹面生寒。 已经是10月末，松江的夜间气温，已经接近0度。 好在江寒早有准备，出门之前，在衬衫里加了层保暖内衣。 既不失风度，又保证了温度。 再穿上小女友送的休闲kiton，英俊潇洒，气派不凡，宛然翩翩浊世佳公子。 但最让人瞩目的，还是他那饱满的精神，以及独特的气质。 两人走到盛夏大厦门口，正在上台阶，忽然有歌声伴着音乐响起。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歌声来自身边，江寒循声望去。 夏如虹已经拿出了手机：“喂，厉总监……” 电话很快听完，夏如虹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必须马上处理一下，你先去我办公室小坐一会儿，我尽快回来。” 江寒体谅地说：“没关系，阿姨您先去忙。” 夏如虹点了点头，收起手机，转身快步离开。 江寒走上最后两步台阶，通过一扇巨大的转门，进入了一楼大厅。 迎面有个吧台，一个年约双十，娇俏可人的小姐姐，正坐在吧台里。 她面带微笑，看着门口进出的人，见到江寒，就微微点头示意。 江寒回以一笑。 正要去坐电梯，忽然想起一件事。 自己好像、似乎、的确不清楚总裁办之所在。 自己忘了问，夏如虹也没主动说…… 这就有点尴尬了。 再说，没有熟人带领，想要进入总裁办…… 江寒想了想，决定在楼下稍微待一会儿。 闲着也是无聊，不如先看看墙上的标语、宣传板之类的东西。 只看了一点点，江寒就不由得暗暗点头。 一家公司的企业文化，往往反映了领导者的从业理念和胸襟气度。 不愧是松江首屈一指的美女企业家，这位夏阿姨果然是胸有丘壑、满腹珠玑…… 正沉吟间，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传来：“先生您好，请问您找谁？” 江寒四下一踅摸，出声的是前台小姑娘，而周围并无其他人。 所以……是在跟自己说话？ 他心中一动，玩心忽起：“我找你们总裁。” 说话的时候，一脸玩世不恭，还有点神采飞扬。 “您是说……”小前台有点迟疑。 江寒嬉皮笑脸：“盛夏还有第二个总裁吗？夏总在不在？” 根据里的常见套路，不知道她会不会让自己表演一次“扮猪吃虎”？ “哦，不好意思，我们夏总还没来上班，您可以在那边小坐一会儿，稍微等一下。”小前台彬彬有礼地说。 江寒：“……” 好吧，游戏到此结束。 江寒呵呵一笑：“咦？你的反应……跟我想象中的，怎么有点都不一样呢？” 小前台有点不明所以：“嗄？” 江寒笑了笑：“我看不少里，但凡我这种貌不惊人之辈，开口闭口找总裁，都免不了被人嘲讽，什么不知天高地厚啦，或者你算哪根葱啊，反正就是这一类。” 小前台噗嗤一笑：“您都说那是了，怎么可以当真呢？” “是这样吗？”江寒兴味盎然地看着对方，有点“愿闻高论”的意思。 小前台左右看了看，见无人经过，就说：“我也看的啊，像我这样的小角色，但凡敢随便嘲讽陌生人的，基本上就离被打脸不远了。 啪啪啪的，你说那得多痛啊！再说盛夏挺好的，我还不想被自愿离职。” 江寒：“……” 好吧，在盛夏这种规模的企业里，想碰上个脑残一点的，几率的确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尤其是前台这么重要的岗位，直接决定了客户对企业的第一印象，但凡正常一点的领导人，也绝不会在大门口放一个没眼力见的…… “也不见得随便碰上个人，就是里的那种开了挂的主角吧？”江寒想了想，深入探讨了一句。 “您这长相、气质，妥妥的一身主角范儿啊，如果真写进里，说不定也是个‘恐怖如斯’的存在呢，嘻嘻。”小前台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江寒顿时“龙颜大悦”。 小姐姐不但长相可爱，还挺会说话的。 两人年龄相仿，小前台首先就少了几分顾忌。 做前台工作的人，一般比较活泼，在不耽误工作的前提下，稍微闲话几句，也无伤大雅。 而且江寒长得不错，精精神神的，再加上比较独特的气质…… 总之，非常有亲和力。 所以，两人就打开了话匣子。 小姐姐打量了江寒几眼：“再说了，先生您这一身衣服，至少也是我十多个月的工资，俺一个农村丫头，哪里有资格‘狗眼看人低’呢？” 听到小姐姐的自嘲，江寒忍不住一笑：“那我要是穿着校服，或者农民工打扮呢？” 小姐姐顿时严肃起来：“你知道吗，里有两种人不能得罪。” “哪两种？”江寒问。 小姐姐压低了声音：“第一种，就是穿着邋遢、不修边幅的，不是兵王就是杀手。” “第二种呢？”江寒问。 “穿校服的啊。”小姐姐继续传授心得。 “为什么？”江寒很感兴趣。 小前台郑重其事：“身为学生，却出入高档场所，不是超级二代，就是人生开挂的。 不管哪一种，反正我这种小角色，是绝对惹不起的。 就算真是个没啥来历的，俺一个农村丫头……既没胆子、也没必要去踩人啊。 俗话说，走得夜路多，终会碰见鬼嘛！” 江寒顿时钦佩不已：“行啊，姐姐你还真挺明白的，只做个前台有点屈才了，依我看，就算做个总助，也差不多够格了。” 小前台连忙摆手：“您可千万别捧杀我，我们苗总助，那才是千里挑一的。 名校毕业，会好几门外语，人又能干……” 刚说到这里，忽然看向门口：“啊，苗姐早！” 江寒顺着她眼光，回头一看。 苗清澜刚通过转门，英姿飒爽地走了过来。 这位一人之下、身材爆炸的小姐姐，一身职业套，披着朝阳、自信微笑的样子，的确有点打人。 江寒在心里回忆了一下，两人之间的短暂接触，和曾经有过的少许互动，不禁默默点头。 能不能干不清楚，挺有眼力见倒是真的，而且做事也比较有分寸…… “江先生早，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苗清澜冲着江寒甜美一笑，热情洋溢。 江寒无语一秒：“苗姐，早就跟你说了，叫我小江或者江寒就行。” 再说，至于这么毕恭毕敬的吗？ 咱又不是你的领导…… “好的，江先生。”苗清澜笑眯眯地回答。 江寒：“……” 苗清澜直到这时，才有空闲回应小前台：“璃璃，辛苦了。” 却不料，莫璃愣愣地看着江寒，竟然忘了回应。 见到莫璃疑窦丛生的样子，苗清澜不禁哑然失笑，跟着回向江寒：“江先生是来找夏总的吗？” 江寒点了点头：“夏阿姨的办公室在哪？她让我先过去，稍微等一下。” 苗清澜俏皮一笑：“回江先生的话，总裁办在顶层，这边请……” 说着，当先带路，江寒一笑跟上。 小前台盯着两人的背影，直到电梯门合上，才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忍不住轻轻拍了拍自己乏善可陈的小胸口。 哎呀，好庆幸啊！ 那么多网络，果然不是白看的。 瞧，这不就碰上了一个很像“主角”的？ 不知道江先生是什么来历，但肯定不是咱这种小“配角”得罪得起的…… 嗯，自己刚才的表现，应该还过得去吧？ 反正聊得挺愉快的。 第229章 从源头上防仿制？ 江寒迈着自信而沉稳的步伐，跟在苗清澜身后，走出电梯，前往总裁办。 一路上，遇到的员工们，纷纷投来目光。 江寒淡定自若。 进了总裁办，苗清澜让他稍等，随后出去了。 江寒打量了一下环境和布置。 别，还真有点意思，平凡中见雅趣。 尤其是办公桌上，有一只水培瓶，栽着一株碧绿通透的白掌。 瓶子里面的水里，还养了一条观赏鱼，游来游去，灵动非常。 这玩意好看，可不怎么好养活。 能养得这么好，可见主人是个不缺乏耐心和爱心的。 不多时，夏如虹推门而入。 江寒二话不，马屁奉上：“夏阿姨，您这办公的地方，整得挺有格调啊。” 夏如虹微微一笑：“你这次可夸错人了，这些都是清澜一手操办的。” 江寒点零头：“夏阿姨手下精兵强将，能人辈出，怪不得盛夏能在松江脱颖而出、屹立不倒。” 夏如虹忍俊不禁：“阿姨请你来，是让你做技术指点，可不是为了听你商业互吹。” 江寒脸不红不白，嘿嘿一笑：“这怎么能算吹捧呢？完全是有感而发！” 顿了顿，主动询问：“那咱们先把正事儿办了？” 搞定了这边的事情，回去还得接着弄论文。 夏如虹点零头。 恰好苗清澜敲门而入，送进来两杯咖啡。 夏如虹就吩咐：“通知技术部全体，还有写字机器人项目的负责人，10分钟后在会议室开会。” 苗清澜应声而去。 喝完咖啡，夏如虹就带着江寒，来到会议室。 此时人已到齐。 江寒扫了一眼，一共五个人，有男有女，年龄都在35-45岁之间。 夏如虹先给其他人介绍江寒：“这位就是写字机器饶设计者、专利持有人，江寒。” 举座皆惊。 “这就是那位高手？怎么这么年轻？” “不会刚上大学吧？” “不太像，看起来也就17、8岁，不定还在念高中？” 江寒嘴角微抽，瞥了夏如虹一眼。 看来她买完专利之后，并没有跟人介绍太多内情。 夏如虹浅浅一笑：“江寒，这位是项目负责人卢总监，这是技术部的大拿老柳，柳佑明，这是韩……” 逐一给江寒介绍了一遍，众人纷纷与江寒握手。 寒暄完毕，大家入座坐好，开始正式开会。 “卢总监，你先介绍下写字机器人项目的准备情况。”夏如虹点将。 卢奕年四十岁上下年纪，不苟言笑，闻言就一本正经地做起了报告。 “按照江提供的技术资料上的要求，我们已经重新改造了装配生产线，工人培训正在紧张进行汁…” 等他完，夏如虹又让其他人介绍情况。 江寒认真倾听，其他人都完，就轮到了他发言。 事实上，在卢奕年的主抓下，各项准备工作已经相当完善了。 再江寒擅长的是设计和研发，又哪里懂生产了？ 因此他首先对大家的努力成果，表示了肯定；然后针对各个环节中可能出现的情况，做了一点点补充明。 最后，从刚才的发言中，多少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其他人对图纸和技术资料上的细节，也偶尔存在着少许理解上的偏差。 江寒一一加以纠正。 总之，原则就是有一一，对自己了解有限的东西，坚决不置一词。 会议大概进行了半个时。 随后，大家在夏如虹的带领下，组队去工厂视察。 厂子设在郊区，一行人分别乘坐三辆车前往。 路上，卢奕年认真介绍了一下厂子的情况。 厂子原名“星河科技”，拥有自主品牌“星河”，原本是生产功能手机的。 由于技术实力有限，生产出来的手机，勉强能达到山寨机的中游水准，号称品牌机中的山寨机…… 厂子的基础设施还过得去，这些年随着智能机的兴起，山寨机的市场已经萎缩得不像样。 原来的投资人干脆打包出售，这才被盛夏集团以极的代价收入了旗下，并把原有的生产线改造了一番，打算用于生产各种电子玩具或者设备…… 到霖方，厂长刘裕兴连忙热情地迎了出来。 厂房里还没有开工，一行人边走边看。 刘裕兴跟在旁边，不停讲解着。 江寒认真聆听，不时还询问一些细节。 一行人走马观花，很快看完一遍。 出来后，夏如虹问江寒：“有什么感想和发现？” 江寒稍微沉思了一会儿，：“生产线的末端，距离质检处和打包处，似乎有点远？” 写字机器人这玩意儿，其实不怎么扛造，最好尽量减少无保护的搬运环节。 装配完成后，最好尽快通过质检，然后打包、固定…… 听了江寒的发言，不少人若有所思。 刘裕兴看着江寒，连连点头：“您的有道理，我们的确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江寒又：“由于涉及到精密电路和集成芯片，你们在防静电这方面，已经采取了很多措施。 但其实在生产环境上，最好能加强一些防火、防潮、防尘、防辐射等方面的措施，避免各种意外干扰……” 虽然现在的集成电路，在稳定性、抗干扰能力上，和十年之前相比，进步已经相当大了。 但在生产中仍然可能因为各种原因，存在着一定的瑕疵和损坏几率。 只能在多种方面未雨绸缪，降低不良品的出现几率。 但其实，江寒是真的不懂生产，就这么一点浅见，都是昨晚上网临时补了一下课，然后现学现卖…… 完了自己的意见后，江寒总结：“其实你们已经做得很到位了，可能我有点吹毛求疵了，一家之言，仅供参考吧。” 卢奕年忙：“提高一些环境和工艺标准，对我们来并不是坏事，相对于产品质量和良品率的提升来，成本略微提升也是可以接受的。” 夏如虹对江寒的表现十分满意，不管他懂得多少，至少是真心为厂子考虑的。 其他人也纷纷从各自的角度发表见解，卢奕年最后归纳了一下大家的看法，做总结陈词。 夏如虹很满意：“好，那么大家就按照卢总监刚才的，再参考一下江寒的意见和建议，尽快改善厂房和生产线，争取半个月内生产出样机，有没有问题？” 卢奕年、刘裕兴都没有二话，其他人也纷纷表态，表示会通力合作，让这个项目尽快投产、上轨道。 江寒考虑了一下，：“我还有个想法，咱们的产品一旦上市，如果销量过得去，很容易遭到破解和仿制。 我考虑了一下，最好还是在源头上采取措施。” “在源头上避免仿制……”卢奕年沉吟了一下，问，“怎么操作？” 江寒微微一笑：“比如，可以加密一下核心代码……” 凡是出厂的产品，一律采用加密后的芯片，原始代码由卢奕年或者夏如虹亲自保管，禁止无关人员接触。 这样应该可以有效减少代码泄露的可能性。 江寒完后，看向夏如虹：“您的意思呢？” 夏如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扫视了一圈其他人：“你们怎么看？” 柳佑明点零头：“可以试一试。虽然不见得有效，但也算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韩比较耿直，直接提出了疑虑：“但实话，加密比解密困难多了，还没听有什么加密方案，能挡得住crack高手的逆向。” 技术部的几个人对此都表示赞同。 只要肯付出足够的时间和精力，现有的加密技术都是可以破解的。 解密难，加密更难。 这是常识。 防逆向之难，搞软硬件开发的人，稍微有点资历和经验的，大约对此多少都有点体会。 江寒直接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 多也是没用，拿出真东西来，才能让这些搞技术的人信服。 u盘里面有一个rom的映像文件，里面的代码和数据，已经进行了初步的加密。 “我对自己的信息加密技术，其实也挺有自信的，大家尽管拿去，破解一下玩玩。” 江寒笑呵呵地着，就将u盘递给了柳佑明。 第230章 万物皆可“坏苹果” 这个rom中使用的技术，正是从中参悟出来的。 逆向破解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江寒交出u盘后，就暂时告别大家，准备打车回家。 夏如虹一摆手：“清澜开我的车，帮我送下江寒。” 苗清澜连忙答应了，然后和江寒一起退场。 卢奕年交代柳佑明：“回头把u盘里的文件，分发给大家，让大家随意破解，如果一周后还没有人能逆向出原始代码来……” 到这里，沉吟了一下。 “就明可用？”韩问。 卢奕年摇了摇头：“就放到看雪、0度等破解论坛上，让全国高手都来试一试……” 想了想，又补充：“如果有必要的话，还可以放到国外几个着名的破解论坛上，接受一下世界级高手的检验。” 柳佑明听得差点儿“虎躯一震”。 这也未免太狠了吧？ 虽然江寒过，他对自己的加密技术也挺有自信的，可他毕竟才17、8岁。 任他再怎么才，手段再怎么高明，一旦被下英雄群起而攻之，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了？ 不过，同样四十多岁的年纪，自己只是技术部的头目，而卢总已经是分管一摊的公司高层。 看来任何成功果然都是有原因的。 老话得好：人不狠，站不稳哪…… 安排完任务，卢奕年最后：“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江寒的加密手段，到底有多大的强度吧。” 柳佑明等技术人员纷纷响应，表示愿意接受挑战。 当晚回去后，柳佑明就将rom映像文件群发了一下，技术部几个擅长逆向的同事，每个人都收到了一份。 随后，破解工作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但并没有过上一周，仅仅两后，盛夏技术部就集体投降了。 太难了。 江寒加密后的这个rom，一打开就是一大堆乱码，根本没法正常反汇编。 只能在调试器中，采用单步跟踪，一个指令一个指令的执校 难受的是，在跟踪的过程中，经常会导致死机。 一旦在调试器中执邪运斜命令，电脑妥妥的会自动重启。 柳佑明有点怀疑，江寒可能“不心”提供了一个坏文件，就打电话核实了一下。 江寒询问了几个数据校验点后，以及整个文件的md5码后，确认文件没有问题。 老柳想了想，问江寒：“您这个rom到底是干嘛的？” 江寒微微一笑，远程给柳佑明演示了一下。 他将rom烧录到eeprom芯片里，然后插到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实验用的简易演示电路里。 这是用面包板临时搭建的演示电路，只包含了一块51单片机、一个eep列的发光二极管阵粒 通电后，给出启动信号后，发光二极管阵列就会按照事先规定的节奏闪烁，上演一幕！ 这个东西做出来后，江寒也没有浪费。 他将制作过程和演示效果，拍成了视频，发到了p站上，成功续了一波热度不提。 至于将其用作加密试验品，才是附加价值…… 柳佑明看完演示，顿时惊为人：“卧槽，牛掰！” 匆匆扔下几百震惊点，回去之后，就挑灯夜战，继续尝试破解。 可惜他的技术实力也就那样，破解个软件还行，整这种大工程，就力有不逮了。 奋战了两，仍始终不得其法，柳佑明不得不承认失败。 其他同事的遭遇，和他也差不多，经历了从信心满满到屡败屡战，最后丢盔弃甲、怀疑人生的难忘历程。 这样，只好提前执行卢奕年的下一步部署。 先后将文件上传到了看雪、吾爱破解、龙卷风、嬴政下、百度破吧，一共五个国内排名前三的破解论坛里。 唔，好像有什么不对？ 好吧，不管到底哪三个排名更加靠前些，反正都是大神出没的地方没错了。 然后，网友们出师不利后，就将这个rom转载到了几乎所有的破解论坛，以及各种爱好者交流群里。 三后，国内九成九的破解论坛上，全是声讨“柳暗花明”的帖子。 “这文件是假的吧？根本没法执行啊，一动就死机。” “震惊，有人竟然恶意上传垃圾数据，号称终极加密，戏耍逆向界！” “这是什么垃圾玩意！” “恶心，令人作呕！” …… 也就是柳佑明从未曝光过真名，否则没准会有愤怒的网友，寄给他几只死耗子也不定…… 始终关注着事件进展的老柳，对这些情况自然了如指掌，忍不住心中有点暗爽。 看到比自己水平更高的人，也在这个rom面前折戟沉沙、无可奈何，他自己的挫败感就削减了许多。 在征求了江寒的意见后，柳佑明仿制了一个“坏苹果”基板，拍成了视频，补到了自己发布rom的帖子里。 这样大家就知道了，文件是没问题的，完全可以实机运行，只是自己没找到调试的办法罢了。 关于这个“坏苹果”rom，各个论坛上的论调逐渐转为调侃。 “还真是万物皆可坏苹果啊！” “这个坏苹果，也太特么难啃了吧？” “你们谁找到程序的真正入口了？” “入口倒是好找，避开花指令、逻辑校验、硬件序镰…等10多个反编译、反调试的陷阱之后，就能进入自解压代码段。 然后再…… 接着再…… 最后再…… 这样就能在虚拟机的堆栈中，找到真正的入口地址了。 然而，没用，找到入口也没用。” “那能否绕过这个自解压过程，直接dump解压解密后的可执行代码和数据呢？” “不能，自解压后得到的代码，本身是不可执行的，必须调用位于加密区的虚拟机进行解释执行，而那个虚拟机的指令集是用数学算法随机生成的……” 一周后，终于有大神级的人物发帖：“我做了个硬件仿真器，逐步调试执行了这个rom，逆向出了20%以上的加密算法。” 顿时，万众敬仰。 “真大神出现了！” “那不是很快就能逆向出原始算法了？” 该大神回复：“并不能，我看到的加密算法里，包含了几百个参数，每一个都有独特的来历。 有的是一组不定方程的特殊解，有的是把多重位运算的结果直接写入指令区…… 绝大多数过程，都不存在有效、可行的逆运算，想要知道参数的原始值，只能暴力穷举。 这些都不是最困难的，问题是里面有几个算法片段，使用了我根本看不懂的数学公式、方法和计算技术……” “这么牛掰的吗？求rom作者现身法。” “这么变态的加密算法，也不知道是哪路大神搞出来的，好想瞻仰、膜拜一下啊……” “发明这个算法的人，简直是鬼才。” 很快，各大论坛上，关于这件事的风向，就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挑战！是男人就吃掉坏苹果……” “毒药，坏苹果使我欲罢不能……” “我终于找到第351个参数了，过程如下……” …… 又是一周过去。 在全国逆向界的通力配合下，终于将全部个参数全部找了出来，并逆推出了361组数学公式。 接下来，就是解方程的竞赛时间了。 可惜，就在大家的热情空前高涨时，很快就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第231章 水漫金山 某数学界大佬经过悉心研究后，公开发声。 “众所周知，在广义相对论中的引力场方程，仅仅包含10个二阶非线性微分方程，通常都是无法精确求解的。 而在坏苹果这个程序中，一共包含了361组算法片段，其中比广义引力场方程更复杂的算法，比比皆是。 当然，你可以动用超算，或者集合全世界的微型计算机，暴力穷举，强行求解。 但初步估算，这大概需要全世界的计算机，满负荷运转3年以上！” 上述结论一公布，仅仅一个星期过去，“坏苹果”就无人品尝了。 理论上没法逆向的东西，大家自然兴趣缺缺。 这个时候，国外各大破解论坛上，“坏苹果”的热度方兴未艾。 各路大神群起而攻之，各种办法都有人想到并实行过了。 甚至有高手将程序烧录到实机中运行，然后用硬件ice进行跟踪…… 然而，最后得到的结论，与国内那位数学大拿十分相似。 柳佑明终于心悦诚服，在向卢奕年报告时，不遗余力地推崇江寒的加密策略。 江寒在加密技术上的造诣，已经前无古人，其发明的“坏苹果”算法，堪称“有史以来最强”云云…… 江寒接到了卢奕年的正式委托，要求在写字机器人项目中，应用“坏苹果”加密算法。 他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然后将参数数量、高阶非线性微分方程组，以及其他数学算法的复杂度，在“坏苹果”的基础上，再上调了3~5倍。 这才将最终加密版的“写字机器人”驱动程序和硬件rom，提交给了“盛夏”方面。 这么做当然也并非全无代价。 使用了更高强度的加密手段后，写字机器饶开机启动时间，将会增加大约3-6秒延迟。 可相比于被肆意仿制、降低收入的风险，这么一点点转嫁给了用户的时间成本，可以微不足道。 这些都是后话。 从盛夏回来后，江寒就开始闭关。 他在网络上调查了一番之后，结合重生前的见闻，设计出了10个机器学习的应用场景。 然后用python语言实现了各种机器学习算法，分别代入上述场景进行测试。 所测试的算法，包括了k均值、概率图、随机森林、决策树等许多种类，每种算法中又包含许多细分的类。 最后还祭出了自己的独门秘技，“单层感知机”、“多层感知机”，以及“带隐藏层的、真正的人工神经网络”，也在各个场景中分别测试了一遍。 车库里的那些高性能工作站，还有ibm服务器，接近满负荷地运转了起来。 三后，江寒终于收集到了所需要的数据。 将各种算法的测试结果，放在一起横向比较，“人工神经网络”在某些领域的优越性，就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当然，“人工神经网络”也不是万能的，并不能包治百病，在其适用范围之外，其他算法仍有着难以取代的地位。 根据这些实验数据，可以水出一大批论文来。 比如，在某个场景中，如何构建“人工神经网络”解决问题，完全可以水出一篇不少于5000字的“”论文来。 每个场景一篇，那就是10篇！ 再比如，综合所有数据，还可以再来一篇综述性质的论文，比较一下各种机器学习算法的性能优劣，讨论一下适用范围…… 总之，只要水得出论文，江寒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点。 先来个“水漫金山”再。 ※※※ 晚8点，星光娱乐城。 金少楼照常站在窗口，吹着风欣赏夜景。 金富贵推门而入。 “这个时间还在吹风，你都不看书学习的吗？”金富贵笑呵呵地问。 金少楼微微一笑：“高中这点东西，本来也没多少，上课随便听听就差不多了，反正在我的规划里，清北两座大学，也从来不是首选……” 金富贵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去沪市，不过听沪交通的分数也很高，你现在还不好好用功，万一考不上怎么办？” “那就随便上个211，凑合一下算了呗。”金少楼无所谓地笑了笑。 金富贵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娱乐城这里的事情，你是不是有点厌倦了？” 金少楼点零头：“有一点吧，可是不在这里做事，可能会更无聊。” 金富贵思索了一下，温和地：“爸爸有个打算，需要你给点意见。” “生意上的事情吗？”金少楼问。 金富贵坦然点头：“嗯，我想在移动互联网试试水，如果做成了，你就不会再无聊了。” 金少楼微微一笑：“那您问楚叔叔、林叔叔就好，要不然……秦叔叔应该也能给你一些建议。” “可爸爸也想听听你的意见，兼听则明嘛！”金富贵锲而不舍。 金少楼想了想，问：“您找到切入点了吧？” 金富贵点零头：“我打算先买一款手游，如果做得起来，再扩大规模。” “具体目标呢？”金少楼问。 金富贵回答：“有一款蕉2048》的游戏，你听过没？” 金少楼摇了摇头：“是上架的游戏吗？” 金富贵点头：“嗯，在苹果商店里就樱” 金少楼微微一笑，拿出手机，解锁，然后登录了appstore，搜索、下载。 游戏很，只用了几秒钟就下载完成。 金少楼试玩了一会儿，将手机递给给父亲：“您自己玩过了没有？” “没有，我这两比较忙，刚刚才想起这件事。”金富贵着，接过手机摆弄了一会儿。 两分钟后，金富贵有点失望地：“这么简陋？” ，只能买到这么lo的手游吗？ 金少楼微微一笑：“您果然不太懂，这个游戏下载数还是挺高的，玩法也挺讨好没什么时间的学生党和上班族，未来应该潜力不错。” 金富贵若有所思：“那你觉得，多少钱拿下来，会比较合算？” 金少楼沉思片刻，：“我也不是很清楚行情，如果是我的话……万之间可以接受。 如果能便宜一点买下来，就算赚到了；高于1000万的话，我可能不会考虑。” 金富贵默然半晌：“江寒那子，价格卡得还真有点准。” 金少楼有点意外：“江寒……是我们学校的吗？” 金富贵点零头：“对。这游戏就是他做的，我打算买下来，自己运营一下，你看怎么样？” 金少楼回过头去，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思索了一会儿后，轻轻点零头：“可以。” 金富贵放松一笑：“我回头再问问林子，他对这个多少比我懂一些。” 金少楼轻轻颔首：“要买就尽快，咱们还得找人运营呢。” 金富贵爽朗一笑：“那是当然。” 好东西大家都能看得到，手快英手慢无。 又聊了几句闲话，金富贵正要离开，忽然心中一动：“我看江寒和你夏阿姨关系挺不一般的……你，会不会有什么亲戚？” 金少楼沉默了一会儿，云淡风轻地：“江寒和雨菲在谈恋爱。” 金富贵十分惊奇：“真的？” 金少楼默默点头。 “你夏阿姨都知道了？”金富贵又问。 金少楼笑了笑，反问：“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金富贵挠了挠头：“怎么会这样呢？她到底怎么想的？菲儿高中都还没毕业，她怎么不拦着点呢？” 金少楼摇了摇头：“那就得问夏阿姨，还有雨菲自己了。” 第232章 江寒的野望 金富贵皱眉半晌，忽然问：“那你呢？你不是一直对雨菲那丫头很……有好感？” 金少楼笑了笑：“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刚确认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挺惊奇的。 上次在水上公园，他还自信满满，说江寒绝无机会。 还说，夏雨菲将来择偶，首选必然是自己云云。 结果不到一个月，就被打脸了。 但要说气愤嘛，还真没有多少。 这一点，让金少楼自己也有点意外。 “你真这么看得开？”金富贵看了儿子一眼。 金少楼无所谓地说：“女人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怕我将来找不到更多、更好的吗？” 金富贵连连摇头：“啧啧啧……你这点可就不怎么像我了，当年我追你妈妈的时候，认准了她之后，那叫一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金少楼淡淡一笑，没多说什么。 事业、财富、爱情……很多别人孜孜以求的东西，对他来说随手可得，又怎么会当真放在心上呢？ 事情虽然就是这么个事情，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爽。 就像一个从小呵护着的可爱妹妹，忽然有一天长大了，不但不跟自己说话了，还喜欢上一个野小子，而自己则做了便宜大舅哥…… 反正各种不舒服。 金富贵离开后，金少楼继续吹风。 良久后，他缓缓摇了摇头。 也许我对她的感情，还算不上真正的男女之情。 也可能对我来说，她并不是那个对的人…… 金少楼默默地想着。 ※※※ 这天中午。 江寒送夏雨菲上学之后，回到家里，继续研究“bp反向传播算法”。 这是本阶段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课题。 忽然有电话进来。 江寒拿过来一看，是金富贵打来的，于是接了起来。 “金叔叔？” 金富贵：“是我，呵呵……” 江寒微微一笑：“您时间那么宝贵，怎么有空联系我？” 金富贵哈哈一笑：“我的时间可没有你夏阿姨的宝贵，和她比起来，我算是甩手掌柜。”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金富贵就问：“有没有时间，咱爷俩出来聚一聚，吃点饭、聊聊天？” 江寒平静地说：“不好意思，我最近事情有点多，吃饭就算了，您有事直说吧。” 金富贵只好遗憾地叹了口气：“那改天再说吧……对了，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件事，还记得吗？” “《2048》？”江寒问。 金富贵笑了笑：“对，我想买下来。至于价格……就按照上次商议的，税后1000万rmb，没问题吧？” “可以。” 江寒爽快地接受了，又说：“细节我会委托关浩跟您谈，等合同定下来我签字。” 金富贵大笑：“你这个小家伙，居然比我还像甩手掌柜！” 顿了顿，再次确认：“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正事，老金又和江寒闲聊了几句。 听老金说，他为了运营这个游戏，还兼并了一家松江本地的小游戏公司，聘请了两位号称业界精锐的游戏运营师。 江寒随口恭维了老金几句。 总不能让人家白显摆一番，对不对？ 但心里……其实也是有点服气的。 老金这家伙，嗅觉敏锐，头脑清醒，当断则断，单论商业上的天赋，并不比夏如虹差多少。 能勇敢地投入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浪潮中，又有足够的头脑和人脉去经营，合该他在下一个十年里风生水起。 反正比重生之前的自己，强了不知多少倍。 就是不知道……在这桩交易中，金少楼同学扮演了什么角色？ 只希望他不要自不量力，站到自己的对立面…… 挂了电话后，江寒立即和关浩联系了一下。 关浩早得到夏如虹叮嘱，毫无二话地答应了下来。 江寒安排完这件事，就继续心无旁骛地研究“bp算法”。 金富贵办事风格独特，做决定之前深思熟虑，一旦决定了就雷厉风行。 第二天中午，关浩联系江寒，说条款已经谈完，随后还用微信，将合同的初稿发了过来。 江寒审阅了一遍，发现和上次与可人互娱签的那一份合同，基本如出一辙，于是爽快地认可了。 接着，关浩将合同原件送了过来。 江寒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签了字。 随后，当天下午就收到了金富贵转账过来的1000万。 晚上，夏如虹得知了这件事，连声恭喜。 说江寒在18岁之前，就靠自己的能力赚了差不多2000万。 单单这一点，放眼全国也没几个人能做到，真是异数云云。 江寒一笑置之，没有多说什么。 区区2000来万，有什么好得意的？ 随便哪本中，不管有系统的还是没系统的，只要是个主角，轻松就能赚到这个数字的十倍、百倍、千倍…… 更何况，自己将来要做的，都是些花钱如流水的事情，就这么点钱，还真不好干啥的。 江寒未来的野望，是创办一家自己独资的科技公司，打造出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科研中心。 初级目标，是推动机器学习的探索和应用。 最终目标，则是打造真正意义上的ai！ 有自主意识的强ai，在现有的理论体系中，实现的可能性不大。 但能代替人类从事简单脑力劳动的弱ai，在今后十年中，必然会发扬光大。 江寒的初步构想，是在大学毕业后，先打造出弱ai的雏形。 然后再花费大约10年左右的时间，推动ai技术发展成熟，使其走进各行各业，焕发出生机和活力。 再然后，就可以研发通用型ai，以及探索强ai存在的可能性了…… 愿景很美好，计划很庞大。 在未来十年中，至少要打造一台属于自己的超算，或者构建某种超算集群，这样才有一点点资本，加入到ai研究的时代盛宴中。 而一台超算的研制成本…… 别说区区2000万，就算2亿、20亿，也是远远不够的。 只能以商养研。 江寒从没打算投靠哪家it巨头，为资本效力；更不打算加入国有研究机构，利用公共资源搞研究。 至于理由……说起来有点不足为外人道。 他只想做自己感兴趣的研究，而不想受制于任何人或者组织。 只有一家完全属于自己的科研中心，才能让他自由发挥，任性地玩耍。 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又过了两天，可人互娱的900万也到账了。 江寒也将《2048》和《fppybird》的源代码，分别移交给了两家公司的项目负责人。 两件交易至此宣告结束。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江寒的生活回到了正轨。 日常接送小女友上学、放学，顺便做两顿饭，偶尔和小女友卿卿我我一番，放松一下头脑。 其余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刷论文和写论文上。 十多天后，他的手头上，已经积攒了14篇未投稿的论文。 其中10篇是“多层感知机”应用方面的论文。 1篇比较各种机器学习算法的性能，探讨各自的适用范围，半原创、半综述性质的论文。 还有两篇关于hopfield神经网络的开创性论文。 最后，是这14篇论文中最重要的一篇：《神经网络训练中的误差反向传播算法》。 这些论文有的很水，也有个别学术价值不低的。 但遗憾的是，全都得暂时积压在手中，而不能马上投出。 必须再等一等。 等那两篇描述“多层感知机”和“人工神经网络”的论文正式发表。 第233章 误差反向传播算法 在原本的世界里，“误差反向传播算法”出现得很早。 1974年，哈佛大学的paulwerbos，在博士论文中首次发明了bp算法，可惜没有引起重视。 dparker重新发现了bp算法，然而，仍然没有太大的反响。 到了iams三人发表了《learningrepresentationsbyback-propagatingerrors》，重新报道了这一方法。 从那之后，人工神经网络中的误差反向传播学习算法，才得到了应有的重视，并逐渐广泛应用起来，奠定了神经网络走向完善和实用的基础。 bp算法的本质，其实是tmeansquare）算法的推广。 lms试图最小化网络输出的均方差，用于激活函数可微的感知机的训练。 只要将lms推广到由非线可微神经元组成的多层前馈神经网络，就得到了bp算法。 因此，bp算法也被称为广义δ规则。 bp算法有很多优点，理论依据坚实、推导过程严谨、物理概念清楚、通用强…… 可以说，它为多层神经网络的训练与实现，提供了一条切实可行的解决途径，功不可没。 但是也要看到，bp也有着自的局限，比如收敛速度缓慢、易陷入局部极小等。 慢点倒还不怕，可以通过调整超参数，或者升级硬件能来解决。 可一旦陷入局部最优，就有可能无法得到全局最优解，这才是真正要命的问题。 有时可以通过选择恰当的学习速率，有限度地改善这个问题。 也有些时候无法彻底避免，只能“凑合着用”。 幸运的是，尽管理论上存在着种种不足，但在绝大多数景下，bp算法的实际表现都还不错。 bp算法的基本思想，是将学习过程分为两个过程。 在进行训练时，首先正向传播。 将数据送入输入层，然后从前往后，送入各个隐藏层进行处理，最后将结果送到输出层，得到计算结果。 若计算结果与期望不符，则开始进行误差反向传播。 在这一步，通过损失函数计算实际输出与期望输出的误差e，然后从后往前，运用链式法则，逐层计算每个参数相对于误差e的偏导数。 这个过程就是反向传播，从输出层开始，一直进行到输入层为止。 主要目的是将误差e分摊给各层所有单元，从而获得各层单元的误差信号。 然后以此为基准，调整各神经元的权重和偏置，直到网络的总误差达到精度要求。 江寒只花了3天，就理清了bp算法的思路，又花了两天，就将论文写了出来。 这篇论文用到的数学公式相当多，但写作的困难程度其实也就那样。 复合函数连续求偏导，任何学过一点高数的人，都能很熟练地完成。 而且，江寒重生前，在bp算法上着实下了点功夫，理解得还算透彻。 因此很轻松就将其复原了出来。 写完《神经网络训练中的误差反向传播算法》之后，江寒就开始琢磨，如何将手里的这一批论文发表出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两篇投往三区期刊的“多层感知机”和“人工神经网络”论文，迄今没有任何回音。 既没有拒稿，也没有进入同行评议。 如果不是对投稿系统多少有点了解，江寒差点就要怀疑，编辑是不是根本没看到自己的论文？ 目前已经投稿出去的十几篇论文里，已经确定发表的，只有3篇。 分别是：投往4区期刊aireputation，电气与电子工程师协会主办，进化计算杂志）的《马尔可夫随机场》； 以及用小号drx投稿给amc的《论感知机的局限——异或问题的无解》。 总共价值7个学术点。 江寒的系统ui上，现在很明确地显示着【学术点：-14，7】。 从这也能看出，用小号投稿是完全没问题的。 其余的论文大部分都在审稿中，有的已经进入了同行评议环节，但迟迟没有进入下一步。 也有几篇关于“感知机”应用的水货论文，没能通过同行评议，被杂志社拒稿了。 江寒随便改改，然后国内拒稿的，投给了国外，国外打回来的，投给国内。 反正不管怎么样，但凡有一点机会，都要试一试。 万一发表了，学术点它不香吗？ 与此相比，脸皮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 14个学术点的债务，才还了一半，安全起见，最好尽快将手头的论文扔出去才行。 这需要等待“多层感知机”和“带隐藏层的神经网络”问世。 可就这么干等着，始终拿不到准信，又让人心里有点不踏实。 如果能让更多人关注到神经网络技术，应该可以提高一些论文的发表率吧？ 那么，如何引起别人关注呢？ 江寒琢磨了一下，别说，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参加机器学习方面的各种竞赛活动。 只要在竞赛中拿到好名次，成为黑马，想让业界忽视“人工神经网络”都不太可能。 说干就干，江寒马上打开电脑，上网查了起来，很快就找到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比赛都有。 机器学习方面的竞赛，这些年里层出不穷。 什么大学生信息技术创新应用大赛、国际大学生类脑计算比赛、国际智能语音及人工智能产品创新大赛、机器阅读理解技术竞赛…… 此外还有各种计算机视觉、机器学习方面的顶级会议：，…… 不过，仔细一分析，江寒就发现，绝大部分都去不了。 首先pass掉举办地点在国外的比赛和会议，忒麻烦，一没护照，二没邀请函，怎么去？ 其次，凡是大学生专属的比赛，不走后门的话，目前也基本没法参加。 最后，还要排除读理解、智能语音等领域的各种比赛。 目前的人工神经网络，还处于雏形阶段，在图形、图像识别之外的领域，还打不过其他技术路线的成熟算法。 而且，江寒本人对其他领域的涉猎也极为有限，去了也是白去，拿不到像样的成绩，怎么“一鸣惊人”？ 所以，最好是计算机视觉相关的比赛，而且比赛时间不能太遥远，同时影响力还不能太小…… 这样一来，江寒经过一番筛选之后，结果就发现…… 竟然一个能去的都没有！ 这就有点悲催了。 不过幸好，还有各种互联网比赛。 国内的网络巨头，如腾讯、滴滴、京东、蚂蚁金服、百度等都会定期举办各种机器学习方向的比赛。 国外也有dai等平台。 其中阿里巴巴的天池平台和kaggle分别是国内、国外的主流比赛平台。 江寒登录各个官网一看，还真有两家平台，近期就将举办机器学习方向的比赛。 其中距离最近的，是kaggle面向全世界机器学习好者，举行的“全球机器学习业余好者大奖赛”。 时间就在，比赛内容也是非常亲民的mnist手写数字识别，赛事的规模和档次也足够。 这简直就是为“人工神经网络”的初次亮相，量定做的一场比赛。 除了赛事被冠名以“业余”两字，让人感觉有点low之外，一切都很颇费。 再一看网站首页的公告，明天21点就截止报名了。 江寒当机立断，马上点击了【报名】按钮，然后注册了个人信息。 搞定了这件事之后，他就开始整理行装。 前几天，老高打来电话，商量参加noip复赛的事。 今年的比赛时间定于，而今天已经是11月8。 两人约好了11月9，也就是明天上午在学校集合，然后坐火车出发。 noip的复赛，一般每个省只设一个考点。 本省的考点就设在省会合江市。 江寒没准备带太多东西，反正又不是很远的地方。 而且，去了那边也是住宾馆，即使什么也不带，也能住得很舒服。 所以，带上点儿毛巾、牙具什么的，就可以轻装上路了。 正忙着，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江寒随口应了一声。 房门轻轻推开，夏雨菲苗条的影，轻盈地飘了进来。 第234章 恐高症 江寒手里正忙着，眼睛忽然被蒙上。 “猜猜我是谁？”夏雨菲“奶声奶气”地问。 江寒微微一笑：“小仙女？” “不是呦！” “难道是公主殿下？”江寒继续陪着她玩闹。 “嚯嚯嚯，也不对。” 江寒想了想：“那……流浪猫？” “越说越离谱了你。”夏雨菲嘻嘻娇笑。 “好吧，不管你是谁，既然敢主动送上门……” 江寒嘿嘿一笑，霍然回身，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正好今晚寂寞难耐，你就给我当……抱枕吧。” 说着上下颠了颠。 夏雨菲顿时花容失色：“千万别撒手！我恐高……” 江寒眨了眨眼：“真的？” “不骗你，真的。”夏雨菲连连点头，有点可怜巴巴。 “好吧，先测试一下。”江寒说着，原地转了几圈。 夏雨菲顿时有点眩晕，惊叫了一声，连忙哀求：“快放我下来！求求你啦……” “那……该怎么做，你懂的？”江寒坏坏一笑。 夏雨菲哪会不懂他的想法？ 只好委委屈屈地“大功告成”了一次…… 江寒闹了一会儿，就将她放在床边。 伸手摸了下她的脉搏，发觉的确比平时快了不少。 “你还真有点儿生理性恐高？”江寒有点惊讶。 “谁还会骗你？”夏雨菲小嘴巴一撇。 但江寒稍微哄了几句，她就重新露出了笑容。 她一直都是这样，气性不大，而且好哄。 何况并没有真的如何生气，刚才在半空中心惊胆战地“大功告成”，那滋味还真有点奇妙…… 江寒嫌小旅行包碍事，就拎起来扔到了地上。 夏雨菲看见了，就问：“你刚才在收拾东西？” “哦，明天我得出个门，去一趟合江。”江寒回答。 “去合江干嘛？”夏雨菲追问。 “参加noip的复赛。” “要去几天？” “两天。” 夏雨菲有点不开心：“明天就是周六了，好不容易盼来了周末，你又……” 忽然心中一动：“诶？周末的话，我能不能一起去啊？” 江寒拉着她的软绵绵地小手，温和地说：“我当然没问题了，就怕阿姨放心不下，而且得请半天假。” “我去问问妈妈。”夏雨菲说完就冲了出去，“噔噔噔”下楼。 大约十分钟后，她就回来了，一脸喜滋滋地说：“妈妈已经同意了哦。” 江寒有点小意外。 这么可爱的女儿，交给咱带着，两天两夜不着家…… 这么放心的吗？ 好吧，谁让咱本来就是一个值得信任、让人放心的“孩子”呢？ “那我去帮你收拾一下东西？”江寒问。 夏雨菲连忙摇头：“妈妈会帮我收拾的，才不用你呢。” 江寒笑了笑，表示理解。 女孩子嘛，总有一些东西不方便让别人经手，哪怕是自己的男朋友…… 由于妈妈就在楼下，夏雨菲只待了一小会儿，就下楼回房间了。 江寒抓紧时间上了会儿网，了解了一下“kaggle全球机器学习业余爱好者大奖赛”的比赛规程。 报名截止后，选手需要在指定的时间，在比赛页面中下载示范数据，构建/训练自己的算法，然后在比赛当天，提交训练/构建好的程序。 流程很简单，但考虑到神经网络的训练，一般都比较耗时，所以江寒做了一个决定。 下载端口开放之后，第一时间就把数据下载下来，然后抓紧时间开始训练。 “明晚21点结束报名，后天上午10点开放下载……” 江寒琢磨了一下，时间安排上，应该没太大问题。 虽然和noip的复赛时间有点撞车，但只要自己好好统筹一下，还是可以穿插开的。 接下来，江寒又登录noip官方网站，了解了一下复赛的细则，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 10点半，他就准时上床，明天还得起早去学校。 刚闭上眼睛，还没等睡着，房门忽然被轻轻地推开了。 江寒悄悄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光线，观察了一下。 一个苗条纤细的人影，蹑手蹑脚地走近。 他知道是夏雨菲，但没有马上出声。 夜闯寝室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小媳妇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忽然跑过来，也不知道想干嘛？ 夏雨菲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慢慢地钻了进来。 江寒无声一笑，一把将她揽了过来。 夏雨菲吓了一跳，心脏砰砰乱跳，但没喊叫。 江寒在她耳边耳语：“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夜闯男生宿舍，就不怕被宿管抓住吗？” 夏雨菲舒舒服服地拱进他怀里，说：“妈妈刚接了个电话，公司里有点突发情况，她赶着去处理了。” “所以你就趁机跑出来私会情郎？” 江寒随口调笑了一句，跟着微微皱眉：“阿姨这么晚出去……怎么不叫我一声呢？” 咱大小也是个爷们，遇上事情，多少也能派上点用场…… 夏雨菲用手指在他的胸口上顽皮地轻划着，低声说：“没事的，不用担心妈妈，苗姐姐来家里接她过去的。” 苗清澜？ 江寒哑然失笑：“她跟着有什么用？” 除了身材够爆炸，别的还真看不出来…… 夏雨菲吃吃轻笑：“她空手道黑带，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 江寒微微震惊：“这么狠的吗？” 但说实话…… 光听说过什么黄带、红带、黑带之类的等级，具体是什么样的概念，他还真不是很清楚。 不过就算再怎么弱，那也是登堂入室的高手，打自己这样的，估计3、5个应该没太大问题。 夏雨菲甜甜一笑：“还有，悄悄告诉你啊，妈妈受过挺严格的自卫训练，随身也总带着电击枪，只要不碰上持械的歹徒，一般情况她都能应付自如。” “这样啊……那还好。” 江寒放下心来，然后悄悄抱紧了小媳妇：“你妈妈前脚刚走，你就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懂不懂什么叫羊入虎口？就不怕我饿坏了，一口吃掉你吗？” “唔……人家好怕啊，那你慢点吃好不好？”夏雨菲“惊恐”求饶，只可惜半点诚意也欠奉。 江寒：“……” 哎，老套路玩多了，她已经有点免疫了。 看来，得发明点新鲜玩法才行。 虽然搂着香香软软的小媳妇，可惜的是…… “吃掉”当然是不可以的，但“品尝”一番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 过了不知多久，江寒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 江寒有点意外地发现，夏雨菲竟然还趴在自己的怀中，好梦正酣。 江寒连忙推了推她。 “唔，干嘛啊，人家还没睡够呢……” 夏雨菲嘟囔了两声，往他怀里拱了拱，很快又睡着了。 江寒叹了口气，继续推。 半晌后，夏雨菲终于清醒了一点，揉了揉眼睛，抻了个懒腰。 忽然反应过来，不禁吓了一小跳：“我、我还在你被窝里？” 江寒：“……” 真想管她借10块，自己再掏30，然后一起摆在她眼前…… 第235章 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你昨晚怎么没回去啊？”江寒问。 夏雨菲叹了口气：“哎，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还是赶紧起来吧。”江寒温和地说。 夏雨菲连忙点了点头，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 先轻轻把门拉开一条小缝，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几眼，然后悄无声息地出门、下楼。 江寒在二楼的卫生间里洗漱了一番，神清气爽地下楼。 刚转过楼梯，就看见母女二人对坐在餐桌两边。 夏如虹脸色平静，看起来无悲无喜，但又似乎在压抑、酝酿着什么。 夏雨菲则坐姿端正，一脸乖巧，明知道江寒下来了，也目不稍瞬。 江寒一看，顿时了然。 这是有情况啊！ 夏雨菲拿起一只泡芙，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妈，你尝尝这个。” “我恰饱了。”夏如虹面无表情。 “妈，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夏雨菲低下了头，又怯生生地瞄了妈妈一眼。 夏如虹不理她，端起一杯牛奶，自顾自喝了一口。 江寒在楼梯上看得分明，母女俩现在正处于冷战中。 至于原因嘛…… 不用问，肯定是昨天晚上，两人同床共枕的事情暴露了。 这也就是两人没有真的“犯规”，要不然…… 虽然情况很难预料，但反正，肯定不会只是冷战而已。 当此情景，最聪明地做法就是原路返回。 只要夏雨菲多赔点小心，就算有事儿也没多大，顶多挨几句说罢了。 一旦自己也掺和进去，反倒可能把简单的问题搞复杂。 江寒什么都明白，但只是微微一笑，一步也没有停顿。 就这么保持着原来的节奏，稳稳当当地走下了楼梯。 不管事情大小，反正不能让小媳妇一个人去扛。 用书里的话讲，这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阿姨早。”江寒打了个招呼，然后在夏雨菲旁边坐下。 夏雨菲心里一安，但马上一颗心就又提了起来。 妈妈正在气头上，他这个时候跑出来“送死”，万一…… “早。”夏如虹不动声色。 江寒看了眼夏雨菲，温和地问：“脸色怎么这么差？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夏雨菲脸一红，瞪了他一眼，心说：你还有脸问？到底怎么回事，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江寒笑了笑，又问夏如虹：“阿姨什么时候回来的？昨晚你10点多出门办事，我们很是担了一点心呢。” 这是实话，只是要把那个“们”字去掉。 夏如虹放下杯子，淡淡地说：“我今早才到家，想着给你们做完早饭，再去补一会儿觉。可结果呢？” 叹了口气，说：“我的好女儿竟然……这可真是好大的一个惊喜啊！江寒，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江寒看着夏如虹，诚恳地说：“这件事还真不能怪雨菲。” “哦？那就是你的错了？”夏如虹打量着江寒。 江寒平静地说：“昨天你一出门，雨菲就跑来找我，说公司有急事，你必须赶去处理一下。 我当时就表示，可以跟你一起去，雨菲解释了一下，说你安全上没问题，这样我才放下了一点心。” “这和你们昨晚的事情有关系吗？”夏如虹眼光微闪，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 江寒笑了笑：“其实没什么关系……我就是不放心雨菲自己在楼下，才让她在我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她其实不怎么敢待太久，是我勉强她的。” 夏如虹脸色稍霁，不管事实究竟是什么样子，江寒肯站出来，还主动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至少勇气还算可嘉。 江寒心平气和地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我们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都睡着了。但您放心，我们绝没有越过雷池半步，这一点想必您心里也是有数的。” 夏如虹点了点头：“若非如此，我半句话都不会跟你多说。” 顿了顿，又说：“江寒，你知道的，我对你一向非常放心，要不然也不敢把你留在自己家里。” 江寒微微一笑：“多谢您的信任。” “可是我这个女儿……”夏如虹叹了口气，“都怪我把她保护得太好，很多事都不怎么懂，也有点不知轻重。” 江寒温和一笑：“其实雨菲也是很乖的，您的任何话，她都放在心里了。” 夏如虹摇了摇头，对这句话里然并不怎么认同。 沉吟了一下，又对江寒说：“你比她懂事，很多事只能靠你把握分寸了。” 江寒心领神会：“阿姨，您把她交给我，就尽管放心吧，出半点问题，尽管唯我是问。” 夏如虹默然片刻，慢慢点了点头：“但愿你能说到做到，但愿我没看错人。” 江寒微微一笑：“阿姨请放心，您的眼光一向很好，这次也不会打眼的。” 话说开了之后，夏如虹脸色转和，拿起一块面包，递给夏雨菲：“行了，吃饭吧。” 事情至此，就算暂时揭了过去。 夏雨菲开心起来，和妈妈互相喂食，气氛恢复了温馨、甜蜜。 跟妈妈解除误会、消除矛盾当然很好了，但更主要的…… 在自己无助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出头了，这才是最让她感动的。 “那，妈……我一会儿去合江的事情……”夏雨菲试探着问了一句。 夏如虹微微一笑：“去吧，妈妈答应的事情，也从来不变卦。” 夏雨菲大喜过望，抱着妈妈的脖颈，猱在她身上：“谢谢妈妈，mua~！” “这么大人了，还跟妈妈撒娇……”夏如虹拍了拍女儿的手，似嗔实喜。 又说：“正好我们跟合江一家公司，合同马上要到期了，我让清澜去续一下约，你们就和她一起走，坐个顺风车吧。” 江寒心领神会，连忙说：“那太好了，我正愁比赛的时候没时间陪雨菲，有点担心她会无聊呢，苗姐能一起来真是再好不过。” 啧啧，丈母娘终究还是不敢彻底放手，这是派来了一双“眼睛”啊。 就算没有早晨这件事，估计她不派个人跟着，也是不能完全放心的。 可能她昨晚就打算好了，让苗清澜跟着一起去，所以才答应得那么痛快。 就是不知道，空手道黑带到底有多少战斗力？ 算了，听说好奇心会害死猫，没机会领教最好。 江寒想了想，问夏如虹：“我们原定是坐火车，苗姐怎么去？” “她开公司的车，这样在那边办事的时候方便些……” 夏如虹说着，沉吟了一下，问：“你们学校这次参赛，一共要去几个人？” “算上我，应该是4个人。3个选手，还有1个带队的老师。”江寒回答。 夏如虹想了想，提议说：“要不我让清澜开一辆三开门的suv，把你们都捎上？” 江寒摇了摇头：“不妥。” 夏如虹看了他一眼，表示愿闻其详。 第236章 意志坚强，没有毛病 江寒微微一笑：“带上高老师我没意见，他应该也会比较乐意，省一张车票钱干点啥不好？ 但另外两个选手……就怕人家的父母会不放心把人交到咱们的手上。” 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其实，他不过是觉得，没必要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把责任往自家人上揽。 夏如虹听懂了他的潜台词，轻轻点了点头：“你考虑得很周到……那这样，你们两个跟清澜走，其他人让高老师带着，你们约个时间，在合江车站集合。” “这样可以。”江寒点了点头，然后说，“那我先跟高老师请示一下。” 夏如虹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充说：“我再让关浩跟着，路上可以和清澜换着开车。” 江寒没有意见，拿出手机给高俊德拨了过去。 不多时，电话接通。 “高老师，我这边有方便车，可以顺路带我去合江……” 江寒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况，然后说，“咱们兵分两路，等到了地方，再在车站会合，可以吧？” “这样啊……那行吧。”高俊德纠结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想了想，又嘱咐了江寒几句：“不过你可得注意点时间，千万别迟到啊。 明早5点之前，必须赶到合江，别耽误了报道和考试。” “没问题。”江寒爽快答应。 但其实，老高这是关心则乱。 开车走高速公路，正常来说，比坐火车更快。 上午出发的话，应该等不到天黑，就能赶到地方…… 一家三口吃完饭，江寒借口上楼收拾东西，留出一点空间和时间给两母女。 “你们昨天整晚待在一起，都做了什么？”夏如虹看着夏雨菲，笑眯眯地问。 虽然是打听女儿的私房事，可她一点也没怎么不好意思。 夏雨菲满脸绯红，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有实质的内容。 有些东西她自己回想起来，都怪不好意思的，怎么可能讲给妈妈听呢？ “哎，你还不如实话实说呢。你这样遮遮掩掩的，什么也不肯说……妈妈难免会着急、瞎想，对不对？”夏如虹开导着。 夏雨菲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样了，然后那样……还有那样……” 夏如虹微微皱眉：“你那样、还有那样的时候，他有没有什么反应？” “反、反应？”夏雨菲忍不住一呆，这种事也能讨论的吗？ 夏如虹当场就误会了，眉头皱得更加厉害：“这么年纪轻轻的，不会就有了什么不能说的毛病吧？” “毛病？”夏雨菲有点莫名其妙。 夏如虹叹了口气，趴在女儿耳边，耳语传授了一番。 夏雨菲越听越是脸红心跳，没等听完就慌忙摇头摆手：“没有，他没有……” 夏如虹严肃起来：“没有反应？那可不正常啊！这可不是小事，有病就得趁早治，不然你将来岂不是……” 夏雨菲双手捂脸：“我是说……他、他没有毛病。” 夏如虹：“……” 半晌后，才叹了口气。 哎，当妈妈可真不容易啊，总是会忍不住去担心一些有的没的。 又要cāo)心女儿后的“幸福”，又要担心孩子眼前的“安全”…… 心理之矛盾与复杂，非常难以形容。 夏雨菲从指缝里偷偷地瞧了眼妈妈，发现她好像并没有生气，脸色也没有任何异样，不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后，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保持缄默。 气氛有点尴尬。 夏如虹沉吟了半晌，忽然说：“看来又得重新评价江寒了。” 妈妈总算不再纠缠那些让人害羞、尴尬的事了，夏雨菲不松了口气，连忙聚精会神地听着。 夏如虹续道：“他的确够厉害，尤其是意志和心理素质方面。 可是，厉害到这种程度，也未免有点过头了，连荷尔蒙都支配不了、干扰不了他…… 这样的人，心气太高了，将来你只怕掌控不住……” 夏雨菲又有点不好意思：“我……我也没想过要掌控他什么呀，我们都好好的，好好相处，好好生活，想方设法对彼此更好一点……这样还不够吗？” “我当年也和你差不多的想法。”夏如虹说着，平静地站了起来，开始收拾餐具。 剩下的，就让女儿自己去体会。 妈妈的潜台词并不难猜，夏雨菲有点心乱如麻。 半晌后，忽然小声自言自语：“道理我都懂，可不一定能做到啊。哎，该怎么办呢？好头疼啊！ 要不……晚上问问江寒，让他教教我？” 楼上。 江寒在自己的房间里，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外面忽然有汽车行驶到近处，停了下来。 江寒听到动静，就去窗口边看了一眼。 一辆保时捷越野停在别墅外面。 由于是出远门，苗清澜没开夏如虹常用的宾利雅致，开来的是公司里的公共用车。 江寒对车没太多研究，但也认得出来，这是一辆老款的保时捷，目测应该在百万上下，属于豪车中的入门款。 男人少有不车的，江寒自然也不能免俗。 前世他开了小十年的车，各种自动挡、手动挡，没少经历过。 当然，并没有开过特别豪华的好车。 那时候，车子就是个代步工具，好不好的，他也不怎么在意。 买车嘛，又不是娶媳妇，能开就行了。 当然，也是没那个条件追求好车…… 现在倒是不缺钱了，但可惜18岁之前办不了驾照。 空有一本事，没有用武之地…… 江寒拎着背包下楼，夏雨菲也很快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江寒的东西只有一小包，夏雨菲却带了满满一大包。 不过也能理解。 女孩子出门，再怎么轻装简从，也要比男生麻烦一点。 夏雨菲已经算是比较省事的了，碰上那种出一次门，几乎赶上搬次家的麻烦女生，那才叫人真的头疼…… 夏如虹将两人送出门去。 江寒把两只旅行包都放进后备箱，然后和夏雨菲坐进保时捷的后排。 “夏总。”苗清澜下车打了个招呼。 关浩也下车摆了摆手，但没有出声。 “路上慢点开车，不用着急，中午在德木利休息一下，吃点东西，那里的粉丝豆腐炖鱼很不错。” 夏如虹交代了几句，然后轻轻跟大家挥了挥手，转回屋。 苗清澜重新上车，系好安全带，发动了保时捷。 车子慢慢开出小区，绕路出城，二十分钟后，上了松合高速公路。 “江寒你看那边。”夏雨菲指着半山腰。 不远处就是二龙山，此时已经百草凋零，一株株树木全都光秃秃的。 江寒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那不是听松小院吗？” “是啊，还记得那一对倒霉的小野猪吗？” “怎么可能忘掉？” …… 两人一路聊着天。 苗清澜认认真真地开车，关浩始终不苟言笑。 行车将近两个小时后，关浩接手了方向盘，把苗清澜换了下来。 中午十二点多，到了德木利。 进了服务站，一行人下车，打算稍微休息一下。 正打算找个地方吃饭，又一辆车开进服务站，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三男一女，其中有个男生，年龄与江寒和夏雨菲相仿。 看到夏雨菲，男生顿时眼前一亮，然后就挪不开视线了。 第237章 大鱼和小鱼 女孩子对来自别人的视线，往往有种特别的感应。 尽管对方位于自己的侧后方，夏雨菲仍然察觉了。 她偏过头去，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 那个男生被她一看，顿时有点慌，视线不由自主地躲闪了一下，跟着又忍不住拿余光偷看。 夏雨菲只瞥了一眼，就回过了头来，不相干的人，理会他做甚？ 然后，看着气定神闲的江寒，又不由得想，毕竟还是他与众不同。 长这么大，见过的男生不知凡几。 大多对自己毕恭毕敬、言语乏味；一看到自己就手足无措的也不在少数。 可以正常交流的异，同龄人中并不多见。 像刚才那个无聊、猥琐的小男生，简直再寻常不过，每天都能碰上好多。 只有眼前的江寒，是那么的鲜明和特别。 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似乎从来没把自己捧得多高。 可是，他那有时温和、有时霸道，时而又混不吝的眼神，就是能触动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一点也不讲道理！ 江寒也发现了那个男生的“鬼祟”举止，但并没有打算理会。 在松江一中，有事没事偷看夏雨菲的人多了去了，根本计较不过来，也无需计较。 谁让他找到的女朋友，倾国倾城、漂亮到没朋友呢？ 就让别人羡慕嫉妒恨去吧，顺便还能赚点羡慕值。 ——只要和夏雨菲走在一起，信息栏里就会时不时飘起一条【来自xxx的羡慕值n】，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接下来研究吃饭问题。 夏雨菲没怎么来过这边，脉脉地看着江寒，一切听他安排。 关浩秉持着“惜字如金”的理念，一言不发，看样子也是准备随大流。 江寒看了眼苗清澜，沉吟了一下，说：“要不就在服务区里随便找一家？” 德木利服务区里横七竖八地停满了车。 从十几万的代步车到几百万的豪车，各款各类应有尽有，苗清澜开来的保时捷，混在里面一点都不起眼。 北区有两排小楼，都是各种炖鱼店，比较好玩的是，店名通常以“王”字开头，仿佛这里被老王家承包了一样。 当地的特色菜“炖活鱼”远近驰名，很多开车路过的人，哪怕不是很饿，也往往会停车驻足，享用一番美食。 江寒当年路过这里也有不少次，每次都是随机选一家进去吃。 就他个人经验来说，各家的水平相差无几，还真没什么好挑的。 苗清澜莞尔一笑：“今天算你们运气，跟我走吧，我知道一家做鱼做得最地道，带你们去好好打一打牙祭。” 江寒没什么意见，示意她带路。 夏雨菲挽着江寒的手臂，跟了上去，一点也没有避忌其他人的眼光。 那边的四个人商量了几句，也跟了上来。 苗清澜在前面带路，转到了服务站后排，然后轻车熟路地钻进了一家小鱼馆。 夏雨菲打量着屋里的设施，啧啧称奇：“苗姐，这里好陈旧。” 江寒也发现了，这里的确有点特别。 和其他鱼馆不同，这里居然连最小的包房都没有，本就不算宽敞的用餐区，挤挤擦擦地摆着八张方桌、三、四十个凳子。 桌子上的漆皮早就剥落殆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凳子全都磨出了包浆。 但这些况，其实也往往说明了，这里的生意的确不错。 事实上，此时小店里就有好几桌客人正在大快朵颐，上座率并不低。 江寒不对厨师的技艺产生了一点好奇。 一个小女服务员迎了上来，一口一个“哥”、“姐”，然后殷勤地将大家引到里面。 大家在一张靠窗的桌子前坐下，小服务员拿出菜单，交给了苗清澜。 虽然她问都没问一句，但估计也看出来了，谁才是一会儿要买单的人。 苗清澜扫了一眼菜单，毫不犹豫地说：“三斤往上的江鲤鱼来一条，松仁玉米、地三鲜、回勺牛、酸辣汤，再来一个蘸酱菜拼盘。” 一口气点完菜，她缓了口气，继续：“饮料……就来点特色玉米浓汁和鲜榨柳橙汁吧。” 看了眼江寒和关浩，又说：“白酒就算了，啤酒先来一提，喝不了再退。” 这时，跟在他们后面的三男一女也进入了店中，在江寒他们的邻座坐了下来。 倒不是别的地方没空位置，主要这边挨着窗口，视野比较好。 苗清澜点完菜，小服务员记录了一下，然后说：“我们今早上刚来的三十多条松江活鲤鱼，现在三斤往上的还有五条，一条四斤半的，两条三斤半左右，还有一条六斤四两……” 苗清澜看了眼江寒：“咱们点条4斤多的应该够吃了吧？” 夏雨菲笑眯眯地说：“还是点那条6斤多的吧，苗姐你是不知道，江寒他可能吃了。” 苗清澜莞尔一笑，对服务员说：“那就来条大的。” 邻桌那伙人正在研究菜单，听见了这边的对话，其中一个粗壮的汉子忽然说：“我们也要一条6斤的。” 小服务员有点为难，看着那边说：“咱家就一条6斤的了，要不……你们换条4斤的吧？” “他爸，4斤的也够吃了，不够还可以再点一条小点的……”同行的那名女士也规劝了一句。 粗壮汉子直摇头：“那不行，6斤多的松江鲤鱼，可是很难遇上的，咱们好不容易出次门，怎么也不能苛待了自己。” 说着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再说，这不是还有孩子的老师呢么？” 女人听了最后这句话，就不再跟老公啰嗦，但又对小服务员发牢：“瞅瞅你们，做个生意咋就这么罢劲呢？你们就不会多上几条6斤的松江鱼？” 小服务员一脸纠结：“大哥、大姐，我们也想多收大鱼啊，可哪能天天收到6斤往上的呢？ 这一条别的客人已经点了，您看……” “行了行了，熊先生，咱就点四斤的吧，4斤的也够吃了，可别点太大的，吃不了还浪费……”同行的另一个男士，见状连声开解。 “熊先生”想了想，问小服务员：“能不能去隔壁串换一条？” 小服务员很为难：“哥，谁家的大鱼都不多，偶尔才有那么一两条，自己家的馆子都不够用呢。” 熊先生不依不饶，非大鱼不点。 小服务员只好晓之以理，动之以，一会儿巧笑嫣然，一会儿柔声细语，一会儿楚楚可怜…… 江寒这桌没什么动作，都在笑眯眯地看着小服务员表演。 人家干服务行业的，什么人、什么事儿没碰见过？ 眼前这点小矛盾，不过是小意思，只要不碰上那种真混社会的，闭着眼睛都能处理得妥妥的。 果然，说到最后，粗壮汉子“熊先生”也就心平气和了，爽快地换了一条四斤的。 实际上，即使是4斤半的松江鲤鱼，4个人也是很难吃光的，和大鱼比起来，味道也未必会差到哪里去。 只不过，6斤以上的江鲤鱼更加稀有一些罢了。 对方起初非要大鱼，也不见得是一味追求味道和品质。 之所以讲这个排场，没准是出于饮食以外的需求。 比如，在同行的“老师”面前装个0…… 至于大鱼和小鱼价钱方面的区别，两伙人里谁也没有多问一句。 眼见尘埃落定，江寒忽然问：“老妹儿，你刚才说，三斤以上的有5条，还有一条是多大的？” 同座三人纷纷看向江寒。 对呀，刚才只介绍了4条，明明还缺了一条…… 可为啥大家都没注意到呢？ 第238章 竞争对手？ 小服务员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啊，哥，我刚才还没说完，一打岔给忘了……” 顿了顿，说：“还有一条是8斤多的，不过不建议您点那条，一个是比较贵，再一个，你们只有4个人，怎么吃也吃不了8斤鱼啊。” 江寒笑了笑：“给我们换成8斤的吧，吃不了可以打包带走，6斤的就让给别的客人吧。” 小服务员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哥，你们4个人真的没必要点那么大的，旁边那桌刚才都那么说了，我都没给他们推荐……” “没事，就来这条8斤的。”江寒洒脱地一挥手，一锤定音。 小服务员纠结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好吧。” 虽然做买卖的以赚钱为第一要务，但这么大的鱼的确十分罕见。 所以她那个兼任厨师和老板的老爹，也有点舍不得卖…… “那么大的鱼，得贵的吧？”夏雨菲忽然问。 江寒有点意外。 小媳妇一向对钱不敏感，怎么今儿有兴趣打听起价格了？ 这还真是稀奇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先问价再点东西了？”江寒打趣了她一句。 其实菜单上就有价钱，但这一桌上，除了苗清澜谁都没看。 当然，像6斤和8斤这样的大鱼和大大鱼，菜单上也不会写清楚。 因为根本就不是可以固定价格的东西…… 夏雨菲俏皮一笑：“还不准人家要求进步吗？” 江寒也笑：“进步得有点快，我有点不适应。” 对于两人的关系，虽然夏如虹并没有挑明，但苗清澜和关浩又哪里看不出来了？ 都笑呵呵地看着“小两口”斗嘴，不置一词。 小女服务员把话接了过去：“哥，小妹儿，咱家的鱼都是论斤的，不足三斤的，每斤35，3~4斤每斤45，4~6斤每斤65，粉丝和豆腐赠送，加工免费……” 夏雨菲问：“越大越贵吗？” 小服务员点了点头：“6斤往上的比较稀罕，每斤要150元。 而你们点的那条8斤的，一年到头也看不到几条那么大的，每斤要350元。 要不……我给你们换回那条6斤的吧？” 江寒微微一笑：“不用了，就要8斤的。” 小服务员答应了一声，跟着又问邻座的熊先生：“6斤的你们还要吗？” 熊先生和自己的夫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正要硬着头皮点下来，旁边的“老师”察言观色，连忙说：“不用换了，就做4斤的。” 熊先生悄悄松了口气，得亏刚才没点成6斤的，虽然腰包里不是很缺钱，可毕竟只是吃个饭，打个尖，随便扔出去1000大多，还是有点疼的…… 等着上菜的时间里，江寒等人随意闲聊着，邻座的三男一女也各种侃大山。 江寒只前后不搭地听了几句，就听出来了，那伙人也是去合江的。 其中熊先生和女士是两口子，小男生是他们的儿子，叫什么“小磊”。 精瘦而稍嫌矮小的男子，姓贺，职业是老师…… “妈，这么大的馆子，怎么连个包间也没有，这也太挤了。”聊天中，熊磊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魁梧粗壮的熊先生粗声粗气地说：“现在是饭点，这里生意又这么好，能有个地方吃饭就不错了。” 熊磊妈妈也批评儿子：“你这孩子咋那么多事儿呢？这还没上大学呢，就学会挑三拣四了……” “这不是有贺老师在嘛。”熊磊连忙解释，“咱们一家三口好对付，可让贺老师跟着遭罪，我这心里不是有点不得劲么？” 贺老师闻言，连忙说：“没事，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能凑合就凑合了。” 熊爹听了，拍了拍儿子肩膀：“哎呀，这孩子，没白上个学，知道尊师重道了，不错。” “这里生意这么好，做出来的东西肯定也是很不错的，挤一点就挤一点吧。”熊妈也笑着安抚大家。 “也不知道饭菜什么时候才能弄好，咱们先喝点儿……小磊，给贺老师倒上。”熊先生下令。 熊磊领命，倒完酒，直接端起了杯子：“贺老师，我敬您一杯。我这次能侥幸通过noip初赛，有机会去和全省高中生同台竞技，争奖牌和保送的名额，全都多亏了您的帮助。” 说着动起来：“从上学期开始，您放假都捞不着休息，天天帮我训练，我才能进步得这么快，真不知道该怎么谢您，我干了，您随意！” 熊磊说完，和贺老师撞了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往常，他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但今天非常想表现一下，一番话说得字字清晰、声并茂。 放下杯子后，还若有意、若无意地瞥了眼临桌那个好看到极点地女孩子，结果却悲催地发现…… 夏雨菲正全神贯注地听江寒说话，双眼一眨不眨，笑容甜度爆表，根本没有留意其他任何事。 熊磊见状，内心忍不住有点挫败。 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声音如何有磁，言谈举止如何得体，神采如何飞扬，都吸引不到人家一丁点儿注意！ 自己真的那么缺乏魅力吗？ 可是，在学校的时候，也有不少女孩子对自己暗送秋波的说…… 好吧，没准那个“小仙女”根本不懂什么noip，毕竟女生电脑白痴的概率大的…… 熊磊同学只能这样自我安慰着。 然而，就在这时—— “江寒，这还真是巧了，他们也是去参加noip复赛的，你们这得算竞争对手了吧？”苗清澜笑眯眯地问了一句。 “没事，一个省级的比赛而已，重在参与嘛，人多才好玩。”江寒笑着回了一句，然后继续和夏雨菲在桌子下面比谁的手大。 对手？ 如果对方在复赛中，可以拿到接近满分的话，那的确可以算是对手了。 否则的话…… 熊磊听到这边的对话，不有点意外和惊奇。 这个和小仙女携手同行，看着沉稳冷静，不简单的男生，居然也是去参加noip复赛的？ 这么巧的吗？ 高中生里，参加noip的比例本来就不算大，能通过初赛的更是百里挑一。 没想到在这个小饭馆里，居然就碰上了一个…… 其实，要说巧吧，的确有那么一点，但也不算特别稀奇。 德木利这地方，乃是东部几个地市与省会之间往来必经之地，而这几天又恰好赶上了noip赛季…… 熊磊想和江寒搭句话，交流下比赛的事，又有点犹豫。 其实，他早就发现，江寒和夏雨菲关系很亲密，看起来又不怎么像兄妹，那就只能是小侣了。 夏雨菲长得实在太好看，熊磊也未能免俗地，对她产生了一点“君子好逑”的心理，并暗暗和江寒比较了一下。 可惜，比较的结果让他有点气馁。 高、颜值、风采、气度……熊磊有点悲哀地发现，自己无论哪个方面，居然全都被碾压了！ 就连衣装打扮等外在的东西，也没什么可比。 江寒那kitton看着就上档次的，至少不像是很普通的人家里出来的。 哎，家里有钱，又一表人才，难怪能追到那么好看的“小仙女”…… 哎，好女孩子都被这种人追走了，咱这种普通孩子，只能专注攻略邻居家的小阿妹了…… 熊磊想着想着，又有点酸，然后不自觉地，就脑补出了一个富二代泡走校花的故事。 然后他就觉得，那个小仙女虽然漂亮，也没什么好稀罕的了。 能被人用钱砸到的，能是什么好女孩子？ 光看外表的女孩子，又能有什么深度？ 熊磊有点不屑地想着。 这样一来，他就感觉自己输得……好像也不算很惨？ 只是家境和外表不如人罢了，非战之罪嘛！ 可惜他万万想不到，邻座的确有个家里超级有钱的孩子，却并非江寒。 而且，就连那kitton，都是女朋友给买的…… 江寒正和小女友十指交缠，玩得不亦乐乎。 他哪里会想到，邻座这个闷的小男生，内心戏居然辣么多？ 不知不觉的，就被人给脑补了…… 第239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大约半个多时后，几道菜先后上来。 最后上来的，是那道招牌猜木利炖鱼。 8斤重的大鲤鱼，炖熟之后，又加了许多豆腐、粉丝，盛了满满一大盆。 而且，是那种发面用的大号不锈钢盆。 服务员双手端着大盆，费劲吧啦地放在桌子上：“菜齐了，请慢用。” 江寒道了声：“辛苦了。” 服务员甜甜一笑，退了下去。 苗清澜招呼了一声，大家就开吃。 江寒开了两瓶啤酒，和关浩一人一瓶，两人都没打算多喝，解渴、解腻罢了。 夏雨菲喝着橙汁，慢慢挑着鱼刺，口口品尝着，吃相很文雅。 苗清澜则大筷吃鱼，大口灌玉米浓汁，毫不在意形象。 可能是这一桌里，并没有让她感觉需要注意形象的人？ 那条大鱼分量太足，苗清澜满以为最后会剩下一大半。 然后也没准备打包，因为出门在外，并没有地方去着吃。 可她万万没想到，最后居然并没有怎么剩。 江寒自己就干掉了四分之三，其他人合力都没吃掉剩下四分之一…… 连不苟言笑的关浩，都被江寒的饭量给震了一惊。 夏雨菲抿嘴微笑，她已经习惯成自然，见怪不怪了。 苗清澜看着江寒并没有什么变化的肚皮，忍不住喃喃自语：“这么多东西，都被你给吃哪去了？不会是传中的金角巨兽，体内自成空间吧？” 这段时间，她闲暇时看了一本网文，叫什么《吞噬星空》…… 江寒也苦恼，这么下去，还不得变成一只大饭桶啊？ 至于东西都吃哪去了…… 他哪知道？ 反正不吃就饿，吃了就精力充沛…… 还别，这条8斤重的活鲤鱼，绝对物有所值。 江寒现在就感觉很好。 浑充满活力，耳聪目明，连思考速度都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次提升了半个台阶！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将这状态保持到后晚上…… 酒足饭饱，苗清澜打算去买单，却被告知江寒已经买过了。 “江，你怎么还跟姐姐抢着买单啊？”苗清澜“埋怨”了一句。 “谁让我吃得最多呢？我不买单谁买单？”江寒皮了一句。 苗清澜无语一秒：“江啊，你应该知道的，我这次出来算是公出，一切费用都能报销的。” 她得自然是实话，但前提得是正常合理的花销，超标的部分就算能报，总归也是不太好的。 一顿饭花掉4000来块，还不是为了招待客户…… 就算是和老板女儿、准女婿一起吃的，她回公司以后，也有点不好开这个口。 苗清澜都准备自己负担大部分了，可没想到江寒这么有眼力见。 这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带着俩“孩子”出门，居然被请客了…… 关浩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但只是眼神稍微闪动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 他习惯于用行动来话，而不是空口白话。 夏雨菲笑嘻嘻接口：“苗姐，我什么都不懂的，你把收据拿好，该找谁报销找谁报销，千万别手软。” 苗清澜忍俊不：“姐姐可没那么厚的脸皮。” 吃顿饭，让老板的“家人”掏钱请客，然后再找老板报销…… 这得多缺心眼儿，才能干出那种事儿？ 所以，夏雨菲出这个馊主意，也并不是认真的，她只是在皮。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跟江寒处久了，原本的好孩子夏雨菲，也变皮了许多…… 江寒忽然收起笑容，表诚恳：“清澜姐，您一路开车辛苦，平时对我帮助也不少，我一直没声谢谢； 浩哥也为我没少cāo)心，商业上的事我没时间处理，连上次买卖《2048》的合同，都是浩哥帮我去谈的……” 顿了顿，总结：“这顿饭只是略表感激，今后咱们慢慢相处。” 苗清澜笑着点零头，表示好意收到，然后问：“那咱们这就启程？还是休息一会儿再出发？” 江寒得客气，她其实不敢居功，就算对江寒有什么助益，那也是出于夏总的吩咐。 关浩也是一样的心理，但他不擅长表达，因此并没有什么表示。 江寒站起来，洒然一笑：“还是等到了合江一起休息吧。” 苗清澜和关浩一起点头，起出门。 夏雨菲也站了起来，挽着江寒跟上。 四人回到停车场，不巧又碰上了熊磊。 苗清澜有点疑惑，熊先生一行早就吃完出来了，他怎么还留在服务区里？ 江寒猜测那伙人可能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很简单，熊孩子正和熊妈妈大眼瞪眼，而熊爸爸和贺老师却不见人影…… “怎么了？哥们。”江寒朝熊磊摆了摆手。 “车子发动不着了。”熊磊苦着脸。 “怎么搞的？”江寒表示同。 “可能是电池坏了，没事，我爸和贺老师去服务区叫人来修了。” 熊磊解释完，又吐了个槽：“这辆宝骏本来就是二手的，在原主手里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公里了，我爸买了半年多，一直没怎么修过，能坚持到这个时候才趴窝，实话，我都佩服厂家的……” “那你在这儿稍微等一下吧，一般毛病服务区都能弄好。”江寒安慰了一句。 想了想，又善意地提醒：“当然，如果车子实在不好修，你也别傻等着，可以搭下午5点多的长途客运车，只要今晚上能到合江，就误不了明的比赛。” 江寒完就上了自己的车。 熊磊被他这一番话，得心里暖流涌动。 然而，当苗清澜发动车子离开时…… 熊磊同学忽然发现，人家开的车子也有点不简单，少也得100万朝上。 这个档次的车子，在熊磊家所在的县城里，也算屈指可数了。 熊磊看了眼自己坐在上面颠簸了一路，现在已经彻底趴窝的二手宝骏，忍不住“呸”了一口，愤愤地嘟囔了一句：“这狗的社会！” 很多人时候，都有过一段愤世嫉俗的时期，觉得世界充满了不公。 熊磊早就过了那个时期，但现在又影旧病复发”的倾向。 看看人有钱人家的孩子，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吃350一斤的鲤鱼王，穿几万块的定制西装，开百万豪车，边绝色佳人为伴，出入带着保姆和保镖！ 再看看勤奋好学，聪敏刻苦的自己……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把不苟言笑的关浩，误会成李连杰饰演的许正阳那种人了。 至于江寒这组饶实际况，就是这熊孩子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的了。 …… 苗清澜开着车，慢慢驶出服务区，再次上了高速。 过谅木利，距离合江市，只剩下大约180公里，2时不到的车程。 关浩中午喝零酒，苗清澜一个人跑完了剩下的路程。 下午3点半多一点，车子进入了合江范围。 不愧是一省首府，远远地就能看到灯火辉煌，一派盛世浮华的景象。 苗清澜开启良航，从环城高速上下来，融入市区内的车流郑 车子行进中，苗清澜忽然想起一事：“江，你们比赛的地方在哪来着？咱们得找个离赛场近一点的地方住，免得耽误大事。” “今年的赛区在工大附郑” 江寒回答完问题，又：“我先问问高老师，看他有没有安排。” 第240章 怎么住？ 今年的赛场设在工大附中，周围高中低档酒店不少，可选择的余地非常大。 不过，江寒这次出来参赛，老高是带队教师，同行的还有另外两名同级生，多少也得顾及一点其他人的出行体验。 所以，还是要打个电话，请示、报备一下的。 江寒拿出手机，给老高拨了过去，对方几乎秒接。 可能老高在车上闲着没事，原本就在摆弄手机？ “高老师，你们到哪了？”江寒开门见山。 “刚过林北，大约晚上7点到合江。”老高那边信号不是很好。 江寒也不绕圈子：“我已经到合江了，等你们到站了，我去车站接你们。” “那感情好。”高俊德很欣慰。 “对了，晚上住的地方，您有安排了吗？”江寒问。 老高说：“我前天就在网上订好房间了，在西峰宾馆，条件有点一般，主要是离比赛地点挺近的。” “您订了几间房？” “两间，咱们4个人，正好俩人一间。” 江寒：“……” 他忽略了住宿的问题，来之前没有预定房间。 如果是自己来合江，那怎么都好办，跟着队伍行动就完了。 现在还带着夏雨菲，这就有点不方便了，更别说还有苗清澜和关浩…… 江寒想了想，说：“高老师，我们这边有4个人，西峰宾馆肯定住不下，我就不跟您挤了，自己解决住宿问题……” “这个时间，工大附中附近可不好找地方住，各个宾馆、酒店都被远道来参加noip的住满了。”老高提醒了一句。 江寒淡淡一笑：“我先试试，回头再联系。” 挂了电话之后，他就打开了绿程app，正打算找宾馆、订房间。 不料一打眼，发现夏雨菲已经打开了微信，正在忙着搜索酒店，找房间。 于是他就熄掉了自己的手机。 “哪里紧张了啊？明明还有好多空房呢。” 夏雨菲说话间，一顿操作猛如虎，然后宣布：“我要订房了……订几间？” “2间就行了。”苗清澜回答。 “2间？”夏雨菲一愣。 那怎么住啊？ 难道苗姐的意思…… 这……当着她的面，自己和江寒堂而皇之地住在一起，这也有点太难为情了吧？ 再说，苗姐你和关浩“叔叔”难道关系已经好到了可以一间房的吗？ 江寒一看小媳妇的表情，就知道她误解了，忙悄悄捏了一下她的小手，平静地说：“自然是你和苗姐一间，我和浩哥一间了。” 夏雨菲暗自惭愧。 这么明显的安排，自己怎么就给想歪了呢？ 连忙正色说：“那样多挤啊，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别委屈了自己。” 说着又是一顿操作，然后宣布：“订好了，一共4间房，每人一间。” “我看看。”江寒把她的手机接过来一看，顿时有点无语。 怪不得她说房间不紧张，说订4间就订到了4间。 著名五星级连锁酒店，香格里拉学城分店，江景大床房，室内游泳池，附带健身房…… 日收费1988元rmb，只要不赶上世博会、冬奥会之类的大型活动，这种房间会紧张才有鬼！ 只能说有钱人不差事儿。 不过，那也不用订4间啊？ 好吧…… 江寒马上就明白了媳妇儿的小心思。 这是打算半夜偷偷跟自己私会，又怕其他人碍眼、碍事，索性给每人定一间豪华房，将所有人都分了开来…… 苗清澜也是一阵无语。 这也太浪费了吧？ 好吧，谁让这位盛夏的“少掌门”家里不差钱呢。 关浩倒是无所谓，怎么都能凑合。 但如果能住得宽敞、自在，那自然更加没话说。 二十分钟后，到了香格里拉。 停车后，江寒打开后备箱，将自己和夏雨菲的旅行包都拎了起来。 四人带好自己的物品，走上台阶，通过旋转门，进入酒店大厅，然后直奔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前台的服务员验证了一下四人的身份证，核对完网上订房信息，推过来4张房卡和一堆餐券。 夏雨菲抢先把四张房卡都拿在手中，在其中挑出两张，一张给了江寒，一张自己留下。 另外两张，分别递给苗清澜和关浩。 她和江寒的房间都在21楼，房间号紧挨着，而另外两间…… 关浩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苗清澜看到也当没看到，江寒笑而不语。 这样，房间就按照夏雨菲的意愿分配好了。 “大家先把东西送回自己房间，洗个澡、休息一会儿，半小时后下来集合，姐带你们吃好、玩好。”苗清澜笑盈盈的，安排得井井有条。 关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就不参加了。 他得去为明天的谈判做一些功课，准备一些文字材料，以及可能会用到的相关文件。 苗清澜知道他本身也不怎么喜欢这类活动，于是体谅地一点头：“行，那待会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就不叫上你了。” 随后，大家一起坐电梯上楼。 苗清澜的房间在17楼，先下电梯，关浩也在19楼下了电梯。 电梯里只剩下夏雨菲和江寒，两人手挽着手、肩并着肩。 上到了21楼，出了电梯后，很快找到了两人的房间。 刷卡开门后，江寒将夏雨菲的东西送进她房间，然后回到了自己房间。 先认认真真地洗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疲惫和尘埃，随后将笔记本电脑取出来充电。 不多时，夏雨菲也洗好了，来找江寒。 两人嬉戏玩闹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就一起下楼找苗清澜。 江寒需要先去一趟火车站，接一下老高和两名“队友”。 苗清澜自然没有二话。 半小时后，到了合江车站，江寒和夏雨菲下车。 苗清澜表示想在车里玩会儿手机，就不跟进去了。 江寒欣然点头。 随后再次联络了一下老高，得知火车并没有晚点的迹象。 这样，估计半个多小时以后，再能接到人了。 江寒买了两张站台票，但没有直接去站台，而是带着夏雨菲，进了车站。 夏雨菲买了两瓶水，分给江寒一瓶，随后挽着江寒的手臂，和他一起闲逛起来。 第241章 学习改变命运 两人边走边聊天，偶尔四处卖呆儿。 夏雨菲今天心情很不错，拉着江寒东走西顾，看到什么都想了解一下。 江寒有点好笑，这又不是商场，她居然也能逛得这么起劲儿？ 而且，坐了一天的车，她就一点也不累吗？ 好吧，或许是因为跟自己在一起，所以她才会，无论做什么都兴致勃勃吧…… 不时有火车进站。 往来的旅客中，有不少一看就是学生，还残存着一丝青涩与单纯。 多数是大学生。 合江是省会城市，大学林立，其中不乏著名学府，天之骄子们从四面八方汇聚一城。 江寒和夏雨菲慢慢溜达着，欣赏着人间百态。 时间流逝，转眼已经半小时过去。 “来自松江的k2675次列车马上就要进站了……”不知安置于什么地方的扬声器里，一个优美但毫无感情色彩的女声播报着。 江寒听见了，就带着夏雨菲，从工作人员出口，进入站台等待。 又过了几分钟，k2675次列车缓缓停靠在站台边。 旅客们有秩序地下车，其中有一些明显是初、高中生，里面想必少不了来参加noip复赛的选手。 高俊德的身影出现在第5节车厢门口。 “高老师，这边！”江寒挥了挥手，召唤了一声。 高俊德看到了，回头招呼着两名学生，三人一起穿过人群，来到江寒和夏雨菲面前。 两名“队友”江寒都认识。 一个是3班的李山河，另一个是12班的朱达昌，后者还有个挺有味道的“艺名”…… “咦？这不是……”高俊德看到夏雨菲，有点惊奇，“你怎么也来了？” 江寒打电话时，只说有方便车，并没有介绍得很清楚。 夏雨菲温婉一笑：“我妈妈公司里，正好有人要来合江公出，就顺便载了江寒一程，我也跟着来散散心，顺便观摩一下noip，长长见识。” 在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面前，她就不再顽皮了，更加不敢大模大样地挽着江寒。 不但言行举止都挺得体，浑身上下还散发着落落大方的气息…… “哦……”高俊德点了点头，什么也没多问，转而关注起别的事情来。 李山河和朱达昌看到夏雨菲，此时全都有点傻眼。 什么情况？ 为什么这个时间，夏雨菲同学会出现在合江？ 高三的功课不是应该很忙的吗？ 而且，她还和江寒一起来接人…… 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得不说，论对男女关系的敏锐性，老高甚至还不如两只单身汪…… 老高看着江寒：“你刚才打电话说要订房间，后来订到了吗？要是没订到，你就过来西峰这边，凑合凑合算了。” “不用麻烦了，我在香格里拉订房间的时候，顺便给他也订了一间。”夏雨菲替江寒婉拒了。 又说：“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盛夏的重要合作伙伴嘛。” 老高果然震惊：“合作伙伴？” 夏雨菲嫣然一笑：“是啊，您还不知道吗？您这个得意弟子，发明了一款写字机器人……” 跟着三言两句介绍了情况，还说当初谈判时，她也作为甲方代表，列席旁听…… 写字机器人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但卖掉了专利的事情，江寒并没有广而告之，知道的人不是很多。 听完夏雨菲的介绍，高俊德一阵无语。 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居然和盛夏集团成了合作伙伴！ 说出去谁信？ 这还真是学习改变命运啊！ 退一步来说，就算改变不了命运，至少也能改善生活…… 夏雨菲笑盈盈地又补了一句：“来之前，妈妈还特意嘱咐了，一定不能在吃住、出行这些方面委屈了江寒……” 她说的都是实话，但江寒仔细一品，又觉得有点意思。 既解释了为何会关照江寒，又一个字也没提两人的真正关系，而且还留出了一些进退的余地…… 江寒主动提议：“大家先出站吧，车在外面等着呢。” “什么车？”高俊德随口问了一句。 夏雨菲接口：“我妈妈公司的车。” 老高连忙摆手：“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了，我们打个计程车就行……” 夏雨菲笑着安抚：“没事儿！您可不光是江寒同学的老师，我上高一的时候，您也教过我的，您不会不记得了吧？” “哈哈，那怎么可能呢？” …… 一行人一路聊着天，走出车站。 坐进保时捷的时候，老高还有点感慨：“这次真是借着夏雨菲同学的光了，以前来合江，出了车站，打车都不好打，一般都得坐地铁，倒几趟车……” 苗清澜问清楚地方，开导航找了过去。 很快到了西峰酒店，将高俊德等三人放下车。 随后，苗清澜驱车载着江寒、夏雨菲，一起前往合江大桥游玩。 这里有个步行街，一到傍晚时分，往往更加热闹。 吃完饭没事儿的合江人，很喜欢到这里遛弯、消食，远近的游客也特别喜欢来这里玩。 江寒买了三根老冰棍——说是冰棍，其实是雪糕。 三人边走边啃，结伴同游，一路上谈谈说说，玩玩闹闹，颇不寂寞。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但步行街上灯火通明，相比白天又是另一副盛世风光。 街道两旁有一些露天的阳台，一些人站在上面，面向街道，进行各种表演。 其中有一些，还是来合江讨生活的罗刹人，或拉小提请，或玩手风琴，或者唱着《喀秋莎》、《啊，朋友》…… 江寒等三人一直玩到9点多，才尽兴而归，中间没少吃各种特色美食。 回到香格里拉，江寒又打电话给关浩，叫他出来吃饭。 但关浩表示刚才已经吃过了，手头的工作又还剩点儿没弄完…… 江寒表示理解，叮嘱他注意休息，随后挂了电话。 随后，苗清澜带队，三人在酒店里的“维美”餐厅，随便点了一些东西，充当宵夜。 这次，夏雨菲只尝了两口，就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了，剩下的部分全都塞给了江寒。 吃完饭，各自回房…… 好吧，苗清澜和江寒的确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夏雨菲却一点也不自觉，出了电梯就一头钻进了江寒的房间…… 第242章 搞出问题怎么办？ “哇啊，今天可真开心。” 夏雨菲今天走路太多，可能有点累过头了，进屋就往上一躺，一动也不想动了。 江寒微微一笑，走到桌子边坐下。 他心疼媳妇，想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就没去和她闹。 走到桌子边坐下，打开正在充电的笔记本电脑，然后登陆了kaggle官网。 “kaggle”那个比赛的报名，半个多小时之前就已经截止了，官网发出公告，公布了各种统计数据。 江寒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感叹：“啧啧，厉害了！这么多人参赛，想要拿到个好名次，可能比之前想象中的，要难上那么一点点了。” 报名参赛的团体和个人总数超过了3000，而按照规程，最终能获奖的只有前032%。 好吧，用通俗的话说：取前10…… “你累不累？”夏雨菲忽然问了一声，语调柔婉转。 “还行。”江寒继续上网。 夏雨菲：“……” 过了一会儿。 “明天你还要参加比赛呢。”夏雨菲再次提醒，然后眼巴巴地瞅着江寒的背影。 “知道了。”江寒答应了一声，但没动地方。 又过了一会儿。 “唔嗯，好困啊！不管你了，我先睡了。”夏雨菲说着，转过了去，还抬起一只小手，捂了下嘴，打了个哈欠。 江寒有点好笑。 小媳妇又暗示、又明示的，应该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其实从她第一句话，江寒就心领神会了。 现在正事儿也办完了，胃口也吊得差不多了，也该进入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了…… 江寒迅速脱去外衣，带上睡衣，去卫生间里快速冲洗了一下，然后开风将自己烘干…… 穿好睡衣出来后，却见夏雨菲躺在上，双眼紧闭，鼻息细细，已经睡熟了。 “怎么连衣服也不脱？” 江寒摇了摇头，也没叫醒她，就这么低头弯腰，帮她解开了上衣的扣子，然后轻轻帮她翻，动作轻柔地除下了她的外衣，然后是外裤。 这样夏雨菲上就只剩下很贴的保暖内衣了，可能还是会有点不舒服，但至少比穿着外衣睡觉要好很多了。 然后又拿了个枕头过来，给她垫在了脑袋底下…… 江寒安置好小媳妇之后，自己也爬上了，展开一条薄被，将两人都盖住了。 接下来，自然就是闭上眼睛，老老实实地睡大觉喽。 没想到，他刚闭上眼睛，一个温软的子就蹭了过来，一头钻进了他怀里…… 江寒用力搂紧，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脑门。 “刚才我那么叫你，你都不理人，然后这么久才来管我……”夏雨菲有点小委屈。 江寒温和一笑：“所以你就惩罚我，装睡让我伺候你？” 夏雨菲脆地哼了一声：“才不是惩罚呢，明明是奖励好吧？” 江寒点了点头，低声说：“这奖励我喜欢的，明天还有吗？” 夏雨菲不答，语气酸酸地问：“电脑好玩吗？” 江寒忍笑，不动声色地说：“好玩啊。” “比我好玩？”夏雨菲的语气更酸了。 江寒故意认真想了想，才回答：“各有千秋吧。” “咦？”夏雨菲有点意外。 她看网上说，碰上这种送分题，男生基本上都不会答错…… “你是不是在故意惹我生气呀？”夏雨菲问。 她知道江寒在忙正事儿，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怨言，但还是忍不住想跟男朋友撒。 本来只是希望他多关注自己一点，没想到这个讨厌的家伙，居然不按路出牌…… 江寒嘿嘿一笑：“实话实说吗？” 夏雨菲“嗯”了一声。 江寒在她耳边轻声吐气：“电脑多听话啊，让它干嘛，它就干嘛。 女朋友就不一样了，心不好的时候，一动也不动； 不过心好的时候，又会自己动……” 夏雨菲听得脸红，忍不住把小脑袋埋进江寒怀里，闷声说：“你怎么这么流氓？” 江寒声音平静：“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打岔……心好的时候，又会自己动手做饭、做家务——哪里流氓了？” 夏雨菲：“……” 真不是自己不够纯洁，实在是这个家伙太坏了，故意误导自己…… 又说了会儿话，夏雨菲就开始哈欠连天。 她今天的确有点累到了。 “我累了，不想洗澡、换睡衣了。” “嗯。” “你不会嫌弃我吗？” “不会啊，再说刚才出去玩之前，你不是才洗过吗？” “也是哦。” …… 可夏雨菲没想到，自己明明困的，过了半天还是睡不着。 稍微一想，她就找到了原因。 “保暖内衣好紧啊。”夏雨菲趴在江寒耳边低语。 “不舒服吗？”江寒温和地问。 “嗯。” “那怎么办？” “要不……脱掉算了？” 江寒：“……” 这个不行。 不能太过分了。 自己的忍耐力、自制力再强也是有极限的。 一旦忍无可忍…… 一个收不住，搞出问题怎么办？ ——那就取名叫“江问题”呗…… 最后两人还是没敢玩得太疯。 半小时后。 江寒搂着小媳妇，安安静静地躺着，半睡半醒之中，隐约听见了门铃声。 并不是自己房间的门铃，仔细听，好像在隔壁…… 隔壁？ 那边不是夏雨菲的房间吗？ 这都10点多了，还来扰人清梦…… 江寒精神了一点，轻轻放开夏雨菲，起下，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 正要开门看看况，自己房间的门铃忽然也响了起来。 江寒透过猫眼看了一眼，结果不出意外，来的正是苗清澜，于是打开了房门。 “苗姐，什么事啊？”江寒轻声问。 苗清澜打量了江寒一眼：“哦，我来给……” 江寒竖起一根食指，示意小点声，苗清澜收到，忙放低了音量：“……雨菲送点东西，按门铃她也不开。” 江寒淡定地说：“雨菲在我这了，刚睡着。” 苗清澜一愣：“你们？” 现在的年轻人，也太开放了吧？ 刚离开父母的视线，这就住到一起了？ 哎呀，仔细一想…… 夏总没准已经有所预料了，才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大半夜的给小菲儿送什么东西。 至于目的嘛…… 倒也不是很难揣摩。 不是投石问路，就是打草惊蛇，要不就是…… 啧，回去之后，老板问起来，自己肯定要如实汇报的。 但那样一来，可就得罪了小两口。 人家一个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一个是“盛夏”未来的掌门人，自己以后的子…… 苗清澜越想越难受。 江寒平静地说：“她太累了，跟我说着说着话，一下子睡着了，我就没让她回自己房间。” “哦，那……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苗清澜说完马上转，拔脚就要开溜。 江寒的借口，她半个字都不信。 “没事，苗姐进来吧，别吵到她就行了……” 江寒说着，大大方方地让开门口。 苗清澜是为什么而来的，他哪会不知道？ 看到对方出现，瞬间他就猜到了7、8分。 无论怎么想，苗清澜也不该冒失到这种程度。 这种“白骨精”，个顶个的七窍玲珑。 忽然半夜来访，十有**是出自岳母大人的授意。 既然如此，不如坦dàng)一点，就让她进来看清楚，再把话说清楚。 省得误会重重，大家彼此都难受…… “这……会不会不方便啊？”苗清澜有点犹豫。 “没事。”江寒坦然一笑，回进屋，路过墙壁开关的时候，顺手将大灯打开了。 苗清澜跟了进来，随手带上了门。 “苗姐，请坐。”江寒指了指椅子，轻声说话。 苗清澜点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下，看了眼上只露出脑袋，甜睡正酣的夏雨菲，心有点复杂。 今晚就该找个借口，不走这么一趟。 退一步来说，刚才也应该当断则断，该溜就溜。 这下子可好，什么都看见了。 回头就算自己想帮着遮掩一二，都没法心安理得了。 这对儿小人也真是的，这么着急干嘛？ 等上了大学，咋地咋地，谁也管不着！ 可现在…… 第243章 比赛心得和骗分教程 “苗姐，你给雨菲送什么东西啊？”江寒奉上白开水，然后小声问。 “哦，没什么，女孩子的小东西……”苗清澜喝了口水，心不在焉地回答。 江寒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垃圾短信，但同时还有高俊德的未读微信，于是解锁屏幕，点了进去。 老高提醒他明天早点到赛场，以及别忘了带身份证和参赛证明。 江寒随手回复了个：“知道了。” 随后和苗清澜低声聊了几句。 不多时，老高又发了几条信息过来，这次是传授一些比赛心得。 比如：写代码前，尽量在脑海中多模拟测试几遍算法； 测试的时候，尽可能使用大量且包含各种极端条件的数据； 别在考场上尝试不熟悉的的算法和数据结构； 当内存比较充足时，能使用普通链表的情况，就不要尝试循环链表； 开得起普通数组，就不要采用滚动数组。 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能暴力穷举就暴力穷举，高精度数据能不压位就不压位。 在不超出运行时间和内存限制的前提下，能不优化就不优化，必须优化的时候，要注意防止负优化。 总之，尽量减少算法和数据结构的复杂性。 以减少代码量和出错率为第一原则。 此外，还有一些骗分的小技巧。 比如有些题，如果实在找不到正确的思路，可以直接在输入和输出之间，建立起某种简单的函数关系，一旦测试数据不够强，有不小的几率蒙混过关，多得一分是一分…… 毕竟这种上机实战的比赛，判卷的并非人类，而是自动化的程序，程序编得对不对不重要，重要的是输出要符合预设的标签。 虽然以江寒的实力，用上这些技巧的几率，可以说微乎其微，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江寒这边和老高聊着微信，同时也没耽误了应付苗清澜。 刚扯了不几句闲话，夏雨菲忽然发出一声梦呓：“唔嗯~” 跟着翻了个身，然后慢慢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苗清澜有点不好意思：“我吵到雨菲了。” “没事。”江寒替自家媳妇客气了一句，然后继续回复老高的信息。 夏雨菲可能是被灯光晃到了，眯着眼睛缓了半天，才坐了起来。 一扫眼看见苗清澜，她顿时就清醒了，张口结舌地问：“苗、苗姐？你怎么来了？” 苗清澜微微一笑：“我给你送个面膜，想说让你做个睡前保养，没想到你没在自己房间。” 跟着戏谑地上下打量夏雨菲：“看不出来啊，你人不大，胆子倒真的不小，居然……” 夏雨菲拥着薄薄的蚕丝被，软软地靠着床头坐着，听了苗清澜的话，居然没怎么脸红，还皮皮地一笑：“嘿嘿嘿，苗姐你这是在羡慕吗？” 夏雨菲和苗清澜以前就认识，而且也算挺熟悉的，但还没到可以说私密话的程度。 今天晚上携手同游了一番，苗清澜又刻意交好，两名女生之间的情谊，可以说突飞猛进。 女生和女生之间，有的时候的确有点无法理喻。 可能走在路上，随便碰上了，就忽然一见如故； 也可能，关系平平的两个人，通过某件小事，就变得无话不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但也说不定，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一夜之间翻脸成仇…… “我会羡慕你？”苗清澜嗤笑了一声。 随后，走过去在夏雨菲身边坐下，揽着她肩头，说起了悄悄话：“不怕让你知道，姐姐的前男友都能编成一个强化班。” 夏雨菲呵呵一笑，低声问：“那你给我讲讲，里面有没有江寒这么高、这么帅，还这么能干的？” 苗清澜：“……” 能不能不哪壶不开提哪壶？ 苗清澜眼珠一转，低声说：“虽然没有能比上江寒的，不过我给他们排了个座次。” “座次？” “就跟桃园结义差不多，28的当大哥，22的当老二，14的只能当小弟弟……” 夏雨菲瞠目结舌：“居然还有未成年的！苗姐你口味也太杂了吧？” 苗清澜笑而不语，嬉笑密语间，悄悄掀开了一点夏雨菲身上的被子，往里看了一眼。 然后她就坏笑起来：“你怎么睡觉还穿着保暖衣啊？这多不舒服。” 说着，伸手在夏雨菲腰间轻轻捏了一下，还朝她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那边玩手机的那一位，只怕更不舒服吧？ 夏雨菲附在苗清澜耳边嘀咕：“我要是什么也不穿，他就不敢搂着我了。” “嗄？这是什么谬论？”苗清澜有点转不过来弯。 小情人都已经住到一起了，还怕更亲密一些吗？ “他有自知之明，怕自己把持不住呗。”夏雨菲扁了扁嘴。 “你是说……”苗清澜迟疑了一下，“你们俩还没那样过？” 夏雨菲点了下头，老老实实地说：“嗯，没有。” 顿了顿，又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妈妈不让。” 苗清澜：“……” 意思就是……这一对小情人，都有贼心，但却没有贼胆呗？ 嘶——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血气方刚，一个情根深重，然后还钻进了一个被窝，却自称从没有动过真格的…… 你说这么稀罕的事情，咱到底是不信呢，还是不信呢？ 然而，就算小丫头想说谎，多半也不会假成这个样子，太侮辱彼此的智商了。 所以，没准实情还真是这样？ 好吧，不管怎么样，一旦老板问起来…… 小菲儿怎么说，咱就怎么往上汇报喽！ 接下来，这个新结成的闺蜜组合，又聊了一些女生间的私房话儿。 苗清澜不愧是“御姐早期”的大高手，久经历练、履历丰富，几句话就把“少女中期半步巅峰大圆满”的夏雨菲逗得面红耳赤。 偷瞄了几眼正低头玩手机的江寒，夏雨菲不由自主地就眼热心跳起来，喘气都喘不匀乎了…… 但这样一来，她和苗清澜之间，反而更加亲密了。 见火候差不多，苗清澜就适时告退。 “行了，东西我也送到了，没事儿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睡吧。”苗清澜说着站起身来，袅袅婷婷地往外走去。 江寒收起手机，送她出门：“苗姐慢走。” “行了，我回去了，不用送了。”苗清澜潇洒地一摆手。 “苗姐，回去之后，万一夏总问起来，您实话实说就行了。”江寒叮嘱了一句。 “实话实说？”苗清澜朝屋里的方向摆了下头，似笑非笑，意思是：这也能说的吗？ 江寒淡淡一笑：“苗姐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呗。” 言外之意：没看到的事情，可不能乱说哦。 苗清澜心领神会，眨了眨眼：“我就说你们睡了个素的？” 江寒：“……” 到底是社会人，一点就透啊这是。 就是这措辞，怎么就那么的……不中听呢？ 第244章 屋里陪他小电影？ 送走了苗清澜，江寒回到上躺下。 夏雨菲忽然老实了起来，不再主动撩拨他。 江寒乐得清静，搂着香香软软的小媳妇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次再无意外发生，一觉直接睡到天亮。 第二天。 5点钟刚过，江寒就睁开了眼睛。 夏雨菲睡得正沉，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在他上。 江寒不忍惊扰她，于是又闭上了眼睛，查看了一下系统ui，并默默地思考着今天的比赛，以及近的各种安排。 大约5点半，夏雨菲也醒了过来。 江寒拍了拍夏雨菲的后背：“你再睡一会儿吧，我想出去走走。” 夏雨菲抻了个懒腰，说：“我跟你一起去。” 江寒笑着点头：“那抓紧时间吧。” 夏雨菲“嗯”了一声，振作了一下，一骨碌坐了起来。 两人迅速起，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然后一起坐电梯下楼。 走出香格里拉，虽然还不到6点，大街上已经很喧闹，车来车往，行人如织。 江寒搂着夏雨菲的小腰，徜徉在花砖铺成的人行路上。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至少碰上了几十个学生模样的男生、女生。 其中有一些稚气未脱，很可能是高中生，甚至初中生。 不少人一边走路，一边背着单词、知识点之类的，不时还掏出小册子扫上一眼、两眼。 江寒不感叹：“省重点的学生就是不一样，这么争分夺秒的，上学路上还在学习，怪不得升学率比咱们学校高许多呢。” 这里距离几所大学不算太远，左近还有一所省内闻名的重点中学，工大附中，也就是这次noip的复赛地点。 夏雨菲莞尔一笑：“他们是学生没错，可未必是去上学的。” 江寒点了点头。 今天是星期六，工大附中也要放假的，再说还得给noip的比赛腾出场子来。 江寒笑了笑，说：“那就是去补习班、自习室的了？” 夏雨菲点头：“可能吧，我从小到大都没去过补习班、自习室，但我们班上大部分同学都经常去。 有几个过得最惨的，出了学校就得往自习室里钻，双休、寒暑假还得去补习班，一年到头没几天自由。” 江寒呵呵一笑：“咱俩况差不多，你是学习够好，没必要去补习，我是觉得，与其在补习班里浪费时间，不如学点自己感兴趣的。” 顿了顿，又说：“人这一辈子，只有高中时期记忆力最好，学习能力最强，都用在课本知识和提高解题技巧上，未免有点浪费时间和能量。” 夏雨菲：“……” 明明知道他是在诡辩，但就是不好反驳。 事实摆在眼前，江寒确实在课业之外，做出了很多成果。 当然，他的课内成绩也相当不错就是了。 可这只是特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课内知识更重要些。 课本知识都学不好，怎么学得会课外知识？ 再说，不努力学好课内知识，提高解题技巧，如何考上理想的大学？ 两人只溜达了二十来分钟，就兴致缺缺地回了酒店。 本以为起了个大早，多少也能呼吸到一点新鲜空气吧？ 结果上了路以后，江寒才发现自己纯属想多了，多呼吸点汽车尾气才是真的。 不过倒也不能说全无收获。 一路上，信息栏里时不时地，就飘起来一条【来自xxx的羡慕值xxx】…… 两人回到酒店房间后，取了餐券，然后联袂去餐厅吃自助餐。 江寒给苗清澜和关浩分别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也下来一起吃。 一顿饭，过程温馨浪漫，吃得也很惬意。 饭菜质量很高，而且随便吃，不用加钱。 江寒为了储备能量，以供比赛时大脑的消耗，这次也是放开了大吃。 夏雨菲捂嘴低笑：“你要把房钱都吃回来吗？” 江寒嘿嘿一笑：“尽力而为吧。” 这当然只是一句玩笑，就算他豁得出去，也不太可能吃得下价值rmb1998元的东西。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再次回到江寒的房间。 江寒打开笔记本，摆弄了几下，忽然心中一动：“雨菲啊，你上午有什么安排？” 夏雨菲不假思索：“没什么事儿。” 然后一五一十交代：“我一会儿先陪你去工大附中，等你进场后，我打算去一趟工大，在校区里溜达一会儿，感受一下高等学府的气氛。 中午就去你们赛区外面，等你比赛完了以后，一起找个地方吃午饭，下午就听你安排，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江寒笑了笑：“这样啊，那你帮我个忙呗？” “好啊！” 夏雨菲一口答应，然后有点跃跃试地问：“什么事？” 两人相识以来，江寒支使她的次数，可以说屈指可数。 江寒自己的事，一般都能自己搞定，能显着她的机会着实不多。 所以，但凡江寒开口求助，夏雨菲总是十分珍惜。 “上午10点整，你打开收藏夹里的这个网址，下载几个文件，账号是jh951008，密码是wlptxdy1111……”江寒一一交代着。 “这密码好难记啊。”夏雨菲打开手机，准备记录一下。 账号是江寒姓名的首字母，再加上出生年月，密码却有点缺少规律。 江寒微微一笑：“不用那么麻烦，前面就是一句话的首字母，倒数第1、3、5个字母小写。” 一句话？ 夏雨菲开动脑筋，很快就读出了好几个答案：“网络平台新队员？无聊怕天下大雨？屋里陪他小电影……” 江寒无语一秒，索公布答案：“是‘我老婆天下第一’啦。” “噫~好麻！”夏雨菲一脸受不了他的样子，但勾起的嘴角根本压不住，一双大眼睛满含笑意。 江寒又问：“网页全是英文的，你没问题吧？” 夏雨菲一拍脯：“小case。” 她英语水平还可以，常对话完全没问题，词汇量也充足的。 虽然很少接触计算机方面的专业词汇，但如果碰上了拿不准的单词，随便开个词典之类的翻译软件，也基本上可以搞定。 江寒想了想，又嘱咐说：“服务器是设在国外的，下载速度可能会比较慢，你开启下载器，挂机慢慢下就行，不用一直总盯着。” “好的。”夏雨菲答应了一声，又问，“是不是很重要的文件？” 江寒微微一笑：“谈不上特别重要，我只是希望结束了day1的比赛后，能第一时间看到。” 夏雨菲点了点头：“行了，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我肯定给你弄得利利索索的。” 看看时间已经7点多了，江寒带上份证、参赛证、矿泉水和夏雨菲，出门下楼。 苗清澜已经取来了车，在香格里拉外面等着了，等江寒和夏雨菲一上车，就立刻发动了汽车。 十分钟后，到了工大附中大门口。 “苗姐、雨菲，你们回去吧，我去找高老师报道。”江寒说完就开门下车。 不料夏雨菲忽然叫了声：“等等。” 然后也跟着下车。 “怎么了？”江寒含笑看着亭亭玉立的夏雨菲。 夏雨菲上前几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低声说：“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进去。” 江寒心中一暖，柔涌起，但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洒然一笑，然后转入内。 江寒进入校园后，先给高俊德打了个电话，随后在实验楼门口，找到了高俊德和两名“队友”。 高俊德正和一名矮小精瘦的男子相谈甚欢。 意外的是，那人竟是江寒认识的。 第245章 什么事儿比NOIP还重要？ 和高老师有说有笑的这位，正是在德木利遇上的那位“贺老师”。 再一看，“熊孩子”果然也在不远处，正和朱达昌、李山河交流着什么。 “高老师。”江寒走上前去，主动打了个招呼。 高俊德抬头看了眼江寒，向他摆了摆手，然后对贺老师说：“这个就是江寒，我们学校最有希望拿牌的种子选手。” 贺老师看了江寒一眼，忽然“咦”了一声，有点疑惑地问：“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江寒笑了笑：“昨天在德木利吃鱼的时候，咱们坐在隔壁桌。” 贺纹章恍然：“原来是你。” 高俊德呵呵一笑：“你们之前就遇上了？这还真是巧了。” 跟着给江寒介绍：“这是老贺，我大学时一个系的学长，跟你讲，我们俩当年的关系，那可是相当不一般。” 江寒笑着跟贺纹章问了声好。 贺纹章看着一表人才的江寒，也笑着鼓励了几句。 他倒没觉得老高在说大话。 老贺大学毕业后，没能留在大城市，回了家乡的小县城任教，这次是陪同熊磊同学来参加复赛的。 他自己知道自家事，熊磊是他们县高中里唯一过了初赛的，论水平远远不能和这些生长在大城市里，从小按计划培养的竞赛高手相提并论。 所以老高说江寒非常有希望拿牌，贺纹章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他却没想到，江寒也是小县城出…… 高俊德看了眼江寒，关心了一句：“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江寒微微一笑：“好的。” 什么五星级酒店，住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搂着小媳妇睡觉，真的……好的。 高俊德叮嘱江寒：“一会儿进了考场，你也不用有什么压力。 这几年省赛中，一等奖的分数线一般也就在分之间波动。 你只要正常发挥，不犯太严重的错误，比如文件命名错误，或者搞混大小写之类的低级失误，拿到500多分没什么大问题。” 刚才对另外两名队员也说过类似的话，这时看到江寒，就又来了一次。 只不过，对其他队员的要求是尽量挤进省三，对江寒的要求自然要稍微高一些。 江寒平静点头：“我尽力而为。” 高俊德给自家选手赛前减压，本来是很正常的举动，可落在贺纹章的耳朵里，感觉却有点不对味儿了。 什么玩意？ 500多分没问题…… 老高这话有点过于胡扯了吧？ 要知道，noip复赛一共6道题，每题100分，总分一共才600。 但合江是竞赛弱省，每届noip涌现出来的300分以上的选手，不过十几、二十个。 400分以上的基本都是传说！ 至于超过500分…… 没错，noip只是省赛，获得省级一等奖的选手，通常能得到几乎所有211和绝大部分985的降分、保送资格。 但想和全国排名最靠前的几所高校签约，还是有点难度的。 按照清北人科四所大学一贯的格调，哪怕是各省noip的一等奖，也是无法进入视线的。 必须参加每年冬天的noi冬令营，然后在国赛中取得好成绩，才有机会和清北人科这类排名最前列的高校签订降分协议。 至于想要保送清北，也不是完全没机会，拿到国赛前几名，基本就没问题了。 当然，如果在省赛中可以拿下550分，甚至更高的分数，那又另当别论。 对于那样出类拔萃的特长生，就算是最顶级的高校，也难免要加以关注，甚至网开一面，破格签约。 随便聊了几句后，高俊德说起时间问题。 按照比赛规程，复赛一共两天，每天8点半开始，12点结束。 每天3个半小时，只考3道题，所以只要不卡壳，时间一般是没问题的。 但高俊德知道江寒有个坏习惯，喜欢提前交卷，所以特别叮嘱：“不管你答得好赖，给我坚持到12点整，多测试几遍程序，早交卷又不给你加分。” 江寒叹了口气：“可我今天不光这一件事啊。” “什么事儿比noip还重要？”高俊德很严肃。 江寒想了想，就把kaggle比赛的事和盘托出，然后说：“虽然我委托了别人帮我下载示范数据，但下载服务器不在国内，就怕出什么意外。” 夏雨菲可不会翻墙…… 老高“虎躯一震”：“你不是吧？noip还没搞定，你就想着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江寒抠了抠脸：“我也没得选择啊，正好kaggle的比赛也在这几天，找个我擅长的方向也不是特别容易的说，而且奖金很多……” 高俊德无语三秒：“好吧，那这样，下载数据的事我帮你留意着点，你就给我安安心心地比赛，行不？” 不是他多想，只怕最后四个字才是关键因素吧？ 但这的确是个误会，江寒哪里会在意那点小钱钱？ 参加kaggle比赛的主要目标，乃是辅助获得学术点。 但这个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江寒洒然一笑：“那行，有您给我双保险，那我就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随后，他就走到李山河那边，和队友兼竞争对手们聊了几句。 熊磊早就看到江寒了，见他过来了，就笑着打招呼：“咱们又见面了。” 江寒点了点头，也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 同龄人见面，没那么多拘束，又都是喜信息技术的，因此很快聊得火。 熊磊对江寒的“艳福”相当羡慕，但自知无论哪方面，都远远没法和江寒相比，因此连“嫉妒”等负面绪都完全排除了。 李山河对江寒的信息学造诣心服口服，对熊磊说：“这一位就是我们整个松江地区，甚至可能是本届noip第一高手了。” 熊磊惊疑不定：“我听说松江地区，这届出了一个大变态，初赛居然得了满分，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朱达昌嘿嘿一笑：“你以为呢？实话告诉你，也就是卷面只有100分，不然江寒说不定能突破天际……” 熊磊对江寒惊为天人，不停问长问短，就差磕头拜师了。 “哎，你们也别把我看得太高，初赛拿满分其实不算什么……” 江寒刚谦虚了一半，口风忽然一转：“正常发挥罢了。” 其他人纷纷笑闹起来。 江寒如果一味谦虚，就显得有点太高高在上，不够“亲民”了，这么胡吹一句，反而拉近了大家的距离。 时间刚过8点，楼门封锁打开，选手们纷纷入场，并办理签到手续。 全省通过初赛的人数，不过120来人，分为两个考场。 江寒被分到了位于五楼的“微机室a”。 选手们进入考场后，都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好，然后在监考老师的指示下，开机试机。 第246章 Vigenère密码和国王游戏 江寒按了一下电脑电源按钮，很快显示器上出现了noilinux的启动界面。 这就必须“赞”一下了，往年都是用虚拟机进入linux的，今年改成原生系统了。 这样一来，系统的启动和运行速度，起码要提高一倍以上。 实际上，有些省份目前还是windows和虚拟机linux并行，选手自行选择趁手的操作系统。 合江省这次竟然走在了全国前列，率先淘汰了大众熟悉的windows…… 足足等了三十多秒，终于进入了linux桌面。 江寒先把桌面分辨率等环境参数，调整成了最顺手的设置。 然后按下【altctrlt】，调出终端，用“ls”命令查看了一下。 赛组委果然没有预先建立比赛文件夹，这样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江寒按照监考教师下发的参赛说明，使用“mkdir”命令建立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jianghan】。 接下来，他又在终端中输入【】，启动了代码编辑器vim的ide界面，然后按“i”键进入插入模式。 这样就可以键入代码了。 这次比赛仍然可以在c、c、pascal三种程序设计语言中任选一款。 三种语言各有特点，c语言执行效率最高，pascal语法简单，但稍嫌刻板，好处是不容易犯低级错误，c则更加适合复杂程序的设计。 江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为熟悉的c。 首先完成一个测试代码。 功能很简单，就是在标准的“helloworld”基础上，增加了一个从1加到100的循环程序，然后将结果输出到屏幕上。 江寒编辑完代码，稍微检查了一遍，排除了可能存在的语法错误，然后按“esc”键，退出插入模式，再输入“wq”存盘退出。 接下来，回到终端中，输入命令行指令：【g-otest】，回车。 这样，g编译器就开始工作，将编译成了可执行文件test。 编译过程中，如果有错误，就会提示出来。 但江寒这个测试程序十分简单，并没有犯任何小错误，一次就通过了编译。 接下来，就可以输入【/test】，来执行生成的可执行文件了。 稍微观察了一下，确认程序可以正常运行。 这样系统的检测和调整就初步完成。 接下来，进行一些进阶的设置。 江寒用【vim～/vimrc】命令，再次打开vim界面，并加载了配置文件vimrc。 然后修改了一下其中的几个参数，将vim编辑器的操作模式，调整成了最顺手的状态。 接下来，在自己的比赛文件夹中，创建两个文本文件：和。 再修改测试代码，为其增加文件输入输出功能，并添加对头文件的引用，使其能操作和。 再次调试正确后，就得到了一份c模板代码。 一会儿比赛正式开始，只需要在模板的基础上，进行一些修改和填补就可以了。 这些都搞定之后，还剩下大约15分钟时间，比赛才能正式开始。 江寒在vim中随便输入了几个小程序段，快速排序、堆排序、二分查找……进行赛前热手，以提升手感。 8点20分，监考人员通知大家登陆ftp服务器，用公用账号和密码下载试题压缩包。 江寒只用了30秒，就把试题压缩包下载到了自己的桌面上，并解压到了一个文件夹中。 随后依次点开3道试题的说明文档，认真查看了起来。 只用了10分钟，他就将3道题都看完一遍，并理清了解题思路。 然后按照题目难度，排了个序。 巧的是，三道题的编号和难度系数一一对应。 当然这是对于他来说，换个人看，很可能觉得第2题才是最难的…… 江寒在【jianghan】文件夹里，创建了三个子文件夹，按照要求，分别命名为【vigenere】、【game】和【drive】，一会儿为各个题目编写的代码，就分别存放于对应的文件夹中。 江寒先看第一题：vigenère密码。 这是一个密码学问题，加密规则很简单。 密钥k是一个字符串，k=k1k2k3……kn，当明文m=m1m2m3……mn时，加密后的密文为c=c1c2c3……cn，ci=mi⊕ki。 ⊕是一个规则表，26行，26列，每一行代表一种字母替换方式，第一行从a到z顺序排列，第i1行是第i行循环左移1个字符得到。 ⊕运算不区分大小写，加密结果套用明文的大小写格式。 当m的长度大于k的长度时，重复使用k。 问题：给出密钥和密文，求原本的明文。 如果让江寒给这道题的难度评级，大约只肯给出1星。 这么简单的题目，约等于白给。 解题思路十分明确，找出加密规则⊕的数学描述，然后使用⊕的逆运算，代入密钥k和密文c，求出明文m。 如果实在不想麻烦，也可以将规则表建立成一个字符数组，然后反向查表。 可以说，只要认真训练过的选手，这道题没理由会丢分。 江寒迅速在草稿纸上，将流程图画了出来，然后编写c代码。 5分钟搞定代码，然后在中编制了10组测试数据，一一代入进行模拟计算。 输出的结果与纸笔计算十分吻合。 此题结束。 由于linux系统区分大小写，所以江寒在解题的过程中，除了题目中有规定的输出文本等，程序中使用的所有变量等等，一律使用小写字母。 接下来是第二题：国王游戏 n个大臣排成一队，国王站在队伍最前方，每个人左右手上，分别写有一个数字。 国王按照规则，赐予每个大臣一定数量的金币。 每个大臣所能得到的金币数，等于排在该大臣之前所有人左手数字之乘积，除以其右手的数字，结果向下取整。 问题是，如何调整大臣的顺序，才能让获得的金币最多的那个人，得到的金币尽可能的少。 注意，国王始终站在队伍最前方。 然后在输入数据说明中，有如下提示。 对于20%的数据，有1≤n≤10，0&lt;a、b&lt;8； 对于40%的数据，有1≤n≤20，0&lt;a、b&lt;8； 对于60%的数据，有1≤n≤100；且答案不超过10^9； 对于100%的数据，有1≤n≤1，000，0&lt;a、b&lt;10000。 这道题的难度比第一题稍有提高，但也不算特别费劲。 此题的坑点在于，输入的数据有可能很大，使用通常的编程方式，只能通过前40%的数据校验，想得高分，就必须使用高精度编程。 解题思路就是穷举法。 针对给出的大臣数n，以及给出的n1组左右手数字a、b，计算每种可能的站位情况所对应的金币最大值m，再求出集合m=中的最小值。 由于n个大臣共有n！种站位，所以一旦n足够大，计算量将是非常恐怖的。 这道题一共10个检查点，每个检查点10分。 比赛对于程序运行时间的限制，是每个检查点不超过1秒。 对于运行空间的限制，是每个程序使用的内存，不得超过128兆。 无论在哪个检查点超时或者输出错误，都会扣掉该点的分值。 计算机打分的时候，一般会输入强弱不同的10组测试数据。 遇上小点的数字，比如本题中前20%的数据，只要程序没有逻辑错误，基本都能通过测试，拿到分数。 但当n稍微大一点的时候，使用暴力搜索算法，很可能会超过1s的时限。 所以，一定要找出规律，对输入的n组a、b进行预处理。 江寒在纸面上推演了一下，很快得到了一个猜想：当大臣们按axb的积升序排序时，得到的序列就是最优的方案。 那么原本的暴力搜索程序，就可以改造一下了。 第一步，排序，求出最优方案时的队列，第二步，计算该情况下的m值。 毫无疑问，这个算法的效率远比暴力搜索更高，其运行时间取决于使用的排序算法的时间复杂度。 江寒先编制了一个最朴素的暴力搜索算法，测试了一下，验证程序没有逻辑错误后，另存了一份。 然后又按照改进后的思路，修改了一下代码，用快速排序整理队列，然后计算m值。 接下来就是比较好玩的东西了。 对拍。 第247章 对拍、Day1第三题 没错，刚才的猜想是凭直觉和少量笔算搞出来的。 要想验证自己的猜想，除了数学证明，最实用的方式就是对拍。 所谓对拍程序，通俗的说法，就是数据比较器。 方法很简单。 将穷举暴力搜索版本的代码，编译成可执行文件a； 将运用了猜想，优化后的代码编译成b； 然后编写一个随机数据生成器，命名为rand； 接下来，就可以制作对拍程序了。 代码的主体是个有限次的循环。 循环体内部，核心部分是几个system函数。 先调用“/rand“生成随机数据，存入，再分别调用a、b，读取，输出和两个文本文件。 最后调用““，进行比较。 如果发现两个文本文件不一致，则说明优化后的程序有问题，于是提示错误信息以及出错原因。 这就是对拍，号称最强的调试办法，比gdb之类的调试工具好用多了。 江寒写完对拍之后，设了一个60000次的循环，花了2分多钟跑完一遍。 结果没有输出任何错误信息，这表示自己的猜想是完全成立的。 下一步，就该把优化后的代码扩展到高精度了。 这一步对很多选手来说，都是个难点，很容易大意之下，写漏一些条件。 比如位数的最大值处理得不好，或者犯下其他的小失误，就会导致运算出bug。 倒也不一定完全不能运行，只是碰到特殊数据时，可能会得出不正确的输出。 运气好的时候，也能正常得分，运气差一点，可能就会丢分了。 高精度运算的基本原理，是模拟手工列竖式计算，其中要考虑数位对齐和进位、借位处理。 这种代码在网上有的是，但运算效率上，那些比较常见的代码，就有点不敢恭维了。 江寒在刷《noip宝典》的时候，自己研究出来了一种高精度算法，可以说是不传之秘，比网上能找到的示范代码，要精简和巧妙很多。 在这道题里，江寒要做的就是模拟手算高精度乘除法。 如果不打高精度，那么最多仅能满足40%的数据要求。 这道题满分100，能看懂题目，并写出暴力搜索算法，就能20分。 能发现规律，写出快速排序，就能得到40分。 对于实力有限，有自知之明的选手，做到这里就可以收手了。 只有那些对自己足够自信，且能熟练编写代码进行高精度运算的人，才会继续改造算法，以冲击高分。 高精度的乘法好写，除法就稍微有点难度了。 这里又有两种选择，一个是写高精除高精，满足100%的输入数据要求。 要么就退而求其次，被除数为高精度，除数为单精度，这样也可以满足至少60%的输入数据要求。 写对高精除以单精，能得60分，写出高精除以高精，才有机会得到满分。 但高精除以高精，是相当复杂的，一旦写错、写漏了条件，说不定反而得不偿失，连60分都得不到。 所以，是保证到手60分，还是冒着浪费时间的风险，冲击一下满分？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当然是个艰难的抉择，但对于江寒来说，根本无需纠结。 反正时间也有的是，当然是选择后者了。 江寒花了大约半个小时，写出了双高精除法的版本，并调试通过。 然后设计了几组极限数值，代入进去运算，结果与笔算结果完全一致。 边界条件没问题，这个程序出问题的几率就相当低了。 倒也不是不能用系统作弊。 做出爆搜程序后，可以通过20%的校验点，系统就提示了一次获得“学以致用”积分。 运用了猜想，改为快速排序后，系统再次提示，获得了“学以致用”积分。 改成高精度后，系统也有获得更多积分的提示。 这说明，江寒对程序做出的每次改进，都能使其通过更多的校验点。 但系统的帮助也只能到这里了，只能据此判断出，每个步骤中的程序，都是可以得分的，却无法判断出是否能得到满分。 江寒只能依靠自己丰富的编程经验，尽可能保证程序无bug。 搞定了前两道题后，时间已经过去了1个半小时。 剩下的两个小时，全部交给最难的第三题。 题目是《开车旅行》。 题目概述：将n个城市编号为1~n，编号小的城市在编号较大的城市之西。 各个城市海拔都不一样，城市i的海拔为hi，城市i与j之间的距离d为两城市海拔之差的绝对值。 也就是说d=|hi-hj|。 a、b二人轮流开车，从a开始，每日轮换。 选择一个城市s为起点，一直向东，最多行驶x公里，就结束。 a、b驾驶风格不同，b总是沿着前进方向，选择最近的城市作为目的地，a总是沿着前进方向，选择第二近的城市作为目的地。 ps：如果两个城市距离相同，则海拔低的视为较近。 如果其中任何一人，无法按照自己的原则选出目的地，或者到达目的地会使公里总数超过x，就结束旅行。 输入文件中包含如下内容：城市n的数目，城市1~n的海拔高度，x0，m组si和xi。 输出文件中，要求回答两个问题。 1、对于给定的x=x0，从哪一个城市出发，a开车行驶的路程与b开车行驶的路程比值最小？ 2、对于任意给定的x=xi和出发城市si，a、b开车行驶的路程总数是多少？ 说实话，这道题的难点，主要在于题目的表述比较复杂。 一般人光看懂题目，就至少需要15分钟…… 江寒也足足花了5分钟，才搞清楚题目的意思。 但如果让他评价这道题的难度…… 勉强3星吧。 这个题目的简单之处在于，哪怕用最笨拙的办法，写个暴力搜索程序，都能保底70分。 可以说是白给。 但如果想拿满分，难度直接飙升到天际。 毕竟题目中规定：对于100%的数据，有1≤n≤100，000，1≤m≤10，000； -1，000，000，000≤hi≤1，000，000，000； 0≤x0≤1，000，000，000； 1≤si≤n； 0≤xi≤1，000，000，000。 其中，数据保证hi互不相同。 江寒很想吐槽，海拔的上限是10亿，这么高的地方，肯定不在地球上吧？ 而海拔的下限-10亿，这已经low穿地心了喂！ 好吧，又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到底是稳定拿70分，还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冲击更高的分数？ 这道题的关键仍然是数据预处理。 预处理得好，直接难度减半。 关于预处理，有很多可行的办法，离散化链表、双向链表、平衡树…… 甚至stl的set都可以。 但不能用复杂度为o的算法，那样很容易在校验时，时间超限。 毕竟根据规定，每个校验点只有1秒的运算时间。 第248章 需要对答案吗？ 预处理的方案很多，但各有利弊。 比如，在这道题中，如果使用线段树来做预处理，需要维护三个值：区间内最小值、最大值、数的个数。 这种办法有个缺点，当hi的值很大时，有可能会内存开销过大，导致空间超限。 根据规定，程序可以使用的内存只有128兆，一旦使用的内存超出限制，则整道题0分。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需要进行离散化操作，平添难度。 江寒通过分析，综合比较、权衡了一番后，选择了比较保险的双向链表模拟算法。 相比线段树，双向链表不需要离散化，但是细节比较多，调试起来会稍微麻烦一点。 江寒自然不怕这点麻烦，一个是他对双向链表掌握得很好，二来……早上吃那么多东西，就是为了用在这种地方的。 只要舍得全力开动脑力，编写起这种复杂度的代码来，只是小意思。 还剩下一个半小时，时间上是完全够用的。 对输入数据进行了预处理之后，接下来就可以寻求题目要求的解答了。 这一步，可以用“倍增法”进一步提速，这样就可以保证，在很短的时间内算出答案，避免时间超限。 由于答案数字很大，这道题也要用高精度来处理一下。 但和第二题又有点不一样，这道题的精度压力，其实并没有那么离谱，完全可以尝试采用longlong数据类型来解决。 如果为了万无一失或者炫技，当然也可以再次手写一个高精度算法。 但江寒经过分析、计算，认为longlong已经完全够用，就没费那个劲儿。 放在几年前，在noip等各种编程比赛中，longlong还是禁止使用的数据类型，但从去年开始，noi官方终于放松了限制，明文允许使用了。 这样一来，很多难题的编程复杂度，就被大大地削减了。 编写完第三题的代码，调试通过后，江寒又设计了一些数据去检测，结果完全正确。 看看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 这个时间自然也不能浪费，江寒将代码整理了一番，清理掉调试数据，注释掉不需要的输出，删除多余的文件。 最后，再跑了一遍代码，确认毫无问题后，又利用最后十分钟，复查了一遍文件夹、源代码、输入输出文件的命名，排除各种低级错误。 别说，还真让江寒查出了一个问题，第1题的输出文件名，打漏了一个字母。 应该是，结果打成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如果没查出来，就是致命错误。 如果文件名弄错了，程序编得再完美，也只能爆0！ 每年都有不少“大神”级别的高手，折在这种低级错误上。 好在江寒的时间非常宽裕，这才能及时发现并纠正。 不过，等到明天进行day2比赛时，就要吸取教训了。 江寒默默地想着。 像是这样的地方，最好从题目中直接复制、粘贴过来，不要再手打…… 一切梳理妥当后，时间也差不多了，还剩最后两分钟。 江寒举手示意。 监考教师走了过来：“什么事？” “交卷。”江寒轻声回答。 顿时，刷刷刷，许多目光扫了过来。 因为机器摆放的问题，没有人可以看到别人的屏幕。 可是，能看到脸色啊。 发现江寒一脸的云淡风轻，那些人顿时就心里明镜，这只怕是一位真大神。 也只有真正的竞赛高手，才会时间充裕到这种程度，不等监考教师主动喊停，主动交卷。 监考教师核对了一下江寒的答题文件夹，然后就示意他可以离场了。 这就是noip比赛比较人性化的地方了。 比赛时间截止后，所有选手只需有秩序离场，别的什么也不用管。 监考者会负责收集答案。 当然，他们也只会在权限内进行上传操作，不会帮忙修改任何一个字母、标点符号。 然而，是人就会有失误。 万一因为答案提交环节，出现什么小问题，而导致成绩无效，选手也没地方说理去。 所以江寒对监考老师微笑致谢，却没有马上走开。 盯着他将自己的答案，成功提交到了服务器上，然后才拎着一口没喝的矿泉水，拿好自己的各种证件退场。 刚走出实验楼大门，比赛终止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老高迎了上来：“你个臭小子，到底还是没完全听我的话，提前了2分钟交卷，对吧？” 江寒微微一笑：“我是不想跟大家一起提交答案，给服务器增加压力。” 高俊德点了点头：“不用解释，我也是干这一行的，都明白。” 又说：“答完了就好好放松一下，不要多想，更不要和别人对答案、比成绩。那些都没用，做好自己就行了。” 江寒笑着答应了。 对答案？ 不需要啊。 想要估算自己能得多少分，系统信息栏就是最好的参考。 只要数一数飘起了几次【“学以致用”积分x】，就能大概估算出得分区间了。 满分的把握倒也不算太大，也就八、九成的机会，但拿到270～280分是绝对没问题的。 贺纹章也在旁边，见到江寒也打了声招呼，但没有多问什么，自顾自和高老师叙旧。 江寒拧开矿泉水，刚喝了两口，朱达昌、熊磊联袂出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李山河也出来了。 三个人碰头后，就聊了几句比赛的事情。 李山河一如既往的颓废，唉声叹气：“完了、完了，我这次彻底废了。” 熊磊安慰他：“一样，我也答得很不顺利……你估计能得多少分？” 李山河想了想：“第二题我做了冒泡排序，多说能得30~40分； 第三题我用了最慢的暴力搜索，60~70分的样子吧。 第一题如果一点问题都没有，倒是还好，可就怕万一。 只要随便丢一、两个校验点，我今天能拿到的分数，就无论如何也超不过200了……” 熊磊：“……” 第三题他连看都看不懂，第二题只能做出暴力搜索算法，最多20分，全指望第一题了。 运气好点，今天能拿100多分，运气不好，直接爆0。 这么弱鸡的成绩，有啥资格安慰别人200分的大佬？ 朱达昌不怎么多话，有点腼腆的样子。 熊磊看了他一眼，问：“朱哥，看你的样子，应该发挥得还行？” 朱达昌苦笑了一下，说：“我本来也没指望拿奖，就是来碰运气的，结果……” 说着叹了一口气：“事实证明，我运气的确不怎么样，训练时压的题型，一个没碰上。” 熊磊沉默了。 也就是说……朱达昌的比赛成绩，可能和自己差不多，也不怎么乐观？ 谁料，朱达昌又叹了口气，惆怅地说：“我一、三题，跟老李用的方法差不多，第二题倒是用了高精度，但时间实在太紧张了，只够做出单高精的除法，估计比老李强不了多少，220分上下吧。” 熊磊彻底不会说了。 这俩家伙一个拼命低调，一个拼命卖惨，原来全特么是隐藏的大佬！ 一瞥眼，见江寒正在高老师身边，喝着水卖呆，于是喊了一声：“大神。” 江寒听见了，四处踅摸了一圈，却没发现有人响应，以为他在喊别人，于是继续卖呆，听贺老师和高老师高谈阔论。 “江寒大神，这边！”熊磊只好连名带姓地，又喊了一遍。 江寒这才知道，原来“大神”是自己的新外号…… 第249章 胸有成竹，根本不慌 江寒走了过去。 熊磊看着江寒，充满希冀地问：“大神，你今天发挥得怎么样？” “还行，都做完了。”江寒轻描淡写。 “那……第2题和第3题，你是按照哪个比例的输入数据做的？”熊磊又问。 “最后一档。”江寒平静地回答。 熊磊顿时忍不住“熊躯一震”，默然半晌后，才有点震撼和羡慕地喃喃自语：“不愧是初赛满分的大神……” 说着叹了口气：“我就第一题做出来了，其他两道都用的暴力搜索，除了这个，别的算法我掌握得实在不怎么样。” 江寒温和一笑：“其实，就算全都采用暴力搜索的算法，只要确保程序没有bug，也基本上可以拿到160分以上了，明天day2的时候，只要运气不是差到了家，多少也能拿个几十分，完全有机会冲击省二、省三。” 熊磊眼前一亮，不由得燃起希望：“这么说，我还有希望？” “没错，只要不放弃，努力拼一把，希望还是不小的。”江寒笑着鼓励了一句。 熊磊用力一点头：“我肯定会用尽全力！其实，能拿到个省三的牌子我就满足了，高考多少能加点分，也算没白训练一年。” 几人交流起比赛况。 熊磊问江寒：“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那几道题你都是怎么做的？” 江寒点了点头：“第一题就不说了，大家的方法应该都差不多；第二题先总结规律，对数据进行预处理，最好用快速排序，然后打双高精。” “第三题呢？”熊磊追问。 这是他最耿耿于怀的一道题，连题目讲什么都看不懂，更别说尝试解答了。 李山河和朱达昌也看着江寒，他们虽然做出了这道题，但也难免心里没底。 江寒微微一笑，平静地说：“这道题看起来吓人，但其实只要读懂题意，随便模拟一下就有70分可拿，历年来最容易得分的就是这道了。” 熊磊叹了口气：“可我就是没读明白第三题……” 江寒安抚说：“出题的人的确有点故弄玄虚，看不懂题目的选手应该不在少数，其实只要画出图形，然后……” 接下来，他将自己的分析过程和解题思路简述了一遍。 “什么？只要用双链表，然后用longlong……”李山河说着，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后悔不迭，“你说我当时，怎么就特么的没想到呢？” 朱达昌也呆若木鸡。 “朱哥，你怎么了？”熊磊问。 朱达昌喃喃地说：“第三题里的那句话，原来是这么个意思……我原来的理解完全岔劈了。” 跟着就真的苦起了脸：“我说怎么只能跑通题目里给的几组数据，而我自己编制的数据，跑的结果怎么看着有点不对劲……完了，只怕这道题我要爆0，一分也拿不到了。” 说到最后，已经脸如死灰。 李山河又问江寒，第二题怎么用双高精来做。 江寒也不藏私，就将算法概括了一下，讲了出来。 李山河叹了口气；“果然很复杂，就算你告诉了我答案，让我现在重写一遍，估计也得写到天黑……” 随后大家又讨论了一下最简单的第1题。 这道题朱达昌没什么问题，应该可以拿到90分以上，甚至满分的几率也不小。 熊磊也沾沾自喜，他总算拿下了一道题，而且一点失误也没有。 李山河的脸色却忽然变了，难看得如同…… 反正没法看。 “李哥，你咋了这是？”熊磊发现了李山河的不妥，关怀了一句。 朱达昌也挠了挠头，惊愕地问：“老李，你丢钱包了？” 李山河摇了摇头，惨然说：“要真是钱包丢了，那就好了。” “是不是比赛的事儿？”熊磊猜到了一些。 李山河一脸苦涩地说：“完了，全特么完了。 我以为第1题很简单，做完之后只测试了5组数据，没发现问题就过了，也没说多跑几组数据，反复检查几遍。 刚才听你们一说，我才发现漏了个很重要的判断条件，我特么真是个大白痴！” 自怨自艾了一番后，李山河竟然眼圈一红，哽咽了起来：“我对不起我爸，对不起我妈，我对不起高老师，我对不起……” 江寒：“……” 所以老高说的对，比完赛不要对答案。 就李山河这种心态，能不影响明天的发挥吗？ 话说回来，又有几个人，能像江寒这样有成竹、根本不慌呢？ 考完试关心一下成绩，也是人之常。 李山河和朱达昌这种况，可以说并不新鲜。 哪届比赛中没有选手发挥失常？只不过很少有人像李山河，反应这么夸张罢了。 对此江寒也是莫能助，只能祝他尽快调整好心态，走出意外失误的影，别对明天的比赛造成太大的干扰。 今年的day1第三题，其实是很容易拉开选手之间的档次的。 很多人读不明白题，上来就放弃了，专攻前两道；也有少数人能读明白题，白捡70分。 所以这一届的noip复赛，只怕会有不少人成绩冒高，无形中拉高了得奖的分数线。 往年240分左右，就有机会冲击一等，今年只怕没有个280分以上，只能沦落到省二。 不过江寒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就算他现在就打道回府，都有不小的几率弄个省一回去。 老高正和贺纹章交流，见这边出了状况，就走过来问了一句。 听说了李山河的事后，安慰了他一句：“你不用多想，你实力是有的，明天还有3道题呢，好好弄一弄，稍微得个百八十分，还是有机会拿奖的。” 李山河连连点头，但绪始终不高。 高老师只好承担起指导教师的责任，多方开导。 江寒见李山河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考虑到夏雨菲还在大门外等着自己，就对高俊德说：“高老师，我有点事，先回酒店了啊。” 高俊德连忙叫住：“别走，一会儿我领你们几个，找个饭店吃点好的。” 江寒摇了摇头：“我下午还有不少事，这次活动先不参加了，等回去以后我请您。” 高俊德笑骂：“我当老师的月月拿工资，用得着你个当学生的请客？要走赶紧走，少磨叽。” 江寒一笑转，随着人流往外走去。 刚出校门，就看见了夏雨菲。 夏雨菲正在校门外，眼巴巴地盯着门口，看见江寒马上用力招手：“江寒，这边。” 欢喜雀跃之溢于言表。 江寒走了过去，夏雨菲半句没问他发挥得如何，伸手递过来一个乎乎、分量十足的牛皮纸包。 江寒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个硕大的无皮烤红薯。 这东西来得正好，自己正觉得能量有点不足，急需补充呢。 “赶紧吃两口，我早就发现了，你一用脑就特别容易饿。”夏雨菲笑吟吟地说。 江寒心里一暖：“谢了。” 这就必须赞一下了，小媳妇儿可真是咱的知心小姐姐！ “跟我你还用得着说谢字吗？”夏雨菲甜甜一笑。 跟着毫不避嫌地挽了上来，结结实实地搂住了江寒的一只胳膊，要不是校门口人多，说不定就直接扑进他怀里了。 两人向停靠在路边的保时捷走去，江寒打开袋子，边走边吃。 “刚才路过沃尔玛，看着烤得好的，就买了点，你先垫补垫补，咱们一会儿就去吃大餐。”夏雨菲依偎在江寒边，边走边叽叽呱呱地说着。 江寒清了下嗓子，目不斜视地提醒她：“夏雨菲同学，注意点儿影响。” 没见信息栏里都已经刷屏了吗？ 全是各种获得羡慕值的消息…… “才不管，就搂着。”夏雨菲俏皮地哼了一声，然后把江寒抱得更紧。 江寒：“……” 才一上午没见，至于这么黏糊吗？ 咦？ 这么刻意讨好……难不成她有什么“对不起”咱的？ 想起早上委托她帮忙下载kaggle数据的事，江寒顿时若有所悟。 第250章 幸亏有双保险 “雨菲啊，你帮我下载文件的时候，有没有遇上问题啊？” 江寒声音温和，目光柔软。 夏雨菲沉默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嗯，是有……一点问题。” 她上午送江寒进入赛场后，就去了工大。 然后在校园里只溜达了一小会儿，没到9点半，就匆匆赶回了酒店。 提前用笔记本登陆了kaggle官网，然后每隔几分钟就刷新一次。 10点钟一到，下载端口开放之后，她第一时间按照网页上的说明，找到了下载链接，并立刻开始下载数据包。 一共有13个文件，前面11个文件况都正常，虽然下载速度慢的，但到了11点左右，总算陆续下完了。 可第个文件就遇到问题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下到98%左右，就会忽然网络连接中断、下载失败，然后还不让续传…… 夏雨菲陈述完经过，不自地低了下头，有点内疚地说：“对不起，我真是没用，就这么一点事儿，我还没帮你做好。” 江寒洒然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说：“没事，已经帮了我大忙了，剩下的我自己能搞定。” 然后拿出手机，给老高拨了过去。 高俊德接起电话：“江寒？” 江寒开门见山：“高老师，那几个kaggle的示范数据文件，您帮我下载了没有？” “下了。”高俊德回答。 江寒连忙道谢，又说：“给您添麻烦了。”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老高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江寒：“……” 难不成，他也遇上了跟夏雨菲一样的问题？ 这就有点麻烦了。 即使换作自己亲自动手，服务器的问题也不是特别好搞…… 高俊德叹了口气：“那个国外的服务器，今天好像有点抽风，有好几个文件虽然下载下来了，但好像并不完整，md5校验码都不对。” “那最后两个，编号013的，下载完整了吗？”江寒问。 “我看看……” 等了足有3分钟，老高才回复：“这两个文件没问题。” “那就好。”江寒松了口气。 多亏自己有双保险，要不还真有点麻烦…… “我现在就给你发过去？”高俊德问。 由于文件太大，他是用随携带的笔记本，连接附近酒店的公共wifi下载的。 江寒想了想，说：“发我邮箱就行，这个。” 然后再次道谢。 不一会儿，他手机上的邮箱客户端，就提示收到了新邮件。 江寒打开看了一眼，正是老高刚发过来的。 文件有点大，使用了超大附件，本体是存储在云端的。 江寒没有点进去，虽然费得起流量，但没这个必要。 等回到酒店，有了wifi之后，再用笔记本下载也来得及。 苗清澜的车就停在校门外不远，关浩坐在副驾。 江寒和夏雨菲从后门上车，坐稳后，苗清澜缓缓发动了保时捷。 夏雨菲从后窗处拿起电脑包，递了过来：“我把笔记本带来了，你说过，比赛结束之后，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那些文件。” 江寒默默点头。 小媳妇真的是把自己的每句话都放在了心上啊。 打开电脑包，取出笔记本电脑，开机。 引导至桌面后，打开下载文件夹，查看了一下已下载的文件。 一共11个文件，从011，主扩展名都是rar，很明显是用rar工具分卷压缩的。 江寒用md5工具比对了一下，确认已下载的11个文件并没有问题，就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剩下的事，等回了酒店再说…… 江寒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忽然发现有点不对。 此刻所走的……似乎并非回香格里拉的路线？ 于是问夏雨菲：“咱们这是去哪儿？” “海龙川。”夏雨菲回答。 她早晨就说过了，中午要带江寒和苗清澜等人，出去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吃饭。 海龙川是合江最贵的海鲜餐厅，人均消费倒也不是很高，通常也就500元上下。 当然，得看吃什么。 江寒很久以前就听说过这个地方，但一直没去过。 笑了笑，说：“其实咱们在香格里拉吃自助餐就行，特地跑出去吃，有点浪费了。” 香格里拉的伙食相当不错，附带的餐券用不掉有点可惜。 夏雨菲抿嘴一笑：“好不容易和你出来一回，让你天天在酒店吃自助餐，我可有点过意不去。 再说……我也是有计划的，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哦。” 计划？ 江寒捕捉住了关键词：“什么计划？” “去了你就知道了。”夏雨菲眨了眨眼。 江寒笑了起来，小媳妇居然学会了卖关子。 好吧，反正只要稍微等一会儿，就能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了…… 10多分钟后，到了海龙川，停车、下车。 一行人走到门口，拾阶而上，进入大厅。 室外寒气bi)人，屋里却温暖如。 门口两边，一边一排穿着红色旗袍、色丝袜的迎宾，一水儿的年轻鲜嫩，十八、九岁的小女生。 看见江寒等人进来，迎宾们马上深鞠一躬，脆生生地喊了一声：“欢迎光临。” 动作、声音全都整齐划一，也不知训练了多少次，才能达到这么专业的效果。 又有个年轻英俊，穿着西裤、马甲、白衬衫的小侍应生迎了上来：“请问几位是否有预约？” “最顶层，王室大厅。”苗清澜回答。 “请问预留的电话是多少？”侍应生听完，并没有马上带路，而是多问了一句。 江寒猜测，大约那个大厅比较重要，对方也怕搞乌龙吧？ 苗清澜笑了笑：“我姓苗，手机号是139457……” 侍应生听完，连忙跟总台确认了一遍，然后深深鞠躬：“几位这边请。” 随后，四人和侍应生一起乘坐电梯，上到顶层。 一路上都有服务员迎接、引领。 进入所谓的“王室大厅”后，江寒才明白这里为什么号称合江消费最高的餐厅。 就冲这装潢摆设、这空间布局，不消费个万把块，都有点不好意思进来。 跟别提一路上，那些年轻貌美，青正盛，就差把顾客当祖宗供起来的迎宾和小服务员了…… 大厅中央只有一张桌子，大约可坐20人的样子。 用餐的却只有四个人。 “走菜吧。”大家坐好后，夏雨菲吩咐了一声。 很快，许多年轻漂亮的小女服务员，就列队走了进来。 她们手里端着各种托盘，托盘上是各种菜肴，放下后就马上离开，并不停留太久，免得影响后进来的人。 前后大约上了五十多个菜品，以海鲜为主，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顶级佳肴。 江寒忍不住叹息：“媳妇儿啊，咱们这顿饭，得奢侈的吧？” “别问，问就是最顶级的vip，点菜从来没看过价。”夏雨菲笑着调皮。 江寒知道她一定又用了妈妈的vip卡。 没想到夏如虹在合江也有这么大的牌面。 可能有钱人真的可以做到，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畅通无阻吧？ 菜上齐了，大家就开吃。 关浩自己品着红酒，两名女生都喝果汁。 江寒只喝矿泉水，下午还有安排，必须保持头脑清醒。 他每尝一道菜，夏雨菲都问：“感觉怎么样？” 江寒正常回答。 遇到可口的，就说“还不错”、“好吃的”，感觉一般的，也如实回答。 尝到第五个菜，他就发觉有点不对劲儿了，一口鲍鱼刚下肚，小肚子里忽然火烧火燎的。 江寒忍不住眉头一皱：“这鲍鱼里放什么了？劲儿这么大。” 夏雨菲秀眉一挑，欣喜地问：“你有感觉了？” 江寒点了点头，心里有点不解。 小媳妇儿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没事下什么那种药…… 这是还嫌咱每天晚上不够难受、辛苦吗？ “到底怎么回事？”江寒问。 夏雨菲轻轻一笑：“我看你平时那么能吃，都不见长，而且用脑一多，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然后吃顿饱的就能缓解不少……” 第251章 特效药 “到底怎么回事？”江寒脸色平静，声音温和。 不管小媳妇有何打算，无论如何也不会故意伤害自己。 这一点他很有把握。 夏雨菲轻轻一笑：“我看你平时那么能吃，都不见长，而且用脑一多，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然后吃顿饱的就能缓解不少…… 我就想，你可能体质特别，体需要的能量比一般人多。 前一段时间，我特意买过一些营养丰富的高档食材，和牛、布雷斯鸡、蓝鳍金枪鱼、鹿之类的，可你吃下去之后，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效果……” 江寒一阵无语：“我前一阵子给你做饭时，看见冰箱里有鱼有，就随手用掉了，没想到其中有不少，居然是价值不菲的顶级食材？” 夏雨菲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当成普通类或者海鱼了？” 江寒点了点头，心里有点感动。 小媳妇儿并非心细如发的类型，偶尔在一些小事儿上，还会犯迷糊。 可是她对自己，真可以说是体贴入微了，观察得那么细致，还千方百计为自己筹划。 仅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她对这段感有多么认真，相比之下，自己做得并不够好。 江寒悄悄伸出一只手，在桌下握住了夏雨菲的手，有些愧疚地看着她的眼睛。 夏雨菲腼腆一笑，悄悄瞄了眼苗清澜和关浩，见二人正吃得津津有味，一眼也没往这边看来，于是低声继续述说。 “我也试过把松茸、人参之类的补品，做成菜肴或者茶汤之类的，和你一起尝试过几次，可效果似乎也十分一般。 我也不敢让你吃太多补品，怕没治好你的‘馋病’，倒弄出别的毛病来，所以试了两次不见效，就没再给你吃了。” 江寒有点无言以对。 怪不得自己有一阵子，特别容易激动，甚至差一点就“走火入魔”。 搞得自己都有点不敢和她过分亲近了，生怕真的搞出“问题”来。 亏他为此还很是发愁了一阵子，以为自己可能有点内分泌失衡，要不就是发育太快，又或者定力下降了。 想不到罪魁祸首，居然就是这个边最亲近的人…… 话说回来，那段时间真的危险的，小媳妇险些自作自受，被她自己挖出来的坑埋掉。 也幸亏自己意志力够强，这才履险如夷…… 夏雨菲顿了顿，又说：“上次在德木利，意外发现你喜欢吃江鲤鱼，而且好像效果还不错，比蓝鳍金枪鱼还‘顶饿’，我就有了个想法。 我猜你可能需要某些水产品中的营养，但又不清楚哪一种、哪一部分才是你最需要的，所以就索带你来这里试试喽。” 夏雨菲说着俏皮一笑：“这里这么多种类，说不定就能找到‘治疗’你易饿体质的‘特效药’呢？” 江寒这才明白，之前在车上时，她所谓的“计划”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里着实有些感动，握着她的手，忍不住稍微用了点力。 夏雨菲感知到他的心，自己也更加愉悦了。 两人双手互牵，温无限，此时无声胜有声。 默默体会了一会儿，夏雨菲羞涩一笑，又说：“你刚才吃的那只鲍鱼，是这里的特色菜，叫什么‘清酒冻吉品鲍’。 据说比一般的做法，额外添加了不少辅材，有很多奇妙功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江寒恍然失笑。 刚才还真有点误会了，还以为被下了什么不好的药，原来是菜肴本的功效…… 江寒轻轻叹了口气，忽然附在她耳边，低声问：“干嘛对我这么上心、这么好？” 夏雨菲有点害羞：“没有啦，你每天那么忙，我这个做女朋友的，也帮不上你什么，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 江寒摇了摇头，低声说：“你做得已经够好了，看来我早上说得一点也没错，我老婆果然天下第一！” 夏雨菲脸色微红：“先别急着夸我了，你快感觉一下，刚才吃得那个，效果到底怎么样？” 江寒沉吟了一下，叹了口气：“止饿效果不太明显，别的方面……效果好像还不错。” 夏雨菲眨了下眼睛：“别的方面？” 江寒捏了捏她的手，低声说：“回酒店再说。” 夏雨菲隐约猜到了什么，顿时脸一红，连忙点了点头，不敢再纠缠这个话题。 江寒继续品尝各种菜肴。 五十来盘各色海鲜，一分钟品尝一种，都需要接近一个小时。 偶尔再和小媳妇谈谈心、调**，就更加靡费时间了。 不过还好，今天剩下的事中，真正重要的只有一件，就是研究一下kaggle的比赛。 只要能在晚上10点之前，将程序调试通过，然后挂机跑起来，就不会有任何贻误。 但说实话，江鲤鱼比蓝鳍金枪鱼还顶饿，原因估计是分量问题，跟种类应该关系不大…… 江寒吃着吃着，忽然停住了筷子，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竟然发起了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夏雨菲一见他睁眼，就马上迫不及待地问：“怎么了？” 她无时无刻不在关注江寒，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异状。 只是担心他在思考什么重要问题，怕打断他的思路，这才一直忍到这时。 “我想……”江寒轻轻舒了口气，“我可能找到那个‘特效药’了。” 夏雨菲惊喜非常：“真的？” 江寒点了点头，又尝了一口刚才那道菜，问：“这个应该是一种海参吧？” 夏雨菲点头：“冰岛野生红极参。” 江寒若有所思。 他刚才第一口吃下这道菜时，忽然感觉头脑清明了许多，效果竟然非常明显！ 没道理啊，就算真是什么灵丹妙药，也没可能吸收得这么快的。 所以……也有可能不是海参的问题，而是之前吃下的其他东西在起作用？ 江寒生怕只是错觉，停了一会儿后，又吃了第二口，结果发现效果仍然不错。 所以，基本可以锁定目标了。 有问题的，十有**就是这盘海参。 这其实有点不科学。 海参这个东西虽然营养丰富，但单论脂肪、糖类的含量，远远不如普通的坚果、类，或者巧克力之类的东西。 可吃下去之后，补充能量的效果，却好得有点出奇！ 江寒想了想，决定深入验证一下。 他先给自己出了一道极其复杂的难题，然后在脑海里不断计算、模拟推演。 脑力超负荷开动着，大约10分钟后，就感觉有点疲倦了。 然后试着又吃了一口海参。 这次效果更明显，刚入肚不到10秒钟，头脑就为之一清，整个人都振奋起来。 效果立竿见影！ 江寒狂喜之余，也非常疑惑。 因为自己现在的况，根本就一点也不科学。 这又不是打针、吃药，怎么可能见效这么快的？ 除非系统改造大脑时，顺便把自己的消化系统，也给改造了…… 好吧，现在的况就是这样了。 在小媳妇的不懈努力和苦心筹划下，自己找到了一种“特效药”。 那么问题就很自然地变成了，是不是只有这种海参，才这么神奇？ 然后，除了海参之外，还有没有别的食物也有类似的功效？ 想到这里，江寒将桌上已有的食物，每种都尝了一口。 然后就确定了，只有海参有问题，桌子上的其他食物都很“正常”。 接下来，再验证一下，海参的这种功效，和做法、品种、产地……有没有关系？ 第252章 生吃海参，不蘸酱油 江寒拿起无线呼叫器，叫来服务员。 事实上，在王室大厅的外面，随时有四名服务员等候在外。 所以很快就有一名青美貌的小服务员敲门而入，询问有何吩咐。 江寒让她拿来菜单，将店里所有类型的海参，以及各种做法全都点了一道。 其中甚至包括了生吃海参。 而众所周知，海参这玩意儿如果不蘸酱油，那是真没什么滋味儿…… 江寒对刺这种食用方式，一向比较无感，但这次为了完成“科学实验”，也只能豁出去了。 经过一番算不上辛苦的“战斗”后，实验结果终于出来了。 首先，只有“冰岛野生红极参”效果最好。 至于其他种类的海参，倒也并非毫无作用，但提神醒脑、补充能量的效果，都不够明显。 然后，不同的做法也有区别，生吃效果最好。 其他的烹饪方式，按照加工深度，效果依次递减。 同样是生吃，冻鲜的远比水发的好，但与活鲜相比，相差又不可以道理计。 这个就有点为难人了，江寒不是生吃好者，更知道活海参满都是细菌，以及各种寄生虫，不好好烹饪一番，可能会吃出问题来。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只能退而求其次，弄熟了再吃。 效果可能差了点，但吃起来更加放心。 最后，就是一系列本质问题了。 海参到底有什么特殊，为何与普通食材区别如此明显？ 而且，别人吃了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效果，为什么只有自己这种特别的状况，才反应如此敏感？ 冰岛的野生红极参，又为何比其他海参更加“厉害”些？ 单从营养成分上看，按理说不该差距如此悬殊。 除非…… 好吧，想让江寒抛弃科学，从玄学角度去理解这个世界，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里面一定有什么未知的奥秘，等着自己去揭晓。 现在还没有条件、没有能力去破解这个秘密，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彻底把这件事搞清楚！ 当下嘛，先吃完这顿饭，然后多买一些冰岛野生红极参，回去慢慢吃…… 接下来，就是大快朵颐时间。 江寒花了半个小时，将桌上的海参一网打尽。 这时候，其他人早都已经吃饱了，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风卷残云。 江寒只吃海参，其他菜肴再没动一口，吃好之后，神清气爽地起，带着夏雨菲去总台结账。 这顿饭一共花了5多万块rmb，大约是夏雨菲一个星期的收入。 没错，《左手指月》和《泡沫》，现在已经火遍全网，各种推介、转载、翻唱随处可见。 “晴天”这个艺名，光论在网上的知名度，可以说已经不弱于大多数一线歌手了。 可惜夏雨菲始终不愿暴露真容，否则再红十倍都不是问题。 现在，她光是各大音乐平台上的下载分成，总额度就将近百万了。 更别提在夏如冰的运作下，还帮她卖出去了各种翻唱、商演、实体唱片之类的授权。 总之，夏雨菲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小富婆一枚。 而且这些钱并非出自家庭，而是她通过个人努力，在江寒这个“老公”的协助下，“辛苦”赚来的…… 买单时，江寒主动掏出银行卡，却被夏雨菲温柔地拦住了。 “咱们俩还分什么彼此？我这边花钱地方也不多，再说这点钱也帮不上你什么，也就能解决一点衣食住行……” 夏雨菲和声细语，又真意切，江寒就没执意展现男士风度。 出门前，江寒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合江的海鲜市场，结果却发现，并没有卖冰岛红极参的信息。 百度“合江吧”里，倒是有一家海鲜批发商在打广告。 该门店位于江北，宣称出售各种极品海鲜，其中就有冰岛红极参，平均每只售价约，欢迎中、高端用户群体，组团前往选购…… 江寒默默关掉了页面，连去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卖家会这么傻？ 这种极品海鲜，正常的报价，1斤在5000元左右，1斤大约15只，也就是说，每只折合。 180元如果能买到正品，只能说…… 好吧。 江寒想了想，还是决定找个明白人问问。 没准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行业内幕呢？ 可能明白这种事的人，他认识的人里并不多，比较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小女友的有钱妈妈。 所以，江寒马上给夏如虹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夏如虹先关心了一下比赛的事。 江寒如实回答，然后很快转入正题：“夏阿姨，我问个事。” “说吧。” 江寒措了措辞：“我刚才吃了些冰岛红极参，感觉不错的，以后想多吃些，怎样才能买到真货？” “红极参……”夏如虹沉吟了一下，说，“我记得市场价好像要300多一只，饭店里一般都卖元之间……对了，你在哪吃的？” “海龙川。”江寒回答。 夏如虹恍然：“那怪不得了，这东西市场上真货不多，海龙川里的，来源应该比较可靠。” 江寒点了点头：“我吃着也不像假的，跟普通的海参相比，格外有咬口。” 夏如虹笑了笑：“他们家也是老店了，主打的还是高端市场，卖假货不是砸自己招牌？” 跟着讲述了一些内幕消息。 海龙川的上游供货商，是隔壁省的利达外贸。 有一次吃饭时，她听老金说，利达和冰岛一家公司，结成了战略伙伴关系，有条件从原产地直接拿货，每年都要进口10多吨冰鲜和干红极参，偶尔还有少数活鲜…… 江寒听完，若有所思地说：“也就是说，合江现在能买到的冰岛红极参，基本都是利达公司经销的？” 夏如虹回答：“是的，除非走特殊渠道进来，否则很难绕开利达。” 呵呵一笑，又补充说：“至于那些只是挂了个名的水货，自然跟利达更没有半点关系。” 江寒又问了些关心的信息后，就说了声“再见”，然后挂机。 海龙川的红极参，离柜价平均每只超过800，人家毕竟是开餐厅的，定价参考的是餐饮业的行，在进货价的基础上，翻个一番两番实属正常。 江寒虽然不差钱，但他需要的量很大，如果都从海龙川拿货，就有点大脑袋了。 所以江寒琢磨了一下，又给金富贵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江寒笑着问候：“好久不见，金叔叔，最近好的吧？” “托福，还不错，体没问题，子也过得下去……”金富贵乐呵呵的。 他的声线很独特，温和中透着不羁，沙哑中蕴着豪迈，听上去就让人觉得很可靠。 “江小子，今儿怎么有空主动联系叔叔？”金富贵问。 江寒直奔正题：“我有点吃喝上的事，想咨询一下叔叔，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肯不肯指点？” 金富贵豪迈一笑：“当然没问题，叔叔这半辈子，也没啥特别的长处，唯有一点还可以嘚瑟一下，那就是没吃过的东西还真不多！” 江寒欣然一笑：“那太好了，冰岛红极参，叔叔肯定吃过吧？” “是啊，吃过一些，不怎么好吃。”金富贵说着，就笑了起来，“你不是想做这个生意吧？” 江寒平静地说：“没有的事，我不懂商业，更没有兴趣和时间…… 我只是觉得好吃的，想多买点。” “多买点，是买多少？” “每个月……不少于100公斤吧。” 金富贵无语两秒，然后吐槽：“你还说不是拿去卖？顿顿吃，一个月也吃不了200斤哪！” 江寒：“呵呵。” 没必要多解释，就当一桩普通生意去做，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金富贵开了几句玩笑后，就认真起来：“问我你算问对人了，松江餐饮业里，凡是经营海鲜的，家家都号称有上等红极参，但其实，有路子弄到正品的并不多……” 江寒虚心听着，这些内幕都是他以前不清楚的。 第253章 不幸猜中了 金富贵一阵诲人不倦，然后说：“我家旗下的海鲜城和火锅店，也是从利达直接拿货的。” 说着嘿嘿一笑，问江寒：“这你没想到吧？” 江寒的确有点佩服：“金叔叔路子够广的，以前只知道您家也搞饮食行业，没想到搞得这么大。” 月销量不达到一定程度，利达才不会费那劲儿给送货，他们家的红极参，附近三省独一份，根本不愁卖。 金富贵被江寒一捧，顿时得意洋洋，顺口自吹自擂了几句。 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扛夸，还是玩保护色玩上瘾了？ 江寒姑且听之吧，随口附和着。 金富贵终于认真起来：“小江，就凭咱们的交，你如果有需要，尽管开口，叔叔只加价3成，每只大约330元，够厚道不？” 每只平均300元，这是市场价，拿货价肯定会便宜不少。 老金的确很厚道了，别管他实际上加价几成，总之加完价之后，也没有比市场价高多少。 人家倒腾来倒腾去，也是有人工、运费和损耗的。 江寒琢磨了一下，一斤约合5000元，一个月200斤，只需要100多万，就能…… what？ 100……万！？ 江寒忽然反应过来，感吃一个月这玩意，就得花出去100万？ 自己现在的家，总共才，还不够吃两年红极参？ 好吧，先少买点，吃着看看效果，吃好了再继续买。 至于钱的事儿，那都是小事儿，不够花就再去赚呗…… 临走，江寒在海龙川买了100只冰岛野生红极参带走。 这已经是店里当天存货的三分之一。 这里是销售链末端，一只要卖到800多，使用了vip卡，打了85折之后，也将近7万块。 而且，100只看着不少，能吃几天还真不好说。 红极参贵的，怕怕干，也容易变质。 虽然现在已经是11月中旬，天气很冷了，但运还是有点不够稳妥。 江寒干脆又花了一点小钱，买了一个简易的保温箱。 这种箱子内壁有一圈保温苯板，用的时候，先在里面放上冰块，再把海鲜放进去。 保鲜十个小时左右，基本没啥大问题。 等回家以后，再去买专业的海参冷藏恒温箱。 诸事完结，一行人结队出门。 江寒打开保时捷的后备箱，将保温箱放了进去。 苗清澜看着好笑：“你这是吃上好了啊？还带了这么多回去。” 江寒嘿嘿一笑：“是啊，以后顿顿拿两个出来，搓一搓强健体，闻一闻提神醒脑，尝一尝精神百倍，吃下去生津止渴……” 一通胡扯中，四人上了车。 回到香格里拉之后，江寒带着保温箱，来到酒店的前台。 夏雨菲挽着他的胳膊，亦步亦趋。 “先生，女士，下午好。请问要开房间吗？”前台小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询问。 江寒微微一笑：“我们是这里的住客，这是房卡。” 小服务员拿过去看了一眼：“房卡怎么了？是不是出问题了？” 江寒摇了摇头：“房卡应该没问题。” 小服务员有点不解地看着江寒。 江寒洒脱一笑，解释说：“是这样的，我买了点海鲜，想带回家去，不过屋子里温度高，我怕放坏了，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帮忙冷冻一下？” 小服务员想了想，问：“请问是什么海鲜呢？我们的冰柜也没剩太多空间，太大的海鲜，比如龙虾、帝王蟹之类的，可能会放不下。” 江寒理解地一笑，说：“只是一点冰岛红极参而已，个头倒是不算大，就是数量有点多，你帮我看看能不能冻得下。” 说着打开保温箱，让小服务员看了一眼。 这些红极参卖相不俗，小服务员也是个有见识的，一看就知道是顶级品。 这玩意价值不菲，一般人可吃不起。 别看只有这么一小箱，差不多抵得上她两年的工资！ 有钱人可真够奢侈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二代？ 小服务员默默地想着，又看了一眼夏雨菲。 不愧是有钱人的女朋友，不但天生丽质、材完美，上那些穿戴也绝对不便宜。 别的不说，光那件限量款的香奈儿羊绒小围巾，只怕自己两年的工资还不见得够！ 小服务员有些艳羡，忍不住心中腹诽，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甜了：“您请稍等，我这就和总厨联系。” 很快就有了反馈结果。 厨房答应帮忙保管，但最多只能放两天，因为后天晚上会有大批冻货入库。 江寒听完服务员的转述，欣然一笑：“我明天就退房了，时间上没有问题。” 事谈妥后，小服务员先帮江寒将箱子密封好，然后亲自送进了后厨，服务态度相当好。 很快小服务员再次回到前台。 江寒有点过意不去，主动表示可以付一些冷冻费用。 小前台婉言谢绝了，用语非常官方：“能帮到尊贵的客人，是我的荣幸；让每一位客人宾至如归，是我们香格里拉的宗旨；您对我的服务感到满意，就是最好的酬谢……” 免费提供一点冷冻服务，也算是酒店方面拉拢优质顾客的小手段。 何况她只是个前台接待，并没有权限向客人额外索取酬金。 除非是客人主动给的小费…… 然而，给小费这种洋气的做法，在国内从来没有流行过，不管是什么档次的大酒店。 她正这么想着，江寒忽然笑了笑，伸手从兜里掏出100元，放在了服务台上。 小服务员不一愣。 江寒温和一笑，解释说：“你们免费帮我冷冻，算是酒店服务的一环，这没有问题。 但你帮我密封，还不辞辛苦地送进去，明天可能还要麻烦你，再帮我拿出来…… 这些额外的劳动，我不能不表示一下。” 小服务员十分惊喜，连忙客气了一下：“真的不用的，我们结账时，会加上15%服务费的。” 江寒呵呵一笑：“那些是酒店方面统一分配的吧？这是单独给你的。” 小服务员犹豫了一下，就爽快地道了声谢，收了下来。 江寒这么做，自然也是有用意的。 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话糙理不糙。 对方收了小费，多少也会更加上心，只要红极参不出问题，多少次小费都赚回来了。 处理好红极参之后，江寒和夏雨菲一起乘坐电梯上楼。 回到房间之后，两人轮流洗澡、换睡衣。 江寒先洗，出来后就坐在桌子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先登录自己的邮箱，查看了一下高老师发来的两个文件。 得先把这两个文件下载下来，才能进行下一步。 十多分钟后，文件下载得差不多了。 这时，夏雨菲也洗完了澡，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边走边梳着头发。 她想起刚才吃饭时，江寒吃了鲍鱼后的奇怪反应，不有点好奇。 也不知道区区一只鲍鱼，何以让他那么郑重其事？ 夏雨菲想问又有点不敢问。 你说，万一是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怎么办？ 纠结了半晌，她忽然哑然失笑。 江寒又不是别人，跟他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于是就凑到江寒边，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声。 江寒看了一眼故作镇静的小媳妇儿，忍住笑，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来，然后一本正经地描述了一下。 夏雨菲没等听完，就脸色绯红地逃走了。 很不幸的，她猜对了…… 第254章 数据解析和FCN的拓扑结构 随后，江寒cāo)作着电脑，心无旁骛，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夏雨菲也不再来打扰他，拿着手机，半躺在上，自己上网、听歌。 江寒将高老师发送来的和下载下来，连同夏雨菲下载的前11个文件，放在了同一个文件夹中。 然后在第1个文件上点击鼠标右键，选择用winrar解压缩，很快就得到了数据包。 一共两个文件，n-labels-idx1-ubyte。 -ubyte都是自定义的文件格式，官网上就有格式说明。 train-images文件大小超过1g，保存了20万张手写数字的图片信息。 而train-labels中则存储了20万个标签数据，与train-images一一对应。 和公开版本的mnist不同，用于比赛的这个手写数字数据集，数据量要大出好几倍。 kaggle官方将数据集分为两部分，训练集train向参赛选手公开，而测试集test则内部保存。 比赛的形式很简单，大家根据公开的训练集，编写自己的程序，提交给主办方。 主办方用不公开的测试集数据，对这些程序逐一进行测试，然后比较它们在测试集上的表现。 主要指标是识别率，次要指标是识别速度等。 这是“人工神经网络”在这类竞技场上的初次亮相，江寒可不想铩羽而归。 事实上，如果想追求更好的成绩，最好的办法，就是弄出卷积神经网络来。 那玩意是图像识别算法的大杀器。 在“机器学习”这个江湖中，cnn的威力和地位，就相当于武侠世界中的倚天剑、屠龙刀。 cnn一出，谁与争锋！ 只可惜，这个东西江寒现在还没研究出来。 现上轿现扎耳朵眼，也来不及了。 再说，饭要一口口吃，搞研究也得一步步来。 跨度不能太大喽，免得扯到蛋…… 所以在这次比赛中，江寒最多只能祭出“带隐藏层的全连接神经网络”。 有了这个限制，就好比戴着镣铐跳舞，给比赛平添了不少难度和变数。 那些发展了几十年的优秀算法，也不见得会输普通的fcn多少。 所以，现在妄言冠军十拿九稳，还有点为时过早。 不过，有挑战才更有趣味嘛，稳赢的战斗打起来有什么意思呢？ 江寒根据官网上找到的数据格式说明文档，编写了一个文件解析函数，用来从两个train文件中提取数据。 train-images-idx3-ubyte的格式简单的，从文件头部连续读取4个32位整形数据，就能得到4个参数。 用来标识文件类型的魔数m、图片数量n、每张图片的高度h和宽度w。 从偏移0016开始，保存的都是图片的像素数据。 颜色深度是8位，取值范围0～255，代表着256级灰度信息，每个像素用一个字节来保存。 然后，从文件头中可以得知，每张图片的分辨率都是。 这样每张图片就需要784个字节来存储。 很容易就能计算出每张图片的起始地址，从而实现随机读取。 如果连续读取，那就更简单了，只需要每次读取784个字节，一共读取n次，就能恰好读取完整个文件。 需要注意的是，图像数据的像素值，在文件中存储类型为unsignedchar型，对应的format格式为b。 所以在python程序中，在这个参数的后面，还要加上b参数，这样才能读取一整张图片的全部像素。 如果忘了加b，则只能读取一个像素…… train-labels-idx1-ubyte格式更加简单。 前8个字节是两个32位整形，分别保存了魔数和图片数量，从偏移0009开始，就是unsignedbyte类型的标签数据了。 每个字节保存一张图片的标签，取值范围0～9。 江寒很快就将标签数据也解析了出来。 接下来，用matplot的绘图功能，将读取出来的手写数字图片，绘制到屏幕上。 然后再将对应的标签数据，也打印到输出窗口，两者一比较，就能很轻松地检验解析函数是否有问题。 将解析函数调试通过后，就可以继续往下进行了。 首先要将图片的像素信息压缩一下，二值化或者归一化，以提高运算速度，节省存贮空间。 像素原本的取值范围是0~255。 二值化就是将大于阈值的数值看做1，否则看做0，这样图片数据就转换成了由0或者1组成的阵列。 归一化也比较简单，只需要将每个像素的取值除以最大值255，那么每个像素的取值空间，就变成了介于0和1之间的浮点数。 两种手段各有利弊，江寒决定每种都试一下，看看在实践中，哪个表现更好一些。 由于江寒使用的是全连接网络，而不是卷积神经网络，所以还要将2维的图片，转换成1维的向量。 这个步骤非常简单，将二维的图片像素信息，一行接一行按顺序存入一维数组就行。 事实上，在解析数据文件的时候，已经顺便完成了这一步，所以并不需要额外的cāo)作。 20万张图片，就是20万行数据。 将这些数据按顺序放入一个的二维数组里，就得到了feature。 lable的处理比较简单，定义一个具有20万个元素的一维整形数组，按顺序读入即可。 江寒根据这次的任务需求，将20万条训练数据划分成了2类。 随机挑选了18万个数据，作为训练集，剩余2万个数据，则作为验证集validate。 这样一来，就可以先用训练集训练神经网络，学习算法，然后再用未学习过的验证集进行测试。 根据fcn网络在陌生数据上的表现，就能大体推断出提交给主办方后，在真正的测试集上的表现。 写完数据文件解析函数，接下来，就可以构建“带隐藏层的全连接人工神经网络”fcn了。 类似的程序，江寒当初为了写论文，编写过许多次。 可这一次有所不同。 这是真正的实战，必须将理论上的能优势，转化为实实在在、有说服力的成绩。 因此必须认真一些。 打造一个神经网络，首先需要确定模型的拓扑结构。 输入层有多少个神经元？ 输出层有多少个神经元？ 设置多少个隐藏层？ 每个隐藏层容纳多少个神经元？ 这都是在初始设计阶段，就要确定的问题。 放在mnist数据集上，输入层毫无疑问，应该与每张图片的大小相同。 也就是说，一共有784个输入神经元，每个神经元负责读取一个像素的取值。 输出层的神经元个数，一般应该与输出结果的分类数相同。 数字手写识别，是一个10分类任务，共有10种不同的输出，因此，输出层就应该拥有10个神经元。 当输出层的某个神经元被激活时，就代表图片被识别为其所代表的数字。 这里一般用softmax函数实现多分类。 先把来自上一层的输入，映为0~1之间的实数，进行归一化处理，保证多分类的概率之和刚好为1。 然后用softmax分别计算10个数字的概率，选择其中最大的一个，激活对应的神经元，完成整个网络的输出。 至于隐藏层的数量，以及其中包含的神经元数目，并没有什么一定的规范，完全可以随意设置。 隐藏层越多，模型的学习能力和表现力就越强，但也更加容易产生过拟合。 所以需要权衡利弊，选取一个最优的方案。 起步阶段，暂时先设定一个隐藏层，其中包含100个神经元，然后在实践中，根据反馈效果慢慢调整…… 确定了网络的拓扑结构后，接下来就可以编写代码并调试了。 调试通过，就加载数据集，进行训练，最后用训练好的网络，进行预测。 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江寒先写了一个标准的fcn模板，让其能利用训练数据集，进行基本的训练。 理论上来说，可以将18万条数据，整体放进网络中进行训练。 但这种做法有很多缺点。 一来消耗内存太多，二来运算压力很大，训练起来速度极慢。 更严重的是，容易发生严重的过拟合。 要想避免这些问题，就要采取随机批次训练法。 第255章 调整超参数，以及防止过拟合 江寒在这个fcn网络中，实现了一种新的训练策略，也就是迷你批次训练法。 简单地说，就是每次在18万个训练数据中，随机抽取若干条数据，组成一个小包，作为训练的样本。 然后，若干个小包组成一个完整的批次，训练若干个批次后，训练过程就宣告结束。 显而易见，相较于一次训练全部数据，这样做既节省了资源，又能提高训练速度。 这里涉及到3个超参数：每个小包的数据条数n，每批次包含的小包数量m，以及训练的总批次s。 神经网络里，每个神经元的偏置和权重，都是在训练中获得的，称作参数。 而学习速率、隐藏层神经元的数量，隐藏层的层数，权重初始化方案的选择、激活函数的选择、损失函数的选择…… 这些都是超参数，必须在神经网络训练之前指定。 但由于缺乏理论指导，没有人知道这些超参数，到底如何选取才是最合理的。 所以在实践中，往往先根据经验，暂时预设一个差不多的，然后在训练的过程中，根据反馈结果，慢慢进行调整。 打造神经网络的过程中，最困难的就是超参数的选择，这往往意味着巨大的工作量。 每次调整超参数，都要重新训练一次神经网络，才能知道这次调整是否成功。 更麻烦的是，超参数之间并不是相互独立的，经常会调整了某一个，就会影响到另一个。 极端况下，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影响一个，最后导致全盘重来。 在原来的世界，机器学习算法工程师们经常为此挠破了头皮。 所以他们又自嘲或者被戏称为“调参狗”…… 这个问题的解决，往往取决于网络设计者的经验。 一名合格的调参狗……咳，算法工程师，往往能凭经验和直觉，大体确定超参数的取值范围，然后根据实际况逐步优化，直到取得近似最优解。 江寒当然算不上经验丰富，但前世玩神经网络的时候，也接触过不少讨论超参数选择的文章。 以权重初始化举例，就有不少可行的方案：初始化为0值、随机初始化、xavier初始化、he方法等。 其中，xavier初始化又包含许多种做法。 比如将权重w的随机初始化区间，设为正负sqrt）之间。 其中，n0是上一层神经元的个数，n1是本层神经元的个数。 这是一个经验公式，很多时候都很好用，江寒还记得这个公式。 其他超参数的选择，激活函数的选择、损失函数的选择……也有诸多可用的方法、方案。 除了一些前世接触过的方法，江寒自己也有过许多奇思妙想，琢磨出来不少乱七八糟的超参数选择方案。 这次做fcn模板，索将它们全都编写成函数，塞到了模板代码中，用以备选。 除此之外，还要解决过拟合问题。 过拟合是机器学习的一道难关，一旦发生这种现象，就会导致训练好的模型，在训练集上表现优秀，而在陌生数据集上表现欠佳。 这是无论如何都要避免的。 要想避免过拟合，通常的做法有：扩大学习规模、降低网络规模、对权重参数规范化，以及非常激进的dropout方法等。 扩大学习规模，就是尽可能收集更多数据，进行训练。 kaggle的这场比赛中，官方提供了足足20万条训练数据，这意味着不怎么需要在这方面下功夫了。 如果提供的训练数据较少，那么往往就需要人为扩展训练数据。 比如：将图像略微旋转、平移、翻转、缩放、加入噪点像素…… 降低网络规模，的确可以减轻过拟合，但同时也削弱了学习能力，所以一般不作为优先选项。 权重正规化也叫正则化，就是在未规范化的代价函数上，附加一个权重绝对值的和，使得网络倾向于学习少量的、重要度较高的权重。 这一办法，江寒在这个模板中，也作为备选项加以实现了。 至于dropout方法，做法是按照给定的概率p，随机删除全连接网络中部分隐藏神经元，以达到简化网络，降低过拟合的效果。 虽然简单，但江寒并不准备现在就用出来。 这至少也价值一篇三区以上的论文，用在这种小比赛中，未免有些浪费。 江寒将自己知道的、能想到的方法、方案，全都罗列出来，编制成函数，放进了模板代码中。 然后将代码复制了130份，稍作修改，让它们分别使用不同的超参数设定策略。 这样，就出炉了130种候选的训练方案。 江寒将这些方案连同训练数据包，一起上传到了自己放在车库中的服务器和五台工作站中，然后指挥它们开足马力，同步进行训练。 如果光靠笔记本电脑，这130份代码一个一个训练过去，怕不得两、三个月之后，才能轮一遍？ 现在就简单了，大约明天晚上，这130多份方案，就能得到初步的训练结果。 到时候根据反馈，从中选择一个表现最好的，全力训练就可以了。 这种做法，和有些人选男/女朋友的原则差不多。 广泛培养，层层选拔，然后择优录取。 至于选剩下的怎么办？ 先备着呗，反正又不吃草料…… 搞定这些事之后，时间已经夜里10点半。 江寒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上休息。 刚钻进被窝，夏雨菲就依偎了过来。 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后。 “你……”夏雨菲言又止。 “怎么了？”江寒温和地问。 “那个……那个鲍鱼，还、还没过劲儿吗？” 江寒摇了摇头，实话实说：“已经没事了。” 夏雨菲自责地说：“都怪我……” 江寒笑了笑，促狭地问：“要是今晚上都过不了劲儿，你还想负责是怎么的？” 夏雨菲咬了咬嘴唇，把头埋在他口里，一声不吭。 这样江寒就明白了。 她没准真有那个意思，虽然不可能动真格的，但很可能会…… 啧，早知道就不逞英雄了，偶尔装一次可怜，又不会伤筋动骨。 嗯…… 不知道现在把话收回去重说，还来不来得及？ 在线等，急的。 ……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先后入睡。 江寒搂着小媳妇，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仍然是五点左右，精神抖擞地起。 洗漱完毕后，江寒先远程登录了一下服务器，查看了一下训练进度。 可惜没什么惊喜。 和他预计的差不多，今天白天肯定是训练不完的了。 所以，暂时只能耐心等候。 关掉笔记本电脑，看了眼还躺在被窝里，睡得死沉死沉的夏雨菲，江寒不哑然失笑。 昨天夏雨菲可能有点累到了，今早不出所料地赖了。 好吧，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江寒这么想着，轻手轻脚地出门。 先自己下楼，去餐厅吃了个早餐，然后步行去赛场。 香格里拉的学城店，距离工大附中本来就不算远，走了10来分钟也就到了。 今天是noip复赛的day2，只要搞定今天的三道题，这场比赛对江寒来说，也就宣告落幕了。 来到赛场外时，时间刚7点半出头，大多数选手和他们的指导教师，已经来到场地外等候。 到处人声鼎沸，江寒找到了高老师，并再次看到了李山河和朱达昌。 熊磊和他的指导教师贺纹章也在一旁。 老高和贺老师凑在一起聊天。 江寒也和三个战友兼竞争对手，在一边互相鼓励了一番。 闲聊中，熊磊忽然提议：“等下午成绩公布了，咱们一起去唱k或者打台球，放松一番，怎么样？” “成绩最差的请客吗？”李山河角度刁钻。 “可以考虑啊……”朱达昌也有点意动。 大家纷纷看向江寒，只有他还没表态了。 江寒想了想，说：“去玩玩也行，不过我最多只能陪你们玩到晚上七、八点钟，再晚就不行了。” 一起出来比赛的，怎么也得照顾一下同伴的绪。 但也不能浪费太多时间，晚上还得抓紧时间，弄kaggle的比赛…… 第256章 扩展欧几里得算法，以及增强线段树 “七八点钟？足够了。”熊磊率先表示赞同。 朱达昌也点了点头，又说：“玩的太晚，两位老师也会不放心。” 江寒笑问：“你们下午都这么有时间……今天不往回走了吗？” 朱达昌回答：“高老师预定了火车卧铺，是夜里10点发车。” 李山河点了点头，说：“要等8、9个小时的车，这么长时间，不玩点什么也太无聊了。” 熊磊解释说：“我爸爸的车实在不能凑合了，准备买台全新的高尔夫6，明天就去4s店提车，所以只能晚一天回去。” 江寒了然一笑，熊爸爸那辆二手车，动不动就趴窝，的确早该换换了。 想了想，对李山河、朱达昌说：“我不一定能送你们上车，今晚我可能就得往回走了。” “这么急吗？好不容易来一趟松江，不好好玩一玩？”李山河问。 江寒坦然点头，说：“我是坐方便车来的，别人什么时候往回走，我就什么时候跟回去，总不能让别人将就我吧？” 其实要什么时候回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但夏雨菲明天有课…… “诶？如果唱k的话，能不能让夏雨菲同学也来呀？”朱达昌突发奇想。 “就是的，江寒，你和夏雨菲好像熟悉的，帮忙邀请一下呗。”李山河也力促。 江寒一阵无语。 别说，还真可以考虑一下。 小媳妇这次出来，光跟着自己跑前跑后了，也没玩好……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意愿出来散散心？ 江寒想了想，没把话说死：“好吧，比完赛我打电话问一声，能不能约出来，我可不敢保证哦。” 听了江寒的话，其他人都十分期待，毕竟夏雨菲不光长得好看，在学校里也是有名的唱歌好听。 但其实，江寒已经决定，顺便也叫苗清澜和关浩一声，愿意来的话，就一起闹闹。 而且，出门在外的，指导教师们也不可能彻底放手，肯定都会跟着。 这样的话，就不太好去一些环境太复杂的场所了…… 时间将到8点，赛场封锁就被解除，选手们再次鱼贯入场。 其他流程和昨天大同小异。 比赛正式开始。 江寒拿到题之后，习惯地全部浏览了一遍，然后从头开始做。 今天的三道题，难度比day1高多了。 但说实话，并没有超过他的预计，都属于那种稍微花点心思就能解决的类型。 第一题是同余方程。 【问题描述】：求关于x的同余方程ax≡1的最小正整数解。 输入数据是两个正整数a和b，要求输出方程的最小正整数解x0。 比如：输入3和10，输出就是7。 数据范围： 对于40%的数据，2≤b≤1000； 对于60%的数据，2≤b≤50000000； 对于100%的数据，2≤a≤2000000000，2≤b≤2000000000； 输入的数据保证一定有解。 江寒一打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一道数论题。 只要明白同余方程是怎么回事，就很容易理清思路。 ，即ax的乘积除以b，余数为1。 所以，对于任意给定的a、b，可以用穷举法暴力搜索，开始，每次递增1，很容易就能找出一个最小的x，使得方程成立。 但因为a、b的取值范围特别巨大，这样做，会导致至少limitexceeded，即时间超限）。 要想得到全部分数，必须想办法缩减运算时间。 如果能找到这个算式中隐藏的规律，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当然，这需要拥有一点数论功底，才能办得到。 江寒先观察了一下方程。 原式等价于ax-，因为k值可以为负数，所以又可以看做ax。 显而易见，a与b一定互质，所以原式可转化为，这里gcd表示两个整数的最大公约数…… 咦？ 这不就是扩展欧几里得的标准形式吗？ 这样就简单了啊！ 欧几里得算法也叫辗转相除法，用于求最大公约数，属于小学奥数常见内容。 有个基本质：gcd=gcd。 而扩展欧几里德算法，则用来已知a，b，求解方程的解。 根据数论中的相关定理，解是一定存在的。 所以，这道题只要用上扩展欧几里德算法，就能很轻松找到一组，使得等式成立。 接下来，江寒根据算法，只花了五分钟，就编写出了对应的代码。 其中的递归函数exgcd，就是扩展欧几里德算法的一种实现。 用上了这种方法之后，编程难度大大降低，一共只用了10来行代码，就完成了解答。 然后一调试…… 江寒就无语地发现，求解出来的x0，居然有时候会出现负值。 这就不符合题意了。 那么……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况呢？ 江寒想了想，拿过一张草稿纸，简单地推理了一下。 在数学上，等价于ax%，又等价于ax。 当用扩展欧几里德算法，求出它的一组解时，可得ax0。 那么只要在方程左边加上一个kab，再减去一个kab，合并同类项可得： )b=1。 就是方程的通解，k可以为负数、0、或正数。 这里我们只关心x的取值，于是接下来，只要求出等于的最小正整数，就可以了。 为什么给x0加上一个kb，而不是某个比b小的数与k的乘积？ 很简单，如果那么做，就找不到能使等式成立的y了…… 因为x0有可能为负数，所以要分两种况讨论。 当x0大于0时，显而易见，x0%b也大于0，所以最小的正整数x就是x0%b本。 而当x0≤0时，x0%b也必然≤0，因为|x0%b|必定小于b，所以只需要在x0%b的结果上，再加上一个b，就可以得到最小的正整数解了。 推演到这里，结论就很明确了。 江寒马上将代码稍加修改，再次一调试，这次就顺利通过了。 啧，出题的人险的嘛。 如果生搬硬扩展欧氏算法，没准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坑里去…… 虽然这么一个小坑，应该也困不住太多人就是了。 第一题搞定之后，江寒就开始思考下一道题。 第二题：借教室。 【问题描述】：…… 这道题和day1的第三题差不多，都是那种表述啰嗦得要死，但只要看明白题意，就会觉得异常简单的题型。 江寒直觉可以用线段树来弄。 事实上，应该也是行得通的。 但一般说来，线段树中的pushdown常数都特别巨大，很容易溢出。 所以，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优化手段，最多通过70%的数据校验点，也就差不多达到极限了。 要想过掉100%的校验点，达到allclear的境界，就必须使用二分答案法，再加上前缀和差分…… 正打算换个思路来破题，江寒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草稿纸一阵推演。 五分钟后，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开始画流程、写伪代码。 他没有改变算法，仍然使用了线段树，只不过在标准的算法中，稍微做了一点小改进。 办法很简单，就是将线段树的标记固定化了，在区间完全重合的时候，只是打上修改标记，而不去pushdown标记。 在查询的时候，顺便将每个位置标记上，要算的值都放在下一层递归里，这样就大大优化了线段树的pushdown常数。 标记的删除非常方便，要把一个区间改回去，只需要把最外层的几个小区间标记置0就行。 这么一改进，就能大大减少运算量，从而有很大的机会通过全部数据了。 江寒写完增强线段树算法，又编写了一段测试代码，用各种极限值去测试。 结果非常喜人，在100%的数据输入区间，都能轻松在1秒内得到答案。 第二题就此搞定。 时间到此才过去1个小时20分钟，还剩下两个多小时。 那么，接下来就一鼓作气，搞定最后一题。 第257章 NOIP中最难的题型 本届noip的压轴题，一如既往的难度爆表。 题目：疫控制。 【问题描述】： 有n个城市，用n-1条路互连，构成了一棵树。 1号城市是树中的根节点，现在，根节点上爆发了一种危害极高的传染病。 为了不让疫扩散到边境城市，也就是叶子节点，于是派出医疗队，在一些城市建立检查点。 目标：从1号城市到边境城市的每一条路径上，都至少要有一个检查点。 医疗队可以在有路互连的城市间移动，并在城市中建立检查点。 一支队伍只能在一个城市建立检查点，边境城市也可以建立检查点，但1号城市不能建立检查点。 医疗队移动所需时间，等于道路的长度，单位是小时。 一个城市可以驻扎多个医疗队，不同的医疗队可以同时移动。 现在，一些城市中已经驻扎有医疗队。 求解：最少需要多少个小时，才能控制住疫。 【输入数据】： 第一行，一个整数n，表示城市个数； 接下来的n-1行，每行3个整数：u、v、w，表示从城市u到城市v有一条长为w的道路。 数据保证输入的是一棵树，且根节点编号为1。 下一行，一个整数m，表示医疗队的个数。 再下一行，有m个整数，分别表示m个医疗队所驻扎的城市编号，其中任意m≠1。 【输出格式】： 只有一个整数，表示控制疫需要的最少时间，如果无法控制疫则输出-1。 题目后面，还给出了一些输入输出的样例和解释。 最后，是这道题的数据范围。 对于20%的数据，2≤n≤10； 对于40%的数据，2≤n≤50，w大于0小于10^5； 对于60%的数据，2≤n≤1000，w大于0小于10^6； 对于80%的数据，2≤； 对于100%的数据，2≤m≤，w大于0小于10^9。 这很可能是最近几年来最难的一道题，思考难度超大。 即使在noip历史上，也足可以排进难度榜三甲。 而且有个很恶心的条件，不能停留在根节点。 写代码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容易出错。 至于解题思路…… 江寒全力开动脑筋，花了10分钟时间，才理顺了过来。 医疗队可以同时移动，说明需要的总时间，取决于移动距离最长的医疗队。 根据题意，需要最小化最大值。 不能用模拟的办法，容易超过时限。 江寒看懂题意后，第一个念头就是二分答案。 求最大化最小值，最小化最大值，一般都可用二分答案。 然后，可以在二分之后，使用贪心策略，将所有的医疗队尽可能上提。 但是，数据范围太大了，直接一个个“上提”，肯定会导致tle。 所以必须优化一下。 这种”往上提“的问题，一般可以用倍增法来优化。 具体到这道题里，可以用hfirstsearch，深度优先搜索）算法，将需要用到的数值预处理一下，然后再倍增。 在cāo)作时，要时刻注意，不能把医疗队提升到根节点上…… 所以，这道题要想得高分，二分答案、贪心、倍增三种算法，缺一不可。 在历届noip提高组复赛中，这道题的难度都是数一数二的了。 但会者不难。 对江寒来说，只要有了思路，写代码并不存在任何问题。 他全力开动脑力，只用了30分钟，就写完了代码，并调试完毕。 虽然问题顺利解决掉了，不过…… 江寒揉了揉有点发烫的脑门，忍不住叹了口气：“啧，早知道带条红极参过来就好了。” noip比赛是许带饮食的。 虽然生吃海参、不蘸酱油，可能有点另类和惊世骇俗，可总比享受脑力透支的眩晕感好一些吧？ 接下来还有将近1个小时，江寒也没浪费。 编写代码，生成大量测试数据，对自己要提交的代码，进行了高强度的测试。 测试结果非常不错，100%的测试数据，都能在时限之内完成。 随后，江寒仔细检查了一下各种细节，文件名、大小写、头文件引用、输出数据的格式…… 全部弄利索，还差5分钟收卷。 江寒举手叫来监考教师，再次提前了一小会儿，上传了答卷。 至此，本届noip对他来说，就基本宣告结束了。 接下来，回家等着成绩公示即可。 根据赛组委的安排，大约7天后，选手们就能在官网上查询到自己的分数。 交完卷，江寒走出大楼，呼吸着初冬的寒风，心愉快。 “看你的样子，发挥得还算不错？”高俊德第一时间迎上来。 江寒笑了笑：“也算达到了预期目标吧，所有题都做出来了，自己测试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那就好，这我就心里有底了。”高俊德十分欣慰。 这还真不是盲目乐观。 在他看来，以江寒的惊人实力，就算发挥失常，也基本上一等奖稳稳的。 江寒和老高聊了几句。 听说一会儿几名学生要去放松一下，老高也没横拦竖挡。 不过…… “去玩可以，我得一路跟着。”老高笑眯眯地说。 江寒洒然一笑：“那当然欢迎的了。” 随后就拿出手机，给夏雨菲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 “在哪呢？”江寒问。 “陪苗姐、浩哥去谈了个合同，然后在逛街……” 夏雨菲把自己上午的行踪，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问：“比赛还顺利吗？” 江寒回答：“还可以。” 夏雨菲俏皮一笑，问：“有多可以呀？” 江寒想了想，说：“会答的都答上来了，答了就能得分，然后，没发现不会的。” 夏雨菲：“……” 意思就是离满分不远了呗？ 随后，她又问起考试内容，江寒挑不那么硬核的部分，给她讲了一些。 夏雨菲只听了几句，就有点发懵，但还是很耐心地听着。 “基本况就是这样了。”江寒最后总结。 夏雨菲默然半晌，才长叹了口气。 还真是隔行如隔山，虽然江寒已经尽力简化了，可她能听懂的部分，还是没多少…… 两人随便又聊了几句。 江寒忽然说：“一会儿我打算参加一下集体活动，跟高老师他们去吃点饭，然后可能去唱k或者打台球，你要不要一起？” 夏雨菲想了想：“吃饭我就不去了，如果是娱乐活动，我倒是可以给你捧个场，正好在街上溜达也无聊的。” 说定了这件事，两人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临结束，夏雨菲说苗清澜也有兴趣参加，江寒自然也表示欢迎，并让她转告关浩一声。 还说，这叫宁落一圈，不落一人……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熊磊、李山河、朱达昌先后出来。 边走这三个还在争论什么。 看到江寒，熊磊眼前一亮，连忙说：“大神，你来评评理。” 江寒：“……” 听了一会儿就明白了，原来是对最后一题产生了争议。 三人居然使用了三种不同的数据结构，每个人又都认为自己才是对的，别人的解法有漏洞。 然后，三人谁也说服不理谁，就一路辩论着走了出来。 江寒让他们一一说明自己的观点。 结果听完三人的办法后，他就无语了。 三人的做法各有巧妙不同，但无一例外，优化程度都不高，硬标准算法，没有任何改进，最多也就能过40%的校验点。 江寒一个一个详细分析后，叹了口气，说：“所以，你们的做法可以说都对，但也都不对。” 高俊德和贺纹章两人就在一旁，听了这话，不连连点头。 那三个人做法的特点和缺陷，江寒能这么快就看清楚，还讲解得深入浅出，一般的算法老师也就这个水平了。 高俊德还好，早就知道江寒猛得一批，有这样的表现也在意料之中。 贺纹章就彻底惊了，这样的水平参加noip，简直有点降维打击的意思…… “day2不可能有白给的题目，你们能在这道题上拿40分已经不少了。”高俊德安慰了一下手下的两个“兵”。 老贺也拍了拍熊磊的肩膀：“你今天去之前说过，只要不爆0就是胜利，听你刚才的说法，肯定爆不了0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比赛，总结得失。 李山河、朱达昌各种悔恨。 熊磊倒是还好，他本来也没期望太高，能有个省三就足以安慰。 话题渐渐转到，两天六道题，哪一道比较难。 李山河认为是最后一道，怎么弄也只能过20%校验点。 熊磊觉得昨天第3题比较难，都看不懂题意。 朱达昌则认为今天第2题最难，优化方式不太容易想到。 三人最后看向江寒，想听听他的意见。 江寒认真权衡了一下，摇头：“两天的第1题，都好做，剩下的4道题，感觉都差不多，没发现哪道题特别难。” 李山河：“……” 朱达昌：“……” 熊孩子：“……” 第258章 学霸的画风，都是这么清奇的吗？ 李山河等三人又讨论了一会儿关于比赛发挥的情况。 江寒淡定地旁听着，偶尔一两句话，往往命中要害。 老高听了一会儿，一摆手：“行了，过去的事情还说那么多干啥？赶紧解决了吃饭问题，然后找个地方好好放松、放松。” 贺纹章扫了一眼场中，提议说：“中午咱们不如去吃食堂吧？” 组委会有提供三餐，但费用需要自理。 好处就是货真价实、非常便宜，而且去了就能吃，不会浪费太多时间，但味道就没法奢求了。 其他人都无异议，江寒也没多说什么。 他一向不太重视口腹享受，吃得好点固然不错，差一点也无所谓。 很快到了食堂，打好了饭菜开吃。 食堂里到处都是参赛的选手，还有他们的带队教师，偶尔也能看到一些陪同的父母。 最常见的话题，就是今天发挥的怎么样，估算能够得多少分。 叫苦连天的比例最大，少数人稍有把握，但也难免忐忑，能像江寒这么淡定的，可以说屈指可数。 一顿饭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吃完，随后众人一起出门，来到附近一个规模普普通通的桌球室。 老实讲，江寒并不怎么擅长玩这个，但既然都跟来了，多少也要玩上几把。 好在这些人里，除了贺纹章和老高水平还过得去，其他人都在伯仲之间，谁也不用笑话谁。 这里收费相当平民，斯诺克5元一局，15球2元一局，不限杆数和时长。 他们玩的是松江规则，和一般的抢8稍微有点不同。 摆好球后，先分球。 从三角阵列中，将最外侧两个角上的球，分别摆在阵列两侧一尺多远的位置。 先开球的人，不可以直接炸球，必须选择两个分球中的一个，进行击打。 一旦选定，一局内不能再换花色。 每次击球前，必须指明要击打的球，以及目标袋。 并且必须指明目标球的运行路线，瞎蒙进去不算。 允许借力，也允许用自己的球做“垫子”，间接击打目标球，但白球不能先碰到对方的球。 其他的规则跟普通的抢8差不多。 场子里一共5座15球的球台，贺纹章和高俊德多年未见，一言不合就要好好切磋一下，于是“霸占”了其中一台。 另三台有别的顾客在玩。 江寒、熊磊、朱达昌、李山河，四个人承包了一个球台，约好谁输谁下，轮流上场。 李山河和熊磊首先上场，还没开球，就开始各自吹嘘起来。 这两天他们混得比较熟，互相开起玩笑、打起嘴仗来，也比较自然。 结果他们两个一通大言不惭之后，上场刚打了几杆，江寒和朱达昌就发现，原来这是一场菜鸡互啄。 这也正常，平时学习都那么忙，平时还要训练noip，哪来的时间玩这些？ 能打哪儿指哪儿，就算不错了…… 这一局足足打了五分钟，三十多个回合，最后才分出了胜负。 熊磊运气不错，好几个球都在口袋边缘，侥幸赢下了第一局。 摆球的小哥早就在频频关注这一台，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出手，都有点无言以对了。 这时见胜负已分，连忙过来将球摆好，然后分球。 第2局，朱达昌上阵，结果自己的时候没打进几个，竟帮熊磊“代劳”了，输得无比憋屈。 熊磊连下两城，就有点压不住得意了。 江寒选了个比较沉的球杆，上去替下了朱达昌。 “大神，别看你学习好、编程无敌，女朋友又好看，谈到打台球，你可就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了……”熊磊二话不说，先来一顿语言挑衅。 貌似口无遮拦，其实是一种心理战术，不管谁强谁弱，先在气势上站稳了上风再说。 江寒淡淡一笑，心理战术？ 咱也会！ 只见他一脸平静地说：“那可不见得，我几何、物理成绩都还过得去，至少球路算得应该比你准些？” 一连旁观了两局，他早就看明白了，大家的水平半斤八两，谁都没有绝对的优势。 自己以前的确很少玩台球，水平并不比熊磊强多少。 只能说：有机会，看发挥。 “大神先开球吧。”熊磊拄着球杆，故作大方地摆了摆手。 江寒绕着球台走了半圈，观察了一下球的分布，呵呵一笑，然后摇了摇头：“初次交手，我也不欺负你，你开吧。” 谁开其实无所谓，开局第一个球，是个超长距离的底袋球。 以熊磊上两局展现的水平，开球就能进袋的几率，最多十分之一。 江寒自己估计，大约也是这个水平，说不定还要略微逊色一点点…… 熊磊拿着球杆瞄了半天，然后大力将母球打出。 母球很准确地命中了分出去的半球，然后，该半球在冲向底袋的过程中，不出意外地跑偏了，吃了两库后，停在了中袋袋口。 熊磊开球失败，轮到江寒出手。 江寒绕到白球附近，仔细观察了一下球阵，淡定地报洞：“10号中袋，13号底袋。” 然后选择了球阵中的9号全色球，悍然出手。 “轰”！ 超级大力的一次击打，三角形的球阵瞬间炸开，十几个球四下里乱飞。 “噗通”、“噗通”两声，号两个全球，应声入袋，还有一个半球在中袋袋口里逛荡了两下，弹了出来。 “卧槽！”熊磊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么猛的吗？”李山河喃喃自语。 “厉害，不愧是学霸……”朱达昌也差点儿看傻了。 江寒嘿嘿一笑，然后不动声色地寻找第三个目标。 事实上，刚才这两个进球，跟他的技术基本上没啥太大关系。 摆台的小哥看他们水平一般，所以暗暗帮忙了。 摆球的时候，摆出了三个以上的自然球，只要炸球就必然至少进一个。 至于进袋的是哪一个，只看炸球选哪个角度。 江寒正是观察出了这一点，这才大大方方地，主动放弃了开球。 很简单，开球只能打分出去的球，他也没什么把握，还不如赌熊磊开球不进，然后自己趁机偷个鸡…… 江寒很快选好了第三个球，报洞后，找好了角度，又瞄了半天，才稳稳当当地出杆。 姿态相当标准，气势沉稳，神情淡定，力度适中。 光看表面，就仿佛丁俊晖附体。 然后只听“呲溜”一声，母球只滚出去不到半米，就停了下来。 ——江寒滑枪了。 其他三人一起爆笑。 江寒盯了眼母球，面无表情地退了开去。 没办法，实在是太久没打，手有点生了。 接下来，轮到熊磊表演。 他找了一个距离底袋最近的球，一杆击出。 这次他发挥得不错，直接将目标球打进了袋中。 但接下来，母球的位置不太好，他觉得没啥机会，于是瞎蒙了一杆，交出了球权。 接下来，两人尽展所能。 只见场上你来我往，你追我赶，你方唱罢我登场…… 不一会儿，就是五六个回合过去。 战绩也是相当的令人惊讶，每人都在原来的基础上，居然又打进了……0个球。 高俊德刚打完一局，过来看了两眼，顿时有点忍俊不禁。 老板在这几个小家伙身上，看来是赚不到什么钱了…… 江寒和熊磊继续拼搏。 江寒虽然开局不错，领先了一个球，但后面发挥有点欠佳，慢慢的，球台上局势就逆转了。 熊磊的半球只剩下2个，而他的全球还有4个。 再次轮到江寒击球。 “哈哈，这个球你要是也能打进，我就……”熊磊开始作死。 江寒呵呵一笑：“别价，球挺贵的，你敢吃，老板还舍不得呢。” 然后气定神闲地，一边观察球台，一边念念有词。 熊磊仔细一听，却是什么：“sin2α等于2倍tanα比上……” 还有什么：“速度v对路程s求导，再对路径做积分，根据xxx定理……” 不仅是熊磊，连观战的李山河和朱达昌两人，都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玩个台球而已，也能用得上三角函数里的倍角公式，还有微积分吗？ 真学霸的画风，都是这么清奇的吗？ 第259章 江寒的秘奥义 江寒一阵计算后，朗声宣布：“1号球传3号，吃两库，借12号的力，入右边底袋。” 熊磊：“……” 李山河：“……” 别说这么复杂的轨迹了，以在场四个初学者的水平，就算是很简单的直球，距离也不是特别远的况下，能打进的几率都不到三分之一。 这个球的确不好打，中间好几个障碍球，只能这么绕着来。 但其实…… 江寒刚才那一顿“口算微积分”，就是在口胡。 玩个台球而已，哪里用得上什么复杂的公式了？ 最多用点轴对称、相似三角形、全等三角形、平行线，以及反定理、牛顿三定律、力的分解、弹碰撞、动量守恒之类的简单知识，也就差不多够用了…… 江寒报完袋，信心满满地拿起球杆，用心瞄准了半天，终于奋力击出。 然后“哧溜”一下，再次滑枪了。 江寒：“……” 另外三人一下子全都乐了。 李山河阳怪气：“算得再精，可手不听话啊。” 朱达昌忍俊不：“江寒啊，看你煞有介事的样子，还以为你这一杆得有多溜呢，没想到……” “哈哈，原来大神也有不擅长的东西，小弟这就有点胜之不武了。”熊磊也笑得非常开心。 江寒叹了口气：“看来不出绝招是不行了，你们都给我等着。” 等到再次轮到他击球，他就去旁边的球杆架子上，把架杆拿了过来。 没错，这就是江寒压箱底的绝招，秘奥义：架杆**！ 打球容易滑竿？ 要不然就是，明明瞄得准，母球却不听话？ 新手常见的一些失误，十有**都是左手的球架做得不好。 用上架杆，至少能解决70%以上的问题。 然后，只要细心观察，找准击球的角度和打击点…… 进球的概率就会有天壤之别！ 只听球台之上，一顿啪、啪、啪。 江寒用了架杆之后，水平顿时突飞猛进，竟然一口气连续收掉了4个球。 直到最后一个黑8，才因为球紧靠案边，实在找不到击球角度，只好先“养”了一杆。 轮到熊磊击球，他受到江寒启发，也想玩架杆打法。 可惜江寒没给他“留头”，实在找不到进球的角度，只能做了个障碍，再次交出了球权。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又是一番斗智斗勇。 最后，还是江寒比较沉得住气。 熊磊率先出现失误，母球距离黑8不够远，也给出了一个不错的角度。 江寒抓住了这个机会，果断出手，黑8应声入袋，终于赢下了本局。 接下来，李山河替换下熊磊，挑战新任擂主江寒。 …… 后面又玩了十多局。 其他人有样学样，能用架杆绝不用手做支架。 这样一来，这个游戏就变成了七分比眼力，三分拼运气。 至于技术在其中所占的比例，就变得微乎其微了。 江寒的确不怎么会玩，但胜率却始终领先，擂主一坐上去，就至少三连。 没办法，比技术大家差不多，可比算路，还真没人是他的对手。 时间过得很快，40多分钟后。 “走了、走了，去别的地方玩玩。”高老师走过来宣布了一声。 看他神清气爽的样子，就知道今天战绩不错。 江寒也愉快地交杆、闪人。 别管用了什么办法，反正赢了就是比输了得劲儿…… 另外三个尽管还有点不服，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谁让他们技不如人呢？ 出了台球室，高老师张罗着去唱歌。 合江大大小小的歌厅很多，但江寒不喜欢包厢里那种憋闷的空气，于是提议去那种开放式ktv，最好是露天的。 老高还真知道一个这样的地方，就在人民广场一角。 那里不但有露天的ktv，还有许多其他游乐设施，去了之后，谁想玩什么，就可以顺便玩个痛快。 当然，最主要的是，那里的消费十分平民。 要不然，老高一个普通人民教师，以他的收入水平，还真有点招待不起…… 人民广场大多数城市都有，但合江这一个，大家都没去过，正好长长见识，当下一呼百应。 由于人比较多，一行人打了两辆计程车前往。 路上，江寒给夏雨菲打了个电话，说明况，问她来不来。 夏雨菲欣然应，不管是唱歌，还是其他游乐活动，都表示很有兴趣。 当然，估计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可以和江寒一起玩…… 得知这个消息，李山河等同龄人都很欣喜，纷纷表示：“江哥威武。” 夏雨菲又说苗清澜和关浩闲着没事，也要一起过来。 高老师自然也没有任何意见。 当初下火车的时候，一行人还蹭了人家的私家车，这次请唱歌、请娱乐，也算稍微还了一点人。 十多分钟后，江寒等人到了地方。 下车后步行进入广场，直奔东南角。 这里有个露天的ktv，舞台不算很大，设备却不错。 背景是个激光投影的大屏幕，两边竖着硕大的音响。 这种露天的ktv一般晚上生意最好，此时才下午3点多，来玩的人不算很多。 聚拢在台下的游客，大约四、五十人，大多数都在台下默默欣赏，偶尔才有人上台献唱一曲。 高老师去服务台处，点了一首《再回首》，回来后笑着说：“大家想唱什么、会唱什么，自己去点，唱得不好也没事，反正也没人笑话你。” 李山河和朱达昌商量了一下，点了首十分正能量的歌曲，王力宏版的《龙的传人》。 熊磊则点了首粤语老歌《念亲恩》。 轮到江寒，他想了想，点了自己最熟悉，也是最拿手的《海阔天空》。 这是beyond乐队十多年前的经典歌曲，并非后来信乐团的同名歌曲。 虽然两首《海阔天空》都很好听，但江寒个人更中意前一首，连他的手机铃声，都节选自这首歌。 由于唱歌的人不是很多，没用排多久的队，就轮到了高老师。 高俊德跟江寒关系很好，从前两人聊天时，曾经自吹自擂过，说在大学时，他也是风云人物。 别的事无法验证，但老高唱歌的确有两下子。 一首姜育恒的经典歌曲，被他唱得dàng)气回肠。 声音醇厚，音高、音准都可圈可点，共鸣稍嫌用力过猛，但正好适合这首歌的意境。 总之，唱功相当有水准。 尤其是绪把握得恰到好处，浓而不烈，厚重中夹杂着淡淡的感伤，很能打动人。 江寒默默地欣赏着。 老高刚唱完一半，夏雨菲赶到了，苗清澜和关浩也跟在旁边。 江寒看到了，就迎上去，把夏雨菲三人领到了大队伍处。 李山河、朱达昌和熊磊看见了夏雨菲，都有点喜出望外，但毕竟年轻，脸皮薄，根本不好意思过去搭话。 只是远远地拱卫着，期待着一会儿能欣赏到她精彩的歌声。 台上，老高很快唱完了《再回首》，交出了话筒，然后在一阵烈的掌声中，稳步下台。 看见夏雨菲等三人，高俊德十分高兴。 和苗清澜、关浩寒暄了几句之后，就问夏雨菲：“一会儿你上去来两首？这两年在学校文艺节上，你的表现可是震惊了不少人。” “好呀。”夏雨菲欣然应。 但接下来，选歌的时候，她就有点为难了。 “那个，我唱什么呀？”夏雨菲悄悄问江寒。 她最擅长的，自然是两首原唱歌曲：《左手指月》和《泡沫》。 夏雨菲也是真心喜欢这两首歌。 它们都出自江寒的手笔，其中一首，还是他为她量定做的，对夏雨菲来说，更是意义非凡。 可是只要她一开嗓，很大概率会被别人认出来，她就是那个神秘的网络歌手，“晴天”。 这就有点麻烦了，她现在还不想曝光。 虽然场中人数不多，可万一因此而导致影像资料外流…… 实非她心中所愿。 要不随便选一首，比如《烟花易冷》之类的？ 第260章 这可是B5啊！ 夏雨菲纠结不已。手机端 她其实很想唱自己的歌，但又担心…… 江寒略一思索，就洞悉了她的想法，于是柔声问：“《左手指月》或者《泡沫》都不敢唱……你是怕真实份被人曝光？” 夏雨菲轻轻点了点头。 江寒温和一笑：“没事，想唱就唱吧，我有办法掩护你。” 夏雨菲看着他坚定沉稳的眼神，顿时就有了勇气，轻轻咬了咬嘴唇，用力一点头：“好，你让我唱，那我就唱。” 江寒微微一笑：“你稍微等一下再上台，我先去准备点小道具。” 说完匆匆离开，很快来到广场另一端。 这里有许多小摊，卖一些儿童玩具、饮食小吃之类的。 江寒找到了一个卖各种面具的小摊位。 这个摊位的确有点小，能选的品类不多，且多数造型并不符合他的审美。 所以左挑右选，也只选出了两个。 一只是阿狸造型，能遮住整张脸的，一只是黑女巫，只能遮住少半脸。 江寒索全买了下来。 反正也不贵，两只加一起，也只要10块钱。 随后，他就返回了ktv场地。 夏雨菲见江寒背着一只手回来，不有点好奇：“你到底买了什么东西呀？还神神秘秘的……” 江寒呵呵一笑，冲她招了招手，然后闪躲在了一根路灯柱子下。 夏雨菲会意，连忙走了过来。 江寒等她走近，才将藏在后的面具拿了出来。 夏雨菲顿时眼前一亮：这个可以有！ 有了面具的遮挡，基本上就不怕曝光了。 至于高老师等人…… 自己就是“晴天”的事，她只是不想对外公开，但并不怎么害怕被边的人知道。 很简单，她又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熟悉她的人，该猜到早就猜到了。 只要没有人无事生非，主动去网上曝光，那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接下来，她就在两只面具中随意选了一只，摆弄了几下，然后喜滋滋地戴好。 “好看吗？”夏雨菲说着，上下左右晃了晃脑袋，让江寒品鉴。 江寒打量了几眼，点了点头，说：“还不错。” 夏雨菲选中的是黑女巫，不能说不好看，但和她的气质的确不是很搭。 见江寒有所保留，夏雨菲就把黑女巫面具摘了下来，说：“我再试试阿狸。” 江寒微微一笑，亲手帮她戴好阿狸面具，然后仔细端详了几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这个吧，可的。” 这张面具是全脸遮挡，这样一来，除了一对黑漆漆的眸子，就什么也露不出来了…… 夏雨菲戴着面具，来到服务台一问，还真有自己那两首歌的伴奏，于是点了一首《左手指月》。 回到江寒边后，又等了十多分钟。 等熊磊唱完《念亲恩》，江寒也上台，唱了那首《海阔天空》。 贺纹章、苗清澜、关浩也纷纷上台，唱了自己的拿手歌曲。 接下来，就轮到了压轴的夏雨菲出场。 江寒下台时，她也往台上走去。 两人错时，夏雨菲忍不住又回头看了江寒一眼。 江寒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夏雨菲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然后悄悄直了腰杆，稳步上台。 观众们看到夏雨菲的别致造型，顿时议论纷纷。 虽然看不到脸，但仅仅只看她窈窕、修长，接近完美比例的材…… 就一点也不难想象，面具下面的绝世容颜，会有多么的动人！ 就是这种做法，还真的有点新鲜，大家也是头一次看见，有人唱个ktv还带着卡通面具的。 当然，多数人都只当做是年轻人喜欢搞怪，并没有往隐藏份上去联想。 接下来，前奏一响，舞台下面顿时响起几声惊叹。 “《左手指月》？” “错不了，就是这首歌！” “这可是最近最火的网络歌曲了。” “这歌真的好听！可就是太难了……” “是啊，我也练过好久，可就是唱不上去！” “这位姑娘看来是想挑战自己的极限？” “那怪不得要带上面具了，应该是担心唱得不好丢脸……” …… 没错，《左手指月》在网上度很高，在场的人又都很喜音乐，不少人都听过这首歌。 所以前奏一响就被人认了出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并没有多少人觉得，台上这只小“阿狸”能顺利地唱完整首歌。 毕竟这首歌虽然好听，是近年来少有的神曲，可难度也是数一数二的。 不但横跨了三个8度，还融合了戏曲与花腔女高音的唱法，其中最高的音，甚至飙到了国际标准谱的b5！ 业余歌手想唱好这首歌，真的是太困难了，就算是那些以唱功闻名的歌星，也没几个人愿意去冒险挑战。 只有江寒笑而不语，等下就能欣赏到这群人的震惊了。 前奏很快过去，夏雨菲的歌声适时切入。 她只唱了两句，台下就变得鸦雀无声。 没办法，这个声音实在太好听了，怎么听怎么舒服。 而且，和原唱居然有8成以上的相似度！ 为啥只有8成？ 很简单，ktv的设备是为了给普通人k歌打造的，和专业的录歌设备根本不是一路东西。 即使原唱亲自出场，和录音棚里出来的效果相比，也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 但当夏雨菲终于唱到了那句：“一炷香，啊～啊～啊，你是我，无二无别……” 这时，即使再迟钝的人，也发现了有点不对了。 这可是b5啊！ 这么高的调子，台上这个小阿狸，却仿佛呼吸、喝水一般，轻松自然地唱了上去，一点没有破音的征兆！ 而且和原唱相比，无论气息、发声位置，还是共鸣方式，全都几乎一模一样！ 这说明了什么？ 这位小阿狸，只怕不仅仅是天赋好，并且受过专业的训练，而且…… “她不会就是晴天本人吧？”有人一想到这点，立刻就拿出手机，开始录影。 可以预见，这视频传到网络上时，几乎可以肯定，会搭配上一个uc震惊部系列的标题。 而“晴天”这个名字，不出意外的话，也会再次在各大媒体网站上频繁刷屏。 可惜江寒早有预料，提前将夏雨菲的脸挡上了。 这样一来，就算“晴天”这两个字在网络上再怎么爆火，也基本上不会影响到她的常生活…… 至于他灵感的来源嘛，自然是“三年后”才首次播出的，那部十分出名的综艺节目：《蒙面歌王》了。 当然，以夏雨菲在这首歌中的表现力，应该改名叫《蒙面歌神》才对…… 《左手指月》这首歌，十分短小精悍，总时长只有2分半多一点点。 夏雨菲很快就唱完了，然后也没说声谢谢，就在万众瞩目中悄然退场。 江寒迎了上去，先警惕地四下观望了一下。 还好大家都很有素质，并无人上前来搭讪。 江寒放下心来，护着夏雨菲，迅速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 李山河、朱达昌、熊磊早就听傻了，这时全都围了过来。 “夏雨菲，以前光知道你唱歌厉害，可万万没想到，居然厉害成这个样子！”李山河衷心拜服。 朱达昌也连连点头：“这首歌唱得真的太好了，比专业歌手都不差半点。” “老朱说的不对，我听着可比电视上那些歌星唱得好太多了！”熊磊竖起了大拇指，一点也不嫌麻的吹捧。 然后还偷偷跟江寒说：“这么好看、优秀到了极点的女孩子，除了你这种真大神，一般人还真就配不上！” 直到这时，他们三个都没往原唱上去想。 至于原因嘛…… 其实也很简单：这首歌他们都是头一次听到。 高中生，平时学习那么忙，哪来多少时间听歌？对于网络流行风向，就更加不怎么了解了…… 夏雨菲连连摆手：“没有啦！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好？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口中谦虚不已，心中却微感自豪。 这么好听的歌，是他写的，而且，还是特地写给我的专属歌曲…… 夏雨菲默默地想着。 重生学神有系统 第261章 晓之以理，动之以钱 老高终于从震撼中恢复了过来，悄悄把江寒拉到一边：“她是不是那个……” 江寒轻轻点头，小声说：“别声张，回头再跟您汇报。” 高俊德顿时会意，连忙点了点头。 没错，在学校里，老高的工作相对清闲，也比较关注娱乐方面的东西。 因此他在各大音乐平台上，不止一次听过《左手指月》…… 随后，大家一起离开了ktv场地。 江寒他们走出挺老远，场中还在议论纷纷。 很多人都在怀疑，刚才献唱这位小阿狸，很可能就是“晴天”本人！ 虽然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可是…… “如果她不是晴天，干嘛要戴面具遮脸呢？”有人从这个角度出发，提出了质疑。 周围人或默默点头，或附和出声，纷纷表示认同。 没错，“晴天”在网络上的神秘姿态，也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戴上面具是为了继续保持神秘，也是完全可以说得过去的。 只是，大家原本以为，“晴天”也许是那种…… 没错，很多网络歌手虽然歌唱得很好，外表却往往比较平凡，甚至可以说丑陋，才不得不走神秘路线。 可是，今天这个疑似“晴天”的小阿狸，虽然没看到容貌，但和平凡、丑陋之类的形容词基本无缘。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保持神秘呢？ 也许是签约公司的炒作策略，也许容貌上真有什么重大缺陷，也许真实身份比较敏感…… 猜什么的都有，但真正的原因，还真没几个人能猜到。 …… 江寒和夏雨菲跟在大部队后面，慢慢走着。 夏雨菲为了避免惹人注目，这时已经拿下了面具。 不过，像她这种长相、气质，戴不戴面具，区别还真不是太大。 一路上回头率之高，让她也有点无奈。 连带着和她走在一起的江寒，也在不断地遭受着各种评判、比较和羡慕。 “刺激不？”江寒笑吟吟地问。 夏雨菲点了点头：“头一次玩得这么惊险，不过感觉还不错。” 一个人掌握了一项本领，很难忍住不对外展现。 她也不能免俗。 虽然她志不在歌坛、影坛，但也不止一次地幻想过。 如果有朝一日，能站在最高端的舞台上，面向芸芸众生一展歌喉，会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这次的舞台虽然有点小，可也算完成了她的一部分心愿。 只看观众们种种震撼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一次的表演，到底有多成功了。 而且还不用曝光真容，这才是最好玩的部分。 不过，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在场的几个熟悉自己的人里，除了高老师，居然都没有怀疑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看来自己在网络上，也不像想象之中那么有名嘛！ 至于高老师那里，就交给江寒去处理好了，相信他一定能弄得妥妥的，不会让自己有任何麻烦。 其实，在松江一中，还真的没有几个人，能确认“晴天”就是夏雨菲。 《左手指月》的唱法有点特殊，和她以前在学校艺术节上唱过的歌，区别有点大，不太容易让人往一起联想。 要不是这一次，老高听到了她的亲口演唱，也还被一直蒙在鼓里呢。 …… 接下来，大家又成群结队的，一起去玩了几样游乐项目。 人民广场这里娱乐活动很多，而且价格都很亲民。 轮滑只要10元一小时，电动车15块20分钟。 淘气堡…… 这个还是算了，小孩子才喜欢，在场的人全都过了那个年纪，没有很大兴趣去回顾童年。 只是人数一多，意见就不容易统一。 喜欢玩什么的都有，有人不玩这个，也有人不玩那个。 高俊德见状，就干脆让大家自由行动，约好了两个小时后再集合。 虽然人生地不熟，但几个学生怎么说也是高中生了，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再说又都带着手机，也不怕走丢了什么的。 江寒和夏雨菲得其所哉，脱离了队伍之后，就无目的地四处闲逛。 苗清澜和关浩也自找有乐，玩套圈、看猴戏…… 一个下午的安逸时光很快过去。 下午5点多钟，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广场上灯火通明，许多跳广场舞的大妈慢慢聚拢，形成了几支队伍，霸占了广场中央的大片地带。 江寒和夏雨菲见到这种情况，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耸了耸肩。 两个人玩兴已尽，时间也差不多了。 于是江寒拿出手机，先给苗清澜和关浩分别打了个电话。 四人会合后，一起商量了一下回家的事宜。 关浩这次没再保持沉默，老成持重地建议大家，在合江多住一晚，明早再启程也不迟。 理由嘛，主要是夜里开车不够安全。 苗清澜倒是无所谓：“没事，一路上都是高速，慢点开车，别疲劳驾驶，一点问题也不会有。” 夏雨菲想了想，说：“我还是希望能早点回松江。” 她这几天玩得虽然开心，心里却并不怎么踏实。 先是请了1天半的假，然后周末的一天半之中，也一点书没看、一道题没做。 对于她这种好学生来说，学习早就成了一种习惯，这么长时间的放纵，心里难免有点莫名空虚。 正好明天就是周一，她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回学校上课了。 江寒沉吟了一下，说：“那就这么办。 苗姐和浩哥，你们也不用着急回去，就在香格里拉再住一晚，明天再稳稳当当地开车回松江。 至于雨菲……就交给我吧，我们坐晚上的火车回去。” 夏雨菲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 长这么大，她坐火车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没有坐过长途。 这次难得能和江寒一起体验，也是一次增进阅历的好机会。 苗清澜迟疑了一下，问：“可是……现在还能买到卧铺票吗？总不能让小菲儿坐一宿硬座吧？” 夏雨菲温婉一笑，说：“没事，我还年轻嘛，随便在哪里倚一下、靠一会儿，都能睡得很好了。” 苗清澜＆关浩：“……” 倚一下、靠一会儿…… 倚什么？靠什么？ 看了一眼玉树临风，高高大大的江寒，两人不自觉的内心发酸。 这不是在眼气我们，没有男女朋友可倚、可靠吗？ 苗清澜还是有点不放心，说：“不如你们也在这里多住一晚，都出来好几天了，也不差多待一宿。” 江寒温和一笑，平静地说：“没事，我先上12306看看，有什么座位就买什么座位。 实在买不到卧铺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大关系，等到上车以后，还可以跟别的乘客交换。” 没错，硬卧车票很紧张，往往一开售，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软卧就宽裕多了，由于票价较贵，经常会有卖不出去的情况。 就算软、硬卧都卖光了，也不怕，完全可以找一些短途的卧铺乘客，交换一下车票。 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钱，一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苗清澜和关浩对视了一眼，一起耸了耸肩。 这样一来，两人就都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第262章 贵有贵的道理 一番短暂交流，大家取得了共识。 随后，江寒打开了手机上的12306客户端，查询了一下车票。 果然不出苗清澜之所料，现在这个时间已经买不到硬卧票了。 软卧倒是还有一张，江寒毫不犹豫地定了下来，然后又买了一张硬座。 支付了票款后，他又给高老师打了个电话。 大家很快会合在了一起。 李山河、朱达昌一直跟着高俊德。 贺纹章和熊磊却没过来，两人在广场玩够了之后，和老高打了个招呼，自己先回酒店，和熊爸爸、熊妈妈团聚去了。 江寒先和高俊德汇报了一下情况。 老高早就买好了车票，得知江寒和夏雨菲也要坐同一趟火车回去，十分欣然。 接下来，大家又商量了一下，去哪里吃晚饭的问题。 老高原先的计划，先带着几个学生，找个kfc之类的地方，随便吃点东西，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去火车站。 但江寒却提议大家一起去香格里拉。 这几天净在外面吃了，手中还剩了不少餐券，不及时用掉未免有点浪费。 李山河和朱达昌都很动心，眼巴巴地看着老高，盼望着他能接受江寒的好意。 毕竟那可是香格里拉，在合江的五星级酒店中，也是稳稳处于第一梯队的好地方，两人长到这么大，都还没有机会进去一次。 老高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在江寒的热切邀请下，稍微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李山河、朱达昌对望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兴奋了起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很多人可望不可及的地方，有的人早就出入自如…… 在场一共7个人，一辆车肯定装不下。 高俊德打了辆计程车，载上李山河、朱达昌，跟在苗清澜的保时捷后面，一起回了香格里拉。 回到酒店时，正好赶上饭点，大家二话不说，一起钻进了2楼餐厅。 吃完一顿制作精良，而且还不要钱的超豪华自助餐之后，大家暂时分开。 高俊德带着李山河、朱达昌，回西峰宾馆整顿行装。 江寒和夏雨菲也坐电梯上到21层，回房间收拾东西。 两人东西不多，收拾完之后，看时间还早，又分别洗了个澡。 磨蹭了一会儿，时间将近8点，江寒才带着夏雨菲下去退房。 恰好那名小前台也在，她对江寒印象很深，十分热情地帮忙办理退房手续。 还给了两人一人一张联系卡，大概的意思是，以后再光临香格里拉，可以先联系一下她，酒店方面会派车去机场、车站接送…… 江寒又让她帮忙，将那一箱冰岛红极参，从后厨冰柜里取了回来。 随后，苗清澜开着保时捷，将两人送到了火车站。 江寒带着夏雨菲，一起去自动售票机上，刷身份证取了车票。 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高老师一行三人也来了。 5人会合之后，一起通过安检，进入了候车大厅里，耐心等待发车。 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干等着也是无聊，于是大家纷纷拿出了手机，看的看，玩游戏的玩游戏…… 江寒抓紧时间，打开了充足了电的笔记本电脑。 车站也有wifi，但信号很差，又有各种限制。 江寒干脆将自己的手机设置成了热点模式，用笔记本共享手机的流量上网。 先远程登录了设在车库里的服务器，查询了一下神经网络的训练情况。 那130套方案之中，有40多套已经完成了训练，剩下的80多套之中，绝大多数的训练进度也差不多满了。 只有少数几个方案，进度将将过半，大约还需要10来个小时，才能训练完成。 这些情况都在江寒预计之中，并没有什么意外，等明早到了家之后，再做进一步的处理即可。 不过，江寒觉得，只执行80几个任务，服务器和工作站的负荷有点轻了。 于是思索了一下之后，又编辑了三十多份代码，分别上传到服务器和工作站中，跑了起来。 这些代码同样是一份份神经网络方案，都是看起来不那么靠谱，有点奇葩，原本没有入选130套的方案。 反正那些机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训练一些模型，这样后面筛选的时候，选择余地也能更大些。 管它合理不合理，可行不可行，万一歪打正着了呢？ …… 时间过得飞快。 9点40分，列车开始检票，江寒带着夏雨菲检票上车。 高俊德等人是硬卧，车厢在12号，夏雨菲的票是软卧，车厢在6号。 至于江寒，手里只有一张硬座。 这样大家只能分头上车。 江寒带着夏雨菲，找到了6号车厢，先让她验票上车，然后拎着两人的行李，也想跟上去。 结果…… 门口的女列车员一伸手，把他挡住了，然后礼貌、客气地说：“您的是硬座票，请您去17号车厢上车。” 列车员大约27、8岁，长得不算很漂亮，但皮肤特别白，脸型也不错，穿上一身制服之后，也算别有一番魅力。 江寒也无心欣赏，温和地一笑，解释说：“我女朋友头一次坐火车，什么都不懂，我得先安顿好她，才能回自己车厢。” 女乘务员看了一眼笑脸如花、清纯可人的夏雨菲。 以她阅人无数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来，小姑娘的确没什么社会经验。 然后又打量了几眼玉树临风、精神抖擞的江寒，就不再多说，转而查验起其他旅客的车票来。 江寒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有明确反对，意思就是默认了呗…… 当下说了声“谢谢”，然后跟在夏雨菲身后，一起上了车。 夏雨菲的软卧是6号包间上铺，两人很快找到了地方。 软卧比硬卧贵得多。 从合江到松江，同样是上铺，硬卧只要126元，软卧则要215，贵了将近一倍。 不过钱没有白花的，软卧虽然比较贵，自然也有贵的道理。 不但空间更加宽敞，而且比较隔音。 包房的门拉上之后，也有一定的私密性。 列车上的乘务员不会随便打扰，也不像硬卧那样，随便路过什么人，想看就能看一眼…… 江寒爬到上铺，将携带的一大一小两个旅行包，稳稳当当地放到行李架上。 又将夏雨菲拉了上去，帮她将床单、被罩全都换掉，随后才并肩坐在床上休息、聊天。 软卧的一节车厢里，一般只有8个包间，每个包间里只设4个铺位，两上两下。 夏雨菲在左边上铺，下铺是一位大婶，年纪已经颇为不小，但却穿金戴银、浓妆艳抹。 对面的下铺是一对母女，小女孩儿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妈妈也很年轻，长相不差。 对面的上铺则是一个大男孩，20岁刚出头的样子，看起来仿佛在校的大学生。 火车上向来都是这样，并不会按性别安排包间。 除非舍得花钱，自己买下一整个包间的票，否则没什么挑拣的余地。 男女混杂，的确是长途车软卧包厢的弊端之一。 现在这种情况，别说夏雨菲感觉别扭、很不习惯，如果让她一个人待在这种陌生、复杂的环境里，江寒自己都不可能完全放心。 虽然现在社会治安很好，可是……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果花点钱能解决问题，那就好办了。 江寒当然舍得花钱，但眼前情况不明，不好贸然行事。 所以…… 好吧，先沉住了气，等摸清了其他人的情况，再找个机会试上一试。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花钱都不好使的事情，并不会太多…… 第263章 一切都在算计中 大婶很健谈，拉着大家一顿神侃，迅速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 瞅瞅人家那话的。 什么“相见就是有缘”啊； 什么“同坐一车，还凑在一个包间里，多么难得”啦…… 总之，讲话十分动听。 她也不是只会玩嘴，还主动拿出水果、吃，邀请大家一起品尝，、大方得不得了。 江寒暗暗给大婶点了个赞，不愧是社会人儿！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可就省事了。 在大婶不知是“彪悍”还是“强悍”的助攻下，江寒从大家的闲聊中，掌握了不少信息。 大婶自称老公姓金，在松江做点买卖，她这次去省会合江，是专程去购物的。 据她自己，此行也算满载而归，但东西并没有带上车，都用快递打包邮回了家…… 年轻妈妈姓赵，职业是公务员，和孩子的父亲都在合江工作。 之所以坐上这趟车，其实是回娘家。 那名大学生模样的男生，名叫赵峰，是赵女士的亲弟弟，女孩的舅舅。 今年6月刚从合师大毕业，目前在家专心复习，是准备参加明年8月的教师公开招聘考试，将来有意向考到松江去…… 金大婶问到江寒和夏雨菲时，两人也大大方方地了姓氏。 “诶，一个姓江，一个姓夏……”金大婶咂摸了一下，“你们不是姊妹俩呀？” 江寒坦然地：“不是。” 金大婶有点不好意思：“我一开始还误会了，以为你们是一家的……” 松江地区的方言里，姊妹泛指兄弟姐妹，不单指同辈份的女。 江寒一阵无语。 金大婶看着精明的，眼神可真不咋地，咱好好的侣，也能被误会成兄妹或者姐弟？ “我和他虽然不是姊妹，不过成一家的，那也不能算错。”夏雨菲忽然笑眯眯地接了一句。 “啊？” 大婶稍微别了一点劲儿，很快就恍然大悟：“你们是两口？” “对啊，难道不像吗？”夏雨菲笑脸如花。 金大婶连忙摇头：“没英没有，哪哪都般配的，就是看着年纪零，不太像已婚的。” 夏雨菲浅浅一笑，轻描淡写地：“我们的确还没有结婚，不过，那也是早晚的事儿。” 旁人都没怎么当真。 陷入恋的年轻姑娘，出类似的话语，一点也不足为奇。 只有江寒明白，她这句话究竟有多么的认真。 金大婶自我解嘲：“你们这些年轻人哪，大婶的老脑筋是跟不上喽……对了，你们还在上学吧？” “是啊。”夏雨菲摆弄着手机，随口应答。 “大学生啊……这个时间回松江，是回学校吗？”金大婶问。 “是啊，我们回学校。”江寒笑着应和，却没纠正对方关于“大学生”的错误猜测。 大家素不相识，有点保留也正常。 可惜的是，就算默认了“大学生”的份，仍然免不了被轻视。 松江并非没有大学，但只有一间，而且是三表中的三流…… 金大婶倒也没别的，但对自称公务员的赵女士，明显更加些。 江寒也不以为忤，细心倾听、观察，从其他饶言谈举止中，分析他们的格、家境等。 这些都可以作为一会儿采取行动时的指导…… 不多时，乘务员来换票。 江寒把夏雨菲的车票递给她，换回了一张卡片。 乘务员对江寒还有印象，知道他不是这节车厢的，于是提醒了一声：“十分钟后就熄灯了，你没什么事的话，赶紧回自己车厢吧。” 江寒点零头，笑着问：“有没有短途的乘客，一会儿有了位置，我想补张卧铺票。” 乘务员摇了摇头：“短途的乘客有，但后半截的票也都卖出去了。” “这样啊……”江寒沉吟了一下，又问，“那我自己找人换票可以吧？” 乘务员点零头：“随便你，不过别影响了别人休息。” 江寒点头答应了。 乘务员走后，几个人继续聊，包间里的气氛越来越轻松。 互相熟悉了一些之后，夏雨菲就开始逗女孩儿话，温柔得不得了，偶尔还做个鬼脸，然后笑得没心没肺…… 她本来并不是母泛滥的类型，但最近心特好，看谁都顺眼。 再加上赵女士家的这个女孩儿，的确真可的。 但女孩儿似乎有点怕生，并不怎么敢回应，话之前，往往看着妈妈的脸色，偶尔才吞吞吐吐地回答两、三个字。 刚了不几句话，赵女士就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温和但严肃地：“已经很晚了，你该睡觉了，知道吗？” 女孩连忙乖巧地点零头，脸朝墙壁躺下，不再话了。 夏雨菲被扫了兴致，只好无奈地坐回自己的铺，拿着手机，听歌、刷论坛。 金大婶一边收拾铺，一边和其他人攀谈。 赵女士实在的，但不怎么健谈。 她弟弟赵峰人单纯，问啥啥，就是有个毛病，总用余光若有若无地关注夏雨菲。 这就让夏雨菲十分不自在了。 在公共场合被看几眼也无所谓，如果睡觉的时候，也有人没事儿就瞅自己…… 夏雨菲想象着那可怕的景象，忍不住浑直起鸡皮疙瘩。 江寒自然更加不爽，暗中琢磨着怎么想个办法把他撵走。 难度自然是有的，人家陪着姐姐和外甥女坐车，肯定不愿意和自家人分开。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多花点钱，不信打动不了他。 这时，金大婶正介绍着自己家的况，她们家老金在松江最大的商厦里，拥有一个不的摊位，专卖一些随听、mp3之类的电子产品。 顺便还做了个广告，自己家经营的产品物美价廉，很受年轻人喜欢，生意好得不行，欢迎大家有时间去看看…… 到“大家”的时候，瞥了一眼江寒和赵峰。 在她心里，这个年纪的年轻，显然都是潜在的消费群体。 江寒心中一动，人畜无害地一笑，：“金大婶，这么的话，咱们还真有缘的，前一阵我还琢磨着买个随听什么的，赶巧就在车上遇上了您。” “是吗？那可真是太巧了。”金大婶很高兴。 然后又：“你们回松江以后，直接去东亚商厦，找1016。别的也不用多，提我保准好使，俺家老金肯定给你最低价！ 对了，一楼进门左边第三家，金鑫电子，可别找错了啊……” 江寒一脸开心地连连点头：“一定去给金大叔捧场，对了大婶，方不方便加个微信啊？以后联系起来也方便。” 大婶十分敞亮地：“这有什么不行的？不过……” 看了眼埋头玩手机的夏雨菲，开了个玩笑：“你当着你媳妇的面儿，跟我要微信号，就不怕她吃醋啊？” 虽然知道她在讲笑话，可惜江寒一点也笑不出来。 太冷。 好吧，不管怎么样，沉稳人设还是要继续保持的。 江寒也不啰嗦，从铺位上爬了下来，拿出手机，主动将自己的二维码展示给大婶。 大婶打开手机扫了下，验证通过，放下手机后，又去拿橘子吃。 不过，江寒的举动倒是提醒了她。 所以吃了几口橘子后，金大婶就主动提议，大家都加个微信。 毕竟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给自己家的买卖拉来潜在的消费者。 不管有没有用，只是加个微信而已，又没什么花费，何乐而不为？ 然而，这一切都在江寒算计之汁… 第264章 不知人间疾苦 夏雨菲大大方方地一笑：“没问题，大家加个微信，没事聊聊天挺好的。” 赵女士姐弟也没啥可介意的，先后和金大婶加了微信。 紧跟着，金大婶灵感泉涌，直接开了个群聊，标题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 将五个人都拉了进去，又随手发了个8毛8的小红包，总数5个，数额随机。 夏雨菲和江寒十分配合，“兴高采烈”地抢着小红包。 这把江寒是运气王，一个人拿走了三毛多钱，当下很敞亮地发了个188元的红包，让大家去抢。 …… 大家有说有笑地玩儿了一会儿，江寒感觉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和夏雨菲对视了一眼，意味深长地一笑。 两人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点开了对方的头像，打字私聊。 夏雨菲：“一会儿就熄灯了，你打算怎么办？” 江寒：“那还用问吗？必须陪着你啊。” “可是我们只有一张床。”夏雨菲提醒。 没错，列车上的软卧虽然比硬卧宽敞一点，但就算夏雨菲好意思，也是绝对挤不下两个人的。 江寒微微一笑：“没事，我找个人换张票，不就有地方住了吗？” 夏雨菲：“就怕人家不愿意……” 江寒：“能有多复杂？就是多花点钱的事。” 夏雨菲：“这样啊……那也行，你先出手试一试，要是你不行的话，就看我的吧。” 没错，只要舍得砸钱，有的可能性，可以达成所愿。 也不用太多，几千、一万块扔出去，不信在这个包间里，连一个人都打动不了。 如果肯砸下去10万块，就算他想把这个包间腾空，变成二人的小世界，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毕竟坐火车的人里，不可能个个都来自夏雨菲那样的家庭，不把些许小钱钱放在眼里…… 不过，只会砸钱的话，那就有点没意思了。 显得很土、很low、很傻。 所以……多少还是要讲究点技巧的。 江寒看了小媳妇一眼，笑眯眯地打字：“那个……咱们比个赛啊。” 夏雨菲眨了眨眼：“怎么比？” 江寒：“咱们每人选个目标，看谁能花最少的钱，说最少的话，让人把软卧让出来。” 夏雨菲想了想：“行。” 接下来，两人商量好赌注，然后就分头行事。 夏雨菲自告奋勇去和赵峰交涉，谁让这个男生是她非常讨厌的呢？ 这样一来，江寒的第1个攻略对象，只能选择金大婶。 虽然大婶的家境似乎不错，但在这个包间里，只有她是一个人上车的。 江寒觉得，这种无牵无挂的，没准更容易打动一些？ 时间已经很紧张了，最好在熄灯前搞定这件事。 江寒又跟金大婶、赵女士聊了几句，就找了个话茬，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导向了自己需要的方向。 大家聊了几句关于买票难的话题后。 江寒假作无心地说：“可惜我俩只买到了一张卧铺票，乘务员也不愿意帮忙，不然的话…… 要是能换到卧铺票，哪怕多花个百八十的，也值个啊。” 金大婶一听就乐了：“别说百八十块钱，就算你出，也不见得有人愿意跟你换。” 言外之意很明显，这年头谁还差那两个小钱？ 这么冷的天，坐半宿硬座？还真遭不起那个罪。 江寒默默点头。 也对，真要是差钱的人，也不会买软卧了。 然而这就有点不好办了…… 江寒正想换个思路，夏雨菲忽然接口：“1000不行，那10000呢？” 说着，还眨动着大眼睛，笑得一脸天真，看上去没什么心机地样子。 金大婶就不吱声了。 合江到松江大约600公里，肯花1万块钱的话，就算包个豪华大巴车，只怕都绰绰有余了。 所以在她看来，夏雨菲只是在说笑。 江寒笑着打圆场：“大婶您别介意，我媳妇没见过什么世面，啥事儿也不懂，还口无遮拦惯了。” 说话时，他一直站在地上，这时就攀到上铺边上，拿出两瓶矿泉水，拧开一瓶递给了夏雨菲。 夏雨菲咬了咬嘴唇，接过矿泉水的同时，轻轻掐了下江寒左胳膊，作为他“口无遮拦”的小惩罚。 江寒则捏了下她柔嫩的小脚丫，作为反击。 这是情侣间的小游戏，两人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大婶正吃着橘子，听了江寒的话，忍不住笑了：“小夏这话……怎么说呢？” 措了下词，说：“的确是有点不知人间疾苦了，一万……” 说着摇了摇头。 真有1万块的话，别说只是卖掉软卧，坐半宿硬座儿了，哪怕多卖点儿什么，都不是不能考虑！ 看在钱的份上，遭点小罪倒也值得，可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哪来的那么多“钱多人傻”呢？ 江寒心中轻笑，大婶的底线貌似还不到1万？ 有门！ 落下地来，正打算再试探金大婶一下，看看最少能用多少钱，才能打动她。 就在这时，对面上铺的赵峰忽然有了动作。 他一直蔫头巴脑地玩手机，这时忽然坐了起来，又羡又妒地看了江寒一眼。 随后迅速从上铺爬了下来，跟坐在下铺的姐姐小声嘀咕了几句。 赵女士一开始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赵峰随后就拿着自己的手机、外套，潇洒地走出了包间。 江寒很快收到了一条微信，是夏雨菲发来的手势图。 江寒抬头看着一脸甜笑的夏雨菲，无语半晌。 夏雨菲甜甜一笑，招了招手。 江寒凑了过去，夏雨菲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今晚去对面上铺住吧，赵峰同意在门外坐半宿。” 江寒砸了咂嘴。 两人打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竟然输了一筹…… “别忘了你输给我的赌注。”夏雨菲轻声提醒。 江寒点了点头，低声问：“你怎么说服他的？” 夏雨菲直接把手机解锁，递了给他，让他自己看。 江寒看了一下聊天记录，就明白了。 夏雨菲的办法倒是挺直接的。 刚才，她先在群聊里加了赵峰，然后开门见山地表示，自己没坐过火车，不敢和男朋友分开，希望对方成全。 赵峰则发过来一串省略号。 他的心理也不难分析：就算是大美女，也不能仅凭一句话，就让别人把软卧让出来，然后自己跑出去吹风吧？ 夏雨菲二话不说，直接发了个2000块的红包过去。 于是，赵峰纠结了30多秒后，最终还是愉快地接受了。 虽然夏雨菲很好看，可毕竟是别人的女朋友，相比之下，终究还是真金白银更加实在…… 说实话，赵峰还是挺惊喜的，没想到随便乘次火车，居然还能有意外收入。 毕竟，对于一名毕业就失业的待业党来说，2000块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江寒看完微信，了解了事情经过后，就叹了口气，然后将手机还给了夏雨菲。 这次自己输得不冤，处理这种事，就该直截了当一点，拿钱开道…… 江寒默默的想着，在两边床铺上借了下力，凌空翻到了右边上铺上面，也没脱衣服，直接躺了下来。 金大婶在下面看得一愣，忍不住问：“小江，你怎么？” 江寒瞥了眼下面的赵女士，用微信回答：“他把这个铺位让给我了。” 大婶也用微信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都没注意到……” “我媳妇儿替我，用微信谈的。” “花了多少钱？” “两千。” 金大婶：“……” 看来刚才自己真没说错。 这姑娘别看长得挺不错的，还真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将来只怕也是个不容易养活的…… 事实上，江寒很想臭得瑟一下，比如说：“都跟她说了，我在外面过道里坐一会儿就行，这败家娘们儿怕我遭罪，非得给我花钱，拦都拦不住……” 又比如说：“回去非得好好教育教育她，世界上还有1/8的人处于温饱线以下，国内还有120万儿童得不到良好的营养和教育……” 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再把大婶给气坏了，该怎么办？ 毕竟子曾经曰过：“做人要懂得低调。” 鲁迅也说过：“不作死就不会死。” …… 重生学神有系统 第265章 羡慕使人质壁分离 对于江寒和夏雨菲来说，只要能确保两个人待在一起，花点小钱根本就不算事儿。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像现在这种情形，已经是两人所能争取的，比较令人满意的局面了。 江寒和夏雨菲一人一边，相向而卧，偶尔眉目传情，间或低声聊两句天，那是相当的惬意了。 可惜没过几分钟，火车上就熄了灯。 金大婶将门插上了，包间里暗了下来，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人影。 随后，包间内的几个人，都很有公德地保持安静，很快纷纷睡着。 火车晃晃荡荡，根本睡不踏实。 江寒几乎每隔个把小时，就会醒过来一次，看看没什么异状，再继续睡。 夏雨菲其实也差不多，但她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江寒，看到他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她心里就踏实了不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江寒再次醒来后，感觉已经休息好了，没有什么睡意，于是起身下床。 夏雨菲其实也已经醒了，轻声叫住他，然后示意自己也要下去。 江寒微微一笑，张开双臂，将她稳稳当当地接了下来。 然后他又爬上去，将两人的旅行包拿了下来，找出两人的牙具、毛巾，一起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江寒拉开门一看，赵峰坐在过道里，正低头摆弄着手机。 “哥们，辛苦了。半宿没睡吧？”江寒笑着打了个招呼。 赵峰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坐在过道里玩半宿手机，就能轻松赚到2000块，这种好事儿上哪找去？ 再说，谁在大学里还没通宵打过网游呢？这点事儿根本算不上什么。 江寒笑了笑，好心地提议：“我已经睡够了，你进去躺一会儿吧。” 估计还得两个小时左右，火车才能到松江，抓紧时间的话，还能睡一小觉。 但赵峰摇了摇头，却没动地方。 收了人家女朋友的2000块，还去蹭别人的床位？ 他还真没那么厚的脸皮。 江寒见状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领着夏雨菲去洗漱。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到了水房之后，他才再次确认了一件事。 夏雨菲果然是个火车小白，什么都不懂，江寒只好手把手地教她。 火车晃晃荡荡的，她连站都站不稳。 刚接好了一杯水，准备刷牙，脚下突然猛地一晃，夏雨菲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水泼得到处都是。 江寒看得无语，只好岔开腿，站在她身后，双手扶着她的小腰，让她弯腰低头，凑合着把牙刷了。 好在两人来得太早，并没有人在外面排队，否则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就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了。 回到车厢里之后，两人也没进包间，就在过道里坐了一会儿。 夏雨菲虽然不是头一次坐火车，但的确经验很少，最近十来年，更是一次都没有坐过。 因此很有新鲜感，拉着江寒一起，看着窗外的景物飞快掠过，不时指指点点。 二十分钟后，两人回到了包间里。 其他人都已经起来了，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上车之前，苗清澜给买了不少吃的，各种零食，以及农大面包、合江红肠之类的东西。 夏雨菲从旅行包里找了出来，和江寒凑活着填饱了肚子。 赵女士带着的小女孩儿，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了几眼。 昨天已经打听出来了，女孩儿的小名叫“小豆子”。 为什么这么叫呢？ 据说是因为从小特别爱吃各种豆子…… 夏雨菲微微一笑，递过去一只豆沙小面包，请她品尝一下。 小豆子明明很想吃，却一个劲儿直摇头，然后看着妈妈的脸色，使劲儿咽了下口水。 赵女士见状，莞尔一笑：“夏姐姐给你的，你可以吃一点，不过要记得……” 小豆子大喜，脆生生地喊了一声：“谢谢姐姐！” 直到妈妈允许了，她才把面包接了过去，然后小口、小口地咬了起来。 “赵姐，你家孩子可真懂事。”夏雨菲笑着说。 “还好……”赵女士有点矜持地谦虚了一句。 但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教育成果，也还算满意。 两人随意聊了起来，赵女士大谈特谈育儿经验，从春秋防流感谈到夏季防蚊虫…… 夏雨菲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询问一些细节。 江寒一边帮夏雨菲梳头，一边跟着凑趣。 梳完头发后，又聊了几句，他就“请了个假”，出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等他离开后，赵女士有点欣羡地说：“小夏，你男朋友真的很宠你啊！不像我家那位，让他帮我吹个头发都懒得动。” 大概还有着“年轻真好”之类的感想。 夏雨菲点了点头，很坦率地说：“是啊，他真的特别好。” 在她眼中，江寒无论性格、能力、头脑、人品，都是天下第一等。 所以，夏雨菲欣喜之余，还有着浓浓的自豪，为自己的眼光，还有运气…… 包间里有点热，夏雨菲就把刚戴好的围巾，又解了下来，然后随手扔在旅行包上。 看到她的动作，赵女士忽然发现了什么：“诶？你这个围巾……是香奈儿的吧？男朋友送的吗？” 夏雨菲摇了摇头，笑着说：“那倒不是，男生都比较粗心，哪懂得挑选女孩子用的东西？ 这一条是我妈妈，上次去法国出差，在香奈儿店里买的。” “哪家店里买的？”赵女士对这些有一定了解，也比较好奇。 夏雨菲也没藏着掖着，实话实说。 赵女士听完，忍不住大吃一惊：“法国一区的总店？” 那岂不是说…… 这条不起眼的小围巾，不但是正品，还很可能是那种限量款的？ 她早就感觉到了，夏雨菲应该家境不错，身上的穿戴都挺不一般，但也没想到，会不一般到这种程度。 衣服鞋子也就算了，没想到随随便便一条小围巾，居然也是这种成色的东西！ 至于这个容貌气质俱佳的女孩子，会不会在胡吹大气？ 甚至这些奢侈品，只是在淘宝上买到的高仿？ 赵女士完全没考虑过这些可能性。 毕竟夏雨菲气质太出众了，一看就知道从小生活优渥，成长环境很好。 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出身还这么好…… 这简直是老天爷的亲闺女吧？ 赵女士微酸地想着。 这样的女孩子，在婚恋中根本不必考虑过多，只需要选择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就行了。 只冲着这一点，就足以让她这样的“普通女子”，羡慕得质壁分离了…… …… 早上6点左右，火车到了松江车站。 江寒、夏雨菲和几位临时室友礼貌地道别，然后拎着自己的东西下车。 大家萍水相逢，一路上相处还算愉快，这样也就足够了。 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 那就只能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和高老师等三人会合后，大家一起走出车站，随后分道扬镳，回家的回家，回学校的回学校。 夏雨菲本想给母亲打个电话，江寒温和地阻止了：“阿姨上班也怪辛苦的，咱们自己打个车回去就行了。” 夏雨菲欣然应命。 但车站门口并不容易打到车，江寒和夏雨菲就一路说笑着往前走。 打算到下一个路口，再试试拦计程车，实在不行就坐公交…… 正走在街上，江寒忽然发现路边停着一辆车，车型、牌号都有些熟悉。 于是一拉夏雨菲：“你看那辆车，是不是……” “咦？真的是小姨的车！”夏雨菲也很惊奇，“小姨的车怎么停在这里？” 江寒仔细看了看，说：“车里好像有人。” 夏雨菲更加疑惑：“她不会这么早就出来上班了吧？还是说……” 沉吟了一下，她的脸色忽然凝重了起来。 “难道是跟姨父吵架了，所以彻夜未归？” 不得不说，她有时候想象力还蛮丰富的。 江寒：“……” 媳妇儿啊，你就不能往好处想吗？ 没准儿人家只是出来买个早餐呢？ …… 重生学神有系统 第266章 筛选模型，以及最后的优胜者 江寒和夏雨菲走了过去。 虽然贴着单向透视膜，但走近之后，仍然能透过车窗，模模糊糊地看到一点轮廓。 驾驶座上有个苗条的身影，正趴在方向盘上，似乎正在小憩。 江寒敲了敲车窗。 车窗很快放了下来，露出夏如冰白皙、明艳的脸孔。 虽然已经30出头，她却依旧青春、靓丽仿佛少女，眼角眉梢并没有什么皱纹，仍然满满的胶原蛋白。 职场女性的精明、锐气中，掺杂着少许清新、优雅的书卷味道，气质独特而动人。 只是…… 虽然她掩饰得很好，江寒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点不同。 和上次见面时相比，夏如冰似乎稍稍有一点憔悴，眼神也没有从前那么明亮、锐利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江寒默默地想着，但并没有贸然询问什么。 夏如冰打量着江寒和夏雨菲，有点惊奇，也有一点疑惑：“这一大清早的，你们两个怎么……而且还背着旅行包，风尘仆仆的。” 夏雨菲甜甜一笑：“他去合江参加noip复赛，我也跟着去玩了两天，散散心，然后我着急回来上课，就让他陪我坐了次火车……” 她一五一十地解释着，对于和江寒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特意去回避。 夏如冰此前还不清楚两人的事，这时自然已经心理明镜。 但听完夏雨菲的话，她只是恍然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随后，轮到夏雨菲发问：“小姨你这是？” 夏如冰“哦”了一声，说：“我出来处理点业务……对了，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我请你们。” “吃过了，在车上吃了点面包、红肠……”夏雨菲回答着。 夏如冰很干脆地打断：“那就陪我再去吃点，上车再说。” 江寒打开后备箱，将两人的旅行包放了进去，然后拉开车门，让夏雨菲坐进了后座，自己则坐了副驾位。 “去哪吃？”夏如冰询问了一句，同时启动了车子。 夏雨菲说：“随意。” 江寒也表示无所谓。 夏如冰点了点头，随后载着两人，拐了两个弯，停在了“陈记汤包店”门口。 这是一家老字号，东西做得不错，卫生情况也十分良好。 一顿饭很快吃完，夏如冰又把两人送回家。 下车时，夏雨菲见别墅大门紧锁，知道妈妈不在家，于是回过头去：“小姨你有没有时间？稍微等我一下，一会儿顺便送我去上学。” “没问题。”夏如冰挥了挥手，“快去吧。” 夏雨菲拿钥匙开门，江寒则从后备箱中取出旅行包，跟在后面进屋。 两人重新洗漱、收拾了一番，换了一套衣服。 随后，夏雨菲背上书包出门，再次上车，江寒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夏如冰先把夏雨菲送到学校，等她下车后，就问江寒：“你去哪？” 江寒礼貌地回答：“我想去一趟绿树家园，麻烦您了，夏姐。” 夏如冰发动了汽车，走出不远，忽然问：“你和雨菲在一起多久了？” “将近一个月了。”江寒实话实说。 夏如冰“哦”了一声，不再多问，默默开车。 过了一会儿，忽然又说：“好好对她，还有……” 江寒等了半晌没见下文，心中微感奇怪，但还是欣然应了一声：“好的，小姨。” 没错，既然话都挑明了，当然要赶紧改口了。 不多时，到了绿树家园。 江寒踌躇了一下，没有立即下车，而是装作不在意地问：“小姨，你是在为工作上的事情发愁吗？” 自打今天看到夏如冰，就感觉她似乎有心事。 如果不是特别麻烦的事情，自己又能伸得上手的话…… 然而，夏如冰听了江寒的问话，蹙着眉头，似乎很烦恼，却始终一言不发。 江寒等了一会儿，见她并不打算倾诉，只好耸了耸肩，打开车门下车。 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人家想说就说，不想说，他也不会勉强。 目送夏如冰车子开远，江寒转身走下台阶，用钥匙打开卷帘门，进入车库。 里面的一切，和上次离开的时候，毫无二致。 今天温度有点低，江寒进屋后，立即打开了两台大功率的电暖气。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屋子里才暖和了一点。 他先查看了一下神经网络的训练情况。 前后一共上传了160多套训练方案，到现在已经全部训练完成。 服务器和五台工作站目前全都处于空闲状态。 江寒先逐一检查了一遍训练结果。 首先要看的，是在训练过程中，模型是否收敛。 如果无法收敛，就意味着神经网络构筑失败，无法通过训练进行学习。 其次要看收敛速度，这个指标影响网络的训练效率。 这次kaggle举办的机器学习比赛，时间上并不是十分紧张，哪怕神经网络的收敛速度稍微慢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也不能太慢了，必须在截止日期之前完成最终的训练，否则就派不上用场了。 江寒上传的代码中，包括了各种日志记录和状态监督的函数。 模型训练过程中，每进行到一个节点，都会在输出的日志中，打上相应的标记。 所以一看日志就能知道，模型是否收敛以及收敛速度如何。 检查十分迅速，江寒只用了10分钟，就淘汰掉了20多种无法收敛的，和50多种收敛过于缓慢的网络设计方案。 其实，这些方案改进一下，还有机会变成可用的，但江寒并没有急着这么做。 可选的方案太多了，这些完全可以先放在一边，等后面实在选不出来合用的，再考虑如何改造一下，“废物利用”。 现在还剩下75种方案。 这些方案都能收敛，且收敛速度基本满足需求。 所以，接下来要比较的，是模型的精准度，也就是对手写数字的识别正确率。 通过观察训练日志，江寒发现，其中大约50种方案，在训练集上表现就很普通，识别正确率不足90%。 这意味着，它们先天禀赋不足，对数据的拟合能力不强，再怎么训练，成就也有限。 第一批一共160种方案，如果比喻成160名学生的话，这50多名学生，就相当于这一届的“学困生”。 将这些方案也排除在考察范围之外，先放在一边。 还剩下22种方案，在训练集上表现较为良好，这至少说明，它们的学习能力没问题。 随后，江寒将验证集加载到这22份代码中，逐一进行测试。 这样就能通过比较，挑选出泛化能力相对较强，对陌生数据适应能力较好的方案。 神经网络训练起来很慢，但用训练好的模型对数据进行分类，是相当快速的。 所以，江寒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将22种方案都测试了一遍，然后按照综合得分排了一下序。 排名前三的方案，在训练集上的识别正确率都不低，都超过了94%的及格线。 而在测试集上的表现，则参差不齐。 江寒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后，先淘汰掉了得分最高的方案。 因为这个方案在训练集上，虽然识别正确率超高，接近了99%，但在测试集上表现最差，只有93%不到的准确率。 这说明模型泛化能力有所不足，产生了非常严重的过拟合。 用比较通俗的话说，这就是一个“书呆子”，只会死读书，不会活学活用。 所以只能先pass掉。 第三名的模型，在训练集和测试集上表现差不多，都超过了95%，但相对来说，还是不够突出。 而且，泛化能力虽然没问题，可是，学习能力和其他模型相比，似乎稍微差了些。 如果有更多数据支撑，或者更多的训练时间，也许能得到一点改善，但也不十分乐观。 这就好比某些中等生，头脑其实不笨，但学习习惯和方法不够好，也不够努力。 然后在一次测试中，虽然凭借良好的发挥，暂时领先了其他中等生，但毕竟还是比不上那些真正的优秀生。 所以，江寒权衡再三，最后选择了第二个模型。 这个模型在训练集和验证集上，表现都可圈可点，双双达到了97%的理想线。 而且，江寒分析完一些数据后，感觉只要进一步提高训练强度，这个模型应该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这是一个天赋不错的学生，文理双修，没有短板，但并没怎么用力去学，这才输给了书呆子一筹。 这种学生只要加强训练，成为高材生指日可待，日后的发展不是书呆子可比的。 这是江寒从160套方案中，优中选优，留下来的最后优胜者。 接下来，就该对其进行地狱特训了…… 第267章 数据增广和集成学习 经过仔细斟酌，江寒确定了“优胜者”模型。 随后，他就开始考虑，如何进一步优化这个网络的能。 像是网络的主体结构、权重初始化方案、数据正则化的方法、激活函数的选择…… 这类关键因素，在之前的第一轮训练中，就已经确定了下来，无需再做调整。 但除此之外，可以优化的地方依然不少。 比如稍微改变一点学习率，少量增加或减少隐藏神经元的个数，微调一下h的大小…… 这些都有可能对网络的能，产生微妙的影响。 而且，每一点细微的调整，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不实际训练、测试一番，是无法预估的。 所以接下来，江寒将“优胜者”代码复制了100份。 这样一来，这个“优胜者”就拥有了100多个“双胞胎兄弟”，或者说：分。 随后，他就采用不同的方案，对这100多份代码，逐一进行了微调。 等到进行完第二轮训练后，从中再次选出唯一优胜者。 有点类似“养蛊”。 策略已经定下了，但江寒并没有马上开启第二轮训练。 他还打算再做一个比较重要的实验，那就是增广数据。 kaggle官方提供了20万条训练数据，理论上说，对于绝大多数机器学习模型，这个数据量已经足够使用了。 但谁会嫌弃数据太多呢？ 能提供的数据越多，神经网络的学习效果就越好，训练得越充足，能自然也就越强。 反正一般来说，不会变得更糟。 所以，何乐而不为？ 所谓数据增广，就是在不改变图像类别的前提下，人为地扩充数据。 这样做，常常可以有效地提高模型的泛化能力。 常用的数据增广方式，包括水平翻转、旋转、缩放、平移、裁剪、颜色抖动…… 当然，也可以将多种cāo)作组合起来，从而获得更多的数据。 例如，同时做小角度的旋转和随机尺度变换，再微调一下像素在hsv颜色空间中的饱和度、亮度、色调…… 江寒很快用python编写了一份代码，对训练数据集进行了扩充。 原本的18万条训练数据，经过各种运算，足足演变出了将近200万条数据。 这样，第二轮训练终于可以开始了。 江寒将100个“优胜者”分依次启动。 随后，他琢磨了一下，又将刚才排名前15的模型，全都拉了过来。 包括上次排名第一的“书呆子”、排名第三的“黑马中等生”，以及排位在4~15名的“其他学生”。 反正算力够用，索再给这些准“优秀生”一次机会，看看它们在增广数据集上，又会有怎样的表现。 当然，在开启第二轮训练之前，第一轮训练出来的权重数据，必须先备份一下…… 将这里的事全部处理利索，时间已经接近中午11点。 江寒当下锁门离开。 先去接夏雨菲放学，再顺便做一顿丰盛的午饭。 除了正常的两菜一汤，他还额外加了一道“红烧冰岛红极参”，以慰劳自己cāo)劳过度的大脑。 …… 下午和晚上，江寒没有出门。 主要在家看书、找资料，学习各种逆向、破解、黑客知识。 想要继续领悟《数字混淆技术》，比较依赖数学水平和逆向技术。 江寒的数学水平已经很不弱了，知识储备不比一般的数学系本科毕业生少，解决问题的能力犹有过之。 但在逆向和黑客技术上，他距离真正的顶级高手，还有不小的差距。 所以，江寒就决定抓紧时间，尽快补上这一课。 学习之余，当然有了闲暇，就远程登录一下服务器，关注一下神经网络的训练况。 13清晨，第二批114个模型，全部训练完成。 江寒又去了一次车库，翻阅了一下训练记录，并对这114个神经网络模型，加载验证集进行测试。 “优胜者”的那100个分，表现都很不错，其中成绩最好的一个，在训练集和验证集上的准确率，都超过了98%。 说实话，如果不经过特别的训练，一般的人类在这个项目上的表现，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毕竟kaggle提供的这些数据里，有一些笔迹实在太潦草了。 比如，有好几个图片，江寒怎么看怎么像7，标签上却硬说是1，这怎么破？ 此外，江寒还有一个令人欣喜的发现。 使用了扩充数据集，并进行了更高强度的训练之后，“书呆子”在训练集上，成绩再次提高了少许，识别准确率达到了惊人的999%； 而且在验证集上的表现，也有了较大幅度的提高，达到了95%的及格线。 “黑马中等生”和原本排名4~15的“普通学生”，这次也有了长足的进步，成绩不比原本的“优胜者”差到哪里去。 所以说，要想提高神经网络的能，扩充数据规模才是第一秘诀。 不管是人工收集更多数据，还是用数据增广的办法来伪造数据…… 接下来就简单了，只要从“优胜者”的100个分里，挑选出最强的一个，强化训练一番，再稍微打磨一下，就可以提交上去了。 接近99%的识别正确率，说高不高，说低不低。 去年在i举办的世界机器学习大师赛中，冠军是knn算法的一个变种。 别看那种算法极其简单，一点也不智能，但作者通过巧妙的构思，赫然将识别失误率压缩到了惊人的063%！ 但那是顶级大能们的竞技场，这次kaggle举办的，只是一场业余级别的比赛，参与的大多是民间好者。 所以自己手里的这个“最终优胜者”，多了不敢说，前三还是比较稳的。 至于想要夺得冠军，那就需要拼一点运气了，除非能进一步提高在陌生数据上的准确率。 毕竟真正的测试集，谁也没见过，会变态到什么程度，谁也没法预估。 江寒反复分析、测试着已经训练好的几个模型。 第二轮的“唯一优胜者”，以及进化后的“书呆子”、“中等生”…… 忽然，他又有了一个巧妙的发现。 对于那些容易误测的图片，优胜者、书呆子、中等生……它们的判断往往不尽相同。 同样一个图片，比如数字“5”，由于书写不规范，导致极难识别。 有点像6，又有点像s，甚至就算将其当成0，也不会多么违和。 这种无法妥善处理的数据，一般的做法是当做“噪声”，在训练时加以排除。 免得对网络的训练产生干扰，让网络学到错误的“知识”，导致“越学越懵”。 江寒在分析这类疑难图片时，却忽然有了一个奇妙的发现。 对于这样的图片，优胜者偶尔也会识别错误，但神奇的是，书呆子偶尔却可以识别正确。 有些图片书呆子和优胜者都不认识，中等生或者普通学生，反而往往有独到的见解…… 然后，这些结构不同的神经网络，它们识别错误的那部分图片，很少出现交集。 也就是说，这些疑难图片之中，绝大多数都会被部分“学生”正确识别。 这就很有趣了。 如果能把这十几个神经网络的识别能力结合到一起，岂不是可以进一步提高准确率？ 江寒经过仔细思考、认真分析，最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那就是：集成学习。 重生学神有系统 第268章 最终版本 所谓集成学习，就是训练多个机器学习模型，然后组合在一起，让它们协调工作。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机器学习算法也是一样。 江寒经过一番认真的设计，确定了一个新的网络拓扑结构。 他从排名4~15的模型里，精心选择了7种，再加上“唯一优胜者”、“黑马中等生”、“书呆子”，一共10个神经网络。 将它们放在一起，简单地并联起来，组成了一个整体，然后设计了一个投票程序。 一张手写数字的图片输入网络后，会同时传递给10个神经网络模型，让它们各自进行计算，输出自己的预测结果。 如果大家的判断完全一致，那自然没什么问题。 但如果大家意见相左，就会启动投票程序，根据票数来决定最终的输出。 票数并不是平均分配的，在验证集上表现更好的模型，手里的选票也应该更多。 所以，理所当然的，“唯一优胜者”拥有最多的票数。 如果他全票投给自己，那么一般来说，他的意见就基本上接近正解，理应得到采纳。 这种情况下，其他模型就算有不同意见，而且全都统一口径，也不应该推翻优胜者的判断。 这就好比领导班子开会，不能光讲民主，还得适当集中…… 但很多时候，优胜者对自己的判断，也并不是十分有把握，这个时候，其他“学生”给出的答案，就很有参考意义了。 如果其他人中，有人认为答案是另一个，并得到了多数人的支持，那么就会对优胜者的答案进行“弹劾”。 如果优胜者投给自己的票数，并不足以驳回大家的“弹劾”，那么就会少数服从多数，将最后输出修改为受到更多人认同的。 举例来说，刚才的那个数字5。 优胜者判断有60%的概率是6，37%的概率是5，2%的可能性是其他数字，这个时候，它就会输出错误的答案：6。 但如果在其他“学生”中，有人经过计算，认为答案应该是5，与优胜者判断不一致，就会启动投票程序。 由于优胜者判断只有60%的概率是数字6，折算后，等于它只肯为自己的答案投6票。 这个时候，只要其他9个模型的票数，加一起超过6票，即可弹劾成功。 如果优胜者对自己的判断，有90%以上的把握，那么其他9个人加起来，也不足以推翻他的结论。 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具体的折算比例，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还需要十分细致、耐心地进行调整，以使整个模型的输出，更加接近最优解。 当然，这种投票式的做法，无疑也有极小极小的可能性，产生不那么美好的结果。 比如，优胜者本来的判断明明是正确的，只是对自己信心不够充足，也有可能被其他模型给“纠正”成错误的。 但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远远小于优胜者误判的几率。 所以，集成学习的总体性能，仍然领先于每一个单独的神经网络。 这种集成学习的思想，无疑是比较先进的，但实现起来难度也相当大。 尤其是那个投票程序，相当耗费脑细胞。 江寒全力开动脑力，也足足用了四个多小时，才将集成学习网络打造成功。 时间主要浪费在投票程序，折算比例的调整上。 至于10个子模块，已经全部训练完毕，就无需再耗费时间训练了。 也幸亏如此，否则就没办法及时提交上去了。 随后，江寒在最终版本的集成网络上，重新跑了一遍验证集。 结果十分喜人，识别准确率达到了惊人的9962%。 这个成绩已经十分令人满意。 接下来，江寒就按照官网发布的说明，对自己的代码进行了一点处理。 主要是去掉一些调试语句，再将数据文件的接口，改成主办方要求的方式。 这样，官方在测试时，只需将测试用的数据文件，放入指定的文件夹里，而无需修改任何代码。 也不知道是否对业余爱好者们的表现，并没有特别大的期待，反正在这次比赛中，官方并没有要求公开源代码。 所以江寒也就没准备提供源代码。 他将自己的程序，用pyinstall编译成了可执行文件。 并使用了一点小技巧，将训练好的10个子网络的权重数据，也一起打包进了exe文件里。 最后，再用“初级数字混淆技术”加一道坚固的锁，这样就不怕被人逆向拆解了。 当然，江寒的这个集成学习方案，如果最后成绩足够惊人，等到比赛结束之后，说不定就会有大佬来联系他，询问设计思路之类的。 到时候，是否公开代码，用什么方式公开，公开到什么程度，江寒完全可以看情况决定。 也就是说，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 晚上10多钟，抢在时间截止之前，江寒将加密后的exe文件，连同相关的说明文档，一起上传到了kaggle官方的比赛服务器上。 好在今天晚上，网络还算给力，没出什么幺蛾子，否则，万一来个“非战之罪”，可就让人欲哭无泪了。 这件事到这里就暂告一段落，接下来，只需要安静地等着成绩发布。 第二天，江寒将夏雨菲送到学校后，自己也跟着下了车。 阔别了差不多一个月，江寒终于决定回去上课了。 虽然可以拜托夏如虹再开一张诊断书，多续几天假，但他仔细考虑了一下之后，并没有那么做。 所有想要做的事情，都解决得差不多了，想写的论文，也基本上已经写完了，没必要总是宅在家里。 江寒走进班级，不少同学看到他，都感到很新奇，跑来问东问西。 李东、雷蕾等反而没有第一时间围过来，因为这一段时间里，大家时不时通个电话，该关心的早就关心过了。 江寒回到座位后，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网络安全机密与解决方案》，埋头看了起来。 这本书被誉为“黑客圣经”，内容也的确很不错，但如果说只要学透了，就能成为十分强大的黑客，那无疑是有点想多了。 理论上来说，并没有任何一本书，能让人看完就成为优秀的黑客。 那些手段高明的黑客，往往都要掌握许多计算机软硬件知识，以及操作系统细节，谁了解得更多，理解得更深刻，谁的功力就更深一些。 黑客技术领域，能力的高低，往往体现在基本功上。 硬要说有什么秘籍的话，一些未公开的漏洞，以及个人发明的独特算法，勉强可以算得上吧。 但有法固有破，再神奇的技巧，只要当着其他高手的面儿，用上那么一次两次，基本上很快就会被破掉。 这个世界上，在加密技术领域，无法破解的技术并非没有，但绝对屈指可数。 要说其中最近最火的一个……那无疑非“坏苹果”莫属…… 第一节下课，江寒上了趟洗手间。 回来之后，他就按照课表，拿出了语文书。 其实他也未必会看，但不管怎么说，也得装装样子。 上课铃响后，一个最多也就24、5岁，气质相当优雅的女生，夹着教材、教案走了进来。 江寒一看不是易中海，就问李东：“她谁啊？” “实习老师，姓郭，合师大中文系的。” 李东说着嘿嘿一笑，问：“好看吧？” 江寒：“……” 只能算凑合，长相能有7分，身材勉强5分，优点是够瘦，缺点是实在太瘦…… “有了小助手，易老师就休息了？”江寒问。 李东摇了摇头：“郭老师是前天来的，易老师已经有半个月没上班了。” “半个月？”江寒皱了皱眉。 第269章 易中海的困境 “易老师这么久没上班，是不是家里有事儿？”江寒随口问了一句。 李东沉默了一会儿，慢慢摇了摇头，说：“不清楚。” 江寒眯了下眼睛，看着李东，再次追问：“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李东眼观鼻、鼻观心，紧闭着嘴巴，微嫌用力地再次摇头。 江寒叹了口气。 看来这小子的确知道点什么，只是不太想说。 前后两辈子，俩人在一起混了3年还多，谁不了解谁？ 这家伙但凡说谎的时候，基本就是此刻这个熊样。 江寒用力拍了下李东的肩膀，面无表情地说：“不说就算了。” 这时，小郭老师已经开始上课了，江寒就坐直了身体。 然后一边翻书，一边自言自语：“本来我还琢磨着，如果老师有什么麻烦，咱这个做学生的…… 就算出不了什么大力，帮不上什么大忙，多少也能帮着想想办法、出出主意。 不过看你好像并不怎么当回事，估计有事儿也没多大……” 声音不太大，可也不太小，刚好能让李东听见…… 李东听得一张大脸直抽抽，纠结了半晌，才四面看了看，然后趁着小郭老师写板书的机会，凑过来小声说了一句：“下课再说。” 江寒呵呵一笑，点了点头。 接下来，老师在讲台上讲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直接就陷入了沉思中。 仔细回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里，还真发生了不少事。 而其中跟易中海可能有点关系的…… 自己是10月20日住进夏家的，当天下午，易中海还去星河酒店找过自己。 那时候还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他还有闲心管自己和夏雨菲谈恋爱的事情； 后来好像听夏如虹提过一句，说老易最近有点忙，她只能自己接送夏雨菲； 再后来，大约在11月1号前后，老易就不再上班。 也就是说，如果他的确遇上了什么麻烦，那么时间节点……应该就在10月份的最后10来天里。 前天，从合江回来，刚下火车的时候，还在车站附近碰上了夏如冰。 一大清早的，她就停车在路边，还记得她面容隐约有些憔悴，双眸也失去了锋芒…… 前后几条线索一综合，江寒心中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老易这次遇上的麻烦，只怕不会太小。 不过，江寒心中一动，又想起了一件事。 重生之前，大约在高二上学期后半截，老易的确请过一段长假。 具体的情形记不清了，反正他后来还是回来上课了。 所以，事情也许并没有多么严重，即使自己袖手旁观，最后老易也会没啥大事？ 但也未必尽然，毕竟这个世界上，可是有一种理论，叫做“蝴蝶效应”的说…… 再说，不管怎么说，易中海也是很熟悉的人，是关系不错的老师，还是小媳妇的家人…… 所以，一会儿“拷问”完李东，了解一些详情之后，还是打个电话过去，慰问一下老易吧。 至于现在嘛……当然是继续看书，抓紧时间学习黑客技术了。 下课后，江寒带着李东，来到走廊尽头。 这里比较僻静，很适合说悄悄话，如果有人过来了，一眼就可以看到。 “到底怎么回事，说吧。”江寒平静地看着李东。 李东四下里看了看，悄声说：“我听说易老师……是因为和一个高三的女生，有不正当关系，才被停职的，据说教委正在审查、处理……” 江寒顿时心里一沉，冷静地问：“消息确实吗？” 李东摇了摇头：“学校里现在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也没有人敢随便乱说，我也是无意之中，偷听到了老沈跟教委的人争吵，才隐约猜到了一些。” 江寒沉吟不语。 老师和学生这种事，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地方，都是为人所不齿的。 倒也不见得一定会违法，但这种事一旦被抓到，肯定够老易喝一壶的。 可是…… “这听着怎么有点不可思议呢？”江寒连连摇头，表示难以置信。 老易这辈子教过的女生，没有1000，也有7、8百，什么样的小姑娘没见过？ 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儿，眼看着奔40了，怎么忽然就行差踏错了？ 他又不是什么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了，这把年纪，激素水平都开始下降了的说…… 江寒想了想，问：“那个据说和他有关系的，是哪个班级的？叫什么名字？” “高三6班的田莉莉。”李东回答。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听说已经休学了，可能是有了……” “有了？”江寒心里一沉。 如果真是这样，只怕老易这次十有八九是洗不清了。 而且，他可能根本就不冤枉。 以现在的技术手段，很容易就能检查出来，一旦dna匹配上了…… 江寒叹了口气，问了个貌似无关紧要的问题：“那女生你见过吗？是不是很漂亮？” 李东摇了摇头：“没见过，但应该不会特别出色，要不然，咱们早就该听到别人谈论过了。” 江寒默默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暗暗揣测了一下，江寒又忽发奇想：“你说……老易有没有可能是被诬陷、被冤枉的？” 李东认真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事情也不是刚发生，这么长时间了，他一直不敢站出来，没准……” 江寒点了点头：“就算这事儿是真的，不过东子你说，他有没有一点点可能，是被陷害的？ 比如仙人跳、迷情药之类的……” 之所以有这种直觉，倒也没有什么充分的理由。 一个是，易中海自己的媳妇儿，就是千里挑一的大美女，还是那种不知能羡慕死多少人的冻龄美女。 家花这么香，就算再怎么腻味了，也不可能随便找棵小草，就能将就着下咽吧？ 总之，老易这事儿，怎么想都有点蹊跷。 李东忍不住苦笑：“我又没亲眼目睹，上哪知道去？” 但跟着，他又忍不住嘀咕：“再者说了，那玩意长在他自己身上，他要是不愿意，还能有人强迫他？” 江寒摇了摇头：“那也不好说……总之，这件事你暂时先别跟别人说。” 李东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我也只敢告诉你，连跟洪锐和亚男都没敢说，就怕万一传了出去，老易的处境更难……” 两人又聊了几句，可惜手中掌握的线索太少，都不得要领。 上课铃很快响了，江寒让李东先回去上课，然后拿出手机，先给夏雨菲拨了过去。 于情于理，这件事都应该先跟她通个气。 然而没想到，电话响了半晌，却始终无人接听。 江寒只能无语地收起了电话。 小媳妇是个好学生，可能一进校门，就按照学校规定，将手机上交了。 这样的话…… 好吧，那咱就只能直接去班级找人了。 第270章 夏如冰的遭遇 江寒上到顶楼，将到夏雨菲班级门口，想了想又停住了。 在学校里处对象，可不能整得太明显了，自己就这么直接找上门去，只怕会被围观，小媳妇也会有点难做。 一打眼，正好旁边就有个校工在拖地。 没错，松江各大机关、事业单位里，都有不少公益性岗位，就业局安排的打扫卫生的那种。 于是江寒就上前一步：“阿姨，能不能帮我喊个人？麻烦您了。” 老阿姨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可能被他真诚、正直的眼神打动了，于是点了点头，问：“找谁？” 江寒稳稳当当地说：“高三班的夏雨菲。” 老阿姨二话没说，走过去，敲开门，叫了一声。 夏雨菲很快就出来了，看到江寒她自然开心，但也有点不解。 江寒在学校里一向很注意，基本不怎么主动找自己，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 江寒招了招手，走向走廊尽头，夏雨菲满腹疑惑地跟了上去。 两人站定后，江寒开门见山：“易老师出事儿了，你听说了吗？” 夏雨菲茫然摇头：“什么事儿？我什么都没听说啊。” 没错，要是她也听说了，只怕全校已经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了…… 江寒点了点头，然后将从李东处得知的信息，三言两语，小声说了出来。 夏雨菲一听之下，顿时骇然色变，一个劲儿地摇着头，连说“不可能”。 也不怪她无法接受。 在她心目中，这么多年来，小姨夫一向规规矩矩的，和小姨的感情也好得不得了，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江寒叹了口气：“事情到底什么样，你小姨肯定是清楚的，阿姨应该也知道一些，咱们问问就知道了。” 夏雨菲缓了好半天，才勉强定住了神，喃喃地问：“如果是真的，那怎么办？” 江寒平静地说：“怎么说他也是我的老师、你的亲人，不管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他要负多大的责任，总之，我们要想办法帮他。” 夏雨菲连连点头，但随即眉头紧蹙：“那……怎么帮啊？” 事情来得太突然，她心里乱糟糟的，什么主意都没有了。 江寒温和地说：“别急，我先了解下情况再说。” 跟着，他就拿出了手机。 先给易中海拨了过去，不出所料，对方关机了，根本打不通。 于是又给夏如冰打了过去。 电话虽然拨通了，但另一边并没有接起。 “嘟……嘟……嘟……” 江寒耐心等候着，一直响到了第9声，电话才终于接通了。 “江寒？”夏如冰的声音依然冷静，听不出有什么问题。 但或许是先入为主，江寒总感觉她在故作镇定…… 当下也不啰嗦，开门见山地说：“雨菲在我身边，我听说小姨夫出事了。” 对面立即沉默了下去。 江寒叹了口气。 对方这样的反应，只怕就不是空穴来风了…… 江寒耐心等候着，半晌后，夏如冰才再次出声：“是我连累了老易。” 江寒精神一振，连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她肯说话就好，只有了解了前因后果，才有可能帮忙想办法、出主意。 夏如冰再次沉默了起来。 她似乎有点无法启齿？ 江寒叹了口气，心中不祥的预感更浓。 接下来，他又追问了好几句，但夏如冰始终沉默。 江寒只好平静地说：“小姨，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不告诉我，雨菲总有知情权吧？” “是啊，小姨，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呢？”夏雨菲也在一边帮腔。 顿了顿，又说：“再说我都这么大了，什么事情都瞒着我，真的好吗？” 江寒也冷静地说：“至于我……的确，我还没走出校门，能力也有限。 不过，也未必一点忙都帮不上，至不济也能帮着参谋参谋。” 夏如冰沉吟不语。 江寒又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只好叹了口气：“小姨你在哪？我和雨菲去找你。” 就算对方在自己的追问下，最后肯吐露实情，可是，电话里毕竟看不到人，难免会错过一些关键信息。 所以最好还是当面交流一下。 电话那边，夏如冰仍不作声。 江寒也不再征询她的意见了，直接下了最后通牒：“我和雨菲现在去等待咖啡厅，如果你10点整还不出现……我们只能去找雨菲的妈妈问个清楚了。” 这次，夏如冰只犹豫了一下，就轻轻说了声：“好吧。” 说定了这一头，江寒挂了电话后，马上又给老宋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江寒直接说：“宋老师，我想请半天假，请您批准。” 老宋顿时有点紧张：“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身体还没好利索吗？” 江寒沉吟了一下，实话实说：“身体已经养好了，这次是家里有点事，我必须去处理下。” 老宋顿时松了口气：“这样啊……那你去吧，假条回来补。” 耽误点课程什么的，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事儿。 反正高中这点东西，江寒不用别人教，自己就能学得很好。 只要身体别总出毛病就行…… 夏雨菲也用江寒的手机，跟自己的班主任请了假。 随后，两人走出校门，打了个车，直奔“等待”咖啡厅。 时间还不到9点，咖啡厅刚开门，还没什么客人。 江寒随便点了几杯咖啡，然后就和夏雨菲一起坐在卡座上，耐心等候着。 十多分钟后，一身职业套装，脸上微带倦容的夏如冰走了进来。 夏如冰入座后，默默地喝着咖啡，始终一言不发。 可能是不知从何说起？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寒默默揣测着，也没有急着催促。 她人都来了，也就不急在一时了，早说晚说，反正早晚要说。 过了能有五分钟。 夏如冰终于开口：“老易以后可能不能再教你们了。” 江寒深吸了口气，冷静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今天回学校，才听说他已经半个月没来上课了。” 话说到这里，就暂且打住。 先不透露李东的“小道消息”，看看夏如冰有什么说法。 夏如冰低头搅拌着咖啡，沉默了半晌，才没头没脑地说：“就算那些事情真是他做的，也不能怨他，是我连累了他。” 这是她第2次提到“连累”这个词。 夏雨菲忍不住问：“小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从头说啊？” 夏如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雨菲，这件事我先告诉江寒，让他判断是否说给你听。” 夏雨菲连忙站了起来，乖巧地说：“那我先出去走走。” 江寒点了点头：“你就在门口等一会儿，别走太远了，等下一起回学校。” 夏雨菲答应了一声，快步出门。 江寒等她走出咖啡厅，就看向夏如冰，诚恳地说：“小姨，现在可以把来龙去脉告诉我了。” 第271章 破坏永远比建设更容易 江寒又说：“先不提雨菲这一层，易老师教了我一年多，怎么说也是师生一场，他的事情我没办法坐视不理。” 夏如冰点了点头，踌躇了一下，有点艰难地说：“上个月，我去京城出差，遇上一个人，后来，那个人就一直纠缠不清……” 接下来，夏如冰一点点地，将自己的遭遇讲了出来。 一个有权有势有钱有闲的二代，碰巧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很可口的“猎物”，因而发起了“追求”，求之不得，就使出种种伎俩…… 故事算不上新鲜，也很狗血，但发生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就有点惊悚了。 江寒静静听着，没有插嘴、打断。 夏如冰讲述完事情的起因后，喝了口咖啡。 停了一下，又说：“我早就跟那人说得很清楚，我是有家庭的人，希望他不要纠缠，然后……那人表示并不需要我离开老易，只需要偶尔……” 江寒点了点头：“他并不是真心喜欢你，只是……想发展你成为地下情人。” 他其实想说“他只是馋你的身子”，但夏如冰毕竟是长辈，不可太唐突了。 夏如冰点了点头，继续述说。 江寒一边听着，一边默默分析。 那个人来头不小，性格也有点嚣张，夏如冰越是拒绝，他就越是志在必得。 占有欲强到变态，而且据说和圈里不少人，都有点说不清楚的关系。 也许是以前在情场上从未受过什么挫折，这次在夏如冰这里砸钱、砸东西都不好使，反而激发了他的征服欲望。 对方不但不肯轻易放弃，甚至还发出了“走着瞧”的威胁。 夏如冰回到松江后，很快就在工作上遇上了麻烦。 很多本来谈得好好的合同，忽然就变卦、反悔了，没几个人肯冒着得罪人的风险，照顾她的业绩。 时间一长，夏如冰所在“飞天娱乐”，都有点难以容忍了，她手下的几个艺人，甚至都开始在暗地里自谋出路。 夏如冰的同行们，知道这件事的，都劝说她从了算了，否则，只要她一天不就范，在业界就寸步难行…… 夏如冰的述说告一段落，江寒让她缓了口气，给她又续了杯咖啡，然后问：“雨菲妈妈已经知道了吧？” 夏如冰点了点头，苦涩地一笑：“怎么可能瞒着她？可是……对方的来头太大了，一旦他决定对姐姐的公司出手……” 叹了口气，续道：“姐姐虽然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玉石俱焚……” 江寒点了点头。 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夏如虹的存在，却毫不忌惮地出手“追求”夏如冰，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对方未必会对“盛夏”集团出手，毕竟追女人这么风雅的事情，玩得血淋淋的，就未免有些大煞风景了。 但这种事情，谁也保不准的。 一旦对方突然发难，“盛夏”若是挺不住，完蛋大吉…… 不但丈母娘要受到巨大打击，连带着自己和小媳妇也要跟着遭殃！ 这就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夏如冰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跟江寒坦白，也算病急乱投医吧。 在她心目中，江寒的确很厉害，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学生。 能力、人脉都不足，在这种事情上，应该起不到多大作用。 不过，她也承认，江寒至少头脑足够清醒，帮忙分析形势、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还没问你，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江寒问到关键。 夏如冰沉默了足足三分钟，才轻声说：“他姓孙，名字……” “孙？”江寒楞了一下，“他不会是出身于那个孙家吧？” 说着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个奇怪手势，五根手指张开，三指上指，两指平伸…… 夏如冰却看懂了，默默点了点头。 江寒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人胆敢如此嚣张，而以夏如虹的人脉和实力，都没法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了。 孙家在整个华夏，也是名门望族，不但盛产巨商大贾，而且据说人脉很足，跟很多地位显赫的人，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别说夏如虹这种三线城市里的小商人，就算根深蒂固的老牌“贵族”，也未必惹得起，更不愿意招惹他们。 不过…… 江寒用心回忆着自己所知道的，跟孙家有关的信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前世孙家后来是倒台了的，经商的全体破产，从政的一撸到底，可以说，一朝跌到谷底，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而那件事发生的时间…… 好像就在今年！ 具体的月份有点搞不清，江寒上一世，是在12月初听到的消息，当时早就轰传天下了。 所以……也就是说，很可能在11月下旬，孙家就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而现在已经是11月14日…… 此外还有佐证，前世老易一共也只停职了不到一个月，就回学校上课了。 固然可能是因为那个世界的他，并没有犯下什么实质性的错误，但估计也跟孙家倒台后，没人再针对他脱不了关系。 所以……可以大胆地推断一下，孙家倒台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甚至很可能……就在一周之内！ 江寒惊喜之余，也有点哭笑不得。 这也太寸了吧？ 如果事情的发展进程，一如前世…… 那么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安静地等上几天，说不定就能看到转机了。 到时候，夏如冰姐妹以及老易都能安然脱身！ 想到这里，江寒心中一下子安定了不少。 如今最好的策略，就是耐心等待，看看事情是否会按照自己所知道的那样发展。 如果孙家准时倒台，那就皆大欢喜，否则…… 那就推他们一把呗！ 毕竟鲁迅说过：“破坏永远比建设更容易……” 江寒心情一轻松，就八卦起来：“对方为什么对易老师出手？是否等得不耐烦，想借此给你施加压力？” 夏如冰摇了摇头：“这个倒也未必，那家伙眼高于顶，只怕不屑于这种小动作…… 可能只是有人揣摩他的心思，逢迎了一下，而他也就默许了吧？” 江寒点了点头，又问了另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如果你始终不肯就范，他是否会不耐烦起来，变本加厉，甚至铤而走险，采取暴力手段？” 夏如冰迟疑了一下：“我不能确定，至少在此之前，那个人并没有类似的记录。” 顿了顿，补充说：“那家伙虽然私生活挺乱的，但在追求女人方面，几乎从未失过手，所以……也没听说过他，对谁用过什么特别恶心的手段……” “也就是说，那人有点自命风流，自信能征服或者‘说服’任何女性，根本不屑使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江寒冷静地分析着。 “按理说是这样的，不过……”夏如冰说着，又迟疑了起来。 江寒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对于这一点，她心里应该也没底。 那人一生顺风顺水，情场、商场上无往而不利，根本无从展现真正的性格。 谁也不能确定，一旦吃了“败仗”，会不会“逼迫”他，用出某些以前无需使用的手段来。 何况，就算那人以前做过什么“坏事”，使用过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以孙家的能力，也完全可以捂得住，不会搞到人尽皆知。 所以，夏如冰掌握的信息，也不见得特别完整…… 第272章 冤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易老师是否是冤枉的？”江寒斟酌了片刻，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手机端 夏如冰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好，问他什么，他也不说，可能……” 江寒忍不住叹了口气。 前世的老易到底干了些什么，此时已经无从考证。 但这个世界里的他，到底犯没犯错误，错到了什么程度，还真有点不好说。 夏如冰笑得有点苦涩：“不过，就算他真的……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他也是受了我的连累……” 江寒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假设他在被人陷害的况下，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等到一切风平浪静以后，你也会选择原谅他喽？” 按理说，这种话轮不到他来说。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希望老易能有个好点的收场。 毕竟易中海人不坏，毕竟教过自己一场，而且无论前世今生，他都帮过自己很多…… 夏如冰默然半晌：“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我自己会落到什么下场，都是没法预料的事……” 江寒理解地点了点头。 夏如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迎着窗外明亮、温暖的阳光，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我是不可能屈服的，哪怕粉碎骨，也不会让那种人猖狂得意。 然后……不管怎么样，老易都是被我牵连的，我希望他能安然渡过这一关……” 江寒默默点了点头，也喝光了杯中咖啡。 “夏姐……不，师母，你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吗？”江寒语气轻松。 “嗯？”夏如冰回过头来，有点茫然地看着他。 “没什么。”江寒呵呵一笑。 “到底什么意思？”夏如冰眼神犀利起来。 在她印象中，江寒从不会无的放矢。 而且在这种境里，他还能笑得这么轻松，如果不是没心没肺的话，原因似乎只能是…… 江寒微微一笑，坦然说：“我不知道那家伙的家族，是怎么发起来的，但伟大导师说过，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夏如冰忍不住思索起来。 江寒的意思很浅显，谁也不知道那户人家在崛起过程中，干过多少为人知、不为人知的坏事。 但就算他们一家人真的遵法守纪、正直无比，也肯定会在有意无意之中，殃及不少无辜…… 可这和自己面临的困境，又有什么关系了？ 江寒微微一笑：“所以，背后骂他们的人肯定不少。俗话说：千夫所指，无疾而死。哪怕他们明天就宣告破产，或者被官府抄家，我也不会感到特别意外。” “多行不义必自毙……千夫所指，无疾而死？” 夏如冰喃喃重复着，忍不住又苦笑了起来：“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天真的人，怎么会相信这么浪漫的说法？” 江寒笑了笑：“你就当成是我，对那个给你带来困扰的家伙，发自内心的祝福吧。” 夏如冰仔细揣摩着他的话，忽然眼睛一亮：“你是否知道了一些什么？” 江寒摇了摇头：“我和你知道的一样多……哦，可能还不如你多。不过……” 说到这里，他眨了眨眼，忽然皮了起来：“1000个人还不容易凑？远的不说，眼前就有两个了，也就是说，最多还差998…… 嗯，说不定本来就差不多了，加上我们两个，就正好凑齐了呢？ 有一句话你听没听说过？叫做冤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夏如冰被他逗得忍不住“噗嗤”一笑，连郁闷、焦躁的心都缓解了不少，嗔了他一眼：“你这语文真该补补课了，人家那叫‘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寒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差不多、差不多，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吧……” 夏如冰叹了口气：“你以为没人试图扳倒他们家吗？可哪有那么容易？ 他们一家三代人，明里暗里的敌人不知道多少，还不是一直稳如泰山，呼风唤雨了五十多年？” 江寒收敛了笑容，无比认真地说：“夏姐，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千万不要轻易屈服，心力交瘁的时候，就提醒提醒自己，再坚持一下，没准转机就在下一秒。” 顿了顿，又说：“而且我有种预感，他们家蹦跶不了几天了……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的直觉一向都灵的。” 夏如冰默默点了点头。 即使江寒不说，她也会抗争到底，但凡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屈服。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份骄傲早已铭刻在夏家人的基因里。 接下来，江寒又续了两杯咖啡。 两人很有默契地，不再谈论那些烦心的事，转而交流起家长里短来。 江寒的轻松和洒脱，无疑也影响到了夏如冰，让她的神经不再那么紧绷。 见火候差不多了，江寒就准备回去了。 买完单出门。 夏雨菲见到他，马上迎了上来。 虽然忧心如焚，也等得很焦急，但她什么也没问。 能说的，江寒肯定不会瞒着她。 夏如冰很快也出来了。 夏雨菲打量了一下，觉得小姨似乎心还可以，总算稍微放了点心。 夏如冰临走时，嘱咐两人要好好相处，珍惜眼前的幸福。 上车前，她又好生看了几眼江寒，还有挽着他手臂的夏雨菲。 心里有点羡慕，更多的则是祝福。 按照她一贯的格，本来对江寒和夏雨菲的事，就算不坚决反对，至少也不会明确支持。 但这次面临的危机和无妄之灾，让她有了不少新的体悟，对人对事的态度和看法也有所改变。 许多原本根深蒂固的东西，现在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江寒没用夏如冰送，带着夏雨菲步行回家。 路上，他将夏如冰的事转述了一下，当然，是经过他加工的版本。 有些不适合夏雨菲知道的事，就艺术地剪裁掉了。 夏雨菲听完之后，深深地为小姨感到忧虑，但看着江寒平静坦然、老神在在的样子，心里又安定了不少。 江寒那双平静的眼神里，似乎酝酿着什么。 也许他真的有办法，能解决这种层次的危机？ 虽然没有什么根据，也有点莫名其妙，但她没有缘由的，就是相信着他…… ※※※ 京城。 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自动化系的一间办公室里。 时间将近下午一点，封铭终于备好了课，然后抓紧时间，回复了一下msn。 今年6月，他刚刚结束求学生涯，拿到了全国第一学府的博士学位，目前留校执教，以及做一些机器学习领域的研究。 点开一个未读消息，封铭微笑了起来。 消息是布鲁斯·威尔发来的，对方此时应该远在大洋彼岸。 意外的是，这个一贯惜体的家伙，这个时间居然还在线。 由于时差的关系，这边“锄禾当午”的时候，美洲大陆还处于半夜时分…… 封铭随手用英文回复了一个：“我在。” 布鲁斯很快发来了新的消息，两人用英语聊了起来。 布鲁斯是麻省理工的在读博士生，在机器学习领域，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后起之秀。 他的导师是赫赫有名的博泽，机器学习领域超级大能、符号学派的创始人和“扛把子”之一…… “封，这次kaggle举办的全球业余赛，你有没有关注？” 聊天中，布鲁斯忽然问了一句。 封铭不假思索：“当然，业内的比赛虽然不少，可kaggle举办的比赛，谁会忽略呢？” 布鲁斯很快回复：“我也参加了，嘿嘿嘿……怎么样？有没有感到很惊奇？” 封铭：“为什么我要感到惊奇呢？亲的布鲁斯。” 布鲁斯回答：“毕竟表面上看，这个比赛奖金很少，也没什么格调可言。” “然而，对于你这种比赛狂来说，会去参加这种规模的比赛，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封铭反问。 布鲁斯：“好吧，我这个比赛狂的帽子，看来是永远也摘不掉了……” 封铭微笑着，又发过去一条消息：“忘了告诉你，我也报名参加了这个比赛，程序刚刚才提交上去。” 重生学神有系统 第273章 假如氪金就能变强 布鲁斯网络延迟了2秒，才回复：“什么？你这家伙一直以来，不是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的吗？” 封铭温雅一笑，打字回复：“偶尔玩一玩，不也很有趣吗？呵呵……” 布鲁斯发来一个夸张的大笑表：“那这一次的比赛有的看了，毕竟我听说，哈府的莫林顿和宾洲大学的优妮也都参加了。” 封铭不愣了一下：“不会吧？我就是偶尔参加一次小比赛，为什么会碰上这么多高手同行？” 布鲁斯：“我呢，只要有比赛基本上都不会错过；至于他们俩……听说是两位导师打了个赌，然后……你懂的？” 封铭无语了3秒，回复：“好吧，看来这次的比赛，会有一场好戏看了……” 接下来，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事实上，不止a国，欧洲、大洋洲……世界各地都有人参加这场比赛。 其中的确有一些人，堪称机器学习方向上的精英。 封铭关掉msn后，忍不住一声叹息。 没想到一场业余赛事，居然吸引到了这么多高手。 符号学派、贝叶斯派、类推学派…… 四大门派之中，已知的就有三位“掌门人”，注意到了这场小比赛，并派出了得意弟子参加。 所以这一次，只怕会有一场相当精彩的龙争虎斗，而自己…… 好吧，这次应该没什么机会了，只能说重在参与了。 华夏在这方面起步晚了一些，近年来虽然奋起直追，也在机器证明等领域，取得了十分丰硕的成果，但终究还是缺乏了一点底蕴，人才积累有点不足。 说实话，即使是自己的导师，亲自组建、带领的团队，也只能在国内称雄，距离当前国际学术界的主流水平，还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不止京城，国内排名前十的大学里，几乎都有学生、老师，或组队，或单打独斗，参与了kaggle举办的这场业余赛。 为的也不只是那点虚无缥缈的奖金。 毕竟这场比赛，全世界都在参与，高手层出不穷。 奖金什么的看起来很美，想拿到手里，可以说难如登天。 所以国内这些参与者，更多的，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算法，顺便看看在同领域中，究竟能排在哪个位置。 当然，如果能侥幸拿到比较靠前的名次，那也是很好很好的。 不仅名利双收，还能得到更多机会，比如评个职称，或者出国深造的名额……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晚上9点左右，江寒和夏雨菲一如往常，并肩坐在餐桌边看书、做题。 那本《网络安全机密与解决方案》江寒早就已经看完了。 其他关于网络入侵、软件逆向，以及密码学、算法学方面的教材，也大致浏览了不少。 这些知识都是参悟《数字混淆加密》的关键，江寒自然格外用心。 也许是一通百通，再加上脑力提升了，江寒现在无论学什么，都称得上事半功倍。 一些以前看起来十分艰涩的东西，此刻学习起来相当轻松。 所以他只用了几天时间，就成功弥补了所有短板。 现在他还欠缺的，只是一些实践经验，理论上已经没有丝毫问题。 得益于此，江寒对《数字混淆加密》的参悟，也再上一层楼，彻底悟透了第二部分。 只剩最后1/3，就能彻底掌握这门强大的技术了。 严格说起来，数字混淆加密并没有超越时代，不过是把当前已有的数学理论，较为优秀地整合在一起，运用于实践之中罢了。 但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足够全世界的逆向高手们，头疼到脑子都快要爆掉了…… 接下来，江寒决定再花费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继续钻研网络攻防和软件逆向加、解密等技术。 先将它们提升到自己目前所能达到的极致再说。 艺多不压，早晚有能用得上的一天。 然后，自己就可以投入下一个课题了…… 正用心看书，桌子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有人打来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 江寒看了眼用心刷题的夏雨菲，不想打扰到她，于是拿起手机，走到阳台里接了起来。 “您好。”一个礼貌、柔和的声音传来，但十分陌生。 江寒有点纳闷：“请问您找谁？” “先生您好，我这边可以提供一些特殊的服务……” 江寒有点无语，连忙打断：“抱歉，我想我不需要什么特殊服务，我这边有点忙……” 说完就要挂掉电话。 对面连忙加快语速：“请听我说，我们可以帮您发表论文……” 江寒一怔：“论文？” “是的，不管是职称论文、学位论文，甚至科研论文，我们都可以为您提供代写、署名、推荐发表等服务……” “科研论文也可以？”江寒表示难以置信。 “没错，而且我们希望与客户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初次接触，为了争取您的信任，可以为您提供一次半价的论文推荐服务，事成之后再交钱。” “哦？”江寒来了点兴趣，“能不能详细说说，你们怎么cāo)作？” “比如我们了解到，您给《模式识别与智能》期刊投稿了一篇论文，目前还没有通过审核。 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您联系主编，优先审核并尽可能放松标准……” 对方仔细介绍了一下业务内容，然后说：“我们与很多期刊的负责人，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不夸张的说，我们推荐的论文，百分之95以上都能顺利发表。 当然，不瞒您说，目前我们的业务范围还局限在国内，如果您想发表在国外的核心期刊上，我们暂时还无能为力……” 江寒琢磨了一下，询问：“如果我想在别人的论文上署名，怎么收费？” 没错，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那就是如果氪金就能变强…… 也不知道自己的系统，到底是怎么统计论文、奖励学术点的？ 虽然不管怎么想，系统也不会给自己留下一个这么明显的漏洞。 可是……万一可行呢？ 万一买来的论文，也能得到学术点…… 那自己岂不是只要氪点金，就可以变强了？ 假如真的可以投机取巧，江寒绝对不会拒绝。 毕竟有一位伟人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江寒可没有精神洁癖，也许会有点不得劲，但绝对不会多么纠结。 反正考虑到最后，该怎么做，还是会怎么做…… 对方不假思索：“这个要看您打算发表在什么级别的刊物，以及希望得到什么样的排序，国家级刊物肯定要比省级贵，第二作者也比三作、四作贵一些……” 江寒也不废话：“sci四区或者以上期刊的第一作者，有可能运作成功吗？” 对方沉默了十来秒，然后说：“抱歉，虽然我很想做成您的生意，但这个的确很不好办……” 江寒不动声色：“最多能办到什么程度？” “二作或者三作，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您非要一作的话，也可以试一试，但收费方面……可能会比较贵。” “说来听听。” “两万元，我们会尽力为您办妥，如果运作不成功，费用全额返还。” 江寒笑了笑：“您的意思，这项业务必须先钱？” “是的，我们运作成本很高的……当然，如果您想试用推荐发表的业务，那个可以后给钱。” “我知道了，以后再说吧。” 江寒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果断将其拉黑。 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怎么想都是骗子无疑。 对方不知道从什么途径，知道了自己在《模式识别与智能》上面投稿过，还搞到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但仅仅这些，并不足以取信。 先钱…… 除非自己真的搞研究搞傻了，否则怎么可能上这种当？ 至于那个“推荐发表”的业务，虽然可以后交钱，但也极有可能是个陷阱。 重生学神有系统 第274章 申请PCT国际专利 一切骗术的背后，都有脉络可循。 曾经有过一种短信诈骗，有人会在世界杯期间，收到关于比赛胜负的预测。 一开始可能还将信将疑，然后就会很惊奇地发现，接下来每一场比赛的结果，对方都能做出正确无误的预测。 很自然的，有的人难免就会产生一点后悔之类的绪。 比如，要是按照短信上的指点，去买点体育彩票什么的，岂不是发财了？ 对方的免费预测，一般会持续好几，每一次都能准确预测。 然后在某一，短信的内容就会变成，需要缴纳一定的费用，才能获取下一次预测。 如果不细心想一想，可能就会把血汗钱交出去了…… 现在问题来了：对方是否真有什么特别的手段，能提前预测出比赛的胜负呢？ 答案是否定的。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 其实这只是利用了信息不对称和一点概率学知识罢了。 举例来，骗子可以群发1万条或者更多短信，一半预测a队赢，一半预测b队赢。 当这场比赛结束后，总会有一半成功命郑 随后将命中的那一半里，再平均分成两份，一半预测a队赢，一半预测b队赢…… 每一场都如此处理，这样一来，对于一部分人来，就会惊奇地发现，每一场比赛的结果，都被准确无误地预言出来了。 用到眼前这件事上，道理差不多。 对方可以联系大量投稿者，然后什么都不用做。 过了一段时间后，总有人成功发表，有人惨遭退稿。 到时候，他们只需要告诉那些发表聊人，这是我们运作的成果，然后就可以坐家收钱了。 不给？ 电话录音在手，只要用“学术声誉”来威胁，总会有人选择破财消灾…… 然而，这种简单的伎俩，江寒怎么可能上当？ 但实话，对于那个氪金变强的可能，他还真的有点心动。 只是这种主动打来的电话，一百个里就有一百个是骗子，万万信不得。 这就有点不好办了。 江寒对于投机取巧，并没有太大的心里障碍。 可是，就算他想买论文，也没有妥当的渠道。 除非与对方打过交道，已经建立起了最起码的信任，否则…… 然而，这样的人，去哪找？ 别，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江寒一下子想起了郭强。 那家伙敢在省会城市里，开办那种事务所，门路肯定比一般人广。 所以，为什么不试试呢？ 万一真的办成了…… 只要能弄到学术点，咱也不差那点钱！ 而且，即使没有这件事，也该跟对方联系一下了。 《数字混淆加密》的第二部分，既然已经悟透了，那么第一部分的相关内容，也是时候公开出去，取一点学术点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保护自己的知识产权。 最简单的做法，自然是申请专利了，这样做并不会影响论文的新颖。 从发起申请到专利公开，中间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完全可以在这个时间里，将论文投稿出去。 江寒想到这里，当即就给郭强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 足足等了40来秒，还没人接听。 江寒正打算挂断电话，明白再联系，就在这时，电话忽然接通了。 “喂？”郭强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郭先生，您好。”江寒寒暄了一句。 “我是郭强，呼哧……你哪位？呼哧呼哧……” 郭强的语气不怎么好，还呼哧带喘的，一副马上就要完蛋的样子。 江寒：“……” 他不会没存咱的号码吧？ 还是……正在忙别的事，没工夫分心看来电显示？ 好吧，这些和咱没关系…… “我是江寒。” 江寒先自报家门，然后十分礼貌地问：“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哦，是江啊！呼哧……没事，不打扰！呼哧呼哧……我正执行任务呢！呼哧呼哧……” 郭强正上气不接下气地着，忽然闷哼了一声，而后口吐芬芳：“滚特么一边去！” 然后电话那边，似乎隐约传来一声悲鸣，就好像一条被踩到了尾巴的…… 猫？ 江寒：“……” 那边究竟是怎么肥四？ 过了一会儿，郭强声音再次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不是跟你讲话，现在没事了。” 江寒笑了笑，大方地：“没关系。” 郭强问起正事儿：“江，好久没联系了，是不是有什么委托？” 江寒“嗯”了一声，单刀直入地：“我想再申请个专利，有时间帮忙吗？” “什么？你又整出东西来了？”郭强有点震惊。 上次那个机器人，才申请完专利没多久，这就又…… 这子的效率也太高零吧？ 江寒洒然一笑：“这次的东西有点特殊，没有实物，就是一个算法。” 跟着就将《数字混淆技术》的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郭强沉吟了一下，：“实话，如果只申请国内的专利，可能保护力度不太够…… 国外那边谁管咱们这边的法律啊？就这样，有些国家还总拿咱们的知识产权事儿呢……” 江寒想了想，问：“能不能在美国、欧盟以及其他地区，同步申请专利？”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这个价格……” “大约需要多少钱？” 郭强没有直接回答：“咱们这边申请国际专利，一般有两种做法，巴黎公约途径或者pct……” 跟着，他就给江寒科普了一下国际专利申请方面的知识。 巴黎公约途径，是先在国内提交专利申请，在126个月的优先权期间，直接向有意获得专利授权的国家提交专利申请。 pct国际专利的申请手续比较复杂，花的钱也稍微多一些，但效果自然也更好。 通过pct申请专利，就相当于在所有pct成员国，同时提交了专利申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被人在这些国家抢注。 起来很复杂，但做起来就很简单了。 总之，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么申请一次pct专利，大约多少钱呢？”江寒再次询问。 “申请费、手续费、审查费、工本费、检索费、附加费……” 郭强仔细算了算，最后给出了一个报价：“5万。” 这当然比国家专利局的收费要高一些，多出来的部分就当做佣金。 江寒十分果断：“行，那就做pct途径吧，麻烦您了。” 了那么一堆，最后还不是…… 总之，花钱就完了。 反正他现在也不差这点钱。 郭强：“……” 其实他很想，pct手续贵的，不是特别有用的技术，最好不要随便申请，否则未必赚得回来。 可没想到江寒竟然这么豪爽。 好吧，那就按他的做喽，谁让有钱的是大爷呢？ 第275章 整整齐齐、更高更远 定了申请专利的事，随后，江寒又提到了论文。 他的意思，是花钱买一篇sci论文的署名，最好是一作。 “论文一作，还是sci的……”郭强沉吟了起来。 江寒也不催促，耐心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郭强才再次出声：“二作、三作还比较简单，有的是人肯卖，几千块，最多一万块就能搞定。可是一作……这个有点不好整啊。” 这都是实话。 没错，谁弄出点研究成果也都不容易，谁愿意舍弃第一作者的荣誉和利益呢？ 除非有极特殊的况，或者肯付出足够的代价。 例如给的钱多到了一定程度，远超一篇sci论文可能带来的…… 郭强也没问江寒整论文做什么。 干他这一行的，只管拿钱做事就行了，只要不违法，客户干啥干啥。 江寒一听就明白，这家伙以前肯定代理过类似的委托，不然怎么这么门清？ 于是理解地一笑，：“就因为不好整，所以才找你帮忙啊。” 郭强想了想：“我给你试一下，对个缝吧，至于价钱……现在也不好。”” 他没把话死，顿了顿，又：“就算不成您也别埋怨，万一成聊话，我要收三成的佣金，这个没问题吧？” “可以。”江寒十分爽快。 生意谈完，双方也不啰嗦，很快挂断羚话。 江寒用网银将专利申请的费用转给了郭强。 郭强收到钱之后，再次啧啧称奇。 5万块又不是数目，这个高中生却掏就掏…… 肯这么大手笔投入，那个技术到底到底值不值啊？ 郭强的好奇心，不自地就泛滥了起来。 好在江寒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很快就将资料发了过来。 可惜郭强不怎么懂加密技术，只看得一脸懵bi)。 否则很容易就能联想到，这个取名为《初级数字混淆》的技术，正是前一段时间，在某个领域里大红大紫的“坏苹果”算法！ ※※※ 第二晚上，大约9点多钟。 江寒正在看书，郭强再次打来电话。 电话接通后，郭强一开口就报喜：“论文的事有眉目了。” 江寒有点意外：“你动作还快的。” 郭强呵呵一笑：“来也巧了，我就跟一个生意伙伴提了一句，结果就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这件事来也的确巧的。 郭强认识的这个人，叫东方白，也是干侦探事务所的，工作室开在魔都。 东方白老家有个街坊，姓陈，儿子在国外读博士，人送外号“陈博士”。 为啥是外号？ 毕竟学位还没到手，这么叫还有点早…… “陈博士”的研究方向，是比较冷门的语言学。 最近他在经济上遇到点问题，又不敢跟家里人，曾经偷偷跟东方白借过钱。 得知郭强的事后，东方白心中一动，立马就想到了“陈博士”，结果双方一拍即合…… 江寒听得有些无语。 语言学……这跟自己的研究方向，也不怎么搭界啊？ 好吧，管它什么学科，能上sci就校 郭强讲完故事，：“陈博士手里就有一篇论文，很快就会投出去，他答应分一个二作的位置出来，开价一万块。” 顿了顿，补充：“这次你得先把款项全额打过来。当然，钱会暂时放在中间人手里，论文发表之后才会支付过去，不成的话，可以全额退款。” 江寒豪爽地：“没问题！嗯，对了，对方只肯让出来一个二作吗？一作卖不卖？” “这个……我也问过东方白了，他也不是不能谈，不过……”郭强言又止。 “不过什么？” “可能有点贵。” “多少钱？”江寒不动声色。 郭强：“卖家也没给准话，只少于欧元，想都别想……这个价格，你看？” 江寒一锤定音：“可以，回头我把钱转给你，接下来，就都麻烦你了。” 正常来，一篇四区的sci论文，是不值这么多的。 打个对折还差不多。 不过，难得遇上肯卖的，溢点价也可以接受。 之所以非要一作，主要是为了增加点分量。 如果一作都打动不了系统，二作自然更加不校 郭强迟疑了一下：“江，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是5万‘欧’元……” “可以，就按照这个价格，你帮我运作下。”江寒平静地回答。 为了测试系统的底线，这点钱没什么舍不得的。 就算拿不到学术点，这点钱也完全亏得起。 就当一顿多吃几条红极参了…… 其实按理，更保险的做法，是将对方的论文原稿要过来，稍微修改一下，至少也要过个手。 这样更有可能被系统承认。 但江寒并没有这么做。 一个是对方未必肯放心交出稿件。 另一个……他之所以花钱买署名，就是为了测试系统的底线啊！ 他又不是真缺这么一篇，能不能发表尚在两可之间的sci…… 双方协商完毕，很快就挂羚话。 随后，江寒就把钱给郭强打了过去。 5万欧元加上三成佣金，折合万。 这远远超出了微信、支付宝的转账限额，甚至一般的网上银行，都转不了这么大笔的金额。 幸好前一阵，江寒为了资金流动方便，特地在某大行办理了手机银行业务。 使用那个“短信动态口令”加“设备绑定认证”的高级账号，才顺利地转出了这笔高达的巨款。 “绿叶事务所里”。 郭强看着手机上，银行发来的短信提醒，半晌回不过神来。 这么大的一笔生意，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谈成了？ 江寒一个高中生，哪来的这么多钱？ 就算他真的有钱，又哪来的这么大魄力？ 好吧，干他这一行的，只要收钱办事就好，对于客户的**，最好还是别太好奇…… ※※※ 晚上10点。 江寒临睡前，登录了一下noip官网。 按照官方的程安排，复赛成绩今上午就应该出来了，只是他一直没工夫去关注。 江寒用自己的参赛账号和密码，查询了一下复赛成绩。 看到自己的得分，他也有点惊喜。 分数不但很高，关键还整整齐齐。 ——满分600分，他的总分也是600，居然一分都没丢！ “啧啧啧，前一段时间，一连刷了好几本noi真题，看来还真没有白刷。” 江寒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即将网页关掉，舒舒服服地去睡觉。 实话，能得到满分，他自己也有点意外。 总结经验的话，一方面是编程功力深厚，不该丢的分一分没丢； 另一方面，也是临场发挥够好。 但实话，即使是这么惊饶成绩，他也没有多么兴奋，更没什么好骄傲的。 毕竟只是个省级赛事，就算是满分，就算得了什么呢？ 毕竟自己的目标，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上完大学去工作…… 第276章 丢1分和拿满分，哪个更难？ 又是周一。 江寒和夏雨菲并肩走进校园。 一进校门，就看见主干道上，悬挂着一条醒目的横幅。 红底白字写着：“烈祝贺我校高二班的江寒同学，在noip2012中，以600分的好成绩荣获一等奖。” 下面还有一行稍小的文字：“以及高二班的朱达昌同学，荣获三等奖。” 江寒笑了笑，心想：整得还隆重，也不知道有没有奖金可以拿？ 夏雨菲仔细扫了两遍横幅，瞥了江寒一眼，笑靥如花：“这次你又要出名了，复赛满分……估计全国也就你一个了吧？” 江寒嘿嘿一笑：“基本cāo)作，正常发挥。” 夏雨菲忍俊不，“扑哧”一笑，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江寒似笑非笑：“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成绩了？怎么没听你叨咕过呢？” 江寒莞尔一笑：“有什么好显摆的？不过是一场小比赛罢了……” 这才哪到哪？ 区区一个noip而已…… noip一等奖，根据现在的招生政策，足以获得大部分985的自主招生资格，在高考中也能加不少分。 但也仅此而已。 在绝大多数高中生看来，这可能是做梦都会笑醒的好事。 但对于现在的江寒，一般的985院校，已经不足以让他多么期待了。 他的人生目标，早就已经更高、更远。 江寒走进班级时，老宋正在讲话。 看见他进来，宋谦立即带头鼓起掌来。 “啪叽、啪叽……” 在老宋的带动下，教室里顿时响起浪潮般的掌声，良久不息。 不少人一边鼓掌一边欢呼，间或还夹杂着几声口哨。 绝大多数同学，都在真心为江寒庆祝。 这一点，从他们鼓掌的力度上，就能看得出来。 当然，哪个班级都难免有几个柠檬精，但这次他们也有点酸不动了。 那可是600分啊！ 别人累死累活，拿个2、3百分都难如登天。 江寒呢？ 一出手就是满分！ 还说他不是怪物？ 你就说，他都这么能耐了，怎么就不上天呢？ 接下来，老宋也没让江寒回座，抓住了这个时机，对全班展开了思想教育。 先从江寒入学时开始讲起，说他老实本分、勤劳刻苦、尊敬师长、友同窗…… 又说他肯动脑、会钻研，活学活用，终于掌握了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然后在上次月考中一鸣惊人。 还说他在业余时间里，如何努力钻研信息技术，软、硬件齐头并进。 不但写出了有质量的论文，还发明了写字机器人，和市里某大企业达成了合作伙伴关系…… 总之，一顿狠夸。 把江寒夸得跟酱碟子似的——咔嗒咔嗒响。 老宋最后总结：这次noip复赛，江寒同学能拿到满分，虽然有点意料之外，但也是理之中，这就叫天道酬勤，也叫苦心人、天不负…… 就在江寒都有些撑不住，快要打哈欠的时候，老宋终于演说完毕。 下课后，宋谦又把江寒单独拉到走廊里，连拍了他肩膀好几下：“江寒啊，你说你到底怎么整的？怎么就连1分都没丢呢？” 江寒：“……” 这都上完一节课了，老宋的这股兴奋劲儿，居然还没过去？ 咱还能说什么呢？ 所以…… 江寒眨了眨眼，煞有介事地说：“宋老师啊，您是不知道啊，这个比赛里想丢1分比拿满分还难！——最小的分值都是5分……” 老宋：“……” 这么皮的吗？ 好吧，在这小子双立了大功的份上，这次就不跟他计较了…… 不过，这小子的心态还真不错，不骄不躁，有后劲！ 但其实，在江寒心里，这件事还真不算什么。 跟kaggle那种世界的大赛比起来，区区一个noip，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是块参加名校自主招生的敲门砖，外加高考中降低点分数线罢了。 即使正常参加高考，他也有信心考上任何一所学校，noip这点加分根本不重要。 当初弄这个，主要是希望提前结束高中学业，早一年过上自由自在的大学生活。 然而这样一来，noip就有点不太够用了。 怎么也得在noi国赛上，弄回来个前三名，才有足够的筹码，跟各大名校博弈…… ※※※ 校长室。 沈立兴红光满面，看着高俊德，笑容可掬：“行啊，小高。学校这次没白出差旅费，整回来俩奖牌，其中还有一个省一！” 高俊德也十分开心：“江寒这小子的确够猛，不声不响地弄了个满分回来，全国独一份！” 即使是竞赛强省，每届noip的复赛最高分，通常也就四百七、八。 偶尔出个五百三、四的，都能被人吹上天去…… 沈立兴点了点头：“是啊，这要是不给点奖励，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可是……” 沈立兴说着皱了皱眉。 学校的资金也不宽绰。 上次发给江寒那10万块，那是教委拨付的特殊教育奖，学校只是没截留罢了。 要想单独拿出一笔钱，来给学生发奖金…… 还真有点不太好办！ 沈立兴琢磨了一下：“要不这样，咱们先把今年的省级三好学生、省级优秀团干部、省级文明少年、省级十佳中学生…… 一样给他一个，然后试一试，给他申请几个国家级的奖项？” 高俊德很想说：“我看行！” 但想想自己的份，终究没敢得意忘形。 这是领导该考虑的事儿，自己一个普通老师，轮不到咱指手画脚…… 沈立兴搓了搓手，原地转了半圈，忽然又问：“你说，这个成绩能不能打动那些名校，提前来签人？” 高俊德想了想，认真地回答：“这个有点不好说。一般况下，光靠noip的一等奖肯定是不够的，但不管怎么说，江寒这次的成绩，也是罕见的600分……” 沈立兴点了点头：“要是没有高校来接洽，那也就算了，万一有人来的话，我还得给江寒把把关呢，一般的985学校可休想签走他。” 高俊德笑笑没吱声。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话题主要是关于下届noip的筹备工作。 譬如：如何在不耽误正常学习的况下，提高选手们的竞赛能力…… 沈立兴最后说：“小高啊，今天就先这样吧，你回去别忘了写个经验材料，交到办公室，我给你申请个省优……” 高俊德答应了一声，正要出门，沈立兴又把他叫住：“哦，对了，今年的副高级职称，今天早上开班子会的时候，定下来有你一个。” 高俊德顿时喜色浮动：“谢谢领导！” 沈立兴满意一笑，又补充了一句：“你可得把同事们团结好了，别在民意调查环节出什么篓子……” 高俊德认真答应了一声，高高兴兴地出门而去。 与此同时，李山河和朱达昌那边，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第277章 学之力，9段！ 高二班。手机端 李山河趴在桌子上发着呆。 上官飞燕经过他身边时，稍微顿了下，然后拍了拍他的桌子。 “咋了兄弟，这是让谁给煮了？这一大早上的，就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 李山河无精打采：“别管我，让我自己缓缓。” 上官一撇嘴：“不就一次比赛没发挥好么？振作点，美好和明天在向你招手，看她们来了，她们来了……” 李山河无语凝噎：“这是一次没发挥好的问题吗？这是我高中阶段，最后一次noip了……” 上官一撇嘴：“多大点事儿？就凭你的头脑和基础，稍微用点劲儿，上个重本问题不大吧？不像我，考个三表都有难度。” 话是这么说，可李山河仍然别不开那股劲儿。 一起去比赛的三个人里，只有自己落榜，一想起来这个事，他就忍不住想自残。 跟江寒一比，自己真的太垃圾了！ 人家是整整齐齐的600分，历届最高分，满分，一举成名天下知。 而自己呢？ 坚持不懈地学了好几年，只拿了不到200分，连别人的三分之一水平都达不到！ 李山河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郁郁寡欢。 上官见状，只好耸耸肩，暂且离去。 得给李山河一点时间，让他自己疗伤。 毕竟鲁迅说过，时间才是包治百病的良药，虽然能治得好的，多半只是皮外伤…… 高二班。 朱达昌被同学们包围着，接受着大家发自内心或口头的祝贺。 小朱同学被大家一通吹捧，难免有点飘飘欲仙。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拿到了奖牌。 在noip这个项目上，为松江一中实现了从0到……05的突破！ 没错，最近五年来，松江一中只有两名学生拿到了noip奖项。 一个是江寒，另一个就是他。 朱达昌这一次，在noip上勇夺三等奖，也算在班级里大大地出了一把风头。 但一想到满分通关的江寒，他就马上警醒了。 哎，做人还是要保持谦虚谨慎啊。 有的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的离谱。 说实话，如果没有江寒，朱达昌这个成绩已经足以得到学校领导关注了。 只可惜…… 既生瑜何生亮。 江寒的成绩实在太耀眼，连带着导致那条横幅上，小朱同学的名字，字体都小了不止一圈…… ※※※ 中午放学。 江寒本打算接了小媳妇，一起去食堂对付一口。 刚走出教室，就被李东、洪锐、李亚男截住了。 李东笑嘻嘻地拍着他肩膀：“老江，你可真行啊！ 以前那几次，就觉得你够浪的了，没想到你还能一浪更比一浪浪。 啧啧啧，noip复赛满分……” 洪锐也拿出了看家本领。 “我有一个室友名叫江寒，看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不简单！ 你以为他只有偶像的光环？其实他已经让人高不可攀！ 老师把他竖起来当做标杆，但是我知道他是多么孤单……” 李亚男只笑了笑，说了声“恭喜”，随后就退了开去。 三人闹了一阵，李东终于图穷匕见：“老江啊，你这次整得这么大扯，不请哥几个搓一顿，庆祝一下吗？” 江寒洒然一笑：“好说，你们找地方吧。” 李东哈哈一笑：“早就选好了，金碧辉煌大酒店，敢去不？” 江寒顿时有点无语。 这几个家伙可真下得去手，得亏哥现在不差钱了，要不然…… 当下豪迈一挥手：“那还等什么，哥几个，金碧辉煌走起！” “金碧辉煌”距离松江一中不远，档次相当可以。 李东和洪锐寝室卧谈时，畅想过好几次，可惜连门都没进去过。 换了以前，江寒也只能远观，而不可进去亵玩焉。 现在当然无所谓了，一顿饭而已。 不夸张的说，松江这一带，还没有哪个饭店，能吃穷自己…… 由于距离不算远，四人也没打车，嬉闹着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地方。 进到酒店里，江寒正打算随便找个桌子坐下。 然后点几个简单、快捷的菜肴，大家赶紧吃完，下午还得回学校上课…… 结果李东等人直接把他“押解”着，进了一个叫做“双喜临门”的包间。 进了包间里，江寒一眼就看到了夏雨菲。 这才知道，李东几个人就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这顿饭应该是小媳妇张罗的，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 饭菜早就已经上齐，热腾腾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夏雨菲笑吟吟地招手：“人都到齐了，赶紧吃吧。” 她也刚到场没几分钟，饭菜都是打电话订好的。 江寒等人当即坐下，中午时间短，得抓点紧才行。 中午不能喝酒，大家只能喝点饮料、茶水什么的。 夏雨菲端起杯子，俏生生地站了起来：“祝咱们的状元公再接再厉、勇创佳绩，干杯！” “干杯！”另外三人一起相应。 江寒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茶水温热，他的心头也暖融融的。 一顿饭宾主尽欢。 吃完大餐后，李东等人先行离去。 江寒和夏雨菲出了酒店，没急着回去，先压了会儿马路。 夏雨菲背着手，走在人行路上，看着车来车往，忽然说：“有时候，看你一天天进步飞快，我都感觉有点压力了。” 江寒温和一笑：“你怕追不上我进步的步伐，时间长了，我们之间会产生距离？” 夏雨菲轻轻点头。 江寒莞尔一笑：“那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做：距离产生美。” 夏雨菲瘪了瘪嘴：“我才不要和你有距离，然后，最好一直这么美。” 江寒：“……” “不行吗？”夏雨菲俏皮地偏着头，大眼睛凝注着他。 “行，有什么不行？”江寒一本正经。 别说“不要距离”了，合适的时候，把距离变成负的都行…… 时间将近1点，两人才并肩回了学校。 下午第一节课，临近下课时。 江寒看书看得有点累，就决定稍微休息下眼睛。 坐在座位上，无聊地看了眼窗外，随手就把系统ui拉了出来。 不料，一扫之下，忽然有了一个让人惊奇的发现。 学力等级竟然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学之力9段”！ 没记错的话，前天早上醒来，还是“学之力3段”。 这才两天没注意，就跳跃式突破了？ 那么，好好想一想，这几天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嗯，好像也没做什么，就正常看书、学习。 可是，以前也每天看书、刷题，怎么没见学力等级异常提高？ 哦，对了，昨天是星期天，自己和小媳妇没少亲热。 从合江回来之后，两人感情越来越好，交流也日益深入。 情侣之间能做的，除了最后一样，基本都试过了…… 可这又不是玄幻世界，自己这系统，又不是某种双修功法。 再说，自己和小媳妇之间，顶多只能算零距离了，又没有突破界限，变成负距离…… 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这两天还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好吧，其实还真有。 比如，noip复赛的成绩，就是前天上午公布的。 难道说…… 提高学力等级的最有效途径，莫非是各种竞赛吗？ 很有可能啊！ 江寒越琢磨，就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这个猜测也很好验证，kaggle那边的比赛，马上就要揭晓结果了。 到时候，就随时留意一下学力等级的变化。 如果再有什么异常突破，基本就可以确定了。 重生学神有系统 第278章 Root Me，Hack Me 下午放学后，江寒先在“老地方”等了一会儿。 不多时，夏雨菲背着书包赶了过来。 两个人会合后，一起打车回家。 到家之后，又一起做饭、吃饭、洗澡、换衣服。 当然，后面两件事，只是时间上的“一起”…… 随后，两人围坐在餐桌前。 夏雨菲照常看书、刷题，江寒则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今天他要访问的，是一个名叫“hackme”的网站。 这是一个黑客实战训练网站。 很多初学黑客技术的人，都喜欢来这种地方一展身手。 江寒也是浏览论坛时，无意中看到有人推荐，才找了过来。 其实在前世，他也玩过一些类似的网站，比如“rootme”、“peruggia”什么的。 只可惜，当年他的hack水平，实在太low，就连几个入门级别的简单关卡，也只能算是勉强通过…… 和同类网站相比，“hackme”不但更加专业、关卡难度更高，而且在趣味性上，也更胜一筹。 一共提供了200个关卡、50个虚拟环境，供新老黑客们尝试挑战。 为了激励大家来闯关，网站还设置了一些奖项。 据说只要通过最后一关，还能得到某些神秘礼物…… 江寒的优势是基础扎实，对各种理论，领悟得也比较深刻。 但一直以来，他都是闭门造车，严重缺乏实战经验。 今天正好测试一下，看看自己的水平，到底在什么档位。 “个关卡，是许多高手联合设置的，难度从低到高，梯度十分明显。 一般来说，只要在黑客技术方面，用心学习个把星期，就有可能通过前10个关卡。 没错，前10关就是传说中的送分题。 只要资质过得去，学上两、三个月，20关之前，也不会遇上太大的阻碍。 但是，从21关开始，难度就开始指数增长…… 虽然是合法的黑客技术挑战，但江寒还是使用了跳板技术，隐藏了自己的真实ip。 这就叫做专业精神。 当黑客的，不管做好事儿，还是做坏事儿，第一信条就是“藏好自己、做好清理”。 事前，要多搭跳板，控制第三方、第四方的电脑，对目标发动进攻。 事后，则要及时擦掉“脚印”，删除系统日志等等，以免被人顺藤摸瓜…… 江寒先通过一个国内黑客的公用“跳板”，登录了“hackme”，然后注册了一个新账号。 使用的一切信息，自然都是捏造的，连邮箱都是临时从google申请，用过就扔的那种。 给id起名的时候，江寒随手输入了一个英文单词：“ghost。” 注册完成后，江寒就从首页，进入了关卡挑战界面。 每一关都有个准备页面，除了一些文字说明，还在醒目位置显示着计数器等信息。 比如第1关。 截止于当前时间点，共有22103721人挑战过，而其中胜利过关的，只有102231人。 页面右侧有个列表，是当前关卡的排行榜，过关越快，排名就越靠前。 江寒看了一眼。 排名第一的，”。 也不知道这一位，是哪里来的大能，居然只用了43秒，就通过了这一关。 排在第二的，id是一串乱码，也很猛，用时1分零8秒。 然后，江寒有点意外的，在前10之中看到了一个中文名：“夜神”。 此人排在第8位，过关时间是3分22秒。 往下拉，在100名开外，又看到了几个中文名，什么“闲云野鹤”、“糖炒栗子”、“马二进三”…… 列表只列出了前1000名，大约只占过关人数的1‰。 江寒准备就绪，就点击了一下【开始挑战】。 很快，题目出现。 【目标：获得服务器xx的写入权限，并在根目录下创建一个文本文档，写入您的id。】 江寒稍微一想，马上就有了思路。 由于是第一题，难度肯定不会特别高，使用现成的黑客工具就可以了。 这种东西，网上到处都是。 江寒控制公用“跳板”，下载了几个常用的黑客工具，然后就对目标服务器，发起了端口扫描、漏洞扫描。 不查不知道，一查…… 服务器表面上看起来，运行得十分正常，可实际上，系统之中到处都是漏洞，就跟个筛子似的。 江寒有些无语。 怪不得是第一题呢，这也太简单了吧？ 接下来，他就使用另一个工具，利用找到的漏洞，获取了服务器的root权限，然后顺利完成了写入操作。 整套过程，如果不算工具下载的时间，大约在5分钟左右。 江寒完成任务后，切换回挑战关卡页面，点击了一下【完成】按钮。 大约1秒钟后，页面上出现提示：“闯关成功。” 此外还有一些文字，分析了江寒这次入侵的效果，以及所用时间、当前排名等等。 接下来，江寒就不紧不慢，一关一关地闯了下去。 他今天主要是为了熟悉手法，验证一下自己所学，并没有刻意追求速度。 每当完成一关，江寒都会好好想一想，自己在闯关过程中，有什么得失，如何改进…… 这样一来，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江寒才完成了前20关。 进入第21关，难度骤然提升。 比较麻烦的是，目标服务器上安装了防火墙类软件，尽管有点落后，但也有基本的防护能力。 这样一来，很多现成的扫描工具，就不好用了，很容易被防火墙识别出来，然后拒绝服务。 想要继续入侵，可以自己编写一个扫描工具，然后对访问行为进行一下伪装，只要别被防火墙认出来，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要不然，直接干掉防火墙，也是可行的。 江寒选择了后者。 他花了10分钟时间，编写了一个文本文件，其中包含了一段恶意代码。 随后，使用开放的ftp端口，将此文本上传到了服务器中。 当防火墙试图扫描这个文本时，就触发了缓冲区溢出漏洞，随后就因为非法操作，而被操作系统从运行列表中kick掉了。 接下来，就和第一关差不多，扫描、获得root权限，写入数据…… 不觉时间流逝。 晚上11点，江寒准时回房睡觉。 此后几天，他一有时间，就尝试闯关。 这样，到了周六晚上，终于突破了第100关，迈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 由kaggle举办的“全球机器学习业余爱好者大赛”，终于走完了所有流程。 今天就是公布比赛结果的日子。 比赛成绩由评测程序给出。 该程序在服务器上独立运行，并高度自动化，尽量避免人工操作。 这样就可以在最大程度上，保障评测结果的严谨与公平。 这次的比赛流程，和以往的比赛相比，有点不太一样。 普通的kaggle比赛，在截止日期之前，随时可以参加。 参赛者提交上去的方案，也有很多机会，进行补充和完善。 官网也会实时更新选手的排名。 而这次的小比赛，只允许提交一次解决方案，且方案一旦提交，不可进行任何修改。 这就给比赛的结果，增添了许多悬念和变数。 当然，趣味性也会更大一些。 墨尔本时间，午夜0点整。 成绩公示页面终于生成了，官方还在首页的醒目位置，提供了快速访问链接。 来自群世界3000多个参赛队伍，几乎都在第一时间刷新了官网，找到了链接，然后点开。 成绩公布页面里，标题和简短的序言之下，是一个长长的列表。 冠军的名字，被以特殊字体和最大字号，特别标注了出来。 出乎无数人意外的，冠军竟然不是那几只夺冠呼声最高的团队，也不是师出名门的莫林顿、优妮等人。 而是一个几乎没人知道的名字：【jianghan】，最后成绩：%！ 名字和成绩后面，还有一面小国旗，表示选手的国籍。 而冠军队伍的国旗样式…… 赫然是很少在这种大赛中露脸的五星红旗！ 第279章 一举成名天下知 这次机器学习比赛的冠军，居然来自那个神秘的东方古国？ 一瞬间，不知激发了多少人，产生了各种浪漫或者不浪漫的幻想。 要知道，华夏在这个领域，一向不算特别强。 虽然这几年进步很快，势头很猛，可在这种世界的赛事中，还真很少露头。 几乎同一个瞬间，在世界各地，都有人为“”这个名字，为这鲜艳的五星红旗，发出种种惊叹。 m国，宾州大学。 优妮看着屏幕，一脸懵bi)，忍不住喃喃自语：“这人是谁啊？” 本以为就算自己拿不到冠军，也极大概率会被莫林顿或者布鲁斯拿走，可万万没想到…… 如果是导师那个级别的高人出手，那么即使摘走了桂冠，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可这个叫做“”的名字，实在是太陌生了，以前从未听说过。 而且后面那个小国旗，更是很少在此类竞赛中出场…… 这个人的成绩也强得离谱，这么厉害的人，不可能寂寂无名。 没准是哪位大师门下？ 想到这里，她立刻拿出手机，给老师拨了过去。 自己一心向学，不知道也不足为奇，但老师交游广阔，说不定知道这人的底细…… 时间正好是中午，她敬的迪耶导师，很快就接听了电话。 三分钟后，优妮放下了电话，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连老师都不是很清楚，这可真是稀罕……不过，老师提示我去找上一期的amc，说不定线索就隐藏在那里？” ※※※ 哈府大学。 正坐在电脑前的莫林顿，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砰”的一声，咖啡杯凌空跳起。 神奇的是，它又稳稳的落了下来，居然一滴也没洒…… “这怎么可能？” 莫林顿的声音，微微有些失控。 别说他难以置信了，换了谁只怕也想不到，会有个无名小卒，突然冒出来，夺走了比赛的桂冠，还有那不菲的奖金。 不过……等等，真的是无名小卒吗？ 莫林顿看着那个带有明显华夏风格的名字，越看越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他闭上了眼睛，仔细地回忆着。 大约两分钟后，莫林顿终于想了起来。 《amc》！ 那篇“感知机”论文的作者，似乎就是这个名字！ 想到这里，莫林顿连忙从书架上，将上一期的《amc》找了出来，然后翻到目录页，定睛一看…… “果然是他！” 莫林顿的心头，狠狠地一震。 想不到这个家伙的实力，居然强悍到了这种程度！ 这比赛的档次虽然不怎么样，可有了自己、优妮、布鲁斯等人的加入，自然就不一样了。 只要前辈们不出手，自己不敢说技压群雄，但不管遇上谁，都差不多能做到五五开。 然而，这个…… 当代机器学习领域里，除了自己的老师，或者迪耶、博泽那个级别的人物，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 在这个手写数字项目上，他不但将自己和优妮等后起之秀，全都远远地超越，而且…… 竟然做到了%识别正确率！ 这简直有点耸人听闻。 到底是什么样的技术，才能有这么高的正确率？ 不管是自己擅长的“向量约束优化算法”，还是优妮的看家本领“贝叶斯分类”、“马尔可夫模型”，又或者布鲁斯精研的“决策树”与“符号规则”…… 要想取得如此高的正确率，似乎都是一件十分艰难，甚至根本办不到的事。 所以，也许是什么新的方法和理论？ 难道…… 莫林顿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那篇论文。 “感知机”！ 不得不说，这一次，他的直觉有点灵…… 莫林顿忽然有点庆幸。 想当初，自己为了反驳这位“民科”，还特地写了篇关于“异或问题”的小文章，投给了amc。 后来，amc没有采用，据说是被同类稿件挤掉了。 当时自己还十分懊恼，觉得那位drx太没风度，连这么小的课题也抢。 现在一看，简直抢得太好了啊。 万幸那篇文章没被amc接受，不然的话…… 以后大家一提起这位冠军，说不定就会捎带上“有眼无珠”的某人！ ※※※ 麻省理工。 布鲁斯正使用msn，和远在华夏的封铭交流着。 “封，kaggle业余赛的成绩出来了，你看到了吗？” 封铭：“看了，我排在第15位，和你们这些前5名的选手相比，成绩不值一提。” 布鲁斯：“……”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炫耀吗？ 足足沉默了三秒，才再次发出信息：“封，我是想让你看一下排名第1的那位……” 封铭：“早就看到了，识别精确率高达%，简直不是人。” 布鲁斯：“你这不废话吗？就算是人类，也达不到这么高的准确率啊。” 然后手速很快的，又发过去一条：“是你们国家的，你认识不？如果认识的话，可以把他加进咱们的群里来。” 封铭：“我从来没听说过，可能是其他大学的吧……” 布鲁斯表示理解：“你们国家太大了，大学也太多，有个把新冒出来的高手，你不认识也很正常。” 封铭没有说什么。 但其实，他有点难以释怀。 华夏的确很大，地大物博，拥有14亿人口。 可在机器学习领域，出名的大学和研究机构，也就那么10来个。 其中水平最高的那些人，自己基本上全都耳熟能详。 而这个jianghan，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话说这个和自己同国籍的家伙，也算是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可是……他到底是谁？ 哎，要是能联系上就好了。 真想请教一下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高的识别率的。 可是这种网络比赛，报名信息都在官方手里捏着。 kaggle官方不主动公布的话…… 想私下里联系参赛选手，真的很难，想打听都不知道去哪打听！ 事实上，所有关注着这场赛事的人，此时都陷入了差不多的为难中。 这个到底是谁，以及……应该怎么去联系？ ※※※ 江寒在“”上的征战，终于进入了第101关。 这一关，难度再次激增。 “安全专家”们在服务器上，设置了三十多条防守策略，每一条都足以难住中级以下的小黑客。 江寒一边研究，一边思考，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终于干掉了三十只拦路虎，艰难地过了关。 然后一看成绩…… 用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能排在前20名！？ 后面的关卡，每一关都不会白给。 看看时间已经10点，估计今晚不够再来一关了，江寒索关掉了“”，然后按顺序退出跳板、擦除脚印…… 一切处理完毕，江寒正要关机，忽然心中一动，再次登录了一下kaggle官网。 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出成绩了。 …… 半分钟后。 江寒看着成绩公示页面，有点无语。 就这么简单地，就把冠军纳入囊中了？ 这一届的对手，好像有点一般啊…… 话说回来，那些大师级的高手，似乎一个都没有参加这个比赛。 否则的话，自己能否拿到这个冠军，还真有点不好说！ 不过，还真是让人浑舒坦…… 就是不知道，那10万美刀的奖金，用不用交税？ 想交税的话，又该到哪里去交？ 江寒发了半晌呆，终于收起了胡思乱想，站了起来，活动了几下筋骨。 看了一眼正咬着嘴唇，聚精会神写卷子的夏雨菲，忽然有点心痒。 要不古人怎么说……饱暖思那个啥呢？ 重生学神有系统 第280章 这就成了“学者”了？ 不过，在“止痒”之前，江寒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学力等级！ kaggle的这场小比赛，终于尘埃落定，也不知道对学力等级，会不会产生影响？ 想到这个，江寒立即拉出了系统ui，然后定睛一看…… 原本的【学之力：9段】，赫然已经变成了【学者】！ 而且，后面还有一串小星星。 1、2、3、4、5、6、7…… 我勒个去，就这么简单地，就成了“学者”了？ 而且，还突破到了学者7星…… 不是说学之力9段以后，会有个考核，合格了之后，才能突破“境界”吗？ 莫非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满足了考核所需要的条件？ 江寒有点无语。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搞清楚，所谓的考核，到底是个什么标准。 好吧，现在基本上能够确定了，关于学力等级，最有效的提升途径，就是参与各种考试和竞赛。 回忆一下，当初从学之力一段，升级到三段的时候，中间唯一重要的事，就是那次月考。 嗯，如果说，区区一次月考的年级第3名，都能提升两个小等级…… 那么，在kaggle这种世界比赛上，夺取了桂冠之后，能突破一个大境界，顺便多拿几个小星星，似乎也不是很难理解的了。 只是，虽然已经“艰难”地突破了第1个大境界，但在自己上，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变化。 莫非这个所谓的“学力等级”，真的只是一个称号，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用处？ 这也是很可能的，毕竟当初在“系统说明书”里，并没有明确提到过。 但江寒稍微琢磨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有时间的时候，多方面测试一下。 要是真的没什么用，以后就顺其自然好了，但如果万一有点用…… 当然，这件事并不急迫，明天有空再说。 至于眼下嘛…… 江寒看着夏雨菲，笑眯眯地说：“媳妇儿啊，走，咱们放松一会儿去。” 夏雨菲摇了摇头：“你自己放松吧，我还有好几道题呢。” 江寒宠溺地一笑，温和地说：“那我等你。” 五分钟后，夏雨菲写完了最后一道题，收拾了一下，站了起来。 刚一抬头，就发现江寒正目光炯炯，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 夏雨菲小脸不一红：“你想干嘛？” 江寒眨了眨眼，忽然坏笑了一下，低声说：“上次那个游戏，好像还好玩的，要不要再复习一次？” 夏雨菲：“……” 这个坏家伙，还上瘾了是吧？ 见她一言不发，江寒只好叹了口气：“看你兴致不怎么高，是不是有点玩腻了？要不然……今天再换个新鲜的？” 夏雨菲一张俏脸顿时红透，脱口而出：“不要！” 这臭流氓，每次只要一提到换花样，十有**都会得寸进尺，然后一步、一步地…… 不能再惯着他了！ 要不然，只怕等到高考结束，真的要“双喜临门”了…… “不换啊？”江寒理解地一点头，“那就照旧吧。” 说完转，当先往楼上走去。 夏雨菲：“……” 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和你照旧了？ 她本来都打算好了，再也不随便跟他回房间了。 然而，每次他一张罗，自己的双脚就有点不听话，不由自主地就跟了上去…… 嗯，只要自己警惕一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也许吧…… ※※※ 京城。 全国计算机学会，一间会议室里。 “全国青少年信息学奥林匹克联赛”的主要负责人都在。 会议进入最后一个议题，会议的主持人黄锦图，先介绍了一下况。 noip复赛成绩公布之后，官方的email里，收到了许多来信。 有不少家长和同学，对某选手的满分成绩表示难以置信，质疑其中是否含有水分。 官方微博上，也有许多类似的帖子。 有的怀疑某些选手参加比赛时，携带了通讯工具，从而获得了场外指导。 有的质疑官方的程序是否完善，究竟存不存在提前泄题的可能？ 也有人怀疑像江寒这样的成绩，是否有替考的嫌疑。 甚至有个别不长脑子的，怀疑noi内部，有人私下里篡改了选手的分数…… 很多省队的教练员，也对600分这个成绩，表示难以理解。 很简单，就算让他们去参加比赛，也基本上不太可能拿到满分。 倒也不是不会做，关键比赛时间太紧张了。 3个半小时做3道题，还要确保一分不丢，哪怕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也是一项不小的挑战！ 黄锦图介绍完况，扫了一眼座中其他人，不动声色地问：“针对广大考生和家长，对于合江省某选手，满分成绩的质疑，大家怎么看？” 下面顿时窃窃私语。 “这是无理取闹，凭什么拿到一个比较高的分数，就必须接受莫须有的指责？” “分数都是评测系统自动打出来的，整个过程都没有人工参与，怎么可能有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600分也的确有点惊人，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也不怪个别人怀有疑虑……” 有人举了下手，然后朗声说：“我们的复赛是全程录像的，事后我们曾经反复研究，所以理论上，应该并不存在携带通讯工具的问题。” 另一人发言：“我来补充几句，我们的比赛，从组织程序上来说，是十分规范的，所谓的替考、泄题等等，纯属无端臆测。” …… 看着各抒己见的同仁们，黄锦图摇头摇头，笑着说：“我也不愿意相信，这位高分选手的成绩，会存在什么问题。 不过对于公众的质疑，我们也不能无视，最好正面回复一下，不然会损伤比赛的公信力。” 下面安静了片刻。 随后，有人提议：“我们可以发一个公告，解释一下我们的工作流程……” 也有人建议：“可以复查一下那位选手的代码，以及使用过的计算机……” 收集了大家的意见后，黄锦图点了点头：“还有一个问题，部分省市的教练员，要求我们把江寒同学的参赛代码公之于众，关于这件事，大家怎么看？” “这么做有点欠妥，总不能因为个别人的质疑，就放弃我们的原则吧？” “是啊，如果这次我们公开了选手的代码，那下一次呢？是不是以后每一届比赛，我们都要这么做？” “而且，选手的参赛源代码，也属于智力劳动成果，是拥有知识产权的，理应予以适当的保护，我们虽然和选手签订了免责协议，但也不好随意侵犯。” 大家的意见很统一，公开代码是绝对不可能的，作为官方机构，noi也是有底线的。 再说了，选手如果对评分有争议，要求复审的话，都得缴纳50元/题的复查费呢。 凭什么某些跟着起哄的人，空口白话的，就能想查就查？ 重生学神有系统 第281章 当场抢人 听完大家的意见，黄锦图点了点头：“我也认为，在未征得选手同意的况下，不宜擅自公开源代码……不过，进行人工复查还是可以接受的。手机端” 顿了顿，解释说：“而且，这么做也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应该排除一下，评测系统存在bug的可能……” 有人立即响应：“没错，如果评测系统有问题，那可不是小问题。” 也有人存有疑虑：“但如果我们只是内部审查，如何能让公众信服？” “不如搞个网络直播？”有人忽然提议。 他只是随便一说，都没经过大脑，可没想到，在座的众人之中，竟然没有人明确反对。 甚至还有人煞有介事地出谋划策。 “咱们隔壁单位，就有个直播平台，咱们不如借来用用？” “那么，为了增加公信度，是不是还要请公证员到场啊？” “请什么公证？还不如找几个有名望的人过来，一起参与直播，既能增加度，也能做个见证……” …… 听着大家议论纷纷，黄锦图若有所思，最后，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他居然让大家举手表决。 再然后…… 大约连始作俑者自己也没想到，这么不长脑子的建议，居然得到了多数人的支持，通过了！ 也许是大家无聊得太久了，静极思动？ 又或者正不怕影子斜，对于自家的工作流程、评测系统有信心？ 反正到了最后，在提议者一脸懵bi)，黄锦图不动声色之中，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将这件事汇报给学会的高层。 上面的反应很快，当场就拍板同意了直播计划，并且当天下午，就指派了三名高级会员，前来接洽、负责处理此事。 晚上8点整，网络直播准时开始。 参与者一共七人。 包括有黄锦图和他的两名副手，以及分别来自华清、燕大、科大的三名青年教授，以及科学院软件研究所的两位“前辈”，展老和季老。 嗯，虽然尊称中带了个“老”字，其实也就五十多、不到六十岁，方当壮盛…… 这两位不仅德高望重，而且在程序设计、数据结构和算法上的造诣，放眼全国也屈指可数。 就这样，在两位“老前辈”的见证下，黄锦图亲自cāo)作终端，从服务器上，将江寒的源代码复制了出来，然后分发给三位评测者，由他们进行审核。 三名评测者纷纷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运行了各种辅助评测工具，同时也凭借丰富的编程经验，逐行阅读着代码。 他们不但负责审查程序的正确，还要评判程序的原创、合法、稳定…… 这并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 在这个时间里，黄锦图就当着直播镜头，对noi的工作程序做了详尽的介绍。 ccf这种等级的官方机构，进行网络直播，也算稀罕事儿。 所以此时在“斗蟹”直播平台上，这个直播间已经聚集了10万以上的真实观众。 弹幕很多。 “支持官方决定。” “保护选手权益。” “相信主办方是公正的。” 类似的弹幕，时不时就会蹦出来一两条，至于其来源嘛…… 当然，其他参赛选手们，呼声也十分烈。 “好想看看代码啊。” “也不知道满分大神的代码，到底厉害在哪里？” “有胆量就让我们一起来核查！” …… 在整个直播过程中，一个副手始终坐在隔壁，盯着电脑屏幕，监控着舆论风向。 黄锦图正面向镜头，侃侃而谈，耳机里忽然传来副手的声音。 “领导，网上要求公开源代码的呼声很高，怎么办？” 黄锦图早有准备：“大家想必很好奇，江寒同学的代码究竟写成什么样，对吧？ 但我们为组织者，也不能随意公布选手的代码，除非得到本人的授权……” 他又啰嗦了一大堆后，终于进入正题：“现在我们就现场连线江寒同学……” 镜头中，出现了黄锦图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的特写。 ※※※ 房间里。 江寒正和夏雨菲胡天胡地，手机忽然响起。 夏雨菲嘻嘻一笑，从他下滚了开去，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襟后，努了下嘴：“快去接电话！” 可能是晚饭吃得太饱，江寒只感觉有无穷精力，没处发泄。 可惜的是，小媳妇只能看、不能吃…… 江寒拿起电话，发现是个京城打来的陌生号码，于是随手接通。 “您好。”江寒礼貌地问候了一声。 “你好，请问是江寒同学吗？” “是的。” 核对完参赛证号等个人信息，黄锦图说：“我是noi项目执行官，这里是斗蟹直播现场……” 介绍完况，黄锦图就进入正题：“观众们的呼声十分烈，希望你能公开noip复赛的代码，我代表ccf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没问题。”江寒思考了一下，爽快地同意了。 随后，他就打开笔记本，登录了斗蟹平台。 直播现场。 黄锦图拨通电话后，就打开了免提，一切交流细节，都大大方方地播了出去。 得到授权后，他就让人将江寒那六道题的代码，上传到了网盘里，并在直播间中，公布了下载链接。 很快，网盘的分享文件，下载次数就开始飙升，、10000…… 连负责公证的两位“老前辈”，也兴致盎然地下载了一份，审阅了起来。 边看代码还边闲聊。 “现在的小孩子，跟咱们那时候真不一样了。” “是啊，那时候别说研究算法了，计算机都很少能摸着……” “你看这个数据结构，有点意思！” “咦？这里是用了自己改进的线段树？还有这个双高精算法……” “不得了，这孩子的基础太扎实了，天分和悟也够高！” 两人越看越佩服。 另一边，负责人工审核的三位教授，也不约而同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说，江寒这份代码，结构紧凑，思路清晰，算法合理…… 总之，挑不出任何毛病，有着教科书级别的完美！ 他们甚至有种感觉，就算是自己那些得意门生，来做这几道题，也未必能比江寒做得更好！ 不由自主的，就升起了“后生可畏”之类的感想。 二十分钟后，三人先后提交了书面意见，并逐一发言。 来自华清的谈教授：“江寒同学的参赛代码，我没挑出任何毛病，优化得相当到位，距离理论极限，不超过10%。” 燕大的年教授也点头：“这是我在类似规模的比赛里，见过的代码里最优秀、最简洁的，如果让我打分，我觉得600分可能有点嫌少……” 轮到科大的张教授，他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有用的都让你们说完了，我只能谈谈题外话了，众所周知，我们科大的办学理念，是……” 一通云山雾绕之后，终于图穷匕见：“好吧，我就直说了，这个学生我老张看中了，你们俩可别跟我抢啊。” 年教授呵呵一笑：“这个事嘛，我觉得还可以再研究、研究，江寒同学的能力，也比较符合我们燕大的需求……” 谭教授摇了摇头：“如果江寒同学愿意来我校就读，我代表华清计算机系欢迎他，我们愿意敞开大门，迎接一切有才华的学子……” 就这样，三位教授在直播现场，就开始大张旗鼓地抢人…… 重生学神有系统 第282章 又一颗坏苹果？ 直播间里，弹幕上一大片“”飞过。 “好羡慕啊！” “我酸了。” “啥时候咱也能让全国前三的大学抢着要，想上哪个，就上哪个……” “前面那个，醒一醒，下自习了。” “都别惊动他，让我来，我尿黄……” …… 许多参赛选手，在看完江寒的代码后，也发出了自己的感想。 “江神的代码，质量真的高。” “太美了，简直就像艺术品！” “感觉我再学一辈子，也写不出来这样档次的……” …… ※※※ 江寒靠在头上，捧着笔记本电脑，搂着香香软软的媳妇，一起看着这场和自己关系不的直播。 见到三位教授抢饶一幕，他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 夏雨菲依偎在他怀里，吹气如兰：“江寒同学，能不能采访你一下，请问，被三大名校争抢，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江寒微微一笑：“不怎么样，那个老张头还有点诚意，另外两个人嘛，可能只是在凑趣儿。” 夏雨菲一怔：“是这样吗？可我怎么感觉，他们对你都有兴趣的？你看他们争论得多闹。” 江寒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上来，就是一种模糊的感觉，他们有点好像在作秀。” 夏雨菲哑然失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江寒笑而不语。 事实上，他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想多了。 但莫名的，就是感觉眼前的这一幕，有点违和。 好吧，这并不重要。 反正再过几，只要有人来特招自己，就可以按照原本的节奏，谈谈那个条件了…… 实际上，这场直播给江寒带来的好处，远不止如此。 除了被保送名校的机会，还有大量的震惊点和羡慕点入账。 没错，江寒当时没怎么考虑，就那么痛快地同意了公开源代码，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一方面，他对自己的代码很有信心，不怕任何人挑毛拣刺。 另一方面，就是想趁机刷一波震惊点。 果然不出所料，看完那些代码，教练、选手，以及各路吃瓜群众们，就没几个不实名震惊的。 而且，当三大名校的代表，开玩笑一般，争抢着表示可以特招他时，江寒再次收获了一大笔羡慕点。 这样一来，仅仅半个时里，他收入的震惊羡慕点，就超过了三千万！ 加上从前积攒的五千多万，现在的总点数已经超过八千万，折合成商城购买点，就是8000多。 可惜的是，震惊商城目前还在“歇业”中，无法进行消费。 江寒想到这里，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好吧，那就先攥在手里好了。 等欠的学术点全部还上，震惊商城也重新开启了，再去买点真正的好东西。 投搞出去的那些论文，近来又有两篇四区的，通过了同行评议，进入了待发表序粒 江寒看着系统ui里【学术点：-14，9】的字样，多少有点舒心。 这样一来，自己就距离偿清债务，又进了一步，只欠系统5个学术点了。 随后，江寒又和夏雨菲缠绵了一会儿。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他就放了媳妇儿，让她回去看书、学习，自己则登录“hackme”，继续闯关。 晚上10点半，江寒准时解衣就寝。 ※※※ 这几，在kaggle官方的论坛上，关于“jianghan”的讨论，掀起了新的**。 有人甚至开出了悬赏，只要能找到江寒的联系方式，愿意付出1000美元的酬劳。 可惜的是，始终没有人能领走这份算得上不菲的赏金。 让人奇怪的是，面对种种乱象，kaggle的高层始终稳坐不动。 很多人猜测，也许是比赛的档次太低，即使成绩优异到了这种程度，也不足以进入大佬们的视线？ 但其实，只有少数知道内的人，才知道那位“黄金之花”，到底在等待着什么。 墨尔本。 kaggle总部，创始人办公室。 高德先生正浏览着kaggle论坛，看着一条条留言，表丰富的圆脸上，不浮现出愉快的笑容。 敲门声忽然响起。 高德用特有的活泼声线，叫了声：“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kaggle的两位技术专家，李昂和哈扎尔。 这两人不但来自不同的国家，研究方向也大相径庭。 李昂非常擅长逆向破解，哈扎尔则在机器学习领域长期耕耘。 “况怎么样？”高德语气轻松。 李昂摊了摊双手，遗憾地：“那个jianghan的参赛程序，加密强度太高了，我花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还是无能为力，真是没脸见您啊。” 高德摇了摇头：“这并没有什么，毕竟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所有的加密手段，都是有办法破解的，例如上次那个坏苹果……” 李昂惭愧一笑，忽然：“不过，提到坏苹果…… 这次让我碰壁的这一个，我倒是有90%以上的把握，可以确定，又是一颗坏苹果。” 高德有点震惊：“什么？你的意思……” 李昂点零头：“惯用的花指令、反调试代码和虚拟机结构……很多地方都与上次那个坏苹果几乎一模一样。 加密思路也如出一辙，都是运用数学玩各种拼图游戏，然而你知道的，我的数学水平……” 高德轻松一笑，：“如果是坏苹果的话，那你完全不用难过，因为那些玩了一辈子数学的人，也对它很头疼……” 安慰完了李昂，高德又看向哈扎尔：“你那边的分析，有什么结果吗？” 哈扎尔耸了耸肩，有点郁闷地回答：“由于看不到反汇编代码，我只能根据程序的外在表现，来推断其使用的算法，所以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首先可以排除决策树，两者在运算速度上，存在明显的差异…… 其次可以排除向量约束，在极端况下，jianghan的这个程序，更加稳定……” 接下来，哈扎尔又通过缜密的分析，逐一排除了“贝叶斯分类”、“马尔可夫模型”、“lisp”、“prolog”、“随机森林”…… 大约五分钟后。 听完了哈扎尔的长篇大论，高德目瞪口呆：“如此一来，岂不是把我们已知的机器学习算法，全都排除了？” 哈扎尔表凝重地点零头：“没错，所以我认为，这极有可能是一种原创的，能极其优异的新算法！” 高德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兴奋地挥舞着手臂，：“我有个绝妙的主意，咱们来举办一个逆向竞赛吧。” “逆向竞赛？” “没错，目标就是那个坏苹果，时间限制为一……三个月吧，至于奖励，100万美金怎么样？” “100万？”哈扎尔有点愣神。 即使是机器学习大师邀请赛，通常也只有这个数额而已。 而且，一般都是由企业赞助的，成果有很大的几率，可以转化为生产力。 至于这个坏苹果，谁会为这种东西买单啊？ 莫非高德先生打算自己掏腰包吗？ “果然你也觉得有点少吗？那么就把奖金定为500万吧。” 高德着，兴奋地踱了半个圈子，想了想，又补充：“咱们得好好宣传一下，500万，应该足以吸引到那几个隐藏很深的高手了吧？” 李昂：“……” 您是认真的吗？ 好吧，50万已经足以让很多人拼命了。 但很可惜，给自己，也没那个本事彻底破解坏苹果…… 第283章 给灵感充点值 高德玩世不恭的外表下，也有着说一不二、霸道总裁的一面。手机端 很快他就把这件事定了下来，并让助理安排了下去。 为kaggle的执掌者，高德做出这个决定，自然也是有着充分的理由，和一定的考量。 但他没有跟任何人解释，暂时还没有那个必要。 事实上，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计划链。 如果三个月后，还是没有人能够破解坏苹果，那就说明，这个技术的强度，的确是够用的。 那么就要想办法，用这500万美元，跟发明人买下这个技术，用在某个特殊的项目上。 反之，如果事实证明，坏苹果也是可以用现有的技术手段破解的…… 那么一旦贸然用在那个项目上，就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与其相比，区区500万根本不值一提！ ※※※ 第二天是星期天。 江寒和夏雨菲吃完早饭后，就宅在了家里。 一个看书学习，一个继续闯关。 “”一共200关，江寒终于来到了第108关。 难度再次有所增加，但他估计，只要给自己5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还是有机会闯过去的。 但这样一来，付出的时间成本，就显得有些过于高昂了。 而相比之下，对于技术熟练度的提升，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江寒决定闯完这一关之后，就暂且收手。 剩下的部分，可以等到对理论有了进一步的感悟，积累更加深厚，技术上也更加成熟之后，再来完成。 江寒在这一关不停地尝试着，渐渐的，终于摸到了一点头绪。 两个小时后，他输入了那个预谋已久的指令。 刷！ 漆黑的屏幕上，一串串白色的字符，瀑布一般滚动起来。 看起来十分有科技感，还有几分神秘气息。 然而，看到这一幕，江寒却懊恼地叹了口气：“又被服务器的主动防御体系发现并制裁了，问题出在哪呢？” 江寒按了下reset按钮，重启了计算机，然后，就陷入了冥思苦想中。 夏雨菲感受到了他的绪，于是暂时放下了手头的习题：“咱们喝点什么，休息一下吧？” 江寒其实还不累，但还是点了点头：“咖啡吧，谢谢。” 夏雨菲马上趿拉着拖鞋，走进了厨房，然后，很快端回来了两杯速溶咖啡。 两人一人一杯。 咖啡不冰不烫，温度正合适。 江寒喝了两口，tiǎn)了tiǎn)嘴唇，然后看了眼笑靥如花的夏雨菲，忽然有些心动。 于是笑眯眯地说：“我今天的灵感有点欠费，要不……你帮我冲点值吧？” 夏雨菲有点茫然：“灵感还能充值吗？” 江寒很肯定地一点头：“能啊。” “那……怎么充值？”夏雨菲好奇地问。 江寒盯着她粉嫩的嘴唇，坏坏一笑：“你猜？” 夏雨菲脸一红：“成天不想好事！” 江寒嘿嘿一笑：“试一试嘛，又不花钱。” 夏雨菲一个劲儿地摇头，但到最后，终究还是拗不过他，只好仰起了小脸，轻轻闭上了眼睛…… 三分钟后，江寒终于放开了她，又坐回了电脑屏幕前。 本来他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欺负一会儿小媳妇儿，解解馋…… 可万万没想到，再次坐下来后，居然真的灵感泉涌。 只用了三分钟，他就找到了新的思路，一举破除了那个最大的阻碍，然后直捣黄龙！ 系统最高权限终于到手，接下来就可以为所为了。 江寒轻车熟路，很快就将这一关闯了过去。 随后，他就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肢体。 “媳妇儿啊。”江寒温和地叫了一声。 “嗯？”夏雨菲抬头看了他一眼。 江寒有些感叹地说：“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干嘛突然夸我？”夏雨菲有点意外。 “我能这么快解决难题，全靠你刚才给我的灵感充了值，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好好奖励一下你？”江寒说着，眨了眨眼。 夏雨菲顿时满脸通红，连连摇头，小手乱摆：“啊！不、不用客气……” “那怎么行呢？咱们家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江寒一本正经。 说着将她拉了起来，轻轻揽住了她的纤细小腰，凝视着她的小嘴巴。 夏雨菲不自地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江寒缓缓凑了上去…… 忽然—— “原谅我这一生……” 手机早不响、晚不响，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 江寒只好蜻蜓点水一般，稍微意思了两下，随后回过头去，拿起了手机。 来电是老高的，电话一接通，老高劈头就问：“昨晚的直播你看了没？” “看了。”江寒回答，“中间不是有人给我打了个电话，征求我的意见来着么？后面我就一直看到了结束。” 老高爽朗地一笑：“先得恭喜你了，三家国内第一流的大学，都对你敞开了大门，这次你又不知道要羡慕坏多少人了。” 江寒淡然一笑：“也不一定真会来接洽。” …… 接下来，两人随意聊了几句。 刚挂了电话，没过一会儿，老宋的电话又进来了，说的也是这个事。 应付完老宋，江寒不有点无语。 看来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学校，甚至松江的大街小巷了。 今后一段时间里，自己只怕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当然，好处也是有的，羡慕点、震惊点估计是少不了的。 江寒放下电话，继续搂着小媳妇，一口气奖励了她五分钟，然后再次回到了电脑前。 先打开邮箱看一眼。 结果，还真有一封新邮件，标题是英文的。 他还以为又是哪家期刊发来的，论文录用或者退稿的信件，结果点开一看…… 这封邮件居然来自kaggle，是论坛系统群发给全体注册用户的。 江寒迅速浏览了一遍。 “由kaggle独家举办的【金钥匙杯】世界逆向锦标赛，目前已经上线，高德先生准备了丰厚的奖励，欢迎大家前来参与，尽施展自己的才华……” 江寒看完信件，不由得微微一笑。 这位“黄金之花”手笔不小啊，为了举办这次比赛，居然舍得拿出这么多钱。 那可是500多万美元！干点什么不好？扔在这种没啥意义的比赛上…… 那么，要不要参加呢？ 江寒只考虑了半分钟，就做出了决定。 好吧，看在“锦标”这两个字的面子上，还是去凑凑闹吧。 正好也顺便验证一下，自己在逆向方面的实力…… 江寒打开浏览器，登录了kaggle的官网，很快就在首页找到了链接，然后点击进入。 先花了3分钟，将比赛说明看了一遍。 这次比赛一共设置了7个关卡，从易到难。 随着关数增加，奖金额度也随之提升。 前三关没有奖励，第四关到第六关，奖励依次是、10000，单位都是美元。 看起来平平无奇？ 然而，当比赛进入了第七关…… 作为最终关卡，头奖竟然是惊人的500万美金！ 这就有点神奇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难度，才能配得上这么高额的“锦标”呢？ 江寒都不有点好奇了。 点击【参与挑战】，填写完个人资料后，就进入了真正的比赛页面。 江寒带着一丝好奇，点了一下【开始挑战】按钮。 第一关开始。 挑战者在这一关，要按照指示，下载一个，然后通过调试手段，找出和自己的论坛id相对应的序列号。 重生学神有系统 第284章 江寒的操作 “crackme”是很多逆向论坛里十分流行的玩法。 一些人为了测试自己的软件保护技术，就会制作一些crackme程序，让别人来尝试破解。 网上也经常会有一些kme）竞赛。 根据设计者的意图和加密技术水平，不同的crackme，破解难度天差地远。 江寒点击了一下下载链接，题目给出的crackme，很快就下载了下来。 然后，先将其运行了起来，观察一下程序的外在表现。 这是个文件，界面十分朴素，只提供了两个输入框。 一个用来输入username，另一个用来输入er，序列号），下面还有个【login】按钮，用来检测是否匹配。 看完了这些内容，对程序的结构心里有数之后，江寒就将窗口关掉了。 随后，他就打开了著名的调试工具ollyice，并在调试器中加载了这个crackme。 开始调试之前，先设置个断点。 断点是调试器的一种功能，可以让程序中断在需要的地方，以方便分析。 常用的断点有int3断点、硬件断点、内存断点、消息断点、条件断点等。 例如，就是很常用的消息断点，功能是当鼠标左键抬起时，中断程序运行。 又如getdlgitemtext断点，当程序试图调用windoi，获取输入框里的文本内容时，就会被拦下。 江寒先试着设置了lgitemtexta断点，然后按了下f9，让程序跑了起来。 crackme的窗口出现后，先随便输入一组，然后用鼠标点击了一下【login】按钮。 结果…… 程序直接弹出了一个msgbox，提示【用户名和序列号不匹配】。 很遗憾，在这次尝试中，断点并没有发挥作用。 这说明在这个crackme里，并没有使用lgitemtexta来读取字符串。 否则的话，就会被调试器拦截下来，而不会执行关键call了。 所谓关键call，是指程序中用来计算用户名和序列号的函数，通常执行完关键call，很快就能找到一个条件跳转语句。 如果序列号与用户名匹配，就会继续往下执行，否则就弹出出错提示…… 接下来，江寒又试了一下断点。 这次终于成功断了下来。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交替使用f7、f8两个快捷键，单步跟踪即可。 这个程序是那种很老实的程序。 意思就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迷惑人的东西，也没有刻意增加难度，为难挑战者。 以江寒的调试功力，跟踪这么老实的程序，自然是易如反掌。 他只花了3分钟，就找到了关键call。 随后，将这个call语句，设为断点，然后，重新运行。 再次填写序列号、用户名，点【login】…… 很快，程序中断在了关键call上。 江寒按了一下f7，进入了函数体内部，这样就看到了一段以ret结尾的反汇编代码。 这段代码的功能，就是根据。 到了这里，就比较考验基本功了，必须读懂反汇编指令。 当然，这对于训练有素的人来说，也是的一件事。 江寒花了十分钟，将算法分析了出来。 看得出来，设计者的确没有故意难为人，算法设计得十分简明。 首先，把64变换，然后对新串中的字符，做ascii码值累加cāo)作，再经过一番算不上十分复杂的数学运算后，就得到了一个新的字符串。 此字符串就是与username对应的sn，其许包含大小写字母和数字，以及一些特殊字符，算法保证其与username对应的唯一…… 这道题可以说是白给，只要稍微懂点逆向调试，基本功别太差，一般都能轻松搞定。 江寒估计，官方第一关弄得这么简单，可能只是打算过滤一下参赛者，将那些没事儿来凑闹的人排除掉。 接下来是第二题。 仍然是crackme，但和第一题比起来，难度就突然提高了十倍不止。 什么花指令、虚拟机、静态反汇编、动态反调试…… 凡是当前流行的保护手段，几乎一应俱全。 而其核心算法，更是动用了。 也就是主办方还算有点良心，没用出rsa2048这种大杀器，否则大家比的就不是逆向水平，而是计算机的能了…… 江寒足足用了二十分钟，才计算出了正确的sn，通过了这一关。 随后，他就一道题、一道题，连续挑战了下去。 越往后，题目的难度越高，花费的时间自然也会稍微长一些。 不光只有crackme，还有一些别的玩法，比如破解个虚拟账号系统的密码之类的。 最有趣的是第5题。 目标数据在内存中构成了一个虚拟魔方，并根据username随机打乱。 要求构建一个字符串，用此字符串的二进制序列，作为cāo)作指令，让这个魔方复原。 令人发指的是，这个魔方不但高达11阶，还有随机生成的“块坏”！ 坏块的意思是，你看不到它的“颜色”，但如果不能放在正确的位置，就不能通过最后的检测…… 江寒还得额外写个魔方通解程序，将这个虚拟魔方转放进去，用穷举法求解出复原过程，然后才能根据要求，构造出对应的字符串…… 就这样，直到下午3点，江寒才终于解决掉了前6道题，来到了最终关门前。 奖金也顺利地到手了15万美元。 为什么是15万？ 第四题做完之后，江寒才发现，原来那道题的奖金，只有前1000位破解者，才能认领…… 好在后面的题目越来越难，过关的人也越来越少，才没被其他人把奖金全都抢走。 最终关。 江寒满怀期待地点了进去。 题目是一个单片机rom，要求破解其加密机制，去掉防复制模块，并提交dump出来的无加密rom。 江寒按照要求，下载了目标rom。 然后祭出调试工具，加载进来一看…… 江寒顿时就傻眼了。 我了个去，这不就是自己的坏苹果吗？ kaggle也算世界知名平台了，居然用坏苹果作为压轴。 怪不得奖金那么高呢，主办方没准根本就没打算掏这笔钱。 不过，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一声不吭地，就用了咱的坏苹果。 更不应该的，居然还邀请了我这个“发明人”，参加了这次的锦标赛！ 江寒偷笑了两声，然后果断从硬盘中，翻出了一个文件，上传到了答题区。 不是别的，正是坏苹果的原始rom文件！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简单的拿到500万的方法。 想到kaggle里负责这个比赛的人，看到了这个文件之后，种种可能的精彩表…… 江寒忍不住嘿嘿一笑。 接下来，就要看kaggle官方，到底舍不舍得那500万了…… 感觉已经有点饿了，江寒他就关掉了电脑。 打算先去做个饭，解决一下温饱问题，然后，又饱又暖的时候…… 然而，江寒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忽然顿住了形。 有点不对！ 今天又是在“hackkme，大脑持续高强度运转了整整一天。 可是，居然一点疲倦的感觉都没有？！ 按照以往的经验，像是这种用脑强度，不吃个十条、八条冰岛红极参，只怕很长时间都缓不过来。 然而，今天的状态却好得有点出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小媳妇不但能帮咱充灵感，还能给咱的大脑充能？ 这有点不太科学吧？ 类似那种喜闻乐见的活动，不增加能量消耗就不错了…… 江寒思索了一下，忽然心中一动，连忙打开了系统ui。 看着龙飞凤舞的【学者】二字，以及紧随其后的一串小星星，如同呼吸灯一般，一闪一闪…… 江寒不若有所悟。 重生学神有系统 第285章 “弹性碰撞” 江寒默默地回忆着。 体上的这种异象，是在学力等级突破到了学者之后，才出现的。 也就是说，这个称号系统，并非没什么卵用，相反，很可能与学术点系统，是相辅相成的。 很容易就能做出一些猜测。 学力等级每突破一个大境界，大脑运行所消耗的能量，就会大幅度减少。 可能只是提高了能量利用率，减少了浪费。 但不管怎么样，总之…… 这简直太好了！ 这样一来，自己再也不用担心，用脑一多就会头昏脑胀了。 更不用随带着一堆巧克力、红极参之类的东西了。 江寒很兴奋。 不过，该填饱肚子的时候，还是不能耽搁的。 所以，他只开心了不到两分钟，就精神抖擞地走进厨房，做饭去了。 半个小时后，江寒和夏雨菲并肩坐在一起，亲亲吃饭。 直到这时，他才领悟到体上这种变化的本质。 一般的食物虽然可口，但补充能量的效果，己经微乎其微了。 只有那几条冰岛红极参，效果依旧不凡。 大约每吃一条，能量槽填充十分之一的样子。 当然了，这也就是一种感觉。 毕竟吃东西这种事儿，没法完全量化，也不太容易算得十分精确。 反正非常明显的，体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没有突破学者之前，最多五条红极参，就能维持一整天的脑力消耗。 而现在，他却忽然发现，自己“饭量”大增。 所以……很可能不是降低了能耗，而是储能上限提高了，这才变相延长了续航！ 这样一来，以后就更加依赖冰岛红极参了。 不但要吃，还要猛吃。 毕竟对于现在的江寒来说，那玩意补充能量的效果，几乎是无可取代的。 ※※※ 墨尔本，kaggle总部。 高德先生正在网站后台中，浏览着锦标赛的实时报表数据。 虽然只用了3个多小时，第4关和第5关的奖励就被哄抢一空，第6关也没能坚持到5个小时。 但这些早在他意料之中。 本来前6道关卡，就只是给挑战者的一点开胃菜。 真正的大餐只有一个…… 就在这时，屏幕的右下角，忽然弹出一个小窗口。 高德先生瞥了一眼上面的信息，顿时陷入了呆滞。 良久后。 他才一脸的不敢置信，喃喃自语。 “坏、坏苹果被破解了？不！这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 高德连忙用内线电话，拨通了这次逆向锦标赛的负责人。 三分钟后。 终于了解了况。 原来，是疑似坏苹果的作者出手了。 这就怪不得了。 可是，当高德让专家们对解密版“坏苹果”，进行了一番详细的分析后，就得到了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结论。 这个就是坏苹果的原始文件，未加密的版本！ “那我岂不是等于花了500万美元，买回来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rom文件？” 高德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就让锦标赛的负责人，将最后一道题的要求，进行了一点小小的补充。 “必须使用官方提供的rom，进行解密和dump。” …… ※※※ 江寒吃完饭，就回到了电脑前。 重新打开电脑，登录kaggle的官方网站。 先看看500万什么时候才能到账。 刚进入比赛页面，就发现右下角有条提示。 点开一看，是来自kaggle官方的通知。 “我们满怀歉意地通知您，您在第七关所提交的rom文件，经审查，并非利用我们提供的文件，进行的破解和dumpcāo)作，请您返回该关卡，重新尝试……” 江寒一阵无语。 “kaggle官方不傻嘛，居然发现了我这是在投机取巧。” 他们也是够粗心的了，一开始居然没有想到这一茬，还是在被自己打脸了之后，才匆忙补上了这个要求…… 不过，如果必须使用官方提供的rom的话，自己也就没法投机取巧了。 必须正面破掉坏苹果，自己亲手打造的锁，再亲手拆除。 嗯，用句中国的古话，那叫解铃还须系铃人…… 江寒当即打开电脑，然后开始思考。 慢慢的，坏苹果的整个算法，在他的脑海里，纤毫毕现地浮现了出来。 到底有没有漏洞呢？ 江寒闭上了眼睛，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细心地揣摩着。 当初刚刚领悟《数字混淆》第一层“心法”的时候，的确有种错觉，觉得这已经是个接近完美的加密算法。 要想暴力破解，以现在计算机的算力，没有个几十年、上百年，想都不要想。 但是，当领悟了《数字混淆》第二部分后，在加密算法方面，就仿佛突然开了窍。 以前视而不见的一些东西，此时也能隐约摸到一点头绪了。 夏雨菲就在旁边，但每当江寒陷入沉思，她都很自觉地不发出任何动静，以免打扰到他。 江寒这一坐，就是足足一个半小时。 蓦地，他忽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随手打开一个word文档，双手飞快地狂舞了起来。 就在刚刚，他终于在那环环相，看似无懈可击的数字迷宫中，找出了一条暗道！ 虽然，那是一条极其隐蔽，又布满了荆棘的小路…… 江寒将刚才理顺出来的思路，巨细无遗地记录了下来。 虽然文理不通，虽然错字连篇，但他顾不得修改，这个时候，思路的贯通最重要！ 十分钟后，江寒脑海中翻腾的思潮，终于倾泻完毕。 随后，他就开始从头至尾，重新整理这份文档。 大约又用了半个小时，一份如何解密坏苹果的草案，就此出炉。 接下来，就是验证自己的思路，到底是否行得通了。 江寒先在调试器里加载了坏苹果，然后用逐步跟踪的办法，读出了每一个子过程。 接下来，将这些代表着不同数学公式的过程，反向抽象出来，还原成原始公式。 接下来，就是核心部分了。 他要把这361条公式，有机地梳理开，让他们互相之间的耦合系数变为最小。 这一步，可以称之为化简。 江寒一边进行着繁琐的计算，一边暗暗庆幸。 幸好当初搞这个实验作品时，并没有用出全力。 如果是提交给“盛夏”的那份，写字机器人的加密rom，只怕再给自己十天，也不可能做完这一步。 至于这个坏苹果…… 与正式版本的写字机器人相比，难度降低了不止百倍。 要知道，每耦合上去一条方程式，整个系统的复杂度，就会是指数级别的暴涨！ 两个小时后，江寒手头还剩下81个方程。 这些才是坏苹果真正的核心，无法继续化简。 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 江寒在《数字混淆》第二层中，学到了一个神奇的算法，叫做“弹碰撞”。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用这个诡异的算法，去碰瓷儿那81条方程式…… 重生学神有系统 第286章 破解坏苹果 江寒用python设计了一个程序，将“弹碰撞”算法实现了出来。 所谓“弹碰撞”，通俗的说法就是“碰瓷儿”。 首先准备一个种子函数，然后让算法随机修改函数的参数和结构，衍生出各种各样的函数。 在极其罕见的况下，有的函数可能与81个核心方程中的某一个，在某些特征上表现出足够的相似度。 当搜索到了这样的函数，就将其替换到“苹果核”上去。 众所周知，两个同阶微分方程，如果结构、系数等方面，并不完全相同，那么通常来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程，理论上来说，是不能互相替换的。 但在计算机中，有的时候这样做却是可行的。 这是因为，任何计算机的精度都是有限的，只能近似地体现出方程或函数的部分特征，而非全部。 所以，如果两个函数或方程，在某些方面可以重合，尤其是上下文中需要体现的那部分特征，只要没有出现任何出入，那么就可以在计算机内部，将两者等同看待。 当然，单靠人力计算，想要进行这样的碰瓷儿，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嘛…… 有了“弹碰撞”算法，就为机器求解提供了实施的途径。 相比于穷举法，“弹碰撞”的优点是可以节省大量时间，缺点就是可能存在漏解。 而且，这是一种碰运气的算法，可能一秒钟就能找到答案，也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 那么，如何提高碰瓷成功的概率，缩短等待的时间呢？ 答案很简单，可以采用并行计算。 好吧，说实话，这个时候，江寒就深刻地认识到量子计算机的优越了。 而在只有经典计算机的当下，解决这种大规模计算，只能靠人多力量大…… 江寒将“弹碰撞”程序上传到了自己布置在车库中的ibm服务器和五台工作站中，让它们同步运行了起来。 随后，他就拿出一本《密码学算法》，看了起来。 每隔大约1个小时，江寒就通过笔记本电脑，远程检查一下服务器和各个工作站，看看“弹碰撞”的运行况。 事实证明，他今天的运气还真不错。 仅仅在第3次例行巡查中，江寒就欣喜地发现，居然有三台工作站，找到了可用数据。 碰瓷成功！ 接下来，就比较简单了。 将这3条数据中的任意一条，替换到“苹果核”上去，都会让原本完美无瑕的坏苹果，产生一条细微的裂隙。 如果将3条数据全部换上去…… 江寒这样做完之后，欣赏着遍体鳞伤的“苹果核”，不满意地一笑。 随后他就开始抽丝剥茧，手工拆解“苹果核”。 这个过程异常繁琐，持续了足足10个小时。 晚上8点左右，夏如虹回来了。 江寒就捧着笔记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继续cāo)作。 直到天色蒙蒙亮，他才终于将苹果核中，那些冗余的方程和参数，全部手工合并、排除掉。 现在只剩下了一条高阶微分方程，只是经过多次变形，看起来已经十分丑陋，且臃肿不堪…… 接下来，就是设计一个穷举算法，为这个方程求出一组近似解，再以这组数值解为核心，打造出一把“削皮刀”，给“坏苹果”脱壳…… 凌晨5点，被彻底洗白白，焕然一新的“坏苹果”，终于再次出现在了江寒的眼前。 先将其写入坏苹果基板，试着运行了一下。 结果十分令人欣喜，程序运行完全正常。 这说明在脱壳的过程中，原始数据并没有任何损坏。 接下来，江寒又用python编写了一个小工具，对比了一下脱壳前后的rom。 对比结果显示，加密后再次洗白的“坏苹果”，比原始文件多出了大约11%的垃圾数据。 江寒看到这个结果，忍不住叹了口气。 数据终究还是被污染了一点点。 这说明自己的解密步骤，并没有臻至十全十美，仍有可优化的地方。 不过，这些垃圾数据虽然没什么用处，但一般来说，也不会产生任何危害。 就算放着不管，也完全没关系。 接下来，江寒再次登录了kaggle官网，进入锦标赛页面，将焕然一新的坏苹果传了上去。 一切搞定，已经凌晨6点多，江寒洗了把脸，直接下楼。 吃完饭后，照常和夏雨菲一起去上学。 到了学校，两人下车走进校园。 前几天下了一场小雪，让冬天的气息更加明显。 北风吹面生寒，地上的薄雪踩得咯吱作响。 不知不觉之中，松江地区已经完成了季节变换。 进入教学楼，江寒和夏雨菲用眼神告了个别，然后各回各班。 江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一会儿就感觉困意浓浓，于是往桌子上一趴，大大方方地酣睡了起来…… ※※※ 墨尔本。 本地时间下午1点，高德先生的办公室里，一场临时视频会议正在进行。 参与者包括技术部的两位大拿：李昂和哈扎尔，以及逆向锦标赛项目负责人希顿。 就在半小时前，高德接到了希顿先生的报告：jianghan上传了新的坏苹果rom。 于是高德立即安排技术部，对其进行了全面的分析…… 视频中，李昂一脸兴奋：“经过验证，这一次收到的rom，的确使用了我们提供的文件脱壳而成。” 这一点不难确认。 虽然坏苹果在网上流传颇广，只要有心就不难找到。 但kaggle在锦标赛的第七关里，提供的这一个坏苹果，额外打上了独特的数字水印。 并且，李昂等人还采用了一些技术手段，证实了解密文件的完整和可用。 既然如此，也就意味着，如果不想失信于天下的话，那500万必须尽快支付出去了。 高德先生不陷入了沉思。 他自然不差这点钱，但钱不能白花。 他很想弄个明白，jianghan的这个坏苹果，到底拥有多大的商业价值？ 毕竟，它曾经难住了全世界的逆向高手，如果不是设计者亲自出手，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被人攻破。 然而问题是，既然作者本人可以轻易破解，那就说明…… 要么隐藏着什么后门，要么就是有着致命的漏洞！ 所以，如果用在商业保护上…… 高德沉吟了半晌，终究还是有点遗憾地摇了摇头：“李昂，对于jianghan的技术水平，你有什么看法？” “很明显，这位来自华夏的技术高手，无论是在加密领域，还是在逆向破解上，都有着十分深厚的造诣。”李昂毫不掩饰自己的钦佩和赞赏。 “具体的说呢？”高德锲而不舍。 李昂想了想，摇了摇头，谨慎地说：“以我的能力和眼界，不太好对他做出评价。” 高德有点意外。 实际上，李昂在某个地下榜单里，也是名列前十的高手。 连他都觉得高山仰止的话…… 不过，高德也没觉得李昂谦虚过度。 毕竟像坏苹果这种强度的加密算法，此前还没有出现过。 会议结束后，高德立即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和华夏的jianghan先生通个电话……” 安排完毕，高德想了想，又自言自语了一句：“也许，视频通话会更好一些？” 一方面，那500万美元，必须尽快颁发出去。 kaggle怎么说也是世界知名比赛平台，还不至于为了点小钱出尔反尔。 不过，对方人在华夏，这么大笔的金额，转起来有点小麻烦，必须与本人接洽一下。 另一方面，他也十分想知道，作为坏苹果的发明人，江寒本人对这项技术，又有着什么样的看法，以及是否有可能补足缺陷，应用于某些重要领域。 助理按照高德的吩咐，立即开始cāo)办这件事。 高德坐在办公桌前，沉思了良久。 突然，他抬起头，以一种略显夸张的活泼语气，快乐地自言自语起来。 “坏苹果，再加上一个前所未见、能无比优异的图像识别算法……对这个jianghan，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如果他的个人资料，并不是随便乱填的…… 那么事很可能，比之前预想的更加有趣！ 第287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梦里不知是客。 不知睡了多久，江寒忽然被人捅醒。 “老宋在叫你呢。”后座小声提醒。 江寒一抬头，就看见老宋正笑眯眯地朝自己招手，于是起走了出去。 “什么事啊？宋老师。” “校长找咱俩，赶紧的。”宋谦催促了一声，随即转带路。 江寒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校长找咱们有什么事吗？” 老宋大步流星地走着，呵呵一笑：“你猜猜？” 江寒：“……” 一点线索都不给，让我上哪猜去？ 不过，联系前天的直播，还有昨天的几个慰问电话…… “和noip有关”江寒试探了一句。 宋谦笑了笑，没说话。 他早就料到了，不可能瞒得过这小子。 两人走出教学楼，穿过甬道，很快就进了办公楼。 上楼来到校长室门前，老宋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面传出沈立兴爽朗地声音。 宋谦推门而入，江寒也跟了进去。 沈立兴正在办公，见到两人就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十分温和地一摆手：“坐，都坐下。” 江寒和老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校长您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老宋恭谨地问了一句。 沈立兴笑着说：“这个事跟江寒有关，你是他的班主任，也得了解一下，帮着把把关。” 顿一顿，续道：“前天ccf的网上直播，高老师今早跟我汇报了一下，听说三所名校都向江寒伸出了橄榄枝……” 看了眼江寒，问：“不知道你属意哪一所？” 江寒淡淡一笑：“其实都可以，关键还是要看，哪一家能答应我的条件。” “条件？”沈立兴有点意外。 一般在奥赛中得奖，就可以在高考中，获得降分或者降段录取的优待。 更好一点的，就是免考保送了。 至于江寒…… “以你的水平，即使正常参加高考，问题也不会太大，还需要讲什么条件吗？” 江寒点了点头：“我希望能提前一年进入大学。” “这样啊……”沈立兴若有所思，“那是有点不太好办。” 跟着他就耐心地解释了一下。 高二就参加高考，当然也是可以的，只是需要一些特殊cāo)作。 最常见的办法，就是申请跳级，只要教委和学校批准，就可以和高三的学生，一起参加高考。 但是，如果考不上，来年再考，就等同于复读生了。 当然，江寒的况有点特殊。 又想利用noip的成绩特招，又想跳级，在沈立兴的记忆中，这种况也没有先例可循。 所以…… 沈立兴说完，温和地一笑：“你也不用着急，就凭你那个史无前例的600分，想来也不是不能商量。”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江寒忽然有点惊奇地问：“您是说，高二的学生，也是可以参加高考的？” “对啊，有什么问题？” 江寒：“……” 问题大了去了。 在自己的记忆中，国家对高二生参加高考，一直是严厉打击的，一旦被抓住，就会按照违纪处理。 而有过违纪记录的学生，即使到了高三，也不能正常参加高考。 怎么到了沈校长的嘴里，似乎cāo)作起来难度并不大？ 好吧，就当是因为世界线的变动，导致自己的记忆出了点问题…… 问题是，早知道这样，自己还参加什么noip，费这个劲儿干嘛？ 直接跳到高三，去参加高考不就完了？ “校长，麻烦您给我找张纸，我先写个跳级申请……哦，宋老师，麻烦您帮我签个字……” 江寒弄清楚状况后，一点也没有迟疑，马上张罗了起来。 宋谦：“……” 沈立兴：“……” 这臭小子，这么痛快的吗？刚听说可以跳级，马上就申请了…… 那么，到底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沈立兴看着江寒，目光温和：“好吧，如果你决定了的话，我来帮你安排。” 江寒欣然点头：“那就麻烦您了，谢谢沈校长。” 说完这件事，沈立兴又说：“今天我找你来，其实主要是另外一件事。” 江寒：“……” 还以为就是直播和特招的事，没想到…… 沈立兴续道：“ccf给我来了个电话，打算特邀你加入集训队，参加国家队选拔，所以通知你一声。” 连例行公事地询问本人意见的环节都免了，无论从哪个方面，他都不觉得江寒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江寒有点意外，但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欣喜。 毕竟，这是无数人求之不得的好事。 要知道，每年不知有多少人，在noip中失败之后，为了得到参加noi的机会，往往要花费巨额资金，才能得到成为d级人员的机会。 沈立兴又说：“他们过几天，应该会派人来正式接洽，到时候再通知你时间、地点。” 江寒点了点头。 他能理解ccf这么做的原因。 毕竟在直播时，三位测评员还有展老、季老，都看到了自己的源代码，对自己的编程实力，估计还是比较认可的。 而以他们在ccf中的话语权，保送个人进入国家预备队，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正常来说，参加完noip的初赛、决赛后，将会在下个学期，通过省选赛进入省队。 5~6月份有个面向省队的夏令营，之后就是7月份的国赛noi。 然后，只有名，才能进入国家集训队，参加次年2月份的冬令营。 冬令营中的前15名选手，才能入选国家预备队。 再次来到5月份，才能通过国家队选拔赛，从15人中选取4人，成为国家队。 然后在8月份，由这4个人代表全国高中生，参加ioi，在国际赛场上为国争光…… 整个周期大约是两年。 按照正常流程，江寒是绝对来不及参加ioi的，最多打完国赛，就得离开这个高中生的专属舞台了。 而ccf这样的举措，无疑一举解决了江寒的难题，让他跳过了太多不必要的过程，节省了大量时间。 这样一来，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先跳级到高三，明年7月参加完高考后，打完ioi比赛，再去上大学。 什么也不耽误。 其实对于江寒来说，参加noip的目的，本来很明确，就只是为了高考加分，和尽快进入大学。 去不去ioi，本来是无所谓的，但现在的况发生了一点变化。 要想提升学力等级，就必须多多参加各种竞赛。 江寒倒是不怕一路拼上去，但他不可能为了参加一个ioi，就在高中耽搁整整一年的时间。 毕竟上了大学，会有更广阔的舞台，能参加的各种竞赛多了去了，没必要为了一棵小树，延误了进入大森林。 但现在，江寒只要顺势而行，就能两全其美，不会耽误任何东西，那自然就何乐而不为了。 沈立兴说完这件事，又嘱咐江寒，回去好好学习。 在课业之余，别忘了继续努力，深入钻研，学好信息技术，力争在国赛、世界赛的舞台上，再放光芒…… 正事说完，他又意犹未尽地关心了一下江寒的个人生活。 正聊着，江寒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接吧。”沈立兴示意了一下。 他心不错，越看江寒越顺眼，对于这种小小的失礼，完全没有任何介意。 江寒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个来自国外的电话。 这就有点意外了。 “喂？”江寒接了起来，轻声询问。 结果，对面直接飙来一串英文。 江寒的英语水平相当不错，没事儿和老师、同学常对个话什么的，轻松加愉快。 然而，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一口仙人掌味儿十足的英语，让人听得云里雾里。 反正江寒除了开头的“goodday”之外，后面基本上每3个词里，最多只能听明白半个。 这就有点尴尬了。 江寒沉默了一下，用标准的“松江英语”说：“对不起，我的英文水平很一般，不介意的话，请您稍微等一下。” 对面倒是听懂了，很爽快地说了一句：“allright。” 第288章 合理避税 沈立兴和老宋都看着江寒，不明白他怎么忽然飙起了英语。 江寒看了看两位师长，腼腆地一笑，果断开口求助。 听完他的解释，沈立兴和老宋面面相觑。 有国外的人主动联系江寒，倒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毕竟这小子曾在国外发表过sci。 可问题是，他们俩都没有出国留学的经历，接受过的英语教育，还是二十年前的“哑巴英语”。 虽然也有四级证书，只可惜真实的英语水平，实在有点拿不出手。 做题也许还凑合，但在常生活中，并没什么大用。 看个原声电影，往往都得借助字幕，这你敢信？ 不过，松江一中也不是没有高手。 老宋立即提议，让程校医来帮忙翻译一下。 程校医名叫程奕，是这学期才转来松江一中的，但学校里凡是接触过她的人，对她的个人能力和素质，都是有口皆碑。 据说她上学的时候，曾辅修过涉外护理学专业，英文水平非常不错，口语能力比一般的英语教师都要强很多。 在缺少外教的松江一中，她就是最近，也是最佳的选择。 沈立兴立即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校医程奕翩然走了进来。 她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子很高，材、长相都不差，或许在许多人眼里，也能称得上“美女”二字。 曲线分明的前，听诊器懒洋洋地垂着，一干净的白大褂，显现出几分别样的魅力。 可惜落在江寒的眼里，并没有让他产生太大的感觉。 不得不说，他的审美观一如既往的苛刻，或者说独特…… 江寒三言两语之间，就把况解释得清清楚楚。 程奕微笑点头，接过他的手机，并开启了外放。 另一边，老宋早就准备好了纸笔，打算随时记录一下要点。 对话重新开始。 程奕先对那边说了声“您好”，然后简单地寒暄了几句。 很快，她就示意江寒，可以开始对话了。 “仙人掌英语”从扬声器中传出：“先生您好，这里是kaggle总部。 请许我先跟您核对一些信息，首先，您在我们网站的注册id是什么？” “jianghan。”听完程奕的翻译，江寒念出了自己名字的字母组合。 “我是高德先生的助理，您可以叫我简，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 江寒用汉语回答：“您好，简小姐，您可以用我的id来称呼我，发音是……” 程奕立即将这句话翻译成了英文。 就这样，在程奕帮助下，双方一来一往，终于可以顺畅地进行对话了。 简：“好的，jianghan先生，我们的创始人高德先生，希望和您通话，请问您现在是否方便？” 江寒表示没有问题。 简愉快地说：“非常感谢，那么我马上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高德先生…… 另外，如果您不介意的话，高德先生希望可以与您视频。” “可以。” 江寒回答完，想了想，又补充说：“我习惯使用微信，你们那边叫wechat，我们可以使用这个工具联络。” “！”简很高兴，“我们公司不少员工，也经常使用这款app……” 跟着，她又询问江寒的微信号。 “直接搜索手机号，就可以添加好友了。”江寒回答。 过了一会儿。 简：“好了，我已经向您提交了好友申请，麻烦您通过一下。” 随后两人就挂断了电话。 江寒打开微信，果然有一个新的好友申请，不过却不是简的私人微信，而是kaggle的公用账号。 添加了好友之后，双方再次确认了一下份。 随后，对方发来了视频邀请，江寒点击了接受。 很快，画面中就出现了一张表活泼的圆脸。 “ghan先生，我是高德……” 高德笑容可掬，“哦，还有美丽的翻译小姐，以及其他两位先生……” “我是jianghan。”江寒自我介绍。 程奕也用英语打了个招呼。 至于其他两位先生，就只能大眼瞪小眼了。 好在程奕很有眼力，马上为双方介绍了一下。 听说其他两位先生，分别是校长大人和江寒的“师尊”，高德连忙重新致以问候。 随后。 “我猜……jianghan就是您的truename？”高德问。 “是的。”江寒笑着点头。 高德会心一笑，又说：“我了解到，华夏人一般习惯于将lastname放在前面，而将firstname放在后面。 但有的时候，你们为了适应西方的习惯，又会特地将两者颠倒过来写…… 所以，我到底是应该称呼您g呢？还是？” “前者。”江寒言简意赅。 有程奕为双方做翻译，对话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高德言谈之间，看得出来，他对华夏文化并非一无所知。 江寒也应对自如，表现得十分沉稳，双方的交流称得上愉快。 不过……“jianghan”竟然真的还是一名在校高中生！ 虽然早就在论坛的注册资料中得知了这一点，但实际确认了之后，高德先生的脸上仍然不浮现出一丝震撼。 也不怪他大惊小怪。 那么强悍的坏苹果，还有神乎其技的逆向技术，还有那表现逆天的图形识别算法…… 无论是体现出来的技术含量，还是各种高等数学知识的巧妙运用，都很难和一名highschool的在校生联系在一起！ 对话很快进入正题。 “关于锦标赛的奖金，现在讨论这件事，不知您是否方便？”高德很注意细节。 江寒沉吟了一下：“可以，不过我的个人账户，不太方便接收大量外汇。” “这样啊……”高德沉吟了一下，有点遗憾地说，“我们这边兑换人民币，也需要较高的手续费……” 江寒心领神会。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对于这种大额收入，国内征收的个人所得税，比例并不算低。 这样一来一去，到手能不能剩下一半，都是个严肃的问题。 逃税当然不至于，不过…… 如果能够合理、合法地避税，自然也是喜闻乐见的。 高德续道：“我个人建议您，选择一家可以信赖的银行，开办一个离岸账户，专门用来接收类似的款项……” 这是一个好主意。 江寒曾经听说过，瑞士银行在魔都设有分行，有空的时候，可以去咨询一下。 去魔都开个账户，也不是什么特别费劲的事。 将来金额实在太大的时候，还可以弄个离岸公司。 这样做，在巨额资金流动时，尤其是牵涉到外汇时，可以避免很多“损耗”。 国内许多涉外经营的公司，大部分也都是这样cāo)作的，否则根本运作不起来。 当然，一旦需要提现，结算成人民币，那么该缴纳的税款，还是要缴纳的…… 江寒想到这里，就爽快地说：“好的，我会尽快去办理相关手续，然后再跟您联络。” 关于奖金的事，双方很快达成了共识。 随后，高德先生就谈论起那个他最关心的话题：坏苹果。 “真的想不到，您竟然能将坏苹果完美地破解……那个rom不仅风靡全世界逆向论坛，我们平台的技术人员，也对其体现出的技术之美赞不绝口……” 高德先是一顿赞不绝口，然后慢慢引入正题：“但有件事，我个人十分好奇……请问，坏苹果是不是您的研究成果？” 江寒微笑点头：“是的。” 确认了这件事，高德的精神顿时一振，又说：“对于您在加密、解密上的造诣，我们的技术人员也十分佩服，有几个技术上的要点，不知道是否可以讨论一下？” 江寒大方地点了点头：“没问题。”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深入探讨起坏苹果来。 江寒挑能说的部分，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比如加密思路、技术特点，以及适用范围…… 虽然他已经尽量说得简明扼要了，但负责翻译的程奕小姐姐，仍然不免有点吃力起来，语速也放慢了许多…… 第289章 对等原则 高德对坏苹果的确十分有兴趣，问东问西的，聊了很久。 见时机差不多，他就忽然用轻松的语气，问出了那个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算法，既然是您发明的，那么您自己破解起来，应该并不费力？” “不，并不是这样的。”江寒摇了摇头。 实话说，这个算法十分灵活，只要满足他刚才提到的那几条原则，几乎可以任意增加方程的数量和扩大参数规模。 如果复杂达到一定程度，并且不故意留出破绽的话，即使是加密者自己，也很难重新解开。 江寒解释完，顿了顿，又补充说：“另外，关于这个算法的论文，我已经准备投出了。 如果可以发表的话，到时候，任何人都可以按图索骥，仿造出属于自己的坏苹果来。” 说着微微一笑：“高德先生，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到时候不妨也弄一个出来玩玩。” “这么强大的技术，您竟然选择将其公之于众？这、这简直太无私了！”高德有些惊叹。 江寒呵呵一笑：“不，高德先生，我想您可能有点误会了。 我将其公开，只是为了证明其强度，顺便也能与同行们交流一下。 坏苹果的加密强度，并不依赖于隐藏密钥或者算法的保密，而是基于一些众所周知的数学原理……” 听完江寒的陈述，高德不若有所思。 如果对方的描述，并没有虚假或者夸张的话，那岂不是说，有可能用在那个项目上？ 想到这种可能，高德不有点期待。 跟着，江寒又重点强调：“另外，如果将其用于商业领域，还是需要获得我的书面授权的。”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打算免费使用，那就纯属想多了…… 高德点了点头：“我明白。”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他岂能不懂？ 而且，就算真有不要钱的技术，他也未必敢拿过来就用。 就是不知道，将来有需要的时候，到底得多少钱，才能拿下坏苹果的授权？ 好吧，这个问题现在考虑还为时过早。 不妨先等一等。 等论文发表了之后，先让李昂他们好好研究一下。 如果真的可用，那么…… 高德对坏苹果很有兴趣，接下来又详细询问了许多细节。 江寒不厌其烦，耐心解释着。 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没什么不能说的，而且，他也比较愿意和对方交流这个话题。 专利手续已经在路上了，论文也即将投出，再过一段时间，等到专利下来了，就可以通过卖授权，坐家数钱了。 如果kaggle也有意获得坏苹果的授权，似乎也是一个很好地敲竹杠对象。 嗯，文明一点的说法，应该是“潜在的合作伙伴”…… 二十分钟后，高德终于结束了这个话题，并表示等江寒的论文发表了，一定会好好拜读云云。 接下来，高德又问起另一件事：“g，你在‘机器学习全球业余大奖赛’上，也拿到了一个冠军，虽然奖金没有锦标赛那么多，但也不太容易结算……” 沉吟了一下，提议说：“要不这样吧，等你的离岸账户申请下来了，和锦标赛的奖金一起打过去，您的意见呢？” 江寒表示没有意见。 高德想了想，又问：“能否介绍一下你那个冠军算法？ 那个在识别手写数字的应用场景中，正确率能达到%的算法。” 江寒洒脱一笑，侃侃而谈：“那个算法叫做人工神经网络，最初的灵感来源于一篇介绍生物神经元原理的论文，本质上是对生物神经元运行机制的简单模仿，算是仿生学的一种特殊运用……” 高德听得十分认真。 江寒从感知机说到多层感知机，然后是带隐藏层的多层神经网络。 当然，他只介绍了神经网络的大概图景，对于比赛中获奖的那个集成学习网络，则完全避而不谈。 很简单，关于集成学习的技巧，至少价值一篇sci，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地公布出去？ 万一被别人截胡了，可就悔之莫及了…… 听完江寒的“科普”，高德忍不住连连点头：“您的这个算法听起来新鲜的，在机器学习领域似乎也是比较独特的，这么有开创的成果，您没有写成论文吗？” 江寒“腼腆”一笑：“当然有写了，事实上，我对神经网络的概念，也喜欢的，写了不少相关的论文，投稿在不同的杂志社。” 顿了顿，又详细介绍说：“已经发表的只有一篇，叫做《感知机：大脑信息存储和组织的概率模型》，发表在第3期上。 前一阵子，我还写了不少关于感知机应用的论文，目前确定能发表的，只有寥寥几篇……” 江寒“汇报”完近期工作，最后又说：“还有两篇多层感知机的论文，上个月就投出去了，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收到回复，是否会被收录现在还不知道呢。” 言下有些惴惴。 但听完江寒的陈述，高德内心却十分震动，暗自咋舌不已。 这位生长在华夏的高中生，居然如此“高产”，短短几个月之中，就搞出了这么多东西！ 不得不说，华夏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 高德沉吟了一下，认真地说：“我想，关于论文的事，您完全不用担心。 您能在比赛中力压群雄，已经用实际行动，充分地证明了人工神经网络技术的威力。 我有一种预感，机器学习领域的学术界里，说不定很快就会掀起一场新的潮了！” 接下来，两人又交流了十多分钟。 直到助理来催促，高德先生才“依依不舍”地表示，自己待会还有个会议，今天只能先到这里了，下次有时间再联系。 最后，他又和江寒加了私人微信，然后说：“我希望我们能保持良好的私人关系，你让我看到了华夏新一代青年人的风采。 我有一种预感，华夏新一轮爆发式增长，也许就着落在你们这一代人上了……” 高德先好话不要钱一般，狠夸了江寒一番，最后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将我们的聊天视频，分享给我的一位朋友……可以吗？” 说实话，他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所以才会在前面好一顿铺垫，但让他意外的是，江寒洒脱地一摊手，居然同意了。 “这有什么不行的？当然，视频文件别忘了给我也发一份。” 江寒说完，还似皮非皮地解释了一下：“本人在涉外交往中，一向信奉对等原则，所以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也打算将咱们的聊天视频，分享到朋友圈里显摆一下。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和kaggle的扛把子，著名比赛平台的创始人，黄金之花加上微信、视频聊天的，不是吗？” 高德哈哈大笑，爽快地同意了，然后说了声“再见”，就主动挂断了视频。 这场“涉外交往”，到此也就暂时告一段落，前后大约历时40分钟。 翻译的水平虽然不错，但也做不到同声传译，因此一句话往往要用两种语言，各说一遍。 这样一来，就严重影响了交流的流畅，更浪费了不少时间。 江寒对此当然不爽，于是暗暗决定，回去之后，有时间的时候，一定要把英语的听力和口语练好。 这也是很有实用价值的一件事。 毕竟，在汉语没有普及到全世界之前，想要和学术界最前沿的那些大师级人物接触，不会英语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此时，老宋和沈立兴仍处于震撼之中，迟迟缓不过神来。 半晌后，老宋才喃喃出声：“江寒啊江寒，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你小子不声不响的，就跑去参加了两个世界级的竞赛，而且，居然还都拿到了最高奖？” 沈立兴也叹息：“你这样的本事，还怕什么跳级和特招不可兼得？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只怕国内那些大学，要把咱们学校的门槛都给踩破了吧？” 当然，他这番话只是一点小小的艺术夸张。 事实上，只要国内排名前三的大学，都对这件事做出了表态，其他的大学估计也就不会来自讨没趣了…… 第290章 其实已经有点过时了 校长和老班如此不吝赞誉，江寒也不有点汗颜，于是笑着将话题带了过去。 他也并没有过分谦虚，毕竟这次放的这两个卫星，实在太大了一点。 能发表sci的高中生，国内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几个的。 然而，能在机器学习和逆向破解两个领域，都拿到世界冠军…… 哪怕只是偶尔，也实在是有点不得了。 相比之下，noip复赛拿到600分，还有一篇、两篇sci，反而不算什么了。 其实老宋和沈立兴都十分好奇，那个什么锦标赛，奖金到底有多少？ 居然严重到了需要去办理离岸账户！ 但他们这个年纪，自然不会没深没浅地乱问一气。 和钱有关的事，江寒不主动披露的话，他们也只当没有这么回事，一个字都不会多…… 至于美女校医程奕，她在完成了自己的职责后，也认真打量了江寒好几眼。 虽然什么也没，但对于江寒的本事，多少也有点意外和感叹。 毕竟在她眼里，江寒只是一个高中生，几乎还是个“孩子”，却能取得那么多惊饶成就！ 与之相比，多少成年人还在浑浑噩噩地混子？ …… 江寒和领导和老师们礼貌地道别，随后就自行回了班级，继续上课…… 哦，是继续睡大觉。 另一边，高德很快就将录像文件整理了出来，然后稍微剪辑、处理了一下之后，发送给了他的好友兼合作伙伴，麻省理工的博泽。 高德这么做，主要还是想让博泽帮忙验证一下，关于神经网络技术的一些猜测。 …… 中午放学后，江寒照常在“老地方”等到夏雨菲，随后两人一起打车回家。 饭后，夏雨菲主动去刷碗，江寒就坐在沙发上，开始琢磨离岸账户的事。 即使对于他来，500万美金也不是个数目。 毕竟他重生至今，赚到的全部金钱，还不到。 老实讲，对于离岸账户，他以前也只是听过，知道有这么回事，但具体该如何办理，还真不是很懂。 所以，最好还是问问明白人。 那么，该去跟谁打听呢？ 第一个念头，自然是郭强。 江寒拿起手机给郭强拨了过去，对方几乎秒接。 听完他的要求，郭强很遗憾地：“我也很想接下你的委托，不过我现在没在国内，你要是不着急，就等两周。” 两周？好像有点久了。 江寒委婉地表示，希望能在这周末弄利索。 郭强想了想：“要不你去魔都找我那个同行东方白，他在那边比我好使。” 江寒叹了口气，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嗯，对了，不如再问问夏如虹？ 兼听则明嘛！ 江寒想到这里，立即给夏如虹打了个电话。 夏如虹正在公司里忙碌，但看到江寒的来电，马上接了起来：“喂，江寒？” “不好意思，夏阿姨，打扰您一下。” “没关系，有事吧。”夏如虹语气平和。 江寒知道她工作很忙，于是直奔主题：“我需要办理一个离岸账户，不知道都需要什么条件，怎么去办。” “离岸账户？你弄那个干嘛？” “主要是接收一笔外汇……” 江寒跟着就一五一十，将自己参加kaggle两个世界比赛的况，介绍了一下。 “居然有这么多奖金？”夏如虹有点吃惊。 同时也不免感叹，现在真是年轻饶世界了。 江寒微微一笑：“他们是打算重金悬赏，找人破解我的坏苹果来着……哦，就是写字机器人用到的那个代码保护技术。” 老实讲，一开始他也不解的。 区区一个逆向比赛，怎么会开出这么高的“悬赏”？ 但后来和高德先生通过话之后，他逐渐有了一点猜想。 kaggle这么做，想必是为了检验坏苹果的强度。 毕竟俗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至于更深层的目的……其实也不难猜测，十有**是有这方面的需求了呗。 然而对于江寒来，这个惊动了kaggle创始人，并让不少人为之头痛，或者对其抱有相当期待的坏苹果，其所使用的加密技术，其实已经略微有点过时了。 他现在已经掌握了更强大的，升级版的“坏苹果20”…… 夏如虹沉吟了一下，：“个人办理离岸账户，必须拥有相关地区的居住许可证，比较麻烦。 所以像这种大额的资金，一般都会成立公司，这样资金管理、运作起来比较方便，税收方面也有优惠……” 跟着她就给江寒科普了一下离岸账户的有关知识。 虽然很多东西在网上都能查到，但有个经验丰富的业内人士指点，自然更加靠谱些。 夏如虹又：“反正也要麻烦一回，你不如一步到位，直接注册个离岸公司算了。” “离岸公司？” “只要在一些实行离岸法律的地方，花点钱注册个公司，那么你的公司在其他任何地方开展业务，都算离岸cāo)作了。” 这个解释倒是简明易懂的。 江寒想了想，又问：“这方面的事我也不大懂，更没太多时间去弄，您有什么好建议吗？” “你想让阿姨帮你处理一下，直就完了呗。”夏如虹着，轻笑了一声。 江寒有点不好意思：“那就麻烦阿姨了。” 夏如虹笑了笑：“行吧，那我就找个人帮你处理一下，等手续跑得差不多了，你签字就行，当然，去银行开户的时候，你还是得露一面的。” 江寒开心一笑：“谢谢阿姨。” “行了，一家人不两家话……中午吃的什么？” 随便又聊了两句，就挂羚话。 随后，江寒就打开电视，找了个英文台，放了起来。 ※※※ 博泽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常事务。 经过半年的拼搏，他领导的研究组，为某着名网站开发的内容分类算法，前几终于交工了。 接下来，应该可以休息一阵子了。 博泽端起一杯咖啡，惬意地呷了一口。 就在这时，伴随着“叮”的一声，计算机屏幕的右下角，忽然弹出了一个通知。 【您有一个新邮件。】 看了眼发信饶名字，博泽不会心一笑。 居然是那朵花？ 这可是有一阵子没联络了。 好吧，看看胖子到底有什么事…… 博泽打开邮件客户端，点了下【接收】按钮。 不料，居然足足用了一分钟，才将这封邮件下载完毕。 博泽点开邮件一看，居然有个40多兆的超大附件，顿时有点无语。 文件的扩展名是mp4，表明这是一个压缩格式的视频文件。 博泽看了眼邮件的正文部分。 “人工神经网络……让我分析一下，这个东西和业余赛冠军算法的关系，以及%的超高准确率，是如何实现的……” 博泽看到这里，不哑然失笑。 这不是难为人吗？连源代码都不给，拿什么分析？ 嗯，如果好弄，想来“黄金之花”也没必要求助于自己了。 毕竟kaggle的技术团队，实力还是可圈可点的，那个哈扎尔，更是足以领袖一方的高手…… 不过，人工神经网络，这个东西倒是有点耳熟。 博泽稍微一想，马上就回忆了起来。 自己曾接受amc的邀请，审核过一篇“豆腐干”，而那篇论文的其内容，没记错的话，就与生物神经元有关！ 莫非…… 想到这里，博泽立即点开了附件中的视频，播放起来。 第291章 惊动了各路神仙 视频明显经过了一番精心的剪辑。 整个画面被分成了两个子窗口。 其中一个是高德本人，另一个窗口里，则是一个面目有些模糊的年轻人，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了技术处理。 不得不，高德还是很注重保护别人**的，并没有将江寒的影像，原封不动地传播出去。 在图像之外，博泽还发现了翻译的存在，这样他对双方的交流过程，就完全没有理解上的障碍了。 视频一开始，江寒就开始介绍坏苹果。 关于加解密方面的技术，博泽并没有太多研究，也没有很大的兴趣，只能算听个闹。 但随着江寒开始介绍“感知机”，博泽顿时认真起来。 很快他就确定了，江寒所的论文，就是自己审核过的那一篇。 让他惊讶的是，作者竟然还是个高中生，这是他此前万万想不到的。 本来还以为，能写出那种水平论文的人，至少也该是本科后期的…… “松江一中，jianghan？” 博泽重复着从视频对话中提取出来的信息，不有点感叹。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令人惊讶，尤其还是出自那个遥远的东方古国！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足够年轻，又没在大学里，接受过正统学术的“培养”…… 他的思想才会如此活跃，如茨自由奔放，而不受任何锢？ 很快，江寒就介绍到了“多层感知机”，随后又提到了带隐藏层的多层神经网络。 “竟然还可以这样做？”博泽听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喃喃自语。 如果这个年轻人所勾画的图景，并非虚张声势，又或主观臆断的话…… 那么……在机器学习的学术领域里，没准真的要“狼来了”！ 当然，这也是好事。 毕竟只有在良的学术竞争中，一门学科才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站在博泽这个高度，所看重的已经不再只是个饶得失了，而是更高层面的某些东西…… 博泽越听越认真，脑海里不时掀起阵阵风暴。 一方面，他被江寒的话，激发出了许多灵福 另一方面，也是看到了“人工神经网络”技术，那几乎无穷无尽的可能。 同时也深深地，为江寒的别辟蹊径和思想的深刻程度，而赞叹不已。 视频终于播放完毕，博泽陷入了沉思。 良久后，博泽深深地吐了口长气。 好吧，只靠自己一个饶智慧，对人工神经网络的特和潜力，也许还看得不够透彻。 所以…… 不如让更多的人加入进来，一起讨论一下？ 博泽很快就将视频压缩了一下，分享到了一个f直播时，担任过复审员，声称看中了江寒，不许别人跟他抢的那一个。 第292章 江寒的灵气与编程之道 根据沈立兴的介绍，华清和燕大这次来的，都是学校负责招生的工作人员。 而科大这边，张教授却亲自过来了，由此可见，这老爷子的确诚意十足。 接下来，沈立兴又向三名客人，好生介绍了一下江寒。 吹别的学生，他可能还会有点头疼，需要千方百计地去措辞、找素材。 吹江寒…… 这小子还用吹吗？素材全都摆在那里了，只嫌嘴慢数不过来呢！ 应付过那么多来招生的，就数这次省事，沈立兴心里，就别提多得劲儿了。 他把自己所了解的，关于江寒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重点强调了江寒写出sci，发明写字机器人获得专利，并在国际大赛上斩获颇丰等。 沈立兴说完了主要事件之后，还有点意犹未尽，想了想，又补充了一样。 “对了，江寒同学给白居易的《琵琶行》配了个曲儿，并亲自演唱，在我们学校也是广受好评呢。” 黄博和许中坚都有点意外。 他们这次代表学校，来松江一中面试考察，本来只是冲着分，可没想到，人家的本事并不止那么一点。 不过，这就更好了，这样的学生，自然更值得招揽。 学生与大学，其实是相得益彰的。 大部分学生，都是靠学校的档次，来提高自己的价。 只有极少数学生，可以凭借近乎逆天的能力，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从而提升了所在学校的学术地位，以及社会风评等等。 而江寒这种天赋异禀的，大概率会成为后者。 沈立兴越说，张德昭就越心动。 他对江寒的确十分赏识，甚至觉得如果错过了，会感到有些遗憾。 天赋这么高，能力这么强，成就这么惊艳…… 这样的学生，只怕退休之前，都很难再遇上了。 好容易等到沈立兴“吹嘘”完毕。 黄博率先表态：“江寒同学的能力，的确令人欣赏，因此我们学校决定，予以免试录取。” 许中坚、张德昭给出的条件也几乎一模一样。 没错，这已经是各大高校，在政策许的范围内，所能给出的最高礼遇了。 想要得到更多，只能在入学以后，通过学业、竞赛、科研等等，自己去争取。 张德昭讲完条件，看了眼江寒，又补充说：“现在我们三个学校的条件，全都摆在这里了，你可以和任意一个学校签约。 当然，你也可以全都签下来先，具体选择哪一所大学，毕业时再做出选择，也完全来得及。” 听到他的提醒，江寒微感意外。 没想到张教授还实在的。 但其实，张德昭只是考虑到，和另外两所高校比起来，自己所在的科大，无论名气还是地位，都稍逊了半筹。 按照常理，江寒的最佳选择，不是华清就是燕大，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自己所代表的的科大。 所以，老张同志索来了个缓兵之计，过后再想办法做其他工作…… 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说什么。 毕竟张德昭所说的这些，也都是符合惯例的，没有什么置喙的余地。 特招、保送，或者降分、降段之类的条件，都属于意向的合同，一般对学生没有什么约束。 很多学生在国家级的竞赛上，取得了非常好的名次后，都会有许多学校找上门来。 对于学生来说，最好的策略就是来者不拒，先签了再说。 等到高考结束之后，只要第一志愿填报了有协议的学校，就可以享受相应的优惠政策了。 但今天的况有点不一样。 三个学校给出的待遇，都是毕业后直接保送，无需参加高考、填报志愿。 所以，最好还是尽快作出决断，省得将来决定了去向之后，还得自行与学校联络，平生波折…… 江寒沉吟了一下，洒脱一笑：“几位老师辛苦了，为了我的事，特意跑了这么远的路……” 先客了一番，将礼数做足，然后说：“我已经申请了跳级，下学期开始，将和高三学生一起复习，并参加明年7月的高考。” 听了他的话，黄博、许中坚、张德昭都有点意外。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各有所思。 江寒诚恳地说：“黄老师、许老师、张教授，你们三个所代表的，都是国内最好的大学。 无论能进入哪一所，都是我的荣幸，本来也轮不到我挑肥拣瘦。 不过……我还是有个不之请。” 江寒顿了顿，终于开出了条件：“不管哪所院校，只要愿意在明年7月录取我，我马上就可以签字。” 听了他这番话，黄博和许中坚不约而同地，轻轻皱了下眉头。 “这样啊……”黄博率沉吟了一下，说，“我以前也处理一些特招案例，但从来没有遇上过这种况……” 想了想，又说：“这样吧，我先跟领导请示一下，再给你回复。不好意思。” 说着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许中坚也叹了口气。 他的况和黄博差不多，也是个没资格做主的。 以前办理这种事务，每次到了地方后，一般稍微谈一谈，学校和学生那边，就基本确定下来了。 毕竟是燕大，出手几乎从不落空。 能被燕大免试或者降分、降段录取…… 这样的好事，哪个学生碰上了，不得欣喜若狂？ 对于国内并列第一的两所院校，只有他们挑学生的份儿，什么时候轮到学生挑三捡四了？ 不过，今天会发生这个况，许中坚心里也明白，是自己的工作不够细致了。 事先沟通得不够充分，只跟学校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赶了过来。 可话说回来，谁能料到会有这种岔子呢？ 当下，他也表示要出去打个电话，然后暂时离场。 屋里只剩张德昭一个客人。 江寒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张教授，您不用请示一下贵校的领导吗？” 张教授微微一笑：“不用，我在领导面前，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只要你愿意，我甚至可以马上带你走！ 先去科大读几天预科班，明年9月份再正式入学，又有什么问题了？” 江寒诚恳地说：“谢谢您的看重，不过……您对我这么另眼相看，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张德昭呵呵一笑：“这当然是有原因的了。不过……说出来你可能有点不信，没准会觉得我在故弄玄虚。” 顿了顿，忽然正色起来：“但我的确在你的程序里，看到了一种灵气！” 江寒：“……” 灵、灵气？ 这又不是一本修真小说…… 好吧，老张所说的，大概就类似于写诗作文中，文采、智慧、灵之类的东西。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张德昭说着，感叹了起来：“他们都夸你编程技术了得，功底扎实，算法也掌握得很好…… 但我却在你的程序中，发现了一种罕见的美感，很符合某种我毕生追求的编程之道，看完你的程序，我甚至触动了一些灵感……” 江寒：“……” 这老爷子还越说越玄了，即使自己是个重生带系统的，都有点接受不了这么玄幻的说法了。 不过，科大的确是一所好学校，即使现在，在自己的选择列表里，也排名足够靠前。 当然，江寒也并没有急着作出选择。 另外两家的代表，还在与上面沟通。 怎么也得等他们回来了，大家坐在一起，将各方面的意向，都明确地摆在桌面上再说…… 老宋对江寒提前毕业的想法，其实很有点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哪怕多在高中耽搁一年，能进入国内最好的两所高校之一，也是十分值得的。 很多人哪怕重读一辈子，都沾不上华清、燕大半点边儿呢，这小子还敢挑肥拣瘦…… 只是他也知道，江寒的主意正得很，这小子铁了心要提前毕业的话，谁劝也不好使。 所以，老宋也就没白费那个力气…… 第293章 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事实上，老宋昨晚还和老江通了个电话，沟通了一下跳级的事，可结果…… 该说不愧是亲父子吗？ 老江那个不靠谱的，居然说让江寒自己扑腾，整成啥样算啥样…… 黄博很快就回来了：“江寒同学，我个人是很欣赏你的，你的能力和发展潜力，都相当不错，不比我们学校绝大多数的在校生差，不过……” 顿了顿，有点遗憾地说：“我们领导的意思……不便为你个人破例，毕竟全国还有上千名符合条件的学生，排队等着我们学校的考察、特招。 所以，你还是沉下心来，先在高中阶段先打好基础，等到两年以后，从高中正常毕业了，再进入华清园深造，也完全来的及。” 这其实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刚才在电话里，领导的原话那可是相当的难听。 什么好高骛远、哗众取宠、华而不实，不过是在省一级的比赛上，拿了个一等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老实说，黄博也费解的。 领导平时绝对不是这么暴躁、狭隘的人，否则也难以在全国最顶级的学府里，走到如今这个位置。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对江寒这件事，反应不太正常，有点小题大做的意思。 不过，既然领导已经定下调子了，那自己这个跑腿的，自然也只能奉命行事。 许中坚很快也回来了，有点歉然地对江寒说：“对不起，我们学校明年的特招名额已经排满了，江寒同学，如果你还想选择我们燕大，只能在高中多读一年了……” 听完两人的回复，沈立兴忍不住暗暗叹息。 这样一来，江寒如果不改初衷的话，就只能放弃特招，自己去考了。 虽然说，就凭这小子的脑子和能力，应该也没有太大的难度，但这种事，总是越早确定越好的。 听说江寒的体不算很好，万一高考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差头…… 这么优秀的学生，如果将来与国内最好的两所大学，全都失之交臂，那就有点遗憾了。 至于科大，虽然也是很好的学校，也是不知多少学生，做梦都想考上的。 但跟华清和燕大相比，多少总是差了一点点，将来自己在社会上宣传松江一中的时候，总感觉说话没那么响亮…… 只有张德昭老爷子，很是有点喜出望外。 这样一来，江寒选择自己的概率，就大大地增加了啊。 张教授连忙抑制住欣喜之：“那江寒同学，现在你是选择多读一年，然后加入华清、燕大，还是直接跟我走？” 看他那一脸慈祥的样子，就差在脑门上写上“跟我走吧”4个大字了…… 江寒微微一笑：“出于个人的未来规划，我不会改变原本的打算。 在高中省下一年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了。 至于您的提议……” 张德昭听到这里，顿时有点喜形于色，心中暗呼侥幸。 事到了这里，已经十分明朗。 既然江寒不肯多等，那么唯一的选择，就只能跟着自己了。 很好，没有白跑这一趟。 古人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果然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但其实，江寒还有第三种选择，那就是跳级到高三，明年自己去参加高考…… 就在这时，一阵音乐声突然响起：“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自由……” 场中各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谁的手机响了。 只有老宋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这熟悉的铃声，不是江寒还能是谁的？ 江寒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有点意外地发现，竟然又是个外国号码。 来电显示的备注显示，对方是从墨尔本打过来的。 不用想，肯定是kaggle方面的人，甚至有可能就是高德本人。 江寒看了眼场中的大家，有点抱歉地问：“我可以先接个电话吗？” 张德昭随和地摆了摆手，示意他随意，黄博和许中坚都不置一词。 沈立兴则说：“赶紧接，接完电话咱们接着谈正事。” 老宋有点不满，但没说什么。 在他看来，还有什么比上大学更重要？恨不得马上就定下来才好。 哪怕去不了华清和燕大，能进入科大，那也是很好、很好的啊。 科大不但是全国排名最前列的高校之一，而且在科研领域里，有着十分特殊的地位，很适合江寒这种理工科的特长生，将来也可以往研究型人才的方向发展…… 江寒接起了手机，用英语询问：“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高德的声音响起，那带着浓浓仙人掌味儿的英语，滴里嘟噜就是好大一堆。 江寒尽管很用心了，但也只听懂了不到三成，只好无奈地看向沈校长：“是kaggle的总裁高德先生，我有点听不懂他的英语，能不能再麻烦程校医一趟？” 沈立兴拿起电话，正要拨出，张德昭忽然说：“不就是澳洲英语吗？谁还听不懂怎么的…… 江寒同学，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来给你做次翻译，怎么样？” 江寒洒然一笑：“那有劳张教授了。” 说着开启了手机的免提。 有张教授在中间转达，双方的交流十分顺利。 高德此次特地打来电话，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道歉。 “对不起，g，昨天咱们的视频录像，我给一个老朋友看了，结果他刚才缠了我十五分钟，非要拿到你的通信方式。 我没来得及征得你的同意，就把你的email和手机号告诉了他，如果因此而给你带来了什么麻烦，我很抱歉，希望您能原谅我的鲁莽……” 这胖子怎么说也是业界领头羊，价超过百亿的大富豪，却对自己一个高中生如此客气、谦逊，甚至郑重其事地道歉…… 这样一来，就算江寒真有什么不满，也不好发作了。 更何况，只是一个电话号码而已，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江寒大方地表示没关系。 高德顿时夸张地松了口气，说：“感谢你的宽容，等一下我那个老朋友，可能会给你发邮件，或者直接打电话，他叫博泽，是搞机器学习，研究人工智能的……” 又说了几句后，高德就挂了电话。 江寒一抬头，就发现气氛有点古怪。 张德昭仔细打量着江寒，一脸的无语。 高德的名字，老张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只是没想到，那位大佬对自己的这个“未来弟子”，似乎非常欣赏，一点架子也没有，态度也很诚恳…… 不过…… “博泽？麻省理工的那一位吗？”张德昭问。 江寒想了想，说：“应该**不离十，搞机器学习的人里，叫博泽的我只知道他一个。” 跟着呵呵一笑：“我大概能猜到他找我的目的了，我不是写了篇小论文吗？估计博泽先生也听说了，可能是打算跟我讨论一下……” 张德昭：“……” 博泽！ 那可是博泽，机器学习四大流派之一，符号学派的创始人和奠基者，教过的那些学生，那也基本上都是一方豪杰。 这样的大人物，主动联系一个普通高中生…… 话说你小子能不能不这样？ 这么一脸淡定、若无其事地谈论这种层级的人物。 而且，如果博泽真是为了论文来的…… 那么，那篇论文的价值，只怕就不能用“4区”二字，简简单单地概括了。 第294章 峰回路转，转了又转 江寒打开邮箱客户端，果然发现了一封来自5分钟前的邮件。 虽然是英文写成的，但以他的英文水平，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压力。 很快江寒就看完了一遍，然后飞快地回复了几句话。 “什么事啊？”老宋忍不住问。 江寒笑了笑：“哦，没什么，博泽先生说打算发个offer给我，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研究生。” “噗！”老宋一个没忍住，差点喷了，“你说啥？” 江寒摊了下手，但没有重复。 事实上，刚才那句话，老宋听得很清楚，只是有点不敢置信罢了。 张德昭和黄博、许中坚也都大吃一惊。 如果这是真的…… 那咱们这几个人，刚才在这里争来让去的，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啊？ 许中坚、黄博心惊之余，也有点叹息。 刚才转达领导指示，拒绝江寒的请求时，他们还有点歉然。 可没想到，一转…… 好吧，算咱自作多了，人家还有更好的出路，拒绝了“区区”清北，根本就没啥好惋惜的。 张德昭则有点上火。 今天这事儿，有点像坐过山车，忽上忽下的。 一开始，看到华清和燕大开出的条件，和自己所能给予的几乎一模一样。 他对江寒最后选择科大这件事，本来都不报什么希望了。 可没想到，事居然峰回路转，华清和燕大先后拒绝了江寒的请求。 这样一来，他就又看到了一点希望。 可刚高兴了还没多大一会儿，没想到又来了个更狠的。 麻省理工！ 那可是麻省理工，全世界都能数得上号的著名学府。 随便哪个高中生，接到了这样一份offer，还会考虑国内的大学吗？ 换位思考，假如自己是江寒…… 老张在那边正患得患失，老宋忍不住追问江寒：“那你怎么回复的？” 沈立兴也盯着江寒，显然对这件事也十分关心。 江寒平静地说：“哦，我说我高中还没毕业，读研什么的，等我大学毕业再说吧。” 屋子里瞬间一片寂静，大家看着江寒的眼神，全都有点不可思议，就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 老宋很想说：“你是不是傻？” 可嘎巴了两下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沈立兴、黄博、许中坚也全都不会说话了。 张德昭忽然有种绝处逢生的喜悦感，但一时也想不到该说什么才好。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叮铃……” 一阵复古的铃声，打破了难言的沉寂。 这次响起的，是沈立兴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 “喂？” 沈立兴接起了电话，但紧跟着，他就有点发懵。 电话那头，是一个十分动听的女声，但那一口流利而又不乏柔媚的美式英语，却让他有听没有懂…… 沈立兴当机立断，马上开启了免提模式。 电话另一边，优妮说完了问候语之后，半晌没听见应答，就猜到可能遇到语言交流方面的障碍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很是有点无语，心中也难免有点幽怨。 敬的迪耶导师，今天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这都快要睡觉了，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小”任务。 虽然在大洋彼岸的华夏，此时应该还没到中午饭点…… 没错，优妮接到的任务，就是想办法跟远在大洋彼岸的一位名叫“jianghan”的高中生联系上，然后“想办法”把offer发过去。 但迪耶也没有江寒的联系方式，只能提供一些从录像中分析出来的，诸如所在国家、就读学校等浅层信息。 所以，优妮刚接到任务时，脑袋有点大了。 “jianghan”这个名字，她当然不陌生。 就是这个家伙，从自己或者布鲁斯等人手中，抢走了kaggle比赛的10万美元奖金！ 还有那篇虽然短小精干，但却意外的很有“嚼头”的，关于“感知机”的论文…… 可师命不可违，优妮接到任务，就连忙张罗了起来。 由于没有江寒的具体联系方式，她索走了次“后门”。 拜托自家的一个做外交官的亲戚，通过某条官方渠道，费了不少周折，才辗转打听到了松江一中的公开电话…… 优妮考虑了一下，重新打了遍招呼：“您好，这里是滨州大学，请问那边是华夏合江省松江市第一中学吗？” 这边，大家聚精会神地听着。 老张和另外两位客人，都是在顶级学府里厮混了多年的，这点英语交流水平还是有的。 张德昭看了一眼沈立兴，顿时心领神会。 这种地方中学的领导层，英语水平有限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于是干脆自告奋勇：“让我来跟她说吧？” 沈立兴松了口气，连忙让出了位置。 老张上前一步，用标准的美音说：“您好，这里是松江一中，我是……一名老师，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另一边似乎也松了口气：“我是迪耶教授的学生，您可以叫我优妮，我想知道，如果要给你们的学生发offer的话，应该邮寄到哪个地址？” “offer？能否具体说一说，我们的哪个学生，申请了贵校的offer呢？” 沈立兴用汉语说话，张德昭帮忙翻译了过去。 优妮：“抱歉，我们并没有收到贵校任何学生的申请，但我的导师迪耶女士读到过一篇论文，出自贵校的jianghan同学之手。 对于那篇文章中提出的感知机理论，迪耶女士非常赞赏。 然后又了解到他在kaggle比赛中，运用人工神经网络技术夺得了冠军的事迹…… 所以十分希望，能邀请他来滨州大学就读。” 张德昭无语地看了眼江寒，没想到对方的目标，居然又是这个小子！ 这小子怎么就这么的……“招蜂引蝶”呢？ 这才一转眼，就又有一家大学发来了offer！ 而且也是一家世界顶级学府，和麻省理工几乎不相上下的那种。 哎，自己不过是动了才之念，想要收个关门弟子，你说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想到以往的自己，每年都不知要拒绝掉多少考研党的申请，可没想到今天…… 想是报应来了？ 哎，这一天天的，还让不让人…… 就在这时，江寒看向沈立兴：“校长，我可以直接跟她对话吗？这个口音我能听懂。” 沈立兴点了点头。 江寒又对张德昭说：“如果我有听不懂的地方，还要麻烦您提点一二。” 张德昭：“……” 咱还能说些什么呢？ 当此境，老张也只好耸了耸肩，回了一声：“没问题。” 江寒走上一步，用标准的美式英语说：“您好，我是江寒。” “很高兴认识你，刚才的事，您已经了解了吗？”优妮十分高兴，声音更加柔媚了。 江寒平静地回答：“是的，对于迪耶女士的青眼有加，我十分感激，并深感惶恐。 不过，我现在高中还没毕业，暂时还没有出国深造的打算，所以只能愧对她的赏识了，非常遗憾和抱歉。” 优妮沉默了半晌，然后才回答说：“迪耶导师的意思，您如果愿意来滨大完成大学阶段的学业，可以根据您的学习规划，从预科或者本科开始，一直读到博士毕业，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江寒想了想，回答：“好的，我会好好想一想的，但我觉得……” 优妮忽然打断道：“我这边并不急着得到您的回答，希望您能深思熟虑一下。” 江寒无语两秒：“谢谢您的好意，我会好好考虑的。” 其实他早就打定了主意，本科毕业之前不会出国的了。 刚才不过是一点委婉的修辞，只是没想到，对方的诚意似乎还不小。 优妮：“那么好吧，暂时就先这样，如果您决定了来滨州就学，可以随时拨打这个电话。” “谢谢，我会的。”江寒温和、礼貌地说。 双方互道再见后，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江寒回去坐好。 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终于可以回到正轨了。 意外接二连三，黄博和许中坚都差点忘了，自己最初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了。 然而，这位江寒同学的“遭遇”，还真是让人又惊又羡啊…… 张德昭见江寒再次拒绝了一份名校的offer意向，就料想他是真的不想出国了。 这样的话，自己今天心想事成的几率…… 想到这里，张德昭的一张老脸上，不浮现出一丝笑容。 然而，让众人始料未及的是，刚才那个电话，其实只是个开始。 大家还没说上几句话，电话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众人：“……” 这还让不让人谈点事儿了？ 第295章 全人世界没人教得了 沈立兴接起电话。 这一次，电话那边是个豪迈、遒劲的男士口音，对方自称宾格，来自哈府大学。 这个名字张德昭和江寒都曾有所耳闻。 此人在机器学习领域里，也是一位非常有建树的大佬。 学术地位可能比不上迪耶、博泽，但也没差太多，最多略逊一筹，仍然处于第一梯队。 宾格要询问的事，和刚才那个电话，基本如出一辙，也是邀请江寒去m国上学。 甚至他找到这个电话号码的手段，都和优妮差不多…… 宾格没有绕老绕去，直接将自己的条件摆了出来。 如果江寒有意去哈府，他将提供全额奖学金，以及各种科研机会等等。 奖学金也就罢了，无论哪个学校，也都能提供。 然而，后面那些东西，对于一个有志于学术的人，可是很难抵挡的惑。 可惜江寒一点也不为所动，依旧客客气气地拒绝了。 他将刚才的那说辞，再次重复了一遍。 宾格听完之后，倒也没怎么纠缠，只是表示十分遗憾。 并在表达了自己对于“神经网络”技术的看好，以及祝愿江寒将来能得到更好的发展后，就爽快地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就好像事先约好了一样，好几个世界著名学府，脚前脚后地给沈立兴以及江寒本人打来了电话。 一时间，你方唱罢我登场，场面好不闹。 不止m国，欧陆也有两所著名大学，有意招揽江寒。 甚至隔壁的东洋岛国，也有一家叫什么早稻田的学校，向江寒递来了橄榄枝。 江寒一个一个婉言回绝了，有些太磨叽的，拒绝起来太麻烦，就答应会仔细考虑一下。 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变初衷的意思…… 事发展到这里，越发让人感觉诡异了。 沈立兴和老宋都沉默了起来，不知该说什么好。 张德昭都忍不住有点心疼，这么多名校的offer，全都发给同一个学生，简直有点暴殄天物。 江寒这小子也真有魄力，短短半个小时里，就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个别人梦寐以求的“机缘”。 而黄博和许中坚，此时已经震惊得快要麻木了。 不过…… 自己代表学校拒绝掉的学生，居然这么抢手，这会不会显得咱家领导有点……啊？ 虽然多少有点尴尬，但他们也是真的服气。 谁让江寒的确有那个本事，能靠真才实学，打动那些学术大佬呢？ 张德昭最不开心。 他本来还以为自己有机会捡个漏，很快就能喜获得意门生一枚呢。 可没想到…… 忽然之间，就冒出了这么多强大的竞争对手。 其中一些学校，连他听了都有点心动，那都是他上学时，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 想到这里，张德昭就忍不住暗自叹息。 科大虽然也很好，但连国内都排不到第一，如何与那些世界名校竞争？ 江寒虽然拒绝了大多数，但对于其中一些学校，措辞之间，也明显留出了缓冲的余地。 这样一来…… 老张叹了口气，只能自我安慰了一句。 看好的学生能有更好的发展，自己应该高兴才对，作为一名老师，咱也不能太过狭隘与自私了…… 他已经打算收拾好东西，默默走人了。 不料，就在这时，江寒忽然气定神闲地说话了。 “沈校长、宋老师，各位老师，关于本科阶段去哪里就读的问题，我已经想好了。”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脸上。 江寒看向张德昭，平静地说：“张教授，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明年9月就去科大投奔您。” 张德昭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科大，怎么会是科大呢？ 这置那些世界名校于何地？ 退一万步说，国内排名在前的，还有清北两所大学呢…… “你选择了科大？”老张忍不住确认了一遍。 江寒点了点头：“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在本科阶段，我没有出国的打算，至于研究生之后……看况再说吧。 而在国内，科大就是最适合我的地方。” 当然，其中多少也有那么一点，是被老张的诚心打动了。 但这只是加分项，而绝非决定的因素。 黄博很想问一句，你小子是否从未考虑过华清？ 其实这也是许中坚想问的，咱家的燕大不够香吗？ 但两人都没好意思问。 谁让他们刚才代表领导，借口江寒的要求太过分了，而果断地将他拒之于门外了呢？ 江寒看出了两人所想，坦然说：“华清和燕大当然也都是很好的学校，但并不是最适合我的。” 顿了一顿，解释说：“我听说过这么一句话：燕大培养科学家，知道为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做； 华清培养工程师，知道怎么做，但不知道为什么； 而我……既想知道为什么，也想知道怎么做。” 黄博：“……” 许中坚：“……” 有点不是滋味啊。 自己所代表的高校，一向傲视群伦、高高在上，这还是头一次，不被优先考虑…… 张德昭想了想，又旧话重提：“那么，不如你先来科大读预科，明年9月份直接入学，怎么样？” 其实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万一这小子过后改了主意，那可怎么办？ 所以想来个敲钉转角再说…… 江寒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不了，张教授，刚才黄老师有一句话，说得非常有道理，在高中阶段，就应该踏实一点，先把基础打好。 所以，我打算利用接下来的半年多时间，好好充实一下自己，明年9月再正式入学。” 话已经说得这么透彻了，张德昭也只能点头同意，然后好生鼓励了江寒一番。 随后，黄博和许中坚先后离开。 签完免试保送的协议后，张德昭也没久留，直接回了宾馆。 江寒则回到班级里，继续上课。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么光明正大的事？ 当天下午，江寒拒绝了许多国外名校的offer，只接受了科大保送的事，就传遍了整个校园。 晚上，江寒和夏雨菲回家后，两人一起下厨做饭。 夏雨菲问起了这件事，江寒就把上午的事，简单地复述了一下。 夏雨菲听着听着，就停住了手中的洗菜动作，若有所思了起来。 “你把国外的名校，全都拒绝掉了？”夏雨菲忽然问。 江寒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啊？”夏雨菲有点不解，“大家不是都很喜欢出国的吗？” 江寒正削着土豆皮，手中动作丝毫不停，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在哪里上学不是上？何必非得跑那么远。” 夏雨菲迟疑了一下：“你不肯出国，不会是……舍不得和我分开吧？” 江寒嘿嘿一笑：“你想多了……哦，我是说，当然有点舍不得了，但这并不是关键，如果我真想出国的话，完全可以带上你一起的嘛。” 这倒也是…… 夏雨菲想了想：“也就是说，你是真的喜欢留在国内喽？” 江寒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我还没征求你的意见，就自作主张了，如果你特别想出国的话……” 夏雨菲摇了摇头，截口说：“没有，对我来说，在哪里上学也都是一样的，而且，在外面肯定各种不适应，还不如在国内得劲。” 出国留学这种事，如果看起来遥不可及，才会让人念兹在兹。 就像没机会上大学的人，总会忍不住幻想大学生活的美好。 如果想出国就可以随时出去，那么是否去国外念书，就变得有点无所谓了。 而以夏雨菲家的条件…… 反正对她来说，至少没那么期待吧。 再说，既然这是江寒的选择，作为他的女朋友，她当然会全力支持的了。 但其实，江寒做出这样的选择，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他将来的主要研究方向，肯定是人工神经网络，可放眼整个学术界，又有谁能在这个方面，当得了他的老师？ 至于别的技术路线，他当然也不会一点都不涉及。 但也未必只有跟在大师的边，才能学得到真东西，更不需要专门出国去学。 学术思想的交流，靠刷论文就足够了。 现在又不是古代，哪会有什么研究成果，会被当成独特之秘，敝帚自珍？ 在科研领域里，一旦有了成果，你不发表，几乎肯定就会被别人抢先。 此外，江寒也不怎么想被打上其他学派的标签，他将来可是要成为链接学派开山祖师的男人…… 很多人出国深造，不只是希望能得到更好的发展，更希望凭借这个，建立起良好的人脉关系。 但对江寒来说，还真不用过多考虑这一点。 真想要人脉的话，还不如就在国内折腾，反正他将来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要在国内混。 ……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 好吧，这么说可能有点用词不当。 反正就在江寒和自家媳妇儿，亲亲做饭、吃饭的时候，他的故事也随着学校放学、老师下班，而迅速传遍了松江的大街小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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