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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南宋求长生》 第1章、老顽童周伯通 第1章、老顽童周伯通 阳光明媚的早晨，已经两岁的李书成迈着小短腿出了院子，跑到大门外的路上玩耍。不说小孩子对外界的好奇心，就说他一个成年人，虽然身体再次成了小孩，院子里的小天地怎么能容得下他，能爬的时候就奔着大门爬过去了。 还记得出生之前，也就是还是李远山的时候，不过是去外面宵夜，走在马路上，忽然嘭的一声，“哪个渣子开车不看红绿灯！”李远山陷入黑暗之前，想到的就是这个。 出生之后，李远山有了大名，李书成，这是他那只过了县试的老爹取的，希望他读书有成，完成自己未尽的愿望。 李书成老爹读书没希望，晃荡了好些年也考不上举人，只好回家守着家业。人到中年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孩子，还是个小子，当然期望他在读书的路上比自己走得更远，进士及第。 两年来李远山也了解了不少，他现在所在的是宋朝姑苏，现在距离靖康之变已经过了七十来年。现在南宋内部虽然问题重重，土匪盗贼很多，但是暂时还算稳定，就他知道南宋灭亡还有七八十年时间，所以他可以安心地长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至于读书做官，南宋官员什么样子，李远山大致也了解，所以他并没心思去读书当官，好好的过完自己的一生就好了。 李远山，不，现在应该叫李书成才对，来到门外的路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山好水好空气好，这个时代环境实在太好了。”再次感叹了一句，伸手伸脚活动一下，然后开始做广播体操。做广播体操锻炼身体，对于两岁的李书成来说，很合适，只是跳跃的动作难以完成。 “小娃儿，你这是在干什么？”李书成广播体操还没做到一半，边上传来声音。 李书成转头一看，一个衣着寒酸，还有不少污渍，头发乱糟糟却一脸红润的中老年人正好奇地看着。 “我在锻炼身体。”李书成解释道。这个时代，锻炼身体根本留不流行，像李书成老爹老妈，整天就是窝在家里，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其他农民佃户、小商贩这些，养活一家老小都不容易，虽说干活的时候也算锻炼，可生活跟不上，身体一样好不到哪里去。 “哦，你在练功啊？”中年人抓耳挠腮地说道，“不过，你这练的是什么功夫？” “我这是体操。”李书成说道，“这样锻炼，身体就好，不容易生病。” “不成不成，你这差得远得很，来来来，我教你。”中年人看明白了，笑道，“你学了不但不会生病，还能打架。你学会了我们来打架，好玩得很。” “打架？”李书成问道，“为什么要打架？” “打架是最好玩的事情了！”中年人连比带画地说道，“世上还有比打架更好玩的事情吗？来来来，我这就教你。” 说着不管李书成反应，就开始教起来：“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过渐至膝。 膝过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 教了一遍，然后随便解释一番，就想进行下一步：“现在我来教你站桩。” “等一下，老人家，前面的我还没弄明白呢。”李书成赶忙说道。 “没明白？”中年人停下，丧气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小娃儿跟我老顽童一样聪明，能教出一个小顽童来陪我玩。” “老顽童？”李书成打量了一下，还真是老顽童，这么大年纪了还这样，“你很聪明吗？”聪明还混成现在这个样子？聪明的不是读书当官去了，最差也能经商做个富家翁，能混到他这落魄样？李书成心里一点也不相信。 “当然，我老顽童周伯通聪明得很，连师兄都夸我。”中年人说道，“我学武一听就会，哪像你小娃儿，听了还不会。” “老顽童周伯通？你师兄是中神通王重阳吗？”老顽童周伯通？李书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试探地问道。至于学武一听就会，就算老顽童再厉害，李书成也不相信他两岁时就能一听就会，那不是天才，而是妖怪！ “你小娃儿也知道师兄的大名啊！前些年华山论剑，师兄天下第一，得了中神通的名号。”中年人说道。 “啊！”还真是！老顽童周伯通，这条大腿得抓住啊！真没想到，这里会有华山论剑，里能学武啊！老顽童作为王重阳的师弟，武功不错，第三次华山论剑还得了个中顽童的称号，赶紧抓住才行！ “知道知道，不但他老人家，您老人家我也听说过。”李书成赶忙说道，“您老人家武功高强，要不是年纪小了一点，肯定比其他四绝厉害！” “看，我就说我老人家厉害吧。”老顽童周伯通见李书成这么个小娃儿也知道自己，还不住地夸奖，装作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接受了李书成的崇拜，然后立马笑嘻嘻地说道，“既然你知道我老人家，那我老人家就教你点功夫。” 李书成听了大喜。虽然全真教的功夫修炼缓慢，没什么出彩的，看看全真七子、三代弟子，都一般般。但是，全真武功玄门正宗的说法一点也不错。全真武功堂堂正正，内功更是中正平和，几乎没有走火入魔的疑虑，虽然刚开始进度慢，但是越往后，修炼越快。全真七子都是成年之后才拜师的，但是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名号。而且眼前就有一个之比五绝差一些的老顽童么！ 为了从老顽童身上学武功，李书成投其所好，跟老顽童玩得不亦乐乎，然后学武功，就算没练成们也要先记下来。毕竟老顽童是什么秉性，李书成可是清楚得很，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好玩的，没兴趣了就走了。话说《神雕》里面的耶律齐就是这么来的，老顽童看着耶律齐像个小顽童，然后就教了，不过后来耶律齐长大一点，知道了尊师重道，开始规矩起来，不像小顽童之后，老顽童觉得没意思，就离开了。 “哇！小顽童开看，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老顽童叫道。 “你找的虫子可没有我找的大，肯定打不赢。”李书成说道。 “谁说的？”老顽童叫道，“你看，我找的虽然小，但是聪明得很，它会绕圈子，等下把你的绕晕了就赢了。”老顽童说着也不管虫子听不懂人话，叫道，“绕道左边，挠它。左边左边，慢了，绕到它背后。” 李书成也跟着起哄：“快转身，它要绕到你后面了。” 一大一小对着虫子玩得不亦乐乎，一天下来衣裳也有点脏了，不过没达到一身泥的程度，毕竟李书成不是真的小孩，也会体谅一下洗衣服的下人。 本来李书成老爹是不会允许李书成这样玩的，不过经过李书成一番哭闹，被吵得头痛不已之下只好放弃。想着李书成还小，玩玩也没事。至于家里来了一个奇怪的人，不过是多爽筷子而已。 玩虫子、抓小鸟、倒骑毛驴、踢皮球、五子棋等等等等，李书成绞尽脑汁把老顽童留了四个月，最后还是走了，而这么长时间，李书成一点也没沾到《九阴真经》的边。 老顽童玩了这段时间，也想起了还有《九阴真经》的事情没做完，他还得去藏匿《九阴真经》，于是不告而别，潇洒地离开了，只气得李书成想张口骂。我的《九阴真经》啊！你离我这么近，而我却没有抓到你！ 没有得到《九阴真经》，不过全真教的基础功夫学到手了，有了基础，才好学其他的，而且，全真内功心法也不差，可以一直修下去，虽然慢，但是却有希望。其他的也一样，都是最适合打基础的，基础不牢，地动山摇，这句话李书成还是记得。况且，古墓里不是有王重阳留下的《九阴真经》残篇吗？以后也可以去研究一下。 至于老顽童这一去，应该还会遇到黄药师夫妻，毕竟黄药师这个时候同样打着《九阴真经》的主意，就差跟西毒欧阳锋一般明抢了。不过老顽童最多也只是被关十几年，还能创出《空明拳》和《双手互搏》，出来之后跟五绝也相差仿佛，说来还有好处。 遇到老顽童周伯通，才是李书成最大的幸运，这么小遇到老顽童，早早知道有武功这回事，早早开始修炼，成为高手的几率大得多。如果没有遇到老顽童，等李书成十几二十岁才知道有武功这回事，那才失落，就算最后得到《九阴真经》，也不一定修炼得好，世上有几个黄裳？ 老顽童离开之后，李书成开始专心练武。在这个时代，这个有武功存在的时代，练好武功，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至于仗剑天涯，那是之后的事情了，难道两岁的他还能去闯荡江湖不成？ 老顽童离开之后，李书成老爹见李书成不再四处乱跑，经常乖乖呆在院子里，虽然总是拿着一把小木剑乱戳，也就放下心来。 第2章、练武 第2章、练武 武功，重在一个练字。李书成知道，在金庸武侠中，没有谁得到一本武功秘籍之后短时间就成为绝顶高手。比如林平之这家伙，练了《辟邪剑谱》之后虽然武功大进，但是和方正这些决定高手比起来，还是差得太多了。岳不群练了《辟邪剑谱》武功大进，把左冷禅收拾了，但是，老岳之前武功并不差，之比左冷禅稍差一筹而已。 早晨打了一趟拳之后，李书成继续站桩。年纪幼小，骨头软，李书成每次站桩的时间都只是几分钟十来分钟，生怕把骨头练成畸形。 不过年纪幼小也有好处，在老顽童离开没几天，李书成终于有了气感，比之其他人又要简单许多，毕竟体内的元气比别人多。虽说没有感受到先天之气这种高大上的玩意，练起来也轻松。 有了气感之后，孕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按照全真心法修炼内功了。还好个老顽童相处的这段时间，李书成从老顽童那里淘到了许多修炼经验，不至于像黑风双煞一般半懂不懂胡乱练。 “宝儿，别玩了，吃饭了。”李书成正在练着，母亲喊他吃饭。 “来了，娘。”李书成答应着，徐徐收功，回到屋子里吃饭。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母亲见李书成大口大口吃饭，一边帮着夹菜一边笑着说道，满脸都是舐犊之情。 李书成父亲李瑜本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饭桌上本不会张口说话，见李书成的样子眉头跳了跳，还是忍不住，说道：“吃饭要慢条斯理、细嚼慢咽，你这样好像几天没吃饭似的，粗鄙不文。别学那个老顽童，吃饭像打仗一般。”他就觉得，本来一个好好的乖孩子，本老顽童带坏了。 “宝儿现在还小，大点就好了。”李书成的娘安慰着相公，转头问李书成，“是不是？宝儿。” 李书成嘴里嚼着，点了点头，渐渐放满了吃饭的速度，开始规矩起来。怎么说虽然身体是小孩子，灵魂确实成人不是，不能做得太过，让老爹不高兴嘛。他是一家之主，读书不成，经商同样没啥能耐，只能勉力维持家业，压力已经不小了，李书成不希望再惹他不高兴。 过了一段时间，李书成完成内气孕养，开始按照全真心法修炼内功。内功与外功不同，更需要专心致志。虽说现在真气所走的经脉简单，不容易走岔道，也不能疏忽。而且越熟练，越专心引导，真气就循环得越快，修炼就越快。 当然，内功修炼是水磨工夫，动不动就是以年为单位，这还是刚开始的时候，后面接近自身天赋极限之后，也许几十年不得存进，还在原地踏步。比如郭靖的大师傅江南七怪之首飞天蝙蝠柯镇恶，《射雕》开篇就是二流身手，到《神雕》结尾也没厉害多少，三四十年几乎没有进步。这里面除了天赋，也有功法的原因，这也是四绝想要得到《九阴真经》的原因，他们也希望得到《九阴真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李书成静下心来，引导着内气慢慢在体内循环了一圈，内气渐渐变成了真气，感觉量上少了许多，但是更纯净。控制着想要探究的想法，继续引导真气运行。三十六个循环之后，李书成停下来，仔细感受真气。 “不愧是玄门正宗的内功心法，中正平和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李书成仔细感受了一番，心中想道，“而且，真气还能慢慢散入身体之中，滋补强健身体，难怪可以延年益寿，老而弥坚。” 内功真气基本都能滋补强健身体，不管是中正平的全真心法修炼出来的真气和还是阴寒的百冥神功修炼出来的阴寒真气，只是效果上有差异而已。 不过真气性质越偏激，修炼越不容易，越容易走火入魔，只有天赋异禀的少数人才能修成。青翼蝠王韦一笑就受害成了吸血蝙蝠，张无忌也是运气才熬过烈火焚身的难关。 内功入门，之后除了按时修炼内功，其他时间李书成也开始修炼《全真剑法》，拿着小木剑，按照老顽童的教的来。 每天完成修炼内容之后，还能拿着《三字经》《百家姓》这些识字基础看看，学学繁体字，或者出门在村里找其他小孩子玩耍，日子过得很舒心。 修炼内功一段时间之后，李书成终于知道为什么每天只修炼一两个时辰的内功了。修炼一两个时辰，就能把每天的食物中的能量炼化，如果在继续修炼，则小号的就是体内的精气，身上身体，得不偿失。 之后李书成就刻意控制内功修炼时间，三年下来不但内功增长很快，身体也健壮。 “宝儿，准备好没有？一会儿去晚了就失礼了。”李瑜问道。 “来了，父亲。”李书成提着书包，跑出来，跟李瑜上了马车，朝村外走去。 五岁多的李书成，到了上学的年纪，不过村里没有学堂。只能到隔壁村去人家的家学上学。 李书成本就是成年人，跟其他孩子比起来当然不一样。毕竟这几年他认识了大量繁体字，也偷摸读了不少书，稍微展现一点就获得了先生的青睐。 每天读书回来，李书成很快完成作业，然后练武、去村子里玩耍。 “少爷，学堂好玩吗？”锁子问道。读书，不是他们能去的，虽然心里想得要命，可是家里没钱，还要帮着做活，不过并不影响他们向往。读书啊！多么高大上的事情！ “学堂不好玩，不能动不能讲话。”李书成说道，“就像一根木头一样坐着，一天下来腰酸背疼腿抽筋，不听话乱动还要被先生打手板。” “再难过也比在家做活好。”二蛋吸了一下鼻涕，羡慕地说道。 “你们真想学吗？”李书成问道，“想学的话找人搭个棚子，每天你们干完活过来我教你们认字。”教他们四书五经，科举做官李书成没能耐，他自己还需要别人教。不过教认字，李书成还是能够胜任的。 这个时代读书人很多，识字的人更多，但是不包括生活在最底层的这些佃户，他们虽然向往、羡慕能够读书识字，但生活困难，交不起学费、养不起闲人，哪能送孩子去读书。一听说主家少爷要他们搭棚子，用空闲时间教他们孩子读书，高兴得很，能识字多好！ 树是李书成家的，荒坡是李书成家的，他们只要出点劳力就行了。搭棚子而已，刚砍下来的树就行，再割点草晒干了做屋顶，很快一个棚子就完成了。然后做沙盘做黑板，桌子板凳根本就不用，蹲着就行了。 从这之后，李书成每天上完学之后，回来一边教大家认字，一边完成自己的作业。中间休息的时候，还教大家打打全真教的基础拳法，让大家活动活动身体。 几年下来，村里变化很大，在李书成时不时出个点子指导下，村里佃户们生活大为改善。比如养鸡，在李书成的劝说下，老爹开放荒坡，大家白天可以把鸡放到荒坡上，能节省不少粮食。比如打渔，除了常见的鱼，什么泥鳅螃蟹这些以前嫌腥臭的做出来也香。能吃的多了，收入也增加了，日子当然就好起来了。 当然，村里佃户们日子好，李书成家肯定就更好。李书成除腥臭的手段，首先用在自家酒楼上，很快酒楼就红火起来，更是开到了苏州。苏州可是大城市，是平江府府治所在地。仁宗景佑二年，范仲淹建立文庙、创办府学，此后，苏州长期文风鼎盛，历代文人雅士辈出。虽然金兵南下时遭到破坏，但是早已恢复过往繁华。 除了生活好起来，收入增加，李书成也教完孩童们简单的识字，《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都教过了，他们已经能写简单的信，另外还交了他们阿拉伯数字和加减乘除，能进行简单的算数了。 不单是孩子，大点快成年的甚至成年的，有时候也会来听听，跟着学认字算数。就连李书成老爹李瑜和娘李陈氏也跟李书成学了阿拉伯数字和加减乘除。 期间李书成也跟着老爹去过苏州城，也收获了几本《太祖长拳》之类烂大街的武功，回来教给村里人。 话说《天龙八部》中萧峰在聚贤庄一手太祖长拳打得群雄鬼哭狼嚎，可见太祖长拳练到极处威力同样巨大。不过对于现在也就三流水平的李书成来说，还远远达不到，能学会之后登堂入室就不错了。 练了一趟全真剑法，收功之后李书成想道：“这全真剑法几年下来我也算精熟了，只是对敌经验几乎没有，想要更进一步可不容易。”这几年从学会招式，到招式熟练，再到根据招式名称理解剑招意境，进步确实很大，不过没有对敌过，李书成也不知道具体如何。 没有经验，那就要积累，李书成找到机会跟大伙一起去打猎，深山里狼还是不少的。 第3章、打猎 第3章、打猎 这时候苏州农业发展得非常不错，有“苏常熟，天下足”的美誉，桑蝉业也发展得很好，不过也不可能连山坡都种上稻谷，这时候可没有肥料，山坡土壤贫瘠，庄稼长不起来，最多就是种点高亮这些。所以，山丘基本没开发，距离人烟远一点的地方野生动物不少，是狼虫虎豹的乐园。想想建国后的打虎英雄，就知道这个时候野外山林里有多少野生动物了。 “张三叔，这次去的地方有没有狼啊？”李书成跟在张三后面，边走边问道。 “狼？应该没有吧。”张三叔回答道。李书成要跟着去打猎，村里人怎么可能带他去危险的地方，这次去的地方他们以前去过几次，并没有遇到过豹子狼这些猛兽。 “没有啊。”李书成失望地说道。他跟着来就是为了跟猛兽厮杀，积累战斗经验的，一听没有狼，非常失望。 “老爷吩咐过了，我们怎么还能带你去危险的地方。”张三说道，“打猎嘛，当然是安全点好，遇到老虎豹子狼这些猛兽，可危险得很。” “哦，其实没事，这些年我一直在练武呢。”李书成说道，“一般的野兽伤不了我。”练武这么多年，这点自信李书成还是有的。 “谁说狼只有一头。”张三说道，“除了那些争夺头狼失败被赶出狼群的孤狼，一般狼群都是一群一群的，还不怕死，危险得很。” “去年你们打死的那两头狼就是狼群中的吗？”李书成问道。去年夏天三叔他们进山打猎，带回来两头狼，李书成记得很清楚。 “当然。”张三感叹道，“别看一群狼只有十几头，攻击起来可厉害了，我们一群人上了好几个。”那次遇见狼，他们一群人箭射刀砍，狼群却悍不畏死地冲过来，还好一群人武力不错，弄死了两头，又上了几头，才把狼群吓退了。不过在狼群悍不畏死地攻击下，也有几人被抓伤。 来到地方，大伙先观察了一下，才分散开搜寻猎物。李书成也跟着张三，看看他是怎么做的，学学经验。 很快张三叔就发现了一只兔子，一箭过去就搞定。张三叔可是老猎人了，经验丰富，射箭准头也不差。 很快一个个就有了收获，不是兔子就是野鸡，看看日头还没到中午，大家都收获不错，李书成也收获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野兔野鸡繁殖速度快，所以猎物中当然最多的还是这两种，另外野猪也不少，其他的可就不多了。 “再找一会，中午我们就回去。”张三叔招呼着大家。 “好，今天收获也不少了。”杨大牛回答着，“回去还能割点草喂猪。”牛马这些，不是家家都能有的，村里都是佃户，种的都是李书成家的地，本来地就没多少，用不着家家养牛马。不过喂猪就不一样了，之前养猪大多都是赶到山坡上，像放牛一样。不过随着李书成带着孩子们网些臭鱼烂虾晒干了磨成粉喂猪成功之后，一家家也不再放猪了。之后李书成有带着孩子们搞出养殖蚯蚓的方法，喂猪就很划算了。和着猪草拌了喂，猪又关在圈里不运动，长得胖嘟嘟的。 话说当初李书成见到村里的猪瘦得很，还以为是没有阉割的原因，不过了解之后才知道，劁猪这个方法早就流传开来了，猪瘦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猪食差，多是去赶到山上吃草，粮食也很少喂，运动量还大，当然瘦。一关起来，吃得还好，当然就不一样了。 “大牛，你家那几头猪快出槽了吧？”刘老二羡慕地问道。虽然他也喂了两头，但是杨大牛家可喂了五头。他倒是想多喂，可是人手不够，忙不过来。 “快出槽了。”杨大牛高兴地回答道。 “听说你娘给你找了个大姑娘，去看过没有？准备哪时候娶进门？”张三叔也来了兴趣，问道。 “可能就卖了猪之后吧。”杨大牛红着脸说道。 “日子过得可真快，一晃大牛都要成亲了。”张三叔感叹道。 这个年代成亲很早，尤其是女的，十三四十五六大多数就嫁了。十八以后，就是老姑娘了，基本找不到个好人家，甚至嫁个跛子侏儒小儿麻皮症的再正常不过，不像武侠小说上似的，二十几没嫁人很正常。 男的也一样，有钱的一般都早早娶亲，大龄剩男一般都是想在科举上有一番作为或者底层贫苦百姓。 “嗯？有动静。”李书成突然听到了一点不同的声音，站起来看向树林深处。 “什么？”大伙一惊，忙抓起弓箭砍刀走到边上开阔的地方围成一圈，注视着树木后面。 “来了！四面都有，我们被包围了。”李书成仔细听了一会，说道。 抬起自己的弓箭，瞄准前方。还好，他们休息的地方边上一片没有树木，不然孩不好防御，弓箭更发挥不出威力。 一头狼刚从树后冒出头，李书成手中的箭已经射了出去，射中左眼，可由于李书成技术和角度的关系，箭矢入眼不深，并没有一箭毙命。 不过狼左眼受伤，剧痛使得它惨嚎起来，听着很是渗人。很快随着远处一声狼嚎，一头头狼就从树后跳出来，既然一惊被发现，就不用隐藏，直接开始进攻了。 李书成搭手又是一箭，可却射到狼的脑门上，只是把狼扑过来的速度减缓了，并没有射死。 “铜头铁骨豆腐腰？”李书成脑子里一下想起这句形容狼的话。快速扔了弓，拔出剑来，一招大江似练攻过去。 虽说首次用剑对敌，而且对方还不是人，是狼，不过李书成个子也小，正好合适，除了砍在头上的一剑没建功，其他几剑都见了血，很快面前的狼动作就慢了下来，往后退去。 第二头狼攻上来就小心多了，还会试探，不过李书成还是用了几招瞅着空子一剑穿喉。 眼见着狼群不往自己身前凑，李书成转眼看向其他人，年轻的不愧是学过武的，虽然只是最简单的武功，现在一把砍柴刀在手也舞得虎虎生风，狼群一时不敢靠近。 李书成一看胆子大起来，跃出人群向一头狼攻过去。偷袭就有这点好，李书成一剑就砍下狼的两只后腿，然后从左面一绕，向下一头狼攻过去。 虽然这头狼听到惨嚎得到了提醒，还是没能多开，李书成的剑从肚子侧面肋骨间穿过，刺个对穿，然后向后一闪，避开了攻过来的几头狼。 “轻功在这个时候很好用。”李书成心里欢喜，想道。 不过为了试试全真剑法，李书成听了一下又冲向几头狼。全真剑法攻守兼备，李书成一式一式施展开来，虽然有点手忙脚乱，还是挡住了几头狼，随着时间推移，不但防守得严密，还能偷空攻出一两招，让几头狼防不胜防。 在李书成引开几头狼之后，张三叔他们只面对两头狼，虽不敢分散追击，可两头狼也奈何不了他们，其中一头更被杨大牛甩出的砍柴刀砍在肚子上，眼看就不行了。 远处又是一声狼嚎，看样子狼王发现伤亡惨重，打算鸣金收兵了。可李书成怎么能如它的愿，这段时间已经适应了攻击狼的要害，急攻一招沧波万顷，瞬间解决两头狼，然后继续一招素月分辉，剑光一分为二刺中两头，剩下的一头被吓得转身就逃，李书成脚下一使劲，身子一闪已经接近，一剑砍下狼头。 一战留下了十二头狼，这种南方森林狼可不比草原上的狼一大群一大群的，一般都是十几二十头一群，这下一下少了十二头，狼群的日子可就难过了，能养活几头小狼都是问题。 “少爷真厉害！”杨大牛一边拿刀把还没死的狼捅死，一边感叹道。刚才李书成大发神威，几下子就解决了九头狼，他们好不容易才杀死三头，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你们也好好练，练好了也能这样厉害。”李书成笑道，“到时候附近的狼还不够你们杀的，打猎也就不用怕遇到猛兽了。” 收拾一番，张三叔说道：“一个帮着少爷拿点，回家了。” 李书成说道：“行，我就只要狼皮，肉柴得很，送你们了。”狼肉去年李书成吃过，柴得很，他很不喜欢。 “谢少爷。”一个个听了李书成的话高兴得很，狼肉虽然柴，但是也是肉不是？他们只是佃户，虽然这两年生活好了起来，再加上时常打猎，经常能够吃到肉，不过也不会嫌弃狼肉。哪怕自己不吃，送给亲戚也好。 “少爷你刚才使的是什么剑法？”路上杨大牛问道。 “是全真剑法。”李书成说道，“小时候跟一个老人家学的。” “我们能不能学？”杨大牛问道。李书成刚才大杀四方的手段他实在羡慕得很，也想学一学。要是能够学到李书成刚才使的剑法，那还怕什么豺狼虎豹？ 第4章、奇怪的观想法 第4章、奇怪的观想法 “我们能不能学？”杨大牛问道。李书成刚才大杀四方的手段他实在羡慕得很，也想学一学。要是能够学到李书成刚才使的剑法，那还怕什么豺狼虎豹？ “我虽然会，但是现在却不能教你们。”李书成说道，“全真教在大宋名声不显，但是在北方金国名声大得很，我虽然得传，但是想要教你们可得经过他们允许才成。”古时候的传承，严格得很，“传男不传女，传子不传婿”不是说说的，而是真是这样做。李书成的武功是老顽童传的，就算全真七子也无话可说，但是李书成要是传别人，那就触碰到他们的底线了。比如少林之前火工头陀事件之后，严禁寺僧偷学武功，一经发现轻则废弃武功，重则丧命。连自家寺庙里的和尚都不允许偷学武功，何况外人。 “少爷说得对。”张三叔说道，“不得允许，肯定不能学，不然被对方发现了，不只是你小命不保，少爷也会跟着受惩罚。”这些事情，他们年纪大听过不少。 “你以为像太祖长拳那样啊？”刘老二笑道，“要是能教，少爷怎会不教你们？” “听我家锁子讲，少爷说太祖长拳练好了，一样厉害。”张三叔说道，“连太祖长拳都没练好，就别想其他的了。” 太祖长拳练好了其实也就一般，如果身体素质强大还差不多，但是想要达到萧峰那样的水准，不但要精研太祖长拳，身体素质和内功也要远超他人，一招一式才能带有莫大威能。 一路回到村子里，村里的孩子见到大人带着这么多猎物回来，一个个欢呼着飞奔过来。 李书成交代了一下硝狼皮的事情，就带着自己打的兔子野鸡回家了。 “宝儿回来了？这个野鸡和兔子是张三他们送的吗？”母亲问道。在她看来，李书成只不过是一个十岁孩子，怎么可能打到猎物。 “不是，这可是我自己打的。”李书成笑道，“除了野鸡兔子，今天我还杀了几头狼呢。不过狼肉太柴，送给张三叔他们了，他们把皮子硝好送过来就成。” “你们遇到狼了？伤着没有？”李陈氏一听李书成他们遇到狼了，急忙问道，拉着李书成检查受没受伤。 “没事，娘。”李书成说道，“我现在武功很好的，那些狼根本伤不了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陈氏检查了一下李书成，除了衣服上沾了点血迹，并没有受伤，舒了口气，“这事真是太危险了，以后别去打猎了，明天和娘去庙里拜拜菩萨。” “哦。”李书成无可无不可，答应了，“我把猎物送去厨房。” 把猎物送到厨房之后，李书成洗了个澡换了衣裳，然后才坐下来仔细思索今天与狼群搏斗的过程，哪一招用得好，哪一招火候不够，哪里出现破绽，该如何弥补。 一番思索下来，感觉大有进益，然后拔出长剑，一招一式演练起来。连着使了几遍，感觉剑法有了不小的提升，李书成欢喜不已。 “嗯，除了剑法，身法也需要好好锻炼一番，更要能够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样对敌起来才能游刃有余。”李书成想道，“不过轻功身法一直是全真教武功的缺漏，金雁功作为轻功并不突出，比之古墓轻功差远了。” “嗯？古墓？”李书成一直惦记着古墓里面残缺的《九阴真经》，“古墓的轻功据说是抓麻雀练的，要不我也试试？” 仔细思索了一下，李书成发现确实不错，抓麻雀能够锻炼眼力、身法、手法，是一种比较全面的锻炼方法，难怪古墓派会用。 然后李书成就发动村里的孩子抓麻雀，关到房子里练功。 刚开始试着放了十来只，然后练习，手熟之后，很快就抓住了，然后在继续增加，一天下来感觉进步不错，毕竟他练武多年，比刚进古墓的杨过可厉害多了。 第二天起来，李书成练完剑法在母亲的催促下跟着上了马车，去二十里外的庙里拜菩萨。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李书成下车一看是一座陈旧的小庙。 庙里只有三个僧人，一老两小，佛堂里一览无余，李书成跟着母亲随意拜了拜，反正他也不信佛。然后母亲捐了两贯香油钱，老和尚特意送了一本手抄的经文。 李书成看着靠墙边桌子上有不少书，好奇地靠过去，看看都是些什么书。 书大部分都是新的，都是《金刚经》、《法华经》这些流传最广的佛经，看样子都是几个僧人抄写的。 李书成拿起书翻了翻，随手放下，无意中眼睛扫到一本破旧的书，封面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书。 李书成见书这么破，怕把书弄坏了过意不去，轻轻拿起来翻开，慢慢读下去，李书成发现这是一本讲观想法的书，通过观想修行来净化灵魂，潜心向佛。 “小施主对这本书感兴趣吗？”老和尚见李书成看书，说道，“这是庙里以前留下的，如果喜欢就送你了。” “不用，我只是看看就好。”李书成说道，“只是好奇里面写的东西。” “里面写的确实神奇，老僧照着修行，虽然没有其他效果，但是也头脑清明。”老僧人笑着介绍道。 “还真有效啊？”李书成惊讶地问道。这种神奇的观想法，李书成上辈子在小说里见过不少，本以为不过是臆想而已。难道，还真的有效？ “老僧观想的就是庙里供奉的佛像。刚开始没效果，时间长了之后，渐渐地就有效果了，现在老僧已经七十多，但还是耳聪目明，头脑清楚。”老僧人说着自己的经验。 李书成仔细看了两遍，觉得其他都是多余的，也不必就观想佛像，观想其他东西也可以。应该就是通过观想驱除杂念，锻炼脑子或者灵魂，如果真有灵魂的话。跟跑步锻炼身体、练武一样，都是通过练来增强。不过重生都有了，灵魂存在也不用惊讶。 李书成记下步骤之后，放下书说道：“我已经记下方法了，书就不用了。”虽然武侠小说中没有提到这方面对修炼武功的益处，但是现在既然有方法，那就可以试试，不成也没什么损失，要是成了，那作用就太大了。灵魂修炼啊！虽然只是粗糙的修炼方法，那也不得了，灵魂强大了，学什么不快？就算同样的招式施展出来威力也不一样。 “那也行。不过小施主，修行的时候心要静要虔诚信佛，还要长期坚持，不然是没有效果的。”老僧告诫道。有人喜欢观想法，这也是弘扬佛法的好事，所以老僧人继续介绍自己的修行经验，他不知道李书成并不信佛，也没准备观想佛像。听着老僧人的讲解，李书成按照自己的理解，提炼出了观想法的关键：心静、心诚、按照步骤长期坚持，做到这三样，就会有收获。 “知道了。谢谢大师讲解。”李书成礼貌地道谢，然后跟着母亲出了寺庙。 回到家里，李书成的生活又恢复平静，每天读书练武，只是增加了一个观想修行。 观想修行，首先要找到观想的对象，按李书成的理解，草木虫鱼、山河湖海、日月星辰都可以。不过要选出自己最喜欢最理解，同时也简单的对象，如果太复杂，单是观想物象纹理就是一个跨不过去的难关。 在家里找了一圈，李书成选了院子里池塘中的荷花，这个纹理简单，很容易入门。 围着池塘，李书成仔细观察着其中一丛荷花，记住它的样子，几天下来再无差错，才开始按照观想法的步骤修行。 虽然很快李书成就能把荷花的样子在脑海中刻画出来，但是几个月下来却并没有什么效果，觉得是时间不长的原因。 这天读书回来，见到门外停着马车，李书成问赶马车的刘老大：“刘叔，这是要去哪里啊？” “苏州那边的酒楼又打起来了，老爷要过去处理。”刘老大回答道。 “又打起来了？往常不是都不用父亲亲自去吗？”李书成疑惑地问道。自从苏州酒楼开张以来，打架的事情已经出现很多次了，一般都是小架，打完还会赔钱的，并不影响酒楼生意，所以打架的事情根本不用李书成老爹出马。如果酒楼打个架都需要李书成老爹亲自出面解决，那还开什么酒楼，直接关门算了，赚的那点钱还不顾折腾的。 “这次不一样。”刘老大说道，“这次打架的双方在酒楼打了几招，然后一追一逃出了城，又不是认识的，酒楼里破坏不少，还伤了两个人，老爷不得已才要去处理。老爷。” “伤人了？”李书成看向老爹说道，“那得好好安抚一下，免得闹起来影响酒楼的名声。”人家在酒楼吃放，却遭受无妄之灾，当然得安抚，不但要开医药费，甚至还得再给一笔钱，算作误工费之类的，也是人之常情。 “没事，你不用操心，回屋看书去吧。”李瑜摆了摆手，上了车。 第5章、由《小池》想到的 第5章、由《小池》想到的 “没事，你不用操心，回屋看书去吧。”李瑜摆了摆手，上了车。虽然看样子这次损失只能自己掏钱，但是李瑜这次去苏州的主要原因还是去府衙。最起码要商量着通缉一番，不管抓不抓得到嫌犯都要做个样子，表现出酒楼的态度。 李书成目送马车转过弯，才转身进门，看小说的时候不觉得，都把自己代入主角去了，现在李书成体会到了作为老百姓的苦处。自家酒楼也没招谁惹谁，忽然来两个打架的破坏一番跑了，要赔偿都找不到人，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开酒楼最怕遇到的就是这种打大架的人了，一架打了就跑，酒楼东西损失不少，还伤了客人，不但要重新修补一番，还影响客源。 “也不知道武侠小说中的超时空巨型连锁客栈悦来客栈是怎么经营的，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处理，难道他们养了很多高手？不过，一个客栈而已，养得起那么多高手吗？”李书成天马行空地畅想着。一个客栈当然养不起许多高手，有那么多高手还开什么客栈，都去挖金矿去了。 吃过饭，带着今天的作业来到村里的学堂。 现在学堂已经是正经的学堂，不再是当年的茅草棚，墙壁下半是大块的石头，上半是严丝合缝的木板，屋顶是瓦面，比村里佃户的房子还好。 当然，钱基本是李书成家出的，这些年赚了很多钱，盖一间学堂也花不了几个钱，却能让佃户们忠心不二，继续跟着主家奔向好生活。至于盖房的人工，除了村里十来家人，还有附近村子也有人来帮忙。他们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来这里学几个字，听说还教算数，这个更好，别像他们几十岁了算数还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 李书成先教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写自己的文章，写一段再教，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 识字和简单的加减乘除不用李书成教，已经学过的孩子教就成，他只要教学习时间最长的几个就行了，这样节省了不少时间。要全都是他教，哪还有时间做自己的事？ 完成文章之后，看看没什么事，李书成就拿起一本道书看起来，他学得武功是全真教的，当然要看道书，深入了解道家理念武功才能越来越进步。 李书成老爹去苏州带了几天，处理完酒楼的事情，回来之后连连感叹老了。李书成安慰道：“父亲你才五十二，可不算老。那些做官的，这个年纪正是发力的时候呢。”做官想要做到高位，首先要活得长，比如蔡京，熬死了多少人，最后登上宰相之位，虽然成为奸相。 “五十二了，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李瑜感叹道，“活到这个年纪，身体不行了。”这时候由于医疗卫生、饮食结构、健身等方面落后，人类的寿命大大降低，五十多岁已经可以算得上长寿了，活过七十的很少，要是活过百岁，简直就是瑞星！ “那还不是习惯不好。”李书成说道，“不能老是坐着，端什么读书人的架子，要经常锻炼身体。现在的读书人，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的，身体怎么能好？” “读书人就要有读书人的样子，不能跑跑跳跳、粗鄙不堪。”李瑜说道，“你也一样，现在在村里，跑跑还没事，出去外面可别这样，不然你过不了县试。”李瑜告诫着李书成。 “现在的读书人都被带歪了。”李书成说道，“孔夫子提倡六艺，其中就有射箭驾车，前朝文人携剑游学，遇匪盗敢挺身而上。现在的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像柔弱女子似的，动不动就病倒，一不注意就死翘翘了，我可不学。” “老爹你都这把年纪了，又不考举人，还管这些干什么。”李书成接着说道，“还是把自家的身体养好，多活几年才是正经。要不学学全真大道拳，这是道家的养生之法，早晨起来在院子里跑几圈，一段时间身体就好起来了。” “你所得也对，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又不考科举，还在意这些做什么。”这么多年，李瑜终于松口了，打算试试看。 “早这样不是就好了。”李书成笑道，“顺便带着母亲也跑跑，她整天呆在家里，看着健康，其实身体也不好。” “你母亲就算了吧。”李瑜想了想说道，“女人家跑起来不成个样子。” “锻炼身体而已，有什么。再说，这是在自家院子里。”李书成说道。 李书成老爹李瑜决定锻炼身体，好好地过完自己的晚年，李书成非常高兴，毕竟是自己的父母，他当然希望他们健康长寿。 “今天教大家一首小诗。这首诗是刚致仕的杨万里写的，诗名《小池》。”李书成一边说一边把《小池》这首诗写在黑板上。李书成不会教大家写诗，他自己都不成，还怎么教别人？只是教几首简单的诗词，让大家大体知道诗词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大家读了是不是感觉生动有趣啊？”李书成笑着问道。 全诗生动细腻，更有童趣。 讲解了一番，李书成说道：“早先我们就说过，一切景语皆情语，描绘景色，本身就带有作者的心情。一个‘惜’字，一个‘爱’字，泉眼树荫有了生命，有了情意，大家想象一下，树荫下的水池里一丛小荷，一只蜻蜓停在花骨朵上。” “这首诗情景交融，读着让人不禁从心里泛出欣喜。”最后李书成结尾道。 回到家里，晚上练了一会儿拳法剑法之后，洗过澡李书成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进行每日不落的观想法修炼。刚平静心绪，李书成突然想到白天教的诗，那种情景交融的意境。“这么长时间没有感觉，难道是因为没有融入感情的原因？”李书成想道。 越想越觉得可能，之前这段时间，好像一直把荷花当成了死物，自己也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是了，心诚。老僧虔诚信佛，所以他按照观想法修行，很容易就带入自己的感情，观想出来的意象更生动。而我观想出来的却是个死物，根本就没有起到锻炼灵魂的作用，就算练一辈子也没有效果。” 找到了原因，李书成想着着关于荷花的描写，从“小荷才露尖尖角”到“接天莲叶无穷碧”，从“田田的叶子”到“濯清涟而不妖”，再结合自己的观察，渐渐地把自己对于荷花的情绪酝酿出来，才开始重新观想起来。 观想结束，李书成舒服地躺下，打算睡觉了。 这次虽说没有感觉到效果，但是观想的意象明显变得生动起来，自己‘看’着观想出来的荷花图也有一种喜悦的感觉。看来方法对了，坚持一段时间就会有效果。 “要不是今天教他们《小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这个问题。好人有好报啊，还真没说错。意境，谁知道观想主要的还是意境？”李书成心里感叹道，“那些真正有道虔诚的高僧，无意中就避开了这一步，要是修炼观想图，相比起来就简单多了，不用像自己一样久久不得其门而入。” 接下来一段时间，李书成花了很多时间，才终于观想出一片完整的叶子，“看”起来跟真的一样，色彩碧绿，还微微摆动，像是有了生命。动物植物，也是由物质组成的，跟石头空气水一样，但却有最大的不同，动物有感知，是活的，生命之神奇可见一斑。 结束观想，感觉头有点发胀，扯开被子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感觉神清气爽，浑身舒畅。虽然之前也一样，但是李书成还是发现了一点不同。“还真有效啊！”感叹了一句，李书成决定把观想修行纳入修炼内容。 李书成不知道，要不是他是重生者，灵魂比别人强大，这么段的时间根本不可能观想出一片荷叶来。那个寺庙里的老僧人，虔诚修行用了十年才做到这一步。而之后孕养强壮灵魂，也是水磨工夫，跟修炼内功相差仿佛。一步登天，世上从来就没有这种好事。要是有的话，那绝顶高手满天飞了，何来五绝之说？ “观想法用意境有效，那剑法呢？”李书成练了一遍剑法，心里想道。剑法应该也有同样的效果，太极全不是说用意不用力嘛！ “全真剑法招数有七七四十九招，太多了，可以先拿一招试试。”李书成决定，试试意境融入剑法，这个比观想要简单一些，“那就拿第一招张帆举棹试试。” 要试剑招，得实地观摩，亲自上手试试，然后在结合自己的了解找出意境，再融入剑招，不是站着想想就能成功的。 过了两天李书成专门抽出时间来到河边的码头上，看着过往的船只，仔细观察他们划船的动作，然后自己解了一艘小舟，亲自架船感受一番。 就算是这样，练了一段时间李书成也没找到意境的感觉，意境之威也只是存在想象中了。 第6章、轻功该怎么练 第6章、轻功该怎么练 剑法虽然还是一样，几乎没什么进步，不过抓麻雀练功的办法倒是取得了不小的成效。眼到心到手到，抓麻雀越来越熟练了。 眼睛耳肌肤等感官察觉到麻雀的方向位置，大脑接收到信号然后发出指令，身体按照指令行动，这是锻炼反应能力，配合的越好反应越快。 在这个过程中轻功倒是进步很大，与几个月之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如果当初遇到狼群的时候李书成有现在的轻功，不但不用偷袭，正面搏杀也能够更轻松地解决，那头狼王可能都跑不了。 进步快速，但不会一直都快速。这段时间李书成感觉进步的速度越来越慢，最近简直就是原地踏步了。 “现在轻功上已经没什么进步了，要想继续进步，只能等内功修炼上去。”练完一套“捕雀功”，李书成寻思道。轻功好坏，除了天赋，靠的就是功法。 天赋不说，李书成没有云中鹤那样长竹竿身材。至于功法，李书成练的金雁功在轻功中也算不得优秀，跟古墓轻功比起来简直就是渣，重阳真人在古墓之所以刻下旋螺九影和蛇行狸翻，就是因为他轻功比不过古墓。 每一种优秀的轻功，都有它独特的身法和内力运行路线，使得使用的人不但速度更快，还节省内力。虚竹从擂鼓山下来之所以跑得快，是因为得了无崖子七十年的功力，要是云中鹤也得到七十年的功力，那轻功会牛到什么地步！怕要上天！ “云中鹤，云中之鹤，可见他的轻功是非常高明的。唉，就是死早了点，要是留下轻功秘籍再死就好了。”李书成不禁感叹，“别说云中鹤的轻功，给个田伯光的轻功也好啊，万里独行，不但速度快，耐力还好。不过，为什么淫贼的轻功都那么好？难道是为了逃跑，躲避追杀？都有那么好的轻功了，还当什么淫贼啊！跟盗帅楚留香学学，做几次梁上君子就有钱了，什么样的美女得不到啊！” 没有功法李书成也只能徒呼奈何，轻功不单是外在的身体调节以减少阻力和腿上的运劲使力方法，还有还有内力在体内运转抵消自身所受重力的方法，燕子三抄水是这样，达摩一苇渡江也是这样。 没有功法，只能自己找感觉，李书成家后山林子里就经常出现李书成飞奔的身影，时而弯腰蹲身，时而左右摆动，时而翻过灌木丛，时而循着树干奔到树上，林子里的小动物经常被他骚扰，烦不胜烦搬离了树林。 气喘吁吁地停下，李书成整理了一下头发，寻思道：“像这样练上几年，我的轻功应该也不怎么差了吧？虽然用出来灰头土脸，不像古墓轻功那样姿态优美，也不像香帅那样不带一丝烟火气，但是轻功不就是逃命的吗？要那么帅干嘛？” 这么吐槽，只是因为自己没有那样的轻身功法，不然谁不想耍帅？年轻人心中幻想的江湖，就是帅哥美女的大集合，至于中老年人，都是过去式了。要是跟心仪的美女一起赶路，李书成肯定打死也不实用这种丢脸的轻功，不能在美女心中留下一丁点坏印象。 从树林里出来，李书成也不回家，直接去村里。 现在村里的佃户生活好起来，孩子们就不用像以前一样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帮着家里做活。现在他们一般只是帮着割点猪草，要不了半天就完成了，剩余的时间，除了读书，终于有时间玩了。 学堂放学之后，孩子们回家拿了背篼镰刀，跟着李书成一窝蜂往山上跑。 他们这么积极，除了孩子天性喜欢玩，另外还有目的，找草药。 李书成让老爹专门请了个郎中来村里教认识草药，李书成记下之后，开始带着村里的孩子采药，虽然卖不了多少钱，也能给孩子们赚点零花钱。有机会去镇子上的时候，能买点纸笔或者零食。 这点钱李书成看不上眼，但是在孩子们心里却是必不可少的，没有钱就买不到纸笔，上学的时候还要用沙盘，买不到镇上宋老奶的甜糕，买不到朱老坎的大包子。 看着大家低头弯腰寻找药材，李书成心里想道：“还好运气不错，投生到一户富裕人家，不然，我也要过几年苦日子，也要像他们一样辛苦搜寻草药，就为了有点零花钱。投胎，还真是一门技术活啊！” 在山头转悠了一个多小时，秋天正是野果成熟的时候，一个个都吃了不少，还往背篼里装了一些，打算带回家吃。玩闹一番，然后继续寻找草药。 太阳还没落山，一伙人就跑到小溪边，小溪边一片草地，上面的草爬在地上，这是孩子们玩闹练武踩踏所致。 嘿嘿哈哈练了一番，李书成细心纠正了一番，然后男女分开，嘻嘻哈哈地下水洗澡。 李书成也无奈，一趟全真大道拳，一趟太祖长拳，时间长的已经练了四五年，大部分人动作还不标准。不过李书成也只是教他们练拳，强身健体而已，不要求他们成为武林高手。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洗着洗着李书成听到歌声更无奈了。 这个时代不可能有这首歌，这是李书成教的，儿歌嘛，哄小孩子的玩意，虽然这时代跟后世发音有差异，这里还是吴侬软语的重灾区，只要节奏没错就行了，押不押韵没关系。可是天天唱也不是个事吧？再好听的歌天天听也会厌烦。 “别唱了，你们还没唱烦啊？”李书成问道。 “烦？可是不唱这个唱什么？” “唱什么？唱山歌都可以。”李书成说道，“你们没听过唱山歌吗？” “听了，记不住。” “那我哪天重新教你们一首好听的。” 教哪一首，李书成心里已经有了定计。身在苏州，当然要教一首苏州话唱的歌曲，《大九连环》李书成不会，但是根据《大九连环》改编的《苏州好风光》李书成却会。 李书成把歌词抄在黑板上，然后开始教：“上有呀天堂，下呀有苏杭。城里园林，城外有水乡……” 这首歌相当不错，李书成随老爹进苏州淘书的时候，发现已经在城里流传开来了，一路已经听到了好几次，不是歌声就是琴声。 “……摇起小船轻弹柔唱，桥洞里面看月亮，桥洞里面看月亮，哎呀哎呀……”再一次听到歌声，李书成不禁奇怪怎么会流传到苏州城里来，自家村子远离苏州城，而且对外交流并不多。 李书成修炼的武功是道家的，而又有医武不分家的说法，他来城里，是打算淘点道书医书，不过打着的旗号是淘两本时文集子。当然时文集子还是要买的，虽然他心里抵触科举和官场，但是为了照顾老爹的心情，怎么也得稍微努力一下，起码跟老爹一样，能安慰一下老爹期盼的心情，能中个举人更好。 这个时代文人掌权，武人卑下，有一身文人的皮，做事就容易得多。 有时候想想，文人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心虚，怕了武人。想想宋朝之前，出将入相才是文人们的追求，李靖、李绩都是这样的人，就连一直做文官、从来没有带过兵的房玄龄杜如晦，对军事的了解也同样不凡。现在的文人，被宋朝之前的动乱打断了脊梁骨，越表现得鄙视武将，就越心虚气短，外在高高在上的表现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虚弱而已。 韩琦当初多猖狂啊，狄青手下有功之将仅仅因为没礼貌，就被韩琦下令斩杀，狄青跪地求情也没有用。而后面狄青做到枢密使，小心翼翼还是被文官集团弄下来，下放到地方都还不放过，很快郁郁而终。文官这样肆意对待武人，上天当然是公平的，金兵南下的时候，破了都城开封。 现在也是一样，今年韩侂胄北伐，一没有准备，二没有几个得力的将领，北伐虎头蛇尾，被金兵击败，现在正忙着求和呢。更可笑的是，尽管韩侂胄失败了，他也是主战派，却被求和派应金国的要求劫持杀死，哪里还有脊梁骨，只是想着偏安一隅，把脑袋埋进沙子假装无事，继续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要说金国也差劲，当年仅仅攻下都城，却无力灭亡宋朝，还被岳飞这些人反攻一番，差点灭亡，简直是在比谁比谁烂。 所以，清醒认识到这一点的李书成根本就没有做官的心思，还不如行走江湖来得快活，等南宋灭亡的时候，大不了出海罢了。 带着一大摞书回酒楼，吃过饭跟着老爹上了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家走。 “轻功，讲究的是速度，像风像闪电。风虽然一般速度不快，但是轻柔。闪电速度最快，但是如果用在轻功上却给人一种用尽全力爆发的感觉，刚不可久，轻功不应该只是爆发，而应该像高铁一样，走起来是匀速的。”李书成一边练一边想道，“我现在也研究得差不多了，花再多功夫也没有作用，不如找一本轻功秘籍来得实在。” 第7章、当初的姑苏慕容还在吗 第7章、当初的姑苏慕容还在吗 心里有了决定，李书成修炼的时间就大为减少。除了内功和观想法，其他的只是每天完成任务似的使一遍，免得生疏。而腾出来的时间，正好可以多温习功课，练习做文章，科举还是要考一下的。 “嗯，书成，最近这段时间，你的文章进步不小。”学堂里，先生看了李书成的文章，表扬道，“再刻苦用心一些，好好琢磨琢磨。” “是，先生。”李书成恭敬地作揖应是。尊师重道可不是说说，先生传道受业解惑，付出的辛苦不少，敢不尊师重道，别想在举业上有成就。甚至惹怒先生，传出你不尊师重道的风声，直接断了你的科举之路。 而且，这位先生可是老资格的举人，应举经验丰富。苏州文风鼎盛，读书人多如牛毛，而每届取的名额却不多，考举人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也不为过，每个中举的人，都是有能耐的。 拜别先生，李书成一边往家走，一边想道这读书还真不好读。这时候没有熟悉的秀才级别，凡是没中举的读书人都可以称呼秀才。也就是说，秀才只是对读书人的一种尊称，比如李书成，虽说才读了几年书，一次考试没参加，现在别人也可以呼他李秀才。如果要参加考试，第一步就是解试，过了就是举人，获得去参加省试的资格。 而如果省试不中，举人这个级别，并不像后来一样中了就一辈子是举人，只能保有三年，下次考试，还得从解试考起。 “这个样子，看来还是要做好长期坚持的心里准备。”李书成想道。他不是神童，对儒家经书本就不怎么感兴趣，学得有些吃力，“能在二十岁之后参加考试，就算他努力了，而且几乎没有考过的希望。” 随着年龄增长，李书成感觉有了自保之力后，打算开始探访慕容家。 《天龙八部》故事发生在哲宗年间，距今刚过百年。当初姑苏慕容一家在江湖上名声可是响当当的，因为斗转星移这门武功，闯出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名头。慕容氏从慕容龙城起，每代都是高手。 为了镜花水月、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复国梦想，慕容博坑了自己，也坑了儿子。他自己早早假死，然后像老鼠一样躲在暗中，偷学少林七十二绝技把自己差点搞死。儿子慕容复也因为他从小灌输的复国梦想，一直坚持着，直到最后变成疯子。 “就算慕容复疯了，也有阿碧在他身边啊，慕容氏不可能绝后。”李书成想道，“只是，这些年为什么没有听到过慕容家的名声？是他们低调生活还是搬走了？或者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了，先找找看。慕容家在姑苏燕子坞参合山庄，才过百年，而且没有改朝换代，燕子坞这个地名应该没变。燕子坞最多不过是一个镇子之类的，范围应该不大。而参合山庄作为慕容家的住所，肯定建得好，占地面积也很大，不是一般百姓的房子可比的，这样就很容易找了。”这般一思考，果然简单得多。 李书成打算，最近抽时间去搜寻一番，确定一下慕容家是否还有人。《天龙八部》中，武功高超的人中，萧峰死了，虚竹做灵鹫宫宫主，但是灵鹫宫在江湖中没有一点影子，也不知道是隐世了还是发生了变故。段誉倒是做了黄帝，南帝段智兴就是他孙子。扫地僧本就在少林，肯定老死嵩山。无崖子死了，苏星河跟他的那些弟子其他还行，武功就差点了。至于李秋水的传承，现在西夏还在，应该还有传人，不过身在皇宫，怎么会混江湖，江湖上不闻他们的名声也正常。 “前辈高人辛辛苦苦创出的功法，就这样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实在太可惜了。”李书成想道，他对慕容家的绝学和还施水阁那一屋子武功秘籍并没有多大贪念，更希望的还是慕容家传承下来。 燕子坞果然还是燕子坞，李书成没费多少时间就打听到了燕子坞这个地方。 然后找了个时间出门，朝燕子坞而去。 时间过去百年，燕子坞虽然还叫燕子坞，但是李书成找了好几天，不但没有找到参合山庄，就连琴韵小筑、听香水榭都没有踪影。 “看来，参合山庄应该已经成为废墟了。”李书成叹息道。找遍燕子坞，房屋建筑占地根本就没有超过李书成家的，不可能是参合山庄。 “不过，来都来了，就算是废墟，也得去看看。”李书成做出决定。 “你说慕容家啊，呐，那一片就是当初慕容家在的地方。”一个老人对李书成说着，还指了指斜对面山脚一片杂草丛生的地方，叹息着说道，“多大一片庄子啊，金兵来了之后，一把大火，什么都没有了！” “金兵南下！”李书成吃了一惊。七十多年前，建炎四年，金兵攻破苏州城，纵兵抢夺虏掠，纵火焚城，大火烧了五天五夜，苏州城沦为废墟。现在繁华的苏州城，是金兵退去之后才重建的。 “对，当时我父亲逃进山里，远远听到人嘶马叫，不久一股股浓烟冲天而起，大火一直烧了半晚上不熄，半边天都映红了。”老人说道，“从那之后，那里就荒芜了。” “唉，作孽呀！”李书成叹息一声。难怪之后没听闻慕容家的消息了。按说就算慕容家不混江湖了，但是百年前慕容家在苏州声名隆重，也有不少产业，不能一点消息也没有，原来是因为七十多年前那场兵灾。 听老人所说，慕容家当时就算有人逃出来也没几个，再加上祖屋产业这些都毁了，干脆离开了苏州。 “兵灾、纵火焚烧，这么说还施水阁是毁了。”李书成寻思了一下，不再抱期望了。 李书成别过老人，来到当初参合山庄的废墟处，大致估量了一下面积，确定这里应该就是参合山庄所在。 站在高处四处打量，远远看到两座墓碑。李书成施展轻功，迅速来到墓碑前，看了墓碑上的名字，知道是慕容复和阿碧两人的坟墓。一眼扫过，李书成发现坟墓已经许久没有人整理过了，要不是坟墓建得好，四周一圈地面也铺了石板，坟墓早被杂草树木遮盖了。 李书成算了算，发现慕容复还没活过六十岁，阿碧也一样。不过，他们两果然有后人，名叫慕容平。不过，这么多年没来祭拜先人，看来那次兵灾慕容家没人逃出来。 看着两人的坟墓脑子里胡乱想了一会儿，拜了拜才继续寻找，很快就找到了慕容博假死的坟墓。 “《天龙八部》中慕容博看破红尘，在少林出家，他死也肯定死在嵩山，那这个空坟里面有什么？”李书成定定地看着墓碑，心里有些好奇，“是空无一物还是有珠宝之类的宝物？” 好奇就行动起来，打开看看不就行了。 “一般密室都有机关，如果这座空坟是密室，那肯定有开启的机关。”李书成寻思着，眼睛四处打量，看看有没有特殊的地方，那里或许就是机关。 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发现特殊的地方，李书成苦笑着摇头，如果有特殊的地方，那不是谁都能发现，还是什么密室？顺风顺水惯了，脑子就不好使，居然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在墓碑上四处敲敲打打、扣扣摸摸，最后在墓碑底座的图案上找到机关，李书成一摁，墓碑底座中间那块石板缩进去再向下一沉，露出了洞口。 “还真有啊！”李书成兴奋起来。就算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满足了一番自己探索的好奇心。 “很久没有通风，先得透透气再说，不然里面没空气，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做两个火把照明。”李书成考虑了一下，就地取材，用枯枝杂草做了两支火把。 火把做好之后，李书成对着洞口来了几掌，掌风灌进洞口，然后闭气爬进洞里，才用火镰点燃火把。 为什么不像电视剧里那样用火折子？火折子那种玩意儿保存火种是有时间限制的，一段时间就燃尽了，李书成嫌麻烦，根本没带。 “火镰用起来也麻烦，看来有机会还是要搞出火柴来才方便。”李书成好不容易点燃火把，举着一边走一边感叹道。其实，火柴早就被发明出来了，不过还不像后来那样一摩擦就燃烧起来。 沿着通道走了五六米，然后就进了一个长宽五六米的石室。李书成打眼一看，除了中间的棺材，石室里空无一物。 小心翼翼地走进，然后绕着棺材走了一圈，李书成发现棺材盖子并没有钉死，害怕有机关陷阱，退回到通道里，然后以扔出没点燃的那支火把，将棺材盖击飞。 眼看棺材盖飞出，掉到地上之后，石室里面再没其他动静，才放心地走了进来。 第8章、修炼慕容家绝学 第8章、修炼慕容家绝学 来到棺材旁，李书成弯腰低头看向棺材里，有一个黑色的匣子。 越到最后越应该小心，李书成可不敢拿小命开玩笑，捡起刚扔出来的火把，轻轻拨弄匣子，确定安全之后才把匣子拿出来。 抱着匣子回到外面，李书成用最简单的方法，远远把匣子扔到一块石头上，匣子四分五裂。一蓬暗器激射而出，李书成脚下一点，唰的一下急退，避开了射来的暗器。 避开暗器之后，李书成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小心，捡回了一条小命。前世在电视剧里经常出现这种情况：打开匣子时里面射出暗器或者毒烟。刚才李书成如果用手打开匣子，那世界上就没有李书成这个人了。 来到匣子碎裂之处，李书成发现三本书，正是慕容家的家传绝学：《斗转星移》、《参合指》、《龙城剑法》。 李书成捡起三本秘籍，粗粗浏览了一遍，确定这是真正的秘籍：“看来这个匣子有特定的开启方法，如果方法不对，直接触发机关，一大蓬暗器激射而出，一般高手也会丢了小命。” 想来也是这样，作为慕容家的家传绝学，当然要做防范，免得落入别人之手。 得到三本秘籍，还是慕容家的绝学，简直是意外之喜！李书成收好秘籍，把墓碑复原，高高兴兴地打道回府，他已经等不及想要立刻研究一番了。 斗转星移、参合指、龙城剑法，这三门武功都是慕容龙城所创，是他平生的得意绝技。龙城剑法和参合指名气不大，是因为大理段家有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少林也有拈花指、无相劫指等指法，大体来说威力都差不多，压下了参合指的名气。剑法也一样，江湖中用剑的好手很多，龙城剑法虽也是一绝，却并不是最高明的。其他门派也有同样的武功，就算同样是绝顶功法，也不会显得突兀。只有斗转星移，当时明教名声不显，其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并没有显露江湖，所以斗转星移这门功法就显得异常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直接奠定了慕容家“以彼之道坏事彼身”的名声，压下了龙城剑法和参合指的名气。 李书成仔细研究了一番，《龙城剑法》只是一门剑法，虽然有许多别出机杼之处，其实也跟《全真剑法》差不多，都是剑法招式，并没有特殊的运劲法门。《参合指》这门指法跟其他的指法一样，讲究的就是运劲法门。通过特殊的内力搬运法门，将内力激射出去，点穴伤人。里面，还有慕容家的内功心法。 “难怪一本指法秘籍，也这么厚。”李书成看的时候恍然大悟。仔细研究了一番，跟全真内功心法对比一下，有很多不同之处。虽然修炼速度更快，但是细微之处却差得多。 “嗯，慕容家要花时间从事造反大业，所以没有时间细细打磨，内功心法是速成心法就可以理解了。”李书成想到慕容家的梦想，理解了。“这么看来，我并不需要修炼它，却正好可以教给村里的其他孩子。” 速成心法虽然修炼速度快，资质好的一样能成为绝顶高手，但是想要再进一步，可就难上加难了。慕容家的心法，修炼出的内力的质量，对身体的孕养开发都不尽人意，李书成可以肯定，慕容龙城虽然早早达到绝顶高手，但是肯定达不到扫地僧那般成就。 而《斗转星移》，是一门借力打力的方法，却是别开生面，发前人之所未发。想想双方对敌之时，不论你施出何种功夫来，对方都能将之转移，甚至反击你，简直就是你自己打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怎能不让人心惊胆战？胆小的怕是以为遇见鬼了！遇到这种情况，怎能不叫人印象深刻！这也是后来青城丐帮有人死在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时，首先想到的就是慕容家的原因，谁叫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反正我就是怀疑你，你要想说不是，那就拿出证据来，要是帮忙找到凶手更好。 “不过，斗转星移这门武功，虽是借力打力之法，但是本身却要有深厚的内功做保障。如果遇到跟自己内功差不多或者更高的对手，使用斗转星移受伤算是轻的，也许自己身体受不住，或者转移不及时，直接就挂了。看来，这门功夫还得慎用。”李书成想道，忽然又嘻嘻笑起来，“不过，用来欺负比自己武功差的人，倒是合适得很，让对方自己打自己，省事省力。” 这么一看，三门武功里面，反而是这门斗转星移这门武功名不副实。战斗之时，突然来个“看我斗转星移”，然后没移开，卒。 所以李书成着重修炼龙城剑法和参合指，至于斗转星移，则是浅尝辄止。由于功力不深，参合指这门武功也只是熟悉运功路线，还没有威力。比如昨天，他按照运劲方式将内力运到手指，然后射出去，三尺之外只能拂动一下纸张。要想达到丈外伤敌，得有慕容博那样深厚的内力。 使完一遍龙城剑法，李书成一边体会一边想道：“这龙城剑法倒是非常不错，不愧是一代绝顶高手慕容龙城创造的得意剑法，使起来招式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如果以后功力深了，一经施展，瞬息之间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是一门不可多得的保身杀敌的绝技。” “明明有这么高明的剑法，慕容复却还窝在还施水阁学什么百家武功，练好这一门剑法就可以了。”李书成有些惋惜地想道，“难道他是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名头坑了？学百家武功，凭他这点年纪，还要花时间筹谋‘复国大业’，哪能把百家武功练得精熟，更不可能融会贯通了。” 就拿李书成来说，这些年专注修炼全真剑法，对全真剑法招式的理解和运用有很深的造诣。何处该快，何处该慢，何处是虚招，何处是陷阱，出招时的心境等等，虽没有完全吃透，甚至推陈出新，但是李书成自信，单论全真剑法，他不比全真七子差。如果他不是专注修炼全真剑法，而是同时修炼几套与全真剑法差不多的剑法，那现在他的剑法也差劲得很。一招雨疏风骤就能拦下对手的攻击并且迅速展开反击，何必再去学其他剑法达到同样效果的招式？这是拼命，又不是用多种方法解数学题！ 而且，随着练习龙城剑法的时间越久，李书成对剑法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全真剑法七七四十九招，现在却觉得有点多了。降龙廿八掌乔峰都嫌多了，删繁就简浓缩成十八掌，打出了赫赫声威！招式不在多，有用就行。如果李书成能将全真剑法浓缩成二十招，甚至十招，那他的武功将会达到另一番境界。 这天李书成盘坐在床上，专心致志地运功打通经脉。两个多时辰之后才收功起身，满脸欣喜。将近十年的坚持，终于将十二正经全部打通，按照内功来说，他已经是妥妥的二流身手了。 “接下来就需要继续积累了。”发泄了一会儿喜悦的心情，李书成才平静下来，自言自语道。 当初老顽童说得很清楚，打通十二正经，就达到二流身手，江湖上大部分人都是二流身手。名门大派子弟修行功法本就高明，又有名师指点，年纪轻轻就能达到二流身手，出师行走江湖。二流到一流，虽然仅仅是打通奇经八脉中的一条，但是需要的内力却是成倍增长，留在师门也一样慢慢积累，还不如行走江湖积累经验。再说年轻人向往外面的世界，强留在师门也没什么用。 至于其他小门小派、江湖散人，因为功法和自身资质的问题，绝大部分一生都停留在二流，只有少数天赋过人者才能闯入一流，这就能看出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好处了。如果李书成修炼的也是这种不入流的功法，现在肯定还在三流苦苦挣扎，距离贯通十二正经还远得很。 打通十二正经之后，心情大好的李书成在下午考察了一下村里孩子们练武的情况。大点的练过几年的孩子，这段时间经过李书成指点，都已经培养出了气感。李书成也不意外，毕竟他们之前练了六年的武，吃得也好，一个个健壮得很，精气充沛。 然后李书成正式教他们内功。 刚学内功，一个个兴奋得很，半天平静不下来，李书成也没在意，他自己当初还不是难以平静。 “学了这个内功，可不能教给外人。”结束之时李书成郑重告诫道。不说怕所传非人，要是一个不注意流传到金国蒙古这些，可就有乐子瞧了。 “我们一定保密。”众孩子齐声回答。虽然是孩子，但是不是傻子，也知道内功心法的珍贵。 “要是造就出一两个高手，那就好了。”李书成想道。就算不能在自己家里做事，独立出去闯荡，等他有了一番成就，也能互为奥援。 第9章、太湖有个归云庄 第9章、太湖有个归云庄 李书成每天教教村里的孩子练武，自己看看书，隔几天做一篇文章拿去请教先生，日子过得很美。 这天李书成回来，听到老爹叹气，问道：“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什么啊！我们家的船在太湖里被水盗抢了，他们抢了货物，还绑走了人，让我们拿钱赎人。”李瑜说道。 “水盗？”李书成说道，“前几年不是才剿过吗？他们哪来这么大胆子？不怕官兵再次进剿啊？” 太湖是重要的水道，而且距离平江府治所苏州不远，前些年水盗泛滥起来，平江府为了维持地区安宁，派出兵马围剿水盗，可是狠狠打击了太湖水盗的气焰，这几年行船很安全。 “太湖那么大，怎么可能剿灭水盗。”李瑜说道，“而且就算剿灭了，还会有新的水盗出现。” 李书成想想，确实如此，虽然前几年平江府剿匪战果很大，但是也没彻底剿灭水盗，不少水盗逃脱了。另外，时代是这样，虽说南宋商业繁盛，海贸发达，但是过不下去的人依然不少，不得不落草为寇。 而落草为寇之后，习惯了无拘无束，享受惯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之后，盗匪早已不是当初为了活命的心思了，越抢越顺手，杀伤人命再正常不过。 “那就拿钱赎人吧，我跟你一起去。”人质在人家手上，李书成也无可奈何。李书成想要见识一下这个时代的盗匪，还可以保护顺便老爹。他现在虽然小，但是再小也是二流身手，并不惧怕水盗。在他想来，如果武功达到二流，谁还窝在水寨做盗匪啊，早就自己出去单打独斗去了，就算抢劫，抢到了也是自己独吞。 “你一个孩子，就别去了吧。”李瑜说道，“我带两个护院去。反正也只是赎人，又不是打架。”虽说李瑜知道李书成会武功，但是在他想来，李书成也还是个孩子，会武功又能怎样，能打过几个身强力壮的盗匪？ “父亲，家里那张虎皮还在吗？”李书成问道。 “在，怎么了？”李瑜奇怪地问道。不知道李书成这个时候问虎皮在不在是什么意思。 “那头老虎，是我杀的。”李书成笑道，“连老虎我都能杀，还对付不了几个水盗吗？”虽说当时李书成杀那头老虎取了巧，更有运气的成分，但是现在，李书成功力长进很多，杀虎不成问题。 “那头老虎是你杀的？”李瑜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十二岁的儿子能杀死老虎。他一直以为这头老虎是村里人合力杀的，李书成就算也在，最多也只是帮点小忙。 “那当然。”李书成挺了挺胸，说道，“父亲，现在可以让孩儿跟着去了吧？” “好吧。跟着去可以，但别说话，也别跟对方起冲突。”李瑜说道，“他们是盗匪，惹恼了他们，以后我们就不能从太湖运货了。”这次李瑜去，不但要赎人，也想着花钱买平安，谈妥定期给多少钱，换来安全行船。不然时不常就被劫持一次，那还做什么生意，赚什么钱？ 一行人来到交易地点，看到只有一人坐在石头上，李瑜拱手问道：“我是福来商行的老板，钱我带来了，我商行里那些被你们绑走的伙计呢？” 对方确定李瑜带来钱之后，打了一声呼哨，很快后面的林子里出来一伙人，五个商行里的人被绑着带了出来。 “老爷。”一个个见到自家老板来了，都叫着。 “好，你们没事就好。”李瑜说道。 “李老板，人带来了，钱呢？”站在中间的一个壮汉问道。 “一个人二十两，五个一百两，全在这里。”李瑜说着吩咐提着银子的护院，“给他。” “好，李老板讲信用，我们也不为难你。老四，放人。”壮汉接过手下递来的袋子，检查了一下银子说道。 五个伙计获救，李瑜放下心来，然后问壮汉道：“你们水寨你做主是吗？我现在想跟你谈个买卖。” “跟我谈买卖？”壮汉说道，“你想要回那些货吗？晚了，那些货已经卖出去了。” “不是那些货。”李瑜说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事。” “那是什么？” “我们商行还要在太湖行船，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每月给你们一笔钱，你们能不能保证我们商行的船的安全，在太湖里不被其他盗匪打劫？”李瑜说道。 “嗯，你先说说能给多少？”壮汉来了兴趣。 “每个月五十两。”李瑜说道。 “五十两？一年下来才六百两，太少了！”壮汉失望地说道，“我抢你的那批货就值三百多两，再加上赎人的银子，就是四百多两。” “这位大当家，像你们这样抢劫虽然来钱快，但是不是长久之计。”李瑜说道，“不说会引来官府兵马围剿，被抢劫过的商家谁还敢在太湖行船？肯定会改成马车拉，虽说成本增加了，还麻烦，但是安全不是？商家如果都不走太湖，你们还能抢谁去？” “嗯？你说得有道理！”壮汉说道，“要都不走太湖，那我们和西北风啊！不过，五十两也太少了点。” “我商行就这么大，运货也不多，每月五十两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再多，那我还不如走陆路。”李瑜说道，“再说了，在太湖行船的商家也不是十家八家，这样算下来一年也不少。” “嗯嗯。我考虑考虑，这段时间你在太湖行船可以抱我黑水寨混江龙的名号。”壮汉说道。 “那就谢过大当家了。”李瑜拱手说道。 回到家里，李书成佩服地道：“父亲，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种办法，高明！” “这有什么高明的。”李瑜说道，“怎么说你父亲我也打理家业三十年，经商么，不就是求个安全。虽然走陆路也成，但是运货慢，还要养骡马，花费可不少。如果可以走水路，当然要走。” “不过看样子那个黑水寨人应该也不多，混江龙功夫也不怎么样，报他名号管用么？太湖水盗能给他面子？”李书成说道。 “听说，太湖水盗里来了一个神秘的高人，官军也不敢轻易进剿。”李瑜说道，“不过这个神秘的高人也约束着群盗，一般不轻易出手。” “太湖群盗里面有高人？”李书成大吃一惊，这么说来，所有的太湖水盗都是他麾下，难怪混江龙说报他名号就成。本就是一家人，不给面子行吗？要是混江龙告到那个高人那里去，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这个高人是谁？”李书成寻思，“《射雕英雄传》里面，太湖群盗的首领是陆冠英，陆冠英是陆乘风的儿子。陆乘风！肯定是陆乘风！” “父亲，我知道太湖水盗里的神秘高手是谁了。”李书成说道。 “是谁？”李瑜好奇地问道。连平江府府衙里面的人都不知道太湖群盗后面的神秘高人，李书成居然知道。 “这人叫陆乘风，是归云庄庄主。他的师父就是邪怪大侠，邪怪大侠现在被称为东邪，是江湖上武功最高的四个绝顶高手之一。”李书成说道。邪怪大侠，多年前在江南一带名声太大了，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贩夫走卒，基本都听过邪怪大侠的名号。 “原来是他的弟子，难怪。”李瑜说道。作为邪怪大侠的弟子，当然是高手，难怪官军轻易不敢进剿。这边官军还没到水盗的寨门，那边人家已经进府衙了。为了脑袋不落地，当然不会轻易出兵。 这边李书成父子说话时，归云庄庄主听混江龙进言。 “庄主，那些商家船只我们不抢，但是他们要给过路费。你说这个办法成不成？”黑水寨大当家混江龙问道。 陆乘风考虑了一下，说道：“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不过，肯定不是你想出来的。说说，是谁出的主意？”虽然混江龙说得还算有条理，但是陆乘风知道他就是一个大老粗，肯定想不出这么高明的主意。 “那个，前几天我们抢了一条船，今天商行的老板来赎人，这个想法就是他出的。”混江龙不好意思地说道。 陆乘风虽然约束群盗，主要抢的还是贪官污吏从太湖过往的船只，但是平常偶尔也会抢抢过往商家的船只，维持生活。 “以后就按这个办法来。”陆乘风说道，“至于这个商家，每个月只要交二十两就可以了。” “是，庄主。” 陆乘风约束太湖群盗减少抢劫过往商家行人，不是因为他心地多善良，东邪黄药师的徒弟，会是老好人吗？他着重抢劫贪官污吏的船只而很少抢过往商船，就是不想引来官兵进剿。至于贪官被抢，抢了就抢了，只能哑巴吃黄连，他们敢通知附近的官府吗？不想在官场混了还差不多。虽然大家大多都是贪官，但是身在官场，混的就是一个名声，名声臭了，官场也就混不下去了。钱没了只要人没事，大不了继续贪就是。陆乘风就是抓住了这点，这些年行事顺利，收获颇丰，归云庄早就建好了。 第10章、我有一个想法 第10章、我有一个想法 “陆乘风，他是东邪的弟子，而且成年之后才离开的，东邪的武功肯定学了不少，就算现在他只是一个残废，同样还是一个高手。”李书成想道，“我现在的武功跟他比起来差得远，也就只能欺负他双腿残废。暂时没办法，如果交保护费不行，那就走陆路。等我以后厉害了，可以跟他争锋相对了，再考虑重回水路。” 陆乘风只是东邪赶出门派的徒弟，就算他以后重归东邪门下，李书成也有老顽童这个靠山不是？ 不过事情并没有按李书成考虑的方向发展，很快商行行船的伙计带回消息，太湖水盗接受了李瑜的建议，而且把商行的过路费降到二十两。 “二十两！”李瑜很高兴，虽然一年要多花二百四十两，但是却保证了货运平安。 “二十两就二十两，也没多少钱，却能省了多少事。”李书成想道，也就不再管这些了。 “不过，要是把慕容家的内功心法教给陆冠英，那会怎么样？”李书成突发奇想。越想越觉得不错，不但能拉近与陆乘风的关系，就算不能搭上东邪这可巨树，也能保证自己家在太湖行船的安全不是？至于陆乘风见到秘籍想要发难，他一个瘸子，李书成还逃不了吗？ “启禀庄主，外面一个叫李书成的全真弟子前来拜访庄主。”陆乘风正在看账簿的时候，一个下人进来禀报。 “全真弟子？”陆乘风问道。 “是。”下人回答道，“来人是这么说的。”全真教在北方金国传教，名声非常大，宋朝这边听说过的，一般都是江湖中人，在民间声名不显，他没听说过全真教。 “全真弟子来干什么？”陆乘风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说道，“请到客厅奉茶，我一会儿就过来。” 下人告退之后，陆乘风继续看账簿。这段时间实行了教过路费的办法之后，过往商家为了保证行船安全，迫不及待地交了过路费。太湖里过往的商家越来越多了，他们的收入也就跟着增多。花钱买平安，是商家习以为常的手段。 “嗯，这个办法确实不错。要是早知道这个办法，那要多收多少钱啊！不过，现在也不晚。”陆乘风看完账簿，心里高兴。 陆乘风走进客厅，下人忙叫道：“庄主。” 李书成放下茶杯，站起来拱手道：“福来商行李书成见过庄主。” “福来商行？不是说全真弟子吗？”陆乘风问道。他刚看完账簿，知道福来商行，二十两的过路费还是他定下的。而且还是一个比他儿子大不了两岁的一个小小孩童，一看最多十一二岁年纪。 李书成拱手道：“家父李瑜，福来商行东家。我也算福来商行的了。至于全真弟子，其实我并不算，也只是跟着一位全真教的前辈学过几天武功罢了。” “哦，是这样啊。坐，坐。虽说没有拜入全真教，也算俗家弟子了，不知教你武功的是谁？”陆乘风一边说着一边坐下端起茶杯，说完喝了一口茶。 “好像叫老顽童。”李书成说道。反正教他武功的就是老顽童，实话实说就是，还能先拉个大靠山。 “噗！”陆乘风听了，一口茶喷了出来，“咳咳……你说教你武功的人是老顽童周伯通？”老顽童周伯通，可是跟他师傅一辈的人，作为天下第一的中神通重阳真人的师弟，老顽童周伯通虽然性子爱瞎胡闹，但是武功还真不错，是一个真正的顶尖高手。 “嗯。”李书成确认。 “原来是他老人家的徒弟，难怪年纪这么小就武功不凡！”陆乘风赞叹道。也就理解李书成为什么学了全真教的武功，却说自己不算全真教的弟子了。老顽童那样的性格，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会让人吃惊。 老顽童周伯通上桃花岛的时候，陆乘风和师兄弟们已经因为师兄陈玄风和师姐梅若华偷走《九阴真经》之事被黄药师挑断脚筋逐出师门了，所以他并不知道老顽童被囚禁在桃花岛。不然，李书成的说法就不攻自破了，难道真是两岁跟着老顽童学武？那不是天才，是妖怪！ “既然你是老顽童前辈的弟子，那么你家福来商行的过路费就免了。”陆乘风说道。怎么说，老顽童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且不说他被逐出师门，惹不起老顽童，就算没有逐出师门，两家关系虽然一般般，却也没有达到势同水火的地步，该让还得让。 “那就谢过陆庄主了。”李书成起身拜谢。一年两百多两也是钱不是，积少成多也不是小数目，再说人家给老顽童面子，他一小辈还敢拿大吗？ 正说着话，一个孩童的声音响起，并快速接近：“爹爹，今天练武的功课做完了。” 李书成一听，就知道是陆冠英。别说称呼，敢在归云庄乱跑乱叫的孩童，除了陆冠英还有谁！陆乘风的回答证实了李书成的猜测，慈祥地说道：“冠英完成功课了？那去玩吧。” 陆冠英听了陆乘风的回答，连门都没进，欢呼着跑远了。随后一个和尚进来，陆乘风招呼坐下，感谢道：“小儿顽劣，辛苦枯木大师了。” 枯木和尚笑道：“冠英人很聪明，老衲教他也轻松，一点不辛苦。”遇到一个好徒弟，作为师父也高兴。 枯木和尚就是陆冠英的师傅，陆乘风紧守师门之规，不敢传授陆冠英桃花岛的武学，又找不到其他名师高人，只能无奈让陆冠英拜在仙霞派枯木和尚座下。这也是李书成前来的原因。 聊了一个多时辰，李书成收获不小，了解了不少江湖中事。吃过饭之后，枯木又去教陆冠英去了，只有两人的时候，李书成佯装不知，说道：“陆叔，这位枯木大师虽然佛法高深，但是武功好像不怎么样。庄主武功高强，怎么不自己教冠英武功？” “我的武功？”陆乘风说道，“因为师门的原因，没有得到允许，不能传授师门武功。”陆乘风是被逐出师门之人，怎么敢传授桃花岛的武功。以黄药师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私自传授武功，那父子两小命就不保了。 “是这样啊！”李书成说道，“陆叔，正好我无意中得到一本武功，就献给庄主吧。”说完拿出准备好的慕容家的内功心法抄本，递过去。 陆乘风心里也不在意，高深的内功心法，谁不是珍而重之地秘藏，怎么可能随意送人。不过既然李书成有所表示，陆乘风还是道过谢之后接过翻看起来，越看越吃惊，这本内功心法秘籍很完整，足以修到一流顶尖，而且不比他桃花岛内功心法差。 “贤侄，这么好的内功心法，你是怎么得到的？”陆乘风问道。看了这本内功心法，陆乘风乘风心里非常震撼，终于知道李书成小小年纪，功夫为什么这么好了。这本内功心法修炼速度很快，如果李书成六七岁开始修炼，再下得苦功，几年下来也有所成了。 “百年之前，我们太湖这里有一个著名的武林世家，姑苏慕容。这本内功心法就是我无意中得到的慕容家的心法。”李书成说道，“我这次来归云庄，就是想用秘籍拉近我们两家的关系。” “贤侄，你就不怕我为了秘籍杀人灭口吗？”陆乘风笑着问道。这个念头确实在他脑中闪了一下，不过他知道对方后面有高人，这样做只会引来灭顶之灾。 “陆叔，我既然找来，就说明我知道你是太湖水盗的首领。”李书成笑道，“我一个孩子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我自己查探的吧？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呵呵。”陆乘风也笑起来，“既然查探到我，我还没发觉，那就说明你后面的人武功比我高，我当然不能动手。” “看，陆叔你自己都想到了，用得着吓唬我吗？”李书成摆手说道。 “你小子，比冠英大不了几岁，不但聪明过人，武功也很好。再过十年，江湖上必有你的一席之地！”陆乘风感叹道。像李书成这样的少年俊杰，少之又少，又有师傅罩着，以后成就定然不小。 “谢谢陆叔夸奖。”李书成笑着道谢。虽然刚才谈笑风生，但是李书成一直在观察，准备着一不对劲就逃跑。现在他打不过陆乘风，但是想要逃跑，归云庄没有谁追得上。现在皆大欢喜，李书成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过也只是稍稍放心，并没有放松戒备。 又谈了一会儿，李书成告辞出来，牵了马走了二十来米，身子一闪上了马背，打马而去。 “这小子好高明的轻功，好厉害的身手！”目送李书成的陆乘风瞳孔一缩，心里感叹道，“小小年纪不但轻功高明，内功也达到了二流水平，以后肯定又是一个绝顶高手。”同时他也明白了，就算李书成后面没有老顽童这个靠山，他留下李书成的几率也非常小，除非李书成自己傻，想和他硬拼。 第11章、把内功用到狗身上有没有用 第11章、把内功用到狗身上有没有用 远离归云庄之后，李书成戒备的心彻底放松下来，舒了一口气：“总算解决了这桩事，以后在太湖行船就安全了。不但如此，说不定以后还有其他好处。比如探听江湖上的消息，太湖群盗耳目众多，消息灵通，可以从他们那里打听到江湖上的消息。再比如陆乘风师从东邪黄药师，或许对奇门遁甲和音攻之术有所造诣，就算不能学，也可以了解一番。” 黄药师在奇门遁甲上造诣甚深，李书成一直好奇奇门遁甲这门神秘的学问，总感觉好像修仙世界才有这种东西。而音攻之术，黄药师最得意的就是《碧海潮生曲》，李书成对《碧海潮生曲》也很感兴趣。虽然没有狮吼功杀伤来得快，但是它能引动别人的心绪这一点，又很特别了。 回到家里，李书成向老爹汇报了今天的行程，顺便告诉老爹以后在太湖行船不用交过路费了。 “你说你今天去了归云庄？而且归云庄庄主还答应免了我们商行的过路费？”李瑜听了李书成的话，吃了一惊，心里也是一阵后怕。那可是归云庄庄主，一不小心李书成就回不来了，“以后可别在这么冒险了，交点钱买平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重要的还是人的安全。” “没事。”李书成安慰道，“我的武功是老顽童教的。老顽童的武功可不比陆乘风的师父差多少，陆乘风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安慰着老爹，李书成没把今天的危险告诉他。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告诉他只能让他更担心后怕。 出了门，李书成往村子里走去，刚走到张三叔家边上，张三婶交了一声，李书成回答着，就看到侧卧在她旁边的狗，肚子那个地方几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李书成说道：“小狗已经生了，有几只啊？” 张三婶回道：“五只。少爷想不想喂？想喂就送你一只。” “可以啊。”李书成说道。养只狗，没什么大不了的。家里本来也养了两只看家护院，再多一只也行。 张三婶见李书成要，心里很高兴。要说李书成这些年对他们的帮助太大了，所以在他们心中，李书成比他老爹李瑜更受欢迎。李书成家又富裕，平常帮不了什么忙，除了种好地，就是叮嘱在李家商行酒楼做事的孩子和丈夫尽心尽力。现在李书成愿意养狗，送一只给李书成正好。 “三婶你忙着，我去学堂看看。”李书成说着，继续顺着路往前走。 学堂里，锁子和二蛋正在上课。现在锁子和二蛋早有了大名，还是他们自己取的，锁子叫张初，二蛋叫刘善。是从《三字经》第一句“人之初，性本善”来的。 “嗯，不错。不用我亲自来了。”李书成听了一会儿，心里非常高兴。在学堂上课要费不少心力，能丢开最好。 过了一个月，李书成把小狗带回来，时间已经进入冬天了，天气很冷，李书成给小狗搭了一个窝。 用热水给狗洗了个澡，在火边烤干之后，喂了点牛奶，李书成才把小狗放进狗窝里。 养了两天，李书成就有点受不了了，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还好刘老大媳妇接手，李书成想起的时候过来逗逗玩就行，李书成才没有把小狗送出去。 这天李书成逗着小狗，心里突然想着人又经脉，狗应该也有经脉，他想看看狗的经脉和人的有什么不同。 小狗全身大部分都覆盖着厚厚一层毛，李书成将手指点在小狗鼻子上，小心地控制一丝内力从手指传出去，进入小狗体内。 试探了好一段时间，李书成才搞清楚小狗体内的经脉，果然跟人的不一样，最起码少了好几条。 有经脉，虽然少了好几条，可是有这些经脉也是能修炼内功的。 “狗能不能修炼内功？”李书成好奇地想，决定做一番试验，“要是成功的话，那这条小狗成长起来将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狗中王者，不但身体强壮打架厉害，就连智慧也能超越其他同类。达到一定地步，按神怪小说的描述来说，就算得上是妖了。培养出一只妖来，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 “以后有人要跟我打架，手一挥，一条狗闪电般蹿过去，一下咬住对方脚脖子。或者一头狗熊蹿出，不但身高体壮力量大，还会打太祖长拳，想想那场景，简直美妙极了！”李书成开始畅想以后带领动物会遍天下英雄，大杀四方意气风发。 为了达成梦想，李书成参照全真心法和慕容家的内功心法，结合狗的经脉，创造出了一个简单的内力修炼的路线，每天输入内力走上一圈，希望小狗记住内力修行路线并主动引导。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冬去春来，依然没有丝毫进展，李书成失败了，小狗根本就没有引导内力运行修炼的意识，甚至大狗也一样。引导内气和内力循着经脉运行，这些都是需要一定智慧的，狗的智慧显然还达不到这一步。 李书成放弃了，这一刻他深刻体会到“智商是硬伤”这句话了。 经李书成观察，不但内力修炼毫无进展，就连身体也一样，这条小狗跟张三婶家养的小狗大小差不多，并没有因为李书成输入内力而不同。李书成非常失望，自己的梦想是不可能达成了。 “实验表明，我这是想多了！狗不但修炼不成内力，就连我留在它体内的内力它也无法利用。”李书成想道，“想要在这方面有所作为，培养出一个出色的动物高手，用内力并不可行，只能从其他方面着手。” “难怪独孤求败留下的雕变成秃毛丑雕，是因为吃蛇胆这些积累的毒素所致。虽然使得它力大无穷，但身体也同样被折腾得不轻。”李书成继续想道，“要是动物能修炼内功，那独孤求败早就教会那只大雕了。要知道内力是可以排毒的，如果那只雕会，体内就不会积累那么多毒素了。” 想想也是，如果动物能修炼内力，哪还等李书成来发现，各个高手带着各种动物满天飞了。比如棕熊老虎，本就是力量巨大的猛兽，再能修炼内功，那妥妥的就是高手啊，从小养起来，还比人忠心。再比如毒蛇毒虫，修炼之后，攻击更快更灵活，让人防不胜防，大家都去养毒物去了，苗疆蛊术再次发扬光大！ “贤侄，听说你这段时间在家里研究狗，不知道研究出什么没有？”归云山庄客厅，陆乘风问李书成。 自从李书成拜访过陆乘风之后，陆乘风也带着陆冠英登门拜访，一下拉近了两家的关系，双方开始走动起来。 “有结果了。”李书成一本正经地说道，“第一、动物智慧达不到，不能修炼内功。第二、一个人修炼的内力传给动物对动物也没用。” “呵呵。贤侄这个研究，其实不用做都可以。”陆乘风笑道，“古往今来出现了无数杰出人物，对于在动物身上试验，前人肯定做过了，没有出现超出常识的动物，肯定没有效果。而且，人修炼的内力，别说用在动物身上无效，就是用在别人身上也无效。除了传说中的灌顶之法外，其他都不行。不然，世间高手不少，还不得造出无数青年高手！比如说重阳真人，仙逝之前把功力传给师弟或者弟子，各奔用不着假死伏击西毒。” “呃！呵呵……”李书成尴尬地附和笑着。 “贤侄也不用害羞，这也算是一种格物致知了。”陆乘风笑道，“经过这样实际试验，你肯定更清楚明白内力的各种性质了，使用起来也更得心应手。” “书成哥，要是你成功了就好了，这样以后养只大鸟，就可以驮着我飞上天了。”陆冠英在一旁听了遗憾地说道。听说李书成失败，更失望的是他，小孩子谁没有个上天的梦想？ “就算失败了，其实想骑大鸟飞上天还是可以的。”李书成笑道，“达摩一苇渡江，武功修炼到达摩那种程度，使出轻身功法，乘飞鸟短时间飞上天是可以的。别说达摩，只要达到绝顶高手的程度，运使起轻身功法，也可以短时间做到，只是没有达摩坚持的时间长而已。”其实燕子三抄水都轻身功法都可以，只是一般人内功不深，坚持不了几息而已。 “嗯。贤侄这个观点不错。”陆乘风说道，“我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却亲眼见过五绝中人的身手，确实可以短时间做到这点，只是没人想过而已。”陆乘风非常赞赏李书成这个别开生面的想法。别人没想过，他却能想到，这不单单是打破思维定式，而且对武功高下了解很清楚，才能做出这个判断。 “那我就好好修炼武功，争取早日乘大鸟飞上天看看。”陆冠英下定决心道。 李书成和陆乘风互相看看，唯有苦笑。还争取早日乘大鸟飞上天，五绝那样的武功，是说能达到就能达到的吗？反正李书成和陆乘风是没有这个自信。 第12章、江上明月 第12章、江上明月 “好！冠英你有这个理想，那就得做好吃苦的准备了。而且要长期坚持下去，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样是成不了高手的。”陆乘风说道，“你看你书成哥，练武比你早，而且不用督促，一直坚持下来，现在已经是一个高手了。”从整个江湖来说，二流身手已经算是一方高手了。很多小势力中，武功最高的也不过二流。对于大势力来说，坐镇地方的也只是二流中的好手，一流高手，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只有重要的地方，才会派一流高手坐镇。比如中原最早的寺庙，佛门圣地之一的白马寺，就有少林派出的一流武僧坐镇，负责白马寺的安全。 “陆叔过奖了。”李书成说道，“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持之以恒。练武之人我不了解，毕竟我也只认识陆叔你们几位。不过读书人到处都是，我还算了解。就说我们平江府，读书人有多少？几十万人！而解试的名额只有一两百，这里面竞争有多大！并且通过解试却没有通过省试，下一次考试还要从解试开始考，不持之以恒，是没有通过的可能的。有些读书人从二十来岁开始考，一直考到五十多岁才考上。” “是啊！读书人太多了！不但城里，乡村里也有。”陆乘风也感叹道，“每三年一次科举，取中进士的也就五六百人，可读书人这么多，竞争当然大！” “不过对于贤侄来说，问题并不大。”陆乘风感叹了一番，又鼓励李书成道。在他想来确实如此，李书成早慧，而且清楚科举之难，肯定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比之别人就先踏出一步了。坚持下去，成功的希望更大。 “问题大得很！”李书成感叹道，“那些跟我同时期进学的，我在进步，他们也在进步，另外，还要跟无数前辈竞争，虽然我也坚持读书，其实希望也是很小的。不过，我并没有想要在科举上走多远，考一两次失败就算了，不打算考到四五十岁。” “也对，大好的年华，不能白白耗在科举上。”陆乘风说道。 在归云庄陪陆冠英玩了一会，李书成才回家。 “小城里岁月流过去，清澈的勇气，洗涤过的回忆……”路上李书成看着花红柳绿，一片春光，心情大好之下，哼起了歌曲。 哼着歌不由想起《霍元甲》这部电视剧，想当初还小的时候，用碟子看了好几遍。 “霍元甲也是练武之人啊。那时候厉害的武功大多都是内家拳，太极、八卦、形意、咏春等等，虽说是内家拳，但是却没有内功。嗯，也不一定没有内功，只是运用不同而已。”李书成想到内家拳，自我解释道。 “不管如何，内家拳在历史上流行过一段时期，出了大批高手，肯定有它优越的一面。”李书成想道，“最起码在掌控身体和劲力运用方面很擅长，什么明劲暗劲化劲，就是对劲力运用程度的归纳，一个只是掌握明劲的人由于力量大，能举起几百斤东西，但是暗劲化劲之人未必能举起。同样，明劲之人未必打不过暗劲化劲之人。” “现在的武功，由于内功的存在，对身体掌控更容易，所以锻炼方法就非常粗糙。大部分练武之人都是首先追求力量，只有内力到了高深境界，才会琢磨细微掌控身体和力量。”李书成想道。 这也是武功差的人争斗时像电视剧营造荧幕效果一样，破坏身边的桌椅板凳，甚至崩裂大石头。不是他们想这样，而是他们根本收不住手。只有武功高了，能放能收，才不会浪费自己力量。 “看来，我需要重头打一遍基础，更好地掌控力量。如果能控制入微，那我的武功将会更进一步。”李书成想道。 回到家里，李书成把好久没练的站桩和入门的全真大道拳捡起来，重新练习，一点点感知身体各处，慢慢调整，细细体会其中差别。 另外，他新增了砍树这个方法。之前他从来没干过砍树劈柴挑水这些活，砍树，不用内力，是练习对身体力量的使用。 随着修炼时间增加，李书成发现自己的食量渐渐增大了，但是身体却并没有变得粗壮，不过力量确是增长了，更令他高兴的是，内力也明显能感觉到增长，他练起来更有动力了。 炼精化气，内力来至于身体精气，身体精气来至于食物，吃得多了，血气充盈，精气充沛，转化成的内力就多。成年之后为什么内力增长快，就是因为食量比少年大，身体需求却少，有更多精气可供修炼内力。而老年之后，身体素质下降，需要更多能量补充，然而身体机能老化，转化出来的精气越来越少，内功增长自然就慢。 这天练完之后，李书成来到村里，本打算和锁子他们上山的，没想到他们却不打算上山，而是要去打鱼。 “你们怎么想起去打鱼了？”李书成好奇不已。作为农家孩子，他们虽然还小，也跟着大人打过鱼。不过一群孩子自己去，还是头一次。 “那个……这段时间我们饭量越来越大，总感觉吃不饱。我们想，去河里打鱼。”锁子说道。村子外面不远就是河流，村里打鱼都去那里。 肚量大，本来半大小子，正是吃长饭的时候，饭量很大，再加上练武，一般人家确实供不起。李书成现在也吃得多，而且还都是有营养的，也就是他家有钱，所以才能安心练武。 穷文富武不是说说，高培养出一个高手真不容易。别看村子里生活好起来了，但是不能养闲人不是，去年大点的孩子，除了锁子和二蛋被李书成留在学堂当先生，其他几个孩子都去李书成家商行当伙计去了。不但能解决吃饭问题，还能挣不少钱。 “这是个好想法，不过河里经常有人下网，鱼不多，搞点虾子螃蟹这些还可以。”李书成说道。 在河边玩了一下午，一个个都吃了不少小鱼小虾，嚷嚷着以后经常来。 晚上老爹李瑜跟李书成说道：“我看锁子和二蛋这两小子不错，要不就让他两去商行。”现在家里的商行发展不错，正缺人手。一般伙计可以随便找，但是主事的不好找，李瑜就打上了他两的主意。 “他两走了，谁上课啊？”李书成问道，“学堂虽然没几个人，但是停了也不好。” “那点课谁不能教？”李瑜说道，“随便找个穷秀才就可以了，那个算术也简单，跟外面的一样，只是符号不同而已，让他一边学一边上就可以了。” “行，先把先生找来，看书学几天。”李书成想了想，说道。李书成把锁子和二蛋留下来，就是因为他两学得最好。不过现在想来，其实他们虽然留了下来，但是心里肯定也不乐意。村里其他孩子都去商行了，月例银子可不少，他们在学堂可没钱拿。 第二天李瑜就把先生找来了，是刘老大找来的。一个老头带着一个比李书成小点的姑娘。这个小姑娘虽然瘦弱了点，但是，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初时李书成以为这个姑娘是他孙女，哪知道是他女儿，他虽然看着显老，其实也才三十多岁。 “江先生，学堂没有空房间，你们父女暂时就住在我们家。”李瑜说着招呼两人在客房安顿下来。 “把你们的算术拿来我看看。”老头刚整理好物品出来，就提出要看算术书。算术他也会点，不过听刘老大说用的是新符号，所以他要先看看再说。 李瑜拿来准备好的算术书，江先生翻开看起来，他女儿也好奇地跟着看。 虽然还一样是加减乘除，但是新的符号多了，江先生一时间也有点混乱，说道：“还是一样的算法，只是符号不同，给我几天时间，我边教边学。” “这个……江先生，学堂里大小孩童就分了两个课堂，各个进度不一样，所以还得先把整本书看完才行。”李瑜有些尴尬地说道，这样赶鸭子上架的行为，他也觉得有点强人所难。 “要不，我试试？”江先生的女儿怯怯地说道。她从小就聪明，记忆力好，这些新符号，她看一遍就记住了，这时看到父亲为难，挺身而出。 “月儿你就别添乱了，你是女子，怎么能当先生？”江先生忙说道。 “可以可以。”李瑜忙说道，“学堂里不但有男童，也有女童，女子当先生也可以。”只要能解决学堂教课的问题，李瑜可不管什么女子不能当先生的教条了。本来村里也有几个从学堂出来的姑娘，可是人家现在有事做，赚的钱不少，李瑜也不好意思叫人家去学堂上课。才去外面找先生的。 没过两天，李书成考教江月儿的时候，江月儿轻松通过，她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些内容，而且还推陈出新，打算编写新的教材。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李书成感叹道。他扪心自问，就算学过算数，但是两天时间记住这些新的符号并且熟练运用，他做不到。 既然通过了，江月儿和她爹正式到学堂上课。月儿是小名，既然当先生了，江月儿也自己大名，江明月。 第13章、江明月学武 第13章、江明月学武 有一种说法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江明月穿上新衣服之后，就是一个小美女了，李书成母亲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江明月，时常拉着说说话。俨然好似成了母女，什么好吃的，有李书成一份，必定有江明月一份。 随着营养跟上，江明月脸色一天天红润起来，这么一个聪慧、漂亮的小姑娘，李书成也喜欢跟她讨论问题。 这天，李书成早起吃过早餐，迎着晨曦活动身体，江明月来到李书成身边问道：“书成哥，我能不能跟你学武？” “你也想学武啊？”李书成笑道，“可以。凭你的聪慧，学武再好不过了。不过，学武要吃苦。我先教你站桩，先练个三个月再说。” “先活动一下身体。”李书成说道，“跟着我做。” 说完十指交叉，转动手腕，然后转转双脚、扩胸运动、压腿，一套动作下来，江明月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这身体，确实差了点，需要好好锻炼一番。 “好，现在活动开了，我来教你站桩。”李书成说完，自己站了一下，说道，“站桩又叫马步，是为了调节身体，培养气感的。站桩不能站着不动，要感觉像是骑在奔跑的马上，要动起来。另外要仔细感受体内的情况，还有呼吸的节奏。” 江明月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试起来，很快就掌握了要领，站得有模有样了。 见江明月一会儿就站得有模有样，李书成虽然没开口说话，心里却羡慕不已。江明月这么一个十一岁的女孩，看看就学到这种程度，李书成还是成年人的心智呢，当初老顽童教的时候，也是很长时间才掌握的。而他当初教村里的孩子，都是一个月多月才达到这种程度。 不过由于身体弱，站不了几分钟，江明月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李书成开口说道：“可以了，你现在身体弱，不能过分锻炼。站起来走走，活动活动身体，再体会一下站桩的感觉。” 听李书成说可以停了，江明月直起身，双腿一软，身子就倾倒，李书成立刻横跨一步，接住了江明月。江明月一下清醒过来，满脸通红，也不知哪来的力量，挣扎一下站了起来。 李书成也知道这个时代男女授受不亲，转移话题道：“好了，慢慢活动一下，想想怎样站桩才更好。” 江明月平静了一下，走了几步感觉好些了，才沉下心仔细体会刚才站桩的感觉，思考有什么地方不足，很快果然就有所得了。 活动了一会儿再次站桩，李书成看了一下，又有进步：“这个，真让人羡慕啊！”江明月初学乍练，跟他比起来还差得太远，进步再快李书成也只是羡慕嫉妒一下。要是两人同时开始练武，那李书成肯定嫉妒得发狂。 站了几天桩，李书成开始教江明月打全真大道拳。名字听着高大上，大道拳啊！其实，就是全真教的入门拳法。当然，虽是入门拳法，那也是王重阳传下的。重阳真人出品，必属精品！呃，这个有点假，不过很大众化，基本人人都可练，而且能有所成。 拳法也是一样，李书成打了一遍，讲解了一番，再打一遍，江明月就掌握了要领，一个时辰下来，有模有样了，简直像是学了很久一样。 当然，江明月这么聪慧，李书成教起来不要太轻松。 不过十多天时间，江明月就有了气感，李书成虽然已经习惯了江明月的过人天赋，还是大吃了一惊。 “有了气感，接下来就是慢慢培养壮大。”李书成说道，“而且，因为你之前身体弱，所以培养的时间还得延长，好好把身体养好。而且，站桩不能丢弃，要一直练。” “我知道，你到现在都在练，肯定是有好处的。”江明月说道。聪明的人就是这样，不需要过多解释。要是一般人，肯定会说都已经修炼出内力了，还练站桩有什么用。 “嗯，站桩能够增强掌控身体。你看。”李书成说着捡了两颗小石头放在花坛边墙上，拔出剑砍了两剑。第一剑把小石头一分两半，剑身继续向下，砍进花坛边墙一寸有余。第二剑也把小石头分成了两半，不过花坛边墙上只有一条灰白的痕迹。 “看出了什么没有？”李书成收起长剑问道。 “你第一剑没有收手，所以长剑砍进了下面的墙；第二剑分开石头后收回了力道，所以才仅仅只留下一条痕迹。”江明月说道。 “嗯，这就是控制身体，控制力道。”李书成说道，“对身体和力量掌控越好，越能及时收回力道，避免浪费。越是高手，掌控越好，根本不会出现一交手飞沙走石的情况。我现在掌控能力也不好，斩一块小石头而已，用不了多大力量，但是我依然还不能完全掌控。” 江明月学得快，李书成就教得快，至于认识经脉穴位，以江明月的记忆力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这天李书成打算教她先学习内功：“这段时间你站桩和拳法都练得不错，今天教你新的东西。” “是什么啊？”江明月问道。有新的武功学，她也很高兴。以她的聪慧，当然明白基础和努力的重要性，静得下心来练枯燥的站桩，但是学点新的东西调节一下更好。 “内功。现在先记住，然后仔细探究，先把心法理解透，等养气结束直接就可以修炼了。”李书成说道，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我这里有两种内功心法，一种就是我修炼的全真内功心法，一种是村里几个孩子修炼的内功心法。” 本来李书成是不想外传全真内功心法的，虽然老顽童教他时没说保密，但是这是一个基本常识，之前李书成也遵守着，美誉教给村里的孩子，他们练了几年的外功，后来得到慕容家的内功心法他们才得以修炼内功。不过江明月实在是一个学武的好苗子，李书成斟酌了好几天才下定决心教她全真内功心法。 “两种内功有什么区别？”江明月问道。 “我修炼的全真内功心法，中正平和，几乎没有走火入魔之虞，不过修炼速度慢。当然，好处就是修炼出来的内力更精纯。”李书成介绍道，“至于村里孩子们修炼的，是我后来得到的百年前慕容家的内功心法，修炼速度快，但是细节上就差得多。当然，修炼出来的内力也相当精纯。” “你没有修炼那个慕容家的心法，看来全真内功心法虽然慢却更好。”江明月说道。两种内功心法，一种修炼速度快，一种修炼速度慢，单看修炼速度，谁都会选择修炼速度快的。但是李书成却选择了修炼速度慢的，肯定这种心法也有它的独到之处。 “嗯。全真内功心法更注重养生，精气神协调，而且随着修炼时间增加，修炼速度会慢慢赶上。”李书成解释了一下，问道，“你想选择哪一门？” “当然是你修炼的全真内功心法。”江明月说道，“慢没关系，胜在平稳，而且厚积薄发，能够更上一层楼。” “好，那就教你全真内功心法。”李书成说道。他从老顽童那里知道，重阳真人已经进入先天。踏入先天，就可以向更高深的境界探索。 当然，刚入先天，并不比后天绝顶高手强多少，毕竟后天绝顶高手也是贯通任督二脉，内力也开始后天反先天，可以称为半步先天，与先天相比只是没有打破玄关一窍而已。先天的好处在于，不但真气养生效果更好，通过玄关一窍，吸收天地之间的先天之气，快速补充消耗的真气，能够支撑他们长时间战斗。 全真内功心法是先天高手创出的，当然更全面，修炼者中出现绝顶高手的几率更大。全真教二代全真七子没有达到绝顶高手，是因为他们成年之后才开始修炼，第三代没有出现却是因为时间太短。 这天吃早餐的时候，没见到江明月，李书成奇怪地问母亲：“怎么月儿没来啊？”江明月来了没几天，李书成母亲李陈氏以她身体瘦弱需要营养为借口，把江明月叫过来跟他们吃饭，李书成都习惯了。 李陈氏笑道，“当然是害羞了！” “吃饭而已，有什么害羞的。”李书成疑惑地说道。要害羞早害羞了，都一起吃了这么长时间饭了，现在才害羞，反射弧也太长了点吧！ “什么吃饭啊。”李陈氏笑道，“昨天我叫你父亲去找江先生把你们两的事情定下了。” “我们两的的什么事情定下了？”李书成没反应过来。 “你这傻小子，当然是你两的亲事了！”李陈氏笑道，“娘本来就喜欢月儿这孩子，见你们两相处的好，就想早点把你们的事定下来。” “也太早了点吧！我们两都还是孩子呢。”李书成说道。虽然心里窃喜，不过定亲还是太早了点。 “越早越好！”李陈氏笑道，“这么好的姑娘哪里找去，晚了就成别人的了。” “呃！您老英明！”李书成放下调羹，拱手拜服道。 “知道就好。” 第14章、初学者的想法 第14章、初学者的想法 早餐江明月没来一起吃，练武当然也不可能一起了，李书成独自练功，一时竟然有些不习惯。 定亲之事李瑜一说，江先生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来了一段时间，江先生对李书成的印象非常好，尤其是知道村里的学堂是李书成的手笔之后大为吃惊。要知道那时李书成才五六岁，就在学堂当先生了。五六岁啊！村里那些新奇的东西，都是李书成搞出来的，让他不得不佩服。李家富裕，一家人也和气，没有富人的骄骄之气，是个好归宿。 再说，女儿能说会道，他江老先生拦不住女儿要跟李书成学武，学武啊，虽然不愿意想，但是也知道接触是少不了的。不过见女儿没有停下学武，江老先生就知道女儿的心思了。 放学吃早饭的时候，江明月还没出现，李书成就直接跑去找她。进了门父女两正在吃饭呢，江明月见了李书成，红着脸低头吃饭，不好意思看李书成。李书成二话不说，夺下碗筷，拉着她就走：“那个，岳父您先自己吃，不用等我们。” 江先生笑了笑，也没管。想管也管不住，也来不及了。况且本就住在一起，难道还能不让他们见面啊？ 出了江明月父女住的小院走了一段，李书成拉着江明月停下之后，头慢慢靠近江明月白嫩的脸蛋，在江明月脸上啵了一下，说道：“这是对你的惩罚，晚上一起吃饭，不然惩罚更严重。” 江明月脸刷一下红透，白玉般的耳朵也染上了红，像是镶了红珊瑚。李书成摸了摸嘴唇，咂咂嘴还伸舌头舔了一下，说道：“感觉真不错，真希望下次惩罚快点到来。” 江明月双手捂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明明自己是被占了便宜，心里却又泛起喜悦，还有一丝期待，说不出的怪异。 “走，吃饭去。”李书成说道，“害什么羞啊，事情都定下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可别饿着。” 一顿饭吃得很不自在，江明月少少吃了点，飞也似地逃走了。 “你这小子，怎么也得给月儿一点时间适应嘛，这么急冲冲拉过来，看她就吃了这么一点东西，晚上可难熬了，一会儿我让厨房准备点。”李陈氏说道。 江明月跑到自家住的小院门前，放慢脚步停下，深呼吸平复了情绪，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有点甜蜜。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江明月虽然磨蹭了一会儿，还是过来了。 坐下之后，发现心里居然没有紧张害羞的感觉，安心地吃完早餐，接下来是练武。 同样活动完身体，先是站两刻钟马步，然后打一遍全真大道拳活动身体，再站两刻钟，再打一遍拳，然后看着李书成练武，顺便听他讲解。等李书成结束，她才去洗澡换身服，到学堂上课。 习惯了就成自然，几天过后，江明月完全习惯了，又跟从前一样，一起吃饭、练武、看书、讨论问题。 两个月过后，江明月身体彻底养好了，开始修炼内功。按照全真心法，把体内积累的精气转化成内力。 等江明月修炼结束，李书成问道：“是不是感觉精气转化成内力之后少了很多？” “嗯，感觉少了一大半不止。”江明月说着自己的感觉。 “这是因为内力比精气更紧致密实，更精纯。”李书成说道，“下午你会感觉又少了一些，不过别紧张，少的那部分被身体吸收了。一般来说，修炼出来的内力都会被身体吸收，只是因为内力精纯度不同，性质也有差异，所以身体吸收的量就不同。身体吸收得越多，对身体的好处就越大，当然，内力修炼速度也就比别人慢。” 下午，江明月果然发现，内力减少了一些。不过有李书成先解释，江明月也就不运转内功，阻止内力减少。 内功修炼早晚各一个时辰，不能操之过急，不比外功修炼。外功修炼可以不用内力，先把招式练准确，然后再使用内力熟悉招式。 至于那些修炼武功把内力用完，打坐调息恢复内力再继续的方法，其实落了下乘。内力消耗频繁，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坚持的时间越长，身体损伤越大。要是这样能行，那世间到处是高手了。 另外，利用大自然的力量练功也不可取。《神雕侠侣》中，杨过在神雕谷和海边练功，虽然有菩斯曲蛇的蛇胆服用，依然严重损伤了身体，后来他人显苍老，就是因为利用山洪和海水练功损伤了身体。如果没有菩斯曲蛇的蛇胆，他不可能练就一身浑厚内功，只会白白损伤身体。毕竟内力恢复伤势并没有想象中的好，不然重阳真人就不会早死了。 半个月之后，李书成开始教江明月全真剑法，江明月依然学的很快，进步也快速。 练了一个月之后，这天练完，江明月说道：“最近不管怎么练，我的剑法都没再有进步，你有什么建议吗？” “才不过一个月时间，你都已经练到这种程度了，还要怎么进步？”李书成说道，江明月对剑法的理解已经很深，只是因为内力太差，才显不出威力，“再要进步，就不是理解剑招，而是带入感情了。比如春意阑珊和西风残照这两招，春意阑珊是说春天就要过去了，有一种春光将逝的惋惜；而西风残照，是衰败没落的景象，衬托国家没落或者心境的凄凉。情绪不一样，剑法意境就不一样。当然威力就不一样。” 江明月仔细思考了一番，说道：“对，我就说为什么有些招式使出来有点别扭的感觉，原来是这样。这套剑法好是好，不过包含的感情太多了，而且好些我们根本没有体会过，如何能够练好这些招式！我觉得，我们在练熟整套剑法的同时，应该挑出一部分适合自己的剑招深入修炼，几步才会更快。” “咦！你居然有这个想法！”李书成赞赏了一声，说道，“你这个想法非常不错，看来我要重新规划我的修炼内容了。之前我一直想的是体会所有招式的情绪意境，把全部招式一起修炼。其实根本没必要，不说很多事情我没经历过，单凭想象根本无法体会，就说那么多情绪带入剑招也不是那么容易驾驭的。” 专一，才能更容易取得成就；专一，才能走上绝巅！李寻欢的飞刀，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叶孤城的天外飞仙都是如此，因为专一，所以他们才远超同侪，成为神话。 李书成选了全真剑法第一剑，毕竟剑法意境很合适他。这时候李书成很庆幸，第一剑的剑法适合他，不然他研究了这么很长时间，放弃了非常舍不得。 江明月选择的是第三剑，谁叫第三剑几乎都是与月有关，她名字就是月嘛，天意不是！ 全真剑法一共七剑，每剑七招，每一剑都有独立的意境，其实就是一套剑法。第一剑从张帆举棹到沧波万顷，情绪从恬淡适意到豪气勃发，就是一套有守有攻的剑法。每招都与水有关，所以李书成命名为水意剑，江明月选的第三剑，自然就是月意剑。 “陆叔，请到客厅用茶。”这天李书成正在院子里的凉亭看书，陆乘风带陆冠英来拜访，李书成忙招呼道。 “不用去客厅，就这里就好。”陆乘风走进凉亭坐下，说道，“贤侄怎么这段时间没去我那里，冠英还想跟你到太湖里划船钓鱼呢。”他腿脚不好，很少出门，这次过来也是被陆冠英缠了半天才来的。陆冠英自小没了娘，也就喜欢跟李书成玩，陆乘风不想拂了他的心愿。 “陆叔，这段时间我在专心练武呢，没顾得上去看冠英。”李书成说道，“全真剑法太繁复了点，我打算专心修炼前七招，只有这样一门心思，剑法才能深入。” “嗯，这个想法很妙！”陆乘风听了大赞，“专注于修炼几招，更容易深入。而且把前面几招练到高深境界，并不比整套剑法差多少。”陆乘风见过李书成施展全真剑法，现在想想确实可以分开来练，哪一剑适合自己就练哪一剑，根本不必执着于整套剑法。 “书成哥，我们来玩跳棋。”陆冠英迫不及待，献宝似的拿出一个盒子，兴奋地说道。这一副跳棋是新做的，不是之前李书成教他时胡乱做的破烂玩意。 “父亲，陆叔来访。”李书成提高声音喊了一声，然后才对陆冠英说道，“好，看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进步。”李书成家就只有三个人，房屋院子也不大，之前在家里帮忙的只有刘老大两夫妻，现在多了一个厨子，可没有下人应门传话。 陆乘风随着李瑜去了书房，当初李瑜发现陆乘风学识渊博，然后拉着陆乘风探讨，越深入越佩服，后来不时会去归云庄拜访，探讨学问。 李书成陪陆冠英玩了几盘跳棋，然后带着他去外面疯跑了一圈回来。 下午李书成和江明月两人讨论了一会儿方程，然后才开始练剑，各自专注于自己的剑法。 第15章、一剑出太湖？差了点意思 第15章、一剑出太湖？差了点意思 时间流走，没有任何人能够把它留下。转眼四年过去了，李书成顺顺当当地打通了奇经八脉中的一条，进入一流境界。十多年的坚持，终于有了一点自保之力。 当然，进步更快的还是江明月。 比如说，江明月已经打通十二正经，进入二流。全真内功心法，对于江明月来说，好像并没有限制住她的修炼速度。 李书成来自后世，知道身体的重要性，血气充盈，才能精气充沛，精气充沛，内功修炼才快。所以江明月在李书成的影响下，也注重锻炼身体，充盈血气。但是，江明月的修炼速度如此之快，显然不止是因为这个原因。李书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用天赋出众来解释了。 比如，江明月的全真剑法第三剑月意剑，单论剑法，早已经超越李书成了。 李书成虽然也练功勤奋，而且来自后世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脑子里有各种不同的想法，这些年下来修炼进步斐然。但是跟江明月比起来，就差太多了。江明月就是上天的宠儿，不但修炼速度快，而且，好运地进入顿悟状态，剑法大进，已经摸到了剑意的门槛。李书成，虽然知道剑意是怎么回事，但是离摸到剑意门槛还很远。剑意，或者说意境，可是高大上的玩意，江湖中除了绝顶高手，很少有人掌握。 江明月进入顿悟状态的时候，还好李书成想起有这么回事，在一边守着羡慕不已。想想江明月顿悟，他自己也同样用心了，练剑的时间更长，却没有这样幸运。 再比如，观想法修炼。李书成认为自己能很快找到感觉，并且有了效果，是因为自己是重生之人，灵魂天生强大，但是江明月也不比李书成慢多少。 经过几年时间的积累，顺利进入一流境界，感觉有了自保之力，李书成打算前往古墓，寻找重阳真人刻下的九阴真经残篇。 “月儿，我现在进入一流，打算去全真教看看。”李书成说道。 “去全真教？我也去。”江明月说道，“我们练了人家的武功，怎么说也得告诉人家一声。” “你？不行！”李书成说道，“那边可是终南山，金国的地盘，那边现在乱的很，你又长这么漂亮，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我自己能保护自己。”江明月说道。 “江湖险恶，别说你，就是我也要小心翼翼的。你就在家里好好练功，下次再出去。再说，村里的学堂也离不开你是不是？”李书成说道。虽然现在李书成进入一流境界，但是一流跟一流也是不一样的。打通一条奇经八脉是一流，打通除任督二脉之外的其他六条奇经八脉，也是一流，但之间是几倍的差距。除此之外，江湖中用毒的不少，就算人家武功不如，但是用起毒来也是防不胜防。 “那你在外要小心，早点回来。”江明月说道。李书成都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再坚持。而且自己武功也确实差了点，跟着去了也是拖后腿。 “放心，很快就会回来。”李书成说道。 收拾了一下，带上一些交子和银子，李书成坐船来到归云山庄，跟陆乘风和陆冠英说一声，然后借了匹马代步。 第一次出远门，也算是闯江湖，李书成虽然两世加起来四十岁的人了还是很激动。虽然知道自己的目的是去终南山弄到九阴真经残篇，但是也想遇到点不平事，行侠仗义一番。 然而一路走了几天，什么事业没有，就算遇到两个发生矛盾的，也只是吵几句嘴就散开了，让他失望不已。 “伙计，把你们店里好吃的都来上一份。”李书成来到一个镇子，找到一个饭馆，把马栓好，跟着伙计进了大堂说道。 “好嘞！”伙计高兴地答应着，“爹，来客了，把好吃的都做一份！”原来这个伙计是店家的儿子。不过，这种情况很正常，在镇子上开饭馆，就是小本生意，怎么请得起伙计。一般都是一家人丈夫或者老婆当厨子，另一个打下手，兼掌柜账房，孩子当伙计。 “客官稍等，很快就好了。”里面应了一声，说道。 “不急，你慢慢做，做一道我吃一道就行。”李书成笑道，“一共多少钱，我先把钱给了。” “客官，一共二百八十文。”老板娘走出来说道，“主要是其中一个草药鸡很难做，价格也就贵了。” “行，一会儿我要好好尝尝这个草药鸡。”李书成说着，拿出钱袋把钱结了。 一共也没几道菜，味道也只是勉强。这不是在家里，李书成也能将就。不过最后一道草药鸡味道确实不错，李书成连鸡骨头都啜了一遍。 “这个草药鸡味道非常好，应该是祖传的秘方吧？”李书成吃完，赞叹道。虽然比不上自己在家里做的，但是在这样的小地方，已经是难得的了。 吃完出来，李书成牵了马出了镇子往北走。 “大河啊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李书成信马由缰地走着，唱着《好汉歌》。 “小书生，唱什么唱！打劫！把身上的钱交出来！”突然一个声音大喊道。 李书成唱到“嘿唉嘿依儿呀”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过也就是一些小毛贼，所以继续唱着歌，一直走到他们面前。 “哈哈哈！”李书成笑起来，出来好几天了，总算可以行侠仗义一番了，“你们应该这么说。”李书成咳嗽了一声，粗着嗓子吼道，“呔！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几个毛贼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咦！这话不错！小书生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说。”长得最粗壮的男人伸手打了一下说话的小弟，对李书成叫道，“别说那么多，把钱拿出来，还有，马也留下。哦，还有，衣服也得留下。别让我们动手！” “衣服也要啊？”李书成问道，“可脱了衣服，我不就光屁股了吗？这可不行！” “哦，也对！我们给你一件衣服。”粗壮男人想了想，说道。 一看这种情况，李书成就知道遇到的是入行不久的小毛贼，既没经验也没学会残忍，决定放他们一码。 “想要我的钱、马和衣服，先要问问我手里的剑。”李书成笑嘻嘻地说完，轻轻从马背上飞起，落到几人面前，抽出长剑，“来来来，我来看看你们有多少能耐。” “好小子，就算你拿着剑，一个人能打过我们几个？动手。”粗壮男人叫嚣着，但是包括他一个个举起手里的长木棍一戳一戳的，明显心里胆怯。 李书成运起轻功，冲进人群里，长剑横拍，啪啪啪……搞定。 “就你们这样的，还敢出来打劫。”李书成笑道，“外面厉害的人多得很，像这些赶路的，有钱人都请的有人护送，你们不敢抢，没钱的你们抢了也没意思。要是遇到心狠手辣的，你们还可能丢了小命。” “我们也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才出来打劫的。”粗壮男人知道遇到了高人，忙说道。 “我早看出来了，不然你们就不只是挨揍。”李书成笑道，“这样，我给你们几两银子，你们拿去救一下急。最好还是做点套子弓箭这些去打猎，不然给你们再多的钱，也有用完的时候。” “谢谢！谢谢！”几人听李书成给他们钱来救急，高兴得很，连忙感谢。 “我就不给你们整锭银子了，给你们散碎银子和铜钱。”李书成说完，取下挂在马背上的包裹，打开数了银子和两贯铜钱给他们，再次说道，“别想着再出来打劫了，夜路走多了，终究会遇到鬼。”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解决了几个打劫的村民的问题，李书成继续出发。 后世的人，生活在和平国家，没见过血腥残忍动乱疾苦，看看武侠小说，热血沸腾，都有一个武侠梦。李书成也一样，都把自己当成主角了，而且还是那种一般风顺的主角，江湖，就是他人以挥洒的天地。 当然，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几年，李书成心里很清楚这时代的危险，心里还算清醒，知道这个时代不是后世那个和平的时代，所以虽然有行侠仗义的冲动，却知道不能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像这次这种小事，可以多做点，但是让他去跟西毒欧阳锋拼命，他会有多远跑多远。 接下来十几天，虽然也遇到两拨小毛贼，但是都轻松解决了，教训一顿之后放了。 “我这一剑出太湖，好像差了点意思。”李书成想道，出来了这么长时间，没有遇到一个干坏事的高手，让他“该出手时就出手”。他没转过弯来，他都是晓行夜宿，哪里会那么容易遇到武功高的坏蛋，路上这点油水，人家看不上，再说，那些人几乎都是晚上行动人家。 第16章、终南山上全真教 第16章、终南山上全真教 出了宋境，李书成发现金国比宋朝乱得多，是因为治国不行，金国毕竟是游牧民族建立的，他们本身的文化、制度极度落后，作为征服者，习惯于抢掠压榨，汉民大多贫困，经常闹造反。 再有，就是因为今年二月蒙古攻打金国。 蒙古早在六年前的开禧二年、金泰和六年，就统一了。一个个蒙古部落被铁木真打败，部落酋长不得不推举铁木真为成吉思汗。 铁木真建立蒙古帝国之后，积极准备攻打金国，一是为了报仇，铁木真祖先俺巴孩汗曾被金朝以反叛罪钉在木驴上处死。二是为了掠夺财富人口和扩张势力，争霸中原。 现在蒙古和金国正打仗呢，金国治下能怎么好？战端一开，除了军队调动，还要征调民夫运粮草。在这个过程中，地方官员小吏也会搜刮一番，土匪盗贼四起。 “看这样子，金国确实不行了。”李书成想道，“这一战对两国来说是关键的一战，谁赢了，谁就占据了主动权。根据历史，蒙古灭了金国，这一战应该是蒙古赢了。” 另外，全真教在金国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是一大势力了。但是，李书成也发现了问题。从听来的消息中分析，全真七子是各自传教，七子各立一派，比如马钰的遇仙派，丘处机的龙门派等等。全真教虽是北地一大势力，却无法拧成一股绳。 “也许，就是因为担心为金朝所忌，才一分为七的。”李书成又想道，“前几天的消息全真七子已经仙逝了好几位，等我上终南山看看就知道了。如果七子都还活着，那就是故意一分为七。” 终南山，名称很多，是华夏一大名山，道教一大名山，有很多传说神话。 “看小说的时候，感觉好像终南山就只有全真教似的，哪知道原来却是这样。”李书成刚拜访了一个道观出来，感叹道。 终南山上，可不只是有全真教，全真教只占据了一小部分，还有其他许多宫观不属于全真教。毕竟他们虽然在广泛传教，但关中地区传教力量并不强，而且这些宫观存在的年代久，各有一套自己的思想和修道方法，不会因为全真教发展得好、势力大就改弦更张。 李书成按照道观观主的指引，终于来到全真教所在的地方。放眼望去，一片有十几栋宫观房舍。 “嗯，比之前看到的那些道观，确实大了好几倍。”李书成想着，走到山门处，对守门的弟子拱手说道，“全真俗家弟子李书成前来拜访掌教。” “嗤！哈哈哈……”守门的两个弟子看李书成年纪跟他们差不多，还只不过是一个俗家弟子，竟敢说前来拜访掌教，不是要笑死人吗！ “呵呵呵呵……”李书成见两人大笑，也轻轻笑了起来，等他们停下笑声，才说道，“我有掌教师叔老顽童周伯通的消息，你们去通知一声，如果他们不想知道老顽童的消息，我就离开。” 两人听了，其中一个嘲笑道：“老顽童周伯通是谁？还掌教师叔。老顽童周……周师叔祖？！”终于想起来，以前听说过还有这么一个辈分最高之人。 “志林师弟，你先守着，我去通报。”左边那个说着急急忙忙向山上跑去。 很快一个年轻道士带着守门弟子走下来，拱手说道：“这位道兄，掌教有请。” “请。”李书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向山上行去。 “还没请教道兄大名。”进了山门，李书成边走边问道。 “劳道兄动问，小道尹志平。”年轻道士回道。 “尹志平？！”李书成心里一动，难怪他后来成为全真教掌教，现在就已经很得重用了。 尹志平受重用也是有原因的，第一是他是终南山重阳宫里三代弟子中最杰出的弟子之一，尤其是修道方面。第二，现在全真教掌教是他师傅丘处机，掌管全真教传教等俗世事务。李书成也是后面才知道，马钰早就辞了掌教之位，现在只是管理重阳宫，一心修道。七子虽然好几位都做过掌教，但是依然尊称他为掌教师兄。 到了重阳宫外，尹志平进入大殿禀报道：“启禀掌教师伯，人带来了。” “带来了，那请他进来吧。”马钰有些激动地说道。其他没有外出的几个师兄弟也很激动，他们好久没有师叔周伯通的消息了。 李书成随着尹志平进了大殿，抬眼看到大殿里盘坐在蒲团上的几人，知道几人是全真七子中的几位。 上前拱手拜见：“李书成拜见几位前辈。” “不必多礼，坐下说话。”马钰温和地说道。 “李少侠，你说你是我们全真俗家弟子，你是跟着周师叔学的全真道学武功吗？”一个红脸的老道士问道，“不知师叔他老人家在哪里？” “我的武功是跟周老前辈学的。”李书成回答了前一句，接着说道，“至于他在哪里，当然是在东邪黄药师的桃花岛上。” “师叔在桃花岛上？那他老人家还好吗？”红脸道士急忙问道。 “好。”李书成说道，“周老前辈虽然打不过东邪，但是想要走东邪也难留住他。只是《真经》下部内容被东邪用计记下了，原本被他老人家毁了，后来发现上当，他老人家上岛去找东邪讨要去了。” “那一去这么多年，不会有事吧？”几人面面相觑，都很担心。 “不会有事。”李书成安慰道，“黄药师想要得到《真经》上部，可不会用强，怕周老前辈把书毁了。这些你们不用担心，其实要我说周老前辈正需要时间闭关静心修炼武功，以更进一步达到五绝那一步，就不怕欧阳锋前来找麻烦了。” 几人一想，虽然还是担心不已，但是他们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师叔自己了。 解决了这事，李书成跟他们讨论起道经来。毕竟他们研究了几十年，比李书成这个半吊子强了不是一点两点，有这个机会李书成当然要抓住。 李书成在全真教住下来，整天不是到藏书阁看道经就是向马钰他们请教，然后活动范围扩大，在终南山拜访道观，跟里面的道士请教，一个多月下来，收获颇丰。 “看来，这才是我这次来终南山最大的收获！”李书成想道。武功修炼，越到后面，思想境界越重要，道家、儒家、佛家等等，都是其中集大成者，能够让人少走无数弯路。当然，其中也有许多糟粕和谬误，这就需要修行者自我参悟了。 “现在，附近的道观也拜访了个遍，也该去古墓看看了。”李书成决定，去古墓搞到《九阴真经》的残篇就离开。 这段时间，李书成早就确定了古墓的范围，也不打搅重阳宫上下，悄悄来到古墓外面。 “林前辈，小子李书成来访。”李书成对着古墓入口，扬声喊道。 “全真教的人现在胆子都这么大了吗？敢来这里撒野！”里面一个冷冷的声音传出来，接着一连串脚步声响起，几个人走出来。 李书成等来人走出古墓，才拱手道：“小子虽然跟老顽童周伯通学过武功，但是算不上全真教的人。” “不是全真教的人？也对，全真教的都是臭道士，你没穿臭道士的衣服。”对方看了看李书成，说道。 “你就是臭男人吗？”一个轻脆的声音响起，李书成一看，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应该就是李莫愁了。自小生活在古墓，李莫愁还没有见过男人呢。只是听师父说臭男人。 “对！我就是臭男人。”李书成笑道，“不过我是臭男人中最不臭的一个。” “莫愁，别说话。小子，你来有什么事？”李莫愁师父问道。 “是这样的，林前辈，我在重阳宫看道经，无意中发现一本书里记载了重阳真人在古墓里面留下了一些武功，晚辈想来抄一份。” “王重阳那个牛鼻子在古墓里留得有武功？我们怎么不知道？”李莫愁师父说道。 “石室里面的棺材，其中一个里面有通往外面的暗道，武功就刻在暗道的顶上。”李书成说道。 “好，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让你抄一份也可以。”李莫愁师父说完，带着人回去了。王重阳留下的武功，她正要找呢，修炼《玉女心经》需要全真教的武功，她一直想要得到呢。 “师父，他真的是臭男人吗？”李莫愁一边跟着师傅往回走，一边好奇地问道，“可是他一点也不臭啊。” “男人都是臭男人，只是他们遮盖了才闻不到。”李莫愁师父说道。 李书成听了，觉得很好笑。因为王重阳和林朝英的事，作为林朝英的丫鬟，李莫愁师父当然憎恨王重阳，连带着所有男人都成了负心汉，是臭男人。 “这个时候的李莫愁，还是一个没有忧愁、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唉，错把真心付。”李书成想道。 第17章、李莫愁，可没有忧愁 第17章、李莫愁，可没有忧愁 几人进了古墓，李莫愁师父按照李书成所说，果然找到了暗道。然后，自然看到了李书成所说的王重阳刻在暗道顶上的武功。 “还真有啊！”李莫愁师父心想道，“这个小子还真没骗人。” 找来纸笔，将图形文字全部记录下来。 “如何，林前辈，找到没有？”李莫愁师父一出来，李书成就问道。 “没有，你小子敢骗我！”李莫愁师父说道。她可不想把王重阳刻下的武功交出来，毕竟里面的武功克制古墓武功，如果交出去，对她们是非常不利的。 “林前辈，撒谎可不行。”李书成笑道，“我知道，重阳真人刻下的武功是《九阴真经》里面的武功，不是全真教的。《九阴真经》前辈知道吧？这是一代宗师黄裳所著的武功，五绝华山论剑，争的就是这本武功秘籍。最后重阳真人压服其余四绝，得到经书。不过全真教有重阳真人的遗训，不准练《九阴真经》里面的武功。” “王重阳拿《九阴真经》来克制我古墓派武功，还腆着老脸说怎么不弱于人。”李莫愁师父嗤笑道，“还有，这些武功这么高深，怎么不准修炼，王重阳傻了吧？难道怕全真教的那些牛鼻子发现他传下的武功太差，会丢脸吗？” “呃。”李书成说道，“林前辈仙逝之前不知道有没有达到先天？我想应该还没有。但是重阳真人却真实达到了先天。先天宗师创立的武功，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重阳真人修炼的《先天功》。” “王重阳达到了先天？”李莫愁师父大吃一惊，先天，可是小姐一生都没有达到的境界。 “不错！”李书成确定道。 “那他怎么会早死？”李莫愁师父明显不信。五十多岁，对于练武之人来说，确实算是早死。 “重阳真人出家之前组织抗金，参加过很多战斗，这点前辈你应该很清楚吧。”李书成说道，“在战场上，受伤是经常的事，尽管他武功高强。尤其他还是主帅，就算受伤了，也不能脱离军队去疗伤。他的身体损伤严重，就算进入先天，先天真气疗伤效果更好，依然治不好他的伤。我想，这也是他不敢接受林婆婆的原因吧。他明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怎么可能答应林婆婆呢？那不是害了林婆婆吗？只是他不了解林婆婆对他的痴情，也没有告诉林婆婆自己的身体情况。害得林婆婆……” “闭嘴！王重阳就是个负心汉！”李莫愁师父怒道。 “对！他就是个负心汉！”李书成附和道，“怎么能因为自己活不了几年就辜负了林婆婆的情意呢！那个，可以把《九阴真经》的残篇给我了吗？我可以拿全真内功心法和全真剑法来换，我想这个才是前辈最需要的。”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全真内功心法和剑法？”李莫愁师父问道。她心里非常吃惊，李书成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要这两样东西，李书成一个回答不好，她立刻就会出手。 “重阳真人去里面祭奠林婆婆的时候，看过你们的武功。”李书成说道，“所以，我自然知道。” “你这样，不是出卖全真教吗？”李莫愁师父想了一下，认可了李书成的话，说道。 “全真教的武功，可以给你们，这不算出卖。”李书成说道，“两派祖师的关系，全真武功用不着对你们保密。”好话谁不会说，就算以王重阳和林朝英的关系，王重阳以未必会把全真武功给古墓，不过后来杨过把全真武功带入古墓。李书成所做的，只是提前了一点而已。再说，丘处机可以私自教杨康，马钰可以教郭靖，李书成也可以给古墓。 “林前辈你去拿纸笔来，我这就写下来给你。”李书成说道。 “莫愁，拿纸笔来。”李莫愁师父向里面交了一声，很快李莫愁就拿着纸笔跑出来。 “师父，给！”李莫愁把纸笔递给师父。 “还有墨块砚台，写字是需要墨水的。”李书成跟李莫愁说道。 “哦，我忘了。”李莫愁答应一声，又回去拿墨块和砚台。 “林前辈，可以先把那本真经残本给我了吗？”李书成问道。 “等你把全真心法和剑法写完，我检查了真伪再说。”李莫愁师父说道。就算要给，也要先检查是否是真的再说。 “我又不会耍滑头，前辈担心什么？”李书成说道。 “你们男人的话，一句也不能相信。”李莫愁师父说道。 “这话大体上有道理。”李书成笑道，“男人的话，确实有许多不能相信，一句话也不信有点过了。” “过不过，这是我的事。”李莫愁师父说道。 “嗯，你们这里全是女子，确实不能轻易相信男人。”李书成说道，“我也是男人，知道男人的孽根性，说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什么仁义理智信，什么道德礼仪，说的比唱的好听。真要剖开内心看看，绝部分人都是蝇营狗苟，就算少数几个不为自己谋利的，也为自己谋名，希望扬名立万，青史留名。能够不为名利，真正按照道德标准来要求自己的，极少极少。” “哼！你这小子还算看得清楚。”李莫愁师父听李书成这么说，心里很满意。 “臭男人，给。”李莫愁拿了墨块和砚台出来，砚台里还装了水。 “我虽然是臭男人，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直接叫我吧？”李书成一边接过，一边笑道，“我有名字的，我叫李书成。” “哦！你也姓李啊！”李莫愁大为惊奇，“难道你是我哥哥吗？” “莫愁，天下姓李的人多得很，他只是跟你一样姓李而已，不是你哥哥。”李莫愁师父说道。 “哦，莫愁也姓李啊？”李书成开始磨墨，笑道，“我们虽八竿子打不着，不是亲戚，但是你也可以叫我哥哥。” “真的啊？”李莫愁问道。 “真的。”李书成笑道，“只要你不嫌我臭。” “其实我也没有闻到你身上有臭味。”李莫愁实话实说道。 “所谓的臭男人，身上不一定有臭味。”李书成笑道，“更多的男人，心里肮脏。” “那你心里肮脏吗？”李莫愁天真地问道。 “我心里？”李书成想了想，回答道，“应该算不上肮脏，不过私心杂念很多。”李书成实话实说，不能因为对方是孩子就欺骗，另外，边上还有李莫愁师父呢。说自己大公无私，那就真可笑了。 “嗯，你这小子还算老实，没把自己夸到天上去。”李莫愁师父说道。其实，她心里有点佩服李书成了，不但对自己认识清醒，而且还敢宣之于口，把自己的私心说出来。 “当然。”李书成笑道，“在林前辈面前，说假话不是更丢脸吗？” 铺开纸张，拿起毛笔蘸了墨汁开始写起来。 写完之后，递给李莫愁师父，说道：“林前辈，好了。” 李莫愁师父接过看了一遍，说道：“嗯，你小子没耍花样。” “我怎么敢耍花样。”李书成笑道，“林前辈，你抄录的那个能给我了吗？” “给。”李莫愁师父随手抛给李书成。 李书成接过，看了一遍，说道：“林前辈，全真教是道教，想要练好全真武功，最好还是多看看道家经书。” “你小子，还留了一手呢。”李莫愁师父说道，“不过武功就是武功，和什么道家有什么关系。” “林前辈，武功修到高深境界，就不单单是埋头苦练了，最重要的还是思想，是心灵的修炼。”李书成说道。 李莫愁师父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心灵修炼很对，我们门派的武功修炼就特别注意控制情绪，不过这跟道家有什么关系？” “儒释道等等这些，算是思想上的集大成者。”李书成说道，“学习这些教派的书籍，可以少走许多弯路。不过，那些书稂莠不齐，里面也有很多谬误，这就需要自己去甄别了。至于你说的你们需要控制情绪的事情，其实也是一样，控制情绪还有另外一种方法。比如，佛家所说的勘破无我无相，那么修炼你们的武功就容易了。” “还能这样？”李莫愁的师傅惊奇地问道。 “当然！只是要达到勘破无我无相，那太难了！”李书成说道，“就是那些大和尚，也几乎没人能达到。” “几乎没人达到，那有什么用？”李莫愁师父说道。 “修炼你们的武功也不用达到那一步。”李书成笑道，“只要心灵修炼到一定深度，控制情绪是非常简单的事。你考虑考虑我的话。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先走了。” “莫愁，好好跟师傅修炼武功，要是以后行走江湖，那就来太湖找我。”李书成说道，“太湖西边有个归云庄，很好找的，他们知道我家在哪里。” “嗯嗯，哥哥，以后我出去会去找你玩的。”李莫愁说道。 第18章、一上少林得九阳 第18章、一上少林得九阳 离开古墓，李书成心里很满意这次收获，远远超过了之前的计划。 下了终南山，李书成停下脚步，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事情。 “《九阴真经》残篇已经得到了，完整的可不容易。”李书成想道，“下卷在梅超风手上。现在梅超风两眼瞎了，不过武功却没下降多少，这样的老牌高手，我未必能打得过，更别说抢经书了。另外，就算能强抢，也不能出手，人家是东邪黄药师的徒弟，从梅超风手上抢经书，那是给自己找麻烦。”再说，下卷是武功招式，李书成想要得到的易筋锻骨之术、移穴解穴、轻功等等都得到了，那些九阴神爪、大伏魔拳法之类的武功招式，得到也不会修炼，只是参考参考，长长见识而已。 “至于上卷，在老顽童身上，可是老顽童身在桃花岛，这个时候可不敢上桃花岛，一个不好就跟老顽童一样，被软禁在岛上了。”李书成继续想道，“《九阴真经》没机会，《先天功》也一样。”《先天功》是全真教不传之秘，全真教虽然保存得有，可现在全教上下没有一个人达到修炼的要求，真正看过的只有全真七子，更不可能传给李书成了，哪怕李书成算是全真教俗家弟子。要想得传，除非老顽童亲自跟他们确定李书成的身份，李书成再在全真教出家修道，获得他们认可才行。 “除了《九阴真经》和《先天功》，其他绝学都在高手手中。射雕三部曲中九阴真经都大放异彩，就算张无忌修炼的是九阳神功，九阴真经也没被遮盖了……九阳神功！”李书成反应过来，“对呀！还有九阳神功！据说是一个和尚跟重阳真人斗酒赢了，观看过《九阴真经》后创下的，那《九阳神功》应该已经记录在《楞伽经》里了。可以顺便少林去看看，得到更好，不得也没关系。” 有了决定，李书成上路，直往嵩山而去。 要表现出自己不是来找麻烦的，李书成在客栈把剑放下，一副书生打扮，带上金银跟着香客上了嵩山。 “少林在《射雕》《神雕》中基本没出场，弟子很少在江湖上行走。好像据说是因为火工头陀之事，少林损失惨重。”李书成一边慢悠悠地跟着香客的脚步，欣赏两旁的风光，一边想道，“按说少林执武林之牛耳多少年了，门中武学丰富，每代应该都有很多高手。火工头陀虽然打死了几个，对于少林来说也没到伤筋动骨，需要封山的地步。” 李书成敲了一下头，接着想道：“少林在金国治下，或者，应该是金国打压的原因。”想想少林作为江湖中最强大的一派，金国作为外来人，当然要顾忌了，打压是少不了的。没直接派兵把少林灭了，还是考虑到这样做一来损失巨大，二来会引起动乱。要知道少林不但是武林大派，有许多分散一方的俗家弟子，很多都做官经商，灭了少林，这些俗家弟子怕是要造反。而且少林还是佛家门派，灭了少林，整个佛家之人 怕是都会反抗。 李书成收起扇子，进了山门，跟着香客在知客僧的指引下拜过菩萨，捐了一锭十两的金子，知客僧见了满脸欣喜，李书成顺势问道：“小师傅，我能不能在寺里看看佛经？” “施主要看佛经？请施主稍等，小僧去问问。”小和尚说道。说完向里面走去，一会儿出来，说道，“师伯同意了，施主请跟我来。” “谢谢小师傅。”李书成道谢之后跟着小和尚走，很快来到地方。 小和尚介绍道：“这里是藏经阁，施主只能在一楼二楼看，三楼是存放我少林武功秘籍的地方，禁止外人进入。”少林寺可不止有藏书阁有经书，李书成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说他运气好，少林是之所以带李书成来藏书阁，是因为他们看出了李书成身怀武功，打算试探他的真实来意。不然，根本不会带李书成来藏经阁，那李书成根本就没接触到九阳真经的机会了。说他运气差，是因为少林既然已经发现他身怀武功，要是有偷上三楼偷阅武功秘籍之举，那他就走不出少林寺了。 “放心，我不会去三楼的。”李书成笑道，“那些武功，对我来说没什么用，还是经书里面的智慧才最有用的。”少林七十二绝技，有机会倒是可以了解一番，但也只是了解一番而已，不会强求。闯上三楼这种找死的事，李书成可不会愚蠢地去做。 “师兄，这位施主来看佛经。”小和尚带了李书成进门，对守门的和尚禀报道。 “好，只能在一楼二楼。”和尚看了李书成一眼，答应了一声，然后又闭上了眼。 李书成放眼望去，一排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书本，比之全真教的藏书阁打多了。 李书成慢慢地走过去，开始挑选经书阅读起来。渐渐地，李书成沉浸在了书里。 儒释道，虽然侧重不同，修行的方式不同，但是最后都是殊途同归，都是修炼心灵，提高心灵境界。 “嗯？看来这小子真是来看经书的？”三楼上，两个老僧盘坐着，一个健壮的老僧用传音入密对旁边稍显瘦弱、同样一把年纪的僧人说道。 “管他是不是真来看经书的，只要他不来三楼就行。”偏瘦的僧人说道，“我看这小子武功不错，根基扎实，也不知道是谁能教出这么杰出的弟子。” “是啊！”健壮老僧也感叹道，“我们少林武功大多由外而内，修炼本就缓慢，难以出现这样杰出的弟子。”像李书成这样的少年英杰，他们羡慕不已，却又羡慕不来，少林武功由外而内虽然根基扎实，但是进度缓慢。 接下来两天，李书成就泡在藏书阁，期间顺利找到达摩手抄的《楞伽经》，记下了《九阳神功》的内容，并没有被诗中僧人发现。因为他边看边找，找到《楞伽经》时，心里还在思考上一本经书的内容，心思沉浸在书里，情绪并没有出现大的波动，没有引起别人的察觉。 记下《九阳神功》之后，李书成又在藏书阁看了一天，找僧人借来笔墨，抄了两部经书，又捐了十两金子，才在少林知客僧的欢送下离开。 “《九阳神功》啊！也不知道现在觉远进入少林寺没有，我先他一步一饱眼福了。”李书成边走边想，“他虽然也修炼了，但是不知道九阳神功有多珍贵，最后也没完整流传下来。要不是张无忌找到，九阳神功就绝传了。看来，我不修炼，也可以保存起来，在找个传人，不使它失传。”这么想着，心里的一点小小的羞愧就无影无踪了，心情大好，脚步也轻快起来。 回到客栈，舒服地洗了个澡，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李书成收拾利落，出门向南走。 向南走，就是宋境，李书成出来了一段时间，事情都办完了，当然要回家。“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李书成唱着歌打马而行。 出开封没有多远，李书成就遇到了一件让他愤怒的事，一群军人在抢劫。被抢劫的百姓哭叫着跪地求饶，却一点用也没有，但有敢反抗的，当场就被砍死。 “你们现在大量军队都被调到北边和蒙古人打仗，内部本就没多少军队，还敢如此嚣张地出来抢劫，你们不灭亡谁灭亡啊！”李书成心里感叹一声，拔出长剑，运起轻功，冲过去一剑把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军人杀了，冲入人群，脚步连闪，几剑将押着百姓的军人砍死，然后脚下一点，扑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骑在马上的军官，长剑在他脖子一划而过，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几下兔起鹊落，等对方反应过来，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李书成继续扑过去，对付这些武力低下的军伍中人，根本就不必使用什么精妙的招式，一人一剑就轻松解决了。 一群百姓何时见过这么杀人的，杀的还是军中之人，吓得惊叫起来，李书成也没办法。 “里面还有军兵吗？”李书成指了指村里，问道。 百姓们一个个不敢开口，倒是一个小男孩说道：“还有，还有好几个。” “好，我去看看。”李书成说完，几个起落进了消失了。很快李书成就发现了正在搜刮的军兵，一个一个解决了。 “好了，都解决了。”李书成说道，“不过这里需要你们处理一下，把尸体烧了，盔甲武器这些烧不掉的丢到河里去，不然官府查到你们，你们就死定了。” 说了一句，李书成就换了马匹，再牵了一匹马走了。赶路，军马可比李书成买的驽马强多了。 “其实，这样行侠仗义并不是好事。”李书成一边打马奔驰一边想道，“我又不能一直守着他们，官府查到蛛丝马迹对他们很不利。就算我能留下，一波一波的军队前来我也吃不消，希望他们处理得干净吧。看来，以后这样行侠仗义的事还是要少做了，容易连累人。” 转过这个念头，李书成开始研究其脑子里记下的九阳神功。 第19章、丐帮，襄阳分舵要改变 第19章、丐帮，襄阳分舵要改变 正研究得如神，后面响起密集的马蹄声，李书成清醒过来，看了看四处，牵着马进了路边的林子里，悄悄躲着观察。谁叫他刚杀了不少军人，心虚是难免的。 很快，李书成就看到一堆军兵从大道上奔驰而过，心里寻思道：“难道真是来追杀我的？不行，看来得换个方向，不能直接向南了。” 想完把马牵到树林深处杀了，然后剑也不要了，隔一段距离把剑扔到灌木丛里。包裹里面的几本佛经也不要了，这只是装样子的，现在带上占地方，也扔了，然后背起包裹也不上大路，直接在树林里穿行。 傍晚来到一个大镇子，李书成摇着折扇找了一个饭馆，饱吃了一顿，才优哉游哉地在镇子里唯一的客栈住下。 第二天李书成买了一架驴车，换了一身朴素的长衫，买了个遮阳的斗笠戴上，架着驴车慢悠悠地继续向西走，到了一个县城，李书成还大胆地进去了一次，买了几本儒家经典，吃过饭继续出发。 期间虽然遇到了几波兵丁关卡，李书成也应付自如。 任由毛驴走，李书成坐在车上看书，过了半个月，李书成才赶着驴车往金宋边境行去，一路倒是在没遇到麻烦。 把驴子放了，李书成背起包裹，穿过边境，终于回到大宋了。 李书成打听了一下，这里是襄阳府治下。 “襄阳府？看来应该是就是那个襄阳了。”李书成心里想道，“既然来到襄阳这里，不去独孤求败隐居的地方看看就白来一趟了。不说把神雕诓走，就是弄几颗菩斯曲蛇的蛇胆也是好的呀！” 要打听消息，寻找菩斯曲蛇，最好的去处当然是丐帮，丐帮人多势众，消息灵通。 “小兄弟，你是丐帮的吧？”李书成走到一个正在乞讨的小乞丐面前，给了一两银子，问道。 对方别看只有十一二岁，胆子却不小，回答道：“我就是丐帮的！”话说得硬气，看样子有靠山就是不一样。 “那带我去见你们舵主。”李书成笑道，“我找他帮忙。”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舵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小乞丐神气地说道。 “你要是带我去见你们舵主，我给你一百两交子，你们舵主还会升你为一袋甚至二袋弟子。”李书成诱惑道。 “你真能让我们舵主升我为二袋弟子？”小乞丐听了急忙问道。钱不钱的他不在乎，就算得了一百两也要上交。要是能升他为二袋弟子，这才是实惠。 “当然！”李书成笑着点头确定。 “好，我带你去见舵主。”小乞丐说道。 李书成跟着小乞丐来到城外，小乞丐远远指着一座破旧的庙说道，“那里就是我们襄阳分舵。” 李书成放眼望去，一个人影也没，不对，破庙门前躺着几个，在晒太阳。 “这里是丐帮襄阳分舵，这位……少侠前来有何贵干？”李书成和小乞丐走近之后，几个晒太阳的人坐起身来，看向李书成问道。 李书成拱手说道：“我叫李书成，来找你们丐帮帮忙打听消息？” “打听消息？”其中一个老乞丐笑道，“打听消息我们最拿手了！说说，你要打听什么消息？” “是这样，我学过一些医术，来找你们是打听一种蛇，我想找这种蛇来配药。”李书成说道。 “抓蛇叫花子们是行家，不过，你要蛇配什么药？不会是害人的毒药吧？”老叫花说道。 “对，害人的事情叫花们可不做！”另外一个老叫花说道。 “呃，蛇不只是可以取蛇毒，还能入药的。”李书成说道，“再说要弄毒药害人，何必找毒蛇呢？毒药多得很。我要的是蛇胆。” “蛇胆容易，一天就能给你不少。”第三个老叫花说道。 “不是什么蛇胆都可以。”李书成说道，“我要的是一种特别的蛇的蛇胆。” “你要找的蛇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个壮年乞丐出现在庙门外，问道。 “舵主！” …… 几个老乞丐起身行礼。 “见过舵主。”李书成拱手施了一礼，然后道，“这种蛇全身黄色，隐隐泛着金光，头上生有肉瘤，行走如风。” “哦，这种蛇我没见过。”舵主说道，“我们可以找找看。少侠先请进屋里稍等。罗三叔你去下面问问有没有这种蛇的消息。” “好。”李书成答应着，见到带他来的小乞丐一脸着急，笑道，“不会忘记答应你的事，你也一起进来吧。” “那个，少侠，我就在这里等着就行。”小乞丐不敢造次，乖巧地说道。他虽是丐帮弟子，也知道这里是分舵，但是他从来没来过，刚才壮着胆子来就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可不敢进去。 “少侠答应了他什么事？”舵主一边和李书成进门，一边问道。 “是这样的，我答应他如果他带我来找舵主，就请舵主升他为二袋弟子。”李书成说道。 “这个，少侠，丐帮弟子管理是很严格的，不能随意晋升。”舵主说道，“不然，不都乱套了。” “这我当然知道。”李书成说道，“我是想帮着你们做点什么，我是他带来的，他也就有功劳了吧，升个二袋弟子也就说得过去了。” “帮我们办事？”舵主说道，“这个想法倒是可以。不过我们暂时也没什么事需要少侠帮忙的。”丐帮作为天下第一大帮，上面还有帮助洪七公这样的绝顶高手，江湖中人没有谁会不开眼的来招惹丐帮。至于官府中人，就更不会了，丐帮就是一群乞丐，没有油水，招惹了更麻烦。 “仔细想想，总会有的。”李书成说道。 进了破庙，李书成看了看，虽是丐帮地盘，但是还算整洁。 舵主拿了一坛酒，倒了两碗，说道：“欢迎少侠来丐帮做客，在下敬你一碗。” “舵主，酒还是要慢慢喝。”李书成说道，“喝多了伤身。” “也行，那就慢慢喝。”舵主说道，“这坛酒还是上个月招待客人剩下的，喝完了就没了。” “这么说你们日子不好过啊。”李书成说道。乞丐的日子，是不好过，不过作为丐帮一舵之主，日子应该也不差吧？ “襄阳虽是大城，可是这里是边境，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我们乞丐就更难过了。”舵主说道。 “日子难过就要想办法挣钱啊！”李书成说道，“靠乞讨能得到多少，日子当然困难。” “挣钱？”舵主说道，“怎么挣钱？我们没有本钱。”他作为丐帮一舵之主，知道丐帮在富裕的地方也有一些产业。对于做生意，虽然以前没想过，但是也不抵触。只是，他们本就是穷乞丐，那里有本钱做生意。 “哦，挣钱不一定需要本钱。”李书成笑道，“可以先找不需要本钱的事情来做。” “干什么不需要本钱？”舵主说道。 “卖力气的那些。”李书成说道，“你们分舵有不少青壮年吧？可以去找事情做，最不济也可以组织起来去打猎啊？至于那些孩童，我可以教他们辨识草药，让他们去采药来卖。” “这个，也赚不了多少钱吧？”舵主说道。 “确实赚不了多少钱。”李书成说道，“但是，也比乞讨好吧？先赚点本钱，然后才能做其他的是不是？” “嗯，是啊！要是有不要本钱还能大把大把赚钱的行当，也轮不到我们了。”舵主想了又想，说道，“一口不能吃个胖子，事情得一步一步来。” “舵主能想明白就好了。”李书成说道，“让那些青壮年去打猎，孩童去采药，一点点积攒，一年两年下来，就能积累不少钱了。” “打猎的事可以马上就做起来。”舵主说道，“至于采药的事，分舵的人没认识几种草药，就要麻烦李老弟了。” “好说好说。”李书成说道，“大家互相帮忙。” 接下来襄阳分舵忙起来，舵主召集襄阳分舵下面各个丐帮据点的领头人开会。 “今天找你们来，就是要说说我们分舵之后的事情。”舵主说道，“我们分舵，在的地方不好，人又多，日子过得太差了。” “舵主，我们是乞丐嘛，日子当然就这样。”一个壮汉说道，“不然，那还是乞丐吗？” “乞丐也有不同的过法。”舵主说道，“有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像我们；有的吃不完，还能存点。还有你，徐三，你一个大男人，难道就不想着干点事，就想着手下的小叫花要钱来养你吗？” “所以，我决定了。”舵主说道，“年轻的都去打猎，不关你事下套子还是用弓箭，都可以！打到的猎物不但自己可以吃，还可以拿去卖，另外，还有皮毛，也可以硝好了拿去卖。” “至于孩童。”舵主指了指李书成，说道，“这位是李书成少侠，他会指点孩子们挖草药。” “总之就是，我们襄阳分舵，必须要做出改变。”舵主说道，“谁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但是，别想分舵会把其他人赚的钱分你们。” 第20章、北丐洪七公 第20章、北丐洪七公 “舵主，我们是丐帮啊。”尽管舵主说了，还是有人转不过弯来。他们可是丐帮，丐帮不就是做乞丐的吗？不就是去要饭要钱的吗？不去要饭，而去干活，那还是乞丐啊？ “你门这些人，脑子里怎么就转不过弯来。”舵主怒道，“我们丐帮成立，是为了我们叫花子不被欺负，能够自保。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能做了乞丐，就只想着要饭。” “我觉得舵主说得对。”李书成看看大家，说道，“丐帮成立是为了乞丐自保，但是，也应该主动找事做，不能穷还穷得天经地义！有钱了，在别人受灾受难，沦为乞丐的时候，我们才能帮得上忙。丐帮的宗旨，应该是天下无丐！” “好！”外面传来一个豪气的声音，接着人影一闪，一个老乞丐提着酒壶出现在场中。 “帮主！” “帮主！” …… 一个个乞丐立刻兴奋地叫起来。 “七公？”李书成问道。 “老乞丐就是洪七。”洪七公点了点头，说道。他云游到此，本来是要直接来分舵的，不过他发现分舵正在召集人手，打算悄悄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躲在暗处听到李书成说的话，心里大赞，为李书成叫好。 李书成忙拜见：“晚辈李书成拜见七公。” “免了免了。”洪七公摆摆手，说道，“你小子的师傅是谁？年纪轻轻就练就一身好功夫。” “回七公，晚辈小时候跟着老顽童周伯通学过武功，这些年一直坚持练武，勉强算是有所成。”李书成说道。 “你练的是全真教的武功啊？”洪七公惊奇地说道，“全真教的武功虽说是玄门正宗，但是修炼起来慢得很，你能在这么小的年纪达到如此修为，了不起！” “七公过奖了。”李书成谦虚地道。 “一点不过奖。”洪七公说道，“不止是练武，就是刚才你对丐帮的看法，也值得深思。” “不过，丐帮要是这么改变，人人都去忙自己的私利去了，以后还能团结吗？”洪七公问道。 “那就要制定出一个好的帮规了。”李书成说道。 “嗯。”洪七公说道，“不过人人都有钱了，天下没了乞丐，啊我们丐帮也就不存在了。” “七公，就算天下没了乞丐，丐帮也可以存在，大不了改个名字，叫金钱帮。”李书成笑道，“再说，天下没有乞丐？这个想得太远了，可能吗！” “也是。”洪七公叹了口气说道，“要是真有这么一天，丐帮存不存在都无所谓了。” “所以丐帮也要行动起来，不能养懒汉。”李书成说道。 “对，是得行动起来。”洪七公说着，看了看在场的乞丐，扬声说道，“李小子说得对，我赞成。你们商量着该怎么做吧。” “李小子，走，咱两进去喝酒。”洪七公叫上李书成进庙里。 “李小子，老顽童现在还好吧？”坐下之后，洪七公问道，“我已经很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我也十几年没有见过他了。”李书成说道。 “那算了。”洪七公说道，“来，先喝一碗。” “晚辈敬您。”李书成忙端起碗，说道。 “好，干！” 喝下一碗酒，洪七公说道，“你给张大嘴出了个主意，他们这里搞好了，吃穿就不成问题了。能不能再给我出出主意，我们人太多了，吃穿问题都是大问题。” “这很容易啊。”李书成说道，“你们这么多人，随便干点什么都可以。” “比如……” “比如，你们分舵遍地，帮里也有不少高手，你们可以帮人运送贵重货物银钱这些。”李书成说道，“另外，你们高手不少，可以跑海运。海运这东西，利润太丰厚了！跑一趟南洋，起码是二三十倍的利润。我家要不是没有人手，我早就鼓动我父亲搞海贸了。” “我知道海贸发展得很好。”洪七公吃惊地说道，“海贸会有这么大利润吗？” “当然有。”李书成说道，“海上航行风险不小，风暴、海盗常见，如果没有这么大的利润，谁还愿意跑海贸？风暴一般容易避开，但是海盗不容易。如果你们丐帮不自己不做，可以跟我们家合作。” “嗯，可以，先我们两家合作。”洪七公说道，“我们丐帮没钱，但是有人手；你们家有钱，但是缺人手，合作正好互补。” “那太好了！”李书成笑道，“我家在太湖东边。苏州城里的福来商行和福来酒楼是我家的产业，去那里就可以找到我家。” “福来酒楼是你家的啊？”洪七公惊奇地问道，“你家酒楼不错，好几道菜做得不比御厨差了！” “七公过奖了。”李书成谦虚道，“这样，我会写一封信你老让人带着去苏州找我父亲就可以了。我还要在这边再等几天。” “哦，你是说教小叫花子辨识草药的事啊？”洪七公说道，“随便找郎中就可以了。” “不只是这个。”李书成说道，“我还想在这里找找一种蛇的蛇胆。” “什么蛇？”洪七公问道。一般的蛇哪里都有，但是有些特殊种类的蛇只有特定的地区才有。 “菩斯曲蛇，佛经上记载过的。”李书成说道，“这种蛇的蛇胆服下之后能够增强人力量。” “菩斯曲蛇？没听说过。”洪七公说道，“襄阳这里有吗？” “以前好像有。”李书成说道，“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找几天如果没有的话，我也要回家了。” “哦，你应该是初次出来闯荡江湖吧？”洪七公说道，“初次离家，想家也是正常的。” “我这算不上闯荡江湖，只是去终南山全真教看看。”李书成说道。 “嗯，你虽然算不上老顽童的弟子，也不算全真教的人，但是学了全真教的武功，去看看也是对的。”洪七公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书成说道，“我这次出来就是去全真教看看。” “全真教这些年发展得是越来越好了。”洪七公感叹道，“现在他们已经是一大教派了。” “现在还不算什么。”李书成说道，“现在全真三代弟子中可有不少杰出弟子，以后他们肯定会成为北地第一大派。不过也要他们看得准形势。” “什么形势？”洪七公问道。 “现在金国和蒙古的战争还没结束吧？”李书成说道，“金国也是北方苦寒之地出来的，占领了北方之后，奢靡的生活迅速侵蚀了他们的意志，软化了他们的骨头，军力大大下降，而蒙古呢？刚刚立国没几年，正是军力强大的时候。你看这次，金国虽然派遣了上百万军队，但是蒙古几万军队就能跟他们打得有声有色。所以，如果他们靠上蒙古，将会发展成为北方第一大教，甚至天下第一大教。” “嗯，我去看过。”洪七公说道，“确实如你所说。” “现在的金国就是八十多年前的大宋，蒙古就是那时候的金国。”李书成说道，“很快金国就会灭亡，而蒙古占领金国灭了西边的夏国。接下来就是大宋。大宋立国时间已经很长了，内部腐朽严重，凭大宋现在的样子，虽然能够挡住很长时间，但是大宋从立国开始就瘸了一条腿，早晚大宋也会灭亡。” “你是说蒙古会统一天下。”洪七公问道。 “是，自古以来，北方一旦出现统一的国家，那中原就危险了。”李书成说道，“不过，蒙古人口少，短时间不可能攻灭金国夏国和大宋，就算统一了天下，但他们人口少，统治也会跟金国时候一样。而且，也统治不了多少年。” “唉，天下战乱，百姓就要受苦了。”洪七公叹息道。 “正常，天下分久必合。”李书成说道，“再说，不管有没有战乱，百姓一样过着苦日子，只是死的人多少而已。” “如果不发生战乱，至少很多人不会死。”洪七公说道。 “中原就这么大，只能养活这么多人。”李书成说道，“人口达到一定数量，多余的人还不是一样养不活。” “不说这些了。七公，我想向你请教修炼的事情。”李书成说道。 “修炼？”洪七公说道，“可以，有什么你就问。” “七公，修炼武功是不是不能太杂，而是越专越好？”李书成问道。 “不错，你小子看得相当准。”洪七公说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修炼武功当然要专一才好。” “对了，七公达到先天了吧？”李书成问道，“玄关一窍在哪里？” “玄关一窍啊？”洪七公说道，“你现在不用考虑这么多，内功达到了，自然可以找到玄关一窍的所在。我看你小子武功很不错了，但是几乎没有交手经验，一会儿我两切磋一番。” “谢谢七公！”李书成大喜，拜谢道。北丐洪七公，天下武功最高的几人之一，而且他热心肠，喜欢提携后辈，机会不容错过！ 第21章、神雕谷，这破山谷到底在哪 第21章、神雕谷，这破山谷到底在哪 洪七公说到做到，特意停留了几天，指点李书成的武功。 第二天天刚有些微光亮，洪七公就叫上李书成来到不远的树林里。 “李小子，咱们先来切磋切磋。”一进树林，洪七公就说道。要了解李书成的武功，好有针对性地指点，切磋就是最有效的方式。 “是，七公。”李书成回答着，抽出长剑，比了个起手式，一招张帆举棹攻了过去。 “好小子，这招不错！”洪七公赞叹道，“单论对剑法的掌握，跟丘处机也差不多了。”边说边抡起打狗棒化解李书成的剑法。 刚一交手，李书成就发现自己束手束脚，一招还没使完，脚下急退，停下之后，想了想，脚下一动再次攻上去。 “轻功还行，比全真教的高明多了。”洪七公一边说着，一边化解李书成的攻击，并攻了一招。 李书成无暇接话，只能专心出招，应付洪七公的打狗棒。很快第一剑七招使完，接着使第二剑。 全真剑法虽然他专练第一剑，其他六剑当然差得多，但是这不是有洪七公陪练嘛，也可以磨炼一下。 “后面这几招就差多了。”洪七公说着，放送了攻击。 “晚辈平时专练前七招，后面六剑自然就差得多。”李书成老实回答道。 “嗯，不错。”洪七公说道，“全真剑法包罗太多，想要完全掌握那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你选择适合自己的一部分专修，是个很好的办法。” 一个多时辰，李书成专门用全真剑法，打打停停。每打完一次，停下之后洪七公出言指点，李书成仔细思考。结束时虽然感觉到有些疲累，但是进步之大，让李书成欣喜不已。 打坐了一会儿，李书成开始带着小叫花们辨识草药，采药回来又教他们加工。 下午，又到了洪七公指点的时间。如此两天，全真剑法几乎没进步了，这天李书成以龙城剑法结束。 “好小子，这套剑法不错，这也是《九阴真经》上记载的剑法？”洪七公问道。全真教的剑法他知道，而之前李书成就说过他使用的轻功是《九阴真经》是哪个的轻功，所以有此一问。 “这套剑法是龙城剑法，是百年前慕容家的绝学。”李书成说道。 “百年前慕容家？姑苏慕容氏？”洪七公问道。丐帮里面有记载，当初丐帮在一位天赋异禀的帮主带领下发展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当时慕容家的年轻家主跟丐帮帮主并称为“北乔峰，南慕容”，他一下就想了起来。 “是。”李书成说道，“慕容家应该在金兵南下攻破苏州时没能逃出来，我在慕容家的一座假墓里得到了慕容家的武功秘籍。除了龙城剑法，还有内功心法、指法、和斗转星移。” 洪七公一听是百年前大名鼎鼎的慕容家武功，欣喜地说道：“使来看看。” 李书成运功到右手食指，往三尺外的树干点去，只听“噗”一声轻向，树干上出现一个浅浅的小坑，最深处刚好破开树皮。“这是《参合指》，内功越深厚，威力越大。” “嗯，跟段皇爷的一阳指差不多。”洪七公说道。 “另外这门斗转星移，却是借力打力的功法，当年慕容家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是因为这门武学。”李书成说道，“不过如果对手功力跟自己差不多或者超过，来不及转移劲力，会伤及自身。七公你少用点力，拍我一掌。” 洪七公听了，轻轻一掌拍向李书成，然后感觉李书成也有一股劲力拍来，几公里还有种熟悉呃感觉。 “这就是斗转星移。用对手的力量反击对手。”李书成说道。 “难怪我感觉你这一掌劲力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我自己打出去的掌力。真是一门精妙的武学！”洪七公赞道，“无愧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名头。不过，这武功还是不用为好，遇到高手就麻烦了。” 接下来几天，李书成为了感谢洪七公，也为了在观想法上得到洪七公指点，李书成把自己得到观想法的经过和观想法的修炼方法都告诉了洪七公。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洪七公听了观想法，感叹道，“先天之前是炼精化气，先天就是练气化神，这个观想法就是炼神的方法！王重阳的先天功，应该也是有炼神方法的吧。” 几天过去，李书成武功上没了进步，洪七公跟李书成交流了一番对观想法的感悟，说道：“李小子，好好修炼，我很看好你，希望你不要浪费上天给你的机缘，超越我们这些老家伙，向更深的武道探索。” “谢谢七公提点，我会的。”李书成答道。 “好了，老叫花去也！” 回到分舵，李书成问舵主：“有没有我要的那种蛇的消息。” “李少侠，是不是这种蛇绝种了，我们那么多人也没有得到一点消息。”舵主说道。 “没有那就算了吧。”李书成说道，“辨识草药、加工药材，我都教给那些孩子了，也留下了样本，出来这么多天我也该回去了。” “怎么不多留几天？”舵主说道，“过几天我们把药材和皮毛拿去卖了，咱们去城里最好的酒楼吃一顿。” “去酒楼还是算了吧？来日方长。”李书成说道，“再说，你们这里的蛇羹，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哈哈哈！蛇羹确实是我们叫花的拿手好戏。”舵主笑道，“那就再吃一顿蛇羹再走。” “好！”李书成答应道。在这里才吃了两顿蛇羹，李书成意犹未尽，一听吃蛇羹当然就留下来。 吃完蛇羹，李书成离开丐帮然后在襄阳城外的山里找起来。 菩斯曲蛇这种佛经上记载的蛇，虽然丐帮这么多人也没得到消息，李书成还是没有死心，打算自己找来研究研究。丐帮下层弟子会武功的不多，就算会也武功低微，深山野谷他们不敢涉足，所以李书成专门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野谷里寻找。 “唉！看书的时候也没记住到底在哪里。”找了两天之后，傍晚时分李书成打了个兔子边烤边感叹道，“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要是当初看仔细点，这个时候不但找到了菩斯曲蛇，品尝过蛇胆的滋味，也许正在和那只大雕打架呢。” “不但打架，也许大雕认可了我，还会带我去独孤求败的墓前瞻仰一番。”李书成继续自言自语道，“剑就不必了，虽然一把好剑是剑客梦寐以求的，但是带出来损伤了也不好，欣赏一番就行。” “最重要的还是独孤求败刻的字。据说，武功高强之人留下的墨宝或者字迹，都含有他的精神印迹，从中可以窥探到一丝武学理念。”李书成继续自言自语地说着，羡慕得很。他的据说，当然是从上辈子看的小说中来的，都只是幻想，没有依据。 “独孤求败啊！”李书成感叹道，“武功高到他那种地步，也确实求一败而不可得。真想去神雕谷看看，可是，这破山谷到底是在哪儿？” “嗯，熟了！可别委屈了肚子。”兔子烤好之后，李书成扯下一只后腿，大嚼起来。 很快将一只兔子消灭，李书成洗了洗手，喝了点山泉，就在火堆旁边修炼内功。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李书成不急不躁地运转内力，跟往常一样完成功课。 三十六个周天之后，李书成本打算结束修炼，正在这时，内力自动运行，而且速度加快了不少。李书成也不惊慌，这种情况他遇到过很多次了，每次突破前都是这样，内力自动运转加快，然后顺利突破。 李书成沉下心，引导着内力运转一圈后朝一条新的经脉冲去，一个穴道一个穴道地冲开。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李书成顺利地打通一条经脉，继续运转了几个周天，结束修炼，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才笑起来。 实在是运气，这么快就打通了第二条奇经八脉，出来才三个多月，加上在家里的两个月，突破一流还不到半年，内功就又更进一步，能不让人欣喜吗？ 内功修炼，本来就是水磨工夫，很多人卡在一个关口几年十几年不得寸进，像他这样快速的可不多。“看来，是这段时间修炼过多，还有七公的指导所致。之前我一直都是自然突破，并且一直注意培养身体血气，所以才在这段时间的压榨下突破。不过，这种突破并不完美，最起码血气减少了很多，以后不能这样练武了。每天消耗大量内力然后打坐恢复，是很损伤血气的，短时间还行，长时间会损伤身体，那时候才麻烦。” “再找两天，找不到就算了。”李书成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心里想道，“就算找到了也只是锦上添花，还是早一点回去，把身体血气养起来为好。” 两天之后，李书成依然没有找到神雕谷，站在山巅之上，感叹了一句“我不是主角，这破山谷跟我无缘”之后，离开了襄阳。 第22章、回家 第22章、回家 一路快马奔驰，回到归云庄。 “贤侄，回来了。”陆乘风刚走进客厅，就说道。 “回来了，陆叔还好吧？冠英，你也还好吧？”李书成站起来问候。 “好，好。”陆乘风高兴地回道，“这段时间你父亲来了三次，看样子还是很牵挂你。” “书成哥，你回来了！”陆冠英高兴地叫道。 “回来了。”李书成笑道，“不错啊！冠英你功夫又有进步了。” “当然！”陆冠英听到夸奖，高兴地说道，“我可是一点也没有偷懒。” “嗯，正是因为你没有偷懒，所以进步才快。”李书成笑道，“以后，你早上练功之前，可以先站一会儿桩。这个我验证过了，长期坚持站桩，对于练功很有好处。” “还要站桩啊？”陆冠英疑惑地说道，“站桩是为了找到气感，我现在内功都练了好几年了，还站桩干什么？” “站桩能调节身体，还能更好地提炼精气，加快内功修炼。”李书成说道，“虽然一次没多少效果，但是长期坚持下去的话，效果就会明显起来。” “站桩？”陆乘风想了想，说道，“嗯，可行。虽然短时间看不出效果，但是长期坚持，经年累月地积累下来，效果还是明显的。以往没人这么做，不是他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就是坚持不下去，主动放弃了。毕竟，站桩是一件辛苦而无聊的事情。”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李书成说道，“根据我自身的体会，差不多能够增加十分之二的进度。效果并没有多好，还得辛苦。不过，我在意的更是对身体调节这一点。” “冠英，从明天开始你也站桩试试。”陆乘风笑着对陆冠英说道，“你不是想要早日赶上你书成哥吗？你书成哥出去这段时间又有进步了，你还得继续努力。” “陆叔你看出来了。”李书成笑道，“也是运气好，这次在襄阳丐帮分舵遇到七公，得蒙他老人家指点，侥幸突破。” “你见到了北丐洪七公，还得到了他的指点？”陆乘风吃惊地说道，“你运气真好！” “其实，七公他老人家和蔼得很，很喜欢指点提携后辈。”李书成笑道，“而且我帮了他们襄阳分舵一点小忙。” 跟陆乘风说了一会儿话，李书成和陆冠英去太湖划船钓鱼，玩了一下午，李书成才启程回家。 “月儿，我回来了。”李书成回到家里，叫道。 “你回来了！”李书成话音刚落，江明月的声音就传来，接着人影出现在李书成成眼前。 “嗯，这段时间家里还好吧？”李书成问道。 “家里一切都好。前两天丐帮拿了你的书信过来，说是你说和他们合作出海，正等你回来呢。”江明月笑道。 “嗯，这次在襄阳正好遇到他们的帮主七公，所以就和他老人家说起这事。”李书成说道。 “你见到洪七公了？”江明月惊喜地问道。九指神丐，也就是北丐洪七公，是丐帮帮主，李书成早就跟江明月说过。她本以为跟丐帮的合作只是李书成和丐帮下面的人商定的，万万没想到是和洪七公。 “嗯，还得到他老人家的指点，武功也又进了一步。这段时间我们两对练一下，你也积累点战斗经验。不过，这都是明天的事。”李书成笑着，把江明月搂过来，问道，“想我了没有？” “我就那么没出息吗？这才没几天，什么想不想的。”江明月任由李书成搂着，心里甜蜜，嘴上却说道。 “真的？”李书成装着伤心的样子，“那就得惩罚了。”说着头低下去。 李书成所说的惩罚江明月清楚得很，忙侧头避过李书成，忙说道：“假的。” “假的？”李书成说道，“那就奖励。” 好一会儿李书成才放开，江明月气道：“奖励也是这样吗？” “当然，还有什么比这奖励更好？”李书成笑着低声说道，“难道晚上去你房间还是你来我房间？” “流氓！” “咱两可不算流氓。”李书成纠正道，“最多就是出格了一点而已。” “咳咳……宝儿回来了。”正当两人卿卿我我的时候，李陈氏咳嗽几声提醒了一下，说道。 “娘，我回来了。”李书成得到提醒，放开江明月说道。 “你们两从小一起长大，不像其他人那样，结婚前都没见过几面。”李陈氏说道，“但是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还没成亲呢，在院子里就……” 江明月听了红着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李书成倒是脸皮厚，说道：“都注意着的啊，院子里又没人。” “好了，回来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和你父亲去苏州。”李陈氏说道。刚才她已经听了一会儿了，知道丐帮的人说的合伙跑南洋是真的。 “让你动手动脚，这下脸都丢尽了。”李陈氏走后，江明月拧了李书成一下，说道。 “嘶！”李书成揉着被江明月拧过的地方，说道，“都是自家人，哪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 洗过澡，休息了一会儿，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宝儿，多吃点，这段时间在外面，可不像家里吃得好喝得好，都瘦了。” “其实在外面也没饿着，有时候吃得也不错。”李书成笑道，“这一路去吃了不少好吃的东西，就连有些小镇上也有特色菜肴，比如说我在一个小镇吃过一种草药鸡，跟家里做的各有千秋。还有，在丐帮的时候吃过几次他们做的蛇羹，那味道也是一绝，都可以放到酒楼做招牌菜了。父亲，明天去丐帮，可以尝尝他们的蛇羹，既美味又滋补。” “蛇羹？蛇做的吗？”李陈氏说道，“这能吃吗？” “当然能吃。”李书成笑道，“人是万物之灵，一个蛇而已，有什么不能吃的。” 吃过晚饭之后，李书成叫上江明月来到自己的书房，将《九阴真经》残篇拿出来，说道，“这次出去收获了这个，这是跟你说过的《九阴真经》，不过只是残篇，你先看看。另外还有一门内功，我现在抄写下来。” 江明月拿起李书成递来的一叠纸，扫了一眼说道：“这是女人的笔迹。”江明月的意思不言自明。要是李书成说不出个一二三，可过不了关。 “当然是女人的笔迹。”李书成笑道，“这是和重阳真人纠缠了一辈子的林朝英前辈的传人的字迹。这些残篇是重阳真人刻在古墓里的，古墓不允许外人进入，何况我还是个男人，所以当然是女人的笔迹。” “哦，是林前辈的传人啊！”江明月吃惊地说道。林朝英，可是她的偶像。数十年来的江湖武林，林朝英是唯一一个武功达到绝顶的女子。作为学武的女子，江明月当然崇敬林朝英。 “在古墓我不但得到了这个，还认了一个妹妹。”李书成边写边笑道。 “妹妹？多大的妹妹？”江明月警觉地问道。 “十一二岁的妹妹，叫李莫愁。”李书成说道。 “现在十一二，过几年就长大了。”江明月说道，“那时候是不是妹妹就不知道了。” “不是妹妹是什么？”李书成奇怪地问道，接着恍然大悟，“你是说……我能纳妾？” “纳妾？想得美。”江明月说道，“死了这条心吧。” “对她我还真没什么想法。”李书成笑道，“不过纳妾的事就放松一点吧。只是小妾，家里又没有几个下人丫鬟，我娶回来不正好伺候你吗？” “是伺候我还是伺候你？”江明月说道，“请几个丫鬟下人，一样也能伺候，而且能伺候得更好。” “你这人真没意思。”李书成叹息道，“让我畅想一下左拥右抱的感觉都不行吗？” “这种感觉还是不要有的好。”江明月说道，“按说纳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你看看，我父亲没有纳妾，你父亲也没纳妾。” “我父亲不纳妾，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敢。”李书成说道，“你说，纳个妾而已，如果不让纳，那心里依然还会想。如果纳一两个，知道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也许就再也不会想这方面的事了。难道纳妾还能纳个几十个？” “一个也不行。”江明月说道。在这方面，必须得严防死守，有一个缝隙，男人就会得寸进尺。这都是她从李陈氏身上学到的。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李书成笑着说道，“别说了，你仔细看看。” “我看了一下，这上面记载的武功对我们非常有用。”江明月说道。 “当然有用，没用我带回来干什么？”李书成笑道，“《九阴真经》是残篇，但是《九阳神功》却是完整的。” “什么九阳神功？”江明月好奇地问道。李书成之前可没跟她介绍过《九阳神功》。 “《九阳神功》，是一本跟《九阴真经》差不多的武功秘籍。”李书成说道。 第23章、海贸合作 第23章、海贸合作 “好了，写完了。”李书成放下笔，说道，“你看看，这本秘籍跟《九阴真经》又有很大的不同。” 江明月接过仔细看完，说道：“按照你的说法，这两本秘籍几乎没有高下之分，《九阴真经》虽然只是得了一些武功招式这些，但是从易筋锻骨就可以看出《九阴真经》的珍贵之处。而《九阳神功》，确实是一本顶级的内功心法，《九阴真经》、《九阳神功》，无愧于取了这个名字。” “其实《九阴真经》修炼出来的内力虽然阴柔，但却并不是极致的阴柔。同样，《九阳神功》修炼出来的内力也不是极致炽烈，所以，用九阴九阳来命名多少有点名不副实。”李书成说道，“不过，修到最后都是打通任督二脉，阴阳相生，内力由后天向先天转化。” “我觉得，用九命名，不是说内功的性质，而是心法的好坏。”江明月说道，“像这种直达绝顶，企望先天的功法，用九命名也合适得很。” “也是。”李书成想了想说道，“先天高手，可不是每代都会出现的。十几年前，先天高手只有一人，就是重阳真人。其他四绝在华山论剑时跟重阳真人交过手，知道了先天是怎么回事，十几年过去了，四绝应该已经都成为先天高手了，算是近百年来高手最多的时代。由此可得，顶级秘籍的重要性。”别人不像李书成和江明月那样，手里有顶级功法，从一开始目光就瞄向先天，都是有一本武功能修炼就好。毕竟顶级功法少之又少，有几个能够得到？ 而且，就算得到顶级功法，由于修炼过程急功近利，对身体压榨过多，就这样失去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晚上讨论了两个时辰，第二天李书成和李瑜在丐帮中人的带领下坐马车来到苏州城外的丐帮分舵。 “李老板来了，请进。”马车刚到分舵外面，里面就出来几个人。 “小儿昨天才到家，让大家久等了。”李瑜下车之后忙说道。 “没关系，我们也没来几天。”领头的乞丐说道，“再说苏州是个好地方，平时没时间来，这次正好可以到处看看。” “书成，来，我给你介绍几位前辈。”李瑜叫过李书成，说道，“这位是秦长老，这位是许长老，这位是雷长老，这位是吴舵主。几位大侠，这是小儿李书成。”来的几位长老，都是八袋七袋的长老，他们就是丐帮派来和李瑜李书成商量合作的。 “晚辈李书成，几位前辈好。”李书成行礼说道。 “好好，李少侠真是少年英杰。”领头的秦长老笑道，“难怪帮主他老人家对你青眼有加。” “秦长老过奖。”李书成笑道，“是七公他老人家喜欢提携后辈。对了，吴舵主，前些日子在襄阳品尝了几次蛇羹，简直美味极了！昨晚我和父亲还说着今天来这里尝尝蛇羹。” “蛇羹？这个好说。”吴舵主笑道，“郑香主，你去安排一下，做点蛇羹来招待客人。” “谢谢吴舵主，谢谢郑香主。”李书成高兴地说道，“郑香主，走，咱们一起去。几位前辈，你们先忙。” “几位大侠，咱们就先别管这小子，还是谈合作的事情要紧。”李瑜说道。 “好，李老板请。”秦长老说道。 进了大厅里坐下，秦长老说道：“自从决定搞海贸，这段时间我们丐帮了解了不少海贸的事情。李老板，你觉得应该怎么合作？”他们丐帮一个分舵筹集点，总舵就能拿出不少钱，再加上有人手，所以他们心里安稳得很。 “你们能出多少钱？”李瑜问道，“先把双方能出的资金确定，然后才能确定大致能购买多少货物，需要几艘船，几个护卫。毕竟这是第一次出海，什么都不熟悉。” “好，既然李老板问了，那我就说了。”秦长老说道，“我们能出三万两。”三万两银子，对于偌大一个丐帮来说，并不算多，就算损失了也没什么。 “那行。”李瑜说道，“我家出五万两。”这是来的路上商量好的。有丐帮在，做海上生意还算安全，就算损失了，靠商行和酒楼这些产业，多花几年还是能赚回来。再说，搞海贸，八万两说起来已经很少了。 “好，这么说我们出的钱就是八万两。”秦长老说道，“那赚的钱怎么分？” “利润分配，在下是这么想的。”李瑜说道，“你们出三万两，我们出五万两，其他人手可以招募，唯有随船护卫，得是武功高强的人，这就需要丐帮派遣。我们都知道跑海船护卫的重要性，所以，我考虑赚的钱我们五五分账，一步步壮大船队，赚更多钱。” “五五分账？”秦长老重复了一句，看看其他人。 “五五分账？”许长老说道，“李老弟，本来我们出三万两，再加上护卫，五五分账已经很公平了。不过我们丐帮的人多，又都是穷要饭的，你看……” 李瑜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对，我们合作，也要考虑到你们的实际情况。这样吧，四六分账，我家拿四成，你们六成。”李瑜之所以让步，是李书成给他说得很清楚，跑海船除了资金，还要有高手随船护卫，如果和其他人合作，还未必能达到四六分账。另外，跟别人合作，分成太多，未必是好事，谁叫李家没实力没背景。和丐帮合作，有洪七公在，是值得信任的。 丐帮的作用，不只是随船护卫，在大宋也一样是一种威慑，保护出海商品顺利到达港口。 “好，那就谢谢李老板了。”秦长老高兴地说道。本来，五五分账丐帮也一样接受，这是他们高层商量后的结果。他自己也很清楚，李瑜作为商人，在利益方面的肯定会锱铢必较，他心里也打算五五分账也接受，谁知道许长老几句话一说，李瑜就让了一步，这怎能不让他欣喜。 “没什么，双方合作，也要考虑到实际情况。”李瑜说道，“现在双方刚开始合作，而且数额也不大，谁多点谁少点都不用太在意，之后规模扩大了，再重新商量也可以。”丐帮这么大势力，要是这边不跟他们诚心合作，他们可以撇开李家自己搞船队。 不过李家也一样，李书成也跟李瑜交过底，以后分开也可行，村里面的孩子渐渐成长起来了，再过些年，武功也会有所成就，到时候在江湖上招一些，就可以护卫船只出海了。 “郑香主，熬蛇羹为什么一定要用瓦罐呢？”李书成和郑香主在一边观看，说道。 “为什么一定要用瓦罐？”郑香主说道，“不用瓦罐用什么？用那种瓷罐吗？我们乞丐可用不起，瓦罐还大多都是捡来的。” “也对，熬蛇羹当然要用罐子才行，没有瓷罐，就用瓦罐。”李书成说道，“不过你们可以换成瓷罐子熬了试试，到时候可以拿去我家酒楼卖。” “拿去你家酒楼卖？”郑香主问道。丐帮要和李家做生意，当然要打听李家的消息，他知道李书成家的酒楼就是福来酒楼，是苏州最大的几家酒楼之一，这样的酒楼，要卖他们的蛇羹？ “嗯。你也知道酒楼做到这么大，想要继续保持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李书成说道，“就算我们的招牌菜都做得很好，但是时间长了，也会吃腻不是？所以寻找新的菜市就很重要了。你们做的蛇羹滋味绝佳，放在我们酒楼去卖也能提升我们酒楼的名气。” “那要怎么做？”郑香主问道。对于李书成所说，郑香主很感兴趣。上面和李家合作做生意，那也是上面的事情，如果把蛇羹拿到李家酒楼去卖，那赚到的钱就是苏州分舵自己的了。 “你们先去买两个瓷罐子来试试。”李书成说道，“要那种小一点的，能装个三四大碗水的那种就行了，然后试着掌握火候。像这种小瓷罐装的，正好合适一桌几个人。然后在酒楼旁边找一间房子，专门做蛇羹。”要放在酒楼卖，当然不能用大瓦罐来熬。 “好，我们先试试，成了就去酒楼找掌柜。”郑香主说道。 “行，我会通知掌柜。”李书成说道。 “另外，你们也可以干点其他的。”李书成说道，“比如说上山打猎、下河捕鱼这些，都可以去干干。”话虽这样说，但是苏州分舵到底会有多大的改变，李书成也不敢确定。丐帮之所以是丐帮，游手好闲之人多的是，而且这些年来分为污衣派和净衣派，最后到底会怎么样，虽然李书成出了主意，却不知道最后会怎样。 蛇羹熬好时，合作的事早已经谈完了，现在正在谈天说地。“父亲，蛇羹熬好了。”李书成跟着进屋。 “对对，李老板，试试我们丐帮的蛇羹，绝不会让你失望。”秦长老笑道。 “好，我就尝尝这个蛇羹，看看到底为什么让小儿念念不忘。”李瑜也不推迟，笑道。 李瑜端起碗，舀了一调羹尝了尝，赞道：“还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第24章、金使南来 第24章、金使南来 海贸合作的事情，经过双方商量之后，开始进行。 李瑜抽调人员前往嘉兴府华亭县，准备出海事宜。华亭县位于长江口，虽然不是大宋主要出海口，但是这里有其他港口不具有的优势，货物运转方便，顺着长江就可以将货物运到华亭，装上海船出海。 很快秋风一起，海船就可以顺风而下，直抵满刺加。 准备工作很麻烦，直到货物装船，李书成叹了口气，说道：“总算是忙完了！” “是啊，只有装船出海还简单，之前收集货物，哪知道会有这么麻烦？”秦长老也说道。 “麻烦点没什么，只要赚钱就行。”李瑜说道，“只要这一次出海顺利，一来一回赚到的利润就比得上以前我家几年的收入，再麻烦也没关系。” 海贸的利润非常高，一年多的时间，李家收入翻了几倍。同样，丐帮有了大笔收入，帮里的老弱病残得到很好的安置，不用再苦苦挣扎，吃了上顿没下顿。 “曾香主，我又来了。”李书成来到镇子上的丐帮香堂。自从跟丐帮搭上关系合作搞海贸以来，李家跟丐帮关系紧密起来，李书成就经常来镇子上的丐帮香堂吃蛇羹。 “李少侠，请进。”曾香主高兴地说道，“算算日子，也是李少侠过来的时候了，我们早有准备，都已经熬上了。” “你们熬的蛇羹好吃，一段时间不吃就想了。”李书成笑道。 跟曾香主聊了一会儿，李书成吃过蛇羹，又带上一罐子回家。 “月儿，蛇羹来了。”李书成回到家，就把蛇羹分成两份，一份拿去给老爹李瑜，一份拿来给江明月父女。 之前李书成带回来的蛇羹只有老爹李瑜和江明月父亲两人吃，后面李瑜又把江明月拉下水。不过，李书成母亲李陈氏可不愿意吃。她总是觉得，蛇这种阴冷湿滑的东西，恶心得很，怎么吃得下去？本来江明月也是一样的想法，不过李书成骗他吃了几次，她觉得非常美味，直到李书成告诉她这是蛇羹，让她恶心得差点想吐，后来却习惯了。 吃过蛇羹，李书成和江明月练了一会儿武，再坐下来讨论一番。 晚饭过后，江明月跟往常一样，和李书成呆在书房里修炼内功。一个时辰不到，李书成收功起身，见江明月还在修炼，也没打扰。之前一直都是这样，李书成功力比江明月高，内功运转比江明月快，所以总在江明月之前完成。 过了一会儿，江明月还是没有起身，李书成发现了异常。“难道，她在突破？”李书成想道。江明月打通十二正经，达到二流已经快三年了，按照她的修炼速度，也差不多了，于是，安静地守在一旁。 又过了一个时辰，江明月修炼完成，李书成忙问道：“怎么样，突破了没有？” “突破了！”江明月笑道，“顺利得很。” “现在，你也是一流高手了。”李书成笑道，“从今以后，我们两可以一起闯荡江湖了。” “只是刚刚突破而已。”江明月笑道，“跟你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 李书成自从在襄阳打通第二条奇经八脉，这一年多来又打通了一条，现在他的武功，在一流中也处于中流了。 “以你的修炼速度，很快就能赶上我了。”李书成笑道，“到时候，就是我追赶你了。”江明月的修炼速度，李书成确实是羡慕得很。 “其实我的修炼速度并没有比你的速度快。”江明月想了想说道，“你之前突破二流用的时间比我长，是因为你那个时候年纪比较小，修炼速度自然比我慢一点。”李书成想了想，觉得江明月的话很有道理。 江明月突破没多久，这天陆乘风派人来请李书成。 “李少侠，庄主让我来请你过去。”陆乘风的手下见到李书成，赶忙说道。 “陆叔叫我过去有什么事吗？”李书成问道。 “是跟金国使者有关。”带话的人说道。 “哦，我这就跟你过去。”李书成说道。 “书成，我跟你一起去。”江明月见李书成要去，说道。 李书成想了想，说道：“好，我们一起去。”现在江明月有了自保之力，他们两人一起去更好。 来到归云庄，陆乘风请两人到客厅奉茶。“陆叔，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李书成进了客厅，问道。 “书成哥，你来了！”李书成刚走进客厅，陆冠英就高兴地叫道。 “书成来了，月儿姑娘也来了，欢迎。”陆乘风说道，“书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郭靖郭少侠，这位是黄蓉黄少侠。郭少侠，黄少侠，这位就是李书成李少侠，旁边这位是江明月姑娘。” “郭少侠，黄少侠。”李书成打着招呼。 “李书成，你就是七公说的那个全真俗家弟子李书成？”黄蓉好奇地问道。 “对，我就是李书成。”李书成笑道，“你们也见过七公他老人家啊？他老人家还好吧？” “好得很，就是喜欢找好吃的。”黄蓉笑道。 “陆叔请说，什么事？”互相行礼，李书成坐下问道。 “是这么回事，这次金国使者南下，朝廷派出一位姓段的指挥使前来迎接。这个指挥使一路搜刮，冠英打听到之后把他劫持了。”陆乘风说道，“顺便，也把金国使者给请了过来。” “这事也没什么。”李书成说道，“把那个金国使者放了就行，至于那个指挥使，既然已经落到了手中，为了安全我看直接杀掉算了。”金国使者，应该就是完颜康，也就是杨康，李书成对杨康倒是没什么恶意，也没什么好感，只是他作为金国的使者，杀了不但金国会追究，朝廷在金国的压力下也一样会追究，会给太湖水盗带来巨大麻烦，干脆放了算了。至于指挥使，杀了就杀了，武将在大宋地位并不怎么高，不会引来多大麻烦。不杀或许他回去之后会带兵前来围剿，这才是麻烦。 “嗯，老弟这个办法不错。”陆乘风想了想，说道，“去，请经过使者过来。” “郭少侠，黄少侠，你们见过七公，从他老人家那里得了什么好处没有？”李书成问道。 “当然！”黄蓉笑道，“七公他老人家教了我们几手功夫。” “教了什么？”李书成问道。 “降龙十八掌！怎么样？”黄蓉笑道。 “厉害！”李书成笑道，“这可是他老人家最拿手的功夫。” 正说着，江明月拉了拉李书成，李书成忙闭口，又转过头笑呵呵地对江明月悄悄说道：“吃醋了？人家喜欢的是郭靖这个傻小子。”虽然黄蓉一副男装打扮，但是除了郭靖，陆乘风江明月这些谁不是一眼就能看穿她是女扮男装？ “庄主，你让人带小爷过来，是要放了小爷么？”完颜康走进客厅，挺着胸膛笑道。 “你说对了，还真是要放了你。”陆乘风说道，“啊福，松绑。” 阿福给他松绑之后，完颜康揉了揉手臂，笑道：“那就谢谢庄主了，小可这就告辞。” “坐下喝一杯再走也不迟。”李书成笑道，“再说，你那个瞎眼的师父也快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快来了？”完颜康大吃一惊。 “康弟，梅超风是你师父？”郭靖也吃惊地问道。 “梅超风！”陆乘风大叫道，“既然你师父是梅超风，那你就留下吧！留着等你师父来！” “等我师父来？”完颜康奇怪地说道，“你找我师父有事吗？” “当然有事！”陆乘风怒气勃发，说道，“我要跟她算一笔账！我沦为废人，被逐出师门，一切都因他们两而起，不找她算账找谁算账！” 黄蓉一听陆乘风的话，心里想道：“这么说来，这个陆庄主也是爹爹的弟子了。” “嗯，你们顺便把这事解决了也好。”李书成说道。 “不错，‘黑风双煞’虽然厉害，但是我们父子也不是吃素的。”陆乘风说道，“冠英，等‘黑风双煞’来了，你拖住梅超风，我先把陈玄风解决了再来帮你。” “陆庄主，陈玄风已经死了。”黄蓉笑道，“现在‘黑风双煞’只有梅超风一个人了。” “陈玄风死了？”陆乘风想了想，说道，“那更好，只有梅超风一人，就很好解决了。” 完颜康在一旁听着，心下大急，如果师父也不是对手，那自己该怎么办？ “没事。”李书成见完颜康焦急的样子，笑道，“你师父会没事的。就算你师父有事，我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再说，你我还有郭兄弟，还都学过全真教的武功，算是全真教的俗家弟子，我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你也是全真教的弟子？”完颜康说道，“你跟谁学的武功？” “老顽童周伯通。”李书成笑道，“也就是你师父丘处机的师叔。” “那……那……”完颜康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么说，李书成可就长了他和郭靖一辈了。 “咱们都是年轻人，还是平辈论交吧。”李书成说着，倒了一杯茶，“来，先喝杯茶。” 第25章、东邪黄药师 第25章、东邪黄药师 这边正说着，外面下人来通报，庄前来了一个武功高强的怪人。 “武功高强的怪人？”李书成心里想道，“应该是假扮裘千仞的裘千丈。” “好，我们出去看看。”陆乘风说着，带头走了出去。正是解决梅超风的问题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高手，当然得先弄清他的意图。 出了庄子，就看到一个老头背对着庄门，正背着手昂头看湖面。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陆乘风见老头的样子，忙拱手问道。 “老夫么？”老者捋了捋胡须，说道，“老夫姓裘，名叫千仞。”一副高人风范。 陆庄主惊道：“敢是江湖上人称‘铁掌水上飘’的裘老前辈？” 老者微微一笑，道：“你倒好记性，还记得这个外号。老夫已有二十多年没在江湖上走动，只怕别人早忘记啦！”“铁掌水上飘”的名头早二十年在江湖上确是非同小可。 陆庄主知道此人是湖南铁掌帮的帮主，本来雄霸湖广，后来不知何故，忽然封剑归隐，时日隔得久了，江湖后辈便都不知道他的名头，见他突然这时候到来，好生惊疑，问道：“裘老前辈驾临敝地，不知有何贵干？若有用得着晚辈之处，当得效劳。” 接下来，自然是裘千丈假装裘千仞，点评陆冠英武功，又表演了一番铁掌碎砖头的好戏，又说起华山论剑引出投靠金国之计。 “投靠金国？”李书成呵呵笑道，“金国现在什么样子老先生知道么？” “金国军力强盛、一派繁荣，已经准备攻打宋国了。”裘千丈说道。 “呵呵！金国军力强盛、一派繁荣？”李书成笑道，“前年蒙古和金国一场大战，金国以战败告终，还敢说军力强盛？当然，比起大宋来说，军力是强盛得多，但是有新崛起的蒙古牵制，他们还敢攻打大宋？至于金国繁荣，能有大宋繁荣？我所知道的金国，百姓日子难过，揭竿而起者彼伏此起，还一派繁荣！说笑了。” “对，我们一路南下，发现确实如此。”郭靖想了想，插话道。 “而且，蒙古经过这一年多的修养，看样子，今年又要南下攻掠金国了。这个时候，金国还有闲心攻打大宋？”李书成笑道，“蒙古军队再来，金国中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蒙古！”完颜康一听，大吃一惊，他这次南来，一是和宋国修好，二是找到《武穆遗书》，以对抗蒙古大军。 “是啊，蒙古。郭靖在蒙古长大，应该很清楚现在蒙古的实力，以蒙古的实力，这次他们又要大掠而回了。”李书成笑道，“所以，我们一点也不担心金国攻打大宋，反而是金国担心蒙古攻打他们。裘……我就叫你裘前辈吧。裘前辈，你说，我们会担心吗？” 正说着，下人来禀报有六位异人前来，来的是江南六怪。郭靖突见六位师父，大喜过望，抢出去跪倒磕头，叫道：“大师父、二师父、三师父、四师父、六师父、七师父，你们都来了，那真好极啦。”他把六位师父一一叫到，未免啰唆，然语意诚挚，显是十分欣喜。 说了一会话，裘千丈说道：“六侠也算得是江南武林的成物了，老夫正有一件大事，能得六侠襄助，那就更好。” “什么事？”六怪中的老大飞天蝙蝠柯镇恶问道。 “咱们身在武林，最要紧的是侠义为怀，救民疾苦。”裘千丈说道，“金国强大，宋国偏安一隅，两国时有战争，如果我们联络江南豪杰，响应金兵，好教宋朝眼看内外夹攻，无能为力，就此不战而降。这件大事一成，且别说功名富贵，单是天下百姓感恩戴德，已然不枉了咱们一副好身手，不枉了‘侠义’二字。这样两国合为一国，就不再有战争，真正是救民疾苦了。”刚才说金兵南下，被李书成识破之后，裘千丈再生一计。 裘千丈话一出口，江南六怪勃然变色，韩氏兄妹立时就要发作。全金发坐在两人之间，双手分拉他们衣襟，眼睛向陆庄主一飘，示意看主人如何说话。 陆乘风以为裘千丈是裘千仞，本来对他敬佩得五体投地，忽然听他说出这番话来，不禁大为惊讶，陪笑道：“晚辈虽然不肖，身在草莽，但忠义之心未敢或忘。” 之后又是一番唇枪舌剑，陆乘风也不管他是武功高绝的裘千仞，手一伸做出送客的手势，说道：“晚辈今日有对头前来寻仇，不敢惊扰前辈大架，请罢！” 江南六怪与郭靖、黄蓉听了，都是暗暗佩服。江明月已经从李书成这里知道了这个老者的真实身份，这时候两人只是笑着看戏。 接着裘千丈表演了掌切瓷杯的把戏，本想镇住众人，哪知道六怪性子激烈，马王神韩宝驹跳出来就要跟他见个高下。 裘千丈虽说武功差了自己弟弟裘千仞太远，但是对付个二流人物还是可以的，还能说大话：“久闻江南七怪的名头，今日正好试试真假，六位一齐上罢。” 郭靖没有看穿裘千丈的把戏，只道裘千丈实在厉害，六位师父绝非对手，忙抢上几步对裘千丈抱拳说道：“晚辈先向老前辈讨教几招。” 裘千仞一怔，仰起了头哈哈大笑，说道：“父母养你不易，你这条小命何苦送在此地？” 六怪见郭靖上前，忙齐声叫道：“靖儿走开！” 郭靖怕众师父拦阻，不敢多言，左腿微屈，右手画个圆圈，呼的一掌推出，出手就是“亢龙有悔”。 裘千丈见六怪武功不强，想来他们的弟子武功就更差，哪知道郭靖一出手竟然有这般威力，双足急点，跃上半空。 “连郭靖的掌力都不敢硬接，果然是冒牌货。”江明月小声跟李书成说道。要真是裘千仞，怎么可能不接郭靖这一招。裘千仞号称铁掌水上漂，一双铁掌不比降龙十八掌差多少，遇上郭靖这样初出江湖武功低下之辈，一掌下去不死也重伤。 黄蓉就在江明月身边，听了江明月的话，一下子就知道这个铁掌水上漂是个冒牌货，叫道：“靖哥哥，别跟这糟老头子客气！” 期间虽有惊险，黄蓉还流了眼泪，却也让裘千丈漏了底子，被郭靖一招“龙战于野”击中，身子如纸鹞断线般直向门外飞去。 众人惊叫声中，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人，伸手抓住裘千仞的衣领，大踏步走进厅来，将他在地下一放，凝然而立，脸上冷冷的全无笑容。众人瞧这人时，只见她长发披肩，抬头仰天，正是铁尸梅超风。 她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身材高瘦，身穿青色布袍，脸色古怪之极，两颗眼珠似乎尚能微微转动，除此之外，脸上肌肉口鼻，尽皆僵硬如木石，直是一个死人头装在活人的躯体上，令人一见之下，登时一阵凉气从背脊上直冷下来，人人的目光与这张脸孔相触，便都不敢再看，立时将头转开，心中怦然而动，紧张不止。 李书成知道这是东邪黄药师，不过暂时没他什么事，也没说话，只是和江明月安静地站在一旁。 完颜康见到师父，心中大喜，上前拜见。 陆乘风也拱手说道：“二十年不见，梅师姐还好么？” 梅超风道：“我双目已盲，你瞧不出来吗？你玄风师哥也早给人害死了，这可称了你的心意么？”当年陆乘风气不过被挑断脚筋赶出师门，纠结了一批武林中人追杀两人，所以梅超风说出这番话来。 陆乘风叹了口气，说道：“害死陈师哥的对头是谁？师姐可报了仇么？” 然后又是裘千丈站出来，说黄药师已被全真七子围攻而死，让众人一时没有动手，到是黄蓉一听，晕了过去。 接下来又是一番忙乱，揭穿了裘千丈的身份。然后郭靖代替六怪，跟梅超风过招。 一番打斗，把六怪和黄蓉都牵扯了进去，最后梅超风失败，郭靖却放了她。 梅超风说道：“那就把经文还给我。”那可是《九阴真经》，而且是陈玄风的人皮，怎么可能不要回。 朱聪一楞，说道：“我没拿你的经文，江南七怪向来不打诳语。”他却不知包在匕首之外的那块人皮就是《九阴真经》的经文，已经被李书成顺手牵羊拿走了。 之后黄药师出现，又是一番热闹，然后又是相认。陆冠英上前磕头，黄药师却伸左手抓住他后心一提，右掌便向他肩头拍落。 陆乘风大惊，叫道：“恩师，我就只这个儿子……” 黄药师这一掌劲道不小，陆冠英肩头被击后站立不住，退后五六步才站定。黄药师说道：“这孩子武功不错，学的是哪一家的武功？” “回师祖，我学的是慕容世家的武功。”陆冠英忙恭敬地说道。 “慕容世家？百年前的慕容世家？”黄药师问道，“慕容世家还有传人在世？”慕容世家，黄药师当然听说过，只是最近几十年没有了慕容世家的消息。 “应该是没有了。”陆冠英说道，“我的武功是书成哥给的。” 第26章、再见老顽童 第26章、再见老顽童 “那也只是恰好见到你。”李书成笑着说了，然后拱手拜见黄药师，“晚辈李书成拜见黄前辈。” “你小子武功也不错，练的也是慕容世家的武功？”黄药师问道。像李书成这样的年纪，却已经是一流身手，想来修炼的也是慕容世家的武功。 “不是。”李书成笑道，“我修炼的是全真内功。” “全真内功？”黄药师大奇，“全真内功修炼缓慢，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能修炼到你现在的地步？” “全真内功是修炼缓慢，但是有其他辅助，也加快了一些。”李书成笑道，“我从三岁开始，到现在已经修炼了快十五年，达到现在的地步，说起来是比其他内功慢了几年。”要是修炼的是其他内功，比如桃花岛的内功，恐怕十四五岁的时候就达到现在的境界了。 “好小子，不错不错，全真教的内功也能修炼得如此快。”黄药师说着，转而对陆冠英说道，“既然这样，你就不用学桃花岛的功夫了。慕容世家的功夫，也一样是绝顶功夫。” 说完这事，黄药师又给了陆乘风《旋风扫叶腿法》，以治疗陆乘风的腿疾。 之后黄药师一番折腾，把黄蓉气走了，他追着离开，接着梅超风也远去。 余下几人进屋说话，郭靖发现段天德，报了父仇，然后按照上代遗愿和完颜康，也就是杨康结拜兄弟。 “郭兄弟，这个东西给你。”李书成悄悄把郭靖叫到一边，把陈玄风的人皮递给他，说道，“背下之后给黄蓉。”这东西早晚要交给黄药师，郭靖即将成为黄药师的女婿，他学学没什么关系。倒是李书成要是留着，被黄药师知道，说不定真有麻烦。 其他人离开之后，李书成也带着江明月回家。 “怎么样？”李书成问道，“这么大的场面，我还没见过呢。”东邪黄药师，跟北丐洪七公齐名，其他还有江南六怪，梅超风，裘千丈等等，一场大戏。 “其他都好说，只是那个裘千仞。”江明月说着笑了起来，“实在是有点可笑，哪是什么铁掌水上漂啊！” “这个人叫裘千丈，是铁掌水上漂裘千仞的哥哥。”李书成笑道，“他武功不高，却因为长得跟弟弟非常像，就玩些把戏假扮弟弟在江湖上混吃混喝。不过他弟弟裘千仞，确真是一名高手。当年华山论剑的时候就受到了邀请，只是没有去而已。” “他弟弟武功那么高，怎么他的武功却很低？”江明月疑惑地说道。 “除了天赋，还有就是努力，不怕吃苦。”李书成说道，“想想像我们这么努力的，怕是没有几个。”要是大家都像李书成和江明月这样勤奋努力，受得住寂寞，那武功就会高得多了。 “确实如此，那个黄蓉姑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江明月说道，“她父亲可是东邪黄药师，有这样的高手名师指点，然而她的武功，也只是二流而已。”黄蓉学的东西太杂，而且下不了苦功，黄药师又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儿，也没逼着女儿刻苦练武，黄蓉的武功就这样不上不下了。 “那个郭靖倒是不错。”江明月说道，“看着憨憨傻傻的，没想到他的武功却很好。” “他也算不上傻。”李书成笑道，“而且能静下心来，一门心思练武，所以他的武功才会这么好。”郭靖心思单纯，一心练武，有全真内功打好根基，再学了降龙十八掌和九阴真经，最后成为天下有数的高手。 有绝世秘籍，初修炼时武功提高速度是非常快的。比如郭靖，本来已经有了底子，再得洪七公传授降龙十八掌，武功就进步极快，现在已经可以和梅超风过上几百招了。虽然还是处于下风，但是梅超风一时却拿他没办法。 回到家里，李书成说道：“现在江湖上越来越危险了，看来是要把之前准备的东西用起来了。” “以前准备的东西？那些毒药暗器？”江明月问道。 “对，就是那些东西。”李书成说道，“西毒欧阳锋来了，这个老家伙，武功高绝，然而，却是心性鄙劣，使毒、耍阴谋诡计这些更是他的强项。而那个欧阳克，其实不是他侄子，而是他儿子，这家伙不但学了他老爹的功夫和使毒，还是个色鬼。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李书成不知道，昨晚欧阳克距离这里并没有多远，当时他带着人和蛇群跟梅超风斗了半天，然后被黄药师吓走了。要是没有这一出，也许，欧阳克这个色鬼也许还会在苏州停留几天。 之前李书成一直以为成为一流高手，就有了自保之力。可是，现在西毒欧阳锋来了，见识过绝顶高手的实力，李书成清楚地意识到了危险，还是窝在家里，好好修炼武功才是正经。出去闯荡江湖，一个不好遇到欧阳锋，想不死都难。 于是，李书成明明知郭靖即将上桃花岛，老顽童也在岛上，明明知道桃花岛上有好戏看，或许还能得到全本的《九阴真经》，但是西毒欧阳锋也会上岛，这么一个老毒物、阴险小人在岛上，他也不再想着上桃花岛。反正郭靖他们一行虽然吃了苦受了难，但是总归会化险为夷，平安度过。 “我不是主角，没有主角的运气，想死都死不成。”李书成想道。要是西毒欧阳锋一个看不顺眼，轻而易举就能要了李书成的小命。闯荡江湖、仗剑天涯、挥洒热血，不如小命重要。 呆在家里几个月，继续潜心练武，这天和江明月两人正在边练边讨论，一个声音老远就传来：“小顽童，快出来，老顽童来找你玩来了！” “老顽童？”李书成和江明月对视一眼，叫道，“进来吧，周前辈。” 李书成话音刚落，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头跳到墙上，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小顽童呢？” “小顽童就是我啊。”李书成笑道。 “不对不对，小顽童是个两三岁的小娃娃，你这小子都十七八岁了，怎么可能是小顽童？”老顽童看着李书成，挠了挠头，说道。 “你想想你有多少年没见小顽童了？”李书成笑着问道。 老顽童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说道：“有十五六年了吧。”其实他对这些一概不怎么放在心上，也记不住到底多久，只不过听说了自己在桃花岛呆了十五年，算来也就差不多了。 “十五六年，当年的小娃娃难道不会长大？”李书成笑道，“两三岁的娃娃长了十五六年，不就是十七八岁了吗？” 老顽童一拍脑袋，笑道：“你说得对极了！两三岁的娃娃不长个，那还得了！”说着打量了一会儿江明月说道，“这个姑娘是谁？你小媳妇儿啊？” “是啊！”李书成笑道，“这就是我的小媳妇儿。” “小顽童啊？你怎么会这么傻！”老顽童摇头说道，“娶了媳妇儿最是麻烦了，还不能再好好玩了。郭靖那傻小子要娶媳妇儿，你小子也要娶媳妇儿。你们就不怕麻烦吗？” “一点也不麻烦。”李书成笑道，“我们可以一起修炼武功，一起做学问，好着呢。月儿，这就是老顽童周伯通，我的武功就是他教的。” “晚辈江明月拜见周老前辈。”江明月行了一礼，说道，“书成你先陪周老前辈说会话，我去准备茶点。” “点心要最好的。”老顽童一听吃的，说道，“在岛上的时候，黄蓉那机灵鬼经常带好吃的给我。” “周老前辈，庄子里好吃的东西不少，你可以慢慢品尝。”李书成笑道，“其中还有一道丐帮送来的美味，就看你老敢不敢吃。” “丐帮的美味？那是什么？”老顽童大奇，问道。丐帮作为天下乞丐总领，虽然听起来已是人数最多的帮派，然而叫花子就是叫花子，没钱哪来的手艺，所以老顽童 “是蛇羹，也就是蛇肉熬的汤。”李书成说道，“丐帮弟子熬的蛇羹，是美食中的一绝。” “那种冷冰冰的蛇做的？”老顽童害怕地说道，“你知道老顽童最是怕蛇了，可不敢吃这种东西。” “没事，蛇都已经被砍头剥皮了，熬出来的蛇羹像清粥似的。”李书成笑道。 “这样啊，那我也尝尝。”一听蛇已经被砍头剥皮，老顽童立刻不怕了。他怕蛇，是怕活的，死的他可一点不怕。 很快，江明月端了茶点过来，李书成说道：“现在不到吃饭的时候，也就只能吃点点心压压肚子了。” 老顽童一边吃，李书成问道：“你老从桃花岛出来，说说在桃花岛发生的事情。” “你也知道桃花岛？”老顽童好奇地问道。 “当然知道。”李书成笑道，“郭靖要上桃花岛提亲，七公他老人家陪他上岛。本来我也打算去瞧瞧热闹的，不过听说老毒物东来，我就不敢去了。” “对对，遇见这个老东西，就得快快避开。”李书成的话，老顽童深以为然，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放蛇咬人，就是个坏蛋。” 第27章、黄药师来访 第27章、黄药师来访 “这次可有好玩的事情。”老顽童高兴地笑道，“本来我在岛上好好的，突然来了一个小子。” “这个小子，就是郭靖是不是？”李书成问道。 “就是他！”老顽童笑道，“嘿嘿……我骗他把《九阴真经》背了下来，他却不知道背的是什么东西。你说，好不好玩？” “好玩，太好玩了。”李书成呐呐地说道。这样好玩的事，多么想发生在自己身上啊！郭靖这个老实人，实在是太有福气了，不愧是主角！“接下来呢？” “接下来？自然是黄老邪打不过我，心甘情愿的放了我。”老顽童笑道。 “心甘情愿？”李书成心想，“他才不会心甘情愿呢。一者他虽然没有得到《九阴真经》，但是他女婿得到了，也相当于他得到了。二者软禁了老顽童这么多年，现在留着也没意思了。虽然老顽童被黄药师打得吐血，不过老顽童只是单手迎战，要是双手迎战，使出双手互搏或者空明拳，就算打不赢，也能战个平手，黄药师不得不放了老顽童。” “就因为你的帮忙，郭靖才能在比试的时候三局两胜，成了黄药师的女婿。”李书成笑道。郭靖赢了欧阳克，黄药师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架不住女儿喜欢，不得不接受。 “呀！原来郭兄弟是因为我才赢了欧阳克，成了小黄蓉这个机灵鬼的夫婿？”老顽童叫道，“早知如此，我教他背《九阴真经》干嘛？”说着后悔不已，直拍大腿。他早就跟郭靖说过，娶媳妇是最麻烦的事，谁知道自己还无意中帮了郭靖一把。 “你们是怎么回来的？”李书成问道。 “回程太好玩了。”老顽童笑着说道，“本来我见岛上听着一艘大船，就忙着坐了，谁知道还没走到半道，船就沉了，老顽童成了落水狗。后来跟老毒物打赌，可是我运气好，跳了海却有一条鲨鱼没死，我就骑着鲨鱼回来了。怎么样？” “骑鲨鱼回来啊！”李书成笑道，“确实有趣得很。不过，这鲨鱼能乖乖听话吗？” “鲨鱼是不能乖乖听话，不过我和它斗了半天，它终于被我折服了，我骑着它遨游大海，后面又遇到郭兄弟。”老顽童说道。 “骑鲨鱼回来，这种事情，一辈子也不一定能遇上一遭。”李书成说道，“你老能骑着鲨鱼回来，简直是个传奇啊。” “当然，除了我老人家，还有谁骑过鲨鱼！”老顽童得意地说道。 “那是当然。”李书成说道，“对了，周老前辈，你教郭靖背下《九阴真经》，那怎么也得教给我。” “《九阴真经》这样的神功，我怎么能教给你。”老顽童说道，“师兄他老人家让我藏《九阴真经》，我把它教给郭靖兄弟已经破例了，怎么能再教给你，不行不行。” “我的武功是你老人家教的，郭靖的武功除了江南七怪，还有全真七子中的马钰也教过。马钰是你师侄吧？要是我的武功还比不上郭靖，那不是说你老人家教徒弟还不如师侄马钰呢。”李书成说道，“再说，之前我就得到了一部分《九阴真经》下卷的武功，你只要告诉我上卷的内容就行了。” “你小子得到了下卷的武功？从哪里得到的？”老顽童好奇地问道。 “从古墓得到的。”李书成说道，“所以我想要得到上卷。你老放心，我不会练上卷的内功。只是《九阴真经》上有许多武术至理，不但能开眼界，也能触类旁通。九阴真经对你们这样境界的高手来说，也只是稍有进益。我修炼全真内功这么多年，也不会改练九阴真经上的内功心法，不过上面的武学道理却非常有用。” “你说这个啊？”老顽童想了想，说道，“可以。我就背一遍，看看你能不能记住。” “我？一遍我肯定记不住。”李书成说道，“我需要人帮忙。明月，过来一下。”说着李书成提高声音叫了一声。 江明月进来之后，李书成说道：“明月的记性可不比黄蓉和她母亲差，现在可以开始了。” 然后老顽童说话算话，确实只背了一遍。不过，江明月记性这么好，李书成的记性也不差，《九阴真经》上卷内容并不多，除了最后那些梵文音译的总纲，一遍下来，两相合计，就没有错漏之处了。 至于总纲，总纲是梵文音译，叽里咕噜的不成文，难记得很，但是李书成早有打算。郭靖黄蓉不是会去找南帝吗？到时候直接从郭靖黄蓉那里要翻译好的就可以了。 李书成和江明月在一边记录，老顽童见两人这么投入，叫道：“小顽童长大了一点不好玩了，我要离开这里，去找其他人玩。” “去吧去吧。”李书成正忙着记录，也不在意，从抽屉里拿了两锭银子，说道，“还没吃饭呢，你老拿着去酒楼填填肚子。” “银子啊？”老顽童说道，“这东西带着麻烦得很。”他在江湖上游荡，从来就不带银子，就是觉得带银子实在是个麻烦事情。 “那就拿着到苏州城里好好吃一顿，把银子花完。”李书成笑道。 老顽童一来，留下了九阴真经最重要的内容。“好了，现在《九阴真经》最重要的部分也在我们手里了。”李书成笑着道，“实话说，手里有这样几本神功秘籍，我们不成高手都对不起它们。” “确实很好。”江明月说道，“最起码，我们之后的修炼就有路可走。不像大多数江湖中人，得到的秘籍是残缺的，无路可走。” “这就是运气啊。”李书成说道，“我小时候遇到老顽童，得他教武功是运气，你来到我们村里，我教你武功，也是运气。其他人可就没有这样的运气，比如郭靖的那七个师父江南七怪，他们没有我们这样的运气，所以武功到现在也还是那样。要是他们有我们这样的运气，我想他们的武功肯定比现在要高得多。” 又过了一段时间，黄药师找了过来。 “黄前辈，欢迎来做客。请。”李书成把黄药师请进客厅。 “前些天冠英跟我说起你，说你在算数上另辟蹊径，很有一番成就，今天我特意来请教一番。”黄药师说道。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李书成笑道，“其实几乎都是前人研究出来的东西，我换一种方式，学起来简单点而已。黄前辈，这是我未婚妻，江明月。” “明月见过黄前辈。”江明月行礼拜见。 “算了。我来这里是来请教的，不用前辈前辈的叫。”黄药师说道。 “明月，你去拿算数书来。”李书成跟江明月说了句，然后对黄药师说道，“本来郭靖和黄蓉的事情，我们两也想上岛为他们庆祝一番的，可是知道西毒欧阳锋东来之后，我们就没去了。前辈也知道，西毒欧阳锋为人阴险狡诈，对小辈下杀手这种事情他也干得出来，我后面可没有靠山，还是不要遇见欧阳锋为好。” “郭靖，这小子傻里傻气的，也不知道蓉儿是怎么想的，喜欢上这么一个傻小子。”黄药师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你这小子多好。” “其实吧，我觉得郭靖很好。”李书成笑道，“郭靖虽然脑子转得不快，但是他淳朴啊，这样的人，实在难找。黄蓉太聪明了，也只有郭靖这样淳朴的人和她合适，别的人，跟她是合不来的。一对夫妻，总要有一个强势些，一般来说，都是男方强势，但是这个规律用在黄蓉身上显然是错的。” 黄药师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想了想，觉得李书成所说的话很对，看来女儿无意中却找了一个好夫婿。 “黄前辈，书拿过来了。”江明月进来，把书递给黄药师。 “为了方便书写，我们用的是横排，而不是之前的竖排。另外，天竺数字代替汉字，列算式简便，上面都有介绍。” “你还懂梵文啊？”黄药师一边拿起书本翻开，一边问道。 “我不懂梵文，不过他们发明的这几个数字用起来方便得很，所以就采用了。”李书成说道，“我们弄这个，只是为了方便学而已，金没有研究心得东西。” “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了。”黄药师感叹道，“这东西，比学那些酸儒的文章有用多了。”黄药师本就讨厌酸儒那一套，行事在其他人看来就很奇异，所以才有了邪怪大侠这个称号。 “前辈拿着这本书看一遍就会了。”李书成笑道，“前辈，你的音波功和奇门遁甲实在太神秘了，能不能教教我？”黄药师的武功中，《碧海潮生曲》和《奇门遁甲》神秘得很，李书成想一探究竟。 “你对这两门技艺感兴趣啊？”黄药师笑道。这两门技艺是他的得意之作，李书成问起，他非常高兴。 “这么神奇的绝艺，我当然感兴趣。”李书成笑道，“当然，我会拿价值相当的东西跟前辈交换，不会叫前辈吃亏。” 第28章、找陆乘风请教 第28章、找陆乘风请教 “你那什么跟我交换？”黄药师笑着问道。 “肯定也是好东西。”李书成笑道，“比如说，我可以拿参合指和龙城剑法跟前辈交换。前辈知道慕容世家，这参合指和龙城剑法是慕容世家的老祖宗慕容龙城创出来的，也是两门绝学。” “你说的这些指法剑法，我拿来有什么用？”黄药师笑道。 李书成想了想，也是，这东西对于黄药师来说，还真没什么：“那要不，我把我知道的部分《九阴真经》给你？” “《九阴真经》？”黄药师吃惊地问道，“你知道《九阴真经》？”《九阴真经》，知道的人就这么几个，怎么这里又出现一个？ “知道知道。”李书成笑道，“《九阴真经》上卷除了总纲部分，其他的老顽童周前辈前些天都告诉我们了，下卷我们也知道不少。” “老顽童周伯通？嗯，他确实记下了九阴真经。”黄药师说道，“不过，我女婿郭靖已经记下了，我为什么还要和你交换？”话虽这样说，但是以黄药师的性格，怎么会从女婿那里要什么《九阴真经》。 “也是。”李书成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不能见识老前辈这两门神秘的绝艺了。” “谁说我不跟你换？”黄药师笑道，“既然你小子舍得拿《九阴真经》出来跟我交换，我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太好了。”李书成失望的情绪还没过去，又听黄药师同意，惊喜地笑道，“我这就把我知道的那部分《九阴真经》写下来。” “行，我也写下来。”黄药师说道。 “黄前辈，这个，我们一点也不懂，要是能先教我们入门就好了。”李书成笑道。 “教你们入门？”黄药师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可以去找乘风，让他教你。”黄药师想着徒弟陆乘风就在附近，直接让李书成过去请教陆乘风就行了。 “好好。”李书成笑道，“我都忘了，陆叔就是前辈弟子。我经常去归云庄，去找陆叔请教正好。” 黄药师在李书成家里呆了不到半天就走了，他还有事情。之前发生了很多事，在岛上闹哄哄的闹了一段，之后在牛家村又闹了一段，而且这一段还是没来由的，后面他和黄蓉分开了，现在要去寻找黄蓉。 得到《碧海潮生曲》和《奇门遁甲》之后，就去归云庄请教陆乘风。 “咦！恩师把《碧海潮生曲》和《奇门遁甲》交给你们了？”陆乘风问道。 “是的。”李书成说道，“所以，我来找陆叔教我们。”像《碧海潮生曲》和《奇门遁甲》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如果没人教导，要入门是非常困难的。 “教你们？”陆乘风笑道，“可以，恩师都发话了，当然可以。”有黄药师允准，陆乘风当然会好好教两人。 “谢谢陆叔。”李书成和江明月忙道谢。 “对了陆叔，冠英呢？”李书成问道。来了这么半天，没见陆冠英出来。 “冠英啊？”陆乘风笑道，“冠英回门去了。” “回门？”李书成诧异地问道，“他还没成亲，回什么门？” “前些天他在嘉兴遇到他师公，在他师公的主持下和宝应程家的姑娘成亲了。”陆乘风笑着解释道，“你还别说，这姑娘也是全真教的俗家弟子，她师父是清静散人。” “宝应程家大小姐啊！”李书成笑道，“这是好事。怎么？不摆场酒吗？我可等着吃酒席呢。” “办酒席？”陆乘风说道，“这个可以吗？”已经拜堂成亲，再来摆酒是不是不合适？ “可以的，可以的。”李书成笑道，“冠英，好不容易成一次婚，怎么不得好好操办操办！下次成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什么下次？纳妾啊？”陆乘风说道，“程家姑娘虽然看着端端庄庄的，不过都是江湖儿女，纳妾这事情怕是过不了她这关。”纳妾嘛，陆乘风作为父亲，儿子纳不纳妾他是无所谓。要是他是女方父亲，想法又有所不同了。 “纳妾纳妾，你们男人就想着纳妾？”江明月说道，“就不能一心一意吗？”说道这个江明月就有点心气不顺，关于纳妾的“讨论”，李书成跟它已经做过许多次了，她都不想浪费多少力气跟李书成“讨论”了。不过经过这么多次的交锋，李书成已经练就一张厚脸皮了，一句话也堵不死李书成的贼心贼胆。 “这个嘛，纳妾也不全是坏事。”李书成笑道，“时不常发生点战事，另外江湖仇杀，匪盗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导致女多男少。要是没人纳妾，那不少女娘可就嫁不出去，孤独终老了。陆叔，你说是不是？” “嗯。贤侄说的很有道理。”陆乘风想了想，说道。没想到，经过李书成这么一说，纳妾竟然还有了道理。 “别说的这么好听。”江明月说道，“还不是为了满足你们男人的那点心思！” “谁叫我们男人爱美是多方面的呢？”李书成笑道，“身高腿长的，娇小玲珑的，身材丰满的，纤细苗条的，各种各样的女人都能发现不同的美。” “我看在这方面你们男人都是单纯的，都只爱十几岁到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江明月说道。 “这个，也没这么绝对。”李书成呐呐道，“也有喜欢二十多三十多的少妇。比如那个曹操，这个老色鬼就喜欢少妇，经常抢人家媳妇。当然了，他儿子也遗传了一点他的爱好，曹子建《洛神赋》里面形容的那个甄宓不就是个二茬庄稼。” “二茬庄稼？”江明月说道，“什么意思？”她虽然聪慧非常，但是这些，她没有听过。不但她没听过，陆乘风也一样没听过。 “二茬庄稼啊！”李书成笑道，“你看有些庄稼收割之后，又从根上发芽长起来，还能收割第二回，是不是？这就是形容二婚，再嫁再娶不是也成亲两次？不就是二茬庄稼了嘛。” “呵呵……这个形容……倒是妙得很。”陆乘风笑道。 “明月啊，纳妾这个事情，你就听我的吧。”李书成又开始软磨硬泡起来，“就算娶进来，不也只是个妾？小妾在家里能有什么地位？还不是全听你的？我最多不过稀罕稀罕。” 话说小妾这个事情，李书成倒不是一定要非要娶小妾，但是两世没结婚的老处男，受到上辈子思想的影响，心里的猫爪子还是会时不时的挠一下。所以，讨论起这事情就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江明月都已经被李书成磨得倦了，反对起来也没有那么大决心了。照这样下去，说不定以后还真能娶个小妾。 听李书成又这么说，江明月觉得应该转变方式方法，脑子一转，笑道：“娶小妾啊？可以，不过，要先过我的眼。” “你真同意了？”李书成高兴地问道。江明月一下子变得通情达理起来，李书成脑子转不过弯来，还以为江明月同意他纳妾了呢，心里欢喜着。 “同意。”江明月点头说道，“不过要找那种又黑又胖又丑的姑娘。”同意可以，就是不能找一个对手回来，要找那种李书成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的，让李书成想起来就胆子发麻，不会再出纳妾的幺蛾子。 这一招一下大了李书成一个措手不及，顿时招架不住。 “什么？！”李书成说道，“不能这么残忍吧？”同意，这同意还不如不同意呢。不同意，还有个念想，一同意了，就破坏了之前的美梦了。 “你们两还真是……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教你们《碧海潮生曲》和《奇门遁甲》的事吧。”陆乘风说道，“这两样不是短时间能够学会的，所以你们两得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 “行，我们两就在陆叔你这里住一段时间，顺便喝冠英的喜酒。”李书成说道，“没成想这小子比我还小一岁，现在都已经拜堂成亲了。”想想时间过得可真快，刚见到陆冠英时，他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屁孩，这才几年，都成亲了。 “贤侄你也十八岁了，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陆乘风笑道，“我看赶早不赶晚，你们两也找个黄道吉日把亲成了。” “暂时怕是不成。”李书成说道，“明年要解试，解试过了还有会试。要是成了亲，说不定考场我都不敢进了。” “对对，叔把这事给忘脑后了。”陆乘风说道，“明年解试，开过年，还有省试会试，最后还有殿试，有得忙了。” “陆叔说笑了。”李书成说道，“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明年的解试都不一定过，更别说省试会试了。反正明年试一试，也算完成一桩任务。读书做官，除非把自己混成老油子，不然是没有发展前途的。” “我也不希望他考上。”江明月说道，“真要考上了，那两地分居也不是个办法。王昌龄有诗云‘悔教夫婿觅封侯’，可是说得一点也不错。”江明月有此想法，可见她早就对这事深思熟虑过，不会因为那一点点官家虚头巴脑的荣耀而放弃自己的幸福小日子。 第29章、南下嘉兴 第29章、南下嘉兴 “陆叔，这个《碧海潮生曲》，就是像《狮吼功》一样的音波功，曲子我们可以单独记一下就可以了，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将内力运用到音波里，使得音波具有特殊的能力，或杀人或救人，全靠运用之妙。”李书成说道，“就先讲讲这个吧。” 音波功，是内力通过特殊的经脉到达声带，再以特殊的方法发出。不是随便一个人张开大嘴巴大喊大叫就成的，不然，狮吼功和碧海潮生曲就没哟这么大的名声了。 至于奇门遁甲，感觉只是一种按照特殊方式排列的机关暗器等等集合的阵法，有其特殊性和合理性，但好像并不是像神话传说里面的阵法一样神奇，没有特别的现象，比如改变什么磁场之类的。是不是因为没有学到精髓还是使用的材料达不到标准，就不得而知了。 没过两天，陆冠英和程瑶迦回来了。 “冠英啊，成亲怎么也得摆个酒席吧。”李书成笑道，“我跟陆叔都商量过了，选个日子大家乐呵乐呵。” “书成哥，我们成亲，你们乐呵乐呵，这个，不太好吧？”陆冠英说道。到底是谁成亲啊？该乐呵的不应该是他们成亲的两人吗？ “瑶迦妹妹，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怎么不得有一个正式的仪式，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留个美好的回忆。”江明月笑道，“简简单单地就把自己嫁了，太对不起自己了吧。好好举行一个仪式，以后老得走不动路了，回想起来，也会不会觉得遗憾。” “明月姐，只要我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有没有个仪式，也没什么。”程瑶迦有点害羞的说着，看了看陆冠英，“这事冠英拿主意就是，我怎么都行。”嘴上这么说，肯定不是心里话。谁愿意草草把自己嫁了？ “冠英啊，这个婚宴是肯定得办了。”李书成笑道，“别说什么江湖中人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其实只要是女人，没有谁不在意。另外，我们现在准确来说还不算江湖中人，连半个也算不上，看看身边的人，包括没几个钱的村民都会办一个力所能及的婚宴，你又怎么省得了。” 在归云庄留了几天，回到家里，李书成和江明月开始实践奇门遁甲。就算没有那些神秘的效果，奇门遁甲的机关暗器也很好，最起码能够保护自家门户。 “书成，你去港口那边走一趟。”晚上吃饭的时候，李瑜跟李书成说道。 “去华亭？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李书成问道。 “没什么事，跟往常一样，就是去看看。”李瑜说道，“他们在那边为常年不回家，忙商行的事情，得去看望一下，表表心意不是。”也就是拉拢人心，防止这里的事情不受控制。 李书成想了想，老爹李瑜也六十了，也该退下来休息了：“行，以后出远门就我去，你老就别再奔波了。” “那是当然。”李瑜说道，“你爹我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当然得你来做了，我就在家颐养天年。至于管理商行海贸这些事情，这两年月儿做得非常好，以后也不用我操心了。” “行，明天我就去一趟。”李书成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江明月说道，“港口那边我还没去过，在家里翻账本没有亲自去看看来得真实。” 李书成想了一下，说道：“行。”西毒欧阳锋作为金国请来的高手，不能长时间呆在大宋，应该已经回金国了，而且就算遇上，凭两人联手未必就怕了欧阳锋。 郭靖现在已经不只是能在铁尸梅超风手下支撑几百招了，就连铁掌水上漂手下，郭靖也能支撑一两百招。李书成虽然没有郭靖那样的运气，武功进步一日千里，但是最近又有所进步，再加上江明月，两人多年练武切磋，联手之下，比之郭靖只高不低。这样一来，就算不能战胜欧阳锋，逃跑应该是不难的。 第二天出门之后，李书成带着往东南走。 “我们要去的是华亭，怎么往南走？”江明月问道。去华亭巡查港口的商行，是要往东走，而不是南下。 “我们这次去巡查港口商行，时间并不急，可以到处走走看看。”李书成说道，“冠英不是说前段时间在嘉兴发生了不少事吗？他知道的也不多，我们这次就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去嘉兴？”江明月说道，“冠英说西毒欧阳锋在嘉兴出现过，我们去会不会再遇到？”李书成早就跟她说过西毒欧阳锋，这个人武功绝顶、阴险毒辣，是李书成所说的最厉害的坏蛋。 “西毒欧阳锋，应该不会再留在那里了。”李书成说道，“他难道没事，整天待在那里啊。” 苏州到嘉兴不远，快马奔驰半天即到，坐马车慢慢走，两天多点也就到了。 进了城门，李书成去打听了一下，说道：“醉仙楼在南湖边，我们这就过去。” 马车来到地方，下了车李书成抬头望去，但见飞檐华栋，果然好一座齐楚阁儿。店中直立着一块大木牌，写着“太白遗风”四字，楼头有“醉仙楼”三个金字闪闪生光。 看了看李书成说道：“嗯，就是这里了。明月，咱们进去。” 刚进楼，往楼上走去，一个酒保迎上来道：“客官请在楼下用酒，今日楼上有人包下了。” “楼下，我可不习惯在楼下。在楼上才能观风景，好酒好菜还得有好心情，这样才能尽兴。”李书成笑着，摸出一锭大银子，丢给酒保，说道，“把好久好菜送上来。” “这……”酒保接着银子，想拦也拦不住，李书成伸手轻轻一排，酒保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李书成带着江明月上了二楼。 上楼就见一个道士坐在酒楼上，李书成说道：“咦，这不是丘道长吗？你一个人喝酒吃饭，包酒楼干什么啊。” “哦，是你啊。”丘处机见是李书成，挥手对酒保说道，“他们我认识，你去上些酒菜。” “要你们酒楼拿手的菜，最好的酒，差的我咽不下去。”李书成对酒保说了一句，转而跟丘处机说道，“丘道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妻江明月。明月，这位是全真七子中的长春子丘处机丘道长。” “见过丘道长。”江明月见礼。 丘处机摆手说道：“我包下这里是为了等江南六怪前来赴约，不过你们既然来了，那就做个见证也好。” “哦，丘道长你说的是比武的事情吧？”李书成想了想说道，“其实这都不用比了，杨康那小子根本比不上郭靖。据我所知，郭靖那小子这段时间武功大进，之前在归云庄在梅超风手下支撑了数百招不败，可不是杨康可比的。” “郭靖这么强？”丘处机很是惊讶地问道。 正说着，楼梯口一阵响动，几人转头一看，却正是郭靖。 郭靖上前拜倒，有些哽咽地叫了一句“丘道长”。 丘处机站起来伸手扶起郭靖，说道：“你早到了一天，可好得很，我也早到了一天。我想明儿要跟彭连虎、沙通天他们动手，早一日到来，好跟你六位师父先饮酒叙旧。你六位师父都到了么？我已给他们定下了酒席。” 李书成和江明月也向郭靖拱了拱手，然后就听丘处机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次比武的原因和江南七怪之事，李书成和江明月也就安静地坐下听着。 等到丘处机清醒过来，发现郭靖泪如雨下，奇道：“咦，干么这么伤心？” 郭靖抢上一步，拜伏在地，哭道：“我……我……我五位恩师都已不在人世了。” 丘处机大吃一惊，喝问：“什么？” 郭靖哭道：“除了大师父，其余五位师父都……都不在了。”江南七怪是郭靖的师父，现在只有大师父还活着，郭靖自然伤心欲绝。 郭靖的话直把丘处机听得犹如焦雷轰顶，半晌做声不得。脑子里想着江南七怪，猛然转身捧起铜缸，高声叫道：“故人已逝，要你这劳什子作甚？”双臂运劲，猛力往外摔去。扑通一声大响，水花高溅，铜缸跌入了湖中。 然后转身，抓着郭靖手臂，问道：“怎么死的？快说！” 郭靖正要答话，突然眼角瞥处，见一人悄没声的走上楼头，一身青衣，神情潇洒，正是桃花岛主黄药师。 郭靖见到黄药师，一招“亢龙有悔”全力而出，声势猛恶惊人。李书成一见郭靖动作，顺着放眼一看，一个身影微侧，左手推出，将他掌势卸在一旁，正是黄药师。 郭靖却收势不住，只听得喀喇喇几声响，就见郭靖身子穿过板壁，向楼下直堕而落。 李书成也去不管他，以郭靖的身手，这点高度摔下去根本伤不了他，转而对黄药师拱手笑道：“黄前辈，这才几天，又见面了。前辈安好。” “你小子怎么在这里？”黄药师问道。 “哦，冠英去宝应回来，说起之前在这边发生的事。我父亲派我去华亭巡查港口的商行，反正事情也不急，我们就先来来看看。”李书成笑道。 第30章、烟雨楼 第30章、烟雨楼 黄药师点了点头，指了指郭靖留下的洞，说道：“这傻小子怎么回事？”他黄老邪可是郭靖的岳父，郭靖这傻小子居然一句不说就攻击他，他也被郭靖弄得一头雾水。 “刚才听郭靖说，他五位师父去世了，只有大师父还活着。”李书成说道。正在这时，郭靖冲上楼来，李书成见他又要动手，忙叫道，“郭兄先别急，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郭靖一脸悲伤，说道：“我几位师父死在桃花岛上，不是他下的毒手还有谁？” “唉！”李书成说道，“前几天我和明月还在家里跟黄前辈讨论算术呢，这事情，你还是查探清楚再说。”这事是欧阳锋干的，但是李书成不能张嘴就说出来，说出来别人也不信，还是让他自己通过探查来的好。 这边李书成正说着，丘处机却从窗户跳下，接着黄药师也追了下去。原来之前他们在牛家村已经打过一场，他认为谭处端就是死在黄药师手上，所以忙着离开。黄药师之前稀里糊涂地跟全真七子做了一场，现在见了丘处机，怎么也得问问是怎么回事。 两人离开，郭靖也慌忙跟下去。李书成看向江明月，说道：“我们也跟着过去看看吧。” “好。” 两人来到岸边，也找了艘船跟上郭靖。 眼看郭靖进了烟雨楼，两人也跟着进去，上楼就见到洪七公站在窗口。 “七公，你老人家也在这里啊！”李书成笑道。 “是你小子啊。”洪七公扔下手里的骨头，问道，“这位姑娘是你媳妇？” “是。明月，这位就是七公。七公，这是我未婚妻江明月。”李书成介绍道。 “你小子有福气啊。”洪七公说了一句，又道，“先别说了，下面正在打着呢。” 李书成走到窗边往下看去，几个人正战在一处。一边是黄药师，一边是全真门人，郭靖也在其中。 “郭靖这傻小子怎么还在参与围攻，这么与老丈人作对真的好吗？”李书成说道。之前李书成就已经说了要他查探清楚再说，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战了一会儿，黄药师并没有破开北斗七星阵，反而因为郭靖的阻挡，北斗阵越缩越小，合围之势已成。这时马钰叫停，全真诸子各自收势，牢牢守住方位。 马钰说道：“黄岛主，你是当代武学宗主，后辈岂敢妄自得罪？今日我们恃着人多，占了形势，我周师叔、谭师弟的血债如何了断，请你说一句罢！” “呃！马前辈，前些天我还见过周老前辈呢。”李书成听了马钰的话，笑道，“他出了桃花岛，就来看我。”其实老顽童周伯通可不是来看他，而是来找他玩，以为他还是十几年前的小娃子。 马钰循声望向楼上，看到李书成，问道：“你说什么？” 李书成笑着重复道：“我说前些天我还见到周老前辈了。” 郭靖这时也插话说道：“马道长，丘道长，王道长，谭道长是欧阳锋害死的。”本来郭靖是不想说出此事真相的，虽然李书成说五位师父的死跟黄药师无关，但是郭靖并没有听进去，还是认为黄药师是凶手。可转念一想这样不是成了卑鄙小人？他从小被教导做人要实诚，众位师父时时言道：头可断，义不可失。 全真诸子又看向郭靖，郭靖于是述说当时如何在牛家村密室养伤，隔墙如何耳闻目睹裘千丈造谣、双方激斗、欧阳锋诬陷等事情。他虽口齿笨拙，在重大关节之处却也说得明明白白。 全真诸子听得将信将疑，丘处机喝道：“你这话可是真的？” 李书成笑道：“郭靖的性格大家都清楚，他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会欺骗大家的。你们这么多人，还各个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也不动动脑子，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把全真教发展到这么大的。” 有李书成的话，郭靖说道，“自然是真的。” 黄药师见他居然为自己分辩，也是大出意料之外，说道：“你干么如此恨我？蓉儿呢？”自己好不容易才接受他这个傻小子做女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恨自己？ 郭靖还没说话，柯镇恶就接口道：“你自己做的事难道还不明白？靖儿，咱们就算打不赢，也得跟这老贼拚了。”说着举起铁杖，向黄药师横扫过去。 黄药师伸手抓住柯镇恶铁杖的杖头，问郭靖道：“我也是刚才才知道，也没时间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柯镇恶奋力回夺，然而铁杖纹丝不动。黄药师又问郭靖道：“你目无尊长，跟我胡说八道，动手动脚，是为了朱聪他们么？” 李书成笑道：“当然是为了他的几位师父。黄前辈，你这傻女婿为人老实，又没见识过江湖上的尔虞我诈，关心则乱，所以就干出这种傻事，你老也别怪他。再说，黄前辈你行事在别人看来怪异非常，又不屑于解释，所以，世人对你的误会非常深，认为这样的事你老也能干得出来。” 黄药师看向郭靖，问道：“是不是你也这样认为？” 郭靖说道：“五位师父是我亲手埋葬，难道还能冤了你不成？”他见二师父留下的信，以为最后没写完的那个字是东邪的东字。 黄药师见郭靖一点也不听别人的意见，还认为是自己下的毒手，冷笑道：“冤了又怎样？黄老邪一生独来独往，杀了几个人难道还会赖帐？不错，你那些师父通统是我杀的！” 忽听一个女子声音叫道：“不，爹爹，不是你杀的，你千万别揽在自己身上。” 虽然有李书成在，但是黄药师不屑解释，柯镇恶脾气也是又臭又硬，这么两个对立起来，怎么劝解得开，又是一场滑稽戏。幸好黄蓉见到洪七公在烟雨楼头凭栏观战，忙叫：“师父，师父，你快来分说明白。” 双手在栏干上一按，从半空轻飘飘的落下地来，叫道：“大家住手，老叫化有话说。” 洪七公听郭靖口述九阴真经中梵文书写的神功之后，这几日来照法而行，经过这几日修炼，已将八脉打通一脉，轻身功夫已回复了三四成。若论拳劲掌力、搏击厮斗，仍还不如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壮汉，但纵跃起伏，身法轻灵，即以欧阳锋如此眼力，亦瞧不出他徒具虚势，全无实劲。 洪七公现身，双方罢斗，也骗过了西毒欧阳锋。叫黄蓉郭靖给他捶腿的方法，骗得欧阳锋不敢轻举妄动。 李书成站在楼上看洪七公耍欧阳锋，心里笑开了花，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生怕欧阳锋发现破绽。 不多时鼓乐声喧，七八艘大船在湖中划来，船上挂了红灯，船头竖着“肃静”“回避”的硬牌，一副官宦的气派。船靠岸边，走上二三十人来，是完颜洪烈和裘千仞。 接着大战骤起，李书成和江明月跃下楼来，站在洪七公身边，也没上前帮忙。 西毒和全真诸子战在一起，郭靖受黄蓉一激，不再找黄药师拼命，奔向完颜洪烈，要报杀父之仇，连过彭连虎、沙通天、梁子翁、灵智上人数人眼看就要得手，却被裘千仞挡下。 彭连虎见郭靖被裘千仞缠住，梁子翁与沙通天双双守在完颜洪烈身前，险境已过，当下纵到柯镇恶身前，笑道：“柯大侠，怎么江南七怪只来了一怪？” 柯镇恶铁杖不在手上，只能以暗器铁菱周旋，不意滚到灵智上人身旁，关键时刻黄蓉救了他。可柯镇恶浑没一丝感激，骂道：“小妖女，谁要你救我？” 黄蓉也来不及分辨，叫道：“爹，你照顾这瞎眼浑人，别让人伤了。”说着奔去相助郭靖，双战裘千仞。柯镇恶呆立当地，一时迷茫不知所措。 黄蓉和郭靖联手，裘千仞可就占不到便宜了，双方僵持了下来。可全真诸子那边就岌岌可危了，还好关键时刻老顽童到来。 可老顽童来了不找欧阳锋，先戏耍了一番沙通天，接着跟黄药师过起手来，当真让人心急无语。碰上这样的师叔，李书成想此时全真诸子心情肯定糟糕透了。 还好诸子出声提醒，黄蓉也要挟要公布他的糗事，让他去对付欧阳锋，把欧阳锋惊走。 接着欧阳锋放出蛇群，后面又有官兵掩杀，众人逃离。李书成和江明月却躲在房顶上，避过了蛇群官兵。 “一场好戏落幕，我们也走吧。”官兵过后，李书成说道。 “好好，我们走吧。”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李书成一看，原来是老顽童。刚才雾大，老顽童武功又高，所以李书成两人才没发现他。 “你老也在这上面啊。”李书成说道，“我们要去华亭，你老去哪里？” “我去哪里都可以。华亭有什么好玩的没有？”周伯通挠了挠后脑，问道。 “华亭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去那里是看看商行。”李书成说道。 “那我先走了。”老顽童话没说完，身子一闪就不见了，听声音迅速远去。 第31章、到达港口 第31章、到达港口 回到醉仙楼，酒保迎上来，躬身道：“客官里面请。” 李书成和江明月一边走，一边说道：“做几道好菜上来，忙活了半天，饿死了。” 找了个雅间坐下，李书成笑道：“这下郭靖可难做了，要不是黄蓉心里有他，今天他都未必熬得过去，铁掌水上漂裘千仞，二十年前就成名江湖，被邀请华山论剑的高手，可不是他能应付的。”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出了事情，不管真相是怎样的，一下就把情意忘得一干二净，把对方当成陌路人，所作所为令人伤心绝望。”江明月说道，“这一路黄蓉为他做了多少事？可他的良心被狗吃了，一点不念黄蓉的好，心心念念就只想着几个师父是在桃花岛死的，肯定是黄药师杀的，也不调查清楚。” “遇到这种事情，谁都差不多。这几位是从小教他武功、教他做人的师父，他一时被伤心仇恨蒙蔽了心智，也是情有可原的。”李书成说道，“再说事情不但发生在桃花岛，还有柯镇恶的证词。你想想，在桃花岛，除了黄药师，还有谁敢杀人？而且，黄药师还不喜欢他这个笨女婿，再加上黄药师的性格，巧得不能再巧了。他没直接向黄蓉出手，已经是顾及两人之前的情意了。” “你就会帮他们说话。”江明月说道，“郭靖也不想想，既然黄药师已经答应了他做女婿，怎么还会杀他的几位师父，这样让自己的女儿怎么做人？还有黄药师，就算你性格再怎么怪异，事关女儿终生幸福，怎能由着性子胡来？不是自己做的也应下，一点也不为女儿考虑。最后是柯镇恶，他一个瞎子，又看不到是不是黄药师动的手，只因为事情发生在桃花岛上，就认定是黄药师所为，也不想想要真是黄药师所为，他能逃得出来？” “嗯，要不是欧阳锋为了离间他们，柯镇恶肯定活不了。”李书成说道。柯镇恶武功相比西毒欧阳锋来说，差得太多太多，而且还是个瞎子，要留下他太容易了，让他逃出来，本来就是要离间黄蓉黄药师跟郭靖的关系，不单是为了找郭靖报杀子之仇，也许还要联合黄药师杀洪七公。有些人，你对他好，他一点不感激，反而恩将仇报，对你下杀手。欧阳锋就是这样的人，洪七公在海上救了他，他转身就用毒害了洪七公。要不是学了点九阴真经上的疗伤功夫，洪七公可能还糊弄不住他，早被他杀了。 “还有老顽童，以前觉得他心如赤子，可今天的事情可就让人难以接受。要是他一来就跟全真诸子一起围攻欧阳锋，欧阳锋也许就逃不了了。”江明月接着说道。像欧阳锋、黄药师这样的绝顶高手，别看你北斗阵围住了他，甚至把他逼入下风，但是想要杀他，不比上天容易多少。这些绝顶高手，每个都有保命绝技，拼起命来，不是其他人能接下的，江明月对此很清楚，所以就算全真诸子加上老顽童，也只能说有可能，而不是一定。 “是啊，老顽童这心性，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李书成也叹了口气。就老顽童的心性，对于全真教来说，没多少作用，就连威慑力也几乎没有。最大的作用就是给全真诸子一颗定心丸，有人找全真教麻烦的时候，就算他们应付不过来，也可以用老顽童威慑，武功高强的数人，都知道老顽童的厉害。 “也不知道郭靖和黄蓉今后会怎么样。”江明月叹息一声。本来嘛，认识的时候两人情深意厚，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想要查清楚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有这仇恨隔在两人中间，想要和好困难重重。 “看郭靖那样子，就算他心里再想和好，只要柯镇恶在，都是不可行的。”李书成说道，“一切就看黄蓉的了，如果黄蓉对他的情意不变，凭她的聪明才智，总会找到办法和好的。”黄蓉的聪明，两人在归云庄的时候就见识过，但是刚才那可怜兮兮伤心欲绝的样子，把她那股机灵劲都弄丢了，只要她回过神来，就会想办法找出真相，跟郭靖和好。 说道这里，伙计送来酒菜，两人按下话头，开始用餐。 “嗯，味道不差，比我们酒楼也茶不了多少。”李书成说道。醉仙楼敢叫醉仙楼，虽然地处嘉兴，没有苏州城繁华，但也能体现醉仙楼的实力。他们的招牌菜，有两道也有其自身的特点，酒也是大宋出名的酒，没有辱没醉仙楼的称号。 看着李书成吃得爽快，江明月问道：“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欧阳锋也在附近，你怎么还吃得下？” “今天看了各人的实力，心里有点底了。”李书成边吃边说道，“我的武功比郭靖差不了多少，而你的武功却超过黄蓉甚多，郭靖和黄蓉联手，短时间可以和裘千仞战平，我们两也能。而且欧阳锋今天也出手了，我们两联手，虽然还是打不过他，但是只要注意不被他使毒暗算，从他手下逃命还是有机会的。” 江明月想了想，说道：“机会并不大。全真诸子联手都被他压着打，虽说是因为他们组不成北斗阵，又和黄药师战了一场，但是他们毕竟是老江湖，经验丰富不是我们可比的。而且我们才两人，机会小得很，唯一的优势就是靠轻功。” “对，就是靠轻功。我们的轻功功法好，就算是五绝中人，短时间爆发下也能避开一下。”李书成说道，“再说，西毒现在肯定不会注意我们两个小人物，我们也不在江湖上行走，过得几年我们武功再进一步，就不怕了。” 每次说到这里，李书成都对郭靖羡慕嫉妒，要是有郭靖的运气，这么些年下来可就不怕西毒欧阳锋了。可是，自己运气不好，就算去襄阳找了这么多天，还发动丐帮的人帮忙，也没有菩斯曲蛇的下落。不是主角，就别想有主角的运气，羡慕嫉妒也没有用，只能按下心来，照着最适合自己的道路刻苦修炼。 好好吃了一顿，又在不远的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起程向东北方向行去。 到了港口，找到商行，跟锁子和二蛋见了面。锁子和二蛋，当初留在学堂当先生也有好处，不但比别人学得多，武功上更超过一截，所以出来做事之后，这几年越来越好，现在港口这里，出了一个年纪大的掌舵，接下来就是丐帮的高手和锁子二蛋。 “锁子，二蛋，商行还好吧？”坐下之后，李书成问道。现在锁子和二蛋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而且再商行这么多年，里外都很有一番地位，不过都是自小长大的，李书成也不生分，还是叫小名。 “公子，一切都好。”锁子高兴地回答道。叫小名，是为了拉近关系，但是也是一种试探。锁子二蛋这样的小名，他们出来之后怕是在没人这样叫过，如果有情绪，那以后说不得还真要拉开距离，甚至让他们自己出去自立门户，免得大家都不好做。 李书成仔细看了看两人，笑道：“这些年你们的武功也没放下，不错不错！”虽然要在商行做事，修炼的时间相比少了很多，而且每年只有少数一两次回家得到李书成的指点，但是这么些年下来，他们还是达到了二流水平。二流高手，在江湖上已经可以立足了。由此可见，慕容家的的武功确实有其独到之处，最起码修炼速度是很快的。 “港口这边刚开始的时候有丐帮高手护持，一切都很顺利，那些来找麻烦的都被打发走了。我和二蛋一看，也知道我们商行大了，牛鬼蛇神都会过来，想要得点便宜，没有武力保护时不行的，所以我们也就没有放下武功。”锁子说道。 “还好我们没有放下武功，不然上次可就麻烦了。”二蛋接话道，“也不知道前些时候丐帮发生了什么事，助手这里的几个高手离开了，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就想要来抢劫，被我和锁子打退了。” 李书成听了，点了点头，一般看上商行，想要抢劫的也就是土匪或者当地有钱有势的家族。但是土匪盗贼里面能有几个高手？华亭这里也不是繁华的大城市，这里的家族能有多大能耐？所以锁子和二蛋两个二流高手就打退了他们。 “丐帮之前是发生了一点事情。”李书成说道，“有人假传丐帮帮主洪七公已死，传位于他，想要获得帮主之位。” “还有这种人，这不是找死吗？”二蛋惊讶地问道。 “还真不是找死，他在丐帮也有内应的，而且还有外力帮忙，差点就得逞了。”李书成笑道，“不过他运气不好，老天都不帮他忙，最后被人破坏了。现在丐帮帮主是东邪黄药师的女儿、北丐最近收的弟子黄蓉，我和黄蓉见过，算是认识，也见过东邪，以我们和他们，和丐帮的关系，今后的合作不会出问题。” “这样就好。”锁子舒了口气，说道，“就怕他们那边出问题，那样就合作不下去了。” “合作继续，我们还可以让一成利。”李书成说道，“也是为了长久合作嘛。就算合作不下去，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也可以独自出海。” 第32章、吴舵主 第32章、吴舵主 现在还跟丐帮合作，一是不想太过麻烦另起炉灶，二是维护自己的信誉，三十不愿意开罪洪七公和黄蓉。除了洪七公指点过自己武功，还有黄蓉黄药师的关系。就算要分开单干，也要丐帮自己提出来。 跟锁子和二蛋聊了一会，对商行的现状就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两年来，你们已经跟长江水道上的各个商行打好关系，双方都有信誉，这样生意就好做得多。接下来，还要继续拉近关系，尤其是那些有实力的商行，保证货源稳定充足。另外，还可以适当提高价格，他们会更卖力。”李书成说道。 “提高价格？不用了吧。”二蛋说道，“以前这边港口小，出海的货物不多，在长江上行船的商行直接到港口的不多，大多在太湖之前就下货，由其他商行运到明州港或者泉州港出海。现在直接顺江来这里，已经多赚了不少了。再说，如果他们不和我们交易，我们可以自己绕开他们自己来。”现在商行做得好好的，何必让利呢，如果不行商行还可以自己过去购买货物，无非是多招几个伙计罢了。 “提高价格当然不是现在，只是先让你们心里有个底。”李书成说道，“这边港口不大，限制了我们的船只数量，接下来我们必须扩大港口，可以和丐帮合作，也可以我们自己来。这些事肯定是瞒不住有心人的，以后肯定会有人跟我们学着出海，双方一竞争，货源稳定就很重要了，那时候再适当提高价格就行。” “至于绕开那些商行自己来，其实我并不想。”李书成继续道，“一是相比出海，利润太少。既然做了海贸，就看不上这点利润了。二是自己来，要得在沿江城市布多少个收购点，行船人手这些，比出海麻烦得多。”最麻烦的是，从别人嘴里夺食，别人会愿意？明的暗的肯定都来了。另外，新到一个地方，怎么和地头蛇打好关系？混混泼皮可以武力镇压，那些本地大族和官府中人呢？算来算去得不偿失。 傍晚时分，吃过饭后李书成应两人的要求，带着两人到海边指点他们武功。这里离港口有一段距离，况且已经傍晚，四下无人。 停下之后李书成说道：“太祖长拳这些就算了，我也几乎没练，未必比你们懂得多。今天就说说龙城剑法，你们先使出来我看看。” 龙城剑法，李书成练了多年，不必专门研究的全真剑法第一剑差多少，指点两人绰绰有余。 等两人演练结束，李书成一招一招拆开细心讲解，两人边听边试招，一个多时辰才讲完，然后又指点了一番内功修炼，这才回商行。 江明月坐在桌边看书，见李书成回来，问道：“他们两武功有没有进步？”江明月对此很重视，两人武功越高，商行越安全。 “还行。”李书成说道，“现在他们的武功，坐镇商行够了。要是多用点心，十年左右有很可能达到一流。”上一次李书成指点的时候，两人刚打通十二正经。 李书成认为两人十年左右达到一流，也就是说那时候他们三十几岁。别以为三十几岁达到一流不怎么样，江湖之中，在三十岁之前达到一流的，少之又少，都是一方名侠，名声比之其他一流高手更隆。究其原因，除了青年俊杰让人追捧外，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在武功上能走得更远。比如黄药师，年轻时候就成名，江南一带，邪怪大侠的名声男女老幼城镇乡村几乎都在流传。 “那就好。”江明月说道，“以后商行的事他们可以少分担点，多抽点时间修炼武功。”要是能培养出两个一流高手，那谁还敢打商行的主意？ 第二天下午，丐帮来人了，李书成发现来的居然是丐帮苏州分舵的舵主：“吴舵主，你怎么来了？” “现在我已经不是舵主了。”吴舵主笑道，“现在我被派到商行来管事。” “来商行管事？恭喜恭喜，现在得叫你吴长老了。”李书成向他道喜。之前吴楚做苏州分舵舵主，是丐帮六代弟子，就李书成知道，丐帮来这里坐镇的是七袋长老。吴楚不但升为七袋长老，而且坐镇港口商行，比其他七袋长老更有权力，当然值得恭喜。 跟丐帮交往多了，尤其是和吴楚交往，从吴楚口里知道了很多丐帮之事。丐帮九袋长老只有四人，最近由于彭长老参与杨康谋夺帮主之位不成，被降级，现在更是只有三位。八袋长老只有十几个，大部分在总舵协助九袋长老管理丐帮，少部分之事隐居养老。七袋长老不少，但是权利最大的是四大分坛的坛主和港口商行主事。吴楚现在是七袋长老最有权力的五个人之一。 “托李少侠你的福气。”吴楚笑道，“有李少侠你出的主意，苏州分舵做得很好，总舵又考虑到两家关系，就派我过来商行主事。” 双方问候着坐下，李书成问道：“现在你们帮里没事了吧？” “没事了。”吴楚苦笑道，“谁知道，居然闹了一个大笑话。”说来丐帮作为天下第一大帮，没想到差点就让人夺了帮主之位，还好洪帮主的两位弟子及时出现，才阻止了这场闹剧。不过，作为丐帮弟子，想起来依然觉得丢脸。 “现在七公把帮主之位丢给黄蓉，他老人家就可以安心地四处寻访美食了。”李书成笑道。 “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哪里，丐帮发生了这么大事，也不回来看看。”吴楚说着，眼睛里有一股担心的情绪。当初杨康可是说过七公已经不在人世，虽然有黄蓉和郭靖的保证，帮里上下依然担心。 “没事，四天前我还见过他老人家。”李书成笑道。 “你见过？在哪里？”吴楚一听激动地问道。 “在嘉兴。当时郭靖黄蓉都在那里。”李书成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吴楚欢喜地重复着。 见吴楚欢喜的神情，李书成没有告诉他当时的情况和洪七公现在的处境。 见到吴楚，少不得找个地方切磋一番。吴楚作为老牌的一流高手，功力比李书成亦不逊色，只是招式上就差得多，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一招降龙十八掌的“见龙在田”。 战了一会儿，李书成使出龙城剑法，吴楚的“见龙在田”就立刻对上，让李书成不得不变招：“吴长老，你这‘见龙在田’又有进步啊。” “这还得感谢你。”吴楚一边动手一边笑道，“每次和你切磋讨论，我都有所收获，这么长时间下来，对这招‘见龙在田’自然就理解更深了。” “不错不错，郭靖使的‘见龙在田’这招也就这样了。”李书成继续攻出一招，说道。 郭靖来到中原之后，武功提升迅速，降龙十八掌也练到了很深的境地，不然也不可能在裘千仞的手下支撑那么久。而吴楚虽然只有一招，但理解深入，谁不是“亢龙有悔”这样的大招，依仗这一招也能跟武功超出自己一线的对手战平。 切磋结束，吴楚笑道：“这次总算是战痛快了。”最开始李书成武功要差一截，打起来怕伤了李书成，现在两人武功差不多，总算不用处处小心留手。 一边往回走，吴楚说道：“你正年轻，正是武功提升最快的时候，要不了多久，我就没法陪你切磋了。” “吴长老，你也不老，还能更进一步。”李书成说道，更多是一种安慰。吴长老已经五十多岁，在他这个年纪，武功想要更进一步实在太过困难。 “不用安慰我，我也没灰心丧气。”吴楚笑道，“每个人天资各异、境遇不同，所取得的成就各不相同。进入江湖，几十年来还没死，以后或许还能颐养天年，已经是造化了。”他年轻时候不知天高地厚，闯荡江湖之后才知道江湖的危险，还好他聪明，看得很清楚，及时加入丐帮，总算安安稳稳地过了三十年。 吴楚说江湖充满危险，李书成感觉还不算严重。杀人越货的人不少，但是臭名远扬的却不多，在李书成的印象中没有几个。不过，江湖确实并不是黑白分明的，很多正道之人只是明面上正义凌然，暗地里同样为了利益耍手段，一样逼死人。心怀正义的人很多，但真正像洪七公那样一生惩奸除恶者少之又少。说白了，江湖也是一个名利场。 吴楚年轻时不知天高地厚，跟一个不大的门派的少掌门起了矛盾，被那个门派追杀，还好他机灵，逃脱之后加入丐帮才避开。 “嗯，所以我不愿意去江湖上闯荡。”李书成笑道，“武功差没背景，闯荡江湖太危险了。”江南七怪现在已经只剩一怪，全真七子也死了一个，其他几个也差点玩完，江湖，确实不是好闯的。 回到商行，李书成跟吴楚说道：“有件事还得跟你商量。这里港口还是太小了，限制了我们出海数量，我想我们扩建一下港口，专门停靠我们商行自己的船只。” “你这个想法我看行，不过我还得向总舵汇报，看他们的意见。”吴楚说道。 第33章、差点走火入魔 第33章、差点走火入魔 等江明月处理好商行的事情，此次出行就再没其他事，李书成和江明月特意去海边转转，找艘小船划划。 第一次见到大海的人，都会震撼它一望无际的浩渺。这两天虽然在港口，但是也只是刚来时随意瞟了两眼，此时江明月一动不动地站在岸边，默默地体味着。 江明月看着大海安静地站着不动，李书成也不打扰她，没有说出“大海啊，全是水”这种煞风景的话。 海上风光，并没有多么稀奇，其实只因为对大海的好奇和向往，海上风光才特别起来。李书成没有这种好奇，所以大海风光就少了几分奇妙，没有江明月那样深刻的体味。 好半天江明月回过神来，略有所得，对李书成说道：“你应该好好体会一下，你练的是第一剑，都是与水有关的剑招，大海是江河的终点，水的聚合之处，对你的剑法是非常有用的。” “我也知道，我也想啊！”李书成无奈地说道，“可我脑子里好像少了点东西，看着除了感觉大海真大之外，就没有其他了。”师法天地、道法自然这些李书成也知道，可知道有什么用？人各不同，看到同样的东西，想到的不一样。泰山在杜甫眼中是“造化钟神秀”，是“一览众山小”，但是在张宗昌眼中，只是“远看泰山黑乎乎”，不得不承认，人的脑袋区别之大，有时比人和狗的区别都大。 “细细体会，总会有收获的。”江明月说道。 李书成坚持了半天，收获当时有点，这么多年学文章看诗词，怎么也受了点熏陶。有点收获，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不能亏了自己，进渔村打算看看有没有新鲜的鱼。 运气不错，刚好有渔船回村，买了两条好鱼。 “他们出海打渔，看样子平均下来收获不小，村子却还是一样贫穷。”出了村子，江明月感叹道。 “能吃饱就不错了。”李书成说道，“这里是海边，种地收成差，也就是海里鱼多，不会饿死人。不过海鱼离了水，就活不成了。他们打回来的鱼，也就是往附近的城镇送点新鲜的，价格高点。但是附近城镇才多少人，里面吃得起鱼的又有几人？剩下的就只有做成鱼干，贱价卖了。”这是宋朝，不比后世技术进步了，可以远距离运输，还有各种吃法，海鱼贵得要死。 “你说，在这边建个作坊如何？”江明月说道，“作坊建起来专门做肥皂。”肥皂，家里早就开始用了。当初她刚来李书成家的时候，可是惊奇了一番，这个肥皂真是太好用了，洗衣服再也不用拿木棒捣了。 “咦，你居然想到了这个，行啊。”李书成说道，“建一个让锁子和二蛋顺便管起来。”当初没有建肥皂作坊，是因为这东西利大，李家就是一个小地主，做起来不但保不住或许还会带来灾难；后来实力增强了，又有海贸的巨利，肥皂的事情一直没有提上日程。 到家之后，跟老爹汇报了一下，并且说了建肥皂作坊的事情，还有肥皂作坊拿一半利润分给在自家产业里做事的执事掌柜这些人。 肥皂作坊如果建得大一点，利润不少，不过跟海贸比起来差远了，拿作坊一半的利润分给他们，让他们不生二心尽心做事，李瑜觉得不亏。 站过桩，又修炼一个时辰内功，边舒展筋骨，李书成一边说道：“早知道从七公那里把降龙十八掌骗过来就好了。”这些年通过站桩，结合内家拳的理念修炼下来，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不但气血充盈，内功修炼快速，身体素质也非常好，身体力量强大，修炼降龙十八掌正是相得益彰。可之前想不到还有这个好处，也没想着从洪七公那里骗到降龙十八掌，现在再去骗，可就不好意思了，毕竟他已经有了郭靖这个传人，而且还对这个传人很满意。 “降龙十八掌就别想了，还是好好修炼吧。”江明月说道，“比如把剑法练好，也不比降龙十八掌差，毕竟手里有剑不是。还有参合指，争斗起来更犀利。”降龙十八掌是以掌力伤人，但是再凝聚，也比不上指力凝聚吧？单从破坏力上论，肯定比降龙十八掌强。 “也不知道七公现在好些没有。”李书成说道。虽然按照剧情，洪七公有惊无险，最后恢复了内力。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李书成还是有点担心的。 “他不是跟郭靖一起的吗？有郭靖照顾，肯定会没事的。”江明月说道。她并不担心，以郭靖现在的武功是打不过欧阳锋，不过在烟雨楼的时候，洪七公就恢复了一些，两人合力，应该能从欧阳锋手下逃脱。再说，如果欧阳锋没有识破洪七公的假装，可不敢去找麻烦。两人齐名，又争斗了多年，欧阳锋也知道洪七公的实力，出手也没有用，何必白费心思呢。 一个月过去，安安心心地修炼了一个月，武功有所进步。但是，这进步的速度，像乌龟爬似的，想着想着心里有点急躁起来。 李书成的情绪，江明月感觉到了，安慰道：“你现在感觉修炼进度慢，是因为你的内功已经很深厚了。就像往池子里倒水，刚开始的时候水少，很快就看到水成倍增加，但是水多了以后，尽管倒水的速度一样，往往却不容易看出增加了。”虽然李书成仅仅只是急躁，但是江明月还是重视得很。他们修炼的功法是全真内功，对心境要求更高，这样情绪波动大，对修炼没有好处。并且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剧烈波动，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 李书成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急躁了，忙深呼吸，努力把心平静下来。不过，虽然暂时压下了，但是却依然起伏不止。现在李书成知道为什么很多人修炼武功到一定地步之后就再无寸进了，妹妹刻苦修炼很长时间，几乎感觉不到进步，时间长了能把人折磨疯，不如放弃，不再追求武功进步，去追求实实在在的东西。 “正好陆冠英成亲，我们先过去，散散心。”江明月说道。离陆冠英成亲的日子还有几天，不过李书成现在情绪不对，那就先停下，散散心再说。现在继续修炼，危险得很，还是等心境平复了再说。 带上礼物，出了门李书成问道：“怎么不坐马车啊？”这里离太湖东岸有三四十里，之前去西岸的归云庄都是先坐马车或者骑马到岸边的渔村，然后坐船过去。 “我们从村口划船过去。”江明月说道。 船里已经准备好了东西，也没让人跟着上船，江明月亲自摇着桨，小船向太湖驶去。 船入太湖，江明月停下桨，找出钓竿，让李书成钓鱼，自己搬出一把古筝弹起来。 音乐能够洗涤人的灵魂，听着江明月弹古筝，李书成渐渐感觉眼前生动起来，满眼碧波，抬眼更有朦胧青山，轻快欢愉的情绪渐渐升起，一会儿之后动起来，挂上鱼饵，轻轻一甩，鱼线伸直之后落入水中。 一曲完毕，过了一会儿李书成感觉鱼线一紧，收线拉了上来，取下鱼满脸笑容。 见李书成没事了，江明月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李书成人聪明，知道的东西多，什么都能说上一点，然而聪明人也有钻牛角尖的时候，而且往往比一般人更难以走出来。 李书成能这么容易走出来，想到的是欧阳锋快疯了。 一直以来，江湖上的高手，尤其是西毒欧阳锋，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这些年虽然已经是一流高手，还是缩在家里，不愿意在江湖上行走，就是怕运气不好遇到欧阳锋小命不保。这么些年，欧阳锋都快成他的心魔了。 欧阳锋已经得了假的九阴真经，也许现在已经摸索着修炼了，慢慢的他就会脑袋出问题，被黄蓉弄得疯疯癫癫。疯了的欧阳锋，李书成就不怕了，就算打不过，也可以用计谋躲过。 “为什么欧阳锋这样的大坏蛋，老天爷就不收了他呢？还让他有这么高的武功，难道是嫌死的人还不够多？”李书成想着。 钓鱼不管钓到的是名贵的还是常见的，重要的是心情。李书成心情大好，钓了几条鱼就张罗着烤鱼。 高高兴兴地烤鱼吃，还唱起了歌：“……你为了前尘旧恨，我为了九阴真经……”阳春白雪李书成也会点，但是这个时候还是下里巴人合乎气氛。 经过这一次心绪变化，李书成发现心境居然提升了一些，就连眼里的世界也更清晰透亮，青山秀水也泛出点点生机。 心境提升了，李书成感觉浑身通透，舒坦极了。练功，也不能一味勤奋，还得适当放松才行，更要了解世界、人情，提高心境。欧阳锋那样的坏蛋，虽然行事恶劣，但是要说到心境，却真心不差。坚韧执着，为了得到《九阴真经》，耍尽了心机，用尽了手段。只这一点，李书成不佩服都不行。不过也正是他的坚韧执着是对着《九阴真经》来的，走偏了点，就算他得到《九阴真经》，在四绝中也不可能独占鳌头。其他三绝都走出了自己的路，他却还在照着九阴真经走，怎能轻易超过他人？ 第34章、尹道长进小村子 第34章、尹道长进小村子 “欧阳锋这个王八蛋，咒你不得好死。”李书成想道，“让我压抑了这么多年，还差点走火入魔，别让我逮到机会，不然要你好看。” 在太湖玩了两天，彻底把心里的那点阴影驱除了，期间遇见三波去归云庄贺喜的江湖客，两人才划船往归云庄去。 到了归云庄，把贺礼送了，进去之后陆乘风拉着李书成，给李书成介绍大厅里的宾客。 前来的宾客大多数是附近的，也有远道从金国来的。“虽然他腿脚不便，基本没出去走动，但是也交游广阔，认识这么多人。”李书成想道。 十数年前黑风双煞为练九阴白骨爪，杀了很多人，陆乘风趁机邀约江湖中人向两人寻仇，认识这些人也无可厚非。后来他作为太湖水盗的首领，太湖又是重要的水道，当然跟江湖中人交集颇多。 “冠英，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紧张不？”应付了一番打听的江湖中人，李书成来到后院找陆冠英。至于江明月，当然去程瑶迦那边。 “紧张？一点没有！”陆冠英见到李书成，高兴地笑道。 李书成看了陆冠英两眼，说道：“还真是，就剩下高兴了，脸上都乐开了花。” 陆冠英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意，笑道：“能娶到瑶迦，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程瑶迦出自宝应大户，书香门第，像陆冠英家这样的江湖中人，人家是看不上的，也只是因为程瑶迦已经跟陆冠英拜过堂了，不得已才同意了。也是程家不知道他家还是太湖水盗的首领，要是知道这事，悔婚是一定的。 “你得感谢你师公，要不是你师公动作快，程姑娘还真未必答应。”李书成笑道，“促成了这桩姻缘，你师公会不会来贺喜啊？”研究《碧海潮生曲》和《奇门遁甲》，这段时间有好些地方半懂不懂，正想向黄药师请教。 “师公应该是不会来了。”说到黄药师，陆冠英有些低落地道，“我上桃花岛没见着人，师公和师叔都不在岛上。” “师叔？”李书成想了一下，才明白陆冠英说的是黄蓉。 “你那个小师叔去找郭靖去了，你师公肯定不放心她，也去寻她去了。”李书成说道。李书成依稀记得，在烟雨楼之战后，在铁枪庙中，杨康诬陷郭靖和黄蓉杀了欧阳克，却被黄蓉用计引导傻姑说出真相。之后黄蓉寻到大漠，终于找到了郭靖，隐藏在暗中帮助郭靖，最后终于在二次华山论剑的时候和好，渡尽劫波，情义更深。 “不来也好。”李书成安慰道，“你那个小师叔是个鬼灵精，要是她在，还不知道要怎么捉弄你两呢。” “嗯？书成哥，你不会捉弄我吧？”陆冠英心一下提了起来，说道。小师叔会捉弄他，但是李书成也可能会捉弄他，从小到大他被李书成捉弄的次数也不少。 “不会不会。”李书成笑道，“我还没成亲呢。要是我捉弄你，我成亲的时候你不是也能还回来？这傻事我才不干呢。”如果已经成亲了，或许还真会捉弄一下他。 “那就好，我可不想闹笑话。”陆冠英舒了口气，按下悬着的心。 “说了半天，还没恭喜你呢。”李书成说着拱手笑道：“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从后院出来，四下一看，居然看到尹志平在，一身道袍，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 李书成走过去，说道：“尹师兄也来了？” “是李师弟啊！没想到师弟也在。”尹志平说道，“师妹大喜的日子，本来孙师叔要来的，可是临时有事脱不开身，让我代她来贺喜。” “我家就在太湖东岸，离这里不远。”李书成笑道，“我和冠英从小就认识了，他大喜的日子，我当然得来。尹师兄忙不忙，不忙的话婚礼结束之后到我家玩两天。” “应该没事。”尹志平想了想，说道，“正好去拜访伯父。”李书成也算全真教的俗家弟子，又是年轻俊彦，他作为全真教大弟子，正好拜访一番多了解一点，说不定全真教在江南传教他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尹志平已经在江湖上跑了一段时间，又有师父师叔的提点，对江湖中人知道不少，李书成正好从他这里了解一番。 听着尹志平的叙说，李书成非常佩服尹志平。出道以来，尹志平已经遇到了几次危险，也是运气好，才完好无损，然而他也没像李书成一样躲避。 了解了一番江湖事，李书成又向他请教道经。作为全真教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尹志平对道经的研究很深，虽然比不上他师父师叔一辈，可也远超其他弟子。 第二天正日子，贺喜的人越来越多，场面很大，看得江明月羡慕不已：“真羡慕瑶迦妹子。” “羡慕也羡慕不来。”李书成说道，“陆叔交游广阔，我们家可不一样，来贺喜的最多也只是那些跟家里又生意来往的商家，加起来也没多少。” 直到婚礼结束，李书成都很安分，没有捉弄陆冠英，甚至敬酒也没有多灌，居然让陆冠英心里感激起来。 带着尹志平告辞，陆乘风和陆冠英听说尹志平去拜访李瑜，也就没有挽留。 从村口下船，远远就看到一座座灰瓦白墙的房子散落在树荫之间。 “只是从房子看，这个村子比其他村子富裕太多了。”尹志平心里想道。房屋稀稀落落的，不可能都是李书成家的，他也听李书成说过他家住在村子里。 为了确认心里所想，尹志平指了指远处的房子，问道：“那些是村里百姓的房子吗？” “是啊。”李书成说道，“有钱了，当然可以住得好一点。” “这是我见过的最富裕的村子！”尹志平感叹道。这些年他也走过不少地方，不说金国境内动乱，官府压榨，就是大宋境内也没有第二个这样的村子。 “单靠在村里种田，是不可能过得这么好的。”李书成笑道，“村里除了种点地，养点猪呀鸡呀这些，还能干什么？能好到哪里去？主要还是去商行做事，在商行做事工钱高，家里再种点地养点禽畜，一点点凑起来就多了。” 进了家里拜见李瑜之后，尹志平就拉着李书成在村里四处看。 “咦，田里的稻子长得非常好啊！”尹志平吃惊地说道，“这是怎么种的？” “只是肥放得多。”李书成说道。 “肥？这是什么东西？”尹志平疑惑地问道。 “肥就是大粪、淤泥、草木灰这些有利于庄稼生长的东西的总称。”李书成笑道，“放了这些东西庄稼是不是看起来肥壮得多？所以我们就叫‘肥’了。”其实是因为上辈子都叫肥，农家肥、有机肥、化肥都叫肥。 地里放大粪这些，其他农人也这样做，不过哪里有多少粪，当然就没有这里的庄稼长得好了。 看过庄稼，又去农家拜访，看看养猪养鸡是怎么养的。 “少爷，快进屋坐。这位客人是？”李书成刚走进院子，听到狗叫声出来的杨大田忙请道。 “哦，杨叔，这是我师兄，他想看看村里是怎么养猪的，你家养得最多，我就带他来了。”李书成说道。 “看养猪？臭烘烘的有什么好看的？”杨大田奇怪地说了一句，带着两人往猪场那边走。 猪场猪多，味道大，当然不能在村里，隔着一点距离。 往圈里看了几眼，李书成说道：“养得很好啊，一头头胖嘟嘟的。杨叔，现在有多少头啊？” “大大小小也就三十来头。”杨大田说道，“大牛去了商行，我们老两个又要种田，养不了多少。”猪场杨大牛扩大之后能养五十来头，现在少了很多。 “怎么猪都这样关着？不赶出来放吗？”尹志平问道。放猪，跟放牛放马一样。 刘姥姥进大观园，尹道长进小村子，充满了好奇。 “我们这里养猪不一样。”李书成说道，“本来猪吃得就不好，在赶出去到处跑，怎么胖得起来？关在圈里，再吃得好点，自然就胖起来了。养鸡也是一样，只有鸭鹅才经常放在外面。鸭子可以去河沟里找点鱼虾吃，大鹅肚量太大，关着喂不合算，也放到外面。” “原来是这样。”尹志平想了想，想通了，“就像那些富裕人家的孩子，本就吃得好，还被拘在家里不让四处跑，一个个就长成了小胖子。” “就是这个理。”李书成笑道。尹志平拿小胖子来比较，虽然道理是一样的，可是人和猪比，有点…… 在猪场转了转，出来之后尹志平说道：“这么多猪，圈着喂可要不少粮食。”他在想是不是合算。 “养猪喂粮食也是合算的，不然我们怎么还会这么养？而养猪产生的大粪可以种田，庄稼长得更好。”李书成说道。 “行。我也到终南山下试试，要是成功了就把这个方法传开。”尹志平说道，“那天下百姓得少受多少难呀！”说着憧憬起来，好似已经看到无数百姓过上了富裕幸福的日子。 第35章、双双突破 第35章、双双突破 “还想传开，推而广之？对百姓并没有多大好处，你想多了。”李书成笑道，“你想想，有余粮能买几头猪的可能是穷人吗？底层百姓大多数是没有田地的，只是佃户，辛辛苦苦一年下来能勉强够吃就不错了，哪有余粮？哪有钱买猪崽？” “另外，金国动乱，军队、盗匪都四处抢掠，就算养了，也是给盗匪乱军养的。”李书成接着说道，“乱世人不如太平狗，他们过得有今天没明天的，还养什么啊。” 李书成的话，宛如一瓢凉水兜头浇下，给尹志平来了个透心凉，忙问道：“那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李书成说道，“我可没办法。”办法当然有，像七百年后打破一切重来。可是，李书成没有这个想法，那得下多大的决心啊！还有，天下几分，现在正是蒙古崛起的时候，如果还敢在大宋内部搞风搞雨，那简直是给蒙古送菜。 “不过，想做就去做吧。”李书成说道，“在你们终南山旁边推广，有你们保护着，应该好得多。” “是呀，照拂不了天下人，尽自己能力照拂一小部分也好。”尹志平想了想说道。全真教在金国广泛传教，要是能让他们日子过得好一点，将会能上一层楼。 “走，先回去吃饭，要学也明天再说。”李书成说道，“要注意的东西很多，明天拿着纸笔边看边问记，方便得很。” “哦，好好。”尹志平不舍地跟着李书成回家。 晚上李书成向他请教道经，他心不在焉，好几处跟他之前讲的不一样，李书成一看，还是算了。 接下来两天，尹志平早出晚归，李书成也没找他请教。 第三天回来，李书成见他整个人轻松了很多，问道：“都掌握了吗？” “都掌握了。”尹志平说着拿出厚厚一叠纸，说道，“全都在这里了。”之前他不知道养猪还这么麻烦，食量变化、食料配制、疾病防治和治疗等等，远不是拿粮食喂这么简单。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尹志平说道。他恨不得马上就变成一只大鸟飞回去，早点做起来。 尹志平离开了，老爹李瑜把李书成叫到他的书房，进行正式谈话。 “明年就是取解试开考之年，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好好准备科考。”李瑜说道，“争取一次考过。” “现在官场这么糟糕，做官有什么意思？就别让我考了吧。”李书成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实在不想去考试。 “我也没想让你一定要做官，你也没那才学。”李瑜说道，“不过考科举是我一生的愿望，就算过不了省试，怎么也要考过取解试。” “那我试试吧。”李书成说道，“先说好，就算过了取解试，省试我也不去考。” “取解试都过了，省试怎么也要去考了试试，万一过了呢？”李瑜说道，“那不就可以进京参加会试了！” “算了吧，你都说了我没那才学，就算过了，会试也肯定落榜。”李书成说道，“要知道这么多人参加考试，只取四百来人。而且，就算会试过了，殿试结束名次不靠前，想要做官还得等呢。”就算考中进士，想要做官还得等，官位就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腾不出位置，就补不了缺，有些运气不好的等个五六年是常有的事。 “我们家又不缺那点官俸，还不如在家里陪陪你和娘呢。”李书成说道，“你想想，我要是真做了官，几年见不着一面再正常不过了。” “就你会说话。行，只要你考过取解试，完成了我的心愿，省试不考就不考吧。”李瑜说道。反正官场堕落腐败，他也不愿意儿子去趟这潭黑水。 准备考试是非常枯燥的，不过有江明月陪着，然后，李书成发现，有点打击人。虽然写不出来，但是看得出来，江明月做的文章比他的好，做的诗更好。 “明月，要不，你替我去考算了，肯定能考过。”李书成说道。 “那可不行，进考场要搜身。”江明月说道。 “也是啊。”李书成摸着下巴。不说一看江明月的脸就能看出来是女的，就算看不出来，搜身的时候怎么躲？搜身是要脱衣服的，想不穿帮不不可能。 李书成接着感叹道：“要是你是男的就好了。” “是吗？”江明月瞟了一眼，“就算我是男的，那也是我自己去考，也不会代替你去。” “当然是女人好！”李书成想着。 时间像被顽童追打的野狗，亡命奔逃。李书成一不注意，已经走过秋天进入寒冬，没多久就要过年了。 “明月你内功又进了一步，要不了多久就能赶上我了。”等江明月修炼结束，李书成说道。现在江明月打通第三条奇经八脉，跟李书成处于同一个层次，只是内力没有李书成深厚而已。 “按照你之前的修炼速度，我估计你很快就要突破了。”江明月说道，“要想赶上可不容易，短时间内肯定不成。”江明月知道，自己修炼速度快，李书成也不慢，不可能轻易就赶上，早修炼几年，不是白费的。 李书成点了点头，自己内力最近一个月没有丝毫进步，已经达到圆满，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可以顺利突破。 “没几天就过年了，这几天就放松一下，过了年再继续备考。”李书成说道。这几个月努力备考，感觉有点疲劳了。继续下去肯定效果不好，劳逸结合的道理李书成也知道，所以决定放松放松。 放下心思，李书成破天荒地睡了个懒觉，快到中午才爬起来，感觉神清气爽。 “怎么样，睡够了没有？”李书成洗漱一番出来，凉亭里江明月视线离开书本，看向李书成问道。 “睡够了。感觉把之前一段时间欠下的觉都补上了，现在神清气爽。”李书成笑道，“对了，昨晚我隐约听到有琴声，是你弹的吧？没想到你的琴艺已经这么高深了！”昨晚睡梦之中，隐约听到一阵美妙的琴声。 “昨晚也是运气，灵机一动罢了，要想真正掌握，还需要很长时间。”江明月说道。昨晚她想着李书成疲惫，想让他放松好好睡一觉，才试着谈了一曲。没把李书成吵醒，她就知道有效了。 琴声入梦，跟琴声引动情绪是一个道理，让人放下戒心，不知不觉情绪被弹琴者引导、控制。 “现在音波功算是入门了吧？”李书成好奇地问道。 “还算不得入门，最多只能算是摸到门槛。”江明月说道。 “那就多用点心思研究。”李书成笑道，“以后经常这么来一曲，一身疲惫就一扫而空了，多好！”江明月的琴声对身心的调节，让李书成想起了《笑傲江湖》里面任盈盈弹奏的《清心普善咒》，曲子不同，但是效果相同。 白天在村子游荡了一圈，村里在商行做事的回来了一半，正好大家组织起来上村子旁边的山上烧烤玩闹一番，晚上才开始修炼内功。 平心静气，运转内功之后，发现内力比之前灵动了一些，李书成心里大喜，忙集中精神引导内力。 一个时辰后收功，李书成体会着内力的变化，想道：“没想到效果这么好，看样子要不了几天就能突破了。” 内力修炼越精深，跟心境变化越紧密。经过前段时间的忙碌，一下放松下来，自然感觉变化明显。 果然，过年前两天，早上修炼的时候顺利突破。 “我突破了！”李书成起身欢喜地扑向江明月，江明月往左边一闪，李书成就扑了个空。 “知道你突破了。这不是自然的事吗？用不着这么激动。”站定之后江明月笑道。 李书成一愣，反应过来继续扑向江明月，说道：“我这不是激动，是跟你分享心里的喜悦。” “那就该老老实实的，动手动脚的可不像分享喜悦。”江明月继续边躲避边笑着说道。 “这不是为了表示亲密嘛。”李书成说着越过花丛，想要截住江明月。 那只江明月往前是假，其实却往后一跃，更拉开了距离，笑道：“男女授受不亲，这话你没听说过啊。” “男女授受不亲，那说的是陌生男女，我两什么关系啊，这话当然不能用在我两身上。”李书成没有截住江明月，停下身形，说道。要说轻功，江明月比他强了好些，他可抓不到江明月，只能停下身形。 “那也不能这么随便，我们只是定亲，还没成亲呢。”江明月说道。 “都已经定亲了，成亲不是早晚的事吗？”李书成说道，“成不成亲不影响办事。” “流氓！”江明月啐了一口，说道。 “就算流氓我也只是你一个人的流氓。”李书成走进之后轻声道。 江明月听着，脸有些红，心里跟吃了蜜似的，一不注意被来说抱住。“放开。”江明月只是轻轻挣扎了一下，说道。 第36章、举人老爷 第36章、举人老爷 两人的亲密别人没看到，不然未婚男女卿卿我我打情骂俏，不被口水淹死才怪。江明月本也是传统的姑娘，但是遇到李书成这样不守规矩的人，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止不住的想要尝到更多甜蜜。 过完年继续备考，虽然没有达到天昏地暗的程度，但是也跟上辈子高考复习差不多了。 考试这天，老爹李瑜特意来送考，在考场外千叮咛万嘱咐，说得本来无所谓的李书成都有点紧张了，好像考试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老李家多少代一来的夙愿。 拿到试题之后，李书成松了一口气，都是中规中矩的试题。不过越是这样的试题，越难写出花来。 从考场出来，李书成完成了一桩任务，大为放松。远远就看到江明月带着几个伙计等在路边，走过去把装着笔墨的篮子递给伙计，说道：“总算考完了！” “考得怎么样？”江明月问道。一点不顾忌考试的人，尤其是考得不好的人，从考场出来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问考得怎么样。 “感觉还行吧。”李书成说道，“考题倒是不怎么难，但是怎么写就很有说道了。平江府是科考大府，有才学的人多得很，也不知道能不能被取中。不过管他呢，取中不取中都一样，不过是有三年举人身份而已。” “少爷一定能考中！”一个伙计说道。他虽然不知道李书成才学如何，但是说说好话还是可以的。 “考试的人这么多，从年轻人到老年人，有才学的人不知凡几，我算得了什么！”李书成笑道，“别说大话让人听着笑话了。走，回酒楼好好吃一顿，在考场里都没怎么吃，肚子早就饿了。” “书成，考得怎么样？”刚进酒楼找了个雅间坐下，老爹李瑜就进来了，着急地问道。 “感觉也就一般般。”李书成说道，“别抱太大希望啊。” “那就下次再考吧。”李瑜听了李书成的话，一脸失落地说道。 “老爹，你就饶了我吧。”李书成举手做投降状，“这准备了快一年，我都折磨瘦了，可别再来三年。我们不是那样的人，没有读书科举的能耐，就别强求了吧。辛苦一辈子，连个取解试都考不过，何苦来哉！” “你，唉，不愿意就算了吧。”李瑜说道，“等你以后有了儿子，让他继续吧。” “可以可以。”李书成赶忙说道，“他不行，不是还有他儿子嘛。一代代培养下去，就不信出不了一个举人！” 江明月在一边听得想笑不敢笑。李书成自己不行就推给下一代，下一代不行就推给下下代。 “对，就是这样！嗯？不对！你，还有明月，你们两要好好培养孩子，下一代就要把这个心愿完成。”李瑜差点被李书成诓了，反应过来说道。 “老爹，我们还没成亲呢，培养孩子还早得很。”李书成说道，“要不找一个读书有天分的贫寒学子资助，这样能更快完成心愿。” “不行，就算考上了，也不是我们李家的人。”李瑜一口否决道。 “可以找个姓李的嘛，那不就是李家的人了！”李书成笑道，“或者，收个义子。” “都不行，必须是我李家的血脉才行。”李瑜说道，“你就别想偷懒了。” 第二天收拾收拾回家，老爹李瑜的心情也没有昨天那么恶劣了，李书成一路又是保证又是哄着，到家之后总算阴转晴，没再找李书成的麻烦。 “科举做官，一步登天。唉！这科举害了多少人啊！”看着李瑜的身影消失在拱门后面，李书成感叹道，“读书人那么多，官位就那么点，还要分一部分出来恩荫官宦子弟，每三年一次科考也只是录取进士四五百人，其他人怎么办？忙忙碌碌、拼命读了一辈子书，什么也没得到。” “这只是伯父的一个心愿，况且伯父已经不再逼你考科举了，不用这么多感慨。”江明月笑道，“再说，读书也不一定就要做官的。只是就像你说的，科举做官，一步登天，能考科举做官，谁不是拼命往科举上走？其他做商人、做郎中、做账房、做先生，都是在科举上无望之人才会转头去做的。” “你说得对，真要做好了，做商人做郎中未必就没有做官好了。”李书成说道，“不说这些人，就说一般百姓。桑蚕业繁盛，那些在丝绸工坊里纺织的工人，技术高超的一年下来赚得不必一个知府的俸禄少，只是不能贪污，没有灰色收入而已。而做官，又有多少人能做到知府以上？”很多人都是一叶障目，眼睛就盯着科举这条路尽头，从十几岁考到六七十都不罢休。 “这下终于摆脱水深火热的科考了！晚上我两好好庆祝一番，我去准备两只鸡，做叫花鸡。”李书成高兴地笑道。摆脱科举，实在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要庆祝你自己去吧。”江明月说道，“我可不和你疯。”李书成的庆祝，一般就是弄好吃的，不在家里，就在附近的山头江边，边做边鬼哭狼嚎地唱歪歌，一个人像疯子一样傻乐呵。可是江明月希望的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依偎着坐在屋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说悄悄话。 世间之事很奇妙，在你对一件事不抱希望之时，却又给你一个惊喜。 考试回来之后，李书成一家都放弃了，安安心心地过日子，突然伙计赶回来报喜，李书成居然被取中了！虽然只是在榜单后段，那也是取中了。 “老爹，这下达成你的心愿了吧！”李书成笑道，“这以后可别再让我考科举了，这真不是一般人考的。没点天分，累死累活都是白搭。” “好好！考中举人就行了。”李瑜笑得见眉不见眼，“再说你吊在后半段，名次太低了，就算去考省试也考不过。”虽然了却了多年的心愿，李瑜也没被喜悦冲昏头脑，知道以李书成的名次，去考省试也考不过。 “拜见举人老爷！”江明月也一脸欢笑地裣衽行礼打趣。 “既然知道是举人老爷，还不赶快过来伺候着！”李书成笑道。 去苏州城里拜见知府回来，很快陆乘风带着陆冠英夫妻前来拜会。 “书成哥，恭喜你成为举人！”陆冠英高兴地拱手说道。话说江湖中人，读书识字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考取过功名之人少之又少。在普通江湖人眼中，官方功名是很有分量的，更受人推崇。 “一个举人而已，而且只是三年的举人。”李书成笑道，“三年过后还要重新考，考中了还能做三年的举人，考不中就不再是举人了。” “是这样啊？不过不管怎样，现在你已经是举人了。”陆冠英不走科举，对科举的道道不了解，笑道，“接下来是不是要考那个什么省试了？” “省试？”李书成笑道，“这次取解试都差点落榜了，还去考什么省试。况且我去参加考试也只是为了完成我父亲的心愿而已。现在已经达成了，还去考什么。” “怎么不去？万一中了呢？”陆冠英说道。 “你也说是万一啊。而且，中了又怎么样？去参加会试？好运不会每次都落到我头上。”李书成笑道，“再说，读书有多辛苦，多难熬，你是不知道啊，反正比练功辛苦十倍百倍！每天从早忙到晚，满脑子都是圣人言在翻腾，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不得安宁。埋头苦读十几年，然后一级一级考，考不上重来，大多数人都是磨到四五十岁才考上，这还是有天分的。没天分的熬到八十岁都没有用。” 听李书成说得恐怖，陆冠英说道：“真这么辛苦啊？那我以后可不让孩子考科举。”在他的心中，李书成武功好，读书好，一直是他崇拜的对象，以后他的孩子也要按照李书成的路子来，文武双全。现在听李书成一说，觉得还是不忍心这么折磨自己的孩子。 “就是。考科举有什么用？”李书成说道，“你看有多少读书人倒在科举的路上，何必再让自家孩子去呢。” “对了，说到孩子，你们两成亲一年了，怎么没点动静？”李书成说着靠近陆冠英，压低声音说道，“不会是你有问题吧？” “什么有问题？”陆冠英一下红了脸，“我们只是觉得还年轻，暂时不想要孩子。”别说没问题，就算有问题也必须说没问题，这是能宣扬的吗！ “也对，你两都还年轻，我都还没成亲呢，要是你两就有了孩子，那不是打我的脸吗！”李书成说道，“不过，陆叔难道不着急抱孙子，不催你们？” “父亲觉得我们还年轻，正是静心修炼武功的时候。如果现在有了孩子，会耽误不少功夫，那最后武功就难以更进一步了。”陆冠英说道。 “嗯。陆叔是个明白人。”李书成说道。陆冠英现在武功快要突破一流了，照他这样的修炼速度，过些年肯定成为江湖上的一方高手，更有机会向更高的武学境界攀登。以李书成看来，陆冠英最终先天或许不能，但是成为后天绝顶高手，可能性大得很。 第37章、夜宿野外 第37章、夜宿野外 江湖之中，李书成知道的高手就不少，单论境界，四绝最高，是先天中人。接下来就是老顽童和裘千仞两个绝顶高手。其他不在江湖上行走的肯定还有，比如大宋、金国、西夏皇宫里肯定有高手护卫。 先天只是境界，真动起手来，未必就一定能胜过后天绝顶高手，毕竟后天绝顶高手内力也开始回返先天。比如老顽童使出双手互搏，黄药师就认为自己未必能胜过。但是真要拼命大战，先天回气速度快，能把绝顶高手拖垮。 不过破开玄关一窍，对修炼之人来说是非常困难的。不但内力的质量、数量要达到，身体素质、心灵境界也缺一不可。 “等你将来武功臻至绝顶，你们家族将由此而壮大，长盛不衰。”李书成说道，“比如之前的慕容家，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世家，几乎每代都出高手，要不是偏执，一代代追求不可能成功的复国梦，把自己害了，现在肯定还是江湖上的一大世家。还有大理皇族，当年大理开国皇帝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后代一样出现了几个高手，当今四绝之一的南帝就是段家后人。” 其实家族延续，最重要的还是低调，不冒头，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很多流传下来的大族都是这样，第一代开宗老祖还算有名望，甚至都不怎么有名，经过一两百年到数百年的发展，开枝散叶，家族庞大，人才众多，就算每个都不怎么有名，却也是一股大势力。汉族的大姓都是这么来的。比如义门陈姓，从唐玄宗开元年间到宋仁宗嘉佑七年，人口增加到三千九百多，文彦博、包拯都觉得他们势力太大，劝诫宋仁宗让其分家。 当然，陈姓也从善如流，分为两百多家，散居各处开枝散叶，后代出了众多牛人。至于跟强势皇帝顶牛的，日子就不好了。比如唐朝时候的五姓七望，连李世民的账都不买，后来到了武则天的时候，被武则天几番手段弄成一盘散沙，而后渐渐没落，及至宋朝，五姓七望渐无声闻了。这还算运气，要是被连根拔起，那真就凉凉了。 取解试考过了，李书成和江明月商量着出去散散心，李瑜说道，“这一年多来明月一直照顾你，一直也没去港口那边，就听着汇报，我还是不放心，你们去那边看看。散心嘛，哪里都是一样。” “出门散心还带任务的啊？那还散什么心。”李书成说道，“再说，锁子和二蛋在那边盯着呢，有事肯定会汇报的。” “他们虽然是村里人，但是终究不是自家人不是？你们去看看我才放心。”李瑜说道。港口这边的商行，是家里收入的大头，要是出了问题，那收入不是锐减了。虽说就算没有港口的收益，家里日子一样过得穷奢极……富裕，但是经营起来这么个商行，谁又舍得放弃呢？ “行吧，反正我们也没决定好去哪里。”李书成说道，“就去港口看看，还能去大海上转几圈呢。” 这次出门没坐马车，两人一人骑着一匹马，嘚嘚嘚慢慢的跑着。这可不是好马，就是一般的驽马，只是喂得好，毛光水滑，驮着两人虽然不能长时间奔跑，小步慢跑是行的。至于好马，大宋没有牧场，好马严重缺乏，就算李家高价从北方弄回来，也许也会被官府冲入军中。 其实李书成想要的坐骑是毛驴，张果老不是骑驴吗？不过要找一头负重能力强的毛驴，可难得很，也就想想罢了。 一路过了不少村镇，到饭点就停下饱餐一顿，遇到路边的茶寮渴了也会停下拿出茶叶让伙计沏茶。路边的茶寮子简陋，本就是给底层赶路人歇脚的地方，能有什么好茶叶。喝不惯路边的大碗茶，李书成可不会装样作秀。 一天下来路过几个茶寮，还在其中两个停下喝茶，可是一点没有遇到打斗。“电视剧里不是经常这样演吗？”李书成心里想道。 其实，茶寮是小本经营，经营的也是平常人，如果茶寮经常发生争斗，那谁还敢经营茶寮？这是拿命在拼啊！ 两人第一次走这条路，错过了城镇，就在野外过夜。至于为什么不去找村子？这时候的村子都很穷，住宿条件就很糟糕了，就算村民热情，李书成也不愿意。 把马拴在路边的树上，李书成说道：“我去弄点猎物。” “小心点。”江明月点头说了一声，也开始动起来。确定篝火的位置，抽出长剑，将紧挨着的稀疏的灌木丛砍掉，看起来宽敞多了，然后去找柴火。 地上很少有掉下来的干树枝，不过树上却有。这样成片的树林，虽然远远看着很茂盛，但是因为太密，养分不足，不少树枝就会死掉。 树冠不高，江明月轻轻一纵，已有一丈多高，脚尖在树干上一点，身子再上升一丈，轻轻一旋身，已经站在树丫上。 一跃一丈多高，中间只借力一次达到两丈多，在江湖中不少，但是能像江明月这样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可不多。 李书成运气很好，很快抓到了猎物，带着从林子里出来，江明月已经找了一大堆柴火，斩成一段一段的整整齐齐堆在一旁，燃起了篝火。 “运气不错，猎了一头鹿。”李书成笑道，“今晚可以尽情享用了。”因为练武，食量大，在家里的时候家里饭菜营养丰富，而且时不常还用珍贵药材，还没感觉。但是一出来就不行了，白天赶路吃了两顿，每顿吃了平常的两倍，还是感觉肚子饿得快。在家里李书成吃一顿的花费，平常四口之家半月也吃不完。穷文富武，由此可见一般！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江湖上不论大小门派，高手并不多。 当然，像平常人一样生活，也能修炼武功，但是修炼速度就要慢得多了。 把鹿放下，李书成把两匹马牵着栓到另外两棵树上，让它们继续吃草。“走了一天了，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委屈你两啃草了。明天好的给你们吃，还有鸡蛋拌着。”弄好拍了拍马背说道。 提着鹿找了个小河沟，剥皮开膛洗干净之后，直接就架在火上烤。 烤了一会儿开始冒油脂之后，李书成翻出调料往上撒。 “你还带着调料啊！”江明月见了说道，“我还以为今晚要吃没盐的肉了。”肉不放盐，味道可一点也不好。 “要出门，怎么不得准备一点。”李书成笑道，“在外行走，像今晚这样的情况很容易出现，就可以应急了。”其实李书成带着，只是为了可以在野外烧烤一番。 一头鹿不大，而且骨头多，肉被两人分着慢慢吃了大半。 天已经黑尽，远远地听到路上有动静，两人戒备着，来人走进之后说道：“这位兄台，在下一家着急赶路错过了宿头，能不能让我们在这里呆一晚？” 李书成早已经听出是几个人一起来的，借着微光见说话的男人边上还站着一个女人，双手搂着一双五六岁的儿女。一家人衣着朴素，一看就是平常人家。 “我们两也是错过了宿头，深夜在这野外相遇也是缘分。”李书成说道，“都过来吧。”现在已是秋季，夜晚温度有点低，两孩子衣衫虽然不算单薄，但也容易冻着。 “你们一家这是去哪里啊？”等一家人坐下之后，李书成问道。 “我们是回家。”男人回答道。 两个孩子来到火边，靠着母亲吸着鼻子，暖和了一下，眼睛四下看看就盯着放在火边石板上的肉。连着骨头的肉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引得两孩子直咽口水。 江明月见了，拿起递过去，笑道：“一路走得急，还没吃饭吧？你们一个吃点。” 两孩子眼冒喜色，看向男人。男人说道：“这不行。我们吃了你们两怎么办？” “我们已经吃过了。”李书成说道，“给他们两姐弟吃，正好不浪费。” “那谢谢两位了。”男人说着，转头对自家孩子道，“快道谢。” “谢谢公子，谢谢姑娘。”两姐弟赶忙道谢，然后接过就迫不及待地吃起来。 江明月看着两个孩子吃得香，满脸笑容。李书成添了几根柴，问道：“你们家在哪里？” “我们家在华亭县，那里新修了个港口。”男人说道，“还有一个做什么肥皂的大作坊，现在村里人不管干什么都能赚到钱。我也是收到家里来信才知道，这不就带着老婆孩子回去看看。” “原来你们是那里的啊！”李书成笑道，“正好我们也要去那里，不如一起走。明天我们雇一艘船，顺江而下很快就到了。” “你们去那里有什么事吗？”男人问道。李书成的话引起了他的戒心。 “我家在那里有点小生意。”李书成笑道。 “我们没那么多钱，还是走路吧。”男人说道。然后不管李书成怎么说，都不同意搭免费船。 第二天一早两人告辞离开，男人才舒了口气。虽然他们没什么钱，但是不是有孩子吗？听说有拍花子的，专门拐卖小孩儿。不过两孩子不知道大人的心思，昨晚吃了美味的烤肉，很是舍不得。 第38章、新港口 第38章、新港口 船顺江而下，过了青龙镇也不停息。现在商行搬到了新的港口，已经不再青龙镇这个港口了。 秋季正是海船出海下南洋的时候，李书成和江明月到达的时候，几艘大海船正停在港口装货，码头上人群来来往往，一片繁忙景象。 小船停到一边的小码头，两人下了船，顺着道路往前走：“没想到他们速度很快啊！去年才开始建的新码头，现在规模已经不小了，跟青龙镇那边比起来也小不了多少。” “他们确实尽心了。”江明月也点着头，认可李书成的话。也就一年多点时间，码头建起来了，房屋建起来了，整个港口人来人往的，已经走上正轨。 刚走进商行那气派的大门，一个伙计就欢喜地叫道：“少爷，大掌柜！掌柜，少爷和大掌柜来了！”李书成和江明月去年来过，商行不少伙计都见过两人，这个伙计就是其中之一。 掌柜正低头忙着，听了伙计的话，抬头一看，真是李书成和江明月。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一脸惊喜地快步走出来，说道：“少爷，大掌柜，你们要来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们呀！” “商行现在正是繁忙的时候，怎么能让你们抽出人手来接我们。”李书成笑道，“这个新港口我们虽然没来过，但是也知道顺着吴淞江直下就能到，何必麻烦你们呢？” 掌柜一边将两人引进客厅，一边吩咐伙计：“小三子，快去沏茶。顺便请刘供奉过来。” 进了客厅，掌柜先恭喜李书成考中举人，李书成笑道：“这事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消息传得很快嘛！” “福来商行不是专门向这边供锦缎嘛，传递消息肯定快！”掌柜笑道。苏州盛产锦缎，福来商行是苏州向四海商行供货的最大商行，又是自家生意，当然会互相传递消息。 说过这事，李书成说起正事：“去年我打算扩建码头的时候，也只是为了解燃眉之急。真没想到才一年多点时间，你们就把这里建成这么大规模了！辛苦你们了。” 掌柜笑道：“其实这也不是我们一个商行办成的。我们来这边建码头，那些跟我们做生意的商行也跟着过来了。这一大片房屋，大部分都是这些商行自己建的，我们只是稍微规划一下而已。要是全部我们自己建，就算拼尽全力怕也到不了现在一半。” 然后掌柜的开始讲解，码头现在不止有供货、买货的商行，市舶务，还有酒楼客栈等等，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港口城镇。 两人正听得入神，刘善，也就是二蛋进来了。 等掌柜讲解完，李书成笑道：“林掌柜你说得我都激动了。刚才来的时候只是随意看了几眼，现在就出去转转。”说完留下林掌柜继续处理商行的事，带着刘善往街上去。 一路上人来人往，虽然几乎都是工人伙计，一身衣衫朴素甚至破旧，但却充满干劲。镇子也没有苏州那样繁华，但是却透着一股欣欣向荣的气氛。 “确实不错！”李书成赞叹道，“你们大伙都辛苦了！” “辛苦的也是掌柜他们，我和张初却没做多少，甚至还没一个小伙计的作用大。”刘善说道。 “各有各的贡献。”李书成笑道，“他们是经营商行，你们是保护商行。商行做的再大，没有武力守护，一伙土匪强盗上门，商行就完蛋了。” 走着走着就来到一座高楼附近，抬眼一看，原来是一家酒楼。刚才刚下船李书成就一眼看见这栋楼了，很是好奇这栋楼是干什么的。 “走，进去试试这家酒楼怎么样。”李书成说着迈开脚步。 “这里我来过几次，酒菜味道很不错，只是太贵了！比我们福来楼也要贵一倍。”刘善说道。 “是吗？”李书成奇怪地问了一声，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镇子里就这一家好酒楼，专门招待商行老板和掌柜的，这里做的又是海贸，老板和掌柜的都是有钱人，当然吃得起。”况且，酒楼是拉近关系的地方，还用不着掌柜自己掏钱，刘善就是这样才在酒楼吃过。 进了酒楼，不等伙计搭话，李书成就说道：“三楼靠河边的雅间，再来几个招牌菜，一坛好酒。” 伙计高声重复了一遍，然后将三人带进雅间：“客官请稍等，酒菜马上就来。” “你先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李书成说道。 伙计离开之后，李书成就站到窗边，码头尽收眼底，人群忙碌而有序地往船上运送货物。 “能做到这一步，可见他们尽心尽力了，这次得好好奖赏大家一番！”李书成说道。 江明月点了点头。真要他们两自己来主持，也不会比这更好。 很快酒菜上来，碰了一杯之后，李书成问起肥皂作坊的事情：“肥皂作坊现在怎么样？” “还行。”刘善谦虚地说道，“现在有几百个人在作坊里做事。本来作坊是可以扩大的，但是打渔的人虽然不少，还是不够。”渔民打渔回来，就会把鱼腌制，卖给作坊的都是内脏这些。 “一般的鱼，油脂不多。”李书成说道，“要是有大船，出海去杀鲸鱼就好了。”不过渔民就没钱，哪能买得起大船。 “鲸鱼？就是以前你说的那种吗？”刘善问道。以前他们都还小的时候，李书成就给他们讲过鲸鱼。还说庄子所说的鲲可能就是鲸鱼。 “就是那种。”李书成说道，“鲸鱼体型巨大，油脂丰厚，正适合给作坊提供油脂。” “要不，我们自己弄几条船去捕杀鲸鱼？”刘善问道。他呆在商行无所事事，想要找点事情做。 “我们自己去？”李书成想了想，说道，“可以啊！我们先弄两条船出海试试，先摸索出捕鲸的方法。毕竟渔民都是普通人，捕这种大家伙危险很大。” 捕鲸说来简单，但是，鲸鱼毕竟是大家伙，用弓箭射，用长矛刺都不可能建功。不过，也有方法，用床弩。 床弩力量大射程远，用来捕鲸鱼再适合不过了。李书成手上没有，不过陆乘风手上有啊！作为太湖水盗头领，能在让军队不敢轻易进剿，怎能没有点反制的手段，这种军中杀器早就被他仿制出来了。 离开酒楼，去作坊看了看，跟张初说了一下。有这么个扩大作坊的机会，他当然愿意，还想自己带船队去。 “你就别想了！你要看着作坊，当然是我去。”刘善笑道。 “这次他去，下次你去。”李书成笑道，“每次出去用不了几天的。” “对。照我估计，出去三四天就能回来了。”刘善说道。 “刘善你去准备两三条船，新的旧的只要能出海都可以。”李书成说道，“我去找床弩。” “用床弩捕鲸鱼？好是好，不过床弩这东西只有军队才有。”刘善说道，“就算出再多钱，他们也未必敢卖。” “我不去找军队，而是去归云庄。”李书成说道，“他们手上有床弩。” 第二天李书成单独离开。江明月在商行听取了掌柜的汇报，然后在商行执事的陪同下视察。 问过几个工人之后，江明月说道：“商行给的工钱还行。他们都知道做的活越多，工钱越多，不会故意偷懒。” “他们吃饭是在哪里？”接着江明月问道。 执事伸手一指，说道：“就在那边。不过他们大多都是附近村子的，嫌贵，都自己从家里带来，或者家里人来送饭。” “嫌贵？”江明月疑惑道。 “这些饭堂不是我们商行开的，人家开饭馆，也要赚钱嘛，当然就比自己做贵一些了。”执事解释道。 “这事要好好解决。”江明月说道，“以后这边码头会越来越大，人会越来越多，来的外地人可没人送饭。” “这怎么解决啊，就算我们商行自己开饭馆，价格也低不了多少。”执事说道。 “船队出海回来，应该都装不满吧？”江明月问道。 “还装不到一半。”执事说道，“我们大宋出海的船只实在是太多，那边的物产又不多，回来装的都是在大宋名贵的檀木、象牙、香料、宝石这些。”他很奇怪大掌柜为什么会问这个。 “据说现在大宋种的稻谷，很大一部分是仁宗皇帝时引进推广的。当时就是从南洋那边引种的。南洋气候湿热，稻谷一年能产三季。那边的稻米价格应该很低廉，你通知船队一声，要是廉价，回程的时候可以多装点稻米。”江明月说道，“从南洋顺带运着稻米回来，应该比较合算。这样可以在镇子里开一个米行，专门给这些工人提供低价米，也卖给这里的饭馆，这样他们能生活得更好些。” “大掌柜这么为他们着想，真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执事听了江明月的话，赞叹道。 “不单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商行。”江明月说道，“只有他们吃得饱，做事才更有力气。” 第39章、捕鲸鱼 第39章、捕鲸鱼 李书成先回了一趟家，跟老爷子汇报了一下港口的情况。 “书成，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港口那边出了什么事啊？”李瑜见李书成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港口那边出了什么事，忙问道。 “父亲，港口那边没事。”李书成笑道，“不但没事，现在还发展得非常好！我回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免得你着急。” “明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啊？”李陈氏问道。 “没有，我还要赶过去呢。”李书成说道，“我们要在那边待一段时间。” 在家里稍微歇了一会儿，李书成让村里的一个老汉架船把他送到归云庄。 “冠英，我这次来是想从你这里搞几张床弩。”两人多年的交情，李书成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说道。 “床弩？”陆冠英疑惑地说道，“你要这东西干什么？”床弩这种朝廷控制，不许民间拥有的东西，李家也不需要，不知道李书成拿去干什么。 “是这么回事。”李书成说道，“我打算把床弩安在船上，去捕杀鲸鱼。” “杀鲸鱼？就是你说的那种鲸鱼？”陆冠英问道。虽然陆乘风从桃花岛出来，海上的事情很清楚，但是由于是被逐出师门的原因，他之前就算在陆冠英面前也绝口不提自己的过去，陆冠英知道海里有种巨大的动物叫鲸鱼，还是李书成告诉他的。 “就是那种鲸鱼。”李书成说道，“我们在那边开了个肥皂作坊，利用渔民腌鱼留下的内脏熬油脂。不过那内脏数量并不多，所以我打算捕杀鲸鱼。” “鲸鱼啊！鲲啊！我还没见过呢。”前不久他去桃花岛送请柬，虽然在海上跑了一趟，但是却没见着鲸鱼。李书成一说，他也心动起来。 “你要想看的话，可以去港口那边，或者跟我们一起出海。”李书成说道，“这样的大家伙，不见识一番太可惜了。” “好，我跟父亲禀报一声。”陆冠英说道，“瑶迦还没去过海边呢，正好带她去看看海上风光。” “书成你要去捕杀鲸鱼？”陆乘风吃惊地说道，“那种大家伙，危险得很啊！”他是见过鲸鱼的，那么大的身躯，力量更是巨大，一下能撞翻一艘大船。 “我们不会靠得太近，远远的用床弩射杀就行。”李书成说道，“真要靠近，别说我们，绝顶高手也讨不了好。”要是鲸鱼扭动翻腾起来，造成的旋涡绝顶高手也未必能挣脱，要是运气不好被巨大的鲸鱼尾巴扫一下，不死也重伤。 陆乘风想了想，用床弩确实是个好办法。虽然仍然有危险，但是他也没阻止陆冠英，不经历些风雨，就不能尽快成长起来。“不是谁都能像他两这样没有丝毫懈怠的。”陆乘风想道。 他所想的是李书成和江明月。其实，江明月还好，一直勤练不辍，至于李书成，这些年开过好几次小差了。而且没遇过危险，战斗经验就不丰富，武功进步也就只能一步一步来。 十架床弩，装马车走陆路可不好走，一路有不少关卡，轻易就会露馅。所以用船走水路，虽然水道上也有关卡，不过船大好隐藏。 这些床弩见不得光，得到海上再安装到船上。 “看样子，得找个小岛做基地了。”李书成心里想道。有个小岛做基地，不但能够存放捕鲸船的武器，就是下南洋和北上朝鲜日本的船队都可以携带武器了。每次出海用小船把武器送上大船，回来的时候把武器卸下来存放在岛上。这样船队安全更有保障，也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朝廷不会考虑贸易船队在海上是不是会遇到海盗，他们只想船队出港回港的时候不要带着床弩投石车这些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刘善弄到三艘中型船，招募了一批水手，把船开到海上，按照李书成的指点来到停放小船的地方，把床弩吊上船之后，特意请来的木匠开始固定床弩。 “这箭都有这么粗这么长，射到人身上那得了啊！”大伙站在甲板上，围观木匠安装床弩，刘善看着堆在一边那又粗又长的床弩箭矢，感叹道。 “当然啊！”陆冠英说道，“要是敌人密集点，一箭能射穿几个。要是床弩多，万箭齐发，那场景肯定壮观。还有攻城的时候，床弩的弩箭能够钉在城墙上，攻城的军士可以抓着攀上城墙。”床弩射程远，威力足，是不可多得的战争利器，所以朝廷才会严格控制。毕竟那个朝代没有反叛呢？要是让反贼得了这种利器，就更难扑灭了。 床弩安装好之后，李书成独自坐镇一条船，陆冠英和程瑶迦一条船，刘善一条船，在老渔民的指点下朝着外海驶去。 水手都是渔民，不过他们以前出海打渔架的都是小船，这种中型船操作并不熟练，船速也不怎么快。到了晚上还没到目的地，船只停下过夜。 三条船离着有些距离，李书成跳入水中，游到中间陆冠英所在的船边，跃上甲板叫道：“冠英，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有，我过来了。” “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我们正准备吃饭呢。”陆冠英的声音在船舱中响起。 “刘善，快过来。”李书成一边抖衣服，把水抖掉，一边向在另一边船上的刘善叫道。 “来了！”刘善回答一声，很快传来噗通一声响。 陆冠英走上甲板时，刘善正好跳上船，也抖干浑身的水。 “快进来吧，马上就开饭了。”陆冠英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在自己船上吃呢。” “现在是在海上，怎么不得喝酒聊天度过这漫漫长夜啊！”李书成说道。 进了房间坐下，酒菜都准备好了。“咦！这是好酒啊！”李书成一见放在桌上的酒坛，吃惊道，“什么时候带上船的？我怎么没看到？” “我搬上船的几个木箱你知道吧？酒坛是瓷的，当然要用柔软的东西垫着装在箱子里。”陆冠英说道。 “这酒可是好酒啊！”李书成忙坐下，拿起酒坛，“一般人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陆冠英带来的，应该是打劫贪官船只得来的。 倒满酒，干了一杯。“好酒！”李书成赞叹道。宋朝时候的酒酒精度不高，味道却很好，李书成很喜欢这种淡酒。 接着刘善敬陆冠英。他虽然没有去过归云庄，之前没见过陆冠英，但是听李书成说过。 “正好，冠英修炼的也是慕容家的武功，刘善你可以好好向他请教一番。”李书成在一旁说道。 “请教不敢当，我们可以探讨探讨。”陆冠英说道。既然遇上修炼相同武功的人，对方武功也不错，切磋探讨一番，也会有所收获，陆冠英也不介意。 “那就多谢陆兄了！”刘善道谢。 “不用谢，我也是求之不得。”陆冠英说着，转头对李书成说道，“书成哥你修炼的也是全真教的武功，指点一下瑶迦可好？” “可以啊。”李书成说道，“不过除了内功，全真武功我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全真剑法第一剑。” 吃过饭，在李书成的要求下，陆冠英从箱子里拿出三坛酒，三个大男人一个抱着一坛酒，几人上了甲板。 先是陆冠英和刘善切磋。陆冠英无论内功还是剑法，都比刘善高，而且大都经验丰富，应付刘善还算轻松。不过刘善偶尔也有精妙之处，比过一场然后开始探讨。 李书成也开始跟程瑶迦讲解自己的修炼心得。 很晚之后，李书成和刘善才回到自己船上休息。 第二天船走了两个多时辰，总算到达目的地了，搜索一会儿，就发现了一群鲸鱼。 三艘船靠上去，来到鲸鱼侧面，距离四百步，李书成亲自操作一架床弩。“嗡嗡”连声，六支巨大的弩箭闪电般地射向目标。 眼见着自己射出的弩箭没入鲸鱼头颅，李书成大喜，心道：“一枪爆头！” 然而并没有一枪爆头。被射中之后这条鲸鱼却跟其他两头被射中的一样，发出巨大的声响，鲸群立刻乱了，搅动出巨大的波涛，向深处游去。 海面波涛渐渐平复，陆冠英赞叹道：“受了两箭还能逃跑，这鲸鱼果然不是那么好捕杀的。” “受了两箭，就算再大也不可能没事。”李书成说道，“我们追过去看看。” “鲸鱼都潜到深处了，而且也不知道游向何方，怎么追啊？”陆冠英说道。 “我们就朝着前面过去。”李书成说道，“鲸鱼也要呼吸的，过段时间就会浮上水面。” 追了很长一段，终于发现了一条鲸鱼，李书成观察了一会儿，鲸鱼的游动速度很慢，尾鳍摆动无力。“这条鲸鱼已经不行了。”李书成笑道，“另外两条也好不了，应该也在这附近。靠近一点，争取一箭射死它。” 鲸鱼受伤濒死，船只靠近之后，李书成操作床弩瞄准鲸鱼头部再射了一箭，鲸鱼剧烈扭动了一会儿，飘在海上一动不动了。 第40章、莫愁南来 第40章、莫愁南来 另外两艘船继续往前追，果然有收获，追上了两条受伤掉队的鲸鱼，再次射出两箭，两条鲸鱼挣扎一会儿后死了。 “把鲸鱼捆上，回程。”刘善说道。一条鲸鱼，分解装船并不是好办法，浪费时间不说还不好装。最好的办法，还是拖着回去。 三条船汇合，船后面拖了鲸鱼，严重拖慢了船速，看这样子，回去怎么也得两天。 “你们那边去几个人下水，去给鲸鱼肚子放气。”李书成吩咐道。 “放什么气？”刘善和陆冠英都一脸疑惑。 “鲸鱼胃里装的东西多，这些东西在胃里发生变化，会产生大量气体，死了排不出就会积累起来，涨到一定程度鲸鱼尸体承受不住，就会爆炸。”李书成说道。上辈子李书成看过报道，这东西爆炸，威力可不小。尤其是回到肥皂作坊那边爆炸，那得死伤多少人啊！ 三条鲸鱼拖上肥皂作坊的小码头，立刻引起了轰动。这么大的鲸鱼，作坊里都是妇女，虽然也有随着丈夫去打渔远远见到过鲸鱼的，但是现在这么近距离的看，仿佛三座大山似的。 “这鲸鱼好大啊！”一个年轻妇女惊叫道，“怕是成精怪了！”受神话传说的影响，凡是超出自己认知的，就认为与神秘的神仙鬼怪有关。 “什么精怪呀，这就是海里的一种鱼。”一个中年妇女说道。她经常跟随丈夫出海捕鱼，见过不少次鲸鱼，并不认为这是什么精怪。 “鱼能长这么大吗！”之前说话的年轻妇女说道。旁边的妇女听了点头，家里都是打渔的，海里的鱼能有多大她们也知道。 “这就是一种鱼，海里有很多，而且还有比这三条还要大一倍的。”中年妇女说道，“我出海打渔这些年，看见过很多次鲸鱼，有几次还见过更大的鲸鱼，远远看去像海上的小岛一样。” 不管这些妇女的议论，李书成跟江明月说了一下这一趟捕鲸鱼的过程，刘善指挥着开始分解鲸鱼。 有捕鲸船捕鲸，肥皂作坊的油脂就有了保障，作坊就可以扩大了。 捕鲸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李书成去了一次，就没有再去，只是让刘善和张初分别带队出去就行，顺便还把海上的武器存储基地准备起来。 既然在海边，李书成也试了试在水里练剑的感觉，反正看过小说上有这种提高武功的方式。不过试验一番下来并没有多余的好处，李书成果断停止了。 至于对抗海潮，像杨过那样修炼，李书成根本就没有想过。人的身体是脆弱的，提升身体强度也应该缓慢进行，像杨过那样，身体就会留下无数暗伤，活不长久。 “要是这样的方法就能使人提高武功，哪怕只是快一点点，那各大门派江湖高手都会住在海上了。”江明月对于李书成试验后的总结给出了答复。世上不止有李书成一个聪明人，要是这样可行，别人早用起来了，还等他来发现？ 虽说试验不成功，但是观摩大海还是要做的，师法自然嘛，这对修炼全真剑法第一剑是有好处的。 在哪里都是修炼，这里还能吃到很多新鲜的海鱼，李书成乐不思蜀，一年多来回家几次也是来去匆匆。不过李陈氏受不了李书成和江明月回家像是来做客一样，每次匆匆两天就离开，严令两人回家。 “你们在外面不回家，我们两个老在家里就冷冷清清的，你们两就别出去了。”李陈氏说道，“还有，你们年纪也不小了，马上看日子，尽快成亲，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到时候你们想去哪就去哪。” 成亲的事情，早晚都无所谓，但是生大胖小子的事情，暂时是不可能的。现在这个年纪正是武功快速进步的时候，要是生孩子，那对江明月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一年多来，李书成已经打通了第五条奇经八脉，再打通一条，就成为仅次于绝顶高手的高手了。而江明月，打通第四条奇经八脉的时间还在李书成突破之前。有这么好的天赋，因为怀孕耽搁了就可惜了。孩子什么时候不能生，四五十岁再生也不晚，李秋水生王语嫣她娘的时候年纪肯定也不小了一样能生。 回来之后，因为成亲的日子好有好几个月，一时间倒是过得清闲。这天陆冠英和程瑶迦带着一个小姑娘来到李书成家。 “哥！”李书成还没问是谁，一声蕴含着悲切的呼声，小姑娘就跑向李书成。见到李书成，情绪就绷不住了，眼泪也止不住往外流。 “哎，等一下，你是谁呀？”李书成伸手阻止了一下，说道。 “书成哥，这位姑娘说她叫李莫愁，是你妹妹。”陆冠英在一旁说道。当时这小姑娘找上门问李书成在哪里的时候，陆冠英看着她那北上绝望的神情，只得带着她来找李书成，希望李书成能把她安抚下来。 “莫愁？”李书成打量了一下面前梨花带雨的小姑娘，说道，“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是什么事情惹得你这么伤心啊？” 李莫愁抽抽噎噎地把和陆展元的事情说了，李书成说道：“莫愁啊！你师父和我讨论的时候你也在边上，虽然那时你还小，但是也应该能记住我们说的话吧？当时我就说了，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臭男人不是身上臭，而是心里臭。” “你看看你，你和那个陆展元也才刚刚认识，一点都不了解，就山盟海誓的，何必呢？”李书成接着说道，“喜欢一个人，要长时间相处，看看是不是值得托付终身。那些一见钟情的故事，都是人编出来的。现在陆展元做出这样的事，正说明他不值得托付终身。你现在没有跟他成亲，是你运气好，要是成亲之后才发现他是这种人，才真要哭死。” “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还救过他呢，他竟然不愿见我一面。”李莫愁说道。 “都这样了还见什么？再说，或许是他良心还没完全泯灭，不敢见你呢？”李书成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别多想了。以后找一个比那个陆展元更好的相公。” “莫愁妹妹，跟姐姐进去洗漱一番。”江明月在一旁说道，“这段时间你肯定没好好休息了，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这个陆展元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李莫愁跟着江明月离开，程瑶迦也一起去了，陆冠英怒道，“简直是丢尽了我们陆姓的脸！” “其实，从陆展元来看，他这样的选择也是对的。”李书成笑道，“在他看来，莫愁是一个没背景的小姑娘，再美丽再有情也帮不了他什么。反而是那个阮什么的，那是武三通的养女。虽然只是养女，但也能拉近他和武三通的关系，进而跟大理段家也拉上了关系，这对他来说更有帮助。情义不能当饭吃啊！世间有几对有情人能够安于贫贱厮守一生？什么有情饮水饱这些，只是骗骗那些待字闺中的天真姑娘而已。再深的情义，都会在无穷无尽的贫穷、饥饿、争吵中消耗殆尽。” “这么说，有点极端了吧？”陆冠英说道。 “也就随口一说。”李书成说道，“我可不想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很多事情都是难得糊涂，要真是看得清楚明白了，那也是煎熬自身而已，何必呢？所以，为了自己有个好心情活下去，我会选择相信世间还是好人多，世间依然充满情义、善良、道德。” 李莫愁洗漱过后感到满身疲惫，很快就睡着了。陆冠英和程瑶迦跟两人聊了一会儿，回去了。他们现在可是正努力修炼，不想浪费时间。 李莫愁住下来，也不知是不是想通了，情绪好了很多，每天看看两人练武，甚至讨论道经的时候，她都在一旁听着。 或许是对道经有了兴趣，李书成发现李莫愁居然开始翻看道经，并且有入迷的趋势。 “莫愁现在情绪稳定了，要不送她回终南山去？”江明月问道。 “她还怎么回得去？”李书成叹息着说道，“她们那个门派门规奇怪得很，要有男人甘愿为她付出一切才能离开门派。莫愁偷跑出来寻找情人，而且情人却抛弃了她，这可是犯了门规，她师傅肯定不会让她回门派了。现在她无处可去，先让她在这里住下吧。” “这个混蛋陆展元，害人不浅。”江明月说道，“看把莫愁害成什么样子。”话虽这样说，江明月也没有想过替李莫愁出头，教训教训陆展元。 确实，李莫愁对陆展元用情是很深的，由此而生的仇恨就更深。“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报酬雪恨。”李书成想道。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李书成希望李莫愁放下仇恨，别走向同样的结局。 “嫂子，你能不能教我学道经？”李莫愁来到两人面前，问江明月。 “可以呀。你想学嫂子就教你。”江明月笑着说道。李莫愁叫她嫂子，江明月听了很高兴。 第41章、遇见杨过 第41章、遇见杨过 李莫愁一直在李家住到李书成和江明月婚礼结束。 李书成和江明月的婚礼并不盛大，除了自家产业和几家合作商行来人贺喜，也就丐帮附近分舵来了几个人。 婚礼结束第二天，一大早李莫愁就过来跟两人告辞。李书成见着换上道袍的李莫愁，叹了口气，说道：“莫愁，出去散散心也好，倦了就回来，哥这里就是你的家。”其他安慰的话，也不用说了。 “哥，好好对嫂子。”李莫愁说了最后一句，转身走了。微风吹拂，道袍飘飘，竟有一股平和淡然。 “看莫愁的样子，应该是从悲伤中走出来了。”李书成有些欣喜地说道。能让李莫愁从悲伤中走出来，不但能挽救不少人的性命，也挽救了李莫愁的人生。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江明月说道。 “怎么？”李书成问道。这怎么分辨不出是好是坏呢？ “她穿上道袍，这是要出家了。”江明月说道，“她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姑娘，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咦，对呀，她穿的是道袍！”李书成一下反应过来。李莫愁，还是出家了。不过，出家也好，李书成也不想再次看到她被情所伤了。 “出家就出家吧。”李书成接着说道，“只要她不再受到伤害。她虽然单纯，但是也倔强，如果在经历一次这样的事，对她对天下人都没有好处。”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走极端。想想就因为何老拳师姓何，何阮君的何，她就把人家一家老小杀了，报复心得有多强啊！ 再一次来到归云庄，说起江湖上的消息，李书成才知道第二次华山论剑已经结束了。南帝和裘千仞没到华山就回转了，周伯通也没上华山，欧阳锋因为修炼假九阴真经，被巧舌如簧的黄蓉说疯了。郭靖各接黄药师和洪七公三百招，得到了两人的认可。 听完论剑经过，这简直就是为郭靖成名铺路嘛！南帝和裘千仞两大高手没到场，欧阳锋又疯了，剩下黄药师和洪七公一个是郭靖岳父，一个是郭靖师父，怎么会尽出全力？想不出名都不成。 “不过，看样子郭靖的武功又有进步。”李书成心里想道，“主角就是主角，有主角光环在，就算不一帆风顺，也总能遇难成祥。” “贤侄，你前些年的判断是对的。”说完江湖事，陆乘风有把话题转到几国形势上来，“金国中都被蒙古攻破了，看样子蒙古的崛起之势不可阻挡，金国和西边的夏国，撑不了多久了。” “蒙古人口少，金国和夏国虽然衰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蒙古想要攻下两国，还是需要不少时间的。”李书成说道，“不过大宋这边也一样，立朝时间长了，内部本就腐朽了，再加上肆意压制武人，暮气沉沉，各个醉生梦死，浑浑噩噩，浪费了大好时机。” “是啊！满朝官员，没有一个明白人。”陆乘风叹息道，“这样的朝廷，又能支撑多久呢？” “就算有明白人，又有几个会说出来，况且说出来也没有用。”李书成说道，“而且对于官员来说，在哪个朝廷做官不是做官呢？最后遭殃的还是百姓和皇家而已。蒙古大势已成，大势不可逆，看看形势吧，不行就出海，躲避兵灾。” “出海啊？远离繁华的中原，舍得吗？”陆乘风问道。 “有什么舍不得的？”李书成笑道，“我可不想为了享受中原繁华而丢了小命。每次天下动乱，都有大部分富贵人家遭殃。运气好能逃出来，一无所有，运气不好，全家死于战火。” “我考虑考虑。”陆乘风说道。他跟李书成一样，并不是那些死忠于朝廷之人，这个朝廷也没什么值得他们效忠的，首先考虑到的自然是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我打算接下来经营一座小岛，蒙古大军南下之后，就出海躲避兵灾。”李书成说道，“过了这个风头再回来不迟。” 按理说蒙古新立，兵峰锐利，打仗就是犁庭扫穴，金国夏国覆灭之后，宋朝这样腐朽懦弱的朝廷应该短时间就被攻灭，就像汉朝、唐朝建立一样，短短几年天下平定。可是蒙古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四十年才攻下宋朝，期间还死了和皇帝。 时间还早，经营小岛以准备躲避战乱的事情不急，还要几十年时间呢。 日子依然还是一样的过。就算郭靖已经名传天下，李书成也只是安心地修炼，一点也不嫉妒。郭靖虽然运气好，喝了参仙老怪梁子翁喂养二十年的宝蛇血，又的了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武功进步飞速，但是，郭靖遇到的危险，也不能视而不见。 出生的时候差点冻死。遇到哲别的时候，六七岁的郭靖差点死了。还有迎战黑风双煞、欧阳锋、裘千仞等等。反正来说认为，要是换做自己，可能早死了。主角，不是那么好当的。 《武林外传》里面佟湘玉跟郭芙蓉说起她爹郭巨侠的时候，就说过。人们只看到郭巨侠成名之后的名气声望，但是，谁又知道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欧阳锋疯了！”李书成感叹一声，说道，“现在的欧阳锋没有那么危险了。”心里最大的一块心病不药而愈，李书成不但赶到心情舒畅精神健旺，连天都高远明朗了许多。 “要是有人乘机将欧阳锋杀死就好了。”江明月知道李书成的心病，她也受到李书成的影响，心里一样怕遇到欧阳锋，也说道。 “是呀！全真诸子为什么不在呢？”李书成说道，“他们和欧阳锋可是有血海深仇！要是他们把欧阳锋解决了，那就太好了！” 时间一过又是近两年，李书成打通第六条奇经八脉，武功仅次于绝顶高手，再加上江明月打通第五条经脉，两人合力，就算面对绝顶高手也不怵。有了自保之力，再加上老妈李陈氏明里暗里的让他们要孩子，李书成打算出去避开一段时间。 “往哪里走？”出了村子，江明月问道。 “哪里走？”李书成想了又想，说道，“五绝中人除了已经逝去的重阳真人，只有南帝没有见过了，这样传奇的前辈高人，怎么能不去拜访一回？” “那这次去大理吗？”江明月问道。 “不用去大理，据说南帝退位出家，隐居在湘南。”李书成说道，“我们去找找看。”既然是隐居，又怎么能被轻易找到？不过不去找找，心里终究不甘。 坐船南下穿过太湖，在长兴上岸。 傍晚时分，两人来到一个小村子。 “休息一晚，明天再走。”看到小村子之后，李书成说道。 村子最外面一家，跟其他房子明显分开了一些，虽也是茅草房，但是却新盖没几年，柱子门窗的木材还能看出木材本身的颜色，炊烟从房顶的烟囱升起。 李书成走过去敲了敲门，说道：“主人家在吗？”都看见炊烟了，主人家怎么可能不在？只是礼貌起个话头而已。 李书成话音刚落，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出现在李书成眼前：“你是谁？娘，来生人了。”说话虽然奶声奶气，但是却有股机灵的劲头。 “过儿。”里面传来一声招呼，接着一个衣衫朴素，容貌美丽的女人出现。 “这位夫人，是这样的，我们两走到这里天色晚了，想要吃口饭，所以……”李书成说道。 “吃饭呀？”年轻夫人说道，“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得去村里借点。”说着抱起小男孩。 李书成忙让开门，拿了一吊钱递过去笑道：“我们吃饭，怎么能让你去借？大米蔬菜肉都买点儿。” 见两人都带着刀剑，而且自己感觉不到对方武功深浅，就知道这两人武功高强。不过年轻夫人行走江湖多年，见识过许许多多人物，知道两人不是坏人，看了看接过钱，抱着孩子王村里走去。 “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小村子还能遇见会武功之人。”江明月看着年轻夫人的身影说道。 “这很正常啊！”李书成笑道，“世间隐士多得很，不是会武功的就得行走江湖，或者住飞檐大厦。” 江明月帮着做饭，李书成逗着小男孩，倒是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单身母亲姓穆，小男孩叫杨过，这样李书成怎么还会不知道对方是谁？就是穆念慈和杨过母子。 “没想到他们母子会住在这里。”李书成心里感叹道，“看样子也是为了避开熟悉的人，不然不会不回嘉兴。” 一共两间房，穆念慈特意收拾了一番给两人休息。没有床铺，就垫了一层稻草。本来穆念慈是想去村里借被子的，李书成拒绝了。 刚吃完饭，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李书成叹了口气，看在穆念慈收留两人住下的份上，怎么也得回报一番。况且杨过作为主角，天赋资质超群，不留点东西就浪费了他的资质。 李书成借来杨过学写字的小毛笔和纸，把慕容家的内功写下来。 第二天两人离开之后，穆念慈收拾房间，看到李书成留下的留言和武功，心里一阵激动，眼泪止不住地想要流下。 第42章、一战欧阳锋 第42章、一战欧阳锋 穆念慈跟着义父四处流浪卖艺，后来又多次经历凶险，虽说现在隐居在小村子里，但是她也知道需要武力保护。而且她希望儿子别像他父亲那样是非不分，所以早早教他读书识字以明理。 她的武功甚是粗浅，唯一拿得出手的是一套逍遥游身法，这是学自洪七公。现在有了这本内功秘籍，自己严格督促，儿子长大之后当有自保之力。 “也不知道这两位是什么人，居然这样就能留下武功给我们母子，这个报答也太大了。”杨康在归云庄时她没有与李书成两人照面，所以不知道两人。 李书成留下武功秘籍，江明月什么也没说，她看得出来那个年轻的夫人是个好人，小孩子也聪慧，透着股灵气，有好的秘籍认真修炼以后将又是一个高手。反正慕容家的武功秘籍已经传了不少人，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一路往西南走，进了荆湖南路。裘千仞的铁掌帮在湘西，黄蓉是在铁掌峰受伤，那么南帝也隐居在附近。 然而在湘西寻找了半个月，一点消息也没有。想想黄蓉和郭靖慌乱之中就能逃进瑛姑隐居的黑沼，然后在她的指点下找到南帝。这再一次证明了不是主角，就别想有主角的逆天运气。 “南帝隐居，肯定不会告诉附近之人，我们这么找是找不到的。”江明月说道。虽然她也非常想要见见南帝这位传奇人物，但是找不到还能怎么办？“找不到就算了吧，以后还有机会。” 确定不再寻找，两人放慢脚步，感受风土人情，品尝当地美食，甚至娃娃鱼的味道也尝过了。娃娃鱼啊！七百年后是快要灭绝的保护动物，这时候还不少呢，时不时就有人抓来吃。 华夏人口众多，吃这个问题一直贯穿炎黄历史，许多动物植物都被利用起来，变着法的做了吞到肚子里，慢慢就形成了无数特色菜肴。 从荆湖南路往北，一路游荡，不时猎点野味，吃不完的拿去售卖，一路上居然没花身上带的钱，还有盈余。“难怪郭啸天和杨铁心当年在牛家村单凭打猎不但能够养活家人，还有闲钱买酒喝。这年头野生动物多得很，只要是有经验的猎人，就能活得下去，何况两人还会几手武功，当然不愁吃喝。” 襄阳城往北，不远就是金国境内了。现在虽然蒙古攻破了金国中都，但是金国依然还有半壁江山。 “中都都已经被攻破了，这些金兵居然还在劫掠治下百姓，这不是逼着百姓反叛吗？”进了金国范围，江明月见到好几起金兵劫掠之事，叹息着说道。 “王朝末世嘛，兵不如匪。”李书成说道，“这也就是他们最后的疯狂了，还能抢得了几年？无论他们抢了多少，最后都会落到蒙古人手里，甚至包括他们的小命。” “你就不应该阻止我出手。”江明月想着那些被抢掠的百姓哭天喊地绝望的样子，说道。 “上次来我也杀过抢劫的金兵，但是，没什么用的。”李书成说道，“你杀了这些金兵，那些百姓怎么办？他们只是最平常的农民，无力反抗。难道让他们离开家园逃难去吗？那样死的人会更多。”一般这些金兵劫掠很少杀人，留着人可以一茬茬地抢。要是真杀了他们，肯定会惹来报复，对百姓来说才是绝路。 听了李书成的话，江明月也意识到了，杀人，终究不是解决的办法。这事，还得新王朝建立，哪怕蒙古跟当年的金国一样，也会少死无数人。 终南山下的全真祖庭香火是越来越旺了，上了终南山，没见着尹志平，一问之下才知道尹志平随丘处机西行了。 “丘处机见识不凡，之前接受金朝封赐，眼看金朝不行了，拒绝了金朝皇帝的征召。知道宋朝不行，一样拒绝了宋朝皇帝的征召。却接受了成吉思汗的征召，甚至不远万里西行去见成吉思汗，为全真教的发展打下坚实基础，等到尹志平成为掌教之时，全真教终于发展成为天下第一大教。”李书成心里想道。 在重阳宫跟诸子说了一会儿话，李书成告辞离开。本来想要多留些时间的，然而全真教不允许女子进入，李书成不想江明月在山门处的接待厅多等。 绕过全真教往后山去，来了终南山，怎么也得去后山的古墓拜访一下，顺便告知林前辈李莫愁之事。 说是后山，其实距离全真教的距离不近，两人绕开全真教往里走去，靠近古墓之后，居然听到呼喝之声。 “发生什么事了吗？”李书成说了一声，和江明月对视一眼，两人运起轻功跃上树梢，朝古墓疾驰而去。 越过山脊，远远就见到一灰一白两条人影战在一起。李书成定睛一看，白色人影正是李莫愁的师父林前辈，此时她动作缓慢了不少，虽然处于绝对下风，还是勉力支撑。另一个人就算打斗，也是头上脚下，看着招式古怪，却大占上风，正是李书成在烟雨楼见过的西毒欧阳锋。 李书成抽出长剑，说道：“明月，动手！”说完跃下树梢，向场中扑去。 江明月也抽出长剑，几乎同时赶到，和李书成两人一左一右夹击欧阳锋。 两人使出龙城剑法，从两边攻击，欧阳锋虽然疯疯癫癫，却能感觉到危险，瞬间向后一闪，脱离了两人的剑势。两人顺势拦在林前辈身前，李书成问道：“林前辈，你没事吧？” “没事。”林前辈回了一声，然而声音透着虚弱，中气不足，“这老贼厉害，不可力敌，快进古墓。” 这边三人还没行动，欧阳锋就扑了过来，没办法，李书成和江明月只能联手拦向欧阳锋。 “将我儿媳妇交出来。”欧阳锋一边出招，一边叫道。他想快速越过两人进入古墓，出手难免急切，倒是被李书成和江明月联手挡下，一时之间冲不过去。 刚开始李书成和江明月心里还很担心，毕竟欧阳锋是五绝中人。然而十数招一过，两人放心不少。欧阳锋已经疯了，武功下降了不少，两人联手，足以战平欧阳锋。 “儿媳妇，快出来，跟爹爹走，离开这些坏人。”欧阳锋一时冲不过去，一边应付李书成和江明月的攻势，一边向古墓里叫道。 李书成没心思管欧阳锋说什么，面对如此高手，怎么可能还会分心，必须集中精力应付对方。 “谁是你儿媳妇，你这老贼好没道理。”古墓里传来一串轻脆的声音。 “你就是我儿媳妇，这难道能错吗？”欧阳锋听了，说道，“你难道不认得爹爹了吗？”一边说话，一边应付两人，招式有点凌乱了，李书成抓住机会，龙城剑法里面的杀招快速出手。 欧阳锋突然往右避开，双手一撑，后退一丈有余。这下避开了李书成的杀招，倒是被江明月在小腿上划了一剑。 欧阳锋受了伤，却并没有放弃，嘴里叫着“儿媳妇快出来”，再次冲了上来。 李书成和江明月联手再拦，双方越打越激烈，三十招之后，两人两人支撑了下来，并且越战越勇，居然将欧阳锋逼入下风。 正当两人松口气时，欧阳锋招式突然又变，本就因为头下脚上而显得怪异的招式更加怪异了，一时间差点让两人手忙脚乱。 “第三剑！”李书成嘴里通知江明月，手上使出全真剑法第一剑。 李书成使出第一招“张帆举棹”，江明月同时使出第一招“素月分辉”，两人联手使出，一下就将欧阳锋逼退。“张帆举棹”和“素月分辉”都是守中有攻的招式，放在每一剑的第一招正合适出招迎敌。这些年来两人各自钻研一剑，取得了非常大的进步，对第一剑和第三剑的理解，比之全真诸子更为精深。 两三招一过，欧阳锋向后一跃，接着双手连动，身子倒着快速离开，嘴里惊叫着：“这是王重阳的剑法！王重阳只有欧阳锋能打过，欧阳锋武功天下第一！” 江明月疑惑地看向李书成，不明白欧阳锋怎么会不战而逃。 “重阳真人当年在华山论剑战胜其余四人，是名副其实的五绝第一。欧阳锋虽然自负，但是心里清楚自己不是重阳真人的对手。”李书成想了想说道，“他跟重阳真人比试过，自然知道全真剑法。现在他疯了，见到全真剑法心里害怕，所以逃走。” 收起长剑，两人转身拜见林前辈，林前辈见欧阳锋被逼退，强撑着的她悬着的心意放下，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江明月忙上前一步扶住林前辈，李书成叫道：“莫愁快出来，林前辈晕过去了。”刚才古墓里搭话，来说就听出来是李莫愁的声音。 “啊，师父受伤了！”李莫愁一声惊呼，忙飞奔出来。 进了古墓，将林前辈放到寒玉床上，江明月帮助她运功疗伤，李书成站在一边问李莫愁：“欧阳锋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还要找儿媳妇？” “几个月之前，我遇到欧阳锋，他一见我就叫我儿媳妇，一直追着我，我又害怕又甩不开他，只能跑回古墓向师父求救了。”李莫愁抽噎了一下说道。 第43章、由崆峒派联想到的修炼方法 第43章、由崆峒派联想到的修炼方法 “原来是这样。”李书成说道。林前辈就是因为跟欧阳锋打斗，才逝世的。 见李莫愁脸上带泪，眼睛一直盯着寒玉床上疗伤的师父，李书成也没在开口，好奇地看了看旁边的小女孩。“这就是小龙女吧？”李书成心里想着，也没问，只是静静地等着。 一个时辰之后，李书成见江明月脸色开始变白，知道是运功过度，正想要上前帮忙，林前辈却睁开了眼睛。 “今天多谢你们两了。”林前辈开口说道。 李书成一边扶起江明月，一边说道：“这是应该的。” “你们两先出去吧。”林前辈说道，“我要处理一些事情。” 李书成扶着江明月在孙婆婆的带领下出了古墓，让江明月坐下运功调息，李书成给她护法。 没多长时间，古墓里脚步声响起，李莫愁从里面奔了出来，掩面快速离去，李书成叫了两声也没叫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莫愁会这么伤心地离去。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江明月调息结束，脸色好多了。“感觉怎么样？”李书成问道。 “已经没事了。”江明月看见李书成脸上担心的神情，笑了笑说道。 正在这时，小龙女走了出来，将手里的一个罐子递给江明月，说道：“这是师父养的玉峰酿的蜜，吃了对身体好。”她还是小女孩，又是在古墓这样的地方长大，说话直来直去，让李书成想起了几年前的李莫愁。那时候的李莫愁也是一样的单纯，不谙世事。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莫愁怎么哭着离开了？”李书成问道。 “师姐犯了门规，师父将师姐逐出师门了。”小龙女平静地说道，一点也没有对师姐的不舍。或者，她还不明白逐出师门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书成还要说话，江明月扯了扯李书成的袖子，向小龙女告辞。 离开一段距离，江明月才停下说道：“林前辈受的伤非常严重。虽然她功力精深，却也活不了几年了。” “怎么会这样？”李书成说了一句。 “看来，还是没有改变她的命运。”李书成心里想道。 “她将莫愁逐出师门一方面是莫愁确实触犯门规了，另一方面是怕莫愁待在古墓，发现她命不长久。欧阳锋可是莫愁引来的。”江明月说道，“怎么说莫愁也是她养大的，莫愁要是知道因为自己害了师父，以莫愁的性子怕是会自杀。” 李书成想了想，确实如此，莫愁是她养大的，她把莫愁看做亲生女儿一般，就算自己重伤，也在为李莫愁考虑，只能硬起心肠来。 下得山来，李书成不知道向哪边走。江明月笑道：“我们一路走来，看了不少名山大川，既然已经到了关中，怎么也要看看华山。传说陈抟老祖隐居华山，就算此去见不到陈抟老祖留下的遗迹，也可以看看华山论剑的地方。” 华山，不只是论剑的地方，也是修道圣地。此时华山没有什么华山派，山上有的是一些道观，一些道士在此修道。而最近最神秘的修道之人，就是陈抟老祖。 在华山上，除了观赏险峻风光，还可以去道观里探讨道经。别看这里道观破旧矮小，不像重阳宫那样金碧辉煌、规模宏大，里面的道士也没有多少名气，但是，却有不少道士是有真才实学的。 李书成一路拜访下来，发现有好几位对道经的理解不再全真诸子之下，而且各有所长，和他们探讨，各人的思想碰撞，李书成的收获颇多。一个人的头脑思考总不能全面，集合多人的智慧，才是进步的最佳方式。 “啊……”站在山巅，李书成放声高叫，半晌才停歇。 这样放肆地大叫，李书成不知道多少年没做过了。叫声停歇之后感觉心中畅快不已，升起一股一览众山小的豪气。这样的豪气，这一世还没出现过，只有上辈子才有。别看上辈子就是一个平凡人，但是年轻的平凡人不识天高地厚，更有“天下风云出我辈”、“舍我其谁”的豪气。 “下一次华山论剑，有机会我们一定要来看看，看看这江湖上最厉害的高手达到什么境界。”李书成说道。华山论剑，代表的是江湖上武力最高水平，就算不下场，能亲眼目睹，对自己武功的提高是很有用的。 李书成和江明月正在山巅欣赏风光，却有人说话的声音传上来。两人倒没托大，转身看向来处，只见四五个年轻人施展轻功往山顶奔来。 领头的年轻人上得山顶站定，看清了对面两人也是年轻人，拱手说道：“崆峒弟子马秉先见过两位少侠。两位也是来瞻仰论剑之处的吗？” “原来是崆峒弟子，李书成见过马少侠。”李书成拱手说道，“在下和夫人来此，确实是瞻仰论剑之处的。”崆峒传承久远，但是少有行走江湖，所以在江湖上声名并不大，他们是以道家门派闻名于世，是道家圣地之一。不过几人都是俗家打扮，不说还真看不出来。 余下几个崆峒弟子上来之后，互相介绍了一下，马秉先谈起这次论剑：“江湖中绝顶高手论剑，没得到消息赶来，实在太可惜了。” “刚才在下和夫人就在说呢。”李书成说道，“要是能够观摩一番，对我们的武功进步是很有好处的。” “他们这些高手论剑，怎么不通传江湖，大家赶来观战，也是一桩盛事嘛！”最年轻的崆峒弟子说道。 “这次论剑，来的都是与上一次论剑有关的人。”李书成笑道，“而且，他们都是江湖上的顶级高手，他们交手怎么会这么多人看呢？在天下人面前耍猴，他们还要不要面子啊！” “再说，观看他们交手，能够有所收获的，怎么也得是一流高手。武功太低的，看都看不清他们的招式，怎么可能会有收获。或许心性不到，还会就此一蹶不振。”李书成继续说道。 “李兄说得对。”马秉先说道，“武功境界达不到，就算来了也没用。像我们这样的，事后来瞻仰一下就非常够了。” 在山顶谈论了一番，既然遇到崆峒弟子，就算是俗家弟子，李书成也请教起道经来。别看马秉先是俗家弟子，从小拜入崆峒门下的他，耳睹目染他对道经也很熟悉，说出从石门长辈之处听来的一些理解，双方聊得很愉快。 马秉先带着师弟们告辞离去的时候邀请李书成前去做客：“李兄对道经研究精深，到崆峒做客师门长辈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有机会肯定会去的。”李书成笑道。崆峒传承久远，去崆峒拜访必有所得，要是能翻阅他们收藏的道经，那就再好不过了。 “崆峒门人虽然一直在江湖中行走，但是影响力一直都只是局限于关中地区，直到木灵子创出七伤拳，打响了崆峒派的名声，崆峒才成为后来的六大派之一。”李书成想道，“七伤拳一练七伤，功力每进一步，对腑脏的伤害就深一分，功力不到者修炼有害无益。但是功力深厚之人修炼，却有益无害，能锻炼五脏六腑。” 想着这些，和江明月下了山巅，继续寻思道：“一般来说腑脏锻炼不到，只能用真气慢慢滋养，而木灵子的七伤拳，却可以主动锻炼内腑，也是一门绝学了。” “锻炼内腑的武功，除了七伤拳，也就只有后来内家拳中的虎豹雷音了。”李书成刚想到这里，江明月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锻炼腑脏的事情。”李书成说道，“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听说过武林中有锻炼腑脏的武功。但是从人体本身来说，五脏六腑的强壮是非常重要的，只有五脏六腑强壮，才能全面提升身体素质。” 江湖中修炼内功外功，都与五脏六腑没多大关系，锻炼五脏六腑，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并没有明显作用，所以才会忽略。而内家拳讲究血气运行，控制入微，更重身体平衡，所以才会研究出锻炼腑脏的方法。 “锻炼腑脏？”江明月说道，“从我们修炼来说，强壮腑脏确实重要。可是，我们对腑脏了解不多，如何锻炼？” “我倒是听过一种说法，用声音震荡锻炼内脏筋骨。”李书成说道，“老虎筋骨比其他动物更强壮，就是因为他们平时的呼噜声。我们可以找几头老虎仔细观察，学着试试。” 寻找老虎，这个年代还是很容易的。悄悄观察老虎捕猎、行走、休息，记下老虎发声的节奏，然后慢慢调整、试验。李书成相信，要是将这个锻炼方法总结出来，对今后非常重要。他虽然不知道先天之后具体如何修炼，但是根据整体协调发展的原则，灵魂，身体要协调发展，两者都是通过内功真气滋养壮大的，有好的修炼功法，就能更快更好。在身体素质提升上，腑脏的强壮一直是一个难题。先天之后肯定要走打通腑脏经脉以滋养腑脏这条路，而想要打通腑脏经脉是非常困难的，因为达到先天之人年纪都不小了，相对来说腑脏就很脆弱，操作不当就会伤了腑脏。现在，李书成就是要解决这个难题。 第44章、结束旅程 第44章、结束旅程 一门武功的创造，就算有理论的指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李书成和江明月观察了很多老虎的生存状态，然后讨论、试验，一年多下来效果并不大，不过好在并没有伤到腑脏。 创功就是这样，一点点修改、试验，稍不注意就会伤到自身。 不过也有值得高兴的事，江明月打通第六条经脉，跟李书成处在同一境界了。接下来就是积累内力，然后一举打通任督二脉，成就绝顶高手。但是时间可就长了，也许十年就成，也许二十年也不成功。绝顶高手，如果那么容易就达到，也就不值得江湖追捧了。 在李书成看来，郭靖浑身气运，现在一样没有达到绝顶高手。从他出山保卫襄阳时的武功来看，那时他突破绝顶也没多久。而世上，只有一个郭靖。江湖年青一代中，郭靖一骑绝尘，李书成和江明月奋力追赶，跟他还是要差很多。其他江湖年轻一辈，武功就差得多，能赶上尹志平的都没几个。 李书成和江明月的武功在年轻一辈中处于顶尖，就是老一辈的武林中人，内功比两人深厚的也不多。两人跟他们的差距，更多的是江湖经验。 要是当时江明月有此时的功力，两人联手就算不能留下已经疯癫武功下降的欧阳锋，也有很大机会重伤他。欧阳锋疯了之后，使毒的手段都忘记了，武功又下降，所以，现在李书成真不怕欧阳锋了。 一年多时间，两人为了研究老虎，从关中来到关外，现在正在长白山。长白山附近前些年出了一个名人，就是参仙老怪梁子翁。从采参客口里，李书成知道梁子翁当年也是采参客，后来不知怎么学会了武功，然后仗着自己会武功，强迫其他采参客上交人参，做下不少恶事，可他会武功，众参客敢怒不敢言，得了个参仙老怪的绰号。直到前些年参仙老怪离开长白山，众参客日子才好过起来。不过这里的人并不知道梁子翁已经死了，一直担心梁子翁再次回来。可再担心，他们也不愿离开这里，就算梁子翁再回来，像之前一样强逼他们上交人参，他们的日子也比种地强。 关外地广人稀，广大的长白山未经开发，深处老虎、棕熊、黑熊不少，太过危险，采参客都是平常人，不会武功，所以几乎都在外围活动。 李书成和江明月当然不是平常人，虽然没有老虎、棕熊的力量大，但是战斗可不只是力量，力量再大，打不着人也是白费。武功，就是力量和技巧的结合。正因为身怀武功，两人进入深处一点不怕，反而动手的时候有所收敛，杀一两头老虎熊收获点皮毛骨头胆这些还行，多了就没意思了。 虎皮，不是电视上那种垫在土匪山寨聚义厅老大的座椅上的，真正的虎皮，山寨可用不起，就算是有，也早拿去卖了换成粮食肉这些东西吃进肚皮了。山寨，有几家有钱的？钱真那么多，那武将可高兴了，剿匪不但有战功，还能赚钱！至于死几个士兵，又不是他们死。天下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死多少都能招人补足，甚至，都不用招人，还可以吃空饷。 而虎骨熊胆，可以做药。甚至老虎的小jj，也是有用的，几百年后都一样，虽然没人试过，但是人们都知道有一种叫虎鞭酒的好玩意。从来人们就信奉吃啥补啥，那可是老虎！老虎的小jj泡的药酒，功效能差吗！ “好了，收拾妥当了，咱们回家。”来说把熊皮虎皮包着虎骨卷起来捆上，扛起来说道。 “皮毛这些东西你带上可以，就算不用也能卖些钱。可是，老虎的那个，你带上干什么，恶心死了。”江明月一直看着李书成收拾两头野兽，自然知道李书成留下了些什么东西。 李书成歪着头靠近江明月耳边，小声笑道：“那个，听说这东西泡酒效果非凡。要不过几天我们试试？” “什么效果？”江明月疑惑道，“那是药吗？” “据说是药。”李书成说道，“对男人来说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泡酒和能增加闺房乐趣。” “你……恶心死了！”江明月红着脸说道，“要是你和这个恶心的东西做的药酒，就别碰我。”成亲三年多，有些事情嘛，虽说美妙，也习惯了，甚至有时候在山野间……，可是江明月深受传统熏陶，说出口还是感到害羞的。 好吧，这东西其实李书成自己也觉得恶心，再说自己，好像也用不到这玩意。 “那我还是扔了吧。”李书成说了一声，掏出那玩意远远扔出去。虽说没试过效果很可惜，但也不用忍着恶心尝这玩意了。要是江明月不阻止，李书成就真会试试，男人嘛，都希望没有最强，只有更强！有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做梦都幻想超越嫪毐！ 出了长白山，找到一个小镇，先把虎皮熊皮拿去请人硝制，自己也炮制虎骨和熊胆，这么些年，李书成也学了不少医术的。 虎皮熊皮是难得的东西，更何况这两张毛皮完整得很，没有一个孔洞，这样的毛皮才是极品。不过硝制毛皮的人也是明白人，一点贪念不敢起。看看两人手里的剑，再看看没有孔洞的毛皮，这样的人可不是他一个老头惹得起的，就算想贪，也要有命在不是？ 在镇上等待硝制毛皮，李书成也没有闲着，在镇上把身上的金子和大部分银子换成了人参，除了用来熬汤喝，离开的时候还带走十来根炮制好的干人参。 人参对于武功修炼还是有益的，不过并没有传说中的增加多少多少年功力那么神奇，只是加快修炼速度罢了。要不然参仙老怪按照药方养的蛇，二十年来不知吃了多少人参鹿茸这些东西，喝了它的血能增加多少年的功力啊！可是郭靖也没天下无敌不是？ 进入关内，金国中都现在已经是蒙古燕京了。蒙古治下的百姓生活……好吧，也没什么起色，不过此时蒙古军队军纪严明，并备有肆意欺压杀戮治下百姓，还是很安全的。 一路南下进入金国，乱象丛生，虽然跟蒙古治下差不多，都一样贫穷，相比之下更不幸的是更容易丢命。金国现在还有半壁江山，不是金国振作起来了，也不是蒙古仁慈，而是西边还有一个国家白高大夏国、西朝，也就是大宋人们所说的西夏。蒙古想要灭了金国，首先要先灭掉更弱的西夏，所以金国现在还没有灭亡，还在苟延残喘。 金国这样的乱象，李书成一点也不想多看，急急忙忙地穿过金国国境，回到大宋。 就不用像逃离地狱似的匆匆忙忙赶路了，大宋现在没有外患，内部也就是一些山贼土匪，偶尔有点小规模不成气候的反叛，一点没有金国混乱和蒙古森严的气氛，这才是过日子的地方。 话说大宋也是运气太差，赵匡胤建国的时候，幽云十六州早已经被儿皇帝石敬瑭献给辽朝了。辽朝早已一同北方，国力军力强盛，大宋没了天险，北方防御压力太大。还好后来签订了壇渊之盟，辽朝没在大举南下，大宋才保有百年江山，直到金兵南下。 虽然大宋和金朝联合攻辽，但是这种联合本身就是脆弱的，全靠实力说话。大宋军队在辽国打了败仗，金国一看原来你这么弱啊！你弱不欺负你欺负谁？于是灭亡辽国之后顺势南下，攻破大宋京城汴京开封。 还是老九赵构运气好没在汴京，然后在杭州登基称帝，组织军民抵抗，更有岳飞等将帅之才在前线拼死杀敌，才保有半壁江山。 现在朝廷和蒙古联合攻金国，跟百年前简直是一样一样的。谁也不是傻的，也想着灭了金国收回国土。只是蒙古跟金国一样，合约擦屁屁还嫌硬，金国灭亡美国两年就撕毁合约攻打大宋了。 至于说为什么之前和金国联合攻辽，后面又和蒙古联合攻金策略是错误的，那只是后人以历史结果来评判罢了。 在当时，北宋朝廷的敌人是辽国，南宋的敌人是金国。百年前的辽国是敌人，百年后的敌人是金国，不管有没有其他势力跟大宋联合，大宋都要面对敌人，有人跑来联合，当然是好事，他们只是没有搞清楚与他们联合的势力到底有多强大。 至于说联辽攻金、联金攻蒙，之前的金朝和蒙古不是大宋的敌人，要联合敌人攻打与大宋毫无瓜葛的势力大宋朝廷内部就不可能通过。 总的来说，还是大宋太菜，让人家可以无所顾忌地攻击。机会最好的时候是赵构的时候，可惜他自己玩废了，从此大宋就像被阉割的公牛，再也不能雄起了，他的后代虽然竭尽所能，可全都白费，半点希望也没有。而努力了一辈子的陆游，也一直没有等到子孙后代祭拜他时告诉他王师定中原的日子。 “爹！娘！我们回来了！”刚到门口，李书成就高声叫起来。 “你这不孝子还知道回家啊！”李瑜含着怒气的声音从府里传来，接着是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第45章、又见洪七公 第45章、又见洪七公 “不是想着你们二老眼不见心不烦吗？”李书成笑道，“再说，我们在外面也是有事情不是？老爹，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李书成手拎着大包袱往上举，里面是一张虎皮一张熊皮。 李瑜见着李书成提着一个大包袱示意，也没管里面是什么，再好的礼物也不能消除他的怒气。 而江明月却比李书成会做人，向李瑜和自家父亲行礼问候之后，立刻就上前扶着李陈氏，说着悄悄话，几句话就把老太太哄得开开心心。江先生见自家女儿跟李陈氏相处融洽，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他就只有一个女儿，女儿过得好，一切就都好了。 虽是深秋，天气可不凉，就在凉亭里说话。李书成把大包裹放在中间的桌子上，打开说道：“这可是虎皮和熊皮，皮子上一个洞都没有。再加上这季节，这样的毛皮可不多见。” 父亲和岳父听说是虎皮熊皮，手里抓着翻来覆去地看，舍不得放下。这样档次的虎皮熊皮，身份地位崇高者也未必人人能得到。 跟三老简单地说了一下一年多来的旅程，才得以脱身去沐浴休息。李陈氏可不喜欢孩子打架，听李书成说着一年多他们只跟人动手了一次，而且还是打坏人救人，心里很满意，抬手放过了两人。 “咦！贤侄回来了！”第二天李书成到归云庄拜访，陆乘风见到李书成笑道。 “回来了。这一年多多谢陆叔了。”李书成郑重道谢。李书成和江明月，出门一年多将近两年时间，也就只有陆乘风一家经常过来拜访，陪三个老人说说话。 “有什么好谢的，我跟你父亲也是朋友。”陆乘风笑道，“怎么样？感觉你这段时间武功又进步了。” “陆叔你自己也能感觉到。”李书成说道，“到了现在，武功进步不可能像前面那样轻易突破了，现在需要的是长时间的积累。”早几年陆乘风就已经打通第六条奇经八脉了，所以李书成不怕陆乘风不清楚。 “话虽如此，其中修炼速度还是有差别的。”陆乘风感叹道，“你现在的修炼速度，已经很快了，所花的时间比起别人来说就要少得多。”李书成修炼的可是全真内功，全真内功修炼速度慢是出了名的，就算后期速度提起来，跟别的内功比也要慢得多。然而，现在李书成的修炼速度可不比他慢，甚至比他快，这可就由不得他不赞叹了。 等陆冠英夫妇练武结束出来，李书成和陆乘风正在交流心得。“书成哥你回来了。”陆冠英问道，“这么长时间在外，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行走江湖，他也就只有一次，就是前往嘉兴，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程瑶迦这一次，可是时间短、路程短，没多少意思。 “好玩的事情，还真没有。”李书成说道，“我们这一路并没有特意接触江湖人，一年多来并没有见过几个江湖中人，也真没遇见好玩的事情。” “贤侄，我也很奇怪，你们出去这么一年多，怎么江湖上没有你们两的消息？”陆乘风说道。他知道李书成两人出门之后，就在江湖上打听两人的消息，然而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们又没有在江湖上行走。”李书成笑道，“离家之后我们去了一趟荆湖南路，然后北上荆湖北路、河南、关中，然后往东北去关外到达长白山。” “去关外？”陆冠英问道，“去采人参吗？”关外最出名的，就是人参。人参对修炼武功有所增益，所以陆冠英才有此问。 “人参？我就买了十几根，到家的时候只剩三根了。”李书成笑道，“我们这次去关外，是一路寻着老虎过去的。” “找老虎？”陆乘风疑惑地问道。他并不认为李书成找老虎是为了猎虎。 “是这样，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观察老虎，观察它们的一举一动。”李书成说道。 “观察老虎？难道你要修炼与老虎有关的武功？”陆乘风问道。江湖上与虎有关的武功不少，但是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武功值得李书成去修炼。 “是的。我们想到一种通过声音来锻炼腑脏。”李书成说道，“老虎不是筋骨腑脏强大吗？所以我们才会去寻找老虎仔细观察。” “锻炼腑脏？”陆乘风说道，“怎么样？方法总结出来了吗？”腑脏在他看来并不用特意锻炼，随着内功日渐深厚，腑脏会在内功的滋养下自然而然地强壮起来。不过，他也好奇李书成有没有总结出方法来。 “像这种开创武功的事情从来就很艰难。”李书成叹道，“我们通过一年来的观察总结试验，也只是稍有效果。想要真正总结出一套方法来，可不是短时间能成的。” 中午时候跟陆冠英切磋了一会儿，又给程瑶迦讲解了一会自己的修炼心得，李书成才告辞离开。 人的脑子很奇怪，一直住在家里，习惯了家里的一切，觉得家也就这样。离家很长时间再次回家，对家的感觉又会有所不同，这跟所谓的小别胜新婚是相似的打开方式。 在家里在外面，都一样修炼武功，业精于勤而荒于嬉，练功就要持之以恒才能走上更高层次。李书成跟江明月好好梳理了一番所学，重新规划修炼计划，决定减少外功修炼，把腾出来的时间用在提高身体素质上来。 观想法现在虽然几乎没有进步，但必须修炼。修炼观想法，两人得出一个结论：每次内功突破，观想法的修炼速度都会加快一点，内功越深厚，修炼越快。内功同样重要，能提升身体素质和观想法修炼，还是武力的保证。马步桩同样提高身体素质，调节身体，现在依然有效。这三样是必须要修炼的，再加上一门护身的外功，李书成选的还是全真第一剑，江明月依然是第三剑。然后每天花一个时辰的时间研究虎豹雷音的方法。 除此之外，像龙城剑法、参合指、轻功甚至研究道经都不会花大量的时间修炼了，只是隔一段时间使用一番免得忘记就行。 李书成和江明月按照规划修炼，经过几天习惯了之后，能在修炼之余有时间放松身心，弹琴唱歌、外出踏青。虽然几个月下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进步，身心却很舒爽，并没有之前那种淡淡的疲惫感。能感到舒爽，在李书成看来就是更好的办法。人不是钢铁，长时间处于疲惫重压之下，就会生出很多负面情绪，不利于自身发展进步。 “啧啧啧！两小家伙真大胆！大白天的就不避人么？”李书成正抱着江明月亲亲呢，边上传来一个调侃的声音，中气十足中又带有老年沧桑之感。 李书成和江明月迅速分开，向声音来处看去，入眼全是树干灌木，并没人影。“高手！”李书成心里一惊，唰一声抽出长剑，运功戒备，同时心里对这个声音有种熟悉感。 “这个声音我肯定听过。”李书成心里嘀咕，脑子飞快地转起来，“能让我和明月没有丝毫察觉，起码是绝顶高手。江湖上绝顶高手以上就这么几位，肯定不是欧阳锋，也不是黄药师，更不会是老顽童。南帝没见过，裘千仞没这么老，剩下的就只有洪七公了。” 想到这里，李书成心里一定，叫道：“七公，你老人家就别作弄我们了，出来吧。” “咦！你小子还能听出老叫花的声音来啊。”头顶上一个声音响起，李书成抬头看去，洪七公飘落下来，“不错不错，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小子的武功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七公谬赞了，还要感谢七公指点之恩。”李书成将长剑归鞘，拱手拜道。 “这是你自己争气，不然老叫花可不耐烦指点。”洪七公从身上取下葫芦，拔下塞子喝了一口才说道。 “明月拜见七公。”江明月这是也上前见礼。 “免了免了。噫，你们两成亲了？”洪七公见了江明月梳着妇人发髻，说道，“上次见你们还没有呢。” “上次见到七公还是在烟雨楼呢，这都过去四五年了。”李书成笑道。 “对呀，都过去四五年了，还没成亲才是怪事。”洪七公感叹道。 “前辈怎么会在这里？”李书成问道。 “老叫花刚从皇宫出来，想起你小子说过你住在这附近，就过来看看。”洪七公说道。 “你老人家又去御膳房解馋去了？”李书成说道，“不过按我估计，皇宫里面也有高手，你老人家遇到过没有？” “这我当然知道。”洪七公笑道，“皇宫里面有一先天一绝顶两大高手，不过他们是保护内宫和皇上，对于御膳房，就算我将里面的菜全吃完他们也不会管。” “还真有高手保护啊。”李书成说道。 “当然有人保护，不然当年金国早就派高手刺杀皇帝了。皇帝一死，朝廷乱作一团，金兵乘机大举南下，很快就能攻占大宋。”洪七公说道。 虽说只是死了一个皇帝，但是这是被刺杀，从上到下人心惶惶，这是军队乘机攻打，偌大一个国家就会像沙子做的塔一样轻易崩溃。 第46章、向洪七公请教 第46章、向洪七公请教 说过皇宫之事，洪七公问道：“你小子修炼的是全真内功，全真内功是出了名的慢，怎么现在内功却这么深厚？”李书成年纪轻轻，内功就不但超越了全真三代，就连二代中也只有丘处机可比。可丘处机现在多大岁数，修炼了多少年了！ “晚辈和明月也是边修炼边总结。”李书成说道，“一点一点地加快修炼速度。” “你们是怎么做的？快说说。”洪七公好奇不已。全真内功号称玄门正宗，四平八稳、冲淡平和，缺点就是修炼的速度慢，要是能解决这个问题，说是绝世神功也不为过。 “首先当然要吃得好。”李书成笑道，“两个资质差不多的人，修炼同样的内功，一个生活优裕，动不动就来点人参鹿茸这些补补，一个吃饭都成问题，你说谁修炼的速度快？” “当然是吃得好的那个修炼速度快了。”洪七公说道。这个在江湖上打滚的人都知道，少林寺作为寺庙，里面的和尚得吃素，但是武僧也一样吃荤腥。 “我家不算穷，尤其是和你们合作跑南洋之后。所以我们吃得当然好，吃得好是不是就能加快一点修炼速度？”李书成笑道，“站桩本来是给初入修炼的弟子调节身心，寻找气感的方法。站桩怎么能让初入门的弟子找到气感？因为站桩能够加快提取实物中的精气，转化成人体的元气。所以我们就坚持站桩，提炼精气转化元气的速度就加快了，修炼当然就会加快。不过也有坏处，变成了大肚汉，食量往往比别人多一倍甚至更多。当然，食物越好，所含精气越多，所需的食物数量就越少。” “嗯，你把站桩这个方法利用起来，难怪难怪。”洪七公想了想，同意李书成的说法。看来江湖中人，包括自己，都忽略了站桩的重要性，以为不过是最简单的入门方法，没什么特别。 “当然，这种方法也需要注意，不能肆意用。吃得不好的人，坚持练也是白费，甚至元气使用过多，会损伤根基，得不偿失。”李书成说道，“江湖中很多人都是因为修炼过度，失去了更进一步的机会。”江湖中除了专练外功之人，大多数身体素质是很差的，所以才会内力不济之后成了弱鸡。要是李书成，就算内力不济，凭借身体力量，也能坚持同样长的时间。比如李书成和陆乘风打起来，陆乘风的功力比李书成深厚一些，考虑到陆乘风曾经断过脚筋，打起来应该是平手，但是全力拼斗一两百招过后，陆乘风就会后继乏力，而李书成还可以凭借身体力量，很快就能战胜陆乘风。 “能发现站桩的妙用，你小子确实聪明。”洪七公赞叹道，“蓉儿也是聪明人，但是练武就不专心，会的东西虽然多，却都是浅尝辄止。要是能把她的聪明放在武功上，她的武功也不会这么差了。” “跟聪明没多大关系，就是运气而已。”李书成谦虚了一句，至于黄蓉，李书成没什么好说的，她对武功确实不怎么专心，一辈子也没达到绝顶境界，接着说道，“现在就有个事情困扰我们。”有洪七公在面前，怎能不向他请教。 “什么问题？”洪七公说道，“说来看看，老叫花练武这么多年，也许能给你们提供点经验。” “是这样的，七公。我们发现江湖上还没有锻炼腑脏的方法，所以想要自己总结出一套锻炼之法出来。”李书成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然后我们寻找老虎仔细观察，再一点一点试验修改，一年多了也没多少效果。” “锻炼腑脏！”洪七公惊讶了，“你们两居然有这个想法！”江湖中人注重的事内功外功的修炼，像强壮腑脏之内的没人重视，就算腑脏强壮了无工业并不会提高，都是随着内功深厚自然增强，没人想过用专门的方法增强腑脏。就算已经是先天的洪七公，也没有单独考虑过锻炼腑脏，而是跟之前一样，任由真气滋养全身。只是由于到了先天之后，能够汲取游离在天地之间元气，加之先天之气滋养身体效果更好，所以身体更有活力，比之年轻人也不差。 “是的。”李书成说道，“学医的人都知道五脏六腑对身体的重要性，但是江湖中人因为身怀内功，往往体会不到五脏六腑的重要性，反而忽略了。”李书成因为来自后世，所以更清楚身体素质的素质的提升的重要性，身体素质越好，才能活得更长。 “你们是怎么做的？”洪七公好奇地问道。 “老虎不是百兽之王吗？身体强大，我们仔细观察老虎，发现他们平常休息时总是发出呼噜声。我们研究之后又发现发现呼噜声能够震荡五脏六腑，这样不是就能锻炼五脏六腑了吗？所以，我们打算利用声音来锻炼内腑。”李书成说道。 洪七公脑子里想象一番，觉得李书成所说不错。“有老虎的呼噜声做参考，总结方法应该很容易呀，怎么会没多少效果呢？” “老虎和人是不一样的，不能照搬。”李书成摇头苦笑道，“所以我们要一点一点的试验修改，最终发出的声音能够震动五脏六腑。而且各人的身体素质不同，所以发声方式，声音的大小和节奏都要一点点试验。稍不注意就会伤到内腑，那就危险了。” “嗯，你们考虑得很全面。”洪七公说道，“这样早晚会成功的。” 李书成说道，“因为我们功力浅薄，无法做到内视，所以不敢做出大的改动。晚辈使给你看看，你老人家是先天中人，可以找出错误的地方。” 说完李书成就开始示范，侧身曲肘而卧，身体自然弯曲，喉咙里发出声音。 李书成开始示范后，洪七公仔细观察李书成的动作，“这样声音能够更好地作用全身。”洪七公想道。 接着观察发声方式、发声节奏。“这样的声音能够向内传递，才能震动内腑。”洪七公又想道。感觉李书成两人这一年多的研究有了不少成果。 等李书成示范结束，洪七公感叹地说道：“你们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难得了。想要再深入，确实需要能够内视，才能找到更有效的方法。” 说完他自己开始试验，按照李书成刚才的动作，曲身而卧，然后发出声音，通过内视来一点点改变声音的大小长短和间隔，很快就入了门。 李书成和江明月守着洪七公，时间一点点过去，洪七公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却感觉越来越低沉，节奏却越来越固定。 一个多时辰过后，洪七公停下试验，仔细体会了一番，就这么一会儿，消耗的先天真气却不少，说道：“方法我已经找到了，长时间修炼，效果肯定不错。我这就使出来，你们把这个方法记住。” 李书成和江明月点头，虽然刚才洪七公试验的时候两人守着洪七公已经记住了，但是再来一次可以对比有没有错误。 洪七公示范一次，结束后问道：“记住了吗？” 两人点头，洪七公见两人记住了，说道：“不过你们发声的时候不能这么大，会震伤你们的内腑，用你们全力出手所能调动的十分之一的内力来发声就行。” 见两人点头，洪七公叹息道：“其实这个方法，还是先天之后修炼最好。不能做到内视，修炼起来是很危险的。打通任督二脉之后，虽然能够做到内视，但是因为真气还是只能从食物中来，所以坚持的时间不长。” “我们会注意的，不会为了增大效果而乱来。”李书成说道。李书成非常明白，如果乱来，一不注意损伤了腑脏，那才是麻烦事呢。现在只要有效果就行，日积月累下来，内腑也能比同境界之人强壮得多。 接下来洪七公给两人讲解了一番武学道理，连同寻找玄关一窍的方法和打破玄关一窍的经验。他从两人这里得到锻炼内腑的方法，作为前辈高人当然要有所回报，再加上他很欣赏李书成和江明月，两个年轻人资质不错，而且修炼勤奋，这样的年轻人实在太少了。至于自身绝学降龙十八掌，已经有了传人，打狗棒法更是丐帮帮主的武功，不可能传与外人，而且两人本身所学就已经是高明武功，没必要转学他的武功。 李书成邀请洪七公去家里做客，七公嫌规矩多，没去李书成家里。李书成只好从家里带来一桌好菜，再烤了点东西山鸡牛肉，洪七公吃了一顿就离开了。 李书成家的饭菜味道虽然不错，但是跟皇宫御厨，跟黄蓉比起来还差得多，这样的饭菜不可能引诱洪七公留下来。不过洪七公也指点了不少，更留下了自己的修炼经验，李书成也没多少遗憾。 两人都知道，前面的道路已经清楚，要做的就是勤奋修炼。而李陈氏也想清楚了，两人还年轻，孩子晚点要也可以，没在提孩子的事，两人得以安心修炼。 第47章、变化和计划 第47章、变化和计划 “咦！冠英，你突破了！恭喜恭喜！”这天陆冠英夫妇过来，李书成一见就发现陆冠英已经突破到一流境界了。 “多谢书成哥！”陆冠英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大礼。不但自己修炼的武功是李书成给的，而且这些年来李书成指点过不少，虽然没有师父之名，但是却有师父之实。他现在所取得的成就，是李书成带来的。 “也是你自己勤奋，不然就算是给你天下第一武功秘籍，武功还是不成。”李书成笑道。 还是一样的过程，先说说话，然后李书成指点一番，最后吃过饭才离开。 “伯父，书成哥，大胜关那边的庄子已经建好了，过几天我们就要搬家了。”饭桌上，陆冠英说道。 几年前归云庄被欧阳锋烧了，虽然只是烧了几栋楼，却让陆乘风察觉到危险，促使他做出搬家的决定。只是当时陆冠英成亲的日子快要到了，所以才没有立刻搬家。欧阳锋火烧归云庄之事，当时李书成并不知道，还是后来去归云庄见到少了几栋楼问起才知道。 陆乘风打算搬家的事情李书成和李瑜都知道，也没劝他。其实陆乘风搬家不只是避开欧阳锋，还有断掉与太湖水盗的关系。做了这么多年太湖水盗幕后之人，抢了不少贪官，积累了大量财富的同时，也得罪了不少人。搬家断掉与太湖水盗的关系，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至于李书成所说的出海躲避战乱，陆乘风考虑之后放弃了。如果只是海岸附近的小岛，随便就能找到。如果离得太远，虽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但是距离中原太远，以后就难以融入中原。反正家里人武功不差，战乱的时候容易躲开。 陆乘风搬家，本就是为了剥离过去，重新开始，所以必须要避人耳目，李书成和父亲也就没去送。 陆家搬走，归云庄也没有出手，就这么空了下来。因为陆家离开，太湖水盗没了靠山，开始分裂。一部分选择离开，回去重操旧业，他们本就是附近渔村的渔民。而水盗分裂之后，没了陆乘风陆冠英的压制，有几个水盗头子野心膨胀起来，开始攻打其他水盗，壮大自己的势力。 水盗闹得激烈，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死伤甚众。而官府也注意到这个情况，一直关注着战局，直到只剩下三股水盗之后，立刻出兵攻破三家水寨，一举平定太湖水盗。虽然平灭了太湖水盗，却没有得到太湖水盗背后靠山的消息。然而他们也松了口气，不知道更好，知道了难道还敢去追捕不成？ “太湖水盗灭了，以后走太湖水道，在太湖打渔都很安全了。”李书成说道。这对他并没有多少触动，反正太湖水盗存不存在，他家商行也不用交买路钱。倒是其他商行能够省下一笔钱，还有渔民也能放心大胆打渔了。 之前渔民在太湖里打渔，虽然很少受到水盗骚扰，但是因为水盗有很多支，每一支水盗水寨外面还大一片是不准渔船进入的，渔民打渔的水面就少了很多。现在水盗被剿灭了，在太湖里打渔就没了禁区，想去哪里去哪里。 宝庆三年，伤心事情接踵而来，先是母亲李陈氏去世，还没多久岳父也去了，接连失去了夫人和谈得来的亲家，李瑜心情明显不对。然而，李书成和江明月一点办法都没有，想了半天找到一个办法，要个孩子让老人家欢喜起来，然而孩子不是想要就能要的，李瑜最后依然郁郁而终。 “你说，要是我们早点要孩子，会不会就不会这样了。”江明月说道。 “一样的。这些年他们也过得开心，有没有孩子没什么分别。”李书成摇了摇头说道，“或许，就是因为没有孩子，他们才强撑着活了这些年。”母亲李陈氏活了七十二岁，父亲活了七十四岁，在这个年底啊已经是高寿了。岳父活了五十七岁，也不算短寿，这个年代很多人四五十岁就去世了。 由于几位亲人去世，李书成也没关注外面的事情，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西夏已经灭亡了，最后一位西夏皇帝被围在西夏都城兴庆府半年后投降蒙古。 而蒙古皇帝成吉思汗灭了西夏，回军途中去世。 “成吉思汗在回军途中去世，也许，是因为西夏皇宫高手刺杀？”李书成想道，“李秋水成为西夏太后，在皇宫里留下了她的武功，另外虚竹夫人就是西夏公主，西夏皇宫肯定有高手，还是他们皇家之人。如果是大军对阵就算是先天高手也没多少办法，不过回军途中刺杀就容易得多。”乔峰有过两次与大军对阵，都是采取擒贼先擒王的策略，要是真的对阵厮杀，要不了多久乔峰也会被耗死。 对于蒙古来说，成吉思汗死得不是时候，要死他不死，很快就能灭了金国，继而打下宋朝，统一天下。然而就因为成吉思汗死了，蒙古内部为了争夺汗位闹出矛盾，后面甚至分裂成几国，严重拖慢了攻破宋朝的进程。要不是忽必烈有本事，也许宋朝还不会灭亡呢。 “就算成吉思汗死了，可是金国已经是苟延残喘了，过几年金国一样会被蒙古攻下，接着才是攻打宋朝。”李书成继续想道，“攻打宋朝好像打了四十年。好家伙，宋朝这样的弱鸡都用了四十年才拿下，可见分裂之后的蒙古军力其实并不强大。”不过宋朝这边城高墙厚，蒙古善于马战野战，对于攻城战并不擅长。而且攻城战就是啃硬骨头，从来就伤亡巨大，所以蒙古用四十年攻下宋朝，也是尽力了。 守孝结束之后，李书成和江明月外出散心。从苏州南下，前往大宋都城临安，也就是杭州，“暖风吹的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杭州。 临安作为大宋陪都，是大宋第一繁华的城市。而西湖美丽的景色，金国文人墨客的渲染，更让人神往。到了临安，李书成也不挑毛病，这次出来就是散心的，眼睛只捡好的看，还特意瞻仰了白堤和苏堤。 在临安玩了十几天，美味的菜肴也尝了不少，不过他可不会像洪七公那样跑进皇宫御膳房去偷吃。 “西夏已经灭亡了，虽说成吉思汗已经死了，但是看金国的样子也支撑不了多久。”出了杭州，江明月说道，“再看看大宋都城人们的样子，早晚也要亡国，我们是不是该做准备了？”李书成早就说过出海躲避战乱，但是这些年一点也没准备。 李书成问道：“你说准备出海啊？”李书成清楚历史的发展，出海确实不着急，还有四十多年呢。不过按照形势判断，确实应该做准备了，说不定哪天蒙古就打过来了，不早做准备不行。 “当然是出海啊。还能是什么？”江明月说道。 “好，那我们就去港口看看。”李书成说道，“可以先准备起来，先找个岛屿，然后建设。”那边建好了，北方一有问题马上就出海。 “张初，刘善，这些年辛苦你们了。”在张初家里，李书成敬了两人一杯说道。 “我们两就是守在这里，什么也不干光拿钱，有什么辛苦的。”张初笑道。 “对了，肥皂的方子流出去了，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找回来？”刘善问道。几年之前，张初和刘善就发现市面上还有其他人在卖肥皂，本来他们是想拿下那些人的，不过李书成接到消息却让他们别动手。找回方子？怎么找？凡是知道方子的人肯定要杀人灭口，包括肥皂作坊泄漏秘密的人。那得杀多少人？李书成觉得为了一个肥皂方子不值得。 “那就得杀人灭口啊！”李书成感叹道，“为了一个肥皂方子，我干不出这种事。” “只是这样一来，作坊就少赚了很多钱。”张初说道。 “没关系，作坊这点钱本身就不多。”李书成笑道，“今后作坊赚的钱你们两平分，我把作坊给你们。” “这怎么可以？”张初和刘善齐声叫道。怎么说一年也有上万贯的利润，说给就给，能不让他们吃惊吗！ “不但作坊，福来酒楼和福来商行我也会转出去。”李书成说道，“这些行业赚钱不多却牵扯了不少精力，不适合继续经营。”现在他早就是百万富翁了，百万两白银！既然有了这么多钱，何必继续经营商行？甚至连四海商行的份子李书成都想转出去了，然后安安心心地修炼，等着蒙古大军南下时出海避乱。 “西夏灭了，金国也快了，接下来当然是大宋。”李书成说道，“大宋朝廷官府什么样子你们也清楚，肯定是挡不住蒙古南侵的。我把肥皂作坊给你们，你们可以攒点钱，应付以后的战乱。” “唉！”两人听了李书成的话，叹着气。大宋遂犯繁华，但是他们清楚朝廷上那些大员的尿性，同样也知道大宋军力的强弱，蒙古南下，大宋早晚是挡不住的。 “我和明月考虑的是出海。”李书成说道，“战乱一起，任你是绝顶高手也胜不过千军万马。一旦蒙古攻破大宋防线，那我两就出海躲避战乱，等战事平息了再回来。” 第48章、建镇子 第48章、建镇子 “出海？”两人对视一眼，张初说道，“那我们也跟你们一起出海。”刘善也点头。既然李书成选择到时候出海，那他们也会跟着出海。他们也明白，到深山躲避战乱和出海都差不多，出海或许更好。 “你们也愿意，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一个岛，先建设起来。”李书成说道。 “我和刘善出海去找。”张初说道。 “岛屿我已经有目标了。”李书成说道，“那就是夷州，三国时期吴国和隋朝时派人去过的那个夷州，也是我们下南洋的船队看到的那个大岛琉球岛。这个岛在福建路东边不远，我们可以从泉州港或者福州港出海去看看。”琉球岛早有人知道，但是那里夷人多，生性残忍，又没有开发，所以没人愿意去。不过也正是因为没人愿意去，所以李书成才会想着去这里。 “咦！那边有一片陆地，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琉球岛？”刘善指着远处横垣着的一片青黑色的地方说道。 “应该就是那里。”李书成说道。 “这里好啊！距离大陆又近，又没人注意。”刘善喜道。现在海上航行都是贴着海岸走，远离陆地太危险，所以一般看不到这个岛屿，只有遇到风浪偏移航线才会发现它。 靠近岛屿之后，沿着海岸航行了一段，就见到了一条汇入海中的河流，李书成估计，这就是淡水河。 “顺着这条河进去看看。”李书成说道。他们的船不是大船，而且还是平底船，所以进入河流并不担心触底。 船只逆流而上，两边是大片平坦的土地，上面长满了杂草。“这么好的地方，开出来种田多好啊！”张初感叹道。 “问题是这里的人不会种田。”李书成笑道，“他们还是部落式的生存，文化医术技术都很落后，人口不多，只是在山里打猎就更够吃饱了，何必种田呢？” 船只停下，几人看了一会儿，李书成决定道：“就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建一座镇子，种地养殖，慢慢搞起来。” 确定了建镇子的地方，几人也没想着去拜访当地的土著部落，直接回去了。拜访当地的土著部落？语言都不通，怎么拜访？打起来还差不多。 回到华亭，张初和刘善开始招人了，首先是护卫，那边有土著部落，当然需要护卫。其次是工匠，烧砖瓦建城墙建房屋打铁之类的。最后才是招农民。 第一批四艘船除了运送护卫队过来，就是运大米肉盐这些东西。 “好了，地方就在这里。”李书成对护卫队说道，“先清理出一片地方搭草棚，现在刚开始，也只能搭草棚。一半人守卫巡逻，一半人割草砍树搭棚子。” 这里距离福建路只有两百来里，船只要不了多久就能往返一次，很快工匠就到了，然后建窑开火烧砖，挖城墙地基。 人们干活热火朝天，土著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城墙已经有半人高了。这边草地上猎物稀少，土著都生活在林子深处，很少过来。他们发现这边有人，还是因为看到生火做饭和烧窑冒出的烟雾。不过当时发现李书成他们的部落并不大，探查的人发现这里不但人多，而且很多人手中都有武器，巡逻放哨的人没人身上一把刀一张弓。知道这边来的人强大，他们就算想要对付也得邀请其他部落联合攻打，所以才拖了这么久。要是他们再拖一段时间，城墙都建好了！ 土著们还没出林子，刘善就发现了，一声尖锐的呼啸，在外面割草的人们快速从预留的城门洞跑进来，然后护卫们把拒马横过来，搭上宽厚的木板。 “怎么回事？”李书成上了塔楼问道。 刘善放下单筒望远镜，指着树林方向说道：“那边来了不少土著，看样子赖着不善。”单筒望远镜是李书成制作的，材料是铜和水晶，因为没有合适的玻璃。玻璃大宋已经有了，是通过沙漠那边的丝绸之路进来的，都做成了就被酒壶之类的成品，价格还异常昂贵。李书成不愿意自己费时间烧玻璃，毕竟李书成虽然知道玻璃是怎么来的，却没动手做过，想要烧出玻璃可不容易。所以制作单筒望远镜给出海的船队的时候，就用了水晶。 李书成看过去，一部分土著已经出了林子，里面还有人源源不断地出来。他们用兽皮裹身，脸上身上还有刺青，看着像鬼一样。身上的武器也很差劲，有弓箭，但是箭头不是金属的。另外就是木棒石斧这些，铁器只有几个人身上有，李书成看出来是刀，看来应该是他们抢来的。 靠山这面城墙外上百米的平地上的草早就被割了，山上的树木也被砍了很多，虽不说光溜溜，但也只剩一些不成材的小树，大点的就连树干弯曲的都被砍来当柴火了。 “三架床弩，瞄准山脚射一轮。”土著们还没下山，李书成就下令道。这时候可不能干看着，双方语言不通，必须要给他们一点警告才行。 “嗡”一声响，三只巨箭飞出，射向山脚。有一支箭射在之前运树木的路上，大半射截入土里，外面仅剩一尺来长的箭杆，另外两支直接没入土中。 见到这种情况，对面的土著呆了一下，接着骚动起来，惊叫连连。 其中一个全身披着毛皮的人眼珠一转，对自己部落的族长说道：“族长，对面这些人是跟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他们武器强大得很，你看那些弓箭，比我们的射得远，还有他们的刀，全都是你挂着的这种。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和他们冲突，不然我们会死很多人的。”他叫蔡河，据说和蔡京蔡卞等人是同族，只因家道中落，才会出海，到岛上躲避风浪的时候被抓住，留在了部落里。 “那现在怎么办？”族长问道。眼前这个人是他俘虏来的，本来是要杀死的，不过见这个人会做武器，也就把他收在身边，这几年有他在，部落发展的很好。而且他很快就学会了部落语言，族长很听信他的话。 “我去跟他们谈谈。”蔡河说道。他不只是像谈谈，还想打听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他可不想一辈子留在部落里。尤其是对方手里居然有床弩，就算不是官军，那也是大势力，救他很容易。 族长也知道打起来他们会吃亏，跟其他部落的族长商量了一下，同意了蔡河的建议。 “对面的英雄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蔡河独自一人向前走了一段，大声问道。 “怎么听着像是福建话？”刘善说道。他们只是到过福建路，也听不懂福建话。 “谁会说福建话？上来。”李书成扬声问下面的工匠。 很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上了塔楼，李书成问道，“刚才他喊什么？” “他问我们从哪里来。”工匠答道。李书成虽然是这里的头领，但是待人和气，工匠们并不惧怕他。 果然是福建话，李书成说道：“你告诉他我们从福建路来，到这里建镇子。” 工匠按照李书成的话说了，蔡河一听心里非常激动。六七年了，终于又见到同族之人听到熟悉的乡音，能不激动吗？ 看到这边的阵势，再有蔡河传话，几个部落的族长总算放心下来。要是打起来，他们几个部落来的这四五百人也不知道能跑回去几个。 而李书成也展示了一番自身实力，从三丈多高的塔楼跳下，越过两丈多的距离站到城墙上，整个过程身体像羽毛似的。李书成这一跳，在土著看来简直是天神下凡，不少人直接跪地下拜。 接下来就简单了，做了一顿好吃的送出去给土著吃了，然后还送了许多陶罐大米肉盐这些东西，尤其是盐，本身土著就是没有盐，都是喝动物血这些获取盐分，从蔡河口里知道了盐的珍贵，土著们激动不已。 “蔡河，你以后就是我们和这些部落的联络人。”李书成说道，“他们可以打猎来和我们换东西，也可以采集草药甚至野果来和我们换。另外，这些土著也可以出来种地。” “出来种地，他们应该不愿意。”蔡河说道。 “那些老人孩子身体弱的不能去打猎的，其实出来种地挺好。”李书成说道，“有些人在林子里活不下去，出来种地能够活得更好。现在已经不会打起来了，我们并不急，可以慢慢改变他们。” 一船船的物资运过来，镇子里的建设也很快，城墙建好了，里面的房子也一座座起来，中间一栋楼是镇府，张初当了镇长，管理镇子。刘善是副镇长，保护镇子，护卫也不叫护卫了，而是捕快。 附近的部落最近日子挺好，从镇子里换到了陶罐铁锅大米盐这些，学会了煮饭炒菜，生活越来越好了。 土著过得好，牛马也送过来了，镇子里开始翻地、引水，一片片水田开垦出来。 新建一个镇子的花费是很大的，到现在为止李书成已经花出去两万多两银子了。不过镇子已经建起来，以后就没有大的花费了，要是把盐场建起来，再找到铁矿炼出铁，那就可以自给自足了。 第49章、二战欧阳锋 第49章、二战欧阳锋 镇子建好，很多人就离开了。他们当初就是因为工钱给得多才来的，而且是来这个偏僻的岛上。 留下来的大人小人一共只有三百多人，绝大部分还是农民，像木匠瓦窑匠铁匠这些技术工留下的没几个。不过李书成也不担心，可以慢慢培养，或者从大宋找。 虽然很多人离开了，但是也有一些人过来，尤其是村里过来的人，一个个都会武功，几个部落的人根本不敢妄动。 回到家之后，李书成不怎么关注外面的事，只安心修炼，不过江明月却很用心。 绍定五年，三月中旬，李书成终于感到突破的契机，十年坚持，终于看到了突破的希望，于是更加静心修炼。四月初，江明月同样触摸到了走到最后一步，但是为了不影响李书成，并没有告诉他。 平心静气，内力自丹田出，走任脉下至会阴，走督脉长强沿着命门、身柱、风府上至百会，在下神庭至兑端，继续走任脉沿着承浆、天突、巨阙、神阙下至气海。任脉二十四穴位，督脉二十七穴位，凡五十一穴位依次贯通，才能成就绝顶。 打通穴位并不是分多次一个个打通的，这样经脉可受不了多次内力冲击震荡，最好的办法还是一次打通。 过程十分顺利，内力在任督二脉中行走几圈之后，李书成发现内力的性质有所改变，变得更有活力，而且感觉内力有了生机。“这就是先天真气所具有的性质吧？”李书成想道。 “终于打通任督二脉，成就绝顶高手了！”想到这里，胸中一股气涌起，不吐不快，张嘴一声长啸。 李书成在密室里闭关，但是啸声还是透过缝隙和通风洞传了出来，江明月听到李书成的啸声，心里非常欢喜。 “现在轮到我了。”江明月笑道，“你去洗漱吃点东西给我护法。” “明月你也要突破了？太好了！我这就去洗漱。”李书成惊喜地说完，立刻跑去洗漱去了。此事当然让他惊喜，他自己用了十年时间积累才走到这一步，江明月却只用了八年。如果两人都成为绝顶高手，那以后真是天下之大，任我遨游了。 江明月顺利突破之后，两人继续巩固。内功一进步，那其他的轻功剑法这些都需要重新熟练，掌握运力技巧。比如龙城剑法，之前熟练掌握了，但是现在一使出来，感觉掌控不住长剑，非常别扭，总会因为用力过猛而出错，完整使出全套剑法意境很难了。 端平元年，宋蒙联军攻金，金国灭亡。而宋军领军之一，正是威名甚重的孟拱。然则金国本就苟延残喘，两方夹攻，且有不败之理。而宋军捡便宜攻下金国南都开封之后，蒙古以此理由伏击宋军，宋军大败，只得退回，此次北征没占到多少便宜，一点金国土地也没得到。而蒙古同样不可能将金国的土地相让，就算没有理由也会弄出一个理由来攻打宋军，何况宋军将开战的理由送上门来。 端平二年，蒙古正是攻打大宋，开战之初，势如破竹，樊城、襄阳等北方城市迅速陷落，而能打的孟拱却在黄州。江明月已经做好出海准备了，幸好孟拱出手，很快稳住阵势，接连打了几个胜仗，迫得蒙古军北撤。接着孟拱着手收复襄樊，李书成也是此时收到陆冠英以郭靖黄蓉的名义送来的请柬，邀请两人到襄阳参加英雄大会。 “襄阳不是还在蒙古手中吗？这时候在襄阳召开英雄大会？”江明月疑惑地说道。 “襄阳只是大地名，到时候肯定不会在襄阳的。”李书成说道，“你看请帖不是陆冠英派人送来的吗？他们家就在襄阳城不远的大胜关，到时候应该是去那里。”英雄大会是郭靖夫妻邀请举办的，但是出钱的肯定是家资豪富的陆冠英。 丐帮虽说这些年通过海贸赚了大量的钱，却仅够帮众老弱用度，并没有留存多少钱。郭靖夫妻虽然知道李书成两人武功不弱，但是这么些年两人不在江湖闯荡，认为两人安心在家过自己的富贵日子，包括苏州分舵之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没有想着给两人发请柬。倒是陆冠英觉得两人武功高强，家资丰厚，如果来了能给不少帮助，所以才特意派人来送请柬。 “再说，孟将军在那边打了不少胜仗，现在肯定也在谋划收复襄樊。”李书成说道，“此时召开英雄大会，实际倒是不错，一举拿下襄樊。” “那我们去不去？”江明月问道。反正是徒劳挣扎，江明月并不想浪费力气，就看李书成如何想了，去也无所谓。 “去吧，去看看也好。”李书成叹息道，“我们因为看清形势，不愿做无畏的牺牲，但是蒙古残暴，杀戮掳掠又何其残忍？既然有人愿意扛起抵抗的大旗，我们去吆喝呐喊几声助威还是可以的。郭靖从小在蒙古长大，又参加过蒙古西征，自然清楚蒙古军力强盛，他既然这样维护汉家百姓，生死置之度外，怎能不让人钦佩！我们没他那么崇高，但是能帮一把也好。” 以两人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能赶到大胜关，不过时间充裕，两人一合计，边深入蒙古境内打探一番。 从东往西，蒙古境内底层百姓日子过得辛苦，但是却能活得下来，大部分人在杀戮免疫早已丧失了反抗之心，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了再加上每个城镇都有蒙古军队驻守，盗匪虽多，反抗也有，但却闹不出大动静，蒙古已经在原来金国的土地上站稳脚跟了。 “蒙古大势已成啊。”江明月叹息道，“也不知道大宋能支撑多久。”看看蒙古的军势，在看看大宋，实在没有半分胜算，现在看来，大宋就全靠孟拱一人撑着，不然已经灭亡了。 西行半月，这日来到华山脚下，李书成说道：“没想到又来到了华山，那就上去看看吧。” 华山广袤，李书成有意往北峰而去。北峰是论剑之地，李书成想的是看看会不会运气好遇到洪七公和欧阳锋比武，记得两人好像就是这段时间比武力竭而死。欧阳锋李书成倒是巴不得他早死早超生，但是洪七公不但指点过他两，还是他最佩服的江湖前辈。既然想起此事，那就必须得去看看才行。 在山峰下面并没有听到呼喝声，也没有见到人影，两人上得峰顶，才听到呼吸声，看样子确实有人。 转过一丛大石，李书成就看到场中分坐着三人，其中两个胡须花白邋遢的老人，一个正式洪七公，另一个赫然就是欧阳锋，另外还有一个十八九岁相貌英俊的公子。 “没想到杨过长得这么俊朗，再加上他那口花花还抹了蜜，自有一股特别的气质。难怪都说一见杨过误终生，这长得好看也就罢了，还会说话，简直就是闺中女子梦中的夫婿啊！别说陆无双和公孙绿萼这些人了，就连一贯娴静的程英心里也有他。”李书成脑子里迅速转过这个念头，向洪七公笑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七公，真是好运气。” “什么好运气啊！”洪七公笑道，“运气不好，在这里遇见了这个臭蛤蟆，拖着不让我走。”说着指了指欧阳锋。 “小子，你是全真教的？”这时欧阳锋开口说道，沙哑中带着金铁之音。 “咦！欧阳先生清醒了？”李书成问了一句，接着道，“我的武功是老顽童周伯通传授的，并不算全真门人。” “老夫记得上次你两联合用全真剑法伤了我，现在再来比过。”欧阳锋说道。他不屑说出上次是因为自己疯了才会伤在两人剑下，反正只是要再洗比过就行，看看是自己厉害还是全真剑法厉害。他一身追求武道巅峰，为此不惜用计使毒，声名狼藉。 “臭蛤蟆怎么欺负起小辈来了？”洪七公说道，“你我两人还没分出胜负来呢。”洪七公见欧阳锋向李书成邀战，怕李书成伤在欧阳锋手上，赶忙说道。护佑晚辈之心，由此可见。 “不忙，七公。让我先试试。”李书成说道。洪七公现在功力消耗很大，再让他出手可不成。 说着转向欧阳锋说道：“欧阳先生，先有小子向你讨教，如果小子不成，再由小子和夫人联手讨教。” 李书成抽出长剑，说了一声“请”，就攻了过去。 杨过一见李书成的招式，“啊”一声叫出来。李书成所使的正是龙城剑法，而龙城剑法他从小就练起，当然熟悉，李书成一出招他就认了出来。 剑光霍霍，在李书成打通任督二脉后的深厚功力催动下，李书成跟欧阳锋打得难分难解。欧阳锋使出灵蛇拳法灵蛇杖法等等武功，虽然手上没有兵器，但是在蛤蟆功的加持下却越战越勇。李书成感受着通过长剑传来的力量，心里想着“难道欧阳锋功力已经恢复了？” 眼见自己处于下风了，李书成不得不使出绝招，全真剑法第一剑使出来，已经不再拘泥于区区七招了，而是可以变化千万招，绵绵不绝的剑招将挡住了欧阳锋。虽然欧阳锋继续大开大合，一拳一掌之间刚猛无俦。 第50章、华山顶上道身世 第50章、华山顶上道身世 然而李书成利用水的柔和流动，剑法绵密柔和，并不硬碰硬，欧阳锋感觉每一拳每一掌的劲力都被卸去，仿佛打在棉花上。憋屈之下，欧阳锋想到自己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号，却连王重阳的一个后辈弟子都拿不下，还怎么争夺天下第一？想到此处更是怒气勃发，掌力越见刚猛，招式之间空气因为被带动而发出呜呜的声响。 再过二十招，虽然外人看来还是声势浩大，但是欧阳锋自己却知道自己本就功力未复，现在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这样打下去对自己不利必须得速战速决。想道就做，他忽然后腿，趴在地上，终于使出了自己的绝招蛤蟆功。 “书成小子快闪开，这是臭蛤蟆的蛤蟆功！”洪七公在一边见到欧阳锋的动作，急忙李书成闪避。 李书成当然知道欧阳锋的蛤蟆功的厉害。一般人骂欧阳锋老毒物，因为他精于使毒，而且不要脸皮，就连小辈也不会放过。而洪七公叫他臭蛤蟆，虽然洪七公被欧阳锋用毒蛇暗算过，还差点没救了。但是在他看来，欧阳锋最厉害的还是蛤蟆功。 见欧阳锋的动作，就算洪七公不提醒李书成也不会硬接，螺旋九影的身法立刻施展开来。身法刚一发动，“呱”一声，接着一个声影急速射来，李书成堪堪避过，心里大惊，出了一身冷汗。《蛤蟆功》不愧是欧阳锋仗之以成为五绝之一的绝学，迅捷刚猛兼而有之。 刚停下身形，李书成再次使出螺旋九影，身体刚离开两米，一道灰色身影穿过自己刚才停留的地方。这下李书成不敢再停留了，权力施展轻功身法满场乱串，不给欧阳锋伤到自己的机会。 欧阳锋连使四次蛤蟆功，威力一次比一次强大。“这老鬼还真是厉害，先跟七公激斗了那么久，内力已经消耗了很多，又跟自己打了七八十招，现在使出蛤蟆功却还有这样的威力。要是不躲闪，凭我绝顶境界的修为也不敢硬接，否则就会重伤在他掌下。”李书成一边躲闪一边想道。 四次之后，欧阳锋趴在地上，嘴里发出“呱”一声叫，李书成身形不敢停下，只将注意力集中到欧阳锋身上，然而欧阳锋却没出招。过了两三息，又是“呱”一声，接着欧阳锋的身躯闪电般地直朝李书成射来，带起道道残影。 欧阳锋发出第二声叫声时，李书成心里一突，全力施展螺旋九影的轻身功法，身影一化为九，向四面分散，欧阳锋接连穿过两道身影，拳掌打出却没有击中人体的感觉。其时已是精力衰竭，愣愣地扑倒在地，心里一团乱麻。 李书成见欧阳锋扑倒在地，却为展开行动，依然戒备着。刚才欧阳锋那一击，差点儿就击中自己了。在旁人看来，欧阳锋击碎两道身影而李书成毫发无伤，说明欧阳锋的本领奈何不得李书成。然而真正境界高明之人却知道，身体虚影也是人体幻化出来的，有虚影就说明曾经在哪里停留过，只有停留过一定时间，才会留下身体虚影。而欧阳锋击中虚影之时，李书成刚离开这个位置，如果李书成再慢一点儿，就被欧阳锋击中了。 而欧阳锋施展蛤蟆功大展神威时，洪七公心里也是大惊，没想到欧阳锋还能发出这么强大的攻击，甚至最后这一招完全达到了全胜时期。 之前欧阳锋跟他过招之时，一千多招之后自己已经感觉有点后继乏力了，而欧阳锋的掌力却一浪强似一浪，当时还以为欧阳锋功力远超于他，心下惊诧不已。现在却是想明白了欧阳锋的功力并不比自己强，只因功法特殊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不过看臭蛤蟆这几下，要是李小子不来，或许老叫花就只能跟他拼个同归于尽了。”洪七公想道。 不过他也知道欧阳锋已经战了这么久，蛤蟆功这样刚猛的武功恐怕也不能再用几次了。当年欧阳锋使毒差点害死他，他也没有见死不救，所以上前想要分开两人。 “臭蛤蟆，何必跟小辈一般见识，坐下品尝美味不好吗？”洪七公在欧阳锋身前一丈之处停下说道。欧阳锋跟自己对战这么久，消耗真气还没弥补多少就跟李书成动手，现在肯定斗不过自己，所以洪七公才会距离欧阳锋这么近。 洪七公话说完，欧阳锋身子一动不动，洪七公大是奇怪。而杨过从刚才的大战中清醒过来，一见欧阳锋扑倒在地，忙过去查看。 杨过轻声叫着“爸爸”，伸手推了推欧阳锋，欧阳锋却一点动静没有。杨过忙轻轻将欧阳锋翻过身来，虽然动作轻柔，但翻身却是大动作，刚翻过身来，欧阳锋就醒了。 “别叫我爸爸。”欧阳锋靠在杨过怀里，声音虚弱地说道，接着费力地把头转向李书成，“要不是老夫功力未复，你肯定打不过我。” 李书成点了点头，说道：“不只是打不打得过，而是逃不逃得了。”李书成本就刚进绝顶境界没几年，跟欧阳锋这样的先天高手差距不小，再加上战斗经验，武学道理的理解这些，就差的更多了。如果欧阳锋还是几年前那样的疯子，李书成或许能够跟他战成平手。现在清醒之后的欧阳锋，不但练成了《逆九阴真经》，而且还身负《蛤蟆功》的绝学，脑子还不再混沌，李书成就算想逃都困难重重。 “臭蛤蟆武功高强，老叫花也佩服。”洪七公也说道。欧阳锋的武功，确实让他佩服。现在他看出来了，欧阳锋已经不行了，自己何必故作大言。 欧阳锋听到同为五绝中人的洪七公都说佩服自己的武功，心怀大畅，欢喜地笑了起来，却因已经油尽灯枯，呼吸急促上气不接下气。 “爸爸，你怎么样了？”杨过轻轻摇着欧阳锋，声音里充满了悲伤。不管如何，欧阳锋还是那个教他武功的爸爸。他岁年轻，但是自小在乡间长大，吃了无数苦受了无数白眼。除了小时候昙花一现留下武功的两人，师父和孙婆婆，就只有欧阳锋对他好。不管欧阳锋是不是大恶人，是不是疯子，他对自己好，自己就对他好。 话说缘分这东西确实奇妙，虽然李莫愁没有去陆家庄寻仇，但是武三通一番胡搅蛮缠还是把陆家闹得鸡犬不宁，杨过还是见到了陆无双和程英，陆无双还是被李莫愁收做弟子。杨过未中冰魄银针之毒，还是遇见疯了的欧阳锋，还是跟他学了蛤蟆功。一样遇上郭靖夫妇，一样去了终南山进了古墓。 欧阳锋就这样在杨过的怀里死去，任由杨过悲声呼号，身子却一点点变冷。洪七公也怔怔地看着欧阳锋的尸体发愣，两人斗了一辈子，现在对方去了，他心里却并没有多少喜悦。五绝中人，又去了一个，现在已经五去其二了，剩下的三人自己年纪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 哭了半天，杨过收拾心情，下山买了纸烛祭品，安葬欧阳锋。 安葬了欧阳锋，杨过才收拾了心情，问起龙城剑法之事。 “龙城剑法和那套内功确实是我们给的。”李书成说道，“你父亲杨康也是作全真门人，我跟全真教也有所牵连，当初也见过你父亲。既然他死了，留下你们母子，那我也就帮一把。” “前辈知道我父亲？”杨过一下激动起来，“能不能讲讲我父亲的事？” 第一次有人叫自己前辈，李书成听了有种奇怪的感觉。仔细想想，自己已经四十三了，也当得起前辈之称。 “这事说来话长了。”李书成说道，“你父亲自小生长在金国王府，成为王府小王爷。然则就算后来知道王爷就是自家仇人，他也舍不下富贵荣华，继续做他的小王爷。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他运气不好。你义父和他侄子本是王府门客，后来由于一些原因，你母亲和父亲相识，你义父的侄子欧阳克想对你母亲不轨，你父亲武功不高，却用计杀了欧阳克。这些事情我所知不多，你郭伯伯夫妇却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们不愿意告诉你，一是觉得你父亲为人太差，不愿你知道他的事情而自卑；二是你父亲的死跟你郭伯母有关，当时他想偷袭你郭伯母。” “你郭伯母有家传宝甲，之前有人中了你义父的毒偷袭你郭伯母，在宝甲上留下了毒血。”李书成看了看杨过，继续说道，“而你父亲偷袭击中同宝甲一个地方，手掌受伤，毒酒进入身体，就这样死了。” “我父亲……怎么会这样？”杨过丧气地说道。心目中一直是大英雄的父亲居然是这样的，他一时接收不了。 “其实在我看来，你父亲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李书成说道，“不过你爷爷奶奶因他而死倒真是他的错了。” “七公，杨过这小子就是穆念慈的儿子。”李书成笑道，“就是当年你传逍遥游的那个小姑娘。” 洪七公听了看向杨过：“你是念慈丫头的孩子？她还好吧？” 提到母亲，杨过神情一暗，说道：“母亲已经去世十年了。” “唉！这些年苦了你了。”洪七公叹息着说道。没想到当年那个小丫头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51章、大胜关上英雄会 第51章、大胜关上英雄会 在华山顶上叙说了一番，众人分别。洪七公四处看看，而杨过也该独自在江湖上锻炼锻炼。 别说，杨过还真是有主角光环，修炼慕容家的内功，现在他不到二十岁，却已经进入一流境界两年多。能在他这个年纪进入一流境界的，简直是凤毛麟角，无一不是从小享受优渥资源，修炼上乘功法，而且自身意志坚凝之人。 杨过现在已经是一流境界，正该在江湖上行走一番，增加经验见识。如果跟李书成夫妇一起，不能得到锻炼。 不说杨过一路所遇，李书成和江明月两人一路慢行，赶到陆家庄时丐帮已经选出新帮主，英雄大宴都快开始了。 李书成和江明月联袂到来，郭靖夫妇和陆冠英夫妇忙出来迎接。要说郭靖夫妇和李书成两人见过两次，也没怎么见过两人出手，但是却从陆冠英嘴里知道两人武功高强，只是没在江湖行走才没有名声传出。 “郭大侠，黄帮主，冠英，瑶迦师妹，又见面了。”李书成抱拳说道。 “多谢李大侠伉俪前来参加英雄会。请！”郭靖抱拳说完，肃手邀请。 “郭大侠过誉了，李某这些年窝在家里过小日子，几乎没在江湖行走过，算什么大侠。”李书成和江明月跟上，边走边笑道，“哪像郭大侠这样忧国忧民。你本跟蒙古关系不浅，却能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召集大家抵抗外侮，才真是大侠风范。” 进了大厅，李书成就看到了杨过，不过也没理会几个年轻人之间的胡闹，坐下跟同桌之人随意说了几句，刚喝了杯酒，丐帮新任帮主鲁有脚举着酒杯，站了起来。他举杯向群雄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敝帮洪老帮主传来号令，言道蒙古南侵日急，命敝帮帮众各出死力，抵御外侮。现下天下英雄会集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须得商量一个妙策，使得蒙古鞑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 他说了这几句话后，群雄纷纷起立，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赞同之意。此日来赴英雄宴之人多数都是血性汉子，眼见国事日非，大祸迫在眉睫，早就深自忧心，有人提起此事，忠义豪杰自是如响斯应。 一个银髯老者站起身来，声若洪钟，说道：“常言道蛇无头不行，咱们空有忠义之志，若无一个领头的，大事难成。今日群雄在此，大多儿便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杰出来，由他领头，众人齐奉号令。” 群雄一齐喝采，早有人叫了起来：“就由你老人家领头好啦！” “不用推举旁人啦！” 那老者哈哈笑道：“我这臭老儿又算得那一门子货色？武林高手，自来以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为首。中神通重阳真人仙去多年，东邪黄岛主独来独往，西毒非我辈中之人，南帝远在大理，不是我大宋百姓。群雄盟主，自是非北丐洪老前辈莫属。” 李书成和江明月对视了一眼，也没管。这话说得确实对。现下来说，要选武林盟主，还真只有洪七公最合适。 这边说着洪七公神龙见首不见尾，要选副盟主，正乱糟糟间，厅口快步进来四个道人，却是郝大通、孙不二、赵志敬、尹志平四人。 郭靖和陆冠英大喜，急忙离席相迎。郝大通在郭靖耳边低声道：“有敌人前来捣乱，须得小心提防。我们特地赶回来报讯。”话音虽低，且夹杂在嘈杂声里，但是李书成和江明月却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对视一眼，仔细聆听，就听到郭靖问道：“欧阳锋？” 郝大通道：“不，是我曾折在他手下的那个蒙古人。” 郭靖问道：“是霍都王子？” 郝大通还未回答，只听得大门外号角之声鸣鸣吹起，接着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击磐之声。 陆冠英叫道：“迎接贵宾！”语声甫歇，厅前已高高矮矮的站了数十个人。 堂上群雄都在欢呼畅饮，突然见这许多人闯进厅来，都是微感诧异，但均想此辈定是来赴英雄宴的人物，眼见内中并无相识之人，也就不以为意。 李书成知道来的是金轮法王几人，悄悄跟江明月说了，静观其变。此时襄樊刚被收复，军力不强，民心不定，英雄大会又是商量对付蒙古的，金轮法王前来捣乱也正常。 郭靖说道：“各位远道到来，就请入座喝上几杯。”他既知来者是敌，也不说甚么“光临欢迎”之类口是心非的言语。 陆冠英见郭靖如此说，便吩咐庄丁另开新席，重整杯盘。 金轮法王带人来既是捣乱，自然由会汉话的弟子霍都卖弄口舌，然而他只知道五绝几人声名，却不知郭靖的厉害，叫霍都去领教洪七公弟子的武功，差点把霍都坑死。 还好他没指名道姓，只说洪七公弟子，霍都得假扮蒙古武将的彭长老提示，知道郭靖不会打狗棒法，才得以脱身，朗声说道：“素闻丐帮的镇帮之宝，有一套叫做甚么打狗棒法的，是洪老帮主生平最厉害的本事。小王不才，要凭这柄扇子破他一破。若是破得，看来洪七公的本事也不过尔尔了！” 黄蓉初时见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并未在意，忽听他提到打狗棒法，只轻轻几句话，便将武功最强的郭靖撇在一边，却是谁人献此妙策？向那蒙古人瞧去，当即省悟，认出此人是丐帮中四大长老之一的彭长老，原来他已投靠蒙古，改穿了蒙古装束、留了蓬蓬松松的满鳃大胡子，帽子低垂，直遮至眼，若不留神细看，还真认不出，也只有他，才知打狗棒法非丐帮帮主不传，郭靖武功虽高，却是不会。 霍都说这番话，明是指名向自己与鲁有脚挑战。鲁有脚的棒法新学乍练，领会有限使用不得，那是非自己出马不可了。 郭靖知道妻子的打狗棒法妙绝天下，料想可以胜得霍都，但她这几个月来胎气方动，内息不调，万不能与人动武，于是步出座位，站在席间，说道：“洪老帮主的打狗棒法向来不肯轻用，你就来领教领教他老人家的降龙十八掌好了。” 霍都惧怕郭靖，怎么可能跟他动手，只得继续抓住讨教打狗棒法的说法，并拿话激黄蓉出来，向金轮法王朗声道：“师父，咱们让人冤啦。初时只道今日天下英雄聚会，才千里迢迢的赶来，那知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咱们快走，你若不幸做了这些人的盟主，教天下好汉说你是天下酒囊饭袋之首，岂非污辱了你老人家的名头？” 他说的是汉话，分明就是让在场众人听懂。群雄均知他是有意相激，定要挑黄蓉出战，可是他说话如此狂妄，实是令人难忍。 众人喝骂声中，鲁有脚竹棒一摆，大踏步走到席间，道：“在下是丐帮新任帮主鲁有脚，打狗棒法十成中还学不到一成，原本不该使用。只是你定要尝尝给打狗棒痛打一顿的滋味，在下就打你几棒罢。”其实他知道霍都得高人传授，自己上去未必能胜，但是他也知道黄蓉身子不适，自己不论是胜是败，总不能让她涉险。 霍都只求不与郭靖过招，旁人不概不惧，当即抱拳躬身，说道：“鲁帮主，幸会幸会。跟你讨教，再好也没有了。” 鲁有脚上场避开霍都扇风，然后打狗棒使出，击中霍都脚胫。霍都一个踉跄，跃出三步，这才不致跌倒。 可霍都毕竟是金轮法王的弟子，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而鲁有脚学打狗棒法时间尚短，未曾学全，也为领会诸多精妙之处，最后被霍都击败。 眼见得霍都胜了，而且抢了打狗棒，江明月看向李书成，李书成摇了摇头。虽说丐帮跟李家关系尚可，加之洪七公，李书成当然不允许打狗棒在自己面前落入他人之手，但是丐帮大有人在，还有黄蓉在场，轮不到两人去取打狗棒。 霍都双手横持那根晶莹碧绿的竹棒，洋洋得意，说道：“丐帮镇帮之宝皂打狗棒，原来也不过如此。”他有意要折辱这个中原侠义道的大帮会，双手拿住竹棒两端，便要将竹棒折为两截。 突然间绿影幌动，一个清雅秀丽的少妇已站在面前，说道：“且慢！”正是黄蓉。 只见黄蓉上场之后，轻轻巧巧一招就将打狗棒夺回，堂上堂下群雄采声大起，黄蓉回身入座，将竹棒倚在身旁。打狗棒自丐帮手中被夺去，当然要丐帮之人夺回，才能挽回声誉。而黄蓉仅仅一招，轻轻巧巧就将打狗棒夺回，更显高妙，更有面子。 打狗棒法不愧是不可多得的精妙武学，凭此功法，以黄蓉现在的武功可以短时间拖住一位绝顶高手。 霍都虽武学精深，但黄蓉到底用何手法夺去竹棒，实是不解其故，心想：“难道这女子会使幻术？”耳听得众人纷纷议嘲，斜眼又见师父脸色铁青，料想这样一个美貌女子真正本领自必有限，当即大声道：“黄帮主，我已将棒儿还了给你，这就请来过过招。你总不会不敢罢？” 此言一出，果然有人以为适才并非黄蓉夺棒，乃是他将竹棒交还，以求比试。只有武功极高的少数人，才看出是黄蓉强夺过来。 第52章、英雄会上逞英雄 第52章、英雄会上逞英雄 一边郭芙听了他这话大是气恼，她一生之中从未见人胆敢对母亲如此无礼，刷的一声，抽出了佩剑。 武修文一颗心全在郭芙身上，见她如此，忙道：“芙妹，我去给你出气。” 武敦儒也是这个心思，二人不约而同的跃到厅心。一个道：“我师母是尊贵之体。”另一个接上道：“焉能跟你这蛮子动手？”那一个又道：“你先领教领教小爷的功夫再说。” 霍都见二人年纪轻轻，但身法端稳，确是曾得名师指点，心想：“我们今日来此，原是要耀武扬威，折一折汉人武师的锐气，多打几场甚好。只是彼众我寡，若是惹成群殴，可就难弄得很。”于是说道：“天下英雄请了，这两个乳臭小儿要和我比武，若是小王出手，只怕给人说一声以大欺小，倘若不比，倒又似怕了两个孩子。这样罢，咱们言明比武三场，哪一方胜得两场，就取盟主之位。小王与鲁帮主适才的比试不必计算，大家从头比起。各位请看妥是不妥？”这几句话占尽身份，显得极为大方。 三场比斗，实在难以推却，这边正在商量，那边厢二武却已经跟霍都动起手来。可武氏兄弟武功平平，只数招之间，二人的长剑便给霍都逼住了，半点施展不开。 李书成看了摇头不已，一是可惜郭靖不会教徒弟，二是可惜二武没有自知之明，以为拜了个武功高强的师父，自己的武功就是同龄人中的翘楚。 又是几招，霍都将两人长剑打落，两人赤手空拳还要继续，且一个摆出降龙十八掌的招式，一个摆出一阳指的姿势。见得姿式凝重，倒也不敢轻视，心道：“赢到此处，已然够了，莫要见好不收，自讨没趣。”当下哈哈一笑，拱手道：“两位请回罢，咱们只分胜败，不拚生死。”语意中已客气了许多。 二人退场后，郭芙还想邀上两人，三人齐斗霍都，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郭芙这样的。 霍都打开折扇扇了几下，说道：“这一场比试，自然也是不算的了。郭大侠，敝方三人是家师、师兄与区区在下。我的功夫最差，就打这头阵，贵方那一位下场指教？谁胜谁败，那可不是玩耍了。” 诸人商定之后，第一场由朱子柳对阵霍都。朱子柳虽然不是大宋人士，但是他所在的大理也一样受到蒙古的压力，所以才会来此。朱子柳作为大理前相，又拜在一灯大师坐下得传一阳指，结合自己的书法，创出了一套《一阳指书》的功法。 上场之后，霍都确实不是对手，朱子柳的一阳指书很是了得，一番打斗霍都就算拼尽全力最终依然被逼跪倒，脸上全无血色。 正在此时，李书成立刻传音朱子柳道：“小心扇子里的暗器。” 朱子柳本来心想自己以一阳指法点中他穴道，这与寻常点穴法全然不同，旁人须难解救，立刻就要上前解开对方穴道。此刻听了不知是谁的传音，心里一动，停下身来，先摘了霍都手里的暗器。 群雄见霍都被制，欢声雷动。第一场胜了，朱子柳解开霍都穴道，退到场外。 “把扇子还我。”霍都战败，不但脸面无光，也不知道会在师父心里留下什么坏印象，可是那把扇子是自己的武器，里面还有淬毒的机关暗器，此时身在险境，还是把兵器要回来为好。 “这扇子也没什么特别啊。”朱子柳装模作样看了看，然后将扇子斜向下，一按机关，几只毒针“唰”一下射出。刚才他得人提醒，拿到扇子之后立刻就看出了问题。 群雄看着射入地砖一半的蓝幽幽的细针，说道：“是淬毒的暗器啊！” “第一战我方获胜。”获得了胜利，群雄都很兴奋，黄蓉笑这看向金轮法王这边道，“下一场你们谁上场？” 霍都心虚地退下，金轮法王也没说什么只是用藏语吩咐达巴尔道：“达巴尔你去吧。” 达巴尔作为金轮法王的大弟子，武功自是不凡，只见他从大红袈裟下取出一柄长达四尺，杵头碗口粗细，杵身金光闪闪的金刚降魔杵走到厅中。 达巴尔站定之后向群雄合十行礼，牛手将金杵往上一抛。金杵落将下来，砰的一声，把厅上两块青花大砖打得粉碎，杵身陷入泥中，深逾一尺。这一下先声夺人，群雄心里大惊。 一时间众人都知道难以取胜，已经胜了一场，再胜一场即可，黄蓉本想让郭靖上场，这时李书成说道：“这场我来吧。” 达巴尔天生神力，使的又是金刚降魔杵这样的重武器，除了让郭靖上场，在场的也就只有李书成和江明月两人能够稳胜对方。可不能让杨过上场以智计胜出，如果在场这么多人还胜不了此人，那这个英雄大会就要成为笑话了。 “有李兄上场，这场就没有悬念了。”黄蓉见得李书成出声，当即笑道。刚开始众人上虞之时李书成并没有凑过去，他们也没有将李书成列入，陆冠英倒是知道李书成武功高强，但是李书成不出口，他也不能替李书成做主。况且他们不知道对方武功具体有多高，也没重视起来。黄蓉虽不知道李书成武功具体有多高，但是李书成见到达巴尔刚才所为却还是站出来，就说明李书成心里有成算。而且她也想起来了，当年在归云庄见到李书成时，不到二十岁的李书成就已经是一流身手，现在过去了二十多年，李书成的武功不可能原地踏步。 李书成也不卖弄武功，一步步走到中央距离达巴尔一丈余出停下，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开始吧。” 达巴尔虽然听不懂李书成的话，但是却能看出是让他出手的意思。见李书成上场并没有使用兵器，达巴尔心里一惊，大是佩服。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才舞动着金杵攻过来。 李书成见达巴尔招式，估摸着金杵携带的力量，挥掌迎上，双掌拍在金杵中段，硬接了一招。 “嘭”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后退，其中李书成比达巴尔多退了一步，一是李书成没尽全力，二是达巴尔招式已成，携带的冲击力比他自身使出之力更大。而达巴尔站定之后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金刚降魔杵，没想到刚才奋力一击，跟对方硬拼一招之后反震之力震的双手发麻，差点让金杵脱手。 “不错，不愧是天生神力！”李书成试出了达巴尔的力量，达巴尔不愧天生神力，单论身体力量，当年处在巅峰时期的时候的字迹也比不上他，何况现在身体力量有所下降。不过好在自己成为绝顶高手，身体力量也没下降很多，如此一来倒是可以应付自如。 李书成虽然赞赏达巴尔，但是却不赞同他的修炼之法，一看达巴尔脸色蜡黄，一看就知身体有恙，显然是修炼过度导致的。现在达巴尔年岁已然不小，像他这样主修外功，巅峰时期已经过去了，现在勉力维持着，只会让之后疾病爆发得更猛烈。 对过一招，等达巴尔恢复过来再度攻来，李书成展开身法，一一避开达巴尔的攻势，直到达巴尔招式重复之后，李书成才施展螺旋九影绕到达巴尔身后，点住他的穴道。 在场众人只见两人的身影停下来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到底谁胜了，只有郭靖、金轮法王等少数高手才看得分明，达巴尔已经被点住穴道。 “咣当”一声，达巴尔手里的金杵掉在地上，众人在知道此战这个高瘦的和尚败了。 “承让。”李书成拱手说了一句，解开达巴尔的穴道。达巴尔丧气地拾起金杵，走回金轮法王身后。 金轮法王并没有说什么，刚才他看得清楚，对方明显是绝顶高手，跟自己一个层次，自己的弟子达巴尔根本不是对手。同时心里想道：“刚才出现一个不怎么出名的洪七公的弟子是绝顶高手，现在又出现一个。中原果然钟灵毓秀，高手众多。” “咱们胜了两场，下一场就不必再比了吧？”连赢两场，三战二胜已经确定胜利了，也就不用郭靖上场了。毕竟对面金轮法王也同样是绝顶高手，两大高手决斗，弄不好就会受伤，黄蓉笑道。 霍都翻译之后，金轮法王停了一下，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霍都听后说道：“我师父说这次前来见识了中原武功，虽然我们已经败了两场，但是还想见识一下中原高手的武功，也是善始善终嘛，所以还是要跟郭大侠切磋几招。” 金轮法王一步步走向大厅中央，每走一步都极慢，好似风烛残年的老人，然则落在郭靖李书成几人眼里，这却是金轮法王在蓄势。等他走到场中，气、势蓄满，一出手将会惊天动地。 郭靖见此快步走入场中，一样开始蓄势，六七步之后身体半蹲，双脚一前一后，双手一圈，一招亢龙有悔使出。 双方相距丈余出手，空气中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郭靖借势向后连退四步，卸去了力道，而金轮法王只退了三步。群雄见此一声不敢出，以为这招郭靖输了，却不知金轮法王为了显示自己比郭靖强，硬生生少退了一步。别看只是少退一步，虽然金轮法王面上不显，没卸完的力道却震得他浑身酸麻，且耗了不少内力。 第53章、良缘与否 第53章、良缘与否 两人均是并世雄杰，数十招内决难分判高下，金轮法王勉强在一招中先占地步，胸口又不免隐隐生疼，这下也不知道到底是占得先机还是失去优势。 刚才朱子柳跟霍都打斗之时，小龙女就已经来了，杨过见到小龙女，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和小龙女在一旁诉说着分离之苦。此时一声巨响，才将两人震得清醒过来，看向场中。 金轮法王失了先机，接下来跟郭靖交手十余招，一点便宜也没占到，心想今天再战下去也讨不得好，所以十余招之后，试出了郭靖的能耐，决定罢手，向后退了开去，郭靖也没追击。 “北丐洪七公的弟子，果然名师出高徒。”金轮法王抱拳为礼，说了场面话，就带人离开。 蒙古一干人虎头蛇尾地离开，群雄欢声雷动。接下来大会再没意外，而且见识了郭靖的厉害，这个副盟主的人选就确定了。 郭靖虽是副盟主，但是他是洪七公的弟子，再加上洪七公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切还是以郭靖这个副盟主为主。 杨过虽没上场，但是见到李书成和郭靖两人的身手，心里也是非常欢喜。李书成使用的轻功，他可是早就知道是螺旋九影。螺旋九影他和姑姑都有修炼，李书成修炼那么多年，有很多他们所没想到之处，能从李书成身上学到经验正好。只是在华山之时李书成跟义父欧阳锋拼斗，两人都是使出全力，所以李书成使出螺旋九影太快，他几乎抓不住影子，没多大收获。然而刚才李书成和达巴尔对战没有用出全力，他能清楚地捕捉到李书成的身法，跟自己的理解一对应，大有收获，怎能不喜！ 还有郭靖，他跟金轮法王交手十几招，杨过已经看出来郭靖已达绝顶之境。当初李书成在华山说出他的身世，杨过当时心里一团乱麻，心里对郭靖夫妇很复杂，但是却有恨不起来。然则到了大胜关几天，虽然黄蓉对杨过还是没好感，可是郭靖对杨过却是一片真心。此时他武功那么高，还成为副盟主，杨过还是非常高兴的。 大事办完，接着还是大摆宴席、喝酒吃肉。郭靖叫过杨过让他和自己坐一起，然则小龙女不明世事，见杨过与她隔得老远，忙招手道：“过儿，过来坐在我身边。” 杨过也知男女有别，初见之际一时忘形，对她真情流露，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再与她这般亲热，却是甚为不妥，听她这般叫唤，脸上不禁一红，微微一笑，却不过去。 小龙女又叫道：“过儿，你干么不来？” 杨过道：“我坐在这儿好了，郭伯伯跟我说话呢。” 小龙女秀眉微蹙，说道：“我要你坐在我身边。”李书成一见，好吧，小龙女就是一张白纸。 杨过见了她生气的神情，心中怦然一动，这轻嗔薄怒的模样，真教他为之粉身碎骨也是甘心情愿。当即站起身来，走到她座前。 黄蓉见了二人神情，心下微微起疑，当即命人安排席位，问杨过道：“过儿，你这身武功是跟谁学的？” 杨过指着小龙女道：“她是我师父啊，郭伯母你怎么不信？” 黄蓉素知他狡谲，但见小龙女一派天真无邪，料定不会撒谎，于是转头问她：“妹妹，他的武功是你教的？” 小龙女很是得意，说道：“是啊，你说我教得好不好？” 黄蓉这才信了，说道：“好得很啊！妹妹，你师父是谁？” 小龙女道：“我师父已经死了。”说着眼圈一红，心中颇感难过。她师父本来教得她不动七情六欲，但此时对杨过的爱念一起，胸中隐藏着的深情慢慢都露了出来。 黄蓉又问：“请问尊师高姓大名？” 小龙女摇头道：“我不知道，师父就是师父。” 这时李书成接话说道：“她们一派很少在江湖行走，江湖上可没有他们的消息。不过，有一个人你们应该听过，红拂仙子李莫愁，就是龙姑娘的师姐。” 两桌挨得极近，听了李书成的话小龙女转头看向李书成。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多年，李书成的相貌也有所变化，但是小龙女一生也没见过几人，还是辨认一下就认出了李书成和江明月，笑着说道：“你们也来了？”刚才李书成上场跟达巴尔打斗，她一点也没关注，眼睛就在杨过身上转。 小龙女也没叫李书成两人的名号，让人心里感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通世事之人。 李书成笑道：“我们过来看看。对了，这些年你师姐回去过没有？”自从在古墓门口分别后，李书成虽然也能时不时听到她红拂仙子的名声，却再也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不过最起码她没有胡乱杀人，没有变成那个赤练仙子，而是成了红拂仙子，这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接下来黄蓉拉着小龙女探口风，李书成知道不能让黄蓉继续下去了，不然今天难以收场，忙传音说道：“黄帮主，先别打探了，郭大侠可一心想让杨过做女婿呢，你挑起话头可就难以收场。” 黄蓉心里一惊，自家丈夫的心思她可一清二楚，杨过的父亲杨康跟她有过节，杨过的脾性又跟杨康一个模子，她本就不喜欢杨过，怎能让他做女婿，当下按下话头不提。 散席之后，郭靖让人把小龙女和杨过找过去。郭靖开门见山地向小龙女道：“龙姑娘，令徒过世了的父亲当年与在下有八拜之交。杨郭两家累世交好，在下单生一女，相貌与武功都还过得去……”他性子直爽，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杨过父母双亡，此时小龙女作为杨过的师父，就是长辈，这事当然要跟小龙女商量。 黄蓉插嘴笑道：“啊哟，那有这般自跨自赞的劲儿，也不怕龙家妹子笑话。” 郭靖哈哈一笑，接着说道：“在下意欲将小女许配给贤徒。他父母都已过世，此事须得请龙姑娘作主。乘着这次大会的机会，群贤毕至，咱们就请两位年高德劭的英雄作媒，订了亲事如何？”婚配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本人反而做不了主，因之当年郭靖之父郭啸天与杨过的祖父杨铁心才有指腹为婚之事。 郭靖说了此言，笑嘻嘻的望着杨过与女儿，心料小龙女定会玉成美事。郭芙早已羞得满脸通红，将脸蛋儿藏在母亲怀中，心觉不妥，却不敢说什么。 小龙女脸色微变，还未答话，杨过已站起身来，向郭靖与黄蓉深深一揖，说道：“郭伯伯、郭伯母养育的大恩、见爱之情，小侄粉身难报。但小侄家世寒微，人品低劣，万万配不上你家千金小姐。” 郭靖本想自己夫妇名满天下，女儿品貌武功又是第一流的人才，现下亲自出口许配，他定然欢喜之极，那知竟会一口拒绝，倒不由得一怔，但随即想起，他定是年轻面嫩，假作推托，当下哈哈一笑，说道：“过儿，你我不是外人，这是终身大事，不须害羞。” 杨过一看自己的话没效果，忙一揖到地，说道：“郭伯伯，你若有何差遗，小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婚姻之命，却实是不敢遵从。” 郭靖见他脸色郑重，大是诧异，望着妻子，盼她说个明白。 黄蓉想起刚才席间杨过与小龙女相互间的神情大有缠绵眷恋之意，但他们明明自认师徒，难道两人行止乖悖，竟做出逆伦之事来？这一节却大是难信，心想杨过虽然未必是正人君子，却也不致如此胡作非为。时人最重礼法，师徒之间尊卑伦常，看得与君臣、父子一般，万万逆乱不得。 黄蓉虽有所疑，但此事太大，一时未敢相信，于是问杨过道：“过儿，龙姑娘真的是你师父吗？” 杨过道：“是啊！” 黄蓉又问：“你是磕过头、行过拜师的大礼了？” 杨过道：“是啊。”他口中答覆黄蓉，眼光却望着小龙女，满脸温柔喜悦，深怜密爱，别说黄蓉聪颖绝伦，就算郭靖，也已瞧出了二人之间绝非寻常师徒而已。 杨过虽在热恋中，但是脑子还没迷糊，看样子想推脱非常困难了。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李书成夫妇来访，杨过听了眼睛一转，把主意打到李书成身上。 李书成来找郭靖，一方面是打算给杨过解围，毕竟分离十六年的惨事李书成不愿意它在眼前发生。另一方面是想赞助郭靖一笔钱，自己夫妇不愿出力，出点钱也好。 “郭大侠，咦！杨过少侠也在啊。”李书成进门抱拳说道，“怎么，有什么事吗？我看这里气氛不好。”其实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过来。 “我自己要做过儿的妻子，他们却想让过儿取他们女儿。”小龙女指了一下郭靖夫妇，说道。 “这事啊？”李书成笑道，“成亲的事还是看他们自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些就算了，江湖中人又不是迂夫子。” 江明月也点了点头，真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来个门当户对，那自己和李书成可就无缘了。 “可是，他们是师徒，这怎么可以？”郭靖说道。 “不用那么较真，有个称呼叫徒弟，也就是说，师徒可以是一辈的。”李书成说道。 第54章、一点小帮助 第54章、一点小帮助 “他们两人情投意合，我也觉得没什么不好。”江明月说道。她说没什么不好，其实就是非常好、好极了。男女之间情投意合，可不比盲婚哑嫁一生不幸好的太多了。比如说大名鼎鼎的李清照，其父李格非本是苏门四学士之一，他却把女儿许配给旧党后期大佬之一赵挺之的儿子赵明诚，然则赵挺之打击苏门一系同样不遗余力，两家关系就算不上好，李清照夹在中间多难做人啊！或许这也是李清照后来寡妇再嫁，酗酒赌博的原因。要知道在这时候，底层百姓寡妇再嫁都不多，何况李清照这样的名门，还酗酒赌博，也许是破罐子破摔了。这些，也是平常李书成当笑话讲的，可就没有认为未必不对。 “他们小儿女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考虑吧，又不是有血缘关系，大不了解除师徒关系不就行了。我这时候过来是找你们夫妇有正事。”李书成笑道。 郭靖心里固执，师徒关系怎么能说解除就解除的？不过黄蓉见李书成插进来为两人说话，而且明显认识小龙女。再加上她也不想顺着郭靖的意思把女儿嫁给杨过，所以悄悄抓住郭靖的衣袖扯了扯，说道：“过儿你先带龙姑娘回房。李大侠先请坐，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黄蓉吩咐一声，自有下人沏茶端来，说了几句家常话，李书成品了品茶，等下人离开之后，才说道：“接到冠英派人送来的请柬，我们夫妻两去蒙古治下转了转，虽说底层百姓，尤其是汉人和之前金国贵族这些日子不好过，然而在蒙古的镇压下基本平静了，难以掀起大的动乱。反观大宋这边，暮气沉沉，文贵武贱，贪污横行，虽说现在重新夺回了襄樊，但是也好像回光返照一样，我不看好大宋的将来。毕竟，你们两在蒙古待过不短时间，甚至郭大侠还在蒙古长大，蒙古的军力如何你们两一清二楚。” “不说我等身为宋民该当精忠报国，就说为了天下百姓免遭屠戮，我等也该尽力而为。”郭靖说道，自有一股正气扑面而来。他虽在蒙古长大，而且加入蒙古军对征战过，他对蒙古的就算没多少好感但也恶不起来。但是现在蒙古要攻打的是大宋，他也是汉人中的一份子，当然不愿意看到蒙古杀戮汉人。正因为他清楚蒙古军队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离开桃花岛召开英雄大会，以抵御蒙古南侵。 “这就是我钦佩你的地方。”李书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你一身正气，迎难而上。而我却十分珍惜自己的小命，成年之前武功未成，我仅仅只出过一次远门，就是去终南山全真教。而之后这些年几乎不在江湖走动，一心窝在家里，也是为了避开西毒欧阳锋。” “两位都见过欧阳锋，而且都跟欧阳锋对上过。”李书成继续说道，“欧阳锋什么脾性两位比我清楚，一般人要是遇上他，小命就丢了。我还没活够，可不敢在江湖上嚣张。” “可现在你们两不是来了吗？再说，现在欧阳锋未必能胜过你们。”黄蓉笑道。杨过可没有告诉他们华山之事，甚至白天大会上有人说洪七公已经过世，杨过也没说出来。不过黄蓉知道两人已经是绝顶高手，联起手来肯定不怕欧阳锋，可以放心大胆地行走江湖了。 “欧阳锋已经死了。”李书成笑得很欢快，说道，“前些年在全真教后山古墓，我们遭遇过欧阳锋。还好黄帮主你当年把欧阳锋弄疯了，武功下降了很多，还忘记了使毒，我两联手将欧阳锋惊走。前不久我们行到华山，在北峰遇到七公、欧阳锋和杨过。欧阳锋执着于天下第一的称号和七公比试，即使脱力了也不罢休。恰巧我们赶到，欧阳锋脑子已经清醒了，知道我练的是全真武功，他曾经败在重阳真人手下，又与我交过手，自然还想大战一场。” “欧阳锋这样的高手，谁遇到不是用尽全力啊。”喝了口茶，吊了一下两人的胃口，李书成才继续说道，“虽然欧阳锋真气未恢复，但是蛤蟆功勇猛刚硬的特点使得他就算真气不足招式威力不输神完气足之时，好不容易才拖垮他。最终欧阳锋力竭而死。直到那时，多年来快成心魔的压力一朝而去，总算能安心过日子了。” “既然欧阳锋已经死了，那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黄蓉问道。她见郭靖的神情就知道郭靖想邀请两人留在襄阳抵抗蒙古入侵，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要先打探一下才行，所以手在桌下悄悄拉了拉郭靖的衣袖，阻止郭靖开口。 “打算吗？还真有。”李书成笑道，“人到中年，年岁也不小了，安心过点小日子。兴致来的时候四处走走，看看名山大川。” 这些年一直不在江湖上行走，除了躲避欧阳锋、勤修武功之外，江明月更想的是有个孩子，毕竟现在两人的年岁都不小了。可是事情它就是这么奇怪，不管怎么来，甚至还采取了一些特殊的方式，每次都很和谐，可肚子就是不见有反应。 不过在李书成来说，有没有孩子并不重要，接下来还有几百年的封建社会，还有上百年的沉沦，他真不愿意自己的后代生活在这样的世界。 “李大侠武功高强，怎么就不想留下守护襄阳呢？”郭靖听了李书成的话，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呵呵，武功高强。”李书成笑道，“郭大侠既是武林高手，又行军打仗过，当知晓江湖争胜和沙场征战的区别。多我一个人能起多少作用呢？就算武林大会来的这些人，两军对垒的时候又能战胜对少敌人？一倍，两倍还是五倍？他们没有经过战阵训练，江湖厮杀更讲究技巧和躲避，而沙场征战根本没有躲避和技巧一说，分生死就在一两刀之间。同样的，你能在一两千人的队伍中快速突进擒拿敌酋，但是跟一两千人对垒，可能战胜？” 郭靖想了想，说道，“不能。” “所以，沙场征战，不是一两个高手能玩得转的。重要的，还是要训练军队。”李书成说道，“像舞林大会来的这些江湖中人，搞搞刺杀，劫夺粮草这些还可以。” “训练军队？我们又没有官身，可没有权利。”黄蓉说道。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自己丈夫要来，她只能舍命相陪。 “所以啊，你们要想办法弄个官身，这样才能训练出一只军队，才能更好地保卫襄阳。”李书成说道。 “官身好弄。统御几千上万人的官职弄不到，但是统御几百人上千人的官身应该还是能够弄来。”黄蓉说道。他们之前就参与了襄樊之战，立下不少功劳，只是因为是白身，才没有封赏，但是也跟城里的官员熟悉了。要真弄个官身，只要钱给够，还是能够弄来。 “买来的官身，我不要。”郭靖说道。虽然没有硬邦邦的，也没给脸色，但是都能听得出来他老大不愿意。 “郭大侠，你得到《武穆遗书》，参加过蒙古西征，再看看大宋武官，还真没几个比得上你。他们统兵能够守得住襄阳吗？你想要守御襄阳，就必须有官职，手下必须有军队。”李书成说道，“不然单靠几百上千武林中人是不成的。” “靖哥哥，守住襄阳和看着襄阳陷落这两样，你怎么选？”黄蓉柔声问道。 “我……我……唉！”郭靖谈了口气，这样的选择实在太为难他了。 “事有经权，怎样选择更有利，就该做什么样的选择。”李书成笑道，“自己的一身傲骨和天下百姓的存亡相比，微若尘埃。” “另外，这些年我家也积累了不少财富。”李书成说道，“为了支持两位守护襄阳，抵抗蒙古南侵，我拿一百万两银子出来，方便你们招兵买马。” “一百万两？”郭靖说道，“这数目可实在太大了。”他也知道做事情是要花钱的，不过李书成一个人愿意拿出一百万两，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一百万两多吗？听着多。”李书成笑道，“不算多，一个兵卒吃喝连带衣甲刀枪损坏，一年花费只算二十两，那一万人就是二十万两。一百万两只能撑五年。但是只有一万军队能守住襄樊吗？所以一白万两实在不多。” “除此之外，我打算将四海商行我家那部分股份给你们。”李书成继续说道。 “这怎么成？”黄蓉说道。四海商行的利润现在有多大，她这个丐帮前帮主清楚得很。万万没想到，李书成居然愿意把股份拿出来。 “这么多年我们已经赚了很多了，股份留着赚的钱也是放在仓库里，还不如拿给你们守护襄阳有意义。我们没有你们崇高，不留下守护襄阳，但是出点钱还是可以的。”李书成笑道。这些年两人花费很多，尤其是美食药膳上，但是顶不住海贸赚钱啊，密室里的从堆放银子铜钱到全换成银子再到金子银子，都快装不下了，不用留着干什么？ “那就太谢谢李大侠了。”黄蓉笑道。有了这么大一笔钱，后面还会有源源不断钱进来，她对守护襄阳的事终于有了点信心。 “谢什么，只是一点小帮助而已。”李书成笑道。 第55章、法王也会玩绑票 第55章、法王也会玩绑票 跟郭靖夫妇说完正事，两人回到房中休息。 那边小龙女和杨过回了房间，思及方才之事，觉得留在这里未必是好事，于是也不跟郭靖夫妇招呼，悄悄出了陆家庄。 两人并肩而行，心灵相通，不交一言，默默无言的走着，到了一株垂杨树下，两人过去坐下，在树荫下倚着树干，渐感倦困，就此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明，两人相视一笑。只觉此刻人生已臻极美之境，过去的生涯尽是白活，而未来的时光也大可不必再过。 半晌之后，杨过问道：“姑姑，咱们到哪里？” 小龙女沉吟一会，说道：“还是回古墓去罢。”她自下得山来，只觉软红十丈虽然繁华，始终不如在古墓中那么逍遥自在。 杨过寻思：“得与姑姑在古墓中厮守一辈子，此生已无他求。”从前记挂着外面世界，只盼她放自己出墓，但在外面打了个转，却又留恋起古墓中清净的生涯来。 当下两人折而向北，缓缓而行。一个仍是叫他“过儿”，一个仍是叫她“姑姑”，都觉如此相处相呼，最是自然不过。 早晨李书成和江明月正在院子里练剑，忽然黄蓉前来，江明月请她坐，黄蓉说道：“芙儿清早骑马出去玩，马回来了，人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怕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请你们两帮忙去找找。”自家女儿自家知道，虽然刁蛮任性了一点，但是每次外出都只是一个时辰不到就回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出去这么久马回来了，人还没踪影。 “嗯，你说得对。”李书成想了想说道，“昨天金轮法王来搅扰大会没有成功，肯定是不甘心的，有很大可能他就躲在附近绑人，以威胁你们交出盟主之位。” 事实确实如此，金轮法王刚投入蒙古麾下，当然要做出一番大事来，一来增加蒙古皇帝对自己的好印象，稳固自己的地位。二来让先于自己投入蒙古麾下的武人知道自己的能耐，让对方不敢与自己争锋。 然而好好筹谋了许久的计划，却赶不上变化，自己的两个弟子先后败阵，对方又有郭靖武功跟自己不相上下，以至于一番忙碌付诸东流。事情失败，他当然不愿意就这样回去，于是才有了绑人的心思。 李书成和江明月安慰了一下黄蓉，腾空而起，越过院子，往北而去。 这个时候，敢绑架郭芙的人，也只有金轮法王一个人。而金轮法王 绑人的目的是得到盟主之位，所以他不会为了避开追击的人而走其他方向，向北走一段之后停下来等郭靖夫妇才能达成目的。 李书成两人寻找了两日，终于在一个大镇子外发现了金轮法王的踪迹，一路跟随而进，一路来到一家酒楼，没想到黄蓉已经先到了，杨过和小龙女也在场。 只听黄蓉叫了声：“芙儿！”然后就没了声音。 过一会儿忽听金轮法王说道：“黄帮主，这一位是你的爱女罢？前日我见她倚在你的怀中撒痴撒娇，有趣得紧啊。”黄蓉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接着武修文的声音响起来，喝道：“枉你身为一派宗师，比武不胜，却来欺侮人家年轻姑娘，羞也不羞？”要说李书成如何能够听出是武修文的声音，只因为武家兄弟这两个活宝前日在英雄大会上的表现，想不记住都不成。 金轮法王并不回答武修文的话，只是对黄蓉说道：“前日较量，老衲本是好意，你们却一点不领情。你想想，江湖中人不在官场，我如果做了武林盟主，会带领大家归顺我大蒙古帝国，就算你们不愿出力攻打偏安一隅的宋国，我们也能很快攻下宋国，这样将会少死多少人啊！或者，只要你们答应不与我大蒙古作对，这个盟主之位我可以不要，你女儿也立刻还给你。”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们蒙古只想着入侵，才会有战争，才会死那么多人。”武修文说道，“要是你们蒙古不入侵，哪会死多少人。正因为你们入侵，我们才会组织起来抵抗你们。”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金轮法王说了一句，就不再开口。 黄蓉在一旁见女儿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受伤，但母女情深，不禁心中无主，常言道“关心则乱”，她虽机变无双，此时竟然一筹莫展。 眼见店伴将酒菜川流不息价送到金轮法王桌上，法王等纵情饮食，大说大笑。郭芙呆呆坐着，只是凝望母亲，始终不提筷子。黄蓉心如刀割，牵动内息，突然腹中又隐隐作痛。 金轮法王用完酒饭，站起身来，说道：“黄帮主，跟咱们一起走罢。”黄蓉一愕，立时省悟，他不但擒住女儿不放，竟连自己也要带走，此时落了单，身边只武氏兄弟二人，自是非他敌手，不禁脸色大变。 金轮法王又道：“黄帮主，你不用害怕，你是中原武林中大有来头的人物，我们自是以礼相待。只要武林盟主之位有了定论，立时恭送南归。”他上楼见到黄蓉，便知遇到良机，只要将她擒获，中原武士非拱手臣服不可，那比拿住了郭芙可要高出百倍，当真是一件天大买卖送上门来。黄蓉只关心着女儿，先前竟没想到此节。 到了这时李书成和江明月不得不出来了，李书成咳嗽了一声，走上楼来，向金轮法王拱手一礼，说道：“法王不但是出家人，还是天下少有的绝顶高手，却不想还做出绑人的事儿，没一点宗师风范。” “原来是李大侠。”金轮法王见李书成上楼来，一下就认出来了，心里惊了一下，说道，“前日李大侠和小徒比武手下留情，金轮先谢过了。不过，就算加上你，想要将这个小女孩夺走，怕是还不成。” “那加上她呢？”李书成往旁边一指，说道。 “嗯？！”金轮法王这时才仔细打量江明月，渐渐发现了不寻常，心里咯噔一下，想道：“看来今次要无功而返了。” 金轮法王刚开始全副精力都集中在李书成身上了，毕竟李书成轻易拿下自己大徒弟，他看出来李书成武功跟他一样，都是进入绝顶境界多年的高手。而李书成旁边的女子虽然生的美貌异常，却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只是静静地跟着李书成，最容易让人忽略是否身怀武功。一见那美貌异常、端庄娴静的样子，谁心里还会想到对方居然身怀绝世武功？就连金轮法王也忽略了。 李书成和江明月一来，黄蓉一下子心放下了大半，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来。 看着金轮法王戒备的神色，李书成笑道：“其实我想给法王提个建议。” 金轮法王看着李书成没出声，李书成也不管，继续说道：“法王自藏地出，受封国师。其实你要做的是给上层贵族，底层百姓说经，勘破迷障、导人向善，而不是身怀武功，争强斗狠立大功。争强斗狠说破天去也只是一个打手而已，哪及得上为上层贵族讲经。” 金轮法王听了弟子霍都翻译，心里一想，也对，国师不就是做这些的吗？不过，这样一来自己修炼了这么多年的武功有什么用？再说，自己可以一边讲经一边立功，这样不是更好？ 李书成观察着金轮法王的神色，继续说道：“我听说藏地密宗分为好几支，你这一派只是因为占了地理优势先一步传入蒙古上层的耳中。你这一支强于武功，而对经书的研究就比不上其他派，现在不抓住先机，等其他派进入蒙古，你们肯定争不过他们。”事实也是这样，后来萨迦派的罗古洛哲坚赞，也就是八思巴（尊称：意为圣者）一来，成了元朝的第一帝师。而他走入蒙古权力中心之后，还做成了打压道门光大藏传佛教之事，最后成为萨迦派第五代祖师。 “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是既然我已经来了，抓个人顺便立个功也没白跑一趟。”金轮法王说道。他虽然看出来今天不能达成目的，但是也要顺便试试李书成的武功，修炼这么多年，自从将龙象般若功修炼到第九层，他自以为能够纵横天下，就算中原名声广传数十年的老一代五绝他也不惧，然而武林大会上遇见一个名声不怎么大的郭靖就跟他差不多，现在又有一个绝顶高手，不称量一番怎么行。 李书成和江明月对视一眼，转向金轮法王，抽出长剑说道：“那就是要动手了，法王请。” 两人年纪差不多，金轮法王修炼龙象般若功，身体力量异常强大，虽没有功法里面所说的几龙几象之力，但是确实远超常人。李书成虽然也有锻炼身体的法门，但是跟金轮法王比起来还是有差距，所以对战当然不能跟对方拼力气，而要拼技巧。 李书成一动，将金轮法王拖住，剩下的几人根本就挡不住江明月，只觉得人影一闪，等回过神来，郭芙已经被带到黄蓉身边了。 “法王，今次到此为止如何？”李书成边打边说道。 然而金轮法王不会汉话，听不懂李书成说什么，兀自不停攻击。李书成挡了两招，唰一下后退一丈，拉开了距离。 第56章、让人羡慕的主角光环 第56章、让人羡慕的主角光环 李书成一退，金轮法王也停下没在攻击。 “法王，人已经没在你们手上了，就不要执着于此了。”李书成说道，“还是按照我的建议，回去蒙古好好传教，导人向善，这才是一场大功德，或许还能改变你们金刚宗在藏传佛教中的地位。今日多有打扰，我们就先告辞了。” 李书成说完，江明月就知道李书成的意思，招呼着黄蓉等人离开。众人下了楼梯，李书成也戒备着往下倒退。其实这个时候是很危险的，如果金轮法王这时候追击过来，李书成只能硬接而不敢避开，凭借龙象般若功练就的强大力量，有很大可能伤到李书成。然而金轮法王一动不动，一点也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李书成下完楼梯，心里大安，这时候就算金轮法王从楼梯上或者穿窗绕过来，都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李书成和江明月大可联手对敌。 刚才李书成只想着退走而不想着跟金轮法王大战，主要就是没有必杀的把握。就算李书成和江明月联手对付金轮法王，但是三人境界相同，想要打败金轮法王容易，可能两三百招就达到目的，然而要杀死金轮法王，李书成一点把握都没有。 每一个高手都有自己的保命手段，何况金轮法王这样的绝顶高手。想要杀死这样的高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拖到对方力竭而死。至于使用什么绝招大招，就算能将对方重伤，对方受伤后的拼死反击也难以防备，搞不好还会闹个同归于尽。 出了酒楼大门，金轮法王没出现，出了镇子，金轮法王依然没出现，李书成多大舒了口气。实话实话说，李书成是很不愿意跟这样强大的对手交手的，毕竟稍不注意就会受伤，甚至重伤，这对打算冲击先天境界的他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这些年由于很少与人交手，更没有几场全力以赴的大战，再有锻体之术的锻炼，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身体依然还保持在巅峰状态，这样对他冲破玄关一窍，成就先天更有利，所以李书成不愿意大战。 虽说绝顶高手武力未必比先天高手差，那只是千招之内。千招之后，体内真气消耗严重，恢复速度却大大降低，只能任人宰割。像洪七公和欧阳锋华山大战，要是其中一人只是绝顶高手，早就耗死了，还能有后面的坐着比划？ 金轮法王没有追来，他想到的是对方有两个绝顶高手，他就算出手也会无功而返。“好了，我们也走吧。”金轮法王说道。 “老天何以钟爱汉人？居处得天独厚，俊杰层出不穷。而我们藏地苦寒，人口稀少，又有几个杰出人物？看来，这个姓李的说得对，我应该好好传教，将密宗在中原发展起来。”金轮法王一边想着，带着弟子往北走。 回到陆家庄之后，李书成两人没有马上走，毕竟金轮法王这样有前科之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来一次绑人的戏码？ 这一等就是十多天，本来前几天就要离开的，然而黄蓉即将临盆，这时候陆家庄确实需要高手坐镇。 “如何？孩子出生没有？”江明月一进院子，李书成问道。 “孩子出生了，很顺利。”江明月一脸笑容回答道，“还是双胞胎呢，一儿一女。” 一儿一女，李书成当然知道，书上写得有嘛！女儿郭襄，儿子郭破虏。只是两人结局都不好，郭破虏随父亲镇守襄阳，一道城破而死；郭襄一遇杨过误终身，出家为尼。 “也不知道这一世郭襄还会不会是一样的遭遇。”李书成心里想着，嘴里说道，“那一会儿可得去道喜了。” “你说，他们年纪跟我们差不多，又有了两个孩子，我们想了这么多年，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说起孩子，江明月又想起自家的事情，“难道，是我们身体有问题？要不，你纳妾看看？”努力这么多年，没有自己的孩子，江明月也想开了，打算给李书成纳妾试试，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李家不能因为自己绝后。 “纳妾！”李书成看了看江明月说道，“没想到明月你也有看开的时候。不过，还是算了吧，要是真再娶一个进门，还是没孩子怎么办？” “不试试谁知道呢？”江明月说道。 “这事以后再说吧。”李书成转移了话题，“两孩子取名字了没有？”李书成虽说来自后世，也受一夫一妻制影响，不过当时社会上不是有那么多小三包养之类的事情层出不穷，锻炼出了强大的神经（那个心），骚动的心也想要结识各种美女。可是两人相守这么多年，江明月一心一意对自己，李书成一点也不想让江明月难过，所以守着最后的底线。如果连最后的底线也冲破了，李书成想想，那自己真就不值得江明月爱了。 果然，道喜的时候，郭靖说了两孩子的名字，姐姐郭襄，襄阳的襄，弟弟郭破虏，击破胡虏的破虏。由两孩子的名字，就可以知道郭靖守御襄阳的决心。 “我真的做不到这一步，心里只有由衷的敬佩。”李书成看着满面温情哄着孩子的郭靖，心里想道，“舍身忘死，毁家纾难！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大侠！”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李书成急急忙忙地告辞离开了。 出了大胜关，李书成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停留在襄阳附近寻找着绝情谷。李书成不贪图公孙家的宝物，只是想去研究一番情花。这东西外面根本就没听说过，让人中毒之后一起情思浑身剧痛，也不知道这东西的毒素是作用在人体的哪一部分？ 绝情谷虽是隐蔽之所，但是他们也要到外面购买物资，何况里面人不少，李书成没用几天就找到了绝情谷所在。 两人悄悄进入谷中，来到情花生长的地方。绝情谷里武功最高的就是公孙止，而公孙止的武功虽是一流顶尖，但是距离这么远怎么可能发现两人。 研究了一会儿没什么用，李书成也就不再继续，不能明知道情花的效果，还要亲身去尝试吧，除非李书成是和尚，不，就算是和尚也不会去试，谁规定和尚就没有情爱的？历来花和尚不少，更有很多是声名远扬的和尚。比如辩机，就是帮助玄奘翻译佛经，编著《大唐西游记》的辩机，后面和高阳公主搞到一起。和尚都这样，何况李书成还是有老婆的人，如果情花之毒对他没用，那他就是以自私自利的无情人了。 从绝情谷出来，两人趁着天色不错，在野外烧起火，打算享受一番，却又遇见杨过和小龙女。 “真巧啊，你们两也在这。咦！杨过，好大一把剑啊。”杨过和小龙女走过来，李书成就见到杨过背上背着一把剑，从露出的剑柄就可以看出是一把大剑。一看这么大的剑，李书成就知道杨过找到独孤求败隐居的山谷了！这让李书成心里羡慕到嫉妒，他曾经也来这边找了好几天，还动员了丐帮襄阳分舵的人手，然而一点消息也没有。可杨过这才出来几天，就引进背着剑出来了，主角光环，在这一刻显露了它的风华。 “见过李大侠。”杨过拱手一礼，坐下接过李书成递来的烤肉边吃边谈，把他和小龙女进入神雕谷的经过一一道来。 “雕兄，过来给你介绍两位前辈。”杨过扬声一喊，很快就有噗噗声传来，一会儿一头身高两米左右，身体粗壮的秃毛丑雕走了过来，那噗噗声是它走路的声音。 “这就是独孤前辈养的那头雕吗？身量确实巨大。”李书成打量着走来的巨雕说道。 “就是它。可能是因为吃了谷中那种金黄色蛇的蛇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杨过说道，“雕兄，来试试。”说着杨过将喝了一半的酒坛放到地上。 巨雕走过来看了看，低头将嘴伸进酒坛，居然真的开始喝酒，颠覆了李书成的世界观：“雕会喝酒吗？” “这头雕可能是因为吃的蛇胆太多，体内不但有大量毒素，而且还有很多病菌。”李书成看了看说道，“要是你们有时间可以留几天，我配药给它治疗一番。没时间的话我可以把方子给你，你自己去弄。” 杨过看看巨雕那一身稀烂的羽毛，想了想说道：“那就多谢李大侠了。”本来巨雕勇斗巨蛇博得了他的好感，这段时间又陪他过招，也算朋友了，能够治疗好巨雕杨过当然愿意。 说完这事，李书成继续道：“你练的应该还是慕容家的内功吧？” 见杨过点头，李书成说道：“练了这么多年，这门内功优缺点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我认为你应该结合自己知道的内功做出修改，使它能够更适合你，不然绝顶境界之后可能路就断了。” “还有，蛇胆不能直接服用，那样蛇胆里面的毒素酒壶留在体内。”李书成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要强调的还是练功方式。你那种用水流冲击身体的办法并不适合，会在你身体内留下数不清的暗伤，那就更没希望达到先天了，而且寿命还会大减。独孤前辈就是生平战斗过多，可能还有这种近乎魔道的修炼方法，才会如彗星般一闪而逝，早早就去世了，这点你要切忌。” 第57章、神雕谷，终于进来了 第57章、神雕谷，终于进来了 先前没时间，现在既然遇到了，而且杨过修炼的方法不对，李书成打算拉他一把，不愿意这样的天才走上歧路。 接下来李书成到襄阳城里配了药，一边治疗巨雕，一边跟杨过谈论修炼经验和武学要旨，以便加快杨过修改武功。另外李书成还传授了慕容家的另一项绝学参合指。 “这参合指好厉害啊！”见了李书成使用参合指造成的破坏，杨过感叹道，“比起一灯大师的一阳指怕是也不差了。” “当然，百年前慕容家的参合指也是天下闻名的武功。”李书成说道，“不过一阳指更好，不但能够攻击敌人，还能治疗伤患。一阳初始，万象更新。按我的估计，一阳指不但对突破先天有利，就是先天之后也一样有用。而参合指仅仅只是杀伐之术，境界上就差了很多。”一阳指，李书成心里很想知道这门武功修炼出来的内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就凭它能治疗重伤，可见内力的性质奇特，说不定真的含有生机之力，而不是像一般内力那样只能激发身体内的生机之力，所以一阳指能够救治重伤垂死之人，而其他内力不能。 “嗯，时间到了。杨过，可以叫老雕可以出来了。”看着眼前埋在地上的大木桶，李书成说道。给巨雕治疗采用的是药液浸泡的办法，巨雕身形巨大，就算蹲下一般容器也装不下，大木桶是特意为了治疗巨雕做的。然而巨雕体重过大，所以就把木桶埋在地上。 杨过听了李书成的话，招呼一声，巨雕身体往下缩了一下，然后跳了出来。 “去外面洗洗。”李书成一边说一边看向木桶内漆黑的水，说道，“看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水还是这么黑，可见老雕体内积存了多少毒素。要不是有菩斯曲蛇蛇胆的药力，巨雕早就一命呜呼了。” “还好遇到李大侠，不然雕兄可就难捱了。”杨过也看着木桶里面的黑水，说道，“体内有这么多毒素，难怪雕兄不但羽毛斑驳，还长了几个肉瘤，可见这些年他也不好过。难怪泡了一次之后就不用我们动手帮忙了。” 之前巨雕卖相确实极差，除了体型巨大让人感觉神奇之外，全身羽毛杂乱没有光泽，还掉落了不少，皮肤上还生了几个肉瘤。昨天第一次泡药浴的时候巨雕并不愿意，还是杨过安抚，李书成用强，才将巨雕赶进木桶。不过经过一次浸泡药浴之后，巨雕也感受到了药浴的好处，多少年没有这种轻松的感觉了。知道好处之后，今天巨雕看到杨过和李书成又在木桶边忙，还没做好药浴巨雕就已经想要进木桶了。 “嗯，看样子再是四五天就差不多了。”李书成说道，“毒素拔除之后，巨雕不但不用忍受痛苦，还会重新长出新的羽毛，那时候才神俊。哪像现在这样，你看看，秃毛丑雕都不足以形容它了。呵呵。”看着巨雕园区的身影，李书成笑了起来。本就已经很丑，再被水湿了羽毛贴在身上，显得更丑了。 “过段时间就好了。”杨过安慰地说道。 “我看治疗过后，你们带着它回去住一段时间。”李书成笑道，“看看你两，男的英俊女的漂亮，身边却带着一头秃毛丑雕，实在太损形象了。” “我和龙姐打算回去就不出来了。”杨过说道。出来这段时间他遇到了不少事，已经没有之前那种贪慕繁华的心思了，觉得和小龙女回去古墓厮守也很好。 至于称呼小龙女不再是“姑姑”而是“龙姐”，则是因为江明月跟小龙女好好说了才定下的。不然一个叫“姑姑”一个叫“过儿”，却成了要成亲的恋人，实在有点说不过去。要是杨过机灵点，也就不会有郭靖夫妇的反对了，要不是李书成来得及时，打鸳鸯的大棒早就挥过来了，他两还能你侬我侬？想想书里面一个生无所恋差点嫁给公孙止，一个断了一条胳膊，多可怜的苦命鸳鸯，全都是一个称呼引起的。之前不懂或者说不注意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可不能还这样。 “不出来？嗯，也是，你们武功已经练到现在的境界，是应该回去沉下心来好好修炼一段时间。”李书成说道，“我和明月能在这个年岁武功达到现在的境界，就是因为我们安心修炼了这么多年。毕竟谁也不是你郭伯伯，初出茅庐就能得到参仙老怪梁子翁养了二十年的宝蛇，功力大进。而且就算是这样，他也是在桃花岛安心修炼了多年才有现在的修为。” “回去之后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九阴真经》和你义父的假《九阴真经》，这两门秘籍研究透彻，或许进阶先天境界并不太难。”李书成继续说道。《九阴真经》号称天下武学总纲，里面的武学道理确实高深。但是欧阳锋总结出来的假《九阴真经》同样不差，大异寻常武学，别出机杼。两相对照研究，肯定能有更多新的发现。 李书成也是跟杨过交流经验的时候听杨过说起，才拿《九阴真经》跟杨过交换假《九阴真经》。对比着看了之后，李书成觉得更全面，甚至认为就算包括梵文总纲的全本《九阴真经》也比不上两者合一。立刻李书成就觉得如果合起来研究，进阶先天的几率会大增。得了好处，不能自己独吞，所以李书成才会提醒杨过。 一边治疗巨雕一边传授经验，几天下来杨过和小龙女收获巨大，感觉比之前多年积累更丰富。 “好了，杨过，保持住火力，一个半时辰之后就成了。”最后一次治疗，李书成采用蒸的方式，打算把最顽固的毒素驱除。大锅里熬着药，上面一个大蒸笼，巨雕就在蒸笼里，两只爪子抓在蒸笼特意设置的木架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别动，更不要扇翅膀，不然弄坏了蒸笼，毒素会潜得更深，下一次更麻烦。”李书成一边扶着蒸笼一边说，也不管巨雕不能听懂人话。 时间过一半之后，巨雕开始挣扎起来，看样子实在忍受不住疼痛，不过李书成两手稳着蒸笼，尽管巨雕身怀巨力，在蒸笼里面扑腾着，蒸笼还是稳稳地架在锅上。 蒸笼内的响声越来越密集，然后又稀疏起来，最后彻底没了动静。李书成松了口气，一用劲将蒸笼上半取了下来，巨雕站在架子上，扇动这翅膀，咕咕叫了两声，几人都从巨雕的叫声中听出了一股欢快之意。巨雕从架子上跳了下来，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神气极了。不过全身上下都是粘着少少一些羽毛的红红的皮肤，破坏了它在众人心里的形象。 “好了，我们就此别过。”第二天一早，李书成说道，“以后来江南的话就顺路来我家歇歇。” 分别之后，李书成按照杨过的指点，很快就找到了独孤求败隐居的山谷。 “唉，还是沾了杨过的光才进来这山谷，要是我自己找的话，再找几年也找不到。主角光环，真是让人有心无力啊。”李书成打量着山谷，心里想道。 独孤求败的埋骨之处还在，两人诚心拜过之后，就去剑冢。 远远看着崖壁上“剑冢”两个大字，李书成将心神沉浸进去，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是还是从字迹里发现了微弱的剑意。剑意，这些年用功下来，不但江明月，就连李书成也产生了。独孤求败的剑意虽然跟他们的不同，而且只剩下微弱的一点，但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对他们还是很有启发意义。 独孤求败号称剑魔，一生精修剑术，他的剑意锋锐而凝练，在剑意掌握上比两人强太多了，当然值得探究。 一个时辰之后，李书成才清醒过来，感叹道：“难怪能令群雄束手，就凭他这锋锐凝练的剑意，都不用拔剑，剑意爆发就能让对手放弃反抗，意志差点的直接就吓成白痴了。”独孤求败多年前留下的消散了大部分的剑意，还能让李书成的剑意向前迈进一步，怎能不让他感叹。 感叹一番之后，爬上石台，石台一边有两行字体较小的石刻：“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既然有石刻，两人继续探究，也把几把剑拿出来看了看。 “前辈高人手段果然不凡。”看过字迹之后，江明月感叹道。他们两人是修炼前人功法，而独孤求败是开创修炼方法，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看完剑冢，最后就是去抓菩斯曲蛇。在山谷里搜索一番，好不容易抓了两条菩斯曲蛇，李书成感叹道：“成年的大蛇都被他们吃完了，现在就剩下这些小蛇了。还好杨过将那头雕带走了，不然这菩斯曲蛇怕是要绝种。” 带着两条小蛇，两人离开了山谷。他们抓蛇并不是用来增进功力，就他们的境界，一般成年蛇的蛇胆也无用，他们是为了研究如何除去蛇胆中的毒素。只有除去了蛇胆中的毒素，蛇胆才能成为增进功力的好东西。 第65章、向一灯大师请教 李书成两人离开的时候，回来探亲的人已经走了，张初按照李书成的吩咐找了一艘船将两人送到对面的福建路。 夷州岛发展得不错，唯一可虑之处就是今后弄得太大太扎眼，那就不是后路了。 刘林十五六岁，是莆田少林俗家弟子，昨天得到准许下山回家看望父母。他虽然才十五六岁，但是练了几年武功，不只是身强力壮，一般十来个盗匪也奈何不得他，所以他独自一人拎着包裹就下山了。 刚走进林子一会儿，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好奇之下，也没想道危险，就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摸过去。 弓着腰小心地走了一段，放眼看去大吃一惊，映入眼帘的事两个人，一个蜷卧着，一个盘坐，奇怪的声音正是蜷卧着之人发出的。 “难道睡觉发出这种声音？”刘林暗道，“睡觉打呼噜的人很多，俗家弟子院中就有一个睡觉呼噜山响的教习，可也没有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刚看两眼，他忽然感觉身体憋闷，忙仔细探查身体，发现这个声音居然能够震动腑脏！身体憋闷就是腑脏震动造成的。 发出呼噜声之人自然是李书成，他正在练的就是虎豹雷音。 刘林发现身体不对劲，忙运功调息，好不容易压下身体的不适，再次抬头望去，眼前已经没了人影。 “这两人肯定是前辈高人。”刘林想着，拍了一下大腿，“遇到前辈高人，自己怎么没想到向他们请教武功？白白失了机缘！” 想到这里跑出藏身之地，“前辈前辈”地叫了好几声，却再没人出现。 “看来两位前辈确实离开了。”刘林叹息了一声，找准方向丧气地往家走，“不过，那奇怪的呼噜声居然能够震动我的腑脏，或许能学学。” 后来刘林练了一辈子，也没特别的效果，不过因为是从前辈高人身上学来的，嘱咐儿孙一代代传下去，希望有人能够练成。 后来内家拳发展起来，刘家后人拜入内家拳门派，结合虎豹雷音倒是将内家拳练到化劲。 “没想到虎豹雷音在先天之后作用这么大。”离开一段之后，李书成仔细感受了一会儿，说道，“声波震动内脏，大量先天之气进入，一点点增强五脏六腑，比平常运功加快了十倍不止。” 达到先天之后，李书成才觉得自己先天真气稀少。身体需要先天真气滋养，修炼观想法也需要先天真气滋养，虽然从玄关源源不断地吸收炼化先天之气，但是依然不够。这个时候，李书成想到先紧主要的来，懂得取舍。 观想法修炼灵魂，必须得继续，身体重要器官也很重要，所以才会把虎豹雷音捡起来修炼。至于维持身体活力，只能放在第二位了。 “这样，我们去找人交流交流。”李书成说道，“看看我们的想法对不对。” “找人交流？去找谁？”江明月问道。达到先天之境的就那么几个人，他们认识的就只有洪七公、黄药师、老顽童，但是三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到哪里去找？ “去找一灯大师吧。”李书成想了想说道。他们当中，也只有一灯大师在隐居之处，其他人包括黄药师都在乱串。 去找一灯大师更好，他那里有重阳真人的，说不定可以从上得到启发。另外，一阳指也是李书成很好奇的武功。 要想找一灯大师，首先要找朱子柳，不然像上次一样没头没脑地找，找到的希望渺茫。 “李大侠，请喝茶。”在大厅就坐之后，郭靖客气地说道。 “打扰郭大侠和几位了。”李书成笑道，“我们这次来其实是找朱大侠，最近我们武功上有点疑惑，想要去向一灯大师请教。” “小妹看姐好像年轻了很多，看来你们武功又有进境。”黄蓉笑道。 “略有所得。”李书成笑道，“上次离开襄阳的时候，在百里之外遇到黄前辈，不但向他请教了，还得他指点冲击玄关之法，让我们顺利突破。” “你们见到爹爹了？那他为什么不来襄阳？”黄蓉一听李书成见过黄药师，忙问道。 这些年黄药师很少在岛上，黄蓉也很少见到他，郭靖也看向李书成。 “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出来闯荡江湖，他得保护啊。”李书成笑道，“另外，他老人家虽然没进襄阳，但是一直在关注着你们呢。还有，他老人家已经在考虑过几年将郭襄和破虏两姐弟接过去自己教，怕你们给教坏了。呵呵。” “这……”黄蓉说不出话来，郭靖却是大喜。郭芙的傲娇性格是黄蓉纵容出来的，从小郭芙犯错，郭靖每次想要教训一番都被黄蓉劝住。幸好没有变坏，但是在练武上面就更没有恒心了。 黄蓉当年虽说喜欢偷懒，但是人聪明绝顶，一套功法练几遍就会了，说我来武功并不差。可是郭芙继承了黄蓉的偷奸耍滑，却没继承黄蓉的聪敏，武功就非常差了，别说跟同龄的杨过、程英比，跟陆无双和洪凌波比也差得多。 郭靖自己练武有如神助，许多武学道理他自己思考一番就懂，甚至将降龙十八掌推衍到刚柔并济的境界。但是教徒弟就笨嘴笨舌，说出来的东西大小武也理解不了。既然岳父想要教导孩子，他当然高兴了。 晚上吃过晚饭，来到书房交流经验，这次黄蓉也认真听着。她本来对练武并不是特别上心，然而今天见江明月看起来年轻了几岁，自己年纪比她小，看着更像姐姐，心里突然想要好好修炼武功，把美丽留住。 李书成两人离开之后，郭靖趁着军务不多，闭关突破到先天。郭靖打通任督二脉的时间比李书成两人还早，这些年功力越发深厚，就算没有李书成告诉的方法，用不了两年他自己也能突破。 “嗯，就是这里了。”离开襄阳六天之后，两人按照朱子柳给的路线来到了一灯大师隐居的地方。 刚走没几步，李书成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呼吸声，拱手笑道“前面是一灯大师座下渔樵耕中的哪一位？小子李书成和妻子前来拜见一灯大师。” “嗯？被发现了！”渔隐心里一惊，知道来了高手，只得现身抱拳说道“这位……李大侠请了，不知你是从哪里知道师父在此处的？不过师父他老人家在此处隐居，不见外客。” “我们是从朱子柳朱大侠出得到的消息。烦请兄台通报一声，我们在修炼上有些疑惑，特意来向一灯大师请教的。”李书成抱拳说道。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朱师弟来信中竭力赞赏的李大侠。”渔隐听李书成提起朱子柳，突然想起朱子柳在信中提到李书成大为赞赏，“既然是李大侠，在下就去禀报师父，至于见不见你们我就不知道了。” “晚辈李书成拜见一灯大师。”进了房中，李书成和江明月恭敬地拜见。 “不用多礼，请坐。呵呵，老衲就是一个老和尚而已，当不得大师的称号。”一灯大师笑呵呵地说道，“再说你们已是先天中人，老衲也没什么可教授你们的。” “大师，我们突破先天之后，才发现虽然有源源不断的先天之气补充，但是真气仍然不足，不能够全面滋养身体。”李书成说道，“大师你们突破先天已经数十年，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没有？” “没有什么办法。”一灯大师说道，“先天之气蕴含生机，能够止痒身体、延缓衰老，这已经是上天赐予的机缘了。” “我觉得，先天之气有数，那么滋养身体就有个主次之分。”李书成说道，“按我的估计，身体吸收先天之气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减少需求，那时候就可以继续增加丹田里的先天真气。” “按照常理推断，你的说法不错。”一等大师想了想，说道。 “所以觉得先紧着重要的器官来，比如腑脏、脑子、经脉这些。”李书成继续说道，“另外，能不能找到一种扩大玄关窍的方法，使得吸收的先天之气增多？” “善哉！善哉！施主想前人所未想，发前人所未发，比老衲等人走得远了！”一灯大师听得眼前一亮，感叹道，“既然先天之气不够用，分主次是最好的。而玄关介于虚实之间，接引先天之气，应该也不是固定的、一成不变的。不过既然玄关介于虚实之间，那应该是精神跟真气同时作用，才会产生变化。” “精神和真气同时作用。”李书成听了重复道，脑子转动，开始判断起来。精神，也就是灵魂，应该也能释放某种物质能量，和真气组合起来有特别的作用，能够达到想要的结果。 想到就试，李书成精神专注，运转真气，沿着经脉来到玄关。这是他冲破玄关之后第一次运行真气到达玄关。 感知中，玄关还在那里，透明得像是虚无。真气在李书成的控制下顺利进入玄关，但却一切如常。 手机站: 第66章、一阳指 没有变化，李书成心神沉凝，控制着真气慢慢接近玄关内壁。 真气靠近玄关内壁，慢慢地向里面渗透。“成了！”李书成刚要大喜，突然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刚刚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差点晕过去。”李书成想了想，运功仔细检查全身上下，一切如常，“难道是因为精神使用过度？” 想到这里，李书成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到玄关，仔细“观察”之前真气进入的位置作比较。 “嗯，不细心发现不了，但是我还是发现了不同之处，相比其他位置，此处的选关壁透明度是要差一丁点。这么说来，此法确实可行。”李书成观察完之后，收回心神，睁开眼睛，感觉脑袋发胀。 “刚才我试了试，在精神作用下往玄关壁注入真气，确实可行，玄关壁有向实体转变的现象。”李书成说道，“不过，这对心神，或者说精神的消耗非常大，刚才我差一点晕过去了。” “这就对了，玄关的增强，不但需要真气，还需要精神。如果人真的有灵魂，那精神就是灵魂发出的一种东西，比真气还要特殊的东西。”一灯大师说道，“按照你刚才的试验，还是灵魂不够强大，不足以支撑改造玄关。老衲觉得还是先别改造玄关，先壮大灵魂，避免危险。具体要达到什么程度，老衲先试试看。” “师父，还是让弟子先来吧。”一灯大师旁边盘坐的慈恩一听一灯大师的话，急忙拜倒说道。 “慈恩，你的心神难以控制，比李施主更危险。”一灯大师说道，“老衲怎么说也进入先天几十年，这个试验并无多大危险。” 慈恩阻止不了师父，眼看师父盘坐运功，心情激荡起来。渔隐、樵子和农夫大急，生怕慈恩控制不住自己发狂，关键时候渔隐急忙念起佛经。之前慈恩发狂的时候，师父就是这样做的。 好在慈恩心绪刚起，强自压下，双手合十虔诚地诵起佛经来。 时间就在诵经声中一点一点过去，半个时辰之后，一灯大师睁开眼睛，喧了一声佛号。 “师父，你没事吧？”渔隐几人急忙上前问道。 “没事。不但没事，还有收获。”一灯大师笑了笑，看向正在诵经的慈恩，叹息道，“慈恩还是放不下啊。” “李施主，刚才老衲向玄关壁注入了两次真气，感觉尤有余力，而且玄关壁的变化很明显，证实了之前的猜想。”一灯大师向李书成说道，“按照老衲的推算，要不了五年老衲就能让玄关化为实体。” “恭喜大师！”李书成和江明月忙道喜。 “有此收获也是你们带来的。”一灯大师笑道，“你们年纪轻轻就进入先天，还有各种奇思妙想，坚持下去，以后你们的成就定将远超我等。” “大师谬赞了。”李书成笑道。 “没想到伯通兄能够教出你这么道，“既然你是全真门下，那重阳道兄留下的就交给你，适合的时候送回全真教。” “先天功？”李书成来了兴趣，“难道全真教没留下副本吗？” “先天功不是谁都能修炼的，以当时全真教的情势，留下不但无用，还会招来灾祸。”一灯大师说着，从僧袍里翻出一本书递给李书成。 李书成接过一看封面，正是“先天功”三个字，好奇地翻开阅读，李书成就知道为什么一灯大师说先天功不是谁都能修炼成的了。首先修炼的要求就太高了，它要求修炼之人身怀先天之气。人刚出生时身怀先天之气，但是什么也不懂，怎么修炼？随着成长，一两岁时先天之气就消散的差不多了。只有像王重阳这样根骨异禀之人，才能到了十来岁体内还有先天之气，才能修炼先天功。 不过，先天功也不是无用，一灯大师就是从先天功上找到的突破先天的方法，顺利突破先天。 将看完之后，李书成总算了解了先天功的特别之处。它直接修炼先天之气，虽然依然含有后天内力，但是在同阶当中战斗力必然是最强的。而且修炼直指先天，比一点不差，甚至有先天境界的阐述，这点又是比不了的。 “难怪重阳真人得到之后没有修炼，因为并没有涉及先天。”李书成想道。 至于为什么禁止门下修炼，是怕给门派带来灭门之祸。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护不了门派几年，而几年根本不可能修九阴真经有所成。想想他刚假死，欧阳锋就打上门来，验证了他的想法。 “果然是这样。”李书成苦笑道，“再好的武功秘籍，不能修炼放着也是无用。这，也只有重阳真人这样的人才能修炼，其他人修炼也许还达不到全真心法的效果。” “呵呵。据重阳道兄所说，全真心法就是他根据修改而来的。”一灯大师笑道，“虽然没有先天功的种种神效，但是却适合普及修炼，长久坚持下去也能延年益寿，玄门正宗这个评价，一点也不为过。你们两人修炼的就是全真心法，肯定比我更清楚。” 李书成真要接话，慈恩已经清醒过来，向一灯大师拜倒，哀声说道：“师父，子弟自知罪孽深重，请师父开恩，让弟子解脱吧。” 一灯大师没有回答慈恩，而是开始讲起佛经，李书成两人在渔隐师兄弟的示意下跟了出来，李书成问道：“慈恩师父的病情很严重吗？” “很严重，他前辈生犯了很多罪孽，现在已然有悔改之心，然而他多年练武体内积累的火气伤了肝脉，容易发狂愤怒，每次发作，都需要师父讲经说法来压制。”渔隐说道。 “既然是这样，其实我觉得不应该将慈恩师父留在这里。他是觉得自己造下了深重罪孽，佛经再怎么渡也化不了他的罪孽。”李书成想了想说道，“不如去外面行走，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这样他才能认识到自己有用，能用余生洗去自己的罪孽。” “唉，如果让他出去，发狂的时候谁制得住？别再造杀孽才好。”渔隐叹息着说道。 一个时辰之后，一灯大师结束讲经，慈恩也恢复了正常。一灯大师将李书成两人叫进佛堂，说道：“慈恩肝脉受损，以至于容易发狂，老衲打算将一阳指传授给两位，帮助老衲治疗慈恩。” “大师，这一阳指可是段氏家传绝学，我们……”李书成说道。他虽然对一阳指感兴趣，可一灯大师突然说教他们，李书成也吃惊不已。 “没事，一阳指不只是我段氏子孙会，渔隐他们几个也会，不过他们功力不够，帮不了我。”一灯大师说道，“以你们两的功力，很快就能将一阳指修炼到三品，甚至二品境界，这样就能帮我治疗慈恩了。” 施展一阳指给人疗伤之后的后遗症一灯大师很清楚，当初他治疗黄蓉的时候，也用了三个月才恢复。不过慈恩的情形虽然更复杂，但是三人同时出手，就不会产生这样的后遗症，最多不过虚弱几天罢了。 慈恩几人退下，一灯大师开始传授一阳指，并且详细讲解。 一阳指指法复杂，既能攻敌，也能救人。李书成两人有修习参合指的经验，虽然一阳指更为复杂，还是很快就上手了。 李书成和江明月早已知道，人体经脉除了寻常经脉外，还有阴脉阳脉，真气在这些经脉循环之后，就会带上冰寒或者炽热的属性，火焰刀和寒冰真气就是此类代表。 而一阳指运行真气的经脉，不但有阴脉，还有阳脉，最后产生的真气温和灵动，蕴含勃勃生机，所以才能治疗伤患。 李书成按照一灯大师的讲解，将真气从丹田引导出来，沿着一阳指所走的经脉循环。一次之后，掌握了诀窍，开始加大真气数量。 一天下来，李书成感觉大有所得，伸出食指运功点向三尺之外的石头，发出“噗”的一声，虽然没有破坏石头，但是李书成知道如果点在人身上，能够让人受伤，点穴更不在话下。 “没想到李大侠一天就能将一阳指修炼到五品境界！”农夫感叹道。当初他得传一阳指，用了一个半月才修炼到五品境界，到现在也只是堪堪达到四品境界而已。 “只是仗着功力深厚些罢了。”李书成收回手笑道，“不然也只能慢慢修炼。”因为功力深厚，经脉不但早已打通，而且很宽大，所以刚开始修炼一阳指才会变得容易，仅仅只需要熟悉运行经脉罢了。 达到先天境界，修炼功法确实变得简单很多，仅仅是五六天的时间，李书成已经将一阳指练到三品，达到了一灯大师的要求。反而是之前修炼速度更快的江明月，这时候依然停留在四品境界，让李书成奇怪不已。 手机站: 第67章、慈恩 “怎么会这么慢？难道是因为一阳指不适合女人修炼？”李书成奇怪地问道。 “男属阳女属阴，一阳指偏属阳性，当然更适合男人修炼。”江明月说道。 “那就慢慢来，反正也不急于一时。”李书成说道，“不过练的时间长了，会不会改变你的性格，变成一个脾气暴躁的男人婆啊？” “你想要我变成那样吗？”江明月微微笑道。 “我可一点不想。”李书成说道，“现在这样最好！不过到底会不会啊？要是会的话那就不练了。”要是自家端庄娴静的老婆变成一个脾气暴躁的女人，那日子可怎么过哦！动不动就发脾气吵一架，甚至隔段时间就来一段全武行，那日子……咿呃，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一阳指只是偏阳性而已，不会让人性格大变。”江明月笑道。如果会让性格大变，这样的武功她可不会去修炼。 “慈恩师父，既然你已经认识到过去犯下的错误，而周老前辈他们也不再仇恨，你就应该好好活下去。”这天李书成见慈恩情绪依然不好，怕继续这样下去会影响治疗，于是劝解道。 “我犯下了那么多罪孽，现在我无法面对自己的过去，怎么活下去？”慈恩说道。别人能够原谅自己，但是自己呢？怎么面对自己的过去？自欺欺人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百多年前的哲宗年间，吐蕃有位叫鸠摩智的和尚，他的情形跟慈恩师父差不多。”李书成说着看向一灯大师，“大师应该知道这位鸠摩智和尚。” “老衲有所耳闻。”一灯大师说道，“虽说吐蕃所传为密宗，跟大理佛教不同，但是大理跟吐蕃接壤，也了解很多吐蕃密宗之事，鸠摩智是百年前吐蕃的一位高僧。” 一灯大师没说出鸠摩智跟段家的纠缠，只说了鸠摩智后来的成就，李书成奇怪了一下就醒悟过来，应该是段家先辈没有流传下来。一来天龙寺作为大理国寺，鸠摩智打上天龙寺是一件丢脸之事。二来最后鸠摩智大彻大悟，也不宜再宣扬他的恶名。 “鸠摩智作为吐蕃国师，武功高强，然则为了追求高强的武功不择手段，也犯下了很多错误。”李书成说道，“最后偷袭不成，反而功力尽失。不过他强行修炼多门武功绝技，本就快走火入魔了，被折磨得不堪，这一失去功力，反而破开了迷障，大彻大悟，成为一代高僧。” “善哉！善哉！”一灯大师合适感叹道。 “每个人活着，就要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李书成说道，“慈恩师父你是因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而不愿意活下去，反正已经不想活下去了，那就当自己已经死了，用余生去做好事。虽然一样不能弥补从前犯下的错，但却能给更多人带来生存的机会，当生命终结时才能坦然面对自己的错误。” 又过半个月，有一灯大师的倾囊相授，再加上自己的刻苦修炼，终于将一阳指推进二品境界。 “很好，贤侄的一阳指已经修炼到二品境界，这样治疗慈恩就更顺利了。”一灯大师获悉李书成一阳指已经达到二品境界，高兴地笑道。 “这都是大师倾囊相授的结果。”来说笑道，“不然再多一倍时间也达不到如此境界。”这点李书成还是有自知之明，凭借先天修为，拿着一阳指的秘籍慢慢修炼，也能够达到二品境界，但是时间就不只是长几倍了。一灯大师精研一阳指数十年，将一阳指推衍到一品境界，比之六脉神剑也不遑多让，付出了无数心血，其中的许多经验，不是李书成一时半会儿就能总结出来的。 “贤侄一阳指已经达到二品，假以时日终究能够达到一品境界，一阳指在我手上不至于失传了。”一灯大师很高兴，说道，“希望你以后见到我段氏有天资者，能够指导一番。” “一阳指本就是段氏绝学，以后我遇到肯定会教的。”李书成承诺道。家传绝学，也就是一灯大师，其他人就算只是三流武学也别想人家外传。得了好处，当然不能装作不知道，以后遇到段氏子孙，该指点的必须得指点，不管是一阳指还是武学经验，甚至其他武功。 又过得几天，江明月终于将一阳指练到三品，达到了一灯大师的要求，可以开始治疗了。 “慈恩，一会儿治疗的时候会痒会痛，你只管平心静气，千万不要运功抵抗。”一灯大师对慈恩说道。如果慈恩运功抵抗，那就要花费更多精力，治疗就不一定顺利了。 “师父，慈恩知道。”慈恩双手合十，说道。 “我等三人同时出手，一阳指真气进入慈恩体内之后合成一股，有老衲引导进入慈恩受损的肝脉。”一灯大师吩咐两人道。 “是。”李书成和江明月点头答应。 “开始。”一灯大师口中说着，运转真气，手指一动点向慈恩右背穴位，李书成和江明月也行动起来。 三股一阳指真气进入慈恩体内之后合成一股，很快沿着经脉进入慈恩肝脏，来到受损之处。 肝脏在人体内，本身就脆弱，现在被一阳指真气梳理治疗，痒和痛同时袭来，就算练了几十年铁掌，慈恩一时也难以承受，身体开始颤栗起来。而且随着时间流逝，这种痛苦一点没减少，反而有加剧的感觉。慈恩不觉诵起佛经，以转移注意力。 刚开始断断续续，并且为了将注意力转移开来，大声诵读佛经。不过这个方法确实很好，渐渐地慈恩心神沉凝，全神贯注地诵着佛经，身体颤栗轻微起来，最后居然不在颤栗。看来转移注意力这一招效果很好啊，能够让人忽略痛苦。关公刮骨疗毒的时候下棋就是去思考下棋去了，不然还不疼得死去活来？ 此时三人尤有余力，李书成听着慈恩诵读佛经，居然有了几分佛家的禅味。“说不定他能成为一代高僧呢。”李书成想道，“他的经历跟鸠摩智很相像。鸠摩智能成为一代高僧大德。慈恩在一灯大师这样的高僧教导之下，应该也能。” 一阳指内力本就蕴含生机，先天真气同样蕴含生机，两者加起来，效果比单独一种好得多。一个时辰不到，治疗就结束了。一灯大师面带疲惫，他虽然功力深厚，但是本就年事已高，还要引导真气治疗，自然消耗不小。江明月一阳指刚刚达到三品境界，施展起来也颇为费劲，脸色微白。只有李书成没事，只是消耗大了点。 三人盘膝运功恢复真气，等三人结束之后慈恩才起身拜谢：“多谢师父为慈恩费心费力。多谢两位施主相助。” “不用谢，顺手而为的事。慈恩师父你如今肝脉初愈，好好静养即可。”李书成说道。 “师父……”慈恩看向一灯大师。这段时间跟李书成交流，从李书成这里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慈恩就一心想着出去行走布道、为善去恶。要不是怕控制不住心绪发狂，他早就待不住了。此时沉疴一去，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行动。 “先静养一段时间，到时为师和你一起出去行走。”一灯大师看了出他的心思，说道，“老衲也多年没见到七兄和药师兄了，正好去看看。”上次见面还是二次华山论剑之时，一晃快二十年了。此时他已是九十多岁的人了，洪七公都快百岁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活多久，能见一面是一面了。 “这一阳指果然名不虚传。”回到住处之后，李书成感叹道。像慈恩这样的伤势，药石难医，单用先天真气也同样难以医治，可是就这样还是顺利治好了。 “不过我不打算继续修炼一阳指了。”江明月说道，“我觉得可以修改一下，变成一阴指。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奇妙作用。” “修改成一阴指？”李书成问道，“可以吗？” “应该是可以的，一阳指运行的时候多走了一段阳脉，那我就修改成多走一段阴脉就成了。”江明月说道。 “说得简单，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工程。”李书成感叹道。要想将一阳指修改成一阴指，不是简单地修改一小段运行经脉就行，整个运行经脉都要重新求证，或许要修改多处，甚至推翻重来。 “不过如果真的成了，那一阳指和一阴指配合，治疗伤患或许效果更好。”李书成接着说道。一阴一阳谓之道嘛！ 接下来几天江明月尽力恢复功力，李书成继续修炼一阳指，他想要将一阳指练到一品境界，这样的好功法不好好修炼可惜了，而且旁边还有一灯大师指导，这样的好机会怎能错过？ 几天之后，江明月终于恢复了，李书成两人决定回去，一灯大师和慈恩也在这天离开。 “慈恩师父，告辞。一灯大师，多谢你老这段时间倾囊相授。”山前，李书成向两人拜别。 “老衲这段时间也获益良多。贤侄有时间再来。”一灯大师说道。 手机站: 第68章、凝炼玄关 李书成两人回到家里，洗去一身尘土，神清气爽地坐在凉亭里品茶。 勤修苦练这么久，决定今天不再修炼，好好放松放松。不过放松的方式各有不同，江明月走的是高雅流，看看书、弹弹琴。而李书成却是唱“轰轰烈烈的曾经相爱过”、“我不会让伤心的泪挂满你的脸”等等歌曲，虽然不是鬼哭狼嚎，可还是非常出格的。然而放松嘛，怎么爽怎么来，让李书成弹个高山流水的，他也能弹得来，可这么一来就不是放松了。 “嘿！到底是谁是披着羊皮的狼啊？”李书成正唱得兴起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道。 “七公，你老可不是合格的听众啊。不管唱得好还是坏，这个时候怎么能打断呢？”李书成无奈地说道。 “我老人家听了好一会儿了，尽是些情情爱爱的，唱得我老人家都后悔年轻时没找一个叫花婆了。”洪七公说道，“不打断你还得了。快快，明月丫头，做几个好菜来，我来人家饿了。” “你老稍候。”江明月笑了笑，起身往厨房而去。 “明月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是丫头啊。”李书成笑道。这听着实在有点好笑。 “我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你们这点年纪能有多大？”洪七公得意地说着，拔开葫芦塞子喝了一口，闭着眼睛满足地回味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在我老人家眼里不就是丫头小子！” “那小子去给你取两坛酒，酒葫芦就这么大，装不了多少酒，喝完了就没了。”李书成笑道，“如果在城镇上还好，可以去酒家沽酒，要是在野外酒瘾发了酒却没了，可就不好了。” “对对！你小子快去取酒来。明月丫头一会儿菜就做好了。”洪七公听了边说边收起酒葫芦，“况且这么好的酒，得慢慢品才行。” “你老那是什么好酒？”李书成说道，“我这里也有不少好酒，不会比你酒葫芦里的差。” “肯定没我的好。”洪七公得意地说道，“这酒可不单单是御酒，而且是御酒里面最好的酒，都是皇帝小儿喝的。” “呃！你老又进皇宫了？”李书成说道，“又不是不知道皇宫有高手护卫。” “我去的只是御膳房和酒窖，又不去后宫御书房，他们根本不管。”洪七公说道，“再说，皇宫里面以前那位先天高手已经离开皇宫了，现在守护的先天高手是以前那位绝顶高手。我们不但见过，还切磋过不少次，熟悉得很。” 李书成去酒窖去了两坛酒回来，说道：“你既然已经跟人家熟识了，就别再去偷吃偷喝给人家找麻烦了。哦，对了！既然你们熟悉，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是哪门哪派的？” “他们是道门的人。”洪七公说道，“几家大道观轮流派人护卫皇宫。之前离开的那个先天高手是天师道的人，而他自己则是出云观的长老。” “如此说来天下高手不只是在江湖上混的这几位啊！”李书成感叹道。 “呵呵！那要从哪方面看了。”洪七公笑道，“如果只论境界，他们确实不差，但是他们不在江湖上打滚，交手经验不多。跟江湖中厮杀出来的先天高手不可同日而语。”他跟守护大内的两个先天都切磋过，赢得很轻松。要是真的战斗，虽不能轻易杀死对方，但是重伤他们却很容易。 “他们又不需要混江湖过日子，自有香客供奉，甚至还有自己的天地商行，只需要安安心心地修道习武就行了。”李书成一边开启封坛倒酒一边笑道，“这样怎么会有多少厮杀经验？” 洪七公抽着鼻子，高兴地笑道：“这酒不错，不比一般的御酒差了。满上满上！” “这家酒坊本来就是御酒供应商之一，他家产的酒当然不错。”李书成笑道，“或许，这些酒跟那个御酒还是同一批的呢。” 皇宫大内需要的物资都是通过扑买而来，说难听点就是坑来的，不管是酒水胭脂、绫罗绸缎等等，卖给皇宫是不赚钱甚至亏钱的。只是既然被选中了，也逃避不了，做得好还能利用御用的招牌打响名气，大赚特赚。 “菜好了，七公请慢用。”江明月带着两个丫鬟将菜端到凉亭里，摆上之后说道。 洪七公，飞快地拿起筷子，尝了尝哈哈笑道：“丫头手艺进步不小，老家又有口福了。” 不一会儿，几个菜全吃光了，洪七公拍拍肚皮笑道：“肚子啊肚子，离开皇宫也没委屈你是不是？这不就填了个尽兴不是？” “呵呵。”临时车江明月听得洪七公如此说，都笑起来了。 酒过三巡，临时车跟洪七公说了这次去一灯大师隐居之处的经过。 “没想到你小子会有这样的气死妙想，还遇到一灯这样的高手亲自试验，或许真的找到了一条继续进步的道路。”洪七公感叹地说道，“武道到了先天之后，前进无路，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困了几十年没有多少进步，如果真能够成功，那就太好了。好！我先试试效果再说。” 说干就干，洪七公直接在凉亭里坐着就开始运功了。 成就先天数十年，洪七公虽然功力没增加多少，但是灵魂在真气的滋养下壮大了很多，精神力明显比李书成两人强大得多，试验起来一帆风顺。 “不错不错，老叫花运功三次，终于发现玄关的明显变化。”洪七公醒来之后分享着自己的成果。 “没想到一灯能够将一阳指传给你们！”洪七公感叹道，“老叫花自愧不如！”他的绝技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都是丐帮绝学，不能像一灯大师一样能够外传。 虽然不能传授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洪七公决定留下一段时间，专心凝炼玄关，看看效果，再把经验一一说给两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洪七公渐渐地感觉到玄关越来越真实了，并且在缓慢地扩大。虽然扩大的速度肉眼不可见，但是洪七公却能清楚地把握到。 “嗯，这段时间我摸索着凝炼玄关，确实很有效果。玄关不再像以前那样虚无缥缈，变得真实起来，而且也在微微扩大了一些。”这天修炼完，洪七公说道，“看来凝炼玄关这条路走对了。按照我的估计，你们灵魂还不够强大，起码再过七八年才能凝炼玄关，不然容易出问题。” “多谢七公！我们一定注意。”来说说道。找到新的道路，李书成跟洪七公分享，洪七公留下修炼，却是给他们探路！ “要谢也是老叫花谢。”洪七公呵呵笑道，“你们两好好过日子，最好生个小娃娃来玩。老叫花去也！”话没说完身影一闪，飘到围墙上，再一闪，消失在墙后。 一年又一年，北方时不时就有战争，李书成两人却再没去过襄阳，就在家里修炼武功。 这天，黄药师带着两个三四岁的孩子来访。 李书成看了看两孩子，说道：“这两个小家伙就是郭襄和郭破虏吧？你老是想带他们回去教育啊？” “当然！”黄药师笑道。 “小了点吧？”李书成说道，“现在也就四岁的样子。”四岁的孩子懂什么？一不高兴还不哭给你看。 “不小了，先教他们识字，顺便打点基础，过两年就可以正式学武了。”黄药师说道，“再说你当年行，我这两外孙也行！” “我……”李书成能怎么说？难道说自己是唯一的，当时只是身体两三岁，灵魂却是成年人？ 不过郭襄就是个机灵鬼，而且胆子还很大，大人在说话，她就带着郭破虏东看看西瞧瞧离开大厅，很快就在院子里疯玩起来。从她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以后“小东邪”这个外号的由来了。 “凝炼玄关，将玄关扩大，变成一个大壶，甚至一口大缸？”黄药师听着李书成的话，想了又想，说道，“真是天才的想法！玄关扩大了，通过玄关吸收先天之气就更多，修炼当然就越快。老夫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试试了！哈哈！”武功到了他们这等境界，每前进一步都是可喜的。 “你老就算要回去，也要吃了饭再走吧？”李书成说道，“你自己饿不饿没事，别把两孩子饿着。” “郭襄这孩子这么小就已经是个机灵鬼了，长大之后又是一个黄蓉。”送走黄药师祖孙三人之后，江明月感叹道。话说黄药师虽然也算聪明，但是黄蓉和郭襄继承的分明是他妻子的天赋。 “今天我打算凝炼玄关试试。”这天李书成跟江明月说道。此时距离黄药师来访已经过去了两年，根据李书成和江明月的测算，因为修炼观想法，现在的灵魂已经达到洪七公总结的最低标准了，所以李书成像试试能不能成。就算吃力也没什么，当年在一灯大师处自己就试过，现在风险更小。 手机站: 第69章、杨过夫妇到来 江明月听了李书成的话，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守在他身边。 几年下来，观想法修炼进步非常大，不但能够观想出一株完整的荷花，还观想出了池塘，简直就是一副完整的荷花图了。到了此时，李书成知道自己的灵魂增强了几倍。灵魂增强，精神力当然就增强。 有一灯大师和黄药师两人的经验，而且李书成自己也曾经试过，李书成对着一次凝炼玄关很有把握。 李书成盘膝坐下，仔细梳理了一番，才清空脑子，平心静气。心绪平静之后，李书成聚精会神，释放出精神力，同时调动真气，让真气与精神力在经脉运行的过程中融合，最后来到玄关处。 上此次就是到这一步之后，自己莽撞行事，让真气带着精神力进入玄关内壁，使得精神力消耗过度，差点晕过去。不过现在自己不可同日而语，精神力增长了几倍，所以上次失败并没有给他造成阴影，反而因为精神力大涨，自信自己能够成功，。 控制着融合在一起的真气和精神力靠上玄关内壁，然后慢慢进入玄关壁，李书成心里一点波动也没有。真气和内力往里面透进去，然后突然加快，玄关壁一下将李书成调用的真气和精神力吸入。玄关壁就像海绵，吸入真气和精神力就像海绵吸水似的，这个现象李书成知道得很清楚，不但自己遇到过，一灯大师和黄药师都遇到过，所以李书成并不吃惊，反而开始仔细打量玄关壁，看看有什么变化。 观察了好一会儿，没有看出什么变化，证明这次成功了，多修炼一段时间，肯定就能感觉到变化明显。 一次凝炼玄关顺利成功，李书成回过神来再仔细检查全身，虽然精神力和真气消耗不小，但是足以支撑起一步一步慢慢凝炼玄关了。 “好了，这次成功了。”检查过身体一切如常，李书成睁开眼睛对江明月说道，“刚才凝炼玄关的的时候消耗了一些真气和精神力，不过按照我的感觉，以我们的精神力强度和真气数量，足够支撑起我们每天凝炼一次玄关了。” 凝练玄关，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完成的，甚至李书成判断一年两年也不能完结，这是一件长期的事情，玄关一点点凝实，一点点扩大，至于有没有极限，此时的李书成并不知道。不过只要玄关在变化，在慢慢扩大，能够吸收的先天之气增多，这就是好事，就可以坚持下去。 接着李书成跟江明月讲了调动真气的数量，真气注入玄关内壁的感觉，等讲解清楚了，江明月也试着凝炼玄关。说得再好，自认为理解得再好，都不如亲自试验来得真实，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把握住其中的玄妙。 等江明月结束，李书成问道“怎么样？” “很顺利。”江明月说道。 “顺利就好。”李书成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第一次凝炼玄关成功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水磨工夫，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只要坚持下去就行。 “老爷，夫人门外有一位叫杨过的公子来拜访。”这天李书成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江明月坐在一米外的树荫下看书，胡海进来禀报。 自从进入先天，他们两已经不用像原来一样盘膝运功了，行走坐卧，就算睡觉的时候，真气都自然运转，将从玄关源源不断吸收来的先天之气炼化为真气，在输送滋养身体和灵魂，所以现在看起来他两反而像无所事事打发时间一样。 “杨过？这小子来了？”李书成听了，起身挥了挥手，说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杨过来了，小龙女必定也来了，他不可能撇开小龙女单独出来。李书成和江明月迎出去，果然见到两人。 杨过成熟了一点，小龙女还是原来的冷清模样，站在那里就像天山上的雪莲花。 “杨过，龙师妹，快请进。”李书成招呼着，看了看没有神雕的身影，问道，“你们出来没带那大雕吗？” “带雕兄进屋不方便，我让它到附近的山里去了。”杨过说道，“说起来还得感谢李大侠为它治病呢。” “怎么样？现在大雕好看点了吧？”李书成笑道。 “现在雕兄重新长出了厚厚的羽毛，已经能够短距离飞了。”杨过高兴地笑道。神雕换羽毛之后，虽然看起来消瘦了不少，但是力量却更大。而且，正是因为体重减轻，它才能稍微滑翔一段。要是没遇到李书成，神雕就不可能发生这么大变化。 李书成笑道“也是它的造化。虽然不知道它活了多少年，按照估计早已经超过雕类寿命的极限了，算得上雕中的老祖宗了，要是继续下去，怕是要成妖怪了。”说着转头看了看杨过背着的重剑，问道“这把重剑能使得顺手了吗？” “还行吧。”杨过笑道，“只要找到技巧，用起来也不是太重。”看他自信的样子，他在重剑上确实收获不小。 “那就按照独孤前辈的方法继续下去。我觉得，他的方法比单单修炼剑法更好。”李书成说道，“要是我年轻时候得到这个方法，我也会修炼。走，先让我试试你的重剑剑法。”见猎心喜，李书成直接带着杨过来到演武场。 杨过也很高兴，自从重剑有成以来，就没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神雕虽然力大无穷，但是毕竟不是人，对他现在的剑法进步帮助并不大。 刚一交手，李书成眼睛一亮，杨过重剑掌控得很好，七八十斤的重剑在手中也像寻常长剑一般，时不时还能使出轻灵剑招。“不错不错！举重若轻，重剑在你手中开始展现出它的威力了。”使用重兵器，一般人都只是靠着势大力沉伤人，金轮法王的二弟子达巴尔是其中的代表。而杨过能举重若轻，已经又往前了一大步。 重兵器虽然威力大，寻常兵器轻易不敢与其相击，不过因为兵器重量大，特别耗费体力和内力，所以使用重兵器不宜久战，应该速战速决。但是能够领悟举重若轻，靠着技巧带动重兵器，体力和内力的消耗将大大降低，既保留了重兵器的威力，又使得使用重兵器不耐久战的缺点不那么明显。 一番交手下来，杨过微微有些气喘，李书成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了。重剑确实威力不错，但是现在你的掌控还达不到完美，不宜长时间修炼，不然重剑剑法还没修炼成，倒是把手练废了就得不偿失了。” 杨过点了点头，然后站着一动不动，开始回忆交手的过程。他发现整个过程中，两剑几次相击，来说手里的长剑并不逊色重剑，而轻灵之处更是远甚。知道自己跟李书成比还差得远，杨过也不气馁，仔细寻找自己剑法中的缺点，加以改进。 “看样子杨过有所收获，我们也别站在这里傻等了，去凉亭喝茶。”李书成说了一句，然后又说道，“我去厨房看看，弄几个下酒菜来一会儿跟杨过喝几杯。” 李书成离开之后，江明月陪着小龙女说话，见小龙女眼睛老是往杨过那边瞟，笑道“妹妹这是一刻也离不开杨过呀！他就在那里，又不会飞走，不用老是瞧着。” “可我就是想看着他。”小龙女认真地说道。 李书成从厨房刚端出来几个菜，杨过已经清醒过来，几步轻巧地跃到了凉亭里。 “轻功不错！”李书成笑道。杨过背着一把七八十斤的重剑，依然几步就到了，可见古墓的轻功果然独树一帜。 几杯酒下肚，慢慢聊起来，李书成才知道杨过夫妻为什么会离开古墓。 这一切还是因为赵志敬。几年前在英雄大会上，赵志敬见到杨过就冷嘲热讽，想要教训杨过一番不得。 回到终南山之后，终于找到机会发难，杨过两人和全真上下争斗了一番，最后所幸离开一段时间，眼不见心不烦。 而赵志敬本就没有继承掌教的希望，因为这事而彻底靠边。也正是因为自己的野心没有得到满足，后来他暗中投靠忽必烈，想要借忽必烈之手当上全真掌教。 “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全真教这么多人，有尹志平这样品行优良的弟子，也会有赵志敬这样的坏蛋。”李书成说道，“全真六子也是，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容易被人利用。” “现在不是全真六子，而是全真五子了，马钰已经死了。”杨过说道。 杨过夫妇在李书成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杨过每天向李书成请教，重剑剑法大有进步，施展起来破绽越来越少。 另外，他还得到了李书成修炼的经验，如何保养身体，如何打通任督二脉成就绝顶，如何打破玄关成就先天，还有如何凝练玄关。这些只有打通任督二脉他懂，古墓也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打破玄关成就先天的经验就没有了，当年古墓祖师和小龙女的师父都没有达到先天，而凝练玄关更是听都没有听过。 手机站: 第70章、雨夜杀机 这次来拜访李书成，有了出乎预料的收获，明了了今后修炼的道路。杨过意气风发，修炼武功的决心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 他一直运气很好，四岁时得到李书成传授内功，十一岁时得欧阳锋传授蛤蟆功，之后上了终南山学的全真武功，在古墓学的古墓武功和部分九阴真经，从古墓出来又得到欧阳锋和洪七公传授，还有李书成传授的龙城剑法和参合指，后来又遇到黄药师得传弹指神通，随便转转也能闯进神雕谷。仔细算算，每一门都是上乘武功，他简直是得天独厚啊！这样还不能有所成就，那就是心智问题了。 李书成跟杨过交流的时候，心里想着要是逍遥子和无崖子师兄妹几人知道有人凭着运气得到这么多武功，而且里面有多门顶级神功，恐怕要气得活过来。他们费尽心血收集了很多武功秘籍，然而里面上乘的武功没几本，可杨过随便溜达一圈都有人送送武功，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 杨过走后，过了两个月，阿江几人的合约到期了，李书成和江明月把几人召集到大厅。 “当初你们进府的时候，说好在这里做五年。现在阿江你们几人已经做满了，胡山胡海你们两兄弟也没差几天了，今天就让你们出府。”李书成说道。大宋废除了奴籍，没有奴仆，没有卖身契一说，大多在大户人家做丫鬟下人的都是自由之身，相当于后世的保姆阿姨之类的打工者。不过也有变相的卖身契，名誉上是主家收干儿子干女儿。当然，李书成没有这么黑心，只是规定做工的年限。 “老爷，我们不想离开。”阿江反应过来，急忙说道。他们这些年在府里过得很好，活不多，李书成和江明月也待他们很好，还教他们一些武功。遇到这样的主家，谁都不想离开。 “你们都成年了，也该成家了。”李书成笑道，“难道成亲之后还留在府里做下人吗？出去在哪里找不到事做？而且工钱比这里高得多。我们也不能留着你们耽误你们的前程。” “另外，为了感谢你们这些年勤勤恳恳做事，奖赏你们一个两百两银子，这样你们就有钱娶亲了。”李书成笑着继续说道，“你们几个姑娘也有点私房钱，免得成亲后跟相公吵架时没回娘家的花销。” “呵呵！”几个男孩笑起来，女孩羞红了脸。 “出去以后好好过日子。之前离开府里的几批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基本上日子都过得可以，只有一个迷上赌的把家败光了，最后欠钱还不上被赌场打成残废。”李书成说道，“至于最后是不是饿死在街头就不得而知了。” 将阿江一干人遣散之后，府里顿时空落落的。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出发。”李书成说道。之前就已经商定，等阿江他们离开之后，暂时不急着招人，先出去四处走走。 之所以决定出去走走，是因为李书成觉得呆在家里苦练对剑意并没有用，不如出去走走寻找灵感，而凝练玄关已经步入正轨，在那儿凝练都是一样。 第二天，两人轻装简从，出门向西，过太湖之后沿着山路迤逦而行，饱览一路风光。 这天下午，李书成两人眼见天要下雨，就近寻了一个破庙，打算在这里避雨。 破庙里面厚厚一层灰，两人随便割了把草打扫一下，李书成出去找柴火的时候顺便打了几只野兔野鸡。 “运气不错，打了三只野兔五只野鸡，今晚有得吃了。”李书成右手提着一捆柴，左手拎着几只野兔和野鸡进了破庙笑道。 李书成先找了一堆柴火，估计够一晚上烧的了，才去清洗野鸡野兔。 “嗯，香味越来越浓了。”手里拿着一根树枝，上面串着一只野兔烤着，李书成咽了咽口水，抽着鼻子说道，“早知道刚才买点点心烧鸡这些就好了，也不用干等。” “谁知道会下雨呢？”江明月笑道，“要不以后每过一个城镇都买一些备着？” “嗯嗯！这次出来的时间很长，夜宿野外不是一次两次的事，肯定要准备。”李书成同意，“咦！打雨点了。还好我们把柴火准备好了，不然水汽一进来潮潮的，可不好受。” “还准备了肉。”江明月抿嘴笑道。 “当然，饿肚子同样不好受。”李书成说道，“民以食为天嘛，我们又不是神仙。嗯，应该熟了，我先试试。”说着扯下一只把腿，看了看肉色，咬了一口，嚼了几下道，“熟了。” “哟！有人来了。这个时候还在赶路，看样子不少人已经成落汤鸡了。”李书成笑道。 接着外面车马声脚步声停下，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道：“少爷，前面有个庙，要不要进去避雨？” “庙里有火光，你去问问能不能让我们进去避雨。”一个年轻温和的声音说道。 “是，少爷。”中年男声答应了一声，接着脚步声响起，走近破庙。 门开了，李书成就看见了中年男人。李书成这个时候心里居然在奇怪为什么门还在！ “请问这位公子，我们能进来避雨吗？”中年男人开门就看到李书成和江明月，抱拳问道。 “可以。”李书成答应了一声。 “多谢公子！”中年男人在一抱拳，道谢了一声，转身走到门外，说道：“少爷，他们同意了。” 很快一个身着银花绸缎衫的年轻公子走进来，作揖道：“打搅两位了。” “无妨。”李书成说道，“你们不少人湿透了，我们准备的柴火不少，你们可以烧火烤烤。” 很快，另一边的火也烧起来，五个人围着火堆，渐渐雾气蒸腾起来。虽然几人感觉有点难受，但是总不能穿着湿衣服过夜吧？ 几人安静下来，可见到李书成两人正在吃东西，闻着烤兔发出的香味，一个个暗自咽着口水，可他们并没有带一点吃得东西。 年轻公子见自家下人如此，再次来到李书成面前，问道：“这位兄台，不知你们还有没有多余的吃食？能否卖一点给我们？” “卖就算了，反正我们也吃不完，就送你们吧。”李书成说着，将自己刚才用匕首挖出来的木盒递过去，里面装着剩下的一只野兔和三只野鸡肉。 “实在太感谢了！”年轻公子再次道谢后，伸手接过木盒，只感觉木盒很沉重。 时间渐渐过去，很快天暗下来，雨却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一点停下的样子。这时，又有脚步声响起。 “看样子今天赶路的人不少啊！”李书成呵呵笑道。 “嘭”的一声响，门被推开了，李书成看向有点腐朽的门，生怕就这么掉下来。 “人不少啊！还有烤肉。”进来的两个拿着刀的壮汉说道。 “咳！人是不少。”李书成说道。声音夹着内力，自有一股气势。 “嗯？”两人听到声音大吃一惊，看向李书成。没想到看着像个书生，却原来是个高手！仅仅是咳嗽一声，就让两人心神震动。 两人对视一眼，后进来那人转身轻轻关上门，然后老实地坐在一边，根本不敢往李书成面前的火堆凑。 赶路的人确实多，很快屋子里就进来了二十来人。有进来也有出去的方便的，但是李书成发现其中有一个人出去了很长时间没回来。 “这人长得尖嘴猴腮，好吧，长得尖嘴猴腮并不一定是坏人，不能凭长相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李书成回忆着离开后没有回来的人的相貌，心里想道，“不过，他那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实在看起来不像好人哪！看来，今晚有事了。” 果然，很快一群拿刀带剑的人推门进来，然后人群分开，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走到前面，凶神恶煞地说道：“老子是青龙寨的二当家，今晚来是要发财，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谁要没私藏一会儿被搜出来，少不得断手断脚！咦！还有娘们啊！今晚运气不错，将娘们都带走。” 之前用力推门进来的曾威曾武兄弟两在土匪进来的时候就抓紧刀站了起来，此时听了土匪的话，不自觉地转头看向李书成。 破庙里避雨的人中也有十来个人拔出刀与土匪对峙，不过一看大多是样子货，手抖得连刀都快拿不住了。 “唉！”李书成叹了口气，说道，“又是抢钱又是抢女人，看样子你们做过不少恶事啊，这下想放过你们都不成了。” “小子你说什么大……”二当家的话戛然而止，过了几息时间“嘭”一下栽倒，接着好想引起了连锁反应，土匪一个接一个栽倒，而李书成已经不见了踪影。 曾威曾武看向二当家，只见二当家喉咙上插着一截干树枝，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树枝杀人，这是传说中才有的手段，没想到今天亲眼见识了！ 接着李书成走进来对曾威曾武说道：“都解决了，外面一共十二个人，你们去把他们带进来。” 手机站: 第71章、消灭土匪 “好快的速度！他是怎么出去的我连看也没看到。”曾威心里剧震的同时，尽力稳定心神应是，然后带着曾武出去把人扛进来。 外面土匪大当家连同弓箭手一共十二人，其他人都被点了穴道，只有大当家跟二当家一样，喉咙插着一小节干树枝，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好了，你们审问一下他们，然后该杀的杀了，明天去将他们山寨端了。”李书成对曾威曾武说道。 “是。”曾威答应着，到一边去审问去了。 李书成坐到火堆旁，一脸平静地看着橘黄明亮的火焰。刚才二当家一行进来的时候，李书成只是想着震慑一下，将他们赶走就算了。谁知道后面二当家竟然要抢女人，这就惹怒李书成了，这样道德沦丧的人还能留他在世上？李书成知道世间有很多这样的恶人，没遇到就算了，遇到了当然得出手解决，净化社会风气。 破庙里众人此时一个个回过魂来，刚才土匪们进来的时候，看着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剑和凶神恶煞的脸，都以为今晚肯定栽了，谁知道这么快土匪就被制住，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底涌起。 最先进来的几人中那年轻公子更是吃惊，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和和气气的男人居然会有这么高强的武功。他虽然不懂武功，但是也接触过几个江湖中人，知道能像这位一样轻易解决一群土匪，最起码也是一方高手。“难怪他们敢在荒郊野地过夜，他们根本就没把这些土匪贼人放在眼里。我要是有这么高的武功，我也不怕。”年轻公子想道。 半个多时辰以后，惨叫声渐渐停歇，曾威过来禀报“大侠，问清楚了，山寨就在二十里外的青龙山中。” “好，明早我们就过去，那些人该处理的拉出去处理了。”李书成说道，“你再叫几个人挖个坑埋了。” “大侠心肠真好。”曾威奉承道。这确实是这样，一般人杀人之后是不会处理尸体的，死无葬身之地说的就是这种。 “什么好心啊。”李书成笑道，“尸体不处理腐烂了容易引起瘟疫，烧尸体麻烦得很，还很臭，挖坑埋就简单多了。” 第二天一早，破庙里的人忙碌起来，准备离开，李书成几人带着几个没做过大恶的土匪向山寨走去。 “大……大侠……” “什么事？说。”李书成看了看身边怯懦精瘦的土匪，说道。 “留在山寨的人大部分都跟我差不多，能不能放过他们？”怯懦的土匪说道。 李书成看了看他，点头答应着说道“到时候再说，如果他们敢反抗，那就由不得我了。”这个土匪精瘦，是因为吃得不好。其他几个也是一样，他们不敢下死手杀人，分得的东西就比别人少，吃得不好，自然就长得瘦。那些被杀掉的强壮土匪，都是敢于下死手，分得的东西多，能够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主。不过也正因为他们敢杀人，现在他们已经死了。 寨门前几里外，李书成轻松地解决了放哨的土匪，点了他的哑穴，然后径直来到寨门前。 “快！寨主他们回来了！快去把寨门打开。”守在寨门门楼上的一个土匪远远见着人影向这边走来，急忙对地面上的土匪喊道。 喊完他继续看过去，才发现过来的没几个人，其中更没有两位当家的“咦！大当家他们怎么不在？难道在后面？”走来的几个人里面有几个陌生人，但也有几个自家山寨的人，其中一个还是他很熟悉的杜三，他一时间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杜三儿，你们回来了，两位当家的和其他兄弟们呢？”土匪提高声音问道。他根本想不到其他人已经死了，还以为大当家他们在后面呢。 “罗哥，快开门。这位是大当家请来的贵客！”杜三指了一下李书成说道。 “大当家请来的贵客？”姓罗的土匪看了一下李书成，只感觉对方儒雅温和，当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大儒，立刻让下面的人快速打开大门。大宋文贵武贱，读书的风气浓郁，读书人受人尊重，哪怕是一个偏远的土匪山寨。 进了寨门，杜三一边给留守山寨的土匪解释大当家的几人落在后面的原因，一边带着李书成几人往聚义厅走。李书成看杜三犹如戏精上身，也就没有立刻动手，由他先应付着。 进了聚义厅，很快得到消息的三当家就来了。之前李书成就已经向杜三了解清楚了，山寨留守的人中，除了三当家，还有两个大头目四个小头目，现在几人都到了。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就说一下我来的目的吧。”李书成放下茶杯，笑道，“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端了你们山寨。” “有什么事还是等大当家回……什么？端了我们山寨？！”三当家反应过来，大吃一惊，不过接着又镇定下来，“你们四人中只有两个带刀的，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们两人？” “嘿嘿……”曾威曾武两人听得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说李书成武功出神入化，就是边上这位夫人也同样了不得。这里的土匪确实能对付自己兄弟两，可是李大侠和李夫人随便一个都能够轻松拿下他们。 话说从昨晚到今早，他们一直以为李夫人是个柔弱女子，哪知道一路走来，李夫人和李大侠说着话，二十里山路走得比他们轻松不说，还一点不见疲态，这是柔弱女子能够做到的吗？ “你们就别反抗了，你们的大当家二当家等人昨晚已经被我们杀了。”李书成说道，“如果不反抗的话，我最多教训你们一顿就把你们放了，要是敢反抗，那就只能下去陪你们两位当家去了。” “哼！你一个文弱书生，倒是大言不惭。”三当家冷笑道，“大当家二当家带着三是多人，怎么可能出事？既然几位敢来闹事，那就先把你们抓起来，等大当家他们回来再好好整治你们。上！” 曾威和曾武抽刀迎战，李书成说道“不用，我来。” 说着李书成站起来，迎着举刀冲来的土匪身影闪动，一个个土匪被点住穴道，十几息过后，李书成已经坐回之前的位置上，端着茶杯喝了口茶，说道“看，早就告诉你们别反抗了，这下吃亏了吧？杜三，你们几个看看里面哪些人可以留下的，挑出来，其他的交给威武他们处理了。” “是，大侠。”杜三几人听了，急忙上前辨认。 山寨里面作恶多端的土匪被清理了，也找到了三个当家的藏的钱财。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办了，男的可以回家，但是那些被抢来的女人呢？她们进了土匪窝，并且有不少已经生儿育女，让她们回家就是死路一条。 “也不用遣散他们，我觉得可以在附近开荒种地，再有山寨留下的钱财，养活他们还是可以的。”江明月说道，“这次死了这么多人，想来他们也不敢再去做土匪了。” “看他们的意愿吧，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李书成说道，“这附近没多少平地，但是也能把斜坡改成梯田，种好了再多十倍的人也能养活。” “刚才我们商量了一下，这个山寨可以不毁去，你们没地方去留在这里也可以。”李书成看着下面聚集在一起的百十人说道，“但是，别再做土匪了，再做土匪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引来人攻打山寨。” 人群里那些本来满脸愁苦的女人听李书成说可以留下，很多一下子欣喜得哭起来。她们已经被土匪霸占了，已经无家可归，能留在这里，再好也没有了。 “刚才我们想了想，山寨里面搜出不少钱财，全部留给你们。”李书成等女人们发泄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你们用这些钱去买耕牛驮马农具种子这些，开荒种地，养猪养鸡，养活你们还是可以的。” 分钱分地分粮食种子分猪崽鸡子，什么都要分，李书成两人只得留下监督。 “他们中大部分是女的，何必一个个分出来呢，合在一起还能互相帮助。”两人站在善哉旁边的山上看着下面一群人开荒，江明月说道。 “合起来一起干活，一起分粮食，这个我也想过的，但是不行，就算都是女的也不行。”李书成说道，“人多了，就会有人偷懒，不愿意出力。就算这些女人全都不偷懒，尽心尽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她们又成亲了呢？那时候还不是要分，而且有男人在的那方就强势了，说不定还会多占一些呢。” 整个山寨剩下的人合起来共同劳作在分收获的粮食，几百年后都不行，何况现在？所以还是分了为好。 “所以我觉得还是一分到底最好，免得以后有牵扯，经常爆发矛盾。”李书成说道，“分清了各人种各人的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过了十来天，山寨走上正轨，两人才离开山寨。 手机站: 第72章、崆峒弟子木灵子 酒楼里，李书成和江明月边吃边说主要还是李书成说，江明月只是偶尔回应一声，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做事情有始有终，实在浪费时间和精力。就像这次解决土匪山寨的问题，杀几个作恶多端的土匪很简单，前后动手不到一分钟，但是安置留下的老弱妇孺就麻烦了。不过还好有曾威曾武两兄弟在，怎么做只要吩咐下去就行。 曾威曾武兄弟两个不过是江湖上的三流角色，在李书成这样的高手面前当然老老实实地按照吩咐去做。最后得到的回报也超出预期。李书成每天晚上都抽出时间指点他们武功，十几天下来武功大有进步。 “我决定以后少管这种闲事了，这样严重拖累了我们畅游天下的脚步。”李书成说道。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在黄鹤楼上，李书成面对长江，吟诵着崔颢的，旁边几个年轻学子呵呵笑起来。 李书成看向他们，问道“有什么好笑的吗？” “这位兄台，来到黄鹤楼不自己作诗，却吟诵别人的诗，难道你自己写不出来吗？”其中一个摇着扇子说道。 “呵呵，黄鹤楼存在了这么多年，登上黄鹤楼赋诗的人不知凡几，但是，崔颢这首却盖压其余。就连诗仙李白也有‘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的感慨，何况是我，就别出乖露丑了。”李书成笑道。虽然李白也有，但是确实有这个传说。 李书成的话让对面几人很扫兴，他们再狂妄，也不敢认为自己能比得过李白崔颢，再也没了作诗的兴致，诺诺地下楼而去。 “其实我倒是觉得李白的诗更好。崔颢的这首诗层层递进铺垫，最后引出乡愁，却有一点生硬，也显得直白，而李白的诗结尾写景将离愁别绪渲染得淋淋尽至。”江明月说道。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啊！”李书成吟诵了一遍，唯有点头认可。 本来打算好好体会一下诗中的无尽离愁，却又有人上楼来，还旁若无人地指指点点，做起诗来。只是那些诗，实在不怎么样，听得李书成没了兴致，下楼而去。 “诗写成那样还念出来，就不觉得丢人吗？”李书成无奈地说道，“一个个还互相吹捧叫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写得比李白崔颢还好。” “读书人不就是这样吗？”江明月笑了笑，说道，“以前你参加那些诗会文会还不是这样。”当年李书成读书的时候也参加过不少这样的聚会，大家都糊弄着说好，最起码面子上要过得去，不然就得罪人。 一路向西进入巴蜀，特意绕道青城山。江湖上有个建派很久的青城派，天龙八部中的司马林就是青城派弟子。李书成到青城山当然不是拜访青城派，而是拜访山上的道观。青城山是道教名山，传承久远，兼容并蓄。 把山上大小道观拜访了个遍，李书成很有收获，继续往北走的时候决定再去拜访崆峒这个道教第一山。 酒楼，向来是传播消息的地方，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几个人到酒楼喝酒，都会说东道西。李书成和江明月在二楼刚坐下一会儿，就听到了一位故人的消息。 “张老哥，好久不见了，你也是来马大侠家贺喜吗？” “是洪老弟啊。秉先老弟的儿子成亲，老哥当然得来了。” 李书成看向江明月，说道“马大侠，马秉先，不会是我们在华山遇到的那个崆峒弟子吧？” “这里离崆峒不远，应该就是他了。”江明月说道，“先去见见他，这次来拜访崆峒，有他引荐更好。”他们和马秉先也只是见过一面，要不是这些年没怎么见生人，也许早就忘了马秉先这个人了。 李书成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抱拳问道“打扰一下两位，你们说的马大侠，是崆峒弟子马秉先吗？” “马大侠是崆峒弟子。你是……”那位洪老弟站起来抱拳说道。 “在下李书成，当年在华山和马兄有过一面之缘。”李书成说着感慨道，“多年不见，没想到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时他儿子都要成亲了。” “哦，原来李兄和马大侠早就认识了。”洪姓汉子抱拳说道，“马大侠的儿子后天成亲，要不一会儿我们同去？” “怕是来不及。”李书成笑道，“我们之前并不知道马兄儿子成亲，还没准备礼物呢，就这么空手去可不成。” 确认了真是故人，李书成和江明月饭后在城里买了礼物，问路之后向马府走去。 马家不愧是一方豪侠，一路走来贺喜的人绵延不绝。 进了大厅，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正抱拳向来贺喜的人问候。虽然相貌变化很大，但是李书成一眼就认出了他来。上前抱拳笑道“马兄，一别多年，一向可好？” “你是……”马秉先疑惑地看着李书成。 “在下李书成，当年和马兄几人在华山北峰见过。”李书成笑道。 “华山北峰？你是李少侠！”马秉先仅仅去过一次华山，当然记得，看了看李书成和江明月，感叹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是这么年轻。守正、守明，这两位是李大侠和李夫人。” “晚辈见过李大侠、李夫人。”两人虽然见李书成和江明月年轻，并不比他两大几岁，还是规规矩矩行晚辈之礼。 “两位侄儿请起。”李书成摆了摆手，笑道，“来的匆忙，没带什么见面礼。这样，一人送你们一瓶我制作的增力丸。每隔三天吃一次，每次吃一颗，至于效果，你们试过就知道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两个小瓷瓶一人给了一个。 增力丸，是李书成用五年的菩斯曲蛇蛇胆、百年人参、百年灵芝、石斛等十多味药材制作的增进功力的丹药。虽然比不得少林的大还丹小还丹，一瓶十颗也能增加两三年的功力。当然，更大的好处是能够增强身体素质。虽然名字很土，没有黄药师的酒花玉露丸这些好听，但是效果还是很好的，只是李书成看不上，所以随便取了个名字。在李书成看来，要是蛇胆是几十年的，人参灵芝更是你百年的，这样制作出来的才勉强算得上好东西，才值得花心思取个好名字。 婚宴过后，李书成才把来意说明，马秉先特意抽出时间陪来说两人上崆峒。 跟几位马秉先师父一辈的老道士谈玄论道一下午，回到客房没一会儿，听到敲门声，李书成打开门见是一个年轻道士，问道“有什么事吗？” “晚辈木灵子，听马师叔说李大侠武功高强，特来向李大侠请教。”年青道士稽首说道。 “呵呵，可以。互相切磋交流。”李书成笑道。木灵子，七伤拳的创立者，是崆峒派成为江湖正道六大派之一的关键人物，李书成摸索虎豹雷音也是因为想到他才开始的。既然木灵子找来，那就是缘分。 木灵子会的武功有三四种，但是练得最好的果然还是拳法。切磋结束，李书成一一指点了他招式中的不足之处，最后说道“刚才切磋的时候你使用了四种武功，其中用得最好的还是拳法。” “在道宫里不能带着武器，修炼刀法剑法只能去宫外，没有修炼拳法方便。另外，我也喜欢拳法。”木灵子解释道。 “既然你喜欢拳法，那就专修拳法。”李书成说道，“只有专精一门，才能练到深处。江湖上绝顶的高手，几乎都是这样。重阳真人凭借一套全真剑法夺得天下第一，欧阳锋最厉害的是配合蛤蟆功那几招，洪七公的是降龙十八掌，一灯大师的是一阳指。虽然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普通的招式也能使出莫大威力，但是最厉害的还是专修几十年的那一套武功。” “李大侠，那你呢？”木灵子问道。 “我专修的是剑法。”李书成说道。 过了两天马秉先处理完家里的事情来找李书成，知道李书成指点木灵子的武功，心里一动，把家里两个儿子也拉过来。他虽没跟李书成切磋过，但是从李书成的话语中却能听得出，李书成是一个高手。 马守正和马守明来了之后，首先感谢李书成赠药。这几天他们已经服用了两颗药丸，感觉不但内力增长了不少，精力充沛，就连力气也增加了，知道这是珍贵的东西。 就这样前半天李书成向道士们请教，后半天指导三人练武，晚上和江明月讨论白天和道士们请教的问题，日子过得很充实，不觉半月一晃而过。 “好了，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这天结束之后，李书成说道。 “啊？李大侠你要回去了吗？”马守明问道。 “暂时不回去，我们要往西边去。”李书成说道。 “那回来的时候到我家玩几天。”马守明说道。 李书成说道“那时再说，如果我们还从这条路回来，那就去你家。” “木灵子，好好修炼，不要浪费了你的天赋。”最后李书成对木灵子说道。 “我会的。”木灵子认真地答道。 手机站: 第73章、虚竹的后人 往西去哪里？昆仑！天山！ 昆仑为万山之祖，神话传说里上面住着神仙。李书成当然不是为了看看昆仑山上面是不是真有神仙，而是为了感受昆仑的雄奇博大。犹记得当年看凤歌小说的时候读到的那句话：西方巍巍，大哉昆仑！当时就梦想这有一天能去昆仑看看。 一路行来，两人了解到昆仑山上有一个武林门派昆仑派。昆仑派虽然不和中原武林来往交流，但是在西域武林还是很有名声。根据金庸武侠纪年记载，接下来昆仑派将会迎来大发展，在昆仑三圣何足道挑战少林之后，昆仑派声名鹊起，正式以强者的姿态出现在中原武林的视线里，发展成为武林正道六大派之一。 两人游览昆仑山，是特意避开昆仑派的，不成想，最后还是遇到了昆仑派的人。一个十七八岁背着一件长方形物事的年轻人，眉高目深，虽然身着一身白衣，一副书生打扮，但是李书成还是觉得看起来有点奇怪，毕竟他是混血儿，习惯了中原人的脸，看他是有点别扭。 “在下昆仑弟子何圣，见过两位前辈。不知两位前辈来昆仑山所为何事？”年轻人抱拳问道。对面两人看着像青年又像中年，何圣也判断不出来对方的年纪，不过凭他们两人身着薄衣轻衫置身于这雪山之上，何圣就知道对方功力深厚，所以称为对方为前辈。 这些年称霸西域武林的恶人白驼山庄庄主没了消息，白驼山庄没落，昆仑派没了压制，越发兴旺。在自家门派不远出现两个陌生人，虽然对方武功高强，但是何圣并不惧怕，上前盘问。 “在下李书成，我们夫妻从中原而来，特意来游览昆仑山。”李书成笑道，“万山之祖昆仑山，来了西域不登山游览且不是太遗憾了。” “那可就来对了，昆仑山的浩瀚就算看了十几年，在下也看不厌。”何圣说道。 “你背的是什么东西？”李书成看了两眼何圣背在背后的东西问道。 “这个啊？这是琴。”何圣将背后的长方形盒子移到面前，轻轻拍了拍回答道。 “哦。你喜欢弹琴啊。”李书成笑道，“在这雪白一片的世界赏景听曲也是一桩妙事，要不你来一曲？” “好啊！那在下就弹一曲请两位品评。”何圣笑了笑说道。他喜欢琴，专门请高人教导过，自己也下了一番苦功，对自己的琴技是非常有信心的。 何圣将箱子放下来，打开拿出凳子，折叠的长几一一放好，再打开夹层，将琴取出来放到长几上。“难怪装琴要用这么大一个箱子！”李书成心里说道。 一曲完结，李书成赞赏道：“好，好！琴声空灵，跟景色互相映衬。” “前辈也懂琴啊？能弹奏一曲吗？也好让晚辈学习学习。”何圣笑道。 “我不行，就不献丑了。”李书成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过我夫人在这方面还有点研究，可以试试。”既然对方喜欢琴技，而且已经有所成就，那让江明月弹一曲，对方能够学到多少就看他的能耐了。 随着琴声响起，何圣渐渐沉入琴声里，来到一个洁白的世界，巍峨的山峰，平坦的谷地，虽然世界只剩洁白，却有鸟儿欢叫，鹿儿轻鸣，白雪覆盖的草地上，一颗颗草芽透着勃勃生机…… 何圣清醒过来的时候，李书成两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唉！今天才知道什么叫超凡入圣！可惜只此一曲。”何圣感叹道。不过虽然只有一曲，只要自己用心揣摩，也会大有收获。 李书成不知道，这个何圣，就是后来的何足道。之后几年何圣在西域武林行走，因为在琴棋剑上的造诣而获得“昆仑三圣”的外号，可是每每想起今天听到的琴声，自认为自己还差得远，于是将名字何圣改为何足道。 “沙沙……”，“呼呼……”，刚走过一座山峰，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和衣袂飘动声，两人对视一眼，李书成开口说道：“哪位高人，请现身一见。”对方确实是高人，靠近到五六丈才听到脚步声，不是先天，也是绝顶，而且轻功非常高明。 等了几息时间，对方还没动静，李书成捡起一粒石子，说道：“那就得罪了。”说完将石子弹向脚步声传来之处。 “嘭！”石子射入灌木丛中，并没有击中人。接着人影一闪，直扑李书成。 李书成右手一捏剑指，一道指力逼退对方，接着以一阳指运使剑诀，一一挡下对方的攻击。 十来招之后，对方往后一纵，后退两丈。李书成定睛一看，是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男人。 “一阳指！你是不是姓段？”青衣中年人问道。 李书成笑道：“我使的确实是一阳指，不过，我并不姓段。” “一阳指是段家家传绝学，外人不可能学到。”青衣中年人说着，戒备起来，只要李书成一个回答不好，就要攻击。他家祖上跟段家祖上是结拜兄弟，数十年来虽然很少走动，但是关系依然还在，不会眼看着段氏绝学外流。 “谁说外人学不到？一灯大师座下四位弟子渔樵耕读都会一阳指，我的一阳指也是跟一灯大师学的。”李书成说道，见对方疑惑的眼神，恍然知道对方不知一灯大师是谁，“一灯大师就是曾经大理皇帝，五绝中的南帝，他退位之后，出家为僧，法号一灯。看你刚才用的轻功身法，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吧？而使用的掌法应该是天山六阳掌。” “不错，这也是段伯父告诉你的？”青衣中年人问道。江湖中知道凌波微步和天山六阳掌的寥寥无几，不过段家却是例外。两家祖上相交莫逆，段家祖上那位还学了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 “一灯大师倒是没怎么告诉我，都是我自己了解的。那时候江湖风起云涌、高手众多，我是苏州人，住在太湖畔，在那个年代苏州可是有一大武林世家慕容家，好奇之下了解了不少。”李书成笑道。他和一灯大师相处的时间不多，基本上都在学习一阳指，还真没聊过灵鹫宫的事情。所以编了一个谎言，给了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总不能说自己来自后世，是从金庸的小说上看来的吧？ “你还知道些什么？” “关于逍遥派和天山灵鹫宫我都知道一些。”李书成笑道，“另外，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成吉思汗是不是你们刺杀的？” “怎么会有此想法？”青衣中年人问道。脸上并没有吃惊的表情，声音也很平稳，看不出心里有什么想法。 “因为他是在攻破兴庆府后班师回朝的路上暴毙的，我觉得很蹊跷。”李书成笑道，“而我恰好听说过西夏皇族跟你们的关系，所以我认为他不是生病暴毙的，而是被刺杀的。” “兄台别激动。”李书成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们是大宋的人，还要感谢你们刺杀成吉思汗呢。” “感谢？”青衣中年人疑惑道。 “是呀！要不是成吉思汗早死，或许大宋早就被蒙古攻破了。”李书成说道，“正因为成吉思汗暴毙，蒙古内部争权夺利，大宋才得以苟延残喘。” “你这么说自己的国家，很好吗？”青衣中年说道。 “本来就是这样，何必讳言呢？”李书成说道，“这么多年了一点变化没有，前些年要不是出了个孟拱，大宋就完了。但是蒙古越来越强大，大宋还能坚持多久呢？” “唉！”青衣中年人感叹一声，也知道蒙古攻破大宋不可阻挡。 “还没请教兄台名号呢，在下李书成，这是我夫人江明月。”李书成见对方没了动手的意思，于是说道。 “在下虚中行。”青衣中年人抱拳说道。 “姓虚，果然是虚竹的后人。”李书成心里想着，说道，“听说逍遥派医术高绝，百多年前有位神医阎王敌薛慕华就是逍遥派弟子，而且虚竹前辈还给人换过眼睛，能不能让我们去研究研究？” “这恐怕不行。”虚中行说道，“灵鹫宫隐居避世，不接待外人。”这么多年，到过灵鹫宫的只有关系密切的段家几个后人。虚中行一点不了解李书成两人，怎么可能一见面就带两人进灵鹫宫？ “哦。不行就算了。”李书成说道。虽然他很好奇逍遥派的武学和医术，但是人家不愿意，李书成也不强求，就算能够闯进去也不合自己的意愿。修为越高之后，李书成发觉越要注意心性，如果肆意行事，甚至暴虐、杀戮，那早晚会走火入魔、身死道消。况且还未必能闯进去，按照李书成推测，当年跟重阳真人斗酒的僧人很可能就是虚竹，从虚竹接掌灵鹫宫以来已经这么多年，里面有几个先天高手再正常不过了。想要在灵鹫宫撒野，简直是找不自在。 “我们这就告辞，在天山上转转就离开。”李书成抱拳说道。 手机站: 第74章、没落的白驼山庄 “刚才虚中行使用的凌波微步怎么样？”远离之后，李书成问道。 “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轻功身法，尤其是小巧腾挪与敌周旋，实在是不二法门。”江明月赞叹道。 凌波微步不止是在遇到强敌之时腾挪缠斗，远距离赶路也同样出色。想当初段誉初遇乔峰之时，两人比试轻功，段誉一点不差。要知道乔峰作为丐帮帮主，年青一代中名声最大的两人之一，就算他的轻功功法不怎么样，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追上的，难怪乔峰当时会以为段誉是慕容复。在乔峰看来，年青一代中在轻功上能跟自己一较高下的唯有跟自己齐名的南慕容。 “这门轻功应该是江湖上最厉害的轻功了。”李书成感叹道，“古墓派的轻功和九阴真经上的轻功，都比不上。”古墓派已经是这些年武林中最擅长轻功的了，九阴真经也记载了两种轻功和身法，但是对比起来就能看到明显的差距。 “不过，那个天山六阳掌，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而且好些招式给人很熟悉的感觉。”江明月说道。 “天山六阳掌，据说能将天下武功化入招式当中，走的是由简到繁的路子。虚中行把那些招式化用在天山六阳掌当中，所以我们才会觉得奇怪和熟悉。”李书成说道。天山童姥说天山六阳掌永远练不完，那是因为天下武功招式多不胜数，每一种都可以化入天山六阳掌当中，所以才有永远练不完的说法。其实这种说法只是用夸张的方式显出天山六阳掌的厉害，实际来说并不需要一直化用别人的武功招式，而且很多招式大同小异，没必要重复。武学招式练到高深处都是殊途同归，都要返璞归真。天山六阳掌只要化用七八种十来种武功，然后掌握精妙之处，深刻理解运用所含的武学道理，达到返璞归真就成。不然任你招式无穷，没有威力也是白搭。 虚中行使用天神六阳掌的状态就是因为所化的武功没几种，强弱分明，所以才显得奇怪。 说来当年天山童姥也收集了不少武功秘籍，虚中行作为灵鹫宫传人，之所以天山六阳掌练得时强时弱，应该是虚竹的原因。虚竹作为一个从小在少林长大的和尚，以他的心性，看到那些原本属于其他门派的秘籍，当然不会继续留着。 从天山下来，李书成要去沙漠，据说是穿越沙漠去寻找真的自我。李书成老老实实地做准备工作，他不认为自己武功高就能在沙漠里来去自如。个人在大自然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先天高手陷入沙漠之中没水没食物也得渴死饿死。买几头骆驼，买水买食物，驮在骆驼上才出发。 “来沙漠已经好几天了，你找到自我了吗？”江明月裹着一件全身袍，脸上蒙着纱巾问道。一连走了五六天，前面几天行走在戈壁荒漠还好，没有沙尘，也能分辨方向。进入沙漠之后，风沙一起，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一不注意就找不到方向。 “还没找到。或许过段时间就找到了。”李书成说道。他也是一样的打扮，感受着风沙的变化，“风沙一过，又是满眼金黄和蔚蓝。” “眼睛都被一望无际的黄沙晃花了，还怎么找寻自我？我们的水不多了，应该往回走了。”江明月说道。 “前几天你别每天洗手洗脸，那我们的水还多。”李书成说道。 “那些水也没浪费呀，就算不洗手洗脸，骆驼也要喝水的。”江明月说道。 “那也应该给它们喝干净水嘛。”李书成笑道，“给它们喝脏水，那是虐待啊。” “还给它们水喝，已经算是好的了。”江明月笑道，“要是你再往沙漠深处走，不但没有水喝，说不定还要杀了它们取水。那可就不只是虐待了，而是要命了。” “好吧，那就往回走。寻找自我的事情，看样子在沙漠是不成了。”李书成说道。 “下次再做这种蠢事，千万别叫上我。”江明月笑道。 “这种事当然要两个人才有意思。”李书成笑道。从小时候给猫剪指甲，给狗灌酒，到昨天风沙来时不带纱巾弄得一嘴沙子。回忆起来，也很温馨。 回到出发前的小镇，歇息之后往东走了半天，天黑前正好赶到镇子。 第二天早上李书成正在客栈的院子里整理东西，一行八九个戴着面纱的女子从街上走来，李书成问扫院子的伙计：“这些是什么人啊？在镇上还戴着面纱。” 伙计看了一眼，告诫道：“这些是白驼山庄的人，千万别惹她们。” “白驼山庄？”李书成问道，“欧阳锋的白驼山庄吗？” “听说山庄的庄主是姓欧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叫欧阳锋。”伙计说道，“听掌柜说二十多年前山庄的欧阳公子经常来镇上，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面就没再来了。倒是这些山庄的丫鬟，每隔十来天就会来镇上卖刺绣这些，然后再买东西回去。” “哦，原来是这样。”李书成点了点头。心里想道：“二十多年，那应该就是欧阳锋的白驼山庄了。二十多年前欧阳锋带着欧阳克去金国，然后欧阳克死了，欧阳锋也疯疯癫癫，再没回过西域。而留在山庄的下人，只能做些刺绣之类的活计养活自己。山庄没有了欧阳锋，只能走向没落。” “明月，刚才街上有几个女子走过，伙计说是白驼山庄的人，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李书成进了房间问道。 “白驼山庄？欧阳锋的人吗？可以去看看，不管怎么说欧阳锋死在我们手里。”江明月说道。 两人尾随着一行人，傍晚时分来到白驼山庄。 白驼山庄建在一个沙漠中的绿洲上，李书成探查了一番，四周都有陷阱，甚至还有不少毒蛇和毒虫，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唯一安全的路就是山庄女子进出所走的这一条。 “晚上我们进去之后先打探打探，再决定要不要跟他们说明真相。”李书成说道。 天黑之后，两人运起轻功，迅速进入山庄，两个守门的女子一点也没察觉到有人进入。 进入之后很快来到一扇透着灯光的窗户旁。刚才在外面观察的时候，知道这里是几栋主屋之一。 “娘，东西已经卖出去了，这是账本。”一个年轻的女声说道。 “不用看了，能维持大家的生活就好。”另一个沧桑的声音说道，“算算时间，到今天你爹爹离开已经整整二十七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李书成和江明月对视一眼，心里想道：“这么巧？” “恐怕他早已忘了这里了。”年轻女子说道，“再说，不回来更好，要是他回来了，说不定我们就要被赶出去了。” “再怎么说你也是他女儿，不会把你赶出去的。”沧桑的声音说道，“就怕他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 “那不正好，反正娘你也是被他抢来的，担惊受怕这么多年，也该过些安稳日子了。”年轻女孩说道。 “磕磕磕……” “什么事？”里面年轻女孩问道。 李书成和江明月推门进屋，年轻女孩一见是陌生人，大吃一惊忙把母亲护在身后，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来人呀！快来人呀！” “不用喊了，我们不是坏人。”李书成摇头笑了笑，说道，“早上在镇上见到你们山庄的人，得知白驼山庄就在附近，我们就一路跟过来了。”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女孩声音发颤，说道，“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这里当然有，我们要找的就是你。”李书成笑道，“别怕，我们找你只是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关于欧阳克和欧阳锋的消息。”李书成说道，“刚才我们在窗外听了你们母女两说的话，你们现在是山庄的主人，这事你们得知道。欧阳克，也就是你父亲，到中原没多久就死了。欧阳锋，你那个二爷爷没两年也疯了，前几年在华山跟北丐比武后，又不顾自身虚弱跟我比武，力竭而死。” “盼儿他爹是怎么死的？”女孩的母亲颤抖着问道。 “他爹什么德行你知道得很清楚，就是因为想打一个女孩的主意，被人偷袭杀了。我们来就是告诉你们这事，以后好好活下去。”李书成回答后又跟盼儿道，“对了，你那个二爷爷疯了之后还收了一个义子，叫杨过，年纪比你小点。如果以后你到中原去，可以去看看他。他和他夫人在江湖上人称神雕侠侣，你打听打听就知道。” “好了，我们要说的也说完了，该走了。”说着，李书成和江明月往外走去。这时，山庄里听到呼声的人才赶来。 “夫人，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一群人进了屋子七嘴八舌地问道。 “刚才有人进了这里，告诉我和娘我爹和二爷爷已经去世了。”欧阳盼儿说道。 其他几个欧阳克的姬妾听了心里一松，她们比不得欧阳盼儿的母亲，没留下一儿半女，现在美貌不再，如果欧阳克一回来，她们不是被赶走就是做下人。 手机站: 第75章、我要打十个 这个消息对于欧阳盼儿来说同样是好消息，从今以后她就是真正的白驼山庄主人了，再也不用担心有一天会有从来没见过面的弟妹来抢夺。 至于说为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爹，那个二爷爷报仇，欧阳盼儿一点想法也没有。一来她对他们并没有亲情，反而还有淡淡的恨意。二来她也知道对方武功太高，她那点武功根本不够看。现在一切都过去了，白驼山庄是她的，还有比这更好的结果吗？ “白驼山庄没了欧阳锋和欧阳克，现在也就是一般的小势力了，影响力还出不了这个小镇子。”李书成感叹道，“要是欧阳锋和欧阳克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们肯定不会去中原。” “欧阳克肯定不会去，不过我觉得欧阳锋还是一样会去。”江明月说道，“他对得到，成为天下第一太过执着，对他来说，为了成为天下第一，生死都无所谓。” “是啊！当时跟七公比试还没恢复多少，就执意跟我动手，明明知道这样会力竭而死，他还是不肯放弃。”李书成感叹道，“要是他等到恢复巅峰再跟我交手，赢的肯定是他。” “不管他在这方面再让人钦佩，可心思险恶手段毒辣，还是死了好，不然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丧命在他手中呢。”江明月说道。 “嗯嗯，死了的坏蛋才是好坏蛋。”李书成笑道。 回到客栈已经夜深了，第二天日上三竿之后才起床，低价处理了两头骆驼，然后一人骑上一头往东走。本来骑马是最好的，可是在这大漠小镇，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只能继续骑骆驼。 “骑骆驼也有好处，因为速度慢，可以饱览沿途风光。”李书成倒骑着骆驼走在前面，正好和江明月面对面，“这西北的天地都透着一股苍凉，跟江南水乡大不一样。” “满眼都是戈壁荒漠，没什么可看的。”江明月笑着说道，“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长了，人都会受到影响。你看镇上那些女人，一个个彪悍的跟男人似的。” “呃，彪悍这个形容过了点，大部分还是豪爽大气，羞煞多少江南小男人啊！”李书成笑道，“我这个江南大男人都差点被比下去了。” “要不要带一个回去？”江明月笑道，“放心，我支持你。” “算了吧！”李书成摇头笑道。豪爽大气不输男儿，站在远处赞赏可以，要是生活在一起可就受不了，豪爽大气的另一种说法是大大咧咧、粗枝大叶，哪有温柔如水让人受用。不是都说“温柔乡，英雄冢”嘛，可见要的就是温柔。“你这该死的温柔，让我心在痛泪在流”，这应该是项羽在垓下兵败感叹“虞兮虞兮奈若何”的时候心里最真实的写照。自己兵败身亡无所谓，但是虞姬怎么办呢？ 两头骆驼没驮多少东西，再加上人也不重，脚步不停，不到中午赶上了一个商队。 商队护卫见两人衣着华丽、面容白净，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也没赶两人走，中午歇脚的时候商队主事还跟李书成聊了聊。 歇脚之后启程没多久，忽然远处传来震动，护卫队长趴在地上听了听，跳起来大吼：“沙盗来了！沙盗来了！快将车卸下来围成一圈！” “弓箭手准备，阻止沙盗靠近！” 李书成和江明月还在骆驼背上，向蹄声来处看去，黑压压百来骑犹如狂风般卷过来。 商队主事看着飞驰而来的盗匪，脸色煞白，喃喃地叨念道：“完了！完了！是黑风盗，是黑风盗……” 不止商队主事，就连护卫队长也是满脸惊骇，拿刀的手也控制不住地颤抖，其他听见商队主事的话的护卫更是不堪，身体软软的都快站立不住了。 “黑风盗？黑风盗很厉害吗？”李书成向商队护卫队长问道。 “不但厉害，而且凶残。每次劫掠，都会杀人，要是敢反抗，更是不留一个活口。”护卫队长哆嗦着说道，“许多人被他们抓住之后拴在马后活活拖死。”黑风盗是最近十来年崛起的一股沙盗，他们残忍好杀，在大漠这一代恶名广传。 “看来这黑风盗还真的凶残。”李书成点了点头，“既然遇到的是他们，看来这事是不能善了了。”说着和江明月下了驼背，进入车队组成的防御圈。 “呜呜呜…”盗匪们吼叫着，飞快地打马接近。这些黑风盗胆子真大，直接冲进弓箭射程才停下马，一个壮汉扬起手摆了摆，盗匪立刻安静下来，壮汉才大声吼道：“把货物留下，人站到一边去，敢私藏东西，杀！” “杀！杀！杀！”一群盗匪吼叫连连，不少商队伙计和护卫终于承受不住，软在地上，大小便失禁。 盗匪头目说的不是汉话，李书成两人听不懂。不过这也正常，西域虽然经过汉唐时期多年经营，汉话也不是主流。大宋立国之后对这里更是鞭长莫及，只有少部分心慕中原文化的人才会说汉话。 “主事，队长，你们打算怎么办？”李书成问道。商队的主事和队长都是商队主家的人，要不要反抗还得他们拿主意。 “货物不能交给他们，不然对主家无法交代。”商队主事哆嗦着说道。他在商队多年，知道主家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主，丢失了货物，回去一样活不了，或许还会连累家人。可面对的是黑风盗，反抗也无济于事。左右都是死，商队主事已经无路可走了。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反抗了。”李书成说道，“就算是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你说是不是？” 盗匪头目见对面没动静，手一挥下令进攻。李书成随手捡起一张弓，扯下箭壶，抽出一支箭搭上，瞄准之后手一松，正中冲得最快的匪徒。 “还不错。”李书成说了句，继续弯弓射箭。射箭他也练过一段时间，虽然比不上郭靖，但是凭借深厚的功力和手眼心的配合，准确度不比军中神射手差。 两个呼吸间，李书成射出五只箭，射中两个盗匪三匹马。防御圈的护卫这时回过神来，一见呼吸之间盗匪就倒下五个，突然发现黑风盗也不是不会死的，也开始弯弓射箭。虽然箭支歪歪扭扭、有气无力，但也是很大进步。 “唰唰唰……”箭壶里的二十支箭被李书成短短几个呼吸间射出去，进攻的沙匪止步于三十米外。马匹奔跑加速要不少时间，这段时间正好被李书成利用起来。二十支箭大部分射中马匹，马匹倒下或者受惊发疯，进攻的沙匪没了马匹，没在冲上来，躲在马的尸体后面防止被弓箭射伤。 “箭来。”李书成一手捞空，才发现箭壶里已经没有箭支，连忙叫道。 商队主事此时心里激动非常，本以为今天难以幸免，却忽然出了这么一位神箭手，挡住了沙匪的进攻。一听李书成喊要箭，连忙让两个弓箭手解下箭壶送到李书成面前。 沙匪头目一见前锋受挫，立刻大怒：“全部进攻，冲进去杀光所有人！” 如果是刚才他们全体进攻，那这时已经得手了。虽然李书成箭术不错，但是双方距离仅有五六十米，马匹奔跑起来六七个呼吸就能冲进防御到时候就算临时车江明月击退他们，商队也不剩什么人了。 可是这个时候进攻，商队护卫见到沙匪前锋受挫，胆子也大起来，射箭有力了、准确了。四五十个弓箭手，再加上李书成，不但阻挡住了沙匪的冲锋，还射伤射死不少沙匪。 伤亡的手下增多，沙匪头目眼见事不可为，打一声呼啸，带着剩下的人调转马头逃离。 “我要打十个！”李书成嘴里喊叫着，丢下弓箭，抓起长刀扑向没了马匹的沙匪。 只打十个怎么行？外面三四十个沙匪是有的。李书成身影闪动，冲入沙匪群中，一刀一个，一个个沙匪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陷入了黑暗中。 江明月笑了笑也跟着跃出防御圈，追向沙匪。两人包抄，不过两三分钟就杀光了剩下的沙匪。然后一人找了两匹马，远远地跟商队主事说了一声“不用等我们”之后，催马向沙匪逃跑的方向追去。 “这个大侠箭术好厉害，一个人就挡住了那么多沙匪。”李书成两人离开之后，众人一边清理战场一边感叹，“要是没有他，我们今天肯定逃不了。” “是呀！不只是箭术如神，武功也高强，那么多沙匪，轻而易举就杀完了。”旁边的人也说道。今天发生的事，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会有人箭术武功这么高强，轻易就杀死这么多黑风盗。 “不只是那位大侠，那位女侠也一样。”静静像画上的仙女似的，没想到动起手来武功这么好。” “队长，你说他们能不能追上黑风盗？”一个护卫问道。 “这事不是我们该操心的。快点收拾好赶路，不然今天就赶不到下一个镇子了。”队长教训道，“沙盗可不止黑风盗一伙，晚上商队停在路上危险得很。” “是是，队长。” 手机站: 第76章、追杀黑风盗 训过手下之后，护卫队长心里也开始寻思起来：“像两人这样的高手，真要一心追击，肯定能够追上黑风盗的。看两人刚才动手时干净利落的样子，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些黑风盗，说不定还会捣了黑风盗的老巢。” 想到这里，队长心里激动起来。要是两人真的灭了黑风盗，那以后再行商就安全得多了。黑风盗被灭，那其他沙盗也会有所收敛。 李书成和江明月纵马沿着黑风盗留下的印迹追下去。“慢慢追，跟着去他们的老巢。像这种凶残狠毒的盗匪，不应该留在世上。”一边追李书成一边说道。 五十里外，感觉距离已经很远了，盗匪头目勒住马缰，转头清点人数。看着稀稀落落的手下，心里咯噔一下，恐惧一下充满心头。上百精悍的手下，一个冲锋之后只剩下一半不到了。要不是自己见机得快，这一队手下，包括自己都得留在那里。 “那人不但箭术精绝，肯定还是一个顶尖高手。”盗匪头目想道。他作为盗匪头目，知道的东西不少。自家五个寨主就是高手，就算武功最低的五寨主，也能对付五六个他这样的好手。而武功最高的大寨主，就更厉害了，听几位寨主喝酒的时候提起过，大寨主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商队中出现这样的高手，能带回来这么多人已经是运气了，还是如实禀报几位寨主为好。”盗匪头目想到这里，开口说道，“往东走，绕一个圈子再回去。阿勒苏，你带几个人往南走一段，再回头追我们。我们在老树桩汇合。”对方太可怕了，不管会不会追来，都要这么做，不能把敌人带进老巢。 盗匪们分开走后一段时间，李书成两人慢慢追了上来。 “马蹄印少了不少。看样子他们分兵了。”隔着一段距离下了马，李书成走近看了看回来跟江明月说道。 “那我们分开追吗？”江明月问道。只要判断出分兵了，另一队虽然抹除了痕迹，但是走远一点肯定能够发现的。 “没必要，只要我们跟住一方就行了，他们终归要回到老巢的。”李书成刚说完，接着道，“有马蹄声，难道他们又回来了？” 两人牵马转到坡后躲起来，很快十几个盗匪回到分兵的地方，叽哩哇啦说了一会儿话，纵马飞驰而去。 “还好我们没有直接骑马过去，不然肯定被他们看出破绽。”李书成笑道，“没想到盗匪里面还有能人呢。”当然，他此时笑得欢快，是因为他运气好，早早就停马然后运起轻功走过去查看，没有留下痕迹。要是留下痕迹被对方发现，对方就不会回山寨了。那他还怎么杀进盗匪老巢？ 远远地跟着盗匪留下的蹄印走到夜晚，趁着黑暗拉近了距离，李书成说道：“没想到他们还在绕圈子，看来今晚是到不了他们的老巢了。” “遇到强敌之后肯定得小心。”江明月笑道，“不过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应该是要连夜赶回去，距离他们的老巢应该不远了。” 果然如江明月所说，后半夜之后，来到了黑风盗的老巢。 “他们将老巢建在沙漠深处，难怪没人知道黑风盗的巢穴。”李书成轻声说道。再加上高明的反跟踪手段，想找到这里来还真不容易。 盗匪头目进了三当家家，恭敬地行礼。 “不留花，你说有要是禀报，是什么事？”三当家问道。势力不管大小，都会有亲疏派系，不留花就是三当家的人，遇事当然得先禀报三当家。 “三当家，我们今天出任务遇到高手了。”不留花小心地说道，“仅仅一个冲锋就损失了一半人马，要不是属下见机得快，恐怕全都得留在那里。”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当家严厉地问道。 “我们按照探子的消息去劫掠的商队，里面有一个神箭手，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射出二十来箭。”不留花说道，“我们根本冲不进去，只能转头逃跑。” “出了意外遇到高手，这事怪不到你。一会儿到议事堂我会帮你说话。”三当家说道。 “老三，大半夜的叫我们有什么事？”议事堂里，二当家打着哈欠问道。 “不留花今天出去遇到硬点子了。”三当家说道。 “大哥。” “大哥。” …… 正在这时，大当家进来了，几人忙站起来行礼。 “大哥，不留花今天遇到硬点子了。”三当家说着转头对不留花道，“不留花，你来说。” “大当家。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可是……” “可是你运气不好，遇见了我们。” “谁？！”几个寨主惊声问道，迅速起身抽出兵刃。 李书成带着江明月走进来，说道：“今天坏了你们好事的人。” “你到底是谁？”大当家努力平静下来，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了今晚黑风寨就不存在了。”李书成笑道，“还得感谢这位不留花把我们带进来，不然孩真不容易找到这里。” “我承认你武功高强，但是我黑风寨数百儿郎也不是吃素的。”二当家厉声叫道。 “几百人而已，如果是在野外冲阵还能造成点麻烦，但是在这山寨里嘛，人多也没用。”李书成笑道，“你们几个当家的居然都是江湖上二三流的好手，大当家更是一流高手，难怪黑风寨闯出这么大名头。” “动手！”大当家一声巨吼，挥刀扑向李书成。四个寨主也立刻动手，二当家配合大当家攻向李书成，其余三个寨主扑向江明月，打算拿下江明月做人质。 大当家是一流高手，放在江湖上很强，但是他遇见的是李书成，气势十足的一刀被李书成左手食中二指夹住，用尽全身力气也抽不出来，心里充满惊恐，忙松手急退。 “嗯，灵犀一指很好用啊，简直是装、逼利器！难怪陆小凤经常来上这么一回，两根手指夹住对方的兵器，果然感觉好牛叉。”李书成心里想着，也不立刻追击大当家，右手一阳指点向二当家，左手一挥，手中长刀脱手转向飞向三当家。 大当家刚退后站稳，二当家已经被点住穴道，三当家更可怜，直接被长刀从后背穿胸而出。 电光火石之间，大当家丢了兵器，二当家被制住，三当家身死当场。仅仅交手一招，大当家就知道今晚栽了。眼珠子一转，竭尽全力运起轻功，往议事堂后面跃去，此时不逃跑就再没机会了。 不过李书成根本就没想放过他，他再怎么跑也没有机会了。李书成身形一闪靠近一张靠椅，右手一抓就将靠椅椅背最上面一块木块抓下来，手肘抬起之后不动，手腕一转，木块笔直对着大当家身影射去。 大当家眼看就能冲出后门，心里刚升起喜悦，突然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剧痛，提起来的一口气瞬间消散，软软倒在地上。他一时还没死去，心里想道：“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逃出生天了。”他还没明白，以李书成的轻功，就算他逃出议事堂，也是一样是死。 “嗯嗯，不但灵犀一指不错，刚才射出木块也有李寻欢的绝技小李飞刀的感觉。”李书成心里寻思着，随意地看了一眼大当家，转头看向江明月这边。 几乎不分先后，四当家和五当家也被江明月轻易制住。“其实不用点穴制住，直接杀了就好。”李书成笑道，“我点住那个只是想试试一阳指的威力。” “我只是不想多浪费力气。再说，我不喜欢杀人。”江明月笑了笑说道。 “那留着我杀啊？也行。外面的盗匪快冲进来了。”李书成说着，从三当家身上抽出长刀，一刀一人解决了三个被点住穴道的人，心里没一点不适，好像杀三只鸡似的。 杀完三人之后，李书成冲出议事堂，正好盗匪们到达议事堂外的广场，李书成冲进人群，犹如虎入羊群。手起刀落，每一次挥刀就会带走一条人命，一番好杀冲散了广场上的盗匪。 还活着的盗匪拼命往外逃，他们成为盗匪，也杀过不少人，但是从来没遇见这样杀人如杀鸡的高手。 “恶魔！恶魔！”不少盗匪一边飞快地逃跑一边惊叫，只恨爹娘少生了几条腿。 “呵呵，我是恶魔，那你们是什么？这些年死在你们手中的人可不少。”李书成一边追杀，一边笑着说道，“我可不是噬杀之人，我喜欢过和和美美的生活。但是世间总有你们这些垃圾，我既然遇到了当然得清扫清扫，让世间少点凶恶，多点欢笑。” 匪窝五六百盗匪，逃出去的能有三四百，李书成和江明月衔尾追击包抄，一直追到沙漠更深处才将盗匪全部歼灭。 “还好这面是沙漠，不然还真让他们跑了。”李书成扔下长刀说道。如果匪窝不是在沙漠，那他们四面八方一逃，逃进村镇，想追也追不到了。两人首先追杀逃向小镇方向的盗匪，然后两边包抄将盗匪赶入沙漠深处，追了两天两夜才最终歼灭他们。 手机站: 第77章、襄阳，黄蓉成绝顶高手 第77章、襄阳，黄蓉成绝顶高手 “干这种活真累人。”李书成扔掉长刀之后，索性一屁股坐下来，说道，“这些盗匪还真能跑，换做其他武功差点的人追他们，还真留不下多少。”这些盗匪一路分散逃跑，连着追了两天两夜，两人就算是先天高手也累得够呛。 “其实我们只要把几个寨主解决了就行。”江明月这是才说道，“他们里面最厉害的几个寨主都被杀死在山寨里，其他人肯定会惧怕，人就散了，黑风盗也就不存在了。”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些盗匪作恶多端，当然要有惩罚才行。不然，死在他们手中的人不就白死了？我可不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李书成说道，“再说，谁能保证他们离开黑风盗不会加入其它沙匪？那不一样还是祸患？除恶务尽才是正确的做法。” “最后两人也杀了，不过这里已经是沙漠深处了，危险不小，我们还是别停留了。”江明月说道。一阵大风来，或许就能将两人埋了。另外，水也是个大问题，他们追杀盗匪可没带着水，时间长了就算两人是先天高手也一样会渴死。还有沙漠里的温度，夜晚低得吓人，也只是仗着深厚的功力勉强抵御。 “既然我们已经进入已经很深了，我觉得不用回头，继续往南走同样能穿过沙漠。”李书成想了一下说道。 “现在可不是逞能的时候。往南走我们一点不熟悉，谁知道还有多远才能穿过沙漠？太危险了！还是原路返回。”江明月说道。 循着方向，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恢复真气，等到恢复得差不多了，在运起轻功赶路。追盗匪的时候盗匪胡乱逃跑，行进路线弯弯曲曲，回去的时候直接走直线，不过方向偏了，并没有回到盗匪的老巢，而是又回到了白驼山庄旁边的小镇。 “咦！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客栈老板问道。 “别提了，路上遇到沙匪了。”李书成说道。 “遇到沙匪了？能回来就好。”客栈老板说道。遇到沙匪，东西丢了钱没了都没事，还有命在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听说前几天也有一个商队遇到了沙匪，还是恶名昭著的黑风盗，不过商队里有高人，将盗匪打退了。”老板说着最新传来的消息，“不止打退了黑风盗，还杀死了四十多个。” “黑风盗臭名昭著，这下死了这么多，我看你并不怎么高兴？”李书成问道。 “我心里是有高兴，可是也担心。”老板叹着气说道，“那可是黑风盗，心狠手辣的黑风盗。这下死了这么多人，他们肯定会报复的，说不定还会来我们镇子。这几天镇上都召集人巡逻，就是防备黑风盗。” “原来是这样。”李书成说着，拿钱定好房间，上楼了。 第二天睡足了，李书成才慢悠悠起床，洗漱一下下楼吃饭，就听着客栈里很多人在议论黑风盗被灭一事。 李书成和江明月对视一眼，看来是黑风盗老巢里剩下的那些女人跑出来了，不然黑风盗被灭的事不可能被人知道。 “听说不但五个当家被杀了，下面的喽啰也死了几百人，黑风盗算是覆灭了，这以后行商可就安全多了。” “当然！黑风盗就是因为太残忍，所以才被高人诛杀的，今后其他沙盗肯定会收敛，就怕一不小心惹来这位高人。” “不知道黑风盗有多少逃出来。” “不是说那位高人追着黑风盗离开山寨了吗？我觉得就算没有全灭，也就只剩下几个小喽啰了，往后，世上再没黑风盗了！” 黑风盗刚被灭，各路沙盗小心翼翼，暂时不敢再外出劫掠，李书成和江明月慢悠悠往回走，一路上没发生半点意外。 回来之后，再次住到马秉先家。 “李大侠，你们这一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没有？”马守明问道。他年轻，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 “好玩的事情没有。”李书成说道，“不过遇到一个喜欢弹琴的昆仑弟子。” “昆仑派我知道，这个弟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年纪跟你差不多，武功很好，是年青一代中少有的俊杰。”李书成说道。 “年青一代中的俊杰？难道比木灵子师兄还厉害吗？他叫什么名字？”马守明问道。 “他叫何圣，目前他确实比木灵子厉害。”李书成说道，“虽然崆峒传承比昆仑久远，但是崆峒作为道家门派，主要研究的是道经，武功只是强身健体而已，并不怎么重视。而昆仑派本身作为武林门派，派中的人主要修习的就是武学，经过几代人的潜心专研，怎么也能取得很大的成果，所以何圣的武功比木灵子高明很正常。如果你们以后去西域，可以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崆峒是道家门派，作为道教第一山，他们学习研究的事道家思想，这才是大道。至于武功，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小术而已。所以在崆峒，地位高的都是那些在道经上深入研究的老道士。 “昆仑何圣吗？有机会倒要见识见识。”马守明说道。崆峒虽然不太重视武功，但是在西北武林道上，依然是不可动摇的霸主。马守明的武功在崆峒年轻弟子中也算优秀，让他佩服的人一直就只有师兄木灵子，现在居然出现一个武功超越木灵子师兄的人，他当然会记住。 李书成不知道，他的一席话，使得马守明兄弟和木灵子前往西域拜会何圣，后来看到商机，马家兄弟经过十数年发展出了一个大商行。 在马家住了几天，指点了一下马家兄弟，两人才离开。 经关中一路东进，这条路已经走过几次了，再次来到襄阳。 襄阳城外虽然凋敝，了无人烟。但是这些年襄阳城主将吕文焕和郭靖等人将襄阳城守得滴水不漏，城里依然显得繁华，要不是城墙上很多士兵值守，街上一队队甲士巡逻，李书成都不认为这是容易发生战争的边城。 这些年蒙古每年都会攻打一两次襄阳城，但是襄阳城依然坚若磐石，将蒙古中路军锋挡在襄阳城外。襄阳城的军队金国吕文焕和郭靖严格训练，又和蒙古人厮杀过，自有一股彪悍之气。 “有这么一支强军守城，蒙古想要拿下襄阳可不容易，一百万两银子没有白花。”李书成看得点头不已。 郭府后院，黄蓉正跟江明月切磋比试。“郭夫人也成为绝顶高手了！郭大侠，恭喜恭喜！”没过几招，李书成就看出黄蓉已经打通任督二脉，功力大进，于是向郭靖道喜。 “以前蓉儿心思不在武功上，所以进步缓慢，这几年她用心了，武功自然进步得快。”郭靖笑道。 “师叔聪慧无双，很多武学道理一想就通，进境自然快。”陆冠英说道。陆冠英夫妇本来是在城外的大胜关，从前那里驻扎得有一支规模不大的军队，与襄阳城互为犄角，不过去年在蒙古军队猛攻之下不得不撤出，陆冠英夫妇带着孩子也跟随军队撤进了襄阳城。 黄蓉之前虽然武功不弱，但是因为功力不如，遇到绝顶高手只能凭借打狗棒法周旋，坚持不了多久。现在打通了任督二脉，功力大进，打狗棒法在她手中使出来，威力一点不比洪七公所使差，跟江明月切磋一点不落下风。 脑子确实是个好东西，陆冠英打通任督二脉还在黄蓉之前，龙城剑法也不比打狗棒法差，但是他总是打不过黄蓉。 “恭喜黄女侠成为天下有数的高手！”李书成笑道，“以后别人介绍的时候不会再说这是东邪黄药师的女儿，而是说这是黄女侠他爹。” “李大侠说笑了。现在我才知道武学无止境，跟你们比起来还差得多。”黄蓉笑道。绝顶高手和先天高手武力上看着差不多，但是其中的差距却很明显。 品着茶说说笑笑，李书成说道：“我看城里有不少丐帮弟子，不过武功并不怎么样。” “本就是丐帮弟子，现在又在打仗，哪有时间安心学武？”黄蓉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丐帮本来就是凭借人数众多成为天下第一大帮，武功高低并不重要。” “丐帮作为武林帮派，还是要有高手坐镇才行。”李书成说道，“你们可以从丐帮年轻弟子中挑选一些加以培养。”就算丐帮人数众多，但是帮中没有高手，就会不可避免的没落。当年乔峰在的时候，丐帮发展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几乎可以与少林平起平坐。但是乔峰离开之后，丐帮就开始没落了，从江湖中的主角变成了配角，要不是虚竹将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传回，丐帮可能就要分裂成无数大大小小的帮派了。 就算洪七公的时候，也有四大长老之一的彭长老叛帮，带着金国境内的丐帮弟子投靠金国，金国灭亡之后又投靠蒙古，现在丐帮在北方蒙古境内几乎没有影响力。也是当时郭靖黄蓉武功不高，有裘千仞在让彭长老走脱，不然北方金国境内的丐帮弟子肯定不会叛帮而出。 李书成只是提一个建议，听不听全在他们，大不了以后自己亲自出手，为丐帮培养出一个高手，偿还洪七公的恩情。 手机站: 第78章、绝情谷，裘千尺逼兄报仇 第78章、绝情谷，裘千尺逼兄报仇 歇息一会儿，郭靖跟李书成过招。这些年，郭靖一直都是一个人练功，没有人试招，今天好不容易李书成来了，他当然不会放过。 两人都是先天高手，切磋起来虽然不怎么留力，但是对力道掌控得很好，就算不时会出现降龙十八掌带出的风声和一阳指刺破空气的嗤嗤声，依然没有毁坏任何事物。 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数百招之后才才结束。停下之后脸不红气不喘，让陆冠英羡慕不已。他作为打通任督二脉的绝顶高手，短时间还可以支撑，但是数百招之后就不会这么轻松，这就是绝顶高手和先天高手之间的差距。可是，想想也只有羡慕的份，虽然他现在已经打通任督二脉，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无论是天赋还是资质，这辈子基本没希望打破玄关成就先天了。 武功就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每一条经脉就是一个关卡，不是你努力就行，天赋、资质、好的功法、毅力都很重要。陆冠英各方面都还算可以，但是所修内功虽然也是江湖上的上乘功法，可内力并不是特别纯净，玄关依然是一道大难关。 羡慕归羡慕，陆冠英心里也清楚，获得李书成传授慕容家的内功心法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所以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喝茶聊天。如果没有这门内功心法，单靠师门仙霞派的武功，现在也只是一个寻常的江湖一流高手罢了。 现在李书成也明白当年得到老顽童周伯通传授全真武功简直是天大的运气，不然凭他的资质，就算修炼慕容家的内功，这辈子也差不多就是绝顶境界到头。 以他现在的眼光来看，武林中能够大大提高突破先天几率的顶级神功，也只有和两本普适性功法。其他有打通任督二脉时的烈火焚身之险，要求修炼时没有修炼武功的心思，要求体内有先天之气，这些只有特定的人练才会如虎添翼顺利修成。至于逍遥派的、和，李书成没见过，不好评价。不过虚中行和他交手时所使用的小无相功，功力还是挺纯的，应该是一个档次的。 其他功法，因为修炼出来的内力不纯，甚至会损伤身体，突破先天的几率非常低。五绝中除重阳真人外的其他四绝是因为他们天赋资质绝顶，才能突破到先天。如果找一百个人来秀他们的内功功法，也许能出八九十个一流高手，但是未必能有一个成就先天。 这边正在开茶话会，忽然城里想起呼喊声，郭靖站起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说道：“是吕大人府邸方向，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说完纵身而去。 “我也去看看，明月你在这里陪郭夫人。”李书成说着，追着郭靖而去。 郭府在城东，吕文焕府邸在城西，李书成追着郭靖的身影，一直向西而去。 郭靖追上下面奔走的一群士兵，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郭将军，有人窥探吕将军府邸，我们一路追出来追丢了。”护卫回答道。 “是向这个方向离开的吗？”郭靖问道。 “是，我们追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对方的身影。” “好，你们先回吕府那里护卫将军，我去追。”郭靖说道。人影都看不到了，这些军兵去追也没用。 这时李书成追上郭靖，两人继续向前，来到城墙上，两个站岗的军兵歪倒在地，脖子处一条血逢，鲜血咕咕直冒，身下淌了一大滩。 “追。”郭靖说了一声，跳下城墙。 两人下了城墙，仔细寻找了一下，就找到了新踩上的脚印，沿着脚印追进树林。 这次窥探吕文焕府上的人就是公孙止。他虽然没有像小说中那样遇到小龙女，但是依然投靠了蒙古。虽然听忽必烈账下之人说起襄阳城内有不少高手，尤其是郭靖。但是他刚投靠蒙古，当然想要立个大功证明自己，自恃武功高强，趁着夜晚溜进襄阳城，找到吕文焕府邸。然而白天的时候一不小心，被守卫发现了痕迹，只能逃出襄阳城。 “虽然被发现了，但是也得到了一些消息，趁这个机会回去一趟，把一翁几人带去，办事的时候也有几个帮手。”公孙止逃进树林之后，想了想朝绝情谷而去。 两人顺着痕迹追上去，一个多时辰后才看到前方奔行的身影，郭靖见到对方身影之后就加速，李书成传音道：“郭兄，看这人去的方向，应该是去绝情谷。那个地方我去过，慢慢追，不会丢了的。” “那你知道他是谁了？”郭靖传音问道。 “知道。看这身形和衣着，就是绝情谷谷主公孙止，铁掌莲花裘千尺的夫婿。”李书成说道。 “铁掌莲花裘千尺？难道和裘千仞是兄妹？”郭靖问道。 “还真是兄妹。”李书成说道。 郭靖说道：“裘千仞都改过自新了，怎么他妹婿还投靠蒙古人？”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这事裘千仞也改变不了。不过，当时我们悄悄进入绝情谷里，并没有见到裘千尺。”李书成回答道，“我们跟着去看看公孙止要干什么。” 跟着进了绝情谷，公孙止直向正厅而去，李书成刚见公孙止身影消失在门后，里面传来一声鬼叫似的声音：“公孙止，总算等到你了！”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是听着这个声音李书成还是感觉头皮有点发麻。 “臭婆娘，你居然没死？”公孙止吃惊的声音传来。 “死？你当然想我死！不过我裘千尺运气好，老天爷都看不过你这样狠毒的人，不愿顺你的心。”裘千尺说道，充满无尽恨意，“我手脚残废，呆在地底十八年，靠着洞窟里恶心的虫子撑了十八年！现在终于出来了，出来向你讨还公道！” “你手脚健全的时候都打不过我，现在你一个瘫子，拿什么讨还公道？”公孙止回过神来，哈哈笑道，“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还是让我送你一程吧。” “嗯？有人来了？”李书成和郭靖对视一眼，向后看去。刚才进来的时候，沿途一个人影也没有，现在来人肯定是从谷外来的。 “咦！是一灯大师和慈恩。”李书成惊讶地说道。 “是一灯大师和裘千仞。”郭靖也说道。 “一灯大师，慈恩师父。”李书成和郭靖上前见礼 “阿弥陀佛，原来是郭施主李施主，二位别来无恙？”一灯大师说道。 “不敢劳大师动问，我们很好。”郭靖抱拳说道。 郭靖说话时，里面传来交手的声音，李书成说道：“我们很好，不过里面可能就不好了。” “进去看看。”一灯大师说着，动身往里行去。 大厅里面，裘千尺指挥一群家丁围攻公孙止。李书成看了两眼就出来这些家丁并没有尽力，毕竟之前十几年绝情谷的谷主是公孙止，不过也没反叛裘千尺，应该是被裘千尺用毒药控制了。 “在下是此谷谷主公孙止，还请几位帮忙制住这群背主逆仆。”公孙止被一群家丁围住，虽然不能破出重围，但是应付并不困难，毕竟渔网阵还是他教的。见到又有人进来，而且领头的还是和尚，眼珠一转说道。 “公孙止，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裘千尺厉声叫道。 “阿弥陀佛！老衲和徒儿今天是来访亲的，还请双方罢手。”一灯大师说道。 “哪来的臭和尚，敢管我裘千尺的事情。”裘千尺眼看就要拿住公孙止，却有人出来阻止，立刻怒道。 “三……三妹？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慈恩迟疑地说道。 “你是二哥？你怎么做了和尚？难怪这么多年不来看我。”裘千尺说道。十多年没见，两人的变化都太大，都分辨不出来了。 “三妹，这是怎么回事？”慈恩问道。当年他得到三妹的死讯来过，公孙止告诉他三妹是得急病死的，现在却又出现在这里。 “是公孙止，这个狠毒小人，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我下药后丢在洞窟里，我半身瘫痪、手脚具废，就是掉进洞窟的时候摔的。”裘千尺说道，“我在洞底，疼得死去活来也不敢出声，生怕公孙止发现我没死。为了活命，我生吃蛇蝎毛虫，舔岩浆水。十八年，整整十八年我才重见天日。二哥，三妹现在手脚具废，你能帮我报仇吗？” “帮你报仇？我已经出家为僧，不能杀生。”慈恩挣扎了半天才费力地说道。看着自己漂亮快了的妹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慈恩心里也非常痛苦，但是他已经出家，不愿再杀生。 “你不帮我，难道就让害你三妹的恶人逍遥法外吗？你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一帮之主，跺跺脚江湖都要震三震的铁掌水上漂吗？”裘千尺凄凉地笑道，“连自家人也不帮，难道做和尚就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杀死吗？” 手机站: 第79章、玄关化实，再有进步 第79章、玄关化实，再有进步 “三妹，你……你别逼我。”慈恩脸上现出挣扎之色。 “什么逼你。爹娘死得早，我们是亲兄妹，妹妹被人害了，你还继续做和尚，不帮妹妹报仇？”裘千尺说道。 一灯大师见慈恩陷入痛苦的挣扎，于是开始给慈恩讲经。治好慈恩的肝脉之后，这两年游走各处施行善举，慈恩已经快变得正常了。但是现在又遇到这样的事，一灯大师只能继续讲经说法开导他。 李书成和郭靖都看出慈恩不对劲，于是两人都关注着慈恩，生怕他一个控制不住暴起伤人，伤到一灯大师。 裘千尺见一灯大师讲经说法，知道一时半会是不能说动裘千仞了，于是悄悄吩咐两个丫鬟抬了自己跑了。而公孙止见没人注意自己，也悄悄离开。 等慈恩控制住情绪，一行人出了大厅，远远听到裘千尺恐怖的笑声。众人急忙赶过去，可还是晚了，还隔着四五十丈，公孙止已经到了裘千尺身边，双手一起，射出手中的刀杀了两个丫鬟，跟着一掌拍向裘千尺，将裘千尺震退三尺，从洞口掉下去。这个洞口，十八年前他就是从这里将裘千尺扔下去的。 眼见裘千尺掉进洞窟，公孙止不禁仰天大笑，他相信这次裘千尺再也活不了了。 突然，一条布带从洞口伸出，卷住公孙止双脚，将他拖了下去。这条布带，正是绑在裘千尺所躺的滑竿上的那条。 众人赶过来只见两个丫鬟胸前中刀，虽然还在抽搐，但是明显不可能救活了。在两人中间后方一丈左右的地方，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众人虽没见到卷住公孙止的布带，但是也知道公孙止也掉进了洞窟。 “唉！夫妻一场，却有发生那样的惨事，现在死在一起，也算了结了恩怨。”李书成叹了口气说道。 接着李书成和郭靖慰慈恩，郭靖虽然以前跟裘千仞有仇，裘千仞一掌打得黄蓉重伤垂死，又阻止他找完颜洪烈报杀父之仇，但是现在见裘千仞已经变好了，也不再记恨他。 裘千仞见自家妹妹已经这样了，还能拉着公孙止一起死，真应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一时心结尽去，虔诚地向一灯大师叩拜。 “善哉！善哉！”慈恩心结尽去，一灯大师高兴不已。 然后一灯大师停在洞口念经超度，李书成和郭靖回到谷里找人，不能让两人就这么留在洞底。 两人刚接近，一个绿衣姑娘带着十几个人走过来。 “姑娘应该就是公孙止和裘千尺的女儿吧？怎么刚才没见到你？”李书成问道。 “我娘让我帮他杀我爹，我不愿意，就被她关起来了。”公孙绿萼说道，“听说我爹回来了，他们现在在哪里？有没有打起来？” “现在他们现在就在你娘掉下去的那个洞窟里。已经不用你动手了，你娘自己报了仇。两人一起从十八年前你娘掉下去的那个洞口掉了下去。”李书成说道，“一灯大师和你舅舅正在那里念经超度。你回去带上绳子袋子这些东西上去，怎么也不能让他们的尸体留在洞里吧？” “唉！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公孙绿萼想了想说道，“我娘在那里吃了十多年的苦，又是在那里报了仇，我爹也是在那里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现在人死了，仇怨都了结了，就别打扰他们了，让他们安静地待在那里吧。”之前最痛苦的莫过于她了，可是事情并不是她能阻止的。 人家作为女儿这么想，李书成又怎么能反对？想了想说道：“那也要下去给他们建个坟墓，入土为安嘛。”其实，心里也有确定公孙止是不是真的死了的心思。 这个建议公孙绿萼接受了，当即安排人准备。 在洞窟里砌了一个简单的坟墓，公孙绿萼祭拜过后，李书成和郭靖也下到洞底，确定公孙止已经死了，才赶回襄阳。 “人追到了吗？”李书成一回来，江明月就关心地问道。 “追到了。你一定猜不到是谁。”李书成感叹道。 “是谁？”江明月配合地问道。 “公孙止！生长着情花的那个绝情谷的谷主。”李书成说道。 “怎么会是他？他一个隐居的谷主刺探将军府干什么？”江明月确实没想到会是公孙止，说道，“难道他也投靠了蒙古人？” “你总是这么聪明！”李书成说道，“公孙止确实投靠了蒙古。不过，他还做出了更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他下毒毒害了自己的妻子，并将她扔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窟里。”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他居然能够向自己的妻子下毒，然后扔进深不见底的洞窟。 “难道是谷中那位暴病而死的夫人？”江明月说道。这个消息还是当初无意中从公孙绿萼嘴里听到的，其他下人，谁敢谈论这种事？ “就是那位，她还有一个身份，裘千仞的三妹。”李书成说道，“就算裘千尺态度再恶劣，夫妻感情再不好，也不应该这样谋害对方啊。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没有恩，也不会有深得不用这种手段不能解决的仇恨吧。”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也许老天爷也看不过眼，裘千尺竟然没死！在洞底活了十八年，终于找到机会出来了。虽然残废了，还是找到机会拉着公孙止同归于尽。”李书成继续说道。 “他们恩怨纠缠，活着也是痛苦，这样死了正好，恩怨烟消云散。”江明月感叹道。 “对于裘千尺来说，拉着仇人同归于尽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公孙止可不想死，他还没活够呢。”李书成笑道，“他掉进洞里的时候肯定后悔死了。” “他是自己作死。”江明月说道，“既然敢进襄阳窥探将军府，就算裘千尺不拉他同归于尽，也逃不出你和郭大侠的手心。” 公孙止确实是作死，当初狠毒谋害裘千尺，也不知是怎么糊弄裘千仞的。想想裘千仞的武功，他居然还敢动手，胆子确实不小。而投靠蒙古之后，居然敢来襄阳城刺探将军府，难道他真以为襄阳没高手？郭靖就在襄阳呢。你投靠就投靠，胆子别那么大，就不会死得这么快。想想尹克西、潇湘子和摩尼星，自从当年在襄阳城见识过郭靖和李书成的厉害之后，这些年再也没有出战，只是充当忽必烈的护卫，聪明人才能活得更久不是？ 告别郭靖夫妇和陆冠英夫妇离开襄阳城，两人再次来到神雕谷，这次的目的是是多抓几条菩斯曲蛇回去养殖。 山谷里菩斯曲蛇多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抓了五六条，李书成说道：“那头雕离开之后，这里的蛇总算多起来了。”当初来寻找菩斯曲蛇的时候，好半天才搜寻到两条。按照那种情况，要是杨过不把那头大雕带走，要不了多久这里的菩斯曲蛇就要绝种了。 大雕离开之后，菩斯曲蛇没了天敌，数量终于开始多起来了。在谷里两人还发现了两条小碗粗细的成年菩斯曲蛇，不过两人没有抓捕。这里气候、环境适合菩斯曲蛇生长繁殖，留在这里更好。 回到家里，院子里堆积了不少落叶，花坛里密集地长出一两尺长的杂草，房屋里也落下一层厚厚的灰尘。 “今天随便打扫一下卧室和厨房，其他的明天雇人打扫。”李书成说道。这么大的院子，还有不少房间，打扫卫生清理杂草是个麻烦事，还是交给雇佣的人来做，自己只要出钱就行。 一样还是在小镇上，李书成去买东西顺便招人。这些年来李书成府上在镇上雇了三次人了，每个到期出来不但能存下不少钱，更是学了一身本事。所以李书成一放出招人的消息，没多久就有人找来，不一会儿人就招满了。 约定好明天就过去，李书成带着购买的东西回家。 第二天清早人就来了，一天忙碌之后，院子里焕然一新，生活又回复平静。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之后，李书成和江明月结束了修炼。一个多月以前，玄关已经完全化虚为实了，现在修炼的重心转移到身体和灵魂的提升上。此时，距离回府已经两年多了。 从着手凝练玄关，到现在五六年过去了，中间几乎每天都要凝练玄关，坚持了五六年时间才达到这一步。 玄关化实的好处现在就体现出来了，相同时间，通过玄关的先天之气是之前的四五倍。功法运转，先天之气快速从玄关涌出，融入到真气中，内炼化为真气。 吸收的先天之气越多，炼化之后得到的真气越多，身体和灵魂就能得到更多的真气滋养。现在李书成感觉耳聪目明、精力充沛，像是回到了二十多岁。 丹田、经脉、身体强度的增加，是为了容纳更多真气，而真气的增加，是为了更好地滋养身体和灵魂，灵魂增长，又能更好地控制身体和真气，三者和谐统一，相互促进。 手机站: 第80章、宿命相遇，杨过送礼 第80章、宿命相遇，杨过送礼 一门心思地投入修炼，难以察觉时间流逝有多快，直到黄药师带着两个少男少女上门，两人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八年。 “哈，黄老前辈，你还是这样，老当益壮啊！”李书成看着不走正门，带着两外孙越过墙头的黄药师笑道。 黄药师放下两外孙，说道“走门进来是个麻烦事，这样多方便。咦！这么多年你小子怎么一点没变老？看着好像还年轻了点儿。” “这都是修身养性的结果。”李书成开玩笑道，“这些年我们什么也没做，就呆在家里读读道经、练练武功，没有其他杂事打扰，一心一意修身养性，所以老天垂怜我们，抹去了时间留下的痕迹。” “看来你们这些年武功又有进步了。”黄药师感叹道。 江明月跟黄药师见礼过后，就离开去准备宴席，家里的两个厨师做的菜连李书成两人都吃不惯，何况培养出黄蓉这种厨艺高手的黄药师，所以得亲自下厨。 “其实没多少进境。”李书成笑道，“我们也只是在凝炼玄关上取得一点成果。” “说说，你们有什么发现？”黄药师好奇地问道。这些年他既要教导两个外孙，还要分心研究其他杂学，所以花在凝练玄关上的时间并不多。 “发现？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是玄关化实了，内功修炼的速度加快了几倍而已。”李书成说道。 “这还不是了不起的发现？”黄药师说道，“这就是了不起的发现！内功修炼速度快了几倍，那跟别人交手的时候回气速度快，根本不用节省真气，能生生将对方耗死。这还不算，有了更多真气滋养身体，身体更有活力，难怪你们两看起来还这么年轻。”李书成两人年纪跟自己女婿差不多，也是六十来岁的人了，可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的人！ “不过凝练玄关很耗时间，我们每天都花四五个时辰在这上面，就这样也用了五六年的时间才取得现在的成果。”李书成感叹道，“一般人不能像我们这样静心修炼，花上十年二十年也正常。” “这么说来，我老头子是没机会了。”黄药师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他虽然是第一次华山论剑五人当中年纪最小的，但是现在也是百多岁的人了，身体老化得快，不可能全力凝练玄关。十几二十年，自己未必能活到那个时候。 不过很快他又振作起来，说道“尽管如此，老夫也不会放弃。我倒要看看，我能走到哪一步！”当年能够成为江湖五绝之一，心性可见一斑，就算已是迟暮之年，依然老而弥坚。 “这点小小的阻碍拦不住外公的，你一定会成功的！”郭襄说道。在她心里，最佩服的就是外公黄药师了。而黄药师见她姓何跟自己相似，也很喜欢这个外孙女，就算郭破虏是男孩也比不上。郭破虏虽然没说话，但也用力点了点头。 黄药师哈哈笑道“襄儿说得好！黄老邪一生不信邪，我还不信小小的玄关还能拦住我。” 李书成看了看郭襄，古灵精怪还真像黄药师的性子，比黄蓉还像。至于郭破虏，性子却像郭靖。问道“黄老前辈这次是送这两孩子去襄阳吗？” “不用，就送到这里，芙儿会来接。”黄药师说道，“好些年没见到我那小徒弟了，还有一灯、老叫花和老顽童，出来一趟去见见他们。” “程英应该好找，不过其他三位前辈都四处走，可不容易找到。”李书成说道。说着想到洪七公四处游荡寻找美食，老顽童也是四处玩闹的性子，笑了起来。 “那正好，可以多走走，多看看。”黄药师无所谓地说道。 第二天下晚，郭芙赶到李府，看着李书成和江明月年轻的面容，心里实在吃惊不已。她见过两人好几次，可是相貌都没怎么变化。要知道两人的年纪跟她父亲差不多，现在看起来却像跟自己差不多年纪，怎能不让她吃惊。 傍晚吃过饭回到小院，郭芙轻声问黄药师“外公，怎么李大侠他们看起来这么年轻？难道他们修炼了什么能够驻颜的武功？”女人谁不注重外表？郭芙好奇不已，要是自己得到这门武功多好！ “有些武功有驻颜之效，但是他们显得年轻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因为他们内功深厚。任何一种内功修炼到他们那种程度，都能显得年轻。”黄药师感叹道。 “难道他们内功比外公还深厚？”郭芙吃惊不已。 “外公也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黄药师说道。几十年来他的内功增长缓慢，李书成和江明月突破先天之后不久就已经赶上了，现在两人凝练玄关有成，内功又有增长，已经超过他了。 听外公这么说，郭芙就没了心思。她虽然也羡慕两人显得年轻，但是要她修炼武功，她又忍受不了修炼的枯燥。 第二天，郭芙带着郭襄和郭破虏上路，黄药师留了一天之后也离开了。 郭芙一行回程，不可避免地遇到了杨过，好奇心过剩的郭襄，在听了神雕侠侣的传奇之后，一心想着见见这一队神奇的夫妇。 而郭芙知道神雕侠侣竟然是杨过和小龙女。小时候杨过和她一起生活过两年，那时候杨过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调皮捣蛋一点，没想到现在对方已经成为江湖闻名的大侠了，自己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转而一想，自己外功爹爹妈妈都是江湖上的绝顶人物，杨过可源远比不上，这么一想，心里又好受多了。 郭襄在好奇心驱使下，偷偷开溜去找杨过，然后在风陵渡遇到了杨过和小龙女。 三十多岁的杨过仍然英俊不凡，又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郭襄一见之下就充满好感，当然，并不是什么男女之情。 不过杨过并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郭靖的女儿，并没有特别对她，嘴里随意应付着，眼里只有妻子小龙女，看向小龙女的眼神充满了温柔。 不过郭襄特意邀请两人，其实主要是邀请杨过去襄阳。这时杨过才知道她是郭靖的女儿，在她一岁多的时候自己还见过她。 “原来你是郭伯伯的女儿啊，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杨过欣喜地说道，“我想想，再过不久就是你和破虏的生日了。这样，你先去襄阳，我和你嫂子去给你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 这边正说着，郭芙找过来，郭襄听到郭芙的喊声，说道“你们可一定要来啊！”说完急急忙忙地走了。 郭襄的生日杨过和小龙女送上了隆重的礼物，几个奇怪的人进入襄阳城，找到郭襄，送上了第一份礼物“神雕侠侣夫妇让小的送上第一份礼物！” 领头之人说着双手递过礼盒，然后向深厚一人试了一个眼色，那人掏出信号筒发出信号，很快城外升起一片烟花，细看却是“恭祝郭二姑娘多福多寿”几个字。 很快，第二份礼物送上，一群人抬了几个箱子上来，说道“第二份礼物，蒙古鞑子耳朵一千五百只。神雕侠烧了蒙古军的粮草，斩杀护送粮草的军兵一千五百人！” 在场的人议论起来，间或夹杂着惊叫。这份礼物，实在是太大了！对郭襄来说很血腥，但是对于在场的武林豪杰来说，却非常振奋人心。 第三份礼物只有一个箱子，在众人好奇中打开，出来的是一个和尚。在场参加过英雄大会的人却认了出来，这是金轮法王的二弟子。 杨过经过查证，查出霍都混进丐帮，擒住达尔巴来收拾霍都，保证了丐帮选举新帮主的大会顺利进行。 郭芙在郭襄展示礼物的时候心里很是嫉妒妹妹压下了自家夫婿的风头，幸好最后耶律齐成为丐帮新帮主，她心情大好，才没有生事。 而郭靖知道神雕侠是侄儿杨过，而且做出焚烧蒙古军粮，杀敌过千的壮举，心里惊喜不已。对黄蓉说道“是过儿！是过儿！蓉儿，过儿现在成了大英雄，我好高兴！” “那一会儿他来了你跟他好好说话。”黄蓉笑道。她一直不怎么待见杨过，不过蒙古军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这个时候杨过烧蒙古粮草，斩杀一千多人，算是帮了襄阳的大忙，振奋了士气，让她心里也少了很多压力。既然杨过帮了大忙，就不能还是像以前那样对他。 郭靖虽然在人情世故上反应很慢，但是，这一次却还是感觉出了妻子情绪的变化，她这次是真心实意地希望郭靖和杨过好好相处。“好！好！我也想听过儿说说他这些年的经历。”郭靖高兴地说道。 耶律齐成为丐帮帮主，鲁有脚高兴地卸任。这段时间丐帮出现了很多麻烦，甚至打狗棒也在他手中弄丢了，他实在没脸继续做帮主。而在卸任的最后关头，解决了丐帮内隐藏的内奸，寻回了打狗棒，让他体面地卸任，他已经满足了。 手机站: 第81章、大战起，杨过是主角 第81章、大战起，杨过是主角 郭襄离开的时候，李书成没想到世事改变了这么多，郭襄依然遇见了杨过。不过就算知道，李书成也不会去阻止。郭襄遇上杨过未必就不是好事，最起码不会呆在襄阳殉城。 丐帮重选新帮主，本来郭靖夫妇是邀请了李书成两人作为观礼嘉宾的，毕竟他们和丐帮曾经合作过。不过，李书成和江明月正在功力快速增长的紧要关头，不想分心，又不是襄阳危急，所以谢绝了。 不过李书成也知道襄阳直面蒙古兵峰，压力大，不单是襄阳，整个大宋压力都很大，东路、中路、西路都有蒙古大军，两年前大理国被蒙古攻破，现在西南也面临蒙古人的威胁。大宋，虽然这些年并没有丢掉多少地盘，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蒙古已经做好了大半灭宋的准备，就差一个完整的计划，然后调兵遣将运输粮草，总攻开始后任何一路突破，大宋都再也没有回天之力。 黄蓉当然是聪明人，她当然知道大宋早晚都会灭亡。只是，郭靖一心守卫襄阳城，她只能顺着郭靖的心愿，竭尽所能地帮助他。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次在襄阳选举新帮主，也有召集江湖好汉帮助守卫襄阳的用意。而杨过的行动，打破了众人心里蒙古军队不可战胜的形象，这样就更容易招揽江湖好汉了。 此时黄蓉心里不但高兴，而且还有些为自己这些年防备杨过感到丝丝愧疚。 蒙古在准备着，襄阳也在准备着，不管结果是好是坏，战争终将到来。 战争确实到来了，这天李书成和江明月坐在凉亭品茶的时候，洪七公来访，带来了最新的消息。这一次蒙古人的攻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凶猛，从北到南的丐帮各个分舵都派出人手前往各处协助防守。 “我那两个傻徒儿，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大宋又不是他们两人的大宋，何必呆在襄阳城那么危险的地方，让我老人家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稳。”洪七公叹息道。人都是这样，包括洪七公这样一生遇到无数危险的江湖豪侠，如果是与自己无关的人这么做，他会赞不绝口，就算他自己这么做也没什么，无惧生死而已。但是，自己的徒弟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作为长辈，作为师父，却不愿意他们受到伤害，因此为他们担心不已。 “黄蓉可是聪明人，只是她爱郭靖，生死相随罢了。”李书成感叹道。 “是呀，靖儿这个傻孩子，做事就是一根筋。”洪七公苦笑道。 “那我们也去襄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李书成明白了洪七公的意思，于是说道。 “好！你们能去就太好了。我们三人在外围骚扰，能给他们减轻不少压力。”洪七公露出了笑容说道。 三人赶到襄阳，大战正在如火如荼。 “襄阳城已经被蒙古军团团围住了，看着情况，我们想要进城可不容易。”隔着三里外的一座山头，三人正看着被蒙古军围住攻打的襄阳城，李书成说道。本来商定进入襄阳城通知郭靖的，现在襄阳被围得水泄不通，进不去。 城头上，郭靖正在指挥战斗。虽然三人能够看到郭靖，可是郭靖忙着指挥战斗，可看不到他们。 “我们先等等，晚上再悄悄进去。”洪七公说道。 “我觉得不用进去通知他们也可以。”江明月说道，“我们直接去埋伏蒙古的运粮队伍烧粮草。只要烧了大半，蒙古军粮草不济，士气一下降，或许短时间他们看不出，时间长点肯定能看清蒙古军的虚实。”襄阳城现在虽然还不算危急，但是战争充满了不确定性，说不准一个不好下一刻城墙就被突破。所以江明月认为不该浪费时间进城沟通，而应该立即行动起来。 襄阳城北五十里之外的一个山坡上，一个身影快速地闪动着，每再关键时刻都能恰好避开荆棘灌木，正是李书成。来到洪七公和江明月隐蔽之处，李书成说道“来了。有百来辆马车，还有上千只羊，三百多头牛，两百多人押送。” “好，我们就先拿这一队开刀。”洪七公说道。 “粮草好处理，不过那些牛羊怎么办？”李书成说道。 “我们将粮草烧了，至于牛羊，驱散就可以了。”江明月说道，“牛羊散开之后想收拢要花很多时间，还不如再次从后方运方便。” 放过前面的牛羊，三人直扑后面的蒙古军。两百多个战斗力比较弱的蒙古军事经不起三个先天高手杀的，仅仅一刻钟左右，刚才还整齐行进的队伍现在都躺在地上没了呼吸，死得不能再死了。 战斗结束，洪七公绕到前面去驱赶牛羊，李书成和江明月将马车围到一起卸下，然后点火，很快粮草燃烧起来，浓重的火烟弥漫开来。然后跟洪七公一左一右驱赶着牛羊远去。 小的粮草运送队伍容易解决，但是那些一两千人的队伍可就不容易了。还好，李书成和江明月学过医术，别看郎中治病救人，他们对毒药也是很了解的，杀起人来更容易更有效。李书成和江明月从树林里找来一堆草药，在上风口点燃之后，草药产生的烟雾被风一吹，慢慢地越过蒙古军营地。 烟雾过后，营地一片平静，不过，里面的蒙古人、马牛羊已经中毒昏死过去。三人轻松地解决了这支运送粮草的队伍。 “这个，用毒药杀伤太大了，怕是有干天和，以后能不用还是少用。”洪七公感叹着说道。 “都是杀人，用刀杀和用毒杀其实没多大分别，只是效率高了点，看着吓人。”李书成笑道，“其实用毒是有很多限制的。这次也是运气好，他们扎营的地方不宽敞，风也不大不小正合适，所以效果才会这么好。要是地方宽敞点风大点，那烟雾被吹散了药性不够，就没多少效果。或者风小点，烟雾直接升到高空，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再说，这是战争。孙子兵法早有阐明兵者，诡道也。打仗，不管是用阴谋阳谋明说暗斗，想方设法用尽各种手段消灭敌人。在消灭敌人的同时能减少己方更多伤亡更好。”李书成笑道，“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不管手段多阴毒，都会给你抹去，儒家的春秋笔法就是专门解决这种事的。李世民杀兄杀弟逼老爹，还不是一代明君？” 洪七公没再说什么，虽然李书成说的是实话，但是这并不符合他的行事准则。 开始几天行动顺利，每天都能轻易解决两三支蒙古运粮队，后面蒙古人警觉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每次他们出动运粮队，都是三四千人的庞大队伍，每次只能等晚上对方扎营之后借着夜色偷偷进入焚烧粮草。不过对方人多，总能抢救下一部分粮草，效果并不好。 十天之后，再一次偷偷进入蒙古运粮队的营地纵火之后，看着很快扑灭火灾的营地，李书成说道“现在对方已经找到应对的办法了，我们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用了。” “好，这段时间也烧毁了大量粮草，现在对方警觉了，留在这里也无用，那就回去。”洪七公说道。 回到襄阳，蒙古军没在攻打襄阳城，两军隔着几里对峙着。三人顺利进入襄阳城，郭靖和黄蓉一见洪七公，慌忙恭敬地见礼。 李书成见杨过和小龙女也在，打了个招呼。众人坐下之后开会，李书成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大事。 首先杨过在四川突袭蒙古大营，以飞石击中蒙古大汗蒙哥，解了西路之危，然后和小龙女赶来襄阳。“看来这点是金庸老爷子弄错了，蒙哥带领的是西路军，是死在四川而不是襄阳城下。”李书成心里想道。不过这也正常，金庸生活在几百年后，历来关于江湖的记载本来就少之又少，出错是难免的。就像司马迁写，用了几十年时间收集了无数资料，也有许多史实不能确定，另外也有猜想和错漏。 其次，一灯大师和慈恩也在襄阳附近，正好遇见从襄阳劫持郭襄出来的金轮法王，一番大战，慈恩重伤而亡，一灯大师和金轮法王打成平手。接着老顽童也来了，一样跟金轮法王打成平手，让金轮法王逃走了。 其实金轮法王受伤不轻，后来蒙古军把郭襄绑在高台上威胁郭靖开城门投降，点火之后，杨过出手救下郭襄，金轮法王却被烧死。这些金庸武侠史上都有记载，并没有出现偏差。 郭襄被救，金轮法王被烧死，蒙古手里没了威胁的棋子，又折了一个高手，再加上这段时间后方粮草频频被烧毁，营中粮草不济，一时士气大降，没再攻城。 李书成心里感叹“主角就是主角，虽然杨过没再用海潮练功，也没创出黯然销魂掌，但是他依然打通了任督二脉，成为绝顶高手。在四川突袭蒙古大营，击毙蒙哥。虽然消息还没传来，但是李书成知道蒙哥肯定死了。来到襄阳，在蒙古大军阵前救下郭襄，将金轮法王击落葬身火窟。”想想杨过的战绩，实在太亮眼了。这一战，他就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手机站: 第82章、蒙古退兵，华山之上定五绝 第82章、蒙古退兵，华山之上定五绝 接着，李书成又想到金轮法王。金轮法王，一个在蒙古上层贵族中很有声望的喇嘛，一个被封为国师的喇嘛，不好好传教，利用难得的机会光大密宗佛教，反而想凭武功立功。善泳者溺于水，终于断送了性命。 看他最后传郭襄武功，他已经想通了，看开了。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接受李书成的建议。 “诸位同道，蒙古虽然折了金轮法王这个绝顶高手，但是他们的军队伤亡并不大。而没有了师父和李大侠他们在后方烧毁粮草，他们很快就能重振旗鼓。接下来，就是襄阳城最危险的时候了。希望各位同心同德守卫襄阳城，顶住蒙古人的攻势。再过一月天气就寒冷了，挡住这一次，今年就没有大战了。”郭靖总结了当前襄阳面临的形势，说道。 虽然形势危急，但是与会的大多数都是这些年参与守城之人，生死早已看淡，一句话，就是干，所以嚷嚷着蒙古军再攻城就给它好看。如果他们怕死，就不会来襄阳城。 一连两天，蒙古军队一点动静都没有，城里众人非常奇怪“怎么蒙古军队还不攻城？” “怎么？你想蒙古人攻城啊！真要攻城你可别尿裤子。”边上的程黑子笑道。大家成为军中袍泽时间不短，在气氛压抑的时候开开玩笑放松一下正好，这是他们大战之前的秘诀。 “我会尿裤子？开玩笑！我还想着砍两个蒙古人呢。”之前说话的吴三叹气道，“前段时间我本来能杀三个蒙古人的，最后一个我都已经刺中他肩膀了，却被马三捡了便宜，一刀砍了脑壳。” “放心，杀蒙古人有的是机会。”程黑子说道，“现在打起精神，好好注意对面的动静。” “已经三天了，对面还能有什么动静？”吴三问道，“会不会是前几天杨大侠出手把对方吓住了？”虽然郭将军也经常出手杀敌，但是并没杀死对方的高手不是？这次蒙古人可是死了最厉害的高手，而且听说还是国师，这可是蒙古大官！或许，真的是被吓到了，不敢再攻城了。 襄阳城里疑惑蒙古军队为什么按兵不动，只能做好防守准备。而城外的大营里，忽必烈却在召集心腹议事，到底是攻城还是撤退。他们已经接到蒙哥汗去世的消息，讨论如何应对此事。 其实忽必烈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这次议事就是统一思想。蒙哥汗去世的消息让他吃了一惊，悲伤还没升起就有一股兴奋涌上心头。如果蒙哥汗不死，他立再多军功，那也只是一个王子，就算是最有实权的王子也只是王子。甚至有可能像其他堂兄弟那样被分封到老远的西边，一年难得回来一次。现在蒙哥汗死了，只要操作得好，他也有机会坐上那个天下唯一的位子，君临天下。 一种心腹商量来商量去，打也不是撤也不是，也有人说按兵不动等上面的旨意，但这显然不合忽必烈的心意，不过他不好自己开口说出自己的目的。 忽必烈显然不愧是有谋略有手段的人，下面的心腹吵吵嚷嚷半天说不到点子上，他仍然微笑着倾听，没表现出半点不耐烦或者不高兴。直到他最重视的心腹开口“属下觉得王爷此时最应该做的是撤军回都，免得人不在朝中，被撤销领军之权。”撤军和撤军回都不同，撤军只是后撤未必会撤退多远，也许五十里，也许一两百里，但总归是在距离边境不远的城里，而撤军回都则是拉着队伍直接回去。想想中路军十几万人，就算只带五六万回去，那谁还敢撤忽必烈的官职？ 虽然心腹并没有跟自己想到一处，但是撤军回都的想法，却是相同的。而且这么说更能让一帮手下赞同，于是忽必烈说道“博忽说得对，本王的王位虽然是分封的，但是本王军中的职位是本王靠军功得来的，当然得想办法保住。所以，本王决定按照博忽所说，明日大军启程回都。” 襄阳城里众人等了两天，见蒙古还没动静，议事的时候讨论不出结果，杨过建议夜袭，派出精兵强将烧攻入蒙古大营烧掉蒙古营中的粮草。 不过烧粮草也困难，忽必烈的军队非常警惕，派出的人少了没用，派出的人多了，守卫襄阳的力量就弱了，又怕蒙古军直接攻城。 这边还没讨论出个结果，第二天蒙古军队却拔营后撤了。 “蒙古军队怎么撤退了？”一行人站在城墙上，看着蒙古军队有序撤退，郭靖说道。大家这几天讨论，都认为蒙古人在等粮草充足之后继续攻城，谁也没想到蒙古人这时候会撤退。 “也许，是被杨过飞石击中的蒙哥死了。”李书成笑道，“忽必烈现在急着回去争夺汗位，所以撤军了。”事实虽然就是这样，但是现在没有具体的消息传来，李书成也只能说也许。 “还真有可能！”黄蓉眼前一亮，说道，“不然，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忽必烈这个时候撤军？”众人想想，确实如此。 郭靖立刻派出探子，深入蒙古境内打探消息。十几天之后，探子传回消息，果然如李书成所说，蒙哥被杨过飞石击中之后，没挨过几天就死了。 众人挺好哈哈大笑，欢喜不已，一个劲地夸赞杨过。杨过也确实值得夸赞，蒙哥此次亲自带一路大军攻打大宋，四路大军齐发，本就是奔着灭亡大宋来的，他一颗飞石使蒙哥重伤而死，蒙古撤军，挽救了整个大宋。 蒙古撤军，暂时陷入内部争权夺利的旋涡中。襄阳城众人，尤其是郭靖夫妇，难得有了休闲时间。一群人聊着战争，聊着往事，才忽然想起第二次华山论剑已经过去快四十年了，心中一动，决定前往华山一行。 华山脚下，一行人遇到一个五六十岁的健壮和尚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和尚追尹克西和摩尼星，要讨回被两人盗取的达摩手书。这本经书李书成当年看过，正是记载的那本经书。当年李书成混入少林的时候，并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五六十岁的觉远和尚。 杨过眼见小和尚不敌，随手教了几招，惊走了两人，老和尚道谢之后叫过小和尚跟着追去。这个小和尚，就是以后的武林泰山北斗，开创武当一派的一代宗师张三丰，此时还叫君宝，一个没有字辈的少林杂役弟子。 上了北峰，众人一番感叹。稍歇之后，黄蓉说道“前两次华山论剑都排定五绝名号，打架说说这次应该怎么排？” “这次名号可不好排了。”李书成笑道，“人太多了点，东西南北中这五个方位已经不够用了。” “是呀，老一代的老而弥坚，年轻的也成长了起来，武林真正进入鼎盛时期了。”黄溶液感叹道。 “要不老一代的东邪、南僧、北丐就不排了。”李书成提议道。 “那也还有七人，就算老顽童不算，也还有六人。”黄蓉说道。 “六人？那正好，我和明月几乎不在江湖走动，就别算我们了。”李书成说道。这个名号，对他和江明月来说并没有意义，不要也无所谓。 “不算你两那又少了一个。”黄蓉笑道，“我看你们夫妻两算上，小妹就免了。” “我看这样吧。”李书成想了想说道，“我们夫妻就不算了，加上周前辈。郭夫人你是黄前辈的儿女，正好继承东邪的位置，你是襄阳守军的智囊，就叫东智。杨过在巴蜀击毙蒙哥，又是西毒的义子，重剑剑法使得大开大合、狂放不拘，就叫西狂。冠英虽然搬到了北方，但是他在南方长大，他毁家纾难帮助两位守卫襄阳，称得上一个义字，就叫南义。加上周老前辈，就是东智西狂南义北侠中顽童，好像也不错啊。” “听起来不错，不过，你们夫妻两……”黄蓉说道。 “我们长期呆在家里，又不怎么行走江湖，可没脸占据什么名号。”李书成笑道，“如果像我们这样都能得到名号，那能得到名号的人多了。” “除了我们熟悉的，世上还有高手存在？”黄蓉问道。 “当然有啊。”李书成笑道，“据七公说大宋皇宫内有两位，还有一位离开皇宫回山了。另外，前些年我和明月在西域遇到一位，是百多年前一个隐世门派的传人，也许他们那里就有好几位。这还只是我所知道的，世上肯定还有我所不知道的隐世高手。” “原来世上有这么多高人啊！”杨过听了感叹道。他行走江湖这些年，并没有遇到一个陌生高手，以为天下高手也就只有自己认识的几位。 “你现在也是高人了！”李书成笑道，“而且以你的资质，继续努力修炼，突破先天应该很容易。” 重游北峰，排定名号之后，众人分别，郭靖夫妇和陆冠英夫妇回转襄阳，李书成和江明月回苏州，杨过和小龙女留下祭拜欧阳锋。 日头西移，人影逝去，空余北峰矗立。 手机站: 第83章、突破难，化解焦躁 第83章、突破难，化解焦躁 襄阳大战之后，蒙古内部争权夺利，北方安稳了几年。最终忽必烈击败几位竞争对手，成为蒙古大汗。 忽必烈成为蒙古大汗，加剧了蒙古帝国内部的矛盾，西方几个汗国开始对忽必烈的旨意阳奉阴违。不过尽管如此，李书成知道大宋灭亡进入倒计时了。 李书成知道历史进程，大宋总归是要灭亡的，趁着最后一段时光，安心地呆在家里修炼。 丹田在一点点扩大，身体一点点增强，储存的真气越来越多，经脉越来越宽阔坚韧，十一年时间，感觉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真气聚拢在丹田里就像冬天的浓雾，有了一点点液化的迹象。 根据物理知识，真气液化并不会像修真小说上面写的那样全部变成液态，毕竟丹田内空间那么大。应该像打火机一样，大部分在压力的作用下成为液体，少部分依然还是气体。 真气达到极限，李书成按照修真小说上所写的突破筑基的方法试验，根本不可行。控制着真气压缩，确实液化了，但是一放开控制，液化的真气又变回原来的状态。由此李书成得出结论，修真小说上的练气到筑基所用的压缩的方法是不可行的。一点点增加丹田里的真气量，达到一个临界值，真气才会液化。也就是说真气有气态到液态的突变，不是因为主动控制压缩，而是因为真气总量增加，丹田内部压力变大，达到了真气液化的条件。 十一年中，老一代的人终究还是走了。首先是洪七公，他年纪最大，从襄阳离开没两年，就寿终正寝。他没有去打扰郭靖和黄蓉两个徒儿，来到李书成这里也只是想最后好好吃一顿。还是江明月看出不对，两人将他强留下，照顾他过完最后的日子，安葬之后才通知郭靖夫妇这个消息。 接着过了三年，一灯大师也走了，李书成接到渔隐传来的消息，两人去参加了一灯大师的葬礼。葬礼上一个段氏后人也没有，此时大理早已灭亡，段氏子孙四散，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后人在世。 前年，黄药师预感自己时日无多，特地从桃花岛出来，来见李书成。他希望李书成在襄阳城破的时候若有机会，出手救下郭靖他们。面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的请求，李书成怎么能不答应？至于是不是能够救下，那又是另一回事了，现在要做的是让老人安心地走。黄药师走的时候没有一点绝望颓废，反而豪气大发地说自己是五绝当中活到最后的一个，已经把其他四绝比下去了。 黄药师去世，郭靖和黄蓉要守城无法离开，只能安排郭破虏带着妻儿会桃花岛。在那里，李书成见到了程英，快五十岁的程英依然独自一人。而郭襄，多年前就没了她的消息。 李书成心里叹息，杨过这小子也没口花花，怎么就让这些姑娘这么死心塌地？长得帅有时候也是错误啊！要是杨过长得像自己这么平常，哪还会耽误这些姑娘的一生？ “七公走了，一灯大师走了，现在黄老前辈也走了，要不我们去百花谷看看周老前辈吧。”回到家里，李书成感叹着说道，“以后，也许就没机会了。”遇到周伯通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不过周伯通不准他叫他师父。 “好啊。”江明月说道，“最好是接他过来住，我们也能照顾他。” 百花谷两人没去过，不过杨过去过，给李书成讲过百花谷所在，两人顺利地进了百花谷。果然不愧叫百花谷，满谷开着野花，白的红的蓝的紫的花朵竞相开放，漂亮极了。 两人正欣赏着满谷野花，一个人影欢叫着跑近，李书成一看，正是周伯通。他头上许多密封在飞舞，随着他指挥左突右进，玩得不亦乐乎。 “哟呵！周前辈，你躲在这里玩得不亦乐乎啊？”李书成远远笑道。 老顽童正指挥蜜蜂玩得高兴，听到有人说话，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笑道“是你们两个小家伙啊！不对，我可没告诉你们我在这里，你们是怎么找来的？” 李书成笑道“杨过不是来过这里吗？我们是从杨过那里知道的。” “杨过？你说那个用重剑的小子？”老顽童想了想说道，“你们怎么认得那个小子的？” “我们和他认识可早了，那时候他才三四岁。”李书成笑道。 “三四岁？”老顽童想了想说道，“跟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差不多大吗？那时候杨过好玩不？”他遇到李书成和耶律齐的时候两人都是小孩，李书成虽然是成年人的灵魂，但是为了学武功投其所好，耶律齐直接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和他倒是玩得疯，两人也都学到了他传授的全真武功。不过他遇见杨过的时候杨过已经三十六七了，当然没有小孩好玩，倒是跟小龙女学了养蜂的法子。 李书成苦笑道“遇到杨过的时候我都二十多岁了，还怎么能跟他玩到一起去？” “是呀，你们长大了就不好玩了，不像这些蜜蜂，能一直陪我玩。”老顽童说着，指挥蜜蜂分成两波，一波飞了一个圆圈，一波飞了一个不太规则的方形，笑道，“怎么样，这些蜜蜂听话吧！” “听话听话，你老手段高明，你这是将一手画圆一手画方用在指挥蜜蜂上了。”李书成笑道。 “当然！”老顽童得意地笑道，“这一手只有郭兄弟和杨过的小媳妇会，黄蓉丫头和杨过小子可都不会，你们两试试看成不成。”他用这一手作弄过很多人，但是少有人能够做到。 李书成笑道“我们早就试过了。练了一段时间，也只是勉强画出来。” “那你们可就学不会两只手打架的本事了。” 两人陪着老顽童玩了一会儿，随他来到他居住的小屋，三间茅草房。 旁边是瑛姑的坟墓，两人祭拜过后，跟老顽童说起让他跟两人去苏州。 “不去，我要在这里陪瑛姑。”老顽童说道。他虽然胡闹了一辈子，后面有躲着瑛姑多年，因为自己，耽误了瑛姑一辈子，到老了才陪她度过最后的时光。所以他现在只想在这里守着瑛姑，快乐地度过每一天，直到死亡。 两人见老顽童坚决，陪了他几天只能无奈离去。 “丹田里的真气浓得像快要凝成水滴的雾了，可这两年了，还是一点液化的迹象也没有，难道我的想法是错的，真气并不能液化？”李书成说道。此时，距离探望老顽童已经过去了两年时间，两年以来，丹田内的真气依然还是雾状，没有凝结成液态的迹象。 “我认为你的想法并没有出错。从真气到真元，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变化，不比打通经脉、打破玄关这些小关卡。打通任督二脉和打破玄关的时候我们也被困住了几年，这个时候得有耐心。”江明月安慰道。液化的真气，被两人命名为真元，这是李书成从修真小说上借鉴来的。 “这不是没人走过这条路，心里没底么。”李书成说道。之前一直顺着前人开辟的路走，虽然修炼也缓慢，但是知道路是对的，所以一点也不担心。可是先天之后，再也没有路了，只能自己开辟。凝练玄关是一步，现在真气液化又是一步，可正因为前人没走过，所以担心出现错误。 “我们不是仔细研究推断过么，而且也控制真气压缩过，证明你的猜测是对的，只是现在还没有达到真气液化的条件罢了。”江明月说道，“顺其自然，条件达到了真气自然就会液化的。” 安抚下李书成的情绪，为免李书成再次陷入焦躁情绪中，江明月每天都会弹几首曲子给李书成听，并且还积极寻找李书成感兴趣的东西转移李书成的注意力。 琴棋书画等等一一试过，没想到最后李书成居然喜欢上了雕刻。看着李书成忙碌，家里家具、小摆件一样样多起来，桌子、椅子、床、梳妆台、山水摆件、玉雕、首饰等等。刚开始粗陋，渐渐地技术越来越好，到现在一年又八个月，屋里的摆设已经换了两遍，以江明月的眼光看来，每一件都不比当世有名的大师作品差。尤其是那些山水摆件，山有山势，水有水韵，好似真实的山水一般。 现在李书成正在用一大块颜色不一的水晶雕刻大海，右侧近处是悬崖峭壁，海浪拍打着悬崖。仔细看悬崖上还有几个鸟窝，天空飞着几只海鸟，一只正在水面捕食，扇动的翅膀带起的浪花清晰可见。越到大海深处，颜色越淡，波涛也越小，仅仅只是微微起伏。左上方水晶趋于无色，正如绘画的留白。 李书成雕刻的时候，江明月就站在旁边，感觉到随着雕刻的进行，李书成身上出现了一股气势，并且越来越强，雕刻到浪涛拍打悬崖时达到顶峰，然后趋于平静，直到雕刻完成已经完全收敛。感受到刚才李书成身上的气势，江明月直到李书成肯定有收获，没有打扰他，而是看向李书成刚完成的雕刻作品。一眼看去，一股浩瀚的气势扑面而来，犹如面对真正的大海，刚刚李书成身上涌起的气势正是这样！ 。 手机站: 第84章、真气液化，筑就道基 第84章、真气液化，筑就道基 李书成摸摸回味了一番刚才雕刻时心境的变化，然后内视丹田。 李书成“看”向丹田，一下发现丹田里空空旷旷，那些浓雾一样的真气都不见了踪影。“嗯？难道刚才雕刻将真气消耗完了？”李书成心里想道，“可是之前雕刻并没有消耗多少啊。”虽然这样，李书成并不担心，只是真气消耗完了而已，要不了多久就能修炼回来。 看着空荡荡的丹田，李书成一时有些好奇。之前丹田里储存这真气，总是迷迷蒙蒙的，虽然也知道丹田不小，但是雾蒙蒙的总是“看”不真切。此时仔细“看”，才发现丹田里面空间不小，李书成四周“看了看”，估计得有水缸大小，跟之前一样圆圆的。“居然有水缸这么大！可我的小腹比水缸小多了吧？这丹田，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李书成心里想道。以前没细想，现在一想，这丹田这么大，自己的小腹就这么点，怎么存在身体当中啊！难道是一个特别的空间，是和玄关一样神奇的东西？ “咦！”李书成看向丹田底部，“这里怎么有一滩水，难道……这是真元，液化的真气？” 想道这里，立刻退出内视，然后再次进入，那滩“水”依然静静地躺在丹田里。“看来真是真元。”退出内视之后，李书成心里想道，“试试就知道了。”想到这里，功法运转，丹田里的液体分离出米粒大小一滴，出了丹田变化为真气，沿着经脉瞬间到达右手几根手指上。李书成旋腕一甩，手里的雕刻刀闪电般射向三丈外的假山，没入石中，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圆孔。 “威力大了很多！”李书成心里评价了一下，然后内功运转了几圈才将真气汇入丹田，哈哈大笑着抱起江明月，转着圈笑道：“我突破了！我突破了！” 江明月笑着，任由李书成抱着她发泄心里的喜悦，等李书成发泄完了将她放下来，才笑道：“你看，我就说你的想法是对的，现在不是成功了吗？” “是呀！我的想法是对的。”李书成笑着说道，“不过你的作用也不可缺少，不然我可坚持不下去。”说完感慨不已。要知道玄关化实之后，辛辛苦苦修炼了十几年，最后几年却再没变化，怎么能不急躁。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其实一直都有变化。从有气感之后修炼内功开始，到能够感觉到丹田内部之时，丹田内部才鸡蛋大小，而后一点点变大，拳头大小，足球大小，篮球大小，到现在水缸大小，只是时间太长，难以感觉到变化而已，尤其是每个关卡的地方，进步更是微小，以至于觉得没有任何变化。 “那么，可以去洗洗了吗？”江明月抿了抿嘴，微笑道，“你身上的味道很难闻。” “是吗？”李书成抬起手闻了闻衣服，“好像是有点啊！”说完急忙朝浴室跑去。不但味道难闻，身上也滑腻腻的非常难受。这是内功进步排出体内杂质，之前就有过几次，李书成已经很熟悉了。 浴室里，李书成脱下衣服看了看，这次排出的杂质没有突破先天的时候多。 沐浴过后，两人庆祝了一番。这事值得庆祝，已知的高手当中，没人走到这一步，也许，当年传说的陈抟老祖走到了这一步，但是这也只是两人的猜想。 李书成突破的经验，两人认真总结之后，江明月也投入到突破当中。然而，三个月过去，江明月迟迟不能突破。李书成前前后后思考了一番，觉得原因在于灵魂不够强大。李书成是重生之人，灵魂天生强大，又修炼了这么多年的观想法，灵魂比之江明月要强大不少。而这次突破，灵魂明显起到了很重要作用。所以李书成安慰江明月，安心修炼观想法，先强大灵魂。 不过江明月心态可不是李书成可比的，该修炼修炼，该休息休息，还每天抽时间陪李书成说说话，免得李书成无聊。 江明月修炼的同时，李书成也在努力修炼。现在丹田里只有少少一滩真元，就好像水缸里只有小半瓢水，看着实在是太少了。而且还要用真元滋养身体和灵魂，还要继续扩大玄关。 一年零五个月的时间，李书成丹田内的真元从一罐红牛那么多增加到一罐半的时候，江明月在一个明月高悬的夜晚突破了。 每一个关卡之前，是圆满。圆满，就是各个方面达到上限，各方面达到平衡，而突破，就是某一方面增加，打破平衡、打破限制。江明月突破，是在体味自己最擅长的明月意境的时候。跟李书成一样，李书成也是在雕刻大海，全力展现水之意境的时候突破的。 江明月突破的时候，李书成也受到影响，忽然感觉月色明亮了几分，远处的山近处的草都在这一刻荡漾着月辉。回过神来看向一动不动的江明月，李书成知道她终于到了突破的时候。 等江明月睁开眼睛，李书成伸手抱向江明月笑道：“恭喜你突破！” 江明月身子一转，笑道：“身上好脏，我先去梳洗了。” “没事，我不嫌你脏。”李书成扑了个空，摸摸鼻子嘟囔道。 “可黏黏的很难受。”江明月的笑声远远传来。 当晚两人靠坐在屋顶上，浓情蜜意到深夜，江明月靠在李书成怀里安心地睡了过去。其实之前一年多，虽然她并没有焦躁，但是心里也有些失落，生怕自己无法突破，再也不能陪李书成走下去。这一刻她终于忧心尽去，满足不已。 “集中精神看着这个杯子，想象着把它端起来。”第二天清晨凉亭里，李书成指着江明月面前的茶杯对她笑道。 “干什么？”江明月问道。 “你试试就知道了。”李书成神秘地笑道。 江明月看了看李书成，按照李书成的话，集中精神看向茶杯，想象着把茶杯端起来。心里正在想李书成玩什么把戏的时候，茶杯突然向上飘了五寸多，然后歪倒掉在石桌上跌碎了。 “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手脚？”江明月问道。眼前的杯子突然自动飞起来，她没看出是怎么回事，所以认为是李书成用了什么奇怪的方法。 李书成笑道：“这可不是我做的，而是你自己把它端起来的。” “这不可能，我有没端它。”江明月说道。她虽然聪慧，但是这从没接触过的领域，一时间她可想不通。 “你看我的。”李书成笑道，只见李书成面前的茶杯慢慢升起，到了李书成嘴边之后打开盖子，再慢慢倾斜，茶水流入李书成口中。接着茶杯又慢慢回正，茶盖盖上，慢慢回到桌上。整个过程，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伺候李书成喝茶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江明月就算看了两次，她依然没有找到茶杯自己动的原因，于是问李书成道。 “这是我在突破不久之后无意中发现的。”李书成笑道，“当时我拿着毛笔准备写字，还没考虑好写什么，笔尖滴下一滴墨水，我一见就想着移开墨滴，然后，墨滴就真的飞了起来，掉在了我的衣袖上。我心里奇怪之下，试了几次，终于找到了原因。”当时发现精神力的时候，为了不影响江明月修炼，李书成就没有告诉她，直到今天。 “什么原因？”江明月配合地问道，同时心里也好奇。 “是因为精神集中，一种奇怪的力量在思想的支配下做出达到目的的动作，这种力量我称之为精神力或者灵魂力。”李书成解释道，“这是灵魂强大到一定程度而表现出来的一种力量。其实这种力量一直都存在，只是之前太弱小，难以表现出来。” “这是真的？”江明月看向李书成，见李书成点头确认，感叹道，“这好像鬼故事里鬼魂开门，移动东西一样，太让人难以想象了。”如果不是李书成解释，她也会认为是遇见鬼了。 “不过我们刚刚突破，这股力量并不大，像现在这样喝个茶，或者在一丈内举起一两斤中的东西。只能装神弄鬼吓唬吓唬人，没什么大用。”李书成笑道。 江明月试着用精神力拿起面前的碎瓷片，试了一会儿熟了起来，放下瓷片感叹道：“虽然这股力量还很微小，但是也超出常人认知了，平常人遇到这种事，还不得吓傻。” “以后随着灵魂强大，精神力也会增强，那时候才会显出精神力的作用，比如隔着二三十丈就能听到别人说话、杀人救人”李书成说道，“不过，那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情了。” “除了精神力，还有其他的么？”江明月问道。 李书成说道：“其他的，力量和速度最低也是两三层，你试试就知道了。另外，全身经脉都打通了，资质达到完美，筑就了追求更高层次的基础。” “这点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境界。”江明月说道。 “境界……全身经脉畅通，是追求更高层次的基础，那就叫筑基吧。筑基筑基，筑就道基”李书成想了想说道。照搬修真小说上的名称，免得动脑筋想，反正这个状态跟筑基也差不多，只是没有那么大威力而已。 手机站: 第85章、襄阳悲歌 李书成两人都突破了，更是静心投入修炼。 这天，李书成从镇丐帮弟子口里听到了襄阳的消息，决定北襄阳一趟。这么多年来经常从丐帮弟子口里听到襄阳的消息，毕竟他们丐帮很多弟子在那里帮助守城，帮主也在那里，前帮主在那里，前前帮主也在那里，丐帮弟子怎么可能不关心？ 这次李书成决定北，是因为襄阳城已经被围了半年了，而且与襄阳互为犄角之势，守望相助的樊城已经陷落了。而大宋派遣的援军，金国惨烈厮杀，只有很少一部分突入襄阳城。襄阳，已经没有救援的可能了。 “刚才从丐帮弟子口中得到消息，襄阳已经被围困了半年了，大宋派出的援军，只有很少一部分经过血战突入襄阳城。看来，这次襄阳是保不住了。”回到家里，李书成跟江明月说道，“之前答应过黄老前辈，这时候我们必须得跑一趟襄阳了。” “襄阳……唉，这一天还是来了。”江明月听了李书成的话，愣了一会儿，说道，“久守必失，襄阳已经守了三十多年了。襄阳一丢，蒙古军就能顺江而下！大宋，要亡了。”虽说早就知道大宋必亡，但是真到了这一刻，江明月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亡了就亡了，世间没有不灭的王朝，只要人还在，就有机会。”李书成安慰道，“而且你看历史，北方那么多民族入侵中原，最后不是都被同化了吗？到时候蒙古皇帝做得不好，同族之人也会反叛他的。”事实也如此，忽必烈死后，大元皇帝就没一个好的，最后闹得叛乱四起，同族之人也反叛他。 家里不少下人，这次再也挡不住蒙古人南下，两人只能遣散众人，将该藏起来的东西藏起来，比如，李书成的水晶大海雕、江明月画的，密封之后放入密室。 赶到襄阳之后，两人暗中打探，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吕文焕投降蒙古了！ “唉，这个时候，作为中路军最重要的几位将领之一，襄阳宋军领军将军，居然主动去蒙古军营投敌，这对襄阳守军的打击太大了。”十多年前两人和洪七公观察襄阳城的山顶同一个地方，江明月叹息道，“本来还有一丝丝机会保住襄阳城的，现在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只要吕文焕往城下一站，几句话就能让守军投降。而且吕家也是大族，他一投降，影响就太大了！我们要不要找个机会暗杀他？” “算了吧，就算杀了他也无济于事。”李书成说道，“再说，他守卫襄阳三十多年，功劳苦劳都有。人嘛，有几个不怕死的？襄阳被围困之后，朝廷就派了一次援军，之后就对襄阳不管不问了，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寒心。” “只是郭靖和黄蓉他们就更困难了。”江明月看着城墙的身影说道。此时，蒙古军攻城正急，城墙的宋军也在拼死抵抗，郭靖就在两人所在的这一面城墙镇守，此时正在奋勇杀敌。 李书成看着城墙的郭靖，一身盔甲船在身依然魁梧，纵跃翻腾哪里危急就冲向哪里，手下没有一合之敌。李书成仔细看着他，发现他头发胡子都花白了，一时之间李书成心里难受起来。想想郭靖守城三十多年，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守到头发胡须花白。 仔细算算，郭靖比自己大了几个月，现在已经八十一岁了。他这一辈子过的好日子，也就只有在桃花岛那十多年。后半辈子，都奉献给了襄阳城，给了大宋。他，是李书成认识的人中第二个让李书成打心底里佩服的人。 来到南宋以来，在郭靖之前，让李书成打心底里佩服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师父北丐洪七公，一身行侠仗义的洪七公！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郭靖说了，也做到了。他才是真正的大侠！”李书成心里想着，说道：“等晚蒙古停下攻城之后，我们进襄阳城汇合郭靖，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城内的军队救出来。” “城内的军队，怕是没有办法了。”江明月摇了摇头说道。 太阳落山之后，随着天色暗下来，攻城的蒙古军队潮水般退下来，城墙的守军一个个喘着粗气靠着墙坐下来，或者依着地的死尸休息，就连火头军送来饭菜也不想起身。 郭靖在城墙看过，安排好守卫，才下了城墙，直接来到伤兵营中探望。 “郭将军！” “郭大侠！” …… 醒着的伤兵和义军，见到郭靖都欢喜地打着招呼。 “众家兄弟好。”郭靖说着，来到最近的一个伤兵面前，问道，“伤在哪里？严不严重？” “不严重，不严重。”伤兵说道。 旁边一个头包着药布的伤兵笑道：“哈哈……吴老三伤在屁股！” “吁！” “呦！” “你们吁什么？伤在屁股怎么了？”吴老三涨红着脸说道，“又不是逃跑的时候伤的。” “嗤！”伤兵们都笑起来。 “吴老三是在和蒙古兵拼命的时候，被另一个蒙古兵偷袭才受伤的。”一个伤兵说道，“而且，那两个蒙古兵都被他杀了！” 郭靖在伤兵营查看过后，出了伤兵营走在空空荡荡的街，心情沉重。幸好城里的百姓已经疏散了，现在只剩下守城的军队。现在粮食和伤药都不多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大帅吕文焕已经出城投降了，这个消息他根本不敢爆出来，不然襄阳立刻就会沦陷。 半夜，两个黑影无声无息地穿过蒙古军的重重围困，进了襄阳城，一点没惊动双方守卫。 “谁？”郭靖虽然战斗了一天睡得很沉，但是还是被敲门声惊醒了，问道。 “郭大侠，是我，李书成。”李书成在门外说道。 郭靖和黄蓉亮起灯，穿衣起床，招呼李书成和江明月到客厅。 “这个时候，你们怎么来了？”一番问候之后，郭靖问出心里的疑惑。两人虽然参与过几次襄阳的战争，但是都是解了襄阳之危即走。他也明白李书成没有保卫襄阳之心，这个时候他根本想不到李书成会来。 “黄老前辈临终之前特意去见我，希望我在襄阳危及之时能够帮助你们突围。”李书成说道，“大宋不发援军，吕文焕投降，襄阳已经不可能守住了，你们是怎么想的？” “襄阳已经被蒙古大军团团围困，不可能突围出去的。”郭靖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还没有将吕大帅投降的消息通报军中，不然襄阳已经破城了。” “襄阳肯定守不住，大宋也必将灭亡。”李书成说道，“郭兄应该将吕文焕投降的消息告诉大家，他们投降也好，突围也好，让他们自己做出选择。” “这……唉！大宋真的没希望了吗？”郭靖叹息着说道。 “没有不灭的王朝。”李书成说道，“自从石敬瑭送出幽云十六州之后，中原北方再没有屏障。而杯酒释兵权之后，大宋重文轻武，瘸了一条腿，只能越来越弱。这么多年下来，大宋已经腐朽不堪了，不灭亡又能怎么样？” “再说，蒙古灭了大宋又怎么样？只要汉人不灭，还生存在这里，早晚能推翻蒙古人，建立新的朝廷。”李书成继续说道，“现在你要做的是为城里这些守卫襄阳多年的士兵找一条后路，别让他们白白牺牲。” “这事，我得好好考虑。”郭靖听了李书成的话，说道。他不能做别人的主，但是能做自己的主，他早已说过与襄阳共存亡，就不会再这时候离开。 李书成两人出了城，继续去查探蒙古军。而郭靖本打算天明之后召集众将商议众人的去路，没想到吕文焕已经来到城下劝降。 城墙众将士一时失声，没想到吕大帅已经投降了！吕文焕作为襄阳守军最高首领，在军中的声望是无人可比的守军一见吕文焕劝降，大部分士兵都心动起来。 郭靖一听吕文焕出现在城下，心里一惊，连忙召集众人议事。 商议很快出结果，军队只有郭靖带领的一部分不愿投降，其他的都想要跟着吕文焕。江湖好汉们倒是热血汉子，吼叫着杀出去！ 双方差点就打起来，幸好郭靖制止了，然后带着不愿投降的人向西突围。众人都知道突围的机会渺茫，一出西门就拼命往前冲，只想冲进蒙古大军里尽情厮杀一番。 李书成两人看到西门的动静，立刻赶过来接应。但是蒙古军太多了，两人突入蒙古军中不远就被团团围住。郭靖一行也一样，被围住之后拼命厮杀却难以前进一步。 厮杀不过小半个时辰，前面嘈杂声越来越小，，李书成心里着急，但是却没有办法，这段时间死在两人手下的人不下四五百人，但是蒙古军依然源源不断地涌来。 “李大侠！不用管我们了，快走！”这时郭靖的声音远远传过来。 李书成也知道不可能接应到郭靖一行了，带着江明月向外杀去。 杀出重围，来到山坡回望襄阳城，城下已经没有战斗了，已经有蒙古军进入西门了。 郭靖他们牺牲了！襄阳陷落了！ 李书成擦了擦眼角，毅然转身离开。 手机站: 第86章、人心变，远渡重洋 第86章、人心变，远渡重洋 他心里知道，郭靖和黄蓉几人其实是能够突围出来的。只是，他们不能丢下追随自己的手下自己突围。另外，襄阳守不住，他们不愿苟活着。 远离襄阳之后，买了纸烛祭拜了郭靖几人，两人向东赶去。 一路都有蒙古兵，想了想不再回家，直接去华亭出海。 到了港口，这里并不忙乱，两人找到船上去，一问才知道，蒙古攻破襄阳的消息早就传过来了，很多人都向南逃了，港口已经没几个人了。 “李老爷，要不是得等你们，我们也已经离开了。”船长笑道，“现在你们来了，那我们马上就启程出海。” 船只顺着吴淞江来到出海口，转而向南行驶，“好了，现在安全了。”船上的人松了口气。他们一直担心蒙古军顺着长江下来封锁出海口，或者惊慌混乱的宋军抢夺船只逃跑。 船只到达夷州岛，船上的人都欢呼起来。中原战乱，他们能够躲在这个安全的海岛，实在是太好了。 李书成两人也很高兴，虽然在中原随意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就可以避开蒙古军，但是总得外出购买盐巴布匹这些吧？他们又不愿意见到蒙古人欺压百姓的情景，所以还是离开的好。 放眼看去，这里已经不能称为镇子了，已经发展成为一座城市。进城之后，直奔中心，那里有他们的房屋。 从院门进去，院子里的花坛长了不少杂草，几个角落处积着落叶，看样子是风吹过去的。 穿过院子，推开大门，里面落了一层灰尘。 “看来，他们很不欢迎我们来呀。”李书成说道。在李书成他们这艘船之前，还有一艘船回来，他们肯定知道中原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两人马上就过来。如果他们有心，肯定会叫几个人来打扫一下。但是眼前落满灰尘的样子，起码是几个月没打扫了。 “人心总是会变的。何况老的已经八十多了，未必还在世。”江明月说道。 “不管怎么样，做个样子也好嘛，这样给个下马威有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我抢了他们的地盘不成？”李书成说道。 正说着，一行人进来，走在前头的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说道“你们是李老爷的后人吗？好，好，总算把你们盼来了。我是张伯麟，先父张初。我和刘兄弟听说你们来了，特意在醉意楼设宴为你们接风。” “接风就不用了，我们还要清扫房屋。”李书成摇了摇头说道。 “哦，近段时间太忙，我把这事忘了个干净。要不，我吩咐几个下人过来帮忙？”张伯麟说道。 “不用了，我们自己来就行。”李书成说道。 “那行，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那通知将军府，下面的人会帮你们办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张伯麟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没想到啊没想到，张初竟然养出这么一个儿子。”张伯麟带着人离开之后，李书成感叹道。 “虽然来这里是我们的主意，第一笔钱也是我们出的，不过一直都是他们在管。我们几十年不来，也难怪他们会有这样的心思。”江明月说道。 “现在这里变成这样，住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李书成说道，“我看我们还是走吧。”人心变了，他们就算留在这里也不会过得开心，何必留在这里惩罚自己呢？所以，这一刻李书成想到的就是离开这里。 “好，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江明月说道。她同样不愿意留在这里看别人脸色。 李书成去打开密室看里看，当初放在这里的白银还静静地躺在这里。这些白银有一万多两，足够李书成去买一艘不大的船了。 现在中原战乱，这些船只暂时没了作用，有人买船主当然愿意卖。李书成顺利地买下一艘中型的船只，然后补充淡水、淡酒、粮食蔬菜等等。 船只离开港口缓缓向着下游行驶，李书成看到不远的城楼上张伯麟正往这边看，正想告诉江明月，转头发现江明月同样看到了张伯麟。“这下他心里肯定很得意吧。”李书成摇了摇头说道。 “他也高兴不了多久了。”江明月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李书成好奇地问道。 “因为这里发展得太大了点。”江明月说道，“现在这边有多少人？我估计不下四五万人。人来得多了，就容易走漏消息。我敢肯定，福建路不少人都知道这里。蒙古军队南下，攻打这里只是顺手而为的事。” 是呀，人多了，尤其是从福建路过来的人，他们架着渔船就能来往两岸，消息怎么不会传出去？那边肯定也听说过这里富裕，那蒙古军队未必就不会找到这里来。 “管他呢，现在这里跟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李书成说道。该狠心的时候就得狠心，蒙古人来了，如果他们不想死，可以投降，也可以逃进深山里。李书成又不是保姆，哪能管得了这么多。 船只来到海上，江明月问李书成“往南去还是往北去？” 李书成想了想掏出一枚铜钱，说道“往南还是往北都差不多，就抛铜钱决定吧。正面往北，反面往南。”说完随手一抛，伸开手掌，隐蔽正好掉在手心里。 李书成一看，说道“正面，我们往北走。” 往北越过舟山群岛，过了长江口依然没有停下，江明月问道“再往北就是登州了，我们要去哪里？难道要去高丽？” “继续往北走，去看看更北出的风景。在最北方有一种熊，全身雪白。我们去看看，或许还能弄两张熊皮呢。”李书成说道，“反正以我打鱼的技术，只要在海上，去哪里也饿不死。”这段时间一边行船，李书成一边从海里打鱼，船上储存的粮食并没有用多少。而白色的熊皮，整个中原怕是谁也没有见过。 高丽此时已经是蒙古属国，为了保险船只并没有在高丽靠岸，李书成上岸补充了一批酒和豆子，继续出发。为什么不补充淡水？淡水储存时间长了就会臭，只有酒才能长时间保存。而豆子，是用来发豆芽补充维生素的，不然容易得败血症。而且李书成上辈子听朋友说过“三天不吃青，两眼冒金星”。虽然夸张了点，不过也说明吃蔬菜的重要性。 再往北走一段，天气越来越冷了，下起了雪。不过这点寒冷对李书成两人来说一点没有影响，想当初两人在昆仑山赏雪的时候，温度比这还低，依然还是穿着单衣。 不过又走了几天，船只再也没法前进了，因为海水结冰了。 李书成用长剑凿出一条水道，将船只拖到岸边。 进林子打猎的时候，两人发现了一个村庄。说是村庄都抬举了，其实只是一些窝棚。李书成对比了一下，这里应该是后世俄罗斯远东地区了，隔不远应该就是白令海峡，这些人应该是因纽特人。 双方语言不通，两人悄悄退走，离得远了才猎了一头驯鹿回到船上。 船只停在这里，终究是会被发现的。没过几天，因纽特人狩猎的时候，追着猎物来到了这里。 李书成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一看，十来个披着兽皮的人拿着武器追赶猎物，看到冰雪上的船只，停下来指着叽哩哇啦地说着。李书成一扬手，三枚铜钱激射而出，深深钉入猎物的脑袋里，猎物因为惯性继续奔跑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 李书成这一手让对面的因纽特人惊为天人，一个个跪下叩拜不停。他们没看清李书成射出的铜钱，只见李书成一扬手，三只猎物就倒下了，这简直就是神仙手段！而且李书成穿着他们从来没见过的漂亮的绸衣，不是神仙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衣服？ 这么一来，李书成和他们倒是没有起冲突，反而还被邀请进入因纽特人寨子。 之后两人安心住下，时不时帮帮因纽特人，并且跟他们学习因纽特人的语言。海里冰雪融化两人踏上旅途之时，寨子里所有的因纽特人都来相送，因为两人给了他们的帮助太大了。比如改进狩猎工具，比如给生病的人治病，比如用海水来煮盐，之前他们可没有盐，补充盐分就是喝动物血这些。 不过，对于他们吃生肉的问题李书成没有一点办法，他们吃生肉是为了摄取维生素。这里冬天实在太长，没有蔬菜水果补充维生素是不行的，所以他们只能经常吃生肉。 沿着海岸向东北行了两天，穿过白令海峡，踏上了另外一块大陆。 在这里，两人依然遇到了因纽特人，虽然两边因为白令海峡分隔断了联系，但是语言还是几乎相同，很容易李书成就和当地的因纽特人搭上了关系。 当着因纽特人几枚铜钱射死几只猎物之后，李书成受到了同样的礼遇，然后从因纽特人口中知道了附近的情况，他来这里可是要四处看看的。 之前他只是想来北极看看北极熊，后来想起美洲这边有玉米红薯这些农作物，所以才过来的。 手机站: 第87章、时光悠悠，回归故土 第87章、时光悠悠，回归故土 在因纽特人寨子里呆了几天，搞清楚附近的情况之后，两人上船沿着海岸像东南航行。至于为什么不从这里直接进大陆深处？因为因纽特人告诉两人里面是沙漠。李书成还知道，这里在后世属于美国，有世界上最出名的赌城拉斯维加斯，港岛很多电影都提到过，比如发哥的，华仔饰演的赌神徒弟刀仔就是在这里被封为赌侠…… 沿着海岸来到一个巨大的港湾，从这里下船，就算横穿大陆也没问题。沿岸，甚至大的岛上都生活着土著，他们组成一个个部落狩猎打渔。两人找了一个无人的小岛将船藏起来，然后砍树重新做了一艘简单的小舟，划着小舟进入港湾，然后上岸。 向东慢慢走了十来天，一路上见到四五个部落，但是每个部落人口都不多。直到一个月后，当地土著才多起来，也开始出现大的部落。 “这里人不少啊。”江明月说道。 “这里太丰饶了，随便狩猎就能活下来，人怎么可能不多呢。”李书成笑道。也正是因为这里太丰饶，林子里草原上到处是野兽，湖里有大量鱼，随便狩猎打渔就能活得很好。所以，哪还用像中原汉人一样辛辛苦苦的种地养殖。这里没有农耕、没有城市，就连文明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进步，跟因纽特人一样，没有文字，只能靠语言交流，一切都是那么落后。 穿过大陆到达东海岸，对面就是大西洋，两人在这里停留了很长时间，吃遍了海里的美味。而这段时间，两人还驯养了几只白头海雕，做了一个吊篮用绳子拴在几只雕腿上分别带着两人到高空。江明月第一次上天，下来之后激动不已，而李书成，好吧，他上辈子也是土鳖，这同样是第一次上天。真气液化，并没有像修真小说上那样能让两人飞行。 有了几只大雕，两人就更轻松了，除了换换口味，都不用打猎捕鱼了，几只雕儿就帮他们解决了问题。 两人漫无目的的游荡，过了十好几个春秋，来到另一片大陆。这里的土著虽然还是落后，但是比起北面却先进多了，已经形成了国家，有自己的语言和简单的文字。 “你带这些种子回去我能理解，这几根树干就算了吧，虽然绿色的木头看着特别些，但也只是木头。”江明月看着李书成去搬那几根木头上船，说道。她也知道这些木头运回去比紫檀更珍贵，但是实在太大了，担心船只出问题。他们在这边停留了十六七年，这几根木头已经砍下来四五年，已经干了，但是重量依然很大，而且长度很长，跟船的长度差不多了。 “就是因为特别，所以才要带走啊。”李书成说道。这可是圣檀木，几百年后有价无市的东西，怎么能丢掉不要呢。 回程沿着海岸向西北行驶，到达当初藏船的小岛停了一下，船只已经腐朽得很严重了，不过当初包裹的一层松脂的铁锅没怎么生锈，还可以用，另外陶罐瓷罐也没破碎，收拾了洗干净可以继续用。 白令海峡，勘察加，高丽，登州。 到达登州后，李书成上岸打探了一番，回来跟江明月说道“没想到，我们把日子记错了那么多，已经过去整整四十四年了。”在北方那块大陆的时候四季分明，不会搞错年份。但是后来在南面那块大陆上，没有分明的四季，修炼起来一不注意很容易搞错时间。两人以为时间才过去三十四五年，哪知道已经过去了四十四年了。 “四十四年？时光如流水，真不可思议。”江明月也摇着头感叹不已。 “是呀，这么一算我们已经一百二十四五岁了，看看我们的样子，真幸运！”李书成也感叹道。他们现在看着依然还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要知道黄药师等人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是头发花白皮肤松弛，没几年好活了。 搞清楚了时间，船只继续向南。 本来他们只要回到中原，在哪里停下都可以，但是好不容易带回来的橡胶树种子，必须得在温度高的地方种植才行，只能继续南下，李书成听说海南出产橡胶，所以最低也要到海南才行。 “这几根木头也要带着走吗？”甲板上，江明月看着几根绿色的圣檀木说道。 “呃，在这附近找个岛藏起来，以后再来取。”李书成想了想说道。几根圣檀木太重，带着严重拖慢船只的速度，就藏在附近岛上就行。 在海南十几年，两人种出了一片橡胶树，但是包谷这些粮食作物却没有传播开来。因为这里是海南，他们吃的是大米，包谷口感不好不受欢迎。至于洋芋能够做菜？不好意思，我们海南一年四季地里都能种菜。辣椒，这么辣的东西是人吃的吗？ 收割了橡胶树脂，李书成研究了很久才搞出做马车轮胎的橡胶。然后研究气嘴、气门芯、打气筒，一套下来，虽然上辈子见过，但是拖拖拉拉也花了两三年的时间。 之后李书成教当地人做人力两轮车，当地人使用之后觉得太好用了。这样李书成两人离开之后，他们会主动照看这片橡胶林。 登州向海村外，这天来了一艘船，村民们正在围观，船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道士，只见男道士一甩绿柄拂尘，打了个稽首说道“无量寿福！贫道沧海，这位是贫道师妹明月。我师兄妹二人不远万里回归中土，想在贵村歇歇脚，不知可不可以？” “呀！还真是道士！” “他们会不会捉鬼？” …… 一群村民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直到一个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老人到来，人群议论的声音才低下来。 “无量寿福！贫道沧海，见过老丈。”沧海道人再次稽首。 “道士从何处来？”老人问道。 “从东方而来。”沧海道人答道。 “东方？据此多远？”老人再次问道。 “万里之外。”沧海道人说道。 “万里之外？难道是蓬莱仙山？”老人吃惊地说道。海上不知多远，有一座蓬莱仙山，这个传说广为流传，乡村人家也知道。 “海外没有蓬莱仙山。”沧海道人摇了摇头说道，“万里之外，有两片连着的大陆，比之大元朝还要大。北面大陆上的人，狩猎为生，结为一个个部落，只有语言，没有文字。南面大陆，虽有国朝，然而文明落后，这是仙山吗？” “没想到仙山传说，原来是编造之言。”老人摇头感慨不已。 和村老等人进村商议过后，看在银子的份上，村子联系着在村子后面给沧海道人买下一片山头修建道观。 干活有工钱，村里人很快就帮着把道观修好。当然，他们这么积极的原因还因为沧海道人和明月道人会治病。把两人留下，以后村里人生病就不用硬挨了。 把船上的东西搬下来整理好之后，沧海感叹道“暂时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你怎么会想着假扮道士？”明月道人问道，“还有，就在苏州不好吗？虽然家里的房屋已经倒塌了，重新建起来不就行了？”明月道人，正是江明月。苏州住了那么多年，那里有太多甜蜜回忆，现在不回去她心里有点不舍。 两人北上到达长江口外海上，停船回苏州看过。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已经成了断壁残垣，也不知道是因为时间长了没人住朽坏倒了还是人为破坏的。两人现在所用的银子，就是从苏州家里的密室里取出来的。 “道门虽然被打压，甚至，当初天下第一大教全真教也四散了。但是，扮作道士行事还是比常人容易一些。”李书成说道，“不然扮成和尚？呵呵，我倒是无所谓，可是你要是扮成尼姑，顶着个大光头可不好看。”至于不住在苏州，这里以后是反王张士诚的大本营，李书成可不想呆在这里。 第二天，李书成继续到村里召集人手。 “我说沧海师父你怎么会买下那么大一片荒坡，原来是要开荒种地呀。”冯三说道，“只是坡地庄稼收成不好。”冯三的名字就叫冯三，大元朝规定汉人平民不准取名字，所以只能按同辈排行数字来称呼。比如村里一个叫冯四六的小孩，是冯三孙子辈第四十六个男孩。 正是因为大元朝廷压迫汉民过甚，所以后来红巾军起事之后才会摧枯拉朽，从南打到北，将大元军队中最后的精锐消耗掉，最后让朱元璋捡了个便宜。 红巾军虽然失败了，但是元廷几乎失去了对南方的控制。朱元璋建立大明之前，主要对付的是跟他一样的反王徐寿辉、陈友谅和张士诚等人。 “贫道知道。”李书成说道，“不过贫道种植的是贫道从海外带来的庄稼，坡地也可以种。再说，贫道打算将荒坡改成平地。” 好吧，只要有工钱拿，让怎么干就怎么干。李书成指挥着，将荒坡挖成梯田。村里的小孩也发动起来，割干草捞枯叶堆起来沤肥。 手机站: 第88章、故人凋零，重操旧业 第88章、故人凋零，重操旧业 冬去春来，天气暖和之后，李书成开始把辣椒和红薯育秧。 包谷可以直接播种，但是其他洋芋、辣椒、红薯却不行。比如半个多月前种植洋芋，都是先在家里将洋芋切成块，再送到地里种下去。洋芋这个东西如果不切块，一是浪费种子，二是会长出好几根苗，分散营养，洋芋就长不大。切成带芽的块种下去，一般一块就只长一株苗，营养不会被分散，才能长出大洋芋。红薯更是要割藤扦插，整个种下去，就算结红薯也很小。这些上辈子他都做过，这几年更是熟手了。 另外他还用细泥土和粪肥拌了一些营养土。好歹上辈子没少干农活，用营养土捏营养球育包谷秧苗这事他也是干过的，育秧种的包谷，产量当然要大一些。 按照上辈子学到的经验，清明前后请村里人帮忙种包谷。 “沧海师父，你请这么多人帮忙，到现在已经花了不少钱了。按照你说的，这些东西没有麦子稻米好，种出来还收不回工钱。”村老冯三过来看了，跟李书成说道。 “我种这些东西不是为了赚钱。”李书成笑道，“坡地种本地庄稼，产量不大。而我带来的这些东西产量大得多，以后传开了，虽然没有麦子稻米好吃，也能养活不少人不是。我这里种了收回来的都会送给百姓们做种子。” “送给百姓做种子？好！好！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有这些东西吃总比吃野菜强。”冯三感叹着说道。他们虽然种得有麦子，但是每年能留下的非常少，都舍不得吃拿去跟附近有钱的汉人地主换高粱糜子这些了。冯三活了五六十岁了，一辈子也没吃过几顿面食。不过他们住在海边，可以经常出去打渔，虽然大部分鱼获都被收走了，但是也能留下一些末货，退潮的时候也能捡点留在海滩上的小鱼小虾，日子并不太难过，村里人还算长得高大健壮。不过这是在海边，内地的百姓日子可就难过了，野菜面糊糊挣扎着过日子，人人面黄肌瘦。 一年多下来，村里人看到好处，也跟着种了一些。尤其让他们喜欢的是辣椒，虽然他们不怎么习惯吃辣，但是住在海边湿气重，吃辣能祛除湿气。 百花谷，谷里依然繁花似锦，蜜蜂嗡嗡地采蜜，李书成打量里一下，里面大部分是寻常蜜蜂，看来玉峰已经退化了。隔了这么多年，两人已经做好了老顽童周伯通去世的准备，所以并不意外。不过没了带着蜜蜂大呼小叫地玩乐的身影，李书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来到当年老顽童住的地方，小草房已经没有了。两人走到小草房后面的崖壁前，这里有一个石室，当初他们进去过。 打开石门，侧身站在门边，用袖子扇了扇，袖子带起呼呼风声，隔了两三个呼吸，一股风带着灰尘从门上半吹出来。一会儿不再有灰尘之后，李书成停下扇动，两人进了石室。 石室里面只有一副石棺，扫了一眼，墙上刻有字：“李小子，老顽童要走了，去下面陪瑛姑和师兄去了。” 石棺已经盖上，看来是老顽童自己躺进去盖上的。 两人将石棺抬出去，在瑛姑坟墓旁边葬了，立了碑，清理了瑛姑坟墓上的杂草，祭拜过后，做了一个木箱，将剩下不多的玉峰带走。如果玉峰留在这里，再过些年就会完全退化成普通蜜蜂了。 “以前的熟人怕是没几个了，也不知杨过他们夫妻还在不在。”出了谷，李书成感叹道。按他估计，木灵子、何圣等人已经不在了，以前熟悉的人，也就只有杨过夫妇可能还在。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江明月说道。 终南山上，全真教已经四散了，重阳宫原址，只剩下断壁残垣。全真教还在，七子传承还没断，但是已经不复往日荣光了。 后山古墓外面，搭起了两座草房，李书成远远站定，稍微用了点真元，声音跟平常说话一样说道：“杨过在不在？李书成来访。” 话音刚落，一个面像五六十岁的男人就跃了出来，说道：“是谁？”话音里夹杂着丝丝怒气。这人正是杨过和小龙女的儿子。不说他父亲当年在江湖上的威名，就说他父亲这么大年纪了，谁还敢直呼其名，尤其是听声音还是一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要不是这么多年修身养性，他直接就暴怒了。 话音刚落，接着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平儿，不得无礼。”随着话音落下，一个须发斑白，面容苍老的老人走了出来。虽然面容苍老，但是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面貌，李书成确定，这就是杨过。 李书成和江明月走近，吃惊地说道：“杨过，你怎么老成这样了？不应该呀！”按说杨过四十来岁就打通任督二脉，先天是轻而易举的，再有李书成教他的经验，凝练玄关也不难，不应该这么苍老才是。 杨过努力扯了扯嘴角，却只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嗓子沙哑地说道：“三年前，龙儿去世了。没想到，你们两还这么年轻。” 李书成一听，原来如此。小龙女去世了，杨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根本就没心思练功了，三年下来，体内真气消散，身体得不到真气滋养，不苍老才有鬼了。“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放下修炼，内功有所进步。” “哦，对了，李师姐去世三十多年了，她的墓就在那边。平儿，你带你师叔公去看看。”杨过说道。李书成管李莫愁叫妹妹，所以杨过告诉李书成这事。 李书成和江明月跟着杨太平去李莫愁墓，一路通过杨太平，李书成还知道李莫愁的弟子洪凌波和陆无双，黄药师的关门弟子程英，郭靖的女儿郭襄这些人都已经去世了。时间，从来就是这么无情，任你是盖世豪杰还是一心向善的好人，终归都会变成一抔黄土。“我们，会不会终究也会走到这一步？”李书成心里想道。心里这么一想，一股愁绪升起，不觉弥漫开来。 这股愁绪影响到了旁边的杨太平，他心里也升起了忧愁，想起了去世的母亲和妻子，不知不觉流出了眼泪。 江明月站在李书成身边，清晰地感受到李书成的心绪，伸手用力握着李书成的手笑道：“只要我们努力了，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江明月的话音让杨太平清醒过来，心里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数十年的功力，居然也不知不觉就受到了这位师叔公的影响。“不知道这位师叔公功力有多深厚？”杨太平心里不禁想道，“应该早已经走完父亲所说的凝炼玄关这一步了，也不知道他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离开的时候，李书成遗憾不已。看杨过的样子，也挨不了多久了。 回到向海村，江明月见李书成提不起精神，于是特意出海去海岛上寻找了两只小海雕回来。当年在那边大陆上养了几只白头海雕，几十年下来已经成一小群了，李书成喜欢得很。只是回来的时候不忍它们分离，所以才没有带回来。现在李书成心情不好，那就找两只海雕给他养，转移他的注意力。 “咦！这是什么鸟啊？”江明月一回来，李书成就听到鸟叫声，看着篮子里两只幼鸟问道。 “这也是海雕，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海雕。”江明月笑道，“我想着像前些年那样养几只海雕，可以帮我们抓鱼。” 有了两只小海雕，李书成果然开始精神起来，每天带着小海雕去海边找小鱼喂海雕，把两只小海雕照顾得很好。 “明月，这段时间让你操心了。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这天李书成带着一群孩子从海边回来，抱着江明月郑重地说道。刚才在海边寻找小鱼的时候，一群孩子跑过来见到两只小海雕，高兴不已，围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然后帮着李书成翻礁石找小鱼，只希望能够经常来看两只小海雕。李书成也被他们的劲头感染了，整个人活了过来。 “为你操心不是应该的吗？”江明月感受着李书成有力的拥抱，笑着说道。这段时间，她非常担心，现在李书成恢复过来，她感觉自己被满满的幸福包围着。 孩子们吃过饭又跑过来看小海雕，李书成指着放在院子一角的蜂箱告诫道：“看到那个蜂箱没有？你们别去那边，里面的蜜蜂凶得很。” “好。”孩子们看着小海雕头也不抬地说道，那样子，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李书成说的是什么。 “这些皮小子，等被蛰了才会上心。”李书成看着头也不抬的孩子，笑骂道。 看着孩子们找来放在一旁的小鱼又要喂食，李书成连忙拦下，说道：“刚才才喂过了，现在不用喂，喂多了不怕把它们胀死啊？你们吃饭吃多了会不会肚子胀得难受？小鸟也是一样的。” 小孩子经常来，李书成想了想，决定教他们读书识字。不期望他们成为饱学之士，仅仅是识几个字也是好的。于是，院子里响起了稚嫩的读书声。 李书成教孩子们识字，让村里人感激不已，读书识字，可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事！然后，一个个主动帮忙种地，李书成要给工钱更是坚决不收。 手机站: 第89章、屠龙刀现，倚天屠龙的开端 第89章、屠龙刀现，倚天屠龙的开端 时间一晃过了三年，李书成虽然没怎么关注，但是还是能够察觉，自己免费送种子的效果并不好，因为他发现今年来要种子的人大部分去年就来过。出去打探了一圈，李书成才知道，大部分人拿了种子回去并没有种，而是当粮食吃了！反正也是不花钱的东西，而且今年吃了明年还可以去要，还用种么！ 李书成回来跟江明月一说，江明月也是摇头不已。这东西要推广，让人花钱买种子显然是不可能的。而免费送种子，很多人又没有种的动力。 “看来这些东西要推广，不是短时间能成的。”李书成失望不已。这些新物种，一时间农民们难以接受，就算种也只是试试。 “慢慢来吧。反正种子已经带回来了，不着急。总会有人发现好处，慢慢种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江明月说道，“不说这个了，我们已经有两年没回去扫墓了，今年回不回？” “两年了？回去。正好离开一段时间，眼不见心不烦。”李书成说道。遇到这样的事，就算神仙怕也高兴不起来。 李书成找了村老冯三等人，交代他们留够明年的种子，剩下的可以送给来要种子的人。 “沧海师父你真心善，他们这些人拿了种子回去还不知道有几个会种呢。”冯老三说道。 “去年前年送出去的种子，还是有几家种的。”江明月说道，“今年也有更远的村子来人，这些人中就算只有几家拿回去种也是好的。” 带上两只海雕，两人向西南而去。 几天之后，再一次遇到几个南下的江湖中人，李书成心里好奇“这些人怎么都急匆匆朝南边去？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这么想着，李书成几个纵身追上几人，问道“几位朋友请了，你们这一路急匆匆赶路，发生了什么事吗？” 几个汉子一见李书成拦下他们，顿时警惕起来。听了李书成的问话，其他四人看向一个满脸胡须的壮汉，显然他是领头之人。壮汉见识了李书成的轻功，知道几人不是对手，老实地说道“听说天鹰教夺得了屠龙刀，要开扬刀大会，我们兄弟几个赶去见识见识。”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还把听说的天鹰教夺刀的经过也一股脑说了出来。 “屠龙刀？这东西出现了吗？”李书成嘀咕一声，说道，“多谢几位朋友告知，告辞。”说完施展身法离开。 李书成离去之后，几人咽了咽口水，其中一个说道“好高明的轻身功夫，肯定不是无名之辈！也不知道此人是谁？” “江湖上如此年轻的高手，应该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派。”领头的老大说道，“这样的高手都关注这次大会，看来有热闹瞧了，我们快点赶过去。” “热闹肯定热闹，不过怕是更危险，我们还是要注意。”旁边的老二说道。 “当然，屠龙刀，可不是我们能够染指的，我们就跟在后面瞧瞧热闹就好。”老大说道。 李书成回来，跟江明月说道“听他们说屠龙刀出现了，现在在天鹰教手中，打算召开一个扬刀大会。” “屠龙刀？郭靖铸的那把？”江明月疑惑地说道，“不应该啊，这把刀当年应该是被蒙古军得了，怎么可能出现在江湖上？” “据说天鹰教也是从蒙古人手中抢夺的。在蒙古人押送的路途上，当时除了天鹰教，还有很多其他江湖中人。”李书成说道。 “怎么我越听越像是元廷的阴谋？”江明月说道，“除了郭靖他们和我们两，没人知道倚天剑屠龙刀的秘密，元廷应该也不知道，只是当做一把锋利的兵刃。放到江湖上引起血雨腥风，达到削弱武林势力的目的。” 上辈子李书成看小说看电视剧，从来没朝这方面想过，听江明月一说，好像还很有道理。 江湖上没人知道倚天剑屠龙刀的怎么来的，只有一句流传下来的话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由此，很多人都认为得到屠龙刀就能号令天下。当然，那些身处高位的人，肯定知道得到屠龙刀就能号令天下的说法就是一个笑话，却也可以利用它来弘扬名声，招揽帮众，比如天鹰教教主白眉鹰王殷天正就是这个想法。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别因为这次大会出现太多死伤，不然就跟郭靖的想法背道而驰了。”江明月说道，“况且天鹰教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怎么样，但是他们却积极反元，能帮一把也是好的。”这一路上，他们了解了不少江湖消息，知道天鹰教经常跟元廷作对，所以江明月想去看看，如果出事可以帮一把。 “好吧，那就去看看。”李书成说道。反正结果他已经知道了，元廷的算计虽没有彻底失败，但是也没有成功。只是挑起了武当与少林和天鹰教只见的矛盾。 回到苏州扫墓之后，两人一路打听着来到王盘山岛，这里是天鹰教此次举行扬刀大会的地方。 两人上岛之后，远远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看着积聚在木台前面的人群。扫了几眼，李书成发现了之前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五人，他们在人群后面，隔着一段距离。李书成笑了笑，这几个人还算聪明，知道屠龙刀不是自己能染指的，只是缩在后面看热闹。 几人东看看西瞧瞧，隔了一会儿朝李书成这边走来，显然是认出了李书成。 几人走到跟前抱拳问候，老大说道“大侠来参加扬刀大会，对屠龙刀也有兴趣吗？” 李书成笑了笑，说道“我对屠龙刀不感兴趣，跟你们一样，也是来看热闹的。” “呵呵。”老大窘迫地笑了两声，说道，“我们对屠龙刀当然感兴趣，不过我们也知道自己又几斤几两，屠龙刀可不是我们能够染指的。” 李书成笑着称赞道“你们清醒得很嘛。屠龙刀啊！得到就能号令天下，你看看那些人。”抬手指了指前面聚集在高台前的人，“他们可感兴趣得很。” “凭他们？就算拿到了屠龙刀也保不住。”老大看了看人群说道，“没拿到屠龙刀还好，拿到屠龙刀，不但保不住刀，还会丢了小命。” 没一会儿一个年轻公子上了岛，在李书成他们不远处站定。李书成看了看，这位应该就是张三丰五弟子张翠山了。“这张翠山一表人才，二十来岁的年纪，内功已经颇有火候了。张老道教弟子，确实很有水平。”李书成想道，“要不是被金毛狮王劫持出海，回来又被逼自杀，张无忌之前，江湖的主角应该是他。”其实张翠山的武功是几个师兄代师传授的，张三丰很少亲自指点。 又过了一段时间，太阳已经升高了，木台上终于有了动静，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走上台，一介绍是天鹰教紫徽堂堂主殷素素。 “看见这姑娘，让我想起了黄蓉。”江明月感叹道，“她们的性格真像啊！” “确实很像。”李书成也点头说道。而且行事手段比黄蓉更狠辣！最后就算被逼自杀，也要想办法坑人。 扬刀大会果然跟李书成从小说上看到的一样虎头蛇尾。殷素素杀了几个想要抢刀的出头鸟震慑住诸人，张翠山却看不过眼出面制止。正纠缠着，瞎了眼的金毛狮王降临，根本不管他和殷天正的交情，夺了屠龙刀。张翠山设计跟金毛狮王比试书法赢了，但是金毛狮王根本不管，不但不交出屠龙刀，还一波狮吼功震晕其余诸人，擒了殷素素乘船出海了，张翠山担心殷素素，也跟着去了。 “这金毛狮王很不错啊！”李书成赞叹不已，说道，“要是他修炼降龙十八掌，肯定能够将降龙十八掌的刚猛发挥得淋淋尽至。”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身居高位，成为明教四王之一，更是被教主阳顶天临死之时指定为副教主代理教主。 “怎么不拦住他？”江明月问道。刚才她是想动手的，却被李书成拦下了。 “何必呢？反正他们是出海。”李书成笑道，“出海之后，没搞清楚屠龙刀的秘密，短时间他们是不可能回来的，这样不就正好破坏了元廷的阴谋？”屠龙刀被带出海，就不会引起江湖动乱，这样元廷偷鸡不成还失了把米。 “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我们回去吗？” “不，刚才那位张翠山不是说他三师哥浑身骨头被人捏断了吗？我们可以去瞧瞧。”李书成说道，“另外，也可以顺便跟张三丰交流交流。现在江湖上，也只有张三丰一人达到先天境界，如果他能够更进一步，我们也能多一个可以交流切磋的人。” 李书成是很佩服俞岱岩的，作为一个意气风发的侠客，残废了比死还难受，但是知道害自己的人成了弟媳妇，却甘愿吞下苦果。另外，张三丰可是在历史上留下传说的人，不去见识见识交流一番那多遗憾！ 手机站: 第90章、武当山上，治疗俞岱岩 第90章、武当山上，治疗俞岱岩 决定了行程，出岛踏上陆地之后，李书成打了一声呼哨，召回两只海雕。 两只海雕落到李书成面前，嘎嘎叫着讨食。海雕生活在海边，但是并不是只吃鱼。但是它们体型太大，在陆地上施展不开，尤其是林子里。这两只海雕虽然经过李书成训练，但是在林子里还是很难捕到猎物。 “好了好了，别叫了，马上就去给你们找食物。”李书成摸了摸两只海雕的翅膀笑道，“一顿不吃也饿不死不是，着什么急。” 走了一段来到树林边上，李书成进树林一会儿猎了一只野兔出来，剥了皮将肉切成条，两只海雕就等在旁边，切一条吃一条，看来还真是饿了。 去武当派要从北面上山，他们的山门在那里。但是两人并没有走北面，而是直接从东面上山，来到武当派后山。 “不知哪两位道友来访，老道张三丰有礼了。”李书成两人并没与运起功力，只是像平常人一样行走，还在三十丈外就被张三丰发现了，开口说道。 李书成笑了笑说道“故人来访。” 门打开，一个头发胡须花白，面色红润的老道士走出来，远远看着一派仙风道骨，仔细打量就会发现，他衣服上有一些污迹。 “故人？老道不记得认识两位。”打量着两人，等两人走近了，张三丰才说道。 “不记得了？好好想想，在华山脚下，当时你和你师父追讨经书。”李书成笑道。 “追讨经书？”张三丰回忆了一会儿，说道，“你是……李大侠？这怎么可能！”已经九十岁的他早已不是容易激动惊讶的年轻人，不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差不多，但是还是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还真就是我。”李书成笑了笑说道，“你知道的，如果内功深厚是能延年益寿的，就像你，现在也有……九十岁？寻常人能有几人活到九十岁，况且还面色红润皮肤紧致？我们也只是内功深厚一些罢了。” “这恐怕不只是深厚一些。”张三丰平静下心绪，说道，“老道的功力在江湖上也不差，现在也是一个老头子了。”这是谦虚的说法，他的功力，何止是不差，简直就是江湖第一，是现在江湖上唯一的先天高手！ “不说这个了，今天来就是跟你交流交流。另外，听说你三徒弟受伤了，来瞧瞧。”李书成说道。 “交流交流？好啊。”张三丰笑道，“这些年江湖上少有高手，老道找不到可以交流切磋之人。”他小时候见过昆仑三圣何足道，后来与崆峒派木灵子也有交往，与他们切磋交流也有所收获，只是再没有遇到其他前辈高人，心里遗憾不已。 “对了，杨大侠还好吧？这么多年，还没谢过他当年的指点呢。”张三丰又问道。 “他呀，很不好。他夫人龙女侠前几年去世了，没心思修炼武功，看来挨不了多久了。”李书成叹息着说道，“唉，不说了，我带了一些药，先去看看你徒弟。” 张三丰带着两人来到前山俞岱岩的住处，门外两个值守的弟子一见张三丰连忙拜倒口称师公，在屋里陪着俞岱岩的俞莲舟也出来拜见。张三丰摆了摆手说道“莲舟，这位是李大侠，这位是李大侠的夫人。” 俞莲舟拜见之后，几人进了屋，张三丰说道“也不知是什么人下的手，苦了岱岩了。” “这是大力金刚指，除了少林派，还能是谁？”俞莲舟说道。他们师兄弟几个一致认为就是少林派下的手。 “莲舟，没有证据，不可胡说。”张三丰说道。他出身少林，有此渊源，没有找到证据之前，不能轻易下结论。 “大力金刚指也不只是少林有，少林存在这么多年，七十二绝技也流传出去过。”李书成说道，“北宋哲宗年间，有两个绝顶高手隐藏少林三十年，偷学了不少绝学，其中一个更是抄录了七十二绝技的副本拿去送人。另外，后来又有火工头陀叛出少林寺。” 说着李书成上前检查了一下，说道“骨头折断了，但是经络没有断裂几条，只是受创严重。我们一路行来也没找到多少药，有几种药材没有找到，你们得去多买一些。” “李大侠，你是说三弟的伤能够治好？”俞莲舟听了李书成的话激动地问道。 “能治好，只是时间要长一些。”李书成笑道。 刚才躺着一动不动，脸色灰白的俞岱岩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脸上带着无限希望，颤声问道“真……真能治……治好我的伤吗？”这段时间，他心灰意冷，无数次想着寻死。现在李书成说能治好他，给他带来无限希望。 “能治好。”李书成笑道，“不过，想要恢复之前的状态就很难了，除非你达到先天境界，重新洗练身体。” “那是不是不能动武了？”俞岱岩失望地问道。他受了这么大的罪，怎能不找仇人报仇？如果不能使用武功，那还怎么报仇？ “动手当然可以，只是得收敛点，不能尽情发挥了。”李书成摇头说道，“毕竟骨头断裂过，肯定没有原来坚固。” 俞莲舟去找来纸笔，宋远桥几人也得到消息过来了，互相见过之后，李书成将需要的药材写下，让他们派人去购买。做完之后，李书成说道“让他到后山去治疗吧，那里安静。” 到了后山，暂时无法治疗，李书成就和张三丰交流起来。两人都是高手，在武学之道上浸淫数十上百年，俞岱岩躺在一边听着，大有收获。 下晚吃饭的时候，李书成说道“对了，九阴真经上有一段易筋锻骨之法，等骨头愈合之后修炼应该很有效果。” “九阴真经？是百多年前的那部神秘武学秘籍吗？”张三丰问道。 “就是那部九阴真经。”李书成说道，“我当年有机缘得到一部分真经的内容。” “这怎么使得。”张三丰感叹着说道。《九阴真经》，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从江湖上流传的消息来看，是一本不下于《九阳神功》的绝顶神功。易筋锻骨之法能够记载于经书上，足以说明它的珍贵。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李书成不在意地说道，“其实九阴真经只有郭靖后人完整继承了，现在除了他们，其他应该就只有我们和杨过那里有一部分。” “郭大侠还有后人在？”张三丰问道。一是他佩服郭靖一生为国为民，二是他和郭襄有交集，郭襄帮过他，所以听到与郭靖有关的事很关心。 “当然有啊，当年襄阳城破，郭破虏战死，郭靖和黄蓉自杀，但是郭破虏的夫人并没有在襄阳，她带着孩子一直在桃花岛上。”李书成说道，“‘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这句话，应该就是他们流传出来的。” “这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俞岱岩好奇地问道。伤势恢复有望，这时俞岱岩心情已经平复下来。 “怎么能没关系呢？屠龙刀和倚天剑就是郭靖夫妇请人铸造的。”李书成说道，“当年他们也感到无法阻止蒙古军队，从杨过那里要来玄铁重剑，再加上其他材料铸造成一刀一剑，为后人反元留下机缘。那把刀就是屠龙刀，剑就是倚天剑。屠龙刀本来在郭破虏手上，他战死被蒙古人夺去。而剑，在郭襄手上。” “难怪倚天剑在峨眉。”俞岱岩说道，“可是这一刀一剑就算再是什么神兵利器，也不能号令天下吧？” “刀剑采用特别的技术铸造，内部是空的。屠龙刀内藏有《武穆遗书》，郭靖一身兵法都来至于《武穆遗书》。如果得到《武穆遗书》，率领千军万马纵横天下，不正是号令天下吗？至于倚天剑内，则有郭靖夫妇精简的《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这是个人武力。武功高强，当然能够克制武将。哲宗年间辽国皇帝耶律鸿基本要南下攻宋，就是被三位绝顶高手于千军万马之中擒住，不得不发誓终身不再南侵。” “原来如此。”张三丰听了李书成道出的秘密，也感叹不已。 第二天下午，药材买回来了，李书成开始制作药膏。全身骨骼断裂，当然不能用药浴，做成药膏涂抹在身上效果最好。张溪松跟在旁边帮忙，顺便学习。江湖中人经常受伤，有这个药方，那派中弟子骨骼受伤之后就能救治。 “我要动手了，忍着点。”李书成说着，开始动手移动断骨碎骨，重新拼凑成完整形状，边拼凑边让张溪松敷上药膏。 一套下来半个时辰，俞岱岩疼得汗水直淌，不过还是咬着牙没有哼出一声来。李书成笑道“好了，接下来就不怎么痛了，不过会全身发痒，更难受，那是骨头和经脉愈合的现象。” “谢……李……大……侠。”虽然疼得牙齿打颤，俞岱岩还是坚持道谢。 出了门，正好莫声谷过来，李书成笑道“进去陪你三师哥说话，不然他一会儿会痒得叫起来。”莫声谷听了急忙跑进屋去。 手机站: 第91章、诚心交流，开辟中丹田 第91章、诚心交流，开辟中丹田 治疗俞岱岩，对于李书成来说并不是棘手之事，现在更是不用怎么动手，早晚各一次换药的时候检查一下碎骨是否移位就可以。 其余时间，就悠闲地和张三丰交流。从最开始的扎马步开始，到打破玄关成就先天，从招式的快准狠到意境的威力，两大宗师级人物一一梳理开来，倒是整理出了一套完整的修炼之法。而李书成提出的对身体的强化，包括锻炼内脏之法的虎豹雷音，让张三丰眼前一亮，心里隐隐有了创武功的新方向。 他的武功，虽然有一些参考，但是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比如说武当九阳功，当年他师父临死传功，他由于年纪太小，没记住多少，全凭自己在记住的经文基础上探索出来的。比如梯云纵、武当剑法、甚至现在武当镇派功法纯阳无极功都是他自己创出来的。 张三丰之所以想要重新创一部功法，是因为他同样清楚，内功修炼太难，整个江湖中，内功深厚的武林中人并不多，一直就是修炼外功的人占绝大部分。两者都有缺点，资质合格适合修炼内功的人很少，而且修炼内功进境缓慢，战斗很难持久；修炼外功虽然进步快，也能够持久战斗，但是三四十岁巅峰时期一过，后面武力就越来越差了，甚至老了之后浑身是病。所以，此时有了李书成说出的方法，他打算将内功外功结合起来创造一部动功功法，传授给门下弟子。 张三丰去闭关创造功法，李书成无所事事地和江明月坐着品茶，莫声谷猎了只野物去和两只海雕拉关系。 “莫老七，这两只海雕可是我从小养大的，你想用食物和它们拉关系，是不可能的，别人喂的东西它们可不会吃。”李书成见莫声谷执着地举着肉条拉关系，笑着说道。 “李大侠，你就让它们吃吧。我只是带着他们玩玩，又不会害他们。”莫声谷说道。 “你如果喜欢，可以自己养啊。”李书成笑道，“不过武当是内陆，养海雕不太好，不如养金雕。金雕体型同样大，而且比这两只海雕好看。”金雕主要生活在草原上，但是南方也能见到，莫声谷当然知道。 “金雕能养吗？”莫声谷问道。 “成年金雕当然养不熟，你不会去找小金雕养吗？小金雕是能驯养的。”李书成笑道，“当年杨过夫妇带着神雕行走江湖，得到了神雕侠侣的名号。你以后带着金雕闯荡江湖，不是也能闯出个金雕侠的名号？” “为什么是金雕侠不是神雕侠？”莫声谷不满意地说道。作为年轻人，而且是武林泰山北斗张三丰的弟子，他当然有年轻人的意气风发。 “神雕侠侣带着的雕之所以称为神雕，是因为它特殊。那只大雕站着有成年人高，体型庞大，而且能跟绝顶高手对战，所以才被称为神雕。”李书成笑道，“至于金雕，可长不到这么大。” “世上居然有这么大的雕？要是我也有一只那多好！”莫声谷听了神往不已。 “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只见过这么一只。”李书成笑道，“你就别多想了。”他上辈子听说过非洲有这么大的鸟，也是不会飞，网上有人猜测神雕就是独孤求败去那里带回来的。但是中原的海船还没有到达过非洲，他们并不知道那里有不少这么大的鸟。 “就算金雕也不能养了。”莫声谷畅想了一会儿丧气道，“我还要修炼武功呢，没时间出去抓金雕。” 李书成听了笑道“你可以去买嘛。另外，给你个东西。”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瓷瓶扔给他，“瓶子里面是我做的药丸，你和你六师兄一人一瓶。隔七天吃一次，一次吃一颗。” “这是什么药丸？难道跟少林的大小还丹一样？”莫声谷接了瓷瓶好奇地问道。 “跟大小还丹比差多了。”李书成笑道，“一个瓶子里十颗，吃完之后能够增加三四年的功力就了不起了。不过，这东西对强健身体、增大身体力量也很有效。” “那还是留给三师哥吧。”莫声谷听了说道。 李书成心里暗暗点头，由此可见，他们师兄弟只见感情很好。笑道“不用，我这里还有。” “要是五师哥在就好了。”莫声谷又说道。五师哥是他们师兄弟七人中天赋最高的，要是得到一瓶，以后肯定能达到师父那样的境界。 “各人有各人的机缘，谁叫他不在呢。”李书成笑道，“再说，当时我们可是亲眼看着他们出海的，现在谁知道他们在哪里？另外，我看天鹰教教主的女儿好像对他有点意思，说不定他回来不但有了媳妇，还有了孩子。” “这怎么可能，天鹰教名声可不好，听说那个教主的女儿心狠手辣，我五师哥怎么可能看上她？再说，船上还有滥杀无辜的金毛狮王呢，怎么不让人担心。”莫声谷说道。 “首先，天鹰教虽然行事狠辣了一点，与一些江湖帮派有矛盾，但是在反元这方面，他们还是做得不错的。”李书成说道，“其次，金毛狮王再怎么说和殷天正同为明教护教法王，也是多年交情，一般来说是不会动殷素素的，这样有殷素素护着，你五师哥还是很安全的。”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下，如果金毛狮王发狂，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反正两人差点就丢了小命。 没过几天，张三丰就结束了闭关创功，李书成看着开门出来的张三丰，问道“这么快就完成了？” 张三丰笑了笑，说道“又不是要创出什么绝世武功，哪需要多少时间。我将武当长拳和呼吸导引之法与你说的办法结合起来，重新推导是很容易的。” 说着打了一遍新的武当长拳，边打边解说，李书成越听越像内家拳。这套武功，前面一直是增强身体素质，跟外功差不多，只有达到高深处才会衍生出内力，不像华山派的《混元功》虽说也是动功，但是主要修炼的还是内力。 这套武功就很有普适性了，基本上只要身体健康的人都能修炼，不像单纯修炼内功或者外功都很注重资质，这是很了不起的。有这套武功，武当就能快速发展壮大，真正能够跟少林平起平坐，并称武林泰山北斗。 “不错不错！如果再配合能够修复强健身体的药修炼，还能加快修炼速度。”李书成赞叹道。 接下来李书成又跟张三丰交流了先天之后的修炼之法，尤其是探索出来的凝练玄关之法。“原来如此！”张三丰听了说道。他突破先天之后，前路已断，又没人可以交流，独自摸索多年，虽然在其他方面有所成就，比如壮大灵魂，他自己也总结了一套方法，但是苦于真气不足，全凭自身资质，进步很小。 “这已经是修仙手段了！”关于李书成两人探索取得的成就，张三丰感慨不已。 “谁知道呢。我们只是尽力探索，不留遗憾而已。”李书成说道。 当然，这样的交流李书成也收获不小，比如对于阴阳之道的理解。张三丰可是后来创出太极的人，对阴阳太极的理解非常深厚。 这天闲聊，说到了三大丹田。三大丹田，汉代道家就有此说法，并将之与精气神相对应，上丹田藏神，中丹田藏气，下丹田藏精。而武林中人，修炼内功，以下丹田储存内力，并不涉及中丹田和上丹田。 他们都已经知道了灵魂的存在，也许上丹田也存在，只是现在功力不足而已。由此，李书成打算试试开辟中丹田。 中丹田的位置说法不一，有的认为在巨阙穴，有的认为在神阙穴，还有的认为在膻中穴。李书成一一试过，都不对。不过他并不气馁，中丹田，那就是在人体中部，现在没事干，他干脆一个一个穴位试过去。 这天，试到胸腔内心、肺之间的一个穴位，李书成发现真元进入之后，穴位有了一点变化。虽然只是一点，但是李书成却知道，自己找到中丹田了！ 继续控制真元进入穴位，穴位一点点扩大，已经有点下丹田气海的样子了，正打算继续用功，殷梨亭来叫他吃饭。话说殷梨亭和莫声谷来照料俞岱岩，但是莫声谷性格粗犷坐不住，大部分时间倒是性格内敛的殷梨亭在照顾。 “咦！今天是莫老七照顾俞老三啊！不过他粗手粗脚的，到底行不行啊？”李书成起身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现在俞岱岩已经可以勉强动了，能够轻轻伸伸手脚，转动一下脖子。但是骨头还是脆弱，还得小心。 殷梨亭笑了笑说道“没事，这时候他正在老老实实听三师哥教训呢，前些天他可是玩疯了。”这段时间天气不错，每天都会推俞岱岩出来晒太阳，他见莫声谷闲不住，每天完成任务似的修炼了武功，就在后山东跑西颠的撒野，今天总算逮着他了，还不得好好训斥他一番。 “这小子，我看他很适合修炼你师父刚创出来的武当长拳。”李书成笑道，“他的性格粗犷，坐不住，修炼内功可就慢了。但是他身体素质也很好，新的武当长拳又是动功，很合适他。” 。 手机站: 第92章、君山总舵，告知绝学消息 第92章、君山总舵，告知绝学消息 李书成出来，看着江明月和张三丰笑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找到中丹田了。”接着，将中丹田的位置说了出来。江明月也在配合李书成寻找中丹田，不过她是从下到上，一个一个穴位试，李书成是从上到下，下半的穴位多，所以才是李书成先找出来。 “原来中丹田在这里，难怪没人能找到。”张三丰说道。之前都认为是神阙、巨阙、膻中三个穴位中的一个，这怎么可能找到？ 找到了中丹田，那就要探究探究。张三丰也试了试，却发现效果甚微。交流之后，李书成说道“我也觉得这应该是你的功力还差一些，暂时就不用开辟中丹田了。你先凝炼完玄关，积蓄到足够的真气液化之后再来开辟中丹田，速度应该就快了。况且，我认为开辟中丹田对修炼并没有多大作用。”已经有下丹田储蓄真气，中丹田要不要都可以，最多就是能够多积蓄点真气，战斗的时候坚持的时间更长，真气从中丹田到达手臂速度更快，这对战斗很帮助，但是对于内功境界突破并没有帮助。像那种两个丹田同时积存真气，然后压缩到一个丹田里来突破的想法根本不可行，因为丹田支撑不住，这样做只会使丹田被撑破！ 之后一段时间，每天中丹田都被扩大一点，每天容纳的真气都会多一点，虽然只是一点，但是有所进步，也是令人欣喜的事。 这天李书成突然想到胆大丹田和精气神对应之事，不觉想道“本来应该是中丹田藏气，下丹田藏精的，中丹田难以开辟，所以武林中人用藏精之所藏气，这样随着修炼，精元转化为内力真气，所以，武功越高的人才会越子嗣艰难。对！应该就是这样。如果中丹田开辟成功了，将真元转移到中丹田，空出下丹田，那应该就能造孩子了。” 一个多月后，俞岱岩已经能够像正常人一样了。“接下来，继续用药膏配合易筋锻骨之法，几年之后应该就能正常使用武功了。”李书成说道，“其实，这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机会。不能过度修炼武功招式，正好可以专心修炼内功。如果内功足够深厚，那战斗起来同样不差。差不多九十年前，有一个手脚具废的人，她凭借从嘴里发射枣核，也能跟江湖中一般的一流高手战斗。如果内力足够深厚，用嘴发射暗器不比百余年前江湖五绝中东邪黄药师的绝技弹指神通差多少。”当然，同等功力，用手比用嘴威力大得多，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不用李书成解释。 “没想到数十年前江湖上还有这样的人，怎么没听人说起过？”俞岱岩说道。其他几人也竖起耳朵听。 “这个人根本就没怎么在江湖上走动过，残疾之后更没几个人知道。”李书成叹息了一声说道，“再说，江湖上不在意历史，再加上各朝各代刻意掩盖，有几人知道久远的武林史？比如现在江湖上，知道华山论剑，知道江湖五绝的人根本没几个。你们知道，是因为你们师父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这方面他亲身经历过，射雕时代和天龙时代相差不过百年，但是射雕时代的江湖中人对天龙时代了解却很少。 俞岱岩骨头愈合了，接下来就用不着李书成了，两人带着两只海雕离开。莫声谷看着振翅而起在天空翱翔的海雕，在看看自己手里满身绒毛肥嘟嘟的金雕崽子，羡慕不已。 “师弟好好养，养好了以后说不定能从金雕身上悟出鹰爪功，据说，鹰爪功就是前人观看鹰捕猎悟出来的。”张溪松笑道。这段时间，莫声谷被这支小金雕折磨得够呛，但是师兄弟几个早就商量好不帮忙，让他自己养。他性格急躁粗放，养金雕磨磨他性子也好。 “唉！这小家伙，一会儿要吃的一会儿拉屎，太难养了。”莫声谷叹气道，“要是直接是大金雕多好！” “大金雕桀骜不驯，被抓住宁愿饿死也不愿低头，所以养金雕还得从小养。”宋远桥说道，“而且，最好是一个人养，这样才会对你忠心耿耿。” 张三丰笑笑，说道“好了，我也要去闭关了，远桥你督促几个师弟用心练武。” “是，师父！”宋远桥躬身答道。 下了武当山，两人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朝丐帮总舵而去。他们之所以决定去丐帮，是因为从宋远桥等人口中知道丐帮的处境。虽然宋远桥等人没仔细说，但是也能听得出来，丐帮现在衰落了，现任帮助已老，虽然有方东白、史火龙等几个年轻高手撑着，但是镇帮绝学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都已残缺，在江湖上声势已经很弱了。 李书成因为洪七公的指点之恩，曾经说过会帮丐帮一把，现在既然知道了，当然得去一趟。 丐帮总舵在洞庭君山，是洞庭湖上的一个小岛，想要上岛，必须得乘船。而洞庭作为丐帮总舵所在地，遍布丐帮弟子，除了丐帮弟子带路，一般人根本别想溜上岛去。但是李书成两人可不是一般人，武功到了他们这个境界，这点距离直接可以在晚上涉水而过。不过李书成嫌麻烦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找了一条上岛的船偷渡进去。 正是因为丐帮没落，君山岛上防守严密，两人一路进入见到很多巡逻站岗的弟子。两人很快就发现一栋单独的房屋，稍一靠近就听到里面的对话，原来里面正在教授降龙十八掌，就知道这里就是丐帮帮主住的地方。 既然里面正在传授武功，两人就不好进去打扰，就在外面等。一会儿，李书成就清楚了，是丐帮帮主震山掌张青云正在传授弟子史火龙降龙十八掌第九掌。一个半时辰，史火龙反复修炼第九招之后又将前面吧招连起来施展，张青云在一边指点。李书成听着点了点头，看来降龙十八掌虽然残缺了，但是保留下来的功法并没有差错。 等史火龙离开之后，李书成和江明月才纵身进入院内，见屋门开着，就直接走了进去。 张青云正在整理茶具，听着脚步声，以为是史火龙又回来了，头也不抬地问道“火龙，还有什么事吗？” “咳咳，没想到丐帮帮主居然还自己清理茶具。”李书成咳嗽了两声笑道。 “谁？”张青云一听就知道不是帮中之人，纵身向旁边一闪，同时转过身来戒备地问道。 李书成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说道“我是谁就不用在意了，我们来是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张青云问道。说话之时半点没放下戒备，对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上丐帮总舵，可不是一般人。 “桃花岛这个地方你应该听说过吧？”李书成问道。 “听说过。难道……你们是桃花岛的人？”张青云吃惊地问道。虽然丐帮传承提过桃花岛跟丐帮的关系，但是谁也不知道桃花岛在哪里，这些年也没有桃花岛的人出世。 “我们并不是桃花岛的人，但是和他们也有渊源。”李书成说道，“我们来就是告诉你，丐帮镇帮绝学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在桃花岛应该留得有副本，找一个可靠的人去桃花岛迎回该帮绝学，修炼有成之后重整丐帮。” “桃花岛有我丐帮镇帮绝学？”张青云问道。当然，丐帮历代帮主对此也有猜测。 “黄帮主和郭大侠怎么可能让丐帮绝学湮灭与自己之手？所以我想桃花岛有副本。”李书成说道。 “可是，我们不知道桃花岛在哪里。”张青云说道。要是知道桃花岛在哪里，丐帮早就去迎回镇帮绝学了，也不至于这么多年眼睁睁地看着丐帮一点点没落，曾经威震天下的江湖第一大帮，现在只是江湖上的二流帮派了。 “海图我这里有。”李书成说道，“但是，只能去一个人。刚才在这里学武的人就不错。” “火龙？”张青云听了点了点头，史火龙是他的弟子，也是他选定的帮主继承人，他的心性，张青云很清楚。 李书成将海图扔给张青云，说道“事情说完了，我们这就告辞了。” “两位……大侠留步，你们带来这么重要的消息，我丐帮怎能不款待一番。”张青云说道。 “不用了，这件事要秘密进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书成摇了摇头说道，“对了，降龙十八掌不用一味刚猛，这门掌法可以刚柔并济，身体差的人一味刚猛反而容易伤及自身。”后来史火龙走火入魔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李书成顺带提了一下。 随着话音落下，眼前两道身影缓缓消散。张青云眼见得如此诡异之事，心里震动吃惊不已，颤抖着小声说道“这……这，恐怕只有武当张真人能做到吧！”他虽然只是江湖一流中的强手，年纪也大了，但是眼力还在，像这样没有征兆地忽然从他眼前消失，就算少林三度也做不到，可见这两个年轻人的武功高到什么地步！ 。 手机站: 第96章、避不开的周芷若 “话说，你不会像你师父app下载地址xbzs一样也去做道士吧？”李书成转过头看向殷梨亭说道，“要是这样，天下的姑娘们可就少了一个好男人了。哦，对了，道士不像和尚，很多宗派也是可以娶妻的。” 殷梨亭听得只想翻白眼，人家正伤心欲绝呢，你这话像安慰人的话吗？ 虽说李书成不会安慰人，胡扯乱扯倒是也让殷梨亭没再沉浸在悲痛中，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回去了。 二十多天来，一边稳定张无忌的病情，一边等灭绝前来。 眼见得张无忌的病情暂时稳定了，灭绝还是没有前来。“看来灭绝为了保密，还是想自己想办法取出。”李书成心里想道。 灭绝怎么可能前来找他？他不知道，静玄告诉灭绝这句话的时候，灭绝心里剧震，立刻生出杀了李书成灭口的心思。不过想到李书成在武当山，武当山有张三丰，而且听静玄的意思对方武功非常高，她没有灭口的把握才暂时按下。要不然，早就找门来了，不顾不是请教取出秘籍的办法，而是要他的命。 最喜欢的徒弟死了，留下一个幼子，还身中寒毒，现在暂时稳定，张三丰亲自传授张无忌武当九阳功，给他打基础。以便今后找到九阳神功张无忌能够直接手。 这一传功，就是一个多月。这天准备了一下，下山而去。虽然李书成说过去少林峨眉得不到九阳功，但是去昆仑寻找希望更渺茫，所以张三丰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张三丰要去，李书成也不阻挠，但是同样也不会陪着张三丰前去受辱，干脆就留在武当等张三丰回来。 张三丰带着张无忌下了武当不久，就来带汉水边，刚了渡船，忽听得江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来，佛爷便饶了你的性命，否则佛爷莫怪无情。”这声音从波浪中传来，入耳清晰，显然呼叫之人内力不弱。 转过头去，只见两艘江船，如飞的划来，凝目瞧时，见前面一艘小船的船梢坐着一个虬髯大汉，双手操桨急划，舱中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后面一艘船船身较大，舟中站着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蒙古武官。众武官拿起船板，帮着划水。那虬髯大汉臂力奇大，双桨一扳，小船便急冲丈余，但后面船毕竟人多，两船相距越来越近。过不多时，众武官和番僧便弯弓搭箭，向那大汉射去。但听得羽箭破空，呜呜声响。 张三丰生平最恨蒙古官兵残杀汉人，当下便想出手相救。只见那大汉左手划船，右手举起木桨，将射来的箭支或挡开或击落，手法甚是迅捷。 一见之下心道：“这人武功不凡，英雄落难，我怎能坐视不救？”向摇船的艄公喝道：“船家，迎去。” 艄公见羽箭乱飞，早已吓得手酸脚软，拼命将船划开尚嫌不及，怎敢反而迎过去？颤声道：“老……老道爷……，你……你说笑话了。” 张三丰见情势紧急，夺过艄公的橹来，在水中扳了两下，渡船便横过船头，向着来船迎去。猛听得“啊”的一声惨呼，小船中男孩背心中了一箭。 虬髯大汉一个失惊，俯身去查看，肩头和背接连中箭，手再也拿不住木桨，掉入江心，船只速度立刻慢了下来。后面大船瞬即追，七八名蒙古武官和番僧跳小船，虬髯大汉兀自不屈，拳打脚踢，奋力抵御数人进攻。 张三丰一见事急，喝道：“鞑子住手，休得行凶伤人！”急速扳橹，将渡船摇近，跟着身子纵起，大袖飘飘，从空中扑向小船。 两名蒙古武官“嗖嗖”两箭，向他射来。张三丰袍袖挥动，两枝羽箭远远飞了出去，双足一踏船板，左掌挥出，登时两名番僧摔出丈许，“噗通噗通”两声，跌入了江中，众武官见他犹如飞将军一般由天而降，一出手便将两名武功甚强的番僧震飞，无不惊惧。 领头的武官喝道：“兀那老道，你干甚么？” 张三丰骂道：“狗鞑子！又来行凶作恶，残害良民，快快给我滚吧！” 那武官道：“你可知这人是谁？那是袁州魔教反贼的余孽，普天下要捉拿的钦犯！” 张三丰听到“袁州魔教反贼”六字，吃了一惊，心道：“难道是周子旺的部属？”转头问那虬髯大汉道：“他说的是真的？” 那虬髯大汉全身鲜血淋漓，左手抱着男孩，虎目含泪，说道：“小主公……小主公给他们射死了。”这一句话，便是承认了自己的身分。 张三丰心下更惊，道：“这是周子旺的郎君么？” 那大汉道：“不错，我有负嘱咐，这条性命也不要了。”说完轻轻放下那男孩的尸身，向那武官扑去。可是他身本已负伤，肩背的两枝长箭又未拔下，而且箭头有毒，身刚纵起，口中“嘿”的一声，便摔在船舱板。 而舟中另一个小女孩扑在船板的一具男尸，不住地哭叫着“爹爹！爹爹！” 张三丰心想：“虽然他们被称为魔教，但是行事却甚合老道心意，我老道既然见了，怎么也得管管。”当下向那武官说道：“这男孩已然身亡，余下那人身中毒箭，也是转眼便死，你们已然立功，那便走吧！” 那武官回道：“不成，非将两人的首级斩下不可。” 张三丰皱了皱眉头，说道：“何必赶尽杀绝？” 那武官听了张三丰的话，沉着脸说道：“老道是谁？凭什么来横加插手？” 张三丰说道：“你理我是谁？天下事天下人都管得。” 那武官向左右几人使个眼色，说道：“道长道号如何？在何处道观出家？”张三丰尚未回答，两名蒙古军官突然手举长刀，向他肩头猛劈下来。这两刀来势好不迅疾，小舟之中相距又近，实是无处闪避。 不料张三丰身子一侧，本来面向船首，略转之下，已面向左舷，两刀登时砍空。他双掌一起，已托在两人的背心之处，喝道：“去吧！”掌力一吐，两名武官身子飞起，砰砰两响，刚好摔在原本所乘的舟中。他已数十年未和人动手过招，此时牛刀小试，大是挥洒如意。 那为首的武官震骇不已，张大了口，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你莫非……是……”然则震骇之下，话都说不完整。 张三丰袍袖挥动，喝道：“老道生平，专杀鞑子！”众武官番僧只觉疾风扑面，人人气息闭塞，半晌不能呼吸。张三丰袍袖一停，众人面色惨白，齐声惊呼，争先恐后地跃回大船，救起落水的番僧，急急划船而去。 张三丰取出丹药，喂入虬髯大汉口中，将小舟划到渡船之旁，待要扶他过船，岂知大汉甚是硬朗，一手抱着男孩尸身，一手抱着女孩，轻轻一纵，便了渡船。 张三丰暗暗点头：“这人身受重伤，仍是如此忠心于幼主，确实是个铁骨铮铮的好汉子。老道这番出手，总算没有救错人。”当下回到渡船，替大汉取下毒箭，敷拔毒生肌之药。 小女孩望着父亲的尸身随小船漂走，只是哭泣，大汉说道：“狗官兵好不歹毒，一来就放箭射死了船夫，若非老道爷相救，就连这小小的船家女孩多半也是性命不保。”说着跪下磕头，恭敬道，“老道爷救了小人性命，常遇春给你老人家磕头。” 张三丰伸手扶起，摇头道：“常英雄不须有此大礼，老道只是随手而为罢了。相比你等举义豪杰，差之甚矣。”说话间碰到对方手掌，但觉触手冰冷，微微一惊，问道，“常英雄可还受了内伤么？” 常遇春说道：“小人从信阳护送小主南下，途中与鞑子派来追捕的魔爪接战四次，胸口和背心给一个番僧打了两掌。” 张三丰搭他脉搏，但觉跳动微弱，再解开他衣服一看伤处，更是骇然，只见他中掌处肿起寸许，受伤着实不轻。换作旁人，早已支持不住，此人千里奔波，又力拒强敌，当真英雄了得。当下命他不可说话，在舱中安卧静养。 再回头，张无忌已经跑过去安慰那个小女孩了。看那小女孩，约莫十岁左右，衣衫敝旧，赤着双足，虽是船家贫女，但容颜秀丽，十足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尽管张无忌在旁边安慰，依然坐着垂泪不已。张三丰走过去问道：“姑娘，你叫甚么名字？” 小女孩好不容易收住泪水，抽噎地说道：“我姓周，名叫周芷若。” 张三丰心想：“船家女孩，取的名字倒好。”问道：“你家住在哪里？家中还有谁？咱们会叫船老大送你回家去。” 周芷若垂泪道：“我就跟爹爹两个住在船，再没……再没别的人了。” 张三丰嗯了一声，心想：“她这可是家破人亡了，小小女孩，如何安置她才好？或者，带回去让远桥他们找个好人家抚养。” 手机站: 第97章、张无忌蝴蝶谷学医 张三丰正寻思着，常遇春说道：“老道爷武功高强，小人生平从来没有见过。不敢请教老道爷法号？” 张三丰回神，微笑道：“老道张三丰。” 常遇春“啊”地叫一声，翻身坐起，激动地大声道：“老道爷原来是武当山张真人，难怪神功盖世。常遇春今日有幸，得遇仙长。”“老道不过多活了几岁，什么仙不仙的，可当不起。常英雄快请卧倒，不可裂了箭创。”他见常遇春慷慨豪爽，英风飒飒，对他甚是喜爱。 入夜船只靠近一个镇子，张三丰吩咐船只离镇远远的停泊，艄公到镇买食物，回到船做了就在船舱里吃。 众人坐下开饭，张无忌虽然白天的时候安慰过周芷若，但是也不免想起自己父母去世，心中难过，吃着无甚滋味，少少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 张三丰一时没法，倒是小姑娘周芷若劝着张无忌吃了一大碗饭，看得张三丰欣慰不已。 常遇春不动鱼肉，只是就着青菜大口吃饭，虽在重伤之下，却仍然吃了四大碗白米饭。app下载地址xbzs 张三丰虽是道士，却不忌荤腥，见他食量甚豪，便劝他多吃鸡肉。常遇春说道：“张真人，小人拜菩萨的，不吃荤。” “啊，老道倒忘了这茬。”张三丰说道。 常遇春说道：“张真人，你于我有救命大恩，何况你也早知晓我的来历，自是不用相瞒。小人是事奉明尊的明教中人，朝廷官府当我们是十恶不赦之徒，名门正派的侠义道也瞧我们不起，甚至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黑道中人，也说我们是妖魔鬼怪。你老人家明知我的身分来历，还是出手相救，这番恩德，当真不知如何报答。” “这只因你们行事诡秘，兼且你教中人性格偏激、出手狠辣，所以才会如此。”张三丰说道，“不过老道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好汉子，更是反抗蒙元暴政。报恩之事不比再说，只希望你今后正当行事才好。” “多谢张真人提醒。”常遇春恭敬地说道。 吃过饭后，张三丰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药丸让张无忌服下，常遇春见此问道：“张真人，这位小爷是身体有病还是中了什么毒？” 张三丰摇头叹息不已：“他中了寒毒，老道也没办法，只能暂时压制着。” 常遇春吃了一惊，这是什么寒毒，连张真人也无法治好？于是说道：“小人内伤不轻，正要去求一位神医疗治，何不便让这位小爷同去？” 张三丰摇头说道：“他寒毒散入脏腑，非寻常药物可治。” 常遇春急道：“可是，那位神医却当真有起死回生的能耐。” 张三丰一怔之下，猛地里想起了一人，问道：“你说的莫非是蝶谷医仙？” 常遇春点头说道：“正是他，原来老道长也知道我胡师伯的名头。” 知道是蝶谷医仙，张三丰一时踌躇不已，他知道蝶谷医仙的脾气，怕是不会救无忌。 常遇春见他皱眉沉吟，明白他的心意，说道：“张真人，胡师伯虽然从来不给教外之人治病，但张真人相救小人，大恩深重，胡师伯非破例不可。他若当真不肯动手，小人决不和他干休。” 张三丰道：“如此也好，就当去碰碰运气了。这样，你们先等等，我带无忌去一趟少林，很快就赶回来。” 他去少林来回确实很快，连茶也没有得一杯，就被挤兑了回来。 回来之后，他将张无忌交给常遇春带到蝴蝶谷去求医：“常英雄，无忌就交给你了，不过，咱们话说明在先，胡先生决不能勉强无忌入教。无忌父母双亡，老道只想他好好活着。”如果无忌加入明教，那就会麻烦身。 常遇春答应了，张三丰带着周芷若回武当。 张无忌自从父母死后，张三丰一直细心照顾，他早已视张三丰如亲祖父一般，见他离去，不由得泪如泉涌。 周芷若回船去，从怀中取出一块小手帕，替他抹去了眼泪，又安慰了一会，将手帕塞在他衣襟之中，这才回到岸。这几天时间，两人相处得不错，而且换成了周芷若安慰他。 若是李书成在这里，肯定会怀疑周芷若的身份。一是周芷若虽然衣衫褴褛，可肌肤细腻，并没有贫家儿女的面黄肌瘦之象。二是周芷若一个小孩，父亲刚死，居然不怎么悲伤，还能安慰张无忌。 因着张无忌的遭遇，张三丰不打算将周芷若扯进危险的江湖中，只想她过平平安安的生活，所以回武当之后并没有带她去见江明月，而是让宋远桥找了一个膝下无儿无女的殷实人家抚养。 然则，世事不以人的意志转移，几个月之后，灭绝出来打探弟子纪晓芙的消息，见到了周芷若，然后收为弟子带回了峨眉。 张三丰回来跟李书成说了张无忌的去处，李书成点头说道：“蝶谷医仙胡青牛，虽然我没见过，但是他的医术确实比我高明得多。无忌送去他那里也好，骑马暂时几年不用为他操心了。这样，我去蝴蝶谷看看，如果胡青牛也没办法，就带他去昆仑山试试运气。” “那老道带着几个弟子先去昆仑山。”张三丰说道。 “不用，昆仑山那么大，此行就是碰运气，人多也没什么用。”李书成说道，“再说，昆仑山除了有昆仑派，还有明教总坛。江湖中人跟明教的关系恶劣，如果他们发现武当弟子，甚至你出现在昆仑山，怕是江湖立刻就要起纷争了。” 李书成和江明月来到蝴蝶谷之时，张无忌正在研究医术救治常遇春。胡青牛本是不管他死活的，然则他既是天鹰教殷天正的外孙，行事又颇合自己心意，不但亲自出手救治张无忌，还拿了医书让张无忌研究，自己不时稍加指点。 “这老胡医术高明，还收藏了很多医书，要不我们悄悄去拿来研究研究？”李书成说道。 “这……不好吧。”江明月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医术是治病救人的，跟武功杀人可不是一回事，就该发扬光大。我们学了多救几个人也是他的功德不是？”李书成说道。他本想用孔乙己的“读书人偷书不算偷”的理论来解释的，不过想想现在还没孔乙己。 不管李书成怎么说，江明月就算嘴不同意，也会陪着他去的。所以，两人就偷偷躲在胡青牛的藏书室看医书，而蝴蝶谷众人一点也没察觉。 一个多月之后，张无忌治好了常遇春，常遇春离开。 这期间胡青牛每日为张无忌施针用药，消散他体内的寒毒。张无忌也孜孜不倦地阅读医书，记忆药典，遇有疑难不明之处，便向胡青牛请教。这一着大投胡青牛之所好，便即详加指点。有时张无忌提一些奇问怪想，也颇能触发胡青牛以前从未想到的某些途径。他初时打算将张无忌治愈之后，便即下手将他杀死，但这时觉得这少年一死谷中便少了唯一可以谈得来的良伴，倒不想他就此早愈早死。 如此过了两月，这胡青牛忽然发觉，下针后竟是半点消息也没有，没有逼出哪怕一丝寒毒。接下来十多日胡青牛潜心苦思，使了许多巧妙方法，始终不能将张无忌体内寒毒逼出一丝。因此劳神焦急，十分苦恼。 不过李书成倒是真心佩服胡青牛，最起码他比自己多逼出了一部分寒毒。 张无忌见他苦恼，心下又是感激，又是不安，说道：“胡先生，你已经尽心竭力为我驱毒了。世人人都要死的，我这寒毒驱除不出，那是命数使然。我师公和李大侠夫妇学究天人，也没做到你这一步。人力有时穷，你也不必太过费心，为了救我以命而有损身子。” 胡青牛哼了以声，淡淡的道；“你师公张老道虽然武功如神，但是在医学一道可不怎么样。”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李大侠夫妇，居然可以和张老道一起被你称赞学究天人，这李大侠是谁？”胡青牛问道。 “我也不知道李大侠夫妇的名号，只是师公也叫他李大侠。”张无忌说道，“不过他有时会指点几位师叔师伯武功，我想他武功应该很高吧。” “指点你师伯的武功？”胡青牛疑惑地问道。 “是。”张无忌点头确认。 胡青牛见张无忌确认，大吃一惊，张无忌的师伯，就是张三丰前四个弟子，就算张溪松和受伤痊愈的俞岱岩，武功也不比非常高强，四人的武功丝毫不比少林三神僧差。能够指点几人，可见这位李大侠的武功，就算比不了张三丰，那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江湖何时出现了这样的高手，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身的寒毒，一直被控制着，就是因为李大侠用一种武功配合汤药治疗的结果。那门武功，好像是叫一阳指。”张无忌继续说道。 “一阳指？你是说他使的是一阳指？”胡青牛说道，“一阳指是大理段氏的绝学，难道他是段氏后人？”胡青牛学医，也看过不少典籍，知道不少前代江湖秘闻。 手机站: 第98章、金花寻仇，无忌治病 第98章、金花寻仇，无忌治病 两人的谈话，李书成和江明月也听到了，张无忌并不知道两人的具体情况，也就没在意。 张无忌在蝴蝶谷一住两年多，这两年之中，常遇春曾来看过他几app下载地址xbzs次，说张三丰知他病况颇有起色，十分欣喜，命他便在蝴蝶谷多住些日子，以求痊愈。张无忌对师公和六位师叔伯也是思念殊深，恨不得立时便回武当山去相见。 常遇春又说起谷外消息，近年来蒙古人对汉人的欺压日甚，百姓越发贫苦，群盗并起，眼见天下大乱；同时江湖自居名门正派者和被视为魔教邪派之间的争斗，也是越演越烈，双方死伤均重，冤仇越结越深。 常遇春每次来到蝴蝶谷，均是稍住数日即去，似乎教中事务颇为忙碌。李书成想了想，按照时间，很快应该就是红巾军起义了，看样子，常遇春应该是参加了红巾军起义的事，毕竟韩山童和刘福通也是明教中人，他们有关系再正常不过。 这一天，李书成和江明月发现谷里来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正是胡青牛的妻子，接着，胡青牛就开始装病。原来她是在外面知道有人要来找胡青牛寻仇，悄悄赶回来的。虽说因为医术毒术之争，两人闹起了分居，但是她心里，还是爱着胡青牛的，只是好胜之心作祟，不肯低头而已。 四天之后，张无忌正在看医书，忽听得隐隐蹄声，自谷外直响进来，不多时已到了茅舍之外，只听一人朗声说道：“武林同道，求见医仙胡先生，求他老人家治病。”声音远远传来，李书成一听，和江明月对视了一眼，来了。 张无忌走到门口，只见门外站着一名面目黝黑的汉子，手中牵着三匹马，其中两匹马各爬着一人，衣血迹模糊，一见就知道身受重伤。那汉子头绑着一块白布，布也是染满鲜血，一只右手用绷带吊在脖子中，看来受伤也是不轻。 张无忌说道：“各位来得真是不巧，胡先生自己身有病，卧床不起，无法为各位效劳。还是另请高明吧！” 那汉子说道：“我们奔驰数百里而来，现在命在旦夕之间，全仗医仙救命。” “胡先生身染天花，病势甚恶，此是实情，决不敢相欺。”张无忌无奈地说道。 那汉子道：“我三人此番身受重伤，若不得蝶谷医仙施救，那是必死无疑的了。相烦小兄弟禀报一声，且听胡先生如何吩咐。” 张无忌问道：“既是如此，请问尊姓大名。” 那汉子道：“我三人贱名不足道，便请说是华山派鲜于掌门的弟子。” 张无忌一听心中一凛，本来胡青牛就不救教外之人，而且这华山掌门鲜于通还是他的仇人，更不会救这几人了。果然，张无忌一禀报，胡青牛就怒气冲冲地让张无忌将人赶出门去。就算对方拿出一朵金花暗器表明对手身份，说治好了可以帮助胡青牛御敌，胡青牛依然如故。 话还没说完，接着崆峒门下前来求医。刚打听被谁所伤，又有人找门。 张无忌话说清楚了，但是一共十几人有的善言求恳，有的一声不响，就磨着不走，眼见天色将晚，十几个人挤满了一间草堂。 煮饭的童儿将张无忌所吃的饭菜端了出来，张无忌也不跟他们客气，自顾自的吃了，点燃油灯阅读医书，对这十几人视而不见。 天黑之后，李书成和江明月在谷外打了猎物烧烤，正吃着，听到有两个人过来。两人灭了火，悄悄接近一看，却是峨眉纪晓芙，带着一个小女孩。李书成想道：“这就是她和杨逍的女儿吧。” 看着两人进了谷，李书成和江明月也回去继续藏起来。 纪晓芙一开口说话，张无忌就听出是她，于是抢出门来见了，又扶她进屋治伤。 那边圣手伽蓝简捷等人吵闹了一番，胡青牛不理之下，也请张无忌治病。可他们每人的伤势不同，而且伤法奇特，均是胡青牛所授伤科症状中从未提过的。一时间张无忌也没有办法，只能去请教胡青牛。胡庆虎不答，张无忌灵机一动，假托为明教弟子，才从胡青牛口中得了解法，欢喜地去了。 李书成和江明月听了对视一眼，李书成传音道：“这小子真机灵，一般人可想不出这样的办法来。” 江明月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孩子不错。” 如此过了五六日，各人的伤势均日渐痊愈。张无忌这番忙碌虽然辛苦，但从胡青牛处学到了不少奇妙的药方和手法，也可说大有所获，欣喜不已。 然而隔天起来，察看纪晓芙的脸色，只见她眉心间隐隐有一层黑气，似是伤势又有反复，消解了的毒气再发作出来，忙搭她脉搏，叫她吐些口涎，调在‘百合散’中一看，果然是体内毒性转盛。 张无忌苦思不解，走进内堂去向胡青牛请教。胡青牛叹了口气，说了治法。张无忌依法施为，果然灵效。可是简捷的光头却又溃烂起来，腐臭难当。 数日下来，十五人的伤势都是变幻多端，明明已经痊愈了仈jiu成，但一晚之间，忽又恶化。张无忌不明其理，去问胡青牛时，胡青牛总道“这些人所受之伤大非寻常，倘若一医便愈，又何必到蝴蝶谷来，苦苦求我？” 不过李书成和江明月倒是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是胡青牛的妻子王难姑做的手脚。 奇怪之下，张无忌一直思索到三更也没睡，却正好撞见一个人影悄悄走进纪晓芙的茅屋，取出一枚药丸放进纪晓芙的药碗里。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的伤病为何始终不能痊愈。 第二天张无忌和纪晓芙到谷外无人处将下毒之事说了，纪晓芙点点头，说道：“孩子，这姓胡的居心如此叵测，你跟他同住，也非善策，不如咱们一起走吧。” 张无忌说道：“他一向对我倒是挺好的。本来咱们这时便走，最是稳妥，但如何医治姑姑内伤，我还有几处不明，须得再去请教胡先生。” 纪晓芙摇了摇头，说道：“他既在暗中下毒害我，那么教你的方术只怕也是故意不对。” 张无忌道：“那又不然。胡先生教我的法子，却又是效验如神。这中间的是非，我是分辨得出的。奇就奇在这里。我本来想，那金花的主人要来为难胡先生，他身在病中，我可不能在他有难之时离他而去，但胡先生的病显然是假装的。” 当天晚，张无忌睁眼不睡，到得三更时分果然又听到胡青牛悄悄从房中出来，到纪晓芙的茅棚中去下毒。 因为有了防备，这般过了三日，纪晓芙痊愈得极快。简捷他们却好了又复发，反反覆覆，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已然大出怨言，说张无忌的医道太过低劣。张无忌也不理会，暗想过了今晚，便可和纪晓芙母女脱身远走，自己阴毒难除，也不回武当山去了，免得太师父和诸师伯叔伤心，找个荒僻的所在，静悄悄的一死便了。 这晚临睡之时，张无忌想明天一早便要离去，胡青牛虽然古怪，待自己毕竟不错，若非得他医治，焉能活到今日？这两年多来，又蒙他传授不少医术，相处一场，临别也颇感黯然，于是走到他房外，问候了几句，又想起那金花婆婆早晚要来寻事，不知他何以抵御，不禁为他担心，说道：“胡先生，你在蝴蝶谷中住了这么久，难道不厌烦吗？怎么不到别的地方玩玩？” 胡青牛一怔，说道：“我有病在身，怎能行走？” 张无忌道：“套一辆骡车，就可以。只要用布蒙住车门车窗，密不通风，也就是了。你若愿意出门，我陪你去便是。” 胡青牛叹道：“孩子，你倒好心。天下虽大，只可惜到处都是一样。你这几天胸口觉得怎样？丹田中有寒气翻涌么？” 张无忌道：“寒气日甚一日，反正无药可治，任其自然吧。” 胡青牛顿了一顿，说道：“我开张救命的药方给你，用当归、远志、生地、防风、独活五味药，二更时分以穿山甲为引，急服。” 张无忌吃了一惊，心想这五味药和自己的病情绝无关联，而且药性颇有冲突之处，以穿山甲作药引更是不通，于是再次问道：“先生，这些药份量如何？” 胡青牛怒道：“份量越重越好。我已跟你说了，还不快快滚出去？” “嗯，这胡青牛对张无忌这小子还真不错，自己都快没命了还舍不得他死。”李书成说道，“有机会可以救救他。” “他妻子也救吧。她下药也是为了自己丈夫着想。”江明月说道。 “行。” 听了胡青牛的怒斥，张无忌怒气冲冲地回了卧房，躺在床，脑中想着适才胡青牛的无礼言语，正要朦胧入睡，忽地想起，“当归、远志……那有份量越重越好之理？莫非……莫非他说当归，乃是‘该当归去’之意？” 这么一想，张无忌很快就想通了这是胡青牛要他二更时分穿山逃走。但是，他却不能丢下纪晓芙母女。 当下悄悄出房，走到纪晓芙的茅棚之中。只见纪晓芙躺在稻草，却另有一人弯着腰，俯在纪晓芙身前。这时是月中，月光从茅棚的空隙中照射进来，张无忌见那人方巾蓝衫、青布蒙脸，正是胡青牛，瞬息间千百个疑团涌向心间。 手机站: 第99章、救下胡青牛 只见胡青牛左手捏住纪晓芙的脸颊，逼得她张开嘴来，右手取出一颗药丸，便要喂入她口中。张无忌见情势危急，急忙跃出，叫道“胡先生，你不可害人……” 那人一惊回头，便松开了手，砰的一响，背上已被纪晓芙一掌击中。他身子软倒，蒙在脸上的青布也即掀开了半边。 张无忌一看之下，忍不住惊呼，原来这人不是胡青牛，秀眉粉脸，却是个中年妇人。这人当然不是胡青牛，而是胡青牛的妻子王难姑。刚才要不是李书成暗中出手，纪晓芙那一掌就能重伤了她。 张无忌见是一个女子，惊奇无比，问道“你……你是谁？” 那妇人背上中了一掌，李书成控制了力道，她虽然没有重伤，但是也不好受，一时间身子麻痹不易动弹。 纪晓芙也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几次三番来害我？” 妇人却不答，纪晓芙拔出长剑，指住她胸口，然后点了穴道。 这时张无忌回过神来，急忙道“我瞧瞧胡先生去。” 他生怕胡青牛已遭了这妇人的毒手，又想这妇人自是金花恶婆一伙的。当下快步奔到胡青牛卧室之外，砰的一声，推开房门，叫道“先生，先生！你还好么？” 胡青牛当然好，他刚假死，金花婆婆带着阿离就来了。 金花婆婆这次从灵蛇岛来中原，除了寻那害死她丈夫的对头报仇之外，便是要找胡青牛的晦气，哪知她现身之时，正好胡青牛服下剧毒。她也是个使毒的大行家，一看胡青牛和王难姑的脸色，知他们中毒已深，无药可救。她只道胡青牛怕了自己，以致服毒自尽，这场大仇自是已算报了，叹了一口气，说道“作孽，作孽！”说着带着阿离就离开了。 金花婆婆一离开，张无忌伸手一摸胡青牛心口，心脏尚在微微跳动，忙取牛黄血竭丹和玉龙苏合散给他服下，又以金针刺他涌泉、鸠尾等穴，散出毒气，然后依法给王难姑施治。 忙了大半个时辰，胡青牛才悠悠醒转。王难姑喜极而泣，连连说道“小兄弟，全靠你救了我二人的性命。” 接着王难姑开出药方，让僮儿煎药以解毒，却让张无忌悄悄换过了。王难姑精于用毒，对于解毒却不精通，她所给出的方子，并不能解除两人所中之毒。 “这小子的医术进步很快啊，不比我们差了。”李书成见了张无忌改变药房，传音跟江明月说道。 解去两人身中之毒，张无忌庆幸道“那金花婆婆只道胡先生已服毒而死，倒是去了心腹大患。”他见金花婆婆倏然而来，倏然而去，形同鬼魅，这时想起来犹是不寒而栗。这个大敌一去，他浑身轻松。 不过王难姑却不这么想，她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现在关乎自己夫妻性命，显得更谨慎，决定不管如何立即避走。又让张无忌见两个坟墓掩饰，套了骡车趁夜离开。分别时胡青牛将他所著的医术心得送给了张无忌。 看着张无忌手里的医书，李书成说道“本来他的医术医经跟我们差不多了，现在得了胡青牛的医术心得，很快就能超过我们了。” “这是他付出得到的回报。”江明月说道，“我们去追两人，怎么也要护送着远离这里。” 李书成听了点头，两人起身朝骡车追去。 骡车刚出谷不远，李书成一闪身来到骡子跟前，截住了车马。摇头叹息道“两位，你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是不是嫌命长了啊！” “谁？”马车里胡青牛惊呼。 “你问我是谁？哦，我是暗中保护张无忌那小子的人。”李书成笑道，“你不会以为武当派就这么将那小子扔在你这儿不管不问了吧？”其实要不是李书成出现，武当派还真是将张无忌扔在这儿不怎么管了，只是每年常遇春要来蝴蝶谷的时候去武当山，给张无忌带些东西来，武当从没人来过这里。 “原来是武当派的高人。”胡青牛松了口气。 “应该勉强算得上高人吧。”李书成笑道，“不然你妻子的毒药早就将我放翻了。”刚才截住马车，胡青牛开口惊呼的时候，王难姑就已经施放毒药了。不过，这种能够放倒一流高手甚至绝顶高手的毒药，就算李书成不运功隔绝，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这……大侠……”胡青牛一听，急忙想要道歉。 “没事，不过你们两最好快点下车，跟我们去后山躲躲。”李书成说道，“不然金花来了，我们也不好出面阻止，怎么说人家也是死了丈夫，要报仇也是说得过去的。” 虽然没有证实李书成的身份，胡青牛和王难姑还是跟着李书成走了。反正怎么都是死路一条，不如赌一把。 将夫妇两带到两人之前在隐蔽处挖的石室，李书成又去猎了几只野物回来，说道“你们暂时就藏在这里，等金花撤了你们再走。白天不要生火，肉食头天晚上做好，或者做成肉干。”白天生火，火烟飘出去就会暴露位置。 “那张无忌……”胡青牛问道。相处两年多，张无忌颇合他心意，又肯专研医术，不知不觉处出感情来了，要是没有感情，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医术心得给他。 “放心，有我们在，张无忌没事。”李书成说道。 “那就拜托两位了。”胡青牛抱拳作揖。 第二天清晨，张无忌在屋旁堆了两个坟墓，出谷去叫了石匠来树立两块墓碑。简捷等人见胡青牛夫妻同时毙命，以为他病重之说果然不是骗人，尽皆叹息不已。 接下来不到十天，各人的伤病在张无忌诊治之下一一痊愈，各人陆续道谢离开。只剩下纪晓芙母女陪着张无忌。 其他人离开之后，张无忌无处可去，就安心呆在谷中研读医书。这样过得几日，这日张无忌已然翻来复去地细读了数遍胡青牛所赠医术心得，但对于要如何驱除自己休内寒毒，却不得丝毫端倪，终于绝了指望。 正万念俱灰时，一声咳嗽将他惊醒，转过头来，只见金花婆婆由那相貌美丽的小姑娘扶着，颤巍巍的站在数丈之外。 张无忌长得英俊文秀，讨人喜欢，有身中玄冥神掌，尤其是说出“生死修短，岂能强求？予恶乎知悦生之非惑邪？予恶乎知恶死之非弱丧而不知归者邪？予恶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蕲生乎？”这三句话，又解释给金花婆婆听后，金花婆婆本已经放过了他。 然则金花婆婆见他小小年纪居然这么有学识，觉得不像是寻常人家孩子，于是问起张无忌父亲。张无忌虽知江湖险恶，到底经验浅薄，直接就说出了父亲是张翠山，武当派弟子。 好了，这下金花婆婆可就不会放过他了，抓住张无忌逼问谢逊的下落。不过张无忌这小子早就被人逼问过，又不时受寒毒折磨，虽然痛得涕泪交流，却半点不低头，昂然叫道“我父母宁可性命不要，也不肯泄露朋友的行藏。金花婆婆，你瞧我是出卖父母之人么？” 将张无忌身受折磨，却不肯吐露义父行藏，李书成感叹地传音说道“这小子真坚强，要是我早就受不了了。” 江明月也传音道“不愧是张翠山的儿子，长大了肯定有出息。我们要不要出手救他？” “不急，峨眉的人来了，先看看再说。”李书成传音道。 江明月皱了皱眉头说道“峨眉的人来了，那纪晓芙……” “她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最多保下她女儿。”李书成说道。纪晓芙活着，还能有什么意思？峨眉跟明教本就有仇，她又跟殷梨亭有婚约，又和杨逍有了孩子。活着又能怎么样？带着女儿隐居？那对女儿残忍。峨眉和明教开战，她帮哪边？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灭绝一来，跟金花婆婆过了几招，两人都惊讶于对方的厉害，于是金花婆婆退走。当然，阿离被张无忌咬了一口，仍然想将他带走，却没成功。 接着，灭绝师太带着纪晓芙进屋询问，知道孩子父亲是杨逍后，让纪晓芙去杀了杨逍，纪晓芙不从，被她一掌击中天灵盖，眼见是不活了。 还好张无忌发现不对，捂着杨不悔的嘴躲在草丛中，丁敏君找了一圈没找到。而贝锦仪平时和纪晓芙颇为要好，眼见她惨死师父掌底，又要搜杀她遗下的孤女，心中不忍，于是骗师父说看见孩子逃出谷外去了。灭绝师太呵斥了贝锦仪一声，带人急急追出谷去。 张无忌来到纪晓芙身旁，给她施了几针，纪晓芙托付了杨不悔之后死去。张无忌从纪晓芙身上取了一块金丝镶嵌着一个火焰之形的铁牌，挂到杨不悔颈上，将纪晓芙埋了。 好不容易安慰好杨不悔，两人都疲倦不已，就在谷中睡了。 “这两孩子，怎么一点也不注意危险，这个时候应该尽量离开。还大摇大摆酣睡，要是灭绝尼姑这时候回返，可就瓮中捉鳖了。”看着睡着的两人，李书成说道。 “他们还是孩子，怎么能想到这些。”江明月笑道。 手机站: 第100章、善恶有报 第二天张无忌带着杨不悔离开之后，江明月先跟着两人，李书成去通知胡青牛夫妇。 “胡青牛，金花已经离开了，你们现在可以走了。”李书成说道，“离开之后，找一个偏僻的地方隐居起来。至于华山掌门鲜于通之事，以后张无忌会帮你办的。” “谢大侠。”胡青牛抱拳说道，“我们打算回师门去。今后大侠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胡青牛的地方，就来河南擂鼓山，胡青牛绝无二话。” “擂鼓山？难道你是两百多年前名传天下的阎王敌薛慕华的传人？”李书成吃惊地问道。 “据师父说，我们师门是有这个一个祖师。”胡青牛说道。 “那你们门派现在有多少人？”李书成好奇地问道。怎么说他们也是逍遥派的传人，逍遥派的传人李书成就在天山遇见过一个应该是虚竹后人，他怎能不好奇？ “现在只有我和师妹两人了。”胡青牛苦笑道。 “哦，原来如此。”李书成听了，失望不已，打算告辞离开。 王难姑见李书成要离开，说道“大侠救了我夫妻二人，我二人无以为报，只有这本我记的用毒解毒心得，还请大侠收下。”说着拿出一册书递给李书成，李书成接了向两人告辞离开。 张无忌两人走了好半天，方才出了蝴蝶谷上了大路，杨不悔脚小步短，已走不动了。 这时李书成已经赶了上来，江明月轻声说道“就这两个小孩子，杨不悔还这么小，让他们这样去昆仑怕是不行。” “没事，我们暗中保护就行。这一去几千里，沿途会遇见无数事情，正好给他们积累江湖经验了。”李书成说道，“因为他义父谢逊的原因，他今后肯定麻烦缠身，如果没有江湖经验，那有再高的武功也没用，一样会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世界上最险恶的，从来就是人心。乔峰他爹萧远山厉害吧，雁门关外一战杀死了许多高手，要不是他手下留情说不定当时去的中原武林高手团灭。但是，他同样被人算计。中原武林高手也一样，包括后来成为少林方丈和丐帮帮主的玄慈和汪剑通也是被算计的对象。张无忌如果没有足够的江湖经验和智慧，是应对不了接下来的无数算计的。 江明月点头赞同，叹息道“只是苦了两孩子了。” 张无忌和杨不悔歇了好一会，才又赶路，行行歇歇，第一晚便找不到客店和人家，一直行到天黑，还是在荒山野岭中乱闯，四下里狼嗥枭啼，只吓得杨不悔不住惊哭。张无忌心下也是十分害怕，见路旁有个山洞，便拉着杨不悔躲在洞里，将她搂在怀里，伸手按住她耳朵，令她听不见野兽吼叫之声。 这一夜两个孩子又饿又怕，挨了一晚苦，次日清晨才在山中摘些野果吃了，顺着山路走一会，歇一会。 中午到了一个小镇，张无忌便想买些饭吃，哪知镇中家家户户都是空屋，竟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无奈只得继续赶路，只见沿途稻田尽皆龟裂，田地里一片荒凉。张无忌心中慌乱，杨不悔能够忍饥不哭，勉力行走，已算得是极乖了，还能有什么主意？走了一会，只见路边卧着几具尸体，肚腹干瘪，双颊深陷，一见便知是饿死了的。 越走这类饿殍越多，张无忌心下惶恐起来，正着急间，忽听啪一声响，转头一看，数丈之外的石头上躺着一只兔子，抽动着腿。这是两只海雕从远处找来的猎物，李书成悄悄扔到石头上的。不然，哪来那么多守株待兔啊。 张无忌一见心下大喜，悄悄摸过去，距离拉近到四尺之后合身一扑，将兔子按在怀里。感觉怀中的兔子并没有挣扎，反而软绵绵的，张无忌抓起兔子起身打量，就知道这兔子已经死了。 他也不管怎么回事，高兴地举起兔子对杨不悔笑道“不悔妹妹，看！这是什么？我们有肉吃了！” 杨不悔饿得快哭了，一见兔子，立刻欢呼起来“无忌哥哥好厉害，能抓到兔子。”她和妈妈走过不少地方，在野外吃过不少兔子，知道兔子肉好吃。 “这个，兔子好像是自己撞到石头上撞死的。”张无忌挠了挠头，疑惑地说道。 “是守株待兔吗？”杨不悔好奇地问道。妈妈给她讲过这个故事。 “应该是吧？不管了，生火。”张无忌说道。 张无忌找了干柴，将火生起来，附近也没有水，直接把兔子皮剥了就放到火上烤。一会儿就冒出香味，杨不悔大眼睛直直地盯着烤肉，一边咽口水一边不停地问张无忌“无忌哥哥，好了没有？” 张无忌一边安慰杨不悔一边烤，终于在杨不悔问第三十四次的时候，说道“应该好了。”扯下一只后腿，用树叶包了递给杨不悔，“先吹吹，现在可烫了。” 一只不怎么熟的兔子，还没有盐巴，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是对于饿了一天多的两个小家伙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美味了。杨不悔吃得小嘴油亮，喜笑颜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吃过兔子，两人有了力气，又接着上路，半路上看到一个干涸的小水沟，运气好顺着找到了水源，水源出水量太小，淌过十来丈就不见了。不过对他们来说，水源处那一小坑水紧够用了，两人痛快地喝了一顿。 行到傍晚，到了一处树林，只见林中有白烟袅袅升起。张无忌大喜，他自离开蝴蝶谷后，一路未见人烟，当下向白烟升起处快步走去。走近一看，只见两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围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沸汤，正在锅底添柴加火。 两个汉子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见到张无忌和杨不悔，脸上现出大喜过望之色，同时跳起身来。一人招手笑道“小娃娃，好极，过来，快过来。你同来的大人呢？他们到哪里去了？”张无忌不知人心险恶，实话实说道“就只有我们两人，没有大人相伴。” 听得张无忌的话，两人露出真面目，居然要吃了两人。张无忌被吓得魂飞天外。还好他自幼习武，得金毛狮王谢逊传授武功秘诀，又自父亲处学得武当长拳，这几年中虽然潜心医术，没有用功练武，但生平所习所见尽是上乘的武功。总算有惊无险地解决了两个村汉。 打倒了敌人，张无忌忙扶起杨不悔。便在此时，只听得脚步声响，又有几人走进林来。张无忌抬头一看，却是简捷等五人，其中四人他认识，最后一个张无忌没见过，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汉子，貌相威壮，额头奇阔。 见是熟人，张无忌心下放宽，却不知道又陷入绝境。 几人听了张无忌说起刚才发生的事，居然也想着吃人了。 “这几人，还是什么名门正派弟子，居然也想吃人。”江明月轻声说道。话音虽轻，却掩盖不住怒气。这么多年，能让江明月心生怒意的时候非常少。 李书成倒是不在意，说道“人没有身处绝境，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卑劣。为了活下去，吃别人，甚至吃自己都正常。大灾之年，易子而食，也有最后一点掩耳盗铃的假人性，不过终归只是假的罢了。”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处在绝境之时会不会吃人肉。 简捷和薛公远动手控制住张无忌和杨不悔，却叫另外那个陌生的徐姓青年动手杀。倒是给了青年机会，放张无忌和杨不悔逃跑。 不过两人怎么逃得了？那个姓徐的青年武功不高，挡了几下却挡不住，还受了伤，只能自己逃跑，张无忌两人再次被抓住。 张无忌二次被擒，抓进屋之后，正心生绝望，忽听得一个声音在耳边说道“左边四尺之外那跟朽木上的菌子有毒，你想办法弄到锅里让几人吃。” 张无忌左张右望，想看是谁说话，那个声音接着说道“别看了，这是传音入密，别人听不到，你尽管施为。” 张无忌依言往地上一看，只见左首四五尺外，果真有一段腐朽的树干，靠近地面部分长着十余棵菌子，颜色鲜艳夺目。 见此张无忌坐下之后，慢慢挪动身子靠近，将菌子摘了下来。 菌子到手，下一步就是将菌子扔到锅里。想了想眼珠一转，忽然眼望徐姓青年逃去之处，跳起身来，叫道“徐大哥，你带了人来啦，救命，救命！” 简捷几人信以为真，都抓起兵器跳了起来，看向徐姓青年逃跑的方向。张无忌趁着四人转头，倒退两步，反手将草菌都投入了铁锅里。 张无忌的谎话惹怒了几人，就要动手。张无忌忙道“薛大爷，我口渴得紧，你若是给我喝碗热汤，我死了做鬼也不缠你。” “好，喝碗热汤打甚么紧？”薛公远说着便舀碗热汤给他。 热汤尚未送到嘴边，张无忌便大声赞道“好香，好香！”那些菌子在热汤中一熬，确实香气扑鼻。薛公远早就饿得急了，闻到菌汤香气，便不拿去喂张无忌，自己喝了下肚，舐了舐嘴唇，道“鲜得紧！”又去舀了一碗，简捷伸手抢过，大口喝了，兴犹未尽，又喝了一碗。其余两人也喝了两碗，久饥之下，两碗热腾腾的鲜汤下肚，均感说不出的舒服。 张无忌见了心里大喜，果然，一会儿几人就摔倒在地脸色发黑。两人逃过一劫，抱在一起欢喜不已。 正在这时，刚才逃跑的徐姓青年带人来救。 。 手机站: 第101章、九阳神功 张无忌拉着杨不悔的手，穿出树林，正要觅路而行，忽见东边火把照耀，有七八人手执兵器，快步奔来，两人忙躲进草丛中。 那干人奔到邻近，只见当先一人正是徐姓青年，他左手高举火把，右手挺着长枪，大声吆喝道“伤天害理的吃人恶贼，快纳下命来！” 众人奔进树林，见简薛等四人死在当地，无不愕然。徐姓青年叫道“张兄弟，你没事么？我们救你来啦！” 张无忌高兴地叫道“徐大哥，兄弟在这里！”说着从草丛中跑出来。 张无忌跟着徐姓青年去黄觉寺附近吃了一顿牛肉，总算知道徐姓青年叫徐达，那个在黄觉寺出家的丑和尚叫朱重八。 他们吃的牛是附近地主家的，眼见地主家找来，几人商量着逃走，剩下的肉送了张无忌。张无忌用篮子装了牛肉，也带着杨不悔急匆匆地往西行。 经过傍晚的事，李书成觉得张无忌还太小，武功不足以应付接下来的艰险，悄悄将《毒经》放在他身边。 第二天张无忌醒过来之后看到《毒经》，奇怪《毒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想想昨晚传音帮助自己的那人，也就不再奇怪了。 本还他是不想学这种伤人害人的东西，转而有想道昨天用毒蘑菇杀了简捷几人，保全了自己和杨不悔，觉得这毒经也有好处，上路之后就一边走一边看。 走了十五六天，两人受了一路饥寒之苦，才来到河南境内。然而河南境内跟安徽也无分别，处处饥荒，遍地饿殍。好在不用李书成两人出手，张无忌做了一副弓箭，射禽杀兽，饱一天饿一天的，和杨不悔慢慢西行。 “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在河南境内走了几天，再一次听到童谣，李书成说道“前几天不是‘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吗？” “没什么好奇怪的。口口相传的话语，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金国的人多了总归是会有变化的。”江明月一点也不惊奇，说道，“就像‘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一样，现在不是已经变成‘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了吗？一把屠龙刀，就能成为武林至尊了吗？不过现在天灾不断，蒙古人和汉人地主压迫不减，一副末世气象，这个童谣，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要应验了。” 这本来就是有人故意放出的谣言，当然快应验了。用不了多久，白莲教的韩山童和刘福通就要起事了。 又过十余天，张无忌在驻马店遇到追逃打斗中毒的苏习之和昆仑弟子詹春，虽然张无忌没得王难姑的《毒经》，凭着刻苦专研的医术还是就下了两人，四人结伴去昆仑。 之后一路坦途，终是到了昆仑派。 到了昆仑派，又有一番事端，江明月不愿再看张无忌受伤，本想出手相救，正好杨逍来到救下了两人。 杨逍带着杨不悔走了，张无忌只得自己一个人乱转，然后被一群狗咬，又被朱九真父女欺骗，还好他及时醒悟逃脱。 到得晚间，李书成将困在小平台处的朱长龄救了出来。朱长龄眼珠转着，抱拳道谢。 李书成说道“朱丹臣、朱子柳也是英雄人物，怎么就留下你这等混账后人！小子，你是朱子柳后人，当知道屠龙刀和倚天剑是郭大侠铸造之后送给儿子和女儿的，不过是锋利点罢了。难道你也以为得到屠龙刀就能称霸武林？你想多了，谢逊得了屠龙刀，这十多年还不是销声匿迹。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屠龙刀没什么用。对于武功差的人来说，屠龙刀更是催命符，得到了你又能保得住？” “是是，是小子猪油蒙心了。”朱长龄连忙说道。不过，眼睛还是在打转。 “与其去谋取那个没什么用的屠龙刀，不如好好修炼家传武功。你朱家先辈朱子柳曾经拜在一灯大师座下，得传段氏绝学一阳指。一灯大师凭借一阳指成为当时的五绝之一，你要是将一阳指修炼到高深之处，也能成为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到时候屠龙刀在你眼中，只不过是破铜烂铁而已。自己好好想想吧。还有，好好管管你女儿，别因为她那骄纵的性格丢了小命。”李书成说完，闪身离开了。 他之所以不杀了朱长龄或者任由朱长龄困在半山小平台上，是考虑到他终究是朱子柳的后代，看在朱子柳的面子上，还是得帮一把。不然，他一死，没他撑腰，凭他女儿那点低微的武功，和混蛋性格，朱家真的要绝后了。 李书成和江明月在山谷外守着，担心朱长龄再来找张无忌的麻烦。却不知朱长龄被他鬼魅的武功吓住了，根本不敢再来。而且有听李书成说了一阳指的厉害，痛定思痛之下，开始苦练一阳指。 张无忌在谷中日子过得不错，谷里有一个水潭，里面长有一种大白鱼，插了上来烤着吃。 这天一只猴子摔伤，他帮着治了，由此跟猴儿熟了。一天清晨，他兀自酣睡未醒，忽觉有只毛茸茸的大手在脸上轻轻抚摸。他大吃一惊，急忙跳起，只见那只天天跟他玩耍的小猴吱吱喳喳，叫个不停，指著大白猿的肚腹。然后带着张无忌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 张无忌进了山洞，借着微光只见洞中躺着一副很大的骨架，骨架腹部位置有一个油布包。小猴指着油布包吱吱喳喳鸣叫不已。 张无忌问道“你是让我拿这个包裹吗？”说完又想到猴子听不懂人话，暗自摇了摇头，弯下腰取出包裹。 也不知道这猴子还是人什么时候死的，血肉皮毛早已腐烂了，只剩下骨架。 拿了包裹出来，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打开包来一看，里面是四本薄薄的经书，只因油布包得紧密，虽藏在猿腹之中，书页仍然完好无损。 书面上写著几个弯弯曲曲的文字，他一个也不识得，翻开来一看，四本书中尽是这些古怪文字，但每一行之间，却以蝇头小楷写满了汉字。 李书成远远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曾经去少林抄写过的达摩手书《楞伽经》。传音对江明月说道“这小子的运气，一点不比郭靖杨过差呀！就这么治个小猴子，就得到了《九阳神功》。” “也是他好心，才有此回报。”江明月传音道，“原来不是‘经在油中’，而是‘经在猴中’。那个骨架，应该就是当年在华山遇见尹克西和潇湘子之时，他们带着的那头猿猴。”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居然用这种办法躲过了大家的眼睛，让觉远和张三丰无功而返！ 张无忌定一定神，从头细看，文中所记似乎是练气运功的诀窍，慢慢咏读下去，突然心头一震，见到三行背熟了的经文，正是太师傅和师伯们所传授的《武当九阳功》的文句，但有时与所传却又大有歧义。 张无忌得了《九阳神功》，开始修习起来，短短数个月，便已将第一卷经书上所载的功夫尽数参详领悟，依法练成。 等他将第二卷练成，体内寒毒已经无影无踪了，这时已是冰天雪地。 “好了，张无忌的寒毒已经没了，武功也已有所成，我们就不用在这里陪着他了。”张无忌练完第二卷之后，李书成说道，“还是回去告知一下张老道，免得他担心。” 两人离开时，悄悄去看了一下朱长龄，这小子带着女儿正在练功。他以为李书成早已带着张无忌离开，那里还会回去找张无忌。得了李书成这个高手对一阳指的评价，自然是抓紧时间苦练。 朱九真本是刁蛮任性，养着一群恶狗在山庄附近胡作非为。但是朱长龄此番见识到高人，知道任由女儿胡闹的危险，横眉怒目甚至抽了两顿，才将朱九真拘在家中练武，倒是让周围人家松了口气。 回到武当后山，两人没有收敛声音，正在闭关的张三丰听到声音出关，问道“两年前蝴蝶谷已经人去楼空，你们去了哪儿？无忌怎么样？” “两年前，那个什么金花婆婆去蝴蝶谷寻仇，所以胡青牛夫妇离开了，无忌带着纪晓芙的女儿去昆仑山找杨逍，我们也暗中跟着去了。”李书成笑道，“放心，张无忌那小子现在很好。” “纪晓芙的女儿？”张三丰疑惑地问道。 “缘分这个东西它真是奇怪得很。”李书成感叹了一声，说道，“纪晓芙爱上了杨逍，还生下了一个女儿，却最终被灭绝尼姑知道了，逼她杀杨逍，纪晓芙不从，被灭绝打死了。张无忌那小子带着那个小女孩躲过灭绝的搜索，带着杨不悔千辛万苦走到昆仑，将她交给了杨逍。” 张三丰听了叹息不已，说道“梨亭痴心，也不知道听了这个消息受不受得了。” “这你不用担心。”李书成说道，“我早就将这事告诉他了，他为了纪晓芙，才一直不说明此事。” “难怪，难怪两年前有一段时间老道发现梨亭情绪低落，原来如此。”张三丰说道，“也好。他早点知道，早点脱出来，免得越陷越深。” 。 手机站: 第102章、武当山上话红巾 “另外啊，告诉你一件大喜事。”李书成笑道，“张无忌那小子运气实在逆天，在昆仑的一个无名山谷中得到了达摩手书的《楞伽经》，发现了《九阳神功》。我们离开之时，他已经练完了两卷了，体内的寒毒已经无影无踪了。” “无忌他真得到了九阳神功？”张三丰听了大喜地问道，“寒毒也治好了？” “当然！”李书成笑道，“这小子的运气可好得很。他不但得了《九阳神功》，在蝴蝶谷还得了胡青牛的医术心得，现在他的医术可高明得很，已经超过我两了。” “那就好！那就好！”张三丰连连说道。张翠山是他最喜爱的弟子，最后夫妇双双自杀，自己却没办法救。留下一个孩子张无忌，却是身中寒毒无法治愈。现在孩子不但好了，还得以修炼绝顶神功，实在是太好了！ “金雕侠，最近没去江湖上闯荡啊？”李书成两人刚和张三丰说了一会儿话，莫声谷就来了，李书成笑道。 “什么金雕侠啊，现在武当山上有十几只金雕了，哪还有金雕侠的名号？”莫声谷叹息着说道，“再说，现在外面乱得很，师父不允许我们轻易下山。” “你师父说得对，现在确实不是下山的好时机。”李书成听了也点头说道，“现在东南糜烂，到处在打仗，北方也不太平，你能去哪里？” 现在外面红巾军闹得厉害，韩山童、刘福通预先在黄河水患处埋下石人，被征发修治黄河的农民挖了出来，于是，终于应了童谣的验。 去年五月，韩山童和刘福通在颍州聚集三千多教徒起义。虽然因为事机泄漏，韩山童被捕杀，但是他的儿子韩林儿和刘福通逃出来了。刘福通逃出来以后，重新组织教徒灾民，一举攻下了颍州。率领农民军攻下颍州。接着攻下朱皋，在朱皋开仓赈济贫民，得到数十万人支持。手里有了力量，相继占领罗山、真阳、确山、汝宁、息州、光州等地，一时声势如日中天。 八月，徐寿辉和彭莹玉在蕲州起义，建元治平，国号天完。很快便占领了武昌、安陆、沔阳、江州、饶州各地，与刘福通所领导的起义军互相呼应。这两支农民军都头裹红巾，称为红巾军，他们虽然一个是白莲教，一个是明教，但是都信奉弥勒佛，烧香聚众，又称“香军”。 此外，还有萧县芝麻李、南阳布王三、荆樊孟海马、濠州郭子兴等起义的队伍，也都自称红巾军。两淮、丰、沛、许、汝、荆、汉等地农民都纷纷响应，从者如归，一时东南半壁糜烂。 “元廷无道，肆意压榨百姓，现在红巾军声势日盛，不正好出把力，将元廷推翻吗？”莫声谷说道。在师父张三丰面前他不敢说，但是李书成面前他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红巾军，或者说他们后面的白莲教和明教，跟武当也没什么交情。虽然他们口号是为了天下百姓，但其实是否真如此呢？这还是一个疑问。不然徐寿辉为什么急匆匆地建元建国？所以必须得小心。”李书成说道，“武当派就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参合了此事，元廷很容易报复，那武当派可能就玩完了。” “另外，做事情不要急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想想历史上皇朝末期时候，最先起义的那些势力的结局。”李书成笑道，“秦朝末年，陈胜吴广最先起义，他们失败了，便宜的事后面的太祖高皇帝刘邦；汉末的时候，张角黄巾军不是席卷天下吗？便宜的是谁？魏武曹操他们；隋末的时候那些反王，后来在哪里？反正是李渊做了皇帝；唐末的时候黄巢甚至攻下了长安，那又怎么样？总之，出头的椽子先烂。” “这么说，红巾军会失败？”莫声谷问道。 “我确实这么认为。”李书成点了点头，“你想不想知道原因？” “想。”莫声谷说道。 “自己先想想。”李书成笑道，“或者可以去问问你几个师兄。” 第二天早晨，莫声谷又来了，同来的还有他的师兄们，他们也想听听李书成怎么说。 “咦，你们都来了？没事情做啊？”李书成问道。 “昨天七弟的问题，我们师兄弟几个想一晚上，倒是有所收获，特来听听李大侠的见解。”宋远桥抱拳说道。 “你们先说说。”李书成说道。 张溪松说道“我们认为，一是前朝毕竟统治天下，虽然衰落，可是百足之从，死而不僵，仍然掌控着大量军队。二是起事仓促，准备不足，虽然起初因为对方兵力分散占得先机，终究势弱，一旦对方将分散的兵马聚集起来，只有失败。”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从敌我双方去分析就行。”李书成笑道，“不过要是再仔细分析，就算皇朝走到末期，受苦受难的也只是平民百姓。从皇帝、贵族、官员到下面的地主，他们可同样过着他们富贵安闲的美好生活。虽然军队战力随着时间流逝而衰弱，他们既然之前能够维持国朝稳定，那就仍然有不小的力量。既然他们都是得利的一方，他们肯定不愿意放弃自己到手的利益，当然想要继续过自己的好日子。一旦有人起事，就算军队一时赶不及，还有当地的地主会抵抗。现在跟红巾军打的大部分就是地主的私人武装，其中风头最劲的一支就是察罕帖木儿。”察罕帖木儿，也就是赵敏她爹，并不是什么汝阳王，元廷也没有汝阳王，他虽是蒙古人，但是世居颍州，自幼读书，曾经考过进士，这时他最多只是因为蒙古人的身份得个闲散小官。这点肯定是写江湖纪事的金庸弄错了。 “从义军这边分析，他们起事仓促，几乎就没什么准备。”李书成继续说道，“就算因为赋税沉重、天灾，举事可以招募到大量贫苦农民，但是这些农民没拿过刀枪、没上过战场，战力是很弱的。就算可以用大量牺牲换来战力，但是指挥打仗的将领呢？没有足够合格的将领，打仗牺牲就非常大了。这就需要有能力的人才，领军人才，内政人才。而起事仓促，哪里会有人才？没有人才，就是前期顺利，后面也会乏力，最终失败。另外，起事需要大量钱财和兵器，这些从哪里来？只能靠人命从敌人手里夺取。死的人多了，士气就成了问题。所以，最先起事的人只能做个掘墓人。”不但陈胜吴广黄巢这些，就算后面的同盟会也是这样，要不是袁世凯他们自己作死，也没老蒋什么事了。 “红巾军这么一闹，看现在的声势，就算元廷最终将红巾军压下去，也是元气大伤，只剩下一个花架子了。”李书成说道，“元廷，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后面就看哪个势力招募到大量杰出的人才，那个势力就是最终定鼎天下的一方。武当如果真的想要为天下百姓出力，可以派一些弟子隐姓埋名投入义军之中，不过，最好不要显露武当无功，以免被元廷察觉到。另外，你们几个二代弟子目标太明显，可就别去了，不然武当可就真要覆灭了。”元廷多年来多次赦封武当道观，虽然不是张三丰这一支，但是在武当山设有宫观使。武当派虽然没有反元举动，但是作为武林门派，当然会被监视。“侠以武犯禁”这句话可不是说说，哪个朝廷都忌讳。郭靖率领武林中人在襄阳抵抗蒙古军队，虽然黄蓉采用李书成的建议给郭靖某了一个军职，但是几十年下来，郭靖的位置一点没有挪动过，手下直属的正式军队还是只有当初的那一千人。 这还是帮助抵抗强大的蒙古军队，更相当于投靠，都受到猜忌，何况游离于朝廷之外的江湖中人？而蒙古更是外族入主中原，当然更戒备江湖中人。 不但戒备，更是明里暗里打压，甚至暗杀，所以这么多年来武林整体衰弱，很多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了，还有很多秘笈失传。所以号称六大门派的华山只有高矮二老撑门面，崆峒也只有崆峒五老。六大门派都这样，何况其他小门小派、江湖散人了。 说完这事，李书成问俞岱岩“俞老三，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多谢李大侠，我感觉已经完全痊愈了。”俞岱岩高兴地说道，“不过，李大侠你说不能全力出手，这些年我一直都记着。所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痊愈了。” “我给你看看。”李书成说着抓住俞岱岩伸出的手，探出真气仔细检查了一番，说道，“嗯，基本上可以全力出手了。不过毕竟曾经断过，能不出全力最好。” 检查完俞岱岩，其他几人就离开了，叮嘱莫声谷专心练武。殷梨亭有定性，这些年一心用功，武功都快赶上四师兄张溪松了，几位师兄弟很放心。只有莫声谷没什么定性，虽然这些年武功一样大进，但是该叮嘱的还是得叮嘱。 来说看着莫声谷练了两遍，赞道“不错啊老七，你这身手，放在江湖上也是高手了，能胜过你的没几个。” “那当然，这些年我可是一直用功呢。”莫声谷高兴地说道。 。 手机站: 第103章、约攻光明顶 “不过你对劲力的掌控还做得不够好，刚猛是足够了，柔和就差了些。要多练练柔劲，最后才能达到可刚可柔、刚柔并济的境界。”李书成接着说道。 红巾军果然如李书成所料，经过几年艰难的辗转腾挪和对峙之后至正十五年，刘福通拥立韩林儿在亳州称帝，在张三丰一百一十岁这年，至正十七年，刘福通兵分三路伐元。 东路由毛贵率领，一路扫荡山东、河北等地的元军，前锋距离大都紧百余里。不过，察罕帖木儿这些年与红巾军作战，受到元廷重用，在太行山驻有重兵，东路红巾军受到阻击，不得已撤回山东。 中路军由关先生、破头潘等率领，功绛州，入保定，折经大同，直驱塞北，第二年攻占上都，烧毁了蒙元宫阙，转战辽东。 西路由李喜喜、白不信率领，进攻长安，李喜喜入四川，继而攻占甘肃宁夏等地。 同时刘福通也攻占了汴梁，营造宫阙，到得此时，巴蜀、荆楚、江淮、齐鲁、辽海、关中各处红巾军势相连结，达到顶峰。 但是此次北伐没有经过精密的谋划，军令不统一，又缺乏联系，中路、西路始终在流动作战，没有稳固的根据地，前方胜利，后方又被敌人夺去。刘福通所领导的红巾军渐渐处于不利地位。 元廷在派兵围堵红巾军的同时，也用大量钱财官位拉拢义军，方国珍、张士诚投降了元廷，出兵与红巾军对抗。 这天，宋远桥来请示闭关的张三丰，说峨眉灭绝前来联络武当围攻光明顶。 “灭绝掌门已经联络了昆仑、崆峒、华山，武当之后，就去少林。”宋远桥说道。 “灭绝这小尼姑，私仇大于公愤啊！”李书成感叹道，“现在明教和白莲教正在和元廷作战，这时候攻打明教总坛，不成了元廷的帮凶吗？” “是啊。不过，我们拒绝也不好。”张三丰想了想说道，“告诉灭绝，少林去我武当也去。” 宋远桥离开后，李书成听了苦笑道“少林肯定会去。空见是被谢逊打死的，而谢逊是明教护教法王，他们怎么可能不去？再有，武当这些年的声势大盛，有张老道在，已经跟他们少林平起平坐了。张老道这个少林叛徒创立的门派跟他们平起平坐，他们怎么受得了？就算没有空见之事，他们也会有所行动增加少林的地位。” “随便派几个弟子去应付一番就可以了。”张三丰无所谓地说道，“至于明教的存亡，就看天意了。” 接下来商量带队的人选，宋远桥要操持门派事务，不能前往。张溪松是二代弟子中的智囊，此次带队就让他去，带上殷梨亭和莫声谷，基本上能够应付场面了，再带上二十余个弟子壮壮声势就行。 “三代弟子武功很弱，这段时间你们选出弟子之后，好好教导他们真武七截阵，让他们有自保之力。”张三丰吩咐道。 几人选了人选，宋青书也吵着要去。因为灭绝来武当的时候，带了一个名叫周芷若的绝色美女，他参与此行，就是为了能够能够再次见到这位美女。 几人考虑到宋青书已经二十三四了，武功在年青一代中也不差，也该去江湖上走动走动了，同意了他。 围攻光明顶的热闹李书成没有去看，他在等着看看张老道的太极功。 张溪松等人离开一个月之后，这天李书成正在逗弄两只海雕，忽听张三丰闭关的房间发出一声轻啸，接着门打开了。 李书成高兴地问道“成功了？” 张三丰也很高兴，点头笑道“成功了。不但创出了太极功，内功也再有进步，真气液化了。” 李书成笑道“好好！又多了一个同道中人，吾道不孤也。”说着又叹息道，“这么多年来，你是我见到的第三个真气达到液化的。本来，郭靖和杨过也有机会的，只是他们或被世事牵绊，或因情殇放弃，可惜了。” 接着，张三丰演示了他刚创立的太极功，并且详细讲解了一遍，李书成看了赞叹不已，太极拳阴阳调和、刚柔并济、内外兼修，实在是世间罕有的绝世神功！ “张老道，这样的绝世神功让我学了不太好吧。”李书成说道。 “你告诉了老道修行的前路，和那个比起来，这套太极功算得了什么？”张三丰说道，“而且，这些年你指点老道几个弟子修炼，让老道腾出更多时间完善太极功。” 十余天后，张溪松带队回来，弟子中有不少受了伤。 “怎么这么多人受伤了？”宋远桥急忙问道。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被人袭击了。还好带了两只金雕，及时发现埋伏，不然可能就全军覆没了。”张溪松说道，“带人袭击我们的人是个和尚，使的是大力金刚掌和大力金刚指。” “难道是当年伤了三弟的人？”俞莲舟说道。 “我想应该是。就算不是他本人，也跟他有关系。”张溪松说道，“不过他虽是和尚，但面目不像中原人，是西域人的相貌。” “西域人？难道当年火工头陀逃到了西域？他们是火工头陀的门人？”宋远桥猜测道。 这个一时弄不明白，先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时间。张溪松几人禀报了此行围攻光明顶的情况。 在昆仑山附近就和赶来阻击的明教教徒发生了几次战斗，不过张溪松控制着没造多大杀伤。但其他各派就不是如此了，一路前往光明顶杀戮不断，就连少林这样的佛门也没了慈悲之心。 六派汇合之后赶到光明顶下，才发现不知道因为什么，明教光明左使杨逍、青翼蝠王韦一笑和五散人都身受重伤，只有一个及时赶来的白眉鹰王殷天正撑着。 灭绝一看，正好一拥而上灭了明教。却被白眉鹰王拿话僵住，少林几派虽也有此心思，但是他们平时自诩武林正道，还是要面子的，光天化日之下，还不好意思干出趁人之危的事，不得已答应单挑。 殷天正一连接下几派的挑战，虽是赢了，但也受了不轻的伤。眼见殷天正受伤，再也无力应对接下来的挑战，明教覆亡在即，突然出来一个青年接下了各派的挑战，保下了明教。 “几位师兄，你们肯定想不到这个年轻高手是谁。”莫声谷笑道。 “是谁？”俞莲舟笑着问道。 “是无忌，五哥的儿子无忌！”莫声谷笑道，“无忌现在的武功，我觉得已经打通任督二脉了。”张无忌修炼的九阳神功，本来是难以打通任督二脉的，幸好当时被说不得装在布袋里，机缘巧合之下打通了任督二脉。 “这么说无忌成了绝顶高手？”俞岱岩说道，“阳顶天之后，武林中已经多年没有出现绝顶高手了，无忌年纪这么轻，也许是古往今来最年轻的绝顶高手了。” 打通任督二脉，成就绝顶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不然少林三渡也就不会躲在少林后山苦练金刚伏魔圈了，直接突破绝顶硬悍阳顶天就可以了。而本来看着没有悬念能够成为绝顶高手的空见却死在谢逊手上，所以少林在会这么愤怒，甚至不顾张三丰这个武林泰山北斗的脸面，在他百岁寿宴的时候前来质问张翠山。 对于他们也是一样，师兄弟几人，机会最大的老五张翠山死了，他们余下的几人，这些年武功虽然进步不小，但是距离打通任督二脉还远得很，机会渺茫。 “无忌他一一接下了六派高手的挑战不说，还顺带医治好了崆峒五老因为强行修炼七伤拳而留下的暗伤。”莫声谷接着说道，“而且，他揭露了华山掌门鲜于通的丑事，为华山清理了门户。要说华山还得感谢他，要是由着鲜于通这样的小人做掌门，那华山只能一天天地衰落下去。” 张无忌出谷之后，在朱武连环庄附近遇见阿离，然后阿离和丁敏君依然发生口角施毒。张无忌治好丁敏君之后灭绝觉得张无忌还有用，就带着一起去光明顶。半路周芷若认出了张无忌，然而后面比武的时候还是给了张无忌一剑。 张无忌救下了众人，保住了明教，又是白眉鹰王殷天正的外孙，还练成了只有教主才能全部修炼的乾坤大挪移，几方平衡之下，做了教主。 而宋青书回来闷闷不乐，他虽然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周芷若，但是人家根本就不理他，只和那个叫曾阿牛的混小子眉来眼去，让他嫉妒得发狂。要不是打不过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他一定一剑一剑将他碎尸万段。 张无忌艳福不浅，不但周芷若和那个小表妹阿离，光明顶安全之后，商量着去接金毛狮王谢逊回来，于是张无忌绝顶众人下山。在途中被赵敏算计，在密室中更是让赵敏的心里刻上了他的影子。 不过艳福也不好消受，阿离泼辣，赵敏精明，周芷若心机重，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手机站: 第104章、赵敏上武当 张无忌等人下山之后遇上峨眉前来接应灭绝的静空一行，查探之下才知道围攻光明顶的六派出事了。 一路往东边走边打听消息，然后被赵敏请去绿柳山庄，才有了密室之事。一路赶到嵩山，少林已经人去楼空，张无忌生怕武当也遭难，着急之下，急忙赶往武当。 张溪松等人回来没几天，这天深夜宋远桥来见张三丰，说少林空相拜见。 李书成和江明月住的地方离张三丰闭关之处有一段距离，而且此时两人正在另一座山峰上说悄悄话，并不知道这事。就算知道了也不必他出手，张三丰现在真气化液，成就筑基，别说空相偷袭，就算是先天高手偷袭也无济于事。 张三丰心里对少林还是很有感情的，一听少林僧人深夜拜见，恐有大事发生，于是到前山去见空相。 假扮空相的刚相可是知道此行的危险，演技之高，让人看不出破绽，眼泪婆娑地向张三丰讲了明教如何偷袭少林寺，少林寺如何死伤惨重。而张三丰等人只知道张无忌出手保住了明教，又不知道张无忌做了明教教主，以为这是明教的报复，心里没有半点怀疑。 接着刚相像张三丰下跪相求，趁张三丰伸手相扶，刚相一掌印在张三丰胸膛上。张三丰受了一掌，左手一圈，一招揽雀尾轻飘飘一掌击在空相天灵盖上。此时，宋远桥几人才醒过神来，惊呼出声。 宋远桥几人的惊呼声之大，李书成两人隔着一座山头都听到了。“咦，发生了什么事吗？”李书成说道，“我们去瞧瞧去。” 说完两人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过了五六息身影出现，已经到了紫霄宫外。 一看紫霄宫外宋远桥几人围着张三丰问候，边上歪倒这一个蜷缩着的和尚。李书成问道“老远就听到你们的惊呼声，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这个和尚是谁？” 听到李书成的声音，几人大喜，莫声谷急忙说道“师父被这个贼和尚偷袭了！李大侠，快救救师父。” 李书成呵呵笑道“就凭这么个和尚就能偷袭到你师父，你当你师父这些年的武功是白练的？放心，你师父没事。” “李大侠都说我没事，这下你们放心了吧？”张三丰又是无奈又是欣喜地说道。无奈的是自己没被偷袭到，倒是差点被几个徒弟吵到了。欣喜的是自己的几个徒弟这么紧张关心自己，让他老怀大慰。 “我明明看到这贼和尚一掌打在师父胸口，还发出了好大声响，我用尽全力也打不出这么刚猛的一掌。”莫声谷说道。 “这个和尚武功就算比你高，最多也就跟你大师兄二师兄差不多。别说他了，就是这个花脸小子出手偷袭也伤不了你师父。”李书成笑着指了指距离大家最近，灰一块白一块的脸上满是担心之情的小子说道。 “嗯？”听了李书成的话，几人看向李书成所指的人，只见他虽然也是武当弟子的打扮，不过脸上敷了不少尘土，几人对视几眼，没有认出来是谁。 张无忌一见自己被认出来，忙快走几步，跪下向张三丰磕头“太师父，无忌给你请安了。” “是无忌？”莫声谷仔细看了一下，终于认了出来，“真是无忌！” 张三丰扶起张无忌，高兴地笑道“好好！无忌你长大了，武功也不错，好好！老天总算待我张三丰不薄！” “先别高兴了，既然有人来偷袭你，那很快正主就要到了。”李书成说道，“从老七他们讲的光明顶之战来看，无忌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但是在战斗上并没有多少经验。趁现在有时间，你教教无忌这太极功，不然一会儿可不好应付。”太极善守，遇到强敌时可以先与对方僵持住，然后再寻找破绽，以此弥补经验的不足。 以赵敏的机灵，发现张三丰没受伤，肯定会想办法让张三丰不能出手，那么宋远桥几人的武功未必应付得了。 果然，张三丰刚教了一遍，就有人前来禀报明教大队人马上山。 “明教教主还在这儿呢。”李书成笑道，“张老道，你就装成受伤的样子，我们去看看对方会耍什么把戏。” 张三丰吩咐门下弟子放对方上山，然后收敛了内力，从脚底摸了点灰尘抹在脸上，远点看着，还真像受了暗伤的样子。 拾掇一番，进了紫霄宫。 刚坐定一会儿，一大群人就吵吵闹闹地来了，紫霄宫站不下，大部分都在殿外。 接着门外有人传呼“教主到！”殿中众人一听，立时肃静无声，为首的十多人抢先出殿迎接，余人也跟着快步出殿。 八人抬着黄段大轿来到门前停下，轿门掀起，轿中走出一个少年公子，一身白袍，袍上绣着个血红的火焰，轻摇折扇，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张无忌一看，就认出是绿柳山庄遇到的赵敏，心里想道“原来一切都是她在捣鬼，难怪少林派一败涂地。”赵敏的心机手段，他可是领教过的。心中一动，悄悄抓了点香灰涂抹在脸上，再难看出本来面目了。 赵敏摇着折扇走进殿中，身后跟了十余人。 站定之后，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踏上一步，躬身说道“启禀教主，这个就是武当派的张三丰老道，旁边的几人是他几个不成器的徒弟。” 赵敏点点头，上前几步，收拢折扇，向张三丰长揖到地，说道“晚生执掌明教张无忌，今日得见武林中北斗之望，幸也何如！” 张无忌大怒，心中骂道“你这贼丫头冒充明教教主，那也罢了，居然还冒用我姓名，来欺骗我太师父。还好我已经见过太师父，不然还不被你这丫头片子骗了。” 张三丰听到“张无忌”三个字，呵呵笑了两声，又咳嗽了一声，还礼说道“不知教主大驾光临，未克远迎，还请恕罪！”一副身受重伤却又极力忍耐的样子。 赵敏道“好说，好说！”见张三丰脸色晦暗，说话中气不足的样子，心里一定。 知客道人灵虚率领火工道童，献上茶来。赵敏一人坐在椅中，她手下众人远远的垂手站在其后，端着茶杯优哉游哉地品着茶，还不是点评几句，好像喝的是什么稀世名茶似的。 过了好半晌，赵敏才放下茶杯说道“晚生有一句良言相劝，不知张真人愿不愿意听？” 张三丰道“请说。” 赵敏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蒙古皇帝威加四海。张真人若能效顺，皇上立颁殊封，武当派大蒙荣宠，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张三丰抬头望着屋梁，故作不知地说道“明教虽然多行不义，胡作非为，却向来和蒙古人作对。是几时投效了朝廷啦？老道倒孤陋寡闻得紧。” 赵敏用扇子敲着左手心，笑道“弃暗投明，自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少林派自空闻、空智神僧以下，个个投效，尽忠朝廷。本教也不过见大势所趋，追随天下贤豪之后而已，何足奇哉？” 张三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红巾军席卷天下，现在虽然形势不太好，但是以此观之，蒙元的气数已尽。张教主此时投靠蒙元，难道是想要给蒙元陪葬？方今之时，驱除胡虏，还我河山才是明智之举。” 赵敏身后突然闪出一条大汉，大声喝道“兀那老道，言语不知轻重！武当派转眼全灭。你不怕死，难道这山上百余名道人弟子，个个都不怕死么？”这人说话中气充沛，身高膀阔，形相极是威武。 “实话实说而已。”李书成在一旁呵呵笑道，“现在红巾军虽然一事受挫，但是南边还有不少势力，另外还有徐寿辉等人。就算投靠了蒙元的张士诚、方国珍也掌握着自己的势力，听宣不听调。我看张教主干脆拉起一支队伍，跟红巾军他们几方瓜分了大元，可比听那个昏庸的蒙古皇帝的好太多了。” 赵敏的脑子可是聪明得很，大元的形势她一清二楚，要不是自己是蒙古人，她还真不愿意为元廷殉葬！ 不过这个想法她只能藏在心里，见说不动张三丰，微微一笑，说道“张真人既如此固执，暂且不必说了。就请各位一起跟我走罢！”说着站起身来，她身后四个人身形晃动，团团将张三丰围住。其他宋远桥等人，也各有人盯上，不过只是戒备着，想要拿下可不容易。他们的目的就是缠住宋远桥等人，只要四人擒住张三丰，不怕他们不投降。 张无忌见围住太师父的四人武功高强，太师父又假装受伤，就想挺身而出。忽听得门外阴恻恻一声长笑，一个青色人影闪进殿来，这人身法如鬼如魅，如风如电，瞬息之间连出四掌，攻击向围住张三丰的四名高手，虽然每一掌都没打中，但手法之快直是匪夷所思。这四人知道遇到了劲敌，各自跃开数步，凝神接战。 那青衣人并不理会敌人，躬身向张三丰拜了下去，说道“明教张教主座下晚辈韦一笑，参见张真人！” 。 手机站: 第105章、张无忌出手 张三丰一听是韦一笑，而且轻功如此高明，笑道“韦先生不必多礼，久仰青翼蝠王轻功绝顶，世所罕有，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不过，你该先拜见你家教主的。”说着指了指赵敏。 韦一笑顺着转过头，见是赵敏，问道“赵姑娘，你鬼鬼祟祟的冒充明教，败坏本教声名，到底是何用意？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阴险毒辣？” 赵敏见被揭穿，格格一笑，说道“我本来不是男子汉大丈夫，阴险毒辣了，你便怎样？” 韦一笑给她驳得无言可对，一怔之下，说道“各位先攻少林，再扰武当，到底是何来历？各位倘若和少林、武当有怨有仇，明教原本不该多管闲事，但各位冒我明教之名，乔扮本教教众，我韦一笑可不能不理！” 赵敏向身旁的魁梧大汉说道“听他吹这等大气！你去试试，瞧他有什么真才实学。” 两人斗起来，接着布袋和尚说不得、白眉鹰王殷天正、光明左使杨逍先后来到，接着和张三丰诸人见礼。 那边厢几人见礼，赵敏心中恼怒，眼见明教的高手越来越多，张无忌虽然尚未现身，但就凭明教和武当诸人，自己安排得妥妥贴贴的计谋，今日已难成功。 不过好容易将张三丰打得重伤，这是千载难逢、决无第二次的良机，今日若不乘此机会收拾了武当派，日后待他养好了伤，那便棘手之极了，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转了两转，冷笑道“江湖上传言武当乃正大门派，岂知耳闻怎如目见？原来武当派暗中和魔教勾勾搭搭，全仗魔教撑腰，本门武功可说不值一哂。”只此一句话，就将明教撇在了一旁，只专心应付武当派就行了。 说不得道“赵姑娘，你这可是妇人之见、小儿之识了。张真人威震武林之时，只怕你祖父都尚未出世，小孩儿懂得什么？” 赵敏说道“武当派到底确有真才实学，还是浪得虚名，和我手下的人比试比试就知道了。至于明教和我们的过节，日后再慢慢算帐不迟。张无忌那小鬼奸诈狡猾，我不抽他的筋、剥他的皮，难消心头之恨，可也不忙在一时。” 说不得笑嘻嘻的道“本教张教主少年英雄，你赵姑娘只怕比我们张教主还小着几岁，不如嫁了我们教主，我和尚看来倒也相配……” 话未说完，赵敏身后众人已经喝骂起来，不过赵敏却听得红晕满脸。不过也只是瞬间，照明就收起了羞涩，让阿大阿二阿三出来。 阿大阿二阿三一出来，可是惊了众人，别说明教那边，就是武当这边稍一对比，也知道未必能胜。 阿三上场，张溪松殷梨亭和莫声谷见过他，当时是张溪松和殷梨亭联手惊走了他，但是他们都知道一对一不是对方的对手。张溪松不是对手，那俞岱岩也不是对手，宋远桥学武时年龄大了点，这些年又操持门派事务，功夫耽搁了不少，比张溪松俞岱岩强不了多少，只有俞莲舟可堪一战。 俞莲舟也看出来了，眼见三弟俞岱岩情绪激动，想要上场，忙抽出长剑快走两步，说道“武当俞莲舟，请赐教。” 阿三上来就是快攻，一身功夫大半在手上，刚猛中夹杂着灵巧，想要拿住俞莲舟的长剑，毕竟长剑对于空手的他来说威胁很大，他又不是金刚不坏。 俞莲舟练剑几十年，剑法同样出众，刚开始不习惯阿三疾风暴雨般的攻势，处于下风，只能紧守门户，六十招之后渐渐适应，开始你来我往，有攻有守。 两百招之后，俞莲舟凭借纯阳无极功的绵绵后劲，虽然还没占得上风，但是阿三已经开始喘气了。赵敏一见说道“停手吧。都打了好半天了，谁也奈何不了谁，太费时间了，这一场算平手。” 在场高手谁不是明眼人，一见赵敏如此，说不得立马鼓噪起来。不过张三丰没在意，笑道“就依姑娘之言。”两人差不多，而且对方一身外加神通，俞莲舟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是消耗同样大，就算再比下去，也未必就一定能胜。 武当二代弟子中武功最强的俞莲舟跟阿三打了个平手，接下来，就只有张无忌出场了，不然，只能张三丰自己亲自出手才能摆平阿大阿二。 张无忌自是知道，不用吩咐，就像张三丰请战。 阿二上场，他是阿三的师兄，同样一身外家功法出神入化，而且他天生神力，由外而内，居然另辟蹊径，练成了一身深厚内功，造诣早已远远超过了当年的祖师火工头陀。在他双掌之下，极少有人接得住三招。 阿二下盘凝稳，如牢钉在地，一掌劈出，内力雄浑无比，在场众人都大吃一惊。 张无忌初学太极拳，虽然理解甚深，但是还远远达不到浑圆如意，运起太极拳中粘、引、挤、按等招式，想将他身子带歪，不料这人内力太强，反而粘得自己跌出了一步。 虽受此挫，张无忌却雄心陡起，心想“我倒跟你比拼比拼，瞧瞧到底是你的西域少林内功厉害，还是我的九阳神功厉害。”见他一掌劈到，便也一掌劈出，那是硬碰硬的蛮打，丝毫没取巧的余地，双掌相交，砰的一声巨响，两人身子都晃了一晃。 张三丰见此刚升起担心，两人第二掌再度相交，砰的一声，那阿二身子一晃，退了一步，张无忌却是神定气闲的站在当地，心里一下大喜。 阿二被张无忌的掌力震得退出了一步，不由得又惊又怒，深深吸一口气，双掌齐出，同时向张无忌劈去。张无忌一声轻喝，右拳挥出，砰的一声大响，阿二连退三步，双目鼓起，胸口气血翻涌。 张三丰说道“此战，是我们胜了吧？” “不急，阿二还没出全力呢。”赵敏说道。 只听阿二周身骨节噼噼啪啪的发出响声，正自运劲。一看就知道这一招阿二使出来全力，定会超过刚才甚多。 张无忌也凝神相待，运气全身功力，等阿二双臂一振，一股力道排山倒海般推了过来之时。他也双掌挥出，一拒一迎，将对方掌力尽数撞了回去。这两股巨力加在一起，阿二大叫一声，身子像抛石机射出的大石，喀喇喇一声响，撞破墙壁，冲了出去。 众人骇然失色之际，忽见墙壁破洞中闪进一个人来，提着阿二的身子放在地上，向张无忌一躬身，又钻了出去。 赵敏见这小道童连败自己手下两个一流高手，早已起疑，见明教教众向他行礼，妙目流盼，立时认出，暗骂自己“该死，该死！我先入为主，一心以为小鬼在外布置，没想到他竟假装道童，在此捣鬼，坏我大事。”当下细声细气地道“张教主，怎地如此没出息，假扮起小道童来？” 张无忌说道“先父是武当弟子，在下幼时也在武当住了很久，这道袍也是穿过的。” 本来见是张无忌，最后比过不管胜败，赵敏都不好意思呆在武当不走，所以并不想让阿大全力出手。然而忽然见到小昭鬓边插着自己送给张无忌的那朵珠花，当即心下大怒。又见小昭明眸皓齿，桃笑李妍，年纪虽小，却出落得犹如清水芙蓉般，煞是惹人怜爱，心下更恨，一咬牙，对阿大叫道“去把这姓张的小子两条臂膀斩下来！” 阿大上场，手里还有倚天剑，张无忌担心，张三丰也一样担心，当即将太极剑传给张无忌。 这时杨逍认出了阿大，朗声道“阁下原来是八臂神剑方长老！阁下以堂堂丐帮长老之尊，何以甘为旁人厮仆？” 厅内众人一听，都吃了一惊。周颠呐呐地说道“你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转了，这……这怎么可以？” 阿大悠悠叹了口气，低头说道“老朽百死余生，过去的事说他做什么？我早不是丐帮的长老了。”老一辈的人都知道八臂神剑方东白是丐帮四大长老之首，剑术之精，名动江湖，只因他出剑奇快，有如生了七八条手臂一般，因此得了这个外号。十多年前听说他身染重病身亡，当时人人都感惋惜，不意他竟尚在人世。 其实，事实并不是如此，当年他和史火龙同为丐帮帮主之下两大高手，而且他武功比史火龙尤高。然而史火龙是帮主弟子，年纪又比他年轻得多，又练了完整的降龙十八掌，帮主之位自然就与他无缘。降龙十八掌啊！这可是丐帮镇帮绝学，谁不想修炼？谁不想成为乔峰、洪七公、郭靖那样的绝世高手？这一来自然就产生了矛盾，他不是史火龙的对手，只能不甘避走。 张三丰教了两遍，张无忌踱步想了一会儿，就提着从赵敏那里得来的那柄木的假倚天剑上场。一番相斗，方东白破不了画圆圈的太极剑，孤注一掷之下，虽然斩断六寸木剑剑尖，却被张无忌左手食中二指夹住倚天剑剑尖，右手木剑同时向他右臂斩落。 然而方东白竟然不放手，右臂被木剑斩断。张无忌见他如此勇悍，惊讶之余又有歉疚，没再去夺倚天剑。 。 手机站: 第106章、前往大都 方东白败了，赵敏说道“今日瞧在明教张教主的脸上，放过了武当派。张教主，你等着，有你好看的。”说完左手一挥，道“走吧！” “等等，赵姑娘，请你交出黑玉断续膏。”张无忌见赵敏要走，急忙说道。虽然在李书成的治疗下，三师伯已经恢复得跟正常人一样，但是张无忌还是怕有没察觉到的隐患。胡青牛的《医经》里提到西域金刚门有黑玉断续膏，正是治疗骨伤的灵丹妙药。金刚门武功全是外加功夫，刚猛无俦，修炼之时最容易受伤，然而他们用了黑玉断续膏之后，半点没事。所以，张无忌想要得到黑玉断续膏给俞岱岩用。 “黑玉断续膏？俞三侠不是已经好了吗？”赵敏看看俞岱岩，对张无忌说道。 “虽然经过这些年的治疗，三师伯已经和常人无样，但是毕竟伤的是骨头，就怕有什么隐患。”张无忌说道。 赵敏自是不给，张无忌想要扣住她，逼她交出黑玉断续膏。纵身而上，伸手往赵敏肩头抓去。 手掌离赵敏肩头尚有尺许，突觉两股无声无息的掌风分自左右击到，事先竟然没半点征兆。张无忌一惊之下，双掌一翻，左右各接了一掌，四掌同时相碰，只觉来劲奇强，掌力中夹着一股阴冷无比的寒气。这股寒气自己熟悉之至，正是缠得他死去活来的玄冥神掌掌力。 张无忌一惊之下，九阳神功随念而生，陡然间左右胁骨上被两敌拍了一掌。张无忌一声闷哼，向后摔去，但见袭击自己的乃是两个身形高瘦的老者。这两个老者各出一掌和张无忌双掌比拼，余下一掌却无影无踪的拍到了他身上。 杨逍和韦一笑齐声怒喝，扑上前去。那两个老者又是挥出一掌，砰砰两声，杨逍和韦一笑腾腾退出数步，只感胸口气血翻涌，寒冷彻骨。两个老者身子都晃了一晃，右边老者冷笑道“明教好大的名头，却也不过如此！”转过身子，护着赵敏走了。 众人担心张无忌和杨韦二人，顾不得追赶，赵敏一行顺利地离开了。张无忌九阳神功大成，这点寒毒算不了什么，紧紧半个时辰就将寒毒消除殆尽。不过杨逍和韦一笑可就不好过了，虽然因为那两人刚和张无忌对掌，寒毒不过平时两成，此时已然还在打坐运气。 李书成看了看，笑道“这两小子也是运气好，要是受了全力一掌，怕是要冻成冰棍了，我来帮他两一把。”冻成冰棍是笑话，杨逍内力深厚些，可能会像张无忌之前那样，不过韦一笑可能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说着李书成走到两人身后，双手抬起，同时施展一阳指，腰不弯腿不屈，隔着三尺远，点向两人。两人在李书成的帮助下，很快头顶便如蒸笼一般有丝丝白气不绝地冒出。半刻钟过后，两人收功起身，向李书成道谢。 此时，明教众人才知道这个看着三十许年纪的年轻人武功之高，闻所未闻！ “有这样的高手在，难怪武当一点不惧。”众人心中想道。另外，张三丰在张无忌向后摔出之时，一个闪身接住了张无忌，先前没注意，此时想来，才觉得也许张三丰并未受伤，之时不想大动干戈，怕伤了武当三四代弟子才假装受伤的。 接着众人开始商量救援其他门派之事。赵敏一伙人在少林可是用的是明教的名号，如果不救援几派，那明教就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而且，周芷若也被抓了，张无忌怎么也要去救她的。 商定之后，明教诸人草草吃过饭，下山分散打探。张无忌很快追上赵敏一行，与赵敏又是一番纠葛，为了得到黑玉断续膏，答应了赵敏为她办三件事。 张无忌回武当一趟送黑玉断续膏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赵敏等人的消息，一连两个月众人奔走打探都无济于事，最后遇到正在被围攻的明教教众，救下他们之后才从他们口中知道了少林和尚被送到了大都西城的万安寺。 “少林僧人被送到了大都，那肯定是朝廷下的毒手！其他几派被抓之人料想也在那里。”张无忌说道，“我们就赶去大都，想办法将他们救出来。” 其实，并不是什么朝廷下的毒手，这一切都是赵敏个人所为。她爹察罕帖木儿虽受朝廷重用，但是也有对手的。同样与红巾军作战的答矢八都鲁战绩远在察罕帖木儿之下，但是因为蒙古功臣世家，地位在察罕帖木儿之上，察罕帖木儿自然不满。而赵敏抓住几派人马送到大都，也是为了替父亲邀功。然而上层醉生梦死的皇族、大员可不关心这些事，而且还有答矢八都鲁作梗，自然上报无门，这些人就一直留在万安寺。也正是这样，才给了张无忌他们救援的机会。 张无忌传回消息之后，李书成说道“我和明月走一趟吧，那里毕竟是大都，元廷所在。” 李书成两人赶路不过六天，就赶上了前往大都的张无忌一行人，于是就暗中跟着前往大都。 张无忌几人进了大都，直奔西城，投了一个客栈，打听到万安寺的位置，当晚二更时分即前往查探。李书成两人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静，见他们出门，就远远跟在后面。 张无忌三人摸进万安寺之后，就看到十余名男子，手中各执兵刃，押着一个宽袖大袍的老者从宝塔出来，此人正是昆仑掌门铁琴先生何太冲。由此，张无忌断定其他五派被抓之人就关押在这里。 这些人押走何太冲，是要让他跟寺里的番僧比武，赵敏就在座上观瞧。赵敏的目的，就是通过比武的方式偷学武功。 五派被抓之人，都中了十香软筋散，内力消散大部分，跟人比武只能尽展招式技巧，正好方便了赵敏偷学。 别看何太冲为人不怎么样，还是很硬气的，就算已经被斩断了两根手指，依然不投降，很有一番气概。 连胜两人，第三人使长大铁杖，何太冲手中木剑终于被打断。何太冲一声长叹，抛剑在地，这场不公平的比拚，终于是输了。玄冥二老中的老大鹿杖客喝问道“铁琴先生，你降不降？” 何太冲昂然道“我既不降，也不服。我内力若在，这番僧焉是我的对手？”人为刀俎，何来公平？又被斩断了左手无名指。何太冲也硬气，哼也不哼一声，任由对方断指、敷药止血、裹伤，然后送回高塔。 何太冲被带走后，赵敏拿起木剑走到殿中，照着何太冲刚才的剑法使起来，一个刚才跟何太冲过招的番僧给赵敏喂招。 赵敏确实聪明，虽然只看了一遍，但是演练几次之后，招式就熟练起来，只有最后何太冲跟使铁杖的番僧动手时，蜡烛被铁杖带起的风吹灭，她看的不是很清楚，才有所迟疑。 问鹿杖客，鹿杖客和鹤笔翁心有灵犀，推给哑巴苦头陀。他们虽然都是察罕帖木儿的手下，但是确实竞争关系，当然想要试试哑巴的实力。然后哑巴苦头陀，也就是明教光明右使范瑶未免以后暴露，同时也想接近赵敏获得关键的消息，只得去教她。 练过之后，让人带唐文亮过来。唐文亮也是一样，胜过两场之后，第三场对手用上了内力，唐文亮手酥脚软，自然是败了，也丢了一根手指。 赵敏练过唐文亮刚才所使的拳法，又让人带灭绝来。灭绝倔强得很，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已经绝食五天了，自然不可能来，于是赵敏吩咐带周芷若来。 两个聪明漂亮的姑娘各乘机变，周芷若不从。周芷若嘴上再厉害，也是阶下囚，赵敏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手中长剑划向周芷若的脸。这一下不但惊着了周芷若，还把躲在暗中的张无忌给惊了出来。 又是一番纠缠，张无忌三人离去，赵敏也没叫人追赶。不过打草惊蛇，要救人可就更困难了。 “赵敏这小姑娘是陷进去了。”江明月说道。 “情爱这东西，奇妙极了。哪怕是对手，是敌人，不知不觉中它就莫名其妙地出现了。管你是寻常人，还是聪明绝顶，这时候都会变成弱智。看赵敏的样子，虽然还没变成弱智，但也差不多了。”李书成也感叹道。 第二天清晨，范瑶找来，试过张无忌的身手，确实高明，心悦诚服，才自报身份，接着说起他这些年的经历。 当年阳顶天突然间不知所踪，明教众高手为争教主之位，互不相让，以致四分五裂。范遥却认定教主并未逝世，独行江湖，寻访他的下落。数年寻访，没发现丝毫踪迹，后来想到或许是为丐帮所害，暗中捉了好些丐帮的重要人物拷打逼问，仍是查不出半点端倪。 范瑶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宋末的时候，丐帮攻破了明教在黄山光明顶的总坛，明教才被迫将总坛迁往西域昆仑，而总坛所在山峰依然称为光明顶。 后来他为了避开教中兄弟，游历到颍州，发现成昆，一番尾随知道察罕帖木儿，才毁容装成西域哑头陀混入察罕府上。 说了一番，定下计策，范瑶才离开。 “唉，也是赵敏心思不定，不然，张无忌这小子几人就完蛋了。”江明月摇头不已，说道。 手机站: 第107章、张无忌救援五派，李书成震慑太监 第107章、张无忌救援五派，李书成震慑太监 “也是错打错着，赵敏并没有派人来捉拿他们。”李书成笑道，“难道碰见张无忌，她脑子真的坏了？” 赵敏脑子确实坏了，这个时候，范瑶他们已经展开了计划，她居然为了保密带着范瑶悄悄来见张无忌。 不过他们计划也有错漏之处，就算鹿杖客好色，垂涎韩姬的美色，也不应该悄悄掳了韩姬过来，随便找一个美女不久行了？ 韩姬被掳，扩廓帖木儿带人很快就寻了过来，一切都暴露了。扩廓帖木儿，察罕帖木儿姐姐的儿子，自小体弱多病，养在察罕帖木儿家，后来察罕干脆收为养子，汉名王保保。他从小一样很聪明，这些年跟随察罕帖木儿南征北战，立下了很多军功。 扩廓帖木儿找到这里时，韩姬已死，鹿杖客被范瑶用计捉住，他虽不知道韩姬已死，见鹿杖客不下来，脑子一转，就想明白哪怕他养父再爱韩姬，也不会再要了。于是低声吩咐手下道“哈总管，举火，焚了宝塔。派人用强弓守住，不论是谁从塔上跳下，一概射杀。”哈总管答应着，传下令去，登时弓箭手弯弓搭箭，团团围住高塔，另有武士便去取火种柴草。 虽有鹤笔翁为救师兄捣乱，但是鹤笔翁昨天才被张无忌震吐血，一时也拿不下围住他的五个番僧，火势终于是起来了。 张无忌正和赵敏在小酒馆说话，火势一起，两人就都看见了。赵敏一下站起来，惊呼道“啊呀！万安寺起火了！苦师父！苦师父！”范瑶早已走了，哪还能叫进来。赵敏问过掌柜，不知道范瑶赶回万安寺救人，还以为是范瑶不打扰她和张无忌先走了，一时脸上都是红晕。 张无忌见火越烧越旺，忙着赶去救人，赵敏也跟着去，只是她功力浅，刚出门就值远远看到张无忌的身影一闪而逝。 万安寺起火，李书成和江明月也看到了。“万安寺火这么大，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忙？我担心他们应付不过来。”江明月说道。 “那边他们自己想办法吧。就算救不出人，张无忌他们也会没事，赵敏会手下留情的。”李书成说道，“现在我们的任务是挡住内城过来的人。” “内城？你是说皇宫里？”江明月说道。 “当然，哪朝皇宫会没有高手护卫呢？”李书成说道，“城西大伙，那些高手当然会来查看。虽然还有城里的兵马和捕快，不过这些人就慢得多了，而且消息上报太耽搁时间。” 果然，没一会儿，内城方向的屋顶上几条人影起起落落，越来越近了。 李书成迎过去，轻轻咳嗽了一声，对面几人身子一震，差点站立不住，摔下房去。这咳嗽在别人听来如清风过耳，但是对几人来说却如震天巨鼓！ “谁？”领头之人震惊地呼道，声音尖细。 李书成有些奇怪，声音这么尖细，却又不像女子的声音，难道是太监？“那个，大晚上的，你们怎么都走房顶？难道是梁上君子？既然让我遇见了，今晚你们可就跑不了了。”李书成笑道。借着微光，李书成打量着对面几人，其中三个侍卫打扮，刚才惊呼的领头之人一身绸服，另外站在领头之人身后的两人却是太监打扮。 领头之人顺着声音，就看到了斜靠着坐在四丈之外另一个房顶上的李书成，躬身抱拳说道“这位大侠，我们真不是盗贼。我们是皇宫的人，是来城西查探大火的。”他虽是太监，但是自从练就一身高强武功之后，就没在外人面前这么恭敬过，要不是刚才李书成露了一手，他早就用腰上的细剑问候李书成了。 “哦，原来如此。”李书成听了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不必去了，着火的是万安寺，火是察罕帖木儿的儿子放的，他只是想要烧死被他们抓来的人而已。” “这……已经惊动了圣驾，在下等人得去亲自查探才行。”领头之人再次抱拳说道。 “我说不必了。”李书成摇了摇头，轻轻取下一块瓦，拿到身前左手一抹，就变成了六块。 对面几人一见李书成动作，忙全神戒备。只见李书成两手往左右慢慢拉开，几块瓦片恍如轻若无物，停在李书成胸前，接着李书成两手轻轻一挥，几块瓦片就向几人飞过来。 瓦片慢慢飞过来，六块瓦片，分射六人。其余几人眼见瓦片速度这么慢，心下松了一口气，拔出兵器出手击向飞向自己的瓦片。只有领头之人，拔出细剑之后护在胸前，一动不动，凝神应对，显然明白对方不可能只有这点能耐，后面肯定有变化。 变化当然有，只是并没有他想象的突然蹿高伏低左右飚射，仅仅只是微微停了一下，让过众人的兵器，又微微转向，另外五块准确地击中五人的昏睡穴。而他自己面对的那块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当手中的细剑与瓦片相击的时候，一股诡异的力量传来，将他手中的细剑击断。 他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半截断剑，回想着刚才的感觉，那股力量，刚柔奇妙诡异的纠缠融合，而且异常纯粹，击断自己的剑之后就消散了，没有给自己带来一点伤害，甚至要不是眼前的断剑，他都以为刚才那一幕是做梦。 他虽然没见过几个武林中人，也很少出皇宫，但是自从被带进皇宫，得到一本残缺内功心法，后来又参考诸多内功心法创出适合自己的心法之后，他跟几个声名响彻江湖之人做过对比，认为自己一点不比他们差。前些年打通任督二脉之后，更是认为普天之下，可能也只有传说中的老道张三丰是自己的对手。不想眼前这个年轻人武功居然这么高，自己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他却不知道，外表看来不过三十许的李书成，已经一百六十五岁了，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老妖怪！ “嗯，你小子武功不错，要是真让你去了万安寺，他们还真应付不了。对了，你叫什么？练的是什么武功？”李书成问道。回想金庸武林纪事中，张无忌顺利地就出了几派高手，却没有遇到察罕帖木儿手下之外的高手阻拦，李书成觉得应该是张三丰暗中挡住了此人，但是没人知道，所以没有流传下来，金庸也就没再故纸堆和口口相传的故事中找到蛛丝马迹，也就没有记载下来。 “我叫罗深，练的是我自己创的武功，我给这个功法取名叫葵花宝典。”对方老实说道。他罗深正因为是太监，所以才取名葵花宝典，葵花向阳啊，他心里也希望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葵花宝典？”李书成说道，“确实是一门不可多得的武功。你既然有这么高的武功，何必给元廷卖命呢？你是蒙古人？” “不是，蒙古人怎么会成太监？我是自小进的皇宫。”罗深说道，“你说我为什么给元廷卖命，我自小长在皇宫，不在这里去哪里？” “虽然现在红巾军北伐被压制得厉害，基本上已经失败了。但是，南边已经是义军的天下，元廷眼见着就不行了。”李书成说道，“你何必呆在皇宫给元廷殉葬呢？出去就算不投义军，也可以找个地方隐居嘛。你现在已经打通任督二脉，好好用心修炼也许还能更进一步，成就先天呢。” “先天？打通任督二脉之后的境界是先天吗？传说难道是真的？”罗深问道。 “当然是真的。打通任督二脉之后，内力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能发现一个特别的穴窍——玄关，打破玄关之后，就是先天。”李书成说道。 “那张三丰张真人应该就是先天了。”罗深说道。 “他当然是先天，而且更进一步了。”李书成说道，“所以，要想在武功上继续进步，还是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安心修炼吧。而你留在皇宫，不但武功难以进步，也只是皇帝的一个奴才而已。别看他表面把你当人看，甚至尊敬你，那是因为他需要你保护。但是你永远也只是一个打手，别想他，甚至那些妃子皇子高看你一眼。”罗深是否继续进步，李书成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如果罗深离开皇宫，那要少死很多人。 李书成不说，他自己也知道，不过他只是个太监，以往并不往这方面想，现在回头一想确实是这样。而且，武当那个张老道和眼前这个高手想要杀自己容易得很。而元廷现在风雨飘摇，皇帝贵族朝廷官员也得过且过，自己又是何必呢？再呆在皇宫，可就危险了。心下有了决定，罗深也是有决断的人，直接下手杀了三个被李书成点中昏睡穴的侍卫，向李书成躬身告辞，一手一个拎着两个徒弟就向城外奔去。 罗深离开之后，李书成汇合江明月，来到万安寺，此时张无忌已经救下了五派之人，正要带领着大家杀出去。 眼见着张无忌内力几乎耗尽，李书成摇了摇头，说道“剩下的我来吧。范瑶，你们教主内力耗尽，你背着吧。” 手机站: 第108章、杨过后人 来到西门，李书成说道“我去打开城门，你们驱散守门的兵将。” 说完，李书成朝城门冲去，众人只见一道残影直直奔向城门洞，旁边的守门官兵还没反应过来，李书成人已经到了城门处，伸手去取顶门柱，不禁大吃一惊。 不但其他五派之人吃惊，就连早知道李书成武功高强的张无忌和韦一笑都吃惊不已。韦一笑的轻功天下一绝，他向来自诩轻功天下第一，就连张三丰他虽然佩服不已，但是自认为在轻功上自己也能胜过他。现在见了李书成的轻功，他自愧不如。 其实，这还是李书成随意使出，要是全力之下，他们就算瞪掉眼珠子也未必能看到李书成的影子。“动手啊？难道你们不想出去了？”李书成拿下顶门柱，见大家一动不动，说道。 “啊。”此时众人才清醒过来，一窝蜂地奔向城门洞，一路所过守门官兵不是被击飞就是被直接杀死。城门洞里没有官兵，李书成轻易地拉开了城门，大家顺利地冲出了城门，向西郊而去。 行得数里，杨逍率领一行人赶着骡马大车前来接应，李书成见此，和江明月悄悄离开了。 两相汇合，杨逍向大伙道谢之后，空闻方丈喧了一声佛号，说道“今番若不是张教主和各位相救，我五派气运难言。大恩不言谢，为今之计，咱们该当如何，便请张教主示下。” 张无忌谦辞道“在下识浅，有甚么主意，还是请少林方丈发号施令。”空闻方丈坚执不肯。 空闻确实不好说什么，之前六派围攻光明顶，虽说是峨眉掌门灭绝奔走联络，但是少林毕竟是参与了。现在却靠明教相救，他又真好发号施令？ 范瑶、韦一笑等人倒是心里高兴，恨不得几派都唯教主马首是瞻。杨逍毕竟主持过光明顶事务，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于是说道“此处离城不远不远，当心朝廷兵马追来，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众人受此大难，心里无不充满了恨意，何太冲更是嚷嚷着朝廷兵马追来更好，正好杀他个落花流水出出这些时日所受的恶气。不过众人功力未复，最后还是都同意暂避锋芒。向西而行，很快就能到山区，进了山区，就能躲避追兵了。 不过张无忌还要回去带走小昭，所以在此和众人分别。 空闻刚走几步，忽然想起，不见刚才打开城门的那位。回头紧走几步拉近和张无忌的距离，问道“张教主，怎么不见刚才打开城门的那位大侠？” 张无忌经过这一段时间运转九阳神功，已经恢复了不少内力，站在地上目送一行人，见空闻转身走来，就看向空闻，听了空闻的问话，说道“我也没想到李大侠会来，他应该是我太师父请来暗中帮忙的，事情完了他应该是悄悄离开了。” “张教主说那位大侠姓李？怎么老衲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个年轻的绝世高手？看他的身手，应该是先天境界了。”空闻说道。少林不愧是传承久远的一方巨擘，先天这种武林中绝少有人听闻的境界，少林方丈也很清楚。毕竟，不但创派祖师达摩老祖，以下数百年来也不时出现先天高手，只是最近两百年来少林有所凋零而已。 “我也不知道，只是师伯他们都叫他李大侠。不过他并不在江湖上走动，所以大家并不知道他。”张无忌说道。至于先天境界，他虽是刚刚从太师父那里听说，但是却也知道这位李大侠最低也是先天。能跟太师父交流武功的人，这世上能有几个？不过这话就不必说了。 张无忌后来想想心里也是一身冷汗，自己想得简单了！这里可是元廷大都，朝廷皇宫所在，怎么可能没有高手护卫？要是真来一个跟自己武功差不多的缠住自己，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众人被烧死。 空闻听了张无忌的话，心里开始沮丧起来，这些年武当崛起之后，虽然一直暗地里打压武当，但是张三丰一直活得好好的，而第二代的七人虽然死了一个，但是剩下的六人各个武功高强，上层战力已经不属于少林了，可以预见，今后，武当在江湖上真要跟少林平起平坐了。而且现在还有这么一个高手与之交好，不可为敌啊。“看来，是时候改变对武当的态度了，现在的武当，只能拉拢，不能打压了。”空闻心里想道。 李书成两人并不着急赶路，世道丧乱，索性不走大路，一路翻山越岭，大多行在荒郊野外，有时景色美妙，还多停留几天饱览风景。 行到河南境内，在野外远远见到几个年轻女子，其中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相貌丑陋的小姑娘，在生火做饭。 本来李书成和江明月是没在意几人的，不过领头的那个美貌异常的年轻姑娘一句话却让两人停下脚步。只听那个领头的黄衣姑娘的声音远远飘来“红石，去练打狗棒法去。” “好的，杨姐姐。”那个小丑姑娘答应着，从行礼中抽出一根三尺来长的碧绿棒子，正是丐帮打狗棒！ “打狗棒法？”李书成和江明月对视一眼，“他们怎么会丐帮的打狗棒法？打狗棒又怎么会在他们手中，丐帮帮主史火龙呢？” 史火龙练成了降龙十八掌之后，武功大进，也是江湖顶尖高手，这些年丐帮在他的带领下声势复振，眼见着又渐渐有了往日气象。现在打狗棒在这个叫红石的姑娘手中，难道丐帮发生了什么事情？ 红石小姑娘练，黄衣姑娘在旁边指点，果然是丐帮的打狗棒法。 “这姑娘姓杨，难道是杨过的后人？”江明月说道。会打狗棒法还姓杨的，她只能想到杨过后人。当年在华山之巅，洪七公和欧阳锋比武之时，教过杨过打狗棒法，后来从黄蓉处又得到了运力之法。 李书成当然知道是杨过的后人，谁叫他看过金庸写的武林纪事呢？“应该错不了。天下有几个会打狗棒法的？而且还姓杨。” “史火龙练成了降龙十八掌，在江湖上名声很大，武功也不弱，既然他都出事了，出手之人武功定然也很好。”江明月说道，“这个姑娘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到底年轻了，要不给她一瓶增功丹？”增功丹，是两人这些年从神雕谷抓了一条上百年的菩斯曲蛇，根据大力丸的方子研究改进的增进功力的丹药。药效比之大力丸强了几倍，一颗能够增进年余功力。 “可以啊。毕竟是杨过的后人，这蛇还是杨过告诉我们的呢。”李书成说道。 等那边练完功打算吃饭之时，李书成和江明月走出来抱拳说道“在下夫妇二人急着赶路，错过了城镇，不知道可不可以向你们买点吃食？” 黄衣姑娘还未说话，一个黑衣姑娘说道“我们做的饭只够自己吃的，卖给你们我们吃什么？” 黄衣姑娘仔细打量着两人，她虽然初次行走江湖，但是经过长辈教导，非常警惕。不过不管怎么打量，也看不出眼前两人有丝毫武功。于是说道“小翠，分他们一些吧，我们再做就是了。” “多谢姑娘。”李书成说着掏出一定银子，说道，“这是十两银子，不知道够不够？” “银钱就不必了。”黄衣姑娘说道。 “那……就太谢谢姑娘了。”李书成道谢之后，走到一边。 那个叫小翠的黑衣姑娘很不高兴地盛了饭菜给李书成两人，然后那边也开始吃饭，不过小翠几人还得边吃边做。 李书成和江明月各吃了一碗就不再吃了，到他们的境界，已经可以不用从食物中摄取能量了。之所以吃东西，却是摄取身体所需的物质元素。 放下碗筷，李书成问道“不知姑娘从哪里来？” 黄衣姑娘放下碗筷回道“关中。”关中地盘很大，不过终南山可不就在关中，她也没说谎。互不相识，就算对方只是寻常人，她也不会透露自家所在的。 “关中？关中我去过好几次。不知道姑娘知不知道一个叫杨太平的人？这人住在终南山。”李书成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是谁？”黄衣姑娘吃惊地问道。 “我叫李书成，你应该听说过我。”李书成笑道。 “你是李……李……，那她……”黄衣姑娘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李书成点头笑了笑说道“刚才路过，见到你在指点那个小丫头打狗棒法，又听她叫你杨姐姐，就知道你是杨过的后人了。既然在这里遇到，也是缘分，送你点东西。” 说着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她，介绍道“这是我们制的药丸，每隔十日吃一颗，对你有好处。” 黄衣姑娘脑子一团乱麻，接了瓷瓶愣愣地说道“多谢太……太……” “叫前辈吧。”李书成说道，“不然这个称呼也麻烦。你们还有事，我两就不打扰了。” 话音落下，只见坐在地上的两人像风化了般，渐渐分解，随风而散。 手机站: 第109章、囍事生变 第109章、囍事生变 “呀！他……他……他是……是人还……还是……鬼啊！”史红石清醒过来，颤抖着惊叫道。李书成两人离开的那一幕，实在是吓着了她。 “当然是人。”黄衣姑娘安慰道，“只是他们武功太高了，所以才会让我们觉得神秘。”她自己家里就有高手，爷爷是绝顶高手，老祖更是先天高手，所以她也算见怪不怪。 李书成以为有丹药之助，再加上成昆不在，小姑娘当能制住陈友谅，所以放心离开。哪知道几女此行却并不顺利，先是南下快要出河南境内的时候探知丐帮长老不在总舵，后来发现在河北聚集，赶过去之后，虽然揭穿了假的史帮主，却让陈友谅悄悄溜了。 另外，此处出现了一个李书成认为本不该出现的人——宋青书。原来他在武当待了几天，脑子里周芷若的倩影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越发清晰，那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思念之下，他下了武当山，在江湖上打听周芷若的消息，却被陈友谅算计，骗去了那里。 悠游月余，两人回到武当山向张三丰说此行大都的结果，才知道张三丰早就知道了。而且，还告诉了李书成另外一个消息，张无忌马上就要和周芷若成亲了。 “唉！张老道你也老糊涂了。”李书成感叹道，“首先，周芷若现在是峨眉掌门，峨眉掌门可是尼姑，能嫁人？别以为你和峨眉祖师有交情，一切都很正常。即使有交情，那也是你和郭襄的事，这都隔了几代了，哪还有什么情义在？第二，灭绝恨死了明教，张无忌又破坏了她覆灭明教的谋划，她就不恨张无忌？而且她也知道周芷若和张无忌的关系，将死之时不会防着一手？最起码也要让周芷若立誓之后才会传她掌门之位。你说周芷若和张无忌成亲，这正常吗？还有啊，后来明月回想起你说你们遇见周芷若的经过，她忽然发现，一个贫寒船家之女，怎么会有一块做工精致的手绢？所以明月猜测，周芷若根本就不是什么船家之女，而是周子旺的女儿，那些在船上哭船家的事，都是装的。” “这可能吗？”张三丰说道，“那时，她不过十来岁的小丫头。” “十来岁，平常人家女儿可能不懂什么，可是周子旺早就死了，她作为被朝廷追杀的反贼家眷，潜逃十年难道还学不到点什么？”李书成说道，“所以，我猜测周芷若之所以要和张无忌成亲，是为了掩盖什么。也许，倚天剑和屠龙刀里面的东西早已经被她得到了。她这么做，一是找张无忌保护自己，二是就算后面张无忌知道是她陷害赵敏，杀了自己表妹，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那这婚事……”张老道也担心起来，他也怕张无忌取了一个耍弄阴谋诡计的媳妇。 “他们在哪里成亲？我去看看。”李书成说道，“不过也不用担心，这亲事未必能成。还有赵敏那个聪慧的姑娘呢，她要是知道张无忌要成亲，肯定会跑去把亲事搅合黄了。” “他们在濠州，那里是明教义军的地盘。”张三丰说道。 李书成两人离开之后，张三丰担心了一会张无忌，又想起李书成所说遇到蒙古皇宫内的那个太监高手，身形鬼魅迅捷，也不知道这《葵花宝典》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功，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虽然自己现在的速度比李书成所描述的那个人更快，但是自己什么境界？对方什么境界？“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张三丰感叹了一声，又陷入沉寂中，修炼去了。 李书成和江明月赶了几天路，终于在正日子这天赶到张无忌成亲的地方，濠州第一豪富的庄园。 两人到达之时，赵敏已经来了。李书成和江明月对视一眼，果然！赵敏这小姑娘爱上了张无忌，这庄园里的人大多不是跟她有仇就是反元义军头领，这样她居然也敢来。不是爱煞了张无忌，不会冒这么大险来。 赵敏果然为了两人的亲事而来，先用张无忌的承诺换取张无忌今天不成亲，张无忌不答应，赵敏于是用金毛狮王的头发引得张无忌同意。这下却引动了周芷若的杀心，虽有张无忌和范瑶相救，赵敏得以不死，但是肩头仍被周芷若五指洞穿，血如泉涌。 江明月传音道：“这好像不是正宗的九阴神爪，看她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练九阴白骨爪的梅超风。” “确实。这虽然不是九阴白骨爪，但是也不是正宗的九阴神爪。”李书成说道，“虽然没有九阴白骨爪的阴深鬼气，但是如果不懂道家隐语继续下去，怕是相差不远了。如果心性再跟不上，不免沦为魔道。”当年梅超风夫妻两人就是这么中招的，堂堂正正的九阴神爪练成了鬼气森森的九阴白骨爪。 赵敏咬牙起身而去，张无忌也追着离开，亲自然是结不成了。眼见着周芷若发泄一番离去，众人追不上只得重回庄园大厅。 周芷若刚离开不过两里地，突然耳中传来声音：“周姑娘好算计啊！” “谁！”周芷若怒喝道。 “不用叫得这么大声，我在这里。”李书成说道。 周芷若顺着声音才看到，林边树下斜倚着一个人，手上摇着一截树枝。旁边静静地站着一位身穿青色衣服的女子，好像融入了环境中，要是不注意，很容易让人忽略。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周芷若说道。 “什么意思？你年轻，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李书成说道，“要是纪晓芙……哦，纪晓芙已经死了，要是静玄见到我，就知道什么意思。知道倚天剑和屠龙刀秘密的，可不止你们峨眉一派。郭大侠和黄帮主除了郭襄这个女儿，还有郭芙，另外还有儿子郭破虏。郭芙和郭破虏虽然战死了，但是他们还有后人在。不然，丐帮帮主史火龙的完整的降龙十八掌是哪里来的？除了郭氏后人，神雕侠后人同样知道，我们也知道。十多年前众派上武当之时，我就已经让静玄等人传过消息，之时灭绝这小尼姑死心眼而已。” “家师已经去世，尊驾如此侮辱她老人家，周芷若不能视而不见，出手吧。”周芷若一听李书成叫灭绝小尼姑，怒道。怎么说她也是灭绝的徒弟，虽然对灭绝未必那么尊敬，但是现在峨眉掌门，当然要维护峨眉的名声。 “不急不急。”李书成摇手道，“我叫张三丰也叫张老道，叫灭绝一声小尼姑怎么了？你是峨眉掌门，峨眉掌门都是尼姑，你怎么能成亲呢？还有，刚才你动手之时使的武功，就是倚天剑里的武功，你得了武功，栽赃给赵敏那丫头，又和张无忌这小子成亲，很有算计啊！” “你到底是谁！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李书成揭开了自己的秘密，周芷若惊叫道。栽赃赵敏，就连一直跟她在一起的张无忌也不知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本可以依靠张无忌堂堂正正得到倚天剑内藏的武功秘籍，却如此算计。”李书成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可见你根本不喜欢张无忌，最起码张无忌对你来说没那么重要。刚才你的那番做作，只是因为这样被搅了亲事觉得自己丢了面子而已，要是你真的那么在意张无忌，肯定就不会这么做。你得到了想要的，这段时间又修炼有成，这下正好可以离开张无忌，其实你心里正暗暗欢喜呢。” 李书成将她心里的算计一一说了出来，周芷若惊骇之下，使出得自九阴真经上的武功，身影一闪就向李书成扑过来。 江明月轻轻一挪步，挡在李书成面前，抬起右臂一一接下周芷若的攻势，二十招之后将她轻轻送出，说道：“回去好好练吧，别那么重的戾气，这可不是九阴神爪的练法。还有，九阴真经是道家功法，想要修炼，先好好学学道家经典。” 李书成和江明月离开之后，周芷若久久没回过神来。虽然修炼九阴真经精要没多长时间，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进步有多大，之前动手之时就连张无忌和范瑶都没拦住，不成想这时被一个看起来年纪跟她差不多的女子轻易拦下。她明白对方能够轻易拦下她就能杀了她，只是对方没有这么做而已。 其实她也没明白，张无忌拦不下她是因为不想伤了她，而范瑶也只是不习惯她诡异的招式而已，要是生死搏杀，她还真不是范瑶的对手。再怎么说，范瑶也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武功比之阿大阿二等人尤高。 “我自小四处潜逃，好不容易上了峨眉得以修炼武功，现在更是得到了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九阴真经，竟然抵不过对方二十招。”周芷若想道，“不对，九阴真经是武林绝学，我之所以败了，是因为我修炼的时间还短。再修炼一段时间，我肯定能打败她，到时候，天下还有几人能拦住我。我不但要报复张无忌和赵敏，这两人也不会放过！”想到这里，戾气更生。却没想过这一切，都是自己作出来的，本来有更好的方法，偏偏要用最愚蠢的一种。 ( 第110章、少林屠师大会 张无忌跟着赵敏去寻找金毛狮王，正好遇到前来寻找赵敏的扩廓帖木儿和察罕帖木儿。一番纠缠，张无忌在玄冥二老和十八番僧的夹击下也受了内伤，最后在赵敏以死相逼之下，察罕帖木儿还是离开了。 人心是会变化的，察罕帖木儿之前跟红巾军厮杀，一是为了保住自家财产，二是为了得到官职。随着功劳越大，地位越高，想要得到的就越多。再加上他和答矢八都鲁的恩怨，和他对蒙古朝廷的了解，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一心为了剿灭红巾军的人了。 然后两人稍微恢复了一番，赵敏当然知道金毛狮王在哪里，所以张无忌一问，她就说道：“在少林寺，我一个手下付出了性命才带回来的消息。” 她所说的那个手下，就是阿三。阿二阿三在张无忌等人去万安寺救五派中人之时没在，阿二是因为在武当跟张无忌比武之时双臂被震断，还没恢复，阿三却是和成昆去袭击史火龙。然而史火龙练成完整的降龙十八掌，史火龙虽然被两人联手袭击最终重伤而死，但是两人硬接降龙十八掌，也受了不轻的伤，等压住伤势追到史火龙之时，只见了史火龙的尸体，并没有打狗棒。不过这对于成昆来说，没有打狗棒只是美中不足而已。 他袭击史火龙，原先只是为了抢出金毛狮王，既然史火龙已死，那就正好找一个替身，然后带领丐帮跟明教作对。丐帮和明教本就有仇，只要假史火龙一说，自己的徒弟陈友谅再一鼓动，这事就成了。 而阿三受伤比成昆重，待得成昆将金毛狮王带到少林，察觉不对的他悄悄剪了金毛狮王的头发离开向赵敏报信，被成昆和少林和尚夹击，虽然逃了出来，找到赵敏的时候仍然油尽灯枯。 张无忌找到明教教众传递消息之后，两人继续上路，一路倒是经历了两次危险，不过却也知道了少林广邀武林豪杰于端午召开屠师大会。 少林之所以要召开屠师大会，也是为了重振声威。之前少林被赵敏带人攻破，虽然僧众从密道逃走，损失不大，但是作为唯一一个被攻破的门派，在武林中可谓大失颜面，不重振声威，还如何领袖江湖众派？所以成昆没费多少口舌，就说动了少林。 李书成和江明月刚出安徽境，遇到几个和尚，几人正在商量谁到哪派送请柬，李书成一问之下，知道少林召开屠师大会的事，说道：“我们也去瞧瞧热闹去。” 当即写了张无忌未能成亲的原因，卷成一条，做了个竹筒绑在海雕脚上，对海雕说道：“送去给张老道，路上可别贪玩啊。” 两只海雕咕咕叫了两声，振翅而起，向西飞去。 屠师大会在端午，尚有一个半月，在河南各地逡巡许久，端午当日才上嵩山。 两人到达之时，丐帮长老正在为帮主史火龙之死向空智讨说法，李书成手里领着一袋点心，边吃边听。那长老正要说出主谋之人，李书成忽见微光闪动，想也不想就扔出一块点心。 噗的一声，那块点心正正拦住微光，微光刺破点心上附着的内力，插在了点心上。而那长老说出主谋圆真之名后，见到掉在眼前的点心，上面插着一枚细如牛毛的暗器，才惊觉捡了条命。怒道：“看看！看看！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丐帮帮众也鼓噪起来，眼见立刻就要大乱，空智脸色惨然，回头向着少林群僧，缓缓说道：“本寺自达摩老祖西来，建下基业，千百年来，历代僧侣勤修佛法，精持戒律，虽因学武防身，以致与江湖英豪来往，然而，从来不敢作何伤天害理之事。方丈师兄和我早已勘破世情，岂再恋此红尘……”他目光从群僧脸上逐一望去，说道，“这枚毒针是谁所发？大丈夫敢作敢当，给我站了出来。” 数百名少林僧无一接口，有的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就凭这样，怎么可能让人自己站出来？ 李书成摇了摇头，说道：“左边第四个。” 那和尚见被叫破行藏，刚想逃走，被空智几人几招制住，说道：“空如，原来是你，你也和圆真勾结在一起了。”右手拉住他僧衣前襟往下一扯，嗤的一声响，衣襟破裂，露出腰间一个小小钢筒，筒头有一细孔。 手拿铁棒的丐帮长老是个急脾气，眼见刚才差点丐帮就又要损失一个长老，急怒之下猛扑过去，铁棒猛劈，那空如被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满面惊恐地被打得脑浆迸裂而死。 正混乱间，峨眉派到来，空智带剩余八僧迎接。 峨眉此番阵势不小，八九十名弟子列队，也不像其他帮派般直接进入广场，而是等到空智率人出迎，才慢慢走过来。看样子，今天是来显示峨眉实力的。 周芷若来了，张无忌去请罪，周芷若脸上不喜不怒，只是叫过化了妆的宋青书来喝张无忌搭话。宋青书直说两人已经成亲，脸上的得意洋洋，满脸的假胡子也遮不住。 接着，司徒千钟和夏胄提及比武定屠龙刀的归属，峨眉中人插嘴，更是用霹雳雷火弹杀了两人。群雄鼓噪，周芷若让宋青书出面解决，却被俞莲舟、殷梨亭和莫声谷认出。 俞莲舟功力深厚，神目如电，往宋青书脸上扫去。宋青书毕竟在武当多年，多受几人的教诲，心下惭愧，不由得低下头去。周芷若见此道：“外子脱离武当，投入峨嵋，今日当着天下英雄之前，正式布示。俞二侠，张真人顾念旧日情谊，不许武当弟子与本派为敌，那是他老人家的义气，可也正是他老人家保全武当威名的聪明处。” “这周姑娘没听进去你说的话呀。”李书成说道，“而且就凭她那点武功，在场好几人都能胜过她。” 殷梨亭听得周芷若辱及师父，指着周芷若道：“周姑娘，你年幼之时遭遇危难，是我师父出手相救，。虽然我师施恩不望报，可是你今日言语之中，显是说我武当派浪得虚名，远不及峨嵋派诸位女侠，这……你……这可对得住我师父么？” 周芷若淡淡一笑，说道：“武当诸侠威震江湖，俱有真才实学。宋大侠更是我的公公。本座岂敢说各位浪得虚名？至于武当、峨嵋两派，各有所传，各有所学，也难说谁高谁低。昔年本派郭师祖有恩于张真人，张真人后来有恩于本座，那就两相抵过，咱们谁也不欠谁的恩情。俞二侠、殷六侠、莫七侠，武当弟子不得与峨嵋派动手的规矩，咱们就此免了罢。” “呵呵，今日我可算开眼了。”莫声谷呵呵笑道，“之前李大侠跟我说起人最大的敌人是欲望，是看不清自己，我还以为是说笑呢。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得志便猖狂啊！你真以为，凭这几颗霹雳雷火弹你峨眉就能称雄天下？” “试试就知道了。”周芷若一使眼色，静伽冷冷地说道。说完嗖嗖两声破空声响起，两枚霹雳雷火弹向俞莲舟胸口急射过去。 这下虽说出乎俞莲舟意料之外，但是俞莲舟多年来勤修苦练，已得张三丰真传，两颗霹雳雷火弹他还不放在眼里。双掌一翻，使出太极拳中一招云手，双掌柔到了极处，空明若虚，将两枚霹雳雷火弹射来的急劲尽数化去，轻轻的托在掌心。 只见他双掌向天，平抬在胸前，两枚霹雳雷火弹在他掌心快速地滴溜溜转。适才他见到司徒千钟和夏胄先后在此弹下丧命，知道此弹触物即炸，厉害无比。不过柔能克刚，用上太极拳中的柔劲，两枚雷火弹被他掌心的柔劲制住，就似钻入了一片粘稠之物中一般，只是旋转，却不爆炸。 静伽见此，嗖嗖声起，又掷出两枚，也被殷梨亭用太极拳接住。 峨眉中人一见奈何不得两人，一下掷出八枚。俞莲舟和殷梨亭齐声暴喝，各将手中的霹雳雷火弹掷出去，将对面八枚霹雳雷火弹引爆。广场上嘭嘭之声震耳欲聋，黑烟弥漫，鼻中闻到的尽是硝磺火药之气。 群雄见到这霹雳雷火弹如此厉害，无不骇然，心想当世除了武当派这两位高手之外，只怕没几个能接得住，虽然轻功极佳之人可以闪身躲避，但若掷弹之人以满天花雨手法打出，使数枚互相碰撞，一经爆炸，身法再快也是躲闪不了。 华山派中一个身材高大之人站了出起来，朗声说道：“峨嵋派与人较量武功，就是这般倚多为胜么？”此人正是华山二老之一的高老者。 静迦说道：“武功之道千变万化，力强者胜，力弱者败。咱们又不是迂腐的读书人，事事要讲规矩道理，天下也没这么多规矩道理好讲。” 要讲手段，那很好，明教立刻就教他们做人，五行旗上场彻底镇住了诸人，尤其是厚土旗从广场下面钻出来之后。 然后，自然回到比武争胜上。 李书成来到丐帮所在之处，说道：“我看丐帮就别参合此事了。” 第111章、比武夺帅 “为什么不参与？屠龙刀本是我帮之物。”掌棒龙头说道。他没见过李书成，一个陌生人怎能劝住他们？ “呵呵，屠龙刀虽说和丐帮有渊源，但却并不是丐帮的东西。”李书成笑道，“当年郭大侠夫妇铸刀剑之时，黄蓉早已不是丐帮帮主。屠龙刀为郭破虏所有，这天下除了郭家，峨眉和杨家都比你们丐帮更有资格拥有屠龙刀，峨眉祖师郭襄是郭大侠小女儿，屠龙刀用的材料是神雕侠杨过的重剑。” 李书成走到丐帮这里说话，俞莲舟等人看见，过来见礼。李书成见丐帮几位长老不置可否，心里叹了一口气，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摇了摇头和俞莲舟三人回到武当所在之处。 “李大侠，原来你们也在此处啊？”莫声谷说道。 “我们听到少林要召开屠师大会，过来瞧瞧热闹。”李书成笑道。 “我们也是来瞧热闹。”莫声谷说道。他们早就从李书成口中知道了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此次参与此惠只是不好缺席。另外，就是宋青书离开武当很长时间了没有消息，正好武林人士齐聚，打听他的消息。现在宋青书可没有害死莫老七，武当之事担心他来找他，就算他跟峨眉混在一起，也没什么。所以，现在这里最轻松的就是武当派。 其他不管大小门派，都已经开始上场比武了。丐帮也上场了，执法长老跟华山矮老者斗了上百招，抓住破绽一掌将对方劈得口喷鲜血。华山派高老者叫骂着就要挑战，矮老者却知道他打不过，低声劝住了。 你来我往两个时辰，出战之人越来越强，丐帮掌钵龙头出场挑战，将湘四排教中的彭四娘打了一个大筋斗。然后眼望峨嵋派人众，冷笑道：“女娘们能有什么真实本领？不是靠了刀剑之利，便得靠暗器古怪，这位彭四娘练到这等功夫，那也是极不容易的了。” 李书成听了摇头不已：“简直是找死啊！这下把往日的情分都丢了，峨眉能手下留情？” 宋青书上场，掌钵龙头见是宋青书，大骂起来，这可惹怒了宋青书，从峨眉金鼎绵掌换到武当绵掌，最后以九阴白骨爪五根手指插入掌钵龙头的脑门，杀了掌钵龙头。 “青书怎么会这种邪门的武功？”俞莲舟一见大吃一惊。 李书成说道：“这是《九阴真经》里面的九阴神爪，只是他们不得其法，所以才邪门。宋青书这小子白在武当长大，连九阴真经上的道家隐语都看不出来。” “这是《九阴真经》上的武功？”莫声谷吃惊地说道，“这么说，难道峨眉已经取出了倚天剑里的秘籍？” “当然，不然峨眉哪来的底气？”李书成笑道。 掌钵龙头一死，丐帮中同时抢上八人，两人扶起掌钵龙头尸身，其余六人便向宋青书攻去。那六人均是丐帮好手，其中四人还拿着兵刃，霎时间宋青书便险象环生。 空智身后一名胖大和尚高声喝道：“丐帮诸君以众欺寡，这不是坏了今日英雄大会的规矩么？” 执法长老知道不可违了众意，叫道：“各人且退，让本座为掌钵龙头报仇。”丐帮群弟子向后跃开，抬着掌钵龙头的尸身，退归木棚，人人满脸愤容，向宋青书怒目而视。 执法长老和宋青书斗在一起，执法长老身形瘦小，行动快捷，十根手指如钩如锥，以爪功与宋青书对攻，看来他也擅长指功，也要用手指在宋青书天灵盖上戳出五个窟窿，为掌钵龙头报仇。 宋青书初时仍以金顶绵掌功夫和他拆解，斗到深处，执法长老喝一声：“小狗贼！”左手五指已搭上了宋青书脑门，便要透劲而入。宋青书右手疾伸，直指执法长老喉咙。李书成摇了摇头，手一扬，一块点心激射而出，到得近处一分为二，各自荡开两人的杀招。 有人插手，两人自是不能再斗了，尤其是见到地上挡下两人杀招之物，竟是两半软绵绵的点心！执法长老更是知道，早先要不是那块点心，传功长老已经丧命于暗器之下了。 宋青书顺着暗器来向看去，就看到坐在武当派那里的李书成。他是武当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虽然没有得到过李书成指点，但是也见过李书成不少次，知道李书成的厉害，一时竟找不到话说。 李书成见他看过来，说道：“小子，你没脑子啊？比武动手，尽量少伤人命。不然惹起众怒，在场六七千人，别说峨眉这么点人，就算是少林也是自取灭亡。” 宋青书听了李书成的话，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抱拳躬身行礼，然后回到峨眉那边。 李书成说话并没有传音，在场近处之人具都听了个清楚，少林也不例外。空智看向李书成，合十说道：“原来是李大侠当面。少林不知李大侠前来，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请恕罪。”他在大都见过李书成，从空闻口中知道李书成姓李。 李书成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又没有递上名帖正式拜山，说什么迎不迎的。不过，比武到了现在，死伤不少。接下来上场的都是武林的上层力量，死伤太多也是武林的损失，我看这样：比武点到为止，谁敢下死手，那他也不用活了。” “就依李大侠之言。”空智说道。然后提声重复了一遍。 其余华山、崆峒、昆仑长老也见过李书成，知道李书成的厉害，轰然同意。 那边周芷若小声问宋青书，她自是见过李书成，而且是两次，第二次虽然当时没认出来，时候回想确实认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在武当时间不短，不时指点我爹他们武功，我只知道他姓李。”宋青书说道。 “你看他今天来是否为了谢逊和屠龙刀？”周芷若问道。 宋青书摇了摇头说道：“那不可能。武当知道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还是他告诉的。要是他想要，二十多年前就拿走了。谢逊抢夺屠龙刀的时候，他就在场。” 接下来比斗，虽有损伤，但是再也没出现死亡。武当不出手，周芷若胜过其余人，张无忌为了义父谢逊，上场与周芷若相斗。没过几招，二人双掌相接，张无忌猛觉周芷若双掌中竟无半分劲力，心下大骇：“啊哟，不好！她苦斗数场，竟耗空了内力。我这股劲力往前一送，岂非当场要了她的性命？”危急中忙收手劲。 他硬生生的收回掌力，这是犯了武学大忌，他掌力刚回，突觉对方掌力犹似洪水决堤、势不可当的猛冲过来。张无忌大吃一惊，知道中了暗算，砰的一声，胸口已被周芷若双掌击中。当下不由自主地身子向后仰，眼前一阵黑，一口鲜血喷出。 周芷若知道自己不是张无忌对手，偷袭成功，深怕张无忌尚有还手之力，左手跟着前探，五指便抓向他胸口。张无忌身受重伤，心神未乱，眼见这一抓到来，立时便是开膛破胸之祸，勉强向后移了数寸。嗤的一响，周芷若五指已抓破了他胸口衣衫，露出前胸肌肤。 周芷若见他避开，心想果然如此，右手五指跟着便要进袭，却忽然一瞥之下，见到张无忌胸口露出一个伤疤，正是昔日光明顶上自己用倚天剑刺伤的，五指距他胸膛不到半尺，心中柔情忽动，眼眶儿一红，竟然抓不下去。 她稍一迟疑，韦一笑、杨逍、范遥三人已同时扑到，抱着张无忌逃开。 周芷若胜了张无忌，再没人敢上场。少林僧人宣布周芷若夺得第一，第二天下午去后山移交谢逊。 当晚张无忌去求周芷若，放过谢逊，周芷若不允。不过得知想要得到谢逊，还得闯过金刚伏魔圈，既然张无忌之前都已经失败了，那自己也不会成功，于是第二天达到后山之后说得少林达摩院老僧同意，和张无忌合作破金刚伏魔圈。 正在此时，之前李书成两人见过的杨过后人到来，史红石一见她就跑过去告状。她点了点头，过来向李书成和江明月问好。 李书成笑道：“丫头，武功进步不小。好好！杨家后继有人了！” “多谢前辈赠药。”杨曦说道。 “小事而已。好了，先看他们破阵吧。” 斗得半个时辰，张无忌终于将谢逊从地牢救出，却要应付三渡，被周芷若拿住谢逊。 此时三渡与张无忌斗得难分难解，空智提声叫道：“三位师叔，张教主于本派有恩，务请手下留情。” 但四人的比拼已到了难解难分的地步，张无忌原无伤害三僧之心，三僧念着日前他相助解围，也早欲伺机罢手，只是双方均是骑虎难下。 空智急切之下，忙对李书成说道：“还请李大侠出手，分开他们。” “好。”李书成答应一声，瞅准时机，双手抬起各斩出一道气墙，将三僧和张无忌隔开。 双方罢手之后，三渡之中一个合十说道：“老衲今日得见如此高明的武功，才知传说不虚也！”他所说的，是二百多年隐居藏书阁扫地的老僧的传说。 第112章、杀玄冥2老 第112章、杀玄冥二老 话说当年大理皇帝来少林还《易筋经》之时说起，当年还是世子的他被吐蕃国师鸠摩智偷袭，那位老僧隔着五六丈之外随手一挥，就将鸠摩智击得吐血倒飞。今天李书成所施手段，半点不差。 “呵呵，好说好说。”李书成笑了笑，对杨曦道，“丫头，你去让峨眉那丫头看看正宗的九阴神爪是什么样的。” “是，前辈。”杨曦领命，身形闪动，瞬息之间就来到了举手制住谢逊的周芷若身旁，挥手向周芷若抓去。 周芷若识得厉害，放弃谢逊，身形向后猛退，同时撤出刀鞭迎上。然而，又是刀又是鞭的，效果未必好，她又没练过双手互搏之术，就算练过，短时间怕是也发挥不出成倍的战力来。杨曦一双空手，周芷若却依然落于下风。 “使出你最拿手的功夫吧。”杨曦说道，“不然你挡不住几招。” 周芷若也意识到不对，后退丈余，扔了刀鞭，跟杨曦以爪对爪，这次稍微好点，最起码杨曦试探她底细小心了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 宋青书见周芷若处于下风，心里焦急，生怕周芷若伤在杨曦手下，急忙走到李书成身边躬身道“李大侠，还请让那位女侠别伤了芷若。” “放心。”李书成说道，“那丫头她家祖上跟峨眉祖师有渊源，不会伤了你媳妇的。” 果然，过得三十余招，杨曦轻易制住了周芷若。 张无忌上前解开谢逊的穴道，真要带着谢逊离开，谢逊却指着少林僧众中的一名老僧叫道“成昆！你站出来，当着天下众英雄之前，将诸般前因后果分说明白。” 群雄吃了一惊，只见这老僧弓腰曲背，形容猥琐，相貌与成昆截然不同。谢逊接着说道“成昆，你改了相貌，声音却改不了。你一声咳嗽，我便知你是谁。”原来刚才李书成出手，震惊了在场之人，成昆也不例外，发出“呃”的一声，让谢逊听了出来。 那老僧狞笑道“谁来听你这瞎子胡说八道。”他故意逼着喉咙说话，也让张无忌认了出来，纵身截住了他的后路。 成昆也有党羽在，他抓了空闻，少林也要拿他，再加上张无忌明教等人，眼见一番大战就要爆发。不过，却被谢逊阻止了，他要亲手报仇。 这些年成昆武功进步，已经不输于少林三渡，但是谢逊武功同样大进，也不比成昆差多少。不过终究是差了，而且瞎了眼睛，这样打下去自然必败。于是谢逊将成昆带入地牢之中，封住洞口，地牢一片黑暗，成昆自然不适应，而早已眼盲的谢逊却如鱼得水，终于用同一招双龙抢珠刺瞎成昆双眼，废了成昆的武功，也废了自己的武功。 成昆余党见事不成，火烧达摩堂，欲要烧死空闻，却被明教厚土旗救了出来。 李书成和江明月见事情平息，打了个招呼下山而去，却正好遇到张无忌一边跟玄冥二老相斗，一边解救赵敏二人所中寒毒。 赵敏本没事，确是抱起周芷若躲避，被周芷若算计。到了这个时候，周芷若依然没改了谋算心机，很快寒毒被驱除，见张无忌专心对付玄冥二老，五指伸出，向赵敏头顶插落。 不过刚才张无忌解救寒毒，却也使得她修炼不久的九阴内力消耗严重，这一下却只是伤了赵敏。 周芷若一见赵敏只是受伤，而自己手指剧痛，哼了一声逃走。 李书成说道“这里我看着，你去劝劝这姓周的丫头吧。” 周芷若刚逃得数十丈，突见前面一个青影，定睛一看，正是前不久跟她动手之人。吃惊地叫道“是……是你！” “是我。”江明月说道，“刚才你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见了。周姑娘，刚才还好你没能杀了赵敏，不然，你的良心能安吗？你认为张无忌负了你，但是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你欺骗他，算计他。再看看赵敏，一心一意为着张无忌，甚至不惜跟父亲断绝关系。对比起来，她是真的爱张无忌，也值得张无忌去爱。” “其实说起来，我认为你嫁给宋青书确实很好，宋青书除了武功比张无忌差了点外，其他的都不错，相貌俊秀、师出名门、少年英杰，最重要的是他一颗心全在你身上。”江明月接着说道，“我夫君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对脚上的泡都是自己磨出来的。就跟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一样，想想你今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是血腥杀戮、众叛亲离、死于非命，还是花前月下、幸福美满、儿孙满堂，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最后，还是重复上次说过的话，多学学道家经典。”江明月说道，“《九阴真经》是道家绝学，里面用了很多道家隐语，旁人根本看不明白。想想刚才跟你过招的那位黄衣姑娘，你们学的是同一种武功，为什么使出来差别会这么大？宋青书那小子也是白在武当山长大，这点都不懂。” “下次，如果再发现你肆意滥杀无辜，就算你是郭襄的徒子徒孙、周子旺的女儿，也保不住你。”江明月离开，声音远远地传来。 生命受到威胁，周芷若打了个寒战，终于开始反思起来。此时她才发现，武功上能胜过她的人多得很，少林三渡、张三丰、这姓李的夫妇两人、那个黄衣姑娘，甚至武当六侠中可能也有几人胜过自己，俞莲舟就不说了，殷梨亭和莫声谷怕是也能跟自己打个平手。少林是东道主，可以说没有冲突，其余人放过自己，都是因为祖师郭襄的原因。 同时，她也明白过来，这段时间自己做错了很多事，辜负了很多人，开始忏悔起来。 回到少林之后，向空闻要了一个佛堂，在里面为死在自己手下的人念经超度。尤其是阿离，自己杀了她，还毁了她的容貌。 江明月回来之时，李书成正在津津有味地看张无忌用乾坤大挪移对付玄冥二老，而赵敏在一旁用计离间两人。 张无忌虽是打通任督二脉的绝顶高手，但是玄冥二老也是极为接近绝顶境界的顶尖一流高手，而且两人内功阴毒，张无忌就算身怀九阳神功，也得小心。赵敏看出张无忌应对两人吃力，所以才用计离间两人，不使两人同心合力对付张无忌。 果然，离间之计成功，鹿杖客果然上当，认定鹤笔翁为了利益出卖他，怒气勃发，舍了张无忌攻向鹤笔翁，下手毫不容情。 眼见鹿杖客和鹤笔翁一追一逃离开，李书成也跟了上去，这二人虽然现在起了嫌隙，但是，两人武功不相上下，一打一拖，说不定鹤笔翁就能解释明白，他想灭了二人，免得二人再作恶。 果然，两人追追逃逃一个多时辰，功力消耗巨大，累得气喘吁吁之时，鹤笔翁终于找到解释的机会，将误会解开了。 鹿杖客怒道“赵敏这小娘们，居然敢这么算计我。” 鹤笔翁说道“她连她老子都不要了，何况我们两之时教了她几天武功的门客？” “哼，说是门客，其实还不是跟下人差不多。既然这样，老子们也不伺候了，以后逮到赵敏这小娘们，定要好好炮制她一番。”鹿杖客咬牙切齿地说道。 “赵敏跟着张无忌那小子，张无忌可不好对付。”鹤笔翁讨好地说道，“师哥，要不我们先去察罕府上，那个最漂亮的韩姬虽然死了，但是察罕府上还有很多美人，我们去给师哥抢几个怎么样？” “好，就这么做。”鹿杖客说道，“阿三阿四死了，成昆在少林成了废人，阿大也丢了手臂离开了，现在察罕府上只有受伤未愈的阿二，我们很容易就能得手。到时候，师哥与你一同分享。” “分享什么啊。”李书成听了两人边发泄边商量，说道，“既然不知悔改，看来你们你们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谁？”两人一听站直身体，戒备地看向李书成说道。 “我是谁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李书成说道，“你们只要知道我是杀你们的人就行了。” 玄冥二老对视一眼，鼓起剩余不多的内力，猛扑向李书成。 就算玄冥二老全盛之时，李书成也不堪在眼里，何况现在两人消耗了大半内力。他连动都没动，却用处了练成之后从来没用过的斗转星移。 两人四掌击在李书成身上，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李书成用斗转星移将他们自己的掌力回击得倒飞了出去，摔在两丈之外，哇地同时吐了一大口血，晕了过去，眼见着就不成了。 李书成走过去摸了摸两人身上，除了一些银子，什么也没有。他还想看看玄冥二老修炼的功夫到底是个什么样呢，于是将真气注入二人体内，想要救醒两人得到功法。 不过二人本就消耗巨大，再被自己刚才凝聚全力击出的力量反震，双手骨头腑脏都碎裂了，还怎么可能救得活？就算挣开了眼睛，也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第113章、空间宝器突破金丹 第113章、空间宝器，突破金丹 真气输入玄冥二老体内，内有救回两人的性命，眼见着两人丧失了生命体征，不过李书成却忽然发现，输入两人体内的真气渐渐朝着两人的气海汇聚而去。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李书成好奇不已，于是继续输入真气，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气直接作用于气海丹田，李书成立刻发现，处于虚实之间的丹田不但没有消散，反而渐渐扩大、凝实起来。 这下，李书成真来了兴趣，不断加大真气输入。一刻钟以后，李书成感觉到两个气海丹田好像脱离了尸体独立了出来，有一种飘里尸体的感觉。李书成按照这个感觉，控制着两个丹田离开尸体，果然，两个丹田顺利脱离尸体，顺着真气来到李书成手心里。 江明月见李书成愣愣地看着双手手心，问道：“怎么了？” 李书成说道：“你用灵识看看我手里的东西。” 江明月也好奇刚才是怎么回事，于是探出灵识，看向李书成手心，搜索了一会儿，突然进入了两个直径尺余的虚无透明的空间。 江明月惊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书成说道：“刚才两人重伤垂死，我本来是想救救他们让他们说出他们所修炼的武功的，没想到他们伤得太重，根本无法救，真要撤回真气，却发现两人的丹田在吸收我的真气，我好奇一试之下，就这样了。这两个空间就是两人的丹田，只是现在很不稳定，没有真气输入就会消散。” “只是丹田空间，有什么奇怪的吗？”江明月说道。 “当然奇怪。”李书成说道，“它们之前是丹田，但是现在已经脱离了人体，却还在。你想想要是稳定下来，里面有一定的空间，那不就是神话传说里面的芥子纳须弥的宝器吗？” “你是想试试能不能做出蕴藏一方空间的东西？”江明月问道，“能成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李书成说道，“你先去抓几只野兽过来，动物身体应该含得有能稳定空间的物质。” 这两个空间是开发人体而来，其他动物和人一样，体内含有多种物质，应该有稳定空间所需要的物质。另外，植物也一样。 果然李书成仔细探查，虽然没有看到，但是一刻钟之后，发现空间增大了少许。 证实了猜测，李书成兴奋起来，带着江明月迫不及待地赶往海外。海里有大量的动物，尤其是鲸鱼这种群居的大家伙，可比在陆地上一只只抓小个头的野兽强太多了。 五个月之后，在之前住过的小岛附近，李书成和江明月从一头蓝鲸身上下来，蓝鲸脱离了两人的控制，尾巴一甩向深海潜去。在海上，找到第二头鲸鱼之后，李书成发现不用杀死鲸鱼，只要有伤口在流血就可以抽取稳定空间的物质，之后再也没有杀死过鲸鱼，只是控制它们。 上了小岛，看着眼前两颗绿豆大小的紫色珠子，李书成感叹道：“这就是我们几个月的收获。”两个空间早已稳定了下来，从微若尘埃，到绿豆大小，这是两人寻找了上千条鲸鱼取得的成果。不过，虽然看起来只有绿豆大小，内部却有直径四丈大小的空间。 “没想到，还真做成了这样的空间宝器。”江明月也感叹道，“这么说来，说不定传说中的那些前辈高人也做出了这样的空间宝器，不然怎么会有传说流传下来。” “也不一定。如果有这种东西，谁会当着人使用？那是给自己惹麻烦。那些传说，应该都只是寻常人的臆想而已。”李书成说道，“不然，我们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发现那些前辈高人，甚至是他们留下的痕迹。”他们走过很多地方，城市乡村、深山大泽，但是根本没有发现一点痕迹。 接着，李书成拿出两片金叶子，做成戒指，将两个空间镶嵌上去，两人一人一个。“有了这两个东西，我们去什么地方都方便得很，就算是沙漠，只要里面装满水和食物，也能待很多年。”四丈直径，体积也有一千多立方，装上食物和水，够吃多久去了！ 空间成功了，两人就在小岛上住下来。这几年两人的真元增加非常少，下丹田和中丹田也几乎不再扩大，早已经有过多次突破经验的两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这几年没怎么修炼。这次空间一成，两人都有预感，到了快要突破的时候了。所以留在小岛，安心突破。 一年又一年，时间流逝，春秋轮回，然而两人好似一无所觉，两人捕鱼、挖野菜、摘野果，就好像平常人过日子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第三个秋天之后，两人先后闭关，终于到了突破的时候。 一连半个月，石室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到得地十八天，突然一股微风起，向石室吹去，形成一个面积远超小岛旋涡，虽然弱小，但却不消散。第二十五天，又一个旋涡生成。一样弱小，但是一样不消散。这两个旋涡，是吸取先天之气太过剧烈，先天之气碰撞、带动而形成的。 丹田里粘稠的真元慢慢流动起来，也形成一个旋涡，先天之气被真元形成的旋涡撕扯着快速钻进玄关，顺着经脉进入气海，汇入真元。 一天，两天，直到二十一天，突然先前生成的那个旋涡消散了。 石室里，李书成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气海丹田，只见旋涡中间突然出现一粒沙尘似的固体，然后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丹田里再也没有一点液体似的真元，只有一颗黄豆大小、微微泛黄的晶莹透明珠子在丹田中央滴溜溜转着，越转越慢，最后停下。 “这就是金丹吗？”李书成好奇地打量着，“颜色泛黄，圆如丹丸，难怪叫金丹。这么看来，世间难道真有达到金丹的人？不然，有怎么会出现金丹的说法？” 这却是他想左了。只因为世间金子贵重，而道家常有炼丹传闻，所以随着时间流逝，坊间才渐渐有了金丹的传说。道家虽然有内丹派，但是从没一人达到过金丹，就连达到真气化液的也一个没有，内丹派的修行方法也只是臆想而出的。 全真教分散之后，虽然有一支跟内丹派合并，成为全真南宗，但是由于只得了全真内功心法，并没有后续打通任督、打破玄关等等知识，自然无法达到。再加上朝廷、佛家甚至同为道家等各方打压，南宗衰弱已极，功法缺失，没有杰出人才加入，就更不可能了。 真元化丹，按照李书成的推测，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开辟上丹田。上丹田开辟出来，灵魂入驻，这样就能直接滋养壮大灵魂，不再需要观想法这样借假修真的功法引导了。 上丹田在哪里，李书成不知道，虽然有道家之人猜测在眉心，称为眉心祖窍，但是自己感觉，眉心后面是大脑，正因为是大脑思考，而位置在两眼之后，所以才会有这个说法。 李书成认为大脑不是灵魂，但是灵魂所在距离大脑肯定不远，甚至因为没有开辟上丹田，没有安身之处，就依附在大脑上。 寻找上丹田，又是一个大工程，一连好几天，李书成试了好几个穴位都不成，于是出关，看看江明月如何了。 他出来的时候，江明月也正好出来，李书成一看就知道江明月已经突破了。 突破是大喜事，李书成当即去海边架上简易的木船，叉了几条鱼 ，江明月也挖了点野菜，虽然现在野菜已经老了，但是熬汤还是可以的。 有烤鱼，有鱼汤，两人边吃边讨论，李书成得知江明月的金丹是淡银色的，说道：“怎么你的是淡银色的，而我的是淡黄色的？” 江明月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因为男女之别吧？男为阳，女为阴。又或者是因为你修炼的是一阳指，而我修炼的是一阴指？” 或许是这样，但是没有其他同为金丹境界的人对比，不知道哪一个对。 接着，又讨论开辟上丹田，还是分工合作，寻找上丹田的位置。 寻找上丹田是很费时间的，毕竟脑袋里复杂得很，很多组织又比较脆弱，两人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终于找到上丹田的位置。 不过这一年多时间也有进步，真元滋养肉体，同时老化的细胞死亡结成皮屑掉落，两人看起来更年轻了几分，恍如刚成年的青年男女。 由于脑袋里组织脆弱，开辟上丹田的同时，要让这些组织强壮起来，这一做就是两年多时间。上丹田开辟出来之后，灵魂自动进入上丹田，待在里面一动不动。 李书成看了又看，铜钱大小一团软绵绵的无色的灵魂，在上丹田好像睡着了似的。李书成说道：“这灵魂到底是一直这样，还是总有一天会苏醒过来？” “到底是怎么样，只有以后才知道。”江明月说道，“现在猜测没什么用。” 上丹田开辟成功，两人又在岛上修炼了一段时间，然后去海上寻找鲸鱼，看看能不能继续扩大空间。 空间自然能扩大，又是半年，扩大到五丈直径，空间大小增加了一倍，终于不能再扩大，两人才结束。 第114章、物是人非 第114章、物是人非 七年前出海之时架的船已经坏了，两人就架上后来做的简易木船，向大陆划去。 距离大陆海岸尚远，两人发现海上有船只，但是看着不是渔民，船上之人带刀携弓，也不像正规的军队装束，倒像是海盗。于是悄悄跟着，打算深夜一探。 船只巡逻一圈，回到一个小岛。李成两人等天黑了之后才划船靠近，费了一些时间才找到岛上主事之人。 李成点了对方穴道，然后将他带到海边船上，弄醒了问道：“看你们的装束，应该是海盗，不过我好奇的事你们岛上行事却有军队作风，这是怎么回事？” “你……你是谁？”脸色黝黑，长着一脸络腮胡的壮汉清醒过来，发现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面前的人也不是自己认识的人，知道出事了，惊慌地问道。不过话说完，他竟然奇迹般地平静了。 “咦！你居然这么快就镇定下来了！”李成惊奇地说道。 “最多不过死而已，有什么好怕的？”黑脸汉子说道。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啊！呵呵！”李成笑了两声，问道，“你们是海盗？” “我们不是海盗。”黑脸汉子说道，“我们是吴王属下，吴王被朱重八击败，我们才出海的。” “吴王？你说的是张士诚吧？”李成问道。据李成后世的记忆，张士诚之前称诚王，后来自称吴王，而朱元璋在张士诚称吴王不久也自称吴王，所以李成才有此一问。 “不管你是谁，不可对吴王不敬！”黑脸汉子喝道。 “看样子，你对张士诚很忠心啊。”李成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天下大乱，群雄逐鹿，成王败寇。张士诚死了，你们就算忠心于他，又有什么用呢？朱元璋已经统一天下了，你们啸聚海上，打家劫舍，害的也是普通百姓，对朱元璋来说不过癣疥之疾。你们曾经也是平民百姓，下得去手？那就真是变坏了，变得杀人不眨眼了。” “而且，张士诚他不怎么样。他虽然起义，带领贫民反元，但是，后来又投降元廷，做元廷的走狗，夹击红巾军，导致红巾军反元彻底失败。”李成说道，“相对来说陈友谅都比他好得多，他虽然杀了自己的主子徐寿辉称王，也一样攻击义军朱元璋，但是一直没有投降元廷，这点是值得肯定的。而且既然打不过朱元璋，那就投降啊！方国珍不一样投降过元廷？但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直接投降了，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后一句关于方国珍的，同样来至于后世记忆。 “听我一句劝，要么向朱元璋投降，为手下谋个出路，最起码可以卸甲回去种地，娶个媳妇，安稳地过一生。要么逃远点，到南洋那边去谋生。南洋物产丰饶，文化技术落后，你们去了说不定还能占下一个地方称王。”李成说道，“留在沿海，终究会被朱元璋消灭，就算朱元璋的海军拿你们没办法，只要将海一封，你们还有什么办法？是安稳地过完下半辈子，还是困死在海上，你自己想想吧。” “今天我也不为难你，但是下次我出海发现你还是海盗，那你的小命就没了。”李成最后说道。 说完，提起他一扔，黑脸汉子轻飘飘落在岸上。 黑脸汉子抬起头来，只见两人站在小船上一动不动，而小船却快速远去消失在黑暗中。黑脸汉子打了一个激灵，他从没遇过这么诡异之事，对方难道是鬼神？这么想着，他心里开始恐惧起来。 李成两人上岸之后，在武林中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些年的变化。 首先明教教主张无忌在屠狮大会之后就消失于江湖之中，明教教主之位由光明左使杨逍接任。 第二年，赵敏的父亲察罕帖木儿被手下刺杀身亡。刺杀他的两个头领，是当初投降他的红巾军将领，他们因为察罕帖木儿忙于内斗，而放松对红巾军的追剿，一怒之下就谋划刺杀察罕帖木儿，而像玄冥二老等人不是离开就是死于非命，没有高手护卫，察罕帖木儿怎么躲得过来自手下的刺杀？ 很多人认为，两人之所以刺杀察罕帖木儿，是怕察罕帖木儿不一心围剿红巾军，他们作为红巾军投降的将领，会受到来自红巾军的刺杀。 察罕帖木儿死后，养子扩廓帖木儿继承了察罕帖木儿的势力，也不怎么围剿红巾军，继续与答矢八都鲁父子内斗，甚至积极参与党争，红巾军却是被张士诚最后攻破的。 同样，朱元璋在至正二十三年与陈友谅会战于鄱阳湖，陈友谅中箭而死，当然，此陈友谅并非成昆徒弟陈友谅。第二年陈友谅儿子投降，剪除了西面的威胁，然后开始对付张士诚。对付张士诚时，为了获得汉人地主的支持，也为了自己的地位，毕竟他之前任的是韩林儿的官。朱元璋在檄文中公开骂白莲教是妖术，红巾军焚荡城郭，杀戮士夫，荼毒生灵，无端万状。 由此可见，都不是什么好鸟啊！李成知道，后面，朱元璋甚至开始剿灭自己的老东家，差点把明教连根拔起，残余人马在河北黑木崖建立日月神教，就死死留在朱明的地盘上，专门跟朱明作对。而整个大明一朝，时有白莲教反叛，朝廷各方和锦衣卫也一直重视消灭白莲教。这点上，日月神教还真赶不上白莲教。 据有东南半壁之后，朱元璋才开始积极伐元，也曾遣使招降扩廓帖木儿，不过扩廓帖木儿不愿意。虽然被明军打败了几次，但是依然逃脱了，现在还是残元的右丞相。不过有意思的是，察罕他爹，也就是赵敏的爷爷却投降了大明。 除了残元北逃，大明建元这样的军国大事之外，江湖上这些年却是颇为平静。 峨眉掌门周芷若自从少林屠狮大会之后，回到峨眉山就再也没出现在江湖上，峨眉门人也很少行走江湖。明教也与各派和睦相处，江湖之中没了门派之间的仇杀，自然就平静了。而且，这些年江湖动荡，各派都死伤惨重，都窝在门内舔舐伤口，培养下一代呢。 “周芷若这丫头总算消停了。要是继续下去，怕是不得善终。”李成说道，“也不知道她和宋青成亲没有？” “去武当问问不就知道了。”江明月说道。 来到武当后山张三丰闭关的地方，李成发现人去楼空，两只金雕在高空盘旋而过。 “怎么回事？”李成奇怪地说道。 很快，得到金雕示警的莫声谷赶了过来。“原来是李大侠你们啊，我还以为是师父呢。”金雕可不是人，也只能示警有人而已。 “这你师父呢？”李成问道。 “五年前师父就离开了，虽然回来过两次，但是都很快就走了。”莫声谷说道，脸上满是担心的神情。 “哦。他离开，一是为了自己能静心修炼，二是为了躲避。”李成说道，“像他这么大年纪的道士，怎么可能不引起平常人的兴趣？人人都希望长命百岁，你师父都已经长命一百二十多岁了，恐怕皇帝也想来找他吧？” “确实有朝廷官员带着赦封圣旨来过。”莫声谷说道。 “所以，你们要是想要解决这事，最好的办法是给你师父立个牌位。”李成笑道，“再有个坟墓更好。这样，别人都以为你师父死了，就不会再来打扰他了。” “可是师父明明好好的。”莫声谷说道。 “你师父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用在意、忌讳这些？”李成说道，“能让他安心修道，就是他最满意的了。” “李大侠，你的那两只海雕呢？”说了一会儿话，也没有看见李成的两只海雕，往常，两只海雕早就和十几只金雕玩闹起来了，莫声谷问道。 “这边毕竟不是海边，海雕还是不习惯的，所以我们将他们留在了海岛上，没有带过来。”李成说道。在内陆这么多年，海雕虽然早已经成年，但是一直没有后代，虽然每年都产卵，但是孵化不出小海雕。 “对了，还忘了问了，你和你六师哥成亲没有？”李成问道。 “成了，怎么能不成呢？”莫声谷苦笑道，“无忌都成亲了，何况我们这些长辈。也不知道无忌现在怎么样了。”提到张无忌，他有点担心起来，毕竟是他五师哥唯一的孩子。 “你们也没见过吗？”李成说道，“那他应该去了海外。不过以他的武功，肯定过得很好，不用为他担心。宋青那小子呢？” “青……他这些年一直在峨眉。”莫声谷叹了口气说道，“这么些年周芷若也没个准信，也不知最后会如何。” “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一个痴情种子。”李成感叹道。 “好了，你也回去吧，我们往南边深山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师父。”李成说道。 “李大侠，找到师父记得给我们带好啊，我们想他得紧。”莫声谷一听李成要去寻找师父，连忙说道。 “这有什么好带的，他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想他。走了。” 第115章、装扮空间 第115章、装扮空间 武当山之南，是广袤的原始丛林，山峦起伏，毒虫猛兽遍布，对于寻常人来说是个十死无生的地方。不过，对于两人来说，没有一点危险，就算将手指伸过去让那些毒虫咬，也咬不动。至于野兽，其实一般是不会袭击人的，它们的胆子并不大，连见都没见过人这种两脚怪，遇见人自己先就被吓着了。 寻找了两天，果然找到了张三丰。“张老道，你跑到这里清修来了，不晓得你那些徒弟想你得很啊。”李书成一见面就说道。 “清修嘛，当然是没人打扰的好。”张三丰说道，“在后山，他们过段时间就来请安，烦死人了。甚至还有皇帝使者前来，真要见到了，那还能清修吗？” 他张老道想得很清楚，要是真那样，他未必能在武当清修，说不定要被皇帝请去京城贡起来，当个任人观赏的猴子。他可不想被当成观赏的猴子，所以先跑为妙。 “你这办法不错，这样别人就找不到你了。”李书成笑道，“我还给莫老七出了个主意，让他给你弄个牌位贡上，最好是给你建个坟墓，这样，以后朝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了。” “这个办法不错！”张三丰笑道，“谢谢你了。” 建坟墓当然能够免去麻烦，但是就怕有心人发现不对。不过只要暂时没事，再编一个理由应付过去，以后只要张三丰不再出现在世人面前，终究会烟消云散，最多也只是留下一个传说。 “要说谢也是我们。”李书成笑道，“前些年跟你交流，从你这里学到了阴阳太极的理论，这几年修行下来，我们两突破了，真元凝聚成了一颗圆溜溜的黄豆大小晶莹得像水晶的金丹。不过我结成的是金丹淡黄色的，她的是淡银色的。” “颜色不同，应该是男女有别，另外修炼的内功也会有影响。”张三丰想了想猜测道。 “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李书成说道。 接着李书成跟张三丰交流了突破金丹的经验，还有上丹田的位置。 “灵魂沉睡，这是正常的，不然，灵魂和脑子都思考，很容易混乱。”张三丰说道，“况且，灵魂苏醒之后，需要大量真元支撑，这对修行很不利。一旦真元跟不上，灵魂就会陷入虚弱。我认为即使灵魂苏醒之后，也会主动沉睡，以减少消耗。” 张三丰的猜测，跟李书成一样。 说完修炼的事，李书成伸出右手，笑道：“给你看一个神奇的东西。” “什么东西？”张三丰看了看李书成的手，说道，“这枚指环吗？上面这颗宝石倒是不错，晶莹圆润。” “就是这枚指环。”李书成笑道，“看这可紫色的珠子，集中灵识仔细观察，你会有意外的发现。” 张三丰按照李书成所说，集中灵识，突然发现灵识进入一个数丈大小的空间，里面还有一些衣物、酒坛、金银等东西堆在角落。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激动地说道：“这难道是芥子纳须弥的空间宝器！” “确实是空间宝器。”李书成笑道，“这是我前后花了一年时间的成果。” “这是你造的？”张三丰问道，“你是怎么造出来的？” “这就要从前些年的屠狮大会说起了。”李书成说道，“当时我们看完热闹离开少林，不久就遇到张无忌在跟玄冥二老动手，周芷若那丫头受了伤，应该是辈玄冥二老伤了，张无忌正好看到，出手相救。后面赵敏用计离间玄冥二老，玄冥二老自己打了起来，我一路跟着，他们识破了赵敏的计谋，商量着如何报复。于是，我干脆出手，让他两不能再作恶。本来我见两认奄奄一息，打算用内功救治一下，让两人说出他们所修炼的内功。可两人被反震厉害了，没救过来，倒是让我发现了丹田的异样。” “这个空间难道就是其中一人的丹田？”张三丰说道。 “嗯，这个就是鹿杖客的丹田所化。”李书成说道，“丹田本就是介于虚实之间，人一死，虚无的丹田也会消散。我用真气维持住虚幻空间，然后从野兽身上得到稳固空间的物质。海里的鲸鱼有多大你知道吧？我前后用了上千条鲸鱼才将空间扩大到现在这么大。” “上千条鲸鱼……”张三丰说道。张三丰不好直接说残忍。 李书成笑道：“没有杀它们。只要有以下各伤口，注入真气的空间就会自动吸取所需的物质，对鲸鱼的伤害并不大。按照我的试验，除了动物，植物、甚至海水湖水、泥土矿脉都有用，只是效果就不好说了。” “有这么个东西，要去哪里方便得很，东西往空间里一装，潇潇洒洒就走了。”李书成笑道，“比如你在这里隐居，也需要饭菜盐巴这些，一次买很多带回来，就可以很长时间不出去了。” “有缘在说吧。”张三丰说道。他修道至今，可不会轻易动妄念，如果真要为了一个方便行事的空间，就杀伤人命夺人丹田，那这么多年的道就白修了。 “达到金丹之后，是否能够长生了？”张三丰问道。相对于空间，他更好奇的还是修炼。 “长生……平常人也只是活过一百零点，你现在都一百二十多岁了，说来也算是长生了。”李书成说道，“至于说长生不死，现在还没可能，我现在仍然能够隐隐约约感觉到生命的限制。也许，灵魂苏醒之后才有可能吧。” 和张三丰讨论了两天，回到武当山，果然，紫霄宫里不但摆上了张三丰的牌位，还竖了雕像，雕像前面香案上摆着许多贡品，香烛燃着，烟雾缭绕中很有一股韵味。 除了雕像牌位，还在后山建了一座新坟，墓碑上“先师张讳通之墓”几个大字很是扎眼。此时李书成才知道，张三丰名叫张通，小名君宝，自号三丰。 当然，坟墓里只有几件张三丰穿过的衣服，如果真有人悄悄来盗墓，可能就会发现问题。所以，武当派人驻守此地，名誉是守护祖师墓。 下了武当，两人往北走，李书成打算装扮一下空间，最起码要把底部填平。填平底部，直接用泥土石头就可以，但是李书成想要种一点东西。他之前试过，往空间里装入了空气之后，小动物也能在里面存活的，除非氧气浓度太低。既然要种东西，当然是黑土最好，而东北深处，有大片黑土地。 东北两人并不陌生，曾经寻找老虎的时候就来过，还上过长白山。 两人找了一个隐蔽无人的地方，先将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一边，然后李书成拿起铁锹就干起来，挖一筐，倒一筐。 不用赶时间，一连六天，每天李书成只挖三四十方泥土就歇工，剩下的时间就专心修炼，虽然干活的时候也能修炼，但是效果没有专心修炼好。 这天，江明月发现空间变大了，虽然只是变大了一点，还是被她察觉了。 “空间变大了？”李书成听了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实变大了一些，不注意还真没发现。“不过泥土里本就含得有各种物质，变大一点也正常。”注入真气不是空间扩展的必要条件，真气的作用是加快空间扩展，更像化学反应中的催化剂。 既然空间变大了，那又有事情做了，两人找了一个矿脉，一边加快空间扩展的速度，一边往空间填泥土。每天装完泥土之后，晚上就往空间注入真气，加快空间扩展。李书成一心扑在这上面，倒是难以察觉时间流逝。 十五年之后，泥土装了半个空间，然后挖了几棵三四米来高的树种在里面，空间看起来一下有了生机。 泥土里也带得有野草掉落的种子，黝黑的泥土很快上冒出了嫩芽，变绿。这些年，野草生长又枯萎，越来越茂密了，几只梅花鹿榛鸡在草地上撒欢，池塘里鱼儿游动。 当然，空间那么小，又是封闭的，并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生物圈，还得经常换空气。 “你说，这两个空间会不会有一天变得像大明那么大？”李书成好奇地说道，“要是能有那么大，简直可以建一个国家了。”李书成畅想着，到时候，他就是空间里生活的人的神。 “也许有那一天吧，不过不知道是多少亿年之后的事了。”江明月实话实说道，“现在想这个，太遥远了。” “那……一座城那么大呢？”李书成说道。 “这个应该要不了多久吧。”江明月说道，“估计几百年，上千年就可以了。”一座小城，方圆不过二三里。 两人在东北十五年，换了三个矿脉，其中一个还是后世闻名全国的巨大矿脉，空间直径增长到六十丈。虽然世上大矿脉不多，但是真要一心扩大空间，其实可能百多年就达到了。 “不过，我们弄那么大的空间干什么？”江明月说道，“安心修炼才是正途。”修炼当然是正途，这些年也没耽搁下多少，所以江明月才随着李书成高兴。 第116章、扑灭蝗灾 洪武十九年，李书成和江明月南下到达河北境内，行走了几天，这天走在路上，发现路旁田地里，有不少蝗虫在啃食庄稼。 “地里蝗虫不少啊，要爆发蝗灾了。”李书成说道。 来到附近的村子，村民们正在请人做法。只见村外宽阔的荒坡上，高处搭着一个建议的木台，一个道士正在做法。 只见他口里念念有词，时而绕着祭坛奔走，时而停住不动，手里桃木剑挥动，配上那一身道袍和数寸长的胡须，卖相倒是不错。难怪村民请他来，就算是忽悠人，他也练过，一番耍下来犹如跳舞，确实赏心悦目。下面围着的百姓跟着磕头，虔诚得不得了。不过，却让李书成非常生气。这样耍耍，就能解除蝗灾？那大唐太宗皇帝为何要生吃蝗虫？姚崇为何要主张灭蝗？ 一番做法完毕，李书成摇了摇头，对旁边刚磕完头起来的百姓说道：“你们就不能自己动手去抓蝗虫吗？这做法可灭不了蝗虫。” “蝗虫是上天派来的，怎能去抓？这是大逆不道。”村民说道，“我们请道士做法，沟通天上的神仙，只要天上的神仙感应到我们的虔诚，就会收回蝗虫。” “呵呵呵……那请问一下，有史以来，哪一次蝗灾有神仙出手帮忙了？反正我没有在史书上见过。”李书成笑道，“我只知道，大唐贞观年间，关中大旱，蝗虫肆虐，太宗皇帝生吃蝗虫，号召灭蝗。” “蝗虫，跟其他的虫子一样，只不过是虫子而已。”李书成说道，“老话说：久旱必有蝗。蝗虫大量出现，是跟气候有关，而不是跟什么神仙有关。你们见过蛤蟆产卵吧，一只蛤蟆能产很多卵。蝗虫这种东西，跟蛤蟆一样，产卵非常多。平常年景，雨水多，潮湿，大量蝗虫卵都腐烂了，所以不会出现大量蝗虫。干旱的气候适合蝗虫孵化，所以才会出现大量蝗虫。” “千万不可捉蝗虫，不然会惹怒天上的神仙的。”做完法事正在收拾法器的道士听到李书成的话，立刻说道。 “小子，你做法事混饭吃，但是别害人。怎么说这些村民也给了你钱，你难道要让他们今年没一点收成，活活饿死他们不成？那你的罪孽可就大了。”李书成看向道士，说道，“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把你吃饭的家伙拧下来？” 道士还想还嘴，突然发现张不开嘴了，而且全身动弹不了，此时他才醒悟过来，吃饭的家伙不就是脑袋吗？ 知道遇到了高人，道士立刻老实了。 然后李书成让村民们灭蝗，不过村民们却不敢，死活不去。 江明月灵机一动，悄悄鼓动孩子去抓蝗虫。 “这个办法不错，我去城里换点铜钱，让孩子们抓蝗虫来换钱，这样他们才有劲头。”李书成说道。 当年放在密室里的银子黄金，早已经被他转移到空间里了，现在要收蝗虫，自然要换成铜钱才能找开。 说完李书成对道士说道：“假道士，过来。” “我……我是真的道士，有度牒的。”道士小心地说道。 “就算你有度牒，你看你这做法骗钱，也是假道士。”李书成说着，“现在是你立功赎罪的时候了，你去遭受蝗灾的村子宣传灭蝗。” “我去？”道士说道，“可百姓们……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一颗断肠蚀心丹而已，还有点甜呢。”李书成说道，“里面有一些食心虫的虫卵，吃下去之后就会孵化，长成虫子，虫子会慢慢地在体内四处游动，吃肠子，吃心肝，所以叫断肠蚀心丹。只要你好好做，我会给你解毒的。当然，你也可以去找别人解毒，看看他们又没有这个能耐。据我所知，到现在为止，江湖上还没人能解得了我的断肠蚀心丹的毒。” “你……你……呃……呃……”道士连忙抠小舌。 “别抠了，已经化了，呕不出来的。”李书成笑道，“安心去做事吧。” “我……我一定好好做。”道士干呕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吐出来，半点反抗不得，丧气地说道。 “要是做好了，真灭了蝗虫救了百姓，你不但能解毒，说不定这些百姓还会给你立生祠呢。”李书成笑道，“那你可就是天下闻名的道士了，走到哪里都受人尊重。”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实在在理。就连小孩子也知道钱的用处，一个个跑到田地里抓蝗虫换钱，甚至，大人也受不了诱惑，也渐渐跟着孩子去田地里抓蝗虫。 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拎着一桶蝗虫过来卖，见到草棚下，垒了几个灶。大锅里烧着水，一个人正往里倒蝗虫，蝗虫落入滚水中，扑腾几下就不动了，搅了几下，蝗虫全部死了之后，就捞出来晾在地上。 “这个蝗虫有什么用？”汉子问道。 李书成说道：“用处很多。比如说喂鸡喂猪，可比喂草长得快多了。另外，清理干净了，人也可以吃。” “这东西人能吃？”汉子吃惊地叫道。看着这么恶心的东西，谁敢吃？ “当然！”李书成说道，“不但好吃，还能治雀蒙眼呢。” “吃这个能治雀蒙眼？”汉子问道。 “一般的雀蒙眼，吃一段时间就好了。”李书成说道，“严重的可就不成了，只能缓解。” “那我回去试试。”汉子说道。连蝗虫也不卖了，打算拿回去自己吃。他就是雀蒙眼，一到晚上就看不清，现在有了治好的方法，就算恶心也要试试。 李书成看着远去的汉子，说道：“我还没说完呢，就走了。治疗雀蒙眼吃猪肝和胡萝卜都可以。”这个年代，由于肉食难以得到，很多人都有雀蒙眼，但是又搞不清原因，无法治疗。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也只是有些不方便，但是对于军队来说就严重了，尤其是夜晚战斗，连看都看不清，仗还怎么打？这就是古代军队夜晚很少作战，遇袭容易炸营的主要原因。 蝗灾眼见就要形成，官府当然注意到了，但是他们能有什么办法？除了上报，就是请道士和尚做法，跟百姓一般无二。突然出现一个收蝗虫的人，自然引起了他们的重视，派人前来打探。他们怕的，就是有人利用蝗灾收买人心，阴谋谋反。白莲教就是经常收买人心谋反的，为了官帽子，不得不重视。 出现在李书成面前的人就是官府派来的，李书成虽然看出来了，但是还是装作不知，说道：“无利不起早啊。你别看我收蝗虫用了不少钱，但是这些蝗虫我用来喂猪喂鸡，可划算的很，最起码能赚两三倍，这样的好机会可不容易遇到。不过百姓们也学精了，知道我收蝗虫是为了喂猪喂鸡，他们就很少拿来卖了，这几天我收到的蝗虫越来越少了。” 几个官府派来的探子打探了一番回去汇报，都说百姓抓蝗虫的事，这个说卖蝗虫多的人家得了几贯钱，那个说蝗虫能喂猪喂鸡，还有人说见到百姓吃蝗虫，还说好吃得很，反正发现蝗虫成灾的村子，地里的蝗虫都快要抓完了。 其实也是动手得早，只有少数蝗虫长成成虫，要是都能飞起来，那抓蝗虫就麻烦多了。还没长大的蝗虫，只能蹦跶，怎么逃得过捕捉？ “蝗虫能喂猪？还能吃？”知县问道。 “禀县尊，小的吃过，确实能吃。”其中一个捕快说道。 见其他几人都看向他，他说道：“小的听说吃蝗虫能够治雀蒙眼，所以就吃了。” “那能治吗？”不用知县开口，自有人询问。 “我才吃了两天，哪能这么快就见效果。”那个捕快说道，“听说吃个十来天就有效果了，张家庄有人吃了十来天，已经治好了。那人以前晚上也是看不清，现在都能打着火把抓蝗虫了。” “你们有雀蒙眼的都试试，如果真有效，正好治了你们的病。”知县说道。最重要的是如果真可以，上报上去又是他的一大功劳。 要不是要在下属面前维持上官的威严，他都快要笑出声了。上天对他太好了！本来治下出现大量蝗虫，眼见着就要发生蝗灾了，他根本没法应对，就算不被免官，最低也要被斥责，一辈子仕途算是完了。谁知道突然就有人收蝗虫，百姓动手抓蝗虫，蝗灾还没成型，就被扑灭了。要是将这次扑灭蝗灾的方法奏报上去，一个大功是跑不了的，再能有治疗雀蒙眼之法，那不但不会免官，很快就能高升了！ “假道士……嗯，现在不能叫你假道士了，你这次做的不错，是一个优秀的道士了。”李书成笑道，“这段时间，说动百姓们争先恐后地抓蝗虫，你出了大力了。” 道士满面春风，这段时间他确实尽心尽力，为了鼓动百姓灭蝗，甚至不惜作假，搞起了请神上身。不过他的演技不错，让百姓们信以为真。 “那个……大侠，我身上的毒是不是可以解了？”道士问道。 “哦，你说那个药丸啊？看，忙得我都差点忘了。”李书成笑道，“那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颗除虫丸，驱除了你身体内的蛔虫。”因为饮食、卫生等等蛔虫病多得很，又没有特效药，这时候很大一部分人体内都有蛔虫寄生。想想道士上厕所的时候，发现拉出来虫子，当时肯定吓坏了。 第117章、应对海盗 扑灭蝗灾，最难的是破除迷信。只要破除了迷信，总能找到消灭蝗虫的办法。 而这一次蝗灾发生的区域并不大，仅仅只是一个府受灾。而最严重的一个县行动起来之后，口口相传，很快其他县的百姓也行动起来，蝗虫刚大量繁殖开来，还没形成飞蝗，就被遏制住了。 蝗虫扑灭的时候，朝廷收到奏报后还没讨论出应对蝗灾的办法，朱元璋怒气可不小。不过刚刚过去的三大案，可把众大员吓坏了，谁敢胡乱出主意？成功了未必是你的功劳，但是失败了就肯定是你的责任。不过老朱在发了一通脾气之后，让府县详情奏报灭蝗经过，并寻找出钱收购蝗虫之人。 当然，朱元璋寻找收购蝗虫之人，未必是好心。他可是利用明教和白莲教起义起家的皇帝，这种行为他未必不会认为是邀买人心之举。 过了不到十天，又一封奏报上来，已经完全扑灭蝗灾。奏报上说“灾区百姓，阖家出动，男女老幼，争相捉蝗。”而蝗虫“不但畜禽食之生长快猛”，甚至“乡人以蝗味美而食之”。 从奏报上朱元璋知道了灭蝗的两种方法，一种是可以放鸡鸭捕食蝗虫，另一种是人动手抓。其实谁都知道可以这样做，不过人的迷信最难破除。不过有了这次灭蝗，以后应对蝗灾就不只是烧香祈神了，那终究是假的，这才是真正的灭蝗。 另外，奏报上还上奏了一个治疗雀蒙眼的方法，吃鸡鸭牛羊肝脏和胡萝卜，都能治疗。这却是知县派的探子后来听村里人说起的，当然，也是李书成告诉村民的。 等知县收到上面传下来的旨意，去寻找当初收购蝗虫的李书成，才知道因为百姓不再卖蝗虫，人早五六天就离开了。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李书成的姓名，来自哪里，这叫他到哪里去找？ 最后，只能找到做法鼓动百姓的道士，这是一个在本府道士名籍上记载的真道士。道士说他也不知道对方姓名，之所以参与灭蝗，是因为他知道蝗虫就是一种虫子而已，百姓不敢灭蝗是因为迷信，人乃天地所钟，怎么可能有神仙放出蝗虫祸害百姓？就算是有也是坏神仙，是要受到天庭惩罚的。大明驱除蒙人而建极，救万民于水火，受上天庇护，哪路神仙敢行此恶行！ 他的一番表演，倒是得了朝廷表彰，就连他所在的道观，也跟着沾了光。 而此时，李书成两人已经来到了松江府上海县，正是当初他们为了发展海贸兴建港口的地方。 这个港口经过宋时和元朝扩建，已经是几大港口之一了。不过两人来到这里，却发现港口没有海船停靠，就算有也只是一些小船。 李书成找了一个老人问，老人说道：“海上有海盗，朝廷下令禁止船只出海，海船都被收缴了。”说着叹了口气，“这港口就这么荒废了，人散喽。” “海盗？大明建立已经这么多年了，海盗还没有消灭吗？”李书成问道。 “那些海盗，可凶狠狡猾得很。”老人说道，“他们不但在海上横行，还敢跑到岸上来行凶。这些年海盗上岸破了好几个村子，杀了很多人呢。他们抢了就跑，海上那么大，官兵拿他们也没办法。” “海盗，嗯，这是一个大问题。”李书成若有所思。不说他们存在，海船就无法出海，就说渔民不能出海，问题就很严重。渔民出海打渔，能养活多少人，也只是经过改朝换代，人口大量减少，所以就算将沿海百姓内迁，也有土地安置，不过这不是长远之计。 李书成想的当然是消灭海盗开海，这样不但能通过海贸获取大量财富，就是打渔也能养活很多人。 从海盗抢掠中逃出来的百姓的口中，李书成发现这些海盗里面，居然有倭国人出现。李书成想道：“海盗和倭寇联合起来了？那就更麻烦了。”海盗大部分是张士诚余部，大多虽然出海为盗，但是并不怎么上岸劫掠，就算上岸，也很少杀伤人命。但是倭寇不同，他们同样是战败的倭国军队，逃离倭国之后在海上流浪，在朝鲜沿岸和大明沿岸烧杀抢掠。 李书成不知道的是，朱元璋曾经几次派人出使倭国，希望两国修好，解决倭寇的问题，不过几次使者都被扣押了，后来虽然联系上了，将被扣押的使者放了回来，但是倭寇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人家倭寇根本不在倭国的管辖下。 “倭寇刀法不弱，装备精良，且生性残忍，又是流寇式作案，一般的军队也拿他们没办法。”李书成说道，“看来是要召集一些武林中人来对付他们才行。” 召集武林中人，李书成跟武林中人少有来往，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武当。 赶到武当，武当掌门已经换成三代弟子了，二代弟子已经不再管事。 “不错不错，老六老七你们两打通任督二脉了。”跟宋远桥六人见了，李书成笑道，“恭喜恭喜！”除了殷梨亭和莫声谷，其他年级大的宋远桥四个虽然没有打通任督二脉，不过功力日渐深厚，对少时的修炼也炉火纯青，对抗殷莫两人短时间也能不落下风。 “这么多年才突破，有什么好恭喜的。”莫声谷说道。 “这已经很不错了。”李书成笑道，“往常打通任督二脉的，哪一个不是天资绝顶之人？你莫老七虽然资质不错，但是还是要差一些。这差的一点，基本就决定了你一辈子不能突破绝顶。也是你师父武学渊深，创造出的武学更够稍微弥补资质不足，你两正赶上时候。要是在其他门派，你们肯定达不到现在的境界。” “也不知道师父他过得好不好。”宋远桥说道。 “他过得很好。”李书成笑道，“这些年独自清修，功力更进一步了。” “好了，我这次来找你们，是有正事。”李书成说道，“朝廷禁海的事情你们知道吧？” 见几人点头，李书成继续说道：“朝廷之所以禁海，是因为海上有海盗，时不常会有海盗上岸劫掠。南到福建，北到山东沿岸，都发现过海盗的踪迹。这些海盗，大部分是当年张士诚余部溃散后逃到到海上的，另外还有一部分是倭国溃散的军队和武士。这几十年来，倭国南北征战，很多战败的武士和军兵逃到海上流浪，在朝鲜和大明沿岸烧杀抢掠。” “海盗之事我们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还有倭国人在其中。”殷梨亭说道。 “这些海盗每一股数量都不大，找到机会上岸抢掠一番就撤退，一般军队拿他们没办法。而他们战力不弱，百姓甚至一般军队根本打不过他们。”李书成说道，“所以我想让你们通知其他门派派一些弟子过去，一部分沿岸查探，传递消息，发现海盗之时可以及时通知当地百姓转移。另一部分集中起来，一旦发现海盗踪影，就赶过去截住海盗，配合军队消灭他们。” “这个……朝廷……”宋远桥想说有不好说，欲言又止。 “你是说朝廷覆灭明教之事吧？”李书成说道，“一来明教势力大，朱元璋担心会影响自己的权威。二来，明教有造反的传统，老朱既然做了皇帝，怎么可能允许他们存在？前几年才动手，已经算是忍得了。至于武当，武当可是有朱元璋的赦封，他动了武当可就是打自己的脸。而且武当有一些弟子在军中为国出力，这次行动也是为了帮助朝廷消灭海盗，只要武当安心做一个道家门派，导人向善，朱元璋只会对武当越来越好。” 明教，前几年杨逍等老一代相继谢世，被朱元璋抓住机会一举拿下。 其实像这些江湖门派，皇帝一般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少林传承数百年，又有多大势力？真要对付他们，派一支上万人的军队轻易就可以覆灭少林。真正对这些江湖门派忌惮的，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富户和贪官污吏，一不注意就被武林中人行侠仗义了。打压武林门派的，主要也是这些人。 “那我们派多少弟子过去？”张溪松问道。李书成一说，他们也明白，武当还有师傅张三丰在呢，他可是被皇帝封为神仙了的。再说还有李书成夫妇，这两人的武功早已超出他们的想象，皇帝如果想要动武当，两人肯定不会不管。 “一次派个二三十个，轮换着来。”李书成说道，“反正消灭海盗也不是短时间的事。你们让他们来松江府上海县，到时候我还得先训练一下他们，传授他们应对倭国武士的经验。倭国武士的武功不像我们中原武林的武功，他们的武功更像是军队杀伐之术，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忘，胜负往往就在几招之间。” 门下弟子过去之后由李书成亲自指点，几人高兴不已。只要不死不残废，以后都会有所成就，要是资质足够好，以后未必不能打通任督，成就绝顶，甚至先天。只要三代或者四代出现一个绝顶高手，那武当百年之内就不会衰弱了。 第118章、训练武当弟子 第118章、训练武当弟子 没过多久，武当弟子到达上海县。 “这边！”李书成见到一行三十个身穿武当服饰、手提长剑的队伍，招手叫道。 “这就是那个李大侠？这么这么年轻啊！”一个弟子说道。 “年轻未必就不厉害，能让师公他们都叫大侠的，肯定不是寻常人。”旁边一个说道，“你难道忘了无忌师叔？听说无忌师叔当年纵横天下之时也才跟我们年纪差不多。” 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三代弟子，制止了队伍里说话，然后带头走到李书成面前行礼。 “好。你们刚到，先去洗漱一番。”李书成说着，伸手一指数十米外的一栋楼房，说道，“你们住的地方就在那里。那里原来是一个客栈，里面有个院子，正好可以练武。走。” “怎么这里人这么少啊？”一个弟子忍不住问道。 “还能怎么地？这里原本是海港，每年都有很多海船出海、归航几万人靠着港口吃饭。现在闹起海盗，海船也不敢出海了，靠港口谋生的人没了生计，当然就散了。”李书成说道，“城里还好，港口这里几乎都空了。所以我只花了很少的钱就买下了一个大客栈。你们如果先要置业，也可以出手买，现在花不了多少钱。等以后海盗灭了，海贸开起来，就算不做生意，收租金也能赚不少。” 好吧，都是要吃要喝的人，李书成一说，他们也心动起来。买下来不至于亏本，就算没有消灭海盗，起码能自己住。至于海盗前来攻击？还真怕他们不来呢！此时，他们还不知道倭寇武士的厉害，要是以这样的心态遇上倭寇，他们肯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会吃大亏的。 进了李书成买下的客栈，一边安排他们住下，李书成一边说道“院子里有口井，洗漱自己去打水。弄好之后可以出去逛逛，今天没什么事，明天开始传授你们经验。” 身为武林中人，自己动手是常事。他们当中，就算有家境殷实的，到了武当拜师学艺也没有什么特殊待遇，许多事都是亲力亲为。武当作为江湖中的两大门派之一，还是道观，不会让外人长留的，不管是学武的弟子，还是出家的道士，生活琐事都是自己打理。所以他们放下心里之后，稍微整理了一下房间，就去院子里打水。 第二天早上李书成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在院子里练武了。武当培养弟子是很严格的，他们在武当多年，已经养成了习惯，所以早早就起床练武了。 等他们练完，然后李书成让他们聚拢过来，开始跟他们介绍倭寇武学的特点。听完之后一个武当弟子说道“这好像跟军中武学差不多。” 李书成点了点头说道“是。他们都是军队战败之后逃出来的，招式自然凌厉狠辣，以快速杀死对方为主。他们主要用的是倭刀，倭刀是根据唐刀改造来的。” “军中刀法虽然威力不小，但是太简单了，不难对付。”另一个武当弟子说道。 “别看军中刀法简单，甚至可能还不如武林中的基础刀法，但是，正因为简单，长时间浸淫，他们的刀法并不弱。”李书成说道，“一对一你们沉心应对可能很容易拿下他们，但是对方人多点就不好应对了。再一个，武林中交手首先考虑的事保护自己，其次才是杀敌；而军队可不一样，军队首先注重的是胜利，其次才是保全自己。所以武林中人对上军队往往吃亏，束手束脚。” “我也没见过倭寇的刀法，不过可以用基础刀法来训练你们，你们只有适应了简单而凌厉的刀法，以后对上倭寇才不至于吃亏。”李书成继续说道。 一行武当弟子的武功不错，其中有两个还是武当四代弟子中较为突出的。然而他们毕竟还年轻，有的甚至还没出去闯荡江湖，重来没有实际战斗过，所以在李书成的手下被虐得很惨。他们也第一次见识到了基础刀法的威力，一套基础刀法，在李书成手中使来简单直接、凌厉狠辣。刚开始为了让他们认清形势，往往几招刀就停在了他们的脖子上，那种狂暴的出招和立分生死的杀气，让他们还没交手气势就跌到谷底，刀架到脖子上都还没回过神来。 每一个体会过的武当弟子，都遭受了重大打击，就算平时表现很好的几个也不例外，一时间丧气不已，感觉这么多年苦苦修炼都白做了。 全部轮了一遍，看着一张张毫无生气的脸，李书成笑道“怎么，是不是都觉得之前学的白学了？” “要是武当无功真像你们想的那么差，那武当怎么能成为江湖中两大门派之一？”李书成笑道，“要是江湖中两大门派之一的武功这么差，那朝廷怎么会允许武林的存在？” 看着渐渐有几个人回过神来，李书成继续说道“我使的基础刀法跟军中武学一样，特点是易于速成，只要动手之时不怕死、有气势，威力都不差，尤其是对付你们这些没有动手经验的菜鸟，那更是手到擒来。但是要对付那些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年，经历过恶战的江湖客，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而且基础刀法虽然容易练，但是难以练到高深处。” 认真听的人越来越多，李书成转回到江湖武功上，说道“江湖上为什么在基础武功之后会有复杂的招式，首先是为了保护自己，行走江湖保命为上嘛！复杂的招式能够更好地防守，大多数攻击的招式也攻中有守，不会不留半点余力。你们刚才只是没有对敌经验，首先就被我的气势和杀气击溃了信心，所以动起手来轻易就输了。要是多面对几次，适应了我释放的气势和杀气，沉着应对，坚持的时间就会越来越长。” “你们也不要想打败我。”见所有人都恢复了点信心，有几个还跃跃欲试，李书成说道，“不过你们也不要想着能打败我，哪怕我只用基础刀法，功力也压制到跟你们差不多，就算你们师叔也不容易。”说着李书成指了指一边带队的三代弟子。 “其次，武功招式从简单到复杂，也只是一个过渡。招式武学的修炼，一般来说有两种，一种是大道至简，从始至终就值修炼基础招式，甚至只修炼一套基础招式。但是这种修炼方式太难，一万个人中未必有一个人能够练成，整个江湖才多少人？而另外一种，就是由简至繁，再由繁至简，这个方法，却比上一种几率大些，而且也适合武林中人首要保全自己的心意，所以武林中才会有那么多繁复的招式。”李书成说道，“你们武当二代，都已经由繁到简，他们就算使用武当基础武学，一招一式也有无穷威力。” “这些你们师门会教你们。言归正传。”李书成说道，“接下来每天上午和下午我会用基础刀法跟你们过招，你们只有适应了，才能出去探查海盗踪迹。” 下午，院子里就听见李书成的呵斥，“气势！气势！把气势拿出来！别像个绵羊一样！”，“沉着一点，你看你刚才像疯子，我随便一刀就要了你的小命！” “那个，李大侠，这么做会不会击溃他们的信心啊？”领头的三代弟子小心地说道。不单是几招就被制住，而且还出言打击，让被骂的弟子感觉无地自容。所以，他担心毁了这些弟子，不得不开口询问。 “没事，打击一下他们会更努力。”李书成说道，“而且，如果这样都受不了，以后也没什么大出息。”想想当初，莫声谷三个最小的师弟，十五六岁就跟着师兄行走江湖了，哪像这些后辈弟子二十来岁还窝在武当，相比之下心性就差得太多了，不好好磋磨一下，，难以成器。 接下来半个月，每天早上和下午，一个个都被李书成虐得像死狗。虽然严酷了些，但是他们一个个进步却是飞快，李书成估计，他们只要经历过一次杀人见血之后，与一般倭寇一对一对战能够轻易杀死对方，而不是被倭寇的杀气和残忍击溃心里防线，招不成招反而死于对方刀下。 李书成着半个月训练的就是心理素质和战斗经验，他们的武功并没有提高多少。世上又哪有那么多速成的武功，周芷若得到九阴真经的简化版，虽然武功提升快速，但是副作用也很大，而且招式虽然提升快速，内力却也没有提升多少。 当然，李书成手中有增加内力的增功丹，可就那么几颗，给谁不给谁，还是要以功劳为准的。 训练完毕之后，李书成说道“好了，这一阶段的训练就到此为止。先休息两天，然后分成两队，一队向南查探，一队向北查探。虽然未必会遇上海盗，但是还是要防备万一。你们遇到海盗之后，别跑过去跟海盗拼命。你们要做的，一是通过金雕将消息传递回来，二是通知百姓转移。千万别跟海盗打起来，你们人少，肯定会吃亏，甚至全军覆灭。” 。 第119章、迎战海盗 第119章、迎战海盗 海盗每年上岸骚扰也最多不过数次，而且一定不会在同一个地区，毕竟大明海岸沿线也有不少军队，要是被堵住就难以脱身。大明海岸那么长，镇守海防的军队根本就忙不过来，大明海岸，简直比筛子还漏，只要不在同一个地区作案，大明军队一点办法也没有。 两支队伍沿着海岸向南北查探，半个月之后往南去的队伍回来了，带来了一个李书成非常高兴的消息—他们遇上了南少林派出查探的武僧和俗家弟子。 “嗯，南少林弟子行动起来了，那嵩山少林的弟子应该也出动了。”李书成说道，“这样就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其实，李书成不知道，南少林这些年一直在做。毕竟南少林地处福建，按照江湖规矩来说，福建就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如果福建出现海盗，他们当然要行动，保一方平安。只是以前没注重查探，收到消息赶过去已经晚了，而且两三年碰不上一次海盗上岸，所以并没有投入过多精力。 不过现在少林本宗来信，南少林也高兴大家联合起来巡查海岸，打击海盗保护百姓，所以南少林也派出了一批弟子巡查海岸，而南少林巡查弟子带队之人法号红叶。红叶和尚三十来岁年纪，但是一身功夫非常了得，比武当四代弟子中第一高手道诚尤高，武当弟子说起他时非常佩服。 大家都是年轻弟子，遇上之后怎么会不切磋一番，虽然武当弟子整体不错，但是他们跟红叶和尚还是有很大差距。而红叶和尚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却没有看不起人，双方相处愉快。 “红叶和尚？”李书成心里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不过也没在意，按照他们说的来看，这一代南少林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才，也许以后能有一番作为。 没过几天向北查探的队伍也回来了，他们果然也遇到了同样前来的门派弟子，不但有少林弟子，还有峨眉华山等派的弟子。 少林和武当联手，当然能够说动各门派派出弟子联手巡查海盗。 后面人越来越多，各派分别驻守一段，将弟子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居中策应，一部分巡游查探。 “何事？”一个太监走进御书房内禀告，正在看奏折的洪武皇帝抬起头问道。 “陛下，锦衣卫指挥使求见。”太监毕恭毕敬地跪下道。 “让他进来。”洪武皇帝说道。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进了御书房参拜之后，递上一本密奏，说道“陛下，锦衣卫查探到最近江湖各派都有异动。” “怎么回事？”洪武皇帝一边问一边打开密奏看起来。 “锦衣卫打探到的消息是他们派遣弟子到沿海一带查探海盗，不过具体内情如何还不清楚。”毛骧说道。 最近他春风得意，作为皇帝心腹，锦衣卫指挥使，他因为深明皇帝心思，因为胡惟庸案而大肆牵连，已经将淮泗集团搞得元气大伤，只差连根拔起了。 胡惟庸也是找死，明明知道皇帝乃是开国皇帝，手段高明严酷，也依然在朝中遍置党羽，排挤异己，那架势好像要架空皇帝一般。诚意伯刘伯温就是因胡惟庸排挤而辞官，然而就算辞官也没放过，派人毒死了他。毛骧深知圣意，知道皇帝忌惮胡惟庸，一个谋反的栽赃陷害，就将胡惟庸搞死，然后开始牵连，这些年党羽被一个个牵连，元气大伤了。不过，毛骧并没有就此打住，他的目标，是已经告老的前任宰相李善长。 李善长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但是他是前任宰相，威望甚著，最重要的是，他和胡惟庸是亲家。如果不将李善长拿下，就怕后面出现反复，毕竟皇帝还是很信任李善长的。 除了胡惟庸余党案，还有消灭明教。由亲军都督府改置锦衣卫，目的就是消灭明教。这些年锦衣卫暗中的力量，大半都在查探明教，最后才找到机会将明教一举消灭。 也正是因为消灭了明教，拔除了皇帝心中最大的隐患，所以他深得皇帝信重，剪除胡惟庸余党也很容易。不过要想扳倒李善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所以，要找点其他事情来做。而剪除武林门派，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洪武皇帝看过奏折，说道“他们此次行动，是武当派联合少林派倡议，为了协助军队防备海盗。很好，海岸绵长，单凭军队也防守不过来，有他们参与，也能及时发现海盗。海盗中有一些是倭寇，这些倭寇中有一些武功高强，一般军兵对他们无可奈何，这一部分倭寇正好可以交给他们剿灭。”江湖的存在对他来说并不影响他对帝国的统治，本来他对江湖的态度就是无所谓，现在还能帮助剿灭海盗，何乐而不为。 毛骧见皇帝的态度，知道皇帝并不想剿灭武林门派，也就熄了自己的小心思。 其实，朱元璋这样的强势皇帝，有时内心里也想要将不怎么服朝廷统治的江湖纳入管理的，不过他也知道这样必定大起干戈。武林门派存在多年，哪一个没有留后手？当初元廷想要剿灭少林派，还不是让少林派轻易躲过了？而且，武林之中有不少高手，如果不能剿灭，那报复就来得猛烈。以前那个教主张无忌的身手他是见过的，他想要闯皇宫，没有人能够拦得下，另外，那些轻功绝顶的高手，晚上摸到他床前怕也没人发现，这样的人他怎能不忌惮呢？ 他对明教动手，从打入探子，拉拢分化，到最后剿灭，用了二十多年，最后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这些隐患还没消除，怎么会再去惹其他门派？ 各门派的弟子汇聚海岸沿线，巡游查探，遇上之后自然就会切磋交流，一段时间下来各个感觉进步不小，一时间欢喜不已。 时间一晃三个月，这天李书成和江明月正在讨论大脖子病，一个武当弟子过来焦急地说道“李大侠，海盗来袭！” “海盗来了？好，去看看。”李书成起身说道。 来到武当弟子住的地方，李书成问道“给附近的军队通报消息没有？” “通报了。” “好，我们这就出发。”李书成说道。 为了更好地巡守海岸，他们的驻地已经搬到海边了，海盗上岸的地方离他们不过八十里。 李书成等人到达的时候，海盗正在攻击一座村子。村子有高大的围墙，上面不少军兵在防守。这是一个卫所，村中青壮男子就是军队。 李书成看了一下，海盗一时还没有得逞，估量了一下，说道“海盗里面高手没几个，你们分一半去帮助村里防守。记住，如果事不可为，那就尽量将百姓撤出去。当然，你们也要注意保护自己。我带另一半去抢海盗的船只，断了他们的后路。” 李书成带人来到海边，很快就找到了海盗留下的船只，李书成数了一下守船的海盗，小声说道“你们从旁边下水，悄悄游过去解决他们。” 剩下的武当弟子立刻行动，下海之后一路潜游，来到船底分工之后各自对付自己的目标。 留守的海盗并不强，要是强大也不会留守了，水里的武当弟子一齐起身，手里的长剑划过海盗脖子，迅速解决了留守的海盗。 “不错！这段时间没白训练你们。”李书成点头说道。这段时间，李书成训练他们如何潜水，抢夺船只，今天他们的表现不比训练之时差。 夺下船只，将船只驶离岸边，这样海盗上不了船，就只能被围在岸上剿灭了。 村子里，加入的一个武当弟子，将死去的卫所兵的长枪当成标枪投出去，将两个刚爬上围墙的海盗插了个对穿，海盗尸体被带着飞下围墙，然后拔出长剑劈向攀爬围墙的海盗。 有十来个武当弟子的加入，卫所兵士气大振，众人奋力将海盗干了下去。 海盗攻击受挫，后退到弓箭射程之外才停下。 “感谢武当诸位英雄来援！”击退海盗，卫所百户走过来道谢。这段时间，他见过武当弟子。 “打击海盗，保境安民，应该的。”一个武当弟子说道。 “只是，你们人太少，卫所怕是保不住了。”百户叹息着说道。这些海盗志在必得，打的主意是速战速决，所以并没有围困卫所，而是从一面发起猛攻，一点不怕卫所传递消息请来援兵。百户也知道，等消息传到千户所，千户带人来援，百户所恐怕已经被攻破了。 “我们最多只要再守住半个时辰就好。”另一个武当弟子说道，“我们接到消息后就通知千户所了，现在援军怕是已经在半道上了。” “半个时辰？太好了！”百户听了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道。对面海盗虽然有三四百人，但是半个时辰，肯定能够守住。 而此时对面的海盗也在商量如何尽快攻破卫所。他们之所以攻击卫所，最主要的还是想要得到武器，他们手中的武器不少已经用了多年，都破损了，想要换新武器。 。 第120章、激战 第120章、激战 “跑快点！跑快点！那些海盗肯定不知我们这么快得到消息，我们赶过去将他们截住，大功就在眼前！”卫所千户骑在马上，意气风发地吼道。作为一个在战场上积功升官成为卫所千户的人，他是闻战而喜，只有打了胜仗，才容易升官啊！他得到消息，上岸的海盗不过四百来人，怎么是他千户所辖下军兵的对手？ 他高兴，下面的百户总旗同样高兴，太平时节，想要立功升官可不容易，只有战争，才能带给他们想要的。不过下面的士兵就各不相同了，一部分欢喜，期望立功受赏，另一部分，就胆怯了，生怕丢了小命。不过身在军中，只能随大流，军法的严酷，他们再明白不过了。 退下来的海盗还在商量着如何进攻，他们船只停在距离百户所很远的地方，从百户所根本看不到，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船只已经被抢走了。 这股海盗中，有一群二十来个海盗与众不同，他们用的武器是清一色的细长刀，与中土流行的大砍刀环首刀之类的大不相同，其中过半身着盔甲。这些人，就是倭国流浪武士，大明称之为倭寇。这些人虽然投入海盗，但是自成势力，尤其是领头的犬养三郎，跟随倭国国内高手学武十年，武功高强，要不是杀了海盗头领杜七会引起动乱，削弱海盗实力，他早就杀了他自己做老大了。 不过尽管犬养三郎没动手，杜七见识过他的武功之后可不敢对他吆三喝四，他手下汇聚的倭国流浪武士，杜七也不敢擅自调动，每次出动都要跟犬养三郎商量。 此时，海盗头领就跟在跟他讨论派他手下武士上场。这些人的身手他见识过，比他手下的人厉害得多，而且战斗起来不要命，如果刚才这些人上场，对面的卫所早就被攻破了。所以，他跟犬养三郎商量派出他手下的武士。 “犬养桑，派你的手下打头阵吧。”杜七说道，“不然，我们短时间怕是攻不破这个卫所，要是其他卫所军队来援就没机会了。”这个桑，是杜七跟着倭国武士学的，据说是一种尊称。不过他虽然忌惮犬养三郎的武功，心里却经常嘲笑犬养三郎的姓氏。复姓中土不是没有，什么西门、南宫、尉迟、万俟等等，但是姓犬养，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杜桑，打头阵不行，这不是他们擅长的，他们擅长的事面对面厮杀。”犬养三郎说道。打头阵，那就必须要迎着箭雨冲锋，他手下就二十多人，怕是还没冲到围墙下，就没剩几个了，这种亏本买卖，他怎么会干？反正卫所附近的援兵一时半会儿无法赶到，他有的是时间拖延。而且就算援军来了，直接退到船上，他也没什么损失。 “那要不这样，他们在中间，跟着先锋冲，只要冲上围墙，他们就能发挥出他们的战力，对面的军队肯定挡不住。”杜七说道。 “可以。”犬养三郎想了想说道，“不过，战利品就得重新分配了。我手下出大力，所以我要多半，我拿六成，你拿四成。” “你拿六成不可能，我们已经伤亡了数十人，怎么也得安抚他们。”杜七说道，“为了尽快攻下卫所，我让一步，我拿六层，你拿四成。”之前商量好的犬养三郎他们拿三成，自己这边拿七成，这还是因为是攻击卫所，以防万一才给的。谁能想到犬养三郎一见自己这边攻击受挫，立刻狮子大开口，想要六成。当然，犬养三郎手下不过二十来人，拿三成也丰厚得很。不过，谁不想要更多呢？这样的机会可难得！ “拿四成我也不好跟手下交代。”犬养三郎说道，“他们是要拿命去拼的，赏赐少了谁愿意？战利品我必须拿六成！行就行，不行我们就撤。”犬养三郎威胁道。反正他手下没出动，而杜七手下伤亡那么多，他怎么会愿意就这样灰溜溜地撤退？犬养三郎看准了，所以村部不让。 “这……”杜七想了又想，咬着后槽牙说道，“我得跟兄弟们商量商量。”他心里恨死了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要不是投靠自己，他犬养三郎怕是要饿死在海上，现在却半点不念旧情！ 杜七跟兄弟们说了犬养三郎的意思，一个个海盗头目喧哗起来，他们早就看这些倭国武士不顺眼了，这次来攻打卫所，老大又力主分他们三成，他们心里就已经有意见了。现在居然还趁火打劫，想要拿六成，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杜七立刻压下众头目的喧哗，说了他们现在的困境，只有这些倭国武士加入，他们才会减少伤亡，在对方援军赶来之前撤走。 “哼！不能这么便宜他们。”老三说道，“回到岛上之后，找个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们吃下去的都要吐出来。” “这事先别说，回岛上再商量。”杜七说道。他同样没法再忍了，心里开始寻思起来，看样子回岛之后，抓住机会下药使毒机关暗器大家一起上早点灭了这群倭奴！不然再聚集一些人，他们怕是要反客为主了。 商量好之后，开始整顿队形，再次进攻。李书成带着突袭海盗船只的队伍赶来之时，海盗一方已经开始进攻了。 卫所兵弓箭太少，根本压制不住对方冲锋，很快海盗就冲到围墙下开始攀围墙。 海盗爬上来，上面刀枪剑捅砸劈砍，双方激烈交战，不过卫所这边占据地利，又有二十多个武当弟子加入，顶住了海盗中倭国武士的进攻，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有战争，就有人死亡，两方都有人受伤、死亡。李书成没有出手，而是动手救治受伤的卫所官兵。 大战了两刻钟，就算倭国武士加入，也没有突破防守，眼见士气下降，海盗只得收兵。 “这个卫所怎么这么强？”一个海盗头目说道，“按以往的经验，卫所兵没这么强吧？” “这不只是卫所兵。”杜七看向围墙上的人影，说道，“他们有一部分没有铠甲，穿的也不是寻常百姓的衣服，用的不是军中的长刀，而是长剑。” “不错！”犬养三郎走过来说道，“这些人肯定是哪个门派的人，他们挡住了我手下武士的进攻。” “看来这个地方是难以攻破了，我们怎么办？是不是要撤退？”海盗老二刘十八问道。 “撤退？”众头目心里都开始寻思起来，根据刚才的战斗来看，对方的战力很强，就算能够攻破，那他们这边也会元气大伤，得不偿失！ “犬养桑，你怎么看？”杜七看向犬养三郎问道。 “刚才我们托大了，不知道对方这么强大。不过就算有门派弟子参与，他们的人也肯定不多。”犬养三郎说道，“我们两面围攻，将他们的兵力分散，这样他们没有足够的兵力防守，我们就容易攻破了。” “犬养桑说的太好了！”刘十八听了，高兴地说道，“那多分几路不是更好，能将对方分得更散，更容易攻破。要不这样，我们这边分成两路，攻正面和北面，犬养桑带你的手下攻南面，我们一举拿下这个卫所。” “这……我手下人太少了，单独攻一面起不到作用。”犬养三郎说道，“除非你们分一百人和我们合起来攻击南面。” “一百肯定不行，屋门死伤不少，这样其他两面攻击就弱了。”六十八说道。 “六十个，分出六十个与你们一起攻打南面。”杜七想了想说道，“不过你们必须尽力，如果我们这次再攻不破，就只能撤退了。”这时，他心里暂时将互相算计抛在一边，只有拿下这个卫所，他们的实力才会进一步强大。 犬养三郎得了杜七的话，心里欢快，急急忙忙地走了。刚才六四分成，自己手下上了也没有成功，现在杜七没有反应过来，攻破了卫所，就不得不按照先前商定的来，自己站了大便宜，怎么不高兴！ 海盗分兵，确实难以应付，战斗打响不过半刻钟，防线就开始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突破。这时候李书成也顾不得治疗伤员了，也没有伤员可治了，凡是能拿起武器的，都爬起来上了围墙。 李书成见南面形势严峻，快步赶了过去，途中顺手捡了一杆长枪，到达之后一番捅砸，稳住了战线。而海盗中的倭寇见李书成强大，缩在海盗群中不冒头。 战况正激烈，千户所的援军终于来了，海盗自然也有探子，得到消息之后快速撤退。 援军一路狂追，一追一逃，很快来到海盗停船之处，海盗们彻底傻眼，他们停在这里的船一艘也不见了！ 千户本以为海盗逃到海边要上船逃走，所以下令手下将士狂追，来到海边一看，一艘船也没有，海盗被围在了沙滩上，高兴得哈哈大笑。 “投降免死！”笑完之后，千户喝道。 第121章、对战倭寇 第121章、对战倭寇 千户一声大喝，让对面海盗脸色大变，是战是降心中突突不定，尤其是底层的海盗喽啰，实话说他们当年只是跟着上官逃走，当海盗也是迫不得已，现在被围困在海滩上，不投降就得死，他们还没活够呢。再说，他们也厌烦了当海盗这种寂寞穷困又危险的生活。 当然也有人想要游水逃走，卫所军弓箭手立刻射箭，不过却没射伤几人，眼见着那十几个海盗扑进水里，越有越远，卫所军这边都担心起来。 李书成呵呵笑起来，一过来他就已经发现水下有不少鲨鱼。刚才偷袭守船海盗时，海盗尸体可就扔在了水里，血腥味引来了鲨鱼群，那些海盗尸体已经被撕咬成碎片吞下肚里去了。现在鲨鱼还没散去呢。 果然，中箭的海盗流出的血液在海水里散开，很快就引来了还在不远处逡巡的鲨鱼群，海水翻滚起来，逃走的海盗拼命地往回划水。 海盗们见此，一个个绝望不已，他们很清楚鲨鱼的厉害，既然海里有鲨鱼，那后路就彻底断绝了，现在只有战和降两条路可走了。 千户所千户之前见海盗跳海逃走，还以为到手的大功就要飞了，或许还要受到朝廷的斥责，一见如此情形，大为欢喜，喝道：“连鲨鱼都不愿你们回到海上，是战是降，给你们一刻钟考虑。”他看了一下海盗人数，怎么也有三百来人，要是直接攻击，那就算胜了自己这边也要伤亡不少，最好的办法就是逼降海盗，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海盗就算投降也只会是少部分，大部分还是不会投降的，尤其是那些倭寇。道简、刘枫，你们一会儿专门对付倭寇，两三个联手对付一个。另外，看到倭寇中间那个没有？那个倭寇头领武功不弱，你们两个联手对付他。”李书成对边上两个武功最高的武当弟子说道。 “我感觉了一下，那个倭寇头领的武功也只是跟我差不多啊？”刘枫说道，“怎么要我们两个联手？” “两个联手，才能快速解决他。”李书成说道，“其他弟子也是一样，两三个联手，快速杀死对手，才能削弱对方，用最小的代价消灭他们。” 刘枫点头表示明白，几人联手对付倭寇，李书成早就教过他们，他之所以问，是因为对面的海盗跟他们人数差不多。同时也明白，李书成为了尽量减小他们的伤亡，将余下的倭寇交给卫所兵应对，哪怕这样卫所兵会死伤更多。 一刻钟过去，没有人站出来投降。这是当然的，他们也不是傻子，这时候站出来投降，立刻就会被后面的海盗杀死。吴三七就是一个聪明的头目，他已经打定主意投降，但是一点没表现出来，反而跃跃欲试，时间一到，就带着手下人冲锋。 眼见着吴三七高举长刀，大声呼喝着冲锋，杜七等人心里赞叹不已，心里认为如果他不死，这次逃出去之后升他做九当家。 哪知道脑子里寻思尚未结束，冲到官军面前的吴三七将手中的长刀一扔，蹲下高呼着投降。 跟着吴三七冲锋的海盗见吴三七投降，都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很快一部分反应过来，也跟着吴三七投降，另一部分拿着武器，不知道该投降还是该冲锋。 “你们想死啊！”吴三七喝道，“这么多年你们也只不过是喽啰，难道还想给那些当家的陪葬？” 众喽啰想了一下，确实，他们只是喽啰，日子过得贫苦，哪像那些当家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还有姑娘睡，他们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光棍一个。 这么一想，一个个扔了武器，也蹲到地上投降了。 有人投降，不但打击了海盗的士气，也引动了更多人的心思。这么一来，海盗战力大降，卫所兵战斗进展顺利，包围的圈子越来越小。 攻击一展开，武当弟子就按照李书成的吩咐，朝着倭寇杀去。 李书成也随他们冲锋，这毕竟是武当弟子第一次对战倭寇，出现危险应付不过来他可以帮一把。 不过这群武当弟子表现不错，冲过海盗喽啰之后对上倭寇，两三个人缠着一个倭寇，尽管面对的倭寇身穿铠甲，难以对付，他们还是一两人拦下对方的刀，另一人抓住机会手中长剑就往对方脸上脖子上招呼，几招过后就有两个倭寇没挡住被杀了。 道简和刘枫眼睛盯着犬养三郎，只要他要动手，两人就立刻出手挡住他。 又过了几个呼吸，又有几个手下栽在武当弟子的联手之下，犬养三郎立刻叽哩哇啦吼叫起来，将分散的手下集中起来。 道简一看，也改变阵型，叫道：“众位师弟，真武七截阵！”真武七截阵是祖师创出来给师公几位应对高手和群战的，他们下山来打击海盗，当然得到了传授，这段时间一直在练。 武当弟子组成三个真武七截阵，挡下了二十六个倭寇的攻击，不但如此，他们还能继续攻击对手。 卫所兵将知道倭寇的凶猛，刚才倭寇一冲之下，面对的卫所士兵就气势一沮，虽然几个士兵对付一个倭寇，尤被杀得连连后退、死伤十八九人。现在见倭寇去对付那些武功不错的武当弟子，他们纷纷松了一口气。 犬养三郎见到自己手下奋力攻击，但是总被对方用那奇怪的阵型挡住了。心里感叹一声中原果然厉害，这种奇妙的阵法也能创出来。不过这时不是感慨的时候，他大喝一声，身子一纵就往前扑去，不过却被道简和刘枫联手拦下了。 他两在得到李书成的指点之后就一直注意着犬养三郎，见他大喝一声，就知道他要出手。虽然对方并没有拔出刀，但是两人却一点没有轻视。李书成跟他们说过倭国有一个招式，叫拔剑术或者拔刀术，将气力凝集，出刀即分生死，所以不敢大意。 犬养三郎凝集全身气力，气势越来越盛，只要扑到两丈外的真武七截阵处，就是他出刀的时机，而这一刀，就凭这些刚熟练这种奇怪阵型的敌人是一定挡不住的，这样就破了对方的阵型。 然而他刚冲到一半，就被道简和刘枫联手拦下来了，两把长剑带着深深寒意划向他身前三尺，如果他不停下，就只能被两把剑拦腰斩断。 当然，他也可以拔刀格挡，只是这样一来气势没有达到顶峰，拔刀术的威力就大打折扣了。他也可以后退，只是后退无法攻击前面的阵型，帮助手下破阵，不过为了保持气势，他只能后退避让。道简两人选择的攻击时机不错，打乱了犬养三郎的计划。 道简和刘枫逼退犬养三郎之后，剑招连绵开来，向犬养三郎罩去。犬养三郎避让过数招，才发现自己上了当，不但不能完成之前破阵的目标，还被两人联手逼得险象环生，再不拔刀，就再也没有拔刀的机会了。 犬养三郎拔刀挡下劈向自己的两剑，感觉剑上劲力不弱，不过也化解了危险。 道简和刘枫也感受到犬养三郎刀上传来的劲力，虽然他同时应付两把长剑，但是剑是单手所使，而他的刀是双手所用，所以劲力上平分秋色。 道简和刘枫对视一眼，知道不宜硬接，毕竟双手刀在力量上几乎要大上一倍，双手刀在力量上的优势在两人心里升起。 三人纠缠在一起，上下翻飞，一连十数招刀剑都没有碰撞过，但是犬养三郎却被两人死死缠住，半点脱不出身来。 李书成之前关注结成真武七截阵的武当弟子，见他们从刚开始的生疏错乱到熟练运用，接着道简和刘枫跟犬养三郎打起来之后又关注他们，身子在混乱的战场中游走，却半点没让人碰到，甚至溅出的鲜血也没落到身上一滴。 战场上其他方向，海盗们已经处于绝对下风了，要不了多久战斗就会结束。之所以这样，一是开战之时一部海盗投降，让海盗士气大降，二是寄以厚望的倭国流浪武士被缠住，无法给予他们帮助，所以战斗一边倒。 组成三个真武七截阵的武当弟子熟悉阵势、适应倭寇的战斗风格之后，就开始展开反击，阵势变动，四五个挡住攻来的招式，其余的两三个出手杀敌。七个人配合默契，越来越多的倭寇倒在武当弟子剑下。 犬养三郎全副心神都用在应对两个跟自己武功差不多的对手上了，一时没关注自己的手下。本以为以自己手下的的战斗经验，足以应付对手，毕竟他们才是进攻的一方。 听了几声临死前的惨叫之后，匆忙间一瞥之下，才发现自己手下死伤了好几个。其实他没看完全，他的手下现在已经只剩十五六个了。至于没有那么多惨叫声，却是因为他们身穿铠甲，攻击招式就落在脸部和脖子，发不出惨叫就毙命了。 不过虽然不知手下伤亡惨重，犬养三郎还是命令手下散开，不要和那些怪阵对上。 散开也是没用的，武当弟子人数已经超过了倭寇，还有外面围着的卫所兵，一番追杀下来一个个毙命。 第122章、红叶和尚 第122章、红叶和尚 杜七手下死的死，投降的投降，他和剩下的三四十人被团团围在一个小圈子内。此时，他心里害怕了。之前在张士诚手下就是一个将军，就算逃到海上也是头领，多年优裕的生活早就腐蚀了他的心志，千古艰难惟一死，现在面临死亡，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气势，艰难地转了转脑袋，扔下手中的武器，说道：“我们投降。” 想投降的不只是他，其他几个头领也想投降，见此当然欣喜，也立刻扔了手中的武器。头领如此，下面的就更不用说了，谁不想活下去？一阵金铁碰撞声，海盗们投降了。 “好了，海盗已经投降了。”李书成说道，“你们两赶快解决这个家伙。” 要快速解决对手就要冒点险，刘枫心里一动，学着对手的样子，双手持剑，奋力猛劈，浑然不顾自己会不会被对方伤到，这就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附近已经没有了交战的声响，犬养三郎知道手下已经死尽了，而且自己也没有逃走的可能。既然如此，他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至于投降，他从来就没没有想过。 见对手以剑作刀猛然下劈，他也用处同样的招式，要来个同归于尽。不过他的刀被另一个人拦住，虽然砍到了肉，但是伤口却很浅。而他自己，却被砍在左肩上，斜劈下的一剑将他的琵琶骨砍断，入肉四寸有余，距离心脏近在迟尺。 重伤剧痛之下，犬养三郎嚎叫着，左手动不了，还想用仅剩的右手握刀挺刺。不过受伤之后动作慢了很多，被道简长剑顺势上撩，切下了右臂，刘枫也同时抽剑后退躲开。 右臂被斩断，左臂动不了，犬养三郎可不想被俘，直愣愣地向刘枫撞来，刘枫下意识地伸出长剑阻拦，犬养三郎却不避开，脖子直直撞上长剑，推着刘枫后退了两步，脸上带着残酷的冷笑，嘴里流着血发出嗬嗬声，好一会儿才气绝身亡。 “怎么样？这些倭寇是不是有点吓人啊？”李书成问还在发愣的刘枫道。倭寇两败俱伤的打法，凶残的性格，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同样狠，跟中原武林大不相同，给在场的武当弟子上了一课。 刘枫回过神来，点头不已。他们作为武当挑选出来的弟子，虽然不是最优秀的一批，但是在武林年轻一代中也算得上好手，然而要不是有李书成之前针对倭寇战斗的训练，这一次他们肯定要吃大亏！ 战斗结束，卫所千户才高兴地过来相见，一番赞扬之后，邀请一行人去千户所做客。他当然高兴，要不是这些武当弟子抢了海盗船只，断了海盗退路，也不可能围困住他们，甚至，这里的百户所早就被攻破了。如果百户所被攻破，那他一个守御不力，致使百户所陷落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现在可不是开过战火连天的时候，一个百户所被屠，可是大事件，他轻则丢官罢职，重则还有牢狱之灾。刚才听了手下百户的禀报，他惊出一身冷汗，心里暗自庆幸不已，所以对武当弟子自然看重。 另外，刚才他站在高处，可是亲眼目睹了海盗当中倭寇的战斗力，要是由自己手下出战，那死伤就会增大很多，尤其是那个倭寇头领，自己手下没一个是对手，搞不好还会让对方冲出包围逃走。 至于赞扬，那不过是废点口水说说好话而已，他们又不是官场中人，这是在帮自己，剿灭海盗的战功也是自己的，何乐不为！况且，海盗又不是只来一次，以后还需要他们帮忙呢，事关自己升官发财的大事，怎么能轻忽！几句赞扬，一顿酒食而已，小事一桩，却是今后剿灭海盗的一大保障，只要脑袋没出问题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从千户所回来，武当弟子又开始训练。他们这次真正见识了倭寇的刀法，自然要总结战斗经验。把几只记下的倭寇招式记下来，整理成册，然后聚在一起研究。两两对战，一方使武当武功，一方使倭寇刀法。这么做一是熟练倭寇的战斗方式，研究破解倭寇刀法，二是改进自己所学的武当武功。 破解倭寇刀法，可以将武当武功招式拆开来应对，不过改进武功可就不容易了，他们所学的武功，一些是张三丰为几个弟子所创，一些是宋远桥师兄弟几人所创，但是不管谁创的，他们的境界比这些武当弟子高得多，又经过二十来年武当弟子的锤炼，想要改动还不是他们能够办到的。 不过倭寇刀法倒是让他们掀起了学习的热情，对于他们这些功力不深的人来说，双手刀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单手剑在气力上相差太多，他们又没有得传太极剑，可不好应付。所以，他们学会倭寇刀法之后，还叫人仿倭刀造出长刀修炼。 与海盗交战六七天之后，这天武当弟子正在切磋，南少林红叶和尚来访。 红叶接到武当弟子与海盗交战的消息，尤其是里面还有三十来个倭寇，这儿是各门派弟子第一次与倭寇交战，红叶一听就带着师弟们来拜访。他是来打听海盗和倭寇的消息的，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搞清楚倭寇的招式，这样以后师弟们遇到倭寇才不会吃亏。 双方见礼，坐下之后红叶和尚说明来意，道简笑道：“这是好事啊！大家都明白了倭寇的招式，今后对上倭寇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红叶说道：“如此甚好。不如这样，你我先各派一人上场，看看倭寇刀法的特别之处，然后我们再讨论，如何？” “好。”道简点头，转头对旁边的一个师弟说道，“唐师弟，你上场吧。”吩咐完转头对红叶说道，“我这唐师弟身高力壮，使起倭寇刀法来威力更显。” 红叶点了点头，转而也叫自己一个武功不错的师弟：“惠明师弟，你上去吧。”南少林是嵩山少林的一支，但是不像嵩山少林，没有字辈排行，在取名上很随意。 惠民抓起长棍，来到场上。应对武器，当然还是用武器，所以惠明用棍法应对刀法。他所用的长棍，虽是木质的，但是却经过多道复杂工序处理的白蜡杆。 两人上场，抱拳之后唐师弟就双手握刀，高举着猛扑向惠明，那汹涌暴烈的气势虽然不及常年征战、手下人命不少的倭寇，但是也让惠明心里吃惊不小，下意识地没有硬接，往旁边避让。 这一来唐师弟立刻占了先手，手中长刀猛砍猛劈，看起来虽然比武林中的基础刀法还要粗鄙，然而却将快准狠发挥了出来，惠明一下子被打得手忙脚乱，疲于应对。 红叶见了，眼睛一亮，立刻就抓住了倭寇刀法的精髓，这样的刀法，初见者往往会被对方其实所慑，遇上心志不坚定者，数招之内就能解决对手。 惠明虽然功力比唐师弟深厚，而且同样身高力壮，但是他从没见过倭寇刀法，一开始就处于下风，在唐师弟凶狠的攻势下苦苦坚持了将近四十招，还是败下阵来。这一下可是让红叶的其余师弟震惊不已。惠明是他们一行中武功最高的三人之一，而且棍法造诣颇深，没想到居然败在一个更年轻的武当俗家弟子手里。 “如何？”比武结束后，道简问道。 “确实很特别。”红叶说道，“刀法虽然简单，但是很适合厮杀。尤其是开始时凝聚气势的一击，武功相当之人遇上心志稍差就处于下风，甚至崩溃。” 接下来红叶一行就跟武当弟子讨论起来，这么好的研究倭寇刀法的机会，谁会错过，以后可是要经常跟倭寇战斗的。他们就算不想学倭寇刀法，但是不管怎么说也要能够应对倭寇刀法，甚至破解倭寇刀法。 下午李书成过来例行指点，红叶带着师弟们拜见。他可是早就从道简等武当弟子的口里知道了李书成这么一个人，而且他从寺中也得到一些消息，能让有两位绝顶高手坐镇，门内顶尖高手众多的武当将弟子交给这位李大侠训练，从武当的态度就能看出他武功有多高。之前他一来就想去拜见了，不过被道简和刘枫拦了下来。道简和刘枫跟那位李大侠相处这么长时间，应该对李书成很了解，既然他们拦下自己，肯定有他们的用意，所以他才安心等待。 “你就是南少林的红叶啊？道简他们总是提起你，很佩服你。”李书成看了看红叶和尚，笑道，“武功不错，很好！很好！怎么样，要不要切磋一番？” 红叶听了大喜，跟这样的高手交手，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对自己的好处不言而喻，立刻道：“还请李大侠指点。” 红叶修炼的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中的般若掌，掌法使出轻飘飘的，自有一股除尘之意，李书成非常赞赏，般若掌可不是一般人能练成的！ 陪着红叶过了上百招，然后出言指点，虽然李书成没看过般若掌的秘籍，但是一法通百法通，一指点下来，别人满脸茫然，浑不知何意，但是红叶却听得连连点头，以前很多想不通的地方都豁然开朗。 离开院子返回，刚要走进大门，心里突然想起，红叶，不就是那个得到《葵花宝典》的南少林红叶禅师！ 顶点 第123章、剿灭倭寇 第123章、剿灭倭寇 红叶一行在这里留了五六天才离开，走时还达成了两派弟子继续交流切磋的约定。 武当派弟子对战倭寇，全歼对手的消息散播开来，前来切磋交流的诸派弟子越来越多。他们前来拜访，当然是为了了解倭寇，搞清楚对战倭寇的方法，毕竟武当弟子是第一个对上倭寇的，而且全歼了对手！ 各派弟子来来往往闹腾不已，李书成干脆和江明月躲在小楼里整理研究医术不出来。 时间一晃三年过去，在武林门派弟子联动下，上岸的海盗几乎就没在跑回去，被门派弟子和驻军包围歼灭，唯一一支逃走的海盗，逃出包围圈也死伤大半。 当然，海盗死伤惨重，门派弟子和驻军损失也不小。有些是遇到大股海盗，硬拼之下死伤，有些是骄狂自大轻忽之下失败。不过不管如何，海盗的嚣张气馅被彻底压了下去，现在已经没有海盗敢上岸了。 李书成算了一下这两年被歼灭的海盗，认为海盗已经元气大伤，现在已经可以出海横扫海盗了。 出海彻底消灭海盗，还大明海岸一个安宁，这事根本不用李书成出面，甚至不用各派弟子引导，各卫所指挥使就已经上报了，这种建功立业、名垂后世的好机会，他们虽然只是武将，但是这么多年官场熏陶下来自然能够明白。 从福建到山东，共组成三路大军，搭乘船只出发。根据这些年从俘虏口中得到的情报，三路大军直扑海盗老巢，一路横扫。 金山卫指挥使的船上，指挥使与李书成相对而坐，品茶闲聊。前面五六天，他们已经攻下了三个海盗老巢，其过程十分轻松，所以指挥使才会这么放松。 “指挥使大人，虽然海盗元气大伤，但是我们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李书成一边喝茶一边说道，“等这次覆灭了海盗在放松不迟。”之前出海时这个指挥使是很紧张的，但是在见过第一个海盗老巢，里面大部分是老弱妇孺，而且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海盗那凶悍的形象瞬间消失了，之后他再也没有将海盗放在心上。这几天他邀请李书成喝茶，李书成按在这些年合作的份上，也没开口，打算让他先休息几天再说。 这位指挥使，就是两年前跟武当弟子合作，剿灭海盗的卫所千户。这几年跟武当弟子合作，他立下了几次功劳，以功升任指挥使。 “这些海盗，不来不知道，他们的日子也难熬啊。”指挥使说道，“大部分青壮上岸抢劫被剿灭，剩下的大多是老弱，就算我们不来，将海一封，要不了几年他们也会冻饿而死。” “那是其他海盗。”李书成说道，“接下来的这股海盗却不是这样。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分析，这股海盗能战的青壮尚有数百，再加上他们占有地利，可不容易对付。” “不是还有李书成你和武当弟子嘛。”指挥使说道，“我们只要像前几次那样，悄悄击毙他们的哨兵我手下的军队上去之后就好办了。” 李书成摇了摇头，这个指挥使飘了。 接下来果然是这样，李书成带着武当弟子一路摸了岗哨，但是军队最后还是被拦在了海盗寨门外，指挥使大手一挥，进攻！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用气势击溃对面海盗的反抗之心，一战而下。 可哪有那么容易一战而下？很快就吃到了苦头，先锋死伤过半不得不退了下来。 先锋伤亡惨重退下来，指挥使一下麻爪了，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一时间脑子一片混乱。李书成心里摇头，这位指挥使也是经历过多次战争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曾经也是浑身是胆的人。但是之后少有战争，就算有也是小规模战争，再没在战场上生死拼杀过，这么多年的太平日子过下来，曾经的勇武早已消磨殆尽。 李书成心里摇头，嘴上说道“指挥使，派兵从两边悬崖上过去，两翼包抄。” “对对！刘猛，胡雷，你们两个带手下包抄过去。”指挥使赶忙说道。 刘猛和胡雷面上恭敬应是，心里却鄙视不已，就这么一时失利，就害怕了，这还做什么指挥使？想当初三人都是卫所千户，而且自己比他更厉害，要不是他运气好遇到海盗武当弟子帮忙，哪还有他坐上指挥使位置的一天？ 刘猛和胡雷带人上到悬崖上，上面没有松动的石头，不过用弓箭也能给海盗造成麻烦，不能全心防守。 然后正面佯攻，密集的鼓声和呐喊声，让里面的海盗心里发慌，以为又要进攻了。 海盗头领听着震天的鼓声不放心，亲自前来查看，李书成很快就分辨出了海盗头领。 “算了，帮一把吧。”李书成心里想道。他可不是为了这位指挥使，这样的武将不值得他帮忙，他为的是减小卫所军兵的伤亡。 抽出一把随身携带用来割肉的小刀，右手曲臂，手腕一旋，飞刀旋转着电射而去。海盗头目正向这边张望，只觉眼前突然一亮，就再也没了知觉。 飞刀穿过海盗头领的脑门，从脑后穿出，啪的一声钉在崖壁上。海盗头领身子被飞刀带着向后飞出，摔倒在地上，海盗们一时愣住，过了数息才回过神来，惊呼出声，一个喽啰惊叫道“大头领死了！大头领死了！” 这一声，让海盗们彻底混乱了！他们这样的乌合之众，主心骨一死，那还有战意？而且这也太吓人了，对面的官军尚在三十丈外，但是自己的头领却被他们杀死，这寨门还怎么守得住？ 海盗一乱，众兵将立刻抓住机会冲锋，两边悬崖上刘猛和胡雷手下用箭支死死挡住前来增援的海盗，一刻钟不到就夺下了寨门。 寨门一下，海盗再也挡不住官军，不过寨门处狭窄，一时间官军人数并不占优势，双方战斗激烈，给官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随着官军越来越多，彻底压下了海盗，然后包围歼灭，收刮财富，接着一把大火，寨子灰飞烟灭。 这处海盗一剿灭，后面的海盗已经没有多少力量了，虽然花的时间很多，但是却一路顺利。 船回港口，李书成带着武当弟子道别之后就离开，半点没有犹豫。他又不想要什么功劳，何必留下自找没趣。 回到驻地，跟武当弟子欢闹了一场，第二天送他们离开。 “有人来了。”李书成正在使懒，躺在摇椅上睡觉，江明月摇醒他说道。 “什么人？”李书成问道。 “我也不知道，看装束应该是官府的人。”江明月说道。 “官府？那快走。”李书成说道。李书成不愿意跟官府打交道，不是因为什么武林和官府的关系，纯粹是因为讨厌官府那一套。就算被待为上宾，对他来说也不是好事。 两人刚急急离开，开着的院门就有人敲响了。他们还是以前的习惯，院门开着，武当弟子来找可以直接进来。 敲了一会儿门，里面没半点动静，一行人进入院子，呼喊几声也没人应声，领头的想了一下，说找“四处找找。” 两人已经离开了，怎么可能找到，手下找了一圈，出来说道“没有人，不过……” “不过什么？说！” “虽然没人，但是并没有出远门的迹象。”手下急忙说道。 “我当然知道。”领头的说着，来到石桌边，揭开茶杯，里面还有大半杯茶。 桌上放着几册书，领头之人拿起来一看，翻了翻，却是抄写的医书。 从中午等到晚上，深夜之后依然没人会来，领头之人知道要找的人不会回来了，不过不能就这么离开，还得等两天才好回去交差。第二天，第三天，领头之人带上几册医书，带着手下离开了。 几册医书拿回去，领头之人本以为这次任务没完成要降职，没想到最后却得到了夸奖。原来，那几册医书里面，其他的医书有流传，但是其中一册没名字的医书确是从来没有出现过，里面讲了很多疾病的解决办法，让太医院兴奋不已，皇帝听到汇报之后大喜，让太医院验证过后，下旨颁行天下。 这册医书里面没有高深的医书，但是对瘟疫的解决办法，雀蒙眼的治疗办法，大脖子病的预防办法等等，却是对大明最有用的。 “好家伙，还好跑得快，不然要是被逮住，就算给个官职，那也是个大麻烦。”李书成说道。那些卫所兵将，尤其是那个指挥使可是知道自己武功高强的。而且，老朱早就搞出锦衣卫了，李书成可不相信锦衣卫没有监视各派弟子参与剿灭海盗的事情，这样自己武功高强之事就会落入有心人眼里。然后自然是拉拢，塞给你一个官职，去给老朱卖力气吧。甚至都不用老朱，他手下就搞定了。 江明月笑了笑，他们两人要走，谁能拦得住？说道“海盗已经被剿灭了，也不负我们守在海边几年。” “当然！”李书成笑道，“海盗一灭，不但海岸附近的百姓安全了，海贸也会起来，这个赚大钱的机会，很多人是不会放过的。” 不过，海盗就算被剿灭了，以后也还会再有，日本南北之争可还没平静呢。 第124章、周芷若成亲 第124章、周芷若成亲 拜访过张三丰，来到武当后山。 宋远桥几人已经少有过问门派之事了，在后山隐居，探讨经义武学。见到李书成之后，纷纷问起师父的情况。 “还好来之前去见过你们师父，不然还不好应付你们。呵呵，他很好。”李书成笑道，“现在看起来，他不比你们老多少，不，看起来比宋老大还年轻。当然，这是在他梳洗过后。” 几人听得师很好，李书成又说得有趣，呵呵笑了起来。他们师父对于吃穿这些甚是随意，多少年前就有一个张邋遢的绰号。以前师父在后山这里闭关，每次出关他们前来拜见，师父都是一身油迹，脸上身上不时会有污渍，头发也乱糟糟。 笑过一回，李书成看着几人苍老的脸，感叹道：“时间催人老啊！” 俞岱岩说道：“都这么大年纪了，也该老了。对我来说，这么些年就是赚的。要是没有你们，我哪能活到现在？” “不错不错，你们几个，年纪最小的莫老七都已经过了从心所欲的年纪了，既然看开了，自然就活得自在。”李书成笑道，“不过宋老大你怎么有心事？” 宋远桥抱拳说道：“这都被李大侠看出来了。我是担心青书，你看我这么大年纪了，活不了多久了，可他年纪也不小了，这样无着无落的，让我放心不下。” “都说儿大不由娘，这同样也不由老子啊。”李书成说道，“你是他爹，你自然希望他成家，传承血脉。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见到那个芷若姑娘，他就满足了。他的心里容不下其他人，除非周芷若愿意。” 正说着，武当当代掌门过来拜见，宋远桥问道：“君闲，有什么事？” 掌门沈君闲恭敬地说道：“师父，峨眉派送来帖子，周掌门将辞去掌门之位，由其师妹静心接任。另外，随帖子来的还有一封给师父你的信。” 宋远桥接过信，打开看了好一会儿，满满六七张纸上，有悔恨，有歉意，有期盼，宋远桥看完，心里就只有一句话：青书要成亲了！忧心了这么多年，等来这个完美的结果，这一刻，宋远桥热泪盈眶。 “怎么了？大师哥。”其他几师兄弟纷纷问道。 宋远桥收起信，擦了擦眼角，激动地笑道：“青书和芷若要成亲了！” “好！好！好！”几人听了高兴不已。 李书成笑道：“什么时候啊？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宋远桥笑道：“李大侠夫妇能去，那就太好了。时间就在一月之后的八月初六。” 别过武当诸侠，李书成和江明月慢慢游走，只要在八月初六前赶到就好。 行走之间，一个个消息传入耳中。 各个门派弟子如何，哪个地方出了强盗土匪，哪里闹采花贼，谁和谁比武切磋，谁被谁杀了，这些消息里面，有很多有价值的消息，其中，最重要的消息是太子朱标的死。 太子朱标的死，是导致大将军蓝玉满门被诛杀的重要原因。朱标一死，朱元璋伤心之下，也只能强自振作，培养皇孙朱允炆，朱允炆年纪太小，怎么压得住叔叔辈的大将军蓝玉呢？而且对方手握大军。所以，朱元璋自然要找机会将蓝玉拿下。政治狠辣黑暗的一面，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淋尽至。 而牵连众多，将有能力的人杀了，最后朱棣起兵，捡了个便宜。当然，对于老朱家整体来说，只要皇位还是他家的，下面的人死活不用在意。而留着蓝玉，也许他后来真会起兵谋反，推翻干侄子自己做皇帝呢？谁也说不清楚。也许蓝玉并没有谋反之心，留着后来就能够战胜朱棣，朱允炆稳稳地坐着皇位。 不过也未必，功劳地位达到一定程度，就会东想西想。朱棣起兵的时候宁王帮了忙，后面，宁王一系就一直在东想西想，后来正德的时候起兵谋反。这都多少年多少代的事情了，都一直坚持着。从这一点又可以想通为什么会有株连九族，这就是一棒子打死，不给半点翻身机会威胁到自己。 这么一想，李书成摇头不已，这大官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稍不注意不但自己要掉脑袋，还会连累家人。这就让李书成想到了张居正和高拱，万历小皇帝登基的时候，张居正联合冯宝将高拱赶出朝廷，致使高拱从此再没回到朝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居正大展身手。然而，世事就是那么让人难以捉摸，在朝堂呼风唤雨十年的张居正一死，张家很快就被抄家流放，烟消云散。而远离朝堂多年的高家屁事没有，从这里来看，输家高拱最后成了赢家，而政争胜利者张居正却是最后的输家。 八月初四，李书成和江明月来到峨眉山脚下，并没有看到来往的宾客。跟引路的峨眉弟子一打听，才知道这些年峨眉虽然没有宣布封山，但是门下几乎没有在江湖上行走。这次新旧掌门交接，也没有通知其他门派，就自个办一个简单的仪式就行了。 李书成心想，要不是宋青书的关系，怕是连武当也不会邀请。低调啊！这才是低调的门派。 李书成一来，在一旁观礼的宋远桥几人都来问候，让峨眉不知道李书成的众人好奇不已。想想宋远桥等人都已经八九十岁了，就算年纪小的殷六侠和莫七侠，也是七十多岁的人，跟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青年见礼，确实超出他们的想象。不过峨眉上代也有不少人见过李书成，心里有大吃一惊，实在是当初李书成在少林出手的那一下让人无法忘记。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眼前又出现了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他本人还是他儿子。 李书成看向周芷若，发现她已经打通任督二脉，只是气息还不稳定，是刚刚才突破的。不过身上再也没有半点阴深之气了，整个人看起来平淡冲和。 掌门交接仪式过后，第二天就是两人成亲的日子。 成亲仪式很简单，见证的人也不多，不过两人本就是要过平淡安心的日子，宾客少不吵闹正是他们的意思。 “周姑娘，恭喜恭喜！不但祛除了阴邪，浑身平和，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终身伴侣。”李书成举起酒杯，笑道，“宋小子，嗯，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叫宋小子了，青书，你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幸福，可喜可贺！” “谢谢李大侠！”宋青书高兴地说道。 “多谢李大侠你们的指点，我还是明白得太晚了。”周芷若说道，“要是早点遇到你们，我就不会做下这么多错事，阿离也不会被我杀了。” “其实，那个小姑娘并没有死。”李书成笑道，“在少林寺附近，遇到你和无忌他们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察觉到她躲在暗处了。” “难怪，那晚在佛堂里我会见到她。”周芷若说道。她一直以为自己见到的是阿离的鬼魂，被吓得不轻。 “而且，那小姑娘说不得还应该感谢你。”李书成说道，“她练的是千蛛万毒手，你们认识的时候她脸上就有疤了，这是毒素深重的表现。你划破了她的脸，毒素从伤口排出，虽然留下了伤疤，却让她捡了一条小命。”李书成之所以告诉她这些，是想让她放下过去，跟宋青书好好生活。 第二天早上，李书成和武当诸侠谈论武学，宋青书和周芷若也加入进来，交流很热烈，然后李书成说到了《无上瑜伽密乘》。 “你们峨眉应该是有《无上瑜伽密乘》的，你们修炼过没有？”李书成问道。 “《无上瑜伽密乘》？这是什么武功？”周芷若问道。她从来就没有听过峨眉还有这门武功。 “《无上瑜伽密乘》，是当时蒙古国师金轮法王给你祖师郭襄的。”李书成说道，“说来也奇怪，金轮法王虽说不是什么大恶人，但是也不是什么好人，可他一遇见郭襄，就变成了一个大好人。在两军阵前，底部熊熊大火的高台上，神雕侠为救郭襄全力施为，而金轮法王也不知怎的，为了郭襄不被伤到，没有尽力防卫，被打落火中，临死之前传了郭襄《无上瑜伽密乘》。”李书成感慨不已，也不知道那时候金轮法王心里想的是什么。 “还有这事？”众人听了心里都惊奇不已。这些百多年前的秘闻，实在让他们好奇，就算武当诸侠听过一些李书成讲的武林史，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 “按照我的感觉，无上瑜伽密乘这门武功应该跟少林的易筋经差不多，都是通过特定的身体动作，配合着呼吸吐纳来修炼，当然，还有思想境界。”李书成说道，“少林的易筋经，虽然是绝顶神功，但是修炼难度之大，让人望而却步。这么多年来，虽然偶有几人修炼成功，但是进境却缓慢没有显出易筋经这门武功的威力来。三百年前有一个人捡到当时脱离了丐帮的萧峰故意扔下的《易筋经》，在天下奇虫冰蚕的帮助下快速练成一身深厚的寒性内功，不过少林却没认出这是易筋经修炼出来的内功。易筋经这门武功入门需要有意无意之间，那人当时中毒，又被冰蚕咬住，身体冻僵，人也昏迷，恰好达到了修炼的要求，也许无上瑜伽密乘也是这样。” 顶点 第125章、火枪火炮，世界全图 第125章、火枪火炮，世界全图 离开峨眉，来到最近的县城里，两人找了一个酒楼吃饭。伙计报了菜名，等两人点过之后问道：“客官，要不要来一个辣碟？这可是我们这里的特色，其他地方可吃不到。” “辣碟？可以，既然是你们这里的特色，那就来一个。”李书成说道。 等菜上来之后，李书成和江明月一看那辣碟，就知道是用辣椒做的蘸水。两人对视一眼，李书成说道：“果真如此，其他地方还真没则东西。伙计，来，坐，坐，说说这东西怎么来的。” “不坐。不坐，小的就是一伙计。这个啊！”反正此时店里没其他客人，伙计也就给两人讲起来，“是五年前新上任的陆知县带来的。当时他带了好几种从来没见过的东西，种在官田里。除了留下自己吃，剩下的都分给别人了。就这样，这些东西就在县里种起来了。说起来陆知县真是一个好官，他带来的这些东西，还真是好东西。那个洋芋和红薯，又能做菜又能填饱肚子，自从传开之后，县里百姓的日子就好过起来了。这个辣椒，也是个好东西，县里不少人家都喜欢吃，好些人吃过一次就丢不开了。” “敬陆知县一杯。”李书成端起酒杯说道，“他是一个好官。” 吃完结账出来，边走边看，李书成说道：“能带这几样东西过来，这个陆知县应该是登莱那边的，其他地方还没见有这些东西呢。”没人知道，知县带这些东西过来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出了县城，往北走，两人早就商量好了，海盗已经解决了，现在没什么事，就顺着丝绸之路往西走，沿途游览过去。 这天在路上遇到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李书成看见两人的相貌感觉有些熟悉，好奇得很。 “你听他们的称呼，‘敏敏’，在看看相貌年纪，不就是张无忌和赵敏。”江明月笑道。 “咦！还真是，我都忘了他们年纪也不小了，脑子里还是两人年轻时的样子。”李书成说道，“按他们的样子，还是刚回大明呢。这往西边走，难道是想去光明顶？他们怕是还不知道光明顶已经没人了了吧。” 跟着走了五天，前面张无忌和赵敏停了下来，他们面前，是一片断壁残垣。 只见张无忌将背着的孩子放下，感叹道：“没想到，绿柳山庄变成这个样子了。” 赵敏靠着张无忌，说道：“没关系，我们一点一点重建，总有一天会恢复过去的模样的。” 张无忌听了笑道：“那个地下密室也要重建吗？” 赵敏脸上一红，说道：“不正经。”说着陷入回忆，声音轻柔起来，“就是在这里遇见你之后，我就着了魔，什么剿灭武林成就大业全都忘了，连父亲的话也不听了，就一心想跟着你。” “还真是张无忌和赵敏呀！”远远地，李书成看着三人说道，“看来这里就是他们生情的地方，现在回来就是要在这里隐居。” 两人也没有打扰张无忌一家，只是远远看过，就继续上路。 一路西行来到别失八里。别失八里，也是一个由蒙古人建立的国家，赵敏的祖宗就是这里乃蛮台就是这里的人，也是成吉思汗手下大将木华黎的后人。现在别失八里已经向大明朝贡，承认大明的宗主国地位。 过了别失八里，就是帖木儿帝国。帖木儿帝国之前叫西察合台汗国，亦力把里叫东察合台汗国，是由察合台子孙分裂成的两个国家。帖木儿先是支持实力弱小的忽辛，等忽辛好不容易坐上帝位之后，帖木儿杀了忽辛自己做了皇帝，建立帖木儿帝国。 不过这时的帖木儿帝国并不强大，所以依然遣使朝贡大明。不过他可不是甘心伏低做小的人，毕生心愿就是解除朝贡关系，后来实力强大之后还扣留、禁锢明朝使节，率二十万将士入侵明朝，结果行军途中病死。而他的后代兵败之后逃到印度，开创了莫卧儿王朝。 中亚西亚这些年动乱频频，各个势力反复征战，人口锐减，民生凋敝。而***教大行其道，帖木儿就是信奉***教的帝王之一。因此，两人来到波斯地域，却没发现波斯明教的活动痕迹。 继续向西，穿过地中海，在大陆上停留了几年，然后买船继续向西，辛苦地穿过大洋，踏上另一片土地。上岸之后李书成感慨不已，也是两人武功高强，所以才敢这么架着小船过来，要是寻常人，早就葬身海底了。 两次遇到危险，都是将船只放进空间，两人潜入海底避开风暴，寻常人早就被淹死了。 收了船只，沿着海岸走，几天天之后就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这里两人曾经待过不短的时间。 “咦！我们一直向西走，居然会来到这里？难道亚里士多德他们说的是对的，地球时圆的？”江明月惊奇不已。毕达哥拉斯和亚里士多德的猜想和理论她看过，因为这跟中国盛行的天圆地方之说相异，所以她印象很深。 “嗯，既然我们一直是向西走，那当然地球就是圆的，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到达这里。”李书成说道，“上次我们来这里可是向东走的。” 穿过大陆，将之前的船只从空间里拿出来，架着船只沿着从前走过的海路行驶，到大陆地后上岸。李书成看了看，这里应该就是后来命名为海参崴的地方。 沿途南下，一路得到消息，现在已经是永乐元年了。永乐，是朱棣的年号，这么说，朱棣已经打败侄儿朱允炆登上帝位了。 拜《穿越时空的爱恋》这部电视剧所赐，李书成查过历史，朱元璋死后朱允炆当了四年的皇帝，然后被朱棣夺位。 想想朱允炆也输得不冤，上位之后还没准备好就想着削番，可是他又又硬不起心肠，或者下面的人没有深刻理解他的心思，反正朱棣之前打了好几次败仗，甚至只能自己单独逃跑。不过因为朱允炆说过不能杀死朱棣，朱棣就这么几次化险为夷。然后和尚姚广孝一看朱棣实在不成样子，指点他不用在山东跟朝廷纠缠，直接杀向京城，只要灭了朱允炆，那不就成了！ 朱棣按照姚和尚的计策，果然顺利攻破京城，达成愿望。为了掩耳盗铃地表示自己得位正当，去掉了朱允炆的年号建文，直接将洪武的年号增加到洪武三十五年，登位第二年改为永乐。他倒是永乐了，他侄儿却哭瞎。 李书成按照西历算了算，今年应该是1403年。 不过既然朱棣已经登上帝位，还有什么可说的？而且朱棣当皇帝也不差，手里的火绳枪和火炮只能给他。 京城皇宫，李书成进入之时夜已经深了，到处都有灯火，守卫也很警惕。不过只是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可半点察觉不到李书成。 御书房，朱棣正在批奏折。不当皇帝的时候想着皇帝如何风光，但是当了皇帝才知道也是个麻烦，大明这么大，每天发生的事件无数，就算下面的人筛选过几次，送到他手里的奏折也是一大摞。 李书成在窗外看了看，里面除了朱棣，旁边还站着一个太监打扮的人。“嗯，这小子武功不弱啊，而且他的内功性质很熟悉。太监？难道是罗深的传人？”李书成心里想道。 “郑和，什么时辰了？”只听里面朱棣问道。 “陛下，快子时了。”太监躬身回答道。 “郑和？以后下西洋的那个郑和？”李书成心里想道，“没想到，郑和还是个高手呢。也对，不是高手，他哪来的功劳赐姓升官？《葵花宝典》啊！也不知道郑和最后能走到哪一步。” 见里面还在批奏折，李书成将火绳枪和火炮样品拿了几件出来，然后还有记载制作方法、使用方法的册子，至于什么望眼镜之类的，他多年前就制作过，早就传开了。想了想，又将刚完成的世界地图拿出来，然后咳嗽了一声，笑道：“表现还行，那就送你点礼物。” 里面朱棣和郑和大吃一惊，居然有人摸到御书房来而宫内上下全然不觉！郑和是想追出去，不过考虑到皇帝安危，只能按下心思。 大声呼叫了几声，很快就有侍卫前来，另外来了一个老太监，郑和听到老太监的声音才护着朱棣出来。这个老太监就是罗深的两个弟子之一，朱棣镇守北方，阻挡蒙古人，他投入朱棣王府，得到朱棣信任，护卫朱棣安全。 看了看昏迷的两个小太监和摆在地上的东西，老太监捡起两本册子和一卷图画，翻开一本看了一会说道：“陛下，这本是介绍这两个物事的册子。上面说小的这种叫火绳枪，大的这种叫火炮，都是军中兵器。” 说着递给朱棣，又翻开另一本，看了看高兴地笑道：“这是两种兵器的铸造之法。恭喜陛下得此神物！” 然后展开图画，将上面的大字读出来：“世界全图。” 第126章、神秘高人 第126章、神秘高人 “世界全图？这是什么东西？”朱棣问道。 “这是地图。”老太监看了看说道，“不止有我大明，甚至朝鲜倭国、别失八里、帖木儿国这些都有。” 说着将地图递给朱棣，几人围着地图观瞧，指点谈论。老太监之所以这样，其实主要还是为了让皇帝朱棣绷紧的心弦放松下来。 这事确实让人颠覆认知，无声无息地摸到御书房就已经让人难以想象了，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尤其是那两台火炮，这是什么手段啊！ 朱棣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的紧张自己很清楚，他刚将侄儿朱允炆赶下台坐上皇位，怎么会不紧张？老太监这么做是在拖时间，除了让皇帝冷静下来，最主要的还是等僧录司左善世道衍来。道衍，是朱棣最信任的谋士，这种事情，当然是道衍出手最容易安皇帝的心。 道衍过来，拜见过朱棣之后，询问清楚怎么回事，感叹道：“这是神仙手段呐！恭喜陛下，得到仙家称许，送来精锐之器护持大明！” 道衍一说，朱棣心里一下轻松起来。道衍说的话，别人也能说出来，但是皇帝朱棣信不信又是一回事。不过道衍口里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对于朱棣来说，道衍的话就是定论。要不是道衍，他可能就不会造反，要不是道衍，他可能还在山东跟朝廷大军纠缠。道衍，是他称帝的最大谋臣，他的话，从来就没没有错过。 “惜不见此神仙中人。”道衍接着感慨道。 “还是不要见的好。”老太监说道，“他们跟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尤其是他们要对我们不利的时候，让你半点反抗不得。” “咦！少云兄如此说，难道你遇见过？”道衍问道。 老太监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时还是至正十九年，当时西城万安寺起火，师父带着我和师兄还有四位大内高手前往查探，半道上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挡住。对方从屋顶揭下一块瓦片，碎成七块投过来，我们全军覆没，包括我师父。那时师父的武功，犹在此时的我之上。十丈距离，还给了我们出手的时间，仍然拦不下射向自己的瓦片！我想，那就算不是神仙，怕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和尚不是习武之人，你曾经说过武功的境界，难道先天也不能做到？”道衍问道。 “曾经我也这样想过，问过师父。”老太监摇了摇头，说道，“师父说，先天虽然也能用瓦片制住我们，但是做不到这么轻松。当时我也不懂，但是现在却懂了，在瓦片出手之后，还能控制瓦片转向，绕开刀剑精准地击中穴道，这不是先天能够做到的。这是用灵魂之力操控瓦片，先天境界，比起我现在并不强大多少，是做不到这一步的，恐怕那时的三丰真人也做不到。”他后来从师父口中得知，对方告诉师父三丰真人已经跨过先天境界，达到更高的境界了。 “世上有如此高人，怎么没听说过？”朱棣疑惑地说道。张三丰都被自己老爹封为神仙，这位比张三丰还高明的人怎么不封呢？ “既然是高人，当然不会轻易出手。”老太监说道，“既然不轻易出手，别人又怎么知道呢？不过武林中传说，当年少林三渡和张无忌四大高手对战僵持不下无法分开，危急之时控制请一位被称为李大侠的年轻人出手，那位年轻人双手一挥斩出两道气墙隔开四人。我想这位李大侠，应该就是之前在大都阻止我们的那位。能够用这种手段分开一位绝顶高手，三位顶尖一流高手的年轻人，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了。” 这样高绝的人物，众人听着都陷入畅想。其他传说中人，那只是传说，但是这位，可是众目所见。 很快道衍就回过神来，这种人物，千年未必有一人，虽然看着年轻，实际却不知多少岁了。想想可以，但是别沉迷。 捡起放在一边的地图，一看之下说道：“这里就是南洋啊！之前海船跑南洋，原来就是这里，离广南也不远嘛。” “咦！南洋旁边居然有这么大一个岛，比我大明也小不了多少了。”道衍惊讶地说道，“上面居然只有少量土著，不过沙漠太大了。”道衍说的这个大岛，就是后来的大洋洲，当初李书成和江明月跟着鲸鱼来过。 道衍的话让几人清醒过来，又围着地图看，好半天之后朱棣说道：“没想到除了元朝，还有这么多蒙古人的国家，要是他们当初没有分裂，可不容易推翻蒙古朝廷。”除了北方蒙古，还有别失八里、帖木儿国，金帐汗国这些，联合起来确实太庞大了。不过从忽必烈的时候几方就已经分裂了，百多年下来除了同是蒙古人，已经没了半点情分，恐怕元廷北迁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收到消息呢。 “咦！这里说我们所在的世界是圆的！”郑和指着最下面的一行字说道。 “圆的？我看看。”道衍说道。 几人看过，老太监说道：“居然是圆的，那下面的人怎么站得住？不会掉下去吗？”不止老太监疑惑，郑和跟朱棣同样疑惑。 道衍想了想说道：“我们看他们是在下面，他们看我们同样是在下面。这应该是这个……地球的原因。我们射出的箭会落地，扔出的东西会落地，人跃起也会落地，应该是地球有一股吸引之力，将万物吸到地面，就像磁石一样。所以，对面的人并不会掉下去。” “这个地……地球时圆的？”朱棣说道，“这么说来，老祖宗们说的‘天圆地方’错了！” “人不是圣贤，出错是正常的，就算是圣贤，也有出错的时候。”道衍说道，“他们除了臆想，又没有实实在在地走遍这方世界，‘天圆地方’之说，并没有证实过。不过，这么看来，浑天之说却是对的。”浑天之说，即是天如蛋壳，地如蛋黄，天包裹着地。 “没想到啊，争论了千多年，终于让人证实了。”老太监唏嘘不已。 “不过，他们就知道争论，怎么就不去实际探查呢？”郑和说道。 “谁愿意去？”道衍笑道，“出去查证，可是要遇到无数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丧了命，谁愿意去？呆在家里没有半点危险，过自己的安乐日子多好，管他对还是错呢。” “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郑和感叹道，“要不是有这位证实，怕是还要继续吵下去。” “郑官监说得很对啊。”道衍说着，对朱棣说道，“陛下既然想要营造北平府城，那就组织个船队下南洋，年轻时我可是听说不少海商赚得盆满钵满。现在海盗也被剿灭了，海图也有了，造船的工匠也好找，弄个船队下南洋，船队出海赚的钱，就可以拿来修造北平府城，不用从国库里拿，就没什么阻碍了。”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不过，皇家参与经商，也是一个话柄。”朱棣说道。能从其他地方得到大笔钱财用来修造北平府城，避开朝中盯着国库的官员唠叨，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也要考虑到经商的影响。 “嗯，确实如此，要找个好的借口让他们无话可说。”道衍点头说道。 低头想了一会儿，道衍抬头说道：“就用‘宣化大明威仪文明，促使万邦来朝’的名义，这个口号那些酸儒肯定无话可说。” 朝中官员确实无话可说，其实无论如何都会找到一点话柄的，不过朱棣这个皇帝可不是建文帝，那是洪武皇帝第二，他们是刚投入新朝的官员，一不小心怕就要步方孝孺的后尘。 就这样，很快选定了福建五虎门建造海船。经过两年的紧锣密鼓的准备，永乐三年六月十五日，永乐皇帝下令，郑和作为大明特使，率船队下南洋出使西洋。 郑和使团从苏州刘家河上小船，出海后泛海来到福建五虎门，这里数十艘大海船已经装在好物资，只等他来了。 到达五虎门之后，郑和带人检查了物资准备，除了一路上海员所需，还有大量用来贸易的瓷器、茶叶、丝绸等物。一番检查下来郑和非常满意，尤其是船上特意留出一间船舱供奉妈祖、如来和安拉。 出海当然要拜海神妈祖娘娘，而郑和信奉佛教和回，教，有人这么准备，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切准备就绪，祈祷仪式结束之后，郑和下令扬帆起航。 船队渐渐远离海岸，郑和回望送行的人群，心里想着两年前出现在御书房前的神秘高人，要不是他送来海图，自己怎能有机会下西洋？这可是留名青史的大事！嘴里虽然无法说出来，但是心里却万分感激。 他却不知，下南洋的事情资善大夫、太子少师道衍，不，现在应该是姚广孝了，道衍已经恢复姚姓，赐名广孝。姚广孝作为皇帝指定的北平府营造之人，当然会想到下南洋赚钱来建造北平，他郑和是皇帝朱棣的心腹，除了让他带领船队，还能让谁来？根本就不用感谢什么神秘高人。 顶点 第127章、茶 第127章、茶 郑和下西洋，李书成和江明月并没有关注。他们现在呆在一个印书房里，正在准备印书。 他们印的书是前些年游历西方收集、翻译出来的数学、几何、科学、哲学等书籍。不管当下有没有人会重视，做了心里不留遗憾就好。就像洋芋包谷那样，带回来之后只要不失传，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它们的价值，重视起来的。 刊印这些西方著作几乎卖不出去，只能同时刊印四书五经这些儒家书籍赚钱来贴补，虽然每种也只是印了数百册，还是用了六年时间才刊印完。 “好了，这下终于印完了。”完成最后一本刊印之后，李书成感叹道，“这都是什么事啊！这么好的书，就因为不是科举考试书目，就连送都难以送出去。”大家读书，目标就是为了做官，学而优则仕的观念深入到骨子里，有志于此的人谁会看这些闲书？所以买一赠一送人，人家还不怎么乐意。 “这些书不符合他们的心意，他们自然不乐意要。”江明月笑道，“不过不是也有喜欢这些书的嘛。”江明月说的，是城里几个账房或者管家之类的人，看了这些免费的书本，觉得还行，又是免费的，就拿走了，权当闲书看。 读书人关心的是读书做官，什么科学技术，数学几何，那是工匠之学，怎么入得了他们的眼？难道学了去做工匠？那就永世不得翻身了。工匠的户籍是匠户，经常还要自带干粮参加朝廷发下的任务，日子过得像难民一般。与他们相似的还有军户，军户大儿子是不能考科举的，他得等他老爹死后替补。大明军户出身的文官不少，但是没一个是长子，张居正家也是军户，要是他是大儿子，那就没有成为首辅的一天了。 匠户地位低下、生活贫困，就别指望他们搞什么发明创造，工艺技术有什么进步了，李书成可以想象，要是没有外来的技术输入，就算到了明朝灭亡的那一天，火绳枪和火炮也没什么大的进步，甚至会偷工减料退步！ 书籍印了，一桩任务也就完成了，之后的时间，应该对自己好点。比如到武夷山品品还刚被发现没几年的大红袍，广西的金花茶，空间里栽种的西红花，在地中海学会制作的鱼子酱，这样的日子才叫生活嘛。 来到武夷山找到山心永乐庵，得到了大红袍的消息，不过九龙窠那三株大红袍已经被朝廷派人看管起来，不好下手。 于是李书成和江明月观察过大红袍形状之后，在山里寻找起来。这里野生茶树可不少，稍微用点心就能够找到野茶，不过未必是大红袍这个品种。 果然，半个月时间，两人就找到了八株相似的茶树。大红袍制作跟龙井茶这些绿茶不同，李书成为了得到好茶叶，特地跟山心寺僧人学会了制作乌龙茶。 大红袍虽然茶树矮小，像灌木丛一样，采茶量少，但是发芽不再同一个时间所以制茶只能分开。 前七株茶树的茶叶制作出来，经过两人品尝，选取了最好的两株移植到空间里。 制茶结束半个月，最后一株茶树依然没有发芽，李书成好奇道：“最后这一株茶树怎么还没发芽？眼见春天都快要结束了。” “慢慢等，也许这是最好的一株。”江明月说道，“别特的东西总要有特别之处嘛。” 又等了半个月，总算可以采摘了，站到茶树边上就能闻到一股轻微的茶香。李书成采摘了几芽，见江明月没有动静，问道：“怎么了？” 江明月说道：“这株茶树的香味比其他茶树的浓多了，我觉得，不应该按照乌龙茶的方法制茶，就用绿茶的制作办法就行。”武功到了他们这个境界，生茶树发出的味道两人都能够分辨，这株与其他茶树相比不同，所以江明月将两者区别开来。 “那就分成两份，两种方法都试试。”李书成说道，“不过这株茶树确实特别，你仔细感觉，这株茶树含有一些先天之气，这好像是传说中的灵株了。” 江明月感受了一下，说道：“还真是。” 半两生茶芽被分成两份，一份按照绿茶的制法来，一份按照乌龙茶的办法来。制作好之后，放在一起观察，两份茶叶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李书成说道：“看来两种制作方法都可行啊，先泡了试试，这茶跟其他的有什么不同。” 泡出来区别就大了，绿茶制法指出来的茶叶不但茶香浓，茶味也清香异常。而乌龙茶制法制出来的茶叶，泡出来香味一般，喝着也一般，跟村长茶叶没什么不同。 “这茶香，美妙得很啊！简直是道家圣品！”李书成称赞道。 “不只是道家，这种洗涤身心灵魂的好茶，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圣品。”江明月说道，“要是我们突破先天的时候有这么一杯茶，那就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了。” “也是，我们现在的境界这茶都有点用，何况那个时候。”李书成赞成地说着，看了看剩下的乌龙茶，说道，“可惜了这些茶叶，一年就那么点啊！” “将这株茶树移到空间里，好生照料，明年的茶叶更多。”江明月笑道。 “嗯，既然这株茶叶能够吸收先天之气，那栽到空间里多用先天之气滋养，明年的茶叶应该会你今年的更好。”李书成说道，“这么好的茶，怎么也要取一个好名字，不能像大红袍这样庸俗。”大红袍名称的来历是因为状元丁显赶考路过武夷山得病，因为喝了这茶病好，中状元之后回来感谢，脱下状元大红袍绕茶树三圈披在茶树上而得名。 “茶香清灵，洗涤身心灵魂，仿若悟道有成一般，不若就叫悟道茶。”江明月说道。 “嗯，比我取的圣道茶好多了，我这个也太夸张了些。”李书成笑道，“悟道嘛，就算喝了得不到什么好处，那也是自身根骨太差的原因，可怪不了茶。” 移植茶树的时候，李书成看着眼前两尺多高点的茶树，说道：“也没看出多特别啊，怎么就跟其他的茶树不同呢？” 江明月笑道：“其实是有区别的，那些大红袍其实并不能叫茶树，应该叫茶丛。这一株虽然也同样矮小，但是这真的是树呀。” 移植好之后，两人即将离开武夷山，为了感谢山心庵和尚传授制作乌龙茶的方法，李书成将剩下的五株茶树位置告知了庵里的和尚。 往南到琼州去看过当年种植的橡胶。来到当地一打听，据说橡胶树受到朝廷官员称赞，各家自己种的橡胶树所产的橡胶也被人收购，送到京城去做马车轮子。 回程进入广西境内，李书成发现了金花茶，特意停留下来等着品尝金花茶，江明月笑道：“为了金花茶就停下来等几个月，不如移植一些到空间里去。” 李书成说道：“这个金花茶有好几种，谁知道哪一种最好？先品尝过再移植也不迟。也许金花茶只是名字好听，并不好喝呢。” “什么茶都要试试，那可得花费许多时间。”江明月说道。 “只要好喝，花费点时间也是值得的。”李书成说道，“听附近的人说，这里还有一种茶叫虫茶呢。” “虫茶？这是什么茶？难道是用虫子做的？”江明月问道。 “不是用虫子做的，而是虫子吃了茶叶、化香树等拉出来的虫屎。”李书成笑道，“据说这种茶香气四溢，味道醇香甘甜，沁人心脾，令人回味无穷哟！” “虫……虫……怎么喝得下去。”江明月迟疑地说道。 “虽然听起来是有点不舒服，不过既然能够让人知道是虫屎还喝，必定是个好东西。”李书成笑道，“要不。我们也去试试？” “要试你自己去试，别拉上我。”江明月说道，“喝了那个虫……虫茶，一个月别想靠近我。” “唉！看来这好茶我是没机会享受了！”李书成说道，“不过想想茶杯里泡的是虫屎，还沉醉在茶香里，那场景是在让人有点膈应。” “你……别说了。”江明月阻止道。 “好好，不说不说。”李书成说道，“不过既然已经听过了，就算我不说，你也没法忘记不是？” “还说。”江明月白了李书成一眼。 …… 几个月等得很值得，李书成采了几种金花茶的花朵制干之后试了试，金花茶泡出来茶水金黄，花朵吸收水分之后饱满起来，好像刚从树上摘下来一般。两人从色香味形各方面挑选出两种金花茶，各移植了几株。“悟道茶只有一株，每年得到的茶叶喝不了几天，大红袍也是一样，再加上这金花茶也喝不了多久。”李书成说道，“据说贵州那边有野生大茶树，那可是真正的茶树，两三丈高算是寻常，要不我们去看看？那样的茶树，一两棵就够我们喝了。如果实在味道不成，再去弄点龙井茶。” 第128章、《葵花宝典》 第128章、《葵花宝典》 为了茶叶跑一趟云贵是正常的，不但如此，还到附近几个国家转了一圈。 这一圈收获不错，除了搞了点檀木黄花梨，重要的是搞到一种美味的淡水鱼，鱼肉做出来居然有种清香味，让人吃过之后忘不了。作为一个吃货，为了以后也能吃到这种鱼，李书成特意捞了一些养在空间里，连这种鱼喜欢吃的东西也移栽了不少。 在南洋诸岛转了一圈回来，正好来到夷州附近，想了想两人上岛看看。 岛上已经不是当年刚开发是那样只有北部两个城镇了，现在中部南部都有人烟。李书成打探过后才知道，当年岛上开发太快，人一多自然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元军在崖山歼灭大宋最后的军队之后，顺势派了一支偏师就将夷州占领了，当时夷州死了上千人才投降。之后也没好日子过，夷州这里有优良的港口，有优秀的造船工匠，工匠被迁走，财富被搜刮，然后又迁移了不少人过来，为驻守军队提供钱财物资。 好不容易元朝灭亡了，明军终于来了，就算海盗闹得猖狂的时候，明军依然没有放弃这里。不过就算现在，生活也并不怎么好，跟当年简直没法比。 这个却怪不了别人，当年岛上聚集那么多人，不是李书成的本意，后来李书成回来，人心已经变了，表面上跟他打着哈哈，没谁真心看中他，离开的时候也没谁愿意跟随，甚至买船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卖的，还是高价。这也是李书成这么多年不来这里的原因，不值得他怀念，来这里干嘛。 这一次过来，李书成心里也是打着看看他们的结局如何的意思，听到这样的结果，心里也感慨不已，自己实力不够的时候，该隐藏就隐藏，该伏低做小就伏低做小，李世民还被突厥搞得灰头土脸过呢，最后还不是将突厥掀翻了？以夷州当时的情况，就保持几千万把人，然后切断对外联络，谁会重视这个荒岛？就算真来了军队，伏低做小也能保住小命。 离开夷州往西，上岸就是福建，此时福建江湖正沸沸扬扬地传说着莆田少林方丈红叶禅师击毙血煞魅影荀乐之事。 “红叶禅师？难道是当年的红叶和尚？”李书成好奇地说道，“还有这个什么血煞魅影荀乐是谁？我们这出去也没几年呀，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人物？”江湖上，几乎没有这样突然串起来的人，李书成不好奇都不行。 “何必在这里猜来猜去，直接去莆田少林问问不就知道了。”江明月说道。 来到莆田少林，见到红叶和尚的时候，红叶和尚感叹道：“没想到还真是李大侠，快二十年不见，李大侠看起来依然年轻，和尚却老矣。” “过奖过奖，这次从海外回来，一上岸就听说了你击毙了什么血煞魅影荀乐，过来打听打听这个荀乐是个什么人。听这外号，邪气得很啊。” “此人确实邪气。”红叶和尚说道，“三十来岁年纪，一身艳丽打扮，嗓音尖锐，像是宫里的太监，不过他明显又不是宫里的人。两年之前，此人突然出现在江湖上，以残忍的手段将山西威虎堡堡主的女儿折磨致死，并将尸体送回，威虎堡追杀不但没有伤到他，反而损失惨重。之后他一路作案，闹得江湖人人自危，虽然几个门派联合埋伏了两次，也被他以鬼魅的速度和犀利的暗器杀伤多人突围而出。” “几个月之前，他被少林武当联合追剿，贫僧接到传书，赶到赣东围堵，正好截住他。一番打斗下来，他受了不轻的伤，却也趁隙逃走。贫僧追了三天，数次缠斗，终于将他留下。”红叶和尚说着摇头感慨道，“要不是第一场打斗贫僧伤了他，还真留不下他。此人的轻功实在高明，而且出招之时身形快如闪电，而贫僧却并不太擅长轻功。” “他的武功达到了什么境界了？”李书成问道。能从红叶这个打通任督二脉的高手手里几次逃跑，也不是一般的顶尖高手了。 “一流顶尖。但是战力却比一流顶尖更强，直追绝顶高手。第一次对战，贫僧是在第七十三招上伤的他。第二次对战是在第五十招后逃走。第三次因为他没时间治疗伤势加重，在第四十七招击败他。”红叶和尚说道，“此人的武功说起来也没什么神秘，就是一个快字。速度一快，本来破绽百出的招式就变得迅捷诡异，将招式本身的破绽掩盖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啊！” 李书成点头同意，就算张三丰创立的太极拳和太极剑，看着速度不快，其实速度很快，而且心念也得要快，不然怎么封、引、缠对方的招式？而剑意也是同样的道理，正是因为有意的引领，自己虽然感觉出招速度正常，但其实速度快似闪电。 “不知李大侠知不知道世上有这么一门武功？”感叹过后，红叶和尚问道。他跟李书成几次交谈，知道李书成涉猎广博，连数百年前的武林秘闻也知道不少，所以想问问之前江湖上有没有出现过这门武功。 “是有这么一门武功。”李书成点头说道，“当年元末时宫中太监罗深所创的《葵花宝典》，其功法就跟此人的武功相同。当时罗深退隐，身边还带着两个徒弟，其中一个现在在皇宫里。按照你说的那个荀乐的年纪，应该是罗深另外一一个弟子的传人。” “此人所修炼的武功，确实是《葵花宝典》。”红叶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封面正是“葵花宝典”四字。 李书成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这么看来，罗深，包括他的另外一个弟子都没有突破。这本武功秘籍，立意还很光明，葵花向阳啊！只是对于正常人来说，却也算得上邪门。荀乐，寻欢作乐啊！此人当初心里应该是不愿意修炼这门武功的，不过受不住高明武功的诱惑，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最后心里扭曲了，才会做出这些天怒人怨的事情，自己也因此受到全天下追杀，丢了小命。” “突破？打通任督二脉吗？”红叶和尚问道。 “不，成就先天。”李书成说道，“当年罗深离开皇宫时，就已经是绝顶境界了，他那个现在在皇宫的弟子也是绝顶境界。不过他们这门武功是为了适应他们的身体，虽然修炼迅速，但是毕竟身体残缺，没有突破先天的希望。” “先天？呵呵！当今天下，除了李大侠夫妇，还有谁是先天？就连打通任督二脉的也没有几人。”红叶和尚苦笑道。当年剿灭海盗之时，他也是一流中的好手，以为李书成就是绝顶高手，现在他已经打通任督二脉成就绝顶高手，依然看不出两人的武功深浅，自然认为是先天境界。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的天赋是你这一代当中最好的，好好修炼，还是有很大机会成就先天。”李书成说道，“而且，先天并不只有我们两人，数十年前威震天下的明教教主张无忌，现在应该已经是先天中人了。”至于张三丰，现在已经一百六十多岁了，而且已经隐居多年，就不好说出来了。 红叶和尚听得一震，明教教主张无忌的传说可不少，年纪轻轻就成为绝顶高手，阻止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万安寺救人，少林战三渡，功成身退远走海外，他们这一代简直就是听着张无忌的传说长大的。他虽然是和尚，但是毕竟年轻，也有学得绝世神功，仗剑天下的梦想。 “呵呵，听到年轻时的崇拜者心里激动了。”李书成笑道，“不用激动，你现在也达到了他当初的境界了。当初他之所以二十出头就成就绝顶境界，是因为他的磨难和运气。他年幼时身中寒毒，几无回天之力，受寒毒折磨数年之久，幸好得到一门神功秘籍，才解出寒毒之苦，修得一身浑厚内功，旁人是没有这样的运气的。” “是贫僧着相了。”红叶和尚合什说道。 “什么着相不着相的，你是和尚，又不是佛祖，心有所向是正常的。而且，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李书成说道，“来来，我的了一点好茶叶，泡一杯给你尝尝。” 说着，要来开水茶具，从怀里拿出一个密封的竹筒打开，三个杯子里一个放了小小一撮，倒入开水。 竹筒一打开，红叶和尚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仿若三月的清风，吹散了自己刚起的躁动。如此神妙的茶，红叶和尚心里不由期待起来。 茶杯里温度降下来，李书成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说道：“尝尝味道如何？” 红叶和尚端起茶杯，揭开盖子，浓浓的清香钻入鼻中，不由自主地喝了一口，脑海里顿时无思无想，唯有清香袅绕。 好半晌回过神来，感觉自己浑身通透，一如春雨洗过的天空，思想、武学具有进步，不由赞叹道：“真是神妙圣品！不知这是什么茶？” “茶名悟道。”李书成笑道，“心思纯善者，当有所得。” 第129章、江湖风起 第129章、江湖风起 辞别红叶和尚，离开莆田少林向北，这日来到杭州。 杭州，大宋临时都城，所以称为临安，走进城郊的一个小村，两人发现村里很整洁，不像是一般的村落。 “这位兄台，请问这是什么村？”李书成在道上拦住一个年轻人问道。 “这里？牛家村啊！”年轻人说道，“看你样子，是个读书人，难道是来跟郭家的公子们探讨学问的？” “郭家？”李书成疑惑地说道。 “是啊，郭家。”年轻人回答了，问道，“你不是来找郭家的公子们探讨学问的？” “在下离家游学，就是为了跟各地学子切磋交流，增长学问见识。”李书成撒了个谎，又问道，“郭家公子们品行如何？切磋交流，如果品行不端，徒增是非。” “郭家三十多年前搬回来，这些年照顾乡邻，修桥补路的事可做了不少。”年轻人自豪地说道，“郭家家教严明，公子小姐们对待乡人彬彬有礼，可不是其他地方那些欺压乡民的地主恶霸可比的。” 告别了年轻人，李书成说道：“杭州城郊，牛家村，郭家，怎么我感觉这是郭靖的后代啊？” “很有可能，晚上去打探一下不就知道了？”江明月说道。 晚上两人无声无息地来到郭府，找到郭府祠堂，一看里面供奉的牌位，两人就确定这郭家果然是郭靖的后人。 出了郭府，李书成说道：“看他们的样子是弃武从文了。”郭家人虽然还有人练武，甚至有两个一流高手和一个八九十岁的绝顶高手，但是年青一代武功平平，甚至没学武功，都去学四书五经去了。 “这样也好，读书做官，就算不做官做太平富家翁也比在江湖上打打杀杀的好。”江明月说道，“你看郭靖黄蓉，为了大宋付出了多少？连命都豁出去了，到现在知道这两个名字的有几人？史书上更是半个字也没有。” “他们抵抗蒙古人，又不是正经的领军将领，蒙古人怎么会记载他们的事迹？”李书成笑道，“完颜洪烈还是大金皇族呢，还不是没他什么事，居然是早夭！呵呵呵。”历史确实很操蛋，比如成吉思汗和蒙哥汗的死，记载就只有暴毙，至于什么原因，都是胡扯八扯。 无意中来到牛家村，让两人回忆起丢在记忆角落里曾经发生的事情，于是绝定重游嘉兴。 嘉兴南湖岛上，曾经的烟雨楼早已无影无踪，烟雨楼所在之地，取而代之的是几栋低矮的茅屋。 “欧阳锋、裘千尺、洪七公、黄药师、老顽童、完颜洪烈、全真诸子、郭靖黄蓉，曾经在这里争斗的各方高手早已消亡，‘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啊！”李书成感叹道。当时的几大高手，唯有一灯大师没在，虽然打斗不算太激烈，却是难遇到的群豪汇聚时刻。此时想来李书成还为当初洪七公的胆量佩服不已，明知道自己功力才恢复小半，但是为了徒弟郭靖和黄蓉，迎着头皮出来应付欧阳锋。那置之生死于度外的豪情，实在让人心折！ 凭吊了一番，进入嘉兴城里，嘉兴也找不到当初的醉仙楼了，元军攻来的时候，杀人焚城，嘉兴城是后来重建的，跟苏州差不多，苏州也是多次毁了又建。 经此一行，两人特意回苏州祭祀父母和洪七公，然后到百花谷祭祀老顽童和瑛姑，看着墓碑上的沧桑痕迹，李书成感慨不已。要不是遇到老顽童，自己恐怕只剩骨头渣渣了！ 来到湖北，自然要去见见张三丰，都十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进步了多少。 张三丰还是那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花白的头发总有一些不守规矩，胡乱支着。 “张老道，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李书成开口道。 “清淡的很。”张三丰笑道，“老道都多久没有开口说话了，肉也没吃过几次。” “那确实太清淡了。”李书成笑道，“其实你应该学会做菜，这样才不会太过浪费自己的舌头嘛。都多年不说话了，舌头本就少了一大作用，再不能尝到美味佳肴，不是又少了一个作用。” “都这么多年了，老道早已习惯了。”张三丰笑道，“每次你们到来，享受一次就已经很好了。” “这次除了好菜，我还给你带来了一样好东西。”李书成笑道。说着打水烧上，洗了碗备着。 “什么好东西？”张三丰问道。 李书成拿出装茶叶的竹筒，笑道：“我们得了一点特别的好茶，你一会尝尝。” 说了一会话，水开了，泡茶、喝茶，张三丰很快回过神来说道：“这样神妙的好茶，算得上灵茶了吧？给老道喝浪费了。” “只要能稍慰口腹之欲，就不算浪费。”李书成说道。 喝过茶，又说了一会儿话，李书成问道：“我还要去武当转转，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就不回去了。”张三丰说道，“既然离开了，再回去徒惹人烦恼。我这里有一册重新整理的《太极》，你带去给他们。”说着取出书册。 李书成接过翻了一遍，说道：“细致了一些，更精深了一些，怕是少有人能够看懂啊。” “我这也是为了给他们留个前进的路子。”张三丰说道，“让天赋异禀的弟子能够得以继续精进，不再蹉跎岁月。” 离开很远之后，江明月才说道：“刚才他最后的话，你听出什么没有？” 李书成想了想，说道：“不就是关心后辈弟子嘛。” 江明月摇了摇头说道：“还有他自己的感慨。他没有名师指点，自己一个人摸索修炼，九十多岁才进入先天。虽然他已经看开了，但是却不希望自己的后辈杰出弟子像自己一样摸索寻路、蹉跎岁月。他应该是感觉到自己没有更进一步的希望了。” 李书成想了想，醒悟过来，正因为突破太晚，身体衰退，自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来到武当后山，李书成叫了几声，殷梨亭和莫声谷带着另外一个五六十岁的道士出来，李书成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宋老大他们四个呢？” “李大侠，师哥他们已经去世了。”殷梨亭说道。 “嗯？怎么就去世了？”李书成听了吃惊不已，过了几息才回过神来，“都是百来岁的人了，已经是高寿了。” “来来来，有开水没有？这次我带了点好茶来，他们可没口福了。”李书成不再想几人去世之事，招呼两人说道。 “弟子这就去烧水。”年轻一些的道士赶忙说道。 “不错啊，又培养出一个绝顶高手。”李书成赞赏道，“虽然赶不上南少林的红叶和尚也不容易了。” “还请李大侠指点他一番。”莫声谷说道。 “行，明天指点他一下。”李书成答应道。 “十多年不见，不知李大侠你们在何方行游？”殷梨亭问道。既然李书成夫妇没有听到师兄们去世的消息，那就不会在大明境内。 “我们周游列国去了。”李书成笑道，“说来你们肯定会震惊，我们从西域往西，一直走，然后过了一片海洋，上了陆地继续往西走。” “难道你们走到了大地尽头？”莫声谷好奇地问道。 “没有走到大地的尽头。”李书成笑道，“我们走到了大明。大地并没有尽头，我们所在的这个大地是圆的，就像珠子、鸡蛋一样，是圆的。” “圆的！”莫声谷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 “你问我我问谁？”李书成败了一眼说道，“不过我们看着太阳是圆的，大月亮是圆的，就算地球是圆的也不用无法接受。” 接着讲起这些年的见闻，茶水泡上，喝过茶，李书成让他们回屋仔细体会。 第二天晚上，李书成正在讲述海里的动物，突然空中升起烟火信号，莫声谷说道：“武当出事了。看来，几位师兄去世，我们一直隐居后山，有人开始蠢蠢欲动，打起武当的主意了。” 几人来到山门处，打眼一看越来越多的弟子加入战场，莫声谷忙大喝道：“众弟子速退！” 武当弟子一听，好几个惊喜地叫道：“是七师叔祖！” 武当弟子退开，几人来到对方面前，武当掌门过来拜见，莫声谷摆了摆手，看着对面一行二十余人问道：“众位是什么人？为何扰我武当？” 对面一人说道：“武当势大，我们可不敢报出家门。今晚多有打搅，这就告辞。” “诸位当我武当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莫声谷哈哈大笑道。 “我知道你们是绝顶高手，自然能够强行留下我们。”刚才说话的人说道，“不过，这些武当弟子，就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了。” “我们武当弟子怕死？”莫声谷说道。 “这次我等打扰武当，确实是我等的错。”这时对面人群中站出一个汉子说道，“为表赎罪诚意，在下自愿献出一条性命，希望武当原谅我等过错。”说着嘴里冒出血丝，李书成和江明月对视一眼，刚才此人站出来时就已经自断心脉。 对方就这么丢了一条命，而且还在山门外，武当也不好再逼迫，只能放他们离开。 第130章、五岳联盟，日月神教 第130章、五岳联盟，日月神教 众人回到紫霄宫不久，守护秘籍的长老来报，祖师佩剑和手书的《太极拳经》被盗！ “好贼子！原来是为了盗窃打掩护！”莫声谷听了拍着桌子怒道，“追！我饶不了这些贼子！”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几面追索，第二天各自回来，根本就没追到人。 “不用追了，对方肯定完整的计划过，下山就分散潜行了。”李书成摇了摇头说道，“就算追上，也寻不回被盗窃之物，他们只是来为下手偷盗之人打掩护的。再说，《太极拳经》是你师父五十年前书写的，上面的神韵早就消散了，没有配套的口诀，他们拿去也修练不成。至于你师父的佩剑，不过是一柄锋利的长剑而已。留下这个由头，用来激励武当后辈弟子更好。” 殷梨亭听了李书成的话，点了点头，开口将誓不罢休的莫声谷劝住。 一番搅扰，重回后山，李书成拿出张三丰让他带回来的书册，说道：“这是你们师父让我带回来给你们的，可比被偷的那册《太极拳经》好多了，你们好好收着。” 虽然劝下了莫声谷，但是武当还是继续暗中打探。然而之后数月，江湖上一片风平浪静，武当连对方半点消息也没有得到。直到数年之后，华山被围攻，才找到蛛丝马迹。 华山被围攻时，李书成和江明月正在金沙江等着洄游的鲟鱼，打算取鲟鱼卵制作鱼子酱，看看跟里海鱼子酱的区别。里海鱼子酱很美味，尤其是大白鲟鱼卵制作的鱼子酱。 从偏僻的金沙江出来之后，才听到江湖上传开的消息。一个自称日月神教的神秘教派，不知为何围攻华山派。数十年来华山实力一直在增长，而且跟其他四岳会盟，江湖地位仅次于少林武当。 遭遇强敌围攻，华山派利用地利阻挡，同时通知其余四派和附近关系良好的小门派，两相夹击，终于将敌人击退。 敌人是击退了，而且损失不小，丢下了两三百尸体。但是华山这边损失同样不小，甚至几个小门派没有一人活下来。而蔡子峰和岳肃两位长老也在此役为了阻止敌人战死。 “这么看，当初偷盗武当秘籍的应该就是这个日月神教。”江明月说道，“能够聚集这么多高手的，武林中除了少林和武当，就算人数众多的丐帮也做不到。” 不只是江明月这么想，武当也是这么想的，武当掌门向殷梨亭和莫声谷汇报了日月神教围攻华山之事，并说了自己的猜测。殷梨亭和莫声谷赞同他的猜测，武林中除了最近冒出来的这个神秘教派和少林，其他门派可没有如此实力，而有此实力的少林，其一流高手武当具都了解。当晚他们感应过，对方二十余人具是一流高手，却都是生面孔。 “查查这个日月神教。”殷梨亭说道，“不用派多少人，做得隐蔽点，反正这事一出，江湖各派都会查探这个教派，消息会越来越多。” 武当掌门离开之后，莫声谷说道：“师兄，我怎么觉得这个日月神教就是当初的明教？” 殷梨亭点了点头，叹息道：“这么强大的一股势力，不会是凭空而来，我也认为他们是明教漏网之鱼。当初明教高手不少，势力之大，教众之多，不是江湖门派可比的。就算后来很多教众归化朝廷，又被朝廷围剿，逃出来的人肯定还有不少。如果是明教之人，那我们就不好出手了。” 殷梨亭之所以如此说，一是明教曾经率领教众反抗元廷，后来又帮过武当，更有侄儿张无忌曾是明教教主。最重要的是，朝廷围剿明教之时，武当也收到了消息，为了不受牵连，并没有出手帮助。所以，如果真查出盗窃拳经和师父佩剑的是明教，他们还真不知道是否该出手。 日月神教确实是明教漏网之鱼重新建立的，而且隐匿三十年就是为了发展实力。老一代的相继谢世，年青一代上位之后，不再愿意像老一代那样慢慢恢复实力，而是谋划抢夺神功秘籍迅速增长实力。这样，才有了数年前偷盗武当秘籍的行动。为了让盗窃之人顺利逃出武当，才有了二十余人在武当山门外的挑衅之举。 然而，盗回的《太极拳经》，高层诸人翻了无数遍，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练成。一次不行，那就再来一次。见识了武当的实力，这次他们可不敢再去武当了，少林虽然也有多项绝技，但是既然跟武当齐名，而且是执武林牛耳数百年的大派，自然也不能前去。正好下面的人调查到华山两大高手因为一本神功秘籍发生矛盾，华山的实力差得多，正好出手抢夺。 一番拼斗下来，虽然损失了不少教众高手，但是武功秘籍却到手了。 然而，看了武功秘籍之后，众人傻眼，这本武功秘籍是残缺的，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修炼浑身燥热，有欲火焚身的前兆，根本没法修炼。他们一致认为，这是华山做的局。付出了这么多，得到的秘籍却是假的，他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现在华山肯定没放松警惕，暂时不宜再次出手。 而华山这方死伤不少，而且也杀了日月神教不少人，仇已经结下了，自然要防备日月神教报复，五派商量之后，开始布置应对手段。 之后，江湖又进入了相对平和的时期，五岳联盟这边一直在查探日月神教的消息，而日月神教却在等五岳剑派放松警惕。 五年之后，日月神教再次杀上华山，而他们选择的正好是五岳齐聚的时候。他们这次不但要得到《葵花宝典》这本神功秘籍，还要将五岳高手一锅端了，然后灭了五岳剑派。 战斗一起，各逞手段，日月神教高手众多，五岳联盟也有后手，将日月神教十大长老引入陷阱困死，然后合力对付日月神教教主和光明左右使等高手，最后日月神教教主和光明右使重伤而走，光明左使和数位堂主战死。 五岳联盟也不好过，华山损失了不少高手，算是伤筋动骨，而其他四派在场的高手全军尽没。从此，五岳联盟联系更紧密，渐渐地对外开始声称五岳剑派同气连枝。 也正是这个时候，福建出现了一个福威镖局，这个福威镖局的总镖头林远图以一手快剑和迅捷的身法出名，土匪黑道不少栽在他手里，再也没人敢打他们的主意，镖局生意越做越大。要是岳肃和蔡子峰不死，见到这个林远图，一定能认出他就是前来华山，他们向他请教过《葵花宝典》的南少林方丈红叶禅师的弟子渡元，也一定能够认出他所使的武功就是从《葵花宝典》而来。 而红叶因为自己没有看好《葵花宝典》，最后导致华山元气大伤，尤其是自己最看重的弟子渡元也忍受不住《葵花宝典》的诱惑，去过华山回来之后就下山还俗，因而深受打击，没过几年郁郁而死，临死前想到《葵花宝典》害人不浅，将之付之一炬。 而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双方之间的深仇大恨根本无法解开，双方争斗持续不断。 当然，五岳剑派也不会单打独斗，自然要拉上同为武林正道的少林、武当、丐帮等门派，虽然正面拼斗没得到多大支持，但是打探消息这些却帮了不少忙，以至于五岳剑派在拼斗中渐渐占据上风。 这些消息，殷梨亭一一告诉了李书成，然后问道：“那个福威镖局的林远图练的武功叫《辟邪剑法》，但是从门下弟子打听到的消息来看，我总觉得有点熟悉。” “呵呵！是不是感觉跟当年的血煞魅影荀乐的武功相似？”李书成笑道。 “对！就是这个，当初门下弟子们说起过，我就觉得有点熟悉嘛。”殷梨亭说道。 “当年血煞魅影被红叶和尚杀死后，留下了一本武功秘籍，叫《葵花宝典》，林远图，我前年见过，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两眼，但是还是能够认出他来，他就是红叶和尚的弟子渡元。” “这么说，他修炼的就是《葵花宝典》了。”殷梨亭说道。 “也正是因为他修炼了《葵花宝典》，红叶和尚才会万念俱灰、郁郁而死。”李书成叹息道。而且，他还知道，《葵花宝典》还是华山剑气之争的导火索，成就了几人，也害了不少人。不过渡元确实不愧是红叶最看重的弟子，凭借残缺的《葵花宝典》，也能整理出一套完整的武学，单是这一点，就远超岳肃蔡子峰和日月神教诸人。不过也正因为他没忍住，自宫修炼，断了前路，一辈子无望先天了。 离开的时候，莫声谷说道：“李大侠，这次分别，也许我和六师兄再也见不到你了。以后武当若有杰出的弟子，还请指点他们一番。”他性格直接，不会像六师兄殷梨亭那样隐藏，有什么就说什么。 “可以。”李书成答应道。 等李书成两人离开了，殷梨亭说道：“师弟，其实你不用说出来的。李大侠跟五武当交情深厚，自会看顾武当的。” 顶点 第131章、汉王之死之因 第131章、汉王之死之因 兖州府，李书成感叹道：“嗯？怎么皇帝又死了？”去年朱棣北征蒙古回军途中病死，今年刚坐上皇位不到一年的皇帝又死了。 “这个皇帝身体痴肥，又有疾病，活这么久已经是上天眷顾了。”江明月说道。确实是上天眷顾，要是死早点，皇位都得不到坐。 “你说，朱高煦会不会乘此机会夺位？”李书成说道。朱高熙，作为朱棣靖难之役的主要功臣之一，功劳很大，可以说要不是他多次拼死杀敌，朱棣就算不死在阵前，也会被抓住。在朱高熙看来，自己拼死拼活，才从郡王升为汉王，而躲在后方的哥哥朱高炽，就因为是嫡长子，就成了太子，他肯定是不甘心的。 “就算他想夺位，也没机会的。”江明月说道，“靖难之役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他在军中早已没多少亲信了。再说，当年文臣就不支持他做太子，何况现在？而且，太子早在永乐九年就已经被封为皇太孙了。另外，汉王这些年多有不法之事，谁会心向他？” 兖州府北的官道上，两人先遇见一队人马急急忙忙地赶路，两个时辰之后走到一段两边皆是山坡的路段钱，发现山坡上隐藏着不少人。 两人速度本就不快，此时更是假装指点欣赏风景，打算探探对方是什么来头。 只听得一个声音问道：“怎么还来？谢三，你有没有看清楚啊？” 另一个声音说道：“头领，属下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太……他。” “太什么太，我们是汉王的人，他不是我们的太子。”那个头领说道，“只要我们在这里杀了他，皇位就是汉王的，到时候我等富贵荣华享用不尽。” 两人听到这里，悄悄对视一眼，这些人居然是朱高熙派来截杀朱瞻基的！这么说朱瞻基并没有在京城，而是刚才过去的那一队人马！ 朱瞻基确实没在京城，他被朱高炽派到南京准备迁都之事。朱棣在被封为燕王，驻地就在现在的京城，登基之后扩建迁都，而朱高炽却跟父皇的想法不一样，打算将都城迁回金陵，于是派朱瞻基去准备。 这时只听第三个声音说道：“我们得到消息就赶来埋伏了，难道他们走得太慢了？要不要再派人去查探查探？” “不用了吧？人家是太子，身娇肉贵，自然走不快。我们就在此处等着好了。”又有一个声音说道。 等两人走近，埋伏的一伙人立即收敛声息，目送两人穿过埋伏的山坡，消失在山后。为什么这些人不动手杀了李书成两人？当然是怕暴露。 过了山坡，确定没引起对方的警觉之后，两人返回查探，两边山坡上埋伏着四百来人，看来他们对朱瞻基一行的消息掌握了不少。 虽然两人很看不上朱高熙，但是却不想直接插手权力争斗，只是打算给朱瞻基送个消息就算了。 急急赶了一晚上的路才赶上朱瞻基一行，李书成写了几个字，将纸绑在一根树枝上远远送入朱瞻基房间。 朱瞻基正睡得香，被树枝钉入床头的动静震醒，起来发现李书成送的消息，立刻吩咐启程。 出城之后立刻分兵，自己带着人马少的一队掩藏行迹而走，另一队打着他的旗号尽力赶路拖延时间，越晚被截住，他就越安全。 两人看了朱瞻基的安排，李书成感叹道：“不愧是跟着朱棣征伐过蒙古的，年纪轻轻行事很老辣啊！” 朱高熙得到消息再次派人截杀的时候，时间已经耽搁得太多，对方早已出了山东，只得怏怏而回，却不知道朱瞻基此时仍然还在山东境内。 朱瞻基登基之后，不但没有对汉王朱高熙发难，反而还厚加赏赐。不过朱高煦自然是不甘心就此罢休，经过反复试探之后，认为朱瞻基软弱无能，于是起兵造反。 可是人心安定，并不是造反的时机，附从他的人并没有多少。他派人传信老战友英国公张辅，打算请英国公做内应，更是被英国公告发。更有甚者，在家守孝的御史李浚，得知朱高熙造反后，改名换姓抄小路到京城告变。 朱瞻基御驾亲征，大军直抵安乐城，此时城内的朱高熙还想一战。却不想手下军队里面有人见势不妙，打算绑了他献给皇帝赎罪。虽然被发现诛杀了，却也惊醒了朱高煦，再也没有了对战的勇气，暗中派人面见皇帝，打算第二天出降。尽管第二天被王斌等人劝阻，他还是假装回府，暗中出降了。曾经战功赫赫的将军，却搞了这么一出可笑的把戏。 朱高熙出降之时，李书成和江明月已经远离大明，在使鹿部北边数百里之外了，李书成带着江明月打算让她看看极光和极昼极夜。 不过此行却有意外收获，李书成发现了一种植物，经过试验，确认这种植物对蛔虫病很有疗效。由于这种植物跟大明的蒿草相似，取名驱虫蒿。李书成收集了很多茎叶花朵，特别是种子，打算回去试试能不能在大明种植。 回到大明之后，两人寻找种植地，最后在潍县停下来，经过三年的试验，终于将驱虫蒿种植成功。 而这三年，李书成带回来的驱虫蒿经过乡亲们试用过，名声早已传播开来。 蛔虫病，这时叫潮病，蛔虫叫潮虫。实在是非常广泛的疾病，不管是寻常贫苦百姓，还是达官贵人，体内都有蛔虫寄生。虽然也有治疗的方子，但是效果并不好。而李书成用驱虫蒿治潮病传播开之后，县衙官员家人都使用了，知县特意来见过李书成，然后保障李书成试验不受打扰。 知县之所以这么优待，是因为他得到夫人的点醒，这要是种植成功，那就是大功一件啊！这潮病可不只是寻常百姓会得，达官贵人，宫里妃子皇子都不能避免。 几年下来，乡亲们跟着李书成，从保存种子、翻地、种植、收割、干燥、制汤药一套流程早就学会了。今年种植成功后，明年将会有更多人种植。而且干燥、制汤药，县里的郎中也已经通过偷师学艺学会了。他们比乡民更明白为什么干燥驱虫药不能用火烤干，最好是两三天内晒干，也知道制汤药为什么不能直接在火上熬，而要小火微热放在蒸笼里蒸，因为这样才不会丧失药性，更炮制其他药材时要保持药性一个道理。 知县的奏折送到朝中之后，皇帝一看奏折上知县知府布政使等一连串的名字，一下就知道除了知县，其余数人就是瓜分功劳的，不过有此奇药，大明百姓就少受潮病折磨了。于是，皇帝下令让县令带立功之人进京。 可等县令接到圣旨前来找李书成之时，李书成和江明月早已离开了。县令问乡邻：“李远山李大夫呢？怎么不在家？去何处了？”李远山，是李书成上辈子的名字，也是他来这里之后的化名。 “好几天没看着了。”乡邻说道，“怕是走亲访友去了吧。” 连问了好几人，都没有李书成的消息，县令禀告了传旨太监。时间紧急，传旨太监也没办法，只能带着县令和一个县里的郎中，数车药材回京复命。 传旨太监据实以报，皇帝倒是体谅手下，没有在意，他在意的是治疗潮病之事，只要有人懂得治疗就好。 当然，给皇家治病，就算是宰相皇子献药，也不可能就这么直接上，就算皇帝同意，文武百官也不会同意，该走的验药试药程序还得走。 太医院一验药，就嚷嚷开了，这药有毒！本来，有些药方本就有毒，以毒攻毒很正常，就连砒霜也能入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是给皇家治病，谁敢开有毒的药方？ “陛下，药方有毒，此人心怀不轨，请陛下将此人打入天牢，严加审问，揪出幕后之人。”几个官员马上说道。 皇帝摆了摆手，说道：“奏折上已经写明了药方有微毒，正是因为有微毒，既能治病，又不会使人中毒，先试药再说吧。” 试药自然成功了，十个人每个都拉出了不少潮虫，而后经过御医诊断确实身体确实没事，知县和郎中身上的冷汗才停了。这感觉，实在是太煎熬了，知县想，今后再也不会要这样的功劳了，一不小心就得丢命，甚至牵连家人亲族。 试药成功，自然是要治病，皇家，内阁，公侯伯，六部，五军都督府，然后，这药自然就传开了。皇帝下旨，潍县广种驱虫蒿，并在全国挑选地方试种，以扩大药材产量，惠及全国百姓。 这是洪武二十四年朝廷下旨推行防疫、防大脖子等病以来第一次由皇帝下旨推行医术，朱瞻基心里高兴不已，认为这是上天垂顾，人心所向。于是，跑到已经被废为庶人监押的叔叔朱高熙那里去嘚瑟，朱高熙见不得他嘚瑟，拌了他一个跟头。 这下朱瞻基怒了，正找不到机会整你呢！然后命人用三百斤的铜缸将朱高熙扣住，在铜缸周围点上木炭，将朱高熙烤死，然后将朱高熙的几个儿子也全杀了。 第132章、瓦刺部入侵，张三丰驾鹤 第132章、瓦刺部入侵，张三丰驾鹤 李书成并不知道因为自己带回驱虫蒿，弄出驱虫药，导致朱高熙被杀。此时他们已经来到终南山，故地重游了。 山下的全真祖庭香火还盛，虽然全真教经过八思巴带领佛教打压之后分成七支，之后越来越衰弱，但是这里毕竟是祖庭所在，信众不少。 不过，山上的重阳宫，怕是在全真教中也没几个人知道了。这里遗址被杂草树木掩盖，已经很难看出人类开凿的痕迹了。 古墓之外，仅有一栋茅屋。此时的杨曦，头发微白，脸上也微有皱纹，就算已经是先天中人，依然不能完全阻止岁月的侵蚀。她修炼的是九阴真经，不是驻颜有术的小无相功。 这里只有杨曦一人，至于她的族人，因为受不了山里的清苦，早已下山了。 离开后江明月提醒，李书成才知道杨曦一辈子没出嫁，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 华山北峰，最后一次华山论剑之后就就没再来过，细算下来，那已经是一百七十年了。 此时坐落在华山的华山派，虽然跟日月神教争斗了近二十来年，但是实力并没有下降，生死搏杀，总能催生出不少高手，五派联合之下，双方旗鼓相当。 不过因为当年《葵花宝典》岳肃和蔡子峰的矛盾，和这些年跟日月神教战斗，内部渐渐分成了两个圈子。一个圈子认为练武先练气，以气御剑，这自然是以掌握华山最高绝学《紫霞秘籍》的华山掌门为首；另一个圈子则是以蔡子峰一系为首，他们在实战中体会到招式威力，认为人力有时穷，练武先练剑。而且确实如此，对于绝大部分练武之人来说，练气实在太慢，而只要练好招式，就算没有内力的加持，凭借身体力量，剑法威力也很大。 这样门派内部形成圈子，很正常。如果武当当初不是以修道为首，那这些年肯定已经分成两个圈子，也许矛盾比华山还大。 不过因为有外部压力，两方的矛盾并没有爆发出来，整个华山上下，看起来还是那么和谐。 朱瞻基做了十年的皇帝死了，朱祁镇登基，由于年幼，由太皇太后张氏听政，亲政之后，宠幸太监王振，正统十四年在王振的怂恿下御驾亲征，欲要在边境与日益崛起、大举入侵边境的蒙古瓦刺部激战。 然而王振一个只懂得作威作福的太监，能有什么军事韬略？致使大军于土木堡全军覆没，朱祁镇被俘，王振也把自己作死了。 不过大军覆没，皇帝被俘，对于大明来说简直就是天塌了，一个应对不好，大明可能就要玩完！ 朱祁镇被俘的消息传来，李书成叹息着苦笑道：“好好的皇帝，不在皇宫里呆着，非要跑去战场干什么？不知道千金之子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的道理吗？而且你就算要去，也要听听人家打仗经验丰富的人的意见嘛！这简直是作死啊！可怜张辅和朱勇，打了一辈子仗的两国公，就这么死在了军中。” “王振才真正作死。”江明月说道，“不过这样也好，要是没这出，王振好好活着，也不知道他要作威作福到什么时候呢。” “太监嘛，就是皇帝手里的棋子，是用来制衡朝廷官员的。”李书成说道，“他的一切，都是从皇帝那儿得来的，不管他如何猖狂，只要皇帝一句话，立马就可以将他打落尘埃。” “这我清楚，不过要是他把皇帝哄得晕头转向呢？”江明月说道，“这个皇帝就是被他哄得团团转，连脑子都不会用了。” 皇帝被俘、蒙古瓦刺入侵之事在江湖上传开，本来，江湖中人不愿意受约束，跟官府一向少有牵扯，就好像两个世界的人，皇帝被俘他们并不关注。但是，蒙古瓦刺入侵，眼见着百姓即将遭受屠戮，江湖中以行侠仗义自诩的热血汉子可就不甘坐视不管了，于是纷纷邀约好友同门，北上抵抗蒙古瓦刺。 李书成和江明月到达北方之后，发现先赶来的江湖客已经在行动了，他们在蒙古大军后路上刺杀散兵游勇，李书成和江明月不时出手帮助有危险的江湖客逃脱。 渐渐地，身边聚集了十余人。然后李书成分派任务，查探、行动，效果可比单打独斗强多了。而没有战斗的时候，李书成也时常指点他们，这对于他们这些空有一腔热血、一身力气的底层江湖人来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每个人都认真请教，抓住空闲时间苦练，进步不小，行动起来也更容易。 这天，李书成发现远处天空有金雕盘旋，第一反应就是有蒙古军在利用金雕搜寻他们，立刻对众人说道：“东边天上有金雕，你们先躲起来，我们去那边看看。”金雕，不少蒙古人也会养，平时寻找牛羊马匹，战时用来查探敌军，由不得李书成不小心。 很快李书成和江明月靠近金雕盘旋的下方，两方人马正在战斗，一方不少人穿着武当道服，另一方正是蒙古军。此时武当一方已经占据上风，正纠缠着阻止蒙古军逃跑。 李书成两人来得正好，彻底堵住了蒙古军逃跑的路线。 骑马奔过来的十几个蒙古军见对方是一男一女两个赤手空拳的年轻人，根本没放在眼里，借助马速毫不迟疑地举刀劈向两人。 他们没将两人放在眼里，两人同样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两人同时出手，直接抓住劈来的刀，将对手从马上拉了下来，顺手一刀撩过脖颈，奔向下一个。这些只是寻常的蒙古军兵，不用费力很快就将十余人解决了。 将十余匹马收拢，那边战斗也结束，过来道谢。 “不用谢，大家都是抵抗瓦刺罢了。”李书成说道，“我看你们伤者不少，要不要帮忙？” “少侠懂医术？那就太好了！”行思大喜道。 李书成走到一个躺着的年轻道士前，正有一个比他还小两岁的道士照顾。蹲下检查了一下，一边点穴一边说道：“还好，虽然伤势严重，还能救过来。我封住他的穴道，立刻抬到我们隐藏的据点救治。”听到李书成的话，武当众人高兴起来。这个受伤的弟子，是冲字辈天赋最好的两个弟子之一冲和，除了他，还有正在照顾他的弟子冲虚。这样天赋的弟子，就算武当这样的大门派也损失不起。 连战场也来不及打扫，带上武当弟子，顺路叫上躲藏起来的众人，快速赶回隐蔽据点之后，李书成开始治疗冲和。 一阳指，虽然李书成没有将它玩出花来，但是治疗冲和这样的伤势还是可以。 不过一个时辰，期间冲和吐过三次淤血，冲和的内伤尽复。接下来外伤不用李书成动手，武当弟子自会接手。 之后两队合一，受伤的人留在据点养伤，其余的继续行动，直到瓦刺大军返回，一个半月时间，他们这伙人杀伤瓦刺散兵游勇数百人，刺杀百夫长千夫长九人，抢夺马匹三千余匹，救出被俘军兵千余人，百姓四千余人。 而在他们和其余江湖汉子的引领下，从大同往北往东直到京城附近，义军从起，将瓦刺大军后方闹得一团糟。而京城防守严密，瓦刺大军占不到便宜，后方又起火，只得退兵，大明保卫战胜利。 虽然胜利，但是大同到京城附近，瓦刺大军所过之处，死伤无数，财物被洗劫一空。 而瓦刺太师也先虽然退了，但是也不甘心就此偃旗息鼓，耍了一个手段，将朱祁镇送了回来。想引起大明动荡，最好是朱祁镇重新上位，诛杀于谦等人，然后继续入侵大明。 不过，他的算计并没有得逞。人心是会变的，虽然朱祁镇当初对朱祁钰不错，但是既然坐上了皇位，朱祁钰自然是舍不得下来。朱祁镇回来也只能被软禁在南宫，半点水花也没溅起。直到也先死后两年，朱祁钰病重，朱祁镇才在石亨、曹吉祥等人的帮助下发动夺门之变复位。 大战结束之后，李书成才想起好像没有听说华山等门派的人前来。江明月说道：“五岳联盟要防备日月神教，自然不会前来。” “是呀！日月神教，要是他们不跟华山起冲突，继续悄悄积累实力，这次瓦刺入侵，他们联合白莲教起事，怕是大明真应付不过来。”李书成说道。就是因为与华山冲突，而且越纠缠仇恨越深，他们恐怕早已忘了当年被朝廷围剿之事。也正因如此，大明才能安稳地度过这次危机。 跟行思等人分别后，李书成想起张三丰，说道：“这些年四处游荡，已经好久没去看张老道了，算算时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我们去看看吧。” 张三丰依然还活着，而且没有丝毫长生之路断绝，即将死去的丧气、绝望。而李书成告诉了他武当年轻一辈有两个杰出弟子，让他欣喜不已。自己的道统能够传承下去，谁又能不欣喜呢？ 心无挂碍，自然就活得自在。李书成和江明月在张三丰隐居之处住了十五年，成化元年，张三丰平静地死去，享年二百一十八岁。 遵从张三丰的遗愿，将他的尸体火化之后撒在武当山。 第133章、前辈凋零，新人崛起 第133章、前辈凋零，新人崛起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不过里面的人换了。 两人出来，首先听到的是华山落魄。根据华山传出的消息，华山因为爆发瘟疫，只剩下几人了。这样的大事件，虽然时隔数年，江湖中人聚会之时还会不时提起。想想华山这么大一个门派，在江湖上仅次于少林武当，却一下就差点灭门。要不是有其他四个门派联盟，华山恐怕已经烟消云散了。 在河南境内遇到冲和冲虚两人，两人刚从少林拜访下山。 “冲和，冲虚，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李书成招呼道，“正好，好久没在江湖上走动了，你们给我们讲讲这些年江湖上发生的事。” “原来是李大侠夫妇。”冲和和冲虚见到两人很高兴。要不是李书成，冲和可救不回来。而且之后李书成还指点他们修炼武功，让他们懂得了很多高深的武学道理，这些年武功进步快速。 泡上茶，当然只是大红袍，喝了两口，冲和问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李书成笑道：“自从跟你们在大同分别之后我们就没在江湖上走动了。” “从那过后没两年，五岳联盟跟日月神教大战了一场，大胜日月神教。从那之后，日月神教就龟缩在黑木崖，不再出现在江湖上了。”冲和说道，“而经过这一战，华山剑圣风清扬的名号传扬天下，跟华山掌门齐名。据说，风清扬修炼的剑法叫独孤九剑，不是华山派的剑法。” “独孤九剑？难道是独孤求败前辈留下的剑法？”江明月开口说道。 “很有可能。”李书成说道，“一般人不会给剑法取这个名字，而往前数百年，只有独孤求败留下的剑法才能让人短时间内战力飙升，成为江湖顶尖高手。” “李大侠，这位独孤前辈是谁？”冲虚问道。 李书成说道：“这位独孤前辈生活在金国入侵时期，本名叫什么不知道，只知道他少年学剑有成，一路挑战，无一败绩，后来改名独孤求败，却打遍天下求一败而不可得，只得隐居山林，以雕为友，郁郁而死。” “世上居然有这样的高人！”两人感叹道。 “这样的高人世上确实少有，但是也不是没有。”李书成笑道，“他那个时期至少有三人可以成为他的对手。第一个是灵鹫宫宫主虚竹，不过虚竹早已隐居了。第二个，是大理皇帝段誉，不过人家是皇帝，早就不混江湖了。第三个，是创出《九阴真经》的黄裳，不过那时黄裳已经心灰意冷消失于江湖。” “就算现在，也有人可以做他的对手。”李书成说道，“这第一个，还跟你们武当有关，就是武当二代弟子中的五弟子张翠山的儿子张无忌，他也许现在还在世。第二个是神雕侠后人，现在应该也还在世。这两人如果突破先天，达到更深的境界，现在肯定还活得好好的。” “无忌前辈我们听说过。”冲虚说道，“算来如果他还活着，已经快一百三十岁了。人真的能活这么长吗？” 李书成笑道：“这不算长。你们祖师爷才去世十来天呢，我们刚根据他的意愿，将他的骨灰撒在武当山。” “祖师爷？”两人听了大吃一惊。 李书成说道：“你们祖师爷天赋之高数百年难遇，又专注练武修道，能活这么长很正常。” 见两人晕晕乎乎，一连向往的样子，李书成咳嗽一声惊醒两人，说道：“实话说你们两资质不够，这辈子应该是没有机会达到你们祖师爷那样的境界。” “我们可不敢跟祖师爷比。”冲虚老老实实地说道。祖师爷那可是神话一样的人物，他们自然清楚自己比不了。 “嗯，知道就好。只要不贪心，老老实实地修炼，虽然达不到你们祖师的境界，但是先天还是有机会的。”李书成说道，“不要为了追求武功而忘了修道，武功越到后面，跟修道的联系越紧密。” “是。”两人回答道。 “好了，接着说，五岳打败日月神教之后的事。”李书成说道。 “日月神教败退之后七八年吧，华山发生瘟疫，只剩下掌门和两个弟子。没过几年，华山掌门也去世了，五岳盟主之位被嵩山派接掌。”冲和说道。 “我觉得，华山死那么多人，不是因为瘟疫。”冲虚说道。 “说说你的看法。”李书成赞赏地看着冲虚。 “五年前，我在一个林子里听到争吵，悄悄摸过去，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冲虚说道，“好像华山内部早就分成了两派，一派叫气宗，另一派叫剑宗，两派之间产生了很大的矛盾，各不相让。那几个华山弟子争吵到后面，双方动起手来，只是没有下杀手罢了。” “这么说，华山是因为两方争斗才死了那么多人。”李书成说道，“这倒是比瘟疫的说法可信。毕竟就算是瘟疫，华山掌门宁清玄既然被称为华山神剑，这么一个武林顶尖高手不可能在瘟疫过后数年去世，如果是因为重伤不治而亡倒是非常合理。” “只是可惜了风清扬前辈，就这么死在内斗之中。”冲虚说道。十年前他跟一个大盗打斗，眼见就要重伤，是风清扬救了他。 “风清扬未必就死了。”江明月说道，“如果说宁清玄还在，别人不敢打主意，那宁清玄死后呢？华山就只有两个小辈，那些垂涎华山武功秘籍的人，甚至包括五岳联盟其他门派，早就将华山踏平了。可是到现在为止，华山虽然只有两个弟子，还是好好的。应该是风清扬暗中解决了打主意的人，震慑住了有心之人。” “嗯，这个想法更合实情。”李书成说道。风清扬，本就没有死。要是当时风清扬在，怕是被灭的就是气宗了。毕竟加上风清扬，剑宗的实力明显超过了气宗。 “气宗剑宗，如果说开始是因为理念之争，那么后来就已经是权利之争了。”李书成说道，“正好日月神教被重创，外敌一去，没有了外部的压力，内部的矛盾就爆发出来了。他们就不想想，这么一争斗，一方必须要完蛋，另一方也会遭受重创。怎么就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呢？要按我的想法，华山那么大，那就分开，各自发展，看看到底谁发展得好。” 除了华山之事，这些年不再出现在江湖上的高手也不少，比如武当少林老一辈，比如刚去世的福威镖局前总镖头林远图等等，前辈凋零，自然就有新人崛起，少林方证、嵩山左冷禅、日月神教任我行等等，江湖，从来就是这么热闹。 “这几人跟你们相比如何？”李书成问道。 冲虚说道：“刚刚切磋过，少林方证跟师兄差不多。嵩山派左冷禅，应该是几人中相对最弱的，毕竟年纪要小一些。至于任我行，没有见到过，不过能将日月神教四大堂之一发展得有声有色，更敢于继续跟五岳联盟争斗，应该也很厉害。我认为，任我行以后会成为日月神教教主。” “可以预见，十几二十年之后，又是一番龙争虎斗啊。”李书成感叹道。任我行现在在日月神教崛起势头迅猛，而且他是个不敢人下的性格，这时候，已经开始计划夺取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了，龙争虎斗，根本不用等十几二十年。 各赠了一杯悟道茶，之后才离开两人。至于增功丹，李书成倒是想赠送，不过原材料已经没有了。两人离开湖北前，去过神雕谷，本想去那里抓两条上百年的菩斯曲蛇，制作更高级的升龙丹。可惜，那个山谷里已经没有菩斯曲蛇了。 “飞天大盗，我丐帮已经在此布下天罗地网，你跑不了了，乖乖投降，我解风给你个痛快。”金陵城外一片树林，李书成和江明月到达的时候，就听见这句话。 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解风，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你丐帮人多势众，老子早就将你脑壳砍下来当尿罐了。” “呵呵，我自然不是你对手，所以才带来这么多弟兄啊！”解风半点不在意地笑道，“你作案十余起，偷点金银珠宝就行了，何必要杀那么多人？算算死在你手上的人，已经有六十四个了。就算其中有该杀之人，但是那些妇孺你又何必杀她们？” “嘎嘎！我看他们不顺眼。”飞天大盗渗人地说道。 “这么看来，你已经入魔了，今日可不能让你跑了。”解风说着，大声喝道，“众兄弟动手！”说完当先扑过去，缠住飞天大盗。 其余丐帮弟子也动起来，围住两人，寻着机会手中的兵器就往飞天大盗身上招呼。 不过两刻钟，飞天大盗就算武功高强，也被解风一掌击中胸膛，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等丐帮众人离开之后，李书成说道：“这个解风不错，降龙十八掌虽然生疏，但是却是完整的降龙十八掌，再过些年武功不比冲虚他们低。” 顶点 第134章、提携武当 第134章、提携武当 丐帮，多年下来实力衰弱，高手缺乏，而且帮众来源复杂，也只是在总舵附近几省还受控制，北边丐帮分舵大部分早已听调不听宣了，有的甚至另立帮派了。而丐帮总部，同样充满了权力争斗，现任帮主管控无力。解风就算以后能够成为帮主，他面临的也是一个烂摊子，够他收拾的。 往东，出海。 两人此次出海的目的，是凝结第二金丹。 第二金丹，两人一直没怎么在意，当初开辟中丹田，也是一时兴趣而已。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尽管没有主动修炼过，中丹田还是一点点扩大，存储的真元越来越多，现在终于达到了临界点。既然这样，那就顺势再凝结一颗金丹。 凝结金丹，需入大定，自然要找没人打扰的地方，还有什么地方比海外远离大陆的小岛更好？ 来到当年结丹的小岛，上面依然一片苍绿，当年所挖的石室，早已成了动物的住所。 重新挖了两个石室，入定，微风起，逐渐形成两个旋涡，旋涡持续了两天，封闭的门前后打开，这次凝结金丹实在太容易了。 金丹新结，两人也没有急着离开，在外面虽然能修炼，但是哪有这里能放得开，可以一心修炼？如此，两人在岛上住的时间却比上一次长。 回来之后，冲虚已经是武当掌门了。 李书成和江明月来到武当后山，冲和出来见礼，然后介绍道：“李大侠，这位是贫道师叔公。” 老道士一脸吃惊，迟疑地说道：“李大侠，我们是不是见过？” 他之所以迟疑，是因为李书成两人虽然年轻，但是跟当年他所见的那对李大侠夫妇简直一模一样。 “嗯，当然见过。”李书成点头说道：“道玄，你也老了。” “真是李大侠啊！”道玄惊喜道，“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你们还是这么年轻。冲和，这位就是当年剿灭倭寇之时指点我们武当弟子修炼的李大侠。” “啊？！”冲和吃惊不已，他一直以为李书成两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年纪怎么也不会太大，哪知道原来是个老妖……神仙！ “好了，我这次来就是恭喜一下冲和。”李书成笑道，“师兄弟两天赋都差不多，冲和作为师兄能够让出掌门之位，实在难得。” 冲和尴尬地笑道：“多谢李大侠挂念。我和师弟虽然武功差不多，但是师弟更适合做掌门，我也不喜欢被繁杂事务拖住，只能辛苦师弟了。”说着，忙让道童去请冲虚过来。 道玄接话说道：“还有一个原因。我武当自从祖师爷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先天，冲和的资质不错，我打算好好培养他。” “先天啊，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李书成说道，“不过冲和已经快要打通任督二脉，机会很大。” 几人坐下，李书成让人去烧水。当初冲和跟冲虚境界不到，让他们喝悟道茶可惜了，当时喝的是大红袍。这次两人武功已经大有进步，这时候和悟道茶得到的好处更多。 冲虚急冲冲赶来，行礼之后坐下，没说几句话，水开了。 一杯茶之后，道玄急忙告退，回屋闭关去了，这样李书成干脆将冲和和冲虚也赶去闭关，在这里陪他就是浪费悟道茶蕴含的先天元气。 一个时辰之后，冲虚当先出来。打开门之后，冲虚满脸高兴地疾步走过来作揖道谢：“多谢李大侠成全。” “好说好说。”李书成看了看他，笑道：“进步了一些，好好修炼，几年之内应该就能突破了。” “不知道师兄怎么样？”冲虚说道。此时冲和还在房里，正在紧要关头。 李书成放出灵觉查探了一下，说道：“正在打通任督二脉的穴位，看样子你师兄要先走一步了。” “那就太好了！”冲虚高兴地说道。武当现在只有师叔公一位绝顶高手，但是也是快百岁的人了，如果再不出现一个绝顶高手，武当就没有绝顶高手坐镇了。上一代武当也有一位师叔天赋很高，很有希望成就绝顶高手，不过最后却走火入魔而死。 虽然没有绝顶高手，武当也有几位功力深厚的退隐长老撑着，实力被没有降低多少，但是毕竟没有绝顶高手，依然让人心里不安稳。他作为武当掌门，心里自然会担心此事。 “时间还早，你还是先去洗洗再说。”李书成笑道。虽然冲虚没有突破，但是悟道茶有洗涤肉身之效，冲虚此时身上有一小层污渍。 傍晚时分，冲和闭关的屋内传出一声长啸，李书成及时运功护住道玄闭关之处。道玄此时正在突破，这要是被打扰，不说突破无望，也许还会走火入魔，严重的话，李书成未必能救过来。 冲虚一听冲和房间传出悠长的啸声，心里大喜，师兄这是突破了！ 十数息之后，啸声停下，冲和打开门出来，见冲虚已经在品茶了，关心地问道：“师弟你已经出来了？不知道有什么收获？” 冲虚笑道：“师弟距离冲击任督二脉还远，此次虽然没有突破，收获也不错，将这几年落下的功课补上了。” “这就好。”问过一句，冲和急忙道谢。 李书成笑道：“刚才你师弟已经道过谢了，你先去沐浴吧。” 冲和听了李书成的话，往身上一瞧，确实很脏，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忙去沐浴。 等冲和洗过回来，李书成招呼他喝茶：“来，喝茶。这茶虽不是之前悟道茶那样的绝品，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茶。” 冲和道谢之后端起茶杯，揭开盖子一看，说道：“这应该是武夷山大红袍吧？这茶树只有几株，每年产量稀少，也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好茶呀！”说着喝了一口，慢慢细品，品尝过之后说道，“比之前喝过的还好。” “你喝过啊？”李书成问道。大红袍就那么几株，而且有几株还是专人看护，进贡皇宫的。有这些人在。山心庵未必能留下其余几株所产的茶叶。 “八年前到莆田少林拜访之时喝过。”冲和说道，“当时他们介绍过，这种茶产自武夷山深处，而且只有几株，除了进贡宫里，世间流传甚少。” “这么说来，山心庵并没有告诉官府之人。也是，这茶本来是他们自己的，救了人之后反而被官府看管了，他们心里自然不愿意。这意外多出的茶树，自然不会外泄，免得便宜宫里。”李书成想道。 喝着茶，冲和说道：“也不知道师叔公什么时候出关。” 李书成说道：“先天可不比绝顶，需要的时间一般是七八个时辰，而你师叔公年纪很大了，需要的时间就更长，我们就慢慢等吧。” 一边聊着武学道经一边等，不知不觉天就亮了，太阳升到三尺余高的时候，房门打开，道玄从里面走了出来。突破先天，反而没有突破绝顶时的动静。 道玄出来，却没有冲和突破时的动静，冲和和冲虚急忙上前安慰。道玄笑道：“你们想岔了，我突破了。”此时道玄虽然还是昨天那副苍老的容貌，可是脸上已经微微泛起红光，过段时间，经过先天之气的滋养，才会变得红光满面。 “突破了？”冲和跟冲虚面面相觑，“怎么没有什么动静？”冲和突破之时，发出长啸，不但冲虚听得清楚，就是冲和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异样。 李书成笑道：“打通任督二脉和打破玄关动静不一样。打通任督二脉会闹出动静，往往会不由自主地发出长啸。但是打破玄关之后，精神已经很疲惫了，而且先天之气入体洗伐身体，等完成这些，心里早已没了发泄的冲动，所以一般不会有多大动静。” 道玄过来鞠躬诚恳地说道：“贫道本以为此生再无缘先天了，没想到又得李大侠之助，让贫道能够继续沿着祖师爷的脚步修行。” “我答应过你们武当先辈提携武当后辈，道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李书成说道，“好了，你们好好修炼，我们也该走了。”说完两人起身远去。 道玄三人忙施礼：“恭送李大侠。” 好一会儿，冲虚才说道：“现在才知道他们有多厉害。初遇见之时还以为他们年纪比我们大不了两岁，只是武功高强而已。再次遇到的时候，我和师兄已经快成中年了，他们看起来居然没什么变化，这一次也还是这样。按师叔公你所说，他们至少比师叔公你大上十多岁，没想到居然还是这么年轻。” 道玄说道：“你错了，当初他指点我们之时，看起来也就二十二三，跟我年纪差不多。但是，却是当时掌门请他指点我们，他们的年纪就难以确定了，不过肯定不止百岁。” “对了，他知道祖师爷去世之事，难道，他认识祖师爷？”冲虚突然说道。这事，他们师兄弟两回来禀告过掌门，道玄自然就听过。 “这样的神仙中人，认识祖师爷也不奇怪。”道玄说道，“好了，都回去歇息吧，既然知道世上还有如此高人，我们就好好修炼，就算不能达到他们的境界，多靠近一点也是好的。” 第135章、劝说风清扬 第135章、劝说风清扬 此行李书成对武当帮助很大，让武当出了一个先天高手和一个绝顶高手，而且可以预见，数年之后还会多一个绝顶高手。并且冲和跟冲虚才四五十岁，今后有很大可能达到先天。如此一来，数十年内武当就不会出现衰弱的问题。 在武当之时并没有了解这些年江湖上发生的事情，离开武当之后，进入襄阳城，才有所了解。 四年前，日月神教后起之秀右使任我行带领一干教中年轻一代，杀死教主和左使上位。上位之后，继续跟五岳联盟征战，上一代十大长老，在几次战斗中殒命。众人本来皆以为日月神教不复当初，连实力大损的五岳联盟也对付不了，损兵折将。哪知道今年年初一场大战下来，五岳联盟居然处于下风，就连仅剩的两位嵩山长老也死于战斗中，实在让人吃惊不已！ 其实众人不知道的是，任我行上位之后，为了稳住教主之位，偷偷用三尸脑神丹控制住老一代长老，不过还是觉得不安稳，于是上位不久就主动挑起跟五岳联盟的战争，用了不少手段，两三年下来终于将十大长老除掉，选择跟随自己的亲信心腹接替。而多年的老战友、武功高强的东方云和向问天被提为光明左右使。 此时的日月神教实力大增，开始向外扩张，很多江湖中人不敢再以魔教称之，只能用日月神教的本名。 当然，日月神教崛起，五岳联盟也差不多，虽然争斗处于下风，但是这些年也出了不少高手，而且每次争斗见势不妙总会退走，日月神教也难以追击。 至于打上门来灭门，日月神教暂时还没做好准备，别看他们什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什么“天王老子”，吹嘘归吹嘘，他们也不傻，也怕惹来少林和武当两大势力。 而少林武当也有自己的考量，一是这些年跟日月神教并没有冲突，二是不愿意自己受损失，有实力不错的五岳联盟在前面抵挡日月神教正好。而对于少林来说，嵩山派跟少林同处嵩山，哪怕嵩山开派祖师是少林弟子，百多年来也没了多少情分，反而因为各自利益各有心思。嵩山派强大了自然会侵占少林的利益，而嵩山派又怎么可能愿意一直弱小呢？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利益之争，太阳底下，就没有新鲜事。 襄阳还叫襄阳，不过已经不是当年战斗过的襄阳了，站在当年停留过得地方回忆一番，没有半点熟悉。绝情谷倒是依然还有人住，不过已经看不到情花了，而绝情谷的谷主也不姓公孙，而是姓陆，陆乘风、陆冠英的陆。 华山北峰，李书成将吃食摆上，江明月一曲完毕，李书成刚喝了杯酒感叹这才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感觉有人悄悄上北峰。从他的武功高下来看，就是江湖上传说死了的风清扬。华山上，除了风清扬，武功最高的岳不群也差得多。要是岳不群有如此武功，早就将五岳联盟的盟主之位夺回来了，还由得左冷禅发号施令？ “华山剑圣风清扬？”李书成轻声问道，“不妨上来喝几杯。” 话音刚落，灵觉感应中对方身体震动了一下，过了几息才动身，慢慢走上了北峰。 李书成看过去，上来的是一个头发胡须花白、面色金紫、身穿粗布麻衣的老头子，只听他开口说道：“老夫风清扬，不知两位是谁？来我华山所为何事？” “呵呵！先坐，喝酒。”李书成又翻出一个酒杯倒上酒，说道。 风清扬见过不少大场面，虽然心惊于李书成窥破他行藏，但是还是镇定地坐下喝了杯中的酒，然后看着李书成等李书成的答复。 “我们啊？我们是两个四处乱走的人。”李书成笑道，“至于来华山为何事？当然是欣赏美景，凭吊古人了。” 两人武功之高，未必下于自己，风清扬也不能将两人当成寻常人质问为何不通报华山，所以转而说道：“你们在这北峰凭吊，这里发生过什么大事件？”他从小入门华山，华山各峰他熟悉不已，却没听说过北峰发生过什么大事。 “这里发生的事可多了。”李书成说道，“三百年前全真祖师重阳真人召集天下高手在此论剑，不过当时参加的只有其余四个自认为可以一战的高手，经过七天七夜的比试，重阳真人力压其余四人夺得第一，然后排出五绝的名号。之后数十年又举办了两次华山论剑，都在此峰。而每一届华山论剑出来的五绝，都是当时江湖上的绝顶高手，甚至先天高手。你说，值不值得前来凭吊？” “华山论剑原来是在这里！”风清扬说道。 “你也知道华山论剑？”李书成好奇地问着，又给风清扬倒上酒。 “略有所知。”风清扬说道，“我华山派传承自全真七子之一的广宁子祖师，门派典籍偶有记载。” “嗯，这么说我们还是有点关系的。”李书成笑道，“我们也传自全真一脉，是老顽童周伯通的传人。对了，华山上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你怎么不好好教导教导啊？我看他们不怎么样，尤其是下代弟子，差劲得很啊！虽然有个天赋不错的那个大师兄，可他一天就想玩，还喜欢喝酒，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赋。”原因李书成自然知道，不过怎么能自己说出来？ “我跟他们没有关系。”风清扬说道。 “都是华山弟子，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李书成说道，“我看你脸泛金紫，心中郁气堵结，能不能说说是什么事？” “这是我华山门内之事，用不着别人操心。”风清扬说道。咱们有这么好的关系吗？我用得着什么事都跟你说？ “其实，江湖上早有猜测。”李书成笑道，“华山当年鼎盛，突然陨灭只剩下一个掌门，而且掌门没过几年也死了。什么瘟疫能有这么大威力，差点将强大的华山彻底覆灭？而且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些年打华山主意的人，岳不群两口子应付不了的，都被你暗中解决了吧？不然华山早就覆灭了。毕竟华山培养出那么多高手的武功秘籍，江湖上垂涎之人无数。武当掌门冲虚小道士，可是一直记着你当年救过他呢。而他有一次偷偷见到你们华山弟子的冲突，你们华山内部分成了两派。” “唉！”华山派隐秘被李书成道出，风清扬叹息了一声。 “练剑为主，还是练气为主，一般门派弟子都会有这样的疑惑，不过最后都是能者上位。”李书成说道，“唯独你们华山，出现了火拼，这是很多人想不通的地方。” “其实也没什么想不通的。”连下几杯酒，风清扬渐渐敞开心扉，诉说起这些年一直憋在心中的隐秘，“当年五华山两位长老因为一本秘籍而起争执，之后产生了矛盾，就这样矛盾传了下来。之前数十年因为有魔教虎视眈眈，大家都一心对付魔教。等将魔教重创之后，没了外面的压力，矛盾就爆发出来了。”他自然不会说出门内先辈偷看《葵花宝典》这种丢脸之事。 “除了这个，最重要的还是掌门之位吧？”李书成说道，“掌门之位一直被岳肃一系气宗占据，而剑宗实力强大，领头之人自然也想要坐上掌门之位，看一看《紫霞秘籍》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自从分了剑气两宗，就开始从武学之争慢慢变成了权力之争。下面的人人云亦云，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变成了争权夺利的棋子。” 风清扬想了想，还真不能说李书成的说法是错的。 “既然是争权夺利的利益之争，各出手段就是自然而然之事，‘兵者，诡道也’嘛，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解决了对手，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各朝史书就是这么写出来的。”李书成说道，“这也是你这些年悄悄保护华山派的原因。尽管你不耻他们的作为，但是事情居然已经发生了，华山派能传承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如此，何不培养出一个华山派的继承人出来，管他是剑宗还是气宗，总归都是华山弟子。” “另外，你可要好好修炼啊。”李书成笑道，“这一代的已经成长起来了，武当冲和已经达到了你的境界，而且根据我的估计，接下来十几年内，少林方证、日月神教任我行、东方云、武当冲虚、嵩山左冷禅都会相继进入绝顶境界。那时候他们赶上你，尤其是日月神教任我行、东方云和嵩山派的左冷禅，怕是都不会放过华山派。” “日月神教的人不放过华山我理解，但是嵩山派怎么会对付华山？”风清扬说道。 “因为华山曾经当了数十年的五岳盟主，因为华山有很多武功秘籍，尤其是《紫霞秘籍》和《独孤九剑》，如果不灭了华山，等华山成长起来，那盟主之位不是就得还给华山派？另外，左冷禅怕是也对这两本秘籍垂涎三尺呢。要不是打不过你，现在华山派早就没了。” 李书成这么一说，风清扬听得心惊，此时对华山的担心彻底压下了心中的悲痛悔恨。 顶点 第136章、江湖消息，南昌教养生 第136章、江湖消息，南昌教养生 离开华山，李书成两人往西北走。这次，李书成打算上天山看看。除了当年在天山被虚竹后人阻止那次，之后就再没去过天山了。李书成想去看看，时隔两百多年，灵鹫宫虚竹后人如何了，武功是否落下，有没有成就先天甚至更高的人。 灵鹫宫外，断崖上的悬索断了，不知是因为没人维护短的还是被人斩断的。不过这点距离可拦不住两人，进入金丹之后，两人就已经可以像鸟儿一样，御气飞行了，只是不想引起轰动而已。 灵鹫宫宫门洞开，旁边的石雕或断裂或歪倒，一副多年前经历过一番混战的样子。进入宫里，里面一些鸟雀被惊起飞出。两人走遍所有石室，除了一些碎瓷片、腐烂的家具，没有留下什么书籍兵器，甚至李书成印象中天山童姥刻的武功图形也被铲平。 好不容易，江明月找到暗道机关，打开顺着暗道走了一会儿，见到一些箱子，两人打开看了看大部分箱子装的是书册字画之类的东西，不过因为暗道潮湿、虫蚁啃噬，已经腐烂得不能看了，让两人可惜不已。还好，另外两箱子是瓷器，花瓶、盘子、碗、茶壶茶杯这些，都是瓷器中的极品，算是给两人一点安慰。 将瓷器收入空间，继续顺着暗道走，两刻钟之后终于走到出口。 “能将书籍瓷器装进箱子带入暗道，说明灵鹫宫的人虽然受到攻击，但是却顺着这条暗道离开了。暗道里面的那些箱子，定是他们无法带走才留下的。”江明月说道。 李书成点了点头，他是很喜欢虚竹三兄弟的，虚竹后代没绝，也是个安慰。 离开天山南下，此行却是要去云贵将空间里繁殖过多的山羊移出来。这种山羊，是上次环游地球之时带回来的毛色雪白、肉味鲜美的野山羊，当时就是因为这种山羊美味，抓了一些养在空间。现在山羊多了，打算放在云贵去，因为云贵这里人少，而大山悬崖无数，正适合这种山羊生存。至于天山，现在可不属于大明。 经过青海，当初的断壁残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名叫绿柳山庄的庄园，张家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家族了。不过，张无忌已经只剩下一座坟和一个牌位了。 “任你如何风光，武林高手也好，朝廷重臣也罢，甚至是口含天宪的一国皇帝，终究会死。”李书成叹息着说道。 江明月安慰道：“我们又不在意这些，这些年不是都这样吗？我们每天都在修炼，又没有被权力、名声这些身外之物打扰，现在活了三百岁，继续修炼，那就还能再活无数个三百岁。” 云贵一行，也有好处，他们在那里尝到了一种紫色糯米做的米粥，颜色奇特、味道香浓，比这些年他们在空间里培养出来的稻米也不差，于是特意买了一些稻种，打算在空间里种植。 两人从贵州横穿湖南，然后听到皇帝又死了。湖南，是丐帮总舵所在地，江湖消息在这里很容易听到。 听到皇帝死了，江明月也不禁感叹道：“怎么一个个皇帝都早死啊？这大明朝都换了七八个皇帝了！平均下来一个也就十七八年。” 李书成笑道：“后宫佳丽三千，不成短命鬼才怪呢。”其实是说笑罢了，这个成化皇帝，年幼之时皇帝老爹朱祁镇被俘，换成叔叔朱祁钰当皇帝，他的日子怎么可能会好？没饿死已经是幸运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怕是也想吧？”江明月笑道。 “还真没想过。”李书成得意地说道，“世上美女虽然无数，但是人总会比较的，一比较，她们就黯然失色，想动心也动不起来啊！” “你这张嘴惯会哄人。”江明月说道。 打听到的消息不止是皇帝死了，还有日月神教换了新教主，原教主任我行不知所踪，光明左使东方云登上教主之位，任我行的十来岁的女儿成为日月神教圣姑。 日月神教换了教主，五岳联盟自然想要捡便宜，不了被日月神教得到消息，在五岳会盟时日月神教教主带领手下教众打上嵩山，岳不群、左冷禅、来援的方证等人都一一败在东方云手下，东方云当众改名东方不败，不过不知怎么回事，并没有没赶尽杀绝，带领教众离去。 别人不知道，李书成倒是能想到。一是东方不败修炼葵花宝典之后，心性发生变化。不只是变得女性化，还有对武功高深之处的理解，使得他不愿再杀戮。二是他虽然武功比方证强，但是也强得有限，只要方证缠住他，日月神教就难以取胜。 而在嵩山立威之后，东方不败就收兵回黑木崖，不再在江湖上露面，就连日月神教下面的分舵也安分了很多，不像任我行当教主时那么强势，充满攻击性。 “东方不败，呵呵！”李书成笑道，“他这是发现了《葵花宝典》的秘密，修炼葵花宝典了。” “为了追求高深武功，将自己……”江明月说道，“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或许是因为自身修炼的武功差了，难以打通任督二脉，没了突破的希望，自然会换一种容易突破的武功。”李书成说道，“武功越到深处越难修炼，能进一步感染不愿放弃。要是当年没遇上周前辈，如果我面前有一本《葵花宝典》，说不定我也会练。”在这个危险的古代，有了自保之力才能稍稍安心啊！至于会不会变得像个女人，李书成认为那不一定，林远图修炼的也是残缺的葵花宝典，却并没有变得女性化。 往东进入江西，南昌城外路边，李书成正在装模作样地打坐，一个年轻人走来。 这个年轻人叫王守仁，他这次来南昌，是跟诸家女儿成亲。不过他受不了繁琐的礼节，悄悄出门打算闲逛一会儿再回去。 诸家离城门很近，王守仁一路闲逛出了城门，就看到不远处打坐的李书成，好奇之下走过来。他见李书成一副道士打扮，而旁边带着面纱的女子也是一副道姑打扮，开口问道：“道兄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打坐，不会受到影响吗？” 李书成慢慢睁开眼睛看向他，说道：“心里专注，自然是不会受到打扰。”接着又笑嘻嘻地说道，“不过你向老道搭话，老道开口了，说明老道心里并不专注。” 王守仁连忙抱歉道：“伯安打扰了道兄，实在抱歉。” 李书成接着又笑道：“不过，老道这打坐是装模作样，算不得打扰。” “呃……”王守仁从来没有遇到这么皮的人，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又想，突然想起对方自称老道，于是说道：“道兄如此年轻，怎么自称老道？” “谬矣！谬矣！老道今年已有二百九十三岁，确实是老道。”李书成笑道。 二百九十三岁，还能如此年轻，你当自己是神话里的神仙呢！王守仁根本不信。为了找出李书成说谎的证据，王守仁没有当面说出来，而是说道：“没想到道兄还是长生中人，学生对此也颇感兴趣，能不能向道兄请教请教？” 一番交谈下来，李书成觉得这个年轻读书人很不错，于是吃过饭之后，开始教了他经过两人修改过的全真大道拳。 全真大道拳经两人修改过，算是一种内家拳，不过重的是锻炼养生，并不是用来打斗的武功。 王守仁学得很快，渐渐沉迷其中，眼见太阳越升越高，诸家派人来请姑爷拜堂，才发现姑爷不见了。好半天找过来，打断王守仁的学习，拉着他匆匆回城。 “人家今天成亲，你居然拉着人家学拳法，差点就错过了吉时。”江明月笑道，“要是搅散了人家姻缘，还不得恨死你啊。” 李书成说道：“这是他开口请教的，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成亲啊！要不是看在他不错，我还不教呢。”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只是觉得谈得来，才教了他拳法。 王守仁远去之后，两人也收拾东西离开，没在意此事，不过此事却被记录了下来。这个自称伯安的年轻人，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王阳明，后来创立阳明心学、剿灭宁王叛乱的王阳明。 王守仁回到诸家，急忙向未来岳父道歉，说了经过，忙去拜堂成亲。洞房的时候跟妻子说起此事，王守仁将今天学的养生拳法使了一遍。除了拳法，那些好菜好茶也让他赞叹不已。 “相公，你难道遇到了神仙？”诸氏好奇地说道。 王守仁说道：“世间哪有什么神仙？要真有神仙，那世上还有那么多盗匪、污吏、战争？不过这两人是有道高人到应该是真的。”他一直没把李书成所说的年纪放在心上，就当一个玩笑话。殊不知，李书成所得年纪确实真的，半点没有骗他。不过，尽管如此，李书成也不敢自认神仙，他觉得自己不过是比常人活得长点，武功高点，跟那些神话里会法术的神仙差得太远了。 第137章、无道则隐 第137章、无道则隐 江湖上少有的平静了两年，日月神教不与其他门派争斗，五岳联盟在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的威压下也没再出手。 不过很快平静就被打破了，日月神教出了个总管杨莲亭，再一次拉开了跟五岳之间的争斗。五岳本是很忌惮东方不败的，但是两次争斗东方不败都没有出现，让他们放心了很多。并且，很快日月神教就收兵罢战，一连数年相安无事。 外部无忧，往往内部就会暗流涌动。五岳联盟这边，其他四派越来越感觉到来自嵩山的压力。而日月神教内部，光明右使向问天不愿再忍受杨莲亭爬到自己头上出逃，任我行的女儿渐渐长大，开始有意无意地打探父亲死前的消息，她一直以为父亲已经死了。 然后矛盾相继爆发，不管有心还是无心，双方都卷入混乱旋涡之中，参与下棋的左冷禅、任我行、岳不群相继死去，在黑木崖上绣花的东方不败也死了，倒是让李书成又多了两个空间。不过这次纷乱，却出了一个大放异彩的令狐冲，给武林中留下了有一个传说。 这次江湖纷乱，李书成和江明月真分不出哪边是好人哪边是坏人，就像看一场电影一样旁观。过后开始研究天花，行走天下，不时传授预防天花的接种技术。另外，就是剪头发。两人觉得，相比插手武林中的纷争，这些事才是对百姓有益的事。 天花，是一种传染快致死率高的疾病，很多人传染之后就算不死，身上脸上也会留在浅坑疤痕，相传上辈子荼毒大众的清宫剧里的康熙就是个麻子，另外剧里那种剃一半头发的阴阳头是在清晚期，康熙那时候比金钱鼠尾好不了多少。 另外，上至皇帝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甚至乞丐，都留着一头长发。这是受儒家所说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影响，不过在李书成看来这不是好习惯。有钱人每天打理，最多隔几天就洗一次，自然没事。但是对于下面出大力流大汗，很久不洗澡的平民百姓来说，没时间打理不但难看，还容易生虱子跳蚤，得病。 为了有说服力，李书成自己也剪了头发。对于下苦人来说，头发留不留并不重要，只要找到合适的理由，剪了头发还好洗。李书成将上辈子见过的几种发行拿来用，他们初时看这剪掉头发的人感觉怪怪的，时间长了却一个个剪了头发看起来还挺精神。渐渐的剪头发的人就开始多起来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管是武林还是朝廷，争斗总是此起彼伏。 万历八年，此时武当冲和冲虚、少林方证、丐帮解风等绝顶高手都已经相继谢世，令狐冲夫妇也消失江湖多年，沉寂已久的日月神教再一次挑起纷争，这次，他们是打着一统江湖的心思动手。 正当双方杀得如火如荼之时，令狐冲忽然现身，以一柄锈铁剑连败日月神教众高手。不过少林武当等众门派怎么会就这么放过日月神教，他们也怕后面日月神教再次发难，于是乘此机会倾巢而出，重创日月神教，攻破黑木崖。 日月神教经此重创，高手几乎死绝，武功秘籍丢失，再也没有恢复过来，渐渐消失在历史中。 万历十二年，张居正死后第二年，皇帝下令查抄张居正家。 “这小皇帝心够狠啊！”李书成说道，“人家老张再怎么说也给他留了一个富裕的国库，他就这么给人家抄家了，那后面的官员，谁还敢给皇帝卖命啊！” “他做的事虽然对皇帝有利，但是得罪了下面的官员。”江明月说道，“那个官员家里没有大片田地？这么清查丈量田地，他们还怎么隐藏，还怎么少交税？这么多官员要查抄张家，皇帝为了朝政稳定也会考虑。再说，张居正是一个强势的首辅，这些年皇帝应该也被压制得狠了，早就想出一口气了。这就像秦时的商鞅一样，不管对皇帝有没有利，只要对官员们有害，他们就会报复。” “官员自私自利、制度崩坏，积重难返，这大明，是没希望了。”李书成说道，“眼不见，心不烦，我们还是离开大明得了，正好可以安心修炼。” “那就好。”江明月说道，“你没发现，这些年我们相貌看起来一点没变，但是其实身体还是有变化，一部分细胞老化加快，然后死掉，变成皮屑。” 李书成听了江明月的话，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确实如此，虽然有先天元气滋养，但是一小部分细胞活力降低了。 有此发现，李书成不再耽搁，两人急匆匆再次回到当年的小岛，静心修炼。从上到之后，两人就再也没出过海岛，至于吃饭问题，海鱼、河鱼、稻米、牛羊、蔬菜空间里都有生长，用不着出海打渔。 不知过了多少年，李书成忽然注意到上丹田里灵魂有了动静，两人交流之后，认定灵魂会发生变化，或许就此苏醒。 又过了三年，也许是四年，反正两人没关注时间的流逝，大致感觉差不多，两人的灵魂先后苏醒过来。灵魂苏醒的短暂时间，两人就像站在高处俯瞰一样，周围二十来丈丈之内，不但能看的清清楚楚，感觉还能操控这个范围内的一切。不过这种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之后灵魂陷入沉睡。 灵魂虽然沉睡了，但是他们发现，沉睡的灵魂在起伏，就像人睡着了呼吸一样。起伏之间，散发出一种奇特的东西，跟先天元气很相似，但却又绝对不是先天元气。而这种东西虽然微弱，时断时续，但是对身体的好处比先天元气更甚。讨论之后，将它命名为灵魂力。 有了方向，两人继续修炼，起码要让灵魂力连绵不绝才能告于段落。 修炼不知日月，又不知过了多少年，灵魂终于能够连绵不绝地散发出灵魂力滋养身体。此时，两人发现，灵魂虽然沉睡，但是隔两三个月却可以“叫醒”一次，不过灵魂苏醒一会儿后再沉睡，两个月之后才会再次散发灵魂力。这样一来，试过一次之后，本着不浪费灵魂力，他们就不再让灵魂苏醒了。 回到中原，李书成发现满街都是金钱鼠尾的男人，当初李书成带来的那些发型一个没见，李书成一看就知道现在已经是清朝。 略微一打听，当年大明朝时百姓剪发渐渐传开，不过读书人、官员这些自认为上层人物秉承教条，认为剪发是不孝。但是后来后金，也就是现在的大清朝前身崛起，入关之后下令剃发，就连见了头发的百姓也要按照他们规定的将后脑勺头发留长，其余的剃掉，要丑大家一起丑。 大明朝还是那样灭亡了，朱棣的时候李书成就已经带来了火枪火炮，但是他们除了按部就班地造，这么多年就没做什么改变。不，也不能这么说，还又戚继光造出的虎尊炮，然而没用，不少年来不但没有改进，反而因为粗制滥造造成质量下降。而且内部争权夺利，上下离心，天灾频繁，这样的大明朝，不灭亡才怪呢。 不过这大清朝这个耗子尾巴也让李书成恶心不已，干脆继续隐居得了。 去了一趟武当，李书成发现，武当后山房子被推平了。现在的武当，练武也只练简单的了。也许，他们发现了门内有人监视，不再修炼高深武功，生怕被泄露出去。 李书成觉得，这样下去武当的武功将会没落，不过这时候也不好出手，此时出手，不是帮武当，而是害武当。不过只要武当还在，就算高深武功失传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将武当武功交给他们。 隐居的两人，到外面也就是买点盐巴，每次囤积一堆，足够用很久，所以跟红毛鬼的战争过去了一年多，李书成出来买盐才听说。 “红毛鬼，应该是英国人吧。”李书成想道，“首先是英国人打进来，后面会有越来越多的国家合伙打进来。” “去年英国人跟清军打了一场，清军输了。”回到家里，李书成就将听来的消息告诉江明月。 “那个小岛上的国家？”江明月感叹道，“没想到啊！当年那么一个小国家，现在居然打过来了。而这个大清朝，却一点也没改变。”正德的时候，西班牙就已经来了，后面荷兰也来了，不过并没有发生什么大战，这还是江明月第一次听到远在西方的国家跟中原朝廷打仗呢，而且人家还胜了。 “改变了。”李书成说道，“火枪火炮他们觉得不好用，还是大刀长矛来得顺手。既然不需要，何必研究它呢。” “不过这样也好。”江明月说道，“外来的势力实力强大，很快就会让人清醒过来，就会向人家学习。” “嗯，我算了算，这个大清朝也快两百年了，内部也已经腐朽了。”李书成说道，“改朝换代的日子不远了。”他实在不愿意看到满到处的阴阳头，巴不得早点改朝换代。不过他觉得不远，但是却是常人一辈子的时间。 不过既然清朝已经走下坡路了，那武当之行就应该提上日程了。 顶点 第138章、武当传功 第138章、武当传功 武当派，武功早已没落了，不但武功没落，道统传承也没落了。现在的武当山道观各不统属。 李书成在紫霄宫跟紫霄宫跟宫里的道士们聊天，知道了前因后果。当初清军入关，一路南下杀人焚城，很多武当弟子自然难以接受这种血腥野蛮，下山带着人奋起反抗。战争哪有不死人的？那些武当弟子几乎都身陨在战争之中。 虽然那些武当弟子并没有穿着武当道袍，但是武功招式却很明显，被投靠清军的武林败类认出来，后来清军围山，武当危急之际，当时的武当掌门忍辱负重，答应了许多苛刻条件，好不容易才保住武当不灭。不过之后武当就再也无法崛起了，后来又出现了一个投靠清廷的张召重，对武当打击更大，所剩不多的两门高深武学也失传了。当然，这些是李书成结合道士们的话推断出来的，现在还是清廷统治之下，道士们也不敢将这些宣之于口。而这些道士愿意跟李书成说话，还是因为李书成一身道士打扮，而且对道经的理解很高深。 李书成在紫霄宫留了几天，最后才见到掌管紫霄宫的老道士一玄。 “道兄的传承，有一部分是我武当道学，不知我们是否有渊源？”老观主一玄问道。 “当然有渊源。”李书成笑道，“我还答应过你们武当先辈，在合适的时候会帮你们武当。对了，我不是道士。不过你也知道，这清廷留的这个辫子太难看了，既然道士不用剃发，那就装个道士好了。别人看了我的牌牌也认不出真假，难道他们还会派人到几百里外去查证？” 一个假道士，装得比真道士还真，一玄也只能苦笑。 “紫霄宫里的老道士小道士我看了看，你们的道学倒是传承下来了，不过你们的武功完整就只有基础武功了。至于像武当长拳，高深部分残缺太多了，太极也只剩招式，武当九阳功和纯阳无极功，更是已经失传。”李书成说道，“道学自然最重要，不过你们是张三丰一脉，武学也不能丢。我这次来武当，目的就是寻找合适的人选，将当武学传承去。” “你……你有我武当失传的武功秘籍？”一玄老道士眉毛胡子抖动着，哆嗦地问道。武当秘籍失传，一直是他心里的遗憾。道学自然是门派根本，但是武学也很重要，这是保护门派不失的保障，并且道武相辅，还能够互相促进。 “有。”李书成说道，“不过，像武当长拳和太极这样的内家拳很多人都可以修炼，当然成就高低还是要看身体素质和天赋。而内功却不是谁都可以修炼的，天赋不足，修炼一辈子也练不出什么名堂来，你们武当派分出来的四支，我看了看勉强合格的也就三个。” “才三个？”一玄失望不已。三个，就算修炼，那有什么用？并且未必能够保证修炼到高深境界。 “三个已经很好了。”李书成说道，“从古至今混江湖的武林中人虽然很多，但是绝大部分走的都是外功路子，能够修炼内功的少之又少。你们武当曾经是江湖上两大门派之一，但是最鼎盛的时候，除了不会武功专心修道的道士，会武功的道士里面修炼内功的又占多大比例？大部分还不是修炼外功和内家拳。很多人虽然也能修炼出内力，但是努力一辈子还不如修炼几年外功或者内家拳，那有什么用？而且他们是作为火种传承武当武学的，发扬光大可以一步一步慢慢来。” “你说得有道理。”一玄说道，“那这三人怎么办？” “能修炼内功的注定是极少的一部分。”李书成说道，“所以，我觉得应该将他们集中到后山去专心修炼，成为武当秘传。另外再挑选一部分修炼内家拳，至于你们几支是不是再重新合起来组成武当派，你们看着办。” 老道士一玄找来三人，李书成带他们到后山，然后给他们讲了武当曾经的辉煌，和这里隐居修炼的一些绝顶高手。他们毕竟才十来岁的小孩，这些都没听说过，现在才知道这些武当先辈武功如此高强。三人兴奋不已，想象着以后自己修成武功，在江湖上行侠仗义。 “你们如果修炼了武当内功，今后就只能作为武当秘传，大部分时间都会在武当山上修炼，你们将是武当内功的传承者，将武当武功传承下去是你们的责任。可别想着浪荡江湖不归，没这种好事情。”李书成说道，“另外，外面几个道观也有人修炼武当长拳，这个武当长拳跟现在的也不同，是更深层次。如果今后有谁修炼武当长拳修炼出内力，你们要将他引入秘传。当然，这太难了，据我所知，数百年来也只有一个人由外入内修炼出内力来。”李书成所说的，就是当年赵敏手下的阿二，他是真正的由外入内练就一身深厚内力。 话虽如此，不过三个小孩还是兴奋着，李书成也没有再打压他们的情绪，毕竟还是小孩。 之后几天，李书成除了教三人扎马步，还根据武当传下来的残缺药方，整理出了几个配合内家拳修炼的药方。 李书成这边顺利，而紫霄宫老道士一玄召集几个道观观主商量合并之事却没有成功。 他们认为，几个道观合并，会引来朝廷关注，甚至是打压，这不适合几个道观发展。至于修炼武功的事，几位观主倒是赞成。 道观合并，除了他们所说的隐忧，另外还有私心。虽然几人是道士，但是道士也还是人不是？能掌管一观自己做主，何必要合并成为别人的手下？ 人多了指点起来麻烦，李书成挑选了五个十五六岁的年青道士修炼武当长拳，再加上三个修炼内功的，一天时间安排得满满的。 这一教就是五年，修炼武当长拳的五人倒是可以了，虽然还处在明劲阶段，但是毕竟成年了，战斗力不弱，后续修炼也明白了，可以自己修炼了，不过修炼内功的三人却不成，在李书成努力指导之下，两年前开始有气感，又培养了一年气感才开始修炼内功，也就一年不到，这时候丢开就可惜了。 不过李书成在武当山五年，可不想再呆下去，于是干脆带着三人下山。 “我们曾经去过西方，那边有许多国家。”李书成说道，“这一次我们就带着你们再去一次西方，让你们增长增长见识，说不定对你们修炼有好处。” “就是那个偷偷卖鸦片毒害百姓，打败清军的鹰国所在的地方吗？”三人中最大的张行问道。张行，根据他的说法他先祖就是武当师祖张溪松，李书成没想到，居然挑选出的三人其中一个是张溪松的后人。 “就是那边，鹰国是由几个小岛组成的国家，不过别看人家小，几万里之外的小国开着船过来，也把这个所谓的大清朝吓尿了，签了一个什么《南京条约》，割了一大片土地，赔了两千一百万两银子，还要开放几个口岸工人加经商才将人家打发了。”李书成说道，“这些国家啊，狼子野心，这不，米国砝国也跟着上来抢骨头，这个大清朝哟，吓得不要不要的，赶忙老老实实签订条约，生怕人家发怒，再打一次屁股。” “这个大清朝也太怂包了吧！”何文鄙视地说道，“就这样，还好意思自称大清朝。” “这个，这是一国开国的时候取得国号，比如唐朝，国号是唐，元明清三朝，国号叫大元、大明、大清，所以人家还是好意思自称的。”李书成笑道，“不过，现在被鹰国将脸按在地上踩了一脚，怕是叫着‘我大清’心里也发虚。” 沿着当年西行的路线走，清廷统治下虽然穷困，但是还算稍微安定，不过出了清国范围，就渐渐乱起来了，鹰砝等国扩张殖民地，自然带来战乱。 穿过地中海进入欧洲，战乱倒是少了，不过底层的百姓日子也不好过，跟大清朝百姓比起来也好不了多少。 穿过欧洲、大西洋、北美洲，一圈转下来用了八年时间。一路上经历了多次战斗和危险，再有李书成指点，八年下来三人武功进步巨大。跟在李书成身边，不但练武得到指点，饮食搭配营养丰富，而且李书成两人自动吸收先天之气，他们运功修炼之时也得到不少好处，所以武功进步才会这么快。 “好了，这算是到家了。”从上海下船，李书成说道，“这在外面跑了八年时间，你们回去可要好好静心修炼几年，争取再进一步。” “你不和我们回武当吗？”张行问道。 “不了。我去武当的事情也做完了，现在可以到处转转，过过平常人的日子了。”李书成说着，拿出一把钥匙，继续道，“对了，我住的那个石室左边墙角有个机关，里面放着几本秘籍和以后修炼的步骤，秘籍就是你们修炼的这些，至于那些后续修炼的步骤，你们如果能打通任督二脉，再打开看吧，不然不但没有益处，反而会让人心里狂躁。” “好。我们尽力，不打通任督二脉就不取出秘籍。”张行说道，“就算我们不行，以后尽力寻找天赋超群的弟子，总会有人达到条件的。” 顶点 第139章、天国起义，鹰军入侵 第139章、天国起义，鹰军入侵 跟三人分别之后，两人一路走一路打听消息，知道了最近大清朝内发生的大事。这件大事，就是太平天国起义。 此时是咸丰六年，太平天国闹得正凶的时候。 几年之前，洪秀全在广西起义，虽然受到清军和地主封堵，东奔西突，损失很大。但是这年头，吃不饱饭的人无数，只要领头的不死，队伍发展起来容易得很。 经过一段时间的战斗，起义首领们积累了战斗经验，然后大军北上，攻占永安。第二年从永安突围继续北上，越战越勇，连战连捷，攻下金陵，将金陵改为天京，作为都城。 两人在太平天国治下行走，得到的消息越来越多。其中，最让江明月感兴趣的是《天朝田亩制度》。 江明月看过感叹道“这个制度太先进了！要是真能达到平均分配土地，那可就了不起了。” “也没多了不起。”李书成说道，“历史上像唐朝明朝这些开国的时候，人口减少大半，土地均不均分都没什么，反正那点人口也种不完这么多地。到后期人口越来越多了，这土地均分才会显出大作用，但是也管不了多久。你看看人口增加多快！土地总是有限的，要不了多少年还不是没地种。所以土地均分并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除非人口不再增加，但是这可能吗？” “这也是一个进步嘛，先解决土地的问题，再来解决人口的问题。”江明月说道。 “可是他们现在处于四战之地，在清军的团团包围之中，经常在打仗，可没条件实施这个制度。你看这都颁布了几年了，在他们控制的范围内又有多少实行了？”李书成说道，“而且人的私心私欲，可不是一道命令就能遏制的，下面的人实行的时候肯定会走歪，稍微有点权利有点关系的，谁不想往自家多划拉点？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上面那几个，要是没有治理能力，他们这个太平天国也是兔子的尾巴。” 到金陵去转了一圈，李书成说道“德不配位啊！看看，这才几年，一个个都享受起来了，宫殿修得一个赛一个大，妻妾一个比一个多，穿的吃的一个比一个奢侈，从这个洪天王到下面的官员，腐化堕落、拉帮结派、矛盾重重，浑然忘了四面被包围的危机，这样的势力，不败才有鬼叫呢。就算有一个石达开没有同流合污，可是越是这样他越受猜忌排挤，是没用的。现在他们虽然接连大胜，打得清军损失惨重，但是只要内部一发生变故，很快就会灭亡。” 果然，两人南下广东不久，就有消息传来。先是北王韦光辉杀了东王杨秀清，并且株连杨秀清部下上万人，将东王一系连根拔起。翼王石达开赶回阻止不及，痛斥韦光辉，成了韦光辉眼中钉肉中刺，只能逃出天京，而家人部属却被韦光辉杀了。 然后石达开逃回安徽举兵靖难，洪秀全一看军民都支持石达开，于是诛杀韦光辉。 西王萧朝贵和南王冯云山在攻下天京之前就战死了，东王杨秀清和北王韦光辉也死了，当年封王的五人就只剩下一个翼王石达开了。而且这个翼王打仗厉害，又和燕王秦日刚关系不错，这次诛杀韦光辉得到军民支持就可以看出来翼王得人心，怎能不让洪秀全猜忌呢？ 太平天国变乱，元气大伤，清军趁机反扑，重建江北、江南大营，再次围困天京。 得到太平天国变乱的消息时，两人已经品尝过新鲜的荔枝，进入了广州城。 进城不久，城内就慌乱起来，一则鹰国兵舰进入内河向广州开来的消息满天飞，然而城内的官员半点准备不做，城外的军队也还是懒洋洋。 李书成悄悄去两广总督衙门偷听消息，却见两广总督叶名琛在偏厅吃着点心喝着茶，不时哼几句小曲，至于鹰舰顺江进入这事，直接下令不可放炮还击！ “这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不但不做准备，居然还下令不可还击！”回来之后，李书成叹息道，“这样的官员，这样的朝廷，人家不得寸进尺才怪呢。” “是呀！”江明月说道，“狠下心来好好打一丈，就算输了人家看到你不怕死的血性，生怕再和你打仗，也不会轻易狮子大开口。虽然清廷落后，毕竟双方隔得太远了，就算运来几万人，除了在海岸附近耀武扬威，洋人进了内陆也未必能回来几人。这像羔羊一样，人家不欺负你欺负谁呢！”江明月说的是实话，就算你来十万二十万军队，攻进内陆就傻眼，地盘太大，这点人根本不够用。 几天之内，城外沿江炮台相继被鹰军夺取，鹰国舰队直接开到广州城外江面，炮击广州城。 “咦！攻城了？”听到炮声，李书成说道，“按说沿江炮台不反抗，他们应该早就过来了，没想到拖了这么久。” 江明月笑道“这边下令不得炮击，可他们不知道啊！自然要小心。” “由此可见，他们其实也心虚啊！”李书成说道，“经过这一路试探，试出了清朝官员怕死不敢打他们，才敢放心大胆地开进来耀武扬威。晚上我去他们舰上搞点武器，别人家打进来了，百姓们手里没家伙，只能任人烧杀抢掠。” 深夜，李书成来到城外一看，不止是鹰国舰队，还有米国也来了一艘军舰。“这是想趁火打劫啊！”李书成自言自语道，“那就先从你开始吧。” 以李书成的速度，米**舰甲板上值守呃官兵人影都没见着，就一个个被点中穴道昏迷过去。接着李书成进入船舱，一个个房间打开清理过去，直到最后舰长的卧室。如果按照李书成的心思，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但是想想清廷的做派，杀了这些米军不但没好处，反而还会给百姓带来大麻烦，想想只能放弃。 进入卧室之后，李书成先将武器收了起来，然后才踢了踢床，让对方惊醒过来。 对方惊醒过来愣了一下，看清李书成不是自己部下的士兵，急忙伸手到枕边掏枪，不愧是军官，素质不错。不过这次却掏了个空。 “你在找这个吗？”李书成扬了扬手里的短枪，用英语说道。 “卫兵！卫兵！”军官不理李书成，吼叫起来。 “别喊了，他们现在都已经昏迷了，整艘军舰上，只有你我两人清醒着。”李书成说道，“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 对方叫了几声，没听到回应，知道李书成没说谎，停下了喊叫，问道“你是谁？” “我可不能告诉你我是谁，同样，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李书成说道，“我只要知道你是过来捡便宜的就行了。” “我们是过来保护我们米国商人的。”军官说道。 “嗯，这个借口骗骗别人可以，但是骗我还差了点。”李书成说道，“要不是你们米国国内政局不稳，南方和北方矛盾激烈，恐怕你们也会跟鹰国一起打过来了。” “你知道我们国内的情况？”军官吃惊不已，惊声问道。 “知道。”李书成笑道，“我还知道，四十多年前，鹰军和鹰属殖民地加拿大跟你们米国打仗，甚至打下了你们米国首府，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这才多少年啊，你们就忘了仇恨了。”李书成还知道，南北之间很快就会爆发战争。不过，这些何必说出来呢？都不是什么好人，双方要是能够打出狗脑子来更好！ “我们不是忘了仇恨，只是……只是……”军官想为自己国家辩解，可一时有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只是你们现在实力不强，不敢跟鹰国甩脸色，是不是？”李书成笑道，“不过你们也是傻子，何必跟在鹰国后面摇旗呐喊？就算鹰国打胜了，你们也只是捡点骨头吃而已，大头还是鹰国拿。不就是赚钱而已，这大清国有的是人向赚钱，只要你们找到合适的人，让点利益出来，大清国内部的事情自有他去解决。像鹰国这样，逼迫清国开放再多通商口岸，可是没人相信你买你的东西有什么用？” “算了，跟你说这些就是对牛谈琴。”李书成说道，“你们船上的枪被我收缴了，炮也搬了两门，炮弹更是全部拿走了。当然，不会白拿，我们出钱买。你看看，该给你多少钱呢？” 东西已经拿走了，一船人的小命还在人家手里，能怎么办？不过怎么也要吧本钱弄回来，不然他也不好交差，只能硬着头皮说出数目，然后李书成点晕了他，留下银子离开。 出钱买只是一个引子，只要他拿到钱，以后就会想办法吧这个生意做起来，这样清廷也许就能买到武器武装自己。而且不给钱，那就真的是抢了，懦弱的清廷，就又要大出血。而清廷赔的钱，还不是从百姓牙缝中抠出来的。 第140章、抗击鹰军 第140章、抗击鹰军 米国军舰的舰长天明时分醒过来，晃了晃脑袋，才记起昨晚的事。就算眼前有一小堆金子，他也恍如还在梦中。这么一艘军舰，上面还有上百人，居然就这么让人溜上了船，太可怕了！ 回过神来，他急忙出了卧室，上到甲板上一看，不是做梦！急忙叫醒昏睡的手下，启动军舰向下游驶去。至于丢失的枪炮，有那些黄金在，他倒是不担心。 看着越来越近的入海口，他心里决定，解决完枪炮丢失的问题之后，就马上退役回国去安心生活。这神秘而危险的东方，这辈子再也不会来了。 李书成从米国军舰下来，从水中游到鹰国军舰附近，悄无声息地跃上一艘军舰，连点水花都没带起。在水中真元覆盖全身，衣裳没沾一滴水，跃起之时速度很慢，自然不会带起水花。几息时间解决守卫，然后才慢慢搜剿枪弹。 搜索完一艘军舰，连笨重的大炮都没有放过，然后才从水中离开。 回到城里，李书成恢复道士的打扮，跟江明月碰头。 “搞回来三百来之枪，还有八门炮。”李书成说道，“这些枪炮怎么分？” 江明月想了想说道：“大炮城内不适合，枪倒是可以。今晚城内的几个帮派灯火通明，都担心鹰军打进来。这些枪给他们，如果鹰军打进来他们也可以抵挡一下。”至于把枪给清军，江明月根本没想过，他们就算拿了这些枪，也不一定敢反抗，说不定，还会急急忙忙地把枪还给鹰军。这些帮派虽然也不是什么正义好人，但是保护家人和财物的时候还是有血性，敢拼命的。 既然如此，李书成就带着枪弹过去。 吴三正在跟帮里的头目商量，一个小弟进来说道：“帮主，外面有一个道士求见。” “道士？”吴三说道，“这时节道士来干什么？” 一个小头目说道：“既然是道士，帮主不如请他进来，正好可以占卜吉凶。” 吴三一想，确实如此，于是说道：“快请。” 李书成进们，扫了一眼不大的房间，看向吴三说道：“你就是老虎帮帮主吴三。今晚你们是不是睡不着啊？” 刚才说话的小头目忙拱手，恭敬地说道：“城外红毛鬼又放枪又放炮，吓死人了。还请大师帮我等卜上一卦测测是吉是凶。” “呵呵！大师这个叫法一般是称呼和尚，对于道士，你应该叫我真人，以后别叫错了。”李书成笑道，“至于你问的事，都不用占卜，肯定是凶啊！” “怎么说？”吴三问道。 “前几天鹰军过来的时候，沿江炮台一炮都没开，但是鹰军军舰过速度并不快。”李书成说道，“然后占领了沿江炮台，军舰开到广州城外了，这下终于试探出总督衙门和巡抚衙门的虚实了，明天自然会攻城，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 “那些衙门的人是吃屎长大的？”另外一个强壮的小头目骂道，“红毛鬼敢来就干死他，人家都骑在脖子上拉屎了，还不打，比娘们还不如！” “嗯，衙门的人是靠不住了。”李书成说道，“这些红毛鬼生性野蛮残忍，攻进城之后肯定会烧杀抢掠。你们就在城内，想好怎么应对没有？” “还能怎么应对，不就是拿起刀跟他们拼了。”吴三说道，“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是软骨头。” “有骨气，有血性！”李书成赞了一句，接着说道，“不过单有血性还不够，武器太落后了，跟人家拼也讨不了好。外面我拉了一车红毛鬼用的洋枪来，如果你们要的话，我就送给你们。” “有洋枪？那太好了！”吴三激动道，“我听说洋枪厉害得很，有这东西，我们就敢跟红毛鬼干了！” 吴三话虽说得豪气，但是，等枪搬进来之后，他们居然没一个会用的！李书成苦笑不已，只能现教他们用枪，这真是临阵磨枪了。 除了老虎帮，李书成又选了两个帮派，每家一百支枪。都是刚上手，准确度就别想了，不过这三百支枪，四千来发子弹，运气好还是能打死一些红毛鬼的。 枪发下去，城内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两人趁夜出城，找地方安好大炮，等待战争打响。 天色尚不明亮，两人就见挂着米国国旗的军舰先是忙乱了一下，然后调转船头快速离去。 江明月笑道：“这些米国军队肯定昨晚被你吓傻了，醒过来再也不敢停在这里了。” “他们停下在这里也没用。”李书成笑道，“枪没了，炮虽然还有几门，但是炮弹却没有了，现在他们一点防卫之力都没有，再呆在这里，一不小心还会被俘虏。” 米国军舰刚走，鹰国舰队上也闹起来，一艘军舰上的官兵发现，他们所在的军舰上，所有的枪炮都不见了！ 鹰军上将西马糜各里认为这是昨晚军舰守卫偷懒，才让敌人摸上军舰盗走枪炮，先将那艘军舰上的守卫关押起来，等战事过后再送军事法庭，然后下令进攻。 战事是他们挑起来的，就算出了这事，他们也不能就这么撤退，不然就会激起清国的反抗之心。 鹰军舰队开炮，李书成和江明月也开炮，鹰军炮击的事广州城城墙和城门，李书成两人炮击的事鹰军舰队。 “轰隆”“轰隆”两发炮弹在舰队附近炸响，水花溅起落到甲板上，西马糜各里惊得跳起来，叫道：“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炮弹？” “将军，可能是昨晚被偷走的大炮和炮弹。”旁边一个军官一边拉着西马糜各里躲避，一边说道。 “狗屎！你是猪吗！就算炮弹能拿走，那大炮有多重，他们能够从军舰上拿走？”西马糜各里叫道。 “那他们之前就已经有大炮了，就像前几天的江防炮一样，只是江防炮没开炮。”军官肯定地说道，“这些年各国和清国做生意，虽然我们大鹰帝国没有向清国出售先进的武器，但其他国家可就未必了。那些堕落的欧洲大陆上的国家和米国，只要能赚到钱，他们可以将他们父母卖了。”鹰国崛起，是一步步踩着欧陆上的国家爬起来的，他们和其他国家并不友好，自己受到攻击自然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与鹰国冲突过的国家。 一炮过后，李书成和江明月重新调整炮口，再次填弹开炮，李书成这边炮弹再次落空，不过江明月那边却正中目标，炮弹落在一艘军舰甲板上炸开，将附近四个鹰军崩飞，其中一个甚至飞起两三米，栽进江里，另一个距离爆炸点最近的，身体直接被撕成碎块在空中飞舞。 两炮之后，鹰军也发现了两人所在，一边开动军舰远离一边开炮还击。不过两人却不是在一个地方开炮。李书成拿回来的大炮，早就分散安装好了，每门炮开三炮，然后将炮收进空间，接着去下一门炮处。 鹰军军舰上大炮虽多，但是却无法阻止，舰队只能远离大炮射程。 往下游驶两三里，西马糜各里下令舰队停下，检查损失，很快各舰汇报上来，鹰军死亡六人，受伤二十四人，一艘军舰受损严重，能不能开回香港都是未知数，另外还有两艘军舰也各有损伤，需要进厂维修。 看过损失之后，西马糜各里召集军官开会，开口就说道：“我们此次是前来广州城，是为了逼迫清国政府修改条约。但是这次我们却没吓到清国，反而自己受了损失，死了六名帝国士兵。没有达到目的，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清国不知道从哪里得到这么多大炮，我们大意之下才遭受损失。”一名军官说道，“不过我看了广州城城墙上守卫的清国士兵，他们拿的都是弓箭大刀长矛这些落后的武器，如果我们下船，绕开江边的大炮，肯定能够打下广州城，给他们一个教训。” 有先进的长枪大炮，鹰国人自然看不起还拿着弓箭刀矛的清军，尽管他们人数还不到一千人，刚刚还受到了教训，但是仍然不将上万拿着弓箭刀矛的清军放在眼里。 “我也看到了，清国士兵手里的武器太落后了，只要我们绕开江边的炮台进攻广州城，肯定能够轻易攻破。”另一个军官也说道。 一番讨论，确定了清军的虚实，西马糜各里下令，留下一百人守卫舰队，其余人上岸之后直插广州城，一举拿下广州城。 鹰军舰队消失在视野中，李书成和江明月收起大炮，李书成说道，“这下鹰军舰队不会再来了吧？” “舰队应该不会来了。”江明月说道，“不过他们未必会放过广州城，这次他们攻击广州城，就是因为他们向清廷提出修改条约清廷不同意，所以想要攻打广州城逼迫清廷答应。目的没达成，他们怎么会放弃？” “这么说，他们还会攻打广州？”李书成说道，“舰队不敢过来，那就只能上岸，我去打探打探。” 顶点 第141章、击退鹰军 第141章、击退鹰军 城墙上的清军本来被鹰军炮火压得不敢抬头，不过很快就发现虽然炮声依然“轰隆轰隆”响个不停，但是城头上再也没有炮弹落下，仔细一听爆炸声好像离得很远。 一个清兵好奇地探头张望，发现清军炮弹正在往城外的野地里打，而野地里也飞出炮弹，落在鹰军舰队周围爆炸。 “有人开炮帮我们打红毛鬼！”……0w??.co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8? 推荐主角：林阳苏颜--------都市：女神的超级赘婿 林阳苏颜 内容简介：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林阳苏颜 “妈，三年之期到了，这三年里，我都按照您的遗言去做了，现在整个苏家乃至半个江城，没有谁不知道那从林家入赘过来的弃少就是个废物！” “妈，我知道，你之所以要我隐忍三年，是担心我会遭受家族人的迫害，你说过，我天赋异禀，将来必是人中龙凤，但出身不好，无权无势，争不过那些人，一旦展露出一些天赋，必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你逼我装成一个废物。” “可是…妈，您并不知道，您错了，大错特错，林家在我林阳的眼里，只是一群土鸡瓦狗！我林阳何惧一群土鸡瓦狗？” “林家抛弃了我，您也不希望我再回林家，我跟林家已经没有关系。今天来看您，是想告诉您，三年之期结束，我…林阳！不想再当废物了！” 燕京南郊的无名陵园内，林阳跪坐在一个无名墓碑前，神情漠然的将手中黄纸放入火盆内。 “要是我三年前有现在的医术...”林阳暗暗捏紧了拳头，眼里尽是不甘。 嘎吱！ 突然，一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在这无名陵园内响起。 林阳抬头望向声源，夜色下两个身影正朝这边跑来。 一老一少，老人穿着唐装，鸡皮鹤发，但腰腹有血，显然是负了伤。少为女孩，二十左右的样子，穿着身碎花连衣裙，身材窈窕，肌肤白皙，很是可爱。 此刻的她正搀扶着老人狼狈的往前跑，水汪汪的秋眸尽布惧色。 狼狈的二人发现火光旁的林阳，大喜过望。 “这位大哥，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吧！”女孩眼角噙泪，带着哭腔道。 “抱歉，我只是来扫墓的，帮不了你！”林阳淡道，旋而点上了三炷香，对着墓碑祭拜。78中文最快手机端： “大哥，求求您了！”女孩急了。 “安安…别折腾了，你快放手，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先走…爷爷来垫后！”老人嘴唇苍白，虚弱说道。 因为失血过多，他连说话都喘气。 “不可以爷爷，我绝不会抛弃你的！”女孩紧咬着银牙，坚定说道。 “傻孩子啊！”老人长叹一声：“这样我们谁都跑不掉！” 女孩何尝不知？ 林阳苏颜 她紧捏着小手，再望了眼跪坐在墓碑前的林阳，认真道：“这位大哥，如果你愿意带我爷爷离开这，我们夏家一定会重谢于你的，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 少女满怀期待的望着林阳，希望这个家伙是听过夏家的。 但，林阳毫无反应。 没听过吗？ 少女失望了，可她还不死心！ “一百万！” 直接明码标价！ “带我爷爷走，我会留下来垫后，你是安全的，只要你照我说的做，我夏家给你一百万！” “安安！你走吧！爷爷这身老骨头跟他们拼了！”老人激动说道，但说完话后腹处的伤口再溢鲜血，人不住的咳嗽。 少女满脸泪水，不理老人，灼灼的盯着林阳。 然而…林阳还是不为所动。 “两百万！”少女再喊。 情景依然令人绝望！ 少女呼吸一紧，急切连喊。 “三百万！” “四百万！” “五百万！” ... 可无论她的数字是多么的诱人，都无法打动林阳。 他就像个木头一样。 还有人对钱不感兴趣吗？ 少女感觉自己的嗓音都在颤抖。 “别喊了！” 林阳苏颜⑦⑧/4_4107/ 终于，林阳开了腔。 少女呼吸一滞。 却见林阳将香插在了墓碑前，注视着无名墓碑，淡漠道：“这是我第一次给母亲扫墓，麻烦你们赶紧离开，不要打搅我跟母亲说话，好吗？” “可是…”少女还想说什么。 簌簌簌簌… 这时，密集的脚步声响起。 只看陵园大门处冲进来三十余名男子。 这些男子个个凶神恶煞，手里握着尖刀，将少女与老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从他们的站姿来看，显然不是普通的打手，很有可能是一群国际雇佣兵。 “夏老爷子，不要再跑了，你配合点，我们会给你一个痛快的。”为首一名光头男子握着把明晃晃的匕首，冷冷说道。 “你们是陆家派来的人吧？”老人眼里掠过一抹霸气与怒意：“陆家好狠！若老夫大难不死，定叫这丧尽天良的陆家于燕京消失！” “砍！” 光头男懒得废话，大喝一声提刀劈去。 其余人手起刀落。 几十把明晃晃的刀刃就这么径直对向少女与老人。 没有半点怜悯。 没有丝毫犹豫。 少女与老人手无缚鸡之力，哪能对付这阵仗？ 少女吓得满面煞白，老人虽然负伤，但还是将少女拽在了身后，老眼坚定，看样子是打算跟这帮暴徒拼命了。 可他即便拼了命，又有何用？这些暴徒的腰间可还是别着手枪，没把枪掏出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屠杀！ “住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漠然之声响起。 光头男扫了眼林阳，低喝道：“把这个人也顺道解决了，免得节外生枝！” “好，队长！” 旁边的人重重点头，便转过步伐冲向林阳。 但在靠近的瞬间，一根银针飞了出去，精准的刺进了那人的劲脖处。 顷刻间，那人僵在原地，如雕像般动弹不得。 “什么？” “阿伟！你怎么了？” “队长，是这个人搞的鬼！这个人貌似是个练家子！” 旁人色变。 “碰上了个刺头！大家小心点，先把这个人解决掉！” 光头男脸色凝重，提刀冲向林阳。 但他们刚动起来，那跪坐在墓碑前的林阳再度抬手。 他的手间似有星河流动，一枚枚璀璨的细光飞出，划过夜空，撞入这些人的体内。 “银针？” 老人浑浊的眼猛然一怔。 再看光头男一众，已全部化为雕像，纹丝不动。 每一个人的脖子处皆插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针！ 老人跟少女全部傻眼了。 “妈，孩儿不孝，吵着您老人家了…”林阳头也不回，望着墓碑呢喃低语。 这边的老人与少女已是惊为天人。 “爷爷，他们这是…怎么了？”少女吞了口唾沫。 “这难道就是银针封穴？”老人一脸震惊：“我听你王爷爷提及过，但却不曾一见…” “王爷爷？您是指中医协会的会长，医圣王岂之？” “不错…”老人虚弱的说道：“你王爷爷说过，银针封穴者，皆中医大成者，如果这个小伙子真有如此本事，那他…绝非常人呐！” 老人感慨，但说话之际，人又有些站不稳了。 “爷爷，你没事吧？” “没事…还能撑一会儿。”老人强颜欢笑。 少女岂能看不出，她满脸的心疼，盯着林阳一阵，便要上前。 “安安，你想干什么？”老人忙拽住她。 “爷爷，既然你说这个人医术很厉害，那请他出手，肯定能够救你。” “傻丫头，别人不希望有人打搅，你莫要再招人嫌了！” “可是爷爷，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女孩急的要哭了。 “富贵有命，生死在天。”老人虚弱说道。 但话音刚落，便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爷爷，爷爷！！” 女孩发出凄厉的呼喊声，却摇不醒晕厥的老人。 女孩绝望了。 她猛然冲了过来，跪在了地上冲林阳哭道：“求求你了，救救我爷爷吧。” “你吵到我母亲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林阳微微侧首，声音渐冷。 “可是，我爷爷快死了！”女孩哭泣道：“求求你出手救救他吧…” 女孩不断央求，哭声将陵园渲染的沸腾。 “看样子我的话你是没有听清了！” “大哥，很对不起，但我爷爷真的快不行了，如果你愿意救我爷爷，我们夏家愿意翻修陵园，愿意重新修葺伯母的墓冢，甚至我夏幽安更愿意亲自为伯母守灵三年！好不好？”女孩梨花带雨，颤抖呼喊。 这句话稍稍打动了下林阳。 他回头看了眼女孩，犹豫了下，淡淡说道：“守灵就不必了，帮我把母亲的墓地翻修一下吧，也算是我尽孝了。” “您答应了？” 女孩欣喜不已。 林阳点了点头，走到了老人的身旁，从腰间挂着的一副针袋上取下一根半寸长如发丝般的银针，而后小心翼翼的刺入老人的眉心。 顷刻间，本已昏迷过去的老人猛然一个抽搐，继而嘴巴‘哇’的一声猛然大张，狠狠的吸了口气。 “爷爷！”女孩激动无比。 “你的人一个小时内到的了吗？” “我已经发了定位给他们，半个小时内就能到。” “足够了，一小时内送医院输血就没事了，如果晚了，就送殡仪馆火化吧。” 林阳拿起地上的行李袋，转身离去。 “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女孩急喊。 但林阳已经消失于夜色当中。 女孩怔怔的望着林阳离去的方向，有些出神。 突然，她的眼角余光像是洞悉到了什么，人微微低头，却见墓碑的旁边掉落着一张动车票。 她急忙走过去，拾起车票。 “江城？林阳？” 林阳苏颜七八/4_4107/ 第142章、鹰砝联军 第142章、鹰砝联军 战争虽然以广州军民一方胜利结束，但是总督叶名琛却下令不得再攻打虎门的鹰军，甚至俘虏的鹰军也治疗了一番送到虎门。 俘虏的鹰军也有上百人，怎么也要留着作为谈判的砝码嘛，可是叶名琛不这么想，他以为送回被俘虏的鹰军，鹰国人就能看在他仁义的份上和平相处。却不知道，一贯崇尚殖民侵略的西方人，要的是利益，仁义和平还不如厕纸有用。 他的做法在鹰国人看来，不是仁义，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而是软弱可欺。 被俘的士兵被送回来了，就连丢失在广州城里的大炮也还回来了，在伍崇曜的斡旋下，鹰军顺利退回香港。 “亚罗号事件”的消息传到鹰国，英国大资产阶级奔走联络，打算发动侵略战争，像议会提交扩大战争的提案。议会还在讨论提案，后续消息传来，驻守香港的西马糜各里上将带领舰队进攻广州，虽然一度攻入广州内城，焚烧了两广总督衙门，但是因为兵力不足，损失了近五百名官兵。这下，根本不用讨论是否出兵了，而是要讨论出兵多少。至于西马糜各里上将，犯下了这样的错误，自然也不能再呆在香港，将他解职召回伦敦。 很快议会通过提案，任命詹姆斯·布鲁斯为全权代表，率领陆海军共七千人前来清国，同时向砝、米、沙俄三国发出照会，提议联合出兵，迫使清国同意修约并赔偿。不过米国内部政局不稳，沙俄也只想占便宜，只有砝国配合出兵。 咸丰七年十月，鹰军与砝国派出的全权代表葛罗所率领的一千砝军在香港集结。 这段时间李书成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做，他知道鹰国人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但购买了一批枪炮，还训练了上万团练。这些团练，都是广州和附近几个县有钱人组织起来的。这些团练饷银低，训练也不多，基本上是半农半兵，不过好歹学会了开枪，鹰军再次打来的时候，也有点抵抗之力。 吴三的手下传来消息之后，李书成召集几个帮派领头的人说道：“鹰国派了七千人，砝国派了一千人，合共八千人，很快战争就要再次开始了。这一次敌人兵力是上一次的八倍，这场战可不好打，广州是肯定守不住的。我们先撤出城去，然后时不时进城打冷枪，最好是能够将敌人一两百一两百地引出城来打。” 十月二十六，鹰砝联军封锁广州，第二天，布鲁斯、葛罗照会两广总督叶名琛，要求入城“修约”，“赔偿损失”，鹰军驻守南面江岸炮台，限令十日内答复。并扬言如不应允，即令水陆军兵进攻广州。 不过叶名琛既不答复，也不做准备，跟上一次简直一模一样。几个将领请求调兵防守，并召集广州城内团练自卫，叶名琛一口拒绝了。不但如此，他紧接着裁撤水师，一万多陆军也裁撤大半，解散团练。 “这个时候，叶名琛还裁撤军队，解散团练，他难道修炼的是葵花宝典！”李书成骂道。 然而除了怒其不争，还能怎么样？只能让几个帮派派人去各乡召集团练，准备有机会就打他一家伙。 而叶名琛接下来的做法更让人哭笑不得，冬月十一，布鲁斯和葛罗发出最后通牒，叶名琛居然命人摆设沙盘，亲自扶乩，得吕洞宾“十五日后便无事”，不由得喜出望外，一心等着吕祖的话应验。 当然能够应验，鹰砝联军八千人，武器装备精良，而广州仅有三四千人防守，根本要不了十五天，两三天就无事了，只是到时候他就成了阶下囚而已。 冬月十三，一大早，鹰砝联军大部分登陆，占据海珠炮台，开炮攻城。城内商店、民房相继着火。 “道长，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吴三问道，“眼睁睁地看着红毛鬼开炮炸城，心里太难受了。” “难受也得憋着。”李书成说道，“这时候鹰砝军队都在炮台附近，我们打过去就是找死。等他们去进攻广州，我们再行动。就按之前商量好的，你们几个各带一队，跟着红毛鬼打黑枪，我带一队去看看有没有机会搞沉几艘船。” 炮击停歇之后，鹰砝联军步兵开始冲锋，吴三他们也行动起来，几对人马打了冷枪就跑，根本不和鹰砝联军硬扛。 鹰砝联军虽然没损失几个人，但是感觉威严被挑衅，派出数十人追击。 “来了来了！”趴在草丛中的矮老虎说道，“老子没下令，不准开枪，听到没有？哪个要是敢提前开枪暴露埋伏，老子就把他脑壳砍下来丢给狗啃。” 等追击的鹰军进入埋伏圈之后，矮老虎一声“打”，枪声就砰砰砰地响起来，另外扔土炸弹的也点燃引线扔出来，埋伏圈里的鹰军一个接一个中弹倒下去，剩下的也急忙爬下展开对射，不过他们哪里能想到会陷入埋伏，在土炸弹的爆炸声中心慌意乱，准确性大打折扣，一开始就被压着打。 眼见死伤越来越多，鹰军急忙突围，却被追着屁股打，逃回大部队，数十人仅剩三分之一不到。 李书成带着十来个水性不错的年轻人悄悄摸到岸边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他们守卫严密，没机会啊！算了，我们还是回去打冷枪去，等晚上再说。” 一天下来，打冷枪虽然打死打伤不到百人，可鹰砝联军那他们也没办法，人少了会被埋伏，人多了虽然不怕埋伏，可是人家直接不跟你对面。 深夜，李书成带人来到岸边，抓住机会潜过去，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爬上一艘小船，杀了船上的守卫，却没找到能炸毁船只的炸药炮弹这些，没办法只能将能拆毁的拆了扔进江里，然后撤退。 第二天，布鲁斯和葛罗得到消息那艘小船上的守卫全被杀死，两人商量之后决定加强守卫，尽快攻破广州城。 之后鹰砝联军开始全力攻城，一番激战之后攻破广州城，巡抚柏贵和将军穆克德投降。而叶名琛虽然四处躲藏，几天后还是被俘，然后押往香港。 李书成联络的帮派团练，一直在外面打冷枪，虽然拖延了一天时间，但是却阻止不了广州城破。 鹰砝联军攻破广州之后，烧杀抢掠，他们也通过之前挖掘的地道进城打黑枪，可是都是小打小闹而已。 不过打黑枪也打死不少鹰军砝军，布鲁斯和葛罗得知进城之后士兵死伤不少，而组织报复也找不到敌人，反而因为屠杀平民惹起众怒，导致士兵死伤更多。他们倒是想大肆报复，不过这样一来会死伤更多士兵，他们也不好向国内交代，决定约束士兵，并指派鹰国人巴夏礼、哈罗威和砝国人修莱组成“联军委员会”，扶持投降的柏贵继续担任巡抚，柏贵为了继续担任巡抚，成为了鹰砝的傀儡。 这一招是很有效的，平民百姓不管你谁当权，只要自己能够活得下去就行。很快广州城安定下来，老百姓该干什么干什么，浑然不知道广州已经不是以前的广州了。 “广州这个样子，打也打不起来了，我也要离开了。”李书成跟吴三说道，“你们也要注意，当心洋鬼子报复，现在柏贵这些人已经成了洋鬼子的傀儡了。你们最好还是暂时离开广州，走远点为好。” 李书成走后不久，吴三几人一商量，决定先出去躲躲再说，很快也消失了，柏贵作为鹰砝傀儡，已经没多少权力了，在联军委员会的指挥下，安定了广州城的百姓，接着以剿匪的名义，出兵围剿吴三等人，不过吴三等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咸丰八年三月，布鲁斯与葛罗率领英法联军大小舰船二十六艘、官兵两千余人从香港北上，打算汇合米俄两国代表跟清廷谈判。 舰队行到东海，李书成利用空间在舰队下方抽取海水，舰队下方海水瞬间消失，附近的海水涌过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二十六搜舰船沉没大半，上面的士兵大部分被淹死。 “就再帮这一把，希望清廷少被敲诈一点吧。”离开之后李书成感叹道。 “既然他们惧怕洋人，可能还会被敲诈得更厉害。”江明月说道。 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想想上辈子历史书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赔偿鬼子两亿两白银，比起来这简直是毛毛雨了！“嗯，甲午海战的时候有机会好好弄一下鬼子海军，最好是将他们的战舰全部弄沉。”李书成心里想道。 “算了，没有感受到切肤之痛，他们是不会清醒的。”李书成说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不改变，就只能任人宰割，就只能永远落后。”后来搞起来的洋务运动，就是感受到差距而搞起来的，不过这大清国早已千疮百孔，几个裱糊匠最后也没阻止住大清国的没落。 第143章、再次出手 第143章、再次出手 事情果然还是让江明月说中了，布鲁斯和葛罗虽然在东海损失了上千人马，但是他们认为这是天灾，救上落水的士兵之后继续气势汹汹地朝北而去，月底到达天津白河口外，汇合了米俄两国代表要求清廷速派全权大臣在天津或北京谈判。 不过李书成关注的不是这里，他这时候已经带着江明月去了关外，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沙俄这次趁火打劫可是占据了大片领土。当时历史老师讲到《瑷珲条约》的时候，说起条约签订者黑龙江草包将军奕山。当时沙俄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趁清政府内忧外患，趁火打劫，率兵船直接开到瑷珲，在城外鸣枪放炮，把黑龙江将军奕山吓破了胆，在没有通知朝廷的情况下就跟穆拉维约夫签订了《瑷珲条约》，割让黑龙江以北六十多万平方公里领土。朝廷觉得太吃亏不批准，两年之后又被揍了一顿才被迫承认。 一个地方将军就敢背着朝廷跟外人签订割让领土的条约，可见当时清政府有多弱，不但不敢惹西方国家，就连自己的官员也没了敬畏之心。 “这大鳇鱼不错，不但美味，而且长得大，一条就能有千多两千斤，还有这鱼卵，也可以做鱼子酱，美得很。”李书成边吃边说道。 “那就养几条。”江明月说道，“以后想吃随时可以吃。” 两人沿江搜寻大鳇鱼，来到下游，正好碰到沙俄兵船开来。 “咦！沙俄兵船怎么会进黑龙江？难道是过来趁火打劫的？”江明月说道。她不知道李书成此行过来就是为了堵住这些沙俄兵船，还以为李书成就是为了过来尝尝备受称赞的大鳇鱼。 “就这么两三艘船还过来趁火打劫，要是没遇到我们他们可能就得逞了。”李书成说道，“不过遇到了我们，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了，来了就别想回去。” “把他们吓退就行了。”江明月说道，“要是真把这几艘船沉在江底，会给清廷带来更大的麻烦。” 李书成一想也对，清廷早被吓破胆了，要是沙俄以此为借口打过来，也许还不止割让六十多万平方公里，关外这一大片才能满足人家的胃口。那就只能放几炮将对方吓走了。 两人快速来到黑龙江与乌苏里江交汇处，安装好大炮，调整炮口。又过了四十来分钟，沙俄兵船终于开来。 李书成和江明月一人控制一门炮开炮，炮弹在兵船前方落入水中炸响，将兵船逼停。然后李书成喝道：“船上何人！此地乃我大清领土，任何外国船只禁止进入，否则开炮送你进江底！” 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此次前来是为了逼迫清廷官员签订条约的，自然带有懂得汉语的人。 不用穆拉维约夫问，此人立刻将李书成的话翻译了过去。 “一路过来都没事，没想到这里居然有大炮。”穆拉维约夫说道，“不过清国不能造炮，就算有大炮应该也只有这两门，我们先开炮炸了这两门炮，然后直接去瑷珲。” 李书成两人早防着这一手了，收起大炮换了位置，来到安放另外几门炮的地方，调整了一下炮口，每人控制三门炮，六颗炮弹几乎不分先后射出，在江面上炸出一片水幕。 然后李书成继续喝道：“这是警告，再不退去，下次开炮就把你们送进江底！” “总督大人，他们……他们不止两门炮，我们要硬闯，他们就要开炮打我们了。”翻译哆嗦着说道。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他们就算面对清国高高在上，但是自己生命无法保障的时候，同样会恐惧害怕！ 不只是翻译，其他官兵心理同样惧怕，他们现在在兵船上，兵船速度慢，防御差，他们就是活靶子。 穆拉维约夫这时心理也开始害怕起来，本来他认为清国软弱，这次就是私自过来打秋风的，没想到却遇到了一个强硬的守将。真打起来，自己小命可能就不保了。想了想，还是小命重要，至于立功之事，只要小命还在，有的是机会，于是说道：“清国已经有了准备，我们就算闯过去也没法谈判了，单凭我们这点人，也打不过他们，撤退吧。” 看着沙俄兵船掉头向下游行去，李书成和江明月收起大炮，一路监视，直到沙俄兵船出了黑龙江出海口。 “这一次是保住了，那下一次呢？”李书成心里想着，摇了摇头。 “在想什么呢？”江明月问道。 “我在想这么一个腐朽堕落的朝廷，怎么能够应付这些野蛮的西方国家。”李书成说道，“想来想去还是应付不了，只能换一个政府再说了。” “满人人口少，而且大部分人游手好闲，甚至不少做了一辈子官还是文盲，又要想继续维持统治，自然干什么都缩手缩脚，生怕汉人强大了推翻他们的统治。”江明月说道。 “是啊！”李书成说道，“魏源不是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嘛，可是，就没人愿意学，朝廷上怕是听都没听过。” “嗯，魏源的《海国图志》可比当年我们画的地图详细太多了。”江明月说道。 “那当然，我们就两个人，他是翻译整理林则徐缴获的西方人带来的书籍，这些书籍是多少西方人总结来的，自然完备得多。”李书成说道。 在黑龙江守了一个月，再没沙俄兵船进入，两人才回转关内。 从京城来到天津，天津城墙上还留着战争的痕迹，进城一番打听，原来天津城被鹰砝联军攻破，前几天才撤走。 “不过千人的军队，居然又攻破天津。”李书成感叹道，“这清军也太废物了。” “是直隶总督谭延襄等人畏敌逃跑，才致使军队溃散。”江明月说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呀，要是好好打，就算大沽炮台守不住，天津城未必守不住。” “也不知道清廷这次出了多少血才让鹰砝满意，撤走军队的。”李书成说道。 当然是大出血，条约规定：外国公使进驻北京；增开十处口岸；外国军舰和上船可以在长江个口岸自由航行；外国人可以在清国内地游历、经商、传教；赔偿鹰砝两国军费各六百万两白银，赔偿鹰商损失两百万两白银。 加起来一千四百万两白银，相当于清国一年的税收了，清廷本来就没多少钱，这样一来只能增加税收，更多人沦为贫民。 清廷以为这就结束了，然而没有，人的贪欲是永无止境的。 咸丰九年五月，李书成和江明月在上海发现鹰砝米三国组成联合舰队北上，感到战争又要开始了，骑马昼夜疾驰赶到大沽炮台报信。 大沽炮台清军接到报信之后，派人进天津城上报，僧格林沁接到奏报之后，派直隶提督史荣椿镇守大沽南岸炮台，大沽协副将龙汝元继续镇守北岸炮台，以防外国舰队。 五月十三，联合舰队二十四艘军舰黑压压开到大沽口外。清廷派新任直隶总督恒福去北塘迎接，并指令各国公使必须由北塘登陆，随行人员不得超过二十人，不得携带武器，由恒福负责护送至京。两国公使断然拒绝了清政府的合理要求和安排，他们此行可是来炫耀武力的，怎么能这么进北京城？所以鹰砝两国公使不予理睬，坚持要从白河由舰队护送进京。 双方僵持不下，时间一天天过去。 五月二十五，鹰国舰队司令赫布下令对大沽炮台发动突然袭击。而砝军只有两艘军舰，米军只有三艘军舰，并没有参与进攻。 “嗯，打起来了。”李书成放下望远镜说道，“没想到，清军里也有敢战之人。” 江明月说道：“这么大国家，怎么可能没几个敢战之人。只是，大多因为上官懦弱逃跑而不得表现而已。” “既然炮台的清军都敢还击，那我们也帮一把。”李书成说道。 打起来之后，鹰军才发现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上次两军攻打大沽炮台，利用涨潮发动进攻，重创了防守的清军，吓跑谭延襄等人。 可是这次不是涨潮，他们下船登岸企图夺取炮台，然而炮台前面全是淤泥，鹰军行动迟缓，被清军鸟枪射击阻拦，无法前进。 登岸受挫，只能炮战，激战一昼夜，南北两岸炮台损失惨重，直隶提督史荣椿重伤而死，副将龙汝元也中弹身亡。将军不惧死，下面的小兵自然受影响，炮台上的清军犹自奋战，直到天明时分与赶来增援的起兵亡命拼杀，终于鹰军无力再战，坚起白旗狼狈撤走。 砝军和米军虽然后来见到鹰军受挫，也开炮帮忙，但是却无法挽回鹰军失败的命运。而且他们就那么几艘军舰，因为怕损毁，只能远远开炮，准确性就有所降低了。 李书成算了算，这一战击沉了鹰军八艘军舰，击伤多艘，其中四艘是两人打沉的。 “这次鹰军死伤过半了。”李书成笑道，“他们恐怕从来没有想到开着舰队来还会损失这么大。” 第144章、守卫北塘 第144章、守卫北塘 “其实要是鹰军再坚持下去，我们未必能打赢。”江明月说道，“炮台损失惨重，可能炮弹也不多了。就靠手里的鸟枪和骑兵，未必打得过人家。” “这么说来，他们也是怕死的。”李书成笑道。 “不过，鹰国人吃了亏，肯定会报复的。”江明月说道，“明年可能要扩大战争了。”从这边传回消息，然后组织军队过来，怎么也需要几个月时间。 “嗯，鹰军还剩十一艘军舰，那我们就到海上去，将他们好的几艘军舰沉到海里去，先减轻点压力。”李书成说道。 说干就干，两人一路尾随着来到黄海，夜幕降临，两人同时出手，在鹰军旗舰下方截取大片海水，四周的海水奔涌过来，一个大漩涡出现。 附近七八艘军舰不由自主地被海水带进旋涡，接着两人移除海水，彻底将九艘军舰葬送海里。上面的人，被旋涡带到深处，徒劳无力地挣扎一番，没了生命气息。 深夜行船，船上自然由灯光，附近几艘军舰上的人眼睁睁地看着旋涡出现，几艘军舰上的士兵慌乱尖叫嚎哭，转向、加速，依然无法摆脱旋涡。 看着自家八艘军舰沉入海底，一个鹰军士兵喃喃地说道：“是我们违背了上帝的旨意，这是上帝对大鹰帝国违背旨意的惩罚。” “闭嘴！”旁边的军官骂道，“这只是灾难，一场海啸而已。再敢胡说，动摇军心，枪毙！这样的海上灾难，我大鹰帝国海军遇到过很多次，但是我们却越来越强大，总有一天我们能征服整个海洋，海啸也奈何不了我们。” 话虽如此，可是军官心里也开始嘀咕起来。等海面平静下来，鹰军军舰上的军衔最高的军官请求砝军和米军帮忙打捞救援。 回到军舰沉没的地方，海上飘着一片尸体，一个幸存的士兵都没有。 “先找公使大人和司令大人。”军官吩咐道。 话虽如此，还是要从边上的尸体开始打捞，公使普鲁斯和舰队司令赫布同在旗舰上，不过两人的尸体却相隔很远。 将尸体打捞上来之后，军官决定等天亮之后派士兵潜下去寻找军舰，能捞起来一些枪炮也好。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军舰沉到一百多米深的海里，这时候没有好的潜水装备，根本没法打捞，鹰军只能带着尸体怏怏而去。 军舰离开之后，李书成和江明月回来，潜入水中捞取枪炮弹药，这些东西保养保养还是可以使用的。 鹰军惨败大沽口，军舰在黄海遭遇海啸沉没，新任驻清国公使普鲁斯和舰队司令赫布死在海啸中的消息传回西方，鹰国政府大怒，叫嚣着扩大战争。布鲁斯和葛罗分别再一次被任命为全权代表，克灵顿任鹰军远征清国司令，孟斗班任砝军司令，率领鹰军九千人，砝军八千人，合共一万七千人远征清国。 而李书成和江明月将打捞上来的枪炮保养了一番送了出去，然后向西南横穿整个清国，来到印度洋上，就等着侵略军过来的时候弄沉他们。 不过这次运气不好，鹰砝两军舰队很分散，而且是在浅海航行，虽然弄沉了两艘军舰，他们却只损失了二十多人。而且这样的事情可一不可再，不然人家就会警觉了。 鹰砝联军顺利到达香港，补给之后沿海岸向北，占领舟山群岛。然后稍作休整，继续北上。 李书成再一次前往天津报信，此时他们居然还不知道一个月前舟山群岛已经被鹰砝联军攻占，而两军已经北上，战争马上就又要开始了。 然而消息奏报上去之后，咸丰幻想跟鹰砝罢手言和，谕示僧格林沁、恒福“不可仍存先战后和之意，以免兵连祸结，迄无了期，总须以抚局为要”，并派恒福与英、法使者谈判。 可鹰砝联军就是奔着先打趴清国再予取予求，占领烟台、大连湾，直接封锁了渤海湾，然后兵临大沽口。 而僧格林沁因为上次胜利，和咸丰的谕示，认为敌军不善陆战，只在北塘埋了一些地雷，就专守大沽炮台。 “这小子想什么呢？真以为敌人都是傻瓜？”李书成摇了摇头说道，“敌人要从这里上岸，这些地雷可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上岸之后再包抄大沽炮台，水陆协同，大沽可就保不住了，然后人家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抵京城。” “嗯？来了一个洋鬼子，鬼头鬼脑的，看样子是前来刺探军情的。”李书成看着远处一个洋人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说道。 “这时候来这里，肯定是来刺探军情的。”江明月说道。 “嘿，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伊格纳切夫正在靠近海岸，突然面前钻出一个人制住了他，说道。 “我……我是俄国使臣伊格纳切夫。”伊格纳切夫说道，“我来这里是想……是想观摩这场战争。” “哦，观摩这场战争啊！”李书成笑道，“那也别在来这里观摩，这里现在是军事重地，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啊？是这样，那我现在就离开。”伊格纳切夫说道。 “你是俄使，不是即将开战的鹰国人和砝国人，不过下次再被抓住，就没命了。”李书成说道。 伊格纳切夫离开之后，李书成说道：“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去告诉鹰砝军队这里有人驻守？” “在对清国侵略上，他们是一伙的，肯定会去告诉鹰砝军队。”江明月说道，“不过，可能也糊弄不了多久。他们攻打大沽炮台可不好打，后面还是会派兵从这里强行登陆的。” “只希望我们在这里打起来之后，后面的清军能够听到动静赶过来防守。”李书成说道。这时候去说这事，僧格林沁肯定是不会相信两人的判断的。 果然，打了几天大沽炮台没有一点进展之后，鹰砝军队还是决定进攻北塘，登岸之后包抄大沽炮台。 “军舰护送运兵船过来了。”李书成说道，“我们先开几炮，瞄着运兵船打，这样能多打死几个。” 连伪装都没去，调整角度，运兵船进入射程之后就开炮。运兵船目标大，速度慢，正是炮击的好靶子，第一轮六颗炮弹，居然有三颗落到运兵船上，炸起了一片残肢断臂。军舰上也开炮还击，不过开始准确性不高，两人还能避开弹着点开炮，不过三四轮之后，就没机会了。 两人后撤出舰炮射程，进入挖好的阵地，等着鹰砝军队开过来。 一个小时之后，鹰砝军队才慢慢开过来，李书成起身探头看了一眼，又缩回来坐下，往后一靠，说道：“他们发现这个阵地了，接下来就要开炮了。” 一会儿但呼啸声响起，接着落到阵地上炸开。李书成没注意，附近一颗炮弹将泥土掀起，落了一身。 “这些混蛋，开炮不好好开，炸我干嘛！”李书成骂着，爬起身来整理，原来他屁股下面还铺了干草。 江明月笑道：“人家开炮本来就是要炸你的。” 抖落泥土重新铺好干草，李书成运起功力，真气形成气墙，将泥土隔绝，就连爆炸声也大大削弱了。不时落到战壕里的炮弹炸开的弹片，连真气形成的防御也刺不穿。而且就算刺穿了真气防御，也伤不了不了两人。 李书成看着触到真气防御掉落的弹片，说道：“他们的炮弹伤不了我们，我们这算不算欺负人啊？” “算，不过也是他们先欺负人。”江明月笑道，“我们只是一报还一报。” 几轮炮弹过后，李书成说道：“炮停了，接下来就是步兵冲锋了，也该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枪法了。”说着弯腰向另一边跑去。 鹰砝军队距离一百米，两人啪啪啪开枪，射击装弹的速度太快，两个人愣是打出十多二十人的感觉。而且枪法精准，冲锋的鹰砝军队一个接一个倒下去。 听到枪声密集，冲锋的鹰砝军士兵急忙卧倒射击，可没有用，就算爬到地上了也被一枪枪毙命。 对于李书成和江明月来说，卧倒的鹰砝军比站着的还好打，站着虽然目标大，但是枪药一枪毙命只能打心脏和脑袋，但是他们奔跑着，不好打。现在趴在地上不动，目标大小并不影响准确度，照着脑袋一枪一个简单得很。 不一会儿，对面的指挥官就发现了不对劲，大炮再次轰炸起来，压制住李书成两人，趴在地上的鹰砝军士兵才得以后撤。 第一次冲锋用了两百人，指挥官以为经过一番大炮轰炸，对面阵地上没几个人了，两百人冲锋上去打扫战场就行了。谁知道对方还有这么多人能反击？看着撤退下来不到一百士兵，指挥官后悔不已。他决定，这次炮击过后，所有步兵一涌而上，拿下这个阵地。 炮击过后，步兵全部压上，密密麻麻的敌人，李书成和江明月都不用瞄准，直接开枪就行，不过敌人实在太多，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近，两人点燃放到战壕里的生草，顺着交通壕撤到第二条防线，继续开枪。 第145章、痛杀侵略者 第145章、痛杀侵略者 很快，风一吹，浓烟没有直冲上天，反而弥漫起来，鹰砝军队冲进烟雾中，被熏得咳嗽不止，眼睛也被熏得流泪，只觉得人影幢幢，分不清是敌是友。 这时候，就是李书成和江明月表演的时候了，收起枪，两手各执一把长刀，在烟雾里一通好杀。 冲在后面的敌人听到烟雾里传来惨叫生和恐惧的呼喝声，明白又中计了，急忙跑去灭火。 砍杀中的两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敌人开始灭火，李书成传音道：“收集枪弹，撤退。” 身影接连闪动，快速将枪支弹药收紧空间，闪身离开。 烟雾消散之后，后面的鹰砝军士兵看着眼前的修罗场，忍不住弯腰呕吐。 鹰军上校克莱尔看着遍地尸体，心里抽搐，自己这又犯了自大的毛病了！“不过，难道刚才两次炮击也没有炸死一个清军吗？这不可能！”克莱尔想道。 仔细搜索一番，一个清军尸体也没有。“也许，是他们趁乱带走了吧。”克莱尔想道，“连枪弹都带走了，尸体自然也会带走。”至于打了这么久，一个清军都没有杀死，他从来就没想过。在他看来，不是打没打死清军的问题，而是打死多少的问题。 李书成两人后退了两三里，就遇到赶过来的清军。 “前面是怎么回事？又是打枪又是放炮的。”当面的清军拦住两人问道。 “还能是什么事？”李书成说道，“鹰国和砝国的军队从那里登岸了，赶快做好准备啊，敌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领头的千总一听，骂道：“老子就说这边要多派点兵来守，可他妈上面的就是不听，还从老子手下调走人，去防守大沽炮台。他妈的人家是猪吗？就盯着大沽炮台打，就不会找没有防守的地方上岸？”他虽没参与上次大沽之战，但是鹰砝军攻打天津的时候去参战过，见识过鹰砝军队的厉害，却没有被吓着。 李书成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赶紧找合适的地形挖阵地，不然一会儿打起来这三百来人怕是就剩不下几个人了。敌人有枪有大炮，还有一千五六兵力。” “一千五六？”千总一听，看了看自己三百多手下，说道，“他妈的这仗还怎么打？怎么打都是输啊！” 李书成说道：“只要不跟敌人正面冲锋，还是有希望的。我们边打边撤，后面还有其他守军，他们听到枪炮声会赶来增援的。” 阵地是挖不成了，这些绿营都没有挖战壕的装备，只能找合适的山头埋伏。 “怎么往大沽走，不去天津？”千总走了几步反应过来，问道。 “看起来天津比大沽危险，不过要摸准敌人的心思。”李书成说道，“他们总兵力一万七左右，派出这一千多人，去打天津可能吗？如果他们要去攻打天津，肯定不止派这么点人。他们这是打算迂回包围大沽，打下大沽之后军舰就能长驱直入，直抵京城。” “不错！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天津的兵力增加了不少，他们这点人未必能打下天津。”千总说道。 “另外，我运了一批枪弹在那边山头。”李书成说着，看了看绿营的大刀长矛，摇头不已，“不然就凭你们手里的大刀片子，可杀不了洋鬼子。” “嗯？你还带来了枪？有多少？”千总兴奋地问道。 “装备你这三百来人是足够的。”李书成说道。 “太好了！”千总机动地说道，“这下我们就能跟红毛鬼好好干一场了！你小子不错，要不来我绿营吧？” “当兵？当兵哪有现在逍遥自在？要不是不想看到更多百姓遭殃，我才不会来帮忙呢。”李书成摇了摇头，看看附近的兵丁，小声说道，“另外，就算将大刀换成枪，可是他们连墙都没摸过，可打不准。跟红毛鬼好好打一场的想法，起码这一仗是不可能了。” 来到一个小山头，果然有一堆枪弹，千总让手下将枪弹分了，然后学瞄准开枪、换子弹，吵了好一会儿才歇下来埋伏好，千总这才想起派人去通知附近的清军。 李书成看得摇头不已，这也就是刚才他和江明月把鹰砝联军打得很惨，他们没有立刻追来，不然这一伙乌合之众，一个冲锋下来怕是跑不了几个。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鹰砝联军才慢慢开来，他们经过刚才一战，已经收起了狂妄自大之心，安排了探子在前面探路，一路小心翼翼。 接下来的仗就难打了，虽然有李书成和江明月两神枪手助阵，一路边打边撤，清军这边也死伤了两三千人。不过路上不时有援军加入，虽然死伤众多，但是军兵不但没见减少，反而还越来越多。 尽管没挡住这股敌人，但也给他们造成了大量杀伤，迂回的鹰砝军队一路打到了大沽附近，却只剩下七八百人了，弹药也大量消耗，再没有进攻之力了。 然而，鹰砝联军派遣迂回的军队并不只是北一支，而是两支。这就难以应付了。鹰砝联军海陆协同狂攻，终于在付出了死伤两千余人，五艘军舰沉没的代价之后，攻破了大沽炮台。 炮台一失，军舰没了威胁，可以长驱直入了。联军上下摩拳擦掌，准备沿河抢掠过去。 “你说，我们弄几块大石头能不能堵住河道，让他们的舰队过不去？”李书成说道。 “这河并不深，多弄点，当然能堵住。”江明月说道。 鹰砝联军攻占天津之后，舰队沿河继续深入，却被巨石挡住河道，而且不是一处，只能上岸朝京城前进。 僧格林沁挡不住鹰砝联军，败逃。鹰砝联军一路烧杀抢掠，李书成和江明月一边通知沿途百姓躲避，一边召集打散的清军跟鹰砝联军纠缠。 一路给鹰砝联军造成了不少杀伤，然而相对于一万多人的鹰砝联军，这不过是癣疥之疾。鹰砝联军继续前进，攻陷通州，僧格林沁再次败逃。 通州失陷，鹰砝联军继续西进。八里桥，清军集结了三万兵力驻守。 “如果在这里好好打一仗，鹰砝联军可能就会撤退了。”了解到八里桥有三万清军，江明月说道。 “问题是他们敢不敢战。”李书成说道，“僧格林沁败了几次了，可能心里已经没有战斗的勇气了。” 僧格林沁果然被打怕了，激战三个多小时，李书成也带着人在外围协助，然而鹰军一从西面包抄，驻守西面的僧格林沁所部很快溃退。 李书成灵机一动，开始收编溃散的士兵，然后带着向鹰军猛扑。 要说这些底层兵丁，虽然心里恐惧害怕，但是也习惯盲从。他们见着一身盔甲的李书成，以为是一个大官，见到李书成敢带头冲锋，他们也跟着冲锋。当官的都不怕死，他们一条烂命还怕什么？ 人群跑起来，李书成一马当先，高声呼喝着，气势就起来了！鹰军发现这一大股冲锋的清军，连忙转身射击，可却阻挡不了冲锋的脚步，眼睁睁地看着原本怕死溃散的清兵越来越近。 冲进鹰军队伍里，李书成大刀扬起猛砍猛劈，瞬间杀出一个空隙，后面的清军跟着奔进来，跟在李书成身后乱砍。 清军形成一股洪流，跟在李书成身后左冲右突，彻底搅乱了鹰军的阵型。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此时清军就是愣的不要命的。鹰军士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开始逃跑，然后演变成溃逃。现在倒了个个，变成了清军追着鹰军跑了。 不过清军体力确实不行，追了四五里就跑不动了。虽然如此，但是大家却欢呼起来，这可是反败为胜，而且追着红毛鬼打，太提气了！ 经李书成插手，西面战线虽然稳住了，但是死伤却惨重，一万人的大部队，仅剩一半人了。尽管如此，接手的僧格林沁心里却很高兴，再怎么说也比直接溃退好太多了。 接到西面僧格林沁传来击溃鹰军，打死一千七百多人的消息，东路瑞麟和中路胜保悬着的心一下落地了，要是西路不保，他们两也危险了。 这一战给了胜保和瑞麟信心，战斗越发激烈。 不过越坚持，武器的缺陷就越明显，坚持了两天，伤亡过半，不得已撤退。 这边鹰砝联军虽然武器精良，但是人数毕竟少，虽然占据了八里桥，前后也付出了三千多条命，在加上受伤的一千多人，也是伤亡一半了。 不过眼前就是京城，他们不能就这么放过，送走重伤不能战斗的近千人，又从留守军舰上调来两千人，组成七千多人的军队进逼京城。 此时的北京城，人心惶惶，官员商人纷纷出城避难，十余万清军大部分溃散。鹰砝联军不知道咸丰早已逃到承德避暑山庄，听说咸丰在圆明园，于是绕过京城直扑圆明园。 劫掠已经成为他们的本能，找没找到咸丰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将圆明园劫掠一空，带不走的就砸碎，然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第146章、重回武当山 第146章、重回武当山 “这么多珍贵的东西，太可惜了！”江明月看着起火的圆明园说道。 “烧了就烧了。”李书成说道，“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再好的书画鼎器园林，都不如枪炮有用。他们将心思都放在这上面了，国家能不败落吗？这就是一个深刻的教训，不管你搜刮来再多东西，没实力自保，最后依然不是你的。” “另外，我们不是也抢回一批了吗？”李书成说道。鹰砝军队进入圆明园，大肆抢掠起来之后，李书成和江明月抓住时机进去暗杀，将数百鹰砝军队送去阎王那里报道，顺便收取了一部分珍贵文物。 鹰砝联军劫掠圆明园之后，军队回头转向京城。京城上至留守的恭亲王，下至底层兵丁，都没了抵抗的心思。恭亲王在鹰砝联军的威胁下，将安定门交给鹰砝联军驻守，京城，此时就像一位脱光衣服的女子。 “多少人拼命，已经让鹰砝联军死伤过半。京城本来还有十几万军队，稳住军心严密防守，怕这六千多鹰砝联军也不敢攻打京城，不得不乖乖退走。”李书成说道，“现在这么软蛋，不得寸进尺才怪呢。再打下去已经没意义了，反而还会四更多百姓，让清廷赔偿更多。算了，我们还是走吧。张行他们也回山几年了，去看看他们有没有用心修练。” 此时太平军陈玉成领军北上，欲解安庆之围，遭遇失败后继续西进。 “真是英雄出少年呐！二十一二就封英王了！”李书成也不禁感叹道，“可惜了！太平天国太差了，在洪秀全手下，早晚都会失败。” 这是太平军最后的绝唱，此时清廷跟鹰砝等国已经签订条约，媾和起来准备对付太平天国了。 武当后山，张行、何文和黄飞正在练武。不过，此时三人练的并不是同一种武功。何文和黄飞练的是武当长拳，只有张行还在柔云剑和太极剑。 “呵呵！你们都很用功啊。”李书成落地之后笑道，“好了，都过来歇歇，说说这些年你们的进境。” “李大侠！**姐！”张行几人见到李书成和江明月高兴地停下，跑过来行礼。 “好了，都坐。”李书成当先坐下说道，“刚才一来就看到何文黄飞你两在练武当长拳，看样子造诣不浅，是不是已经决定今后修练内家拳了？” “是的，李大侠。”何文说道，“几年内功修练下来，我和黄师弟跟张师兄的差距就已经出来了。之后环游世界那几年，差距越来越大。之前在武当山的时候，我们就见过练武当长拳的师兄们过招，所以才想你学武当长拳的。” “嗯，这么些年下来，你们武当长拳已经很精深了。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修练武当长拳吧，争取早日达到化劲。”李书成说道。明劲、暗劲、化劲是劲力运用程度的划分，而不是战斗力的划分。虽然明劲阶段的练武之人只要本身身体素质强大，劲力强猛，未必就打不过暗劲化劲，但是这只是很少的特例。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这样的境界划分还是能很准确地区别战斗力的强弱。 “张行你呢？”李书成说道，“实话说你在修练内功上的天赋也只是勉强，未必能达到你先祖的境界。”张溪松当年虽然没有打通任督，在除了张翠山外的六个师兄弟中也是垫底的，但是也是一流高手里的顶尖高手。而张行的天赋还赶不上他，李书成又不可能像张三丰那样尽心指点，他今后的成就基本上是不可能赶上张溪松的。 “就算此生不能达到先祖的境界，我还是决定继续修练。武当内功早已失传，现在传到我手里，我有责任将它传承下去。”张行说道。 “嗯，这事非常困难，你有心了。”李书成说道，“等你进入一流之后，就去云游吧，要寻找一个天赋杰出的传人可不容易。”其实不只是内功，内家拳也是一样，虽然常人都可以修练，但是练到深处的就不多了，更别说由外入内修炼出内力。 接下来李书成让他们切磋，然后指点。此时何文和黄飞修炼武当长拳多年，又是身强力壮的年纪，张行根本打不过他们，倒是两人对战激烈，更有看头。 “修练了这么多年，却打不过曾经的手下败将，感觉如何？”李书成问退下来观战的张行道。 “现在我打不过他们，但是以后他们却打不过我。”张行笑道，“你早就说过了，武功最差的是专修外功，虽然战力一样强大，但是壮年一过，力量就迅速下降，甚至浑身伤病。内家拳战力虽然能保持更长时间，但是五六十岁之后力量也会大大减弱，不过倒是少有专修外功带来的浑身伤病。而修练内功就算七八十岁战力也下降不多，甚至越来越强。” “你倒是看得清。”李书成笑道，“修练内功，就是要忍得住诱惑，受得住寂寞。不是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别人练十来年外功内家拳就能叱咤风云，而你还是小角色，而且还要看着人家风光十几二十年心中依然坚持不变，经过这么长久的磨炼，自然能有所收获。”不过从古至今，能有这样坚持的人少之又少。 三年下来，在李书成细心指点，开了几次小灶吃过李书成特意用先天之气培养的忘不了鱼，张行终于打通十二正经，进入一流，而且今后打通奇经八脉还会更容易，此时他才可以跟何文黄飞打个不相上下。 “李大侠，这几年你给张师兄开小灶，他现在进步神速，已经能跟我们打个平手了，以后我们也要跟他一起吃。”这天跟张行切磋过后，黄飞说道。之前李书成给张行开小灶，他们也希望师兄武功进步，得知这种专门培养的鱼太少，就主动放弃。现在师兄赶上来了，自然要抢着尝尝了。而且这种鱼不但对修练武功有好处，老远闻着味道也比他们吃过的忘不了鱼更香，每次闻着都忍不住流口水。 “可以。”李书成道，“不过要等几个月，之前的鱼都被张行吃完了。” “终于可以尝尝这鱼的味道了。”何文也欣喜地说道。 “就想着吃，你们是道士，要想着修道。”李书成笑道。 “孔子都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我们虽然是道士，但也只是小道士，还是寻常人呢。”何文笑道，“贪点口欲算不了什么。” “就是！”黄飞笑道，“听说有道菜叫佛跳墙，连佛闻到美味菜肴都忍不住，何况我们这些小道士。这样的美味，别说我们，一玄师伯祖不也忍不住。” “你们师伯祖这么照顾你们，你们这么说他真的好吗？”李书成笑道。 “我们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黄飞笑道，“师伯祖吃鱼的样子我们躲在窗外都看见了。” “就你们皮。”李书成笑道，“那这几个月你们就去他那里好好修道，这几年你们功课落下了不少，你们要记住自己首先是道士。” “这个……不用了吧？”黄飞哀嚎道，“跟着师伯祖修道，就是折磨啊！” “乖啊！让你去就去。”李书成安慰道，“而且，武功到了你们这个境界，修道对你们的好处比傻傻地苦练更多。” 一玄老道已经九十多岁了，身材干瘦，头发眉毛胡须花白，但是精神依然很好，耳聪目明，张行三人老老实实地坐着听他讲道。 一个时辰结束，黄飞说道：“师伯祖，我有一个问题想不通。” “你说吧。”一玄一边活动身体，一边说道。 “朝廷奉行儒家，儒家跟我道家一样，都重视修心，提高自己的思想境界，可是国家还是这么弱，而西方那些国家不讲修心，以利驱人，反而发展得很强大，现在更是打过来了。”黄飞说道，“这让我想不通。” “朝廷弱小，这是多方面的原因。最主要的还是治理方法没跟上，而不是儒家思想错了，修心错了。况且，现在天下有多少人读书？又有多少人读对了书？我们虽然暂时虚弱，但是只要人心觉醒，依然能够抵御外辱。”一玄说道，“西方国家以利驱人，其实跟历史上的匈奴、突厥、蒙古一样，虽然一时强盛，但是终归会遇道麻烦，就算内部不发生冲突，国家之间也会冲突。而等他们剧烈冲突，爆发大战死伤惨重之后，感受到痛苦，他们就会反思，改弦易辙。当然要想真是世界大同，那或许要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甚至永远也达不到。不过有个梦想就好，不是吗？” “咦！人老精鬼老灵，还真被他说对了。”李书成心里想道，“现在米国不是正在内战吗？还有后来的一战二战，说到底还不是利益冲突。而且因为人心的欲望，这样的冲突还将持续下去。提倡修心、仁爱，不就是为了控制欲望、减少战争冲突，创造一个和谐的世界？清国的落后，不是孔子的儒家思想、政治理念落后，而是现在的儒家没有与时俱进，甚至现在的儒家已经是假儒家了。” 第147章、甲午 第147章、甲午 武当山下张家寨，张行家就在这里。李书成来这里，是想要建一个学堂。 “先生要在我们寨子里开私塾？”张家族长说道，“先生在这里开私塾我们寨子肯定同意，只是，能送娃子读书的不多，这私塾不一定办得下去。”之前他们寨子也办过私塾，不过能读得起书的小娃子不多，养活不了教书的先生，私塾办不下去。 “族长不用担心，我办这个学堂并不是为了赚钱糊口。”李书成笑道，“学堂建好之后，附近几个寨子的孩子上学不用交束脩，只有远处来的才会交一点束脩，而这些束脩是他们吃饭的费用。” “这……不为了赚钱，那是为了什么？”族长问道，他想不通李书成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只是想做点什么。”李书成说道，“几百年前宋朝的时候，十个人里有三四个人识字，可是到了现在，几十个人里才有一个识字的。现在西方国家打进来了，我们落后了。落后就要进步，要进步就得学习。可大家都穷，少有交得起束脩的，我又不缺这点束脩。” “不用交束脩？那太好了！”族长高兴道，“我叫寨子里帮你吧学……学堂建起来。” “学堂要建大点，不但你们寨子的人帮忙，还要叫上附近几个寨子。”李书成说道，“就建在寨子外面通往武当山的路边，附近几个寨子的孩子上学近点。” 选址、买木料、瓦片、石头，这些一玄老道士交代道士们帮忙，附近几个寨子的人听说这学堂是不要钱给他们孩子读书的，而且来干活李书成还给工钱，一个个干劲十足。 学堂建得差不多，同样是武当山的一玄他们通过善信请过来几位年纪大的秀才做先生。武当道士出了这么多力，又是在武当山下，李书成一想，就以武当山又叫太和山，就叫太和学堂了。 学堂初期只开两门课，语文和数术。语文就那样，识字、学习儒家经典、学写文章。当然，写文章不用八股格式，又不是为了考科举。至于数术，早在几百年前李书成就教过了。 数术使用的自然是阿拉伯数字和加减乘除这些符号，要是前几年可不能使用。恭亲王和曾国藩等人见识到洋人的坚船利炮、精良技术，主张学习西方先进技术，而学习先进技术，首先就要学习数术。而大学士倭仁等顽固势力却盲目排外，仇视一切外洋事物。 争辩之中，恭亲王说道：“数术不是外洋事物。外洋数术使用的符号，早在宋时就已经在中国使用了，前明也广泛使用，贵州安顺府更是一直使用到现在。” 当然，这样的争辩其实无意义，最后还是要看掌握朝政的太后的意思。 慈禧太后听了两派的意见，认为在现在内外交困的形势下，要维护朝廷的统治，必须依靠实力更强而且得到洋人赏识的曾国藩等人，于是她支持洋务派。 当时江明月就感叹过，朝廷也有明白人，要是皇族不是满人，而是汉人，以慈禧的手段和见识，说不定清国就此崛起了。而慈禧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她掌握朝政，开始洋务运动之后，清朝军力迅速增强，才有了后面几十年的相对和平。不然以之前的形势，清朝也许已经被肢解了。 武当山下有一个免费的学堂的消息，经过善信香客的嘴传到附近城镇，然后很多想要孩子读书识字却又拿不出学费的父母带着孩子前来。 “这……这里的学堂真的不用交束脩吗？”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结巴着问道。他的身后，躲着一个五六岁的瘦小孩子。 “嗯，我们这里不用交束脩。”李书成说道，“不过孩子吃饭还得出钱。” “这……能不能交玉米红薯啊？”汉子说道，“钱我们实在拿不出来。” “可以！”李书成说道，“实在拿不出什么孩子也可以在这里上课，不过他得帮着干活。我们打算建一个养鸡场，他们每天帮着养鸡。” “可以可以！”汉子急忙说道，“别看我家小子才六岁，已经回帮着家里干活了。”不管什么时代，穷人的孩子，自然早早就帮家里干活了。 一百六十多个孩子，大的十一二岁，小的五六岁。这么多孩子的吃穿住用是一笔很大的花销，虽然李书成空间里有一大堆金银，但是只出不进不是个事，最好还是给学堂弄些产业，让学堂能够靠这些产业养活。 一时心血来潮办一个学堂，无数的麻烦接踵而来，几个请来的先生见李书成如此忙碌，也私下里拿起数术书学习，然后将数术课接过去，减少李书成一桩事情。 两年下来，学堂才渐渐走上正轨，不需要李书成亲力亲为了。当然，武当山这里偏远，附近的能来的孩子都来了，再远的地方的孩子就没法收了，再收学堂就养不活他们了。 张之洞调任湖北之后，开办工厂、学校，一些技术员和老师就是从太和学堂出来的，他听到太和学堂的名声，还特意前来考察过。不过此时，李书成早已离开学堂了。如果留下来，二十年相貌不变，在这个人均寿命四五十岁的年代那会引来多少麻烦？恐怕掌握权力的那个老太太都会让他进宫。 光绪二十年，甲午年，朝鲜东学党起义，朝鲜政府邀请清军镇压，东洋国乘机出兵，起义平息之后，清廷建议同时撤兵，东洋国不但拒绝，而且大肆增兵，蓄意挑起战争，清国和东洋国战争爆发。 在清廷开始洋务运动的时候，东洋国也开始了明治维新，军事实力渐渐赶上清廷，尤其是洋务运动后期，因为军力，尤其是海军发展起来之后，清廷上下开始懈怠，甚至不再补充新舰，于是开始落后于东洋国。 清廷向东洋国宣战之时，李书成和江明月刚从王兰庄离开，进入天津。他们此去王兰庄，是听说了皇宫贡品中有种胭脂米，特意去弄点种子。有好东西，怎能不弄来尝尝呢？只是是贡品，有专人看守，不能只能取了一株做种。 “连东洋国现在都敢挑战了。”江明月摇头说道。 “这已经是很好的了，要是没有洋务运动，搞了几个舰队，造船造枪造炮，人家早就打过来了。”李书成说道，“不过小东洋这些年军事发展得不错，这次清军未必讨得了好，我们要不要帮一把？” “能帮就帮一把吧。”江明月说道，“不然东洋人打进来遭殃的还是百姓。” “那我们直接去朝鲜？”李书成问道。 “不用，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去朝鲜未必有用，我觉得还是先去辽东。”江明月说道，“山东有舰队，东洋军不大可能从山东登陆，最可能的一是沿着朝鲜过鸭绿江打过来，一是乘船在旅顺登陆。不过旅顺那里有炮台镇守，暂时应该没事。如果还没打过来，我们再进朝鲜。” 李书成想想，记忆中好像是这样，还发生了旅顺大屠杀。于是说道：“那我们就去先去鸭绿江那边看看，再去旅顺。鸭绿江那边要硬打，倒是旅顺这边，东洋军得乘船过来，正好送他们进黄海喂鱼。” 两人的速度自然不像寻常人一样慢，来到鸭绿江边，这里还一片和平，一路来到平壤，两人才发现，平壤尚在清军手中。 此时清军在平壤城内城、外城建起二十余处堡垒。城中有一万五千余清军，尽管朝鲜都城汉城落入东洋手中，政府被东洋国控制，但是平壤的朝鲜官员仍然积极协助清军备战。 东洋军分四路围攻平壤，李书成看着抵近平壤的东洋军，说道：“怎么不派军队出战？东洋军分成四路，这时候应该抓住时机攻其一路，重创一路之后才好守城啊！” 江明月说道：“之前被偷袭了两次，领军将军怕是被吓破胆了，怎么敢出城迎击？没有立刻丢下平壤逃跑，已经不错了。” “嗯，这个统领是有问题。”李书成说道，“看样子得用移魂大法控制他。”移魂大法，《九阴真经》上的一种催眠术，这东西对于心志坚定之人很难有效果，两人学成之后从来没有施展过。不过以两人现在的灵魂强度，就算心志再坚定的人也能催眠，何况心志不坚的清军统领。 “你叫什么名字？”李书成问道。 “在下叶志超。”叶志超答道。 “很好！”李书成说道，“接下来，你就好好指挥战斗，在平壤跟东洋人好好打。” 由于叶志超没有掣肘，清军跟东洋军打得有来有往，一天大战下来，清军死伤三千余人，东洋军也损失了一千七百余人。当然，这里面有五百来人是李书成和江明月在外围击毙的。 夜晚，叶志超清醒过来，清点人马，发现死伤三千余人，但是东洋军也死伤了一千多。而攻入城中又被反击打出去的东洋军，丢下了不少武器，被利用了起来。 清醒过来的叶志超并没有察觉不对劲，不过清点了一番，觉得守平壤没有把握，下令连夜悄悄撤退。 第148章、灵异事件 第148章、灵异事件 “没想到，叶志超这小子最后还是撤了。”李书成说道。 “撤了也好。”江明月说道，“也不会将这一万多条命丢在平壤。” 东洋军没料到清军撤退，没有在路上埋伏，等天亮发起进攻，一路毫无阻拦冲进了平壤，才发现清军早已离开。 清军撤退，李书成和江明月也不可能再留在平壤，当晚也离开了。 跟在清军后面一天，确定东洋军没有追过来，两人才往西北走，打算穿过黄海北部去辽东半岛。而此时北洋舰队主力在护卫运兵船在大东沟登陆完毕，准备返航。 天亮不久，两人正在黄海海面上穿行，忽然发现有东洋军舰，而且拉得很开。 江明月说道：“看他们的样子是在寻找北洋舰队。”清国三支水师，北方就只有北洋水师。 “跟着他们，也可以给水师报个信。”李书成说道。 “大海上无遮无拦，还用得着报信？”江明月笑道，“东洋军一靠近，就会被发现。” “就怕观察的人不在意啊！”李书成说道，“我现在对清军可没有这个自信。” 两个小时之后，跟在东洋军舰队下方的李书成和江明月发现了北洋舰队，接着东洋军也发现了北洋舰队的军舰。 东洋军发现北洋舰队军舰不久，北洋舰队也发现了东洋军军舰，舰队开始调整队形，准备战斗。 时间缓缓流逝，李书成看着继续航行的北洋舰队，说道：“这时候就应该趁东洋舰队主力还没有赶过来，先打这几艘军舰。” 一个半小时之后，东洋军舰渐渐赶来汇合，开始接近北洋舰队。行进中的北洋舰队减速，调整阵型一字排开，这是防守阵型。 “船速不及东洋军舰，无法摆脱对方，只能防守了。”江明月说道。 双方相距五千多米，北洋舰队旗舰定远号首先开炮，其余军舰也陆续开炮，炮击东洋舰队第一梯队。然而对方早有准备，航速又快，及时转向将炮弹甩在身后。 开战不久，老旧的旗舰定远舰主炮塔起火，丁汝昌被烧伤，然而他拒绝进舱治疗，坚持坐在甲板上指挥。 领军将领如此不惧牺牲，北洋舰队上下自然也不惜死，奋力拼杀。 右翼超勇号遭受重创，起火后沉没，李书成急忙化解军舰沉没带起的旋涡，以免落水的水军将士被带入海底。 当东洋舰队第一梯队绕攻北洋舰队右翼时，本队也与北洋舰队主力交相攻击。东洋军舰比睿、赤城、扶桑、西京丸遭到北洋舰队截击，比睿、赤城遭到重创。 半个小时之后，东洋舰队本队和绕攻的第一梯队形成夹击之势，北洋舰队背腹受敌，开始混乱。 一直冲杀在前的致远舰受到集中轰击，多处受伤，船身倾斜。而此时船坚炮利的东洋吉野舰就在致远舰前面，于是致远舰全速撞向吉野舰。 “书成，致远舰向东洋舰撞过去了。”江明月说道。 李书成抬头一看，说道：“真是不惧生死的好男儿啊！距离不近，致远舰速度慢，会被对方火炮拦截。我们去帮他们一把。” 两人在水下迅速来到致远舰后面，灵识中慌乱的东洋舰队开始开炮拦截，两人双手搭上致远舰舰尾，运功一推，速度已经达到最大的致远舰速度突然加快，将炮弹甩在身后。两轮炮弹过后，致远舰又中了两炮，不过此时距离东洋军舰吉野太近了，致远舰上的官兵怒骂着豪叫着，一点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而反观吉野舰上的东洋兵，发出的却是绝望的嚎叫，眼睁睁地看着致远舰撞过来。 “嘭”一声闷响，致远舰正正撞在吉野舰中部，两舰同遭重创，倾斜沉没。李书成和江明月一边救落水的水师兵将，一边刺杀落水的东洋兵。既然东洋兵落水了，就不要再上来了。 致远舰撞沉吉野舰，吉野舰虽然不是东洋舰队里最大的军舰，但是确实速度最快、装备最好的军舰。吉野舰沉没，东洋军伤心之余更是激起了野蛮之心，附近三艘东洋军舰将怒气发泄在经远舰上，经远舰上官兵毫无惧色，军舰多次中弹起火仍然酣战不退，给敌舰造成不少杀伤之后舰首下沉。 “明月，你去救人，我去那艘秋津洲。”李书成指着敌舰秋津洲说道。 说完李书成迅速来到秋津洲下方，从空间里取出一截炮管，双手持着奋力快速击打秋津洲。 秋津洲上的东洋兵突然感到一震，然后听到“嘭”一声长响，舰长上村喝道：“发生了什么事？赶快检查军舰。” 很快一个东洋兵跑出船舱汇报：“舰长，舰体受到鱼雷攻击，船厂已经进水了，快离开军舰！” “八嘎！对面的经远舰已经沉默了，附近哪有敌舰？没有敌舰哪来的鱼雷？”上村喝道。 “属下不知，可是船舱确实已经进水了。”小兵说道。 “八嘎！”上村听了，怒气勃发却毫无办法，扇了小兵两耳光发泄过怒气之后，带人离开秋津洲。 两艘航速快，各配备四门速射炮的军舰沉没，双方实力相差无几，一番大战，镇远舰连续击中东洋旗舰松岛号两次，松岛后甲板炮塔中弹起火，火焰引发炸药，发生大爆炸。 不久，受创的靖远、来远两舰抢修完毕重新投入战斗。吉野、秋津洲沉没，东洋舰队赤城、比睿、西京丸受创甚重，扶桑和旗舰松岛负伤，眼见北洋舰队重新集结，东洋舰队终于撤出战场。北洋舰队稍事追击，也收队返航。 此战北洋舰队沉没军舰四艘，多艘招受重创，另外广甲逃离战场后触礁，没了抢救的必要，几天后自毁。北洋舰队回到旅顺，稍事休息之后回到威海修理。 东洋军撤离之后分析战斗，得出了因为清军不要命，才撞沉了吉野，秋津洲也只是运气不好触到鱼雷，而北洋舰队三艘军舰是他们亲自击沉的，由此得出的结论是他们已经超过北洋舰队，下次再战定能重创北洋舰队。 很快安插在北京城的探子传来消息，李鸿章为了保存实力，下令北洋舰队不准巡海迎敌。 这下东洋政府高兴极了，决定补充完后勤物资之后，朝鲜境内的军队一路过鸭绿江攻辽东，另外一路从平壤出发乘船直抵辽东半岛，登陆之后两相夹击。 十月下旬，一直在辽东半岛外海岛上等待的李书成和江明月终于等来了东洋军运兵船。 这一次，两人是打着让东洋军全军覆没的主意，不然让东洋军上了辽东半岛，那不知道要死伤多少百姓。 两人身形一闪，来到东洋船只上方，同时运功，空气被搅动起来，船只上的东洋兵目瞪口呆地看着上方两个漆黑的圆球，渐渐带着空气流动，形成一个太极图形，紧接着闪电劈下风暴到达海面形成两股龙卷风，回过神来的东洋兵急忙想要操纵船只远离，可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船只颠簸着，却根本无法逃离这处海面。 一个个东洋兵被龙卷风吸走，消失得无影无踪。领军将领下令军队躲进船舱，然而躲进船舱同样救不了他们，船舱里的空气被抽空。 十多分钟之后，两人收手，来到船上。躲进船舱的东洋兵大部分窒息而死，少数昏迷。杀了昏迷的东洋兵，将所有尸体收入空间，两人快速离开。 “这一次用力过度，恐怕要将养些年了。”在花园口上岸之后，李书成叹息着说道。刚才两人虽然看起来威风，两万五千多人的尸体也能增大空间不少，但是两人付出的代价就是下丹田鸡蛋大的金丹彻底消散，中丹田金丹也从乒乓球大小缩小到鸽子蛋大小。 两人离开两天之后，打渔的百姓发现了海上停着的东洋船只，赶忙回去上报官军。 官军得到消息，却无动于衷，只是坐等东洋军过来。百姓们没办法，只能怏怏回去。不过为了小命着想，附近村子的百姓倒是联合起来，打算保卫村子抵抗敌人。 又过了一天，发现敌人还没来，村里派出水性好的几个汉子前往查探。几个汉子来到之前发现船只还在这里，船上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汉子傻大胆，下了渔船游过去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答。这下他更大胆了，直接游进船只群中，接着发现一艘船上的悬梯，顺着爬了上去，就见甲板上乱扔着一些枪。他也见过枪的，虽然不会使用，还是捡起一把拿着，才往船舱里探去。 大牛进舱收了一遍，急忙跑到甲板上喊道：“过来，都过来！船上没人！” 他们把所有的船都搜了一遍，船上确实没人。 “这些枪炮都还在，你们说人去哪去了。”大牛疑惑地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一个汉子说道，“难道是被老天收了？” 清军得到大牛他们传来的消息，总算行动了，不说那些船只，就是上面的枪炮也值得跑一趟啊！ 将船只开回港口，清军也找不到人消失的原因，只能跟大牛他们一样，认为这些东洋兵是被天收了，不然无法解释这事。 第149章、修养 第149章、修养 朝廷收到旅顺守军在海上捡到二十多艘军舰船只和大量枪炮的奏报，根据描述，军舰上大炮炮打都已经上膛了，然而人却凭空消失，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留下，他们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此时正是双方交战的时候，白得这么多武器当然再好不过了。 只是现在的朝廷就像筛子，朝廷得到消息，潜入京城的东洋间谍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赶忙传回东洋。 东洋上下综合了所有潜伏在清国的间谍传来的消息，分析之后认定不是清国海军所为，因为这段时间北洋舰队一直在威海港内，而另外两支舰队也没有北上。因为整支队伍没有一个人生还，甚至连一具尸体也没有找到，只能当成灵异事件处理。 不过因为损失了两万五千多军队，还有几艘军舰和运兵船，战争只能重新谋划。不过清军并没有抓住机会反扑，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调整。 因为忽然消失的两万多军队，东洋没有再用运兵船运送军队横穿黄海登陆辽东半岛，生怕再来一次灵异事件，直接从朝鲜抢渡鸭绿江。 鸭绿江右岸虽然有三万清军防守，但是很多是从朝鲜跑回来的，见识过东洋军的厉害，大多没有死战之心。而且军队来自各地，之前互不统属，现在一时捏合起来自然也不可能，朝廷认命的统领也指挥不动，将领多无抗敌之心，东洋军架起浮桥也没人发现。最终东洋军顺利过河，聂士成、马金叙率部抵抗，终因势单力孤，伤亡重大被迫撤退。而聂士成马金叙一撤，其余毫无战心的将领闻讯不战而逃，东洋军不费一枪一弹占领九连城和安东县，有了前进基地。 不过没了辽东半岛登陆前后夹击，清军很快就稳住了阵脚，虽然屡战屡败，但是东洋军想要前进却不容易，也要付出代价。 东洋国政府见此，经过一番合谋，决定再开辟战场，舰队从黄海南部绕攻威海卫。 北洋舰队不许出海，只能被动挨打，东洋军海陆夹击，威海卫清军拼死还击，打死东洋左翼司令官大寺安纯，然而兵少将寡，舰队被封锁在港内，坐困愁城。旗舰定远中水雷搁浅，仍然亡命开炮还击，直到弹药告罄，刘步蟾自杀。 此时被围困的清军中出现了投降的将领，胁迫丁汝昌投降，丁汝昌拒降自杀，又推举镇远舰管带杨用霖，杨用霖同样不降，自杀。然而这阻止不了投降派的心思，威海卫终究陷落。 在威海卫被围困之后，东洋军一部乘船南下，攻击台岛。台岛军民节节抵抗，终因武器落后寡不敌众惨败。 此次大战虽然以失败告终，但是东洋军也损失了数万兵力和数艘军舰，可是朝廷不愿再打，派出李鸿章求和，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 此时，李书成和江明月在贵州兴义府九龙山隐居修养。九龙山沿山下一片狭长的原始森林，环境清幽，原始森林外也是山连着山，树林很常多，几里才有几户人家聚居在山脚平坦之处。 山中无日月，等两人将中丹田的金丹恢复并增长到鸡蛋大，下山进城才知道，此时大清已经亡了几年了。 二十年的时间，还没有恢复当年全盛时的状态，今后再也不会这么干了。 回到九龙山，此时两人不用再一心恢复金丹，决定建个房屋居住。 地方根本不用选，就在之前他们修炼的地方，这里是原始森林的边缘，有一片两百来亩大小的平地，只要将上面的树木砍了就能种地了。后面山脚就是水源，一条小沟直通南面一个十来亩的小湖。 一切因陋就简，先搭起一栋茅草屋，然后砍树刨树根平整土地，重新规划沟渠。 这天杨老三进老林里打猎，翻过一个小垭口，眼前不再是之前熟悉的样子，山脚的树林不见了，只见两个人正在那里忙活，一个赶着牛犁地，一个捡草根。 杨老三看了看，一拍大腿，这个地方不错！又平又有水，比他们安家的地方好多了，之前他没想到这里可以安家，一是这里已经是老林子，豺狗豹子都有，危险得很，二是平地上全是大树，可不好清理。不过豺狗哪里都有，他们那里也时常有豺狗过去，要是这里多住点人家，还真不怕有豺狗。树也砍了，清理出来就可以种地，而砍下来的树正好搭房子。 越想越觉得妙，杨老三决定打听一下。 “主人家！主人家！”走到地边，杨老三喊道。 “有什么事？”李书成让牛停下，过来问道，开口一口方言。这方言不是他现在学的，而是上辈子就会的。 “你们是刚刚才搬来的吗？”杨老三问道。 “是啊。”李书成说道，“一来看着这里不错，我们就决定留在这里了。” “要砍这么大一片树，你们来的人不少吧？”杨老三此时才想起，这里他虽然两个月没来，但是要砍这么大一片树，还要整理沟渠，人少是干不出来的。 “没有，就我们夫妻两。”李书成说道，“我们练过武功，砍树还是很快的。” “你们还是练家子啊！”杨老三羡慕不已，底层百姓除了羡慕读书之外，还崇尚武力，厉害的人没人敢欺负。 羡慕过后杨老三才问出最想知道的事：“这地方这么大，开出来就是一大片地，你们也种不完，能不能让我们家过来种？” “可以啊，人多点也热闹不是？”李书成说道，“反正我们也种不完。” 杨老三看着李书成像是读书人，认为他不会种地为了留个好印象，方便以后相处，跟李书成说起种地经验。并且出主意道：“这种地啊，种包谷麦子这些都不太划算，最划算的还是种洋烟（罂粟）。我们给万家种地，大部分地种的就是洋烟。” 虽然这里山区落后，但是平整的地方不多，肥沃的平地早被地主占据了。贫民除了一点坡地，就是给地主家做工，这是杨老三不惧野兽攻击想要搬过来的原因。 另外，种洋烟在这时候非常普遍，不只是一般小地主，就连山下城郊现在的贵州督军刘显世家里也种洋烟。 “我不种洋烟，如果你们要过来，也不准种洋烟。”李书成摇头说道，“这是毒品，是害人的东西，城里多少人因为抽洋烟家破人亡。”农村为什么不会？因为他们是自产自销。 “不种？不种就不种吧。”杨老三说道。他虽然觉得种洋烟更赚钱，但是却不知道具体有多赚钱。只要有自己的地，种粮食能够养活自家人，不去给地主做工就行。 得了李书成的同意，杨老三猎也不打了，急急忙忙地回家要叫上一大家子搬过来。 有地，而且是肥沃的大平地！杨家一致同意搬家，根本不在意是在老林子边，会受到豺狗攻击。 杨家上下十一人，先搭了几个窝棚住下，然后才建房子，打算先建一栋草房住下，等种上庄稼之后趁农闲再建两栋，十一个人住一栋三间的草房实在住不下。 “咦！李兄弟你怎么往地里放水啊？”杨老大问道。几天相处下来，很自然地开始称兄道弟了。 “嗯，这块地我准备种谷子（水稻）。”李书成说道。 “种谷子？我们自点（这里）冷得很，怕是不行。”杨老大说道。 “应该是可以的，只是以前没人种过。而且我种的品种不同，适应这样的气候。”李书成说道。下面坝油能种，这上面也只是高个一两百米应该也能种，况且李书成使用的还是空间里的水稻种子，空间内的温度跟外面春秋两季也差不多，还没有外面夏天热。 有李书成借的一部分粮食，加上自家存下的，在找点野菜，打点野猪兔子这些，杨家能够支撑到秋收下来。眼见着地里的庄稼越长越茂盛，全家高兴不已，只要秋收接上茬，明年的日子就好过了。 农闲之后，李书成见杨家几个孩子每天割猪草割牛草之后，就疯玩，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干脆教他们读书识字。 读书识字，从来就是底层百姓梦寐以求的事情。杨老大和杨老二知道之后，特意打了只麂子送来感谢。 李书成笑道：“我就是看着他们每天疯跑不是个事，所以才教他们，你们怎么还送肉来了。你们家里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肉就拿回去给他们吃吧。” 好说歹说李书成不收，还是杨老二说道：“肉你不收，那以后你们那几亩地我们帮你种。牛本就是你们的，我们就是出点力气而已。”现在他们养着的三头牛都是李书成买回来的，他们家可没钱买牛。而这三头牛他们也要借用，再说还能得牛粪种地，杨家老头就跟李书成商量，将养牛的事情接了过去。同样，猪也是李书成买回来的。也正是杨家不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性子，所以相处得和谐，李书成也才有空闲教孩子读书识字。 第150章、再建学堂 第150章、再建学堂 有人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其实，只要日子不是太艰难，老百姓同样是讲理的。除非活不下去了，才会铤而走险。 “李兄弟，那个……小豹子他舅让我问问能不能让他家孩子来跟你读书。”杨老二这天和媳妇走亲戚回来，来找李书成打听。 “可以是可以。”李书成说道，“不过好像你舅子家孩子不少，如果而且来的孩子会越来越多，最好是先统计一下又多少孩子，然后父母出力建一个学堂，这样下雨天也可以读书。” “建学堂？”杨老二说道，“这主意倒是不错，趁这段时间农闲，把学堂建起来。” “那行，明天我和你去附近几个寨子。”李书成说道。附近五六个寨子，每个寨子多的有六七家人，少的更是只有两三家，所以孩子并不多，几间房子就够了。 一圈转下来，建学堂的事情就说好了，这时候这里整个镇只有一家私塾，一般人谁会花钱去学堂？他们愿意出力建学堂，也是因为李书成不收钱。 两家小地主跟李书成交谈过后，佩服李书成的学识，也算把自家孩子送到李书成这里来，没法出力那就出点钱，学堂就建在通往镇公所的路上，几个寨子的孩子走路上学都不远，最远的也只有三里多。 年初李书成砍林子开荒，可是在镇公所叫了一笔钱买地的，要建学堂，自然也要买地。 “李兄弟来了？有什么事吗？来，坐。”镇长见到李书成来镇公所，连忙招呼。当初李书成来买地的时候，为了不被镇长刁难，可是带着枪来的。要知道，这时候风气不好，官不管大小，有点权利就想着弄点钱装口袋里，像镇长这类芝麻连官都算不上的小吏，更是一文两文都不会放过。镇长亲眼见识李书成两枪打下两只飞着的鸟儿之后，再也不敢有半点刁难，生怕一不小心惹怒李书成，丢了小命。 “镇长，我来买块地建学堂。”李书成一边坐下一边说道。 “建学堂？行不行啊？”镇长说道，“你也知道，我们镇地盘大，认识人口少，又穷，只有一个私塾，来上学的娃儿也不多。老弟你的学堂建起来，恐怕也没人有钱送娃儿来。” “镇长过滤了，我建这个学堂是不收学费的，我也不靠收学费生活。”李书成说道。 “这样啊！李老弟你建学堂，是我们镇的教化大事，我作为镇长，自当鼎力相助。”镇长说道，“学堂你打算建在哪里？” “就我们寨子外面，来镇公所的路边。”李书成说道，“除了建房子，还要有一片地，开出来种庄稼，养活请来的老师。” 然后镇长跟李书成连现场都不看，商量着就把地盘划定了，李书成交了十两银子，拿着地契走了。当然，地契上写的是七两。 回来之后李书成就叫杨家几兄弟去附近寨子通知第二天建学堂。 第二天附近寨子的人到来，看到李书成选的一片地，杨老二舅子洪柱子说道：“学堂在这点，我们和旧寨的娃儿读书倒是不远。”他们寨子叫新寨，和旧寨一左一右正在学堂两边，距离不过一里。 老井的人听了说道：“我们也才三四里，也不远。” “三四里？我瞧下，从朝子下去，转一个山头就到了，还真不远。”洪柱子说道。 “先跟你们说好啊！学堂建好，冬天的时候还要来帮忙开荒。”李书成说着手一划，道“这一片都是学堂的，要开出来种粮食。以后学堂里的学生要帮着种地，这片地出的粮食就是以后其他老师的工钱。以后学堂还要喂猪喂鸡，除了供老师，多了也可以给你们孩子吃两顿好的。” “另外，姑娘也可以送来读书。”李书成说道，“别就想着送儿子来读书，姑娘就绑在家里干活。” “姑娘以后是要嫁出去的，读书有啷子（什么）用？”朝子的李石头说道。他家三个姑娘，要不干活可养不活了。 “有用啊。”李书成笑道，“姑娘读书识字，以后嫁个好人家，也可以伸手帮一下娘家不是？说不定你以后靠的不是儿子，而是姑娘。” “我家姑娘大点，来读书恰好可以照顾她弟弟。”老井陈野猫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有什么困难？”李书成问道。 杨老二笑道：“还能有什么事？大家都是穷苦人，连一身衣裳也买不起。李兄弟你白天看着大家都有衣裳，有些人还穿得规整，其实家里就一两套衣裳，还是去买的旧的。我们家娃儿也是你们给我们送了一丈布他们才有衣裳穿。” “不对啊？”李书成说道，“你们来的时候一家都穿着衣裳的，我们只是觉得太旧了，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才松了你们一块布做衣裳。” “那些衣裳是借来的。”杨老二苦笑道，“不能大白天光着屁股来吧？”大多数人苦干一年，还不够吃，哪来粮食拿去换钱买衣裳？现在的衣裳都是省吃俭用多年攒下来的。 “原来如此！”李书成才明白过来，看了看周围干活的人们，大多是只穿裤子，甚至有的裤子还是半截的，叹息道，“大家日子过得真苦啊！这样，来读书的孩子每个我给两身衣裳。” “那太好了！”李石头说道，“为了这几身衣裳，我家三个姑娘都送来读书。眼看着大的十来岁了，过两年就该嫁人了，有一身衣裳也好出门。” “过两年也才十二三岁吧。”李书成说道，“十二三岁还是孩子啊！嫁人生孩子太危险了。现在城里的姑娘都是十七八才嫁人，有些读书的还要拖到二十二三才出嫁。” “风气是弄个（这样），不嫁难道成老姑娘，那就嫁不出去了。”洪柱子说道。 “你们啊，他们来学堂上过学，到时候能够读书识字，还怕嫁不出去？”李书成笑道，“识字的姑娘有多少？可抢手得很，怕到时候来提亲的人吧门槛都踩断了，你们挑花眼不知道挑哪个做女婿好。” 大家一听眼睛一亮，张黑牛说道：“对呀！方圆团转（周围）哪家姑娘识字？就连地主家小姐都不识字呢。”这里的地主都是小地主，虽然也请长工短工，但是自家也要下地干活。地主家姑娘虽然有个小姐的名分，也得干活。 “而且，寨子里的男孩在学堂里读书，也不能早早成亲不是？还怕他们跑了？”李书成笑道。 打地基的打地基，李书成又带人去将开荒砍下来的树木抬过来，这些树木已经风干了，正好可以做柱子椽子。 柱子支起来，下半用十多二十厘米厚、一米多高、两三米长的石块立着做墙，上半用木板，顶上是厚厚的扎的紧实的麦秆茅草。 李书成从城里回来的时候，一大一小两栋草房完成，大的分成两间做学堂，小的给老师住，李书成请来的老师已经来了。 “李兄弟，你终于回来了。”宋正文见到李书成赶着两匹马回来，老远就叫道。 “怎么，怕我是骗你的？”进了操场让马停下，李书成笑道。 “不是这个。”宋正文说道，“附近寨子的人都来问哪天开学，可我也不确定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书成笑道：“去城里一来一回也不就是一天，你就说明天开学。咦！不行，还得先把衣裳做好，没衣裳可怎么上学啊。” 说起这个，宋文也笑起来，然后感慨道：“李兄弟你这是做了一场大功德啊！办学堂不收钱还给衣裳，孔圣人都做不到。”现在外面大城市虽然在批判孔子，甚至喊出“打倒孔家店”的口号，但是这偏远的地方却没有收到消息。孔子，依然是圣人。 “孔子他当时可是没有其他收入，当然得靠学生贡献了。”李书成笑道，“要是他也有钱，不靠收干腊肉条子过活，我想他也会免费的。” 一边说着，李书成一边从马鞍上取下布筒，然后将箩兜直接提下来。 “慢点慢点，别把东西弄坏了。”宋正文见李书成粗心大意，忙说道。 “没事，里面就是纸笔墨块，坏了也可以用。”李书成笑道。 “纸皱了可以用，墨块断了可以用，毛笔断了可就不能用了。”宋正文说道。 “其实我是不想买毛笔的，写毛笔字对孩子们来说太难了。”李书成说道，“不过城里没有铅笔卖，钢笔倒是有几支，可是贵得很。” “毛笔用了几千年还在用，你说的那些笔未必好用。”宋正文说道。 “宋老师你这就错了。”李书成说道，“毛笔练习多年写字是好看，但是学起来慢得很，写字速度也不快。用铅笔钢笔学写字容易掌握，听课做笔记速度就快。” 将纸笔墨放进教室里，然后通知人来领布回去做衣裳。他看了一圈教室，忽然发现没有黑板。然后动手做一个，刷上漆就是黑板了。有黑板，还差粉笔。粉笔就找打地基剩下的石灰加点柴灰和浆搓成条放在火边烤干就成。 第151章、操心孩子们的未来 第151章、操心孩子们的未来 李书成做的黑板和粉笔，宋正文使用过之后赞道：“这东西好用！这样讲课的时候就方便多了，写在黑板上学生都能看到。” “就是好用我才做出来呀。”李书成笑道，“不过你可就要练练粉笔字了，不然写在黑板上丑得很。” “这比学写毛笔字简单，多写一会儿习惯了就好。”宋正文说道。 第三天开学，一个寨子的孩子由一个大人带到学校。人来齐了，李书成让集合，当然，集合这个说法，别说孩子，就连大人也不知道。 李书成整理队伍，小的站前面，大的站后面，跟哥哥姐姐分开的小的孩子，就哇哇哭起来，好一会儿才安抚住。整理好队伍，二十六个孩子站成三排，虽然不整齐，也勉强能看了。 李书成走到前面台子上，说道：“以后叫集合，大家就按现在这样站，高的站后面，矮的站前面。集合的时候不准讲话。” “今天集合就讲两个事情。”李书成开始进入正题，“第一个事情，就是从今天开始就开学了，以后每天这个时候来上学，不要迟到了，大的孩子，来上学的时候要带着小的，老井和四道湾的，小的孩子走不动了，大点的孩子要背着走，帮助他们。” “第二个，学堂和放学路上，不准打架欺负人。”李书成说道，“谁打架欺负人，就来跟我讲，我抽他屁股！”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竹条子。 事情说完，排队进教室，现在一个教室就行，等以后学习拉开差距再分班。同样高的坐后面，矮的坐前面，那些跟哥哥姐姐分开的弟弟妹妹，此时倒是没有再哭了。 孩子们坐好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取名字，不能就用李小狗儿张黑猪儿做名字吧？ 除了取名字，还有一个驱虫的问题。理发洗澡是一个，另外还有蛔虫，蛔虫病一直是一个麻烦事，虽然自从李书成引入驱虫蒿，有了治疗的药物，但这驱虫蒿受生长环境限制，一直产量不大，这边的人连挺逗没有听说过，更别说用了。 头两天繁杂，大部分时间都在教纪律了，本来看着孩子们都规矩起来，李书成以为算是上了正轨，哪知道麻烦的还在后面。 这天李书成来到学堂，看到操场上多了几个小家伙，甚至还有一个背着的。 “这，学堂成了托儿所了？”李书成心里想道。 宋正文见李书成过来，急忙找他说道：“你看这读书还带着弟弟妹妹过来，这课还怎么上啊？” 李书成想了想也无奈，还能怎么办？不准他们带着弟弟妹妹来？那他们可能就再也不能上学了！呆在家里不但能够帮着大人干活，还能带弟妹呢。 “没办法，随他们吧。”李书成摇头说道，“不然他们父母就不准他们来学堂了。” 话虽如此，但是上课的时候，就会有麻烦，一个小不点一哭，其他小不点也跟着哭，扯开嗓子一嚎，一个比一个嚎得大声，课就上不下去了。 甚至，正在讲着课，突然教室里传出一股臭味，这是有孩子拉了！带孩子的哥哥姐姐手忙脚乱地收拾，其他孩子哄堂大笑，李书成和宋正文欲哭无泪。 除了这些哭笑不得的事情，也有让李书成赞叹的，比如一个调皮的男娃，用木棍削尖了写字，比毛笔可快多了。而一个女孩舍不得用墨块，从锅底刮锅烟灰来做墨水。 上课时也有搞笑的时候，比如调皮捣蛋，只想来学校躲懒的张东，让他上黑板做题目，抓耳挠腮就是做不出来。李书成就唱道：“这个题是讲过的，看你挠头好费力。做得出来笑嘻嘻，做不出来苦兮兮。”然后孩子们就嘻嘻哈哈笑起来。 这山歌的调子很好听，李书成听寨子里的大人唱过，不过他们唱的就是“月亮出来亮堂堂，阿哥出门找妹忙。两只脚杆乓乓乓，阿哥心头想得慌。” 这一笑倒是笑好了，孩子们回去一唱歌，将事情一说，张东被他家老子揪着吊在树上狠抽了一顿，终于将心思放在学习上了。 这样的山歌不少，什么“说起造孽真造孽，洗脸帕子得半截。洗脸就用麻布洗，洗碗就用青竹叶。”，什么“太阳照在半山上，山上姑娘好漂亮。生怕太阳晒黑你，来和哥哥躲阴凉”，大部分山歌都是情啊爱的，不适合小孩子，李书成听着调子好听就把歌词改了教大家唱。 这天，天黑得像锅底，一场瓢泼大雨在第四节课快结束的时候下起来，密密麻麻的雨点噼噼啪啪落在操场上，一会儿就开始积水了，一直下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 “雨停了，你们回家路上不要去玩水，这时候山水大得很，不小心就把你冲走了！还有，水塘边也不能去！‘欺山嫑欺水’记得不？”李书成说道。 夏天，是一年中雨水丰沛的时候，有时候一下起来就是瓢泼大雨，而且连着一下就是几小时，这时候就只能将孩子留在学堂，等雨停了再走。 半年之后，孩子们拉开了差距，分成了两个班。更远一些的寨子也有人开始送孩子来，这些孩子早上天刚亮就走两三个小时的路来上学，有的还带着弟弟妹妹，让李书成佩服不已。 而孩子们的父母也高兴，孩子在学堂不但学了识字算数，而且开始懂得体谅父母了，回家做完作业就帮着干活。 “前段时间的锻炼课，都让大家干活了，现在宋老师的玉米也种好了，茶叶也种好了，操场的杂草也清理了，今天的锻炼课就教大家打拳。”李书成说道。 李书成一说完，孩子们就欢呼起来，不用干活了当然高兴。冬天的时候，他们老爹来做了半个多月，才将学校下面的荒坡挖平，改成三块梯田。这段时间他们每天都要翻地种玉米，就算不累，时间长了也高兴不起来。 其他坡度陡不能种地的地方，李书成也拿来茶苗种上。这些茶苗一些是空间里龙井茶的种子掉在地上长出来的，还有一些是李书成在空间里好不容易扦插的金花茶。金花茶的果实不会发芽，只能取枝扦插。另外还有一些是本地的树茶，这种茶可以长成四五米高的大树，而且茶芽很大，看起来很特别，李书成特意用茶果秧了一些。至于大红袍，因为果实同样不会发芽，而且这里的气候跟武夷山不同，种出来品质不好也没用，所以李书成没费心思扦插。 “别吵了。”李书成继续说道，“现在外面世道乱得很，我们这里虽然安全，但是也怕有些打仗打散的散兵游勇过来乱来，你们学点防身的拳法也能保护自己。还有读书成绩好的，以后也许会去外面读书，那更得学好防身的本事。”这边的军队虽然有枪，但是绝大部分是双枪兵，一杆破长枪，一杆洋烟强，至于子弹，子弹比枪多不了多少，装备还不如大点的地主家家丁，就是吓唬人的玩意。 教他们的拳法也只是简单的拳法，不能像在武当教何文等人一样，他们学知识才是最重要的。 学了拳法的孩子放学路上嘿嘿哈嘿地打闹疯跑，一时间成了一道风景。 “少年不识愁滋味啊！”宋正文看着远去的孩子，说道。 “是啊！他们还不知道生存的艰难。”李书成摇头说道，“我又希望他们好好读书识字，将来成为有用的人才；又担心的他们读书多了害了他们。”李书成知道惊醒国人，大家团结奋斗，反抗侵略，才能完全独立，进而崛起。但是这些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李书成不忍心看着他们牺牲生命。 “生命有长有短，但对于几千年的历史来说，都是短暂的，如果能用有限的生命能够做出大贡献，那比我这空活五十年一事无成有意义。”宋正文说道。 “我也知道，霍去病就是历史长河中闪耀的星星。”李书成叹息着说道，“可他早早去世了，连孩子都没留下。年轻时有冲劲，敢想敢干，如果牺牲了，那不是害了他们一家吗？” “是啊，再多的大义也抵不上一条命。”宋正文说道，“这也许就是我们注定成不了大人物的原因吧。” 作为外人，作为一个放眼天下的人，自然知道只有经历牺牲才能换来民族的未来，可是作为亲近之人，又怎能忍心看着他们去送命？ “这些孩子遇到你，实在是太幸运了！不但让他们有学上，还操心他们的未来。”宋正文感叹着，接着突然想起，又说道，“还有，你还是一个高明的医生！这半年多来，没有一个孩子病死，这实在太难得了。我活了这么多年，眼见的孩子差不多一多半夭折，好好的孩子，不知道得什么病就没了。”而且不单是孩子，知道李书成会治病之后，大人生病也来找李书成。 “我虽然会点医术，但是也不能保证药到病除。”李书成说道，“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个孩子出事，只是运气罢了。”这也提醒了李书成，正好杨家老四经常帮忙找些草药，抽时间教教他也好，这样今后离开这里也有医生。 第152章、打豺狗 第152章、打豺狗 不过李书成的担心对大多数孩子来说是多余的，他们只是贫民家的孩子，哪有钱出去上学？ 不过这个事情还遥远，真正急需处理的事情不是这个。 这天，四道湾的孩子来学校，一到操场就说起他们路上见到豺狗的事情，李书成到学校的时候，正听到李天学说道：“就在云洞和我们寨子中间，我们都看到了，坡上两头老豺狗，看见人都不跑。” “真看到豺狗了？”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李书成急忙问道。 “真的，老豺狗跟狗长得不一样。”李天学说道，其他几个孩子也跟着点头。 “好。”李书成说道，“你们接着上课，我去通知大人来接你们放学。”豺狗一直是这里的一大害。这里虽然也有豹子，但是豹子善于隐藏，少有人能看到，而且就算遇到人，也会隐藏躲避。只有豺狗，数量不少，胆子大还狡猾，经常进寨子偷鸡，甚至李书成还听说过更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有的寨子没水源，用水需要去挑回来，旧寨就是这样。有一次张老二天刚亮就去挑水，回来的路上他正走着，感觉一边肩膀上搭上来只手，以为是哪个朋友，说道：“嫑整，招敷水打倒了（当心水洒了）。” 话说完感觉收还搭载肩上，转头一看，是一只爪子！张老二发现不对劲，赶忙丢了扁担就地一滚，拉开一点距离跟豺狗对峙，大喊大叫着将豺狗吓跑。 这算是幸运的，另一个不幸的妇女背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走亲戚，就在路上豺狗从后面咬着孩子的脑袋叼着跑了。附近两个寨子的人得到消息帮忙找，找到之时孩子肚子已经被撕开了，一条命就这么没了。这里有一句骂人的话“老豺狗咬你”一般是不会出口的，这话带着深深的恶意，除非是发生大的难以解决的矛盾才会骂出口。另外还有“老娃（乌鸦）捉你、野猫抠你、豹子嚼你”，在这里乌鸦是代表死亡的鸟儿，而且因为乌鸦长得丑，认为是食腐的，这些都是一个意思，咒你不得好死。 李书成跑一圈通知了几个寨子，一听李书成说打豺狗，不然孩子没法上学了，各个寨子的人都行动起来，拿着镰刀锄头棍棒集合。 “新寨箐脚你们从新寨那边开始，各个山头都要搜一遍，把豺狗往这边撵（赶）。其他寨子的在四道湾这边挡着，撵进一个凼子围着打死。”李书成说道。 “这些老豺狗一撵就进老林（原始森林）了，怕围不住几个。”洪菜刀说道。 “堂哥，就算打不死几个，只要撵一回，也能管一段时间。”洪柱子说道。 “没事，进了老林的算我的。”李书成说道，“我进老林搜一遍。” “李老师，老林还是别去了，里面危险得很。我晓得你有枪，可你就一个人。”张老二说道。那回一只豺狗就将他吓个半死，多点还得了！ “没你们说的那么玄乎。”李书成说道，“老林我进去过几次了，里面就是有几头豹子，蛇都少，林子太大不适合蛇生存。”况且老林对于李书成来说跟寨子里一样安全，只要将豺狗消灭了，让孩子们能够安心上学就行。 孩子们下课正在操场上玩，就听见西边传来喊叫声，然后看着山顶上有人。 “他们在干什么？”孩子们好奇不已。 宋正文也听到声音出来查看，听了孩子们的问话，说道：“他们这是在撵豺狗。不撵豺狗，你们可就上不成学了。” “撵豺狗啊！要是我们也能去就好了！”一个胆子大的孩子羡慕地说道。 “想什么呢。就你小胳膊小腿的，还去撵豺狗。”宋正文说道。 “我比大人还跑得快。”孩子说道。 “跑得快有什么用？你跑得过豺狗？就算你撵得上，你能打得过豺狗？”宋正文说道。 “张老大！短倒！短倒（挡住）！老豺狗朝你这边来了！”李灰狗站山顶上大喊着。他嗓子好，特意安排他在山顶喊话。 “听到了！听到了！”张老大这边回应着，还不用动手，一群人的喊叫声将豺狗吓得转向。一路撵过来，李书成拿枪打死了两只，还有几只跑进了老林，而这五只被挡住了进老林的路，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看着豺狗逃跑的方向，李灰狗又喊道：“陈大磨！陈大磨！朝你那边来了！” “洪菜刀！洪菜刀！” “看到了！看到了！” “哟！还敢过来！捡石头打！” “妈的！算你们跑得快！” …… 众人合力，终于将五只豺狗赶进了一个凼子，这个凼子是一片玉米地，现在玉米刚出苗，无遮无拦，李书成一枪一只很快解决了。 “还是有枪好！”杨老大说道，“要是没抢，这些豺狗还真不好打。” “也是没遮挡，要是进了林子有树木遮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李书成说道。 “嗯，就跟射箭差不多。”杨老三说道。 “撵了这一回，寨子里暂时应该安全了。”李书成说道，“不过还是小心点好，豺狗还会从其他地方过来，以后你们每个寨子的孩子上学还是要有大人接送。”众人都点头，轮着来，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打死的豺狗自然带走，肉可以吃，皮子硝好了拿去卖了给学生们买文具。 接着当晚李书成就进老林子，趁着机会将老林子里的豺狗消灭干净，不然过两天又跑出来了。在这个年代，豺狗是真正的害兽，每年全国不知道有多少人丧命在豺狗的嘴里，李书成可没有什么保护动物的想法。 搜索豺狗对于李书成来说是小意思，都不用像猎人那样寻找足迹，一走一过方圆三四里清清楚楚印在脑海里。在老林转了一圈，消灭了四十四只大大小小的豺狗，顺带的，李书成全镇转了一圈，又消灭了二十三只。 “这么多豺狗啊！”李书成一回来，宋正文就高兴地笑道，“这些皮子卖了，给学生们一人做两身衣服，买一年的纸笔都有余。”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李书成说道，“尤其是冬衣的早点准备好，别像去年那样。”去年李书成没想到冬衣的事情，天气突变，孩子们还是穿着单衣上学，坐在教室里一个个冷得发抖，鼻涕长流。李书成不得不放了几天假，买布买棉花回来做冬衣。而且棉花还不好买，山下城里不够，去了趟省城才买回来。 几个寨子打豺狗的消息传开，镇长听到之后仔细打听清楚之后，为自己的机灵感到庆幸。这些豺狗居然都是李书成打死的，那真是一枪一个一锅端啊！想想都觉得脖子发凉，当初要是没点眼色，现在坟头上都长草了！ 明白了李书成的厉害，镇长借着感谢李书成为百姓除害的由头来学堂拉近关系。这样的地方一霸，不打好关系他可就不好管理镇子了。 “哟！镇长来了。”李书成上完课出来，见镇长在操场边坐着，走过去说道，“你看我在上课，也不知道你过来。”其实，镇长刚进学堂范围，李书成就知道了。 “老弟你正在上课，怎么能打扰呢。”镇长说道，“现在下学了吗？” “没有啊。走，去宋老师的客厅坐。”边走李书成边说道，“这学生听课啊，有一个效率问题。一讲两三个小时，那不成，学生到后面注意力就不集中了。所以我们上四十分钟就下课休息一会儿，孩子们玩一会儿精神了，回到教室里继续上课，效果就好得多。” “原来是这样。”结果李书成递来的茶碗，镇长喝了两口解了渴，才说道，“我说呢，以前我读书的时候，上着上着就走神，原来是这么回事。不只是学生，老师也一样，有时候讲着讲着就开始打哈欠。” 他孩子正在镇里私塾读书，一根李书成聊起教学，他发现李书成可比镇里的那个私塾老师强多了，心里一动，说道：“老弟，我家孩子来你们学堂行不行？” “你家孩子？”李书成疑惑地看向镇长。 “我家孩子也在镇上私塾读书，不过那私塾比起你们来差远了。”镇长说道，“我这也是希望孩子能好好学不是。” “可以是可以，不过镇上过来就远了。”李书成说道。 “那你看能不能这样，我出钱修个房子，孩子就住在学堂。吃饭就跟宋老师吃，每个月我出粮食和钱。”镇长说道。 “这个可以！”李书成笑道，“要是房子修得大点，远处其他孩子也能来读书不是。” “好！那就修大点。”镇长说道。他作为镇长，要弄点材料修个房子，镇里的地主还是会给面子的。 第二天，就见有人拉来木料麦草，李书成看了说道：“咦！镇长，你也盖茅草房啊？我还以为你盖大瓦房呢。” “学堂是草房，他住瓦房也不是个事不是？”镇长说道，“再说，盖草房快啊！我真想今天就送他来读书。” 第153章、高等小学堂 房子虽然是草房，但是里面却可以，盆子洗脸帕书桌都有，床铺也是棉布的，被子塞着一床厚厚的棉絮。 学堂里其他孩子见了羡慕不已！他们的床铺，都是麦草，睡着可不舒服。 他们的床铺李书成见过，也见过怎么做。先将麦草晒干，然后放到潮湿的地方回潮变软，团成一团用碓舂绒，取出舂绒的麦草编成席子。铺的是这样，盖的也是这样。 曾经李书成也想着帮他们做铺盖，不过杨家老头拦住了。当时杨老头说“自由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帮得了一次，能帮一辈子？况且不只是他们家，还有附近寨子这么多人。多少辈人都过来了，就这么也不会冻死，等他们自己有钱了置办才是正道。 回头李书成一想，确实如此，正因为穷，他们才会努力学习。另外，送的东西多了，那不是给他们心里一个暗示，不用吃苦卖力干活，多干的那点还没送的多，这就成了养懒人。 人心，一旦受到冲击，那变好变坏就是个未知数，思想觉悟跟不上，最后只会变成坏事。对于这些底层百姓来说，他们的思想觉悟能有多高？就算劝说李书成的杨老头，其实听到李书成送床铺时他心里也动过。不过活了一辈子，即将进棺材的他也算活明白了，最后关头收住了念头。 “你们是不是也想有这样的床铺啊？”李书成看着孩子们问道。 大点的孩子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小的孩子一个个叫着想。 “既然想，那就好好读书。”李书成说道，“我虽然不能送你们进城里读书，将来做官，但是学堂今后会开一些种地养殖的课程。你们学会了怎么种地收获的粮食更多，怎么养鸡养猪养得好，生病了怎么治，以后你们自己挣了钱买。” “现在就学！”一个小不点叫道，他其实半懂不懂。 李书成看着他笑道，“你也要学啊？这可难学了，怕不怕？” “吃鸡蛋！吃鸡蛋！”小不点说道。说到鸡，他就想到了吃鸡蛋，说着还吸了吸嘴巴，开始流口水了。学堂的鸡场建起来了，虽然养的鸡不多，但是隔两天每个孩子还能吃到一个鸡蛋。 不过种地养殖想要富裕起来基本是不可能的，就算山下的城市，虽然名为城市，相当多一部分人也是农民，也要种地的，能有多少人买？不过好好干几年，有吃有穿倒是能办到。 镇长的儿子应该是来的时候受到过镇长的教训，来学堂里不敢调皮捣蛋，也没有表现出高人一等的姿态，很快就融入了进来。 而李书成每天上课之后，就带着锄头跟江明月上山栽茶树，一段时间下来将后面坡上栽满了。 “李兄弟，你们栽的茶叶，栽得太稀了。”傍晚，坐在香樟树下拉家常，杨老大说道。 “茶苗不多，稀就稀点了。”李书成说道，“有些还是本地茶，这茶是能长成树的，稀点才能长得开。反正地盘大，不存在浪费的问题。” “那要多少年才长得大啊！”杨老二说道。 茶树长得慢，但是人长得快，恍惚四年过去，年纪大的十四五岁了，到了毕业的时候。 其他孩子受限于家庭条件，只能回家种地，或者去城里找事情做，镇长的孩子和几个地主家的孩子有条件继续上学，到城里去考试。 “你们在学堂里学了好几年，国文你们可能比别的学生差点，但是数学这些你们可比别人强多了！”李书成大笑道，“考试的时候安心考，肯定都能考进去。高等小学堂，以前镇里可还没人考进去过呢，这次你们肯定会让人大吃一惊。” “这高等小学堂以前叫笔山书院，可是有百多年的历史了。十多年前，徐天叙山长带着十三个学弟到省城考中学，十三个学弟都考上了，而且就是前十三名。这一下名声大振，云南广西隔得近的地方都有人来读书。现在的高等小学堂可不好考了！”等孩子们离开之后，镇长跟李书成说道。他之前就是这里毕业的，毕业之后找关系当了进县衙做了几年小吏，然后才去镇里做了镇长。 “没事，靠前鼓励一下嘛。”李书成说道，“不然一说有多难考，他们心里压力一大，怕是更考不好。” 高等小学堂，在城中心北面的一座五六十米高的山上两峰之间，站在山上往下看，山脚下的小城还占不了视野的五分之一。旁边另外一座山上，是附近唯一的寺庙，虽然名叫水晶观，却是佛家寺庙。寺庙里面有五个和尚，也不是什么高僧大德，不辩什么禅机，这寺庙就是一个烧香祈福之所。 考试结束，五个孩子都一脸轻松。李书成笑道：“怎么样？简单吧！” “太简单了！”镇长的儿子笑道，“我早都想交卷了，又怕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检查了三遍，实在太无聊了，就坐着发呆了。” 镇长朝他后脑勺就一巴掌呼过去，骂道：“有时间不会多检查几遍，要是粗心大意答错了考不上，看我不抽死你！”这高等小学堂竞争这么大，还不用心考，他真是急了。 “算了算了，现在就别打了。”李书成笑道，“等分数出来，没考上你再打，吊着好好抽一顿他就记住了。然后好好学一年，明年再来考。” “李老师，你不是不提倡棍棒教育的吗？”镇长儿子说道。 “嗯，我一般不提倡棍棒教育。”李书成笑道，“不过对于那些调皮捣蛋，总在底线边沿不断试探的娃子，还是棍棒教育有效。孩子不听话调皮怎么办？打一顿就好！” 不过这一顿打他最后还是逃过了，五个孩子全部被录取了，名次还挺高，高等小学堂的老师还特意叫他们去问话。 而这些老师也被震惊了，这五个学生不但国文算术好，而且还懂得物理化学的知识。要知道，他们高等小学都没有开设物理化学的课程呢，不是不想开，而是找不到懂的老师。 “你们那个老师来没来？没来也没关系，我跟你们走一趟，这么重要的人才，要是能请他来学校当老师就好了。”高等小学堂的院长说道。虽然国文算术这些课程可以，但是没人懂物理化学，为了学校的未来，院长一直在考虑开设这两门课程。 “李老师也来了，不过他应该不会来这里的。”镇长儿子说道。 “你叫刘兴龙是吧？你说说你们老师为什么不会来？”院长说道，“在这里教书可比在镇里好，起码生活上要好过得多。” “那个……我们学堂就是李老师出钱办起来的。”刘兴龙说道，“还有学生的衣裳也是他拿钱买布回去做的。” “啊？”院长震惊了，好一会儿才感叹道，“你们老师还真不一般呐！这样的人物不见见怎么成？走，你们带我去拜访你们李老师。” “院长，我教书就是搞个玩闹。”李书成说道，“真要让我一辈子守着学生，我觉得太累了。这几年教他们，我都快坚持不下去了。还好他们毕业了一批，接下来我就会挑选几个回学堂当老师，这样我就轻松了。至于你说的学堂老师的问题，我认为还是你们自己培养的好。这样，他自己学习，然后每隔一段时间上去我们那里，我给他们讲解。” “如果这样的话，短时间怕是不能开课了。”院长说道。 “其实这东西不难。”李书成笑道，“只要有算术基础，他们边学边开课都可以，就是一些概念性的东西，理解了就好。” “另外，我向你们学堂捐五千大洋。”李书成说道，“你们拿这笔钱买房子租给商人开店收租金也好，买地收粮食也好，也能有个进项，以后有读书成绩好却没钱上学的，你们可以适当减免学费。”这些大洋，还是李书成去省城的时候换的，总共一万个，到现在已经用了百多个了。 “这太好了！”院长激动地说道，“李老师你是不知道，每年都有一些好学生收不进来，就是因为穷，读不起书！要是有这笔钱置办一些商铺田地，每年有些进项，那这些学生就能够继续读书了！” “行，明天我就给你送钱来。”李书成说道。 三大箱子大洋送到，学堂沸腾不已，没几天，学堂里立起了一块碑，记叙了捐赠大洋的事。不过此时李书成早已经回家了，这事刘兴龙几人放假回来的时候回来看望李书成说起，李书成才知道。 “碑是跟之前捐赠的那两块碑摆在一起，不过老师你捐了这么多钱，碑怎么能一样大呢。”刘兴龙为李书成抱不平。 “都是捐赠，都是善心，善心没有大小。”李书成笑道，“再说，前面立的两块碑，第一块记录的是开学堂，这是从无到有，没有他们的捐赠，就不可能有学堂；第二块记录的是重建学堂，前些年学堂毁于战火，没有他们捐赠，就没法再次办起学堂。另外，平常每年都有人向学堂捐赠的，但这些对于学堂不是重大事件，他们还没捞到刻碑铭记呢。” 第154章、地震 第154章、地震 这天，李书成观察了一下水稻的长势，来到溪边洗脚的时候，发现一条三斤大小的鱼，仔细一看，正是三年前放出来的忘不了鱼。 李书成惊喜起来：“咦！这鱼都长这么大了！” 忘不了鱼，是当初从热带抓了养在空间里的，空间里的温度虽然达不到热带的温度，并且也受到外界的影响，温度跟着周期性变化，却也冷不死这种鱼，只是生长速度就慢多了。数百年下来，这种鱼已经适应了空间里的温度，经过选育，生长速度也恢复了。 三年前，李书成弄了一批鱼苗放进湖里，之后就没关心过，还以为外面温度变化比空间剧烈，鱼都死光了呢。 顺着水沟走，一直到湖入口，看到十来条鱼。 “嗯，水沟里有，湖里应该也不少。”李书成想了想，挽起裤脚下到沟里，很快捉了两条，一手抓着一条往回走。 杨东霖，也就是杨老四，正在敞坝边的树下抱着烟筒抽，见到李书成手上拿着两条鱼，问道：“这鱼可以开吃了？” “可以了。”李书成说道，“我都忘了这鱼了，之前还以为冬天温度低死光了。” “插秧的时候我就看到过这种鱼了。”杨东霖说道，“早就想尝尝味道了，既然可以吃了，那我也去抓两条。”放鱼苗的时候李书成说过这种鱼味道好得很。好吃不好吃他没吃过，就记住了这种鱼的名字叫忘不了鱼，既然是忘不了，那味道肯定好得很。 味道果然好得很，还有一种果子的香味和甜味，小孩子更喜欢，嚷嚷着明天还吃。 “明天不能吃了。天天吃几天就吃光了，以后可就吃不到了。”杨东霖说道，“大鱼要留着生小鱼，以后就一直都有吃。” 尝过忘不了鱼之后半个月，开始收庄稼，收完庄稼种小麦。田地肥力跟不上，采用的是轮耕的办法。 秋收最累人，杨家上下羡慕起李书成的好劳力，一个读书人，干农活居然一个顶他们两三个，尤其是挑担子这些体力活，更是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他们还不知道，李书成两人这是收着力气，不想表现得特别。而且，白天干完活，晚上还要进空间里收。空间里两人这两年都有种庄稼。水稻没种多少，种这东西更麻烦，小麦玉米种了不少，目的是给空间里的山羊这些食草动物加料。 进入冬月，天气冷起来了，这天晚上吃过饭，两人正在火边舂米，忽然感到地下一震，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北面，李书成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哪里地震了。” 话刚说完，又是一阵震动。这次的震动两人感觉清晰了，就发生在附近，方向在东南边，而且不是地震，是滑坡！ 出得门来，两人展开灵识往东南探去，很快发现四里之外的一个山头少了一小半。 “苗寨！”李书成和江明月说道。这座山下，住着三家苗族。 此时杨家人也都吵闹着跑出来，杨老二叫道：“是哪里地震了！” “地震的地方应该很远，不过后面的震动是从那边传来的。”李书成指着苗寨的方向说道，“苗寨后面的山很陡，我们去看看。” 李书成说完，和江明月牵出马匹，飞快地走了。 出了寨子，往旧寨走一段，在分路的地方下了马，前面是二十多米的山坡，两人一跃而过，飞快地来到苗寨。 苗寨已经不见了，原来苗寨的地方填满了巨大的石头。两人心里一痛，这是十多条生命啊！ “我一直没有重视，应该让他们搬走的。”李书成沮丧地说道。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江明月说道，“找找还有没有活着的。” “这么多这么大的石头，哪还有活着的。”李书成说道。 虽然心里认定不可能有生还者，但是两人还是搜索起来。在两块巨石之间，还真发现还有一个还有心跳。 李书成从空隙钻进去，来到他面前，这是一个还在读书的孩子，叫寨方明。他也是邀天之幸，两块巨石滚落在身边，正好架住后面滚下来的小块石头，他就躺在空隙里。 将寨方明带出来，检查了一下，他身体轻微受伤，只是受到震动，昏迷了。此时，离此不远的旧寨众人也赶了过来，看着被巨石一堆巨石，惊得说不出话来。 李书成用真气在他体内转了一圈，很快寨方明就醒过来了。火光照映中看到李书成，迷糊地说道：“李老师，你怎么来了？” “山上滑坡，我在寨子里也感觉到了，找了过来。”李书成叹了口气说道。 听了李书成的话，寨方明才清醒过来，转头一看，熟悉的寨子没了，这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寨方明一下哭叫起来：“阿妈……” 旧寨的人听着寨方明悲伤的哭叫，想开口安慰他，李书成摆了摆手，带着他们走了十多米，才小声说道：“就让他哭吧，哭出来了，以后才能好好活着。” “唉！一寨子十几个人，就只剩他一个了！”张老大叹息着说道，“以后我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寨方明坐在地上哭了半个多小时，声音低下来了，李书成才走过去，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你们家，你们寨子就只有你还活着。你们寨子现在就靠你传承下去了，所以，你得好好活下去。这里已经毁了，你就住到我家去。” 带着寨方明回家，晚上寨方明惊醒了好几次，李书成安慰着有睡过去，睡梦里还叫着“阿妈阿爷”。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李书成说道：“小明，以后你就住在这里，饿了就自己煮东西吃。我会叫你杨叔他们照顾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跟他们说。” “李老师，你们要去哪里？”寨方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道。 “你们寨子招灾，是因为远处发生地震，地震波将山上的石头震落。”李书成说道，“那里发生地震，肯定有大量受灾的百姓需要帮助，我们吃过早餐就得走了。”昨晚感受到两次地震波，李书成就知道这次地震非常剧烈。此时国内一团乱麻，各军阀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不可能指望他们救灾。 “我会照顾自己的，李老师你们放心去吧。不过，你们可要注意安全。”寨方明听了停了一会儿才说道。他心里真不希望李书成两人离开，可是他也知道还有许多向他一样受灾的人需要帮助。 “好，阿明真是好孩子。”李书成揉了揉他的脑袋，夸奖道。 吃过早餐，李书成又到杨家跟杨老大几人打过招呼，两人才收拾着离开。 过了四道湾，来到无人之处，两人放开速度一边往北赶，一边购买粮食衣物，此时李书成才感叹当初环游世界的时候花费些时间挖金矿是多么英明！ “应该不远了。”李书成说道。 继续向北，来到固原县。固原的土坯城墙，成了断壁残垣，城内的房屋几乎都倒塌了，受灾的人群穿着单薄的衣服四下翻找食物和防寒衣物，翻出来的尸体，光溜溜的丢在地上，没有面对死者的悲伤，有的只是麻木。 夜里，固原城南十来里的地方，李书成和江明月将空间里的小麦和玉米弄出来十多吨，衣裳也取了几千件，然后搭起棚子。 天亮之后，李书成进城通知县知事。 县府是县里唯一还算完好的房子，县知事等人现在就住在这里。 “县府重地，来人止步！”李书成刚走近，守卫就端起枪喝道。要是平常不会这样，但是现在遭了地震，灾民混乱，县里生怕灾民进来，只能安排守卫。 “进去通知知事，就说有人送粮食来救灾。”李书成说道。 守卫看了看一身干净整洁的李书成，不敢确定真假，问道：“你是送粮食来救灾的？粮食在哪里？” “粮食就在城外。”李书成说道，“后面还有粮食送来，该如何安排，这些都得跟知事商量。” “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通知知事大人。”守卫说道。 “不用了！”正在这时，知事出来了，急切地抓住李书成的手问道，“这位先生，你带来的救灾粮有多少？” “我们这次带来的粮食有二十吨。”李书成说道，“后面还会送来，总共应该有一百来吨。” “二十吨？真有二十吨？太好了！”知事激动地说道。有二十吨粮食，他就好展开救灾工作了。地震死亡的人很多，但是地震之后，如果不能及时救灾，冻饿而死的人将会比之前死亡的人数还多！有了这些粮食，他就可以组织灾民疏通道路、清理废墟、搭建房屋、掩埋尸体，而清理倒塌的房屋，还能翻出很多粮食，再加上后面送来的，能把这一年将就下去。 固原知事拿到粮食开始救灾之后，李书成和江明月有赶去下一个县，依样施为。海原、靖远、隆德、通渭、会宁、静宁，这七个受灾最严重的县每个县都送去粮食物资。 “其他地方我们也没办法了。”李书成说道。此时两人空间里种植的玉米小麦，加上一路北上购买的六百吨粮食，全部都送出去了。 第155章、上海 第155章、上海 从关中出来，来到上海，报纸上有报道这次地震之事。然而，李书成买了几分报纸看，上面就是大而化之的报道，事情已经过去四五天了，有些报纸甚至连震中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知道损失有多少，死伤多少人了。 “固原不是一直在发报吗？”江明月说道，“上面应该受到消息了吧？” “天知道他们收没收到。”李书成说着，将报纸递给江明月，指着上面的新闻说道，“就算收到了，他们也未必会救灾。你看看，之前北方五省大旱，他们是如何救灾的？连民众捐的救灾款发下去多少还是回事呢！” “还好我们过来了，不然怕是再过两年百姓们还不知道那里发生了地震。”江明月说道，“只要报纸报道出来，引起民众关注，不管政府出不出钱，民众捐款只要能送到甘肃去，也能帮帮灾区。” 江明月将灾区的所见所闻写了寄到报社，报社虽然没法验证真实性，但是一想到地震波饶了地球两圈，这样烈度的地震，死伤损失肯定很大，一些报社第二天就报道出来了，还是头版。而像申报这些大报，则立刻派出记者前往甘肃查证真伪。 几天后，来到地震灾区的记者通过固原电报，将消息一条条发送出来，申报这些大报也终于加入了，影响迅速扩大，从上海扩散开来，舆论汇成一个声音：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学生老师到街上演讲宣传，呼吁捐款捐物，呼吁政府救灾，更有一些学生组成救灾队伍前往灾区。 而舆论扩大，政府就算不想救灾，也要做做样子，再加上民众捐款，粮食终于接续起来。 通过报社消息传递，江明月见识到了电报的迅捷，赞叹道：“电白这东西太好用了，哪怕相隔几千里，那边一发报这边就收到了，要是以前有这东西那多好！” 李书成心里说道：“这东西还不算快，要是有手机，可比打电报还快，事情也能讲得清楚详细。而且可以带着走，更方便。”不过这个年代电报确实是了不得的玩意儿，说道：“嗯！时代在进步嘛，随着技术进步，以后会有比这还好的东西。” “我们也弄几台电报，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江明月说道。 “可以啊！”李书成说道，“不过国内的都是有线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无线的。”他们隐居修炼的时候，无线电报可没造出来。李书成虽然知道有无线电报这东西，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造出来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李书成很快就跟徳国洋行谈妥了购买无线电台的事。徳国虽然是战败国，国内都快打烂了，而且现在要付战争赔款，但是两台无线电台的小生意，人家还是不想做。 然后李书成再买两千杆长枪和四门大炮，弹药更是五个基数，并且事情成功之后李书成还会额外给对方两根小黄鱼，这下顺利了。一切顺利的原因是两根小黄鱼的小费，他就是一个店员而已，有这两根小黄鱼，就能让家里人过得好点。 除了后买电台，李书成还在砝租界买了一栋房子。 他在砝租界买房子的原因，一是租界确实要安全点。这里既然是租界，那军法部队就不敢进来，而租界外面，是军阀部队的天下，平常人可别想有好日子过。二是这里聚集着很多进步人士。 比如这段时间江明月就喜欢读《新青年》，并且还感叹道：“这就是‘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啊！这条路他们找对了，要是真把工人和农民发动起来了，那这个国家将不会再任人宰割！” “这是一个长期的事情。”李书成说道，“工人、农民虽然是绝大多数，但是他们身处底层，大字不识一个，无法读书看报，只有几千年传下来的朴素道德，必须得面对面的宣传，思想才能觉醒。” “并且，这是挖坟刨根的事情。”李书成继续说道，“那些现在身处高位、占据大量财富的人会就这么看着别人拿走自己的财富？还不得一见不对劲，立刻逮捕关押，甚至枪毙？两千年前杨朱就说过‘拔一毛以利天下，不为也’，何况这不是拔一毛，而是把毛拔光。这注定是一条艰难而漫长的道路，伴随着无数的困顿、围堵、牺牲。” “虽然艰难漫长，会有无数牺牲，但这是正确的道路，也是国家快速崛起的唯一道路。”江明月说道。 “那以后我们碰见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帮一把吧。”李书成说道。 在砝租界住下，李书成出了砝租界去雇人，首先要雇两个护卫，作为一个住着大宅子的有钱人，怎能没有护卫呢？别人看着像什么样子？有护卫，就得有厨子厨子，不能主人家亲自做饭给他们吃吧？另外洗衣服、打扫房间院子这些也得有人做吧？ 要招人太容易了，军阀混战、税收摊派多如牛毛，穷人，实在是太多！李书成随意转了一圈，就招满了，还捡了两个瘦的皮包骨在要饭孩子回来。 “这两个小孩遇见老爷，真是他们的造化了！”一个叫方云的护卫感叹道。 “听你说话，你读过书啊？”李书成说道。 “读过两年。”方云说道，“后来不是碰上改朝换代了嘛！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学堂的猪牛羊鸡和粮食，都被抢走了，学堂一时办不下去了，我上武当当了几年道士，成年了就出来闯荡。” “咦！你还在武当当过道士啊！”李书成说道，“那你读书的学堂是不是叫太和学堂，就在武当山脚下？” “是的。怎么，老爷你也知道太和学堂？”方云问道。 “知道。太和学堂是湖北最早开设常识、物理、化学这些课程的学堂，名气可不小。现在学堂还在办没？”李书成说道。心里却想道：这学堂是我开办起来的，怎么会不知道。 “还在办。”方云说道，“山上道观出钱，学堂老师和附近寨子出力，还有学堂毕业出去的学生听到消息后也送钱回来，学堂再次办起来了。我读书成绩不好，倒是喜欢学武，所以就留在山上了。” “那怎么又来上海了？”李书成说道，“呆在山上不好吗？” “呆在山上是可以，不过我还是想出来看看。”方云说道，“再说我在观里吃住这么多年，还有学堂也带了两年，这可是不少钱呢。现在我成年了，不该再白吃白喝了，当然要出来。另外，我还想着，赚点钱送回去。” “嗯，想法不错。”李书成说道，“大家都这么想，那学堂会越办越好，山上道观能帮的人也会更多。” “我听说上海繁华，心里一激动就来了。”方云说道，“哪知道来了这里，却难找事情做。要不是遇到你，我都打算去码头扛麻包了。” “呵呵，学武在这个年代除了防身，是没多大作用的。”李书成笑道，“不比以前没有枪炮，轮着大刀片子打仗的时候，就算混不下去投军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现在你武功再高，几十杆枪对着你打，你也逃不过。” “是啊！所以，道观里的弟子出来游历之后，回山都会带一两支枪。学堂也吸取了教训，也买了些枪防备。”方云说道，“不过学武功还是有用的，起码身体更好，熟悉枪炮之后，能更快躲避。同样拿枪的话，打起来更有利。” “那是当然的。”李书成笑道，“不然学武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了？那还学个屁啊！对了，你学的是什么武功？” “武当长拳。”方云说道。 “武当长拳？这武功不错！”李书成说道，“现在上海精武体育会发展得不错，你怎么不去那里当个老师？” “我还算不得出师呢，怎能教授别人武功？而且，武当长拳是武当几个道观的传承，没有得到道观的允许，我可不能外传。”方云摇头说道，“我去看过，精武体育会里面虽然有几个身手不错，但是人实在太多，好些人其实并不是实心练武，他们只是找一个靠山而已。而且大部分人下不得苦功，就学了个花拳绣腿，白白糟蹋了一门好拳法。强身健体可以，打起来就露馅了。” “你这偏颇了。”李书成说道，“既然是体育会，自然是以强身健体为主。再说，武功套路就是练法，是用来增强体质和协调性的，你练的武当长拳、精武体育会的迷踪拳、形意拳等等都是如此。而打法，虽然蕴藏在练法当中，但是却要经过战斗甚至生死战斗，才能提炼出适合自己的招式。所以战斗力的强弱是打出来的，是杀出来的！那种练几年武功，就以为自己很厉害的，真打起来才知道自己被带到沟里了！你练武当长拳也练了好些年了，但是现在真跟战场上打过几回大战的老兵打，你未必能打得过。这些人在生死之间滚过了几回，虽然招式不怎么样，但是他们知道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杀死对手。” 第156章、慈幼院 第156章、慈幼院 这些道理他虽然隐隐有感觉，但是却重来没有认真想过，此时听了李书成的话，寻思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我还得找机会进军队锻炼锻炼。” “行了，这两年暂时就这样，我指导指导你，等你稍微有了点自保之力再说，不然你现在就进军队，死在哪里都不知道。”李书成说道。 其实进军队也不是一个好选择，现在国内一盘散沙，军阀互相争夺地盘。军队里面的小兵，大多都是活不下去了进军队混饭吃的，大家都是穷人，一打起来其实就是自己打自己。受苦受难的还是底层小兵和老百姓。像四川，税都收到几十年后了，百姓生存的艰难可想而知。不过打仗对大佬们而言又是另一回事，打了败仗，最差不过是通电下野，没有生命危险，也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两个小家伙跟着几人走，一句话不说，生怕惹得李书成不高兴不要他们了。这个年代，家破人亡的人相当多，有不少孩子被人收养，女孩养做童养媳，男孩做长工，当然也要大一点的八九岁十来岁这样，已经能干活的最好。至于太小的，少有人收养，很心不狠心实在说不上，毕竟大部分人家同样穷，多个孩子就养不活了。 李书成带两个孩子回来，江明月见到两个瘦瘦小小脏兮兮的孩子，爱怜之心大起，刚雇回来的人立刻就被她安排起来了，烧水、做饭、去裁缝铺买衣服买被褥。 一番折腾下来，两个孩子总算有点样子了。 “乱世人不如太平犬啊！”晚上休息的时候，江明月说道，“要不，我们多收养些孩子？” “多收养？只进不出不是个事啊。”李书成说道，“你看现在西方国家称之为世界大战的战争结束了，我们国家怎么说也是盟国之一，战胜国之一，得到了什么？现在大战结束他们的目光又转向我们了，另外，东洋国这些年越发强盛，今后啊，仗还有得打。这些钱，还要留着支持打仗呢。” “用不了多少钱，又不是给他们吃山珍海味。”江明月说道，“那些小鱼虾蟹，都是穷人吃得东西，另外，我们还可以出海打渔啊。” 李书成想了想，确实如此，以后享有盛名的大闸蟹，现在还是穷人吃的东西，有钱人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至于捕鱼，现在的船速度比手摇船快多了，撒网捕鱼的效率更高。于是说道：“那就先试试。买艘小船，请几个人试试，如果可以，再说收养的事情。” 很快，船买回来，李书成去渔村请了几个打渔的老手，第一次出海就满载而归。 “不错！出海就丰收啊！”李书成说道，“这事可行。” 江明月笑道：“海里鱼多得很，海上渔船虽多，但是都是手摇木船，他们能捕捞多少？这船速度快，效率自然就高。捕捞回来的鱼，吃不完我们还可以卖出去，还能赚钱呢。” 确实能赚钱，慈幼院在海边办起来之后，孩子不多，自然能赚钱。而且还引来了驻军，勒索了一笔钱，并且放话今后每月交一次才离开。 “老爷，这事怎么办？”方云问道。他管理慈幼院，那些**一来，为了孩子的安全，只能低声下气说好话，拿钱将人打发走，然后赶回来告诉李书成。 “你好好管理慈幼院，这事情你就别插手了，我来处理。”李书成说道。 方云离开之后，李书成感叹道：“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只有有权有势，才能好好做实事。但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却又已经没有了做实事的心思。” 晚上，李书成越过黄浦江，如入无人之境，来到驻军团长家里，停在正房房顶上。房间里，团长和他小妾正在办事，李书成闭住呼吸，嫌弃地举起手臂扇了扇。 办完事收拾之后，两人都精疲力尽沉沉睡去。此时李书成才进了房间，将一把匕首悬挂在蚊帐支架上，在桌子上留下一封信离开。 第二天团长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一把匕首指着脑袋，大吃一惊。不愧是当兵的，虽然已经混到团长，身体早已疏于训练，但是多年军营养出的本能还在，一个翻滚滚下床，身体一缩已经蹲起来，同时眼睛往四周一瞟，才发现没人。团长嘘了一口气，才发现后背一身冷汗。 团长滚下床的响动惊醒了沉睡的小妾，小妾做起来迷茫地撒娇道：“老爷怎么起这么早？天还没大亮呢，再睡一会养养精神。” “还睡！”团长指着匕首怒喝道，“看看那是什么！再睡命都没了！” 小妾顺着团长的手终于看到了吊着的匕首，哆嗦着说道：“老老爷，这……这是……是怎……怎么回事……事。”她一个妇道人家，遇到这种事心里满是恐惧。 “老子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好了！”团长说着，转身走到桌边倒水喝了，放下杯子的时候才看到桌上有一封信。 拿起信拆开看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骂道：“哪个狗日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慈幼院找麻烦！” 小妾听了说道：“慈幼院？老爷，这有什么说道？”本来一个慈幼院，根本不在她心里，之前听过就过了，见自家老爷的神态，她倒是不敢说出轻视的话来了。 “慈幼院是一个住在砝租界的有钱人办的，你想能住进砝租界，又能拿钱开慈幼院的人，能是一般人吗？能在十几个护卫的守卫下闯房间还没人发现，这能是一般人吗？”团长说道。团长的意思很清楚，不是因为慈幼院收养孤儿不能去找麻烦，反正人命贱如狗，就算抢了慈幼院也没事。但是这个慈幼院背景深厚，而且神秘，这样的人就不能惹了。这次人家是警告，下次可能就真掉脑袋了！ 团长被吓到了，立刻召集人马开会，找出带兵勒索慈幼院的连长一伙，捆了当众抽鞭子。 “我们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而不是为了敲诈勒索百姓！”团长高声说着大义凛然的话，“这一群混蛋，居然无视纪律军法，跑去勒索慈幼院。慈幼院是什么地方？那是收养失去亲人的孤儿的地方！这样的地方也去勒索，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一群手下一脸肃穆，心里却想道：“肯定是这慈幼院后台大，团长这是做给人家看的。不然以前下面的人勒索百姓，他又怎么不管？那次送钱给他他没收？” 很快，钱被收出来，不过已经被花了一部分，团长说道：“差的钱我给补齐，再出五十大洋，这样的好事我怎能不参与呢！” 一顿鞭子抽完，团长喝道：“将他们逐出军营！” 方云收到团长派人送还的钱，数了数还多处五十大洋，听了对方的话，方云满脸感激，不住地赞扬团长高风亮节。 看着远去的军兵，方云心里寻思道：“没想到老爷还有这样的能力，一个团长居然巴巴的又是处理手下又是送钱说好话，今后这慈幼院就可以安心办了。” 中午方云再次回来，告诉了李书成军营送钱回来了。 晚上，李书成再次来到团长房里留下一封书信，第二天团长起床发现了书信，心里震惊不已。昨天他可是增加了一倍守卫，门外还有人站岗呢，居然还是让人摸进来了！ “这是人是鬼啊！”团长心里感叹道，“还好及时把钱还回去了，不然今天……”想到这里，团长急忙打开信，看看对方的意思。 信上赞扬他及时发现并处理了军营里的害群之马，另外还有跟他合作做生意的意思。 “这慈幼院有什么生意可做？难道还要我出钱？”团长心里想道。不过为了小命着想，团长还是打算亲信去看看，实在不行，那这团长干脆不做了，这些年手里也存了一笔钱，回去做富家翁得了。 卫队长带着两人再次来到慈幼院，一番谈下来才知道是做海鱼生意。慈幼院将多余的海鱼做成鱼干，还有海带这些，他们负责运送，这些东西在内陆还是能卖得出去的。打开销路之后，他们也可以从慈幼院进货，自己做生意。而且干海产品也有高档的，像海参、鲍鱼、鱼鳔、乌鱼子这些，味道鲜美有价无市，不会亏本。 卫队长回来跟团长一说，团长想了想，说道：“嗯，这个生意可以做。像鲍鱼这东西，在上海价格不贵，但是在内陆可贵得很。送货那点钱才多少，既然这是正当生意，我们就直接从他们那里进货。你再去跟他们谈谈，看看价格如何。价格高了，我们就只能少从他们那里进货，去向其他渔民手里收了。”至于运货的安全问题，他们可是军队，有枪有炮的，还怕那些土匪流氓？ 因为这是走量的，而且东西多了在上海也卖不出价，李书成考虑之后给了他们一个低价，而且前面几次可以等他们卖了货再付款。 团长高兴不已，以为这是李书成对他处理**给的好处，却不知道李书成只是为了生意能够做下去而已，多出来的鱼干，卖不出去就没什么用。 生意一做起来，慈幼院终于走上了正轨，不用李书成再贴钱了。 第157章、报信 第157章、报信 “咦！方云回来了。” “今天渔船出海弄到了一条大黄唇鱼，我给送回来。”方云笑道，“这鱼可难得，尤其是这么大的。” “其实这东西假得很。”李书成笑道，“大黄唇鱼的鱼肉不好吃，传得神乎其神的鱼胶，还不就是蛋白质这些东西，鸡蛋也富含蛋白质啊！而且说实话这东西没什么味道。” “那这鱼怎么办？”方云问道。 “拿去卖了。有的是冤大头愿意买，能卖个好价钱何乐不为？”李书成笑道，“下次要送，就送些小的，这些鱼大了肉就不好吃。” “好，老爷。”方云说道。说着招呼人运走。 “对了，做鱼干剩下的那些下水边角料怎么处理的？”李书成忽然想起这个问题，问道。 “那些东西又吃不成，都扔了。”方云说道。每天做鱼干，剩下这些东西又脏又臭，扔在近处还不行，只能又扔回海里去。 “这样，以后这些边角料都处理处理，晒干了磨成粉做饲料。”李书成说道，“慈幼院也搞一个养鸡鸭的场子，这些就做饲料了。” “好，我记下了。”方云回答道。 而团长做生意，不可能半点风声不漏，很快就被旅长叫过去。 “子良啊，听说你最近日子过得很不错？”旅长说道。 “旅长，什么日子不错啊，也就是将就着过。”蔡子良说道，“我那地方您也是知道的，就是一些村子，没什么油水可捞。” “我听下面的兄弟说你们团的兵拉东西过关卡，这是怎么回事？”旅长脸上看不出喜怒，说道，“数量还不少，这一次福寿膏能赚不少吧？东西从你那边过来，那肯定有人和你合伙，不过这都是一个旅的兄弟，我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意思就是，你是我手下，你和人合伙做鸦片生意也好，只是给人家送货也好，有油水是不是的孝敬孝敬老子！ “旅长！什么福寿膏啊！”蔡子良苦笑着说道，“有这东西，人家还跟我这个小角色做？我运的那些是鱼干。” “什么东西？”旅长疑惑地问道。 “用海里的鱼做的鱼干。我的驻地不是就在海边嘛，那里的老百姓都打渔。”蔡子良说道，“最近又有人在那里办了个收养孤儿的慈幼院，他们有两艘船，每天出海捕鱼，慈幼院用不完的就做成鱼干。然后找到我，让我帮忙。我一想帮帮这慈幼院也是一场功德，所以就买了他们的鱼干运到内陆去卖。这东西在内陆虽然勉强卖得上价，不过一来一回花费也不少，赚不了多少钱。” 旅长一听就没了兴趣，卖鱼能卖多少钱！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们运东西，损耗的子弹枪械得自己掏钱补充。过段时间我会下来检查，要是没有补充，你这团长就别干了。” “那肯定啊。”团长说道，“旅长您随时下来检查，少了您那我是问。” 等蔡子良一走，旅长打开蔡子良送来的礼物，跟往常一样，还是一百大洋。想想他就是卖个鱼，也赚不了多少钱，叫夫人把钱收了。不过他却不知道，蔡子良赚的比之前可是多了好些，而且下面的军官甚至小兵也跟着赚了钱，这个团的兵日子可比其他兵好过了。 “《新青年》报社被巡捕房封了。”这天，江明月说道。 “在人家地盘上，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封了就封了吧。”李书成说道，“况且，他们也不会就这么停下，不久杂志还是会出来的。” “要不我们捐他们一笔钱？”江明月说道。她对《新青年》这杂志很有好感，希望能帮他们一把。 “你看这办吧。”李书成说道，“有这一笔钱，他们也许能发展得好点。”这些人大多是小地主家庭出来的，要真是贫民，也读不起书不是？但是出来之后，手里也是没几个钱的。而这杂志，又不是以赚钱为目的，就是为了宣传思想，所以钱一直是个问题。 江明月出手大方，银元体积大，没给多少，倒是黄鱼给了不少，小黄鱼八十根，这就是五斤，换成大洋就是三千多，要知道现在一块银元可以买十斤大米。 然而，钱给了人家还不知道是谁给的。因为当时江明月就说了一句李书成给的，而他们却以为是李汉俊的哥哥、同盟会元老李书城给的，可拐弯抹角打听却证明不是。虽然李书成和李书城都住在砝租界，但是，李书成不喜欢与上层人物交往，附近的人也不知道李书成的名字，何况他们。 果然，很快《新青年》又办了起来。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李书成最近经常去买菜，因为好些让人看不上眼的小鱼小虾却是美味。 “你们几个小子今天抓了多少？”黄包车出了砝租界又走了很长一段，几个小子已经在等着他了。 “比昨天抓的还多！”一个小子笑道。他们卖东西给李书成已经好几次了，知道这个有钱的老爷和气得很，一点也不怕他。 “我看看……”李书成下了黄包车拎着水桶走近看了看，说道，“不错！今天比昨天多，多给你们三角。” 说着，把空桶放下，数了钱递给他们，然后将半桶一下放在黄包车的踏脚板上。 “李老板，现在不回吗？”黄包车夫问道。几天前早晨黄包车车夫在李书成家附近遇上李书成，来回跑了一趟李书成给的钱多，之后第二天早晨他都会去那里转转，果然又遇上了李书成。而且李书成不但给的钱多，也没有看不起他一个苦力，还跟他拉家常。然后这几天李书成出城都是他包了。 “不忙。”李书成说道。嘴上说着话，眼睛却看向街角靠坐着的两人。 刚才两人说话虽小声，却逃不过李书成的耳朵。果然，看着几个孩子走近，两人起身，向几个孩子走近。 而此时孩子们一点没意识到危险逼近，还在边走边讨论分钱呢。李书成快步走过来，拦在两人身前，说道“就这么几毛钱，你们两也好意思动心思？” “嗯？”刚才两人就看到了李书成，不过他们并没有打算打劫李书成，毕竟这里是上海，每一个有钱人都不能轻易招惹。此时李书成拦住他们，两人说道“这位老板，何必管我们是黑虎帮的事？” “黑虎帮？没听说过。”李书成说道，“最近倒是出了个名声响亮的斧头帮，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 “你……你是斧头帮……”两人目瞪口呆地说道，“小人瞎了眼，求大爷饶命！” “行了，你们走吧。”李书成说道，“记住，这几个小子经常抓些鱼虾来卖给我，你们就不要动他们了。” “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两人齐声说道。 吓退了两人，回到黄包车上，黄包车车夫一边拉着往回跑，一边说道“老板不是斧头帮的吧？用他们的名头怕是不好。” “吓吓人而已。”李书成不在意地说道，“再说王亚樵组织斧头帮，不就是为穷苦的工人出头吗？那几个小子也是穷苦人家的。我听说斧头帮最近发展得厉害，你不会也是斧头帮的人吧？” “不是。”黄包车车夫说道。 “其实你们这些黄包车车夫，跟码头那些干苦力的工人一样，都是靠力气吃饭的，如果能加入斧头帮，说不定日子会好过点。”李书成说道，“有个靠山，受了欺负也有人出头不是？” “这个，我的考虑考虑。”车夫说道，“这黄包车是车店的，我要是加入了斧头帮，说不定车店就不租给我了。” “那多叫点人。”李书成说道，“将你们车店的车夫能叫上的都叫上，这样人多了斧头帮就会为你们出头。”在上海讨生活，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甚至有些混蛋你不招惹他他都要欺负你。 车夫听了李书成的话，心动起来。要说他们确实无奈，车是车店老板的，每天拉车赚的大部分成了租车钱，然后时不时还要受到小混混的敲诈勒索。至于加入帮派，人家还要从你身上榨钱呢，怎么会让你加入？现在斧头帮刚成立，正是招人的时候，这时候加入机会最好。 时间一晃，七月已经过去了一半，这天李书成在街上闲逛，忽然在街上见到一个身着长衫，个子高高的人。“这是……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李书成寻思道。他虽然历史学得一般，但是还是知道这1921年七月发生在上海的事情。 “这些人都来了，看样子这一大马上就要开了。”李书成寻思道，“看样子这段时间得注意一下，不然这一伙人要是被一锅端了，那就搞笑了。虽然最大的可能还是关几天交钱就放人，不过万一呢？” 果然，30号晚上，里面正在开会，一个人向这里闯来。 李书成扔出一颗石子，对方右脚正落在滚动的石子上，身子一个不稳，“嘭”一下摔在地上，“哎哟”叫了一声。里面的人听到叫声，立刻停下会议，安排撤走，一个人出来询问怎么回事，那人谎称走错了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离开。十多分钟后，巡捕房赶来，人已经撤走了，而留下来的人正是公馆主人的弟弟，巡捕房一无所获。 第158章、武当秘传 第158章、武当秘传 这件事情过去，日子还是像往常一样过。 慈幼院一点点扩大，人手开始显得不足，方云又从李书成这里要走了两个护卫，然后李书成又去招人。 这次招来的护卫中有一个叫刘维海的福建人，身手不下于方云，李书成一见就将他招到了麾下，尽管他还有一个孩子跟着。 第二天天才朦胧亮，刘维海就赶着儿子起床练武了。 李书成起床之后，刘维海正在讲解。“维海，在教孩子功夫啊？还不知道你这门功夫叫什么名字呢。” “老爷，这是我刘家家传的刘家拳。”刘维海说道，“是结合南少林拳法，经过我刘家十几代人探索创出来的。” “刚才听到你的呼吸声音，好像跟形意拳的虎豹雷音有些相似。”李书成说道。另外，跟他曾经创出来的震动脏腑的方法也相似，这让他好奇起来，因为这方法他只教过武当的人。 “还真与形意拳的虎豹雷音有关。这套方法，折磨了我刘家十几代人。”刘维海苦笑道，“直到我爹这一代听说了形意拳有这种方法，上门请教之后回去研究了十多年才弄出来。” “也就是说，你家十几代前就开始研究这个了？”李书成吃惊地说道。 “是。在南宋末期的时候，我刘氏先祖刘林是莆田少林俗家弟子。”刘维海说道，“一次他告假回家途中，在一个树林里见到一男一女两人，当时那个男的侧卧着睡觉，却发出像虎豹一样的呼噜声。当时先祖才十五六岁年纪，正是好奇的时候，本想靠近探究一番，却忽然感觉胸闷气短，等他恢复之后，已经人影渺渺了。不过也因此，先祖认为这两人不是平常人，就根据记下的呼噜声自己探究，期望还原出这套呼吸之法。” “你们先祖真了不起！”李书成赞叹道，“要创出一门武功，尤其是优秀的武功，实在艰难得很。” “确实太艰难了！”刘维海感叹道，“先祖一直在试验，一直没有成功，在四十四岁上因为内腑多死震动受伤而死。他留下遗言，希望刘家后人还原出这套方法。就这样，我刘家十几代人几乎没有活过六十岁的。” “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就害了你刘家十几代人。”李书成说道。 “也不能说是害，现在总结出了这一套方法，可以让我刘家的拳法继续传承下去。”刘维海说道。 “现在是枪炮的年代了，拳法的作用大大降低了。你看我招你们做护卫，不是也要配枪吗？”李书成摇头说道说道，“而等以后天下太平，拳法的作用就更小了。” “唉！”李书成说到这里，刘维海也感叹了一声，“是啊，庚子年的时候，京城高手程廷华最终还是死在了洋人的枪下。”另外，练武之人现在除了做个护卫混饭吃，还能干什么？ “所以啊，你现在应该送孩子去读书。”李书成说道，“至于拳法，看他的兴趣吧。如果钱不够，就跟我说，先预支工钱，或者也可以送到慈幼院去。哦，慈幼院在江对面的海边。”李书成指了一下方向，说道，“过两天方云回来你可以跟他去看看。” 过了两天，方云回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一个三十来岁的背着一把剑的道士，李书成一看服饰，就知道是武当山来的。 “老爷，这是我师叔苏醒，道号明道。”方云介绍道。 “这才是我心中的武当道士形象。”李书成笑道，“苏醒，这名字好，道号也不错！是不是特意给你留的啊！好了，维海，这就是方云。”李书成指了指方云说道，“你跟他去慈幼院看看，顺便可以跟他切磋切磋，方云年纪虽然小了点，但是武当长拳练得还可以。方云，你就带维海去慈幼院看看，你师叔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招呼他。” 带着苏醒来到客厅，上茶之后客厅就剩两人，苏醒闻着茶香眼睛一亮，看了看茶杯里的茶叶，喝了一口回味了好一会而才感叹道“这是大红袍吧，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茶！就算师祖说的悟道茶也不过如此了吧！” “你还知道悟道茶？”李书成笑道，“就冲你知道悟道茶，你在上海的这段时间肯定请你喝一次。” “你真有悟道茶？”苏醒看着李书成说道，“这么说你就是传回武当秘传的李大侠的后人？” 李书成心里说道“什么后人，就是我自己。”嘴上说道，“是不是悟道茶你一尝就知道了，悟道茶的特别和功效你应该听说过。” “对了，你师祖还在世吧？”李书成接着问道。 “当然还在世，而且身体很好。”苏醒说道。 “算算他应该已经八十八岁了，内功到了哪一步？”李书成问道。 “按照他老人家的说法，他距离一流巅峰还差一截。”苏醒叹息着说道，“这辈子是没有机会突破了。” “你师父呢？现在多大年纪？内功到了哪一步？”李书成又问道。 “我师父今年也有六十四了，内功嘛，也要差师祖一截。”苏醒说道，“按照师祖的说法，如果有悟道茶相助，师父应该能够达到一流巅峰。这修炼内功，实在是太难了！” “自然难，不然全天下谁都是高手了。”李书成笑道。 “李兄，看你说得这么轻松，我也感觉不到你的功力，你到了哪一步了？”苏醒问道。能够将武当内功传回，李家人怎么可能不会内功。所以苏醒问道。 “我就不说了，说出来打击你。”李书成笑道，“不过你的资质不错，你师父倒是找了一个好传人啊！”李书成的内功到了哪一步？都已经是几百年的老不死了，说出来还不得吓死他！ “你这么说已经打击我了。”苏醒说道，“至于我，不是师父带我回山的，是师祖。” “嗯，你资质很好，好好修炼，我再给你一些悟道茶，你有很大的几率最终能够突破一流，进入绝顶境界。”李书成说道，“从古至今，绝顶高手都少之又少，就算武林最昌盛的年代，也不过十二三人。而且这些人年龄跨度大，上至一百多岁，下至四十余岁。” “居然有四十余岁就打通任督二脉的绝顶高手？”苏醒吃惊地问道。 “当然有，这样的人还不是一个两个。”李书成说道，“还有二十余岁就打通任督二脉的高手呢。” “二十余岁！”这下苏醒真的震惊了，想想他也觉得自己资质不错，然而现在三十二岁的年纪才突破一流没两年，至于打通任督二脉，也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可能，这差距实在大得让人绝望。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李书成说道，“你们武当第二代弟子张翠山，他儿子张无忌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就打通了任督二脉，成为当时唯一的绝顶高手。” “唯一的绝顶高手？”苏醒回忆了一下留下的不多的记载，说道，“那时候三丰祖师还在吧？难道三丰祖师也没有突破？” “我可没这么说。”李书成说道，“难道他就不能再次突破吗？张无忌突破绝顶之时，你祖师也早已突破到先天多年了。” 听说祖师武功超过绝顶，苏醒心里好过多了，然后又问道“先天？你是说绝顶境界后面的境界是先天境界？” “不错。”李书成确认道。 “先天……先天……返老还童，这么说传说祖师爷活了二百一十八岁是真的？”苏醒说道。 “你想什么呢，哪来的返老还童？先天境界只是能够延长一些寿命罢了。”李书成说道。至于张三丰活了二百一十八岁，这确实是真的，可这能说出来？别让他魔怔了！可他真魔怔了，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脸上渐渐出现傻笑。 “醒来！”李书成轻喝一声，将苏醒震醒，然后说道，“你还是别想东想西了，还是脚踏实地老老实实地修炼，先打通任督二脉再说吧，不然你就是想一辈子都只是空想。” “多谢李兄提醒！”苏醒脑子里正在幻想自己成就先天，意气风发长生久视，被李书成喝醒。不然陷入幻境中，时间长点就会走火入魔，就算不死也得残废。 “好了，幻境也是因为我引起的。”李书成说道，“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我们切磋切磋，互相进益。” “那就太好了！”苏醒高兴地说道。 切磋不只是交手，最重要的其实是论道，思想和武学道理的结合，这才是武功达到高深的大道。别看张无忌二十二岁就突破绝顶，就认为他是幸进，要知道他小时候在武当住过两年，读过不少道经，而且小小年纪遭受了许多磨难，因此他的思想境界超越常人太多。而欧阳锋才真正是幸进，别看他武功高强，但是隐患却非常大，以至于他都不敢将蛤蟆功传给欧阳克。甚至都被假九阴真经弄成疯子，也是他运气天大，疯疯癫癫多年才终于理顺，创出逆九阴真经这门武功。 第159章、方云离开 第159章、方云离开 刘维海跟着方云出了门，坐船过了黄浦江，才开口说道“我看方兄弟你也是练武之人，不知你出自何门何派？” 方云说道“我是武当的。” “武当？唔！武当的长拳非常厉害。”刘维海说道，“这些年时常有武当的人下山游历，十年前我跟你们武当的李振兴切磋过，败在了他手下。” 方云说道“李振兴师兄的功夫在我们这一代中是数一数二的，十年前，那时候振兴师兄已经学有所成了，你年纪比李师兄小，比不过是正常的。现在过了十年你的功夫肯定大有进步，正好，我想向你请教呢。” “请教什么啊，互相切磋罢了，要请教也该向你那师叔请教。”刘维海说道，“你那师叔看着瘦弱，但是给我的感觉他非常危险。年纪虽小却辈分高，果然不一般人啊。” 方云说道，“嗯，苏师叔这些年武功进步非常快。”他是太和殿的，苏醒是紫霄宫的，虽然不是一宫的，但是经常切磋。在他的印象里，苏师叔虽然辈分高，但是跟年龄差不多的师兄们切磋，经常落败。不过，最近几年，苏师叔的武功突然进步飞快，已经快速赶上了，师兄弟中也只有李振兴师兄和张怀师兄勉强能够胜过他。“这次见苏师叔，感觉苏师叔的气势又有所收敛了，看样子苏师叔又有进步了。”方云寻思道。 他听师父说过，苏师叔所练的功夫很特别。练武当长拳，随着功夫越深，气势越重，只有达到化劲气势才会渐渐收敛起来，但是武当这么多年，有几个掌握了劲力变化之妙，达到化劲的？ 而苏师叔他们练的却不一样，他们在掌握暗劲之妙后，气势就会慢慢收敛起来，刚达到化劲就能够做到完全收敛，平常时候，看着就是一个寻常人。他不知道，这是内功的收敛效果。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跟你师叔切磋一番。”刘维海说道。 “应该可以吧。”方云说道，“苏师叔是很好说话的。” “那好，我找个机会问问他。方兄弟，我们去的这个慈幼院是个什么地方？是一个学堂吗？”刘维海又问道。 “老爷没跟你说过吗？也是，你才刚来，公馆的事还没理顺呢。”方云疑惑地说了一句，介绍道，“慈幼院是老爷办起来收养孤儿的地方，也可以算是一个学堂，不但有吃住，也有学堂，现在已经收养了两百多孩子，多是三四岁、五六岁的。” “是这样？”刘维海感叹道，“没想到老爷还是个善心人。两百多孩子，每天得花多少钱呐！”三四五六岁的孤儿，什么都不懂，失去家人流浪要饭，没有人收养，几乎都活不下来，没想到这个新的主家居然舍得花这么多钱来收养这些孩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方云笑道，“老爷特意把慈幼院办在海边，就是为了省钱的。慈幼院只是开始出一笔钱，后面就用不着花钱了。我们刚开始买了两条渔船，还有一片地办起慈幼院。渔船每天出海捕鱼，除了满足孩子们吃，还能多出很多卖出去。现在不但又买了一条船，还办起了一个养鸡场。孩子们每天下了课堂就帮着做四个小时，做鱼干、磨鱼粉、喂鸡鸭。”而且出海捕鱼的人的工钱，请来照看孩子的妇人的工钱，老师的工钱都是卖鱼的钱。 “还能这样做！”刘维海感叹道，“这样做不但不用担心慈幼院办不下去，反而还能越办越好。要是有钱人都能这么办，要少死多少人啊！” “刘兄你想多了。”方云说道，“那些有钱人，有几个心善的？与其这样办个慈幼院，还不如直接做生意能赚更多钱呢。再说了，就算有心善的，没有势力也办不起来。你办个慈幼院，人家就知道你有钱了，还不得三天两头有人来勒索钱财，这慈幼院还怎么办得下去？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遇到勒索，还是老爷有关系，才解决了麻烦，慈幼院才得以顺利办下去。” 刘维海跟着方云在慈幼院转了一圈，看着欢闹的孩子们，心里下了决定，说道“这里太好了，我今天就把我儿子送过来。”至于拳法的事情，只要能学全，能够传承下去就行了。时代不同了，下苦力苦练一辈子又能有多大用？错过了学习知识的年纪，一辈子能有多大出息。 当天下午，刘维海就将儿子送到慈幼院，告诫道“你小子在慈幼院要好好读书，能读书可不容易。还有，好好跟同学们相处，你年纪比他们大，不能欺负他们。要是老子听到你欺负他们，老子就抽死你。” 刘冬生眼睛看着大门里慈幼院玩闹的孩子，一脸向往，根本没注意听老爹的话。刘维海问了两声，没听到回应，一巴掌抽在刘冬生屁股上，说道“老子说的话听到没有？” “嗯。”刘冬生点头应着，其实根本没听到老爹说的是什么。 刘维海说道“好好读书，别欺负同学。” “记得了，爹。”刘冬生说道。 “方兄弟，冬生就交给你了。”刘维海说道，“不听话就抽！” “不听话当然要抽！”方云笑道，“不然还不得上天啊！我们这里是慈幼院，不是养少爷小姐的地方，更不是养小霸王的地方。” 苏醒在李书成这里住了一个月，每天跟李书成切磋两小时，然后开始向李书成请教，一个月下来大有裨益，期间喝了两次悟道茶，大赞此为神仙妙品。 “李兄，我回山了，你保重。”苏醒再次穿起道袍，背上长剑辞行。 “好，回去静心修炼几年，在出来游历，那时候你也到了该收弟子的时候了，正好可以寻找个弟子。”李书成说道。 “寻找弟子是个麻烦事啊！”苏醒说道，“要不我就用悟道茶贿赂师父，让他老人家帮忙找一个。要是能找个师弟就更好了，那以后传承重任交给他来就行。” “你想得美哟！”李书成笑道，“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找到了也只能做你的弟子。” 送走苏醒过几个月，战争又打起来了。前年的战争是曹锟联合张作霖打段祺瑞，以段祺瑞下台告终。但是这一次是曹锟和张作霖打起来了，看样子是分赃不均，报纸上都说曹锟通过贿赂选举当上的总统。 这些军阀后面还都有列强支持，各个互不相让，最后只能在战场上见高低。 “打吧！打吧！打生打死都是争夺利益，而枉顾国家未来。”李书成说道，“这样也好，给了别人发展的时间。” 又过了两年，慈幼院发展的越发好了，现在已经有将近四百个孩子。这天方云来找李书成“老爷，我在上海已经三年多了，我想盖离开了。” “怎么，你打算进军队了？”李书成问道。这事情几年前刚找他的时候就说过，这三年来方云勤练功夫，经常跟刘维海切磋，进步很大。 “我不打算直接进军队。”方云说道，“南方传来建黄埔军校的消息，我打算去考黄埔军校，先熟悉打仗的方式再进军队。” “黄埔军校？”李书成听了说道，“可以。虽然是刚办的军校，但是有苏俄支持，教学质量应该不差。钱够不够？” “这三年来的工钱我没花话多少，除了送回去给学堂和道观的，还剩不少。”方云说道，“除了路费，考试是不要钱的，而且考上了读书也不要钱。” “话虽如此，还是多带点钱好。”李书成说道，“穷家富路嘛？带的钱宽裕点，就算路上花不完，考进去了也可以拿来改善伙食。这样，我给你五十个大洋，一路别饿了肚子，有个好的身体，才能好好考试。” “方云居然会想着去考黄埔军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考上。”李书成心里想道。黄埔军校可不是那么好考的，单是识字可不成。以孙文的名声，去考黄埔军校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方云，不过读了几年书，只能算是识字而已。 李书成不知道，方云在慈幼院这几年，又重新捡起了学习。而且，他认识了几个思想开明的朋友，跟他们交流时事，几年下来大有所得。 而方云报考黄埔军校，就是其中一个经常与他交流的人推荐的，而这个人，有一个秘密的身份——共，产，党，员。 “吴兄，我来了。”方云来到汇合的地点，说道，“其他人来没有？” “还有两个兄弟没到。”吴兄说道，“他们还没有凑够路费。” “叫他们不用凑了。”方云说道，“我去向老爷辞行，老爷给了五十个大洋，再加上我存的工钱，有七十个大洋，足够了。” “呀！方兄你这主家不错啊，不但放你走，还支持你五十大洋。”吴兄说道。 “还不止呢。”方云撩起衣服伸手进去一拔，笑道，“看看这是什么？” 吴兄一看，小声叫道“自来得！” “老爷听说我要去广州，担心路上安全，还给了我两把镜面匣子，这可是徳国的原装货！”方云笑道。 第160章、北伐 第160章、北伐 “你可是捡到宝了！”吴兄说道，“这一对家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除非你有钱直接买一批军火，不然洋行可不会卖。 “那是！”方云笑道，“这镜面匣子虽然没有勃朗宁手枪小巧，但是也没有长枪带着显眼。而且威力又比勃朗宁大得多，只是射击的时候枪口跳动有点大。” “嗯，这枪射击的时候要平着。”吴兄说道。他虽然没有用过，但也听人说过怎么用。 等到其他两人回来，钱没凑够的也不用凑了，一群人收拾收拾离开上海南下。 方云离开之后，李书成想了想，送了一批枪械到慈幼院。慈幼院之前只有十几把枪，吓唬吓唬小毛贼小混混还可以。但是接下来越来越乱，还是多点枪才有自保之力。 “维海，这些枪你管着。院里大点的孩子，也要教他们打打枪，平时就把枪收起来。”李书成说道，“这世道越来越乱，慈幼院也要有自保之力。我们请不起那么多护卫，那就把要训练训练孩子们，危险来临的时候也能反抗。还有这两箱子里的是机枪，这东西威力不错，你找时间练习练习如何使用。” “暂时应该打不起来吧？”刘维海说道。两年前北方打了起来，但是很快就结束了，没有波及到南方来。再说这里有大片洋人租界，就算打仗也会收敛着点。 “还是有准备才好。”李书成说道。 果然，没过几个月，江苏军阀齐燮元和浙江军阀卢永祥就打起来了，而远在东北的张作霖也迫不及待地加入。齐燮元是直系，卢永祥是皖系，张作霖两年前跟直系战败退出关内，这次自然要打着支持卢永祥的旗号再次进关。 这一次张作霖有备而来，而直系冯玉祥不满吴佩孚排除异己，密谋倒戈，按兵不动，导致直系前线战败。冯玉祥认为倒戈时机已到，迅速派遣军队占领北平，然后邀请段祺瑞张作霖孙文到北平。 孙文还没到达，几人开会就议定了段祺瑞成为临时执政，总，统和总，理一肩挑，但是这时段祺瑞势力大减，实际上是张作霖控制了政，权。 而张作霖一度控制了上海，又因西方列强反对而退回山东。虽然只是短时间城头变换大王旗，但是对平民百姓的伤害却太大。还好慈幼院这边没受到波及，蔡子良这几年赚钱不少，装备已经换了一茬，机枪大炮都装备起来了。装备一亮出来，对方就感觉不好打，而蔡子良又派人来议和，就没打起来。 他们结束了，可慈幼院却忙起来，短暂的战争造成了大量的百姓流离失所，很多人涌进上海乞讨，慈幼院在分发食物的同时，又捡回百余失去父母的孩子，这还是其他孤儿院分流之后的结果。 二月，东洋商内外棉纱厂第八厂推纱间发现一名童工尸首，胸部受重伤十余处，是被纱厂东洋籍管理员用铁棍殴打死亡。工人们目睹惨状，群情大愤，全体罢工。后经上海总商会出面调停，东洋厂主答允不打骂工人，同时每两周发放工资一次，此次罢工被压了下去。 五月间东洋各纱厂屡起风潮，竟将男工尽行开除，换为女工，这一来引起东洋商在上海二十二家工厂的大罢工。此事终由上海各团体调停，以改良工人待遇，发还扣留的百分之五的储金为条件恢复工作，不料内外棉纱厂第八厂又开除数十名工人。工人不服，推举顾正阳等八人代表工人跟东洋纱厂主交涉，五月十四日，顾正阳等人在跟东洋厂主交涉中发生争执，东洋人突然开枪射杀顾正阳，其余几人受伤。受伤工人向公共租界工部局请求援助，工部局不仅不予以公平处理，反而控以扰乱治安罪名，惹起激愤。 “没有强大的实力，就只能任人宰割。”李书成说道，“罢工，又能有什么用呢？那些掌握军队的都不敢出头，靠这些手无寸铁的人能讨回什么公道？” “话虽如此，该做的还是要做。”江明月有不同看法，“而且正是因为发生这样血淋淋的惨事，抓住机会广泛宣传，才能唤醒国人。让国人认识到遭受欺压、殖民的国家，要反抗、要独立，不付出牺牲是不可能的。要想不受欺压、剥削，要想后辈儿孙和平安宁生活，必须要团结起来反抗。”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他们没枪没炮，只有一腔热血啊。”李书成叹息着说道，“太残忍了些。” 二十二日，上海各团体开会追悼顾正红，上海的大学学生均前往参加，路经公共租界时有四人被捕。于是上海学生会开会，决议组织演讲队，进入租界宣传。 五月三十日，学生分成多个队伍在租界内游行讲演。当天下午，一部分学生在南京路被捕，其余学生和群众一共千余人，徒手随至捕房门口，要求释放被捕者，英捕头爱伏生竟下令开枪向群众射击，当场死学生四人，重伤30人。租界当局更调集军队，宣布戒严，封闭学校。 惨案发生后，北平学生第二天就响应。随着消息传开全国震动，北平、天津、南京、青岛、杭州、开封、郑州、重庆等全国各大城市和几百个城镇的人民，纷纷游行示威，罢工，罢课，罢市，通电，捐款，表示支援，形成了全国规模的反帝怒潮。 上海数十万工人罢工，数万学生罢课，绝大部分商人也罢市。江明月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宣传声，笑道“已经形成气候了，只要解决好这次事情，抓住机会动员组织，就能形成一股不弱的力量，再组建军队，就成事了。” “这可不容易。”李书成摇头说道，“组建军队是要花大笔钱财的，你想想现在的国，民，党、共，产，党能有这么多钱？而且，西方国家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组建？肯定会插手的，就算不亲自出兵，也会支持军阀出手绞杀。” 而且，此时西方国家尤其是鹰国，在各处租界和香港向游行群众开枪射击，肆意挑衅。 不只如此，为了平衡国内个军阀势力，使中国不会出现一个统一的政权，威胁自己的利益，鹰米等国开始支持直系孙传芳，迫使张作霖的军队退回山东，而吴佩孚也在汉口趁机恢复势力。这样，就形成了张作霖、孙传芳、吴佩孚三足鼎立的形势。 1926年七月，国，民，革，命，军誓师北伐，他们敢打敢拼、无惧生死，接连攻城略地，此时蔡子良通过刘维海来找李书成。 “蔡团长，好久不见了。”李书成招呼道，“坐，坐，喝茶。” “我现在还有什么心思喝茶呀！李先生，南方打得越来越激烈，眼看就要打过来了。”蔡子良说道，“我这是来找你讨个主意，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前两次他都是收李书成指点顺利度过，所以这次眼看大战爆发，他急忙来找李书成请教。 “你看南方的国、民、革、命、军如何？”李书成说道。 “那还有什么说的？”蔡子良说道，“打起仗来不惧牺牲，一路势如破竹！而且沿途百姓纷纷加入，就算孙传芳和吴佩孚地盘大军队多，我看他们未必能赢。” “所以啊。”李书成说道，“你现在就什么也别管，就按兵不动。如果他们真的打过来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投降啊！又不是没有投降过。” “可如果现在就调我上前线呢？”蔡子良问道。 “你想跟国民、革、命、军打吗？”李书成说道。 “他们那么厉害，谁想跟他们打啊！”蔡子良说道。 “那不就结了？”李书成说道，“如果派你上前线，那你就找机会投降，保住自己小命保住你好不容易搞起来的这个团才是最重要的。军阀打仗，都是下面的人打生打死。孙传芳输了，一个通电下野就可以窝在租界做寓公。你们如果为他拼命，那才真是傻子呢。” “那要是我投降后国民革命军也要我上战场呢？”蔡子良问道。 “那也不用拼命。”李书成说道，“到战场上就把我刚才讲的话告诉他们，我相信，没有几个是不要命的傻子。尤其是下面的小兵，跟谁不是混饭吃？就是长官想打，小兵也不会愿意。真打起来说不定他们还会捉了长官投降呢。” 李书成的话应验了，蔡子良被派到前线，干脆一枪不放就投降，然后引起附近协同的几个团大败。蔡子良因为主动投降，而且话说得漂亮，除了派几个人进团里开展什么政、治宣传工作，这个团还是他当团长。作为新降之人，只要别将他一撸到底，他就满足了，派几个人来监视也是正常的。而且手中有钱，他也不怕手下会跟他离心离德。然而他不知道，这几个搞、政、治宣传的人有多厉害，哪怕有金钱诱惑，他手下的兵相当一部分人已经被拉过去了，假以时日，他手下恐怕就剩几个过不了苦日子的军官了。 而且之后两仗，蔡子良就用李书成教他的攻心战术，取得胜利，因此官升一级，成了副旅长兼团长。 北伐军进军顺利，三个月时间就拿下了武昌。眼见着北伐节节胜利，为了配合北伐，上海的工人也准备武装起义。 第161章、上海起义 第161章、上海起义 这天，刘维海带来一个一脸胡渣子、身材瘦削但眼睛炯炯有神的青年人。李书成一见对方这精神头，心里一动，对他的身份有了判断。 “老爷，这位龚先生有事找你。”刘维海说道。 “好，进来说话。”李书成邀请道。心里想道：“姓龚？我看是姓共。” 在客厅坐下，上茶之后，客厅只剩下两人，龚姓青年喝着茶说道：“李先生创办慈幼院，收养失去父母的孩子，实在让人满心敬意。” “这样做的有钱人不少。”李书成说道，“我也只是附其骥尾罢了。”这个时代还是有一些有钱人会这么做，仅是上海就有不少。 “话虽如此，但像你这么投入这么多钱的可没几个。”龚姓青年说道，“绝大多数地主、富人，却是恨不得将穷人最后一角钱搜刮干净。现在外有列强虎视眈眈，内有洋人买办、地主压迫，军阀战争频繁，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这我知道，我也非常佩服你们这些思想进步、为国家独立、为人民过上好日子而奋斗的年轻人。”李书成说道。 听了李书成的话，龚姓青年心里一喜，说出了此行的目的：“现在北伐军势如破竹，我们打算在上海组织起义，配合北伐军。” “北伐军要打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如果按照现在的进军速度，现在却是应该准备了。”李书成说道，“不过你们都是百姓，怎么起义？就算有枪，你们连枪都不会用。而且，打仗也是讲究战法的，你们没有操练过，不用想也知道打不过守军。” “这些还来不及考虑，我们现在连枪都没有。”龚姓青年说道，“所以，我这次来，是想找李先生你借枪。” “借枪？”李书成说道，“不用借，我可以送你们一千支枪，另外再送你们一些手榴弹。你们是为了国家和人民，这些枪和手榴弹希望能减少点伤亡吧。” “一……一千支枪？”龚姓青年大喜，连连说道，“这太好了！这太好了！”他们现在手里只有长短枪几十把，这还是好不容易搜集来的。也是了解到慈幼院有枪，所以他才来李书成这里碰碰运气。 “武器我给你们，但是你们要秘密训练，别拿着武器就上战场。如果这样，就不是帮你们，而是害你们。”李书成告诫道，“还有，你们应该建立起严密的组织，别还是一盘散沙，选择可靠的人，不然一泄密，起义就只能失败。” “谢谢你提醒。”龚姓青年连忙说道。 “好，这事解决了。”李书成说道，“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龚姓青年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去取武器？” “晚上吧，白天目标太大。”李书成说道，“喝茶，喝茶。” 枪的事情解决，龚姓青年才有心思细品起来，赞叹道：“这茶真香！这都四开了，味道还这么浓。” “这是大红袍，属于乌龙茶，朱元璋的时候就是贡品了。”李书成说道，“这茶泡六七开香味都还可以。” “贡品茶，难怪！”龚姓青年说道，“虽然听说过此茶的大名，还从来没见过，更没说喝了。” “现在你们两党合作问题不少吧？”李书成问道。 “什么问题？”龚姓青年问道。 “虽然你们合作北伐，一路势如破竹，但是其实问题早就显现出来了。”李书成说道，“他们早在孙文去世不久就开始限制你们了吧？” “这个，我们合作得还是很好的。”龚姓青年说道。 “合作得很好，是因为你们这边退让。”李书成说道，“但是，退让就可以弥合双方的关系吗？你们双方代表各自不同的阶层，一方代表地主资，本家，一方代表穷苦大众，天然就是敌对的关系。现在你们已经被排挤在核心之外了吧？而这一路北伐，他们见识到了你们发动群众的厉害，能对你们没有想法？” “现在孙传芳还没有被打垮，所以他们还没有暴露出来。”李书成继续说道，“等孙传芳一垮，阎锡山这些小军阀肯定会投靠过来，北方就只剩下一个张作霖了，能打垮吴佩孚和孙传芳四十万军队，他们还打不垮张作霖的三十五万军队？所以，在打败孙传芳之后，他们应该就要着手解决你们了。不然等打败张作霖之后，以你们现在的发展速度，那就不是他们解决你们，而是你们解决他们了。” “这……这……不可能吧？”龚姓青年喃喃地说道。 “有句俗话是这么说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李书成说道，“权力这东西，从来就不是能与人分享的。为了这东西父子反目的事常见得很，翻开历史书看看，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之前我听说一个姓廖的高官被杀了？连还算是自己人的都杀，何况你们这些外人！这是关乎你们前途和性命的大事，再小心也没错。”就算不用动脑子分析，李书成都知道结果，历史书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呢。 李书成一番分析，搞得龚姓青年心事重重，大红袍何在嘴里也没了滋味，冲冲告辞离开。 “好了，你让我告诉他的话我也说了。”李书成说道，“至于他们是不是会防备起来，那得看他们高层的考虑了。”刚才关于两党关系的问题，是江明月传音告诉李书成的。至于李书成，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知道反正会有大人物出来收拾残局，用不着他费劲动脑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枪运走没几天，晚上李书成两人正在睡觉，被远处的枪炮声惊醒。“这就打上了？不是跟他们说过先训练一段时间吗？看来，这次注定要失败了，还要损失一批枪械。” “也许他们也有不得已的理由吧。”江明月说道，“算了，睡吧，明早起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二天一早，李书成出了租界，很快就搞清楚了：昨晚城外有军队攻打，城内也有人响应。不过两边实力太弱，城外攻打的军队很快攻城失败退走，导致城内响应的人牺牲了十多人，还有百多人被捕。 回到家，李书成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江明月，江明月说道：“这么说他们确实组织人去训练了。”李书成点头同意江明月的分析，不然一千杆枪，打起来肯定很激烈，牺牲的人也肯定不止这点。 经过这次失败的仓促起义，上海起义领导意识到力量薄弱，所以决定潜伏起来，静待时机。 时间渐渐过去三个多月，北伐军经过一番苦战，终于占领杭州，先头部队到达嘉兴。 北伐军部队近在咫尺，上海工人开始罢工。本来上海防守司令见北伐军越来越近，心急如焚，没想到城里的工人还罢工声援敌军。此时他不好动手，不知道有没有援军，最后能不能战胜敌军。又想给这些工人一个教训，心思一起，终于想到了借用洋人的力量，工人罢工，洋人的利益也受损失。于是，勾结公共租界洋人对罢工镇压，逮捕、杀害数十人。这一来激怒了罢工的工人，罢工又意外地发展成为起义。 然而没有统一指挥、外面北伐军又在郊区停下，起义再次失败，牺牲、被捕达六七百人。 “这不是儿戏，这是战争啊！”李书成叹息道，“没有严密的组织，没有完整的计划，没有统一的指挥，白白牺牲数百生命。唉！” 刚说完没多久，上次来的龚姓青年再次前来。 “进来吧。”李书成情绪怏怏地说道，“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搞的，这是打仗不是儿戏，几百人就这么死了，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虽说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但也有些牺牲本来可以避免的。” “李先生，这次实在是一步赶一步才被逼着起义的。”龚姓青年说道，“由于计划仓促，无法统一指挥，加上有人泄密，所以才……” “算了，希望你们引以为戒吧。”李书成说道，“这次损失了多少枪弹？” “损失了四百多支枪。”龚姓青年苦笑道，“不过子弹不多了。”现有的枪，相当一部分是参加起义的工人们付出了生命抢回来的，可是子弹就没法了，打一发少一发。 “行，我再给你们一千支枪，子弹也多给你们一些，再给你们三挺机枪、两门迫击炮，晚上就去慈幼院取吧。”李书成说道，“希望你们这次好好做计划，另外，做计划的时候千万别泄密了。”如果起义再次失败，那李书成也不会在帮他们了。这样帮他们，反而是害他们，打仗，谁死人的，而败仗，死的人会更多。 三月中旬，北伐军对上海形成包围，二十一日，北伐军薛岳第一师进入近郊龙华，上海守军军心动摇。经过一月精心准备，上海再次起义，一时间整个城市好像停了下来，数十万工人罢工转入起义，猛攻各处军警据点，经过近三十个小时的浴血奋战，终于取得胜利。 “真不容易啊！”李书成说道，“只是他们的胜利果实，很快就要被人摘取了。” 第162章、相救 第162章、相救 过了五六天，龚姓青年带来另外一个青年。 “李先生，这是方云的战友，姓吴。”龚姓青年介绍道。 “我是方云的战友。”吴姓青年说道，“方云在汀泗桥牺牲了。牺牲之前，他留下遗言，将他身上的大洋送来还你，另外还有他一直带着的两把枪。”说着取出一个包袱递给李书成。 “方云死了？”李书成听说方云战死，叹气道，“当初别让你去考军校就好了。” 打开包袱，看着里面十一个大洋和两把镜面匣子愣了一会儿，说道：“这大洋你们就找机会送回去给方云父母吧，这枪，你也拿去。你是方云的战友，既然他托你来，那你们的关系肯定很好，拿着他的枪，继续战斗吧。” 沉默了一会儿，李书成收拾起心情，问龚姓青年道：“上次来我跟你说的那件事情你上报没有？” “上报了。”龚姓青年说道，“不过，上面说不能因为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胡乱猜测，破坏北伐的大好局面。” “呵呵，还是年轻了，不知道权力斗争的残酷。”李书成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还是有所准备吧，我听说北伐军的总司令来上海了，这段时间又是拜访青帮大佬又是跟许多大人物打得火热。当心啊！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动手了。” 果然，过不到十天，李书成到外面买菜的时候，街上开始乱起来，砝租界里也有不少流氓混混在搜查。 “希望他们有所准备，少死些人吧。”李书成心里想着摇了摇头。 正走着，几个混混拦住李书成，说道：“站住！报上名来！” “呵呵！”李书成心里正不爽呢，一瞪眼说道，“瞎了你的狗眼！还不给老子让开！” “你……你……”开口之人被李书成一瞪，感觉自己被一头猛兽盯住一般，喏喏地说不出话来。 “说的就是你，还敢骂人，跟我们走一趟！”另外一个混混说道。 “跟你走一趟？好啊！”李书成哈哈笑道，“前头带路。” 其中两人向上前制住李书成，被李书成一人一脚踢翻，另两个人正想掏枪，李书成双手在腰上一抹，手里各出现一把枪，指着两人，两人顿时身体一僵，头皮发麻。李书成说道：“继续掏枪啊？看看是你们快还是我快！” “你……你……你把枪放……放下，我……我们是青……青帮的人，得……得罪我们你没……没好下场。”一个混混哆嗦着说道。 “得罪青帮没有好下场？”李书成笑道，“我想看看青帮得罪我要怎么收场！走啊！” 来到巡捕房，很快得到消息的黄金荣就来了，他除了是上海最大的流氓头子，还是砝租界巡捕房唯一的华探督察长，他的帮派势力，就是通过在砝租界当差建立起来的。 不过李书成认识的人也不少，巡捕房里还有个砝国督查长染上花柳病被李书成治好之后，简直成了李书成的粉丝。所以李书成一到巡捕房，简直就像回家一样。 黄金荣一见李书成就认了出来，心里一惊：这下麻烦了！别看他势力大，又是帮派又是跟洋人做鸦片生意给洋人带来大笔钱财，但是洋人离了他还可以找别人做鸦片生意，比如现在把兄弟杜月笙的生意就做的不错。而眼前这位李先生却是医生，谁能保证一辈子不得病？尤其是那些别人治不好的疑难杂症，谁愿意得罪医生？ 之前在租界混的手下，他都告诫过，都认得出李书成，不过这次为了抓人，才从外面调来一批手下，没想到就是这些人惹出了麻烦。 “李先生，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黄金荣进来抱拳赔笑这说道，“这些手下刚来租界，不认识李先生，是我的错。” “老黄啊老黄，租界督察长做着，鸦片生意兴隆，还有一两千打手，这日子过得安逸得很啊！”李书成赞叹道，“刚才出门，我还以为这不是砝租界，而是青帮的堂口了！” “这……这，李先生说笑了。”黄金荣擦了擦虚汗，呐呐道。这是往眼睛里揉沙子啊！别看他势力大，在洋人眼里不过是过家家，要是惹得洋人不高兴，收拾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我不是说笑。”李书成说道，“今天抓的是我，要是是个洋人呢，尤其是是个洋人娘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着尝尝洋娘们的味道？” “李先生说得对，我这就处理他们。”黄金荣连忙说道。再让李书成说下去，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不用你处理，我自己来。”李书成站起来说道。 一行人来到牢里，牢里关着不少人，来到关着四人的牢房，李书成掏出枪，从牢门上的窗口伸进去“啪啪啪”开了几枪，回头就走。 黄金荣像手下华探使了一个眼色，跟着李书成和华莱士往外走。送走了李书成，黄金荣和华莱士回牢房，手下急忙来报告，牢里四个人每人都是眉心中弹，一枪毙命！ “没想到李先生不但医术高明，还是个神枪手。”华莱士一连钦佩地赞道。 而黄金荣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这已经不仅仅只是神枪手了，连牢门都没开，人在什么位置都没看就枪枪毙命！这是真正的听声辨位！那些声名远扬的武术高手也办不到。这样的人物，实在惹不起！这次付出了四条命，那下次呢？会不会是自己的命？所以，这些手下是不能留在租界了。 回到家里，李书成说道：“你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巡捕房抓了很多他们的人。你说，晚上我去不去救他们？” “不知道困不困难？”江明月问道。 “守卫得很严密，武力救援不好弄。”李书成说道，“最好还是通过华莱士。”如果团团围住的牢房人都突然消失，那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至于直接打进去，那会给共，产，党带来更大的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通过华莱士把人捞出来。 这些人是黄金荣让人抓的，并不是租界当局严令让抓的，有枣没枣打一杆而已，所以找华莱士是能够救出来。 傍晚，李书成带着一箱子大洋去找华莱士，李书成走后华莱士就带着大洋出门拜访。很快华莱士就走通了关系，将人放了出来。 “李先生，大洋还剩一半。”深夜华莱士过来，跟李书成说道。 “那一半你自己拿回去。”李书成说道，“不能让你白干不是？” 华莱士带着半箱子大洋高高兴兴地回去。 半夜黄金荣接到消息，他抓进巡捕房的那些人被放走了。急忙派手下四处抓捕被华莱士放出来的人，这些人可是他的晋身之资，抓回来不能在关进巡捕房牢房，可以关到华界警察牢房里去。可是这些人出了巡捕房，很快就消失不见，一个也没抓回来。 当晚黄金荣一直在巡捕房等着，第二天华莱士来巡捕房，黄金荣急忙找到华莱士，问道：“华莱士先生，怎么将牢里的人全都放了？” “租界当局认为，这些人并没有犯租界法律。”华莱士一副公事公办地说道，“没有犯法，怎么能随便抓人？” “这……华莱士先生，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黄金荣说道。 “不知道，我也用知道。”华莱士说道，“我只知道上面的大人让放人，我自然要执行命令。” 黄金荣心里虽然怒气勃发，但是却一点办法没有。虽然他也打听到昨晚是华莱士走通租界关系放人，就想到也许是李书成的手笔。不过李书成这样的人不好惹，一旦出手没有拿下，那完蛋的就是自己。别说没有实证，就算有实证他也不愿招惹。 “好了，你们暂时就在密室里待几天。”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李书成说道，“不用担心，其他人可比你们经验丰富多了，早已经离开躲起来了，没有被抓到。”他们一出巡捕房，就散开躲了起来，这几个人也一样，不过他们对租界不熟悉，绕了好一会儿找不到躲藏的地方，才被李书成引进来。 “这就好！这就好！”几人听了舒了口气。 第二天，黄金荣手下的混混四处出动，所过之处鸡飞狗跳，可是昨晚上放出来的人一个没抓到。而躲在李书成家里的几人，倒是安全得很，虽然外面青帮混混不时走过，可没有谁敢进来，昨天死的四个人让他们恐惧得很。 接下来，李书成不时会带些四处躲避的人回来。直到一个多月以后，风声过去，李书成才让躲在密室的一群人离开。 一直送到城郊，李书成说道：“好了，我就送你们到这里。现在上海虽然风声过去了，你们暂时还是别回来的好。” “李先生你救了我们这么多人，你的恩德我们牢记于心！”领头的章姓青年说道。 “这算什么恩德。”李书成说道，“你们干的大事业，这才是真正的恩德，对整个民族的恩德。能帮到你们，我心里也非常高兴。” 第163章、迁慈幼院 第163章、迁慈幼院 “唉！早有人分析过两党分裂的可能性，可是高层误判形势，认为不可能，让同志们麻痹大意了。事前也有人传来消息，可已经来不及了。可惜了那么多同志，牺牲的牺牲，被捕的被捕。”领头的青年叹息着说道。 “所以啊，这就要求你们今后不要再抱有侥幸之心，要有清醒认识。”李书成说道，“另外，要有武装。看看现在的国，民，党，他们凭什么现在能占这么大地盘，而且抓捕杀害你们？凭的就是手里的军队！人家现在几十万大军，而你们呢？所以，你们在人家抓捕的时候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就被人家清除一空。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有枪就是草头王。国内那么多土匪山寨，就因为他们手里有枪，所以人家才能过得下去，厉害点的山寨，军队都很少去剿。” 当然，他们受到清洗之后，终于清醒过来，发动起义，开始武装斗争。 上海渐渐恢复秩序，也少有人在街上抓捕了，青帮里面，除了一些大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另外还有一批人进了官府洗白，其他的以前是不入流的混混，现在依然是不入流的混混。 慈幼院，大的孩子已经十五六岁，经过这些年时不时的训练，能够熟练地操枪了。这样有两三百人枪，慈幼院就安全得多了。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上面的人知道慈幼院不好惹，但是下面的小连长这些却不知道，手里有枪，这些就不会来招惹。 一年时间很快过去，张作霖被炸死的消息传来，李书成感叹道“争什么争，打什么打，争斗了一辈子，现在还不是被人家炸死了。” “你说，这有没有可能是国，民，党做的？”江明月问道。 “这种可能当然有，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好鸟，是有前车之鉴的。”李书成说道，“而且他们现在正在向北进军。不过，国，民，党起来没多久，应该不可能在张作霖身边安排下暗子。其实最有动机和机会的是东洋。朝鲜已经被他们占领了三十多年了，这些年来他们国力日增，自然想要继续扩大侵略，而东北距离他们最近，在他们跟沙俄战争战胜对方之后就已经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了。而张作霖手下有很多东洋人，这些人想要动手张作霖简直防不胜防。” “张作霖见了兵工厂，飞机大炮坦克都有了，势力越来越大，这自然不符合东洋的利益。”江明月说道。 “这是当然，而且，东洋一直不满足做一个岛国，旁边就是我们这个腐朽没落的大国，怎么可能放弃侵略，这些年人家一直在做准备，看样子是打算行动了。”李书成说道，“接下来，上海这里也不安全，慈幼院，得往内陆搬迁了。” 江明月一想，也认可了李书成的分析，问道“迁到哪里去？” “起码要过黄河。”李书成张嘴就说道。一说到迁慈幼院，他的脑子里就立刻浮现出那个红色圣地。 “过黄河？那是陕西那边了。”江明月说道，“北边气候不太好吧？还是南边好点，云贵川都行啊。” “这个……四川现在军阀混战，乱得很。而且一旦和东洋打起来，国，民，党一旦守不住，肯定也要迁过去，云贵就在边上，大佬多了，一不小心就会给慈幼院惹麻烦。”李书成说道，“陕西那边相对来说就安全点。既然是躲难，气候环境这些因素就不是首要考虑的问题了。” 决定搬迁慈幼院，首先要去查看一番，选一个好地盘，然后建房子，不能孩子们到了，没有房子住。 西北树木少，再加上天气冷，很多人住的都是窑洞。慈幼院自然不能全挖窑洞，一千多人住窑洞可就是一项大工程。所以想来想去，李书成还是决定建房子。至于取暖，可以用煤炭，李书成选的地方靠近榆林，榆林可是大煤矿区。 地价很便宜，因为这里是山区，而且是土匪经常出没的山区！当然，正是因为是山区，附近百姓贫苦，这里的土匪也就只是几十人枪而已。 地买下之后，就要解决土匪的隐患，李书成前去山寨拜访。 “大当家的，寨门来了头肥羊！”再小的寨子，也有几个领头的，大当家几人正坐在屋里商量事情，守寨门的喽啰跑来报告。 “在寨门那里？那还是肥羊！”大当家一拍桌子说道，“你就是个傻包，你见过那个肥羊会自己送上门来？我们快去看看，敢闯山寨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可别惹出什么麻烦。” 大当家带着几人来到寨门上，看了看下面就一个年轻人，说道“你是何人？到我们黄龙寨干什么？” 李书成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刚在东边几里外买了块地打算建房子，这今后大家就是邻居了，所以前来拜访一下，免得以后起冲突。” “你一个有钱人，来这山沟沟买地干嘛。”大当家说道，“住在城里难道不好？” “现在这年景，城里也不好住啊！”李书成说道，“正税杂税摊派勒索，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哈哈哈！”李书成说得好笑，土匪们都笑了起来。里面大部分人都是在外面过不下去了，才上山落草的。 “这里虽然没有城里的官老爷，但是该交的还是得交。”三当家笑道，“不然我们喝西北风啊！” “这可不好笑。”李书成说道，“我们人多枪多，怕是不会给你们交东西了。我来通知你们，就是怕你们搞不清楚状况吃亏。没抢到东西不要紧，就怕把小命也弄丢了。人啊，只有一条命，一个恍惚，可能就死了。下次想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毕竟我也是第一次活，们还没有死过，不知道死后是个什么状况。” “你这是威胁我们？”三当家听了李书成的话跳脚叫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李书成说道，“我们有一千多人，里面会用枪的有五六百，有三四百人枪法还行。” “几百人枪？”三当家的吃了一惊，说道，“拿你们还来这山沟沟做啥？随便找个人投靠不久行了，何必来跟我们抢饭吃？” “是啊！”大当家的接话说道，“何况这附近也养不活几百人抢的千把人。” “我们来这里不是当土匪的。”李书成笑道，“不会跟你们抢饭吃。我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以后别打主意抢我们，大家就是好乡邻，我们也不会帮着官府围剿你们。” “好，既然这样，等你们建好了我们下山拜访。”大当家说道。 “好说好说。”李书成拱了拱手告辞。 看着李书成消失在山脚，三当家问道“大哥，到时候我们真要去拜访吗？” “当然要去，正好打探打探他们是什么路数，实力如何。”大当家说道，“打探清楚了我们才能决定是动手还是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就派人去查探。” “老爷，就一个小土匪窝子，我们直接上就推平了，你何必还来拜访。”刘维海见到李书成下来，跟他汇合了说道。刚才他隐藏在暗处观察了，这就是一个三十来人的小寨子。 “能不打就不打。”李书成说道，“何况我们这边这么多孩子，可不能出现死伤。只要他们查探到我们的实力，就不会动心思了，我们也省了麻烦。” 第二天下山的探子回来，汇报道“大当家，山下确实来了一伙人，有一百来人枪。虽然除了几个领头的，其他的都是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但是这些人机灵得很，我隔着老远都差点被发现了。而且他们枪法很好，子弹充足，都舍得用枪打兔子打鸟。对了，我还看到了两挺铁架子支着的大枪，那子弹老长一串。” “支着铁架子的大枪，这是机枪啊！还好我们没有急着动手。”大当家庆幸地说道，“今后啊，我们还是收敛点，别和他们闹矛盾。” “还有，他们招了好多附近的寨子的人帮忙干活，工钱给的不少，不要钱的可以给粮食。”探子继续汇报道，“看那样子，等他们的房子建起来，那些做工的人要赚不少。” “老大，你看到时候要不要下山跟村里的人借点粮？”很少说话的老二开口说道。山寨里面已经没多少粮食了，如果暂时没法出去抢，那就只能去村子里借了。他们这些人都是附近村子的，自然不会去抢这些村子，而是去远处抢。村里的人也会帮他们打掩护，所以这些年他们虽然被官兵剿了两次，却没受什么损失。 “对了，他们还在山里找草药。”探子听了二当家的话脑子一动，想起见到有人采药的事情，急忙说道。 “草药？这东西值几个钱？”三当家说道，否定了这事，“看来是要出去劫两只肥羊才行，可这山寨……” “山寨我们就不用守了。”大当家说道，“人全带走，得手了在派人回来看看，要是对方没动静，我们再回来。” 山下有附近的人帮忙，慈幼院一天一个样，渐渐地成型了。 第164章、新地方 第164章、新地方 附近的乡民这段时间可高兴得很，男男女女都来做工，甚至老人小孩都来，虽然工钱没有青壮年多，但也能得点糊弄生活，这就能节省家里不少粮食，接下来一年的日子就没以往那么难熬了。 “要是这里一直开工就好了。”眼看着房屋建起来，就要结束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说道。 “你想得倒是美得很！”旁边的老头笑道。其实他心里也有这种念头。 刘冬生正好巡视经过，听了两人的话笑道“自然不能一直开工，不然再大的家底都得掏空。不过这房子建好了，接下来还要建围墙。现在战乱频繁，乱兵土匪强盗多如牛毛，有个围墙安全点不是？另外，我们还要养鸡养牛羊，还要开荒种地，事情有的是。” “真的啊？那太好了！”那孩子一听，高兴死叫道。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也出现了笑容。 “当然是真的。”刘冬生说道，“不过也只是今年，明年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我听说，你们这个什么幼院还有学堂，我们寨子的娃儿能不能来读书啊？”老人问道。 “你说读书啊？当然可以。”刘长生说道，“我们这个慈幼院，是收养失去父母的孩子的，附近的孩子来读书自然可以。”这事李书成离开之前跟他们说过。 这边在忙着建房子，李书成却已经回到了上海。 “地点选在了延长。”李书成说道，“等我们这边过去，应该已经建好了。附近有些大大小小的寨子，山上还有一伙三十来人的土匪，我也没剿了他们。不过他们也能看清形势，没有打慈幼院的主意。”前来打探的探子，刘维海等人没有发现，但是又怎么逃得过李书成的灵觉，隔着三里地就发现了，李书成特意让刘长生几人搬出机枪保养，所以探子才能发现那里有机枪。要是李书成真想坑他们，不但不会搬出机枪，甚至长枪都会收起来，将他们骗过来一网打尽。 蔡子良虽然带着他的团离开了，但是生意还在继续做。这次慈幼院要搬走，李书成将这里送给了他们，另外还有几艘渔船。 一千多人，十岁以下的有六七百人，走路就不是好选择，只能乘坐火车。 一路见识不同的风景，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着，漫长的路程一点不难熬，就来到了山西西面的黄河边。 “过了黄河，没多远就到了。”李书成指着对面说道。 “马上就到新家喽！”孩子们高兴起来。 “这边是山区，跟上海又不同，到时候买点牛羊回来，你们还可以上山放牛放羊。”李书成笑道。 “院长，有没有马，我们要骑马。”十三岁的孙光明问道。 “马肯定要有，不过是驮马，没有马收庄稼的时候可就难背了。”李书成笑道，“不过那里是山区，骑马也只能慢慢走，可别以为是在草原上纵马狂奔。” 孩子们一到，就热闹起来，此时房子已经建好，围墙也完工了，已经开始改山坡建梯田。 带来的东西放进仓库，然后分宿舍，一天下来收拾好，李书成说道“这就行了。接下来就是买家畜家禽养起来，还有种子，天气快要冷下来了，还要买煤炭，要做的事情可不少。” “现在人多，做起来还是很快的。”刘维海笑道，“可不是之前人少的时候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行，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李书成说道，“接下来我们还要会上海那边，将奶牛、草种这些带过来。” “嗯，奶牛是得带过来。”刘冬生说道，“这边米就少了，要吃还得买，孩子们吃惯了大米，面条包子这些不一定吃得惯，有牛奶才不会缺营养。” “吃不惯也得吃啊。”李书成说道，“这还是白面，不是玉米红薯。想想全国多少孩子一年吃不上几顿大米白面。” “就是。”刘维海说道，“这里不比上海，今后没法打渔了，全靠种地养鸡，那样的生活，怕是要一去不复返了。不过在这个混乱的年代，能够让他们安全长大就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也不会那么糟。”李书成笑道，“这里地盘不小，我们多养点牛羊，海鱼吃不到了，但是能够吃到牛肉羊肉，也不算差。” “曾老师，这一路孩子们也累了，这两天就让他们休息，熟悉一下环境，后天就上课。”二十个老师，全都跟着过来了。他们虽然舍不得离开上海，但是也知道搬迁慈幼院的原因，上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所以为了家人的安全，也跟着过来了。 “别说孩子们累，我们这些老师也累。”曾文华苦笑道，“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了。” “你也才五十多岁，这年纪不算大。”李书成笑道，“只是这段时间跑前跑后招呼孩子，运动量大了点。” “都是他们年轻的跑得多。”曾文华笑道，“要让我像他们那样跑，可真不成了。” “正好让他们年轻的多跑跑，你经验丰富，掌总就行。”李书成说道，“接下来你就别上课了，学堂的事情也交一步步交给其他老师，以后你就要跟维海商量着管理整个慈幼院了。”之前慈幼院的事情是分开的，学堂曾文华管，打渔养鸡这些是刘维海管，刘维海自然管不过来，经常要李书成决定。接下来李书成要两头跑，自然要经验丰富的曾文华来主持慈幼院。 “曾老师来就好了。”刘维海高兴地说道，“这管慈幼院我实在管不下来，之前在上海的时候大部分事情都要曾老师帮忙才没出问题。以后曾老师就管慈幼院运行，我就管好护卫队就行了。” “这怎么成？”曾文华说道，“刘兄管着不也很好吗？” “老曾你是不知道，自从方云走后，这三年我就是架在火上烤啊。”刘维海说道，“叫我动手打架行，操枪操炮我也能上手，这管事情实在弄不下来啊，这些年要是没有你，这慈幼院怕是早就被我弄垮了。” “就这么说定了。”李书成说道，“让老刘管理慈幼院实在是为难他。” “那行。”曾文华说道，“正好培养人手，过两年就交给他们。” 曾文华接手之后，一件件事情安排下去，慈幼院渐渐变得仅仅有条。刘维海一身轻松地说道“看看，还是你来管理才行。” 运送奶牛，当然要放到空间里去，不然一路赶去延长，得走几千里路，奶牛可支撑不住。不过时间上也要掐好，不然就说不通了，所以李书成和江明月就买了辆马车慢慢赶。 马车出了江苏不久，一声“停下！”传来，李书成停下马车。前面路上的人见到马车停下了，接着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噗嗤！”李书成一下子笑出来。江明月在车里说道“遇上打劫的有什么好笑的？” “这让我想起当初去终南山的时候了。”李书成笑道，“当时也是有一伙人拦路打劫，我就教了他们这几句。” “那赶车的，笑什么笑！打劫！我们是打劫！”喊话的人怒道，“把钱拿出来？”说着拿把破枪指着李书成。 李书成笑道“老兄，你这枪太破了，是老套筒还是单打一啊？” “老子这是单打一。呸！你套老子话。”喊话的人怒道，“就算是单打一，这也是枪，打得死人！” “那你看看我这个怎么样？”李书成说着，撩开挡门的帘子，对面几人就看到一把机枪指着他们，哇哇惊叫着朝两边躲。 “不用躲。”李书成笑道，“我们又不开枪。现在还要留下买路财不？” “好……好汉，不……不……不用了，你……你们过……过去吧。”喊话的汉子磕磕巴巴地说道。 “那就太感谢了。”李书成笑道，“看你们打着单打一和鸟枪，哦，还有镰刀锄头就来打劫，日子不好过吧？我曾经也遇到跟你们差不多的劫匪，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回去好好过日子。今天遇到你们也是缘分，给你们每人两个大洋，回家去吧。”说着扔过去一袋大洋，赶着马车走了。 汉化的汉子看着马车离开，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捡起脚下的袋子打开一看，真是大洋，拿出来输了好几遍才数清楚，二十六个大洋。 “走！去买粮食。”汉子说道，“家里娃儿还饿着呢。” 当然，有刚拿着锄头出来打劫的，自然也就有积年悍匪。现在李书成两人遇到的就是这类。 刚才距离一里多，李书成发现之后就掉头走岔路，这些人还是不依不饶地跟了过来，而且前后两边都堵死了。 “就一辆马车而已，你们还不依不饶地跟过来，有意思吗？”李书成躲在路边的大石头旁，扬声喊道。 “当然有意思。”领头的汉子大笑道，“你们马车车辙印很深，这拉的肯定是重东西，这是人坐的马车，不可能拉粮食这些。什么东西这么重？我想除了大洋还能是什么！” 第165章、灭匪 第165章、灭匪 “这么多大洋，老子们怎么可能放你们过去？”领头的土匪大笑道，“是不是！兄弟们！” “就是！”“老大说得太对了！”一群喽啰笑着大声回答着。 “老大，另外还有一个漂亮妞，虽然年纪大点，不过做个压寨夫人还是可以的，一会儿我去给老大抢来。”领头汉子旁边的老二笑道。自从在黄海上收拾东洋运兵船之后，两人的外貌很快变成四十多岁的样子，在九龙山清修了了二十年才又恢复二十多岁的外貌。在人前留居，自然要做些改变，现在两人看起来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哈哈哈！行！”领头的汉子大笑道，“这小子就别折磨他了，免得我的压寨夫人伤心，送他一颗子弹。”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枪响，三百米外的老大眉心出现一个小洞，一头栽倒，这是江明月开的枪。“天堂有路，可你们怎么就不走呢！”李书成叹息着说道。 枪声一响，二当家急忙趴下，这是多年土匪生涯练就的警觉。趴下之后说道“狗日的手里有枪！大哥，干脆大伙一起冲下去。大哥，大哥……”没听见大当家回话，二当家转头一看，大当家仰躺着一动不动。身子慢慢往后退，然后转头一看，大当家眉心中弹，死得不能再死，两只睁着的牛眼，空洞无神。 “大哥！”二当家吓得一声惊叫出来。 “二当家，大当家怎么了？”后面趴在地上的喽啰问道。 “大当家死了。”二当家喃喃说道。 “啊？大当家死了？”喽啰们听了叫起来，“给大当家报仇！杀了他们给大当家报仇！” 二当家听着手下的话，转头看着一张张愤怒的脸，心里想道“报仇？说得好听！这么准的枪法，老子要带头冲，先死的肯定是老子！”不过看手下的样子，如果不提给老大报仇，自己这老二也做不成了。嗯，他们要给老大报仇，就让他们冲，老子所在后面。真冲上去了，是老子的功劳，以后这老大就是老子。要是冲不上去，他们死伤惨重之后就会乖乖跟老子撤，在想办法搞定老三老四，老子同样是大当家。心里转着念头，二当家慢慢倒退了几米，山坡挡住了身体，才坐起来跟手下的喽啰商量起来。 而另一边三当家和四当家还不知道大当家已死，正在通过哨子声询问怎么还不进攻。 “二当家，三当家和四当家问怎么还不进攻。”一个道。 “你告诉他们，他们那边先进攻，把对方的火力吸引到那边，我们这边就能冲下山，解决两个肥羊。”二当家说道。此时李书成两人在二当家看来早已不是什么肥羊，而是杀神。不过习惯了说肥羊，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 李书成选的这里，出了他们两人这里有几块大石头遮挡，三百米内无遮无拦，不管是哪一边冲锋，都找不到遮挡的东西，只是冲山上往下冲锋，速度快得多。 小头目吹起口哨，三当家四当家听到之后，想了想觉得也对，而且对方就两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女人，他们一群人冲上去，并不会死伤多少。于是三当家喝了一声“上”，一群土匪撒丫子向李书成两人奔来。李书成说道“我来对付这边，你对付山坡上那边的。” 头伸出遮挡的石头，都不用眼睛瞄准，开枪拉栓上膛一气呵成，“啪啪啪”连开三枪，时间不过两秒。然后移动到遮挡的石头另一边，再开两枪，缩回石头后面快速上子弹。 五枪解决了跑得最快的五个土匪，土匪气势一沮，速度一下慢起来，李书成再起身抬起枪又是三枪。在土匪瞄准他之前缩回了身子，隔了几秒起身又是两枪。这样跟土匪打，简直是欺负人。 三当家四当家缩在后面，听到密集的枪声，看着手下一个个栽倒，连忙通知山坡上大当家一伙动手。 二当家听到下面密集的枪声，也认为对手注意力都被三当家四当家他们吸引过去了，于是说道“不要喊叫，悄悄冲下去。上！” 手下一群土匪悄悄起身往山下冲，刚冲几步随着枪响，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三当家这边见山坡上冲下来的自家寨子的人，心下大喜，也开始狂奔起来。 李书成一看，这时候还用什么步枪啊，用机枪才正合适。于是架起机枪，对着一群土匪就搂火，“突突突”的枪声响起，三当家这边人像割麦子一样倒下。 三当家和四当家在后面看着手下喽啰不但倒下，一连茫然，过了十几秒三当家才声嘶力竭地喊道“快退啊！快退回来！” 四当家的声音也同时响起“趴下！快趴下！” 四下没遮没拦，一群土匪喽啰腿也不是，爬下也不是，顿时麻爪了，有的转身往回跑，有的趴下。 在怎么喊也救不了冲上去的手下了，李书成使机枪，可不是胡乱射击吓唬人，那准确率比使用步枪小不了多少。一阵“突突”之后，冲上来的三十多人，活着的只剩下七八个。也不换枪，继续用机枪点射，不管是后退的还是趴下的，都被李书成一一点名。 山上冲下来的土匪，刚冲到一半，就见对面自己人向割麦子一样倒下，瞬间发热的脑子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手冰脚凉，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跑。 李书成也没管剩下的三当家和四当家两人，调转枪口朝山坡上射击，截住了他们回逃的路。 土匪们逃又没法逃走，转身开枪，两百多米的射程，心惊胆战枪法差劲再加上枪不行，子弹飘飞打不中目标，被江明月一枪一枪击毙在山坡上。 收拾完一群喽啰，李书成收起枪说道“剩下这三人已经跑了一里多了，我去追先跑的两人。”说完身影一闪，朝着逃跑的三当家和四当家追去。 不过一分钟，李书成就已经来到两人前方截住了两人，说道“不用跑了，你们跑不掉的。” 三当家和四当家同时开枪，“啪啪啪……”将弹夹里的子弹打完，李书成身影连闪，让过子弹，背着手好整以暇地装x道“何必开枪呢，这不是浪费子弹吗？” “你……你你是人……是……是鬼。”三当家结巴着叫道。 四当家打完弹夹里的子弹，重新换上弹夹，边开枪边叫道“我就不信子弹打中你你不会死！” 李书成一动不动，四当家心里大喜，这样还打不死你！脸上刚出现笑容，就突然冻住了，只见子弹在李书成身前一尺处再无法前进，就停在那里，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一般。 “鬼啊！”三当家惊叫一声，转身就跑，四当家见到这样神秘的情形，已经被吓傻了，三当家的叫喊声惊醒了他，他也扔下枪转身亡命地跑。 李书成摇了摇头，停在身前的八颗子弹，其中六颗突然掉落，剩下的两颗掉转头，射向奔跑的两人。 两人跑着跑着，渐渐发现越来越乏力，头忍不住向下低，就看见胸前一片血迹，鲜血正飚出来。“我中弹了。”脑子里想着，身体软到在地上，一下一下抽动着。 心脏中弹，并不会立刻死去。三当家眼中出现李书成的身影，喉咙里咕噜这说不出话来，李书成摇头说道“你是想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吧？我不是鬼。刚才那在内功外放，不过要做到这一步，内功最低也要达到真气液化。不过现在内功基本消失了，恐怕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听到李书成说他不是鬼，刚才那景象是什么内功做出来的，他心里一松，渐渐沉入黑暗。 “做什么不好，偏要做土匪。而且，做土匪也不做一个好土匪，这不是找死吗？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吧。嗯，也不知道有没有下辈子。”说着，身形一闪往回疾驰而去。 李书成回来的时候，江明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李书成看了看四周，感叹道“还好我们选了这么个地方，不然要剿灭他们还要费一番手脚。这么大一群土匪，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们手中。” “死了的还算好，那些被抓上山的女人才悲惨。”江明月说道。 李书成两人离开之后不久，附近寨子的人摸过来一看，满地是死人，吓得惊叫不已不敢靠近。其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傻大胆，跑来一看，除了满地的死人，还有枪，高兴得很。捡了两把枪，又掏了几块大洋，拿着回到人群里笑道“看看这是啥？大洋！” 大洋，在这些穷苦老百姓眼里比神仙还吸引人，这下人群哄闹起来，有大洋还怕什么死人！一伙人奔过去开始搜罗，不时有欢叫声响起，这是摸到大洋了。 一个老头来到大当家尸体旁边，看了看高兴地大叫道“这是谢麻子！黑龙寨的大当家谢麻子！这该死的东西终于恶贯满盈了！” 人群听了，都围过来看，然后就是又哭又叫，直道老天有眼。这谢麻子一伙儿在附近寨子做了太多恶事，可是庄户人家，敢怒不敢言，今天谢麻子终于死了。 第166章、传授意境 第166章、传授意境 黑龙寨大当家谢麻子死了，而且留下了满地尸体和枪支，这说明黑龙寨元气大伤了。而且他们捡到了这么多枪，有了自保之力，以后再不会被黑龙寨欺负了。 不止如此，很快旁边寨子传来消息，黑龙寨三当家和四当家被人打死在了路上。过不两天，上山打柴的林饺子又在林子里发现了被吊死在树上的二当家，众人去看的时候，都闻到尸臭了。 “这回黑龙寨只剩一个五当家了。”一个年轻的汉子说道，“又又死了七十多个土匪，山上没几个人了。要不我们去把他们寨子剿了？” 年轻的听了心动不已，都嚷嚷着剿了山寨。不过老人们想的又是另一回事，虽然死了这么多土匪，但是黑龙寨到底还剩多少人枪谁也不知道。而且这些后生都才摸枪几天，虽然能打响，但是比烧火棍强不了多少，怎么拼得过土匪？ 不过，一个年轻叫二狗的年轻汉子心里不愿意就这么放过机会，里面还有他青梅竹马的姑娘呢。这个机会错过，也许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姑娘了。 跟他抱有同样心思的人不少，一个个悄悄撺掇，附近几个寨子的年轻人带着枪趁夜悄悄溜出村子，天明时分就摸到了黑龙寨外面。 一商量，分成两拨，一拨在寨子外面假装进攻，另一拨从后山悄悄摸进去，里应外合拿下黑龙寨。 黑龙寨就剩五当家带着十几个人留守，前面寨门一打响，五当家连忙带人去增援。现在大当家等人还没有回来，山寨就剩十几个人，这让人攻下了可就麻烦了。 “黑龙寨的人听着，你们大当家一伙人已经被我们打死了，赶快放下枪投降，还有活命的机会！要是冥顽不灵，一会儿我们攻进山寨，那时候投降可就晚了！”五当家一来寨门，就听到外面的喊叫。 “放你娘的狗臭屁！”五当家怒吼道，“就凭你们这几个霉猫烂耗子，能打得过大当家他们七十多人？” “打不打得过，你看看这几个脑袋就晓得了！”下面的人喊着，用竹竿撑起一个脑袋，寨门上的喽啰一看，惊呼道“是大当家的脑壳！” 五当家心里一咯噔，眼见手下就要乱起来，忙叫道“别上他们的当！这是假的！大当家哪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那这几个呢？”下面喊着，又支起几个脑袋，正是二三四三个当家的。 前面在糊弄着拖时间，从后面摸上来的一拨一路没遇到半点阻拦就进了山寨。 接着枪声响起，“杀光土匪”的喊杀声远远传来，寨门外拖时间的这一拨心里一喜，领头的柱子呼喊道“二狗他们摸进去了，大伙跟我杀呀！” 柱子机灵，一边跑一边喊道“降者免死！”这是他看戏的时候记下来的台词。 其他人一听，也跟着喊起来，寨门上的土匪一见四五十个人拿着枪冲过来，一时间还没有从几个当家的已死的惊慌中回过神来，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就撒开脚丫子逃跑。 五当家一看对面几十杆枪，头皮一紧，忙蹲下躲避，喊叫着手下开枪还击。可这时候谁还听他的，保命要紧。 跑下寨门，刚来到房屋前的坝子上，就见从房屋边从初一群人拿枪指着他们吼道“放下枪！”话音未落，接着就是“啪啪啪”的枪声，十几个土匪丢下枪还是被一群人打死打伤。前面拿枪的一冲而过，后面拿着镰刀棍棒的跟着冲上来，见到没死的就是几镰刀挖上去，或者木棒往脑袋上猛抽。 五当家看着两边冲过来的一群穷棒子，无力回天，被几十杆枪指着打死在寨门上。 年轻人们欢呼着，打开寨门，簇拥着二狗和柱子往里走。 黑龙寨被附近寨子的年轻人攻下之时，李书成两人已经离开了两百多里，此时正在路边跟苏醒喝茶。 说来也巧，李书成从大路转进小路缩短路程，没想到正遇上下山之后一路东来的苏醒。 “我一路东来就是想去上海找你请教，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苏醒说道。 “这是运气好，本来是要走大路的，不过大路太饶了点。”李书成笑道，“不然，你可就遇不到我们了。” “你们这是去哪儿？”苏醒问道。 “陕西延长。”李书成说道，“我们在上海不是建了一个慈幼院嘛，最近传来消息，东北王张作霖被人炸死了，我觉着很有可能是东洋人干的。如果真是，那也许就要打大仗了，上海可就在海边，危险得很。所以，我们将慈幼院迁到陕西去。那边房子已经建好了，孩子们也送过去了。” “哦，那你们以后不住在上海了吗？”苏醒问道。 “还没决定呢，随遇而安吧。”李书成说道，“对了，你这次出来是打算寻找传人了吗？” “嗯。”苏醒说道，“大城市人多，孩子也多，我打算在各大城市找找看。” “现在去城里寻找也行，国内工业污染还很轻微。”李书成说道，“以后随着工业污染严重，可就不成了。工业产生的废气废水废渣，会污染环境，这些杂质会随着食物饮水呼吸进入人体。现在的上海影响就不小，别说一般的孩子，就是你在上海多住几年，打通任督二脉都要费劲许多。” “还有这种事！”苏醒吃惊地说道。 “却有此事。这杂质对于修炼外功、内家拳的人同样有影响，不过真正能够由外入内的人几乎没有，所以才以为没有影响。”李书成说道。这个他们在上海住了几年，能够感觉到。还好李书成和江明月早已百脉具通，这些杂质在身体内根本留存不住，才没有影响，不然两人也不会住在上海。 “嗯，不管修炼外功、内家拳还是内功，都是开发身体潜能，提升身体素质，而这个过程也伴随着排出体内的杂质。污染越大，身体内的杂质越多，修炼自然就越困难。”苏醒明白过来，说道，“以前修炼之人躲入深山，是为了清静不受打扰，能够静心修炼。以后修炼之人除了这个，还要躲避工业污染，不然难有寸进啊。这难道就是末法时代吗？” “什么末法时代啊。”李书成笑道，“修炼内功之人，就算几百年前武林繁盛的时候，也没多少。这东西进度缓慢，效果如何你和山上修炼内家拳的同门也切磋过，还非常讲究资质，从来就没有多少，只是现在秘籍失传，就更少了而已。而且内功秘籍不过是练武之法，算不得大道，真正的大道是思想上的。” “还有个事情要告诉你。”李书成说道，“方云几年前离开上海，去广州考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也就是黄埔军校，后来参加了革，命，军，去年在汀泗桥之战牺牲了。” “方云他……唉！当时我去上海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变化，当时认为是好事，我也鼓励了他一番。”苏醒听了叹息着说道，“没想到，他已经牺牲了。可怜他爹妈两个老人了，以后让观里照看一下他们吧。” 切磋是自然之事，李书成特意带苏醒到悬崖上、乱石从间过招。这样的环境不比平地，不但要注意力集中，还要头脑灵活，能够利用环境给自己创造优势，一番切磋下来苏醒感觉又有进益。 “以后你要开始着手对意境的领悟了。”李书成说道，“领悟意境对你今后修为突破是最重要的，可以说领悟不到意境，连任督二脉也未必能打通。意境这东西我说一千句一万句，也没有你亲身体会来得清晰真实。我现在展示一番意境，你体味体味。”说完后整个人陷入寂静，一股莫名的气息在李书成身上弥漫开来。 苏醒看着李书成，眼睛渐渐办的空洞，他感觉自己站在海边，碧蓝的海面泛着微波，一条巨大的鱼在海里畅游，忽然加速蹿出海面，化为巨鸟，振翅而起，直上天际。苏醒不觉喃喃地念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苏醒陷入自己编织的幻境中，李书成收起意境，他仍然一动不动。 “没想到我就是放出我的沧海意境，他居然能看到鲲鹏。”李书成笑道。 “这就是有传承的好处了。”江明月说道，“这样就能够触类旁通，演化出自己的意境。” 两人守在一边，苏醒一站就是三天，清醒过来之后向李书成拜谢道“多谢李兄成全！”身子一动，久未活动、再加上三天水米未进脑子一刻不停，一阵虚弱感传来，不由自主地栽向地面。 李书成伸手一拂，苏醒慢慢转过身，坐到地上。李书成递过一碗粥，说道“你三天不眠不休，消耗太大，先喝两碗粥，再好好睡一觉。” 苏醒吃饱喝足，一睡又是三天。 李书成说道“好了，你去寻找你的传人去，我们也耽搁了几天，该上路了。” 第167章、东北沦陷 第167章、东北沦陷 苏醒看着李书成两人的马车转过山头消失，才坐下来，端起面前的米粥细看一番，感叹道：“这米粥，也不是简单的东西啊！” 他面前的米粥，是李书成做的肉粥，滋味美妙只是其一，营养丰富，养神补血才是它最重要的功效。苏醒作为武当秘传，也通医术，自然能够感受得出来。 李书成两人一路往西北走，路上并不太平，遇到了好几拨土匪，那些刚放下锄头的，李书成都是教育一顿给点钱打发了，至于那些落草多年，已经见惯生死的悍匪，那就不会手下留情了。一个手下留情，对他来说无所谓，但是不少人又会因为他今天放过这些悍匪而死。没遇到的时候自然可以自我安慰，遇到了再放过那自己心里就过不去。 到了延长，找个无人的地方将奶牛放出来，赶着回慈幼院。 “老爷，这一路不太平吧。”刘维海说道。 “天下乱糟糟的，这人心还怎么收束得住。”李书成感叹道，“一路过来，遇到了大大小小七八伙土匪，一般人还真不敢这么走。” “咦！这一路你把奶牛照看得很好，都很健康呢。”刘维海说道，“这下孩子们有牛奶喝了。” 第二天一早，李书成起来巡视慈幼院，见到刘冬生已经在练武了。说道“冬生，不错啊！这么早就起来练武了。” 刘维海也在活动身体，说道：“他读书不成，文路走不通，那就只能来武的了，可不就得多练。要想有所成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是必须的。” 李书成笑道：“要是将这练武的劲头用在读书上，也不会差了。” “不行啊。”刘冬生忍不住接话道，“在课堂里以坐着，眼皮就老是止不住往下耷拉，什么都听不进去。还是练拳简单，而且我也喜欢练拳。” “嗯，冬生说的也有道理。”李书成说道，“人各有不同，性格智力都有差别，有的人老师讲课一听就懂，还能举一反三，有的就像冬生这样，实在听不进去也没办法。那就练吧，不管怎么说身手好点，以后起码也能接你爹的班，带着护卫队保护慈幼院。”慈幼院大半孩子都是这样，打拳跑步打枪干活这些都来得，读书就不怎么成了。这样李书成想起上辈子，一个班呃人中总有成绩好的，也有成绩差的，读着读着实在读不进去，干脆辍学了。 接下来两年，每年李书成两人都跑两趟上海，曾文华规划着挖梯田，种草种粮食，养家禽家畜，慈幼院越来越完备。 不止如此，他还带着孩子们育树苗，准备移栽到外面荒坡上。这里是黄土高原，黄土本就松弛，当地百姓将树一砍，在加上放牧，山水将山坡冲出一条条山沟，看着满目疮痍。曾文华打算种树种草，涵养水源，造出一片青山绿水。 将近三年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天说到李书成的判断，江明月说道：“现在看来张作霖之死也许并不是东洋人所为。” “他们是还没有准备好。”李书成说道，“那个什么黑龙会早就进中国了，在上海的时候你也知道，气焰嚣张得很，他们其实就是间谍，一直在收集情报。而且东洋国内也分为几派，其中有激进派，恨不得立刻就入侵中国，另一派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想稳妥点，等实力足够了再入侵。” “前年南京《时事月报》披露的《田中奏折》，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这确实是未来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李书成继续说道。 说起来左右都没办法，就连在国内横行的东洋人都不好动手收拾。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爆发战争，东洋没准备好，这边更是连准备都没准备呢，打起来还不得稀里哗啦丢掉半壁江山！ 至于刺杀，就像安重根刺杀东洋首相伊藤博文那样也不成。朝鲜已经亡国，安重根刺杀了伊藤博文，也就是被逮住之后枪毙而已，最多就是在占据的朝鲜国内再镇压一番反抗者。但是如果是中国人，那东洋就不可能这么轻易地了事了。而同样的，张作霖之死现在还没查出凶手，不过就算查出是东洋人所为，张少帅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不然他这地盘就别想要了。两年前他为了收回铁路特权才被苏俄教育了一顿，可没这胆子。 此时李书成和江明月正在安徽参与救灾。前段时间，长江中下游暴雨成灾，大水席卷江淮流域。安徽淮河流域，历来水灾旱灾频发，李书成两人正好经过这里，拿出大笔钱购买粮食物资救灾。这里是灾害最严重的地区，因为有李书成两人的参与，政府救灾得力，比较稳定，但是其他地方，包括江苏湖北仍然发生了骚乱。 救灾结束，时间已经是九月末，这时候传来消息：九月十八日夜，东洋军炮轰北大营，接着进兵沈阳。 “看看，现在打进来了。”李书成说道。 “这都过去十天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江明月担心地说道。 “想知道怎么样了，过去瞧瞧就知道了。”李书成说道。 两人北上，过山海关，越往外走，遇到的军队越多。然而，这些军队不是跟他们一个方向，前往抗击东洋军队的，而是朝着他们来的方向撤进关内。 “敌人打过来了，他们海王关内撤退，这是要将东北拱手让人吗？”江明月有些生气地说道。 “不拱手让人又如何？”李书成说道，“他很清楚东洋军的实力，自己无论如何是打不过的，能不打自然不打。这些军队是张少帅手里的实力，就算丢了东北，只要手里的军队还在，地盘自然会有，他还是少帅。要是这些军队全丢在了东北，那他一个光杆司令，还是什么少帅？” 李书成继续说道：“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一个东北，显然满足不了东洋的胃口。如果说东北是他个人的事情，那到时候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要打大家一起打，要损失大家一起损失，要胜利大家一起胜利，到时候再来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老大。志虑忠纯，贞良死节，虽然自古多有，但是大多都没好下场。像他们这些手握大权之人，有几人愿意挺身而出？别说他们，我自己都是这样，不然早在襄阳跟郭靖一样战死了。” 或者，他也可以用留有用之身来为自己辩解，土木堡之变后因为自己的参与救回了大量百姓；旅顺因为自己和江明月动手，虽然仍然被占据，但是少死了许多人；还有带回玉米等多种农作物等等。但是这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自己做不到那样高尚，也要承认自己不如他们，直面自己的是与非。 这次来东北，李书成就是来杀人的，就算不能挽救东北沦陷，但也不能让东洋这么轻易占据大好河山。 所以，两人决定利用自己的优势杀敌。他们的优势是什么？自然是深夜偷袭！ 寻找到分散落单的东洋军对，不管是小队还是中队，夜深人静除了站岗的之外都沉沉入睡，这时候就是李书成和江明月行动的时候。身影一闪而没，快得守卫无知无觉就死去，不管是明哨还是暗哨，都逃不过两人的灵觉，接着进入营地挨个帐篷清理。 人全杀死之后，尸体扔进空间促进空间扩大，武器帐篷，甚至驮马锅碗都收进空间，再清理一番痕迹，继续选择下一个目标。 一边杀，一边将得到的武器散落在各个村寨附近。这些武器，以后会转到抗击侵略的队伍手中，成为杀敌的利器。 东北除了撤退的军队，也有不愿意撤退的人，其中以马占山地位最高，这些人组织队伍准备跟东洋军战斗。除了当官的，也有民间义士，甚至一些土匪窝子也打出了杀东洋鬼子的旗号。 这些人虽然战斗力不行，装备也差，但是人数不少。一段时间下来，死在李书成和江明月手上的东洋军不少，这些消失的东洋军队的死亡，都被东洋算在了他们头上。 由此，东洋不得不继续增兵以期尽快占领东北，造成既成事实。毕竟东北紧邻苏俄，不尽快占领，苏俄也会出手分享利益的。另外，鹰米砝等国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他们独占东北利益，到时候出面干涉他们就不好动作了，毕竟相对于西方国家，他们还只是小弟，可不敢不给面子。 东洋兵力越增越多，终于击溃了大股反抗势力，完成了形势上的占领，并且扶持傀儡建国。然后继续增加兵力，已经将东北当做他们的养兵的地盘了。 虽然东洋人占领了东北，但是招到不绝的反抗，李书成两人在东北几年下来，手底下也有四五万亡魂，但是分散在四五年每年也就消灭一万左右，相对三十万的东洋军实在不多。而且最近两年不好动作了，因为每次东洋军有大的死伤，他们就会报复百姓，两人因此束手束脚，不敢扩大战果，只能积少成多。 不过也有好的一面，这些年送出去的武器，扶持起了几十股反抗势力，这些势力虽然无法跟东洋军正面对垒，经常被撵的钻山沟野林，但对上同样战斗力不怎么样的伪满军还是打得有声有色。 第168章、战火连天 第168章、战火连天 “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这是《田中奏折》里的话。现在东北已经收入囊中，虽然还有反抗势力在，但是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癣疥之疾。这下，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了，不断地制造事端扩大占领区，热河，蒙古，长城，然后开始鲸吞。 而自从去年西安那间事后，国内各势力相对终于平静了下来，现在东洋人打进关内，扬言三个月灭亡中国，这下各势力不管心里是何种心思，都只能团结抵抗侵略了，不然不但要被戳脊梁骨，手下或许还会哗变。 当然心思不定的人自然有，比如阎老西，还想着向之前那样在三个鸡蛋上跳舞，以保留最后一点势力。更有人觉得没有胜利的希望，跑去投降当汉奸，比如曾经刺杀过摄政王载沣，作出“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汪精卫。不过，更多的人却还是上了战场拼死作战，抵抗侵略。他们当中有的只是单纯当兵吃粮，有的只是为了家人亲族报仇，但同样有思想觉醒，不愿做亡国奴的人。 从北到南，李书成两人穿梭在烽烟战火中，见过无数惨烈牺牲，也见过无数绝境坚守。 “人们觉醒了！”江明月眼带泪花，说道，“只要觉醒了，哪怕武器落后于东洋，这一战我们必定胜利。不但如此，继续奋斗下去，还会建立新的国家，过上幸福的生活，再也不会被人肆意凌辱。” “这是肯定的！”李书成说道，“几千年来，我们长期站在世界巅峰，虽然现在落后、稍微强大点的国家都能欺侮，但是终有再次爬起来的一天。” 话刚说完，就见到山下走来一个村民，一路东张西望来到一颗树下，蹲下不知道干什么。 “你看那人在干什么？”李书成指着那人说道。 “一个村民能干什么。”江明月不以为意地说道，“难道还能给鬼子通风报信不成？” “嗯？给鬼子通风报信？”李书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别说，还真有可能。”这样的桥段，他上辈子在电视剧里可是看过不少。 等那人离开之后，两人迅速来到树下，只见树根处有两块比较平的石头，看样子是垒了靠树坐的。李书成伸手拿起上面一块石头，江明月吃惊道：“居然有纸条！” 取出纸条，将石头复原，两人快速进入树林。进入树林停下，打开一看，上面是东洋文字。“嚯！东洋文，看样子那人还是东洋间谍呢！” 江明月感叹道：“看他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就是本地村民啊，真让人不敢相信！上面写的是什么？” “是附近游击队的信息，东西还不少，包括有多少人，谁领队，老兵多少，新兵多少，有多少枪，甚至连枪的型号都有！乖乖了不得啊！这游击队在东洋鬼子面前不是跟没穿衣服一样吗！”李书成边看边感叹道。东洋文这东西，两人在东北几年，早就学会了，自然能看懂。 既然确定对方是间谍，那两人自然不会放过对方。 “老人家，像你打听个事情。”李书成两人来到村里，在对方的住处斜对面恰好遇到一个老人，于是开口说道。 “咦，年轻人，听你的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啊，来投亲的吗？”老人打量着两人，问道。两人穿着一看就是有钱人，但是现在烽烟四起，城市一个接一个沦陷，有钱人也自然会往乡下跑躲避战乱。像旁边这个漂亮的女子，留在城里实在太危险，听说鬼子凶残野蛮不是人，他以为李书成两人就是从城里来投亲的， “哦，不是。”李书成应着，小声说道，“我们是打鬼子的。刚才在村外发现你们村里有人在一棵树下放了一张写着东洋字的纸条，上面是附近游击队的消息，我们是来抓捕这个间谍的。” “什么！”老人家一听这话，惊叫出声。 李书成忙捂住他嘴巴，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不要出声，当心打草惊蛇。” 老人点头表示明白，李书成放开手，指了指那人进入的房子说道：“我们跟着一路进来，他进了那个房子。” “杜三？怎么可能？”老人吃惊地小声说道。 “怎么？”李书成问道。 “这杜三是十多年前要饭来到我们这里的，当时只不过是七八岁的娃儿。”老人说道。 “之前你们发现他有什么不一样吗？”李书成问道。 “没什么不一样。”老人说完摇了摇头，突然记起来当初的情景，说道，“倒是讲话口音怪怪的，听着别扭，好几年口音才转过来。” “这是当然，东洋早有侵略之心，自然会派出大量间谍潜伏在各处。”李书成说道，“现在我们去抓他，抓住之后交给附近的游击队审问。” 抓捕对于李书成来说简单，从后面进入轻易拿下杜三，什么匕首、毒针这些被李书成从他身上一一搜罗出来，然后打开门让江明月和老人进来。 “老人家，过来看看，这家伙还藏有毒针呢。”李书成拿起桌上一根毒针，说道，“要是别人来抓捕他，就算不被毒针暗算，他也可以用这东西自尽。” “杜三，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什么帮着鬼子祸害自己人！”老人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说啊！” 李书成笑道：“他现在可说不出来话，我刚才将他的下巴卸了。虽然咬舌舌头并不能自尽，但是却会影响说话，这不利于审问。至于他，他可不是中国人，而是从小被东洋派来中国做间谍的东洋人。” 杜三一听李书成的话，眼里出现震惊之色，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声音。李书成没管杜三，对老人说道：“老人家让人去通知游击队过来接手。” 等老人走后，李书成说道：“杜……算了，不管你东洋名字叫什么，还是教你杜三吧。去年你们东洋打进关内，叫嚣着三个月灭亡中国，但是到现在中国并没有灭亡，而且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投入战争，抵抗你们的入侵。中国现在虽然很弱，但是人口多地盘大，你们东洋是一口吃不下的，不但吃不下没还会被噎着。随着战争，觉醒的中国人越来越多，抵抗会越来越剧烈。而你们东洋国土狭小，资源匮乏，这场战争打下去，对你们东洋的民众同样是个灾难。” “别幻想着占领全中国，中国四亿多人口，抵抗的人无数，是杀不完的。就算在你们占据了的地方，同样有无数人在反抗，在战斗，包括已经沦陷了六七年的东北。”李书成继续说道，“中国最后会胜利，而你们会死无数人，却终究一无所得。不但如此，你们国内的民众，日子也不可能过得像现在这样好，甚至沦为穷国。你应该想想，如果你死了，你的父母家人今后的生活该是怎样的。别说什么国家会养他们，死的人太多，而国家有因为战争穷困，到时候他们自己都顾不上了，还会管你的亲人？你的亲人会因为生病无钱医治而死，会因为没有粮食而饿死，如果我是你，就好好配合审问，然后等到战争结束，回去赚钱养父母家人。” 杜三真名叫渡边三郎，但是这个名字已经多年没用了，他从小被征，训练过后送来中国，在中国生活了十几年。当时过来的时候年纪小，并没有什么为国效死的概念，也没受*****洗脑，他之所以做间谍，只是为了早日回到东洋，回到家乡，回到日思夜想的父母身边。所以，他对国家并没有什么尽忠的念头，虽然他并不认为贫穷落后的中国能够战胜强大的东洋，但是却也可以留着这条命，走一步看一步，或许最后真如眼前这人所说，那没有自己，家人还怎么过得下去？ 将杜三交给游击队的人，江明月感叹着说道：“这一个小村子里都藏着东洋间谍，可想而知全国有多少东洋派来的间谍！”但是对于清除间谍，两人却又没什么好办法，这个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够解决的。 “这时候东洋军还在占领大城市，这些间谍就已经在收集乡村山区游击队的情报了。”李书成也感叹道，“这间谍工作做得扎实啊！” 不过抓捕间谍之事只是信手而为，此时徐州会战拉开了序幕，两人之前主要是破坏铁路桥梁以拖延东洋军队运送战争物资，现在事情做完，自然要南下徐州战场。 徐州战场，此时中方集中六十万军队准备和东洋来一场决战。东洋一看自然心里一喜，正愁找不到一举覆灭中国军队的机会呢，于是集中二十四万军队朝徐州围攻过去。 李书成两人到达的时候，台儿庄之战已经结束，中国军队付出巨大代价，歼灭东洋军队一万余人，取得正面战场第一次重大胜利。而老蒋认为这是决战的机会，不顾反对继续增兵。 接下来，两人出没在百余万人大战的广阔战场上，直到中方因战事不利退出战场，月余时间，零敲碎打消灭东洋军数千人。 第169章、西行 第169章、西行 大战暂时结束，李书成两人歇下来，在一个清幽的山林里，李书成边喝着茶边看报纸，突然一口茶止不住喷出来，笑道：“这东洋鬼子也会粉饰啊！” “什么东西能让你笑喷？”江明月问道。这段时间天她心里耿耿于怀，徐州的军队是安全撤退了，花园口炸开虽然阻挡了东洋军追击的脚步。但是，因为花园口决堤，正值雨季黄河水暴涨，数十万老百姓猝不及防，丧生于大水之中。整个黄泛区由西北至东南，长达四百余公里，流经豫、皖、苏三省四十多个县数十万平方公里，上千万百姓倾家荡产，流离失所。这么多人，怎么救？眼睁睁看着他们挣扎却又无能为力。 “这东洋人的报纸上说他们死伤不过万，就将中国一百多万军队击溃，消灭十余万，杀伤无数。”李书成笑道，“这单是死在我们眼皮底下的就不止一万了，再加上藤县、台儿庄和徐州这段时间的大战，起码也死了三万人，还有重伤不治的还不算呢。他们为了夸耀武功，这粉刷匠也做的够尽力的！” 话虽如此，单是这次会战确实是以中方失败告终，说话自然不响亮。 “一万和三万的区别是很大的。根据我大致判断这次中国军队死伤在十二三万，当然报纸上不可能报道准确的伤亡数字，以免打击国人抗战的积极性。如果按照死伤三万，那伤亡比例就是一比四多点，那东洋国民就会认为伤亡太大了点，内部一旦出现杂音，这仗接下来可就不好打了。如果降低自己的伤亡，夸大对方的伤亡，比如中国军队死伤二十万，那就是一比二十的伤亡比例，还是参战兵力一比四的情况下，那就是一场了不起的大胜！他们东洋国民就会竭力支持这场侵略战争，而沦陷区很多中国人也会因为军队的巨大伤亡而丧失反抗之心。”江明月说道。 不过这场大战确实消灭了数万东洋军队，舆论上自然要竭力宣传，凝聚民心抵抗侵略。也确实让人人们看到了坚持战斗下去就会有胜利的希望。无数不甘做亡国奴的学生、热血青年从学校，从家乡，从后方，从沦陷区赶来，加入进这场关乎全民族命运的战争。 几年没有回延长，也不知道现在慈幼院怎么样了，现在大战暂歇，决定会延长看看。 两人从徐州外围赶往延长，一路上遇到不少向西赶的青年，他们有坐马车的，更多是步行，一路互相鼓舞坚持，他们的目的地是延安，那个充满热血、充满希望的延安。 “这就是希望啊！”李书成看着这些热血的青年，心里感慨不已，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有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抵抗侵略的战争，中国才取得最后的胜利！ 佟湘玉有一句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虽然抗战的大势无可阻挡，但是各势力之间的手段却没有停止，老蒋打压地方军阀，派他们做炮灰，收编军队没有停止，其他人也一样。现在李书成两人面前就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关卡前几个军人拦住一群青年，不让过去。 “我们是到西安投亲的。”一个十八九岁穿着学生装的女孩说道。 “不管你们是去干什么的，通行证拿来。”带兵守关卡的排长说道，“没有通行证，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奸细，是不是去投靠共，匪的？”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还是当兵的呢！现在鬼子打进来了，还分什么党派，先保住国家，不做亡国奴才是正经！”人群里一个人说道。 “这些大事是上面的大人物操心的，我一个小小的排长，轮不到我来操心，只按伤透的命令行事。”排长说道，“你说这话有通，共的嫌疑，来啊，将他抓起来。” “咳咳。”李书成走近咳嗽了一声，说道：“少尉，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堵在这关卡。” “长官好！”排长一见李书成，立刻敬礼。为了行事方便，李书成两人在徐州会战之时就偷了几套衣服，国，军的，东洋军的都有，还伪造了证件。此时李书成一身少校军官军服，排长见了自然要敬礼。“长官，这群人里只有几个有通行证，却想通过关卡。” 李书成看了看领头的女孩，笑道：“你这妮子，哥不是说让你等哥一起走吗？看看现在被拦住了吧！” 说了一句，将排长带到一边，说道：“我们两家是故交，这丫头的父亲现在在武汉，官位可不小，你这么拦他们，对你没有好处。” “可他们大多数没有通行证啊。”排长小心地说道，“我要是放他们过去，怕犯错啊。” “通行证这东西，人家能办来几张，就能全都办来，不过现在是战争时期，武汉正在准备大战，一片忙乱，这全都办不是麻烦吗？有两张通行证意思意思就得了。你放他们过去，没有人会因为你放武汉行营参谋处副主任的女儿过去而责难你。”李书成说道，“后面这样的事情肯定很多，你可要开窍点，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怕是这排长也要保不住。看看我，会说话会办事，虽然打仗不行，现在已经是少校参谋了。” “你上面有人，不管打没打过仗，当一个少校参谋自然轻轻松松。”排长喏喏应是，心里却想道。由于功力恢复，这几年李书成和江明月不可控制地变年轻，现在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三四，就是说二十也有人信。二十三四的少校，这不是家里有人在高层，怎么可能！ …… 一番吓唬，将排长吓坏了，恭恭敬敬地送一群人过关。李书成见他孺子可教，给了些大洋让他请手下兄弟们喝一顿。排长秒懂，这是封口费嘛！行营副主任的女儿往后方跑，好说不好听啊！ 离开关卡一段距离，那个女孩才疑惑地问道：“这位长官，你这么帮我们，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李书成笑道，“另外，我也不是什么长官。这套少校军装，是我偷来的。” “那你还敢这样过关卡！”女孩吃惊地说道。她的话，也是一群人心里想的。 “我们本来是要绕过关卡的。”李书成笑道，“不过老远看到你们被拦住，才过来帮你们一把。你们呀，大路上设有关卡，那就走小路啊！虽然小路难走，总比被拦住没法通过好吧。” “我们不认识路，走小路容易迷路。”一个男学生说道。 “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脚是江山嘴是路。不认识路就问啊，走到哪里问到哪里，总会走到地方的。”李书成笑道。 既然遇上了，两人干脆一路送他们到延安。 到了延安，跟一行人分别之后，李书成找了一个山洞，弄出一批黄金和一箱子字画瓷器，然后指引着士兵来到山洞。 “咦！这洞里真有东西啊！打开看看是什么？”一个士兵说道。 领头的班长上前打开一看，说道：“这是一箱子铜。”李书成听得心里直笑。这让他想到上辈子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消息：一位将军不认识黄金，以为是铜块，打土豪的时候将银子大洋充公，他的床不平，就用这些金条垫床脚，剩下的丢进了茅坑，还是后勤的人来找他才认出这是黄金。这事传开之后，这位将军得了个“土豪”的外号。 班长见东西不少，派人回去通知排长连长带人来搬运，这些铜，是可以用来造子弹打敌人的！ 见对方已经找到山洞，李书成就离开了。至于黄金，肯定要上交，肯定也有人认识。 他却没想到，来的连长排长也认不出是黄金，倒是字画瓷器这一箱东西知道是宝贝，所以上交了，而这些黄金，就当做铜送到了兵工厂。 这个兵工厂虽然名字叫兵工厂，但是只能造点土炸弹、复装点火药，或者铁匠手工打些零件修复枪械，实在太过简陋了。 “老王，你拉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啊！我看着一车就几小箱，一个个还大汗长淌！你们这体力太差了，还得练啊！”兵工厂守卫的连长见王连长带人运东西过来，笑话道。 “我的兵体力差？是东西太沉！”王连长说道，“这是铜块，你也晓得铜这东西重得很。我们驻地附近的老乡发现一个山洞里有东西，我们去发现了一箱子字画和瓷器，另外就是这些铜块，想着拉过来兵工厂应该有用。” “是铜块啊，难怪这么重！好，拉进来，我通知刘师傅来接收。”守卫连长说道。 刘师傅很快就到了，王连长说道：“刘师傅，快找人搬下来，还有一趟呢。” 刘师傅打开箱子检查铜块的纯度，看看是不是需要重新熔炼，还要估重量。 打眼一看颜色不对，急忙拿起一块，好沉！哆嗦着说道：“这……这是什么铜块啊，这不是铜！” “啥玩意？不是铜？”王连长傻眼，“那我们费了这么大力气就拉来一堆破烂玩意？” 第170章、送钱 第170章、送钱 “啥玩意？不是铜？”王连长傻眼，“那我们费了这么大力气就拉来一堆破烂玩意？” 守卫连长听了笑道：“老王，你眼力不行啊！将一对废物当成铜块，还卖了这么多憨包力气！哈哈哈……” “你老李刚才不也看了，还不是没有认出来！”王连长说道。 “我那是被你那个……误……误导，对，我是被你误导了。”李连长说道，“不然老子肯定能不是铜。” “就算老子不说，这黄不拉几的铁疙瘩你肯定也会说是铜，除了铜，还有什么东西是黄的？”王连长打击道。 “你们争什么争？”刘师傅哭笑不得，打断了两人，说道：“这不是废物，这是金子！” “金……金子？”一群人听了震惊不已，王连长和李连长磕磕巴巴地问道。 “嗯，这就是金子，虽然纯度差一些，但确实是金子没跑。王连长，你们立大功了！”刘师傅笑道。 “呀！是金子！我说怎么这么重，原来是金子。金子比大洋值钱，自然重。”王连长说道。这让他惊喜不已，本来以为是铜，还想用来做几个铜盆，最后想着送来兵工厂有用才送过来，却居然是黄金，听说黄金比大洋还贵，这就是一大笔钱啊，怎么能不让他高兴呢！ 刘师傅听着王连长的话挠头不已，这金子贵不贵与他重不重没有关系好不好！不过这话说了他们也不懂，自己同样也没搞明白。只是派人去通知上面。 “这么多金子，老王你走了狗屎运了！就这么就立了一大功！”老李羡慕地说道。 很快，这些黄金被送到总部，经过检查，确实是黄金，所有人惊喜不已！ 窑洞里，几个高层坐着，主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点了一支烟开口一嘴湖南话，笑道：“又是一个将黄金当成铜的同，志。” “别说，同，志们大多都是穷苦出身，还真没几个见过黄金。”老一些的那位笑道。 另一位感叹道：“这是三万斤黄金啊，提炼出来应该有两万七八，有了这一大笔钱，各条战线上的同，志们工作可就好做多了！” “你们说，这么多黄金，会是谁藏在那里的？”身材高大的主人抽了一口烟问道。 “这谁能知道啊。”年纪大的那位笑道，“装黄金的箱子还没朽，这说明时间不长。这里最近这些年也没什么高官巨富，这来源就说不清了。” 不管是谁的，都不可能还回去了。现在是抗战的非常时期，这笔钱自然要用在抗战之上。 离开之后，两人往东走，来到延长，慈幼院就是在这里，不过两人面貌再次变得年轻，就只能换个身份出现了。 延长在前几年解放，现在因为合作抗战，同时存在两个政，府。拿出信物验明身份，李书成进入慈幼院一边走一边了解情况。 “现在慈幼院还有多少孩子？”李书成问道。 “年纪大的都离开了，去参加边区政府参加工作了。”曾文华说道，“我们现在又接收了一些孩子，现在院里有七百六十三百个孩子。” “七百多孩子，人不少啊！”李书成说道，“我看这里破旧得很，也该修整一番了。这次过来带了一万大洋，正好可以用上。” “近水少爷，这慈幼院就是老爷办起来的，当时可是出了不少钱，搬过来的时候又出了一笔。”曾文华说道，“现在慈幼院还能过得下去，就不用再花钱了。” “钱我都带来了。”李书成说道，“怎么用你看着办就行，实在不用也可以捐出去不是？现在正是打仗的时候，到处都需要钱。” “那边那些房子是附近乡亲的吗？”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山坡，李书成看着远处山脚的一片房子问道。 “也算是吧。”曾文华笑道，“不知道老爷跟你说起过没有，之前这山上有一伙土匪，老爷去拜访之后，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后来这些人见慈幼院办的不错，跟着学起来，他们有枪，从帮我们慈幼院运煤开始，慢慢做起了生意，有钱之后干脆下山建房，娶妻生子了。现在他们不但不再是土匪，还有几人去参军上前线了呢。” “呵呵，他们都是被逼得没法活下去了才上山落草的，山上的日子也不好过，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自然会下来。”李书成说道，“这是上山的日子短，手里的家伙也不好使。要是手里家伙好使，抢上几次大的，钱粮来得容易，那指不定会有几人愿意下山。” 一圈转下来，慈幼院还行，李书成告辞离开。曾文华说道：“近水少爷，你怎么不多留一会儿，我派人去附近乡上通知了，一会儿就来人。院里出去的孩子都参加了边区，政，府的工作，你是留洋回来的，肯定受重用。”当时李书成两人看着年纪不小，不能没有孩子不是？所以编了一个孩子送到国外读书的谎言，这次正好用上。 “我跟院里出去的孩子不同。”李书成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我愿意加入他们，一心工作，但是人家也不会重用我。说不定以有什么反复，我就是祭旗的那个。以前搞肃，反的时候，胡乱杀人，都杀红眼了，难道就不会再来一次？” “这……我还真没想过。”曾文华说道，“那就算了吧。” “放心，我也在战斗，这一路过来，我可杀了不少鬼子。”李书成笑道，“我愿意加入这场关乎民族命运的战争，但是我不想既要面对敌人拼命，还要防备来自身后的冷箭。” 李书成离开没多久，一个姓张的干，部接到曾文华派人送来的消息，带着几个工作队的人到来，说道：“这李书成老院长的儿子来了，曾院长你也不留留他。这送一万大洋来，也该感谢他对慈幼院的关心嘛。” “这些钱还不是剥，削得来的，给点小恩小惠买个好名声而已。”另一个跟着过来的人说道。 “剥，削不剥，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没在国内做生意，也没在国内买地雇人。”曾文华说道，“再说，有钱人多了，有几个舍得拿钱出来？李老爷不拿钱来办慈幼院，别人又能怎么样？而且，没有慈幼院，这近两千孩子不知道有多少能活下来？对这些孩子来说，这是活命之恩！这可不是小恩小惠！还有，在上海的时候他帮过你们不少，送钱，送武器弹药，去巡捕房救人，不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是起码不能做个白眼狼吧！”虽然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但是曾文华听着心里不舒服，照样开口反驳。 “曾院长，小刘不是这意思，他也不知道李院长帮过我们。”先前说话的张队长说道。当前的任务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抗战，就算对地主有钱人的政，策也放宽了很多，像这样自愿出钱的人更是团结的对象。 “慈幼院学堂里第一篇文言文就是《大道之行也》，这是李院长定下的。”曾文华说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你们怕也还没做到吧？争权夺利的事情也不少吧？刚才我还劝近水少爷加入你们，现在看来他的话果然不错啊！” “他说了什么？”张队长问道。 “他说，他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加入你们也得不到重用甚至有什么动荡还会被拉去祭旗！”曾文华说道，“以前你们搞肃，反的时候，杀了多少人，这些人生的都该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他也在打鬼子，不过他说了，他不想自己在前面和鬼子拼命，后方却有冷箭射来。” 汇合了江明月，李书成将慈幼院的事情跟她讲了，然后叹息道：“他们都去参加共，产，党了，就连一些十六七岁的孩子也偷偷去了，也不知道这些孩子能活下来多少。” “他们在学堂学了这么些年，在那边好歹也算文化文了，应该不会上前线的。”江明月安慰道。 “只要不留在这边，过了黄河那里不是前线？”李书成说道，“总部都在经常转移，到处是敌人，哪里有安全的地方啊！” “路是他们自己选的，而且人已经去了，难道还能把他们叫回来？”江明月说道，“只能祈祷上天保佑他们吧。” 过黄河，进入山西，山西大部被鬼子占据，曾经的山西王阎老西只能龟缩在几个角落苟延残喘，打他是不敢再打了，只希望鬼子忘了他的存在，别来找他的麻烦。当然鬼子现在正在南边准备大战，自然腾不出手来收拾他，见他老老实实地龟缩不出，也没找他麻烦。 进入山西的李书成和江明月，一路专找小股鬼子下手。小股鬼子，都在一些城镇和关卡驻扎，打这些人，能让在后方抗战的部队获得武器的同时扩大地盘。就算这些地盘守不住，也能征集一批钱粮带走。 另外，两人还路过一个矿场，趁夜杀了鬼子护矿队，带着千多人逃脱，而这些人几乎都加入了抗战的队伍。 在山西闹了一番，两人又过太行进入山东。过太行的时候，自然也弄了点黄金出来给八，路，军。 第171章、胜利，沉睡 第171章、胜利，沉睡 弄出几箱子黄金，怕人不认识，箱子里除了金条，还有些外国的金币和大洋，另外还留有一张纸条说明这是支持抗战的经费。 这些钱自然被捡走了，八，路，军总部得到这笔意外之财，兴奋不已。有了这些钱，今年的冬装就有着落了，还能购买一批粮食解决吃饭问题。 山东，此时虽然有不少抗战队伍，但是力量薄弱，也没有形成有效统一指挥，只能各自抗战，加之鬼子兵力众多，队伍发展不起来。 李书成两人一来，抗战的队伍手里武器多了起来，队伍开始扩大，当然，鬼子是不会放任反抗的队伍扩大，自然要围剿。反抗队伍打打撤撤、撤撤打打，钻山林趟水沟，被追得辛苦，有些队伍被打垮，但也有些队伍却变得强大起来。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小打小闹，直到半年后八，路，军一股主力进入山东，才很快打开局面。而此时两人又已经进入江苏了。 江苏、浙江、安徽、河南，然后北上山东、河北，进入东北，只对小股鬼子动手，虽然看起来小打小闹，但是一次积累起来，杀敌的数量却不少。 此时东北的鬼子正在跟苏俄在诺门罕激烈交锋。 李书成笑嘻嘻地戏谑道：“使力打，打死我来剐！”这句话是在九龙镇的时候跟当地的乡亲们学的，可以用来调侃两人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架，也可以用来调侃鸡鸭牛羊等动物。苏俄和东洋，对于中国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打得越惨烈李书成越高兴，最好是将南边的军队也调过来跟苏俄一决雌雄！当然这只能想想而已，不可能实现，鬼子再傻也不会这么干。 不过遇到这么好的机会，李书成当然要耍点手段，让他们交火更激烈。 东北，由于有鬼子数十万大军囤积，再加上伪满军队和警察，抵抗部队遭到残酷镇压，队伍被打散，牺牲众多，活动区域越来越小，反抗声势陷入低潮。 抓住鬼子大军在诺门罕与苏俄大战的时机，李书成两人四处袭击关卡、开拓团和搜山队，帮助抗战队伍解决了武器药品和粮食衣物匮乏的问题。 然后过鸭绿江，进入朝鲜。此时两人发现一股鬼子队伍朝鸭绿江方向行军，偷听之下才知道，因为东北大军正在跟苏俄大战，东北的抵抗队伍活动又开始频繁起来，而且杀了很多伪满军警和开拓团，于是在东北的鬼子司令部上奏从朝鲜调兵进入东北镇压。 “还好我们两过来了，不然这些鬼子进入东北，他们的压力六更大了。”李书成说道。他们之前想着进入朝鲜，也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竿的心态，没想到正好遇上这事。 朝鲜虽然被鬼子占据了四十多年，但是不满鬼子高压统治的人依然很多。李书成两人四处袭杀鬼子，将得到的武器四处乱丢，心中不满鬼子统治的人捡到武器之后，渐渐开始组织队伍偷袭鬼子。 两人在朝鲜闹得很大，在朝的鬼子出现很大伤亡，前往东北的鬼子军队还没过鸭绿江，就被叫回来镇压朝鲜内部的反抗势力了。 而有李书成两人在，朝鲜内部的反抗武装虽然遭到残酷镇压，但是却没有被消灭，每次损失惨重之后过不多久又会恢复元气。钻山沟野林，天为被地为床，虽然没有学过游击战，但思路却是一样的。 朝鲜、东北、华北、华中、华南，两人每到一地都会带起一阵反抗的小高，潮。 经过几年的持续战争，东洋战争物资吃紧，之前试探攻击苏俄军队，就是想北上苏俄获取大量战争资源，不过试探失败，知道苏俄不好惹，于是开始将视线转到东南亚。 东南亚虽然资源丰富，尤其是橡胶和石油这两样战争物资，但是这里是鹰米等国的殖民地，东洋统治阶层虽然头脑发昏，但是还是知道鹰米两国不好惹，一时间无法下决断。事实上自从徳国闪击波兰，引爆欧洲大战，现在砝国已经投降，徳国占领欧洲大片土地，鹰国此时已经独木难支了。这时东洋攻击鹰砝在东南亚的殖民地自然唾手可得，但是还要考虑还没加入战争的米国。 在希特勒的要求下，东洋作为徳国同盟，自然要有所行动。于是开始向东南亚扩张，而这自然影响鹰米两国的利益，鹰国是没法，但米国此时还没加入战争，正贩卖战争物资赚钱赚得不亦乐乎呢，利益受到影响，自然要有所行动，于是冻结了对东洋的贸易。 钢铁、石油这样的战争物资贸易，对东洋这样缺乏资源的国家影响实在是太重要了。没有钢铁，还怎么造枪炮坦克？没有石油，飞机坦克、运兵车这些就成了废铁，而很多工厂也要停工，战争就没法继续打下去了。 另外，几年战争打下来，消耗了大量钱财，就算能够再次恢复贸易，战争继续下去也颇为艰难，脑子一发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偷袭珍珠港，解决米国部署在太平洋的舰队，趁机彻底占据东南亚获取物资。 东洋偷袭珍珠港的消息传播开来，国内无数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几年抗战打得实在艰难，真正能够自信抗战能够胜利的，全国怕也没多少。就连现在名义上的全国统帅老蒋，心里恐怕也虚火得很。东洋偷袭珍珠港的消息一传来，老蒋顿时兴奋不已，东洋偷袭珍珠港事件紧过两天，老蒋紧跟着米鹰两国对东洋宣战。而在此之前七七事变东洋全面侵华之时，老蒋只发布了《自卫抗战声明书》，并未正式宣战。 “这几年抗战打得实在艰难，东洋虽然国土狭小，资源匮乏，但是人口众多，工业也发展得不错，仅凭中国，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胜利。”江明月说道，“现在好了，胜利的时间将会缩短很多，要不了几年战争就会结束了。” “我们打得艰难，但是东洋也同样不轻松，坚持下去，我们终究会取得胜利。”李书成笑道，“本来他们跟中国打得就不轻松了，居然还敢招惹米国，天欲其灭亡，必使其疯狂啊！这养也非常好，中国将会减少很多牺牲。” 接着李书成突然想到汪精卫，笑道：“汪精卫现在恐怕肠子都悔青了。” 江明月感叹道：“确实。本来他的分析并不错，除了软骨头没什么好指责的，东洋确实比中国强大，所以他才会投降当汉奸。” 李书成笑道：“要投降也要等被打败被抓住之后啊，这不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吗？现在更强大的米国加入进来，东洋是注定要失败的，他这次抢先下注输得一沓糊涂啊！” “按照他的分析，要中国真打不过，到时候投降他最多也只是二号人物，还是没兵没将的二号人物，一号还是手握重兵的老蒋。”江明月说道，“他这早早投降了，到时候老蒋就算投降，那也只能做二号人物，他才是权利最大的那个。” “呃，都投降做汉奸了，还要考虑权力争夺。”李书成感叹道，“这家伙，也不知道‘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是怎么写出来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地位的变化，想法自然会改变的。这样的人，我们见识的还少了？”江明月无所谓地说道。 “接下来东洋肯定要进攻东南亚，以获取资源，我们也过去。”李书成说道，“最好能培养起反抗的队伍，减轻国内的抗战压力。” 在东南亚，两人出手更频繁，有时是袭击小股鬼子，有时是偷袭军舰运兵船，获得的武器送出去，培养起了很多股反抗队伍，他们躲在雨林里，不时冒出来偷袭鬼子，一边培养战斗力一边扩大队伍。 在缅甸丛林里，两人救下了很多远征军士兵和军官。这些人跟着两人钻热带雨林，熟悉雨林之后，因为无法按照命令撤退回国，于是就留在这里战斗。用营长刘虎的话说，在哪里抗战不是抗战，如果他们在这边打得好，还能给边境上的防守军队减轻压力，比在边境参战还有用。 随着战争的进行，反抗的队伍发现鬼子虽然军队人数没有减少，但是士兵的作战能力却在降低，甚至在鬼子军队里出现了十五六岁的士兵。 李书成两人也发现了，李书成高兴地说道：“看看，仗打到现在，鬼子的老兵被消耗太多了，现在已经将还没成年的鬼子派上战场了。这里面，我们也有很大功劳啊！”他们自然有很大功劳，这么多年下来，虽然很多时候是收拾汉奸，也没有一次消灭大规模的鬼子，但是积累起来也有十多万了，空间的扩大就是明证。 经过八年的抗战，终于胜利了。远征军二次南下之后，在中南半岛占据了大片地盘，此时正在接受鬼子投降。 “终于胜利了！”李书成和江明月高兴地说道。 心中一轻，顿时察觉到关隘消失，李书成说道：“我感觉要突破了。” 江明月也笑道：“我也是。” 半岛原始的热带雨林很多，两人很快进入雨林深处着手突破，先后陷入沉睡。 第172章、突破，灵魂出窍 第172章、突破，灵魂出窍 这次突破，与以往不同。在打坐几个时辰之后，李书成止不住地想要睡觉。像这样困乏，想要睡觉的感觉，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沉沉睡去。 江明月担心地观察着李书成，发现他虽然像是真的只是睡着了，但周遭的先天元气，源源不绝地进入李书成体内，并且随着时间流逝有渐渐加快的趋势，才放下心来。 单有尽去，江明月也专注修炼起来，没过几天，也出现了李书成一样的症状。有了李书成的表现，她没有阻止困意，随其自然，陷入沉睡。 两人沉睡之后，先天元气自动钻入两人体内。隐修之地先天元气渐渐变浓，附近一些灵智较高的动物渐渐靠近，却有不敢靠的太近，停止在百米外，围在四周， 这些动物之所以靠近，是因为它们直觉呆在这里对它们有好处。浓郁的先天之气，总会有一小部分进入它们的身体，虽然他们无法主动利用，无法将之留在体内，但时间长了，身体总会受到滋润，变得更健康，更强壮。 时间就在两人沉睡中流逝，此时两人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变化，皮肤越来越松弛，有了一些皱纹，每时每刻都有细胞死亡，然后慢慢结成皮屑掉落。 皮屑掉落越多，两人的身体再次出现明显变化，变得越来越矮小，五年多之后，变成了一尺多高的婴儿。此时若有人看到这画面，定会认为两套摆在地上的皱巴巴的衣服里各塞了一块一尺来场比较圆润的石头。而若果亲历了整个过程，肯定会惊呼返老还童，世间真有神仙！ 老子说：专气致柔，能入婴儿乎？两人没突破之前，身体之纯净就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婴儿的身体。此次突破，身体出现变化，并不是因为身体有杂质而蜕换。人的染色体上的基因，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而渐渐缺失，就会限制寿命。李书成上辈子的时候，就有科学家研究修复基因的药物，以延长寿命。 之前两人因为体内有大量先天之气结成的金丹，基因得到滋养并没有缺失，甚至还因为先天之气的滋养，细胞活跃，身体维持在年轻状态。但是如果先天之气使用过度，无法维持滋养，基因就会渐渐缺失，细胞老化，甚至寿命终结。 而这次身体出现变化，表现在内的就是染色体上的基因将不会因为没有先天之气的滋养而缺失，因为基因重组，虽然元素还是那些元素，甚至排列方式也相差不大，但是稳定性却是天差地别。 身体缩小到极致，开始出现反弹，虽然增长缓慢，但却没有停止。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两人身体终于恢复正常高矮，但是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又是一个十年，这天，围在四周的动物突然爱是躁动起来，然后不管不顾地疯狂奔逃，远离此处。 此时，李书成的灵魂再一次醒来，而且一晃就出了上丹田出现在身体之外。 “咦！这是我的身体！这是明月，呵呵，怎么鞋子裤子都掉了，难道……睡着了还想着那事？”看着眼前的情形，灵魂体笑着，将衣服整理好。然后才关注起自己的灵魂体，此时灵魂变成了人形，不过光着不是个办法，想了想，尝试着改变成穿衣服的样子。灵魂介于有无之间，它是实体，但是常人却无法观测，就算动用先进技术手段，跟气海空间、先天之气一样。要改变形态很容易，很快李书成就找到了窍门，给灵魂“穿上”了“衣服”。 看江明月还没醒，李书成灵魂一晃，出了洞口，一跃数百丈，来到高空。停下身俯瞰大地，是莽莽丛林；仰头观天，是漫天星斗。兴之所至，御风而行。不觉一句话跳入脑海：天地与我并生！ 天地与我并生，一是生命悠长，长生不死。二是挣脱天地束缚，自在逍遥。 虽然现在李书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摆脱了寿命的限制，达到长生不死，但是这种直觉却挥之不去。打破寿命限制虽然很难，但李书成也觉得不会像修真上那样那么多境界，好似永无止境。 另外，虽然他还是生存在天地之间，但是确实挣脱了天地加以的束缚，最起码现在他已经活了七百多年，早已突破了寿命限制。现在他觉得，他与天地是平等的，甚至自己就是天地。 他的感觉，就是所为的天人合一，这是接下来思想境界上的一种追求。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衍万物，或者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然而，修炼是一项逆向事业。 修炼使得身体和灵魂强大的同时，也要完成统合，做到合二为一，不然灵魂和身体不合拍，将造成分裂、对立，从造成灵魂和身体交相攻讦，生死道消。如何完成统合？这就需要更高境界的思想来指导。这样的思想很多，比如仁，比如真善美，但是，它们却都有对立的东西，仁与暴，真与假，善与恶，美与丑。至仁、至真、至善、至美，从没人达到，今后也没人能达到，这只是一个宏远的目标。 孔子是仁的倡导者，他教学生行仁，但是子路出任蒲城县长，防备水灾的时候行仁却被孔子阻止。孔子的理由是要禀报国君，让国君出粮，不然就是彰显自己仁义而国君无德，最后子路要受到国君怪罪。可是，公文一来一去要多少时间？就算国君同意出粮，这段时间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百姓忍饥挨饿修水渠？这真的是仁？李书成自然理解这样的取舍，但正因为人生行事总有无数取舍，另外，人不是万能的，也有想不到的地方，所以至仁就难以达到。这样苛刻的思想境界，就不适合李书成追求了。 而天人合一相对来说要简单得多，天人合一就是自然本性。天，是一个意想的至高主宰，老子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意思是说“天”没有仁与不仁，视万物平等。也就是说“天”对万物没有喜好和怨恶，不偏不私，任其自我发展。可以说，“天”是没有感情的。而人，却是有感情的，有偏爱和怨恶。所以，只要回复自己的本性可。 矗立了一会儿，灵魂回归，钻入身体，李书成睁开眼睛。起身盘坐，内视身体，看看有什么变化。 下丹田没变，自从上次下丹田的金丹消散，好不容易重新修炼出来的金丹又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另外的东西，李书成认识，这是精气。 而中丹田，扩大了一些，金丹再次变大了一些。这符合李书成的认知，修真上金丹突破之后会形成人形，灵魂入驻成为元婴。其实灵魂呆在上丹田一样可以受到金丹的滋养，而且量也不会减少，何必多出一个金丹变人形的过程呢？这只是写书人的臆想罢了。 上丹田，自然也变大了，灵魂又恢复成一团，但是比突破之前打了不少，也凝实了不少。除此之外，李书成没有发现其他变化，只是浑身的轻松畅快之感，比突破之前更甚。 检查了一番，见江明月还没动静，李书成干脆检查空间来，小的那个，里面就是一些字画瓷器等文物和黄金，没什么好检查的，倒是大的这个，方圆十来里的空间，里面有不少美味，自然之性嘛，关心自己爱吃的美味也是自然之性不是？ 稻田已经不成样子了，杂草丛生，夹杂在杂草中的稻苗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这到底过去了多少年？稻田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李书成感慨不已。收拾稻田，重新种下稻种，然后才开始查看其他东西，西红花这些植物都没事，湖里海里的鱼类却不怎么正常，有些太少了，而且藻类这些同样少，这是因为没有肉食性鱼类，鱼群爆发式增长之后，食物被大量消耗导致的。当然，如果当初引入肉食性鱼类，那现在湖里海里恐怕只剩藻类这些水生植物了。 第三天，江明月有了动静，只见她的灵魂出窍，一脸迷茫的样子，李书成看得直笑。 “笑什么？”江明月的灵魂嘴型动着，但是却没发出声音，不过意思却通过灵魂之力传达了出来。 李书成笑道：“我看见有人没穿衣服。” “流氓。”江明月的灵魂传达出这句话，迅速钻进身体。 见江明月睁开眼睛，李书成笑道：“你可以控制着改变灵魂的形态，如果要保持人形，可以弄出衣服来。另外，最好弄好之后灵魂出窍，上到高空去看看，好处非常大。” 江明月依言而行，果然可以，控制着给灵魂体“穿上衣服”之后，灵魂再次出窍，去到高空。 江明月灵魂出去，李书成开始做饭。 感受了一番回来，江明月说道：“我刚才感觉，好像自己已经达到长生不死了。” 李书成笑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这感觉是不是真的，只有继续活下去才知道。来，也不知道多少年没吃饭了，就算长生不死，也要食人间烟火。” 第173章、南海守土 第173章、南海守土 江明月接过筷子，端起碗吃饭，饭菜还是一样的美味。一边吃着，江明月一边说道：“这次突破，下丹田的金丹再次消失了。” “我也一样。”李书成分析道，“不过虽然金丹消失了，但是精气却再一次出现了。下丹田藏精，中丹田藏气，上丹田藏神，本就应该是如此的。只是我们之前将下丹田用来藏气，所以精气刚一产生就被炼化为内力和真气了，这应该就是我们这么多年没有孩子的原因。也是那些内家高手子嗣艰难的原因。” 江明月开口说道：“这么说我们这么多年……”虽然都几百年夫妻了，但是这样的话题江明月还是说不出口。 “嘿嘿嘿，之前努力的方向是对的，只是时机不对。”李书成嘿嘿笑道，“从今以后，想什么时候生孩子就什么时候生。” “流氓。”江明月说道。 “什么流氓，生孩子是人伦大道，再正当不过的事情，这是传宗接代、是人类繁衍生息的大事，那里就流氓了？”李书成说道。 “我说的不是孩子的事情，我说的是你的笑。”江明月说道。 “这个，孔夫子不都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吗？”李书成说道，“我可没有他的境界高，自然要遵从人之大欲了。” “《论语》里也有贤贤易色。”江明月说道。 “你那是当年身处南宋，南宋的读书人的解释好不好。”李书成说道，“贤贤易色的意思是看到一个人本来无所谓，但因为他学问好，修养好，本事很大，于是转变对他的态度。不然，孔家就不会传这么多代了。” “我当然知道，但我说的不是你以为的那意思。”江明月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应该把心思用在提升自己的思想修养上吗？哪能整天想着那个。” “什么叫整天？这都几年了好不好！”李书成说道，“世上还有我这么自律的人？‘存天理，灭人欲’的朱熹都做不到吧！” “王婆卖瓜！人藏其心，不可测度也，美恶皆在其心不见其色也，欲一以穷之，舍礼何以哉？”江明月说道，“你那表情，就是一个流氓的思想在外的表现。虽说了说了那是人的欲望，但也没怂恿人放纵啊，反而还说应该管理控制好。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也不是随心所欲，甚至以此纵容恶念恶行。” “好吧，我认输。”李书成投降道，“不过我这也只是好久没有所以有点想吗？怎么就被你说得恶贯满盈似的。” 吃过饭，两人收拾一下，换了衣服，才离开丛林。 缅甸也有华人，两人找人打听消息，对方以为两人是从国内来的。话说这个时候，在云南的知青有很多人因为家庭成分不好，为了证明自己，以切格瓦拉为目标，越过国界，进入缅甸，这个华人就以为两人跟这些人一样。 了解了一番国际时事，两人来到香，港。“没想到，香，港现在居然还被鹰国占据着。”江明月说道。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李书成说道，“南海是中国的，香，港处在包围之中，我想留着香港，必定有留着它的道理的。一是不想跟鹰国彻底撕破脸皮，因为国内这么多年一直在打仗，一穷二白，再起大战对国内不利。二是留着一个出海口沟通西方国家。反正这里就是嘴边的肉，时机成熟自然就收回了。”只是通过一个华人的讲解，而那个华人对世界时事了解也不多，所以江明月才没有想到这里。而李书成毕竟来自后世，中、苏、鹰米之间的关系还算了解。 中苏曾经因为属同一个阵营，而苏俄对共，产，党有过帮助，而鹰米等国支持老蒋，所以对立是必然的，封锁也是必然的，要不是在朝鲜战场上以死相拼，恐怕中华大地又陷入战火当中了。而且就算产线战场打破了米国的幻想，但是还经常派侦察机进入大陆。同样，经过短暂的亲密合作之后，中苏也出现了分歧，一番论战下来，苏俄撤走了所有专家，边境上也变得争锋相对，留着香，港这个地方作用非常大，实在不是收回的好时机。 “其实也还好了，重要的是北方。”李书成说道，“当年沙俄侵占的大片领土，怕是回不来了。一是苏俄强大，二是当地人心不在这边。不过这没什么，只要发展好了自己，收不收回来慢慢谈判，就当做是一个长远的目标了，跟共，产，主，义，社会一样”而且就算几十年后，也不可能，其他国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中国搞东搞西。 “可国内这个样子，还谈什么发展？”江明月说道，“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这有什么好说的？”李书成笑道，“一群想要上位的人搞事情，而他们的所作所为有恰好符合了老大的心思而已。权力之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但是心里明白的人，肯定很多，只是时机不对，不好站出来说话罢了。想想斯大林在的时候，赫鲁晓夫还不是听话得很，等斯大林死了，赫鲁晓夫上台自然又是另一回事。” 话说有人在赫鲁晓夫批判斯大林的会议上写了条子给他：您当初在领导班子里的时候，怎么就不敢直接当着斯大林的面反对呢? 赫鲁晓夫看过，读了出来，然后问道：“这是谁写的？站起来！”当下会议现场十分混乱，人们纷纷猜测是谁，但没有人敢承认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于是赫鲁晓夫笑道：“我们现在已经非常的民，主，不用害怕站出来后我会惩罚你，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都不敢站出来，想必你就会感受但当时我的感受了。” 事情就是如此，老大还在上面杵着，就算心里有意见，又有谁敢说出来？那就要被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 大陆暂时不好去，呆在香，港也不是回事，想了想干脆在南海游荡。来自后世的李书成可是知道，虽然南海名义上属于中国，但被侵占的岛礁太多了。现在有机会，李书成自然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 南海岛礁众多，但是面积大的不多，最后两人找了比较大的岛屿作为居住的地方。这个岛屿，上面立有一块石碑，名为南威岛。 稍微改造一番，就有了居住的地方。做好这一切之后，两人开始在南海巡查开来。 一路所过，凡是已经被别国占据的岛礁，一个浪头过去，岛礁上的人就此结束生命。如果这都还不死，就亲自上去解决他们，然后将对方建造的设施全部清除。这是中国的领土，怎能容许他人捡便宜，趁着中国巡查能力不足和内部事务纷扰无心关注而占据呢！ 这些人居然还很执着，两人再次巡查的时候对上有派人上岛礁，这就怨不得两人心狠手辣了，再一次覆灭对方，就这样一直坚持着。 这天，两人正在南威岛上休息，突然有船开来，本来两人以为是中国船只，哪知道来的却是南越船只。现在南越和北越正打得不可开交，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们居然派兵过来。 李书成立刻打开喇叭喊话道：“这里是中国海域，请立即退出，否则后果自负！这里是中国海域，请立即退出，否则后果自负！”李书成喊的是汉语，还是西南方言，他觉得用西南方言喊话，非常有气势。至于对方能不能听懂，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了，他又不会说越南话，所以普通话和方言区别不大，不过是警告这里有人，别打主意而已。 南越船只上的人自然听到了，虽然听不懂李书成的话，但是却知道这里已经有人了。不过经过观察，发现这个岛上就算有人也没几个，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占据这里的，只要将这些人灭口即可，哪怕对方是中国军队也一样，他们跟中国关系可不好！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来抢占岛屿。 眼见对方不听，还执意靠近，李书成放出灵觉一查看，乖乖，这些家伙不是渔民，而是军队！而且，对方正在做战斗准备。 “哼！还想来个强行登岛吗？”李书成丢下喇叭，说道，“既然你们想打，那就打！” 从山洞里推出大炮架好，再扛来炮弹箱，瞄准、填弹、发射，一气呵成。 “轰隆！”炮弹正中目标，在越难船只甲板上爆炸开来。以李书成这么多年打仗积累得经验，开炮的准确性本来就很高了，再加上灵觉的帮助，简直万无一失！ 一炮之后，对方惊得在甲板上乱跑乱叫，然后船只开始转向，朝着来向开去。李书成不为所动，继续瞄准开炮又一发炮弹击中船只。 然后看了一下情形，说道：“算了，再开就浪费炮弹了，现在我亲自出手，送你们进海底喂鱼吧。” 以李书成的速度，这些不过是寻常人，他们的眼睛怎么可能捕捉到李书成的影子？不过一瞬之间，李书成已经来到船只左舷，右手握拳一拳击在左舷上顿时船只破开一个大洞，海水立刻往船舱里涌去。 船只渐渐倾斜，尚未死去的南越士兵军官疯狂地跳海逃离。可是，跳海就能挽救他们的生命吗？直接被李书成杀死在海里。 第174章、回到九龙镇 第174章、回到九龙镇 将枪支弹药收集起来，李书成连船上的其他设备也不放过，能用的全部拆下来带上岛去。 “南威岛差不多在海域中间了，这里既然有南，越军队过来，那其他岛礁也不得不防。”江明月说道，“看来我们得去巡查各岛礁了。” “哎呀，本来还想休息休息的，现在看来可没时间了。”李书成这埋怨道，“这些该死的越国猴子，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就不能过段时间再来，让我们度个假？” “人家有不知道。”江明月笑道，“再说，连侵占领，土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就算知道你要度假人家就会等等？他们这次过来不就是趁着国内没有关注这边吗？” 靠越国一侧的海域边界分布着许多岛礁，两人守是守不过来的，只能一遍遍地清洗。 “这样也不是个办法，靠我们两人只能一遍一遍地清洗，看来还是要通知军方。”李书成说道。 “我早有这想法了，只是看着你杀得高兴，才没有说出来。”江明月笑道，“没想到这么快你就醒悟过来了。” “脑子这东西是天生的。”李书成说道，“不能因为你脑子好使就嘲笑人。智者千虑，还有一失呢！” “我没嘲笑呀！”江明月笑道。 “我看到你这笑容，跟在缅甸丛林里的时候你看我的笑容想法一样。”李书成叹气道，“你说话时不能笑，还应该委婉一点，甚至别说出你早有此意，直接附和就好。你这么说，我感觉我的智商被碾压了。” “我就喜欢你如此。”江明月温柔地着说道，“这样我特别安心。” “脑子不好使，就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李书成死鸭子嘴硬道，“我只是不喜欢动脑思考而已，要不然稍微蹦出一个主意，肯定会惊到你！想当初我略施小计就将你骗进门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将计就计呢？”江明月轻笑道。 “呃……”李书成哑口无言。 江明月安慰道：“骗你的啦！哪来那么多算计，我如果不喜欢你，那会任你胡作非为。” “但我怎么感觉还是被你算计了呢？”李书成呐呐地说道。 江明月没有说话，只是靠着李书成。虽然当时只是懵懂的年纪，但哪又有什么一见钟情？只是一番了解下来对他家已经很清楚了，而且相处时间长了感情深了，才会如此。不然，她自己不同意，父亲也会依她的。 李书成的通知很及时，军舰赶过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对方再次派船只进入海域。 遭遇入侵，怎么可能不反击？他们从来就不怕战斗，不论是朝鲜，战场上还是现在摩擦的东北边境，这样的小角色，哪能入眼？一场战斗下来，敌人两艘船沉没，其余几艘船只遭受重创，狼狈不已地逃离战场。至此之后，再不敢挑衅。虽然如此，李书成两个还是没有离开，打这里主意的国家，不止它一个，可不能前功尽弃。 但是两人并没有等多少年，因为他们在南威岛留下的一张简易地图被军队发现。他们查看这张地图，发现上面标有一些矿产资源，还有李书成特意写的一句话：人口爆发的今天，资源的争夺将日趋激烈，海洋资源，将是未来争夺的重点。正因为这张图，渐渐军队开始派兵在一些岛屿上驻扎。 九龙山下，春天坪，时隔七十七年，两人终于回到这里。抬眼看去，两人当年住的地方，房子还在，不过却变成了瓦房。房子也从当年的三栋变成了十五六栋。田地里有不少人在劳作，不管大人还是孩子。 “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留在这里。”李书成说道。 说完向村子里走，一边走李书成一边左看右看。 两人走近，正在劳作的人们自然发现了他们。一见是陌生人，其中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从地里出来，问道：“两位同，志，请问你们来我们生产队有什么事吗？” “我们两是特意过来看看的。”李书成说道，“这里有山有水，居然还有水田，这附近村子可没有，后面山坡上还有这么大一片茶林，很不错啊！” “那是当然！”中年人一听李书成夸赞，得意地笑道：“我们上生产队，可是大队日子最好过的生产队！就是三年困难时期，我们也没怎么饿肚子，全靠这片水田了！” 正说着，一个老人拿着烟杆走过来，边裹烟叶边说道：“那还不是得感谢李老师！要不是他买下这片地方，在这里开水田，又分给我们种，哪来现在的日子！你们……你……你是李老师！”老人走近，抬头一看李书成，满脸激动。 “爹，这不是李老师！那个李老师要是活着，都有百来岁了，哪能这么年轻。”中年人转头跟老人说了一句，有对李书成说道，“对了，还没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老人也不管儿子在说话，插嘴道：“长得跟李老师简直一模一样，你是李老师的后人？” “我就是那个李老师！”李书成心里想道。他当年在这里用的名字就是李书成，现在自然不能用了。而战争时期用的李近水，这个名字就是根据上辈子的名字来的，远山，从字面意思来看不就是近水嘛！现在既然回到这里，干脆换回上辈子的名字。于是回答道：“我叫李远山。” “我就说了他不是几十年前的那个李老师嘛！”中年人说道。 “李远山？”老人开口说道，“你是李老师的后人？” “不是。不过我确实是从他那里知道这个地方的。我跟他认识，他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听他说起过这里，所以过来看看。”李书成说道。这个理由实在不好编，又不能说自己是自己的后人。 “李老师现在还好吧？”老人问道。 “他已经去世了。”李书成说道，“临走前留了这东西给我。”说着拿出当年的地契。 “去……去世了？”老人一听李书成的话怔住了，接着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喃喃地说道，“这么多年您怎么就不回来看看……一直没有您的消息，一有消息却已是天人相隔。” 伤心了一会，老人才收拾起心情，接过地契，凑近仔细看了，说道：“嗯，兴义县……九龙镇……春天坪，就是这里的地契。” 老人活也不干了，跟儿子交代一声，带着李书成两人往当年两人住的房子走去。 来到门前，老人一边从身上掏出钥匙，一边感慨地说道：“当年山上滑坡，我们几家被落石埋了，李老师救出了我，让我住到这里。”说着要了摇头，“当时他说远处有地震发生，他们去救灾，没想到这一去就没再回来。”他，正是当年李书成所救的寨方明，今年已经七十四了。 门打开，老人一边领着两人参观，一边解说。里面的东西保存得很好，连家具装饰这些都没有改变。 李老师那边来人，村子里剩下不多的三四个老人接到消息赶过来。李书成一一给他们讲了他们李老师的情况。当然，这是编造的。 “没想到李老师这么好的人，没有个后代。”一个老人感叹道，“我就说当年他们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没要孩子。” 然后李书成也变了自己的故事，几个老人听得直流泪，大骂一番那四个人之后，让两人安心留在这里，然后招呼家人送了被子粮食这些过来。 送众人离开之后，江明月笑道：“这故事真不好编，连自己都编死了。”她自己不用编，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呃！以后不用李书成这个名字了，不久相当于‘死了’嘛。”李书成说道，“从今天起，我就叫李远山了。” 第二天，李书成两人跟着寨方洪，也就是寨方明的儿子，春天坪生产队的队长到大队开了证明，去公，社落了户口。这非常容易，是李书成之前留下的恩泽。 这个时期户口管理还是比较松散的，好些本地人都没有户口，等到结婚的时候办结婚证才去补办。 傍晚，李书成和江明月找出筝和萧，奏起乐曲来。 “咦！这是什么歌曲？真好听！”年轻人听着乐声，情不自禁地问道。寨方明家里，他孙子寨方和寨方平和孙女寨方兰也同样问了出来。 寨方明侧耳听了一会，说道：“这是《春江花月夜》，当年在学堂读书的时候，音乐课上李老师经常弹。” 李书成两人好些年没有弹奏乐曲了，随着乐曲渐渐沉浸在那春江夜景里，这感受随着乐声传出，感染了小村里所有的人，一个个入神地听着，不自觉脸上带起适意的表情。 乐声听了好一会，一个个才从音乐的意境里醒来，感觉浑身里外说不出的舒畅。 “这曲子好神奇啊！太让人沉迷了！”寨方兰惊奇地说道。 “曲子没有多神奇，很多人都能弹奏出来，但是却没有这么感染人。”寨方明笑道，“这是弹琴的人技艺高超，技近乎道都不能形容了，简直就是入道了，跟当年的李老师一样。” 第175章、发展的问题 第175章、发展的问题 一曲《春江花月夜》，起到了两人没想到的效果。 刚停下没一会，就有人过来串门，都是年轻人。他们本来就对两人感到好奇，只是时间还短不熟悉。现在听了曲子，心里的好奇战胜了陌生感。 先来的是寨方家三姊妹（这里有姐姐妹妹的，都这么叫。比如一家有两男孩一女孩就是三姊妹。只有两女孩就是两姊妹。），因为他们家离得最近。 寨方兰年纪最小，一点不拘谨，跑过来就敲门，“明月姐明月姐”地喊开门。今天她爹带两人去办户口，江明月的名字，她是从她爹那里知道的。 江明月打开门，寨方兰就兴奋地问道：“明月姐，刚才的琴声是你弹的吗？太好听了！” 江明月看着活泼的寨方兰，心里也很喜欢，笑道：“是呀，刚弹完，琴还没收呢。” “那你教我弹琴好不好。”寨方兰期盼地问道。 “可以呀，只要你坚持得下来。”江明月笑着回答了，带着她让到一旁，说道，“先让你两哥哥进来。” 寨方和九岁，寨方平十六岁，两人叫了声明月姐，然后进屋跟李书成，不现在应该叫李远山，打招呼。 “你们是寨方队长家的寨方和跟寨方平吧？来坐。”李远山说着，拿起杯子开始泡茶。 寨方兰见杯子里茶水变黄变深，奇怪地说道：“这是什么茶呀？跟我们这里的不一样。” 李远山笑道：“这是大红袍，是乌龙茶的一种，茶水看起来跟红茶有点像。这里种的是龙井茶，龙井茶是绿茶，虽然也可以制出红茶来，不过那就浪费了。” “这茶好香啊！”寨方平称赞了一声，问道，“能不能找点茶苗来，我们也种一点。” “这可不容易。”李远山说道，“再说，这里的气候不适合。大红袍适合生长在云雾多、水汽充足的地方。” “这样呀！”寨方平可惜地说道。 寨方和若有所思地说道：“那肖家寨那地方倒是挺合适。” 肖家寨，李远山自然知道，曾经进城给学堂的孩子买布料文具，就要经过那里，确实经常会有浓雾笼罩。记得有两次晴天，他赶着马进城，转过弯看到这个寨子山坡一半大太阳，下半却被浓白的雾笼罩，感觉好似仙境一般。 “我们这里雾也很多的呀！”寨方兰说道，“一到冬天经常有雾。” “那只是冬月，进了腊月就不怎么有了。”寨方和解释道，“远山哥的意思应该是常年多雾才行，这附近就只有肖家寨那边了。” “以后有机会也可以试试。”李远山笑这说了一句，然后对寨方和说道，“我看你……”正在这时，又有人来。 李远山招呼着，大的小的，越来越多，这就没办法了，只能到外面敞坝。初春的夜晚很冷，敞坝中间烧起一大堆火，温度起来了，再加上六七岁八九岁的孩子奔跑嬉闹，气氛立刻就起来了。 这时候寨方明才问李远山刚才被打断的话，李远山说道：“我看你懂得不少，怎么没有去参加高考？” “什么高考啊！下地挣工分吃饱肚子才是现在最紧要的事。”寨方和说道。 “就是，现在哪家能养得起闲人？不干活就要饿肚子的。”杨明东说道。 “还有，就是去考也考不上啊！”杨明义笑道。 “你们啊，都没去考，怎么知道考得上考不上？”李远山摇头说道，“这可是进入大学学习知识的好机会，白白错过了，那多可惜。要是想去学知识的，今年抽点时间好好学，那些全国顶尖的大学考不上，兴义师专和师范也可以啊。” “这两个学校也难考得很。”杨明英说道，“我一个公，社上的同学去年就没考上。” “而且就算读出来，当老师还不如种地。”杨明东笑道，“明学大哥就在小学教书，一个月才四块钱，要不是学校有地，每年能分点粮食，真不如在家里干农活。” “让你们去读书是学知识的，又不是一定要让你们去教书。”李远山笑道，“再说，教育，是一个国家的未来，教师的待遇不可能一直这么低下去，以后就会好起来。” “那远山哥你怎么不去参加高考啊？”杨明义问道。 “我？我没资格啊！黑、五类知道不？我是地主。”李远山笑道，“虽然，那些地大部分都早已经分给别人种了。”虽然他曾经是地主，但是他不参加高考与这个无关，主要是没身份啊！来这里主要就是混个身份，落个户口。 “唉！我们这里也是这样，这个寨子，包括外面那大片地和后面山坡，都是当初李老师买下来分给我们杨家、他们宋家和寨方家种的。”杨明东说道，“还有现在的小学，也是他买地办起来的。后来这个房子都差点被人搬了，还好附近受李老师恩惠的人家太多，才阻拦下来。不然，这个房子恐怕都要被拆了。” “我听说这个房子以前是草房，怎么现在换成瓦房了？”李远山问道。 “我们三家不是一直种着李老师分给的地嘛，后来李老师离开，这时间一长，我们老祖他们也有了点积蓄，就翻修房子，顺便也将李老师的房子翻修了，打算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杨明义说道，“哪知道他老人家一去就没再回来。话说，当年到底是哪里地震，连我们这里都受到牵连。” “是现在的宁夏海原。”李远山说道，“根据我了解的信息，当时地震波绕地球两圈，上海广州都有震感，距离几百公里的西安都有房子倒塌，附近十来个县损失惨重。而且地震之后，但是那情况，当权者根本就不关心，过了一年左右才派人去救灾。要不是民间有很多人出钱出力参与救灾，当时不知道有还要有多少人死去呢。” “这么说，比前两年的唐山大地震还惨烈啊。”宋青松感叹道。他并不知道，两者所处位置不同，一个在西北偏远地区，人口稀少，一个在东部，人口密集，地震造成的伤亡自然不同。 东扯西聊，聊到十来点钟大人过来抓孩子回去睡觉才结束。 第二天早上，李远山两人刚起床，隔壁寨方和跟寨方平已经在敞坝里拉退打拳活动筋骨了。 寨方平看见李远山，打招呼道：“远山哥，早啊。” 李远山笑道：“早什么早，你们都已经在打拳了。” 寨方平笑道：“远山哥你要不要学？我可以教你。” “呵呵，谁说只有你们会打拳，我也一样会啊！”李远山笑道。 “你打来我看看，跟我们的拳法比怎么样。”寨方平急忙说道。他这个年纪，对武术的好奇心旺盛得很。 “行啊。”李远山笑着回了一句。几下完成刷牙洗脸，其实根本就用不着，只是做做样子，然后开始打拳。 一套拳打完，寨方平问道：“远山哥你这是什么拳法？” “我这拳法可不一般。”李远山呵呵笑道，“我这拳法名叫通天彻地大道拳！” “这名字倒是叫得响亮得很，不过这拳法软绵绵的，不成样子啊。”寨方平噎了一下，说道。 “逗你玩的，这拳法叫玄元大道拳，跟太极拳、八段锦这些差不多，都是用来锻炼身体的，是养生的拳法。”李远山说道，“要是用来打架，确实不如你们练的那个，除非练到高深境界。” 寨方和此时练完，接话道：“我觉得你这拳法可以，既活动了身体，消耗还不大。” 他们两人的妈此时走出来，说道：“就是，每天练这鬼拳，一顿要多吃半碗饭，要是生在其他寨子，那就得长年饿肚子。” 李远山笑道：“那就多养点鸡，有鸡蛋吃就好得多了。” “哪敢多养啊！”寨方和妈说道，“上面规定一家就只能养三只。这些吃饱饭不敢人事的东西！” “也是！”李远山点了点头，脑子一转，说道，“那就以生产队的名义养嘛，到时候上交多少，那还不是生产队说了算，鸡可是会生病的，谁知道病死了多少？还有猪也养起来，虽然麻烦点，但是可以得些粪，这粪可以肥田不是？” “嗯，小山你这脑子好使，现在风声好像不紧了，要不我们开个会试试？”寨方洪披着衣服从屋里出来说道。 “我觉得可以试试，谁还想过这苦日子啊。”李远山说道，“要是上面谁不让，我们全寨人，不，还要叫上附近寨子的人去他家，反正我们都快没饭吃了，先把他家吃垮再说。然后拖着他们开介绍信，去城里要饭。他们敢放我们去吗？” “远山哥，你这主意实在太好了！”寨方平听了笑道。 “应该先跟其他寨子的人沟通一下，到时候好跟公，社的人提建议。”江明月说道，“另外，建议公，社的人去跟其他公，社也沟通一番，这样就会形成一股更大的力量。谁愿意长年挨饿？谁不想过好日子？这样力量越来越大，上面才会重视。” “嗯，这办法好！”寨方洪说道，“要是谁阻拦，那就让他来当农民挣工分，看看他能不能过得下去。” 第176章、学习的问题 第176章、学习的问题 生产队开会，大家自然是赞成建个养鸡场的。现在生产队也有养猪场，虽然只养了四五头猪，但每年也能分一点肉不是？自己家样的猪，要交公，社收购站的任务，谁又舍得吃？最多就是留个猪头带回来。生产队算好的，除了每年种得有油菜，可以分得点菜油，还有一片油茶树，每年油茶结果之后也能采摘下来榨油。其他生产队，绝大部分人家就靠卖猪给收购站时买一个猪头回来熬油，一个猪头的油，就得吃一年。既然生产队养猪对社员有利，那再养些鸡也可以。 养鸡这事情果然按照江明月的分析，事情闹上来，他们没有权利同意，但是严重程度他们还是知道的。并且，从心里上来说，他们也希望这样，养的鸡多起来，大家都能吃好，自己也不会经常有钱却买不到。 然后县里的人就到隔壁地区政，府哭穷，摆事实讲道理，反正就是一句话，必须得做调整，不然农民的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 其实地区同样知道下面的农民的生活状态，毕竟他们也不是坐在办公室不出去的人。相对于地区其他县，这里算是最好的了。重设地区，将地区办公地从撤销之前的兴仁县搬到兴义，就是因为这里经济更好。其他望谟、晴隆等县，那更是贫穷，野菜面糊糊都吃不饱是常态，农村的小孩子，很多都没衣服穿。 改变！必须要改变！这是大家的心声，多少年来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无能为力而已。现在风声已经过去了，也许，也该是时候了。 确实是时候，这边在考虑这事的时候，上面同样在考虑此事。 “几个月不吃鸡蛋，先将这个养鸡场搞起来。”李远山一边用凿子打榫眼，一边说道，“只要鸡场搞起来了，养的鸡多了，以后才会有吃不完的鸡蛋。还有那鸡肉，我知道一种草药鸡的做法，翻年的鸡，做出来那味道，想想就流口水！” “就听你说得好听。”杨明东他爹说道，“还不晓得哪个时候能吃上呢。” “嗯，孵出来的小鸡有公鸡母鸡，母鸡留着生蛋，公鸡就用不了那么多，养过一年就要处理的。”李远山说道，“到时候留些给大家打打牙祭还是可以的。” “远山，你倒是好，躲在这里凿榫眼。”杨明东两人扛了一根树干过来放下，一边喘气一边擦汗，说道。 “睡觉你们都不会干木工活呢？”李远山笑道，“这不就便宜我了嘛！” “用个凿子推刨而已，谁不会？”杨明东说道。 “你会？教你两年了，做把椅子都做得歪歪扭扭！”杨明东他爹嫌弃道，接着又夸奖李远山道，“看看你远山兄弟，不但尺寸不出错，而且还做得快，比你爹我还行。” “人不是各有所长吗？有的人力气大，有的人脑子灵，有的人语史好，有的人数理化好。”杨明东说道，“我只是不适合干木工活而已。” “嗯，我也是觉得。”李远山笑道，“我看你力气大，就适合扛树子。” “我去挖泥巴和泥巴也是可以的。”杨明东说道。这鸡场，自然不能找平地建，而是找了一个缓坡。把缓坡挖平，鸡场的地基就出来了，挖出来的泥巴，就和了筑墙，话说现在村里很多房子都是这样的。挖出基脚，打地基用石头，这样稳当。但是上面的墙，用石头可就用不起了，只能用泥巴筑墙。屋顶也有很多是草，而不是瓦片，原因也是没钱。 鸡场开建没两天，回家探亲的插队学生返回了，一听说建鸡场，他们也高兴得很，这是要改善生活啊！ 当然也有提不起情绪的，一个叫孟英的女孩总是面无表情，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她这是怎么了？”江明月问道身边一个同是插队学生的刘红。 “她呀，高考分数不低，超过师专二十多分呢，就是填报志愿的时候填错了，没考上，所以就这样了呗！”刘红回答道。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虽然也参加了高考，但是连录取分数最低的专科也差一大截，这辈子也没想过再去读书。 “原来是这样。”江明月说着，走过去跟孟英打招呼，孟英转头看了江明月一眼，又一言不发地回过头去，有气无力地挖着泥巴。 “没考上今年再来，今年没考上明年再来。”江明月说道，“如果你真想要去读大学，那就得努力。你去年的分数不差，及时今年参加高考的人数比去年多一些，但是只要你好好复习，几乎是很大的。如果就这样放弃了，那这辈子就跟大学彻底无缘了。” 孟英还没说话，隔着几米的郑国庆说道，“就算我们想考，又哪有时间啊！前两个月是冬天，天气冷没多少活，倒是可以学，现在接下来就要农忙了，哪还有时间给我们复习。” “这就要好好将时间利用起来了。”江明月笑道，“做农活的时候也可以学啊，把不懂的问题问出来，大家一边做农活一边讨论。懂的人把自己知道的、记住的说出来，自己懂了是一回事，把别人教懂了又是另一回事，这样既教了别了，回过头来自己也能理解得更深刻。如果做农活的时候就只想着做农活，那就是白白浪费时间。” “嗯，这是个好办法。”郑国庆若有所思地说道，“去年是这些年来第一次高考，学生放羊了多年，所以试题相对要简单些，但是今年的试题肯定要比去年难。”去年高考的题目确实太过简单，大部分只是初中的知识，但是对于丢了多年书本的大部分学生来说，却是难如登天。而且 “这简单，看到那边凿榫眼的那个没有？”江明月说道，“他叫李远山，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数学物理化学，他都学得很好。” “真的啊？那太好了！”郑国庆高兴地道。 几个插队学生的热情很快就起来了，刘红虽说之前不打算再参加高考，那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行，但是有这机会，她还是想抓住的，急忙问道：“那历史地理呢？”理科，是她最头疼的，有一科必考的数学就够她受的了。相对来说，历史地理就要好一些，所以急忙开口问。 “历史地理这些，主要就靠背。”江明月说道，“这方面我也能给你们出点主意。”她虽然没看过教材，但是以她的记忆力，很快就能一字不漏地记住，就可以提取出重点教他们，另外，记忆的方法也可以教教。 很快，插队的几个学生就开始组织学习起来，他们的热情，也影响了村里的人，尤其是老一辈的，他们一辈子窝在村里，吃了多少苦？现在年轻人有机会出去，自然不愿意他们错过。用寨方洪的话说，他要是以前能考上大学，那现在大小也是个干，部，哪还一年到头在地里刨食，还吃不饱！ 所以，村里的年轻人都被长辈赶着加入学习。七十多岁的寨方明跟他们说得明白，就算考不上大学，多学点知识也是好的。比如前两天李远山就跟寨方洪说过，今年要试验改进水稻育秧的技术，如果成功，那明年全部用新技术，提高水稻的产量！如果不知道这新技术，那怎么提高水稻的产量？以后就算种地，也是要讲科学讲技术的，你不动科学技术，连地都种不好！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大致来说还是很有道理的，养鸡场不过几天就搭上了草顶，然后寨方洪分一部分人出来整地。 “这是要干什么啊？”李远山问道。 “育烟秧苗。”杨明义说道，“我没这里每年都要栽烟的。” “烟？”李远山拍了拍脑袋，说道，“嗯，大家好像都在抽烟，你小子不过十五六岁也一大股烟味。我跟你们说，这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抽烟也是有害身体健康的。” “这有什么，又毒不死人。”杨明义说道。 “什么毒不死人啊，一次多抽点还真会死人。”李远山说道。 杨明东却说道：“现在这生活，就是在磨日子，抽烟算是难得的放松了！我们生产队算是好的，你不知道其他的生产队，上工的时候男的带着烟筒烟袋上山，一坐下来烟筒烟袋就放不下，真是他们烟瘾大吗？那是在偷懒呢！反正上工只要人在，一天的工分就拿到手了。还有女的，带着针线上山去，几个人坐一堆，边做针线还边唱山歌。” 这个，李远山也说不出什么，目标方向是对的，只是步子迈大了，没考虑到人们的思想跟不上。转过话题问道：“这种烟收入如何？” 杨明东说道：“收入嘛，自然比种包谷这些好。本来这些坡地就差得很，种包谷产量太低。你想想包谷杆只有小拇指这么粗，那包谷能有多大？一寸多两寸长，一把能抓四五个。改成种烟的话，收入一点不差，今年队长打算再多种点烟，卖了再跟其他寨子换点布票棉花票，给老人孩子做件衣裳。”生产队一年干下来，除了上交的和留作下一年生产的，剩下的粮食和钱就是按照工分和人口分。当然，这个生产队算好的，其他很多生产队、大队，不少人不但分不到钱，一年下来倒欠生产队大队不少钱。 顶点 第177章、高考 第177章、高考 “这么说来，这烟草对生产队来说倒成了一种非常重要的经济作物了。”李远山感叹着说道。 “那是当然的。”寨方和说道，“这两年栽烟的生产队越来越多了，上面也会派人下来教栽烟和烤烟技术。” 李远山点着头若有所思，这烟草确实是如此，虽然说吸烟有害健康，但是烟民这么多，有买卖自然就有生产，而且种烟能够大幅增加农民收入。 很快粪水就挑过来了，没有化肥的时代，粪水就是重要的肥料。一边挖烟厢里的泥巴筛出细泥土，一边将粪水泼在细泥土上。弄好之后要过上几天，等水分干了，然后将大部分细泥土平铺在烟厢里，撒种再覆盖细泥土，盖上松针，粪水浇足，外面再盖一层麦草或者稻草。至于后来用的塑料膜，现在同样没有。 “这东西要多久才栽啊？”李远山问道。 “十来天就生了，到时候将生得密的部分多的扯丢了，等将包谷种下去，麦子这些收了，就可以栽了。”寨方洪说道。 “就这么从这里拔去栽？栽平秧啊？”李远山问道。 “直接拔不好，到时候用个木片连泥巴一起铲，这样才长得好。”寨方洪说道。 “这个，我倒是有个方法可行。”李远山说道，“只是这就要增加工作量了。” “你说说看。”寨方洪说道。在他看来，李远山是外面来的，见识自然比他们多，能有好方法自然要用上。 “我们还像之前拌营养土那样，再拌一些。等烟秧长到一寸多两寸长的时候，拔来捏成营养球，这样秧苗能够长得更整齐更壮，移栽到地里也能够长得更好。” “嗯，这个办法不错，今年就按照这个来。”寨方洪摸了一下下巴说道，“唔！好臭！” 一起干活的老一辈哈哈笑起来，年轻一辈的想笑不敢笑。杨明义他爹杨光立笑道：“粪水当然臭，哪个叫你摸下巴的！” 杨明东老爹杨光信笑道：“摸下巴这个习惯得改改，不然下次说不定还会着。不过，远山这主意倒是可行。也是包谷地太多，不然也可以试试。” 接下来，育稻秧，把粪送到地里。 干活是很劳累的，尤其是在这个粮食短缺的年代，一天下来浑身疲惫，老一辈的倒是可以叼着烟杆或者烟筒吹牛，但是年轻的还得学习。这时候李远山和江明月的作用又体现出来了，一首曲子下来，大家精神起来了，再次投入学习。 早上起来，听到羊叫声，李远山突然想起，自己曾经从空间带了一群山羊出来让杨家帮着养。这些山羊是当年在美洲的时候因为肉味鲜美而弄进空间的野山羊，经过在空间里数百年的驯化而来。虽然已经没有野山羊爬高下低的能耐，但是肉味并没有变化。 “就凭这山羊肉的味道，就有发展前途。”李远山若有所思，以后可以搞个转么养殖这种羊的养殖场。而正好，山后大片林子在大炼钢铁的年代砍得差不多了，以后承包下来建养殖场。 不止山羊，还有鱼，尤其是忘不了鱼，也不知道河沟和那个小湖里还有没有，想着立刻放出灵觉查探。 很快江明月就出来了，看着李远山露出询问的眼神，李远山一放出灵觉江明月自然就感觉到了。 “我只是突然想到湖里的鱼，打算查探一下还有没有。”李远山解释道，“虽然说还有，但是数量却不多了，看样子还得放一批进去。”这也是有两人打理，这几年空间里的鱼数量又渐渐恢复起来，不然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接下来就是收割油菜仔。油菜籽种得不多，这些地还可以翻一遍再下种。而小麦地就不行了，小麦成熟又要晚一些，得先下种在收割。 下种完成，收割小麦还有一段时间，分出一部分处理油菜籽，其余的上山采茶，炒茶，茶叶也是一项重要的收入。尤其是村里炒茶的技术好，每年的茶叶价格更高一些。 “咦！远山你还是个多面手啊！不但会做木工活，还会炒茶，这手艺比二爷爷三爷爷都不差了。”杨明东看到李远山也炒茶，惊讶地说道。 杨东明的二爷爷说道：“你小子不学无术，不懂就别说出来闹笑话，远山炒茶可比我和你三爷爷两老头子好。”虽然方法是一样的，但是李远山毕竟不是常人，火候掌握得更好，茶叶受热更均匀。 “炒茶，我虽说不是天下第一，但怎么也是大师级人物。”李远山笑道，“所以你就别羡慕我了，好好去地里干活是正经。” “我难道就不能学炒茶了？”杨明东说道，“不学永远不会，学了才有可能会嘛！这可是老人家们说的。” “呃，你毛手毛脚的，没个轻重，我怕你把锅弄坏了。”李书成笑道。 “谁说的？”杨明东说道，“张飞还能画仕女图呢。” “哟！明东你学问见长啊！”李远山说道，“连张飞善画仕女图都知道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我们每天见着，也当刮目相看啊！” “过奖过奖！”杨明东抱拳说道，“只是偶有所得罢了，哪能比得上白衣渡江的吕子明。” “还谦虚上了。”李远山笑道，“那行，你先在一边看着，看看我们是怎么做的，有个初步印象。等记住了步骤，清明后就可以学着炒了。” “怎么要等清明后？”杨明东说道，“这步骤简单得很，要不了多久就能记住了。” 他二爷爷说道：“步骤看起来是简单，但是火候不好掌握，需要很长时间练习的，不然谁都能炒出好茶了。” 旁边他三爷爷说道：“明前茶是茶叶最好的时候，卖的价格也高，要是让你们来炒，那得浪费多少好茶叶啊！”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不够用的，对于抓紧时间学习的年轻人来说更是这样。这天李远山凑足了鸡蛋，煮了一锅茶叶蛋送来给正在学习的他们，他们才惊喜地发现终于有鸡蛋吃了。 之前生产队各家的公鸡母鸡都被集中到养鸡场养，以便收集鸡蛋孵小鸡。四个多月下来，小鸡渐渐开始产蛋。而李远山带过来这些，是挑出来的没有受精的鸡蛋。 “嗯，今年样的小鸡开始生蛋了。”李远山笑道，“不过你们也吃不了多久了，再过十来天，你们就要去参加高考了。之后，这些鸡蛋可就没你们的份了，得紧着小的来。” “啊～～这就要考试了？我还没准备好呢！”杨明义回过神来，大叫道。 “你这成绩，我也是无话可说了。”李远山说道，“今年看来你就是个陪太子读书的。” “不只是他，我们大部分人都一样。”寨方平说道，“初中都没毕业，现在这么短时间哪还来得及呀，还好我们不是为了考上大学。” “嗯，你这学习的心态很不错啊！”李远山表扬他道，“保持这样的心态，哪怕学了考不上大学，但是总能学到很多知识的。” “哈哈哈……”听了李远山的话，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李远山说道，“本来就是这样嘛！” “那个，你别被他骗了。”寨方和笑道，“他可不是为了学习，他这是为了躲懒！” “还有这种操作？”李远山震惊了，感叹道，“防不胜防啊！” 感叹完，李远山接着又笑道：“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还是趁着这几天多学一点吧。别到时候村里其他人考试的分数比你高一大截，你老爹老妈查分数一对比，恐怕就要下厨请你好好吃一顿肉了。” “啷子意思？”寨方平疑惑地问道，“我考得差了还能吃肉？” “当然！”，李远山笑道，“老竹笋炒肉，那滋味简直不摆了！到时候我们都来围观，尤其是还在上小学初中的那些，肯定非常有教育意义。从此他们就会记得，不认真学习，是要被竹条子抽屁股的。你这也算为村里的教育做贡献了，脑子不好学不进去是一回事，只想着玩不想学又是另一回事。” “远山哥你怎么不早点说。”寨方平一下急了，以他老爹的脾气，这简直太有可能了！ “早说？”李远山一摊手说道，“早点我也不知道你在躲懒啊！我还以为大家都很自觉呢！不过，反正现在也来不及了，明年再看吧。” 过不一个星期，寨方洪就带上一群学生进城，准备先找好住处然后安心考试。几个插队学生家里可住不下，还得再找住处。 郑建国、刘红、孟英这些插队学生去年就考过，熟悉情况，安排好住处之后就带着他们去看考场。 考试结束，一行人回来，眼见着插队学生脸上洋溢的笑容。尤其是刘红，因为知道江明月英语流利，她心里一动，打算考英语专业。这次考试，英语她觉得实在是太简单了，由不得她不欢喜。 第178章、通知书 第178章、通知书 “哟！看你们满脸笑容，看样子感觉很不错啊！”李远山笑道。 “感觉今年的卷子比去年简单，虽然还是空了不少，但是我感觉有戏。”郑建国笑道。 “有戏就好啊！”李远山笑道，“要不然，还得留在这里干农活，天天出大力流大汗。虽说什么分工不同，但是有几人真愿意一辈子留在农村出大力流大汗？大多都是唱高调而已！” “我看你们就挺喜欢留在农村的。”刘红笑道，“不然你们要是去考试的话，随便哪所大学都能考上。” “虽有夸张拍马屁之嫌，但我就当你是真心夸奖了。”李远山笑道，“不过我力气大，而且稍微懂点农活，留在农村正好。再说，也不能所有人都离开啊，不然这村子什么时候才能发展起来？你看要不是我出主意建养鸡场，你们这段时间哪能有这么多鸡蛋吃？” “说起这个我就纳闷了，这么多年，就没人想到过这个变通的方法吗？”刘红说道，“反而生搬硬套了个一家人只准养三只鸡，这以后肯定会成为一大笑话。” “想肯定是有人想到了，但是，谁敢呢？”李远山笑道，“就算自己不惧生死，也要顾及家人呐！不说这个了，今天你们回来，正好捞两条鱼上来让大家品尝品尝美味！” “哟！忘不了可以捞了？”杨明学喜道。当年溪里湖里的忘不了鱼，基本被捞得差不多了，就算他们村里人也阻止不了，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捞过这鱼，一晃六七年过去了。 “什么忘不了？”郑建国问道。 “这是一种鱼，叫忘不了鱼。”杨明东说道，“八年前我们吃过一次，那味道，真是让人吃过就忘不了啊！” “还有这东西？怎么我们来了几年了没听说过？”郑建国说道。 “前些年这鱼都差点被捞绝了，当时你们插队的学生那名声可不好，谁还敢透露消息，不就是怕被你们祸害吗？”杨明东回答道。 “唉！”郑建国叹息了一声。在他们插队之前来的那一批学生，确实出了不少害群之马，这些人都是城市长大的，有几个干过农活？一来到农村自然不适应，而且吃得差还吃不饱，于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就发生了，惹出了不少风波。 “嗯，现在鱼不少，每年都可以捞点上来打牙祭。”李远山笑道，“不过不能多捞，暂时限定每年每人一条。可不能像香獐子那样，一下子祸害完。”香獐子就是麝，因为有麝香，而麝香可以做药物，于是，也为了钱，一股脑进山打，现在山里已经没有了。要是当初脑子清醒点，懂得溪水长流，那现在不但钱到手了，以后还有得打。或者搞獐子养殖，赚的钱更多！ “这是当然！”寨方洪此时赶着马车在后面回来，说道，“当初林子大片大片的砍，獐子山羊麂子都给打绝，现在可不能再干这种憨事了。” “哈哈哈！”大伙都笑起来。 李远山笑完，又说道，“林子不砍，我们养鸡场还找不到地方建呢。这个，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有后面山顶，砍了树有种上，也是可以的，算是合理利用，只是用来炼钢，闹出了笑话。” “山上的那些松树，是我们生产队自己种的。”杨明学说道，“要是我们自己不种，现在还是光堡堡（小山）。至于笑话，这还不算什么，有人把自家好好的铁锅拿来打碎了加进去炼铁，结果铁没练出来，铁锅也没了！” “这种哭笑不得的事情，能不发生还是尽量不要发生吧。”李远山说道，“人有多大胆，这地可不会就有多大产！要是个人就能炼出钢来，那还要技术员工程师干什么！” “亩产万斤不是事，肥猪赛大象！”郑国庆感叹道，“小时候听说这事，我还幻想过哪天我也能做到。来这里干了几年农活，才知道那就是天方夜谭呐！” “所以啊，你们如果考上了，那就得好好学，别以后干出这样的事，这对你们来说只是吹个牛，但是对百姓来说，可能就要饿死。”李远山说道。 “那怎么可能呢。”郑国庆郑重地说道，“出错是肯定会出错的，但是像这种忽悠人，不顾人命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干得出来？” “出错能理解，这世界上没有人不会出错。是因为考虑不到犯错，这是能力问题；但是若是因为自己私心私利的故意犯错，这就是德行问题了。”李远山说着，回到湖边码头开始收笼子。 郑国庆帮着提上来，打眼一看，叫道：“这得有五六条啊！这鱼很容易捞啊！” “哪有这么容易？”寨方洪说道，“这是用了特别的诱鱼的鱼饵，用一般的鱼饵是捞不到这鱼的。除非是撒大网，或者向七八年前那些人那样，将鱼从湖里赶进河沟去捞。” 将笼子全收了，一共得到十八条三四斤大的，这就可以了，每人都能尝尝味道。 李远山家只有两个人，所以李远山带了三个插队学生过来跟他们一起品尝。 郑国庆看到李远山将鱼肚子清理干净，随便洗洗然后就上锅蒸，问道：“这鱼就这么做，连鱼鳞都不刮掉吗？” “费那么多事干什么。”李远山笑道，“再说，其实很多鱼的鱼鳞都可以吃，尤其是大鱼的鱼鳞。我们这边不吃，只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做而已。”平常吃李远山也刮鱼鳞，就算鱼鳞可以吃，在他看来也不少这口吃的，平常的就只是鱼的味道而已。 鱼肉吃出水果的味道，三个插队学生高兴不已，李远山说道：“这世上好吃的东西多得很，特别的东西也多得很。这里种的紫糯米和红米你们都吃过，那味道也不是一般的米可比的。望谟那边就有一种猪叫萝卜猪，这种猪长不大，肉吃起来一点不油腻。” “对啊！”郑国庆说道，“据我观察，这上面就只有这里有一片水田，其他队没有，而且种的稻米也跟下面城郊的不一样。” “这稻米是从其他地方带过来的。”李远山笑道，“紫糯米贵州其他地方也有，只是产量少得很，而且没这个好。微红色的那个，是康熙那时候的御田胭脂米，是贡品。” “没想到居然还是贡品！”郑国庆感叹了一下，说道，“现在没了什么皇帝贵族，这米也就能走进寻常人家了。” “哪有那么容易，这米虽然味道香、营养丰富，但是产量不高，种植稀少，想要真正走进寻常百姓家，可难得很。”李远山说道。随着人口增长，产量不高的米自然不能大面积种植。 休息一天，第二天又得干活了，现在是薅包谷的时候。地里的草已经被割来喂猪喂牛了，留下的草桩也要挖掉，不然还会再长起来，跟包谷争夺本就不多的养分。还要放粪，这可是肥料。粪放到包谷根部，铲泥土到包谷根部堆成一个小堆，一是盖住粪肥，延长肥效，二是减少包谷被风吹倒。 忙完除草，暂时就清闲下来了，大家数着日子等待通知书下来。 首先来的是师专和师范的，这两所学校毕竟就在山下的城里。生产队考取四个，这是生产队里平时学习最好的四个，而七个插队的学生，除了郑国庆、孟英和刘红，其他四个也得了通知书。 “不错不错！”李远山笑道，“我本以为村里最多只能考上两个，没想到还翻倍了。”他们底子实在太差，而今年六百多万考生，只录取四十万，也就是说最差的专科，也是十五人里挑一个，这还是有近半知道自己考不上没有参加考试的情况。如果算上，那就是一千多万里面挑出四十万，也就是说，一百人里挑出四个，可见竞争有多激烈。 “什么叫翻倍。”拿着通知书一脸高兴的周行说道，“不就多两个吗？看看我们插队学生，我们四个最差的都拿到录取通知书了，他们三个肯定也能，这可是全部考上。” “你倒是心大。”李远山笑道，“看看他们三个脸上紧张的表情，可没你这么自信。” “他们担心是多余的。”周行笑道，“我都能考上，他们也肯定能，填自愿的时候他们已经很保守了。” “你们三个听到没有？”李远山笑道，“周行都说你们能考上，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啊！”杨明英笑道，“就算没考上，日子还不是一样过。你们就在村里嫁了，早点生个孩子，努力培养下一代，争取让他考个大学。” “对对对！”杨明义连忙说道。 “我能嫁吗？要结婚也是娶好不好。”郑国庆无奈地开口道。 “那怎么不能呢？”寨方平笑道，“你在村里娶媳妇，以后你的户口还不是落在生产队，住的也是老丈人家的房子，那不就是上门女婿嘛！” “不对不对，上门女婿以后娃儿要跟着当妈的姓。只要娃儿不跟着妈姓，就算住在老丈人家也不算上门女婿。”杨明金说道。 第179章、烟草 第179章、烟草 “你们想多了，郑国庆他考的是上海的学校，通知书来得晚点是正常的。过几天人家就要去大上海上学去了，到时候大学里面的姑娘多得很，你们哪能看上你们这些农村的土妞。”李远山笑道。 “农村土妞？”杨明义笑道，“远山哥你这话绝对了吧？嫂子的户口也是在村里的，你敢说嫂子是土妞，当心晚上被撵出来。” “呵呵！晚上？晚上我那是特意去山上看星宿呢。”李远山笑道。 “哈哈哈哈……”一众人都笑起来。 李远山说道：“国庆啊，还有你们其他人，这去了学校，就算要找对象，那也要擦亮眼睛，打听清楚再说。大家虽然都是学生，但是有些已经结婚了，甚至有的孩子都几岁了。然后一进大学发现，哟！这大学美女多啊！家里那个黄脸婆简直不能跟她们比啊！然后说什么思想境界不同，什么没共同语言，换一个年轻漂亮的，其实就是为自己开脱。男的如此，女的也一样。很多人为了跟自己过去破罐子破摔的经历或者为了私心私利等等抛弃在农村苦苦等待他们的人。如果是这样，就平白做了恶人。尤其是你们女孩，这社会实话说对男人更包容，你们到时候要面对的就是众人的指指点点，恶言恶语。而且，能抛弃呆在农村的老婆孩子娶你，难道他就没可能为了权力金钱甚至更年轻漂亮的女人而抛弃你？这可得想清楚。” “真有这种现象吗？”郑国庆惊讶地问道。 “怎么可能没有啊！打个比方，你现在已经跟村里的姑娘结婚了，而且有了个孩子。你媳妇成绩不行考不上，或者要照顾孩子不能去考。”李远山说道，“你进了大学，自然会为以后考虑，要是你媳妇一样进了大学，离开农村跟你工作生活在一起是不是比两地分居好？而身边的女同学衣服漂亮、皮肤白皙，怎么看都比在农村脸朝黄土背朝天，晒得乌漆嘛黑的黄脸婆好看太多了！而且，人家老爹还是某某干，部，对你将来仕途上有很大帮助，这时候你会怎么想？是不离不弃，忍受一辈子没什么大作为，同事还对你有个乡下老婆的指指点点，还是离婚攀上高枝，今后仕途顺畅？” 听了李远山的话，郑国庆还没什么，倒是几个姑娘脸上的表情变了，这可是关乎到一身的大事，由不得她们不警醒。 当天，四个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学生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离开了，他们已经不用再呆在这里了。 天色才微亮，村里就起来上工了，带着背篼烟竿走到地里，天色刚好。杨光信看着地里的烟，笑道：“还是远山你懂的多，打顶的时候多打点，少留几匹烟叶，这烟就长得越来越壮，不但长得长，分量还重。” “这本就是这样嘛，叶子少了，同样的养分供给这些叶子，自然长得好。”李远山说道，“本来底下的叶子不要的，那么短，烤出来又轻颜色又不好，就是你们舍不得。那点烟叶拿来有什么用，大部分是枯叶子，剩下的也卖不了多少钱。” “这些不用卖，留着自家吃就行了。”杨光信说道，“丢了多可惜。” “你们就没算过账。”李远山笑道，“头烤烟已经出来了，就得五六十公斤好点的，除去人工和煤炭还剩多少？要抽烟，随便捡点二烤三烤的出来就够了。” “要我说，烤烟用什么煤啊，又要花钱又要赶马去驮。”杨光信说道，“还好雄武公，社就有煤，要不想用都找不到。” “就是因为雄武有煤炭，所以我才想到用煤炭的。”李远山笑道，“虽然要花钱，而且也累人，但是用煤炭烤烟比柴好用多了，火力稳定，又不用人一直守着，就算大火的时候四五个小时添一次煤炭就可以了，烤出来的烟叶也没那么多青茎。” “用煤确实不错。”这时寨方洪他们也来了，接话道，“我看今年的烟卖的钱要比去年多多了。去年烤出来的烟绿茎多，甚至绿片也不少。绿茎还能卖，绿片就卖不出去了。烟叶短，质量也差，好多都是四级烟三级烟，二级的都少，一级就更少了。看今年这情况，最低大部分也是二级烟，一级烟肯定也多。” “哟！烟芽又长出来了。”寨方洪走到地坎上，看着一棵棵烟顶上两寸来长的烟芽说道，“又该打烟芽了。今天上烤，明天打烟芽。远山，你去那埂子脚（田埂下面）看看那窝鸡枞生没有。”说着指了指十多米远的一个位置。 “行。要是有鸡枞，那今天可就算开荤了。”李远山笑着走过去。鸡枞，是一种从白蚁窝里生长出来的菌子，跟其他蘑菇一样，做起来很费油，但是吃起来也很香。这附近山坡、地里不少，从农历七月到九月都陆续有。至于营养，据说很不错。 走过去打眼一扫，烟也遮蔽下冒出几朵鸡枞，李远山说道：“还真有啊！” “当然会有。”寨方洪笑道，“这我鸡枞我都捡了好些年了，每年都是差不多是这个时间生。”鸡枞这东西李远山自然知道，每一个白蚁窝鸡枞菌都会在每年差不多同一时间生，除非气候出现剧烈变化。当年他在这里的时候，每年也会去捡鸡枞，有时候遇到一两平方这么大一片，看着还是挺喜人的。 李远山拿过背篼，将鸡枞采到背篼里，然后说道：“这大大小小有五十多朵呢，我先送回去再来啊。” “远山，怎么又回来了？”江明月正在生产队队部洗菜，见李远山回来问道。 “捡了窝鸡枞，有半背篼呢，先拿回来做菜。”李远山笑道。 “好，今年还没吃过鸡枞呢，今天可以尝个鲜了。”杨明英笑道。 “过段时间就多了，几场雨一下，到时候怕是吃不完。”李远山一边把鸡枞捡出来，一边笑道。现在没有农药，白蚁是比较多的，到八月份的时候，有心去寻找，一天能捡一两背篼。 “对了，说起鸡枞我想起个事情。”杨明英笑道，“你家敞坝也有两窝。” 李远山笑道：“哈哈！那肯定就是我家的了，你们就算知道了也不好意思去捡不是！家门口就能捡到鸡枞，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这算什么呀！”宋梅笑道，“以前爷爷说他们刚搬来的时候，灶门前就生鸡枞，捡了好几年呢！” 李远山笑道：“那时候你爷爷他么应该把灶头（灶）拆了，说不定下面也有鸡枞呢。” “灶头是不能随便拆的。”杨明英笑道，“再说，为了吃点鸡枞把灶头拆了，那不是费事吗？鸡枞多得很，出去逛一圈不就有了，哪用得着拆灶头。” “不跟你们说了，再说一会背烟的人都回来了。”李远山把鸡枞捡出来，背上背篼又往地里走。 “记得把背篼里的泥巴倒干净，别弄脏了烟叶。”江明月说道。 “知道。”李远山摇摇手。 二十多个人干到十一点过，然后回来吃饭。大锅饭，一群人打了饭菜在外面或蹲或站，边吃边说话，气氛倒是热闹，就是菜实在不怎么成。 “这经常干重活累活，这饭食实在有点差呀！”李远山说道。 “就是！”杨明义说道，“总是吃不饱，这干活可就没有力气。” “嗯，不是我们不出力，实在是没得力气可出啊！”寨方平也说道。 “你们几个一顿吃得比我们都多，还没得力气，饭都吃到哪里去了？”寨方洪说道，“你看远山，吃得比我们都少，那力气却大得很。” “二舅，远山哥是吸……吸收好，这是体质的原因。”杨明义说道，“再说，我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当然吃得多。你不是经常叨念‘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吗？”寨方洪上面还有个大哥，比他大四五岁，拉省兵的时候被带走了，下面也有一个弟弟，得急性病没活出来。当时拉省兵，规定三兄弟得去一个，五兄弟得去两个，但是有时候为了凑足人头，三兄弟被抓去两个，五兄弟抓去三个的多得很，这就是寨子里的人家过了这么多年也只有十几家的原因。 “那也得有个度啊！你们几个，肚子就像无底洞！多少东西都不够你们吃的。”寨方洪感叹道。 吃过饭，一部分继续去地里采收烟叶，其他人编烟，一直忙到五点过才结束。 然后下烤，一竿竿干烟叶从烤房里拿出来，寨方和笑道：“比上一烤好得太多了！有点绿茎和枯叶子，绿片几乎没有，把绿片和枯叶子挑出来，分颜色长短就行了，看来今年特意去买的剪刀要派不上用场了。”烟叶不可能每张都一样黄，有些病变部分会变黑，还有叶边，这些部分不但没质量，还影响卖样，今年寨方洪根据李远山的主意，特意去买了十几把剪刀。 “这不是更好！卖的钱更多，还少投入人工。剪烟实在是太费时间了，之前直接用手撕快倒是快，只是看着丑得很，没个卖样。”杨光立说道。 第180章、继续考试之议 第180章、继续考试之议 “今年我们烟好，明年其他生产队肯定也会跟着学了。”杨光明笑道，“趁着现在我们日子比其他生产队过得好，先考虑娶媳妇的事情。” “嗯，这个事情确实要抓点紧。”寨方洪说道。 “抓紧什么呀。”李远山笑道，“男的二十，女的十八才达到法定结婚年龄，我们村里达到年纪的都已经结婚了吧？” “话虽如此，前些年又是那个样子，而且大家都穷，还不得想着早点把姑娘嫁出去，这结婚的年纪就越来越小了，有些十五六就结婚了，等年纪到了再去办结婚证，顺便上户口，连带着娃儿的户口也一起上了。” “这是一站式解决问题啊！”李远山笑道，“不过年纪小了也是个问题，自家都还是孩子呢，哪能带得好孩子。而且我们生产队以后会越来越好，鸡场会越办越大，再把猪场和羊场慢慢办起来，另外茶叶、油茶、烤烟这些，规模搞起来我们生产队就富裕了，那时候，还愁娶不到老婆？怕是那时候还得挑着来，不识字的看不上，脾气不好的看不上，不孝顺的看不上，好吃懒做的看不上，盘不亮条不顺的看不上。” “讲得好听，这还没影子的事，给你说得好像已经做成了似的，还挑挑拣拣起来了。”杨光明笑道，“你也就是捡了个便宜，就凭你这口花花的样子，我们可不允许自家的女儿嫁你，你能找到一个就算好的了。话说我也想不通，明月这孩子打灯笼都找不到，怎么就看上了你这无赖小子，还跟着来这山沟沟。在城里随便嫁个年轻干，部，那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嘿嘿！这是因为我魅力大呀！”李远山笑道，“你不知道女孩子就喜欢我这样的吗？不古板爱说笑话，在一起心情就好，还有能力有本事，心地善良品行高洁，同样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杨光立说道：“小兰啊！看看，看清楚，以后找对象千万别找这样的。嘴巴能说会道，树上的雀儿都能哄下来，这样的人一身本事全在嘴上，有没有能力就不说了，关键是心地如何，别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呐！” 寨方兰脸红红的，害羞地说道：“远山哥很好的呀！” “看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滴！”李远山笑道，“小兰，就凭你为哥哥说句公道话，过几天让你明月嫂子带你去公，社，给你买饼干吃。” “至于那些没影子的事情，其实已经有影子了。”李书成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鸡场现在已经办起来了，而且已经养了一千四五百只鸡，很快就能扩大。猪场和羊场可以慢慢来，猪生崽快，一窝七八只十几只，一年两窝，再买点猪崽，要不了几年也能扩大。羊场倒是值得慢慢来了，其他地方的羊可没我我们这里的好吃。油茶和茶叶，可以扯茶果来秧苗，荒坡多的是，只要种上，稍微管理一下，过些年就有收成了。倒是这个烤烟，基本上是不能扩大了，不然粮食就不够吃了。” “听你这么一算，我觉得就一个鸡场可以，其他的还得等好些年呢。”杨光明说道，“这可就等不及了，我家小国十八了，可等不及了。你们其他要想等着娶个好媳妇那就等着，啊。” “小国都不着急你着急啷子。”李远山笑道，“当心找个他看不上的回来你两爷子（两父子）天天打架。” “那肯定是要双方见面看看情况的。”杨光明说道，“小学不就是这样，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 “这可不一定喽！”李远山笑道，“等明学去读几年书，到时候要是觉得这媳妇在家干活晒得不成个人样了，怎么看怎么别扭。所化也说不到一起，明学开口闭口谈文化谈理想，媳妇开口闭口柴米油盐，东家长西家短的，这日子过不到一起去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娶了人家，娃儿都有了，你去读书，人家在家里照看老人抚养娃儿，只要是个人心里都该感激。” “他也没不感激啊。只是觉得两人有了代沟，相处不下去。”李远山笑道，“就这么下去对两人都是一种折磨，那时候怎么办？” “反正不管如何，我就认这个儿媳妇。”杨光明说道，“出去学几天就人就变了，那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你小子听到没有？” “我这，我这实在是冤啊！”杨明学苦笑道，“这都还没去学校呢，就开始说起这些了。” “我觉得这事现在说正好。”杨光明说道，“先给你提个醒，免得你以后行差踏错。” “嗯嗯，明学你要时刻记住，你是一个有老婆孩子的人，跟那些还没结婚的同学不一样。”李远山笑道，“可别犯了重婚罪哟！” “说得我好像一定会犯错似的。”杨明学说道，“我是去读书，又不是相人。” “不动心，只是因为诱惑还不够大！”李远山笑道，“要是诱惑足够大，我觉得没有几人抵挡得住。‘曾经沧海难为水’，那也要经过才有此感悟啊！” “别说我，那你呢？”杨明学笑道，“你这话，明月听了不知作何感想？” “我？这你就多虑了，她就是沧海，出她之外，哪里还有水啊！”李远山笑道。 “我竟无言以对！”杨明学说道。这句话，是李远山带出来的，这段时间都快成大家开玩笑的口头禅了。 “哟，这杆烟不错！”这时李远山接过一杆烟，明显感觉分量要重一些，一看烟叶的长度也要长出几寸，“这时哪块地的？” “肯定是凼子那块的，栽烟的地只有那块最肥，烟也长得最好。”杨光明说道。 “这烟能达到二级了吧？”李远山问道。 “二级是肯定能达到了。”杨光明说道，“这第二烤就这么好，看来今年一级烟不少啊！” “越多越好啊。”李远山笑道，“这样大家也能多分点钱。你不是要给小国找对象吗？去扯点好布做一身式样好的衣服，这人靠衣装马靠鞍，到时候肯定能找个好的。” “呵呵，这可不一定。”杨明学笑道，“去年新寨就出了一个笑话，一个男的跟着媒人来看姑娘，穿得很好，开口说他家如何如何，话里话外他家就是他们那里日子最好过的人家，比新寨好太多了。不过，都是一个公社的人，亲戚连着亲戚，托人一打听，什么呀，满嘴谎话！” “他们是他们，我们生产队可是附近日子最好过的生产队，尤其是今年。我们不需要衣裳来证明我们日子好过，不过，大家干活晒黑了点，弄身好衣裳遮着点也好。”李远山笑道，“要是没晒黑，像宋诚那样，可以弄个中山装穿起，胸前口袋里再别上一支钢笔，那就可以冒充个文化人了，肯定吃香啊！” “出什么鬼点子。”寨方洪笑道，“人家一打听不久露馅了，那时候还有什么脸面。” “其实，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给他们说亲。”李远山说道，“让他们今年好好学习学习，明年再考一回。毕竟是读大学，能安心学习四年，出来后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所以这些兄弟姐妹，能去读书的还是要去读书。” “明年还能考？”寨方洪问道。 “当然能考啊。”李远山笑道，“这些年社会上积攒了多少年轻人？这些人可是国，家未来的顶梁柱，当然要挑出来继续培养。” “那行。”寨方洪想了想说道，“那就再考一年，我们生产队的年轻人多少都有点底子，能多考上一个是一个。不能像我们这一辈一样留在村里挖一辈子锄头，还吃不饱饭，应该像光和光丽他们那样走出去。”杨光和和杨光丽，是他们这一代出去的五个之二，而且上的还是大学，不是专科。但是下面这一代，可就没有受到那么好的教育，今年考取四个，却都是专科，而且这还是有李远山和江明月两人教，占了大便宜，要不然可能只有杨明学一个有点希望。 “接下来你们这些姐妹些可就要努力学了。”李远山笑道，“要是考不上的话，最多过一两年就得嫁人，然后一辈子呆在农村，每年过年都不好意思回娘家。” “回娘家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杨明英笑道，“我天天都可以回娘家。”她嫁给宋瑜，自然可以天天回娘家。 “过年的时候姐妹们要回来拜年吧？那时候她们去读书的吃得好穿得好嫁得好，人还是漂漂亮亮的，穿着漂亮衣服。而自己穿个旧衣裳，还有两个补丁，晒得黑黝黝的，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满脸沧桑，年纪虽然差不多，但一看面相还以为是伯娘和侄女呢。”李远山笑道，“你们可不能和我们家明月比，她可是太阳都不敢晒黑的！” 杨明英笑道：“你这夸得，明月有没在这，这话你还是留着在她跟前说吧。” “呵，这话用不着。”李远山说道。 “是呀！过日子用得着说这些好听的话吗？”宋瑜急忙开口说道。 “我有更好听的，哪用得着这句。”李远山一脸严肃地说道。 “哈哈哈……”前后巨大的反差，大伙都爆笑起来 第181章、赶场 第181章、赶场 “远山你这嘴呀！一般人还真降不住你。”寨方洪笑着感叹道，“要不你来当这个生产队长，然后再选大队队长。” “生产队长？这是个麻烦事啊！”李远山说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麻烦事了。”而且，当个生产队长可能没什么，答案是如果要去参选大队队长，他这突然冒出的不明不白的人，怕是有点问题哟！ “那要不就让明月来，我看明月做事有条有理，她来肯定比我管得好。”寨方洪说道。 “这事啊，再说吧。”李远山说道，“你不是还可以为大家贡献好多年嘛。” 等寨方洪和李远山说完话，宋梅急忙问道：“远山，你们两也跟我们一样干活，但是一点晒不黑，比城里人还白，有什么诀窍吗？说出来我们听听。”话说她还是年轻姑娘，还没被生活的重担折磨，对外表还是有追求的。 “对！你们肯定有什么办法。”杨明竹说道，“你们医术比爷爷还好，肯定是你们配了什么药。” “这是体质的问题，不是随便一个人就有的。寨方和他们三姊妹也晒不黑啊，虽然比不上我们两。”李远山笑道，“虽然我们能配出有点效果的药，可还真配不出效果这么好的药，而且，我们从来也没用过。” “真有啊？那太好了！赶紧给我们配点。”宋梅说道。 “我说了，效果可没多好，天天大太阳下晒着，肯定还赶不上寨方他们。”李远山说道。 “只要有效果就行，虽然赶不上寨方家几姊妹，但是总比现在好啊，我觉得我快跟挖煤的差不多了！”宋梅说道。 “可别这么说，你们可比不上人家。人家挖煤的脸上那是煤炭，洗干净了可比你们白。”李远山笑着说了一句，才道，“你们去找明月啊，让她帮你们配，有什么特殊要求也可以跟她说。” …… 干烟叶下完，扫一下掉落的烟叶碎片，然后开始上烤。 三个烤房同时上，速度不慢，不到四十分钟就上完。杨明东杨明义和宋相出来，李远山笑道，“上个烟而已，怎么还出那么多汗水？看来你们还是缺少锻炼啊。” “什么呀！”杨明义抹着脸说道，“这是烟叶上的水。” “哦，这么说你也是壮劳力了，每天可以拿十个工分了。”李远山笑道。壮劳力男的十个工分，女的八个，十四五岁的男孩也是八个，孩子五个。虽说男女平等，但是干活还是有区别的，重活累活这些自然是男人干得更快。 “真的啊？”杨明义欢喜地笑道。十个工分，可比之前的八个工分多了。 “这用不着多高兴，虽然是人五劳五，我们生产队孩子不多，跟人八劳二也差不多。一天多两个工分，我们就算一年干七个月，就是两百天左右，今年收成好点，我们就算一个工分三分钱，也才多十二块钱。这还是按一年两百天算，但是一年哪能上工这么多天？”虽然一年很多时候都在上工，但很多时候都是干一段歇一段，要根据节气来安排种地。 “十二块啊！”杨明义笑道，“都能做两三身衣裳了。” “所以说你运气好啊。”宋相笑道，“要是前两年，一年下来也就多四五块钱。远山，我觉得你算得不对啊，就算翻倍，那也只是八九块十块。” “管他呢，到秋后把东西全卖完，有多少钱一算就知道了。”李远山笑道，“现在说多点，大家干活更有劲不是？” “你到是瞎话张口就来。”杨明学笑道，“别到秋后账一算出来，大家伙认为寨方叔黑钱。” “我们就一个村的，谁不知道谁呀？”李远山笑道，“要不相信他，大家还会选他当生产队长？” “呵呵，这个生产队长可不好当。”宋相笑道，“不但要管一摊事情，还同样要上工。一年生产队收入多少钱，大家都知道，有多少个工也知道，这笔账谁都会算。” 第二天一部分人打烟芽，一部分人在家剪烟叶，李远山十二点回来，吃了江明月留的饭，然后向生产队看看。 “哟，远山来了？来看媳妇？这才分开多大一会啊！”杨明英一见李远山，就笑道。 “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媳妇，可不得好好守着！”李远山笑这回了一句，眼睛扫了一眼屋里，说道，“你们速度蛮快的嘛，已经理了这么多了。” “当然！这些烟三马车可都拉不完。”杨明英笑道。 “不会吧！”李远山说道，“把它压紧实点，一马车就装了！” “你那马车得有多大才装得下呀！”杨明竹笑道。 “你们还不信啊。”李远山笑道，“用木板做一个框架，装上烟叶，垫块木板，用石头压十多分钟，那就紧实了，然后扯点棕叶子（棕榈树叶子）一捆就成。每捆十来公斤就好，这样一车不就能拉完了？” “别说你这主意还行，这一来不但一车能多拉不少，看着也好看。”杨明英说道，“你赶快去做一个拿来试试。” 李远山很快做了一个，拿来一试，果然可行。寨方洪笑道，“嗯，这个可以。下回去卖烟的时候，其他生产队的烟叶乱七八糟，而我们的整整齐齐向豆腐块似的，一看就把他们的比下去了。” 边理边捆，两天理完，然后李远山一伙男的晚上点着油灯加班，十二点过才捆完，然后回家睡觉。 第二天到公，社卖烟，又正逢赶场天，这下除了赶车拉烟去卖的，还有一大伙大大小小的跟着。 “你们去街上整啷子（干什么）？有没得钱买东西。”杨光明说道，“怎么连着奶娃娃都背着来了？” 李远山笑道：“现在活路（农活）也不忙，大家都去街上逛逛。钱我这里还有点，大的就算了，小的可以给他们买点糖啊饼干这些。” “要都像你这样用钱，那还能存下钱起房子。”杨光明说道，“我说远山，你就不要乱花钱给这些娃儿买东西了，钱就留着应急。” “没事。”李远山笑道，“我们钱不少，再说过几个月就能分钱了，手头宽裕。” “给你说你不听，等以后缺钱了你才会想着省钱。”杨光明摇头，对江明月说道，“明月，你可得管着点远山。” “没事的，我们带过来的钱不少。”江明月笑道，“前几天他不是说给小兰买饼干嘛，我想不如顺便给这些孩子一个买点，也就是饼干糖这些，花不了几个钱。” 孩子们听了高兴起来，他们可不管这些，他们跟着上街，就是为了买糖吃。省钱他们听父母长辈说过无数遍，但是更想要吃甜蜜蜜的糖。 到了街口分路，寨方洪他们赶着马车去卖烟，年轻的一伙就直接朝着供销社走去。现在街上合法的商店，有且只有供销社一家，还没有人敢做买卖。 “售货员，来两瓶茅台……”李远山带头走进供销社，开口就说道，可是眼睛一扫，就将货架上的东西过了一遍，哪有什么茅台酒，这里可是乡村，十多块钱一瓶的茅台酒谁喝得起？货架上的瓶装酒只有几瓶兴义产的，声音一下低了下去。 江明月刚进门，听了李远山的话，抿了抿嘴，实在想笑。茅台酒现在可是国内最出名的几种酒之一，价钱贵一般人喝不起，再加上产量少，乡村供销社根本不可能会有。 “先来五块钱的糖。”迎着售货员询问的眼神，李远山再次开口说道。 “哦。”售货员答应了一声，到后面仓库拿东西去了。这里没有什么大白兔奶糖这种贵的，都是一分钱一颗的，五块钱，能卖五百颗。 “你们看看要买什么，先说好别捡贵的买啊。”李远山笑道，“还有，我们没有票，要票的也别买。”那还能买什么？只有饼干，而且这东西贵，合计了一下买了五包分着吃。然后李远山又买了两把电筒，这玩意儿晚上很有用，半夜起床添烤房的火的时候比油灯亮多了。 买了东西出得供销社，李远山一边拿着一块饼干吃，一边感叹道：“这东西实在太少了，好些好的也没有，不能满足人们的需要啊。” 杨明东笑道：“以前小的时候街场还没散，那时候街上到处是卖东西的人，热闹得很。后面街场一解散，就只剩下供销社一家卖东西的了。” “就是嘛！你看现在，说是来赶场，可就一个供销社，东西还不多，几眼就看完了，这赶的是什么场啊！”李远山笑道，“要是卖东西的人多，就算我们买不起，那也可以看看，过过瘾嘛！” “那等清闲了进城嘛。”郑建国说道，“到时候我带你们逛百货商店，你要买的茅台酒也有。” “嗯，这个可以考虑。”李远山想了一下说道，“不过等清闲的时候，你已经去读书去了，除非你腊月回来还差不多。” 第182章、冲突 第182章、冲突 “不晓得你们的通知书来没有，要不我们去公，社看看？”寨方平说道。 “对头，要是通知书已经来了，正好可以取了，免得再跑一趟。”李远山说道，“不过，你们准考证这些带没有？” “就是趁着赶场来瞧瞧，怎么会不带呢。”郑国庆笑道。 “好，我们几个进去，你们在这点等我们。”李远山说着，几人一起往里走去。 公，社这时候可没有门卫，几人直接进了院子。屋里面副主任正在办公，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出来询问，李远山回道：“我们今天来供销社买东西，顺便来看看他们几个高考的录取通知书来没得。” “录取通知书？是有几封，你们是哪个大队的？”副主任问道。 “我们是清河大队的插队学生。”郑国庆说道。 “清河大队？嗯，是有两封录取通知书，是春天坪生产队的。”副主任说道，“已经派人送去你们生产队了。” “怎么只有两封？”刘红问道。 “这两封可是从首都来的，已经很了不起了。”副主任笑道，“你还想要几封啊？今年你们生产队已经收到十封了，比我们公，社其他生产队加起来还多，还想怎样？” 李远山笑道：“我们还有成绩最好的一个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呢。”说着转头道，“京城来的，那就是孟英刘红你们的了。” “还有谁没有收到？”副主任问道。 李远山指了指郑国庆，说道：“还有这个，也是插队的学生，叫郑国庆，他报的是上海交通大学。” “行，通知书来了我就派人送来。”副主任笑道，“上海交大啊，真考上了那我们公，社可就出名了！” “那就先恭喜副主任了！”李远山笑道。这个时候，还不讲究称呼职位去掉副字。 “同喜同喜……嗐！这喜是你们的，我们公，社也就跟着露个脸。”副主任说道，“你们生产队很好，不但农业生产搞得好，读书学习也做的同样好，这就给其他生产队大队做了个榜样，只要好好干，都能过的越来越好。” “什么榜样不榜样的。”李远山笑道，“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光看到贼娃子吃肉，没看到贼娃子挨打呀！这些年轻的，白天干活的时候嘴巴脑子不停读在学习，晚上还要学到十点过，这都是拼出来的！” “嗯，读书、生产，不都是苦出来的，拼出来的！你这话意思倒是对，不过这个比喻就不成了。”副主任笑道，“看你就是个油滑娃儿，你考的是哪个大学？有你这样的学生，以后你的老师可要难过了。” “不能谁都去考大学去了不是？”李远山笑道，“我留在生产队，一步一步把生产搞起来，督促生产队的年轻人学习，这也很好嘛！” “这怎么能行？”副主任说道，“你脑子灵活，读书肯定比别人好，应该去考一个好大学，才能更好地为国家做贡献啊。” “副主任，你说，要是我们都出去上了大学，还能不能回来？有知识有头脑的人都往城市去了，那农村还怎么能好得起来？几十年后，农村还是这个样子，还在为吃饭穿衣劳碌，这能成吗？”李远山说道，“农村，可是占了全国大部分人口，这部分人口日子没有好起来，谈何富强？所以，我留在农村，带着村里人发展生产，也能让他们出去读书的没有后顾之忧，安心学习。”这话说得真高尚，其实，不过是因为自己想要留在农村过清闲日子而已。至于让生产队的年轻人去参加高考，不过是向给他们多个选择。再说，他留在农村，又能带动几个生产队过上好日子？ “嗯，你这么想也不错。有什么好的技术，好的主意，可以告诉我们格委会，推广到其他生产队大队去。”副主任说道。 “好的东西自然是有。”李远山说道，“我们就说养**，鸡少可以慢慢孵化，一只母鸡一年怎么也要生三十来个蛋，然后剔除没有孵化的，也能孵化出二十多只小鸡，要不了两年鸡场就起来了。但是，鸡这东西那么多养在一起，容易生病，这就需要精心照料，懂得给鸡治病。这方面我们大队是很有经验的，毕竟几十年前养就这么做过，好些技术是传下来了的，其他大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技术。另外，今年我们种烟的技术也改进了，从育秧，打顶抹芽，烘烤，到打捆，这也需要人去学了才清楚。” “好，你提这个意见可行。”副主任说道，“我们会派技术员来学习，你们也别藏着掖着。” “那是当然，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李远山笑道。 跟副主任说了一会话，几人才告辞出院子，远远就听到吵闹的声音，打眼一看正是供销社门口。“怎么吵起来了？快过去。”李远山说着，几人向人群跑去。 来到近处，看着两方对峙的的情形，李远山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调戏小竹。”杨明英指着对面一个人说道。 “调戏妇女，当年抗战的时候可是要枪毙的。”李远山说道，“你们胆子可真大。” “什么叫调戏？我是追求，处对象呢。”杨明英指的那人痞里痞气地说道。 “我们小竹都不理你，你还纠缠，这是处对象的样子吗？”杨明英说道。 “哦，我明白了，你想追小竹，可小竹看不上你，那你就应该有自知之明，别再纠缠了。”李远山说道。 “她不了解我，了解了肯定就不会这样。”对方自信地说道。 “你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李远山说道，“你是读书好考上大学了？还是种地行带着生产队过上了好日子？看你这吊儿郎当、痞里痞气的样子，怕是干活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别说我们小竹，是个姑娘都看不上你，还自我感觉良好。” “小竹，我王龙在雷龙大队说一不二，没人敢惹，肯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天天不上工也有工分拿。”王龙杨明竹说了一句，然后对李远山怒道，“老子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再不让开老子锤死你！” “锤死我？呵呵！”李远山笑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春天坪的人都会点拳脚，好几个当年参加游击队的就是凭一身拳脚功夫活下来的？而我，你还真不是对手。还是哪来回哪去吧，我们小竹看不上你这种恃力为强没脑子的莽夫。” “你敢说老子是没脑子的莽夫！”王龙被李远山一再贬低，这下终于忍不住向李远山扑过来。 李远山一看他的动作，这不就是当年自己在学堂教的吗？身子向左一撤，抬手快速搭上王龙右手往后一引，同时身体右转，带着王龙转了大半圈，将他扔了出去。 王龙身强力壮，再加上会点拳脚，在雷龙大队也是打出来的，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摔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 跟王龙一起的七个人见此，也是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两个奔向王龙，去扶他起来，剩下的五个朝李远山围攻过来。这边杨明东几人也撸起袖子就想动手，李远山说道：“你们不用动手。”说着一脚将冲得最快的踢翻在地，然后自己也跑起来，用起了散打，几个人被他绕着拉开距离抬腿出拳，几下放翻在地，自己却一拳一脚都没挨。当然这是为了别表现的过火，才这样。 王龙站起来刚揉了几下被搓得火辣辣的屁股，跟李远山打的五个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长大之后在拳脚上从未败过的王龙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叫了一声上，再次朝李远山冲过去。 李远山站定，看着三人前后奔来，也前后除了三脚，将三人踢飞。 再次摔在地上，这次王龙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双方的差距。对方速度太快了，快到他刚看到就被踢飞，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 这时李远山才说道：“雷龙大队我听说过，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自恃武力，一个个不想干活还想分钱分粮，搞得大家都不愿多出力，所有人磨洋工的结果，就是你们大队粮食越来越少，越来越穷。好好清醒清醒脑子，想想以后自己该干什么。是就这样浑浑噩噩穷困一辈子，到死的时候连个棺材板板都没得，还是干点有用的事情，过点好日子。” 正在这时，寨方洪他们赶着马车过来，见一堆人围着，问怎么回事，杨明义和寨方平七嘴八舌一说，寨方洪怒道：“雷龙大队的？一帮懒鬼，还想纠缠我们队的姑娘，吃了豹子胆了！” “听听，以你们这样的名声，还想娶媳妇？”李远山笑道，“哪个瞎了眼的才会把姑娘嫁给你们？” 以前从没人说过他们，现在被人当面骂懒鬼，几人一下子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个个没脸留下了，钻出人群跑了。 寨方洪恨恨地道：“刚才就该收拾他们一顿！” 寨方平高兴地笑道：“远山哥已经收拾了一顿了。爹，你是不小的，远山哥厉害得很，他们八个上去连边都没摸到，就被远山哥打趴下了！” 第183章、最后三个插队学生离开 第183章、最后三个插队学生离开 “你们就看着远山一个跟他们打？”寨方洪骂道，“他们七八个，你们就算不全部上，上去十把个也可以吧？” “我们倒是想上呢。”寨方平说道，“可远山哥不让啊，而且他一个人几下就把那些人打倒了，哪轮得到我们出手啊。” “远山，可以啊！平常看你打拳软绵绵的，动起手来却不是吃素的。”寨方洪转头说道，“不过下次遇到这种无赖子，动手就不要留情，好好揍一顿下次他就不敢招惹我们了。” 李远山笑道：“虽然我没怎么揍他们，但是却让他们认清楚差距，以后应该不敢再惹我们了。”确实不敢，这么轻易就被李远山打翻在地，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经过这番打击之后，他们开始清醒过来，明白了一山还比一山高的道理，依仗武力在乡里横行，实在是井底观天了。尤其是王龙，被李远山一番奚落，丢尽脸面之后，开始思考今后到底何去何从。读书他自认没这个能耐，留在村里种地也不是办法，毕竟他之前做了那么多惹人讨厌的事情。左思右想之后，王龙绝顶去参军。这让他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参军之后改掉了一身坏毛病，刻苦训练学习，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并且立了几次功，后来做到连长转业地方。 解释了一句，李远山问道：“队长，今天烟卖得如何？” “好，很好！”寨方洪高兴地笑道，“我们的烟拉进去，一看卖样就将别人的比下去了，烟叶又长，又不像其他人用手撕的破烂，价钱自然卖得高，好些人都找我们打听是怎么弄的。” “还不就是那样弄的，一看就知道了。”李远山笑道，“倒是烤烟掌握温度不容易，毕竟现在没有温度计，只能估摸着来。” “是啊，今年用煤炭还好，火力稳定。”寨方洪说道，“往年用柴，那火大一阵小一阵的，经常烤出绿茎绿片，损失大得很。” 说完寨方洪几人进了供销社，买好东西，一大群人又往回走，三四岁的孩子都背着，五六岁的就不要背了，吵着坐马车。马车其实不好坐，路面都是石子路，还有一些小坑小洼，马车走在上面不停抖动，实在不舒服，简直就是受罪。但是孩子们却很有兴趣，半点没有受罪的感觉，在马车上唱歌，发出颤抖的歌声，并乐此不疲。 回到生产队，送通知书的许干事还在等着。不等也不成，最起码手续要齐全不是，别通知书送错了人，就算回程半路上遇到，那也不符合程序。 刘红拿了通知书，打开看了哈哈笑，本来她以为这辈子是没有上大学的可能了，谁知道却有捷径可走，感觉像是天降馅饼一样，怎能不高兴呢。 而一边的孟英拿着通知书，不由自主地哭出声来。本来她去年就可以去上大学的，不过志愿填错了，今年的压力就更大了！这半年多来，浑浑噩噩了一个多月，醒悟之后拼命学习，现在终于拿到通知书，浑身憋着的一股劲一泄，顿时几个月来的酸甜苦辣涌上心头。 众人看着孟英，这段时间她确实笨的太紧，发泄发泄也好，也没去劝她。再说，人家可是考上了好学校，轮得着他们这些考了个城里专科的，甚至没考上的来安慰吗？ 等孟英发泄的差不多了，李远山才说道：“好了，这几个月的辛苦也有了回报，发泄一番就该收拾心情继续上路了。别看段时间苦，上了大学就会发现，大学的日子比这还苦，课程比高中多得多，专业课本一本接一本，上课听老师讲课，下课复习预习还要抽时间去图书馆查资料，时间根本就不够用，恨不得进化到不用睡觉。” “让大家见笑了。”孟英擦了把眼泪，扯起笑脸道，“拿到通知书，我实在忍不住了。” “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喜极而泣嘛！”许干事笑道。 “对了，许干事，还有一个。”李远山指了指郑国庆说道，“他叫郑国庆，报的是上海的大学，如果通知书来得还得麻烦你送来。你也知道这通知书来得晚，就怕耽误，错过了开学的时间。” “放心，通知书一来，我就第一时间送来，保证不耽误他上学。”许干事笑道。 走的时候，许干事带了两瓶茶油，当然，这是按照供销社的菜油价买的。虽然供销社也有菜油卖，但是那是要凭票购买的，他一个月就那么点票，能买多少？根本就不够吃，并且菜油味道重，他并不喜欢。而这里有不要油票的茶油，自然要买点。乡村底层人员，又是过了这么些年苦日子的人，自然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不白吃白拿已经很不错了。 压在头顶的乌云散去，孟英瞬间感觉到世界的生机美丽，看着两只从稻田飞起的鸟儿，漂亮极了，问道：“这是什么鸟？飞起来好漂亮啊！” “这是朱鹭，飞起来翅膀张开呈粉红色，确实很漂亮。”李远山说道。朱鹭和白鹭，一个粉红，一个雪白，开起来都很漂亮，所以李远山和江明月在空间养了一些。这些朱鹭，一部分是当年放出来的，一部分是今年回来才放出来的，一共有百多只，这里环境不错，温度也适宜，让原本有迁徙习性的朱鹭停留在了这里。村子附近不多，大部分都生活在后山几个水塘沼泽附近。现在正是养育雏鸟的时候，明年将会更多。 “这鸟儿漂亮，看着喜庆，还不怕人。”杨明学说道，“以前有人来抓过，被我们撵走了，不过本就不多的鸟儿，也被祸害了上百只。前些年都少有看到了，今年倒是多了很多。” “鸟儿嘛，跟鸡差不多，都是蛋孵出来的，种群增长不慢。”李远山笑道，“只要我们不抓它们，多给几年时间，自然会恢复原来的数量。到时候天天都能见着这些美丽的鸟儿。” “我们不抓，不代表它们就安全。”杨明学说道，“我们这点可是有铁老（音：闹）子，别看这东西不大，凶得很，连老母鸡都不怕，别说这些笨拙的鸟雀了。”铁老子，是一种小型的老鹰，虽然体型小，但是却属于猛禽，能够在空中凭借风力绕圈盘旋很久，一旦发现猎物，振翅往下俯冲，速度非常快。 “我们这里铁老子不多，对朱鹭的繁衍影响不大。”李远山说道，“还有其他鸟雀，它们也不会就只对朱鹭下嘴的。” 晚上开了个欢送小会，第二天，孟英和刘红离开，刘红感叹道：“真舍不得离开啊！” “这还没离开呢，就感叹上了。”李远山笑道，“人家别的插队学生，恨不得早点丢开锄头把离开农村呢，你这还怀念起来了。” “其他插队学生去的地方有我们这里好么？有这么好的乡亲们么？”刘红说道，“还有这么多美味的饭菜，离开之后可就吃不到了。” “真这么想，那就留在村里啊！”李远山开玩笑道，“村里适龄的小伙子多得很。” “谁说这个了，我只是想吃这里的饭菜。”刘红说道，“我还要读书呢。也不知道学校里伙食怎么样？” “学校里肯定是没有我们这里的好吃了。”李远山笑道，“不过还是能吃饱的，尤其是你们女孩子，不但能吃饱，还能省下不少钱。边读书边拿工资，这也就是这一代学生的特别待遇了，以后发展好了，人人都能读书，那时候，读大学不但不给钱，还要交学费。” 孟英离开的时候，说道：“感谢你们这么帮我，不然我就只能一辈子留在这里种地了。” “你只是一时受到挫折罢了，没有我们，你也会好起来的。”江明月笑道，“去了大学好好读书。如果想吃我们这里的饭菜了，那放假的时候就来。” “我肯定会来的。”孟英说道。 送走了孟英和刘红，郑国庆也开始烦躁起来，这通知书总是不来，让人等得心焦，备受折磨。 “国庆哥，你要是跟我哥他们一样报城里的师专，那就不用这么心焦了。”寨方平笑道。 “师专？”郑国庆说道，“我不是想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按估计能考上更好的大学，我当然不会报师专啊。” “不用心焦，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李远山笑道。 “国庆你成绩好，分数也查过了，就安心等着就好。”杨明学安慰道。 “考不上也没事。”杨明义笑道，“正好留在村里跟我们做伴了。” 郑国庆两手握拳打了几下发泄一番，长长出了口气，说道：“行！大不了就留在村里跟你们做伴了！我还就不信留在村里能饿死。” 留村里是不可能的，才过两天，许干事再次来到生产队，带来了郑国庆的录取通知书。 郑国庆接过通知书打开仔细看了看，确定是自己的录取通知书，疯了似的胡叫乱跳。 “当心啊，别把通知书撕烂了。”李远山笑道，“那可就真是乐极生悲了。” 第二天送走郑国庆，生产队里再没有插队学生了。 顶点 第184章、分钱 第184章、分钱 送走了郑国庆，又到了上烤的时候。 一个星期一烤烟，上了两烤，杨明学四人也到了去上学的日子。接下来，小学初中也开学了，这干活的人就少了起来。但是，地里的活却不但没少，还得增加，地里的烟叶才采收一半，稻子也快要收割了，这样，只能加班了。 “晚上理烟本来也没什么，反正也不用睡那么早。不过这油灯不行，灯光太昏暗了。”李远山说道，“要是有电就好了，电灯灯光明亮，能够分清好烟还是绿茎绿片。” “电灯？可不敢想。”寨方洪说道，“整个公，社就只有街上有一个小发电机。”公，社那个小发电机李远山知道，就是拦了一个小水沟发电，只能供几盏电灯。就算价钱不贵，李远山也不会怂恿生产队买，一是这东西不好买，二是按照李远山的分析，要不了几年这里应该就通电了，那样小电机就浪费了。 “有油灯也可以了。”杨光信说道，“剪破洞和黑边最费时间，晚上照着油灯剪了，白天再挑绿茎绿片，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晚上干到十一点过，早上六点过天色刚明就起床。推着板车装着镰刀来到田边，望着近处一片紫色，远点是一片泛红的稻穗，李远山问道：“这稻子今年长得如何？”他不知道往年收成如何，所以才有此问。几十年前，这些稻田里的水稻没脱壳的谷子亩产四百五十斤左右，出米三百来斤，这和当时的田地比起来，已经是非常高产了。眼前的稻子长得跟当年差不多，亩产应该也差不多。而在这外面种水稻自然比不上李远山两人种在空间里的，空间里是黑土地，而且有在海岛上弄进去的鸟粪，土地肥沃，稻米的亩产得有八百斤左右。 “去年亩产大致二百八十斤，今年粪放得比去年多些，谷子长得就好一些，我估计得有三百来斤。”寨方洪高兴地笑道，“这样今年就可以过个好年了。” 如果一亩田多产二十斤，那这一百来亩水田可就多产了二千斤，分到每个人头上就多了三十来斤。就算现在因为油水不足，粮食消耗大，那也够多吃一个月左右，那吃菜糊糊的日子就不多了。 虽然生产队粮食产量大，但是除去交公粮和其他杂七杂八的，最后分下来人均也就二百五十斤左右，其他的就是用包谷豆子这些杂粮抵充，在李远山看来日子过得并不怎么样。 “这水田种了这么多年，田里肥力下降，能有这点产量已经很好了。”李远山说道，“等我们鸡场猪场扩大起来，粪多了，粮食产量还得增加。” “远山说得对。”杨光明说道，“三几年的时候，我们村鸡羊猪养得多，粪就多，那时候亩产可有四五百斤。我们只开了一半田，还轮着种，一年都要卖好多粮食。想想那时候的日子，别提多美了。” “是啊！”杨光立也跟着感叹道。那时候他们家可富裕，读书的人多，别看他们现在一副老农民的样子，在当年可也算得上文化人。现在村里人不多，是因为战乱，他们家很多年轻人人不管自愿还是被迫，都参加了，所以人才这么少，不然早就成一个大家族了。 先收割紫糯米，然后才收胭脂米，这一忙起来，就像打仗一样，从早到晚，基本上就没有休息的时间。农业就是这样，忙的时候忙得嘴里冒烟，闲的时候比如冬天，两三个月基本不用怎么干活。 十月八号，收完包谷之后，李远山感叹道：“这包谷没多少，要不明年就不种了，都改种烤烟算了，不然收的时候累得很。” “包谷还是要种的，要不鸡就没吃的了。”杨光明说道，“累点怕什么，就怕没钱没粮，挨饿受冻的日子，你是没过过，不晓得有多苦！再说，这么多人种这么点地，也不算多累。” “问题是一直不得清闲啊，烟还没有烤完，这接着又要扯茶果了。”李远山说道，“这段时间忙下来，怕是人人都瘦了四五斤。” “那可没有。”杨光礼笑道，“农闲的时候吃得差，哪能长出肉来，农忙的时候虽然劳动量大，但是吃得好，一个农忙下来身体还长结实了。” “什么时候农闲也能吃饱吃好，那就安逸了！”杨明义畅想道。 “这都用不着想，好好干明年就能吃饱了。”李远山笑道，“明年养个五六千只鸡，再养个百多头猪，有鸡蛋猪肉，油水多了，消耗的粮食就少了，再加上粪多粮食增产，这一加一减，就能吃饱饭了。” “对了，说起这个，冬天鸡场这些粮食消耗可不少。”李远山跟寨方洪说道，“我觉得必须要多收点粮食这些才够，哦不对，粮食大多数人都不够吃，要卖也卖收购站。包谷、麦子这些糠皮也要留着自己喂猪喂鸡，呀！这么说我们养鸡还找不到粮食了！” “嗯，粮食肯定是买不到的。”寨方洪笑道，“你现在才想起来，好家伙，之前孵小鸡的时候净想着多点，就没想到鸡也要吃东西的。春天到秋天这段时间还好，鸡可以赶到外面找吃的，可冬天草也枯了虫子也没了，没粮食可不得饿肚子。不过这些我都想好了，可以买点草籽。荒山多得很，到了秋天自然会结籽，我们出点钱卖草籽就行，比买糠皮便宜多了。” “这个主意不错！”李远山笑道，“嗯，还有漆树籽，这东西比草籽还好，草籽这东西秕的多得很。”他时不时做点小玩意，需要用到漆，他今年采收了几次，所以一下就想到了它。 “漆树籽？”杨光明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可以！漆树公，社不少，漆树籽这东西硬得很，收回来晒干了还不容易发霉，要用的时候拿大磨一推就行。”漆树籽太硬，不能像草籽一样直接喂鸡，不然鸡猪这些消化不了就浪费了。冬春时节，在鸟雀常停留的石头上，经常会发现光滑没有皮的漆树籽，这就是鸟雀吃了无法消化拉出来的。 漆树草籽这些东西，虽然价格非常低，但也能挣点零花钱不是？尤其是小孩，小孩是不能去上工的，不但要读书，干活也不行，除非是帮自家大人做不算工分还差不多。所以，这些不用上工的小孩就可以背着背篼拿着竹竿镰刀，去薅点草籽或者打点漆树籽，也能卖点钱。得了消息，不但其他生产队大队的孩子，就连自家生产队的孩子也出动了。 烤烟卖完，粮食也收回来晒干脱粒，然后交公粮。 今年生产队扩大了种烟的面积，粮食就没有往年多了，再加上还要养鸡养猪，今年生产队就不再卖粮食了。 眼见着地里庄稼收完，旱地种上小麦和油菜，然后开始分钱分粮。 李远山拿过账本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这干农业不行啊！几十个人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到头来按工分多的一个人就分了九十块钱。” “有九十块钱已经很好了，其他生产队，分的更少，基本上只有二三十块钱，好些人还了欠生产队的钱，就只剩几块钱了。”杨光信笑道，“我们今年烟栽得多，又搞了个养鸡场，也赚了不少，所以才分这么多，去年还不到四十块呢。” “我看了看，烤烟的钱虽然占了大半，但是地就那么多，以后是没法扩大了，倒是后山地盘大，养鸡养羊可以扩大规模。”李远山说道，“这将是我们生产队今后发展的主要方向了。” “嗯，养鸡养羊这些，还是很来钱的，至于生病，我们却不怕。”寨方洪说道，“我算了算，鸡场的鸡再增加三倍，一年下来赚的钱差不多就跟栽烟持平了。而且，这鸡场用不了那么多人工。” “不过栽烟也不错。”杨光信笑道，“今年总体比去年好得多，去年最贵的也才八角八一斤，今年一块三的都有十多斤。”在家里自己分，也就分个一二三级和青烟两级，再加一个杂色，一共六个级，但是收购站分级更多，分为中黄一到六级，上黄一到五级，青黄一到三级，还有一个末级，一共十五级。比如中黄五级五角五一斤，中黄四级就到了七角钱一斤，中黄三级八角八，中黄一级一块三，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烟叶越好，价钱越高。 “是啊！今年的烟不错。”宋世安笑道，“明年还得继续，粪再放多点，肯定比今年好。去年大部分是四级五级，今年大部分是三级四级，一斤就相差一角六七呢。要是明年种得好，大部分是二级三级，那就美了！” “一年上一个台阶，这可难了。”李远山笑道，“烟是很吃肥的，我们又没有化肥，只能用粪，哪能种出那么好的烟，能比今年好点就不错了。” “只要保持今年这个样子，几年下来就有钱了！”杨光明笑道。 “现在，你不着急给你家明红找对象了吧？”李远山笑道，“要是其他生产队知道我们日子这么好，那还不得巴巴的过来。要是他明年也考上大学，就更不得了了，给你找个城里的媳妇。” 顶点 第185章、检瓦 第185章、检瓦 “哎哟，这可不敢想！”杨光明摇头到，“看他那成绩，哪能考得上大学啊！再说，就算考上了，一个农村出去的，人家城里人哪能看得上呢。”城镇户口和农村户口的差距，他也是知道的，就算人家刚转为正式工人，一个月也有二十多块钱，一年下来就有二百四五，比种地好，人家可是吃供应粮的，跟种地吃粮的不同。而且随着工作的年限增加，技术的熟练，还能参与评级，评级越高，工资越高。 “也不一定啊。”李远山笑道，“考考看嘛，说不定运气来了呢？要真考上了，还真能给你找个城里媳妇。城里人虽说身份好，但是粮食都是限量供应的，还没我们吃得饱呢。而且考上了大学之后，明红也是城里户口了，半点不差。” 李远山分了九十块，江明月分了七十二块，但是还要除去这几个月吃的生产队借的粮食，那就只有一百零二块了。两人带着一百零二块钱往家走，边走李远山边感叹道：“一百零二块钱，如果分的粮食也折算成钱，那也不过一百九十二块钱。”两人今年合共分了七百五十斤粮食，这还是按照一角二一斤算的。 江明月说道：“加上还借粮食的六十块，也有二百五十块钱，也不算少了。”多少钱她并不在意，曾经掌管过商行海运，上百万两银子的资本，后来又陪着李远山挖过金矿，手里保存过百多吨黄金，年初虽然弄了上百吨出来，那也还有两三千斤在空间里。有了空间，吃喝不愁，这就行了，她早已没有了追求财富的心思，相比财富，长生才是值得追求的目标。 “其实我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李远山说道，“只是觉得钱还是太少了，你想想，这里地处深山，虽然石子路通了，但是这路还是不行，要是能够像城里一样铺上沥青，那该多好。” “铺成沥青路，我虽然不知道沥青价格是多少，但这里距离城里十六公里，需要的钱肯定不少。”江明月说道，“再说沥青水泥国内现在产量非常低，我们这里只是乡村，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李远山笑道，“虽然现在看着还遥不可及，也可以做一个长远的目标嘛！” “我觉得还是考虑一下扩大养殖规模可行。”江明月说道，“现在村里好些房子都很老旧了，这两年多赚点钱，大家翻修一下房子才是要紧的事。” “也是哈，我们的房子也很破旧了，过几天还得买点瓦回来添上。”李远山摸着下巴说道。有时候风大，就会吹落瓦片，还有猫也会上房顶，甚至在上面打架，也会弄坏瓦片。有两地漏雨的地方，都是李远山扯两边的瓦片过来支应着，再这么支应下去，那会漏雨的地方会越来越多。 既然说到添瓦，第二天李远山在村里一问，每家都需要一点，这就要多赶几架马车去拉了。 屋顶的瓦片是一块压一块盖着的，添瓦可以挑着瓦片坏的地方添，不嫌麻烦也可以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相当于重新盖一次。这样虽然用的时间多，但是管用的时间也长。 “哟，远山速度快得很嘛，都检了一大片了。”早上寨方洪起来，听见瓦片摔在地上的声音，出来一看是李远山在扔破碎的瓦片，这天亮没一会儿李远山已经检了一大片了。 “呵呵，检瓦简单得很，速度自然就快了。”李远山笑道，“你家今天检不？我这点今天应该能检完，你今天不检那明天我来帮忙。” “检啊，怎么不检。”寨方洪笑道，“反正今天我也检不完，你明天也可以来帮忙。” “好。我看天气快要冷下来了，大家互相帮着早点弄完好猫冬。”李远山说道。 “我们这里又不是北方，哪有猫冬的说法，只要想干，一年四季都能找到做的。”寨方洪笑道，“不过早点弄完最好，要不一场雨下来可就麻烦了。” 众人合力检修屋顶，用了两天半才弄完，李远山一边拍衣服上的灰，一边说道：“这瓦房就是这点不好，风一吹，猫在上面一跑，就得检修一下，隔两三年就得大检一次，太麻烦了。以后我们起房子，就起城里的那种平房，就不用检瓦了。”平房，就是水泥做平顶的房子。 “城里还没多少平房呢，就县里那个水泥厂，我们要买到水泥，也不知要多少年后了。”寨方洪说道。这个水泥厂，跟钢铁厂、化肥厂一样，是当年搞五小工业搞起来的，产量不大。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毕竟这时候人们需求不大，就算扩大生产，那也得产品能够卖得出去不是。 “现在水泥厂产量小，是因为需求不大。”李远山笑道，只要人们手里的钱多起来，需求大起来，厂子自然会扩建，加大产量，那时候就能买得到了。 “这倒是，有买的，自然就有卖的。”杨光礼笑道，“你不是总说吃烟（抽烟）对身体不好嘛，吃的人还不是多得很，我们栽烟也买了一大笔钱。”这个李远山还真没法说，你说希望全社会戒烟吧，老烟民他们肯定还不乐意，而且，农民种烟确实是一大收入，尤其是后面，粮价一直很低，而种烟因为化肥农药的使用和种植技术的发展，经济效益远远大于种粮，简直成了农民的主要收入来源了！要是没有香烟产业，几十年后农民恐怕还在温饱线上挣扎。 “还有草籽，往年没人弄这些，我们一出钱收，马上就有人去薅来卖了。”宋世华笑道。 “这么说，我们好好干几年，也有可能住上大平房？”杨光明说道，“哈哈，到那时，日子过得可就不比城里人差了。” “那是当然。”李远山笑道，“我们农村可以分宅基地建房子，但是城里人可就不行了。现在城里人很多跟农村一样一家四五个孩子，却只能挤在两间小小的房子里。他们要想住得宽敞就只能等单位分房子，不像农村，就算实在没钱，那也可以搭个窝棚住。” “一家六七个挤在两间房子里，这个，实在太窄了，不方便啊！”杨光信笑道。 “尤其是年轻刚结婚的，分房没有他们的份，只能跟兄弟姐妹挤在一个房间，确实麻烦。”李远山笑道。 “哈哈哈……” “这城里人也不好做啊！”寨方洪感叹道，“也不知道小和他们以后是不是也这样。” “刚开始几年跟这差不多。”李远山笑道，“他们毕业之后如果在城里参加工作，基本上是两三个人住一个房间。结婚了也一样，除非你找的媳妇是同一个单位的，可能单位会调整一下，给你们一个小房间。” “那还不如到农村来呢。”杨光明说道。 “回农村工作，虽然房子是有住的了，但是工资可就又成了一个大问题，城里工资最低二三十，而农村，几块十几块，想要够生活还得精打细算才行。”李远山笑道，“这么算起来还是城里好些，城里不可能一直这么下去，肯定是要发展的，在城里工作就能够先享受到发展的福利。分房自然也一样，辛苦些年，分到房之后就好了，不用像我们这样得自己花钱建。” “哈，这是先苦后甜了。”宋世安笑道，“那也不错。” 检瓦结束，趁着农闲，年轻人的学习就得抓了起来。十多个年轻人聚集到李远山家里，不过这学习效率嘛，就不如人意了。火烧起来，暖和得人昏昏欲睡；赶到外面，冷风直往衣服里灌。实话说大家并没有多少学习兴趣，再加上人各不同，大部分人不是记性不好，总是记不住，就是完全理解不了，讲了七八遍不懂还是不懂。 “算了。”李远山说道，“读书不是人人都行的，不然大家都上清北了。这样，明菊、明竹、宋梅、宋相你们学习要好一点，有希望考上，想学就继续学。其他人，干脆就算了，我去找你们老爹说说，按我们生产队现在的发展情况，以后在家种地也不比在外面工作差。”教了七八天，看了个人学习的情况，李远山做出决定。 “好啊！”寨方平高兴地笑道，“这简直就是折磨啊，学了这么些天，什么东西都没学进去，脑壳还像要爆炸了似的。” 李远山当即去跟寨方洪一说，寨方洪听了说道：“既然他学不进去，那就算了吧。正好，留在家里以后给我们养老送终了。” “养老送终还早得很。”李远山笑道，“不过不学课本上的知识，也可以学点其他的手艺嘛，老话说天干饿不死手艺人，学门手艺，农闲时候也能赚点钱补贴家用。” “嗯，这个可以。木匠石匠篾匠都行，姑娘们就学学做菜做针线。”寨方洪说道，“别嫁出去公婆嫌弃什么都不会干。” 第186章、做木工 第186章、做木工 “那正好组织起来，先建一个猪场，正好木匠石匠都能用上了。”李远山说道。猪可不比鸡，鸡圈随便用木板拦着都成，但是猪力气大，嘴巴厉害，木板可拦不住，地基和下半截墙得用石头砌，不然经不起它们折腾。 养猪场跟养鸡场一样，建在村子东南边四百米之外，恰好被矮山余脉挡住，这样村里的空气就没有臭味了。其实按照李远山的想法，鸡场猪场包括以后的羊场，都应该建到后山去，那边宽阔得很，而且举例村子可以远点，这样更不会影响村子的空气质量了。不过，后山虽然树木已经被砍得差不多了，却一样不属于生产队所有。 采石，烧石灰，挖基脚，做柱子门窗，砌墙，人多力量大，尤其是这种建来养猪的圈舍，也就是下半截费力，上面搭个茅草顶就行了。沥沥拉拉半个月，猪圈就成型了，将生产队大大小小二十来头猪赶过去，李远山笑道：“这以后村里就不会那么臭了。” “那个讲的？”杨光信笑道，“现在养鸡养猪放开了，明年大家自己也会增加。就说你家，明年难道不养上两头猪，十几只鸡？” “农村人还怕粪臭？”杨光胜也呵呵笑道，“不怕粪臭，就怕没有，往年还要上山捡呢。”如果粪多，就算不用到自家自留地里，也可以送到生产队合种的地里，这也是算工分的。 “谁说农村人就不怕臭了？那是因为你没感受过。我们村是粪坑挖得大，有些粪坑小的地方，一场大雨，粪坑就满了，流得路上到处都是，接着太阳出来一晒，哈哈哈……”李远山嘿嘿笑着回了杨光胜一句，才回答杨光信道，“我家算了。猪就养一头，不增加了，最多再多养几只鸡。猪养多了又要割猪草，又要煮猪食，麻烦得很。养一头猪喂点糠皮粮食就行了，不用割猪草。”生产队养是生产队养，自家养是自家养，并不冲突，想多养也行，只要不怕麻烦。 “嗯，我觉得我家也该这样，我们上工一忙起来，就没时间割猪草了。”杨明东也同意李远山的想法，说道，“小国和小玉要读书，让他们花这些时间去割猪草，不如用在学习上。” “就是。而且猪场养的猪，最后还不是我们生产队分，没什么区别嘛！”李远山笑道，“小点的孩子们的就让他们好好读书，这才是正经事。” 第二天，学木工的就来了李远山家，谁叫李远山木工做的不错呢。左边宋梅几人在听江明月讲题，这样堂屋右边的房间就成了做木工的地方，摆上木马，架上一根一面平，直径一尺左右，三米来长的树干，就可以开始了。 “木工简单的一般就是做点家具，什么桌子椅子柜子这些，只要尺寸量对了，一般就不容易出错，就算后面拼起来差一丁点，也可以改。”李远山说道，“不比建瓦房，那么多根柱子，那么多榫眼，柱子还重，架起来榫眼不齐可就难修改了，而且主人家是很忌讳这个的。走，去楼上去搬几块方（粗加工成正方形或者长方形的木材）来，你们先动手做把椅子试试。” 杨明义先爬上楼，一眼看见楼上有好几堆，问道：“远山哥，拿哪一堆的？” 李远山跟着上来，指了一堆杉木的，说道：“拿这一堆的，那一堆是青冈树的，这料子给你们用糟蹋了。” “青冈树不就是杂木吗？没什么大用，烧冈炭（青冈树木炭）倒是可以。”杨明义说道。 “那是因为青冈树一般长不直，所以大料难得。”李远山笑道，“不过它的木材又重又硬，不容易损坏，做小件家具适合得很，用的时间长点油亮油亮的，可比杉木松木这些好多了。” “你家的桌子板凳就是青冈树做的吧？看起来是好看。”杨明义说道。 “是啊。”李远山说道，“你如果也喜欢，那就学会了自己做。” “我就算会做，也做不出那些雕花。”杨明义笑道，“还有那些木雕，远山哥，要不你送我做一个？” “行啊，”李远山笑道，“不过只能挑件小的啊，大的可不给你。等你以后结婚的时候，我另外雕一件送你。” 材料拿下来，先让他们量尺寸，接着商量如何用料，李远山在旁边也稍微提点一下。商量好之后开始动手，锯子、推刨、凿子换着来。 见几人做的有模有样，看来这段时间建养猪场大家都学会使用这些工具了，李远山说道：“嗯，你们先做着啊，我去做饭去了。” “哈哈，学木工还提供饭啊？好得很！”杨明东笑道。 “嗯，这不是刚分粮食吗？”李远山笑道，“其他的没有，山药（红薯）煮面糊糊管饱！” “面糊糊？要不要这么抠啊！”杨明义叫道，“起码也要煮包谷饭嘛，不然不顶饿。” “哈，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问题是，十多个人，你们还都是大肚汉，没这么大的甑子，你让我怎么煮？”李远山笑道，“所以煮面糊糊实在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了。” “谁说的？”寨方平笑道，“煮米稀饭也是可以的。” “什么米稀饭啊，锅里也可以煮米饭的。水放合适，火烧小点，开始的时候多和几次，煮出来的米饭比用甑子蒸的还香。”宋瑜笑道，“我经常这样做。” “行，一会儿我试试。”李远山笑道，“不过这人多，锅底容易糊，到时候煮糊了你们也得吃完啊。” “只要不是夹生饭，糊了就糊了，总比面糊糊好。”杨明义笑道。 “你们就不要说笑了。”杨明仁说道，“每家一年就分那么点粮食，尤其是远山哥家，自己吃都紧巴巴的，我们还是回家吃。”现在分量采用的方式是人五劳五，也就是生产队给社员分粮食的时候，将粮食平均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按工分分，一部分按人口均分，小孩虽然不上工没有工分，分不到钱和这部分粮食，但按照人口分的那部分他们也有份。而小孩吃得少，他们的口粮一年下来还有点剩余。这已经算好的了，前些年按人八劳二算的时候，小孩多的人家不用怎么干活都能养活，同样干活的，小孩少的人家日子过得倒不如小孩多的人家。这样一来挫伤了劳动的积极性，粮食产量下降，并且都努力生孩子去了，这就导致农村越来越贫困。 “这我就放心了。”李远山笑道，“不然我家还不得被你们吃垮！地主家也没余粮啊！呵呵……” 大家这是说笑，这个年头，可真不能轻易去别人家吃饭，因为粮食太少，你吃一点，他吃一点，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主人家要饿肚子。杨明菊、宋相他们这段时间在这里学习，一样到饭点回家吃了饭再来。 李远山淘了米放进砂锅里，然后端到火上开煮。杨明竹笑道，“你们每次煮饭，香味一出来我就学不进去了。” “正常正常，是这米饭太香了。”李远山笑道，“要换成我，我也学不进去。” 煮上米饭，去菜园子摘菜回来洗净，准备好之后李远山又去看看大家做得如何。 打眼一看，李远山就发现了问题，笑道：“这两根后脚（连着椅子靠背的椅子腿）不一样啊。” 杨明东和宋瑜听了停下，拿过一比，确实不一样，弯曲程度不同。杨明东说道：“改是不能改了，重新做一条吧。我觉得我这条做的更好，姐夫，要不你再做一条？” “是你没按图纸来好不好。”宋瑜说道。 “但是我觉得我做的这根更好，这样做出来的椅子靠着更舒服。”杨明东笑道。 “舒服个屁。”李远山笑道，“你这个就是不上不下的，做成的椅子靠背太往后了，人坐着找不到靠的地方，而且往后靠速度快了，还容易靠翻。而且这些是松木，松木材质不好，弯曲的幅度大了，容易断裂。” 几个人合作做一把椅子，比一个人还难，到吃早饭的时候，他们才勉强凑成一把椅子。李远让他们坐着感受了一下，说道：“椅子是勉强做出来了，就是手艺太差，拆了烧火吧。” “这可不行，这是我们做出的第一个东西，多有纪念意义啊！可不能烧了。”宋瑜说道。 “那你们自己拿回去。”李远山笑道。 “明东，要不你带回去？”宋瑜说道。 “我就算了。”杨明东直摇头，说道，“我家不缺椅子。” “明仁？” “呃，我觉得还是拆了烧火比较好。”杨明仁说道。 “小平？” “我跟老表想的一样。”杨明仁杨明义的老妈，是他嬢嬢（姑姑）。 最后这把椅子还是逃不过当柴烧的命运。 回家吃过饭再来，继续开工，李远山也拿了一截青冈木在一边雕刻。 “这你雕的是什么？”宋瑜问道。 “雕个雀儿。”李远山说道。 “嗯……帮我雕一个。”宋瑜说道。 顶点 第187章、种花 第187章、种花 “行，家里摆个雕件装饰也好。”李远山说道。 “什么装饰啊，我这是给儿子准备的。”宋瑜笑道，“这以后就是他的玩具了。” “明英有了？那恭喜啊！”李远山笑道。 “还没呢。我这不是提前准备吗？”宋瑜说道。 “这都还没动静，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不是姑娘？”李远山笑道。 “这不是说顺嘴了嘛，儿子姑娘都行，先把玩具准备起来。”宋瑜说道。 “玩具嘛，什么时候都能做出来。不过，你们这是打算要孩子了吗？”李远山问道。 “这个……是不由人控制的。再说你们难道不想现在要孩子？”宋瑜问道。 “呵呵，这还真是由人控制的。要不我教教你？在给你们准备点汤药？”李远山笑道，“至于孩子，我想再过些年吧，现在这样，孩子出来可就受苦了。好好干几年，等生活好起来，那时候再要也不迟。不能像这一代这样，吃颗糖都舍不得。”上次买的糖，大的一个就尝了一颗，其余的都分给小的了。这些孩子过惯了穷日子，有糖也舍不得吃，一个人就分了六颗糖，居然过了两个月还有。那天李远山知道之后，心里真不是滋味。 “以我们生产队现在的情况，别说一个孩子，就是一家三四个都能养得活。”宋瑜说道，“这已经是好日子了，你还想要多好？” “你这话不对。现在一家养一两个孩子还勉强，孩子多了可就不行。”李远山说道，“我们生产队除了一九十来亩水田，就只有六七十亩旱地，平均下来人均三亩左右。如果我们这一代一家再来三四个孩子，那真就养不活了。而且现在的生活并不算好，没有电，什么电视机收音机自行车等等等等，都没有。衣服一家人一年就做一套，肉也不能经常吃，这算什么好日子？” “咦！按你这么说，一家三四个孩子，到时候人均也就一亩多点地，还真养不活了！”宋瑜掰着手指算了算，惊讶地说道。生产队因为有一大片水田，粮食产量高，所以人均不到三亩就能养活现在的人口，还能腾出几十亩旱地栽烟。其他生产队，因为一半多是山坡改成的梯田，土地贫瘠，人均人均四亩地日子也一样不好过。同样种小麦，平地三百多斤近四百斤的亩产，而坡地，只有一百六七十斤，这是成倍的差距。 “是吧！”李远山笑道，“所以，别想着多生，什么多子多福啊，越多越吃不饱饭，哪来的福气啊！我和明月打算以后就要一个就行了。” “一个？那如果是姑娘呢？”宋瑜说道。 “姑娘也只要一个，大不了找个上门女婿嘛。”李远山笑道。 “你这想法太……我都找不到形容词了！”宋瑜目瞪口呆地说道。话说，虽然男女平等，但是老观念里，能生儿子传宗接代，自然是要生的，招上门女婿，那是没有儿子不得已的办法。 到晚上做好木雕，一眼看过去，除了颜色，就是一只活灵活现的朱鹭，宋瑜见了就想拿走，李远山笑道：“还没上色呢，等两天上好色再说吧。” “上色啊？”宋瑜说道，“这翅膀不张开，朱鹭不是白色就是黑色，就嘴巴和脚是红的，颜色还不好看。”因为是做玩具，自然牢固优先，就不能雕成张开翅膀的样子，而且嘴巴和脚也得缩短，不然容易摔坏。 “我倒是想雕一个张开翅膀的，可你不是说是玩具吗？”李远山说道，“要不然上了漆，鲜黄中带微红，那才是朱鹭的样子。” “这种颜色的漆你也能调出来？”宋瑜惊讶地说道。 “当然！”李远山笑道，“这种颜色的漆我早就已经调出来了，而且已经用上了。” “在哪里？我去看看。”宋瑜说道。其他人也很有兴趣。 李远山说道：“在房间里，我去拿出来你们看看。” 李远山将放在房间里的那个朱鹭木雕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大伙围着啧啧赞叹。这木雕取的是朱鹭将飞未飞的样子，翅膀已经展开，双脚弯曲蹬地。 “漂亮！太漂亮了！这就是活灵活现的朱鹭啊！”杨明义赞叹着说道，“远山哥，这个朱鹭就送我好不好？” “行吧。之前就答应给你做一个，既然你看上这个，那就拿去吧。”李远山说道。 “太好了！”杨明义欢呼道。 “远山哥……” “远山……” …… “别说了，都有都有。”李远山摆了摆手说道，“不过得慢慢来啊，有兴趣的时候我就雕一个。” “别啊，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寨方平连忙说道。 “这还真得等有兴趣的时候做啊，不然做胡来的看起来一样，但是少了点韵味，就成了死物。”李远山说道。 “呃，那还是慢慢雕吧。慢工出细活，这样做出来的东西才好，以后还能当传家宝传下去。”寨方平笑道。 连着两天做了三个，不过天天窝在家里也不好，做完三个之后，李远山就不做了。趁着今天天气还勉强，背着背篼，带上镰刀上山转一圈。 屋后是松树林，再上面就是茶园，李远山顺着山路爬上去。 “这是刺梨果。”路边不时有一株株叶子掉完，表皮泛白的刺笼，李远山一看就知道这是刺梨果。“听说这东西是什么维C之王，明年可以弄点泡酒或者做果汁、罐头。” 上到茶园，驻足观察了一下，五十多年过去了，茶园看着很有一股历史的韵味，其间稀稀落落的本地树茶，现在三四米高，看起来真是树了。 现在树茶的价格便宜，跟矮株的龙井茶没法比，毕竟龙井茶历史上就非常出名，而树茶还养在深闺人未识。如果以后打响名气，价格肯定会比龙井茶贵，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同样适合它。 “咦！这是金花茶。”穿过茶园到达山脚，看着茶园边上的一棵小灌木，李远山才想起来曾经在这山上种了好些金花茶，离开多年，都忘了这事了。“嗯，明年可以摘点花朵做花茶。”虽然金花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经过水一泡，花朵伸展开来，却很好看。 在附近找了一会，就发现十多颗金花茶，虽然没有管理过，长得却不太差。茶园外面是石山，这里跟下边的树林都是放牛马的地方，再加上烧火用柴，所以灌木刺笼不多，草也不深，不怎么影响金花茶生长。 顺着山路下山进入树林，在路边发现一丛兰草，李远山想了想，挖了三丛。这些虽然是普通兰草，不过开花香味一样幽香隽永，当年他也在院子里种过，不过这么多年早没了。 “老远就听到你的口哨声透着一股欢喜劲，这带了什么回来啊？野鸡还是野兔？”李远山刚进院子，杨明东就问道。 “哪有什么野鸡野兔，就挖了两窝兰草。”李远山笑道，“口哨那是因为调子欢快。”他吹的是《掀起你的盖头来》，这歌曲都传唱了几十年了，也就是这里偏僻，他们才没有听过。 “兰草？”杨明东说道，“我记得小时候这敞坝边也栽得有，我们挖回去栽，却栽死了。这东西开花虽然不好看，不过香味却好。” “正因为花香，所以我才挖回来栽。”李远山笑道，“另外，它的叶子四季常青，不像其他花冬天就只剩光秃秃的枝干，这个时候也是一景。” 放下背篼，取出兰草，李远山先将兰草分株，然后才拿来锄头在敞坝边挖。“你一分开泥巴就落了，栽下去会死。” “那是因为你们栽下去就不管了。”李远山笑道，“栽下去的时候是要淋水，但不能过多。然后经常观察，水分不足就淋点水。” “看，我栽得高比较高，就算雨很大，不会被淹到。”李远山继续说道，“当然这样也不算好，最好还是栽在花盆里，这样雨大的时候就算不搬进屋，雨水也会从花盆底流出去，兰花就不会被淹死。” “呵呵，我们栽的时候，开始每天淋一大瓢水，过几天就不管了，等后面想起来去看的时候，兰草已经死了。从那以后，我们就没再栽过了。”杨明东笑道。 “就算想栽，那也得有这闲心啊。”宋瑜笑道，“前些年乱糟糟的，谁又闲心弄这个，一不小心还要被扣个帽子，说你搞小资情调。” “呵呵……现在没事了。”李远山笑道，“栽点花而已，这算是陶冶情操了，城市不都有绿化吗？话说回来，谁不想吃得好点，住得好点，鸟语花香的？这房前屋后光秃秃的，看着也影响心情啊。” “确实是这样。”杨明东说道，“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地里麦子油菜刚长出来，打眼看过去满眼都是泥巴，山上要是再没点松树杉树，那真是满眼苍凉萧瑟了，还怎么过得下去！” 第188章、读书的回来了 第188章、读书的回来了 “苍凉萧瑟，我们这里现在确实算不上。兴仁四官寨那边，才真是。”李远山道，“那大山一座挨一座，还都是石山，跟肖家寨下边那座差不多。山底下只有一点可以耕种的地，山上几乎长不出灌木，只有些草夹杂在石头间，冬满眼都是枯草和裸露的石头，那才是苍凉萧瑟，让人想哭都哭不出来。” “地无三尺平嘛，的不就是我们省。”杨明东道，“不过，那样的地方有人住吗？” “把那个‘吗’字去掉，当然有人住，只是几山几里才有一两户人家。”李远山道。 “住在这样的地方，心得有多坚强啊！”宋瑜感叹道。 “什么坚强啊，谁愿意住在那样的地方？不过是没办法的事。”李远山摇头道。 …… 十来后，大家木工活做的越来越像样了，每人都独自做成了一把合格的椅子，接着开始做方桌。方桌虽然大，其实并不比椅子难做，反而因为横平竖直，没有椅子靠背的弧度，还要简单一些，很快就上手了。然后柜子，衣柜，木桶，木盆，做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而李远山第二栽了一棵桂花树，接下来今栽一棵茶树，明栽两棵金花茶，慢慢地将院子弄得充满了生机。 时间一过去，到了腊月十二。这，在城里读书的回来了。 吃过早饭刚去养鸡场和养猪场逛了一圈，气晴朗，大家就在旁边的大香樟树下做木工，李远山坐着跟大家吹牛。孩子就喜欢热闹，也聚了过来。寨方和几人回来了，一看大伙在树下做木工，道：“哟！你们都做上木工了？” “你们回来了。”李远山转头笑道，“他们学做木工，就是想着给你们打一套家具结婚用。” 杨明学一眼就看到自家儿子带着姑娘也在人群里，放下背包过来等下，抱着就往怀里搂。他儿子大点，还勉强记得他，叫了一声爹，姑娘三岁不到，哪记得他，在他怀里挣扎个不停，嘴里叫道：“妈！妈！有人偷娃娃！” “哈哈哈……”大伙都被逗笑了。 安抚好姑娘，杨明学感叹道：“这才出去几个月，姑娘都不认识了。” “乐还这么，别几个月了，半个月她习惯了，就把你忘了。对她来，吃饭穿衣有妈照顾，玩耍有哥哥带着，你就是多余的。”杨明东笑道。 “嗯，看你们这几个月下来人长白了，也更精神了。”李远山笑道，“看来这大学没白读。” “明学哥，大学好玩不？”杨明义问道。 “一点不好玩。”杨明学感叹道，“去了才知道我们懂的少，有好多知识要学，课程安排得满满的，每就是吃饭睡觉的时候放松点，哪有时间去玩啊！” “就是，这几个月我们就是买东西的时候出过几次学校，半点不敢浪费时间。”寨方和笑道，“不然上课就跟不上了。” “这大学，还真不是一般人读的啊！”寨方平感叹了一句，然后又笑道，“还好我早就放弃了，不然这样的日子我可挨不过来。” “所以他们是先苦后甜，你就只能先甜后苦了，以后日子过得不好，可别抱怨。”李远山笑道，“行了，你们还是先回家，尤其是明学，媳妇怕是早就望眼欲穿了。” “哈哈哈……” 这样，下午就不用做木工了，杨明菊四人也休息半，顺便放松一下。 出去读了几个月书，不但学了知识，见识也增长了不少，大家问东问西，也各有所得。尤其是宋梅四个，对大学更向往，这样也能增加他们的学习兴趣，李远山乐见其成。 同时他们也问了今年的收成，虽然已经知道烤烟和养鸡场搞得好，但是不知道具体的收入。众人七嘴八舌一，了解之后高兴不已，这么算下来，生产队的日子过得不比城里差了。 “这还是得感谢远山你们，要不是你们来到村里，烤烟不会长得这么好，养鸡场也办不起来，连提都没人会提。那日子，也就跟往年差不多，勉强能吃饱，鸡蛋肉这些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到点了。”杨明学感叹道，“另外，我们几个，包括郑国庆他们这些插队学生，谁还有机会去读书？” “呵呵，我懂点东西，既然拿出来大家的日子就能够过好一点，那当然就要拿出来。至于读书，你们自己努力才是主要的，我们只是稍微起零作用罢了。”李远山笑道，“大家住在一个村里，自然要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不能越过越退步不是？安贫乐道这个词就是忽悠饶，从古至今有几人真能做到？历史上大多人不过嘴上，转头官同样坐着，俸禄领着，还要在任上贪一笔。” “‘穷山恶水出刁民’、‘穷**计’，大家不过老百姓，思想境界可没那么高，谁愿意穷死饿死？事情若到了这一步，自然是活下去是第一选择，所以历史上才会有那么多官逼民反的事情发生。”杨明东笑道，“要是能吃饱穿暖，有多少百姓愿意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谋反啊！” “对呀，‘穷**计，富长良心’这句话其实我很赞同。”李远山笑道，“都穷得过不下去了，干些本不愿做的事情，也是为了活下去，这是逼不得已没办法的办法。至于富裕了，倒不是他们就开始讲良心了。这是一句告诫的话，让大家明白，百姓会因为穷而生出险恶心思，所以富人和官府不要过分逼迫，长点良心，这也是为了自己。你一个人富裕，那其他人能没有想法？更别像以前有些地主老财，和那些放高利贷利滚利的，让穷人找到机会，会有他的好？” “所以现在没什么地主老财了。”杨明义哈哈笑道。 “所以我们才要再努力点，早点过上富足的日子。”李远山笑道，“当然了，人不是机器，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该放松的时候就放松。” “那我们从现在到过年是不是都可以不干木工了？”寨方平道，“这段时间我看到什么都一下想到尺寸有多大，脑子里就是自己那角尺测量的影子。” “行啊。”李远山笑道，“这段时间你们做的家具不少了，每家都有几件了，再做下去就得找地方放了。” “我听好些地方都能赶场了，要不去公，社问问，能赶场的话，做的家具就可以拿去卖了。”杨明学道。 “是啊，这个我也听过，听晴隆的同学，他们那边这些年赶场就一直没断过。”杨明慎也道。 “嗯，赶场这个问题确实可以考虑。”李远山摸着下巴道，“有些东西没街子确实不好买，得一家一家问，太费时间了。”比如之前买鸡蛋和猪崽，就跑了很多生产队，太麻烦了。卖到收购站的，人家又不会再卖给社员，要送进城去。另外像什么水果、松子这些，也想买的人也买不到，想卖的也卖不出去。 为了这事，几人跑了一趟公，社。这事有先例可行，公，社开会一讨论，这事就成了，决定把赶场的日期定在星期六，正好留出两时间通知个大队生产队和附近公，社。 第二，中午不到，大队就来人通知复街的事情，寨方洪笑道：“没想到这事还真给你们办成了。” 能赶场，孩比大人更高兴，两岁多的乐也跟着剑赶场，那就能去买好吃的，这对他们太有吸引力了。 星期六早上，大家就准备好，带着要买的东西，就出发，得早点去摆摊子。李远山没什么要卖的，就带了钱，打算遇到需要的东西就买点。 他们出发的时间是般过，算早了，不过一上完出寨子的坡路，就看到路上有不少人，有的背着背篼走路，有的赶马车，这都是去赶场的人。 “大家赶场的热情很高啊！”李远山笑道。 “都是想着去卖东西的。”杨明东笑道，“怕是卖东西的人不多，大家手里都没几个钱，可舍不得花。” “也是哈。没几个手里有钱，除非先把东西卖出去才会考虑买的问题。”李远山笑道。 走了四十多分钟，来到街上，已经有人摆好摊子吆喝了，大家急忙找地方，把摊子支起来。“衣柜桌子板凳便宜卖了！鞍子木桶木盆便宜卖了！” “现在还早，人又不多，用不着吆喝，人家一走过来就能看见，需要的自然会过来问价。”李远山笑道，“要喊等人多的时候再喊。” “哈哈……先练着，不然一会不会吆喝。”杨明义笑道。 “现在把嗓子喊哑了，待会儿可就喊不起了。”李远山笑道。 “我们人多，轮着来就校” “那你们喊着，我去逛一圈。”着，李远山迈开步子，顺着街道边走边看。 逛了一圈回来，李远山道：“这该有买池的摊子才行啊，不然一会饿了怎么办？别卖东西的钱还不够下馆子。” “是啊。下馆子还要有粮票才行，不然有钱也不卖给你。”杨明学笑道。 第189章、复街进城 正说着，就见主任一行顺着街道边走边看，还跟一个摊主聊了几句。 很快几人就走了过来，见到李远山几人，上前天才见过几人，自然不可能忘记。走近看了看摊子，笑道：“你们这么重视复街，怎么就卖些家具？这东西怕是没人买啊。”公社森林多，木头有的是，缺家具请人做就行，何必花钱买！ “这些是他们学木匠手艺的副产品，今天就是带来试试看罢了。能卖出去自然更好，如果卖不出去也无所谓，就当凑个人气了。”李远山笑道，“不过，我们喊的价格是很便宜的，基本上就是收点人工费。要不，主任你买点？算是帮我们开张了。” “我买来做什么，家里又不缺。”主任笑道，“再说要买也要买手艺好的，学徒工做的差多了。” “不是这样的。桌子板凳这些都是简单家具，并不需要多高的手艺，要的就是结实耐用，老师傅做的和学徒工做的都差不多。”李远山笑道，“但是老师傅的人工费可就不比学徒工的多多了。” “好，吃过饭我再来看看，如果你们还没卖出去，那我就买一件。”主任笑道，“不过还是希望你们能卖出去吧，要不还得拉回去。” “讲价的时候好好的讲，有纠纷就通知我。”武装部，长说道，“谁敢打架，我可不会讲情面。” “当然。我们是做正当生意，又不是强买强卖。”李远山笑道。武装部，长，虽然名为部长，其实就是个光杆司令，他一个人管着三个公，社的治安。复街赶场，人群聚集，容易发生纠纷，他自然要在街上四处巡逻。 渐渐的，人开始多起来，李远山他们这个摊子虽然比其他摊子冷清，还是有人过来问价，然后仔细算一下是买划算还是请人做划算。得出的结果自然是买要划算点，请人做，就是木材自家有，你请人就算不买肉，起码也得做几个像样的菜吧？一天三顿，也是不少钱了，比直接买少不了多少，还麻烦。于是，有需要手里又有钱的，就掏钱买了。 时间渐渐过去，快到十二点，几人打算收拾一下，然后去逛一圈买点东西，回来收摊子回家。正要起身，李远山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变白了，衣服也好看多了，但李远山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正是郑国庆几人。他们正边走边看一个个摊子上的东西，李远山扬声喊道：“郑国庆，郑国庆，这边！这边！” 郑国庆几人听到叫喊声，循声转头一看，就看到招手的李远山，几人快步跑过来，互相打着招呼，李远山问道：“你们怎么来街上了，是来找我们吗？” “我们也不知道你们也来赶场了。”刘红笑道，“我们是半路听说复街的事，所以直接过来看看。”其实，主要是来买点东西。他们带了些东西上来，是打算送村里的孩子的，不过在路上吃了一些，就有些不够了。 李远山笑道：“那也先把包放村里再来吧？背着难道不重吗？对了！你们这一路走上来三十来公里，肯定饿坏了吧！走，我们下馆子去！” “不用了。”孟英说道，“下馆子又要粮票又要钱，不如回村里吃。” “是呀！回村里再吃，又好吃的又能吃饱。”周行笑道，“下馆子，要浪费不少粮票。” “呵呵！正好，我也没带粮票。”李远山笑道，“那就回家再吃。我们现在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就回去。” “唉！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刚才要不是孟英抢先先说话，我肯定要说先去饭店垫一下肚子。”罗宏哀叹了一声，说道，“哪知道你居然没带粮票！” “你还好意思说。”刘红说道，“一路你吃的东西比我们哪个都多！” “就是，而且还赖在马车上不下来。”郑国庆笑道。 “我这是消化功能太好了，半点由不得我控制啊！”罗宏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在学校里我为了填饱肚子，大部分细粮的粮票都换成粗粮了。”学校里有人不够吃，但是大多女生却紧够，有些女生吃不惯粗粮，自然愿意拿粗粮粮票跟别人换细粮粮票。 “你们是坐马车来的啊？”李远山问道。 “坐了半路。”周行说道，“要是一路走过来，哪还有力气逛街？” “你还在长身体的阶段，饭量自然大。”李远山说道，“能吃就别饿着肚子，一是对胃不好，二是影响身体发育。” 去供销社买了东西，马车架上赶过来装上剩下的几件家具，就回家了。 郑国庆几人一进村，李远山就清晰地感受到了他们情绪上的变化。刘红张开双臂，高声叫道：“我回来了！”刘红一喊，其他几人也跟着喊起来。 等他们喊完了，李远山笑道，“你们好像很有感触啊！” “当然！”郑国庆说道，“这里，已经是我的又一个故乡了！”其他几人也点头。 刘红说道：“刚到学校没几天，我就开始想生产队了，想你们，想所有乡亲，当然，也想这里的好吃的。” “我们开始也一样。”杨明学说道，“刚去学校，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还不习惯，自然会想家。” 刘红几人的喊声惊动了村里的人，这才几句话的时间，一个个孩子的身影就出现在路上，朝这里飞奔过来。 孩子们跑过来，刘红几人就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糖果分给孩子们。李远山看见，有些居然是大白兔奶糖。大白兔奶糖，产量很少，这边可是没有卖的。“居然带大白兔奶糖回来，你们有心了！” “呵呵，我们就是想着这边不是没有这种奶糖卖吗，孩子们从来没吃过，所以就买了些带回来。”郑国庆笑道。大白兔奶糖就是上海产的，他就在那里读书，算是近水楼台了。 杨明学见自家儿子带着闺女得了糖之后，还在一边含着糖跟小伙伴们凑热闹，于是说道：“小河，天气冷得很，别在这里玩了，快带妹妹回去。还有你们，得了糖的都回去，不要冷感冒了！” 分完糖，郑国庆七人就跟李远山两人回家。李远山和江明月一起下厨，很快饭菜端上桌，李远山说道：“今天就不喝酒了，家里也没有酒。” “肚子饿得心慌，这时候还喝什么酒啊！”罗宏说道，“填肚子才是正经。” 李远山笑道：“好！那就开动，别讲客气。” “你什么时候见我们客气过？”刘红笑着回了一句，见罗宏已经迫不及待伸筷子了，忙叫道，“罗宏斯文点，那块瘦肉留给我！” 郑国庆一边吃一边说道：“要不明天你们和我们一起进城。你不是想买茅台酒吗？公，社供销社没有，但是城里百货商店有啊！昨天我去看过，八块钱一瓶。” “进城？”李远山想了一下说道，“好。百货商店不但有茅台，其他东西种类也很多，正好买点回了留着过年。一会儿去问问其他人去不去……都不用问了，肯定都想去！通知一声就行。” 果然，谁都想去，不过现在天气冷得很，路又远，女生和小孩自然要排除在外了。 老人们一听说年轻人要进城，那就正好给杨光丽带点东西去。于是茶叶、核桃、米、鸡蛋都装了些。 第二天早上，天气依然冷飕飕的，虽然昨天已经拒绝了，但是一群小人还是早早起来，眼巴巴地看着，脸上满是期盼，更有几个哭兮兮耍赖。不过这种天气他们是不可能答应的，只能许诺带好吃的东西回来。 出了村子才走三四里，远远就看到北边延绵的白龙山顶上部泛白，杨明东笑道：“这白龙山都有凝（冰）了，他们还敢跟着来。”白龙山之名，就是因为冬腊月山顶因结冰而泛白而来。 “他们的心里，进城是最重要的，至于冷不冷，会不会感冒，这不是他们要想的问题。”杨明仁笑道。 “确实如此。”郑国庆笑道，“我小时候就是这样，几个小伙伴大冬天跑到水沟里去捞小鱼，然后就感冒了。” “哈哈！肯定要挨打！”杨明义笑道。 “是啊！”郑国庆说道，“回去之后开始发高烧，我爸妈急忙送我进医院，我妈好好照顾了我三天。等我好了之后，一顿竹条子抽来，打那之后，我就没再去过了。” “呵呵呵，男娃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调皮，不抽怎么管得住。”李远山笑道，“没被抽过的男娃儿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哈哈哈……” …… 过了肖家寨，就是八环地，这里非常陡峭，路就是从山的中部延伸出去，然后转过很多道湾才能到达底部。这条路，听说是六几年开山炸石修出来的，以前的路却是翻过山顶到山的另一面去，更危险。 下完坡，再走几里，终于进城了。首先自然是要去杨光丽家，把带来的东西送过去。 第190章、做客 第190章、做客 来到门前，杨明东几人“幺孃幺姑爹”地一喊，门很快就打开了。 杨光丽开门就见几个侄子，高兴地笑道：“是你们啊。咦！人挺多，一路很热闹吧？快进屋烤火，天气有点冷。” “城里不算冷。”杨明义笑道，“革上那段才冷。”上面本就比县城高两三百米，再加上寒风不停吹，温度要比四周都是山围着的县城低四五度。 这时杨光丽的丈夫林毅和两个孩子也出来了，一见杨明学几人搬东西，林毅说道：“你们来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啊！村里的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巴巴的还给我们送东西，城里什么没有，去买就行了。” “我们带的都是城里难买到的。”杨明学笑道。 大人客气，孩子可就没这种想法了，林夏和林秋两人叫了几个表哥，然后就打听有什么好东西。 “有米，有蜂糖还有核桃。”杨明义笑道，“老表们特意带来给你们的。” “有蜂糖啊！”两孩子高兴地叫道。小孩子大多都喜欢甜食，尤其是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虽然他们的父母都有工作，也不能经常吃到甜食，蜂糖就显得很珍贵了。 打着招呼，一行人进门，房里一下就拥挤起来。杨光丽和林毅一边倒茶递烟，一边说道，“小学你们几个就在师专读书，让你们常来你们也不来，学校食堂的饭菜哪有家里好？” “幺孃，我们也想来啊。”杨明学笑道，“可是课程安排得太紧了，腾不出时间来啊。” “这才多远点？也就四五分钟的路。”杨光丽笑道，“你们是怕多来几次幺孃家就没粮食了吧！” “嘿嘿嘿……幺孃你们每个月的粮食都是有定数的，我们一来，你们就不够吃了。”寨方和笑道。 李远山听了，说道：“其实，你们可以从家里带点粮食腊肉这些来放在这里。每个星期星期天都不上课，你们就可以过来改善一下生活。” “咦！远山这个主意非常好啊！”杨光丽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过年的时候我去跟你们爹妈说。你们读书费脑子，营养可得跟上。” 林毅也很高兴，笑道：“那以后可就热闹了！”他没有兄弟姐妹，父母已经去世，杨光丽这边娘家又隔得远，一年难得来两次。也就是林夏两兄弟经常打闹，才显得不那么冷清。 说好这事，杨光丽起身去做饭，李远山说道：“幺孃，这么多人的饭可做不过来，你就做明学他们的就行了。他们也是城里的，我们跟他们去他们家吃就行。” “这怎么成！”杨光丽说道。杨明学他们带来不少米下来，她不担心没粮食。 “我们都留在这里，那煮饭都要煮三锅，太费时间了。”李远山笑道，“还是分开来快，大家肚子都饿了，可等不及了。吃完我们还得去百货商店呢，答应过村里的小人给他们买东西，得早点回去，不然他们就要哭了骗人了。” …… 一番搅扰，李远山和寨方家宋家几人跟着郑国庆他们离开，林毅说道：“这个李远山脑子很灵活啊。” “他懂得的东西多，主意也多。”杨明学笑道，“村里建养鸡场就是他的主意，我们在村里这么多年了，年年就是跟着上面走，谁也没想过这事。” “跟着上面走，不容易犯错嘛。”林毅说道，“犯错的代价是很大的，这些年谁还看不清楚？他能有这样的想法，胆子真大！”反正如果是他自己，就算想到了，也不会说出来。 “其实还是理由找的好，让人想反驳都不好找借口。”杨明东笑道，“而且农村的实际情况就那样，不让农民想办法增加点收入，还让农民继续忍受穷困，是会出事的。” “当时大家都说好了，如果上面不同意，那大家就组织起来乞讨，一路到京城去，去像那些官老爷讨饭吃！”杨明义笑道，“要真到了这一步，看那些官老爷还有脸不。自己坐在位子上吃喝不愁，一脸大义凛然地要求百姓安贫乐道，这简直就是在耍流氓！” “咦！小义你这番话很有见解啊！”林毅惊讶道。 “这怎么可能是他想出来的！这是李远山说的。”杨明仁解释道。 李远山几人离开之后就分开了，寨方和兄弟跟周行去他家，宋瑜两堂兄弟去罗宏家，李远山跟郑国庆去他家。 距离不远，到了李远山才知道，郑国庆他爹居然是干，部，县里的二把手。 李远山来家里，郑国庆父母很高兴。从儿子口里，他们很清楚，要不是李远山指导学习，儿子不可能考上上海交大这样的好学校，自然要热情招待。 郑国庆老爹郑存颐陪李远山说话，他老妈把饭煮上，不顾李远山阻拦，执意出门去买菜。 泡上茶，郑存颐问起村里的情况，毕竟他就是管这方面的：“今年生产队的生产情况怎么样？” “还行。”李远山说道，“今年年初我们建了养鸡场，一年下来规模增大了一倍，同时也卖出一万多鸡蛋，这是一笔收入。还有我们今年栽的烟也不少，又采用了新的技术，烘烤也用煤炭代替柴，这是最大的一笔收入。另外，还有茶叶也是一笔收入。算下来男的九十块，女的七十二，还留了一部分用于应急和扩大生产。” “嗯，这就好。”郑存颐说道，“农村苦了这么多年，现在是要想办法增加社员的收入，不能再苦下去了。”虽然才九十块钱，跟城里的工资没法比，但是不用买粮买菜，节约点一年用下来还有剩余。 “只要别像前些年那样限制得死死的，一部分农村自然会好起来。”李远山说道。当然，农村毕竟是农村，尤其是这里地处西南偏远地区，种地终究只能解决温饱问题，再怎么发展也比不过东部。不过现在还在贫困线上挣扎，不用多想这些有的没的，解决当下才最紧要。 “以后的政，策肯定会越来越好的”郑存颐说道。 郑国庆老妈买菜回来，李远山和郑国庆上前帮忙洗菜，她说道：“远山你不用动手，阿姨很快就能做好。” “没事，在家里我也经常做饭。”李远山笑道，“一起动手，也能早点吃上。” “妈，远山他的厨艺可好得很。”郑国庆说道，“比招待所的刘师傅也不差！一会让他做两个菜你们尝尝。” “远山是客人，怎能让他做菜！”郑国庆老妈说道。 “我们年轻人都这样，没什么将讲究。”李远山笑道，“国庆去我家，也一样动手帮忙。要不是他做菜不行，我都不用动手。” 洗完菜，李远山将端着装菜的盆子进厨房放下，一眼就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砧板，材质很熟悉。开口说道：“国庆，你家这砧板不错啊！” 郑国庆说道：“嗯，这砧板结实得很。我记得从小到大我家用的一直是这块砧板，没有换过。” “这是金丝榔的。”郑国庆老妈说道，“这树硬得很，做砧板很合适。这块是从老家拿来的，你要是喜欢，我就给你带一块来，下次你进城来拿。” “这可不行。”李远山说道，“这是金丝楠木，以前皇家专用的珍贵木材！数量稀少，不可多得。” “这就是金丝楠木啊？”郑国庆惊奇地问着，走过去低头打量着砧板。他在书上看到过金丝楠木的介绍，知道古代金丝楠木非常名贵，没想到就是金丝榔。 “可不就是。”李远山说道。 “不是说这东西非常稀少吗？我记得我老家不少，除了做砧板，因为坚硬、不容易腐烂，还拿来做茅厕板（茅坑上搭的木头。这是真事，人们不知道它的珍贵，只是当一般木材用。）。” “你们牛！”李远山伸出大拇指笑道，“就算是古代的皇帝，怕是也舍不得用金丝楠木做茅厕板吧！当年康熙休宫殿，因为找不到足够的金丝楠木做柱子，只能改用大黄松。要是他知道居然有人用金丝楠木来做茅厕板，怕是会气活过来。” “哈！难怪这砧板这么耐用，原来是金丝楠木的啊。”郑国庆笑道，“能让皇帝老儿都趋之若鹜的东西，果然不一般！也就是现在，要在以前，拆了家里的茅厕板卖了都发财了。” “现在不行，但是以后却可以。”李远山说道，“以后经济发展起来了，人们生活好了，手里有钱了，这些东西又会贵起来的。” “这么说，留着那些茅厕板，以后村里各家还能赚一笔钱。”郑国庆笑道。 “这可不是简单的赚一笔。”李远山笑道，“物以稀为贵，金丝楠木这东西现在非常稀少了，以后肯定会立法禁止砍伐，这样一来，仅有的这些金丝楠用一块就少一块，价格会越炒越贵的，说不定以后卖一根茅厕板，就能买一辆小轿车了。” “那我以后也买两块放着。”郑国庆说道。 “哪能这么做。”郑国庆老妈说道，“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这不是欺骗他们吗？这么做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第191章、分地 第191章、分地 “嗯，阿姨说得对！”李远山说道，“不能只把眼睛盯在钱上，为点钱就欺骗乡亲们。不过，你不是在上海读书嘛，那可是最大的城市，像紫檀字画瓷器玉这些应该不少，你可以酌情给一个合理的价格买。” “是呀！虽然前些年毁坏了很多，但肯定有不少留下来的。”郑国庆笑道，“现在好些回城的年轻人没有工作，家庭开销压力大，如果这些东西能够卖钱，也能缓解一下收支压力。” 郑国庆这个想法李远山赞同，现在回城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可没有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工资，要吃饭要穿衣，一家人压力都大。很多没钱的年轻人就干起来偷抢的勾当，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实话说李远山认为要是古董这些能炒起来，也许真能挽救不少走投无路的青年。 说着话，李远山拉开郑国庆，打算切菜。 郑国庆连忙说道：“换一块砧板。以前是不知道，现在既然知道了，怎能还拿来切菜啊！” “都切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于多这一次。”郑国庆老妈笑道，“再说，家里也没有多另外的砧板了。” “就是嘛。”李远山说着，拿起菜刀动手，边切菜还边说道“哟！这金丝楠木的砧板，用起来就是不一样啊！” 郑国庆听着菜刀切在砧板上发出当当当的声音，担忧地说道：“轻点，轻点，别把砧板切坏了。” “这可是金丝楠，哪有那么容易切坏。”李远山说道，“最多就是起些浅浅的印子。” 很快做了好菜，吃过饭李远山和郑国庆出门，汇合其他人，往百货商店走去。 快过年了，百货商店人很多。跟着进去，就是一个个货架，各种商品摆在上面。李远山观察了一下，不要票，价格还低的商品货架前人最多。 郑国庆带着李远山来到摆放白酒的货架前，李远山打眼一扫，笑道：“还好，茅台没有卖完。” 郑国庆笑道：“呵呵！什么没卖完啊，这可是茅台，八块钱一瓶，没几人买得起。” “这倒是便宜我了。”李远山笑道，“来十瓶。咦，好像没有这么多啊？” “要不别买这么多？”郑国庆劝道，“十瓶就是八十块，你今年分的钱就花得差不多了。” “我知道。”李远山摇头说道，“不过这个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放心，我们手里还有钱。” “真有买十瓶？”郑国庆确认道。 “十瓶！”李远山点头。 叫来售货员，对方一听李远山说要买十瓶茅台，满脸不信地看着他李远山，李远山只得掏出钱来让他过目。虽然多数是一块两块的，但是从厚度来看，确实够了，才转身去仓库搬酒。 一次性购买十瓶茅台，在付钱的时候引起了轰动，而这件事很快传开，成为城里人议论的对象，就是多年后仍然有人不时提起。 “远山哥，这十瓶茅台，要不我们路上开一瓶？”出城过了落火坪，杨明义期盼地说道。八块钱一瓶的酒，虽然他们没喝过酒，此时也想尝尝味道。 “对呀！”寨方平说道，“天气冷得很，喝点酒暖和暖和！” “想得美！”李远山摸出一瓶县里酒厂产的瓶子酒，笑道，“茅台现在拿给你们喝糟蹋了，这是要收藏起来的，想喝再等二十年吧。不过你们既然觉得冷，那就喝这个，也得八毛多一瓶呢！” “八毛的和八块的，能是一样的吗！”寨方平摇头拒绝。 “你们喝不喝？”李远山问道，“你们也知道我不怎么喜欢喝酒，这瓶酒是给你们买的。要不喝的话，我带回去留着招呼客人。” “好歹也是八毛多一瓶的瓶子酒。”杨明东接过打开瓶盖，喝了一口，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舒服！一口下去，就开始发热了。” 停下马车，众人你一口我一口，一瓶酒就去了一半，然后继续出发。 很快到上坡路，这种天气走路并不会像夏天温度高的时候那样感觉无力，一个个越走越热，可空气是冷的，就好像发动机的冷却水箱，使人保持着力量。 陡坡一段上完，剩下的半瓶酒也没了。走着走着，李远山发现杨明义走路有点不稳。笑道：“明义，喝醉了？” “没有，就两口酒，怎么可能就醉了！”杨明义说道。正说着，一脚踩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一打滑差点摔倒。 他哥杨明仁急忙扶住，说道：“走路都打捞蹿了，还说没醉！” “将将（刚刚）是踩在石头上打滑了。”杨明义说道。 除了杨明义，还有寨方平也有点飘了，两人年纪最小，之前又从没喝过酒，现在喝了酒被风一吹，自然有点麻了。 照顾着两人走过八环地，又过了肖家寨，两人才恢复过来。 回到村里，天已经黑下来了。不过一群小人却在村口，围着一个火堆等着。 “哟！天都黑了，你们还不回家吃饭啊？”李远山逗他们。 “我们等你们带东西回来。” “给我们带的东西呢？” …… 小娃娃七嘴八舌地说着。 “啊！拐了拐了（糟了糟了）！”李远山一脸刚想起来的样子，说道，“我们都搞忘了，下次，下次一定记得给你们带东西。” “别逗了，再逗他们就要哭了。”杨明东笑道，“都过来排好队，分东西了。” 小人们得了东西，叽叽喳喳吵着一起回家。 腊月二十，李远山准备杀猪。今年前后养了两头，上一头交了任务，这一头李远山就留着自己吃了。 “远山，你家猪才多大呀，就打算杀了。”过来帮忙的寨方洪说道。 “得有百二左右吧，比上一头小些，也勉强可以杀了。”李远山说道。本地猪猪肉虽然好吃，但是生长却很慢，能长到一百七八十斤就是大胖猪了，跟后来引进的白猪相比差远了。当然，除了猪种，饲养方法落后也是重要原因。所以别人喂养一年长到一百七八，他只喂养半年长到一百三左右过来生长最快的时期就卖了，正好可以再养一头杀了过年。 “一百一二就杀了？正是长膘的时候，可惜了点吧？”寨方洪说道。 “管它可惜不可惜。”李远山笑道，“杀了这几天就去买小猪仔，跟今年一样喂个半年卖，这样下半年的猪就可以多养一个月多点，过年的时候能有一百四五，正好杀了过年。” “过什么年啊！”寨方洪说道，“早就提倡过了，也就今年气氛松点。往年上坟烧纸都是不允许的。” “那就不说过年吧。”李远山笑道，“辛苦了一年，趁这段时间清闲，杀猪炼油，准备明年的食用油。” 除了几个帮忙的，来吃杀猪饭的就只有最老一辈四个。大家都清楚，一头猪就一百二三，除去猪脑壳、骨头和下水（内脏），就没有多少肉了。人去多了，主人家就剩不下多少肉了。 过年果然跟寨方洪说的一样，冷冷清清。至于各家有没有悄悄祭祀祖宗李远山不得而知，反正他们是在空间里祭祀过了。 过年之后，天气渐渐热起来，又到了育秧的时候。 首先育的还是烟秧，接下来是稻秧。 然后渐渐忙起来了，采茶叶，种玉米，收油菜籽小麦豌豆蚕豆，插秧，栽烟。 时间进入八月份，一个消息传来：大队准备包产到户。虽然省内很多地方和安徽在已经开始了，报纸上也有报道，不过却是作为反面典型。 这次大队是附近几个公社唯一一个试验点。 “王支书不愧是老游击队员啊！”李远山感叹道。据说公，社一找他商量，他就同意了。在大队这么多年，他非常清楚问题所在。 生产队丈量土地，然后按照人口，水田搭旱地不论男女老幼每人一份。李远山两人分了三亩六分水田、一亩旱地平地，也就是说平均每人两亩三分地，这是记录在册的。另外每人还有一亩半坡地，这就算是搭头了，因为坡地粮食亩产量很少，不记录在册。 虽然地分了，但是烤烟怎么办？不说别的，没烤房你怎么烤烟？ 这事，就需要大家开会商量了。李远山的意见还跟之前一样，大家一起干活。 “还跟以前一样，那这地分不分都一样嘛！”宋世安说道。 “这只是今年，明年又再说。”李远山说道，“就算以后还这样，也是有区别的。” “有什么区别？”杨明东问道。 “区别就是不管你家以后有多少人口，你家也只能得到你名下土地所产的收入。”李远山笑道，“这就要求大家得做到心里有数，别还想着生三四个孩子了。” “我给你们算算啊，”李远山继续道，“比如宋瑜你们俩口子，好地坏地加一起有七亩六分地，如果生两个儿子，以后他们再结婚，有一个孩子，那就是你家八个人靠七亩六分地养活，一个人不到一亩。要是再多生两个，那就是十四个人，人均半亩多点，那日子，啧啧！而我家如果只生一个，儿子也只要一个，也就是七亩六分地养活五个人，人均一亩半。” 第192章、金花茶 第192章、金花茶 “现在只是试验，还没确定吧！”杨明东说道。 “我们都不用等结果，就知道试验必定会成功。”李远山笑道，“其他生产队有几个像我们队这么齐心的？所以这么些年他们一直没什么进步，年年都要喝面糊糊过一段时间。现在地分到个人手里，那些想吃饱肚子的自然不会偷懒了。就算想偷懒，也没人帮他分担了，如果不好好种地，那就只能饿肚子了。这样，就提高了大家干活的积极性，人人尽心侍弄自家那点田地，自然能得到好收成。” “成功了，证明这个办法可行，那自然就变成长期的政，策了。土地使用权既然到了各人手里，谁还愿意让出来？”李远山说道，“你家土地不够种与别人何干？谁叫你家生那么多孩子！要是家家都生许多孩子，那这点土地还怎么够用！” “嗯，远山你说得好！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得重视起来。”杨光立说道，“大家都清楚，我们生产队的土地就只有这么一点。明知道此事，还要生四五个孩子，我们也不可能让出土地给他种！我们三家是几十年的老关系了，这几十年来一直相处得很好，先把这事说清楚，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坏了大家几十年的交情。” 关于控制生育的问题，老一辈的说通了，这事就成了。至于年轻人，他们早就接受了这个思想了。他们很清楚，没了大锅饭人五劳五的分配制度，孩子越多，日子就会过得越贫困。 分地后没过几天，公，社的许干事过来，送来了录取通知书。李远山所料不差，又学了一年的杨明菊四人，终于考上了城里的师专。 “呵呵！你们这一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见四人打量着手里的通知书高兴的样子，李远山笑道。 有时李远山也在想，要是前些年他们长辈也像原来那么重视读书，让他们坚持学习，那他们当中肯定不止考上八个，而且也不会只是考上师专这样的本地专科学校，而是真正的大学。 前些年对读书不重视，除了中小学放羊，李远山还听说过一件事。几年前隔壁新寨两个人被推荐去上大学，其中一个还是复旦大学，可是两人都没去。推荐去复旦上学的那个，经过考虑去参军，因为参军有津贴。而另一个，就留在家里干农活。这可是上大学，不可多得的机会，就这么放弃了。 读大学的杨明学等人走后半个月，就到了收稻子的时候了。 今年水稻也烟草一样，不能各家收各家的，因为种水稻的时候只分成了糯米和粳米两片，如果各家土地上的粮食归各家，那一些人的粮食就只有糯米了。紫糯米虽然好，但顿顿吃也不习惯。 “看样子今年的稻子又增产了！”宋世华高兴地说道，“照这个样子，明年产量还得增加。”看着一大片紫的和红色的稻田，庄稼丰收谁都会高兴。 “我们种的稻子品种很好，只要肥料跟得上，产量自然还能再增加。”李远山说道。 “说起肥料，我觉得要不明年买点化肥。”宋世华说道，“我听说这东西只放一小点就可以了，庄稼长得好得很。”当初公社推广的时候送化肥，也是送给粮食产量少的生产队，这里没有份。搞笑的是，那些生产队得了化肥不会用，给包谷追肥反倒将包谷辣死了。由于县里只有一个小化肥厂，化肥产量少，还要花钱买，所以村里这些年一直没用过。 “化肥这东西，说来也倒可以，使用起来方便，增产效果明显。”李远山说道，“不过也有缺点，化肥种出来的粮食蔬菜这些味道就要差一些，比不上用农家肥种出来的。另外，化肥用的年生久了，土壤会板结，地会越来越铁（硬）。土壤透气性差，粮食产量就会下降。然后为了增加粮食产量，继续增加化肥使用量，土壤更容易板结，成了恶性循环了。” “是这样？”寨方洪说道，“如果后果这么严重，那国家怎么还要推广使用化肥呢？” “两害相权取其轻嘛，我们人口这么多，土地又很少不用化肥，粮食可就不够吃了。”李远山笑道，“在这种情况下，谁还顾得上粮食和蔬菜的味道好还是不好，土壤板结不板结？先填饱肚子才是正经。只有解决了吃饱的问题，才能着手解决吃好的问题和土壤板结的问题。” “那我们用还是不用？”杨光明问道。 “我们有养鸡场和养猪场，农家肥不少，用来种粮食应该够了。”李远山说道，“至于种烟，用农家肥确实没有化肥效果好，可以用。不过也要注意，种烟少用氮肥，也就是尿素、碳酸（碳酸氢铵）这些，氮肥放多了，烟看起来长得好，棵子（烟的高矮）高叶子长，可烟叶不容易翻黄，还容易得病，烤出来也不好。”其实最好是不用，但是李远山也知道应该结合实际。倒是化学农药，这东西虽然效果很好，但是不易降解，污染更厉害，村里最好一点也别用。 人多好种田，人少好过年。生产队连放学回来的孩子也来帮忙，收割脱粒两天就忙完，摊在打谷场晾晒了。 稻子割完，接着就是蓄水养田，这是为了保证水田土壤的肥力。 十一月，农忙结束，这时候金花茶开花了，李远山两人上山采摘花朵。 孩子们在山上放牛马，见李远山两人上来，一问知道两人是采摘金花茶花朵，就动手帮忙。 “远山哥，你们扯茶花来整啷子（干什么）？”杨明金边动手边问道。村里人看着金花茶叶子很像茶叶，所以就叫它茶花。 “这是金花茶，这花朵是可以像茶叶那样泡水喝的。”李远山解释道。 “花也可以泡茶啊？”孩子们听了好奇不已，他们还从来没听说过呢。 “当然可以。”李远山笑道，“用花朵泡茶，叫花茶，古时候就有了，像菊花、茉莉花、金银花这些，都可以用来泡茶。不但好喝，还好看。你们想想，杯子里有几朵花，喝水的感觉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回到家里，两人拿着木盆木桶来到水边。杨明英见两人拿着木盆，说道：“明月，你也来洗衣裳啊？” “不是。我们来洗茶花。”江明月笑道。 “茶花？茶叶开的花吗？”杨明学媳妇问道。 “就是山上现在开的那种茶花的花朵。”江明月一边放下背篼给她们看，一边解释道，“这种东西是金花茶，花朵可以做成花茶泡水喝。” “哦，原来是这个茶花呀！”杨明学媳妇看了恍然大悟，说道。她还以为是茶叶树上的那种茶花。 “明月你是说这个花可以做茶？”杨明英问道。 江明月确认道：“可以啊，不然我们摘回来做什么？” 金花茶山上不少，它的花很好看，于是挖回来栽在敞坝边，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它的花可以做成茶呢。 “那洗完衣裳我也去摘点，你教我怎么做。”杨明英说道。能把这花做成茶，她是很有兴趣的。不止是她，其他姑娘也一样感兴趣。 “这个简单得很。”李远山放下木盆木桶，再把背篼放下来，一边打水到木盆里，一边说道，“摘刚开的花回来洗干净，然后滤干水分，放在甑子里蒸几分钟，再拿出来摊开晒干就可以了。” 中午过后，杨明英她们摘了金花茶回来，跟江明月学习制作。过程确实简单，看一遍就会了。 第二天下午花茶晒干了，李远山收起来之后，取了两个茶杯，每个杯子里放了两朵干花，倒上开水，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弥漫开来。干瘪的花朵吸收着水分，一点点饱满起来，很快变得像刚从枝上摘下来似的。 这样漂亮的东西，姑娘们自然很喜欢。而且花茶的味道也可以，虽然村里的茶叶也非常好，但是茶叶有点苦涩味，相比起来，她们更喜欢这种没有苦涩味的花茶。因为喜欢，趁着这几天天气晴朗，是晾晒金花茶的好时机，一个个都做得很开心，每天都要上山采摘一次，然后回来制作。半个多月下来，每家都存下了好几斤。 东西做了不少，她们就想着拿去收购站试试。 不过金花茶这东西虽好，收购站的人毕竟见都没见过，而且没有这项收购任务，任你吹得天花乱坠，哪怕是长生不老药，不收就是不收！ 收购站不收，她们也没有失望，带回去留着自家用。 李远山和杨光明进城给杨明学他们送东西的时候，杨明英她们让带了一些给杨光丽。 花茶不少，杨光丽分了一些给几个朋友尝尝，几人一喝，就喜欢上了。没多久杨光丽让人带口信回来，让再给她捎一些下去。稍微有点苦涩的茶叶，女同，志们并不是很喜欢，这花茶正合适。 第193章、朱鹭引来的人 第193章、朱鹭引来的人 时间如流水，一晃就是一年多，又到了收割稻子的时候。 这一年多来各家种各家的地，李远山两人休息的时间就多了。他们干活自然不是别人能比的，每一道农活都比别人提前两三天完成。 “今年粪放得太足了，这稻穗沉甸甸的，怕得有七百斤一亩啊！”李远山到田边的时候，寨方洪一家已经动手割了，在田边说道。 “是啊！这么好的稻子，以前想都不敢想。”寨方洪感叹道，“种了一辈子地，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稻子。去年亩产六百四十多斤，就已经超出想象了，没想到今年更好！” “以后还会更好。”李远山笑道，“我听说有一个什么水稻旱育秧技术，要是以后用上这个技术，那产量还得增加。” “还不晓得哪个时候才成用上呢。算了，不奢求了，只求保住现在的产量就行了。”寨方洪说道。 “呵呵！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真能实现呢？”李远山笑道，“到时候亩产如果能有八九百斤，那就比前些年增产一倍，是个了不起的成就。” 说着话，李远山也下到田里，开始割稻子。 李远山割了放在田边的路上来，江明月用板车拉到打谷场，到中午时候，已经割了一半多了。 放下镰刀，正准备回家吃中午饭，这时候一行八九个人出现在进村的路上。 李远山一看，有两个很熟悉，一个是现在的主任，一个是从公，社主任调到区里的区长，这时区长正在对一个四十多岁，脸色很黑的中年人说着话。 既然有人来，李远山就在路边等着。等走近之后，李远山笑道：“区长，主任，又来视察工作啊？” “这次不是视察工作。”区长说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科院动物研究所的刘专家，他们这次来这次来是来确认你们这里的朱鹭到底是什么鸟。”朱鹭的事情他知道，当年因为其他生产队的人来捕杀朱鹭闹出矛盾，还是他来解决的。 “刘专家好。”李远山问候道。这时候的专家，是有真才实学的，也不会忽悠百姓，是真正的专家。 “小同，志，你们这里的朱鹭是什么样子的？”刘专家急切地问道。 “呵呵，说也难以说明白。”李远山笑道，“你们跟我回家去，我家门口的树上就有一窝朱鹭，你们一看就清楚了。” 一边走一边介绍，李远山才知道，这群人里有三个动物研究员，还有一个县里林业部门的领导。李远山也从一个研究员嘴里知道了事情的起因。 这事还是因为今年考试大学的杨明锦。刚进大学，他看了有关朱鹮的报道，发现朱鹮跟村里的朱鹭一个模样，于是告诉了老师，老师又汇报了学校领导，学校又通知了中，科院，几人接到通知就赶了过来。 “明月，有客人来了。”还没走进敞坝，李远山就叫了一声。 江明月出来招呼，刘专家迫不及待地就想要见到朱鹭的样子，指着敞坝外二十来米处一棵高大的杉树说道：“那种鸟就在上面吧？” “是，你看，鸟巢就在那里。”李远山指着杉树顶部说道。刘专家一看，距离树梢一米多的地方，绿色遮映下，果然有一个鸟窝。 “先吃午饭，吃完再看。”李远山招呼道。 吃饭他们是不会推辞的，每次下乡，他们都会带着粮票和钱，吃多少给多少。不像后来一段时期，养成了白吃白喝白拿的不良风气。 “凉面不多，先吃点，马上面条就好了。”李远山端着凉面进客厅说道。这还是他们两准备中午和晚上吃的，不然一个小半碗都没有。 吃过饭，李远山学了两声鸟叫，刘专家几人就听到杉树上也传来两声鸟叫，然后两个身影飞过来，落到敞坝里。 公，社主任惊讶地说道：“远山你有这本事啊！这真的把树上的雀儿哄下来了。” “主任，这可不是一回事。我可是老实人。”李远山笑道，“这一对朱鹭窝就在门口，我经常喂点小杂鱼，渐渐就熟悉了，所以才会飞下来。”形容一个人能把树上的雀儿哄下来，是说口才非常好。 “呵呵，你的口才还是不错的。”主任说道。 李远山刚要接话，区长叫了两声刘专家，这时大家才发现刘专家三人正愣愣地看着两只鸟儿。 叫声惊动了三人，清醒过来，两个年轻的研究员激动地叫道：“这是朱鹮！真的是朱鹮！哈哈哈……”几个月前在洋县终于发现朱鹮，再次发现，两人怎能不激动。 还好这对朱鹮和李远山两人相处的时间很长了，才没有被笑声惊飞。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朱鹮啊？”区长说道，“社员们叫了多年的朱鹭，原来却是叫错了。” “本来就是叫朱鹭。”李远山说道，“另外还有一个名字是红朱鹭。” “小李同，志说得对，古时候人们分类不清，以为是鹭的一种。”刘专家说道，“五月份我们在洋县寻找的时候，当地人把朱鹮叫做红鹤。” “你们这里大致有多少朱鹮？”一个研究员问道。 “生产队周围，加上后山，大致有两百来只吧，捕食的时候经常能见到也没细数过。”李远山想了一下说道，“几年前就有一百来只，这几年孵出来的小鹮也不少，不过数量却没多大变化。” “有两百来只？太好了！”刘专家也激动起来。要知道，之前寻找了三年，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走了几万里，最后才在洋县找到三只成鸟四只雏鸟，就这样他们已经高兴得不得了了。不过毕竟只有七只，稍不注意真就要灭绝了。现在居然有两百来只的大种群，而且很稳定，只要用心保护，很快种群就能扩大，将朱鹮从灭绝的边缘拉回来。 安抚了两只朱鹮，留下几人在敞坝研究，两人继续去田里收水稻。 下午六点半，江明月回家做饭，李远山继续割，直到七点过，才收了拉到打谷场。 收完回到家里，饭菜还没好。区长等人下午就离开了，只有刘专家三人留下。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是抓几只带回去研究还是留在这里？”李远山陪着三人坐在敞坝里聊天，开口问道。 “肯定要抓几只带走。”刘专家说道，“洋县那边还有七只，从这里带几只过去，保证那里的朱鹮能够正常繁殖。鸟类跟其他动物一样，如果亲本过少，繁殖几代之后就会出现缺陷。至于这里，肯定要建立保护区。” “建立保护区，有什么要求吗？”李远山问道。 “要求当然有，不过你们将朱鹮保护得很好，建立保护区不会影响你们的。”刘专家说道。 “现在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是还是得预先做准备。”李远山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们种水稻没有用化肥，所以田里小鱼小虾多，朱鹮捕食容易。但是如果用了化肥呢？鱼虾是不是会减少？冬季田里是不是还得蓄水？最重要的是能不能使用化学农药？化学农药毒性大，而且难以消解，甚至会在生物体内积存，这对朱鹮的影响有多大？” “咦！小李你很有见解啊！”刘专家赞赏道，“你说的这些，我们到时候肯定都会考虑进去。毕竟这里是目前发现的唯一一个朱鹮大种群栖息地，在朱鹮种群数量提升起来之前，这里必须得保护好。” 听了刘专家的话，李远山点了点头，就算没有补偿，他也希望建立保护区。这样禁止使用化肥农药，比他自己一个个做工作简单。 “当然了，建立保护区，也得考虑到社员们的生产生活，像禁止使用化肥农业，稻田冬季蓄水这些，肯定要给予一定补偿的。” 朱鹮的事情在村里传开，大家都感慨天天看到的的雀儿，没想到居然这么稀少！除了这里，全国也只发现了七只。 “这个朱鹮，其他地方竟然没有了，他们是不是也像前些年来抓鸟的那些人一样？”寨方明说道，“这么好看的雀儿，他们也下得去手！” “呵呵！肚子饿了的时候，还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再好看也当不了饭吃啊！”杨德彰摇头说道。困难时期，他们也差就点动手了。 “其实，主要还是环境的改变。”李远山路过听到两老头的话，接口道，“这几十年国内人口越来越多，很多沼泽水塘都开成地了，水田冬天放干了水种麦子菜籽（油菜）不说还打农药，水鸟找不到吃的，自然越来越少了。当然，肯定也有不少是被人抓了。” 朱鹮保护区的审，批速度非常快，在刘专家三人大致摸排完成不久就下来了。生产队整理出来几间房子，作为他们的宿舍和办公室，门前一块牌子一挂，保护区就成立了。 朱鹮这种鸟，不管是觅食还是飞翔，都很笨拙，速度不快，刘专家三人轻易就抓住了十多只，然后挑选出七只由刘专家送走。这七只是要送去洋县，性别是根据那边的七只鸟决定的。 第194章、赚钱 第194章、赚钱 保护区成立，解决了李远山担心的化学农药问题，但是又产生了另外一个问题：怎么弥补大家下降的收入？ “现在能做生意了，可以去城里开个饭店。正好村里各家粮食还没有卖，粮食就有了，蔬菜、肉和油村里也可以提供一部分，再各村收一些也就够了。” “好主意！窝在村子里时间长了，我思维都局限在村里了。”李远山感叹了一句，又寻思道，“不过我们是农业户口，办不到开饭店的执照吧？”虽然个体工商户已经合法，可以登记营业，但是现在对户口限制得很紧，农业户口的人就是从事农业生产的。 “把保护区对生产队的影响给他们讲清楚，他们应该会特事特办的。毕竟我们生产队的收入因为建保护区确实受到了影响，不能只一味要求我们奉献吧。”江明月说道。 “哈，对头！自己过着好日子，却要求我们穷人奉献，就是在耍流氓。”李远山笑道，“如果给我们办，就不让他们在这里建保护区。看在这两百只朱鹮的份上，也该有些照顾吧！” 有了主意，李远山就去找大家商量。 对于利用余粮进城去开饭店，增加收入，这样的好事大家自然赞成。 “那这个饭店的赚的钱怎么分？”宋世安问道，“还是像鸡场猪场这些一样吗？” “嗯。粮食和菜这些我们一样按市场价来，在饭店做事的一样开工资。”李远山说道。 问清楚了，事情很快就定下了。这些年鸡场猪场都搞得不错每年大家都有一笔收入，对开饭店很有兴趣。最主要的是李远山没有私心，带着大家一起赚钱，他们都相信他。 在经济上李远山确实没有私心，要是只为了赚钱，那他何必窝在这样的小村子，随便去哪个国家，卖点空间里的古董字画，或者利用空间走私，又或者根据上辈子的记忆信息投资，哪样不能赚得盆满钵满？这并不是他的追求。 年轻人找出木匠工具，按照李远山给的样式尺寸做桌椅。李远山进城找郑国庆他老爹郑存颐，打听营业执照的事情。 “我也赞成给你们一些补偿，不过办个体营业执照，这事不好办，没有先例啊。”听了李远山的介绍，郑存颐说道。 “其实我觉得不必限制得这么死。”李远山说出自己的想法，“自从包产到户，社员们的生产积极性大为提高，而且牛马这些也多起来了，种地用不了那么多人了。而且随着牛马增多和小农机械的使用，农村剩余劳动力会越来越多。这部分人，不能就这么绑在土地上，而是要允许他们进城干活生产力才能提高。” “这是未来的趋势，不过现在城里还有一些年轻人的工作没有解决呢。”郑存颐说道，“生产队富余劳动力，暂时是顾不上了。” “那就办企业啊。”李远山说道，“比如我们生产队开饭店，就能解决两三个待业青年的就业。你们可以鼓励社员集资以小团体或者生产队、大队这样的集体为单位进城办企业，也可以鼓励待业青年合起来凑钱办企业，单靠国营单位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 虽然李远山的话给郑存颐打开了一扇窗户，但他没有私自做决定，而是准备开会时提出来讨论过后再说。 李远山理解，但要开会讨论，那就有得等了。可开饭店的事情等不得，于是，经过跟杨光丽两口子商量，决定找一个待业青年挂名。 正好，杨光丽前天遇到她的一个女学生，正在家待业。 李远山和杨光丽去见这个女孩，走了五六分钟，杨光丽指着小山脚下的一个房子说道：“那就是黄燕家。” 李远山一看，是一个矮小的瓦房，墙是用沙子铸成的，泛着暗黄色，一看就是多年的老房子，说道：“看来她家日子不好过啊！” “这也是我介绍她的原因。”杨光丽说道，“她爹去世了，下面还有三个弟妹，她哥也是刚解决的待业青年，工资很低，一家人就靠她妈和他哥的工资养活。” 再走近一些，就看到院子里蹲着一个姑娘。杨光丽一喊，蹲着的人站起来，矮小清瘦，一身衣服洗得发白，膝盖处还有两个补丁。 “杨老师，快来屋头（家里）。”姑娘招呼着杨光丽，悄悄打量了李远山一眼，然后转身对着屋里喊道：“妈，杨老师来我家了。” 很快屋里走出一个四十多岁有点虚弱的妇女，热情地招呼道：“杨老师来了，快进屋坐。” “不用不用，就在外面就好。”杨光丽说着，介绍李远山，“这是我娘家生产队的李远山。” 李远山笑着打了声招呼，黄燕的妈见杨光丽带一个小伙子来心里就犯嘀咕，委婉地说道：“杨老师，我们家小燕还小。” “呵呵呵……他已经结婚了。”杨光丽笑道，“姐姐你以为我是给黄燕介绍对象啊？” “是这样的，我们生产队打算在城里开一个饭店，不过个体工商户的执照需要城里户口才能办。”李远山说道，“所以我们商量用挂名的办法把饭店开起来，正好知道你家黄燕在待业，所以过来跟你们商量这事。” “挂名？你是说用小燕的名字去办营业执照？”黄燕她妈说道，“不行不行，这样我家小燕就得不到工作了。” “其实不必纠结这个。上面安排，那还不就是一个临时工的工作，没有编制，一个月也就二十多块钱。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上呢。”李远山说道，“不如先办一个营业执照，在我们饭店工作。我们用她的营业执照是要给钱的，另外在饭店工作也有工资，收入更多，到时候叫她去上班她还不愿意呢。” “个体户不好。”黄燕她妈固执地说道，“还是进厂进单位稳定。” “妈，我想跟他们做个体。”黄燕接话道，“也能赚钱帮助家里。其实我早就想做了，就是没本钱。街上那些个体户，赚钱不比上班少，做得好的赚得更多。” “小燕，个体户再赚钱，也让人看不起。”黄燕她妈说道，“做了个体户，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大不了我不嫁人。”黄燕坚决地说道，“我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等在家里吃现成的，家里养不起我这个闲人了。”矮小瘦弱的黄燕，说话时却有一股不回头的决心。 黄燕她妈自然知道，姑娘这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 一番商量过后，第二天李远山开始找房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瓦房，房主是一对老年夫妻，两个子女一个在外面工作，一个在读书，正好腾出一间做门面，楼上还可以安两张床，李远山很满意。然后黄燕带着户口本和待业证明去办理营业执照，就等着开业了。 稍微布置一番，买了厨具，然后李远山连夜赶回村里，让村里准备东西，他用青冈木做了一块牌子，然后四点过一群人赶着五辆马车出发。 九点过到达，给村里人和黄燕房东夫妇互相介绍了一下，大家就动手干活，粮食肉菜搬进去，桌子板凳摆好，洗菜、洗碗、生火、煮饭。 准备工作做好，李远山最后拿出两大幅画，展开挂在两边的墙上。 “这画一挂，格调就起来了，跟招待所似的。”房东胡道品笑道。 “峡谷风光、万峰成林，这画的是马岭河峡谷和万峰林吧！”胡道品老伴说道。 “是啊。” “哟！这两幅画很奇怪啊，画的是峡谷和山峰，本来应该有一股气势的，可看着却很舒服。”宋瑜说道，“这是你的手笔吗？” “你猜错了，这是明月画的。”李远山笑道。 画挂好就剩下最后一个步骤——挂牌子。 搬来楼梯，钉了三颗钉子，用绳子把牌子栓住，然后吆喝一声：“忘不了饭店开张了！” 将楼梯搬回去，这时没有客人，不过大家从昨晚就忙到现在，肚子早饿了。宋瑜和杨明仁做菜，李远山留下胡道品两夫妻，十个人坐了两张桌子说话。 很快做菜的香味传来，胡道品笑道：“之前我还担心你们生意不好，闻到这菜的香味，我放心了。” “昨晚老胡就跟我说，怕你们年轻人做不好菜，饭店开不下去他还打算帮一把。”胡道品老伴笑道。 “咦！胡老爷子你也是厨师啊？”李远山道。 “在单位里做过。”胡道品笑道，“我还想你们做菜不行，我就能再掌勺了。哪知道你们虽然年轻，做菜却不错，看了我是没机会了。” “要是你老真想做菜，客人多的时候也可以帮个忙。”李远山笑道，“平常时候就算了，毕竟年纪大了，累出个好歹来我们可没法交代。” 饭菜端上桌，然后杨明仁和宋瑜摘了围裙帽子，坐下吃饭。 “咦！你们这米是不是就是胭脂米啊？”闻着米饭的香味，又看到米饭的颜色，胡道品惊讶地问道。 “胡老也知道胭脂米啊？”杨明东说道，“这就是了。” “胭脂米的名气，我作为厨师，当然知道。”胡道品说道，“这么说你们是九龙公，社的了。” 第195章、生意上门 他这么说，是因为胭脂米就产自九龙公，社。 “是，我们就是九龙公，社的。”寨方洪说道。 “有胭脂米，你们这个饭店的生意就不会差了。”胡道品说道，“胭脂米在城里受欢迎得很，因为产量少，很多人想吃都吃不到。” “我们也只有胭脂米和紫糯米。”李远山说道，“山下这些稻子在我们那里长不好。” “你们上面海拔高了，这下面的稻子是不合适。”胡道品说道，“同样的，胭脂米在这下面也长得不怎么好。当年有人从你们那里带种子下来种过，产量只有当地水稻的三分之二，而且味道比你们那里也要差些。” “味道差些正常，好山好水出好米嘛！”李远山笑道，“像万年贡米，种在别的地方味道就不一样，这是学不来的。” 正吃得热闹，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走进来，李远山起身招呼，男青年惊讶道：“我还以为你们是来吃饭的顾客呢！” “哈哈！原来我们自家吃饭还有这效果呢。”李远山说笑了一句，问道，“你俩要点什么菜？菜单在那里。”说着指了里面墙上的菜单。 “嚯！你们这菜好贵啊！这个什么忘不了鱼，居然要五块钱！我一个月的工资只够吃五条！”男青年一看开头一个菜，就惊呼道，“咦！还得预订？每个星期只卖一条？” “是的。”李远山笑道，“忘不了鱼是我们村里的特产，数量稀少，生长缓慢，肉味鲜美，运输也麻烦。开价五块钱还只是为了打响饭店名气，不然我们是不卖的，自家吃还不够呢！” “咦！米饭还要花钱啊？”看到米饭一栏，居然要花钱，女青年开口说道。 “我们这里吃饭可以不用粮票，开钱就行。”李远山解释道。 “不要粮票？”男青年疑惑不已，其他饭店，是必须要粮票的。 李远山笑道：“我们饭店用的粮食是我们生产队的余粮，所以不用粮票都可以。” “原来是这样。”男青年明白过来。农民的余粮，自然也是要卖钱，他们用来开饭店，直接收钱就行。 看了一遍菜单，点了一个肉菜，一个汤菜，然后付账。 生意上门，宋瑜和杨明仁进后面厨房做菜。 杨明芳给两人倒茶，女青年说道：“还有茶喝啊？” “都是自家产的，免费提供。”杨明芳问道，“有茶叶和金花茶，你们要哪种？” “金花茶是什么？”女青年问道。 “是金花茶花朵做的花茶。你看就是这种。”杨明芳打开盒子，拿出一朵金花茶干花给对方看，并且介绍道，“我们村里的姐妹都喜欢喝，你要不要尝尝？” 女青年点头同意。杨明芳将手里的那朵放进茶杯，又拿出两朵放进去，倒上茶。 免费喝茶，李远山只是照搬上辈子饭馆的做法，这时才知道，这是为了让客人等菜时不无聊，而档次一般的茶叶和卖不出去的金花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很快饭菜上来，女青年问道：“这米饭很香，咦！怎么是红的？” “这是胭脂米，胭脂米就是红的。”杨明仁解释道。 “这种米我好像听谁说过。”男青年说道，“据说以前是贡米。” “是的，曾经河北所产的胭脂米就是专供皇家的贡米。”杨明仁介绍道，“我们的稻种也来自那里。” “我就听说过，还从来没有吃过呢。”男青年笑道。 两人吃到一半，宋瑜端了一个菜出来给他们，女青年说道：“我们就点了两个菜呀！” 宋瑜笑道：“你们是饭店第一拨顾客，这个菜是免费送你们的。” “免费送鱼，今天我们可是来着了！”男青年高兴地笑道。有免费的东西，别说工资不高的青年，就是工资达到四五十的也会高兴。就是他们吃得起，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这就是我们的招牌菜忘不了鱼，饭店名字就是根据这个来的。”宋瑜笑道。 “讲究！”男青年比出大拇指称赞。 宋瑜笑道：“尝尝味道怎么样。” “咦！这还是鱼吗？我怎么感觉像是吃果子似的。”女青年挑了一块鱼肉尝了，说道，“又香又甜，而且香味还是果子的香味，你们做鱼还放果子吗？” “这就是这种鱼的味道。”宋瑜笑道。 没一会又有两对年轻人进来，杨明芳上前招呼。不用奇怪，现在下馆子的，大多都是处对象的年轻人，平常没多少人舍得花钱在外面吃，都是在家做饭。另外，就是下面区、公社进城办事的工作人员和农民。 这边李远山他们吃完，寨方洪四人就赶车回家。没走多久，林毅和杨光丽就过来了。此时不但店里四张桌子坐了顾客，外面也坐了三张。两人看了看，说道：“刚开张有这点人也可以了，只要饭菜好，经过他们口口相传，生意就会越来越好。” “嗯，现在的年轻人处对象，都喜欢下馆子了。”杨光丽笑道，“可不像以前，都是在家做。” “下馆子就不用做菜做饭了，而且没有家里人看着，少了很多尴尬。”李远山笑道。 正好里面一桌结束，就让两人进去坐。 黄燕几人将盘子碗筷收了，擦干净桌子，李远山拿来杯子泡上茶，林毅喜道：“哟！大红袍啊！”这几年过年时候去村里，都能在李远山家喝到大红袍，他对这茶喜爱不已。大红袍的大名他自然知道，这可是特供。第一次喝到时他还惊讶于李远山能够弄到大红袍，李远山谎称这是大红袍母树枝条扦插繁育出来的，才将他糊弄过去。其实，到现在为止，大红袍母树枝条扦插繁育出来的茶苗，恐怕没几株，还都在当地茶叶研究所里，外人根本就不知道。 “要是村里种上大红袍就好了。”林毅说道，“这茶可比龙井茶贵多了！” “以后有机会，我会搞点茶苗回来的。”李远山点头说道，“到时候我们天天喝都可以。” 这时杨光丽开口说道：“远山，这两幅画是哪个画的，画得太好了！大师手笔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是明月画的。”李远山笑道。 “画中的景物本该是突出艰韧、挣扎的，不过经过对一些特殊之物着重描摹，让人看画的时候没有产生强烈的挣扎情绪，反而有种能轻易客服艰难险阻的感觉，跟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是一样的境界了。” “呵呵，过奖了。”李远山笑道，“就是随意涂鸦而已。” “这样的画可不是随意涂鸦就能够画出来的，这是难得的妙品！我觉得还是取下来好好保存的好，别弄坏了。”杨光丽说道。 “现在取下来，就剩光秃秃的两面墙，不好看。暂时先挂几天吧，过几天我重新带两幅差的过来替换。”李远山说道。 …… 喝着茶说了一会话，两人离开去上班去了，等去买东西的杨明东回来，两人也架上马车回家。 “我看看你买什么东西。”坐在马车上，李远山拉过包说道。 杨明东连忙回头，说道：“没什么，就是肥皂这些。” “呵呵！你说我会信吗？”李远山说着，打开包一看，说道：“呀！还真是肥皂。不过，怎么有梳子镜子？哟！还有雪花膏！这是给你对象买的吧？话说，梳子镜子这些买了就买了，这没有明月做的好，何必花这冤枉钱呢。” “盒子好看，送这东西不是显得正式嘛！”杨明东说道。 “回头好好赶车，别把车赶到沟里去了。”李远山笑道。 “话说再过两个月你就要结婚了，明年要不要起房子？”李远山问道。 “不起，暂时将就倒起（将就着）。”杨明东说道，“你不是说过几年有钱了起平房吗？现在最多也就能起个瓦房，几年后还要拆，太不划算了。” “我算了下，以我们现在的收入，短时间是不可能起平房的。”李远山说道，“看样子我们还得另外找点事情做。” “现在还能做什么事情？”杨明东说道，“卖点针头线脑耗子药这些，也就能补贴点家用。” “嗯哼，耗子药？对头！我们可以卖耗子药！”李远山说道。 “你会做耗子药？”杨明东问道。 “会啊！我一个中医，会做耗子药有什么奇怪的。”李远山说道。 “那这些年你怎么不做？”杨明东说道，“村里闹耗子（毒杀耗子）还要花钱买，还经常买不到。” “就为了村里那点耗子，麻烦得很。”李远山说道，“不过现在要做来卖，那就不怕麻烦了。” 这事杨明东更上心，第二天就拉着一群人在李远山的指导下去挖草药。 耗子药做出来，先试了试效果好得很。然后赶场天拿到街上去卖。 摆上摊子，杨明东就吆喝上了：“耗子药（方言发音：哟），耗子药，耗子吃了跑不脱！” “哈哈哈！小东，你这喊得好玩。”这时候大队另一个寨子的熟人何文贵笑道，“不过效果好不好？上次我买的耗子药，耗子都不怎么吃，就闹死了两个。” “我们这个耗子药，耗子喜欢吃得很。”杨明东笑道，“我们村里已经清理了一边，你晓得闹死了多少不？八十多个！有七八个个像小点的猫弄个大！” 第196章、扩大生产 第196章、扩大生产 “也就你们生产队的耗子能长这么大了！”何文贵说道。 “也不一定。”杨明东笑道，“单凭几只猫可抓不完耗子，时间长了耗子自然就长大了。要不要，送你两包。” “两包怕不够用啊。”何文贵说道，“家里耗子多的很。” “两包紧够了。”杨明东说道，“一包就可以拌半碗包谷麦子或者麦糠，你家能有多少耗子。” “谢了，我拿回去试试。要是好用，那我介绍寨子头的来买。”何文贵说道。 一天下来，就卖了十来包，送出去的倒有六七十包。 “刚开张也只有送这个办法，不然名声还传不出去。”杨明东说道，“等他们用过了，效果一传开，下一场买的人就多了。” “嗯，不止我们公，社，附近几个也要去。”李远山说道，“这就得你们去跑了。” “放心，不止是附近公，社，过几天还要我们跑一趟城头（城里）。”杨明东笑道，“其实要是能在城里搞一个耗子药厂，那就太好了！” “城里暂时是不可能的。”李远山，“只要销路好，就办在村子附近也行，就是运输麻烦点。” “麻烦点就麻烦点，为了赚钱，哪还怕麻烦。”寨方平说道。 “呵呵，要是你早有这觉悟，那现在就是在学校里读书了。”李远山笑道，“哪像现在，在屋头干活路，晒得黑黢黑黢的。” “脑子不好用我也没办法啊。”寨方平说道，“要是努力坚持就能行，那人人都能上清华北大了。” “哈，我居然无言以对。”李远山说道，“把自己考不上学校归咎于脑子不够用，至于自己不努力这个原因就这么轻松淡化了，这锅甩得溜！话说，你要是刻苦努力了，就算考不上好大学，专科应该能考上吧？” “呵呵！要是以后我儿子这样，那天天竹条子炒肉。”杨明东笑道。 “那你可得快点种竹子，要不了几年就得用了。”杨明义笑道。 回到村里，大家正在清洗药材，杨明学的儿子也跑来水沟边，支脚支手名为帮忙，其实就是觉得好玩。他妈说道：“小阳，喊你不要玩了，回家做作业，没有听到安？” “猫儿不在家，耗子在楼上打翻叉啊！”李远山笑道，“小阳，你老爹不在屋头，你就不听话了？话说好久没有看到挨揍的热闹了，你继续调皮，等哪天你爹回来，我们都来围观。” 接下来一个星期，杨明东几人跑遍附近几个街子，又到了公，社场期，这一次买的人就多了，十二点不到，杨明东赶着马车回来。 “快装车，摊子上的要卖完了。”杨明东停下马车就说道。 “哟！卖得这么快？”李远山惊讶道。半马车耗子药，这么快就要卖完了，有点超出他的想象。 “买的人太多了！”杨明东说道，“还有粮站，光是他们就买了五十包！” “对哟！粮站可是大客户啊！”李远山说道，“他们系统就是屯粮食的地方，一年不知道要被耗子糟蹋多少粮食呢！只要他们灭鼠的事情一报告上去，大订单就来了。看来，得加大生产了！” “先别管这个，过来今天再说。”杨明东说道。 晚上算了一下账，一天卖了八百三十四包，虽然一包才一毛钱，那也是八十三块四，很有搞头的。 一毛钱一包，跟其他的比起来是有点贵，但是效果好啊！只要效果好，两的三斤包谷的钱，大家还是舍得。 “销路这么好，单靠我们村里挖药是满足不了的，我们得收药材了。”李远山说道。 “嗯，把现在存下的耗子药卖出去，收药的钱差不多够了。”杨光立算了一下，说道，“就算到时候差点，一家凑一点就行。” “不过还有包药的纸，得去城里收废书了。”寨方洪说道。 “收废书的事情，看样子要着落在宋瑜他们身上了。”李远山说道，“这样你们送菜下去，正好回程拉回来。” 正商量着呢，保护区的研究员陈飞就来了。“陈研究员，快进屋坐。”寨方洪招呼道。 搞研究的，很多都是直肠子，比如这个研究员，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个，你们这段时间做耗子药，虽然现在看不出有什么影响，但毕竟是毒药，能不能不在村里做啊？” “这个我考虑过。”李远山说道，“不过我们手里钱不多，暂时只能在村里搞。等规模再扩大一点，手里的积蓄够了，我们会去烂泥塘那里建一个药厂。” “那你们得尽快啊，千万别影响到保护区。”陈飞说道。 等陈飞一走，杨光明问道：“远山，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李远山说道，“随着规模扩大，当然需要建个小厂子才行。建在村里，不如建在烂泥塘那里。烂泥塘的水够用了，离我们村也不远，正合适。” 大家一想也对，每天得烧火熬药，火烟对村子也有影响。就是为了自家有个好的环境，药厂也不能建在村里。 李远山的分析没错，仅过了几天，粮站站长就找来了，开口就要两千包。 “这还只是开始，等他们看到效果了，那要得更多。”站长笑道，“所以你们得抓紧准备。”他之所以上心，是因为他将去县里粮站详细汇报了，要是能解决耗子猖狂的问题，不但一个先进跑不了，还能再上一步，去县里粮站工作。 “两千包，我们可以挪出来给你。”寨方洪说道，“不过以后再加量，那就不是短时间能够准备好的了，你得有提前通知我们。” “行，这事我会跟上面汇报的。”站长说道“不过你们也得抓紧扩大生产，我们县粮食系统，每年损失在耗子嘴里的粮食数量太大了，这些粮食，足够一个大队吃半年了。你想想，这还只是一个县，全国损失的粮食得有多少！” 有粮站的巨大需求，大家就忙起来了，寨子的人不够用，还请了十多个附近寨子的人来帮忙。 这天，杨光明进城送菜回来，跟李远山说道：“小瑜和小仁让你明天去饭店，说是一个什么干，部看上了店里那两幅画，想送去搞什么展览。” “哦，那明天早上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李远山摇了摇头说道。 第二天十点过点到达，人已经在等着了，互相问候了一下，知道对方是地区文化，局的局，长，提出将两幅画送去参展。 “参展可以，但是还能回来吗？”李远山说道，“别到时候一句话就与我们无关了。”尽管对方是局，长，李远山照样有话直说。 “这个，我也说不准啊，毕竟这画画得太好了。”局，长说道，“不过如果能够留下，那不正是巨大的荣耀吗！” “荣耀有什么用？”李远山摇头说道，“除非能把人引来旅游，这样对县里还有些好处。不过现在县里交通不便，连火车都没通，哪还会有人来？要我说，不如暂时留着，等交通便利了，再送展，打响名声。” 这怎么成？不是说抓紧当下吗！于是，对方从国，家利益开始讲起，好似不答应就是罪大恶极一般，听得李远山昏昏欲睡，只是两幅画而已，大不了再画一次！未免继续被说教，答应让他带走。 让宋瑜和杨明仁取画，李远山把自己带来的两幅展开挂上。 “这……这是九龙公，社那个保护区的朱鹮吧？”局，长说着，凑近仔细看了好一会，说道，“这两幅工笔画也画得非常好啊！”言下之意，自然是想要一起带走。 “工笔画怎么比得上写意山水！”李远山摇了摇头说道，“挂在店里，就当宣传保护朱鹮了！”那两幅还没带走呢。 “对了，按照程序，是不是要打个收条啊？”李远山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现在的风气有点不好，有些人利用手里的权利，从老百姓手里收了东西不上交，自己黑下来了。” “还有这种人，不怕档纪国罚吗？”局，长惊讶地说道。 李远山说道：“利欲熏心，他们早忘了这些了。” 局长打了收条，签上名字，然后掏出公章盖上。李远山接过收条看了看，人家带着公章来的，并没想过黑这两幅画。当然，要是他有这心思，李远山自然能看出来。 “局，长，要是这两幅画你能带回来，那我支援你们点东西，这些东西够你们建一个小博物馆了。” “什么东西？”局，长感兴趣地问道。 “画带回来就告诉你。”李远山说道。 收好收条，要去黄燕家拉收来的废书。这里是饭店，不能存放废书，只能放在黄燕家。 回家半个月，又送出一批货，李远山和寨方洪去公社找主任，建药厂的事情，得提上日程了。 商量之后，同意每年拿一笔钱给公社和大队，作为地皮使用费，然后实地考察之后，就开始建厂房。 刚开始只建两栋瓦房，一栋三间，储存原料和成品暂时够了。 正是农闲时候，很容易就能请到人帮忙，仅仅一个星期，两间瓦房建好了，外面的灶头棚子水沟水池一应俱全，都不用搞什么仪式，紧接着就开工了。 第197章、放假 第197章、放假 腊月二十八，忙到下午四点过就休息了。后天就过年了，自然要停工。 “总算可以休息几天了！”李远山说道，“自从搞起这个耗子药，就没有清闲过。本来应该猫冬养膘，等开春干活路呢。” “忙点好啊！”杨光立笑道，“只要忙起来，就有收入。去前年冬天清闲是清闲了，可也没有收入不是？” “尤其是明年不能栽烟了，要是没有这个耗子药和饭店，那就好玩了，我们保护了朱鹭，到头来不但没沾到什么便宜，反而挣不到钱了！有个耗子药厂子忙，明年才能赚到钱啊。”宋世华笑道。 “谁说只有忙才有钱赚？养鸡场、养猪场和养羊场几个老人就管过来了。”李远山说道，“要是只是养鸡场，两老人就能搞定。这养鸡场，一年也没少赚钱不是？” “养鸡场现在不行了，赚不了多少钱了。”杨光明说道，“草籽漆树籽这些都收不到了，现在鸡蛋又降价了，一来一去，还能赚多少钱？” “鸡蛋降价了？”李远山疑惑地说道，“不是全国都提价了吗？” “其他地方提价，那是因为不够吃。”杨光明说道，“可我们这边，城里才多少人？有多少人舍得天天吃鸡蛋？养鸡的还很多，这样鸡蛋多了，自然价格就下降了。听收购站的人说，这还是有车能够运到外地去，要不然，这鸡蛋怕就烂市了。” “这样的话，这鸡就得少养点了。”李远山摸着下巴说道，“让几个老人家也轻松点。” “赚钱少了是要少养点。”宋世华说道，“别到时候亏本。” “至于二叔他们，是不可能清闲了。”杨光明说道，“以后养的猪越来越多，还有山羊也在增加，他们恐怕还忙不过来呢。” “忙不过来，就让村里的娃儿每天放了学去帮忙。”李远山笑道，“免得他们一天没事干。” 这边说着，寨方洪大声叮嘱着请来的十个人：“初四早上早点来啊。这段时间多赶点工，到农忙的时候就得歇工了。”农忙的时候，就算药厂不想停工，他们也不会来的，还有地要种呢。 “肯定会早点来的。”一个妇女说道，“不过如果赶时间，我可以再叫几个来。”赚钱的事，怎能不早点来？要不是因为丈夫去世，一个人带两孩子困难，还轮不到她呢。两个月赚了十八块钱，比大队小学的老师工资还高呢。大队小学的老师，一个月才五块钱，要不是家里有地，学校的地学生帮忙种了一年也能分点，根本就活不下去。 “问题是每天收来的药材不够，要不了那么多人。”寨方洪无奈地说道。 “也是啊，附近公社都在跑。”李远山说道，“这样，开年之后我也去跑吧，跑远点。” “我看行，不过要注意当地的无赖子。”杨光立说道，“现在有些街上的无赖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有些敢拿刀吓唬人了。” 李远山说道：“没事，就算他们拿刀也奈何不了我。再说，现在可不是以前了，动刀如果伤到人是要坐牢的。” 杨光立说的，是上次杨明东和杨明义在隔壁捧乍遇上的两人。 捧乍，原名捧鲊，彝语音译，意思是岭外之州。原属土司管辖，明朝后期土司衰落，渐渐有汉族迁入，雍正五年改土归流。那里人口多，少数民，族也多。九龙公，社都有无赖子，那里自然也有。 不过后来解决了。两人拿匕首也只是吓唬吓唬，见杨明东两人丝毫不惧，动起手来却没用匕首，他们也知道动刀和不动刀是两个性质，而且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 动起手来，才发现杨明东两人丝毫不逊他们，这一架倒是打成了朋友。少数民，族就是这样，他佩服你看得起你，和你好得很，看不起你，就不搭理你。 一顿酒一喝，杨明东一想，干脆让他们收药材，自己每天来拉就行。让他们也能赚点钱，而自己也轻松。 说过收药材的事情，李远山有说道：“明天我们进城，去看看饭店还忙不忙。如果不忙，就让他们也回来了，过了年再去。” “这几天正是忙的时候。”宋世华说道“马上过年了，朋友之间得聚一聚吃一顿不是？现在都不分是不是饭点了！小瑜说他们三十那天中午再回来。” “行，那三十的天早上一起去。”李远山说道，“用人家黄燕的执照，还有在人家放废书，怎么也得给点钱不是？” “嗯，是得给点。”宋世华笑道，“也留个好印象不是？要不人家怎么嫁过来？” “嫁过来？小仁？你说他俩好上了？”李远山惊讶地问道。饭店那里村里的就三个人，宋瑜已经结婚了，杨明芳是姑娘，那就只有杨明仁了。不过，城里户口的姑娘看上农村户口的小伙，这确实很超乎想象。别说城里姑娘嫁农村小伙了，城里小伙娶农村姑娘都会受鄙视，除非是在城里找不到没办法。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就像一条天堑，隔开了双方。这时候农村人对城里人各种羡慕，嫁进城的姑娘，哪怕嫁的是残疾人，也够村里羡慕的。 杨光明也挺惊讶：“你咋看出来的？” 宋世华笑道：“那天小仁搬的东西有点重，黄燕那姑娘急忙上来帮忙。嘿嘿！一看他俩那眼神就有问题。” “这个事情很麻烦。”李远山说道，“小仁是农村户口，黄燕她妈怕是不会同意啊！想当初我去她家的时候，她妈连个体户都不愿她干。” “我觉得也是。”杨光礼摇头道，“要是我姑娘是成城市户口，怎么也得嫁个干，部，最低也得是个铁饭碗，哪能嫁给一个农民！哪怕我们现在赚的钱多点，但是农民就是农民。” “现在他们还年轻，暂时先不管了。”李远山说道。话说农民，地位最高的时候是前些年当老二，现在也只是谈婚论嫁的时候遭歧视，但是以后，随着经济收入差距拉大，农民就更不受待见了。 接连两天晴天，天气不怎么冷了，三十的天天还没亮，四下还是黑乎乎一片，大家打着电筒就出发了。 这次去的人多，包括杨明金这些十五六岁的都一起，男男女女二十多个。 “大伯他们最多隔一两天天不亮就要跑一趟城里，也很辛苦啊！”杨明慎说道。 “这已经是最轻松的活了。”杨明义笑道，“我们一样天不亮就出发，而且天天都是。” “为了赚钱嘛，当然得这样。等过些富裕了，那就用不着这么苦了。”李远山笑道，“那时候买个卡车，最起码也得是拖拉机，拉东西就轻松了。” “另外，我们不办耗子药厂了。”李远山继续说道，“这耗子药一毛钱一包，就算一年卖二十万包也才两万块钱，这还没除本钱。我们办一个更赚钱的厂子，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办什么厂子？”杨明学说道，“我们这边什么厂子也赚不了多少钱，毕竟人口只有这么点，交通也不便利。” “我们不在这边办。”李远山说道，“这两年南边不是热闹起来了嘛。那么多开放城市，尤其是深圳，对面就是香，港，现在是一天一个样。我打算，明年再干一年，然后去那边看看。要是能行，我们就去那边搞一个厂子。” “嗯，确实，有机会是得去那边看看！”杨明学说道，“那里是开放的前沿阵地，现在正在搞建设，就算门窗这些不用木头，那家具总要用吧？就凭你们的木工手艺，在那边开个家具厂也能赚钱。” “哈哈！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李远山笑道，“我们开个家具厂，其他人做一般的的，我再弄几套好的打响名声，还不得财源滚滚来，可比在家里卖耗子药好多了。” “远山哥，你做的东西可不能卖便宜了。”杨明锦说道，“你这可是大师，不是宗师手艺，卖便宜了可就吃亏了！”他去读了半年书，见识增长了很多，知道李远山的手艺高明，生怕李远山不明白行情卖亏了。 “我自己的手艺我知道，怎么能贱卖！”李远山笑道，“一般人可买不起，其实主要是做展示，增加家具厂的名气。真有人买，那也能大赚一笔，然后再做一套摆上。” “呵呵，这样最好，名气也有了，钱也赚了。”寨方平笑道。 到了饭店，黄燕她哥也过来帮忙了。小伙子叫黄河，名字取得牛，但是由于家庭的原因，性格很内向，不怎么说话。跟他说了几句，然后去见房东。 “这是胡哥吧？你好你好。”李远山说道，“这饭店大过年的还营业，影响你们过节了，实在抱歉。” “不用不用。”胡道品儿子胡虎笑道，“我们平时不在家，家里冷清得很，你们来开饭店热闹，他们平时帮着做点事也能活动活动身体。” “多谢胡哥体谅。”李远山说道，“你应该也知道农村是个什么样子，这虽说现在能吃饱了，但依然还穷。我们村里因为有朱鹮，被划为了保护区，不能栽烟了，这就少了一大笔收入，只能想办法来城里开个饭店赚点小钱。” 顶点 第198章、过个肥年 第198章、过个肥年 “这可不是赚点小钱。”胡虎笑道，“这么多顾客，每天可不少赚。” “哪里啊！”李远山说道，“这只是过年过节，平时没有这么多人。再说，这个饭店是村里合伙开的，算是集体的吧，这么一算下来，除了本钱，一家也没多少。” …… 跟胡家人聊了一会儿，李远山才出来帮忙。 话说刚听到胡虎的名字，李远山差点笑出来。这里方言念胡是念成扶，胡虎让人一听就想到伏虎。降龙伏虎，伏虎在这里，那降龙罗汉济公呢？ 十二点关门，胡道品叫住李远山，说道：“你店里这两幅画可得收起来，现在风气不好，小偷小摸的可不少，别被贼偷去了。” 收了画，然后去黄燕家。黄燕的弟弟和妹妹穿上了新衣服，脸色也红润起来了，不像之前那么瘦了。这将近四个月，每个月黄燕都有二十四块钱的工钱，有这些钱，自然能大大改善家人的生活。 黄燕她妈也热情招呼众人，一个劲道谢。她也没想到，女儿在饭店的工钱，比儿子进厂的工资还高。 “不用谢，这是黄燕工作所得。”李远山说道，“对了，黄燕的执照使用费，我们也算出来了，有一百二十块钱我把钱给你们。”说着把钱递过去。 黄燕她妈接过钱，一张张数，等她数清楚了，李远山笑道，“阿姨，现在你还觉得干个体丢人吗？” “这个……要是有得选，我还是希望她去厂里或者单位上班。”黄燕她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了心里话。虽然算上工钱，一个月有五十四块，但多年的观念，让她认为哪怕工资低，还是铁饭碗好。 李远山摇了摇头，说道：“那些单位、工厂现在如何，你也在工厂上班，应该知道。人多活少，快支撑不住了吧？要是厂子垮了怎么办？铁饭碗发不出工资来还不是破饭碗，最后还不是得自谋出路。如果黄燕不和我们做饭店，现在家里依然不会有什么改变。老话说穷则变，变则通。往小里说，她这是为家里增加收入；往大里说，这是不等不靠，自力更生，为国，家减少麻烦，这是光荣的事情。” “就是，现在城里个体户越来越多了。”宋瑜说道，“我知道有一家还是正式工出来开的。按他的话说，工资太低了，如果靠那点工资，要攒够结婚的钱得四五年。现在他一个月怎么要赚四五十块钱，一年下来就够了。况且以后生意再扩大，赚的钱就更多，这是在厂里上班没法比的。” 不管心里如何想，黄燕她妈也知道这笔钱对家里来说太重要了，儿子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赶着马车急急忙忙回到家，已经快五点了。 李远山两人刚走到大香樟树下，寨方从李远山家出来，正好看到，说道：“远山，鸡我给你刮了砍好了。” 李远山高兴地说道：“哟！太好了，我还以为今晚吃不到了呢。” 这鸡是鸡场的，人口少的一家分一只，人口多的分两只。还有杀羊分肉，更是这几年第一回。这些都是早就说好的，辛苦了一年，得过一个肥年。 回家先将鸡肉熬上，然后才煮饭，准备其它菜。 珍贵材料不少，都是空间里的，什么鱼子酱，大黄鱼，刀鱼这些，不到七点，俩人同心协力做好，每个菜挑了一点摆在堂屋里的大桌子上献饭。不是舍不得至于为什么不用整盘菜，因为祭祀祖宗的饭菜除了老人不能吃，献和现同音，吃献饭就是吃现食，意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自然忌讳。 尝了一口刀鱼肉，李远山笑道：“本来也想让乡亲们尝尝，不过这不是本地产的，不好拿出来，只能以后再说了。” “今年又是开饭店又是开药厂，能给大家增加收入，大家已经很感激你了。”江明月笑道，“至于这些东西，又不是生活必须的。” “不过我发现，他们对你可比对我感激。”李远山说道。江明月在家里管着孩子们学习，不但让他们能腾出手来做事，孩子的成绩还提升了。对于他们来说，赚钱还是其次，重要的是孩子的学习。哪怕以后就是种地，也要种得跟他们不一样。 “你带着他们做事是为了现在，我带着孩子是为了将来。”江明月笑道，“现在哪怕依然贫困，只要孩子教育好，就有希望。反过来，现在赚再多钱，孩子教育不好，也能被孩子败光。” 一顿丰盛的年夜饭过后，一家人围着火堆说说话，当然，对于孩子来说，压岁钱才是最重要的。 得了压岁钱，拿去藏好，然后带着炮仗就迫不及待出门找小伙伴玩去了。 正月初一，早上第一顿是甜食，取下一年日子过得甜甜蜜蜜。 吃过甜食，还有一个程序，就是找把柴回来，找柴即为找财。 “哟！你昨晚吃了多少肉？怎么找多柴回来，有干劲得很啊。”李远山刚走到屋后，就遇见宋瑜在路边休息，边上立着长长的一大捆柴，笑道。 “一不注意弄多了。”宋瑜无奈地说道，“找了柴不能放在那里不要不是，只能带回来了。” “这就是前车之鉴啊，我一会少找点，合适就行了。柴找多了，累人得很。”李远山笑道。 “小哈（念四声，意即一会儿）去哪点玩？”宋瑜问道。 “去哪点都没得意思。”李远山想了又想，说道，“要不带点肉啊洋芋山药（红薯）这些，去后山搞野炊去？” “可以啊！”宋瑜笑道，“就以前放牛的时候搞过，还没得肉，这都多少年了！”虽然没肉，东西也不多，但那时候却吃得高兴，现在想起来依然怀念不已。 “你们那时候可不算野炊，也就是个野烧，也就烧两个洋芋山药或者包谷。”李远山笑道，“这次我们搞的肯定不一样。锅碗瓢盆全带上，我家的羊肉才吃了一点，还剩得多，正好搞烧烤。鸡肉也没怎么吃，正好带上，再弄点猪肉，煮上大米饭，这才是真正的野炊！” “好好！”宋瑜高兴道，“一个带点东西，今天好好搞一回，要不后天又得进城，可就搞不成了。” “嗯，我再带两瓶茅台。”李远山笑道，“今天就让大家尝个鲜了。” “茅台啊！这几年你每年都买两瓶，只进不出，这会舍得拿出来了？”宋瑜惊讶道。 “犒劳犒劳大家辛苦一年嘛。”李远山哈哈笑道，“而且接下来还得继续辛苦，不能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不是！” 等李远山拎着一小捆柴回来，宋瑜他们已经行动起来了。 “呵呵！大家都很积极啊！看来今天不搞好点都对不起人了。”李远山笑道。 “吃饭不积极，脑壳有问题！”杨明义笑道，“大家脑壳都没问题，当然积极了。” 年轻人去玩，自然要邀请保护区陈飞两个年轻人。要说大家都很佩服两人的，人家两人好大学毕业的，却守在这偏远的地方，就为了这两百多只朱鹮。要是一般人，早就辞职不干了。 东西很多，大家带着麻烦，就架了一辆马车，赶着上山。 翻过垭口，东边是一片沼泽地，这里是朱鹮活动捕食的地方，陈飞两人顺便过去查看一下情况。大家往西边走，一公里左右有一片平坦的地方，边上是稀稀落落弯曲的树木，一边还有水源，这就是野炊的地方。 马车来到平地边停下，东西搬到树下阴凉处，然后卸了马车，让马儿吃草。 “明月你们去洗锅碗瓢盆，明学，你带几个去捡柴，先将火烧起来，一会儿烧洋芋和山药。”李远山说道，“我和剩下的挖两个灶。”这里没有合适的能搬动的石头用来垒灶。 拿着锄头，李远山很快找到一个小土坎，这里就可以。 把土坎前面挖平，土坎修改成九十度，然后开始在土坎中间掏洞。 杨明学他们一人找了两捆柴回来，李远山他们才开始掏洞。等柴找得差不多了，还没弄好。 见着杨明义和寨方平也跑去跟大家坐着抽烟，李远山笑道：“我现在知道抽烟的好处了，可以躲懒啊！” “你才知道啊！”杨明学笑道，“我外公他们寨子，以前上工的时候，一个个带着烟筒上山，干一小哈就几个凑在一起抽烟，光顾着说话，活路紧倒做不走。” “这是思想境界跟不上啊！”李远山笑道。 “其实大家虽然不识几个字但是道理简单，谁都知道。”杨明学笑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刚开始一切很好，但是有人发现即使少做点也没事，那私心一起，自然不愿再尽力。有人起头，就有人跟上，人心就散了。” “人心散了，又怎么拉得回来？后面那些年，不管是严厉监督，还是改变分配方式，作用都不大，只能勉强维持。再那么下去，粮食就真不够吃了。所以，搞承包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寨方和说道。 “所以现在我也不再挖了，而是过来吹牛。”李远山呵呵笑道。 第199章、野炊 第199章、野炊 吹了一会牛，接着继续挖，半个多小时后终于挖好了。再和点稀泥将安放锅的一圈糊上，把洗过的锅搬来安上，严丝合缝。 这时候陈飞两人过来了，杨明学问道：“一切正常吧？” “还算正常。”陈飞说道，“不过朱鹮有点过多了，现在正是冬季，食物有点紧张。” “要说起来，八环地下面最好，那里有大片大片的水田，别说几百只，成千上万只都能养活。”杨明学说道。 “说是这么说，还要看朱鹮愿不愿意去。”李远山说道，“反正这里养不了更多的朱鹮，它们自己会离开寻找合适的居住地的。不过附近几个公社得先宣传，让他们知道朱鹮的重要性。” “什么重要性，按照那些二流子的德性，就算全世界只剩一只，那也正好尝尝味道。”杨明义撇嘴道，“要说杀死一只朱鹮，要坐多少年的牢，然后朱鹮去了就盯紧点，抓住一个判了，他们才会警醒。” “问题是没有这个法律。”李远山笑道，“所以暂时只能宣传引导。只有等保护的法律出来了，才有处罚的依据。” “要是从那边沼泽地过来全开成水田那就好了，那暂时就不用担心这事了。”陈飞说道。 “这可不容易，这里是公家的，我们来开是犯法的，除非你们保护区打报告，征得上面的同意。”李远山笑道，“这样让我们免费种地，算是补偿之前我们不能栽烟，不能用化学农药的损失了，你们保护区也不用投入更多人力物力。” “这个我们可以试试看。”王云峰说道，“有枣没枣打一竿嘛！” “行，如果成了，我们不只是种水稻，还会在稻田里养点鱼，这样朱鹮的食物就更丰富了。”李远山说道。 说一会话，一边烧着的火堆烧出了一堆火炭，将火炭扒开，丢了一些洋芋和山药进去，再把火炭扒回来盖上。 接着削竹签子、切肉、串肉、串蔬菜。杨明仁还打算煮饭，李远山笑道：“饭就不煮了，肉有不少，吃过肉再吃一两个山药洋芋就差不多了，下午再煮。” 没过一会，火堆里烧的洋芋和山药发出香味，打闹的孩子们一下围过来，问可以吃了不。 “还没有熟透。”李远山说道，“才放进去一小哈，外面熟了，里头还是生的。怎么，早上才吃汤圆，这会就饿了？” “早上吃得少。”杨明金说道。 “想吃就自己去拿肉串来烤。”李远山说道，“这个很快就能烤好。” 这下孩子们高兴了，哪怕火堆旁温度高，热得直冒汗，依然坚守阵地不愿撤退。 李远山在后边指点，刷油，放调料，杨明玉和杨明金大点，这些他们得帮忙。好不容易烤熟了，一个个急急忙忙就想往嘴巴里伸。 李远山赶忙说道：“现在烫得很，先吹冷。” 话音刚落，杨明学家姑娘已经将肉串凑进嘴里了，然后“哇”一声就哭了，李远山赶忙伸手取过来，看了一下安慰道：“只是有点烫红了。” 杨明学媳妇赶忙过来安慰姑娘，自然，这个时候作为哥哥的小阳就背锅了。话说小阳也才八岁，这个时候又哪能照顾得好妹妹，他自己还迫不及待呢。 李远山找了一棵肉肉的草根洗干净，拿过来对倚在妈妈怀里抽噎的小乐说道：“来张嘴把这棵药含着，一会儿就不疼了，就可以吃肉肉了。” 虽然被烫了，但是依然抵不过吃肉的吸引力，小乐乖乖接过含在嘴里，立刻就感到一阵清凉，不怎么疼了。 有了前车之鉴，大人们只得先将小的照顾好。等孩子们吃过跑去玩了，众人才得以安生，边烤边吃。 宋瑜掏出一个山药分成两半，剥好一半递给杨明英，然后才剥自己的，咬了一口，说道：“这山药味道太好了！” “山药而已，味道有什么好的。”杨明义撇嘴道，“哪有肉好吃。” 不过杨明仁尝了也说好吃。宋瑜笑道：“开饭店，哪能不剩点东西。我们几乎都是吃没卖完的，很多没卖完的第二天又用不成了，就只有我们自己吃。天天这样吃，就感觉肉不那么好吃了。” “是啊，人的口味是会变化的。”李远山笑道，“现在大家买肉专挑肥的，瘦肉不好卖。等以后生活好了，油水足了，肥肉吃腻了，就会专挑瘦的。” “那瘦肉吃腻了呢？又倒回去吃肥肉吗？”寨方平笑道。 “就不允许人家变个花样，吃肥搭瘦的啊？”李远山说道。 “呵呵！这么说，这几年不吃了的野菜，以后又会有人吃了。”杨明东笑道。 “当然啊！很多野菜是很好的，油水足做出来也好吃，可不像以前那样拉喉咙。”李远山笑道，“再加上种植的蔬菜有农药残留这些，也许野菜价格更贵呢。”这不是也许，而是肯定。 “那我们还养猪养羊干什么啊，以后挖野菜就好了。”杨明义说道。 “猪也许我们用不着养多少，但是羊却要多养。”李远山说道，“羊和羊也是不一样的，我们的山羊肉味道鲜美，价格自然不一样。还有忘不了鱼，以后学了技术，再扩大养殖。这种美味特产，价格是不一样的，就像县酒厂的酒和茅台酒的价格那样。” “嗯，店里忘不了卖五块，其他鱼卖一块多，这就是差距。。”宋瑜笑道。 “以后差距还会更大。”李远山说道，“其他鱼数量大，随便养殖就能产量爆发。而忘不了数量稀少，生长缓慢，产卵也不多。这一衬托，就显得更珍贵了，价格自然就更高了。” 李远山继续说道：“忘不了的养殖搞起来，再把这边到白龙山一片承包下来养羊，然后再搞点其他的，呵呵，到时候就在村里就把钱赚了，多轻松。” 至于说以后他们想要出去做生意，也是可以的，村里发展好，哪怕他们生意倒闭了回来，也不至于日子难过。那么多下海的，不能只看到成功的那一部分，还有更多人却是失败了。 边烤边吃边聊，一点过才结束，然后李远山张罗着去挖杜鹃花。横在北面的绵延山脉，西边七八里山上树多，叫青龙山；东边海拔最高，最容易结冰，又有很多灰白的岩石裸露，叫白龙山。白龙山有一半属于另外一个公社。 而他们这里，因为映山红多，所以叫赤龙山。映山红多，但其他种类的杜鹃花也不少，比如马缨、绣球、露珠这些，开花是很好看的。 现在没开花不知道是哪一种，但不管哪一种都可以。 “这种花栽不活啊。”杨明东说道，“以前我们挖回去栽过。” “你们是怎么栽的？”李远山问道。 “直接挖回去栽啊！”杨明仁说道。 “那不行。”李远山解释道，“杜鹃花喜欢的是酸性土壤，我们村里的土壤接近碱性，你们又不细心照看，杜鹃花自然容易死了。” 往山上爬了一段，李远山找到一棵五六十厘米高的杜鹃，就开始挖了起来。 “这根（这棵）太小了吧？这还得几年才开花啊。”寨方平说道。 “大的可不好挖。”李远山说道，“树根挖断了一样容易死。就这种小的好，无非是多等几年而已。” “那我也挖一根。”寨方平说道。 对于花小孩子同样喜欢，然后他们一凑热闹，大人就沦为给他们干活的了。只带了三把锄头，等给他们每人挖了一棵，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算了，时间差不多了，不挖了。”宋瑜说道。 这一顿吃得高兴，尤其是小孩子们，今天一天跑了那么长时间，胃口大开。 吃完收拾东西，用水把火浇灭，然后回家。这时候一个个孩子就走不动了，大人背着走。 上了垭口，放眼一看，入眼山连着山，陈飞感叹道“好壮观！” “远远的看到壮观，要是在那里生活一辈子，你就不会觉得壮观了。”杨明东笑道，“你会有一种泰山压顶、看不到希望、永无出头之日的感觉。” 陈飞听了打了一个哆嗦，这确实让人受不了。 杨明义指着东南边最远的一条绵延的山脉说道：“那是广西的绿荫大山。” 李远山笑道：“这里哪能看到广西啊，那里应该还在泥凼，就是何应钦家那里。你以为像一脚抛你到八大河一样？太夸张了。”而八大河，在西南方向，是广西与贵州交界的地方，距离这里八九十公里。走路的话，山连着山，上一坡下一坡，曾经这里有人去那边卖过碗和坛子，要走三天多才到。 “何应钦？你是说签《何梅协定》的那个？”陈飞惊讶地问道。 “是啊。”李远山说道，“他老家就是那里的。” “没想到隔得这么近！他虽然名声不好，但也是个大人物了。”王云峰说道。 “他又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他也不想干，但是老蒋要他干，他不得不干。”李远山说道，“不过他打仗的能力倒是确实不行。” 第200章、地名的由来 第200章、地名的由来 初三，李远山和宋瑜几人一起进城。这次他要去的几个公社，就在县城附近。其中两个公社少数民族很多，乌沙公社，因彝族乌撒部而得名乌沙；顶效公社，顶效是布依语音译，意思是绿色的水塘。 这样的地名很多，比如更远的仓更，布依语音译，意为山坡上的寨子；洛万，布依语音译，意为大榕树下的寨子；恫利，布依语音译，意为大田坝中的寨子；威舍，布依语音译，意为山峰俊秀的地方。这次去的地方除了乌沙和顶效稍微远点，其他都在县城边上。 第一次是来打广告的，做耗子药所需的草药之前没人收，自然就没人挖。 李远山摊子刚支上，就有人来问，李远山一一说了，对方问道：“你收黄草不？” “黄草？”李远山疑惑地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对方从背篼里拿出一个袋子打开，李远山一看，说道：“这不就是石斛嘛！” “我们都叫黄草，黄草坝就是这么来的。”对方说道。黄草坝，即是现在的县城中心。附近盛产石斛，当年就在那里交易。 “虽然这东西很好，但是我们不收啊。”李远山说道，“我收的这些药是拿来做耗子药的，不是拿来给人治病的。” “我看看我们那点有没得。”同来的另一个说着，开始翻看样品，又问了价钱，然后说道，“这东西我们那点不少，只是你这价格太低了！” “我们拿去做耗子药，耗子药才多少钱一包啊！价格自然低些。但是价格虽然低，可产量不小啊，一样能够赚到钱的。不过大家要记住，这些药都是有毒的，千万别吃。”虽然毒性不大，吃一点死不了人，但是如果有人多吃了呢？那不就害人了。所以李远山得先说清楚，以免有人因此中毒。 别看大家不识几个字，但是算账还是算得来，谁也不想吃亏不是？只见她们嘴里念念有词，不明白的人还以为这是念经驱邪呢。一会儿算出来，发现确实可以，就算大人要做农活，小人也可以去挖。 连着跑几个公社，李远山才赶着马车回城，听说杨光明刚走，连忙去拉上废书，加快速度追赶。 下午屯过了一半，李远山才追赶上杨光明，正好看到一个小摊子，李远山说道：“我还没吃饭呢，先吃点再走。” 停住马车，走到小摊子前，高声喊道：“老板！老板！买东西。” 接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从房里出来，问道：“要几碗？” 杨光明说道：“我刚吃过，远山你买自己的就行。” “一碗。”李远山点了，然后说道，“你这个摊子应该开进城去，这里人少了点。” “这个摊子是我妈趁农闲开的，没有办执照。”姑娘一边打饭，一边说道。看她手生的样子，没有说假话。 “要是胆子大，可以去试试。”李远山说道，“卖这东西不少赚钱。” 吃完付账离开，边赶车李远山边找话说道：“这下午屯的名字改得不好啊，都不知道地名是什么意思了。” 杨光明呵呵笑道：“改不改都差不多。下五屯下午屯还不都一个样，上边还有个上午屯，早上疼了下午还要疼（方言屯和疼发音都是疼）。” “叔你这说得！那郑屯是不是一阵一阵的疼，万屯就是周身八骨（全身）都疼啊！”李远山笑道。 “哈哈哈……要说这什么屯什么屯，都是明初时候军队打下这里之后，在这些地方屯垦驻军，所以才有这名字。上午屯和下午屯，是当时这里一共十屯，挨着黄草坝那里的五屯地势高，叫上五屯，这下面五屯叫下五屯。建国之后干脆将'五'改为'午'，所以就成现在的地名了。”杨光明以为李远山不知道，于是解说道。 “那敬南呢？”李远山问道，他只知道以前敬南叫靖南。光绪末期广西游勇在这一带活动频繁，清军镇压之后改名为靖南，意为兴义南部安定下来。而改名靖南之前，叫狗场。以前这边赶集是按照十二生肖来排的，所以很多因此得名，比如龙场，蛇场，鸡场，猪场等等。 “之前叫靖南，嘉靖皇帝的'靖'，是清兵在那里平定了游勇乱匪，又是在兴义南边，所以就改名靖南。那时候说是乱匪，其实还不是不堪压迫、揭竿而起的少数，民族，所以建国后就改为敬南了。”杨光明说道，“兴义的名字也差不多。嘉庆时候兴义属于南笼府，治所在现在的安龙。那里当时爆发了大规模起义，起义被镇压之后，才将治所迁到这里，为了安抚当地百姓，清廷将侮辱性的名称南笼府改为兴义府，意为兴旺之地，仁义之乡。” “叫南龙府怎么就侮辱了？九龙公社治所以前还叫南龙坝子呢，这不是侮辱吧？”李远山说道，他们当年来的时候，已经起义已经被镇压了一百多年，早已经改名叫兴义府了，这个他还真不知道。他以为南笼府叫南龙府，这个并不是侮辱性名称。 “南笼府的'笼'不是龙王爷的'龙'，而是鸡笼子猪笼子的'笼'。”杨光明解释道，“明清之交的时候，南明小皇帝朱由榔逃到安隆，那时安隆的'隆'是生意兴隆的'隆'。也许是名字谐音好吧，他在安龙得以停留，于是将安隆改为安龙。四年之后，安龙被清军攻破，小皇帝逃往云南。而清廷因为小皇帝没抓住又逃跑了，认为他是一条孽龙，于是一怒之下将安龙就改为安笼，猪笼子的'笼'，以期能够困住他。后来的南笼府也是这么来的。清朝覆灭之后，才恢复了安龙的名称。”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些缘由！”李远山感叹了一句，又问道，“你们老杨家是不是也是跟着永历帝逃过来的啊？”他大致知道老杨家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搬来贵州的。 “也许是吧。根据时间推算来看差不多，而且我家祖上也是从安龙搬过来的。”杨光明说道，“不过祖上流传下来的传说又不一样。只是说从江西逃难过来的，先到安龙，然后我们这一支接着搬到雄武（附近公社，彝语大山下的寨子），又搬到这里。也许，是为了安全，不敢透露实情，免得招来杀身之祸吧。” “呵呵！说不定你们还是什么大官或者将军的后人呢。”李远山笑道。 “那不可能。”杨光明摇头说道，“我们是安龙被攻破之后好些年才搬过来的，据说当地还有一些族人呢。要是真是什么大官将军的后人，没有跟着一起逃跑，肯定都被屠杀了，哪还能生存下来。就是是跟着永历小皇帝过来的，最多也只是小兵，或者，就是跟着逃难的难民。” “也对。”李远山赞同道。打仗的时候，流行的是斩草除根。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古时候的军队有的想法。 “你们祖上搬来的时候，沙之母死没有？见没见过沙之母的厉害？”李远山好奇地问道。当地传说，沙之母是一个彝族女英雄，跟吴三桂打过仗，现在一个山头上还有打仗时垒的城墙。 传说，沙之母美丽无双，头发非常长，梳头发的时候要用十张桌子垫着。她法力高强，还有一匹飞龙马。早上起来骑上飞龙马去昆明吃过早餐回来，时间也没过一会儿。跟吴三桂打仗的时候，撒豆成兵，一夜之间修好了城墙。本来打得吴三桂军队龟缩不出，甚至还能抽时间跑去昆明刺杀吴三桂。不过后来大战之时，头发被风吹散了，缠住飞龙马的腿，飞龙马被缠住摔倒，惊慌飞奔，浑不顾被拖在地上的主人，就这么死了。从公社到这下面城郊，有古城墙，有倒马坎，有坝佑（发音油），一切好似真的发生过。 虽然传说不靠谱，但沙之母应该确实有些能耐。 “如果这里还在打仗，那怎么可能还搬过来！”杨光明说道，“不过虽然没有见过，沙之母肯定没有传说中的厉害。想想早上能骑着飞龙马去昆明吃个早餐回来，昆明离这里三百五六十公里呢。还有飞龙马，世上哪有这种马？撒豆成兵更是假的，好多传说里面都有这么一出。” 这是当然的，自己活了七百多年，也算老妖怪了，也没什么法术。而且既然有法术，那去刺杀吴三桂的时候怎么干不掉，还被发现了？ “但最后的结局有可能是真的吧。”李远山说道，“只是有可能不是马腿被头发缠住受惊狂奔拖死了沙之母，而是战争失败之后被清军绑着拖死的。草原上自古就有这种残忍的刑法。” “或许真是如此。”杨光明说道，“倒马坎是她兵败被俘的地方，坝佑是用刑的地方。下面平坦，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在这里行刑，能够震慑其余人。” “吴三桂恐怕也没想到，康熙小皇帝会对他下手吧？”李远山感叹道，“要是他记住'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在南明还在的时候就起兵，说不定又是另外一个结局了。” 顶点 第201章、宝藏重见天日 第201章、宝藏重见天日 过不久，有两个当兵的回来了，这下收药材就轻松一些。 “我说你们当兵，要是能提干就好了。”李远山说道。农村兵最吃亏的就是在这里，城市兵退伍有工作安排，农村兵就只能回家种地，除非提干了，复员才有安排。 “我们倒是想，可本事不够，有什么办法。”杨明亮说道，“正好八年当满，家里娃儿也要读书了，就回来了。” “不过我们村子现在发展得也不差，你们回来也不会比城市兵差。”李远山说道。 “哈哈！这个得感谢你了。”杨明友笑道，“要不是你来过来，我们村里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不说其他的，城里的饭店和这个耗子药厂是开不起来的。” “最重要的还是娃儿读书。”杨明亮笑道，“要是我家那口子管着，娃儿能有这么好的成绩？远山，你媳妇厉害啊，我看就是去一中教书也绰绰有余！”他说的一中，是以前的高等小学堂。后来高等小学堂经过招收老师，分成高等小学堂和师范学校，然后高等小学堂又改为初高中，一中是整个县最好的高中。 “呵呵！几人大家好心接纳我们，那我们也该出力，一起朝好的方向前进不是。”李远山笑道，“我们喜欢这个村子，自然希望大家过得越来越好。” 村子是越来越好，尤其是耗子药厂，发展很快，现在农忙时候也有三十来人在药厂制药，农闲时候更是有五六十人。 “这些灶要改过了，以后改成烧煤。”这天李远山赶着马车回来，就说道。 “烧煤要钱多啊！”寨方洪说道。其他人也点头，他们的观念就是能省则省，能不花钱就不花钱。 “前段时间没有注意，今天我才发现，我们这个耗子药厂消耗柴太多了。”李远山说道，“附近几个寨子都会砍柴来卖给我们，你们看对面猴子岩，本来就是石山，只能长一些灌木，现在砍了小半坡了，光秃秃的难看得很。” “那有什么，砍了还会长嘛。”宋世安说道。 “就是长得太慢了！而且我们药厂烧柴，产生的废气是需要这些树木吸收的，如果树木少了，空气就会越来越差了。”李远山说道，“再说烧煤花钱也多不了多少。煤炭比柴耐烧，一马车煤炭顶得上几马车木材了。”当然，烧煤炭产生的污染其实更大，但是相比大量砍伐树木，山上变得光秃秃的，他宁愿接受烧煤的污染。这边也就有些小微厂子，产生的这点污染环境轻易能够承受。 药厂燃料改换成煤，很多砍柴卖钱的少了一笔收入，但是也有头脑灵活的，架上马车去雄武公社拉煤来，也能赚钱。李远山还给他们出主意，拉进城里试试。 还别说，城里现在用煤炭的越来越多，赶车拉煤也是个不错的营生。于是农闲时候，赶车拉煤的多了起来，正好，在县城附近收的药材就请他们拉回来。 五月份的时候，地区正式撤销，改为州。刚过不久，州文化，局局，长找上来，要李远山兑现当初的承诺。 “那两幅画带回来了？”李远山问道。 “虽然艰难，但是总算带回来了。”局，长高兴地笑道。 话说这两幅画在展会上大出风头，不论是从笔法、布局、立意都超越其他展品。虽然从没听过作者的名字，但是现在他们还没有生出打压同行的心思，所以一个个画家毫不吝啬赞扬，不少人更是直言自愧不如。 有这样的作品出现，自然有人盯上，局，长只得卖惨哭穷。话里话外就是当地偏远穷困，就靠这两幅画吸引人过去观摩旅游，增长当地经济。如果这两幅画带不回去，那当地百姓的生活怎么办？反正就是你要可以，要给足够的好处。关于给好处，这本就不是他们的职责，而且就算在他们职责范围内，他们也不敢私自交易。就这样，局，长应付了几波难缠的人，终于将画带了回来。 李远山接过画，展开确认了一下，将画收起来递给局，长，说道：“好。既然局，长你将画带了回来，那我就带你去取那个宝藏。不过你可要做好准备啊，这个宝藏东西不少，而且珍品很多！要是取出来，单是保养就是个麻烦事。” “只要能找到，就算我们人手不够，可以向上面打报告申请派人来协助。”局，长说道。 当晚李远山留在招待所，局，长去汇报，第二天一早出发，一行人除了文化，局的工作人员，还有几个带枪的公，安。 “哟！局，长你说今天去，原来是要申请保护啊！”李远山笑道，“不过，据说这个宝藏确实不小，单是黄金，就有一两吨。” “有……有这么多黄金？”局，长吃惊地说道。 “只是听说而已。”李远山说道，“我又没有打开看过。” 李远山带着一群人回来，尤其是里面还有带枪的公安，问李远山有什么事。李远山敷衍着，借了锄头带着一行人往后山去。 来到当年埋东西的地方，李远山指着道：“据说就是这里。这里是一个山洞，当年藏好宝藏之后，砌墙封堵了洞口，然后再盖上泥土。” “那就挖。”局，长说道。 挖了二十来分钟，上部的泥土被挖开，局，长上前查看了一下，喜道：“就是这里了！你们看，这墙还是用水泥砌的呢！既然有水泥，那就是近代埋藏的。而且水泥这东西当年只有大城市才有，看来这笔宝藏是从那边运过来的。” “一会儿打开不就知道了。”李远山笑道，“我们先把泥巴全移走再说。” 六七个人挖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累出一身大汗，才终于将泥土移走。一个工作人员扔下端泥巴的撮箕，一屁股坐到地上，说道：“没得力气了！” “泥巴挖开了，接下来就只有这堵墙，很快就能打开了。”李远山说道，“对了，你们要不要吃饭啊？刚才我还忘了问了。” “好，远山小同，志你去做点饭来。”局，长说道，“我们这里可不能离开。” “金局，长，这饭就不吃了吧。”带队的公，安说道。他负责这次寻宝的安全问题，自然要小心再小心，容不得出一点差错。 “郑队长你过于小心了。”局，长笑道，“我最放心的就是远山同，志。这个宝藏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我们的，要是他打这批宝藏的主意，何必告诉我们呢？自己悄悄挖了不就行了！” “嗯，郑队长能这么小心很好，小心无大错嘛！”李远山赞扬了郑队长一句，才笑道，“不过这些宝藏对我来说没用。我自己家里有几件，不比里面的差。另外，这么多东西你叫我怎么处理？” 洞口一打开，局长带着工作人员逐一查看了箱子，然后郑队长亲自进城汇报，紧接着更多公，安到来，将山洞里的箱子搬走，一路押运进城。不说那些文物古董，就说这两吨黄金就是一大笔财富，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等押运宝藏的队伍走了，李远山才告诉大家是怎么回事。 “嚯！真没想到，山里居然有宝藏！”杨明义感叹道，“要是我们自己去挖就好了！” “做什么白日梦呢！”杨光明说道，“就算你自己去挖，那也不是你的。这是国家的，你偷偷卖了查出来是要坐牢的。” “我当然晓得，这不是畅想一下嘛！”杨明义说道，“这么大个宝藏，还有那么多金子！金子啊！你们哪个见过？” 文物工作者接到通知赶来，看着一箱箱文物赞叹不已！“价值连城啊！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宝藏的消息？” “是没听过。不过我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个老头拿着一幅画说道：“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圆明园的《十景图》之一！这里面应该有不少是圆明园里面的东西！” “嗯？传说难道是真的？”一个年轻人问道。传说，当年洋人攻进圆明园大肆劫掠，有人看不过，在里面刺杀劫掠的洋人，最后全身而退。 “那也未必。”另一个老头说道，“洋人劫掠圆明园之后，在京城和天津都卖过劫掠的文物，用来发战死者的抚恤金。” “不用猜了，等我们整理了这些文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之前那老头说道。 经过一番紧张整理得出结果，确定这批宝藏里面相当一部分是从圆明园里面出来的，还有大部分虽然不能确定，但也是珍贵的文物，除了圆明园，实在想不出哪里有这么多。 一边仔细养护文物，一边派人来找李远山，他们想要搞清楚这批宝藏是如何运到这里的。 然后李远山拿出曾经准备藏宝图，说自己也是无意中在一个山洞里发现的，并且带人去了一个悬崖中间的山洞。 从李远山这里没得到线索，他们继续查找县志，询访群众，但全是无用功。这批宝藏，好像从天而降，没有任何人知道。 金局，长可不管这些，他现在非常高兴，这批宝藏就算被上面分去一半，仍然还可以建一个规模不小的博物馆。 顶点 第202章、第一批打工者 第202章、第一批打工者 来人在村里询问的时候，一个个都一问三不知。等人走了，他们才开始猜测。 “其实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是当年买下这里的那个李老师。”杨明义说道，“毕竟我们这里，唯一突然出现还很有钱的也就是他了。他买下这里，就是为了守护宝藏。爷爷他们不是说那个李老师武术高强、枪法如神吗？他肯定就是宝藏的守护者啊！” 李远山一听，心里有些惊讶，别看杨明义平常不动脑子，但这猜测却有两下子。虽然买下这里不是为了守护宝藏，但宝藏还真就是他埋下的。 “照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寨方平说道，“不过这么多宝物，要很多人运送吧？怎么没人见到过？也没人泄露出一点消息。” “这多简单！”杨明义说道，“没人看到，那是因为他们是晚上运送。至于泄露消息，那些运送宝物的人都被灭口了，怎么泄露消息？” “尸体呢？不能凭空不见吧？”寨方平说道。 “后山不是有个烂泥塘吗？说不定尸体就沉在里头了。”杨明义说道，“又或者，发现了一个山洞，将尸体丢进去又挖泥巴填上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李远山无奈地问道。 “好多宝藏故事里都是这样的啊！不然怎么守得住秘密？”杨明义理所当然地说道。 好吧！按道理确实如此，不过距离真相却越来越远了。 不过也就是胡乱猜测吹吹牛而已，没谁当真。 “好了，这事情终于结束了。”渐渐风头过去了，江明月说道。 他们来这里，除了想在这里住下，就是为了让这批宝藏重现天日。至于自己留下，两人从没想过。一是他们没这心思。二是即使想留下也留不住，实在是数量太大了。而且根据法律，私自挖掘还得坐牢。 接着继续忙碌了一个月。明天公历六月七号，农历闰四月十六，宜嫁娶，是寨方平结婚的日子。 “这才刚刚毕业半年呢，怎么就急急忙忙地结婚了？”接亲的马车上，李远山问道。 “年纪不小了，本就该结婚了嘛。”寨方平说道。 “嗯，小平都二十四了，是该结婚了。”杨明学说道，“要不是读书耽误了，娃儿都有了。”他在公社中学教书，今天是星期天，所以他也来了。 “还是太匆忙了点。”李远山摸着下巴说道，“不会是赶着补票吧？” 寨方平脸一下红了，说道：“怎么可能！没这回事。” “呵呵！脸红了，有问题啊。嘴硬有什么用？”李远山笑道。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杨明亮笑道，“现在又不是古时候，要浸猪笼。不过有几个月了？别已经显怀了那就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才将将（刚刚）发现。再说，哪能拖到那个时候。”寨方平说道。 “嗯，这次小平结婚，接下来明慎你们应该也要结婚了。”李远山说道，“这接下来酒席不少啊！” “别说他们，你们两口子什么时候要孩子？”杨明学问道，“你们两年纪也差不多了，比小平还大点，他都快有孩子了。” “还早得很。”李远山笑道，“最起码得等新房子建起来，我可不想他跟我们住老房子。” “那就算五六年吧，那时候明金他们都可以结婚了。”杨明学说道。杨明金是他们这一代最小的一个，现在才十五岁，比他儿子才大五岁。 虽然刚刚将法定婚龄从二十岁改为二十二岁，但是在农村，别说二十岁，十六七的也有结婚的，等年龄到了再去补办结婚证，顺便给孩子上户口。这样的人很多，你不可能卡着不办不是？更不可能因为没到法定婚龄拘留判刑。 寨方平老丈人家就在城南，距离将台营不远。 将台营，是城外一个小山头。当年解，放兴义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争，杨明学他们家有三个叔伯牺牲在这里。 当晚住在城里，第二天天不亮就出发，赶回村里时间正好。 一场婚礼下来，李远山笑道：“忙了一段时间，这样热闹放松一下正好。明红你们，还有明慎你们在外面工作的，也要抓紧点，这样我们隔段时间就能热闹一回。” 忙忙碌碌，两年时间过去，李远山终于可以休息一会。 之前一年，李远山南下深圳考察了一回，心里暗自庆幸。按照他之前的想法，除了村里过来开一个家具厂，还要让县里召集大量农村和城市剩余劳动力过来。 他只知道深圳是一片热土，来了才知道，确实是一片热土，工资也比其他地方高得多，但是工厂还是太少，竞争太大，想进工厂太不容易了。 唯一好找的工作就是去工地上，现在这里就是一个大工地。这样，就只能筛选体力好的先来了。 为了赚到开家具厂的钱，李远山利用流利的英语，在广交会上为有需要的企业向老外推销产品赚提成。 回来之后，李远山又去县里汇报了一回，将自己在深圳的见闻和盘托出。 “你在那里呆了几个月，肯定比我们清楚。”县，长说道，“就按你说的来，能出去几个算几个，留在家里也不是个事。不过这第一次带人过去，还得你帮忙了。县里的工作人员都没去过，别坐错了车，找不到地方。” “可以。”李远山答应了，然后说道，“其实我觉得，县里可以去那边开个厂子。搞个来料加工厂，甚至就是组装厂也能赚钱。” “组装厂？”县，长问道。 “就是零件都由外商提供，厂子只是把零件组装成产品。”李远山说道，“比如一台电视机，屏幕、显像管、电路板、外壳这些人家都运来，厂子只要组装成电视机就行了。” “人家自己就能组装，还何必花钱请你组装？”一个副县，长问道。 “人工成本不一样。”李远山笑道，“他们那边人工成本太高了，如果运过来这边组装，只要达到一定数量，除去给组装厂的钱和海运的运费，他们还能节省一大笔钱。” “这个我们可以考虑考虑。”另一个副县，长开口说道。他比较年轻，正是有冲劲的时候，所以想要多做出点成绩，并不怕失败。 “先把这一批乡亲送过去，然后再考虑。”县，长说道，“一是需要资金，县里资金困难，要投资一个厂子不容易。二是要选一个合适的产品，能尽快开工。这需要多做调查研究。” 正事说完，县，长才问起李远山他们村里家具厂的事情：“你们那个厂子如何？” “还行。”李远山笑道，“我们是手工做的家具，用料也实诚，就靠生产队几个，产品供不应求。这次回来，我就是来找一些木匠带过去的。” “嗯，你们搞得好就好。”县，长说道，“老书，记很赞赏你，说你脑子灵活。看来这一步你们是走对了！”他说的老书记，就是郑国庆他老爹郑存颐，现在已经退休了。 他也同样欣赏李远山，这些年从搞养鸡场，开饭店，开老鼠药厂，再到现在去深圳开家具厂，每一步都走在人前。养鸡场，带动了社员养鸡，城里终于不缺鸡蛋吃了，而且还能供应外地；老鼠药厂的老鼠药效果很好，这些年为粮食系统减少了大量损耗，就是他们的功劳。现在开家具厂，同样能为县里带来好处，引导剩余劳动力出门找事做。这次能出去的不多，但有了开始，以后能够出去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半个月时间，李远山带着招到的六十多木匠到城里集中，跟县里出面招的汇合，一起出发。 人一集中，互相一打听，其他人对这伙木匠羡慕不已！他们过去还得现找事做，人家不但已经有了接收的厂子，而且过去的车费还是厂子掏钱。 “木工活我也会啊！”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急忙说道，“到时候你能不能去帮我问问我能不能进你们厂？”他之所以上心，一是能够节省车费，二是木匠活工资更高还不累。 “你各家（自己）去问就行。”一个年纪大点的木匠说道，“刚才进去那个年轻人，我们去的家具厂就是他们生产队开的。” “一个生产队都能开家具厂，深圳不愧是深圳啊！”汉子道谢之后感叹道。 “哈哈！他们就是我们这边的，只是去那边开家具厂。”老木匠笑道，“说起来你可能还听过，你家买过净鼠牌耗子药没有？那个耗子药就是他们生产队生产的。” “难怪！难怪！”汉子说道，“他们的耗子药好卖得很，难怪有钱去那边开厂子！” 接着书，记讲话：“你们是我们县里第一批出去工作的，要注意纪律，我重申一下：干活不能偷奸耍滑，不然被开除了没人管。县里隔着千多公里，想管也管不了。要是因为偷奸耍滑没人要，那你们怎么办？难道去要饭？还是去偷去抢然后被抓去坐牢？去了就好好干，干得好还能加工资。……” 书，记讲话结束，县，长接着来：“刚才书，记已经重申了纪律，我就不重复了，就讲一个事情：赚了钱不要乱花。家里人还等着你们赚钱回来改善生活。……” 第203章、家具厂 第203章、家具厂 李远山带人到了，先安置下来，然后问杨明东：“这段时间如何？” “当然红火啊！”杨明东笑道“到处是工地，每周都有新建成的房子，每天都有新开的公司！既然是开公司，哪怕真缺钱，最起码面子上也要光鲜，这样人家才相信你的实力不是？所以我们的家具卖得很好。店面里早已经一件家具都没有了，拉过去一批立刻就被抢光！你带这一批人过来太好了，我们就能扩大生产了。” “一件都没有了？我做的那一套呢？”李远山问道，“也卖了？” “卖了！”杨明东笑道，“果然如你所说，外面的老板是真有钱啊！只要东西好，人家都不带还价的。并且还留下话，希望你尽快做，他还要一套。” “行啊！那就再做几套。”李远山笑道，“这么好赚钱，不做是傻子。” “我打算过段时间钱凑够了，再买些机器。”杨明东说道，“我们现在做的是赚钱，但是人工作太慢了。用机器做效率更高，哪怕价格低点，却能赚更多。” “我的想法也一样。”李远山点头说道，“现在我们用人工作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租了厂房店面，就没剩下多少钱，买了个解板机又去了一半，也就只能用人工了。其实算下来赚不了多少钱，而且家具厂技术要求不高，以后竞争会越来越大，我们趁着现在的机会扩大赚钱，然后多屯点料子。等竞争的厂子多了，那时有钱人恐怕也不少了，我们又回头来扩大手工家具的生产规模，打造一个手工家具的名牌。” “只要你的手艺在，这个牌子什么时候都能打出来。”杨明东笑道。 “打造一个名牌，不能只靠我一个人。”李远山摇头道，“你们也得继续提高技术。厂里的工人也一样，操作机器的同时，也不能丢下手艺。” “这个简单，机工和手工换着来，然后把手艺好的挑出来继续培养。”杨明东说道，“反正我们又不放弃手工家具这一摊。” “明亮，这段时间没人来闹事吧？”说完厂子接下来的打算，李远山又问杨明亮。 “呵呵！这段时间一点事没有。”杨明亮笑道，“那些二流子被你教训了一顿怕了。”想要开厂子哪有那么容易，尤其是这里，什么坑蒙拐骗偷都有了，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街上也开始有结成小团伙的混混。 厂子刚开张，就有混混扛着棍棒带着刀上门敲诈勒索。李远山可不会惯着他们，一顿胖揍，掉了一地棍棒和短刀匕首，趴在地上直哼哼。李远山下手有分寸，他们伤势不重，可是疼得要命，躺了好半天才一瘸一拐离开。 “不单是这里，店面那里现在也清静得很，都被打怕了。”杨明东说道，“话说，还真没想到做生意还得过这一关啊！”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李远山说道，“不过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还是以安稳为主，给点钱打发就行，千万别为了点钱伤了自己。”之前的是小混混，但是以后就不一样了。去年开始的行动，枪毙了不少人，但是依然没有吓住他们，只是这段时间收敛了点而已。 由于这个原因，李远山决定厂里不直接去购买木材，而是让木材商人拉过来。他不想因为过来办厂让村里人出事故。 这里安排好，李远山连店里也没有去看，就带着其余人一个工地一个工地转，去找活干。 会砌墙的工作好找，而且工资也高很多，其他手上没什么技术的，就只能干搬运工这样的体力活。 虽然干体力活工资低些，但比家乡又高多了，他们都是二十多三十多岁，不怕累，就怕挣不到钱。 在工地上，李远山还看到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单薄矮小的身体，吃力地拉着一大车砖。李远山帮了一把，说道：“你们年纪还小，干这种重体力活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没有技术，只能干这活。”对方擦了把汗说道。 “把这个月做满就回家去吧。”李远山说道，“别把身体累垮了，赚的这点钱还不够医药费。” “回去又能做什么？”对方说道，“家里本来就不好过。” “再不好过，也不能来干体力活。”李远山说道，“你这个年纪，正是读书学知识的时候，现在不去学，以后怎么办？一辈子搬砖干体力活吗？” “读书？没钱。”对方说道。 “没钱得动脑子，下苦力是不得已的办法。”李远山笑道，“听你的口音，你家就是省内的吧？” “嗯，我是惠州的。” “那不远。”李远山说道，“你不会把你们那里的东西卖过来？东西多了可以请人帮忙，也可以请车拉，这个比搬砖轻松多了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把更多精力放在学习上去，别一股脑就想着赚钱。” 把人都送进了工地，李远山又陪着高副县，长转了两天，离开的时候高副县，长心里一片火热，不说办厂的事，这么多工地，可以安排不少社员出来打工，哪怕工资低点都行。 这里确实是一片热土，哪怕进工地，工资也比其他城市高一截，县里能抓住这个机会很好。至于什么离家太远，一年回不了一次家，什么留守儿童这些，现在可顾不了这些，瞎矫情的后果就是赚不到钱，无法改变贫穷的生活。 白居易《琵琶行》里，琵琶女说什么商人重利轻别离。能呆在家里过优渥生活，谁愿意东跑西颠？要不是商人东跑西颠做生意，她能有闲暇时间抱着琵琶弹？恐怕早就被繁重的劳动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这就是典型的瞎矫情！ 至于教育孩子，家里还有媳妇在呢。别以为这些当妈的只会溺爱，为了教好孩子，她们同样狠得下心来。 比如杨光亮和杨光友，两人当兵多年，经常两三年不能回来一次，孩子全靠媳妇教育。别人家都是老爹做恶人，孩子有时候被妈打也会哭着喊妈，他们家的孩子是哭着喊爹。 “张老板，接下来注意收点酸枝木这些，当然有紫檀木黄花梨这些更好。”张弘扬两人送木材过来，李远山说道。 “什么老板啊，还不是靠李哥你们支持吗！”张弘扬一边散烟一边说道，“酸枝木这边不少，去收容易。不过紫檀木和黄花梨就不容易了，尤其是紫檀木，就算是有也大多做成家具了。”他们四个还是李远山鼓动，才开始收木材，现在客户也只有家具厂一个。 “做成家具的也可以。”李远山说道，“当然最好还是整根的木材，价格高点都可以。” “我都听说了。”张弘扬佩服道，“李哥你做的那套家具卖了二十多万！你的手艺太了不起了！” “这算什么？”李远山笑道，“外国那些画家的画动不动就是几百万，还是英镑。换成我们的钱，得几千万了！”当然，说是这么说，但能卖这么多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也就是外面来大陆做生意的有钱，不然肯定卖不出去。就算有些有头脑胆子大的经过这几年赚了一两百万，也舍不得花这么多钱买套家具，哪怕做工再好，有多高的艺术价值观赏价值收藏价值。 不过，对于外面的人来说，二十多万人民币才多少钱？一半大师的手艺都不止这点，何况这大师中的大师的手艺！所以，李远山也打算最多再卖一两套，余下的就暂时不再卖了，现在卖太吃亏，等以后经济发展起来了，那价格才会蹭蹭蹭往上涨。 想想二十年以后，齐白石这些人的重要作品都是几千万上亿。以那时名贵木材的价格加上自己的手艺，十几件一套的家具买个两三千万是可以的吧？ “这个不能这么比不是？”张弘扬说道，“这时候国内经济还没有发展起来，二十多万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工资就算一个月一百五，不就算两百块，那要工作一百年才得到，买粮食要买五百多吨，买自行车也要买千多辆。” “你怎么不说买小汽车？”李远山笑道，“一般的车子也就能买到一辆，更好的，只够买几个轮子。” “小汽车是产量太少了，才这么贵的。”张弘扬说道，“要是产量大了，肯定就不会这么贵了。”这倒是真的，二十年后，一般的汽车也只要十多万，但那时候的十多万和现在的十多万可不一样，现在工人工资几十块百来块，那时候工人的工资两三千。 “那太好了，我打算存几年钱，去买一辆小汽车。”张弘扬弟弟高兴道。 “买汽车？”李远山摇了摇头说道，“那不如先把房子建好。汽车这东西就是个消耗品，价格还贵，买回来开的时间越长，折旧越多。建个房子自己住得好点，还不会贬值。” 张弘扬说道：“就是！买什么小汽车，要买也要买卡车，还能运货。” “买卡车可以，正好你们运木材。”李远山说道，“就算以后你们不做木材生意了，干其他生意也能用到。” 第204章、做贝壳风铃 第204章、做贝壳风铃 在家具厂停留了一个多月，做了三套家具。这三套家具，一套通知之前那个老板来提走。另外一套送到店里做展示品，标明非卖品。最后一套放在厂子里，留作后备。 “好了，暂时就这样了。”李远山伸了个懒腰，说道，“做这个东西太费时间了。” “呵呵！换作我们，不将就好看，做出来起码也要半年多。”杨明东笑道，“这雕花太费时间了，还有上漆，十几层呢，可做不到这么均匀。”有些家具不用上漆，就是木材的原色就好。但是有一些木材本身的颜色不行，不上漆看起来并不好看。 “你们雕，就是浪费材料了。”李远山说了一句，接着说道，“你们继续守着，我去海边搞点海产回来。” “你歇着，买鱼这些哪用得着你去。”杨明东说道。 “我去不只是买，可能还要出海去打渔。”李远山说道，“这次我打算多弄一些，晒干带回去，让大家尝尝味道。” “这个可以，带回去给他们尝尝！”杨明东高兴地说道，“老话说'龙肉海参'，龙肉没有，不过有海参也可以啊，还有鲍鱼这些。”现在海产价格不高，就算声名远扬的海参、鲍鱼这些也不贵，他们都已经吃过了。 “只是这边的不算最好的。”李远山说道，“海参北边渤海黄海的刺参比这边的好，鲍鱼也一样。纬度越高，海水温度越低，生长越缓慢，质量也越好。”他曾经在北大西洋吃过更好的海参，在北太平洋吃过更好的鲍鱼，也养了些在空间里，不过前些年由于没有管理，被祸害得只剩少量苗子了。 “现在还讲求什么质量，只要有就不错了。”杨明红说道，“至于那些更好的，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话说现在鲍鱼虽然涨价了，但是依然很便宜。要知道，前几年鲍鱼贵的是可以做工艺品的鲍鱼壳子。 李远山不止买鲍鱼海参这些能做成干海产的美味，还在海边捡了很多好看的贝壳。这东西在海边到处都是，但在内陆却稀奇。带点贝壳回去，给孩子们做成风铃，孩子们肯定喜欢。 东西装了四大包，正好高副县，长又组织了一批人过来，李远山可以请他帮忙。 “那几个看着不像社员呐。”李远山去帮忙高副县，长，看着几个脸色白一些的说道。 “他们几个是县城的，既然这边工资高，就跟着过来了。”高副县，长说道。 李远山点了点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这边工资高，当然会过来。不过还是说道：“他们干体力活不一定行啊，进工厂现在太难了。我听说没有关系，就是拿钱贿赂人家也不招你。” “别看他们是城里的，一样插过队，干过体力活的。”高副县，长说道，“就算比社员们差点，应该也能坚持下来。” “现在上工地累死人，如果等过几年厂子多了，那时候过来就能进厂上班，可就轻松多了。”李远山笑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几年也要吃饭啊！”高副县，长感叹道，“县里很多人想过来呢，现在县里不管是集体企业还是国有企业，安排的人太多，工人们的工资很低。这一次只是试水，如果可以，下次会带更多过来。” “这样转移了多余的工人，县里的企业也能松口气。”高副县，长接着说道，“人员多收入少，现在他们压力太大了，再这么继续下去，这些企业就办不下去了。” “一切都是人太多，工业发展跟不上人口增长。”李远山说道，“当年上山，下乡是这样，放开个体户是这样，现在出来打工也是这样。要是人就少，农村有地种，城里有班上，物质丰富，生活美满，哪用得着出来打工。人太多，找工作就困难。” “所以现在开始着手限制人口增长嘛。”高副县，长说道，“说起这个，我很佩服你们生产队，这方面做得很好，同时也影响了附近寨子。”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人太多了，种地就养不活自家了。”李远山说道。 “不过很多人就是想不通这个道理。”高副县，长说道，“不理解计划生，育是怎么回事，天然就害怕，躲计划生，育的人还是非常多，执行起来很困难。”他说的李远山也听说过，附近寨子就有出去躲计划生育的。当然，根据李远山了解，是因为孩子都是女孩。在农村，老观念自然想要生个儿子养老。但大部分躲计划生，育的人因为不了解，于是害怕躲避，这就是宣传工作没有做到位。 “该做再困难也得做，不然更穷。不过，也要注意方式方法。”李远山说道。他们县地处西部偏远地区，不到三千平方公里的面积，却山连着山，耕地面积少，人越多自然就越穷。而城里，也就只能利用三省交界的优势，搞点小买卖，发展点小工业，或者搞个药厂之类的，但这又能解决多少就业？所以政，策是必须要执行的。但是，有些执行的人素质太差，不宣传讲道理，只会来硬的，扔石头打房子，收超生款强抢猪牛牲口，这些时有发生。 人安排下去，高副县，长又去看望上一批来的工人，问问他们一个多月下来，是不是适应了。 “这有什么！”被问到的汉子笑道，“累是累了点，但是干一个月赚的钱顶得上在家干三个月的。” “大家出门在外，要团结。生病了，或者有什么变故，要互相帮助。”高副县，长再次叮嘱道。 “人生地不熟，不团结怎么行。”另一个汉子说道，“我们不团结，就容易被人欺负。” “保护自己可以，但不能做犯法的事。”高副县，长告诫道，“犯法被抓坐牢了，家里的人怎么办？多想想家里的老婆孩子，遇事别冲动。” “'犯法的事不做，闹人（有毒）的东西不吃'嘛，我们记得。” “李老弟你带的事什么啊？几大包。”去车站的时候高副县，长见李远山搬东西，问道。 “就是一些当地的东西。”李远山笑道，“鲍鱼海参这些，带点回去给村里人尝尝，另外那两包是贝壳。” 高副县，长摇头笑道：“鲍鱼这些还行，毕竟是海鱼，味道也很好，带回去给他们尝尝也好，但是贝壳这东西带回去干什么？” “带回去给孩子们啊。对于孩子们来说，鲍鱼海参虽然好吃，过几天也忘了。可这贝壳不一样，可以一直玩。”李远山笑道。 “是吗？看样子下次过来我也得带点贝壳回去。”高副县，长若有所思地说道。 “哪用下次，我带的不少，你拿一点就行了。”李远山说道。 “这可不行。”高副县，长摇头说道，“我还是自己去捡。自己捡的才是心意。” 时间正是八月，孩子们学习的地方从香樟树下转移到了核桃树下。香樟树遮阴面积小，而且树矮了，枝丫压得很低。而核桃树高大，枝丫伸得很开，大家就不用挤成一堆。 李远山来到树下，将贝壳一亮出来，孩子们立马欢呼着哄抢，比上次带录音机回来还高兴。 看着孩子们争抢贝壳，李远山和江明月才说上话。 “抢什么抢！全交回来，我给你们做贝壳风铃，挂在屋檐下面，风一吹叮叮当当的，好听得很。”等他们抢完了，李远山才笑道。 “做风铃啊？声音有竹筒风铃好听没得？”杨明玉急忙问道。 “做出来不就知道了。”李远山说道。 “我去找线来。”杨明金说着就要动身。 李远山笑道：“线我买得有，比家里做针线的线好看。” 从包里面找出特意买回来的线，问道：“看，是不是？” “真的啊！”孩子们一看是花花绿绿的线，高兴地叫道。 李远山找出锥子，坐到石头上，接过贝壳开始打孔。 很快打了十几个，李远山说道：“小玉你穿了试试，样子跟竹筒的差不多，只是每根线上穿几个贝壳而已。” “好，第一个贝壳穿好了，打个疙瘩，再穿第二个。”李远山一边打孔一边指点道，“两个贝壳要隔开，不然不好看，我们也没有那么多贝壳。” “明月姐，你教我做一个好看的，开学带去学校。”杨明玉穿好第二个，就让江明月教她。 “咦！对啊，小玉今年上高中了，是一中吧？”李远山这时才想起。有江明月在，村里寨方兰几个都在一中读，所以李远山这么问。 “当然了！”杨明金说道。 “那你呢？明年应该也要上高中了，以你的成绩，恐怕只能上乡上的高中了。”李远山说道。在他的印象里，杨明金的成绩也就勉强，一中是考不上的。 “乡里的高中撤销了。”江明月笑道，“还没毕业的学生都转到四中去了。” “撤销了？”李远山惊讶地问道，“怎么会？” “经费不够。”江明月说道。 李远山点了点头，经济不行没办法。正是因为这样，今年公社改乡镇，这里只是乡，而不是镇。 江明月指点杨明玉做了一个漂亮的风铃，风一吹叮叮当当发出清脆的声音，孩子们就围着她了。 第205章、翻修小学 第205章、翻修小学 大大小小十来个孩子，每人做一个，时间就到六点过了，这时候在药厂工作的人已经回来了。 李远山看着回来的人群，喊了一声，很快他们就过来了。 “远山回来了。” “回来了。”李远山笑道，“这次回来还给大家带了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电视机吗？”杨明义高兴地问道。 “不是。”李远山说道，“电视机有什么用？死贵死贵的！” “唉！”杨明义几个年轻的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一台电视机可以起一向（栋）瓦房了！”杨光礼笑道。 “好的电视机还不止。”宋世华笑道，“买这么贵的玩意儿干啥！” “扯远了，我带回来的是鲍鱼和海参，名气大好吃还不贵。”李远山笑道，“惠而不费嘛！” “好！呵呵！农产品价格低也有好处，最起码我们也能吃到山珍海味。”寨方洪笑道。 一边分李远山一边介绍做法，杨光明笑道：“不用说，这东西是干的，放不坏，留着过年的时候吃，那个时候再来问你如何做。” “不用放到过年。”李远山笑道，“明东他们回来过年的也会带的。” “那就放到国庆节吃。”杨光明笑道，“正好小阳回来。”杨明学儿子小阳马上上初中，初中在乡上，隔着四十多分钟的路程，得住校，国庆节肯定要放假的。 “他们回来，厂子怎么办，不能没人守着吧？”寨方洪听李远山说杨明东他们放假回来，更关心厂子的安全问题。 “到时候我守厂子，至于店里，他们五个留下两个就行。”李远山说道。 “可以。对了，要是有人不想回来，那就两边着守。”寨方洪说道。不是不想回来，而是舍不得花钱，回来一趟车费可不少。反正换成是他，他肯定不会回来。 接着李远山说了家具厂的情况，寨方洪感叹道：“这一步走得太对了！”一套家具，就差不多赚了耗子药厂一年的利润，之前谁能想到。 “哟！远山你雕的东西这么管钱啊！”杨光志惊讶地说道。与寨方洪不同，杨光志的关注点在李远山做的家具价格上。他们只知道李远山雕刻很厉害，但到底有多厉害，之前并没有个参照。 “嚯！回家就把东西收起来，摔坏了就太可惜了！”杨光礼说道。这些年每家都有一两件李远山雕刻的东西，有些是摆着装饰，有些是孩子的玩具。以前不知道贵重，所以不在意。现在知道了价值，可就舍不得让孩子拿去玩了，万一摔坏了，还不得心疼死。 至于李远山做的家具卖的这笔钱归属厂里，他们并不是心安理得占据本不属于自己的财富，李远山早就跟他们说清楚了，厂子扩大以后，赚的钱更多。 吃过晚饭，大家又聚在一起吹牛，陈飞和王云峰继续问着李远山去深圳的所见所闻。他们不能去，但不妨碍他们了解。 前年的时候，陈飞和王云峰也动摇过，有一段时间辞职闯荡的念头非常强烈，刘专家还特意赶来跟他们沟通。 但是理想和现实冲突的时候，靠思想教育是难以解决的，后面还是杨明义给出的办法，让他们家里人做买卖，他们可以帮忙出主意，这样两边都不耽误。（不得不敬佩洋县朱鹮保护小组，他们忍住了经济大潮的诱惑，朱鹮种群终于从八一年的七只扩大到现在的数千只。） 在李远山的叙述中，他们再一次感受到深圳不只是一片热土。有赚钱的，同样有失败的；有发大财的，也有被骗得身无身文流落街头的；有安心干苦力的，也有偷的抢的。好的坏的，每天都在发生。 未虑胜，先虑败。他们心里感到庆幸，虽然已经工作了好些年，但是他们对做生意并没有经验。比如家里的小生意，他们除了开始出点主意，现在已经完全插不上手了。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们要是就这么跑过去，基本上就是流落街头的命。 “外面太危险了，人与人之间就没有信任可言，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吧！”王云峰感叹道。他们两其实有点书呆子气，在县林业，局的时候也只会老老实实上班，所以才被派到这里来。连正常往来相处都没学会，更别说外面那些尔虞我诈了。 “呆在这里也很好。”李远山笑道，“你看我们村里，他们读书的那些还不是就拿点死工资。人活一世，不只是追求钱财，还可以有更高的理想。很多人解决了基本的生活需求之后，并没有一味钻进钱眼里，而是为了更高的理想奋斗。” “我们现在或许算不上为理想而奋斗，但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不错了。”陈飞笑道。 “你们两别听他忽悠，谁不想有钱啊！”杨明义说道，“有钱才能买录音机自行车，钱更多，可以买电视机小汽车，钱再多，可以买飞机买游艇！谁会嫌钱多？” “只想着买好的东西。”李远山笑道，“钱越多，越容易出问题，而且更多问题是来自自身。古代有个词叫德不配位，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头脑被欲，望淹没，感觉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任意胡为，这就是作死。”这样作死的人李远山见过很多，其中出名的也不少，比如朱祁镇手下的大太监王振，嘉靖时候的严振藩，太平天国的洪秀全等等，都是远超“同侪”的作死小能手。以前多，以后一样源源不绝。至于什么“前车之覆”，“前车之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说谁都会说，真到了那一步，还有这脑子吗？ “那我们还这么辛苦赚钱干什么？现在我们的钱也不少了。”杨明义说道。 “我们追求的不是钱，而是更好的生活。”李远山笑道，“下午我回来，发现小学很破了。可以出点钱，翻修一下小学，孩子们上课也安全不是？还有路，我们到城里这一段还是石子路，坑坑洼洼的。有钱了是不是可以修成沥青路？这些需要多少钱？我们这点可不够。就算以后解决了这些问题，我们是不是可以帮助其他困难的人？” “这才是高尚情操！佩服佩服！”陈飞和王云峰听了李远山的话伸出大拇指赞道。 高尚这个词对于常人来说有点过时了，但毕竟受过多年的宣传教育，还记得。“行啊，那就高尚一把。”杨明义笑道，“就当为后代积福了。” “呵呵呵！”大家都笑起来。他今年二十二，达到法定婚龄了，马上要结婚了。 “这就是积福。”李远山笑道，“我们帮别人，别人也会帮我们，形成一种互帮互助的友好关系，对我们好处非常多，这就是福报。” 如果只有他们自己一个寨子富裕，而不管别人日子过得艰难，对寨子非常不利。“穷**计”这个话题他们早就讨论过了，真这样，那三天两头不是鸡和羊丢失，就是药厂药材被偷，也许一个晚上，什么都没有了。惹是生非打架斗殴，没有最坏，只有更坏。谁愿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第二天上工的路上，大家边走边商量，很快就决定了翻修小学的事，毕竟自家孩子还得在这里上学呢。 李远山去找老支书，老支书一听李远山说他们出钱修小学，高兴得很。本来村里也打算翻修了，只是因为没钱才推迟。“我去喊村长，你去找校长过来，好好商量这事。”一人为私二人为公，这事当然要叫村长过来商量。 虽然隔得近，但是李远山并不知道校长家，只知道大概位置。找到了人不在家，又跟着邻居找到地里去。 “李老板回来了？来找我有啷子事？”校长笑道。小学从校长到老师，都是同一个行政村的人，自然都认识。两个月前李远山带木匠去深圳，这事他也听说了。 “我们组打算出钱修小学，你是校长，当然得去一起商量。”李远山说道。 “这是好事啊！走，现在就去。”校长高兴道。活不干了，装了猪草的背篼也不管了。 回到老支书家不久，就听见屋外一个急急忙忙的声音说道：“支书，怎么这么急着修学校啊？不是说好冬天再修吗？难道学校的房子倒了？咦！远山兄弟也在啊？” “这事就是他提起来的。”老支书说的。 “是远山你提出来的啊。”村长松了口气，又问道，“你们打算出多少钱？”休学校的钱有着落了！春天坪组有钱，这个大家都知道。 “四万左右吧。”李远山说道。 “四万？这……这太多了！”三人都非常吃惊，“翻修学校用不着这么多钱。” “我们是这样想的。”李远山说道，“你们先看看能不能搞到水泥钢筋，如果能搞到，那就修成平房。如果搞不到水泥钢筋，那就只能还是瓦房了。” “可以，赶场天我去乡里问问。”村长说道，“不过乡里的小学初中都还是瓦房，基本上不可能。” 第206章、灵魂超光速 第206章、灵魂超光速 “这样，今天就去学校，计划计划新教室的位置。”既然李远山说新建而不是翻修，老支书说道。至于李远山说新建教室，一是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如果翻修，虽然花钱少，但是学生就没有上课的地方了。而且现在教室是老式房子，墙壁都是木板的，翻修工程量也不小。 商说完完修小学的事情，村长和校长抽烟筒，就拉起家常，校长说起老师的事情：“现在老师工资低，让他们去考公办教师他们也不去，有两个都不想去上课了。” “那得去劝劝他们。”老支书说道，“怎么也不能没有老师。” “还是鼓励他们去考。”李远山说道，“跟他们讲清楚，这是有编制的，以后经济发展好了，工资自然会增加。如果放弃了，那以后可别后悔。”这个李远山作为后来人很清楚，他们这个年纪的，成了公办教师，以后退休工资都是六七千。就算六千，一年七万二，活到七十，退休金就得七十二万活到八十，就是一百四十四万，这还不算教书几十年的领的工资！在这些偏远山区，这些钱很多了。如果不考教师，在家干农活可挣不了这么多钱。去做生意，也有亏本的风险。什么叫铁饭碗？这就是！ 李远山接着说道：“另外，我们可以每年出点钱，算是脱产补助，让他们可以把更多心思放在学校，不能全凭觉悟不是？不然就是欺负老实人了。” “脱产咳咳……咳咳咳……咳咳……补助，有……多少？”校长正抽烟筒，一听李远山的话急忙开口问，被烟呛着了。 李远山说道：“这个我得回去跟大伙商量，过几天你去找我们组长问吧。” “不管有多少，对老师们都是个安慰。”校长缓过气来，感叹道。 …… 来到学校，几人就站在门口商量哪里合适。学校地盘上除了两块地和一个不大不小的操场平坦，其他就是种茶叶的坡地，坡地工程量太大，只能建在平地上，他们现在商量的是教室朝向。 商量一会儿，大致确定了位置，老支书最后感叹了一声可惜这片地了。 “既然可惜，那就换个地方，你看那一片如何？”李远山指着百米外说道。刚才商量的时候，都在学校原有的地盘上打转转了，校长他们是没想到学校之外，而李远山自己是对改变土地用途不在意。 “过去看看。”老支书说道。 李远山指的地方，也在马路边，和进寨子的路一南一北。 “地盘倒是够了，不过这石头太多了。”校长说道。 “石头多点不怕，无非是多投入几个工，开出来的石头正好用来砌墙了。过几天我把这里分好，一个组开一片。远山你们组就算了。”村长说道。前些年他可是组织过挖排水沟打排水洞的工程，将一片烂泥塘改成了肥沃的田地，这点石头也没多少。 “我们组也分一片吧。”李远山摇头说道，“我们出钱请人来做就行了，这又要不了多少钱。”也就三几百块钱就能解决，用不着占这点便宜。 稻子还没收完，大清早家具厂把电话打到乡里，李远山去接电话。 “远山，店里你做的那套家具昨晚着（被）偷了！”杨明东说道。 “报警没有？”李远山问道。 “报了，不过线索不多，怕是查不出来。”杨明东说道。 “那就行。”李远山说道，“明亮他们现在肯定很自责吧？让他们不用想这些，店里就这么两三个人，没发现小偷算是运气好，真发现了，说不定还会吃亏。损失点东西不要紧，重要的是人安全。” “主要是这套家具太值钱了。”杨明东感叹道，“大家都心疼得很。” “不就是一套家具而已。”李远山笑道，“厂里还有材料，我几天就能做一套。” “就怕以后还会发生。”杨明东说道，“毕竟很多人都知道价值了。” “那以后就不用展示了，反正经过这次偷盗，名声已经很大了，弄两张相片放在店里就行。”李远山说道，“以后隔个一两年做一套，做好就送走，小偷就是想偷也没机会。” 李远山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是心里的想法又不一样，他虽然不在意那套被偷的家具，但却重视这件事情，就怕偷顺手了经常光顾。 挂了电话，李远山寻思起来。现在赶过去太慢，看来得用非常手段了。非常手段，指的是灵魂出窍。他们两这些年试验过，灵魂出窍之后的速度，比御风飞行快多了，而且御风飞行容易被人察觉。 回到家里，李远山跟江明月说了，往椅子上一靠，很快灵魂离开上丹田，出了屋子上到空中，找准方向一闪而逝，这速度李远山大吃一惊！ 看着李远山脸上惊讶的表情，江明月问道：“怎么了？” “那个，灵魂的速度太快了！现在已经到了家具店里！”李远山说道。灵魂和身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像卫星和手机，一边在干什么，另一边非常清楚。李远山说话的时候，灵魂已经在寻找线索了。 “这么快！”江明月也非常惊讶，要知道这可是近千公里！他们两之前试验，也就试试转向加速突然静止这些，并没有想过试探速度极限，用出的最快速度也就是追子弹，不到一千米每秒。“神话里的缩地成寸也不过如此了。” “看样子可以试探一下灵魂能达到什么速度。”李远山若有所思地说道，“说不定我们也能登上月球呢！” 这边说着，那边灵魂已经找到了线索。寻找线索并不是什么时光回溯、占卜做法这些法术，他没这类常人幻想出来的能耐，而是利用自身强大的分辨能力。这次他就是通过灵魂分辨气味的能力，找出的线索。 跟着气味，李远山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发现了藏起来的家具。 这些人胆子很大，大白天的居然就在院里喝酒，一点没有害怕的心思，听他们说话，就知道这些人犯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次涉案金额巨大，不是关几天教育教育就能出来的。”李远山心里想道，“说不定，还会牵扯出其他案子呢。” 盗窃的人找到了，通知一下就行。 下午杨明东高兴地打电话回来，告诉李远山失窃的家具找到了，感叹着效率真高！ 要是自己不出手，效率可没这么高。李远山心里想着，嘴里说道：“家具拿回来之后就赶快卖了，免得再来一次。”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李远山两人悄悄来到赤龙山顶。 李远山说道：“先绕地球一圈，你看着表，看看要多少时间。” 江明月准备好，然后李远山的灵魂照着一个方向前进。 灵魂转了一圈回来，李远山问道：“用来多少时间？” 江明月说道：“三秒多点。”赤道一圈是四万公里左右，这里是北纬二十五度，但李远山不是按照纬度的方向绕行，路程大致跟赤道长度差不多。 “这速度有点慢啊。”李远山说道，一秒一万三千多公里，与光速相比差远了，“难道真不能超过光速？哪怕是灵魂体？” 江明月想了一下问道：“你改变了几次方向？” “有六七次吧。”李远山回答道。 江明月笑道：“绕地球飞行，走的是曲线，绕行的时候不会那么精确，中途得改变方向，变向的过程中自然会浪费时间。” “对头！”李远山指着头顶的弯月说道，“这样，我再试试直线。就算按照现在的速度，一分钟也就回来了。” 前进，到达，回来。“用了多少时间？”李远山问道。 “三秒不到！”江明月高兴地笑道。 “三秒不到，除去停那一下和测量问题，基本上达到光速了。”李远山说道。 “应该是超过光速了，以后试试远点的距离就能确定。”江明月说道。因为是灵魂体，不会产生光爆现象，所以还不能确定。如果会产生光爆现象，他们也就不敢这么轻易试了，会被人发现的。想想有人观察天空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没有任何保护在太空飞行，那是多大的冲击！ 世上有超人或者神仙！然后所有人都去寻找超人神仙，梦想神仙时代来临？这对人类发展没有好处只有坏处，所以他们一直都是很小心避免被人发现。 回去的时候李远山还遗憾：“要是把月亮上的探测器带回来就好了。”月亮上报废的探测器不少，这些东西用的技术都非常先进。 “还好没有。”江明月说道，“要是别人发现报废在月亮上的探测器出现在地球，同样会引起大风波的！” “灵魂这么神奇，速度能够这么快。”回到家里，李远山说道，“你说你有没有可能做到缩地成寸或者瞬移？” “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我们现在只是速度快而已。”江明月说道，“而缩地成寸和瞬移是穿梭空间，比如去月球，你消失在地球出现在月球，没有走你走的这段路程，而是凭空出现。” 第207章、穿梭空间 第207章、穿梭空间 缩地成寸和瞬移，可以这么理解，将空间中两点无限拉近，甚至重合，从而做到从一边移动到另一边。极速跟两者相较，结果相同，但方式不同。 经过这次试验，李远山对灵魂和灵魂力的神奇来了兴趣。 第二天晚上，用灵魂力包裹身体绕行地球一圈试验速度，虽然感觉到比灵魂单独去月球一个来回消耗还大，但速度一点不慢。同时还有一个意外发现，灵魂力在身体外形成一个合适的形状，可以达到隐身的效果。 当江明月看到李远山却看不见他的脚，告诉李远山的时候，李远山非常惊讶：“居然有这个效果！跟灵魂一样了！” “不一样，灵魂本来就特殊，别说眼睛看不到，科学仪器也检测不到。”江明月说道，“而用灵魂之力包裹身体达成的隐身效果，应该是改变了光路，不然就不会只看不到脚了。光在靠近包裹身体的灵魂力时，本来的直线路径发生了弯曲，就像人走路遇到水塘绕路一样。” 李远山想了想，跟光靠近地球时发生弯曲差不多，只是光靠近地球发生弯曲是向地球靠近，而这个更牛，是远离，而且绕过之后还能回到原来是路径上，超乎想象。 既然有隐身的神奇效果，当然要摸清楚。李远山一点点改变灵魂力的形状，两个小时后终于成功隐去了身形。 “灵魂力能做出这种效果，你说真元能不能做到？”李远山若有所思地说道。以前追子弹或者御风飞行的时候，因为速度并不快，所以包裹身体挡风的真元形状只是球型。 “这不用猜，试一试就知道了。”江明月说道。 按照之前灵魂力的形状，李远山用真元组成了一个真元圈，却没有成功做到隐身。 “我觉得应该是因为真元跟灵魂力不同，引起的光的弯曲程度也不一样，所以形成的形状也应该不一样。”江明月说道。 这就又得一点点试验了，又是两个多小时，终于成功了，观察形状，两者果然有些不同。 然后换成江明月来，两种都成功后，天快亮了，于是停下试验。 白天很快过去，又到了夜晚。这一次试验的可就是缩地成寸了。 一晚上下来，没找到半点感觉。继续，两晚，三晚…… 第十天晚上试验结束，李远山死心了：“看来穿梭空间是没法实现了。” “或许是因为我们能力不够，所以做不到；或者是只有两个独立空间之间才可以实现穿梭。”江明月看着手上的戒指，“就像进入戒指里的空间一样。” “嗯，或许真是如此。”李远山说道，“不过这样一来，可就没法试了。”除了手里四个小空间，去哪里去发现另外一个独立空间？ 虽然这次试验失败了，但李远山并没有灰心丧气的情绪，他又不是万能的。况且，之前的发现就已经是巨大的惊喜了。 灵魂力试验暂时告一段落，回过头来又试验真元。在两人看来，真元跟灵魂力虽然有高下，但是仍然属于同一层次的东西，都是科学仪器无法检测到的。既然真元跟灵魂力属于同一层次，那使用真元的不会只是追追子弹飞鸟这么差。 果然，经过试验，表现不比灵魂力差多少。不过有身体这个累赘，消耗可就大多了。 这些小试验结束之后，两人开始准备最重要的试验，用更远的距离测灵魂的速度。 距离更远，那就要寻找资料、观测星空，确定距离，然后由近及远。 本来按李远山的意思，直接找一段长远的距离试一次就行了。但江明月不同意，她怕一下距离太远，如果灵魂和身体的联系消失，灵魂会有迷失的危险。所以，安全起见，选择从近到远多次试验。 距离地球最近的行星是金星，而且距离最近的时候只有四千多万公里，自然先从金星开始。距离近，就算灵魂跟身体的联系消失了，也能找到地球回来。 “现在金星距离地球不到五千万公里，如果按照光速，三分钟不到就能到达。”江明月说道。本来再过一段时间距离最近的时候，要不了五分钟就能回来，但李远山已经等不及了，想早点开始。 哪用得着三分钟！由于之前估计的速度太慢，以至于李远山快到达的时候反应慢了一丝丝，虽然及时停住，依然钻入金星土层很深。 “还好！灵魂不是寻常物质组成的，不然这一次少不得跟那些硬着陆的月球车一样受损伤。”李远山的灵魂感受了一番，发现没事，感叹地想道。 感叹了一下，才钻到地面，回归地球。 李远山灵魂回来，江明月就发现了，看了一下表，惊讶地说道：“才用四十二秒！” “根本没有用这么多时间，刚才的速度太快了！”李远山说道，“一晃眼就快到达金星了，我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灵魂钻入了金星地下二十多公里才停下。然后我又在地底检查了一下灵魂的情况，这应该用了三十秒左右，钻出地面又用了三四秒。按照我的感觉，一来一回花在路上的时间不过八秒左右。” “这么说，灵魂的速度超过了光速三十七倍。”江明月说道，“也就是说光一年说走的路程，灵魂只需要十天就走能完了。” “应该还不止。”李远山说道，“一路我很轻松，并没有一点吃力的感觉，我认为速度远远没有达到极限。” 继续试探，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冥王星距离地球大约六十亿公里，一来一回不过两分钟，速度已经提升了十倍，但依然轻松。 这距离并不算远，李远山有冲出太阳系的想法。冲出太阳系，这个现在还没有人做到呢，如果冲出了太阳系，那多牛叉！ 不过江明月不同意。出了太阳系，最近的恒星是比邻星，那也有四点几光年。就算速度是光速的三百七十倍，一来一回也要八天左右，实在太远了。一下子从两分钟增加到八天时间，太危险了。 这样，就只能在地球和冥王星之间来测。一点点加快速度，从两分钟缩短到一分钟，三十秒，二十秒，十秒，李远山的灵魂终于有了吃力的感觉了。 “我已经感觉到有点吃力了，应该快靠近极限了。”李远山说道，“继续来，这次我全力施为。” “不用试探出极限。”江明月摇头说道，“这样容易造成灵魂损伤。灵魂损伤，恢复起来可能比身体损伤难多了。” “没事，我心里有数。”李远山说道。他是非常小心的，别说灵魂损伤，能够完美修复的身体损伤，他都不愿意受。所以，他不会做超出能力之外的事情，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过来的。 这一次火力全开，突然之间，李远山发现，外界变得那么不同，甚至有一种感觉：冥王星那么近，只需要跨一步就到了。 这种感觉一出现，李远山不由自主跟着感觉走，一步跨出。 一阵晕眩的感觉过去，外界环境映入灵魂，李远山的灵魂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熟悉的冥王星。 “哈哈哈……”灵魂发出无声的大笑，“这就是缩地成寸！这就是瞬移！原来，速度达到极限，就会有这种效果！这就是量变引起质变啊！哈哈哈……” 发泄了一会，情绪平复下来，李远山才回过头来思考：“或许，根本就用不着速度达到极限，只要想到并且找到刚才的那种感觉，就能实现。而且之前所想的从一个空间穿梭另一个空间，也是可以的，但不是必然的，只要方法对，同一个空间里也能实现穿梭。” 当然，同时他也非常后怕，当时那种感觉太奇怪了，以他老妖怪的理智，也被引得不由自主。这还好没事，要是出点变故，真要后悔死了。 赤龙山顶，李远山接收到灵魂传来的信息，大为惊喜。跟江明月说了，然后感叹道：“真是意外的惊喜啊！要不是试这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灵魂回归之后，李远山仔细检查一番，又有惊人发现：这一次穿梭空间，来回之间消耗的灵魂力，居然比灵魂飞行还少得多！ 接着，换成江明月试验，两人用了几个小时熟练了穿梭空间，才收工回家。 接连试了一段时间，穿梭空间不再神秘了，两人才停下。 “穿梭空间，真是远距离旅行的必备技能啊！”李远山惊喜道，“这样，我们就去宇宙中探索一番了！” 宇宙的神秘，从来就吸引人，上辈子李远山也幻想过探索宇宙。不过随着年龄增长，这个梦想早就不知道丢到哪个角落去了，不再喜欢幻想、喜欢冒险，只想过安稳的生活。以至于直到前段时间，因为急于赶过去找出盗窃家具的人，才发现灵魂惊人的速度。 现在探索已经不是问题，李远山又提起了兴趣。 第208章、地外生命 就只有。第208章、地外生命 不过即使兴趣正浓，李远山也没有立刻开始探索宇宙，因为快要到过年的时候了，他得去守家具店。 一切正常，正月二十杨明东几人回来，李远山买了些土特产，大包小包带着回家。 回家几天之后，李远山两人开始探索宇宙。 出太阳系，比邻星一样有行星围绕，选了一颗作为落脚点，然后继续向前。银河系很大，恒星多达一千二百亿颗，而靠近中心的恒星大多数是老年恒星（白矮星之类），而外围区域是年轻恒星。 太阳只是银河系众多恒星中的一颗年轻恒星，按理说既然围绕太阳的地球能出现生命，那众多年龄比太阳大的恒星，那么多围绕恒星的行星，应该有许多能够像地球一样出现生命，而且时间比地球早得多。那么，出现像人类一样的高智慧生命的时间也会早得多。然则两人探索观察了不少行星，并没有任何发现。 不过，两人并没有地球就是银河系宠儿的想法，他们探索过的行星，才不过沧海一粟而已。 八个多月不断探索，两人的灵魂不知道到达过多少行星，终于发现一颗行星上有生命！ “哈哈哈……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李远山的灵魂兴奋地传递意念，“这可是地球之外第一个有生命的星球！这说明地球不是唯一，宇宙中还有很多有生命的星球！” 这是一颗围绕着一颗距离银河系中心比地球远很多的恒星转动的行星，年轻的恒星，年轻的行星以及低端的生命，原始落后却又欣欣向荣。 江明月也很高兴，毕竟这是另外一个有生命的星球。高兴过后江明月说道：“几亿年前十几亿年前，地球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差不多吧。”李远山感受着星球上的一切，感叹道：“这里的天地元气好浓郁啊！要是在这里修炼武功，都不用怎么努力，很容易就能突破先天了。” “地球曾经应该也有这么浓郁的天地元气，你说，在我们之前，是不是也有达到甚至超过我们境界的人。”江明月若有所思地说道，“只是因为天地元气消耗过大，变得稀薄，才离开了地球？” “我倒是希望有，不过应该不可能。”李远山想了想说道，“天地元气浓郁的时候，人类还没有出现呢。等人类出现之后，天地元气肯定已经消散消耗了很多。再到人类找到修炼之法，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虽然黄帝时候就有了《内经》、《素问》，秦之前就有练气士，练气士不就是修炼内功嘛！从过往的了解，内功的修炼之法是在唐宋之时更精细完善。哪怕之前真有练气士，他们的修炼之法也是非常简陋的，几乎不可能达到。”不说其他过程的艰难，基因这一关就能把他们困死。李远山要不是知道基因这回事，两人也不可能突破。而且虽然李远山知道基因，当时也观察不到，那时候能分辨的，仅仅达到细胞这个级别。 说了一下，接着开始仔细观察星球上的生物。 这里的环境，比恐龙时代还要原始，植物有大有小，但是构造相对简单。动物里面爬行动物种类也不多，不过凭借它们更高的智慧和更强壮的身体，可以预见，未来这里是他们的天下，直到出现新的更高级的物种，不过这个时间是非常漫长的。想想恐龙统治了地球多久，要不是突然灭绝，人类出现之后，双方还得有一场长久的厮杀争斗，恐龙才会退出历史舞台。 很快，两人发现一处地方正在发生争斗。在海岸边，一只体长六米，长着一条粗壮的尾巴，从头到尾覆盖着鳞甲的像蜥蜴一样的爬行动物正在捕猎一条三米多长的鱼。 别看鱼体型小，性情却凶悍，凭借水生动物游水速度快的特长，快速游动着，张开满口钢牙的嘴撕咬。 不过它的对手既然敢于在水里捕食它，自然也不是来送死的。它的对手全身覆盖着鳞甲，虽然咬中了对手左后脚，却咬不穿鳞甲，没有伤到对手，反而被对手甩开，接着被大尾巴抽中，晕晕乎乎之间就被咬住腹部，挣扎一会儿死去。 “呵呵，轻功高手干不过金钟罩铁布衫啊。”李远山的灵魂笑道。 “这只大蜥蜴也是有缺点的，就是腹部。”江明月说道，“蜥蜴的脚很短，保护不了腹部，要是这条鱼攻击蜥蜴的腹部，那就能赢。” “可是这条鱼没有这个脑子。”李远山笑道，“不过，这么看来，这种蜥蜴以后的进化方向不是缩短腹部的长度，就是增加四肢的长度，不然就只有灭绝一条路可走。” 正说着，远处又爆发了一场争斗。这一次，依然是蜥蜴在捕食，而捕食的对象，是一条体长不到两米的鱼。别看这鱼不到两米长，但却有一个特别之处，它有一个近一米长的尖锐的上颚。 “哟！这家伙的这个尖嘴巴长得好！别说攻击腹部，就是攻击侧面鳞甲覆盖的地方，大蜥蜴的鳞甲也未必挡得住。”李远山笑道，“希望这鱼脑子差点，让我们看看到底是矛强还是盾强。” 虽说鱼的脑子没有人聪明，但是毕竟是经过多次争斗生存下来的，战斗本能很强，自然会寻找对手薄弱处下手。不过蜥蜴作为捕食者，经过的战斗经验更丰富，没有给尖嘴鱼攻击腹部的机会。 这样一来，尖嘴鱼找不到攻击的机会，开始转身逃跑。这时候，尖嘴鱼才发现对手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情急之下，尖嘴鱼疯狂摆动鱼鳍鱼尾，转个方向逃窜。 “噗”一声闷响，尖嘴鱼的嘴撞上了阻拦的蜥蜴侧面，穿透了鳞甲深深刺入蜥蜴体内。 阻拦的蜥蜴身受重伤，剧痛之下，“哞”地嚎叫着，身体剧烈挣扎翻滚起来。尖嘴鱼上颚扎进蜥蜴身体，一时间没法拔出来，被蜥蜴带着翻滚，弄得头晕脑胀。 蜥蜴挣扎了一会儿，尖嘴鱼总算脱离了蜥蜴，稳定了一下，趁着另一只蜥蜴没有围上来，摆着尾巴迅速离开了。 “好疼！”李远山笑道，“这一嘴巴厉害！看来不只是要增加四肢长度缩短腹部，这鳞甲也需要变得更坚固才行，不然一嘴巴装上去，一样受不了。这只蜥蜴完蛋了，这么重的伤，就算本来不会死，同类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果然，等这只身受重伤、精疲力尽的蜥蜴上岸之后，迎接它的是一只体型差不多大的蜥蜴。战斗很快结束，这只蜥蜴轻易被咬断脖子，倒地死去。腹部被撕开，肉被分食。 在这颗星球上停留了很久，观察上面的动植物。李远山的灵魂畅想道：“要是将这些物种带回地球，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空间没有带过来，怎么带回去？”江明月说道，“而且，这些动物植物带回去也未必能活下来，毕竟环境相差太大了，而且地球上污染不小。另外，最好不要带回去，我们不在意，但其他人呢？谁知道它们携带的病毒细菌去到地球上会造成多大的灾难！” “也对。”李远山说道，“不说病毒细菌，这些东西带去地球上真活不了，气候环境相差太大了！”至于污染，最典型的就是DDT。DDT化学名称为双对氯苯基三氯乙烷，是一种杀虫效果很好的化学合成杀虫剂，在二战期间开始大量使用。但是后来发现，这种东西非常难以降解，而且对生物的影响非常大。而且随着生物活动和水循环，扩散到全球，即使远离人类生活陆地的南极，也从企鹅血液里发现了DDT的存在。十年前两人在海上捕捉鱼放进空间养的时候清理鱼体内的污染物容易，但后来回村，为了促进DDT分解，可是花了些时间，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清理一次。现在村里可能是全球DDT含量最低的地方了。 观察一段时间后，两人记下位置，然后继续寻找。这次两人打算向银河系中心寻找，希望能寻找到存在更高级的生命，甚至出现文明或者文明超过地球的星球。毕竟越靠近银河系中心，恒星形成的时间就越长，而只有形成的时间比太阳和地球相差仿佛甚至更长的恒星星系，出现生命的时间才会更长，才更有机会出现人类或者类人智慧生命，形成文明。 不过这太难找了，一路遇到几个有生命存在的星球，都是还没有形成灵长类生命的星球，甚至有一颗星球上不过刚刚形成单细胞生物。 继续往里探索，来到一颗距离银河系中心比太阳近了三分之一左右的一颗恒星处，两人停下惊讶不已。 让他们两惊讶的，是围绕着这颗恒星的几颗行星上面，都有非自然形成的东西！比如他们现在停留的星球上，除了几个已经大透明罩子和里的建筑，还有许多矿洞。 虽然这些一看就是非自然形成的建筑，但是所有的东西都是破坏了的，而且没有发现一个生命，哪怕是最简单的单细胞生命。 第209章、年轻人的感叹 第209章、年轻人的感叹 分别搜索了附近几颗行星，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生命体。甚至证明这里曾经有高级文明的证据也寥寥无几。 “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李远山惊讶地说道，“以这些废墟来看，这里的人已经能够开采同一个小星系内其他行星上的矿藏，科技文明已经达到了相当的高度了，怎么会突然消亡？” “也许，是科技文明更先进的外人到达这里，引发了战争。”江明月猜测道，“或者，就是他们内部起了争端，最终同归于尽。” 李远山点头，觉得差不多：“我觉得应该是内部争端引发战争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有从外面来的人，既然灭了这里，又怎么会放过地球？那个时候地球就算没有出现人类，但也有生命了，也许恐龙都出现了。” “或许，地球上的人类就是这里毁灭之后迁移过去的。又或者，当初袭击地球、导致恐龙灭绝的陨石雨就是他们在外太空战争形成的。”江明月笑道。这个脑洞有点大，未必是真的，但内部出现争端再正常不过，利益分配不公导致矛盾爆发，太容易出现问题了。就如当年华山剑气之争，就如米国南北战争这些，现在的两大超级大国争霸。 “也就是现在老苏开始不行了，不然像前些年两个超级大国实力相当，稍不注意擦枪走火，地球还真经不起他们折腾。”李远山想道。 从十几米深出薅出一根两尺多长，直径十来厘米的棒子，细细观察了一下，浑身光亮没有丝毫锈蚀痕迹，断裂处粘着沙粒等物，应该是被切割产生的高温熔化，掉落在地上沾上的。 “这才是真正的高科技玩意啊！”李远山掂着棒子，说道，“这东西如果铸成剑，简直就是神剑了！什么倚天剑屠龙刀，都是笑话！” “这材料不错，想铸剑那就再找找。”江明月说道。 既然动手收集材料，不可避免地好一番折腾，把这里的文明痕迹，彻底湮没。要不了多久，这里就再也看不出人类活动的痕迹。 收集了材料，决定返回。找了这么久，虽然见到了地外人类的遗迹，但并没有见到活着的人，想要找到外星人，太过遥远。 腊月底，小学还没盖到一半，杨明东他们回来了。 “前面那是修什么啊？看着排场不小，难道又是修什么厂子？”一路回来，刚过小学，远远就看到进寨子的岔路边一片工地，杨明东问道。 “不是修厂子，是修小学。”杨明东媳妇说道。 “嗯，小学也该重修了。”杨明亮回头看了看破旧的小学，说道，“都破得不成样子了，娃儿们读书也不安全。还有冬天到处漏风，冷死个人。” “修学校的钱是我们出的钱。”杨明东媳妇笑道，“四万块钱呢，靠上面，这学校现在可修不起来。” “四万块钱，不多。学校修好了以后我们娃儿也要在里头读书的。”杨明东说道。 “就是，以后得让娃儿好好读书。”杨明友感叹道，“去了深圳才知道知识有多重要！要是当年我们好好学，也不会什么都不懂。” “是啊！我们那时候，哪会想着好好学？几年书读下来，什么都没学到。看看厂里那几个读书毕业的，就算是中专生能耐也不小。”杨明才说道。当初过去的时候，那叫一个手忙脚乱！那边有知识懂管理的人才同样奇缺，当时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一切才顺利起来。 杨明亮佩服道，“我们就是野狐禅，你看今年来的销售科长，人家一来，那销量就蹭蹭往上涨啊。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啊！人家什么都懂，什么欧美流行风，什么古典中国风，什么实力身份的象征，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就连国际国内时事人家也能侃个一二三。我们自己一开口，翻来覆去就是多好看、多结实，听着就是乡下土包子。顾客本来看好想买的，一听感觉拉低了自己的档次，转身走人。我们现在年纪大了，学什么都吃力，也没那么多空闲时间。他们下一代就必须得在学校里好好学，别像我们这一辈干什么都不成，只能下点苦力。” “你们也算技术工了，比真正下苦力好多了。看看人家干工地的，那才是真正的下苦力。”李远山笑道。 “确实，干工地的才是真的苦！从早干到晚，汗水就没停过，反正让我去肯定干不下来。”杨明东说道。 “虽然又脏又累，可我问过他们，没人想离开。在工地上不管怎么说只要下得力气，挣钱不少。如果在家里，就算想下力气也找不到下力气的地方，眼睁睁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就是挣不到钱，他们谁也不想再回去过那种日子。”杨明才说道。 “在家里怎么就挣不到钱？”杨明义说道，“你看我们在家里，又是栽烟又是养猪养鸡，还有耗子药厂，一年也不少挣钱！” “哈哈哈！你们在屋头（家）能挣钱，那是有别人没有的优势！”杨明东笑道，“你说栽烟，那是你远山哥懂技术，你看看别的寨子哪个有这么好？还有养猪养鸡，我们也是一样有技术，不然一场疫病就完蛋。耗子药厂更是，配方还是你远山哥拿出来的呢。你看看哪个寨子有这些优势？如果没有这些东西，我们寨子跟他们就是一个样子。那么我们想挣钱，也得跟别人一样，去工地上苦死磨活，哪像现在这么赚钱。” “我们也想去家具厂！”杨明义说道，其他在家的也跟着叫嚷。挣多挣少他们不在意，就是想去那边。那可是深圳，对外的窗口，日新月异！ “想去的开年都去，家里这一摊子大不了就再请人。”李远山笑道，“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不行再回来种地。” “哟呵！” “太好了！” “要去深圳喽！” 几个一听让他们去深圳，立刻欢呼起来。他们对外界的了解，也就是从报纸广播和别人的口中得来，印象里就是高楼大厦、宽阔平坦的道路，上面走着许多小汽车，人们依着靓丽，意气风发。就算回来吹牛，也只是说着光鲜的一面，谁会说那边厂里十多二十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在工地上、在高温的车间里不停忙碌？所以他们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幻想，都想去看看，去享受一下城市的生活。这时他们还没意识到，他们过去不是享受城市生活的，而是去干活的。 看着几人撒欢叫嚷，杨明东他们嘿嘿直笑。去那边上班，可不是像他们嘴里说的那样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好像每天什么是也不做，就在城里闲逛。等他们去了就会知道，这些距离他们太远，每天上班十来个小时，然后或者才有闲站在路边看看高楼大厦，在路口数车子。然后才回过神来，这高楼、这汽车都是别人的，不是自己的。属于自己的，只有一日三餐和十个小时上班时间，还有工作间隙那一根苦涩的卷烟。 “你们过去正好，趁着年轻，还可以报个函授读读，学好了将来厂子就交给你们管了，我们年年纪大的回来种地。”杨明友笑道，“实话说我还真不习惯那边嘈杂的生活，还是寨子里安静，空气也好，人都精神得多。” “那边生活方便，赚钱多，但是也嘈杂，污染也大，说起过日子当然还是家里好。”李远山笑道。现在正是尽力发展的时候，什么污染啊这些，还没什么概念。就算是有，为了发展得快一点，牺牲一点也在所不惜。李远山虽然不愿意呆在那边，但也不会不食人间烟火地胡乱开炮，要养活十来亿人，还要让他们过上好生活，要奋起赶上别落后挨打，只能这么这么办。诗歌里田园牧歌式的美好生活，不适合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 “家里有什么好，赶个场不是走路就是坐马车，颠得屁股痛。”杨明义说道，“在城里要去哪里，上车就去了。” 杨明东他们也不反驳，让他们多高兴几天。 晚上老老少少坐在一起，汇报一下家具厂的情况。杨明东主讲，漏掉的其他人再补充。 老一辈的听了除了说几句“赚得不少”、“干得不错”之外，也说不出什么意见建议。李远山倒是有一点想法，说道：“厂里赊账不少，这个问题要注意。不能为了扩大销量就赊账，赊账越多，销量越大，为了完成任务，厂子也得扩大规模，这样如果账要不回来，资金链一断裂，厂子就完蛋了。” 寨方洪听李远山一说，急忙道：“对头！得稳扎稳打慢慢的来，钱是赚不完的。我们不干吹泡泡那种事情，看着越吹越大，‘噗’一声就破了。”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注意到了。”杨明东说道，“那边各种各样的公司多得很，每天都有新公司开张，当然也有不少倒闭的，甚至还有专门的骗子公司。” 杨明义他们不管这些麻烦事，他们听着家具厂又是扩大规模又是大量囤积珍贵木材，账上还有六十多万，心里一片火热。“这家里这一摊摊，简直就是小打小闹啊！这才是我们上班的厂子嘛！”他们心里想道。 第210章、街场上的变化 第210章、街场上的变化 第二天早上，李远山正在吃饭，就听到外面叫赶场。很久没有赶场了，李远山都没注意今天是赶场的日子，马上要过年了，也该准备些香烛。 “怎么这么早？吃饭没有？”李远山问着进来的杨明才。 “吃了。”杨明才说道，“娃儿昨天晚生（晚上）就又哭又闹，怨我回来没有给他买衣裳。那边冬天又不冷，商场里卖的衣服都是薄的，就算买了带回来这天气也穿不成啊！这不闹着今天去街上买。” 话音还没落，杨明友也来了，接话道：“现在的小娃儿年年都要几身新衣裳，我们那时候，几年就穿一身，补了一层又一层。” “呵呵！一年辛辛苦苦赚钱，不就是为了他们吃得好穿得好嘛！”李远山笑道。 “问题是一年几身衣裳都能穿坏，我也是服了他们了！”寨方平隔着老远笑道。 “是喽！要是有那种穿不坏的衣裳就好了，让他们穿着想怎么疯就怎么疯。”杨明才感叹道。 “没有他们穿不坏的衣裳，就是武侠里刀剑不伤的宝甲也经不起他们折腾！”李远山笑道。 出了寨子，在坡上往下一看，路上有不少人。“赶场的人不少啊，小娃儿也多。” “今年赚钱了。”杨明仁说道，“往年可看不到几个娃儿。”大家都明白赶场不带孩子的原因：手上没几个钱，都是算计着用。带着孩子上街，孩子要东西怎么办？买又舍不得，甚至就算想给孩买，可算算如果买了就不够买急需的生活品了。不给买，孩子撕心裂肺地嚎哭着不依，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要多丢脸有多丢脸！ 小孩们能跟着大人上街自是兴奋得很，一群群的你追我赶打打闹闹。来到街口，李远山放眼一看：“哟呵！人多得很嘛！买衣裳的快点，去晚了肯定没有了。” 一群人急急忙忙来到供销社，跟着人群挤进去。李远山跟着人流好不容易来到柜台前，叫道：“来一包蜡烛、一捆香、一刀纸。” 售货员取来东西，李远山一边掏钱一边感叹道：“这供销社太小了，不够用啊！” “谁知道会有这么多人来啊！”一个人接话道。 李远山抬头一看，是一边的供销社的社长，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在帮着取货。于是对他说道：“以后人还会多，你们供销社得扩建了，要不然人都跑去小卖部了。” “小卖部？他们货源都不稳定，每次进货都很少，想要多进点货，有钱人家也不给他们。”供销社社长四平八稳地笑道。 李远山呵呵笑道：“就是这样的状态，保持住！我希望再过些年还能看到你老头自信的范儿。”随着生产扩大，商品数量越来越多，自然要重视销路。而相比供销社的僵化，小卖部这种个体户经营灵活，自然引起了厂家的重视。李远山印象里，供销社就是这样被个体户一点点挤垮的。 “什么范儿？”老头疑惑的问道。 “就是风范。你的关注点很奇怪啊！”李远山接过找零的钱感叹着离开。供销社一直是老大，就算这几年有了个体户也一样，老头稳坐钓鱼台时间长了，根本无法想象供销社也会有倒闭的一天。 出了供销社，在旁边等了半个多小时，杨明才一伙才出来。看着跑在前面的小人，李远山笑道：“怎么就穿上了？” 几个小人一人一身新衣服，咧着嘴直笑。他们买的是成衣，不是扯布回去自己做。 杨明才说道：“一个二个试好了就不愿意脱下来了。” 顺着人流一个一个摊子逛过去，通街之后回转，每个人背篼里又装了不少东西。 转一个弯，走在前面的小秋叫一声“二姨孃”，就往摊子跑去，剩下的小人一看，也跟着上前。 “看来得吃了再走了。”李远山笑道，“一个一碗，我请客！” “又不是外人，哪能要你钱。”小秋的二姨爹唐庆笑道。 “十七八个人呢，不要钱你今天的生意就白做了。”李远山笑着递钱过去。 唐庆不接，杨明才笑道：“他是大老板，有钱得很，不收白不收。”他两不单是连襟，另外还是表兄弟，唐庆是他姨奶家孙子。 “等以后你的生意扩大了，赚得多了，那时候再来请客。”李远山笑道。 付完钱，小人们已经端着碗站到一边吃着了，小摊子上总共只有两张桌子，自然坐不下这么多人，小人就只能站着吃了。 李远山还没坐下，一看又有客人来，端起碗说道：“我们也让座吧，还好这里宽敞。” 一群人排着站在路边，一边吃一边看着过往的人。“背背篼的很多啊，还都装得有东西。” “辛苦一年挣了钱当然要买点好东西，过个好年。”杨明东说道，“哪像前几年那样，好不容易东拼西凑弄了点钱，还没得票，还买什么东西啊！” “我记得明学大哥办酒（结婚）的时候，要买布做被套蚊帐，全寨子的布票凑起来都不够，找了几个寨子才凑齐。”杨明仁说道。 “说起来都是泪啊！”杨明友笑道，“我们那时候就买了两件衣服，什么被套蚊帐都没有。” “嘿嘿！我听说嫂子一听你是当兵的，当时就同意了。”杨明东笑道，“你要是没去当兵，肯定就不是这样了。新衣服老人一人一套，新娘子两套，床要新打的，床单枕头蚊帐得全是新的，被套要大红的，上面得有囍字。”那时候，很多姑娘都向往嫁给军人。所以，杨明友两人算是捡了个便宜。虽然过后该买还得买，但是却用不着急切。 杨明义说道：“还是现在好，只要有钱，想买什么都能买得到。”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小孩响亮的好哭声，夹杂着“我要新衣裳！我要新衣裳”的叫喊。 几人面面相觑，很快哭声近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解释着衣裳卖完了，下一场再来买。 几人沉默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想买什么都能买到，老义，你现在去买件新衣裳来。”杨明东笑道。 年轻女子哄着孩子来到摊子上，要了一碗粉才让孩子停下来。 “这才十一点过，供销社衣裳就卖完了？”杨明才的二姨妹问道。 “不单是供销社，其他小卖部也一样，衣裳和布都卖完了。”年轻女子说道。 杨明才后怕道：“还好我们来得早一点，要不一伙小娃儿哭起来更麻烦！” “没事，让小义去买不就行了。”李远山笑呵呵地说道。 杨明义说道：“谁知道供销社那些人是怎么搞的，进货也不多进点。” “不只是供销社，其他小卖部也一样，他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买东西。”杨明东说道。 “我们寨子有一个去深圳打工的回来了，听说今年赚了将近两千块钱！其他两个没回来的也差不多。”杨明才的二姨妹羡慕地说道，“有钱了，当然会买东西。” 他们夫妻商量了，明年她在家看孩子，唐庆也去深圳打工。在家里，两人一年忙到头也挣不了多少钱，吃穿用度，看病，孩子上学，一年下来日子过得紧巴巴。想起这事，她忙问杨明才：“明年能不能让小丽他爹和你们去打工？”深圳老远八远的，都是熟人一起去安心。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可以啊，厂里招工招谁不是招。”杨明才说道。反正明年杨明义他们也要去，多一个也没什么。 李远山听了也没说什么，厂里招工招熟人，有好处也有坏处。唐庆是杨明才家亲戚，算是知根知底的，只要不会好吃懒做或者乱来，在厂里老老实实干活就行。 “好好好！和你们一起去就好。”杨明才二姨妹说道，“两个人都在家里，一年忙到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想让他出门打工，太远了人生地不熟又不放心。你们哪天出门？” “初八，老表你初七就来。在我家歇一晚生（住一晚），初八早上走。”杨明才对唐庆说道，“衣裳带套把薄点的，那边天气热，被子这些就不用带了。对了，还要带四五十块钱，除了车费，去那边还得买点日用品。” 说完事情，拿上东西来到街口停车场赶马车。街场周围都是山头，地下水丰沛，以前每到雨季南边这片山脚一大片总会被水淹，去年打了一个穿山洞消水，不会再被淹了，因为这里没承包，又是贫瘠的沙地，就这么荒着。柳老头看准机会，就在这里帮人看马车，每个街场也能赚点钱。 寨方平说道：“哎哟！好多马车，我们的马车要着出不来了。” 杨明仁对看管马车的老头说道：“柳老头，你管这个停车场管得很差啊！” “主要是今天赶场的人太多了。”柳老头说道，“我把这些车赶开一点，就能慢慢出来了。” 好不容易将马车赶出来，李远山感叹道：“马车多了，看来大家都开始有钱了。” 第211章、包山计划 第211章、包山计划 初六一早，笼罩了七八天的大雾一下消失了，天朗气清，树枝草叶上挂着薄薄的一层霜。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温度升了起来，霜很快变成露珠滴落。这里的天气就是这样，一有大雾温度就骤降，经常都是十度以下，一到晴天就是二十二三度，夜里也很冷，有时会有霜。 李远山还在床上就听着隔壁寨方家放小鞭炮，起床拿着牙刷脸盆出来，转头一看，寨方平正在教小侄子放鞭炮。说道：“老平，小哈大树底下打麻将！” “好啊！”寨方平笑道，“今天天气好，大树底下凉快，比窝在屋头好多了！” “就是！窝在屋头不行，尤其是还有抽烟的，太不舒服了。”李远山笑道，“在外面小风吹着，爽得飞起！” 寨方和听着声音，出来接话道：“再有点核桃板栗这些就更好了！” 李远山笑道：“都有，核桃板栗花生葵花籽都有。另外，还有松子，去年我搞了几十斤，还没吃完呢。” 寨方平笑道：“要是再有点小酒，这待遇就上来了。” “可以啊，搞一瓶五十多度的包谷烧给你，等你喝醉了好赢钱。”李远山笑道。包谷烧，农村小作坊制作的散酒，配料就是玉米。 寨方平说道：“包谷烧不行，起码也要兴义窖。当然，要是茅台就最好了。” 寨方和笑道：“你想得还挺美！打一天麻将还赢不回你喝的那瓶酒的钱！白酒不好喝，我觉得还是甜米酒味道好。” “同感。”李远山笑道。 “甜米酒甜腻腻的，适合姑娘吃，哪有白酒喝着爽快。”寨方平说道，“里面的大侠都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快意恩仇的！你看乔峰在松鹤楼上跟段誉拼酒，开口就是十斤高粱酒。” “呵呵！的背景是北宋时候，那时候的高粱酒跟现在的高粱酒不一样。那时候还没有高度酒，一般的酒也就十几二十度，跟广西壮族酿的酒差不多。十斤高粱酒，跟现在的三四斤包谷烧差不多，酒量大的人，慢点喝两个也能喝掉三四斤白酒。” 按下话头，三两下刷完牙洗完脸，把脸盆牙刷放回屋，拎起麻将和桌垫，打眼一看桌子上有一包干果零食，顺手抄上就出门。走到门口就叫寨方家两弟兄：“小和小平，搬张桌子，还有椅子。” “来了来了！”寨方平大声回应着，接着就扛着桌子走出来。寨方和也一手拎着两把椅子在后面。 “石匠些，上工了哦！三缺一啊！”寨方平亮开上门高喊起来。 “来了来了！”杨明仁回道。 “我还在洗脸！”这是宋诚的声音。 “把猪喂了就来！”杨明东的声音老远传来。 杨明学笑道：“老东你先喂猪，我去帮你打几把。” 事实说明还是年轻的玩心重，李远山三人到的时候，没出声的杨明义已经到了。 “咦！小义快得很嘛。”寨方和惊讶地说道。 寨方平笑道：“要玩当然快，我看他脸都没有洗就来了。” “肯定没有洗脸，头发都还是乱糟糟的。”李远山笑道。 洗牌、拿牌、出牌，这时候杨明学才带着两孩子姗姗来迟。 “哟！头把牌就不错啊！”杨明学瞄里两眼寨方平的牌说道。 “我可是扛桌子的，不酬功劳也要酬苦劳嘛！”寨方平高兴地笑道。 “哪个赢还不一定呢。”李远山笑道。 寨方平牌不好，于是悻悻地说道：“头三把不要赢，把运气用完了后面就一直输。” “封建迷信要不得。”李远山笑道。 小阳站在杨明义后面，说道：“管他后面运气如何，先把这一把赢了再说。” 过了三转，李远山刚做起小七对，杨明义就自摸了。 随着人越来越多，又有两张桌子支起来，可是仍然不够，只能换着来，这时候扑克牌就有了用武之地。九洲中文 大伙正玩得高兴，陈飞和王云峰回来了。 “呦！你们两个来了，快，过来玩。”杨明学正在围观打牌，见两人回来，叫道。 “哪有时间打牌啊。离开了那么多天，得先去后山看看才行。你们玩，我们忙完了再来。”王云峰说道。他其实有点佩服寨子里的人，虽然有钱，不管是玩牌还是玩麻将，都是一毛两毛的来。不像其他地方的人，钱没有多少，玩得却大，好些人一赌起来就收不住，一年的辛苦钱输完不算，还要借钱赌。前几天他回去过年，寨子里就赌得很大，听说有一个钱输完了还欠了两百块钱。 两人打开门放下行礼，引火烧水洗锅，然后煮上米饭，就背着包往后山去。其实哪怕迁移里一批去秦岭，这几年繁衍生息下来，数量大大增长，它们的栖息地已经不局限于后山沼泽地和寨子里的水田了，已经开始蔓延开来，隔壁几个乡都有人发现了它们的踪影。他们并不用去后山，就在寨子里看看就行。不过后山毕竟才是保护基地，那里才是他们工作的地方。 现在他们的工作非常轻松了，除了偶尔到附近乡镇宣传保护，剩下的就是观察和记录。 一个小时多点，两人就回来了。“怎么样？没什么意外情况吧？”寨方平问两人。 “一切正常。”陈飞回答道。 王云峰放下包刚去菜园子，一家家就已经喊吃饭了。李远山说道：“牌留着，吃了饭再战！” “就等这句话，我的清一色已经做起来了。”杨明东嘿嘿笑道。 “那吃了饭我不来了。”李远山笑道。 饭后继续，眼看着派要没有了，宋相笑道：“盯到点，争取打黄。” 李远山笑道：“没事，他要的是万子，九筒。” “我摸……小鸡。还好还好！”杨明仁庆幸道。 “你们不放炮，我就自摸！”杨明东叫道，“海底捞鱼！” 三人齐声叫道：“捞不着！” “唉！五条。” “最后一张，这鱼等我来捞！”宋相高兴地道。 “捞不着！”李远山三人又齐声叫道。果然没有捞着，这一把打黄了。 正吵得热闹，边上一个严肃的声音说道：“不准赌博！” 李远山转身一看：“哟！乡长啊！今天又下队啊？”寨方和杨明学他们也上前问候，毕竟一个在中学一个在指导站，在人家手下呢。 乡长笑道：“今天不是下队，哦，现在是下村了。你看叫的时间长了，总是无意识就说出来了。今天来找你们有正事，你们看看找个安静的地方说？” 还能去哪儿？生产队桌椅板凳都没有，也就李远山家了。 找烟出来递给乡长，乡长接过一看，笑道：“哟！还是广东烟呢，都没抽过！看来你们在那边干得不错啊！” “一般般吧。”杨明东笑道，“那边做生意赚的人多赔的人也多，有些从家里借了一笔钱雄心勃勃地南下闯荡，却被骗光钱财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我们也是小心了有小心才没有赔本。”不说什么谦虚，但也要注意财不露白。 乡长笑道：“哪有那么多骗子啊！” “你可不知道。”杨明友笑道，“那边现在乱得很，满街都是骗子。开个皮包公司就敢说自己手下有几百人，几个人的小公司就敢说自己是几千人大公司的老总！” 杨明才笑道：“这都算好的，不管皮包公司还是小公司，人家终究能给你货物。还有更多的就靠一张嘴骗钱，那就是真的骗了！钱一到手，人就找不到了。” 李远山泡上茶，才问道：“乡长，你有什么事找我们？” “乡里现在高中也停办了好几年了，初中现在用的还是以前的教室。那些个教室你们也知道，这么多年了，下雨的时候外面下小雨，里面下大雨。明学你就在中学教书，知道得比我清楚。”乡长说道，“我想着这样不行，可要修学校需要一大笔钱，我去县里跑了几个月，款子跑不下来。我就想着乡里自筹一部分，再找你们筹一部分，这样上面应该会给一部分，把学校修起来。” “这个想法倒是可以，你们乡里有多少钱？还差多少？”李远山问道。 “乡里只能挤出十万块，如果你们再能出五万，我有把握再去县里要二十万，这样学校差不多就能修起来了。”乡长不好意思地说道。 “五万啊！”寨方洪很舍不得，“我们去年才出了四万修小学，这五万太多了。” 杨明东他们也是一样，虽然这点钱出得起，而且修了学校自家娃儿也能用，但是心疼啊。李远山一看，就把心里的计划说出来：“乡长，你看要不这样，现在不是有承包荒山的政、策嘛，我们承包后山一直到革上乡这一片，按最高年限来。” 乡长听了心里算了一下，不算隔壁乡的荒山，乡里也有一万多亩，这事有搞头！于是笑道：“这样啊！这得回去乡里派人测量面积，还要向上面申请。不过现在有政、策，申请应该没有问题。” 第212章、牧场开工 第212章、牧场开工 “那一片一直过去都是真正的荒山啊，还是石山，两边都是陡坡。”杨明东说道，“这承包费可别定高了，不然我们不要。”杨明东说道，“那种地方，沟里还可以放牛，陡坡上大部分地方牛去不了，没用。” “怎么没用？”乡长笑道，“你们寨子不是有很多山羊吗？可以养羊啊！话说你们的山羊肉味道太好了，别的地方可没有。” “那当然！我们的山羊品种不一样。”李远山笑道。 “我看你们这山羊可以请专家来研究研究。”乡长建议道，“如果搞出名堂来，那就能卖个好价钱。” “不必。”李远山拒绝道，“反正我们样的山羊也是自家吃，何必麻烦专家。”这可是当年从美洲带过来的野山羊驯化的，美洲现在都稀少了。而曾经放归国内山林的，这么多年下来也一样绝迹了。就像香獐子一样，组织大队大队的人马进山猎杀，杀的多还立功受奖，于是香獐子几乎被赶尽杀绝。曾经这里也有香獐子，现在已经没了踪迹。如果专家来了，胳膊撬不过大腿，最后肯定会让山羊扩散出去。这些山羊可是寨子里未来重要项目，怎么能让它们扩散出去。 等乡长走了，杨明东才说道：“那片荒山，一亩地一年一毛钱我都嫌贵。” “全是石坡坡，确实不行。”杨明友也说道。 “养山羊还是可以的。”寨方洪说道，“我们的山羊数量不少了，再扩大就得有山场了。” “这扩大有什么？后山这些年没有承包我们也一直在放羊放牛。”宋瑜说道。 “这个不一样。”李远山说道，“虽然我们在放羊，但是毕竟还是公家的荒山，不保险，要是突然有人承包了，那我们可就没地方放了。” “要是连着革上乡那边的算起来，应该有三万多亩，而且就挨着寨子，虽然石坡多，但附近也就只有这一片面积大了。”杨明学说道。 “就看承包的价格了，如果价格高了，那就不划算了。”杨明东说道。 “就这么一片烂地方，放着也是放着，只要有人承包，上面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说也能有一笔进账。”寨方和笑道，“而且我们这边这么穷，肯定不会要高价的。” “其实只要承包费不是一手交清，分期二十年三十年这样的话，哪怕一亩五块钱都行。”李远山说道。 “一亩五块？按三万亩算，三十年就是四百五十万，要养多少羊才赚得回来？不行！”寨方洪说道。 “我们的羊特殊，就按两百块钱一只算吧，再除去人工、圈舍、过冬饲料等等，一只羊就算赚一百块，要卖四万五千只羊才够承包费。”杨明学说道，“平均五亩，算了，六亩吧，六亩地养一只羊，三万亩能养五千只，两年出栏，要养十八年才够承包费。剩下十二年，才赚一百多万，这还不考虑疫病这些不可控因素。” “这还是养寨子里的山羊，要是一般的牛羊，就只能亏本了。”杨明友也说道。 “哪怕没有疫病，辛辛苦苦三十年还不如家具厂干一年，这生意干不得。”杨明东最后总结道。 “各位，各位。你们没注意我刚才的话吗？分期缴纳承包费！”李远山笑道。 “什么意思？还不是换汤不换药。”宋瑜说道。 “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这些年物价上涨了很多？”李远山笑道，“也就是说，钱越来越不值钱了。现在的一百块和二十年三十年的一百块是大不一样的。现在一只羊值两百块钱，二十年后可能是两千块钱。我们如果分期缴纳承包费，平均每年承包费十五万块钱，每年出栏二千五百只羊。刚开始每年需要卖一千五百只羊才够承包费，但是二十年后，只需要一百五十只就够了，剩下的都是赚的。况且，这羊肉这么美味，怎么可能只比寻常的羊贵那么点，以后给它卖出十倍的价！这种羊只有我们有，物以稀为贵，这才是可以长久经营下去的营生。” “咦！这么算的话还是很有搞头啊。”杨明学说道。 “你们不能一直这样在外面，一年到头就回家一趟，平时一点都照顾不了家里吧。”李远山说道，“所以，在家里也得有事情让大家做才行。这样，年轻的可以去外面闯荡，年纪大点就在家做，顺便照顾一家老小。” “是啊！”杨明仁感叹道，“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如果在家就能赚大钱过上富裕的日子，鬼才愿意离家老远呢。” “就是！那琵琶女也是个不晓事的，要不是她男人东奔西走做生意，她哪能有闲抱着琵琶倾诉哀怨？怕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给农活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杨明东也说道。 “还有老白，也是个没本事的。浔阳没音乐，可以自己教啊！自己不作为，还嫌弃山歌小调。还有浔阳荒凉偏僻，那就改造啊！你看后来，别说九江，就是两广和我们云贵都是瘴气丛生之地，还不是改造出来了！他作为古代精英分子，就应该有‘敢叫日月换新天’的魄力，而不是诉苦哀伤。”寨方和也笑道。浔阳，就是现在的九江。 李远山笑道：“老白那是被贬了，一下从繁华的京城被赶到浔阳，心里肯定很绝望，觉得一辈子是没希望了，哪还有改造浔阳的心思。再说，以前的读书人就抱着《论语》《易经》这些读，什么技术这些，不过是奇技淫巧而已，所以他们没那能耐。” 几人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寨方洪一看，起身直接走了。 杨明东笑道：“我们也去玩去，抓紧时间，后天就要走了。” 几个人站起来，李远山看向窗外，阳光直晃眼，说道：“太阳好大，你们要不要来碗米酒？这个时候，喝米酒最爽了！” 寨方和急忙说道：“米酒啊！必须要来一碗。这个时候喝正好，从喉咙凉到肚子里。” 一人喝了一碗米酒，一边往外走李远山一边说道：“回来坐着打麻将对身体不好，得多运动。现在小学快要修好了，到时候整个篮球场，明年我们去打篮球。” “一大把年纪了，笨手笨脚的，篮球老是不听使唤，还打什么啊。”杨明学笑道。中学就有篮球场，杨明学试过一次以后就再也不去了。 “多玩几天就有感觉了。”李远山笑道，“这就跟挖地是一个道理，只要掌握了窍门就简单了。” “其实不用打篮球，我们可以包车去旅游啊。”杨明东说道，“就算去不了远的地方，近处还是可以的，像何应钦家、万峰林、马岭河这些，又不远，当天去当天就能回来。” “何应钦家不晓得收拾出来没有。”李远山笑道，“毕竟是那边的人。” “应该收拾出来了。”寨方和说道，“听说下面刘显世家都整出来了，现在叫刘氏庄园。” “那明年去看看？”杨明才说道，“何应钦家看一看，了解一下他们家当年的风光；万峰林马岭河看一看，领略一下河山的壮美。” “你领略吧，我们还是打麻将。”宋瑜笑道。 初八一早天蒙蒙亮，一行人就出发了，赶着一溜马车送走之后，寨子里一下子冷清起来。 不过用不了多久，就会热闹起来了。由寨方洪和李远山出面，分别跟两个乡签订了承包合同，以低廉的价格拿下了三万亩荒山。接下来就要修建圈舍、仓库、安水管等等，需要的人不少。 村里年轻人出门了，建牧场就只能包出去，乡上这几年建了几栋楼，施工队很容易找到。正好一个老板是杨明东的同学严红，于是就决定下来。 赚钱的事情谁都积极，没过两天严红就带人来了。李远山听着匠人们的口音，问道：“他们是田湾下面的吗？”这里有好几个少数民族，另外汉族也是从各个地方迁来的，所以口音和习俗有很多不同。 “乡里好多人都出门打工了，没出门的也犁地准备种烟了，还好我外公家就在那边，才能及时找到这么多人。”严红苦笑道。 李远山若有所思地点头，又摇头说道：“这个办法不错，不过不适合我们啊，我们没有宿舍。” 严红脑子一转，就明白李远山说的是耗子药厂，于是笑道：“你们这边离得近，附近应该有不少人家在那边有亲戚，让他们去找，吃住就在他们家。你们耗子药厂的工资比在乡里上班还高，这种好事谁还不紧着亲戚来？” “好！哈哈，你出了个好主意，晚上请你喝酒。”李远山高兴地笑道。 “喝酒就算了吧。”严正笑道，“还是赶工要紧。”他不是只带人干活的包工头，而是老板，多拖一天可就要多开一天的工钱，可耽误不起。 “行，那就工程结束了再喝。”李远山说道。 马车拉着工具来到地方，几个经验丰富的老石匠和着讨论了一番，用石灰画上线就开工了。 第213章、远方来人 第213章、远方来人 牧场建设进度不慢，因为石头就在现场开采，需要从外面运进来的材料就少了一大半。寨方洪带人负责购买沙子、石灰、水泥、木料瓦片，这些讲价的事李远山可没经验，他们也不让李远山去，会多花不少冤枉钱。 不过李远山也有事情做，去供电所叫人拉电线。本来按照李远山的意思，还要安装一个电话，寨方洪他们阻止了，觉得电话死贵死贵的，安了也没用。 “有用啊。”李远山说道，“要是有贼进去，一个电话打过来我们，再通知其他人，就能把他围住了。” “那还不如多喂几个狗呢。”寨方洪说道，“贼一来，狗儿围上去，他能飞上天去？”李远山一听也就罢了，别看是土狗，有些土狗恶得很，那些胆子小的狗，如果几个伙在一起，胆子也会大起来。 先修一排仓库带着宿舍，然后在修圈舍的时候李远山他们赶着马车将饲料运进仓库，水电接通，过几天圈舍也建好了，挑个好日子将几千只鸡和百多只大鹅也抓了用马车拉过去。牛羊本就放在后山吃草，晚上赶进去就行。 “这下老场子就没用了。”寨方洪看着几大排宽敞的圈舍，说道。 “没用就没用吧。反正也是茅草房，隔一年就要翻一次屋顶也麻烦得很。”李远山说道。 杨光明笑道：“我就说你怎么老是不让盖成瓦房，原来是惦记着修在这边。” “也倒是，那边地方太小，每天放牛放羊还要赶过来，麻烦得很。”杨光立笑道，“还有那些鸡，经常跑进寨子，到处拉屎，恶心得很，现在全弄到这边来，以后寨子头就干净了。” “现在也是因陋就简，以后有钱了，我们还是要搞科学养殖。”李远山笑道。 寨方洪笑道：“怎么个科学法？让牛羊住楼房啊？”寨方洪说得有趣，大家都呵呵笑起来。 “牛羊要赶到外面吃草，住楼房不方便。”李远山笑道，“不过猪却是可以的。到时候小猪送上楼，喂几个月送下来的时候就是出栏的时候。” “哈哈！可不敢想，我们这辈子怕是见不着了。”宋世安摇头道。猪住楼房？他们忙碌了这么多年，住的还是瓦房呢，整个乡也只有刚修的三四栋两三层的单位办公楼房。 这种事情要是李远山没有未来的见识，也不敢想。人都住不起楼房的时候，谁敢想象猪住楼房？于是笑道：“我们争取让你们这辈子能看到。” 牧场建好了，耗子药厂也招到了足够的工人，一下子李远山就清闲了，每天各处看看，不时进地里干点农活就得一天，日子过得悠闲。 五月份放农忙假，小学中学的大小孩子都回来了，让他们去地里干活一个个不愿意，上山摘茶叶却欢喜得很。 大树底下先前砌了炒茶叶的灶还在，安上大锅就行。李远山正忙着炒茶叶，一架马车晃悠悠地进了寨子。 李远山听着马蹄声，转头一看，赶车的是乡里的荀明忠，之前建牧场的时候还帮着拉水泥的，李远山熟悉。另外三人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年轻女人，都陌生，看穿着不像是附近的人。 还隔着二三十米，荀明忠就喊道：“老李，你们寨子来亲戚了。” 李远山起身到盆里洗了手，马车正好停下。年轻女人先下车，扶着老头下来，然后再去扶老太太。 老头站到地上之后应该是坐车时间长腿麻了，歇了一下，试着走了两步，然后才看向李远山问道：“你姓李，难道是以前那个李老师的后人？”寨子里姓李的只有那个他没见过，但是从长辈嘴里听说过无数次的李老师。 “算是吧。”李远山回答着，问道，“你是？” “我是杨光义。”老头说道。 李远山想了一下，惊讶地说道：“杨光义……哟，你还在啊。他们都以为你不在了，还给你立了衣冠冢。你是杨光礼的大哥吧？我带你去他家。” 赶着马车，几人跟着走，路上李远山了解到，年轻女子是杨光义的大女儿，叫杨明玉，还有一个儿子叫杨明仁。“呵呵！都是重名啊！”李远山笑道，“寨子里的杨明仁是杨光立的大儿子，现在没在家。还有杨光信家小女儿叫杨明玉，现在在贵阳读书。” “重名，说明这两个名字好。”杨明玉笑道。 “我说，你们来就来，这大包小包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又浪费钱，路上又麻烦。”李远山说道。 杨光义笑道：“家里这么多小辈我都没见过，怎么也得带份见面礼嘛。”他嘴上说得轻松，为了筹备这些见面礼，一家人可是省吃俭用了一年。 来到杨光礼家，家里没人，李远山开门帮忙把东西拿进屋，然后熟门熟路找来烟，又泡上茶，才说道：“他在耗子药厂，我去打电话叫他回来。” 李远山离开之后，杨明玉疑惑地问荀明忠：“他刚才说打电话？” “是。”荀明忠回答道。 “村里有电话？”杨明玉惊讶地问道。 “其他村没有，但是他们这里有。”荀明忠羡慕地说道，“他们要是想安电话，家家都安得起。你没听他刚才说的耗子药厂吗？这个厂就是他们办的，一年能赚二三十万。最近搞了个牧场，就在后山，光承包费一手就给了十万。听说他们还在深圳搞了个厂子，那个厂子赚得更多！” 杨光义三人听着荀明忠的介绍面面相觑，各人脸上都是一片吃惊之色。他们没想到，在他们心目中偏僻贫穷的小山村，居然这么富裕！ 杨光礼几人得到消息，急急忙忙地赶回来，先来了一声“哥，我还以为你死球了”，然后就抱在一起呜呜地哭。听得让人心里不是滋味，李远山干脆先避避再说。 等情绪平息下来，杨光义说起过去的事，才知道，他们当年拉省兵去的四个，就他一个活下来，其他三个都牺牲在了战场上。后来内战的时候，杨光义已经是排长，带着一个排悄悄投降，因为功夫不错，又有头脑，zhengzhi上可靠，所以留在了部队。 至于因为这段经历，特殊时期招受了迫害，这些他并没有说出来，不过这是李远山脑子一转就能想到。要不是因为这样，杨光义应该早就回来探亲了。至于当年为什么不通信，李远山觉得应该是保密需要。他不知道，杨光义这次回来探亲，虽然仅仅是一个退休上校，但毕竟参加过抗战的，县里还安排了人陪同，只是杨光义被留在了乡里。 接着杨光义问起寨子里的变化，杨光礼几人也一一说了。谁去参加游击队牺牲了，家里老人什么时候去世了，村里现在过得如何。 这边说着，那边准备做饭做菜。宋世安特意去牧场抓了一只羊和两只鸡回来，正在外面张罗着杀。 杨光义听着羊叫，高兴地说道：“是不是白山羊啊？”得到确定之后欣喜地跟杨明玉说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白山羊，味道美得很，今天有口福了！” “除了白山羊，还有忘不了鱼。”李远山起身去帮忙说着，起身去帮忙。 白山羊和忘不了鱼，杨明玉从小到大听爸爸叨念过好多次，一直以为是因为爸爸想家才认为好吃，马上就要见识是否名副其实了。 开饭的时候，不只是羊肉和鱼肉，就连米饭也特别香，杨明玉一尝眼睛发亮，总算理解了为什么爸爸一直恋恋不忘了，实在太美味，谁吃过这些东西都无法忘记。 “怎么样？爸爸没骗你吧？”杨光义见女儿吃得眉开眼笑，笑道。 杨明玉嗯嗯直点头。 “不只是这羊和鱼，就连这米饭，爸爸也没在其他地方见过。”杨光义接着说道，“《红楼梦》上倒写过胭脂米，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 热热闹闹地吃过饭，杨光义虽然身体不好，依然执意去上坟。 杨光礼担忧地看着，生怕出问题，悄悄叫过李远山说道：“我这老哥身体太差了，也不晓得支撑得住不，你看着点。” “没事，支撑得住。”李远山安慰道，“就是老毛病罢了，有胃病，有旧伤，回来配几副药，喝完就能好大半，不过想要断根就难了。”这需要杨光义在村里修养几年，好好治疗才能彻底治好。 回来之后，李远山配了几副药送来，杨光礼按照李远山的嘱咐熬药给杨光义喝。 第二天，家在附近的姐妹得了信回来。下午。城里的杨光礼和在隔壁县的杨光智也回来了，兄弟姐妹围在一起说个没完。 热闹了两天，杨光义一家要走了，杨明玉得赶着回去上班。她妈也要回去帮她带孩子。好说歹说答应了过年再来，才放他们离开。不过离开的时候每家送一包东西，马车都装不下了，杨明玉直说这么多东西坐车不让带，才有放下来许多。 第214章、建新房，搬新家 第214章、建新房，搬新家 时间慢慢过去三年，这三年不管是牧场、耗子药厂还是家具厂，都发展得很好。尽管老美发生了经济危机，但对国内影响不太大，要不是李远山一直强调稳扎稳打，家具厂的规模还能再扩大一倍，也能赚更多钱。 不过李远山对家具厂的未来定位可不是做大众家具，而是做名贵家具和雕刻品。家具厂生产普通家具，只是因为这一段时间做普通家具赚钱容易，正好赚钱囤积名贵木料而已。要不然，何必开家具厂，开个来料加工厂一样赚钱，而且赚的还是外汇。 不过这几年家具厂赚了一大笔钱，这些钱除了囤积珍贵木料，也不能就躺在银行里，这样是跑不赢通胀的，于是，哪怕李远山心里不想投资房产，最终成为炒房团的一员，也不得不加入进去。 而真正让李远山兴奋的是，杨明东他们去年居然在李远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投资了一个以后鼎鼎大名的公司，虽然份额只有百分之八，但是也让李远山兴奋不已。李远山得到消息之后特意打电话去问，想要增加份额。杨明东告诉李远山，人家是因为想要自主研发产品，所以才筹钱的，想要再多对方也不会出让了。 这天，李远山接到杨明东打来的电话，开口杨明东就说道：“前段时间的风波你知道了吧？现在影响已经出现了，经济有点不景气了，我们家具厂的销量也开始下滑了。” “什么风波？明月怀孕了，我这段时间都没关注其他事情。”李远山疑惑地说道。 “明月怀了？你们总算要孩子了！我还以为你们有问题，打算找个机会建议你们去大医院看看呢。”杨明东高兴地说道，接着又讲了前段时间的风波。他也知道得不清楚，但是影响据说挺大的。 李远山听了，想起来有这回事，于是说道：“知道了。既然有影响，那你们讨论分析一下影响有多大然后做个应对方案，要裁多少人，怎么裁，保证家具厂能正常运转就行。实在不行，那就除了安保的，看仓库的这些，其他车间的工人全放大假。家具厂没有订单养不活他们，那就让他们回来。他们都是农村出去的，不行还能回来种地。” “全部放假肯定不可能，再怎么影响也不会没有订单，没有销量。不靠出口，国内也要发展不是，只是销量减少而已。”杨明东说道。 “你们看着办。”李远山说道，“反正我们在银行也没有贷款，没有订单大不了停产，等风头过了再开工。” “哈哈，说起这个心里就舒畅。”杨明东笑道，“现在规模比我们大的几家家具厂已经开始裁工人了。当初他们规模跟我们差不多，甚至比我们规模还小，一个劲地扩大规模，按我们的估计，他们每家在银行都有不少贷款。现在销量下滑，搞不好就得倒闭，老板怕是急得想跳楼了！”说起来哪怕他们与人为善，但是同行是冤家，你不得罪人家，人家也要针对你，搞得杨明东他们经常火大，恨不得火拼一场。 “呵呵呵。我们不贷款，慢慢发展，这样虽然会失去许多机会，但胜在稳健，有个风吹草动的，也不容易倒闭。”李远山笑道。 果然，没过多久，开始有打工的回来了，赶场的时候街上人多了起来。 李远山听到两个拉家常，其中一个应该是在家种地的，他笑道：“本来种地才是我们的事，出门打工只算是副业。现在打工不行，回来种地正好。” “也是哈！”另一个是个年轻人，说道，“应该庆幸家里还有地，打不了工，还能回来种地，怎么也能整得到一口吃的。” 另外一个老头插话问道：“我问哈，是不是去那边打工的人都回来了？” “没有，留下的还多得很。我是今年才过去的，找的这个厂子这两个月不景气，要不了弄个多人，才把我裁下来的。”年轻人说道，“就是我们厂里，大部分人还在上班呢。” “那就好，那就好。”老头听了心头落了地，感叹道，“我看好些人都回来了，可我家那个一点音讯都没有。你说这老远八远的，我们又得不到他的消息，多担心啊。” 年轻人并不知道老头的儿子到底怎么样，是在厂里还是在工地上，又或者在那边浪着，干起了敲诈勒索的勾当。这种人他在厂里听说过好几个，都是不愿意吃苦，上班经常偷懒，然后被厂里开除，在其他厂也一样待不长，最后就流落街头做起了小混混。 回来的人越来越多，又想到明年孩子就要出生了，李远山打算抓紧时间把新房子建起来。和杨明东他们电话沟通之后，那边汇钱过来，加上这几年耗子药厂的利润，就可以动工建房子了。 看着李远山和江明月搞出来的建设图纸，寨子里的人一个个兴奋得很，这么漂亮的房子，只有大城市的有钱人才住得起。现在，自家也要建这样的房子了！ 施工队找的还是严红，二十多栋楼房，两边还带一层的杂物间和厨房，工程量不比建设牧场的时候少多少。他自从建牧场之后就没有接到这么大的活了，赶忙带人过来。 大致看了图纸，严红苦笑道：“这种房子我还没有建过，要求很多啊，图纸都没怎么看懂。” “都差不多，只是多几根柱子而已。”李远山说道，“我说你得学着看图纸了，实在不行得招一个人。” “我就这么一个小施工队，一年接到的活也不多，哪养得起这样的人才啊。”严红说道。 “活有的是。”李远山说道，“你找个技术员，施工队搞正规点，然后进城包活干，现在下面已经拆县建市，正在搞建设，有的是活，只看你资质够不够。” 严红听李远山一说，心里一动，他小打小闹这些年，辛苦不少，每年赚不了多少钱，如果能够进城去干，还真是一个机会。他看着李远山他们的耗子药厂每年赚几十万，深圳还有一个大家具厂，赚钱更多。有了对比，他也心热，想要赚大钱。 为了让严红的施工队按照图纸建设，李远山特地用木头做了一个缩小的模型。 “你看，房子建好就是这个样子。”李远山带着模型找到严红，摆着让他看。 “哈哈！这样一看，就一目了然了，不像图纸，全是些直线，看得人眼晕。”严红高兴地说道。 等严红有了一个整体的印象，李远山再将模型拆开，指着地基说道：“这是基脚，有石头的地方挖到石头，没石头的地方要挖一米五深一米宽。下面用石头砌起来，然后扎钢筋，用水泥石子做成一个整体。上面也是连着的整体框架，然后才砌墙。” “好，这样就清楚了。”严红欣喜道，“你这个模型就放我这点，我对着琢磨琢磨。” 两层的小楼简单，不像那些动着二三十层的高楼那么复杂。严红搞明白之后，招来更多工匠，先开工一半，每栋房子连着和砂浆、送石头砖块的小工少的时候也有十多人在施工，建设速度非常快，几天时间地基就筑起来了，第一层的主梁也筑起来了。 这一半暂时停下，又开工另一半，等另一半地基筑好，这边地基主梁已经干硬，可以继续开工了。 就这样两边换着，腊月二十二杨明东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收尾了。之所以这么快，一是人多速度快，二是装修只是简单抹了一层瓷粉。 “哟！今年过年就能住进新房子了！”杨明友兴奋地叫道。 “是啊！”李远山笑道，“后天日子不错，宜结婚、入宅、祈福。要不干吗让你们早几天回来？” “我们全寨一起搬新家吗？”宋瑜问道。 “当然一起，免得麻烦。”李远山笑道，“到时候就在打谷场摆酒席。” “搬了新家，老房子就可以拆了！”杨明东转头看了看，说道，“现在看这些老房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呵呵。老房子已经拆了好几栋了。”李远山笑道，“他们好几个老头子舍不得离开住了一辈子的屋基，我们也住习惯了那里。耗子药厂不是去年修了些房子做宿舍吗？我们就先搬过去，拆了老房子建新房子。” 一听李远山的老房子拆了，杨明东急忙问道：“啊呀！你那老房子有好些好木料呢。那根梁我看了，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绿檀木，可别扔了！” “哪能扔了。”李远山笑道，“我又不是不认识，都堆在杂物间里了。” 就近进了一栋新房子，参观了一番，李远山笑道：“今天回去帮着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就要去帮忙买菜了。” “要摆酒席，现在还没买菜？”杨明才问道。 “猪和鸡不用买，不过干菜已经买了。”李远山说道，“剩下的就是蔬菜了，蔬菜当然要卖新鲜的。不过大致已经跟各家说好了，明天直接带着钱去拉就行。” 从二十三下午忙到二十四下午送走客人，打扫卫生，大家累得不行，随便洗洗就睡了。主要是客人太多，不但要招呼客人，肉菜不够，还得现杀现买。 第215章、新的打算 第215章、新的打算 第二天起来，坐到一起，各个精神抖擞，李远山笑道：“新房子住的不错吧！” “嗯！梦了多少年的新房子，总算住上了。”杨明东感叹道。 “是啊！以前你说的时候，我嘴上不说，心里可认为你是在做白日梦。”杨明学也说道。 “呵呵呵……房子是修好了，不过这路还不成样子。”李远山笑道，“等明年看看有多少利润，如果可以的话，明年把这路修了。怎么也要从小学修过来，修到各家敞坝。” “不用考虑家具厂那边都可以，我看耗子药厂不会受影响。从小学过来还不到一里，再修到各家，也就两三里路的样子，就用耗子药厂赚的钱就可以修了。”杨明东说道。 李远山说道：“耗子药厂赚的钱得留着。这药厂在这上面始终不太行，原料要从下面运上来，成品也要运下去，这样下去不行。我觉得应该搬到城边去。耗子药厂的钱就留着在下面建新厂。” “这么也行，厂子在这上面虽然家里人上班方便，可发展就受限制了。”寨方和说道，“你看在城里高的那个饭店，这些年已经换店了两次店面了，一次比一次扩大。” “那个饭店要不了多久又要换了。”李远山笑道，“黄燕打算自己建一个五六层的酒店。” “五六层的酒店，要不要这么大啊。”杨明东说道，“就兴义这个小城，有多少消费能力？” “因为明月画的那两幅画，这些年来旅游的人开始多起来了。”李远山说道，“再加上城里这些年的发展，上面两三层做客房，下面做餐厅。就算暂时空着一两层也无妨，她是打算一次到位，免得搬来搬去，每一次搬迁都是一个大麻烦。而且店面也不好找，那些房子用来做酒店始终不太对劲。” “这么说来耗子药厂必须得搬下去了。”杨明才说道，“只有搬下去了才能更好地发展。” “只是，虽然我们的耗子药有独门秘方，可其他耗子药也不太差，这个行当我觉得做不了几年了。”杨明学又提出新的问题。 “也是啊。”寨方和说道，“要是药厂不行了，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化肥厂？水泥厂？还是开矿山？除了这些，好像找不到合适的做了。” “化肥厂水泥厂下面都有，而且是公家企业，要人有人、要技术有技术，怎么也轮不到我们来。”李远山说道，“至于矿山，雄武乡那些矿山，听说每年都要死几个人，背景不硬根本做不起来。” “那还能干什么？”几人面面相觑，问道。 “我想想啊……除了这些，要不搞建筑公司？只是现在兴义就有不少，找活干怕是不容易。”李远山说道。 “要不建个药厂？其门这边好多药品都要从其他地方进，而且药品紧缺，经常进不到。”杨明竹说道。她在医院上班，自然从自身行业出主意。 “药厂？”李远山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行，就建个药厂！那这样，要是能够把药厂建起来，那耗子药厂就不搬了。就放在这上面，什么时候倒闭什么时候算完！”这边建药厂还真不错，除了生产西药，还能生产中药，这边中药材资源很丰富。另外位置也不错，是滇桂交界，而且昆明至广东的铁路也已经修了一段，要不了几年就能竣工，运输很方便。 “要建开年过后就开建，家具厂的账上还有两百多万，先打一百万过来建厂房。我们分一下工，姐夫你开年回去看着家具厂，友哥才哥你们跑建药厂的手续，我带人去大药厂考察一回。”杨明东说道，“跑一个药厂未必行，我打算多跑几个药厂，最好能招到几个人才回来。”他没有算上李远山，现在李远山得在家照顾江明月。 “呵呵。人才，除非是退休了的，不然怕是没人愿意过来我们这边。”宋瑜苦笑道。 “看吧，实在不行那就找些退休了，身体还硬朗的技术员。”杨明东笑道，“其实这些退休人员更好，经验丰富。有他们手把手教，很快就能上手了。” 李远山笑道：“呵呵呵。明年忙的时候，我的在家照顾明月，就只能看着你们忙了。” “这几年不一样看着我们忙？”杨明东笑道，“什么事你都是起个头，然后就交给别人来。当年你从家具厂回来的时候，大家还说那是你想锻炼大家，其实就是懒得管。” “话说，确实是锻炼了你们啊，你看现在你们不是一个个都锻炼出来了？每一个都能独当一面了。”李远山笑道，“要是我一直在那边，什么是你们都指着我，那你们现在肯定没有多大进步。” “这是我们不想让好不容易开起来的家具厂倒闭，才想尽办法赶出来的。”杨明东说道。他们又没多少文化，什么都不懂，都要学，只能硬着头皮上。现在想想，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说起来，韩徳朝也是劳苦功高，等家具厂效益好起来，也该给他一些股份才好。”李远山说道。 “嗯。他这些年尽心尽力，确实应该给点股份才好。”宋瑜说道，其他人也点头同意。 “你们想想是开年宋瑜你过去就给还是等效益好起来再给。”李远山说道，“不过要写清楚，股份虽然给他，但不能转卖。如果有一天他不想持有股份了，也只能厂里回购，跟黄燕一样。” “那就开年姐夫过去之后跟他说一下，要是他愿意，那就找个时间吧事情办了，也跟黄燕一样，百分之三的股份。”杨明东说道。饭店后来就是出让给黄燕百分之三的股份，不过黄燕嫁给了杨明仁，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还是跟黄燕那次一样，各家退相同的股份。”李远山说道。当时出钱建养殖场开始发展的时候，是按照出钱算股份的，李远山因为有钱，而且要带头，杨光明他们那一代九家，加上他正好十家，每家占百分之十。饭店退了百分之零点三，还剩百分之九点七。 说完股份的事，又说起名下仅仅只有一栋楼，两个公司股份的投资公司。“明年那个投资公司应该没多少事。”李远山笑道，“最多就是收收房租，然后年底的时候看看两个公司的经营情况。” “是啊。本来搞个投资公司，是打算家具厂利润丰厚，投点有前途的项目。现在家具厂明年到底能赚多少钱都不知道，而且这边药厂要投产，还得引进生产线，明年是没钱投资了。”杨明东笑道。 热热闹闹地过了年，正月初六大家就开始分头行动，杨明友他们去寻找建药厂的位置，宋瑜过去家具厂，杨明东去武汉，杨明锦和寨方兰重家具厂北上，在武汉汇合，两人一个大专生一个大学生，懂得多。武汉考察之后，再去南京、上海。 别人都忙起来了，李远山在家没什么事，还有闲心考虑安装电话。 李远山一说安电话，老一辈的一个个摇头不已，在他们看来，寨子里有一部电话就行了，多了就是浪费。不过年轻人却都赞成，他们每次往家里打电话，都得等几分钟才能通话，实在麻烦得很。 每家安一部电话，再加上牧场，安装人员赞叹不已。以前只听说过这个寨子有钱，现在才真正明白，家家漂漂亮亮的二层楼房，家家安电话，这在整个市甚至整个州都应该是独一份了！ 杨明东考察一个多月回来，开口说的却不是药厂的问题，而是家具厂：“这次去考察，我发现一个新的机会。我们可以在上海附近搞个家具厂。那边水陆交通方便，可以辐射附近很多城市。” “呵呵呵。你到底是去考察药厂的还是去考察家具厂的？”李远山笑道。 “这都不用特意考察。”杨明东说道，“一走一过就晓得了。” “你这个想法倒是可以。以后家具厂的一般木材还是进口划算，上海有大港口，倒是合适。”李远山说道，“不过也得等药厂建起来再说。” “那当然，就算现在想建也没钱啊。而且当地本就有家具厂，现在经济下行，再去跟他们抢市场是吃力不讨好。等经济恢复正常之后再去，那时候大家肯定要抓紧把失去的时间抢回来，这就是我们一举打开市场的机会。”杨明东说道，“不过你说进口木材？木材而已，那里没有，还需要进口？” “你也该关注一下国际时事啊，现在北边老大哥闹得欢，看样子要出大问题，合适的时候去买它一片林子，可比国内的划算多了。国内的木材价格虽然不贵，但是老远八远的运去，成本也就上来了。”李远山说道。 “那边虽然闹得欢，可应该不会出问题吧？”杨明锦说道。 “呵呵！”李远山笑道，“本来他们轻工业就薄弱，现在人心涣散，问题就越来越大了。听说东北那边有很多倒爷，就是背着两个大帆布包两边来回倒腾，都发了财了，你们要是有机会找个人问问就清楚了。” 寨方兰点头说道：“我有个同学是东北的，我有她的电话，一会问问看。” 第216章、孩子 第216章、孩子 “这一趟考察有什么收获？”说过再建家具厂的事情，李远山问起他们此行的主要任务。 “还行。”杨明东说道，“大药厂小药厂我们都考察了一下，大药厂产品种类丰富，它们实力强，自然在采购单位眼里就更有信誉，每个厂门口都有很多等着提货的客户。而且每一个厂最少都有两三种核心产品，这样他们的利润就很可怕了。而小药厂可就不怎么样，他们的产品卖得一般，而且全靠销售员卖力跑销路维持着，利润也就一般，好点的一年能赚一两百万，差点的一年也就赚几十万。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引进更先进的生产线和药品配方，不能再将就着来。要做就要一下子打响名气，这样才能吃到肉。不然搞个小厂子，也就只能喝点汤而已。” “行啊。”李远山笑道，“那建好厂房之后，等钱够了再引进生产线和药方。前面我们可以搞点中成药，我可有几个合适的中药配方的。” “中药？”杨明东有点不同意，他当然知道中药在李远山的手里效果有多好，但是外面的人未必就信任中药，“药厂生产中药，未必能卖得出去啊。” “就算卖不出去我们也要生产一点。”李远山说道，“以后中成药市场扩大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吹嘘我们从事中药生产多少年！这能让病人增加信任感，从而选择我们的药品。” “中成药市场？这会有市场吗？”杨明东怀疑。虽然这些年中药材也是一个重要的商品，但都是以原料买卖，然后中医开方抓药，拿回去熬汤药喝，市面上少有中成药。 “当然，西药确实很好，服用方便，疗效快，更是解决了许多中医还没有解决的问题，比如脊髓灰质炎疫苗、乙肝疫苗。乙肝疫苗现在国内已经在生产了，脊髓灰质炎疫苗早就有了。”李远山说道，“但是西药也有一些问题，很多药会让人体产生抗性。比如青霉素，效果确实好，但是每个人的用量会越来越大，用量小了效果就不明显。要是重要能够解决服用方便的问题，像西药一样做成药丸或者胶囊，疗效再能好起来，那市场还是很大的。所以，不管中药西药，只要治疗效果好，能赚钱，那我们就生产。” “行，你也是医生，你说了算。”杨明东笑道，“反正生产中成药需要的机器也不贵。” “嗯，现在刚开始，只是简单的清洗、烘干、粉碎、装袋，以后再研究像西药一样提取。”李远山笑道，“毕竟提取之后，才能像西药那样减少体积，方便运输，也方便病人服用。” 杨明东回来没几天，杨明友他们也拿到了药厂建立手续。虽然因为去年的事情，各个有点缩手缩脚。但是跟杨明友他们充分沟通过后，上面开过几次会研究讨论，还是同意了。一是药厂戴着乡镇企业的帽子，虽然名不副实，只是一个村民组的企业，但因为这个帽子，却避开了不必要的麻烦。二是市里有一个药厂，就能极大地缓解缺少药品的问题，毕竟人们的生命安全更重要。三是能够增加就业，能解决一两百人的就业问题。四是能够增加税收，另外药厂还将生产中药，这又能增加农民的收入。 几人正在有说有笑地讨论，严红赶着车进村，笑道：“你们在讲些啷子安？一个个有说有笑的。” 杨明东笑道：“老严你来了啊，我们在说建药厂的事。” “什么药厂？”严红一听眼睛一亮，说道，“你们耗子药厂要扩建了？交给我怎么样？” “不是耗子药厂。”李远山说道，“我们打算在城边建一个人用的药厂，地都批了。” “那要建厂房？交给我好了。”严红急忙说道。 “我们的药厂主楼要建好几层的，你的施工队资质不够，肯定不能交给你。”李远山说道，“不过其他的活也不少，要是你愿意，就给你一些，咱们合作了两次，大家都知根知底，你去做我们也放心。” “啊！听起来这个厂子工程量不小，行，高楼我修不了，一二层的还是可以的。”严红笑道，“这么说，我这个施工队就要进城了！” “进城还差得远。”李远山笑道，“我们建的是厂子，哪能建在城里，是在城郊的镇子外。”现在城还不大，但是以后肯定会将附近几个镇囊括进来，毕竟这里是州府所在地，所以药厂选址的时候特意离城远点，这样以后城市扩建的时候不用再搬迁，而且以后药厂效益好需要扩建也有地方。 药厂打地基的时候，宋瑜打电话来，李远山一接电话就听到他的笑声，于是也笑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捡得钱了？” “哈哈哈！比捡钱了还高兴！”宋瑜兴奋地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去年我们说的那三家家具厂，有两家已经倒闭了！” “彻底停工放大假了？”李远山问道。 “不是停工，而是倒闭，老板跑了，厂房封了。”宋瑜笑道。 “没这么严重吧？”李远山惊讶地问道，“那边倒闭的厂子多吗？” “说起来其实也没多严重，裁员的厂子不少，但是倒闭的厂子却没几个。”宋瑜说道，“只是两个老板刚刚贷款扩大规模，这就遇到这种事，这下这里就只剩我们和另一家两个上规模的家具厂了，只要别再来一次风波，那今年利润不会少多少。” “吓我一跳。”李远山说道，“只要能平稳度过就已经很好了，能够赚钱简直就是意外之喜了。” “对了，如果银行要处理那些机器，我们要不要买下来？”宋瑜问道。 “看吧，如果很便宜，可以去看看。”李元山说道，“其实我不太赞成接手。虽然可以节省不少钱，可却需要花很多精力，要是对方收了钱却拖着不给机器，那有得你跑了，一年能跑下来算你厉害。可一年下来，机器没人维护，机器锈成什么样子谁知道？” “这样啊，行，那我就不惦记了。”宋瑜说道，“贪小便宜吃大亏啊。本来我还想给你说说海南那边的事呢，那就算了。” “海南那边？”李远山想了一下，说道，“那边没什么意思。这么多人这么多钱涌过去，但是，你想想那边能干什么？要办厂那边就是一个岛，资源匮乏，最多也就搞点来料加工这些，但是要搞这些只要有港口，哪里都差不多，何必跑去岛上？” “办什么工厂啊！听说现在高的是房产公司，都在搞地皮建房子。”宋瑜说道。 “搞地皮建房子，建起来干什么？开工厂不行。岛上风光倒是不错，可是国内现在有多少有钱人？旅游暂时也搞不起来。”李远山说道，“这就是一个炒概念、玩击鼓传花的把戏。这种把戏如果在国外我可能还玩一把，但在国内我不会去玩，就算赚再多钱，也没意思，泡沫破裂之后，什么价值也没产生，却留下哀鸿遍野。我们不搞这种投机，只赚踏踏实实的钱。哪怕我们搞不了石化设备、机械设备甚至电子设备促进国家发展，只是生产家具耗子药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可至少这些东西还有用。” 宋瑜听了李远山的话，心里佩服不已。要知道之前他了解到信息的时候，想到的就只是赶忙过去赚大钱。由衷地说道：“佩服！以前我就觉得你很厉害，没想到你这么高尚。” “我话还没说完。”李远山说道，“等以后国家繁荣富强了，有钱的土豪多了，我们再狠狠赚他们的钱。要不然，我们囤积那么多珍贵木材卖给谁去？” “呃！”宋瑜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可不可以收回刚才说的话？” “不可以。我就是这么一个高尚的人。”李远山笑道。 挂了电话，李远山把宋瑜告诉他的好消息通知了大家，大家都振奋起来，更有精神了。 没过几天，江明月在家顺利生下孩子，虽然按照现代医学来说算是早产儿，可是却胖乎乎的有六斤六两。 “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江明月清洗一番出来，李远山抱着孩子问她。 “要不叫李安？”江明月说道。不管多有知识的父母，首先想到孩子的就是平安喜乐，名字土点无所谓。李平附近寨子就有，自然胡能重复。 “李安？怕是不得行，两个字的名字的人肯定很多。”李远山说道。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导演即将出现。 “那就叫李长安。”江明月接过孩子，说道，“长寿安乐。” “你说什么就什么吧。”李远山说道，“不过，怎么听着感觉是汉唐都城那个长安啊。” 孩子出生了，自然要报喜，不过大家都忙，回来就要耽误正事，不回来又不热闹，于是跟之前杨明东他们孩子出生时一样，取消了满月酒。 李远山每天帮着照顾孩子，其实大多数时候是做做样子。话说哪怕是婴儿，也是很折腾人的，尤其是拉粑粑的时候。 第217章、药厂投产 第217章、药厂投产 为了不表现得太异常，江明月装模作样地坐完月子，才出门走动。 一个月大的长安长开之后，皮肤不再皱巴，变得光滑，这小子不哭不闹的时候，无比可爱。可一哭起来的时候，就一点不可爱了。小小的身体力量充沛，哇哇哭起来声音洪亮，持续时间之长，让李远山升起了躲开的念头，可这个却是躲不开的。 在家里洗了几个月的尿片，药厂主体建筑已经竣工，杨明东开始联系机器，按照既定计划，先生产中药。 机器设备运回来之后，李远山来到药厂，药方最后定量还得他掌握。“嗯！这地方不错，山清水秀啊！”车上李远山说道。药厂选址到建设，李远山就没来过。 “现在还没入秋，看起来是山清水秀。”杨明友笑道，“不过年初我们来的时候却不是这样的，这些石山又不长树木，夏天草绿，深秋这些草一干枯，跟我们上面的石山一样。那座，在药厂边那座还可以，上面长满了灌木，冬天也是绿的。”杨明友指着药厂边的那座山说道。 “嗯，那座山上要是修个亭子不错。”李远山说道。 随着车前进，一片浅白色出现在李远山眼帘，李远山笑道：“哟！这小座山是不是我们修药厂才开的？都开了一半了！以后把它推平，就是七八亩平地了。” “不是，之前石厂就存在了，不过那时候还没开采多少。”杨明友笑道，“我们在这建厂，需要大量砂石，老板找到我们愿意低价提供砂石，这样才扩大的。” “虽然低价供应砂石，他应该也能赚不少吧。”李远山说道。 “当然赚了。”杨明友说道，“最主要的是，推平这座山之后，地盘还是他的。” “呦呵！这么说，这片地盘能让他赚一大笔。”李远山赞赏道。 “人家一看我们厂子占地这么广，投资这么大，而且要引进先进的生产线，认为这一片以后发展很好。”杨明友笑道，“这里离药厂近，他打算建房子。以后在药厂上班的人多，卖给药厂上班的人。” “呵呵！最近这些年药厂上班的人可买不起，建起来卖不出去可就麻烦。”李远山说道，“要是我的话，我就把这片地盘卖了，拿一笔钱再去干其他的。” “也是，在药厂上班就算工资高，那也差不多要七八年才买得起房子。”杨明友同意，“或者他过个六七年再建。” 到了药厂，李远山看了，觉得不错，就是绿化差了点：“以后搞几棵大点的树种上，还有草地，要那种四季常绿的草种。这样人家从门外一看，就觉得上档次。你看好些厂子，厂里一点绿化没有，就一片灰扑扑的房子，看着不是底蕴，而是破旧落寞。” “这就像家具厂的客户那样。”杨明友笑道，“不管公司规模如何，大班台皮沙发怎么也要整起来，让人一看就正式。” 机器安装调好，就开始试机，用的是天麻，天麻直接制成天麻粉就可以服用，这个最简单。清洗、烘干、粉碎，然后李远山试过药性，说道：“烘干的时候温度高了一点，调低一度试试。”烘干的过程会丢失一部分有效成分，虽然比一般传统方法药效保持的高，但还有改进的余地。 温度调低一度之后，李远山试了试：“跟上次差不多，这样，再调低一度试试。” 一下午就这样慢慢过去，最后确定了烘干温度，杨明东问道：“如何？” 李远山点头道：“勉强。” “勉强？跟你炮制的比怎么样？”杨明东问道。 “跟一般传统方法炮制的相比自然好，不然何必买这烘干机。”李远山说道，“但是拿来跟我炮制的相比，你哪来的自信？等以后冻干技术出来了再说这话。不过就这样的机器，出这样的品质已经很不错了。” 除了天麻粉，最主要的就是感冒药，这东西用量大。 忙了几天，生产了一批成品。第一批成品免费给医院试用，州医院和市医院各一半。 药送到医院，医院里不少医生出来看，发现居然是中药。 本来听说九龙山药业公司投入那么大，生产的是什么高级药品，哪知道却是中药。话说中药他们也说不上什么偏见，毕竟有些中药治疗效果比西药还好，城郊镇里就有一家，治疗骨折简直神效，只是药材稀缺，每年也治不了多少人。可这么大一个只要公司居然生产中药，就有点超出预料了。在他们的脑海里，投资这么大的药厂，当然是生产西药，而不是拿罐子一熬就能喝的中药。 不过负责接收药品的两人已经知道接收的是中药，所以没什么惊讶。 “谁知道他们这药效果究竟如何？”楼上一扇窗户边一个年轻医生问道。 “陈医生看过盒子上的配方，是治疗感冒的中成药，说是药效还行。”另一个医生说道，“至于他们厂里的说法，那就是效果很好，不比西药差。不过是不是真的只有试过才知道，毕竟人家不可能把全部药方都公布出来。至于天麻粉，这是全天麻的，效果虽然没有活天麻好，但是服用方便，而且不分季节，也是可以的。” 免费的药，很多病人都会选择，反正经过医院肯定检测过，最多效果不怎么好，需要多吃几副。 感冒的病人服过药，很快就好了，不比西药慢。很快，药厂的感冒药就在城里有了名气。 当然，虽然有了名气，价格相比起西药，还是得低一些。不然人家已经习惯了西药，为什么还要换成中药？至于说什么西药伤胃、有抗性这些缺点，不好意思，我们又不是天天生病，没注意到吃药对身体有什么伤害！ 也有意外之喜，小孩生病是不喜欢打针吃药的，西药都是一片一片的，孩子嫌药苦，又拉嗓子。而药厂生产的感冒药是用开水冲服的，能放糖，这样销量渐渐增长起来。 就这样一直到年末，大家都知道了本地有这么一家药厂，生产的药品药效很好，销量一再增长。但因为产能不足，只是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年末家具厂盘点了一下，发现虽然比去年少赚了一些，却也没少多少。“这下，明年药厂引进生产线的钱就有着落了。”李远山去乡里接大家的时候，杨明友感叹道。虽然大家心里大致有数，但是结果没出来之前还是不确定。 “以后我们这些年纪大的，就守在家了，等他们年轻的去那边。”杨明才笑道。 “他们和我们想法不一样，当然愿意去那边。”杨明友笑道，“而且都想在高楼上班，要不是家具厂是自家的，可留不住他们。” “这可就由不得他们喽。要么在自家厂里干，要么服从分配，或者回来，乡里也好，县里也好，凭他们的毕业证，还是能进得去的。”杨明东笑道，“至于出去去别人的公司上班，给别人赚钱，想都不要想。” “你们还别说，药厂要是发展起来，比家具厂效益还好。”李远山笑道，“你们想想全国多少人？十一亿！这是多大的市场！只要我们的药效果好，有的是人买。不说远的，就说这里是三省交界，就能养活一个大药厂。”不只是药厂，其他也一样。比如以前的县酒厂，现在就发展得很好，在兴义窖的基础上开发出低度浓香型贵州醇后，这些年销量节节上升，而且还出口。 说着话，李远山往供销社走去。进了门，一个售货员正低着头看书，李远山眼睛一瞟，是《笑傲江湖》，还是盗版的。开口叫道：“令狐小贼，纳命来！” 售货员吓了一哆嗦，书都差点掉了。李远山笑道：“你一个售货员，不好好卖东西，居然上班时间。” “吓死我了。”售货员一边折书页一边说道，“今天又不是赶场天，没什么人。” “就算没人，也可以弹弹灰尘嘛。”李远山看了一眼货架，说道，“你看货架上的灰尘，好久没打扫了吧。” “现在供销社效益不好，我也是没办法才守在这里。”售货员说道。 “效益不好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杨明东说道，“这几年出门打工的不少，在家的栽烟也能挣不少，你看街上小卖部十来家，人家怎么就能开得下去？” “人家赚多少都是自家的，怎么能比？”售货员说道。 “可你们是拿工资的啊，以后还有退休工资，算起来不比他们差。”杨明友说道。 “现在供销社已经开不下去了，哪来的工资？”售货员苦笑道。 李远山也摇头苦笑道：“现在是没办法了，只能等着供销社倒闭了。”到了这一步，供销社就算改弦更张，也只是勉强维持了。 “还记得以前吴老头的样子，多有气势啊！”杨明东感叹道，“哪知道就过了两三年，供销社就门可罗雀了。” “看到供销社这样，心里真不是滋味。”杨明才说道，“我们的厂子也得注意。” “我们把框架搭起来，至于以后如何搞，那就看明锦他们这些读过书的了。”李远山说道。 第218章、要当组长？ 第218章、要当组长？ 买了东西，几人从供销社出来，一时情绪都不高。看供销社的样子，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倒闭了。他们记忆里那个无限向往、里面满是好东西的供销社渐渐远去了。 “怀念怀念就算了，没了供销社，还有其他商店嘛。”李远山说道。 杨明东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不明白。我们小时候有时会跟着大人来，每次大人能买几颗糖，我们脸上就能笑出花来。那时候只有大人一来公社，就想跟着来，就算不能跟着来，也期盼大人会带着糖回来。” “既然你们对供销社的感情这么深，那要不就出钱承包过来？”李远山说道，“反正看供销社的情况，也快经营不下去了，这时候有人承包，他们肯定愿意。” “算了。”杨明友想了想说道，“承包了也没意思。你看那些小卖部，都修成平房了，这里还是瓦房，还这么破旧。就算承包了，除了怀旧，还能赚到钱吗？” “这不就结了。”李远山笑道。 又过了两天，杨明仁几个回来了，按照李远山的要求，他们带回来了两台电脑。虽然寨子里不能联网，但是也可以让寨子里的孩子们先接触接触。 以前生产队的房子已经重建了，一样是两层的楼房。二楼是陈飞和王云峰的宿舍和办公室，还有一间空着。一楼除了一个会议室，李远山找了一些书搞了一个阅览室，也都空着，这下终于又用上一间了。 一帮小人围着，一边看大人们摆弄一边说道：“这个像电视机。” “这不是电视机，不能放电视。是电脑的显示器，不过也跟电视差不多。” “这个呢？上面还有拼音字母。” “这个是键盘，打字的。” “那一小个呢？” “鼠标。你看拖着一条线像不像老鼠？” 连接主机、键盘、鼠标、显示器，插上电源，开机。 “好了，一会儿我教你们打字。”等着电脑启动，杨明仁说道，“先教你们拼音打字，以后再教你们五笔打字。” “教什么五笔打字啊，又不是要去做打字员。”李远山说道，“拼音打字虽然慢，可只要懂拼音就行。五笔还得先背字根，然后还要拆字，麻烦得很。” “五笔打字不是速度快嘛。”杨明仁说道。 “一般人用哪需要多快的速度？”李远山笑道，“拼音打字的速度就够用了。大多数人从小就学拼音，更习惯拼音打字。使用的人数多，潜在的市场就大，就会有人开发更好的拼音输入法，比如我要打电脑两个字，只需要按D和N就出来了，我们等着用就行了。”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花了那么多力气学五笔是白学了。”杨明仁说道。 “也不白学，以后有什么打字的活交给你就行。”李远山笑道，“学以致用嘛！” 杨明仁说道：“我希望我没有学过。” “行了，你先教他们打字。”李远山说道，“另外一台小平你负责。” 说完转身出门，这种电脑实在没什么意思。别说这种，就算现在市场上最先进的，在李远山眼里也是渣渣，谁叫他他用过更先进的呢？ 第二天一早，大家来到会议室，坐下来对过去一年总结一下，对明年做一个规划，这是多年的习惯了。 “今年明义又没能回来，不过也没办法，那边怎么也需要人留守。”进了会议室，李远山对已经在坐的杨光立和杨明仁说道。 “呵呵。他还巴不得留下呢。”杨明仁笑道，“回来还要听老人唠叨。”杨明义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了，回来自然少不得催促他相亲找媳妇。可是杨明义眼界打开了，哪能看得上村里没知识没文化的姑娘？ “话说他也该结婚了。”杨明东说道，“我们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结婚的。” “倒是看上了一个，现在正在追求呢。”杨明仁说道，“不过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他不过是个初中生，运气好混了个函授而已。难喽！” “确实难！尤其是他户口还是山旮旯的，就难上加难！”李远山也不太看好。 “随他吧。”杨光立说道，“成了更好，不成他也该清醒过来，不会作为癞蛤蟆，却天天想着吃天鹅肉了。” “呵呵呵……” 笑过之后，开始正题，过去一年的情况年轻的都很清楚，这里是跟老一辈的汇报，用的时间不多。 接下来也就说说明年的计划，这些计划平时就已经一点点补充起来的，一般也就没有变化，除非会上有新的想法。可会上突然冒出个点子，这种事情几年也不会发生一回。 “听说贵州醇酒厂计划改造设备扩大生产，我们也不能落后太多了。”杨明友最后总结道。 “他们要改造升级扩大产能，要开会研究研究开会，速度不会快。”李远山说道，“不过他们毕竟早就打响名声了，只要产能能生产出来，就能卖得出去。” “我们明年争取打开省内市场，同时滇桂两省也不放弃。这样，药厂扩产就没有掣肘了。”杨明才说道。 “所以明年跑销路就很关键了，得调集精兵强将打好这一仗。”李远山说道，“除了杨明锦他们，如果不够，就再招一些。起码中专文凭，能力过硬，医学专业的更好。” “嗯！如果人不够，自然要招。城里就有大专有中专，卫校也有。”杨明东说道，“不过，我们这边不比沿海，铁饭碗还是特别吸引人的。” “没办法，你看每年多少公司倒闭？私企不保险，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倒闭了？”李远山说道，“我们这边私企的规模都不大，工资也不高，能端上铁饭碗，谁会进私企？我们把工资开高点，反正也没几个人，要是能吸引到几个停薪留职就好了。” “停薪留职？这个不错！”杨明友说道，“他们有工作经验，而且没有后顾之忧，最多干不下去了再回去上班。” 讨论了一会儿，也就四十多分钟，会议就结束了。 王云峰和陈飞等大家出来，才迎上来，说道：“我们两接到消息，保护区开年要来两个人，又要多占两间房了。” “又来两人？你们扩编了？”寨方洪问道。 “没有扩编。”陈飞笑道，“他们不熟悉这里，我们带一个月。” 李远山见两人满脸喜色，说道：“你俩明年调走？恭喜了，守在这里快十年了，再不挪窝，就得干一辈子了。” “是啊，快十年了。”王云峰感叹道，“这要离开了，还真舍不得。” “舍不得以后有时间就常来，这里永远欢迎你们。”杨明东笑道。 说了一会话，一个个就往家走，天阴沉沉的，一点风没有，看样子要下雪。 回家的路上李远山想着王云峰两人，兢兢业业将近十年时间，才终于调回城里，真不容易！ 一进屋，看到垫子上曲腿坐着的长安正抓着一块拼搭小屋的部件往垫子上敲。 “长安，停手，停手。”李远山赶忙开口叫停。 “别管他，说了他也不听，敲到手疼了他就会停了。”江明月说道，“没留下深刻印象，下次依然还会犯。” “我觉得是不是屋里太暖和了，他能在垫子上撒欢？”李远山说道，“要是撤了壁炉的火，他肯定老老实实让抱着了。” 一直到过年都没有一个好天气，不过各家壁炉烧起来都很暖和，就窝在家打麻将，直到过年那天早上才赶上马车去牧场，拉猪羊鸡回来做年夜饭。 “我觉得我们这个牧场有点小了。”一边跟着马车走，杨明仁一边说道，“黄燕打算以后把酒楼开到大城市去，这个小牧场一年就能出栏几千只羊，远远不够。” “听你这么说，确实小了。”杨明学点头同意。 “以后我们可以从外面购买粮食草料。”李远山笑道，“或者我们还可以去国外买块地，专门种粮食和牧草。反正我们的羊利润高，增加点成本也没事。” “这样的话养个两万只都可以。”杨明学说道。 “一年最多出栏个万把只就行了。”李远山笑道，“物以稀为贵，出栏多了，价格就会大降，不划算。” “对了，你跟老头子们吹牛，说以后让猪住楼房。”杨明学说道，“其实现在养猪的事不着急，就现在这样就行，每年够吃还能卖一些。倒是鱼急需扩大，是不是包个小湖？”现在每年只能提供三百条鱼，确实太少。 “没必要包。”李远山笑道，“猪可以住楼房，鱼也可以，我打算以后修个楼房养鱼。至于现在每年三百条鱼，是因为酒楼只能用这么多。不然你们以为每年就产这么点吗？小平湖再小也叫湖，不是鱼塘。鱼不是羊，羊一次生一只，要扩大得慢慢来，鱼一次产卵就是几千上万，想要扩大快得很，以后在小平湖边盖一排房子养鱼就行。” 来到牧场，几个老头正在边收拾圈舍边说话。 寨方洪看到李远山，说道：“我们正说着你呢。正好远山你来了，明年我不干组长了，让你来。” “我来？不行不行！”李远山赶忙摇头说道。 “行！太行了！”杨明东他们听了却赞同道。 “不干不行，寨方年纪大了。”其他老头说道，“是时候换年轻的上了。” “你不做这个组长，那就只能你媳妇来。”寨方洪说道，“就这么定了。” 第219章、年末喜事 第219章、年末喜事 “组长也没什么事情。”寨方和笑道，“老头子做了这么多年组长，以前还三天两头去开会，这些年一年也去不了两次。” “真的？” “真的！”寨方和确定道。 “那行。以后我就是官员了。”李远山笑道。 “嗯！是官员了！”杨明东笑道，“只是没品级，比九品芝麻官还小。” “村长还达不到九品呢。”李远山说道，“起码也得乡长一级才到九品，相当于古时候的巡检。” “所以你还不是官员，只是吏员，不，不算吏员，只能算甲长。”杨明学笑道，“不过甲长是白干，你一年好歹有点补贴。” 说说笑笑，开始动手抓鸡抓猪。 开年之后，李远山和寨方洪去找了支书和村长，没过多久，组长就换成了李远山。 成了组长之后，李远山学习了一些文件、zheng策，熟悉情况之后，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甚至，他还出去帮药厂跑了将近一个月的销售回来，依然什么事没有。这么一想，这组长当得还真轻松。 “组长本就没多少事，最多管管农业生产这些，而我们组根本就不用管。”寨方洪笑道。 “哈哈！那就好，我还可以去帮着跑跑销路。”李远山笑道。 “怎么，事情不顺利？”寨方洪问道。 “现在药品很缺乏，基本上还算顺利。”李远山说道，“不过也有一部分人左拖右拖不同意，我看不是想要回扣就是想要贿赂。这部分人我得去会会，给他们上上课。” “什么时候都不缺少这样的人，建国时候还有刘青山张子善呢。”寨方洪说道，“你好好跟他们说，说不通，大不了不做他们的生意，附近三个省呢，有的是地方。” 李远山点头，他可不想以后药厂麻烦不断。 第三天，李远山汇合了杨明锦，请这一次的目标唐正兴吃饭。 一见面，虽然对方算不上肥头大耳，但是肚子已经开始鼓起来了。 杨明锦互相介绍之后，两人握手坐下，随意聊着等菜上齐。 菜齐之后，碰了一杯，继续边吃边聊。酒过三巡之后，李远山开始说起当官的不易，谁又出事被抓了，哪个贪太多吃了枪子。最后感叹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李老板什么意思？” “得到什么就得失去什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李远山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想劝劝你，如果你更想发财，那就干脆出来，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机会。如果不想放弃现在的位子，就别惦记其他的。两样都想要，是会出问题的。你的上面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上面的希望换上自己人，下面的希望更进一步。” 唐正兴脸色很不好，怎么说大小也是个主任，可不愿意听一个小老板说这话。不过，话虽难听，却让他紧张起来，尤其是最后一句，让他心里警铃大作。 沉默了几分钟，他倒了一杯酒猛地喝下，站起身说道：“我去请示一下院长，下午你们来医院。” 等人离开后，杨明锦惊讶地说道：“这也行？” “他是属于还可以挽救的，自然行。”李远山笑道，“但是有些已经不可挽救的，你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等戴上了手铐之时才开始后悔。这也是有一撞没一撞，试试而已。大不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就是。” 果然如李远山所说，接下来就遇到一个眼睛钻进钱眼里的，双方不欢而散，不，李远山他们倒是没有不高兴，只是对方气冲冲地离去。 “无可救药的人啊！只有等法律来教育他了。”李远山摇摇头，感叹了一句，转头对杨明锦说道，“接下来两个就按照这个方法来，成了更好，不成也能出一口恶气，谁叫他们浪费我们时间！”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任性啊，不是做生意的样子。”杨明锦说道。 “我可看不惯他们贪得无厌的样子。”李远山笑道，“当然，我只是暂时跑跑而已，你们才是药厂的销售员，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只要不犯法就行。今天时间还早，我就直接走了。” 转了一圈回来，时间又过去半个月，在小学门口下车，李远山转眼看了看边上一栋瓦房，这是刚搬过来的村委会，房门锁着。 进了寨子，李远山也没问离开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事，直接回了家。 远远就看到长安在敞坝里一拐一拐地走，江明月在后边跟着。喜道：“哟！几天不见，这小子会走了！” 听着声音，长安转头看过来，一个不稳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搞得李远山夸奖的话又咽了回去。 江明月笑道：“前天小曦们来玩，看着他们在敞坝里跑，一下爬起来也想跟着跑，就能走了。” “看来有动力学东西才快啊。”李远山说道。 “那个事情解决了？”江明月问道。 “我就见了两个就离开了，听明锦说基本上一半一半，那样的人你又不是见得少了。”李远山说道，“哪怕是到了现在，哪怕经过这么多年教育，还是老样子，总有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反正我们不行贿，不成就放弃。以后要是听到他们进监狱的消息，我可能会拎两瓶酒去狱里跟他庆贺，在哪里都是吃国家饭啊！” 长安听着李远山的话，跟着学：“饭饭！饭饭！” “吃饭还早呢。”李远山笑道，“让妈妈带你去找哥哥姐姐玩。” 接下来半年，随着销售员跑的地方越来越多，药品销量越来越大。一个地级市或州就有一个办事处，租一个房子安一部电话，花费不多效果却很好。 眼看就要到元旦，一年即将过去，北边老苏解体的消息传开来，大伙惊讶不已，不敢相信。要知道，这可是两大超级大国之一，怎么这么容易就完蛋了！ “远山，去年初你说他们乱来会出大问题，真想不到啊！这才两年不到，这么强大的国家就生生被他们玩垮了！他们是猪脑子吗？”电话里杨明东说道。 “什么猪脑子，只是私心太重了而已，一个个不是想另起炉灶，就是只想搂钱。说起搂钱，明末那些豪富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崇祯一想加税，江南的那些豪富就闹腾，后来清军入关，他们又有几个保住财富的？捐款做军费就更搞笑了，李自成都兵临城下了，偌大京城多少豪富的勋贵，却在哭穷，甚至闹着上街摆摊，几天之后李自成攻进京城，抓住他们一番折磨，却敲出了七千多万两。那些人跟明末的富豪差不多，想方设法占便宜，然后把国家折腾垮了，现在是最后的疯狂，趁着混乱把最后一点利益装进口袋。”李远山笑道，“现在老苏已经成为历史，对我们也是个机会。我不是说过有机会去那边买一片林子吗？开年看看，最好多找些人组团过去。” 杨明东说道：“要去就趁早啊！现在就去。” “现在那边恐怕乱得很，还是等等再去，多联系一些人，这样安全。”李远山说道，“打电话给宋瑜，让他联系起来。其实啊，我觉得最应该去的是重工业的人。老毛子虽然这些年技术落后了，但比起我们还是不错的，随便花点钱就能搞过来，多好啊！还有老毛子的电子技术不错，我们不是投资了一个电子技术公司吗，也通知一下他们，有机会能搞几个人才回来就好了。” 腊月二十，在忙着收集老苏的信息，联系公司宋瑜打来电话，李远山一接听就听到宋瑜兴奋的声音：“远山，deng老人家来广东了，这下好了！哈哈哈！我就知道他老人家是不会看着不管的！你不在这边不晓得大家有多激动！……”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李远山只能静静地听着，等宋瑜说完了，才笑道：“呵呵！明东早就说想在上海再开个家具厂，这下机会来了！” “不只是家具厂，而是所有的工厂！所有的行业！”宋瑜说道。 “是是是！所有行业！所有行业！”李远山说道，“这事你打电话告诉明东他们，给他们一个惊喜。” 杨明东接到电话，听了宋瑜告诉的消息，兴奋不已：“这是好事成双啊！这下家具厂可以开新厂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眼睛都望绿了。” 要组团去老苏，需要办很多手续，由于涉及的人不少，尤其是去那里的理由，引起了上面的重视。又是一番沟通讨论，评估老苏那边危险程度，最后一个二十个公司加上安保人员，一共七十人的代表团北上，他们是探路的。如果成功了，接下来将会有更多人过去。 杨明东本来也想去，不过开年要在上海建家具厂，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去。“别想了，那边现在冷得很，撒尿都能冻成冰棍。到处是冰天雪地的，满眼白色，没什么意思。”李远山安慰他道，“等以后再去。以后我们挑夏天去，夏天暖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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