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唐之猎美天下 - xp1024.com
《重生大唐之猎美天下》


忆大唐的美女——遗憾之美

忆大唐的美女——遗憾之美

悠悠大唐,写尽了无数的英雄豪情,更诉说了无边的黯然神伤……

遗憾之美,比之皆大欢喜更能收震撼人心之效!这里要说的,便是大唐中几位与真爱擦肩而过的女子:说说她们的遗憾,品品伊人的情怀……

方素素

“此生已了,缘续来世”

或许子陵的话一点不错——倘若素姐不是遇上双龙和李靖,可能并不会有那令人肝肠寸断的结局。

或许子陵的话也不尽然——假如没有双龙与李靖的拔刀义助,素素亦不能拥有两个至爱亲人和一段动人经历……

因缘就是如此奇怪,造化便是这般弄人。对双龙,素素是一份毫无男女之私的姐弟真情;对李靖,方是那一见钟情的美丽。奈何“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奴婢出身的她,面对恍如天神般崇高的男儿,面对使自己芳心颤动的豪迈,却只敢将爱埋藏,又何来表白的勇气呢?纵使没有王伯当的辱,在俏丽动人、识见广博的红拂面前,素素也只能暗自抹去一缕情泪罢了……

能够与双龙真挚向对,素素此生该以满足。弥留之际的误“刘”为“李”,或许是上苍给这柔弱女子悲剧一生的些许补偿吧……

云玉真

“红粉帮主,美人师傅”

即使天生荡,即使一直算计着双龙,即使间接害死素素,面对这表里不一的人儿,却总是难忘她那“一身湖水绿色的武士服,外单白色长披风”的飒爽英姿。也许就是那一刻的惊艳,注定了双龙今生都无法硬起心肠恨她。独孤策、香玉山、李子通……和这美人有过“一腿”的男子怕是怎都难以记数,可伊人心中真正的男人,除了“少帅”,尚有何人?而寇仲则连自己的“第一夜”都献予这“美人师傅”!如果不是她的反复无常,以仲少对楚楚的忠诚,又岂会弃下这与自己有“夫妻之实”的美女呢?怪只怪云玉真的糊涂,恨只恨她的多情……

当寇仲于宋家山城左拥右抱,感受融融之乐时,“美人师傅”却在落寞地回味着那曾经的短暂甜蜜……

单婉晶

“公主几多情,爱恨皆为君”

当那一剑刺入子陵的身体,一切爱恨纠缠俱成往事……

在这任性冲动的“美人公主”心中,该是藏着三个男子的身影——沉稳睿智的李世民、冷酷威武的跋锋寒和飘逸潇洒的徐子陵,不能怪这公主的多情。李世民代表出生高门大阀的女儿家们最完美的伴侣;老跋则给予她另一种男儿霸气的吸引,同样可以触动那高傲的心脏;子陵呢?也许是最难解释的。可能是初始的不屑触怒了这位娇娇公主,然而,心生恨意的她绝对想不到,“爱”就是这般没有理由地萌芽于“恨”中!等到陷身其间,无力自拔,方才醒悟,为时晚矣。但是,心中之人一如既往的无情之举,终又因“爱”成“恨”,并千百倍地爆发在惊天动地的一剑中……正是“爱之深,恨之切”!

深惜“美人公主”,这样一个个性的女子最终却与尚明那般气量狭窄之辈结合,每想及此,心中便是一痛。只叹——因恨而爱,由爱生恨,爱恨交织,唯欠“缘”字……

沈落雁

“沉鱼落雁之容,诸葛武侯之算”

论容貌,大唐中堪比“美人军师”者,尚有数人;论智计,则无能出其右者!纵以双龙的机敏,若非鸿运当头,恐亦非此女敌手。然,却应验了一句俗话——“聪明的女人得不到真正的幸福”。徐世绩虽智勇双全,但于子陵面前,却只余一个“俗”字!正如沈落雁所言,之所以爱上子陵,皆因他的真挚诚实恰好能补己狡猾多智的性格。但,敌对的立场、子陵的无意,使得这份情从一开始便注定只能以苦涩收尾。希白扇中那低首无语、寂寞寥落的美人,才是真正剥去伪装的落雁,可是子陵能看到吗?

战场初遇、荥阳斗法、洛阳对阵、千里追杀、桥底一吻……数十年后,身为开国元勋夫人的她,还会想起那双诚恳而忧郁的眼睛和“美人军师”这情趣盎然的绰号吗?

商秀洵

“美人场主,情错一步”

如果说大唐中有一个女子能够让双龙同时动心的话,那定是这“美人场主”无疑。一万分欣赏这高高在上又寂寞无比的女子,不仅是因为她可爱的“吃相”。如果没有龙泉的精神之恋,没有和青璇的海誓山盟,几可肯定秀洵必是子陵的第一选择!飞马牧场一役,只是对方言语中辱及商秀洵,竟使子陵的无求之心生出杀机;并肩抗敌时的血肉相连之感;赫连堡生死存亡之际的遐想。这一切,已将子陵的感情明白道出。而坚定如寇仲者,亦多次涌起将其拥体入怀的冲动。“美人场主”的魅力可见一斑。奈何黄易已将子陵“内定”与仙子、青璇。秀洵的万般情意也如一江春水向东流,再不复来……

虽然最终与宋师道的结合带有“补偿”的意味,却破坏了“二公子”这情痴的鲜明个性。由此,也可看出黄易对“商美人”的喜爱,不惜牺牲人物的性格。只是,这强拉硬配的一对,真能幸福一生吗?

李秀宁

“命由天定,相逢恨晚”。

不知如何表达这高门贵女在我心中的感觉。或许,没有这使寇仲品尝到失恋苦果的美女,就没有大唐精彩的故事。虽然仲少在玉致的怀中抚平了秀宁带来的创伤,但我们心知肚明,重情的少帅此生都不会忘记那个给予他初恋情怀的女子。而对秀宁来说,柴绍这与自己青梅竹马且气度不凡的男人本可以是个美好的归宿。然而,命中注定的东西,避也避不开。自打遇到寇仲的那刻起,她李秀宁再也不可能平静地度过此生。女人会作对比,在少帅时而油腔滑调,时而威临天下的独特气质面前,柴绍的失色也在情理之中。飞马牧场的一滴情泪,尽诉这美女心中的矛盾痛苦——相见争如不见……

我想,没有人会责怪秀宁的选择,怪只怪“相逢恨晚”……

婠婠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真是奇怪!对着这样一个辣手无情、视人命如草芥的魔门妖女,偏偏就出不来一丝厌恶之情。难道只是因为她的绝世姿容吗?还是伊对子陵那毫无虚伪,至真至纯的真情流露打动了我们呢?一个“妖女”……不对!是一个“精灵”般的女子,仿佛不是来自人间,仿佛就是这么一直赤着足走过尘世。无论用多美的语言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气质。说师妃暄是“仙子”,其实婠婠又何尝不是!白衣如雪,裙下赤足……谁可以把这些和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联系在一起?

爱上子陵,是孽缘,也是必然!和沈落雁一样,婠婠同样被子陵的真挚纯洁所感染。在江湖的尔虞我诈之间,徐子陵的“出淤泥而不染”,确是能令任何女子动心。而婠婠与子陵,更像极当年石之轩和碧秀心——正所谓“道魔相吸”!其实,子陵心中何尝没有这如雪精灵的一席之地呢?只叹两人所处地位,即便恋上,亦是“苦恋”一场,又何苦来哉?

蜀中误吐真心后的女儿情态,荒村共抗大敌的眷眷深情,后记长安街头的遥遥相望……写到此处,我心头不由一阵憋闷。缘分已了,强求无意。只希望明空是子陵和婠婠那夜的结晶……唯如此,方能稍稍平复心中的遗憾罢……

原来听到一句话说,水一样的男子是受不了火一样的女子的。

婠婠最不应该做的,是喜欢一个受不了她的男子。也许感情是这世间没有理智的东西,而婠婠所在的“魔门”,却最是任性而为,所以才会有婠婠后来的那许多哀怨。

黄易是不公平的。单纯看待感情,婠婠应该是三个人中最爱子陵的,她的任性而为恰恰说明她的毫无保留,她的全心全意,即使知道子陵的心中全然没有自己的位置。黄易为妃暄留下一段刻骨铭心的龙泉之恋,还让她突破剑心通明的境界;他为青璇留下后半生的幸福生活,幽林小住里的幸福,连寇仲都羡慕不已。

贞观十年的大雪中,有每一个人的幸福,寇仲和秀芳的再续前缘,也许只能衬托婠婠的无奈,十年的刻骨相思,只是那遥遥的一眼相望。

只是子陵不知,他错过的,是一个这样深爱他的女子。

只是我们不知,我们是否还有勇气,那样认真地爱一个人。

白衣赤足,永远的婠婠,永远的心疼

师妃暄

“剑心通明终不悔,只留龙泉一段情”

师妃暄,又说到师妃暄!这些日子见到这三个字便有些头疼。毫无疑问,这可怜的仙子是古往今来,最最不招人待见的正面角色。说她狂妄者,有之;批其虚伪者,有之;甚至和子陵的一段精神恋爱,亦被指为玩弄双龙的手段。呜呼哀哉……

同时,她又是幸运的,比之上面那些女子的无花无果,她与子陵却实实在在地有过一场热烈而又含蓄的爱恋。可能对于现代快节奏的爱情观来说,龙泉之恋是矫情,是yy,但对于她和子陵,这特别的日子给予了他们特别的体验。这体验让徐子陵懂得了珍惜爱情的可贵,于是有了和青璇携手幽谷的美满;这体验让仙子明白了破而后立的意义,于是有了剑心通明的顿悟,有了云深不知处的修行……

只能说,对徐子陵,龙泉是一场美丽的试验;对仙子,龙泉是一次情不自禁的修行……

诗评大唐人物(转载)

诗评大唐人物(转载)

师妃暄:家住云外此山中,剑心顿悟可通明。

红尘一入深似海,情到浓时却成空。

寇仲:初遇长生身化龙,手握四海战苍穹。

天地一哀哭不幸,男儿尽处是山城。

徐子陵:位高性洁本悲歌,知己红颜两难择。

纵横江湖终不败,寂寞浪子愧情多。

跋锋寒:剑试天下为斩玄,险死还生可偷天。

无情未必真丈夫,多情依旧是锋寒。

绾绾:爱恨纠缠岁月穷,缘牵一世已三生。

若非乱世初相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石青漩:清泉明月照幽林,三见朦胧已偷心。

不恨灵秀遭天妒,半缘山水半缘君。

李世民:谋无再计兵如神,指掌之间有乾坤。

一战十年天下定,唯以贞观谢此恩。

侯希白:一人一扇章台路,公子名花两相欢。

魔门从来多异士,凭画入道也通禅。

宋缺:天道无常刀有意,枯坐岭南造穷奇。

四十年来家国梦,一朝方知为情痴。

石之轩:顺昌逆亡惊绝艳,毁天灭地视等闲。

江山美人谁为重,成败得失一念间。

傅采林:白衣胜雪水沉香,生死之道费思量。

人在棋中寻超越,星空尽处路茫茫。

尚秀芳:红颜歌罢余音饶,自有男儿慕窈窕。

一夜风流情已尽,道是黯然却魂消。

杜伏威:马踏江淮起争锋,高冠峨袍任横行。

功名与我非恋栈,只怕老来负平生。

窦建德:情义两在威名重,虎牢亦可困骄龙。

洛阳城既死,王图霸业转成空。

李密:回首成败来时路,亦悲枭霸入穷途。

若无荥阳风高夜,谁主天下未可知。

宋玉致:怜有七成爱三分,君为天下妾为民。

若得江湖偶相见,或可为郎献此身。

傅君倬:白衣单剑入强隋,碧江血战草木悲。

一声小鬼两行泪,纵使身死犹不悔。

素素:若是苍天本无意,何苦当年惹相思。

李郎春风得意日,正是妾身魂去时。

宋师道;望阕名门少多才,一见不疑百世哀。

佳人已随黄鹤去,夜有白衣入梦来。

原大唐中的美女

原大唐中的美女

1.贞嫂

2.傅君倬

3.柳菁

4.素素

5.沈无双

6.青青

7.喜儿

8.单美仙

9.游秋凤

10.云玉真

11.云芝

12.尤楚红

13.沉落雁

14.李秀宁

15.任媚媚

16.单琬晶

17.单如茵

18.碧秀心

19.翟娇

20.楚楚

21.兰姨

22.宋玉致

23.佩佩

24.淳于薇

25.萧大姐

26.祝玉妍

27.萧妃

28.朱妃

29.谢玉菁

30.游秋雁“美人鱼

31.傅君瑜

32.邵兰芳

33.玉玲

34.霍琪

35.常真

36.小秋

37.朱媚

38.萧环

39.铁勒美女花翎子

40.师妃暄

41.旦梅

42.祝玉妍

43.独孤凤

44.兰姑

45.小娟

46.馥大姐

47.商秀珣

48.婠婠

49.青雅(三年前)

50.苑儿

51.少夫人程碧素?

52.小凤

53.郑淑明

54.白清儿

55.董淑妮

56.莲柔

57.玲珑娇

58.芭黛儿

59.红拂女

60.荣姣姣

61.闻采婷

62.石青璇

63.翠儿

64.尚秀芳21

65.(邱)彤彤

66.莉安

67.花娜

68.金环真

69.秋蓉

70.荆曼

71.尤杏

72.宋玉华

73.丝娜

74.范采琪

75.欧阳倩“虎衣红粉”

76.文姑

77.清秀

78.韩妻洪小裳

79.夏妙莹

80.胡小仙

81.玲姑

82.霞长老

83.云长老

84.义成公主

85.吕无瑕

86.吕瑕

87.小宛

88.张婕纾

89.尹德妃

90.沙芷菁

91.沙老夫人

92.宝儿

93.小兰

94.玉荷

95.娥夫人

96.沙芷嫦

97.虹夫人

98.明月

99.小宁

100.纪倩

101.蝶夫人

102.傅君嫱

103.娘子

104.苏青“勾魂夺魄”

105.郎婷婷

106.美艳夫人

107.诗丽

108.木玲

109.善母莎芳

110.水诧女

111.火诧女

112.梵清惠

113.宗湘花

114.辛娜娅

115.阴小纪

116.常善尼

117.陆芝儿

118.花英‘神仙眷属’

119.盈姨

120.小尤

121.春香

122.素衣女郎2个

大唐之绝代风华(转)

大唐之绝代风华(转)

白衣赤足,雨雪深处

这世上有一种白宛若妖红,见过她的人便会明白,从此萦萦心系。当那双晶莹的赤足从白雪里走过,她云般的发和衣带起缤纷的涟漪,记忆里,只剩下了她翩跹转身的姿态,婠婠,从这里,从他的视线里,走入漫天飞扬的冰雪,一步一步将他与她的心分离,将传说留给回忆。

一顾倾城。说一个女子的美,不用大段大段精工细画,更不能空空一句绝艳,要的是初见那一眼,最让人萦系心头的一点异处,如她鬓边微乱的几缕青丝,如她眼角弯弯挑起的曲线,如她颊上浅淡的一对梨涡,如她指尖灼灼的嫣红蔻丹。希白扇面的美人寥寥几笔墨色,竟能似睹传神,想来也不过循了这理。而婠婠是说不尽的,月下的女子远远地就已让人屏息,这美若强要说,那便是惊心动魄。最难忘婠婠的赤足,走过万般凡尘,竟仍晶莹若此,仿佛天边不化的那一抹纯白,从锦绣堆中繁华丛里,一闪而过她冰雪般的足,蓦然缈远得不似真实。可堪一握?怕会如水流离。只有婠婠是敢的,敢在这浊世里生生剥出这纯白,不惧亦不屑它鹅黄琼紫的媚,桃红柳绿的柔,铅灰浓墨的煞。婠婠的白,隐隐地,竟让人觉出一份凛冽。

冷若冰霜。婠婠无情,从来冷酷。这白衣的妖女不假辞色,轻易就迷了人的心魂,偌大一座金汤城池竟就此瓦解,她是不皱眉的,冷冷看世人颠倒在她足下,心如冰雪。她从不手软,清浅一笑里埋着狠辣,有十二分的手段,淡笑间扭转乾坤,她的狡黠让人防不胜防,一分一分算得仔细,知己知彼,每每从最绝处峰回路转,婠婠仿佛一抹影,翩然飘然,从意料之外处笑着转出,是一场难定的异数。婠婠总是笑着的,弯了眉眼,柔了唇角,如风中纷落的桃花,如雨里朦胧的烟草,这笑是有毒的,望得久了,连心也会迷失。言笑晏晏的她,明眸善睐的她,那些明艳不过画皮的衣装,婠婠是冰,不是多臆想里的温婉女子,爱上婠婠,如飞蛾扑火,而她只是微蹙着眉头,淡然望一眼,思量前后权衡利弊,永远清醒着不曾有半分的停留。

她便如此冷而潇洒,风起云涌中牵一场纷乱搅一番爱恨。婠婠也有情,这浅淡的情因她的无情而绝美,似冰雪中的梅香,越是严寒越是清丽空灵无比。是否需要一个理由,说说为何颦眉时念起的会是他?是否应该遗忘所有曾经,好让自己在泛滥成灾前收手?不是她,不懂她,只能在泛黄的书页间寻觅点滴踪影。爱他什么?婠婠说起子陵清冷的骄傲,仿佛世间万千红颜在他眼中尽成白骨。她是女子,容颜倾城的女子,从红尘里走过,回眸的瞬间夺走痴人的魂魄,她的美是诱惑,她是真正颠倒众生的美人,纵然她并不看重也并不在意身后的追随,但女子的心总是细致敏感,竟有人对她的美如此浑不在意,视而不见,美人怎不好奇?于是婠婠的心里,这个人是特别的。便是这样的开始吧?一个人在你心中不再是笼统的完整,一点一点分崩离析,每一点都有如那个人的形状和色彩,然后从指尖到笑容,拼合成你心中铭记的他。那就是爱上的感觉,爱上一个人从心中他的不同开始。

而子陵是矜持内敛的人,从一开始,婠婠便错了,用错了爱他的方式。让子陵心动的是出尘的女子,对繁华里的妖娆他从不动容,他爱清纯,爱空灵,爱简单,而婠婠有深重的心机,那媚人的笑在子陵眼中自然不起波谰。子陵心中她是美人,是妖女,是狡黠的狐,但却从未是一个纯粹的女子。那便是错过,有人先行一步,有人在原地停留,婠婠是错爱了,他有她未见的清冷卓然,她爱上自己不曾拥有不可企及的淡然。

爱有多危险?险如悬崖不能勒马。

聪慧如婠婠,自然是懂的,所以她从不肯轻易开口,怕越过了理智,这情就让她万劫不复。她自持若此,似是依旧心冷如冰,出手丝毫不容情,甚至于让人以为她是不爱的。这是婠婠,骄傲如婠婠,刚强如婠婠,无情如婠婠,这许多却只伤了她自己。大唐的才子佳人们都是凡人,祝玉妍的仇怨,石之轩的痴狂,碧秀心的宽容,宋缺的守候,多情却似总无情,将纷乱繁扰的心绪默默埋藏,酿成一潭醇厚,不曾散去,反添许多。若懵懂,若糊涂,反是好的,怕的是清楚明白地知晓,眼睁睁看自己沉沦陷落,却只能咬碎一口银牙,冷眼袖手,痛了,也只淌心里的血。蓦然间品出婠婠的苦。

如果绞碎了心,扯断了肠,望穿了秋水,看落了芳华,依旧不能清减几分思量,那么,却当如何?痛郁结在喉中,不肯说,不能说,捱过一场场相聚和别离,以陌路和仇敌的身份。便是婠婠也有泪。真真假假,若即若离,世上最亲近的人离去时,那一夜,她只愿在他怀中落一场梨花带雨,不再说明天,不再说争霸,不再说天下,只是用尽所有的力量,淋漓尽致哭一场,以眼泪冲刷愁绪,洗过倦怠的身和千疮百孔的心。婠婠的泪,若流泉湿润了干涸的井,长久的冰冷与倔强,她是否已然忘记了自己还会哭泣?那一瞬,对婠婠只有怜惜。只是子陵终究不是她的风景,流连驻足后,忽然忆起那不是她的归宿。爱你恨你,一生一世。用一辈子去记得一个人,不论是爱是恨,都足已耗费所有的心力,苍老后,回忆就是年华留下的最好和最后的礼物。不怕忘记啊,因为你住在我心里。

痛哭一场,已是婠婠的极限。新的朝阳升起时,这梦也风流云散,哭过了,疼过了,就足够,她转身,还会是那个妖娆又清冷的女子。忽然不再懂她,一副欢颜下,她究竟还有多少伤刻骨铭心?看不透,她的笑容将所有探询挡在开口之前,心门之外。婠婠比谁都懂,乱世烽火中,处处危机,步步设伏,一着不慎就再无退路,非但不会有人援手,且昔日的友人或会就此落井下石,榨每一点价值。不是胡乱的猜疑,她见过也做过,从小如此长大,她不敢也不能将真心完整地交付给谁,婠婠一直在飘泊,忘记了怎样停驻。所以她会爱上子陵吧,这个女子只是眷恋着一种温暖和安宁,她从不曾奢望也从不曾有过,偏偏遇上他,她明白那不是她的港湾,却仍忍不住轻轻悄悄地靠近。

婠婠够聪颖也够狠心,终究不会为一个人而丢失了整个世界。得不到的,就放手吧,在爱成伤害前远远逃离,还存一份怀念聊慰寂寂漫漫的人生。如果心痛,就狠狠思念,直到心也麻木,如果有泪,就生生吞回,直到在眼中成了海。婠婠依旧微笑,宛然当年,在他转身前,她一定要先他而去,留下一袭说不尽的背影。

如果我曾爱过你,那么我就不会忘记,只是现在,我还要不动声色地走下去……

那一抹琉璃翠色

她是大唐中最轻灵的女子,青璇。

记忆里,她一身琉璃翠色,栖在幽幽碧潭中央出水的青石上,将晶莹赤足浸入春日的寒水,潭底油油的丝草飘摇,轻柔缠上她的趾尖,引得鱼儿将她的足啃噬得微痒。于是青璇敛眸,淡然微笑,仰面感受拂过脸颊的清风,那管绿玉竹箫横在她指掌间,温润如她眉间的神色。只有铮琮的泉流,簌簌的微风鸣奏,新绿泻满林间,天蓝云淡。

有她的梦里恬然安静。拄一根青枝,踏一双芒草鞋,在深壑碧山里穿行,流连道途的风景,寻一处唤作幽林小筑的灵境,探一个吹着箫曲挽起清风的女子。她会娇俏地眨眨眼,笑出朱丹里的编贝,她会静静坐在溪水边,雪白的足踢起涟漪和珍珠,她会侧过脸瞥一眼你凝望她的神色,在晴夜里涨红了你的脸。她是琉璃色的精灵,空灵了满谷的翠。

哪家的女儿能得子陵的心?落雁的叹息,子陵萦系的心绪。两个女子,一个纯白,一个新绿。一个离开,成他永远的留白,一个相守,伴他一世的无忧。想看耄耋时的子陵依旧羞赧的样子。念起青璇,忆起一种恬淡欢欣的相守,那样的安宁和最初的悸动,只有她能给,就如此似两个孩子,欢欢喜喜地走到依偎着看星辰的老,彼时她仍旧弄起竹箫,他还是讷讷地笑。

有一个字,不论你是否相信,是否遇见,它总会在冥冥的远处,千回百转,带你回当年的最初。是缘,若潺潺的水,漫过天涯,连起迢递的彼此。

哪一面是见她的第一眼?当邪王曳着浮舟悠然问起,子陵忽然无法说得清。

是微时遥遥听过她的曲?是破山庙里她易容的脸?是中秋月里轻纱下的半面妆容?还是独尊堡中她承诺的相见?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她,将所有拼凑,才是那个完整的青璇。

她的出场是万人空巷,引无数英雄尽倾心。彼时她是名动天下的才女,而子陵只是尘埃中寂寂的一个,只能远远仰望她的世界,伸出手,拔到最高亦无法企及。她于他是星辰般的存在,璨然而遥远。她没有现身,只遗下渺渺的一曲余音不散,叹息一声,化了局中的戾气,宛如昙花开过的留痕。锋寒曾在回神后追寻她而去,经年后,他淡淡说起她的背影,他说,那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语声里似隐了一抹怅然。如同每个故事里注定绝世的红颜,美得飘缈,幻梦般不真实。自然是惊艳的,只是捧卷的夜里不曾想到她会牵起如此的情缘,往事若雪泥鸿爪,被风轻轻揭过。

再相逢,也是箫声的引领,仿佛如此漫不经心,却让人相信是命运细致安排的不容错过。山庙上,青灯燃起时,子陵见的是她易容后的脸,却仍让他痴痴脱口,你真美。曾见过种对美人的释义:所谓美人,是她在眼前时你便只见她的美貌,但若除却了她美丽的外表,你仍会被她深深吸引,直至赴汤蹈火,心甘情愿。青璇是美人,而我更爱的却是她洒脱如风的爽朗,笑容里那一丝顽皮和狡黠,清新若满谷碧草与幽兰的气息。她不是羞涩的女子,那个面红心慌的人总是子陵,而她戏谑地笑着,转过脸去。大唐胭脂粉黛里只有青璇这样自然不拘,她在身旁,纵然只有静默,也让人不自觉地敞开心,微笑,像夏日里坐观繁星的悠然。

每每念起,总是难忘锦官城里明月下让子陵失神的一眼。有这么一种情怀,当闲看流云庭花渐落时,忆起的不是那人的面容,而是她回眸的瞬间,他转身的侧影,她曳过青石的裙角,他微微挑起的眉梢,她皓如霜雪的腕,他掌心纵横交错的纹,留驻在你我脑中,成了印记。那一夜,他穿行在人潮里,回首阑珊处,见她娉婷立在河川的对岸,他的目光越过满街的锦衣珠翠,和轻烟般淡淡氤氲的月华,望着她轻轻缓缓盈盈,撩起柔薄的纱,现出半面妆容和唇角那一抹清浅。韶光如醉,天地都安静。笙歌繁华远去,所有纷扰和熙攘蒙胧,车水马龙中,忽然约定般相逢,竟不讶异,只有满心的安然与恬淡相契。随子陵一道珍藏这一眼,从此情愿相信,茫茫人海中一种欣喜叫做缘。

不要开口,只想送你一个微笑。

青璇是子陵的安慰。衣上征尘杂酒痕,多少清高和淡雅都抵不过世间风霜扑面,不知寂寞非英雄,深涉红尘尝尽七味,掩不住的倦怠萧索涌上眉间,盛名后,寂寥何解?淡如子陵者也茫然。只是,他如此幸运,遇见了她,夜寂人静时,可以思念她随意的调侃,思念她赤着足弄起溪水的样子,这惹满尘埃的世间,还有那么一处幽然的小谷,有个轻灵若柳色的女子。邂逅时,他措手不及,想念时,他微笑着怅然若失。

有一种天涯,只在你心里,越过了,就是天长地久。如果说子陵真的尽力去挽留过什么,青璇是他最不愿放的一个。独尊堡里他见过她的素颜,听过她悠扬的曲,享过她身旁的清风,于是忘不了,辗转反侧。终于重回她的小筑,他似远归的人般欣喜和幸福,她仍清爽笑着,只是淡然招呼,你来了。是,来了,带着疲惫和思念而来,寻她了一个心结。她吹起箫曲,拂动他的心,流水涓涓月色融融,青璇笑问子陵为何流泪,他不答,却凝视她的眼,逼近她身前。青璇终究没有留下,她说他弄疼了她的心。唇上冰凉一触,子陵睁开眼,夜满霜华。

或许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处伤,不论是走过风雨,还是安享荣华,以为忘却时,回头,它还在那里,不曾溃烂,亦没有愈合。青璇无法释怀,不能遗忘,她绝俗的转身里有一抹黯然,寻一处绝境,让惊世的才与貌独自苍老。青璇是快乐的,她将那伤掩好埋藏,只是在深心里有郁结的什么化不开。

逝水如斯,只要仍生活着,我们便不会弃了对幸福的追寻。洛阳战后,子陵茫然惘然时,从未如此这般思念她的气息,思念她拂水的足,思念她空灵的曲,思念她清浅的笑。于是越陌度阡飘零水上而去。再见青璇,星辉斑斓得泫然,她与他伴着彼此,终于输给了缘。

是我最爱的也最平凡的结局,白璧无瑕。

洋洋洒洒百万言,故事的尽头,石之轩在春寒料峭里来到她面前,青璇紧紧攥住子陵的手,玉容苍白。是否原谅?其实答案早已明了,她说,娘至死都没有怨过你。

——娘没有怨你,而在漫漫的岁月里,我亦早已原谅。

那个清俊的男子唱着缈远的歌谣,微笑着翩然折身,满头花白的发在凄清风里丝丝零落。

自从一见桃花后,

直至如今更不移。

前代的爱恨落幕,邪王踏歌而去。青璇终是唤他,爹。

轻声一句,她终于在泪光里释然。

十年,尚秀芳

当光阴荏苒,洗尽铅华,风霜模糊了她的容颜,红尘朦胧了她的眼,记忆里的风华绝代,仍有那袅袅的歌,引思人用一生去铭记。

你知道,我要说的是一个女子,不说她如水的妩媚,不说她琼紫的高华,说她远行的忧愁与安然,不胜思量。

彼时,她从清歌里踏出,寂静了满堂缤纷的喧哗,寥落了尘世流离的嘈杂,这天籁自她魂灵里漫出,盲了听者的眼耳与心。有风游过她发际,在洛阳城奢艳的云天里为她拂出一缕清华,她便如此款款而行,仿佛越过凄迷的烟草与漫空随风的柳絮,从缈远的幻梦里降下了凡间。这样的女子,遥遥望过一眼足矣,悉心珍藏她的剪影,驻成碌碌岁华中抹不去的绝丽。那是初见,希白绘她的影于扇面,而仲少暗自在衣香鬓影里慌乱。是否,多年后的某个黄昏,落日淡金柔光漫溯的草原,飘摇天涯的女子会忆起那一日青涩的少年?

秀芳是淡然而自由的,过尽繁华无留意,她不是谁的谁,只是一片行在羁旅的流云,她清吟浅唱,信手拂挑,一路踩着漫然的舞步,轻盈地就转出了你我的视线。她以一个女子怆然而莫可奈何的目光览尽这离乱之世,她的手柔而无力,阻不了一张弓弦托不起一把宝剑,所以她只能以性命以全副身家为赌注,娇柔而凛然地于危城将破时说不。秀芳不是深闺里的懵懂女儿,纵然每个女子都存着两相笑对,执手看尽繁花的绮梦,但秀芳终是不能做个相夫教子的妻,这天地广袤,她阅过了,历过了,便停不了脚步,她所求的不是谁的朝朝暮暮,她不愿牵绊着谁也不愿为谁所束缚,秀芳心怀的梦是壮丽而博大的。这样的女子注定寂寞,总是匆匆抛下了一袭倩影,转身又行在了途中。只是这路上的一生终究遗下了牵念,她说少年公子负恩多,她凝眉望月时忆起那人明朗的笑,她不停留,却清冷了满地的碎月光。

持卷,遍寻不见,所谓刹那永远的一眼,秀芳的心绪敛在眸中,流出来,化做清浅的笑。再见时,她唱着离别的曲,窗外微雨,银丝蒙蒙,席间的欢宴于她仿佛千里之外。仲少怔怔望她,忘了身在何地,似已见她收拾了行装,等在凄清南浦边,往来路上迟迟回首,有柳枝纷拂,烟波澹澹。仲少静静聆至曲终,暗自叹这般低回缠绵的曲。而后却是双龙横空出世,一番乱局中,那轻薄的小子犹自揽了她的纤腰,飞扬一笑。有什么击中了秀犯的心,煦暖如晨曦,从此有烦忧有欣喜,自嗟咨枉断肠。算是一种缘,心里住下一个人,凉月夜风起时,不伶仃。未能免俗,她遇见他,在她惘然时。

少帅是个不能爱的人,至少于秀芳如是。她不是为情之一字生死的女子,而他更不是甘愿淡泊无为的凡夫,相遇,相知,却得不来相守,只能在离乱里邂逅了彼此匆忙的脚步,偷得瞬息的悱恻交织。他叱咤天下翻腾于风起云涌时,横刀笑傲于江湖,而她安然穿行在烽火乱世,兀自寻她魂灵中的圣殿,天南海北去留东西。他做他的枭雄,她成她的风流,他不是她的归途,纵然她曾倦了红尘,流连驻足,却终究还要上路。少年英雄与绝世红颜的传说,结局未必是厮守,她从不是他的附庸,亦不能成为他的所有,宛如一场烟火流离的盛宴,他与她同观漫天纷飞的华灿,再放手,转身,终成错过。是否留不住的才可驻成永远的唯美?

恋上她,在龙泉。狂躁而自在的风卷着尘土在黄沙与草原上呼啸而过,碧蓝长天下纵马驰骋至绮霞低垂,心与天地一同无垠。那是塞外风光,离了中原的纷扰,仿佛轻易就消融了彼此的阁阂,和着异域的节拍,心与魂共舞。龙泉,是座奇异之城,他们在这里初次的交汇,那个慌乱的吻在她心上划下重重的痕迹,秀芳垂头,羞涩而欣喜,女儿家的九九酿成甘醇的酒与蜜,醉了胭脂,甜了樱桃。或许恰是那一刻突如其来的悸动,让名满天下的才女第一次念起收了铅华,随一人浪迹天涯。若是这一场浪漫缺席,那么这一世便要添了许多黯然,秀芳是如此聪颖的女子,她怎会不知仲少的心比天高?他的人她是留不住的,秀芳明了。只是她仍然开口:不若弃了功名繁华,我们自寻桃源厮守?

厮守,春看百花,夏观繁星,秋赏银月,冬煮香雪。淡淡一句相询,是秀芳的希冀与决绝的勇敢,虽预知了他的回答,她却仍要这么真切地问一遍,听他亲口说出选择。如此,便可真的安心,便可将满腹的波澜压回平镜未磨。欣赏她的灵慧与坚强,不做痴男娭女,让这情永成生命中的美丽,不必等到彼此折磨,留一份相思,存几许萦绕不散的愁。离别,有时也好。

最后的相会,在长安风雨初定的时日。云淡风清,天朗日晴,仲少终于卸下满身的疲累,寻一处秀色风景,过平凡悠然的日子,山河靖晏,海内升平,昔日的英毫偃了跳脱心性,想守一份宁静的幸福。于是,他揭开心中不忍触及的思念,终是能够认真地伸出手去挽留,欣喜地对她说起厮守。而这一次是她要走,秀芳清浅地笑:我不能做你的妻。不能,不愿以这份情画地为牢,秀芳选的是怀念。一夜缠绵后,她翩然离去,遗下空荡的风和浅紫的幽香。

一别十载。

十年后,飘雪的长安,朱雀通衢上,仲少怔怔出神。

秀芳?

结局会否更改?毕竟,已隔了九个燕归的春。

终不负,少年时

采薇采薇,三月春风催开遍野的芳菲,新燕飞入罗帷,美人的纤指拂起金徽。谁在天涯不回,烽火燎尽葳蕤,旧日繁华剩枯草残灰。他在沧桑里望秋水,她在明月下思不归,他将长刀在峥嵘里挥,她把凉风纺成霞帔。曰归曰归,寄尔尺素寒梅,她的容颜被风霜冷冷地吹,枫叶红了年年岁岁,谁的韶华随水。燕子飞时,终见你从杨柳青青的小路上,带你的征尘与战马回。

算是收官,满意的,不足的,终究写过,只恨不能将每一篇都精雕细啄。最后来说玉致,这个女子是浩渺江湖里仲少最后的归宿。

婠婠是妖红,妃暄是纯白,青璇是新绿,秀芳是华紫,而玉致,是如长剑划破秋水般清亮的银。大唐国色中,她爱得最理智也最洒脱,没有轰轰烈烈,不是千回百转,那种心绪不是束缚,彼此的心依旧自由如风。所以玉致是聪慧的,懂得取与舍间微妙的平衡,爱一个人本就如履薄冰,如行危崖,感动于那些义无反顾的炽烈,也欣赏玉致巧妙的退避。人的一世几十载,蜉蝣天地,沧海一粟,没有多少年华可以虚掷,没有多少心力付得起狠狠爱一次的代价,如果自己都不够果敢不够明智,还有谁能保护你?年少轻狂,鲜衣怒马,终将为往昔,黄花明日时,要学会一种理智的潇洒。

玉致是清冷的人,仿佛总立在悱恻纠缠纷扰离合之外,这个女子像是不懂儿女情长的婉转,眉梢眼角,有一种斩截的意味,清清然铮铮然。或许是看尽了绝世的繁华,她是宋阀的三小姐,生于富贵长于奢华,玉宇琼榭,雕梁画栋,阅尽了便是厌倦,这人世间的縻丽就再也打动不了玉致的心,茅屋草庐与敞轩高堂于她或许无甚区别,这心境自独成一种清高,让她冷眼看芸芸众生为贪嗔亡命。

玉致不是闺阁中对镜顾影,自怜自伤的小女儿,兄长无心家业姊姊早嫁别家,她独自在战火离乱中奔走,于兴衰存亡的关头为家族拓清前路。侯门深似海,长与富贵门庭的她,生来便有一肩重担,是责任也是宿命,玉致注定要活在一副枷锁下,不能说走便走说留便留,而时局更是容不得她半分任性。都说富贵逼人,逼的又何尝不是那些貌似安享容华的人?玉致从来都懂,这个聪颖的女子选择隐忍,压下一腔激荡的情怀,将所有汹涌挡在高高长堤之下,转过身仍潇洒。不要因此而指责她活得虚伪无味,这恰恰是生活的真实,有多少人能安然活在自己的象牙塔中?现实的残酷总要将那些脆弱唯美的幻梦击得粉碎,剩的一地残骸,拾也拾不回。不能总期望做个孩子,活在别人的荫蔽之下,只有自己的肩膀够坚强,才能在人世的风风雨雨中无恙,终有一日要学着用理智去克制心潮的澎湃,横冲直撞的青涩只留下让人一世也疗不好的伤。玉致的辛苦,苦在她的坚强,那些无瑕的伪装,掩埋创伤,只余刚强,没有谁会在朔风起时念起她的冷,没有谁会在寒雪降时担忧她的凉,而她却也更加地倔强,把所有负重不动声色地扛,直到心力交瘁也不肯放。

对玉致,更多的是敬,而非怜。她是理性的,爽朗干练的女子,对情对义从来分明,从前喜欢一种狠狠执着的纯粹,而光阴倥偬后,却能更多地理解如玉致的隐忍,这苦涩的浓稠迷蒙的灰色,深重无奈,挣不脱。人生如棋,一世如戏,驰骋棋枰也好,方寸台上七情上脸也罢,总有人情世故的束缚,将魂灵囚在这躯壳中,这是生而为人要循的秩序,无人能免俗。所以有怯懦的人浑浑噩噩了此残生,有疯癫痴狂的人极力损毁这枷锁却又在力搏中精疲力竭,更有刚强的人铁肩担千钧,在牢笼之中重压之下,犹自觅得一份恬淡,每一步顶住这艰难前行,每一步亦走成一种泰然。大唐的女子中,婠婠,妃暄,玉致,秀宁皆是如此,不只是美,更因她们的负重而有一种凛然之色。

人世便是个大染缸,孰是孰非,谁能不昧,谁得其中深味?十丈软红,千古繁华,往这凡间走一遭,谁能说谁还有真的纯粹?看尽百态,历遍炎凉,回首时少年已沧桑。你怕了么?会退缩么?还要锋芒么?或是宁可平平凡凡过一辈子么?!

逝水如斯,涛涛而去,容不得畏畏缩所的踯躅,若不曾放手一博,人生何趣?若不曾得一知己,酒徒萧索。毅然决然,刚强勇毅,谁有这样的凌厉,谁就是真的豪杰,鬓微霜,又何妨?

所以欣赏玉致,欣赏她顽强的态度,再没有一个女子能如此坦然地面对所爱之人的欺骗,她从不肯在幻境中麻醉了自己,这清醒让她疼痛也让她坚强,让她在乱世里不曾失了方向。身是女子,有时候刚强会是一种伤,如宝剑的双刃,伤己伤人,只因在世人眼中女子终究应囿足于绣楼,太凌厉的锋芒总落得一种酸腐的妒,而当她终于以数倍的艰辛赢来世人的敬重,此时却又再无人敢近她身前,无人会再将她看作一个简单纯粹的女子,忘记她亦有女儿家旖旎的心事,所以刚强的女子总寂寞,不是寂寞便是怨忿。玉致是寂寞的吧,这心事父兄不懂,而姊姊已嫁,身为宋阀的小姐,身周更是无人可诉说,且以玉致的性子,怕亦是不愿说不能说。露重霜寒时,这寂寞便又添一重。至于那叱咤天下的少帅,直到风雨初定时听她亲口道来才明白,这鲁钝的男子虽为她放弃了天下,又可曾真的懂她?

或许真的不应强求,心有灵犀毕竟只是童话,心淡了便是风清,能携手有真诚的相待就应足够。从起炽烈,不是完整地得到便是彻底地放弃,而这样活让人累,至刚易折,这份傲然终不可长久,能聪慧地包容才是懂得怎样生活和爱。玉致容忍了仲少的粗心和多情,虽然并不认同她对秀芳和楚楚的接纳,但仍相信玉致的选择并非盲目,是不忍那人再添新愁吧,女子终究温婉细腻,飒爽如玉致者也是善解人意。平凡和安宁,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处柔软的角落,装下这些向往,而幸福,从来并非不可企及。

再多风霜与征程亦不可惧,若人心有沙漠,也总能寻到绿洲,若江湖秋水多,也总有飘摇中丝丝的温暖,为阳光而活,风雨不曾在意过。

刚强如玉致的女子,别样的亮色

第一卷 第01章 襄阳韩家

襄阳之中灯火通明,天下太平日久,渐渐的襄阳也变得繁荣起来。

这是一座古意盎然的房子,房子之中透出昏暗的灯光,突然之间一个青年身上背着背包急匆匆的推开大门冲了进来。

“父亲!父亲,你在哪里?你可不要出事啊!”

韩鸿一脸焦急的神色,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本来他是大四的学生,可是在十年前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刚开始韩鸿被这个消息惊呆了。通过一年的了解和接触,他才弄明白现在他所处的世界并非历史上的隋唐时期,到是有些像大唐双龙传里的世界。

前天晚上他在山谷炼功,突然接到自己父亲韩举的通知,催他赶快回家说是自己快不行了有后事需要交代!

韩鸿当时就被这个消息给震得差点昏过去,于是当即返家,一路急赶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半年未回的家中。

看到父亲的房间之中的灯还亮着,韩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韩鸿吗!”

韩鸿清楚的听到父亲的声音,连忙应了一声,身子一顿,一下子就跃上了两米多高的楼上,推门。

韩举脸色一片潮红的躺在床上,一脸欣喜的望着走进的儿子。

韩鸿看到韩举的脸色,登时神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倒在床前拉着韩举的手泣声道:“父亲,您……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你可是有武夫在身的啊。”

韩举伸手抚着韩鸿的头发道:“韩鸿,你回来就好,我终于可以撑到你回来了!”

韩鸿眼中晶莹一片泣声道:“父亲,您……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身边的侍卫呢?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韩举笑了笑道:“韩鸿,都是男子汉了还学小女儿家姿态哭哭泣泣的!”

韩举脸上的潮红似乎更重了些,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韩举道:“韩鸿,我是不行了,眼下天下大乱在即,本是建功立业之时,为父实在是不甘心啊!”

“父亲……”韩鸿泣声道。

韩举重重的咳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嫣红,韩鸿见了连忙用手绢将那嫣红擦拭去,满脸的担忧和悲伤。

韩举看到儿子一脸的担忧微微的笑了笑道:“韩鸿啊,你是一个好孩子,这些年韩家没有你也不会发展的这么快,而且你也是一个武学奇才,今年才十八岁的你身手已达到江湖上一流高手水平了……”

韩举一边说话嘴角不停的流血,很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韩鸿突然之间站了起来,翻箱倒柜的找起了东西。

韩举欣慰的看了韩鸿一眼道:“韩鸿,不用找了,那灵丹已经不在了,就是在也救不了我的命!”

韩鸿听了不由的一颤,颓然的坐在地上道:“父亲,你为什么不用那灵丹救自己呢,为什么……”

韩举摇了摇头道:“傻孩子,那丹药自祖上传下来也只剩下一颗,虽然可活死人、肉白骨,可是我中的是溪毒,根本就无法活命,我能等到你回来已经是万幸了!”

说着,韩举颤巍巍的将手上的一只古朴的戒指从手上褪下递给满脸泪水的韩鸿道:“戴上,这是我韩家家主令,你可以凭它调动韩家的一切力量,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韩鸿将戒指接过戴到了手上,韩举见了,嘴角露出一丝的笑意,突然之间一口鲜血喷出。

韩鸿立刻拉着韩举的手。

韩举脸上红光满面竟然变得精神熠熠,可是深通武学的韩鸿却十分清楚父亲这次是真的回光返照全部的生命力已经透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颗,此时除非有一颗仙丹不然就是再好的丹药也无法延长陆远一秒的生命,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韩举也知道自己的情况,看到韩鸿悲伤的模样,灿然一笑,颤巍巍的从枕边取出一块晶莹的玉佩,只是那龙形的玉佩竟然只用一半。

韩举将手上的玉佩递到韩鸿的手中颤声道:“韩鸿,为父为你定下了一门婚事,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安排,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就权当这门婚事不存在吧,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希望你能为韩举开枝散叶,可惜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韩鸿见父亲这个时候还不忘为自己安排未来,眼泪更是哗哗的往下落口中喃喃道:“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韩举开枝散叶雄霸天下的”。

韩举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突然之间韩鸿握着韩举的手猛地一紧,韩举口中喷出一大口的鲜血。

“韩鸿,切记……万事……”

“父亲……”

……

一处宛如仙境一般的山谷之中,翠竹环绕,简朴的竹楼之上。

檀香自香炉之中轻轻的飘出,一女子面色平静的盘坐在一蒲团之上,如同温玉一般白腻的手心中正放着半块碧绿色的玉佩。

突然之间女子站了起来,似乎整个天地也随之动了起来一般,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一件白净的长袍,腰间系一根白色丝绦,恰到好处地显出了她无限美好的身段。

恍若仙子一般的女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声低喃道:“韩鸿!我尚秀芳的夫君哩!是你父亲救了我母亲,看来我必须去襄阳一趟,襄阳韩家,你千万别让秀芳失望啊……”

第一卷 第02章 绝世容颜

襄阳,摘仙楼的一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韩鸿与他的好友坐在一起谈论着。

韩鸿的这个好友是长江盟盟主江霸。长江盟是襄阳的一个大门派,韩家虽然在襄阳世代经营,却不得不与长江盟打好关系,所幸韩鸿与长江盟盟主江霸关系密切。

这不,韩鸿因为韩举的死,江霸为了帮韩鸿解闷,特地拉着他来摘仙楼。

房间的墙壁之上挂着的是临摹的如同真品一般的绝世奇珍,画论的一部分描摹正装裱精致的挂着房间之中,上等木料做成的桌椅,青瓷茶杯之中漂浮着青绿色的茶叶,散发着清香。

一排身着宫装的女子,内里肚兜、亵衣,身披薄薄的宫纱,一个个的低着头站在那里,纤体玲珑,翘臀、蜂腰、光洁的肌肤若隐若现,说不出的诱人。

江霸正冲着一名脸上带着尴尬神色似乎是这里的老板一般的男子叫道:“就这些人来招待我们?”

在江霸的身边一名相貌猥亵,贼眉鼠眼的男子,一双眼睛正滴溜溜的在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些女子的身上来回巡视着。那男子的目光隔着那薄纱盯着一名女子大小适中包裹在绣着幽兰的素白肚兜下的挺翘的,口水顺着茶水咽了下去。目光越过那隆起的娇柔,饱满的,令那男子忘记喝茶的是那女子的薄纱之下,修成如玉的玉股之间,一蓬阴影若隐若现,勾魂摄魄!

他就是江霸的得力助手,长江盟的军师卫海。

而韩鸿正背着手站在一副画前面仔细的看着,似乎对于近在咫尺,浑身散发着诱惑的一群相貌清丽的女子没有丝毫的兴趣一般。

那名老板迎着江霸的质问,偷偷的瞥了站在那画面前的韩鸿一眼。

江霸见了,伸出大手豪爽的在那老板的肩膀之上拍了一下笑道:“我说老板,我们兄弟每月在你这里扔掉的钱可不少于六位数啊,我和卫海倒没什么,不过韩鸿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般货色……”

那老板忙道:“江盟主说的是,韩公子出手大方我知道,所以今天我就为韩公特意留下了一名新来的姑娘。”

江霸脸上露出笑意道:“哦,可不要是普通货色啊,不然我兄弟可不会付钱的啊!”

老板声音故意抬高道:“那是当然,那女子可是我做生意这么长年时间来见到的最有气质的一个女人,恐怕就是仙子也不过如此。”

江霸看那老板的模样,说的像真的似的,疑惑的道:“这么好的女人你会留着不动?”

老板见到江霸用疑惑的目光望着他,不由的笑道:“江盟主放心,虽然我想留着给自己享用,不过谁会和钱过不去呢,我敢保证那女子是第一次。”

江霸对韩鸿道:“韩兄弟,你可有福气啊。”

韩鸿笑了笑。

一间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古式古香的房间,轻纱、帷帐,一名长发披肩的女子,身上着着月白色的宫装,楚楚动人的坐在床边。

韩鸿走进房间之中,一抹动人的背影映入眼帘。

青丝如墨,白衣胜雪,纤体玲珑,一股楚楚可怜的气质从那背影之上透。韩鸿脚步微微一顿,虽然见不到女子的正面,可是仅凭这气质就可以看出并非常人。

女子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身体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一双大手正隔着那丝滑的衣衫按在自己的肩膀之上,女子的身体猛的一僵,复又放松了下来。

韩鸿轻轻的扳过女子的身子,当那张容颜显露出来的时候,他呆滞了一下,简直就是从画中走出的可人儿一般。

淡眉轻锁,一双似愁似怨的剪水双瞳能让人的心神陷入其中,脸颊粉嫩就像是凝脂一般,端的是欺霜赛雪。修长的脖颈,粉嫩的肌肤,青丝掩映,瑶鼻微挺,红唇晶莹,一双凤目半开半合,似乎充满了迷茫的神色。

韩鸿轻叹一口气,大手轻轻的顺着那丝滑的衣衫滑到女子的腰间,粉色的丝带系在那纤腰之间,轻轻一扯,那丝带随之而开,飘落在地面之上。

女子猛然之间感到自己身上的宫装猛地一松,凤目猛然之间睁开,一张看上去似乎极为顺眼的男子眼中含着怜惜的神色望着自己,深深的看了韩鸿一眼,女子眼中一片平静,可是那平静之下所掩盖的波澜又岂能瞒得过韩鸿。

女子轻轻的坐起身来,纤手滑动之间,穿在身上的月白色的宫装缓缓的顺着那滑腻的肌肤滑落在地面之上。

此时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韩鸿的面前,完美的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一般的身体之上仅穿着一件窄小的月白色的肚兜,是丝薄的亵裤,根本就挡不住玉股之间的风情!

韩鸿呆呆的望着女子缓缓的躺在床上,一句话没有说,就像是等待着韩鸿接下来的那些她只在书上看到过的事情。

韩鸿顺着那雪白的玉足一直看到那女子薄纱包裹下的影影绰绰的,肌肤粉嫩,如同白玉雕琢而成的玉美人,古穆暗自感叹,这样的女子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会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韩鸿坐在女子的身边,大手在女子的头上晃了晃,可是始终都没有落下来,长叹了口气望着躺在床上,贝齿轻轻的咬着红唇,一脸紧张的女子道:“你走吧!”

那女子猛然之间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晶莹的泪水,惊诧与疑惑的神色闪过,一抹娇羞之中夹杂的绝望让韩鸿猛然之间醒悟。

从身上取出一张银票,轻轻的递到女子的面前,脸上露出笑容道:“拿去吧,你这样的女孩子不该走上这条路的。”

女子看到那银票上的三千两,呆了呆,贝齿在红唇之上留下一道齿痕,晶莹的热泪缓缓的顺着滑腻的肌肤落下,呆呆的注视着韩鸿。

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的韩鸿一呆,差点为自己做出放过这么一个绝色女子的决定而感到后悔。

第一卷 第03章 以身相报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轻轻的将那银票接过,心中感动无比,有了这三千两自己就不用在这里出卖自己的身体来为父亲筹仿若天文数字一般的医疗费了!

韩鸿略带急促的声音传来道:“姑娘,你穿上衣服吧,我和这里的老板挺熟悉,我给你说一下,让他放你离开。”

韩鸿这个时候已经转过身去,既然已经决定不碰人家,那么最好也不要再占人家的便宜。自己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自从修炼九阳神功以来,对于女子的抵抗力越来越小,而且这个女子绝对是他见到的最美丽的女子,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女子这个时候发现韩鸿君子一般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异彩。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纤手轻轻的伸到自己的身后,脖颈之间的丝带轻轻一松,那抹雪白的肚兜就像是一朵白云飘落,露出那白云掩映下的白玉娇柔,两点嫣红若傲雪寒梅,挺立。

纤手顺着纤腰往下滑,扣住亵裤的一角,微微下拉,晶莹的如同雪砌而成两瓣圆月显露出来。

女子脸上通红一片,望着韩鸿背对着自己的背影,贝齿轻咬红唇,纤手微微用力,那薄纱亵裤滑落到腿弯,青丝垂于肩头,掩映起一片雪白的香背。

山峦起伏,女子没有一丝瑕纰的玉足下了床,当整具香躯站定的时候,那挂在腿弯之上的丝滑的亵裤早已经滑落在脚下。

青丝及肩,俏肩圆润,裸背,纤腰盈盈,不堪一握;翘臀似雪,纤腿如玉,两瓣圆月勾勒出深深的股沟,隐约的风情就是仙佛也要为之心动。

女子轻轻迈动玉足,越来越接近站在那里的韩鸿。

韩鸿正等着女子穿上衣服,虽然极为可惜就这么的错过如此的绝代佳人,可是谁让他怜香惜玉呢!

忽然之间背后贴上来一具躯体,一双纤白如玉的手臂正环在自己的腰间,从背上传来的那两团酥软正顶在自己的背上。一股淡淡的处子清香让韩鸿瞬间知道正贴在自己背上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幽幽的话语从背后传来道:“这位公子,承蒙你爱怜,但是我不能平白无故的就拿了你的钱。我能回报你的只有我的身体。”

韩鸿轻轻的转过身来,一张清丽脱俗的俏脸显露在他的面前,眉宇之间几缕发丝抚过,晶莹若玉的躯体使得韩鸿立刻有了反应,正顶在和他紧紧的贴在一起的女子的。

女子似乎感觉到了韩鸿的反应,身体微微一僵,睁开的双目正看到韩鸿怜惜的望着自己,虽然在韩鸿的眼中闪烁着的神光,可是却并没有让女子感到害怕。

女子脸上绯红,轻声低喃道:“这是我的第一次……”

“啊!”

韩鸿被女子那娇俏动人的模样给引得上升,一把将女子抱起,大手正托在那宛若皎月一般的雪丘之上,触手柔滑,富有弹性,就像是摸着一团由水做成的一般。

一边闻着女子那特有的的芬芳气息,一边用脸轻轻的摩擦着她那发烫的玉脸,

韩鸿万分怜惜的看着她,双手微微用力,将她柔软的腰身抱得更紧,鼻中传来那淡雅清新的香味,带着少女独有的迷人气息,深深地令韩鸿陶醉。

女子想到自己既然已经将最圣洁的少女芳心都交给了他,又还有什么不能做呀?

女子看着韩鸿,眼中流露出浓烈的柔情,双手紧紧地将他强悍的身躯抱在怀里,两颗跳动的心紧紧的靠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一种无声的感动与爱意在彼此的心里相互流淌,交换着彼此的心意,两颗心慢慢的融化在一起,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韩鸿轻轻的靠近,鼻中闻着那的气息,终于将那两片美艳无比的樱唇吻住。在韩鸿吻上她的唇时,女子心里忍不住心颤,娇躯一软,“婴灵”一声,全身无力的完全倒在了韩鸿的怀中。

感觉到韩鸿的手在自己胸前娇嫩的上抚摸着,女子心里害羞极了,想伸手去推开韩鸿那贪恋的双手,可惜全身酥软,自己被他抚摸揉弄得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了,只得害羞的紧闭秀目任他继续。

韩鸿的手继续往下扩张,在他的温柔抚摸下,女子慢慢地迷失在他的激情与柔情中,身体的某一部分早变得一塌糊涂了,她知道马上要发生什么事了。

将女子平放在床上,韩鸿飞快的褪去身上的衣服。

当韩鸿的身体伏在女子的丝滑温热的娇躯之上的时候,女子轻哼了一声,飞快的看了韩鸿一眼,复又闭上双目。

韩鸿捧着那张精致的俏脸,轻轻的吻过女子的眉梢,嫩颊,瑶鼻,引领着那生涩的纠缠在一起,大手也在女子的身体之上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当韩鸿察觉到女子终于动情,那里已经变得濡湿起来的时候韩鸿轻轻的分开女子雪白细嫩的,早就升腾的就欲与女子合二为一,可是一只的纤手却突然之间将自己握住,让韩鸿发出一声轻呼。

第一卷 第04章 郑氏淑明

难道这女子不愿意了不成?韩鸿疑惑的望向女子!

只见女子凤目之中春水流转,显然是动情的模样,见到韩鸿的疑惑的模样,女子羞涩的从枕头之下取出一方雪白的锦缎,在韩鸿的惊讶之中轻轻的垫在自己的之下。

女子再一次的闭上双眼,被韩鸿分开的玉股又打开了许多,将自己的私密完全的交给了韩鸿。

韩鸿的嘴覆盖在女子的红唇之上,微微用力,身下的娇躯一阵颤抖,那被自己封着的红唇之中更是发出一声悲鸣。

韩鸿感到自己进入到了一处火热湿润的所在,浑身就像是吃了人参果一般的舒服,女子的眉头痛的紧紧的皱在一起。

韩鸿轻轻的将女子的秀眉抚开,带着无限温柔的吻落在女子的精致的俏脸之上。压抑着自己的,并没有一上来就疯狂的大肆。

女子虽然是第一次,可是却能够感觉到那刺入体内的事物的压抑,女子轻轻的睁开双眼望着伏在自己身上的韩鸿道:“我……我可以的,你来吧”

女子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一般,修长的忍着痛意环到韩鸿的腰间,滑嫩的玉足正抵在韩鸿的。

韩鸿怜惜的望了女子一眼,缓缓的动了起来。

娇喘声越来越急,浅吟低唱不止。

这一夜女子表现出的耐性让韩鸿都为之怜惜不已,一次次的昏迷过去,可是醒来之后却依然不知天高地厚的逢迎着韩鸿,直到韩鸿在女子的体内释放出,女子这才嘴角带着一丝释然的神色在最后一次的飘飘欲仙之中昏睡过去。

韩鸿从女子的身上翻身下来,侧身望着那张带着疲惫神色的小脸,比瓷娃娃还要精致几分的小脸让韩鸿不由的轻轻的将那被汉水打湿而粘在那俏脸之上的秀发拨到一边,一只手在那布满晶莹的汗珠的娇躯之上抚摸着。

这么完美的躯体过了明日就不知会属于何人,韩鸿心中升起一丝的不舍。只不过自己不日就会离开襄阳,不宜把她带在身边。

第二日醒来,韩鸿翻了一个身却没有发现那女子,韩鸿坐起身来,正看到在床边放着叠的整齐的自己的衣服,韩鸿穿上衣服却发现在自己的衣服之下放着一张纸和一块叠的整齐的白锦缎。

韩鸿将那纸拿在手中,上面写着几个字:感君之恩,终身报之,郑淑明!在那字下面是一个地址,韩鸿知道这是女子的地址,轻轻的笑了笑,手中的纸被韩鸿在烛火上烧毁。

突然,韩鸿想起什么,郑淑明?这不是大唐双龙传中江霸的老婆吗?自己把她上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江霸和卫海走了进来。

“韩兄弟。怎么样,昨晚舒服吗?”江霸问道。

韩鸿笑了笑:“不错,江兄,过几天我要离开襄阳了。”

“韩兄弟想离开襄阳?”江霸似乎对韩鸿的决定而惊讶,不过对于韩鸿离开襄阳心里有些窃喜,韩家在襄阳的影响力不下于长江盟,如果韩鸿离开襄阳,对长江盟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韩鸿点点头,“清明后我就离开。:

……

韩府后院,一座六丈宽、三层高的楼宇,楼内透着柔和的白芒,仅止于各门、窗,并不外涌。楼内木雕桌、椅、几、榻、橱、柜,俱都洁净无尘,似乎柔和白芒阻隔了尘埃浓雾进入楼内。

大堂内正中乃是空无一物的石板地,但在两侧各有五张矮几,正前方也有横列的五张矮几,再后方则是一张宽长矮几,而两方如八字各有一张长矮几。后方墙上则是一幅阴雕高阔城楼之景,恍如是在朦朦雾气中的虚幻城楼一股。

两侧廊道中各一石阶梯通达上层两厢,左厢乃是空荡的房室,右侧厢房则是一间有桌、椅、矮几、蒲团的大书房。再经由两侧梯道通至顶层。左右两照皆是幽雅恬静的内外两间起居室及卧室,但皆无桌椅,仅由矮几、毛毯、软垫、被褥组成的温室。

在楼阁正前方的大殿另一端,韩鸿负手信步的缓行着,抬头仰望天空默思片刻,才双眉略皱,喃喃说着:“哼!父亲,孩儿两日后就要北上洛阳了,请父亲在天之灵保佑孩儿早日取得杨广的信任。”

“少爷该去泫然谷。”

原本转身行返楼阁时,闻声身形突然一顿,悠闲地踱向泫然谷,两三步后身形已然不见。这时一个素衣少女呆呆地望着逝去的身影,半晌后摇了摇头。

摇了摇头后身形直起冲向泫然谷。

泫然谷位于韩府后山,是韩家列祖列宗灵位所在。此时春意正浓。牡丹正值盛开,璀璨如锦;芍药争辉斗艳,益增繁华。正是是清明时节,“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是扫墓时衷感的名言。陡然间,泫然谷外乐声扬起,由远而近,乐声悲凄无比,听得人心弦震动。

随着那乐声的节奏,就见从入口处进来了八个素衣少女,手上白烛闪灼,金炉中烟雾缭绕,缓步而来。凄凉的乐声越来越近,也更显得哀伤。紧随那八个素衣少女身后,又是四个素衣少女,排成一个方阵,抬着一个木案,案上白绫掩盖,不知放着何物。再后面,是由二十四个素衣少女所组成的乐队,她们似训练有素,吹奏起来不亚于极善音律的高手。想是她们心中,都有着无比的悲苦,所以才吹出人间最悲哀的乐声。

这一队庄严、肃穆、充满着诡奇忧伤的行列,径直走向庄内。那抬着木案的四个少女,迅快地把木案放下摆正,持烛捧护的少女,各自移动娇躯,将烛、炉奉供在木案前面。

“行礼!”一响高声吆喝,如裂金石。顿时间,整个泫然谷黑鸦鸦的跪了一片,神态虔诚,恭敬异常。这时,乐声倏住,只听“咚咚咚”玉磬响了三声,大殿里面又缓步出来了一个俊美的少年。

跪在前面的少女朗声道:“韩家弟子,恭请少主上祭……”

韩鸿走到木案前面跪了下去,拜了三拜。

“礼毕!”韩鸿站起来,掀开案上白绫,捧起灵位缓缓地走进大殿。

大殿内,只见韩鸿端坐在中间,两侧分别站立十八名少年。韩鸿目光四下环扫了一眼,清冷地道:“韩家第十九代家主,为振兴韩家,决定三天后北上洛阳。”

“玄衣卫谨尊家主法谕,万死不辞!”众人一口同声地道。

韩鸿抚掌大笑:“三日后,你们随我北上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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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5章 天然居

一个月后,洛阳,一片奇特的建筑群前,人山人海,他们大多是好奇慕名而来,想要看看那个被吹嘘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神仙之所,究竟是一副什么模样,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今天免费!

在众人的一片叫好声中,鞭炮声响起,舞龙队伍不顾大冷的天气,从街东一直舞过来,表演一番后,一个双龙夺珠,将韩鸿高高抛起的彩球拉下,“天然居”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出现在人们眼前,鞭炮产生的硝烟,更是让整个阁楼若隐若现,烟雾缭绕中,竟似仙境一般,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韩鸿看着下面人声鼎沸的场面,心中有些得意,没想到只是用了后世几个小小的广告手段,就有这么好的效果,首次生出作为一个现代人的优越感来,至于天然居这个俗气的名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让他重新想个新颖合适的名字来,确实是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好在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还没被人用过,而“居然天上客,客上天然居”这副对联,更是能够吸引不少人墨客的眼球。

又是一番热热闹闹的游戏,选出了今天免费进场的顾客,落选者只得黯然离去,用一步三回头的行动,幽怨凄然的眼神,来述说着他们的不舍,这天下免费的午餐,为啥都只有一天!

韩鸿自然不会去管那些愤愤不平的人,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招呼着眼前的新运儿们,眼睛却在不停扫描着四周。

终于,一个人影映入眼帘,韩鸿眼睛一亮,连忙摆平眼前之人,大笑着走了过去,“哎呀呀,马大老板曲尊前来,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呀。”

“老弟出手果然不凡,这天然居建得大气、富贵,好,实在是好呀。不瞒你说,老哥我早听说这里在建一座另类的澡堂,那是浑身直痒痒,今天总算是可以解了多日的心愿呀,这是一点薄礼,算是祝老弟生意兴隆,财源滚滚。”独孤明抓住韩鸿的手,乐呵呵的说道。

一个月前,韩鸿带着玄衣卫侍离开襄阳,来到洛阳。而独孤明是韩鸿在洛阳到达洛阳的第三天认识的,独孤明的独孤阀的人,管理着洛阳独孤阀的生意,带着某种目的,韩鸿刻意接近独孤明。

被一双细嫩柔滑的手握着,韩鸿感觉有几分怪异,强压下心中的不适,笑道:“老哥客气了,来,‘不归暖阁’请。”

“哎呀,这怎么使得,‘畅意轩’就好了嘛。”独孤明故作推脱道。

“您要是都不去,那这天下可就没几个可以去了,安爷,让奴家为您领路。”一个妖娆的女子腻声道。

“啊!这不是翠红楼的樱桃姑娘吗?老弟你真是有面子,居然连樱桃姑娘都给你请来了。”

“呵呵,樱桃姑娘是知道老哥会来,才肯赏这个脸的。老哥慢慢品味,小弟就不打扰了。”说着将还在对樱桃毛手毛脚的独孤明送入楼中,然后竟自上二楼喝茶等候。

这天然居可以说是韩鸿一个月心血凝聚而成,他参考了后世的等级服务之后,将天然居分为三个部分,不归暖阁、畅意轩、众乐坊。不归暖阁由六幢独立小楼组成,算是高级贵宾,仅仅这一部分就占据了六层空间,至于资源、服务等等,那就有更多的倾斜了。如果不是身份特殊的人,是不能进入的。畅意轩由一些独立包房组成,而众乐坊则是面向大众。

不过无论那一部分,在一楼都主要是一些澡池,还有韩鸿根据后世改建的桑拿房,药池等组成,而二楼则是一个酒楼、赌场、妓院的结合体。当然,不同的等级还会有一些不同的具体服务。

天然居仅仅是用来间接监视洛阳各方势力的工具,但是从它建成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它的不平凡,独特新颖的服务,让本来就很无聊的豪族子弟们,找到了一个更好的享受之地,也使得它成为各方代言人最好的活动舞台。英雄汇聚的舞台,即是凶险之地,同时也是机会之源。

悠闲地躺在躺椅上,韩鸿挥挥手,示意捶脚的侍女走开,刚要站起,就听到独孤明夸张的笑声。

“哈哈,老弟,真的是太舒服了,老哥我泡了这么几十年的澡,头一次有这么舒爽的感觉,就像是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一般。老弟,我算服了你,居然能想出这么高明的法子来,哎呀,那位姐姐来帮我按摩一下。”

“樱桃姑娘呢,听说她的手艺还好一些。”

“嘿嘿,她估计还得过段时间才能上来。”独孤明笑着说道,然后招招手,做附耳状,韩鸿连忙凑过头去,听他低声道:“我发现在那种情况下做,更有趣味性,那娘们更加放荡,老弟要不要下去试试,哦,我倒忘了,你是这的老板,怕是什么招式都尝遍了,嘿嘿。”

“老哥取笑了,只有你这样生龙活虎的英雄人物,才能应付得过来,小弟我却是消受不起,消受不起。”想想被独孤明这身肥肉压过,韩鸿早就没有了兴致,连忙推脱道。

“看你小子这么年轻就不行了,改天我定然教你几招,三五个妞那是不在话下。”

韩鸿呵呵一笑,拿出一张金色卡片,道:“老哥也是泡澡中人,客气话我也就不说了,这里有张贵宾卡,算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还望接受,以后这幢‘不归暖阁’就由老哥你来支配。”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独孤明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说在进楼以前他还会倘然接受的话,那么享用过一次以后,他还不明白这张小卡的价值,那就不用出来混了。

“是真的。”

独孤明眯着眼睛,半晌方才问道:“老弟有什么话,不妨明说,我能帮的尽量帮,绝不故意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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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6章 情报网

韩鸿当下诚恳道:“小弟原本家住襄阳,但如今想在洛阳寻个安家之处,可惜与独孤阀向无往来,数次求见都被拒之门外,所以才想着让老哥挂个名分,也可以镇住宵小,请放心,小弟我并无仇家,不会给老哥惹麻烦的。”这番话半真半假,不过该圆的谎,他都已经事先做足了准备,并不怕事后查证。

果然独孤明一听只是让他挂个名,并不需要做什么事情,就算以后有事他也大可抵赖,于是欣然接过,然后神秘兮兮的说道:“我看你这天然居什么都好,就是女人太少,而且素质不高,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些,你看怎么样?”

居然一眼就看穿了天然居的情报价值,不愧是混了多年的老狐狸,不过所以对于独孤明的这提议,韩鸿也是欣然同意,两人很快就达成了一个简单联盟。

达成了口头协议,两人自然是宾主尽欢。第二天早晨,韩鸿便顺势邀请独孤明参观一下阁楼。名为参观,其实还是让他验收一下,看看有没有窃听秘道之类的装置而已,结果自然又是皆大欢喜,韩鸿对于天然居内布下的机关,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之后的几天,天然居强大的宣传网络,依然在风风火火的进行着,通过各种活动的举行,对桑那的夸大宣传,以及客人们的极力推荐,让天然居成为了整个洛阳城关注的焦点,甚至不少外地的豪商名流达官贵人也都慕名而来。随着独孤明承诺的那批艺妓顺利到位,天然居的运行已经基本走上了正轨,不需要韩鸿再花太多的精力在这上面。

而另一方面,秘密窃听,悄悄记录客人行止、会见对象等等谍报工作,也开始小心翼翼的尝试着运行起来,本着安全第一,不求有功,但求不被发现的宗旨,事情到也进行得非常顺利。

每天都会有厚厚一叠记录和信息呈放到韩鸿面前,他虽然过去没有做个这种事情,不过前世倒是听说见过不少,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生疏,慢慢地就给他找出不少诀窍来,从海量的记录中抽丝拨茧,得出有用的信息,推导不为人所知的隐秘。虽然人们在公共场合都会有意识的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更不会将重要的秘密公然说出,不过仅仅是这些只言片语,也可以分析出不少东西来。在韩鸿来的那个时代,各国80%的情报来源,都是来自于海外报纸、刊物和其他公开的消息,其中的关键,不过在于分析猜测而已。只有核心,公开收集不到的地方,才会有派出间谍的必要。

就这样,洛阳内大大小小的势力,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渐渐浮出水面,韩鸿再将其中重要人物归类成册,建立档案以备日后查看,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张情报网将会越发完善,到时越多的机密也将被它挖掘出来。

随着情报网的建立,韩鸿开始把目光放在比武大会上。

现在是大业七年,在今年年初隋炀帝就下令天下兵马聚集,而隋炀帝本人在二月份时就来到东都洛阳。

高丽不同于西域各国,不仅兵精将猛,而且当今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傅采林也是高丽人。

傅采林不仅是三大宗师之一,而且还是高丽的守护神,其下弟子高手如云。

中原虽有宁奇道、宋缺两大高手,但宁奇道神龙见首不见尾,对隋炀帝毫无好感。宋缺是宋阀阀主,绝不轻易离开宋家。更何况隋炀帝对两人并不信任。

这次隋炀帝来洛阳一是为了北征高丽,二是想在洛阳召开比武大会,招募天下高手。

隋炀帝本是魔门向雨田的弟子,一身魔功出神入化。也是因为向雨田的帮助当年他才击败杨勇成为隋朝皇帝。

只是魔门因隋炀帝登基后利益划分不均匀又陷入四分五裂,加上佛门、道门虎视眈眈,四大阀门蠢蠢欲动,隋炀帝不得不招募新的高手来对抗魔门、佛门、道门以及四大阀门。

韩鸿志在天下,但现在除了一个韩家家主的身份外说什么都没有,韩家与四大家族相比相差很大。想与四大家族争霸天下毫无可能,历史上徐子陵两人之所以会被李世民夺取天下,除了慈航静斋的原因外,底子薄、根据浅也是重要原因。

现在才是大业七年,四大阀门虽然蠢蠢欲动,但韩鸿比他们有先天优势,相信在韩鸿的刻意经营下,一定会在天下大乱前,有与四大阀门一较长短的机会。

这次隋炀帝举行的比武大会是他的机会。

在隋炀帝发表命令的第二天,韩鸿就去报名了。

负责这次比武大会的是独孤阀的独孤峰与宇文阀的宇文成都。宇文成都是宇文阀的年轻一代高手,眼光自然不一般,一看见韩鸿就觉得韩鸿是一个高手……

无任是独孤峰还是宇文成都,自然不会放过拉拢青年高手的机会,看到韩鸿就疾步向他走去。

第一卷 第07章 大败宇文成都

刚走几步,独孤峰与宇文成都看见对方与自己的目的相同,不由冷哼一声。

独孤峰嘴角闪过冷笑,展开身法当先来到韩鸿身边,问道:“你叫韩鸿是吧?在下独孤峰。”

“原来是独孤统领,幸会幸会!”韩鸿一楞,独孤峰在独孤阀的地位非同寻常,再加上他是禁卫军统领,平常人就是想见到他也难。想不到难在这里见到他。

独孤峰见韩鸿仪表堂堂、温文尔雅,心中喜悦:“韩公子年纪轻轻,武功已是江湖一流高手水平,真是可喜可贺,不知韩公子愿在禁卫军就职否?”

“这……”韩鸿听了独孤峰的话惊讶不已,隋朝的禁卫军可不是普通的军队,里面高手如云,士兵个个身经百战,能进入禁卫军可是一般武者梦寐以求的事。

“呼!”

一股劲风向韩鸿袭来,韩鸿脸色一变,连退数步,避开来人的攻击。

韩鸿抬头看去,只见那人不到二十岁,身材细长,一身玄衣,相貌堂堂,颇有男子英气。他一抱拳,“在下宇文成都,有些三脚猫的功夫,望韩鸿不吝赐教!”宇文成都说完场面话,便向韩鸿攻来

宇文成都双拳齐发,虎虎生风,向韩鸿扑去。

韩鸿原地一跃,身形腾空三丈有余,倏地一旋,好似游龙掠空回翔,其快无比,躲开宇文成都的拳势,落在他的身后。

宇文成都不敢藏拙,暗运真力贯注双拳,快似闪电,拳风丝丝地作响,直向韩鸿冲去。

须知宇文成都的神拳乃江湖的绝技,宇文成都得以传授,虽说功力不足,但自有年青人的盛气可以略为弥补,威力不容小瞧。

二人展转腾挪,战在一处。

顷刻之间二人斗了四十几个回合。宇文成都觉得盯不住劲了,鼻尖鬓角挂满了汗珠,拳势也慢了下来,脚步有些轻浮。

韩鸿觉得差不多了,滴溜溜围著宇文成都转了开来,不时点指宇文成都的空门。

在台下看,只见一团红影把宇文成都团团围住,越转越快。

宇文成都就感身边都是韩鸿的影子,防守也无从谈起,索性眼楮一闭,挥拳影如山,往外招架。

转来转去,韩鸿转到了宇文成都的身後,抓住这个空挡,抬起一脚,蹬在宇文成都的背上。

宇文成都听得背後恶风不善,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一咬牙,功运背後,硬挨了一脚。

只听“砰!”的一声,宇文成都就觉後背如遭锤击,脚下站立不稳,横里飞出三丈多远。

这一脚韩鸿没使全力,不然可有得宇文成都受的。

宇文成都臊的脸如大红布,他是宇文阀年轻一代的高手,想不到就这么败在韩鸿手下。

独孤峰哈哈大笑,对于宇文成都这个自傲的家伙他最清楚不过了。现在韩鸿打败了宇文成都,等于是得罪了他,宇文成都是不会放过韩鸿的。

韩鸿打败了宇文成都就后悔了,宇文阀是四大阀门之一,这个时候他还不想得罪他们。再看独孤峰在一边奸笑,那还不明白。

宇文成都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韩鸿,转头离开了。

韩鸿默然的看着宇文成都离开。他不想得罪宇文阀不假,但对宇文阀并不害怕。

“韩公子年纪轻轻,身手高强,真是我大隋之福啊!”独孤峰笑的对韩鸿说道、

“独孤统领客气了。”

两人寒暄片刻,独孤峰道:“韩公子,却跟我来。”

这时候韩鸿不得不交好独孤峰,否则得罪了宇文阀的他再得罪独孤阀,那他达到计划就不能实行了。

上了马车,就听得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开始行动起来。韩鸿坐在车中,觉得车虽然迅速,但却并无颠簸之感,倒是甚是舒服。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韩鸿已经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倒把他吓了一大跳,由于惯性使然,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只差点没有当场摔了出去。一惊之下,睡意早已全无。只见独孤峰卷起车帘,在车外道:“韩公子,到了!请下车吧!”

韩鸿忙点了点头,起身下车。

下得车来,才发现车子正停在一座庭院的门前,韩鸿抬头看时,见院门上写着水云轩三个大字,两边各有一副对联,分别写着:

水气蒸腾接岚岛,云烟初散连流霞。

韩鸿心想,这也许就是水云轩的名称来由了。

“韩公子,请!”独孤峰向他作了个请的手势。

第一卷 第08章 独孤峰的拉拢

韩鸿点头,跟随着独孤峰走进了水云轩。进入水云轩,顿时眼前一亮,景致开阔起来,只见好大一片的湖水连接,也不知天然形成还是人工造成的,湖岸两边种着碧桃和垂柳,如今清明刚过才一个月,柳絮飘飞,碧叶如眉,桃吐新红,色若胭脂,宛如那江南最柔媚的风光,湖面上有曲折的小竹桥,九曲相连,四通八达,连着中间一个小小的岛屿,远远看去,只见岛上绿树红花环绕中有精舍数间。

眼见独孤峰已经踏上了竹桥,向那小岛走去,韩鸿也顾不得欣赏,忙急急跟了上去。

独孤峰边走边向他介绍道:“这水云轩是一座独立的庭院,平日里都空着,是专为接待贵客用的。”

说话间,已到了小岛上。韩鸿眼见小岛四周皆有白玉栏杆围绕,更有奇花灿烂,佳木葱茏,美不胜收,期间种种景致,一时也说不清楚,那独孤峰径自把他带入到精舍之内,韩鸿举目打量,见房内四周墙壁上皆是雕空玲珑木板,地面是清一色的彩釉铺地,四周摆设精致典雅,华贵异常,更早有数十个娇童艳婢伺候其中。

“韩公子,你看这房间可还满意吗?”水先生问道。

韩鸿心想这地方大概是连神仙也可住得了,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委屈,当即忙点头道:“好!好极了!”

“那就好!”独孤峰似乎松了一大口气,忙又道,“韩公子你先住这里,等陛下召见。”

韩鸿点了点头,看着独孤峰为他安排好了一切。

于是,韩鸿便在这水云轩住了下来,等待隋炀帝的召见,然而一连数日,隋炀帝却依然毫无消息,韩鸿心中闷闷不乐。暗想独孤峰难道在骗自己?

这日早晨,韩鸿心情郁闷,沿着竹桥顺步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出了水云轩,来到了洛阳内,他到了洛阳一个多月,却从未游览过洛阳风光,心想既然出来了,不防四处走走、

洛阳有三绝:洛阳水席、洛阳牡丹和龙门石窟。

“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牡丹是中国传统名花,号称“花中之王”,用“国色天香”来形容毫不为过、

“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和“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等脍炙人口的诗句,生动地描述了洛阳人们当时倾城观花的盛况。

龙门石窟凿于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直至出现。现存佛像十万余尊,窟龛二千三百多个,同敦煌石窟、山西大同的云冈石窟并称佛教石窟艺术的三大宝库。

一路走来,只觉得景致如画,美不胜收。

不知不觉间,日已正午,韩鸿猛然闻到一股酒菜的香味,方才觉得肚子竟然有些饿了——抬头一看,见自己正好站在一家酒楼的门前,那酒楼上写着“楼外楼”三个字,想必是出自“山外青山楼外楼”的典故。

当即举步走了进去,店小二见他相貌俊美、衣饰华贵,忙陪着笑上来招呼道:“公子爷,你来了,楼上有雅座,您请!”

韩鸿跟着店小二上了楼,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几个特色的小菜,要了一壶好酒,自斟自饮,他本心情郁闷,不知不觉间喝得有了六七成醉意,方才踉跄着回去。

在水云轩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独孤峰凭栏而立,脸色慎重,看着身边的独孤盛问道:“他今天都去了哪里?”

独孤盛看了看独孤峰的脸色,道:“他只在周围走了走,然后去了楼外楼喝酒。”

独孤峰闻言点了点头,道:“你要注意了,多加派人手,保护他的安全,可千万不能让他在这再出一点儿差错,他可以帮我们对付宇文阀。”

独孤盛点了点头,道:“大哥,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独孤峰想了想又道:“你还得注意了,千万别让他发现了你派人跟踪他,否则的话,得罪了他,后果一样勘忧。”

独孤盛沉思了一会儿,道:“他武功虽强,但不可能会发现我派的人的,更何况,我所派的都是顶尖的高手。”

“能不能发现,谁知道?”独孤峰忍不住冷笑道,“他能打败轻松宇文成都就说明他还留有余手,他的武功有多强,谁知道,武者一旦突破一流高手水平就可隐藏自己的本事。更何况现在宇文成都到处在找他。他不可能不警惕。”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利用他对付宇文阀?”独孤盛道。

独孤峰道:“因为陛下。陛下想利用宇文阀来打压我们独孤阀,需不知宇文阀是前朝余孽,时时刻刻在想着复国。再加上现在宇文化及是陛下面前大红人,我们想对付宇文阀必须另想办法。而韩鸿就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独孤盛道。

第一卷 第09章 刁蛮少女

韩鸿根本就不知道独孤峰派人暗中跟踪他的事,他就更不知道此时宇文阀已经展开对他的报复,此时他还沉醉在洛阳的风景中。

突然一阵嘈杂声传来,韩鸿一抬头,只见两个青衣少女骑着两匹棕色骏马,正快速向他奔来。

韩鸿忙一闪身,两匹骏马就“嗖”“嗖”两声从他身边急驰而过。

韩鸿竟是险险躲过!但韩鸿身后一个挑着一担苹果的的老翁却没能躲过,被一匹马撞到在地,苹果滚了一地。

马上的青衣少女一勒马缰,停了下来。韩鸿这才看清那是一个十五六岁,十分俊俏的小丫头。她看到倒在地上呼痛的老翁,脸上现出不知所措的神色,却不知下马把人扶起。只是向前面那青衣少女惊慌的喊道:“小姐,小姐,我撞到人了,我撞到人了!”

前面那少女勒马折了回来,粉脸含煞,怒喝道:“撞到就撞到了呗,喊什么喊?”

韩鸿看到这少女的面容,立即升起惊艳的感觉,好美的人儿!只见她柳眉凤目,琼鼻樱唇,香腮如玉。虽是怒容满面,却不掩其绝世姿容,反更显出一种少女的娇横美来。韩鸿的心不由得跳动起来,便和其它路人一起驻足围观。

撞到人那少女伸手指着倒在地上咿呀呼痛的老翁道:“小姐,他他、、、、、、”

那小姐瞟了一眼老翁道:“没事,死不了的,我们快走,要迟到了。”

韩鸿一阵惊讶,这么美丽的少女怎么说出这种没人性的话?看那撞到人的丫头噢了一声,主仆俩竟欲就此离去。

“怎么这样啊?”“谁家的丫头这么蛮横?”“撞到人竟不管吗?”、、、、、、周围的人指责起来。

那小姐横目一扫,娇喝道:“谁要你们管本小姐的事?让开!”说这就欲放马往外冲。

“别让她走,见官去!”“对,见官去。”围观的人堵住两匹马不让离开。

韩鸿知道有热闹看了,看那老翁在地上呼痛,颇为可怜,正想去扶起他,然后好出面干预此事。却已有个身穿黄色劲装,腰挂短刀的少女从人群中走出,扶起那老翁,关心道:“老伯,你没事吧?”声如出谷黄鹂,清脆好听。

韩鸿一看那黄衣少女,心又跳动起来。老天,这才多长时间,就让我两次惊艳!

这黄衣少女的姿色竟然不输于骑在马上的那小姐,尤其那双眼睛,犹如秋夜里的星星,晶莹明亮,又给人以十分洁净的感觉。

只见她劲装打扮又带着刀,应是江湖中人。

“碧水岸边有玉女,滴滴凝眸秋夜星。”这是可以对此女的描绘,特别是那双美眸,一如秋夜之星,晶莹亮洁。

“姑娘,你们把这位老伯撞伤了,应该送他去看郎中的。”黄衣少女向马上的少女道。只是她的声音柔柔的,没有丝毫问罪的意思。

那刁蛮小姐满面怒容的从马上转过头来,瞪向黄衣少女。但她看到黄衣少女的面容时却突然粉面解冻,展颜笑道:“哎呀!是姐姐啊,太好了,小雨不小心撞倒了这位大伯,你帮忙照顾一下他吧。小妹还有事,先走了。”她扭头向众人喝道:“我姐姐会代我照顾他的,你们还不让开?”

人群闪出一条道来,那青衣少女主仆立即纵马跑了出去。

这小雨听见那青衣少女叫她姐姐,脸现迷茫之色,不解的望着那个小姐,喃声道:“姐姐?”

看到主仆二人纵马跑了,才喊道:“哎,姑娘,你是谁啊?我们以前认识吗?怎么叫我姐姐呢?”

韩鸿还正在奇怪,那青衣少女怎么会认识那黄衣少女,还叫她姐姐。听得她这样喊,才明白是那青衣少女为自己脱身而耍的诡计。不由心中好笑,这刁蛮少女还真够精灵古怪的,竟这样脱身!

周围也有人明白过来了,有人喊道:“快拦住这丫头!她捣鬼,这位姑娘根本不认识她。”但是那主仆二人既已经逃出重围,那里还拦得住。

那青衣少女从马上回过头来对黄衣少女得意的笑道:“好姐姐,你的心肠好,老伯就交给你了,再见啦。”说完后“驾”的一声在马臀上打了一马鞭。带着丫头纵马向远处跑去。

“别走,我不认识你,小弟,快拦住她。”黄衣少女扶着老翁喊道。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少年,甩开双腿向两匹马追去。本来韩鸿还想出手帮黄衣少女拦住那青衣少女主仆两人,可一看那少年疾若追风的速度,韩鸿就知道不用了,那主仆俩绝对跑不掉。

果然,不一会儿那少年就追上了两匹骏马,一把抓住了那小姐所骑之马的马缰。韩鸿一边在心里暗赞好轻功,一边随人群向前移去。

“臭小子,快撒手!听见没有?”那小姐一边骂着,一边挥动着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的朝那少年打去。少年却是一声不吭,一手抓紧马缰不放,一手格档着马鞭。那个丫头小雨看小姐被拦住了,也只好打马折了回来,主仆二人又被人群围了起来。

“她还打人,太不像话了!”、、、、、、周围的人又一齐的声讨起来。

黄衣少女扶着那老翁赶到,那老翁已能走路,看来伤势不重。刚才可能只是被撞倒在地闪了腰。

黄衣少女向那少女道:“姑娘你太坏了,撞伤了老伯就想跑掉,还敢打我弟弟,今天你要是不能给我们一个公道,就不让你走!”

马上的少女看到马鞭竟皆打倒少年的臂上,而那少年又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痛的样子,遂停下手来,俏脸含煞,环视周围正七嘴八舌指责她的人们一眼,身上竟发出逼人的气势,震得周围人群静了下来。

她又瞥了眼仍抓住马缰的少年一眼,然后盯住黄衣少女,冷笑道:“好!,既然这样就让本姑娘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凭什么管本小姐的事?小雨,下马!”

她一生娇叱,主仆二人从马上纵身下来。那小姐从马鞍处“呛”的一声拔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来,那叫小雨的丫头也拔出了绑在马鞍上的剑。主仆二人提剑在手,立即杀气腾腾,周围围观的人忙向后退,露出好大空档来。中间便只剩下韩鸿,黄衣少女姐弟和那老翁。

那老翁看事情闹大了,慌道:“姑娘别生气,老汉没事了,那担苹果老汉也不要了,你们可不能打架啊!”

黄衣少女把老翁扶到边上道:“老伯你放心,今天我定要替你讨回一个公道。”说完走回来,“嗖”的一声抽出腰里的短刀,那少年虽无兵器在手,却也双腿一弓摆开了架式。双方对峙了起来。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韩鸿带着微笑向外退去,两个绝世美女打架,不看岂不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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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章 刁蛮的独孤凤

对峙的双方更本没有在意韩鸿。那小姐冷笑道:“小雨,你教训这个野小子,我来教训这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说着洒出一团剑光向黄衣少女攻去,同时那丫头小雨也向少年攻去。

黄衣少女喝道:“你才是野丫头!”举刀迎上。

咦?这主仆俩的剑法不错呀!黄衣少女姐弟也有一身不错武功,原在韩鸿的意料之中。不想这两个青衣少女也有如此精妙的剑法。

丫头小雨竟能和那个少年斗个旗鼓相当。但看那少年功底扎实,每一掌都沉稳有力,不用多长时间,定可稳占上风。

这边两个绝世美女也打的是风生水起,那小姐的利剑霍霍展开,想压住黄衣少女的刀势,黄衣少女却也不示弱,一刀刀丝毫不乱章法。一青一黄两道人影打得难分难解。

周围的人看的目瞪口呆,谁想到两个娇滴滴的美丽少女,拿刀执剑的互相打得这么凶。

韩鸿看那小姐剑法精妙,心想她断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富家小姐,但会是谁呢?这么漂亮,若是江湖中人,不会没有名声。

想了想,韩鸿终于知道是谁了。

是她啊!“独孤有女名小凤,花容羞月性刁蛮。”此女可不正是独孤阀的独孤凤吗!小凤不就是独孤凤的小名吗?

作为独孤阀的大小姐,自小集宠爱于一身,刁蛮任性也在情理之中。

韩鸿这边心想着,那边的战场已经起了变化,少年已占得上风,打的小雨气喘吁吁。这边两个美女的斗争却变成了另一种风味,原来那独孤阀刁蛮小姐独孤凤现在连嘴也用上了,

“你是个不知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你,滥货,,妈不知和什么野男人睡了弄出你这个贱种,~~”后面还有更难听的呢,韩鸿都不敢听下去了,总之是一句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脏话从独孤小姐的嘴里喷出。

想当年俺也见过不少骂道高手,可比起这位独孤阀的小姐来,那些泼妇无赖们就只配提鞋跟了。这些骂,全是经典国粹啊!只是从一个这么美少女嘴里吐出来、、、、、、惨不忍睹啊!!

黄衣少女就实在是差得远了,反反复复“野丫头”“坏女人”几个词,真正的脏话一句也说不出,已被骂的面色通红,双眼泪光盈盈,刀法也乱了。苯啊!骂道最高要义,口舌比不上对方时,将对方的原话完整不动的送回就是了吗。

一是怜惜黄衣少女那泫然欲泣的楚楚之态,二是让那些脏话不再从一张娇艳欲滴的香唇中喷出,以维护一位少女的形象,第三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怕他们这样打下去,巡捕们赶来,没自己的戏唱,结识不了两个美女。所以韩鸿出手了。

事情很快搞定,闪身突入两个美女的刀光剑影中,一掌推开黄衣少女,这边一下擒住独孤凤拿剑的手腕,一用力,就下了她的剑。

韩鸿的迅捷手法让两女都停了下来,惊恐的望着韩鸿,那边少年和丫头小雨也停了下来,齐望向韩鸿这个不速之客。

韩鸿运转九阳神功,使身上散发出强大的霸气,同时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长剑。这是专门对付青春少女的,强烈的霸气加上散逸的神态,自能在她们心上烙下我的影子。

“你是谁呀?敢管本小姐的事,滚的蛋!”那樱唇里竟对韩鸿吐出了这么一句话。独孤阀怎么出了这么个女儿?

剑光刷的一闪,小雨一声尖叫:“小姐!”

独孤凤吓得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发觉没事又睁开了,看见自己的耳环躺在自己的剑尖上,剑尖在自己眼前,而剑把握在韩鸿手里。

小丫头可能这时才感觉到耳朵处有点凉吧,她惊恐的伸手摸了摸,耳朵完好无损,脸上露出放心的表情,却又恨恨的瞪向韩鸿。

“如果你再说一句脏话,我就用这把剑在你脸上画小猪。”韩鸿悠悠然得说道,不带丝毫感情。但别人听了会认为韩鸿真的说到做到。

独孤阀竟把她宠成了这样!实在是刁蛮得过了头了。韩鸿得下功夫将她好好调教一番,要不她这么蛮横无理,满嘴脏话,怎么能做自己的女人?所以韩鸿现在首先要降住她,好方便以后的调教。你不是自恃美貌很拽吗,在你脸上画只小猪看你怕不怕。

独孤凤果然立即花容失色,但那张樱唇却还想张开。韩鸿剑尖向前一送,抵到她吹弹可破的娇嫩脸蛋处,冷笑道:“你想试试我的画技吗?”

她刚张开的立即闭上了,但随即小嘴一咧,竟哭了起来,泪珠从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滴滴涌出,立即成了一个梨花带雨的哭美人儿。

韩鸿看得心中怜意大起,便移开了剑尖。但心中很快升起明悟,这丫头又在耍滑头了。

只听她抽抽噎噎的说道:“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大哥,呜呜、、、、、、、”

我欺负你?嘿嘿!我今天就是要欺负欺负你这刁蛮丫头,要是连你都降不住,我以后还怎么纵意花丛?

“好了,别哭了!”韩鸿大喝一声。

丫头被韩鸿的喝声震住,哭声立止,仍带着泪花的一双美眸怔怔的望着韩鸿,显然没想到我竟不吃她这一套。

“独孤小姐,我也不难为你,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向这位姑娘和这位老伯道歉,赔偿老伯一担苹果的损失,并付给撞伤老伯的医药费。二吗,就是我送你去见官,咱们让官府来管这件事。”韩鸿淡淡的说道,语气不愠不火,不含一丝感情波动。我知道这种语气有着极大的威慑力。

“你认识我?”独孤凤惊讶的问道。

第一卷 第11章 天真无邪的宋玉华

韩鸿微笑道:“当然认识,独孤阀的公主,《群芳谱》名列第十六,本公子怎么会不认识?”

群芳谱:纪录当今天下的绝色美女,二十年一届。

周围人听说是独孤阀的独孤小姐,发出一阵嗡嗡声,隐隐听得有人说道:“原来是她呀,怪不得这么无法无天!”“是独孤家那个小祖宗啊!”、、、、、、

看来此女的刁蛮不仅是被载入《群芳谱》,在洛阳城也是广为人知啊!

黄衣少女听得眼前的富家小姐就是在《群芳谱》中名次排在自己前面的独孤凤,先是一愕,随即脸色数变,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那独孤凤听韩鸿说出了她的身份,双手插腰,把头一仰,傲声道:“哼!既然知道本小姐是谁,你还敢这样欺负本小姐,不怕我爹爹要了你的命吗?”

韩鸿哑然笑道:“你爹爹再厉害,他也得讲王法,你独孤小姐犯了法,我送你去见官,天经地义,他能因为这个就杀了我吗?难不成你们独孤阀比天子还厉害?”

这独孤丫头被韩鸿说得理曲,却还是不服,一跺脚叫嚣道:“见官就见官,我又没犯法,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你还没犯法?好,让本公子列出你今天的三条罪状来。你听着,第一,你身为平民百姓,却当街纵马,此行为公然违背了朝廷礼制。第二,你的丫头撞伤人后,你却不闻不问,还意欲逃遁,性质恶劣之极。第三,这位小兄弟拦住你时,你竟动手打人,接着又执利剑与人当街斗殴,这些可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这三条罪状你认还是不认呢?”韩鸿朗声说道。

独孤丫头听韩鸿说完,两眼一瞪,大声道:“我骑骑马也算犯法吗?本小姐骑了好几年了,也没见谁说个不字?”

“那是因为小姐你运气好,没遇上我。《大隋律》礼制篇有言:‘非品官不得于街市间骑马。’独孤小姐你是几品官呢?竟敢当街纵马!”韩鸿笑问道。

其实这条规定一出长安洛阳就成为一纸空文,各地乡绅富豪逾规越制的事多了,谁还管这闲事,大家也都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但韩鸿为加重她的罪名,就将这一条也列了进去。看独孤丫头的反应,她八成以为自己在街上骑马是很合法的呢!

“你、、、、、、、”理屈词穷的独孤丫头小脸憋得通红,这时干脆耍起无赖来。“你说得这些我都不承认,根本没那事,是你想抢我的剑诬赖我的,他们都是帮兄。哼!皇帝叔叔可喜欢我了,我二叔是禁卫军统领,咱们到官府去。看他们信谁的?”小丫头两眼上翻,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独孤阀是四大阀门之一,又是皇亲国戚,这丫头竟拿这个来做挡箭牌,韩鸿得好好唬她一唬,才能将她降住。

于是大笑道:“我也是朝廷中的人,自然知道独孤阀,不要以为你是四大阀门之一的独孤阀就可以无法无天,我们就去皇帝,就去让他老人家亲自给你个处置吧。嗯,三罪并罚,再加上现在是戒严期间,一律罪加三等,够不够杀头呢?应该够了吧。就算不够杀头,至少也要贬身为奴,发配边疆吧。”

独孤凤身为独孤阀的人,自然明白现在隋炀帝重用宇文化及,打压独孤阀的事,如果这事弄到皇帝那,宇文化及一定小题大做,所以吓得俏脸煞白,一咧嘴又哭了起来,哭道:“我不要杀头,不要做奴,我要回家,呜呜、、、、、、、”

这次应该不是演戏吧?

韩鸿暗想,一边遂朗笑道:“那就向这位姑娘和老伯道个歉,再赔给老伯一些钱,我就放你回家。”

这时黄衣少女道:“我不要你道歉了,你赔了这老伯的一担苹果罢。”

独孤凤道:“我、、、、、、我是去和朋友打马球的,身上没带钱。”

韩鸿不由好气又好笑,这丫头又是耍横,又是耍无赖,原来是没带钱啊!遂笑道:“那好办,我替你给了,但你这把剑要押在我这儿,等你有钱还我,我再还给你。既然这位姑娘已经原谅你了,你向这位老伯道个歉就可以走了。”

“真的?”独孤凤泪眼婆娑的望着我道。

“当然是真的。”韩鸿答道,说着拿出二十两银子递给老翁道:“老伯,这是代这位姑娘给你的,去找个郎中看看吧。”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老翁说着就要下跪,韩鸿赶忙扶住。

“对不起,老伯,刚才是我家丫头不小心,撞到了你,我给您道歉。”独孤凤向老翁敛衽施礼道。话丫头倒是变得快,说道歉就道歉,而且做得十分自然。

惊得老翁忙道:“不敢当,不敢当。”

韩鸿心道,对了吗,这样多乖巧,多可爱,女孩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吗。原来你也不是全没有教养啊!。

“我怎么找你要回我的剑啊?”沈小蝶向我问道。

韩鸿笑道:“你准备好银子在家等着,我下午就到贵府去。”

“真的?你不骗我?”

“我岂会骗你?下午必定到你家去,你准备好银子就是了。”韩鸿说道。

“那好,我等你,还不走?”她后一句话是向她的丫头小雨说的。

那丫头刚才受我挑下她小姐耳环那一剑的惊吓,一直傻呆呆的站着。这才“噢”了一声去牵马,同时又不识时务的问了一句:“小姐,我们不去打球了吗?”

“打你个头啊?今天都是你惹得祸,你个死丫头!”独孤凤怒骂道,刚拿到手的马鞭照小雨劈头的就是一鞭。

“小姐!”小雨脸上出现了一道鞭痕,哭着伸手捂住了脸。

韩鸿暗叹了一声,这个独孤凤真是野性难驯啊!刚好了一会儿,就又旧性复萌了。看她打了一鞭还不过瘾,又举起了马鞭,韩鸿闪身挡住她执鞭的手。

“我打我的丫头你也要管啊!”她叫道。

“你要管教下人,那是你的事,但是在我面前打人就不行。”韩鸿瞪着她道。

她一转身恶狠狠的道;“死丫头,回去看我不剥你一层皮!”说着纵身跃上了自己的马。

韩鸿扬声道;“独孤小姐,在下的剑法你见识过了,今后这位老伯和今天在场的人包括你这小丫头,谁要受到什么伤害,我就在你脸上画幅花鸟画。”

独孤凤在马上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纵马飞驰而去。

“多谢公子。”小雨向韩鸿福了一福,也急忙上马喊着“小姐,等等我。”跟着疾驰而去。

“好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韩鸿喝退周围的人群。那老翁也千思万谢的离开了。

黄衣少女带着他弟弟上前道:“多谢公子刚才援手!”

韩鸿笑道:“应该的,宋小姐不必客气,令尊到洛阳了吗?”

韩鸿散去身上的霸气,恢复为让人亲近儒雅,宋玉华的双眼立即开始放光。

“公子,你认识我啊!你是我父亲的好朋友吗?”她忽闪着那双晶莹亮洁的大眼睛惊喜的问道。

韩鸿立即知道眼前的这位宋大小姐小姐还是一个纯真的女孩,她那惊喜的语调里还有很多少女天性中天真与无邪。遂笑道:“我还没见过你父亲宋缺前辈,但对他老人家确是仰慕已久。”

“那你怎么认识我呢?”宋玉华不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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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章 宋鲁的儿子??

韩鸿大笑起来,道:“‘碧水岸边有玉女,滴滴双眸秋夜星。’宋大小姐名列《群芳谱》第七,你这绝世姿容,尤其是这双美丽的眼睛,《群芳谱》中有详解,小生怎会不认识呢?”

宋玉华听韩鸿夸她漂亮,俏脸上升起两朵红晕,眼角眉梢却盈满喜意。羞道:“原来公子也是江湖中人,是通过《群芳谱》认识人家的呀!”

“可以这么说吧,况且宋小姐是四大阀门宋阀的人,身份尊贵,令叔宋鲁与我家数有往来,这次不知令叔是否也来洛阳?”韩鸿对宋缺是否来洛阳还不确定,但宋玉华来洛阳,宋鲁一定也在洛阳。

宋玉华确狐疑的望着韩鸿,说道:“公子你骗我们吧?你真的和二叔认识?”

韩鸿笑道:“在下襄阳韩家韩鸿!”

宋玉华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惊喜道:“你就是二叔提到的那位韩鸿韩公子啊!我二叔找你去了,你怎么在这儿?”

她连珠似的问了一串问题,韩鸿微笑道:“想不到你二叔神通广大,我来洛阳都知道,呵呵,我在洛阳游玩,准备回去,然后就碰到小姐了。”

“嗯,我们赶快去吧,我二叔在你开的天然居等你。”少女脆声道。

“好,咱们快回去。对了,你们姐弟怎么不随在你二叔身边,跑到街上来了呢?”

韩鸿说着,举步南行。宋玉华忙跟在韩鸿身边,少年跟在他们身后。

“我们是自己跑出来的,在来洛阳之前,二叔答应我到这儿后会给我介绍认识一位武功很高,很有才华,长得很帅的公子,就是、、、韩鸿公子你了?”她说到这儿声音低下去了,满脸红晕的低下头,却偷偷的拿眼睛瞟韩鸿。

韩鸿笑道:“宋鲁前辈是这么说的吗?我哪里有那么好?”心想宋鲁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宋阀对自己有什么企图?

是了,襄阳。宋阀一定在在意韩家在襄阳的实力。

“不是啊!公子你刚才教训那个独孤凤是真的是很威风啊!还有你那剑好快啊,人家都瞧不清楚。”宋玉华抬起头来说道,眼中流出羡慕的神色,看的韩鸿心里好不得意。

“是吗,那改天我教你好不好?”韩鸿笑道。宋玉华是个绝色美女,韩鸿自然不会放过。

“好啊!”少女一下子跑到了韩鸿前面,雀跃道。

韩鸿不由莞尔,笑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随在你二叔身边,是不是不愿意见我这个韩公子啊?”

“不是的。”少女急辨道,继而嘴一蹶道:“二叔说下次再让我见你,这次有正事,让我和小弟留在客栈,可呆在那儿闷死了,我就带小弟出来闲逛,没想到竟碰到了公子,比二叔还早见到你,嘻嘻。”

她开心的笑了起来,看来对能先于她二叔见到韩鸿颇感到得意。

韩鸿这才想起还不知道她小弟的名字,难道他就是宋师道?大帅哥宋师道,遂问道:“你弟弟怎么称呼?怎么不说话呢?”

韩鸿说着扭头望向那少年,他看韩鸿一眼,羞涩一笑,却不说话。韩鸿只好也微笑着点了下头。

这边只听见宋玉华道:“他呀,是我二叔的儿子,叫宋昆,大木头一个,很少说话的。公子别理他了。”

宋鲁的儿子?大唐双龙传上不是说宋鲁没有儿子的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历史已经改变了?

想了想韩鸿笑道:“这样啊!但宋昆兄弟武功很好啊!”

“对,整天不说话,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功!”宋玉华说道。

看见前面与青石板路并行的河面上有只小船正在拉客,韩鸿对宋玉华道:“雇艘小船从水路回去吧,可以快一点。”

“好呀!我来划船,我的驾船技术可好了!”宋玉华雀跃道。

韩鸿不由暗笑,你是宋阀的小姐,群芳谱上都说你是碧水岸边的玉女,驾船技术能不好吗?况且宋阀的水师天下闻名,

小船沿纵贯洛阳南北河南行,宋玉华卖弄船技,浆打的又急又快,把小船划得像条飞鱼似的在河面上急速滑翔,遇到船多的繁忙水面处,还能十分灵活的左右穿插,看得闲在一边的船娘目瞪口呆。

一路上宋昆坐在一边看着两岸的人群街肆沉默不语。宋玉华却很活泼,一边划一边叽叽喳喳和韩鸿说个不停。根本不像大唐双龙传里的宋玉华,也许这个世界本来就与大唐双龙传关系不大,只是有里面的人物罢了。

宋玉华这个毫无心机的少女,一会儿就让韩鸿了解了宋阀高层和宋阀的家庭情况。

宋阀作为四大阀门之一,历史悠久,自然不是韩家能比。

宋鲁果然已坐在天然居的客厅里了。

韩鸿一边跨进客厅,一边抱拳道:“不知贵客来访,有劳贵客久候了。”

宋鲁站起来道:“韩公子,好久不见。”

韩鸿刚要说话,宋鲁脸上露出惊讶,“咦?你们怎么来这了?”原来是宋玉华迫不及待的拉着宋昆跑进来了。

韩鸿本让她们在外面候着,晚一会儿进来让宋鲁惊奇一下,这丫头竟然等不及。

韩鸿还没来得及解释,宋玉华已跑上前,叽叽喳喳的把他们相遇的经过说了一遍。

宋鲁笑道:“原来是和韩公子一起的,你们真有缘啊!”

韩鸿心道这宋鲁还真有意把宋玉华撮合给我啊!那解家堡怎么办?

韩鸿遂笑道:“碰巧遇到而已,宋小姐不仅生得明艳照人,而且心地善良,性格活泼,真不愧群芳谱中那句‘碧水岸边有玉女。’”

“哈哈哈,韩公子过奖了,不过玉华刚才这一得罪那独孤阀的刁蛮小姐,我下午可就得上门向独孤阀道个谦了。”

宋玉华俏脸一白,委屈道:“二叔,我、、、、、、”眼圈就红了。

韩鸿笑着道:“主要得罪她的是我,不关宋小姐的事,那丫头得剑还压在我这儿呢,下午咱们一起到独孤阀要赎金。”

宋鲁微笑不语,宋玉华立即破涕为笑,喜道:“谢谢韩大哥!”叫得好不清脆。

韩鸿心道,我何时由韩公子变成韩大哥了?

宋鲁道:“玉华,带你昆弟出去玩一会儿吧,我和韩公子有正事要谈。”

宋玉华不情愿的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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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章 宋鲁

宋玉华离开后,宋鲁道:“没想到啊,令尊会遭遇不测,韩鸿啊,你知道是谁害你父亲吗?”

韩鸿摇摇头,眼中闪过淡淡的忧伤。韩举是中溪毒而死,韩鸿搜索脑海中所有想得到人的名字也找不到这个人。

至于韩家的仇家?那更不可能,韩家为了生存,从不与人结仇。没有不共戴天的仇人。

宋鲁道:“韩鸿,放心,我与令尊相交多年,一定会为帮你查明真相的。对了,你这个天然居不错,怎么想到在洛阳开天然居?不在长安,襄阳?”

韩鸿明白精明的宋鲁已看到天然居的作用,也不隐瞒,提出宋鲁入股天然居。

宋鲁摇摇头,宋阀有宋阀的情报网,韩鸿的天然居他还没放在眼里。只是他对韩鸿来洛阳的目的好奇。

韩鸿解释道:“家母在世时希望我有朝一日建功立业,封侯拜相,这次皇帝出征高丽是一次机会。”

宋鲁赞道:“好志气,不过你得罪了宇文成都,恐怕宇文阀不会放过你,现在宇文阀,特别的宇文阀的宇文化及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恐怕这次……”

韩鸿道:“我想宇文阀想报复我,一定会让我进入朝中。”

宋鲁抚掌笑道:“看来你早有准备,我白担心了。不过无任什么时候我们宋阀一定站在你旁边。”

韩鸿点点头,心里却冷笑不已,他可不相信宋鲁的话,宋阀关系着南岭几百万人的性命和利益,自己一个无名小卒,凭什么帮自己,。

宋鲁问道:“韩鸿啊,襄阳的长江盟情况你知道吗?”

韩鸿摇摇头,他来到洛阳后就一心一意的把心思放在天然居上,对于襄阳的事不怎么清楚。

宋鲁道:“长江盟的江霸是个人才,现在长江盟发展的很快,襄阳附近不少地方已在长江盟的势力范围下,其实力已不下于铁骑会。”

韩鸿明白,宋鲁是怕长江盟与铁骑会一样危险到宋阀对江南的统治,害怕再出现一个铁骑会。而韩家是襄阳的地头蛇,宋鲁以为长江盟的扩张有韩家的影子。现在说给韩鸿听是为了给韩鸿一个警告。

在江南的诸多江湖门派中大部分被宋阀所控制,但铁骑会不一样,除了韩鸿没有人知道铁骑会在魔门的控制之下。

当年隋文帝因为慈航静斋的支持夺取天下,后来在隋文帝两个儿子中,慈航静斋的梵清惠选择了杨勇。

但杨广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面对慈航静斋这个庞然大物,杨广选择了魔门,在魔门门主向雨田的帮助下整合了魔门,击败慈航静斋,夺取太子之位。

按照杨广不择手段的性格,他想彻底消灭慈航静斋,梵清惠为了保护慈航静斋,特地把碧秀心嫁给邪王石之轩。使石之轩走火入魔,又挑拨边不负单美仙,利用鲁妙子、商青雅、祝玉妍、石之轩之间的恩恩怨怨,使得祝玉妍的阴葵派差一点一分为二。魔门实力大减。

当然,这些都是隐秘,除了梵清惠外没有人知道,韩鸿也不例外。只不过凭着大唐双龙传他比别人多知道有些隐秘而已、况且现在的这个世界与大唐双龙传又不完全一样,其中关系精妙之处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

“我最近在想什么时候把韩家迁到洛阳来。”韩鸿对宋鲁说道。

宋鲁一楞,韩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韩家迁往洛阳,襄阳就与韩家毫无关系了,那长江盟扩张与韩家也毫不相干了。

只是韩家离开襄阳并不符合宋阀利益,韩家虽比不上四大阀门,但百年世家根深蒂固。对襄阳一带的影响力远非其他势力可比。与韩家结盟不仅仅是因为韩家在襄阳的势力,更是想让韩家成为宋阀北方的屏障。

宋鲁想阻止,又不知从何说起。老谋深算的他在短时间里也想不到任何办法。

下午,宋玉华兴冲冲的跑来,韩鸿道:“怎么只有你一个,没人跟着你么?接我的马车呢?”韩鸿说着向外走去。

宋玉华跟着韩鸿走出屋道:“二叔派来接大哥的车夫病了,我就代他赶车来了,车在外面等着呢。”她兴奋道。

韩鸿这才注意到少女额上的汗渍,那透红的脸蛋看来不是因为刚才的害羞,她在大热天里赶了一路车的缘故的。看她那兴奋的样子,韩鸿心里不由升起对她的喜欢。

“你一个人赶车过来是瞒着你二叔的吧?”韩鸿问道。

“你怎么知道?”少女很惊讶。

韩鸿不由心里好笑,宋阀难道还缺车夫,大中午的让你一个小女孩驾车来接我?什么接你的车夫病了,八成是你这小丫头搞的鬼。

韩鸿却不对她解释,唬着脸道:“我当然知道,以后不许这样了,会让你二叔担心的,明白吗?”

“噢!”她答应一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却勾着一双美眸偷偷的瞅韩鸿,看韩鸿是否真的生气。那神态十分惹人怜爱,让韩鸿不由露出笑容。

“嘻嘻!”少女看见韩鸿的笑容,得意的笑了起来。

韩鸿赶车,宋玉华坐在车上,这丫头一上车就又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唉呀!是很热呀,早知道我也先泡个凉水澡再来了。”小丫头赶了一路车,这一坐下,开始感觉到往外冒汗了,拿出一方小手帕拭去脸上的汗渍,然后当扇子甩摆着取风。却让少女体香向韩鸿阵阵涌来,熏得韩鸿心痒痒的。

“唉,韩大哥,你上午和我二叔在谈什么呀,谈的那么高兴,又不肯告诉我?”

韩鸿笑道:“我们给宋小姐找了个好婆家,”

“啊?”宋玉华小口微张,瞪眼呆望着韩鸿。

韩鸿神情严肃,故意装得十分逼真。

“我不要嫁人,唔唔、、、、、、、”那秋夜寒星般的大眼睛里竟立即涌出大滴大滴的泪珠来。

第一卷 第14章 独孤凤的阴谋

宋玉华原本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子,现在离他嫁人解家还有一年时间,所以他的性格没有怎么改变,

韩鸿一看竟把她惹哭了,忙哄道:“别哭,别哭,骗你呢,傻丫头。我们怎么会舍得把你嫁出去呢?”

“真的?”少女抽噎道。粉脸泪痕犹在,宛如雨后海棠,惹人怜爱。

韩鸿笑道:“当然是真的。”

抽噎声仍在,粉脸却已雨过天晴,笑着娇嗔道:“韩大哥你太坏了,这样骗人家,害得人家流眼泪。”说着拿手帕去拭眼角的泪水。

“是我不对,以后不敢了。”韩鸿忙认错。但迅即脸色一整道:“不过宋小姐。你不能叫我韩大哥。”

“为什么,韩大哥不喜欢么?”少女一脸惊慌的问道。

“不是我不喜欢你,你想啊,你宋鲁有时叫我兄弟,你怎么能叫我大哥呢?你应该叫我叔叔。”韩鸿一本正经的说道。

(怪叔叔……)

“叔叔?”少女叫得十分别扭,脸上神情扭捏之极,身子也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

韩鸿看自己把宋玉华逗成了这副模样,差不多憋不住。

“对了,就是这样,叫叔叔。”韩鸿强忍住笑说道。

“好难受啊!不叫叔叔可不可以?”

“那你叫什么?”

“还是叫大哥好。”少女一脸企盼的望着韩鸿。

韩鸿沉吟一会儿道:“那好吧,不过你要告诉我你小名,以后我就叫你小名了。”

“我没有小名,家里人都叫我玉华,韩大哥也叫我玉华吧。”少女雀跃道。

“嗯,玉华,真好听!”韩鸿夸道。她立即又露出兴奋神色。

一路上逗宋玉华说笑,不觉间已到了城西独孤阀家大门外。

从外观看独孤阀大门并没有什么特别,普普通通的,这种门面在洛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进入门内却是别有洞天,厅堂廊房各具气势。

不过韩鸿没来得及详细打量独孤阀大院的风光,因为韩鸿刚进门就看见了独孤凤。

这丫头仍是一身劲装打扮,看到韩鸿他们进门,背着手迎了上来。

“挺守信啊!我的剑呢?”她不阴不阳的问道。同时狠狠的瞪了宋玉华一眼。宋玉华在韩鸿身边也不示弱,一挺胸加瞪了过去。

韩鸿看两女一见面就又对上了,心里觉得好笑,微笑着把宝剑递到沈小蝶面前道:“喏,我岂会失信于你独孤小姐?这是你的剑,银子呢?”

独孤凤在剑上瞟了一眼,却不伸手来接,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说道:“跟我来吧,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说着转身朝偏院走去。

“小姐,这几位是来拜访二老爷的,要带到、、、、、、”带韩鸿他们过来的小厮向独孤凤说道。但没等他说完,独孤凤就打断他道:“好了,没你的事了,这几们客人本小姐要亲自招待,你忙你的去吧。”

那小厮听说,依言退下。

韩鸿心想二十两银子随手给自己不就是了,用得着专门去取吗?独孤丫头你有什么阴谋吧?这时独孤凤身边那个丫头小雨向韩鸿打了个焦急的眼色,看来独孤丫头果然设有阴谋对付自己。却也不以为意,谅她耍不出什么花招。

哼!看来上午的教训这妮子是没放在心上啊!自己得再好好教训她一下。

走到偏院的圆月形门洞前,独孤凤停住了脚步,转头对韩鸿笑吟吟的道:“去取二十两银子不用带别人人吧?你一个人拿剑跟我进去就可以了。”

韩鸿还未答话,身边宋玉华已抢道:“那怎么行,你这人太坏了,韩大哥一个人跟你进去,被你暗算了怎么办?”

“你说什么?韩大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是上午才认识的,这就叫起大哥来了,你也不嫌肉麻?你个小!”独孤凤阴阳怪气的对宋玉华说道。

宋玉华被气得小脸通红,指着独孤凤“你你、、、、、、”说不出话来,那又美丽的大眼睛里又聚起了泪花。

韩鸿忙道:“好了,好了,玉华别和她一般见识,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很快、、、、、、”

韩鸿还没说完,就听独孤凤跺脚怒声道:“好,好!不和我一般见识?我是坏女孩,就她好!哼!有种就都进来吧。”

韩鸿正惊愕她怎么突然生了这么大气,她已经一转身跑进了门去。小雨焦急的看了韩鸿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韩鸿神识施展,发现里面有埋伏,其中有一个高手。

韩鸿对宋玉华道:“你在这等我,我一个人进去。”

宋玉华不放心的叫道:“韩大哥!”

韩鸿对她笑道:“没事,她奈何不了我。”说着举步跨入月形圆洞门。

第一卷 第15章 埋伏?

侧前方有一正屋,门大开着,独孤凤主仆就站在屋中央。如果韩鸿没猜错的话,伏击他的人就埋伏在屋里。

韩鸿心里冷笑着,跨进屋去。

嗯,一共有八个人。韩鸿一进屋立即就感知到他们的气息。想不到自己的灵觉比以前厉害了,能在那么远的地方感觉到。恩,这八人中确实有一个高手,气息绵长幽深,就隐在屏风后。嗯,怎么他身边的那个好像根本不会武功?

“哼!你还是一个人进来了,诺,银子给你,剑还我。”独孤凤笑意盈盈的将一荷包银子递给韩鸿,只是她眼中那奸诈又怎能瞒过韩鸿的眼睛?

韩鸿心里暗暗冷笑,一手将银子接了,一手将剑横握,递了过去。

独孤凤笑着将剑接到手里,但剑一入手,这丫头立即俏脸一寒,顺势刷的一剑向韩鸿斜切下来,同时娇叱道:“动手!”

从屏风后,侧门里,顶梁上四面八方闪起刀光剑影,一齐向韩鸿攻来。

早知道这丫头不安好心!就在独孤凤一剑向我斜刺来时,韩鸿一侧身闪过,迅即向她怀欺去,她抽身欲退,哪有韩鸿的速度快,一下子被韩鸿抢进怀里。

“死贼!”她大声骂道。原来被韩鸿撞到胸前的一对小兔子,韩鸿顾不上去感受那其中的弹性和温软,急擒住他手腕,把剑又夺回到他手里。同时手腕一扭,将她一臂扭到背后,牢牢的控制住她。

四周的刀光剑影见韩鸿瞬息之间制住了独孤凤,投鼠忌器,慌忙退去。有一男一女,没能收住势子,带剑扑了上来,被我挥剑叮叮两声挑开。

韩鸿一手控住独孤凤,一手提剑打量着这群独孤凤请来伏击他的人。

两个少女,一个还算漂亮,手提长剑,就是刚才止不住势子,让韩鸿挑开的那个。另一个却堪称绝色,竟不逊于独孤凤!

有了认出独孤凤和宋玉华的经验,韩鸿很快就将此女在《群芳谱》里对上了号,这不是其中排名第九的程碧素么!大唐双龙传里沙家三夫人,只不过现在还是少女打扮。她手里拿的是两把柳叶刀。

和程碧素有点想像,手握一对分水刺的那个男青年应该是她哥哥程开典了,嗯,年纪轻轻已是一流高手,是个有前途的大好青年!

最让韩鸿警惕的是那个四十几许,手握长刀的汉子。此人面相朴实,却是精光内敛,从刚才他收退自如那一刀看应是个顶级数的人物。那个高手应该就是他了。

另外三个男子都很年轻,皆一身上等丝绸衣料,面敷金粉,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即知是富家纨裤子弟。两个手执长剑,好像还会点武功,那个拿刀的根本就不会一丝武功,刚才别人一起进攻时,他只是拿刀远远的在一边瞎挥动,只是他人倒长得胖乎乎,圆敦敦的,像个胖大小子,看着颇为滑稽。

独孤凤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组织起这么一幅阵容来对付我,也算不错了,只是干吗要多请这么一个脓包来呢?

那个胖小子挥着手中的刀对韩鸿叫嚣道:“***你是不是男人啊?有本事放开独孤小姐,和你韦爷我斗上三百回合。”

怎么他倒最先叫起来了呢?那外强中干的样子十分搞笑。韩鸿微笑道:“原来是韦爷,那好,我就先领教你的高招。”

说着一把将独孤凤推给一边的小雨,带着强大的气势向他走去。他眼中露出惊恐神色,向后一缩叫道:“你不配和本少爷动手,老燕,教训他。”

他身边那四十几许的朴实汉子将刀一摆,向韩鸿迎了上来。

“你们都上啊,愣着干吗?”独孤凤在一边叫道。

第一卷 第16章 独孤凤的未婚夫??

众人又挥刀舞剑的向韩鸿围攻过来,韩鸿心道来得好,正好让自己练练他的霸王三十三式。不过这一群人也就那朴实汉子和程家兄妹能给韩鸿造成些威胁,其它几个有没有都一样。一群人围攻还比不上老燕一个人和韩鸿对练。

唉!都是些父母怀里的乖宝宝,韩鸿也不忍心伤着他们。一剑一剑的应付着,思忖着怎样在不伤到他们的情况下将他们制服。

这边独孤凤看众人制不住韩鸿,夺过小雨手里的剑,也加入战团。竟让韩鸿一下子压力骤增。

不对呀,这丫头的武功自己上午见过,不可能给自己造成压力的。

留心她的剑势,不由暗地里惊讶,这独孤丫头不简单呀,她剑法仍是那样,平平无奇,但她却总能恰到好处的补到围攻圈子的空隙处。所以才给韩鸿造成压力。

这丫头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眼光和经验?

韩鸿暗自惊讶着,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独孤凤的加入竟使这个围攻圈子的威力增加一倍有余!

这时躲在战圈外围那个胖乎乎的小子开始跳脚叫了起来。“好啊,老燕加油,制住这小子,少爷给你发奖金。程兄弟,萧兄弟,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敢欺负我们小凤!真活腻了!”

他在一边挥着刀,跳着脚大声嚷嚷着却就是不肯靠近战圈。韩鸿暗道这活宝也不知从那儿跳出来的,独孤凤还有这样的朋友!戏弄心起,便想将他拖进来戏耍一番。

但围攻人的这八个人缠得甚紧,竟让韩鸿一时之间无法靠近那胖小子。而那胖小子好机灵得很,一看韩鸿把战圈往他身边拖,立即远远躲开,竟还不时的往小雨身后躲。

可他嘴上却没闲着,“把这小子活捉了,少爷我要将他剥皮抽筋,为我家小凤解恨。”“兄弟们给他挂点彩,今晚我在会宾楼给你们庆攻。”、、、、、、、

他那边喋喋不休的叫着,浑没发觉这边围攻的几个人已打的十分吃力。能缠住韩鸿就不错了,还想让韩鸿挂彩?哼!若非韩鸿心慈手软,不愿伤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小姐,他们现在有一半得挂彩躺下了。

小雨在一边焦急的观望着,也烦了胖小子的聒噪声,埋怨道:“行了。我的好姑爷,你没看小姐他们打得正吃力,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

姑爷?韩鸿心中一愣,这小子竟是独孤凤的夫婿?不可思义!

独孤凤趁韩鸿心神有所分散,想从韩鸿侧后方偷袭他。韩鸿一个旋身,一招霸王三十三式中的星光灿烂,将其它人逼开学,直接面对独孤凤。一边挡住她的长剑,一边露出一个抑谕的笑容对她笑道:“你夫婿真可爱啊!”

她立即怒目圆睁,被韩鸿逼退后竟不再上来围攻,让韩鸿压力大减。韩鸿心中奇怪,应付着其它七人,留意独孤凤又耍什么阴谋。

但她竟杀气腾腾的朝那胖小子走去。“你鬼叫个什么呀?扰乱我们心神。小雨,拦住他。我要先教训教训他!”独孤凤一脸煞气的逼向胖小子。

胖小子看情形不妙,手里的刀一扔,猛地从背后将小雨往独孤凤的身上推去,自己叫着:“小凤,饶命啊!”夺门而逃。

独孤凤一把推开小雨,提剑追了出去。

他们这一闹,围攻韩鸿的七个人心神立见涣散。而韩鸿也已经把他们武功摸透了,不想再和他们玩下去。九阳神功急速提升,气势陡增。

“大家小心!”老燕叫道。

他声音未落,韩鸿已经欺到程碧素身前,其它人忙上前救援,最快的当然是老燕。

韩鸿哈哈大笑声中,擒住了程碧素手腕,一股九阳真气注入她体内,立即瘫涣了她全身。韩鸿顺手一甩,将她扔给了赶上来的老燕。同时疾速迎上赶来的程开典,霸王三十三式之夜风轻拂,轻松撕开他仓促间不成章法的防守,一掌击上他胸口,将他震出门外。

接着是另外的三男一女,这四人武功稀松平常的很,眨眼间都被韩鸿扔出门外。

当老燕将接住放好时,发现面对韩鸿的已只有他一个人了。

“还要打吗?”韩鸿笑吟吟的望着他道。

第一卷 第16章 独孤凤的未婚夫??

众人又挥刀舞剑的向韩鸿围攻过来,韩鸿心道来得好,正好让自己练练他的霸王三十三式。不过这一群人也就那朴实汉子和程家兄妹能给韩鸿造成些威胁,其它几个有没有都一样。一群人围攻还比不上老燕一个人和韩鸿对练。

唉!都是些父母怀里的乖宝宝,韩鸿也不忍心伤着他们。一剑一剑的应付着,思忖着怎样在不伤到他们的情况下将他们制服。

这边独孤凤看众人制不住韩鸿,夺过小雨手里的剑,也加入战团。竟让韩鸿一下子压力骤增。

不对呀,这丫头的武功自己上午见过,不可能给自己造成压力的。

留心她的剑势,不由暗地里惊讶,这独孤丫头不简单呀,她剑法仍是那样,平平无奇,但她却总能恰到好处的补到围攻圈子的空隙处。所以才给韩鸿造成压力。

这丫头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眼光和经验?

韩鸿暗自惊讶着,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独孤凤的加入竟使这个围攻圈子的威力增加一倍有余!

这时躲在战圈外围那个胖乎乎的小子开始跳脚叫了起来。“好啊,老燕加油,制住这小子,少爷给你发奖金。程兄弟,萧兄弟,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敢欺负我们小凤!真活腻了!”

他在一边挥着刀,跳着脚大声嚷嚷着却就是不肯靠近战圈。韩鸿暗道这活宝也不知从那儿跳出来的,独孤凤还有这样的朋友!戏弄心起,便想将他拖进来戏耍一番。

但围攻人的这八个人缠得甚紧,竟让韩鸿一时之间无法靠近那胖小子。而那胖小子好机灵得很,一看韩鸿把战圈往他身边拖,立即远远躲开,竟还不时的往小雨身后躲。

可他嘴上却没闲着,“把这小子活捉了,少爷我要将他剥皮抽筋,为我家小凤解恨。”“兄弟们给他挂点彩,今晚我在会宾楼给你们庆攻。”、、、、、、、

他那边喋喋不休的叫着,浑没发觉这边围攻的几个人已打的十分吃力。能缠住韩鸿就不错了,还想让韩鸿挂彩?哼!若非韩鸿心慈手软,不愿伤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小姐,他们现在有一半得挂彩躺下了。

小雨在一边焦急的观望着,也烦了胖小子的聒噪声,埋怨道:“行了。我的好姑爷,你没看小姐他们打得正吃力,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

姑爷?韩鸿心中一愣,这小子竟是独孤凤的夫婿?不可思义!

独孤凤趁韩鸿心神有所分散,想从韩鸿侧后方偷袭他。韩鸿一个旋身,一招霸王三十三式中的星光灿烂,将其它人逼开学,直接面对独孤凤。一边挡住她的长剑,一边露出一个抑谕的笑容对她笑道:“你夫婿真可爱啊!”

她立即怒目圆睁,被韩鸿逼退后竟不再上来围攻,让韩鸿压力大减。韩鸿心中奇怪,应付着其它七人,留意独孤凤又耍什么阴谋。

但她竟杀气腾腾的朝那胖小子走去。“你鬼叫个什么呀?扰乱我们心神。小雨,拦住他。我要先教训教训他!”独孤凤一脸煞气的逼向胖小子。

胖小子看情形不妙,手里的刀一扔,猛地从背后将小雨往独孤凤的身上推去,自己叫着:“小凤,饶命啊!”夺门而逃。

独孤凤一把推开小雨,提剑追了出去。

他们这一闹,围攻韩鸿的七个人心神立见涣散。而韩鸿也已经把他们武功摸透了,不想再和他们玩下去。九阳神功急速提升,气势陡增。

“大家小心!”老燕叫道。

他声音未落,韩鸿已经欺到程碧素身前,其它人忙上前救援,最快的当然是老燕。

韩鸿哈哈大笑声中,擒住了程碧素手腕,一股九阳真气注入她体内,立即瘫涣了她全身。韩鸿顺手一甩,将她扔给了赶上来的老燕。同时疾速迎上赶来的程开典,霸王三十三式之夜风轻拂,轻松撕开他仓促间不成章法的防守,一掌击上他胸口,将他震出门外。

接着是另外的三男一女,这四人武功稀松平常的很,眨眼间都被韩鸿扔出门外。

当老燕将接住放好时,发现面对韩鸿的已只有他一个人了。

“还要打吗?”韩鸿笑吟吟的望着他道。

第一卷 第17章 独孤盛

老燕那朴实的脸上先是一阵错愕,接着露出憨厚的笑容道:“公子武功高强,俺老燕服了,不打了。”

韩鸿不由对他生出好感,正想再和他说话,他突然面色一变,惊叫道:“坏了,独孤小姐气头上,莫要一剑把我家公子给杀了。”说着急向门外跑去。

这老燕大概是那胖小子的保镳罢,这么关心那胖小子的安危,只是独孤凤连自己的夫婿也敢杀吗?嗯,以那丫头的性子,还真保不准。

只是独孤凤怎么会有未婚夫??这事越来越有趣了。

小雨刚才已随独孤凤追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下韩鸿和失去反抗能力的程碧素。她娇美的面容上正露出惊恐的神色。

韩鸿不由摇头苦笑,竟和这群公子小姐们这么闹了一场!他们的武功韩鸿根本看不上眼,肯和他们闹,八成是心里下意识的受到独孤凤和程碧素绝代姿容的吸引。

少夫人程碧素?哈哈,虽然程碧素现在没有少妇的风韵,但也算得上倾国倾城。

韩鸿正要举步向程碧素走去,程开典一阵风抢进来,叫道:“别碰我妹妹!”不由分说,一对分水刺向韩鸿拼命攻来。

韩鸿“叮,叮”两剑将他挑开,仍是闪到了程碧素身前,将手拍到她肩上。程碧素已干脆闭上了眼睛。

“无耻之徒,我和你拼了。”程开典又状若疯狂的扑上来。韩鸿长剑一伸,他立即停了下来,因为韩鸿的剑尖就在他咽喉三寸之处。看来他并不是真的要和韩鸿拼命,只是双目喷火的望着韩鸿。

“放开我妹妹!”他叫道。

韩鸿微笑着将放在程碧素肩上手拿开,尽管那只有一层薄薄夏衣的香肩处手感温润,让韩鸿有些留恋,但韩鸿总不能真的那么无耻。

韩鸿笑道:“程兄不必担心,我只是解去令妹身上的禁制,好了,她现在没事了,你来照顾她吧。”说着收起长剑,在程家兄妹惊愕的目光中施施然走出屋去。

韩鸿还想看看独孤凤那刁蛮丫头是怎样整治她夫婿,那个刚才踮脚乱叫的胖小子的。

只见独孤凤已经把胖小子挤到了一个墙角处,正在狂殴呢。还好,手里的剑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马鞭,要不那胖小子岂不早被她剁成了肉泥。

但马鞭在独孤凤手里也够胖小子受的,一鞭鞭正死命的朝墙角里抱头缩成一团的胖小子身上抽去。老燕的其它被韩鸿从屋里扔出来的三男一女在一边围观。竟都把韩鸿这个敌人给忘了。

“饶了我吧,小凤,我以后不敢乱嚷嚷了,你饶了我吧、、、、、、、”胖小子杀猪般嚎叫着,只是他蹲着身子,脸埋在,那嚎叫声便有些嗡声嗡气。

“你个脓包,丢我的脸,我打死你。你就会去积香坊和那些们鬼混,就知道吃喝,正事什么也不会,丢我的人,我打死你个脓包!”独孤凤数落着,骂着,一鞭鞭的狠命抽下去。

那胖小子头抵墙角蹲抱着,背上和上的衣服已被抽得稀啪烂,隐见雪白的皮肉和其上紫色的鞭痕。

做独孤凤的老公,真惨哪!韩鸿在一边看到这番情景,不由在心里感叹道。本来听说他是独孤凤的夫婿,因韩鸿心里已将独孤凤列为征服对象,所以对他没什么好感。现在看到眼前这般情景,不由对他大为同情。这姑爷做的!

“独孤小姐,你饶了我家公子吧!”老燕在一边求情道。

“闭嘴,你一个下人插什么话?”独孤凤转身用马鞭指着老燕娇叱道。

老燕连忙闭嘴。

“小凤,、、、、、、、、”一边围观的那个女孩想说话。

“怎么,我的未婚夫我还没心疼,姐姐倒先心疼了?”独孤凤阴阳怪气的说道。

女孩身边那个男子拉拉女孩的衣角,让女孩不要说话。女孩也闭了嘴。

独孤凤转身对着墙角里筛糠般发着抖的胖小子冷笑道:“我今天定要打得你小子记牢我这顿鞭子,让你知道姑奶奶我的厉害,昨晚溜出去到点花楼去找云仙那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说着又是一顿鞭子落下。

原来还有这层原因,不只是因为报复不了韩鸿而拿这胖小子出气。明了这一点让韩鸿心里有些不舒服,感觉自己完全成了一个局外人。

胖小子叫声又起,“别打了,冤枉啊!”

“冤枉?”独孤凤停下手中的鞭子。

“我是去了点花楼,可云仙她们都已经被别人包出去了,我没见到她呀!”胖小子哆哆嗦嗦的解释道。

韩鸿心里暗叹,怎么这么笨呢,你这样解释不是自己找打么?

果然,独孤凤柳眉一竖,喝道:“好哇,原来你真得去了,你还有脸说,我打死你。”我里的鞭子又雨点般落到了胖小子身上。

“小风,住手!”门口一把威严的声音喝道。

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魁伟,三十几许人汉子走进门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大帮人,有男有女。韩鸿看见宋玉华也在其中,其它几人看来也是江湖中人。

独孤凤扭头看了一眼那男子,停下鞭子,噘着嘴喊了声二叔。原来这男子就是独孤凤的二叔独孤盛啊。独孤阀的第二高手。

独孤盛一行刚跨进门来,宋玉华就越众而出,跑到韩鸿跟前,拉着韩鸿的胳膊道:“韩大哥,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我们听见里面有打斗的声音,我担心死了。唉,她怎么不和你打了,去打那胖小子干吗?”她好奇的望着独孤凤和龟缩在墙角的胖小子。

宋玉华这一番举动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到了韩鸿身上。独孤凤看着韩鸿俩,眼里都要喷出火来,偏偏宋玉华还笑嘻嘻的看着她,更是把她气得咬牙切齿。

独孤盛有点奇怪的望向韩鸿,韩鸿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他也点下头算是回礼。然后就转向了独孤凤。

这时一直龟缩在墙角的胖小子知道独孤盛来了,直起身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独孤盛叫道:“独孤叔叔,救我啊!小凤她又打我,呜、、、、、”说着想往独孤盛身边跑。

第一卷 第18章 狠毒的独孤凤

正一腔怒火无处可撒的独孤凤刷得一鞭抽在他头上,肥嘟嘟的脸上立即出现一道红色的鞭痕。只听独孤凤娇叱道:“你给我站住,我让你离开了吗?”

胖小子立即停住脚步,害怕的看了一眼怒目圆睁的独孤凤,又泪眼汪汪的望着独孤盛,可怜兮兮的叫道:“二叔、、、、、、、”

独孤盛看一眼满面怒容的独孤凤,脸上堆起笑容,慈和的说道:“小凤呀,你看你都把万财打成这样了,有什么气也该出了,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给二叔一个面子,放他一马吧?”

看独孤盛低三下四的样子,他这个做二叔的八成也拿他独孤凤没办法。果然,独孤凤两眼一翻,说道:“不行,他是我夫婿,我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二叔你别管我的事。”

“小凤!”独孤盛有些生气了,喝声已颇为严厉。

“怎么?你想护着他呀?”独孤凤并不卖他二叔独孤盛的账,瞪着眼问道。

独孤盛立即软了下来,“有这麽多人在,你就不怕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怕什么,《群芳谱》里说我刁蛮了,我就这样,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独孤凤振振有词,完全是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韩鸿心里大笑,看独孤盛拿这独孤凤怎么办?四周围观的武林人士也都眼露笑意,心里肯定都在感叹着:独孤小姐之刁蛮,果然名不虚传!

独孤盛不好意思的望望周围的人,脸都红了。“小凤,大哥他一会儿就来了啊!”独孤盛开始搬出独孤峰来压独孤凤了。

独孤凤眼圈一红,委屈道:“你欺负我,外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爹爹来了,我就告诉爹爹你和他合伙欺负我。”她眼圈里盈着泪,真像受了无限委屈似的,说到最后还把手指向了韩鸿,引得众人一齐向韩鸿望来,韩鸿立即感到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真对这娇娇女做过什么亏心事似的。

独孤盛也狐疑的望着韩鸿,韩鸿正想解释,一个妇华衣人跑进来喊道:“唉哟!小凤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呢?”她接着看见站在墙角满脸鼻涕泪的胖小子,立即跑上去着胖小子的脸道心疼道:“唉呀!财财,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你的?”

胖小子委屈的哭道:“婶婶,你可来了,小凤打我,你看、、、、、、、”他说着转过身来,让妇人看他背上上被鞭子抽得惨象。

“唉呀,小凤呀!他怎么也是你未来的夫婿,你怎么能这么往死里打呢?我的财财呀!”妇人心疼之极,不停得给胖小子擦着脸上的鼻涕和泪水。

独孤盛在一边喝道:“你怎么也跑来添乱,妇道人家,还不回去?”

“我怎么不能来,看看你家小凤把我侄子打成什么样了,走,财财,跟婶婶到后院去,让婶婶给你上药。”妇人顶了独孤盛一句,拉着胖小子要走。

“站住,韦财你敢动一下试试?”独孤凤朝胖小子喝道。胖小子韦财胆怯的看了一眼独孤凤,委委屈屈的把手从他婶婶手里抽出来,终是没敢离开那墙角。

“小凤啊,他就是千错万错,打成这样也够了,你就放了他吧。”妇人向独孤凤求情道。

“谁让他不听话,往点花楼跑!刚才我们打架时,他还在一边叽叽歪歪的乱嚷嚷。”独孤凤的眼泪早没了,对着妇人振声说道。又把手里的鞭子往妇人面前一递道:“诺,二婶你看,这可是韦世叔给我的鞭子,专让我管教韦财的。韦世叔说了,他在洛阳归我管,敢不听话就让我用这鞭子抽他。”

这韦世叔应是韦财的父亲韦云起了,韦云起,京兆万年人。隋开皇中,以明经补符玺直长。尝奏事文帝前,帝曰:“外事不便,可言之。”时兵部侍郎柳述侍,云起即奏:“述性豪侈,未尝更事,特缘主婿私,握兵要,议者谓陛下官不择贤,此不便者。”帝顾述曰:“云起言,而药石也,可师之。”仁寿初,诏百官举所知,述举云起通事舍人。大业初,改谒者。建言:“今朝廷多山东人,自作门户,附下罔上,为朋党。不抑其端,必乱政。”因条陈奸状。炀帝属大理推究,于是左丞郎蔚之、司隶别驾郎楚之等皆坐免。

看来独孤阀与韦家的交情不浅,韦财的婶婶嫁给了独孤盛,韦财又和独孤凤订了婚。不知这韦云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会和独孤阀交情这么深。只是这韦老爷怎么把自己儿子的生杀大权交到了未过门的儿媳妇手里,让这胖宝宝大受皮肉之苦。

独孤凤祭出了韦财老子,妇人一时无话可说,韦财在一边哭道:“婶婶,你向世伯和爹爹求个情,就给我退了这门婚事吧,我受不了啦。”

哈哈!这么漂亮的未婚妻,竟然叫着要退婚,看来独孤凤平日里没少折磨他。韩鸿不由对这小子投以怜悯的目光。

宋玉华也在韩鸿身边小声道:“他和独孤凤订婚,真可怜!”

那边独孤凤听胖小子说要退婚,已开始又一次的发镳了,“什么?退婚!你刚才说退婚?”独孤凤瞪向韦财,韦财一身肥肉颤抖起来,惊恐的哀求道:“小凤你就放过我吧,你这么漂亮肯定能找个好夫君的,你又不喜欢我,干吗缠住我不放呢?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还不行吗?”

“我独孤凤做你未婚妻让你很难受么?”独孤凤冷冷的问道。

“不是,不是、、、、、、”胖小子声音都打起颤来。

“哼!,你还没把本小姐哄高兴呢,这就想退婚,美得你了。站好!抬头站直了。”独孤凤冷笑着,拿鞭子把韦财的站姿敲到位。然后把鞭子一折,放在他头上,退后两步看着韦财冒着汗珠的肥脸笑吟吟的说道:“嗯,你就这么顶着,敢让鞭子掉下来,看我不将你煎皮拆骨?”说到后一句时声音已十分阴狠,连韩鸿这局外人都由不得心头一颤。

第一卷 第19章 耍流氓

这丫头当着人家婶婶,当着这么多外人,都敢这么整治韦财,平日里还不知是怎么折磨这胖小子的呢。难怪韦财叫着要退婚,她就是再漂亮,男人就是再色,也受不了她这样的女人啊!

韩鸿现在也看出来了,这丫头霸着一个未婚夫,就是为了有个人给他折磨着找乐子。怪不得在大唐双龙传里独孤凤没有未婚夫,两三年后,这胖子不退婚不可能的。

韦财眼珠转向华衣妇人,露出可怜兮兮的求救目光。

妇人向独孤凤道:“小凤,你、、、、、、、”

“好了,二婶,我替世叔管教他呢,你别管了。”独孤凤一口打断妇人的求情。

“独孤盛,你倒是说句话啊!”妇人转向了独孤盛

独孤盛看看周围看热闹的人,尴尬的咳了两声,走到独孤凤身前低声道:“小凤,今天就到这儿吧,你要不解气,晚些再教训他,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丢咱独孤家的人了。”

韩鸿暗笑道你独孤阀这出悍妻训夫的好戏想不成为武林佳话也不可能了。

韩鸿心里正偷着乐,只见独孤凤双眼滴溜溜一转,竟转到了韩鸿身上。韩鸿心里一惊,知道这丫头又要向他发难了。

果然,只听她笑吟吟的对独孤盛道:“我可以听二叔的话,但二叔要帮我把欺负我的人赶出去。”

“你说得是、、、、、、”独孤盛不解。

“就是他们呀,今天上午在街上欺负我,现在又赶到家里欺负我了。”她指着韩鸿和宋玉华几人说道。

兜兜转转,这丫头的矛头最终还是指到了韩鸿身上。只是韩鸿有那么坏吗,追到你家欺负你。就算韩鸿想这么做,韩鸿敢么,独孤阀的剑好玩啊?

独孤盛望向韩鸿,露出无奈的笑容。看来他很明白独孤凤,知道只有她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她的。

韩鸿微笑着不动声色,想看看他这个做二叔的会怎么办?

但韩鸿身边的宋玉华却抢道:“我们才没欺负你呢,上午我们是替那位卖水果的老伯讨回个公道,现在我们是来还你的剑。没有欺负你、。”

“死丫头,要你多嘴!”独孤凤大怒。

独孤盛在一边为难道:“小凤,人家来了就是客人,怎么能、、、、、、”

“那我不管,反正他们就是欺负我了,你不替我出气,我就让胖财一直这么站着。”独孤凤嚷道。

“小凤,别闹了,我们打不过人家的。”程碧素和她哥哥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在一边向独孤凤劝道。

“不行,我们打不过,我二叔有办法打过他,二叔,你把咱家的卫队叫来呀!”独孤凤仍不肯罢休。

死丫头,等有机会把你弄回家,看我怎么整治你,不把你训得服服帖帖,我那些御女秘术就算是白学了,我这争霸天下的计划也就甭干了。韩鸿心里暗道,对独孤凤的蛮不讲理已升起一丝反感。

“小凤妹妹,你又在使性子了!”一把温和和女声传来,并不清脆,也不圆润,很普通的女声。却充满磁性,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在里面。

韩鸿立即被这声音吸引了,扭头看去,只见一黄衣女子从月形圆洞门那儿袅袅娜娜的走过来。她的相貌平平无奇,和宋玉华独孤凤她们的绝代风姿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她面部棱角分明,鼻翼挺直,给人以刚毅的感觉。而她那双眼睛是宋玉华她们所不具备的。倒不是这双眼睛非常美,而是这双眼睛里充满了智慧的光芒。这样一双眼睛镶嵌在那刚毅的面庞上,便透出无形的威严,形成一种特殊的魅力,一种让人从心底里向她折服的魅力。

此女身具领袖群伦之气质,有掌千军万马之能,可为帅才,韩鸿在心里给下了个评语。

“杨姑娘,你来得正好,帮我劝劝小蝶吧,她也就听你的话了。”独孤盛如逢救星。

独孤凤看到这黄衣女子,迎了上去,雀跃道:“杨姐姐,你来得正好,有个坏蛋欺负我,你帮我把他赶出去。”

黄衣女子却不理她,面宽厚温和的笑容,径自走到墙角韦财处,伸手拿下他头上的鞭子,转身对独孤凤道:“小凤,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夫婿?”接着对韦财婶婶道:“好了,二婶,你快带令侄去上些药吧。”

妇人忙谢道:“多谢杨姑娘,财财,咱们走。”说着去拉韦财。

韦财却惊恐的看着独孤凤,没敢动。

“小凤。姐姐的面子你也不给了么?”黄衣女子向独孤凤喝道。声音中自有一种威严。

“去吧,去吧,看在杨姐姐面上,今天先饶你一回,以后你给我小心点。”独孤凤向韦财摆手道,终于放过了他。

韦财如逢大赦,喜道:“谢谢小凤,谢谢杨姐姐。”说着拔腿一溜烟的跑了。让他婶婶在后面追着喊“慢点,慢点!”。老燕也跟着去了。

韩鸿心道这小子真是皮粗肉厚,挨了这么一顿鞭子,竟还能跑得这么快!

独孤凤这时又跑过去拉着黄衣女子的手撒娇道:“杨姐姐,好姐姐,我都听你的话把小胖财给放了,你就帮我教训教训那个欺负我的坏蛋吗!”

“谁敢欺负你呀?”黄衣女子笑道。

“就他,他贼,对我耍流氓。”独孤凤指着韩鸿道。

第一卷 第20章 杨玄感

死丫头怎么能乱说话?这罪名可不轻啊,传出去我还在江湖上混不混了?

那黄衣女子向韩鸿望来,周围的人也都望向韩鸿,目光里已带有怀疑。韩鸿想开口辨驳,一时却无合适语言。这种事男人是解释不清楚的,尤其独孤凤还是个是男人就心动的美人儿。

还好韩鸿身边有宋玉华,只听她脆声道:“独孤凤说谎,她是因为上午在街上欺负一位老伯时被我韩大哥教训了一顿,所以才诬赖我韩大哥的。她这么坏,我韩大哥是好人,怎么会对她耍流氓呢?”她这脆生生,微带奶气的一句话可是比上韩鸿一千句的解释都抵用。

韩鸿捏捏她手心,以示夸奖,她顺势就抱住了韩鸿胳膊。

“死丫头,多嘴多舌的,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独孤凤对宋玉华做出一幅凶恶相。

宋玉华把身子往韩鸿胳膊上紧了一紧,脆声答道:“我不怕你!”

这时黄衣女子笑道:“这位是宋阀的千金宋玉华小姐吧?”

宋玉华昂首道:“对呀!我就是宋玉华,这位姐姐认识我么?”

黄衣女子笑道:“令叔正在内堂和家兄议事呢,他说宋小姐会和一位韩公子一起来,这位就是韩鸿韩公子吧?”

韩鸿道:“正是,不知小姐是?”

“小女子杨凌燕。”杨凌燕说道。

杨凌燕?难道是杨玄感的妹妹?杨素的女儿?

韩鸿愣了愣,看着杨凌燕。“你哥哥是杨玄感?”

杨玄感,隋末最先起兵反隋炀帝杨广的贵族首领。弘农华阴(今陕西华阴东)人。父杨素,曾协助炀帝夺取皇位与平定汉王谅的叛乱,假楚公,位至司徒。玄感以父功为柱国、礼部尚书,自以为家世显贵,朝臣中多其父故吏;又见朝政紊乱,炀帝猜忌大臣,他内心不安,遂和诸弟阴谋推翻炀帝的统治。

这次洛阳比武大会虽然有独孤峰和宇文成都否则,但杨玄感自持功高,自然不会放过拉拢青年高手的机会。

“正是,听说韩公子是一流高手?”她问道。

“一流高手?”周围人听说皆面露惊异,窃窃私语起来。独孤凤也惊愕的望着韩鸿。

“是的。想不到杨小姐对在下这么了解。”韩鸿答道。

“请公子和小女子到后厅稍待片刻,家兄正在内堂议事,过一会儿他会亲自接待公子。”

“有劳姑娘了”韩鸿揖首道。

杨凌燕微笑点头,接着对院里众人朗声说道:“各位江湖朋友请到前院稍待,家兄很快就到。独孤二叔,请你先安排这些朋友在前院休息。”

独孤盛答应一声,带着一帮人去了。看杨凌燕指派若定的样子,韩鸿心道杨玄感还有这样一个好帮手!

“公子请!”杨凌燕示意韩鸿随她走。

韩鸿望着独孤凤笑道:“独孤小姐不追究我的冒犯之罪了?”

“你真得是一流高手?”独孤凤怀疑的望着韩鸿。

“这还有假吗?”韩鸿笑道。

“哼!说大话谁不会,杨姐姐,我要跟你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她向杨凌燕说道。

“那就都过来吧。”杨凌燕答应了她。

独孤凤高兴起来,转身对她那几个朋友道:“走啊,咱们一起去瞧瞧这个吹牛皮的家伙有什么本事敢称自己是一流高手。”一群人跟着众人出了月洞门往内院走去。

独孤家的这个客厅很大,地上铺有西域毛毯,前壁挂着猛虎啸山图,厅两边摆有两排高脚胡凳,这种胡凳从北方游牧民族传入后十分流行。独孤家这套看来是檀木所制,涂着暗红色漆,看上去颇为厚重。

杨凌燕招呼韩鸿和宋玉华坐下,独孤凤便招呼程碧素等六人在韩鸿他们对面坐下。她自己坐在韩鸿对面,用挑衅的目光望着韩鸿。韩鸿装做看不见,埋头品尝小厮端上来的茶水。

“听说公子意在仕途,不久就要参加今秋的科举了?”杨凌燕坐于上首向韩鸿问道。对独孤凤和韩鸿之间的对峙视而不见。

韩鸿放下茶碗点头道:“正是,姑娘怎么问起这个?”

“噢,没什么,只是奇怪公子好好的读书人,马上就可以步入仕途,干吗要来参加这个比武大会,把自己混入江湖草莽之中?”

看来杨玄感已经注意到自己了,她这是代哥哥在查自己呢。韩鸿笑道:“这个啊,在下只是因为准许练武,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忍让。反正现在离科考还有数月,便来趁个热闹。”

“哼!趁什么热闹,我看你就是来捣乱的,还吹着自己是一流高手,等一会儿让我爹爹教训你,看你有什么斤两?敢乱说大话。”独孤凤在一边嘲讽道。

“你在我韩大哥手底下一招都走不过,有什么资格说我韩大哥说大话?”宋玉华向她抢白。

“玉华!”韩鸿喝住她。

杨凌燕也喝止了独孤凤道:“小凤,你要再乱说话,我就不让你呆在这儿了。”

独孤凤哼了一声说道:“不说就不说,谁希罕和他说话?”把头扭到了一边。她那几个朋友刚被韩鸿教训过,现在又受杨凌燕气势所压,一直默不作声。

“独孤妹妹年幼,让韩公子见笑了。”杨凌燕向韩鸿笑道。

“哪里,哪里。”韩鸿忙笑道。

独孤凤想插嘴,被杨凌燕一眼瞪了回去。气鼓鼓的嘟着嘴不再说话。

杨凌燕又向韩鸿问起韩鸿的身世,及武功师承。韩鸿照自己编的版本一一应对,不时反问几句,倒是把杨玄感的情况掌握了些。

说是稍等片刻,但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独孤凤在对面已坐不住了,左扭扭,右晃晃,又被限制了说话的权力,看来十分难受。其它几人除了程家兄妹津津有味的听韩鸿他们谈话外,也都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独孤凤跳起来道:“我去看看爹爹和叔叔他们怎么还不来。”

“小凤,不须去。他们在谈正事,你去了,你父亲会生气的。”杨凌燕喝止了她。

还好,杨玄感他们的会终于开完了。

一群人说笑着走进来,宋玉华,独孤凤和程碧素皆欢叫着“爹爹”“二叔”,迎向各自的父亲叔叔。韩鸿一眼就盯上了杨玄感,中等身材,一袭灰色长衫,目光温和,面带微笑。给人以很强的亲和力,却又有一种卓尔不群的儒雅气息。韩鸿看向他时,他也望向了韩鸿。

“哥哥,韩公子已等候多时了。”杨凌燕上前道。

韩鸿忙离座撮首拜道:“小生韩鸿,见过杨大人。”

“韩公子不必多礼,独孤峰已向我提起过你,我们刚才还说到了你呢,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一流高手实力,公子好人物!”杨玄感笑道。声音中充满平和的磁性,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韩鸿忙道:“大人过奖了,大人大名,小生才是早已如雷贯耳啊!”

宋鲁走出道:“韩兄弟,来,让我介绍几位江湖前辈给你认识。这位你认识,就是此间主人,独孤阀的家主独孤峰。这位是……”

独孤峰,身材欣长,浑身充满霸气,目光也如出鞘利剑。作为独孤阀的家主,独孤峰的武功虽然不如独孤盛,但在独孤阀江湖中还有谁有他这样的气势?独孤凤早扑入他怀里撒娇了。

“爹爹,这人很坏,他欺负我。”韩鸿向他问好时,独孤凤指着韩鸿向他告状。

“小凤别乱说话,韩公子怎么会欺负你呢?呵呵,韩公子,小女顽劣,让你见笑了。”独孤峰向韩鸿笑道。声音很爽朗。

“哪里,在下确实和令爱发生过一些误会呢。”韩鸿说道。

宋鲁在一边笑道:“哦,对了独孤兄,玉华与韩公子今天上午在街上和令爱发生了一点误会,我还说向您道歉呢,竟一时间给忘了。玉华,快向独孤妹妹道歉。”他向宋玉华喝道。

宋玉华委屈的叫了声二叔,宋鲁一瞪眼,宋玉华只好转向独孤凤,美眸里已有泪水。独孤凤得意万分,笑的看着宋玉华。

独孤峰笑道:“宋小姐不用了,道歉也该是小凤向宋小姐和韩公子道歉,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知道,她是被我娇纵坏了。”

宋玉华立即乖巧的道:“谢谢独孤伯伯。”

独孤凤却不依的摇着独孤峰的手臂撒娇道:“爹爹你怎么帮着外人啊?他们真的欺负我了。尤其是这小子,你看我的剑还在他的手里呢!”她指着韩鸿道。

独孤峰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喝道:“好了,这么多前辈在这儿,别闹了带你朋友出去玩去。”

独孤凤一跺脚道:“都不是好人!”向依在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身上的程碧素喊道:“程姐,我们走,不理他们了。”招呼着一群人出去了,也不说看韩鸿凭什么是一流高手了。

独孤峰笑道:“这丫头被我娇纵坏了,让各位见笑了。”

众人皆露出微笑,那商人道:“我那丫头不也一样,唉!能有宋小姐一半乖就好了。”

宋玉华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宋鲁笑道:“程老你抬举她了,这丫头只是今天好了这么一会儿。哦,对了,韩公子,这位是洛阳的大老板程向东程大老板。”他向韩鸿介绍道。

程碧素叫爹时,韩鸿就猜测他的身份了。听宋鲁介绍,忙揖首道:“见过程老板。”

“韩公子不必客气,有空到我家坐坐。”他笑道。笑容很朴实很亲切,不知道还真以为他是一个商人呢!

接着宋鲁又向韩鸿介绍了一些人。这一群全是跺跺脚都能让江湖朝廷颤一颤的主,他们聚在一个小屋里叼咕这么半天,不知有什么大事?宋鲁竟对韩鸿表现得这么亲热,毫不隐瞒彼此间的亲密关系,这家伙不会有什么目的吧?

“各位前辈,韩公子,且坐下说话。”杨凌燕招呼道。

第一卷 第21章 志不在江湖

众人落坐,韩鸿自然坐在了最下首的位置。杨玄感向韩鸿问道:“韩公子,听说你已是一流高手,不知是一流几阶?”

在这个世界的武者分为三流高手,二流高手,一流高手,顶级高手,先天高手,宗师。每一个等级分为三阶。

“小生实在不知该如何划分?”韩鸿答道。

宋鲁在一边解释道:“韩兄弟刚踏入江湖,还不能给自己的实力定位,独孤兄(独孤峰)兄名列一流高手二阶,何不也指点一下,好让韩兄弟心里有个数。”

杨玄感点头道:“如此甚好,独孤峰,麻烦你了。”

韩鸿忙站起道:“请独孤前辈指点。”

对于独孤峰的实力韩鸿自己也很好奇,虽然上次他击败了宇文成都,但那一次宇文成都主要是因为轻敌。

独孤峰笑道:“指点不敢,就和韩公子切磋一下吧!”说着站了起来。

“刚才和令爱及她的朋友们发生争执,抢了令爱的剑,奉还给独孤前辈。”

独孤峰笑道:“那丫头定是不知天高地厚,带人设伏袭击韩公子了。嗯,韩公子,你用什么兵器?”

“小生也用剑!”

“好,韩公子,我们开始吧,请!”独孤峰往大厅中心一站,捏个剑决,身上立即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向韩鸿涌来。

这一刻,韩鸿感觉眼前的独孤峰发出的气势,心头压抑的难受。独孤阀的阀主果然名不虚传,仅这气势,心志稍弱之人在他面前甭想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来。

韩鸿忙将九阳神功提到极限,控制心灵不受其气势影响,缓缓提起剑决,道声“失礼了”。一招霸王三十三式中的北斗指路,向他攻去。

他是前辈,礼数上应由韩鸿先出招,而他会在让韩鸿两招后再反击。果然,他道声好,闪身躲过了韩鸿的北斗指路,韩鸿接的一式星闪云移也被他用剑挡了。接着只听他道:“公子小心了。”长剑猛然从手中爆开,一团剑影带着沛不可挡之势向韩鸿涌来。

韩鸿忙打起精神,一式星星点灯,短剑如一点星光飘入他的球形剑芒内,剑芒消去,韩鸿被震得后退两步。

“好剑法,好功力,再来。”独孤峰喝道,同时身向前倾,一剑平刺而来。虽只是平平一剑。

韩鸿可以把剑路看得清清楚楚,但只觉其中气势若大江奔涌。韩鸿刚和他对了一剑,气血尚未压下,不敢撄其锋锐,一振手腕,一式满天星斗向他撒去,同时脚下一滑,由侧方一式夜风轻拂向他攻去。

谁知他长剑猛然转向,竟正好点在韩鸿剑尖上,韩鸿的攻势立破。只好向后错步,而他借此之势,剑势跟着韩鸿滚滚而来。

这独孤峰的剑法,刚猛霸烈,倒有点像韩鸿的霸王三十三式的原型,霸王三十三式剑。只是没有那股诡异之气。而他内力又比我深厚,剑势展开来,韩鸿便应付得十分艰苦。只好发挥霸王三十三式的灵动飘逸,游斗着消解他的霸烈。

这是韩鸿出道后遇到的第一个实力比他强的对手,才明白武功高出一分便压死人,韩鸿和宝见比划时的轻松,应付独孤凤他们围攻时的随意现在一点也找不到了。唯有以意志力苦苦支撑。还好星星谷最后一年魔鬼式的折磨性训练,否则恐怕霸王三十三式没使完,韩鸿就被他霸烈之气压爬下了。那还能这么着反反复复的把霸王三十三式剑法施了三四遍?

为此韩鸿对四大阀门的实力更不敢小瞧,独孤阀的实力因为隋炀帝的打压,在四大阀门中已算弱小的。现在整个天下认为宋阀和宇文阀的实力是四大阀门中最厉害的,但韩鸿认为李阀才是四大阀门最厉害的。因为他隐藏的最深。

终于独孤峰的一剑直刺被韩鸿横剑挡住后,他停止了进攻,而韩鸿也忍耐到了极限,以剑支地支持着身体不倒,汗流颊背的喘着粗气,九阳神功急速运转着调整气息。耳朵里听见在座众皆长舒一口气,应是排解观战时的紧张吧。

独孤峰看来也不太轻松,额上微见汗渍。只听他笑道:“韩公子这剑法精妙的很,不过独孤峰更佩服的是公子的意志力,是否经过这方面的专门的训练呢?”

韩鸿喘着气直起身来摇手道:“没有,我、、、、、、是,是坚持、、、、、、读书练出来的忍耐力。”气息不匀,让韩鸿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心里暗道独孤峰厉害,这都能看得出来,那三年的痛苦可不正是磨练了韩鸿过人的意志力么?

宋玉华跑出来扶韩鸿回到座里。韩鸿坐下后勉强笑道:“不好意思,我实在是站不住了。”

杨玄感笑道:“公子快歇歇吧,在坐的除了你之外,恐怕也就独孤盛能抵得住独孤阀主这么多剑了吧?”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宋鲁道:“韩公子的实力恐怕已快达到一流二阶了,可喜可贺。“

独孤峰笑道:“就凭韩公子你的剑法和意志力,突破二阶不需多久,只是公子的意志力竟是通过读书练出来的,真令人惊奇!”

韩鸿暗道废话,我还能告诉你我是怎么练出来的吗?嘴上笑道:“独孤阀主你是不知道在那无人空山里坚持每日诵书,二十年如一日,那需要多在的意志力?”

独孤峰笑道:“肯定很难受吧,我读书是一个时辰都读不下来的。哈哈哈、、、、”

杨玄感面露微笑,读书人可能深知读书的个中三味。

接下来聊了关于比武大会的事后,韩鸿和宋鲁等起身告辞。

“一吃完午饭,玉华就不见了,我推测她肯定是自己架车去接韩鸿兄弟你了,想你们肯定要一起出现在独孤家,所以刚才独孤峰提到你时,我们就没有隐瞒和你的关系。当然另外的事,我一个字也未透露。我们只是暗示他们韩鸿兄弟你和我们宋阀已有很好的交情。”

马车上宋鲁向韩鸿解释道。而宋玉华已经被宋鲁送回去了。

“哦,原来这样,我倒没想到和宋小姐在一起已暴露了咱们之间的关系,真大意了。”韩鸿说道。

“也没什么,兄弟你现在肯定已成为各势力的首要争取对象,程向东那只老狐狸不是邀请你去他的地盘吗?我宋阀最先发现你,要不刻意结交,倒显得不正常了呢。”

“这倒也是,不过我有那么吃香吗?”韩鸿笑道。

“哈哈、、、、、、韩鸿兄弟你今日和独孤峰这一战不日内就可传遍江湖,想招揽你的肯定不止一两家,兄弟你就等着瞧吧。”他大笑道。

韩鸿微笑道:“我志不在江湖。”

第一卷 第22章 城外遇美

洛阳城外,韩鸿半跪在地上,拿出特制的炭笔,在一旁的沙石上模拟一番后,才小心翼翼地的将附近的地形地貌绘制到羊皮上,并标上一定注释和参数,能看得懂阿拉伯数字的人,大隋朝现在还没几个。

为了以后的霸业,洛阳是重中之重,韩鸿不得不亲自把洛阳周边的地形弄清楚,现在洛阳的比武大会还有几天才开始,韩鸿才抽时间来探查洛阳的地形。

这时,一道白影快速从眼角滑过,他立即警觉起来,俯子,低头细看,隐约发现那个白色身影转过山峰,韩鸿有些好奇,能在那种地形还能够健步如飞的人,肯定不是常人,他自讨就不能办到,当下放弃手头工作,潜过身去。

这里的复杂程度,超乎了一般人的想像,看似非常近的两座山峰,等韩鸿赶到时,早已没有了前面那人的身影,正当他犹豫是否还继续找下去时,一阵猖狂的笑声,夹杂着女子的尖叫传了过来。

“莫非这么巧,才出门就遇上这种事!”韩鸿有些兴奋,自从学了武功后,他心中那颗侠客梦就会不时旺盛起来,整日梦想着有个武艺低微,没有家势的地痞流氓能当众调戏下妇女,然后他张大少便英勇不凡地出来打抱不平,英雄救美,从此那女子便以身相许,自愿为奴为婢。

“不行,不行,我得赶快过去,最好那女子是个绝色大美女,要是师妃暄中了阴阳和合散,我便可以,便可以……,嘿嘿。”男人真是一种爱幻想,容易精虫上脑的生物,才听见几声笑,他便做起着用的白日梦来。

当韩鸿循声找到事发地点时,也不禁感叹这几个人选了个非常有情调的地方,只见此处,有山有树,有花有草,有石块;天上白云飘过,石间清泉涌出,一旁还有鸟儿伴奏。实在是个,打野食的好地方。

只是占据这里的人,却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个穿着古怪的番僧,说着听不懂的话,笑着围住着一名女子四处奔跑,还不时将那女子的衣襟撕下一块,漏出她白嫩,让她发出带着哭声的尖叫,混杂在一旁老人小孩的哭声中,是那样刺耳,但是却越发勾起那两人的性致,笑得猥琐不堪。

虽然对那名女子的容貌有些失望,但是韩鸿依然不准备放任这两个家伙在这里胡作非为,暗中将包裹中的小型弩机拿出,备好箭矢,接着又掏出烟幕弹,飞蝗石,铁砂,大把飞针……

挠挠头,看着这一堆东西,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没等想出个子丑寅卯来,一声娇叱,一道白影已然跃身场内,两把匕首挥舞,招招直指其中一个番僧要害,迫得那人连滚带爬,依旧无法摆脱。

当的一声巨响,却是另一人拿了一根禅杖前来救援,硬拼一记之后,双方各自跃开几步,相互对峙着,韩鸿这才看清来人模样。虽然打斗中扬起的灰尘覆盖在脸上,但依然掩盖不了她的花容月貌,更为让人心动的是,她娇柔中透出的那股英气。征服这种充满野性的女子,定然是每一个男人的愿望。

韩鸿还只是暗中心动,场上的两位却直接流出口水来,他们叽里呱啦说上一阵,看没人听得懂,便直接挥杖打了过去,那白衣女子浑然不惧,展开身法与二人斗了起来。

片刻之后,韩鸿也看出些门道来,女子天生就比男人力弱,再加上所使的短剑是轻兵器,和对方禅杖相碰的时候就显得非常吃亏,利在避实就虚,用轻巧身法与对方游斗,然后寻找对方破绽,以求一击必杀。白衣女子显然也是这样做的,而且她剑法身法都非常精妙,与对方任何一人单独相斗,都足以稳胜,但是在面对两个配合默契的无赖时,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更重要的是,似乎她的经验不比韩鸿丰富多少,每当创造出机会,都会被对方一阵乱打给逼开。

“原来是个初出江湖的菜鸟,嘿,那岂不是说我很有机会!”韩鸿一边幻想着江湖上又要出现一对神仙眷侣,一面悄然布置机关,虽然那女子现在看上去大占上风,但是正所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像她那样需要耗费许多内力,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力尽的时候,到时候别说是取胜,就是想逃跑都未必有这个可能。

白衣女子苦苦支撑许久,心中又气又苦,明明知道对方招式中的破绽,却总是利用不好,每每到关键时候,对方就不按常理出招,往往乱打一气,把她逼退,等她揉身再上时,另外一人又会赶来支援。

相斗这么久,她已经有些气息紊乱,手脚酸软了,想要逃走,却见先前那名被欺负女子正扶着亲人逃走,只是受伤的人太多,不少人还被点了道,这么才时间都没走出几步路去,白衣女子心中不忍,正彷徨间,一个声音传来,“姑娘莫慌,到这边来。”

白衣女子毫不犹豫,立即抽身过去。

到口的肥肉哪里容得这样飞走!两个番僧提着禅杖飞奔过来,突然听见一声暴喝“看暗器。”满天黑漆漆的东西扑面而来,番僧连忙舞起禅杖,心中有些好笑,中原人原来都是如此愚蠢,偷袭之前都还要提醒一声,先前那名女子是这样,现在来这个人还是这般,看来还是我们吐蕃武士高明。

不等两人得意完,袭来的暗器并没有直接弹开,碰上禅杖后突然爆裂开来,一团黑烟迅速笼罩住四周,并沿着番僧们张大的口鼻中灌了进去,跟着弩箭声响起,两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奋力一个懒驴打滚,向两边滚开。

白衣女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韩鸿一边双手挥舞,乱扔着暗器,一面兴奋地哇哇大叫。

“难道自己苦斗那么久的番僧就这么被搞定了!”一股失败感迅速笼罩着她,学武十三年居然就是这么个结果?她狠狠地捏着手中短剑,连带着看韩鸿的眼光都有些不对。

“小姐,别光看着,快上去打呀。”韩鸿急道,

他话音未落,便看见一道白影急窜出去,韩鸿甚至看不清楚她的身影,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到了另一人身边,不仅将韩鸿投去的飞蝗石尽数挑落,而且直接投身到杖影之中,几道闪电般白光划过,身形已然卓立在对面大石边。

只有剑上的血滴,还有两具轰然倒塌的尸体,才在清晰见证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韩鸿下巴都快掉下来,“大姐,你要是一开始就这么猛,还用得着我出手么。”

硝烟未尽,春风席席,白衣女子依石而立,仰望着天空,丝丝秀发随风飘动,划过鼻尖,荡过耳际,一双眸子闪着动人光彩。韩鸿站在一旁痴痴看着,心中生不出丝毫亵渎的念头,隐约间察觉到这其中蕴藏着某种动人旋律,但是一时间却抓不住其中的关键。

两人间的平静最终还是被人打破,那本来正在逃跑的女子一家,见这边已经将番僧摆平,便又回转过来,出声道谢道:“小女子谢过两位大侠救命之恩,磨齿难忘,请受我等一摆。”说着一群人便都跪下磕起头来。

第一卷 第23章 红拂女

白衣女子一震,脱离那种玄妙境界,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众人已经跪下,她连忙过去搀扶,又是一番客气道谢的话。韩鸿也不过去参合,这一家人看上去也是户普通人家,或许薄有资财,但是还不放在他眼中,倒是那两名番僧“身貌奇伟”,或许还有些油水可捞。

果然,这两个番僧身上的金银器皿倒也罢了,那贴身收藏的油包中,却是各藏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虽然他看不懂上面梵文,但是其中的图形倒是能够明白,都是些打坐练气的经脉路线,更让人感到惊喜的是,上面还有些男女图形,同样绘着经脉走势。

“哈哈,走大运了,难道这就是有名的欢喜禅!”韩鸿兴奋莫名,他早就对这类功夫向往已久,只是一直没机会得到,眼前这两个番僧虽然武功也没高明到哪里去,身上带的秘籍估计在他们门中也是一般货色,不过却可以从这两本册子上窥探到不少秘密,从中受到启发,另辟蹊径也未必没有可能。当然,最重要的是可以增强那方面的能力!嗯,应该说是借此探究生命本质。

韩鸿刚将两本书包好收入怀中,把其余物品堆好,收回自己的弩箭暗器,那白衣女子已经打法掉那一家人,走了过来,拱手道:“红拂女见过公子,多谢刚才援手之恩。”

“姑娘客气了,我辈习武之人,路见不平,自当拔剑相助。”韩鸿一听是红拂女,心中便是一喜,脸上却无表示,只是慷慨激昂的说道。

正准备继续和对方拉关系,套近乎,谁想红拂女扬起短剑,微微笑道:“公子果然豪爽,红拂刚刚心中略有所得,想和公子切磋一二,不知可否赏脸。”

“呃,这个,姑娘武艺高强,在下远远不是对手,比武就不用了。”韩鸿连忙拒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早知道你武功大进,但是也不用找我来练手呀。”他一肚子的好话还没出口,就被逼入肚中,这样的吃鳖方式还是第一次遇上。

“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会怕我一个小女子吗!公子的勇气在哪里?”

韩鸿暗赞一声教养好,就连激人的话都没用粗口,心中对红拂女的欣赏更多了几分。

红拂女当下二话不说,提剑便刺了过来,韩鸿无法,只得拔剑使出霸王三十三式与红拂女斗在一起。

韩鸿在打斗中,完全将心神融入剑内,每当对方攻来,都能从剑上感应到对方的目标与剑意,可以提前侧步运招,抵消攻来的内劲并适时反击,那种随波逐流,绵长深厚而又无所不在的剑意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一时间两人越打越快,招招去若闪电,但身形偏偏又优美好看。韩鸿的身法并没有特定的形态,而是随着对方变化而改变,错非红拂女招式姿态都力求完美,绝不会达到这种效果。比武中的两个人还未觉得,那群还未走远,此时正在一旁观看的人此时却看得如痴如醉,只觉天上嫦娥的舞蹈也不过如此,假如嫦娥有男士伴舞的话。

“着。”一声娇叱,白光一闪,韩鸿不敢动荡,任由短剑插在身后树上,弯着腿斜靠在树上,抬头气喘吁吁的说道:“姑娘赢了,在下认……”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呆在那里。

只见红拂女张开樱口,急剧的喘着气,双眼时开时闭,两暇通红,汗水从发间流下,浸湿了衣襟,急剧起伏的隐约可见,这份娇弱的情态出现在她的身上竟是分外动人。

“姑娘。”韩鸿刚要搀扶,哪知才碰到她的身体,她便整个人倒了下来,将韩鸿压在地上。

又叫唤几声,红拂女竟纹丝未动,已然晕了过去。旁观的众人这时已经跑了过来,却被韩鸿拿眼瞪住,挥挥手臂,让他们离开,先前被救的女子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她的家人连忙拉走。

附近再无旁人,韩鸿将红拂女抱紧,低头拨开她的发丝,抚摸着滑嫩的皮肤,看着精致的脸蛋,真是越看越爱,她或许不如宋雅娇艳,但是独特的气质韵味,却很容易将人吸引住,越看越有味道,是耐看型女人。

手上又占些便宜,吻吻发际,韩鸿不再有别的动作,一天的辛苦,他现在是浑身酸软无力,也没有什么进一步行动的能力。当下闭目运功恢复功力,

等韩鸿收功,睁开眼睛时,红拂女早已不在怀中,正站在一旁提剑瞪着他。知道她这是在给自己护法,韩鸿倒是非常领情,正要开口说话,红拂女却抢先说道:“把那两个番僧身上的东西拿出来。”

“不是都在那里了吗?”韩鸿故作不解道。

“还有。”

“没有啦,有我怎么会不拿出来呢,我可不像你一样不讲情面。”

“还想再打一架吗?这回我可不会再留手。”

“好了,好了,服你了,就这,给。”

“还有一本。”

“小姐,那番僧是我们两个一起杀的,总得给我点战利品。”

这回直接不说话,只是扬扬手中短剑,韩鸿无奈,将另一本也拿了出来,哭丧着脸说道:“我好歹还救过你,居然这样对我,太没情义了。”

“哼,要不是你救过我,我早把你的脏手给剁下来。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尽看这种破书。”红拂女皱皱小巧的鼻子,将两本书尽数撕毁,恶狠狠地说道。

“你,刚才都是醒着的,那我……”

“不许再提这事。”红拂女连忙红着脸打断道,两人间一时静了下来。

半晌,红拂女才又小声道:“我这次得到情报,一共有将近十个番僧闯入,你可愿意跟我过去把他们除掉。”

天,两个都那么费力,还十个。不过,说不定还能再弄到本小册子,这回一定不能再被发现了。

“你快走呀,在那磨磨蹭蹭做什么?”

“嗯嗯,我在考虑我们要用什么战术呀。”韩鸿有些敷衍的说道,事实上他正在评估着收益和风险,红拂女虽然是蛮漂亮,漂亮到让人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不过这个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多到海里去了,就算达不到她这样的品级,但要让人赏心悦目却是件很简单的事情,韩鸿家里飞侍女就能够完全满足这样的条件。真正让韩鸿怦然心动的,还是红拂女的这个身份。娶个好老婆,人生就要少奋斗三十年呀,何况还是这样级数的美女,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姑娘,不知杨府的援军什么时候会到?”韩鸿小心问道。

红拂女现在是杨玄感府邸的歌女。韩鸿可不相信红拂女是一个人为了这些番僧来到,杨玄感想杀这些番僧一定有什么目的。

“嗯,大概快了吧,快走快走,那些人应该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红拂女支支吾吾的说道,言辞闪烁,语音含糊不清。

第一卷 第24章 结美而行

韩鸿有些疑惑,不由问道:“小姐你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问什么问,就你多嘴,快点走。”红拂女有些羞恼,急得跺跺脚,自顾自往前飞奔而去,过了段距离才回头招招手,示意赶快跟上。

韩鸿无奈,只得追上去并肩而行,口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心中暗自盘算,现在杨玄感还没有造反,红拂女还是杨玄感府中的歌女,自己是不是去找杨玄感把红拂女要过来?

“咦,怎么会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人似乎没有武功,或者是被人禁制住。”红拂女察看了地上痕迹,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姑娘真是见识不凡,在下就看不出任何问题来,不知道能否指点一二。”这话倒不全是恭维之词,他除了看出这里曾经有人呆过,就不能再从中提取任何别的信息来,红拂女虽然看上去也没多少经验,那表情看上去也是有些信心不足,不过总比韩鸿一无所知好。于是便虚心请教起来,这门技术无论是用来逃跑,还是追敌都是非常有用的。

一听有人求教于她,红拂女也不再想她的问题,翘起下巴,得意洋洋地说了起来,什么脚印分布,灰尘沉积,步伐间的尺寸等等,不仅是韩鸿听得入神,红拂女也是越讲越兴奋起来,摇头晃脑的说道:“故而天下之追踪妙术,首在分清地理阴阳,辨析草木分布,于细微足迹间,察对方之身型体态,……,嗯,或可圈养珍奇异兽,使其或循气味,或依特殊感应,以达千里追敌之妙用。”那副粗声粗气,严肃认真的样子,显然在学某人说话,韩鸿虽然用心倾听,暗记于心,但还是给她那可爱模样给逗得笑了起来。

红拂女娇嗔着挥拳打来,“你还笑,人家好心告诉你,你居然敢笑人家。”

韩鸿任她打了几下,才趁机抓住她的手腕,笑吟吟地说道:“冤枉呀,我是听着小姐的仙音,心中突有所悟,这才笑出声来。”

红拂女被他直溜溜的盯着,有些不好意思,撇过头去,又感到非常不服气,才重新转过头来,仰面与韩鸿对视,狠狠说道:“那你察觉到什么了,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人家怎么收拾你。”说完眼睛已是成月牙状,自己笑了起来。

韩鸿微笑道:“我按着红拂你的教导,发现这伙人一定是在追踪某人,而且已然将那人追到并且制住,只是他们也付出了一定代价,有两到三人受了点伤。”

红拂女瞪大了眼睛,不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红拂请看,这是滇南盛产的疗伤奇药‘云南白药’,对治疗外伤富有奇效,从这丢下的包装来看,应该够两到三个人包裹之用,只是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别的外援。”

“肯定没有了。”红拂女低头细思,口中却坚定的说道。

韩鸿没有追问原因,这可能涉及杨府的隐秘,过多询问会让对方心中暗起提防反而不美,当下也不说话,感受着手中娇臂上传来的体温,心中遐想连连。

“不错,不错,我这个师傅还算没白当,徒弟你能够举一反三,为师心中甚为欣慰。”红拂女似乎想明白什么,抬头笑吟吟说道。

“那可不行,我怎么能做红拂你的徒弟。”韩鸿连忙否认,然后摇着红拂女的手,恬不知耻的说道,“我还要追求红拂,将你娶进家做夫人呢。”

红拂女呸了一声,这才醒悟到自己的手一直被他握着,连忙将那支咸猪手拍开,之后却不知该把手放在哪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那泛起红晕的脸暇更是娇艳欲滴,美艳无比。

本来江湖儿女有些手足接触,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她的手一直被韩鸿握着,尽然没有感到丝毫不对,一切都是那样自然,仿佛本该如此一般。

红拂女听着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心中有些异样,抬头悄悄看韩鸿时,却见他正贼笑着看自己,又是一阵羞恼,于是便昂起头,挺了挺高耸的,拍拍腰间宝剑,傲然说道:“想要追求我,哼,先胜过我的宝剑再说。”

韩鸿心中暗恨,这个捍妞武功不错,虽然上次看起来只是惜败,但他却清楚地知道两人要是再打起来,估计两人胜负未知,于是转移话题道:“红拂你看我们这么熟,再动手动脚的多伤感情,不如我们来文斗吧。而且你看我对你这感情,比那泰山还要高,比那黄河水还要深,我又怎么会忍心伤到你呢。”

“黄河水浅得很呢,人家光着脚都可以走过去。”红拂女捂着嘴笑道,接着眼珠一转,“不过你既然不敢打,那我也可以给你些考验,看你够不够资格。”

如果看她那媚眼,就以为有戏,那就大错特错了,只听她接着道:“啊,对了徒弟,你叫什么名字,师傅我还不知道呢。看你衣服光鲜,定是个有钱人,以后要经常给师傅些进贡才行,最好带我去一次洛阳那个天然居,姐妹们都说那里不错,可有人说那个老板不是个好人。”

韩鸿脑门登时泛起一股黑线。

“徒弟,快告诉我你的大名,放心,你就是叫阿猫阿狗,我也不会笑你的,你这人还挺有趣,是不是外面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红拂女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呃,我叫,我叫韩明。”韩鸿微一犹豫,起了个名字。

“嗯,这个名字马马虎虎,虽然比不上我的名字有诗意,不过比那些狗蛋,大傻之类的要好一些。”

“哈哈,是啊,是啊,红拂说得太对了。”

两人说说笑笑,已经找到了番僧们的大概去向,便不再着急,吃些干粮清水,打坐休息一会之后,方才重新上路。

“不对,有血腥味。”韩鸿突然站定,四处嗅了起来,他五官的天赋,随着内力的增长,比以前更加灵敏,虽然在很多方面还比不上一流一阶高手,但是比起红拂女来,明显要强上不少。

红拂女好奇地看着韩鸿,也学着他奋力吸上几口气,却是啥也没感觉到,正要询问时,韩鸿做个静声手势,弯腰提气,向一个方向悄然潜去,红拂女连忙跟上。两人转过几座山峰,这回便是红拂女也闻到了异味,学着韩鸿爬在一块隐蔽大石后面,小心翼翼地抬头张望,却觉得一阵反胃,把才吃进去的干粮全都吐了出来。只见外面尸横遍野,更有不少人脑浆迸裂,残肢断臂遍地皆是。

韩鸿皱着眉头,压下心中不适,将清水与白绢递给红拂女,耐心等待片刻,看四周均无动静后,才拔出长剑,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探看形势,搜寻活口。

“啊……”一声尖叫,韩鸿连忙飞身过去。原来红拂女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却突然被一支血手抓住秀足,她登时两眼一黑,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闭着眼睛,缩着脑袋,高声尖叫着,哪里还有半分高手风范。

韩鸿却顾不得笑她,蹲来查看那人情况。只见那人浑身是伤,口中还不时吐出鲜血,只是那支抓住红拂女的手,却是死也不肯放开。

韩鸿当下不再废话,一手抵住命门,一手按在大椎上,将真气缓缓输入那人体内,等那人恢复些神智,想要说话时,才略微缓了一缓,大声喝道:“不要多说废话,如果那些人是番僧,你便点头,然后告诉我,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是哪个门派,那些番僧受了多少损失,去了哪个方向?我自会替你报仇雪恨。”然后继续输入真气。

“二十三人,百衣门,番僧死二人,门主抢到了一个重要人物,引着他们到乱石岗去了。丁村上下老幼一百三十多口人,都被这帮***的杀了,咳咳,如果不能饿死那些畜生,你一定要……”话没说完,便吐血而死。

韩鸿将那人尸体缓缓放下,站起身来,用手背擦去额头汗水,却见红拂女正一脸钦佩地看着他。她在韩鸿大喝的时候,便清醒过来,之后的对话,也都全听了进去。正因如此,好强的她,才越发对自己的表现不满,对韩鸿的感官也好了不少,敬佩和信任之情溢于言表,她轻声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韩鸿将地上长剑捡起,慢慢鞘中,脸色阴沉,冷然说道:“我四天前曾去过郊区丁村,那里的村民均是老实种地的农家人,无论那些番僧有什么理由,都不能再放他们离开,我们现在就去乱石岗。”

“嗯。”红拂女坚定地点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韩鸿抹了把头上汗珠,有些迷茫地看着四周,囔囔道:“这个地方好像刚来过。”

第一卷 第25章 乱石冈

红拂女气道:“你到底认不认识路?”

“自然认识,乱石岗不应该在南边么。”

“笨蛋,我们现在是往北边走。”说着气哼哼地调头就走。

韩鸿也不急着追上去,悄悄拿出自己绘制的地图,一阵比划摆弄,“嗯嗯,的确是走错了,乱石岗应该在这里,不过那里地形复杂,看来还得借个遁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一个时辰以后,天色已经开始变暗,张李二人终于来到乱石岗前。

韩鸿叮嘱道:“乱石岗地形复杂,不熟悉的人进去以后,很有可能会迷路,你千万小心。”

红拂女点头笑道:“好,这次我全听你的,任由你来指挥,算是对你的考验,如果想要追求我,可要把握住这次机会才好。”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整个世界。这句话看来是每个女人天生的本能,无论是谁,都能轻易地将它运用自如,男人明明知道那是个坑,却偏偏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韩鸿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转身走入岗中,心中暗自盘算着对敌策略。

乱石岗七层是天然形成,另外三分却是人为建造,韩鸿曾经路过这里,听说有这么个神奇地方,自然不肯放过,雇用了几个当地人作为向导,花了两天时间将这里粗略看了一遍,并绘成地图,在观看的过程中,他腾然发现,传说中诸葛亮的八阵图很有可能是真的。

虽然不明白在洛阳为什么会出现八阵图,但这不是韩鸿所想知道的问题。

八阵图之所以神奇,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它的困敌作用,走入其中的人,如果不得其法的话,就很难再走出来,这里面相当重要的一点,就是雾气的形成。

让人看不清一步以内的浓雾,天然形成并不容易,要想长时间保持就更加困难,不过并不是绝对没有可能,韩鸿就曾经听说滇南有一些植物,浑身会散发一种奇异气体,当遇到水蒸气时,便会形成雾气,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些气体易溶于水,但是质量并不足以形成雨滴而落下,又不会轻易随风飘散。

诸葛亮八阵图中的浓雾是如何形成的,韩鸿并不清楚,不过他相信,在古代的条件下,要形成浓雾并不是完全无法做到的事情。刚才他回忆乱石岗地形的时候,突然觉得一些人工建造的地方,如果有水源的话,会是很好的制造并输导水蒸气的装置。

以天然地势为依托,依靠浓雾巨响以迷人耳目,按九宫八卦素数进行推演,建一座让闯入者迷失方向的巨型迷宫,似乎这便是阵势的奥妙所在。

踏入乱石岗,落日的余晖斜斜照来,晚风拂面,韩鸿的心神似乎正受某种力量的牵引,体内真气随之缓缓流动。

话说韩鸿心中存想着乱石岗的地形图,不知不觉中进入一种玄妙境界,心神似乎与整个天地联系在一起,体内真气随之流转,已然偏出了平日的练功线路,往常练气,内力无论如何都不能到达的地方,现在由于心中的存想,在一些位的相互呼应下,竟然顺利流过。

人体就像一个小宇宙,孕育着无数宝藏,等待着人们前去探索挖掘,只是正如每一种开阔性工作一样,机遇与危险总是相伴而生,在牺牲了无数的练武者之后,每一个后来人在练气前被告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千万不可以改变真气的运行道路,否则后果将会如何如何的严重,这样的观念根深蒂固,凡是不信邪的人,不是爆体而亡就是终生残废,就算侥幸没事,在教导徒弟的时候,也只会更加苦口婆心地说:“徒弟呀,练功千万不可乱练,要按照这样的脉络来,如果你得到一份秘籍,试着练的时候,出现心翻呕吐,气血翻滚,……这些症状的时候,千万要小心,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韩鸿为人小心,热爱生命,凡是有可能威胁到他小命的事情,都会加倍留神,改变真气运行方向这种事情,要是清醒着的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做的。只是现在他正沉迷于地形图的诸多变化之中,对于体内真气的变化,竟然是没有丝毫察觉。

“喂,你闭着眼睛在做什么呢,怎么不走了。”

“嗯。”韩鸿回过神来,睁开眼睛一看,四周似乎亮堂了许多,红拂女那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宝宝般的可爱模样,更是清晰无比的印入眼中,他微微一笑,道:“跟我来,我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定然叫那帮妖僧吃不了,兜着走。”

红拂女被他收功时散发出的宁静祥和的气场所迷惑,引得心中一跳,似乎有所领悟,正要说话时,韩鸿早已走远。她狠狠不平地挥挥小拳头,从来都只有别人围着她转的,眼前这个家伙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哎呀,快点,快点,你怎么那么慢呀,还自称武艺高强,我更多更沉的石头都已经搬完了,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像这个样子,哪年才能杀得了番僧呀。”韩鸿悠闲地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对方累死累活,还不忘出言调侃一番。

“不搬了,就搬些石头,没把妖僧杀了,到先累死本姑娘。”红拂女气哼哼的把石头一扔,愤愤说着,调头就走。

“听说那些妖僧最色,不仅喜欢妇女,更爱奸尸,哎呀呀,那可是八个身强力壮的和尚呀。算了,我还是继续去布置陷阱,不然要是他们还喜好男风,那可就糟糕透顶。”

“韩明,我恨死你……”

“对,就是要恨死他,他不是个好人,是个混蛋,哈哈。”

红拂女气得直跺脚,看韩鸿已经走远,眼珠骨碌碌一转,然后抿嘴一笑,不定是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半晌,韩鸿背着一大捆绳索走了回来,这是他上回来时随手备下的,也有着几分狡兔三窟的意味。视察完红拂女的工作,韩鸿满意的点点头,把最后的几道工序做完。红拂女在后面跟着,不吵不闹,似足了一个乖宝宝。

“接下来怎么办?你可别说休息睡觉。”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怎么能现在就睡!”韩鸿有些意气风发的说道。

“你以前曾经做过?说得这么有经验。”红拂女一脸期待,似乎并非作伪。

“呃,没有,我这样的好人,怎么会去做那种事情。”韩鸿支支吾吾的说着。

“好可惜,这似乎是很好玩的事情呢。”

韩鸿脑门微微冒汗,不过,还是正事要紧:“我们现在去把那些番僧引过来,然后便如此这般。”

“嗯,好的,不过现在连人影都没看到,怎么去引?这里这么大,想找到他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放心,这事容易,跟我来。”说着便一溜烟跑掉。

大约半里外,韩鸿左右看看,感觉差不多了,又最后叮嘱一遍:“回去的标记,你可都记清楚了?如果迷路了,记得发啸声呼唤,我会过来找你。”看她点点头,才深吸一口气,仰天长啸,声音远远传出,引发回声,红拂女看着好玩,也跟着连声长啸,那声音竟似要直透天际一般。

韩鸿有些汗颜,尴尬说道:“红拂,你可以说些话,比如:‘百衣门主,你在哪里,我来支援你啦。’差不多我要回去准备了,你注意安全,万事小心。”

第一卷 第26章 大喇嘛

红拂女点点头,便照着韩鸿所说喊了起来,一时兴起,连后面的话也一遛口说了出来,弄得韩鸿跑在路上差点没背过气去。此事不提,只说红拂女喊完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悄悄躲在一旁,等候番僧自投罗网。

正当她有些气闷,想要换个地方再喊几声时,几声破空声传来,数道身影先后到达,立在一座山峰上窃窃私语。红拂女心中一惊,这几个人的武功,看上去比先前遇上那两个番僧还高,只是其中几人,似乎身上带伤,行动受到了一些影响。

那些番僧找不到发声人,在一起商量一阵,分出六人四处寻找,另外两个放下背上的人,在原地打坐休息。

红拂女悄悄退下,埋伏到一个受伤番僧的必经之路,等那人经过时,一把钢针撒出,趁他手忙脚乱时,提起短剑,悄然从侧面杀上,剑招挥舞之时,竟然无声无息,直到短刃加身,那番僧才反应过来,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被短剑从右胸狠狠划过。不等他喊痛,另一把剑又斜斜捅了过来,番僧魂飞魄散,忙使一个铁板桥,身体平行着地面躺下。红拂女剑招被人躲过,身体顺势斜飞出去,她也不转身变招,后脚跟向上一踢,咔嚓一声,番僧颈椎骨已被踢碎,再也活不成了。

这边的打斗声,惊动了四周番僧,只是等他们赶来时,看见的仅仅是一具尸体,几人一声悲呼,他们千里而来,为的是一件大事,经过数场激战,虽然损失了几人,但那都是堂堂正正的决斗,而且他们以较少的人数,击杀数股强敌,这样的战绩,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可是在任务快要完成的时候,居然有人被卑鄙的偷袭而死,这让人如何能够忍受,当下便有人想要冲出去找那人报仇,却被一个中年番僧喝住,“二人一组,散开搜搜,遇到敌人用啸声传信,注意保持队形。”

红拂女本来还满脸兴奋的等着番僧们散开,她好继续偷袭,她的一身本事全在一个快字,数招之间决出胜负,如果不敌便飘然而去,最是适合夜中偷袭,不过如果对方抱成一团,她便没有办法,只得按韩鸿交代,用钢针吸引对方注意,将他们引到埋伏之处。

到了目的地,红拂女心中既兴奋又有些忐忑不安,不停扫视四周,生怕被误伤一般。终于,那群番僧跟到身后十余丈远的时候,一声轰隆隆的巨响,一块巨石落下,红拂女连忙按着早已安排好的路径,几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等那些番僧反应过来时,铺天盖地的石块已然落下。

番僧们奋力躲避,却不断有人被击中,一个失神间便会被砸成肉沫。突然一道绳索套在一直被保护的那人身上,等旁人注意到时,早已被吊了上去。原来韩鸿在上面发现这人无法动荡,却一直被武功最好的两人在身边保护着,知道这人一定非常重要,就用原本为防万一,用来救红拂女的绳索将他套了上来。

韩鸿将那人提了上来,第一个动作便是搜索一下全身,结果大失所望,别说秘籍之类的东西没有,就是银两也没半分。正盘算着什么时候甩开红拂女,悄悄到下面搜索战利品时,她已经兴高采烈地奔了上来。

“嘿,乖徒弟,干得不错,还知道留下一个来让我过过手瘾。”红拂女眉飞色舞的说道。

韩鸿却精神一振,居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而且已经被干掉了,这样的便宜,上哪里去找呀,当下连忙说道:“食物快吃完了,我去找些来,这人你看好,别让他跑咯。”说着把黑衣人递了过去,红拂女却不愿接,只得随手扔在地上,然后一溜烟没了人影,速度之快大出红拂女预料之外,她皱着眉头,准备重新评估韩鸿的实力。其实韩鸿故意保留的实力并没有那么多,只是人一旦兴奋起来,跑得确实要比平时快一些。

一会儿功夫,韩鸿便噌噌窜了上来,那幅得意模样,显然是收获颇丰。看红拂女有些不安的向下不住张望,便笑道:“那么多大石头砸下去,就是神仙也没得救,还有什么好看的,哈,这帮妖僧抢的钱还真多,既然找不到失主,可就归我们两啦。”

“不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去引人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些番僧武功都还不错,其中有两个更是只比老爷(杨玄感)低一些,已是顶级高手水平,如果不是这里地势复杂,我都差点没回得来。”说着有些心虚的拿眼偷偷去看韩鸿。

韩鸿却没注意到这些,他猛地跳了起来,拼命去找些大石,搬过来以备万一,这回倒是红拂女反过来笑话韩鸿,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便瞪大着眼睛,指着下面惊叫道:“快看,那是什么。”

只见下面一阵晃动,一个番僧竟然慢慢爬了出来。

“别看了,快砸。”韩鸿大喝一声,搬起块石头来对着那颗光头,奋力砸了下去。

那番僧双腿还未拔出,移动不得,眼看大石飞至,他却屹然不惧,右手一掌推出,那大石便粉碎开来,不等他收掌,另一块石头已然飞到,他只得勉力运起禅杖,使个巧劲将石块挑飞。只是石块接二连三的落下,不给番僧丝毫喘息的余地,眼看就要招架不住时。

“糟糕,没石头了。”韩鸿手上捞了个空,心中大赫,向下面吐了口口水,便扛起黑衣人,拉上红拂女,扭头就跑。

番僧见再也没有石头落下,心中大喜,正要跃起时,啪的一声,脑门一凉,他早已有如惊弓之鸟,以为对方又有什么厉害手段,胸中那口气登时就泄了下去,凝神待敌,等发觉不妙,跃上山峰时,二人早已跑远,番僧大怒,全力施展轻功,身形有如鬼魅一般,带起淡淡重影。

“走这边,笨蛋,直线很容易就被他发现的,唉呀,这是个悬崖,你这个路痴,大傻瓜。”红拂女一直被拉着跑,等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

一声暴喝,番僧挥舞起禅杖,当头打来,这一棍含恨而出,势大力沉。四周空间狭小,红拂女没有闪避的地方,只得运剑相抗,才与禅杖相碰,整个人便倒飞回来,韩鸿连忙一把将她抱住,想要将禅杖之力卸往两边。可惜番僧对两人愤恨至极,便是倾尽雅鲁赞布江之水,也无法浇灭他心头怒火,这一棍全力施展,没有丝毫保留,韩鸿宝剑想要卸力时,哪里卸得开,虎口登时迸裂,宝剑从中间断开,眼见禅杖就要砸下,将张解二人砸成肉泥时,韩鸿情急生智,左手提起那黑衣人,迎上禅杖。

番僧果然运劲将禅杖挥舞成圆,硬生生收了回去,看似举重若轻,实则胸中气血翻腾,如果韩鸿此时趁势一剑过去,恐怕就可以将他送回西方极乐世界。

可惜韩鸿没有这样的胆量,也没有这种的眼力。他将断剑交到左手,抵住黑衣人脖颈,身体横跨一步,护住红拂女。这女子此时居然盘膝而坐,运功疗伤起来,真让人不知道该说她是胆大心细,勇气过人,还是神经太过大条,没有心机。不过这份信任,韩鸿却感到非常受用。

“大和尚退后几步,不然我一紧张,手一抖,大家可就都不好玩了。”韩鸿微笑道,哪里有半分紧张模样。

“哼,这个人对我没有半点用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那番僧居然懂得中原官话,虽然有些别扭,但是韩鸿却听得明明白白。

“你们为了这人,千里迢迢跑来蜀地,原来没有半分用处吗!唉,算我倒霉,这就把他扔下去好了。”韩鸿口中调侃着,手上却没有丝毫动作。

那番僧却两眼睁得大大的,双腿微屈,随时准备救人,半晌,韩鸿均无动作,才知道又被耍了,心中大怒,却又没有办法。

“大和尚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整天喂喂的叫,对你也是不敬。”

“那加。”

“听说波斯女子身材高挑,,想来定然非常有味道,不知道大师觉得如何?”韩鸿漫无边际的试探着,想从对方反应猜测是西域来人,还是吐蕃恶僧。

“你个死韩明,整天想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前辈,你不在吐蕃密宗好好待着,跑到我中原之地,来做什么?”红拂女从入静中醒来,张口便问道。

“啊,原来是吐蕃来的和尚,听说那里地势很高,普通人上去,连呼吸都困难,老兄下来以后,有没有觉得这里的空气特别畅快。”韩鸿口中胡侃,右手后背,与红拂女写字交谈,当然,这事一大半还得靠猜,或者说是心有灵犀。

“什么和尚呀,人家那是喇嘛,没见识。还有,别兄不兄的呀,前辈乃是布达拉宫大轮明王座下第七弟子,已经快七十岁的人了。”红拂女会意,一边将那加情况说出,一面写明自己现在的状况。

“他已经七十了!不会吧,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要是我也有这功夫,老了也不怕泡不到mm。”韩鸿惊讶说道,口气中羡慕之情溢于言表,红拂女恨不得狠狠给他一脚,这时却还有更重要情报要讲,“听说前辈总是和明王第三弟子在一起的,现在却不知在何处?”

第一卷 第27章 斗智斗勇

哪知那加一听他三师兄,登时两眼发红,握住禅杖的手也抖了起来。

韩鸿二人心中吓一跳,马上反应过来,那人定是在先前已被压死。韩鸿连忙岔开话题道:“那加大师,我们就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不如你想个法子,既能保住我二人性命,又能安全将这位仁兄接回去。”

那加这才克制住情绪,只是让双方都满意的法子,还真不是那么好想,如果换作其他地方,他还有把握放对方离开,然后追上击杀,但是在这里却不行,如果让两人离开,保不准他们立刻就消失在乱石中,实在危险得很。

那边,韩鸿二人却在悄声谈话。

“红拂,都是我不好,把你带到这里来。”韩鸿带着哭腔说道,脸上却露出诡异笑容。

“唉,韩明,是我害了你,那时候我没把石头搬完,只是堆了个空壳骗你的。”

韩鸿瞪大了眼睛,高喊一声:“什么。”

“什么什么,人家只是偷工减料些。”

既然大错已经铸成,韩鸿也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是多做纠缠,恬不知耻的说道“红拂,你这回可是害得武林中没了它有史以来最风度翩翩,潇洒过人,武艺高强,机智无双的人了。”

红拂女一愣,跟着眼珠一转,故意忸怩作态道:“你这是在说我吗,人家没那么好啦。”看韩鸿差点气结,才捂着小嘴轻笑起来。

“唉,想我白活了这十八年,居然连个女人都没有,就要丧命在这乱石岗中,在这最后的时刻,红拂,你能给我点安慰吗?”

红拂女心有所感,望着漆黑的夜色,有些痴了,等韩鸿叫唤,再回过头来时,竟然心中一软,柔声道:“我红拂女愿与李明结为夫妻,今生今世,永不……”

“停。”韩鸿大喝一声,心中差点抓狂,看对方不解地望着自己,却又有苦难言,突然灵机一动,道:“红拂,那些虚文我们便不说了,我们来拜天地吧。”

红拂女红着脸还未答话,那边那加却突然说道:“红拂女!你便是杨玄感府上的那个歌女?对面那小子听着,你如果能把那丫头抓过来,本座不但保你性命无忧,而且可以收你为徒,传你上层武学,保你一辈子受用无穷。”说完似乎觉得力度不够,又接着道,“本座甚至可以求师尊破例收你为徒,那时你我将成师兄弟,不仅地位崇高,而且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韩鸿听得一愣,没想到这那加大师一大把年纪的人,想了半天却弄出这么个蠢主意来,这番话听着很有诱惑力,如果是贪婪无耻的人可能会很心动。但是对韩鸿来说这样的手段如何蛮得过他。

他伸手揽过红拂女的小蛮腰,昂然说道:“大和尚实在是太小看我了,红拂乃我挚爱,任何东西都无法改变我的心意,将我们拆散。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说着又把手紧了一紧。

红拂女顺从的将头枕在他的肩上,双手死死抱住,身体轻微颤抖,显得心神激荡。她先前已经将自己内伤未复,不能动手的事情告诉了韩鸿,可以说早已沦为俎上鱼肉,任人宰割,韩鸿的话,让她心生感动,有些情不自禁起来。

奸计又未能得逞,那加恼羞成怒,将禅杖狠狠砸在地上,怒道:“给脸不要脸的臭小子,信不信佛爷我拼着一身剐,也要把你们两个碎尸万段。”

韩鸿心中一惊,倒不是因为那加的威胁,而是他突然发现那个黑衣人身形有些不对,悄悄察看时,才突然发现,原来那人竟然早已死去,脊椎骨都断作几根,显然是将他吊上来的时候,被大石误砸所致,只是大家都一直没有注意此事。韩鸿当下不敢迟疑,一面跟那加说着话,敷衍住他,一边在红拂女腰上写起字来。

只是那地方最是敏感,红拂女又以为必死无疑,正处于情动之中,腰间一阵酥麻传来,加上在杨玄感府上做歌女,身上有春情荡漾丹的药物,此时她全身一僵,跟着忍不住轻微呻吟一声,双腿夹住韩鸿,上下摩挲起来。

这一反应大大出乎韩鸿意料之外,要是在平时他定然会欣然享受,更要主动出击,只是现在明显不是时候,一番心理斗争后,他终于还是在红拂女腰上狠狠捏了一把,将她捏醒过来,然后拉过一只手,开始手聊,商量逃脱大计。

像这样强敌当前,随时都有可能送命的情况下,却还要保持着暧昧姿势,两人均觉得刺激香艳无比。当一切都商议妥当,红拂女双手钩住韩鸿脖子,含住他的耳垂,轻声笑骂一声:“大坏蛋。”然后一溜烟跑掉时,韩鸿竟然觉得意犹未尽,想要再来一次。

两人打情骂俏的模样自然逃不出那加的耳目,只是他实在想不出好办法来解决眼前事端,只得继续和韩鸿打屁,等他觉得事情渐渐进入掌控,已然有把握既完成任务,又将二人擒住,正准备假意迟疑一阵,然后再答应时,红拂女突然将手中短剑向旁边山峰扔去,只是那方向偏的实在是太过离谱,那加正疑惑,准备喝问时,轰隆隆的响声从不远处传来,他回头一看,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块巨石正飞快的沿着山路滚来,而且越来越快,此处地形狭窄,三面都是悬崖,竟然是必死之局!

“他们要同归于尽?”那加脑中刚刚冒出这样的想法,巨石已然滚至,那加将禅杖插在地上,双掌平推,砰的一声巨响,那巨石居然被他抵住一下,才缓缓继续下滚。

“大和尚好功夫,身上这身肌肉,啧啧,都可以去参加健美了。哎呀,你怎么吐血了,身上居然也在。哈哈,你慢慢玩,我们不陪你了,这人接好,摔死了可别怪我。”韩鸿哈哈大笑着,将那黑衣人高高抛起,抱紧红拂女,拉着绳索就向远方山峰荡了过去。

“小兔崽子。”那加恨恨骂道,却再也抵挡不足,向后跃起,抱住那黑衣人,想要再追张解二人时,早已去得远了。

只是事情却还未完,那巨石滚下之后,悬崖再也承受不住重量,竟然就此垮掉,巨石跟着落了下来,竟然是一个上天入地均无逃路的结局。那加心中愤恨不已,抓住韩鸿的断剑,向两人扔了过去,大喝道:“要死,大家一起死。”

韩鸿二人,从悬崖荡出后,红拂女心中兴奋,紧紧抱住韩鸿,口中还大叫道:“死和尚,砸死你,砸死你,唔唔。”却是被韩鸿趁机吻住,直到他发现那加那边的异动,提醒红拂女时,两人才持着不成样子的兵器严阵以待,只是到了近处,才发现那断剑竟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啪的一声响,绳索断为两截。

“快解袈裟。”韩鸿大叫道。

两人连忙调整姿势,身体平躺,红拂女在上方伸开四肢,成大字型,捆牢的袈裟从背后升起,两人下落速度登时缓了下来,一个另类降落伞就此形成。

在真空中物体下落的速度,仅仅取决于重力加速度,但是在有空气的情况下,事情则会复杂得多。从高空落下并不意味着一定会死,曾经有个美国人从两万米的高空落下,最后却安然无恙,其原因就是他在空中的姿态保持得足够好,最大程度上利用了空气浮力,触地时又保证致命部位不受到伤害,才能够幸免于难。

这样的道理韩鸿明白,不过,要让他做到这一点,却几乎没有可能,他准备这一步,仅仅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谁知道这世间,万一的事情,往往最后都会真的发生,还好红拂女不符众望,胆大心细,而且机敏过人,不仅在空中姿态保持得非常完美,而且她还渐渐玩出瘾来。她兴奋得大声喊叫着,调整倾斜的角度,不但可以控制方向,还能增减速度,简直就是一滑翔机。

而韩鸿呢,他正抱着红拂女柔暖的身体,对着那对的,不停的流着口水。处子的幽香,大风吹开衣襟,那若隐若现的,身上暖怀如玉的触感,都在不停考验着韩鸿的神经,如果不是在这种处境,他一定会一口啃下去,含在嘴中。

只是韩鸿虽然精神上勉强支撑着,生理上却自然而然的起了反应,下面的帐篷撑了起来,火热的触感传到红拂女敏感之处,韩鸿移开,那滑动得感觉让红拂女再也忍受不住,她一声轻呼,一个不留神,袈裟竟然被叉出的树枝穿过。其实此时离地面已经不是很高,凭两人轻功就是直接跳下去也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这一打岔,两人心中一乱,滚作一团,就这样直直掉了下来。

混乱中韩鸿一掌拍在侧面石壁上,再用脚撑了一下地面,两人滚上一段距离,总算是平安落地。

“你个混蛋,刚才在做什么坏事呢。”红拂女娇声道,趴在韩鸿身上,似乎很是享受,不愿起来。

“手断了,哎哟,脚也断了,姑奶奶快起来,疼死我了。是真的断啦。”

第一卷 第28章

红拂女连忙跳起,检查过伤势,右手右脚都已骨折,正要矫正部位,固定伤势时。韩鸿摆手道:“快先走个地方落脚,要是那那加还没死,可就糟糕了。”

“那样还不死,你当他是神仙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个准备总是好的,快走吧,别废话了。”

“走哪边?”

“南方吧,今日初六,坤卦,南方大吉,风调日丽。”

“迷信。”

“嘿嘿。”

一个洞之中,韩鸿看着升起的火堆,还有上面的沸水,心中有些害怕,强笑道:“你看吧,我说一定有好地方的。”

“别废话,躺平伸直手脚。”

“大姐,只是接个骨,用不着这么麻烦,你把我整个人捆住做什么。”声音已开始颤抖。“啊……,轻点,别那么用力,停,……,唔,唔”

半晌,红拂女摸摸额头上的汗珠,将韩鸿口中白布扯掉,只见他两眼无神,脸色惨白,嘴唇不停颤抖,“红拂,……,我不行了,我死了以后,你千万要改嫁,不可以为我守寡,耽误了终身。嗯!”

“又在说胡话了!”红拂女拍了一下韩鸿肩膀,对于他抱怨自己接骨手艺不好,居然编瞎话来暗中讽刺,感到非常不满,只是韩鸿说完那番话,早已昏睡过去。

红拂女又摇了韩鸿两下,见他真的已经睡着,才拿出白手绢,轻轻将他头上,脸暇间的汗水擦去,然后坐在一旁,支着腮帮,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高兴事情,嘴角微微上翘,露出浅浅笑容。

突然她咬了一下嘴唇,转头看了韩鸿一眼,推了一推,依然没有动静,这才俯来,用小手轻揉地抚摸对方脸蛋,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嘟起嘴轻轻吻上一口,又连忙红着脸转过身去。

她自顾自的闹腾了一阵,终究是连番激战,身上还带着伤,不一会就有了困意,枕着韩鸿的左手,沉沉睡去。

这世界上最惨的事情是什么?右手右脚都断了,左手也被人压得麻木不仁,这些都不算惨。最悲惨的事情是,当一个漂亮至极的女孩子就躺在你怀中,而你却无法有任何行动。韩鸿现在的情况便是如此,当他早上醒来,发现红拂女就睡在他怀中时,差点激动得嗷嗷大叫起来,可是他接着马上发现,他什么也做不了。抛开被废了的半边手脚不说,剩下还算完好的部件,居然都被死死绑住,全身上下能够活动的地方,除了那颗左右摇摆的头颅,就只有身下的了,可惜那实在是“鞭长莫及”。

“你在乱动些什么呀,大清早的都不好好睡觉。”红拂女伸手捂着嘴,打个哈欠,不满的说道。

韩鸿正要答话,突然一阵猖狂的笑声传来,“哈哈,两个小兔崽子快出来,让老夫将你们碎尸万段。哈哈,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全身经脉尽断,万念俱灰,原来这才是寂灭神功的要诀所在,哈哈,那个臭小子,还有杨家的歌女赶快出来,我要把你们全部杀光,还有把杨玄感杀死,哈哈”

将军二人面面相觑,都可以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那加那个老家伙,居然那样都不死!韩鸿更是在心中哀号:“寂灭神功,这究竟是什么武功,实在是太邪门了。啊……,我一定要学绝世武功。”

红拂女爬起身来,拔出短剑,韩鸿忙道:“别慌,那妖僧没发现我们,他神志似乎有些不清醒。”

此时,一声长啸突然在不远处响起,另外一声马上便在远处呼应,那声音并不刺耳,只是连绵不绝,转瞬间就到了近处。韩鸿心中骇然,这地方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多高手。

外面沉默了一阵,那加也不再大哭小叫,似乎对来人颇为忌惮。

“不知是哪位想要杀我杨玄感,杨某在此讨教一二。”一个柔和的声音缓缓说道,听不出半点火药味来。

“是老爷。”红拂女欢呼一声,便要跑出去,突然站定,看了韩鸿一眼,又转身回来。

韩鸿心中暗喜,道:“别慌,等一会形势明朗了我们再出去,杨玄感武艺高强,一定没事的。”

“嗯。”红拂女点点头,接着傲然说道:“老爷他最厉害了,就是就是独孤阀的独孤盛也未必能够胜得了他,那个老和尚哪里会是对手,几下就可以摆平。”

韩鸿有些吃醋,心中暗道一声未必,可是转念一想,要是杨玄感败了,自己岂不是要跟着倒霉,又暗暗祈祷杨玄感一定要赢。

“红拂。”杨凌燕的声音传来。

“啊,是小姐,我和一位朋友在洞中,现在很安全。老爷来了吗?现在我们能不能出去看看,还有我这位朋友受了点伤,行动有些不方便。”

“红拂你请放心,形势现在全在掌控之中,可以放心出来。”

“嗯。”红拂女点点头,然后兴高采烈地对韩鸿说道:“现在没事了,我要出去看老爷比武啦,你呆会见了他,就说是我的普通朋友,为了救我受了点伤,可不许乱说话。”说着挥舞一下拳头,算是威胁。

韩鸿笑着答应,他现在在想杨玄感和杨凌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因为红拂女。还是另有目的。

当韩鸿坐着软轿,到达指定观战地点时,打斗早已进行多时。只是他注定了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别说是有什么领悟,就是想暗中记忆两人招式,都有些不太可能。两人的变招实在是太快了,快到韩鸿的眼睛根本无法跟上,只有一些淡淡残影,不一会功夫,他就有些头脑发晕,几欲昏厥,索性不再观战,转而看向众人的表情,突然间发现那杨凌燕虽然表面淡然,但是手上却在不断变化,韩鸿心中大喜,连忙跟着学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韩鸿心中有所领悟,看得眉飞色舞时,那杨凌燕将手紧紧一握,跟着就听见一声惨叫,抬头看时,才发现那加已经躺在地上,脑浆迸裂,终于算是死透了。

再看杨玄感时,才见这位威震天下,顶级高手,此时正一袭青衣,傲然立于山峰之巅。他那股冷漠倔强,威霸四方的气质,让人不觉间心中战栗,竟生出匐跪在他座下,从此效力的念头。韩鸿心中一震,看来这杨玄感不可小瞧。

第一卷 第29章 异族王子

回到洛阳,韩鸿想起红拂女离开前对自己的话,心中暗笑,他明白只需加一把劲就可以把红拂女这个美女骗到手中,只是红拂女现在的身份是杨玄感府中的歌女,按照这次事件来看,红拂女定然知道不少杨玄感的秘密,否则杨玄感也不会让红拂女处理今天发生的事。

想到红拂女,韩鸿又不自觉的想到了杨凌燕。作为杨玄感的妹妹杨凌燕,韩鸿更觉得不可小瞧,在杨凌燕的眼里仿佛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一样,这种感觉让韩鸿觉得非常不好。

“你回来了?”

韩鸿刚回到天然居,宋玉华就蹦蹦跳跳的来到韩鸿身边,搂着韩鸿的胳膊,笑吟吟的说道。

宋玉华一笑倾城,姿态迷人,仿佛一朵盛开的解语花。

“是啊,玉华,你在等我?”韩鸿问道。

宋玉华嫣然一笑:“是啊,走,我们去逛街去。”

“啊,逛街?”韩鸿脸色一变,他可明白和女孩子逛街是一件很不好受的事情。

宋玉华嘟着嘴道:“怎么,不愿意啊?”

韩鸿连忙陪笑道:“哪里,和玉华逛街我求之不得,怎么会不愿意?”

于是,在宋玉华的强拉下,韩鸿不得不跟着她东游西逛,一直到中午时分韩鸿才对宋玉华道:“玉华,天色不早了,我们去吃一点东西吧?”

宋玉华也觉得自己的肚子饿了,点点头道:“好是。”

韩鸿拉着宋玉华的小手刚刚转过一个路口,便看见一座雄伟华丽的酒楼,门楣上有一个金字招牌,上面刻着:云来酒楼。

闻着里面传来酒醇菜香,韩鸿带着秦宋玉华走了进去。从外面看就已经猜想到它的华丽,但看到里面的装饰,韩鸿还是不由地暗赞!

酒楼的大堂十分宽敞,四周摆设着各种豪华富贵的陈设,墙壁上挂着精致的十八般兵器,很有一番特色!

但是整个大堂都是一些江湖中人,手里还拿着各式的兵器,那嘈杂的划拳的声音和那饿虎的吃相,看的两人眉头一皱。

看到两人携手进来,整个嘈杂大堂霎时安静异常!一道道精光向两人过来!

看着大部分饱含着‘’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秦宋玉华,韩鸿很是不爽,蓄起全身功力,双眼爆射金光。

除了坐在西北角落里的一个身着异族服饰的华丽公子和他身边的两位精瘦的老者,其余众人都被这庞大的气势压的踹不过气来,纷纷低下头来不敢逼视!

韩鸿也注意到了西北方的那位贵气的公子,他鹰眼尖鼻,大堂众人中就数他的眼神最为邪。

虽然韩鸿十分想给他一个教训,但是他身旁的两位看似仆役的老者散发的可怕气势告诉他,两人都是功力不弱于他的一流高手,再加上站在他们身后腰挂弯刀的劲装武士,显然他们人多势重,也便不愿多生枝节。只是狠狠地看了坐在中间的异族公子一眼,便牵着宋玉华的小手大步走了进去。

这异族公子乃北方回纥的王子郝文翰,自幼高高在上,哪里受到过别人这种眼神,加上他手里牵着一位自己惊为天人的绝世美人,顿时妒火中烧,浑然忘了父王少惹事生非的嘱咐,猛的一拍身前的桌子,站了起来。

本来就很是安静的大堂,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郝文翰身前的木桌支离破碎,“锵”的一声,他周围的十来个侍卫拔出了弯刀,身旁的两位老者眉头一皱,随后也缓缓地站了起来。

在场的都是老江湖,看着阵势就知道两人起了摩擦,纷纷起身让了开来。

“小子,你旁边的美人可是你的妹妹!”郝文翰语气生硬,怪里怪气地说道。

韩鸿忍不住一笑,哪里不明白他的意图,轻搂着宋玉华的细腰,说道:“她可是我的娘子。”

宋玉华满脸羞红,却没有反驳。

周围的人群顿时大哗!!

“想不到这足以进入‘群芳谱’的女子竟然已经嫁人了,真是可惜啊!”

“胡说!这女子虽然漂亮,足以挤进洛阳的三甲之列,可是‘群芳谱’评价标准极难,不但长相身材要胜天仙,最难的是要有名动天下的才艺武功,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寥寥几十个,岂是人人都能进的!”

郝文翰实在忍受不了韩鸿轻蔑调笑,端起一把紫金长枪,大吼一声:“暴雨魔枪!”手中的长枪带着强横无伦的气劲,化做了疾风暴雨一般迎向韩鸿袭来!

韩鸿哪里会想到郝文翰说打就打,完全没有一般江湖中人的规矩礼数,也不明白为何刚才自己竟然没有看透他隐藏的实力,自然是被搞的措手不及。

好在他的轻功又有所进步,抱着秦宋玉华身形连转,郝文翰只是刺中了他淡淡地虚影。

韩鸿把宋玉华放在较为安全的地方,心里一股怒气,这人这么霸道,想杀就杀,要是换作常人,岂不是早就死在他的枪下!

眼见他又向自己攻来,韩鸿连忙拔出了腰间的宝剑。

郝文翰他的枪法迅猛爆裂,也许换做前几日,韩鸿必然要成为他枪下之魂,可是如今他九阳神功小成,已然不惧眼前的暴雨般的星光。他连忙运起九阳神功,体内的真气迅速转动起来。

韩鸿眼疾手快,手中的长剑灌入真气,无比快速地向左一挥,隔开了他的长枪。

郝文翰身形诡异的一转,手中的紫金枪向一条紫色长蛇射向韩鸿右翼稍后处,手中丈二紫金枪决荡翻飞,挡者披靡。

韩鸿空有宝剑内功,却除了霸王三十三式没有学过好的招式剑法,霸王三十三式是韩鸿的绝招,他到现在还没有融会贯通,每一次用都需要强悍的内力,昨天晚上的一番战斗,韩鸿的内力消耗很大,现在想用霸王三十三式也很难,好在他实乃罕见的练武奇才。凭着于独孤峰的对决,让他有很深的领悟,现在他的真气运转远胜于先前。

韩鸿灵光一闪,学起了独孤峰的那一招“行云流水”,向郝文翰施展开来。

郝文翰的紫金枪远近皆宜,最擅肉搏血战,每枪击出,都生出一股惨烈无比的气势,兼之功力深厚,内力源源不绝,无有衰竭,比之韩鸿的狂大威势,亦是不遑多让。

开始韩鸿限于招式的不灵活,很是狼狈!可是两人过上数十招以后,韩鸿的剑越来越快,真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起来。

郝文翰越打越心惊!不知道为何开始占尽优势的自己压力越来越大,手中的枪法也不能尽情地施展,只能被动地去迎接那肉眼难辨的剑影。

若是独孤峰看到此刻的情景,必然惊讶地合不拢嘴,韩鸿在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已经完全掌握了“行云流水”的精髓。要知道他当年可是花了整整七年的时间才将这排云剑法第一式练的如此熟练。

郝文翰不愿意再被动下去,只好聚齐全身功力向韩鸿猛扫过来。

第一卷 第30章 阴阳二老

“铛!”的一声巨响,两股劲气猛地撞击在一起,周围的人群像是受不了这股气劲般,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郝文翰心中一震,自己手里的紫魔枪乃是师尊早年行走江湖的神兵,多年来折于枪下的名兵利器无数,本来以为能断其手中长剑。想不到这少年不但功力深厚,手中的长剑看似平凡,却能硬撼紫魔枪而没有丝毫的折损之迹,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如此出类拔萃的人物让郝文翰心中有一丝警惕,若是让他磨练几年,恐怕中原武林又要增添一位绝顶高手。到那时,恐怕……

想到这里,郝文翰心生一计!

韩鸿感觉到对方收势后退,以为他就此罢休,他本来也不愿树此强敌,收起手中的长剑向后飞退。

就在他向后退去的时候,郝文翰手中长枪枪头处寒光一闪,一根细小的常人无法察觉的黑针又疾又快地射向韩鸿。

韩鸿大惊失色,看到有一个暗器向自己脑袋袭来,躲避已然来不及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时,手中的剑突然一震,像是指挥着自己的手臂举剑横档,“叮”的一声脆响,黑针沿着原路弹了回去。

“小心!!!”

那两位长的极其相似的精瘦的老者同时大喝。

可惜郝文翰哪里想到有人能挡住这如斯隐秘的暗器,耳朵刚刚听到提醒,心里虽然觉得不妥,可是身体根本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黑针没入了他的右手小臂之中。

“嗖!”的一声,两位老者同时闪身如鬼魅般来到了郝文翰的身旁。

“我大隋岂容你等外族无法忘记,难道视我大隋无人?”韩鸿冷声道。

“你……”

没想到刚刚还好好的郝文翰突然脸色发青,身体剧烈的颤抖,口中不自觉地发出痛苦的呻吟,那左脸颊有粒红痣老者猛然撕开郝文翰手臂上的布条,定睛一看,右手入针之处出现了一丝黑线,正缓缓地沿着手臂向上游走,诡异至极!!

“夺魂针!!”

一句话让大堂的人群乱起来,这‘夺魂针’乃世间最为阴毒的暗器之一,传闻这毒针若是进入了人的身体,便会化作一缕黑血沿着经脉向人的心脏游去,黑血所到之处,中毒之人的经脉就会犹如刀割火灼一般毁去,带来的疼痛常人难以想像。由于黑血越向心脏靠近就会越行越慢,往往它还没有进入心脏,中毒之人早就在这无边的剧痛中经脉尽毁而亡!

这毒针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无药可医,所以制造这毒针的‘毒魔’早在三十年前被江湖正道众多高手的围歼而死,可是想不到如今却在这里再度出现,怎么不让在场众人心惊胆寒!

“岂有此理!”另一位右脸颊有粒黑痣的精瘦老者大喝。

原来这红痣老者名叫阳玄,黑痣老者名叫月阴,乃江湖中老一辈的魔道高手,虽非魔门中人,也是罕见的魔头,两老为同胞兄弟,从初道至今两人从未分开,几十年前两人便闯出了一个‘阴阳二老’的名号。阴阳二老的拿手武功‘月阴神抓’和‘分影化身’乃江湖成名已久的绝技,二老单人虽然只能算是一流高手,但是二老行事狠辣阴毒,往往联手对敌,合杀之技无人能及,与之对敌就像是与一个顶极高手过招。所以江湖中人都不敢轻易招惹两为老者。

‘阴阳二老’受人所托保护郝文翰,想不到却让他深受剧毒,怎能不让他们暴怒!

月阴老叟枯瘦的五指向韩鸿抓来,他的手指虽然枯瘦如材,可是那手指所带来的黑气和带起的呼呼风声,没有人能否定这一抓的威力。

韩鸿虽然不知道郝文翰中了什么毒,落个如此模样。但是他知道要不是自己鬼使神差的挡住了黑针,恐怕如此下场的便会是自己。想不到自己还没有怪罪他们,他们却毫不讲理,先向自己攻来。

韩鸿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心中一火,拿起剑起身迎了过去。

韩鸿刚近身挥剑,便感受到了月阴老叟的手指中散发的冰冷的气息,令韩鸿身形一滞,黑抓像是突然涨大了一圈,向韩鸿的脑部一抓,眼看他的脑袋上要留下了五个血洞,韩鸿身形猛转,堪堪避过了脑部要害,但在韩鸿的手臂上留下了五道浅浅的血印。

韩鸿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他稍稍稳定了一形,举剑向月阴老人刺出几朵剑花。

韩鸿的剑法带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比之前多了一股怒意杀气,加上他功力深厚,身法玄妙,所以几招下来,月阴老叟虽然看似令韩鸿频频陷入险境,实际上却丝毫没有占到上风。

阳玄老叟看到他迟迟无法将韩鸿攻下,丝毫没有顾虑到自己身份地位,向两人的战场上一跃。

‘阴阳二老’的合杀之技果然名不虚传,本来韩鸿还能合月阴老叟互有攻守,但是阳玄老叟往往在韩鸿刚刚受月阴老叟一番攻击力竭之时便一轮抓影袭来,力取韩鸿的软肋。韩鸿受着二老的连番攻击,险象环生,阳玄老叟的抓印带着微微的红色,带着一股热浪。

韩鸿感觉自己像是身处在冰火两种气劲的夹击当中,往往身子一边极寒,一边极热,两种气劲交加,让他难受异常!

第一卷 第31章 宋玉华带来的惊讶

宋玉华虽然武功只是一般,但是也能看出韩鸿身处险境,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他将九死一生,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继续攻击。

“住手!!”宋玉华一声娇喝。

可惜二老杀的火起,哪里听的进去。

“难道你们不想救这个公子的命了?”宋玉华一语惊人,不但阴阳二老心里惊讶异常,连周围的众人都觉得这女子是故意如此说以行缓兵之技。

阴阳二老虽然心中不信,但是还是停下手来,阳玄老叟连忙问道:“难道你有办法医治我家王……公子?”

宋玉华心里虽然也没有把握,但是此时此刻也不得不点点头。

“大哥,不要相信这女人,你知道这剧毒无药可医,如果说‘不死神医’说这话我还相信半分,其他人怎么可能解这剧毒,我猜她是故意拖延时间!既然我们保护不力,我们还是拿下他的头颅再回去谢罪!”月阴老叟激动地说。

韩鸿哈哈大笑道:“哈哈,你们两个不要脸的老鬼,单打独斗打不过我,就联手欺负我一个晚辈,也不怕江湖中人的耻笑,妄你们一世英明啊!!”

阳玄老叟冷笑道:“我们兄弟二人一贯是联手对敌,你不用耍些小聪明,二弟的话很有道理,我们就先拿下你这小子。”说完正想举抓向韩鸿攻去,宋玉华的一句话让他停下了身形。

“我是‘不死神医’的徒弟!”

不死神医是江湖上上一代的神医,医术超凡入圣,只可惜在几年前退隐江湖,不知所终,想不到宋玉华是不死神医的徒弟,这个消息太意外了。

现在宋玉华是没有办法,只好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取得阴阳二老的信任。

果然阴阳二老颇为激动,月阴老叟来到宋玉华的身边,“什么?你说你是‘不死神医’的徒弟!”

宋玉华再度坚定地点点头,她知道她要是有一些犹豫恐怕他们便不会信任自己,“你们还是让我去看看你们家的公子吧!不然再过片刻,神仙也难救他的性命!”

阴阳二老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这时还是王子的性命重要,还是先给她一个机会,如果救不好王子,再取那年轻人的性命。

“玉华,你不要……”

宋玉华来到韩鸿的身旁低语了几句,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她缓步走到郝文翰的身前,仔细一看,手臂中的黑线已经越过了手肘。

她依稀记得师傅以前和自己与师弟讲过这种剧毒,师傅对各种毒药都有所研究,这‘夺魂针’他研究了很久,终于想出了一个能救中毒之人性命的方法,但是,却不能让中毒之人完好无缺,对平常人还没什么,对习武之人来说却是一个致命的缺陷!

可是,要是不把这人医好的话,这两位武功高深的老者恐怕不会放过韩大哥,谁叫他卑鄙无耻,自作自受。

宋玉华打定注意,从腰间的红色香囊里一颗火红的药丸,交给阳玄老叟让他吞下。

阳玄老叟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把这药丸塞进了郝文翰的嘴里。

也不知道这药丸是什么所做,郝文翰吞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周身慢慢地便成红色,尤其是他那右臂,出现了一丝红线向那黑线游走过去,随着两条细线的接触,郝文翰像是被电击一般浑身剧烈的颤抖,他满头大汗,整个脸部扭曲,可以想像他必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宋玉华叫阴阳二老按住郝文翰的右臂,从香囊里取出一个插满了各种金针的布袋,选出了十来根细长的金针,迅速地插在了他的手臂上。

宋玉华手法熟练异常,没有人能看清楚她如何下手,那纤纤细手像是在郝文翰的手臂上方一晃,便留下了十来根金针。令在场众人看的呆了,不愧为‘不死神医’的徒弟,心里叹服不已!

韩鸿和宋玉华都没有想到,经过这次的救治,宋玉华在江湖中闯下了‘妙医仙子’的名号。

剧痛让郝文翰承受不住,昏睡了过去。随着郝文翰周身的红色褪去,他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右臂上的黑红两条细线也都消失不见。这奇异的变化让人惊叹。

宋玉华轻轻出了一口气,拂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说道:“现在你家公子的病也治好了,只要回去多休息就没事了,我想你们也应该放我和韩大哥走了吧!”

阴阳二老检查了一下郝文翰的伤势,果然,剧毒已经尽数解去,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难道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这小子吗?两人心有不甘。

可是,‘不死神医’医术惊人,人缘极好,不论正邪两道都对他格外尊敬,在江湖上行走,谁不担心自己落个伤病。如今王子出手在先,现在洛阳王公贵胃甚多,若把事情闹大,传了出去,恐怕将会影响大计!

斟酌之下,还是决定先放这小子一马,两人狠狠地看了韩鸿一眼,没有多言,让人抬着郝文翰一群人走出了客栈。

看到这群异族人,特别是阴阳二老灰溜溜地离开,客栈里的众多武林豪杰十分激动。这男的武功高绝,年纪轻轻便能和阴阳二老一较高下,这女的医术超神入化,就连‘夺魂针’也能医治。众人看向两人的目光不由地变得尊敬起来。要不是害怕韩鸿的惊人实力和先前的气势,恐怕都想上前结交。

韩鸿没有想明白阴阳二老怎么就这么走了,心里有些奇怪。发觉四周射向自己那种异样的眼神,让他不寒而粟。在这种环境之下还怎么吃饭啊。

“奇怪,怎么没有这个店里没有小二的吗?”韩鸿疑问道。

话音刚落,一个青衣小厮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其速度之快,可谓达到了不通轻功的人的极限,令韩鸿惊讶不已。

韩鸿斜眼看到里边有座楼梯,问道:“小二,这楼上还有位子吗?”

“有,有,客官楼上请!”小二点头哈腰,一副恭维的模样。

韩鸿拉了拉有些发呆的宋玉华,牵着她的小手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二楼,不同于一楼的喧哗,二楼颇为清静,四周的陈设古朴雅致,墙上挂着几副对联字画,让韩鸿颇为满意。

楼上坐的不是一些文人雅士,就是一些少爷公子,可能是韩鸿刚才在楼下的表现缘故,虽然刚上来的时候,有几人还震惊宋玉华的美貌,但只是稍稍一眼,便把头埋了下去,不敢多看。

两人在小二的带领下,找了一副临街的座位,在黄昏的斜阳照射下,外面的万物像是披上了一层淡淡地金光,一阵微风拂来夹杂着浓烈的花香,先前发生的不开心一扫而光,两人的心情又重新好了起来。

“小二,你们这里有什么拿手好菜?”韩鸿问道。

小二忙笑着回他:“公子爷,你可是外地人?本店云来酒楼可是百年老店,本店的云梦大鳖汤,东坡焖肉、龙井虾仁和叫化鸡可是大大有名。保证两位吃得是满口留香,赞不绝口。再佐上本店自酿‘香花雪酿’那可是吃着神仙都不想做啊。”

“哦!那好,把你刚说那几样都拿上来,再来几样爽口小菜。那什么花酒也来一壶。”韩鸿大大咧咧的吩咐。

今天宋玉华给了他一个惊喜,韩鸿怎么也没有想到宋玉华是不死神医的传入,在原大唐双龙传中,宋玉华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只不过是因为是宋缺的女儿,现在看来这个世界越来越有趣了。

宋玉华给他使眼色说两个人不用如此多的菜,可是韩鸿装着看不见,气的月瑶凤目直瞪,韩鸿心里暗笑不已。

“好咧,两位稍等。”小二答着出去了。

第一卷 第32章 老乞丐

两人没有等的太久,伴随着一股扑鼻的菜香,小二手里端着一个大菜盘走了过来。

不一会儿,三盘主菜摆了中间,四周摆满了三盘精致的小菜,居然还上了一陶瓷。还有一细颈酒壶。菜上完后那伙计便退了出去。

看着满桌子的美酒佳肴,两人不由的食指大动。

这龙井虾仁肉白、鲜嫩,配合着茶叶碧绿、清香,滋味十分的独特;叫花鸡皮脆肉嫩;大鳖汤鲜甜爽口,小二果然所言非虚,这百年老店能生存下来自有它的道理。

韩鸿好奇地把这陶罐盖子揭了,顿时一股醇香肉味散了满楼。韩鸿探目见罐内是满满大块红烧肉,不用说便知道是那东坡肉。韩鸿挟了一筷急忙入了嘴,细细品味。只觉那肉实在够位,肥肉不腻,瘦肉不柴,汁浓味醇。

这‘香花雪酿’酒味鲜甜,有着清新的牡丹香味,好喝是好喝,但是却不烈,韩鸿没喝多少,反而宋玉华连喝了好几杯。

“月儿,刚才要不是你的话,恐怕我就要身首异处了!”韩鸿一脸深情地望着她。

“韩大哥,你知道吗?刚才看到你险些被那两个恶心的老头抓到,我的心都快跳了出来,我不许你以后再如此冒险了!”宋玉华嗔怒道。

宋玉华脸上微微泛红,不知道是酒意还是娇羞,说不出的迷醉动人!

韩鸿听她说阴阳二老恶心,想到那枯瘦的手指,轻轻一笑,心里颇有同感。轻握着她的小手,传达着心中的爱意!

正当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这时从楼梯口窜出一个邋遢的老头,

只见他大约六十上下,五尺多高,身着一身灰色的宽大袍子,上面沾满了油腻,手里提着一个同样颇为脏的包袱。他脸上皱巴巴的,满是污垢,发乱如草,下巴上几绺灰色的山羊胡,一双明亮的小眼睛炯炯有神,骨碌乱转,扫视着韩鸿和宋玉华。

搞的两人像是偷情的男女一般,尴尬不已。

虽然有些扫兴,看到他那好玩的模样,韩鸿觉得颇为亲切,但是同时也觉得奇怪,这小二怎么会让这个如此邋遢的老头上来?

“老乞丐,你跑的还真快,我们‘云来酒楼’你也敢溜进来,是不是不想活了?”一个身穿劲衣,像是打手模样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说。

原来这酒楼还有打手的啊,可是刚才在下面自己和玄阴二老拼斗,他们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也不知道跑到哪里躲起来了?韩鸿心里暗笑。

“我说了我是来找人的,你们又不让我进来,我只好溜进来了!”老头嘻嘻一笑,露出两颗黄牙。

“呵呵,就凭你!你能认识这上面哪个人?”年轻打手双手环抱,一脸嚣张地说。

“他是来找我的!”韩鸿喝了一口酒,缓缓地说道。

年轻打手一看是刚才楼下的那青年高手,连忙放下双手,诚惶诚恐地说:“原来是公子您的朋友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子恕罪!”

韩鸿轻轻摆了摆右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年轻打手仿佛像如获大赦般跑了下去。

“小子,你怎么不赶我走了?你这么个小酒楼有什么了不起,老子我有的是钱,小心我回头就把这酒楼买下来,让你喝西北风去………”邋遢老头咧着嘴大叫道。

看他如此诙谐搞笑,韩鸿和宋玉华相视一笑。

“老头,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韩鸿开口问道。

邋遢老头现在才反应过来,停止了他喋喋不休的话语,坐到了二人旁边的空位上,自己倒了一杯酒,夹了两口菜。

这才抬头一脸正经地对着韩鸿说道:“我想让你当我的保镖!”

韩鸿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他又接着望着宋玉华说道:“我还想让你为我的牡丹花参加牡丹花会。”

“什么保镖牡丹花的,我们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再说了,你有什么好保护的?”韩鸿戏虐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老头。凭直觉韩鸿觉得这个老头不简单,到底是什么地方不简单,韩鸿也说不上来。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曾经可是花王,这次牡丹花会的第一名我可是势在必得,到时候这花王的称号必将被我夺回来。”

邋遢老头环顾四周,低声说道:“这五年来我走遍大江南北,在一座孤岛上发现了一株十分稀有独特的牡丹,通过我这几年用特殊方法的精心培育花种。如今我把它带到洛阳参加花会,我看那老婆子拿什么比的过我。”邋遢老头一脸得意。

“请问一下,这洛阳花会是怎么回事?”

邋遢老头大怒,“什么?你怎么能不知道‘洛阳花会’这么大的盛世,而且你现在就身在洛阳,真是气死我了!”

看他生气暴怒的样子,好像这花会是他举办的一般。

宋玉华有些好奇,开口问道:“老爷爷,我们听到有人提起‘牡丹’‘花会’什么的,你就详细地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吧!”

邋遢老头听她如此说,终于艰难地相信了他们不知道‘洛阳花会’的事实。只好不厌其烦地介绍这其中的原委。

牡丹乃是我朝的传统名花,历代名园倍出,景致别饶幽趣。其花国色天香、雍容华贵,艳冠群芳,位尊花王。洛阳素有“天下名园重洛阳”、“洛阳牡丹甲天下”的美誉。

从五月初一开始,历经一个月,正是名动天下的洛阳牡丹吐露芬芳、花苞绽放的时节,也正是天下闻名的洛阳牡丹花会举行的日子。由于洛阳的牡丹花会每五年才举行一次,赢的第一名的不但能得到‘花王’的称号,往往还能通过现场拍卖到高价。所以每年前来参加花会的人数以万计,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都将蜂拥而至。

可是这洛阳花会不止是简单的比花,还要比人。特别是现在隋炀帝就在洛阳,今年的洛阳花会更加显得重要,说不定隋炀帝心血来潮参加这花会,

进入最后十名决赛的花主还要找到一名女子与花相配,这不是简单的评比美人,更重要的是女子的气质要与牡丹花相吻合,最后两轮评比的比分相加,分数最高才能获得最后的第一名。

第一卷 第33章 比月亮更美

这邋遢老头原来是当代有名的花痴,他老婆也是世间有名的花仙,在过去的二十年来,花王的称号一直被他和他老伴轮流霸占着,他和她老婆在私下里约定,只要谁赢得‘花王’的称号,在接下来的五年就要全听对方吩咐。

“五年前的花会我就是遗憾的因为找到的女子略逊于她,这五年来我为她做牛做马,呼来喝去,没有过上一天的舒服日子,连酒我都要偷偷摸摸的喝上几口,还要担心被她发现,不然……”说到这里,老头有些哽咽,似乎能看到他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这老头还真是有些凄惨,看他身上的穿着打扮,就像一个乞丐一般,他老婆未免也太过份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要玉华参加花会比赛?”韩鸿开口问道。

老头用他那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连忙点了点头。

“可是…我们还有事,不可能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的,再说玉华恐怕也不愿意让别人评头论足吧!”说完韩鸿询问的眼神看了宋玉华一眼。

果然,宋玉华轻点了一下头。

老头一看他们没有帮忙的意愿,一下子急了,说道:“你们可千万要帮我啊,听说这一次那老婆子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请到了‘什么仙子’,如果没有这位姑娘帮我,我这一次到最后还是会功亏一篑,怎么也赢不了她的啊!”

看他们仍然没怎么动容,老头接着说道:“这花会明天就要召开了,肯定耽误不了你们多少时间,自从我的花培育好了以后,找了很久的时间,只有这位姑娘的容貌气质才能配的上我的‘玉兰飘香’,不,不是配得上,是两者已经完美的融合了。我相信如果有姑娘的帮忙就算是‘什么仙子’我也能赢得‘花王’的称号,到时这花拍卖的所得的钱都归你们所有,我一分不取。”

老头最后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两人都微微有些动容,不过宋玉华是在想反正就明天一天,去看看牡丹花和老头口中的‘什么仙子’也好。而韩鸿则想到,哪会碰到这么好的事,这第一名的牡丹花拍卖出去的价格那肯定是高的惊人,现在自己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自己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趁机赚上一大笔也是不错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韩鸿开口说道:“那我们一言为定,只是这‘保镖’是怎么回事?”

老头听到他们答应下来很高兴,笑道:“我只是说明天一天由公子你保护我去花会,我怕一些人对我的存不轨。我现在先回去,明日一早我在过来找你,对了,你们今晚是住在这里吧?”

韩鸿想了想,谈了这么久,天也已经黑了,这个酒楼好像有几个别院,今晚就占且住在这里好了,遂点了点头。

老头没走出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把手里的包袱反在了宋玉华的手里,神秘地说道:“这里面是我特意为这次花会花了千心万苦从苏州‘云裳’定制的衣服,我想你如果穿上它,明天那个‘什么仙子’的风头恐怕都要被你占尽了,你明天就换上这件衣服吧!”

老头喜滋滋地离开了,神情里哪里还能看的出他刚刚还哭过。

“这…里面的衣服能穿吗?”韩鸿把包袱从宋玉华手里拿了过来,捏了捏鼻子,仿佛怕闻到里面传来的臭味一般。

两人早已经饱了,韩鸿起身结了账,想不到今天这一顿就吃了十两银子,这洛阳的消费果然就是高啊!也没有想想自己点了多少菜。

韩鸿来到柜台向掌柜的问道:“你们这里还有上等的客房么?”

那清瘦的掌柜心里嘀咕,明天就要举行五年一度的洛阳花会了,全天下有多少人都往洛阳赶,哪里还有多余的客房,而且还要上等的?

可是他可不敢这么说,正当他为难的时候,这时从后院跑出来一个商贾模样的大胖子,脸色颇有些慌张,急切地说道:“冬院退房!”说完便留下一锭银子,也没有让掌柜的找钱,便匆匆离开了。

掌柜仿佛见惯这种事情一般,笑着开口说道:“现在刚好有间别院,不知道二位愿不愿意在东院住下。”

韩鸿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两人跟着小二绕到了主楼的后院,没想到这‘云来酒楼’果然非同一般,后院里有春夏秋冬四间别院。

别院与别院之间是清澈见底的莲花池。池水清碧无杂,很显然看得出是有人每天都精心打点过的。无数颠蜓夹着蝴蝶贴着池塘的水面低低地飞过。偶尔惊动池内的鲤鱼,溅起若干朵水花。

在路上听小二说,这春夏秋三间别院都被同一个人订了下来,韩鸿心里奇怪,这酒楼的别院价钱肯定不低,哪个人有这么大的手笔。

走过了一个莲花池上的小桥,二人来到了冬院,冬院在整个别院的东南角,院落里种满了一些花草,很是雅致幽静。

韩鸿一走进这个院子里,心里奇怪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但那只是一种玄妙的感觉,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韩鸿摇头苦笑,今天自己是不是太累了,都产生幻觉了!

半空中的月亮像一个玉盘,又圆又亮,镶嵌在墨蓝墨蓝的夜空上,显得格外皎洁。

莲花池上有一个小亭子,韩鸿和宋玉华坐在亭子中央的石桌旁,上面摆满了各式的点心,还有一壶‘香花雪酿’。

“玉华,你看!今天晚上的月亮好美啊!”韩鸿站起身来,来到了亭子栏杆边。

夜,静极了,圆月像一个含羞的少女,一会儿躲进云间,一会儿又撩开面纱,露出娇容,一片宁静随着银雾般的月光洒在院落里,整个院子里都被月色浸成了梦幻般的银灰色。

“啊!!真的很漂亮啊!”宋玉华望着天上的满月,来到了韩鸿的身旁。

“可是,这不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月亮。”韩鸿正经地说。

“韩大哥,你看过比这个还要漂亮的月亮吗?”宋玉华睁大双眼,好奇地看着韩鸿。

第一卷 第34章 月下激情

韩鸿看着宋玉华的俏脸洒上了淡淡的银灰,把她绝美的脸上映照得雪白晶莹,更显得素淡文雅,如梦如幻。

韩鸿呆了一呆,笑着说道:“有啊,就是我们家的玉华啊!”

“韩大哥,你逗我,不和你说了!”宋玉华扭头便要离开。

韩鸿连忙上前一手搂住她的细腰,一手放在她的背脊上,带着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说道:“我是说真的,玉华,你是我心中永远最圆最亮的月亮!”

宋玉华娇躯一颤,随即身子一软,舒服地靠进了韩鸿温暖的怀里。

良久。

韩鸿静静地搂着宋玉华,贪婪吸允着她发梢上的清香,感受到宋玉华那娇躯的柔软,特别是那胸前的充满弹性的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压制了十来天的又不知不觉地被撩了起来。

韩鸿的大手不自觉地在宋玉华的背部游动着,沿着光滑的背脊向下游走,虽然隔着一层布,但却丝毫没有改变那香滑丝软的触感。大手抚过宋玉华的纤纤细腰,轻轻的放在了宋玉华的翘臀上,感受到她的惊人弹性,大手放肆地在上面磨蹭揉捏起来

宋玉华喝了许多杯‘香花雪酿’,别看这酒入口的味道很浅,但是却是后劲十足,此时她已经颇有些酒意,抬起头来娇声说道:“韩大哥,难道你想欺负我!”

韩鸿听到她近乎的话语,看着她微红的双颊,禁不住俯下头去,吻在宋玉华的樱唇之上。

宋玉华嘤咛一声,身体先是一阵僵硬,接着便变得柔软。秦仁一边品尝着她甜美的樱唇,一边用舌头撬开她珍珠米般的贝齿,伸进她的小嘴里,起她的小来。

韩鸿着宋玉华的小舌,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颊,宋玉华的体温越来越高,身体越来越软,气息越来越急促,眼神越来越迷蒙。

那抚着宋玉华脸颊的手顺着锁骨滑下来,手指探入她的衣领,那里好象有一个漩涡在吸。宋玉华心底有些挣扎,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渴望,抚过峰峦间的手指轻重有致地燃烧着她,她闭着眼睛在男人的气息里战抖。

韩鸿的手指着她的敏感处,宋玉华柔腻的皮肤令他如痴如醉,在中不断地燃烧,越来越旺。

韩鸿轻轻解开了宋玉华的上衣,那完美的又傲然挺立在了他的眼前,那红果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鲜艳,似乎正散发着醉人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韩鸿埋下头去含住那颗红果,宋玉华身子一颤,双手紧紧地按住他的脑袋,韩鸿知道宋玉华已经动情了,刚想脱下裤子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一阵冷风吹过,让宋玉华清醒了过来,用力推开了韩鸿。

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们进屋里吧!”

本来韩鸿以为没戏了,听到这话,一阵狂喜,急忙把宋玉华抱进了厢房。

韩鸿把宋玉华放在了一张青色的大床上,皎洁的月光从窗户里洒了进来,在明亮的月光下,宋玉华的像玉人般光泽,而滑腻的也好似丝般的光华。

韩鸿细致的抚遍了宋玉华的全身,心里赞叹着眼前这尊完美的,他的嘴唇从上而下,吻着宋玉华身躯的每一寸,他的亲吻让宋玉华的火一般的热了起来,他的舌头舔着宋玉华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宋玉华早已变得敏感的身体在韩鸿的下已是娇喘连连,雪白柔腻的泛起桃花的光泽。

宋玉华的身体异常敏感,哪里受的了如此强烈的刺激,想要呻吟出来,可是又觉得那样太为放荡,只好用贝齿轻咬樱唇,可是她哪里想得到,这轻轻地低呜更能刺激韩鸿的。

韩鸿俯子轻轻地,温柔地,慢慢地挺进。一种被温热的潮水吞没的感觉让韩鸿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

感觉自己被塞满,触电般的快感充斥全身,宋玉华再也忍不住,小嘴微张,不由欢快地呻吟了起来。

韩鸿仿佛受到了鼓励,高涨,一时,厢房里陷入了无边的春色之中……〔此处省略n字,靠大家自己想想吧!!呵呵!〕

韩鸿斜靠在软床上,怀里抱着睡的正香的宋玉华,心里感慨万千,没想到他就这么快上了宋缺的女儿,宋缺知道的话会不会拿着天刀来追杀他,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怎么也睡不着觉,这时――

淙、淙淙……蓦地,一阵幽幽怨怨,缠缠绵绵的琴声响起,有如怨妇幽叹,疾女轻吟,宛转徘缠,带着浓浓的哀愁,令闻者心酸,悠悠扬扬的自窗外传来,进来如水的琴声仿佛要流到人的心里去……

韩鸿被这阵哀愁的琴声吸引,是谁能弹奏出如此悠扬动心的琴声?她为何又如此忧伤?

韩鸿轻轻地把宋玉华的头放在香枕上,起身穿好了衣服,轻轻走出了房门。

远远地望见一位清丽出尘,身着雪色琼装,秀发垂肩的绝代风华的女子坐在凉亭之中,她一脸哀愁之态,倏急倏缓的拨弄着琴弦。琴韵凄迷,悠悠飘扬,回荡院子里,飘传出千里之外……

那微凉的光儿温柔的在她身旁轻轻的抚着,象汩汩的泉水浸透她身上的每一寸,她纵情的亲近着这月光,似乎要把自己和这月光一起容进她的琴声里。她轻锁着柳眉忘情地弹奏,如此的美丽动人,比之宋玉华也毫不逊,各有千秋。

韩鸿听到如此幽怨的曲音,也忍不住为她黯然神伤。院落里响起一阵笛声,笛声飘渺轻灵,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在小院里盘绕。

琴声响起,琴音悠悠,时高时低,宛如高山流水;笛声吹起,笛声清脆,时飘时落,婉转起伏,恰似一江春水。琴笛的合作天衣无缝,在小院中响起美妙的音乐,仿佛是九天之上飘来的仙乐,两种声音交融在一起,说不出的美妙动人。

尚秀芳想不到这么晚也有人未睡,这人的笛声充满振奋人心的力量,刚才失落忧伤的心竟然也释怀起来,琴声也不知不觉变的欢快,一曲罢了,朝着笛声的方向抬眼望去,只能看到远处有一个欣长挺拔的白色背影。

他,是谁呢?

第一卷 第35章 云裳仙衣

“韩大哥~快起来啦!!”

韩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头还有些昏沉,他甩了甩脑袋,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好像自己看见了一个绝色美女……

这感觉太真实了,韩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子,宋玉华、独孤凤、程碧素、红拂女、杨凌燕都比不上这个女子。绝色倾城、秀外慧中……

韩鸿没有理会一旁神色觉得奇怪的宋玉华,跑了出去,过了很久才回来,失落的坐在床上,轻轻一笑,自己难道有宋玉华不够吗?还作梦想其他的女子,这是仙女,这世界上哪里真的会有什么仙女啊!

宋玉华看着韩鸿这一系列的动作,很是奇怪,问道:“韩大哥,你发生什么事啦?”

韩鸿心想,这可不能和月儿可说,虽然她不会吃醋,但自己刚才的表现也太没面子了,随即笑着说道:“没什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心中不由浮现出了那举世无双的仙颜,真的希望这不是一场梦啊!

“对了,玉华,那老头来了没有?”韩鸿开口问道。

“没有呢!可能是现在还太早吧!”

韩鸿抬眼向窗外看去,天才蒙蒙亮,依稀还能看见星星一眨一眨发出微亮的光。

“玉华,现在也未免太早了吧!你不会是因为今天有花会睡不着觉吧!”韩鸿开口调笑。

似乎真的被韩鸿说中了,宋玉华俏脸一红,随即辩驳道:“谁睡不着觉了?我只是想叫你起来吃早点。”

说完,宋玉华走到小桌边上,翻开了上面的一个小圆盖,只见桌子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各式糕点,一阵阵清香传了过来,说不出的诱人!

韩鸿狠狠吞了一下口水,从床上蹦了起来,扑了过去。

宋玉华做的糕点口感甜香软滑,味美适口,是色、形俱美。韩鸿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感叹地说道:“玉华,你的手艺真是好啊!以后夫君的嘴巴就交给你保管了!”

宋玉华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韩大哥,其实我只会做糕点,其他的菜我都做不好……”

韩鸿愣了愣,有些奇怪月儿手艺这么好,怎么只会做糕点,开口笑道:“哎~看来我得在找个会做饭的老婆,不然天天吃糕点再好吃也会吃腻啊!”

宋玉华欣然同意地点点头,说道:“好啊~你再去找一个好啦,不然我都累死了!”心想,有个姐妹会做饭也好啊,那样自己也能轻松一点,再说自己确实不会做菜。

听着宋玉华的话,韩鸿脑子却想到,自己真是的,一晚上要了月儿好几次,让月儿都觉得自己身体吃不消了。

就在两人心里都各有想法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小二的声音,“客官,有位爷找您!”

两人对视一眼,都猜想是那老头来了,韩鸿开口叫到:“请他进来吧!”

韩鸿和宋玉华各自整理了一下,来到了客厅内,只见一位身穿着华丽的服饰,神色从容的老头坐在椅子上品着茶。

“请问你是……”韩鸿不知道这个富贵的老年人找他有什么事。

他听到韩鸿话,侧头望了过来,他的目光没有看韩鸿,而是飘在宋玉华的身上,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激动地跳了起来,急切地说道:“怎么没有穿我昨天给你的那件衣服?”

真是个疯子,什么时候昨天他给过宋玉华衣服,正想把他打出客厅,但他觉得这声音颇为耳熟,仔细看了老头的脸一眼,虽然比起那张脏兮兮的脸有很大的不同,但是韩鸿还是认了出来,这个穿着打扮如此富贵的老头子竟然就是那个老头。

“老头,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韩鸿奇怪地问道。

“当然了,今天这么重要的盛会怎么能让那老婆子比下去!”说完后继续把目光移向宋玉华,低声下气地说道:“姑娘,虽然你美若天仙,穿什么衣服都是那么的漂亮,但是只有穿上我昨天给你的那件衣服,才更能和我的花配合的天衣无缝啊!所以说我希望你能去试试……”

“你说那脏兮兮的包袱里的衣服是吧!我已经扔了。”韩鸿轻描谈写地说着,走过去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哪知老头听了韩鸿的话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怒叫道:“什么!!你把他扔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可知道那可是我从‘云裳’衣主那里换来的仙衣,‘云裳’衣主极少为人裁衣,但是所缝制的仙衣无一不是价值万金,远非一般的衣服所能比的,你…你…竟然把它给扔了?咳咳!”老头的脸被气得变成了猪肝色。

韩鸿万万想不到那个破包袱里的衣服这么珍贵,刚才只是想逗逗老头,其实那包袱只是扔在厢房里的墙角而已,现在看他暴跳如雷想和自己拼命的模样,不敢再继续逗他,对着宋玉华说道:“玉华,那个包袱我扔在了房间里床边的那个角落里,你就去把它换上吧,不然我看这老头就要给气死了。”

宋玉华应了一声,看了老头一眼,便回到了厢房里。

老头听到韩鸿的话脸色才稍微缓和下来,轻蔑地对韩鸿说道:“真是不识宝物,等下你妻子出来以后你千万别大惊小怪不认的就行了。”

韩鸿心里嘀咕着,谁叫你用一个又臭又烂的布包着,没把它当垃圾扔掉就算好的了。

不过他听到老头的话,难道云裳衣主做的衣服真的有那么漂亮,他的眼睛紧盯着房门,心里暗自期待着……

过了一会儿,房门轻轻地被推开一条细缝了。

还没有看到宋玉华的影子,先闻到了一丝清淡的香气,这香味淡极了,这不像是一般的花香,而是一种从来没有闻过的香气,似有似无,但就是这么一点点的花香,却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宋玉华穿着一件连体的银白色的锦缎长袍,婀娜地走了出来。

“好美啊!”韩鸿称赞道。不知道该说衣服美还是人美。

这是一件从来没有见过的款式,它不同于一般流行的罗衫长裙,整个长袍衣裳连体,随体收腰,下摆开衩,把宋玉华曲线轮廓凸显了出来,说不出的婀娜多姿。

旗袍?韩鸿脑海中出现这个名字。这不就是旗袍吗?

旗袍是中国的传统女性服饰之一,源于满族女性传统服装,在20世纪上半叶由民国汉族女性改进,由中华民国政府于1929年确定为国家礼服之一。民国以后,上海、北平等地的汉族女性在其基础上予以改良,成为民国知识女性标准服饰之一。

韩鸿突然想到了这旗袍的来源,心里嘿嘿一笑。

那直立的领口,衬托出了宋玉华高雅的气质;长袍上浅印了几朵特别的牡丹花,显得格外清新脱俗;最为特别的是,下摆小腿处两边开衩,露出了宋玉华修长细滑的小腿,给整体形象注入一股灵动气息,端庄典雅,造成了视觉上的吸引力。

“微风玉露倾,挪步暗生香!!”韩鸿不自觉地发出感叹。

“这就是云裳衣主做的衣服吗?怪不得能被称之为‘云裳仙衣’,果然名不虚传啊!长袍内敛而不张扬,沉静而不轻飘,淑贤而不争艳。长袍所表达的是形体与精神世界的完美结合,这一切正合我‘玉飘香’的特质!”老头激动地说。

韩鸿不禁微微侧目,想不到老头对衣服也有这般见识,问道:“你自己求来的衣服都没有看一下吗?”

老头眼睛仍然盯着宋玉华,“没有,如果我找不到合适的人穿这件衣服,我是不会拿出来看的,那只是一件没有灵魂的死物而已!”

“老头,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

“你这个老色狼,你竟敢盯着玉华的小腿看!”

“我没有,啊~~啊~”

一片尘土飞扬,老头被打趴在地上,嘴里叫喊着:“大侠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下摆有些特别而已!”

“韩大哥,你就饶了他吧!我看他不是故意的~”宋玉华看老头脸上都有了瘀青,同情的说道。

“好吧,看在玉华的份上,这次就算了,谁叫我还是你的保镖呢?”韩鸿颇为大方地说。

老头摸着脸上的瘀青,心里嘀咕着,请你做我保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要是让老太婆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她又得笑话自己了!

“好啦,我刚才出手是重了一些,你的花呢?我们是不是也要启程了。”韩鸿指了指门外。

老头回头一看房外,天已经大亮了,清晨的眼光都已经洒进了客厅。他从地上蹦了起来,叫道:“我们快走吧,晚点就来不及了!”

老头提起了椅子旁边的一个竹篮,放在了韩鸿的手里,说道:“这就是我的‘玉飘香’,你千万要小心啊,这次能不能夺第一就看它了,万一搞坏或者被别人抢去了,你自己的酬金也就没了哦!”

韩鸿接过竹篮,心里暗自鄙视一下。

几个人刚刚走出了客栈,便被眼前的人山人海给震撼了,这些人是怎么了,整个大路像是一条长龙,一眼望不到头,恐怕这里有上万人吧!可是现在还是早上啊,几个人郁闷的不得了,这别说走了,恐怕连挤都挤不进去。

“哇~难道我真的是命该如此!”想不到老头突然哭了出来。

老头这一闹,引起了周围众人的注意,大家都被宋玉华的天姿国色和那奇特的服饰给震撼了,惊呆了,窒息了……人群渐渐乱了起来。

韩鸿眉头紧皱,正准备拔剑震慑一下围拢的众人,想不到前面的人群突然散开了。后面走出了一批身穿青色盔甲,披着披风的武士,最前面的是一个首领模样的武官,他看到宋玉华时露出一丝震惊的神色,只见他拱了拱手,开口恭敬地说道:“请问几位谁是‘花痴’?在下上骑都尉邵宪奎,受二皇子所托,前来迎接前往东市参加花会。”

第一卷 第36章 风华绝代

二皇子杨暕,字世朏,小字阿孩,弘农华阴人,炀帝之子。生于隋文帝开皇五年,美容仪,疎眉目,为父广所爱。及长,颇涉经史,尤工骑射。及炀帝即位,封为齐王。颇奖励交士,加以引用。元德太子卒,咸以暕当嗣,而暕骄恣不法,昵近小人,又挟左道为厌胜。

老头一听这话,立马高兴地叫了起来,“我是,我是,我们现在就去……”

前面的武士把几人带到了一架华丽非凡的马车前,几人上了马车,有了十几名武士骑着马保驾护航,四周的人群闻声向两旁散开,马车的速度像是没有受到任何的阻力一般,快速的跑了起来。

韩鸿坐在这富丽堂皇的马车里,心里不由地感叹,这皇家的马车就是不一样,这里面的面料用的都是上好的绸缎,自己先前坐的马车和这个比起来就跟是狗窝一样,真是比不得啊!

“老头,想不到你的名气真的很大嘛,连二皇子都要派辆这么豪华的马车来接你啊!”

“呵呵,我的名气那还用说病,只不过我以前也没有受到过如此的待遇,而且以往的花会也没有这么多人前来参加啊,竟然连二皇子都来了,看来那个‘什么仙子’的吸引力果然不一般啊!”老头一脸苦笑。

“什么‘仙子’?我不相信还有人比我的玉华还漂亮。”韩鸿说完这句话就想到了那梦中的仙女,心想自己应该不算说谎吧!毕竟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宋玉华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喜滋滋的,但是却担心地说道:“听说这个‘双绝仙子’琴舞双绝,自己本身也长的十分漂亮,我怎么比的上她啊!”

韩鸿握着宋玉华的小手,轻轻地说道:“玉华,你一定要有自信,就算她和你本身不相上下,就凭你的这身衣服打扮,我想‘双绝仙子’她肯定万万比不上你的。”

这时,前行的马车停了下来,老头兴奋地抬起了窗帘,开口地说道:“花会的赛场终于到了。”

如今的东市可谓人山人海,挤满了人,远远就在马车上就可以听到震耳欲聋,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叫喊声。几人下了马车,更能感受到那股狂热的气氛。

只见东市的正中间搭了一个十分宽阔台子,上面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几十人,每人的面前都放着一个半丈高的台子。每个台子上都摆着各色的牡丹,绰约多姿,各彩各异,一朵比一朵绚丽,在微风中摇曳,香气袭人。此时台上仿佛一个花的海洋,一时之间真有些“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台子最里头摆着一个小高台,上面太师椅上坐着五个评判,奇怪的是最中间坐着一个衣着华贵年轻的公子,那流露出来气势风度,让人一看就知道其乃高官贵胄子弟。

几人穿过大台四周的护栏,径直来到了最里面的台子旁,邵宪奎走到了华贵公子身旁,恭敬行礼道:“启禀二皇子,花痴带到!”

二皇子杨暕一听,从椅子上起身走了过来,只要是人都会先注意到穿的与众不同的宋玉华,何况她还如此美丽大方。杨暕也不例外,当她看到宋玉华时,心中暗自把她和董淑妮比较一番,虽然董淑妮比宋玉华出色,但宋玉华多了有些高雅。

不过,杨暕并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纨绔子弟,相反,他其实是一个难得的专情的皇子。第一次在‘仙香楼’遇到董淑妮,他就已经彻底爱上了她,多少豪门千金,富贾小姐对他的青睐他都不放在心上,心里就只想着董淑妮。

董淑妮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女子,似乎不爱权贵,对他虽然谈不上冷淡,但是除了偶尔在‘仙香楼’里有幸聊上几次诗词歌赋,却也无法有更进一步的感情进展。这一点更是让杨暕倾心,这才是配得上自己的奇女子。

如今听说董淑妮被邀请来洛阳参加花会,杨暕兴奋异常,借口母亲寿辰将到,母亲挚爱牡丹,前来为她寻花祝寿,特意让父皇允许他来主持花会。不过这话也不错,只不过他的真正目的却是寻董淑妮这朵绝世娇花。

所以虽然宋玉华的容貌比董淑妮差不了多少,杨暕也只是纯属欣赏而已。此时他更加在乎的是来的人是不是花痴,花仙和董淑妮其实一大早就到了这边,只不过一直没有露面,像是还要做着什么准备。

花仙一直没有看到花痴的身影,有些着急,便派董淑妮的贴身丫鬟春梅来告诉杨暕,说让他找人去把花痴接过来,要是花痴没来参加花会,她和董淑妮也就觉得没有意思参赛。杨暕当然是言听计从,他怎么能放过任何一次讨好‘双绝仙子’的机会。

“你就是花痴?”杨暕开口问道。

“正是在下,不知道二皇子接在下来所谓何事?”老头诚惶诚恐地问道。

“呵呵,没什么事情,本王早闻先生大名,只不过没能有幸见到。今天没有见到先生的身影,知道先生定然遇到难事,便叫手下去把先生接来,先生定要好好表现,如果拿下牡丹状元,这花我必高价拍下,献给母后作为寿礼。”说完拍了拍老头的肩膀。

“感谢二皇子的大恩大德,这一次我势必夺得牡丹状元。”老头感到的一塌糊涂,就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这株牡丹在赛后就要归韩鸿所有。

杨暕点了点头,对着旁边的一个侍卫吩咐道:“你带他们去报名登记。”

几人告谢离去,杨暕不由地把目光停留在了韩鸿的背影上,刚才一直没有注意,这年轻人仪表堂堂,武功高绝,实乃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如果自己能拉拢一二,说不定对自己登上太子之位有帮助

不知道为何,今年来报名参赛的人很多,大大超过了往届的规模。在报名登记的地方都排上了上几丈的长龙,幸好侍卫有二皇子的口喻,老头直接插队登记,让韩鸿不由感慨权利的好处。

登记的官员告诉他们,由于今年的人数众多,初赛每一组五十人,只取一人进入决赛,由于他们来的有些晚了,被分在了第十组。

由于除了参赛的花主和比花的女子,其他人是不允许进到护栏之内的,等待上台比赛的人都被安排在了台子东北方向的一块空地上,只见里面站满了许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高矮胖瘦,牛鬼蛇神,应有尽有。几乎看不到稍微过的去的女子,丑也就罢了,最为可恨的是竟然有些女子频频对着韩鸿抛媚眼,搞的他胃不停的翻滚,韩鸿心想,看这些女子就知道这花是啥质量了。

等到老头上台从篮子里取出花的时候,台下台上的人都一阵喧哗,惊讶声不绝于耳,它的花蕾圆圆的,洁白的花瓣犹如白玉尽情舒展着,吐着鹅黄色的花蕊,花瓣的基部还有深紫色晕,微风吹过,沁人心脾的幽香让人忘情。‘玉飘香’显得是那么的纯洁高雅,灵动飘逸,真是美丽极了!果不其然,花痴在五人的一致肯定下,轻轻松松地进入了决赛。

在老头走下台的时候,迎面上来一个气质颇为高贵的中年美妇,笑着对老头说道:“老头子,这一次真的很不错啊,你竟然培育出了这么好的牡丹花,看来这一次我要输给你了.”

“老婆子,你不用这么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想法,我知道你找来了‘双绝仙子’,想必这一次你是觉得自己能稳赢不输才对吧!到现在还不让她亮相,肯定是想到决赛的时候给我一个惊喜吧,可惜,你有仙子,难道我就没有吗?呵呵,谁赢谁输还难说呢?你还是先过了初赛这一关吧!”说完,老头还对她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中年美妇听到他这么说,自然是气得牙痒痒,可是,听他的意思,他也找到了能与董淑妮相比的女子。她抬眼向台下四周扫去,在众人中看到了如同这株洁白的牡丹一般高雅动人的宋玉华,在众多绿叶的陪衬下宛若天仙,白素眼里多了一些凝重的神色。

“老头,她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老太婆吗?不像啊!长的很漂亮啊!”

老头一脸得意之色,开口说道:“那是当然,想当年她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啊!不知道多少才俊追求她,她就偏偏看上我了。”

韩鸿偷偷地在他耳边说道:“老实说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非常手段啊,以你的条件怎么可能找到这么漂亮的老婆啊!”

“什么话?什么叫非常手段!”老头抬头向四周看了看,低声说:“只不过是持之以恒呗,当年一起追求她的人中不乏一些公子侠客,可就是我坚持的时间最久,一直在她身边转悠了两年,最后她被我诚意感动,便答应和我在一起。在当年这可是一件很轰动的大事啊!”

韩鸿心里暗自嘀咕,不愧为花痴啊!我估计肯定她是天天被一只苍蝇在周围‘嗡嗡’烦的不行了,才答应和你在一起的吧!

老头收回回忆的眼神,牙齿咬的咯咯响,“可是她这些年却总是对我管这管那,这一次我要当家作主了。”

周围人群的叫喊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抬眼向台上看去。

只见那中年美妇带来参赛的牡丹是一朵难得的红黄蓝三色花瓣,每种颜色的花瓣相互夹杂着,妖娆的花瓣尽情绽开,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飞蝶,穿梭于叶树林间。花瓣随风飘荡,姿态万千,妩媚得让人迷恋。

众人何时看到过如此奇特绚丽的牡丹,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看到众人更加强烈的反应,中年美妇自信地回敬了老头一眼,好像是在告诉他,这次自己赢定了,你就准备回家继续洗衣做饭、烧茶递水吧!

初赛不久就结束了,最后只有十二株牡丹进入了决赛。当然,最大的热门还是在初赛中大放异彩的‘玉飘香’和‘飞蝶’了,不过由于听说‘双绝仙子’董淑妮会在决赛中持‘飞蝶’,所以大家更看好‘飞蝶’,无一不盼望着决赛早早开始,不知道花仙把董淑妮藏到哪里去了,二皇子杨暕一早都没有看到她,郁闷非常,心里更是充满了期待。

随着礼部侍郎的一声令下,决赛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开始了。

轻轻听得“叮”的一声,磬声响处,丝竹之声徐起,只听环佩叮当,走出一队仕女,手执紫色牡丹花枝,头插碗口大紫色牡丹花朵,身上轻纱也绣着紫色牡丹图案,缓缓走进堂中央,排成牡丹花阵,随乐而舞,舞到终时,将手持的花枝纷纷掷于台下,翩然而去,人去香留,令人恍如梦境。

这时音乐声复起,众多美女各自端着各色的牡丹从两旁鱼贯而入,能进入决赛的牡丹果然均非凡品,红、黄、绿、黑诸色牡丹姿态万千,各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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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7章 沉醉在花丛之中

在人群的最后,宋玉华和董淑妮一左一右走了进来,两人一白一彩,一个圣洁袅娜,仿若玉兰,一个是鲜艳妩媚,疑是飞蝶,都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貌。一出现便把气氛推向了,人群躁动起来,一般的人哪里看过如此仙子,现在不但看到了,而且还是两个,也难怪他们如此兴奋要是没有护栏守卫,估计这些激动的人们肯定要冲到台上。

从董淑妮上来的那一刻,杨暕就紧盯着她,以往他都没有看过董淑妮如此妖艳妩媚的一面,可能是为了配合这‘飞蝶’,她脸上难得画着浓妆,说不出的诱惑迷人,见她如此打扮,杨暕的心更是怦怦直跳!

两位绝世女子都迈着婀娜的脚步向中间靠近,最中间空着两个方台,两人同时把手里的牡丹放在台子上,抬头看向对方,眼里同时神光一闪!

董淑妮心里想到,好一个冰清玉洁,倾国倾城的姑娘,难道是‘慈航静斋’的那个…不对啊,她怎么会来参加这花会呢?她是那样的孤傲,神圣不可侵犯,眼前的女子面含笑容,十分可亲,肯定不是她。可是自己怎么从来没听说有这么个出色的女子啊!

而且她身上的这一身奇特漂亮的衣服,更把她完美的身材和典雅的气质托显了了出来,这难道…就是近几年名声鹊起的云裳衣主亲手做的衣服,董淑妮眼睛里透过一丝羡慕的神色,以前自己也曾经向那位神秘的衣主求过衣服,可是她不要金银珠宝,非要让自己找一个什么长生诀的东西去换,自己哪里知道有这种东西,没办法只好作罢了,想不到眼前的女子能穿上她做的衣服,难道是用她所说的东西换来的?

同时宋玉华也打量着董淑妮轻,虽然董淑妮的容貌也让宋玉华心中赞叹,可是她总觉得这身衣服打扮并不适合她,感觉上有些奇怪。

其他的女子在两人上场后,似乎都知道没有了赢的可能,自形惭秽之下,很自觉退到了台子的两旁,诺大的台子中央,只剩下了董淑妮和宋玉华站在那里。

礼部侍郎没有多少真才实学,不过好在他家世不错,又善于察言观色,能言会道,所以不惑之年就当上礼部侍郎。

他在众多女子一登场的时候就一直观察二皇子杨暕的神色,果然,他发现从董淑妮一登场,杨暕就一直‘色迷迷’的盯着她,没有看其他的女子。周斌立刻心里有了谱,可是他仍然担心其他的几个翰林院的老顽固会把牡丹状元给了另外那个同样出色的白衣女子,那岂不是会违二皇子的心意,这可是万万不可的!

眼看几人就要评分了,周斌前思后想,忽然,他面露得意的笑容,终于想到一个帮董淑妮加分的方法,一定能让她打败那白衣女子。

周斌站起身来,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转身恭敬地对二皇子说道:“二皇子,我看最中间的两位女子美若天仙,身前的牡丹也各具特色,十分奇特罕见,综合水平明显在其他人之上。但是两位实在有些难分伯仲,我看不如让两位仙子配合她们的花的特色做一番表演,一来可以让我们大饱眼福,为花会添彩,二来也可以更能凸现她们人与花之间的意境。”

此话一出,自然是首先得到了台下众人的回应,下面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开玩笑,‘双绝仙子’的表演哪是轻易能看到的。

二皇子杨暕本来也担心董淑妮,不知道能否稳拿第一,听到周斌如此提议,心里直夸他机灵,这不是明显偏袒董淑妮吗?谁不知道‘双绝仙子’的舞蹈出神入化!虽然觉得这样不甚公平,不过不是也同样给了那白衣女子机会了,便也不算有失公允。

他装作听从民意的样子,说道:“竟然大家都赞同,那现在就请两位仙子为我们表演一下吧!两位认为如何?”

老头和韩鸿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叫遭。宋玉华从小在宋阀长大,哪里会什么表演,这不是故意为难她吗?

想到这里,韩鸿就想飞身蹦上高台,正要起身的时候,韩鸿注意到了宋玉华目光向这边看了过来。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告诉韩鸿不要妄动,那眼神中着充满着自信,像是在告诉他,放心吧,我可以的!

韩鸿心里暗自奇怪,宋玉华会些什么表演?不过他还是没有飞身蹦出去,只是心里有些担忧和好奇地站在那里。

董淑妮哪里会不知道二皇子的心意,她轻叹一声,幽幽地说道:“既然这株牡丹名为‘飞蝶’,我就为大家表演一段蝶舞,权当为花会助兴,不过这与这次的比赛无关,这位姑娘并不是像我这样的风尘女子,希望大家就不要难为她了。”

董淑妮的声音不大,除了台上的众人和评判,并没有多少人听清楚她说的话,不过韩鸿站的虽然有些远,但是他内功高强,还是一字不漏听清了她的话。本来韩鸿对她是没有好感的,虽然果真如传说中的那般漂亮,但是却很讨厌她那妖艳的打扮,现在见她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又为宋玉华说话,不由地增添了几分好感。

侍卫把台上的盛花的小桌都移去了,只留下了那盆‘飞蝶’,董淑妮打起了精神,只见她的娇躯向上一提,象跳芭蕾舞般以右脚脚尖触地,有力的脚尖撑起了身体,左脚曲起,轻盈旋转起来。她的娇躯飘忽如雾,长袖翩翩,彩裙飞扬,她的双手摆出各种曼妙的姿势。修长的肢体极尽美好的舞动着,柔软的腰身如蛇般扭动,如蝴蝶恋花、翩然若蝶象飞鸟扶云而上,若鱼跃大海之中。

台上的董淑妮此时就好像一只花间的蝴蝶飞舞,所有人都沉醉在花丛之中。可是更让人感到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她身边地上的残留下来的花瓣也跟着缓缓地飘起来,慢慢地围着她,仿佛要飞进她的身体,但又总保持一定的距离,随着她的的舞姿一起舞动。顿时台子的上空飘荡着各色的花瓣,董淑妮的绝妙的身姿在花中若隐若现,舞蹈美妙的难以用语言表述。此时的东市一片寂静,如幻如梦的舞蹈让人的思绪随着董淑妮身体旋转,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不过,或许有一个人除外。一个侧对着台子的阁楼上,一个眼冒精光,沉稳刚健的老者望着董淑妮,嘴里轻语道:“难道这是失传江湖已久的‘迷魂蝶’?”说完,他陷入了沉思,可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严肃。忽然,只见他身形一闪,整个人便消失在了阁楼之中。

另一个地方,一个胖子看着董淑妮,神采奕奕,嘿嘿一笑道:“你是我的。”

而在一处阁楼中,尚秀芳站在窗口看着翩翩起舞的董淑妮,喃喃道:“好美的舞姿,一点也不比自己差。”

没有人知道这支舞蹈跳了多长的时间,只知道在舞蹈结束很久以后大家才恢复了神志。这样的表演连二皇子也没有看到过,看的他如痴如醉,若不是旁人提醒,他还一直无法从中自拔。

等韩鸿清醒过来时,心里一阵后怕,这‘双绝仙子’的舞蹈里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完全迷失了自己,如果这时有人杀自己的话,那可真是易如反掌。想不到董淑妮的舞蹈达到了如斯境界,刚刚她不就是飞蝶吗?现在月儿还有机会赢吗?韩鸿心里真是一点底都没有。

董淑妮退了下去,现在轮到宋玉华了……

只见她轻摇碎步,婀娜地走到了台子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韩鸿一直注视着宋玉华,虽然她面含笑容,但眼神里却没来由的有一丝慌乱。难道,宋玉华为了能让自己安心,不要顶撞二皇子而故意欺骗我!自己真是愚笨,现在宋玉华尴尬的站在台上,岂不是要受他人耻笑!

韩鸿脑子里不停地转动,自己怎么样才能让宋玉华渡过这个难关,上台把宋玉华带走是不行的了,那样的话,宋玉华以后可真要受尽耻笑了。他看着台上丰姿绰约的宋玉华和‘玉飘香’,人和花都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合二为一。这难道不是已经是最好的展现了吗?

宋玉华站在台子中央,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告罪时…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了一阵清幽婉转的笛声,淡淡的化在空气中,不留一丝痕迹,可听起来却又那样的令人心驰神往,就像从遥远的神殿传出来一般。如同微风中袅袅浮起的薄雾,每一个乐符都是一片含香的花瓣在风中自在地飞散……

笛声仿佛忽远忽近,那声音悠长迷幻,如流水一般轻轻荡涤着心灵,一个个连贯的音符之中,蕴藏着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能唤醒内心深处的灵魂,赋予人完全的自由和良知,令人在平静之中感觉到周身充满了的能量。

虽然这笛声与那天晚上的曲调不尽相同,但是在阁楼上的尚秀芳还是能听出吹这首曲子的就是上次用笛声安慰自己的白衣男子,她环视现场,根本不知道声音从哪里传来,也看不到有人吹笛。

她想留心听那是什么旋律,什么曲调,却完全把握不到,只是一个接一个的音,甚至音和音之间的空隙似乎比音本身更有意思。蓦地惊醒过来,干什么了?自己自从从母亲哪里出来后,似乎从未象此时此刻那样去倾听每一个音符。这好像比自己的还有美……

想到自己的母亲,尚秀芳神色一暗。

那清幽的音乐钻进了她的神经,使得血液和脉搏一齐跳动起来,心里仿佛有了一丝明晤,本来以为自己在音乐上达到了顶峰,再也已经无法有所精进,但是这非同寻常的笛声让她又有认识,才明白音乐原来可以到达这种境界的啊。

最后一声笛声悄悄的隐去,她的身心都还在刚刚那种强烈的震撼没有恢复过来,尚秀芳眼里透着复杂的神色,那白衣男子到底是谁呢?

而此时,在台上的董淑妮的心弦,似乎也被这动人的旋律震荡起了一圈浪花…

董淑妮虽然不如尚秀芳那样精通音乐,却因为是风尘女子,擅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对这主人感兴趣了。

最后以两株牡丹难以分出高下,使得这届花会成为了唯一的一届有两株牡丹共同问鼎牡丹状元的一届。

而两株牡丹分别被二皇子各以千金拍走了,虽说这个价格已经十分惊人了,不过这两株牡丹如此出色,本来是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的。但是,二皇子出到千金的时候说了,这两株牡丹是要买来给皇后做寿的,又有几个人敢于皇家争呢?所以最后虽然有人心里不甘,却也只好无奈的收手。

拍卖会结束后,二皇子正高兴能拍到两株牡丹,才发现自己忘了去见董淑妮,可是环顾四周,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急忙派手下四处询问,一个侍卫送来一张纸条,杨暕急忙打开看了起来。

看完纸条,杨暕把它叠好放入怀里,心中叹息,董淑妮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呢?我看她不过是在逃避自己罢了!难道自己就没有办法俘获她那冰冷的芳心吗?

这届洛阳牡丹花会成为了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花会,让人回味无穷!不仅仅因为有两位有着绝世容颜的仙子的参加,有两株极品牡丹的比拼,更因为有‘双绝仙子’的迷幻般的舞蹈,有一个神秘人的天籁般的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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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8章 天桥刺客

天然居

宋鲁暴跳如雷,指着宋玉华怒道:“胡闹!胡闹!玉华,是谁让你去参加花会的?你是宋阀大小姐,代表着宋阀的脸面,你,你,你。简直把自己宋家的脸面丢尽了。”

宋玉华面对宋鲁的暴怒,脸色有些苍白,又有些无奈,她在害怕,不是因为害怕这参加了花会,而是因为自己现在已经于韩鸿。和韩鸿在一起的时候宋玉华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却充满担心,因为她不是一个江湖儿女,她是天刀宋缺的女儿,代表着宋阀。

韩鸿拍拍宋玉华的肩膀:“二叔,这件事是我的主意,而且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花会而已,就是天潢贵胄也可以参加。”不知不觉韩鸿已经改变了对宋鲁的称呼。

宋鲁鹰一般的眼神扫过韩鸿,冷哼一声,对宋玉华道:“玉华,明天我送你回家。”

宋鲁的话像晴天霹雳砸在韩是鸿与宋玉华的心头,韩鸿脸色一变。

“二叔……”

宋鲁一挥手,打断宋玉华的话:“别说了。这次回去大兄不知怎么暴跳如雷,唉,也许我就不该带你出来。”

宋鲁转头看着韩鸿说道:“韩公子,你想娶玉华必须得到大兄的点头,不过现在你的所作所为想让大兄点头是不可能的,你,好自为之吧!”

最后宋鲁带着宋玉华走了,韩鸿脸色凝重的离开天然居。

一条洛河从洛阳城横穿而过,把洛阳城分为了南北两半,宫城和皇城基本上都留在了北岸,南岸则是老百姓的聚居之地——外郭城。坐在洛水南岸‘铜坊’一带向北眺望是件有趣的事,宫舍俨然,那些青楼朱舍,在南岸吃苦力讨生活的老百姓看来,不啻为神仙宫殿。

连接这南北两城的是天津桥,取意于“天河津梁”的意思。

黄昏时分,洛阳城上空象是被扯了层熏黄的金沙罩住了似的,罩在了所有挑担的、骑驴的、抬轿的、卖花的、吆喝的人身上。黄昏总有一种平和的气氛,能给每个人的心里都带来一份安谥。

韩鸿正斜靠在天津桥东侧的栏杆上,一双瞳子盯着秋水中的天空与天空尽处的屋舍,他在这里已站了半日了。

此时的他愁容满面,坐在南岸铜坊眺望北岸望了差不多一下午,这时才又转到天津桥上来干站着。

韩鸿明白,宋玉华的离开是必然的,他知道没有实力,想娶宋玉华难上加难,即使是宋玉华于一也如此。

“当——当——当——”惊入众人耳朵的是几声锣响。天津桥上的嘈杂被那锣声的尖锐压得低了些。几声锣响后,天津桥上的行人商贩依旧熙熙攘攘,只是自动向两边厢让了让。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每日黄昏时的一景:洛阳府尹巡城后要回衙了。要说洛阳尹在这城中可以说是个不大不小位置颇为尴尬的官儿。说大不大,洛阳城作为东都,满朝金紫,官阶比他大的多了去了;可说小也不小,怎么说,这洛阳一城的人口户薄、街衢市井、治安缉拿都是该他管的。现任的洛阳尹姓于名自望,据说曾是两榜进士。但城中老百姓倒没谁熟悉他,唯一让人跟他产生亲近感的是:满城的文武,差不多只有他一个的官衙是在外郭城的。

韩鸿这时回了下头。只见那府尹坐了个四个人抬的轿,连护卫衙役加在一起也不过十多个人。走在队末的一人虽一身衙役穿扮,但身上气度却与旁人不同。只见他身材明显高大些,粗宽脸膛,一部紫髯,身上着了一件绯袍,这袍色配上那衙役的装扮可就有些特别了——以当今朝廷之制,绯袍可是有品官员才能穿着的色泽,一般不许小吏平民穿戴的。那外乡子弟就不由得一怔,只见那衙役腰下挂了一把很配他身材的厚背腰刀,那刀要是挂在别的什么人身上只怕就显得夸张了些,可在那衙役身上倒显得颇有威武气慨。那外乡人不由向他多看了几眼——如果他不是初到洛阳城,这个人他定会认得,他其实并不算什么普通衙役,而是洛阳城中鼎鼎有名的九城七品带刀巡捕、“厚背刀”候健。那可是御口亲封特拨的七品。

那候健走起路来腰马颇扎实,韩鸿点点头,心里也似暗赞了一声。轿子这时正走过他身前,他似隐隐听见轿中传来几声微促的喘息,似乎轿中人呼吸颇为艰难。

韩鸿皱了皱眉——那声音颇低,满桥的人除了他怕也没谁能在这喧喧扰扰中听得到了。那外乡人一回头,就看见那带刀衙役在队后不远处不知何时站定了,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他可不愿在大街上被人瞠目对视,装做没注意自又转头去看那栏外落日。可虽掉过头,还是感觉到那带刀捕快的目光仍粘在自己背上,心里不由微微不快,想:再这么被他盯下去,桥上人就会注意到了。他伸直身子,有些慵懒地晃晃脖子,也顺着轿子的方向向前走了两步。

变故就是在这时发生的——

天津桥上、南北两岸此时怕不下千百人,但只怕没有一个人比韩鸿心中更早划过警觉!他也不知为什么,心中一惊,眼中光芒一闪,只见他一抬头,和适才的慵然倦态完全相反,一双单眼皮的眼猛地一睁,就似爆出一道精光来。他望着桥南头一个正在卖梳子的女子,那女子正低着头,蹲在地上,穿了件再寻常不过的衣裳,手里柳条篮里装了几只角梳木梳——这时那轿子正经过她身边。

就在轿子经过她身边的一刻,她忽然动了——转身、出手,手里篮子里的十几把梳子打着旋地向众衙役脸上罩来。她这一旋身飞转让韩鸿心里也不由暗叹了一声:好劲的腰功!就在她转身之际,左手却已从袖中抽出了一把短刀来,长约一尺。众人连同衙役们还只觉眼中被她手中那短刀反射的日光一晃,那女子已一跃到了轿帘门前,喝道:“奸贼,拿命来!”

说着右手把那轿帘一掀,左手却引刀一挥。

韩鸿站在轿后,看不清轿子中情形,只见一蓬鲜血扑溅而出,有几点正溅在那相貌看似很平常的女子脸上。那女子似也没想到会这般轻易得手,愣了愣,马上伸手进那轿帘内一抓,众人惊骇之中,她已拎了一颗人头出来。这时,那带刀捕快反应过来,他如果不是被韩鸿牵动心思,这时反应不会这么慢.只听他大喝一声,就向那女子扑去。那女子却似笑了下,人提头一退,已退至桥栏杆边,然后她用握刀的手在桥栏杆上一按,人已上了那栏杆,这时她回头一望,脸上神情若悲若喜,看了正扑来的“厚背刀”候健一眼,人提着那个人头“扑通”一声就向桥下跃去。

水声传来,候健已赶到桥栏杆旁,他一只大手一按栏杆,人已一翻而下。第二声“扑通”声传来时,桥上桥下的人们才开始惊叫、慌乱。几个轿夫衙役吓得放不稳轿子,大呼大吵,面对着轿中流出的血发呆。桥上之人却都涌向桥的东侧,看着水中那场追逐。只见当先那个女子游得好快,她把那把刀用嘴噙住,一手提头,一手划水,鱼一样地向前窜去,人头在水中留下一丝血色的痕迹。

候健虽武功高绝,无奈水中远无那女子灵活。但他胜在劲儿大,一臂划出,人也可窜出好远。只见桥上众人议论纷纷,桥下两个人已顺水越游越远。那个异乡子弟向那水中望了会儿,收回眼,看向天上。天上残阳如血,照着洛阳城中的百姓,照着桥下的杀戳追逐,也照着这场杀戳追逐中延伸向过往将来的所有因与果,露出这个橙红色的城市里乱哄哄的一面

水中的两个人影越来越小,桥上众人的口舌却爆发开来。韩鸿叹了口气,走了开去,临行前又看了洛河中一眼,那曾被全力昂扬击水的两个人划开的水路余纹在斜阳下波痕已淡。

韩鸿回到天然居,人也舒服多了,他知道关于宋玉华这件事急不得。至少自己还有几年时间。

时间很快的过去了,韩鸿一直住在天然居修炼,或者去独孤峰给他安排的院落。

这天韩鸿刚离开天然居,就看见独孤峰出现在门口。

“韩鸿,等一下。”独孤峰叫住韩鸿。

“什么事?”韩鸿问道。

独孤峰道:“陛下要见你。”

“什么?”韩鸿一惊,杨广要见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峰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跟我来吧。”

韩鸿看独孤峰神色凝重,心里暗想,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

“洛阳,天子脚下,洛阳尹无故被杀,天子雷霆震怒,等一下你见天子时一定要小心,否则……”独孤峰在路上与韩鸿说道。

洛阳尹?韩鸿一楞,脑海中浮现出那天洛阳尹被杀的情景,难道这次杨广见自己是为了审问自己?

独孤峰不知韩鸿心里在想什么。继续说道:“不过这次我把你引见给陛下,陛下还是很享受你的。特别是你年纪轻轻,身手不凡。如果这次你表现好,说不定可以加官进爵。”

韩鸿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杨广想见自己不是为了洛阳尹的事。

随着独孤峰步入皇宫,韩鸿小心翼翼,不敢东张西望,因为他在进入皇宫的时候他的神识发现不过大内高手在暗中注意自己。这些大内高手每一个都不在自己之下。韩鸿心中暗惊,自然也不敢小瞧皇族的实力。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有如此实力的大隋为什么会在短短的几年内分崩离析,一百万大军征讨高丽,三战三败。

韩鸿如愿以偿的在皇宫中见到了隋炀帝杨广,隋炀帝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一个昏庸无道的昏君,反而像一个精明能干的中年人。他的太阳高高耸起,一个就知道是一个身手不弱的武者。

“草民韩鸿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杨广深深地看了韩鸿一眼,仿佛要把韩鸿看透,直到韩鸿心惊胆颤的时候才开口道:“你就是韩鸿?听说你打败了宇文成都,功夫不错嘛!”

韩鸿回答道:“草民只是懂的一些三脚猫功夫。”

“三脚猫功夫?”杨广的声音高了许多:“三脚猫功夫就打败了宇文阀是未来第一高手,那么在你眼里,宇文阀的功夫李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如了?”

韩鸿吓了一跳,这句话如果传到宇文阀的耳朵里,自己还不被他们千刀万剐。

“宇文成都的功夫在朕的大内高手中也排的上名号,按照你的说法,朕的大内高手也只是会有些三脚猫的功夫?”

“草民知罪!”韩鸿表面上诚惶诚恐的请罪,心中把杨广骂了个遍,死杨广,总有一天我会取你的人头,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占你的皇后,

第一卷 第39章 弘农情事

就在韩鸿暗骂杨广的时候,杨广突然哈哈大笑:“好了,韩鸿,你的功夫不错,就不需参加那个比武大会了,朕命你为骑都尉,一个月后随朕征讨高丽。”

“草,臣尊旨。”韩鸿大喜,他参加比武大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当官,现在直接当骑都尉,还需要去参加什么比武大会。还不如找几个美女快乐快乐。

三日后,在弘农的郊外,有四名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两个大箱子在路上悠闲地走着。为首的是个英俊飘逸的青年,高大挺拔的身姿,一袭白色绸缎长袍更显英姿勃发。

他左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长相儒雅,但双眼却透着精光,一看就是武功高强之人。中年的左边是一个肤色较黄的少年,身材也很高,但就是瘦弱了些。

为首男子右边是一个较瘦的中年人,身材不算高大,长相也不算英俊,但是却给人一种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之感。

这一行人正韩鸿他们,他带天着马方堃、颜博文和尚承朴一同出来的。

马方堃、颜博文和尚承朴是韩鸿玄衣卫中的教官,马方堃曾是马贼,颜博文是盗贼,尚承朴曾是北魏军人。三年前被韩鸿收服,成为玄衣卫的教官。

玄衣卫是韩鸿根据历史上李世民的玄甲军所建,总共三千六百人,分十八部,每部两百人。按照韩鸿的要求,每一个玄衣卫的实力至少达到江湖上的二流高手水平,十八个统领至少有一流高手水平。

只是十年的修炼,现在玄衣卫还有一半没有达到韩鸿的要求,这次来洛阳,韩鸿只带了玄衣卫第1部两百人。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第1部玄衣卫驻扎在弘农。

这次杨广封韩鸿为骑都尉,韩鸿准备把玄衣卫第1部带在身边,作为自己的亲卫。

四人就这么悠闲地、说说笑笑地走了两日才来到弘农。这弘农也是一座大城,官商云集。

“主人,前面就是弘农了。”青年左边的男子说道,他正是马方堃。

“马大哥,以后在外面你们就不要再叫我大人了。叫我小弟就行了。”韩鸿微笑道。

“那怎么行?礼数怎么可以废啊?”尚承朴忙严肃地反对道。

韩鸿微微一笑,道:“所有的礼数不都是人定的吗?有时候礼数有了,人心没有,那还不如只有人心,而不要礼数呢。”

马方堃笑笑道:“主人说的对极了,礼数只是外表的尊敬,哪里比的上心里的尊敬啊。那我们和颜博文一样叫您少爷吧!”

韩鸿知道这已经是他们的让步了,便不再勉强,笑笑,继续前行。

忽然,后面传来阵阵马蹄奔跑的声音,听起来还很急,韩鸿他们主动让在一旁。只见是一男一女两人策马奔腾而来。男的虽比不上韩鸿英俊,但也是少见的美男,身材健壮,一脸的焦急之色。少女大约十六七岁,皮肤细白,面如桃花。虽娇美无比,但却不显柔弱,浑身透着一丝英气。

在经过韩鸿他们的时候,那少女回眸望了一眼韩鸿,微微一笑,示意感谢他们让路。那回眸一笑真是千娇百媚,让人痴迷。但是韩鸿并没有着迷,而是礼貌性的回笑了一下。

四人来到弘农,这里街道宽阔,商贾云集,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龙威门是一个实力不弱的门派,实力不弱,遍布全国各地。

其实所有人不知道龙威门其实是韩府的一个外围门派,是韩鸿亲自建立的。

来到这个世界十年,韩鸿除了本身的武功外,并不是一事无成,除了武艺高强的玄衣卫外,在大隋各地建立了龙威门,为韩府谋取财富,打探消息,只不过集中在一些中小城市,像洛阳这样的大城没有龙威门的据点,所以韩鸿在到达洛阳后就建立天然居。

韩鸿直接来到龙威门驻外的门人风向同那里。龙威门在这里开了一间雨萧酒楼,由风向同带着几个门人打理。

这酒楼的规模在全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他们不仅仅在这里为龙威门挣钱,更重要的是通过各种管道来打探各个方面的消息,特别是韩举的死。虽然他们都在外面多年,但是忠主之心是不容怀疑的。龙威门的人也许残忍嗜杀,但是他们却是绝对地忠诚。这忠诚之心让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望尘莫及。

韩鸿一行人来到雨萧酒楼,风向同早就接到通知,在门口已经守候多时。这次可是主人亲临啊,主人可从来没有亲自出来视察过。他兴奋的同时又有些紧张期待!

远远望见韩鸿他们,风向同急忙跑了过去。也许每天都大鱼大肉的关系吧,这风向同大约四十左右岁,肥肥胖胖的。但是面容慈善,脸上总是挂着亲切的笑容。

“拜见少爷。”风向同来到韩鸿的面前就深施一礼。

“风大哥不必多礼,这里不同龙威门。”韩鸿和善地说道。

风向同一愣,虽然听说主人改变了很多,但是没有想到会如此亲和友善。真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呆呆地看着韩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马方堃拍了拍他,说道:“别发愣了,快请主人去休息吧。”

“哦,是是,主人请原谅属下失态。”风向同慌忙地说道。

韩鸿笑了笑,说道:“没什么,风大哥不必拘束。”

“属下不敢当,不敢当。”听韩鸿再次叫他风大哥,着实又吓了一跳。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雨萧酒楼。

这雨萧楼前后两幢,前面一幢三层楼都是对外营业的,后面一幢是两层的小楼,是专门为自己人准备的。

韩鸿等人来到后院,风向同带领门中兄弟向他请安。韩鸿对待每个人都很随和,让这些门人兄弟都大感吃惊,同时也甚是感动。听主人亲切地叫着自己兄弟,早已被感动的一塌糊涂,那感激之心无以言表。

韩鸿仔细地问了问酒楼的情况,别看风向同看着肥肥胖胖的,说起经营上的事情那可真不含糊,有板有眼,账目清晰完整,一丝不苟。令得韩鸿对此人颇为赞赏。

待对整个酒楼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之后,众人便聊起了家常。

“风大哥,是否已经成家了?”韩鸿关切地问道。虽然是主人,但以前很少了解门人的情况,这些都是由马方堃负责管理。

风向同听他这么问,胖脸腾的一下变的通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回主人,我还没有成家。”

韩鸿一怔,大感意外,按理说像风向同在外面经营多年应该早就成家了,怎么到了这个年纪还孤身一人呢?他不知道的是,在龙威门没有成家是普遍现象,他们都在为韩家鞠躬尽瘁,全心全意付出着,都以兴建韩家为己任,报答韩家为信念,很少有人考虑自己。

马方堃见韩鸿不解,便把事情的原委对他解释了一番。

韩鸿听罢,语气诚恳地感叹道:“真是难为兄弟们了,苦了你们!”

说话间,突然一个想法在韩鸿脑中闪过,便问道:“风大哥在外面这么多年可有心仪之人啊?”

风向同刚恢复本色的脸又红如火炭,腼腆地说道:“回主人,属下还没有。”

尚承朴在一旁插言道:“回主人,曾经有个叫柳娘的女子喜欢他,可这家伙就是没有动心。”

风向同狠狠地瞪了尚承朴一眼,怪他多嘴。可当看见韩鸿看着自己时,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垂首站立一旁不言语。

韩鸿笑笑,道:“风大哥,可有此事啊?”

风向同难为情地答道:“回主人,是有此事。”

韩鸿又问道:“那你真的不曾动心吗?”

风向同立即坚决肯定地回答:“没有,我这一生都是龙威门的。为龙威门奉献一辈子是我的心愿。”

韩鸿感激地看着他,语气温和地说道:“你们的忠诚之心我是知道的。我也很感激有你们这帮兄弟。但是家还是要成的。为龙威门付出,并不一定要不成家啊。只有龙威门的人过的好,过的幸福,龙威门才会越来越好啊。”

“看来这次回去,我要再定一条规定,鼓励兄弟们都成家。为我们龙威门培养下一代。龙威门总不能到我们这辈就结束了吧?你们也要担负起为龙威门添加香火的重责。否则我可不饶你们啊!”

韩鸿语气诚恳,幽默,这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听在众人的心中真是字字温暖,句句温馨!

随即,韩鸿转头看向尚承朴,又问道:“那女子是什么人?你可了解?”

听主人询问,尚承朴洋洋自得地答道:“回主人,这事儿您可问对人了,没有谁比我更了解的了。”自从韩鸿和他们在一起以来,他们都亲近了很多,有时候还能像朋友一样聊天,相处时也不再那么约束。

“哦?那你快说来听听。”韩鸿兴奋地说道。

风向同在一旁,胖脸羞的红的不能再红,头低的不能再低。真恨这地怎么没有缝儿啊!真想找个缝儿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尚承朴的一句话把大家的兴趣都引了起来,都催促他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向同实在是尴尬的要命,对韩鸿说道:“主人我先去忙了,如果您有事情再叫我。”他真是想尽快逃离这尴尬的场面。可惜韩鸿好象并不打算放过他,微笑着对他调侃道:“风大哥,你不可以逃跑哦。这可是关系到你自己的终生大事哩。再说了,你要是逃了,我们说起来也就没有意思啦。诸位兄弟也不会同意,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

见韩鸿如此开心,众人也都跟着开心起来,忙应道:“对,对,风大哥不能逃跑。一定要留下。”

风向同可怜巴巴地看向韩鸿,希望他能放过自己一马。只见韩鸿对他笑着,一副你看大家都同意,我也没有办法的表情。

风向同是彻底被斗败了,他可不敢惹韩鸿生气。只好乖乖地坐到一旁,红着脸模样甚是尴尬窘迫。

第一卷 第40章 杀父仇人

尚承朴清清喉咙有模有样走道风向同身旁,挑逗似的看着他,风向同不理他,转过身去。

尚承朴嘿嘿一笑,道:“这柳娘啊是城中一个酒坊的老板,她有个祖传的酿酒秘方,她酿出的酒啊,就是走出十里都能闻到酒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砸吧砸吧嘴,露出一副沉醉的表情。

见尚承朴那陶醉的表情,马方堃的酒瘾被他勾了出来,忙插言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那酒真有那么香吗?”马方堃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但他虽然爱喝酒,但自制力却很强,并非嗜酒如命。

尚承朴不高兴地说道:“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可以问问风大哥啊。是不是啊?风大哥。”

风向同被他气的都快背过气去了。鼻子哼了一声,也不理他。

尚承朴见状急了,可怜巴巴饭地说道“我说风大哥,你可得为我作证啊,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你可一定得帮帮我啊!”说着还故意装做可怜相。这滑稽可笑的表情。让韩鸿他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风向同还是气咻咻地不理他,尚承朴一看更是急了,威胁似的说道:“我说风大哥,你要是不帮我说句话,我可就要揭你的老底了。你不是最爱喝她酿的酒吗?你说是不是?”他也不等风向同回答,就直接揭了他的底。

风向同被他气的狠狠地朝他踹出一脚,这尚承朴动作也是灵敏,好象早就料到风向同会踹他。在风向同刚一抬脚的时候,就一步窜了出去,还用一种“你踹不着,气死你”的表情冲风向同摇头晃脑地坏笑着。风向同气的重哼一声便不再理他了。

“哈哈~~哈哈~~!”这两个活宝可把韩鸿他们逗的开怀大笑,都乐到肚子疼了。颜博文更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韩鸿首先止住笑,道:“好了,好了,陈大哥,你就别再逗风大哥了。快点给我们好好说说那酒娘的事情吧。”

尚承朴似乎并不想就此放过风向同,说道:“主人,是柳娘,不是酒娘,她要是酒娘早就被我风大哥给喝掉了。哈哈…”

“你你…你…我…我…我从今往后再也不喝酒了,看你还怎么说。”风向同被他气的都结巴了。羞红的胖脸都快滴出血来。

“哈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笑闹。

尚承朴一看风向同被逗的都快掉眼泪了,这才放过他,正经地说道:“这柳娘大约三十岁了,人长的很漂亮,虽然漂亮但是至今未婚。”

“哦?”众人顿时好奇心大起,既然漂亮为什么三十了还没有结婚呢?

韩鸿疑惑地问道:“她既然长的漂亮为什么还不嫁人啊?该不会是她有什么毛病吧?”

尚承朴一撇嘴,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风向同,对韩鸿道:“主人您说对了,这柳娘是有毛病,这毛病还不小哩。”

“啊?”众人都大惊,韩鸿连忙说道:“既然她真有毛病,那咱们可不能让她害了风大哥啊!这样的女人不要也好!”

风向同听他们这么说,脸上早就挂不住了,忙上前解释道:“主人,你别听他瞎说。”转脸怒瞪着尚承朴喝道:“你别在这胡说八道,人家好好的有什么毛病啊?”

见他如此在意,尚承朴戏谑道:“你不是不喜欢人家吗?干吗那么紧张啊?”

“你!”风向同气的一摔衣袖就坐回到椅子上,不再说话。

尚承朴笑道:“主人,我说的这病啊,不是别的病,是相思病。就是为了这呆子,人家苦苦等了他十来年。早在他跟随少爷的时候那柳娘就看上他了。后来就一直等着他。可这呆瓜就是不领情,死活不娶。要说这柳娘也是死心眼儿的人。好多人向她求亲,她就是不同意。专心等他去娶,可他就是没有动静。没有办法,那柳娘就一直研究酿酒。总希望送酒之时见见他也就满足了。唉,你们说这柳娘不是有病是什么啊?”

韩鸿没有想到世间竟然有这般痴情女子,心中大为感叹,也被柳娘的痴情所感。随即叹道:“风大哥啊,这样的女子可真是不多见啊!世间能有几个!该珍惜就珍惜啊!要是等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韩鸿说的语气诚恳。

风向同忙起身道:“既然已经错过了,就不用再惋惜了。我一个人过挺好。主人不必为我担忧。”

韩鸿没有再说什么。自己真的想帮帮他,虽然自己不再相信所谓的爱情。但还是衷心地希望自己的兄弟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这时,忽听外面有人快步走进来,道:“启禀主人,襄阳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众人都感到诧异,怎么?襄阳出事了吗?

韩鸿忙道:“快拿来。”

那人把信呈上,韩鸿打开阅读。他越看脸色越冷,眼中邪芒越盛。众人现在已经习惯了那个亲和热忱的主人,再见这冷酷的表情时,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忐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完信件,韩鸿突然哈哈大笑,但是这笑声是冷酷无情的,让人如坠冰窟。韩鸿把信递给了马方堃,冷冷地说道:“告诉他,我只给他一个月的时间活命。”

马方堃快速地流览了一下信的内容,原来是上次那条情报通过了调查组的核实,晋阳的青峰门的老主人确实参与了对韩举下毒的事。但是不知道为何,回去之后就退位让贤了,把门主之位传给了他儿子,也再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

韩鸿眼中充满邪魅的笑意,冷冷地笑着,“哼哼~哈哈~~,你以为你躲起来我就会放过你吗?哈哈~~真是可笑啊!”这笑声冷酷而凄厉。

众人也都异常愤怒,风向同眼中射出两道寒芒,怒骂道:“这个老王八蛋,我们现在就去把他撕碎了,灭了他全家。”

尚承朴也跟换了个人似的,面露凶狠地说道:“对,现在就去灭了他。我去召集兄弟。”说着就要往外走。

“站住。”韩鸿大喝道。

尚承朴闻声像定在了那里一样,不解地回头看着韩鸿。

韩鸿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再让他活一个月,你没有听见吗?”

尚承朴委屈地看着他,这可是自从韩鸿醒来第一次用这么冷的口气对他们说话啊,他一时还真接受不了了。怯怯地问道:“主人。这是为什么啊?既然我们已经查实了他是凶手,那我们就该立即灭了他啊!为什么要让他多活一会儿啊?”

众人也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韩鸿。韩鸿并没有说什么,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起了茶。脸上依旧冷若冰霜。众人都转头看向马方堃,只见他正在低头思索着。

马方堃面对这种事情,第一次沉默不语,他思考着韩鸿的意图,按照平时韩鸿知道有人参与了杀害老也是会不顾一切地立即将其诛杀,不会给敌人任何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啊!今天怎么会让他多活一个月呢?而且还要告诉对方。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尽管韩鸿带给他们太多的意外,但他还是不能理解。

韩鸿此刻的心情也很矛盾,前世的情告诉他,必须杀了仇人为亲人报仇。后世的心告诉他,对待仇恨该宽容一些。

但韩鸿心中的恨让他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仇人,他要让他的仇人受尽折磨、受尽痛苦的煎熬。所以他选择了折中的办法。既杀了,也宽限了。同时也在心理上狠狠地折磨了仇人一个月。如果有人告诉你的死期是哪天,那你剩下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吧!自己就是要让仇人心惊胆战地活一个月。

“哼哼~~”韩鸿心中冷笑。

马方堃试探着问道:“主人,要通知他吗?”他真怕是自己误解了韩鸿的意思。

韩鸿面无表情,微微点了一下头。

马方堃不解地问道:“主人,属下愚钝,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他啊?给他一个月已经是老天开恩了。”

韩鸿语气依旧冷淡,简单地道:“让他死个明白。”

闻听此言,马方堃和众人都大惑不解,杀他还要让他明白?

见他们仍是一脸的困惑,并没有给他们解释,而是起身带着颜博文走了出去。

此刻,韩鸿心乱如麻。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是很残忍的,或者说比以前更加残忍。以前的自己只想着尽快报仇,将其全家灭之,以泄心头之恨。虽然血腥残忍,但是简单直接,让人死的没有痛苦。可是现在的自己呢?用自己的冷静理智,即使要杀了他,也还要让他先受尽死亡的恐惧和折磨。这不是比直接杀了他还要残忍百倍吗?自己那善良宽容的心呢?真的再慢慢消失吗?他困惑了!恐惧了!

他害怕自己再次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更怕自己会变成一个阴狠毒辣的冷血无情的人!而最让自己恐惧的是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魔息总会在不经意间侵占他的心,想到此,不由得冷汗涔涔!

带着颜博文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街上的各种行业应有尽有,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商品琳琅满目,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但这繁荣的景象却让韩鸿那混乱的心更加烦躁。

在街上逛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无聊透顶,心里烦躁,看什么都看不进去。便来到一家名为听雨轩的茶楼。

这听雨轩共两层,一层是大众人喝茶的地方,二楼都是有些身份的达官贵人或富家公子品茶的雅层。

老板见来人气宇轩昂,潇洒英俊。顿时呆了呆,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之色。随即急忙满脸堆笑地亲自接待,热情地说道:“这位公子您楼上请。”

说着就带韩鸿他们来到了楼上的雅间,韩鸿摆摆手,微笑道:“我想坐在靠窗那边。”说罢就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面前坐下。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

老板见他那温和的笑脸,那精明的双眼又闪了闪。旋即笑着和气地问道“这位公子,不知道您需要点什么?”

“随便吧。我对这不是很懂,所以也不是很挑剔。”韩鸿随口应付了一句。他真的不懂茶。

老板一愣,还从未见过哪家的贵公子不懂茶的呢。看面前这公子非富即贵,怎么会不懂茶呢。

韩鸿见老板那疑惑的神情,便微笑说道:“那就上你们最好的吧。

老板知道自己失态了,忙道歉道:“我真是失礼了,还望公子海涵。”

韩鸿微笑,语气和气地说道:“这没什么。您也不必多虑。”这话可把老板惊了一跳,他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和善的贵客。此人谦和友善,一点富家公子的嚣张跋扈之气都没有。

老板忙道:“谢公子大量。我这就安排去。”说罢就忙吩咐伙计给这桌的公子上最好的茶、最好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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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1章 拿开你的脏手

片刻,老板亲自端着茶送上来了。这公子给他的印象很特别,感觉好的不得了,还真希望能和他多聊聊。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公子您请。”

韩鸿一看老板将茶亲自送上来,觉得这都是伙计招待客人。今天怎么换成老板当跑堂的了?心中不免觉得好笑。

便微笑道:“多谢老板亲自招待了。”

老板笑道:“公子为人和气,能招待公子这样和善的人也是老朽的荣幸。”

“呵呵。”两人相视一笑。五

“如果老板不嫌弃,就请坐下同饮一杯。”韩鸿笑着邀请老板。

“公子您太客气了。和您一起喝茶真是荣幸之至。我先谢过公子了。”说罢便坐在韩鸿的对面。两人轻酌浅饮,闲聊起来。

两人互通姓名,知道了这老板姓钱。并通过老板对这咸城有了基本的了解。两人越聊越投机。这钱老板还真是健谈之人,对整个弘农是了若指掌,大到商家店铺,小到寻常百姓,没有他不知道的。

韩鸿和他聊天心情也是大好。轻松开朗了起来。钱老板看他如此开朗和气,也就更拼命卖弄自己的“知识”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为韩鸿讲解着。

闲聊了好一会儿,韩鸿笑问道:“钱老板可知道雨萧酒楼?”他想知道自己的产业在外面的口碑如何。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钱老板听他问,喝了口茶,道:“要说这雨萧酒楼可真是不错。”

“哦?”韩鸿有些意外,像这样算半个同行的人是很少对别人有好评的啊。

钱老板接着说道:“这雨萧酒楼不仅仅菜好吃,老板更是个好人,童叟无欺,是个口碑很好的人。对待街坊邻居更是没的说。没钱的帮钱,没人的帮人。在这弘农可是数这个的好人。”钱老板说着便举起大拇指,语气充满敬佩地说道。

韩鸿听见别人称赞自己的人,心里那个高兴啊。但他并不能表现的太过。只是微微一笑,便继续问道:“有这么好的人?那他可真是个完美无缺的人。”

钱老板一听他的话,叹了口气说道:“也不能说完美无缺。”

韩鸿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随口问道:“这是为何?”

钱老板叹道:“这风老板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上死心眼儿。城东酒坊的柳娘都等他多年了,他就是死不同意,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唉,那么好的人他都不要,真不知道他想什么呢。”

韩鸿随口说道:“他可能是真的不喜欢那女子吧。”

“不可能。谁都看得出他喜欢那柳娘。”钱老板肯定地说道。

“哦?”韩鸿有些好奇了,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啊?”

钱老板嘿嘿一笑,略带神秘地说道:“有一次我和风老板一起喝酒,正赶上柳娘来找他,我见他那眼神就知道了,那眼神中有种特别的感觉。看柳娘的时候是很含情的。我阅人无数,是不会看走眼的。待柳娘走了,风老板还很失落呢。嘿嘿…….”

韩鸿一听,心中大喜,原来这风向同在感情上也并不是个榆木疙瘩不开窍啊。得想个办法,帮他一把。

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此时,外面吵嚷的厉害,只听一女子怒喝道:“李老板,你要是再如此纠缠,休怪我不客气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精瘦男人,一脸亵猥地说道:“我说柳娘,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就把你娶回去。哈哈~~”说着就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女人并不示弱,怒喝道:“你敢,难道你还敢在大街上强抢民女不成?”

韩鸿他们顺着声音往下看去。钱老板说道:“这女子便是柳娘。她对面的是城里有名的恶商,靠着在朝廷里有点关系,欺压敲诈百姓,抢夺妇女,无恶不作。”钱老板气愤地说着。

“他和这柳娘是什么关系?”韩鸿问道

“哼!”钱老板冷哼一声,不屑道:“他能和柳娘有什么关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呗。自打前些日子在庙会上看见了柳娘,就开始缠上了。”

韩鸿不解地问道:“他是最近才认识柳娘的吗?”

钱老板撇撇嘴,答道:“可不是,他虽然在这有生意,但是不常回来。经常住在京城,最近北边乱的厉害。听说想进攻胡人,朝廷现在招兵买马。很多地方都是民不聊生。我们这里因为离京城近,但也受荼毒,唉~,真不知道这样安乐的日子还能过多久。”钱老板语气颇有无奈。

忽然,钱老板紧张地说道:“你看我这嘴,公子,我刚才说的话您可千万别说出去啊!这可是要杀头的,”边紧张地说着,边紧张地看向周围。好在现在并非旺时,楼上没有什么客人。钱老板长舒了一口气。

韩鸿笑道:“钱老板多虑了。朝廷的事情和我无关。我也并非多嘴之人。你大可安心。”

钱老板听他此言,顿时开心地笑了笑。他相信他的话,但为何如此信赖一个陌生人,他自己也不清楚,但直觉告诉他,这个青年是值得信赖的。

韩鸿看着下面,突然心生一计,忙唤过来颜博文,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颜博文一愣,随即笑着答应了一声就跑了。

韩鸿看下面还在吵闹,便对钱老板说道:“大哥可否帮小弟一个忙?”

钱老板看他对自己如此客气,便毫不犹豫地笑着答道:“公子客气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韩鸿笑了笑,道:“吩咐不敢当。只是想让大哥帮我把那下面的李老板拖住一会儿便可。”

钱老板爽快地答应道:“没有问题。”连为什么都没有问,足可见他对韩鸿的信任已经非同一般了。

钱老板连忙下楼。

此时,外面已经闹的不可开交,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很气愤不平。但是就是没有人敢管。那李老板说着就去拽柳娘,柳娘拼死抵抗着,口中不停地叫骂着。

“混蛋,你放开我。流氓,恶棍。”

“哈哈~~,你就放声地骂吧,待会老子干的你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让你天天来求老子。哈哈~~”他嚣张地大笑着。那嘴脸恶心龌龊。

“你,你,你不要脸,你无耻,下流。”柳娘被他气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哎哟,哎哟,啧啧……还真没有发现,你生气的时候更美啦,哈哈~~”

韩鸿在楼上鄙夷地看着他,真恨不得一拳把他脸打烂。要不是他早有安排,早就下去打爆他头了。

那柳娘也是刚烈之人,一口咬在抓着她胳膊的骯脏的手。

“哎哟~”随着一声惨叫,姓李的抬手就给了柳娘一个巴掌,柳娘被甩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嘴角都渗出血来。

那姓李的怒骂道:“臭,别***给脸不要脸。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着便要冲上去再打柳娘。

正在这时,茶楼钱老板刚好来到了门外,一把抓住向柳娘打去的李老板,微笑道:“李老板这是何苦呢。消消气,要不来店里喝口茶?”

这姓李的真是疯狗乱咬人,对钱老板瞪着眼,怒骂道:“你***算哪根葱,敢管老子的闲事,你***活的不耐烦了?想找死是不是?啊??”

钱老板脸色一变,不客气地说道:“我说李老板,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你挡在我店外,影响我做生意,我对你这么好言相劝已经是很客气了。你也别不识抬举。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韩鸿听钱老板这不卑不亢的言语,心中对他也是大为赞赏。

那姓李的要是在平时也不敢这么嚣张放肆,这钱老板他也是不敢得罪的。在这咸城里钱老板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不仅有钱,这里的府台还是他的侄子。可是今天柳娘让他在人前丢了脸,吃了瘪。他也顾不得怕了,叫嚣地说道:“你***别以为你有后台老子就怕你。你要是再敢惹老子,我拆了你的店。”

“哼哼~~”钱老板冷笑一声,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精光,对他嗤之以鼻道:“你有那个本事吗?”

“你放屁。我今天还就非要收拾了你这个老不死的。”说着就要上前抓钱老板的胸口。韩鸿一惊,他可不能让钱老板为了他受伤。手里紧握着茶杯,随时准备打向姓李的恶人。

正在这时,柳娘冲了上来,喊道:“住手,不许伤害钱老板。”

众人一愣,韩鸿也一怔。

柳娘走到钱老板面前,对他感激地说道:“钱老板谢谢你仗义执言,小女子感激不尽,但我不能让您因为我受委屈。谢谢您了。”柳娘语气诚恳。

柳娘这番话说讲下来顿时令韩鸿不由刮目相看。更觉得撮合她和风向同是正确的。

“呦,还真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他的啊。你们什么关系啊?”姓李的语气龌龊不堪。

“住口!”柳娘和钱老板同时怒喝道。

“你还是不是人?怎么能说出这种有辱他人名节的话?”钱老板怒骂道。

“我就说了,怎么着。我现在就把她拉回家玩死她。”姓李地仰起那张恶心的嘴脸,无赖地叫嚣道,说着就一把拽住柳娘,拖着她就往前走。

“放开我,你这恶棍。”

“住手!”两声高喝同时传来。一声是钱老板的,一声是从外面传来的。众人听见有人过来了,立即让出一条路来。

只见来者是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怒发冲冠,肥肥胖胖的脸上写满怒容,眼神冒着杀人的火气。后面还跟着三个男子,有两人也是一脸愤然,只有一个少年漠然地径直走进了茶楼。

钱老板一看来人正是雨萧酒楼的风老板,前面这两个钱老板认识,一个是风向同,一个是那公子的随从。他也是人精,立即就明白了韩鸿让他拖延的意图。忙走过去道:“风老板你可来了,你再晚一会儿就来不急了。”

风向同客气地和钱老板招呼了一声。便走到姓李的面前,喝道:“拿开你的脏手!”

第一卷 第42章 成人之美

“呦呵,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风老板啊。我还真没有想到这娘们还这么抢手,有这么多男人争啊。”

“放你娘的屁。”风向同也顾不上斯文了,破口大骂。脸上的肥肉气的直颤。上前一把抓住姓李的那只抓住柳娘胳膊的手,用力一捏。立马疼的姓李的哇哇怪叫。风向同使劲一甩把他就给摔了出去。姓李的一伙人不干了,六个随从都围了上来。

这个城里没有人知道风向同是练武的出身。就连柳娘也不知道。柳娘一看这么多人围了上来,怕风向同吃亏,紧张地说道:“风大哥,咱们还是快走吧!”

李老板从地上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冷笑道:“想走??哼哼~~,没那么容易,今天老子废了你们。给我上。”

说罢他自己却退到一旁,他知道风向同肯定有两下子。自己也算练过几手的,没想到会让风向同像摔破烂儿似的一下子就甩了出去。心里虽恨的痒痒,但他还真是有点惧怕风向同。

柳娘一看,大惊失色。但风敢向同却很坦然,呵呵地冷笑两声,晒然道:“你有那个本事吗?”

马方堃和尚承朴一看就知道这几个人有几斤几两了,两人撇撇嘴,都不屑地看着那几个人。他们知道就凭这几个人,再来二十,三十都不够风向同收拾的。

马方堃说道:“风大哥,你慢慢玩啊。我们去少爷那里等你。”说罢便和尚承朴进了茶楼。

柳娘一看大惊,这边本来人就少,这两个人怎么还临阵脱逃了?她想叫回他们,可又不好意思开口。

柳娘焦虑地哀求着风向同,“风大哥,你快走吧。他们人多啊。”说着说着就哭泣起来。

风向同眼光温柔地看了看她,说道:“放心吧。他们伤不了我的。”

风向同怕在打斗中伤了柳娘,便转头对钱老板说道:“钱大哥,麻烦你把柳娘送到楼上我的朋友那里!”

“不,风大哥,要死我和你一起死。我不怕死,我哪里也不去。呜呜~~”柳娘哭喊着。

风向同温言道:“听话,我没事,你放心。你在这里我倒是会分心。”

“不,不,”柳娘倔强地说着。紧紧地拉着风向同的胳膊。

“钱大哥,把她带走。”风向同毫不犹豫地对钱老板说道。

钱老板立即过来劝柳娘,“柳娘,你就听风老弟的话吧。”柳娘紧紧地抓着风向同,不停地摇头,不停地哭着。那担忧害怕之情溢于言表。

“想走?今天一个都别走,都给我留下。男的打死,女的带走。”姓李的在那嚣张地叫喊着。

风向同果断地把柳娘推到钱老板的身边,钱老板马上会意,拽着柳娘就进了茶楼。柳娘拼命地哭喊着,挣扎着,想摆脱钱老板的手。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比得上男人力大,终于被钱老板拖上了楼。把她带到了韩鸿的面前,对她说道:“这位是风老弟的朋友。”

柳娘一看他的朋友都在悠闲地喝茶谈笑,就火气上窜,语气谴责地质问道:“你们既然是他的朋友,为什么不下去帮他啊?你们算什么朋友啊?你们根本就不配做他的朋友!”柳娘边说边哭,样子好是伤心担忧。

韩鸿一笑没有说话,继续看向下面。

马方堃和尚承朴可不干了。马方堃喝道:“休得无礼!”

尚承朴也生气了,不悦道:“柳娘,在我家少爷面前,你可不得无理啊!要是让风大哥知道你敢这么对少爷说话,他可不会饶你。”

柳娘和钱老板听尚承朴称呼面前这青年为少爷,都是大吃一惊。疑惑地看着韩鸿。他们都知道尚承朴和风向同是好兄弟,但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还有个少爷。

钱老板那双精明的眼睛再次闪了闪,随即不经意地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

柳娘不再说话了,只顾着哭。尚承朴看她凄楚可怜,便安慰道:“你就放心吧。风大哥肯定没事。”

柳娘疑惑地看了看他,紧张地走到另一个窗边向下看去。此刻,她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了。眼泪簌簌地流着。

只见下面早已经把风向同围在当中,那李老板猖狂地笑着说道:“姓风的,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你知道这英雄不是是个人就能当的。哈哈~~,就凭你也想英雄救美?我呸~、”

见姓李的那嚣张跋扈的模样,风向同嗤笑道:“我还真没有尝试过什么叫生不如死。你既然有这个本事就来吧。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让我生不如死。就凭你们这群瘪三也配说这种大话?”

姓李的被他这挖苦讥讽的语气气得浑身发颤,那布满横肉的脸上更显得狰狞,恶狠狠地说道:“给我上,往死里打。”

闻言,六个恶模恶样的打手就冲着风向同冲了过来。

风向同神态悠然,丝毫没有紧张忧虑之色。见有一个人冲他飞来一脚,他立即用脚钩住飞来的腿,往回一带,那人站立不稳,“叭”地一声仰倒在地。与此同时,风向同左手快速抓住另一个人挥来的拳头,稍一用力,“咔吧”一声那人的胳膊脱臼了,“嗷”的一声惨叫,那人冷汗瞬间直泻。

那些人一看,刚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撂倒了两个人,心中都是大吃一惊。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上冲。

剩下四人同时向风向同狠狠发招,一个人抡着拳就往风向同的太阳打去,一个打向他的咽喉处,一个朝他的腹部踢去,后面还有一个人向他的后心劈来一掌。风向同腹背受敌,上下前后,同时受到威胁,让他无处可躲无处可避。如果硬接,最多只能拆两招,顾得了上面顾不得下面,顾得前面顾不得后面。

楼上看着的柳娘紧张的要命,紧紧攥着拳头,咬着下唇,牙印处已经渗出血丝来。可她已经顾不得疼了,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下面,感觉心脏就要蹦出来了。

韩鸿和马方堃都悠然自得地边品茶边看热闹。尚承朴则只顾着吃点心。颜博文更是一脸漠然,除了他的少爷,他谁也不关心。钱老板一边看着下面,一边不时的打量着韩鸿。

此时楼上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都紧张地看着楼下的打斗。

只见风向同并没有因为腹背上下受制而慌张,神态依然悠闲,就在攻击快到之时,风向同突然腾身而起,越过他们的头顶,别看他身材肥胖,但动作异常灵活。那四人都是一惊,就在他们愣神的一瞬间,风向同凌空旋转,飞速地出脚,朝着每个人的肩膀狠狠地踢去。

一时间,“哎哟,妈呀”如杀猪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瞬间,地下就倒了一片。那些人都捂着被踢裂的肩膀哀嚎着

“好~”顿时一片叫好声响起。众人都高声叫好,他们为风向同的身手叫好,也为惩治了这些恶霸而叫好。

姓李的一看,眨眼间这些手下都躺在地上哀嚎,顿时吓的面色惨白,腿直打哆嗦。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勉强镇定了一下,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对风向同说道:“没想到风老板如此了得,在下真是失敬失敬啊!还望风老板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弟计较啊。”他那笑容简直比吃了死苍蝇还要让人恶心。

风向同不屑看他,转过身冷哼了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姓李的一抖手就要发出一样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姓李的一抖手就要发出一样东西。

“啊~~”随着的一声惨叫,“哐当”掉在地上一把两寸长的小飞刀。就在姓李的要出手时,一个茶杯从楼上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姓李那只要发镳的手,

再看那姓李的正拖着那只被打的手嗷嗷怪叫,冷汗如雨。而那杯子也被震得粉碎。看样子他的手骨肯定被砸碎了,那只手应该也废掉了。

这个动作太快了,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风向同也是听见一声惨叫后才转过身来。当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后,真是骇得一身冷汗,想想都感到后怕啊。心中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如此大意。

风向同勃然大怒,窜上前去一脚将李老板踢飞出去,喝骂道:“你这卑鄙小人。我今天杀了你。”风向同已经彻底愤怒了,冲过去就要再暴打李老板。

这时,忽听楼上一个声音悠悠传来:“风大哥回来吧。”这声音平静而又不失威严。

风向同闻言,对陈老板狠狠地瞪了一眼,朝他狠吐了一口,便来到茶楼。

茶楼上,刚才那一瞬间很多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只见从上面飞下一只杯子,随后就听一声惨叫,一件暗器掉在地上,人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速度之快,力道之狠,准确之高,真是让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有人中只有两人看清楚了整个过程,一个是马方堃,另一个就是钱老板。当钱老板看见杯子飞出的时候心中真是震惊不已。

而马方堃更是震惊。刚才他也看见那姓李的要暗器伤人,心中大骇,刚想出声提醒风向同,但,声音还没有发出去,韩鸿手中的杯子已经准确地砸在姓李的手上了。

马方堃张大着嘴巴,惊愕地看着韩鸿。只见韩鸿依旧面带微笑,怡然自得。好象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少爷?”马方堃惊愕地叫着。

韩鸿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尚承朴刚才只顾着吃东西,并没有注意到韩鸿把杯子扔了下去,抬头看韩鸿手中的杯子没有了,便随口问道:“少爷,你的茶杯怎么没有了?”

尚承朴这随口说的一句话,可把众人吓了一跳,楼上现在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很多人都看见了一只茶杯飞了下去。听了尚承朴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韩鸿,惊讶地看着他,真想不到这么一个俊朗飘逸的青年身手这样了得,都投来敬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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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3章 黑衣高手

茶楼上,刚才那一瞬间很多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只见从上面飞下一只杯子,随后就听一声惨叫,一件暗器掉在地上,人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速度之快,力道之狠,准确之高,真是让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有人中只有两人看清楚了整个过程,一个是马方堃,另一个就是钱老板。当钱老板看见杯子飞出的时候心中真是震惊不已。

而马方堃更是震惊。刚才他也看见那姓李的要暗器伤人,心中大骇,刚想出声提醒风向同,但,声音还没有发出去,韩鸿手中的杯子已经准确地砸在姓李的手上了。

马方堃张大着嘴巴,惊愕地看着韩鸿。只见韩鸿依旧面带微笑,怡然自得。好象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少爷?”马方堃惊愕地叫着。

韩鸿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尚承朴刚才只顾着吃东西,并没有注意到韩鸿把杯子扔了下去,抬头看韩鸿手中的杯子没有了,便随口问道:“少爷,你的茶杯怎么没有了?”

尚承朴这随口说的一句话,可把众人吓了一跳,楼上现在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很多人都看见了一只茶杯飞了下去。听了尚承朴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韩鸿,惊讶地看着他,真想不到这么一个俊朗飘逸的青年身手这样了得,都投来敬佩的眼神。

柳娘更是大感意外,见风向同无碍,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信步走了过来,感激地呜咽道:“谢谢!”

韩鸿淡淡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风向同跑了上来,对着韩鸿就跪拜了下来。感激地说道:“谢谢少爷的救命之恩。”

韩鸿微笑着站起来,把他扶了起来,笑道:“风大哥怎么这么客气。快快请起。”

风向同见他如此真诚对待自己,心中感动异常,虎目蒙上一层水雾,眼泪在眼圈打转。叫了一声:“少爷!”

韩鸿见他如此,微笑道:“风大哥这是干吗?快擦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着就带众人走了。

众人当然都明白韩鸿的意思。知道韩鸿不想让外人看见自己的兄弟哭哭啼啼的样子。他们也都算是大人物,总要给他们顾及些面子。

一行人,回到住所,韩鸿兴奋地说道:“诸位大哥,我们马上就要办喜事了。”

众人都被他这突然冒出的话弄的疑惑不解,尚承朴迫不及待地问道:“少爷,咱们办什么喜事啊?”

韩鸿满脸笑意地看了看风向同,风向同也正在不解地看着他。当看到韩鸿那眼神和表情,立即明白了他心中所想。顿时胖脸绯红,腼腆地低下了头。

马方堃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少爷说的对。我们是要办喜事了。这回一定要热热闹闹的办一场。哈哈~~,这可是我们全龙威门的一件大喜事啊!”

顿时,众人都明白了,都兴奋了起来。

韩鸿兴奋地吩咐着,对尚承朴道:“陈大哥,你去置办彩礼,礼数上有的,我们都不能少。哦,对了,都要买最好的,可别委屈了新娘子。哈哈~”韩鸿现在的心情大好。

风向同有些扭捏地说道:“少爷我不想娶亲。”

“嗯?”韩鸿和众人都是一愣。

尚承朴焦急地问道:“为什么啊?你不是喜欢她吗?”

风向同张张嘴巴,又闭上了,想说什么可又咽了回去。

韩鸿也不解地看着他,说道:“风大哥,你可别跟我说你不喜欢,我让颜博文回来叫你。就是要知道你到底在不在乎那柳娘。听洛大哥他们说,你一听柳娘出事了,就心急火燎的往外跑。如果这也叫不在乎一个人,那我可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喜欢一个人了。”

谁知风向同神色一肃道:“老爷大仇未报,属下何以为家!”

“扯谈,仇没报兄弟们就不要成家了吗?简直就是胡扯!如果所有弟兄都像你这般想法,龙威门岂非要断后?”韩鸿厉声斥道。

风向同闻言顿时一愣,半晌才懦懦地说道:“那,那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啊?万一人家不同意呢?”

见风向同终于服软,那扭捏的模样,韩鸿大笑,肯定地说道:“没有万一,那柳娘肯定喜欢你。且不说她苦等你多少年,就凭今日,她见你遇到危险时那紧张焦虑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是非你莫嫁啦!”

“可是…….”风向同还想说什么。韩鸿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韩鸿语气中肯地说道:“你们的心思我都懂,但是只有你们过的幸福,才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所以今次这场婚事我要大办,通令全门共庆。”

马方堃跟韩鸿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比别人了解他多些,知道韩鸿的意思。便对风向同说道:“风大哥就按主人的意思办吧。什么都别说了,你就好好的准备当新郎官儿吧!哈哈~”

突然,风向同跪在地上给韩鸿磕了三个头,激动道:“谢主人成全。属下愿生生世世都跟随您。时时刻刻伴随您的左右,听您差遣。”

韩鸿这次并没有扶他,知道这是他表达心中感激的方式,也就随他了。但还是揶揄道:“你要是时时刻刻都跟随我,那风大嫂还不得吃了我啊?哈哈~~”

众人一听也是开怀大笑。

马方堃轻拉了拉韩鸿,韩鸿对他会意一笑,示意他不必担忧,让他跟自己走。

马方堃随韩鸿来到房中,面露难色地说道:“少爷,我们现在手头上没有多少钱了。这段时间改进龙威门,已经花掉了很多的积蓄,而我们虽然在外面有产业但临时也不好调度那么多钱……”马方堃想说这大大办恐怕不合适,可张张嘴,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韩鸿微微笑道:“马大哥,我怎么会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呢,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弘农带了那么多东西吗?”

马方堃眼神充满不解地望着他,他还真不理解为什么韩鸿临出门的时候吩咐人把洛阳独孤阀他们送的东西都拿出来。

韩鸿笑笑,道:“我就是要把他们都卖掉。”

马方堃惊讶道:“少爷?那都是独孤阀他们送的啊!”

“那又怎样?作纪念吗?”韩鸿虽然笑着说的,但那笑容却在不知不觉中变的邪邪的。

“……”马方堃见他那邪笑不由得打个冷战,少主什么都在改变,但这邪魅的笑意却越来越频繁,他关切问道:“少爷!您还好吧?”

听见马方堃的呼唤,韩鸿深吸一口气,将躁动的心压了压,笑道:“马大哥,我没事。这些东西放在那里也毫无价值,与其放在那里看着心烦,还不如让他们充分发挥他们的价值,为龙威门做些贡献。”

马方堃也觉得有理,便笑着说道:“全听主人安排。”

……

入夜,韩鸿刚躺在床上,就感到一股强烈的气息压迫而来。

“谁?”韩鸿一惊,猛地腾跃下床,只见窗外一道黑影“倏”地一下,如电光般一闪而逝。

韩鸿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飞身追了出去。

此时外面月朗星稀,晴空无云。月光之下,有两道黑影在前后紧紧地追逐着。

借助月光,韩鸿见前面是个中等身材的黑衣人。此人显然是武功高强之人,虽然体态富态,但身法轻盈。步法灵动,速度敏捷,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韩鸿运起全力,想要追赶上看个清楚,但,饶是他催动全力也追赶不上黑衣人的脚步。

而黑衣人显然也是不逃避,就这样不急不缓,与韩鸿保持着一段距离。韩鸿加快脚步,他就会加快脚步,韩鸿步法稍缓,他也稍缓。

见他虽未回过头,但却能掌握自己每步的动向,韩鸿心中大惊。暗暗思忖,“此人到底是何人?身手竟然如此惊人,看样子并非是刺客。那他引自己出来又是为何呢?难道是要引我入瓮?”想到此处,韩鸿顿时提高了警惕。

“要不要继续追呢?嗯,看看他到底要干吗。深夜造访肯定另有深意。”打定主意,韩鸿便加快了脚下追逐的步伐。

两人追逐片了盏茶功夫,来到城西的郊外一片树林附近。

正在追逐中,前面那个黑衣人突然转身,回手速凝一股气劲猛向身后的韩鸿轰出一拳。

他动作太过突然,而二人的距离又近在咫尺,韩鸿根本无法防备。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韩鸿大惊,本能的双手交叉互在胸前。同时运力迎击。但由于太过仓促,韩鸿根本就无法抵抗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气息。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轰在韩鸿双臂之上,将他顿时飞倒出去,顿感双臂一阵酥麻,随之传来如骨裂般的疼痛。而胸口虽有双臂护着,仍是一阵气血翻腾,一口腥热的鲜血,随着飞退出去的身形喷洒而出。

“咳,咳……”韩鸿倒飞摔落在地面,立即单手撑地,一阵猛咳。嘴角再次溢出鲜血。显然内脏受了震伤。

韩鸿心中不由大骇,须知近段时间以来自己对武功修行之事可没少花功夫,特别是在招式和内息的控制上。现在的自己怎么说也不是初出茅庐。可对方只是随意一击,自己几乎无法抵挡。江湖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这种恐怖的实力想想就让他心中发寒。难道是三大宗师?这显然不可能。

“咦?”对面的黑衣蒙面人发出一声诧异。如炬双目紧紧地打量着韩鸿。

片刻,韩鸿勉强站了起来。深邃的双眼泛着敌视的冷芒,冷冷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袭我?”

只见这黑衣人那精亮的眼睛闪过一抹疑惑,随即再次朝韩鸿猛轰一拳。但这时韩鸿已有所防备,急忙闪避出去,他知道自己绝对打不过面前这人,如果硬拼无疑是在自杀。

那人见他闪躲,并没有罢手,反而是发拳的频率越来越快。他也不用什么招式,就是用双拳攻击韩鸿。

第一卷 第44章 体内魔息

韩鸿在他的面前就像个刚学步的小孩一样无力。根本无以应对,毫无回击之力,只能不停地闪躲。

黑衣人见他并不硬接,只是左躲右闪。不由得加快了发拳的速度和力度。只听“嘭嘭”“喀嚓”之声在深夜里接连响起。

黑衣人每轰出一拳都带着猛烈的罡风,一道道白色罡气呼啸而来,每拳都会引动一阵轰响。一棵棵腰粗的树被折腰倒塌。顷刻间,木屑土石漫天飞扬。

而此时的韩鸿只能拼命的闪躲,饶是如此,也被蒙面人的气势压的血气翻腾,胸中憋闷,脚下的速度不由得也慢了下来。

但蒙面人却依旧双拳速度和力道不减。虽已挥出有百十拳,但神态依然悠闲,那双精亮的眼睛含着淡淡的笑意。好似这猛烈的拳头就像是在打太极拳一样轻松惬意。仿佛现在只是一种游戏,让其不知倦一般。

见他那轻松挑衅的模样,韩河鸿边闪躲,边心中气恼,暗骂,“妈的,拿老子当猴儿耍吗?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我还不怕你。”不由得,怒从心生。眼中邪芒一闪,飞快闪过,只见韩鸿抱拳而出朝着蒙面人直扑而去。

蒙面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会殊死一博,不由稍微迟疑了一下。韩鸿见状,不敢有丝毫迟疑懈怠,口中一声厉喝。快速将所有内息汇聚到双拳,双拳在内息的催动下,竟然发出淡淡红芒。猛烈的罡风幻化成两道红色气流,冲着蒙面人就呼啸而去。顿时,一股强大的气息伴随着这全力的一拳从身体里汹涌而出。

骤然间,蒙面人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排山倒海地涌向自己。那如炬的目光顿时闪了闪,忙收起笑容,不敢大意,快速挥舞双拳将韩鸿这全力施为的一招硬生生地接了下来。

“嘭~~”随着一声巨响,四周的树木土石顿时化为齑粉。仿佛大地都为之震裂。场内局势再变!

韩鸿再次被震飞出去,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在空中不由自主地抛飞出去。此时,只觉耳中嗡嗡作响,体内气血倒流,“哇~”一口鲜血再次狂喷而出。

而蒙面人虽没韩鸿那般狼狈,但也没有了开始的轻松,向后退却数步才稳住身形,不由得气血上冲。连忙运转真气将翻腾的血气平复下去。

此时再看韩鸿,只见他胸前和脸上都是斑驳的血渍。脸色青白,在月光下显得异常难看。而他此刻也已筋疲力尽,躺在地上拼命地喘息着,每呼吸一次都会扯动五脏六腑传来阵阵巨痛。

蒙面人缚手走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韩鸿说道:“好小子,还挺有后劲的吗?我这把老骨头差点交待在你手里啊。”

听他这故意捏着嗓子说的话,让韩鸿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心想,这老家伙的声音怎么弄的跟公鸭似的,听的人直发冷。他想爬起来,但却感觉身体像被掏空了一般,浑身没有半分力气,只能木木地躺在那里。

虽然听出蒙面人的语气并没有恶意,但韩鸿仍用那双充满敌视的眼睛瞪视着他,冷然道:“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蒙面人并未答言,而是俯体,蹲下将韩鸿扶坐起来,盘坐好。双手在韩鸿的身体上不停地检查着。韩鸿不知道他这是意欲何为,想要挣脱,但却用不上一点儿力气。

“你要干吗?”韩鸿被他摆弄地有些气恼,怒问道。“嗯~”这一发怒还牵动了身体里的伤痛,让他不自禁地哼痛出来。

“看看你的身体。”蒙面人直截了当地答道,说话间有把手搭在韩鸿脉搏处,竟然号起脉来。沉默良久,只见他眉头越蹙越紧,眼神变了又变。

韩鸿让他弄的实在是有些郁闷,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蒙面人并不言语,依旧诊着脉。半晌,他站起来,来来回回地踱了好几圈,嘴上还边嘀咕着:“这怎么可能呢?不应该啊!”

见他这副嘀嘀咕咕的模样,韩鸿更是气恼,此时若是有力气真想把面前这人暴打一顿。

突然,这人走到韩鸿背后坐下,双手蕴含真气,在韩鸿是七经八脉上游走。随着一股股温和的气流在身体游走涌动,让韩鸿那疼痛的身体顿时缓解下来。韩鸿虽不懂运功疗伤,但从自己的感应上看,他肯定是在帮自己疗伤。

在各经脉处打通一周,那人将自己的真气灌入韩鸿的体内,在韩鸿的体内游走数周,韩鸿顿感神清气爽,精神百倍,身体的疼痛也在渐渐消失,这种舒畅的感觉让韩鸿很享受。

这时,蒙面人突然加重双掌的内息,将道道真气注入韩鸿体内,汇成一股实质般的气柱注入韩鸿的丹田,而后匀息调节,想将韩鸿体内的气息牵引出来。但试了好几次,仍无法成功引出韩鸿体内的真气。不但引不出,反倒他注入的气息也如泥牛入海一般,只见去不见回。

蒙面人骇然道:“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韩鸿气道:“我怎么知道,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那人神色一窘,随即说道:“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功夫。再说你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韩鸿反唇相讥道:“你这是干吗?是打个嘴巴给个甜枣吗?”

蒙面人一怔,随即问道:“什么是打个嘴巴给个甜枣?”

韩鸿让他气的直翻白眼,没有解释,而是很不友善地反问道:“你把我打伤,然后再给我治伤,你到底什么意思?是闲得太无聊了,来拿我寻开心吗?”

“呵呵~”蒙面人一笑,道:“小子,身手不怎样,嘴巴倒是不饶人啊!”

韩鸿气咻咻的不理会他。但那人刚才这一笑,却让他有那么一丝熟悉,但具体是在什么地方,什么人发出的笑声却记不起来了。此刻他也正在气恼上,也就没有多想。

“你到底想怎么样?”韩鸿虽然还是很生气,但看在他并没有恶意要伤害自己的份上,对他说话的语气并没有那么冷冰。

“小子,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内息是窥顶级的,但功夫却只勉强算得上一流。”蒙面人盘坐在韩鸿面前,和颜悦色地问道。

韩鸿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一头栽倒在地上,仰望星空。悠悠地问道:“你先回答我,为什么把我引到这里来?为什么要打伤我再治好我?”

蒙面人嘿嘿一笑,道:“小子真没有看出来你问题还挺多的。好吧,我就告诉你,我是看你的气息应该已经达到了顶级的境界,但你似乎却不会使用你体内的气劲。所以我比较好奇……”

“什么?就是因为你好奇,你就拿我做试验吗?”想研究韩鸿身体这个理由,让他极为敏感,更难以接受。自己这不是成了小白鼠吗,就差没有给自己开膛破肚了。这和现代的那些医他生有什么区别。而这人更变态,把自己干扁了,然后再治好。这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

“咳,咳。”蒙面人让人说得有些尴尬,忙干咳两声,道:“你别激动啊。我也是…呃……”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突然,那人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情,神色一肃,语气严肃地问道:“你的体内怎么会有魔息?”

魔息,一般来说只有修炼了魔门心法的人才有可能有魔息,韩鸿修炼的是九阳神功,但多年来韩鸿发现在自己的经脉中存在着一股魔息,随着内力的增长,体内的魔息越来越强。有时候韩鸿有些怀疑自己是魔门中人。不过自己和韩家与魔门中人毫无来往。自己也没有接触过魔门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有魔息。

韩鸿甚至还有过这是自己穿越时空的时候带来的,不过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还有可能就是韩鸿体内的魔息是与生俱来的,不过韩举体内没有魔息,那就是韩鸿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母亲所具有的。

除此之外最后还有一个微乎其微的拥有,那就是种道或种魔。

而现在魔门自从再一次四分五裂之后,为非作歹,再一次处于低谷,正道人生喊打喊杀数不胜数。

韩鸿本还在生气,但闻听此言,心一凛,心电急闪,他怎么知道我体内有魔息?难道他连这个都看出来了?这个老家伙也太可怕了吧?自己可不能乱说,这要是被人群起而攻之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到此处,韩鸿咧嘴露出一个假笑,装出一副懵然无知状,道:“你说什么啊?我不懂。”

蒙面人没有回答他,而是双眼湛光地凝视着他,韩鸿见那犀利的目光心一抖。旋即想到一个问题,急忙转移了那人注意力。懵然道:“你刚才为什么说我的气息是顶级的,但功夫却只勉强算一流的?这什么级是什么意思啊?”

听他这个问题,那人眼神变了变,又惊又诧地看着韩鸿,不由道:“你真不知道这个级别吗?那你是怎么练武的啊?”

韩鸿闻言尴尬地挠了挠头,左顾右盼地说道:“我…我不是不知道,而是忘记了。”

“啊?”蒙面人实在无法相信一个人竟然能忘记自己天天练习的武功级别。

见他那诧异地目光,韩鸿气道:“有那么夸张吗?干吗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啊。我只不过是生了一场病,把很多东西都忘掉了而已。”韩鸿为自己的记忆找了一个很合理的借口。

“哦~!”那人恍然大悟般,随即说道:“盘膝坐好。”

韩鸿不明白他又要干什么,但仍是按他说的做了。只见蒙面人抬手间双掌隐隐汇聚起一股淡淡的白色真气,迅速将韩鸿整个笼罩了起来。并朝着他的体内开始渗透进去。

顿时韩鸿只觉周身犹如被一股巨大的压力包揽住一般,令他呼吸都觉得困难。更恐怖的是,包揽着他的真气不住的注入韩鸿的体内,急速的朝他的丹田处迫去。压迫的韩鸿全身一阵劈里啪啦乱响。伴随着响声周身更是剧痛无比。令他几乎哼出声来。

眼见韩鸿就要坚持不住之时,异象突生,刹那间,只觉自己丹田处一阵异动。一股真气在巨力的压迫下急速的涌动起来,霎时间竟冲破了蒙面人包揽在丹田处的真气,快速地沿着特定的规律在韩鸿体内自行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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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5章 奇人初现

眼见韩鸿就要坚持不住之时,异象突生,刹那间,只觉自己丹田处一阵异动。一股真气在巨力的压迫下急速的涌动起来,霎时间竟冲破了蒙面人包揽在丹田处的真气,快速地沿着特定的规律在韩鸿体内自行运转起来。

蒙面人先是一惊,随即又是一喜,暗暗思忖,果然是天纵奇才,小小年纪内家修为竟然比起他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到此,他不敢大意,控着自己在韩鸿体内的真气一直跟随着韩鸿体内真气循环的路径观察起来。

半晌,蒙面人微微一笑,控着本身真气从韩鸿体内撤了回来。微微舒了口气,说道:“小子别停,匀息吐纳,然后调动丹田中的内息,引导它们按照顺循环在三阴三阳中运行十二周天。

“何谓三阴三阳?”韩鸿懵然道。

蒙面人一怔,旋即解释道:“阴气最盛为太阴,其次为少阴,再次为厥阴;阳气最盛为阳明,其次为太阳,再次为少阳.手之三阴从藏走手,手之三阳从手走头,足之三阳从头走足,足之三阴从足走腹,你引导真气依次从任督二脉、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直至足底涌泉,而后再气归丹田,如此循环反复。”说话间还指点着韩鸿每个脉络所在的位置。

韩鸿按照他的指导将体内真路气调动出来,开始的时候只能牵引出一股很涓细的气流,引导它们在经脉中贯通游走,随着真气在体内的游走,让他顿感充盈。韩鸿心中大喜,竟然有些得意忘形。

“集中精力。”蒙面人见他精力不集中,立即出声喝道。

“啊~”韩鸿这一走神不要紧,就在真气刚要收回到丹田时,真气竟然岔路,刚要进到丹田的气息立即暴躁不安的跳动起来,顿时,剧烈的疼痛立即传来,使得他无法保持打坐的坐姿,颓然歪身倒躺在地上。

蒙面人大惊,立即注入一股真气给他,想替韩鸿将体内的真气引导回丹田。

“嘭~”韩鸿体内气息乱蹿,竟然将他输入的真气猛弹震开。那人大惊失色,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而此时的韩鸿痛苦万分,丹田中的气息仿佛化成了液体,撞开丹田尚未来得及收口的位置,蜂拥而出。带着火热的温度,快速地在体内蹿动着。

“啊~”韩鸿忍不住大喊一声,感觉体内的经脉如火烧火燎般的疼痛,那如沸腾的水般的真气不受控制地快速涌动着,一圈一圈不停歇地快速运转。

蒙面人见他如此痛苦也是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接二连三地将自己的真气强行灌输进去,但每次都被弹震出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蒙面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按理说真气岔道也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只要引导回去,再按照正常路径引导数周也就安然无事了啊?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强烈呢?”

此刻,韩鸿感觉随着真气的快速涌动,身体如被慢慢吹起的气球般,让他的经脉胀痛难忍,身体也越来越膨胀。

“怎么办?”蒙面人此刻早已汗流浃背,但仍是束手无策。

眼见韩鸿的身体越来越膨胀,好似就要被撑暴般。而韩鸿也已经渐渐地被这炙热的气息熏的意识模糊,感觉下一刻就会自暴一样。

就在这危及时刻,蓦然间,脑中传出一个声音,“快将气息逆行运转回丹田,然后在顺转。”

这声音让韩鸿的心一抖,那混沌的大脑立即闪过一丝清明,想也没有想立即将体内的劲气强行逆转。

但这汹涌的气流怎么会乖乖地逆转,就如高速行驶中的汽车突然刹车失灵一般根本就不受控制。依旧我行我素地向前狂冲猛涌。

瞬间那如雨的冷汗就浸了出来,而那如火的经脉却立即将汗液蒸发掉。清冷的月光下,韩鸿的身体竟然被一层淡淡的水雾包围住。

蒙面人又惊又诧,显然不知道这是为何。虽已是绝世高手,但仍无法解释发生在韩鸿身上的一切。此刻就是想挨到韩鸿的身体都不可能了,更别说灌输真气。如今只能愣愣地看着干着急,而帮不上分毫。

虽然浑身烧痛难耐,但此时韩鸿的大脑却恢复了清醒,他全力地逆转奔腾的气息,怎奈自己只能减缓气息奔流的速度,却怎么也逆转不了。

渐渐地,韩鸿感到精疲力竭,逆转的速度不由得也减弱下来。而那汹涌的气息好似被解禁一般蜂拥而出,比刚才的速度还要快。眼看就要自暴……

“唉~”突然,一声叹息在脑域中想起,随即一个淡淡的影像出现在韩鸿的脑海中,只见那淡淡的人影在脑域中快速旋转,浑身散发出淡淡金色光芒,旋即,影像双手蕴含两道青色气劲在韩鸿体内急速弥漫开来,宛若两条青色水龙的劲气,在出来的瞬间竟然融合成一条宛如实质的青色怒龙,呼啸着朝韩鸿那恣意奔涌着的炙息而去。

顷刻间,韩鸿就感到一股清凉舒爽遍布全身。让他狠狠的舒了一口气。而那狂躁的火热也被瞬间熄灭,好似从未出现一般。

那躁动的气息在青色劲气的面前,再也不敢造次,在青色劲气的牵引下不得不乖乖地回归丹田。而后,劲气青龙带动真气运转循环,将那些原没有打通的细小经脉都一一贯通。然而就在循环到第二周时后,那青色劲气竟然在循环的过程中逐渐消失殆尽,连一丝痕迹都捕捉不到了。

然,就在蒙面人也以为韩鸿要自暴的时候,异象再生,笔直躺在地上的韩鸿,身上的水雾逐渐被青色雾气取代。那青色劲气带着淡淡金色光芒,将韩鸿全身包裹其中。更不可思议地是,韩鸿全身也在不断地散发出一股浓重的气息。这气息让他身边的蒙面人感到异常的压抑,不敢靠近,面对这强烈的气息让人丧失所有斗志,只想匍匐膜拜。那人大骇,勉强稳住心神,但仍不由自主地退后了数步。

那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异象。但见韩鸿那渐渐舒服下来的脸色,知道他应该已无大碍,也就无暇顾及其它的了。紧紧地注意着眼前的韩鸿,很怕再出什么差池。

良久,韩鸿那火热胀痛的身体终于恢复平静,包裹着的青金色光芒也渐渐消去,而那躁动的真气也按照正常的脉络生生不息地流转着。

“你怎么样了?”蒙面人见他身体趋于平稳,急忙上前询问着。

“他是谁?”韩鸿眼望星空,木然地躺在地上,呢喃着。

“啊?”听他这么问蒙面人大惊。边急忙切脉查看,边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傻了啊?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

韩鸿没有回答,依旧眼神空洞地望着星空。此刻他的心一片茫然。他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脑域中的那个影像,那就是他自己绝对没错。那么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自己的体内?为什么只有在自己面临生死攸关的时候“他”才会出现呢?为什么自己对脑域中的那个自己没有丝毫的印象呢?在韩鸿的脑中徘徊着太多的疑问。

“你的脉相很平稳,没有问题啊?”蒙面人疑惑地看着仍在发呆的韩鸿问着。见他仍是不理自己,蒙面人又开始疑惑了。面对韩鸿这种奇特的身体,他还真不敢自诩自己的医术有多么厉害。“有什么我没有看出来的吗?”说罢就要再检查。

“我没事。只是在想些问题。”韩鸿悠悠地说道。

听他这平静的语气,蒙面人确定韩鸿真无大碍,那悬着心终于落了地。随即催促道:“你快起来看看你身体里面的情况如何了。”虽然自己确定他体内的气息已经平稳下来,而且有增长的趋势,但面对韩鸿这奇特的体质他还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了。

韩鸿席地而坐,意识沉到虚无中,观察着体内的玄妙情况。只见体内有一股涓涓细流顺着经脉徐徐流动着。用意识带领着这股真气按照蒙面人告诉自己的循环路线运行了几圈后,发现经脉变得比以前更细腻,柔滑。一收一扩间充盈着生命力。虽然气流还很涓弱也没有刚才青色劲气带动的时候充盈,但比起之前却是强壮了太多。

循环两个回天,韩鸿睁开双眼,见蒙面人正紧张期待地凝望着自己。笑了笑,尊敬地道:“前辈,我现在很好,感觉比以前有劲多了。”

“真的吗?”那人激动地问道,“那你催动真气按照刚才的走势朝对面的那颗树打一掌让我看看。”

韩鸿依言站了起来,调动内息按照刚才的运转路线朝手上迫去,向对面不远处的一棵树就全力挥出一掌。顿时,只见一条如拳粗的淡淡的白色气劲呼啸而出。随之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对面那腰粗的树竟被拦腰轰断。

“啊?”看着自己的造成的杀伤力,让韩鸿诧异地连嘴巴都合不上了。看了看手掌,再看了看折断的树,真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所为的。

“呵呵~,这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如果你的气息都恢复了,别说一棵,就算是轰倒一片也不足为奇。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能从一流三阶一下恢复到顶级级三阶,这个跨越也真是太大了。你的身体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呢?”言语间,那人双目如炬地紧盯着韩鸿,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韩鸿见那湛湛的目光,心里一慌,可不能把自己脑域中的事情说给别人知道,自己还不能确定的事情怎么能告诉别人呢。忙尴尬地挠挠头以掩饰自己的不安,随即顾左右而言他道:“你说的那个什么级别到底是什么啊?”

那人看出了韩鸿的心思,没有再追问,而是耐心地解释道:“武功修为到一定程度后一般分为六个级别,即:三流、二流、一流、顶级、宗师和入道。而每个等级又分为一、二、三三阶段。一般人只要勤于苦练都会练到一流水平,而顶级就比一流要难上许多,但只要不是心智太愚钝者,苦练个数十载也是会达到顶级高段的。而顶级上面的宗师却是很少人能达到。这不仅仅要看所修功法,更重要的是修炼者的资质和悟性。所谓“宗师”就是窥得天道,以达到以武入圣的境界。……”

第一卷 第46章 龙翔七式

“既然这么难练,那我怎么可能是你说的什么顶级呢?你不是说很少有人练到顶级吗?”韩鸿心中疑惑,不由得打断他话。

那人笑了笑道:“你的身体比较特殊。你的筋骨奇好,天生就是练武的奇才,你能达到顶级也不足为奇。而且据我所知,在江湖上,你们这辈年轻俊才,已经有几人达到了顶级的初境。”

“哦!那练到入道的人是不是更少了?”

听韩鸿问题,那人微微叹了口气,感慨道:“过去十大武林高手,他们应该都到宗师级了吧!而如今这十个人也都不全了!”说话间,蒙面人不由得感慨万千。

“难道有十个?”韩鸿真是吃惊不小,不过说什么三大宗师吗?现在怎么有十个了?

那人微微一笑道:“你一定共认为现在的三大宗师是当今天下仅有的三大宗师?不过我已知的这十人最有希望达到宗师级,但也未必就真个全部都达到了。”

闻言,韩鸿小声惊叹道,“那你的意思是至少有十个?”

那人微微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另外还有那些未知的高人,须知有些人可能隐居或者行事比较低调,那么就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实力。这种人具体有多少,无人知晓。想来其中定然也不乏宗师级的高手!”

“想要练到宗师就真的这么难吗?”

“所谓“宗师”即是知天地至理,入超然之境。在宗师的最高阶段也就相当于迈入了天道。天道,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神,还没有听说过谁达到了这个境界呢!以前倒是有一个人很有可能达到,可惜啊!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唉~”

韩鸿听他那伤感的语气,不由问道:“那人是你的朋友?”

“嗯!是我最好的朋友。更是知己。”蒙面人语气真切地答道,烁烁的眼神流露出一抹缅怀。

随即他对韩鸿说道:“你体内有股魔息,这对你来说很危险,另外我看你的内息原本已经达到了顶级的境界,只是你却不懂得得心应手达到纵和使用这真气。真是令人费解!适才我以本身真气逼迫你体内的真气,令其受激运转,就是为了找出你以前真气运转的法门。须知任何修习过内家功法的人其体内的真气都有一定的运转规则。而真气的运转一般都是按照人体的经脉来的。当然根据各种功法的不同,又会有不尽相同之处。你以前修习的功法有些不对,也许你修炼的秘诀有问题,但你体内长期修炼而来的真气却不会忘记,受激之下会自然朝着以前的运转路线而去,虽然未必能很全面,但大致上是不会有错的!现在知道你的实力为什么能够突飞猛进了吧!”

韩鸿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适才对方竟然是为了帮自己找九阳神功的行功之法,九阳神功,至刚至阳,只是韩鸿修炼的是他前世得到的残缺不全的秘诀,对与错需要自己探知和摸索,现在蒙面人帮自己,顿时心生感激道:“多谢前辈成全!”

蒙面人微微一叹道:“无需多谢,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你且听我说。”顿了一顿继续道:“顶级在达到高阶段的时候就是一个分界线,“宗师”中分为天圣和邪圣两种。即为天者和魔者。天者顾名思义就是迈入正道,魔者就是堕入魔道。至于你会迈入那个方向,就要看你在顶级迈进入道的那一刻选择的是哪条路了。要知道入道后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就算行善无数的圣者一但踏入魔道一样会变成嗜血的魔头,你可要慎重啊!”

韩鸿见他那充满忧虑的眼神,和那担忧的语气,心中莫名一暖,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随即笑着安慰他道:“不用担心。你也说过那个什么宗师的境界世上并没有几人,而我也不见得就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不!”那人断言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一定能达到宗师。而且你的内息已经是顶级二阶了,体内真气恢复只是早晚的事情。只是你体内的魔息可能会影响到你入道,我不希望看到你迷失本性进入魔道,你切不可大意啊!”

韩鸿洒脱一笑,豁达道:“该怎样就怎么样吧。想那么多干吗。人活着就该率性而为,何必非要强迫自己去做什么呢。假如我真的有入道的一天,又入了魔道,那又怎样?即便是最痛苦的事情,我都会坦然面对。”

听他此言,那人微微点了点头,露出赞赏的目光。随即笑道:“我看你攻击的招式虽然精妙却漏洞百出,好像没有系统训练,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

韩鸿傻笑了笑,道:“我自己创的。”

韩鸿说的不错,他的霸王三十三式是自己创的,虽然威力无穷,但需要自己时刻改进。

“哦!原来如此。这样吧,我来教你一套掌法。再配合你的真气因该至少能让你发挥出顶级高手的实力了!”

韩鸿眨了眨眼,看着那人,疑问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关心?”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神色一肃,道:“这掌法叫龙翔七式。这第一式:龙啸九天。此式将内力聚集在掌风之上。为龙翔七式最基础的一掌。第二式:飞花摘叶。此式是以快打快。此招一出会产生漫天的掌影,如片片雪花一般,故称飞花。虽是如此,威力却是最低的一掌。……”那人将每招每式都详细地给韩鸿讲解了一遍。

稍后微顿片刻,肃然道:“集中精力,看好了,第一式,龙啸九天,气随意走,身随心动。”语毕,那人便运起内劲,双掌飞快舞动,将真气快速运至双掌上,两掌全力一推。只见道道白色劲气如云海排浪般飞快向前方一块大石涌去。

“嘭~”随着掌落,那磨盘大的石头竟然一瞬间化为齑粉。

韩鸿看的是目瞪口呆,真没有想到那么坚硬的巨石在那人手中竟然象鸡蛋壳一样脆弱。这蒙面人也太厉害了吧!

“看好了吗?”蒙面人问道。

韩鸿木木地点点头,脱口问道:“我也能象你一样厉害吗?”

那人笑了笑,道:“你现在还不行。但总有一天你会比我厉害。先别说这些了,快练给我看,时间不多了。”

韩鸿懵懂地点了点头。便学着那人刚才发掌的模样练了起来……

曙光刚放之时,两人才分别。

临别前,那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子,你要好自为之啊,希望你做人真的能像你的想法那样豁达。不要太过执着啊!”

韩鸿笑笑,爽快地答道:“我会的。”他知道这人的担忧不无道理,自己也很怕自己再次变成一个嗜血的魔王,但担忧就能解决问题吗!韩鸿淡淡一笑。

就在那人即将离开时,韩鸿在后面突然问道,“前辈,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啊?”

那人回头一笑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便继续向反方向走去。

韩鸿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随即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我?你总得给我个理由,这样我才能安心接受你的好意。否则我不会练你教给我的掌法。所谓无功不受禄,你必须给我个理由。”

那人闻言,背影微微一顿,显然是叹了口气,悠悠说道:“故人之子。”言罢,运起身法隐没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故人之子?”韩鸿呢喃着走回了雨萧楼。

………

韩鸿回到雨萧楼,此时众人都在焦急地寻找他,见他满身是土,脸上还有斑驳血渍,都骇了一跳。

马方堃急切地问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啊?”

“少爷,出什么事了啊?”众人都焦急地围上前,询问着。

韩鸿见众人如此关切,笑道:“没事,没事,大家不要担心。”

众人见韩鸿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

韩鸿随即对马方堃说道:“马大哥,带上我们从襄阳带出来的几样东西我们出去一趟。”

“是!”

……

弘农的城东有家规模最大的典当行――当当当铺,曾听钱老板介绍说这里是全弘农最大最有权威的典当行,便带着马方堃和颜博文拿着几样东西来此。

这典当行是个三层的琉璃楼,坚固高大;墙特别高,大门都钉了铁叶子。门外照例有一杆特别的大旗杆,底座用两方高石头夹好,上铁箍箍劳,旗杆中部,有一个斗形的方盘,与一般旗杆不同的是上刻盘龙,而且还有个特别的名字,叫作“钱龙绕金柱”。这也是古时当铺的特殊标志。

进入店堂,迎面只有一排又高、又宽的石制大柜台,冷冰冰的像一堵墙头一样,把来当号的人挡在外面。柜台的高度约近四尺,小个子的人要欠起脚来才能看到里面。人去当东西要抬头仰视,举手将当物塞进柜台。柜台里头的先生居高临下,气势凌人,让人有种压迫感。

柜台这样高,主要是造成距离和压迫感,运用心理战术,在气势上先压倒来人几分,使为生活所迫当东西的人抬不起头,也抬不起价来。

此时,柜上的人见进来三个衣着光鲜体貌不凡的客人,急忙走出一个中年人,此人中等身材,长相富态,面带浅笑,略显热情地招呼道:“公子,您有什么需要吗?”很显然他这热情劲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的。

青年微笑道:“您是金老板吧。我有几样东西想典当。”

金老板吃了一惊,心绪急转,想自己并未见过这个青年,他怎会认识自己?用眼睛快速打量了一下,从的相貌谈吐看出了他非富即贵。那笑容就亲切热忱了起来,道:“正是在下。公子您二楼请!”说罢,就带着等人上了二楼。

这当铺的二楼是专门为那些富家商贾准备的,整个楼层宽敞整洁,装饰的古朴雅致。

待坐下后,掌柜的问道:“请问公子贵姓?不知道您想典当些什么?”

第一卷 第47章 洛神赋图

韩鸿笑笑,道:“在下姓韩。”说着示意颜博文将带来的东西摆放到桌上。共带来了四件物品,有一盏玉灯,两卷字画,一块玉佩。

掌柜的一看带来的东西,脸色顿时变了变,眼中射出两道精光。随即又恢复常态,立即吩咐手下找来一位白发银须的老者和一位中年进来。

金老板介绍道:“韩公子这位是我们的二掌柜,徐老先生。这位是我们的三掌柜李先生。徐老先生和李先生二人一个擅识书墨画印,一人明辩细物珍玩,无不是数十年的精功,天下宝物,已八九不离其眼。”

二人同时向施礼问候,微微点头还礼。

自从进门,李先生的眼睛便被那盏玉灯深深锁定,待见过礼后,便急忙拿起来勘验,不由得双眼睁的跟铜铃似的,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地堪鉴着。只见灯高约十三公分,盘径约十公分厘米,足径约六公分。灯白玉质,有赭色沁。灯柱上部处理成三棱形,下部为圆柱形并收腰,于简单流畅的造型中又显露出丰富的变化。灯的座、柱、盘分别由三块玉雕成,嵌粘密实,纹饰精美,富有层次感,显示出精湛的雕刻技术。

一刻钟后,李先生惊讶地喊心道:“战国的玉勾云纹灯!”

听他此言,金老板不由得一震,随即提醒道:“李先生,你可看好了。”

李先生激动而贪婪地抚摸着灯身,肯定地说道:“没错,绝对没错。你们看,灯盘中心凸雕一五瓣团花为灯芯座。盘外壁和灯柱上部饰勾云纹,内壁及灯柱下部饰勾连云纹,底座饰柿蒂纹。这是只有战国时期才有的雕刻技术啊。啧啧~造型设计真是独具匠心,技艺精湛啊。”

金老板闻言,也是喜上眉梢。心中暗暗盘算这东西要是拿到哪个王孙贵胄面前肯定能大赚一笔。

也是吃了一惊,虽然知道这是个好东西,但也没有想到是战国时代的产物,这要是放到现代,就这么一件都足已成为大富翁了。再看他们的表情,不由得心花怒放,看来这些东西还真能为龙威门挣一大笔钱!

金老板也不免激动起来,催促道:“你再看看那块玉佩。”

李先生很不情愿地放下玉勾云纹灯,转首拿起那块玉佩,这刚恢复正常的脸又立即变了形。就像白痴一样睁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巴摆弄了好半天,才傻呆呆地说道:“战国的玉镂雕龙形佩。”

众人又是一惊,怎么这也是战国时期的?不由得都凑上前来观看。只见佩身长约而十公分,宽约十一公分,厚不及一公分。玉料呈青色,有深浅不同的灰白和褐色沁斑。佩体片状,龙形,两面镂雕相同纹饰。龙张口回首,龙身满饰谷纹,尾上雕一大鸟,龙头内外侧及尾部又各凸雕一小鸟。于龙身中部有一圆形钻孔。

金老板虽能看出这两件物品不凡,但仍不愿意相信一个人竟然有如此多的稀世珍宝,不由得疑问道:“不会有错吗?李先生你可不要弄错了啊!”

闻言,李先生自信满满地说道:“绝对不会有错,老板你看,此佩是战国时期特有的造型,手法夸张,图纹精美,线条卷曲相连,龙凤组合浑然一体,体现了制作者丰富的想象力。而且此器体大且完好精美,实属罕见啊!啧啧,真是好东西啊!”李先生拿着玉佩又是一番感叹,一番羡慕。

金老板看着眼前这两件东西,脑袋开始有些眩晕,心想这青年到底是什么人啊。不由得问道:“您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韩鸿笑了笑道:“金老板这是在怀疑我?难不成金老板把我当成了强盗?”嘴上虽说的无辜,但心里暗叹,这些东西还真是搜刮来的。

金老板立即尴尬的笑了笑,忙赔笑道:“韩公子误会了。我怎么能把您当强盗呢。误会误会!”

韩鸿不再言语。示意他继续看其它的东西。

那金老板额头有些见汗了,实在不知道下面这两件会是什么稀世之宝。心情有些期待还略带点紧张。

金老板对徐老先生语气尊敬地说道:“老先生,您快看看这两卷画是什么宝贝。”说着双眼放出期盼的光芒,他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字画丹青。但,虽然爱好,懂的却不多,而徐老先生正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两人兴趣相投,竟成忘年之交。

徐老先生叫人慢慢打开一卷帛画,只见这帛纵不足一尺,横将近六米。咋一见之下徐老先生双眼顿放光芒,惊讶地有些口吃地问道:“这,这真,真是……”

琴棋书画虽非样样精通,但也并非孤陋寡闻,咋一看,自己也是惊了一下,随即微微笑道:“顾恺之的《洛神赋图》。”

顾恺之:字长康,小字虎头,晋陵无锡(今江苏无锡)人。顾恺之博学有才气,工诗赋、书法,尤善绘画。精于人像、佛像、禽兽、山水等,时人称之为三绝:画绝、文绝和痴绝。谢安深重之,以为苍生以来未之有。顾恺之与曹不兴、陆探微、张僧繇合称“六朝四大家”。顾恺之作画,意在传神,其“迁想妙得”“以形写神”等论点,以及提出的“六法”。

“啊呀!”金老板和徐老先生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

徐老先生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随口痴呆地问道:“这是真品?”他实在不敢相信。急忙仔细勘验,反反复复看了半个时辰,越看越激动,拿着画卷的手竟然开始颤抖起来,口中喃喃道:“绝品,绝品,果然是绝品。没有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能见到这副让我梦寐以求的真迹啊!”说着说着竟然激动的泛出泪花。

金老板满脸紧张激动地等待着,心如敲鼓般怦怦乱跳。他虽不懂真假,但绝对知道这副画如果是真的绝对是稀世珍宝。当闻听徐先生的肯定之言,心中狂喜,感觉心脏都快要窒息,但仍忍不住忙问道:“老先生,您说的都是真的?”

徐老先生语气绝对肯定地答道:“绝对是真的!”

“真的?哈哈~”金老板忘形地,兴奋地喊道。那双绽放精光的眼睛在帛画上不停地游走,点头抬头地上下看个不停,表情痴呆,要不是画竖立着,那口水早就掉在画帛之上。

半晌,金老板才缓过劲来,此刻承受的惊讶似乎也到了极限,浑身有些无力。望着眼前的这几件宝贝就像望见了装满黄金的大金库一样,让他激动得眼睛都变成了金色。

韩鸿能理解他这激动的心情,第一眼看见这画的时候自己也是吃惊不小,还以为是个赝品。这画要是在现代世界那算是顶级国宝,真迹早就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没有想到来到这个世界竟然跑到自己的手里,这心情也不免激动澎湃起来。

马方堃听他们此言,心也是一震,没有想到这么稀有的宝物,以前竟然像丢破烂似的扔在那里,真是浪费啊!心中感叹不已!不由得问道:“这画怎么真这么好吗?”

韩鸿也有些激动了,指着画卷解释道:“这是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是以曹植的文学作品《洛神赋》为脚本加以描绘的,它描绘了诗人曹植在洛水上,遇见了已成为洛神的旧日恋人的情景。在这幅画中,画家巧妙地再现了文学作品的精神实质,他把那位似来似去、飘忽不定,在水面上凌波微步的洛神描绘得非常娴雅而传情;而处于惊疑、恍惚中的曹植,在洛水之滨与洛神遥遥相对,留恋徘徊可望而不可及的样子,也十分传神,透出无限的惆怅和哀伤。画卷从曹植初见洛神宓妃起,生动传神的勾勒出洛神“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睛,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的情态。至宓妃乘云车远去,画家用六龙齐首,鲸鲵夹毂,水禽翔卫,旌旗飞扬,描绘出雄浑壮观的景象。卷尾诗人呆坐洛水,茫然若失,然后乘车归去,盘桓怅望,留恋不舍的一组画面煞住,生动完整地表现了洛神赋的内容。”

韩鸿的一番侃侃而谈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就连那徐老先生都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由衷地赞叹道:“没有想到韩公子真是博学多才啊,连老朽都自愧不如。我了解的都没有公子透彻啊!”说完,双眼仍紧盯着画,赞不绝口道:“绝品,绝品啊。”

虽然也很垂涎欲滴,激动兴奋,但金老板毕竟是个彻底的生意人,仍能很快从激动中恢复冷静的头脑,正色地问道:“公子您这些东西是要典当还是要典卖?”

韩鸿微微笑道:“我想卖。”

听他说卖,金老板心里一喜,这样的绝世佳品谁不想据为己有呢。随即问道:“公子这画您预备开价多少?”虽然都是宝贝,但这画是最为让他心动的。

这可把给韩鸿难住了,如果在现代这画至少也是上亿的价值啊。只是在这个世界他不好评价。但,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不知道它的价值,否则定卖不出合适的价钱,所以他把这个问题甩给了金老板。笑问道:“金老板认为它值多少呢?”

金老板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又把皮球踢给了自己,低头沉思片刻。他在揣摩的心理,看这公子应该是富贵人家,从他的谈吐上看,应该早就对这个画有了价钱,那么他干吗还要问自己呢?难道是真的不知道值多少钱吗?如果给个实价,而他又不懂,那自己岂不吃亏?如果给的太少,而他正好是试探,那这到嘴的鸭子岂不又飞了!

金老板沉吟片刻,笑了笑,试探着说道:“我预出二十万两白银。不知道韩公子意下如何?”因为揣测不到的意图,金老板故意把价钱压的很低,他想赌上一把,也许这公子真是个外行呢。就算他不同意,自己也还有个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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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8章 无奸不商

韩鸿嘴角轻扯,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刚才金老板那犹豫揣测之意尽收他眼底。虽不能完全猜出他所想,但也明白了他大致的意图。这金老板给的这个价钱肯定是压得很低,但是压到什么程度,自己并不知道,如果贸然出价肯定是要吃大亏。所以他选择先保持沉默!

马方堃听说给二十万两真是吃惊不小,虽然打理龙威门在外面的店铺,但对这卖买谈判懂的还不是很多。见笑而不语,心里未免有些着急,紧张期盼地看着他。

金老板见那略有深意的笑,也有些紧张了,自己报的价钱却确实很低。“难道他是故意试探我?”金老板猜测着,看着的笑,心里不免打鼓。真怕知道自己在坑蒙他,不卖了,那自己觊觎的宝贝不就飞了。想到此,不免有些后悔把价钱压的太低了,手心都冒出汗来。

但金老板毕竟是老油条,仍语气镇定自若地问道:“那依公子您认为它该值多少呢?”

看着金老板又是微微一笑,随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并未回答,而是在心中快速盘算着这个价钱到底差了多少。按照现代的是算法,一两白银等于二百来元,二十万两,也就是现代的四千万。如果这画拿到现在怎么也能卖个两亿吧。

“哇靠,他可真黑啊,竟然命才给我百分之二十的价钱,就算是有差价也不能差那么多啊!真是个老奸巨猾的东西!”韩鸿心里暗骂这金老板不是个东西。

要说比江湖阅历,知道,自己就是拍马也比不上金老板。自己现在唯一能作的就是提升气势,等待机会。两军对垒,且不论实力高低,就这气势是绝对不能输的。

金老板见他依旧悠闲品茶也不言语,自诩眼光老道的他不免对自己这一自信开始动摇。面前这个公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那平静无波的表情更让人无法看透他的心思。

众人都沉默着,等待着,各自在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

半晌过后,仍不说话。而金老板因为实在太喜爱,太想得到,头脑的那份冷静沉着也开始燃烧,心中的鼓敲的更猛。那垂涎欲滴地眼神总不经意地瞥向帛画。而他这发自内心的,不经意的一瞥却正好给创造了机会。

良久,韩鸿笑了笑说道:“金老板,请你再看看其它的东西吧。”

韩鸿这言外之意就是这卷画先不卖了。正是抓到了金老板那热切的心理,来了个欲擒故纵,打乱他的阵脚。

金老板闻言,心里一紧,忙满脸堆笑地说道:“公子要是觉得不合适咱们就再商量嘛。”

韩鸿哑然失笑,语气颇感无奈地说道:“金老板,虽然我年纪轻,可是眼却不浊。你让我感觉你很没有诚意。我会不知道这个价钱吗?我只是希望能看见你坦诚相待。俗话说,耗子拉木锨,大头在后头,你一棍子把我打死了,以后还要我怎么和你合作啊?难道您做生意都是一锤子买卖吗?”

“……”金老板让他说的哑口无言。虽是无商不奸,但让人当面戳穿了终是挂不住面子。听他责问让自己羞愧难当,他这话显然是在谴责自己欺负晚生后辈。金老板连忙用笑脸掩饰自己的尴尬,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讪笑道:“韩公子那您给个价!”

笑了笑,歪着头,假意思索,心想,你黑我就比你更黑,我就给你来个漫天要价。随口说道:“就给一百万两吧!”

“啊??”众人一齐惊呼,这价钱让所有人咋舌,就连颜博文和马方堃都惊呼出声。

金老板的脸色瞬息万变,心想这个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黑啊,他还不如去抢呢!这不是杀人不见血吗?他这是乌鸦落在猪身上,只见猪黑,不见自己黑。他也不想想自己开始不也想蒙对方吗!

马方堃也有些按捺不住了,叫到:“少爷!”他真怕把这二十万也吓跑了。

韩鸿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金老板的脸色变了又变,但姜还是老的辣,片刻就又恢复了那笑容可掬的神态,道:“寒公子,您这价钱是不是太高了点啊?”

韩鸿笑道:“金老板,我这价钱一点都不高。且不说这东西值得。就说这买卖您也是只赚不赔的。”

金老板闻他此言,那笑容一下僵住,再也笑不出来了,苦着脸道:“韩公子,我这赔大了,怎么会只赚不赔呢?”

韩鸿依旧是那一如既往的笑容,道:“这第一笔好象是你亏了。可这下面还有好几笔呢?你这笔亏了可以在下一笔赚回来啊!”

金老板现在见那笑脸都觉得直发冷,感觉就是一只笑面虎,那笑容里面都藏着尖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自己一下。

金老板在心中忖度良久,虽然喜爱的不得了,可毕竟是生意人,听到这个价钱心里有些想打退堂鼓。但看了看那让人痴迷的帛画,心中又委实难以割舍。自己平生的唯一嗜好就是收罗这些墨迹丹青,这么一件绝世宝贝摆在眼前,自己怎么能舍得放过呢!可这价钱……!

见金老板踌躇不决,便语气颇感惋惜地说道:“如果金老板不能买也就不要勉强了!”

韩鸿故意把不想买,说成不能买,给他来了个暗激将法。那用意再明显不过了,意思就是说你要是没有那么多钱就不要买。

果然,他这惋惜的语气听在金老板的耳中竟然比拿针扎他还要难受,自己怎么说也是富甲一方,怎么能让一个毛孩子如此小觑呢!

虽说有些赌气,但金老板并没有失去理智,他思索片刻对说道:“韩公子,你说后面我会赚回来是什么意思?”

仍旧笑得灿烂,道:“不瞒您说,这几样只是我的一小部分,我还有很多东西想卖。虽不能肯定比这几样值钱,但也都能卖个好价钱。”

金老板闻言,心一惊,暗暗思忖,这个家伙到底是干吗的?盗墓的?怎么会有那么多宝贝。他看了看那两件三国时期的物件,不免心中开始怀疑真是盗墓贼。

如果他这想法让知道,非把韩鸿的鼻子气歪不可。

金老板沉淀一下情绪,老成地说道:“寒公子想要如何合作?是想寄存店中出售吗?”尽管每样都是稀世珍宝,但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一下收下这么多宝贝,自己还真没有实力。

韩鸿笑了笑说道:“我想请金老板帮我办个拍卖会!”

“拍卖会?”这个词对于他们来说是陌生而新鲜的。

马方堃也诧异地看着,不由得又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少主,真的是他的主人吗?

见众人那疑惑的表情,解释道:“这个拍卖会的意思就是,我们把那些官商富豪都召集在一起,让他们竞争出价。谁出的价钱高,那么就由谁得到。而且据我了解,这个弘农官商云集,有钱有势者不计其数,那么咱们这点东西对他们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吗?再说了,有钱人就爱讲个面子,来个攀比,这样我们的价钱自然水涨船高,赚个钵满盆满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金老板也是精明之人,闻听他的建议心中也是快速盘算着,他当然知道这是笔大买卖。同时心中也暗暗吃惊,眼前这个青年也太精明了。

韩鸿随即又笑眯眯地对金老板说道:“那么你还觉得你这一百万两花的不值得吗?”

金老板心里明白,这青年最后的一句话显然是在暗示自己,如果不花这一百万两,这后面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自己的份了。抬起头见正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望着他那灿烂的笑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韩鸿端起茶并没有再劝说他买画,而是淡淡地说道:“金老板,如果实在为难就算了,这画我拿到拍卖会上,我相信我要的这个价钱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只是有些喜爱的东西错过,纵使你有家财万贯也不一定追的回来了。我说的对吧?而且这拍卖的事情我自己也不是不能搞定,只是觉得金老板人还算诚恳,而我也不想自己劳。”

这不软不硬的话正好戳在金老板的软肋上。金老板又瞟了一眼画,心中踌躇不定。而那徐先生也一直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心中祷告金老板能够买下来,这样自己就可以好好研究研究这梦寐以求的绝笔珍宝。

马方堃也紧张地观望着,感觉脊背已经湿透,双眼紧盯着金老板深怕他不买,这可是一百万啊。他又看了看,见仍旧是一副悠然的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份冷静沉着让马方堃心里彻底折服了。

别看韩鸿表现的平淡,在他心里也是紧捏着一把汗。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做生意,这商场上的角逐还真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但此刻已经走到这步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撑着。此时,已经能感觉到衣服有些泛潮气了。

金老板沉吟良久,问道:“那拍卖所得能分我多少?”

韩鸿微眯了一下那黑亮深邃的眼睛,知道要想马跑的快就得给马吃饱饭,这拍卖的事宜都得依靠他,自己必须要让金老板尝到甜头,随即笑了笑说道:“我本是打算给你一成,但考虑到这是咱们首次合作,而且很多事情都要仰仗你来完成。那么我就给你一成半你看如何啊?”

闻言,金老板在心里快速地盘算着,对于拍卖会会是个什么情况自己并不了解。他还真怕自己一不留神掉进面前这个“笑面虎”的陷阱里。思忖片刻,面露难色地说:“韩公子,这是不是太少了些?”

韩鸿一怔,心想这金老板还真不是一般的贪心啊!随即笑笑道:“金老板,这看似很少,但算起来可就多了。比如这块玉佩要是卖到一百万,那您就提十五万两。如果卖到两百万两,那你可就得到的是三十万。往下就不用我来算了吧?如果你要是能让他们竞争的更激烈些,那自然就会赚的更多!”

所有人都让这笔账算直了眼,金老板忙献媚地巴结道:“韩公子放心,这事我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的。”

第一卷 第49章 疯狂拍卖

韩鸿见金老板如此谄媚,心中感叹,真是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更能使磨推鬼啊!随即笑问道:“那积聚这城中的富豪和官府打点这事……”

金老板闻言,立即大包大揽地承诺道:“公子放心,全包在我身上!”

韩鸿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那就三日后吧。”

“好,好”金老板满口应承着。面对这大财神,他可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

“那这画……?”韩鸿指了指帛画,意味深长地问道。

“我马上把银票给您,您稍些等!”说罢金老板就跑了出去。片刻将一百万两银票交到的手中。

当这银票拿到手里时,韩鸿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长舒了一口气。随之,心里又是一阵唏嘘,商场上的勾心斗角还真是让人紧张刺激。再看看手中的银票,不由得升起一股很自豪的成就感。

见银票交到的手中,马方堃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由得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再望着那依旧波澜不惊的表情,心中更的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韩鸿起身告辞。

“韩公子,我们能再看看您那副画吗?”徐老先生见金老板买下了帛画,真是心花怒放。但见颜博文还拿着一副,不免又起好奇心,想知道是什么真迹。

“好啊!”听他一说也来了好奇心,出门时随手拿了几件,他也不知道自己都带来了什么东西,便示意颜博文把画给徐老先生赏鉴。

徐老先生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是一副山水人物画,山峰奇险,江水争湍,气势磅礴,再看那画中男子,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浑身透着一股气吞山河,舍我其谁的霸气。

徐先生由衷地赞叹道:“好画,真是好啊。笔触细腻,字体苍劲有力。真是难得的好画啊!只是这年代好象并不久远。”

闻他此言,等人都投向此画,当看见那画中人时,和马方堃都心猛震。

“这……”马方堃刚要脱口而出,便立即将嘴边的话吞咽了回去。

“这画我不卖。”韩鸿脱口而出,立即将画收了回来。随口说了一句告辞,便留下错愕的金老板他们,带人快步离开了。

三日后,在当当当铺举行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拍卖会。盛况空前,场面热闹非常。三百多平米的会场坐的满满的,而最特别的是,来这里的都是富甲一方的钜贾贵胄。每个人都对这别开生面的拍卖会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上午将近午时,拍卖正式开始。

金老板走上台,按照韩鸿事先交待好的流程和规则进行着。

金老板饱含激动兴奋地朗声道:“各位贵宾,今天是我店首次进行公开拍卖。现在我将竞拍的规则说明一下。届时我将站立在柜上摇铃号召,手持对象,说出底价,诸位就在我出的底价上出价,彼此增价竞买,直到无人再加,我将以小木槌拍桌一声为定,卖与出价最高者。一经拍定,不能反悔。诸位可都听清楚明白了?为了以示公正性,我们特意请弘农知府钱大人为公证人!大家可还有异议?”

“没有,快开始吧。”台下众人齐声呐喊着。这些纨绔子弟听此规则都异常兴奋,蠢蠢欲动、跃跃欲试,每个人的脸上都表现出谁也不服谁的气势。

韩鸿在下面看着心里暗暗嗤笑,这些纨绔子弟终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挥金如土,都是一群人渣!不过这样也好,他们越是攀比的激烈,自己获益就越多。看来今天肯定是稳赚一大笔!

见到下面这么强烈的反应,金老板也是激动至极,就好象看见堆在自己面前的金山一样让他兴奋喷血。使劲地摇了一下手中的铜铃,高声激动地喊道:“竞拍现在开始!”

“哗~~”场面一下就火爆热烈了起来。

按照韩鸿的要求拍卖品从低档到中档,最后拍卖高档次的物品。这样就会让竞价者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兴奋,价钱也就越容易上涨。

金老板手里拿着一件等级和品质都一般的玉瓷瓶,站在台上,高举喊道:“此玉瓶是前朝王爷府的摆件,起价为一千两白银。每次的增价在一百两以上,请诸位竞价。”

“一千二百两”金老板话音刚落,有个肥肥胖胖的富家公子就迫不及待地嚷嚷道。

“我出一千五百两。”一个面色苍白的纨绔子弟看着胖子叫道。那眼神充满了挑衅。

那胖公子立即将那豆粒般大小的眼睛狠睁了睁,眼中冒出一股仇视的敌火。显然二人平时就很不对付。

“我出两千两”胖公子气嚷道。

“三千两。”白面公子一边慢悠悠地叫着价,一边抚摸着他的大狗的头,显然不把胖公子放在眼里。

众人都没有想到刚开始便有人开始较劲,都抱着观望的态度,看他们狗咬狗。

“四千两。”那胖公子吹胡子瞪眼地咆哮道,那满是脂肪的脸早被气成了猪肝色。

那白面公子抬起头,看着他,嘿嘿地坏笑了笑,便不再言语了。

金老板见无人叫价了,便问道:“还有没有人加价,四千两第一次,四千两第二次,四千两第三次。”

“当~”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锤音,金老板兴奋地喊道:“四千两成交!现在这个玉瓷瓶归蒋公子所有!”

那胖公子得意洋洋地看着白面公子,一脸的不屑。拿到玉瓷瓶还故意到他面前趾高气扬地炫耀卖弄了一番。

那白面公子则是一脸的坏笑。

拍卖就在他们的争夺耍诈中开始。一个最多值一千来两的瓷瓶竟然卖到了四千两,让金老板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叫喊起来更是尽心竭力。

金老板不愧是个奸商,见风使舵的本领真是超一流,本是都定好的价钱,但见场面异常激烈火爆,竟然在每件物品的底价上又加了二成的价钱。然,这些富豪纨绔根本就不在乎,依旧拼命叫喊着!好象这叫唤声如在房中行乐一般,刺激他们热血沸腾、陶醉痴迷!

见他们都拼命扯着公鸭嗓喊叫着,韩鸿心里讥笑的很,这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仰仗着家里的权势吃喝嫖赌,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就该让他们多放放血。

拍卖在激烈进行着,场面如火如荼,呼声喊声此起彼伏。这些富豪简直就如一帮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都在拼命地叫喊着,使劲地享受着拼命加价的快感,好似这叫价只是为了过瘾,而不用花钱似的。品质好的,年代久远的,更是被叫卖到了天价。

此时,金老板拿起最后一件物品,激动地喊道:“大家都安静啦,这是本次拍卖的最后一件古物,战国的玉勾云纹灯。”

“哗~”全场一片哗然,气氛一下就暴涨起来,此时已经达到,所有人都觊觎着玉勾云纹灯,双双眼睛都绽放着贪婪的光芒。

金老板对这种反应相当满意,故意吊了吊他们的胃口,顿了顿说道:“玉勾云纹灯是这世上的孤品,绝对没有第二件。……”金老板刚想为云纹灯大肆吹捧一翻。下面就急不可耐地嚷嚷开了。

“快说价钱。”

“别说废话,快说价钱。”

“是啊,快说,快说。”

那些人都极不耐烦地喊叫着,都一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傲慢表情。

金老板清了清喉咙,高声呐喊道:“玉勾云纹灯起价二百万两!每次涨幅十万两以上。”

韩鸿听他这价钱,惊的暗暗咋了咋舌,心想,这金老板也太黑了,竟然把价钱抬高了一倍!真是无商不奸!

但这些疯狂的巨富们却并没有被吓晕倒。

“二百十万。”那胖公子又忍不住激动地叫喊着,那满是脂肪堆积的脸,激动得乱颤,双眼放着贪婪的绿光。

“切,才加了十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出三百万。”白面公子又出来捣乱。

“你,宇文豪,你是不是欠扁啊?”胖公子愤怒了,恶狠狠地盯着他吼道。

“嘿嘿”宇文豪不怀好意地笑笑,旋即不屑一顾地说道:“这是公平竞争,买不起就别在那里撑英雄!”

“你……”胖公子那猪肝色的肥脸被气成青黑色。

“还有没有人加价?”金老板并不理会他们的争吵,高声喊道。

“三百一十万两。”一个又高又膀的中年人,兴奋地喊道。

“哎哟!赵大人,您捏疼奴家啦!”一个妖艳妩媚的女子嗲声嗲气地嗔道。说话间还想往那男人的怀里钻。刚才这赵大人一激动还把他怀里的怡春院里的姑娘给捏疼了。

“滚一边去!要是敢耽误老子正事,非宰了你。……”那赵大人龇牙咧嘴地怒骂道。

“三百二十万。”又是一声兴奋的喊叫。

“三百五十万。”听见有人又高喊出价,那赵老爷也来顾不上答理那女子,扯着嗓子喊价。

……

价钱一路飙升,金老板的脸都快乐成了包子褶。而韩鸿也是又惊又诧。好象银票对这些人来说那就是一堆废纸片一样。这些富翁都卯上了劲,谁也不让谁,更谁也不服谁。

“三百七十万。”

“三百九十万。”

……

韩鸿和金老板也是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兴奋。这一件的价钱都快赶上前面所有的东西值钱了。韩鸿也不免手心冒汗。

但随着价格越抬越高,喊叫声也越来越少。

“四百五十万。”宇文豪最后喊道。

随着宇文豪的话场面顿时静寂了下来,顷刻间鸦雀无声。

金老板的额头已经见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用带着颤音的嗓子喊道:“四百五十万两,还有没有人加价了?”

虽然刚才闹的很欢,但此刻却都换成了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谁也不再出声。韩鸿心里暗骂,这些有钱的铜臭熊,变脸比翻书还快,市侩的很。

那赵大人见是宇文豪喊的价便没有再加价,满面的笑意,好象是自己竞到的一样。

第一卷 第50章 绕梁三日

直到定锤音敲响也没有人再喊一声。玉勾云纹灯最后落入了宇文豪的手中。那胖公子用满是憎恨的眼神恶毒地盯着宇文豪,但宇文豪却是一副视而不见的表情,完全把他当成是空气一般。

这场盛况空前的拍卖会就此落下了帷幕。那些巨甲都意犹未尽,悻悻而归。

就在大家都快散去的时候,赵老爷走到宇文豪的面前。满面笑意地说道:“宇文贤侄啊,这云纹灯真是不错啊。啧啧!,好东西啊!今晚我家中小夫人寿诞,届时令尊和贤侄一定要光临舍下啊!”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宇文豪,这笑看在人眼中,怎么看怎么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宇文豪正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高价竞来的云纹灯,正在那欣喜若狂呢。忽听他此言,浑身打了个哆嗦,那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灰白。

宇文豪不自然地笑了笑,道:“世伯,这个……,这个……,我今晚不回家!”他这推搪之词找的实在是不高明。

赵大人闻言,脸色一沉,沉能声道:“告诉你父亲,他要是不来,哼!”说罢,甩袖而去。

闻听此言,宇文豪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脸色比死了爹还要难看,心里真是又气又恼。但他并不敢得罪面前这位大神。拿着手中的云纹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韩鸿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不由暗暗叹息。有这些中饱私囊的败类,国家岂能不腐!最可怜的还是那些平头百姓被人一层一层的剥皮!想到那些水深火热的百姓,韩鸿不由得一阵唏嘘!

这次拍卖最大的赢家就数韩鸿和金老板了。两人赚了个钵满盆满。韩鸿净赚了千万两白银,让他乐不可支,有了这笔钱,玄衣卫完全可以装备最好的武器和战马了,整个玄衣卫的战斗力会提升一大截。想想韩鸿便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又过三日,风向同的婚礼在弘农举行,这是龙威门第一次办喜事,每个人都很兴奋雀跃,场面奢侈,热闹非常。

婚礼上,韩鸿被请到长辈的位置上,接受新人叩拜。众来宾都不解,为什么这个青年这么受风老板尊敬。龙威门对外宣称,韩鸿是这酒楼的真正老板,是他们的少爷韩鸿。

众人见这年轻的东家,气宇轩昂,谈吐不凡,待人又亲切友善。都愿意主动过来和他搭讪、敬酒。韩鸿也都一一微笑回敬。礼数上周到诚恳,大受赞扬。

席间,风向同夫妇对韩鸿又是一阵感激。此时韩鸿才正面看了一眼柳娘,虽然已经三十岁了,但依旧风姿卓然,容颜娇艳却无一丝妖娆,举止娴静端庄却无一丝做作。有这样的人配他的兄弟,他也着实开心满意!

对于这些应酬韩鸿并不反感,无论是谁来敬酒,他都依礼回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酒越喝越多,韩鸿的心情也越来越重。看到众人对自己如此尊敬让他想到了在异世界里的父母!如果父母看见自己的儿子这样受人爱戴景仰,不知他们该有多么欣慰!

往事如潮,涌上心间!

韩鸿的眼神渐渐迷离,不停地喝着酒,他真希望自己能够酩酊大醉一场!真希望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个梦!等酒醒来,能够看见父母那慈祥的笑容,感受那幸福温馨的抚慰和兄弟间那真诚的关怀!但他却清楚地知道这想法才是个梦,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突然间,一缕苦涩辛酸从心底淡淡泛起。但他已不再是那个感性的韩鸿!经过了这么多磨难,那任性的眼泪也早被痛苦抽干。如今,自己已经淡忘了哭的滋味!此刻他真有些怀念那恣意放纵的自己,至少那个时候的自己懂得哭!

忽然间,韩鸿觉得能哭也是一种幸福!

悄然离开酒宴,一个人来到后院,仰首遥望星空。此刻想哭却不会哭,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这压抑的心理,让他感觉到窒息。

“少爷,我陪你出去走走好吗?”韩鸿收回遥望的目光,见颜博文面带忧伤地看着自己。便关切的问道:“狼侍,你怎么了?有什么伤心事吗?”

“看到少爷不开心,颜博文也不开心。”

这简简单单的言语,却表达了最真挚的情感。韩鸿心里感动,拍了拍颜博文的肩膀,露出一抹淡笑。

韩鸿快步地走出了院子,颜博文默默地跟随在他的后面。

走在大街上,韩鸿不知道该去向何处!夜晚的城中并不黑暗,虽没有白日里繁华喧闹,但也人来人往,各自忙碌着。

走了一段,见前面有一家乐器店,便走了进去。店柜上摆放着一只小巧的白玉笛,在灯光的折射下发出淡淡柔和的白色光芒,给人一种刚中见柔的美感,将韩鸿的目光深深吸引。

老板见进来一位体貌不凡的公子被他的笛子所吸引,急忙上前介绍道:“公子真有眼光,这是我在一次偶然中得到的,我看似像于阗玉,但不瞒您说,我也不能肯定其材质。但我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世上罕有。”

听老板之言,韩鸿好奇心起,对老板微微一笑,道:“烦请老板拿给我看看。”

老板见他谦和有礼,也就更殷勤了。对韩鸿道:“不敢,不敢。公子多礼了,请公子坐下稍候,我这就给您送过去。”

“有劳了。”

老板忙从柜上小心翼翼地取下笛子,送到韩鸿的手中。

韩鸿拿到手里咋一看,竟然隐约感到笛身里如有浮云在缓缓流动般。不由更是好奇,仔细地端详。只见,此笛身长不足一尺,比平常的笛子小了很多。但,质地细腻,白如截脂,滋蕴光润,握在手中似柔还刚,手感极佳。真让人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忽然,韩鸿见笛子顶端竟然隐隐有字痕,如果不是他内力深厚眼力好,还真难以发现。饶是如此,韩鸿也是辨认半天才看出是“虓笛”二字,不由心下暗叹,好霸气的名字!〔友情提示:“虓”为虎怒吼之意,读音同“潇”〕

韩鸿由衷地赞叹道:“好,好,确非凡品。”

老板也自豪地笑道:“这玉好是自然,但这笛的音色更好。公子如有雅兴可以一试。”

韩鸿也被他说来了兴致,爽快道:“好,我来试一试。”

“咻!”刚吹出的一个音,竟然犹如一声凤鸣。韩鸿微微怔了怔,心中思忖,这笛子果然与众不同,心里更是喜爱。微微沉吟,便微闭双目,吹了一首。

笛子的音色清脆悦耳,嘹亮高亢,最神奇的是这笛子好似知道韩鸿此时的心境般,将他那悠悠绵长的思念忧伤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再加上这曲子本就深情缠绵,更让人如醉如痴,如泣如诉。吸引了许多过往行人在店外驻足聆听,直另听者沉迷其中而无法自拔!

一曲吹罢,余音仍绕梁回荡,悠远绵长。众人也都在那静静地回味着,缅怀着,没有人愿发出声音来破坏这深深的思念之情。

良久,韩鸿睁开双眼,微微一笑,见老板还在那缅怀着什么。道:“老板这笛子我要了。”

老板听他说话,才回过神来,由衷地赞赏道:“公子真是好才华,这笛子也只有在公子的手中才能把它的价值发挥的淋漓尽致啊。”

韩鸿笑道:“老板您过讲了。”

叫颜博文把钱付了,转身便要离开,老板忙追问道:“公子可否告知刚才那曲是何曲?”

韩鸿微微一笑,深情道:“回忆!”说罢就要离开。

突然,从门口跑进来一个婢女模样的少女。看着屋中的人眨了眨眼,又看了看韩鸿手中的笛子,回头对外面的一个女孩,道,“小姐,正是这里。”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妙龄少女,纤腰微步,皓腕轻纱。飘飘白衣更让人有种翩然出尘的错觉。虽然面带轻纱看不清楚容颜,但从外形上可以肯定是个美女。

少女走到老板面前,轻启朱唇,问道:“老板,刚才吹奏所用的笛子是否出售?”这声音甜美悦耳,有如天籁,但语气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老板忙上前回话,道:“对不起了姑娘,这笛子刚刚已经售出。”

“哦?”少女疑惑地看了看老板。

这时,那侍女对小姐说道:“小姐,那笛子在这个公子手中。”说着便用手直接指向韩鸿。

这指指点点的举动立即引起了韩鸿的反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代的女孩也是这样不成体统,顿时心生厌恶。

韩鸿没有说话,带着颜博文就往门外走。

“公子请留步。”少女叫住韩鸿。

听那盛气凌人的语气,韩鸿连头都懒得回,淡淡道:“不知这位小姐有何事?”

“不得对我家小姐无理。”那侍女上前叱道。

颜博文可不干了,还没有人敢对他家主人这么说话呢,随即喝回道:“休得无理。”

韩鸿不想理他们,便对狼侍摆摆手,就要走出门去。

“站住。”那侍女一步蹿到韩鸿面前将他拦住。韩鸿这回可真是气大了,平白无故地受一个小丫头的气。冷冷问道:“你有何贵干?”

那白衣少女也非常气愤,从来没有人敢视她如无物,更无人敢侵犯她那骄傲的尊严。她信步走到韩鸿面前,道:“公子不要和她计较。”虽然像是句抱歉的话,可怎么听都是在责怪韩鸿无理。

韩鸿转回头对她一语双关,道:“请你好好管教你的人。教教她如何尊重人。”这冷冽的语气,让人心一寒。

“你……”少女被韩鸿说的语塞。

乐器店的老板知道这公子真的动气了,刚才还温和有礼,现在说话竟然如此冷冽,让人如坠冰窟。他见那无理的少女也很是生气,韩鸿教训她们他也觉得是对的。可他毕竟是这里的老板,总不能让客人在这里闹起来。于是,急忙过来打圆场,道:“诸位,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伤了和气。”

韩鸿对老板微微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公子可否割爱?把笛子转卖给我。”少女见他要走,也没有了矜持,盛气凌人道,好象肯定韩鸿会把笛子让给她似的。

闻言,韩鸿哼笑了一声,道:“既然喜爱我为什么要割爱?抱歉,我不卖属于我的东西。失陪。”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一卷 第51章 三千铁骑

三日后,在风向同夫妇的送别下,韩鸿带着马方堃等人去了弘农城南的骑兵大营,准备接管隋炀帝杨广让他管理的三千骑兵。

隋朝以武立国,隋文帝、隋炀帝都是好战之人,而且丝绸之路刚刚被开通,第一次征讨高丽还没有开始,按道理隋朝军队应该还是一只能征惯战的精锐之师。然而事情出乎韩鸿的意料,中原的军队开始没落了。

赶到了弘农校营,韩鸿等人一路走进大营,既然没有一个人来问话,反而看见三三两两的士兵都在屋里赌博喝酒,真个是个大赌场。马方堃在韩鸿身旁说道:“少爷,这是什么营地,怎么一点军纪也没有。”

韩鸿点了点头,然后仔细的看了看校营大概占地有上千亩以上了,校场做为骑兵训练的地方,应该有七八百亩了,但校场四周的栅栏,已经是破烂不堪了,唯一算的上好的就是那一片房子了。而门口的两个箭楼,更是连上去的楼梯都没有了。

虽说士兵们不合格,但韩鸿看对这个校场还是很满意的。颜博文在旁也观察了一下说道:“这个校场真的很不错,作为练兵用还真的是满合适的。”

韩鸿笑道:“博文和我的看三法不谋而合啊!”

“什么人在那举手画脚的,没看见这里是军营重地,趁现在虎爷不在,还是不快点走吧,要等虎爷回来了,想走也走不了。”一个穿着百夫长衣服的人在墙角喊道。韩鸿一听喊道:“我是新任的骑都尉,你给我马上通知部队集合。”

那百夫长一听忙跑道韩鸿跟前行了一礼说道:“骑都尉现在这个校营都换了七个了,你还是趁快走吧!等会虎爷回来了,那就有你好受的了。”

韩鸿一听不由奇怪的问道:“七个骑都尉是怎么会事,你给我好好说;还有那虎爷又是谁,为什么我们要怕他。”

百夫长听后,看了看没有人注意他,于是说道:“那七个骑都尉有两个被虎爷杀了,有三个被打跑了,还有两个是被吓跑的,虎爷现在就是这个校营的老大,因为他是个胡人,生的力大无穷,又有两百多亲信,现在营中三千士兵都怕他。”

韩鸿一听不由的一楞,尚承朴这时问道:“那朝廷没人管吗?那现在哪个虎爷去那了。”

“还管什么管啊!我们都已经有半年没有拿到朝廷的军饷了,朝廷肯定是把我们遗弃了,虎爷现在带着一百多手下,去村里抢粮和女人去了,因该快回来了,你们快走吧!”百夫长说道。

韩鸿沉思了一下冷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我命令你去叫部队集合,有什么事情由我来摆平。”

那百夫长被韩鸿语气给怔住了,当下就说道:“我叫陈莫,然后就跑去通知士兵集合了。”

过了一会一队队士兵来到了校场上好奇的看着韩鸿等人,这时一队一百人的骑兵冲了过来,韩鸿见不势头不对,对马方堃、颜博文、尚承朴以及第1部玄衣卫喊道:“冲过去全杀了。”韩鸿语气的肃杀之气,让人听而丧胆。

韩鸿长枪一举,直朝那百骑杀过去,两骑相遇,韩鸿举枪一扫,那骑马当场死与马上了,这马方堃云等人也是刀枪相加,韩鸿第1部玄衣卫个来回,地下就躺着百于具尸体了。显得无比的诡异,这是校场上的士兵们也被韩鸿等人的冷血屠杀给惊住了。

“陈百夫长,”韩鸿叫道。

刚才那百夫长忙跑到跟前恭敬的说道:“骑都尉有什么吩咐,下官一定照办。”

韩鸿走到校场的将台上,冷眼扫了一下场中的士兵,对陈莫说道:“你叫人把这些尸体给我掉到营门上去,等陈莫回到位置上后。”

韩鸿手中长枪一举喊道:“你们是朝廷的兵还是山上的贼回答我。”

“我们是士兵。”场中的士兵喊道。

“好!以后你们给我记住,你们是朝廷的士兵,是为朝廷战斗的,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又是一声喊道。

韩鸿接着对士兵们喊道:“列队接令,我现在下三条命令,一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二遵守军队制度,三是拿老百姓的任何物品都必须以金钱交易的方式所取。违这三条军令者,门口的尸体就是你们的榜样。听清楚了吗?没听清楚的,等会我会叫你们的上官再说给你们听,给你们三天时间记住。遵令!!!你们给我站在这里看着,本校尉如何收拾虎爷。”

士兵看着营门外的尸体,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也对韩鸿产生了一种畏惧感。

“陈莫你去给我把所有百夫长以上的官员叫起来,等灭了你们口中的虎爷后,我要和你们好好上上课,明白了吗?”韩鸿说道。

“是。”说完后的陈莫就往队伍里跑去了。韩鸿见事情都暂时压下了,只要杀了哪个自称虎爷的人,整个军营就将在握在自己手中了。

“马方堃你带玄衣卫第1部第一小队在营门右边列对,颜博文你带第二小队左列队。”

“遵令。”马方堃、颜博文带着二十骑在营门两边列队了。半时后,营外终于传来了一陈久违的马蹄声,韩鸿尚承朴带着剩下的人直冲往营门,首先映入韩鸿眼中的是,一个长的粗壮异常的家伙,手拿着一把大斧,显的彪悍勇猛极了。韩鸿猜想这个一定是叫虎爷的人,当下也没有冲上去,而是喝住了坐骑。那人见看着营门上的尸体,不由的喊道:“是谁杀了我的亲兵,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韩鸿叫他叫器也冷声喊道:“他们是我杀的,你有本事过来替他们报仇啊!”

“啊!我杀了你,”说完就举着大斧朝韩鸿杀了过来。韩鸿见他杀过来,有心力威,右手长枪一举,左手一提马绳;直冲了过去,

当!当!当!三声那叫虎爷的人头就落地了。韩鸿三合毙敌,接着对众人喊道:“给我全杀了。”还被震惊在虎爷被杀的百余骑,瞬间之余被杀的一个不剩了。

场中的士兵见在自己眼中无敌的虎爷既然在一个照面就被杀了,都不由的给惊呆了,到他们醒悟过来时,只见一百多人又变成了尸体,心里都暗暗的为这个新上任的骑都尉取了一个名字,那就是魔鬼二字。

韩鸿待尸体都埋了后,对着场中的士兵喊道:“现在我再让你们记住一条,那就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以后你们要把这句话给我时刻的记在脑海里,明白了吗?”

“明白。”士兵们现在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以后这句话就成了这支部队每一个人的座右铭,深深的印刻在心中。全营的士兵都用一种,疑惑、畏惧、而又有一点崇拜的眼光看着韩鸿,看着韩鸿那冷酷的面容,同时他们也看到未来的曙光。

韩鸿把三千士兵编制成三个曲,由马方堃、颜博文、尚承朴三人任千夫长,而原来的四个千夫长和百夫长的职位将全部罢免,新的百夫长,行伍官员将从基层中选举或比武两种方法产生。韩鸿的这种基层选长官的方法,在后来迎得了无数士兵的好评,也对军队的作战力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接着的几天韩鸿查阅了校营的兵器和盔甲,粮食等物品,但无疑韩鸿是失望而归了,一旁带路的陈莫跟韩鸿解释说,朝廷不但军饷没有发就连武器和盔甲什么都没有发送。但庆幸的是在虎爷住的地方搜到了十万白银和一些珍玩,解决了韩鸿的燃眉之急,让韩鸿更高兴的是校场的骏马多达七千匹,韩鸿在问了陈莫后才明白,为什么校营内什么都却,惟独马不却的原因。原来虎爷因为是个胡人,因此特别喜欢养马和训马,只要每次下山抢到的马就带回营内养了起来,韩鸿听后不由的想道,这个虎爷还真的为自己立了一功,要早知道他养了这么多好马,还真舍不得杀了。

又经过了一些天的,韩鸿的奏折在通过独孤峰的劝说下,朝廷发了三千盔甲三千兵器和弓箭等一些物品送到了军营。

今天是全营士兵检阅的日子,韩鸿一大早就来到了校场上,对着列好队的士兵说道:“今天我给你们每个人,发一百钱作为军饷。以后只要你们好好为朝廷效力,将来是不会吃亏的。”

士兵们见韩鸿上任才几天不但解决了兵器和盔甲的问题,还发了军饷,都信服的喊道:“我等誓死为朝廷效力。”韩鸿看着场内士气如宏的士兵们心底不由的感到万分的自豪,也对将来的战事充满了信心。

接下来几天韩鸿一直在军营训练军队,在他的训练下,个个士气鼎盛,杀气腾腾,有如一支虎狼之师。

由于出征日子还没有到,韩鸿日子过得太无聊,平淡极了,让韩鸿无所事事。在碰到宋玉华以前,韩鸿对女人从没有过需要,特别是他的九阳神功提高后,现在竟让韩鸿十分难熬,总是向他抗议。韩鸿有些后悔,要早知这样,就该把自己的几个侍女一同带出来,唉。韩鸿想到自己应该去弄个女人玩一玩。

这天韩鸿进了弘农一家客栈喝酒,突然马蹄銮铃之声由远而近,一群人在客栈门前下了马,有人高喊:“小二,出来!我们要住店。”

听到喊声,连掌柜的都赶了出去,不大功夫,引着十二个劲装汉子进来。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细瘦公子,他进了屋便道:“掌柜的,先准备六间客房,然后好酒好菜再备上三桌。”

掌柜的为难了,忙道:“这位爷,我这儿是小店,总共只有六间客房,那边的两位客官已经占了两间,现在就只有四间了,您看能不能将就一下?”

那公子好不悦,嘟囔着:“什么鬼地方,地方小,店也这么小。”他看看我又看看那中年汉子,对掌柜道:“我们有十二个人,四间房怎么够,好歹再给我们腾出来一间,让他们俩个先挤一宿,钱,我会多给的。”说罢,他取出两个大元宝递到掌柜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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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2章 购买人妻

掌柜的看看韩鸿,韩鸿才不理他,头一甩喝自己的。掌柜的又看看那中年汉子,人家好象根本就什么都没听见。见他们俩人都不理他,他不禁犯了愁:“这,,”

那公子脸一沉,眼睛一瞪,鼻子里哼出一声。吓得掌柜的忙接下银子,道:“我这就去安排。”

掌柜的先向韩鸿走过来。他还算客气,“这位小哥,您也都看见了,就别让小的为难了。”

韩鸿便道:“我倒是没问题了,就是不知道那位大叔肯不肯。”

掌柜的与韩鸿道完谢便又跑到东南角,还没等说话,那中年汉子便取出一锭元宝放在桌上,掌柜的便不敢再说,回头看着那公子。

那公子示意掌柜的走开,然信后他走了过去。

有好戏看了,韩鸿放下酒杯,看着他们,韩鸿心里当然是希望那中年汉子赢。那公子在中年汉子身边站了好久,人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不禁恼羞成怒,右手一展手中的铁扇,左手一掌震在桌上,将桌上之物震起一尺来高,将铁扇一扇,那些零碎便向中年汉子身前袭去。

就在这时,却见中年汉子张嘴一吹,将那些东西止住来势,脚尖一动,将桌子挑起,硬是将那些杯壶碟碗原封接住。还未等桌子着地,探手端杯,一饮而尽。

那公子尚不服气,双手一掀桌子,脚下生风,连连踢出。那中年汉子单手接桌,坐在长凳上双脚飞扬,不但封住攻势,反而将那公子逼了出去,然后手往下沉将桌子放回原处,桌上之物竟无遗掉。

那十一人见主人被欺,纷纷亮家伙准备助阵,那公子忙将手一摆,示意众人不可轻举妄动。然后他冷哼一声,退了回来,看看韩鸿,对掌柜道:“那就把他的房间给收拾出来。”

韩鸿站起身,向掌柜道:“老板,酒钱我就不给你结了!”管他同不同意,抬腿便走。

韩鸿从来就没受过这种气,脸上虽是平静,心里却恨得要命。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我不是君子,今天晚上就报仇!你不给我地方睡,那我就不睡!我不睡,也不能让你们睡好!等着瞧!

韩鸿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着,这时韩鸿的目光落到一个大大的“赌”字上,那是一个赌坊,虽然那不是韩鸿喜欢去的地方,但就目前来说,却是唯一能让我消遣的所在。

赌坊里人不多,但声音却杂,吆五喝六此起彼伏。韩鸿会赌,但不愿赌,韩鸿并不是没事寻刺激的主,以前去赌坊,也不赌。

“赌王,还有银子吗?没有的话就明天再来吧!”

怪了,这破地方还有赌王!而且赌王竟然还输得精光!韩鸿不禁觉得好奇,便过去看看热闹。这赌王也确实是惨了点,二十来岁的样子,衣衫破烂,面容憔悴,两眼发红,脑门油亮,满头大汗,一看便知有几天都没合眼了。此刻他正无奈地搓着衣服,岂图能再摸出点东西来,但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转身向另一赌客道:“二哥,求求你,再借我十两银子吧。”

那二哥立即嚷开了:“还借你?前天你向我借的五两银子还没还我呢!我还敢借给你吗?”

赌王还在哀求,“你就再借十两给我,我一会儿就回家去卖东西。”

“你家还有啥啊?你就说说,你除了你老婆还有啥!”

赌王不言语了,堂倌道:“除了老婆,你不是还有一座宅子嘛!”堂倌话音刚落,便有人道:“赌王,要不你把宅子做价一百两卖给我?”

韩鸿扭头看看,见说话的是一个富家子。

“我那宅子最少也得值三百两。”赌王反驳道。凭他这一句话,是人就知道这小子肯定要卖房子了。

“一百五十两,干就干,不干拉倒!”那富家子又道。

赌王真的认真考虑了,半晌方道:“二百两,你若同意,我这就给你立字据。”那富家子马上又还价:“一百七十两。”

韩鸿脑中又闪出一个念头,虽然这念头不正当,但在心里却通过了,我道:“我给你二百两。”

韩鸿话一出,所有的目光不禁都集中在他身上,韩鸿取出二百两银子放到案上,对赌王道:“立字据吧。”

见韩鸿撬行,富家子恼羞成怒,一挥手,有两个家丁便向韩鸿冲过来。真***爽,自己刚在客栈里生了一肚子气没地发泄,这就有找挨打的,三下五除二,两个家丁便满地找牙去了,那富家子刚要跑,被韩鸿一把抓回来,按跪在地,韩鸿往他背上一坐,对赌王道:“立字据吧。”

赌王写好,韩鸿拿过来一看,差点笑出来,原来这赌鬼姓王,所以大家都叫他赌王。我对他道:“如果你赢了,这房子我还做价二百两让你赎回去,如果你输了,那就归我了,明白吗?”

听了韩鸿的话,这倒霉鬼竟然非常高兴,而韩鸿则等着他再卖老婆!韩鸿知道他一定会卖老婆的,因为他房子都没有了,还要的什么老婆?韩鸿之所以讲给他赎房子的话,就是要让这倒霉鬼一赌到底,输得干净,好卖老婆。

嘿嘿,韩鸿觉得自己好象还从来没有这么坏过。

果不出韩鸿所料,这倒霉鬼为了能赎回房子,真的一拚到底,最后又是输得精光。他两眼发直地站在那儿,象傻了一样。此刻,没有人再出声,都默默地看着他,半晌,他才回过神,看着韩鸿,终于开口:“我,我”

“你什么?你要卖老婆是不是?”韩鸿引导着他。

看韩鸿道破了他的心思,他倒又不说话了。他不说,有人说,一人道:“房子都没了,还要老婆干嘛?跟着你睡大街啊?”

又一人道:“就先卖了,等赢了钱再赎回来呗。”

赌王抬头看看韩鸿,韩鸿一笑,“你别听他们的,自己拿主意,是卖还是不卖?”他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卖!”

“一百两!”韩鸿拿出一百两银子放到案上。

他也没还价,提笔写了字据。

韩鸿将两张字据收好,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在这儿慢慢玩儿,不陪了。”韩鸿说完,他不禁一下子又傻住了。

韩鸿不去管他,也没什么疚,韩鸿知道,就算今天他不买,他也总有一天要卖老婆的,那女人与其跟着他受罪,倒不如先跟着享两天福。

韩鸿突然觉得这是一件天大的善举。

韩鸿起身,拉起那个富家子,道:“麻烦你再跟我走一趟,前边给我带路!”

那富家子带着韩鸿来到一所大宅门前,对我道:“小爷,这儿就是赌王的家。”他的话倒吓了韩鸿一跳,这豪宅居然是那穷鬼的家?!实在是难以置信!

韩鸿不禁又看了一下,真的是所豪宅,门楼高大,红砖碧瓦,虽然看不到里边的建筑,但单凭这大院落,就不可小视,别说是二百两银子,五百两也下不来呀!这院落只是没人拾掇,显得有些破旧。

“这真的是那赌鬼的家?”韩鸿有些不敢相信。

“他家以前可是这弘农的首富,自他爹死后,这败家子一年就把家底赌个精光,把他娘活活气死了,现在连这宅子和他娘子也都归了爷,他可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活该!”韩鸿对这种人从来就没有半点同情。

富家子上前扣门,高声喊道:“赌王娘子,赌王娘子快开门!”不大功夫,大门启动,开了一条小缝,从里边露出一张女人脸,怯怯地看着他们。

这就是自己买的那女人吧,韩鸿觉得得好好看看。这是一个年纪与他差不多的少妇,面黄肌瘦,显得很憔悴,不过的确是位美人,不愧是当年镇中首富家的媳妇。她一身陈旧的粗布衣裙,不过整个人收拾得十分干净,让韩鸿觉得她并不脏;她没有一点妆抹,身上也没有一件饰品,更显得她清秀。

她惊恐地看着那富家子,富家子道:“赌王娘子,赌王已经将你和这宅子卖给了这位小爷,你快迎接这位小爷进去吧。”

女人这才仔细地打量我,看了半天,才道:“他人呢?他怎么没回来。”

“他正用卖你得来的银子在赌呢!”韩鸿说着,取出那两张字据展在她眼前,让她看个仔细。女人看过,知道确是真事,才将大门打开,放韩鸿进去。

韩鸿打发了那富家子后便走进院子,女人将门重新关好,然后默默地看着韩鸿。美色当前,韩鸿还等什么!就剩我和她,不必装深沉,韩鸿的心早已经按捺不住,摇旗呐喊了。“带我到卧房去休息。”韩鸿上前拉住她急急道。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看着韩鸿犹豫一会儿才缓缓地带着韩鸿来到卧房。韩鸿将门一关,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上去就是一阵乱亲乱摸,她极不配合,拚命地反抗着,她越反抗韩鸿越急,力气也越大,对她也就越粗暴,说真的,韩鸿对女人还从来没有这么粗暴过。

她手推脚踢,使韩鸿无法得逞,这女人要是真的不配合,男人还真的就没办法!韩鸿一时生气,竟然挥手打了她一个嘴巴,在韩鸿想来,这个女人除了能让自己爽一下,没有别的用处!为了让她就范,韩鸿打了她,向她吼着:“你是我买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你若不听话,我就给你卖到妓院去!”

她哭了,满脸是泪,向韩鸿求道:“让我去准备一下行吗?”

她肯就范,那就先忍一忍。她抹了抹眼泪,打开门出去了。过了好半天,她也没回来,不禁让韩鸿心里不安,莫非……

想到这儿,韩鸿忙起身走出去。

来到院里,韩鸿放心了,她还活着!她正站在树下,手里扯着从上边吊下来的一条白绫。妈的,这女人也真够笨,上个吊也要用这么长时间。

她看见韩鸿出来,马上将绳套挂在脖子上。向韩鸿喊着:“你别过来。”

第一卷 第53章 少妇风韵

韩鸿知道她不想死,没人的乐意死!但韩鸿真的弄不明白她的用意,为了不做亏本生意,韩鸿还是先稳一稳她,所以就站住没再往前走。不过,韩鸿可不会向她妥协,“干嘛!想死就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我给你半柱香时间,要么你去死,要么进来脱衣服!你再跟我磨蹭,我就倒手把你卖到妓院。”

说完韩鸿就回到房里在床上躺下,不过,对于她到底会怎么做,韩鸿心里可是没底。时间真难熬,不过韩鸿终于等到了她。

她慢慢地走到床边,手里还拿着那条白绫。韩鸿没去理她,她看了韩鸿一会儿终于道:“你能给我一个名份吗?我不能不明不白地上你的床。”

她原来是为了这个!这女人真是怪,之前都得先提点要求。

“你看什么好就给自己安一个吧”韩鸿对她说道。

韩鸿的不认真,显然让她不北安,“我是残花败柳,不敢奢求正室,只要能给间偏房,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要求不高,就算她现在提出要做大的,韩鸿也能答应,因为韩鸿现在根本就没想认真对她,在韩鸿眼里,她只做慰安之用。如果不是自己的九阳神功阳气过剩,自己也不会出此下策。

“准了,快上来吧。”韩鸿道。

她这才放下白绫,开始宽衣解带,衣物尽去,慢慢地爬,在韩鸿身边静静地躺下,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韩鸿可没有心思再去抚慰她,三下两下便脱去衣服,迫不急待地伏在她的身上,她虽不是,但没有事先的准备,仍然痛得叫出声来。

…….

爽,实在是爽!虽然她在以前显得非常正统,但在床上还是很配合的,这经过事儿的和未经事儿的就是不一样。

韩鸿懒懒地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做,有这么一个温柔乡,韩鸿现在哪都不想去了。她侧了侧身子对韩鸿道:“相公,我去穿衣服行吗?”这过来人真会撩人心思,不过韩鸿现在已经满足了,需要是需要,可不是纵欲。

韩鸿突然觉得好饿,便摸了她两下才对她道:“我饿了,你去做些饭来吃。”

她穿好衣服却是站在床前不动,韩鸿不解便问:“怎不去。”

她才道:“家里什么都没有,奴家已经喝了一天的菜汤了。”

这不是问题,韩鸿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她便去了。韩鸿抻了个懒腰,心里不禁笑道:“没想到,我还在这儿有了个家。”

肚子虽然很饿,不过另一种饥渴已经得到满足,大战过后的乏累让我在不知不觉中竟然睡去。等韩鸿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房中已然渐暗。

韩鸿的身上盖着一条新被单,韩鸿知道一定是她给我盖上的。

韩鸿想起床,可找了一圈竟没找到自己的衣服,韩鸿估计一定是她拿去给洗了,检查了一下,随身的东西还都在。反正这儿又没有别人,韩鸿索性就地开了门出来。才吸了一口外边的新鲜空气,却忽听“啊”的一声女叫。韩鸿忙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陌生的小女孩儿顺着长廊慌忙地逃走了。

嗯?韩鸿不禁奇怪,这里怎么有了生人!韩鸿赶紧回到房中,关上门,又在床上躺下,等着她来。过了不大功夫,她果然推开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叠衣服,到了床边对韩鸿道:“这是奴家刚刚给相公赶制的新衣,相公换上吧。”

“那小丫头是谁?”韩鸿问。

“她是奴家的一个远房,也在这弘农住,奴家特意雇她来服侍相公。”

韩鸿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真会说话,明明是她不愿意再做粗活,找了人来替,却说得委委动听,安在了自己身上。

韩鸿忽闻到一股香味,不禁急急地嗅了几下,原来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她放下衣服,将蜡烛点亮,韩鸿这才发现,她已经将自己重新包装:一身全新的锦衣罗裙,头插双钗,脸上素妆淡抹,透着红晕。灯下美娘,楚楚动人,不禁让韩鸿一时心动,油然而生爱怜。

“相公,奴家好看吗?”韩鸿左一扭右一转,向韩鸿问。

这女人在我,韩鸿定力再强,在这多日饥渴的时候也是禁不住诱惑,不禁招手让她过来。

她刚到床边便被韩鸿一把拉到床上,她就势向韩鸿怀中一倒,面带红晕,双眼羞涩多情,她的娇态是宋玉华不具备的,也许这就是少妇的迷人之处。她不会主动地对韩鸿做什么,但是她会引诱韩鸿对她做什么;她不是被动地承受韩鸿对她所为,她会很好地配合韩鸿去完成每一项工作。

韩鸿将她的头抬起,方便自己亲吻她的,韩鸿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背,另一只手在她的上肆意的推揉。她的虽不及宋玉华的那么有韧性,但却比宋玉华大了许多,它的柔软可以让韩鸿随意地推来揉去,让喜欢肉感的韩鸿爱不释手,使韩鸿忍不住用力地捏了一把,她立即痛得叫出声来。

当韩鸿伸手去解她的衣带时,她却阻止了韩鸿,“等到晚上我再给你,我怕那小丫头一会儿会过来。”

已经上路了,韩鸿哪里还肯刹车!

“管她呢,她想看就让她看好了,现在是现在,晚上是晚上,我都要。”

她羞涩地苦笑一下,道:“那让奴家自己脱衣吧,我怕相公把人家的新衣服给弄破了。”

韩鸿放开了她,她却没动,一边抚着韩鸿的胸膛一边道:“只要相公好好的待奴家,不抛弃奴家,奴家一定倾心地侍候相公。”

这女人比宋玉华聪明多了,总是在这种关键时候向韩鸿提出这种条件或那种要求,而这种时候,韩鸿什么都得答应她。

她得到了韩鸿的许诺,才起身小心翼翼地将衣服一件一件脱去,上了床投到韩鸿的怀中,又道:“奴家再求相公一件事好吗?”

还要讲条件?

“说吧,还有什么事儿,一并都说出来。”

她羞涩地笑了,趴在韩鸿的耳边轻声道:“也没什么了,就是想叫相公别对人家那么粗鲁,奴家吃不饱穿不暖,身子虚得很,禁不住相公那般折腾。相公象几百年没碰过女人似的,一点也不顾惜奴家,白天里被你弄得骨头都快散架了,人家坐在院里好半天才缓过来劲。”

这女人对自己很体贴,又解得风情,所以韩鸿决定奖励奖励她。这女人,这女人的,自己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呢!在自己性急的时候,总是想不起来问女人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韩鸿终于想起要问她。

“奴家姓林叫玉蓉,相公叫什么名字?”

韩鸿说道,“你相公我叫韩鸿。”

“韩鸿?”

“我的名字就叫韩鸿!”韩鸿不想再浪费时间,翻身将她放在下边,手嘴并用,给她一些奖励。韩鸿也快慰地抚弄她的身体,对她肆意轻薄。这女人在床上和在床下简直判若两人,在床下,她端庄贤淑,而上了床,却是风情万种。不大功夫,她就已经娇喘连连,身如蛇蠕,紧紧地抓着韩鸿,往韩鸿身下钻动。

将军竟一时起坏,偏不急上,十八般手法全部施展,她终于禁受不住,开口喃喃道:“相公,我要。”

时候差不多了,将军这才全身而上,与她上边画着“吕”字,下边写着“中”字。

……

韩鸿又与她一阵,韩鸿他们才起身穿衣。简单吃点东西,韩鸿对她道:“我要出去办点事儿,你自己先睡吧。”

玉蓉恋恋不舍,“相公早去早回,奴家等着你回来。”

……

人都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大概韩鸿就是那种小人,韩鸿牙龇必报,现吃现报,从来就没有什么气度,容人之量,尤其是对男人!虽有温柔乡,但报复的事儿却不能耽搁。

时候不早,已过二更,韩鸿收拾利落,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便出门向着客栈方向赶去。弘农本就不大,没几步便就到了。

楼上还有灯光,是中年汉子的那间。只是不知他怎么还不睡?

现在这楼上住的都是高手,虽然韩鸿的轻功自认为还可以,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韩鸿正想着,那灯光忽灭。嗯,他也睡了,再等一会儿,等他睡熟了再下手。韩鸿这想法在心里还未说完,却见从他窗子里飘身落下一人,看身形,那就是他——那个中年汉子!

他飞身向城南赶去,那方向不就是…………

韩鸿心中一动。跟在他的后边跃过了城墙。

中年人是向着一个树林去了。他到那儿去干什么?韩鸿的好奇心突起。有人说,好奇心最要不得,那是人的致命弱点,有好多人就是因为好奇,看见了不该他看见的事儿,或是听到了他不该听到的话,被事主杀人灭口了;也有一些人因为好奇,钻进了别人的圈套里。

可韩鸿就是管不住自己。他也是人,所以也有人的弱点!而且韩鸿的好奇心还相当的重,什么事儿只要是让韩鸿知道了一点,那就别想再有什么秘密,因为韩鸿一定会刨根问底,把它弄个水落石出。

不过中年人他进了树林,韩鸿却不敢冒然进入,因为韩鸿不敢确定他矩自己有多远,韩鸿在外边犹豫了一阵,站在好奇心驱使还是涉险跟了进去。

韩鸿摸索了一阵,忽见前边有灯光闪烁。咦?这里怎么还有一座房子!

那的确是间房子,虽然不大,也叫房子。一支烛光在窗上闪烁跳动,隐隐约约看到一条身影在房里晃动,真是搞不懂,他在这儿有房子,为什么还要住客栈?真是吃饱了撑的!

韩鸿悄悄地摸过去,伏在窗下,竖耳听了听,里边没什么动静,便躬起身,手指蘸了点唾沫将窗纸润湿,捅开了一个小眼。

韩鸿单眼往里看了看,呵,别看从外边看挺简陋的,里边的摆设还是很不错,古色古香,轻纱幔罗,颇为别致。里边只有一支蜡烛在燃,怎么没人?!刚才明明看到里边有人影的!

第一卷 第54章 温香软玉

韩鸿的心里突然一阵恐惧,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回过头。虽然心里有准备,但看到他那张阴沉的脸时,韩鸿还是吓了一大跳。“呵呵,呵呵,大叔,你在这儿啊。”韩鸿向着他一阵傻笑,有装出来的成份,也有天然的成份。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分明是在审问。不过,韩鸿倒看出来他心里的紧张,这老小子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秘密?韩鸿的心突然又一紧,坏了,他不会杀我灭口吧!

我怎么会在这里?当然是跟着他来的啊,可是绝对不能那么说,韩鸿反应还蛮快的,“没地方睡,所以就到这里了。”

“你进过房中?”他又问。

“呵呵,没敢。”韩鸿笑着说,“倒是想进了,只是看里边挺气派的,象是女人住的地方,我不想惹麻烦,就在外边猫着睡了。刚才见你来,才过来偷看一下,呵呵,就被你发现了。大叔啊,你在这儿有房子,干嘛还住客栈?”

“进来吧。”韩鸿没想到他白还会让自己进房。

韩鸿跟着他进到房中,他取出一坛酒和两只银碗,然后招呼韩鸿过去陪他一起喝。他的脸上已不那么阴沉,韩鸿的心里安然了许多,人家有请,咱别不识抬举。韩鸿赶紧过去从他手中接过酒坛,倒上两碗。

他示意一下,两人一饮而尽。他才又问:“你到弘农也有几天了,一直不走,想要做什么?”

韩鸿憨憨一笑,“大叔也不一样。”

他只微微一笑。

两人聊了一会,韩鸿问道:“大叔,那你叫什么名字?”

“下次有缘的话,我再告诉你。”

韩鸿告辞,他并不挽留。

韩鸿回头看了一眼,不禁心头一动,这老小子骗自己!他能在这儿有一座小房,肯定不会象他说的那么简单。

韩鸿回到客栈,见楼上再无灯光,料知那十二个人都早已熟睡,便不再等。纵身跃到房顶,双脚勾住房檐,来个倒挂金钩,将窗纸润破,从怀中取出已经装好迷药的竹筒,将迷烟吹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听里边没有动静,韩鸿便又轻轻敲了敲窗棂,还是没有动静。行了,韩鸿掀开窗子,双手一把窗框,翻身跳到屋内。

这间房里两张床睡了三个人,韩鸿站在窗子前轻轻地咳了一声,不错,没有理他,看来他们都过去了。

韩鸿嘿嘿一笑,走了进去。

一连走了四间屋,也没见到那细瘦的公子哥,肯定是在最后一间。这间屋只有他一个人睡。

看来迷药还真是管用,任那公子那么高的功夫也抵不住这迷烟。几次试探,他都没有动静,韩鸿才放心大胆地跳到屋内。

现在这楼上只有韩鸿一个人是清醒的了,再不必有什么担惊受怕的,韩鸿索性将蜡烛点燃,好看得仔细。他只穿着短衣躺在床上,虽然很瘦却是十分结实,他此刻睡得象只死狗。妈的,韩鸿忽见桌上还有笔墨,心中不禁一乐。

拿起笔在这小子脸上一边画了一个小王八,看了看,又改了改,心里十分满意,要是能给他刺在脸上就更爽了,只是老子不会那玩意,否则一定给他化化妆。

当韩鸿把笔放回原处的时候,忽注意到桌上有封信,好奇下,便打开来看看,只见上书:

父亲大人亲启:

儿今日已到弘农,因叔父未到,故而未敢轻举妄动。据闻,李密目前不在弘农,特报父亲,以期指示。

儿元敬上。

******

李密?

韩鸿脑海中闪过关于李密的资料,李密,字玄邃,京兆长安人,祖籍辽东襄平。隋末农民起义中瓦岗军后期领袖。大业九年参与杨玄感于黎阳起兵反隋。玄感败,李密逃亡。十二年,入瓦岗军。同年十月,因李密劝翟让迎击隋悍将荥阳通守张须陀所统精卒,大败隋军,故翟让命他分统一军。李密军令严肃,赏赐优厚,士卒乐意为他所用。他建议袭取兴洛仓,开仓赈济,扩充队伍,然后进取东都。大业十三年,瓦岗军攻取洛口仓,招就食饥民几十万,起义队伍迅速壮大。李密长于谋略,逐步在瓦岗军内部形成自己的势力。十三年初,李密获准建立蒲山公营。二月,翟让推李密称魏公于洛口,改元永平,以招徕各路反隋武装,由此李密在各路起义军中确立了盟主地位。这时,李密和翟让之间因处理隋降官、分配军资等问题,发生火并,李密杀翟让及从者数百人。十四年三月,宇文化及杀隋炀帝,率众10余万西归。皇泰主命李密讨伐化及。李密七月出兵东讨化及。两军在童山激战,化及兵败北走。李密虽胜,自己的兵力也遭到重大损伤,王世充组织了2万多人马,乘机进击,李密军大败,本营覆没,亲将秦叔宝、程知节(初名程咬金)、牛进达等被俘,单雄信投降。李密走投无路,乃于九月渡河至河阳降唐。十一月,李渊遣李密等到山东去招收旧部。他感到已被猜疑,遂叛唐。唐将盛彦师邀击,斩李密于邢公岘。

韩鸿把信重新装好,恢复成原样,韩鸿想不到李密在弘农,看来弘农这个小地方也会掀起一阵风雨。

韩鸿感慨一下,跳出窗外,准备离开。

行出几步,将军忽又灵机一动。想出一个报复他们的法子,于是返身回来,纵身一跃,跳到中年汉子的屋内,将那些衣物往地中一扔。老子再给你嫁点祸,反正你武功高,不用怕他们。

一切都弄停当,韩鸿跳出窗外,哼着小曲,咱回家。

到了宅门前,韩鸿忽发现在门洞里倦卧着一个人,韩鸿正要上前给他一脚,却发现原来是赌王。

韩鸿翻墙进院,径直来到卧房。呀,都快五更了,房里还在点着蜡烛,这小娘子真的让人感动,真的还在等自己。里边上了栓,韩鸿没有推开门,从门缝向里看了看,她正手拄桌案,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不禁让韩鸿心里热乎乎的。

韩鸿轻轻地敲敲门,她马上便抬起头,待问明了果真是韩鸿,才兴奋地急勿勿将门打开。韩鸿张开双臂一下将她抱在怀里,脸贴着她的脸,没有亲她,也没有抚摸她,只紧紧地抱着她。

她的双臂虽然被我抱住,但她的双手还是尽力地揽在韩鸿的腰间,在韩鸿耳边轻轻道:“相公,我……”

韩鸿知道这可人儿又要讲条件了,“说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韩鸿这才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向她道。

由于韩鸿的大度,她竟犹豫了一会儿,但这聪明的女人最终没有得寸进尺,只道:“我有些吃不消了,不要了好吗?”

这要求并不过分,多半天的时间里,和她已经做过两次,她虚弱的身子的确难以继续,这美人儿真的让人爱怜,“好,我答应你。”

两人上了床,玉蓉侧身枕在韩鸿的臂上,将手抚在韩鸿的胸前。她真的是困了乏了,不大功夫就睡去了。而韩鸿,昨天已经睡足,心里正兴奋,竟没有一丝困意。外边天色渐亮,屋内也变得昏暗朦胧,她的娇态依稀可见。韩鸿看看玉蓉,她的脸上正露出一点笑意。韩鸿知道,这女人自见了自己以后,已经重新燃起心中的希望,重新找回了她的幸福。

躺地床上睡不着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怀抱美人却只能看,更是一件可笑的事儿,韩鸿突然后悔起来,早知道这样,就不要答应她了。

其实韩鸿也知道,答应和不答应倒没有实质性的区别,如果真的想要她,她也一定会给自己,而且还是毫无怨言地配合自己。只是这女人真的很虚弱了,那赌鬼把钱都捐给了赌坊,自己都憔悴成那样,哪里还顾得上老婆!她自己不也说了,昨天她喝了一天的菜汤,韩鸿想,就是那菜叶也许还是她捡来的。

从前的贵夫人,现在沦落成这个样子,她的心灵也一定遭受了巨大的创伤,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没有倒下已经足见她意志的顽强了,真是太难为她了。

韩鸿想,她早该想到那赌鬼会将她卖掉,所以她也在等着这一天的来临,等着那个能重新给她幸福的男人出现,这个人现在就是自己!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坚韧,她可以做自己的玩物,可以成为自己发泄的工具,但她一定要得到自己的尊重,所以在自己给了她一个名份之后,她竭力地用她成憝女人的魅力给予自己最大的快慰,来博得自己对她的爱怜。

当韩鸿出现以后,她的梦便开始复苏了,在韩鸿给了她五十两银子之后,她便迫不及待地要找回她从前富贵的感觉,可惜只是五十两,如果是五百两的话,她马上就会回到从前了,她对韩鸿寄予了极大的厚望。

韩鸿抬起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不知道她是否知道,她向韩鸿的怀里靠了靠,依然香香地睡着。因为讲好不要,所以她没有脱去肚兜和底裤,经过包装的身子看上去更加。韩鸿将手探到她的肚兜里,抚摸着他最喜欢的两个东西,大大的,软软的,怎么弄怎么是。

玉蓉她没什么反应,好象还在睡,也许她真的是累极困极。韩鸿解开她的肚兜将那一对玉兔放了出来,它俩马上冲出营地向自己示威着。真是太迷人了,韩鸿不禁俯身过去,将一只樱桃吞在嘴里,尽情地着,手则在另一只上抚弄着。

玉蓉还在睡,只是将两只手很自然地放在了韩鸿的肩上。过了很久,她突然搂着韩鸿的头搬向另一边。

哈哈,刚才韩鸿只顾自己了,竟然忘了这等事切不可厚此薄彼,于是便移过去,将另一个樱桃放入嘴里。她,双手在韩鸿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不时发出嘤嘤地轻叫声。

当韩鸿伸手去探她幽处的时候,她轻轻地阻止了韩鸿,“不要再弄人家了,等奴家有了精神以后好好地侍候相公一次。”

第一卷 第55章 美女秀心

韩鸿伸手从床下提起那个小包裹,放在中间。

“这是什么?”玉蓉问道。

韩鸿笑而不答,单手将它打开。见到里边有那么多银子和贵重之物,她的眼里不禁闪出异样的光彩,但这个聪明的女人并不问是从哪里来的。“你把这些收起来。”韩鸿向她道。

玉蓉欢快地应着,竟痴痴地将包裹揽在怀中。忽向韩鸿道:“相公,咱们把以前王家的田地都买回来吧。”

对于她的这个建议,韩鸿可没什么兴趣,他可不知道自己能在这弘农呆多久,便道:“等安稳了再说。”

她会意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停地将包裹重新打好,放在她的身后。然后投在韩鸿的怀里,一只手慢慢地顺着韩鸿的胸腹向下滑去。当她碰到韩鸿那的东西后马上又缩了回去,然后她褪下底裤,搂着韩鸿的身子往她身上压去。

“你没事儿吗?”韩鸿问。

“可那是奴家的责任啊,只要能让相公高兴,奴家吃点苦又有什么。”妈的,她太让韩鸿感动了。

不想要那是假的!韩鸿将她翻到自己的身上,“奴家不喜欢这样。”她忙道,说着便要挣扎着下来。“我喜欢。”韩鸿按着她的身体对她道。

“我知道是相公爱惜奴家了,只是奴家真的不喜欢那样。”她说着还要下来。而韩鸿的双手却牢牢地抓着她,“我不会怪你的。”韩鸿安慰着她。

玉蓉这才慢慢地伏在韩鸿的身上,小心翼翼地让韩鸿进入,然后将头埋在韩鸿的脸旁,一边慢慢地动作,一边在韩鸿耳边轻道:“就一会儿,好吗?”

……

院子里突然传来桂花的惊叫声:“少爷,少奶奶,不好了。”

什么就不好了!妈的,大清早就叫殃,老子这儿正忙着呢,分明是要坏老子好事!

见韩鸿不高兴,玉蓉忙在韩鸿嘴上亲了一下,“相公别生气了,她叫得这么吓人,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她从韩鸿身上下来,又对韩鸿道:““奴家出去看看,相公好好休息吧。”

遇到这么一个女人,真叫人心暖,韩鸿怎能让她一个人出去。便和她一起穿好衣服出来,那小丫头还在门外等着呢,林玉蓉见她便问:“桂花,出了什么事儿?把你慌张成这样!”

桂花看看韩鸿,才向林玉蓉道:“少奶奶,他在咱家门前上吊死了。”

“他?他是谁?”林玉蓉还没有听明白。

不过韩鸿见桂花的神色便已知道她说的是谁了,便道:“是那个赌鬼。”

林玉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看了韩鸿半天才道:“相公,奴家有个不情之请。”韩鸿点头示意她继续,她才又道:“奴家虽然已经不是他的人了,可毕竟和他夫妻一场,奴家想把他好生安葬,然后为他守孝三天,相公能够答应奴家的这个要求吗?”

她的话让韩鸿大为感动,这娘子做人有情有义,以后待自己也肯定不会差,将那赌鬼安葬了,韩鸿倒没意见,又不是花不起钱,只是这娘子说要为他守孝三天,却让韩鸿为难,那自己岂不是又要当三天和尚!

这娘子很是精明,她见韩鸿不吱声,便明白了其中原因,便上前轻声对韩鸿道:“奴家只是想对他尽一份心意,这三天虽不能与相公睡在一起,但相公若是实在想念奴家,叫桂花来唤我便是,奴家毕竟现在已是相公的人了。”

有她这句话,韩鸿就放心了,也就答应了她,韩鸿和她一起出来,果见那赌鬼还吊在门前的树上,旁边围了许多人,竟没有一个上去把他解下来。看见韩鸿他们出来,众人忙给他们让出一条道,韩鸿上前取出匕首,稍稍一纵,将绳条割断,把那死鬼放了下来。待韩鸿回头去看林玉蓉时,她的脸上竟有两滴眼泪。

她擦了擦泪水,上前对韩鸿道:“相公,你在这里不方便,还是回房休息去吧,这里有奴家张罗就行了。”

这娘子果然考虑周到,那赌鬼与自己毫不相干,自己犯不着为他忙活。这地方闹哄哄的,就是躲在后边也不自在。韩鸿突然想起昨晚的杰作,不知道现在演变成啥样了,正好趁此机会去观赏一下,于是,与她交待几句,便向客栈过去。

远远的就见客栈周围围了许多人,只是远远的围观,并不敢靠前,韩鸿心中一乐,料想一定是里边干起来了。

虽然看不到里边的情形,却听得见客栈里一片乱杂之声,一会儿打门里飞出一条长凳,一会儿又飞出一条桌腿,里边煞是热闹。韩鸿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时间不大,再飞出来的就是人了,一个,两个,,一共扔出来十一个,最后那公子哥总算还有些面子,自己蹦出来了。

看着他们我就想乐,只见他们一个个光着膀子只穿条叉裤,那公子哥脸上花里胡哨的一片乌黑,样子实在是狼狈极了!

那老小子好厉害的本领,一个人就能把这十二个人打得落花流水,那十二人十分尴尬地站在客栈门口,进又不敢进,走又不能走,一个个不知所措。不大功夫,那小二出来了,捧了一大堆衣服,正是老子留在中年汉子房中的那些。

那十二个人就在大街上穿好衣服,正不知如何,忽从人群的头顶上飞进来一个矮瘦的小老头,到了那公子哥的面前张口便问:“怎么了?”

那公子看见了他象见了救星一样,忙躬身施礼,然后道:“三叔,里边有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昨夜里不但偷了我们的东西,还把我们的衣服悉数拿走,我们与他理论,反被他都给打了出来。”

小老头听罢,也不细问,只向客栈内高声喝道:“哪路的朋友,请出来说话,李开在此恭候大驾。”他声音尖细如利锥一般,在场所有人不分远近,皆听得入耳三分,心头发颤。

“哈哈哈!”一声朗笑,中年汉子出现在门口,他向李开微微拱拱手,道:“逍遥书生司马江这有礼了!”

李开司马江在江湖中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因为李开的脸上也不象刚才那么不可一世了,竟也拱了拱手还了一礼,“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司马江,却不知阁下何来的雅兴,竟然如此欺负这些江湖小辈。”

司马江微微一笑,“李兄误会了,司马江焉会为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实不相瞒,我昨夜出去办事并未在客栈房中,待我一早回来,发现房中有一些衣物,便让小二拿出去,不料令侄好不省事,竟然为难在下,我也是迫不得已,就指点了他一下,还望李兄海函。”

这老小子怎么说得这么客气,难道那小老头比他还厉害?要是你真的打不过人家,软也就软点吧,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晚上再找他算帐。不知怎么的,韩鸿对司马江一直有点好感。

司马江已经够给李开面子了,但李开却还不依不挠,不禁冷笑,“阁下说的倒是轻松,把我们李家的人指点成这个样子,还让我们以后如何在江湖中立足,李某学艺不精,也想得你指点一二。”

司马江微笑点头,“既然李兄非要教训,司马江也只好陪贺兄走上几招了。”说罢,迈步来到当场,立于李开对面。

太好了,终于要动手了,韩鸿就喜欢看热闹。

却见李开身形一虚,就已经到了司马江身前!他们俩都太快了,一般人眼神跟不上,只能见他们俩转来转去的,分不清谁是谁。但对韩鸿来说是小菜一碟。

他俩只打了一小会儿,便有一个被甩出去丈余,韩鸿仔细一看,竟然是司马江正手捂胸口。怪不得他对李开那么客气,原来他真的不是人家的对手!

司马江平了平气,才向李开拱手,“多谢李兄手下留情。”

激烈的打斗,精彩绝伦,韩鸿看的是津津有味,同时在他心里猜测李开是什么人,他可不相信李开是他的真名,以李开的武功绝对不会默默无闻。

姓李,再加上昨天晚上看的那一封信,韩鸿猜测那个公子可能是李元吉。

想到这里,韩鸿豁然开朗。转身默默离开,现在李阀还是不要得罪为好,至少在自己实力没有巩固前。

……

踏着明月清辉,漫步而行。此时的繁华闹市已空无一人。

韩鸿走在大街上,一个人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

松摇竹影,摇曳生姿。

斑驳婆娑,树静风紧。

忽然,一阵女子的娇呼,男人的喘息,的摩擦,虽刻意压制,仍传进韩鸿那比一般人灵敏百倍的双耳。

韩鸿不由一笑,就在刚要离去的时候,屋子里传来的轻微细语却打消了韩鸿离开的念头。声音虽细若柔丝,仍给韩鸿收在耳中,听了个丝毫不漏。

那一声声娇吟中带着阵阵声浪语,疯狂的摩擦之后一阵剧烈的颤抖,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

男人玩弄着女人柔嫩滑腻的身体,在胸前那间留连忘返,问道:“小云,是我厉害还是主人厉害?”

女人语气中满是不屑:“就凭你?也配和主人相提并论?”

男人双手微一用力,揉弄着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让她一声惊呼,“主人今晚没来宠你,你是不是吃醋了?你也别不服气,可是昔年武林四大美女之一,我还真没见过比她更美的人儿。便是阴葵派的祝玉妍与她相比,也少了一分成熟的韵味,可想而知姓碧的女人有多美了,难怪主人对她垂涎三尺。”

女人不满的哼了一声,酸酸的道:“我是比不上那艳光四射的碧秀心,你怎么就不去找她?”

男人脸色一变,“你想害死我?这话可不要乱说,主人可是将那女人当作了心肝宝贝,要是这话被他知道了,你我的脑袋非得搬家不可。”继而笑道,“今晚主人要享受那个女人,就让我来好好的慰籍你吧。”

屋内烽火再起,战火重燃。

韩鸿不由一讶,昔日武林四大美女之一的碧秀心?不正是这魔门邪王石之轩的妻子吗?那也就是石青旋的母亲,没想到竟还有人敢打她的主意,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掠石之轩的虎须?

这才注意打量起眼前的建筑来,如此秀美典雅的庄园,应该是碧秀心住的地方。只是韩鸿不明白这个时候碧秀心为什么会在弘农。不过现在这不是他现在想的问题。

没想到偶尔的闲逛竟会碰到如此好戏,心中一笑,暗想那该是怎样的场景,飞身飘上屋顶,向山庄深处掠了过去。

第一卷 第56章 秀心风韵

韩鸿没想到偶尔的闲逛竟会碰到如此好戏,心中一笑,暗想那该是怎样的场景,飞身飘上屋顶,向山庄深处掠了过去。

山庄风景秀丽,幽山碧水下,绿树花丛间,碎石小径蜿蜒。一山一水,一树一花仿佛都在画中,布局完美,颇具诗情画意,集秀、典、雅于一身。

“闻君阁”位于山庄最深处,是碧秀心现在的住所。

提到碧秀心,天下无人不知,不仅因为她是慈航静斋的传入,魔门邪王石之轩的的夫人,更因为她是当今天下屈指可数的绝色美人。

十八年前天下四大美女,碧秀心、商青雅、梵清惠、明月,轰动武林,几乎使天下为之动荡。

明月,出生蜀州,十岁左右阶,父亲去世,寄养在洛阳的三叔家。天生丽质,性格婉顺,精通音律,擅歌舞,并善琵琶。是一朵含露盛开的牡丹,一道媚魂,高华瑰丽,仪态万千。

商青雅,飞马牧场场主,千古以来,绝代奇女。恬静娴雅、端庄明秀、婉丽能文,这位江南女子是水的精灵,罩着一个含露的梦。她像一道彩虹升起在大唐的天空,她以她的人,用她的谋,将飞马牧场打量的井井有条。

商青雅与鲁沙子、祝玉妍的感情纠葛使他心灰意冷,面对鲁沙子的无情,她遭遇冷落,幽居飞马牧场。她是一缕脆弱而又精致的灵魂,本应该被好好爱惜,却被无情伤害。

梵清惠,河柳依依,碧月影清。

碧秀心,群芳捧托,娇艳绝伦。

她们本是江湖儿女,慈航静斋的传人。鄙弃上流世界的虚伪浮华,终归于江湖。

梵清惠遁入空门,成为慈航静斋的掌门人,碧秀心下嫁于邪王石之轩。虽羡煞天下人,却也英雄美人,传为一时佳话。

或悲或伤,或惊或喜,虽不尽完美,四大美人的归宿也终画上句号。

“闻君阁”外间。幽径两旁,花圃之内。栽的满是梅花。此时虽近三更。“闻君阁”之内,星火一点。檀木桌上的那一盏青灯,灯火很小,却将屋内一切都照得异常清晰。

粉帐之内,秀榻之上。躺着一位美妙绝伦的可人儿。

一袭米黄衣裙,从那反的光华,可清晰的感受到入手会是多么柔软。罗帐遮住了她的容颜。

虽半躺在秀榻玉枕之上,然而的隆起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松弛,将那最上等丝质料子撑得浑圆。裙摆向上微收,一对纤足裸露在外,如白玉般小巧迷人,隐隐见似有柔光流动。

床弦坐着一个六十出头的老者,正是边不负。此时他双手握住碧秀心那洁白的玉足,深深地望着眼前这位吸引了他灵魂的绝世美人。

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也可以毁灭一切,包括那最大的绊脚石——石之轩。

“秀心”他低下头去,轻轻的一吻女人那无可挑剔的脚趾,“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了。”说到最后,他眼中浮现起前所未有的狂热。

多年的夙愿,一夕达到。试问谁能不激动?他伸出右手,拂上碧秀心那美丽无俦的脸庞。那是他十多年的企盼。自从第一次见到她,他的心灵中就满是她的影子。比之祝玉妍、单美仙更胜。

他企望有一天能拥有她,拥有她的一切!哪怕与邪王石之轩和慈航静斋为敌。

“秀心”他拂着她脸庞的手微微颤抖,他终于快要得到她。

碧秀心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边不负手里,她一张俏脸早已气得煞白,偏偏又浑身动弹不得。他竟将那恶心的臭手放到自己那只有丈夫才摸过的脸上,她心中不由一阵嫌恶。

强压心中那难以忍受的愤怒,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平静,“边不负,你现在住手还来得及,我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否则要是邪王知道了******”

为保清白,她现在唯有妥协,好言相劝。

边不负哈哈大笑,神情变得疯狂,“他凭什么?凭什么占有了你十几年?如果他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他就该幸庆自己多活了一天!”

那怨恨的语气显出他对石之轩是多么的厌恶,而那来源于嫉妒。

碧秀心闻言不由一笑,“就凭你?”虽然她语气平淡,然而那一丝鄙夷却是那么明显。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边不负形状痴狂,咆哮着朝她身上扑去。

碧秀心闭上了眼睛,粉脸上挂着一串愤恨、绝望的清泪。她知道此刻庄内没有力量能阻止他,此时她格外想念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丈夫,而他却在哪里?

一轮明月高挂天上,刚好一片乌云掠过,明月失色。

“畜生我见多了,可是如此疯狂的畜生,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个淡淡的声音陡地响起,却不知来自何方。

碧秀心面上一喜,艳光四射,绝望中的一丝希望让她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一根稻草。在她芳心深处,直觉认为这就是上天专门派来拯救她的人。

“谁”边不负硬生生的刹住即将扑下去的身体,转过身来。

却见一道白影倚窗而立。

边不负看清了那道人影,却没看到他是如何进来。

“阁下定会后悔今日的鲁莽。”边不负的面孔上布满了杀机,手握成拳。若不将此人除去,今日之事,定后患无穷。

望着秀榻之上那山峦起伏魔鬼般身材的娇躯,韩鸿不由淡淡一笑道:“即使后悔,我也做了,再说韩某还不知后悔二字怎写,还望兄台教我。”

这些年来边不负苦练功夫,颇有自信,便是碰上黑白两榜绝世高手,他也有一拚之力、逃生之望,而眼前之人却让他难以捉摸。他电芒般的眼神紧紧盯着来人,眨也不曾眨一下。

韩鸿安稳的倚在窗前,凝望着粉帐内那无边的春色。

边不负见在自己的气势压迫下,他居然能保持常态,暗自惊讶。

久等不利。他决定出手。随着瞳孔的放大,射出奇光。右肩向前倾,左脚弹起,右脚前跨,抓过床弦的弯刀,整个人俯冲过来。弯刀离鞘,从左至右划起一个小半圆,刀尖平扫向五尺外那人的咽喉。

韩鸿眯上眼睛,看不到边不负,韩鸿的精神都集中在那直劈而来的刀上。

一声低吟,几闻可未闻。

瞬间恢复平静。

边不负面色惨白,全身毫无伤痕。但谁都知道他受了伤,至于有多重,唯有他自己才明白。

轻敌。

如果不是轻敌,边不负明白自己不会败的这么快。他跃出门外,眼中无比怨毒,“拜阁下所赐,任某铭记在心,日后定有厚报。”

话声刚落,已无踪影。他明白自己的伤势,如不及时疗伤,轻则三月不能动手,重则右手尽废,他不敢怠慢。

韩鸿纹丝不动,凝神闭气,半响方压下那澎湃气流。

“公子受伤了吗?”碧秀心聪明绝顶,况且她对边不负了解颇深,对他的深浅还是略知一二,见韩鸿久未有动作,便猜出大概。

“还好”韩鸿轻轻的道。

韩鸿上前,掀开罗帐,坐在床弦。正是边不负方才所在之处。韩鸿望着她娇美的容颜。不由心荡神摇。

碧秀心体态舒闲,半倚秀榻一侧,黑白分明却又似蒙上一层水雾的动人眸子正静静的打量着我,雪白的足踝在罗裙下露了出来,形成一幅能令任何男人神魂颠倒的美人横卧图。她脸形极美,嫩滑的白里透红,至极,最迷人的是由于刚过大劫而彻底放松的动人体态显露出来的娇慵散懒的丰姿,形成的迷人风情,美艳妩媚。耳坠玄黄美玉,云状发髻横着一只金钗,闪烁生辉,绢裙轻薄,娇躯散发着浓郁的芳香。那粉红的罗帐、锦被,使绮罗丝下的美丽更显娇艳。

“咕”一大团口水从喉咙滑了下去。

感受到男人侵略性的目光,而这里更是自己的深闺秀榻,她美丽的俏脸不由泛起一丝艳丽的红色,却更是无比。

占有她,占有她!

这疯狂的念头涌现脑中。

韩鸿突然跳去,一头扎进她的柔纱薄裙之内,舌头从足踝到之间贪婪的逐寸着她的。

和昔年天下四大美女之一的碧秀心,便是想一想,就让韩鸿如铁。

“嗯,不要。”她双手紧紧的抓着那绣着一对鸳鸯的玉枕,秀眉微蹙,口中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娇吟。

韩鸿徘徊在她两条内侧,那绢丝薄裙虽完全掩盖了我的头,韩鸿却明白他眼鼻舌下是何等美妙的风景。

两腿之间虽包裹着一层丝绸,却丝毫无阻于那柔软的滑腻和浓郁的芬芳。直到韩鸿喘不过气,方探出头来。

碧秀心星目半闭,轻扭着那美妙绝伦的,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

韩鸿压到她浑身散发着奇异魔力的之上,将她完全拥入怀中,轻轻抬起她秀巧的玉颌,她的瓜子俏脸完全呈现眼下,在她鲜美的香唇上深深的吻下。大手乘机移了过去,扫过挺茁的和柔软的腰肢,在她没有半分多于脂肪的上盘旋。

好一会儿,方继续向上探进她的衣襟,玩弄着她柔软的山峰,不停的用身体挤压她的。

碧秀心娇躯发颤,脸如红烧,一双秀目差点喷出火来,檀口娇喘连连,小手还不安分的搜索着韩鸿,春情泛滥的情态至极。

她那丰腴的身体让韩鸿欲罢不能,掀起她的下裳,露出浑圆坚实的,隔着丝质抚摸着内侧和那其间的一点凸起。

解开她的衣裳,横陈,峰峦美景尽在眼前,的,滑腻的修长,以及浑圆美股下的尽皆可见。

很快,两具雪白的身体融为一体,抵死缠绵。韩鸿冲破重重阻碍终于完全进入了她的身体。

“嗯”两声沉闷的哼声,似满足,似长叹。

那一霎,韩鸿脑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兴奋,一团魔息在丹田急剧膨胀,与原本在韩鸿体内的九阳真气势均力敌。

两人般极尽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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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7章 如痴如醉

圆月高挂,满天星斗。

前往洛阳的宽敞的官道上。十数马蹄急奔声打破了夜空的寂静。

为首之人赫然正是邪王石之轩,随后是他的邪王十八骑。邪王十八骑是他在西域精心培育的精锐人马,也是他当年开拓西域的根本。

也许是流年不利,今年的夏天,石之轩祸不单行。

魔门各宗各派虎视眈眈,安分了几年的慈航静斋竟也蠢蠢欲动。虽然石之轩拥有杨广的信任,但他的敌人太多了。

四大阀门,军中宿将,那一量个不对他颇有微词?

如果不是他隐藏的好,现在他的身份早已暴露了。

这次杨广准备征服高丽,石之轩多次劝谏毫无作用。石之轩的根据在西域,随着杨广征讨高丽,大隋主力必然东调,这对西域的发展非常不利,

傅采林,三大宗师之一,并非徒有虚名。

宁奇道,宋缺,以及隐藏在世间的宗师高手并不可能为杨广所用。

大隋现在不具有两线开战的能力。杨广好大喜功,已非当日的晋王,一旦失败,突厥人必然重新崛起。大好的局面必然支离破碎。

如果西域安定,对于杨广的决定他不会反对,但现在西域刚刚安定,需要时间消化。

大隋不可以乱,否则多年的经营前功尽弃。

对此石之轩非常明白,这也是他当年抛妻弃女,经营西域的原因。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

此时,那张只有他才踏上过的秀榻,那具只有他才享受过的娇躯,却有另一个男人在上面肆意驰骋。那个他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可人儿,却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极尽能事的承欢。

“秀心”,韩鸿将碧秀心那浑圆丰隆的玉臀高高托起。她那玲珑凸浮的娇躯形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犹如一张弯弓,那平坦结实的就是弓尖。

韩鸿抱住她的圆臀疯狂的攻击,每一下都抵达她身体的最深处,那销魂蚀骨的快感让我忍不住呻吟出来。

碧秀心那粉红的俏脸,连连不断的娇吟更激起韩鸿无限的激情。

“啊”,舒爽至极的呻吟,伴随着剧烈的颤抖,一股热流注入她的体内,那强烈的冲击让她几乎晕厥。

高峰滑落,两人却是筋疲力尽,相拥而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已泛白,朝霞吐露。

碧秀心清醒过来。男人依然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双手搂着她的粉背。她明白发生了什么,昨晚最初的一切她的记忆都非常清晰。直到这个男人撩起自己罗裙,钻进自己裙内。

碧秀心那双清丽无匹的秀目溢出两行清泪,顺着娇艳的双颊浸入玉枕之上。

“情心”,自己终于还是没能抵挡住这霸道的春毒。此时男人的虽不再怒发蓬勃,却也还没完全恢复正常,依然抵着她的。

她心中一疼,不由闭上双眼,晶莹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

“秀心”,男人喃呢着轻呼她的名字,换了个姿势,胸膛紧紧贴着她的。碧秀心她没有动作。是他坏了她的,但她对他的恨意并不如想象中的强烈。

她只恨那边不负居然妄图奸污自己,给她下了那天下闻名的第一春药。她只恨丈夫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离开了自己。

虽然她没有一丝记忆,但通过那凌乱的床褥、摇摇欲坠的罗帐以及那锦被上的大片湿热,她就知道昨晚的她究竟有多放荡。

石之轩与她虽一个是慈航静斋的传人,一个是魔门邪王,但相互恩爱,在石之轩眼里祝玉妍比不上碧秀心。

当年石之轩为了碧秀心抛弃祝玉妍就可以看出石之轩对碧秀心的喜爱,哪怕石之轩知道碧秀心是为了慈航静斋接近他的。

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这天下间谁能够说的清呢?

碧秀心现在喜欢石之轩是不容置疑的。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碧秀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石之轩。

之轩,秀心对不住你。

想到丈夫,她羞愧交加,伤心欲绝,一下把身上的男人推了开去。韩鸿却像癞皮狗一样爬了过来,靠在她的背上。

“秀心”,睡梦中的呼唤,让碧秀心真切的感受到他对自己的迷恋,她对这个坏了自己的男人,竟生不起半点气来。

心中忽然传来一丝莫名的感应,她清楚地感觉到他醒了,她背对他,没有视线,没有声音,那完全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却又是那么清晰。

“别装睡觉了,我知道你醒了。”

韩鸿搂着她的纤腰,将她转过身来,让她面对我,抚上她美艳绝伦的娇颜,望着她动人的眸子。

那一瞬间,他在她面前仿佛就是透明的一般,她几乎可以看清他心中的一切,浓浓的柔情蜜意传到她心中。

碧秀心惊讶的发现他们之间根本不用说话,就可清楚的知道对方想说的一切。那是心灵的交流,灵魂的碰撞。

碧秀心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恐惧,这到底怎么回事?哪怕是面对自己的丈夫,她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难道,难道这是慈航剑典中的空明境界。

韩鸿将她柔软的娇躯完全拥入怀中,轻轻的安慰着。一想到现在在自己怀里的是邪王石之轩的老婆,石青旋的母亲,慈航静斋的上一代传人,韩鸿就感到自己热血沸腾,蠢蠢欲动。

邪王石之轩又如何?哪怕是隋炀帝杨广的老婆,自己想得到谁也不能阻止。

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只要你有实力,你就可以占有你想要的一切,包括女人。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当是如此。

在原本的大唐双龙传中,韩鸿对碧秀心可是向往已久,不仅仅是碧秀心的美丽,而且还有那他的身份。

慈航静斋、邪王、石青旋!

哪一个不是赫赫有名。

韩鸿,是一个有征服的男人,江山、美女都是他的目标。

韩鸿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他绝对不允许他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跨下呻吟,他可以不介意女人达到以前,却不得不介意她们的以后,就像现在现在碧秀心成了他的女人,自然不会放过碧秀心,哪怕与慈航静斋,魔门为敌。

更何况碧秀心是一个充满悲剧的人物,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性命。

就算没有昨天的事,他也会去寻找碧秀心,还有商青雅、明月等美女,她们具有少女没有的成熟。

就像碧秀心,她没有一丝老态,云髻高耸,雾鬓低垂,腰似杨柳,脸似牡丹,美眸流盼,仪态万千,依然吊人口味、心弦,令韩鸿一见倾心。才华盖世、一世英明的韩鸿望着比一般的少女又多了一分成熟、多了一分大方、多了一分深沉、鲜果般的碧秀心,不禁为之心旌摇曳;韩鸿在碧秀心身上体会到成人的一种风韵、一种魅力、一种激情、一种实实在在的浪漫,更感受到一种类似姐姐与小母亲般的温馨,这使他为繁重事业所累的心得到抚慰。

两具密切接触,那滑腻光洁的温香暖玉让韩鸿不由又生出强烈的欲念,亲吻着她那比最上等丝绸还柔软百倍的粉颈,双手在她玉背丰臀间肆意游荡。

“秀心,我还想要。”韩鸿在她耳边的气息让她身子不由一颤。

“不,不行。”见韩鸿突然高涨,碧秀心惊惶失措,昨晚是她中了春毒,而现在怎么可以再这样!她奋力挣扎,却让两具身体更亲密无间的摩擦。

韩鸿不理会她,继续攻城略地。

“求你,别,别这样,我是石之轩的妻子。”昨晚整夜大战让她浑身酸软,她想反抗却手脚无力,不由两眼凄迷,内涵莹光,那无力的神态益发显得楚楚可怜。

“不,你是我的,以后都是我的。”韩鸿大手攀上她的,略微有些粗暴,使劲的搓揉,顺着粉颈吻到她耽下。

碧秀心脑中闪现出丈夫的身影,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荡的声音,艰难地道:“不,不要,啊,不要碰那里。”一双玉手竭力的保护着那重要部位,却是力不从心。

“从今以后,你都是我的,就是石之轩也不能再动你一丝一发,你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韩鸿霸道的吼道,他的鼻脸埋在她的之间,着她浑圆的和那正中的一抹嫣红。

碧秀心虽刻意忍耐,可早已春情泛滥,檀口中不由发出一声难过的娇吟。韩鸿正要进去,她却蓦地紧紧夹住,死活不肯放松。

碧秀心无力的进行着最后的抵抗,是那样的无助。

韩鸿呼吸急促地吻上她的樱唇,舌头伸了过去,在她口中肆虐,追逐着她甜美的玉舌香津,趁她分神之际,用力一顶,破门而入。

昨晚韩鸿和她都几近疯狂,情不自禁,现在放下心来,全神贯注、逐寸逐寸的享受着她无比美妙的。

一股难以言状的美妙感觉从涌起,她不禁张大檀口,如兰气息急喘,嫩玉急速起伏,如云秀发间热汗微浸。到最后,她还是被飘飘欲仙、腾云驾雾的感觉控制了身心,真正体会那令人销魂蚀骨、、刻骨铭心的快感。

这一刻,她忘了石之轩,忘了石青旋,忘了所有的一切。

“夫人,夫人,该起床了。”随着敲门声的响起,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那正是她的贴身侍女,碧秀心不由一慌,却难以抑制那娇吟喘息,全身更是提不起一丝力气。

韩鸿像是没听到一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传来的美感让她也是欲罢不能、难以舍分。她螓首一偏,伸手抓过锦被,将被角含在檀口,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双腿却搭上男人的腰部。

随之而来的强而有力的冲击瞬间将她淹没,一次又一次,快美的感觉像决堤的洪水,彻底淹没了她的身心,只有放纵狂猛地摇动丰臀,若惊涛骇浪中的小舟。

一个又一个的高峰接踵而至,把她不住地往上推,一直推倒云端,如在空中飘荡。

云收雨散,她神魂飘飞,如临太虚幻境,迷茫得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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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8章 秀心沉沦

“秀心”,韩鸿轻轻地呼唤,碧秀心她那完美无瑕的让韩鸿彻底迷失,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体让韩鸿如此沉沦,把她拥在怀中,就再也不想起来。

两人紧紧相拥,交颈而缠,享受后的余韵。

碧秀心粉腮含杏,娇慵散懒,那种剥离了灵魂的快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昨晚的第一次她是在春药控制下,身不由己、无意识的疯狂,但今早的这一次却是在她头脑清醒的状态下做的,起初她虽有抗拒,但后来她却更享受那种被他的感受,这是她第一次和丈夫以外的人,那股越轨的禁忌和负罪,反而使她的感官更加灵敏,感受更加强烈,以致达到前所未有的。

她突然发现,现在自己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竟对他没一丝抗拒。

自己该怎么办?

碧秀心知道他若再来撩拨自己,她定抵抗不了。

不,一定不能这样下去。她无法无法想象这事要是让自己的丈夫和儿女知道了会引起什么后果,或许他们会杀了他!

自己的丈夫是天下闻名的魔门邪王,不死灭掌已入化境,又有征服西域之功,就是杨广对他也礼让三分,如果……

想到这里,她不由打了个寒战。

这时,她却又听到那让她又喜又忧,还夹杂着一丝期盼和害怕的话语。

“秀心,我还想要。”没有人能想象出她那柔软的身体是多么的,抱着她总捺不住那本能的,她随便一个动作,她身上每一寸总能让人产生强烈的冲动。

碧秀心马上感受到男人停在她体内的那件事物迅速膨胀,听到男人的索求,她不由吓了一跳,花容失色,哪怕她有功夫在身,但两次疯狂已让她身心疲惫,再也不堪鞭挞。

她真怕他马上疯狂起来,顾不得颜面,连声讨饶,“我是真的不行了,你,你就饶了我吧。”话一说完,她不由紧含贝齿,粉颊生霞,脸如红烧,她不敢相信那居然是她说出的话。

韩鸿也清楚她现在的状况,那不过是她的话语,因而并未真枪实弹,只是搂着她,嗅着她身上的芬芳气息。

碧秀心身上的芳香让他如痴如醉、欲罢不能。见男人并未那么冲动,她才放下心来。

思索良久,她欲言又止,抚上他并不算太英俊的脸庞,幽幽道:“你能放过秀心吗?秀心真的好怕!”

虽然她早已知晓结果,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害怕,她在害怕韩鸿受到伤害。

韩鸿吻着她珍珠般光洁的精致耳垂,在她耳畔呵了口气,低声道:“你说可能吗?我发誓,一定要把你从石之轩手中夺过来,让你心甘情愿的跟着我。”大手重重的捏了一把她圆滑的丰臀。

碧秀心如像见到生命中的克星,被韩鸿用力的捏着,只觉酸麻快意传遍了全身,一时间意乱情迷,脸上红得滴血,擅口轻扬,双目散乱,胸口急剧起伏。

听了韩鸿的话,碧秀心美目含忧,不由苦笑出来,“那你说可能吗?”

她是石之轩的妻子,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能丢下他们吗?更何况她与石之轩的结合关系着慈航静斋的利益。

如果让他的师姐知道了,碧秀心可以想象等待她的是什么。

魔门与慈航静斋不共戴天,但利益可以化解一切。

自己与韩鸿之间有什么结果?

答案是很明显的,而她同样也担心身畔的男人会受到伤害。她对他始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情,就是她自己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只是两次贪欢那么简单?不是。

是爱上他了?似乎也不是。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在我眼中,没什么事情不可能!秀心你就安心的等着做我的好夫人吧。”韩鸿豪气横生,谈笑间竟有股藐视天下的豪情,她就是自己的道侣,任谁也不能将她从他身边抢走,从他们身体接触的那一霎便已是天定。

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天下又有何惧?

那颗本已慢慢展现的雄心,不知不觉间竟在烈烈燃烧,熊熊巨火,一发不可收拾,韩鸿忍不住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看他自信满满、意畴满志的模样,碧秀心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让人分不清是喜还是忧,或许就是她自己也分辨不明。

她害怕他再次出现会打乱她现在的生活,然而这个刚还和她抵死缠绵,这个除丈夫以外的第二个男人却也让她有一分不舍。

不管他会不会再来,只是她清楚的明白,她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夜晚,这个清晨。

随他去吧,她芳心一叹,不知她自己有没有发现,她心灵最深处竟有些隐隐的期待。

“你快走吧,待会侍女又该来了。天都亮了,一会人多眼杂,要是被人看到了,你让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人!”眼看天快亮了,碧秀心赶紧催促道。

这便是偷情吗?她蓦地想起这个词儿,不由暗自啐了自己一口,玉面生霞,满脸娇羞。

韩鸿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玩弄着她魅力无限的身体,嘴角带着一丝坏笑,耍赖道:“我的好娘子喊一声好听的,要是我满意了便走,要不我一辈子就呆在你这儿,哪儿也不去。”

感受到韩鸿的杀气腾腾,碧秀心不由大急,慌乱中口不择言,哀求道:“韩郎饶了秀心,快些走吧,要真被下人发现了,秀心还不如死了干净。”

碧秀心的那一声“韩郎”让韩鸿心怀激荡,心中涌起滔天爱意,深深吻在她那比玫瑰花瓣还鲜艳百倍的嫩唇上,深情道:“我怎么舍得让我的秀心去死呢!如果有一天真的到了那种地步,便是要死,你也得后我一步。”

那烈火般的爱恋从韩鸿心中直涌入她的芳心,那么浓烈,那种心灵之间的直接交流是她以前从没感受过的。她忍不住张开双臂,热烈回应,口舌。

看着窗外那远去的身影,碧秀心不由泪湿双颊,心中一声无奈的呻吟。天呀!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朦胧中有一种预感,他们似乎就是上天绑在一起的两个蚱蜢,谁也跑不了。

……

“参见小姐。”

随着杨凌燕步入大厅,厅内白花花的跪倒一片,只有她一个人傲然绰立。似慢实快间如行云流水登上主位,步履轻盈,走动间摇曳生姿,如风摆荷叶,显得高贵而优雅。

“免礼。”杨凌燕檀口轻启,平淡的声音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威严。

众人站起身来。

大厅内约有七八人,都是玄机门的核心,为首的是杨凌燕的两位师姐——华如月和樊红梅。华如月主管外事,樊红梅主管内务,两人可是杨凌燕的左膀右臂,派中事务一般都由两人处理,杨凌燕也乐得清闲,她们撑起了玄机门的半边天空。

玄机门是杨凌燕的母亲建立的。目的是为了帮助杨凌燕的父亲争夺天下、

华如月性格冷傲,神态清冷,一袭银白的宫装与光彩内涵的雪白相映成辉,白衣飘飘,有若冰女再世。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便是她最好的写照,真是国色天香。

樊红梅个性沉稳,细腻温柔,一身青衣更显端庄秀丽。面上的线条轮廓有种古典的优雅美态,一张俏脸宜喜宜嗔,充满成熟美女的风味。粉颈像天鹅般优美修长,形成独具魅力的吸引力,端是个风情无限的美人儿。

其余几个魁梧大汉是三堂之主,亦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都是独当一面的高手。

“杨忠呢?”杨凌燕无限优雅地坐落正中,其余众人分两边坐下。

“回小姐,在外边候着。”樊红梅那娇柔而稳重的声音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充满磁性,那种妩媚而端庄的矛盾在她身上得到完美的统一。

即使以杨凌燕的绝世风华亦不能完全掩盖华如月和樊红梅那无与伦比的魅力。

杨凌燕清冷的目光望向门外,淡淡地道:“让他进来。”

一个形容憔悴的中年汉子被带上大厅,他就是太子府邸总管杨忠,饶是玄机门三女倾城之姿芳名无人不知,如今一睹也不由一呆,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能道其万一。

一声冷哼将他从惊艳中惊醒过来,心神一颤,全身冷汗淋漓。

“杨忠拜见小姐。”一股无形的气势令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像一块刀俎下的鱼肉,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

华如月冰冷的眼神令他不敢动弹,他不会怀疑自己只要有一丝越轨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杨总管,皇太孙是什么时候遭袭击的?”杨凌燕那悦耳的声音,让他压力顿减,心灵露出一丝缝隙。

“回小姐,两天前一众高手围攻太子府,形势危急,幸亏大内高手及时赶到。”

杨广长子已世,现在太子府名存实亡,如果不是太子妃还在,杨广又无心立太子,说不定早已换了主人。

“大内高手,太子府没有吗?”华如月不屑一顾的语气,表明她似乎丝毫没将大内高手放在眼中。

杨忠对华如月是打心眼的害怕,唯唯诺诺不敢说什么。

“好了,二师妹,你也不怕吓着客人。”樊红梅那绝美脸上的温和微笑,在杨忠眼中比观音大士还美上几分,“依属下之见,太子虽已去世,毕竟是我皇族。那些人狼子野心,不可不防,请小姐速速决断。”

天助我也!

自己完全可以利用此机会插手太子府。

杨凌燕流波一转,眼神在杨忠身上一扫而过,那淡淡的微笑让杨忠心底升起一丝寒意,“如大师姐所言,华师姐,就由你带人去太子府吧。”

不一会,倘大的大厅就只剩下杨凌燕一人,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她那纤纤影子。此时的她眼神迷离,细腻滑润的嘴唇发出一丝轻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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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9章 夜入深闺

洛阳古城,繁华似锦,天下巨富,齐聚于此。坊间戏语:若想钱财,洛阳门开。简单的一句话却道尽了此城的无限繁华。

洛阳分四城,东城是官家,北城居富绅,南城住平民,三大阶层径渭分明,互为依托,共同构筑了天下第一的繁荣景象。

至于西城,可谓城中最独特的存在,浮华背后的阴暗尽皆呈现;地痞乞丐与流莺浪人不停汇聚,三教九流无所不包,杀人越货,无时不有;无人能够真正控制此乱世缩影之地,洛阳城内唯一的真空地带就此应运而生,举凡不能见光的交易,不可调和的矛盾全都相约在此做最后的解决,被洛阳人戏称为“决斗场”。

洛阳四大商贾世家,富甲天下,钱势逼人。

两个人影在西城破旧的窄巷之间不停穿行,谁会想到“杜”家现任家主会偷偷来到这“肮脏”之地,面对如山金银面不改色的杜吴今日却一反常态,略现富态的身形快速的移动,控制不住的兴奋尽透双眼。

一座平凡无奇的独院,杜吴体富有独特节奏的敲门声在空中回荡,片刻后,院门悄然而开,二人跨步而入,直往厅中行去。

“杜堂主,何事如此匆忙?”轻柔的话语从厅内传出,随着话语,仙姿轻盈的少女出现在二人眼前;静立的娇躯曼妙无双,修长的让她更是亭亭玉立,绝美的明眸似深潭般幽清灵慧,娴静典雅的动人风姿让杜吴因激动而急噪的心灵刹那间平和下来。

未待杜吴答言,随行之人已是一步跨前,单足一跪,“属下天字十六号吴汉参见白小姐。”

如果韩鸿此时在场的话,一定会认出此人,他就是弘农的中年店主。自石之轩离开西域,身为关西之地隐军负责人的他兴奋若狂,为防意外,立刻亲自赶赴洛阳上报此重大消息。

“石之轩出现了!”吴汉的短短几字却在厅内掀起了狂风大浪,一旁一直端坐无语的几位老人也站了起来。

“太好了!”白清儿美目红润,波澜不惊的仙姿玉容布满了欣喜的红晕,石之轩终于出现了,看来师傅的计划可以实施了,

……

月上柳梢之时,韩鸿来到书房。

美人儿玉蓉正在看书。

一阵异样从胸前传来,火辣辣的痛,但却带来一种充实的快感,异样让玉蓉“清醒”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与韩鸿抱在一起,檀口里含着的竟是韩鸿的大舌,此时正在灵活的翻江倒海,而他的大手正在自己的上不停的揉捏挤压。

美妇人想伸手推拒,但上下的快感不停地汇集,心房逐渐打开,让她手足发软,只得靠着楚韩鸿的宽肩,以免跌倒,熟悉而陌生的兴奋充斥全身,红潮满面,娇喘吁吁,呼气如兰,美人儿情动了。

韩鸿的大手已伸到那丰腴的,激情的轻轻揉捏拍打,每一下动作都荡起一道臀浪,那流转的浪涛让人目炫神迷,不克自制。

情火在两人之间越烧越炽,韩鸿一把抱紧了他的美人儿,两人紧紧的搂在一起,他恨不得把美人儿挤进自己的身体,而她也感觉到了他的强势,男性的正紧紧的抵在两人之间,其热力就像燃烧的烈日,隔着层层阻挡传进了心房深处,再次把美妇人心灵的坚冰融化,代为“春水”奔流而出。

“啊!”美人儿一声轻吟,娇躯一挺,张嘴咬在韩鸿肩上,两人同时一声闷哼,一快乐一痛苦,滑如凝脂的娇颜此刻光彩流转,一双凤目波光潋滟,醉人的风情让人痴迷、疯狂不已。

楚韩鸿感觉到自己快要,再也难已忍受,他低吼一声,就欲扑上享受一生梦想追求的美味。

“表姐你在吗?”桂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千均一发之际破坏者终于出现。

“呀!”听到桂花的声音,犹如冷水贯顶,情潮迅速褪去,玉蓉彻底的清醒过来,慌忙推开韩鸿,整理衣着。

“这死丫头!”懊恼不已的家伙一边整理现场,一边骂着罪魁祸首。

……

碧秀心的房内,躺在床上的伊人心事重重,时而娇羞无限,时而愁苦无比。

忆及昨天晚上的情景美妇人禁不住娇躯轻扭,丰盈的颤颤巍巍的划出一道道波浪,煞是迷人。

床边放着换下的亵衣,上面那清晰的“湿迹”犹在,让她不由得回想起“坏小子”俊朗的面容,真诚的双眸,更想起那“可恶”双手在自己身上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兴奋的感觉再次降临久旷的身心,柔美如天籁的娇吟从美妇人口中断断续续的传出。

“我不能与他在一起!”

“我好想同他在一起!”

“在一起是错误,会受人阻拦,遭人嘲笑。”

“只要有真情,就能改变一切,他说他愿与天地为敌。”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脑海不停回荡,美妇人陷入天人交战之中,逐渐迷糊起来,最后沉沉睡去,睡梦中的她玉容带上了一丝久违的幸福微笑。

借着月色,楚韩鸿小心翼翼的向碧秀心的卧室接近。来到门口,他拿出偷鸡摸狗本领,轻易的拨开门栓,推门而入,轻轻的迈步向前,向床上的美妇人走去。

来到床前,楚韩鸿深情的凝视着碧秀心绝美的成熟面容,再度陷入痴迷之中,时间就在凝视下悄悄的流逝。

功力已达顶级境界的伊人在韩鸿撬门时就已醒来,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她知道是他来了。

天啦,半夜悄悄而来,成熟美妇人一下就明白了韩鸿的意图。

“阻止他,随他吧!”两个不同的声音在碧秀心的意识海里回荡不休,最后娇羞充满了她的心灵,也许韩鸿只是想来看看我吧,美妇人开始了自我欺骗。

长久的凝视,如似有形般的灼热目光烫在美妇人的玉脸上,丰润的脸颊烫起的红晕越来越多。

碧秀心终于抵挡不住,微微张开凤目,却看见一张越来越近的俊脸,韩鸿竟然俯身吻了下来。

扭头侧开,碧秀心做着最后微弱的抵抗,不防楚韩鸿却一下吻住了晶莹透至的耳垂,一丝灼热在两人心中同时升起,难言的燥热在胸中激荡,越来越热。

一切都在无言中进行着。

美妇人张开擅口,用力呼息,意图让燥热的气息散去,却不防韩鸿一下“捉”住了她的,深情的起来,“轰”的一声,两人脑海里同一震,如海的深情通过新搭的“桥梁”在两人心间流转,天地仿似崩塌,一切化为乌有,只剩下无尽深情的唇舌相偎相依。

“从了他吧!去争取幸福吧!”最后一丝清醒消失后,美妇人投入到激情的深吻之中。

楚韩鸿抱着这绝世妖娆,头枕在的丰盈之间,如躺云堆,腻滑软绵,深深不停地吻在云堆的鲜红上,引起身下佳人的连颤,荡起了晃人眼眸的波浪。

………………

碧秀心此时被激情折磨成痴,双手无意识的在韩鸿完美的男性阳刚之躯上抚摸不停,呼吸越来越急促,情火不停增长,火焰终于让两个勇敢相爱的人彻底燃烧,释放自我。

在那最神圣的一刻,两人眼带深情的望着对方,“秀心,我进来了”,随着一声娇吟,两人紧紧的结合在了一起,同时留下了不明所以的泪花。

……………………

低沉婉转,断断续续的天籁之音响了整晚,直到天明才在一声虎吼中结束。

清晨,一缕调皮的阳光透窗而入,轻柔的抚摸着床上的一对交颈鸳鸯,最后终于惊醒了睡梦中一脸满足的韩鸿。

一片狼籍惨不忍睹的床褥,提醒着昨夜的一切。“坏心”得逞的韩鸿望着臂弯里的佳人心弦一颤,再次痴呆起来。

沉睡中的伊人脸上莫明的突生红霞,红至耳垂,好似熟透的蜜桃,秀美翘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原来美妇人也已醒转。

浑身酥软的美妇人躺在韩鸿臂弯,体味着那久违的安全与满足,一丝幸福充盈心间。此时再次感受到韩鸿灼热的目光,那难言的滋味涌上心房,娇羞让她再也难以装睡。

“你这家伙真可恶!”又羞又喜的美人儿姐姐轻柔的在仍然“一枝独秀”的“小韩鸿”上轻拍了一下。忆起昨,想起它的厉害,真是又爱又怕。

“秀心,”楚韩鸿深情的呼唤着美人儿姐姐,双手不由自主的再次攀上了那挺拔浑圆的,眷恋不已。

“坏人,一大早就使坏。”无力反抗的美妇人闭了闭柔媚的凤目,娇嗔的反应。随着动作的不断加大,相爱的二人内心再次燃烧起来,如兰的气息渐显急促。

“好郎君,姐姐不行了,”美妇人制止了正欲翻身而上热情膨胀的韩鸿,“你昨夜要了姐姐一晚,我都快散架了。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厉害?”

楚韩鸿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昨之时,每当令人沉醉的快庚越多,即将“火山爆发”之时,就有一股冰凉的气息在眉心印堂涌出,从上而下流往丹田,而那欲将迸发的“岩浆”化为灼热的劲气与之交融在一起,冷热,最后合为一股凉爽的内息在全身盘旋,循环往复,无止无休。因此使得韩鸿越战越勇,只在灼热远多于冰凉后,才终于结束了这场强弱悬殊的“床”战。

不见韩鸿回答,美妇人也不好意思追问,只是把脸贴在他那厚实的胸膛上,静静的享受着爱人的怀抱。

幸福柔和的气息充盈在卧室内,沉浸在静谧之中的两人四目相视,会心一笑。

门外传来婢女的呼声,“夫人,小姐来了,就快到这儿来啦。”看来婢女已经知道韩鸿在此,为免出现难堪的场景特地前来告知。

小姐?石青旋?

略略一呆,片刻的惊慌后,恢复平静。

“小霞是我的心腹,不会乱说话的。”碧秀心轻声说道。美眸闪过一丝异彩,神色间对爱郎的表现欣喜不已。

敢做敢当,镇定从容,这才是男人所有的气概。

第一卷 第60章 玉女心经

雁荡山,自古便有“寰中绝胜”“东南第一山”等居多美誉。

午后的阳光极为明亮,透过茂盛的枝叶,如无数道光剑刺入阴暗茂密的丛林,为这原本阴暗的密林凭舔了一道亮丽。

一条淡青色的身影,在这人迹罕见的雁荡深处,快速飘动。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夺取石之轩妻子碧秀心身体的韩鸿。他在碧秀心离开弘农后也离开了弘农,按照龙威门的情报,来到东南。准备寻找昔日名震江湖的武功秘籍玉女心经。

韩鸿看似缓慢,实际上却极为迅速,穿梭之间,衣衫不摆,与一般人不同;常人行走穿梭之间,衣衫长发都会被风吹起,但这韩鸿却没有。闪动之间,脚不沾地,离地大约有三寸,如果不注意,是绝对看不出来韩鸿是凌空而行如履平地。

周边风景绝佳,韩鸿却一览而过,并不太在意,一心一意去寻找龙威门情报中提到的摩天峰石洞。可是自从两天前到达这里以来,虽然找到了摩天峰,可是情报中提到的石洞却没有一直没有发现。两天前自己刚来这儿,立即被这里的奇秀风光迷住了。韩鸿利用一天时间浏览了望霞、翠屏、朝云、松峦、集仙、聚鹤、静云、摩天、起云、飞凤、登龙、圣泉等十二峰。这十二座山的峰、瀑、洞、嶂各有奇特,美不胜收。

飞凤山下还住着一个俗世武妈林帮派,只是这两天自己着急找到情报中提到的洞,并没有去过问,也不清楚下面住的都是什么人。

这两天,韩鸿将雁荡山几乎都踏遍了,石洞也钻了不少,可就是没有情报中提到的石洞。情报消息可靠,如果真是找不到,那可能是自己与那洞中之物无缘了。韩鸿心中有点惋惜。再次登上摩云峰顶,准备重新找一次看看。

摩云峰是雁荡群山中最高的一座,周边的十一座山峰一如护卫一样,环绕在它的左右。此刻虽是下午时分,但山谷中依然流云如乳,在各山峰之间涌动。韩鸿突然一拍脑袋,心道,“我怎么这么傻啊,当年江湖人生在此修行,必定选择灵气最盛之地,只要找到这摩天峰灵气聚集之地,必定离山洞不远。”

心中有了定数,顿时心情舒畅不少。记起当年曾经看过一本观灵道书上记载着,灵气遇阴而生,遇阳则散。那么摩云峰的灵气聚集地必定在山南。韩鸿看了看周围,在摩云峰与静云峰之间,有一片山谷,前后成一个狭长的葫芦形状,正是聚集灵气的好地势。自己刚才也曾经进去看过,那山谷两边是陡峭的山崖,寸草不生。谷中却古木参天,各种各样的野花随处可见,可见灵气之盛。必是此地了,韩鸿心道。

微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花香。韩鸿停身在一棵有六七丈高的大树上,极目远望。在山谷的尽头处,有一块丈大的水池。池水成碧绿色,看样子不浅,在池边有一块六尺大小的石头,那石头有些奇怪,全身如同白玉。

肯定是这里了,韩鸿往山谷御风飞去。

韩鸿站在水潭边,摸着石头,开始施展搜地术,将自己的真气遍布山谷,探查周围情况。

运行一周之后,韩鸿探查自己的真气在这个山谷两处地方出现了异常。一处就是那深不见底的水潭,真气到达那时,出现了隐隐波动。另一处则是自己右侧的长满青苔的石壁,其中竟然有一块对自己的真气产生微微地抗拒。

韩鸿观潭水碧绿,沾手冰凉入骨,寒气渗人,潭中自然无活物生存,暗想此谷中并无活水源头,这水潭底部必有阴泉。将中指浸入水中,运用一股真气沿着潭壁而下,在离潭面三十丈深时,自己的那股真气遇到了极强的真气流,原来此潭表面看似平静,内中却是暗流涌动,并且还附有极强的真气。韩鸿暗忖,难道这潭中有珍禽异兽?抑或是远古奇珍异宝,还是灵能泉眼?否则怎会有如此强大的真气流,让自己的真气竟无法探测到底。

潭底那真气流雄厚无比,韩鸿一时也不敢轻易下去探视原委,便把目光转向右侧的石壁。

韩鸿将手掌贴在那古怪的石壁之上,散出四股真气,沿着那有着抗拒力的四个方向渗透,瞬间便明白了原因。肯定怕后人轻易闯进石室,于是便用真气布下了一个小型的六角真气结界,当作门锁吧。

这对韩鸿来说并不困难。

“轰隆隆”一块巨大的守门石,往右缓缓移动,露出宽两尺,高四尺的洞入口。洞内漆黑一片,虽百年无人问津,但却无隐晦之气。

韩鸿打着火把,将前方一丈内的空间照耀得明亮异常。洞甬道长有二十丈,两壁明显有人工修饰过的痕迹,似乎是一套剑法图影,甬道尽头却见一石壁,并无去路。

韩鸿将食指照向石壁,却见壁上留有几行大字:余当年游雁荡至此,发现此洞,甚爱。于此潜心修行二十年,终有所进之时,得道飞升,遂封此洞。但能到此地,必是有缘,可习得余留于壁上的天雷剑。若是有缘人,磕三个头,离去,若非有心之人,习得剑法,径自离去吧!

韩鸿想都没想,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头。

刚刚磕完头,膝下的地面猛烈地颤动起来,当在面前的石壁竟然凌空升起了三尺,脚下的石板滑入石壁之后。身后,石壁又轰然落下。起身,自己已在石壁内层。韩鸿心道,“好心计,仅用磕三个头这一极小的事情就判断了有缘人的心性。若有感恩之心的人,能让他得此奇缘,若无,则让他缘尽于此。”

却见刚刚落下的石壁上,还刻有几个字:余离此地,本应毁之。汝既入此,当是有缘,洞中之物尽皆送汝何妨!内壁可有天雷剑最强的两式,可一并学去。修身容易修心难,汝当持之。这行大字的下面,另有几行小字:洞外潭中,遗有镇天神弓一把,余天劫在即,三探而无所得,自古神物,择主而行,看来与潭中之物无缘,既你与此洞有缘,自也可一试,三次无功,则应舍之,切记切记。沈麟在门侧面的洞壁上发现了两幅图录,料想这必定是天雷剑最后两式。后面的小字,则是说那潭中有着什么镇天神弓,名字这么威武,看来不应该太差,有机会自己也去试试。不过,当务之急则是看看这洞中到底有什么?

这个洞异常空旷,洞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高约三丈的洞顶嵌有二十八颗夜明珠,分列二十八星宿之位,将洞中照地毫厘毕现。洞中有三根高大的石乳柱,如同三柄宝剑破地而出,洞口左侧有一张硕大透明的白玉床,触手冰凉之极。右侧则放着几张桌椅,那石桌之上竟然还摆放着一张古琴。韩鸿好奇心起,伸手摸了一下,入手冰冷,竟是天然红玉为基,拂了一下琴弦,一串清脆如行云流水般散出,那琴弦赫然是虬龙筋所制。

掂量了一下此琴,入手甚重,底部似乎可以活动。拉开音箱,里面躺着四本琴谱。

洞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口,其中一个洞口正是这洞中弥漫的香气源头。“万年石钟乳?”当韩鸿钻入这个洞时,看到那一小谭如同乳汁的液体,不由惊叫道。他清楚地记得书上是这样记载:万年石钟乳,集天地之精华,日月之魂魄,又称创世之母乳汁,其性凉,偏寒,不可多食。一支倒悬的石乳柱正对着谭心,柱尖已经凝结了半滴,晶莹透明,宛如明珠。

另一个方圆丈许的,则堆满了物品,左侧墙壁,插着许多把宝剑,只露出剑柄,还挂着两件衣服,其中一件绚丽多彩,金丝闪现,应该是一件具有防御效果的天蝉衣,当是师娘所穿之物。另一件则是青袍,并不见什么奇特,只是入手之后感觉稍有些不一样,应该是师傅之物了。另一侧则还有一本书。打开一看,就是师傅让自己修练的《玉女心经》。韩鸿翻了翻,便知道这是本讲究合籍双修,平衡体内阴阳的书。

正面的桌子上面,放着几面铜镜,还有一些梳妆打扮的用具,看来这个桌子以前主要放置女子的闺中用品。韩鸿将梳妆盒打开,里面并没有胭脂水粉,倒有枚黑色玉指戒,上面镶嵌的两颗玉石晶莹透亮,黑白分明,煞是好看。好奇地拿起看了看,指戒上竟然传出一缕阴厉的真气,立即引起自己体内各种真气的全力反扑,一时间,韩鸿体内真气凶涌。那阴厉的真气似乎特别惧怕韩鸿体内的红鸾仙果凝结的内丹真气,一接触就乖乖退回指戒之内。“天地魅魍,万物归宗”指戒上面刻着的八个字,韩鸿看得莫名其妙,不知什么意思。见不多,但识广的韩鸿也不知道这个指戒有什么用处,这也应该是个宝物,戴在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正合适,便再也舍不得脱下。

出了这个,韩鸿坐到白玉床上,摊开那本《玉女心经》,看了起来。

总纲:“夫天生万物,唯人最贵。人之所[以]上,莫过房欲。法天象地,规阴矩阳。悟其理者,则养性延龄;慢其真者,则伤神夭寿。至于…………之法,传之万古,都具陈其梗概,仍未尽其机微。余每览其条,思补其阙,综习旧仪,纂此新经。虽不穷其纯粹,抑得其糟粕。…………,并会二仪之理,俱合五行之数。其导者则得保寿命,其违者则陷于危亡。既有利于凡人,岂无传于万叶?”

这总纲应该是此书撰写之人所列提要吧。韩鸿想到,再接着往下看。

“夫天左旋而地右回,春夏谢而秋冬袭,男唱而女和,上为而下从,此物事之常理也……………………以此合会,乃谓天平地成矣。”这应该就是《玉女心经》的精要了。韩鸿越往下看,越是惊讶,男女之事竟然有这么多的窍门,看来自己真要哈好研究这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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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1章

看到此处,韩鸿心中一阵狂跳,但坐下的白玉床传来的丝丝凉意,总能让他心智保持宁静。

第二天,韩鸿来到雁荡山摩云峰葫芦谷的碧水深潭旁边。洞中之物,多数为阴性,白玉床如此,万年石钟乳亦是如此,所以修炼九阳神功则是事半功倍。

自己看完《玉女心经》,便明白自己的九阳神功需要借此来调和平衡体内的阴阳之势。才能更进一步。

四本琴谱《涤莲》《问戒》《酿美》《明珠》竟然被根本没有接触过音律的韩鸿莫得个七七八八,用红玉琴弹奏出来,倒也各有一番滋味。四曲各有奇特,《涤莲》能让人心平气和,而《酿美》则可以让听者热血沸腾,杀机四起,《问戒》劝情,《明珠》深情。韩鸿现在根本不清楚这四卷琴谱中所藏的故事,还只是将它当成休闲打发时间的娱乐工具而已。

韩鸿拿了东西后,就想离洞而去,却看见了洞口石壁上的那行小字,好奇之心让他也想去探探究竟是什么样的宝物。

这潭水一如自己昨天看到的半那样碧绿,沾手冰凉入骨,寒气渗人,毫无生气。韩鸿调息体内的真气,在体外形成一个金色中泛着赤色的气场,裹着自己的身体,向潭中落去。刚刚下落二十丈深的时候,韩鸿便感到,有一股非常强悍的真气流在脚下涌动,隐隐有拒绝外客进入的意思。这股真气虽然强悍,却也难不到韩鸿,被他强行穿过。

韩鸿虽然穿过,也感到自己那护体气场被压缩地紧紧贴着身体,体内的丹气运行速度明显减慢。便稍作停顿,将体内的真气提至七成,同时在身体周边形成双重保护。韩鸿自认为已经有足够的自我保护能力,才重新下潜。

十丈之后,韩鸿终于落到了曾将自己真气阻隔在此的巨大真气流存在的地方。下面并没有自己想象地那样暗流汹涌,而是八股水流夹杂着真气规律性的相互交叉流动着,并没有丝毫地碰撞,似乎要永远地流动下去,将这个潭的秘密长久地封存下去。难道这里也被人布下了阵法结界?

韩鸿试着放出一股真气,探测一下水流的轨迹,哪知这缕真气刚接近一股水流,这股水流便缓慢下来,本来按部就班的整体平衡立即被打破,后面一股水流狠狠地冲撞在前面的水流之上,接着,八股水流接二连三地撞在一起。一阵滔天的真气流从冲撞处急速向潭面涌出,韩鸿首当其冲,受到波及,被真气流带动的水流高高抛起,落在了潭边的白石上。

其实,在头两股水流撞在一起的时候,韩鸿便感觉不好,将体内的真气提到了极致,准备一搏,强行通过,却没料到自己的那个护体气场竟然如此脆弱不堪,讯息之间就被瓦解得了无踪影,那至冷阴寒的真气大部分还是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侵入体内的庞大真气在游走自己的经脉时,似乎嗅到了一丝他们很熟悉的东西,便透体而过,没有下真正的杀招,即使这样,若不是自己经脉强健,真气在最后时刻护住自己一丝清明,自己依然会粉丹碎骨,尸骨无存。

谷间微风,依然轻轻吹动,吹过树梢,吹过绿叶,吹过有已经变得非常平静的潭面,泛起轻轻涟漪,最后,拂过韩鸿的身上。

此时的韩鸿,不想动也动不了,体内的所有真气都被那可怕的真气流抽空了,体内的那真气早已疲倦的躲在丹田和襟府中,一动也不动了……可是此时,一直隐蔽在墨玉指戒中的阴寒真气却异常活跃起来,透过食指的经脉,经府名、

九阳神功九周天,真气终于有所恢复,韩鸿静静地躺在那里,聆听大地的声音,享受着那重生给自己带来的喜悦,却还是忍不住那只调皮的蚂蚱把自己的耳孔当成地洞总是往里钻的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

他知道,潭中的真气流是一个结界,一个以上古阵法周易复卦为基础的真气结界。只是自己还不明白,在看过的书中明确记载这种上古阵法周易复卦早已失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结界究竟封住了什么样的东西?

同时,他还想明白了如何破解这个上古结界。这个上古结界上流动的真气似乎和自己体内的真气本是同源,这也是霸道真气侵入自己体内,却没让自己经脉寸断的原因。自己如果将体内真气分成均等的八股,同时加注于那八道结界上的真气流,必定不会影响结界运行。当自己的真气流探查完这个上古奇阵,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找到破解之法。说不定还可以学会这个上古奇阵呢?

这一次,韩鸿没有设置任何保护气场了,这对于那个上古结界而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任由冰凉的潭水从自己的七孔中涌入到体内,韩鸿那一刹那就觉得自己就是这潭水了。何谓山?何谓水?心中有山,水也是山,心中有水,山也是水。

心为何?人之本心也!本心为何?仙之道心也!道心无形无状,无生无死,自然不是在人之体内!心若在外那又何以照见本心,有形之心非道心,无形之心亦非道心,心非心也。

以前自己似懂非懂的那些经典,在一刹那间似乎有些明了,但依然无法把握。

身体在继续往下沉,韩鸿任由那股真气在体内充盈。轻易地穿过二十丈深的那道微弱抵挡,很快便到了三十丈深的周易复卦结界之处。那八股水流夹杂着真气依然有规律的交叉流动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八股水流起于中心原点循环一周后又落于原点,再起、再落,周而复始。

韩鸿立于结界中心原点之上,调整内息之后,提出一成黑色真气,分成八股,轻轻地注入那八股水流之中。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八股真气在加注入水流之后,水中的真气流发生了轻微地变化,缓了缓,幸好这八股水流放缓是同时发生的,并没有引发相互之间的碰撞。

自己的这八股真气随着水流运转了五周之后,韩鸿才有点明白这个周易复卦的构成。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位并不是有序地排列,它们随着水流不停地变换位置,更为奇特的是,八卦中心竟然多了个中心原点。

恰是这个中心原点似乎含着以无极生太极,太极生阴阳,阴阳生八卦的玄理。

韩鸿直觉地感到突破这个周易复卦结界的关键点就是脚下的中心原点。这中心原点看似死门,却又蕴含着无数的生机。

这结界内的八股真气虽然在中心原点消失,但也起于原点,颇有死地后生的意味。如果能够让这八股真气流缓上瞬间,那么,这个中心原点岂不成为瞬间真气流到达不到的地方,必然会露出破绽。

韩鸿将体内的真气提升到六成,果然整个真气循环被缓窒了一下,在中心原点出现了点点真气空白,虽然是一闪而过,但这种现象焉能逃过密切注视的韩鸿的眼睛。心中大喜,看来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

韩鸿提起全部体内真气,强力灌入结界中的八股真气流,这次水流停滞时间要比上两次长了许多,结界中心原点处出现了一片空白地带,韩鸿身形忽地旋转,清光阵阵,左手连画奇异图诀,瞬间在身前闪现出清光耀眼的太极图案。

韩鸿对着那片空白,双臂一振,身前的太极图案突然飞速旋转,迅速变大,印在那片空白之处,人也消失在太极图的中心。结界内的真气发现有外力入侵,合力运转,生生将太极图挤碎,又是一阵轰鸣,将潭水激荡得高高涌起。可惜,这一切都发生在韩鸿的身后。

结界下面五丈,便是潭底,潭底漆黑一片,韩鸿捏了个燃灯诀,便将潭底照得毫厘毕现。潭底方圆不到三丈,碎石遍地,几股阴泉在石缝中汩汩而出,异常地平静。根本没藏什么东西。

韩鸿将右手食指举起,却见潭壁上刻着十个大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是道教经典总纲开篇的立典之言,韩鸿自是非常熟悉,但出现在此地,更显鬼魅,似乎含着极深的仇怨,透过这十个字的银钩铁划,一丝一丝地泄出,摄人心魄。

下面写着一些小字,韩鸿一一看完,便大致明白了其中缘由。

似乎当日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道魔大战,正当魔门众人将一干道人逼于绝境之地空鸣谷,正准备一举消灭,却被一修炼战神图录少年手持镇天弓,射杀了七十二位魔门之人,道魔之战便从此逆转。后来虽然这少年被魔门众人设计除掉,镇天神弓也被魔门所获,但魔门在那场设伏之战中也死去了十八位门中杰出人士,式渐日衰,再无和正道人士抗衡的能力了。魔门中残存的几位长老恨极了此弓,却无法收服,便把此弓封存在此,让它永不见天日。

那场道魔大战,在韩鸿看过的一本道书中也有提及,似乎发生在上古时期,只是道书中记载的非常简单,“上古道魔大战,道人胜出,世人得安宁。”一笔带过,自己从没有想到过程如此曲折,复杂,更还有这等英雄人物出现。遥想当年,那少年必定英姿勃发,御风而行,持弓而战,啸傲群魔,该是何等的威武。韩鸿心中突然有着无限的羡慕与钦佩。

只不知这少年最后究竟怎么样了?潭壁上的镌文虽然提到了少年被除,但沈麟却坚信,这等英雄人物决不会那么容易被杀。却也暗自为他的处境担心,不禁唏嘘不已。

却未见那镇天神弓的影迹。便将目光转向潭壁的另一侧。那上面也刻满了文字。

夫天地造化,盖谓混沌之时,蒙昧未分,日月含其辉,天地混其体,廓然既变,清浊乃陈。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久。然天地万物,皆有其相,众生沉迷,惑於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以为众相故,心生三毒三惧三恐怖,不可久矣。

天象无刑,道褒无名,是故说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即达光明。持一正道,内体自性,天地以本为心者也。

故动息地中,乃天地之心见也。

故无实无虚也。

故天地任自然,无为无造也。

故物不具存,则不足以备哉!

…………

人道如何?天道如何?神道如何?魔道亦如何?不过是道象悬殊罢了!

看这字迹,便知是同一人所刻,刻的全是他对道魔的认识,似乎是将自己心中的愤懑之情尽情抒发出来,直指道者自诩正道,压制魔道。

韩鸿脸上满是痛苦迷惘之色,整个人竟是微微颤抖,说不出的诡异之情——

第一卷 第62章 如花少妇1

其实换了世间任何一人,只怕也没有韩鸿此时的心境激动。这魔门人士留下来的修炼心得,看在韩鸿的眼中,却几乎字字如刀,直刺入了他的心底,甚至比他第一次修炼九阳神功的时候,带给他的冲击还要大上百倍。

从这段文字之中,他竟赫然发现,他从小暗地里以为的道、佛两家根本回异的修炼之法,在这里竟隐隐有殊途同归的趋势。即便这样,他纵然吃惊,但也还能接受,但接著看下去,他脸色却已渐渐苍白,只因在这魔门长老留下的字迹之中,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道家讲究身御自然造化,佛门注重体悟自性,而魔门之中诸般神通异法,偏激特异,这是他在所有的道书上都看到过的评述,但从这篇文字上,却能看出,却似乎面面俱到,既有道家思想,也涉及佛门的大法,当然也有着魔门的诡异。如果真是这样,魔道佛三家难道是同源异体?

换了另一个人,看了这些文字自然没什么想法,但在这世间唯一通晓道、佛、甚至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魔门三家真法的韩鸿看来,这事却大是可怖。

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挥之不去地缠绕著他。

究竟什么才是对的?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下去,脸色苍白,心神激荡,带著狂热与奇异的好奇饥渴,隐隐只觉得一个大秘密就在自己眼前,却始终摸不到,看不著,却又更加地吸引著自己,往那个目的奔去。

只是,在他心里,也有了几分恐惧,这是不是应该的呢?

难道真如这位魔门长老所言,神魔本一体,修行各自知?

体内的那股真气却莫名地兴奋起来,一丝邪异的眼神抹过。

韩鸿努力地压制住体内那狂躁的真气,想到道行不够,也易成魔,暗忖“道魔怎会一体?看来自己还是修心不够,差点被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字迷惑了。”一挥衣袖,将这些他现在还认为是妖言的字迹毁去。可是,心底的那丝丝疑问早已根植了。

这个潭底肯定封印着那镇天神弓,可是就这方寸天地,究竟藏在哪里呢?沈麟将潭底翻了个遍,也不见踪影。不在潭底,那么肯定在潭壁之中,可是四周的潭壁似乎都是大青石,并没有可藏物之处。

韩鸿开始运用纯正的真气搜索,他认为,镇天神弓既然是神物,那么必定对真气有一定的感应。

“魑!”“魅!”“魍!”“魉!”“魈!”“魃!”“魁!”“魄!”八个大字显现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几个大字下面,分列八卦方位,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镇天神弓上加注的封印上面的魔门真气感受到同类的召唤,以为是同门中前来开启封印便显现出来。这情形正如当日韩鸿以太清罡气来开启陈抟老祖所下的结界一样。

八卦中心部位的一块大青石慢慢突起,青石表层缓缓脱落,一把纯黄色的小弓镶嵌在青石正中部位,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旁边还镶嵌着尺余长的金色箭鞘,露出整整齐齐七支箭簇。神弓显身,一股凛冽的杀伐之气由箭鞘中传来,韩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莫非这就是镇天神弓?”

位于伏羲八卦八角方位的“魑!”“魅!”“魍!”“魉!”“魈!”“魃!”“魁!”“魄!”八个大字,突然爆发出明亮的蓝光,从八个方位紧紧困住那闪耀着光芒的镇天神弓还有镗啷作响金色箭鞘。

韩鸿仔细观察那神弓,弦长不过一尺,通体金黄,弓背厚约一寸,弓背两臂则雕刻着两条惟妙惟肖的金龙,龙首张开,那弓弦便挂在龙嘴参差不齐的牙缝之间,两条龙尾则交叉叠合,形成箭口。整个弓背不知何种金属打造,竟在这深潭之中发出明亮的金黄色光芒,弓弦亦为明黄色,通体流窜着血色真气流。那箭鞘也只有尺余长,竟然也是金黄色,外面细密地裹着金蚕丝。单看这箭鞘便知箭长不过一尺二寸长,箭簇也是亮黄色羽毛。这神弓,箭鞘还有短箭竟然无一丝一毫杂色。确是鬼斧神工,不愧为神兵宝器。

神弓内的金色真气被八道蓝色真气压制,渐渐地流动缓慢下来,韩鸿也知道,自己刚才的那搜索真气被伏羲八卦中的真气误以为是布这个禁制之人的召唤,放松了对神弓内真气的压制,而神弓内的真气抓住这个机会,奋力想挣脱那些束缚自己几千年的力量,如果神弓内的真气完全停滞,那么自己再想突破禁制,取得神弓,那将是更为困难。

韩鸿运用自己体内的真气,结成一道赤芒,从弓弦的龙嘴注入。也算机缘巧合,若非神弓此刻真气衰竭,韩鸿身上那点微弱的真气能融入这神弓之中。

神弓似乎感受到外力支援,顿时金光大盛,只是金光中夹有淡淡的红色,将压制在身上的八道蓝光逼出弓弦。

正当韩鸿以为禁制已解,伸出右手握住弓背,要从大青石上取下弓箭,哪知道此时禁制中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从八个方位涌向中心,将韩鸿右手与神弓同时压制。这时候的力量远非刚才可比,顿时将神弓内的真气以及韩鸿的真气压制得节节后退,最后集中到韩鸿握住神弓的右手处。韩鸿只觉得胸中烦闷,整个人都被右手传来的强大力量膨胀,经脉寸寸扩张。神弓内的真气也随着自己的真气退上了自己的手臂,整条右手臂都熠熠地闪着金光。

要是被禁制中强大的力量以及神弓内的真气冲进自己的体内,那么自己必定会真气充盈,自爆而死。韩鸿一边奋力抵抗,一边想着脱困之法。瞥见“魑!”“魅!”“魍!”“魉!”“魈!”“魃!”“魁!”“魄!”那原本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八个大字,此刻竟然黯淡无光。禁制中的力量竟然倾巢而出。

韩鸿左手捏了个手诀,引出体内的真气,分成八股,向那八个字射去。能否破除禁制,成败在此一举。韩鸿闭目,眼前闪过无数人影,宋玉华、碧秀心、独孤凤,玉蓉……

我还没有享受人生,我不能去死!在射出真气之后,韩鸿心中涌起强烈的求生,将体内的所有真气,还有最原始的求生力量,都凝聚到了右臂,奋力一击。

“轰”强烈的声在韩鸿身边响起,只觉得周身剧痛,整个身体被强大的水流抛起,沉沉地撞在背后的潭壁上,幸亏韩鸿有着很强的防御能力,才使得韩鸿没有在此晕倒过去,一丝暖意从右手处传到丹田,手中赫然抓着的是镇天神弓。

潭中一片漆黑,韩鸿只觉得潭口照下来的光线是那么微弱,韩鸿现在真气消耗的差不多了。不得不坐在潭底,开始调息自己的真气,神弓此刻也静静地躺在一的腿弯里,最后一丝真气注入自己的体内,保全了自己的生命,而它则耗尽全力似的再也没有光芒闪耀了。

潭底的阴泉虽冰凉刺骨,却也刺激了韩鸿那脆弱的意识,这个地方终究不是久留之地。调息了片刻的韩鸿,恢复一点真气,找到了箭鞘以及散落一地的短箭。禁制已经被破除了,潭壁上的字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韩鸿原本已为还要花费一番精力通过周易复卦结界,却不料结界随着伏羲八卦禁制的消失也消失了。看来这个结界与禁制是同源同体的,韩鸿不由得有些佩服当初设置这结界与禁制的魔门先辈们。此次来潭底探宝,虽然自己吃尽了苦头,却得到了很多收获,镇天神弓与神秘真气不说,就是这两个上古奇阵便让自己受益匪浅。

一轮明月悬挂天空。

坐在潭边的白石上,韩鸿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自己的右手连带整条右臂都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右臂右手上流转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似乎有一条金色腾龙不断围绕着手臂旋转似的,在掌心处,一个小巧的金色龙首印在正中央,随着韩鸿张开手掌,那亮丽的金光将周围照的纤毫毕现。想来这一切都是镇天神弓内的真气进入自己体内的结果吧。那张作怪的神弓正躺在自己的身边。韩鸿并不知道,这是神器与主人缔结的契约印符。在刚才那同生共死的搏斗中,镇天神弓只有和主人缔结生死契约才能够发挥最大的潜力。

韩鸿撇开一切思绪,开始利用这天地灵气来调理体内的真气。

……

飘香宫,九年前成立的江湖神秘的门派。

江湖传言,宫主“冷艳红煞女”凤仙舞美若天仙,心如蛇蝎。因修炼一门奇特的武功,将结婚三年的丈夫杀死,后又惨无人道地将自己的闺中好友乱箭穿心。此女绝情绝性,但武功绝顶,面对丈夫家族请来的二十八位高手的围攻,竟然全身而退。一战成名,并从此创立了飘香宫,专门对付那些负心的男子。

飘香宫有个奇怪的规定,只收美丽的女性弟子。至于飘香宫具体位置,江湖上则传说纷纭,有说在天山,有说在长白,有说在终南,也有说在武夷,还有人传言在雁荡山看过飘香宫宫主带领弟子出没。

所有这些谣言让那些贪恋美色的男人们心头痒痒,却又恨之入骨。

雁荡山飞凤山谷,坐落着几栋依山而建的别苑,错落有致,亭台楼榭,沟壑溪流穿梭其中,别有出世洞天的感觉。

一个年纪看似只有二十二三的年轻少妇,在大厅中走来走去,显得有些急躁不安。在她那两道细长的柳叶眉下镶嵌着一双含怒的凤眼,明眸黑亮如夜空的星星却有着无比的冷艳,直挺而小巧的鼻梁,略显苍白的樱唇,配在她凝玉般的上,如云的秀发,梳着简单的发髻,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高挺的和细小的腰身,加上丰腴的,就像一只黄蜂样。

“小翠,过去叫柳谷主过来,还有…让杨总管也过来一趟。”冷艳美女向立在门口的侍女吩咐道。

第一卷 第63章 如花少妇2

“是!”那乖巧的侍女应声退下,忧心忡忡地走了。

冷艳美女再次将眼光落在室内桌上的那封信函上,目光中尽是愤怒、疑惑还有不安。她还清晰地记得三天前那封信函送到时的每一个细节。

三天前的傍晚,自己正在这座大厅内和柳谷主、杨总管商议如何捉拿江湖中臭名远扬的采花贼,一名自称圣教弟子的黑衣人如无人之境般地闯入飘香别苑,直抵这座大厅,竟然没有执勤弟子发现。愤怒之下的己方三人,联手竟然没能将黑衣人留下,却被对方留下了一串狂妄的笑声还有那句让自己羞愤不已的话“飘香宫?不过就是几个小女人罢了,安安心心的做的我后宫吧。”

自己拆开那封信看了看,倒和信使所言略有差别,信中语气还算是比较客气,大致意思是圣教重出江湖,想和飘香宫结成联盟,共图江湖霸业,等待三日之后答复云云,落款则是光明圣教。语气虽然客气,但胁迫之意还是非常明显。

如果此人真的就是所谓圣教的信使,那么这个神秘教派的实力也太惊人了。怎么江湖上竟没有丝毫传言,更没有一丝关于这个教派的风声。那天,自己和柳谷主、杨总管商议了整整一个晚上,还是没有理出头绪,也只好仓促地做了几个决定。柳谷主负责飘香别苑的防御工作,加强戒备,杨总管负责将别苑中的老幼撤离,而自己则负责派遣几位信使到周边的名门大派求助。

今天就是第三天了,可是外产出求助的弟子竟然一个也没有回来,更不用提有外援来助了。凤仙舞此时心中自然是火急火燎,坐卧不安。

“宫主,你也别太着急。我已经安排弟子做好防御措施,那鬼教要想强攻,我柳如潇也让他尝尝飘香宫的厉害!”进门的也是一位绝色美女,匀称的身体,傲然挺拔的,修长的双腿紧紧闭合,细腻的,雪白的颜色能让人看见细细的血管,细长的双眉淡如轻烟,明媚的眼睛浮起一层水雾,原本应该透出的是柔媚迷人,而此刻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宫主,谷中的老幼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大不了和他们拼了。”紧跟着柳如潇进来的另一位美女则黄纱披肩,淡黄纱绫豆绿滚边的对襟外袄,别出心裁地加了几条丝带,系在胸前,不但勾勒出了一对挺拔的,而且丝带随着走动飞荡飘摇,更是平添了几分飘逸。身姿高挑,体态丰腴,眉目如画,琼鼻灵秀,秋眸似水,只是眸底有股深深的凄怨之色的美女,一股似兰似麝,让人心醉神迷的女儿家幽香。

“两位妹妹,跟着我让你们受苦了。”凤仙舞在下属面前反倒将心中的不安压制下去了,表现得非常镇定,迎了上去,轻轻抓住两位美人的手。此时,凤仙舞再无江湖传言中的冷艳之色。

“宫主!!”二人轻轻靠上凤仙舞的肩膀,相拥,再也无言。

“既然人家上门逼迫,那我们只有奋力一搏了。”凤仙舞拥着这两位在江湖上认识的妹妹,心中的疲惫尽显,“若不是你们两位妹妹,只怕我再也无力支撑下去了。”

“姐姐!”二人将凤仙舞拥的更紧,眼中漾起四点晶莹。三个绝色美女,面对那么多的江湖流言蜚语,成帮立派,其中辛苦又有多少人理解。

………

韩鸿将那本《玉女心经》他贴身收好,这其中有着许多男女之事他还不是非常明了。

出了这个藏物品的之后,便将新近体会到的周易复卦结界加持在洞口,若非神通广大之士,抑或是深谙开启之道的人,否则绝无可能进入。

来到了主洞之中,韩鸿将石桌上的红玉琴背上,洞中之物,他最喜欢的莫过于这把琴了。镇天神弓太过于耀眼,好在它非常小巧,便藏在衣袍之内,倒也不引人注意。

走到了石壁之前,最后一遍看了天雷剑图谱,衣袖一挥,剑谱便化为齑粉,这种霸道的剑谱如果流落俗世,必会为自己增加对手。

洞中那二十八星宿排列的明珠,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如果取下一颗,那么今后在黑夜或者深水中就不要使用火把了,韩鸿暗道,便飞身取下天魁位的那个明珠。却不料二十八颗明珠是连环设置,取下一颗,其余二十七颗同时从洞顶落了下来。

韩鸿无奈,眼看这些明珠就要砸在青石板上,跌个粉碎,只好使用轻功,将所有的明珠收入手中。一时间,手中光芒大盛,一般大小的珠子在手心滚动,煞是好看。这些珠子光芒太盛,极不好收藏,便从襟中撕下一块棉布,将它们包好。洞中已是漆黑一片。

再次来到摩云峰顶,一览群山小,地平线在极远的尽头同整个湛蓝的天穹连在了一起,难分彼此,一眼望去却还以为到了天地间的边缘,韩鸿不由得心中一片豪情,似乎胸中的襟怀也同这天地融为了一体,不由仰天发出一阵长啸,啸声绵绵不绝,在山谷上空如惊雷般滚动,刹那间所有的心怀都似乎在这一阵长啸声中舒展了开来。

心绪平息之后,韩鸿瞥见了几道淡淡的黑影,从飞凤峰疾驰过来。只怕是自己的啸声惊动了在雁荡山居住的武林人士,现在过来盘查了。

被惊动的还有正心焦如焚的凤仙舞三人。三人对望了一眼,目光中俱是惊讶之色。啸声从数里之外传来,却又似乎在自己的耳朵边发出,此人好深的功力。

“姐姐,妹子,我这就去组织弟子准备防御。”柳如潇粉目中尽露赤红之色,便要起身出去。

“等等,敌人势力强大,我们三人同去。那事你们二位要考虑清楚,如果有机会,便自行离去,不要管我。”凤仙舞执起两位妹妹的手,“我本就是不幸之人,早该走了,可两位妹妹还年轻,路还很长,无需陪我送死。”凤仙舞细眉凤眼此刻显得非常平静。

“姐姐,若不是你,我和二姐也活不到现在,我们二人原也是不幸之人,此事就不必再提了。”杨淑钰目中露出坚毅之色,“我能够逃脱那奸贼的折磨,全靠两位姐姐,要不我九年前就没命了。我知道姐姐担心我们今日恐要再遭凌辱,姐姐放心,就是死不会让那些贼人得逞。”

“姐姐,三妹说的对,我们都是不幸之人,如果今日我们三姐妹能够死在一起,也算是我们三人的缘分。”柳如潇淡颦轻闭,从容的对这两位姐妹。

“好吧!如果今日能够逃脱大难,我们三姐妹就永远不分开,如果难逃一死,也是我们三姐妹的情分。”凤仙舞垂帘似的长长睫毛不住轻颤着,眼角现出两颗清泪。

飞凤峰上,一白衣公子,如此深秋夜晚,却轻摇书生扇,眼角盯着山下的飘香别苑,嘴角露出淡淡地轻蔑笑容。“冷艳红煞女凤仙舞,今天我王成就要见识见识到底如何冷艳?听说她那两个姐妹也不错,不如一并收入房中,到时候三女同床,嘿嘿嘿。”想到这,那白衣公子嘴角的邪笑更浓,在明亮的云光下,却显得另一样邪意魅力。“师傅真是照顾我,我第一次行走江湖就派给我这么美的差事。”

“报告公子。”一位站在不远处的黑衣人的话打断了王成的美梦。

“查探得怎么样?”王成转身有些嗔怒地看着黑衣人。

“报告公子。属下到达摩云峰时,发出啸声之人已经不见了。”黑衣人低着头禀报。

“无用之辈!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之后再找你们算账。”王成冰冷的话语让黑衣人冷不丁打了个颤。“还有,对付飘香宫的那帮娘们准备的东西都备齐了么?”

“按照公子,将那些人都抓回来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就只等公子一声令下了。”黑衣人听到似乎急于巴结讨好这位白衣公子,语言中有点献媚之气。

“你也算是圣教中的老人了,不会如此不堪吧。”白衣公子皱了皱眉头盯着黑衣人一眼。“否则圣主不会让你来辅助我的。”

“公子教训的是,属下以后一定尽职尽责,绝不辜负圣主的厚爱。”黑衣人的语气更加谦恭。

“我们还是依计行事。”白衣公子虽然觉得那发出长啸之人未能抓住,有些不妥,但他自视甚高,计划也非常周密,倒也不在乎飘香宫请来一两位高手助阵。“我下山去了,你带领属下等候我的号令。”说完便飘然下山。

“让你嚣张一段时间,等你有把柄落在老子手中,看我怎么治你!”黑衣人盯着王成的背影,恨恨自语。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站立着一个青衣年轻人,便被韩鸿的禁制定住了。

当时,那几个武林人士去韩鸿长啸之地查探,也引起了韩鸿的好奇,如此深夜,竟有人在山林中晃荡,所为何来?只怕是飞凤山下还住着一个俗世武林帮派有关。极目飞凤山,那山上竟然有七八十位武林人士的踪迹,他们都是藏形匿迹,像是在埋伏。接着,自己便感应到他们身上那浓郁的杀机。这一切必定是针对飞凤山那个帮派而来。便飞到飞凤山,躲在一边,听到了白衣公子与黑衣人所有的对话。

“圣教?魔门?莫非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不对啊,魔门应该属于魔道领袖,可是这些人虽然后天武功不错,却没有丝毫修炼的迹象?”韩鸿也想不明白,只知道如果自己不出手,这里必将是一场杀戮。韩鸿摇了摇头,向山下掠去。

飘香别苑大门敞开,门口两位年轻的女弟子紧张地盯着门外的山路,明亮的月光将山道照得清清楚楚。

明月深山照古刹,风雨雷霆印石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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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4章 如花少妇3

凤仙舞站在大厅前面广场的台基上,看着自己和柳如潇、杨淑钰三姐妹花费九年的心血培养出来,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百二十一位属下。这里是飘香宫所有的班底了,其中确实有一些人跟自己或者二妹、三妹学过几手武功,但更多的却是烧火、伺候以及清洁的丫环甚至还有种菜的妇人。本想让这些人也和那些老幼出谷,不料这些人虽然地位低下,却也懂得精忠尽主,誓死要和自己共存亡。

“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凤仙舞看着这些姐妹那坚毅的目光,叹了一口气。这些姐妹要比那些臭男人强多了。

“宫主,请您训示!”杨淑钰看着宫主站在台上神情万变,好久没有说话,提醒了一下。

“飘香宫遇到了劫难,这你们都知道了。”站在台上的凤仙舞,柔和的眼神扫在下面每一位弟子的身上。“你们能够留下来,陪着我这些天,我非常感激,但是我要提醒大家,这一次是飘香宫成立九年来面临的最大劫难,极有可能面临覆帮的危险。”凤仙舞的语气渐渐沉重起来,“趁着那妄想吞并飘香宫的贼子们还没有到来,你们逃入山林,依然有求生的机会。此时你们离开,我凤仙舞仍然当你们是姐妹,绝不敢有丝毫怪罪。”

台下的众人动起来,她们原以为凤仙舞会说一些鼓励士气的话,绝没有想到她竟然劝众人逃走。就连柳如潇和杨淑钰两姐妹都没有想到。

“宫主,我们与您共存亡!白”

“宫主,我们决不做那贼子们的玩物!”

“对!宁死不屈!”“绝不投降!”台下众人喧哗声四起,却没有人退缩。

“唉!”一声轻叹在距离飘香别苑百丈外的丛林中响起,一双明亮的目光从广场上的众人身上扫过,便缓缓闭上。韩鸿原以为是两个帮派之间势力之争,却没想到这个帮派尽是女人,看来好像并不是。只是不知道那个圣教缘何要对付一帮子女人干嘛。更见刚才众女群情激奋之情,怜惜之心顿起,下定决心,插手干预此事。

“好!好!”飘香别苑门外响起了几声叫好声,接着飞进来两个黑影,落在凤仙舞的面前,却是那两名门口守卫的弟子。

“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凤仙舞纵身一跃,白衣飘飘,携着两位两位妹妹的手,站在众女之前,向门口望处。此时,众女之中已有人将那两名弟子搀扶起来。

“冷艳红煞女凤仙舞?果然名不虚传!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灿若云霞,细如润玉,腻如羊脂,果然天生媚女!好!好!”门外闪身遍进来了一位白衣公子,身材高硕,面如冠玉,宛如宋玉再世,只是眼角露出点点邪意,一进门就死死地盯着凤仙舞那高耸的,再也不肯离开。

从他身后,涌进来数百人,其中竟夹杂着几名本门弟子还有那些本该逃离的本门老幼,只是她们的脖子上都无一例外的架着一柄明晃晃的利器。

凤仙舞凄凉地看了看杨淑钰和柳如潇二人一眼,二人心中看到此景,也是心中一凉。本来还可以毫无顾忌地一拼,可现在对方手上有这么多的人质,就连准备好的霹雳火也不敢妄加使用了。看来敌人对飘香宫图谋已久,早就派人困住了飘香别苑所有对外通道,自己这边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监视。

“你是何人?为何行事如此卑鄙无耻!莫非这就是光明教的一贯作风?”黄纱披肩的杨淑钰夜风中如同一朵艳丽的黄月季,只是愤怒之极。

“本公子王成,恬为光明圣教四公子之一。这位美人一袭黄纱,必定是黄纱追魂女杨淑钰。今日一睹花容,真不愧为追魂女,天下哪个男人不为你追魂掉魄。”白衣公子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全都嘿嘿大笑起来。

“公子,这位杨姐姐长得好标致,收服飘香宫之后,您和圣主说一声,将杨姐姐要过来伺候您就是了,到时候,我可以帮您调教调教。”白衣公子身后扭出一位身着红衣的妖娆艳女,挺着硕大的走了上来,挽住白衣公子王成的手臂,斜着一双大眼睛,媚态十足。

“好!修罗红,公子记住了你的一番心意。不过到时候恐怕不只这一位姐姐……”说着这话,白衣公子一只手很自然地抚摸上了红衣女子那肥硕的,邪气十足的眼神却扫过凤仙舞和柳如潇二人。

“公子,奴家那么辛苦,您可要好好待奴家。”红衣女子整个迷人的身躯像粘糖紧紧地贴在王成身上,整个脸庞都贴入白衣公子的胸膛之上。

“公子待你不好么?”白衣公子抚在修罗红上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大不了今后你做大,她们做小就是了。”红衣女子似乎在闪避那只揉捏自己的魔手,但又像在迎合,扭动着蜂腰,扑在王成怀中哼哼直叫。

二人一言一语地打情骂俏,全然没有将飘香宫放在眼中,似乎那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凤仙舞三人且气且羞,早已面红耳赤,浑身发颤,不发一言。她们身后的众女子却没有这等涵养。早已经“卑鄙”“下流”“无耻”“癞蛤蟆想吃天而肉”“狗贼”乱七八糟地骂将起来。

“凤美人,不知道我们圣教的邀请,你考虑地怎么样了?我们圣教可是非常有诚意的哦!”白衣公子揉捏修罗红的,过瘾了才想起此行的目的。稍稍端正了架势,但依然掩饰不了嘴角那淡淡的邪笑。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凤仙舞指着被俘的弟子问到。若不是因为有着很多门下在他的手上,早就恨不得一剑劈死面前的人了。

“美人,这你就错怪我了。本公子想到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看到你的手下在江湖上乱闯,怕他们走丢了,便把她们捎了回来。这可是我的一番好意啊。凤美人,你该怎么谢我啊?”折扇轻摇,眼睛死死盯着凤仙舞高耸的,咽了咽嘴中的唾液。“哎呦”却是被修罗红看到他那色迷迷的样子气愤不过,掐了他的腰部一把。

又是一片骂声响起,飘香宫一干众人愤怒到了极点。

“不知贵教何德何能?让我们臣服于你们。”柳如潇气极,插上一句。

“漂亮!绝色!人长得好,问题也问得好!”白衣公子看见凤仙舞身后又走出一位紫衣美女,心中大叫,圣主真是英明,这个飘香宫真是个美人窝。眼前的三个美女任何一人都要比身边的修罗红出色不少。

“就凭这个!”话音未落,白衣公子纵身一掠,鬼魅般的身影便到了柳如潇的身前,就连站在她身边的凤仙舞都没有反应过来。

“远观如青山黛水,近看如碧玉银盆,果真是个大美人。啧啧………”白衣公子王成手中的折扇慢慢向柳如潇的下巴挑去。

“贼!!”三女的身形立即发动,柳如潇急速后退,想摆脱折扇的追踪,右手向自己的配剑抓去。凤仙舞拔出长剑,挺身刺去,杨淑钰也扭身将自己手中那早已经握得紧紧的分水峨嵋刺向白衣公子攻去。三人身后的众多弟子门人纷纷拔剑,还有十多位举起了霹雳火,就要掷出,一场混战即将开始。

“谁也不许乱动,否则杀了她们!”娇媚的修罗红此时手持红绫,红绫一端已经围上了一名飘香宫门下弟子的脖子。飘香宫弟子果然不敢乱动,场中只剩下三女一男在激斗在一起。

白衣公子依靠奇幻的身法,不停的躲避凤杨二女的攻击,折扇却始终在柳如烟下巴一寸左右。

正当圣教弟子兴高采烈地看着自己上司逗着三女,此时,惊变突生。

“嘭”王成手上那柄就要触及柳如潇圆滑下巴的折扇应声飞上了天空。

“谁?”躲过凤杨二女的攻击,闪身退向己方,却连从空中跌落的折扇都不要了。“何方高人?王成敬请一现。”别人没有看见折扇是如何被击飞得,可王成自己清清楚楚地看到一片寸长的柳叶粘在自己的扇柄上,接着一股大力传到自己手心,再后,折扇就飞了。

围观的人群包括战斗中的凤仙舞三女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见当时白衣公子就要的手时,自己将折扇扔了,接着便退出战斗。她们听到王成的话之后才明白过来,原来有高人出手相助。三人也诧异地相互望了一眼。

“个头确实比你高一点,但还算不上高人。”声音从百丈外的柳林中响起,一道青色的身影慢慢地从空中划过,似乎极慢,可百丈远的距离却被他几步就跨到了。

“凌空虚度!”白衣公子大吃一惊,这可是传说中的武功。只有达到顶级高手才可以使用。

韩鸿落在三女面前,身形果然比白衣公子高上一点。他一定身,顿时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白衣公子王成看了一下,头便低了下去,暗叹一声;修罗红则是娇躯乱颤,目色红光;凤仙舞三女则是神色大振,不久便黯然神伤。

月夜青衣,长袍猎猎;满头长发,迎风飞扬;身材高硕,伟岸挺拔;璀璨眼神,宛如明珠;鼻梁劲挺,剑眉如削;面如冠玉,晶莹透亮;气质超然,飘飘欲仙。这些话都是凤仙舞等三女日后与其他姐妹闲聊初见韩鸿的感受时所说的话,

“三位姐姐,弟弟刚才去办点事情,来迟了,让姐姐们受惊了!”说完,他还冲着这三位正在发呆的美女深深敬了一礼,却也不管人家感受如何。

“什么?他叫我姐姐?”回过神来的三女心中的想法差不多,只是凤仙舞反应更快一些。“弟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顺水推舟将这个弟弟认了下来。如此英俊潇洒的弟弟可是很难找的,何况他说不定还能救飘香宫等人。柳如潇与杨淑钰瞬间便明白了姐姐的意图,均含笑点头。

“姐姐,正如你所料,山上的那帮人已经被我制服了。”韩鸿接杆往上爬的一句话却让光明圣教一干人心惊不已。白衣公子心中更是惊怒万分,自己在山上设伏,原本是为了防止飘香宫人逃跑,可是连这都被他们猜中,那么也就是说,自己可能已经中了飘香宫的圈套?可是调查来的情报中说飘香宫实力非常平庸,难道是情报有误?也有可能,调查来的情报中不就没有提到这三个女人竟然有个武功这么高强的弟弟。一念之间,瞬息万变。心中萌生一丝退念。

“这位公子”一身妖媚之色的修罗红见王成低头不语,便发话到,“俊俏公子,你的武功虽然比我们高,但混战起来,胜负还是未定之数。不如,你和几位姐姐好好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圣教,凭你的武功和我们圣主的才智,那天下武林还不是我们的吗?”语音之中尽显魅惑之色。

第一卷 第65章 再纳美妻1

看着修罗红在韩鸿面前搔首弄姿,凤仙舞心中突然觉得异常不舒服,“狐狸,今日就是拼尽全帮之力,也要和你们死拼到底。”柳如潇与杨淑钰诧异地对望了一眼,“姐姐这是怎么了,刚才对方那么嚣张,姐姐都很冷静,现在红衣女子的一句话,她竟然连粗口都出来了。”

“这位红衣姐……姑娘。”韩鸿看见比自己大的美女就习惯叫姐姐,对着修罗红便也差点脱口而出,后来一想,叫敌人为姐姐,不太合适,改口叫了声姑娘。这半声姐姐,凤仙舞等三女没听清楚,可修罗红却听得明明白白,俏脸一红。

韩鸿正感尴尬,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细语,“弟弟,你给我狠狠教顺一顿那色狼。”回首只见柳如潇很亲密地站在自己身边,小嘴都快凑到自己的脖子了,脖子处传来柳如潇呼吸带出的热气,感觉痒痒的。柳如潇看到弟弟回头,便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很暧昧,一张玉脸窜上几缕红丝,在众目睽睽之下,又躲到凤非烟身后。只是一张小脸再也不肯抬起来。

柳如潇自己也不明白,九年的情感空白生涯都过了,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心中总有种感觉,想在他身上靠一靠。其实这种感觉不仅仅是柳如潇,还有凤仙舞与杨淑钰,就连修罗红以及飘香宫众多女弟子也一样。这是韩鸿身上的九阳真气的至阳之性的吸引所致。

“这样吧,王公子,还有红衣姑娘,你们听我弹奏一曲,如果到时候还执意要我们加入,我们就加入,如果那是没有这想法,你们就放人,如何?”韩鸿终于从尴尬中会过神来,张口便开出这样的条件,也没有征询凤仙舞三女的意见。凤仙舞三女心中感觉非常奇怪,似乎认定了韩鸿决不会做出有害于她们的事情,竟在一旁点头含笑。

“好,我们赌上一把!”王难成很快反应过来,从这个青衣人刚才打落自己折扇的功力来看,不知道要高出自己多少,此时,如果硬拼胜负之数还真的很难说,即使获胜,己方也是死伤惨重,况且,他对自己的功力还是颇为自信,打不过这个人,难道自己连听他弹奏一曲的能力都没有么?便看也不看修罗红一眼,答应下来。

韩鸿走上高台,盘膝坐了下来,解下背后的红玉琴,放在自己的膝上,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众人,淡淡地说了句“我要开始了。”便自顾自地弹了起来。

“叮——”轻响声中,韩鸿波动了琴弦,那清脆的声音给人心神清爽的感觉。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观莺语花底滑,幽吟泉流冰下难,那如泣如诉的声音令场中诸人眼前不断闪烁着各种幻象,儿时的童年记忆,生命中的欢乐时光,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涯,似乎自己又重新经历了前身所有的欢乐都。

“咚——”,曲调一转,琴音一变,如银瓶乍破一般充满了金戈铁马之声,铿锵有力的琴音带动着场中诸人的心跳剧烈的颤抖着,铮铮之声如同金鼓齐鸣一般,杀伐之音让人热血沸腾。昔日的罪恶一一浮现,就像被琴声纠出了自己的良知,看着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心中悔恨之意如波涛汹涌,只有一个念头:再回到从前,我绝不那么做了,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铛——”,一声清脆响起,琴音变得悠远细长,众人仿佛感觉天地间刹那寂静下来,所剩下的只有虫鸣鸟叫之声,天空中的明月更家清澈了。那柔和的声音不断滋润着自己的心灵,似乎在向自己诉说着什么似的。那如慈母般的关怀,那如清泉流水般的声音,令所有人的内心重新恢复了生机。过去的一切,都再不重要,现在自己的耳中只有那柔和的琴音。天地突然变得那么渺小,追名逐利那只是生命中追求的瞬间,生命中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等待自己去做。

终于,渺渺之声落下,场中所有人都静默了,弹琴之人抬头望月,也是痴了。

白衣公子只觉得一股淡淡的悲伤之意流转于心间,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从他脸旁滑落,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一切,完全投入到那无比美妙的琴声之中。他再也不去想什么追名逐利,他只希望能永远、永远的这样听下去,听这首能抚慰心灵的曲子。

一丝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边,他满足了。

凤仙舞早已泪如雨下,初识自己的丈夫那一段欢乐时光,发现丈夫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偷情还密谋除掉自己的痛苦,将他们杀死在自己床上的盛怒,独创飘香宫的艰辛,未来呢?这个弟弟似乎给了自己所有面对的勇气。凤仙舞将目光投向了韩鸿的身影。

同时投向韩鸿的还有柳如潇、杨淑钰还有那修罗红那朦胧的目光。

修罗红则觉得有人一直在她身边为自己深情地清唱:

飞云乱渡,依旧楚楚。鸣箭入壶穷极目,轻舒长袖为谁舞?泪潸然,回首已千年,人间处。

看云鬓,青丝簇。红酥手,画兰图。犹思频挠首,笔落何处?还应看女儿舒广袖,又上兰舟却回目。

叹惊现,白玉金雀簪,云鬓舒。

心中浮想自己无数个日夜那纵欲狂欢,到头来还不是满头青丝白发,肉身布施千万,真心待己又有何人?

琴声落毕,自是深情地看了韩鸿一眼,却不知这仰天看月的人儿想谁?心中幽叹一声,空余满腔柔情,再无半点杀意。

“小人受教!”王成双膝跪下,磕了个头,便长身而起,说了声“放人!”扬长而去,再也不理会一班属下。

韩鸿自己也没有料到,用玉女心经真气弹奏出来的《涤莲》会有如此效果。自己也是迷迷茫茫地被飘香宫的人引进了一座别院,休息了半夜,才恢复过来。

第二天,却未见凤仙舞三女过来招呼自己,只有一名毫无武功的丫头打了盆水过来伺候自己洗舆。便详细地问了昨夜的事情是如何了结的。

“公子爷昨夜的琴声真好听,”那丫头眨着灵动的大眼睛,似乎很奇怪地看着自己。“我想到了很多人,爹,娘还有……”小丫头的脸突然变红了,似乎还想到了一个令她非常羞涩的人。

“我和王婶醒过来之后,看见所有人都在发呆,公子你也在奇怪地望着月亮,三位小姐也是在那儿发呆。”小丫头想了想继续说,“那些圣教中的人,放开了姐妹们,个个都失魂落魄地走了,只是…只是那红衣姑娘,”丫头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却又毅然地说了下去,“那红衣姑娘死也不肯离开。”

“我们询问宫主的意见,宫主却说随她去吧,我们只好将她安置在厢房。”语气中,还能听出那丫头对这个红衣姑娘有着发自内心的厌恶。

“公子爷,等会儿您去看看我们宫主吧,从昨天夜里回房,她就把自己关在屋中,到现在也没有出来。”这个小丫头也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却是非常的聪明伶俐,自己提到了修罗红却又担心这位公子爷会被修罗红勾走,便提出宫主。

“公子爷,我们宫主是个命苦的人,她那么漂亮,对我们也非常好。”小丫头小心翼翼地将话头扯开,直觉告诉她似乎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才配得上自己的宫主,才能让宫主开心,很是一副怕他被修罗红勾引的样子。可是自己心底那些小秘密却从热切的眼神中表露无疑,自己何尝不希望能够天天见到这位公子爷。

“晤,知道了。”小丫头也不知道韩鸿有没有专心地听自己讲这些话,但听到韩鸿有反应了,还是非常开心。

洗舆完毕,那小丫头发呆地盯着自己,那小脸红扑扑的样子,韩鸿忍不住摸了一把,小丫头才恢复过来,红着脸端着盆子走了。韩鸿却在想着这里的事情如何善后,还有凤仙舞三女尤其是修罗红如何处理?还有,光明圣教的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又该怎么办?思虑半刻,便有了定计。

正待抬脚出门,那小丫头端着早餐进来了。

韩鸿想让她和自己一起吃饭,拉得她面红耳赤,就是不答应。旁边有人伺候韩鸿怎么也不习惯,便调侃地说了句,“你不吃?好!我就不见你们公主!”一句话,那小姑娘便乖乖地坐在自己的身旁,那副委委屈屈却又羞涩万分的样子刹是可爱。

和这样可爱的小姑娘一起进餐,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中,韩鸿对这个飘香宫大致有个了解。

眼前的小姑娘叫桐儿,三年前凤仙舞从一帮青皮的手下救出她,来到了飘香宫,做了丫环。这个飘香宫是凤仙舞九年之前和自己的两个江湖结义姐妹共同创办的。帮中之人都是她们三人从江湖中救回来的女子。那个紫衣姑娘柳如潇是谷主,大概是副宫主的身份,那个黄衣美女则是飘香别苑的总管。

桐儿幸福地看着韩鸿吃完自己为他准备的早餐,轻快地收拾碗筷,高高兴兴地走了。

踏出门外,韩鸿便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凤仙舞住在什么地方,哑然失笑,看来还是等那个小姑娘回来再去不迟。

看着那小姑娘因为自己握着她的手,那羞涩的样子,想起了清儿当初在自己怀中的样子,韩鸿心中也是一片幸福。

此时已经日高三丈,两人来到后山的一个瀑布前,那瀑布水流从极高的飞凤之巅飞泄而下,打在一块巨大的白色的岩石之上,发出哗哗之声,岩石洁白光润,一看上去就知道质地极为坚硬,可在这瀑布千万年的冲击下仍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凹面,虽然此时水流不是很大,但因为是从极高处落下,却也有着千军辟易的气势,两人离着瀑布还有数丈之遥,仍感到一股逼人寒气,待走到瀑布下,水珠溅到脸上身上,竟如冰水般阴冷刺骨。

转过瀑布,一排精舍便在眼前。桐儿隔着老远便招手叫到,“小翠姐姐,公子爷来看宫主了。”一座别苑门前的绿衣姑娘定神地向韩鸿他们看来,便转身推门进屋。另一座别苑的窗户则悄无声息地打开,露出一张亦喜亦嗔的娇容,正是昨夜的红衣姑娘。

韩鸿对她笑了笑,也不说话。修罗红却是心中怦怦直跳,忙将窗户关上。此一情景却被桐儿落入眼中,小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一脸不悦的神色。韩鸿也不待她说话,将她抱了起来,纵身跃过门前的溪流,来到凤仙舞的房门前。

韩鸿刚刚落地,门便开了,三张绝世容颜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同样是美丽,却又各不相同。

第一卷 第66章 再纳美妻2

凤仙舞白衣如雪,透露着空山灵雨般的气质;柳如潇紫衣璀璨,宜嗔宜喜、风华绝代;杨淑钰黄纱飘飘,清丽脱俗如空谷幽兰,就连她们身后的丫环翠绿竟也是天生尤物,妖娆无比。韩鸿一时间看呆了,竟忘了将怀中的桐儿放下。桐儿则看着这三位飘香宫到了面前,羞涩地从韩鸿怀中溜了下来,跑过去拉起翠绿的手,红着脸跑开了。远远地传来小翠那调皮的促狭声“小丫头,不害臊!”

四人在门前对视良久,还是韩鸿先恢复过来,走了过去,很自然的拉起凤非烟与柳如潇的玉手,对着杨淑钰说“姐姐,我们不会就站在门口说话吧?”一句话,便将还在盯着韩鸿的三女拉了回来,玉脸通红。当下杨淑钰引路,凤仙舞与柳如潇被韩鸿执住自己的手,只得三人一道进门。

韩鸿只觉得自己握住的凤仙舞的手,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便依旧让自己握着,玉手光润滑腻,温暖如絮,手心略有微汗,自己握住的另一只手则有点冰凉,却紧紧地反抓过来,似是今生今世也不愿撒开。

突然被韩鸿握住玉手的凤仙舞身形一震,身心突然产生从未有过的酥麻之感,从心灵深处向四肢百骸扩散,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屋内鸾帐锦帘,兰香缈缈,情趣高雅,精致无比,好一个温柔乡,不知是三女中何人的房间。

进屋之后,杨淑钰忙于沏茶问斟水,韩鸿还一直牵着两女的玉手,不曾放开,有时他还轻轻用手指去抚摸那两只玉手,弄得两女都瞪着他,而他只是傻笑,仍然我行我素,两女也拿他没法,只得由他去。

杨淑钰一时将茶水沏好,顿时满屋茶香,韩鸿深深地吸了一口那令人迷醉的茶香,如狂蜂浪蝶般的对着粉红的茶花一阵仔细端详,轻轻地啜了口,只觉得齿颊生芳,神清气爽,闭目细细品味,只觉甫一入口,便化为丝丝热气溶入经脉之中,浑身登时就兴起一股说不出的暖洋洋感觉,韩鸿知道这种感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正是服用人参、何首乌等一类温补益气药物所特有的感觉,对身体有益无害。杨淑钰沏茶完毕,也在桌旁坐下,隔着弥漫着茶香的缥缥缈缈的水雾对他说道:“原来弟弟也是懂茶之人啊!”

“惜茶莫如品茶,惜花莫如懂花。姐姐本是懂茶之人。弟弟不敢狂言懂茶,怎样品茶倒是懂的。”

“现在让我看看你是如何品茶的?”杨淑钰莞尔笑道,眼睛却盯着他那牵着两位姐姐的手。

韩鸿听她话语中颇有调侃的味道,看着面前这张娇艳如花的脸,端起茶盅,泯了一口说道:“此茶如此醇香,必是经过重重雨雾之后才能如此。品茶之人先要喜欢它,只有疼它、爱它、懂它,并不是单纯地怜它。品茶如此,为人亦是如此。”说完,将眼神从三女身上一一扫过,柔情尽显。

杨淑钰闻来心潮澎湃,昨夜她们三人就商议只要韩鸿看得中她们,愿意终身伺奉,只是有点担心被人玷污了身子,恐怕韩鸿看轻自己,如果能够得到这个男子的怜悯,愿意照顾她们一辈子,已经很幸运了。没想到韩鸿胸怀如此坦荡,对姐妹三人的过去毫不在意。语气之中竟有着一种承诺和坚定。

凤仙舞与柳如潇现在才明白,刚才弟弟为何如此孟浪,初次见面便牵起自己的手,他竟然看破自己三人的心思,主动出击,打消自己姐妹三人心中的顾虑。明白此理之后,面色绯红,臻首低垂,只是握着韩鸿的手更紧了。

整整一上午,韩鸿便在这三女的温柔絮语中度过的。桐儿和小翠那两个丫头一上午也没见人影,怕是打搅他们吧。韩鸿倒是听见了隔壁房中的修罗红在屋中走来走去的声音。

韩鸿明白了飘香宫与光明圣教冲突的原委,对光明圣教的行为暗暗切齿。“下次见面,一定不会轻饶他们。”韩鸿心中暗道。

“那个光明圣教一定还会再来的,不知几位姐姐是否想到了应对之策?”沈麟一句话打破了三女兴高采烈的笑谈,顿时,气氛变得凝重起来。韩鸿暗暗后悔,不该提此话题,忙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韩鸿对她们,也没有隐瞒什么,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们,看着她们那吃惊、讶异还有着崇拜的眼神,韩鸿满足到了极点。自己修行非常高深,可自己毕竟也是个男人,还是个小男人,这种眼光让自己满足也能够理解。

韩鸿的做法很简单,就是让凤仙舞他们跟着他,把飘香宫的人修炼成一支护卫队,护卫他的皇宫。当然,现在飘香宫的实力弱小,需要修炼几年才行。

看着韩鸿自信满满的样子,三女又恢复了昔时的风采。对于这个认识不久的弟弟,三女有着无比的信任。

四人一起,吃了顿温馨的午餐。席间温柔体贴,自是不断。

午饭完毕,韩鸿便观察地势。

此谷有如人间仙境。谷中地势开阔,川、壑、溪、流,丛林茂密,纵横有数里之遥。当真是隐居地好地方。三位姐姐不知当时如何会选中此地?韩鸿心中暗赞。

看着那英俊的身影,凤仙舞越发地痴迷了。想起刚才柳如潇和杨淑钰对自己说的话,脸色变得通红透亮。又想起自己的过往之事,又有点伤心。自己的手被两个妹妹牵住,柳如潇更是在自己的耳边说“姐姐,下决心吧。”

杨淑钰见到姐姐点头,兴奋地甩下一句话就走了“姐姐,我去准备。”

“三妹还真是着急!”柳如潇促狭地笑道。

“你还不是一样?”看着被自己调笑的柳如潇那羞涩的样子,凤仙舞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的心情。“我们三人怎么都过了三十了,怎么自从遇到这个冤家,竟有了这般女儿心态?莫非韩弟天生是女人的煞星?”。

修罗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只觉得心中有中意念一直告诉自己,留下来,留在他身边,看着他也是一种幸福。飘香宫里面的侍女对自己的那种冷漠要换成以前的自己早就勃然大怒了,可是,为了能留在他身边,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虽然自己姿色很难比得上凤仙舞三女,那三人也一定看上了他了,尤其是那个柳如潇,看他那眼神似乎就要扑入他的怀中,自己还有机会么?”修罗红小脸含羞,在她的记忆中,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咳,我在乱想什么呢?我留下来不就是希望多看看他么?可是,上午,他看自己的那一眼,也是那么柔情蜜蜜。”修罗红一面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一面又开始想入非非,心思乱成一团。

阵法起源《易经》,蕴含阴阳、八卦等,为了飘香宫的安全,韩鸿不得不在飘香宫我布置阵法。

《易经》是一部最古老而深邃的经典,据说是由伏羲的言论加以总结与修改概括而来(同时产生了易经八卦图),是华夏五千年智慧与文化的结晶,被誉为“群经之首,大道之源”。在古代是帝王之学,政治家、军事家、商家的必修之术。

现在的阵法大师陆德明名元朗,以字行。苏州吴人。经学家。训诂学家。初受学于周弘正,善言玄理。陈太建中,后主为太子,集名儒入讲承光殿,以弱冠与国子祭酒绿孝克抗辨,屡夺其说,举坐咨赏。起官始兴王国左常侍,迁国子助教。陈亡归里。隋炀帝嗣位召为秘书学士,授国子助教。

韩鸿虽然对于阵法不精通,但勉强可以布置一二。

几个时辰后,韩鸿满头大汗的终于把阵法布置完成了。

柳如潇挣脱凤仙舞的手,飞身扑了上去,身形犹如乳燕般地投入韩鸿怀中,也不管姐姐那调笑的目光了。见到韩鸿满头大汗,忙从紧贴胸脯的衣裹中抽出一条紫色纱巾,轻轻地为韩鸿擦拭脸上的汗珠。却见韩鸿盯着自己那还没来得及掩上的胸襟,忙用一手掩住,一挥手中的纱巾,娇嘴一翘,“小色鬼,不许看。”

韩鸿只觉得满怀清香,早已看见了那微露半截的肉蕾竟是如此的丰硕,再看如烟那娇美的神态,勃然肿大,紧紧抵在柳如潇的两条长腿之间。左手一把搂住怀中佳人的芊芊细腰,让自己的肿大与她两腿之间神位紧紧相抵,阳刚之气尽现。

怀中之人哪堪如此刺激,左手早就从掩胸之处移开,搂在韩鸿那宽实的后背,右手也不再为他擦汗,垂落并攀在韩鸿的脖颈之上,更将胸部死死贴在韩鸿胸膛。迷蒙醉眼,满是渴望之色,灿烂红唇,若开若避,春情满面,宛如桃花。

韩鸿脑袋嗡的一下就全乱了。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嘴印上那诱人的嘴唇,伸出舌头,和怀中玉人那调皮的舌尖相逗着,耳旁全是娇喘吁吁,更撩春情。臂膀更是用力,手自然地移到玉人臀部,伸入,将整个娇躯托起,在身上磨蹭,恨不能将怀中之人搂进自己的身体。

“咳!”身旁一声咳嗽声响起,二人这才惊醒,韩鸿满面羞愧,放开手中之人,看着不远处也是满面羞涩的凤仙舞。柳如潇更是不堪,扭头便跑,一道香风拂面而去。

凤仙舞的眼神似喜似怒,却又有着几分嗔怨之态,轻轻看了韩鸿一眼,目光落在韩鸿两腿之间,顿了一会,便也满脸通红的走开了。

韩鸿低头一看,只见两腿之间高高隆起,非常怪异,长袍上还占有点点湿印,也是满脸通红。心道“幸亏只有我们三人,没有外人看见。”却瞥见远处屋舍内一道含情脉脉的目光闪过,窗户攸闭,显然,刚才一幕必定也被那个红衣姑娘尽收眼底。

第一卷 第67章 再纳美妻3

天色也渐渐暗淡,韩鸿出神地想了会儿,便独自回到自己的房中。

桐儿还没有回来,屋中有些阴暗,韩鸿便独自坐在桌旁,想着刚才那醉心的一幕。“那男女之事,果真是世间第一妙事。”韩鸿在暮色中胡思乱想起来。

“咚咚”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一阵清香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杨姐姐么?进来吧。”推门而入的果真是杨淑钰那一袭黄纱。朦胧的月光从她的后背照了过来,尽现凹凸身材。

“弟弟……”杨淑钰的声音略有颤抖,还有一份迟疑。

“姐姐有什么事?”韩鸿有向些奇怪了,如果是来兴师问罪的,不应该是这种口气的?

“弟弟…下午对二姐做的…做的事,大姐都告诉我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杨淑钰声音颤抖,还是将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了。也没有想到这句话漏洞百出,亲一个人怎么就要“怎么处置我们”?

这话中的情义呆子都能听出来。

“姐姐!”韩鸿揉身走了过去,握住柔弱的双肩,“那些年,你们都受苦了。从今以后,我韩鸿会让你们三人天天开心。在我心中,你们就已经是我的夫人了。我今天在此立誓,我韩鸿会一生一世珍爱你们,保护你们不受任何人的欺负,你们永远都是我一生珍爱的宝贝。即使将来我会有别的女人,但你们依然是我心中最珍爱的宝贝。”话语中的坚毅之气让孱弱的杨淑钰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入弟弟的怀中。

怀中之人的体香一丝一缕地窜入韩鸿的鼻孔,娇躯贴在身上的感觉又让韩鸿的欲火腾地高涨了起来。抱着杨淑钰细腰的手慢慢划了下去,抚上了杨淑钰肥硕的臀部,轻轻揉捏着。怀中娇躯立刻便鼻息加重,扭动着身子,却又无比享受地伏在韩鸿怀中不想离开。

“韩弟,亲我。”语音低得似有似无,在韩鸿耳边喃语。不过韩鸿还是清晰地把握了怀中的姐姐那蓬勃上扬的,低头将那张红唇整个含在嘴中,尽情地吮吸着。

“呜呜”之声从怀中美人鼻孔中发出,两只手拼命地搂着韩鸿的脖子,将自己那胸前的两团隔着衣服往韩鸿身上挤,整个身体晃动起来,摩擦韩鸿的身体。

看见几乎要粘在自己身上的美人全身发烫,相互摩擦带来的那种的快感,韩鸿两只手各托在霁烟肥硕臀部的两边,将美人凌空托起。杨淑钰双脚离地,很自然地勾上了韩鸿的腰部。

“韩弟…韩弟…”韩鸿的耳边传来的尽是梦澜之语,却极尽诱惑,“抱…抱紧我…哎呦。”韩鸿托起并搂紧姐姐的,让那迷人的仙沟与自己再无空隙,将杨淑钰的身体上下快速磨动起来。

“韩弟…韩弟…姐姐…姐姐要死了”杨淑钰整个上半身只靠着自己的双手攀着韩鸿的脖子,臻首后仰,乱发飞扬,臀部上耸,主动迎凑,双目紧闭,牙根紧咬,所有的声音都从瑶鼻中哼了出来。

“啊!……”韩鸿只见怀中美人死死绞住双腿,拼命地夹着自己的腰部,长长地叫了出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自己隔着几层衣服都能够感觉到汹涌的波动。怀中人的身体似乎成了一滩烂泥般地粘在自己的身上,要不是自己搂住她的腰部,早就瘫倒在地了。

“姐姐,舒服么?”看见怀中人鼻息渐渐平息,身体的炙热也慢慢退了下去,韩鸿调皮地咬着她洁净的耳根,低声问她。

“都是你!二姐说你小色鬼,真没错!”语气中尽是娇羞之态。

“桐儿,小翠,出来吧!”门外两个躲着看戏的丫头哪见过这场面,一听到韩鸿叫她们名字,撒腿就跑,哪还敢进来。

“就你坏!”怀中的杨淑钰见自己刚才的丑态被两个小丫头看去,更是羞愤不已,气全都撒在了韩鸿身上,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却不愿从他怀中溜出。

韩鸿的欲火又被这娇羞之态撩起,低头对着嘴边的红唇亲去。

杨淑钰如烈火般地回应着,娇躯又开始扭动,眼看又一场战争将起。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将韩鸿胸脯一推,“都是你害得,姐姐她们一定等急了。”说着,拉上韩鸿的手便走。

韩鸿也不问什么,心中也隐隐猜到了一些。

随着杨淑钰,转过那条瀑布,来到凤仙舞她们的住所,可是里面并无灯火,只有红衣姑娘那屋中亮着一盏汽灯。看到杨淑钰并没有进屋,韩鸿心道,“莫非我猜错了?”咳嗽了一声,刚想问问,却见杨淑钰带着自己钻入一片树林。

走进树林,发现这是一个缓缓的下坡路。终于来到树林的边缘时,韩鸿禁不住看着眼前一呆。面前是飞凤山谷的最里端,四周的山坡上也象自己这面一样长满了密密的树林,山谷的正中央则是一个大湖,湖水滋滋的往上冒着热气,使整个湖面白雾缭绕,在月光下,显得亦真亦幻,如仙界瑶池般让人心神迷离。

湖水中,两个全身雪白的美女,顶着一头的青丝秀发,在湖中泼水打闹,韩鸿只觉好象做梦一般,眼前的美景是如此缥缈而又如此真实。

湖面传来了柳如潇那娇媚的声音,“怕不是三妹忍不住,先偷吃了吧?这么久还没有来。”

身边的杨淑钰握着自己的手一颤,就要冲过去找二姐算账,却被韩鸿拉住了,两人躲了起来。柔媚的眼神横了韩鸿一眼,真要说话,那边传来凤仙舞的声音,“怕不是你自己忍不住了吧!还说别人偷吃,大白天就贴上去找人亲嘴。”韩鸿真没有看出,表现沉稳的凤仙舞竟然能够说出如此俏皮话。

“叫你调侃我!”湖面传来柳如潇泼水的哗哗声和凤仙舞的尖叫声,两女又开始打闹起来。

“淑姐,我们过去吓吓她们,好不好?”也不等杨淑钰的回话,便将自己的衣服解了下来。杨淑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看见韩鸿在自己身边毫无顾忌地脱衣服,还是很难为情,把涨红的小脸别了过去。

韩鸿看杨淑钰好久没有动静,便将她的身烃了过来,准备为她宽衣。杨淑钰双眼紧闭,全身赤红,任由韩鸿在身上摸来摸去。任凭韩鸿如何努力,那条裙带却越结越死,只好将它碾断。一时间,杨淑钰只感觉清风入怀,睁开眼睛一看,韩鸿竟然将自己的下衣裙带强行碾断了,现在自己全身只剩下贴身的小衣了。看见韩鸿正直勾勾望着自己小衣早已无法遮蔽的雪白酮体,忙转过身去,轻声说了句,“不让你看。我自己来。”

那边又传来柳如潇的幽幽的声音,“凤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韩弟,我就想让他疼我。我该不会是个贱女人吧。九年我们都过了,可是见到他才整整一天而已,我就…”

“唉!但愿他不要负我们!”凤仙舞的声音也有那么一点凄凉。

“韩弟不会的!”柳如潇的声音反而坚定起来,安慰着被自己勾引出伤心事的凤仙舞。

“弟弟,我们下去吧,不要和她们开玩笑了。”听到姐姐们幽怨的心声,杨淑钰没有心思再开玩笑了,转身对着已经全身赤裸的韩鸿说,可看见了韩鸿赤裸裸的身体,“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三妹?”凤仙舞和柳如潇听见了这边三妹的叫声,问了一声,便朝这边游了过来。

杨淑钰看着韩鸿还在痴迷地盯着自己赤裸的全身发呆,推了他一把,“呆子!”

呆子应声落水,却在水中抓住了杨淑钰的一双玉足,将她也拖了下来,二人在水中绞做一团。二人在水中或沉或浮,只见杨淑钰的一双玉足将水花打得四溅。

“淑姐,我要!”韩鸿的喉咙里滚动着野兽般的声音。

杨淑钰早已被韩鸿的双手挑逗得激情汹涌,雪白的肌肤上已是满泛桃红之色,脸上沁出的香汗带着少妇的清纯体香,熏人欲醉。她的内心和她的身体都在呼唤着什么。因此她在韩鸿的柔情呼唤中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清醒,反而条件反射般的将身子向他的身体紧贴,感受着他那宽阔而结实的胸膛。

“韩弟…弟…进来吧,姐……姐受不了!”杨淑钰在最为原始的挑逗下,终于春情勃发,高声哀求。她伸手搂住韩鸿的脖子,昵声说道:“韩弟,你可得对我温柔些。”

韩鸿以行动作答,伸手抱住她的翘臀,推动着她的身子……

此时他伸首深吸着身下佳人清怡的体香,感受着她温软的娇躯涌动的情潮,在声声天籁般的轻吟声中,开始了他的征战之旅。

体内的九阳真气似乎嗅到了什么,在韩鸿的全身经脉中来回乱窜,最后好像找到了吸引它的东西,从两人结合处总能传来一丝一缕的阴凉之气,那是至阴对至阳的先天吸引力。

杨淑钰在他的身下先是呻吟,继而尖叫,再而痛哭,最后竟是除了喉咙里抖出一点声音之外便什么也不说了。也不知道几许!也许这一辈子的这一次就给弄平了。

“真没看出来,三妹竟然这么风!”柳如潇将自己脖颈以下全部藏入水中,嘴中却调笑着霁烟。

“不对!淑钰好像晕过去了,要赶紧制止他。”凤仙舞虽然也是春情荡漾,却要比柳如潇清醒得多,看出情形不对,招呼二妹一声。此时,柳如潇也看出情形不对,二人便游到了韩鸿身边。

“韩弟…韩弟…停下来,快停下来!!淑钰不行了”凤仙舞焦急地呼喊终于唤醒沉沦中的韩鸿。这才注意到身下的淑儿姐姐早已是一滩烂泥,全无反应,韩鸿瞬间便明白了原因。《玉女心经》中曾经清楚地写过,双修是双方阴阳,刚才自己太猛了,只顾着吸收,而没有让自己的一丝元阳泄出,变成单纯的采补了。

第一卷 第68章 再纳美妻4

“二位姐姐,别着急,淑儿姐姐只是的太多,晕过去了,我有办法。”韩鸿编了个谎言,安慰在一旁着急的凤仙舞还有柳如潇。

韩鸿将杨淑钰抱紧,把自己的九阳神功的阳元传入杨淑钰体内,同时双手运用真气,抚摸她的背部天阳、平中、气会各大位,帮杨淑钰运功吸收自己的元阳,并一举改造她的体质,打通她体内的经脉。

杨淑钰的脸色逐渐红润,嘴中长吁一口气,迷蒙地睁开双眼,看见韩鸿正紧张地盯着自己,这个给自己带来无数巅峰的男人仍然雄风依旧,眉头暗皱说道,“弟弟,我不行了,再弄下去会死人的。你太强了。”

又看见两个姐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想想刚才自己那荡的样子,便害羞的想溜下来,却被韩鸿一把抱住,抱着走到了湖边一块大石上,让自己躺了下来,这才离开。临转身之前,还狠狠地搓了搓自己胸前山峰。

韩鸿那一双魔爪又伸向身边它的柳如潇,只是这一次再也不敢那么狂莽了。

韩鸿抱起早已春情昂扬的柳如潇,在湖中的一块巨石上面尽情缠绵。此时的柳如潇已是心猿意马,激情难捺,那惹火的身子在呼应般地颤栗着、撕磨着,更是令韩鸿欲火焚烧。他一双色手摸到了柳如潇洁白的胸峰之上,满腔柔情地叫道:“如儿姐姐……”

“嗯……”柳如潇似呻吟般地应道。

此时,他嗅着柳如潇水灵灵黑发在他鼻尖前散发着的清香,同时他的双掌交叉着绕过她的双臂,贴在她那光滑透人的背上,上下拂动。他竟觉得似有缕缕芳香顺着双掌向他身上流动,直至进入他的脑子。他探头凑到她粉颈边使劲一吸鼻子,她身上还真的有股天然的茉莉香般的味道,清香可人。

柳如潇强忍着传来的酥麻之感,身子稍一挣扎,正要开口说话,小嘴已被韩鸿的大嘴巴封住……

柳如潇她的身子立刻酥软下来,靠在他的身上。被百般挑逗的小舌头也情不自禁地呼应着,与韩鸿纠缠在一起。一张精致的小脸蛋已是一片潮红,直至耳根。她与韩鸿吻得天旋地转,直到喘不过气来才罢休。

韩鸿抿着嘴角的余香看着靠在自己身前软得仿佛浸水的娇小身子,一支手已从后边滑入……

如儿不堪如此挑逗,已是鼻息咻咻,全身毫无着力之处,只有任他轻薄。

一时之间,岩石上春色无边。刚开始柳如潇还想保持淑女风范,毕竟自己还嘲笑过三妹,可随着韩鸿动作的加剧,一切都不是她能做主的了。此时她才明白为什么杨淑钰会发出如此凄厉的叫声。

韩鸿运行玉女心经,同时运用真气,改造她的体质,打通她体内经脉。这一切都在如烟清醒地时候发生,她非常明了今夜所受到的好处,可能她修炼一生,也达不到现在这个水平。躺在巨石上,自是非常感激却又万分抱歉地看了看韩鸿。

韩鸿看着再也不能承受自己鞑伐的杨淑钰,苦笑地看着凤仙舞,将她抱了起来,向她那性感地嘴唇印去。

凤仙舞站在一旁欣赏了两场惊心动魄的鱼水欢好,早就刺激得她口干舌燥,浑身燥热。蹲在水中的玉体,早就被自己的一双手揉个遍。

凤仙舞身子经韩鸿一搂抱,嘴唇又经他一阵深情的吻,所有欲念就像在凝聚一般结为两滴激动的眼泪,在双颊悄然滑落。

韩鸿贪婪地吻着那红唇,直到凤仙舞有些窒息时才罢手。直视着她那泛着幸福微笑的春海棠般美艳的脸蛋,情不自禁地伸首上前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尔后将双唇又滑到她那吐气如兰的小口之上,他那一张大嘴毫不怜香惜玉地覆盖了上去…………

韩鸿注视着身下凤仙舞那双水汪汪的满含的眼睛。那里面包含着涌动的春潮,包含着缠绵的爱恋,包含着对生命的深沉呼唤,包含着对生活的无尽憧憬。看到这样一双眼睛,他感觉到一个男人的使命感和成就感,他要让她快乐、让她幸福,让她永远走出以往的伤痛,也远离那些仇恨和残酷的记忆他心有所感,吻着凤仙舞那白晰玲珑的耳朵,真诚地说道:“从此以后,我要让舞儿姐姐忘了过去和伤痛,只有幸福和快乐。”

凤仙舞已是与他赤裸相拥,正被他精壮健美的男人身体和澎湃的男性气息吸引着,突然听到他似发布宣言一般地说出如此深情而庄重的话来,心里充盈着踏踏实实的幸福感。

她伸手轻柔地抚摸着韩鸿的脸庞,看着他那张俊逸的脸,情不自禁地曲起两条光滑莹白的长腿,盘住他的虎腰……………………

其实她的心里也有些许羞愧,以她的才貌和武功以及在武林中的地位,以及有她在江湖群芳谱上的艳名,此时此地落得近乎在野外自动献身的境地,如若传了出去,绝对是武林中的特大艳闻。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韩鸿,直至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一切,包括她看得无比珍贵的身体。或者,是他的率真的胸怀。或者,是他那有别与那些江湖豪门子弟的英雄气质。又或者,是他那英俊的外表和高明的武功吧。总之,她觉得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一个足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而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自动献身又有什么错呢。再说,随着韩鸿崛起,对他青睐的女人将会越来越多,修罗红就是明摆着的一个(此时凤仙舞还不知道宋玉华、玉蓉、碧秀心她们),以后说不定还出现二个、三个修罗红来,到时自己又怎么办?还不如趁早在他心中占个位置,免得到时候痛苦。

女人的自信心是很容易受到挫折的,特别是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想到这,凤仙舞自是让她的真情得到完完全全的释放。

此时俩人都视身外如无物,天簌俱寂,激情正炽。

…………

韩鸿将凤仙舞和柳如潇两人抱到杨淑钰躺卧的大石之上,将三人的身体都浸入温泉中,杨淑钰疲惫不堪,竟然在这么吵闹中睡着了,看来自己第一次太鲁莽了。凤柳二女也在巨石之上昏昏欲睡,可是自己……

韩鸿双手在凤柳二人那娇艳的脸蛋上摸了一下,看着她们望着自己那歉疚的眼神,苦笑了一下,“你们都睡吧,别想得太多。”此语似有催眠作用,凤柳二人便酣酣地睡了过去。

韩鸿痴痴地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三女。凤仙舞冷艳如冰山雪莲,美绝而清冷;柳如潇美如水畔芙蓉,清幽之中的那股独特绝艳气质让人陶醉;杨淑钰如亭亭百合,美艳绽放而国色天香。

“出来吧,看戏是要缴费的。”话语却是对着十丈远的丛林中说的。

“公子果真强悍!”丛林中闪出一袭红衣,语气中不无挑逗之意,月夜之下显得异常妖艳。

韩鸿早就欲火焚身,却在三女身上难以满足,看到修罗红的到来欢喜异常。一个纵身,上岸曲腰搂起修罗红妖艳的身子,将她搂抱于胸前,抚着她红得充血的精致耳珠,叫了声“红衣姐姐”,大嘴吻上了她的樱嘴。

他在修罗红鲜嫩的双唇上温柔地亲吻了两下,感觉滑腻异常,吻之舒爽无比,

修罗红本是风月场的常客,但此时樱嘴突然受袭,正要抵挡,舌尖之上传来一股异样的热量,刺激得她娇躯一软,整个樱桃小嘴已是完全失守。她羞急着,又被一种奇异的感觉吸引着,况且此时不正是自己期待的么?片刻之间,已是完全失去了自我。

韩鸿搂着修罗红纤腰的大手紧了紧,另一只手揉捏着那浑圆的翘臀,心里啧啧赞叹着她圆润臀部的十足弹性。

修罗红本就不是什么贞节女子,况且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春宫戏,欲火正盛,便热切地迎合起来……

她被它透衣而来的火热气息刺激得娇躯发软,身子仿佛遇到火红的钢铁一般溶化了。在她鼻息咻咻之间,整个人媚态万千地依于韩鸿胸前,任由他胡作非为。

韩鸿按于她翘臀的手顺着她的纤腰而上,抚摸到她的胸间,由她的衣襟处滑入,弹指挑开衣衫里面的肚兜,将她那温热滑腻挺……握于手中。

他搂在她腰间的手感觉着她骨格之纤细,心里明白此女真是床上极品,非一般男人所能消受得起。

此时,韩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也没有考虑自己那三个姐姐是否能够接受这个妖媚女子。抱起她的娇躯将她的身子横卧于三女身边,从她晶莹通红的耳珠开始吻起,经过她骄人白嫩的粉颈…………………………一挑逗,身下佳人已是呻吟连连,双腿紧紧绞在一起,果然是风入骨。

…………………………

修罗红阅人无数,又何曾经历过这般潮起潮落。躺在他怀中的修罗红暗想,“今日若能让这个男人尽兴,说不定我还能在他未来的心目中找到一点地位。”早已疲惫不堪的她倔强地从韩鸿身上爬起来,说了声,“公子,别动。”便将臻首伏向韩鸿两腿之间……

体内的真气裹着从四女那缴获的至阴真气在各个经脉窜动,极像一发情期的少年带着邻家漂亮小妹妹参观自己家中庭院一般,蹦蹦跳跳地跑了一周天之后,终于纳入丹田之中。体内又是一片平和。

眼前温泉湖上方飘飘缈缈的水汽,时而实,时而虚,凝结成万象,瞬间随风飘散,俄而,幻像又起,又灭。韩鸿突然想起这样一段话:虚空广大,无垠无际,是故遍满一切,无所不至。佛说,一微尘中有无数刹,无数刹中有无数佛,一一佛身各毛孔中有无数刹,刹中佛身,佛身毛孔,毛孔中刹,重重无尽,故而微尘之中可容虚空,唯应度者,乃见须弥容芥子中,是明住不思议解脱法门。

鸿似乎有所悟,却不甚明了,他对佛宗本来就不太感兴趣,便随心而为,没有再往下想。这些虚实、瞬间与永恒、须弥与芥子之间相对而立的感悟,还是让他的般若功有所进益。

天地之间,真实的似乎只有自己还有身边的四女。内心平静下来,韩鸿便感觉到杨淑钰姐姐心境不平和,她似乎早已经醒了。

“淑姐姐!现在好些了么?刚才我莽撞了!”韩鸿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还在装睡,可胸脯起伏很大的杨淑钰。

第一卷 第69章 飘香宫8

杨淑钰正在想着修罗红那种种荡的方式来取悦自己的麟弟,自己能不能做到?却被韩鸿看破自己偷窥,考虑着要不要搭理他时。韩鸿已经轻轻地将自己摄了过来,靠在他的左肩上。

一股温暖的气息顿时将自己三人笼罩了起来,再无半点秋夜的寒意。

身体一贴近,杨淑钰便再也无法装睡了。韩鸿身上那股强健的男人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韩鸿那顺势搂住自己芊芊细腰的手臂让自己感觉这么安全。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曾苦苦寻找一个能够给自己安全感的男人,可是最终还是要和两位姐姐一起,建立飘香宫,为得不就是自己给自己一种安全感么?想到这,杨淑钰那精致的脸蛋埋入韩鸿的脖颈,贪婪地着韩鸿的体味。

“姐姐,”韩鸿一边杨淑钰胸前洁白的,低着头对他说,“你不会对我将这个红衣姑娘一并收了,不高兴了吧!”

“你这色鬼!”靠在自己肩咱上的玉人低语,“只要你不辜负我们姐妹三人,我们……”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然有了一些抽搐。不过她也想通了,凭着韩鸿如此出众的外表,这么深厚的修为、先天对女人的魅力还有在那个方面需求那么强,今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如果就为今天这样的事情生气。

“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人,我怎么会作出那样事情呢?这辈子,我都会哄你们开心,你们三人不乐意的事情,我决不去做。怎么样,这样的承诺是不是该满意了?”韩鸿的手从上移开,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

“嗯!”肩上佳人逐渐平息了心情,将小脸在韩鸿脖子上蹭来蹭去,竟将满脸的泪水蹭在他的肩膀上。这个文静的少妇骨子里竟然也有着她二姐一样的调皮。

月色渐渐暗淡,东方则亮起了一抹红光,折腾了一夜,天竟快亮了。看着四位睡熟的美人,韩鸿心中升起无限柔情。昨夜自己未曾闭眼,将所有的前尘往事又翻了一遍。

首先,自己应该有一定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其次,自己应该有一个稳定的落脚点,也就是基地。

一夜沉思,终有所得,该随心而行的由他去吧,该早作打算的便早作应对之策。心中尘埃落定,便觉得万分轻松。

桐儿一大早就去伺候韩鸿,却见床铺整洁,昨夜并没有人在此就寝。似乎有些明白,撒腿就往后面精舍跑去,只见小翠也正在到处乱窜,一问才知道,昨夜,宫主三人也未曾回房休息。不知道这四人去哪儿了?

二人正在着急,却见精舍后面的密林小道上,走来了五个人,应该说三人行走,两人乘坐。韩鸿抱着柳如潇还有那个红衣女修罗红,宫主与总管则一左一右扶着他的肩膀,步履蹒跚地朝这边精舍走来。桐儿年龄尚小,盯着那边吃惊地看着,小翠则要懂得多,口中嘟囔了一句,“荒”之后转身拉着发呆的桐儿就跑。却没有想过,这个词也将自己最为敬爱的宫主骂进去了。

来到了精舍门前,韩鸿温柔地对诸女说,“现在,你们去休息。”说完,促狭地看了看身边凤仙舞的。虽然韩鸿为她们打通经脉,在内力方面有着很好的提升,但双修时,受到的伤害还是需要一定时间恢复的,尤其是修罗红。看得诸女都不好意思才接着往下说,“等会我会送给你们一些止痛药,你们都知道该涂在哪里吧?要不要我给你们上药?”

看见韩鸿如此荒的样子,凤仙舞娇脸一转,清呸了一声,那只扶着韩鸿肩膀的手却抓得更紧了。却又听见韩鸿接着往下说,“好好休息,下午我有事情找你们商量。”语气非常认真。

韩鸿将诸女安排妥当,为她们上药,又引得一团上身,瞧着她们那不堪一伐的样子,也没敢有什么动作,只得强忍了下来。

在修罗红迷离的眼神中,韩鸿回到自己的房中,感觉有点饿了,却不见桐儿来伺候自己。默运九阳神功,飞凤谷中所有的动静都在掌握之中,那桐儿与小翠正坐在离自己百丈开外的一座亭榭中胡乱猜测自己和三位宫主还有那红衣女昨晚发生什么事情。

她们猜得虽不中却不远矣。韩鸿听见她们在那调笑自己,想吓她们一下,便凝气在心中叫了一句,“桐儿,你再说我坏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坐在亭中的桐儿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叫到,“公子爷,我没有说你坏话!”惊吓地眼光四处乱看。

惊得旁边的小翠也立即朝四周看了看,疑惑地对桐儿说,“公子爷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我也不知道,刚才我明明听见公子爷在我耳边说话了。你没有听见?”眼睛还在四处张望。

“我没听见啊,这四周都没有人影,哪有公子爷?你是不是听错了?”小翠不解地看着桐儿。

“你们别找了,我在屋中。我肚子有点饿了,你们给我找点吃的去吧!”这句话在两人耳朵边同时响起,听得真正切切,正是韩鸿的声音。

“啊!”两个小丫头惊叫着跑开了,却是奔着厨房去了。

韩鸿自觉地功力有所进步,现在终有片刻清闲,便盘腿坐在榻上,使用内视术查看自己的修为。

自己的修为还在莫测至境,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真气变的更纯,看来双修对于它而言受益最大了。

韩鸿也知道,自己正在走着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修行之路。九阳神功,在这个时候没有出现,也不知对不对。再往下走,自己也料想不到会出现什么情况,随性而行吧。韩鸿倒也想得开,便收功起身。

“公子爷”门外传来桐儿颤颤的声音,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必定是小翠无疑了。

“进来吧!”桐儿端着盘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了,小翠却躲在门口露出半个脑袋偷看着韩鸿如何处置桐儿。

“你也进来吧。我有话对你们说。”韩鸿的声音非常平静,倒让两个小丫头放心不少。小翠听到韩鸿叫她,也只好低着头走了进来。

小翠要比桐儿大上一两岁,个头也比桐儿高出半个头。小巧的身材长得十分,一身绿裳显得格外俏丽,身上更多了一份少女的滋味。

“小翠,你也过来。”韩鸿将站在一旁的桐儿抱上自己的右腿之上,那小丫头早就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看小翠。韩鸿一把拉过蹒跚挪到自己身边的小翠,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左腿之上,两只手环抱着两个小丫头。小翠从没有和韩鸿正面接触过,哪见过这般阵仗,比桐儿更不堪,脑袋中只是嗡嗡地乱成一团。

“桐儿,小翠,今后可不要在背后议论主母的事情,知道么?”怀中的两个小丫头齐声点头“嗯”。

“你们愿意跟我学那找到你们的功夫么?”韩鸿的话让两个小丫头不敢相信,都抬起头来看着这位公子爷,“公子爷说的是真的么?”韩鸿那神人般的表现早就让她们羡慕不已,现在听说自己也有机会学到,兴奋异常。

“当然是真的!公子爷会骗你们么?”韩鸿盯着翠绿那快要成熟的躯体在自己腿上扭动,不由得将搂住她的左手加了一点力。小翠很快便感觉到了,红着脸又低下了头。

“不光你们要学,从明天开始,你们的几位主母也要学。”韩鸿继续说着,手中的力道还在慢慢加强,并在小翠背上来回抚摸,用真气逐一打通翠绿的经脉。真气如何是一个小丫头能承受得了的。片刻之间,小翠便气喘吁吁,银牙紧咬,鼻息粗重,身体也不自然地扭动起来。桐儿马上感觉到小翠的不对劲,疑惑地看着韩鸿,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公子爷,你又干坏事了?”

一句话让韩鸿差点没有噎过去,自己辛辛苦苦为别人打通经脉,却被小丫头称作干坏事。倒也不在意,低声对那个还未成熟的小丫头说,“公子爷也要在你身上干坏事,你愿意么?”

“我……我愿意!”看见小翠那舒服的样子,小丫头红着脸低头喃语。

真是个不懂事的丫头,竟然真的以为自己要干坏事,韩鸿心道。搂着桐儿的右手也开始工作起来,一息之后,这个小丫头更是不堪,竟然呻吟起来。

两个小丫头在韩鸿怀中娇哼了半天,没见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很快明白过来,他在为自己运功行气。自己两人撒了半天的娇,原来是误会他了。

韩鸿终于将这两个小丫头全身脉络打通了,想放两个小丫头下来。小翠倒是一骨碌就溜了下来,可那桐儿却死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再也不肯下来。只好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左腿上,换成左手搂住,右手则将那早就已经凉了的饭菜拿了过来,低头吃了起来。

小翠今年十六岁了,对男女之事也懂得一些。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还有体形,非常自豪,现在自己在他身上这般表现,竟然未能挑动他。不由得对这个公子爷更是另眼相看,又敬又爱。看见桐儿还坐在公子爷的腿上,享受无比,暗自后悔,刚才为什么抹不开面子下来了。

“小翠,能帮忙收拾一下碗筷么?”韩鸿看了看正盯着自己和怀中的桐儿发呆的小翠。

“好,公子爷”翠绿收拾起碗筷倒是挺利索的,只是狠狠地瞪了韩鸿怀中的桐儿一眼,那个小丫头正闭着眼睛偷笑呢。“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小翠心中暗道,“独自一人坐在公子爷身上享受到也罢了,竟然偷懒让我伺候公子爷。等会儿我和宫主说一声,不要你伺候公子爷了。伺候公子爷,我说不定也可以天天这么舒服。”想到这,小翠暗自呸了一下,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坏心眼?

“好了,桐儿,你也下来吧!等会舞儿姐姐她们要过来了。”韩鸿见到这个小丫头赖在自己身上不下来,只好扯了个瞎话来吓唬她。果然,桐儿一听到宫主要过来,赶紧溜了下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襟,一双大眼睛直溜溜乱转。旁边的小翠看见了,马上明白公子爷是骗她的,再看桐儿那样子,忍不住在旁边捂着嘴直乐。

第一卷 第70章 飘香宫9

桐儿很快便明白了公子爷是逗自己玩,也红着脸,开始帮小翠收拾桌子。

经过昨天夜里还有今天早晨的两场战役,韩鸿对《玉女心经》有了更为深刻地了解。它并不是修炼的法门,而是一种通过男女合和来能够提升真气修行速度的捷径。韩鸿在湖中就考虑到要让自己的这几位女人抛弃以前的武功,跟随自己来学习玉女心经。如果靠着玉女心经这条捷径,再有自己庞大的真元辅助,也许能够很快达到一定境界。具体结果怎样,韩鸿也不清楚。

韩鸿清坐了一上午,将所有事情终于想明白了,长吁一口气。桐儿两人看公子爷想着事情,也不敢出声打搅,各自坐在门槛两端上,盯着韩鸿也呆呆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别发呆了,去找舞儿姐姐!”韩鸿一把拎起两个丫头,长笑出门。

三女坐在凤仙舞闺房中的那张圆桌旁,眼角中尽是疲态,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韩鸿嘴角刚刚挑起一丝笑容,便被柳如潇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脸坏笑!还不都是你!小色鬼。”韩鸿忙将头低下来,那两个小丫头却在一旁偷笑了起来。

“韩弟?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张吧!”凤仙舞也有些累,但眉目间春情依旧,看见韩鸿有些疑惑,便说道,“红儿妹子太累了,现在还在睡觉。谁让你昨夜那么疯狂。”

“找你们确实有事情商量。”韩鸿一见势头不好,忙将正题引入。“昨夜观天象,得知天下将有一场劫难。”韩鸿倒不是不愿意告诉她们自己是穿越来这个世界的事情,只是太麻烦,便以观天象一语带过。以后有时间慢慢和她们解释。

“观天象?”杨淑钰柳眉一颦,便要问道,却被韩鸿下面的话打断,“我学过观天象之术,昨夜七星联成一线,天下灾祸将起,因此今天找你们商量,早做应对。”看韩鸿说得有鼻子有眼,杨淑钰倒也不好发问。

见多识广凤仙舞倒是有些疑问,不过这位弟弟神秘莫测,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不奇怪。不过还是提了一句,“什么样的劫难?”柳如潇则更是无比信任这位弟弟,根本没有怀疑过他说的话。何况光明盛教莫名其妙地找上门来,本身可能就是劫难的开始。

“劫难么?就是天下以及武林要遭遇覆盆之灾,并遗祸人世。”韩鸿只能胡编一气。不过倒也不是非常离谱,劫难么,莫不如此。

“按照韩弟的意思,我们该如何应对呢?”凤仙舞听到韩鸿说的如此一本正经,倒真有些担心了。柳如潇和杨淑钰也把脑袋凑了过来,就连两个丫环也竖起了耳朵。

“应对劫难,首先要有能力保护自己才行。”韩鸿故作正经地说道。

凤仙舞听到韩鸿这话,点了点头,问道,“虽然韩弟为我们几个打通奇经八脉,能够提升练武速度,可武功非一日就能够练好的,除非能够找到一些奇珍异宝,才有可能短时间提升功力,可现在我们一时间上哪去找?况且这些东西也不是花钱就可以买到的。”凤仙舞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都点了点头。

“咳”韩鸿觉得大家都忘了他就是个活宝,咳嗽了一声,似乎想提醒一下。

“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吧,乱咳嗽什么?”柳如潇一句话让韩鸿噎了半天。

“办法倒有一个,不知道各位姐姐愿不愿意。”韩鸿刚想摆摆谱,便被柳如烟一阵乱枪打断,“有什么东西就赶快放。”

“各位姐姐愿意和我一起修炼么?我有办法能够在短时间内让你们有一定成就。虽然不能算是什么高手,但比起一般的武林人士要强得多。”韩鸿被柳如潇逼得再也不敢拿大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办法说完。

“那好啊!早知道你有办法,快教我!”柳如潇倒也不顾忌什么,一把抓起韩鸿的手臂,使劲摇晃起来。哪有三十多岁少妇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十七八岁少女的娇嗔。看得旁边两个丫头都傻眼了,这还是平时那么端庄的谷主么?

“我们的武功现在跟你修炼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只是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凤仙舞问道。

“方法么?”韩鸿本来就不好意思将玉女心经双修说出口,但被柳如潇的眼睛一瞪,便脱口而出,“很简单,借助我体内的先天至阳真气,利用昨夜的方法,你们很快就有小成。”

“昨夜的方法?”三女很快便明白过来,柳如潇更是横眉一对,“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莫不是骗我们的?”

“我怎敢呢?”韩鸿苦着脸,便将玉女双修的法诀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人还有两个小丫头。

“可是我们…我们三人…四人…你也太厉害了一点。”杨淑钰低声细语道。肯定是想到自己四人不能够榨出韩鸿的元阳,那该怎么办?凤仙舞和柳如潇也是面红耳赤,定是也想到了昨夜的荒唐。

“淑儿姐姐,你放心,我这不带着两个小丫头来了么?”韩鸿见到这三个女人这么担心这个事情,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你!”“你?”凤仙舞和杨淑钰倒还好,只是嘴中不满,那柳如潇可没有这么斯文,手指便摸上了韩鸿的,瞅着肉多的地方狠狠地扭了一下。“连桐儿她们的主意都打上了。”说完还狠狠瞟了站在一边早就不知所措的两个丫头一眼。

“活该!”看着韩鸿疼得嗷嗷直叫,凤仙舞和杨淑钰倒觉得很是解恨,再一旁煽风点火。

“如儿姐姐,我只是想提升飘香宫的实力,不得已才这么决定的,你可不要冤枉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看着这个自从被自己收身后越来越“猖狂”的少妇,韩鸿也无可奈何,只得求饶。

“哼!”韩鸿的求饶显然还未能平息这美人心中的怒火,或者说是妒火,不过也不敢太过分,毕竟这个男人是她们姐妹今后唯一的依靠,又见凤仙舞和杨淑钰向她使眼色,只好借机下台,冷哼了一声。“还有下次?”

看见柳如潇还在生气,韩鸿一把将她抱了过来,横在膝盖上,一张大嘴对着那翘起来的红唇盖去,两只手也开始胡乱摸了起来。毫不顾忌旁边的两女还有那两个丫头,刚开始柳如潇还象征性的挣扎一番,一会儿便开始热烈的迎奉着。心中的那一丝羞愧和妒火早就了无踪迹了。一只手竟然朝自己下韩鸿那肿大的部位摸去。旁边的那两个小丫头瞧得心惊肉跳,却也舍不得离开、

“韩弟,谈正事要紧。”凤仙舞瞧得面红耳赤,见这两个人越来越不像话了,出言阻止道。

韩鸿倒并没有真正沉迷下去,倒还记得今天要办的事情,知道这样下去,今天下午又将什么也谈不成了。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如果都像如潇这丫头,那今后自己在遇到其它女人,岂不是要闹翻天了(在韩鸿的想法中,只有是美女肯定要收留的)今天必须要展示一下自己的男人气魄。

凤仙舞的话也点醒了逐渐沉迷于中的柳如潇,惊醒过来,要从韩鸿身上下来,却被韩鸿搂住,哪里还动弹得了。“如儿姐姐,今后一定要待红姐姐还有那两个丫头如同自己的亲姐妹,可以做到么?”韩鸿在柳如潇耳朵边细声说道,不过语气还是有点重。

“桐儿,我平时待你们不好么?我是小心眼的女人么?”柳如潇一听这话,便知道韩鸿对自己有看法了,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过分了,自己当下就急了,说道最后,语气中竟有着无穷的委屈,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桐儿两人扑通就跪倒在地上,吓得脸色苍白,“公子爷,谷主一直待我们亲如姐妹,不,比姐妹还亲。”凤仙舞和杨淑钰在一旁也看出了韩鸿心中略有不快,暗自着急。

韩鸿看见五个女人都这般模样了,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搂紧还在自己身上挣扎的柳如潇,用手一拂,跪在地上的小翠和桐儿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你们都领会错了我的意思了,我也知道如烟姐姐心地最好了,根本不会为难她们,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们都是一家人,生生世世都是一家人。大家相亲相爱就像以前你们姐妹三人一样,不是很好么?我们只有团结在一起,才有可能渡过眼前的劫难。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们,无论你们同意与否,我都要让你们和我一起修炼,我希望能够与你们永远在一起,我不想看着你们一个个红颜老去,而我还永远是这个样子……”

韩鸿顿了顿,“你们要相信我,无论做什么,你们都在我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对于你们的感情,我并不是一分为三或者一分为六那么简单,你们每个人得到的都是我全部的感情。所以有些时候不要太在意身边的某些事情。”

“夫君,舞儿姐妹知道错了!”凤仙舞也低下了头,颤颤地说。杨淑钰和柳如潇更是低头不语,两个小丫头则是兴奋无比。还有什么能够比明确地听到自己心仪的公子爷将自己和主母同等看待的话语更令她们高兴,便是公子爷说的劫难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我让你们双修,也许有一天你们才会感受到我的心意,不过现在,你们一定要相信我!”韩鸿的语气竟有些感伤。“我们只相识两天,可我希望能和你们相处万万年。也不要以为双修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双修,乃以意为主,循逆天之法,破天地之限,重新洗髓造人。生命倏然而起,倏然而止,真是妙不可言,双修之途,万千路径,不外乎探索生命的本源而已,只是方式不同。”此时的韩鸿坐在众女的面前,浑身散发着阵阵出尘之气,俨然得道高僧抑或飘飘欲仙的仙人,在无半点和几女厮混时的街头流氓形象。

“今日,我教给你们的双修法门,虽有行事偏颇之嫌,但心正则道正,况你我夫妻几人修行,本也无伤大雅,只是这等修行法门如果流入世间,被心怀叵测之人所得,做起了单采纯阴或采纯阳的事情,必将有违天和人心。”凤仙舞觉得此时韩鸿所说的话犹如暮鼓晨钟,让人心生仰慕,却无半点儿女情意,自己好像和他距离很远很远,旁边的几个姐妹也都像在听禅说道一般。

“道法何来善恶。”韩鸿不由自主地将那位魔门长老留下的愤懑之言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善恶自在人心。”

“你们准备一下,明天,飘香宫全体人员,开始闭关。”不让人生出一丝反抗之心。

第一卷 第71章 飘香宫10

一缕晚霞映红了整个山谷,韩鸿放下怀中的柳如潇,朝着门口坐过去,轻叹一声,“真美啊!”千万道艳丽的霞光映在韩鸿的身上,青衣飒飒,长发飘飘,有着说不出的俊朗和潇洒。一时,五女都呆了。

“舞儿姐姐,你那么盯着我干什么?是不是身体好点了,我们可以…。”交待完事情,韩鸿心念一松,整个人便再也没有刚才的端庄了,转头看见五女看自己或痴迷、或幽怨、或崇敬、或火辣的眼神,轻佻的话又开始满天飞。

“刚好片刻,又开始不正经了。”凤仙舞将头别过去,不再理他,心中却有点窃喜。想着刚才,韩鸿变得很端庄时,自己竟然有点害怕、有点担心,似乎自己再也抓不住他的心了,心里有着一丝希望他依然是那个无赖青皮,死缠着自己的样子。

“我要回去准备那套心法了,桐儿,我们走。”韩鸿突然对桌子旁边的四女坏笑,“你们也准备一下,叫上红儿,今天晚上,嘿嘿…我就教你们双修心法。”说着也不等三女反应过来,牵着桐儿的手便扬长而去。小翠迈开一条腿,却想起自己是宫主的丫环,硬生生将腿又收了回来,满目羡慕地看着桐儿离开。

对于飘香宫而言,所谓的闭关也就是多准备些食物和日常用品,本来他们就很少与江湖帮派有联系,现在完全不联系就是了。

倒是韩鸿反而成为了最为忙山碌的人了。既要把周易复卦结界所留下的唯一出口封上,还要将玉女双修录成双修法诀。

时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中,韩鸿已经在飘香宫呆了半个月了。这一段时间,韩鸿过得异常逍遥自在,每天都能和自己的四位姐姐缠绵厮混,闲暇之时,还能抱着桐儿两人那较小的身躯,大享手足之欲。凤仙舞四人也把她们看作自己的姐妹,倒也不曾取笑过两个小丫头。

半个月的时间,唯一让韩鸿苦恼的就是每次自己都不能够尽兴。自己性趣昂然,而凤仙舞四女却不堪挞伐。修罗红本来还有些手段可以为他尽兴,可自四女同床后,便也将那些手段都收起来了。让韩鸿恨恨不已,只能找找桐儿、小翠她们,在手头上狠狠发泄一通。

韩鸿的这半个月的“辛苦”,成效非凡。

凤仙舞果然不愧是千里行体格,在韩鸿的帮助下修行的速度远远超过柳如潇和杨淑钰,比拥有百日破体格的修罗红也高出一截,竟然达到了顶级高手初期。

修罗红身世凄苦,六岁之时便父母双亡,被光明教一位堂主收养。这位堂主在她十岁那年,将她送到天香楼去学习媚视湮行的媚术,十二岁便被自己养父破身,此后更是接客无数。十六岁那年,又被养父召回光明教,从此便在光明教中担任十大使者之职,被教中之人称为迷魂女使。

这次收服飘香宫的行动中,修罗红便被负责此次行动的四公子之一张开看中,当然不仅仅是武功,更多的是那精妙的床第之术。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自己一见钟情的韩鸿。

欲海沉浮了近二十年的修罗红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像一个怀春少女一样,对这个年轻男人有着这般留念。自己在听完他那惊世绝俗的琴声之后,丝毫没有犹豫地选择留了下来。自己还主动献身,而韩鸿也丝毫没有一点看不起自己。那三位姐姐更是待自己如同己出,让自己能够和她们一起服侍韩鸿,并让自己也成了飘香宫的四宫主。当然修罗红并不知道这是韩鸿教育的结果。

在这里,修罗红第一次尝到了人世间的温暖,当然还有那绝顶幸福的床第之欢。哪一次,韩鸿不是让自己四人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做的。自己媚视湮行二十年,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怪物,幸亏当日自己的英明决定。

柳如潇与杨淑钰只是普通人的体质,不过在韩鸿的格外照顾之下,还是突破了一流高手。离顶级高手境界还有一段距离。看着修罗红还有凤仙舞进步比自己快得多,虽然韩鸿不停地告诉二人她们的修炼速度也是个奇迹,可二人还是有些自卑。尤其是柳如潇,自从那日和韩鸿闹别扭之后,更是小心翼翼,怕得罪这位弟弟,将自己的那份闹小性子的可爱收拾地干干净净,在韩鸿面前规规矩矩。韩鸿也是很无奈,这种违背本性的修行本来就对修行进度不利,也只能在和她欢好的同时,多送她一点好处。

桐儿与小翠还没有与韩鸿进行过交欢和好,并非二个小丫头不乐意,也不是韩鸿对她们没有性趣,只是韩鸿觉得两人还是小了点,禁不起他的采伐,故此迟迟没有行动。

平时韩鸿与非儿四女进行床第之欢时,也不避讳这两个丫头。那两个初懂人事的小丫头,哪瞧过这种惊心动地、鬼哭神嚎的欢好场面,每次都是自己在搓揉,也不知陪同他们留了多少水了。

小翠和桐儿只能依靠普通人的方式修炼,只是韩鸿不时地为她们行宫运气,倒也突破了二流之境。

只有韩鸿自己,修为还在顶级高手三阶,未能突破到三阶,只是体内的内单现在似乎更为纯和了。

除了传授给这几位女人修炼法门之外,韩鸿还根据自己领悟的随风心法,练成一套随风剑法,让她们防身。并让她们闲暇之余,将这套剑法挑拣一些资质较好的弟子传授下去。

在一百多位属下中,凤仙舞和柳如潇一共挑选了十五位弟子,习得此套剑法,韩鸿也没有过问,只是由柳如潇传授的。结果怎么样,韩鸿更不会去检验。谁知道,这套剑法本就是随心所做,随心而练,最后这十五人的剑法竟然各不相同,境界当然也是各有高低。

这套剑法的法谱也在日后,成为了武林十大绝技之一,这也是韩鸿没有意料到的。

这日傍晚,韩鸿正在观日落,血红色的霞光异常壮丽,韩鸿看得出神。

突然,韩鸿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急剧跳动,这种情况以前从没有发生过。见到身旁的桌上有两副筷子,便随手折断,成为八截,握在手中,向桌子撒去。

筷子在桌上四面散开,隐隐对上了乾、兑、离、震、巽、坎、艮、坤方位,乾兑方位之间真气有一定的波动。韩鸿看完卦象,脸色马上就变了:卦象显示,东南方有人在急切地念着自己的名字,而且此人似乎正处于血光之灾中。

“桐儿,你的四位宫主还在宫中吗?”韩鸿向站在门口沉思的桐儿问道,话一出口,韩鸿便知道自己太白痴了。自己已经清晰地感应到了四女在屋中谈论自己的图像了。

既然不是四女,此人是谁?在他生死之际,为何如此急切地念着我的名字?难道是碧秀心?韩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碧秀心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日子。

碧秀心历史上是被石之轩杀死的,现在碧秀心和自己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如果被石之轩知道了,石之轩一定不会放过他。

只是韩鸿不知道的是出事的是玉蓉。而玉蓉的另外一个身份,岷山派的大小姐。

“公子爷!四位姐姐都在宫中!”跨进门的桐儿说完话也觉察到韩鸿的脸色不对,“出什么事了,公子爷?”

“你告诉四位姐姐,我要出趟远门,你们自己好好练功!”韩鸿看了看桌上的卦象指示的方位,向门外走去。

“到底什么事嘛?”桐儿看韩鸿这就要走的,急得快哭出来了。

“来不及说了!我的一位朋友好像有难!告诉四位姐姐,不要出谷,也不要着急!也不用担心我。”话刚说完,人就在空中没影子了。

桐儿急忙向后面的精舍跑去。

成立了一百六十年的岷山派,此刻正遭遇到立派以来最大的劫难。

岷山派的创派祖师爷,一百八十年前武林的一代豪杰,年仅二十就出道江湖,曾经一夜之间单挑太湖十八寨的寨主,并使他们臣服。二十五岁与一代大侠飞鹰比剑,千招未有胜负;三十岁上少林,挑战洛阳第一高僧林空,二人在禅室中密斗一夜。第二天,二人携手出了禅室,相视哈哈大笑,胜负外人并不知晓。从此隐隐成为武林第一人。

四十岁,独上岷山,挑了居住在那儿的贼巢,并收了贼窝中的四个匪首作为弟子,成立了岷山派。从此岷山派便隐约成为关东江湖武林中的魁首。一百六十年来,江湖几经风雨,而岷山派的地位丝毫未受到动摇。

现任岷山派掌门季学放是第七代传人,一身武功也是高深莫测,并且此人善于经营,娶到了上代掌门江秋月的独身女儿,也是二十六年前群芳谱中的美女之一的江青霞,最终获得岷山派掌门之位。岷山派在他的手中更是门徒过万,虽良莠不齐,但声势浩大,使得岷山派无论是实力还是气势都名副其实的一大帮派。那些以前还有些不服的师兄弟也慢慢没有异议了。

可是现在到了灭派的劫难。

关东第一派被一个江湖上从来没人听过的光明圣教的门派所灭,从长老到掌门以及三千弟子被杀,柒千门人散落,不知所踪。岷山灭————《传记》

这年六月中旬第四天,岷山脚下的聚义庄聚义酒楼来了两位黑衣大汉,其中一位更是面带刀疤,样子凶恶至极。

“两位前来岷山,想必是游山玩水路经此地。要是这样,两位真是来对了,岷山可是个游玩的好处去……”前来招呼的伙计眼中闪烁着精利的光芒,嘴中却不咸不淡地向两位黑衣人唠叨着。

在季学放的经营下,岷山派门人弟子众多,山上的真君大殿早就住不下了,于是便在山下修建了这座聚义庄,聚义酒楼更是岷山派的资产。酒楼的老板就是岷山派黄长老的第四个徒弟,就连这个斟茶倒水的伙计也是岷山派弟子。

“去去去…没你的事,赶紧上菜。”其中一个黑衣人看见伙计喋喋不休没完没了,不耐烦地将伙计赶走。这个黑衣人瞟见活计走远了,才低声说道,“大哥,你说这次咱们是不是可以给二哥他们报仇了?真想一把火把这个岷山派烧个精光!还有那个小丫头…也该先奸后杀!”语气中,更是恨恨不已。

“是啊!一转眼就是六年了,老二还有其他几位兄弟死了都快六年了。”那个脸上有道疤痕的黑衣人似乎也沉浸在回忆中,但旋即醒悟过来,“六弟,咱们这次来另有任务,不要再提了。这里应该是岷山派势力范围,小心人多嘴杂。”眼睛向四周看了看,倒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二人均低头吃饭,也不再谈论什么。

“我这就去见那季学放老儿。你在山下等我!”刚走出酒楼的老大就发现了一只信鸽从酒楼后院仆仆地飞向岷山上。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老六,只怕那岷山派已经知道了我们,你在这山下等我,见机不妙,便先行回去,不要等我。”

“大哥?”那老六似乎有些迟疑。

“这六年来,有幸得圣主传授神功,我即使不是那季学放老儿的对手,想走,他还留不住我。你不要担心我。”疤脸老大神情甚是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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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2章 英雄救美1

从雁荡山上下来,韩鸿一路急赶,来到汝南,已是第二日近午时分。

韩鸿看了看天色,就在山脚下找了一家小酒馆,要了几样小菜。

小酒馆里还有几桌客人。忽然,靠墙那桌几个人的谈话引起了韩鸿的注意。

那一桌分三方坐着三个大汉,只看那涨鼓鼓的肌肉,就知道一定是胳膊上可以站人的跑江湖的好汉。桌子的另一方横放着三把连鞘钢刀。虽然敞开着衣襟,但在这骄阳的烘烤下,显然对他们没有什么作用,汗水仍然是满头满脑的流淌。在酒酣耳热之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左首的大汉道:“老大,你说的是真的?”

“那是当然。今天早上我碰在上了江湖四猛兽,龙前辈亲口告诉我的。如果不是我们这边还有事情未了,他还想让我们也一起去。”

“如此说来,季学放这老儿是死定了。真是妙哉。”

“据说,这件事是新出现的光明圣教想灭了岷山派,岷山派虽然在关东武林地位显赫,但光明圣教咄咄逼人,季学放这厮是插翅也难逃了。”

一直未插话的大汉开口了:“好,这季学放早就该死了。听说季学放的女儿季玉蓉貌美如花,只可惜六年前嫁于弘农一富家子弟,这次说不定会,,,哈哈哈……老大,老三,来,我们干一杯。”

韩鸿静静的听着,眼睛里却慢慢的有了愤怒之意。季玉蓉?不是自己买的那个女人吗?难道玉蓉他是岷山派的人,如此说来这玉蓉现在有危险了。还有那岷山派一直在江湖中保持中立,就连朝廷中的大内高手有不少出自岷山派,光明圣教无法无天,就想这样消灭岷山派,不怕朝廷震怒。

端起一杯酒走了过去,韩鸿道:“刚才听几位好汉所言,有人欲对岷山派不利,不知是在何时何地?小弟也想去凑凑热闹。”

那老大斜眼瞧着他:“小子,你莫非是岷山派的走狗?”

“我和那岷山派非亲非故,素不相识。”微微一笑,韩鸿道:“不过我素来敬佩岷山派的处事风格,打算去救他一救。你准备告诉我吗?”

“小狗,你是找死。”老大手一伸,就想去抓刀。

“别急,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要动刀。”一跟手指轻轻的点在连鞘钢刀上,无声无息的溶出一个指头大的洞,连桌面都透穿了。

“你……你……”老大如见鬼魅,连话都说不全了。右手已经抓在了刀把上,却投投颤颤的好像没有一丝力气把刀。

老二老三也是大惊,一把将刀抓在手中,匆忙立起中,将桌子撞翻在地,酒水汤肴淋得老大满身都是。

韩鸿摆摆手:“不要那么冲动,坐下来慢慢说。”

老二喝道:“阁下究竟是谁?为何找我山石三虎的麻烦?”

“虽然你们三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没有太大的恶名。我不是主宰世间善恶的神明,管不了太多人间不平事,把我想知道的东西说出来,你们就可以走了。”

三虎闻言,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是放落了地,连连拱手相谢。

韩鸿踱回自己那一桌坐下,招呼三虎也一同过来坐下说话。

看着三人必恭必敬的坐在桌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样儿,韩鸿不由心中暗笑,开口道:“我说了放过你们就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用不着害怕。哼,平时行凶作恶时也不见你们这般胆小。说吧,都有哪些人?”

三虎的老大道:“具体有哪些人,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今天早上只见到了一个老朋友,他说他加入了光明圣教,今天他要去灭了岷山派,听说光明圣教高手如云,一流高手数不胜数,顶级高手有十几人。”

韩鸿微微一谔:“光明圣教胆子不小,岷山派号称关东第一大派,就连洛阳的那些老秃驴也不敢对他怎样。而且岷山派与朝廷亲密无间,与杨广又攻守同盟。光明圣教到底是什么人?”

“听说是前太子杨勇建立的光明圣教,当时是为了对付当今陛下,只不过前太子去世后,光明圣教落入谁手就不得而知了。江湖与朝廷紧密相连,恐怕是……”

“岷山派高手如云,光明圣教想消灭岷山派恐怕没那么容易。”

“公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如果他们是到岷山去杀季学放,去多少都是白搭。可是现在季学放没有在岷山,那就另当别论了。”

“哦,这是为何?”

“据说季学放这次与夫人前往弘农看望自己的女儿,身边的高手不多,所以光明圣教才有机会,”

韩鸿急声问道:“那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在什么地方?”

“两天后,在太行山山脉中的伏牛山下,那里地势险峻,人烟稀少,即使岷山得到消息也来不及救援。”

“哦,既然如此,你们走吧!”韩鸿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三虎忙不迭的站起身告辞,显然他们一直是在等着这句话。

韩鸿低头想了一想,这批人实力不弱,行事周密,季学放那边对此事一无所知,只怕是要吃大亏,再加上伏牛山下地势险要,看来只有自己全力赶去了,只是伏牛山离此地足有千里之遥,希望还能来得及。

仰头将最后一杯酒倒入口中,留下一锭碎银子在桌上,韩鸿走出门来,解鞍上马,骏马一声长嘶,但见烟尘滚滚,逐渐远去。

时正当午。

太行,伏牛山下。

山谷中连一丝风都没有,山顶上的那轮圆日,就越发像个硕大的熊熊火炉,仿佛将大地万物都要烤熔成一团,粘腻得连空气都化不开。

这种天气,这个时候,应该是大家都躲在阴凉处歇息,避不出门的时候,可在山谷中,却偏偏有两拨人马在烈日下不死不休的厮杀着。

季学放中了一剑,一掌,倒在血泊中,只靠他夫人保护着。季学放想道自己是岷山派的掌门人,几时发生过这样的事?

猛然间,远处响起了马蹄声。初时还细仅可闻,但转眼之间,便听得“得、得……”的如奔雷一般迅速的由远而近,一声马嘶,一匹雄健的黑马便停在了众人眼前。其来势之快,就如急电惊雷一般,而说停便停,就如渊停岳峙。

马是好马——八骏中的乌骓,只是口鼻间急促的喷着白气,油光的皮毛汗水透湿,显露出了乏态。而马上的骑士,也是一袭黑衣,剑眉星目,猿臂蜂腰,身上风尘仆仆,显是人马都是长途急赶而来。正是千里驰援的韩鸿。

他喃喃的道:“还好,总算来得及时,看情形还不算太晚。”

眼见季学放已倒地,他夫人江青霞招架乏力,性命危如悬卵,韩鸿不由低叱一声:“找死。”

一振臂,他的身形就有如一抹长掠于千百年前后的流光,那么惊人至极的一闪而来。抖手间,几十掌连成一片推出。于是,围着江青霞的几十个贼人那人高马大的躯体竟像抛绣球一样被接二连三的掷上半空,劈上半空,摔上半空,或震上半空,扬起一阵惊骇的、惨厉的长号和悲呼声。但是,不管是如何上了半空,再跌下来时,却显然是不会再有任何人能捡回老命了。

韩鸿的身躯一弹倏斜,飞起几腿踢得三名贼人翻滚而出,每一滚就是一口血朝外喷,而这三名贼人还没有把血喷尽,又是一十七名大汉尖叫着被劈摔出数丈之外。

那边,光明圣教的四大高手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怒吼一声:“住手。”他们本就占着上风,此时自是说撤就撤。岷山派的两个长老早就被逼得不行了,连来了帮手都不知道,更是乐得他们停手,好趁机调息恢复精力。

江青霞道:“多谢阁下拔刀相助,尚未请教尊姓大名?”

韩鸿还未来得及回话,那边,一声咆哮:“小辈,你好狠毒的手段。”他那乱草窝似的黄虬须,就像个刺猬,加上一双铜铃眼和满脸的横肉,瞄一眼就令人浑身发毛,消失面对面的勇气。

韩鸿可没有被他的样子吓倒,冷冷一笑:“手段再狠也比不上阁下几位的心肠毒。幸好季学放他们还没有事,不然我一定斩光你们。现在,你们走吧。”

“小辈,你未免太狂,太一厢情愿了,你就这样叫我们走?”邓肃快气炸了。

“是的,就这样叫你们走,对你们已经是够客气的了,希望你们明白。”

“混蛋,你将为了这番话,后悔八辈子。”邓肃怒吼,刽刀一摆,就待冲上。

蓦地,刀光如电,无常一刀人刀俱至,发起空前猛烈的致命一刀狂攻。

“来得好。”韩鸿的沉喝及时传出。

怒矢般直穿而进,两手合并,倾力劈斩,锲入无常一刀电闪而至的可怖刀光内。无常一刀大喝一声,毫不稍让的挥刀硬接。但是,韩鸿看似要与刀相触的合并双手却遽然分开,就似两片血刃般飞擦过无常一刀的咽喉和。无常一刀冲出两长外,脚下大乱,蓦地上身一挺,站住了,手中刀突然坠地。想叫,叫不出声音,喉管已被割断,鲜血和着气泡往外冒,发出可怕的咕噜声。也被割裂开一条大口子,眼见是神仙也救不活的了。

韩鸿狂猛的滑步侧旋,抖起双掌猛劈而落,刚好接住了潜到他身后的天地一钩的攻势。天地一钩甫始一窒,韩鸿已经电射风旋般十七腿分成不同的角度飞泻,在“咔嚓”的骨骼断响中,天地一钩已双腿全折,一个旋子尚未转出,韩鸿又翻臂一掌已打得他颈骨断裂,以一种极不自然的扭曲姿势一头栽倒在地。

瞬间的接触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韩鸿站在那里,令人感到心中发冷,令人想到黑夜里勾魂的黑无常,想到不详的瘟神。

“你……你你……”邓肃被他阴森、沉静、冷酷的神情惊住,张口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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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3章 英雄救美2

韩鸿生硬的道:“不要多说了,你们,一起上吧!”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性。青黑脸膛,长了一双金鱼眼的青狮神色激愤,双目如火,暴叱道:“好小辈,你还真狂上了。”

有个大酒糟鼻子的杜滨学也咬牙切齿的道:“大哥,圈上,斩了这张狂的小狗。”

一咬牙,邓肃暴喝道:“全部围上,动手。”

韩鸿冷厉的道;“早该如此。”一蹲身,让过了金钱松的霸王鞭。身体暴射而出,抖掌砍翻七名敌人,在空中猝然侧翻,闪过了飞速而来的青狮的雁翎刀的斩削,同一时间,他已抖手两掌逼得酆都双鬼仓皇后退。

“唰”的横空急落,掌腿齐还挥,八名穿黄衫的汉子在一阵沉闷的“嘭”“嘭”震响中倒飞而出。韩鸿猛移步,躲过了杜滨学的开山斧。一斜身,直窜出去,左手“当”“当”震开了龙须虎的大刽刀,右手食指急弹,已在十三个狠厉角色的额头点出了十三个血洞。

其势如风扫残云,眨眼间几十个汉字已魂归地府。

怒吼连声,光明圣教四猛兽像疯子般扑上,四般沉重的兵刃一阵挥劈,声势惊人。

韩鸿人如流星越空,快得不可言喻的迎了上去。“砰”的一声,左靴吻上了金钱松的右膝,金钱松斜摔出丈外,直滑到江青霞脚前,霸王鞭也丢掉了,被江青霞轻轻松松的一剑钉在地上。

旁侧,骤然响起狂叫,酆都双鬼已猛扑上来。隔着五尺,两道凌厉的剑光已飞射韩鸿的前胸及。

闪电般微斜略退,韩鸿倏弹猝翻,十八掌六腿再加上两指,如天罗地网将酆都双鬼罩住,“嗤嗤”两声,酆都双鬼仰天跌倒,胸口心脏的位置喷出一股血箭。

“呼”的再次避过邓肃悍野的刽刀,韩鸿一口气劈出二十掌,将杜滨学生生逼退。还未等杜滨学再次扑上,砰的一声大震,青狮胸腹被印了两掌,向后重重跌倒,口中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和内脏碎块的混合物。

怒吼如泣,邓肃和杜滨学额上青筋暴起,双目怒瞪,咬着牙,切着齿,倾毕生之力挥舞着兵刃,要拼命了。

“去死吧!”韩鸿一旋蓦闪,左掌如刀,已到了邓肃的右肋下。

杜滨学不由骇然大呼:“快躲——”同时开山斧倾力横劈韩鸿腰背。但是,来不及了。邓肃惨号着摔飞出丈外,肋下被割开了一条大缝,肠子和内脏争先恐后的往外挤。

韩鸿蓦然横跃半空,瘦削的身躯翻滚着迎上了横斩而来的开山斧,巧得不能再巧,险得不能再险,锋利的斧刃擦着他的身体掠过。而只是一瞬之间,韩鸿已来到杜滨学的头顶,一根食指了他的天灵盖。

开山斧脱手飞出,杜滨学如中雷击,挣扎着踉跄倒地,手脚还在微微抽搐。

江青霞目瞪口呆的看着韩鸿。他也是江湖中有名的高手,知道那些人的实力都不弱,拼杀了老大一半天,己方伤亡累累,连自己都差点栽了跟头,敌人的实力却无大损。想不到此人一来,有如风卷残云,短短时间内就将敌人全部斩杀在地。看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夫,真不知他是如何练的,心下都不由对他敬若天人。

见到韩鸿潇潇洒洒的走过来,岁江青霞连忙迎了上去。

江青霞感激的道:“多谢少侠援手,我等感激不尽。”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摆了摆手,江青霞友正色道:“少侠此言差矣。于你是小事,对我等而言却是大事,如此大恩大德,岂能不谢?”

江青霞看了看季学放,欲言又止。

韩鸿问道:“季掌门怎么样了?”

江青霞神色黯然,现在聚贤萧峰已经快不行了。

想想自己,二十六年前,群芳谱排名第十四位的美女,曾经仗剑江湖,引起众多青年才俊的争相追逐。不仅貌美,才智更是一绝。在江湖闯荡一年之后,得知父亲病重,回山,却被父亲指名嫁给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哥季学放,更在不久之后,被这位师哥在饭菜之中下了慢性春药,结果一个月圆之夜,于他。面对师哥那痛哭流涕的样子,还有父亲的命令,江青霞便同意了这桩婚事。不久,父亲就去世了。季学放便继承了掌门职位。接着,那可爱的女儿便出世了,自己也慢慢收起心中的那一点不愿意,不过这个季学放对她确实很好,只是,自己心中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不开心。

现在季学放已去,自己的心却不知为何有莫名的伤感。

正在两人沉默之间,一把柔到了极点的好听声音传到了韩鸿的耳中:“多谢公子救了我姑母。”语音清脆娇丽,就如黄莺出谷。

韩鸿凝神看去,却不由觉得眼前一亮,一个体态娉婷的美丽少女正向自己盈盈为礼,年约十七八岁,额前有刘海,头顶云髻堆绿,后面用珠环绾住,垂下及腰的长发,迎风摇摆,右髻旁插了一枝珠花,甚是抢眼。凤头钗,珠耳坠,显得十分高贵。面目清秀,五官无一处不美,相互衬托得极为匀称而调和,白里透红的脸蛋吹弹得破,晶莹腻滑十分可人,钻石般的大眼睛,在黑而长的美睫相映下,显得晶莹光亮而特出,流露出一片感激之情,还藏着一丝未及消散的惊怒,挺翘的琼鼻就像是名匠的雕塑,红馥馥的樱桃小嘴弓成优美的曲线,予人平空生出一种欲要珍惜爱护的情愫。身上穿着粉色绸子窄袖衫,隐现云纹雷鸟图案花纹,同质粉色长裙,外套黑色披风。胸前怒突,腰中丝带把小蛮腰扎得小不盈握,曲线惹火之至,身段之美,达到了完美之境,增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她那修长的身材,加上楚楚动人的表情,令韩鸿心中一震,心说:好美的女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真是我见犹怜。

忽然,那少女俏丽的脸庞上飞起一抹红晕,含羞带怯,显得更是动人。

韩鸿正自奇怪,便听得江青霞在旁边咳了一声,道:“这就是妾身侄女……”不由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子看,极是无礼,不由心下暗自自责。又听得江青霞续道:“……自幼顽劣,倒叫公子见笑了。”

“姑母……”那少女不依的娇嗔。

三人安葬了季学放,连夜赶到弘农,发现玉蓉早已不知所终。

韩鸿告别了江青霞两人,来到龙威门,一问之下才知道玉蓉和桂花在几天前离开弘农没有回来。

韩鸿心优碧秀心,只是让龙威门寻找玉蓉的消息,自己向西而去。

……

此时正值黄昏,西天流云如火,晚霞似纱,时时有林鸟低飞而过,神态千姿各异,更有一些鸟儿并不惧人,在他身上停落,瞅他两眼,低鸣两声,又振翅飞走。

“该停下来休息休息。”韩鸿在心里嘀咕着,

就在这时,他发现对面的林中传来一缕昏黄的火光。

有三个汉子正围在火堆边烧烤野物。

左边的大汉胡须满脸,看不出确切有多大岁数,手中拿着一柄钢刀串着野物,翻转着加以烤炙,有油脂不时滴下发出“嗤嗤”声响。

右边的一个大汉三十来岁的样子,长的很是魁梧,面目虽朴实,一双眼睛却四处转动,极为机警,在他的背上背着一柄长剑,剑身比一般宝剑要细长的多。

中间坐着的是一个瘦小如猿猴的汉子,他的嘴脸尖耸,看上去就如传说中的雷公般极为难看,手中却拿着一柄巨斧,正在修剪指甲。

那巨斧看上去仿佛有他身子般大小,份量显的极为沉重,斧刃蓝光闪烁,很是锋锐,但他却举重若轻,用来修剪指甲游刃有余般。

而他的眼睛不时瞟一眼烤肉,流露出一幅垂涎欲滴之态,样子却如孩童般真诚。

从这三个汉子的神态、样子和所携带的兵器上,使韩鸿想起曾看到过的一份资料,在如今江湖上,大的杀手帮派以苍狼帮、黑风寨两家为尊,小的杀手帮派不计其数,更有一些个人杀手三人一伙,五人一组,依靠通缉赏金吃饭,而这一类人,往往有一些高手在其中,或一些名家子弟当作历练之途。

在这里面,有一个叫关中三怪的组合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关中三怪的老大叫马泽雄,是海南剑派的传人,剑走偏锋,最是阴狠毒辣,为人亦多智善谋,行动大多由他策划主持。

老二估计就是那个满脸胡子,用刀烤肉的人,他叫张大鹏,有个外号叫“莽张飞”,冲杀时勇不畏死,是西川断门刀的传人。

而那个瘦如猿猴的人,却是这个组合的灵魂人物,他叫海大勇,是“大力神王”洪振的弟子,长的虽然丑怪瘦小,却天生神力,云中三怪能够闯出这样大的名声,多半是依靠他的实力。

这时,一阵山风吹过,海大勇忽然停止了修剪指甲,抬头向韩鸿站立的方向望来。

韩鸿微微一笑,知道是山风吹拂他的衣衫声,引起海大勇的警觉,便昂然走出,开口道:“小弟韩鸿,因为迷路,前来寻求指引,还望各位大哥不要责怪小弟来的唐突。”

三人都吃了一惊,猛的站了起来,要知向他等这样终日在厮杀堆里打滚的江湖杀手,最是敏感警觉,只要有人接近,便会有所感应,更何况在他们这火堆的四周,又相应的做了一些报警手段,自信除非是超级高手或江湖大行家,才能不发出丝毫声响的通过,而如今,韩鸿无声无息的在一丈处忽然现身,有如鬼魅,如何不让他等心惊。

待三人看清韩鸿的样子,不过是十八、九岁的青年,心中吃惊更甚。

海大勇怪叫一声,手提巨斧跃身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身,动作有如闪电,对着韩鸿的脑袋一斧劈下。

第一卷 第74章 英雄救美3

这一招只是普通的招式“力劈华山”,但在海大勇的手中使出,真有电闪雷劈之势,看他现在的样子有如巨灵下凡,使人不自禁的相信,如果真的有座山峰在眼前,他也定能一斧劈开。

韩鸿盯视海大勇飞扑而来的眼睛,完全无视对方这一劈而来的巨斧。此刻这势如奔雷的一劈,在他的视觉中变的缓慢起来,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巨斧在空中的每一个变化和力量的分布,使他能迅速计算出这一斧可能的种种后着,而他的心更使他感觉到,这一斧虽然凌厉,却没有杀气流溢,看来对方只是在试探他罢了,而且对方的力道也含劲内收,那双眼睛中更流露出想看他好戏的神情。

韩鸿挺立不动,甚至连脸上的微笑都没有丝毫改变,海大勇眼中的神情变的有些惊疑不定,那一斧果然在韩鸿鼻子不倒一寸处霍然停住,带动的劲气狂卷韩鸿,韩鸿的衣衫被吹的猎猎作响,头发倒飞,他身周的一些树叶被也带的漫天飞舞。

海大勇骇然的看着韩鸿,这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年轻高手,竟有这样的眼力,能看出他这一斧的虚实来,要知道,这可是拿命来做赌注呵,或许对方自认有把握,就算自己把这一斧化虚为实,他也能从容躲过,但那需要比自已要高明二到三倍的实力,这是海大勇决不肯相信的。

但韩鸿的眼神,确有着把握一切的笃定。

此刻,两人的形状相当怪异兴,一瘦弱如猴的人举斧欲劈,一高大昂然的人微笑相就,但从两人的神态来看,占上风的决不是那手拿兵器的人。

这时马泽雄开口道:“小兄弟是何家子弟?竟有如此功力,佩服佩服。”

他面带微笑,语音阴柔,给人一种有事好商量的感觉,但手中已提起了那柄细如灵蛇的宝剑,剑光流闪,显示出只要一语不和,便会杀将上来。

韩鸿这才发现,马泽雄和张大鹏已站在两侧的有利地形处,和海大勇形成三才阵之势,隐隐把自己夹在中间。

韩鸿微一皱眉,海大勇突然强烈的感觉到韩鸿要说话,连忙放缓对他的压力。事后也觉的奇怪,似乎韩鸿能透过他的心灵来通知他一样。

韩鸿很随意的开口道:“我只是急着赶路,师门不提也罢,要越过这群山前往成都,如果我的问路给各位大哥带来了不便那就算了。”

韩鸿从这三个人的神态中看出,他们在此相聚,实有重大图谋,所以开口摆明车马,话语中也流露出并不怕事的强大信心。更主要的是,他说话的神态和语气那种随意性,偏偏又有种真诚无欺的魅力。

是呵,就算要骗人也不会用这样随便的理由。

三人对望一眼,明显的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紧张之势立缓,海大勇收斧笑道:“韩老弟的眼力很高呵。”

言下之意,决不相信韩鸿的功夫比他还高。

张大鹏也一边收刀一边哈哈大笑道:“你这样忽然出现可真吓了我们一跳,还以为你是狂风杀手的探子呢。”

“狂风杀手?”韩鸿微微吃了一惊,这狂风杀手是杀手团伙中最为强悍的一伙,人数虽然只有三四十人之间,却个个武功高强,不但来去如风,行事更是神出鬼没,只要看中目标,还没有失手的记录呢。

如果说,这“关中三怪”要找“狂风杀手”的麻烦,绝对有自不量力之嫌。

海大勇也上前拍了拍韩鸿的肩膀,毫无机心的说:“狂风杀手中那有韩老弟这样身手的,我却以为你也是来抢紫晶玄铁的呢。”

“紫晶玄铁?”

韩鸿脸上虽仍然沉静如故,内心却大起波澜,这紫晶玄铁可以说是武林人士人人梦寐已求之物。玄铁是铸造兵器的最佳器材,江湖中的神兵利刃多是以玄铁为质,而玄铁又分上、中、下三品。

下品玄铁称黑云玄铁,色泽深黑,用来铸造兵器,锋锐刚猛。

中品玄铁称紫云玄铁,有紫光云纹,用来铸造兵器,刚柔相济,轻重随心。

而上品玄铁便是这紫晶玄铁,据说能吸天地能量,和主人心灵相通,世上所说的神兵轩辕剑,是用此物所铸就,不过这玄铁本就是旷世难遇之物,而紫晶玄铁更千载难逢,似乎已成了一个遥远传说中的物品。

马泽雄瞪了一眼海大勇,心中暗怪他大嘴巴,怎么一下便把什么都说了出来,不过这叫韩鸿的青年,虽然看上去一幅什么都不在意的样了,但身上却有一股让人信服的气质,使人情不自禁的和他推心置腹。

唉,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吧,他的功力不错,也许正可以帮一把手呢。

马泽雄招呼道:“韩小兄弟,一起吃点烤肉,听兄弟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

韩鸿笑了笑很随意的坐了下来。

在江南有个叫古胡的波斯商人,他在行商南海时,在一个孤僻的岛屿遇上了一头上古恶蛟,幸亏所带的部属中有几个高手,在死伤了十几个人之后,把那头恶蛟杀死,更在恶蛟的洞中找到了块紫晶玄铁,他可是识贷之子,知道紫晶玄铁的贵重,想把这块紫晶玄铁贡奉给当今天子,希望能获得永久的通商经海权,却不料这护送紫晶玄铁的队伍却被狂风杀手给盯上了。

说到这里,马泽雄脸上露出惊悸的神色,续道:“那护送紫晶玄铁的可是三百来人的队伍,其中有五、六十人是镖局的镖师,还有二百来人是朝庭派出的甲兵,却在狂风杀手的一个冲杀下,死伤殆尽,事后我去现场看了,虽说狂风杀手利用了陷井和檑石、弩弓等物,但那些死去的甲兵和镖师大多是一击毙命,这种强大的杀伤力,想起也让人心惊呵。”

“不过狂风杀手也受了很大的折损,现在只剩下一、二十人,而且大都还带着伤,现在他们带着那块紫晶玄铁正在前面那个山谷中休息呢。”

韩鸿盯视着马泽雄,目光闪动着一丝疑问。

在韩鸿的目光下,马泽雄感到一种难言的精神压力,不自禁的开口道:“参与这次围杀狂风杀手行动的还三十多个兄弟,他们有的是和我们一样的杀手,有的是和狂风杀手有仇的仇家,此时他们分散在这山谷的四周,只等三更时,大家一起杀入山谷。”

韩鸿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问道:“你们这次袭击有多少把握可以击败对方呢?”

马泽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只有五层把握,那狂风杀手虽然大都带着伤,但他们个个武功不俗,而且经擅战阵,如果不是他们忽然决定在这山谷休息,就是想盯上他们都难。”

“不过,料想那狂风杀手没有发现我们的跟踪,采取突袭的方式,胜算定能再加三层。”

唉,自己怎么把什么都跟这青年说了,这可和自已的本性大不相同,为什么在这青年的面前,自己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马泽雄不解的想。

张大鹏这时插口道:“那紫晶玄铁大家商量了,卖了钱大家一起平分。”

那紫晶玄铁价值连城,他想告诉韩鸿,这笔买卖可是大有搞头的。

海大勇却热情的邀请韩鸿道:“韩老弟和我们一起来围杀狂风杀手吧,有了韩老弟这样的身手,我们胜算增加不少呢!”

不知为什么,韩鸿对海大勇这种坦诚豪爽的性格很是欣赏,再说,参加这样的厮杀,不也正是实战的历练么。而且紫晶玄铁确实是好东西。

于是,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韩鸿撕下一块烤肉,哈哈笑着答应下来。

……………………

月上中天,正是三更的时分。

随着一颗流星烟火的飞上半空,众人向山谷冲杀过去。

他们早在崖沿边绑有滕索,顺索而下,正是那山谷的入口,每个人的头上都系有一条红带,以用来分别敌我。

不知为什么,韩鸿在奔行中,却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似的。

有四十来人汇集在谷口,个个头系红带,手中拿着各式兵刃,前面只有百十来步远的地方便是狂风杀手的帐篷,大家一起向前冲去。

“等一下,情况不对。”韩鸿喝道。

他终于想起是何处不对来,那就是太静了,静的连虫鸣之声都没有,就算是狂风杀手身疲有伤,但盛名之下无虚士,想来他们也会在这入谷处派有暗哨,决不会是这样毫无动静。

而韩鸿的心灵更隐隐感觉到,前面的帐篷是空的,有无限危机藏伏在其中。

有十来个人听到韩鸿的喊声而停下,但也都面带不耐之色,看着韩鸿等待他的解释,这其中也包括关中三怪,因为韩鸿毕竟是他们带来入伙的。

还不等韩鸿解释,冲到前面的人便传来惊呼惨叫声,其中夹杂着机弩放箭的声响。

“噗噗噗”

箭如雨下,由于这些机弩都是属于军队专用的神龙机弩,箭力强劲,速度迅猛,很难加以格挡,冲到前面的二十来人在一瞬间便死伤惨重。

韩鸿他们由于距离较远,箭支飞到这里时力量和速度都减少了许多,以韩鸿的长剑、海大勇的巨斧和另一个中年汉子的长刀交织起来的光幕,把大部分飞箭挡住,他们这十多个人大都因此而保全。

这机弩可以一次放置十二支箭,依次发射,但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发射完后,需要较长的时间进行装置,韩鸿他们熬的就是那发射完了的一刻。

时间仿佛停止转动,等待仿佛没有尽头,箭雨仿佛没有穷尽,众人都有一种身疲力尽的感觉。

韩鸿长剑如电在身前快速划动,因为已进入顶级高手,每到力尽一刻,便用真气透过玄关,内力便立刻又充盈起来,但饶是这样,韩鸿也觉得手渐渐开始麻木起来。

第一卷 第75章 彩衣女子1

而那个拿剑的中年汉子已被箭射中了肩膀,退了下去,换上一个使九节鞭的上来,海大勇也变的手忙脚乱起来,身上中了一两只箭,不过他练有护身气功,箭并不深,所受的伤害到不是很重,但那种窝囊的感觉让他恨不得开来。

他看见韩鸿在此刻仍神定气足,每一剑挥出,劲力四射,不由在心里奇道,这个叫韩鸿的小子竟真的比俺老海强上那么一点点。

无休无止的箭雨终于停了下来。

但随着箭雨的停止,十来个黑衣人出现在他们四周,每人脸上都带着血红的狰狞面具,向他们攻杀过来,虽然只是这么十来个人,但气势却如千军万马冲杀敌阵一般,行动之间如狂风卷落叶,让人观之胆寒。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气势如山的人,他脸上的面具尤为可怕,手提一柄双尖长矛,奔行速度最快。

他显然看出韩鸿是这个阵中部的中流砥柱,所以直奔韩鸿而来,在韩鸿身前丈许处便扬声作势,随着一声大吼,长矛化做一条恶龙向韩鸿扑击而来。

他的动作给人一种协调完美的感觉,全无半点勉强,浑身上下并无丝毫破绽,显然也是一个进入顶级的高手。

韩鸿收摄心神,在这生死一刻,累年的苦修使他瞬间即进入极致,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眼前的对手和对手手中那越来越近的长矛,其它再无所有,厮杀声、惨呼声也变的遥不可及。

那柄长矛来势强猛,显然是对手聚全身功力于一击,所求就算不能把自己立毙于当场,也要让自己躲闪退避,对方好趁势杀入方阵,使方阵混乱,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御,那么败亡便在瞬息之间,对方的战法真是高明无比。

但,选择自己做突破口,是不是也太小瞧人了。

韩鸿目光,挺剑作势,身形有如在怒涛下安稳不动的岩石,待长矛离身周还有五尺处,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竟然全不管来势汹汹长矛,长剑顺势劈出,生出一股与对方同归与尽的惨烈气息。

这一劈无论是脚步、眼力、身形、手法、气势无不配合成一体,更难得的是显示出一股强大的与敌皆亡的信心,就算是死也要让对方付出不能估算的代价。

韩鸿目光森寒,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正是这种没有表情的神态更能显示出坚毅无比的决心。

就算能把韩鸿立毙与当场,黑衣人也清楚的感觉到那一剑也会给自己造成严重的伤害。

长矛快一线的在韩鸿胁下留下一个二寸来长的伤口后回收内旋,和韩鸿劈出的长剑交击在一起,由于是黑衣人主攻,所以他能在这最后一刻改变主意,避免了两败俱伤的结局。

但因为这种改变,使双方攻守之势互易,韩鸿双目如电,全不顾虑自身的伤势,长剑展开,发出一道道闪亮剑芒,有如银蛇狂舞,组成一幕森寒剑网,罩向黑衣人,他更在每一剑刺出时,手腕巧妙的加以抖动翻转,使长剑所刺的方向变化不定,莫测难防。

只是可恨黑衣人刚才那一矛,虽然对身体没有太大伤害,但却在经脉间留下一缕阴寒劲气,影响了自已功力的完全发挥。

黑衣人挥动长矛苦苦支撑,心中亦愤恨不已,虽然他一开始就看出韩鸿不简单,但绝没想到韩鸿如此年轻竟有这样的功力和高明的长剑,能和他缠斗如此之久,不但没有退后半步,而且还抢占到上风,早知如此,刚才真应该拼着受伤也要先把韩鸿刺死。

此时,众人捉对厮杀起来,狂风杀手最擅长联手攻击,但他们大都带着伤,而他们的首领被韩鸿缠住,一时脱身不能,使他们不能结成阵式,发挥最大的杀伤力。

而韩鸿这一方都是单打独斗的好手,虽然也有一些人受了箭伤,但都不是很严重,渐渐的在战斗中占据了优势。

其中尤以海大勇最为凶狠,巨斧上下翻飞,更是让对手难以招架,霍的大吼一声,巨斧直直劈下,把一个黑衣人连剑带人的劈成了两半,鲜血飞溅,连韩鸿的身上也沾到了血滴。

狂风杀手的士气大受影响,反观海大勇这一方,一个个斗志昂扬、气势如虹。

“呵,你还挺能守的,再看看你韩爷爷这剑,这剑,还有这一剑,你就算是蟑螂我也要把你刺成泥。”韩鸿一边口中叱喝着,一边长剑挥舞,剑光如电,紧紧的追击着黑衣人,仿佛永不知疲倦似的。

但他心中却清楚的知道,因为自己主攻的原因,体力的消耗远大于对手,黑衣人已能渐渐站稳脚跟,并开始展开还击,这黑衣人的实力实是强过自己。

黑衣人也感到了韩鸿的窘迫,不过他更担心的是手下的部属能否坚持到他把韩鸿击败的那一刻,当下沉声道:“只要小兄弟你肯就此罢手离去,我保证以后决不找小兄弟你的麻烦。”

韩鸿扬声笑道:“你吓唬小孩呵,找我的麻烦,你当我怕你么?来来来,再接小爷几剑。”随着笑声,伴着三记狠劈,一股豪雄之气让人心折。

黑衣人大怒,想不到韩鸿的嘴巴比他的剑还要厉害,气得差一点没吐血,当下长矛一挺,和韩鸿硬拼起来。

这种埋身近战对于使长兵器的他是比较吃亏的,但他为了早点结束战斗,所以仗着功力深厚,也就顾不得了,而韩鸿更全不闪避,一时间,金铁交击之声大作,两人三尺之地,劲气呼啸,有如风暴中心。

随着剑锋和矛尖交击在一起发出的一声巨响,两人跄踉后退,分散开来。

这一声巨响全场皆闻,山谷更回音传荡,久久不散,相交的劲气使四周的人面如针刺,双目难睁,更隐约见两只巨大的彩蝶空中飞舞,仔细一看却是那黑衣人脸上的面具,被韩鸿的剑气割裂,随风飘荡在空中。

韩鸿身如触电,双手仿佛不是自己的,长剑差一点从手中掉落,连忙用剑拄地,更以无上毅力把一口要喷出的热血强吞了下去,此刻他已到灯尽油枯的境地,一时再无厮杀之力。

只是他面目依然一派从容之色,更用目光挑衅似的瞪视着对方,仿佛随时都可以挥刀再战。

那持矛的黑衣人也在刀矛交击后,向后连退了十多步,在坚硬的沙石地上留下一只只的脚印,面上一片灰白,不过他退行的步履忽快忽慢,玄奥异常,有种顺势消力的功用。

两个人身上都出现了血迹,韩鸿的肩膀和胸膛、手臂鲜血飞溅,加上一开始胁下的伤口,此时看上去和一个血人相似。

而黑衣人的脸上也出现一道刀伤,鲜血缓缓流下,形状可怖。

马泽雄这时惊呼道:“矛霸田晓坤,想不倒你这名闻天下的大侠竟是狂风杀手中的人。”

失去面具后露出的脸庞,是一张表情威严,有三缕黑须的古朴容貌,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此时目射厉芒,冷喝道:“世上想不到的事多着呢,岂是尔等所能预料的,今们都得死。”

正要扬矛上前,却感到刚才明明已经消溶的刀气忽然从丹田窜出,狠狠的又给了自己一下,忍不住后退一步,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在全无防备下,竟然伤上加伤,一时也动弹不得,只能用目光恨恨的看着韩鸿。

那目光,有着扒皮抽筋的恨意。

韩鸿很得意的怪笑道:“现在知道吹牛皮的后果了吧,哈哈、、、、、噢、、、、、”

他因为勉力说话,牵动伤势,脸色在这一刻变的通红,仿佛能滴出血,连喘气都变得困难起来。

但他的目光,他看向田晓坤的目光,仍然,仍然不屈和桀傲。

刚才韩鸿的那一剑有个名目叫“三重浪”,练到极处能一剑三劲,每在不经意间发作,取敌性命在忽然之间,韩鸿的剑法还无大成,只练到了一剑二劲的地步,但出奇不意之下,也让田晓坤吃了一个大亏。

海大勇看出便宜,挥着巨斧便扑了上去。

就在这时,忽听剑吟声大作,一道炫目的剑光从谷口的山崖处飞掠而来,气势有如惊虹,正击中海大勇的斧刃处,剑斧相交,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仿佛两件兵刃粘在一起似的,跟着一个彩衣身影顺势而下,一只白玉似的手掌轻轻巧巧的击在了海大勇的胸膛上。

那一掌虽然看上去很轻,但海大勇的衣服随着那一掌的按落化为飞灰,他的骨胳更发出“批批”的密集爆响,鲜血如溪流一样从海大勇的七窍流淌而出。

海大勇的脸上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转身飞奔而去,快如奔马,转瞬不见。

只见一彩衣女子俏然站在田晓坤的身前,手中拿着一柄银光流转的宝剑,身材高挑,秀发如云,流露出的气质更高贵美艳,脸上罩着一袭白纱,使一张艳容时隐时现,那种朦胧姿态让人心旷神怡。

她的眼睛虽然也在轻纱之中,但那盈盈如春水的媚意并没有因为轻纱的遮挡而有所收敛,所有人在那目光的扫视之下,都有被长尾羽毛搔到痒处的既喜欢又想回避的意识。

当她的目光扫视到韩鸿时,不由停顿了一下。

那比标枪还要挺拔的身躯,那比刀锋还要冰冷的眼神,拄剑而立的韩鸿,任风吹拂着自己的衣衫和发丝,就那么昂然立在那里,虽然伤重难支,却没有一丝气馁和妥协神色。

仿佛封闭以久的尘缘之梦被唤醒,那彩衣女子深深的,深深的看了韩鸿一眼。

一股暗香因为彩衣女子的到来,在谷中缓缓流动,仿佛雾气升腾,有种亦真亦幻的不真实感。

彩衣女子看着海大勇远去的方向俏声道:“想不到这猴子样的人竟练有一身童子功夫,不过,中了我的灭神掌,就算不死也得变成神志全无的残废。”

田晓坤在一旁沉声道:“宫主怎么现在才来,田某人可是等的很辛苦呵。”

口气中暗含怨恨,如果不是为了等她,以狂风杀手来去如风的行径如何会被别人盯上算计,死了这许多手下。以他的武功实力,并不惧怕眼前这个宫主,但对方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和人物却绝对是他惹不起的。

“噢,有点事耽误了。”彩衣女子曼应着,对于田晓坤的怒火她根本就不在意。

因为这女子的忽然来临,使本来激烈的打斗渐渐停止下来,马泽雄和张大鹏脸上露出悲愤神色,身持兵刃缓缓向这女子移动过来,但离这女子越近,神态却越见痴呆起来。

韩鸿忽然想起在独孤明处曾看到过的一份资料,叫道:“大家小心,是梦镜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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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6章 彩衣女子2

“已经来不及了,梦幻无穷处,镜花缘自生。”那女子一边用梦境般缥缈的音色说道,一边轻舞彩衣做了一个随风欲去的姿态,彩衣飘舞,意态轻盈,所有的人在忽然间都感到那女子化身为天上的仙子,流露出一种不是凡俗的美态,让人可望而不可及,但随着女子眼波流转的看了众人一眼,无限风情尽蕴其中,加上随风而露出的雪肌冰肤,所有的人又觉的这女子忽然间又变成了无比的,在邀你共赴阳台春梦。

有些性急的眼睛开始,在咽喉深处发出丝丝低吼,有如野兽嚎叫,可偏偏一步都动弹不能,沉迷在幻境中不能自拔。

只有田晓坤和韩鸿保持着清醒。

那女子的目光盯上了韩鸿,眼神的欣赏越发不能遮掩,这青年人站在那里,竟有一种卓而不凡的仪态,她阅尽众生,更见识过无数男人,所以韩鸿那英俊的外表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大迷惑,这种外相早已不是她所看中的了,而韩鸿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有如冰山一角的深沉气质和年青人特有的奔放豪勇,才最是让她动心。

饶是韩鸿这样坚毅如钢的人,此刻也不禁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到不是因为对方表现出来村的武学修为,因为就算是他也能勉强做到刚才那一击,也不是为了那梦镜花香,因为他从资料中知道这种香并不是毒香,只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强烈幻觉的药香,对于进入顶级境界,由外呼吸转为内呼吸的人来说,并无太大用处。

他震惊的是,自己如钢的心志竟会随着那女子的举手抬足有丝丝跃动之势,全然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如自己在欣赏自然美景时不能自抑的情景相似,偏偏这种感觉又是如此的美好,就向当年观赏夏雨蝉歌舞的时候,让人情不自禁的想随其一举一动而深陷下去。

对方刚才所露出的那手“天魔舞”和“流瞳醉”都是最为高深的迷魂心法。这女子定是精通迷魂夺魄大法的超卓人物。

要知道他的九阳神功缘于道家,由心见性,厉炼精神,先天上就是各类迷魂心法的克星,但这也存在着一个功力深浅的问题,就如水能克火,但一杯水救不了一场森林大火的道理一样,这女子的迷魄大法一定已经到了大成的境界,竟能使人丝毫不起防范之心的着了她的道。

韩鸿努力保持心中的斗志,虽然他现在动弹不得,任人宰割,但,如果在内心自我放弃的话,那么便真的再无生机了。

手按在长剑的见柄处传来一丝冰冷的感觉,韩鸿的心也跟着冷静下来。

田晓坤从怀中拿出一个三寸长的扁形长盒,递给了那宫主,并道:“田某幸不辱命,已顺利的夺得紫晶玄铁,可恨却让这些混蛋给盯上,使我损失了不少兄弟,更拆穿了我的身份,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说到这里,他狠狠的盯了一眼韩鸿,冷声道:“特别是这个人,他更使我身受重伤,如果不是宫主及时赶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他的话语虽然对韩鸿流露出刻骨的恨意,但,也有一份承认韩鸿强大和卓然的称许。

韩鸿点头致谢,风度极佳:“呵呵,多谢夸奖,你要是不服,咱们俩可以再比划比划。”

田晓坤阴冷的道:“小兔崽子,就知道卖弄口舌,一会看我把你割碎了凌迟。”想着一会要虐杀韩鸿的快意,田晓坤眼中闪过凶残的光芒。

韩鸿毫不示弱的回击道:“老王八,你吓唬我呵。”

其实他之所以扯这些闲话,并且冒着激怒敌人的危险,就是为了增加回气休息的时间,总要有一拼之力才好,束手就毙决不是韩鸿的作风。

那宫主伸手接过紫晶玄铁,适时的开口结束了两人的争吵,笑语盈盈的道:“这些人得罪了田先生,自然就要由田先生来处置,不过这个年轻人田先生能否让给我呢,要知道我牛翠英身为姹女宫宫主,修行的姹女玄阴功以采阳补阴为主,向他这种进入顶级境界的高手,如能被我盗走元阳,实对我是有莫大的助益。”

姹女宫宫主牛翠英?

韩鸿情不自禁的看了她一眼,正好被那牛翠英瞅见,一个无比柔媚的眼风便抛了过来,更用娇柔能滴出水的音色道:“,姐姐好看么?”她一边说一边故意,那傲人的一时间大有脱衣欲出之势。

就是以韩鸿的冷静和脸皮之厚,一时间也不由面红耳赤,大有受不了之感。

姹女宫是江湖上的一个传说,因为这个帮派在二十多年前便被灭,当时在江湖上引起极大哄动,其宫主身份的牛翠英从此在江湖人眼中失踪不再,想不到今日竟出现在这荒山幽谷之中。

姹女宫最有名的就是迷魂心法,有迷死人不偿命的说法,最恶毒就是姹女玄阴功,着实能把一个精壮汉子活生生的吸成人干。

看着牛翠英那的身材,田晓坤也不禁羡慕起韩鸿的艳福起来,竟能一亲这人间的芳泽,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牛翠英仿佛能看出田晓坤的心思似的,眼神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昵声道:“当然,如果田先生你也愿意和我同修玄功的话,小女子更是求之不得呢。”

她的音色软语温柔,更带有一种浪漫风情,同时眼神媚,让田晓坤也不禁心神迷醉起来,忘情的道:“我当然愿……”说到这里,猛然醒悟,连忙改口道:“有机会再说,有机会再说。”

牛翠英咯咯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向韩鸿行去,她行走的姿态给人一种高贵端庄之感,可骨子里偏又隐隐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荡意,这种反差极具诱惑。

而田晓坤则开始杀人,他的动作极快,手法干净利落,并不因为别人不能动而有丝毫手软。

韩鸿看见马泽雄、张大鹏一一倒下,都无声无息的化为了田晓坤手下的冤魂,不由心中大恨,虽然他和这两人并无多大交情,但终究有伙伴之谊,韩鸿为人最是不羁,对各种伦理道德颇为不屑,但最重情义两字,可惜他的内息此时仍翻腾如怒海,行动不能。

牛翠英看见田晓坤连自己手下都不放过,毫不留情的加以斩杀,不禁奇道:“田先生难道也要吃我的醒神丹么。”

田晓坤当然知道牛翠英的言下之意,是说他此刻是否在幻境之中,当下冷声道:“我的真面目连我的这些手下都从没有见过,如今当众露了真容自然都要灭口了,正好我也不用再分银子给他们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对于田晓坤表现出的狠辣,牛翠英这老江湖都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幸亏自己背后的靠山是田晓坤所不敢招惹的,否则自己都保不起会被田晓坤从背后捅刀子灭口呢。同时她也知道,这是田晓坤变相提醒自己,一定不要让韩鸿活着,否则自已就有麻烦了。

牛翠英走到韩鸿处,她惊讶的发现韩鸿的目光仍然清澈如水,显然并没受她的梦镜花香的影响,所以站在那里不能行动,只是因为内伤沉重,和她的种种迷魂心法却没有多大关系。

这种表现出来的定力对于她来说可是罕见的,多少也有些伤她的自尊心。

她从腰中拿出一颗金色的药丸,对韩鸿笑道:“这是我姹女宫最为宝贵的疗伤圣药“天机丹”,配制很是困难,很多药材都是需要在机缘巧合下才能得到,天下间此药绝对不会超过十颗,连我这个宫主也只有这么一颗,今日姐姐把它给你,你看姐姐多疼你。”

韩鸿苦笑道:“这种疼爱却不是我所想领受的呵。”

他心里清楚,那天机丹固然是疗伤圣药,但也是一颗威力极巨的媚药,能把一个壮汉变成精尽人亡的人渣,想象被牛翠英吸成人渣的样子,韩鸿此刻到有一种宁可被田晓坤一矛杀死来的痛快。

韩鸿的神情让牛翠英感到很有趣,她含笑的看着韩鸿,道:“那你吃不吃这颗药呢,,你长的可真健壮呵。”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纤纤玉手轻抚向韩鸿的胸膛,就向一个妻子向丈夫撒娇相似,给人一种深情款款的样子,但韩鸿却清楚的知道,自已胸膛处有三处要尽在对方手势的控制之下,显然牛翠英怕自己使诈,杀机暗藏。

韩鸿心说,这时那里由的了我来做主,从来都是听说女子被人,今日,自己这个大男人怕也要经历这样的劫难了,既然躲不过,倒不如光棍些来的潇洒。

当然他心中绝没有一丝就此放弃的想法,只是要等待好的时机,当下豪放道:“吃,为什么不吃,我也不是不解风情之辈,能和宫主这样的人间共渡良辰,我可求之不得呢。”

说完故意用色迷迷的眼睛瞅牛翠英,妈的,孙子兵法有美人计一说,不知,美男计成不?

牛翠英眼神流露出欣赏的神色,不知为什么,这年青人无意中表现出来的神态,放荡如浪子,不羁如流云,竟能隐隐唤起她的内心情感,想起当年那个甘心追随的身影,对于一个练迷魂夺魄大法的人,这种失态可是很危险的。

“,你放心,姐姐会很温柔的对你的。”。

“姐姐一定会让你得到从所没有的享受的。”牛翠英风情万种的保证道:“绝对让你觉得死也值得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药丸放入韩鸿口中,同时挥手点了韩鸿的昏。

仿佛从深海的最底处静静的浮上海面,又如从沉睡中忽然醒来,韩鸿回忆起被牛翠英点中昏的那一瞬间,感官立刻展开行动。

他首先听见的是河水流淌的声音和鸟鸣的吟唱,还有林木在风中发出的“沙沙”轻响,这说明他仍在山中,而四周却奇怪的没半点人声……

第一卷 第77章 征服

韩鸿张开了眼睛,在他的意识中,这一昏迷不过是短短一刹,谁知张开眼首先看见的却是烈日高悬,自己身躺在一颗大树的树荫下,这和他昏迷时怕不有五、六个时辰过去了。

韩鸿试着运了运气,感觉自已的内伤已经好了近八成,但似乎又有一些什么不对。他的动心忍性之功虽然是阳刚之功,但走的却是借助寒泉而练就的凛冽森寒的路子,这有助于他时刻保持清醒,能更冷静的判断事物的发展变化,烛照一切。

但此刻,韩鸿却感到内心仿佛有一座火山正蠢蠢欲动,等待喷发,他那冰雪心志全都化为熊熊岩浆,而那熊熊岩浆此刻正在溶解他的神志。

最可怕的是这一切却全由不得他来控制,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韩鸿隐隐感到这是那颗天机丹在作怪,他深吸一口气,尽力保持心中的最后一点清明。

韩鸿抬眼四望,只见青山雄门伟,绿草荫荫,在百米处有一浅潭,水清见底,流水声淙淙作响,经历过血腥厮杀再身处这种自然的宁静之中,更感到这种宁静的可贵。

韩鸿不由的吐了口气,放松心情,有些奇怪的想,牛翠英到那里去了。

就在这时,水潭的水面微起波澜,从水下升起一个人来,正是那牛翠英,此刻她已摘下遮面的面纱,露出一张素白净洁的脸,这张脸虽然没有带面纱,却仍然给人有亦真亦幻的朦胧感,她身上如纱的衣裳因为被潭水浸湿,展露出无比的曲线,如玉,让人心动。

牛翠英这时已发现韩鸿醒来,含笑向韩鸿走来,随着她一步步走近,牛翠英那张脸变化万千,最后给人的感觉竟成了一个绝代佳人。

百米距离并不足遮掩什么,韩鸿连牛翠英随着一步步走近,脸上微泛起红霞,神态若喜若嗔,似羞似醉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

在这一刻,韩鸿轰的一下全身被点燃,世界一下被摒弃在外,天地间只剩下牛翠英一个人,这样遥遥和他面对着,仿佛一千年、一万年那样久远的向他一步步的走过来。

其实,韩鸿所吃的天机丹还有一个名字叫三绝丹,一绝是它的疗伤能力,它并不是依靠药力把病治好,而是用药力逼出人自身的潜力,来进行自我治疗,所以功力愈深厚,治疗的效果就愈好。

另一绝是,它是春药中最为霸道的一种,当然是指只恰用男性,因为他的药性至刚至强,如果不能阴阳交泰,能让人焚身而亡,如果进行交和,又会索需无度,直至元阳尽失,至死方休,就算是先天高手也不能幸免。

第三绝就是它有强烈的至幻作用,能使你产生无比幻觉,那怕是最隐晦的、最大胆的爱恋,平时决不敢产生的想法,在这无边无际的幻觉中也全不受丝毫拘束,尽情放纵。

而牛翠英就会变成你心目中的那个人儿,随着你的幻想,在你怀中婉转承欢,此刻,你不想精尽人亡都难。

牛翠英充满了自信,此时她已把姹女玄阴功和迷魂大法,施展到最高的一层心法,那就是和自然之境溶为一体,来唤醒人体内最隐秘的原始。

眼前这个超卓的青年已经完全迷失自己了,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变的血红了,他就要扑上来了,虽然自己对他隐隐竟有一丝难言的爱恋,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而且自己的姹女玄阴功是决不能动情的。

韩鸿真的扑了上来,两个人的身体在瞬间便和体为一,牛翠英大喜下忙催动姹女玄阴功,却听见韩鸿在耳边喃喃道:“真美呵,就象那山峰落日后的黄昏,就象那流水淙淙,白云悠悠。”

韩鸿的手在牛翠英的处、玉臀处来回抚动,语气和神态中却没有丝毫的之欲。

是的,此刻在韩鸿心中,牛翠英和青山、绿草、流水完全溶入一体。

不过也许因为玉女心经的原因,韩鸿投身在牛翠英怀中对他来说就仿佛投身在大自然的怀抱之中,和牛翠英欢娱纵情就象是在大自然的景色中欢娱纵情一样,他的心也有爱恋之情,但决不是的爱恋。

牛翠英微微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韩鸿在她的迷魂大法下却没有丝毫之念,虽然韩鸿的亢奋热烈,但那是纯粹的药力作用,韩鸿所流露出的精神境界却是如此的宁静平和,这可是从来所没有过的事情。

难道这个英俊豪勇的青年人从来不曾钟情过哪家女子么?难道他天生就冷血无情么?难道自己就不能让他有丝毫的之念么?难道他的定力竟达到了通明的境界不成?这可是牛翠英最不愿意碰上的几种情形之一。

其时牛翠英并不知道,天机丹使韩鸿不能控制自己,让他向的万丈深渊堕落,但也正是天机丹的强烈的至幻作用救了韩鸿,使他的心灵在此刻完全遨游在壮美山河之中。

牛翠英身上的凹凸变为了山川河谷的起伏,牛翠英的娇喘低吟变成了风啸虫鸣的天籁。

此时,韩鸿可以说是在心灵和上分裂成两个人,在上,他享受着交欢带来的本性欢娱,特别是在牛翠英这个堪称大师的引导下,这种欢娱更加让人消魂。

而在精神上他则完全放开自己,沉浸在一个个平时尽力排弃的自然的变化之中,上欢娱的愈加畅美,精神上的领悟也就愈加深刻,在他的内心深处,这种消魂的感觉使他完全忘记了自我。

这正暗合先天境界的无为而作的契机,他的九阳神功先是因为受伤而减弱,又因为天机丹的霸道药力而灭,但所谓破而后立,此刻他正进入九阳神功新的一层境界之中。

牛翠英暗忖,不管怎样,我一样要获得你的元阳,玉腰紧挟韩鸿的腰胯,暗中猛运姹女玄阴功。

只觉在刹那间,感到韩鸿的精气狂泄而出,进入自己体内,心中大喜,忙运起化阳之功,希望把这精气化为已用,却骇然发现那并不是精气,而是天机丹那至刚至阳的亢奋药力。

牛翠英大惊下想立刻推开韩鸿或一掌把韩鸿击杀,但韩鸿此时功力已复,紧搂着她,岂是那样容易让她挣脱的,那天机丹的药力又是何等霸道,顷刻间便在牛翠英的身上发作起来,使牛翠英迷失在幻梦之中,韩鸿渐渐化为她心中最为深刻难忘之人,那一生追求而不能得之的清寒面容,此时正在和她交欢戏嬉,让她不能自已。

虽然她在内心深处知道此时自己正处在极为危险的境地,但这种感觉是如此美好,使她无力自拔。

牛翠英的姹女玄阴功是极为霸道的一种功夫,这种功夫的好处在于能吸取他人的功力为已用,使自己的功力得到大幅度的提高。

坏处在于修练这种功夫和施术时有极大的危险性,轻则武功全失,重则功散人亡,不能有丝毫差错,尤其在心性定力方面,绝对不能动情,而且更不能迷恋的欢娱,稍有迷失便会堕入万劫不复之境界,这也是姹女宫子弟稀少的原因之一。

牛翠英自身就绝不敢用姹女玄阴功去对付上官维明或天魔令万修,如果韩鸿没有服用天机丹,就韩鸿表现出来的定力,牛翠英也不敢这样轻率从事。

两人不知不觉都沉浸在无尽的欢娱之中,不过各自的情况却是大不相同。

韩鸿感到自身仿佛飞翔在天地之间,身轻如一羽,无丝毫阻碍,耸动的身躯却似乎在白云中漂浮,无限风光尽在眼底。

牛翠英却感到自身的每一寸都变的敏感无比,随着韩鸿分身的耸动,她感到自身化为他的健马,一次次奔向一个又一个,全然无法停止,她心里明白,随着一次次的来临,她辛苦成就的功力便会消失无踪,随着功力逝去的还有她的生命,但她却无半分恨意,还充满了无限爱恋之情。

久久,当韩鸿把天机丹的药力完全泄出后,他长身而起,离开了牛翠英,他感到自己的精气神溶汇如一,状态从未曾如此之好,料想功力又精进一层。

牛翠英躺在草地上痴痴的看着韩鸿,白嫩的娇躯无比,双目不能掩饰的流露出对韩鸿的爱恋,此刻在她眼中,韩鸿和她心中一直暗恋的身影交汇在一起,是如此的英武不群。

她微微叹息,柔声道:“我奉武尊之命前来取这紫晶玄铁,如今受挫于你,也无颜回去拜见武尊,这紫晶玄铁公子便拿去吧,想公子正有志一会天下高人,料来也不会惧怕武尊的。”

韩鸿微微吃了一惊,当代突厥武尊毕玄想不到也对此感兴趣,看来他一定想制造一把神兵利器,把自己的实力提高到宗师级别。

韩鸿拿起装紫晶玄铁的小盒,竟是出乎意料的沉重,仿佛有一种生命的悸动从盒中传出,在向他招唤,不由大感奇怪。

他看了一眼牛翠英,虽然他此刻对牛翠英并无丝毫爱意,但却能感受到对方的一片真情,但两个人所追寻的目标迥异,立场对立,唯一能选择的便是离去。

韩鸿更感到某种生命的讯息正从牛翠英身上飞快流逝而去,这也许就是姹女玄阴功施术不成的后果吧,此时一别,将生死两途,韩鸿这一眼正是要把牛翠英永记心中。

而牛翠英也清楚的感觉到了韩鸿的心意,两人此时的关系微妙之极。

韩鸿转身而去,牛翠英看着韩鸿的背影不由热泪盈眶,她感到韩鸿那一眼把她的所有心思都看明看透了,临时前能得这样一个知已也算是一生中的大幸。

韩鸿的背影愈行愈远,渐渐模糊,牛翠英忽然想起自己竟然连韩鸿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不由微微苦笑。

此时她的骨骸深处发出“咯咯”轻响,正是要功散自爆的前奏,那种垂死前的痛苦决非常人所能忍受,仿佛千刀万剐般相似。

第一卷 第78章 西川美女1

成都位于成都平原中部,东北与德阳、东南与资阳毗邻,西南与雅安相接,西北与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接壤,南与眉山市相连。

早在公元前四世纪,蜀国开明王朝迁蜀都城至成都,取周王迁岐“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因名成都,相沿至今。秦汉时期,成都经济文化发达。公元前316年,秦国吞并巴蜀。公元前311年,当时镇守成都的张仪、司马错着手修筑成都城墙。传说张仪筑城时屡筑屡垮,后来“有大龟浮于江”,张仪根据巫师的指点,沿着龟爬行的路线筑城,果然成功,所以成都又叫龟城。

公元前106年,汉武帝在全国设13州剌史部,在成都置益州剌史部,分管巴、蜀、广汉、犍为四部。秦末、汉初成都取代中原而称“天府”。西汉末年,公孙述称帝,定成都为“成家”。东汉末年,刘焉做“益州牧”,移治于成都,用成都作为州、郡、县治地。西汉时期,成都的织锦业已十分发达,设有“锦官”,故有“锦官城”即“锦城”之称;其他手工业如巢丝、织绸、煮盐、冶铁、兵器、金银器、漆器等手工业也很发达。秦汉成都的商业发达,秦时成都即已成为全国大都市,西汉时成都人口达到7.6万户,近40万人,成为全国六大都市(长安、洛阳、邯郸、临洮、宛、成都)之一。“少城”为成都商业最发达的城区,那里商品堆积如山,商店、货摊栉比。此外,汉代成都的文学艺术也达到很高的水平,司马相如、扬雄、王褒是为时全国最有名的文学家。

如今成都经济发达,文化繁荣,佛教盛行。成都成为全国四大名城(长安、扬州、成都、敦煌)之第三位,农业、丝绸业、手工业、商业发达,造纸、印刷术发展很快,经济地位有所谓“扬一益二”(即扬州第一,成都第二)。“蜀绣”为全国三大名绣之一,“蜀锦”被视为上贡珍品,产量全国第一。

经过了近多日的艰难跋涉,韩鸿终于看见了成都。

当日,在牛翠英的最后关头种,韩鸿还是忍不住出手了,最后虽然洒潇离开,但在韩鸿心中却波涛澎湃。

和田晓坤顶级高手的血腥实战更让他领悟一些以前自己所忽略的东西。

这时他恍然明白,忍,并不是让人绝情绝性,化为一个没有丝毫情感的怪物,而是能忍藏心念,包溶万物,忘却自我,更好的发挥自身的潜力。

他是借助自然之美境和牛翠英的天机丹的药力才真正进入到这九阳神功两重天的境界,这里有很大的凶险和偶然性。

此时他身处高山之巅,遥望远方,只见云烟深处,隐隐可见一座壮观的古城傲立天地之间,在阳光的照耀下,古城发出灿烂金光,碧蓝如洗的天空盘旋高飞着一行白鹭,天地万物无不充满了勃勃生机。

韩鸿放开怀抱,全身心的投入这良辰美境之中,久久孤立无语,此时,他忽然感到自身的缈小,人在大自然的面前不过是沧海一粟,那个人的情感更是微风一缕,如果不以能忘怀,消溶,安能有所成长。

大丈安能为情感所困,应扬威天下,让天下人共仰之。

一股雄心壮志油然而生,江山如此美好,正是我辈争雄之疆场。

韩鸿扬声吼道:“成都,我来了。”

吼声在众山之间传荡。

……………………………………………………

成都自古繁华,居住人口在最高峰时曾达到十万户,如今天下富商多云集于此,一派歌舞升平之境。

韩鸿一路行来,只见孩童戏嬉在街道,士子畅谈于酒楼,很难看出这里当年是江湖中最乱的一个城市,特别在隋文帝统一天下前,正魔两道在这里杀的血流成河,杀人越贷之事不断,有时连护城河的水都经年累月是鲜红的血色。

后来新任的成都城守刘东和江湖各派达成协约,在成都城内不许再有丝毫违法乱纪的事情发生,否则各派共诛之。

这刘东是铁剑派弟子,本身又出身于世家后代,在朝在野都有极大的势力,而且他本人也武功高强,有“铁汉”之称,这才使成都城有了一个安宁的环境。

据说刘东上报朝庭时,曾在奏折中写道,成都已经被治理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大有前古遗风。这话虽有夸大之词,但成都确实在当时各大城市中是治安最好的。

可成都城每年上缴朝庭的税务却也是各大城市中最少的,因为有很大一部分被各大门派给瓜分了,在成都的龙威门分部每年也会多多少少的接到一份孝敬。

成都的治安管理好,并不表示成都没有江湖门派的势力,有很多门派在这里建有据点,只是大家相约不敢闹事罢了,就是有事也大都相约到城郊十里以外处结决。

韩建海所居住的韩府是成都最豪华的府宅之一,也是天下闻名的十大杀手帮派中龙腾帮的总坛,而韩建海是襄阳韩家韩举的胞弟,不过这个秘密却很少有人知道。

韩建海另一个身份是盐商,南盐北运,是富的流油的角色,他在成都素有韩大善人的名声,在众人的眼里,他修桥补路,赈灾扶贫,仿佛菩萨转世,活佛降临。

很少有人知道,这善人的另一面是血腥杀手的真面目,龙腾帮的名头完全是靠他一手杀将出来的,至今江湖上还有他当年创帮时冷血无情的传说在流传。在所有的江湖有识之士的眼里,韩建海绝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

韩宅是个占地达数百亩的大宅院,占据着城东的一角,绿柳依依、碧瓦红墙,环境秀美。

韩建海四十来岁,在他的脸上有一个巨大的蒜头鼻,这鼻子把他的眼睛和嘴都给挤的小了许多,使他看上去老是笑似的。

从韩建海身上,韩鸿总感到一股浓的化不开的血腥气息,就象一个时刻准备扑杀猎物的恶狼,只是在最初韩建海见到韩鸿那一刻,兴奋的叫起来时,那股血腥气息才有所波动和衰减。

“你这臭小子,可想死你二叔我了。”韩建海叫道,胖胖的他跟一个企鹅似的迎了过,小时候他最喜欢把韩鸿扔在空中,在韩鸿在以为要摔到地上而呱呱大叫时,再一把接住。

所以,韩鸿小时候对韩建海这个二叔最深刻的印象是,他的衣兜永远有糖豆,但你想要拿到这些糖豆的话,必须要有被他折腾半死的心理准备。

“二叔,我也想你呵,想得我吃不好、睡不好的,现在身子虚弱的很,所以你老人家抱我不要太用力了,我会受不了的。”韩鸿一幅体虚气弱的样子和韩建海打着招呼。

韩鸿有着韩鸿的小算盘,这个二叔可是最能折腾人的,自己以后要在他老人家手下讨生活,还是先喊点苦,让他老人家手下留点情才好。

“你身体虚弱?”韩建海笑逐颜开的道:“你小子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穿越群山来到这成都,这样的脚程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你要是不身体虚弱,难道会成仙一样飞过来不成?”

把戏被揭穿,韩鸿连忙转移话题:“二叔呵,你这屋子真漂亮呵,领我参观参观吧。”

韩建海根本不理他,继续说道:“襄阳的事我都知道了,想不到大哥他也遭遇不测。不过你放心,我会调查出害大哥的凶手的。”

“不过,小子,我会好好训练你的,好钢么,就是要锤打才能成材呵。”

韩鸿哭丧着脸,彻底无言了。早知道就不来找韩建海了。

韩建海打量着韩鸿,越打量越欢喜。

现在韩鸿的变化出乎他的意料,说时间,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韩鸿了,自从建立龙腾帮后,为了韩家的安全,他一直留是成都。但韩鸿这次给他的感觉和以前大大有所不同,整个精气神都到达了新的一层境界,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这让他大为奇怪。

韩建海问道:“韩鸿,你的功夫达到什么水平了?”

他用气机感应韩鸿身体的气脉运行,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道:“虽然我没有修炼你的功夫,但这些年大哥还是把你的情况告诉我,现在你的实力比大哥说的要高。”

“哦,我才达到顶级高手境界,二叔,你老人家的眼睛就是真贼呵。”韩鸿小马屁拍的响。

“什么?你现在就已经达到顶级高手境界了?你知道么,我可是在三十岁左右才进入这个层次的,你比我整整领先了十年,十年呵!”韩建海伸着两根胡萝卜一样短、粗、胖的指头在韩鸿眼前比划着:“你小子了不得呵。”

韩鸿笑了笑,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连他自己也绝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多的事情,并阴差阳错的到达了顶级高手境界,使功力有了大幅度的增长。

韩建海命人在秘室中摆酒席给韩鸿接风,参于陪同的还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书生打扮,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衫,看上去干瘦如竹,神态极为谦逊,仿佛一教书先生相似,只是双眼开合之间精芒如电,但韩鸿却从他身上找不到一丝怀有武功的痕迹。

据说武功修为到了最高境界,能返璞归真,任意改变气质,但就是石之轩,了空也不曾达到这样的境界,韩鸿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样一个糟老头是那样的高手。

韩建海向韩鸿介绍,说这是龙腾帮玄武堂的堂主,不过在介绍时他的语调很是客气。

韩鸿知道龙腾帮分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堂,青龙堂是龙腾帮杀手的精英份子,一些比较困难的杀手任务大都由他们来完成,每个人都是独挡一面的高手,不过人数也最少。

白虎堂的杀手接的是一些比较普通的杀人任务,个人能力较差,擅长合击、下毒、暗杀等任务。

朱雀堂主要是接生意、探消息,做情报工作和收取酬金的。

玄武堂则是训练杀手的所在地,可谓杀手成长的摇篮,但从地位上来讲,玄武堂却是四堂中地位最低的。

韩鸿见韩建海让此人陪席,不由大为奇怪。

第一卷 第79章 西川美女2

韩建海显然看出了韩鸿的奇怪,微笑道:“刚刚,江湖上有一个天机阁的传人赵东平你知不知道。”

天机阁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韩鸿当然不会不知道,当下答道:“二叔说的可是号称无所不知的“天机阁”传人赵东平,据说他出身武林世家,因体质太差无法修习武道,但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评判一个人的武学修为极为精到,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排行录、群芳谱便是他所拟定的。”

韩建海指着那老者点头道:“这位便是赵东平的同胞弟弟赵强先生,还是你父推荐来的呢,你别看他手无缚鸡之力,但对武学的见解却极为精深,比其兄也毫不逊色,我龙腾帮的大部分杀手都是他一手给调教出来的。”

赵强听到韩建海的话后起身谦谢道:“那里、那里,帮主太抬举我了,家兄不知深浅,狂妄的想评定天下武者,岂知武道修练千变万化,各种玄奥进境岂能一言为之,古人尚有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之语,家兄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顿了顿又道:“看韩公子气宇清明,存一心而含万物,正是顶级境界中进军无上天道的唯一之路,但先天之气流溢于外而不知收敛于内,可见是近日来才有所大成的,心功一脉的心法虽然玄异深奥,但小小年纪便达到如此成就,这样的精功猛进却是前所未见的。”

“莫非,另有什么奇遇巧合几不成?”

这赵强莫非有评论他人的嗜好,不过他语言精到,评议中肯却也让人不觉生厌。

韩建海含笑点头,这赵强虽然身为玄武堂主,但实属客卿身份,地位超然,对武学论断连自己也自愧不如,他说的这些正是自己也百思不解的。

韩鸿当下把自己这些日子的遭遇一一讲述起来,“矛霸”田晓坤时,韩建海也不由拍案惊叹,叫道:“这可是江湖一大秘闻呵,想不到堂堂的大侠背后干的却是如此勾当,其时我一直就不解田晓坤平时手脚极为豪阔,他的钱财到底是从何而来,原来却是如此,真是会作戏呵,不过他的武功确实高强,当年我刺杀黄文清时,曾和他对过一掌,也只能算平分秋色而已。”

当听到韩鸿讲到和田晓坤拼了个两败俱伤时,韩建海不由为韩鸿捏了一把冷汗,奇道:“虽然大哥一直夸奖你是习武的天才,但田晓坤的数十载寒暑之功岂是虚耗,你能跟他拼个两败俱伤这可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二叔是真的老了。”

言下之意很有些不信。

赵强插话道:“韩公子不是说了么,那田晓坤在抢劫紫晶玄铁时受了伤,功力不能完全发挥,不过韩公子小小年纪,就能和田晓坤这样久经杀伐的人拼个不分上下,真是难得。”

当韩鸿说到姹女宫的宫主牛翠英忽然出现时,韩建海不自禁的跳了起来,一脸惊奇的看着韩鸿,不能相信的道:“怎么还有这个女魔头,什么人竟能请动她出手,你是如何脱身的,就是我也不敢说能在那女魔头面前全身而退呵。”

言下之意对牛翠英忌惮实深,要知道当年姹女宫肆虐西北,如果不是毕玄出手收服,还不知会闹出多大风波呢。

如果说韩建海对韩鸿能和田晓坤拼个两败俱伤只是感到奇怪的话,那么他对韩鸿能从牛翠英手中逃脱出来,简直就是觉的不可思议。

当听到韩鸿讲到因祸得福的练成了九阳神功时,韩建海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一饮一啄,如有天意,鸿儿这次真是幸运。”

最后韩鸿拿出紫晶玄铁的盒子,递给韩建海道:“小侄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这块紫晶玄铁就算是小侄孝敬你老人家的礼物吧。”

看着韩鸿递上来的盒子,韩建海和赵强都不自禁的双目放光,面对这样一个异宝,要不动心真的很难。

韩建海接过盒子,伸手打开,却见一寸许见方的紫晶在盒中隐放光毫,虽然外表可见铁色,但内里却有紫色光华流转不定,仿佛有紫色的液体蕴藏在其中,而用手捏捏却坚硬非凡。

赵强也不由凑了上来,看着紫晶玄铁道:“这可是千载难逢之物,我只听过关于此物的传闻却从不曾见过,今日算开眼界了,不过据说此物的炼治方法早已失传,天下之间,就算是徐大师也不一定能把它炼治成兵刃呢。”

徐大师徐畏,铸造世家出身,铸造的手艺已达到化腐朽为神奇,夺天地造化之功的境界,号称天下第一铸师,据说他所铸造的刀剑万金不易,不过,传闻他失踪已久,有人甚至推断他早已不在人世了。

韩建海哼了一声道:“武尊山就肯定知道这紫晶玄铁的炼治方法,否则也不会不顾手段来抢夺了,连牛翠英这样的魔头都牵涉进来,武尊山还有什么脸面号称突厥江湖领袖,我听说武尊毕玄有一个女儿叫毕妍,曾经放言要购置上好兵刃,保不起这紫晶玄铁就是为她而夺的呢。”

说罢他把盒子合上,递给韩鸿道:“我的武功已经成形,有没有此物并没有多大好处,还是你自己拿着吧,也许有朝一日机缘巧合,让你能把它铸化成兵器,对你日后行道江湖大有好处的。”

赵强点头道:“不错,不过韩公子也要小心,那武尊山决不会甘心就这样算了,一定会派人来找你麻烦的,切切不可大意。”

韩鸿本还打算推让,但听了赵强的话,再推让反倒让人以为自己是怕了那武尊山,当下也不多说,把紫晶玄铁收起,哈哈一笑道:“我岂是怕找麻烦的人。”

赵强看韩鸿天庭广阔,双目炯炯有神,精灵深邃,使人难以测度,正是那种敢作敢为,胆大包天的面相,暗道:“这是一个惹事生非的家伙,他不找别人的麻烦就上上大吉了。”

虽然武尊山在江湖人的心目中有崇高的地位,但是突厥人,在中原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可怕。

现在风头最劲的却是毕妍,不过她是以美色传闻江湖,武功虽在江湖年青高手之列,却没有谁真正见识过,不过老一辈人都知道,武尊山傲视天下的武林绝学并不适合女子修习,想来她也利害不到那去,所以大家也没太把她放在心上。

第二天,韩鸿就出门打听碧秀心的消息,但遗憾的发现碧秀心没在成都,这让韩鸿十分疑惑。本来韩鸿想马上离开成都,但韩建海却说想训练韩鸿,让韩鸿留在成都。

韩鸿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刺杀,所以欣然同意。

在以后的半个月里,韩鸿的生活可以用步步杀机、时时惊心来形容,他很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叫做不择手段的杀手之道,有些杀人之法真是闻所未所。

赵强并没有指导韩鸿什么,他只是把韩鸿送入了一个别院里,院子很是凄清,但占地极大。

在院子的周围,还有二十来个同样大小的院子,里面住着近百名马上就可以进行独立作业的杀手,在这院子外面二百来米处有一宽约七丈的河流,河流的另一面连着一个大农场,农场的疆幅有方圆十里左右,其中还包括五、六座山谷和水潭,这里是赵强的杀手训练主要基地之一,赵强称之为死亡农场。

赵强让韩鸿在那里住下,并招集那些准杀手来开会。

韩鸿发现一个很奇怪的情景,那些来开会的杀手大都是独立成行的,彼此之间都小心的保持着一尺左右的距离,如果有谁无意间进入这个距离范围,两人之间立刻出现瞪视、运劲提气的紧张气氛,只到其中一方小心翼翼的退开一尺以外。

因为已经到达顶级阶段,韩鸿现在对身遭之人的气机感应最是敏感,这些人虽然形貌各异,但一个个的肌肉都随时保持着一定的紧张度,是那种随时都有可能发出出手一击的紧张度,他们看人的目光下意识的向身体的要害处扫动,更流露出一种噬血的凶意。

对于这些杀手的表现,赵强不以为意的对韩鸿道:“他们都还不成熟呢,根本不知收敛自己的杀气,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韩鸿明白赵强这番话的意思,因为韩建海曾经跟韩鸿说过,好的杀手能够藏气与内,装龙向龙,装虎向虎,一击夺命后,当远扬而去。

赵强对来到别院里所有的杀手介绍:“这个人叫韩鸿,是新来参加培训的,从今天起,他就是你们中的一份子,不过,人家可是一个高手,起点就比你们高,所以,他所享受的待遇和你们是不一样的。”

听了这话,韩鸿大是奇怪,难道这里吃饭也分三、六、九,或者还能开小灶不成?

只听赵强续道:“所有人都可以杀他,可以使用任何手段,用任何方法,谁能把韩鸿成功刺杀了,谁就能提前结束训练,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并且享受青龙级杀手的待遇。”

妈的,这个小老头,整个就是一个杀人教唆犯呵,韩鸿盯视着赵强嚅动的喉节,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挥刀的冲动。

对于韩鸿的心理活动,赵强不可能没有发觉,但他根本就不理会,继续对那些站立的准杀手们道:“当然,刺杀要严格遵守死亡农场的规则,那就是必须过了称之为修罗河河水之后,才能展开刺杀,只要在修罗河的这边,在这所别院里,一切刺杀行动都不许发生,每个人都可以踏踏实实的休息。”

最后赵强扫视着众杀手,目光精芒似电,不会武功的他在此刻自有一股强绝的威势:“如果杀不了韩鸿,那么,你们这些人也不用活了,因为龙腾帮是不养废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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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0章 西川美女3

韩鸿一直和赵强并肩站立的韩鸿,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看见那些杀手在听了赵强的话后,无数双盯视着自已的眼睛惭惭开始变成血红之色,韩鸿有一种身入狼群的感觉。

真不愧叫龙腾帮呵,杀手组织啊,这些人的眼神一个个疯狂而嗜血,他们还能算是人么,不如说他们是一群嗜血的野兽更确切一些,恐怕自己在他们眼中也只能算是个猎物了吧。

赵强笑着对韩鸿道:“他们都是杀了二、三十个人才熬到今日的,很是有些杀人的心得呢,你可以和他们多交流交流。”

韩鸿冷笑道:“交流?赵先生的意思怕是让他们把所有杀人的着数都在我身上施展一遍吧。”

“好的杀人着数就一种!”赵强正色道:“因为一个人只有一条命,只能一次性的失去生命,所以,对于一个人来说,能够杀他的着数就是最好的着数。”

赵强目光殷殷的看着韩鸿:帮“但我对韩公子你却充满了信心。

“这种训练方法正是杀手训练中最残酷的一课,叫地狱行,我相信陆公子你一定能坚持下来。”

韩鸿忍了忍,但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对赵强道:“赵先生的训练方法真是独特呀,但不知在你眼里生命还算的了什么,人还有无尊严可言。”

赵强怔了一下,看韩鸿的目光有些奇特,道:“既然选择了杀手之道,人就变成了一个杀人的工具,其它一切都不重要,生命只属于强者,能死在强者刀下,比死在庸俗之辈手上要幸运的多。”

这话韩鸿并不赞成,但他一时也找不出更不好的说辞。

剩下的日子,只能用惨不忍睹这四个字来概括,韩鸿从不知道杀人的方法竟有如此之多,他觉的自己虽然已经强大到进入了顶级之境,但生命有时也如风中之烛一样摇摆不定,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有的杀手把自己埋在土中,用一根草管来呼吸,等待韩鸿走过时忽然现身刺杀,有的杀手把毒药洒在水中,进行了多重布毒,手法老道而阴狠,更有一些人挖陷阱、设机关,再蜂拥而上,要把韩鸿乱刃分尸。

一个人逼入绝地都疯狂的让人心惊,更何况现在逼入绝地的是一群以杀人为职业的杀手。

虽说这些杀手在武功上和韩鸿相比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这也许就是韩建海和赵强放心把韩鸿放在这里训练的原因吧,但韩鸿还是有死过几次的感觉,一开始他还手下留情,只把攻击而来的杀手击伤,让其无反击之力便算了,但后来他发现那些杀手都是属蟑螂的,生命力极为强悍,只要一息尚存,杀人之心便不死,有时甚至利用韩鸿的恻隐之心来暗算他。

韩鸿在一次赵强来看他时,问赵强,这样的训练究竟有多大益处呢,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因为他真得感到疲累和厌烦了,对于他来说,杀这些人并不是一件多么光彩和愉快的事情,而且也不能给他的武道修行带来什么新的体悟。

赵强正色道:“你什么时候把这些人都杀光了,这个训练便什么时候停止,但还有更富有危险性的训练在等着你呢,虽然这不能提高你的武道修为,但能使你熟悉种种的杀人技巧,懂得如何来应付,增加你自我生存的机会,虽然你不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杀手,但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对付杀手的高手,否则,以后碰到强大的杀手你怎么办。”

最后,韩鸿收拾心情,人仿佛又回到在寒泉中练功时的心境,心灵不动如山,其寒如冰,把每一个敢于上来挑衅的杀手一一斩杀于剑下,长剑终日滴淌着鲜血,这可真是一把好剑呵,杀了这么多人也不曾有丝毫卷刃,锋快如初。

在西风里,韩鸿振剑四顾,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姿态各异的尸体,那时他真有一种杀人如草的感觉。

近百名杀手,最后只有一名叫萧铁的杀手活了下来。

并不是韩鸿杀不了他,而是韩鸿不忍心杀他,他的武功并不是这些杀手中最强的,但是他的杀人方法却层出不穷,每一次来袭击韩鸿时都能别出新意,独具匠心,可偏偏又狠辣非常,计算周密,韩鸿有好几次差一点死在他的袭击之下,当韩鸿熟悉了种种杀人之法后,竟有些期待萧铁来点变化的插曲,和他斗智斗勇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萧铁是第一个对韩鸿发动袭击的,当时韩鸿在过修罗河时考虑颇久,过河的方法一共有二种,一种是从横在河面上的铁索上过去,这可以说是最安全的一种过法,不过坏处在于到达对岸的地点固定,便于他人事先埋伏袭击。

另一种方法是涉水而过,这需要有过人的水性和了解河道的情况,不过登陆地点可以随意选择,能达到出人意料的目的。

韩鸿最后选择了涉水而过,虽然他的水性不是特别高明,但他觉的这样的安全系数要大一些。他在一处平坦的草地处登陆,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地势开阔,可以防止他人突袭和围攻。

当他站立在草地上时,他看见铁索处一些杀手从地中穿出,忙乱的从地上拾取一些物品,不由得意而笑,毕竟他还有一些少年心性。

这时他听见一声弦响,一股尖锐的劲气向他后心疾射而来,韩鸿下意识的拔剑、反劈,此时他刀技中的千锤百炼之功显现出来,这一剑的刺出完全是凭借着过人感觉,虽然那一箭快如闪电,但韩鸿还是准确的刺中了箭杆,把射来之箭格飞,不过那一箭的劲力也让韩鸿手腕一阵发麻,长剑差一点脱手掉落,他冒出一阵冷汗,真是太险了。

韩鸿看见一个湿淋淋的人站在河中央,浑身上下沾满了淤泥,嘴上叼着一根长长的水草管,手上拿着一柄长弓,一派高手气度,眼中的精芒乍现即隐,不过此时看着自己却一阵发呆,显然是想不道这万无一失的一箭竟让韩鸿给格开了。

这是一个高手,这是一个绝不逊色与自己的高手,这是韩鸿当时的第一感觉。

这人长的一张朴实如农民、三十来岁的脸,看上去有些木讷,让人情不自禁的对之掉以轻心,不过韩鸿却感到一阵恶寒,此人竟能算出他要采取涉水而过的方式来渡修罗河,还算出他的登陆地点,事先把自己埋在河里的淤泥之中,靠着一径草管呼吸,只为这突然一击,真是差一点要了自己的小命,真是一个让人心惊胆寒的人物呵。

两人目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份敌意,一份杀气和一份激赏。

这是萧铁和韩鸿两人之间的第一次见面,两人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映象。

萧铁第二次对韩鸿发动进攻是在三天之后,当时韩鸿杀了有三、四十个杀手了,可以说是身心俱疲,杀的手都些软了,就在这时,萧铁领着六个杀手蜂拥而至,他们竟在一个狭小的地域里迅速形成一个阵式,把韩鸿圈在其中,一阵疯狂砍杀。

这些日子韩鸿并不是没有遇上这种人海战术,他一般都采取一击得手后便远扬而去,使敌人不能形成合围之势的方法,他本身功力强劲,而且身法灵活,要围杀他实在很难,但此时他却有一种有力难使之感,因为对方的阵式极为玄奥,每一个人都在快速奔走,此上彼落,或攻或守,各有专责,而萧铁本人则一直不出手,在阵后手执一柄长剑遥指自己,可以想象当他出手一击之时,定是汇聚全身功力,自己溅血当场之时。

阵法转动得极为迅快,刀剑交织成一片光网,韩鸿向前面出击的话,后面便有敌人杀到,向左出出的话,右方敌人即到,因此片刻之后他便陷入被动之中,韩鸿拼着受伤,利用过人的先天感应,用同归于尽的手法斩杀了一两个人之后,却发现压力反到增大,更加难以阻挡,这也许就是这个阵式的特性吧。

现在就看是韩鸿能否抗过敌人的压力,还是敌人用强大的压力把韩鸿吞食了。

当韩鸿把第四个杀手斩于刀下时,他挥刀之势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而且他身上布满了伤口,一口真气也即将用竭,不过当时的场面也极为惨烈,四周都是血雾,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鲜血,大家都仿佛在炼狱中一般,韩鸿的神态一如平时,身上的伤痛似乎没有丝毫感觉,攻击他的两个杀手忽然散开,看也不敢看韩鸿一眼的转头就跑,在他们眼里,韩鸿此刻比魔鬼还要可怕,使他们心胆俱寒,连一刻也不愿面对。

而萧铁显然没有想到那两个杀手会忽然弃他跑走,怔了一下才挥剑向韩鸿砍来,但就是这怔了一下的时机救了韩鸿,韩鸿趁机吸了一口气,冰心真力透过玄关秘锁,功力登时恢复了大半,这就是进入先天之境的好处,一刀反劈过去,全然不故自身,当萧铁的剑划破韩鸿胸口时,韩鸿的一刀也劈在了萧铁的腰上,奇怪的是刀击处竟发出金铁交击之声,萧铁痛苦的大吼一声,顺着刀势滚动而去,他此刻正身处一个山坡之上,借着这滚动之势逃到了坡底,韩鸿没有再加以追击,如果不是用刀拄地,他觉的自己也会滚落到坡底下的,那时生死还真不好说呢。

他站在坡上看着萧铁从坡底缓缓爬起,从腰腹处掏出一个硕大的护心铜镜,此时铜镜以让韩鸿给劈的四分五裂,沾染着鲜血,不由笑道:“你可真是狡猾呵,但愿你下次能同样幸运。”

韩鸿看见萧铁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仰天叹道:“原来公子小小年纪竟达到顶级境界,难怪我们会屡次失手呢。”

第一卷 第81章 西川美女4

萧铁和韩鸿周旋的时间最长,当韩鸿把其它人都杀光后,两个人玩起来猫捉老鼠的游戏,在整个农场的各个角落里进行追杀与反追杀的各种把戏,虽然韩鸿有几次把萧铁斩杀的机会,但他都给萧铁制造一些伤痛便放过了他,韩鸿心中发恨要把萧铁拖死、累死,虽然他自身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他相信做为被追杀者要承受的压力更为巨大。

萧铁最后力尽神疲、浑身是血的站在韩鸿面前,对韩鸿说:“公子你杀了我吧,我再也跑不动了,能死在公子的刀下,是我的荣幸呵。”

韩鸿手按着刀柄上盯视着萧铁眼睛,怀疑这是他的又一新伎俩,最后他发现萧铁真的没有丝毫斗志了,站在那里,仿佛随时都可能倒毙。

韩鸿心中暗暗赞赏,如果他能再坚持几天,自己怕就会被拖垮了。

韩鸿向韩建海要来萧铁的资料,资料上显示萧铁是四川五虎门的弟子,很早就投身军队,在军队职务最高时曾做到了情报探子队百夫长的职务,因为一次战斗指挥者策略上的失误,使军方遭受了极大的损失,战斗指挥者为了推卸责任,拿他当替罪羔羊,最后靠同袍战友相助,得以生还,因为走投无路,自身又被官府通缉,所以投身到苍狼帮来。

其实,韩鸿不忍心杀他的主咱要原因是在萧铁的身上有一股难得的气质,让人感到这是一个捉摸不定的人,这种感觉也许只有修练心功的韩鸿才有,这个叫萧铁的人绝不简单,这使韩鸿对之有极大的兴趣。

赵强很不高兴,因为韩鸿放过萧铁这和他的计划不符,而赵强是一个极为坚持原则的人。

最后韩鸿生气了,道:“我不是一个杀手,我也不想当一个杀手,你是指导我的人,你不能把我要求的和一个杀手一样。”看着赵强那小脑袋,韩鸿手按在刀柄上,真想一刀给砍了下来,但他随即压住了这股冲动。

唉,最近真是杀人杀多了。

赵强感觉到韩鸿身上流溢出一股森冷的杀气,使他有如身入冰窟,周身的肌肤针刺般的难受。

他发现韩鸿从气质上讲比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为人也变得要冷酷了许多,他看着韩鸿冷笑着离去,觉的自己刚从地狱里转了一圈回来似的,训练韩鸿的成果显现出来了。

赵强兴奋的想,我是一个训练人的天材呵,他浑然忘记了刚才面临死亡的威胁。

在韩鸿的求情下,韩建海挥挥手说:“这次训练就这样结束吧,让萧铁进入下一轮训练吧!”

这些日子萧铁的表现,使韩建海有理由相信这个人会成为一个杰出的杀手,这是一个可以造就的人材,何况还能顺便卖个人情给韩鸿,这孩子的将来可是难以预测的呵。

从内心上讲,韩鸿的情感流露多少虽然不符合做为一个合格杀手的标准,但也使韩建海和赵强感到这孩子更可爱、更可亲近一些。

萧铁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他看着韩鸿的眼睛说:“谢谢。”韩鸿从他的目光中感到了情感的光辉,不过还有一些捉摸不透的东西。

韩建海笑着对韩鸿说:“就凭着你放过萧铁这一点,就注定你当不了一名杰出的杀手,无论我怎样来训练你,也改变不了你心灵中的某些东西,这些东西很美好,但也很脆弱,这是每一个人的命运所决定的,也许就凭这一点能使你成为天下无双的大宗师吧!”

当天夜晚,为了庆祝韩鸿初步训练的结束,韩建海和赵强陪着韩鸿饮酒到深夜,这是韩鸿头一次喝醉酒。

当晚他留宿在李府的主宅,他是被扶着进入的,一个十七、八岁的美女走进了韩鸿的屋中,那女孩很漂亮,她的姿态、言语柔顺乖巧,一举一动都有着让人爱惜的娇痴。

而韩鸿感到自己确实有某种情感需要发泄,在半醉半醒中他头一回没有把握住自己,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疯狂的野兽。

如果说他和牛翠英是一种清醒的行为,那么,这一回只能算是一次纯粹的的放纵,而这种放纵后的酣畅又是如此令人迷醉。

第二日醒来,韩鸿只见落红满席,那女孩看着自己痴迷的目光让人心醉,但不知为何自己却没有丝毫的柔情迷意,反到有一种淡淡的轻愁。

………………………………

经过了近半个多月的运做,所有关于田晓坤的情报汇集而来,效率惊人,情报的内容极为详细,言词简结明快,把田晓坤的行踪一一道明,还有一些合理的预测分析。

韩建海看着情报对韩鸿道:“一个绝妙的杀人计划产生,最主要的就是依靠情报工作的收集,掌握了正确的情报,就等于事情成功了一大半,其它就靠经验和谋划了。”

韩建海盘算了许久,才确定下这次刺杀行动的步骤,这个行动的难度在于要把韩鸿的刺杀行为显示成一个个人行动,因为韩建海不希望韩鸿过早的暴露出和帮派有关系的身份来,必须把整个事情演变成一个独立的个人行为,但就依靠韩鸿的个人力量是绝对不可能杀死田晓坤这样顶级高手的。

韩建海把自己关在了书屋中,半天后出来,刺杀计划已经拟定出来了。

当韩建海把他的计划告诉韩鸿,韩鸿也不由为韩建海的谋算所折服,这时他才真正明白韩建海当年为什么会有“血狼”的称号。

狼不但是嗜血的,同时也是一种很有谋略的动物,狼的围杀行动分工明确,出击果断,所以很少失败。

要知道,刺杀一个顶级高手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顶级高手本身对气机的感应就异乎常人,六识敏锐,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有所察觉,而且一旦刺杀失败,必将面临被报复的危险,不过好在韩鸿是一个生面孔,而且和田晓坤在抢夺紫晶玄铁时结下仇恨,就算事败,也不至牵涉出龙腾帮来。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

田晓坤从云州最大的钱庄中走出,三缕黑须随风轻扬,在他的后背上背着双尖短矛,这是他的成名兵器,能在瞬间连成一体,化为丈八长矛。

此时在他的怀中多了八十万两的巨额银票,这可以说是他化身为疾风杀手所获得的大部分的钱财,而这其中又有很大一部分是这次劫得紫晶玄铁后所得到的报酬。

如果不把那些手下杀了,岂能有这样的收获。

银票在怀中那种实实在在的感觉是如些让人舒服,田晓坤多日以来烦躁的心情头一回有所缓解,布满阴云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微笑。

这些日子不如意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先是在劫夺紫晶玄铁的过程中受了伤,接着又冒出一个不知是从那里来的无名小子,让自己的伤势加剧,差一点连命都送了,现在都过了五十多天,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使得田晓坤每在不经意间想起韩鸿,还不由恨恨不已。

那小子的剑势森然,一派名家风范,不知是何方高人的弟子,当时真应该把他一掌斩杀,以绝后患,可偏偏让赶来接应的姹女宫宫主牛翠英看上了,非要把他带走,以自己往日的心性,是绝对不会让牛翠英把这个知道自己底细的人带走的,那怕就是因此得罪了牛翠英也在所不惜,可恨当时有伤在身,惹不起牛翠英,只好答应她的要求了。

更糟糕的是牛翠英明明答应自己,把那小子吸功后灭口的,可近日却从武尊山传来消息说,并不曾见到牛翠英和紫晶玄铁的踪影,言下之意,很是有些怀疑是自己私吞了紫晶玄铁,并把牛翠英也杀了灭口,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自己就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子呵。

这些日子来,江湖有消息传出说自己是疾风杀手的头子,而自己总感到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仔细找寻却有不能确定,不知是自己疑神疑鬼,还是武尊山真的派人来了,自己可是惹不起武尊山,看来只能暂时躲藏一阵子,避避风头再说了。

一定是牛翠英私吞了紫晶玄铁,却让老子来背黑锅,并在江湖上放出风声让人来找老子的麻烦,妈的,有着一日,遇见牛翠英,决对要让她好看。

不过田晓坤私下也有一些怀疑,难道牛翠英就不怕武尊山,毕玄当年纵横江湖,他的手段田晓坤是知道的,绝对能让人生不如死。

随着风声的呼啸,一个铁枪为杆的旗帜远远飞来,正插在田晓坤身前三步远处,旗帜随风展开,素底蓝字,上绣一插翅猛虎,绣工生动,神态威猛。

田晓坤站住脚步,“震远镖局的镖旗。”他喃喃道,一种不妙的预感从心灵浮起,当时他就是从震远镖局手中劫得紫晶玄铁的,难道对方竟找上门来了。

只见前面的街道处冲出十来个人,隐隐成半月状把自己包围在中间,为首的是三个青衣中年人,用愤恨的眼光看着自己,想来这三个人就是震远镖局当家的三大镖师吧,上次劫镖时到并没和他们对上过,不过听说手头都很不弱呢。

田晓坤并不是很惊慌,因为第一他下手一向干净利落,不信对方能找出自己是疾风杀手的证据来,而且自己这块矛霸的金字招牌相信还是 有些份量的,对方不敢乱来。

第二就算是震远镖局真能找出证据,自己也有把握能杀出包围,远扬而去,就在西门门外十里的驿站处,置放有自己准备好的行装和马匹,从此在江湖隐踪,那时可就是龙入大海虎入深山了。

田晓坤施施然的停下脚步,面带微笑的道:“中间的这位可是震远镖局的总镖头李振,田某可是久仰大名了,只是本人自问并没有得罪李兄,这样气势汹汹的挡住在下去路却是为何?”

第一卷 第82章 西川美女5

田晓坤施施然的停下脚步,面带微笑的道:“中间的这位可是震远镖局的总镖头李振,田某可是久仰大名了,只是本人自问并没有得罪李兄,这样气势汹汹的挡住在下去路却是为何?”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代大侠,自然要讲一点风度了。

李振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看上去如老树之皮,目光开合之间却精芒闪烁,自有一番威势,他向田晓坤拱手道:“近日江湖有传言田爷是疾风杀手的头子,小老儿领导的震远镖局正好有一趟镖失手在疾风杀手手里,所以不得不来求证一下,希望田爷还不要怪罪小老儿的冒犯。”

“江湖上竟有这样的传言么?”田晓坤装傻道:“唉,江湖上的传言大都不可信的,你就凭一句不确实的传言把我拦在这里,难道不怕武林人士笑话么。”

“或者还是以为田某人可欺?”田晓坤话语中故意又加了一些强硬的意味。

田晓坤一边说一边留意着四利周,哼,除了表面这些人,埋伏还不少呢,看来今日怕不能善了。

不过同时他也大感奇怪,这李振凭什么就认定自己是疾风杀手的首领呢?

“如果光听传言,小老儿自然不敢来阻挡矛霸田爷你的路。”李振眼中再也忍不住怒意,向后挥手道:“抬上来。”

只见两个镖局的小伙子抬着一个担架走了上来,担架上半躺着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在他的胸口处缠着的绷带犹有血丝沁出,看着田晓坤的目光可以杀人般的凶狠,口中发出“嗬嗬”的叫声,如果不是在担架上躺着不能动弹,怕早就扑了上来。

田晓坤心一沉,同时也大感不解,怎么这小子还活着,真是奇怪了。

他暗暗提运功力,今日怕只能大战一场了。

李振扬声向四周喊道:“这是犬子李志刚,这次的镖便是他押运的,他的双钩功夫虽然不到家,但这次也锁住了那疾风杀手头子当胸一矛,可是那疾风杀手头子的功力强悍无比,竟将那矛从犬子双钩之间硬穿而过,刺中他胸口,幸亏犬子的心脏长的偏右,才保住一条性命,才有了今日指证你的机会。”

田晓坤冷冷道:“一派胡言,是那疾风杀手头子刺你儿子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心中却一阵懊恼,真***阴差阳错,竟碰上一个心脏长偏的,当时也是因为时间太紧,否则补上一矛就没有这些麻烦事了。

“田爷可否让众人当街看一下你的长矛,犬子的武功不行,不过,他的双钩却是兵器中的一件宝物,又称蛇吻钩,此刻你长矛的红缨处的矛头定会有一蛇吻之记。”李振恨恨道:“如果冤枉了田爷,小老儿当场自杀谢罪。”

这些日子田晓坤擦拭双尖长矛时,的确发现矛头处有淡淡的印痕,不过他当时并没在意,想不到今日却成了被指证的证据。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给你看看吧。”田晓坤一边说一边从背上取下长矛,长矛在手中瞬间便连成一体,田晓坤挺矛向李振突刺而去,脸色狰狞道:“死去吧。”

此时,韩鸿就站在云州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上,隔着窗帘看着田晓坤从长街奔行而来。

田晓坤的身上沾满了鲜血,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极为激烈的血腥杀伐,这一切都和韩建海预料的一样,就象剧情的安排般丝丝入扣,田晓坤果然向西门突围而来,而且看他的样子怕也受了不小的伤呢。

韩鸿缓缓的拔出长剑,下面就要轮到他来表演了。

“杀了怕有十多个人吧。”

田晓坤一边奔行一边想着,路上应该不会再有埋伏了,谁又能算出自己不走东门回家而出西门呢,哼哼,震远镖局,我找一天便去给你来一个灭门,以雪今日之耻辱。

不过同时他也有一些奇怪,今日的对战震远镖局似乎没有用尽全力,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穿过还剩两百多步远的长街便到西门了,高大的城门已可以望见,田晓坤的心情不由有些放松下来,就在这时,从街上的房顶处忽然冒出数个身影,手挥洒处,白色的粉末刹间把长街笼罩,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气味。

“混蛋,是石灰。”田晓坤心中大惊,想不到连这里都有埋伏,震远镖局怎么会想到自己要走这条路呢,这也太可怕了,只是此时已没有退路了,只有冲将出去才能生还。

田晓坤长矛一挺,真气溢于体外,就连石灰的气息也不能侵入,嘿嘿,恐怕想不到我已进入先天之境了吧,可以闭息达一个时辰之久,这些石灰又能奈我其何,反到帮我把追兵给阻拦住了,不过这样运行真气真的很耗内力呢。

田晓坤全神戒备,向西门冲去,敌人布局如此周密,相信还有更利害的埋伏在前面等着自己呢。

一百五十步,

一百步,

五十步。

这时一个身影从西门城墙处升起,一张木讷的脸,一双阴森而精芒暗藏的眼睛,坚实的双手挽着一张强弓,弓上搭着一支寒光闪烁的利箭,随着一声弦响,长箭飞出有如电闪。

“呀”田晓坤怪叫一声,长矛迅快前指,飞来的箭尖和矛尖不可思议的撞击在一起,真气交击下,铸铁的箭尖化为尘末,而田晓坤感到一阵气虚,最主要的是他万万想不到震远镖局竟厉害如此,暗中藏有这样的高手,最后的段的长街之路竟艰难如登天,这种心理压力更甚于体力的损耗。

就在田晓坤气虚力竭之时,一声长啸传来:“田晓坤,你还认得我么。”

只见韩鸿从醉仙酒楼上飞跃而下,竟凌空蹈虚般的踏跃在虚空之处,奔行而来,如天神降世般的持剑向田晓坤的头顶直劈而下。

这,这怎么可能?就算是当年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的宁奇道,也不可能在无可借力的虚空之处,飞跃而过这近二十丈的距离,这和自己交手过的小子,难道竟忽然之间变的比当年的宁奇道还要可怕了么?

但在此刻,这一切都来不极细想了,运气提矛勉力相架,以韩鸿凌空蹈虚而来表现出的实力,就算自已功力最鼎盛时怕也招架不住这一剑吧,心志一时为之所夺。

这一剑之势,竟如千军万马冲杀而至,杀气严霜,气势无两,田晓坤只觉全身如入冰窖,呼吸都为之困难,但在他脑海里,却闪电般的掠过一个念头:这小子竟没有死,而且武功比上次更高了,但就算如此,也绝对不可能有在虚空中飞跃二十丈的功力呵。

韩鸿这一剑在空中依循一条奇怪的曲线轨迹而来,虽是只是瞬息之间,但刀势却变化万千,有如长江大河,流转不定,刀锋更在每次转换方向时,都自然加速增力,而所带动的气流更趋强劲,可在众人的眼里,所看到的不过是刀光一闪而已。

由于伤势未愈,再加上心志被夺,田晓坤连平时的六成功力都发挥不到,他只觉自己完全被剑芒所笼罩,根本看不清剑势的来拢去脉,就算想要退避躲闪也绝不可能,只能擎起长矛,勉力相架,只要能挡过这一剑就还有生机。

这雷霆万钧的一剑终于劈在长矛正中之处。

天地忽尔停顿,田晓坤双脚成马步站立,长矛架住了韩鸿的长剑,两人四目相交,有如电火相击,逐渐田晓坤眼神转暗,生命的活力正从他的眼中消逝,口中喃喃道:“嘿,是鱼线,鱼线。”有种恍然大悟般的悔恨,额上由发际直至下巴处现出一条血痕,随即向后跌倒,而他的手中仍紧握双矛。

韩鸿的剑他是架住了,但韩鸿剑上所发出的剑气仍然夺去了他的性命。

“不错,是鱼线。”韩鸿弹剑而笑,快意非常。

在酒楼与长街之间,韩鸿凌空而来的每一个借力处都有鱼线系在半空,鱼线透明而富有韧性,再加上长街的空气中刻意安排的撒散着石灰,根本无法看出鱼线的布置,所以田晓坤在挡住善射的萧万成的一箭而力竭后,又心志被夺的情况下,被韩鸿一剑斩杀,这种结果足以震惊江湖。

这些布局都是韩建海安排的,包括拉上震远镖局,让震远镖局出钱聘请龙腾帮来接这笔生意,并且经过细心安排,使这一切事故的发生都让人以为是震远镖局的行为,韩鸿因为和田晓坤结仇,正好机缘巧合的赶上这最后一击,这是最难的,韩建海在时机的安排上拿捏的恰到好处,真不愧是一代杀手之王。

但任何周密的安排,都有可能有意外发生,就在田晓坤倒地,韩鸿弹刀而笑的一刻,一个青衣人影从韩鸿背后偷袭而来。

这个青衣人影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全身行气刻意内敛,使他在行动之间衣袂不带丝毫风声,而且选择韩鸿正大功告成、心灵松懈之时,手法很是老辣阴狠。

但韩鸿是何许人也,这些时日地狱行的杀手集训,使他对任何偷袭、下毒、埋伏等突发事件的应变能力都达到了近乎本能的反应,口中的笑声兀自未绝,却反手一剑凌厉刺去,反到显得他刚才弹剑而笑的行为,只是为了引出藏身敌人现形的布局。

偷袭不成反被袭,最可怕的是韩鸿这反手一剑有一种妙若天成之感,剑势运转如行云流水般自然,青衣人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慌乱,不过他的身形却很是轻灵,手中一沉,借着手中短棒似的兵刃和韩鸿的长剑交击的反弹力,身子向后飘去,这一手化攻为守来的很是漂亮潇洒。

“别走呵,咱们好好亲近亲近。”韩鸿低喝一声,挺剑攻了过去,杀气凛然。

也许是近来杀人太多了吧,他现在的每一剑每一击都给人一种赶尽杀绝、一剑定生死之感,这样的剑法故然凌厉无匹,。

但见眼前的青衣身影忽然消失,出现了一个上下翻飞的巨大的白色蝴蝶,带动着劲气呼呼,形成无数个玄秘非常的气旋…………

第一卷 第83章 西川美女6

长剑于白色蝴蝶交击在一起,发出的金铁交击之声有如鼓点,却见剑花散乱,韩鸿身子向后飞去,动作之间再也不是一开始的从容,身上的衣服更被气旋刮的出现了数道裂口,有血丝从衣服裂口处沁出。

白色蝴蝶却也在这一刀下现出原形,只见一个和韩鸿年龄相仿的青衣人跄踉后退,他手中拿着一个被韩鸿一刀给劈成两半的白色扇子,那执扇的手兀自抖颤不已。

这青衣人面目儒雅,如书生一般淡定从容,不过此刻看着韩鸿的眼神有种惊诧难信之意,虽然他此时的样子看上去比韩鸿要显的好的多,因为他身上并无丝毫伤损,不过他心里却明白,其实他等于死了一回,因为他的扇子实乃是一件宝物,寒铁为扇骨,扇面是天蚕丝所织而成,有水火不侵、刀枪难伤之功能,想不到却让韩鸿一刀毁去,如果不是这扇面挡住韩鸿这一刀的大部分劲力,怕那一刀便把他劈成两半了。

在此时,两人都有一些力尽神疲之感。

“嘿,竟是雨寒派的蝶变术!?”

韩鸿同样惊骇莫明,三派联怎盟终于出手了,自从抢到紫晶玄铁,他便料到有着一日会和武尊山对上,做为武尊山代言人的三派联盟更是可能最先遇上的,只是没有想到却会是在这样一个场合相见,而那个青衣人表现出来的功力和自已相差不了多少,这可以算是韩鸿第一次遇见可以和自己相匹敌的同龄人。

两个人相互打量的同时亦相互凝聚功力,不过韩鸿是知道对方的来历,而那个青衣人则有些头大。

“我正是寒山派的聂海迎,你究竟是什么人?紫晶玄铁可在你手中。”

原来是和秋雁北并列三派双英之一的聂海迎,手段果然不凡,看来是追查自己获得紫晶玄铁之事,今天怕不能善了。

韩鸿嘲笑道:“你聂海迎也算是名人呵,真不愧是白道武林有数的年青高手,想不到偷袭的手段也很是高明呵,只是,太不磊落了吧。”

聂海迎让韩鸿这番话说的脸色泛红,他之所以偷袭韩鸿,主要是目睹了韩鸿在击杀田晓坤时表现出的超强实力,却没有料到不但没有偷袭成功,还换来韩鸿的热潮冷讽。

“那你袭杀田晓坤不也一样是偷袭手段么?”聂海迎强词夺理道:“只许你偷袭别人,难道就不许别人偷袭你么?”

“那田晓坤是疾风杀手的头子,杀人如麻,人人得而诛之,对于斩杀这样的人,是不需要忌讳任何手段的。”韩鸿义正严辞,仿佛正义的化身:“请问少侠,我有何罪值得您出手偷袭呢?”

韩鸿一向看不惯那些所谓的白道人士,杀人越贷并不比黑道人士少,手段的卑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抱着自诩正义的招牌,真是又当又想立牌坊呵。

“我偷袭你自然有我的道理。”聂海迎让韩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一张俊脸显出几分强硬:“江湖是靠实力说话的,你有本事,你也可以偷袭我呵。”

这次抢夺进贡给大隋朝庭的紫晶玄铁,的确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当初委托给疾风杀手出面,再让多年不曾在江湖露脸的姹女宫宫主牛翠英接应,就是为了撇清和武尊山的关系。

“这话说的是,江湖本就是靠实力话事的地方,你有本事来杀我呵。”韩鸿淡然的说道。此刻他虽然脸上仍然沉静如水,心中却杀气大盛,今天就是凭着受伤也要把这家伙留下。

可就在这时,眼角却闪过一道白影,虽翩若惊鸿,但韩鸿却感到一股凌厉之气,而聂海迎原本小心在意的神态大见轻松高亢,看来对方还有高手在一旁埋伏,而且身手怕不比聂海迎差呢!

韩鸿虚晃一剑,趁着聂海迎分心之时,飞身而起,身形如电,冲出城门,奔行而去,他的速度极快,而且身法更多变幻,每每在不经意之间转折,更多利用地形,如果后面真有人跟踪的话,没有一点高超的跟踪手法怕也要让他给抛开了。

韩鸿转瞬便奔行了有五、六里之遥,如果论起其中一些转折的地方,奔行的路程更要长远一些,这才停顿下来,浑身汗如雨下。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完全没有把握能把跟踪之人完全抛开,但他的体力确实已到灯尽油枯的地步。

他找了个隐蔽处站立休息,只觉全身骨头都快要散开似的,若是换成一般人,在如此大量消耗体力之下,定会支持不住而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韩鸿咬紧牙关,以在寒泉下练就的绝强意志和自身的疲惫相抗,忍常人不能忍之事,他绝不肯就此躺下休息,只因他这等心法修练之士,最大的敌人便是自身,越是碰上这种气力完全衰竭之时,就越发不能轻易屈服,否则不但功力减退,连带也会使意志流于薄弱,此生此世,再也无望进军武道更高境界。

韩鸿站立不动,专心一志的行功运气,汗水渐渐被风吹干,浑身痛疼难耐,这等修练心志毅力之举,看上去简单容易,其实个中的苦处,决不是他人所能体会的。

韩鸿预计要休息一个时辰才能恢复七八成体力,这样就算碰上了聂海迎和那个窥探自己的人联手,料想自己也能全身而退。

转眼大半个时辰过去,韩鸿渐渐进入忘我之境,身周之事全无知觉,此时是韩鸿最危险的时候,就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也能轻易致韩鸿于死地。

一个白衣女子从韩鸿身周五丈处的树巅飘身而下,衣裾飘逸,有如仙女下凡般来到韩鸿身前,显然她到来以久,看出韩鸿此时是最脆弱之时,这才现身出来。

这白衣女子的衣饰极为华丽,腰中更束着珍珠缀就的腰带,配着她清丽高贵的容颜,只能用天女谪尘这几个字来形容。

只是她的神态冰寒,一张绝美的脸含蕴着一股让人难以亲近的冷意,在她纤纤如玉的手中,拿着一柄连鞘细长宝剑,剑鞘上缀满各色宝石,显出其名贵不凡,她盯视着站立行功的韩鸿,眼中射出复杂难明的神色。

她一路跟踪韩鸿而来,虽然也曾被韩鸿的种种逃跑手法给迷惑,但她曾专门学过跟踪一门的技巧,所以最终还是找到了韩鸿的真身,可见她的才智决不在韩鸿之下,而所等的正是这一刻,现在她只要动一动小指,就能让韩鸿身陷万劫不复之境地。

但韩鸿这一路上的表现,和斩杀田晓坤时那一剑的雄姿英发,对付聂海迎的心警机变,竟在不自觉中深入她心海,让她暗自欣赏,她本是一个颇为自负的人,而且她也确实有真实本领值得这份自负,在这世上,很少有几个人能让她放在眼内,特别是象她这一代的年青俊杰,但此刻在她内心深处也不能不承认,韩鸿绝对是一个并不比她差的人。

这样一个人如果是敌手的话,岂能让他活在世上。

这样一个人如果就这样杀了,那么这个世上必将会少了许多精彩,这个江湖对自己而言也会少了许多趣味。

如果能把韩鸿这样的人才收伏,那么对将来对自己、对武尊山称霸天下岂不是大有好处。

其实最主要的还有一点是,关于紫晶玄铁和牛翠英的下落也是要打探清楚的,同时她也坚信韩鸿绝对逃不出她的掌握。

这女子正是武尊毕玄之女毕妍。

江湖很多人都知道,武尊毕玄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毕妍,对此,大家都认为,将来毕妍接掌武尊山后,武尊山的实力一定会大为减弱,同时毕妍一定也无法承受武尊的名头,因为谁都知道武尊山的武功并不适合女子修习,而且无论从那一点上来说,一个女子要想担当白道武林盟主这样的职位都近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谁如果能娶得毕妍为妻的话,那他不但能够修习武尊山的盖世武学冰室解天录,而且所能获取的权力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

见过毕妍的人并不多,因为毕妍很少在江湖上行走,而武尊山是江湖禁地之一,拒绝江湖人士的来访。

关于毕妍的消息大多是三派联盟弟子传出的,可以说毕妍是三派联盟所有年轻弟子心目中的梦中,而秋雁北和聂海迎为争夺毕妍的芳心斗的不可开交,也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毕玄虽有突厥武林盟主之称,但他专心修练冰室解天录,所以并不太管江湖之事,江湖之事基本上都有长老会议决定,由塔西派、寒山派、沧浪派这三派联盟为之执行,如果三派的能力有所欠缺的话,其它突厥门派将派人支援。

三派联盟每年都会从三派弟子中选出一些精英份子送到武尊山由毕玄在闲暇时加以指导,三派双英中的秋雁北和聂海迎最深得毕玄的欢心,受到的指点最多,而他们同时又是毕妍最忠实的追求者,不过毕妍对这两人从来都不假以词色。

其时在毕妍心中,她是很有些不服气世人对她将来不能接任武尊认定的,她给自己定下了不但要获取突厥武林盟主的目标,而且还要成为称霸天下的霸主的志愿,秋雁北、聂海迎都是一代人杰,但他们的用心怕更多是利用自己吧!

毕玄对毕妍极为钟爱,毕玄在行道江湖时,曾遍访天下各大门派,会尽无数高手,那姹女宫宫主牛翠英便是在当时为毕玄所收服,并答应终生为之所用的。

此刻她所要确定的就是韩鸿的师承和行道江湖的意向,如果韩鸿是敌对帮派的人,那么就把韩鸿毁去,但无论如何都先要取回紫晶玄铁,因为紫晶玄铁对武尊山的兴盛有着重大的干系。

ps:本书以大唐双龙传为蓝本,结合隋唐英雄传等,有些势力,人物,功夫是现编的。

第一卷 第84章 西川美女7

就在毕妍看着韩鸿思量不已的时候,韩鸿开始收功,浑身真气内敛,衣服如波浪般起伏不定,毕妍暗暗佩服韩鸿的功力深厚,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便恢复了疲劳,但同时她闪电般出手,纤纤玉指如剑一样点在了韩鸿的关云、刑风两上,她在时间上拿捏的恰到好处,正是韩鸿功成之时,既控制了韩鸿又对他的身体并无伤害。

韩鸿张开眼睛,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毕妍那有如仙子出尘般的容颜,但同时也感觉到了一种冷,一种如冰霜般晶莹透剔的美和冷。

在他的记忆中怕只有碧秀心的美艳可以于之相比,不过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态。

“你真漂亮!”

韩鸿赞叹道,他一时不由忘记自己此时的处境,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阳光般透着一股亲和力,性情冷淡如毕妍在这笑容的感染下,也不由一时心灵失守,脸上惯有的冰寒也仿佛溶解了些许。

韩鸿沉声道:“如果我早知力道在暗中追我的是你这样的仙女的话,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跑的,不知可否能把你的芳名相告。”

韩鸿的话语虽有调侃之意,但却流露出一股自然真诚,加上他本身英伟雄俊,所以使毕妍并不感到他的话十分无礼。

毕妍皱了皱眉头,颇为困惑自已此时的心态,因为这话换做是他人来说,一定会遭到她的出手惩戒,而如今她心里不但不觉十分恼怒反到有些窃喜之感,这是怎么回事呢?

毕妍白的韩鸿一眼,不答反问道:“公子如此年轻,竟然能一举击杀威震天下的田晓坤,更在击杀田晓坤之后和有翻天扇之称的聂海迎拼了个不相上下,相信整个江湖都会为今日这一战而震惊的,不知公子可否把姓名和来历相告呢。”

此时,韩鸿发现毕妍的身上自然而然流溢出一股让人心灵倾服的气质,这种感觉他在和牛翠英交手时也曾有过,不过,牛翠英身上流露出来的是激发人体的气息,和毕妍相比,不但有判若云泥之感,更有高下之别。

韩鸿之所以有这种感觉,这主要是因为韩鸿所修习的功法对这类心灵感应极为敏感,同时也具有极强的抗拒力,如果换作是他人,会在不知不觉迷失在这股气质之下,而屈身臣服的。

韩鸿耸耸肩道:“如果别人点了我的道再来问我这些问题,我是宁死也不会回答的。”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一股坚毅之气让毕妍心神动荡,“不过是你这样的仙女相问,那我只能知无不言了。”

这种心灵感应的交战极为微妙,每一个表情和言辞都有可能成为交战胜利一方的最佳武器,不过从这一点韩鸿也看出毕妍想收复自己的心意,因为施展这种心灵之法本身也有极大的危险性,最易留下心灵的空隙为他人所乘,此刻他占了一个便宜就是毕妍并不知道他所修习的是心功之法,而且还是最霸道厉害的一种。

“在下韩鸿,只是一个初出江湖的小子,而我师父是一避世之人,连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呢!”韩鸿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他一边说一边运气企图冲破毕妍所点的道,他的九阳神功在通流脉上有特殊的功能,不过他发现毕妍点的手法极为怪异,要想冲破道须花费一定的时间。

也就是说他必须拖延一段时间,而且在这段时间里尽量不让毕妍发现他的行为而对之不利。

对于韩鸿的话毕妍半信半疑,韩鸿说他是一个初出江湖的人,这话毕妍信,因为以韩鸿这样的身手和年纪,如果在江湖上行走过,相信一定是个极为耀眼的人物,是各派拉拢的对象,想不出名都难。

而韩鸿说他不知道他师父的来历,这话毕妍就有些不信了,虽然以江湖之大,确实有些避世高人,但能教出韩鸿这样身手的人一定曾是名震天下的人物。

毕妍盯视着韩鸿的眼睛,想看出韩鸿的内心世界的想法,她此刻的心灵功法是结合的牛翠英的姹女心法和佛门的不动明王神功所成,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功能,而韩鸿和她仰然对视,目光清澈如水、冰寒似刀,让毕妍抓不住丝毫破绽。

“牛翠英可是死在公子手中。”毕妍忽然问道,她这话就向突袭一样,为了就是让韩鸿粹不及防,产生心灵空隙。

“不是,她是走火如魔自爆而死。”牛翠英现在恐怕不会在出现在人面前了,至少不会再以牛翠英的身份出现。

虽然毕妍的问话如突袭一样,但韩鸿的假话回答却让毕妍吃了一惊。这是因为她从小便和牛翠英相处,虽说牛翠英是邪派人物,但对毕妍却照顾有加,两人之间不但如姐妹还如母女一般,关系极为奇特,所以毕妍的话语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一丝情感,而韩鸿寄情天下的心法最能感觉各种情感的波动。

“她帮了我很大的忙,对我也很好呢。”韩鸿柔声道,他这话并不虚假,因为从某一点来讲,甚至可以说他九阳神功的练成就是靠牛翠英的激发才练成的,不过其中的周折,外人就是想破脑袋怕也不能明白。

毕妍从韩鸿的话语中感觉到韩鸿对牛翠英确实有一份感念之情,这使毕妍对韩鸿的敌意在不知不觉中大为消减。

同时也大为奇怪,那牛翠英一代魔头的名称并不是虚叫的,她除了对自己的父亲服气对自己好以外,对其他人从来都是狠辣无情的。

“那么,紫晶玄铁可在公子手中。”毕妍的神色虽然仍冰冷如初,不过她的言语却大见温和。

“嘿嘿,姑娘这样不停的问我,很有一些审盗贼的样子呢。”韩鸿忽然做出不和作的态度,抗声辩道。

“怎么,你不服气。”

毕妍说这话时,手已抚上了剑柄,一股冰寒杀气罩定韩鸿,大有一言不合便把韩鸿一剑击杀之势,其时她大部分是假装出来的,却要看一看韩鸿的反应,而且她也对韩鸿忽然转变态度感到奇怪。

“自然不服气了。”韩鸿应道。

此刻他冲击道到了一个瓶颈之处,真气运行到紫府、关远时运行凝阻,无法破关,如果能获得一丝外力相助的话那就更好了,于是他把算盘打在了毕妍身上。

“至少你也要告诉我你的名字这样才公平呵。”

“而且你这样把我点定在这里,这可是很着罪的,却不知我在何处得罪了你。”韩鸿盯视着毕妍的眼睛抗辩道。

毕妍盯视着韩鸿的眼睛片刻后,冷冷的道:“你自然得罪我了。”

韩鸿这种不肯屈服的神态让毕妍既欣赏又恼火,欣赏韩鸿此刻表现出来的坚毅自有一股阳刚之美让人心仪,而恼火却是忽然有种把握不住韩鸿的感觉,难道自己对韩鸿施展的心灵大法一点用处都没有么,还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不足让韩鸿屈服。

此时,毕妍的心灵露出一丝空隙。

“不过我却要想想如何处罚你,你瞪什么眼,难道你不服气么?”如果在正常时毕妍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紫晶玄铁到底在不在你手中?”

韩鸿看着毕妍的眼睛不说话,表现出一副不肯屈服的样子,如果说刚才韩鸿眼中的倾慕让毕妍心中暗喜的话,那么,他此刻不肯屈服的样子更有一种不屑一顾的蔑视。

毕妍不由大为恼火,抬手便给了韩鸿一个耳光,其实这是韩鸿故意的,毕妍这一个耳光的外力帮助他完成了冲开道的愿望,不过他本身也因此受了一点小伤。

在打韩鸿的同时,毕妍也迅速恢复了冷静,韩鸿这样用言辞刺激自己一定有什么阴谋,看他那嘴角流露出来的笑意是多么阴险,可恨自己竟不能察觉他的阴谋是什么,而且说不定自己已经上当了,这种失败的感觉让毕妍很不舒服。

韩鸿嘴角流着血,邪邪笑着看毕妍,此刻毕妍脸上阵红阵白,相比她冰冷无情的样子要艳丽了许多,毕妍身上流露出的那股让人倾服的气质此时已消失全无,但却更有女人味了,韩鸿知道在这场心灵争斗上自己大获胜利,而且此时道已解,随时可以发难,不由心情大畅。

而毕妍却感到没来由的心悸,韩鸿此时的神情就象他的刀一样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她那要收服韩鸿的心愿忽然变的是那样遥不可及。

这时听韩鸿叹道:“想不到仙女也会变的这样可怕,那紫晶玄铁便在我怀中,你想要便拿去好了,我也不懂它的冶炼方法,对于我来说此物并无多大用处。”

毕妍一阵发呆,她看了韩鸿片刻后,仍然不能相信自己的一个耳光就让韩鸿变的合作了,不过她也不相信被点了道的韩鸿能玩什么花样出来,因为一切看起来都还在她的掌握之中,虽然她有不妙的感觉,但那毕竟也只是感觉而已。

毕妍走到韩鸿身前,提神戒备着,把纤纤玉手伸进韩鸿的怀里摸索。

而韩鸿此时不停的喊着,他的声音极大:“不、不、不是这个,在旁边呢,对、对,就是这里,麻烦你帮挠挠,痒的很呢。”

两个人此时的样子看上去颇为古怪,不但贴的极近,而且一个毕妍这样的大美女把手伸进韩鸿这样年青人的怀中摸个不停,多少也有些让人联想到别的地方。

毕妍大为羞恼,真想再给韩鸿一个耳光,就在这时,她的手摸到了一个盒子,一种玄妙的感觉在指尖流淌,而韩鸿在此时喊道:“对、对,就是这个,唉,你的身上好香。”

“你喊些什么。”毕妍怒道,不过她的神态在此更有一些女儿家的娇痴,就算是心硬如铁石的韩鸿也没来由的有一瞬间的恍惚。

就这一瞬间的恍惚救了毕妍,使毕妍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第一卷 第85章 西川美女8

“你喊些什么。”毕妍怒道,不过她的神态在此更有一些女儿家的娇痴,就算是心硬如铁石的韩鸿也没来由的有一瞬间的恍惚。

就这一瞬间的恍惚救了毕妍,使毕妍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韩鸿忽然发难,他的手轻灵如蝴蝶般的上下翻飞,向毕妍的四五处道击去,而毕妍却顺着韩鸿翻飞的手向后飞退,在差之毫厘的情况下安然撤出,她的手上还拿着装有紫晶玄铁的小盒。

两个人在相距两丈的距离站着,各自神情都大为惊诧。

他、他竟能解开我用焚心真劲点的道。毕妍看着韩鸿仿佛在看着一个怪物,在天下如恒沙的武道功法中,只有极少数的功法能做到这一点,飞云山城魔神陆啸云一派的武功就有这种异能,而他正好也姓陆,难道他是魔神的后人。

她、她竟能躲开我蝴蝶漫天办手法的偷袭,这是绝不可能的,除非她在一开始便对我戒备提防,那么在心灵交战中我并没有获得胜利,说不定我的一切想法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呢,这可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呵。

两人对视着,有那么一刻谁都没有说话,其时两人心里都明白,紫晶玄铁到了毕妍的手里,韩鸿是无论如何都抢不过来了,而且韩鸿也不想去抢,因为这紫晶玄铁虽然珍贵,但他却实在不知道这紫晶玄铁如何来用,此物放在他手中,就如同废物一般,在他心目中并不值得为此去拼命。

旷野的风吹拂而来,毕妍白衣飘扬,韩鸿劲装猎响,两个人的目光都有一份相惜的激赏。

就在这时,两个人同时听到了一丝衣袂掠风之声,韩鸿心想,怕是那个聂海迎到了,自己可受不了他们两个人围攻。

当下拱手道:“冰霜女侠毕妍,今日相见,也算是一偿心愿,这紫晶玄铁便送给你做个见面礼吧,下次有机会我们可要再好好聊聊。”

他朝毕妍挤了挤眼睛,有着几分坏笑的道:“你的身子真得好香呢,闻起来很是受用呵!”说完他逃跑似的飞身而去。

毕妍冰雪般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桃红,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大胆的对她说这样的浑话,这个叫韩鸿的家伙真是太大胆,太过份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的名字。”毕妍喃喃道:“这可真是一个厉害人物呵,我定不会输给你的。”

在白云之下,青山隐隐之间,韩鸿的身影转眼便消失不见,但两人相处时,韩鸿流露出的每一神态、举止反到在毕妍心中愈加鲜明起来。

………………………………

毕妍从高大雄伟的长老院殿堂走过,步入武尊山的后院,这里是禁地中的禁地,除了武尊山的两大护法长老和毕妍以外,是绝不允许他人到来的。

因为这里是武尊毕玄闭关苦修的地方。

长老院的长老是由突厥武林四派的尊长和武尊山的两大护法再加上三派联盟的值日长老组成,他们地位超然,每人都拥有投票决定权,大多数突厥武林的重大举措,都是由他们商议决定的,这里是突厥武林的权力核心。

而武尊毕玄拥有一票否决权,那是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武尊毕玄是突厥最有权力的人,那种权力,就是当今突厥可汗也不能比拟。

不过,毕玄这几年专心武道修行,已有很长时间不参加长老会议了。

武尊山的后院是一处风景险恶的所在,位处山崖绝壁之地,虽在阳光照射下,但罡风劲厉,给人的感觉就如冰峰之巅一样。

不过,这里却有一奇异之处,那就是在如广场般大小的后院中央,立有一根半人多高、粗有丈许的青玉石柱,那石柱之端,如盛物的托盘,盛着呈三尺直径的透明球状物体,中间隐有某明的光华烟气,在空中流转不定,山风虽劲,却不能对这个透明光球有丝毫影响。

此刻在石柱边丈许处,负手立着一个身材雄伟的身影,虽然只是那样的静立在那里,但给人的感觉却如刺天之枪,有一股说不出锋锐和傲然,整个天地仿佛都笼罩在此人的威势之下而甘做顺民,就连强劲的山风到他身边也变得温柔起来,连他的发丝都不曾吹起。

此人正是武尊毕玄。

自从拿到毕妍带回的紫晶玄铁,毕玄这样不言不语的已经立有一天一夜了。

毕妍从懂事起,就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她是被毕玄一手带大的,当然,毕玄并不会带孩子,特别是女孩子,所以他后来饶恕了牛翠英的性命,而让她负责带大毕妍。

看着父亲的背影,毕妍从心理升起一股崇敬之情,仿佛天蹋下来都不再可怕,因为有父亲在,他一定能保护自己不受丝毫伤害。

随即,她又不禁惊讶起自己此时的脆弱,这可是许多年不曾有过的了,可是自从和那个叫韩鸿的家伙争斗后,这种渴望被人保护的感觉却偶尔会出现在心中。

“是毕妍么,你的心为什么跳动的这样乱,难道想起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了么。”

毕妍只觉眼前一花,人已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剑似的双眉,配着一双洞察世情的眼睛,英伟的容颜有着一种超越了世上众生的美态,毕妍不自觉的低下头去,她觉得自己的心意完全被父亲看穿了,虽然她从来就不曾打算对父亲有所隐瞒,但在这一刻,还是情不自禁的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毕玄微笑的看着毕妍,说实话,他对毕妍这几日的表现颇不满意,做为自己的独生女儿,在毕妍一出生后,毕玄就把毕妍当作未来的武尊加以培养,冰室解天录的武功不适合女孩修习,为此他还专门走了一趟南海,向南海神尼请教了一些关于女性高手的练习之术,然后把冰室解天录加以适当的改造再传给她,而毕妍也确实没有辜负他的苦心,在武道和心智方面大大超过了同侪之辈,就算是被称为三派联盟的精英弟子的秋雁北等,和毕妍相比也稍有逊色,直到遇上那个叫韩鸿的小子。

关于这次抢夺紫晶玄铁的经过,毕妍没有丝毫隐瞒的都告诉了毕玄,正是因为如此,毕玄才清楚的知道,那个叫韩鸿的小子用攻心之法在他的女儿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使毕妍的武功这几日不进反退,这种情况必须立刻阻止下来,否则感情这东西,时日越长越是麻烦。

“毕妍,你也老大不小了,对男女之情有何看法。”看着一袭白衣如雪中之莲的女儿,才惊讶这些年因为闭关而忽略时光的流逝,毕玄忽然开口问道。

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会猛得问出这样羞人的问题,一贯保持冰寒如霜心境的毕妍也不由有一时的失措,白的近乎透明的脸颊掠过一丝羞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喃喃道:“女,女儿还小,这方面还真没有太用心去考虑呢。”

“在武道修行的诸多法门中,有一关叫破世情,所谓痴嗔贪爱,都会给心灵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而男女之情,更是其中的关键,如不能超越而出,那就要勇敢面对,否则,又怎能进军武道的无上境界呢。”

“那小子是叫韩鸿吧,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和他交往交往么,就算他是隋人又怎样,你也可以把他拉到咱们这一面来么,或者你到他那一面去,再或者一剑杀死他。”

看着一贯寒着脸的女儿,罕见的流露出多年不见的娇痴,竟如异花初放般的艳丽,毕玄不由笑道:“当年为父也是一个风流人物呢,男女之道亦如天道,讲究的都是一个贵乎自然,得得失失的算计不定反到落入下乘了。”

听了毕玄近乎玩笑似的话语,毕妍在娇羞之余却也觉得心胸为之一畅,多日以来盘绕在心间的思绪,如雪遇烈日,渐渐消失不见了。

这番话正是毕玄的高明所在,要知情之一物,就如洪水浸物,最是莫测难防,阻堵不如疏导,这样在心灵才能不留影遗憾。

“毕妍,你可知道,你爷爷淮况公是如何坐化的么。”毕玄把目光投注到了青玉石柱上的光球,忽然转移了话题问道。

“其实你爷爷早就寿元将尽,为了能和天魔令万修一战,他一直强提真元不肯辞世。”

毕玄的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但其中更多的是对已故父亲的敬慕之心:“在和令万修交战后,你爷爷来到这后园,安排了身后之事,然后他老人家便盘膝坐在这青玉石柱的端顶,闭目辞世。”

武尊山后园的青玉石柱,是天地间的一大异象,仿佛自古有之,不但冬暖夏凉,而且质地坚硬难损,实是一件至宝。

“那是一个夜晚,当时我就在你爷爷身旁,你爷爷坐在这青玉石柱的端顶上虽然逝去,但我还是感觉到他老人家生命信息的存在,仿佛只是闭目睡去,随时都有可能醒来。”

“江湖人都认为冰室解天录是武功秘笈,得之能练成不世身手而称霸天下,其实,冰室解天录讲的更多的是天人和一的修行之路,解天者,解天地之秘,共存天地之间也,武道,只是其中的一种修行方式而已。”

毕玄继道:“想当年我纵横江湖,天下难有抗手,但内心常有不足,要知人之意识神想,通灵透达,行意翱翔,无远弗届,而肉身所拘,缚手缚脚,那日观你爷爷辞世的情形,他老人家分明是化身万千,与这山川草木同在,体悟着永恒自在的畅美,忽然间才领悟到我昔日目光的短浅,立下志愿,要用毕生之精力,悟透冰室解天录,达天人和一之境。”

第一卷 第86章 玉女1

毕妍的心神完全被毕玄所讲的言辞所吸引,这是多么奇妙的事呵,这个光球就是爷爷、就是当年有天下第一宗师之称的武尊龙淮况留下来的么,难怪自己每次练功烦躁时,来面对这个光球都会起到冷静安抚的作用,想不到冰室解天录的修行竟能神奇如斯,个人的情感又怎能与之相比呢。

“这些年来,在我终日的苦修下,虽屡有突破,却总无法做到大成的境界,这青玉石柱上的光球,我用神识进行读取,却一直无法进入其中,但我能感觉到,里面藏有你爷爷毕生的武道修行经验,他老人家用燃身化精的方法,给我们留下了一条进入武道最高殿堂的大路。”

“今日利用此物,也许能完成我的毕生心愿。”毕玄一边说一边把手张开,此刻,那块毕妍从韩鸿手中夺回的紫晶玄铁正渐渐的闪闪发光,毕妍惊奇的感到,那光泽的跳动和频率竟和青玉石柱上的光球是一致的,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呼应之妙。

片刻之间,紫晶玄铁随着光线的逐渐增强,渐渐形成了一个紫色的光球,虽然它的直径要比青玉石柱上的光球小,但它的光芒却比青玉石柱上的光球要强烈的多,看上去就如一个小太阳相似,使拿着他的毕玄一时间也变的浑身皆紫,而青玉石柱上,几十年无论风吹雨打,形状都保持不变的光球渐渐的开始不安份起来,跳动不已,就如一透明的火焰。

毕妍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发生,这现象完全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

“这紫晶玄铁也是天地间的立异宝,天生有吸收精魄的自然能力,我利用这一天一夜的禅定功夫,把这紫晶玄铁从内部加以改造,使它更适合吸呐传送,今日到要看看它是否如传说中的那样神奇了。”毕玄一边说一边把紫晶玄铁放入青玉石柱端顶的光球之中。

就如水入沸油,整个光球呈现出巨烈的颤动,而且有愈演愈利害的趋势,毕妍能感到整个后山仿佛都随着光球的颤动而抖动起来,就如地震爆发的前奏,心也不由微微有些惊慌,但,看着毕玄仍然面含微笑的仰然站立在青玉石柱旁,便又踏实下来。

“看,紫晶玄铁在吸食你爷爷留下来的光球呢。”毕玄淡淡的道,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想到多年的心愿也许就要能完成,天人和一的大道就要在自己的面前铺开,就算心灵沉稳如毕玄者,也不由有瞬间的心神激荡。

是的,紫晶玄铁正以常人难以察觉的速度吸食着光球呢,随着光球的慢慢变暗变小至消失,紫晶玄铁的光茫也渐渐黯淡下来,直至平常的样子,后山的抖动也随着光球的消失而平复下来。

这一过程有三个时辰之久,看着平躺在青玉石柱上的紫晶玄铁,毕玄仰天笑道:“真是让人期待呵。”

在笑声中,他伸手握住了紫晶玄铁,异变就在这时发生。

从紫晶玄铁上猛得溢出一条粗若儿臂的紫色光柱,就如一条紫色光龙一样把毕玄裹在其中,光柱收缩盘旋,毕玄高大的身躯在其中一时间若隐若现,就如要被吞食掉一样。

“爹!”毕妍骇然惊呼,下意识的要冲入光柱中去拉扯毕玄,却在隐约间感到了一股安静平和的力量传来,使她猛得站住了脚步,她知道这是父亲通过心灵感应向她传递平安的信息,才注意到父亲在光龙中的表情松驰而安详,面上甚至还带有一丝笑意,这才安下心来,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结束。

这一情景的持续让人想不到的是,竟是意外的漫长,足足有十天十夜之久,这其间毕妍可以说是半步也不敢稍离,不时通过心灵来感应父亲的状态,她惊骇莫名的发现,父亲身上一些做为武道修行者所居有的特征,正逐步消失,仿佛回归至一种婴儿的状态,身体变得出奇的脆弱,就算是一个手持利刃的顽童也能把他轻易的杀死。

在第十天时,缠绕在毕玄身上的紫色光龙渐渐变淡消失,但毕妍却怎么也感觉不到父亲身上那熟悉的强者气息,如果闭上眼睛,根据对面传来的脉搏、心跳、呼吸等等综合的生命信号,她也许会以为站立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不懂丝毫武道的弱者,但张开眼睛,却是毕玄那有如天人般威仪的神态。

“哈哈哈哈”毕玄爽然而笑。

在毕妍的印象里,她从没见过父亲这样笑过,并不是说毕玄以前是多么严肃,但以前毕玄就算是笑,毕妍也会感觉到如海洋一样庞大无匹的气机在他的身周浮动,并随着他的笑声呈波浪状的撞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充满了让人屈服的威慑力。

而此刻,毕玄的笑就是单纯的笑,如一个望着庄稼丰收的老农,流露出心灵的快慰:“毕妍,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我已经失去了苦练多年的武功,想不到这种失去竟是如此让人快乐。”

这也许是这么多年来,毕妍从毕玄脸上所见过的最有人性化的表情,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时间完全失去了思维的能力,什、什么,毕玄失去了武功,这,这怎么可能呢,他老人家可是当今天下突厥的武道高手呵?

“我要去闭关了,如果有一天,我能从闭关中走出,那我就应该完成了我的心愿,达到了我所追求的天人和一的境界。”毕玄转身而去,他的步履真的滞重而沉浊,完全是普通人的力道,但此刻随着每一步的踏出,天地间都仿佛隐隐传来轻雷的炸响。

“这,这紫晶玄铁怎么处理呵。”毕妍急急的问道,毕玄的闭关,有时会达四、五年之久,听他的意思,这次闭关更为关键,此时一别,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父亲。

“此物对我已经没有用了,就由你来保留它吧,可惜的是以你此时的武道境界,还不足以领会其中的秘奥。”

………………………………

韩鸿的杀手训练并没有因为成功刺杀而结束,因为再过一个多月就是龙腾帮和黑龙寨比赛的日子了,这一战对于龙腾帮未来的发展可以说关系重大,虽然龙腾帮有七个青龙级杀手,其中还有两个的武道修为达到了顶级高手,但韩建海认为他们虽然熟悉杀手之技,但同样来自杀手集团的对方一定已把他们的底细摸透,对他们的行动方法和一贯的习惯有所防范,而韩鸿做为一个新人,相信一定能给黑龙寨带来更大的惊喜吧,当然这里面也有历练韩鸿的意思。

和黑龙寨的对决,用的是一个已经相互约好的方法,地点在盘山的一个有地狱谷之称的山谷中进行,那个山谷地势极为险恶,谷中丛林怪石遍布,四周山峰壁立如镜,只有唯一的一个谷口可以进出。

对决的规则是,龙腾帮和黑龙寨各派出二名杀手轮番入谷,在谷中的最里处放置着一个装满黄金珠宝的箱子,价值达十万两黄金之多,这是由龙腾帮和黑龙寨分摊所出的,谁能把那箱黄金珠宝带出谷口谁就为胜利者,箱子中的财物尽归该派所有。

这些日子韩鸿和萧铁的友谊日渐深厚,因为萧铁在刺杀时表现出来的箭术和定力使赵强对之评价极高。

这是一个远程的、狙击性的好手,并有很大的发展潜力。

所以萧铁一下就越升为见习青龙级杀手,和韩鸿同住在一个只有青龙级杀手才能享受的独门小院里。

除了韩建海和赵强,韩鸿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迷,关于韩鸿的来历和过往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必要的保密措施。

而对于韩鸿来说,萧铁则是一个迷,萧铁的经历和过往都在加入龙腾帮时自行呈报上来,并经过查对确实无误才被收用,就连最为多疑的韩建海都觉得萧铁这个人可以放心使用了,但韩鸿还是觉得萧铁这个人的身上还是有很多东西让人捉摸不定,当然,那仅仅只是一种感觉,并不影响韩鸿和萧铁的友谊。

每个青龙级杀手都享受有独立的小院,有专门的的仆人和厨子侍候,而且龙腾帮帮保护的妓院,固定的指派最好的姑娘来供这些杀手发泄心灵的郁闷。

虽然韩鸿的训练任务很是繁重,关于一个杀手必备的潜踪匿迹、跟踪与反跟踪等项目都是能让人累的爬不起来的,而且赵强的训练方法也一向恐怖难挨,不过韩鸿在空闲之余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毕妍、碧秀心、宋玉华等。

这些日子他没少接触各式各样的女人,之欢也着实有过那么几回,但在欢娱之后,却情不自禁的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相比而言,还是牛翠英给他的感觉更加深刻难忘。

也许正是因为和牛翠英这样大师有过切磋迷醉,所以对别的女人才有些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吧。

他不自禁的想起毕妍原因是因为毕妍流露出的那种冰霜气质,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和他九阳神功在精神上有相互呼应之妙,就如茫茫人海遇上了精神知音的感觉,不过从本性上来说,他对毕妍的并无多大向往。

但让他觉得颇为奇怪的是,他在想起毕妍的同时,往往又会想起碧秀心。

毕妍冰冷如雪山,而碧秀心凄美如迷雾,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类性的女人。

对于这次杀手比赛的人选问题上,韩建海和赵强都很费脑筋,因为韩鸿坚持要萧铁也参加进来。

黑龙寨这几年里有很多艰险的活都是靠慕蓉野完成的,慕蓉野在所参加的杀手行动中罕有失手的记录,黑龙寨的名气也因为他的成功而水涨船高。

虽然韩鸿进步极快,但论起杀手之技和慕蓉野还是有所差距的,如果再加上一个武功不如人的萧铁,胜负可想而知了,所以韩建海和赵强一致不同意萧铁出赛,不过后来在韩鸿的坚持下,更在去地狱谷看过地形后,同意了韩鸿的请求……

第一卷 第87章 玉女芳心2

黑龙寨这几年里有很多艰险的活都是靠慕蓉野完成的,慕蓉野在所参加的杀手行动中罕有失手的记录,黑龙寨的名气也因为他的成功而水涨船高。

虽然韩鸿进步极快,但论起杀手之技和慕蓉野还是有所差距的,如果再加上一个武功不如人的萧铁,胜负可想而知了,所以韩建海和赵强一致不同意萧铁出赛,不过后来在韩鸿的坚持下,更在去地狱谷看过地形后,同意了韩鸿的请求……

这是因为在地狱谷中央处,有一棵很高大的凤凰树,其树之壮,要七八个人拉手才能环抱,其树之高,可以俯瞰全谷,洞察全局,试想如果萧铁持弓在其上,以他的箭术,定能策应全局,射出的每一支箭都会向阎王贴子一样夺人性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此时萧铁的作用到和武功高低并无太大关系了。

经过抽签决定,黑龙寨先派人入谷。

最先走入谷中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人,他手中拎着一个巨大的箱子,显然他的兵器是放在箱子之内,让人根本无法猜测出他会使用什么兵器,不过从他身上流露出的森寒杀气,还有那偶尔闪动着毒蛇一样的眼神,让人相信这绝对是一个久经修罗战场的高手,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有流星杀手之称的慕蓉野。

“也不是搬家,拿那么大的向箱子干什么?”韩建海嘲笑道。

不过在心里却大为气恼,怎么没有想到蒙面这一着,这能给对方心理造成一种莫测高深的压力,黑龙寨这一手果然狡猾,看着黑龙寨老大鬼见愁卢瑟福那得意样子,韩建海真恨不能上前给他两刀出出火。

龙腾帮第一个派出场的是萧铁,因为他是负责全场策应的人,所以第一个派出进场,去抢占凤凰树这棵战略高地,他手中拿着一个裹着布的巨大棍体,其实那是他折开的铁弓和箭支,为了不让对方看破,所以用布裹上,伪装成棍体。

“喝,好庞大的兵器呵,打死我也不信那是实心的。”卢瑟福反击道。

他把萧铁打量了又打量,实在看不出这个貌不惊人的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黑龙帮第二个派出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人,不过他的动作很是迅捷,身体没有重量似的,仿佛飞絮般向谷中飘去。

旁边的赵强插口道:“是鬼影子吴建吧,传闻一击不中,远扬千里的独行杀手鬼影子吴建竟是贵寨的人,真是想不到呵。”

“这位先生真是目光如炬呵。”卢瑟福惊疑不定的打量着赵言,看不出这个教书先生模样的人竟有如此眼光。

最后是韩鸿出场,韩鸿的作派绝对不向一个杀手,反倒更象一个仗剑天下行的剑客,他一手抚剑一手自然摆动,就那么全无畏惧的、自然而然的向谷中行去,在快进入谷口时还向大家极为风度的挥动了一下,看他的神态,那里象是去参于一个杀手之会,反到更象是去赴酒宴一般潇洒轻松。

鬼见愁卢瑟福本身就是一个江湖高手,所以他也本能的感受到韩鸿身上流露出的那股高手才具有的气息,他脸色不自禁的阴沉下来,这也许就是韩建海的秘密武器吧,他是从那里找这样的年青高手的?为什么我从没听过龙腾帮有这样高手的存在?

“听说李兄前些日子接了一单狙杀矛霸的生意,据说最后是让一个年青人把他一刀斩杀,不知是不是就是这个人呵。”

“有这回事么?我怎么不知道呵?”韩建海仰天打着哈哈。

萧铁来到凤凰树下,把布撕开,弯胎挂弦,然后再把铁弓背上,开始向上爬去。

在他的嘴角处流露出一丝苦笑,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想参加这次对决的,这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不过这由不得他来作主,只是让他想不倒的是,韩鸿在韩建海的心目中竟有如此重要的地位,连他的提议也会被如此慎重考虑,不过说实话,做为一个朋友,他心里还是很欣赏韩鸿这个年青人的。

就在这时,一丝异响传入他耳中,这丝异响藏在风里,轻微的让人难以查觉。

唉,运气不会这样差吧,萧铁暗暗叹息,但他并没有回头去察看,甚至都没有丝毫的停顿,一如平常的向上攀爬。

一股匹练似的剑光从上往下向萧铁疾刺而来,远远看去,就象流星坠地一样轻灵迅捷。

这一剑无论从角度还是力道都深得杀人的技巧,更含蕴着一股慑人杀机,把萧铁身周可以进退之路完全封死。

唉,毕竟还是躲不过,不过也幸亏周围没有别的人。

萧铁猛然抬头,他那张平凡的脸在这一刻忽然变的狰狞如魔鬼般,随着他抬头的势子,他的拳头也跟着击出,这一拳的拳势竟给人一种含有天地之威无物不摧之感,更为可怕的是如此威猛霸道的一拳竟然劲力内敛,无一丝溢出,完全集中在来人的身上,就是身边的树叶也不会有丝毫影响。

那黑衣人大惊失色,不但是因为他做梦也想不到萧铁会是这样的狠角,更主要的是他认出了萧铁这一拳的来历手法。

“魔门的幻日魔手?!”他惊呼道。

这时那里还顾的上杀敌,使出脱身绝技,身子近乎不可能的在半空中一转,借着萧铁袭击而来的拳劲飘然远逸,但萧铁的拳劲岂是那样好借的,加上他这样强行逆转内力运行的力道,就如自己给了自己全身功力的一拳,只觉得内腑如受巨锤击打,有说不出的难受,而他手中的宝剑更在这一刻化为万千碎片。

“如果就这样让你跑了岂不泄了我的底。”

萧铁右手作张弓之势,而左手虚拉,猛的一放,一束劲气竟在这一刻虚幻成形的如脱弦之箭,正中黑衣人的后心,黑衣人发出一声暗哑的惨叫,如中箭之雁一样从半空落下,虽然他此刻看上去身上并无伤损,但其实他的那颗心已被这股劲气给击的四分五裂了。

萧铁也不由感到一阵气虚,差一点从凤凰树上掉下来,最后这夺天地造化的一击实乃他强运天魔解体大法才能达到的效果,自身功力也要为之减少三年,这次为了打入龙腾帮竟付出如此代价,真是不知值与不值。

就在这时,萧铁看见那黑衣人尸体旁边也放着一张大弓,料想对方也是来抢占凤凰树这个置高点的吧,而且他还比自己先到一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呵,可惜碰上了乔装改伴的自己,只能怪他命苦了。

韩鸿是在放置黄金珠宝的箱子处碰上了鬼影子吴建的,不过两人从根本上来讲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不论是杀人之技还是从本身武功,韩鸿都比对方要高出一截,只是那鬼影子的轻功的确高妙,一看势头不对,立刻远扬而去,看着鬼影子如飞鹰一样飘退的身影,韩鸿发出一声尖啸。

这是他和萧铁约好的暗号,他似乎可以想象出萧铁此刻从凤凰树上一箭射出,定能轻易取那鬼影子的性命,可是一直到鬼影子的身形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那预料中的一箭却使终没有出现。

难道萧铁让黑龙寨另一个杀手流星慕蓉野给解决了?

韩鸿心中涌出不妙的感觉,这时他也顾不上拿那箱子了,施展轻功向那凤凰树的方向奔去,同时在他心中也充满了悔恨,如果不是自己强拉萧铁参加比试,萧铁也就不会死于非命了,我一定要杀了那慕蓉野来给萧铁报仇。

可在半路上他竟遇上了拄着铁弓一拐一拐走来的萧铁,此时的萧铁只能用狼狈两个字来形容,浑身上下沾满了尘土,脸色苍白泛紫,汗珠从他脸上不停的滚落,有如雨下,竟是一幅虚脱了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韩鸿走上前去,拔刀四顾,任由萧铁瘫软在地上。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出于关心冒然去扶萧铁,必然身上会露出破绽,如果旁边有杀手趁机进攻,自己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爬树爬到半截时,遇上了一条毒蛇,挨了一口,从树上掉下来摔的。”萧铁虚弱的说,他伸出手来,手臂的肌肉处有两点滴着黑血的蛇伤霍然在目,不过显然萧铁已经做过迫毒处理,在那蛇伤的周围,并用刀划有十字痕,此时流出的血已由黑渐渐变红了。

“没事就好,萧兄休息休息,由小弟来担任警戒。”

韩鸿一边说一边提聚着功力监视着四周,对于那个有可能是杀手流星之称的慕蓉野还没有出现大为不解,要知道此刻可是攻击的最佳时机呵。

弄个蛇伤这样的小把戏对于我来说可是太容易了。

萧铁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光,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他正是利用韩鸿重情义这一心性来保护自己,不过从心里来讲,他也颇对韩鸿此刻表现出来的情意感动,因为从这次完成任务的性质出发,韩鸿是完全可以不理会他的生死而自行携带箱子出谷的。

在众人殷切的目光的注视下,韩鸿和萧铁拖着箱子步出谷口。

韩建海脸上笑的和开了一朵花似的,而卢瑟福则怒叫道:“这,这怎么可能?”

虽然他也曾有所预料可能会失败,但韩鸿和萧铁也一定会有所折损,绝对不可能象现在这样完好无损的全身而退,难道他们这两个人的实力真的到达了难以预测的境界。

在卢瑟福随后展开的调查之中,黑龙寨的主将慕蓉野竟神秘的失踪了,就象他从来都没来过一样,整个死亡之谷没有他的丝毫踪迹,这件事成了武林中一个永久的迷。

卢瑟福很是怀疑韩建海事先在死亡谷埋伏有高手,韩建海在听到慕蓉野失踪后,表现出来的奇怪纯粹是装样子,为此两个杀手帮派之间展开了长达两年之久的战争。

当然不会有踪迹了,萧铁不动声色的想,他早就被我化成一滩水了,谁要找这个不开眼的,到地狱里去吧。

第一卷 第88章 韩鸿VS红拂女1

“笃笃”

西川的事一结束,韩鸿就起程返回洛阳。第一时间来到红拂女所在地,准备向红拂女打听这几个月洛阳的情况。

过了好大一会才听到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了,一张清丽脱俗的俏脸出现在韩鸿的面前,湿漉漉的秀发以及俏脸之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圆润的肩膀之上滚动着珍珠一般的水珠,雪白的浴巾裹住红拂女的动人的娇躯。一截雪白的小腿显露出来,晶莹完美的玉足走在地上,出浴的佳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韩鸿有些发呆的看着刚刚沐浴过后的红拂女,下意识的轻吟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红拂女看到韩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过立刻俏脸沉了下来,听了韩鸿的话,红唇微启道:“少来这一套,花言巧语,油嘴滑舌。说吧,昨天为什么没来?”

韩鸿一听连忙道:“红拂,七你听我解释啊,我是有原因的”

红拂女见韩鸿竟然直呼自己的名字,虽然心中感到一丝欣喜,可是还是道:“谁稀罕!”

韩鸿瞥了红拂女一眼,发现其没有生气的意思,于是笑着道:“红拂,你不会就这样和我在这门口说话吧,如果让人看到的话,明天会传出什么样的传言相信你也可以想的到吧”

听韩鸿这么一说,红拂女让出空间来,淡淡的道:“你还不给我滚进来”

韩鸿嘿嘿一笑走了进来,不过在走过红拂女身边的时候,韩鸿的胳膊轻轻的在红拂女那裹着浴巾的胸前擦过,红拂女没想到韩鸿会这么大胆,不禁俏脸通红,狠狠的瞪了韩鸿一眼道:“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换一身衣服”

韩鸿坐在椅子之上看着红拂女那玲珑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虽然只是一扇屏风,但是韩鸿却没有那个偷窥的想法,静静的坐在那里,心中安静一片。

悉悉索索传来红拂女换衣服的声音,那是一种莫大的诱惑,不过韩鸿依然是端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换了一身戒装的红拂女走了传来,上身是雪白的衣服将那玲珑的身段包裹起来,胸前的两座突起与收紧的腰身形成鲜明的对比,是修长,浑圆,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头,整个就像是闯入人间的仙子一般。

韩鸿就那么傻傻的看着红拂女,宋玉华的容貌气质并不比红拂女差,可是在宋玉华面前,韩鸿就没有露出痴迷的神色,正所谓眼里出西施,本来红拂女就像是西子一般,韩鸿要是不被迷得神魂颠倒那才怪了呢!

看到韩鸿傻傻的看着自己,红拂女眼中闪过喜色,不枉自己在房间中仔细的挑选了这身衣服,不过想到韩鸿害得自己白白的等了一个早上,红拂女坐在韩鸿的身边,小脚狠狠的在韩鸿的脚上踩了一下。

“啊!”

韩鸿一下子从沙发之上蹦了起来,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韩鸿的反应将红拂女给吓了一跳,自己踩的并不重啊,难道韩鸿是装的不成,可是韩鸿那痛的冒冷汗的模样可不是能够装的出来的。

心中微痛,连忙按住韩鸿将韩鸿的鞋脱下,缓缓的将韩鸿的脚放在自己并拢在一起的修长双腿之上,隔着一层衣服依然可以感应到韩鸿脚掌的火热。

红拂女俏脸微红,不过还是伸出雪白的小手缓缓的将韩鸿的袜子脱下,当露出那块淤青的时候,红拂女眼中满是痛惜的神色道:“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韩鸿看到红拂女蹲在自己面前,雪白的小手毫不嫌弃的抚摸着自己那淤青了一大片的脚,心中一片祥和,就是脚上的痛苦似乎一下子弱了许多。

看到红拂女担忧与自责的目光,韩鸿安慰道:“红拂,和你没关系,我脚上的伤不是你弄出来的”

红拂女不信,以为韩鸿在安慰自己,心中万分感动,双眸之中射出万丈柔情,小手轻轻的在韩鸿的脚上抚过,颤声道:“韩鸿,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取药来给你擦一擦,活一下淤血!”

看着红拂女匆匆忙忙的跑进房间之中去取跌打药,韩鸿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正当韩鸿出神的时候,红拂女已经拿着跌打药走了出来,一边蹲在韩鸿的面前一边道:“幸好我这里还有一些药,不然还要去看大夫去”说话之间红拂女将韩鸿的脚放在并拢在一起的双腿之上,仔细的为韩鸿捏起脚来,动作极其自然丝毫没有做作的味道。

看着红拂女低头为自己活血,韩鸿觉得这一刻红拂女就像是女神一般。

似乎注意到了韩鸿的目光,红拂女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轻笑道:“看什么呢?”

韩鸿脸上微微一红道:“没……没什么。”

红拂女俏脸泛起一丝红晕,几缕头发垂了下来,似乎有些遮掩了视线,红拂女轻轻的将秀发撩起一直送到耳后动作极其流畅,一种女性的妩媚自红拂女的身上散发出来。

韩鸿静静的坐在那里享受着红拂女滑腻的小手为自己捏脚,他从来不敢想象会有今天,毕竟红拂女给他的感觉一直是高不可攀的那种女子。

红拂女抬起头来一脸关切的道:“韩鸿,怎么样了,感觉好了一些没有?”

韩鸿摇了摇头轻笑道:“有红拂你亲自为我敷药,这伤立刻就好了几分,已经好多了”

红拂女白了韩鸿一眼道:“油嘴滑舌,痛死你活该”

韩鸿缓缓的伸出手,红拂女的额前几缕头发又慢慢的垂了下来,似乎知道韩鸿要做什么,不过红拂女并没有躲闪,而是静静的为韩鸿将脚上的淤血化开。

一缕清香扑面而来,丝滑的秀发撂在手中就像是上等的丝绸一般,轻轻的送到红拂女的耳后,韩鸿清楚的看到红拂女的雪白的脖颈,晶莹的耳垂之上有那么一个耳孔,不过在韩鸿的记忆之中并没有见到过红拂女带有耳坠之类的东西。

下意识的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那晶莹的耳垂,红拂女的身体猛地一颤,俏脸之上泛起红晕,瞪了韩鸿一眼将韩鸿的脚放下,匆匆的跑了进去,过了好大一会才走出来。

此时红拂女脸上的晕红已经消失不见,一脸的平静,坐在韩鸿的身边,瞥了韩鸿一眼,看似无意的道:“韩鸿,你身上怎么有香味啊?”

韩鸿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道:“哦,你说我身上的香味啊,说来话长,我还没有吃饭呢,你可不可以帮我做些饭,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好不好?”

红拂女看了看时间,没想到现在已经快要中午了,瞪了韩鸿一眼道:“今天本小姐亲自下厨,让你尝一尝我的手艺,便宜你了”

韩鸿嘿嘿一笑道:“可惜我的脚有伤不能亲自下厨,不然非要让你尝一尝我的手艺不可,不过这次你下厨,最多下次我做给你吃就是了”

红拂女道:“我去做饭”

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韩鸿悄悄的向着红拂女的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当站在红拂女的闺房门前的时候,韩鸿偷偷的向着门口看了一眼,没有看到红拂女的身影不禁松了一口气。

当走进房间之中,一股红拂女独有的体香扑面而来,房间之中一片素白,一张靠着窗台的床,床头是一个梳妆台,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个精致的衣柜,这就是红拂女卧室里的摆设,极为简约,透着一股高洁。

床上的锦被叠的整整齐齐,在那床上还放着方才红拂女围在身上的雪白的浴巾,走到床边,轻轻的坐在床上,松软的感觉传来,韩鸿将浴巾放在一边可是一件鹅黄色的东西却从浴巾之中掉了出来。

韩鸿向那东西望去,一看之下不禁长大了嘴巴,那鹅黄色的竟然是一件小巧而又精致的肚兜,它就那么的躺在洁白的被单之上,韩鸿不禁想到这肚兜穿在红拂女那如玉的娇躯之上的情景。

一股血气向着头上冲了过去,韩鸿连忙打断了自己的绮思,只是想一想就让人受不了,下意识的将那肚兜拿在手中,丝滑绵软,就像是抚摸着红拂女的。

正当韩鸿摩挲着那鹅黄色的肚兜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着那脚步声还有红拂女略带紧张的声音道:“韩鸿,你跑哪里去了”

韩鸿被吓了一跳,连忙应声道:“我在这里呢”

刚回过话,韩鸿才发现自己正拿着红拂女的肚兜呢,如果让红拂女看到的话,不知道会有多么尴尬呢!连忙将肚兜赛带自己的口袋之中,恰好此时红拂女推门走了进来,看到韩鸿坐在自己的床上,红拂女俏脸之上通红一片道:“你……你怎么能够进来”

韩鸿此时心情平复了许多,回瞪着红拂女的双眼道:“我怎么不可以进来?难道说你这房间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成”说话之间韩鸿还四下张望起来。

听韩鸿这么一说,红拂女狠狠的瞪了韩鸿一眼道:“看……你就看个够”

韩鸿呵呵笑道:“既然你这主人家都同意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韩鸿就站起身来,向着红拂女的衣柜走去,红拂女的目光在床上扫过,发现自己换下的浴巾已经被动过,正紧张万分,想着韩鸿有没有看到自己刚换下来的肚兜,看到韩鸿向着自己的衣柜走了过去,连忙一个闪身挡在韩鸿的面前道:“你……你要做什么?”

红拂女可不敢让韩鸿看自己的衣柜,那里面挂着自己贴身的肚兜,被看到了还不羞死人啊!

韩鸿看到红拂女眼中的羞涩嘴角露出笑意道:“不做什么,不是你让我随便看一看吗,我是看这衣柜挺精致的,不过你放心,我对里面的东西没什么兴趣”

红拂女瞪了韩鸿一眼,推着韩鸿出去道:“哼,还不给我出去,给我老实交代你身上的香味是哪里来的,不然的话你就别想吃饭”

第一卷 第89章 韩鸿VS红拂女2

红拂女瞪了韩鸿一眼,推着韩鸿出去道:“哼,还不给我出去,给我老实交代你身上的香味是哪里来的,不然的话你就别想吃饭”

韩鸿呵呵笑道:“遵命。”

看到韩鸿作怪的模样,红拂女笑着将韩鸿推出房间,砰的一声将房门给关上。

扑到床上,扯开浴巾,抖了半天愣是没有见到自己换下来的肚兜,红拂女小脸不禁变得通红起来,想到自己的肚兜竟然落到了韩鸿的手中,红拂女不禁一阵羞怒交加,咬着牙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自己的肚兜从韩鸿的手中给夺过来,可是却抗不过心中的羞涩。

当红拂女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与韩鸿对视的眸光有些闪躲,其实看到红拂女在房间之中呆了那么长时间,韩鸿就能够想到定然是红拂女发现了自己将她的肚兜给藏了起来的事情。

两人心中都感到尴尬,当两身人坐在那里的时候,面对着面前散发着香味的饭菜,韩鸿率先开口道:“啊,真的好想啊,让我尝一尝红拂你的手艺如何”

经过韩鸿开口说话打破尴尬,红拂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保管你吃了一次还想下一次”

韩鸿一边夹菜一边笑道:“这么厉害,我还真怕吃了这一次就上瘾了,到时候要你给我做一辈子的菜”

没想到韩鸿竟然会这么说,红拂女娇躯微颤,俏脸晕红道:“想得美,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见到红拂女娇羞的模样,韩鸿心中雀跃万分,自己方才的话已经十分的明确了相信以红拂女的智慧应该明白自己话里面的意思,而红拂女并没有直接的拒绝,这如何不让韩鸿激动莫名。

似乎察觉到韩鸿心中的激动,红拂女脸上的红晕又重了一分冲着还在发呆的韩鸿道:“喂,你发什么呆呢,还不快点给我解释你身上的香味是怎么来的,解释不清楚的话,别说一辈子,就是这一顿你都别想吃”

红拂女的红唇微微噘着,俏脸一片严肃,不过眼中却透着一丝笑意,不过很少见到红拂女这半撒娇式的模样,韩鸿又被红拂女给迷惑住了,只知道傻傻的望着红拂女,连饭菜也忘了吃了。

红拂女看大韩鸿如此的迷恋自己,心中一片甜蜜,拿筷子在碗上敲了一下道:“发什么呆呢,还不快点”

韩鸿回过神来,看了红拂女一眼道:“放心吧,就算是为了吃一辈子你煮的饭菜我也会解释清楚的”

于是韩鸿一边吃饭一边将昨夜发生的事情给讲了一遍,当然许多事情都给隐去了,他可没那么傻告诉红拂女程碧素昨天差一点因为自己去见独孤凤踩了自己。

红拂女听着韩鸿的话,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韩鸿都有些怀疑红拂女是不是在怀疑自己说了谎话。

不过韩鸿的话红拂女只是相信了七成而已,因为作为一个女人,心细的她知道宋玉华不会无缘无故的踩韩鸿一脚,相信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韩鸿却只是一笔带过,很明显那些事情是韩鸿不想告诉自己的。

不过红拂女并不为韩鸿隐瞒自己而生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即便是面对再亲密的人也是如此。

“你那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了,我怎么不知道”男人禁不住女人的诱惑,红拂女可是十分明白这一点的,话语之间不禁带着一丝的酸味。

韩鸿如何听不出红拂女话语里透着的那股子酸劲,心中不禁充满了喜悦,能够让清冷的红拂女吃醋,自己是第一个吧。

虽然如此不过韩鸿还是连忙解释道:“我是见她可怜,所以才让她暂住在我那里的,你是没有见到程碧素,要是见到她的话,相信就是铁人都会落泪的。”

红拂女默默的点了点头,见红拂女没有说话,韩鸿不禁急道:“你要是不相信的我,我带你去见程碧素”

红拂女白了韩鸿一眼道:“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愿意和谁住在一起就和谁住在一起,我才懒得管呢”

韩鸿闻言笑道:“我不是怕你误会吗,再说了现在是没什么关系,那以后呢”

红拂女娇嗔一声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让你给我带来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韩鸿点点头。

红拂女脸上露出笑容,突然红拂女感到一股火热向着自己汇聚过去,春情勃发之下,红拂女凤目变得迷蒙起来。

“红拂,你怎么了?难道那毒还没有解?”

半靠在椅子之上,红拂女感觉到双腿之间的私密之处似乎渐渐的变得湿润起来,并且有酥麻的感觉传来,下意识的扭动着娇躯,包裹在裤下的轻轻的摩擦着,似乎想借着这样的动作来缓解体内渐渐升腾起来的。

一只雪白的小手隔着雪白的衣衫揉捏着胸前的,口中更是流出销魂的呻吟,浑然不将坐在那里的韩鸿放在心上。

韩鸿哪里见过红拂女这么妩媚的一面,呆呆的望着红拂女。

当红拂女将半褪下来露出雪白的包裹住的翘臀的时候,韩鸿看到那双股之间若隐若现的阴影不禁咽了口水,想要起身将面前情动不已的佳人给扑倒的时候,脚上传来一阵剧痛,韩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再看到泄露的红拂女的时候,那动人的娇躯,尤其是暴露出来的两瓣雪白的翘臀以及隐约显露出来的私密之处的时候,虽然还有心动的感觉,但是这一次韩鸿没有迷失,毅然站起身来,缓缓的行到红拂女的身边,轻轻的将红拂女给抱了起来。

红拂女身上的裤子已经褪到了腿弯处,当韩鸿抱起红拂女的时候,红拂女的双手紧紧的抱着韩鸿的脖颈,娇躯在韩鸿的怀中扭动起来。

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韩鸿的手清楚的感应到红拂女的粉腻,翘臀的圆润,可是他还是咬牙忍住诱惑走进房间之中,将红拂女放在床上,伸手在红拂女的圆润的翘臀之上摸了一把,咬牙走出房间,并且顺手将房门关上。

红拂女躺在床上,小手飞快的在双腿之间摩挲着,口中更是发出销魂的呻吟声,声音一丝不拉的传进韩鸿的耳中。

红拂女是在享受,但是对于韩鸿来说更像是一种折磨,终于听到房间之中传来一声高亢的呻吟,韩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暗道自己以后打死都不能给别人这东西了,看到女人的春情荡漾,可是却又不能享受,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房间之中,红拂女的凤目之中恢复了清明,回想起方才的一切,红拂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由于荡漾丹是杨素控制歌女的手段,在发作的时候可以让人脑海清晰,所以中间所发生的一切红拂女都记得清清楚楚。

韩鸿能够在自己衣衫半解的情况下没有侵犯自己,这让红拂女十分的满意,轻轻的坐起身来,看到自己腿弯处挂着的湿漉漉的,翘臀下面的被单也湿了一大块,脸上不禁泛起红晕。

取来浴巾将身体裹起来,站起身来,贝齿咬着红唇不只想些什么,突然之间打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响声,韩鸿向着红拂女忘了过来,与韩鸿对视一眼,红拂女竟然妩媚的一笑,娇笑道:“算你过关了”

韩鸿听了不禁叫道:“那你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做我女人呢?”

红拂女歪着头,玉指点着红唇做思索状,似乎没有注意到韩鸿那副紧张的模样,最后红拂女咯咯的笑了起来,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进到浴室之中。

韩鸿不禁在红拂女的身后喊道:“红拂,你是什么意思啊,到底愿不愿意,你给我一个话啊,就算是死,也该让我死的瞑目吧”

可是回答韩鸿的驱使浴室之中传来的哗哗的水声,站在浴室门前,透过屏风,韩鸿隐约的可以看到无数的水花在一具娇躯之上飞溅。

哗哗的水声传来,韩鸿呆呆的站在那里,突然浴室的门被拉开,一张精致的俏脸露了出来,尚沾着水珠的俏脸之上满是笑意,看了韩鸿一眼道:“我忘了带换洗的了,你去房间帮我取来”

说完红拂女的俏脸就消失在门口,接着就听到浴室的门被关上。

韩鸿呆了一下,继而惊喜道:“这么说红拂你是答应了,太好了,红拂女,我爱你!”

正清洗着自己身子的红拂女听到韩鸿的大喊大叫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声呢喃道:“真是个傻小子,如果人家不愿意的话,怎么会让你给人家拿女儿家贴身的衣物呢,平时看上去很精明,怎么变得傻乎乎的呢”

韩鸿高兴的跑进红拂女的卧室之中,连自己的脚伤都顾不上了。

缓缓的拉开衣柜,挂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显露在韩鸿的面前。许多见过或者没有见过的衣服挂在那里,向下望去,韩鸿不禁看的有些呆了。

白色的、黑色的、鹅黄色、浅红色等等,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肚兜显露在韩鸿的面前,韩鸿大致的扫视了一眼发现这些肚兜都偏向保守,这么多的肚兜之中只有一件是真丝镂空的,看来红拂女的性子是属于那种内敛温柔型的,也正是韩鸿最为喜欢的。

不过韩鸿却偏偏拿了那件最为的镂空白色真丝,拿在手里软软的凉凉的,上面镂空织出花纹,说不出的。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红拂女的声音道:“韩鸿,让你取一件衣服,怎么这么慢啊”

“来了,这就过来”

韩鸿跑了出去,走到浴室门前正好看到红拂女打开一条缝隙伸出头来。

韩鸿将肚兜递到红拂女的手中,红拂女小脸红通通的,急忙缩了回去。

站在浴室门口,突然听到红拂女发出一声娇呼,显然是发现韩鸿给她拿的是那件她买来之后一次都没有穿过的最为的肚兜。

娇躯微颤,红拂女缓缓的将那件肚兜穿上,将身上的水珠擦去,裹上浴巾,做出一副平心静气的模样走出了浴室。

第一卷 第90章 韩鸿VS红拂女3

坐在韩鸿的边上,红拂女没有去看韩鸿,一双秀目盯着面前。

韩鸿闻到一股沐浴之后的清香,偷偷的瞥了红拂女一眼,雪白圆润的肩头正显露出来,秀发披散在肩膀之上,正好将一片雪白的给遮掩起来。

悄悄的向红拂女挪动了一下,红拂女显然是察觉到了韩鸿的举动,不过依然是坐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反应。

红拂女的默许使得韩鸿胆子大了起来,终于韩鸿与红拂女靠在了一起,当两人的腿靠在一起的时候,红拂女的身子猛地一颤,眼神收缩了一下。

韩鸿强忍着激动,轻轻的将手环在红拂女的纤腰之上,微微使力使得红拂女靠在自己的怀中,淡淡的清香使得韩鸿的下巴在红拂女的头顶摩挲不已。

原先有些僵硬的身体渐渐的重放松了下来,韩鸿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动作使得红拂女放下心来,反而扭动身体在韩鸿的怀中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一脸享受的靠在韩鸿的怀中。

“咯咯……好痒啊”

韩鸿亲吻着红拂女露在外面的圆润的肩膀,最后落在那修长的脖颈之上的时候,红拂女不禁咯咯的娇笑起来。

韩鸿手上微微使力,手掌隔着浴巾贴在红拂女的平坦的之上,沉声道:“红拂,你真是个,老实一些,不然我可忍不住了”

红拂女如何感应不到韩鸿那顶在自己翘臀之上的,闻言娇笑一声,轻轻的扭动了一下翘臀,使得韩鸿发出一声低喘。

“反正人家不管,这个时候不许你欺负人家”

韩鸿咬着红拂女的耳垂道:“我说红拂,你要害死我啊”

红拂女转过头来,微微的离开韩鸿的身体,俏目扫过韩鸿双腿之间的高高的帐篷,轻笑道:“活该。”

韩鸿揽着红拂女的娇躯,拿在红拂女软滑的翘臀之上顶了一下。

红拂女白了韩鸿一眼娇嗔道:“你和别的男人也没什么两样,总是记挂着人家的身子。”

韩鸿看红拂女那副哀怨的模样不禁苦笑道:“我的老天啊,红拂,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魅力,男人如果不提出那方面的要求,你还不如去找一个太监呢”

红拂女俏脸微红,小手在韩鸿的帐篷处比划了一下道:“那我就亲自动手制造出一个太监出来吧”

韩鸿伸手在红拂女的翘臀之上拍了一下道:“你敢,看我怎么收拾你”拥着佳人,韩鸿的大手在红拂女露在外面的修长的之上轻轻的抚摸着。一只手已经滑进了她的浴巾之内,正悄悄的向她的根处游走过去。

红拂女颤声道:“韩鸿,你,你这次来有什么事?”

韩鸿感受着红拂女根处的滑腻,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突然之间红拂女将双腿合拢,将韩鸿的大手给夹住,伸出小手慢慢的将韩鸿的大手给扯了出来,妩媚的白了韩鸿一眼,娇声道:“不许你逗人家”

韩鸿看着红拂女的绝色容颜,不禁道:“素颜,我还不知道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呢?”

红拂道:“我也不知道父母是谁,从小我就在杨府长大,杨府是我的家,小姐与我情同姐妹。”

韩鸿闻言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杨玄感这样人怎么样?他的功夫好像很高,比大家知道的还高?”

红拂女笑道:“是啊,少爷(杨玄感)的功夫的确很高,我都不是他的百回之敌。不过你的功夫也不差,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和有所突破,将来也许可以超过少爷。”

韩鸿嘿嘿笑道:“也许吧,不过现在我在意的不是功夫,只有有美人相伴就行。”

红拂女听了白了韩鸿一眼。

两人依偎在一起,刚刚捅破了双方之间的那层纸,两人的感情更是突飞猛进,说着情侣之间永远都说不腻的情话。

不知过了多久,韩鸿的一只手正把玩着红拂女胸前的酥软,而红拂女则是俏脸之上溢满了春情,靠在韩鸿的怀中,红唇之中不时的发出一声娇吟。

轻轻的感受着手中的酥滑,韩鸿轻声在红拂女的耳边道:“红拂啊,你的身上怎么会这么香,真是太好闻了,恩,恩,我喜欢。以后每天让我闻一闻怎么样?”

红拂女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不过立刻清醒过来盯着韩鸿,好像韩鸿要做什么他接受不了的事情一样。

韩鸿见了不禁笑道:“放心吧。现在我不会再进一步与你发展关系了。”

红拂女闻言想了想道:“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后悔。”

韩鸿笑着点头道:“自然不后悔。”

红拂女脸上满是喜色,妩媚的看了韩鸿一眼。

韩鸿着将手抽回,将那快要脱落下来的浴巾向上扯了扯遮住大片的。

两人又在一起腻了好大一会,韩鸿才道:“天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红拂女从韩鸿的怀中起来,一边跑进自己的房间一边道:“你先等一下,我也要出去。”

………………………………………………………………

凉州,位于祁连山北麓,武威市中部。东面与大草原接壤,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公元前121年,汉武帝派骠骑大将军霍去病远征河西,击败匈奴为彰其武功军威而得名。自汉武帝开辟河西四郡,历代王朝曾在这里设郡置府,东十六国是,前凉、后凉、南凉、北凉国先后在此建都,成为长安以西的大都会,中西交通的咽喉,丝绸之路的重镇。

武威城外,青山绿水之间一栋巨大的庄园屹立在那里,这里是武威又临近山区,看那巨大的庄园似乎占据了很大的一片,能够在这里建造出如此巨大的庄园,足以说明这庄园的主人拥有巨大的权势以及无数的金钱。

薛姓,出自黄帝的任姓,黄帝共有二十五子,分别得十二个姓,其中有一子名禺阳,因被封在任(今山东省济宁市)而得任姓。任姓传到十二世孙奚仲,奚仲在夏禹时任车正,为车的创造者,居住在薛(今山东省滕州市),称为薛侯。其后人祖已的七世孙曰成,举国迁于挚,改号为挚国。商末时,周伯季历娶挚国女大任为妻,生子姬昌,就是后来的周文王。到武王克商,复封为薛侯。春秋时,齐桓公称霸诸侯,惟有薛侯不从,被黜为伯爵。春秋后期,薛公子登在楚国做官,薛人迁往下邳(今江苏邳州),楚怀王赐沛地为其食邑。薛国历夏、商、周三代,凡六十四世,战国时亡国,其后子孙以国为氏,称薛姓。他们尊奚仲为薛姓的得姓始祖。

薛府,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人事都很少有人知道,作为古老传承下来的家族,薛家有着自己的生存与传承方式。

薛举是薛家的一家之主,年过半百,有着两名妻子,儿孙满堂,最小的女儿薛时雨却是他最为宠爱的一个。

这一日薛百涛正在花园之中收拾花草,突然瞥见薛时雨一脸的不高兴的从身边走过。

对于这个女儿,薛百涛可谓是了太多的心,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出落的也是极为水灵,有不少的世家前来提亲但是都被自己这个女儿给回绝。

虽然说薛家也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奈何对于薛时雨,薛百涛以及其生母都极为宠溺,根本就没有强行逼迫其答应别人的提亲,不过即便是这样薛时雨的亲事也成了薛家的一件大事,甚至都成了薛百涛的一件心事。

很少见到自己女儿脸上露出内心的感情,薛百涛不禁站起身来笑着向薛时雨道:“这是怎么了,究竟是谁欺负我们家雨儿了,让我知道的话,我非打断他两条腿不可”

“我哪有,”薛时雨红着脸跑回自己的房间。

拉上锦被,薛时雨钻进被窝之中。

过了一会,正当薛时雨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薛时雨一截雪白的小腿从锦被之下露了出来,接着就听薛时雨呢喃道:“唔……热,怎么会这么热呢!”

锦被被其给踢到一边,凌乱的睡衣覆盖在那具美丽的娇躯之上。

一个扭身抬腿,丝滑的睡衣顺着修长的滑落到之上,两条如同玉脂一般的暴露在空气之中,并拢在一起的完美的就像是艺术品,不过最为震撼人心的还是那根处包裹在白色的之下的一片黑色的阴影。

睡衣的一角隐约的遮掩住那片坟起,可是却比暴露出来更加的诱惑人心,海棠春睡的薛时雨此时散发出一种超乎寻常的美态。

面颊微微泛红,轰出喘着热气,渐渐的薛时雨的娇躯扭动起来,柔软丝滑的睡衣被其从娇躯之上扯落,一具动人的娇躯就那么赤条条的显露出来。

胸前裹着肚兜,穿着,如果不去看薛时雨面颊与身上的伤痕的话,这绝对是一具得道高僧都为之疯狂的绝美娇躯。

薛时雨只感到全身热的难受,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感觉让她觉得全身的热气正在向着自己的处汇聚过去,双腿之间的娇嫩的私密之处传来一种酥麻的感觉,使得她不得不伸出自己的小手向着双腿之间伸去。

“唔……”

当滑腻的小手顺着平坦粉腻的滑到那冒着热气的股间的时候,一种如同电击一般的感觉登时传遍全身,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种感觉的薛时雨红唇之中不禁发出这种销魂蚀骨的声音,让人闻之心颤。

的阀门一经打开就很难再关闭,沉浸在那种快美的感觉之中的薛时雨此时已经将包裹着翘臀的褪了下来,的正中的位置湿漉漉的一片,正挂在一截雪白如玉脂一般的修长之上。

股间的神秘之处已经被薛时雨的小手所覆盖,莹白的与的小手形成鲜明的对比,不时的有调皮的黑色毛发自手指缝之间露出,煞是。

薛时雨躺在床上,翘臀抬起,修长的紧紧的夹着自己的小手,口中忘形的发出舒畅的呻吟声。

第一卷 第91章 韩鸿VS红拂女4

“我这是做了什么?”薛时雨清醒过来,惶惶不安的看着自己的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在思春吗?

“也许与我的功夫有关吧?”薛时雨喃喃道。

薛时雨眼中精光一闪,仿佛下定决心一般……

…………………………

洛阳,

第二天一大早,韩鸿早早的会就出现在红拂女的房门之前,一点都不顾忌那些杨府下人露出的诧异的目光。

秀发有些凌乱的红拂女将房门打开,看到站在门口的韩鸿,脸上微微一红道:“怎么来这么早啊”

韩鸿进到房间之中低头在红拂女的脖颈之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道:“来见美女,怎么能不快点”

红拂女娇哼一声,脸上带着羞红将房门关上道:“呸,花言巧语,你先坐着,我去洗个澡”

韩鸿坐在客厅中,闻言道:“要不要我帮忙”

回应韩鸿的是嘭的一声关门声,接着轻微的一声细响,红拂女从里面将浴室的门给反锁了起来。

韩鸿见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飞快的拉门跑了出去。等到回来的时候,手中却提着一份简单的早餐。

浴室的门已经打开了,隐约的听到卧室中传来响声,韩鸿神情一动轻轻的向着卧室走了过去。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紧,韩鸿轻轻的一推就将房门给推开了。

一具白玉雕琢而成的脂体出现在韩鸿的面前,正站在落地镜前擦着身子的红拂女没想到韩鸿会突然之间闯进来,不禁愣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用浴巾将的脂体挡住,一脸娇羞的向着韩鸿道:“你……你怎么进来了”

韩鸿的目光在红拂女那完美的娇躯之上来回的巡视,俏肩圆润,修长,两只玉足白嫩的就像是新剥的嫩葱一般。

嘴角挂着让红拂女心颤不已的笑意,目光落在床上的时候,韩鸿只看到一身黑色的武士服正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

心中一动,韩鸿向着尚没有收拾的床铺走了过去,坐在松软的床铺之上恰好看到落地镜中红拂女那光洁的粉背以及高高隆起的翘臀,深深的股沟,差点引的韩鸿沸腾起来。

察觉到韩鸿的神色变化,红拂女顺着韩鸿的目光正好看到在那镜子中自己没有遮掩住的背部全部露在了韩鸿的面前,身子猛地一颤,半蹲在地上,紧闭,小脸通红的向着韩鸿道:“你……你先出去好不好,我还要换衣服呢”

韩鸿看到红拂女的反应愣了一下笑道:“又不是没有看见过,害羞什么啊,再说你给我准备的这身衣服我还要试一试合体不合体呢”

说着也不管红拂女是什么反应就当着红拂女的面将外衣脱了下来。

现在的天气已经很热了,所以韩鸿脱了外衣身上只剩下一条,健美的身躯出现在红拂女的面前。

红拂女只是瞥了一眼就嘤咛一声,粉面通红的转过身去,却没想到自己这一转过身去反而将自己的身体完全的露在了韩鸿的眼中。

早上的时候正是男人血气最旺盛的时候,尤其是韩鸿这样的男子更是禁不住一点的诱惑。

看到红拂女背对着自己的那两瓣翘臀以及紧闭的修长,绸缎一般的乌黑亮丽的秀发披散在肩头,一直垂到腰间。

红拂女的身体猛地一颤,口中不禁发出一声娇吟,此时韩鸿正站在的她的身后将她的身子环在怀中,一只火热的大手正按在她那平坦的洁白的之上。

猛地红拂女的身子一僵接着整个人急软倒在韩鸿的怀中,一根火热正抵在她的两瓣翘臀之间,并且向着她紧闭的之间挤去。

韩鸿极度压抑的声音在红拂女的耳边响起道:“红拂,你可害苦了我了”

说话之间韩鸿还*****狠狠的向着红拂女的翘臀顶了一下,惹得红拂女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的娇吟。

好不容易恢复了清明,红拂女从韩鸿的怀中挣出身子,看到韩鸿一脸苦笑的站在自己面前,身上的高高的隆起。

看到这一幕,红拂女不禁轻淬了一声,白了韩鸿一眼道:“总是想一些恶心人的事情”

韩鸿的目光在红拂女不着寸缕的娇躯之上巡视着,尤其是胸前的两点以及那倒三角处的神秘地带,正当韩鸿看着出神的时候,红拂女飞快的将一件雪白的穿上将那***遮掩起来。

当红拂女身上的三点被给遮掩起来的时候,韩鸿也慢慢的回过神来。看着自己那依然不屈不挠的的源头,韩鸿不禁露出苦笑。

红拂女穿上的是一身黑色的衣衫,剪裁得体的武士服将红拂女完美的躯体完全的凸显了出来,无论是胸前的高耸还是纤腰的不堪一握,同样的修长,丰臀的浑圆也在那长裤的包裹下若隐若现,煞是动人。

一股大家闺秀的柔和气质自穿着整齐的红拂女的身上散发开来,看着红拂女这幅高贵之中透着不容侵犯的气息的模样,韩鸿提起裤子的动作不禁停了下来。

不敢去看韩鸿的红拂女一直感受到韩鸿那火辣辣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当将衣服穿好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向着韩鸿望去,见到韩鸿一副呆呆的模样,红拂女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清醒过来的韩鸿看到红拂女轻笑的动人娇颜,不禁又是一呆,差点迷失在红拂女的绝代风华之中。

双腿间鼓鼓的,韩鸿怎么都难以平复那升起的,结果连裤子都难以拉起来。

苦笑的望着红拂女,注意到韩鸿的目光,红拂女升起不好的感觉,后退了一步颤声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韩鸿向着自己高高隆起的指了指道:“你有什么办法让它消停下去”

红拂女瞥过韩鸿的不禁娇哼一声,的小脸之上立刻布满了红晕,颤声道:“活该,谁让你思想那么邪恶”

韩鸿苦笑道:“红拂,你搞清楚好不好,如果面对你的时候我没什么反应的话,那么不是我有问题就是你一点魅力都没有。”

红拂女羞涩的道:“可是现在你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了”

韩鸿尴尬的笑了笑道:“的确是有点过了,这不是请首长亲自帮我拨乱反正的吗”

看到韩鸿脸上为难的神色,红拂女哪里不知道此时韩鸿已经是沸腾了,纤柔的小手捂着小脸,颤声道:“只要你不坏了我的清白,其他的我都依你……”

听了红拂女这句话,韩鸿不禁惊呼一声道:“真的?”

红拂女艰难的点了点头。

韩鸿欢呼一声,双手伸到红拂女的身后,大手游走在那的背脊之上,胸前包裹着那两座的肚兜一松,韩鸿已经将红拂女的给取了下来。

看着那如同白玉堆砌起来的凝脂,韩鸿深吸一口气,就像是呵护着珍宝一般慢慢的低下头,将脸埋进那深深的之间,深吸一口气,淡淡的乳香进入胸膛流转全身。滑腻的感觉让韩鸿有一种欢呼的冲动。

红拂女脸上的羞涩慢慢的散去,清澈的眸子之中布满了春意,一双手紧紧的按着韩鸿的头,轻轻的抚摸着。

含着那的******…………,韩鸿就像是贪吃的孩子,在红拂女的嘤咛娇吟声中探索着红拂女身体的秘密,从今天起,韩鸿可以骄傲的宣布,红拂女身上的一切都将独属于自己,自己就是这片沃土的占有者。

强忍着巨大的诱惑,韩鸿将目光自红拂女的双腿之间转移开,那湿漉漉的小已经紧紧的贴在股间,那层薄布仿佛不存在一般。

韩鸿不敢盯着去看,他怕自己受不了诱惑而对红拂女做出什么,感受到自己,看了静静的躺在那里的红拂女,韩鸿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慢慢的不舍的从红拂女的身上翻下来,躺在红拂女的身边。

察觉到韩鸿的举动,红拂女睁开双眼,正看到韩鸿苦笑的望着自己。

赤身的与韩鸿躺在一起,红拂女心中万分羞涩,不过看到韩鸿脸上的苦笑的时候,红拂女不禁道:“韩鸿,你这是怎么了?”

韩鸿拉着红拂女的手想自己双腿之间伸了过去,当红拂女的手隔着一层布料碰触到韩鸿的****时候,红拂女不禁娇呼一声,羞涩的看了韩鸿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才颤声道:“是不是憋得很难受?”

韩鸿的火热被红拂女的小手给握着,禁不住的颤动起来,下意识的耸动身子,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将焚身的发泄出来。

听了红拂女的话,韩鸿苦笑道:“很难受”

红拂女皱着眉头,轻声低喃道:“听说男人要是不发泄出来的话,对身体不好的”

韩鸿听了差点笑出声来,也不知道一向端庄的红拂女是从那里听来的这些,要知道以他对红拂女的了解,只怕像红拂女这样对懵懂到几乎什么都不懂的女子,简直就是比熊猫还要稀少的国宝级的人物。

红拂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竟然露出动人的羞涩,红通通的小脸煞是,红拂女在韩鸿耳边低声书了一句话,韩鸿听了先是呆了一下继而飞快的点头,那样子就像是磕头虫一般。

……

“唔……”

一声低吼,韩鸿的身子一阵颤抖,在红拂女滑腻的双手中释放出自己精华的韩鸿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过了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

红拂女小手累得酸疼,不过在韩鸿发泄出来的时候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身上一热,红拂女只见自己平坦的之上多了一片浊白。

“呀……”

红拂女见了不禁发出一声羞涩的低吟,恰好此时韩鸿睁开双眼刚好看到这一幕,韩鸿呆了一下,一把将红拂女的身子拥到怀中,贪婪的亲吻着红拂女的眉目,似乎要将自己满腔的爱意化为行动向红拂女表达出来。

红拂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闭着双眼,默默的承受着韩鸿的亲吻。

过了好大一会,韩鸿从红拂女的娇躯之上下来,两人并排躺在一起,红拂女缩在韩鸿的怀中,一双小手无意识的在韩鸿的胸前画着圈,只听红拂女低声道:“你这坏人,这下高兴了吧”

韩鸿的确是十分 的高兴,不过脸上却露出委屈的神色道:“可怜我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身死你手,悲哀啊,真是悲哀”

韩鸿加重了那个手字,其意不言自明,红拂女听了不禁大羞,低头在韩鸿的胸膛之上咬了一口道:“你再说,我咬死你……”

韩鸿呵呵一笑,大手揉捏着被之下红拂女那滑腻的娇躯,虽然最终没有迈出最后一步,但是两人此时的关系与夫妻无异,按照红拂女的性子,能和韩鸿如此亲密的躺在一起并且将自己的身子完全的向韩鸿放开,这足以说明红拂女已经将韩鸿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唯一,哪怕是最终被抛弃,她也无怨无悔。

飞蛾扑火,人言其痴,可是谁又能理解飞蛾的那份纵九死而不悔的深深的执着呢!

“韩鸿,能和我说说你未婚妻的事情吗?”

第一卷 第92章 霸王硬上弓1

红拂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平淡,就像是说着普通的事情一般。

与红拂女如此亲密的躺在一起,听到红拂女的话,韩鸿总觉得怪怪的,偷偷的看了红拂女一眼,发现红拂女脸上并没有异样的神色,这才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如果红拂女再向先前那样来一次的话,他可有些受不住。

有心错开这个话题,可是看到红拂女那双执着的眼睛,韩鸿叹了口气道:“其实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我现在只知道一块作为信物的玉佩,其他的我是一点都不清楚”

红拂女看到韩鸿那副谨慎的模样,想到先前自己似乎吃醋大发怒火,结果跑回家中,最终被韩鸿给在床上说服,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真是浪漫啊,如果告诉别人你有一个未婚妻的话,不知道别人会不会相信。”

韩鸿看到红拂女的模样不禁诧异的道:“你怎么不生气啊”

红拂女笑了笑道:“你不是外说过和你那未婚妻没感情吗,况且如果我连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的醋都吃的话,我红拂女也太霸道了吧”

韩鸿闻言不禁暗道:“我的老天,你还不霸道啊,不知道是谁先前连话都不听完就大发雷霆呢”

红拂女可不知道韩鸿心中想法,不然非狠狠的咬韩鸿一口而不是用小手轻轻的拨动韩鸿胸前的那一点。

红拂女的眼睛眨了眨,突然道:“韩鸿,万一你未婚妻长得比我漂亮,你会不会不要我啊”

韩鸿呆了一下,继而笑着将红拂女紧紧的抱在怀中,注视着红拂女的眼睛道:“就算是我不要任何人都不会不要你,我的好红拂。”

红拂女脸上绽放出动人的笑容,娇嗔一声,伏在韩鸿的胸前,眼中闪过一丝幽怨。

她感觉韩鸿的那个未婚妻将会是自己的大敌,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也所不清楚,或许这就是女人所谓的直觉吧。

…………

呼伦贝尔草原位于呼伦贝尔湖,因其旁边的呼伦湖和贝尔湖而得名。是世界上最优质的草原,突厥人发源地,出产著名的三河马,三河牛。境内有上千个大小湖泊。著名的大草原呼伦贝尔大草原,绿波千里,一望无垠,微风过,羊群如流云飞絮,点缀其间,草原风光极为绮丽,令人心旷神怡。

呼伦贝尔草原之所以声名远扬,是这里盛产体格高大壮健的三河马和三河牛。

呼伦贝尔草原是草原风光最为绚丽的地方,拥有一亿多亩草场,两亿多亩森林,500多个湖泊,3000多条河流,辽阔无边的大草原像是一块天工织就的绿色巨毯,步行其上,那种柔软而富于弹性的感觉非常美妙。而绿草与蓝天相接处,牛羊相互追逐,牧人举鞭歌唱,处处都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致,将它誉为世界上最美、最大、最没有污染的几大草原之一,真是当之无愧。

呼伦贝尔草原其地势东高西低,海拔650米~700米,总面积约9.3万平方千米,地域辽阔,风光绚丽。草原上,水草丰茂,河流从横,大小湖泊,星罗棋布。在2000多年的时间里,呼伦贝尔草原以其富饶的自然资源孕育了北方诸多游牧民族,因此被誉为“北方游牧民族成长的摇篮”。

在呼伦贝尔之南,镜湖之北,是飞苑山庄的所在地,也是三派联盟在呼伦贝尔的主要驻地,仿大隋江南的园林水榭的建筑,水中有亭,亭中有阁,长廊、假山、竹林无一不是高手处局,极尽风光之妙。

做为突厥武林的支柱性力量的三派联盟,在修建飞苑山庄时可以说是下了极大的本钱,其中春意花坞、夏荷晚照、秋爽快意、冬雪梅香的四个阁楼更是精华之所在。

此时,在秋爽阁中,空气流溢着云香草淡雅的薰香气息,锦被流苏,贝灯红萝,自有一派柔靡风韵,只是墙壁挂着的是长剑,桌上不见脂粉镜台而是整齐排列的书籍,却也显示出房屋主人虽身为红颜,却亦文亦武,内在刚强的性格。

一身白衣的毕妍猛得坐在卧榻之上,此刻她整个身子仿佛被一团温暖的泉水所包围,懒洋洋的有说不出的舒服,而平时极为自傲的内气真力就在这极为舒服中不知不觉的散去了大半,这还是因为她感觉到今日的古怪,不时运动内测自己身材的情况,而提前发现的,如果晚一步发觉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功力全失了。

自己究竟是如何着了别人道的,毕妍下意识的便认定是跟茶会上所饮下了朱红地果有关,是秋雁北么?他好大的胆,竟敢暗算自己,难道就不怕来自武尊山的报复么?

一股异样的情绪从内心深处升腾而起,无数个面孔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转动不停,那些面孔竟然,竟然都是男人的面孔,有父亲毕玄的,有韩鸿的,有秋雁北的,还有许多许多,面孔虽然不同,但眼神却都是一样的,邪而恶毒,但奇怪的是,这种平时自己极为厌恶的眼神,在此刻,对自己竟有着酒徒遇见了甘醇美酒的吸引。

你是个贱的女人!你就是一个贱的女人!你天生就是一个贱的女人!

你在勾引男人呢!你就是要勾引男人!你马上就去勾引男人吧!

一个声音在内心深处不停的呼喊着。

毕妍的心罕见的有几丝慌乱,说实话,毕妍不但一直保持着警惕,而且还服下了“清心丸”这样的辟毒定性的圣药,只是没想到自己还会着了道,幸亏发现的早,还保留有一部真气不曾完全散去。

只是这份保留还能坚持多久?

“清心丸”是南海静安大师送的,南海一派也在六秘之中,有“世之静土”的称谓,是江湖上很奇特的一个门派,全是由尼姑组成,并不以武功显彰与世,不过在修心养性上却有独得之秘,用静安大师的话来说,女子和男人一样,也有着秽之心,也有着六欲之念,有的女子甚至比男人的欲念来的还要深沉强烈一些,所以炼就了“清心丸”,就是为了平心、却毒、定性为用。

但此刻,那传说中的圣药似乎半点作用没有。

呼喊吧,大声呼喊吧!

呻吟吧,大声呻吟吧!

去勾引男人吧!共登那肉俗的极乐世界吧!

内心的喊呼越发响亮起来,毕妍的脸阵红阵白,努力守握着内心的一点空明。

这江湖实在是太过险恶了,如果此时,能有一个厚实的肩膀靠上一下就好了。

不知怎的,毕妍脑海中竟然浮现出这样的念头,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父亲那宽厚如山的胸膛,接着,想到的竟然是,竟然是韩鸿那如标枪般挺直的身影。

但,随着她把自己的舌尖咬破,她又清醒过来,只觉得无比羞愧,天呵,我这是怎么了?就算是药物做怪我也不应深迷至此吧,我不是立志要成为让任何人都不敢小看的奇女子么?我不是要登临武林盟主的位子所天下人仰首以望么?为何我现在会有这样软弱的念头?

毕妍勉强运行残余的真力,这时她才发现十二正经全都闭寒住了,而在天地桥只有一丝真气维系,正在似断非断的边缘境地,毕妍连忙用剩余不多的真气护住天地桥,心中暗喜,一切还没有到了完全绝望的时候。

所谓的十二正经,是指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和足阳明胃经。

起于太阴,终于厥阴,任督二脉为主通道,周而复始,如环无端,其行走方向虽可变化多端,但所谓万变不离其踪,大多武道的内力修为路线,多以此为蓝本。

而毕妍所修习的冰室解天录偏偏在天汇和紫府之间另开蹊路,不但功力运行之间比一般的功法要快捷迅速,而且对排出体内异质、振奋精神有独有的效果,毕妍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让暗算自己的人有好结果的。

此时此刻,毕妍平时冰冷如雪的容颜变成了罕有的潮红色,秀眉轻蹙,珍珠一样的汗水从她那白玉般的沁出,虽然闭目在那里调息运气,但她的气息忽粗忽细,整个修长而玲珑有致的身躯随着呼吸时起时伏,有说不出的惹火香艳,神色间更是风情流动。

天地桥终于接通了,那股恼人的燥热开始从体内消退,只是速度极慢,抽丝一般,上天呵,只要给我半个时辰就够,毕妍暗念道。

“毕妍,我可以进来和你谈谈么?”

上天显然没有听见毕妍的祈求,一个声音猛然出现,是秋雁北的声音,充满了男人磁性的吸引力。

其时秋雁北早就来了,只是一直在门外等待着药效的发作呢,因为永王李琨告诉他,最多半个时辰,就是再坚强贞烈的石女,也会发出野猫般的呻吟声,那时,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投怀送抱。

秋雁北在等待着呻吟声的出现呢,如果他知道,就是因为他等待的这半个时辰,毕妍成功的运行起了真力,而把药效压制下去的话,他一定会买块豆腐碰死自己。

这也不能怪永王李琨算计不周,毕竟他也不和知道毕妍是那样的警觉和冰室解天录有如此的异能,还有就是毕妍服下的那“清心丸”,虽然不能解开地红朱果、雀舌绿缧和云香草的烟气混合而成的春药,但也起到了一定抑制消减的作用。

“有事请秋公子明日再说吧,我已经休息了。”

毕妍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此刻虚软的她着实不愿和秋雁北会面。

“噫,毕妍,你的声音怎么如此低弱,莫非出了什么事?”

门栓被一掌震断,秋雁北闯了进来,一脸的关怀和急切。

毕妍大怒,这种深夜闯宿室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于无礼了,如果是平时,秋雁北决没有这样的胆量来演这一出,由此也可以证明,今夜之事,完全是秋雁北一手主导。

想不到秋雁北竟有如此心机?

想不到秋雁北竟然如此大胆?

毕妍觉得在她心目中的秋雁北一下变得无比陌生起来,如果这一切都是秋雁北主持的,这秋雁北也太过于可怕了。

其实,所有设计的一切,都跟着春药的药效有很大的关系,只要毕妍有那么短暂的本性迷失,秋雁北与之好事得谐、木以成舟之后,料那毕妍也只能接受事实。

然后再以毕妍夫婿的身份要求修习冰室解天录,掌握武尊山的力量,成为新的一代突厥武林盟主,再然后就是灭除天魔阁、宝通钱庄这样的势力一统江湖了,当然,突厥可汗在秋雁北心中也属于必须消灭的名单上,再再然后呢,那就是为所欲为,天下唯我独尊了,一环扣着一环,秋雁北的算盘可是打的叮铛响,万万想不到这才迈出第一步就出现了偏差。

第一卷 第93章 霸王硬上弓2

暗骂关于春药的药效是吹牛不上税,后果很严重,不过,秋雁北也看出了毕妍神态的不对来,红润欲滴的,时尔迷蒙时尔冰寒的双眸,如果说毕妍以前冷得就如冰峰上的仙子,让人生不出半分亵渎的念头来,那么,此刻的毕妍,就如思春的少女,有着似拒还迎的娇羞。

秋雁北当即料定毕妍在用真气压制药力,而且已经到了摇摇欲坠的边缘,不由大喜,就让我来点最后一把火吧。

秋雁北把手伸了过去:“毕妍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得病了?”他目光闪烁不定,表面上看是要到毕妍的额头处去试探温度,其时却是有几分轻薄的指向毕妍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因为秋雁北的忽然出现,本来已经运行无碍的天地之桥又变的艰难起来,那已经压制下去的声音又在心灵深处开始呼喊:“勾引他,勾引他,和他一起去快活吧。”

但毕妍毕竟是毕妍,她竭力保持着内心的一点清明,喝问道:“今夜是谁巡夜?”

飞苑山庄是三派联盟在呼伦话贝尔的主要驻地,平时都是由三派联盟的精英弟子组织晚上的巡夜,毕妍的话语暗示秋雁北不要太过于猖狂得意了,你深夜前来,只有大的动静,就会被巡夜的弟子发现,虽然你是塔西派的少掌门,但沧浪、寒山派的弟子可不一定会卖你的帐。

“那些巡夜弟子都被排出执行监视任务去了,这几天,各方势力异动的厉害,要加强监视呵。”

秋雁北脸上似笑非笑的道:“就是那些驻庄弟子也一样被派了出去呢,也就是说,现在这内园除了你我之外再无他人。”

秋雁北眼中闪动着你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我的手掌心的戏谑之光。

“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派遣他们。”毕妍一脸的不信,秋雁北虽然属于三派联盟的核心人物,但还没有权力可以任意支使各派弟子。

“是我父亲派他们出去执行监视任务的,他们自然不敢违背了。”秋雁北的手终于抚摸到毕妍的红唇上,温软湿润的感觉让他的心都醉了,手顺势而下,托起的下颔,竟是说不出的秀色容光,想不到平时仙女般冰冷的毕妍,一旦动情,竟是如此的娇媚。

毕妍的心仿佛在向地狱深处坠去,她万万想不到,塔西派的派主、秋雁北的父亲秋长风也到了呼伦贝尔,并参与了对付自己的计划中。

两个人此时的距离越发靠近,手指间传来的细腻滑嫩让秋雁北血脉贲张,而毕妍身上的隐隐芳香更让秋雁北心乱神迷,他的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有些急色的伸手去解毕妍的领口。

毕妍一动不动的任由秋雁北施为,此刻,她的真气是一刻停顿都不能,正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可是她唯一反败为胜的依靠,毕妍娇笑道:“你有父亲,我也有父亲呵,难道你就不怕我父亲找你算帐么。”

毕妍这番话是笑语盈盈说的,语气神态间更如的撒娇,正是她融合从牛翠英处所习的姹女迷魂心法和冰室解天录中不动明王神功所成的心灵功法。

秋雁北此刻已经解开了她的大半个长襟,洁白玉润的肤色,修长的脖颈,半露的,还有那越发浓郁的处子体香,再加上毕妍有着煽情语调的言语,都让秋雁北越发迷失起来,短暂的失神使他无意识的回答道:“武尊他老人家不是已经失去武功进入死关了么?他如何会来找我呢。”

只是这话猛一出口,两个人一时间都不由呆了。

毕妍震惊的是,秋雁北竟然知道自己的父亲武尊毕玄失去了武功步入死关的事情,这可是武尊山的最大秘密,除了自己,只有武尊山的两大护法才知道,是谁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的,是无意中透露的还是出现了叛徒,毕妍一时间心乱如麻。

“哼,那样的胡说八道你也信。”毕妍冷哼一声,一幅看见了白痴的模样。

秋雁北并没有察觉自己中了毕妍的心灵攻击,此时的他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怎么把这样重要的消息给透漏出来了,枉自并时还自认是风流侠少,有过无数女人,此时在毕妍的面前怎么表现的如此不堪。

他有些恼怒,但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毕妍此刻的神态是如此镇定,难道武尊真的没有什么问题?难道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假的?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岂不真的死定了。

武尊毕玄的身影仿佛山一样压了过来,秋雁北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消失,他恢复了冷静。

正如开弓没有回头的箭,今日的事既然决定要做,那便容不得后退,他决定跟毕妍讲讲道理,对,讲讲道理,让毕妍能够自愿的投怀送抱主动配合是最好的结果。

此刻,毕妍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现在她身上的真气已经开始暗暗凝聚了,盘算着一会要让秋雁北死无葬身之地,心头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容便越发含蕴着几分温柔,这是为了麻痹秋雁北,只是秋雁北平时看惯了毕妍的一张冷脸,此刻因为心虚,看着那张容光四射、不可方物的笑颜竟有点胆颤心惊。

“毕妍,你知道么,我是多么的爱你。”

秋雁北脸上的变化比天上的云彩还要来的迅速,现在的他,完全变成了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本来就颇为俊朗的容貌在温柔的烛光下,着实也有着迷到一大片女性的魅力,只是毕妍属于那种根本就不解风情的女子,内心比冰山还要冷硬,脸上连眉毛都没有动一根。

“我不知道武尊他老人家是不是真的走火入魔,真的失去了武道修为了,但,武尊他老人家多年不曾处理武林中的俗事,这三年多来更是闭关不出,一心修练武道,这可是一种很自私的行为,对整个武林都是极不负责任的,黑暗在大地漫延,邪恶在世间游荡,突厥需要一个统一的江湖,而武尊他老人家却对这些视而不见,我实在是着急呵。”

秋雁北这番话等于变向的指责武尊毕玄是占着毛坑不拉屎,话语中更暗藏着他的雄心壮志,关于这一点,毕妍对父亲毕玄也是颇为微辞的,只是就凭这点,毕妍是决不会就此认可秋雁北可以算计自己。

“于是你就想我,甚至利用我得到冰室解天录,一统三派联盟后,接手白道武林盟主,再一统江湖,成为前所未有的霸主。”毕妍冷笑道,她装不下去了,虽然脸上还是虚假的温柔浅笑,但嘴角的挑动见证着她内心的鄙夷,她一口揭露出秋雁北的阴谋:“你真是好大的雄心壮志呵。”

什么,本来是布局让你吃下春药,由你来我的,这样我再以受害人的姿态和你结为夫妻,行使我称霸天下的大计,只是那春药也太水了,还天下第一药呢,差一点没把天吹破,整个就是狗屁!!

秋雁北恨恨不已的想,只是此刻还要动之以情,让毕妍自动屈服才好,幸亏那药锁闭功力的效果看样子还是不错,否则,刚才毕妍早就拔剑相向了,那才是真正的糟糕呢。

“我那有那样的雄心壮志,我只是一个深爱你的人。”

秋雁北的话语有说不出的低调,只是一贯倨傲自满的他猛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透着几分虚伪:“只要你肯跟我成婚,家父愿意说服三派联盟的其它派主,全力支持你成为新一代的突厥武林盟主,我也愿意一切听从你的指挥,把自己当做你的马驹,为你征杀四方,毕妍,你很有可能会成为突厥第一位一统江湖的女霸主呢。将来逐鹿中原,成为中原皇帝,指日可待,”

说实话,秋雁北的这个许诺着实让毕妍有几分动心,毕妍之所以有今日的地位,是因为武尊山的存在,武尊毕玄的存在,如果武尊毕玄真的进入死关再也不能出世的话,毕妍以一个女子的身份要想当上武林盟主,近乎是不可能的。

但,秋雁北的话语中也有很大的漏洞,毕妍可不是任人可以胡弄的:“你这话只是一厢情愿罢了,就算我有三派联盟的支持,其它各派难道会甘心听命么,你这个计划就如小孩玩过家家一样天真可笑。”

毕妍的话语虽然充满讥讽,但语意间也流露出几分心动,秋雁北登时精神大振。

“你今日所饮下的朱红地果和雀舌绿缧之茶皆出自大隋,是那大隋永王李琨一手提供的,这说明什么问题,这说明永王李琨跟我们站在一起,说明势力庞大的隋朝庭也跟我们站在一起呢,如果我们三方成为联盟,你内有武尊山和我们三派联盟的支持,外有隋朝庭的呼应,其它各派还不是只有听令的份,那里还有什么发言权呢。”

秋雁北一脸自信,但毕妍明白,事情并不象秋雁北说的那样轻易,三派联盟的意见哪是那么容易就统一的,李琨所保的二皇子还没有登基,所以李琨所能代表的只是军方的力量、、、、、、

李琨,李琨,其实真名叫杨琨,

毕妍身上流出淡粉色的汗珠,她的功力恢复有八成了,看着夸夸其谈不知死活的秋雁北,毕妍的话语不知不觉得恢复了以往的凌厉:“但,谁可以为这件事做保证呢,如果你得到了我,得到了冰室解天录,忽然间换了一幅嘴脸,我怎么办。”

毕妍脸上平静无波,仿佛在说着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其实在她内心也不得不承认,秋雁北的这个称霸江湖的大计着实不错,只是在这个计划中,自己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这是毕妍决不愿意的,毕妍要当弈棋者。

妈的,那春药不是还有迷魂心志的作用么,怎么毕妍这小丫不但神志一点不见迷惑,而且还越发清醒了,秋雁北终于感觉出不对了,脸上露出一份狰狞:“玄霜,你要想信我呵,我是爱你的。”

他站起身来,就要扑上去,既然说理说不通,那就霸王硬上弓好了。

第一卷 第94章 大漠美女1

跋锋寒,突厥人,在大漠长大,父母年幼时被马贼杀害。为了生存,过着刀头舔血的流亡生活,在不是杀人就是被杀的残酷环境下养成了坚韧不拔的性格。

柳摆如风,水秀山清,色彩渲染的如画风流,温婉雅致,却在这温婉和风流中忽的吹过一阵劲风,带着大漠的味道,带着草原的气息,吹的人睁不开眼睛,勉强看去的时候,风沙中依稀走出一个少年,头扎红巾,高鼻深目,左刀右剑,一派的强悍威风。这就是跋锋寒。

他是毕玄欲杀之而后快的人,面对毕玄,他能从这个大漠的武尊竟然眼看着他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而他来到中原所做的一切不是亡命天涯而是追求武道能击败毕玄。

一份谈笑的豪情,一个易天的武士

那是风沙中芭黛儿落在眼睛里的泪。那泪刺痛了他的眼,这许多年都未曾好过,纵然铁血无悔却怎奈绕在心头的柔情,哪怕一剑刺在胸口,哪怕一句恨你在心,终是舍不得。所以,赫连堡生死相见时他会想起,玄武门胜败难料时他会惆怅。

能忘的了吗?尝试了百般的亮滋味,游戏了百般的梦境,始终,是你容颜

能怪的了吗?阅尽了千般的生死,读过了千般的面孔,始终,是你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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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煞风景的冷笑就在这时候响起,一直在旁边偷听的跋锋寒走了出来,满脸痛苦的道:“要上女人就上女人么,用的着喊的那么意正严辞、惊天动地么?”

他松松懒懒的站在那里,斜着眼睛看着秋雁北,一脸的鄙视。

跋锋寒其实是刚到秋爽阁,这华苑山庄内布满了机关陷井,虽然他学过此道的破解方法,但也着实的费了一番心力,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并没有听到一些关键性的对白。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华苑山庄守卫的松懈,这里无论怎么说也是三派联盟在京都的重地呵,如果就这守卫水平,跋锋寒很有把握让其中的人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他正好听见秋雁北的那句爱情宣言,当时就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真是太过分了,太肉麻了,他觉得这可能是秋雁北发现了他的踪迹故意说出来折磨自己的。

虽然计划的一开始是,假意因为芭黛儿而争风吃醋杀死秋雁北,现在情况有变,但,大概方式还是可以继承下去的,只是把芭黛儿换成毕妍,这份争风吃醋的风波还是可以继续上演的。

跋锋寒觉得自己来的时机真是太好了,毕妍衣衬半解的躺坐在那里,明显就是春情大发的样子,只要把秋雁北干掉,毕妍多半也许会投怀送抱呢,毕竟毕妍现在是吃了春药的状态,而且还是烈性的那种,自己要不要接受毕妍呢,到可是要好好考虑一下呵,毕妍这个女人虽然长得也挺漂亮,不过可是厉害的很,着实不对自己脾性,如果是芭黛儿吗,自己也许就会欣然接纳了。

就连跋锋寒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芭黛儿那翩翩身姿已经在他心灵深处扎下了根。

其实跋锋寒还是来晚了,没有听到关于武尊毕玄失去武功而步入死关的消息,而且他躲避的地方也看不见毕妍的脸,否则的话,以他的冷静和观察力,多少能发现此时的毕妍并非是可以任意宰割的。

秋雁北腾身而起,紫鞘长剑在半空发出裂风般的异啸,仿佛无数星辰忽然出现,一时间,整个屋子都是刺目的剑芒和暴风雨般的剑啸。

那种被人破坏了好事的怒火是难以想象的,那种怒火带来的力量更是惊人的,这一招“繁星落地”秋雁北使的气蕴神足,当真有“繁星至天下,落地现桃花”的威猛。

跋锋寒迎了上去,你快我比你更快,你狠我比你更狠,纵横的刀光在这一瞬间照亮了整个秋爽阁,如果说秋雁北的剑影是繁星的话,那么跋锋寒的刀光就是把一切都能摧毁的惊雷闪电。

跋锋寒的刀法是自我摸索并历经实战而有所成就的,简单有效,赵言曾经评介道,有狂风之迅,有雷霆之威,实在是杀人越货最佳之刀法。

刀剑在瞬息之间交击有数十下,却怪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随着最后一次刀剑接触,两个人霍的分开,手都有微微颤抖,两人目光相视都有一份愕然,对方竟是意外的强大。

“你半夜来飞苑山庄有何图谋?!”秋雁北喝问道。

此时他已经恢复了冷静,眼睛如鹰一样盯视着跋锋寒,手中长剑微微摆动,一边做出随时可以再次攻击的姿态,保持着强大的进攻派势,一边缓解着手中的酸麻的感觉,这是刚才的对攻中,跋锋寒刀上气劲造成的,而跋锋寒刀法中含蕴的一往无前的杀气更让他有些心悸。

“那你半夜来毕小姐的闺阁又是有何图谋呢?!”跋锋寒反击道,既然演得是争风吃醋的戏目,那么,便把这戏份演足一些:“难道你不知道,我对毕妍可是仰慕以久呵。”

跋锋寒厚着脸皮说出毕妍这样的亲密称呼,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毕妍看着这两个人,只觉得一个卑鄙,一个无耻,心中恨不得把两个人都千刀万剐了,相比之下,她更恨的是跋锋寒,秋雁北至少还知道自己的重要性,而自己在跋锋寒的口中根本就是一个玩笑,为什么?他就不能真心的爱上自已呢?

是因为芭黛儿吧,毕妍想起了跋锋寒看芭黛儿时的眼神,毕妍对跋锋寒的恨因此而更加深刻。

“放,放屁!!”秋雁北气的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如果不是跋锋寒虽然看上去很随意的站着,但身形如岳如峙,有着一种难言的威压,而且刀光闪动,显示出一下击的可怖,秋雁北真想扑上去再给跋锋寒几剑。

“什么?你是说我么?”跋锋寒的表情看上去很惊诧:“毕妍是如此美丽,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自然会被毕妍的美丽所打动了。”

跋锋寒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他的语气中对毕妍很是客气,毕竟毕妍的背后,是武尊龙信,那是任何人都不敢忽视的所在,跋锋寒反击道:“毕妍曾经接受过我的紫晶玄铁为礼物呢,想来对我也是颇有好感的,莫非,秋雁北你想横刀夺爱。”

“秋雁北,你好卑鄙呵!”跋锋寒抬刀指着秋雁北的鼻尖怒喝道,只是他眼角的笑流露出他内心的戏嬉。

装着功力全失的毕妍差一点没跳起来,那紫晶玄铁是她从韩鸿处强行夺取过来的,如今在跋锋寒的口中,到好似之间赠予的订情物一般。难道他就不怕韩鸿吗?

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能侮辱我,毕妍气的浑身抖颤。

秋雁北觉得再也不能忍受跋锋寒的胡说八道了,想不到跋锋寒的嘴比他的刀还要有杀伤力,他口中发出啸声扑了上去,剑中藏掌,劲气诡异的呈弧状向跋锋寒攻击过去,正是塔西派的绝学“星月争辉”。

其时跋锋寒说那些话,就是为了让秋雁北方寸大乱,而找机会把秋雁北一举击杀,但当秋雁北真的发出呼啸声扑过来时,跋锋寒便觉的不对了,那呼啸声,分明是在招呼帮手呢,看来必须尽快解决战斗。

跋锋寒把破军长刀反握着挥了出去,他的目光燃烧着疯狂的战意,这是一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大劈练”,长刀如经天的长虹缓缓升起,整个屋中充满了刀气的森寒,大有不成功便成仁,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势。

这一刀并不快,跋锋寒赌的是秋雁北不敢跟自己拼命,他瞪视着秋雁北的眼睛,那双倨傲而自信的眼神果然有了一丝慌乱,秋雁北要变招了,跋锋寒得意的想,只要秋雁北敢变招,三招,三招就能取下秋雁北的性命,跋锋寒有着这样的自信。

秋雁北的啸声还没有停止,远处便有一声长啸跟着响起,那啸声来的好快,初起时还在三里之外,转眼间便到了山庄的门口,听到那啸声,秋雁北眼中流露出狂喜的神色,他手中的剑一扬,正要变招,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一双白玉般的手掌无声无息的按在了秋雁北的后心,秋雁北的身子不能控制的向跋锋寒扑去,只是那双充满了、充满了生命力的双眸在这一瞬间已经变成了死灰色,他脸上的神情惊骇莫明。

跋锋寒的眼神也同样惊骇莫明,他拼命的一闪,这是他心法所能做到最大程度的避让,虽然他的刀仍然义无反顾的狂劈而出,但他的内心却也有了一丝慌乱,妈的,不会真的同归于尽了吧。

跋锋寒最后那拼命的一闪救了他的性命,秋雁北的剑刺入了跋锋寒的肩膀,秋雁北的掌击在了跋锋寒的胁下,而秋雁北自己则被跋锋寒从下至上的劈成了两半,扬起了漫天的血雨,仿佛天上的月亮也变成了赤红色。

跋锋寒保持着挥刀的姿态,他看着忽然出现的毕妍惊骇莫明,毕妍的容颜仍然冰寒,她的秀目射出冷锐之极的寒光盯视着自己,她的白衫上沾染着鲜血,如盛开的朵朵桃花。

毕妍?!你好毒呵,你刚才那一下分明是想让我们俩同归于尽,你想杀秋雁北那是可以理解的,可你为何还想杀我呢,我可是来救你的呵,你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呢?好象有天大般的仇恨似的。

跋锋寒想质问毕妍,但话语在咽喉处挤了半天都没有挤出来,毕妍的目光象剑,让他浑身肌肉都有些发紧。

“铮”随着一声轻鸣,毕妍抽出了她那柄细长的宝剑,强大的杀气把跋锋寒完全笼罩。

一丝极细的声音传来:“你,真的喜欢我么?”声音冷的象冰。

“北儿!!”

长啸声变成了痛嗥,一个瘦长的身影从天而降,一张和秋雁北有几分相似的长脸,三缕清须,蚕眉凤目,看着秋雁北那被分成两半的尸身,脸上布满了愤怒欲狂的痛楚。

第一卷 第95章 大漠美女2

塔西派的派主秋长风终于赶来了,但,他还是来晚了,看着自己的爱子被别人活生生的杀死,秋长风有着一种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但秋长风毕竟是老奸巨猾之辈,他的脸色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甚甚还流露出几丝笑容,只是精光闪烁的眼神兀自流动着滔天的杀意,那是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的。

他看着站立在那里挺剑作势的毕妍,觉得有必要先了解一下情况,因为今晚对付毕妍的计划他是知道的,之所以躲到庄外,一是为了方便秋雁北,二就是为了在秋雁北和毕妍两人出现激烈冲突的情况下,他可以以不知情的姿态来调和矛盾。

但万万想不到的是,秋雁北会让这忽然冒出来的跋锋寒杀死。

“毕姑娘,这是怎么回事。”秋长风一字一句的问道,他同时用气机锁定跋锋寒。

此时跋锋寒肩膀还插着秋雁话北的长剑,胁下衣衫成掌形的碎裂,都显示出他伤情的惨重,但跋锋寒的背仍然挺立的和标枪一样直,跋锋寒握刀的手仍然象山一样稳定,眼睛放射出绝不比手中长刀逊色的光芒。

忽然间,秋长风觉得,自己的儿子死在跋锋寒的刀下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这小子的确优秀,但,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了来为雁北报仇。

“哦,我今晚不知怎么,忽然中了巨毒,武功尽失,秋兄正在帮我解毒呢,这个叫跋锋寒的家伙就忽然出现在这里,暗杀了秋兄,我正要为秋兄报仇呢,派主您就来了。”毕妍淡淡的道。

什么???

怎么会这样???

跋锋寒差一点没叫出来,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么,他看着毕妍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

当他看到毕妍眼中流露出的那份:我就是让你有理说不清,你能怎么着的神情,跋锋寒只能咬牙暗忍,毕竟人是在他的刀下被分尸的,这是血的事实不容置疑的,这小娘皮的也就是料定了这一点才敢这样说的吧!这个女人真是***可怕呵!

“秋派主,我和秋兄因为都对毕小姐有所好感,所以才自愿切磋切磋武功的,意外呵,纯属意外。”

跋锋寒一边说一边提聚着功力,那秋长风一出现便用他的意念锁定了自己,跋锋寒现在的每一呼吸都能感觉到那股森寒的压力,这秋长风的剑法号称是大漠第一剑,今日虽然有伤在身,但也要好好领教领教了。

跋锋寒的心法全面展开,仿佛万物有情,一风一水,一树一叶都向自己展露它们的世界,跋锋寒惊讶的发现秋长风的气机就如一团跳跃的火焰,正诡异的向自己扑天盖地的燃烧而来,而自己感觉到的不是炙热,而是一种比冰雪更为刺骨的寒冷。

剑气,秋长风整个人就如一柄绝世锋芒的宝剑。

“哼,意外,毕姑娘已经说了,你是利用北儿救人时暗算他的,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虽然知道毕妍肯定在撒谎,虽然知道秋雁北的死绝对不是那样简单,但自已可是亲眼看见这小子把爱子一刀两半的,正好毕妍又给出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

毕妍退后一步,表面上是尊重秋长风的报仇,心中却冷笑,你们这些家伙,都会不得好死的。

毕妍有毕妍的打算,当对跋锋寒、对秋雁北的恨意过后,以毕妍这样冷静而聪明的人,立刻便意识到,如何能利用当前的局势达到自己最需要的目的,这才是当前的重点,她污陷跋锋寒,除了对跋锋寒恨意难消以外,更多的是为了使自己通过这件事获取更大的利益。

在杀死秋雁北而跋锋寒逃脱了她所设计的死亡陷井的同时,一个计划便在毕妍心中形成。

此刻,在秋长风的压力下,跋锋寒连咒骂毕妍的时间都没有。

“你受了伤,按照江湖规矩我是应刻等你伤好后,再找你报仇,但对付你这种江湖败类,是什么规矩都不用讲的。”

“小子,就让我也和你切磋切磋。”

锁定跋锋寒的气势越发强大起来,跋锋寒挺刀站在那里,手指都不敢动一下,他缓慢而深长的呼吸着,决不让秋长风抓住自己的一点空隙。

如果说秋长风的剑气就如滔天的巨浪,那么,跋锋寒的含而不发的刀光就如礁石般沉稳,礁石虽然渺小,但,却也是一个不能忽略的存在。

秋雁北刚才的那一剑一掌对跋锋寒来说,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因为秋雁北在击中跋锋寒的时候,正好也被毕妍击杀,但此刻伤口开始流血,在秋长风强大的压力下,跋锋寒连把长剑从肩头拔下的动作都不敢做出,鲜血一滴滴的从伤口处滑落,打在地面上声音分外惊心。

“秋长风,你想杀我们少主,也要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呵。”

阴恻恻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跋锋寒身后的五步处,一个竹杆般的身形走了出来,随着他的现身,仿佛黑暗中忽然传来万千冤魂齐声发出啸叫。

以秋长风和毕妍的冷静和定力,也不由脸色微变。

那人长着一张骷髅般的脸,黑而深的眼眶处有着鬼火一样幽冥的光,长大的衣衫随风而舞,整个人看上去就象一缕邪恶的黑云飘然而来。

在他身后,跟着六七个人,这几个人行动如一,显示出良好的纪律和配合,他们腰间或刀或剑,但手中都拿着一把弩弓,在如此近的距离,弩弓的杀伤力就是秋长风也不能不有所顾忌。

“恶鬼王?你是当年的恶鬼王?!”秋长风不能置信的叫道:“你还没死呵,这小子和你有何关系?”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命,你都没死我那里舍得死呢。”东方龙发出嘎嘎的怪笑。

他的手一翻,手上寒光一闪即没,秋长风知道,那是“恶鬼王”的成名武器“掌心刀”,长不过三寸,却挖心取命,最是阴毒不过,而且东方龙站立的位置也很是微妙,正好是秋长风的斜对面,隐隐和跋锋寒成夹击之势。

看见东方龙的出现,秋长风就知道今晚十有八九是奈何不了跋锋寒了,但他绝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跋锋寒。

“当年我们三派联盟和你曾经有过约定,不得侵袭彼此的地盘,不得暗算对方的成员,这小子在飞苑山庄暗杀了我儿子,毕妍姑娘就是证据,这帐怎么算?”

秋长风的衣衫无风自动,身周三尺之地的草木灰尘仿佛被吸引一样旋转起来,秋长风此刻看上去越发凌厉,他喝问道:“如果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我秋长风,我三派联盟都将不惜一战。”

毕妍这时也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道:“秋兄是在帮助我时被暗算的,我们武尊山也决不会袖手,我想,如果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不但我们会联手出击,就是我父亲他老人家也会出山的。”

当年武尊毕玄在江湖上行道时,可以说是所有大漠江湖人物的噩梦,毕妍在这时后提出武尊毕玄来,威胁之意极为明显。

东方龙看了跋锋寒一眼,也觉得这事情有点麻烦,本来打的主意就是争风吃醋而引起的情杀,让所有人都说不走嘴,而现在呢,情杀变成了暗杀,最可恨的还有毕玄的女儿毕妍做见证,如果处理不好,真有可能把毕玄惹出来呢,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跋锋寒很诧异的看着毕妍,说实话,他现在已经从对毕妍的愤怒中脱离出来,而是在奇怪毕妍为什么这样想置他与死地,他自认自己没有得罪毕妍呵。

跋锋寒看着毕妍,而毕妍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一幅你奈我何的样子,冰寒如雪的脸上没有半点心虚的表情。

秋雁北、跋锋寒你们都将成为我上升的台阶,你们的尸骨将见证我的成功,毕妍恶意的想,但不知为什么,看着跋锋寒那双刀锋般锋锐的双眸和英气逼人的脸庞,毕妍心中还有一丝隐隐的痛。

“今晚,我是绝对不允许你们动少庄主的一根毫毛的。”东方龙手一挥,所有人护着跋锋寒开始有序的向飞苑山庄的大门处后退,手中的弩弓有意无意的指着秋长风和毕妍的要害,暗示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让秋长风恨恨不已的是,因为秋雁北的原因,他把所有的三派联盟的弟子都给调离了华苑山庄,所以现在只能任由对方来去,当下恨恨道:“好,我便看看你那主人会怎样处理这件事。”

就在这一班人完全要从秋长风视线消失的时候,跋锋寒猛的停住了脚步,他从肩头拔下秋雁北的长剑,插在身前的地上,颇有深意的看着秋长风,语意真挚的道:“秋派主,这是秋公子的剑,其实秋公子之死,真得不能怪我呵。”

说罢,他又颇为深意的看了毕妍一眼,这才转身而去。

听了这话,秋长风情不自禁的把眼神向毕妍瞄去,今夜之事古怪颇多,虽然秋雁北之死让秋长风怒火如焚,但,秋长风的老练还是让他察觉到了几个疑点,这也是秋长风没有不顾一切要把跋锋寒留下的原因。

“跋锋寒,你个王八蛋!!!”

虽然心里的咒骂无比恶毒,但在秋长风的眼中,毕妍的脸仍然如冰峰般的冷,一幅毫不相干的神情。

“龙叔,你怎么来了。”在回去的路上,跋锋寒问道。

“噢,芭黛儿那小丫头到钱庄去找庄主,把情况跟庄主说了,庄主便让我带人来接应你,你是不是真的勾引人家小姑娘了,那小姑娘言语之间对你在意的很呢,不过,你眼光着实不错呵。”东方龙开着玩笑。

“喜欢我?芭黛儿?”跋锋寒苦笑:“她不算计我就不错了。”

想着毕妍看着他离去时的眼神,让他没来由的心悸发冷,毕妍怎么变的如此狠毒可怕了,以前没发现呵。

芭黛儿会不会也有另外一幅面孔?

“不过,你暗杀秋雁北,还让毕妍发现了,这可实在有些不明智。”东方龙语气中有些许不满,那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不满。

跋锋寒觉得连分辩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事情云诡波谲般的复杂,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说清楚,但他知道其中的严重性,很可能因为这件事,而挑起突厥武林联合起来对付钱庄,如果再把武尊毕玄惹出来,宝通钱庄就是飞灰烟灭也是很有可能的。

“要暗杀也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杀,要么,就把毕妍一起杀人灭口了。”东方龙转脸看着跋锋寒,很慎重的警告他:“你小子是不是因为毕妍长的漂亮而心慈手软,犯下了这样的低级错误。”

第一卷 第96章 大漠美女3

“龙叔,不是那样的。”跋锋寒喊叫着,这可是天大的怨枉呵。

东方龙哼了一声,一幅老子也曾经年轻过,你小子瞒不了我的神情。

袁无邪幽灵般的站在黑暗中,看着跋锋寒一行人消失的方向“嘿嘿”冷笑。

黑暗中,袁无邪的笑邪恶而又狰狞,在这一刻,他没有想起芭黛儿。

………………

跋锋寒昂首站在高高的岩石么上,手上的破军战刀高高的举着,口中发出震天长啸,声浪从云端往下滚落,声声如石,震的群山轰响。

他的目光是挑衅的,他身上的血腥和杀气连天上的飞鹰都感觉到了,连忙闪避开来,向更高处飞去,并发出刺耳的唳叫。

跋锋寒刚刚从静休中恢复过来,觉得自己的状态达到从所没有的好,对于心法的境界又有了新的领悟,这几日遭遇的追杀,仿佛磨刀石,使自己日渐锋锐,此刻横刀向天,跋锋寒觉得自己已溶入这天地之间,浑忘自我。

天空乌云滚动,地暗天昏,跋锋寒觉得自己似乎连那即将来临的雷雨的气息都感觉到了。

草浪翻处,七个人从前方涌了出来,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狼一样的向跋锋寒扑了过来,口中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这些人的头额处都系扎着一根红绳,正是江湖上赏金猎人的打扮。

赏金猎人和杀手、白道游侠、黑道强豪都不一样,从个人武道修为上来看,他们普遍的比后两者要低,而且人员复杂,素质不一,但他们一般都是团体做战,人多势众,在配合和协同方面有着其它人所不能比拟的优势。

当先的两个人身法最快,左边的那人用的是长枪,幻起十多道枪芒,刺向跋锋寒的上三路,另外一人用的是长刀,猛然滚到在地,刀光腾耀,使的竟然是地趟刀法,刀尖指处,却是跋锋寒的命根子。

跋锋寒挥动着破军战刀,涌出森森杀气,他连一刻停顿都没有便迎了上去,长刀伸处,看似随便的挑中了长枪,但那使枪的人立刻便感觉到不妙,一般兵刃交击,劲力小的一方的兵刃都会被弹离开去,自己正好顺势让开正面,后面的人可以形成浪涌之势攻击而来,这个方法是他们用来对付高手的阵式之一。

但现在他的枪不但没有弹出,跋锋寒的刀上反而生出一股极为怪异的拉力,让他身不由已的向跋锋寒扑去,就如飞娥扑火般不由自主,在错身时,跋锋寒的刀抹过了他的咽喉。

很凉,那是他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记忆。

而与此同时,跋锋寒的脚正踏在使地趟刀法那人长刀的中间刀身处,为了躲避那从高处踏下的一脚,地上那人的身子不但四处滚动,而且长刀变幻了十多次方位,但最后还是被跋锋寒踏中了,长刀一断为二,跋锋寒的脚尖无所阻碍的点中了那人的心窝,血箭一般的从那人口中喷出。

后面跟进的人显然没有料到,两个武道修为最强的同伴会在瞬息间被跋锋寒解决掉,跋锋寒的忽然杀入让他们惊慌失措,跋锋寒发出快意长笑,那笑声在这些人的耳中如魔鬼的嚎叫。

破军战刀如破浪之梭,所过之处,波翻浪消,一声声惨嚎接连不断的发出,血雾腾空而起,转眼之间跋锋寒便破阵而过,地上滚动的是那些赏金猎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身体上流出的鲜血正沁入土地,生命正在离他们远去。

跋锋寒的刀猛然归鞘,微笑的看着眼前唯一一名生还者,这是一个手持铁矛的十五、六岁的少年,明显被眼前的杀戳给吓呆了,脸色苍白如雪,双腿抖动似鼓,空气中流动着屎的气味。

“如果你能回答我一个疑问,我可以不杀你。”跋锋寒柔声道。

少年呆愣了半响,终于反应过来,喃喃的道:“什、、、、、、什么、、、、、、什么问题?”

“你们杀了我,能得到什么样的报酬?”这个疑问真的在跋锋寒心中横亘了许久,这么多人奋不顾身的追杀自己,想来报酬也一定惊人吧,跋锋寒本来还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后来他发现三派联盟的子弟也因为报酬而引发内讧,这使他也不由好奇起来。

在跋锋寒的记忆中,江湖上最有名的被追杀者是吴昆,他是大隋姑苏燕门的外室弟子,后来了燕门大小姐,反出燕门,那家伙虽然是外室弟子,但同时也是一个武道天才,连燕门的派主燕翔也被他打的双腿断折、九死一生,当时燕门许下重诺,谁如果能杀吴昆,将把燕门的重宝玄玉圃团为谢。

那玄玉圃团是内力修行的最佳宝物,据说,在玄玉圃团上打坐修习内功一天,抵的上平日修习内功两天,当时整个江湖都疯狂了,有上万人在姑苏城中如梦游一样寻找吴昆的下落,据说连三十多年没有出关没有杀生的少林恒海大师都露面了,在燕门悬赏发出的半个时辰后,吴昆的头颅便出现在燕门派主燕翔的病榻前,是昆仑派长老玉清子做的,创下了追杀史和被追杀史的一系列记录。

估计我的身价也不低!也许也是追杀史上的一个传奇性的记录呢,跋锋寒有些虚荣的想。

“白银一万两、、、、、、”少年小声的答道。

价码虽然不低,但也只能算是中上,跋锋寒愤愤不平的想,难道我这条命就值一万?真是太没眼光了。

“同时武尊山的“冰霜妍女”毕妍还许诺,谁如果能杀了你,她将代替武尊毕玄收其为记名弟子,并可入冰室,参修一天的冰室解天录、、、、、、”少年继续答道,同时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

什、、、、、、什么、、、、、、武尊毕玄的记名弟子?并能参修一天的冰室解天录?毕妍,你这个女人也太狠了吧,竟然开出这样的条件,我自己都想把自己杀死了。

跋锋寒的脸一阵扭曲,最后,他看了那少年一眼,转身而去。

那少年只觉刚才束缚在自己身上的劲气一下撤离,身子不由自主的软倒在地上,他情不自禁的呕吐起来,为这满地的血腥和同伴惨不忍睹的尸首,脑海中却奇怪的想起了跋锋寒离去时的眼神,那眼神中分明有一种可以称之为羡慕的情绪。

在距离跋锋寒遭到伏击的五里处的山坡上,一个身着长衫,有着三缕清须、神态威严的中年人正负手站立,宽大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天空快速游走的乌云使他的脸上忽明忽灭,其具出尘之姿。

此人正是塔西派的派主秋长风。

在他的身后的地上,跪伏着七名三派联盟的精英子弟,这些所谓的精英子弟此刻看上去都颇为狼狈,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伤,跪伏在地上的脸充满了羞愧。

“十二名号称是三派联盟最强的精英子弟,竟然在追杀中屡次失败,而且在追杀行动中,还丧失了五名弟子的性命,你们这样的废物,还有活着的必要么?”

秋长风淡淡的道,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呼啸的山风也不遮盖,每一名子弟都感觉自己的心灵随着秋长风字句节奏的变化而跳动,仿佛一具发出沉雷般声音的巨鼓正在心灵深处轰然响起。

所有的弟子脸上都忍不住显出痛苦的神情,秋长风号称大漠第一剑,其武道修为是这些弟子望尘莫及的。

做为秋长风亲传弟子之一的塔西派弟子施北远,对秋长风的语气、习惯颇为熟悉,他从秋长风的话语中听出了森寒杀机,连忙叫喊道:“跋锋寒那家伙实在是太过狡猾,请派主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其它几个心思灵活的弟子也跟着施北远喊了起来,寒山派的弟子许劲却小声嘀咕道:“可惜原师兄没来,要不,跋锋寒定然逃脱不了。”

旁边一名沧浪派弟子也不知死活的跟了一句:“就是,如果由原师兄带领,跋锋寒那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秋长风这次率队追杀跋锋寒,因为追杀的成功和失败,关系到整个突厥武林的声誉,所以在事先做了极大的功夫,他同时也得到了武林联盟的强大情报资讯帮助,其中包括二十年前飞云山城的一些江湖传闻都被收集出来,从中分析出飞云山城、宝通钱庄,还有铁骑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中得出结论,跋锋寒这次逃亡,很有可能是要到关外铁骑会处躲避。

既然被追杀者的逃亡路线确定了,其它的一切便变得简单起来,秋长风把十二名子弟分成三组,每组四人,由一人带队,因为秋长风的偏心,带队的子弟都是塔西派的门人,这自然引起了沧浪派和寒山派的不满。

现在行动失败了,许劲的怪话也就出来了,他所说的原师兄,原青衣,是寒山派的掌门弟子,对毕妍的追求之心人所共知,秋雁北的死最高兴不过的就是原青衣了,此时正留在呼伦贝尔陪伴在毕妍的身边呢。‘

最最让人气愤的是,在秋雁北死后,原青衣曾在一次酒醉后无意中说过这样的话:“这就是跟我抢女人下场,哼、、、、、、”

听到许劲在此时提起原青衣,秋长风眼中厉芒一闪,他的身子仿佛轻风一缕的飘飞而来,有四名跪伏的弟子身子向后倒跌,咽喉处喷射而起的血箭如烟花般亮丽。

剩余的三名弟子皆是塔西派的门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秋长风,神情惊骇欲绝。

“呛、、、、、、”是长剑归鞘的声音,但长剑是何时出鞘、刺击的,却根本没有人看清。

“你们还会一次机会,如果,你们还是让我失望的话、、、、、、”

一声惊雷适时响起,豆大的雨点破天而降。

第一卷 第97章 红拂女的春天1

太阳从东边升起时,韩鸿与红拂女游玩了一天,到达了洛阳城西边中部的城门建春门前。韩鸿走下车来,仰望巍峨高耸的城墙,立即感到了自己的渺小。早晨的阳光照耀在灰色城墙上,泛着银辉。城门处站有两列带甲士兵,各色行人正由那过梁式门洞城门陆续进城。

眼前的洛阳城兴建不久,隋统一全国后,经济迅速恢复。当时汉魏洛阳城历经兵灾战乱,毁坏严重,已不可用。隋炀帝为加强对关东与东南的控制,于大业元年诏尚书令扬素,纳言扬达,将作大匠宇文恺等于旧洛阳城之西设计营建东都。

这东都之营建与大运河的凿通一样,工程十分浩大,成为炀帝不惜民力,苛刻暴政的体现。据言,当是时每月役使丁夫二百万人,并往江南诸州采取木料,引至东都,所经州县,递送往返,首尾相属,不绝者千里。而且工程急迫,所役丁夫累死者,十有四五,以至每月运送尸体的车辆,东至成皋,西至河阳,相望于道。这样于次年正月新洛阳城就建起来了,前后用时竟不到一年。

新建成的洛阳城背据邙山,左依廛水,右邻涧沟,向前直指伊阙,洛水从其中横穿而过。成为仅次于长安的第二大军事重镇。随后,隋炀帝又迁天下诸州富商大贾数万家于东都,以实之。于是一个气势雄伟,昌盛繁荣的洛阳城便奇迹般的耸起于伊洛大地上。

红拂女也走下车来,跟在车旁步行,随着入城的人流进城。

洛阳城里的道路很宽广,路流面也夯打的平整坚实,但路两边都是雄伟高耸的黄灰色夯土城墙,那墙太高大了,人走在其间有一种很深的压抑感。不如襄阳的青石板路,虽不如这里的宽敝,但路边多伴有并行的河流,河水清澈,其上舟辑往返,河岸即为人家,行走其上时舒心惬意。这儿路两边却只有这种单调的高墙,偶见一黑漆大门,从其敝开的门洞里望进去可见一条长长的巷道,巷道两边才是真正居民户家宅第的大门。我知道这墙是坊墙,门是坊门。整个洛阳城被洛水一分为二,除洛水之北的西半部为皇城宫城及皇家园林外,其余官商民居所在区皆被划成方块,以这种黄土夯筑的高墙围起,在东西南北各开一门,是为一坊,类似外面的一个村庄,全洛都共有这样的坊一百零三个。每坊设有坊正管理一坊日常事务,看守坊门,天黑即闭,天亮方开。真不知洛阳城的市民们终日被圈在这种高墙之内是怎么生活的,我是肯定受不了这种憋屈。

还好在这些些坊间还有一些特区,韩鸿住那儿,那就是市,专门划出给商人做买卖的商业区。这样的市全洛阳城有三个,洛河北有北市,河南有南市,另在西南角还设有西市。现在我们到达的这个即为南市。

没了那黄土高墙,压抑感立即消失。抬眼打量眼前这京都闹市,其繁华程度比襄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见街道两边,茶楼酒店旅馆及各色商铺,店肆林立。宽广的大街上,骑马的,乘轿的,挑担的,步行的各色行人摩肩接踵。与襄阳街头相比多出了不少人抬的轿子,却不见几辆马车,倒是骑马的人很多,甚至很多衣着华丽的妇女亦是鲜衣怒马,沿街缓行。反映出胡风在北地的深刻影响。

韩鸿沿街寻找合适的客栈,想住在外面,准备与红拂女间,嘿嘿,但问了几间客栈竟然多已客满,偶有一两间空房,嘎嘎又嫌其脏乱,条件太差。

无奈之下,看天近正午,只有先找了家酒楼将马车停在门口进去吃饭。饭间韩鸿叫了小二到身边打赏了他几两碎银问他现在在那儿还可以找到上点档次的客栈。

那小二接了银子一脸堆欢,“公子你是来参加比武大会的,今天刚到?”

比武大会现在真的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只是韩鸿已经不用参加了。

韩鸿也不说破,点点头。

他挠头思索道:“公子你来的晚了点,这儿好点的客栈差不多都已经住满了,想找个适合公子您这种贵人住的地方还真不容易,嗯,要不公子你到北市去看一看吧,那儿应该还有地方,只是相同的条件就要比我们南市贵出好大一截了。”

韩鸿微笑着谢了他,打发他离开。几人匆匆吃了饭后便北行朝北市行去。从承福桥过洛水,洛水自西向东,在承福桥西不远处被分成两股,一股继续东流,从脚下流过仍是洛水,另一股沿皇城东侧北行,被引入人工修建的漕渠,漕渠向东从北市南侧流过,出城后又汇入洛水。

韩鸿沿街北行,很快就到了横跨漕渠的归义桥上,前面就是北市。站于桥上一望,纵是已经惯意了襄阳繁华的韩鸿面对眼前热闹影像亦是不由一呆。只见漕渠水面上往来舟辑,密密麻麻布满河面,足有数万艘,真乃天下舟辑之所汇。前面北市里更是货贿山积,人喊马嘶,一片沸腾,其繁华远非刚才的南市可比,襄阳全城更难找出这么一个地方。真不愧神都闹市,眼前恐怕就是全天下最热闹的地方了。

沿市而行,很快找到一家叫祥云居的客栈,兼营酒楼,看上去门面很大。我们一行便走了进去。

“就剩下最上等的天字号房了,每房每天白银八十两,你们住吗?”柜台后面那人听韩鸿问住房,头都没抬,这样说着。显然是认为这么高的房价韩鸿不可能入住。

每天八十两,这确是一个吃人的价。但韩鸿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将腰板挺直。韩鸿微笑道:“要的就是这天字号房!”

那人猛抬起头来,打量一番我们四人,立即眉开眼笑,“哦,原来是贵人,公子来参加比武大会?请跟小的来,这天字号房正适合您这样的举子,绝对安静,可以让公子不受打挠的修炼。”他带韩鸿与红拂女向后面走去,来到一个小跨院。

韩鸿一看环境,立刻就喜欢上了这儿,这环境,莫说一天八十两,就是一天八百两我也要住。这个小跨院位于客栈后面,前面闹市的嘈杂声被远远隔了开去。环院子四面除对着前面客栈那面外,其余三面各有三间房屋,皆单层建筑,屋前回廊走道相通。中间院里石板铺地,竟还有一小水池,池畔栽有几颗修竹,更境一份清幽。最让韩鸿看重的是院后另有一小门,可直通外面一条僻静的小巷,也就是说出入之间可以不用通过闹市大街和前面酒楼柜台。

“我一天给你七百两白银,把这整个院子全包下了,你看怎么样?”韩鸿说道。

那个四十多岁的掌柜面色一愣,接着面露笑容,“那敢情好,要是公子你早点来小的肯定答应你,可现在南边那三间和北边两间都已经租出去了,公子你看、、、、、、嘿嘿”他有点不好意思。

韩鸿哦了一声,微笑道:“那算了,我就要东面这三间罢,你快着人从车上把行礼给我搬进来。另找地方帮我把马车照看好了。这五千两银票你先拿着,我们要住时间长了,不够再补给你。”韩鸿说着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给他。

那掌柜的欢笑着接过银票,看了一眼纳入怀里。叫道:“好了,公子你们先入房歇着,我这就着人给您送茶水,搬行礼。另外公子你要有什么要求只管跟我提就是,小的必尽力满足。”

韩鸿微笑道:“暂时没事了,谢谢了!”

“不谢,为全国各地参加比武大会的服务是我们洛阳人的义务和荣幸,祝公子您来日金榜题名,要没什么其它事,小的这就先下去安排了。”

这掌柜的说的好像很高尚,韩鸿心里暗笑,恐怕只是为有钱的考生服务吧。嘴上笑道:“那好,掌柜的慢走。”

他转身离去,突然韩鸿发现有人在望着他们,红拂女已把头转了过去。是北边最东侧那间房,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贼眉鼠眼的不像好人,看韩鸿他们望向他,对韩鸿点头露出阿谀的笑容。韩鸿入眼就对这人没什么好印象,但还是点头示意了一下。同时注意到这人是一身下人打扮。

扭头叫住将要走出院子的掌柜,“掌柜的,稍等,问你件事!”

那掌柜忙走了回来,“公子有什么事要问。”

韩鸿示意一下南北两厢的客房,问道:“这儿住的都是什么人,都是参加比武大会的吗?”

牚柜的道:“这个呀,是和公子一样是来参加比武大会的,不过这会儿好像都出去了,等他们回来,你们可以互相认识一下。”

“哦,那都是那儿人啊?”韩鸿又问。

掌柜的答道:“一个是从邠州来的宋公子,带着一个丫头和两个仆人,要了北边三间房,另一个是个胡人,带着两个胡女和一个仆人,好像是西边一个什么国的贵公子,也来我天朝应试。”他眼睛一转,脸上露出下贱表情,向韩鸿神秘道:“他身边那两个胡姬可真漂亮,我还同见过那么好看的胡人美女。”

韩鸿微笑道:“是吗?好了没你什么事了,去吧!”

三间房,每间房内又以绿色幕布隔为两小间,内间有床,外间放有一圆桌,绕桌有五个圆凳,用于会客吃饭。很快一小二将行礼送了过来,又有小二送来了茶水。

韩鸿喝了口茶水,长吁一口气,现在准备对红拂女,嘿嘿……

…………………………………………………………

同一时刻,大漠,大雨如注,狂风似鞭,天变得阴暗而狰狞,雷声隐隐,不时有闪电掠过长空,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跋锋寒向东面的山岗处快速奔去,被雨水淋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随着跑动,他身上的肌肉如滚珠般游走着,远远的看上去,就象一只奔行在旷野之间的猎豹,不但危险,而且充满了性的力量。

他的手拖着长刀,刀尖从路边的岩石上划过,溅起点滴火星旋即又被雨水熄灭,握刀的指关节处泛着白,虽然雨雾如迷,但跋锋寒的眼神却仍然灿若寒星。

妈的,又被这帮家伙围上了,看我杀将出去!

此时,他离山岗顶部的距离还有七十多米。

“在下华丁。”

先出剑后发声,这人还不是一般的阴险呢,长剑在雨水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带着寒意的毒蛇,向跋锋寒猛龇而来、

第一卷 第98章 生死一刻

先出剑后发声,这人还不是一般的阴险呢,长剑在雨水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带着寒意的毒蛇,向跋锋寒猛龇而来、

跋锋寒长刀一伸,反劈对方咽喉处,全然不管刺向心口处的长剑,似是决意要和敌人同归于尽一般。

这股气势,这股面对死亡却毫不停顿奔行而来的气势,登时震慑住了华丁,虽然华丁出道江湖也有四五年了,也遇上过一些所谓的亡命之徒,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象跋锋寒这样对生死毫不在意的人,比如他自己,在这即将同归于尽的时刻,就做不到如跋锋寒一样从容,他猛然一惊,剑势略滞,却被跋锋寒顺势一肘撞在了胸口要,一交仰天跌倒。

跋锋寒的手臂被剑锋划破,血一流出便被雨水冲淡,跋锋寒连描一眼的意思都没有,他继续向前奔行,神情坚忍而剽悍……

“黄诚。”

随着吼声,大刀如匹练般当水空砍下,气势一时无两,千万颗雨滴随着这一刀的挥劈,也如箭一般的迎面击来,这黄诚出身军旅,每一刀挥击都有一种惨烈的感觉,声势惊人。

但让黄诚想不到的是,跋锋寒快速奔行的身子竟猛然停止了下来,一个人奔行速度极快时,要想停止下来,总要有一个降速缓冲的过程,但跋锋寒说停就停,这种动静之比让人在视觉和心理方面都产生既难受又玄妙的痛苦。

刀光顺着跋锋寒的鼻尖以毫厘之差劈击而下,黄诚惊恐的看见,雨珠打在跋锋寒的脸上,如打在岩石上飞溅开来,跋锋寒那双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迅速接近,两个人身子撞在了一起,黄诚的身子向后飞去,在半空中发出骨骼破碎的爆响。

跋锋寒的身子没有丝毫的滞阻,继续向前奔行,

雨越发大了,乌云密布的天空中闪电如金蛇般狂舞,雷声一个接着一个炸响,跋锋寒挺刀奔行的身形仿佛裹一团烈焰升腾的雾气之中,如魔神一样让人心生恐惧。

此时,他离山岗处还有五十多米。

那山岗后面,便是西北之地最大的河流昆玉河,跋锋寒打算借着河水逃离追捕,但联盟子弟组成的一个追杀组,还是提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因为毕妍开出的天价好处,联盟子弟纷纷自组追杀组来追杀跋锋寒,甚至还有传言说,如果能斩杀跋锋寒,毕妍可能还会下嫁。

成为武尊毕玄的记名弟子,并能参修一天的冰室解天录,还能迎娶毕妍这样的佳人,这样的好处让所有的江湖子弟都疯狂了,无数个追杀组循着跋锋寒逃跑的踪迹追寻而来,或单人,或三五一伙,或七八成群,有的人还携带着鹰犬,关于对跋锋寒的追杀,一时间成为江湖最热门的话题。

不过,跋锋寒也是极为狡猾,面对众多追杀者,他极力避免陷入包围之中,他总是快速奔跑,这家伙武道修为高,内气足、体力好,那些围杀他的人大多只跟在他的后面追击,经常会被他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围杀的阵式便在奔跑中不攻自破了,这时候跋锋寒就会开始反攻,来个各个击破,这几日,死在跋锋寒刀下的追杀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不过今日,跋锋寒却没有打算使用这一招,因为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和力量,正向他追击而来,这股力量至强至大,竟然有足够杀死自己的能力,跋锋寒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越过山岗,跳入昆玉河中,躲过这种强大力量的追捕。

这些日子因为时时面临死亡的威胁,跋锋寒的武道修为着实有了极大的提高,他的精神感觉越发敏锐,对于危险有着一种近乎第六感的预知。

“在下周山。”

一条长达近丈的乌黑长索从远处猛然刺来,在空中发出“嗤”得一声劲响,长索直刺跋锋寒的面门而来,竟如长枪一般。

“唐贵。”

虽然雨声、风声、雷声声声惊心,但随着那两个字的说出,仍然能听见极为刺耳的暗器尖鸣声,在周凤山宽大的身体背后,是名脸色惨白的少年,一双带着鹿皮手套的手在空中翻飞舞动,如抚琴弦,既优雅又惊心。

想不到唐门世家也来人了,跋锋寒听说过唐贵的名头,从小就体弱多病,但却练得一身好暗器功夫,在江湖上有七梭摘花的外号,毕玄也算的是江湖上有数的暗器好手,但自认也不如唐贵暗器手法来的精妙。

不过这唐贵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胆小,因为他体弱多病,近战能力极差,所以特别喜欢躲在同伙的背后,特别是身材高大的人背后放暗器,这样如果出现意外,也有别人为他顶缸,而他自己也好趁机逃之夭夭。

此时,在跋锋寒身后二十米处,五六个追杀者正奋力赶来,其中塔西派的施北远冲在最前头,只要跋锋寒有一丝停顿,定将陷入必死之局。

跋锋寒继续奔行,好象要用自己的胸膛来迎接长索的刺击一样,他刀尖猛然伸出,竟然神乎其神的刺中长索的索头之处,随着跋锋寒的向前奔行,长索中分开裂,跋锋寒如箭头一样冲向了阻击的周凤山,四周呼啸而过的暗器,因为没有料到跋锋寒会不闪不避的冲破长索的刺击,在割断跋锋寒几缕头发之后,尽数击空。

世上竟有这样的武功,这是周凤山最后一个意念,他的身子炸裂开来,跋锋寒沐血穷身而过,嗔目扬声喝道:“死。”

正好天空一道闪电过后,巨雷轰响,跋锋寒这一声吒喝夹杂在雷鸣之中,实有惊天动地之威,如巨锤一样击在那唐贵的心头,唐贵脸上显出既难以置信又惊恐万状的神情,一言不发的软倒在地,七孔鲜血流出,眼见不能活了。

这几人竟连跋锋寒一步也阻拦不住。

此时跋锋寒离山岗还有七八米,而前方,已经再没有阻击的敌人了,跋锋寒隐隐能听见昆玉河水浪花涌溅的声音。

“就凭你们这帮混蛋也想杀死我,下辈子去吧。”

跋锋寒心中快意非常,眼看逃脱在即,就连那雨水打在脸上的隐痛,也给他带来一种畅意的快感。

“轰隆隆”

又是一阵威猛无俦的霹雳响起,天上的雷电轰的越发密集,每一个人都不由产生天崩地裂之感,饶是跋锋寒一贯自认胆大,在这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也不由产生渺小之感。

跋锋寒忽发奇想,如果我的刀能象这雷霆一般刚猛无俦,还有何人能挡的住我一刀之劈。

“跋锋寒小儿,你就这样着急逃走么?”

刺耳的尖啸声猛然响起,初时细不可闻,但霎时间已响澈整个空间,就连炸雷的惊响也被这尖啸声遮住,只见一道长虹般的剑影如流星横掠而来,本来颇远的距离瞬间拉近。

跋锋寒骇然回头,只见秋长风从后面驭空而至,手中的剑芒比天空中的闪电还要明亮,如注的暴雨在他的身周也发生了扭曲变形的现象,森冷的眼光射出刻骨的仇恨,一股尖锐刺痛的压力向跋锋寒当胸袭来。

那股刺痛森寒而又锐烈无比,整个身子仿佛都不再接受自己指挥了似的。

这一剑竟有一种不可阻挡的威势,看着这惊天动地而来的一击,跋锋寒第一次想到了死亡、、、、、、

“何谓坚心?”

“心志坚毅如钢!”

“你觉得你的心志坚毅如钢了么?”

在想到死亡的同时,累年的苦修也使跋锋寒在瞬间进入了忘情心海的最深境界,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生死宠辱、再无痛痒。

“想要我的命,你有本事就来拿吧,呀!!!”

跋锋寒口中发出裂帛般的喊杀声,声音中充满了一去无回的惨烈和坚决,他猛的反身高高跃起,由于他本是向山岗之处奔行,所以身处的位置便有居高临下之势,这一高高跃起,足有四五丈,长刀高举过头,向扑击而来的秋长风奋力劈去。

无数雨滴被跋锋寒刀上的劲气所带,汇集在一起,如一条玉龙般向扑向秋长风,而在玉龙之后的跋锋寒,挥刀劈击的样子有如神魔降世。

要想取我的性命,你也要肯拿命来换才行。

在这完全忘记生死的一瞬间,随着他的高高跃起,跋锋寒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空灵起来,周围的事物变得缓慢而通透。

跋锋寒有冰心一片、烛照万物的奥义,在此生死关头,跋锋寒不但精楚的感觉到秋长风长剑刺击而来的角度、劲力,更感觉到狂风掠过的呼啸,雨滴从空中落下的轨迹,甚至他还感觉到天空之上密布的电流、万千雷霆的巨大能量。

“轰”、“轰”、“轰”又是三声巨雷轰鸣,夹杂着闪耀电光,有万物俱摧之威势。

如果我的刀,能如这雷霆一般刚猛无俦就好了,恍惚之间,跋锋寒只觉得自己竟忽然溶入长空的万千雷霆之中,有着一种君临天下的洞察感觉,手腕一抖,劈出的长刀竟发出耀眼刀芒,有如裂破长空的闪电,照澈山河大地。

如果让跋锋寒翻过山岗,跋锋寒逃跑的机会就会大增,所以秋长风提聚全身功力提前发出惊天动地的驭剑一击,但想不到的是跋锋寒的功力竟然比当初在华苑山庄所见时还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在他驭剑一击的压制下,还能发出这样强猛的反击。

看来要硬拼一记了,就算能斩杀跋锋寒,自己怕也要受不轻的内伤呢,看着跋锋寒劈击而来的威势,秋长风的心虽然很是无奈,但他还是有信心能把跋锋寒立毙当场。

只是,就这样斩了这小子,实在是太便宜他了!秋长风心中恨恨不已。

让人想不到的是,变化就在这时候发生,跋锋寒的长刀忽然发出闪电般的刀芒,以秋长风心性之坚毅,也不由产生一种山 河动摇、无坚不摧的恐惧感。

这?这小子怎么可能这样厉害?

剑尖和刀锋击在一起,产生出一种沉雷般的闷响,两人的身子各自向后翻飞而出,爆裂的气劲让每一个赶来的追杀者都有一种被利箭射中的疼痛感。

虽然他们都是征杀江湖的老手,但如此惨烈的局面却也是从所未见的。

只见有派主之尊的秋长风极为狼狈的倒退有七八步之远,须发飞扬,手中长剑闪动,发出嗡嗡颤音,由此可见刚才那一击耗力之巨。

而跋锋寒呢?

第一卷 第99章 阿古丽

这时大家才想起跋锋寒的下落,借着刚才交击的力道,跋锋寒的身子被抛过山岗,可不要让这小子逃跑了才好。

这时,众人耳边都隐隐听到重物落水的声响。

当所有人都爬上山岗,出现在眼前的是奔腾如怒龙般的昆玉河,由于暴雨如注,河水越发汹涌,河面上有无数个择人而食的急漩,凶险万象。

远远的还能看见跋锋寒如一小黑点般在波浪翻滚之间载起载伏,顺着湍急的水流,迅速远去。

想不到竟还是让这小子跑了,站在众人最前面的秋长风恨恨不已,可惜自己不会水,否则他定会扑入河中,追踪跋锋寒而去。

秋长风恶狠狠的打量着身边二的弟子,那些弟子不由都一阵恶寒,下意识的身子微微向后退缩,如果派主让自己跳入河中去追杀跋锋寒,那跟让自己送死并无区别。

“还傻站着干什么?沿着河边追呵!”理智终于战胜了疯狂,秋长风咬着牙叱责道。

在落入河水中的那一刻,跋锋寒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不过他知道,自己现在终于可以称得上是暂时安全了,呼吸由外呼吸转为内呼吸,体内的真气混乱如麻,身上每一寸都如针刺般抽痛,毛孔中更是不断有血水沁出。

这水流真是凶猛呵,有种一泄千里的感觉,不知道会被这水流带到什么地方去,要越远越好,想追杀我,做梦去吧。

潜意识中,跋锋寒恨恨不已的想着,就在这时,他听见了水流哗哗的声响忽然大了起来,身周水流的速度也明显忽然加快。

危险!!!

这个念头刚一兴起,整个身子便猛的一下飞了出去,先是腾云架雾般的空虚后,然后重重的砸在了水面上,接着是又一次飞出,又一次砸在水面上、、、、、

这是一段瀑布,这段瀑布在昆玉河上极为有名,叫匣口瀑布,其状如斜伸的匣盒,瀑布分三段,最后一段更是高达近百米,跋锋寒正在行功休息时忽然遭到了这样的摔打碰撞,连埋怨自己运气太差的机会都没有,便忍不住吐了口血澈底陷入了无知无觉的世界。

朦朦胧胧中,隐约能听见的是车轮转动声和驼马嘶鸣声,身子轻如一羽,仿佛还在水中飘,忽悠忽悠的,但从身子颠簸的感觉上,跋锋寒知道,自己此刻正躺在一辆马车之上。

用力睁开眼睛,耀眼的阳光使他的双目感到一阵刺痛,他用力眯着眼睛,努力适应着光线的变化,打量着身周的景物。

果然如他所料,他仰躺在一辆拉贷的马车上,车半边推积的是各种皮草,躺在上面到也颇为舒服,跋锋寒勉力转动着身子,每一个关节处都有说不出的酸痛,他发觉他的手还紧紧的握着自己的破军长刀,长刀经历过江水的冲刷,样子越发破旧,还有泥土的痕迹,看上去有如一根粗大的垃圾棒。

跋锋寒试了试运气调息,气息极为不畅,浑身跟针刺般的难受,不过他的心情到是轻松了许多,长刀在手,身远拘束,看样子自己是被人救了,好运气呵。

雷雨之夜突围的场景在脑海中闪过,雷霆闪电、刀光剑影,在此时回想起来,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秋长风那老帮子手头的功夫还真是硬朗,幸亏有昆玉河的帮助,否则自恐怕还真是难以逃出生天呢。

跋锋寒想的更多的是,自己当时是如何有如神助般,挥出那有若雷霆之威的一刀,现在想来,似乎就是溶自然之境与刀法之中,那种感觉真的很爽。

想到这里,跋锋寒不由有些兴奋的了一子,换来的却是浑身难以言表的抽痛。

蹄声轻响,一个健美的女性身影从前方驱马而来,绿色的小帽,淡紫的裙衣,头上数十条小辫随风飘扬,一张散发无限青春活力的脸出现在跋锋寒的上方。

“哈,这家伙醒了。”看见睁着眼睛打量自己的跋锋寒,少女发出欢快的叫声。

这少女的脸轮廓分明,眼深而大,蜜色的极为细腻,但最让人欢喜的却是她那纯真的笑容,如清澈的溪水一样,没有丝毫杂质。

在那少女的笑容和叫嚷声中,跋锋寒的心不由也轻松下来,看那少女的打扮模样,明显是一个大草原少数民族女郎,想不到竟能说出如此流利的一口突厥语,不知自己的这条命是不是她救的,跋锋寒微笑向那少女致意,少女只觉得自己的心没来由猛的一跳,脸上浮现出一丝怔忡,还有一丝莫名的羞意。

这家伙的眼神好生古怪?好象能看透人心似的。

因为少女的喊叫声,车队停止了移动,一些人围了上来,打量着跋锋寒,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份惊奇,对于他们来说,这个躺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的汉子能够醒来,实在可以称的上是奇迹。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跋锋寒的神情坦然自若,没有丝毫的局促不安,只是他的脸还有些浮肿,躺在车上,提着柄又黑又脏的破刀,昂着头看来看去的样子多少有些滑稽。

这时一个头顶花帽的中年汉子远远的走了过来,大家纷纷给他让路,那少女更亲热的喊了一声“爹”迎了上去。

这中年汉子个子有点矮,腿短但肚子却极大,走路的样子就象重物的滚动,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起某种盛酒的容器,在他鼻子下面有着浓浓的八字胡,修剪得很是整齐,看上去极具气度。

他来到跋锋寒的身边,用带着鼻音但却也极为流利的突厥语说道:“年轻的旅人,你是我们从昆玉河水中救起来的,当时呼吸全无,我们本来认为你已经死了,但大师说你还活着,所以我们把你放在这马车之上,已经有两天两夜了,真主保佑,想不到你还真得睁开了眼睛,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什么人?”

中年汉子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跋锋寒,目光充满了探究的意味,闪烁着精明和贪婪交织的光芒。

其时跋锋寒在醒来那一刻就盘算着,如果有人问起自己的来历,应该如何回答,现在自己被人下重奖追杀,应该也算是天下闻名了,所以,不能说真实姓名,给他编一个......

“我么?我是赏金猎人,在追杀一个叫跋锋寒的家伙,无意中掉入昆玉河,多亏你们相救。”跋锋寒连眼睛都不眨的说着瞎话。

那中年汉子脸上露出一幅看你这穷样,果然是如此的神情,说话也就没那么客气了:“在进入草原之前,我遇到过很多象你们这样的人,幻想着通过杀人来发财,这是一种很劣下的想法,要想挣钱,就应该少吃饭,多干活......”

那中年汉子滔滔不绝的说着,跋锋寒一开始还能耐心听讲,没有想到那中年汉子说起来就没完,渐渐觉得头都大了,看看周围的那些人,包括那个少女,都是一幅恨不能把耳朵捂上的神情,连忙开口道:“多谢大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不要打断我训话,吃我的饭,就要给我干活,听我训......”中年汉子忽然反应过来,很是怀疑的看着跋锋寒:“你说你要谢我,那么,你拿什么谢我呢,你有钱么?”

听了中年汉子的置疑,跋锋寒摸摸放钱包处,还真是没钱,估计让河水给冲跑了,跋锋寒忍着浑身的疼痛,勉力跳下马车,对那中年汉子深施一礼:“来日定当重金报答大叔你的救命之恩。”

“重金?”中年汉子上下打量着跋锋寒,怎么也看不出这人象是有重金的样子:“别来这些虚的,到时候你跑了,我向谁要钱去,我是一个商人,这次是到高昌城贩贷的,我救你就是为了能得到回报,你身无长物,就有这一把破刀,连一两银子都值不上,看来我这次行善是注定要亏本了。”

中年汉子皱着眉头念唠着,神情就如街道上讨价还价的小贩,不过他目光投跋锋寒裸露的上,却流露出一丝高兴,多少强壮的体格呵,昏迷了这么久还能从车上跳下来,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劳力呵。

旁边的少女忍不住叫道:“咦,这位大哥没有喝咱们一口水,吃咱们一口饭,为什么要说亏本了呢?”

中年汉子脸一红,转脸向那少女怒道:“他躺在这马车上,占据了好大一块位置,因此就少拉了不少贷物,自然就少赚钱了,阿古丽,你还是我大商人帕尔哈丁的女儿么?怎么这样的帐都算不出来呢!”

听了父亲的叱责,阿古丽做了个鬼脸,伸伸舌头,咯咯的笑了起来。

帕尔哈丁忽然扬声道:“你们这些家伙看什么看,时间就是金钱呵,还不赶快赶路,小心我扣你们的工钱。”

四周的人群闻声而散,显然深信大老板是会做出这种不人道行为的,车队又开始了前行。

帕尔哈丁的目光又投向跋锋寒身上,以如簧之舌劝解道:“我看你的身体也还需要休养,不如就跟我一起去高昌城吧,顺便帮我干干活,也算报答我救了你的命,饭我是管够让你吃的。”

他又看了看跋锋寒,虽然跋锋寒的神色狼狈,脸色灰的,但标枪般挺直的身躯,沉静的双眸仍然能让人感觉到他的不凡,不知不觉中又加了一句:“如果你吃的不是太多而活干的又好的话,我还会给你一定的工钱。”

阿古丽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见他这样大方过,其时帕尔哈丁在话一出口时便也后悔了,不过一时却不便于改口,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对自己很是不满意。

当这个年青人注视着自己的时候,怎么会有一种拘束、心虚的感觉呢?这可实在是太古怪了。

帕尔哈丁转身而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呵?”

ps:跋锋寒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所以就多写点

第一卷 第100章 红拂害羞了

“我......我叫张东。”

跋锋寒想出了一个极为大众化的名字,这世上叫这名字的,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你们江湖人不都有外号么?你的外号是什么呵?”一旁的阿古丽极为兴趣的问道。

“我的外号呵,我的外号可威风呢。”跋锋寒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手中的长刀:“我的外号叫破刀,这名字威风吧。”

还没等阿古丽反应过来,帕尔哈丁就先大声喝采:“破刀?!这名字好,名符其实,对了,你现在既然能下地了,那就说明你的身体好了,破刀,你去护理后面那五只骆驼,把贷绳再系紧一些,不要偷懒,我帕尔哈丁可是从来都不养废物的。”

现在跋锋寒知道了,眼下行已走的这片大草原叫落马草原,是西北地区最大的草原,离他被追杀掉落昆玉河处,有六百多里之遥,牵着骆驼行走在其间,听那驼铃声声,心也变悠远起来,只觉得人在这天地间实在渺小的有如一蚁。

功力一直还在恢复中,受伤的经脉传来的刺痛让他处在一种微兴奋状态,他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呢,秋长风那驭剑一击因为距离远,实属强弩之末,而在生死关头,自己正好悟出了溶雷霆之威与一刀的方法,否则,想要逃出生天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呢。

空气中流淌着草原特有的气息,那是青草和花香混合的气味,天也仿佛变得更加高远和开阔,四百多人的商队行走在这大草原上,就如一叶孤舟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行驶,触目的青绿和野花的万紫千红,让人的心情也不由跟着松快起来,阿古丽的歌声如百灵鸟的鸣叫般悦耳动听。

“你知道阿古丽这个名字的意思么?”

“不知道。”

“是月亮花的意思,最美丽漂亮的一种花。”阿古丽扬着下颔得意的说,仿佛她就是一朵月亮花似的。

这几日,阿古丽和跋锋寒渐渐熟络起来,跋锋寒不但知道这阿古丽是帕哈尔丁最小的女儿,还知道她从小就跟随帕尔哈丁四处跑生意,见识很是广博,因为性情开朗,深得大家喜爱,商队里的很多事都是阿古丽告诉给跋锋寒的。

其时阿古丽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来找跋锋寒聊天,那最初的一眼至今还让她想起都有一种心惊的感觉,外表的散漫和内在的坚毅结合在一起,使跋锋寒具有一种极为奇特的气质,就如一个迷,让阿古丽下意识的想来探寻。

这只商队一共由十八家商号联合组成,从江南出发,历万里之遥到西疆的高昌、楼兰、敦煌等城做商物交易,一路行来,已有二个多月了,而要想到达高昌城,至少还有一个月左右的路程要走,其中最为凶险的就是沙漠路段,曾有无数商家丧生在那莽莽黄沙之下。

因为路途的不平靖,再加上丛生的盗匪和各地的叛乱,所以十八家商号聘请了三大镖局联合护镖,领队的是震远镖局的总镖头郭震远,使用一只四十公斤重的独角铜人,江湖上威名极盛,在阿古丽的口中,简直是天下无人能敌。

跋锋寒更知道了,在这个商队中,还有一个极为独特人物的存在,那就是瞎大师,这位瞎大师是一个瞎了眼睛的老磨刀匠,不过他在商队中的地位却很是特别,这不但是因为他的刀磨的好,还因为他有一种奇特的能力,就是能预知危险,并能感应到水草的气息,比鼻子最灵敏的骆驼都要厉害,这种本事在沙漠行走时,常常能救了大家的性命,所以大家对他就如对待神明一样的极为尊敬。

当时跋锋寒被众人从河水中拉出来时,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就是瞎大师的一句话,才使跋锋寒免与被活埋的命运。

“当时呵,卫少镖头说,看你的样子就象是一名匪类,死了活该,大不了挖个坑给埋了,也算是尽到了江湖一脉的义气。”

“卫少镖头?南天镖局的卫飙卫少镖头么?”跋锋寒问道。

“对,就是他,那一阵子,他闹着要去参加什么追杀组,和你一样,也闹着要去杀一个叫跋锋寒的恶人,结果让郭总镖头给骂了一顿,说他不务正业,他心情不舒服,每天宿营后都四处乱走,结果就碰到躺在河边的你了。”阿古丽详细的向跋锋寒解说着。

喝,想不到这里也有想杀自己来换奖赏的,他如果知道救的就是想猎杀的对象,估计肠子都得悔青了,不过,跋锋寒对卫飙还是心存感激,因为没有他当日的发现,就没有自己今日的得救。

“后来我爹他们就来了,我爹说你手上拿着的那把破刀虽然破,但看样子用来劈个柴还是可以的,多少也能值几纹钱,便想把你的刀拿走后再埋你,可你握的极紧,我爹拉了半天也没把刀从你手中拉出来,还摔了好大一个屁墩呢。”

想到自己父亲摔跤的样子,阿古丽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跋锋寒也跟着笑了,就帕哈尔丁那短腿和酒桶一样的肚子,摔倒在地上,样子一定极为古怪。

“后来瞎大师就出来了,他说你还活着,并说应该把你救活。”阿古丽耸了耸肩膀道:“于是我爹就把你放到了车上,想不到你躺了两天两夜后还真得就活了。”

“什么叫想不到你还真得就活了?难道我死了才好么?”跋锋寒很不满意的道。

“对了,你们为什么要追杀那个叫跋锋寒的呵?听说最高的悬赏是一个姑娘出的,那个叫跋锋寒的恶人是不是欺负人家了?”阿古丽很天真的问道。

欺负人家了?我***才是被欺负的对象呢!跋锋寒的心中无比郁闷:“这个呵,怎么说呢,出悬赏的那个女人叫毕妍,是一个无比阴毒、荡、无耻......(省略形容词数百个)的女人,而那个跋锋寒呢,则是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玉树临风小郎君,长的有说不出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威猛无俦、气吞八荒......(再省略形容词数百个),所以呵,那个叫龙玄霜的恶女人对跋锋寒有非份之想,她仗着自己有钱、有势、、、、、、”

多日被追杀的郁闷,还有伤势的痛疼,使跋锋寒毕妍的仇恨,此刻全部发泄在嘴皮子上,他一边滔滔不绝的喷着唾沫,一边疯狂的想,等我伤好了,就去找一个人口密集的大城市,把现在讲的这番话写成大字报贴出来,名字就叫“我和毕妍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毕妍,你个小娘皮,让你害我!

阿古丽神情专注、目瞪口呆的听着跋锋寒的故事,不时发出“啊、啊”的惊叹声,眼睛渐渐变红,接着泪水盈盈,对那个叫跋锋寒的倒霉蛋充满了同情,她忽然指着跋锋寒的鼻子义愤填膺的大声叱责道:“人家都那么惨了,你们这些没良心还追杀人家,你们这是助纣为虐,会不得好死的!”

她转过身来,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了跋锋寒一鞭子:“你还叫什么破刀?!应该叫破烂。”骂完后,蹬蹬蹬的跑了。

“啊、啊”跋锋寒眨巴了半天眼睛没有反应过来,想不到故事讲的好也要挨揍,这真是没天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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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客栈。韩鸿来到桌前坐下。红拂女走了过来,再为韩鸿斟了一怀酒。她弯腰为入韩鸿斟酒时,从领子里,韩鸿不小心看见她胸前的,雪白如镘头般大的高高挺立于胸前。可惜只是惊鸿一瞥让韩鸿怅然若失。

仿佛知道韩鸿在看什么,红拂女为斟了酒后,马上来到桌子坐下,道:“你这么看着自己,是不是在打什么坏注意啊。”

韩鸿道:“怎么会。”与红拂女碰了一怀。

红拂女喝完一怀酒,酒意上涌,更添无穷魅力,道:“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虽然在杨家,很寂寞,你可以陪一下我吗?”粉红的空间,嗳味的时光,她说出那一句话,对韩鸿产生了极其致命的诱惑。

“红拂!”看着她那小巧鲜嫩的嘴唇,韩鸿不由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上去。

看男人注视着自己的嘴唇,她脑袋不由微微向后缩了一下,但却没逃得过男人的侵犯。在男人吻上她的小嘴之后,她不由闭上了那双虚实不定的眼睛。

有过上次的经验之后,她对接吻已不陌生,对那种奇妙的感觉,心中也隐隐充满了期待。

那小巧的迎的合着韩鸿的侵袭,有时轻轻一点,碰到韩鸿的舌头又匆匆的闪避,一会儿又回来再点一下。虽然她的动作很拙劣,但那股生涩却更给人一种别样的诱惑。

韩鸿心中不由有些好笑,这小丫头竟无师自通,这样明目张胆的来我,长舌向前一伸,卷住她的起来。

她那双纤细的小手不知何时也攀上了男人的肩膀,在上面不安分的轻轻摸索着。

直到实在喘不过气,她才从韩鸿的口中退了回来。分开,一双秀目迷离的看着韩鸿,微微起伏着,小口张开急剧的喘着气。

“红拂,我的嘴巴和舌头好吃不?”看着她那复又可爱的表情,韩鸿不由轻轻的抚着她的秀发,笑着取笑道。

“我,我好像尝到了一股大蒜的味道。”她眨了眨眼睛,舔了舔小嘴,若有所思的道。

“你这小妮子,竟敢笑话我?”韩鸿搂着她纤细蛮腰的手向下移了一点,轻轻的拍了下她丰硕的,发出一记响亮的巴掌声。

见男人又摸上了她的羞人之处,她那张原本纯净的小脸一下变得绯红。

她感觉男人似乎特别喜欢她的,从那次在山庄轻薄了自己的时候起,他在自己身上抚摸得最多的就是她那两瓣臀肉了。

韩鸿大手覆盖在她硕大的上,轻轻的抚摸着,仔细的体会着那柔软滑腻的滋味,将头向前倾了倾,看着她那有若红霞一般的脸蛋笑道:“我的红拂害羞了?”

第一卷 101

红拂再也受不了男人言语的,一声婴咛,将整个头都埋在男人的怀中,羞得再也抬不起头来。

顺着玉颈下的领口,那被粉红的肚兜包裹着的秀挺尽呈眼下,那高高的将丝绸撑得紧绷,依稀可见那双的形状,正中的那两粒樱桃微微凸起,无比。

看着她胸前那无限美好的风景,韩鸿的逐渐热烈起来,抵在她上的逐渐开始膨胀。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大手也变得越来越重,时而抓起一把搓揉几下,引得她不时发出一声闷哼。

红拂女的呼吸变得微微有些急促,那张俏丽的小脸也蒙上了一层的红晕。

“红拂!”韩鸿将她抱起来,让她的坐在桌子上,双手移到她的腰间揽着她的腰身,狂热的吻着她雪白的颈项。

“不,不要。”她慌乱的推根了男人几下,却丝毫无济于事。

渐渐的,她终于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向上仰起螓首,小嘴不时发出一声轻吟,那模样煞是扣人心弦。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到了那令人心驰神往的圣地。

她的山峰虽没有熟美妇的,却更体现出少女那独特的风情。

韩鸿的双手托着她的背部,大嘴在她的上用力的拱着,那胸肉的柔软和淡淡的乳香让韩鸿心神俱醉。看着鼻尖眼下那颤颤巍巍抖动的,韩鸿再也忍不住那股要把它们握在手中恣意把玩的冲动。

那双抱着她后背的大手不由移到她的胸前,各自握着一只山峰时轻时重的揉捏起来。抓紧那两只,揉了几下之后猛地向中间一挤,那波涛澎湃的顿时将韩鸿的头淹没其间,口鼻脸颊周围尽是那柔软的,那畅快舒爽的感觉从脸颊传遍了全身。

红拂女只感到男人火热的嘴唇在自己娇嫩的上四处游走,所经之处都带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奇异感觉,那种感觉让她有些害怕又有些喜欢,她只感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似都活跃起来。

随着男人那两只大手攀上她的,那股感觉更加强烈,那浪潮汹涌从胸口一波一波扩散到四肢百骸,浑身火热难当,好象要冲破一般直直立着。她的心里不由升起一股空虚难耐的感觉,但却不知如何排遣,只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声令人心荡神摇的呻吟。

“啊!”她突然浑身一颤,身子猛地一阵哆嗦,她那没有韩鸿支撑的上身不由自主的软倒了下去,重重的倒在桌上。

那砰的一声也将韩鸿从那美妙的感觉中拉了回来,韩鸿离开她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发现她竟晕了过去。

韩鸿不由苦笑,没想到这丫头竟这么敏感。她倒是美得晕厥,而自己的却已是如铁。

就在这时,一个纸团射入房间,韩鸿脸色一变,打开一看,冷笑一声,离开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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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长街最后一道拐角,只见前方一高楼临西江而建,八扇明瓦,十六飞檐,镂花雕窗,极为壮观,正是洛阳有名的妓院--漱玉楼。

按说夜幕降临,明灯初上,这等寻欢场所正是热闹之时,但此刻,整个漱玉楼看上去竟是诡异的黑暗、寂静,唯有一盏巨大的红色宫灯高悬在三楼的正中。

宫灯之下,是有着几个遒劲大字的匾额:快意临风轩,这几个字是草体写就,纵横挥洒,极具豪情。

韩鸿嘿然冷笑,他能感应到随着他从长街步行而出,在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盯视着自己,那双眼睛充满了深刻的杀机。

彼此的感应在这一瞬间紧紧的锁在一起,韩鸿扬声道:“想不到这么晚了在这里还能够遇到朋友。”

抬脚、迈步,他的动作仍然如平常迈步般随意,但他的人却已经站在了第三层楼台之上,门在他落地的那一刻无声无息的开启,仿佛是为了欢迎他到来似的,随着门的开启,烛火倏明,瞬那间,整个三层楼阁亮如白昼。

只见偌大的楼面上,只在正中处摆放着一桌丰盛的酒席,菜肴热气升腾,色泽鲜亮,气味香郁,极具诱惑。

二皇子正把一根点燃的巨烛放入桌子正中的烛台上,那燃烧的烛蕊正由诡异的蓝色细丝状逐渐恢复正常,虽极力使自己的呼吸平稳,但二皇子脸上的惊诧仍然不能控制的一闪而灭,随后则是近乎夸张的热情。

在无声无息的交手下,韩鸿的高明完全超出了二皇子的想象。

就在两人心灵气机相锁的瞬间,二皇子以鬼影杀之功发劲,施展“薪火相传”的身法,以迅捷手段同时点燃身周的数十根巨烛,希望能给韩鸿来一个下马威,但韩鸿上楼的速度竟超出了他的想象,手中拿着的巨烛竟还来不及放回桌中的烛台上,如果是生死对决,这瞬息的计算失误,便是一千条命也不够死的了。

二皇子心中除了惊惧之外,不由愤恨难平。

其实他知道,他根本就不应该出手相试,当韩鸿能安步当车的来到这快意临风轩,就足以说明韩鸿武道的强横,但看着那完好无损的黑色陶泥罐和韩鸿轻松写意的神情,二皇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韩鸿年纪轻轻竟然强大到如此程度,所以他忍不住还是出手了,结果换来的是更深的挫败。

“韩校尉年纪轻轻,身手不凡,今日,一定要不醉不归。”二皇子的笑充满了真诚。

“好。”

韩鸿把手中拳头大小的黑色陶泥罐放在桌上,介绍道:“这就是有上品仙葩之称的桑菊酒,此酒深藏寒泉之下,长达三百多年之久,天下唯此一罐,唯明不敢独享,特携来和王爷共谋一醉。”

二皇子的脸笑的比盛开的花朵还要灿烂,连忙道:“韩兄真是太客气了,这可让本王着实愧不敢当,为了感谢韩兄携酒前来的美意,就让本王来为韩兄斟酒吧。”

二皇子就是和当今皇上说话也很少这样低声下气。

韩鸿微笑点头,这二皇子说出如此之话,其实就等于变向的认输服低了。

只见二皇子用手捏碎陶泥罐的泥封,一股清香酒气立刻溢满了整个楼头,空气中似乎也变得有了酒的气息,让人闻之情不自禁的兴起了一股薰薰然的醉意。

“好酒!”二皇子忍不住喝采道,只见那泥罐实已半空,剩下的酒水有如胶质,在罐底缓缓流动,根本无法顺利倒出。

“自然是好酒!”韩鸿哈哈笑道:“但不知王爷可知此酒的饮法。”韩鸿此刻双目如电,神态意味深长。

这也太咄咄逼人了。

二皇子的脸有一丝僵硬,但看上去仍然笑容灿烂,甚至可以说是更加灿烂了:“这等长达三百多年的窖藏美酒本王虽然是初次遇见,但关于其饮法还是略知一二的。”

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根玉制长钗,用烛火燎过以后,再用丝巾擦拭干净,伸入酒坛之中搅拌起来,片刻后,随着长钗的提起,钗身的前端提聚着一团黄玉似的透明物质,在烛光下闪闪生辉,空气中的酒香越发浓郁了。

韩鸿的目光却落在了那长钗之上,只见此钗长约三寸,羊脂白玉雕就,玉质极佳,光泽内蕴,中含云气,而在钗头处,却盘伏着一条红纹玉龙,凸睛怒鳞,须爪生动,在玉龙的嘴中,含着一颗暗白色的珠子。

“这就是玉龙含珠钗吧,唯明可是闻名以久了呵,想不到今日才一见真容。”韩鸿笑道:“玉龙钗取桑菊酒,这等上好美玉能增加酒质,这酒也就喝起来会是更有味道了呵。”

“是呵,我携此钗赴宴,正好用得着。”二皇子淡淡的道,但那话语中的恨意却也让彼此之间心知肚明。

二皇子一边说一边把那团黄玉似的酒球分成两半,一人一半放在了自己和韩鸿面前的白玉碗中,再用热水注入。

酒球渐渐溶化为无形,水变成了澄黄之色,此时,在浓郁的酒气之中,桑叶的淡雅、菊花的清香突兀的显现出来,仿佛整个天地尽被这气息笼罩,让人未饮先醉。

“皇太孙骄横,气度狭小,非天子之才呵。”韩鸿忽然开口道。

二皇子心中一惊,自己已经委曲求全,没有想到上官唯明还会得寸进尺,此事却是决不能有半分退缩:“三皇子优柔寡断,贪财好色,难道就是天子之才么?”

“说得好,”韩鸿拍手喝采:“二皇子毕竟是二皇子,王爷心意坚如磐石,韩鸿自不能屈之,但江湖之争有江湖之争的方法,庙堂之争有庙堂之争的策略,不知二皇子是否同意?”

韩鸿注视着二皇子,双目凛然生威,虽语调一如平常的冷肃,神态一如平常的安然,但二皇子还是感到浑身泛起难以抵挡的冷寒,他从中听出了韩鸿的意味。

韩鸿的话意很明显,两人虽皇位之争有分歧,但应该用所谓的庙堂之争的策略来解决这种分歧或决一胜负,而不应该施展江湖手段。

这等于是直言斥责二皇子,不应该约自己来此。

韩鸿手中三千铁骑,虽然不多,但也是重要力量,否则自己怎么会拉拢韩鸿?只是韩鸿不识时务,提醒自己如果再找他,韩鸿也就不再顾忌自己王爷的身份,而要用江湖手段来对付自己了。

江湖手段是什么?一怒拔剑,铁血夺命!

二皇子知道韩鸿不敢轻易杀自己,韩鸿再强大,也只是一个校尉,虽然他背后有一大堆势力,但杀一名王爷,一名实权王爷,那跟造反没什么区别,是任谁都保不住的,韩鸿也许能躲过,但他还有基业、家人、部属。

但如果自己把韩鸿逼急了,说不定韩鸿真得会铤而走险呢,韩鸿修为的强横使他的威胁极具真实性。

“韩兄在朝廷人微言轻,朝庭的事其时最好还是不要插足其中,这对韩兄而言,才是真正有益无害的举措。”二皇子讨价还价的道。

第一卷 102

“哼”韩鸿一声冷笑:“有人借朝庭之名义,发部了三法七令,更加收银钱锐,步步紧逼我韩家,难道我韩鸿就是任人宰割之辈不成。”

二皇子一时无言,因为韩鸿所说的这些对付韩家的方法,都是在他的提议下发令实施的,韩家虽非大家族,但实在是太有钱了,那么一大块肥肉,放在那里,由不得自己不动心,只是想不到韩鸿如此强横,从根本上来个火底抽薪。独孤阀、宋阀等势力在后面支持,自己想动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哈哈,韩公子,我看你一定是误会了,这样的法令只不过是为了能使朝庭参加税收,那里又是专门对付韩家呢。”二皇子打着哈哈,慎重承诺:“我回去一定会好好察一察,随着这些法令的实施,效果并不明显,我会向圣上提出建议,撤消这些法令的,韩公子,你就放心吧。”

想不到自己想拉拢一个小小的校尉都不成功,二皇子的心中自有滔天恨意,不过,在他脸上却是一派真诚和委屈,好象他和韩鸿之间,真得只是一场误会。

“有王爷做主,我韩鸿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呢。”韩鸿含笑致谢,语气虽然客气,但那飞扬神态分明发出这样的警告,如果下次还敢如此,可别怪我不客气。

自己一个堂堂的王爷,竟然术被逼如此,郁闷呵郁闷,真是无比郁闷。

二皇子把桌上的酒一口饮下,饮下的还有今日被逼无奈的屈辱,只觉一股热流顺喉而下,浑身登时便燃烧起来,飘飘然,满眼都是盛开的菊花,红的、白的、黄的、、、、、

想不到一贯自诩千杯不醉的他,竟然一碗饮下后便有了醉意。

恍惚间,他只见韩鸿也把玉碗中的酒一口饮下,然后站起身来,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玉龙含珠钗。

二皇子心中一阵巨痛,因为他知道,韩鸿拿走的不但是一根珠钗。

随着韩鸿的起身,身周的烛火发出“扑”的一声轻响,全部熄灭,十二扇临江的窗户轰然开启,江风飒飒,扑面而来,火热的身子被这有些许寒意的江风吹拂,竟有说不出的舒服。

不知何时,明月已高悬中天,光影流转,清辉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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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洛阳的夜晚极为繁华,有“燃灯十里不夜城”之称,这里尽是那些达官贵人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比其他地方多了一些柔媚之音。

韩鸿踏上摘星楼第六层的台阶,感知进入了一种奇异的境界中。

摘星楼是洛阳最为高大的酒楼之一,有“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之意,楼分六层,高近三十米,身处最为繁华的兴景大街的中心地带,集天下名厨于其中,是一个高消费的所在,而尚秀芳的歌舞团一来便把第六层给无限期的包下,据说这次二皇子为请尚秀芳表演一场歌舞,所花费的赏金有五千两黄金之巨,真是一个罕见的大手笔呵。

因为韩鸿拿着一份可以观光的请柬,所以他能踏上戒备颇为森严的六层,呵,连军队的那些老爷兵都被派来了,这个尚秀芳的面子可真够大的,但愈是这样,却也愈是能让人心生向往之情呵,

随着步履的一步步迈出,韩鸿提升功力,身心进入了一种空明的境界,虽然他还没有推开那扇门,但门后的情景随着气机的感应多少让他心里有了些谱。

呵,好热闹呵,有七个人吧,有两个是并不比自己差的高手,,事情愈来愈有趣了。

随着木门的开启,屋中的话语声沉寂下来,扑面而来的是炉火的热浪和数道凌厉森冷的目光,此刻这摘星楼的第六层,怕就是一个小小的龙潭虎吧。

想来茶会已经开始了,尚秀芳每年都会挑选时间觅地举办一次茶会,主要是为了跟各大势力打个招呼,使自己在行道天下时不受为难,一般客人只在五六个人之间,等闲的人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这可是一个公开能追求尚秀芳这个绝代天香的最佳机会,各大门派年青子弟真是削尖了脑袋想能参加呵。

韩鸿是故意晚到的,这样的行为对于茶会的主持人尚秀芳来说多少有些不尊敬,想来一贯受人呵护的她早已见惯了他人的阿谀奉承,自己这样反其道而行之,多少能让对方加深对自已的印象吧。

男女之道一如征战,感情之建立常常在不经意之间,既然参加了这个游戏,总是要争取成为游戏的胜利者。

韩鸿昂然无畏的走了进去,有一种面对挑战的感觉,这种感觉给予人在精气神方面的刺激真的很棒,能使整个身心攀升到一种全新的境界。

他身上并没有佩带上父亲那枚让尚秀芳来辨让身份的玉佩,虽然他少年老成,但在男女之道这方面怕没有一个年青人肯认输服低,心头颇有了几分想看看自身不依靠任何关系,到底能否使尚秀芳为之倾倒的想法。

但最主要的是,从心里上来讲,利用感情来演戏的事让他感觉颇为别扭,将在外军令还有所不授,尚秀芳虽然是自己的未婚妻,但韩鸿想得到尚秀芳,自己也充满信心。

大厅的席位摆设是以主客位对席的,有个比较雅的名称叫群星伴月,这种座席方式在京都高层的家庭聚会中颇为盛行,能给人一家亲的氛围和热闹。

临窗一面主位的地席上盘膝坐着高领散发的尚秀芳,她一袭粗布麻袍,袍子的颜色近乎于灰白之间,在她的额头处压着一枚束发金环,金环的正中缀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珍珠,珠光闪烁之下,配着她秀美绝伦的容颜,竟会给人一种天女谪尘的圣洁之感,此刻她正神情专注的盯视着案头燃烧的小火炉,随着火势的大小不时夹起一两块精炭放入火中,动作优雅自如,大有旁若无人之态。

在尚秀芳的身后,盘膝坐着一个黑衣少年,只是脸色苍白,神态漠然,好象什么事都不能引起他兴趣似的。

他身上那股如患绝症的死亡气息越发浓重了,其生命之光辉如风中之烛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但他神态的平和让韩鸿颇为佩服,小小的年纪就有这样面对死亡的心态可是不容易的呵。

因为韩鸿的到来,木门的开启带动炉火一时的明灭不定,尚秀芳抬起眼来颇为不满的看了晚到的韩鸿一眼,是什么人呵,竟然在自己住持的茶会上刻意晚到,这多少有些不尊重自己这个主持人吧。

只见一个极为俊朗的年青人也正盯视着自己,灿烂如星的眼眸有一种指点江山的豪情,还有那似笑非笑的嘴角,就如内心深处某一个梦境一般,竟让自己这颗自认为阅尽风尘、有如枯井的心灵没来由的一阵激越跳动。

双目相视,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忽然间停止转动。

在众人眼中,尚秀芳突然间变的更加亮丽起来,整个世界仿佛因为她的亮丽一下充满了勃勃生机,因为再没有溢美之词能形容她此刻的美丽。

但这种美丽就如昙花一现,随着尚秀芳眼中迅速升起的一丝忧郁之色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自己可是一个早已失去有梦资格的人呵,她的眼神又恢复成一潭秋水,水光潋滟下有多少情感被之深藏。

惊艳的感觉又一次不能抑止的浮上韩鸿的心头,但让自已那颗在修罗杀场上练就的坚毅如钢的心灵也会为之有一瞬间怔忡的,并不是因为那一刻双目相视的亮丽,而是因为尚秀芳眼中流露出的刹那即逝的忧郁,它表现出的是一种来自心灵深处近乎绝望的孤寂和忧伤。

因为韩鸿的怔忡,所以他没有发现那个黑衣少年见到尚秀芳的神态后,对韩鸿多了几分专注。

“哼。”

一声清脆而寒冽的冷哼传来,对于每一个还沉迷在尚秀芳适才所流露的美色的人都有一种醍醐贯顶的功效,只是被从迷醉中唤醒的人不一定都会领情吧?

韩鸿顺着哼声看去,只见一个神态冰寒、衣饰华美的白衣少年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已,以韩鸿这样老江湖的眼色自然看出这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人物,这可是颇为熟悉的一张脸呵,而且她的美艳芳姿绝不在尚秀芳之下,只是身上流露出一股让人难以亲近的冷意,顾盼之间更是拒人千里的漠然,使人情不自禁会产生退避三舍的念头。

那一声冷哼怕也有一份妒意在其中吧,毕竟作为一个靓丽的女人,被另外一个同样出色的女人抢去了风头,而且还是从一个在自己心里颇有些份量的男人眼中,所以多少有些不舒服吧。

虽然心里早有所准备会遇上一些平时难得一见的人物,但韩鸿还是微微吃了一惊,这不是独孤凤吗?怎么他也来了?

心中有淡淡的惊喜,对独孤凤他还是有着一份目的的。

韩鸿微笑向独孤凤点点头,同时眼睛向一边瞄去。

迎接韩鸿的是一双凌厉眼神,颇为倨傲的神态,加上腰中的那柄紫鞘长剑,身周流溢出的森冷气息显示出他的一派强者风范,正是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打量韩鸿的目光流露出一丝敌意,因为随着韩鸿的来到尚秀芳和独孤凤神态一下都变的颇为古怪起来,虽然只有极短的那么一瞬间,但对于宇文成都这种高手自然能清楚感应到这一变化,而且就算是自负如宇文成都也不能不承认韩鸿也确实有作为竞争对手的实力。

韩鸿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不上一个英俊小生,但他的气质既含有杀手的冷肃,又有因为修练九阳神功功法而含蕴的温柔多情,再加上他本身所特有的那份洒脱不羁,形成一种极为独特风姿。

而韩鸿则颇为奇怪,从宇文成都的反应和身处的位置,他似乎更在意的是独孤凤的态度和反应,这可跟自己的情报有些出入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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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3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茶会请柬的?”一声颇为粗鲁的问话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韩鸿转首看去,在尚秀芳的左手席处坐着的是一位中年黄衣胖子,衣服上绣着唯有皇室宗族子弟才能使用叠龙图案,束腰的玉带上缀着四五颗硕大的明珠,此刻正满脸不豫的看着韩鸿。

要知道尚秀芳这次所主持茶会的请柬发的极为稀少,据说所请的人都是大有身份来头的,自己以皇戚之尊,却也没有获得请柬的资格,自己这张请柬还是大费周折才从皇叔手中求来的,而且还要答应他一个颇为古怪的条件,想不到到了这摘星楼上一看,所请的人也不过是一些在自己眼中三教九流中的人物,心中早就大为光火,如今看见韩鸿一身江湖劲装打扮竟然也能手持请柬大摇大排而来参加茶会,而且还是极为无理的迟到,不由把一肚子不适意向韩鸿发作起来。

尚秀芳刚才的反应也是这份不适意发作的原因吧,自已追求尚秀芳可有好几年了,从来都没得到过一眼正视呢。

想来此人就是三皇子杨杲吧,一个成日游手好闲、摘花惹草的家伙,据说他是尚秀芳的最忠实的追求者(也是最无赖的追求者),曾经叫嚷过出三十万两白银把尚秀芳金房藏娇的豪言(如果不是顾虑尚秀芳背后的势力,早就下手抢人了),后来被一些来厉不明的蒙面人暴揍了一顿,以后便老实了许多,轻易的连大门都不敢出,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又见到了他。

不过韩鸿那里会把他放在心望上,当下漫不经心的答道:“在下韩鸿,这请柬么,是一个长辈送给我的,非让我来见识见识不可,怎么,我不能来么。”

这声反问让杨杲难受无比,一时间脸憋的通红,差一点没跳起来,挥了挥手却并不见平日紧密相随的保镖上来应答,这才想起因为茶会的规矩,自己的保镖并没有资格上楼跟随自已,要自己亲自动手教训韩鸿吧,在那双凌厉如刀、冰寒似雪的目光扫视下,本来就不大的胆量在这一刻竟如雪遇艳阳般丝毫都找不着了。

“真是好威风、好煞气呵,要不怎么说现在是年青人的天下呢,今日的夺情茶会因为韩小哥的加入着实生辉不少,老夫想不服老可都不行呵,只可惜我们天南帮的代表因为距离远而无法赶到,让我这个老头子来勉为其难了。”

一个颇为苍劲的声音叫道,表面上看是依老买老的夸奖韩鸿,同时也有自抬身价的嫌疑,其实却是暗中把韩鸿推到了风头刀口之上,试想在佳人面前,只要是有心者,又有那一个人肯愿意丢风失威,被佳人认为不如他人呢。

天南帮,西北的一个大帮派,与西北的薛家关系密切。

韩鸿深深看了这个深目蛇眉的老者一眼,妈的,难怪有“老而不死谓之贼也”的话语,这老者定是天南帮的三大堂柱之一,有“尺手剑”之称的蔡深了,从天南帮的角度来讲,京都是越乱越好,天南帮正好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这个蔡深怕是众人中功力最高的一个,他的目光盯视在自已的身上,竟会有一种针扎的刺痛感。

听了蔡深挑拨的话,虽然明知是激将法,宇文成都还是忍不住轩眉一竖,正想出头证明自己,但又侧目看了独孤凤一眼,神态又平和下来,这可和平时传说中傲慢自负的性格大为不符。

而独孤凤则无动于衷,就象没听见一般,甚至嘴角还流露出一丝微笑。

看来是没错了,人家宇文成都要讨好的人分明是独孤凤么,难道宇文阀与独孤阀之间……

其实韩鸿有些错怪了,这些天来宇文成都上蹿下跳的四处找请柬,而且多次秘密的潜入尚秀芳所居住的摘星楼第六层,行动极为鬼魅,而他的风流好色之名在整个洛阳也是有名的,谁都会因此而认为他是对尚秀芳有非份之心,而独孤凤的到来是谁都不知道的,那里会想到宇文成都找请柬之举是为了讨好独孤凤的喜欢。

“这位韩兄请到这里来坐吧,夺情茶会可马上就要开始了呢。”

恰到好处的插话使这份尴尬的气氛大为减弱,韩鸿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军旅戎装的杨玄感正含笑向自己打招呼,在他的胸口处别着一枚寸许的黑豹金章,黑豹的眼睛是两颗闪闪生辉的钻石颗粒,那可是朝庭中惟有大将军资格才能佩带的。

这是第二次听到夺情茶会这样的称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韩鸿连忙向杨玄感打听其中的缘由。

原来不知何时,洛阳有了这样的传闻,说尚秀芳已厌倦了歌舞生涯,准备借这次茶会之便,顺便挑选个如意郎君,所以这次茶会便有了夺情之名,而奇怪的是做为当事人尚秀芳既不承认也没有加以否认,这也就是杨杲为什么要一份请柬的主要原因了。

尚秀芳历年所主持的茶会一惯以规格高、情调佳而见称当世,号称是最有品味的盛会之一,如果幸运的话,还能欣赏到她冠绝天下的歌舞,这次茶会要是真的是为了选择夫婿退出江湖,那么就是最后一届,将成为绝响了。

“杨兄可是现在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呵,想不到也是追星族中的一员。”

听了杨玄感的解释,韩鸿忍不住倜侃道,这杨玄感属于朝庭中立的一派,是各方极立拉拢的对象。

“自从去年在见过尚小姐的歌舞,在下便辗转反侧不能自抑,我辈军人,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这次参加茶会,只为见上尚小姐一面了却心愿,却并不敢奢望能夺得佳人芳心。”杨玄感朗声道。

杨玄感的这份言辞,也算的上是一份夺情的告白了,对于他这份坦诚,韩鸿心中颇为欣赏,只是今日的茶会怕不会就那么单纯吧。

“水开了。”

随着尚秀芳那独有的清丽而略带沧桑的音色,众人只见红泥小炉升腾出白气缕缕。

尚秀芳打开一个色泽古朴的木筒,从中倒出一些茶叶放入身侧的壶中,然后注入开水,放回壶盖之后,又从盖顶淋上一次开水,这才把开水放回炉上,然后从茶壶中斟出佳茗,她的动作熟而优美,自成法度,是不是舞者到了她这样的境界,举手投足之间都会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一时间,整个厅中茶香袭人,那个黑衣少年站了起来,依古礼对众人一揖后开始为大家奉茶,尚秀芳介绍道:“这是宋骏业,就由他给大家奉茶吧。”

但韩鸿心态已恢复平静无波的境界,所以他看到和感觉到许多微小的细节,比如尚秀芳在介绍宋骏业时,语气之中便有一丝情感的波动,这个宋骏业的身份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再比如独孤凤对茶水流露出的兴趣就远比对尚秀芳本身的兴趣大,这一是因为龙玄霜本身就是女人,尚秀芳对她的杀伤力相对要小一些,二也说明独孤凤本身是懂得茶道的人,所以才会有这份关注。

但宇文成都为什么也会这样关注的看着这一切?他的嘴角为什么会流露出一丝邪笑?难道这简单的奉茶中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好茶”

蔡深一口仰尽杯中茶水后忍不住叹道:“一杯气霞随风生,二杯顺意块垒平,三杯忘忧天地中,虽然老夫不应该抢年青人的风头,可也盼着第二杯和第三杯呢。”

“只看蔡老饮茶的动作,便知是茶道高人。”尚秀芳浅言轻笑道:“小女子可有些班门弄斧呢。”

杨玄感大感奇怪,忍不住问道:“难道一个小小的饮茶动作还有什么不同么?”

也许是出于不想让风光都让尚秀芳一人占尽,一只保持沉默的独孤凤举杯道:“当然不一样了,茶之一道,博大精深,不但水质讲究,就连火炉的摆设、离茶壶的距离都是有一定法度,这饮茶动作更是大有说法的,擅长此道者往往都是一口啜干,其中别有一种滋味呢。”说罢也如蔡深一样一口啜干杯中的茶水。

独孤凤也许气质神态更象一个男儿,此刻身着男装,率性而言,举手投足间别有一番风姿,宛若一浊世翩翩佳公子,就是韩鸿也不由有双目一亮之感,而宇文成都的目光简直可以用喷火来形容了。

韩鸿并不擅饮茶,平时都是一口口呷下的,此时听他们说的热闹也忍不住学他们的样子一口到下,哈,好烫呵,一股甘洌之水顺喉而下,随即从腹中升腾起一股清香之气,使整个人仿佛坐在云雾之巅,有一股说不出的爽意。

“好茶。”韩鸿忍不住也叫道。

而随着韩鸿叫声发出的还有一声惨叫,杨杲捂着不断的吸者凉气的嘴嗷嗷叫个不停,同时怒视着独孤凤,显然是认为独孤凤整他冤枉。

“这种饮法只适合擅长此道之人,如不经训练,自然会烫伤的了。”尚秀芳淡淡的解释道,同时开时奉第二杯茶:“杨公子嘴已烫伤,就免了吧。”

“不、不,我还能坚持,我还能坚持。”杨杲叫道,免了那不就跟出局一样么,自已可还想抱得美人归呢,同时用充满疑问的眼光看着韩鸿,因为从韩鸿饮茶的动作来看,显然他也是一个新手。

“这位韩兄功力深厚,自然不会把这小小的热水放在心上了。”宇文成都冷冷道:“小姐你出题吧,大家可都在等着能饮上第二杯茶呢。”

茶会的规矩就是,要想喝第2杯茶就得回答出尚秀芳的一个问题,谁如果能连续回答出二个问题谁就有权要求尚秀芳做一件事。

“各位都是茶道中人,今日所开的又是茶会,那么我第一个问题就是谁能回答出此茶的名称来。”尚秀芳美目流盼,给众人的感觉是这个美人是在看自已呢。

别人是茶道中人我可不是呵,韩鸿在心中暗暗叫苦,这问题对于自己这个茶道的门外汉来说可比登天还难,不过同时也大感奇怪,如果尚秀芳真的是借茶会而选夫婿的话,这样的问题实在没有多大实际意义呵。

而且这样一来,他至自己于何地?

第一卷 104

在众人之中,蔡深是自认茶道功夫最深的一个,此刻当仁不让的昂头闭眼品味良久后,不由摇头颓叹道:“此茶香郁味清,其中更隐隐有寒梅之气,如果老夫所猜不错的话,此茶用的应是蜡梅花瓣之雪化为水所沏而成,但至于到底是什么茶叶,老夫茶道不精,也不能品出,真是惭愧、惭愧。”

宇文成都也慢慢摇摇头表示自已也不能品出,同时把目光投向独孤凤,因为韩鸿和杨玄感都是不擅茶之人,此刻独孤凤可以算是大家的唯一希望了。

独孤凤沉吟良久,神色颇有一些变幻,好象想到什么犹豫碍难的事情。

韩鸿心想,就连自认老茶客的蔡深都不能品出此茶,独孤凤就是不能品出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不知有什么可犹豫的,不过他同时也发现因为独孤凤的犹豫,宇文成都、尚秀芳,最奇怪的是还有那个黑衣少年宋骏业的呼吸都变的微微有些急促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已修练的功夫最擅体察他人之心灵,而此时众人寂寂,就算自已六识敏锐也还真不一定能感觉的到呢。

这时,三皇子忽然开口道:“他一个毛都没长全的相公,在这方面那能比的上尚小姐你学识之万一,这一个问题我们都回答不出,不知能否请尚小姐你重出一题呢。”

听了三皇子的话,独孤凤那妈双冰冷的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三皇子的笑声就如被刀斩断一样猛的停止下来,如果说韩鸿刚才的目光给予他的是一种面对死亡的威胁,那么独孤凤的目光简直就是一把直接斩杀过来的利剑了,在这一刻他有一种浑身如浸雪水的冰寒。

独孤凤收回目光,和这样的废物生气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一贯稳重的她不愿在韩鸿面前表现的比尚秀芳要差,也许美女和美女之间有一种天生的敌意吧,也许自己对韩鸿的好感仍然存在吧。

当下有些不能确定的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茶应是雾隐山的雀舌绿缧,据说此茶极为稀少,产至雾隐山人所罕至的悬崖绝壁之巅,全靠茶客以训练的鹞鹰来采摘,再用新制的白沙锅慢火加以炒制,一年最多只能得新茶斤许,其价值就是十倍的黄金也不能相宜,多做为供品供奉当今圣上所用。”

听到此茶竟费如此周折,韩鸿真是有不可思议之感。

尚秀芳服气的叫道:“这位独孤……独孤……独孤公子所说的一点都不错,此茶正是雀舌绿缧,小妹的茶是当年家母在宫中当歌舞教习时圣上所赐,也只有二两之许,今日用来招待佳宾,却不所公子又是如何知道此茶的。”

从她的语气上来看,显然是看出独孤凤女扮男装身份的了。

听了这话,宇文成都狠狠的瞪了尚秀芳一眼,同时低下头去,但他眼中那一丝得意之光却让韩鸿瞅见,心中不由大为警惕,难道尚秀芳和这宇文成都还真有点外人所不知的关系,尚秀芳这清纯如水的背后真是有不少秘密呢。

“有人曾送此茶给家父让他老人家品尝,我有幸也喝过三、四次,所以能大致猜出,但因为每次沏茶之水都是用的深眼泉水,滋味和这颇有些不同,还多亏蔡老提醒说这是寒梅之雪所化,所以才敢大胆猜出,想不到竟然猜对了,真是意外之喜呵。”

独孤凤淡淡的道,不过她的目光却盯视着宇文成都,因为她隐隐约约记得,作为四大阀门之一的宇文阀的人,宇文成都没有理由不知道此茶的来历呵。

可惜宇文成都此刻低着头,看不出他的表情。

尚秀芳倒上了第二轮茶,然后拿出一个紫檀木盒,盒里面放着一枚朱红地果,这朱红地果乃是大补之物,有清心益气之功效,是武道修行中人钟爱之物,不过眼前这枚朱红地果色泽红中泛紫,大异平常。

尚秀芳平缓的道:“此乃七年一结实的朱红地果,传说是仙人修仙采食之物,泡入此茶中却能使茶水变的更加美妙难忘,今日便让我为独孤公子奉这第二杯茶吧。”

说罢,盈身而起,手托茶盘的向独孤凤走去,动作如在寂夜里一朵静放的水莲花迎风悄然而来,每一步履仿佛踏着的是天地间呼吸的鼓点。

韩鸿只觉浑身一震,有一种浑然忘我恍惚,武道修行的最终极目的就是能天人和一,把握天心,如今他竟在尚秀芳身上找到了这种感觉。

独孤凤可以说是在众人瞩目下从尚秀芳手中把茶杯拈起、饮下,动作大方自然,有如行云流水一般,随着茶水的饮下,心中同时也升起几分失望。

因为在她心目中颇有些份量的韩鸿也一如众人般看着尚秀芳奉茶的动作茫然若失,其神情痴迷的程度甚至比最为好色的三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道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贷色?自己对这样的人有所心许可实在是有些不值呵。

其实独孤凤有所不知,韩鸿此时的神情痴迷其实是正沉浸在某一种武学的至理之中。

韩鸿一直以为只有在武道之路上的不停追索,才能使自已整个身心达到天人和一之境界,穷尽天地之奥秘,因为武道修行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就是自身精神和的磨练、修行,激发潜在能力,并使之达到生命的巅峰,而如今,他却在一个只学舞技却不谙武学的尚秀芳身上,看到了另一种天人和一的形式,这让他如何不有悟于心,一时间,整个人和呆了似的。

自己这几年来苦修,从功力上讲是大有进展,但从心法上来讲却是止于心法的境界无法超越而出,踏入更上的境界,是不是就是因为太过于痴迷武道上的修为而疏于自身精神上的感应呢?

独孤凤本身就是一个心智灵动之人,今晚茶会上的许多怪异之处,其实暗中早已有所察觉,虽说被三皇子的话语激起了她做为一个女子特有的争艳好美之心,而出头答题,但当茶杯拈起时心灵早已平静无波,同时暗暗打定主意,无论这茶有无古怪,一饮下后便用内力将之裹住,再悄无声息的排出体外,小心能驶万年船呵。

今日到要看看到底是谁设局来对付她这个独孤阀的大小姐呢,难道有些人真的不怕死么。

算盘虽然打的如意,却不料那茶水竟是出乎意料的怪异,甫一入口,便化为丝丝热气溶入经脉之中,浑身登时就兴起一股说不出舒服的暖洋洋感觉。

独孤凤知道这种感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正是服用人参、何首乌等一类温补益气药物所特有的感觉,对身体有益无害,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这朱红地果浸入此茶中的效果会发作的如此之快,根本就由不得她反应,脸上不由一时阴晴不定。

此刻,韩鸿已从武道的遐想中恢复过来,看着独孤凤饮下杯中之茶后的神情,心中几乎可以认定这是一场阴谋了,而要对付的对象就是独孤凤,想起独孤凤当初对付自已时智计百出的心机,不由有一种看戏的心里。

根据在场众人的反应态度,宇文成都应是这场阴谋的策划者,这可就奇怪了,宇文阀现在的实力还比不上独孤阀,现在竟然敢对付独孤凤,难道他们就不怕独孤阀冲冠一怒。

同时也不由对尚秀芳大为警惕起来,这个女孩表面上看纯洁如雪,娇弱似柳,其实骨子里可是大不简单呢,在这场针对独孤凤的阴谋中显然她也是其中的一个主角。

但心中不知为什么,也有一份淡淡的失落,也许自身真得为尚秀芳刚才流露出的那份瞬那即逝的忧郁所打动,使之有一份莫名的憧憬。

“这茶的滋味如何呵?”

看着独孤凤脸上不断的变幻神色,蔡深一口饮下苏惊云为众人奉上的第二杯茶,却饮之无味的向独孤凤热切问道,对于一个资深茶客的他来说,那杯加了朱红地果的茶在他心中的份量不亚于琼浆玉液,心中颇有一份羡慕。

“真是好茶呵,让人回味不已呢。”

独孤凤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笑意,不过她这一笑,使她的整个脸型猛的多了些许变化,却远远不如她寒着脸来的好看:“此茶泡上这朱红地果想不到竟有如此功效,真是让人惊诧莫名呵。”

说罢,把手中的杯子轻轻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而随着这一放之势,泥陶所铸的薄瓷茶杯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没入了硬木所做的茶几之中,杯口于桌面平整如一。

看见独孤凤此时忽然显露的功夫,众人都忍不住“啊”的一声,就算是韩鸿和宇文成都这两个颇知独孤凤底细的人,也想不到独孤凤的武功竟然已经精深到如此程度。

独孤凤在此时此刻,露出这一手功夫来,其中暗藏两个含义,一个是想趁机来检查检查这一杯独特的茶里到底有否不妥,自身的功力是否因此受到影响,结果却发现的是功力充盈如初,那股游荡的暖意在经脉之间游走不定,反有补益之功能,这可就让人有些捉摸不定了。

另一个原因就是想趁机警告那些欲对她不利的人,所以她的眼睛牢牢盯住尚秀芳,只要对方心灵有一丝破绽也会抓住。

在独孤凤那比剑还要凌厉的目光注视下,尚秀芳脸上流露出一丝难言的忧怨之色。

这股忧怨之色蕴含着一股某名的力量,仿佛整个天地间一下变的凄风冷雨,只有眼前这个孤女子凄惶无助的身立其间,让人情不自禁的生出怜惜之心,就算独孤凤身为女人有一种对同性先天性的排斥之感,但此刻也不禁怀疑自己冤枉了她而大为后悔起来,可就在这时,尚秀芳眼眸流转处,却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宇文成都。

刚才众人都被尚秀芳的凄惶神色所打动,而对独孤凤大起不平之心,就算是坚心如韩鸿者,也不禁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神摇动,看着独孤凤的身形杀机大起,清醒后不由大为警惕,为什么自己这份坚心忍性屡屡在尚秀芳身上失效,如果这也是一种媚功的话,可实在是太厉害了,就是牛翠英的迷魂夺魄大法也根本不能于之相比。

第一卷 105

什么?难道是宇文成都要对付自已?这怎么可能!但如果不可能尚秀芳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已,在这一瞬间,太多太多的疑问充满心头,独孤凤震惊非常,神色再也不能加以掩饰,幸亏一声怒吼把众人的视线转移开去。

刚才众人都被尚秀芳的凄惶神色所打动,而对独孤凤大起不平之心,就算是坚心如韩鸿者,也不禁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神摇动,看着独孤凤的身形杀机大起,清醒后不由大为警惕,为什么自己这份坚心忍性屡屡在尚秀芳身上失效,如果这也是一种媚功的话,可实在是太厉害了,就是牛翠英的迷魂夺魄大法也根本不能于之相比。

“这位独孤兄,欺侮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冲我来。”杨玄感昂然而起,冲着独孤凤怒道,在他身上流溢出一股久历沙场特有的杀气,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不但显示出其过人的眼力,更显示出一份英雄救美的肝胆,正是获取美人芳心的最佳手段。

“嗨、嗨、嗨、嗨,可惜我们的代表没来呵,如果来了,这里就会又多一位主持正义的真正英杰。”此刻蔡深这两声冷笑更是添风扇火一般,以他的心理,斗个天翻地覆是最好不过的了,所以把那“真正”两字咬的分外响亮。

却不料,独孤凤看了一眼杨玄感后,竟不发一言的坐了下来,沉稳的仿佛什么事都变发生一般,而宇文成都则神色恻恻,因为刚才尚秀芳偷偷看他的那一眼显然使他的计谋徒然多了些许变数,一时间把尚秀芳恨了个半死。

“却不知这茶会的第二个问掉题是什么,我想,大家可都是等得很心急呢。”韩鸿适时的开口道,把眼前的这份紧张局势消于无形。

大家都不由精神一振,第一个问题让独孤凤抢了风头,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让自己表现了,可是要好好把握呵。

“秀芳明白,每个人因为各自的生活经历不同,所以最终人生奋斗的目标也就不一,不知在座各位,可愿把自己的人生目标述说一二。”

幽幽的把第二个问题说出口来,内容却大的惊人,给人一种不着边际之感,韩鸿暗想,其时今日茶会所有的目的,怕都是为了把第一杯茶让独孤凤饮下吧。

蔡深知道,此时是挑起众人矛盾的最后时刻,就让这帮小子来个刺刀见红吧,当即笑道:“夏小姐今日的茶会有夺情的说法,是不是谁答对这个问题,谁就能获得美人的芳心呵。”

宇文成都适时开口道:“据说小姐在一出道时,就传言天下,谁能得到玉龙含珠宝钗,谁就能获夏小姐的一夕之欢,如果今日小姐选得佳婿,他日一个陌生人手持玉龙含珠钗来,小姐又何以自处呢。”

宇文成都在整个茶会上可以说一直是比较低调的,此刻他也许自认为阴谋得逞,所以再也不加掩饰其锋芒,只是话语之中多了些许裸的威胁之意,让人隐约感到那玉龙含珠钗似乎在他手中一般。

那黑衣少年的反应很是奇怪,当听到玉龙含珠钗时,全身心都有一种颤粟的抽动,仿佛身处在极度痛苦之中。

关于尚秀芳在一出道时,便放言搜寻玉龙含珠宝钗一事,众人都有所闻,只是那玉龙含珠钗乃昔年一代药仙傅远的珍爱之物,随着傅远的离奇死亡,早就多年消失不知所踪,就算拿出座金山来却又到那里去寻呢。

尚秀芳脸色微呈苍白之色,但语气却极为平静的道:“这个却不劳公子费心,那玉龙含珠钗秀芳已经知道它的下落了,如果有人真得能夺得秀芳的心许,他自然也能帮助秀芳把玉龙含珠钗的问题解决。”

这话做为反击可以说是极为凌厉,宇文成都一时也不由目瞪口呆。

而三皇子适时大叫起来:“那就好,那就好,即然秀芳你知道了那玉龙含珠钗的下落,只要告诉我,就是出再多的钱我也会帮你把它买下的。”

在众人之中,他自认为财力第一,所以敢出此豪言,连秀芳这样的亲密称谓都用上了,如果他知道韩鸿代表的是富甲天下的龙威门,相信一定会老实许多的。

尚秀芳扫了一眼三皇子,不屑之意在眼中一闪而过,当即敛礼道:“在此秀芳先谢过了,还是请各位答题吧。”

最先回答问题的到是杨玄感,刚才他见义勇为的行为,换来了尚秀芳感激的一眼,使他对自己能获取尚秀芳芳心的把握大大增加,只见他神态激仰,显然对自己的答案有极深的自信:“大丈夫在世,当立不世功勋,传名千古,所以我的目标就是要成为孙子那样百战百胜的将军,此刻国家动乱不堪,正是我辈一显身手之时。”

尚秀芳点头赞道:“这位杨公子不愧为当代人杰,好大的抱负呵,可惜我这里无酒,否则到可为你一壮意气,茶水,毕竟太过于清淡了。”

言下之意,其抱负虽大,奈何并非良配。

见杨玄感抢了风头,生怕就此被他夺走了佳人芳心,三皇子叫道:“杨兄真是一个鲁男子,那里解的丝毫风情,人生在世,只要能获取到秀芳小姐的芳心,能和秀芳小姐这样的花容月貌的美人日日相伴便是最大的奋斗目标。”说完,不由得意的呵呵笑了起来。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就是再美的花容月貌也终有迟暮的一天呵。”尚秀芳把目光投向了韩鸿,难道要找一个知心人是这样的困难么。

独孤凤接口道:“当今乱世,正是有志之士逐鹿天下之时,我命由我不由天,便是我辈最大的奋斗目标,所以实力最重要。”听了这话,众人都不禁吃了一惊,这分明是一代霸主的口气,顺者昌,逆者亡,如果让她当上江湖霸主,不知多少人要倒霉呢。

宇文成都更是暗暗心惊,因为独孤凤这番话里分明有暗中警告的意味,不知她究竟看出了什么,当下笑道:“独孤兄好大的气魄呵,而我的人生目标就要简单多了,只要能和自己的意中人相厮守就足够了。”说完,用无比深情的眼光盯视着独孤凤,他这是在为事情败漏的情况打伏笔呢,到时可以推之为对独孤凤的深情而做出的不理智举动,也许独孤凤能原谅他呢。

明明知道宇文成都是在演戏,韩鸿还是不自禁的佩服对方演技的高明,不过他也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任务就是要击杀宇文成都,因而故意挑衅的冷笑道:“有些人说起瞎话来真是眼睛都不用眨呵,却不知暗地里是什么花花肠子呢。”

如果是平时,韩鸿这样说,宇文成都估计双方实力,根据情况,可能会隐忍下来,因为毕竟韩鸿也是一派高手风范,真的对起阵来,还不知谁输谁赢呢,但此刻边上有美女为伴,再加上韩鸿这番话说得不阴不阳,但也确实点破了心中的那点盘算,宇文成都一时不由恼羞成怒的发作起来,挺身而起,眼睛喷射着怒火,盯着韩鸿,一字一句的问道:“韩兄,不知你说的是谁呵。”

“我说的是谁,谁应该心里有数才对,不知秋兄为何要这样激动呵,莫非认为我说的是你。”

韩鸿虽然脸上挂着笑意,但语气和神态却没有丝毫的退让,一场决斗应该是免不了的吧,最好是宇文成都先动手。

众人脸上都流露出一幅看好戏的神情,独孤凤更是神采飞扬,因为韩鸿此时的行为还可以解释为,韩鸿是为了向自己示好而向宇文成都进行挑衅,这就表示韩鸿对自己是很在意的,看着两个可以称之为当代俊杰的杰出青年为自已而争雄斗狠,这种感觉还是很能满足女性自尊心的。

温暖的大厅上一时间杀气纵横,每个人都有如堕冰窟的寒澈。

“今日秀芳在这摘星楼举办茶会,在此,再次感谢各位赏光前来。”尚秀芳盈盈而起,她温柔如水的音色把这剑拔弩张的气势冲淡了许多,更提醒众人在此时举行争斗的不智,宇文成都看了一眼独孤凤,哼了一声坐了下来,流露出一幅给尚秀芳面子,以后再找韩鸿算帐的神情,而韩鸿则大为奇怪,尚秀芳这一手分明是为宇文成都解围么,他到底是那一伙的呵。

“那韩公子的人生奋斗目标又是什么呢?我想大家一定都很想知道呵。”尚秀芳开口问道,那双如星辰般亮丽的眼睛却若有若无的使了个眼色,使韩鸿对尚秀芳这忽友忽敌的态度更加迷惑起来,眼前这个美女就如她的舞姿一样,完全超出了测度的范围。

“我的人生目标呵?我的人生目标就是追寻武道的终极,嘿嘿,是很远大的理想吧。”

这番话虽然是用玩笑的口气说出,但也确实是韩鸿的心底想法,其时这样的人生目标,可以说是每一个武者的梦想,只是人力时有穷尽,要达到武道的终极不亚于登月摘星般的困难,再加上韩鸿说话时嘻嘻哈哈的态度,使在坐各位大都以为他不过是随便找来的托词罢了。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认为。

“公子追寻的是武道的终极,而秀芳所要追寻的却是歌舞艺道的终极,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与公子是同路人呵,追寻之路是如此的孤寂凄苦,就让秀芳为公子奉上这第三杯茶吧。”

语气中流露出得遇知音的欣喜有种发自内腑的感染力,但让人感到更多的是她那份对艺道追寻的真诚,尚秀芳此刻看上去就如一个发光体,美艳的不可方物,她盈盈而起,向韩鸿奉上了第三杯茶。

众人出奇的对韩鸿能喝上尚秀芳亲手奉上的第三杯茶,并无太多妒忌之心,因为他们知道,尚秀芳这杯茶其时奉给的是她所追寻的歌舞艺道,韩鸿不过是凑巧答对了尚秀芳心思而已,并不能表示韩鸿获得了尚秀芳的芳心,不过,一份对韩鸿好运气的羡慕倒是少不了的了。

第一卷 106

众人出奇的对韩鸿能喝上尚秀芳亲手奉上的第三杯茶,并无太多妒忌之心,因为他们知道,尚秀芳这杯茶其时奉给的是她所追寻的歌舞艺道,韩鸿不过是凑巧答对了尚秀芳心思而已,并不能表示韩鸿获得了尚秀芳的芳心,不过,一份对韩鸿好运气的羡慕倒是少不了的了。

看着尚秀芳修长的身躯以盈盈之姿奉茶而来,就是以韩鸿的定力,在这样的近距离接触之下,也不由的一时间痴了,忘记了今夕何夕。

如雪的、淡雅的体香、绝世的容颜,当真如明珠生辉,美玉莹光,最最让人迷失的是那双仿佛一泓秋水的双眸,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似乎述说出千言万语,又似乎默契与心,灵犀一点。

韩鸿脸上不由露出迷醉的神色,心中却大为警惕起来,传闻六秘之一的青楼有惑心奇术,和姹女宫的迷魂心法一样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迷乱精神的功法,这尚秀芳莫非正在对自己施展此术,不然自己为何会心神动摇、不能自抑呢。

那不是的荫动,而是愿赴汤蹈火只为换得佳人一展欢颜的沉迷。

“这,实在是愧领了。”

韩鸿站起身来,以落落大方的姿态双手接茶,两个人手指有意无意间接触到一起,不由都心灵震动,那是一种足以消魂的美好感觉。

韩鸿感到在茶杯的底部,有一绢布扣在自己的掌心中,因为角度的问题,没有人发现两个人的这一小动作,只是觉得他俩身体的距离实在是近了一些,神态也在一时间有说不出的亲昵暧昧,虽然此刻男的俊朗如山、女的娇柔似水,两个人的风姿实在可说是极为般配的金童玉女,但对于众多尚秀芳的追求者来说,着实心头有几分不爽。

独孤凤心中忽然泛起酸涩烦躁的感觉,莫非这就是传闻的那种,所谓的吃醋,真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自己竟然会为韩鸿而吃醋,这怎么可能呢,独孤凤蓦然心惊。

韩鸿心中苦笑,这暗藏的绢布中,应该是尚秀芳对今晚所有行为的解释吧,只是这解释来得也太迟了,而且不知道她的解释是否能使自己满意……

仰首饮尽溢着清香气息的茶水。

“好茶。”随着赞叹之词出口的,还有韩鸿忍不住发出的叹息。

茶香还在唇边回味,自己却琢磨着要斩杀奉茶的人,这样也太为冷血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说法吧。

他更怀疑的是自己是否能冷下心来,挥出手中的刀锋。

在韩鸿叹息的同时,另一声轻叹也同时传来,正是那奉茶完毕,束衣而退下的尚秀芳发出的,因为她低着头,所以她眼中的忧郁没有人能看见。

尚秀芳之所以发出叹息,是因为她发现韩鸿虽然表面上和其他人一样,流露出几分色迷沉醉的神情,但,韩鸿的双目却使终清澈冰冷,如水中的刀锋,有着说不出的寒意,这说明自己根本就没有被他放在心中,这可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失败呵。

那么,今晚自己忽敌忽友的态度,很可能要承受难以想象的后果了。

尚秀芳的心中不由泛起悲伤的心绪,那是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伤,江湖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但她还很少面对这样任人宰割处境,特别是在韩鸿这样血气方刚的青年面前。

当年苏三娘看中尚秀芳,顾然有对尚秀芳聪慧的喜爱,但更多的还是尚秀芳天生就具有的媚惑之力,那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绝代风姿,青楼秘艺中是有诸多惑心奇术,但尚秀芳之美,纯粹天生,却完全超越了惑心奇术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范畴,苏三娘这个师傅所要做的,就是把尚秀芳这种天生的美丽发挥出来。

要知道一个女子之美,并不光是容颜之美,言谈举止,性情学识皆是大有学问和讲究的,苏三娘身为青楼之主,阅尽风尘,最是能体查各类人物的心性,尚秀芳在她的教导下,迅速有了颠倒众生的美艳,就连那些自认为冰冷无情的江湖豪客,在尚秀芳面前也会被她的美色所动,而小声静气,在行事中为她留有几分余地。

这使尚秀芳在处理事物时,多少有了一份自负,而今日面对韩鸿,却完全是无所使力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抬起头来,看了韩鸿一眼,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呵,有着对死亡的觉悟,有着对生命的眷恋,但同时,也有着对韩鸿的一份注视,这份注视和韩鸿刚进入摘星楼时,所引起的欣赏是不同的,这份注视中,还含蕴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然后她转身退下。

低沉流转的箫声响起,黑衣少年仿佛一遗世独立的隐者,站在西侧趟开的楼窗旁,在月华的照射下,吹响了手中的竹箫,一股充溢天地间的落寞和悲伤感觉伴着箫声油然而起。

那是一种繁花凋谢的落寞和自怜自怨的悲伤,黑衣少年的脸上透着死人般的苍白。

于是,众人都知道,根据茶会的规矩,此刻已经到了茶尽人散的地步,一个个起身告辞,因为没有人能连续回答对两道问题,所以关于尚秀芳花落谁家,还是有待努力,每一个对她有所企图的人同时又觉得自己大有希望,告辞时便也彬彬有礼的保持着一团和气。

尚秀芳并不起身招呼大家,专心的在那里清洗茶器,她的动作有着一种旁若无人的洒脱,而那种洒脱又含蕴着一种青莲出碧水,芳华无人赏的寂寂。

千绕百转的箫声,清冷明洁的月华,还有那素雅淡然的绝世容颜,韩鸿在离去的那一刻,使终清澈如水的眼神也不由的有了一丝的迷乱。

纸条上写满了蝇头小楷,撇捺之间就如尚秀芳的舞蹈一样清灵飘逸。

今日茶会之一切布局,皆秀芳不能拒绝之条件,要求秀芳所为,因时间紧迫,不能提前告之公子。

朱红地果和雀舌绿缧之茶皆二皇子所给,其中劝饮之言辞亦是二皇子所交代之言辞,虽然二皇子没有交代这一切所为何来,但秀芳细思,二皇子所要对付之人似乎是独孤凤。

家师苏三娘因在宫中担任过歌舞教习,无意间曾得知一皇家绝密,朱红地果和雀舌绿缧的茶水再加上云香草所制成的薰香是天下最为利害的春药,并能使人短暂的的功力丧失,而且还会春情大发,是皇宫中用来对付武功高强而又不肯就范的贞烈女子的最佳方式。

今日之后果,一切由秀芳承担,于家师无关。

当双掌再分开时,掌间的纸条已经化为了飞灰,韩鸿皱眉苦笑,复杂呵,局势的变化实在是太复杂了,茶会席间的诸多不解,在此刻似乎都有了一个圆满的答案,但同时又有一些新的问题浮上心头。

是什么样的条件使尚秀芳不能拒绝?莫非就是宇文成都在茶会中用来威胁尚秀芳的玉龙含珠钗的问题,那么,这个玉龙含珠钗究竟有多大的用途呢?

而二皇子竟然要对付独孤凤,那么,他难道就不担心独孤阀的报复么?虽然二皇子掌握着大部分的军中力量,并且和江湖人走的极近,但,要对付独孤凤,这里面仍然有着极大的风险,二皇子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布下如此环环相扣的局就是为了要夺取独孤凤的红丸,那么,是谁来当夺取独孤凤红丸的执行人呢?是宇文成都么?这是宇文成都的个人行为还是整个宇文阀的的选择,还有,宇文成都和二皇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如此名目张胆的对付独孤凤,难道就不怕得罪独孤阀的第一高手独孤凤的奶奶么?想想传闻中独孤凤的***惊世手段,这个计划是否有点太过风险了?这绝不是老谋深算之所为,事情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太多的迷团使韩鸿差一点要转身重上摘星楼去找尚秀芳问个明白,但,如果问不明白怎么办?自己真得能挥出那无情的一刀么?

尚秀芳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吧?

独孤凤现在是否很危险呢?

尚秀芳的脸和独孤凤的容颜同时交织在一起,韩鸿觉得自己心间从来这样乱过。

考虑在三,他还是决定先去宇文成都和独孤凤居住一探究竟。毕竟现在韩鸿还有许许多多的不明白,这些不明白,需要在宇文成都或者独孤凤的身上寻找突破口……

黑衣少年看着韩鸿渐渐远去的背影,开口道:“他走了。”

悬在半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素的从容,看着韩鸿的背影从凝滞到停顿,再到毅然决然的踏步而去,仿佛一个心路过程的清楚展示,对于韩鸿没有重新上楼来质问,尚秀芳心中有着一份感恩,但更多的是,对韩鸿的越发欣赏。

“叫阿东他们备好马车。”尚秀芳吩咐道。

有必要去和韩鸿解释清楚,否则,韩鸿要是因为自己的情报而出了差错,韩鸿一定会让自己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是”黑衣少年应道,他看着尚秀芳那紧皱的双眉,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恨不能为她死去,忍不住开口道:“秀芳姐,你让我死了算了,这样我的心会更好受一些。”

“小弟,你不要这样想。”尚秀芳轻声安慰道:“你的生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是整个家族的希望,你要是死了,苏家也就完了。”

原来这个黑衣少年姓苏。

尚秀芳抚摸着黑衣少年的头发,此刻的她浑身散发出母性的光辉,而双眼微红的黑衣少年,更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姐就算粉身碎骨,也会让你活下去的,让苏家的血脉在大地上永远流传。”尚秀芳看着黑衣少年眼睛,用无比认真的口气说道。

当年,师傅苏三娘的那一幕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第一卷 107

虽然有着兵部的手谕,但半夜三更的率军离城而去还是属于特例,城门守备晃动着手中的灯笼,准备再询问两句,抬眼却看见狰狞非常的脸和一双血红的眼睛,不由打了个寒颤,连忙让手下的兵卒打开城门放行。

五十多匹铁骑狂卷着冲出了城门,溅起的尘土打在脸上也着实有几分痛疼,站在两旁的兵卒们“呸呸”吐着口中的沙土,看着远去的身影有些许不忿的道:“大人,这都是什么人呵,这样的嚣张?”

“什么人?就是那个屠夫将军骆隆先!那可是一个真正的杀人魔王呢。”

城门守备心悸的道,那双血红的眼睛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妈的,怎么碰上这杀神了,今晚肯定要做恶梦,城门守备的心中一阵骂爹娘。

夜色中,骆隆先骑在狂奔的战马上,不时的用力挥鞭,打的战马玩命似的飞奔,风呼啸着,而他心中的火气却越发浓郁。

本来今晚,他正无比香艳的雨骑在和泽子那白嫩的身上驰骋快意,二皇子却忽然紧急招见他,铁青着脸告诉他,三皇子和前台御史联名向皇上进言,说二皇子私留带兵的大将军在府中,有谋反做乱的嫌疑。皇上当时便大怒,着令骆隆先必须连夜出城,回军营待命。

一向都是神态优闲、智珠在握般模样的二皇子当时也显现出了从来没有过的阴翳,他明确的告诉骆隆先,站在三皇子和前台御史背后的,是兵待郎、左相、刑部尚书,而这些人背后,有人支持,这是要趁机立威。

“想不到那些人反击的这样快、这样绝。”当时的二皇子也有几分失态。

骆隆先能否安全抵达西门的军营便成了这场争斗的关键,除了骆隆先的亲卫队,二皇子还特意让自己手下的护卫和四名贴身卫士一同护送骆隆先,那四名贴身卫士是二皇子多方选的,全都是晋身先天级的高手,是二皇子的秘密武器。

但就算是这样,二皇子还是觉的有些不放心,因为他深深知道对方的厉害,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太过于紧迫,二皇子恨不能要求驻京的高手来保护骆隆先,二皇子为骆隆生亲自设定回军营的路线,并一再交待骆隆先,能安全抵达西门的军营就是胜利。

二皇子也想到了宇文成都,今天晚上,也是宇文成都对独孤凤展开行动的时间,但他觉得上对方的力量就是再如何的强大,也不敢在招惹自己的同时又去招惹宇文阀。

一行人由西门出却转向南,再往东行再向北走,最后向西,整个路线设计极为巧妙,不过骆隆先却觉得心中恨意难平,他是领着千军马万厮杀出来的大将军,对于那些所谓的武林宗师、江湖杀手在心中并不怎么惧怕,何况他手下就有一些武林豪杰听命与他,所以他觉得二皇子如此慎重行事着实有点小题大作了,更让他恨恨不已的是,不知皇上是否会降罪自己,还有就是象和泽子这娇艳女子不知什么时候还有机会才能再次一亲芳泽。

真***是一代,想象着和泽子那到骨子里的呻吟,能捏出水来的细嫩,还有千依百顺的温婉,在这一刻,骆隆对三王子、对皇上,甚至对二皇子都产生了一种不共戴天的恨意。

路线一变再变,走的路途也越发荒僻了,而且骆隆先严令不许点火把照明,幸亏这些人个个都是骑术高明、武功精强之辈,否则还真没有办法穿行其中。

预料中的袭击一直没有出现,骆隆先的心便放松了几分,当远远的看见军营的营门,看见高挑的行辕灯和耸立的望斗时,所有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月明风清,这一阵奔驰下来,所有人都出一身透汗。

骆隆先自负的冷哼了一声,对方虽然有强大的势力,但要袭杀他这样带兵大将军,怕也没有那份胆量吧。

“想暗杀老子?”他趾高气扬的道:“能暗杀老子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总有一天,老子会把那些江湖小丑全部斩尽杀绝的。”他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入营。”

话音还没有落,地上的尘土猛得炸裂开来,无数个黑衣身影就象从地上冒出来似的,连手中的兵器都用墨汁涂抹来遮其光泽,行动之间更如幽灵一般,只有眼睛中闪烁着狼一般嗜血的光。

由于事出忽然,当时就有几名亲卫被当场斩杀,空气中立刻便流淌着一股浓郁化不开的血腥气息,战马的厮叫声,惊慌的呼喊声,兵刃的交击声,劲气交击的声,身体的摔倒声,一切都变得杂乱起来。

不过骆隆先的那些亲卫大都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百战之余,还有一些是高薪请来的江湖好手,当最初的慌乱过后,便开始奋力迎击,只是他们的武功跟那些黑衣人相比实在不是一个档次,再加上那些黑衣人不但用暗器偷袭,而且还丝毫不讲江湖规矩的施放毒烟,一时间,那些亲卫们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形势危危可及。

四名贴身卫士跳下马来把骆隆先围在中央,布下四象阵,身形如蝴蝶般翻飞游走,两刀两剑在空中交错挥拂,竟有异啸传出,显示出武功的强横,有些黑衣人一旦被圈在阵式之中,竟在瞬息之间便砍倒在地上,这四个血杀卫士竟跟四个金刚相似,让人一时间竟奈何不得。

军营中响起了号角,显然是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如果不能尽快杀死骆隆先而被从军营出来的大军围住的话,就算有再高强的武功,怕也只有送死的份。

“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老子的骑兵队就来了,老子要把这些该死的杀手一个个拔皮、抽筋、点天灯、、、、、”当骆隆先看出那些黑衣人冲不进来时,胆量便也跟着增长起来,在四象阵中狂妄的叫嚣着。

一个胖胖的身形黑衣人赤手空拳的冲了过来,口中发出尖锐的啸叫声,四周黑衣人都跟着不要命了似的扑了过来,而随着啸叫声,更可怕的是霹雳般的弓弦声和长箭掠过空中发出的让人心寒颤音,四名贴身卫士一边格档着从各个方位伸过来的兵刃,一边用兵器拔打着射过来的长箭,但那长箭的力道竟是出奇的沉重,他们的四象阵出现了一丝空隙,那个胖胖的黑衣身影如轻烟般飘了过来。

两个贴身卫士咬牙切齿的一刀一剑全力砍向飘来的黑衣人,必须把此人迅速斩杀,好弥补四象阵出现的空隙。

此刻大地在震动,那是骑兵马队冲出营门时的声响,两个贴身卫士知道,只要能支撑住三招,对方的刺杀行动便失败了。

对于砍来的刀剑,黑衣人手一抬,便近乎神奇的一手一把的叼住了砍来的刀身剑脊,然后他没有一丝停留的全力冲向躲在贴身卫士后面的骆隆先。

那人的劲力极大,两个贴身卫士的身形也不由被他带动起来,不能控制的跟着他冲向骆隆先,不过,他们都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兵器不松手,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虽然现在被黑衣人取得了战斗的主导权,但所谓刚不可久,力不可持,只要黑衣人的身形有一丝停顿,他们立刻就可以展开反击。

妈的,你的两个手都被占住了,难道还想杀老子不成。

看着龙卷风一般冲过来的黑衣人,迎着扑面而来的如山劲气,骆隆先脑海闪过一丝疯狂,他把手中的刀恶狠狠的迎面刺了过去,想杀我,我让你死。

黑衣人不知怎么的一闪,胖胖的身形竟如影子一样虚幻,刀便刺空了,紧接着是咽喉处传来的巨痛,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硕大无朋的蒜头鼻,一双寒光闪烁的小眼睛,还有一张嚼咬着什么的血淋淋的大嘴。

那人口中嚼咬着的是什么?还在滴着血呢,那人的眼神为何如此怪异?

这时才感到传来的巨痛,骆隆先猛得把手伸向自己的咽喉,他摸到的是喷射而出的鲜血和巨大的血洞,他想喊叫,发出的却是嘶嘶的怪异声响,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在离自己远去,一起远去的还有荣华富贵、美女金钱。

骆隆先从马上轰然倒下,他脸上的神情是无比的不甘和惊恐。

虽然也是从血腥厮杀中厉练过的,但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于意外和恐怖了,那张胖胖的却狰狞如恶鬼般的脸布满了鲜血,竟然还发出“嘎嘎”的怪笑声,两个贴身卫士也不由的一时胆气低落,脚步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

这一丝停顿,使黑衣人有了反击的机会,黑衣人猛得越身而起,两只脚就如蝴蝶飞舞样准确无误的点在了两个贴身卫士的眉心处,一股阴诡难测、奇寒入骨劲力贯脑而入,两个贴身卫士就如同冰冻般猛的僵立在那里,仿佛猛然间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他们的眼神在一瞬间变成了可怕的紫黑色。

此刻,另外的两个贴身卫士正在被众多黑衣人乱刃分尸。

“我就是影子剑客,到了阎王那里可别忘了说。”

影子剑客吐了一口血与肉夹杂的吐沫,发出尖锐的啸叫声,其它的黑衣人扛着自己受伤或死去的同伴如退潮般向黑暗中涌去,他们的退走极有章法,有的人断后,有的人游走,有的人设伏,显示出优良的团队纪律。

对杀手们来说,成攻的刺杀是一门技术,而成攻的撤退则是一门艺术。

当五百多名的骑兵队呼啸着冲上了山岗,进入眼帘的是一片尸体横籍的凶杀现场,受伤倒地却没有死去的战马在悲鸣,空气中流淌着血腥的气息,每一个尸体都血肉模糊,还有两个气息全无的贴身卫士站在那里,月光下,还能看见他们脸上流露出临死时的那份诡异和恐惧的神态,每一个看见这神态的兵士都会情不自禁的打个冷颤,不敢再瞅上第二眼。

“将军大人死了。”检查现场的兵士匆匆的过来报告:“杀手是从那里撤退的。”

第一卷 108

不远处,还能看见如鬼魅般离去的黑衣身影,交替掩护着迅速远去,偶尔投射过来的目光,竟然还有着凌厉的杀意。

骑兵队长把手举了起来,在距离军营不到五百米处,领军大将军被刺杀,他这个做为巡夜的骑兵队长是要承担一定责任的,如果能斩杀几名刺客,至少可以减轻罪则,但,那些刺客撤退的极有章法,而且撤离的路线也不适合骑兵展开队形和冲杀,如果追击不成反到损兵折将的话,自己可也就是必死无疑了呵。

骑兵队长在犹豫着。

这时,那两个僵立的血杀卫士的身体忽然怪异的膨胀开来,就如一个吹足气的气球,在众兵士惊恐万分的目光下,随着“嘭”的一声响,猛得炸裂开来,血肉飞溅,每一个站立在山岗上的兵士都多少沾染些许,每一个人都有一种想呕吐的冲动,每一个人的呼吸都跟着粗重起来。

做为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他们而言,其实并不恐惧血腥、杀戮和死亡,但眼前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残忍和诡异了,完全超过了心理所能承受的压力。

“不要追击了,还是给将军先大人收尸吧。”手无力的放下,骑兵队长吐了一口长气道。

所有的兵士也都跟着吐了一口长气,有着虚脱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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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色的天空就如一块巨大的美玉,在几缕轻纱似的白云点缀下,更让人产生梦境般的美丽。

商队已经走出了草原,再过一阵子就要进入塔克玛沙漠,地上的植物渐渐开始稀疏起来,而有一种叫胡杨的树却不时出现在众人眼前,每颗树都给人苍劲若龙的感觉,仿佛诠释着生命的坚韧。

如果我的刀法能象这胡杨的枝干般,定然会有夭矫雄伟的凛厉,想来对手应当不易格挡吧。

跋锋寒晃晃悠悠的边走边想着,有了瞎大师这样苦心修行的榜样在前,跋锋寒自然也不甘心落人与后,这几日时时想起当日在生死一刻,观雷霆之威而挥出的那一刀,还是颇有些感悟于心的,近来看到什么景物都情不自禁的往刀法方面引,有时候阿古丽和他说话,都是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让阿古丽对他极为不满。

现在跋锋寒的工作量已经由照料五匹骆驼变为了十匹,用帕尔哈丁的话来说,就是跋锋寒的饭量有点大,多吃就要多干,工钱的事他连提都没提,跋锋寒不由想起小时候刚刚习炼冰心大法时的情景,如果以那时候的饭量来计算的话,估计整个商队的骆驼都归他一人管了。

“茫口街!我看见茫口街了!”商队中,有人忽然喊叫起来。

茫口街是进入塔克玛沙漠前的最后一处可以提供补给之处,不过,商队的人之所以忽然那么兴奋,更大的原因还是,在落马草原上孤独行路已久,忽然看见有人烟的地方,产生的那种回归感的喜悦。

“一会我要逛街!我要买小吃的吃!”阿古丽也兴奋的叫喊起来,从跋锋寒身边经过时,忽然对跋锋寒小声道:“一会陪我逛街呵。”

“逛街?”说实话,听到这个词跋锋寒就打心眼里发怵,少年时,他曾陪上官青思逛过两回街,那种痛苦的经历,绝对不比地狱行的修炼来的差。

“为什么是我?”跋锋寒苦着脸问:“不去行不?”

“就是,用不着这小子,我陪你就是了。”忽然插话的是卫飙,随着跋锋寒伤势的恢复,人变得越发轩昂挺拔,卫飙日渐一日的感到了威胁,所以这些日子盯过来的目光比以前要多的多,阿古丽对跋锋寒的邀请自然瞒不过他敏锐的双耳。

“我让破刀陪我逛街是因为他力气大,可以帮我拿东西,你陪我逛街可以干什么呵,我总不能让你大名鼎鼎的卫大镖头为我拿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阿古丽之所以说跋锋寒力气大,是因为前两天有一匹拉车的马受惊,跋锋寒竟然一只手便把那匹惊马制服了。

“难道我的力气就比他小么?我也可以给你拿东西呵。”卫飙拉了拉本来就敞开的衣襟,同时深深吸气,使他的胸肌看上去更加雄伟,阿古丽的眼神果然变了:“那咱们三个一起去逛街吧。”

阿古丽看见了卫飙系在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了。

对于跋锋寒这个见过大都市繁华的人来讲,茫口街的街道根本就是一条小巷子,不过人到是颇多,一些碧眼赤发的西域胡人穿行在其中,满嘴的域外话让跋锋寒听的云山雾罩般,“鸟语花香呵。”,跋锋寒在心中嘀咕着。

此刻的跋锋寒颇为狼狈,他手上抱着高高的一叠的馕,连嘴巴都给挡住了,头上顶着好几顶色泽鲜艳的小帽,感觉跟小丑相似,这武道修为的强弱,似乎在逛街拿东西这方面没有多大优势,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卫飙,样子也不比他好多少,正一脸的悔恨,发现跋锋寒在看他,立刻装出很喜欢的样子。

走在最前面的阿古丽到是神采飞扬,这个摊转转,那个摊瞅瞅,手中挥舞的却是卫飙卫大镖头的荷包。

“嗬,好俊的妹子,来,陪哥哥们喝碗酒,再吃点肉串。”路边的一个酒馆中忽然传出这样的叫喊声,接着便是粗豪的起哄声:“是啊,是啊,过来过来,陪陪哥哥们,保证能让你快活。”

机会呵,盼望以久的机会终于来了,卫飙把手中的物体往地上一放,人便冲了出去,天神一般出现在阿古丽面前,怒目向酒馆中瞪去,脸上的每一颗麻点仿佛都散发着一种叫做凶恶的东西。

叫喊声有如被利刃割断,卫飙正在得意自己的威慑力时,从酒馆中走出了两个体形并不比他逊色的壮汉。

没什么好说的了,打吧,三个人目光瞪视交错,拳脚挥舞,立刻斗在一团,卫飙的功夫着实不错,虽然以一敌二,却也丝毫不落下风。

阿古丽有些害怕的退到跋锋寒身边,低声道:“这,这怎么办?要不要去客栈告诉我爹和郭总镖师一声?”

跋锋寒把手中捧着的馕也放在了地上,很随意的笑道:“这种切磋武艺的事在武林中是常有的,用不着大惊小怪,看看再说吧。”

对于他而言,卫飙和那两个汉子的武道修为着实入不了眼,他更感兴趣的是,在酒馆之中,有一个头带彩羽的中年汉子,气机颇强,他身边还立着两三个精壮者,看其着装打扮,和那两个跟卫飙争斗者应该是一起的。

和他同桌的是四个身着奇异袍服,剃着古怪头型的倭国人,身材矮壮,抱着双臂看着外面的打斗,一脸看不起的神情。

此刻,卫飙已经占据上风了,他看出了和他交手这两人,手上的功夫着实不错,但下盘虚浮,旋风腿连环施出,带的地上尘土飞扬而起,而两个汉子节节后退,手脚越发忙乱起来。

威风呵威风,从来英雄救美人,今日这一战,自己在阿古丽面前定然会分数大增,离获得其芳心的日子将不再遥远。

一个剃着三滩状头型的倭国人站了起来,叽叽叽的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便从酒馆中冲了出来。

那倭国人猛然站起身来时,跋锋寒便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气,这种杀气完全不同于中原各派武道高手对敌时的杀气,但单言气势之凛厉却颇有独到之处,跋锋寒不由大感兴趣起来。

那倭国人从酒馆中冲出,向卫飙扑去,腰中的倭刀猛然拔出,刀光闪烁,看上去极为锋锐,口中更发出裂帛般的喊杀声。

卫飙在那倭国人从酒馆中冲出时便已发觉到了,好在他是占据优势,一拳一脚把那两个缠斗汉子迫退,手一翻双鞭在手,因那倭国人扑击而来的速度实在太快,所以当下只能全力防守。

“铛、铛、铛。”随着三声震耳欲聋的刀剑交击声,卫飙跄踉后退,脸上血色全无,手更抖动不已,如果对方顺势追击,定会一刀夺去自己的性命,一时间卫飙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力感,却觉眼前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形挡在了面前,正是被他称之为破刀的跋锋寒。

跋锋寒看出来了,那倭国人的刀法,全仗着一股血勇之气,以舍身法攻击敌人,着着同归于尽的架式,以求一两刀之间获取胜利,行刀的手法路线极似闽南连家的拔刀诀,但论其深奥玄妙,只是拔刀诀的一点皮毛。

跋锋寒想起一个古老的江湖传闻,据说老一辈的连家派主曾经东渡到倭国,希望能和倭国的武道高手切磋交流,当时的倭国武道最强者叫清田永一,竟然连他一招都阻挡不住,让连老派主很是失望,不过那清田永一对连老派主的刀法到是佩服万分,死活要拜在连老派主的门下,连老派主随意指点他几招后,以连家刀法传子不传女为理由拒绝了清田永一的请求。

当时倭国大将军宴请连老派主,其中有一个叫优香的公主竟对连老派主一见钟情,虽然两人岁数相差极大,但那优香公主着实美艳,连老派主到也是一个不拘小节之人,携着那优香公主回归中原。

那优香公主在闽南连家住了有十多年,为人谦恭有礼,到也是很得连家上下的敬重,不过,她一直想重回故乡去看看,而连家家规森严,嫁入的媳妇是不许走出家门半步的,所以这个梦想一直不曾实现。

优香公主思乡心切 ,竟日渐憔悴,垂垂欲死,临死时拉着连老派主的手再三请求,一定要把她尸体送回故乡,这样她死了才能瞑目,连老派主感其真情,便答应了她。

优香公主死后,由女仆们为其更衣,发现她的肚腹处有一奇怪疤痕,不过,这种事情却也不是下人所能询问的,所以大家都没在意。

优香公主的尸体重归倭国以后,倭国武士的刀法便增强了许多,其中的招式很有不少是连家拔刀术的精义,有消息说,优香公主当时在自己的肚腹处剖开,把连家的武学精要写在丝帛上放入肚腹中,再用鱼皮做成的丝线把肚腹缝好,然后强烈要求葬身故乡,便是这样把连家拔刀术的武学精义送回倭国的。

连老派主感其心志,更念在夫妻一场,情深义重,而且偷去的武学精义也不是连家最高深的功夫,所以也就没有去倭国加以追究。

第一卷 109

那倭国人看跋锋寒挡住了他,二话不说的挥刀就劈,他的步子移动的极为快速,长刀如电闪一般砍向跋锋寒的头颈处。

这倭国人表现出来的凶厉登时便激怒了跋锋寒,这种街头打架,只是一时意气冲动而已,想不到这倭国人却着着杀手。

跋锋寒手一抬,破军长刀猛然伸出,那倭国人只觉眼一花,连破军长刀的形状都不曾看清楚,便被跋锋寒破军长刀的刀身拍在了脸上,飞了出去,在半空中,牙齿与鲜血齐飞,脸皮共猪血一色。

“八嘎!”

随着喊叫声,另外三个倭国人也冲了过来,身上的袍服如蝴蝶的翅膀,拿着精光四射的长刀把跋锋寒围住,却也不敢贸然发动进攻。

跋锋寒提着破军长刀,缓缓亲转动身形,气宇如山岳雄峙,那些倭国人一时间只觉得跋锋寒浑身上下,处处都是破绽又处处都是陷井,谁都不敢贸然进攻,围着跋锋寒身子缓缓转动着,双手持刀或高举过头,或竖立在胸,瞪着凶光四射的眼睛寻找最佳进攻的时机。

阳光照射而下,三个倭国人都是身材矮壮之士,再加上袍服宽大,看上去就如人球滚动一般,衬得跋锋寒持刀而立的身形越发英挺雄健,昂昂不群之姿让周围看热闹的一些女性,忍不住大声为他叫喊助威起来。

这西域一带本就是民风粗犷,那些少数民族的妇女不受礼教束缚,最是喜欢英雄男儿,阿古丽站在旁边,手抓着卫飙的胳膊,用力捏握着,既是兴奋又是担心。

而卫飙则一脸的郁闷,没想到风头都让跋锋寒给抢跑了,自己还得忍受阿古丽的虐待,为了代表自己并不比跋锋寒差,卫飙强忍着胳膊处传来的疼痛,面不改色的盯视着即将发生的战斗,不过,他对跋锋寒刚才救他之举,内心还是大为感激的。

那个头带彩羽中年汉子的手下,有几个想要上前助战,却被中年汉子抬手拦住,中年汉子心头冷笑,因为那几个倭国人刚才之所以出手相助,其时是为了炫耀实力,而跟自己讨价还价,提高合作的筹码,那里又是真心想帮忙呢,所以他们的生死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到是跋锋寒的身手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看着跋锋寒身上所流露出的强大气势,那中年汉子心想,所要做的事情如果跋锋寒肯帮忙的话,胜算到是能大大增加。

跋锋寒看那三个倭国人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下,觉得已经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缓缓转动的身形猛然停顿,随着一声叱喝,长刀挥击而出,如迢迢流水,却是前几日过月湖海子时新悟出来的刀招。

一个倭国人伸刀格挡,另外两个倭国人迅急扑身上前,一刀挥击跋锋寒的后脑,一刀砍向跋锋寒的肋部。

跋锋寒心中嘿然冷笑,手腕暗运真力,那格挡的倭国人眼见自己的长刀随着“呛啷”一声响,竟毫无阻拦的断成两截,在他惊恐欲绝的注视下,跋锋寒的长刀劈入了他的眉心。

这一刀劈出后,跋锋寒看都不看的身子一转,那攻击他肋部的倭国人竟然忙不叠的收刀后退,原来当跋锋寒的目光注视到他的身上时,他竟然感觉到一股冰寒至极的森冷杀气扑面而来,那倭国人自认为也是杀人如麻、胆力强横之辈,可在跋锋寒的注视下,竟然心胆俱寒,只想转身逃走,他眼睁睁的看着跋锋寒一脚踢出,正中自己胸口。

围观的众人只见跋锋寒一脚便把那倭国人踢飞有三丈多远,撞在栓马的石柱之上发出“嘣”的一声巨响,这等脚力真是前所未见,一时间都大哗起来。

而卫飙和阿古丽则在兴奋之余又觉难以置信,特别是卫飙,想想自己这几日不断想找跋锋寒的麻烦,好在阿古丽面前显示威风,此时想来,真是老鼠给猫拔胡子__找死,他看着阿古丽望着跋锋寒熠熠生辉的眼睛,笑靥如花的神情,只觉得阿古丽的美丽就如天上的月亮一般,越发遥不可及了,不由黯然心伤。

此时,剩下的那个倭国人斗志全无,在他眼中,跋锋寒根本就是不可能战胜的神名,虽然他手中还握着刀,却一步步后退着,脸色惨白,目光闪烁不定,双腿抽风般的颤抖。

尖锐的啸声破空响起,飞轮般的刀光仿佛翔天之鸟,从那倭国人的脖子一掠而过,随着一蓬飞射而起的血花又回归到酒馆之中。

惊叫声响成一片,只见那倭国人松手扔刀,抚着脖子,打着圈儿的摔倒在地,身体抖动着,口中发出“呀呀”的叫声,眼见不能活了。

对于围观者而言,跋锋寒持刀在闹市杀人,一招一式,威势赫赫,正大光明,让观者热血沸腾,情不自禁的为之欢呼助威,而这忽然飞出的光轮夺人性命,却如鬼魅一般,让人惊惧。

这一幕对其它人来讲也许实在是过于忽然,但跋锋寒在那尖啸声还未响起时,便已把目光投注到酒馆之中,他眼见那头带彩羽的中年人把腰间的弯刀以奇特的手法扔出,那弯刀在收割了倭国人的生命之后,又如归巢之燕,回到中年人的鞘中,不由对那中年人的弯刀大感兴趣起来,要知道,他在瞎大师的指点下,明白了兵器之中也暗含天地之至理,那弯刀来去自如,飞行绝迹,手法奇特故然是一方面,想来其形体也有特异之处。

但在大感兴趣之余,跋锋寒的心头也不由有几分警惕,因为这几个倭国人刚才跟他们是坐在一起的,现在却出手加以斩杀,这种行为的本身就让人值得怀疑,而且那中年汉子气机之强横,也是不可轻视之辈。

“这位兄弟,不知能否请你进来喝一杯酒。”中年汉子从酒馆中走出,说着一口颇为生硬的汉语,面对跋锋寒朗声相邀,显露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削瘦深沉的脸,目光深邃,看着跋锋寒,露出热情而真诚的笑容。

“还是不要喝酒了,我们回去吧。”阿古丽此时再也没有逛街的兴趣了,恨不能马上离开这流血夺命的地方,她伸手拉着跋锋寒的衣服,表示她强烈要求离去的心情。

跋锋寒对那中年汉子耸了耸肩膀,歪了歪嘴,表示无法应约,他的目光和中年汉子身后几个大汉的眼神相交,那几个大汉都没来由的一阵心跳,仿佛被刀锋架在了脖子上一般,虽然表面是毫不畏具的神色,但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跋锋寒伸手去拿刚才放在地上的馕和帽子,却听那中年汉子继道:“既然不能相聚喝酒,那么,能否把姓名来历相告?”

说完这话,那中年汉子自己也觉得唐突了,便笑道:“在下是坚昆族的德鲁依,真的很希望能和各位交个朋友,也顺便为刚才手下的无礼而向这位姑娘陪罪。”

德鲁依?难道他就是那个有坚昆飞鹰之称的德鲁依?

卫飙和阿古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对于曾在西北部行走过的他们两人而言,德鲁依的名字可谓如雷贯耳。

“我是南天镖局的卫飙,这是阿古丽,他叫张东。”卫飙介绍道,这时他想起一个问题来,那张东人物如此出色,武功如此高强,绝非江湖中籍籍无名之辈,所谓破刀的外号也一定是假的,那么,他究竟是谁?卫飙想起一种可能来,不由大是激动。

“南天镖局?”德鲁依爽然而笑:“是十八家商队去高昌古城的这趟镖吧?三大镖局联手护镖,郭老镖头带队,你们可知道,我和郭老镖头可是多年的老朋友呢。”

德鲁依一脸热切的看着跋锋寒道:“这次我正好也要去高昌古城,参加在那里举办的那达布大会,咱们可以顺路一起走,有机会我还可以跟卫兄、张兄一起,探讨探讨武学方面的问题了,不知这位张兄弟是那个镖局的镖师啊?”

“我不是镖师。”虽然跋锋寒对德鲁依抱有警惕之心,但其表现出来的气度谈吐和豪爽还是让他颇有好感,当下微笑道:“我只是商队中的一个驼夫。”

“驼夫?”德鲁依吓了一跳,这样的武学高手竟然是驼夫,难道中原武林的武道高手已经如此不值钱了么,这可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

在偏僻的树林一角,那个剃着三滩头型、脸肿得跟猪头相似的倭国人,正哭哭涕涕的把同伴的三具尸体搬在一起,再找来树木,准备将其火化后,把骨灰携带回倭国。

他一边咀咒运气差,竟碰上跋锋寒这样的高手,一边骂德鲁依的狠毒,不但杀了他的同伴,还把他们携带来的黄金和马匹也全部抢夺走了,当时他还以为德鲁依会杀他灭口,却没料到德鲁依竟然说,放他一条性命吧,让他找人来报仇好了,正好可以再送咱们一些金子呢。

做为一名武士,他愤怒自己被德鲁依如此轻视,而做为一条生命,他又庆幸自己逃脱了杀身之祸,现在马匹和黄金都没有了,如何才能完成将军大人交付的任务,如何回到万里之遥的倭国啊,可恨自己现在只有一人,再加上精通汉语的同伴已死,如果还向来时那样杀人劫财,力量也有所不足。

就在三滩头的倭国人准备点火烧堆好的树木时,他忽然听见了清脆而单一的马蹄声,倭国人那充满哀伤的眼神,一下变得乖戾血腥起来,仔细听了听,他悄悄的把长刀从鞘中抽出,向那马蹄声响处潜行而去。

奔行而来的是一匹颇为雄健的粟色马,马上坐着一个白袍汉子,衣服上布满了灰尘,摇摇晃晃的显得很是疲累,连眼睛都是半睁半闭的,不过那汉子的后背却背着一柄长剑,这让三滩头的倭国人到有些为难了,杀?还是不杀?

第一卷 110

这时他看见了横在马梁处的包裹,鼓鼓囊囊的甚至能看见银子的形状,一拳把理智打倒,他不再犹豫了,举着刀冲了出去。

就在他冲出树林的那一刻,他看见那白袍汉子从马背上猛得抬起了头,本来懒散的身体,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投射过来眼神,不但精光闪烁,更带着戏虐和嘲弄,他还看见了在那汉子胸前的衣襟上,霍然绣着暗纹雪莲的图形。

糟了,碰上昆仑派弟子了,倭国人心头大悔,但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之势,只求能够一刀毙敌。

精芒一闪,长剑出鞘,那昆仑派弟子的手法竟是快的惊人,刀剑在半空交击,随着一溜血光,倭国人的身子倒跌而出,而那昆仑派弟子也从马上翻跃下来,衣袖开裂,步履跄踉,只觉胸口血气翻涌,颇不好受。

“这西域千里,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劫你昆仑派王大爷的东西呢。”那昆仑派弟子提剑向滚倒在地上的倭国人走去,脸显狰狞之色,目光中流露出恼恨已极的神情,刚才的那一刀实在是太险了,半个胳膊差点没了。

这时他看清楚那倭国人的脸火了,不由一愣,因为在那倭国人的脸上,清清楚楚浮现着一段刀身的形状。

劲力内蕴,牙齿全落而脸皮不破,更用了震字诀,使整个脸都处于一种淤血状态而性命保留,好高明的武功啊,就是自己的师傅怕也不能做到这举重若轻的手法吧。

那昆仑弟子把寒光闪闪、锋锐无比的长剑当棍子一样,捅着倭国人的脸观察着他的伤痕,越看越是心惊。

“你是什么人?”

“这是谁打的?”

“这是在什么地方打的?”

由于语言不通,再加上那倭国人的牙齿被跋锋寒尽数拍落,说话声音比鬼叫还要难听,最后什么都没问出的昆仑弟子,一脸不耐烦的结束了那倭国人性命。

他站起身来,看着不远处的茫口街,脸色阴晴不定。

商队在茫口街补给完毕,再次启程时,又增加了十多个人,是德利格和他的手下,那德利格跟震远镖局的总镖头郭震远果然很熟,二话没说便同意了他们半路的加入。

这时候跋锋寒才知道,有着坚昆飞鹰之称的德利格在西域的鼎鼎大名,坚昆族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部族群落,民风骠悍,而德利格是族长的长子,有族中第一勇士的称谓,有的人甚至说他是草原上最勇武的汉子,走到哪里报出他的名号大家都会给几分面子,不过,这次德利格却在跋锋寒身上撞了一个闭门羹。

当德利格得知,跋锋寒果然是大奸商帕尔哈丁的驼夫时,立刻对帕尔哈丁说,愿意出十两黄金,让帕尔哈丁把跋锋寒转让给他,帕尔哈丁当下大喜欲狂,不过,出于奸商的本能,他还是进行了艰苦的讨价还价,由十两黄金涨到了十五两黄金,但让人想不到并倍受打击的是,跋锋寒不同意也不承认他们之间的转让。

“我就喜欢干驼夫,驼夫好啊,可以看风景,心情舒畅。”跋锋寒很无所谓对的来劝他的帕尔哈丁说:“如果你不让我当驼夫,那我离开就是了,免得让你为难。”

离开,离开岂不是也一样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帕尔哈丁又气又急,眼看地上有块金子却又长着翅膀飞走了,想抓都抓不住,这种情况,还不如没有发现地上金子的存在,而来的舒心呢,他看见从跋锋寒嘴角流露出不羁一物的笑容,一大堆想要继续劝说的话却又说不出口来。

阿古丽这两天没有太来接近跋锋寒,她手中玩着跋锋寒送给她的五彩灵莺,在清脆的鸟鸣声中,阿古丽的心中却纷乱如麻,虽说跋锋寒当街杀人的样子英武雄健,但那种从骨子深处透出来的冷酷铁血,还是让阿古丽受惊不小。

也许,也许他真是一个杀人如麻,心黑手辣的马贼呢?但,但他就算是马贼,只要他对自己好,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而卫飙则不时用奇怪的眼神瞄跋锋寒,跋锋寒知道,他可能发现了自己身份的可疑,但跋锋寒自信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家暗算的,他之所以没有选择离开商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西域风光大大吸引了他,他对众人所描述的高昌古城充满了向往之心。

他以前对自然之景的美态就颇为钟爱,常常留恋山川之雄奇而忘返,这一次意料之外的西域之行,让他在视觉上有发现了宝藏的欣喜感,他心中使终这样认为,自然之景就是天道的诠注,而武道修行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能得窥天道,穷宇宙之秘奥,两者实有同通之处。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从生机盎然、一望无际的落马草原,来到这黄沙漫漫、寸草不生的塔克玛沙漠,跋锋寒的心灵经受着两种完全不同美态的撞击,视觉中沙漠荒凉孤寂的壮观景象,让跋锋寒领会到人在大自然的面前是如此的渺小,而不时从黄沙之中,能看见累累白骨,更见证着生命的脆弱。

美到极致的东西,往往令人感到恐怖。

那么,刀法的极致是什么?武道修行的极致又是什么?

蹄声轻响,德利格催马来到跋锋寒的身边,让跋锋寒想不到的是,德利格身后的马鞍上,还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少年,虎头虎脑的,一双很是精神的大眼睛正充满了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这是我儿子,塔格尔,这次说什么也要跟我去高昌古城参加那达布大会,他听我手下那些兄弟说了你的厉害,很是好奇呢。”德利格微笑着向跋锋寒介绍自己的儿子,言语之中却有着一种炫耀珍宝般的骄傲。

塔格尔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还没有马腿高呢,但动作却很是利落,看着跋锋寒问道:“你跟我爹爹比,谁更厉害些?”

这话问的天真,跋锋寒笑着反问道:“那你觉得我们俩谁更厉害一些呢?”

“当然是我爹爹了,他是草原上最伟大的勇士,跟天上的雄鹰一样矫健,将来,我也要成为象他那样的人。”高声宣讲着心中的梦想,塔格尔眼睛流露出坚定不移的神情,他的小脸闪闪生光。

“是,我相信你能做到的。”跋锋寒伸手拍了拍少年的头顶,心中想的却是,当年的我是否也如这少年一般,虽然懵懂无知,但却有着坚定的信念。

塔格尔听到了跋锋寒的承认,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勇士似的,欢喜的跑了出去,而德利格却沉声问道:“张兄弟,孩子无知,所以胡言乱语,其实你武功之高强,绝不是我能比拟的,这次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张兄弟是否愿意伸手相助?”

跋锋寒笑道:“德利格老哥,你可是太高看我了,恐怕我没有能够相助你的力量,而且,我也有一大堆麻烦事呢。”

德利格感觉跋锋寒是在敷衍他,沉默了下来,对他而言,被人拒绝可是极为稀少而没有脸面的事情,两人之间的空气中流动着难言的尴尬。

片刻之后,德利格忽然叹息了一声,开口道:“张兄弟,我知道你为什么拒绝我的请求,你定是在心中怪我,那日把有同伴之谊的倭国人一刀斩杀,实在是不够光明磊落,不配称为草原上的好汉,其时,你是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说实话,在跋锋寒心中,还真因此有些看不起德利格,曾经做过杀手的他,对同伴之情还是极为看重的,同伴是什么?是可以生死相托的战友,德利格当时能出卖那几个倭国人,如果自己和他合作,也许也会成为被他出卖的对象呢。

“要把这件事说清楚,就不能不提起这一届的那达布大会,那达布大会是西域草原最盛大的聚会,在每年的七八月份举行,举行地点在西域十六国之间轮流,今年是在高昌古城的孔雀河边举办。”

德利格和跋锋寒并肩而行,给他讲解整件事情的来垄去脉。

做为草原上最为隆重的盛会,每三年举行一次,在开始之初,各寺高僧、喇嘛都要前来焚香点灯,念经颂佛,祈求神灵保佑,消灾消难,大会的内容主要有三项,分别是赛马、射箭和摔跤,获得胜利者都会有丰厚的奖赏,在晚上,还会有篝火晚会等项目举行。

“但这一次大会与以往不同,这次大会还关系到一块草场归属问题的决定,有三个部落一起争夺这块刚刚发现,但却极为丰沃的草场,分别是塔尔族、哈克族和我们坚昆族,草场是部落能否兴盛的关健,以前为了争夺草场,都是兵戈相见,最后胜利的部落就是草场的拥有者,但这一次,因为那达布大会的举行,同时也是九年一度讲经会的开幕,所以神圣的雪山汗腾格里庙传来巴喀活佛的召令,这块无主草场的归属将在那达布大会上决定。”

听了这话,跋锋寒多少能够猜出德利格笼络他的原因,只是他不明白,虽然自己武道修为精强,但赛马、射箭、摔跤可以说是样样稀松,实在不值得被德利格这样看重。

“为了使草场的归属看起来更加公平,所以巴喀活佛下令,专门增加了一项比赛,那就是每部落派出十个人,可以携带兵器,相互厮杀,争夺象征草场归属权的玉牌,得玉牌者得草场,巴喀活佛此举分明是暗助塔尔族,但我坚昆族岂能甘心认输。”

听到这里,跋锋寒到有些不解了,问道:“众目睽睽之下的比赛,难道那个巴喀活佛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成。”

德利格苦笑道:“张兄弟你有所不知,那巴喀活佛是高昌古国的国师,有着极大的威望,而塔尔族是他的出身之地,一向都对其极为照顾,这次比赛的规则听起来到是极为公平,其时有一点是没有加以限制的,那就是代表部落参赛的十个人,不一定都得是部落子弟,可以是请来的外族高手,塔尔族有高昌古国一国之力为支持,我部落的勇士与之相比还是有所差距的。”

第一卷 111

德利格苦笑道:“张兄弟你有所不知,那巴喀活佛是高昌古国的国师,有着极大的威望,而塔尔族是他的出身之地,一向都对其极为照顾,这次比赛的规则听起来到是极为公平,其时有一点是没有加以限制的,那就是代表部落参赛的十个人,不一定都得是部落子弟,可以是请来的外族高手,塔尔族有高昌古国一国之力为支持,我部落的勇士与之相比还是有所差距的。”

“而且塔尔族还私下和哈克族说好了,夺得的草场他们之间再加分配,在比赛中要共同对付我们坚昆族,也就是说,我们坚昆族的十名勇士,要对付二十名敌人,这让老哥我实在是着急啊。”

听到这里,跋锋寒多少有些明白了德利格的话意。

“就在这时候,那几个倭国人不知从那里听到了这次比赛的信息而来找我,表示愿意加入我部落的出赛队伍中,帮助我取得胜利,不过条件却是,让我把部落中的好马以极便宜的价格卖给他们,特别是一些各个部落都绝不肯外卖的种马,并且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们就加入另外两个部落的队伍。”

“说实话,当时我是真得犹豫了,那块草场对我们坚昆部落的发展实在太重要了,但,把种马外卖,这跟出卖部落也没什么区别,特别让我气愤的是,那些倭国人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

“可能是倭国人看出了我的展犹豫,他们为了向我证明自己的优秀,所以在我手下的兄弟和卫少镖头发生冲突时,便招呼都不打的杀了出去,张兄弟你说,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杀么?”

跋锋寒无言了,听了德利格的解说,再想想当时的情形,看来自己的确是错怪人家了,心中升起了一丝愧疚,跋锋寒把手伸出,盯视着德利格眼睛慨然道:“老哥,如果你不嫌我武道修为低劣,我到是很愿意帮老哥你一把忙的。”

德利格大喜过望,上前一把把跋锋寒伸出的手紧紧握住,大声笑道:“如果张兄你的武道修为都只能称之为低劣的话,那么,我的功夫就只能算是三脚猫了,有张兄你相助,我有信心定能获胜。”

跋锋寒也跟着笑了起来,但笑声才扬便歇,跋锋寒猛然停止了脚步,转头向北方的沙漠深处望去,神色慎重。

此时,在商队中的瞎大师也面向北方,抬起了他那双空洞如井的双眼。

德利格的笑声停歇了下来,他也感觉到了不对。

远远的,只见黄沙飞腾而起,仿佛一条呼啸的黄龙疾卷而来,一些蚂蚁大小的黑点出没在其中。

“马贼来了!马贼来了!”

镖局的趟子手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集合!集合!圈起!圈起!”

经验老道的镖师们大声喊叫着,庞大的商队立刻如刺猬一样收缩成团,镖师们拔刀挺枪,驱马游走在外围,而商人们则一个个脸色发白,更有些人开始念经祈福。

德利格带来的坚昆族人,都从腰间拔出弯刀,手腕来回挥甩着活动血脉,脸上没有丝毫紧张之态,显出一幅身经百战的样子。

而塔格尔则拿着一把小号弯刀,在人群中窜来窜去的,样子很是兴奋,结果被阿古丽看见了,一把抓到了大车上,说什么也不允许他四处乱跑。

阿古丽手中拿着一把短弓,看上去英姿飒飒,流盼的美目却不时瞄向跋锋寒,跋锋寒凝定不动的身形,在此刻有着一种深不可测的傲然,让阿古丽在瞬息之间,竟然忘记了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心头是一片宁静。

在这面对危难的一刻,阿古丽惊讶的发现,她的心已经完全拴系在跋锋寒身上,愿意和他共同面对生和死。

海震天也从车厢中钻了出来,象一个猴子似的站在车顶上,举着巨斧扬声大叫:“吃肉了,吃肉了。”

他喊声之大,几乎把四周的喧哗声都给压制住了,德利格眼神一亮,好充沛的内息,人才啊。

迎敌的最前沿,是三大镖局的镖头,最中间的是震东镖局的郭震东,怒目狮鼻,提着巨大的独脚铜人,一脸慎重的看着疾卷而来黄龙,心中却很是纳闷,这条路走过多次了,没听说过有马贼出没啊。

其时,别说是他,就是自认这片区域活地图的德利格也是满脸的不解。

人影越来越近了,漫天飞舞的黄沙足足掀起有两丈多高,铁蹄声、喊杀声响成一片,但神经紧张的众人却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只见领先是一匹褐色骏马,神态疲惫的在前面奔行,喘息的长气连远在百米之外的他们似乎都能感觉到了,但马上的骑者仍然不住挥鞭抽打。

后面有近百名身着黑色衣衫的大汉骑马追逐与他,这些大汉每人都备有双马,不时调换马力,手中拿着各式兵器,呼叫着,喊杀者,有着一种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此人斩杀的决心,不过,这些追逐的黑衫人显然还是有所顾忌,不敢太过靠近前面那个被追逐的汉子。

这分明就是一幅追杀者和被追杀者逃亡的画面,看来并不是来劫镖的,大家的脸色都缓和了下来,虽然紧张的感觉仍然存在,但都有了一份看热闹的心情。

郭老镖头见多识广,先认出那些追杀者的相貌和衣饰,握着独脚铜人的手不由一紧,脸色微变的道:“是黑山马贼,那是四猛兽的老大谢长吉,那是老三忽都术,都是马贼中最为凶悍的主,大家要小心了,继续保持戒备。”

德利格来到郭老镖头身边,脸色颇为不解的道:“这怎么可能呢?黑山离这里少说也有四五百里远,在四猛兽老大、老三亲自主持的追杀下,那人怎么可能逃得如此之远呢?”

黑山马贼是西域最强大和奇特的一股马贼,他们的人员组成大都是被各国通缉的重刑犯,盘据在西域和中原相接,而成为三不管地区的黑山一带,本来还分为好几个流派,后来被四猛兽统合,拧成一股,并且实行精兵政策,人员精减到三四百人之间,但战斗力之强大,就是千余人的马贼团伙也不敢于之抗衡,隐隐有西域马贼之首的气势。

他们一般不再加出手劫掠,但其它帮派的马贼劫到的贷物,都要按一定比例向他们进贡,如有隐瞒或不进贡者,他们就会采取斩尽杀绝的政策,郭震远做为经常行道西域的镖局总镖头,逢年过节都要派人去黑山上礼,他曾见过大当家谢长吉和三当家的忽都术,而德利格则久闻其名而不曾与之见过面。

这时,只见那名被追杀者猛然抬头回身,一张有些木讷的脸看上去虽然极为疲惫,但双眸仍然暗藏精芒,手一抬,不知何时已擎起一张大弓,弓弦响处,长箭如电一样射向四猛兽之首的老大谢长吉的心口处,箭啸声尖锐异常。

虽然在追逐之中,但谢长吉却不敢有丝毫放松之心,因为眼前这人,实在太过强大了,这样的追逐已经有三天三夜,只要稍有放松,就会让这人制造了太多的意外和血腥。

面对这忽如其来的一箭,谢长吉挺举手中的短矛疾刺而出,虽在匆忙之间,短矛上的力道却是十足,而眼力更是精准,随着一声金铁交击的爆响,射来的劲箭微微改变了方向,从他的脸颊处斜掠而过,留下了一条淡淡的血痕。

谢长吉大叫道:“这厮已没有多少力气了,兄弟们,一会抓了他扒皮点天灯,给老二、老四报仇。”

做为部落中人,骑马、射箭只是基本之技,德利格号称坚昆族第一勇士,对自己的箭术一向自诩极高,但此刻看见那被追杀者的箭技,无论是射箭的手法还出力道,都是自己忘尘莫及的,情不自禁的喊道:“好箭法。”

这样迅猛的箭术竟然被谢长吉称之为力道已尽,德利格实在想象不出,如果那人在鼎盛之时全力射出一箭会是什么样子。

这一刻他才相信那人果然有值得黑山四猛兽联手追击的实力。

就在这时,那人的粟色马忽然发出一声痛嘶,口中吐着的白沫有着暗红的血色,轰然倒地,那人一个旋身,竟在马还没有倒地时便已从马鞍处飘落而下。

黑山马贼们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圈马把那人团团围住,虽然一个个目射凶光,却又不敢太过靠前。

只见那人长弓拄地,另一只手夹着支三棱长箭,箭尖在暴烈的阳光下灿灿生光,有着一种即将收割生命的妖异,慑人心魂,而那人身边所挂的箭筒,却霍然已空。

面对这生死时刻,那人的木讷的面容却仍然没有丝毫改变,最让人惊惧的是他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睛,如死水一般木然,仿佛没有感情的存在,但也正是这种木然,使所有被这双眼睛望到的人,都没来由的心生寒意,被望到的马都“唏嘘”长叫,畏惧退缩。

双方对峙着,但很明显,那被追杀者马匹已死,现在手中也只有一箭,而且神态疲惫,看样子多半是逃不掉了,他的生死只是时间问题。

围着那人四周的马贼挥舞着兵器发出呼呼风声,并不时喊叫着,显示出他们蠢蠢欲动的心情,络腮胡子的忽都术有着城墙一样雄壮的身子,在人群中看上去极为显眼,他手中拿着一柄粗大的狼牙棒,寒光闪烁的尖钉处有着污色血痕,忽都术用舌头津津有味的舔食着,斜乜的眼光嗜血而残忍。

谢长吉看了眼在不远处严阵以待的商队,扬声喊叫道:“黑山四凶在此了仇怨,不相干的人走开,我们黑山四凶承情了。”

外人都习惯称他们四个为四猛兽,觉得这样更能说明他们的狠毒和没有人性,但他们自己对外,一向是以四凶报名道号的。

“我们还是走吧,看人家开伙了仇可是道上的大忌。”郭震远挥手示意商队整理队型,离开这里,同时笑着对不懂江湖规矩的德利格解释道:“听谢长吉的话语,那人竟杀了四猛兽的老二柴文清和老四李复,真是一个狠角,想来也是江湖中极有名的人物,不过这次被圈住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第一卷 112

“是啊,可惜了。”德利格长叹一声,削瘦深沉的脸上露出痛惜之色,却也是真情实意,此时德利格想的最多的就是,如果能把那人招到自己的队伍中,参加那达布大赛岂不是又多了几分胜算,只是,为了得到一人,而得罪整个黑山马贼,实在是不理智的选择啊。

这时,他看见跋锋寒从人群中走出,土色的衣衫虽然跟黄沙一色,但那标枪般挺直的身躯,却有着一种特立独行的气势,不由叫道:“张兄弟,你干什么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跋锋寒的微笑有着漫不在乎的随意,而双目却如刀锋般冰寒:“那人是我同伴,我自然要去帮他了。”

跋锋寒认出来了,那被追杀的人,正是他的搭挡萧万成。

还没等德利格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已如旋风般的从商队中冲出,向黑山马贼杀将过去,口中同时大喊着:“吃肉了!吃肉了!”

“疯子,回来,我还没叫你力出去呢!你会惹祸的!”

商队中,传来帕尔哈丁气急败坏的叫声:“这顿肉不算!”

海震天以强猛之势忽然杀出,让围攻萧万成的黑山马贼着实吃惊不小,巨斧扬处,登时便有两个马贼被连人带马的劈成两半,不过,还没等他还得及发出快意喊叫,一脸络腮胡子的忽都术便提着狼牙棒,飓风般向他扑了过来,金戈交击声响彻整个沙漠。

忽都术一边奋力酣战一边高呼过瘾,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眼前这个猴子般的汉子竟然有跟他相比拼的巨力,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那汉子不象一般的打斗者,以喊杀声提聚精气、震慑敌手,而是嘴里不停发出这样的叫声“我要吃肉!我要吃肉!”而且越叫巨斧飞舞的越发疯狂,仿佛吃了大力丸一类药物似的,这可着实有些古怪了。

如果说海震天的忽然杀出,就如往湖水中投入一块石子而微起波澜的话,那么,跋锋寒的出现就如狂风掀起滔天巨浪。

跋锋寒持刀而行,从他身上流溢出一股震慑人心的凌厉杀气,随着那向前迈出的“哧哧”步声,竟然使那些杀人如麻的黑山马贼产生了一种惊涛拍岸般不能抗拒之感。

谢长吉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料到在这荒辟的沙漠之中,竟然会遇到跋锋寒这样的武道强横人物,他看见自己两个得力的手下在跋锋寒身前,连一刀都没有接下便化为了没有生命的尸体,这种强硬的姿态更表现出一种没有谈判必要的果断,谢长吉心中大恨,他咬了咬牙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唿哨,调转马头就撤。

跋锋寒心想,这马贼头还是挺有眼力的么,便也不为已甚,任由身边的马贼如潮水般的退去,说实话,以他今日的武道修为,杀这些马贼,着实会产生胜之不武、不值一杀的感觉。

那忽都术和海震天仍然交战不休,看样子正是爽快之时,并没有听从谢长吉的指示而后退。

萧万成看见跋锋寒远远走来,身子不由松软了下来,拄地的长弓一歪,差一点没有摔到在地,此刻他实在是已经到了精疲力尽的程度,他看着跋锋寒,木讷的脸上露出颇为复杂的神色,低声道:“小心了,快走。”

听了这话,跋锋寒心头一紧,他和萧万成搭挡颇久,深知萧万成是那种言必有物之人,但此刻,危险又在何处呢?

谢长吉领着黑山马贼们奔行五六十米处,忽然圈马而回,这些马贼个个都是骑术精良之辈,仅以双腿控马,手舞弯刀,竟然在瞬息之间便排列成尖锥之形,马与马之间有三米的距离,他们都把手中的其它兵器扔掉,拔出弯刀,在自己裸露的肩膀处用力划过,鲜红的血一下便流淌了出来,疼痛和血腥的气息刺激的他们一个个眼睛发红,面容狞恶如野兽。

随着谢长吉一声狼嗥般的吼叫,所有的马贼向跋锋寒狂卷而来,队列在奔行之时,竟然丝毫不乱,马与马之间使终保持着一定距离,并且逐步加快,五六十米正是马匹最佳的冲刺距离,每个马贼都高举弯刀,刀刃处闪烁的寒芒映日生辉,他们口中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脸上露出与敌皆亡的惨烈神色。

在不远处观望的德利格此时也不由神色大变,口中喃喃道:“狂沙冲阵、狂沙冲阵”。

狂沙冲阵是西域各国传说中的一种战斗方式,不过,大多用在战场之上,是军队斩帅夺旗的最佳利器,但要训练出冲阵队伍却是极难的,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最主要是那冲阵的训练方法已经失传了,想不到今日竟在这黑山马贼身上得已重见。

蹄声雷动,沙尘滚滚,仿佛黄龙一般向跋锋寒狂卷而来。

跋锋寒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刚才还在他眼中不值一杀的马贼,会在瞬息之间形成这样一个强大阵式,虽然对方不到百人,但此时宛若一整体,动作整齐如一,丝丝如扣,所激发出来的气势强大无伦,好似千军万马向自己冲杀而来,表露出来的气势和力量,竟然足以把自己杀死。

此时,唯一的方法就是避其锋锐,等其疲惫后再侍机破之,但自己的身后已经脱力的萧万成就会必死无疑。

没有丝毫犹豫,跋锋寒跨步而立,破军战刀横伸,双目如电,盯视着奔行而来的马队,口中发出龙吟般的长啸声,劲气激发下,衣衫和发丝飘飞而舞,看上去就如面对怒涛的岩石,让人产生就算水流再大,也无法将他冲跨的感觉。

“来啊!来啊!”跋锋寒冲着冲击而来的马贼大声喊叫着,他语意豪迈,有着一种威猛暴烈的霸气和藐视苍生的傲然。

在这一刻,身处绝境的跋锋寒,骨子深处的那种坚毅如刚、睥睨天下的气势完全暴发了出来,他一人之气势竟然丝毫不逊色整个奔行而来的杀气腾腾的马队。

在马车上观望的阿古丽和小塔格尔近乎痴呆状的看着跋锋寒,他们的手激动的紧握着,一个脸上的神情是爱恋迷醉,一个脸上的神情是祟拜敬佩。

萧万成看着跋锋寒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莫明情绪,自己今日之危局,可以说是完全被跋锋寒所累,早在逃亡的路上,心中便用极恶毒的语言把跋锋寒咒骂了无数遍,但此刻跋锋寒挺身立在自己身前,面对危险而不离不弃,又让萧万成不禁有些许感动。

但萧万成随即又把这丝感动湮灭在心灵深处,自己修练的可是无情诀,感动这类激烈的情绪会影响自己心灵的修行,还是不要存在才好。

眨眼之间,就如铁流撞击在岩石之上,发出震天轰响,吼叫声、喊杀声、惨呼声声声惊心,挥舞而起的刀光就如道道闪电,血溅、人仰、马翻、、、、、、场面一时混乱之极。

马队冲击而来的速度极快,力量强大,但更为可怕的却是那种分波次的却毫无间隙的连接,行成滚动的圆环,就如一个巨大的磨盘,围着跋锋寒身周疯狂转动,在献出自己生命的同时,也要把跋锋寒的生命夺走。

跋锋寒面对马队的冲击,长刀如闪电般的连连劈出,有如雷霆电掣,每一刀刀光闪动之下,必有一名马贼惨叫毙命,但就在这时,随着一声“铛”的交击声,他的长刀竟然被格挡住了,三匹快马从跋锋寒身边奔行而过,只见其中一人身体摇摇欲坠,一张脸已变成赤红之色,正是那四猛兽的老大谢长吉。

因为长刀被阻,产生的一丝空隙使跋锋寒的身上登时添了两道长长的刀伤,但跋锋寒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又是三匹快马扑击而来,高举的弯刀用力向跋锋寒劈下,跋锋寒长刀如风,仿佛不受伤势影响似的,快一线的挥刀而击,把这三人尽数斩杀。

此时,狂沙冲阵运转起来,就如没有停息的浪涛一般,一次次扑扑向跋锋寒这块挺立在惊涛之中的岩石,谢长吉刻意约束手下不要攻击跋锋寒身后的萧万成,因为此时杀死萧万成就等于解开跋锋寒不能移动的束缚,谢长吉随着攻击的波次在跋锋寒面前出现了三回,三次架住了跋锋寒长刀的劈砍,跋锋寒的身上也因此多了六道长长的刀伤。

跋锋寒浑身浴血,有自己的,但更多是敌人的,他站立的身形却不曾后退半步,长刀如寒芒电掣,挡者披靡,此时死在跋锋寒刀下的马贼至少也有三四十名,表面上看跋锋寒仿佛杀神传世,只顾得刀刀夺命,脸上没有丝毫的情感流露,其实跋锋寒心里明白,因为不能移动,他的内息已经出现运转不灵的感觉了,想不到今日竟会毙命此地,跋锋寒心中也发了恨,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把这些马贼全部斩杀干净。

谢长吉心中大恨,如果忽都术没有被海震天绊住,他们两人共同主持这狂沙冲阵,此刻想来已经让跋锋寒饮血伏尸了,而看现在这样子,至少自己还需要参于四五次攻击,才能把跋锋寒斩杀,到时恐怕自己这些多年培养出来的手下也要死得差不多了。

而更让谢长吉感到可怕的是,跋锋寒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森冷如电的目光让你完全看不出他的深浅,甚至会产生这样的恐惧念头,就算你在他身上砍下再多的刀,让他流再多血,受再重的伤,这小子也会屹立不倒,而把所有的人都杀死的。

阿古丽远远的注视着跋锋寒厮杀的场面,跋锋寒每被砍上一刀阿古丽都觉得自己的心跟着抽痛一下,她一脸急迫的拉着帕尔哈丁的手叫喊着:“快去帮帮他啊!快去帮帮他啊!”

她甚至想自己跳下马车去帮助跋锋寒阻挡敌人的冲击,但被帕尔哈丁挡住了去路:“你去干什么?你想死么?那是一个连跑都不会的笨蛋,这样的笨蛋值得去救么?”

第一卷 113

帕尔哈丁虽然对着自己的女儿怒吼着,不过说实话,他此刻对跋锋寒也着实有几分佩服,这小子真是一个狠角,杀人跟杀鸡似的,有这小子在,再加上那个只会吃肉的疯子,自己的商队完全可以连保镖都不用请了,能省多少钱啊。

他准备去找郭老镖头,商量能不能派人去把跋锋寒救回来,这时他看见不远处,阴沉着脸的德利格抬起了拿着弯刀的手,德利格的手下喊叫着向他汇聚而来,而在一旁观望的郭震东吃了一惊,催马来到德利格身边叫道:“兄弟,你要做什么?”

“刚才我问那张兄弟要做什么?张兄弟回答我说,那人是我同伴,我自然要去帮他了。”德利格脸上露出一种可以称之为坚定的神色,他扬臂狂呼、嗔目大喝道:“此刻我的回答就是,那张兄弟是我的同伴,我也自然要去帮他了。”

说罢,他手一挥,弯刀前指,领着他的十多名手下向名震天下的‘狂沙冲阵’疾扑而去。

“郭兄,咱们怎么办?”南天镖局的总镖头卫子夫从边上凑了过来。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就身算咱们不动手,也脱不了干系了,那么,”郭震东抬起了独脚铜人,脸显狰狞的喊叫道:“与其以后日夜担心被这些黑山马贼报仇,还不如现在就冲过去把他们斩尽杀绝了。”

卫飙也从商队中冲了出来,他提着手中的钢鞭,小心的向跋锋寒身边靠了过去。

德利格领着手下呼叫着冲了过来,口中发出“嗬嗬”的喊叫,手中的弯刀映日生寒,后面还有镖局的大批人马跟随着,一个个也是杀气腾腾,这让谢长吉大惊失色。

谢长吉认识德利格,坚昆飞鹰的骁勇他是深知的,所以在一开始形成狂沙冲阵攻击跋锋寒时,谢长吉还不时担心德利格会不会出面干涉,因为跋锋寒毕竟是从商队中走出来的人,可是一直没有动静,谢长吉也就放了心,万万没有想到在现在最吃紧的时候,人家忽然行动了。

不到百米的距离,可以说是转瞬即至,如果被这些人缠上了,再加上还有跋锋寒这样一个煞神挡路,那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老四,快走!”

谢长吉的马脸着急的都变了形,他怒目圆睁,睚眦欲裂,冲着酣斗正爽的忽都术叫喊道,也不管忽都术能否听见他的招呼,领着还剩下的三十来名兄弟向跋锋寒发出最后一次冲击,如果这次攻击还是不能把跋锋寒杀死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此时的跋锋寒看上去就跟一个血人相似,他脚边堆满了马贼的尸体和垂死的战马,身周的黄沙都被鲜血染成了赤褐色,五尺空间处的气息都呈淡红色状,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跋锋寒横刀而握的手不易察觉得微微颤抖着,他已接近灯尽油枯的最后阶段了。

跋锋寒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而这种狂沙冲阵的战斗方式又实在太过凶厉,因为身后受伤的萧万成,跋锋寒还不能移动消力,完全是硬拼硬扛,就是以跋锋寒武道修为的强横,此时也是大觉吃不消,不过他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盯视着催马疾驰而来的谢长吉,跋锋寒横刀在胸,他忽然畅快无比的笑了起来。

蹄声如雷,谢长吉领着剩余的三十多名马贼如黑色的旋风狂卷而来,一个个面色如魔鬼附体般,狞恶非常,看上去仿佛是嗜血的野兽,要扑击过来把跋锋寒宰割、吞食。

可就在这时,跋锋寒笑了,跋锋寒的笑声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轻蔑和睥睨,更有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杀机,如果说刚才的厮杀中,跋锋寒板着脸的样子让人感觉不到他深浅的话,那么,跋锋寒此刻的笑则让谢长吉从骨子深处感到颤粟的萧森寒冷。

沙漠的烈阳下,跋锋寒脸上布满了纵横飞溅的血渍,因为笑而露出白的近乎耀眼的牙齿闪闪生光,而他的眼神却仿佛没有情感似的森冷无波,这种表情上的怪异组合让谢长吉觉得自己的心灵接近崩溃。

眼看谢长吉领着的马队就要再次和跋锋寒冲撞在一起,忽然,谢长吉把马一带,他从跋锋寒身前五步处逃离而走,在跋锋寒那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注视下,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没有再次冲击的勇气了。

跟随在谢长吉身后的马贼有几个还能跟上谢长吉的马身,也从跋锋寒身边逸走而过,还有几个完全没有料到谢长吉会忽然撤离,仍然不知死活的冲向跋锋寒,但已经乱了波次攻击的节奏,杀伤力登时减弱许多,被跋锋寒长刀电扫芒飞,一一斩杀与马下。

这时只听“铮”的一声锐响,一道乌光从跋锋寒的身后电射而出,在烈阳的照射下,正向沙漠深处催马亡命奔逃的谢长吉后背的心窝处,蓦然了一根黑色雕翎,他的身子如被雷殛般猛然挺直,随后便被狂奔的马儿抛落在黄沙之上,升腾而起大片烟尘。

跋锋寒和萧万成可以说是同时软到在地,这一箭把萧万成刚才调集了半天的真气也全部耗光了,两个人的喘息跟牛一样粗重。

“这么猛的一箭你还射的出来,刚才为什么不帮忙?”跋锋寒恨恨不已的道,杀伐过后,虽然他心志坚毅如刚,但想想刚才危险万分之时,也不由心生侥幸。

“你也没说要我帮忙啊,我以为你一个人想杀着玩呢。”

萧万成的回答很是无辜,却堵的跋锋寒差一点没吐血,眨了半天眼睛才挤出这样一句问话:“我说老萧,你怎么也跑到西域来了,还惹上这样硬点子的马贼?幸亏遇上了我,否则,你死都没地方埋去。”

跋锋寒开始有条不紊的给自己点止血,上药包伤,前些日子被白道武林人士和赏金猎人疯狂追杀,受伤的次数着实不少,这上药包伤的动作,现在已经练得很是麻利了。

“哼,”萧万城冷哼一声,没有理采跋锋寒,心想,就是因为你我才这样倒霉被人追杀。

“追上去,杀光他们!”

郭震东吼叫着指挥着镖局的人追杀逃走的黑山马贼,从镖局的角度来讲,如果不能把这些黑山马贼斩杀干净,以后可能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郭震东经过跋锋寒身边的时候,他不由放缓了马速,屏住呼吸,他不是没有见过血腥场面的,但眼前的这一切也实在是太惨烈了。

尸体以各种姿态分布在跋锋寒的身周,全部都是一分毙命,这说明什么问题?这说明跋锋寒在面对黑山马贼疾快如风的狂沙冲阵的波次攻击下,仍然能保持每一刀力贯刀梢,手、眼、心更是配合一至达到无与伦比的境界,这是一种自己做梦也想象不出的武道修为。

要知道,在乱阵中杀人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讲究的是恰到好处的出刀,力不虚发的使劲,这样才能既不偏低也不偏高的正中敌人要害,取敌性命,而这样的机会往往只是一瞬间出现,要想把握住这一瞬间,不但需要过人的胆色,更要有惊人的冷静,才能在如此混乱之局面下,达到如此惊人的效果。

郭震东越看越是心惊,江湖用刀好手的名字如风车一般从他脑海闪过,能达到如此武道修为还如此年青的人如凤毛麟角般稀少,忽然想起一种可能,他蓦然心惊,猛的回头向跋锋寒看去,却见卫飙正提着钢鞭看似漫不经心的向跋锋寒身后靠去。

随着一声金铁交击的巨响,海震天和忽都术猛然分开,两个人向斗牛似的彼此怒瞪着,海震天的巨斧卷了刃,忽都术的狼牙棒也崩了齿。

彼此怒瞪着那么一会,两个人又同时扬天大笑,流露出畅快无比的心意,脸上都露出过瘾之极的神情,只是忽都术越笑声音越小,他发觉周围情况不对了,眼睛不安的转动着,身子缓缓的向不远处的一匹空鞍马靠了过去。

一匹快马从忽都术身后奔行而过,还没等忽都术来得及举起狼牙棒,只见新月般的刀光一闪,忽都术硕大的头颅凭空飞起,那人催马上前,在半空中一把抓住头颅处的顶发,双目顾盼生威,正是有着坚昆飞鹰之称的德利格。

但让德利格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他得意,便被人出奇不意的从马背上一把拉了下来,巨大的力量让他产生绝非人类的感觉,一只扁平鼻子几乎跟他的鼻子碰撞在一起。

“谁让你杀他的!你说,谁让你杀他的!”海震天的怒吼声惊天动地,他喷射出的唾沫星子溅了德利格一脸:“你赔我肉吃!”

跋锋寒和萧万成坐在沙地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看着德利格狼狈不堪的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块肉干递给海震天,希望能摆脱他的纠缠,而海震天拉着德利格的衣襟仍然不依不饶的喊叫道:“太小!不够!”跋锋寒和萧万成两人不由都笑了起来。

卫飙终于走到了跋锋寒背后,跋锋寒发出的笑声和抖动的肩膀都显示出此刻跋锋寒的不设防,卫飙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抬鞭欲打,但他的手没有抬起来,一只巨大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并以他不能抗拒的力量把他带走。

跋锋寒和萧万成仍然毫无机心的笑着,好象根本就没有觉察到,但他们的嘴角都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痕迹。

德利格衣服都快被撕裂了,才摆脱了海震天的纠缠,来到了跋锋寒和萧万成面前,很是埋怨的道:“你们俩就知道看热闹,也不知道过来帮忙。”

跋锋寒和萧万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你也没说需要帮忙啊,我们俩以为你喜欢和他闹呢。”看着德利格吃瘪的样子,跋锋寒和萧万成再次笑了起来。

阿古丽跑了过来,她看着跋锋寒浑身是血的身躯,不由心痛万分:“张、张大哥,你流了好多血啊,你疼不疼?”

阿古丽本来是想扑入跋锋寒怀中的,以此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但跋锋寒身上有着一种冷冷的东西阻止了她的冲动,其时这种冷冷的东西是一直就存在的,谈笑时可能感觉不到,可当你想做进一步发展时,这种冷冷的感觉就会如从鞘中抽出的长刀,森寒而无情的横亘在那里,让人不敢太过靠近。

阿古丽觉得自己在冰与火的世界中煎熬着。

“没事,死不了。”跋锋寒笑道,这时他看见小塔格尔也从远处跑了过来,小塔格尔望着自己的眼神有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祟拜,跋锋寒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因为杀人多而被一个孩子祟拜,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和骄傲的事。

第一卷 114

远处,郭震东几乎是揪着卫飙的耳朵在斥责他:“你想干什么?啊?你要死么?多少人追杀他,结果却把自己的命给丢了,你也想象他们那样么?”

卫飙站在那里恭听受教,他不时抬头看上一眼在远处说笑的跋锋寒和阿古丽他们,手中的钢鞭此时都能攥出水来,眼中闪动着不服气和恨意。

“那里躺着的尸体还少么?你去看看,全部都是一刀毙命,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同伴也不是简单人,你觉得偷袭就能杀死他么?你知道杀不死他的后果么?”

卫飙瞄了一眼跋锋寒身周那横七竖八的尸体,他的脸色有点发白了。

“你啊,真是太不冷静了!太冲动了!我和你父亲是多年的好兄弟,你就跟我的亲子侄一样,如果我刚才不挡住你,你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成为尸体了,武尊山出的奖赏虽高,也要有命拿才好。”郭震东面狠之色,低声道:“要杀他,也要用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这可要细细思量清楚了,丝毫都大意不得。”

“啊?”卫飙猛得抬起了头名。

莽莽黄沙路,滚滚风烟天。

放眼望去,是一望无垠的黄沙和形状各异的沙丘,或如大海中汹涌波涛,在层层起伏间尽显优雅,又或如鱼鳞点点,更有千羽舒伸的悠缓,有时候一夜狂风过后,又是以另外的形状呈现在众人的面前,让人在感慨风吹沙丘万千变的同时,也情不自禁兴起大自然鬼斧神工之叹。

虽然跋锋寒还自认自己是驼工,但在见识过跋锋寒杀人不眨眼的手段之后,已经没有人再敢把跋锋寒真得当作驼工看待并支使他干活了,就连帕尔哈丁也不敢来捋这份虎须,如果跋锋寒发飙了那可不是好玩的,他每次看见跋锋寒既不干活,又没心没肺的领着萧万成进大帐去吃闲饭,都会产生一种胃痛的感觉。

跋锋寒和萧万成两人骑在高大的骆驼之上,并肩行走在沙漠之中,听着驼铃悠扬,一边感叹沙漠景物之奇异,一边斗着嘴。

“饭是可以乱吃的,但话可不能乱说,我救了你的命,你不知道感激也就罢了,还说是因为我的连累才让你受伤被追杀的,这也太过份了吧。”

“虽然昨天我把你的培元固气丹给偷吃了,但我为了你挨了这么多刀,难道就不应该要点补偿么,再说了,培元固气丹也不是什么珍贵丹药,等回到中原,我一颗赔你十颗。”跋锋寒斜着眼睛看萧万成,一脸的鄙视:“看你那张脸板的,跟帕尔哈丁似的。”

鄙视转为了嘻笑,跋锋寒脸色变化之快让萧万成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不过说实话,老萧,你的这颗培元固气丹效果还真***好,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你是不是在里面加了什么料,还有没有,再来一颗尝尝。”

“你当是糖豆啊,一抓一大把,没了。”

萧万成郁闷的答道,心想,效果能不好么,表面是培元固气丹,其时内在却是魔门疗伤圣药,自己也只有这么一颗,一直没舍得吃,想不到今日却便宜跋锋寒这小子了。

萧万成恨恨不已的问跋锋寒:“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黑山马贼追杀么?”

“是啊,我也纳闷呢。”跋锋寒收起了嘻皮笑脸,冷静的分析道:“第一,你怎么会跑到西域来了,按照约定,你们应该在松塘镇一带接应我,其它的兄弟都到那里去了。”

“第二,以前咱们一起出任务,你总是攻击在后,逃跑在前,速度那就一个快,我还真没见你被人追杀过,这次怎么会被追杀的这样狼狈,险些连命都送了,这些黑山马贼虽然强悍,但,你要是一心想逃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追上的啊?”

“我是远程攻击支援手,自然要攻击在后,撤退在前了。”萧万成让跋锋寒气得那张木讷的脸涨得通红,两眼瞪着跋锋寒道:“我是先受了伤,后来才被黑山马贼追杀的。”

在跋锋寒被突厥武林联盟和武尊山下了追杀令的同时,负责接应跋锋寒的杀手们也一样成为了被追杀的对象,有一些自认为不是跋锋寒对手的赏金猎人或想找软柿子捏得江湖侠少,开始对他们进行了围剿搜杀,不过十七名一流杀手聚在一起怎么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所以一开始时他们并没有遭到太沉重的打击,仍然希望能跟跋锋寒联系上,直到武当派的任鹤之领着白道联盟的大批弟子忽然出现。

“幸亏我一向都是在后面接应,而且在潜踪匿迹方面也有过人的特长,所以才能逃出了出来。”萧万成从骆驼上吐了一口唾沫,语意很是庆幸。

“不过也偏离了原来的路线,跑到西南方向的格尔木去了,什么消息都断了,我估计找你肯定是找不到了,所以打算绕个大圈回中原的,没想到碰上了布达拉宫的驻寺法王丹吉大喇嘛。”

“那丹吉大喇嘛是密宗数一数二的高手,不但武道修为高深,整人的手段更是数一数二的狠。”萧万成一脸痛恨的瞅着跋锋寒,责问道:“你知道那老王八因为何事不在布达拉宫静修,而来到格尔木的么?”

“这我怎么知道。”跋锋寒一脸惘然,心中却想,估计萧万成在丹吉大喇嘛手下吃苦头了。

“那丹吉大喇麻这次离开布达拉宫就是为了找你的,关于你的悬赏都传到了布达拉宫了,丹吉大喇麻的师傅,当年被龙信所败,郁郁而终,丹吉大喇麻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一窥冰室解天录,这次听说龙玄霜许允,谁能杀了你,谁就能参修一天冰室解天录、、、、、、”

又是悬赏令惹得祸,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个女人知道我的厉害,跋锋寒在心中恨的咬牙切齿,表面上却装傻充愣的道:“丹吉大喇麻找的是我,跟你也没有关系,你不理他不就对了。”

“我不理他可他理我啊!他念起经来,就好象一万只蜜蜂在你耳边飞,让你从心眼里往外冒火。”萧万成喊叫道:“他也不知怎么就认定了,通过我肯定就能找到你,我就是让他给打伤的,黑山马贼一开始追杀我也是为了讨好丹吉大喇嘛、、、、、”

“慢着、慢着,”跋锋寒皱着眉头喊叫道:“黑山马贼为什么要讨好丹吉大喇嘛啊?马贼和喇嘛这可是两回事,老萧,吹牛可不能吹过了啊。”

“布达拉宫的法王是整个西域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如果丹吉大喇嘛肯为黑山马贼下一道敕令,黑山马贼就能光明正大的出入西域各国,他们当然要讨好丹吉大喇嘛了。”

萧万成一脸不忿的瞅着跋锋寒,恨恨不已的总结道:“我说我惨遭追杀是被你连累的,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

跋锋寒瞅着双眸冒火的萧万成,眨巴了半天眼睛想不出反驳的话来,他从骆驼背上探过身去,拍着萧万成的肩膀,很同情的说道:“老萧,追杀我的人是你的十倍,但我也没碰上密宗大喇嘛这样的人才,你的运气就是好啊。”

说完,他用力一挟骆驼,便风似的窜了出去。

“、、、、、混、、、、、、蛋!”

萧万成怔了半天才骂了出来,但他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 ******************

* 沙漠的夜晚静谧的让人心寒,没有虫鸣,没有鸟叫,只有风过沙走的声音,那是一种完全失去生命痕迹的静谧,唯有一轮长眉似的弯月高悬中天,冷冷的月光仿佛在整个沙漠之上铺就了一层银色白霜。

帐篷内没有点灯,跋锋寒拿着一块干净的布擦拭着手中的破军战刀,月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在刀身之上,黑沉沉的刀身仿佛也发出莹莹之光,跋锋寒用力擦着刀身上每一丝划痕,用心感受着从手中传来的沁凉,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幕幕血腥征杀的场面,自己手握长刀纵横其间,时尔热血沸腾,时尔又冷静如山,手中的长刀让他产生了一种生死相依,血肉相联的亲昵感。

“铮”刀声轻鸣,余音缭绕。

跋锋寒不知道是自己无意间弹动了刀身,还是长刀自发鸣叫,他随音而起,长刀轻挥,就那么舞动起来。

随着长刀的舞动,他想起了义父上官唯明领着他去山庄游玩的情形,想起了和上官复伦到外面打架的事情,想起上官青思抓着他的手要骑大马的往事、、、、、、

随着长刀的舞动,他还想起了自己当杀手时的血腥岁月、、、、

随着长刀的舞动,他想起了有万钧之力的雷霆闪电,想起了巍巍群山高峰,想起了芳草如碧的草原,想起了奔腾东去的河流、、、、、、

刀法口诀自然而然的浮现心间、、、、、以日月之俯视,洞察世事,适道俱往,如瞻岁新。真与不夺,强得易贫。幽人空山,过雨采苹。薄言情悟,悠悠天钧、、、、、、

“铮”又是一声清鸣,跋锋寒收刀而立,身心俱爽,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在武道的修行,又有所进步成长。

跋锋寒把目光投注到帐篷的门帘处,他感觉到有一个人正走了过来,脚步声,心跳声,还有那颇为急促的呼吸声都是如此的熟悉,是阿古丽吧,这么晚了,她来自己的帐篷做什么呢?

门帘掀处,阿古丽风一样扑入了跋锋寒怀中,这让跋锋寒很是吃惊,因为他在感觉到阿古丽温暖芳香的同时,也感觉到了阿古丽的脸上泪流满面。

“你,怎么了?”跋锋寒不解的问道。

阿古丽神情激动的摇着头,她的身体变得火热起来,她的红唇寻找着跋锋寒的应和,她在跋锋寒的耳边轻声喘息喊叫:“哥哥,我冷。”

跋锋寒本身就是放荡不羁的人物,对男女之事并不抗拒,自身的武道修行更让他讲究性情率意,阿古丽的投怀送抱让他的心也跟着火热起来,他把阿古丽横抱着放在了毡毯之上,随后俯去,压在她的娇躯之上。

喘息声仿佛乐章一样响起,跋锋寒在享受欢欲的同时,也感受到从阿古丽心中传达的浓浓爱恋,还有不能相追随的凄苦,这一刻的纵情,就如绽放在月夜的昙花,短暂而美丽。

云收雨散,阿古丽潮红欲存的脸颊在月光有着一种难言的凄美,她美目迷离的看着跋锋寒,柔声道:“你快走吧,三大镖局的人和我爹他们商量着要杀你呢。”

第一卷 115

在三大镖局总镖头尴尬而又惶恐的目光注视下,跋锋寒、萧万成和德利格一行人忽然收拾行囊,表示要和商队分队而行,前往那高昌古国。

其时那三大镖局的总镖头还有卫飙、帕尔哈丁等多少都能猜出这是怎么回事,明白一定是要暗算跋锋寒的计划泄露了,他们的心因此惊惧而忐忑不安,但看跋锋寒的样子好象并没有要找他们麻烦的意思,他们又感到无比庆幸。

跋锋寒向德利格要了一大块金锭,递给了帕尔哈丁,笑道:“救命之恩和这些日子的打扰无以为报,就用这块金子表达我的感谢之情吧,还望大叔你不要赚少。”

看见跋锋寒从怀中掏出金子的那一刻,帕尔哈丁的眼睛便没有离开跋锋寒的手,一听跋锋寒说要把这块金子送给自己,还没等跋锋寒手伸出,帕尔哈丁便已一把抢夺过来,连声道:“你太客气了,你太客气了。”拿着那块金子又捏又咬,心中很是喜悦,暗想,如果和三大镖局的人合伙暗算跋锋寒,所得的报酬也不过这么一块金子吧,还要冒颇大的风险,现在呢,这买卖赚了啊。

跋锋寒来到队伍中瞎大师的身前,躬身为礼,向这位虽然不是武道中人,但同样是向着自我突破的这个终极目标,锐身前行的修行前辈告辞,瞎大师抬头向青天,不知是还沉浸在他的溶炼之景中,还是根本就没有听见跋锋寒的告别,脸上的神情如千年古树,丝毫不动。

在经过海震天的车厢时,跋让锋寒喊了一句:“吃肉了。”只听车厢内一阵响动,海震天登时便提着他的大斧子跳了出来,瞪着他的小眼睛问跋锋寒:“肉呢?在哪?”

跋锋寒笑道:“跟我走,让你吃个够。”

帕尔哈丁急了,这疯子可是他手中的一个宝贝,虽然饭量大还不干活,但也有其他人所不能替代的作用,可不能就这样让跋锋寒拐走了,他抬起头来,却正好看见跋锋寒那双冰冷的双眸,和背负着的那把曾经被他轻视,却当着他的面杀人无数的长刀,张了半天嘴,却吐不出半个字来,握着手中的金锭在心中盘算,这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一时间取舍不定。

跋锋寒把目光投注到阿古丽身上。

清晨的微风中,在沙漠之间孤独俏立的阿古丽就如一朵随风飘舞的花,有着让人心伤的凄清和美态,遮面的轻纱起伏不定,但那双有着爱和迷离的目光却仿佛能把这一切都穿透,盈盈的泪水更述说着无尽的情意。

跋锋寒知道,所有的千言万语都在这目光之中,他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已经领会,毅然决然的转身而去。

在这瞬间,在跋锋寒那微微一笑之中,阿古丽却仿佛忽然明白了跋锋寒所有的心意,那是一颗不羁一物有若流云的心灵,有着为了追寻武道宁可忍受孤苦寂寂却也决不放弃的执着,她更明白了,也许跋锋寒转眼就可能把她忘记,因为这世间的一切情爱根本就没有被跋锋寒放在心间,但能和这样卓绝的人物有一夕之欢娱,阿古丽感到既悲且喜。

思念从此根生,热泪更汇聚成河流,白云苍狗,沙漠庄严而温柔。

***********************

经过十多天的沙漠跋涉,地上有了稀疏的杂草出现,在翻过一座高高的沙峰之后,远远的,一潭如巨大的蓝玉般的海子湖猛然进入众人的眼帘,波光鳞鳞,仿佛千万个光点在同时闪动,让所有人的那颗被沙漠的寂寥干燥而折磨多日的心都跟着欢快了起来。

“这是策格日海子,就是美丽眼睛的意思,有几个泉眼一年四季向外出水,虽然整个海子湖面积不大,但珍贵异常。”德利格向跋锋寒介绍道,他的语气充满了炫耀般的骄傲:“西域的每个海子湖都是美丽的,但最最美丽的就是高昌古国的孔雀湖,到了那里,你就会觉得是到了人间的仙境。”

“走,喝水去,策格日海子的水是最甜的。”德利格的手下喊叫着,骑着骆驼催着马冲了下去,小塔格尔喊的最响,冲在最前面。

“我要洗澡。”萧万成嘀咕道,这些日子的沙漠之行,在洗澡方面德利格推荐了一种沙洗的干洗法,就是用细腻的黄沙揉搓,直到皮肤变热变红为止,让萧万成很是不习惯,现在,终于看到水了,萧万成觉得浑身都开始痒痒起来。

“晚上,咱们吃烤肉好么?”这是海震天的声音,在吃肉方面,跋锋寒确实遵守了他的诺言,让海震天随便吃,但沙漠之行,所能吃的也就是便于携带的肉干,在无节制的吃肉以后,海震天的口味已经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有了更高的追求,他看着策格日海子湖周围的干草和胡杨的树枝,向跋锋寒提议道。

“海子湖旁边有人。”跋锋寒沉声道。

两匹骆驼在海子湖边悠闲的喝水,虽然距离远,但清脆的驼铃声仍然能够听见。

“这是很正常的,策格日海子几乎可以说,是每个从塔克玛沙漠穿行而过的旅人必经之地,有人在这里补充水源和消除疲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德利格向跋锋寒解释道,他有些不解,为什么跋锋寒的神情显得那样的慎重,眼中流露出的是如火焰般燃烧的战意。

“是敌人么?”

萧万成把背在后背的大弓摘了下来,他和跋锋寒合作经年,对跋锋寒的一些言语表情已经习惯,从跋锋寒的语意中,他听出了前方应该是一高手存生,所以也慎重起来,同时心中微惊,因为他自己全无感觉,也就是说,在不知不觉中,他的武道修为已经比跋锋寒差了许多。

一个近乎耀眼的黄色身影从海子湖边的草丛中升起,在这瞬间,仿佛聚万千光华集于一体,那个身影有着说不出的伟岸和高傲。

“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猛然念出,如巨大的铜钟连续六记被轰然撞响,余音绕绕,仿佛有无数个僧人同声应和一般,这种威仪派势,真是让人做梦也想不到。

一种奇妙的感觉随着那六字真言的念出,传达到每一个人的心间,跋锋寒感觉到一股泊然而巨大的压力迎面而来,不由骇然心惊。

“想不到,那老王八竟然在这里等着咱们呢。”萧万成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妈的,到处都是这该死的沙漠,咱们想逃跑都难。”

“老王八?是丹吉大喇嘛吧。”跋锋寒把破军战刀提在手中,信心十足的给了萧万成一个眼神,意思是说,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打不过他一个人不成。

“啊,前面一定是布达拉宫的大喇嘛,咱们赶快过去拜见,如果能得到大喇嘛的摩顶祝福,咱们此行一定能够顺利不少。”德利格神情欢喜的叫道,催动他的骆驼从沙峰上冲了下去。

跋锋寒和萧万成面面相窥,半响后,跋锋寒用鼻子挤出来的声音对萧万成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刀山火海都撞过来了,我还真就不信了。”

他从骆驼的背上跳了下来,提着破军战刀向那个强大的所在走了过去,他的面容冷静如山,他的心灵沉寂似海,破军长刀在他手中发出欢喜雀跃的清吟,黄沙在他脚下发出“哧哧”声响,更有一种遇神杀神、遇魔灭魔的决然。

在跋锋寒的武道修行中,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去面对一个比他要强大许多的力量人物,第一次报着赴死之心去挑战一个比自己更加强大的所在,他竟然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欢喜。

武道修行,便是要去挑战强者,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萧万成提着强弓眼随在跋锋寒身后,他看着跋锋寒标枪一般挺直的背影,毫无旁顾的向丹吉大喇嘛走去,心中翻滚如怒涛,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跋锋寒如果今日不死,将来定能成为一代武林宗师,从他的角度和立场而言,在这一瞬间,产生了一种既惊又喜,既慕又叹的矛盾心情。

……………………

书房中,在宇文化及冷厉如刀的目光注视下,宇文成都有着一种如堕冰窟、浑身被万千冰针同时刺击般的难受,他竭力使自己保持镇定,面容更加平和一些,以此来掩饰心中的失落和懊恼,但他的眼神在宇文化及长期的盯视下,还是情不自禁的变得有些发虚和游离不定。

沉默的时间愈长,这种沉重如山的压力和冷锐如刀的冰寒就越发强大,宇文成都浑身汗湿,甚至有些不能控制的喘息急促起来。

“滚!”

宇文化及沉声喝道,他的声音含蕴着巨大的撞击力,使整个书房都在这一声叱喝中变得抖颤起来,照射进来的阳光似乎也随着宇文化及的这一声沉喝,而跟着明灭不定的闪烁了一下。

是的,宇文化及很生气,从来没有过的生气,但比生气更加巨大的是失望的感觉,在对宇文成都深深失望的同时,宇文化及对自己的失望和无力感也是同样的巨大,难道这就是自己选定和极力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么?难道自己辛辛苦苦闯下来的基业就要交付到他的手中么?

宇文成都奢侈好色,关于这点宇文化及是深知的,但宇文化及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大毛病,男人的天性都是如此,只要能把握住大的方向,不至于太过出格就可以了,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大,性格的成熟,感情心路的稳定,在这方面自然而然会懂得收敛之道。

宇文成都凶暴残忍,性格浮躁,上次的钱庄之乱就是因为宇文成都中了二皇子布的局而引发出来的,但因为宇文成都是自己的儿子,宇文化及固执的认为,这种忽遇暗算的情况在人生经历中是难免的,只要能够从中吸取教训,随着阅历有所增加,这样的错误就不会再犯。

第一卷 116

但这一次完全不同以往,被迫舍弃青楼这个情报耳目,让宇文化及固然有一种壮士断腕的痛苦,而揭开宇文成都是因为含恋的美色而犯下如此之错误解释的外衣之下,暴露出来的却是更深层次的东西,宇文成都的猜疑心理、狭隘情节和不自量力的自以为是,这些来自心灵最深处的内在品质,是很难加以教导和改变的,就如一块石头,无论你如何精心打磨也永远成不了美玉。

看着宇文成都低着头,有些狼狈的从书房中走出,高挑的眉梢却还有着一丝不服气的恨意,宇文化及的心不由一痛,宇文成都可能一直到现在都还以为自己的失败只是运气太差呢,没有料到宋骏业会意外出来搅局,根本没有站在更高的角度来考虑整件事情,他实在不具有一个领导者所应该具有的胸襟、气魄和眼光。

在这瞬间,宇文化及有着一种人生奋斗成空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刚一浮现便被宇文化及立刻掐灭,这种消极的情绪在宇文化及的精神世界里是永远被摈弃的,还有两年时间,难道我就不能再培养起一个合格接班人么?!

宇文化及首先想起了韩鸿,但在思考良久后,他又无奈的把韩鸿排除了,因为从小他就向韩鸿灌输武道修行的理念,强调心在青冥之上,斩断世情所染的追求,当时就是担心韩鸿将来会和宇文成都争夺权位,所以这种理念的灌输越发强大,结果韩鸿果然如他所设计的那样,成为了一个坚定不移的武道修行者,现在再想把种观念转变过来,让他走世俗争霸之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宇文化及有一种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唉,如果青思是一个男孩就农好了,宇文化及在心中叹息,但随后他又把眉头皱了起来,可谁又说女孩不能称霸江湖的呢,她可是我宇文化及的女儿啊,如果我好好培养培养,也许将来就能大放异彩呢。

宇文化及的神情兴奋起来,他开始回忆关于宇文青思性格和行为上的点点滴滴。

调皮玩劣~~但,这就是聪明的另外一种表现啊。

不会武功~~我宝通钱庄势力庞大,领导人只要具有过人的胆识和聪明的头脑就行了,个人的武道修为,完全可以不予考虑。

丝毫没有做为一个女孩应该具有的温柔体贴的性格~~这就对了啊,江湖铁血,如果体贴温柔,那不跟找死一样么,当年自己还让青思去学手工女红,幸亏这丫头没有听自己的、、、、、、

如果说,刚才宇文化及对宇文成都的感觉,就如一块顽石一直被自己误当作美玉而懊恼不已的话,那么,此时的宇文化及却惊喜的发现,有一块无瑕美玉被自己一直当成了顽石。

仿佛抓住了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宇文化及在心中开始为宇文青思设计着以后的江湖生涯,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年不希望宇文青思卷入江湖纷争的初衷。

这时一名护卫跑了进来,神态有些紧张的向宇文化及禀报道:“青思小姐被人劫持了,根据查证,劫持青思小姐的是天魔三子中的魔情子袁无邪。”

“什么?!”

宇文化及猛得站起身来,无意流泄出来的罡气让桌子上的文件猛的飘飞半空,好象蓦然多了无数片巨大的雪花一般,那名护卫身子不能控制的倒退了三四步,脸色苍白,如受重击。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赶快去找啊,告诉东方,让他马上传言给天魔宫和漕帮的京都主事人,如果青思有一丝损伤,我就亲自上门去讨回这个公道。”

看着那名护卫神情惶急的从书房中跑了出去,宇文化及忽然觉得身子一虚,有种崩溃般的感觉让他差一点没有摔倒在地上,他连忙扶住桌子,骇然发现,自己的武道修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从冰心大法第五层天地放歌的境界,回落到第四层如雪情怀的境界了。

生命的终点离自己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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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宋骏业自幼身患绝症,实属必死之人,那回天丸有救命回天之功效,也只是传闻而已,而传闻大多浮言虚夸,并不一定确实可信,而且,宋骏业是自杀而死,和宇文成都公子并无关系,家主也不用太过责怪公子了。”

当得知宋骏业自杀身亡的消息后,苏三娘面色平静的说道,她面容高贵优雅,语意情真意切,当听闻苏惊云自杀的消息后,除了一开始身躯震动之外,似乎再无其它的反应。

她端起放在面前的茶盏,轻轻喝下一口茶水之后,细细把玩着手中杯盏,动作悠闲雅静。

宇文成都则坐在那里冷肃着脸没有吭气,从他身上流露出来的威压感觉却越发强大起来,整个书房的气氛因为宇文成都的沉默而显得凝重如山。

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那么,要不要撕破脸,把苏三娘、尚秀芳、还有那个赶车的老者当场斩杀,然后发动全力打击青楼,争取把青楼一举毁灭。

这,应该是最强硬有效的方法吧?!

对于宇文成都而言,当一件错误发生时,他的第一反映从来都不是后悔,而是想着如何把这件错误造成的恶劣后果弥补、挽回,或者利用这件错误将错就错达到另外一种有利效果,可眼前发生的这件事实在是太糟糕了,宇文成都脑海纷乱如麻,相衡种种利弊,以他的刚毅果断,一时间竟也产生不知道如何来应对才好的感觉。

苏三娘,你个女狐狸,估计你也料到我可能会采取斩尽杀绝的霹雳手段,所以才会用这种漫不在乎的语气谈论苏惊云之死,希望能够证明你并不在意此事,藉此传达你并不想报仇雪恨的心意。

可是,虽然你语音保持了平稳,但你血液的流动和心跳的速度却瞒不过我,如果不是借着喝茶的机会咽下翻涌的气息,恐怕现在连血都已经喷出来了吧。

但让宇文成都此时犹豫不决的就是,如果真得采取斩尽杀绝的手段,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过巨大。

把这三人杀了,就等于跟青楼全面开战,虽然占据了先下手为强之利,但青楼组织极为神秘,遍布中原大陆,是根本没有可能真正铲除的,如果自己能够长期坐镇宝通钱庄自然不怕其反扑,但,自己现在只有二年的寿命,还有诸多事物需要处理,自己死后怎么办?自己的继承人能否全力面对青楼残余势力的反击?

宇文成都心中苦笑,最可恨的是,现在如何才能把这件事情摆平,而不把青楼推到敌人的怀抱之中。

他把目光投射到苏三娘身上,虽然从窗外投射入屋的阳光灿烂如火,但苏三娘仍然感到了说不出来的冷意,更产生一种心中所有的想法都被宇文成都看通看透的怪异感觉,宇文成都此时逆光而坐,微微虚化的容颜衫得那双精芒四射的双眸更加深邃冰寒。

宇文成都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让人都不敢兴起抗拒之念,苏三娘一直保持平静无波的俏脸终于有了一丝惶然的痕迹,她那双有着勾魂夺魄般美丽的双眸下意识的躲闪宇文成都的目光。

“人死不能复生,我想,这一点三娘定然能够看透。”

宇文成都淡淡的道:“这些年,宝通钱庄和青楼配合默契,也算是相得宜彰,我宝通钱庄现在号令一方,是天下有数的强横势力,而青楼也扩散成两堂三旗,势力也增强了许多,我本想借此联姻的机会,让两家都能得到更好的合作,更多的好处,但万万想不到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喜事未成到添加了仇恨,世事变化之怪异,莫过与此,真是太出乎意外了。”

宇文成都长声叹息,他是一个老谋深算、感情从不轻易外露之人,所以此时发出的叹息声越发显得心情遗憾和愤慨,苏三娘连忙接言道:“老庄主你可千万不要这样想,三娘决不敢有丝毫怨恨之心,这一切只怪我那孩儿命苦,是天意使然、、、、、”

“这话我不信!”

宇文成都冷声打断了苏三娘的表白,嘿然道:“丧子之痛,死的更是苏家血脉的独苗,如果连怨恨之念都没有,这也太违人之常情了吧。”

听了宇文成都的这声断喝,苏三娘不由花容失色,虽然她已是美人迟暮、徐娘半老之人,但此时那双剪水双眸仍然表达出让人怜惜万分的惊恐神情,凄迷如雾,虽然明知惑心术对修行冰心大法的宇文成都没有作用,可还是情不自禁的全力施展出来,希望能给宇文成都造成一定影响。

但宇文成都脸上的容颜仿佛是大理石雕就,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这分明是要把己方三人杀之灭口,再把青楼斩草除根的架式,苏三娘绝望的想。

“但这些年我们彼此合作无间,曾经共同面对过多少强敌,并把这些强敌一一击败,所以我心中很是感念这份故人之情,不想把事情做得太为过份了,不知三娘你可有让我能够放心的好办法么?”

没有想到宇文成都话意一转,竟把这个有着血腥残酷意向的话题推给了苏三娘,语意中更有着浓厚的感彩,让苏三娘有着峰回路转感觉的同时,又觉得不能置信。

因为苏三娘深知,宇文成都是一个狠毒铁血、森冷无情之人,曾经的同盟合作根本就不会被他放在心上,那么,宇文成都在此时忽然提起这些话,只能说明宇文成都确实不想杀自己和灭掉青楼,这和自己了解的宇文成都可是大有不同啊。

这里面难道还有别得什么玄机不成?

怀着一丝希冀,苏三娘柔声反问道:“那么,你的意思呢?

“把青楼解散了,只有这样,我才能相信你不会再有报仇的举措,而我也不用被逼无奈,采取斩草除根这样的不得已手法,这是唯一的两全其美之道。”

宇文成都淡淡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仿佛他到是受害者,提出理所当然的赔偿要求,苏三娘却差一点没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神情激愤的叫喊道:“这,这怎么行呢?你要我解散青楼,那你还不如现在就把我杀了呢!”

第一卷 117

宇文成都淡淡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仿佛他到是受害者,提出理所当然的赔偿要求,苏三娘却差一点没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神情激愤的叫喊道:“这,这怎么行呢?你要我解散青楼,那你还不如现在就把我杀了呢!”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你以为我灭不了青楼么?”

宇文成都冷傲的反问道,他每一句问话,仿佛都如一把挥击而来的利刃,有着无坚不摧的霸气:“现在我宝通钱庄的势力如日中天,以你青楼情报力量之精准,应当能够预料到,建王登基后,我宝通钱庄定能称霸天下,也许短时间内我无法把你青楼全数铲除,但,躲得过我长时间的剿杀么?”

苏氏族人一百四十七人,两堂三旗核心人物十九人,内室弟子一百零八人,外室弟子、、、、、”

宇文成都淡淡的报出了一连串的数字,随着这些数字的报出,苏三娘瘫坐在椅子上,风情万种的脸色此时惨白如雪,这可都是青楼最绝密的资料啊,宇文成都是如何知道的,她觉得自己的心一寸一寸的渐渐冷如燃烧过的灰烬。

************领***

马车从宝通钱庄总部奔行而出,车厢中,苏三娘和尚秀芳并肩而坐,两个人的神情都沉重无比。

“师傅,难道真得要把青楼解散了么?”尚秀芳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难道小弟的死就这样算了么?”

“不解散怎么办?不这样算了又如何?宋骏业已经死了,难道非要逼得宇文成都把所有的人都杀了不成?”在自己的爱徒面前,苏三娘再也不用掩饰心中的悲哀和无奈,晶莹的泪水从眼中滑落,苏三娘的神情显得孤苦而无助。

“全怪我,全怪我没有照顾好小弟。”尚秀芳无比自责的道,苏惊云在自己面前自决的场景仿佛固定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回放,她秀美绝伦的玉颜浮现着深深的痛处。

“唉,这怎么能怪你呢,这都是命啊。”

相比而言,人生经历更为丰富的苏三娘到显得更加豁达一些,但尚秀芳却在苏三娘的头上发现了一缕白发,一缕绝不应该出现却偏偏出现了的白发。

“师傅,你的惑心奇术、、、、、、”尚秀芳忍不住惊问道。

“破功了,被宇文成都的冰心大法给彻彻底底的破功了。”苏三娘脸上浮现出惊悸的神情:“宇文成都实在是太强大,决不是我们能抗衡的。”

“这,这也太过分了。”尚秀芳银牙暗咬,清美的容颜在此时竟有一丝让人心寒的丽色:“这仇我一定要报。”

“你可不要太过冲动了。”苏三娘告诫道,这时,车厢外的木栏处传来敲击声,一张字条传送了进来,苏三娘打开看了看,便取出火摺子,把字条焚烧成灰。

原来,被袁无邪掳走的女孩竟是宇文青思啊,那袁无邪可是有名的女性杀手,料想上官青思也躲不过他的摧残吧,宇文化及,你害我儿惨死,你的女儿也逃不脱悲惨命运的,这,就是你的报应。

苏三娘的嘴角溢出一丝咀咒般的冷笑。

……………………………………………………

郁闷啊!

郁闷!!!

袁无邪跟着宇文青思的后面,无比郁闷的想,当初,我怎么就挑中了这小丫片子当修行燃情灭性诀的鼎炉呢?我是眼睛瞎了么?我是让鬼神迷了心窍了么?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活罪受么?!

对宇文青思,袁无邪的确产生了一种老鼠拉乌龟__无处下手的感觉,打不得骂不得,毕竟宝通钱庄强大的势力摆在那里呢,一些非常规手段根本就不能也不敢实行,而走正常的情感追求路线吧,可宇文青思是一个女人么?袁无邪现在对这一点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外表是女人的躯体,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躯体,但灵魂估计已经被山精鬼怪所占据了吧,否则,为何自己这样的风度翩翩、倜傥人才、囊内多金、语意温柔、、、、、、

“你这人怎么走的这么慢啊。”走在前面的宇文青思猛然回过头来,一脸鄙夷之色的看着袁无邪:“不就是说让你请客付钱么,就把你吓成这样子了?!真没有出息,你说吧,你现在是打算说脚扭了?还是打算说想出恭?”

袁无邪气得差一点没喊起来:“我走在你前面吧,你说我挡着你的路了,走在你旁边吧,你又说我身上有鸡屎味,熏到你了,走在你后面你现在又说我想要开溜,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我总不能象小鸟一样飞在空中上跟着你吧?”

“哼,你也要有那本事在行啊。”宇文青思皱了下鼻子,心想,这家伙脾气还挺好,这么骂他都没发火,一会还得想办法弄出点更强烈的刺激,我还就不信了,整不死他。

宇文青思在皱鼻子的那一瞬间,大大的眼睛弯成长长的月牙,欺梅赛雪的在阳光下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让袁无邪有短暂的恍惚。

这小丫头长的、、、、、、长的还真、、、、、真有些勾人呢。

飘香居名满京都,是每一位贪食老饕者心目中的圣地,但来这里吃饭的人并不多,这是因为飘香居定有这样的规矩,每天只开八桌席,需要多日之前进行预约才行,第二,飘香居的酒菜都是天价,就是一般的富豪来吃饭,在酒饱饭足之余也会产生一种被打劫了的感觉。

不过,在跟朋友聊天的时候,又会因为曾在飘香楼吃过饭而身价倍增~~绝对的是一流的饭菜、一流的服务、一流的享受,酒好、菜好、姑娘好,你知道我见谁了么?三朝权臣王阁老,牙都没了在那里啃一根白菜梗呢,怀里坐的那小妮子,比白菜梗还水灵~~

飘香居在京都以东,是占地面积极大的庭院,仿江南园林的造型,布局静美得体,周围的地面铺着五彩羽石,更有槐树如华盖,依墙而生,青砖碧瓦,极具有古朴之貌。

离那庭院颇远处,便能闻到一股说不出的香气,让人身上的每一毛孔都产生了饥饿、欢呼、雀跃的感觉,宇文青思叫了一声:“肯定就是那里了。”连蹦带跳的便向那门口跑去,却不料被一个门房打扮的小二给拦住了路。

“这位公子,这位小姐,小的陈三给你们见礼了,不知两位可有预约?是在哪个厅中用食?”那陈三一脸热情的笑,很有礼貌的问道。

“什么预约?有钱不就行了么?”宇文青思很是不解的问道:“吃顿饭还有那么多的讲究么?哥哥说他每次来吃饭都是临时起意的,从来也没听他说过预约二字啊。”

“就是,吃饭给钱,还要预约,哪有那么麻烦。”

听到宇文青思提到宇文成都,袁无邪立刻觉得自己也不能丢这个脸,他走上前去,手一挥,那陈三便倒退了七八步,最后还是没有站稳而摔倒在地,袁无邪和宇文青思便这样大摇大摆的闯了进去。

“你也就会欺负弱小,仗着你功夫比人家强,所以就蛮不讲理,看你衣着打扮分明是一个书生,怎么一举一动都跟杀猪的似呢?”

我忍!我忍!忍!忍!

袁无邪心中气闷无比,刚才分明是你这小丫头拿眼睛瞄我让我来出头的,结果进门到说起风凉话来了,袁无邪便拿眼睛瞪宇文青思,想跟宇文青思理论理论,可是宇文青思理都不理他的便向距离最近也是香气最为浓郁的大厅中走去。

陈三从地上爬了起来,脸气的通红,张嘴想骂,却无意间看见宇文青思飘飞的腰带上绣着一只金丝元宝,再想想刚才宇文青思提到“哥哥”什么的,脸上的神情立刻变了,他抬眼四下打量了一下,便跑了出去。

庭院布局极为幽雅,假山、流溪、长廊错落有致,更不时有铮箫之声传来,让人几疑是人间仙境。

随着朱红厅门的开启,只见一桌丰盛无比的酒席呈现在两人面前,热气升腾,香气四溢,各色菜肴,盛在光洁晶润的瓷盘之中,光看那的形态,便已能料想到,定是妙绝人间的美味佳肴。

六名身着淡红宫装短襟的二八豆蔻年华的少女,分两排站立,躬身行礼,为首的那名少女最为出色,明眸皓齿,未语先笑,不过她看见宇文青思和袁无邪进来,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惊疑不定的神色,喃喃道:“这春水厅今日可是二皇子宴客之地,不知二位、、、、、、”

她的目光无意间瞅见袁无邪的那张俊脸,清甜的声音中立刻便有了几分扭昵,眼中的神情更是多了些躲闪:“、、、、、、莫非两位是二皇子的客人?”

爽,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这证明我对女人还是很有杀伤力的么,自信的感觉仿佛电流一般从身上的经脉流入心中,那少女的扭捏的神态,羞涩的表情更让袁无邪找回了被宇文青思踩在脚底下,并吐上两口唾沫的尊严。

袁无邪一甩头,那修长挺拔的身躯,俊朗飞扬的神态,让所有面对他的少女眼神都变得痴热起来,袁无邪得意的把他的目光投向宇文青思。

自信再次从峰顶堕入了低谷,尊严再次被无情践踏,不错,宇文青思眼中流露出来的痴热神情和那些少女们相比只强不弱,但让袁无邪无比气闷的是,宇文青思眼中盯着的却是,酒席中的那盘红烧肘子。

魔门心法,尤重心坚,虽千折百阻,仍永往不回,死有何艰,唯证以道、、、、、、

袁无邪在心中默默念诵着魔门心法的总决,他看着扑在酒席之上,象饿狼一样风卷残云的宇文青思,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这是上天对你的考验,这是修行之路必然要经历的沟沟坎坎,你一定要坚持住!坚持住啊!

第一卷 118

随着跋锋寒一步步的迈出,他身体周围的黄沙升腾而起,地上的杂草随风劲卷,颇为飞沙走石之势,那些原本向策格日海子湖奔行而去的众人,此时都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表的压力迫袭而来,使自己情不自禁的闪身开去,让离跋锋寒和丹吉大喇嘛之间的空地。

德利格惊讶的站住了脚步,他看看杀气腾腾了跋锋寒,又看看傲然如山的丹吉大喇嘛,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想起自己当初向跋锋寒请求帮助时,跋锋寒很随意说的那句,我也有一大堆麻烦的话来,当初以为只是跋锋寒推脱之辞,现在看来竟然是真得,心中不由发出痛苦的呻吟,这家伙,为了救人,惹黑山马贼也就罢了,怎么跟布达拉宫的大喇嘛也好象有杀父之仇似的。

在西域,有红、黄、白三种喇嘛教,其中黄教喇嘛的戒律最为森严,威望也最为祟高,布达拉宫是黄教的主要道场,法王级的大喇嘛在西域人的心目中有如神明。

跋锋寒每一步跨出的距离都是一样的,凌厉的杀机就如巨浪般一的向丹吉大喇嘛涌去。

而丹吉大喇嘛则弥高如山、渊深似海的站立在那里,微白的眉毛下是鹰一样精芒四射的双目,杂有金丝的黄色僧衣在跋锋寒迫来的气机激荡之下,猎猎作响,黑如铁色的脸颊透着淡淡光晕。

他看着跋锋寒一步步接近,苦他感受到跋锋寒坚如磐石的杀意,丹吉大喇嘛竟然笑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锁,丹吉大喇嘛一声声喝问如轰天之惊雷。

“你从那里来?”

你管我从那里来!跋锋寒的步伐坚定有力,节奏丝毫不乱,长刀光芒隐现。

“你要到那里去?”

你管我要到那里去!跋锋寒的精神毫不为之所动,他计算着最佳的出手距离,心志坚凝沉实。

“你的路走对了么?”

如果说,刚才的那两句问话如在耳边响起的惊雷,有着霹雳般的气势,那么,最后这句问话,则是在心灵深处轰然撞响的巨钟,如空谷回音般,层层叠叠的在心灵间反复激荡回响。

跋锋寒想起了小时候,在寒冬烈日中挥刀的情景,想起了第一次杀人后的淡定和思索,想起了上官唯明眼神期许的对他说,我再也指导不了你什么了,在武道修行之路上,只容你一人孤独前行、、、、、、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故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所有的思绪在瞬间想起,又在瞬间湮灭,就如泡影幻灭,随着丹吉大师的问话,跋锋寒的心更加空灵起来,他用气机锁定丹吉大喇嘛,发出震天的长啸,啸声宛如龙吟,既传达着坚定的含意,又有着无止无歇的气势,使他挺刀前行的身形看上去越发压力迫人。

想不到自己三句直指本心的叱问,不但没使跋锋寒的气势有所衰弱,反到更加强大起来,丹吉大喇嘛眼神在流露出些许欣赏之余,更射出一道冷厉的光华,他抬掌向跋锋寒拍去。

“嗖”

箭啸声刺耳异常,闪电般向丹吉大喇嘛的咽喉处射去,弓弦的震颤声有着说不出的强锐,萧万成木讷的脸有着狼一般的阴森~~这个老王八,就会念经,烦不烦啊~~

丹吉大喇嘛的那三句问话,对跋锋寒到是没有什么影响,可对于萧万成而言,在那三句叱问,使他心灵出现了些许困惑和惘然,这射出的一箭只有平时功力的八成左右。

仿佛被投入一块石子的湖面,有着层层涟漪,空间出现怪异的波影闪动,丹吉大喇嘛挥击而出的一掌如山岳般向跋锋寒心口印下,黝黑指掌竟给人难以言表的美态,有如一朵黑色的莲花,在空中悄然绽放,而丹吉大师的另一只手,结宝瓶印,以在众人视觉中极慢的速度,捏住了萧万成射出的有如奔雷般的一箭。

虽然丹吉大喇嘛的这一切举动看上去都是如此自然而随意,但跋锋寒还是感觉到他在捏住萧万成射出之箭的那一瞬间,心灵出现了一丝波动。

气机牵引之下,跋锋寒挥出了手中的破军长刀,如一只猛然展翅的翔天之鹰,在这一瞬间,跋锋寒忘记了生与死,他甚至忘记了自身,他觉得他就是破军长刀,而破军长刀就是那莽莽黄沙,万钧雷霆。

武道的终极是什么?天地的秘奥又是什么?跋锋寒以刀问之。

意料中的轰响并没有出现,当丹吉大喇嘛感觉到跋锋寒挥击而出的这一刀,有着一种夺天造化之功时,自己的密宗大手印竟然不能破之,丹吉大喇嘛便化掌为指,以金刚印的法诀击在了破军长刀的刀尖处,随着跋锋寒的挥击,丹吉大师轻如一羽的向后飞了出去。

清澈无波的策格日海子湖的湖面上,飘浮着一茎草叶,丹吉大喇嘛便微笑的站在那一茎草叶之上,有如神仙中人,飘飘长袖垂了下来,湖面微起波澜,那长袖竟没有丝毫水迹。

跋锋寒收刀而立,他感觉随着丹吉大喇嘛垂下的长袖,一腔战意也被对方如长鲸吸水般的吞去,丹吉大喇嘛的微笑更传达着一种淡淡的欣喜。

萧万成盯视着丹吉大喇嘛,握弓的手紧了又松,紧了又松,最后不由颓然的叹了一口气,他找不到丝毫出手的空隙,这密宗法王,果然名不虚传啊。

“老和尚,你不打算杀我了么?不打算用我这条性命,去换来一窥冰室解天录秘奥的机会了么?”跋锋寒笑着问道,不知为什么,对丹吉大喇嘛,他竟然产生了一种如遇友人般的感觉。

“老衲欲窥冰室解天录,也是为了解多年之惑,但今日和施主交手,竟然发现施主的功法修行,也能为老衲解惑,那么,老衲为何还要舍近求远,杀生造孽呢。”

“解惑?解什么惑?”跋锋寒一脸的不解。

“当年老衲和师尊刚巴活佛从雪峰闭关回寺,听寺中的僧众说,中原的龙信来访,以武论道,寺中的僧众尽被其所败,那龙信临走之时,竟指着大殿之上供奉的佛像很狂妄的说,你们拜这个泥胎有何用处,不如拜我吧,说完后,便长笑撒然而去。”

丹吉大喇嘛娓娓向跋锋寒讲起了当年的公案,他言辞生动,跋锋寒听了,仿佛亲见龙信当年的恢宏气度。

“老衲的师尊刚巴活佛乃是密宗不世出之人,修为已经到了密宗的大光明境界,离大圆满境界只有一步之遥,在听了寺中僧众的述说,却也不由动怒,便带着老衲一起进入中原,前往武尊山找那龙信欲讨回这份公道。”

“在见到龙信的那一瞬间,老衲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震惊和慌乱,想不到世间竟然有如此的英雄人物,气度之泱泱,可称的上是冠绝天下,就算是天上的神佛恐怕也不能于之相比,想起他所说的不要拜佛祖而拜他的言语,此时竟然觉得没有丝毫狂妄而是人间的至理。”

说到这里,丹吉大喇嘛黝黑如铁的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祟敬的神色,由此可以想见当年龙信带给他的震惊是何等强烈。

此时,丹吉大喇嘛站在策格日海子湖的碧波之上,侃侃而言,平滑如镜的湖面随着丹吉大喇嘛的话语,不时散出圈圈涟漪,有如灵光闪动,更有鱼儿从他身边高高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妙轨迹后,又重新投入水中,一派自然风致。

德利格领着他的手下在远处五体投地的跪拜在地,脸色虔诚之极,丹吉大喇嘛此时所显露的风采对他们而言,有如神迹。

而他们又那里知晓,当年的龙信是丹吉大喇嘛心中的神明。

小塔格尔看看站立在碧波之上的丹吉大喇嘛,又看看站立在那里气度上丝毫不逊色丹吉大喇嘛的跋锋寒,觉得那跋锋寒就如接天的雪峰一样,是他永远都不无法超越。

在这瞬间,小塔格尔下定了要追随跋锋寒一生的决心。

而萧万成则下意识的向更远处退去,这丹吉大喇嘛话语中有一种奇怪的节奏和韵律,让萧万成情不自禁的血气翻涌,有说不出的难受,萧万成知道,自己修习的无情诀走的是断意舍念的路子,和悲天悯人的佛门心法在先天上有所冲突,只是那丹吉大喇嘛的修为也太过高深,竟能在无意的言行中憾动自己的内在精神。

海震天则游荡在湖边的草丛中抓寻跳跃的蚂蚱,一只拇指般大小的绿色蚂蚱被他一把握住,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好漂亮的肉肉啊。”张嘴吞入口中。

“就在老衲心灵震荡不已,直欲向那龙信顶礼跪拜之时,老衲的师尊刚巴活佛一掌按在了老衲的后心之上,他老人家用的是密宗佛部心的功夫,暗藏身、语、意与佛一体的内在精神,这一掌按下,让老衲神智登时由迷惘转为清明,当下老衲可以说是恼羞成怒,因为我密宗最讲究的就是禅定苦修的精神坚实,心如枯木而不为外物所染凝炼,想不到就在这一点上却被那龙信一举击溃,老衲当时二话不说,便以自身修行最为拿手的密宗大手印功夫向那龙信一掌按去。”

说到这里,丹吉大喇嘛微微一笑,当年的莽撞之举在今日看来,其中的轻率和意气都已经成为了过往,此时重新谈起仿佛到见证了心路的回归。

“那龙信竟然连躲闪都没有,就那么微笑着任由老衲这集毕生功力与一掌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似乎对他而言,老衲这一掌只是轻风微尘,没有丝毫值得在意的价值,可是对老衲来说,随着这一掌的按下,仿佛进入了一个更加广阔的天地,佛门有二十八层天,乃无穷之境,但在老衲当时的感觉中,龙信的心灵世界,竟然比那佛门的二十八层天加起来更为宽广宏大。”

听到这里,就算是报着听故事心情的跋锋寒也不由骇然心惊,他虽然早就知道龙信的强大和卓绝,但在他的潜意识中,也就是和上官唯明相仿的人物而已,此时从丹吉大喇嘛的口中,跋锋寒才惊觉龙信的强横完全不是他所能预料的,并且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龙信便已如此,当年有千古第一人,无上宗师之称的龙淮况又会是一个何等超卓的人物呢?

跋锋寒的心灵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震憾。

第一卷 119

听到这里,就算是报着听故事心情的跋锋寒也不由骇然心惊,他虽然早就知道龙信的强大和卓绝,但在他的潜意识中,也就是和上官唯明相仿的人物而已,此时从丹吉大喇嘛的口中,跋锋寒才惊觉龙信的强横完全不是他所能预料的,并且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龙信便已如此,当年有千古第一人,无上宗师之称的龙淮况又会是一个何等超卓的人物呢?

跋锋寒的心灵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震憾。

“老衲的师尊刚巴活佛再次出手,以六字真言的‘哞’字真言把老衲从意识之海的幻觉中拉了回来,那‘哞’字真言是六字真言中的金刚部心,有祈佛之力,安心定意的功效,当时老衲想起自己屡屡失态,真是羞愧无比。”

“那龙信笑着对老衲的师尊刚巴活佛道,看你这个老和尚修为着实不凡,想来悟性也不差,我打算让你一窥冰室解天录,不知你敢还是不敢?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老衲,淡淡的道,这个老和尚功行就差了点,就算是想看冰室解天录我也不敢让他看啊。”

说到这里,丹吉大喇嘛微微露出渐愧和遗憾的神色,不过他脸色本来就黑,脸上泛起的淡红到也不太能看的出来。

“那冰室解天录乃天下闻名九的武道修行功法,但此时从龙信的口中听来,仿佛观阅就有着极大的风险一般,但吾辈修行之人,都有不避艰危的心志,岂有入宝山而空回的道理,何况老衲的师尊刚巴活佛就是因为修行遇到了瓶颈,再也无法寸进,才从雪峰破关而出的,他山之石也可攻玉,也许能在这冰室解天录中得到启示,从而使修行再进一步,达到佛门的大圆满境界呢。”

“所以老衲的师尊刚巴活佛微一沉吟便答应了下来,随着那龙信去观阅冰室解天录,老衲就地打坐,等候师尊观阅完毕后回来,当时老衲心想,那冰室解天录有什么啊,难道能比密宗的大乘佛法微言甘珠经更加玄奥不成,心中对龙信故弄玄虚很是不以为然。”

“三天三夜后,老衲再次见到了师尊刚巴活佛,当时老衲真是吓了一跳,差一点没有认出自己的师尊来,要知道,老衲的师尊是布达拉宫的唯一活佛,不但气质超然不群,辩才无碍,而且英明神武、目光睿智,更气蕴神足如巍峨雪山,永远屹立在天际让人只能仰望、、、、、、、”

跋锋寒在旁边一边听一边使劲的撇嘴,心想,你就吹吧,估计那个叫刚巴活佛的老家伙倒大霉了,要不老喇嘛也不会这样神情激动的跟钱包被偷了似的,就实话,跋锋寒现在被丹吉大喇嘛所讲的故事吸引,也期待的很呢。

“老衲的师尊刚巴活佛当时看上去,不但面色惨白,而且气机絮乱,仿佛神志也有些不清不楚了,口中不停的喃喃发问,‘错了么?难道我错了么?难道我密宗历代活佛、高僧都错了么?’老衲当时认为师尊定是中了龙信的卑鄙暗算,便要去找那龙信理论,却被师尊拦住,苦笑着对老衲说,跟龙信没有任何关系。”

“回到布达拉宫后,老衲的师尊刚巴活佛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不理会宫中俗事,而且也不再参禅拜佛,常常数日之久的站在布达拉宫最高的升天台上,看着翱翔天际的飞鹰久久出神,有时老衲从师尊的身边经过,虽然师尊的脸上如古井无波,但老衲还是从师尊的神情看出来了,他是在不停的向自己的本心发问。”

“、、、、、错了么?难道我错了么?难道我密宗历代活佛、高僧都错了么?、、、、、、”

“老衲曾多次向师尊祈求,把那在冰室解天录见到的事物告诉老衲,可师尊却说,以他的功行尚且不足以消化其中的内容精要,贸然告诉老衲只会害了老衲的,所以,直至师尊圆寂,他老人家也没有吐露出半句关于冰室解天录的点滴。”

“什么?刚巴活佛已然圆寂了?”跋锋寒问道,他心却想:“这刚巴活佛估计是被心中的疑问给折磨死的吧?!”

果然如他所料,只见丹吉大喇嘛点了点头,神情有些许悲凉的续道:“师尊是在升天台坐化的,那升天台是我们黄教之信徒在死后,把骨肉用铁锤粉碎后,合在糍粑中,喂食天上苍鹰而使灵魂升天之所在,雪峰之间,青天之上,永远徘徊着数百只苍鹰,师尊便坐化在升天台的正中,眼望天际,神情似乎已大彻悟又似乎仍然陷在大迷茫之中,天上的苍鹰没有一只敢下来啄食他老人家的,而在他老人家的头顶盘旋飞舞,仿佛为他老人家护法一般,阵阵鹰唳,仿佛是为他老人家念诵去往西天极乐世界的往生大悲咒,老衲是第一个赶到师尊身边的,发现师尊的遗体不但松散,而且金刚心已失,功行全毁。”

听到这里,跋锋寒也不由为刚巴活佛感到惋惜,同时心中对那冰室解天录充满了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东西,竟能把一名功行深厚的密宗活佛弄得不人不鬼。

“这些年,老衲一直精励修行,希望能够超越前人,但使终有一个疑问横亘在老衲的心中,那就是,当年师尊在见过冰室解天录后,为什么会产生那样的疑问,对自己的修行、对密宗历代活佛、高僧的修行产生如此大的怀疑,他老人家究竟见到了什么?”

“老衲今日之修行,虽然还是没有达到大圆满的境界,但自认已不逊师尊当年,而老衲之所以不能进军大圆满的境界,就是因为心中的这一点迷惑,让老衲在大圆满的境界之外屡屡徘徊,老衲曾经前往武尊山,希望能一窥冰室解天录,可惜龙信已闭入死关不见复出,而负责主持武尊山事物的龙玄霜则小心得很,好象老衲要偷他东西似的,对老衲的祈求根本就不加理采。”

“所以你就琢磨着拿我的脑袋去换进入冰室解天录的机会!”跋锋寒恨恨不已的叫了起来:“老和尚,你也算修行有成的人了,怎么能这样不明事非,怎么能这样、、、、、、这样、、、、、、滥杀无辜呢?”

自己究竟是无辜之辈,还是罪孽深重之徒,说实话,跋锋寒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此刻,这顶大帽子却是要实实在在的扣上去的。

“为证佛门大法,就算是入十八层地狱也在所不惜,牺牲生命而能证道乃是无上的福份。”丹吉大师指着颇远处跪伏在地上的众人道:“你可以问问他们,他们每一个人都会因为这样的牺牲而欢喜鹊跃的,因为那证明了他们有佛缘、、、、、、”

“别说这些!别说这些!”难怪萧万成会如此讨厌这个老和尚呢,取人性命还有着这样光明正大的理由,而且神情还坚定不移,对佛门弹诚简直就跟海震天对肉弹诚一般。

“那你又说我能帮你解惑,我如何才能帮你解惑呢?”跋锋寒不解的问道。

“今日老衲和施主虽然只交手一招,却感到仿佛时光倒流,和当年在武尊山上击在龙信身上的那一掌感觉极为相似,虽然施主的功力修行、精神境界都不能和当年的龙信相比,但施主给我的感觉就是无尽的星空,这种感觉是绝对错不了的,我想施主修炼的功法和那冰室解天录一定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我请求施主、、、、、、”

丹吉大喇嘛脸上露出坚定而又有几许不好意思的神情:“把你所修炼的功法总诀相告,老衲不胜感激。”

“不行!”跋锋寒斩钉截铁一口拒绝。

这,这个要求也太过份了,虽说各种武道修行的功法,其中具体而微的修炼方法、关健处的提要和顺序步骤是最重要的,但,总诀是功法的微言精义之所在,岂能轻易告诉他人。

“告诉你?!”跋锋寒用力握了握破军长刀,一脸凶神恶煞:“我有什么好处?”

说实话,对于跋锋寒这种公然索要好处的行为,丹吉大喇嘛还真没有预料到,他这次出门,本来是抱着用跋锋寒的性命去换得一窥冰室解天录机会的,现在跟跋锋寒到成了商品交换,但是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各派的功法总诀都是不传之秘,跋锋寒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告诉自己。

丹吉大喇嘛微一沉吟后开口道:“我可以把密宗大乘佛法的甘珠经中的苦行妙言讲给施主你听,那苦行妙言是我密宗的最精妙的修行法典之一,当年宗咯活佛曾经言道,苦行妙言修到精妙之处,能让顽石点头,天女散花、、、、、、”

“你师尊刚巴活佛可曾修习过这、、、、、、这什么的苦行妙言?”跋锋寒张嘴打断了丹吉大喇嘛滔滔不绝的介绍。

“他老人家自然要修习了,论起对这门功夫的精深,他老人家当年可以算的上是全寺第一人呢。”

“你用这样一门烂功法,换取我所修习的,很有可能就是的,或许比其还要高深的,至少也能与冰室解天录并肩的功法总诀,你也太会占便宜了吧,难道你以为我好骗?”跋锋寒瞪起了眼睛,同时扬起了手中的破军长刀。

“怎么会呢?”丹吉大喇嘛让跋锋寒给说的一头雾水,茫然不解的道:“密宗大乘佛法的甘珠经中的苦行妙言可是最为高深的功法、、、、、、”

“精修这套功法的刚巴活佛,看了冰室解天录就成了半痴半傻状态,而我的功法总诀跟冰室解天录是完全可以相提并论的,你拿垃圾想换我的珠宝,你当我傻么?”

跋锋寒用长刀指着丹吉大喇嘛的鼻子,神态嚣张的叫道。

第一卷 120

“这就是玉华清露酒么?不怎么好喝?”口中是这样说着,樱桃般的小嘴却忍不住又大大的吸上了一口,宇文青思白玉般细腻的小脸在这一瞬间闪动着红润的艳光。

“这就是薰香鱼片么?一般!”手中的筷子如剑一般直插而下,放在白玉兰花瓣之间的鱼片登时一派狼籍,汁水淋的桌子上到处都是。

牛嚼牡丹!

在这瞬间,众人在心目中竟然同时浮现出这样一句极其不雅的形容词来,就算是脸皮厚如城墙般的袁无邪,也觉得宇文青思实在是太过糟蹋这一桌既丰盛又雅致的宴席了。

“这位公子、小姐,这鱼片要沾着特制的调味酱料吃,才会感觉到更加美味爽口。”

虽然心灵还残余着袁无邪施信加的影响,但为首的那名侍女已多少感觉到有些不对来,试探的问道:“二皇子马上就要来了,难道两位不等等二皇子来了,再一起进食、、、、、、、”

“你们就是陪酒的侍女么?我听哥哥说,是可以随便摸的。”

宇文青思披头盖脸的一句问话便把那名侍女的试探给打断了,油乎乎的柔荑伸向其中一名少女隆起的处,口中却不干不净的嬉笑道:“你的比我的小多了啊。”

此时在众人眼中,宇文青思虽然外貌精灵可爱,但一举一动充满了顽劣和刁蛮,就如天使和魔鬼的混合体,散发着某种邪恶的气息。

其实宇文青思现在之所以这样胡闹无忌,顾然有她无所在乎的性格在其中,还有部分原因则是为了趁机摆脱袁无邪的纠缠。

宇文青思虽然为人处事不知轻重,但她也知道袁无邪现在之所以不敢对自己无礼,那是被父亲的威名所吓,但有这样一个人时刻跟在身边,就如头顶悬着的一柄利刃,随时都有危险发生的存在。

虽然袁无邪不停的说着什么他爱自己,他要陪自己玩,但那样的鬼话,连宇文青思的脚趾头都不相信,而且从袁无邪脸上不时露出的自以为潇洒的笑容中,宇文青思感觉到了某种阴谋的意味。

这一路行来,宇文青思不时用话刺激袁无邪,但那是为了试探袁无邪的底线,宇文青思胡闹归胡闹,刁蛮归刁蛮,但她决不是傻瓜,她之所以选择了要到这飘香居来吃饭,就是因为能到飘香居来吃饭的人非官即贵,第一,袁无邪不敢在这里对自己太过无理,第二,在这里如果惹出点什么事情来,父亲定然会第一个知晓,那么,自己就解救有望了。

宇文青思的这一切图谋都隐藏在她那胡闹刁蛮的外表之下,精明如袁无邪也只是觉跟这小丫头在一起,实在是让人头大,而没有想到更多的地方去。

宇文青思表现出来的外表、言语、气质都实在太具有欺骗性了,让人想到只是一个被家中大人宠坏的孩子,而很难让人想信她会有那样深的机心。

就在这时,飘香居的门口处忽然传来喧哗之声,只见四名锦衣袍服的汉子,拥着一名身着明黄长衫、脸色青白有三十来岁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参见王爷。”那六名在春水厅服侍的宫装少女神情惶恐的跪拜在地。

只见那人玉带束腰,上坠翡翠环扣,神情阴鸷但目光中却自有一股威仪,他扫了眼狼籍万分的酒席,不由眉头一皱,微哼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却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压力感。

“大胆,见了殿下,还不赶快跪下请安。”

从那人背后冲出一名身宽体胖,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扯着公鸭般的嗓音扬声喝道。

殿下?殿下是什么东西?

除了几名天下有数的武道强者,在袁无邪的心目中,他还真没把什么皇上、王爷的看在眼里,更何况身边还有宇文青思在一旁瞅着,这时候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风。

袁无邪就好象没有听见那中年人的叱责一般,拈起一杯酒来,缓缓饮下,再伸出筷子,缓缓夹菜,他一举一动间,长衫轻拂,意态风流,有众人眼中,竟有着说不出的潇洒不群和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轻慢。

相比袁无邪的轻慢而言,宇文青思则更加过份,她一边手忙脚乱的拿着片云香糕往嘴里送,一边含糊不清的道:“既然你来了,那盘松仁茄子还有点汤,你就喝了罢,那碗红焖香片鱼我还没吃呢,你可不许碰。”

竟然把自己当做叫花子一般打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被人轻慢的场面,二皇子眼中射出一道寒芒,在恼怒之余也不由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两位颇为奇怪的男女。

袁无邪清秀欣长、俊雅风流的容颜,让楚王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女扮男装的,但袁无邪投射而来的冰冷如剑的目光,又让二皇子迅速把这种怀疑打消,并从心灵深处泛起一股寒意。

而坐在那里不安份吃饭的宇文青思,则让二皇子感觉到一种另类的美态,细腻白嫩的脸颊上沾着一片翠绿可人的菜叶,油乎乎的小嘴看上去显得更加红润,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越发衬得修长,传达着一股扑面而来青春活泼的气息,让看腻了循规蹈矩、大家闺秀般女子模样的楚王差一点惊为天人。

这时二皇子才发现袁无邪瞅宇文青思的眼色是颇为问题的,目光中既有着似情侣而又非情侣之间的那种暧昧,又有着说不出的痛恨和淡淡的欣赏~~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怕不是那样简单呢~~

袁无邪发现了二皇子探试的目光,立刻一眼回瞪过来,仿佛电光石火的交击,两个人在这瞬间,都发现在对方眼中,对宇文青思有着一种强烈的占有。

“大胆!”

一名身体高壮的护卫从二皇子身后走出,隔断了两人敌意的目光。

这名护卫神情剽悍,冰冷着的脸上有着一道狰狞可怖的刀痕,仿佛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似的,伸出巨熊一样的手掌向袁无邪猛抓而来,带动的劲风使酒席间的碗碟跟着一阵跳跃响动。

宇文青思不由喊叫起来:“慢点、慢点,这盘茹花云锦我还没吃呢,看,让你给掀翻了吧,你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大块萝卜啊,无邪,你给我揍他。

宇文青思惶急而又气愤的叫声,竟让二皇子和袁无邪都不由一阵心痛,特别是袁无邪,他听到宇文青思竟然以‘无邪’这两个字来称呼他,由此可以证明两人的感情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不由产生了一种拔开乌云见明月的欢喜。

只见袁无邪精神徒长,双手一翻,如轮如盘,空中立刻幻现出七道阴寒气劲,有如七把利剑同时刺出,发出“哧哧”声向那名护卫身上的七处大疾刺而来。

那名护卫看那七道气劲的来势,不由脸色大变,以他的功力,最多只能发出二、三道相同的气劲,难道这个看起来一脸娘娘腔的家伙,功力竟然是自己的三、四倍,这可是绝对难以置信和不能接受的。

那名护卫抽身疾退,同时身上运使横练功夫,本来颇为宽大的袍服在这瞬间猛然崩裂,露出精壮而青筋盘结的肌肉,希望能够阻挡住气劲的刺击,但究竟能不能阻挡住,他自己可是毫无信心。

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七道明明已经刺中他身体的气劲在忽然间竟软化为烟,而一只呈新月般的手掌却从轻烟的扭曲中猛然窜出,向他的心口处扣击而下。

七星散,新月出,这是天魔宫的‘七星伴月’啊,这时他才恍然明白,袁无邪的功力虽高,但也没有达到是自己三四倍的那样可怖程度,只是自己中了他的圈套,陷入了必死的绝境。

就在那名护卫闭目等待死亡降临的瞬间,他只觉得后背一紧,接着是耳边呼呼风响,自己便以高速摔落在大厅中的角落里,发出轰然巨响,虽然四肢百骸被摔的无处不痛,但这条命,竟然奇迹般的保住了。

他看见一名身着紫色袍服,如高山峻岭般傲然挺立的背景,正是楚王殿下这次要在飘香居春水厅宴请的主客永王,只听他朗声笑道:“这位公子定是天魔宫的袁兄吧,为何要和这狗样的奴才一般见识呢。”

袁无邪脸上显出慎重之色,永王的强大他是能够感觉到的,缓缓把束腰的软剑抽出,心中盘算着,一会要是打斗起来,是逃还是不逃?如果逃带不带宇文青思?如果带宇文青思一起逃的话,十有八九是逃不脱的,如果不带宇文青思呢,能逃脱的可能性到是比较大,但以后如何来面对宇文青思呢,明明现在已经出现了好的发展势头,难道就这样断送了么?心中一时间难以决断。

“他欺负我,无邪自然就要打他了。”

宇文青思清脆的嗓音在大厅中响起,不知何时她已来到袁无邪的背后,用手拍打着袁无邪的肩膀,就如孩子炫耀着自己喜爱的玩具一般,袁无邪不由越加挺直了腰板,好使自己显得更加丰神如玉。

只听宇文青思很得意的笑道:“你以为就你们有狗啊,我的狗比你们所有的狗都要凶。”

什么,我在她心目中竟成了一条狗,袁无邪勃然大怒,他猛的转过头来,阴森森的看着宇文青思,这样的羞辱也实在是太过份了。

宇文青思用她清澈如水的目光迎接着袁无邪的瞪视,根本不知道袁无邪此时心中充溢着杀机。

杀?从此武道修行再难寸进,并会给师门惹来滔天大祸。

不杀?羞辱太过,此心难安,恐怕自己每夜都会因此而做恶梦呢。

“你瞪我做什么?!”宇文青思很是不高兴的问道。

“你,你把手上的油都擦在我衣服上了。”袁无邪泄气般的叹息道。

第一卷 121

“哈哈哈、、、、、、”

永王杨琨看着宇文青思和袁无邪的样子仰天而笑,他一脸欢愉之色的道:“这位小姑娘不拘性情,天真浪漫,一定就是宝通钱庄的大小姐宇文青思了,这次争执说起来还真是楚王殿下不对呢,青思小姐能在这里赏光用餐,那是给大家的面子,怎么能如此无礼的对待呢,且让我们重开酒宴,为青思小姐陪罪如何?”

原来这个看上去跟精灵般可爱的女孩竟然是上官唯明的女儿,楚王的眼神立刻少了几分而多了几分专注。

这几日,建王已经代理监国,行王储令,登基之势仿佛已成定局,昔日车如流水马如龙的楚王府现在已是门庭冷落,楚王和永王杨琨在这飘香居已经私下里商讨了好几回,就是为了找到能够扭转危局的方法,这宇文青思的出现到使他看见了一线署光。

“对、对、对,王叔说的对,确实是我们鲁莽了,还请青思小姐赏脸,让我们再重新开宴如何?”虽然目光阴鸷如故,但那张刚才还凌厉的脸此刻却已笑容满面,楚王柔声邀请道。

“可我已经吃饱了啊。”宇军文青思抚着自己的,仰天打了一个饱嗝,看着几乎是被她扫荡一空的酒席,俏脸露出满意的神情:“这里的酒菜还真不错呢。”

“哈哈哈、、、、、、”

明明是欢愉的笑声,但跟刚才永王杨琨的笑声相比,却有天地之隔,不但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喜悦的情绪,还仿佛是万千冤魂齐声发出的惊人啸叫。

“既然大小姐你觉得这里不错,那么,下次再来好了,老庄主现在找你可是找得紧呢。”

一个身材高大却瘦如竹杆的黑衣身形,从门口处飘行而来,看似极缓却倏忽即至,骷髅般的面容让所有人都有了一种白日见鬼的感觉。

“恶鬼王,当年飞云山城的恶鬼王。”

袁无邪和永王杨琨在脑海中几乎同时浮现出这个曾经凶名赫赫的名字,袁无邪看见东方龙的身子向宇文青思飘去,伸手相拦,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出手,一个原因是他估计自己不是东方龙的对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就算他能把东方龙拦下,对宇文青思他一样没有办法,袁无邪觉得他得好好反思一下,找找对付宇文青思失败的原因。

东方龙显然看出了袁无邪欲拦未拦的意图,幽冥如鬼火般的眼神凝定在袁无邪的身上,冷笑道:“袁无邪,你竟敢劫持我们家小姐,好大的胆子,你想死么?”

东方龙虽然语意恐吓,但看看宇文青思好象并没有什么事情,便也放下心来,因为来时上官唯明一再交待,不到最坏情况,还是不要大动干戈才好。

随着东方龙的叱责,一阵人影闪动,宝通钱庄的十八名铁卫纷纷现身而出,他们的手中都拿着寒光闪烁的兵刃,目露凶光的注视着厅中众人,大有一言不合,便下手击杀之势,更远处,那个曾被袁无邪摔了一跟头的陈三的身影一闪而没。

袁无邪心头一阵火起,暗想,我那里是劫持她,我分明是请了个老祖宗来供着,打不得碰不得,我还巴不得你们早点把她带走我好省心呢。

心头是这样想,但外表可不能这样流露出来,当下袁无邪站在那里嘿然不语,青青衣衫,俊伟容颜,袁无邪望向宇文青思的目光故意流露出几许情义,希望能在宇文青思留下情义深重的印象,奈何宇文青思心中对他根本连一丝好感都无,此时围着东方龙叽叽喳喳,随着宝通钱庄来的那些护卫退出春水厅,走出飘香居,眼睛直始至始连瞄都没有瞄上袁无邪一眼,让袁无邪产生把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浪费感觉。

看着宇文青思远去的身影,袁无邪心中既又一丝苦海得脱的喜悦,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难道我修习的燃情灭性诀真的是如此遭上天所忌么,所以派出夏雨蝉和宇文青思这样的两个怪胎来对我加以折磨损坏。

永王杨琨缓缓走到袁无邪身旁,温言道:“袁少兄,本王久闻你潇洒出尘,风流倜傥,虽采花无数,但没有一人能把你的心真正留住,正是所谓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达到了既风流又下流的终极采花境界,却想不到今日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袁无邪瞅了永王杨琨一眼,冷冷道:“你是在讥讽我么?你又知道什么。”

杨琨微笑道:“我又如何不知道呢,魔门武道,奇幻变化,其法门最是博杂,以袁少兄这样的人材,又岂是一般的宵小采花之辈,袁少兄定是以情修功,习炼某种魔门秘艺,只是在宇文青思这里碰了钉子了吧。”

想不到永王杨琨竟然真的知晓其中的根由,那么,还说出这番话来,分明是在羞辱自己,袁无邪眼中闪过一道冷厉的光华,他自忖不是永王杨琨的对手,转身便要离去。

却听那杨琨:“那宇文青思不过只是一小毛丫头而已,要武功没武功,要阅历没阅历,无论从那一方面来看,都应该难以逃脱袁少兄你的手掌,但为何袁少兄却偏偏拿她毫无办法呢?还得忍受她的羞辱,丧失尊严呢?其实以本王估计,袁少兄主要还是顾忌那宝通钱庄的庞大势力,顾忌那上官唯明的强横武道,怕给师门惹祸招灾,所以才拿宇文青思毫无办法,如果本王可以把袁少兄的这些顾忌解除掉,不知袁少兄可愿意和本王合作。

听了这话,袁无邪不由意动,因为永王杨琨关于他和宇文青思的方面几乎说到了他的心槛上了,他正是顾忌宇文青思的身份,所以有下流而阴毒的手段无法施展,只是他对永王杨琨的话意多少还有些许置疑:“虽然我背后是天魔宫,而王爷你可以得到三派联盟的支持,但就凭这样的力量,难道就能够把宝通钱庄、把上官唯明置与死地么?”

“天魔宫和漕帮的关系你难道以为本王不知道么?”永王杨琨意味深长的笑道:“而本王的后面,不光是三派联盟,还有武尊山。”

武尊山,天魔宫,难道对峙了数百年之久的正邪两道要联手么,袁无邪登时大感兴趣起来。

丹吉大喇嘛在听到跋锋寒这一声极其无礼、并充满愤怒的质问后,仔细想想,却也觉得跋锋寒的愤怒和质问还是很道理的,听跋锋寒这样一说,自己的确是占了人家颇大的便宜。

丹吉大喇嘛当下合十一礼,面露歉意的道:“这到是老衲考虑不周了,那么、、、、、、”

丹吉大喇嘛想了想后续道:“我密宗诸般法典皆在布达拉宫中的库典阁内存放,如果施主你肯把所修练的功法总诀相告,老衲便做主,允许施主你到布达拉宫的库典阁内随意观阅一天,不知这个建议,施主你可否接受。”

跋锋寒收刀驻地,苦笑道:“我答应了德利格老哥,要陪他去参加在高昌古国举行的那达布大会,现在哪里有时间去布达拉宫呢,不如大师你先回去,等我参加完了那达布大会之后,再去布达拉宫找你就是了,到时一定把我所修炼的功法总诀相告。”

丹吉大喇嘛知道,象跋锋寒这样的武道修行人物,一诺千金,说会来布达拉宫找自己便定然会来的,但问题的是,想到多年横亘在心头的疑问,明明马上就可以开解,却偏偏还要等下许多日子,就算是以丹吉大喇嘛的禅定修行,想起来也觉得让人心焦。

当下丹吉大喇嘛沉吟片刻后,从脖颈处取下一物,微笑道:“这个问题到也是好解决的,这里有一片圣禅贝叶,请施主你收好,凭着这贝叶,施主你在任何时间来到布达拉宫,都可以进入库典阁内,观阅我密宗典藏,不过,老衲事先可要和施主你说好,这圣禅贝叶到时可是一定要归还的。”

跋锋寒心中好笑,其实他之所以这样为难丹吉大喇嘛,到不是多么在意把冰心大法的总诀相告,他更加不忿的是,丹吉大喇嘛为了能获得一窥冰室解天录的机会,竟千里迢迢的从布达拉宫跑来追杀他,如果不是自己近来武道修为有所增长的话,估计这条小命已经没了,跋锋寒觉得无论如何也要让丹吉大喇嘛吃点苦头,帮助他长长记性。

此刻听丹吉大喇嘛对这圣禅贝叶如此看重,跋锋寒也不由好奇心大起。

只见丹吉大喇嘛手中,拿着一片宽约寸半、长约寸许,呈莲心状的白色物件,那物件在丹吉大喇嘛黝黑似铁的手掌中,越发衬得洁白光润,湖光水色之下,似乎如星辰般莹莹闪烁。

跋锋寒伸手拿过,只觉此物件非金非玉,质地细腻,用手捏捏却又坚硬非常,更为奇异的是,跋锋寒从这物件上竟若有若无的感觉到了一股精神上的力量,这种力量和武道修为的精神力量完全不同,就如一个人面对佛像时,感觉到其中的灵力压迫一般,在跋锋寒的耳中,仿佛听见晨钟声声,梵唱隐隐。

不知此物曾伴随过多少得道高僧呢,难怪丹吉大喇嘛如此在意。

只听丹吉大喇嘛一不舍和慎重的道:“还请施主慎重保管,这圣禅贝叶,传闻是佛祖圆寂时遗留下来的物品,含蕴有佛祖当年的慈悲心、莲的意念,天下间只此一块,是我布达拉宫的传寺之宝、、、、、、”

“老和尚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玩艺还你的。”跋锋寒把那圣禅贝叶如丹吉大喇嘛一般,挂在了脖颈之上,拍着誓言旦旦的保证道,看着丹吉大喇嘛那幅心疼无比的样子,跋锋寒觉得什么气都出了,心头一片畅快,便也不再推脱,为丹吉大喇嘛背诵起冰心大法的总诀来。

此刻,丹吉大喇嘛站立在策格日海子湖的碧波之上,杏黄色的袍服随风轻扬,凝神听着跋锋寒的背诵。

第一卷 122

开始时,他的神色还颇为从容,听跋锋寒念到“、、、、、、以武入道,由道窥天,得冰心一点,观玄机之妙,载要其端,载同其符,超超神明,返返冥无,来往千载,是之谓乎、、、、、、”的时候,丹吉大喇嘛还能微笑的评论道:“施主的冰心大法与老衲佛门的密宗修行之法实有共通之处,走的都是精进苦修的路子,不过,老衲佛门的密宗修行之法,还强调了念力的重要性,以佛法入道,在这方面,施主的冰心大法就有所不如了。

而当听到跋锋寒继续念道“、、、、、、唯定自心,俯瞰天枢,超物所常,荒荒坤轴,如水如山,以破为由、、、、、、”的时候,丹吉大喇嘛已经变得沉默不语,皱着眉头,似乎有所困惑不解。

当听跋锋寒最后念道“、、、、、、吞吐大荒,天风浪浪,何可证之,破执灭枉,天地可毁,万象在旁,乘风好去,风拘无挡、、、、、”的时候,丹吉大喇嘛的身子猛然晃动起来,他脚下的策格日海子湖面,碧波起浪,只见丹吉大喇嘛仿佛一块黑色的石子,猛然沉落了下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德利格等人发现了不对,连忙跑了过来,叫喊着要下海子里去把丹吉大喇嘛救起,却听水响起处,丹吉大喇嘛那颗黑的发亮的秃头已从水面升起,接着便见他一步步走上岸来,脚沾淤泥,僧袍尽湿,有着说不出的狼狈,那里还有半点高僧所应具有气宇风采的模样。

但更加狼狈的却是丹吉大喇给嘛的神色,不但一脸迷惘,而且口中喃喃的尽是藏语,让跋锋寒也搞不清他在念叼着什么,但有一点跋锋寒却能确定,那就是,此刻的丹吉大喇嘛完全处于某种失神的状态。

“兄弟,还是你狠,两句话便把这老王八给整的找不到天南海北了。”

躲在远处的萧万成走了过来,他为了躲避丹吉大喇嘛话语中传出的精神异力的影响,所以躲的比较远,并没有看见丹吉大喇给跋锋寒圣禅贝叶情景,和听见跋锋寒背诵的冰心大法总诀,他是因为德利格等人的叫喊声才走了过来的,看见丹吉大喇嘛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是中了跋锋寒的暗算,既惊讶跋锋寒的手段利害,又觉得很是出气。

“就让我来把这个老王八宰了吧,以报当日被他苦苦追杀之仇。”萧万成木讷的脸上闪现一丝狰狞。

听了这话,还没等跋锋寒开口,德利格和他的手下便拦住了萧万成,一个个对萧万成怒目而视,虽然他们对萧万成的箭法都是极为佩服的,但丹吉大喇嘛在他们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是决不能允许被萧万成任意伤害的。

“算了吧,毕竟你我的性命也还都在,以前的事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如果说德利格等人的阻拦萧万成可以不用太放在心上,那么,跋锋寒的决定却绝对不能轻乎视之:“何况你看丹吉大喇嘛这样子,好象比死了还难受似的。”

萧万成恨恨不已的停下了脚步,看了看眼前站在那里跟落汤鸡相似,一幅神经兮兮模样的丹吉大喇嘛,阴寒的双目忽然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开口道:“我到有办法能让这老喇嘛恢复神智,变得正常起来。”

在众人期盼而不知其所为的目光注视下,萧万成抡圆了手臂,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丹吉大喇嘛的腮帮子上,只见丹吉大喇嘛仿佛一根裹着黄色僧袍的枯木,随着“啪”的一声巨响,再一次飞入了策格日海子冰冷的湖水中。

“对于那些神智在短时间受到巨大刺激而丧失神智的人,外力的击打是能够帮助他们把神智恢复过来的,而且,力量越大越好。”

萧万成淡淡的解释道,让冲到他面前的坚昆族人又一次停住了脚步,他们看看波光翻腾的水面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的萧万成,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他所说的话。

跋锋寒笑了起来,萧万成说的确实不错,外力的刺激的确能够帮助丹吉大喇嘛恢复神智,只是萧万成那抡圆了的一巴掌中,恐怕也有发泄私恨的力量蕴藏在其中吧。

“啊嚏!”

随着口中水流喷出的是惊天动的啊嚏声,跋锋寒怀疑丹吉大喇嘛用上了金刚狮子吼的佛门功力,只见丹吉大喇嘛再一次从冰冷的湖水中走了出来,虽然狼狈依旧,右边的脸颊更是高高肿起,但双目已经有了些许神采,只是神情还有些恍惚不定。

“长的黑就是***有好处啊,这么重的一巴掌扇在脸上,竟然也不怎么能看的出来。”萧万成阴着脸,在旁边充满恶意的念叼着。

而跋锋寒则笑容满面的迎了过去,问道:“大师你没事吧?”

丹吉大喇嘛有些惭愧的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老衲刚才有些入魔着相了,施主刚才口述的微言大义,让老衲似有所得,又似全无所得,恍惚间仿佛被物事所吸引了一般,便入魔着相了,到是这位施主的这一巴掌打的好啊,让老衲从幻境中走了出来、、、、、、”

丹吉大喇嘛走到萧万成身边躬身为谢:“佛家有当头棒喝之说,借此而醒,借此而悟,借此而入得证道之境,施主刚才那一巴掌,对老衲而言,就是当头棒、、、、、、”

“怎么又念经了?!烦不烦啊。”萧万成捂着耳朵向远处走去,他现在无比后悔刚才那让自己快意非常的一巴掌,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那么,大师你是否找到了当年刚巴活佛心头的疑问呢?”跋锋寒好奇的问道,说实话,他对冰心大法那不到千字的总诀,平时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可现在看来,其中颇有神妙之处,自己到是要多加体会其中的精义了。

丹吉大喇嘛双手合十,神情严肃的道:“老衲也不知道是否找到了当年师尊心中的疑问,这要等老衲回到寺中仔细参详才能得之,也许下次施主来到布达拉宫时,老衲能够把这个问题回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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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策格日海子湖以后,越往西走,一个接一个的海子湖便

开始多了起来,脚下也变成了碧绿如茵的草场,景色也越发优美,让跋锋寒有时不仅怀疑是否是回到了风景秀丽、草长莺飞的江南,那天光水色,分明有着一份江南水乡才居有的妩媚。

德利格在西域的威望开始体现出来了,这些日子晚上住宿时,只要有帐篷有人家,德利格上前报上自己的名号,所有人都会受到热情的招待,西域人的热情常常体现在喝酒上,从来都是大碗倾倒,大碗饮下,酒酣耳热之余,便放声歌唱,那深沉浑厚的嗓音,让跋锋寒感觉到了宽阔的心胸和对生命热爱的激扬。

德利格所带的人,都是坚昆族中百里挑一的好汉,在饮酒歌唱方面从不落后于人,但相比这下,跋锋寒却获得了更多的尊敬,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让跋锋寒喝醉了,跋锋寒喝酒从来都是端着酒碗大口大口的饮下,而脸色却没有丝毫改变,让好客的主人情不自禁的怀疑自己的酒是不是不够醇浓,只是跋锋寒的嗓音着实不能让人恭维,所有人都说,听跋锋寒唱歌,不如在月夜里,听狼的嗥叫。

海震天这些日子是所有人中最为高兴的,日日抱着烤全羊一类的食物大朵快颐,只是不论怎么吃,也没见他长了一块肉,还跟瘦猴一般蹦蹦跳跳的。

在十多天后,他们一行人来到一个大草谷中,看见了无数耸立的帐篷,远处是奔跑游荡如欢快精灵般的马群,和白云一般飘移的羊群,无数人在帐篷中进进出出,一派繁华的境象。

德利格高兴的告诉跋锋寒,这里叫红山峡谷,是伊汗尔族的驻地,伊汗尔族和坚昆族是多年联姻的部落,德利格的母亲,就是当年伊汗尔族族长的女儿。

“从这里,再走两天,就能到达高昌古城了,就能看见这世上最美丽的海子河孔雀河了。”

伊汗尔族的族长哈托利听说德利格的到来,领着大队人马过来迎接,他们带着众人说笑着向部落中最豪华的帐篷走去,看着看着就要进入帐篷了,跋锋寒猛得停住了脚步,他的眼神投注到立在帐篷边上的一头雪白的獒犬身上。

跋锋寒知道,獒犬是一种比狼还要凶狠的动物,对主人却很是忠诚,所以极得西域各部落中人的喜爱,他们大都把獒犬视之为家中的成员,和马、牛、羊相比,有着更高的地位。

不过对跋锋寒而言,再凶猛的虎狼也能一刀劈死,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把獒犬的凶狠放在眼中,但这只雪白的獒犬却带给了跋锋寒另外的一种感觉,仿佛在那里盘坐的不是一只动物,而是一个人,一个极其尊严并有着睥睨天下气势的霸者。

但最引起跋锋寒注意力的却是,他在那只雪白獒犬的眼神中,看到了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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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朦胧的韩鸿正睡得香,可是耳边却传来一阵极像是压抑着痛苦的声音,本不欲理会,可是忽然想到红拂女,韩鸿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猛地从床上坐起,仔细的去听,红拂女那若隐若现的呻吟声一下子清楚的在韩鸿的耳边响起。

韩鸿确定那声音就是从红拂女的房间之中传来,也不去细想,就向着红拂女的房间跑了过去。

此时红拂女正极力追逐着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她的呻吟声愈发的大了起来,小手在双腿之间出没的更快,两瓣翘臀甚至发出颤栗。

嘭的一声,韩鸿一下子将房门给撞开。

第一卷 123

睡意朦胧的韩鸿正睡得香,可是耳边却传来一阵极像是压抑着痛苦的声音,本不欲理会,可是忽然想到红拂女,韩鸿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猛地从床上坐起,仔细的去听,红拂女那若隐若现的呻吟声一下子清楚的在韩鸿的耳边响起。

韩鸿确定那声音就是从红拂女的房间之中传来,也不去细想,就向着红拂女的房间跑了过去。

此时红拂女正极力追逐着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她的呻吟声愈发的大了起来,小手在双腿之间出没的更快,两瓣翘臀甚至发出颤栗。

嘭的一声,韩鸿一下子将房门给撞开。

当韩鸿看清楚房间里的情景的时候一下子呆住了,双眼呆呆的望着躺在床上,两条雪白的正向着自己分的大大的,一只小手正在那女性的神秘地带出没,那是神仙都要身陷其中的销魂场景。

听到响声,红拂女一下子睁见开了迷蒙的双眼,当看到韩鸿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时候,红拂女一下子就明白此时自己正在做着多么羞人的事情,强烈的羞涩使得她想要将自己的动作给停下来,可是一种异样的刺激却使得她的身体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一声哀鸣,红拂女感到自己的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飘飘荡荡之间自己竟然到了仙界。

当过去之后,红拂女这才回过身来,双腿之间传来湿漉漉的温热的一片,即便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可是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想到自己竟然挡着韩鸿的面达到了的巅峰,红拂女不禁羞涩的哭泣起来。

韩鸿嘿嘿一笑,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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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东控临淮关,西接长淮卫,夙为淮上重镇。最热闹的地段,要数东门大街,一条用大石条铺成的路面,宽阔平整,两边商肆林立。

白天车马络绎,行人熙攘,入夜灯红酒绿,夜市依然,十足的升平气象。就在大街头上,有一家凤阳茶楼,两层楼、五开间门面,门口面对着一大片空地,是摊贩赶集的地方,五方杂处,因此使得茶楼的生意特别兴隆。

凤阳茶楼楼下是普通座,五开间打通的一座大敞厅,板桌长凳茶客们多半是贩夫走卒。有的人敞开胸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有的人半坐半蹲,还把一只飞毛腿搁上板凳,那是司空见惯的事儿。几十张桌子,每个人纵声谈笑,声音自然十分嘈杂,你声音说小了,你的朋友就没法听得到你在说什么。你如果想耳朵不受干扰,清清静静的喝茶,当然也有了,那就是要高升一步,登楼雅座。

楼上也是打通的五开间大厅,但装潢就大不相同,画栋雕粱,红漆抱柱,临街窗口,围以朱红栏柿,楼板也漆成黄漆,光可鉴人。就是桌子也是黄漆的八仙桌,椅子是雕花的太师倚,连茶碗也都是江西细瓷,一派富丽堂皇。茶客当然也高级了,有过路的达官商贾,和本地荷花大少,还有提鸟笼上茶馆的帮闲人物。人品虽然不一定高,但至少懂得小声说话,不吵别人,当然也没有敞开胸襟,搁上飞毛腿的习惯,这就是雅座了。

这时正是辰刻时光,茶楼生意最好的时候,楼上雅座也几乎已有七成座头。从楼梯口走上一个风度翩翩的青衫少年。他刚一跨上楼梯,站在边上的伙计立即迎着陪笑道:“公子爷请。”

青衫少年游目四顾,他当然想找个临窗的座头,好看看街景,但较好的位子早已给人占去了,剩下来的几张空桌,都是在人丛中间,他没有作声,就由伙计带到一张空桌上坐下。伙计等他落座之后,才陪着笑问道:“公子爷要喝什么茶?”

青衫少年随口道:“清茶就好。”伙计答应着退了下去,不多一会,就沏了一壶茶送上。

青衫少年伸手取过茶壶,倒了一盅茶,刚举起茶盅,忽然听到身后一张桌上,正有两个人细声交谈。其中有一句提到了“旋风花”和“霍五太爷”,青衫少年不觉心中一动,衔盅浅饮,一面用心谛听。那两人声音说得极轻,但如何瞒得过青衫少年的耳朵?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五太爷还会怕旋风花?他不来则已,来了管教他吃不完兜着走了。”

另一个人说道:“听说旋风花很厉害,连黄山的万大先生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先前那人笑道:“那是万大先生放他走的,万大先生是什么人,他等于是武林盟主,由他出面,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谁不听他的?”

另一个人道:“那你就不知道了,万大先生只和他对了两掌,第二掌上就被震退了半步,才让他走的,哦,听说旋风花还是一个美少年呢,年纪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青衫少年听得暗暗攒了下眉,忖道:“糟糕,江湖上都把我当作了旋风花,这误会就大了。”他喝了一口,放下茶盅,抬起头来,忽然看到左首一张桌上,坐着一个青绢包头,身穿青布衣裤的少女,一双盈盈秋水般的眼光正好朝自己投来。

这姑娘看去不过二十来岁,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一双凤目清澈有神,当真清丽绝俗,美到恰到好处。只是神色之间,有些冷,使人有寒若冰霜之感,这时发现自己朝她看去,就迅快的别过头去。青衫少年看得出了神,这就合了“张生”的一句话:“这般可喜娘罕见。”他怔怔的望着她,希望她再转过脸来,但她却一直没转过来。

茶楼里来了这么一个美得像天仙般的姑娘,茶客们的眼睛大吃冰淇淋,自然会如蝇附膻,全部集中在她一人身上。所有窃窃私语,也几乎都是在评头论足,还有就是猜测她究竟是何来历?一个单身女子,跑上茶楼来喝茶,这是少有之事,何况她这身打扮,既不似大家闺秀,又不像小家碧玉,那是干什么的呢?

青衣少女先前还不觉得,后来渐渐似有所觉,一张春花般的脸色也渐渐愈来愈寒,凛若冰霜,倏地站起,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往桌上一放,就俏生生朝楼下走去,她是给气走的。青衫少年目光一直送着她下楼,心中忽然一动,暗道:这位姑娘行路有如行云流水,看来还有一身武功。

心念方动,只听身后有人移动,两个年轻汉子站起身急步跟着下楼而去。这两人正是方才细声谈论“旋风花”的人,青衫少年当然看得出来,他们也是练家子了。这就掏出十文制钱,放在桌上,起身下楼。只听身后有人低声和同伴说道:“你看,这小子紧跟着陆氏兄弟下去,包准有得瞧了。”

青衫少年心中暗道:“这人说的陆氏兄弟,敢情就是下楼去的两人了。”

他匆匆下楼,目光迅速一瞥,看到先自己下楼的两人已经奔出数丈之外。茶楼前面一片空地上,正是摊贩集中之处,人头拥挤,那两人在挤来挤去的人丛中,走得很快,转眼就失去影子,看来他们是追踪那少女去的了。

青衫少年原是一时好奇,才跟下来的,但发现这两人都是会家子,追踪少女下去,心中不禁又替少女担起心来。方才茶楼上有人说他们是陆家兄弟,可见这两人在凤阳一定是地头蛇一类人物,那少女只有单身一个人莫要吃了他们的亏,自己既然遇上,岂能不管?这就跟着追踪上去。

等他挤出人群,目光一抡,才看到两人面对面的站在街口,张口结舌,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呆若木鸡,分明被人点了道,那位姑娘却早已走得不知去向。这一情形,看到青衫少年眼里,立时明白过来,敢情那位姑娘发觉他们跟踪,才点了他们道,以示薄惩;但这是大街口,让他们这样站着,也未免太恶作剧了。

青衫少年缓缓走到他们身边,伸手轻轻拍了他们一下肩膀,含笑道:“二位兄台怎么了?”两人道一解,年纪稍长的一个口中“啊”了一声,就怒喝道:“好小子,你敢戏耍咱们。”呼的一拳当胸击来。

青衫少年一怔,轻唉道:“在下替兄台解开道,兄台这不是误会了吗?”左手指处,格住了对方一拳。

那年少的一个在背后哼道:“小子,你是跟踪咱们来的,还当大爷不知道吗?”说话之时,同样呼的一拳,朝后心击来。

青衫少年身形一侧,便自让开,心中不禁有气,愤然道:“在下是看二位被制住道,站在大街上,故而出手替你们解了道,二位不谢一声,反而向在下出手,天下那有这样不讲理的人?”

年长的一个一击不中,怒笑道:“和你小子讲什么理?”右手倏收,左手又是一拳迎面击了过来。

年少的一个冷声道:“小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大爷是什么人?”横劈一掌,朝颈后所来。

青衫少年双手疾发,一下托住了两人击来的拳头,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年长的道:“大爷是你老子。”他左手被托,右手又闪电般击出,年少的同时挥掌,朝青衫少年当头劈落。

青衫少年双眉一扬,眼中神光暴射,嘿然道:“不识好歹的东西,去吧。”他托瞥两人手腕,掌心一吐,两个人就像稻草人一般,呼呼两声,凌空摔出去一丈来远,跌了个狗吃屎,满脸通红的爬了起来。

就在此时,青衫少年只觉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接着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年轻人,好功夫。”

青衫少年急忙转头看去,那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出头,头盘小辩的弯腰老头,一手拿一文竹根旱烟管,边吸边走,一面朝陆氏兄弟挥挥手道:“你们也别在这里闹事了。”随着话声,自顾自走去。那两个陆氏兄弟恶狠狠的瞪了青衫少年一眼,也立即回身就走。

第一卷 124

青衫少年也没再停留,举步朝街上行去,走到招安客栈门口,一脚跨入,回转上房。他是在路上,听到传说,风阳的霍五太爷也接到了黑心棉的预先示警,才赶来的。如今在茶楼上又听到陆氏兄弟谈话,已可证实确有其事的,那么今晚必定可找到黑心棉了。

他刚在房中坐下,伙计就巴结的沏了一壶茶送来,就退了出去。青衫少年想到刚才自己好心替陆氏兄弟解,反被两个混混找自己寻衅,不觉暗自失笑,这真叫做烦恼皆因强出头。像陆氏兄弟,真该让他们被制住道,在街头多站上一会的。心中想着,取起茶壶,倒了一盅,正待喝去,忽听房门上响起了剥啄之声,有人用指叩门。这就放下茶盅,站起身,过去打门,问道:“找谁?”

房门开处,只见一个手挽竹篮,头包蓝布的老妇人站在门口,说道:“客官有什么衣服、袜子要缝补的吗?”

原来是缝穷婆,竹篮里放着一堆零头布和针线之类的东西。缝穷婆是专门替出门在外的旅客缝补破衣、破裤、袜子的。但她在说话之时,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只是打量着青衫少年。青衫少年道:“在下没有要缝补的东西,多谢老婆婆了。”

缝穷婆打量着他,问道:“年轻人,你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吧?”

青衫少年觉得她问的奇怪,行说道:“在下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缝穷婆低哦一声道:“没有就好,年轻人,少不更事,给柴老头“阴手”拍中“肩外俞”,会没有事?你且运气试试,等到发觉不对,那就迟了,老身这里有一包药,发觉不对,立时用酒吞服,拿去吧。”她伸手从竹篮中取出一个小小纸包,递了过来。

青衫少年当然听说过旁门中有一种极厉害的“阴手”,伤人无形,十二个时辰之后,伤发无救。柴老头用“阴手”拍中自己“肩外俞”?她说的“柴老头”,莫非就是刚才那个头盘小辫的弯腰老头?只有他拍过自己肩膀。啊,不错,他正好拍在自己“肩外俞”上,自己和他无怨无仇的,何以要出手伤人呢?

缝穷婆把小纸包递过来了,他不得不伸手接下,一面抬目问道:“老婆婆……”

缝穷婆没待他说完,就微哂道:“老婆子只是缝穷婆。”她没待青衫少年再问,就伸手替他拉上房门。

青衫少年心中暗道:如果那弯腰老头在拍自己肩膀之时,施展了“阴手”,自己怎会一点也不觉得呢?这缝穷婆敢情是一位隐世的高人,她一定看到弯腰老头拍过自己肩膀,才跟来的了,当下就站立不动,缓缓闭上眼睛,运功检查。

这一运气,果然发现左肩微有麻木之感,似有一缕阴气停滞在“肩外俞”和“魄户”之间,若非缝穷婆事先提醒,绝不会注意及此。心中不禁暗暗怒恼,自己和姓柴的老头无怨无仇,他居然向自己骤下毒手,哦,莫非这弯腰老头和陆氏兄弟是一党的。他微微一哂:“区区阴手,又能奈我何?”把手中那个小纸包朝几上一放。

既然发现肩头有一缕阴气停留着,就闩上房门,走近床前,脱下鞋子,在步上盘膝坐好,闭目运功,他练的是达摩“易筋经”,功运一周,自然很快就可以把那一缕滞留在肩肿的阴气化去。

现在已经快近二鼓,四野一片黝黑,这是一个无星无月的黑夜。凤阳城南一座大宅院,望去黑沉沉的看不到一点灯火,也听不到一点人声,敢情庄上的人全已进入了睡乡。这座大宅院,就是凤阳鼎鼎大名的霍家庄,霍五太爷的庄院。

霍五太爷有财有势,雄踞一方,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但只要他顿一下脚,连凤阳城都会震动。两天前,有人传出消息,霍五太爷接到了“黑心棉”的示警,这一消息,迅快就传遍了两淮地面,有的人替霍五太爷担心,有的人却认为“黑心棉”是在捋虎须。

两天前接到“黑心棉”的预告,今晚岂非正好是第三天了?这是“黑心棉”的惯例,他一定要等到第三天的夜晚才来。霍五太爷并不是善男信女,应该知道“黑心棉”来者不善,那么霍家就不该如此沉寂,好像毫无一点戒备,但霍家庄确实一点戒备也没有。

这是从庄院东首现身的一条黑影的感觉,他从东首围墙飞身上屋,再由屋脊隐人暗处,伏来,仔细观察所证实的。庄院前进,根本没有一个人,好像是一座久已空旷的大宅。莫非霍五太爷躲起来了?不在这座庄院之中。他隐身之处,居高可以望远,是以并没有再进去。

就在此时,但听一声划空长笑,宛若老龙吟声,响亮不绝。笑声初起,四周屋顶上同时冒起十数条人影。也在此时,围着青衫少年隐伏的大厅屋檐四周,突然间挑起无数盏红灯,灯光集中照向青衫少年隐身之处,把整座屋顶照得如同白昼。

青衫少年暗暗叫了声:“神灯教。”

笑声乍歇,大厅北首的屋脊上出现了一个手拄龙头杖的白髯老者,目光如电,呵呵一笑道:“年轻人,果然是你。”敢情方才那一声划空长笑,也是此人所发,声音苍劲,中气极足。他,就是神灯教教主苍龙宁胜天,青衫少年虽然没见过他,但听总听人说过。

“果然是你。”是认定青衫少年就是黑心棉了。

这也难怪,今晚是黑心棉向霍五太爷预先示警的第三天,黑心棉还没有来,青衫少年已经来了。这话任你如何否认,也百口莫辩。这青衫少年正是韩鸿,他原是找黑心棉来的,如今却一再的被人家认作是黑心棉,他只好苦笑。

站在神灯教主苍龙宁胜天下首的是一个紫脸虬髯汉子,身材不高,但双肩极阔,他是神灯教的四香主之一,门神敖六。敖六身后,还有四个一身劲装的汉子,那自然是敖六的手下了。敖六没待韩鸿开口,大声喝道:“小子,上次让你逃脱,今晚你已插翅难飞,见了教主,还不束手就缚,听候发落。”

韩鸿道:“可惜你们找错了人,在下并不是黑心棉。”

站在神灯教主右首的是一个身躯高大的肥胖老者,浓眉如帚,目细且长,白面团团像个富家翁,右手盘弄着两枚铁胆,发出尖沙的声音,说道:“小子,你是没有向老夫下帖子,其实这消息是老夫故意传出去的,就因为你没下帖子,所以今晚一定会来瞧瞧是什么人假冒了你?哈哈,小子,你现在明白了吧?”

柴一桂落在他身后,阴声道:“小子,是谁给你解了老夫一记阴手?但你解了又有何用?”身形怪地欺近,右手一探,悄无声息的一掌朝韩鸿身后印来。

韩鸿一下转过身去,睁目喝道:“姓柴的,你上午无故以阴手伤人,韩鸿正要找你。”右手疾发,朝他印来的手掌迎击过去。

柴一桂看得暗暗冷笑,心中忖道:这小子大概还不知道老夫阴手的厉害。原来阴手只能躲闪,不能硬接,掌心接实,阴气也正好从对方掌心渗人。双方一来一往,何等快速,但听“啪”的一声,双掌接实,柴一桂陡觉不对,这年轻人的掌力居然会有极强的震力,不但自己的“阴手”无法渗入,还被反震回来,一个人身不由已的被逼退了一步。这一情形看得其他三位香主心头暗暗一凛。

柴一桂人称催命符,他的“阴手”,江湖上无人敢和他硬接,这小子不但硬接下他一掌,还把柴一桂震退了一步。黑煞神郑玄通喝道:“小子,你转过身来,也接郑某一掌试试。”

韩鸿本来面向北首而立,刚才是因柴一桂发掌朝身后袭来,才转过去的。郑玄通是神灯教的首席香主,不肯失了身份,才要他转身过来。韩鸿闻言迅即向左首转过身去,说道:“朋友可以赐招了。”

郑玄通外号黑煞神,固然是因为他身材高大,脸色黝黑,但主要还是他练的“黑煞掌”之故。江湖上所称的“煞掌”,是以颜色来分的,计有紫、红、青、白、黑五种。其中要数“紫煞掌”最为厉害,中人立毙。其次是“红煞掌”,也就是“朱砂掌”、“火灵掌”一类,再次是“青煞掌”。“白煞掌”就是“白骨掌”,黑煞掌是五种煞掌中最下乘的一种,也就是“毒煞掌”,是用毒药熬练而成的毒功,在江湖上练成“黑煞掌”的人并不多。别说被它击中,如果练到十二成火候,他只要朝你遥遥击上一掌,从手掌中逼出来的毒气,就可以使你中上剧毒,没有他的独门解药,就会不治身死。

郑玄通沉笑道:“好,那你就接着了。”拍手一掌,迎面拍了过去。他这一抬手,整只手掌乌黑如墨,但在黑夜之中,使人看不清楚。

他不知道韩鸿的师傅就告诉过他:“人家既然伸手出掌,你就非接不可,不接,岂非弱了师傅的名头?人家就会笑你不灭和尚的徒弟,连人家区区一掌都不敢接了?”他师傅这话,也正因韩鸿练的是佛门“返照神掌”,不惧任何旁门掌功之故。“返照”者,佛光返照之义也。

闲言表过,却说郑玄通使出“黑煞掌”,眼看韩鸿举掌迎击过来,心头虽觉奇怪,但他究是神灯教的首席香主,对敌经验何等丰富。对方以一朵黑心棉,接二连三的杀死了江湖上六位著名高手,武功之高,岂是等闲之辈?岂会连自己使的“黑煞掌”都懂无所知,盲目硬接?一念及此,不觉留上了心。

第一卷 125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郑玄通这一留心,就在双掌要接未接之前,立时发现不对,因为他掌势出手,一股掌风先掌而出,此划当然已经和韩鸿的掌力先接触上了,他发觉自己的掌风竟然被对方一股无形震力逼了回来。这也只有像他这样的高手才会及时警觉,也只有像他这样对敌经验丰富的人,才能在间不容发之际,右掌一招,及时把掌力收回,左手突然斜劈而出,口中大笑道:“黑心棉果然名不虚传。”他右掌撤回,韩鸿迎击的一掌自然也落了空。

韩鸿怒声道:“在下已一再声明,在下不是黑心棉。”

站在西首的三绝手娄通眼看郑玄通忽然临时撤回掌心,心中暗暗觉得纳罕,闻言阴恻恻说道:“这时候已经不是你狡辩的时候了。”

此人中等身材,短小精干,话声出口,人已一下欺到韩鸿身边,右手一记“绝户掌”横打南富靖,左手穿上,五指朝胸肋连续弹出,使的是“琵琶指”。他外号三绝手,是指他的“绝户掌”、“琵琶指”和点镢三种绝招之意。

站在北首的门神敖六,原是总护法金惟能的心腹,金惟能丧命在黑心棉下,敖六自是恨之切骨。他站在北首,看到三绝手娄通双手齐发,岂肯错过机会,口中沉喝一声:“小子,你也接我一掌。”身形一晃欺到韩鸿右首,右手一记“六阳手”朝他后拍去。

韩鸿右、后两方受敌,身形吗闪电后转,左手从有腰住敖六的“六阳手”,迅速向前引出,把敖六“六阳手”的一道掌风向娄通右掌“绝户手”撞云。右手同时化掌下切娄通的“琵琶手”。这一下他出手快速如电,娄通看他右手切下,左手急忙收回,但敖六的“六阳手”一道掌风已和他右手“绝户掌”撞上,发出蓬然一声大震。两人同时被震得后退一步,脚下“喀”“喀”连声,踏碎了不少瓦片。

从催命符柴一桂首先发难,不过眨眼功夫,韩鸿就分别接下了神灯教四大高手的一记绝艺。神灯教这四位香主,被江湖上人称“神灯四手”,郑玄通的“黑煞手”、柴一桂的“阴手”、娄通的“三绝手”、敖六的“六阳手”,普通高手只怕连任何一人的一记都接不下来。

这下直看得神灯教主苍龙宁胜天目芒飞闪,暗暗晾异不止,一手拎着飘胸银髯,忖道:“这年轻人使的绝似少林手法,他既是少林俗家弟子,何以会杀死黄龙寺方丈智明禅师的呢?”他不愧一教之主,见多识广,一下就看出韩鸿的武功路数,但胸头疑问,更使他无法解释。

郑玄通锵的一声,掣出一柄通体黝黑,四尺长的阔剑,在手中掂一掂,沉笑道:“小子,你兵刃呢?咱们在剑上分个高低。”

他这一亮剑,站在南首的柴一桂亮出一片铁牌,西首的娄通亮出点镢,北首敖六亮出火叉剑。四位香主身后十六名武士看到香主亮出兵刃,也同时掣出长剑来,长剑出鞘,发出一阵锵锵剑鸣,声势也颇足惊慑人心。

韩鸿和他们每人对了一掌,心头也大感震惊,眼前四人,几乎没有一个弱手,他们身后还有十六名剑手,武功纵然不及香主,大概也不是普通武士。何况神灯教主和霍五太爷一起站在北首屋脊上,尚未出手,看来今晚落在他们预先布置的陷阱之中,要想脱身,当真难如登天。自己和他们无怨无仇,只是误会而已,但这场误会,任你说破嘴皮,也没有人会相信的。师傅一再告诫自己,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不得妄下杀手,那么今晚岂不是变成了挨打的局面?黑心棉,当真害死人。

郑玄通阔剑横胸,看他只是沉吟不语,也不亮兵刃,忍不住喝道:“小子,你听到了没有?郑某叫你亮剑。”

韩鸿目光一抬,昂然道:“诸位最好不要逼人太甚,在下已经说过,不是黑心棉了。”

敖六喝道:“小子,废话少说,你不亮剑可以,教主要你束手就缚,你只要束手就缚,就可无事。”

韩鸿剑眉一挑,忽然朗笑一声道:“韩鸿出道江湖,虽然为时不久,但从未怕过谁来,更没有束手就缚这四个字。今晚之事,乃是四位一再相逼,韩鸿恭敬不如从命,但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人,就咎不在我了。”“锵”,一道青虹从他腰际飞起,手中已经多了一柄三尺青锋,原来是一柄软剑,此时挣得笔直,看去其薄如纸,但寒芒吞吐,分明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

苍龙宁胜天目光一注,失声咦道:“会是青阳剑。”

他左手一摆,沉喝道:“你们且慢点动手,老夫有话问他。”一面目注韩鸿,问道:“小友尊师是谁?”他因为看到韩鸿手上的青阳剑,不禁使他想起六十年前江湖上一位出名难惹的怪杰来。

韩鸿道:“在下家师从未在江湖行走,说出来了,教主也未必认识。”

宁胜天又道:“那么小友手中此剑,可是尊师昔年之物?”

韩鸿道:“不是。”

宁胜天看他回答得很快,心中也自哑然失笑,那位怪杰并非少林出身,眼前这年轻人使的手法,却出自少林,和那位怪杰,分明毫无瓜葛,这是自己多虑了。一面又道:“小友可是少林门下?”

韩鸿道:“在下并非少林门下。”

“哈哈。”宁胜天又是一声大笑,说道:“老夫问你的话,小友最好是实言相告。”

韩鸿正容道:“在下说的都是实话。”

“很好。”宁胜天一抬手道:“好,你们就试试这位小友的剑法也好,只是不可伤了他。”他因这年轻人颇多可疑之处,自然要看看他剑法路数。而且心中也动了怜才之念,如能把此人收到神灯教下,岂不更好?

“试试他剑法”,这是教主已经下了动手的命令。郑玄通那还敢怠慢,手中阔剑一指,目注韩鸿沉喝道:“郑某让你先发招,你可以出手了。”

韩鸿朗朗一笑左手中指弹着剑脊,发出铮然清吟,目顾四人,傲然道:“既然动手,何须客气?四位只管一起上好了。”

郑玄通嘿然道:“你果然狂得很,好,接招。”喝声出口,乌黑阔剑有如毒蛇出洞,一闪即至。

韩鸿斜退半步,避剑出招,长剑斜削出去。郑玄通一剑出手,剑势带转,第二剑又急袭而来,他一支阔剑足有四尺来长,剑势沉重,但在他手中却似灵蛇乱闪,指东划西,倏忽变幻,使得极为轻灵,足见他剑上造诣炉火纯青。

韩鸿随着展开剑法,看去招式古拙,使得也不快,但你刺向他左首,他剑光也正好左首出现,等你刺到他右首,他剑光也及时到了右首。每一招正好把你刺去的剑招破解无遗,好像是等着你的一般,使来游刃有余。

郑玄通连发了一十三剑,均被韩鸿轻易破解,不觉大为怒恼,口中大喝一声,身形骤然间增高了数寸,随着剑势扑起,阔剑大开大阖,急攻而出。这一下但见他全身剑光缭绕,宛如雷霆进发,每一剑隐隐可闻风雷之声,可说凌厉无俦。

再看韩鸿好像若无其事,对郑玄通的凶猛攻势,丝毫不以为意,依然见招拆招,剑法古拙如旧,任你郑玄通不住的飞扑,还是被他一一封挡住了,看去毫无进展。柴一桂朝娄通、敖六打了一个手势,首先发难,身形一矮,快如魅影,一下欺到韩鸿右侧,手中铁牌悄无声息的朝韩鸿后心拍到。

韩鸿听风辨位,身形一侧,长剑已经先到,当的一声,砍在他铁牌之上,只觉对方铁牌极为沉重,右臂隐隐发麻。柴一桂也被他这一剑震得后退了半步,心中暗暗惊凛:这小子剑薄如纸,居然能和自己沉重铁牌硬打硬磕。

两人身形堪堪错开,娄通、敖六同时一齐抢了上来,一个点镢抵隙蹈暇,飞洒出点点镢影,一个火叉剑急疾摆动,随着韩鸿的长剑,企图以剑锁剑。南官靖身形一转,向左避开,柴一桂立即一步跨上,铁牌又无声无息的拍来。

这回韩鸿在四大高手的围攻之下,压力自然极重,他身形连旋,一支长剑奋起全力,居然也使得大开大阖,忙着和四人周旋。最使郑玄通、柴一桂、娄通、敖六四人感到纳罕的,他们明明有四个人联手,但每人都感到韩鸿好像只是在和他一个人动手。他一支长剑何以能应付四个人呢?

他们因有四人围攻,自可仔细观察韩鸿的剑路。原来韩鸿使的这套剑法,似拙实巧,似慢实快,他身形左转,长剑就交到左手,化解开郑玄通攻去的剑势,就趁机向柴一桂攻出。等到身形右转,左手长剑已经交到右手,化解了娄通的点,就剑势一转,和敖六的火叉剑硬接,左手一剑之中中,有守有攻,右手一剑,也同样有守有攻。守势只是拆解来招,但那一招攻势,却凌厉无前,和他硬打硬接的人,往往被他剑上极强的震力,震得不得不后退一步,就这样把一柄剑交来交去,守攻兼顾,在四人的环攻之中,依然谁也攻不进去。

在四个围攻的人中,他只要击败一个,或许还有突围的可能,但对方四人攻势绵密,他击向一人,其余三人业已相继攻来。始终打不破这四人联手之局,能够支持不败,已经不容易了,要想击败某一个人,又谈何容易?不过顿饭时光,韩鸿已经打得汗流浃背,双臂也渐渐有酸麻之感,但到了此时,惟有咬牙苦撑,毫无胜算可言。

第一卷 126

在四个围攻的人中,他只要击败一个,或许还有突围的可能,但对方四人攻势绵密,他击向一人,其余三人业已相继攻来。始终打不破这四人联手之局,能够支持不败,已经不容易了,要想击败某一个人,又谈何容易?不过顿饭时光,韩鸿已经打得汗流浃背,双臂也渐渐有酸麻之感,但到了此时,惟有咬牙苦撑,毫无胜算可言。

他拼着不住的提吸真气,拼力施为,但一个人的体能,已经发挥到极限,再也无法增加。四人的攻势不仅没有松懈,反而在不断的加强,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实在无法再支持下去了。这一情形,久经大敌的神灯教四位香主当然看得出来。

郑玄通大笑道:“哈哈,看你还能走得出几招?”

柴一桂道:“这小于最多只能支持个十招八招了。”

就在此时,韩鸿耳边忽然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喂,你这样和他们缠斗到几时去?听着,我把一条绳索丢过来,你要迅速用左手接住,立即腾空跃起,要跃得越高越好,好了,现在我丢过来了,你准备了。”

韩鸿不知道这说话的是什么关人?但他心思敏捷,立时想到此刻要想脱出他们的包围,这人说的办法,果然不错。真要有人在远处投来绳索,自己接住了,往上纵起,那人用力一拉,自己就可以脱出战圈了。心念方动,只听那人的声音又在耳边说道:“好,快接住了。”话声入耳,果然有一条绳索从头上直垂下来。

韩鸿左手迅快接住绳索,因为是在无星无月的黑夜之中,围攻他的四人自然没有看得清楚。韩鸿口中大喝一声,突然身形飞旋,长剑进发,奋力朝四外横扫出去。这一剑正是“达摩剑法”中的“横弥六合”,剑光登时大盛,接连响起一阵连珠般兵刃击撞之声,剑上含蕴的震力,把四人震得往后退了一步。

韩鸿一剑把四人逼退,但自己一条右臂也震得一阵酸麻,长剑几乎脱手。他咬紧牙关,握剑不放,趁机双足一顿,一道人影往上窜飞起三丈多高,陡觉左手绳索一紧,拉着他朝南飞去。这一下当真比飞鸟还快,一下就凌空横越大天井上空,飞出了留家庄围墙。

围攻他的四人,看他忽然纵身上跃,还以为他久战不耐,飞临上空,要回身发剑,谁也没想到他往上跃起的人,还会像飞鸟一般凌空平飞出去。人可不是鸟,你纵上去不论有多高,一定会垂直落下来。武林中只有昆仑派有“云龙三折”身法,可以在空中迥翔,但昆仑派的人早已绝迹江湖,可能早已失传了。

郑玄通眼看韩鸿突然朝南飞去,不由大怒,喝道:“好小子,还会云龙身法,大家快追。”其余三人也在叱喝声中,正待纵身追去。

这下连站在北首屋面上观战的苍龙宁胜天因相距较远,但没有看得清楚,此时呵呵一笑道:“郑香主,不用追了。”郑玄通等四人,闻言只得停住身子。

郑玄通拱拱手道:“教主……”

宁胜天一手捋须,含笑道:“此人业已去远,大家追出去,也未必能够追得上他,但咱们也不能说没有收获,至少现在已可证实在江湖上以神秘手法杀人的黑心棉,叫做韩鸿,而且大家也都看清了他的面貌,这还不够吗?江湖虽大,要找他还不容易?”

郑玄通等四人一齐躬身道:“教主说得极是。”

宁胜天目光望着远处,沉哼道:“此子究竟是何来历呢?”

霍五太爷在旁道:“教主也看不出来吗?”

宁胜天说道:“他使出来的武功,全是少林家数,那是绝不会错的,但他却一口否认……”

霍五太爷道:“他不是也否认他是黑心棉吗?”

宁胜天浓眉微拢,说道:“所以使人感到奇怪……”

韩鸿一个人就像风筝一般,被一条十数丈长的细索拉着飞越出霍家庄。原来那人先前就站在霍家庄最南首的门楼之上。韩鸿和神灯教四位香主是在大厅屋面上动手,接住绳索,纵身跃起,他用细索拉了两把,等韩鸿凌空飞越门楼,他早已飞身而下,奔出十余丈外去,继续拉着长索朝前面飞奔。韩鸿借着他奔跑之势,一直落到庄外十数丈远,才飘身落地,五指一松,放开了绳索。

那人早已奔出去十数丈外,发觉手中绳索松了,才停住下来,回身朝韩鸿打个手势,奔行而去。韩鸿当然知道自己飞出重围,神灯教的人岂肯甘休,很快就会追踪而出,当下就返剑人鞘,住腰间一扣,立即纵身掠起,朝那人奔去。

前面那人身法极快,眨眼工夫,已奔出老远,韩鸿不觉提吸真气,一路展开身法,追了下去。两人一前一后,衔尾疾驰,也不知奔行了多少里路,但至少已经奔行了不止一顿饭的工夫。韩鸿依然没有追上对方,两人相距还是隔了二十来丈,再也无法拉近距离。

韩鸿心头不禁暗暗惊异,自己一身轻功,听师傅说,已有六七成火候,江湖上的一般高手,应该可以望尘莫及,而这人的轻功,居然不在自己之下。现在离霍家庄已远,应该可以停下来了,这就大声叫道:“前面的兄台快请留步。”

前面那人闻言果然停住了身形,回头道:“你可是跑累了?这里离霍家庄不过五十来里,神灯教的人,随时都会追来。”韩鸿听他口音,年纪似乎不大。

对方已经停下来了,他自然很快就掠到那人身边,目光一注,原来这人竟然是个俊美少年。他身上穿一件天蓝长衫,负手而立,夜色之中,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自己,看他年纪再多不过二十来岁。不由微微一怔,连忙拱手道:“在下方才多蒙兄台援手,高谊不敢言谢……”

蓝衫少年没待他说下去,就截着道:“你不用道谢,我只是看不惯神灯教倚多为胜,才用长索拉了你一把而已。”

韩鸿道:“若非兄台援手,在下只怕已经无法支持下去了。”

蓝衫少年忽然笑道:“那也只怪你自己逞强咯。”

韩鸿望着他,问道:“在下还没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蓝衫少年道:“我叫……丁……玉郎。”

韩鸿道:“原来是丁兄。”

丁玉郎也没问韩鸿叫什么名字,说道:“你不是跑累了吗?那你就坐下来歇歇息吧。”

韩鸿道:“在下并不是跑累了,只是想认识丁兄,向丁兄致谢……”

丁玉郎脸色微沉,说道:“认识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为了要你道谢才救你的。”说到这里,忽然转身道:“那就快些走吧。”

韩鸿心中暗道这位丁兄好像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一面抬手道:“丁兄请。”

丁玉郎低笑道:“你真像酸秀才。”举步朝前奔行而去。

韩鸿既不能回凤阳客店,只好跟着丁玉郎奔去。两人洒开大步,一路奔行。这回相距极近,但丁玉郎没有开口,韩鸿因和他不熟,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是以只是默默的走着,这样又奔行了五六十里路程。前面的丁玉郎忽然舍了大路朝一条小径行去,不多一会,来至一座小山脚下,才脚下一停,回身朝前一指,说道:“山坳间有一座三宫殿,没有庙祝,也很少有人到那里去,我们可以到那里去歇脚。”不待韩鸿答许,就朝山径走去。

韩鸿心想:“他好像把我看作逋逃之人了,现在离风阳已在百里之外,还怕他们追来不成?”但还是跟着他朝山径走去。

三宫殿二共只有一进庙宇,山门敞开着,虽然并没倒圯,但也风雨剥落,甚是破旧,小天井中草长没胫,殿上也到处都是灰尘瓦砾,果然已有许久没有人收拾了。丁玉郎俯身吹去石阶上的尘沙,就坐了下来,仰首道:“你也该坐下来歇一会了。”韩鸿也学着他吹去沙石,在石阶上和他并肩坐下。

丁五郎把身子朝右移开了些,才偏过头来,问道:“你到霍家庄做什么去的呢?”

韩鸿道:“在下听说红豆蔻向霍五太爷下了警帖,一时好奇,想去看看。”

丁玉郎两道目光盯着他,问道:“去看什么呢?看霍五太爷?还是看红豆蔻?”

韩鸿道:“自然是红豆蔻了,江湖上把他说得这么神秘,所以在下想去会会他。”

丁五郎道:“你看到红豆蔻了?”

“没有。”韩鸿愤然道:“哪知他们只是预先埋伏好的诱敌之计……”

丁玉郎讶异的道:“诱敌之计?”

韩鸿道:“因为红豆蔻并没有向霍五太爷下帖,既然没有下帖,江湖上却传出红豆蔻下了帖子,红豆蔻自然会去看看是什么人假冒了他?结果红豆蔻没有去,在下却被他们认作了红豆蔻?”

丁玉郎目光凝视,问道:“你不是红豆蔻?”

韩鸿道:“你也把在下当作了红豆蔻?”

丁玉郎微微一笑道:“我也是一时好奇,想看看红豆蔻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但看到的就是你,正好你被神灯教四大香主围攻,我一时想不出办法来,只好用绳索把你钓出来,我一直还以为你就是红豆蔻呢?”所以他没有问韩鸿的名字。

韩鸿道:“在下韩鸿,怎么会是红豆蔻?”

丁玉郎笑了笑道:“韩鸿是你姓名,红豆蔻只是一种暗器,难道韩鸿就不能用红豆蔻作暗器?”他在笑,那就表示并不十分相信韩鸿的话了。

韩鸿忽然正容道:“丁兄可是不相信在下说的话吗?”

丁玉郎脸有愧色,点头道:“我相信你就是了。”接着问道:“神灯教四大香主都是一流高手,我看你以一敌四,应付裕如,武功远在他们之上,不知是那一门派的高人门下?”

韩鸿道:“丁兄夸奖,其实在下方才早已筋疲力竭,若非丁兄援助,在下只怕很难走得出十招了。”

丁玉郎偏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人门下呢?”

第一卷 127

韩鸿道:“家师方外之人,一向没在江湖走动,也没有门派,在下就无可奉告了。”

丁玉郎似乎不信,但人家不肯说,他就不好再问,过了半晌,才道:“你到风阳是做什么来的呢?”

“寻访失散的亲人。”韩鸿神色黯了下来,缓缓说道:“在下六岁那年,在兵荒马乱中和双亲失散,幸蒙家师抚养长大,踏遍大江南北,始终查访不到双亲的下落……”

丁玉郎目光流露出歉然之色,说道:“真对不起,我这一问,触起你的伤感来了。”

韩鸿道:“不要紧,丁兄也是无意的。”

丁玉郎抬头看看天色,口中转咦道:“我们只顾说话,快四更天了,跑了这许多路,该坐息一会了。”说完,就自顾自闭上眼睛。韩鸿经过二场剧战,又奔行了百里路程,此刻确也感到有些累了,闭上双目,缓缓调息,渐人无我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耳中忽然听到一声沉雷似的佛号:“阿弥陀佛。”韩鸿急忙睁开眼来,只见天色已经大亮,离自己身前不远,站着一个手柱禅杖的瘦高灰衫老和尚。这老和尚约莫已有七旬以上,双眉下垂,目光炯炯直盯着自己。老和尚身后,站着两个四旬左右的灰衫和尚,也同样怀抱禅杖,合十而立。丁玉郎早已不在阶上,不知去了那里?

韩鸿不觉站起身来,拱拱手道:“老师傅请了。”

灰衫老们单掌当胸,问道:“小施主就是韩鸿了?”

韩鸿听得一怔,说道:“在下正是韩鸿,老师傅……”

灰袖老僧道:“老神智通,想和施主一谈。”

韩鸿听他刚才一口就叫出自己姓名,又说要和自己一谈,心中已经料到了几分,淡淡一笑道:“老师傅有何见教,只管请说。”

“阿弥陀佛。”智通老僧双手合十,低诵了一声佛号,才缓缓说道:“老衲听说小施主一身武学,出自少林一派,但小施主又不承认是少林门下,不知可有此事。”

韩鸿一怔,说道:“在下自小由家师抚养长大,武功也是家师所授,家师不曾告诉在下是什么门派,在下怎能说自己是少林门下?”

智通老僧问道:“不知小施主的尊师是谁?”

韩鸿道:“老师傅垂询,只是家师一向不在江湖上走动不欲人知,在下抱歉,实在无可奉告。”

智通老僧微觉踌躇,缓缓说道:“老衲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小施主可肯答应?”

韩鸿道:“老师傅说说看,在下可以答应之事,自当遵办。”

智通老僧微微一笑道:“老衲只是想请小施主和小徒试上三招,此事对小施主应该不是为难之事。”

韩鸿想起那天万青峰和自己动手之后,曾问自己可是少林门下?莫非自己学的真会是少林武功不成?心念一动,立即点头道:“老师傅可是想看看在下的武功的路数吗?”

智通老僧颔首道:“老衲正是此意。”

韩鸿道:“好,在下遵命。”

智通老僧合十道:“多谢小施主合作。”然后左手一抬,徐声道:“慧果,你上去接南宫小施主三掌。”

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灰衫和尚躬身应道:“弟子遵命。”把禅杖往地上一插,双手合十当胸,徐步走出,说道:“小僧向南宫施主讨教了。”

韩鸿只得也举步走下石阶,和慧果东西对面站定抱拳道:“师傅请发招好了。”

慧果还没开口,智通老僧已经点头道:“南宫小施主既然要你先发招,你就先发招吧。”

慧果应了声“是”,左掌当胸,右手便了一记“探颔问珠”,手掌一翻,朝韩鸿“华盖”上插过来。韩鸿连身子也没动,待他右手快要接近,右手抬处,食、中、大拇指朝前一撮,一下子就扣住了慧果右腕脉门。这一下出手如同闪电,慧果几乎连看都没看清楚,就像自己送上门去的一般,已被韩鸿三指像铁钳般拿住。

智通老僧目芒飞闪,暗暗叫了声:“拈花手。”

慧果身手原也不弱,右手脉门被韩鸿拿住,心头一急,当胸右手立即平胸推出,他一时情急,这一记使出“大摔碑手”,呼一声直劈而出。韩鸿右手五指一松,手掌平摊,向右引出,上身随着掌势右转。智通老僧心中又道:“接引手,他仅以单掌接引,内功少说也该有七八成火候了。”他心念方动,慧果劈出一记“大摔碑手”还没击上韩鸿衣衫,一股劲风已随着韩鸿右手向外引了出去。

慧果一连两招,都受制于人,右手握拳,又是呼的一声朝韩鸿左肩击来。拳风带起厉啸,这一拳的力道比之前两招强劲了甚多。这一记正是少林寺“伏虎拳”中“当门拒虎”,拳似铁锤,纯走阳刚劲力,倘若击在大石上,也会击成四分五裂。韩鸿忽然转过身来,方才向外引出的右手,迅疾无传迎着他击来的拳头推出。双方势道何等神速,但听“啪”的一声拳掌交击,慧果一个人呼的离地飞起,仰跌出去寻丈之外,背脊落地,再也不动。

智通老僧心头猛然一沉,心中惊凛的道:“会是“返照神掌”。”连自己都没练过的少林七十二艺列名第三的“返照神功”。

韩鸿大吃一惊,忙道:“在下不小心失手了。”

智通老僧一下平飞过去,手掌连拍了慧果三处道。慧果只是被“返照神功”内力返逼,闭过气力,经老和尚指力贯注,立时双目一睁,翻身坐起,满脸愧色,说道:“弟子……”

智通老僧忙道:“你内力受震,快运一会气,不可多说话了。”

韩鸿跟着过去,俊脸通红,抱拳道:“老师傅原谅,在下一时留手不住,误伤了这位师傅,在下不是有意的……”

智通老僧脸色凝重,合十道:“小施主无心之失,老衲自然看得出来,小施主毋须介意,只是……”他目光凝注,徐徐说道:“小施主尊师是谁,最好能实言相告。”

韩鸿望着他道:“老师傅可从在下三招武功中,看出什么了?”

“不错。”智通老僧道:“小施主使的正是少林寺的武功,小施主方才不肯承认是少林门人,但事实俱在,所以老衲希望小施主把尊师的名号说出来。”

“这个……”韩鸿为难的道:“家师他老人家……”

智通老僧问道:“小施主可知老衲是谁吗?”

韩鸿道:“老师傅法号不是智通吗?”

“是。”智通老僧又道:“老衲是说老衲的身份来历。”

韩鸿道:“在下不知道,请老师傅赐告。”

智通老僧微微一怔,行走江湖的人,会连自己的身份都没听说过,但看韩鸿的神情,却又不像有假,这就徐徐说道:“老衲忝掌少林寺罗汉堂。”原来他竟是少林寺罗汉堂的首席长老,首席长老也即是罗汉堂的住持。

少林寺僧人不准在江湖走动,只有罗汉堂是负责外务,各大门派有事,均由罗汉堂出面。因此江湖上人对少林寺方丈,和各院住持,可能很少认识,但罗汉堂住持,只要是武林中人,就都会认识。韩鸿一听这老和尚就是少林寺罗汉堂的住持,不觉肃然起敬,连忙拱手道:“在下不知老师傅就是少林罗汉堂的住持大师,方才多有不敬之处,还望老师博多多恕罪。”

“小施主不用客气。”

智通大师合十还礼,接着道:“小施主既已知道老衲的身份,尊师是谁,总可以见告了吧?”

韩鸿道:“老师傅一再追问家师名号,这事很重要吗?”

智通大师点点头道:“不错,此事对小施主,对少林寺,确实十分重要。”

韩鸿看老和尚说的如此郑重,心头大感为难,说道:“在下出来之时,家师叮咛,在下不准在人前提起他老人家名号,老师傅乃是少林高僧,又一再垂询,又说得如此郑重,实在使在下作难。”

“这样可好,老师傅方才曾说此事对在下,对少林寺都十分重要,可否说得清楚一点,如果真是十分重要的话,在下纵是受责,也只好奉告的了。”

智通大师看他说得甚是诚恳,心中不禁暗暗起疑,忖道:“此人似是初走江湖,又生得眉宇清朗,有如光风霁月,应该不可能会是出手阴毒的红豆蔻,但万庄主万青峰、李庄主李天群、和神灯教宁老施主却都众口一词说他是红豆蔻,难道我老眼昏花,会看错人?”

一面微微颔首道:“好,小施主既然这么说了,老衲就只好直说了。先说小施主,第一、你如果使的不是少林武功,不承认是少林门下,当然可以,但小施主使的明明是少林武功,又不承认是少林门下,这就犯了少林门规。小施主曾说尊师不曾告诉你是什么门派,这当然可以原谅,所以小施主只要说出尊师名号来,如果他是少林一派,那么小施主会少林武功这一问题就可以没事了。”

韩鸿问道:“如果家师也不是少林门下呢?”

智通大师道:“这不可能,老衲可以从小施主使的武功上看出乃是正宗少林手法。按少林门规,如果不是少林弟子,而使的是少林武功,那就得把武功追回了。”

韩鸿说道:“老师傅刚才说的是第一,还有第二吗?”

“不错。”智通大师道:“刚才老衲还没有说完,第二,小施主以红豆蔻连杀了武林中六位高手……”

韩鸿气愤的道:“在下不是红豆蔻。”

智通大师平静的道:“小施主且听老衲把话说完了再说不迟,庐山黄龙寺方丈智明师兄,乃是老衲的师兄,他死在红豆蔻下,老衲奉命调查此事而来,曾去过龙眠山庄,据黄山万大施主见告,当晚他们截住一名红豆蔻的少年,叫韩鸿,从武功上看,极似少林手法。前日老衲听江湖传言,凤阳霍老庄主接到红豆蔻的示警老衲闻讯赶来,只是今晚迟到了一步。听神灯教宁教主见告,今晚到霍家庄去的也只有小施主一人,而且小施主自称韩鸿,使的也是少林手法,和万大施主所说,同是一人……”

第一卷 128

“他们说的没错。”韩鸿道:“这两处在下都曾去过,而且和他们动过手,也就是在下,但在下绝非红豆蔻。”

“好。”智通大师道:“现在姑且不论小施主是不是红豆蔻,因为有两处的人都指证小施主是红豆蔻,而且红豆蔻的又是少林武功,老衲就只好查到尊师身上去,小施主在众口铄金之下,已无法证明你不是红豆蔻了,对不?如果尊师确是少林门下,小施主又是他从小抚养长大的人,至少他可以替小施主洗去一半嫌疑了。”

他口气微顿,接着又道:“现在再说少林寺,当然绝不允许一个会少林武功的人,使用红豆蔻杀人。如能查明红豆蔻确非小施主,那么红豆蔻的嫌疑小施主可以洗脱了,再由尊师身上证明他是少林寺的人,小施主会少林武功,自然也没有问题了,老衲说的是少林寺的立场,小施主现在明白了吧?”

韩鸿道:“在下明白。”

智通大师道:“那么小施主可以把尊师名号见告了?”

韩鸿到了此时,不得不说了心,这就点头道:“家师名号,上不下灭。”

“不灭?”智通大师微微一怔,少林寺一派,上下三代之中,从没有一个法号“不灭”的弟子,但他这话没有说出口来,只是沉吟道:“尊师法号不灭,那也是出家人了?不知有多大年纪了?”

韩鸿道:“和老师傅差不多,看去七十多了,在下没有听家师说过,他老人家有多大年纪了。”

刚说到这里,智通大师突然目注殿后,沉喝道:“什么人?”

站在他身后的另一名灰衫僧人不待吩咐,一个箭步掠上大殿,再向殿后搜去,不见有人,回出殿来,合十道:“启禀老师傅,神龛后已是围墙,弟子没看到人影。”韩鸿心中暗道:可能是丁兄躲在神龛后面了。

智通大师目注韩鸿,徐徐说道:“小施主目前很难洗脱红豆蔻嫌疑,老衲之意,小施主最好随同老衲去少林寺一行,老衲也可以回寺查敝寺名册,先看看尊师是否是少林寺那一支派门下,这对小施主也是有利无害之事。如果小施主随老衲前去少林寺这一段时间内,江湖上又有红豆蔻出现,岂不立时可以澄清许多人对小施主的误会吗?不知小施主意下如何?”

韩鸿道:“老师傅厚意,在下极为感激,只是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他日有暇,自当专程前往少林寺拜谒。”

智通大师道:“小师主是说不肯和老衲同去少林寺了。”

韩鸿道:“在下抱歉,不能随同老师傅去了。”

智通大师双眉微拢,说道:“小施主应该明白,目前江湖上大家都把你当作了红豆蔻,小施主如果不愿随老衲同去少林,只怕已是寸步难行。何况老衲既已发现小施主使的即是少林武学,白该把你带返少林寺去,在真相未明之前,不能让小施主落入他人手中……”

“哈哈。”一声苍劲有如龙吟的长笑,传了进来。山门前已出现手拄龙头杖的神灯教教主苍龙宁胜天率同四名香主缓步走入,目光一动,就呵呵笑道:“原来大师早就找到这里来了。”

智通大师连忙合十道:“宁老施主怎么也赶来了?”

宁胜天大笑一声道:“大师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敝教总护法金惟能丧命在红豆蔻下,老朽岂能不叫?昨晚在霍家庄被他逃脱,但敝教决心要把他拿下,就算他逃到天边,也跳不出敝教的掌心去。”

智能大师道:“这位小施主绝口否认他就是红豆蔻,而且贫衲已试出他一身武学,源出少林,因此要想带他回转少林,先查明他师承来历,再作道理,老施主能否稍候几日……”

宁胜天含笑道:“大师已经知道此子昨晚是从霍家庄逃出来的了,敝教已跟踪他多日,设下赚敌之计,让他自投罗网,这就是说敝教志在必得,所以老夫才亲自赶来,这一点还望大师谅察才好。”他话说得委婉,实则已经表明态度,不同意智通大师把人带返少林寺去。

“阿弥陀佛。”智通大师双手合十,徐徐说道:“老施主说的,原也极是,只是这位小施主使的乃是少林武功,依敝寺门规,只要他学的是少林武功,就必须由敝寺查明发落。纵然和其他们派结有梁子,也是由敝寺处置,再行奉知,这是敝寺的规定,还望老施主明察。”老和尚搬出了少林门规,也说得振振有词,总之不同意神灯教把人带走。

“阿弥陀佛。”大门口适时又传来一声佛号,走过来十几个僧人。当前一个黄衣老僧,脸型瘦削,年在六旬左右,他身后紧跟着两个青衣僧人,年约四旬以上。另外还有八个年约三十出头的青衣僧人,一律短衣佩刀,身手矫捷。

那黄衣老僧当先走人大门,目光一动,立即合十当胸,含笑道:“原来宁老施主、智通师兄都在这里,贫僧总算及时赶上,来得不算太迟了。”

宁胜天日注黄衣老僧说道:“大师是……”

智通大师忙道:“他是黄龙寺监寺智光师弟。”

智光皮笑肉不笑,左手一抬,说道:“慧修、慧持,你们去见过少林罗汉堂首席长老智通师伯。”

随他身后走入的两个青衣僧人连忙跨前两步,朝智通大师合十躬身道:“弟子慧修、慧持参见师伯。”智通大师朝他们还了一礼。

智光目光一注韩鸿,朝智通大师抬目道:“师兄,此人大概就是红豆蔻韩鸿了,他害死方丈师兄,小弟特地从庐山赶来,师兄把他交给小弟吧。”他一开口,就要把韩鸿带走。

智通大师道:“愚兄刚才就在和宁老施主谈论此事,这位南宫小施主始终否认他就是红豆蔻,但他练的乃是少林武功,愚兄欲先把他带回少林寺去……”

“师兄且慢。”智光连连摇手道:“这位小施主杀害黄龙寺方丈,案情发生在黄龙寺,自该由小弟带返黄龙寺处理。至于他练的少林武功,黄龙寺就是少林下院,师兄如何舍近就远?而且黄龙寺一样有戒律堂,等此事处理完毕,自会专人向少林寺呈报的了。”

智通大师道:“不成,愚兄非把他带回少林寺不可。”

智光冷冷一笑道:“师兄此言差矣,此子杀害黄龙寺方丈,就算是师兄把他拿下了,也该发交黄龙寺处理,他又并未在少林寺做案,师兄没有带他去少林的理由。”

宁胜天看他们师兄弟两人争执不下,不觉看着他们,拈须笑道:“韩鸿好好站在二位面前,还没有被拿下呢,而且事情总有个先后,他是敝教找到的人,理该由敝教把他带走,二位大师空急无益,就不用多费心了。”

韩鸿看他们三方面都在急着要把自己带走,心中不觉一动,忖道:“看他们相争不下,谁也不肯让步,莫非施风花的身上,另有什么隐秘不成?自己当真背上黑锅,成为莫须有的罪人了。”正在思忖之际,忽听耳边响起智通大师“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小施主,你随老衲同去少林寺,才是上策,否则只怕会惹上许多麻烦了。”

智光目光转到了宁胜天身上,深沉一笑道:“宁老施主莫非也想把韩鸿小施主带走吗?”

宁胜天沉笑道:“难道敝教不可以把他带走吗?”

智光合十道:“老施主方才不是听到了?这位小施主学了少林武功,此事已牵涉到少林寺,贫僧希望老施主三思,不同伤了两家和气。”

“哈哈。”宁胜天洪笑一声道:“少林寺有罗汉堂首席长老在此,毋须大师多言。”

智光嘿然笑道:“智通师兄虽然代表少林寺,但他并不能代表黄龙禅寺,敝寺方丈师兄死于红豆蔻手下,智通师兄自该把人交给贫僧,但老施主若不顾武林道义,和黄龙寺过不去,那就和少林寺过不去是一样的了。”此人生成一副老奸巨猾,说来好像都是他的理由。

韩鸿听得心中极为愤怒,朗笑一声道:“三位不用争执不下,在下此刻还没有束手就缚,谁也无法把在下带走,在下特别再向大家声明一次,在下韩鸿,并不是红豆蔻,你们要找红豆蔻,最好不要扯到在下头上,好了,信不信随你们的便,在下可要走了。”说完,大步朝山门行去。

催命符柴一桂一下闪身而出,迎面拦住了去路,嘿然阴笑道:“小子,你还想走?”

韩鸿剑眉一挑,喝道:“柴一桂,你在凤阳茶楼前向在下暗下毒手,在下还没和你算帐呢,你还敢拦我去路。”右手指处,呼的一掌朝前推出,一道劲风,直撞过去。

柴一桂干笑道:“好吧,你要跟我如何算法?”同样右手一抬,硬接韩鸿一掌,他练成“阴手”,出手就有一股阴柔内劲,把韩鸿劈去的掌力消解于无形。

两人出手一抬,快同电火,就在此时,智光手下慧修、慧持早己率同八名青衣僧人,疾快的闪身而上,一下把韩鸿围在中间。智光一挥手道:“走。”

八名青衣僧人围着韩鸿列成阵势,忽然团团游走,像一阵旋风般朝山门外移去,他们布成的是八人“小罗汉阵”,由智光率同慧修、慧持断后。智光合十道:“师兄,宁老施主,恕贫僧失陪了。”

智通大师眼看智光竟敢在自己面前,劫走韩鸿,不惜布出“小罗汉阵”,心头虽觉怫然不悦,但他究是同门师弟,又是黄龙寺监寺,不好出手阻拦,双手合十低诵了一声佛号。随他同来的慧因、慧果二僧却面露愤色,只要智通大师一声令下,两人立可飞身扑击。

宁胜天双目精光暴射,洪笑一声道:“大师列下区区“小罗汉阵”,就能从老夫面前把人劫走了吗?”他虽然未下令攻击,但神灯教四位香主却同时飞身掠出。

不,柴一桂刚和韩鸿对了一掌,眼前人影闪动,就把韩鸿和自己分隔开来,心头不觉一怔,连想都没想,就挥手一掌拍了过去。他怎知八个青衲和尚年事虽轻,但他们展开“小罗汉阵”,绕圈疾走,施展的乃是少林镇山绝艺“罗汉拳”。

第一卷 129

柴一桂这一记阴手拍在他们疾转的阵外竟然毫不停留,像拍在疾转的车轮之上,呼的一窜被带了出去。这时其他三位香主郑玄通、娄通、散六也同时掠上,各自发了一掌。以他们四人的功力,八个青衫和尚绝非敌手。但就是因为他们展开了“小罗汉阵法”,把八人的力道汇集成一股飞眷疾转的劲气,使外来的打击力量,都从他们身外滑过,丝毫伤不到某一个人。

当然,在神灯教四位香主阵外出手的同时,被一下围在中间的韩鸿岂会站在中间不动手?他连劈了两掌,情形也和阵外的四位香主大同小异。阵外四人警出去的掌,全被疾转如轮的力道带着斜飞出去。韩鸿身在阵中,他劈出去两记掌力却被一圈漩涡似的内劲,逼得朝上冲飞,泄向天空。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阵外四人掌风堪堪被激飞出去,八个绕圈游走的和尚已把阵势缓缓移到门口。突然间但听一阵扑扑轻响,列成“小罗汉阵”的八个青衫和尚竟然一下全倒了下去,扑到地上,再也不动了。智光看得一呆,急忙俯身去看,这扑倒地上的八名弟子,身上不见丝毫伤痕,但却全已气绝。

一时之间,他那张满布皱纹的瘦削脸上,肌肉抽搐,目中厉芒飞射,怒笑一声道:“好哇,宁老施主,神灯教果然卧龙藏虎,使毒的手法,如此高明,贫僧倒是第一次遇上。”

宁胜天听得也是一怔,沉声道:“大师这是什么话?敝教四名香主从不使毒。”

神灯教主在江湖上虽然算不分得是白道中人,但也绝不是黑道一伙,只能说他们是介乎黑白之间,独树一帜的教派。苍龙宁胜天更是声名极盛的一代怪杰,手下四名香主,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岂肯使毒?智通大师双手合十走上几步,俯去,仔细察看倒卧地上的黄龙寺八名弟子,身上果然不见伤痕,在这几句话的功夫,每人嘴角已经缓缓流出血来,那是绿血,血色竟然还是绿色的。

“阿弥陀佛。”智通大师口喧佛号,缓缓站起,说道:“他们果然是中了剧毒致死的,此毒竟然会有如此厉害?”说话之时,两道目光不期而然朝韩鸿投去。

他身为少林寺罗汉堂首席长老,对神灯教的四位香主,自然知之甚念,他们都不擅使毒,那么只有这个年轻人嫌疑最大了。不是吗?他一再在应该是红豆蔻出现的地方出现,坚不承认他是红豆蔻,会使少林武功,又不承认是少林门下。使“红豆蔻”的手法,是旁门阴毒功夫,那么也可能会使剧毒了,总之他出身来历,大有问题。

韩鸿眼看围着他游走,移动伤势的八个青衫和尚忽然间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心中也大感惊异。此刻看到智通大师目光朝自己投来,不由心中一动,忙道:“在下行走江湖,从不使毒。”

“哈哈。”宁胜天手拄龙头杖朝他逼近过来。目中精芒如电,沉笑道:“这里所有的人中,没有一个使毒之人,只有你的嫌疑最大了,你还不承认?”

韩鸿俊脸胀得通红,怒声道:“阁为一教之主,应该是明理之人,昨晚把在下当作红豆蔻,还可以说是误会,今天大家都在场,你说在下使毒,是你亲眼看到的?还是仅凭你的猜想?在下是否是使毒之人,不妨来搜搜在下的身体,若是在上搜不到毒物,你该当何说?”

数十年来,从没有敢对苍龙宁胜天如此说话的人,一时不觉望着韩鸿呆得一呆,然后捋须笑道:“好,若是在你身上搜不出来,老夫就暂时相信你说的话。”

韩鸿道:“你相信在下什么?”

宁胜天大笑道:“你不是一直不承认你是红豆蔻吗?老夫相信你的话,就是权且不把你当作红豆蔻,再另行求证,调查红豆蔻。”

“好。”韩鸿欣然道:“在下同意了。”

宁胜天一拍手道:“敖香主,你过去搜搜他身上……”

“不。”韩鸿摇手道:“在下不同意敖香主来搜。”

宁胜天道:“那么你的意思呢?”

韩鸿一指智通大师,说道:“在下觉得还是请智通老师傅来搜,较为公允。”他因方才智通大师看他的一眼,分明对自己起了怀疑,所以才这样说的。

宁胜天迥目朝智通大师问道:“大师之意如何?”

“善哉,善哉。”智通大师合十道:“南宫小施主既然这么说了,老衲愿意效劳。”

韩鸿一挺,说道:“老师傅只管来搜就是了。”

智通大师走上前去,在韩鸿怀中只搜出十几两碎银子,一瓶伤药,别无他物,再搜他衣袖,也没有什么,抬目道:“宁老施主、师弟,老衲已经搜过他全身,大家也看到了,确实并无……”他刚说到这里,站在他右首的慧果忽然惊怖的道:“老师傅,你右手怎么了?”

此言一出,大家目光不觉都朝智通大师投去,只见他右手掌和五指宛如涂上了一层染料,色呈碧绿,青翠欲滴。智通大师大吃一惊,怵然道:“南宫小施主你袖角上有毒。”

他方才正是右手模过韩鸿的袖角,说话之时,左手出指如风,迅疾点了右腕和手臂间四五处道,闭住了经脉。南富靖低头看看自己有手衣袖,并无异样,不觉骇然道:“在下袖角怎么会沾上剧毒的呢?”

智光沉笑一声道:“原来你把剧毒藏在袖角里,无怪肯让人搜你的身了。”抬手一掌朝韩鸿击了过去,身形疾然欺近他左首,左手五指连弹,几缕指风袭上身侧数处道。

韩鸿因袖角有毒,不敢使用右手,身形一侧,左手引着智光劈去的掌风,向左卸出,口中说道:“在下若是右手袖角有毒,昨晚和我动手的神灯教四位香主早就中毒了,不说昨晚,就是方才,慧果师傅也和在下动过手,他也并没有中毒呀,可见在下右手袖角上的毒,也是刚才沾上的了。”他把智光的掌风向左引出,智光堪堪朝他左肩欺去的人,慌忙挪身旁跃,才算避开。

宁胜天觉得韩鸿说的也颇为有理,有人向围着他疾走的八个和尚身上下毒,韩鸿右手衣袖沾上剧毒,确是大有可能之事;但如果他故意把剧毒藏在袖角间,用以伤人,也未尝不可。智光喝道:“你既然不是使毒之人,就把上衣脱下来。”长衫袖角有毒,脱下长衫,就无所使其毒了。

韩鸿目光环顾,豁然大笑道:“诸位不是都想把在下拿下吗,在下袖角有毒,你们谁敢过来?在下何用把上衣脱下?”说完,大袖一甩,举步跨出大门,扬长而去。大家因他右手衣袖有毒,果然没人再敢拦阻于他。

宁胜天双眉微拢,一挥手道:“让他去吧。”

智光也不敢去追,只是恨恨的道:“小子,黄龙寺不会放过你的。”

韩鸿衣袖沾了剧毒,反因祸得福,没人拦阻,得以脱出重围,一路奔行,忽见前面树林间一下钻出一个头上戴着黑绒包头,身穿蓝布袄的老太婆,一手挽着竹篮,一手打着手势,好像是正在跟自己打招呼一般。

韩鸿觉得奇怪,凝目看去,这老太婆正是在凤阳客店里印门的那个缝穷婆,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她好保早就料到自己会从这里经过,才在这里等着自己的。这不过心念转动之间的事,他脚程快速,业已由远而近,奔行到缝穷婆面前,脚下不觉一停,问道:“老婆婆是和在下打招呼吗?不知有什么事?”

缝穷婆皱起满脸干瘪的皱纹,笑道:“老婆子在这里已经等了老半天了,公子爷快随老婆子到林中去。”

韩鸿站着没动,说道:“老婆婆有什么话,只管请说好了。”

缝穷婆眯起一双眼睛望着他,左手伸出食、中两指,朝韩鸿面前晃动着,低低的说道:“你跟老婆子进去,就会知道。”

韩鸿不知她伸出这两根指头跟自己打的是什么暗号?但觉她眯着的眼睛,只剩了两条眼缝,但眼缝中神光闪烁,幻变不定,甚是诡异,心中暗暗奇怪。要知韩鸿自幼练的是“易筋经”,精气神极为凝固,不易为人所乘,换了一个人,只怕早巳被缝穷婆的眼神和手势所迷失了。这种诡异的手势和眼神,古时候称之为“摄心术”,其实就是现代的“催眠术”了。

缝穷婆晃动两根手指,只是引人注意而已,最重要的还是她变幻不定的眼神,才是“摄心术”的主要之处,你只要看着她眼睛,就非一直看下去不可,最后神志才会迷迷糊糊,听她的指挥。缝穷婆施了一回术,发现韩鸿双目神光湛然,丝绝没有被自己摄住,口中就发出低沉的声音道:“公子方才跑了不少路,现在可以休息一会了,好,你缓缓的闭上眼睛,有老婆子在这儿,不用担心什么,只管把眼睛闭起来,嗯,你不是在打着呵欠吗?听老婆子的,歇一会没有错……”她话声说得又轻又慢,好像正在哄着小孩子一般。

韩鸿虽然没有丝毫感到什么,但缝穷婆变幻不定的眼睛和催眠似的话声,有着无比的诡谲,和一种说不出的邪门,心头不禁起了一份警觉,缓缓说道:“老婆婆,你这是做什么?”

缝穷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这“摄心术”使了几十年,从来也没有过失手,对这年轻人怎么会忽然失灵了?她缓缓睁开双目,问道:“公子爷昨天中了柴老头一记阴手,老婆子不是给了你一包解药吗?你服了没有?”

韩鸿拱拱手道:“昨天多蒙老婆婆指点,在下才能及时把阴气逼出体外,就没有再服用老婆婆赐的解药了。”

缝穷婆听得不觉沉下脸来,怒声道:“好小子,你果然没有服药。”话声出口,右手一探,鸡爪般的五指勾曲箕张,疾快朝韩鸿手腕抓来。

就在此时,韩鸿只听有人低喝了声:“小心她的飞针。”

第一卷 130

缝穷婆突然回头喝道:“什么人?”她挽着竹篮的左手忽然向外扬起,一蓬飞针朝左首一棵大树上激射过去。

韩鸿身形一侧,避开她抓来的右爪,目光瞥处,果见三点细芒从肩头擦身飞出,不觉怒声道:“你无缘无故怎么用飞针偷袭在下?”

只听树上有人笑道:“因为你没有服她的迷心散,否则早就跟她走了。”

一道人影从树上飞落,就在他堪堪落地之时,身前忽然飞起一道青虹,只听一阵叮叮轻响,那人已落到缝穷婆面前,叱道:“好个婆子,你偷袭了我一把飞针不够,竟然还敢两次出手。”这人正是丁玉郎,他手中一柄长剑,还吸住了十几枚比绣花针还细的银针。

缝穷婆后退一步,狞厉的道:“你是什么人?”

丁玉郎冷笑一声道:“我是看什么人,你还不配问,快些给我走吧。”缝穷婆盯着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韩鸿欣然道:“若非丁兄及时提醒,在下真想不到她伸手抓来,还打出了三支暗器。”

丁玉郎看了他一眼,笑道:“其实凭她区区三支飞针,就算我不提醒你,也未必伤得了你呢。”

韩鸿道:“丁兄说他昨天给我的那包药粉,不是解药吗?”

丁玉郎道:“你中了柴一桂的“阴手”,她给你的是解药没错,但解药之中也可以羼入迷心散呀。”

韩鸿叹息一声道:“江湖上当真人心险恶,在下和缝穷婆无怨无仇,她也要暗中计算在下,这是为什么呢?”

丁玉郎笑道:“就因为你是青埂峰咯。”

韩鸿愤然道:“在下并不是青埂峰,就算真是青埂峰,和她也毫无过节可言,她一再暗算在下,不知有何目的?”

丁玉郎道:“自然为了要把你拿下了。”

韩鸿道:“莫非这缝穷婆也是神灯教的人?”

“那倒不是。”丁玉郎望着他奇道:“你连三姑六婆也没听人说过吗?”

韩鸿摇摇头道:“在下没有听说过。”

丁玉郎笑道:“看来你真是初走江湖,连三姑六婆都不知道。”

韩鸿觉得这位丁兄年纪比自己还小,但知道的事情,却比自己多得多,这就望着他说道:“丁兄可否说出来听听,也可增长在下的见闻。”

“这个不忙。”丁玉郎道:“此地离寒庄不远,还是先到寒庄奉茶,坐下来再为详说不迟。”

韩鸿道:“原来丁兄府上就在这里?”

丁玉郎道:“从这里去,还有几十里路。”

韩鸿道:“丁兄怎么找来的呢?”

丁玉郎道:“今天早晨,我本来就是要邀你到寒庄来的,后来发现少林寺的老和尚找上庙来,我就躲到神龛后面,没想到差点被老和尚发现,只好越墙而出。后来神灯教的人也来了,我只好远远的躲了起来,直等你走出庙门,一路奔行,我怕有人跟踪你,所以只在暗中跟了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缝穷婆先前跟在你后面,后来她从小路抄到你前面来了,我就是跟着缝穷婆后面来的。”

“对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接口道:“老身就是跟着相公身后来的。”随着话声,从树林中走出一个身穿青布夹袄的老妇人。

这老婆子年约五十出头,生长成一张马脸,双颧凸出,不但搽脂抹粉,连一张大嘴也擦得红红的。上了年纪的人,还要红红绿绿满脸涂抹,简直是老妖精,令人看了作呕。她耳朵上还戴一幅大金环,满头都插了珠翠,一双小脚,却有六寸来长,还穿了大红绣花鞋,这身打扮当真俗不可耐。

丁玉郎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人?跟来作甚?”

青衣老妇三角眼一溜,呷呷笑道:“瞧你们两位相公长得人品如玉,真还是潘安再世,陈平重生,不知那家名门闺秀,烧透心香,才能和两位相公结成连理呢。”

丁玉郎惊然一惊道:“你是刘媒婆?”

青衣老妇尖笑道:“相公果然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老身来了。”

丁玉郎神色紧张,一手按剑,说道:“你跟我来做什么?”

刘媒婆呷呷尖笑道:“老身最近忙得很,没工夫跟人说媒,所以跟着相公身后来,当然不是做媒人来的了。”她右手抬处,伸出一根食指,朝韩鸿花俏的指了指,左手红巾抿嘴,呷呷笑道:“老身是找这位相公来的。”这真叫做丑人多作怪,一只已经像鸡爪一般的手,还东施效颦,学着少女的手势,把指点的手指翘得俏生生的,叫人看了混身都会起鸡皮疙瘩。

丁玉郎在刘媒婆手指朝韩鸿指来之你,急忙伸手把韩鸿推开了一步,说道:“小心她使毒。”

刘媒婆尖声笑道:“相公既然知道老身善于用毒,老身是跟踪他身后来的,要使毒,也早就使了,还让你把这位相公推开吗?”

丁玉郎一怔,急忙回头朝韩鸿道:“你快运气试试,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刘媒婆得意的尖笑道:“瞧你这般焦急,老身真要对他下手,他还能从三官殿跑到这里来?再说,要不是老身在他袖角上弄上一点毒,他能从神灯教和黄龙寺和尚两帮人的手中突得出围吗?”

韩鸿听说自己有手袖角上的毒就是她使的手脚,不觉问道:“这么说,黄龙寺的八个和尚也是你毒死的了?”

刘媒婆道:“谁要他们围着你相公不放的?老身再不出手,你相公岂不是被黄龙寺劫持去了?”原来她也是一番好意。

韩鸿问道:“智通大师也中了毒,你可有解药?”

刘媒婆尖笑道:“老和尚只是手心沾了一点,就是没有解药,以他的功力,大概有六个时辰,也可以把毒逼出去了,你替他担心则甚?”

韩鸿道:“你我在下又有什么事呢?”

“问得好。”刘媒婆眨着一双三角眼,尖声道:“老身想请相公跟我去一个地方。”

韩鸿道:“什么地方?”

刘媒婆道:“相公去了自会知道。”

韩鸿道:“在下为什么要跟你去呢?”

刘媒婆呷呷笑道:“老身请你去,你相公就非去不可了。”

韩鸿道:“你知道在下是什么人吗?”

刘媒婆笑道:“相公现在已经名满天下,还有谁不知道?”

韩鸿道:“你知道在下叫韩鸿,也是青埂峰,对不?”

刘媒婆道:“这还错得了?”

韩鸿望望丁玉郎,笑道:“真奇怪,天底下的事,你越否认,他们就越认定你是青埂峰,现在我索性不否认了。”

丁玉郎笑道:“你不否认,他们岂不更认定你是青埂峰了?”

韩鸿气愤的道:“让他们去认定我是青埂峰好了。”

刘媒婆奇怪的道:“听起来相公好像不是青埂峰了?”

韩鸿道:“在下本来就不是青埂峰,但他们一定要说我是青埂峰,我就算是青埂峰好了。”

刘媒婆点点头,笑道:“老身不管你是不是青埂峰,都要委屈相公跟老身去走一趟了。”

韩鸿道:“你要在下跟你去,总有理由吧?”

刘媒婆诡笑道:“理由自然有,相公到时自知。”

韩鸿道:“老婆婆如果不说出理由来,在下岂会开缘无故随你同往?”话声刚落,突听耳边响起一阵极细的声音说道:“你们只要站到上风头,就不怕她使毒了。”

韩鸿虽不知这说话的人是谁,但此时无暇多想,右手急忙拉起丁玉郎的手,身形移动,施展“移身换位”身法,抢到了上风头。丁玉郎被他一下握住了手,使力一挣,情急的道:“你做什么?”

刘媒婆呷呷笑道:“老身若要使毒,你此时抢到上风头,只怕已经迟了。”

丁玉郎才知韩鸿拉着自已是为了移向上风,逃避刘媒婆使毒,此时韩鸿已放开了手,他仍感到脸上有些发热,闻言冷笑—声道:“南宫兄说得没错,你要他跟你走,总得有个理由,他为什么要跟你走呢?”

刘媒婆三角眼一瞪,说道:“韩鸿,你说跟不跟老身走?”

韩鸿大笑道:“刘媒婆,你以为能使剧毒,就可以威胁在下,跟着你走,那你就看错人了,在下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刘媒婆一张马脸忽然寒了下来,厉声道:“好小子,这叫做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你……”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抬目仰视,脸露惊奇之色,点头说了声“好”,朝韩鸿挥挥手道:“你们去吧。”自顾自转身而去。

丁玉郎看得奇怪道:“她怎么会在忽然之间改变了主意,这和刘媒婆平日为人不类。”

韩鸿问道:“她也是三姑六婆中人?”

丁玉郎道:“是呀,唔,她刚才好像听到什么人和她说话,她还说了一个“好”字。”

韩鸿想起方才有人曾以“传音入密”要自己站到上风头,就不怕她使毒,这人不知是谁,一面说道:“对了,方才有人以“传音入密”告诉在下,要我们站到上风,就不怕她使毒了,莫非就是这人和刘媒婆说了什么话,刘媒婆才自找台阶走的。”

丁玉郎道:“原来有人在暗中帮你的忙。”

韩鸿耸耸肩道:“在下行走江湖,除了被人误认为青埂峰,在这场是非中认识了黄山万大先生、苍龙宁胜天、少林智通大师、和缝穷婆、刘媒婆等人。但若说在下认识的朋友,那就只有了兄你一个,连朋友都没有,那有暗中帮我忙的人?”

丁玉郎看他神情落寞,心中不禁油然生出同情之感,忙道:“南宫兄也许刚走江湖,认识的人不多,时间久了,朋友自然也会认识得多了,时光不早了,我们快些走吧。”

两人展开脚程,一路奔行,约莫走了几十里路程,大路尽头,已有一道大江横亘在前面。两人刚一站立下来,就听疑乃一声,一条小船从柳树浓阴下摇出,船上老大问道:“二位公子可是要渡江吗?”

丁玉郎道:“时间宝贵,你快靠拢来。”

船老大道:“公子爷要去哪里?”

丁玉郎道:“自然是赶着回家了。”

船老大答应了声:“好,二位公子就请上小老儿的船吧。”一会工夫已经抵达对岸了。

船老大并没靠岸,只是循着江岸划去,折入一处港湾,两边芦苇比人还高,几乎看不到两岸景色。而且叉港极多,船老大驾轻就熟,一条小船在他纵之下,弯来弯去,不知走了多少水程,终于划出芦苇。那是一条小河,两岸一排垂柳,望去就象一片绿色纱帐,小船缓缓靠近有首河岸,停了下来。

丁玉郎站起身,说道:“到了,我们可上去了。”双足一点,朝岸上飞去。

第一卷 131

韩鸿跟着他飞上岸,才看到一条石板路,婉蜒朝前伸去,两旁依然是一排垂杨,挂着千万条绿丝,看不到尽头。丁玉郎催道:“寒庄就在前面了,快些走吧。”他走在前面,接着笑道:“现在任你神灯教也好,黄龙寺也好,三姑六婆也好,再也找不到我们的踪迹了。”

两人走在绿杨夹道的石板路上,不过半里来路,就来至一座庄院前面。这座庄院,依然包围在一片绿杨之中,不走到近前,你所看到的只是一片绿杨,看不到庄院。走到近前,你才会发现这座庄院,围墙、大门、屋瓦,都是绿色的。

就是站在大门前的人,也穿着一身绿色长袍。那是一个矮小的老人,颔下留着一把白髯,手中拿一把青竹为柄的锄头,正在锄草,看到两人走过来,恍如不见,依然自顾自的工作。韩鸿直觉的感到这座庄院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怪异在那里。

丁玉郎领着韩鸿走向右首一道边门,推门而入。韩鸿跟着走人,那是一道长廊,左首是一人高的围墙,墙头覆以绿色琉璃瓦,墙壁当然也是绿色的。韩鸿心中暗道:这座庄院的主人,大概是喜欢绿色,不然怎么会到处都是一片绿色。思忖之间,已经进入一座圆洞门,来至一座绿色的精舍前面。

丁玉郎才脚下一停,抬手道:“南宫兄请。”说着,一手掀起翠绿珠帘。

韩鸿举步跨人,这是一间精深致的小客厅,椅几坐垫,无一不是绿色的,但均极精致,连地上铺的砖,也色呈翠绿,光可鉴人。丁玉郎含笑道:“南宫兄请坐。”

这时珠帘启处,一名绿衣小费手托翠玉盘,端上两盏茶茗,放到几上,口中说道:“公子请用茶。”茶盏同样是绿色细瓷。

那小环转身朝丁玉郎欠身道:“老夫人惦记公子,今天一早就提过两次,说公子怎么还不回来?公子回来了,快进去禀报一声才是。”

丁玉郎点头道:“好,我马上就进去。”一面朝韩鸿拱拱手道:“南宫兄请宽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韩鸿忙道:“丁兄请便。”

丁玉郎道:“我那就失陪了。”绿衣小婢一手打起珠帘,丁玉郎匆匆走了出去,小婢也跟着走出。

韩鸿坐了一会,丁玉郎还没有出来,就伸手端起茶盏,缓缓喝了一口,只觉入口清芳,倒是上好的春茶,不觉多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枯坐无聊,正待站起身来,那知坐着的人,竟然站不起来,心中觉得奇怪,再抬了下手,手也抬不起来。不,连眼皮也沉重得只是往下阖去,再也睁不开来,一个人感到十分困倦,终于像是睡着了。

当韩鸿再次醒来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清醒,好像有人拍着他肩膀,他几乎连眼也都睁不开,头脑更是昏胀欲裂,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觉眼前飘浮着轻袅袅烟云,灯火惨绿如豆,不知置身何处。隐约之中,传来一个老妇人为声音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来自对面。

韩鸿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这说话的是什么人,但眼前灯光太弱,烟雾太浓,他能看到的只是隐绰绰的一团白影,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只是他可以确定这说话的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老妇人看他没有作声,又道:“老身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有回答我。”

韩鸿道:“在下韩鸿。”

老妇人又道:“你师傅是谁?”

韩鸿反问道:“你是什么人?在下是在什么地方?”

老妇人笑道:“老身并不是你的敌人,只是想了解你的来历,并无恶意,其实你不说,老身也早已知道你师傅是谁了,只是老身想从你口中说出来加以证实而已。”

韩鸿道:“你知道我师傅是谁?”

“你不相信?”

老妇人缓缓的道:“那好,你只要说出你师傅的名号上面一个字,老身说下面一个字,看看对不对?”

韩鸿虽然感到神志有些迷糊,但师傅的名号,自己没有和人说过,他不相信老妇人会知道,这就说道:“不。”

“灭。”老妇人道:“不灭大师,老身说的对不?”

韩鸿奇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老妇人淡淡一笑道:“老身还知你是不灭大师从小抚养长大的,他最近才派你到江湖上来历练的,对不?”

韩鸿点点头,说道:“你都知道了,还问在下作甚?”

老妇人道:“老身说过,老身只是想从你口中说出来,才能确定不疑,因为老身……”忽然住口,话锋一转,说道:“关于老身是谁,你日后遇上尊师,自会知道,总之,老身绝不会是你的敌人。”

韩鸿头脑昏胀欲裂,心头迷迷糊糊的,思想自然无法集中,只是听着老妇人说话,一面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呢?”

老妇人道:“这是老身的密室,目前有许多人把你当作青埂峰,正在到处找你的……”

韩鸿忽然大声道:“我不是青埂峰。”

老妇人说道:“老身知道你不是青埂峰,所以才要在密室里和你谈话,不怕被人听到。”接着又道:“你知道神灯教和少林和尚,以及许多江湖成名魔头,把你当作青埂峰,一直追踪不舍,要找到你,是为了什么吗?”

南官靖道:“在下不知道。”

老妇人道:“你师傅要你前来调查青埂峰,不是为了少林寺遗失的达摩手写“洗髓经”吗?”

韩鸿道:“师傅没有和在下提起过洗髓经。”他不否认师傅要他来调查青埂峰,只是师傅没跟他提起“洗髓经”。

老妇人又道:“那你查到了一些什么呢?”

韩鸿道:“什么也没有,在下去了神灯教,被他们把在下当作了青埂峰,后来在龙眠山庄,在霍家庄,都被他们误会了。”

老妇人笑了,接着点点头道:“你应该小心些,但这也难怪,你初次出门,经验不足,以后凡事谨慎些就好,好了,老身不打扰你了,唔,你是不是头脑胀痛得很厉害?”韩鸿点头。

老妇人道:“老身要他们给你服一盅安神止痛剂,睡一会就会好的。”老妇人已经站起身,韩鸿始终没有看清她的面貌,只觉一个白影隐绰绰的离去。

接着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有人走到自己身边,说道:“韩鸿,快把这盅安神止痛药水喝下去。”说话的是一个苍老而尖的声音。

这人因为要把一盅药水送给韩鸿,是以一直走到他的面前,把药盅递了过来。室中烟雾袅袅,但人就站在面前。韩鸿从模糊不清的人影,已可以隐约的看清了一些。那是一个穿着一身绿袍的矮小老人,有着一张瘦小焦黄的脸,颔下有着一把白髯。这人好像在那里见过,只是头脑昏沉沉的一时想不起来。

韩鸿还没张口,瘦小老人一手已经托起他的下巴,把大半盘药汁凑着嘴唇,缓缓倒下。药汁十分苦涩,韩鸿没有反对的余地,咕咕的喝了下去,对症下药,韩鸿昏胀欲裂的头脑,果然立时见效,又昏昏睡去。

追踪有“青埂峰”嫌疑的韩鸿,已经露面的有:神灯教教主苍龙宁胜天、少林罗汉堂首席长老智通大师、黄龙寺监寺智光,还有三姑六婆的缝穷婆和刘媒婆,另外当然还有不曾露面的人。这许多人,何以要对“青埂峰”紧追不舍呢?其中当然隐藏着一个大家都心里有数,不肯说出来的极大秘密。

从霍家庄到三宫殿,韩鸿还是被兔脱了。追踪他的当然不肯中途罢手,但从三宫殿起,韩鸿就忽然失去了踪影。这许多或明或暗跟踪他的人,在附近百里之内,各自展开搜索,就是找不到一点影子,好橡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

这是一个弥漫着浓雾的早晨,涡河北岸面对蒙城的渡头,赶着过河的人们,正在纷沓朔渡船上进去。就在离渡头不远,临水的一块大石上,却悠闲的坐着一个人。这人是一个青衫少年,生得玉面朱唇,剑肩星目,一看就知是一个读书相公,只是脸容显得有些憔悴,神情落寞,怔怔的望着江水出神。

别人上船了,他还是坐着没动。这情形谁都可以想得到,他敢情是没考上举子,刚落了第的秀才,要回家去,又没面目去见父老,才会如此没精打彩。这时又有人来了,那是三个六十出头的老者和一个花朵般的姑娘家。到这里来的人,当然都是要渡河去蒙城的,他们没赶上刚才开走的一只渡船,现在就得在渡头等上一阵。载满乘客的渡船开走了,渡头就显得有些冷落。

四人中走在最前面的老者望着开出去已有一箭来遥的渡船,缓缓吁了口气道:“咱们迟了一步,现在至少也要等上顿饭时光,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想歇吧。”

那姑娘秋水般目光一瞥,看到了青衫少年,此刻晨雾未消,看去也是隐绰绰的,可是姑娘家目光这一瞥,心中猛地一动,暗想:这人,好像是他。姑娘家心里印上了这个人的影子,就算他距离得再远一点,人影再模糊不清,只要看到一点影子,也绝不会认错人。姑娘口中不觉发出一声轻“唉”,急忙低声道:“爹,就是他,他—个人坐在那里。”

为首的老者问道:“小云,你在说谁?谁坐在那里?”

这姑娘就是李小云,三个老者正是龙眠山庄庄主李天群和两个义弟霍天柱、谢东山。他们自从韩鸿走后,就一直明查暗访,遥遥的跟踪着韩鸿,这原是万大先生的计策。就算韩鸿不是“青埂峰”,但要找青埂峰,韩鸿不失为一条线索。就这样李天群带着女儿和两个义弟一路跟踪下来,但从三宫殿起,韩鸿就失去了踪影,他们这时正准备渡河到蒙城去。

闲言表过,李小云纤手一指坐在河边的青衫少年,低声道:“爹,你看,他不就是韩鸿吗?”

“你说什么?”李天群双目一睁,问道:“你说他就是韩鸿吗?”

霍天柱凝目看去,欣然道:“大哥,果然是这小子,……”

第一卷 132

那姑娘秋水般目光一瞥,看到了青衫少年,此刻晨雾未消,看去也是隐绰绰的,可是姑娘家目光这一瞥,心中猛地一动,暗想:这人,好像是他。姑娘家心里印上了这个人的影子,就算他距离得再远一点,人影再模糊不清,只要看到一点影子,也绝不会认错人。姑娘口中不觉发出一声轻“唉”,急忙低声道:“爹,就是他,他—个人坐在那里。”

为首的老者问道:“小云,你在说谁?谁坐在那里?”

这姑娘就是李小云,三个老者正是龙眠山庄庄主李天群和两个义弟霍天柱、谢东山。他们自从韩鸿走后,就一直明查暗访,遥遥的跟踪着韩鸿,这原是万大先生的计策。就算韩鸿不是“青埂峰”,但要找青埂峰,韩鸿不失为一条线索。就这样李天群带着女儿和两个义弟一路跟踪下来,但从三宫殿起,韩鸿就失去了踪影,他们这时正准备渡河到蒙城去。

闲言表过,李小云纤手一指坐在河边的青衫少年,低声道:“爹,你看,他不就是韩鸿吗?”

“你说什么?”李天群双目一睁,问道:“你说他就是韩鸿吗?”

霍天柱凝目看去,欣然道:枪“大哥,果然是这小子,……”

“别忙。”李天群道:“你和三弟分抄左右,愚兄和小云过去。”

谢东山道:“大哥小心。”

“不要紧。”

李天群笑了笑道:“青峰兄曾说他不像是青埂峰,我想以青峰兄的经验,是不可能看走眼的,不过大家都小心一点也就是了。”一面说道:“小云,你见过他,不会看错人吧?”

李小云道:“女儿认得他,绝不会看错人的。”

李天群道:“那好,你随为父来。”他和女儿迎面走了过去,霍天柱、谢东山迅快的分开,从左右缓缓抄了过去。

李天群父女已经快到青衫少年面前,青衫少年依然怔怔的望着河水,连瞧也没瞧他们一眼。李天群回头望望女儿,他没见过韩鸿,是以要问问女儿,是不是他?李小云朝爹点点头,意思是说没错,就是他。李天群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小兄弟也在等渡船渡河吗?”

韩鸿听到有人说话,不觉回过头来,愕然道:“你说什么?”他没看李小云一眼。

李天群含笑道:“在下是说小兄弟一个人坐在这里,也是要渡河去蒙城的了?”

韩鸿怔怔的道:“渡河?渡什么河?”

李天群一怔,含笑道:“小兄弟不渡河,一个人怎么坐在这里?”

韩鸿茫然道:“在下怎么会坐在这里?在下也不知道。”这话听得李天群更是一怔。

李小云冷笑一声道:“爹,他是故意装佯,哼,你当我不认识你?你是韩鸿,对不?”

韩鸿一脸茫然的道:“韩鸿?谁是韩鸿?这名字在下好像听到过。”

李小云道:“爹,他明明就是韩鸿,他还不承认,哼,你就是烧成了灰,我也不会认错。”

韩鸿呆呆的道:“这位姑娘认识在下吗?在下是谁呢?”

霍天柱在他左边出现,接口道:“你自然是韩鸿了。”

韩鸿道:“在下怎么会一点也想不起来呢?”

霍天柱哼道:“小子,就凭你说想不起来,就没事了吗?”口中说着,右手突然朝他肩头抓落。

韩鸿身子轻轻一侧,就避开了霍天柱的一记“擒拿手法”,口中沉吟道:“你说的小子又是谁呢?”

霍天柱一抓落空,嘿然道:“你还装佯?”左手食中二指闪电朝他肩后点去。

韩鸿坐着的人,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是肩膀一侧,又避了开去,一面奇道:“你好像在点我道,在下和你认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点我道呢?”

李天群看他神情有异,尤其目光之中,流露出迷惘之色,心中大感惊异,一面急忙摆手道:“二弟,住手。”

韩鸿望着他道:“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认识在下?在下究竟是谁?”

谢东山也看出来了,说道:“大哥……”

李天群沉吟道:“这几天之中,他忽然失去踪影,很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故也说不定。”他不愧为老江湖,一眼就看出蹊跷来了。

霍天柱问道:“这有可能吗?”

李天群道:“据愚兄看,他多半是着了人家的道。”

李小云急道:“爹,那怎么办?有没有法子使他清醒过来呢?”

李天群道:“这很难说,要看他被人家下了什么迷药而定……”

李小云道:“爹,我们是不是把他带回庄去呢?”

李天群道:“我看他心志被迷,但武功丝毫未失,他肯跟我们走吗?”

李小云望着韩鸿道:“喂,你是不是什么事都记不起来了?”

韩鸿道:“在下不知道。”

李小云道:“你从前的事都不知道了,那是着了人家的道,我们可以帮你把从前的事都想得起来,你愿不愿意随我们回庄上去?”

韩鸿惘道:“从前有什么事?”

李小云道:“譬如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什么地方人?你的爸爸妈妈是谁?”

韩鸿迷惘的道:“我叫什么名字?我爸爸妈妈是谁?我怎么会都不知道的?”

李小云柔声道:“就是因为你有病,把自己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是谁都忘了,你随我们回庄上去,我们帮你把病治好,你就会想得起来了。”

韩鸿道:“我病好了,就会想得起来吗?”

李小云点着头道:“病好了,自然什么都会想得起来。”

韩鸿望着她也点点头道:“在下相信姑娘说的话,你是好人。”

李小云被他说得粉脸一红,忙道:“那你同意跟我们回庄去了?”

韩鸿道:“在下知道你不是骗我的,自然跟你们回庄去了。”

李小云喜道:“爹,他答应和我们一起回庄去了,我们那就快些走吧。”

李天群微微摇头道:“这时候不能走,咱们最好在附近找一家农家先歇歇脚,计议妥当,再走不迟。”

走了没有多远,沿着江边的一处叉港间,正好有一座竹篱茅舍的农家。李天群当先走近茅舍,问道:“里面有人吗?”

一个农妇从门内走出,看了几人一眼,问道:“大爷有什么事吗?”

李天群拱拱手道:“大娘请了,在下兄弟走了许多路,我那侄儿又有点不适,因此想在大娘府上稍事休息,请大娘行个方便。”

那农妇道:“没关系,大爷们请进。”李天群连声道谢。

大家走入农舍堂屋,那农妇谆:“大爷们请坐,我去烧水。”说着匆严往屋后走去。

李天群回头道:“二弟、三弟,你们分头到附近去看可有篷船?途中才不虑被人看到。”原来他要找农家休息,就是为了避人耳目。

谢东山答应一声,站起身道:“小弟遵命。”两人立时离开茅屋,各自走了。

李天群朝韩鸿道:“少侠要装得像一点,把头靠在桌上,人家才不会生疑。”

韩鸿张目问道:“少侠又是谁呢?”李天群看得暗暗攒眉。

李小云步忙小声道:“爹是说你咯,你身体不舒服,就靠一会的好。

韩鸿道:“不舒服一定要靠着吗?”

李小云多声道:“不舒服的人,靠着自然要比坐着舒服了。”

韩鸿道:“好,在下就靠着好了。”说完,果然曲肱在桌上打起吨来。李小云多他肯听自己的话,心里着实高兴。

不多一会,那妇人果然烧了一壶开水,又拿了几个饭碗,放在桌上,说道:“大爷,水开了,我们种田人家,没有茶叶,大爷们只好将就喝吧。”接着咦道:“还有二位大爷呢?”

“多谢大嫂了。”李天群道:“我两个兄弟找船去了。”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锭碎银,放到桌上,说道:“大嫂辛苦了,这点银子,给你两个宝宝买饼吃的。”那妇人再三不肯收,退进屋去。

李小云倒了一碗水,说道:“大哥,你要不要喝些水呢?”韩鸿靠着板桌,曲肱而枕之,当真睡熟了,没有作声。

李小云看得暗暗叹息一声,忖道:“不知是什么人在他身上下了迷药,把他弄成这个样子,不赶快替他解去迷药,简直变成白痴了。

过没多久,霍天柱匆匆走人,说道:“大哥,小弟找到了一条船,就停在前面了。”

李天群点头道:“好,咱们马上下船。”

李小云摇着韩鸿肩膀,叫道:“喂,快醒一醒,我们要走了。”

韩鸿双目乍睁,茫然道:“到那里去?”

李小云道:“你和我们一起回庄去呀。”韩鸿答应一声,果然站了起来。

李天群道:“你们先走,我和这里主人招呼一声。”

霍天性说了一声:“走。”就很快退出屋去,李小云招呼韩鸿一起跟了出去。

李天群高声道:“大嫂,多谢你的茶水,我们告辞了。”

那妇人赶紧从屋后走出,说道:“大爷慢走,真是待慢了。”

李天群跨出茅舍,果见一条篷船,就停在前面不远,霍天柱等三人已经下了船,这就走到河边,跨下船去,俯着身子走入船舱,就在舱板上和大家席地坐下。船老大立即把船篷推土,伙计就用竹篙撑开船头,缓缓朝江中划去。

李天群没有 说话,霍天柱也就不敢多说。韩鸿脑中一片空白,当然也不会主动的开口和大家交谈。因此四个人只是默默的坐在光线不大亮的船篷底下,听着有节奏的船底鼓浪之声。李小云坐在爹身边,她一双明亮的眼波,不时凝眸朝对面韩鸿投去,流露出温柔和关切之色。李天群是老江湖了,他对女儿的神情,岂会看不出来?心中不禁暗暗攒着眉。

这一趟水程,足足驶行了半个多时辰,才算到达双涧。河边靠近大路,早已停了一辆皮篷双辔马车,车把式坐在车前,悠闲的吸着旱烟。谢东山老远就看到船只驶近,急忙从车厢跳了下来。李天群率同三人舍舟登陆,大家就迅快的钻进车厢。车把式不待吩咐,扬起长鞭,在半空中发出“劈拍”一声空响,两匹马就驮着车子,朝大路上开始奔行。

李天群低声问道:“三弟,可曾看到岔眼的人吗?”

第一卷 133

谢东山道:“没有,据小弟看,所有追踪的人还在涡河以北搜索,不可能会注意到我们的行踪。”

李天群道:“如此就好。”一手摸着下巴疏朗朗的胡须,沉吟道:“愚兄之意,咱们第一步先去八公山弯一弯……”

霍天柱道:“大哥可是要去找刘转背?”

李天群含笑道:“不错,咱们带着此子回转龙眠山庄,迟早总会被人发觉,那时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谢东山笑道:“大哥此计不错,经过刘转背的手,就没有人认得出来了。”

李小云抬头问道:“爹,刘穿转背是什么人呢?”

李天群道:“你不要多问,到时自会知道。”

李小云小嘴一嘟,说道:“爹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肯明说,这里又没有外人,说出来有什么要紧?”一面朝谢东山道:“三叔,爹不肯说,你告诉我咯,刘转背到底是什么人呢?”

谢东山笑了笑道:“好侄女,你是冰雪聪明的人,不妨猜上一猜。”

“三叔也卖关子了。”李小云道:“就是猜谜,也总有个提示吧?”

谢求山道:“好,三叔给你一个提示,刘转背当然是姓刘了,但转背却不是他的名字,只是他的名号而已。”

李小云眨眨眼睛,问道:“为什么他的外号叫转背呢?”

谢东山道:“这就要你猜了,三叔说出来了,岂不等于告诉你了吗?”

李小云沉思道:“一个外号叫转背的人……”

她想起刚才三叔说过:“大哥此计不错,经过刘转背的手,就没有人认得出来了。”心念一动,忽然哦道:“三叔,有了,他是不是精于易容的人?”

谢东山笑道:“贤侄女果然聪明,这叫做虎父无犬女,刘转背就因为他只要转过背,你就会认不得他,才博得转背这个外号的。”

李小云看看南宫靖,问道:“爹的意思,是要刘转背替他易容了?”

李天群道:“只有如此,才不至被人发现,而且他被迷失心神,也得找人多方治疗。”

“多方治疗?”李小云一怔道:“爹的意思是说他治不好的了?”

李天群哼道:“你当是很简单的事?”

谢东山把一大个油纸包提了出来,说道:“大哥,贤侄女,快中午了,咱们该用餐了。”

李小云道:“三叔买了什么吃的东西呢?”

谢东山笑道:“你去打开来看吧。”

李小云俯子,把油纸包打了开来,里面还有几个较小的油纸包,有卤鸡、卤鸭、卤蛋、酱肉,还有肉包子、韭菜包、锅贴、馒头,不觉抬头道:“哗,三叔买了这许多东西。”

谢东山道:“咱们的晚餐也在这里了,不多买些,万一吃得不够怎么办?”

李天群道:“三弟虽然不是一家店买的,但买了这许多吃的东西,就很容易引起人家的主意了。”

谢东山心想:“大哥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一面说道:“小弟也留意了,不可能有人会看到。”

李天群哼道:“三弟,你不信吗?咱们车后,是不是被人缀上了?”这话听得雷天柱、谢东山、李小云三人同时一怔。

李小云道:“什么人跟踪咱们?”要待探出头去。

李天群道:“小云,不准伸出头去,这马上人从咱们上路之后就跟了下来,只是没敢跟得太近而已。”

李小云从怀里取出一面小镜子,身子贴着车厢窗口,斜斜的往后照去,果见车后五丈来远,正有一匹马尾随下来。马上是个灰袍人,生成一张灰白脸,八字眉、约莫有五十来岁光景,这就说道:“爹,这人一身灰衣、八字眉、脸色灰白、约莫五十光景,他果然远远的缀着我们。”

霍天柱矍然道:“脸色灰白、八字倒吊眉、身穿灰袍,莫非是黑虎侯敞的爪牙虎伥夏侯前?”

谢东山怒声道:“侯敞这老贼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他两个贼子,怎的真敢缀着咱们下来,老子就叫侯敞老贼绝子绝孙。”他听说过大哥昔年被侯敞毒箭暗算,几乎废了一条右臂,是以听说后面跟踪的是虎伥夏侯前,心头就忍不住气往上涌。

李天群平静的道:“不用去理他,咱们只管吃咱们的。”

李小云拿起一个肉包子,递给南宫靖,说道:“你怎么不自己拿呢?”

南宫靖接到手里,眼中透出感激之色,说道:“你对我真好,我自己会拿的。”李小云被他率直的说了出来,粉脸登时红晕起来,只作不听见,拿起一个肉包子,低头吃着。

五人吃毕,仍由李小云逐一包好,塞入坐位下的车肚之中。这时马车正好驰近白马庙,只见从庙中迅快走出两个劲装中年汉子,两人身后还跟着八名身穿蓝布劲装、腰挂刀鞘的大汉。两个劲装汉子中年长的一个右手一抬,八名蓝衣劲装大汉立时有两个人大步走出,一下拦在大路当中,高声道:“来车停住。”车把式都是久走江湖之人,一看对方阵仗,不用多说,便已刹住了车。

坐在车上的李天群目光朝外一注,说道:“三弟,你问问来人路数,何故阻拦咱们的车子。”

谢东山答应一声,掀开车帘,说道:“朋友是那条道上的?光天化日,阻拦咱们车子,意欲何为?”

那两名大汉中左首一个喝道:“下来,下来,车上的人统统下来,咱们要搜查……”

谢东山道:“你们是官府?”

那大汉喝道:“别噜嗦,大爷叫你们下来,你们就乖乖的……”底下的话还没出口,“砰”的一声,一个人好像被人击中,离地飞起,凌空摔出去一丈开外,再“拍达”一声跌落地上,就四平八稳的躺下,昏了过去。

那站在他一旁的大汉根本没看到有人出手,不知他如何会凌空飞出去的,心头方自一怔。车厢中已经跨下一个中等身材的老者,沉着脸色朝站在庙门前的两个劲装汉子冷喝道:“行走江湖,招子应该放亮一点,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坐在车上的是什么人?”

站在前面这两个劲装汉子,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圆脸浓眉,肤色黝黑,身材壮硕。一个年约三十出头,脸型瘦削,肤色白中透青,身材硕长,手中摇着一把折扇,若非生得凉薄轻挑,倒也不失翩翩风度。这时三十出头的汉子听了谢东山的叱喝,不觉双眉一挑,手中折扇朝左手掌心轻轻一敲,冷然道:“车上是什么人?你出手伤人,可知大爷又是什么人吗?”

就在他话声甫出,一直远远跟踪的马上人已经急驰过来,叫道:“二位少庄主不可伤了和气,这位是皖西三侠中的青山谢三侠……”

马上人,正是八字眉、灰白脸的虎伥夏候前。他是虎头庄黑虎神侯敞的跟班,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黑虎神侯敞也一定到了,因此才有“虎伥”这个外号。如今侯敞已死在旋风花下,虎伥夏侯前口中称这两个中年汉子为“少庄主”,那么这两人自然是黑虎神侯敞的儿子了。

这年长的叫黑豹候休,手摇铁骨招扇的叫花豹侯元。他们明明是亲兄弟,但一点也不像,一个黑面壮硕,一个白面瘦弱,就是生性也各不相同,一个凶猛剽悍,所以叫做黑豹。一个凉薄轻佻,有如花花公子,所以叫他花豹。花豹侯元冷冷一笋道:“皖西三侠也唬不倒人。”

谢东山双目乍瞪,射出两道逼人的光芒,沉喝道:“好小子,你就是侯敞那个不成材的儿子?嘿嘿,侯敞一生作恶多端,无怪有你这种不肖子孙,好,你说,拦住咱们车子,意欲何为?”这话说得咄咄逼人。

花豹侯元一张瘦削脸上绽起了青筋,冷声道:“咱们只要看看车上有些什么人?”

“哦。”谢东山一指黑豹侯休,说道:“他就是你不成材的哥哥了,可惜你们兄弟两个能够看到的只有青山谢老……”

黑豹侯休怒声道:“你说车上只有你一个?”

“车上当然还有人。”谢东山道:“但你们要胜得过我谢老三,才能看到第二个人。”

黑豹侯休道:“老二,先教训教训这小子。”

花豹侯元道:“这还用说,我正要掂掂谢三侠有多少份量呢?”口中说着,刷的一声,打开铁骨折扇,举步朝谢东山迎去。

谢东山似乎根本没把侯元看在眼里,腰横长剑,但连摸也没摸一下,大笑道:“谢老三有多少份量,你马上会知道了。”话声未落,侯元右手一挥,折扇宛如半轮巨斧,已经嘶然有声朝腰间扫来,谢东山及时后退一步,一道扇影掠着胸而过,相差不过五寸。

侯元冷然道:“你怎不亮剑?”

谢东山大笑道:“你死去的老子没告诉你?谢老三对后生小辈从不使剑。”

侯元在他说话之际已经闪电般攻出三招。这三招攻势极猛,扇面反覆,划起一道凌厉的寒光。他折扇的三十六片扇面,每一片都是以精钢铸制,锋利如刀,就算你手中拿着兵刃,也不易封架,何况谢东山并没亮剑。但谢东山确有他过人之艺,身形飞闪,避开了他前面两招,口中大笑一声道:“谢老三对待后生小辈,只让三招,你这是第四招了。”左手呼的一拳朝侯元扇面上击去。

花豹侯元但觉铁扇剧震,几乎脱手飞去,心头方自一惊。高手过招,有不得丝毫疏忽,他方自一惊,谢东山的右手已经乘隙而人,朝他执扇的右腕抓来。这一变化,实在太快了,等侯元警觉,已是不及,右腕一紧,被谢东山五指扣住,谢东山当然不会让他有挣扎的机会,左手及时点出三指,制住了他的道。

黑豹候休当然一瞬不瞬的看着两人交手,但他没想到乃弟在折扇急攻三招之间,会被谢东山乘隙出手。因此眼睁睁看着侯元被他扣住脉门,都来不及出手抢救,等他掠出,侯元已被制住了道。谢东山目光一转,落到候休的身上,说道:“现在该轮到你了。”

黑豹眼看兄弟一招就被人家制住了道,心头不禁暗暗吃惊,说道:“阁下果然高明,咱们兄弟技不如人,甘愿认输。”

“认输?”谢东山冷冷一笑道:“就是说一句认输,就能算了吗?”

第一卷 134

黑豹眼看兄弟一招就被人家制住了道,心头不禁暗暗吃惊,说道:“阁下果然高明,咱们兄弟技不如人,甘愿认输。”

“认输?”谢东山冷冷一笑道:“就是说一句认输,就能算了吗?”

黑豹道:“阁下放开我老二,咱们回头就走。”

谢东山道:“说走就走,似乎大便宜了吧?”

黑豹愤然的道:“那么阁下的意思呢?”

谢东山道:“虎头庄在江湖帮上也小有名气,看来当真虎头蛇尾,徒有虚名。”

黑豹脸上一红,怒声道:“谢东山,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如此侮辱虎头庄,侯某不才,那只有和你放手一搏了。”刷的一声拔出雁翎刀来。

谢东山道:“这还差不多。”

黑豹满腔怒火,口中大喝一声,刀光如练,迎面劈来。谢东山身形一闪,转到他左首,右手如刀,横砍过去。黑豹气怒攻心,一招落空,身子随着转了过来,身形方转,刀光也随着涌现,又是一刀猛劈而出。他果然不愧黑豹之名,这第二刀比第一刀更凌厉,第二刀堪堪直劈而出,刀势一转,第三刀又拦腰平斩,横扫过来。

谢东山是武功门的名宿,身法何等俐落,对方一连三刀,他都以极快身法避了开去,不待对方第四刀出手,口中大笑一声道:“谢某让过你三招,你也该接我一拳了。”他话说得较慢,右手一拳已在闪身之际击了出去。

等到话声甫落,但听“砰”的一声,两人相距还有五六尺远近,但“百步神拳”的一股拳风已击中黑豹的左肩。把他凭空撞出去了数步之多,身躯摇了两摇,几乎摔到。谢东山身形电射,一下飞落到他面前,左手出指如风,一下就点住了他的道。黑豹侯休脸如喂血,厉声道:“你待怎的?”

谢东山大笑道:“谢某也不想伤你兄弟的性命,只是你死去的老子一生恶迹昭彰,有种出种,你们兄弟两个也不是好东西,谢三爷只要废你们一条臂膀,以示薄惩,这不算过份吧。”锵的一声,长剑出鞘,剑尖一颤,正待朝黑豹右肩挑去。

“三弟住手。”车上传来李天群的声音喝道:“你已经制任他们道,再废他们一臂,胜之不武,让他们去吧。”

谢东山因大哥开口了,只得收回长剑,右手一挥,解了两人道,喝道:“今天便宜了你们,给我滚吧。”黑豹侯休、花豹侯元一声不作,率同八名庄丁狼狈退去。

谢东山回到车上,车把式不待吩咐,长鞭一扬,指挥着马匹继续上路。谢东山说道:“大哥,侯敞这两个贼子,明明是冲着他来的,废去他们一条臂膀,好教他们从此死了这条心。”

李天群自然知道三弟是因自己昔年中了黑虎侯敞的暗算,差点废了一条右臂,因此今天遇上了,就要废他两个儿子的一条手臂,一面含笑道:“侯敞这两个儿子武功平平,你既已制使他们道,再要废去他们一条手臂,不仅胜之不武,而且也弱了咱们皖西三侠的名头,还是放了他们的好……”

他略作沉吟,接着又道:“一叶知秋,从他们的出现,可见咱们行藏,还是泄漏了出去,这倒是值得咱们警惕之事。”

霍天柱浓眉一轩,怒声道:“咱们皖西三侠,也并不是浪得虚名来的。这些人真要冲着咱们来,咱们也未必是怕事的人。”

“话是不错。”李天群道:“但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弱手,咱们只有三个人,好汉也架不住人多。”

李小云道:“爹,还有女儿呢。”

李天群没有理她,继续说道:“除了虎头庄、神灯教、还有少林智通大师,好僚还有三姑六婆中人,也许还有没有露面的人呢。”

谢东山愤然道:“丧在旋风花手下的人,还可以说是为了复仇,像少林罗汉堂的智通大师,有道高僧,难道也要巧取豪夺不成?”

“巧取豪夺”这四个字钻进李小云耳中,不觉问道:“三叔,他们要夺什么呢?”

李天群道:“你三叔说的自然是指他了。”

李小云眨眨眼,不信的道:“三叔说的,好像不是指他,他怎么会巧取豪夺呢?”

李天群怫然道:“你连为父的话都不相信了?”

李小云望着爹道:“女儿不敢,女儿总觉得你们有什么事,不肯和女儿说……”。

霍天柱笑道:“小云,你别胡思乱想了,咱们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有什么事没和你说的?”李小云虽然说不出什么事来,但总觉得爹和二叔、三叔有一件什么事没告诉自己,她看爹脸有不豫之色,也就不敢多言了。

车行约莫二三十里,只听车把式回头说道:“李老爷子,前面有十来个和尚拦在路当中呢。”说话之时,马车已经驰近,和尚没有让路,马车自然只好停住。

李天群道:“三弟,你下去看看,是什么人拦住了咱们的车子?”

谢东山答应一声,掀开车厢门,一跃而下,目光一注,只见站在车前的是一个脸型瘦削的黄衣老僧,稍后是两个年约四旬以上的青衣僧人。两个青衣僧人后面,则是一排八个三十出头的青衣僧人。谢东山抱了抱拳,望着黄衣老僧说道:“大师傅请了,在下想动问一声,诸位师傅拦住车子去路,是要募化?还是另有见教?”

当前的黄衣老僧深沉一笑道:“大施主问得好,贫僧并非募化而来。”

“哦。”谢东山说道:“那是必有见教了,不知大师傅法号如何称呼?宝刹何处?”

黄衣老僧合十道:“贫僧智光,忝为黄龙寺监寺。”庐山黄龙寺,乃是少林寺的分支。他法号智光,和少林寺智字辈为同门师兄弟,如今少林寺智字辈高僧,已是长老身份,可见这老和尚的身份不低。

车中的李天群听得暗暗攒了下眉,朝女儿低声嘱咐道:“小云,你在车上不可下去。”李小云点点头。

李天群接着朝霍天柱道:“二弟,咱们下去。”

谢东山听说黄衣老僧竟是黄龙寺监寺,不觉拱拱手道:“原来是黄龙寺的智光大师,在下失敬。”

李天群和霍天柱相继跃落,李天群双手抱了抱拳,含笑道:“在下李天群,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大师傅,当真是幸会了。”他故意报出自己姓名来,那是让对方知道自己三人并非无名小辈。

“阿弥陀佛。”智光目光一掠三人,徐徐说道:“这么说三位是皖西三侠了。”他听到李天群的名号,脸上丝毫不见惊奇之色。

李天群心中暗道:“他听到自己名号,并无惊奇之色,可见早已知道车中是自己三人了。”一面大笑一声道:“大师傅好说,三侠之称,乃是江湖朋友溢美之词,在下兄弟如何敢当?”

智光瘦削脸上皮笑肉不笑的道:“贫僧风闻皖西三侠路经此地,阻拦三位侠驾,实在罪过。”他果然有为而来,这也是意料中事。

李天群道:“好说,好说,大师傅找在下兄弟,必有见教,那就不妨直说。”

智光道:“贫僧斗胆,想请问李大庄主一声,不知车中还有何人?”

“小女。”李天群道:“大师……”

智光又道:“车上除了李大庄主女公子,不知还有什么人?”

李天群道:“大师傅问得如此详细,不知用意何在?”

智光合十道:“贫僧风闻以旋风花杀害敝寺方丈的南宫靖已被李大庄主拿住,不知可有此事?”

李天群不加可否,只是问道:“大师傅是听谁说的?”

“是谁说的并不重要。”智光续道:“不知这南宫靖可在车上?”

李天群大笑一声道:“大师傅相信传言?”

“眼见是实,贫僧从不相信传言。”智光诡笑道:“因此贫僧斗胆,想看看车上是否有人?”

李天群道:“这个只怕不方便。”

智光道:“李大庄主不同意?”

李天群道:“小女身子不适,不能见风。”

智光冷冷一笑道:“李大庄主应该知道南宫靖杀害敝寺方丈,敝寺非找到他不可……”

李天群冷然道:“大师傅那就请到别处去找吧,车上并没有南宫靖,而且小女生病,在下急于赶路去看大夫,诸位师傅请让路吧。”

智光道:“贫僧刚才说过,眼见是实,贫僧既然来了,自然要亲眼看看了。”

霍天柱怒声道:“大师傅,大哥和少林罗汉堂首席长老智通大师乃是素识,尊重你大师傅出身少林,也是智字辈高僧,也希望你尊重龙眠山庄,莫要伤了和气。”

智光阴侧侧的一笑,说道:“李大庄主不让贫僧看看车厢,是否心虚了呢?”

李天群双眉轩动,沉声道:“大江南北,李某说出来的话,还没有人怀疑过,如今大师傅连李某的话都不肯见信,而且当着李某的面,非要搜查李某的车子,岂不是藐视龙眠山庄?李某若不是看在大师出身少林,又是智字辈的高僧,只怕没有这样好说话了。”

智光嘿嘿干笑道:“贫僧如今是黄龙寺的监寺,不是少林寺的人,李大庄主用不着扯上少林寺,贫僧要追缉的是以旋风花杀害敝寺方丈的南宫靖,照说李大庄主也是旋风花追杀的对象,应该和贫僧同仇敌忾才是,如果李大庄主逮到了南宫靖,更该让受害者共同处理,若是李大庄主车上没有南宫靖,让贫僧看看又有何妨?”

李天群道:“李某已经告诉大师傅,车上只有小女一人,得了急症,急需就医,大师傅阻拦李某车子,岂不耽误了小女就医诊治?”

智光诡笑道:“李大庄主和贫僧浪费了不少唇舌,这些时间,贫僧其实只须看上一眼的时光,并不会耽误女公子就医的时间。”

李天群哼道:“李某一向言出如山,信不信由你,要搜查车子,办不到。”

智光道:“贫僧如果说非看不可呢?”

李天群豁然大笑道:“智光,李某这点名声,也不是轻易得来的,衅由你起,你看着办吧。”

“善哉,善哉。”智光面现谲笑,单掌打讯,缓缓说道:“李大庄主既然说衅由我起,就算衅由我起,贫僧还是非看不可。”

他这单掌打讯,正是一种讯号,那站在两个中年和尚身后的八名青衣和尚,在他们说话之时,业已远远围了上来。他这一发出讯号,八人身形飞闪,一下围住了皖西三侠,登时展开少林寺的八人“小罗汉阵”,绕圈疾走。

智光突然大笑一声,飞身后跃,退出圈子,左手一挥,喝道:“慧修、慧持,看住他们。”他自己却举步绕过“罗汉阵”,朝马车行去,他这一行动,配合得十分迅捷,也是大出李天群等三人意外的事。

在李天群想来,智光就要动手,也会先和自己动手,却没想到他话声未落,八个和尚已经四面包围了上来,而智光却反而乘机后退。以皖西三侠的武功,当然不会把八个年轻和尚放在眼里,但等到八个和尚列成阵势,在四周移动,才看出上了智光的大当,对方使出来的竟然会是少林寺的八人“小罗汉阵”。

李天群看得不禁大怒,口中暴喝一声,松纹长剑乍然出鞘,一道剑光宛如匹练横飞,朝八人拦腰扫去。霍天柱同时掣剑在手,身形闪动,喇喇两剑,朝正在绕圈游走的八人迎面截去。谢东山更不打话,右手抬处,呼呼两声,击出两记“百步神拳”。

第一卷 135

在这样一个八人联手的阵中,皖西三侠虽是几十年的老弟兄,但他们从没有联手合击的经验,只是各自为政,个别展开剑法应敌。这样一来,就等于一个人去和流动的八个人应战,而缺乏以联手对付联手的互相呼应。

李天群的“形意剑法”,原是内家上乘功夫,剑光如电,挥洒自如。霍天柱的“八卦剑法”,更是游走发剑,使人不可捉摸。如果对付没有阵法变化的八个敌人,两人自可游刃有余,要对付深谙阵法变化的八个和尚,就很难得心应手。

因为你刺出去的剑势,再凌厉,也只能刺向一两个人,他们却是此去彼来,一两个人受到攻击,就有五六个人向你攻到。尤其对方八人愈走愈快,你刚刚觑定目标,这人已经一晃而过,但他们向你攻采,你却记记非硬接不可。因此李天群、霍天柱两支长则不论剑势如何快速凌厉,总是攻少守多,仅刚和他们周旋。“

谢东山是武功门的老拳师,最负盛名的是“百步神掌”,此时双拳奋发,一记接一记的击出。以他数十年的功力,并不难把八个和尚一拳一个,击飞出去,但对方展开阵法之后,八个人就像一道飞旋的洪流,一个接一个的人影,有正有反的交流而过,你击出的拳风,就像击在游涡中一般,很快就被一股旋风带着泄出,没有一拳能击中对方人身。

八柄戒刀和两支长剑不断的响起金铁狂鸣之声,还有一道道呼啸而出的拳风,相互呼应。外面一层是八个和尚的模糊人影,里面一层是品字形的皖西三侠,双方居然激战不下。不,皖西三侠竟然被困在阵中,无法突破。在八人的的“小罗汉阵”外面,还有两个中年和尚慧修、慧持,目光炯炯紧盯着阵势,随时准备出手支援。

皖西三侠无法突破“小罗汉刻阵”,智光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搜查马车了。现在他正举步朝马车走去,但他还没走近车前,车中一声矫叱,李小云手持长剑,一跃下车,喝道:“秃贼,你还不给我站住?”

智光那里会把李小云放在眼里,目光一抬,深沉的道:“小姑娘,你是什么人?”

李小云道:“你管我是什么人?”

智光看着她阴笑道:“贫僧如果猜想不错的话,你大概就是李大庄主的千金了?贫僧并不想和龙眠山庄为敌,只是要看看车上还有什么人?”

“车上没有人。”李小云道:“你再走近一步,我可要不客气了。”

智光淡淡一笑道:“姑娘总该知道,旋风花韩鸿不是要杀令尊吗?令尊只是运气好,没遇害而已,所以韩鸿应该是大家的公敌……”

李小云截然道:“韩鸿不是旋风花。”

智光道:“姑娘怎知他不是旋风花呢?贫僧只想知道他在不在车上?如果在车上的话,贫僧只要李大庄主答应一声,把此人交给所有被他杀害的家属共同处置,并无他意。”

李小云道:“他不在车上。”

智光诡笑道:“车上既然没人,让贫僧看看何妨?”

李小云道:“爹不答应,你就不准过来。”

智光阴笑道:“小姑娘,凭你这点武功,能拦得住贫僧吗?依贫僧相劝,还是站开去的好,免得贫僧误伤了你……”

李小云哼道:“你当我不敢出手?”唰的一剑,直刺而出。

智光早就料到她会出手的,走上去的人,并未停步,只是左手大袖一扬,使了一记“流云飞袖”朝她脸上卷去。李小云自知绝不是这老和尚的对手,但她为人机智,一见老和尚飞袖卷来,身形轻闪,一下避开对方衣袖,剑光随着往上一挑,使的是一记“魁星点元”,剑势急如星火,朝他眉心射去,左手屈指轻弹,两支梅花针却在剑光之后射向老和尚双肩。

这一记剑先针后,剑明针暗,使到和她武功相彷佛的人身上,也许可以一击奏功;但智光乃是天锁少十二名长老之一,武功高出李小云不知多少,岂会中了你暗算?口中阴笑一声,左手抬处,伸出食、中两根手指,轻轻一夹,就夹住了李小云刺去的剑尖,右手同时伸出拇指和食指,一下就凌空撮住她射去的两支梅花针,随手一扬,反朝小云膝盖射来。

李小云剑尖被他夹住,心头一急,方自用力一挣,没有挣得脱,陡觉双膝间一阵刺痛,再也站立不住,口中“啊”了一声,扑倒地上。李小云下车之时,再三叮嘱过韩鸿不可下车去,但韩鸿心志被人迷失,脑筋就极为简单,在他心目中,李小云是好人。皖西三侠被人围攻,他可以漠然视之,李小云中针倒地,他就看得勃然大怒,一手掀开车门,一个人就像大鹏凌空,口中大喝一声,人还没到,右手一掌朝智光头上劈落。

这一记韩鸿是情急而发,一道掌风直如黄河天来,泰山压顶,凌厉无匹。智光大吃一惊,一时连人影都没看清,急忙闪身而出。韩鸿双足点地,右手已经锵的一声掣出长剑,他心中只知道智光是坏人,岂肯放过?身形一落再起,抖手发剑,连人带剑化作一道青虹,又朝智光飞扑过去。

智光堪堪闪出,他剑光又像青虹射日直劈过来,这下智光当然看清楚了,袭击自己的正是自己要找的人——旋风花韩鸿,不觉豁然大笑道:“好小子,果然是你。”喝声出口,但究竟韩鸿这一记飞扑的剑势依然十分凌厉,身形迅快向右挪移,右手抬处,劈出一记劈空掌。

韩鸿心神受迷,武功却丝毫未失,长剑忽然迥转,身随剑转,由直劈改为横扫,一道青光拦腰扫去。智光看得暗暗惊喜,心中忖道:“这小子使的果然是“达摩剑法”。”他看出韩鸿使的是“达摩剑法”,何以会心中暗暗惊喜?后文自有交代。

却说他眼看韩鸿长剑横扫过来,身形再次轻旋,立即大袖一挥,一记“流云飞袖”,朝剑上卷去,左手凌空点出一指。他旋身避开剑势,人已到了韩鸿右后方,也正是韩鸿一剑扫空,招式用老之时,这一指正是朝韩鸿右肩肩后“百劳”点去,指风如电,放是他想闪避都来不及。

那知韩鸿一剑扫空,被智光闪开,他身形同样快速如电,忽然左旋,一道剑光由左向后依然横扫过来。这一记简直是太悖常规,因为他人还没有转过来,剑光已经朝智光拦腰扫到了。按说他身向左旋,必然要转过身来和智光面对了面,剑势才会扫到。

智光没想到他剑势会有这般快法,不由一怔,目光一瞥,才发现他这一剑竟在身向左旋之你,长剑已经交到左手之上。急切之间,闪避已是不及,口中大喝一串,左手急扬,挥袖卷出,右手迎着韩鸿转过身来的人,劈面一举拍了过去。

韩鸿剑势未变,他右手氏剑已交左手,右手一竖,迎着智光平胸推出。这下两人左右双手,都是硬接的招式,但听一声裂帛大响,紧接着又是一声蓬然大震。这两声不同的大响,也几乎是同时发生的。原来智光挥袖去卷韩鸿的长剑,这一记使的自然是“流云飞袖”。

“流云飞袖”也叫做“铁袖功”,必须本身功力深厚,以内劲贯注衣袖,可柔可刚,柔则可以一下卷住对方兵刃,刚则坚逾铁板,可以拦截对方攻势。智光这一记却是旨在卷住韩鸿的长剑,但他怎知韩鸿手上这柄青阳剑大有来历,乃是一柄斩金切玉、削钦如泥的利器,你衣袖上纵然贯注了内劲,也元济于事,袖角和剑光一接,登时发出一声裂帛大响,大袖一角立被切下。另一声蓬然大震,则是智光劈出的一记“大力金刚掌”也和韩鸿迎来的手掌接个正着。

要知智光乃是天锁少十二位“智”字辈的长老之一,和罗汉堂首席长老智通是同门师兄弟。他因韩鸿武功极高,为了不想和他缠斗,一举克敌,在这一掌上,使出来的乃是他数十年苦练的“大力金刚掌”。“大力金刚掌”在少林七十二艺中,仅次于“般若禅掌”,震力极强。在智光想来,这一掌定可把韩鸿击伤,那么他就可以把人掳走了;但做梦也想不到韩鸿已练成天锁少最具威力的佛门神功——“返照神掌”。

返照,乃是佛光返照之意。“返照神掌”在少林七十二艺中,列名第二,仅次于佛祖“光明拳”。不论你掌力最强,功力最深,遇上“返照神掌”,立时可以把你掌力悉数原壁奉还。天锁少中,也只有戒律堂首席长老才会。

智光这一记“大力金刚掌”会遇上了“返照神掌”,真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就在蓬然大震声中,他闷哼一声,一个人被震得连退了七八步,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脚下踉跄几乎摔倒。但还算他命长,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设若这一掌不被“返照神掌”震出,因为他左手一记“流云飞袖”已被韩鸿的青阳剑削断,没有挡得住横扫的剑势,纵然智光有一身精纯武功,遇上削铁如泥的青阳剑,也非被拦腰斩成两截不可。

那站在“小罗汉阵”外面,本来准备随时接应八个师弟的慧修、慧持,看到监寺大师口喷鲜血,一个人摇摇欲倒,不禁大吃一惊,急忙双双掠去,一左一右把智光扶住。智光被“返照神掌”把他击出的“大力金刚掌”悉数反震,差幸仗着平日修为功深,但内腑受震,伤得也自不轻,缓缓纳了口气,低喝一声:“快走。”

慧修发出一声长啸,立即和持两人挽扶着智光急步离去,那八个青衣和尚听到慧修的啸声,同时纷纷跃退,纵身追踪监寺大师而去。八个青衣和尚的疾快撤走,李天群、霍天柱两人也及时收手,谢东山却满脸怒容,大喝一声,扬拳凌空捣出。

第一卷 136

慧修发出一声长啸,立即和持两人挽扶着智光急步离去,那八个青衣和尚听到慧修的啸声,同时纷纷跃退,纵身追踪监寺大师而去。八个青衣和尚的疾快撤走,李天群、霍天柱两人也及时收手,谢东山却满脸怒容,大喝一声,扬拳凌空捣出。

李天群慌忙左手一格,喝道:“三弟,让他们去吧。”

李小云只是膝盖下中了自己的梅花针,使针的人,当然随身也携带了吸铁石,跌坐在地的时候,业已把针起出,站了起来,喜孜孜的道:“韩鸿,你把那个贼和尚打跑了,真该谢谢你。”

韩鸿茫然道:“谁是贼和尚?”

李天群却朝两个义弟互看了一眼,攒攒眉道:“看来此子武功居然极高。”

霍天柱道:“奇怪,那智光众贼秃是昔年天锁少十二长老之一,论武功,在天锁少已是一流高手,怎会……”

李天群已经走了过去,问道:“小云,你没事吧?”

李小云道:“女儿是被贼和尚接住了两支梅花针,反打我膝盖,女儿已经把针起下来了,自然没事了。”

李天群道:“好,那就快上车吧。”

李小云眼看韩鸿手中还执着长剑,楞楞的站在那里,这就招招手道:“你可以把剑收起来了,我们该上车啦。”韩鸿果然依言收起长剑。

大家回到车上,马车就继续上路。谢东山依然愤愤的道:“若不是那八个贼秃列成什么鬼罗汉阵,凭他们的武功,兄弟一个人都可以把他们打发了,所以凡事就该先下手为强。”

李天群笑道:“少林罗汉阵名闻遐迩,咱们兄弟也并没落败,已经很有面子了。”

霍天柱哦了一声道:“那智光离去时,还要两人挽扶着走,好像伤得不轻。”

李小云道:“那贼老和尚是和韩鸿对了一掌,我看他还吐出一口血来呢,差点就摔倒地上,活该,谁要他找上我们的?”李天群听后暗暗惊喜,心想:这小子能把智光一掌击伤,这是什么武功呢?

车到界沟,天色早已暗了好一会。谢东山就要车把式在路旁林边停车,好让马休息。车把式给马上了料。李小云取出食物,也给车把式一同食用。李天群、霍天柱、谢东山三人一起下了车,就在树林下找了块大石坐下来休息,只有李小云和韩鸿依旧留在车上。

过没多久,只听来路上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正有两匹马沿着大路奔驰而来。李天群等兄弟三人立即站了起来,那车把式也跟着站起,口中打了一个呼哨。两匹马驰到近前,立时停了下来,马上人迅快的翻身下马,朝李天群三人拱拱手道:“在下见过大庄主、留二爷、谢三爷。”原来他们是王记车行赶采的伙计,谢东山和他们约好在这里会合的。

王记车行,在每一个县城,都有分号,原来的两匹马,已经赶了一天路,所以由伙计从凤台暗来两匹马,好把原来的马匹换下。那车把式不待吩咐,就把新来的两匹马套好了,然后朝李天群拱拱手道:“李大庄主,在下告辞了。”他赶了一天路,也由新来的车把式接替上赶车。

李天群含笑点头道:“辛苦你了。”那车把式又朝三人拱拱手,才和另一名伙计各自跨上换下来的马匹,纵马驰去。李天群等三人也相继上车,由新来的车把式驾车继续上路。

李小云问道:“爹,我们不找地方歇息吗?”

李天群嘿然道:“今天已经遇上两拨人了,如果消息传出去,咱们还能赶得回去吗?为父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要你三叔吩咐王记车行把马匹送到这里来换的。”

李小云道:“这么说我们就要在车上过夜了。”

霍天柱笑道:“乖侄女,今晚只好委屈些,在车上打个盹了,过了明天,就不碍事了,可以好好的休息了。”过了明天,何以会不碍事了?李小云自然明白,因为明天赶去八公山,找到刘转背,替韩鸿易了容,就没有人认得出来了。

她心中不禁浮起一个问题,他究竟是不是旋风花呢?那天晚上,他就坚决否认他是旋风花,连姨丈万青峰也说他不像是旋风花,但还有这许多人追踪他,好像都要捉到他才肯罢休,这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当然无法猜想得到。

接着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爹没伤在旋风花下,何以也要来找旋风花呢?如果说为了一记“旋风花”击中前胸,要找旋风花报仇,今天早晨遇上了他,爹也没向他下手,只是要把他带回庄去。爹既然不念旧恶。那就该算了,何况爹、二叔、三叔和他也毫无渊源可言,何以不惜和这许多拦截他的人为敌,要全力保护他呢?不但要把他接回龙眠山庄去,而且还要到八公山找刘转背,去替他易容。她一直感到爹和二叔、三叔他们,一定有什么事不肯告诉自己,而这件事,也一定和韩鸿有关,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不错。

再一转念,又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韩鸿好好的一个人,忽然会变成白痴,难道这里还有什么蹊跷,心中暗暗拿定主意,忖道:“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才好。”

车子赶了一个晚上,现在朝曦已经升起,晨雾正浓。车子已经驰过风台,突听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从车后传来,一匹快马迅疾无传的从车旁掠出,左手连扬,朝车把式打着手势。车把式立即勒住了马缰,两匹马拖着车子冲出去了几步,才算停住。

谢东山急忙问道:“老大,可有什么事吗?”

车把式回头道:“回谢三爷的话,敝行少东特地从凤台赶来,要见三爷。”

李天群点点头道:“老三,你下去看看有什么事?”

谢东山应着是,掀开车厢,一跃下地,只见路旁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青衣青年,一手拉着一匹骏马,神色好像甚是紧迫,目光不住的望着前面。谢东山才一落地,那青衣青年立即抱抱拳道:“谢三爷请了,在下王三元,奉家父之命赶来,有极重要的消息,要在下面告三爷……”王长记车行,分号遍布各地,消息自然十分灵通。

谢东山点点头道:“令尊要少兄快马赶来,必要见教,少兄请说。”

王三元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家父得到的消息,是金刀庄和虎头庄两拨人今天一早就出城而来,可能会在前途生事。另外还有人看到三姑六婆中人的刘媒婆、缝穷婆昨晚也在凤台出现,行踪不明,所以家父要在下一早赶出城来,通知王爷一声。”

谢东山哦了一声,点头道:“多谢令尊了。”

王三元一拱手道:“家父是生意人,惹不起这些人,要在下务必小心,在下那就告辞了。”

谢东山拱拱手道:“少兄请回吧。”王三元一下跃上马背,立即绝尘而去。

谢东山回到车上,李天群问道:“王长林要他儿子赶来,有什么事?”谢东山就把王三元说的话,说了一遍。

李天群脸色为之一变,沉吟道:“虎头庄的人去而复回,必然已有后援赶来,再加上金刀庄的人,在人手上可能已经超过咱们。智光是少林智字辈的人,他不会和黑道中人互通声气,因此也不可能把败在韩鸿手下的事泄漏出去。其他的人,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韩鸿就在咱们车上,而且这两拨人一早出城,可能埋伏之处,大概会在王山附近,也是咱们的必经路,目前和咱们相距,最多不过二十里左右了……”

霍天柱道:“大哥之意咱们……”

李天群淡淡一笑道:“这里距八公山已不远了。”一面从腰间解下方玉佩,回头道:“小云,你和韩鸿在车到前面一片密林之时,就一起下车,行动务必迅速,下车之后,立即投入林中……”

李小云听得一怔,正待开口,李天群已把玉佩塞到她手中,然后和她低低的说了一阵。李小云收好玉佩,只是不住的点头,说道:“女儿记住了。”谢东山也在此时交代车把式,驰近前面密林之你,车行稍缓。

李天群说完之后,接着道:“你和韩鸿说好了,就准备下车了。”

李小云点点头,朝韩鸿道:“喂,你要和我一起下车去了。”

韩鸿道:“为什么?”

李小云道:“因为方才被你打伤的坏人,又约了许多人要来捉你,我们下车去,避他们一避。”

韩鸿道:“我不怕。”

李小云柔声道:“我知道你不怕,但他们人多,如果看到你不在车上,就会走了,所以我们还是下去的好。”

韩鸿点着头道:“你要下车,那就下车去好了。”

李小云道:“下去之后,你一定要跟在我身后。”

韩鸿道:“在下都听你的。”说话之时,车子已经快要驰近密林。

李天群道:“小云,你们准备,该下去了。”

李小云站起身,走近车门,回头道:“你快跟我下去。”韩鸿果然也跟着站起。

李天群低喝道:“到了,小云快下去。”谢东山已替她拉开了车厢门。

李小云叫道:“快跟我来。”双足一点,纵身飞出车厢,韩鸿不敢怠慢,接着跟踪纵出,两条人影,一下投入林中。车把式拿捏得恰到好处,两人堪堪飞出车厢,他缰绳一抖,两匹马得到他的暗示,脚下立刻加快,朝前驰去。

霍天柱道:“侯敞的两个儿子败在老三手下,居然还敢再来?”

李天群转过脸去,嘿然道:“怎么你忘了侯敞是那一门派的人?”

霍天柱道:“大哥是说暴本仁来了。”

李天群淡淡一笑道:“不然侯敞两个儿子有胆量再来吗?”

霍天柱道:“暴本仁是白虎门的掌门人,此人一身武功,纯走刚猛一路,在江湖上名声极为响亮,如果是他赶来,倒是不可轻敌。”

李天群道:“金刀门听了咱们三人的名头,还敢拦路,只怕也来了高手。”

谢东山道:“金刀门除了金刀无敌,也只有一个风云刀柴昆了。”

第3一卷 137

李天群微微摇摇头道:“郭东升和柴昆还有一个师叔。”说话之时,马车渐渐驰近王山,婉蜒的道路,正好打从山岭前面经过。

李天群目注远方,说道:“金刀庄的人可由二弟对付,虎头庄的来人,则由三弟对付,如无特殊人物,愚兄就不打算出面。”霍、谢二人同时应了声“是”。

马车已经驰到岭下,这是一片荒芜的空坡,两边有着疏朗朗的杂林。左边林前已经站着黑豹侯休、花豹侯元兄弟和虎惟夏侯前三人。右边大石上还坐着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如帚,虬髯、白发披肩、貌相威武的红脸银袍老者。此人身后,还站着四个身穿蓝衣青年。

这一阵仗,分明是在等候皖西三侠的马车了。车把式早已听谢东山吩咐过,因此在驰近岭下之你,奔驰之势已经渐渐缓了下来,但并没停住。对左首林下站立的虎头庄的人,只作不见,蹄声得得,车轮辘辘,笔直驰行过去。

黑豹侯休看得脸色微变,朝虎惟夏侯前打了个手势。夏侯前身形一晃,一下就拦到了马车前面,抱抱拳,阴声道:“虎头庄侯少庄主谓皖西三侠稍留侠驾。”马车本来行驰得不快,看到有人拦路,立即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谢东山一跃下车,冷然道:有“夏侯前,你叫侯休过来。”

黑豹侯休和花豹侯元并肩走上几步,说道:“侯休兄弟已在这里恭候多时了。”回头朝虎伥夏侯前脸色微沉,哼直:“夏侯总管,我要你请皖西三侠下车答话,你把话传到了没有?”他这话是说下车来的只有谢东山一个人。

夏候闭连忙拱手道:“大少庄主、属下已经说了,但皖西三侠只有谢三侠一个人下车来,这可不能责怪属下没有把话传到……”

谢东山听得心头暗暗怒恼,没待他说完,就双眉一挑嘿然道:“侯休,昨天你们兄弟无故拦截咱们马车,谢某本待废你们两人一条膊胳,以示薄警,还是咱们老大认为龙眠山庄和虎头庄素无过节,尔父侯敞新丧,才要我放过你们。不想你们兄弟居然怙恶不悛,今天还敢再来寻衅,是不是认为咱们皖西三侠不会杀人吗?”

他话声方落,突听坐在林下大石上的银袍老者洪声问道:“侯休,这说话的是什么人?”

侯休躬身道:“回老爷子,他就是皖西三侠的老三谢东山。”

银袍老者道:“老夫叫他们三个下车来回话,怎么还有两个人躲在车上不肯来见老夫?”

“躲在车上”这四个字听得谢东山勃然大怒,仰天发出一声长笑,目光朝银袍老者投去,说道:“这位朋友,口气不小,恕谢某眼拙得很。”他明知对方是白虎门的掌门人,大名鼎鼎的暴本仁,故作不知。

银袍老者双目精芒陡射,洪笑一声道:“谢东山,你不认识老夫,总听人说过老夫的模样吧?”

谢东山口中“哦”了一声,说道:“尊驾莫非是白虎门的暴掌门人?”

银袍老者赫然笑道:“你知道老夫就好。”

“尊驾是暴掌门人就好。”谢东山用对方的口气,又嘿然道:“暴掌门人乃是一派掌门,谢某正有一事请教。”

原来这银袍老者正是黑虎神侯敞的师兄,人称白虎神的暴本仁,江湖上因他出手凶残,背后就叫他暴不仁,只见他一手拂着连髯银须,沉声道:“你说。”

谢东山道:“白虎门既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就该懂得江湖道上的过节,龙眠山庄和贵门无怨无仇,昨天由侯休兄弟拦截咱们马车,今天又率群寻衅,暴掌门人倒说说看,究竟冲着咱们所为何来?”

暴本仁洪笑一声道:“老夫两个师侄心急父仇,听到江湖传闻,旋风花已经落到你们手上,故而昨天是向你们皖西三侠来询问消息的,身为人子,父仇不共戴天,这也没有什么不对,不料你们皖西三侠丝毫没把他们兄弟放在眼里,就出手教训了他们,老夫忝掌白虎门,门下的人受人欺侮,老夫能不问吗?”

说到这里,忽然哈哈一笑道:“老夫本来还有些不相信,但从方才的情形看来,他们果然说得不假,你们皖西三侠的眼里,那有白虎门三个字?连老夫亲自来了,都值不得一顾,那就遑论他们兄弟两个了。”

谢东山愤然道:“暴掌门人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辞?”

暴本仁道:“老夫从不听信一面之辞,难道老夫看不出来吗?”

谢东山道:“暴掌门人要这么说,谢某那就无话可说了。”

暴本仁道:“本来就不用多说了,老夫亲自来了,就要看看你们皖西三侠到底有些什么斤量?你叫李天群、霍天柱下来。”

谢东山大笑道:“谢某已经下来了,暴辈门人若是要赐教的话,谢某尽可奉陪。”

暴本仁缓缓站了起来,双目凸出,精光四射,直注着谢东山,洪笑道:“谢东山,你要和老夫动手,只怕还差得多呢。”

谢东山道:“差不差,要交上手才能知道。”

“很好。”暴本仁点着头道:“你马上就可以知道。”随着话声,蓦地跨上一步,这一步就足足跨出了六七尺来远。

只见他双臂一提,全身骨骼就像爆豆一般,响起一阵连珠爆响,他身材本已相当高大,这回腰骨一挺,几乎又高了半个头的光景,生相就显得更为威猛。谢东山看得暗暗一楞,忖道:“这大概就是他白虎门的“白虎功”了,看来此人果然是个功敌。

暴本仁又猛地跨出了一步,距离谢东山已不过丈许来远,脚下一停,就洪声道:“来,老夫让你先出手。”

谢东山道:“暴掌门人既然不愿先出手,谢某只好有僭了。”右手徐举,朝前拍出一掌。他在第一招上,自然先要掂掂对方斤量,因此这一记劈空掌只使出五成力道,一道掌风发如洪涛,直卷过去。

暴本仁喝了声:“来得好。”右手抢处,同样拍出一掌,硬接谢东山的掌风,这一掌他也只使了五成力道,当然也是为了试试谢东山的功力如何。

两股掌力乍然相接,发出蓬然一声大震。两人同样使出五成掌力,就分出功力的高低来了,暴本仁挺直腰杆,像山一般,纹风不动,谢东山却被震得上身往后晃了一下。但谢东山却也不是弱者,就在此时,左手化拳,一记“百步神拳”,紧接着直捣过去。

这是他最有名的绝技,数十年勤修苦练,功力自是非同小可,要知“百步神拳”乃是武功门的独门功夫,又叫“隔山打虎”。隔山打虎,当然是形容词罢了,隔了一座山头,可以打虎,那不成了神话?但这也表示“百步神拳”的拳力可以击中较远矩离的目标。

就是“百步”,也同样夸张了一点,据说“百步神拳”练到最上乘的境界,一记拳可以击中五丈以外敌人。即以谢东山来说,他苦练了四五十年,对“百步神拳”,至少已有十二成火候,拳风出手,差不多已可到达两三丈左右。

此时暴本仁和他相距不过一丈来远,这一拳的威势,当真有如石破天惊,铁骑突出,一拳风呼然有声,直撞暴本仁胸口,快若迅雷。暴本仁没想但山刚和自己一掌交接,而且内力明明还不如自己,居然就会接踵发拳攻采,他久经大敌,岂会疏忽?立即左手一抬,朝前推出,硬接对方一拳。

继前面一声蓬然大震之后,拳掌交接,又是一声蓬然大响。这回暴本仁的一掌乃是临时出手,而谢东山的一拳,却是成名绝技,两下相较,自然是谢东山占了便宜。暴本仁接下一拳,身不由主的被震退了一步。隔山打虎,这一拳倒真是名副其实,因为暴本仁外号白虎神。

这两招说来话长,其实只是双方一来一往,快得如同电光石火般事,一个第一招上被震得上身晃动。一个第二招上被震得后退了一步,可说是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占到上风,表面上当然是暴本仁输了半着。因为谢东山在第一招上,不过上身晃动而已,暴本仁在第二招上,却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但如果严格说来,还是谢东山输了半着。这话怎么说呢?直到此时,暴本仁只不过随手劈了两掌,还没有使出看家本领来,你对他依然不知底细,但谢东山却已把最拿手的看家本领使出来了,岂非已落了下乘?这一点,只怕连谢东山自己也没有想得到,当然观战的侯休、侯元也未必看得出来。

但坐在车中的李天群却看出来了,攒攒眉道:“三弟只怕不是暴本仁的对手。”

暴本仁被谢东山一记拳风震得后退了一步,不觉目芒,洪笑道:“看来你果然还有点门道,那就接老夫一掌试试。”右手凌空一掌,拍了过来。

他一向自视极高,甫一出手,在第一招就被谢东山震退,自然把他激怒了,这一掌使出来的,正是白虎门的独门功夫“大风掌”。“大风掌”顾名思义,就可以想得到是一种极强的掌功了。白虎门以白虎作为门号,云从龙,风从虎,“大风掌”自然是白虎门的招牌武功了。

果然他一掌出手,立时有一团飒然风声,应掌而出。掌风可不是像匹练般直飞而出,而是旋转有若风轮,掌风甫发,带起的呼啸之声,就随着飞旋的举力,愈来愈响。刹那之间,掌风愈转愈大,撞但山前面,几乎已有车轮大小,不但啸声尖锐刺耳,一团内劲,压力之强,大有令人窒息之感。这一掌当真有风起云涌,天地为之晦暝的气势。

谢东山立时感不对,但他名列皖西三侠,身为武功门名宿,岂肯退让?对方发掌之时,他早已功运双拳,静以待敌。直等掌风快到身前三尺光景,才吐气开声,右拳奋起全力,迎着飞旋而来的掌风中心击去,右拳甫出,当胸左拳又紧接着直捣出去,这两掌使的当然又是“百步神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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