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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家明月》 【062】钱哪来的 “妈，你给小雪买一双就行，我不喜欢穿凉鞋，鞋底一点也不透气还滑脚。我就喜欢穿你做的布凉鞋，穿起来舒服透气还随脚，你回头有时间给我做双那个就行。” 凌月的懂事也让吴秋玲感觉心疼，心想着这次家里再卖了粮食，一定让大伟跟爹娘要一些钱。 而且她好像是真的有了身子，以后需要花钱的地方不少。 再说了，凭什么家里的钱老二两口子可以随便花用，甚至拿去还赌债，而他们一家人却要苦巴巴的撑着？ 就连想要给孩子买双凉鞋的钱都拿不出来！ 难道就因为她生的是女儿没生儿子吗？ 就算是女儿，那也是他们凌家的血脉！ 人家广播里的科普天地都讲了，生儿生女不在于女人，根在男人身上呢！ 婆婆可以不喜欢也不疼爱她的两个女儿，但是却不能从对待上差别那么大！ 这个家只要一天不分，赚来的钱就有他们的一份，他们花自己的那份钱有什么不对？ 吴秋玲自己都没发觉，她的心态这些天来经过凌月有意的灌输，从思想上发生了根本的转变，心里的底气也硬上几分。 “那行，等回头给你拆完线要是还剩下钱的话，就先给你妹妹买一双。过几天家里卖了粮食钱，再给你也买一双，这个塑料凉鞋穿着不怕水。布凉鞋妈妈有空的时候也给你做，咱两双换着穿！” 吴秋玲摸了摸凌月的头顶，又对小雪说跟紧点，今天人多可别给挤丢了。咱先去卫生站给你姐姐拆线，等回来就给你买那双凉鞋。 小雪听了妈妈的话，欢喜雀跃的紧紧跟在妈妈身后边走边跳。 路过公粮所大门口的时候，小雪和凌月在那排长龙车队里搜寻着凌爸的身影。 大概是因为透视眼的缘故，凌月现在的视力极佳，眼尖的一下子便看到蹲在地排车一侧阴影里的凌爸。 伸手一指，对小雪道。“小雪，你看，咱爸在那边呢！” “哪里？”小雪顺着凌月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凌爸的身影。 “爸爸，爸爸！”小雪眼睛一亮，撒开小脚丫子便往凌伟那边跑过去。 “你跑慢点，街上人那么多别撞着了！这孩子真是，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乱撞！” 吴秋玲无奈的在小雪背后担心的说着，赶紧推着凌月跟了过去。 正在车子一侧的阴凉底下歇息的凌伟听到喊声，抬头一看小女儿冲自己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吴秋玲和凌月娘俩。 “慢点，跑那么快别摔着了，看看你热的这一头汗！” 凌伟赶紧站起身，弯腰抱住小女儿，深怕她一个脚刹收不住摔倒。 “怎么就你自己，咱爹和孩子二叔呢？” 吴秋玲四下看了眼，并没有看到公公和凌辉的身影。 “反正这会就是排队，也用不着那么多人，我就让爹和二弟先去那边歇会了！” 凌伟往公粮所斜对面指了指，凌红军和凌辉爷俩在路边的一棵树荫底下铺了一张凉席，正头并头的躺在上面睡觉。 “你就不累了？”吴秋玲心里有些不平，很是心疼自己的丈夫。 公公是个长辈年纪大了歇息下是应该的，可凌辉作为一个弟弟也不知道谦让一下大哥。 “嘿嘿……我没事，不累！倒是孩子二叔，这些天被咱爹压着干活，估计是累坏了。” 凌辉这些天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天天累得跟个狗熊似的直哼哼。 吴秋玲想到这儿，不禁也忍不住笑了。 “怪谁？还不是他平时干活太少了不能吃苦，以后多干几次习惯了就好了！” 干农活哪有不累的道理，尤其是农忙的时候，更是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两个使。 凌伟从粮食袋子的缝隙间掏了下，摸出个油纸包来。 小心的打开，里面是几根金黄色已经放软了的油条，散发着油炸食物的香气。 小雪看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爸爸，这个，我们能吃吗？” 凌伟听了心里一阵阵泛酸。 “吃吧，就是专门给你们留的！” “噢！太好了，吃油条喽！” 小雪欢呼一声，拿了三根，一根给自己一根递给妈妈，一根给凌月。 “妈妈，姐姐，是油条，快吃！可香了！” “我不饿，才刚吃了饭没多大会，你喜欢吃就把我的那根也吃了吧！”油炸食物对凌月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主要是她前世见过的吃过的东西，种类比这要丰富很多。哪里像小雪这丫头，轻易吃不到。 她少吃一点，正好可以给妹妹多吃两口。 “我也不吃，看着有些油腻。”吴秋玲这两天胃口有些不好，尤其是油腻的东西看着就有点反胃。 倒不如个西红柿黄瓜啥的爽口好吃，她现在特别想吃酸的凉的清爽的。 早上的时候，还逮着醋瓶子偷偷喝了两口，这几天醋瓶子都快见底了。 凌月看了一眼妈妈的脸色，精神有点欠佳，估计是开始有了妊娠反应才会没胃口。 心想着，回头想办法弄点啥对口的给她吃。 凌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便把油条重新包起来塞给小雪。 “这包是给咱们家的，正好你们来了就捎回去，想吃的时候再吃。” 粮食袋子的缝隙里还塞着一包，是给凌辉家的大宝和二宝的。 两包一样多，是凌红军之前带着他和凌辉在小食摊上吃饭的时候，捎着多给孩子买了两份。 小雪高兴的接过油纸包，上面还系着根细纸绳，正好可以拎着。 凌伟四下看了眼，快步走到地排车子背面，对吴秋玲招了下手示意她过去。 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吴秋玲有些不解的走过去。“干啥呀，有啥话在外面不好说的？” 凌伟嘿嘿傻乐了几声，小心的从裤兜里掏了掏，摸出几张皱皱巴巴的钱。 “这钱给你拿着，这不是你有身子了嘛，待会看到街上有卖什么你想吃的就买点。对了，等你回去的时候去供销社称点山楂片和山楂条吃，那玩意酸酸甜甜的你指定愿意吃！” 吴秋玲听了丈夫的话，脸一下子羞红了，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就你懂得多！这钱哪来的？你又找人借钱了？” 【063】去卫生站 凌伟听了吴秋玲的话，心里挺不是滋味。 他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每年不少为家里干活赚钱，可却没有什么支配权。 需要用钱的时候家里明明有，却还要去张嘴跟别人借，想想就堵心的慌。 这些年来，媳妇和女儿跟着他，真是受了不少委屈。 “你放心好了，我没找人借钱，这是咱爹今天背着二弟偷偷给我的。” “他早上临出门时跟娘要了二十块钱，我们爷仨吃了顿饭又给孩子买完油条后剩了这些。” “爹就塞给我了，说回头让给你和孩子们买点啥想吃的，也别跟娘说，省的她又唠叨。” 这钱一共剩了十五块六，两张五块的，一张两块的两张一块的剩下的是五毛的和一毛两毛的，还有整有零的。 是凌红军趁凌辉去解手的时候，悄悄塞给他的。 吴秋玲接过钱，小心的用自己的手绢一层层的包起来装好。 这下子给两个女儿买凉鞋的钱都有了，也不用发愁先给谁买不给谁买的问题了，忽然觉得有些像做梦似的不真实。 十五块多钱在有些人眼里看起来虽然不算多，但她自从嫁到凌家以后，手里还从来没有超过十块钱过。 “咱爹，咋忽然想起来给你钱了？” “嘿嘿……”凌伟挠了挠头，四下看了眼，小声的说。 “我把你有身子的事跟咱爹说了，让他心里知道就行，也先别跟人说，尤其是老二他媳妇。” “哎呀，你这人，咋啥事都往外说呀！” 吴秋玲的脸腾的一下子红的像个番茄，伸出手在凌伟的身上轻轻掐了一把。 凌伟不躲也不闪，就看着她傻乐，感觉跟挠痒痒似的还挺舒服。 两个大男人说这事，尤其是还有一个是她的公爹，以后见了面都觉得不好意思抬头了。 现在的女人怀个孕都恨不得把肚子给藏起来，等肚子大了有些脸皮薄的都不好意思出门在人前晃。 “反正早晚都得知道，我就是提前跟爹说一声，让他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凌伟看吴秋玲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好像自己做错了事似的又挠了挠头。 “爹说了，等回头交完公粮去县里面粉加工厂卖粮，再给咱们拿些钱花用。不能光给老二两口子，就让咱们家吃亏。” “那咱娘能愿意？不得跟爹闹？” “咱爹说了，以后家里的大钱都归他管着，不给娘保管了。只让娘管些小打小敲的，钱放在她手里不牢靠。” “这样也好，咱爹是个明白事理的公道人，不像娘那么偏心耳朵根子又软，老二两口子一哄就啥都听信。” 吴秋玲听了凌伟的话心里不禁松了口气，还是公公手里捏着钱让人放心。 凌月不知道爸妈躲在地排车后面都说了些什么。 不过她眼神好，看见凌爸悄悄塞给了妈妈一些钱。 然后不知道爸爸又对妈妈说了啥，就看见妈妈脸上红红的，表情似乎有些害羞，动手掐了爸爸一下。 爸爸被掐了却还一直在呵呵傻笑，凌月莫名的就被爸妈给撒了把狗粮。 这时，公粮所已经开始上班收粮了。 排在最前面的几辆车子已经拉进院子里，接受质量检查和称重。 后面还没轮到号的车子便往前挪了挪，凌伟见了也拉着车子往前跟了几步。 吴秋玲抬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时候已经不早了，才想起来自己带孩子来镇子上的正事还没办。 忙跟丈夫说了声，便带着两个女儿往卫生站那边去了。 母女三个很快便到了卫生站。 跟镇子上的热闹比起来，这里要显得冷清得多。 没病没痛的，也没谁喜欢到这里来玩两圈。 一般有个头疼脑热感冒发烧的小病，都会在村子里的赤脚大夫那里拿几个药片子吃吃，也就是花上个一毛两毛的。 卫生站不算大，只有七八间房子以及一个百十来平方的院子，院子里并排停放着三辆铺着麦秸和各色棉被的地排车。 医务人员和护士，药剂师以及站长总共加起来才八个人。 卫生站的效益并不算景气，现在主要对外承接的业务就是接生，以及包扎一些伤口之类的。 这会儿估计是有产妇在生孩子，从产房那边传来的嚎叫声传出老远，把小雪给吓得像只受惊的鹌鹑直缩脖子。 前两次负责给凌月缝伤口，以及换药的那个外科医生今天休息没有上班。 另外两个医生都是妇产科的，此刻全都进了产房在招呼产妇。 因为今天有三个产妇同时生孩子，妇产科医生只有两个所以有点忙，听说就连站长都去充当助产士去了。 三个护士有一个护士长在产房里当助手，另外两个是新来没几天的实习生，不敢动手给凌月拆线。 所以，母女三个便安静的坐在诊室里面等。 产房就在一出诊室门口的斜对面，虽然关着门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声音还是能传出来。 听声音有两个产妇在哀嚎，一高一低一呼一合的。 小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的老老实实坐在诊室的长条连椅上不敢动也不敢四处张望。 吴秋玲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小手对她说没事，一只手和胳膊护住她的耳朵。 凌月坐在木推车里，正在奇怪有三个产妇，为什么却没听到另外一个产妇发出声音。 正想着，便看见有两个中年妇女搀扶着一个大肚子的孕妇，正从西边的公厕那里走出来。 孕妇的四肢并不算臃肿，主要是在这个年代也吃不到那么多有营养的东西，想长胖也难。 不过孕妇的肚子却出奇的大，看着都让人忍不住担心那肚子会不会掉下来。 “亲家，你说这是咋回事？在家的时候小翠还嚷嚷着肚子疼的厉害，看样子像是发动了，可到了这儿咋又没动静了？” 其中一个搀着孕妇的中年妇女有些奇怪的说着，另外一个中年妇女也表示奇怪。 “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吧？你看这才多大会，小翠就已经拉肚子拉的跑了三趟厕所了。” “我就说呢，这还差一个多月才足月。要不是听人说双胞胎一般都会提前生产，我也没那么慌神的赶紧带她来卫生站了！” “嗯，估计就是闹肚子闹的疼，咱们可能是虚惊一场了！虽然是双胞胎，还差一个多月这会真要生也太早了点，咋也得挺到九个月吧！” 【064】出言提醒 中间的孕妇脸上果然没有多少痛苦的神色。 倒是有几分内急得到舒缓的表情，除了走路缓慢一些。 原来是双胞胎啊！ 难怪肚子会这么大！ 几个人慢慢的朝这边走来，听见她们的谈话，凌月不禁对孕妇肚子里的双胞胎产生好奇。 不知道小宝宝们，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她不由自主的屏气凝神，放松身体，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用自己的透视功能去看那孕妇的肚子。 不过几秒的时间，里面的情形便清晰的映入她眼底。 孕妇肚子里果然有两个小宝宝，小手小脚还在轻轻的摆动着。 仿佛有韵律般，就像是在跳海草舞。 海草海草海草，看我乐逍遥…… 两个宝宝看起来一个大一些，一个略微小一些。 胎位也正常，其中一个小宝宝的头顶已经进入孕妈的骨盆。 只是另外一个宝宝的脐带却都缠绕在脖子上，而且看上去还是缠了得有三圈的样子。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凌月虽然对这方面不太懂，但也知道这就是妇产科常说的胎儿脐带绕颈。 而且，还比较严重。 遇到这种情况，强行顺产的话宝宝应该会面临生命危险。 当然大人也不可避免会有危险，尤其还是双胞胎，风险率会更大。 像这种情况，如果到生产前还不能有所缓解或改变，最好是进行剖腹产以减少胎儿和大人的危险。 但现在的家属和产妇还没有那么多的危险意识，不会设身处地的为产妇考虑。 有些人家为了图省钱甚至会找来产婆，让产婆帮着产妇在自己家里生产。 这样做的弊端就是卫生条件达不到，不少产妇因为生产的时候没有做好卫生和消毒，而患上产褥热的产妇不在少数。 甚至还有些面临难产以至于大出血的，等想起来送到医院都已经来不及了，结果喜事变忧事。 产妇生孩子，其实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就等于一只脚踩进了鬼门关，大意不得。 想到这里，凌月不禁回头有些担忧的看了妈妈一眼。 上一世，妈妈是怀孕几个月后躲去姥姥家寄居，并在姥姥家废弃的老屋里生下的弟弟。 因为他们这里的风俗，是不能在别人家生孩子以及坐月子的，否则会给那户人家带来不好的灾祸。 对于出嫁的闺女来说，娘家已经不能算是自己的家了，所以也是要讲究忌讳不能给娘家人带来灾祸的。 妈妈生弟弟的时候也没有去医院，而是找的姥姥村子里一个年纪挺大的产婆。 一个是因为没钱去医院，二是毕竟是为了躲避计划生育，所以就只能在家里生产。 那时候凌月不太操心这些，不过好像听姥姥跟爸爸提起过。 说妈妈生产的时候因为胎位不正还是挺凶险的，还差点大出血。 还好最后化危为安度过了危险，不过妈妈的身体也因此落了些毛病。 想到这里，凌月心里暗下决定。 这一次，一定不会再让妈妈面临那种境地与危险。 等她可以行动自如了，一定要赶紧想办法赚钱才是当务之急。 平日里无事无非的还罢，但若是遇到经济上的困难，自己却没有那个能力去承担是最令人难受的。 所以说谁有也不如自己有，求人不如靠己。只有经济独立了，许多事就不需要求人也不需要看人的脸色。 至少，在妈妈生小弟之前的这段时间，要给她创造出可以去县医院生产的条件。 此时，那位双胞胎孕妇被搀扶着正好从诊室门口经过，凌月终于还是忍不住想出言提醒她一下。 不知道情况还好，可她既然看到其中一个小宝宝面临着危险，自己内心的良知不允许她袖手旁观。 至于听不听是对方的事，就算是无能为力，她至少努力过可以做到问心无愧！ 可她又不认识人家，总不能上来就跟人说你的孩子有危险吧？ 况且她现在只是个小孩子，人家也不会信她。只会当成小孩子的胡言乱语，说不定还以为她在诅咒人家而招来一顿骂呢！ 心思一转，忽然想到什么，便有了主意。 “阿姨？你肚子里面是不是有两个小宝宝啊？” 凌月唇角上翘，故意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甜美笑容，和唇边两个可爱的小梨窝。 那孕妇听见凌月的问话，不由的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向凌月。 可能是快要做妈妈的人，身上都会有一种母性的光辉。 看着凌月脸上洋溢着孩童天真无邪的笑容，便觉得这小女孩天真烂漫又可爱。 “阿姨肚子里真的有两个小宝宝吗？都是小弟弟吗？” 小雪这会儿已经适应了卫生站的环境，不再那么害怕了，也有些好奇的看着肚子很大的孕妇问道。 论长相，凌月的五官属于精致型，越看越耐看的那种。小雪的五官虽不如她出众些，但胜在皮肤比她白，光滑白嫩透着浅浅的粉色。 姐妹俩的长相都是比较出众的，再加上天真可爱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心生亲切之意和好感。 孕妇慈爱的微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对啊，阿姨肚子里是有两个小宝宝。不过，阿姨也不知道他们是男孩还是女孩，要等他们出生才能知道。不管他们是男孩还是女孩，阿姨都很喜欢！” 凌月听了，便集中精神力又去仔细看孕妇的肚子。 刚才她只是看了婴儿的状况，没有想到查看其他。 这会儿用心一看，竟然真的可以看出胎儿的性别，特征明显清晰可见。 还是一对龙凤胎！ 凌月收回透视功能，看着孕妇认真的道。 “阿姨一看就是个好人，肚子里一定是个小弟弟和小妹妹！” 承受一次生产的痛苦，就可以儿女双全了。 孕妇听了凌月的话，果然笑的更加开心和蔼。 “你这小姑娘还真是会说话，那阿姨先谢谢你了！” 谁都喜欢听漂亮话，更何况是一个快要当妈妈的，更加喜欢听这种吉祥话。 孕妇旁边的两个中年妇女听了也是满脸喜色，夸凌月和小雪长得漂亮乖巧可爱，夸吴秋玲会教育孩子，把女儿养的这么好。 吴秋玲倒是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便顺着话随便聊了下。 【065】夸大其词 经过聊天才知道，这两个陪着孕妇的中年妇女，一个是婆家妈，一个是娘家妈。 她们的媳妇和女儿怀孕刚三四个月的时候，肚子就显得比别人的要大的多。 后来在村子里找了个经验丰富的产婆给摸了一下，说是怀的双胎。 双方的母亲自然是很高兴。 现在计划生育抓的那么紧，能一胎生俩娃是多大的福气啊！ 所以两个妈对这位名叫小翠的女儿和媳妇尤其关心，就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小翠的行动也愈加不方便了，现在已经怀孕八个半月了。 娘家妈不放心女儿，隔三差五的便往女儿婆家跑去看她。 这不昨天小翠因为贪嘴，一口气吃了两个娘家妈给拿来的大甜瓜，结果今天一早就开始肚子疼。 家里男人都没在家，婆家妈和娘家妈都紧张的以为她要生产了，慌忙收拾了一下就用地排车拉着她来了卫生站。 谁知道来了卫生站之后，扶着她跑了几趟厕所后肚子就不疼了。 可见这就是闹肚子惹来的虚惊一场，估计离生产还有一段日子。 她们正想着，待会就让医生给检查一下。 如果没啥问题就先回去了，等啥时候真的要生产了再来。 凌月也不知道孕妇肚子里那个小宝宝，脐带绕颈的情况到生产之前会不会有所改善。 但她觉得，还是防患于未然更好。 而且这卫生站的条件怎么说也不如县医院的齐全，何况又是双胞胎。到时候万一出点啥意外情况，岂不是罪过。 于是，凌月再次开口提醒。 “阿姨，两位奶奶，我二婶前几年也生过一对双胞胎。不过，有一个孩子当时说是脐带绕颈，还胎位不正引起难产，大人孩子都差点出事。 还好她当时是在县城的大医院里生产的，大人小孩才能得以保住，不然要是出点啥事真是后悔莫及。 当时的情况，医院的医生都决定给她做剖宫产了。听说后来还是院长把正在休假的妇产科医生，人称为‘母婴圣手’的接生大夫给找来，才度过了危险。” 不是凌月在咒冯爱英，而是冯爱英的确在生两个儿子的时候遇到了些凶险。 凌月会知道这事，自然是冯爱英整天有事没事的就爱老生常谈拿出来念叨上两遍，以显示她为了给这个家生传后人立下的汗马功劳。 至于被冯爱英所夸大的凶险，那都是她自个儿作引起的。 村里有兄弟俩，因为分家不公的问题从言语不和升级为打架。 冯爱英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不听劝阻，非要挺着大肚子前去观战，还怕瞧不清楚热闹挤到了最前排。 结果被打的热火朝天的妯娌俩一个没注意给撞倒在地上，当时就破了羊水见了红。 冯爱英因此就讹上了那两家人，闹着要去县医院生产。 打架的那两兄弟和妯娌俩也害怕了，这万一要是闹出人命来事情就大发了。 因此架也不打了，兄弟两家商量着凑了钱，又找了辆马车，齐心协力的将冯爱英给送到县医院。 因为发生意外提前早产了些天，孩子的胎位有些不正，有个还脐带绕颈一圈。 这种情况医院也挺重视，便派出妇产科最有经验的两名大夫，有惊无险的帮冯爱英接了生。 冯爱英觉得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因此在这个家里身价倍增总是以功臣自居，常常以自己身体落下毛病不能干活为由偷懒。 其实，她身体强健的很，也没什么损伤。 若不是发生了那个意外，医生说自然分娩没什么问题。 凌月之所以对这个叫小翠的孕妇这样夸大其词说的这么玄乎吓人，当然是希望能引起她的重视。 生孩子，母子平安才是皆大欢喜！ 现在的医疗条件还没有后世那么发达，每年婴儿夭折和产妇把命给搭上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就算医院也不能完全保证孕妇与婴儿的生命安全，但总好过在家里或者卫生条件和设施落后的卫生站生产要强。 “是吗？听起来这么吓人啊！” 孕妇小翠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看她担忧的样子，显然是把凌月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小翠也没生过孩子，这是她第一次怀孕。 满心都是初为人母的喜悦和对孩子的期待，不知道生个孩子还存在这么多的危险和问题。 平时只是看别人家不到半天就听说生小孩了，甚至有的干着活还把孩子生在了地里，就像母鸡下个蛋那么简单。 她就觉得生孩子除了疼一点，应该不是多大的难事，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啊！ 可现在听了凌月的话，把小翠之前的那些想法和观念都给打翻了。 原来生孩子不是简单的一件事，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起来。 凡事都有意外，她这怀的又是双胞胎，跟人家生一个的比起来，肯定意外要多一分。 这万一，谁也不敢保证，要是万一真的出事了呢？ 她还这么年轻，她不想死，更不想自己的孩子出事。 她死了，男人也许伤心一阵就会再娶一个，照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而她的爹娘失去女儿却会伤心一辈子！ 她自己的身体也能感觉到，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真怕到生产的时候大人孩子出现意外情况就不好了。 这样一想，还真是挺可怕！ 所以……她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妈，你们看，要不咱也去县医院吧……”小翠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但还是想征求一下两位妈的意见。 “这，着要是去大医院，得要不少钱吧？你看咱们村的那些妇女生孩子，不都是找的孙产婆在家里给接生的，这不也没啥事。 我这辈子前后也生了四个孩子，都是找人家孙产婆在家里给接的生。生你小姑子的时候，我正在河边洗衣服就发作了。还没等人家孙产婆来到家，孩子自己就落地了。 你这是双胎，所以妈不放心就带你来卫生站瞧瞧了，这里总比在家里好多了！还有，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懂啥，哪有她说的那么邪乎厉害！” 【066】娘家妈婆家妈 说这话的一听就是孕妇小翠的婆婆妈，脸上带着几分满不在乎，以及对凌月多嘴多舌的不满。 在她心里孙子重要，可钱也重要啊！ 而且，她觉得哪个女人不生孩子，也没见有几个出事的。 “亲家，瞅你那话说的，生孩子哪有你说的那样简单。再说，现在的条件都好了，能跟咱们那时候比吗？ 你那里要是钱不宽敞的话，我回去就跟孩子爸商量一下，俺们家小翠生娃的钱娘家给出。不管咋说，在我们当爹娘的心里，还是闺女的命更重要！” 说这话的一听就是娘家妈，脸上一看就不高兴了。 在她心里，只有自己的女儿才是最重要的。给你们家生孙子，却连多花几个钱都舍不得。 生孩子可不是小事，那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我女儿的命在你眼里就这么轻贱啊！ “阿姨，两位奶奶，钱再重要也没有人命重要啊！钱没有了可以再赚，大人孩子都平安才是最好的。 再说，能用钱解决的事，那还叫事吗？有的人想用钱把命买回来还买不到呢！可别因为心疼一点钱，就做出后悔一辈子的事！ 去大医院，要是没有啥事最好，也就是多花一点钱的事。但万一要是有事了，那里的医生和设备啥的都是好的，应对起来肯定也能减少危险。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个小姑娘说的对，奶奶谢谢你了！真没想到你年岁不大，说的话都好有道理，竟然比一些大人看的都远！” 孕妇小翠的娘家妈说着，一边有些不满的横了亲家母一眼。 这老货还真是个不靠谱的，看她平时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说自己有多疼爱媳妇。 可到了关键时刻，还舍不得那点子钱，就是光会耍嘴皮子功夫。 一遇到事，就能看清一个人的品质和本性了，以后她要再说啥就得打对折听。 小翠的婆婆被亲家甩了脸子，表情便有些讪讪的。 “哎呦，亲家，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舍不得花钱似的，我真没有那个意思！ 再说，小翠是给我们老刘家生孙子，哪有让你们陈家给出钱的道理，这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嘛！ 正好这两天他们爷几个要交公粮，到时候再卖些粮食家里的钱就宽敞了。 过两天我和儿子就一起带着小翠，去县医院让医生给好好检查一下，这下子亲家你总该放心了吧！” 孕妇的婆婆多少是个要脸面的人，怎么能让儿媳妇的娘家给掏钱生孩子，说出去让人家外头的人咋看他们家！ “阿姨，听我一个在县城上班的姑姑说，现在县医院里引进了那个什么b超机，隔着肚皮就能看见里面小宝宝的生长情况。我觉得阿姨这是双胞胎，去照一下看看就放心了。” 怀双胞胎虽然是一件让人羡慕的好事，可也比那些单胎的要多很多不方便和危险。 通过b超，医生作为一个临床数据参考判断胎儿的情况，能更好的做出相应的对策。 “这个我倒是听人说过，我们村有个在城里做生意的，他媳妇就是去做了那个什么屁超。 哎呦，得亏了那个屁超。他媳妇怀的那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听说是先天性发育畸形还兔豁嘴，就听了医生的建议没要。 引产下来一看，还真的是一点没差。要是没有那个什么屁超的机器，他家可就要生个残疾孩子了！” 小翠的娘家妈拍着自己的大腿，眉飞色舞吐沫横飞的说着。 “亲家，那个什么超的，真有这么厉害，能看清肚子里的娃是啥样？那是不是也能看出来，肚子里怀的是男娃还是女娃？” 小翠的婆婆大感惊奇，有些不敢相信的跟亲家求证，只是她的关注点更多的是在孩子的性别上。 “当然是真的啦！这件事我们村里的人都知道，我骗你干啥！ 隔着肚皮人家都能看出来，孩子是不是有啥毛病，肯定也能看出来男娃还是女娃。 亲家，要不这样吧，咱回头就带小翠去县医院，让医生给她好好照照那个屁超，检查一下娃的情况。再看看是男娃还是女娃，要是啥事没有咱不是更放心！” 小翠的娘家妈当然也更希望女儿能一举得男，那样才能在婆家站稳脚跟！ 凌月看这两个妈已经从安危问题上升到性别问题，还屁超屁超的让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不得不开口打断两位妈妈的美好想法。 “两位奶奶，那个叫b超机。还有，医院里有规定，不给看婴儿的性别，这是违法的行为。b超主要是检查婴儿的发育是否健康，有没有什么异常。” 两个亲家婆子听了，脸上闪过几分失望。 不过很快又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头还是带小翠去县医院检查一下更加保险。 临走时，那个孕妇的娘家妈还特意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包袱里摸出几个还带着余温的鸡蛋。 非要塞给凌月和小雪，以表她的感谢之情。 看她这么热情朴实，凌月便接了过来，笑着道谢，目送几个人出了卫生站。 “小月，你这孩子，今天咋突然这么热心？还知道那个啥b超的，你咋懂这些的？” 吴秋玲对女儿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平时凌月这人，不怎么爱管闲事，不知道今天咋这么关心别人，而且摆起道理来还像模像样的。 “妈，我这不是在等医生拆线等的无聊嘛！ 正好刚才听见她们几个说那阿姨肚子里是双胞胎，突然想起来冯爱英那时候生大宝和二宝的时候好像也挺凶险的。 还有那个b超，我是听苏洁姑姑跟人说过。” b超的事凌月直接推到苏洁姑姑身上了，她在城里上班知道的比别人多，妈妈自然不会怀疑。 “你这丫头，咋还冯爱英冯爱英的叫起名字来了，那是你二婶！” 吴秋玲无奈的笑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下凌月的脑门。 “这不是现在只有我们娘仨嘛！再说，她以前做的那些事像一个当二婶的长辈做的吗？ 但凡她对我和小雪没有那么多坏心眼，这声二婶我喊的也心甘情愿。好了，妈，我知道了，我只在外面叫她的名字还不行嘛！” 凌月嘟起嘴巴，抱着吴秋玲的一条胳膊撒着娇。 【067】透视眼的强大功能 看着女儿娇憨的样子，吴秋玲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自然不忍心责怪她。 “你记住，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长辈。就算是不喜欢她，明面上也要过得去，也别当着她和外人的面连名带姓的叫。 就算她有错，人家不会说她，只会说你没家教不懂礼貌！” “嗯，我知道了！”凌月虚心的接受妈妈的教导，脸颊在吴秋玲的胳膊上亲昵的蹭了蹭。 “对了，妈，等过几个月，也让我爸带着你去县医院里照照那个b超呗！” 就算知道这次妈妈肚子里的是小弟，但毕竟上一世妈妈生产小弟的时候是遇到危险遭了大罪的。 这一次，能提前预知一些情况让妈妈有个心理准备，防患于未然岂不是更好？ “这个，以后再说吧！”吴秋玲脸色微微一红，有些小声的说着。 也没有否认自己怀孕的事，反正这事两个女儿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小雪有些似懂非懂的看看妈妈又看看凌月，奇怪的说。 “妈妈肚子里，也有个小弟弟吗？” “嘘！”凌月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眨眨眼睛故作神秘的轻声对小雪说。 “这是秘密，只有爸爸妈妈和你我知道，不许告诉别人哦，不然小弟弟会不高兴的！” 小孩子就要多哄哄，免得将来在外面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凌月觉得妈妈怀孕这事，目前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至少在小弟安全到来之前保密工作要做好点。 “哦！我知道了姐姐，我谁也不给说！等有了小弟弟，我就可以每天带他玩了！” 小雪小声的答应着，还捂着自己的嘴巴配合的点点头表示明白。 小孩子都有眼热病，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看别人家都有弟弟或者哥哥妹妹的，而她只有一个姐姐，小雪还是非常渴望有个弟弟的。 二叔家的不算，跟她不是一个妈妈生的。而且，那两个哥哥不欺负她就谢天谢地了，别说跟她玩了。 “呜哇……呜哇……” 正在这时，错对面的产房里忽然传出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母女三个皆是一怔，吴秋玲小声的说了句，这是生了。 没多大会，就有产妇家属站在产房门口，从一个护士怀里接过一个包裹好的婴儿襁褓，满面笑容的弯腰道谢。 迎接新生命，总是喜悦的。 这时卫生站的站长也从产房里出来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往诊室这边走，一边摘掉脸上的口罩和头顶的医用帽子。 等她露出一张脸，凌月才发现，站长原来是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女性，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 也对，要是个男的，产妇以及家属肯定也不愿意让她进产房的。 吴秋玲忙站起身跟站长问好打招呼，并说明来意。 站长点点头表示知道，让吴秋玲先坐下，她去洗洗手准备一下。 凌月被妈妈抱起来，横坐在她的双腿上，等待着拆线。 站长洗好手，把拆线用的碘酒，医用棉，镊子，剪刀之类的医用器具用铝制托盘端过来做了简单的消毒。 然后轻轻的小心剪开凌月脚上缠着的纱布，还没等打开，诊室的门口便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吵闹声。 “医生，医生，快点帮忙看看我爹这是怎么了，从前几天就说肚子隐隐约约的不舒服。 昨天晌午开始就有些肚子疼，他也没当回事就吃了个止痛片。谁知道过了一夜，竟然疼的更厉害了，在家的时候还差点疼晕过去……” 随着慌乱紧张的喊叫声，一个跟凌爸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身后背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冲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脸色煞白，脚步错乱慌张，上了年纪的妇女。 不知道这位老人生了什么病，不过看样子挺严重，家人才会这么慌张的冲进来。 老人身体像个虾子似的蜷曲在年轻人背上，脸色焦黄，满头的汗珠子将头发都打湿了。 看上去意识好像有些模糊不清，嘴里痛苦的呻吟着，有气无力的小声哼哼着疼死了疼死了。 站长看了眼吴秋玲和凌月，语气和蔼的对她们说，要不你们先等一下，这位老人估计是个急症，我先给他看看，待会再来给你拆线。 凌月和吴秋玲分得清轻重缓急，看老人痛苦成这样自然无不可。 给她拆线的事并不当紧，反正今天能拆掉就行，忙点头让站长先给别人看。 看老人的情况，的确是挺着急的，万一给耽搁了病情就不好了。 站长让年轻人将老人平放在诊室里唯一的一张病床上，开始仔细的询问检查。 老人却痛的在窄小的病床上翻来覆去的来回翻滚，根本躺不住。 一双布满青筋的手捂住右下侧的小腹。 随着站长检查的手，一会高一会底的呼痛。 凌月见此，一下便进入状态，迅速开启自己的透视功能。 她现在已经将透视眼这项技能运用的越来越娴熟了，可以说是心随眼到，配合的堪称完美。 之前用透视眼看过那个孕妇的情况之后，凌月觉得自己一下子便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这透视功能不但能简单的透视，还能随着她的意识进行调整，比如放大功能，病变定位功能。 她只要用心去看去感受，很快就能找到并确定病变部位。 还有那个放大功能，比后世那些先进医疗仪器查看到的数据还要精密清晰。 心里不禁有些感慨，有透视眼这个强大的作弊利器在身，医生这个职业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哦！ 或许，她可以考虑一下做个外科医生！ 而且，她发现自己对这方面貌似还挺感兴趣。 看老人的反应和疼痛区的部位，凌月虽然不是学医的，但多少还是有些基本常识。 对于老人的病情，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猜测。 视线在老人的右下腹仔细的扫描查看了一遍，果然跟她猜测的结果一样。 是急性阑尾炎。 老人的阑尾部分已经发炎肿大，甚至已经有了化脓的迹象。 若是再不及时进行手术治疗的话，一旦化脓的地方溃烂穿孔是会危及生命的。 【068】酱爆螺丝 “经过我初步检查推断，老人家得的恐怕是急性阑尾炎。而且看样子情况不太乐观，保守治疗估计没多大效果，我建议病人需要尽快进行手术。” 卫生站长经过一番检查后，很专业的得出结论告诉家属病情。 “啊？这么厉害？医生，那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你看看，要不先给吃点药打点针行不……” 老人的儿子和老伴一听要手术，都有点懵了。 在大多数人的意识里，觉得在身上动刀那可是件大事，轻易不得。 站长却摇了摇头。 “看病人的情况比较紧急，只是吃药打针恐怕控制不住病情。而且……” 站长停顿了下，继续跟病人家属解释。 “我们站的医疗条件比较简陋，现在根本做不了这种手术。你们家属最好是赶紧想办法送病人去县里的医院，让医生马上给安排手术。这病不能再拖下去，要是耽搁下去，病人很可能会有生病危险。” “啊？这，这可咋整……” 病人的老伴一听，更加六神无主，脸色也愈加苍白眼神呆滞。 还是站长提醒要尽快想办法，老人的儿子才猛然回过神，撒开腿跑出去想办法找车子去了。 站长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配些消炎药抗生素之类的先给老人吊上水，希望可以缓解一下老人的病痛。 没多大会，老人的儿子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又跑回来。 身后还跟着面色焦急的几个人，拉着一辆地排车，上面铺着麦秸和棉被，地排车被两根绳子系在两辆自行车屁股上。 所幸老人家就住在镇子上，来的几个都是老人的子女。 几个人一阵忙乱，小心的将老人放到地排车上。 招呼了一声，两个年轻力壮的便骑上自行车，拖着地排车往县城的方向赶去，其他人也纷纷坠在后面跟上去。 等这家人呼啦一下子走完，站长又重新洗了手，接着给凌月拆线。 拆完脚上的，又把额头上的也给拆掉，最后在上面敷了点消炎药再覆上一层薄纱布固定好。 站长说伤口恢复的不错，只是额头那里恐怕多少会留一点疤，毕竟缝了好几针，伤口虽然长好了但是针脚还是挺明显的。 凌月知道现在的缝合技术跟后世相比要大打折扣，但也没有太在意。不就是有个疤，就当自己身上多了个记号。 前世额头的这个疤让她有些自卑，总会用刘海遮起来。 主要是那时候因为伤口长新肉发痒的阶段，因为忍不住她老是用手挠才会让伤口愈合变慢使得疤痕明显。 这一次因为有经验了，所以即便伤口痒的难以忍受，凌月也没有用手去挠一下。 听站长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吴秋玲结完账之后，母女三个便心情轻松的出了卫生站。 回去的时候，集市还没有散场，吴秋玲带着两姐妹先去找到卖凉鞋的小摊。 小雪终于如愿以偿的穿上了她心爱的粉色凉鞋，爱惜的用小手擦来擦去，都不舍得让鞋子粘上一点灰尘。 凌月虽然极力表示自己不喜欢穿凉鞋，但妈妈还是坚持一定要给她也买了一双。 在小雪眼中漂亮的凉鞋，看在凌月的眼里当然是土得掉渣渣。 最终在妈妈慈爱和坚持的眼神下，她硬着头皮挑了一双浅紫色的，也叫藕荷色。 因为这凉鞋的颜色实在没有过多选择，除了粉色，绿色，黄色，只有这浅紫色还能看上眼点。 凌月心里其实已经想好，这鞋子就算买回去她也不会穿。还是等放小了继续给小雪穿吧，就当提前给她买的了。 路过供销社的时候，凌月怂恿着妈妈，让她买了一斤山楂片和山楂条。 孕妇吃点这个可以开胃，但也不能吃太多。 还让妈妈买了一斤糯米和一些红枣，因为明天就是端午节了，她突然想吃妈妈包的红枣粽子。 公粮所大门口已经没有凌爸他们几个的身影了，想必是进了公粮所去交公粮了。 这会儿天气正热，晒的人头皮冒油。吴秋玲戴好草帽，给坐在推车里的两个女儿头顶撑了把伞。 快出镇子的时候，在路边碰见一个卖冰棍的，母女三个又一人吃了根凉爽解渴的冰棍，一路心情不错的回到家。 一到家，凌月看妈妈精神有些疲乏，便让她带小雪先去睡一会。 然后自己便试着用双脚练习走路。 虽然脚底的伤口还是有些疼，但只要不用力去压迫伤口的部位，慢慢走路还是不成问题的。 为了庆祝一下自己终于可以下地走路，结束行动不便的生活，凌月决定今天小露一手，做个酱爆螺丝吃。 其实她更倾向于麻辣口味的，可一个是家里材料不全做不出那个味，再一个就是医生叮嘱她最好忌辣一段时间，有利于伤口的恢复。 而且，妈妈现在是孕期，还是少吃点辣椒避免上火为好。 酱爆的也挺好吃，更适合不能吃辣的，属于大众喜爱的口味。 螺丝已经泡着吐了好几天的泥，早就干净没啥泥腥味了。 把螺丝用清水淘洗几遍装进竹筐子控水，准备好葱姜蒜八角茴香以及妈妈自制的大酱。 做酱爆螺丝其实最好是用甜面酱来做，因为家里没有，只能用糖调味来中和一下。 凌月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加上心情高兴超常发挥。 这酱爆螺丝还没等出锅，香味就已经飘出几条街。 引得半个村子鸡飞狗蹦，大人用力吸鼻子小孩使劲咽口水。 纷纷好奇着问，这谁家在做饭，整这么香？ 就是，整的这么香，想馋死个人咋滴！ 这浓郁的香味，光是闻着味道就能下两碗饭！ “娘，我回来了！”随着一声清脆的喊声，凌月的姑姑凌秀从城里回来了。 一走进院子，便吸着鼻子使劲闻了闻，一边自言自语。 “这是做了啥好吃的，咋这么香人？我娘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要回来，专门给我做了好吃的？” 虽然心里这样想，可也知道自己的娘是啥手艺，再好的东西到了她手里也做不好吃！ 凌月听见动静，一只手里还握着锅铲，从厨房探出身子。 “姑，你回来了？我奶奶没在家，可能出去串门还没回来。” 这还是凌月重生后，第一次看见姑姑凌秀。 【069】锦鲤加身的姑姑 记得前世最后一次见到姑姑的时候，她刚有了个孙子做上奶奶。 “好嘞，我知道了！小月你做的啥，闻起来咋这么香？我一进村离老远就闻到了。还想着是谁家做好吃的，原来是你这小丫头，手艺还不赖嘛！” 凌秀说着，好奇的往小厨房里面挤，凌月侧身让开，拿锅铲子在锅里翻炒了几下，香气更浓了。 “姑，我做的酱爆螺丝，等做好了你给尝一下，看看好不好吃。” “那感情好，我就等着啦！” 凌秀咽了下口水，探头看了看锅里的酱爆螺丝。说真的这玩意她还真没吃过，不过闻起来挺香，味道肯定也不赖吧！ “姑，这好几天没见你，你咋又变漂亮了？还有你这身上的裙子，可真好看，把你的脸和身材衬的更好看了！” “是吗？姑真的好看了？可能是这几天没晒着。你这丫头，几天不见小嘴咋突然变甜了？” 凌秀听了凌月的漂亮话，满心欢喜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虽然对凌月的变化有些奇怪，但抵不住心里被夸赞的高兴。 往年农忙的时候，她虽然只是干些跑腿的轻松活，送送水送送饭啥的，但几天就能把脸晒的黢黑。 再说她本来长得不错，可就是差在皮肤不算白，一晒黑就觉得自己变丑了。 还好今年她学聪明了，及早便躲去县城同学的家里，而且还经同学牵线认识了那个人。 身上的这件连衣裙，就是那个人买来死活非要送给她的。 一想到这儿，凌秀的心口就忍不住砰砰乱跳，脸蛋也跟着红了几分。 “姑，我这不是前几天给摔了一下，脑袋开窍了！再说，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咱村里跟你同龄的姑娘可没几个赶得上你好看的。” 凌秀除了肤色随老爷子稍微黑一些，五官长得不错。 仔细看跟凌月有三四分相像，难怪有句俗语侄女随姑。 凌秀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子，身材窈窕匀称有致，20岁的大姑娘正是花一般的年纪，浑身充满着动人的青春气息，咋看都觉得好看。 “咋回事？摔哪了？”凌秀看见凌月额头上贴着纱布，也不知道严不严重就关心的问了一句。 “从树上掉下来了，额头和脚上破了口子缝了几针，今天刚拆的线都已经快好了。” 对于这个姑姑，凌月并没有什么成见，在她有能力的时候曾经还帮过凌爸一些。 那时候小叔出事，也是她找人打的官司，将害小叔的那对狗男女绳之于法。 再次见到年轻时候的姑姑，心里还是感觉挺高兴的。 凌秀除了人比较懒一点儿，爱吃爱喝，爱打扮臭美之外，没有其他大毛病。 说话也没有老太太那般粗俗不讲理，并没有遗传到老太太那一堆臭毛病。 大概因为从小经常住姥娘家，被姥娘教导了几年，没有受到孙巧珍的影响和波及。 是个喜欢听漂亮话的主，就爱让别人顺毛捋，给点阳光就灿烂。 谁要是夸她几句，就乐的找不到北，准能好声好气的对你。 但要是谁跟她呛声，或背后说她两句坏话被她知道的话，那肯定跟你杠上，看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所以一直以来，傲娇的凌秀跟强势的冯爱英就不太对盘。 见了面不是眼神互相掐一掐就是嘴巴斗一斗，反正两人谁也不服气谁，看对方各种不顺眼。 冯爱英自打生了两个儿子后，就觉得自己为这个家做出了巨大贡献，应该是这个家的大功臣才对。 所以大家都该围着她转看她脸色，有什么好东西自然是她优先。 而凌秀作为凌红军夫妇几个子女中唯一的女儿，从小是备受疼爱长大的，她觉得在这个家里她才应该是被大家呵护的人。 冯爱英妄想夺走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已经严重威胁到她在这个家的地位。 再说爹娘都还在，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冯爱英一个外姓人来当家做主指手画脚了？ 才不惯她的臭毛病！ 因此，姑嫂两人只要一见面，那就是暗潮汹涌，好像两只进入备战状态的斗鸡一样盯着对方。 倒是吴秋玲这个老实又不会耍什么心眼的大嫂，深得她心让凌秀愿意亲近，连带着对凌月和小雪这两个侄女也算不错。 说白了，姑姑凌秀就是比较单纯直白不会伪装自己的一个人。 就是因为太过单纯直白了，用他们这里的俗话说就是心眼有些不够头，简称缺心眼子。 假如按照正常人有十个心眼的话，她也就是有八个。 不过，凌秀倒是应了那句老话，叫傻人有傻福。 顺顺当当的嫁了个城里人，对象还是个吃公粮的在县里的肉联厂上班，这可是个来油水的工作。 婆婆良善，小姑子省事，小叔子懂事，丈夫忠厚老实。 结婚一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更得婆婆和丈夫的欢心。 后来随着经济发展，凌秀丈夫所在的肉联厂为了增加效益实行承包制。 凌秀和丈夫一合计，便凑钱承包了肉联厂的一间门市窗口，专门经营各种肉类产品。 两口子的运气和财气是真好，生意做的有声有色蒸蒸日上稳赚不赔。 没用几年光景就赚了个盆满钵满，很快便跻身于百万富翁行列。 在九十年代中期，个人资产超过百万可是很牛气的象征。 就算有了钱身价暴涨之后，凌秀的丈夫也没有学那些不好的风气在外面花天酒地。 他用赚来的钱盖了别墅，买了车，投资了几套门面房，稳坐着收房租养老。 每天就是种种花养养鸟喝喝茶，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 在大家的眼里，凌秀简直就是掉进了福窝。 老话说嫁人就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看她日子过的顺风顺水顺心顺意，就知道嫁对了人。 每天就是打打麻将旅旅游，逗猫遛狗跳跳广场舞，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凌月也觉得自己这个姑姑真是好福气，简直就是锦鲤加身啊！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姑姑就是这次进县城红鸾星动，遇到她命中的那朵桃花。 过不了几天，男方就会差媒人上门提亲。 【070】被养歪的大宝二宝 “咋摔的这么厉害？”凌秀说着，边从随身跨的帆布包里摸出一把水果糖，塞到凌月的手里。 “拿着吧，姑也没买啥好东西，这几块糖给你和小雪甜甜嘴！” “谢谢姑，你对我和小雪真好！等长大了，我们也疼姑！” “哟，刚夸完你这小嘴甜，这糖还没吃进嘴里就更甜了！行，那姑等着你们以后孝敬我！” “姑，酱爆螺丝做好了，你吃了多给提提意见哈！” 凌月麻溜的用锅铲子盛了一碗端给凌秀，又捏了根大头针给她挑螺丝肉用。 “闻着味是够香的，那我就尝尝大侄女的手艺咋样！” 凌秀也没客气，洗了洗手，端着碗坐在厨房门口的小树墩子上，吸溜吸溜的吃开了。 一边吃一边赞叹，没想到这平时用来喂鸭子的东西，看着不咋地，做出来味道竟然这么好！ 凌月也给自己盛了半碗，姑侄两人蹲坐着边吃边聊天。 顺便给凌秀讲了讲，她不在家的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 比如二叔赌牌输钱，骗奶奶拿家里的钱还赌债的事，比如冯爱英干过的那些好事。 凌月都不厌其烦的又给凌秀说了一遍，听的对方直磨槽牙。 大骂冯爱英这个臭娘们，早就看她不是个什么好鸟，看看把她二哥都给带坏成什么样子了，两个孩子也给惯的不成样子！ 对于这方面，凌月也有些承认！ 据说冯爱英没嫁给二叔之前，他只是懒散一点奸滑一点没有其他太坏的毛病。 可自从跟冯爱英结了婚之后，就变得越来越自私自利，变越来越胆大，越来越混账的一发不可收拾。 这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啥人学啥人！ 在冯爱英的耳濡目染日夜熏陶之下，凌辉在放飞自我的路上越走越远。还有她生的被当成宝贝疙瘩的俩儿子，也都被她给养歪了！ 凌秀意犹未尽的吃完一碗螺丝，凌月又给盛了一大碗让她端回去，说是给爷爷奶奶尝尝的。 送走姑姑，凌月把螺丝盛到盆里，刷洗干净锅便开始做午饭。 现在天气炎热，提前把饭做好放凉后再吃正好不会觉得太热。 中午的时候，交完公粮的爷几个顶着炎炎烈日回来了，正好赶上吃饭的点。 吴秋玲和小雪睡了一觉醒来精神饱满，赶紧的给凌伟打来凉水擦洗一下解解热。 小雪则是像只小蜜蜂似的，帮着姐姐端菜摆碗筷。 小叔凌昀不知跑哪玩饿了，闻香而来。 这几天他总嫌自己娘做的饭难吃，估计是太长时间不做饭手生了，比冯爱英做的还要难以下咽。 饭不是糊锅就是夹生，炒菜就跟水煮菜似的没有滋味。 所以凌昀为了自己的肚子，天天掐着点的来凌月家蹭饭。 凌月盛了一碗酱爆螺丝，让小叔先给小霍盛送去，做了好吃的怎么可以漏掉她这个小未婚夫呢！ 凌昀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看，因为后面跟来两条尾巴。 二叔家的大宝跟二宝，满身臭汗的窜了过来。 一进门就不客气的坐下，伸手就要去拿东西吃。 俩人这是养成习惯了，简直跟强盗似的。到了凌月家里，什么东西都当成自己家的一样随便。 还总会满嘴说，我妈说了，大爷家就你们两个丫头片子赔钱货，这家里的东西我们想吃就吃想拿就拿，等以后你们家的东西早晚都是我们哥俩的。 听听，这都什么人呢！ 一听这话就知道，肯定是冯爱英给俩人灌输的思想。 就这样的妈，能指望她教出好苗子才怪！ 听说冯爱英今天到镇子上，收拾那间小餐馆去了，准备过几天就要开业。 怎么没把这两个烦人的家伙一起给弄走，留在家里就会缠磨人。 以前的时候，凌月气归气，但不稀得搭理他们，随便他们怎么说。 现在嘛，她有的是法子治他们，不想容忍他们理所当然下去。 凌月举起手中的筷子用力一敲，啪啪两下，不客气的拍在两人又黑又脏的爪子上。 哼！让你们惹我不高兴，先讨点利息再说！ 眼神凌厉的看着被打懵逼的两人，似笑非笑道。 “想吃吗？想吃就去洗手，拿你们自己家的碗筷再来。” 不过是一点吃的，讨厌他们归讨厌他们，她还不至于那么小气。 只是看着他们鼻子下挂着的那两条时隐时现的瀑布，就什么胃口都没有了，更别提让他们用她们家的碗筷了！ “你个赔钱货，你敢打我们？回头我们一定告诉奶奶和我妈，让她俩扇不死你！” 俩人自然不害怕凌月也不愿意听她的，被敲了手背张开嘴巴就要放惯用的大招开嚎。 因为这招差不多百试百灵，十次有九次都好使，几乎成了两人的杀手锏！ 只不过还没等他们张开嘴巴嚎出声，就被凌昀一手一个给硬拽着拖了出去。 “闭嘴！要是再敢嚎一声的话，看我不拿了狗屎塞你俩嘴巴里！赶紧的，不洗巴干净谁也别想吃，不听话就揍！” 凌昀说着，亮了亮自己的拳头对两人挥了挥。 俩人还是挺怯凌昀的，毕竟真挨过他的拳头，打身上疼的很瓷实。 看他发了火，这才不情不愿的去洗手拿碗筷。 “小叔出马果然是一个顶俩，还是你厉害！”凌月对凌昀举起大拇指，该夸的时候就不要吝啬。 “哼！这俩熊玩意，你看看一天天造的没个人样，跟个叫花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是没妈的孩子呢！” 凌昀对冯爱英和大宝二宝意见挺大，是真看不上眼。 他觉得冯爱英有偷懒睡觉的那会功夫，也能把自个孩子给拾掇的干干净净。 可惜呀，二哥就是娶了个懒毛驴。 那冯爱英还真是懒出境界了，估计几个村子都找不到像她这样又馋又懒的女人啦！ 俩宝都已经八岁了，比小雪还大两岁呢，却还没个小孩子懂事，跟人家小霍盛比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也就是他娘和他二嫂，把两人当眼珠子似的宝贝着。 其实不知道有多惹人厌，就连他这个嫡亲的小叔看见都烦，更别说外人了。 【071】人比人气死人 “好了，别说他们了，赶紧吃饭吧！吃完饭，我还想让小叔陪我去个好地方呢！” 凌月不愿多谈这两个堂弟的事，免得掉胃口影响她吃饭的食欲。 她辛辛苦苦做的酱爆螺丝，还想多吃点呢！ “什么好地方？咱这里还能有小叔不知道的好地方？快说说，是哪里？” 凌昀忍不住有些好奇的打听，凌月却拿起筷子夹起一根油条，往他嘴里一塞堵住他的嘴巴。 “不是饿了吗？快吃你的饭，吃完饭再说！” 那是凌月前几天忽然想起的一个地方，她一直想去看看的。 不过现在还不能说出来，因为如果她一旦露了底，到时候小叔肯定不愿意跟她去。 但越是保持这种神秘兮兮的感觉，小叔就越是心痒，死活都得跟着去。 她其实一个人去也是可以的，不过毕竟刚拆完线行动没有那么灵敏，想着带几个帮手多多益善也不错！ 大宝二宝洗好手脸过来，一看就是没有认真洗，只是胡乱对付着用水湿了一下，还真是只要吃的不要脸。 还不如不洗呢，看看脸上那黑一道白一道的，整张脸更像个大花猫了。 一人抱着一个最大号的搪瓷碗，站在盛螺丝的盆子边上直流口水，看的凌月嘴角一抽。 好家伙，这一大碗至少能装二三斤，两只碗就能给装走一半。 凌昀刚尝了几个螺丝，酱香浓郁滋味十足，正准备吃个过瘾呢！ 见俩人拿了这么大的家伙事过来，这不是来跟他抢嘴的吗？ 想要虎口夺食？没门！ 于是白眼一翻，把两人的碗夺过来，亲自掌勺，一个碗里就给盛了少半碗。 俩宝耷拉眼一看，连半碗都不到，自然是不满意，伸开手就要往盆子里去抓。 却被凌昀眼尖手快的一铲子给推开。 “干啥呢？看看你们那爪子，脏的跟挠过屎的鸡爪子似的。要是伸进盆里别人还吃不吃了，啊？吃啥啥没够，光想着自己的自私东西！滚滚滚，一个人就摊这么多，爱吃不吃！嫌少，那就给我拿回来！” 凌昀说着，伸出手就要抢回来。 俩宝一看小叔玩真的，紧紧护住自己手里的碗转身就跑。 凌昀故意在两人背后跺了几下脚，做出追赶的架势。俩宝一听加紧脚步，一溜烟的跑进他们屋子里，砰地一声关上门插好门插。 一旁看热闹的小雪被惹的咯咯笑，少了两个影响食欲的人，终于可以清净的坐下吃顿安心饭了。 一家人吃完饭，收拾停当便去午睡了。 现在地里也没啥太当紧的活计，玉米和大豆都点种的差不多了。 还剩一些边角的地块和两块坡地没下种，这些活凌伟打算自己一个人干就行。 媳妇有了身子就让她多休息几天，一场农忙下来可把她给累的不轻。 凌月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午觉，要不是心急的小叔把她给叫醒，她还能再睡会。 小雪因为上午睡了一觉不困，一个人在凉席上摆弄她的凉鞋和一个破布娃娃，小声的自言自语玩的不亦乐乎。 小霍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却一直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拿着一本书在认真的看。 这小家伙别看现在还没入小学，三岁就开始启蒙了。 已经在家里跟着妈妈和外公学了很多拼音，汉字，数字的加减乘除，词语和诗词了，自己都能独立的看书。 跟同龄的孩子比起来，已经赢在起跑线上了。 看到他认真读书的样子，凌月便想起来，这小家伙从二年级便开始跳级了。 后来一直连续跳了两级追上凌月，还跟她成为同班同学。 那时候的凌月感觉自己好丢人，郁闷的呕血，极不自在又难堪。 自己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竟然还不如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屁孩聪明学习好。 后来她更是拼了命没黑没白的努力学习，终于才勉强跳了一级，可算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要不是碍于凌月的再三威胁，恐怕以小霍盛的实力，还会继续再跳一级直追上她。 尤其是，学校里有不少同学知道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常常在背后起哄取笑。 她不可能管住那么多张嘴巴，只能把火气发到小霍盛身上。 让他以后离自己远点，别有事没事往她跟前凑，见了面也最好是装不认识。 对于她的警告，小霍盛倒还算配合。 在学校里和人前装的很认真，也不主动跟她说话。 可等到没有人的时候，他就会默默的跟在她身边，跟她说话，甚至找话题想逗她开心。 想想那时自己幼稚的行为，心胸还不如一个小孩子豁达，可真是惭愧！ 这一次，如无意外，小霍盛应该还是会按照从前的轨迹走。 因为他的智商在那里摆着呢，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就像前世，凌月跟他退亲后，没有人再压着，他直接便从高二报名参加了高考。 不但参加了，人家还取得优异的成绩，比好多高三应届生都厉害，考上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名牌大学！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别人骑马都赶不上，他只需轻轻抬一下便触手可及！ 这就是妥妥的学霸一枚啊！ 所以凌月已经打算好，这一次也不能让他追上自己。 笑话，毕竟比自己小了三岁呢！ 在同一个年级里上课，想想就是个让人浑身不自在的话题。 还好这一次她有先见之明，前几天就让小叔凌昀把他三年级四年级的书都给找出来。 可惜的是，像小叔这种觉得玩比上学有意思的学混子，能把书保存好才怪呢！ 不是被他撕了叠成纸飞机跟人比谁飞得远，就是随手扔一边被狗当成磨牙棒给啃了。 不过对于侄女交代的事情，凌昀还是很有分寸认真去办的。 他没有不要紧，可以找人去借。 拿到书后，凌月抽了几天时间大概的复习了一遍。 现在三四年级的内容对她来说就是小儿科，还是有些印象的。 所以跳级对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她打算小学跳两级，先跟今年准备念一年级的小霍盛早点把距离拉开。 然后初中的时候再想办法跳一级，剩下的就顺其自然了。 【072】探险去 毕竟她就是个普通人，没有很高的智商。以前读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成绩还算优秀，那是靠她平时比别人多花时间去努力得来的。 可是进入高中之后她发现自己学习起来就比较吃力了，成绩也只能勉强算中游。 虽然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最终考上了大学，但离名牌大学还是差了一大步的，只是个普通大学的服装设计系。 就算如此，她也比较满足的，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专业和从小一直以来的梦想。 这次，就算小霍盛仍旧还是会小学跳两级，高中再跳一级的话，跟她还是保持着两级距离的。 对于她这个重活一次的人来说，就算拉开两级的距离，也不是啥光荣的事！ “小月，你醒了？” 小霍盛发现凌月醒来后便一直在静静盯着他瞧，瞧的他耳尖泛红。 合上书放在一边，端起一杯凉白开递给她。“小月，给你喝水！” “好啊，我正好口渴呢！”凌月接过水杯，先是润了润嗓子，然后几口喝完把杯子递还给他放好。“谢谢你，小盛盛！” 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无微不至又超有眼色！ 听凌月这样叫自己的乳名，小霍盛抿了抿唇，压抑不住唇角微弯，小声的答。“不谢！” “走喽，带你们去探险！”凌月穿好鞋子，洗脸让自己精神一下，拿上两个用荆条编的篮子。 然后便带着小叔，小雪，小霍盛，还有保镖黑子一起出发。 几个人听凌月说去探险，心里还怪激动的满怀着期待，就连黑子都高兴的摇头晃脑尾巴不停地甩。 走在布满坑坑洼洼的乡间小土路上，四面八方的热气瞬间便将人给包围住。 几个人出来的时候正是下午两三点钟的光景，天气还是很热的。 这个时间点，村里的人要么在午休，要么在树荫底下铺着席子纳凉，要么是一些妇女围坐在一起做些手工活。 顺便嘴巴也不停闲，碎嘴的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家常。 至于地里的活，现在可没有麦收的时候那么当紧，怕老天随时会变脸。 人们一般都是早上或者半下午四五点钟，不怎么热的时候才会出门下地干活。 这会儿下地干活，不是去烤人肉干嘛！ 凌月的脚伤口初愈，不敢走太快。 大家便陪着她，顶着太阳慢悠悠的走着。也没有啥怨言，农村的孩子都晒习惯了。 经过村外河边的时候，几个人停下来，准备摘几片荷叶遮挡阳光。 这条河蜿蜒曲折数十里，经过不少村庄，一直延伸到县城外围与护城河归入一起。 在十里河村外，有一大段河床里生长着野生的莲藕，稠密与稀疏交错延绵起伏足有一里多长。 一张张大如圆盘的荷叶，挤挤挨挨或高或低的铺满河面。 偶尔一阵轻风徐徐吹来，荷叶摇曳掀起一浪浪绿波，仿佛在欢快的翩翩起舞。 荷叶间挺立着一支支莲花，有粉色的，有白色的。 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刚打了花骨朵，有的盛开的正热烈，有的花瓣已经凋谢，露出一个个可爱的小莲蓬。 再过些天，那些贪嘴又会凫水的孩子们就会结伴而来采摘莲蓬和藕带。 鲜嫩的莲子，脆甜的藕带，对乡下孩子来说，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美味。 每年深秋，等到荷叶残败的时候，这里又会是另一幅热闹的景象。 村里年轻力壮的男人便会相约来这里采挖莲藕，还会比赛谁挖的又快又多。 河水浅的地方到大腿处或腰部，深点的地方到成人的脖颈处。 挖藕是一项技术活，凌爸挖藕的技术在村子里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 他们这里挖藕先是用脚在河底踩，完全靠感觉和个人经验，也叫踩藕。 用脚查探好情况之后，再用铁锹在水里挖，是一点也看不见河底的，完全就是凭感觉。 凌爸每年挖出来的藕是最多最大的，还不会断掉，可以装满几麻袋。 扛回家埋在沙土里保存起来，够一大家子人吃上一整个冬天也吃不完，还能拿出一部分送亲戚朋友。 冬天里除了单调的大白菜和萝卜土豆以及腌咸菜之外，莲藕做的各种菜也丰富了饭桌。 外焦里嫩香喷喷的炸藕夹，可凉拌可做汤的酥藕棒，开胃的酸辣藕片，下饭的醋溜藕丝，过瘾的麻辣藕片，酸甜可口的劈柴藕块，香甜软糯的糯米藕…… 凌爸还会打藕粉，饿的时候把藕粉放点白糖用热水一冲，黏稠又透亮，好喝还对身体有益。 总之莲藕真是怎么吃都好吃，还可以边吃边比赛藕断丝连，看谁可以把藕丝拉的又长又不会断。 大家挖藕的时候，都会自觉的留下一部分不采挖，等着它们来年再生长出来。 人类不能只接受大自然的馈赠，也要学会适当的保留，这样才能取之不尽！ 小叔凌昀自告奋勇的挽起裤腿下河，往前趟了几步，挑了几片又大又好的荷叶摘下来。 天然的小伞顶在头上，立刻便隔开太阳的炙热，感觉凉茵茵的。 凌月要带大家去的地方，是村子里的老陵地。 老陵，是他们这里的方言，指的是老坟地。 是几十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埋葬村里祖辈的地方，也有许多已经不知道身份的老坟。 后来陵地满员实在没有地方再埋葬新坟了，村里便又重新找了个新的陵地。 除了清明节和中元节偶尔会有人来上个坟烧点纸钱，这里平时是极少有人来的。 时日久了，老陵地这里更显得格外冷寂与沉重的阴气。 再加上陵地周围有几棵百年以上的老树，上面常年坐落着几个老鸹窝。 每天难听的呱呱声，给这里增添了几分死气沉沉与不详之感。 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透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沉气息。 总之不管村里的大人还是小孩，都是不喜欢来这附近转悠的，更何况这附近还有一座让人深感禁忌的鬼宅。 就算是平时赶时间必须要经过陵地边的那条小路，也是脚步飞快头也不愿回的。 胆小的人更加不敢靠近，宁愿绕道走远路也不想经过这里。 【073】童年阴影 平时谁家要是有孩子不听话，家里大人就会这样吓唬他。 再哭，再不听话，晚上就把你扔老陵地里，去跟那些老鸹和鬼作伴去！ 对小孩子来说，这一招是百试百灵。 在他们简单的认知世界里，那里就是有着妖魔鬼怪神秘又可怕的地方。 老陵地离村子大概有三四里路，离万人坑那里倒是有些近。 几个人在凌月的带领下来到老陵地。 凌昀不禁呆了呆。 起先往这条路上走的时候，他还心存侥幸，觉得大侄女不会是要带他们来这里吧？ 可看着眼前那一座座土馒头似的老坟包，再看看凌月，他有点风中凌乱。 “小月，你，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这……就是你说的，带我们来探险的……地方？” 好在现在是大白天，好在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两个侄女和小霍盛以及黑子作伴，不然他早就撩开蹄子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凌昀的错觉，总觉得浑身上下比之前竟然凉快了好几度。 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鸡皮疙瘩竟然都冒起来了，看来这里是真的凉快。 “对啊，就是这里！小叔，你害怕了？”凌月努力忍笑。 小叔这人平时看上去跟个愣头青似的挺胆大，但却是极怕黑怕鬼怪啥的。 晚上去村支书家看射雕和西游记的时候，尤其是看到里面的梅超风和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晚上都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回来，夜里就算憋的难受也不敢起夜。 相信梅超风和会飞的骷髅头，是许多孩子的童年阴影。 “怕……谁，谁怕啦？我才没有！再说，这里就数我最年长，我还要保护你们几个呢！” 凌昀自然不肯承认自己胆小，他也是要面子的，挺着脖子装大胆。 “既然小叔不怕，那我们就走吧，咱们去那边看看！” 凌月伸手一指，大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距离老坟地约莫百十米的地方，有一片面积大概三四亩的竹林。 竹林大概是多年来少有人砍伐，生长的郁郁葱葱，风一吹便沙沙作响。 重要的不是竹林，而是竹林中间有条曲径幽深的小路，顺着小路一直走到竹林深处，伫立着一幢废弃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房子。 听村里的老人讲，那里曾经是一个大户人家在乡下的老宅子。 宅子的主人平时一家人都生活在城里，每年只有祭祖和收租子的时候才会回来住上几日。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在解放前没几天，那个大户人家里的男丁突然在一夜之间全都被人杀死了。 家境也因此败落下来，只剩下几个孤女寡母回到老宅过生活。 但没过多久，那孀居的几个妇人和年幼的孩子竟然全都吊死在屋子里，一个家族就此覆灭。 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死了多久，尸体都腐臭了。 后来大家商量了一下，便合力埋葬了这几个妇人和孩子。 埋葬的地方就在宅子不远处，后来村子里有人去世也会埋在那里，渐渐的那里就变成了老陵地。 这座宅子虽然建的不错，但因为死过人也没有人敢去住，因此便慢慢荒废下来。 这座宅子在附近几个村子里还算比较有名气的，大家背后都叫它鬼宅，胆小的人甚至会谈之色变。 之所以会被传成鬼宅，听说是以前有人想要给自家菜园子里种的黄瓜和豆角搭架子。 便带着砍刀来到这里，想砍些竹子回去。 结果砍竹子的时候，却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女人的哭声从屋子里传出来。 那人虽然感到害怕，但心里却也更加好奇。 想着是不是有哪个女人遇到什么伤心或作难的事了，便躲到这个没人的地方来偷哭。 便壮着胆子走到宅子大门口往里看，当时已经是傍晚了，在落日余晖的照射下，他看见屋子里果然有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在伤心的哭泣。 那女人背对着门口看不清脸，哭着哭着却突然拿起一根绳子甩到房梁上，系了个套把头伸了进去。 这是想不开要闹自杀啊！ 那人心里一惊，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赶紧救人要紧。 这毕竟是一条命，就算是再大的事也不值当去死啊！ 他一边叫喊着，一边大步冲进宅子里。 谁知道到了房门口一看，屋子里哪还有半点什么女人的影子，只除了房梁上吊着的绳套在轻轻的左右晃悠。 之前的一切，就好像是他出现的幻觉一般，一下子全部消失了。 就在他觉得奇怪时，忽然有个白色的影子从他身边飞快的掠过，快的他根本都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 他记得之前那个要上吊的女人就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可如果是人的话哪里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真是细思极恐，顿时惊的他冒出一身冷汗。 真tm太邪乎了，这……这不会是老家人常说的撞鬼了吧？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去的，嘴里大喊着鬼啊，有鬼啊！ 就连砍的竹子和砍刀都不要了，回去后便生了一场病。 病好了以后逢人便说那屋子里有鬼，他真的看见了，还是穿着白衣服要上吊的女鬼。 以前的房主那几个女人，不都是吊死的吗？ 这肯定是她们的鬼魂，听到有人砍竹子不想被打扰便出来吓人。 还好她们只是想吓人，要是想要他的命，人肯定打不过鬼的。 对于他颠三倒四的话，当然也有很多人不相信，保持怀疑的态度，毕竟耳听为虚嘛！ 大家觉得他就是胆子小看花了眼，自己吓唬自己，结果差点把自己给吓神经了。 于是，便有些胆大的人提议，作伴一块去一探究竟。 看看这世界上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鬼，还是人心里的鬼。 结果，去了两三波的人回来之后，竟然都是谈之色变。 大家的口径一致，都说那个老宅子里真的闹鬼。 不少人说自己看见了穿着白色衣服的女鬼，在他们身边飘来飘去的，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 只有鬼才能有这么快的速度，如果是人的话根本就做不到！ 于是那老宅子闹鬼的传闻便被传的越来越邪乎，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就连没见过的人说起来也头头是道，跟自己好像亲临现场似的。 既然那么多人都说见过，大家更不敢去那里证实了，甚至是那附近都不愿去，就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倒霉的撞见鬼。 【074】胆小的小叔 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 凌昀看见凌月所指之地，脸上是一副更加不可置信的表情。 “啊？去，去那里？小月，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那里可是大家说的鬼宅！” 凌昀就算是调皮又捣蛋的，也从来没有想过跟小伙伴一起来过这里玩。 大家说起这个地方的时候，甚至都会感觉浑身毛毛的，没有一个人敢提议来这里探险的。 而且他心底里必须得承认，自己最怕这些妖魔鬼怪啥的。看个电视都能被吓得做好几晚上的噩梦，更别提让他亲身去体验了！ “我知道啊！” “知……知道你还去？” “咱们今天不就是来探险的，当然要去呀！” “小月，大侄女，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你想探险的话，小叔带你们去别的地方，这里真不好玩！” 凌昀双手合十，都快急哭了。 早知道，早知道是来这里，说什么他也不来。 可惜，世上没有早知道！ 他们这里有句俗语，太阳落鬼出窝，就是说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不要去阴气太重的地方，否则容易撞鬼。 “小叔，这离天黑还早着呢！再说，还有黑子这个辟邪大将军跟着你怕啥！就算是真的有那啥，看见黑子也不敢出来了！” 凌月拍了拍小叔的肩膀安抚他，却感觉他浑身莫名的一抖。 “小月，我，我能不去吗？” 凌昀哭丧着脸，他也不想认怂的，可就是控制不住寄几，恐惧的心和天马行空的脑袋。 “小叔，刚才你不是还说不害怕，要保护我们几个的吗？你还是不是男子汉了，怎么能这样胆小，你这样，我可要瞧不起你哦！” “那，那咱们就，就过去看看，万一，要是有啥情况，赶紧跑！” 凌昀这次是真的快哭了，被凌月一激将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下来。 男孩子素来把面子看得很重要，就算心里是真的害怕，也要打肿脸充胖子，死鸭子嘴硬咬死不承认。 不然，他这个小叔的脸面可要扫地荡然无存了！ 跟小叔的紧张胆怯比起来，黑子却显得格外兴奋，只见它汪汪叫了两声，一马当先的往竹林那边窜去。 动物就是动物，没有人类思想那么复杂，往往是自己吓自己。 凌月打头，两只手分别牵着小雪和小霍盛。 凌昀随后，软着双腿，还不时紧张的东张西望。 前世的时候，凌月是来过这里两次的。 有一次她带着黑子在河边给兔子割草，结果正在跟虫子玩耍的黑子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一扭身撩开四蹄便去追。 一直追出老远都不带回下头的，凌月放开嗓子喊都喊不回来。 凌月一看，气的便去追黑子。 结果一追就追到了竹林这里，看见黑子正在一丛竹子中间用前蹄在那里刨地洞。 这家伙估计是看见野兔或者田鼠了，才会锲而不舍的追到人家的老巢，还想把人家给从窝里刨出来。 凌月胆子一向是比较大的，虽然也听说过鬼宅不少版本的传闻，但更多的是持怀疑和好奇的态度。 最终心里的好奇占了上风，她也没有管黑子，自己便穿过竹林走进那座宅子。 不知道是她运气好，还是大家以讹传讹，反正她在宅子里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转了一圈之后，并没有见到大家传说中，那劳什子的白衣女鬼。 第二次来这里，是在黑子被人打死后没几天。 她因为心里难过，自己一个人没有目的的瞎胡转悠，不知不觉的就走到这里来了。 然后，这一次她有了意外发现。 这座宅子里，竟然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屋子里有一个用石块简单垒起来的简易锅灶，以及一些被人随意丢弃在地上的生活垃圾。 食品包装袋，香烟盒，烟头，酒瓶子，臭袜子，烂鞋子…… 看样子，这些痕迹还都是新的，应该没有多长时间。 而且她还发现，宅子里原本仅存的几件旧式家具竟然全都离奇的失踪了。 就连那些木雕的门窗都被人给撬走了，只留下一个个的大黑窟窿，呜呜的往屋里灌着风，好像在诉说着它的遭遇。 以前凌月还有些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小偷跑这里专门偷走旧家具和那些门窗。 现在回想一下，她觉得那些旧家具和门窗的用料应该都是比较好的木材，不然没有人会费那么大的功夫去偷它。 而且，她觉得这伙小偷，很可能跟打死黑子的那些人是同一伙。 毕竟这里离万人坑那个地方也不远，走路的话也就是十分钟左右的距离。 他们如果真是盗墓贼的话，总要有个歇脚的地方，估计这里便是他们的临时住处。 干他们这一行的人，阴气重的古墓都敢挖坟下去。这传闻中闹鬼的宅子更加不会怕，还能更好的给他们做掩护。 因为没人敢靠近这里，就方便了他们的活动。 这宅子里的家具和门窗，估计就是被他们顺手牵羊给弄走的。 凌月收回思绪，故地重游，她四下看着景色慢悠悠的走着。 脚下是常年落得一层厚厚的竹叶，踩上去便沙沙作响，给寂静的环境增添了些音律。 相对她的镇定，走在后面的小叔凌昀就显得没有那么淡定了。 他磨磨蹭蹭，恨不得走一步退三步，老半天才走出几米。 如果仔细看，他的手紧握成拳，还在小幅度的轻微颤抖，可见精神处于高度紧张之中。 黑子撒着欢来回跑，一会这里闻闻那里嗅嗅的，但却一直没有离开凌月他们左右，履行着一个狗子保镖的责任。 “姐姐，这里，真的有，有鬼吗？”小雪从之前就一直没有吭气，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出声。 以她的胆小能坚持到现在才说话，也算是不错了。 “不管有没有，你只要记得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意思就是说，不做坏事，什么也不用怕。而且，你越是胆大，那些妖魔鬼怪就会绕开你走。” “哦！我知道了姐姐，我，我不害怕！”小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小盛盛，你呢？怕不怕？” 凌月握着两人的手，小雪的手心因为紧张一直是汗津津的。 而小霍盛的手心里除了有些热乎乎的温热，还是干爽的，可见他也是个胆大的。 【075】虚惊一场 “外公说，心中有正气的人，什么都不怕，自古以来邪不胜正！” 小霍盛心里不但不感到害怕，相反还是有些兴奋的。 他觉得，自己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想，如果待会儿小月被吓到的话，他就有了用武之地，可以趁机保护她。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被凌月保护的那一个，其实他心里也好想保护她啊！ 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怎么可以一直躲在女孩子的背后呢！ 尽管走的再慢，这条不算长的小路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几个人终于站在老宅子的大门前面。 因为年久失修，宅子的大门早就显得破败不堪，歪倒在两侧大门洞开，门上挂着的铜锁也是锈迹斑斑。 凌昀站在离宅子几米的地方，再不肯往前踏一步。 不知道是他的个人感觉，还是心理作用在作怪，总觉得宅子里似乎散发着一股阴冷之气，让人不敢靠近。 “小叔！”凌月出其不意的拍了下凌昀的肩膀。 “啊……干嘛？”谁知道凌昀毫无心理准备，被吓得浑身一激灵。“小月，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那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见过小叔胆小的样子，可凌月还是忍不住想笑。 “不，不行！你一个人不能进去，万一，万一……” 凌昀用力抓住凌月的手不敢放开，深怕她进去会出什么事，那样自己没法跟大哥大嫂交代。 “小月，我跟你一起进去，让小叔陪小雪在这里等着！” 小霍盛自告奋勇，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跟凌月独处的机会，也不会让她独自一个人去面临未知的危险。 虽然他现在年纪不大，可心思却不小。 他想要自己变得强大起来，那样的话，有什么危险就可以挡在凌月面前保护她。 “姐姐，我不要在这儿，我也跟你进去！”小雪向来是凌月的跟屁虫，姐姐走到哪里她便要跟到哪里。 “行，那咱们先进去看看，让小叔在这里等咱们！” 凌月毕竟以前来过，对这里也算熟悉。 现在又是青天白日的，所以并不害怕会有什么危险。 顶多会突然出其不意的窜出个野猫野兔啥的。 毕竟这里太久没有人居住了，那些野物最爱在这样无人打扰的地方安家做巢。 不过心里提前有个准备，就不会被吓一跳了。 眼见三个人的身影进了宅子，远走越远。 被抛弃成为孤家寡人的凌昀忽然觉得，留在这里好像比跟着进去更加可怕。 感觉一阵阵阴冷，四周就好像有无数双奇怪的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似的。 让他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背脊发毛身体不由得僵硬起来。 他搓了搓手臂上陡然立起的鸡皮疙瘩，一下子跳了起来冲三个人的背影喊道。 “等等……小月，等等我，要去咱们一块去！小叔今天算是豁出去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不了舍命陪你们！” 凌昀边喊，边抬腿疾步追上前面的三个人，就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似的。 自己胆小就胆小，还说的冠冕堂皇的。 凌月看他这幅胆小样，忽然起了逗弄一下小叔的坏心思。 她停住脚步转过头，脸上故意作出一副被惊吓到的表情，伸手指了指凌昀的背后，抖着声音道。 “小叔，你，你快看看，你背后有东西……” 凌昀闻言，吓得一个跄踉差点跌倒在地上，也不敢回过头去看，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声音颤抖的说。 “你，你……不要吓我……” 就在他脑袋一片凌乱心神不定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在他肩膀上啪的拍了一下。 吓得他脸色骤变，更加没有勇气回头，就觉得那东西毛茸茸的不知道是个什么精怪。 脑子里一下闪过他在西游记里看过的那些妖魔鬼怪片段，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惊叫一声妈呀就没头没脑的往前冲。 “救命啊……别，别过来……” 凌昀紧闭着双眼，双手胡乱挥舞着，深怕被那东西给沾上。 可他越是害怕，就被追的越紧，怎么也摆脱不掉。 凌月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小雪也乐的拍着小手直跳脚，就连一向不太爱笑的小霍盛也不禁笑出声来。 “黑子，好了，别逗小叔了，看他这么不禁吓，待会儿要是把他给吓的尿裤子可就不好玩了！” 凌昀睁开眼睛转过头一瞧，眼前果然一条黑色的身影。 两条后腿站立起来，用它那毛茸茸的爪子往他肩膀上拍，毛茸茸的大脑袋往他怀里又钻又蹭的。 可不正是黑子！ 这家伙，原来是虚惊一场！ 害的他丢人又现眼，真想狠狠的揍它一顿！ 他这边被吓得半死，黑子还不知道咋回事，以为凌昀是在陪它玩游戏，欢快的摇头摆尾又舔又蹭的异常热情。 “滚滚滚，走开！你个熊玩意，真是差点被你给吓死了！” 凌昀没好气的推开黑子试图跟他亲昵的脑袋，有些哭笑不得又不好意思的看着凌月她们几个，气哼哼道。 “笑啥？不是小叔胆小，换谁闷不吭声在身后猛地一吓都会被吓到。这也就幸好是我，要是换成小雪的话估计早就吓的哭鼻子了！” 凌月鄙夷的看了小叔一眼，满脸嫌弃。 你也真好意思，跟个比自己小一大截的小姑娘比胆量，你怎么不比比谁的脸大？你吃的饭还比她吃的多呢！ 闹了一场，精神松弛下来，凌昀竟然神奇的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之前那样胆怯了！ 看吧，许多人都不敢靠近的鬼宅，他已经进来了。 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没有什么可怕的嘛！ 这座宅子不算小，前后有两进，占地大约得有两三亩的样子。 穿过前院的影壁墙，后面是一溜排开坐北朝南的三间正堂屋，东西两侧各有三间厢房。 不过因为年久失修，这些房子都残破的厉害。 屋顶的瓦片碎了不少，每间屋顶几乎都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窟窿。 白亮的阳光透过窟窿照射进来，把屋子照的亮堂堂的。 除了有些破败的迹象与荒凉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阴气。 【076】物尽其用 凌月松开小雪和小霍盛的手，率先往前走了几步，放轻脚步踏进堂屋。 举目四下转了一圈，三间屋子的情景一目了然。 一进门，中堂靠北墙的地方是一张两米多长的高脚条几，在条几的下方是一张八仙桌，桌子两侧是两张圈椅。 西边那一间除了放着一张带雕花的架子床，还有两组雕花衣柜和一个梳妆台以及春凳。 东边那一间靠北墙的位置是一个博古架，不过上面却是空空如也没有什么摆件。 对面的南墙靠窗那里放着一张罗汉床，小几案，和一架歪倒在地上镂空雕花的四扇屏风。 天长日久日积月累下来，这些家具上面都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泥垢，看不清它们原本的面目。 不过看家具上颇有考究的雕花和镂空雕刻也知道，这些家具的用料肯定不错，不然也不会被那些盗墓贼给顺走。 凌月对仿古家具并没有什么研究，多少知道一点。 拿荷叶用力的擦拭了一下家具的边角，仔细的看了看木纹，据她猜测这些家具大概是黄花梨的。 除了那张高脚长条几，可能是紫檀木做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让小叔帮着一起试抬了一下。 条几除了晃动几下两人根本就没有抬离地面，估测得有几百斤的样子，那么沉重的木材很可能是紫檀。 虽然上面积攒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也无法掩盖它简单又大气的造型和工艺。 这些家具从年代来看的话，也就是晚清到民国时期的。 大多仿照明代的家具式样打造，不可否认在几十年后这些却是有很大升值空间的好东西，深受一些仿古家具收藏家的青睐。 凌昀见她围绕着这些破烂家具那么感兴趣，看的双眼发亮脸上的笑意怎么遮都遮不住。 心里有些不解，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堆破木头，劈了当柴烧估计都不会有人要。 而且，这屋子里还吊死过好几个人，死人用过的东西，想想就觉得浑身发毛。 然而这些东西看在凌月的眼中，那可都是亮闪闪的钱，这些全都是她的了，放到后世还是挺值钱的！ 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无主的，所以谁先到先得，手慢无。 白捡来的，傻子才不要呢！总比便宜给那些盗墓贼要好！ 其他厢房和后罩房里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留下，只有这三间堂屋的家具还在。 听村里的老人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说也曾经是大户人家，宅子里还是有些值钱的好东西的。 给那几个吊死的妇孺下葬的时候，有人便把屋子里摆的那些物件和瓶瓶罐罐的小件给顺走了。 其他房间里比较实用的家具也有人抬走了，只剩下吊死人的这三间屋子里的家具没人要，嫌晦气。 后来传出这宅子闹鬼的传闻，好多曾在这里拿过东西的人家怕会被鬼找上门，就把那些顺来的东西扔的扔，砸的砸，劈柴的劈柴。 所以，剩下的这些家具再也没人敢惦记，变得无人问津才得以保存下来。 “小月，你不会是想要把这些破木头给弄走吧？” 凌昀见她看的那么认真仔细，边看还边满意的点头，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 凌月坦然的点点头，微微一笑。 “是啊！反正这些东西也没人要，放在这里烂掉怪可惜的，不如给我拿走物尽其用！” 说白了，她今天就是专门奔这里来捡这个大便宜的。 自打想起这件事之后，她已经吃不下也睡不好的惦记好几天了。要不是脚上的伤拖累着，她早就跑来查看了。 对于别人来说无用的破木头，在她眼里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与其便宜给那些贼，还不如便宜她。 问题是，现在她也只能瞪眼看，却拿不动。 就算是有办法弄走，暂时也没地方放这些东西。 这些家具，回头她得想个法子早点弄回去，不然铁定寝食难安。 毕竟是些无主的东西，谁拿谁得，放在这里夜长梦多，万一被人捷足先登就不美了！ “这不能吃也不能喝的，就是一堆烂木头，你要它有什么用？” “谁说不能吃不能喝的？我要这些，自然是有大用处。小叔，现在跟你讲不明白，总之等以后你就知道了。还有啊，这件事你知道就行，千万不要给我说出去。要是跟别人漏一点口风，小心我找你算账！” 凌月威胁的看了眼凌昀，又叮嘱小雪和小霍盛。 “你俩也是，这件事不要跟人说，记住了！” 为了杜绝以后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人心是最难猜测的东西，扔在那里烂掉没人要正好，可要是有人拿走说不定就会有人在背后犯眼红病。 所以，保密工作是一定要做好的，杜绝一切隐患。 只要大家把嘴巴闭紧了，谁知道东西是被她拿走的。 “大侄女，你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小叔的为人？放心，这事我肯定不会跟人说的，保证给烂在肚子里！” 小叔一脸严肃，郑重的做着保证。 凌月自然相信小叔不是乱说话的人，只是以防万一才叮嘱一声。 就怕他到时候忍不住，跟人吹嘘自己去过鬼宅怎么怎么样。 万一小叔不小心说漏了嘴，让人知道家具是被她弄走了，说不定会为日后惹来麻烦。 小雪和小霍盛也极力表示自己不会跟人说，在俩人心里有一个共同的意识。 那就是，凌月说的话，是必须要听的。 “好了，走吧，咱们去后院弄些好吃的！” 凌月拍了拍手上和衣服上的灰尘，率先出了门往后院走。 “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哪里来的好吃的！” 凌昀不相信的嘟囔着，脚步却一点也不敢落后一步，紧紧跟在凌月身后。 “跟我走就对了，保管你待会吃的停不下嘴巴！” 穿过堂屋一侧的一扇月洞门，就是宅子的第二进。 不过第二进只有一排后罩房，和两间厨房。 后院挺大，看得出以前繁盛时期肯定有个大花园，不过花坛已经坍塌了。 院子中间，还有一座用太湖石打造出来的假山。高约三四米，占地面积大约有三十几个平方。 【077】白桑葚 凌月带着几个人，直奔后院里的那几棵桑葚树。 她今天来这里目的就是两个，第一，看看那些家具是否还在，是不是真的不错，然后找机会弄走。 第二就是她以前来过，知道后院靠近院墙角落的地方，生长着几株茂盛的桑葚树。 那时候因为是落果期，树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一些果子，她摘了几个尝了一下，很好吃。 一棵白桑葚，两棵红桑葚，尤其是那棵白桑葚很少有，结的果子又大又甜。 那味道，到现在她都记得。 虽然后来吃过不少种类，比这更加好吃的水果。可在她的记忆里，这白桑葚的味道是别的水果永远都无法比拟的。 也许是她太怀念从前，太想回到过去，太后悔自己选择的那条路，所以对于从前的一切都无比怀念。 红桑葚味道也不错，熟透的时候红到黑紫，吃上一颗又酸又甜满口生津又开胃。 在以后，桑葚可是被誉为富含多种营养物质和维生素的水果，对孕妇也是好处多多。 麦收前后的季节，正是桑葚成熟的时期。要是再晚来几天的话，估计就要便宜众多小鸟了。 院子里很荒芜，野草丛生，有的野草比他们几个都要高。 黑子欢快的在没过它身体的草丛里跳来跳去，不时的惊出一只老鼠或者几只野鸟。 小叔凌昀捡了根干树枝，边走边在草丛里面敲打几下，以防会有蛇突然冒出来。 说他胆小吧，他倒是不怕蛇，还常常捉来玩。 可凌月却最是怕蛇，相信大多数女孩子跟她一样，估计都怕这种软体动物，并且深痛恶觉。 当凌昀看见墙角那几株桑树上挂满的白桑葚和紫黑的桑葚时，表情那是相当的惊喜。 再吃的面前，什么鬼啊怪啊的，一下子全都被抛到脑后去了。 他迫不及待的摘了一把往嘴巴里塞，好吃的只知道点头，都腾不出功夫说话了。 小雪看见这么多的桑葚果，眼睛欢喜的眯成一条线，心里感叹好多好多的果子啊！ 踮起脚尖，拉着低矮处的树枝，摘了几颗熟透的桑葚放进嘴里，酸甜的滋味在舌尖上跳跃，真是好吃极了。 这么多，而且还没有人来跟他们抢，想摘多少摘多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这种感觉简直是太幸福了，美妙的她想转几圈！ 凌月微笑着挑了挑眉。“小叔，好吃吗？” “嗯嗯，好吃，比我以前吃过的那些桑葚子好吃太多了！” 凌昀边摘边不停的往嘴巴里塞。 尤其是这个白桑葚，真是好吃的让人停不下来。 村子周围也有不少桑葚树，不过结的果子个头比这儿要小的多，还干巴巴的一点也不水灵。 而且狼多肉少，村里大大小小那么多的娃一天天的盯着看。 等不到成熟，刚有一点红就被摘走了，自然也不会好吃到哪里去。 村子里的桑葚全是红桑椹，也没有这种白的。 凌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桑葚还有白色的。 而且还特别的好吃，蜜甜蜜甜的一点都不酸，吃再多也不会倒牙。 “那就多摘点，好吃也别吃太多，小心流鼻血！” 从小就听老人讲，桑葚吃太多的话会流鼻血，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反正也没人去验证过，主要是狼多肉少，根本就没有机会吃太多啊！ 凌月在篮子底上铺了张干净的荷叶，递给凌昀和小霍盛各一个，一个装白桑葚一个装红桑椹。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带了篮子来，桑葚像草莓一样挺娇贵的，稍微碰一点就容易破皮不好存放。 小霍盛接过篮子挎在臂弯上，很认真的一颗颗采摘，然后再轻轻的放进篮子里。 凌月手里托着张荷叶，专捡那些又大又白的摘。 这样的果子是最香甜最好吃的，白的接近透明就是熟透了。 偶尔捏一两颗放进嘴里，感受一下记忆中的味道。 “小叔，你好好摘，不要只顾着吃！” 小雪实在替他感到脸红，凌昀摘的果子全都进了他的嘴巴，结果篮子里一个也没有。 小雪把自己摘的放进去，可还是太少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摘满一篮子？ “嘻嘻……知道了，小管家婆，我摘三个吃一个总行吧！” 凌昀看了看篮子，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看看人家小霍盛，篮子里都已经摘了一小堆了。 “还是我们小盛盛听话，喏，奖励个最好的给你！” 凌月拿起一颗又大又白又多汁的桑葚喂给小霍盛，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却听话的张开嘴接住。 这孩子都没有尝过一个，忍耐力和自制力真是非同一般，换做其他小孩估计早就馋的满地流口水了。 “味道怎么样？” “好吃，甜！” “好吃你就多吃几个，这种树上熟刚摘下来是最好吃了！拿回家，说不定就吃不出这个新鲜味道了！” 凌月捏了捏小霍盛肉肉的耳垂，看着他的耳尖一点点变红。 心说，还真是个容易羞涩的孩子。 完了，她怎么有种养儿子的感觉啊！ “小月，你不能偏心！你让小霍盛多吃点，我也要！既然你说树上熟的好吃，那我一定得在树上吃个够本才行！” 凌昀说完，用牙齿咬着篮子的提手，身形灵活的爬到树上。 像只猴子似的蹲在树杈中间，边摘边吃，那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行啊！只要小叔喜欢，随便你怎么吃都没问题！” 看他还有心情跟自己玩闹，凌月觉得之前那样吓他都是轻的。 原本心里那一点点的罪恶感，全变成再消遣他一下的念头。 “嘿，这还差不多！”凌昀顿时心满意足。 他觉得，大侄女对自己其实还是蛮不错的。 然而不等他嘚瑟完，下一秒凌月的话就让他乐极生悲了。 “正好吃到天黑，小叔你也不用回去了，留下来跟那些个穿白衣服的做个伴，说不定那些阿飘也喜欢吃这白桑葚呢！” 凌昀冷不丁的身上一寒，要不是手抓的紧，差点就一头从树上栽下来，一张脸不知是被惊的还是被吓的红白交错。 【078】白色小狐狸 “哎呀，小月，你真是太坏了，不带老是这么吓人的。小叔这么年轻，还不想早早的就被你给吓死，真是太不孝顺了。” 他要收回之前的话，这个侄女除了喜欢欺负他吓唬他，哪里对他好了？ 有个这样坑叔的侄女，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到一百岁。 被凌月这样一说，凌昀忽然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那种令人恐怖发毛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他不敢往深处想象那个惊悚的画面，到了晚上这里会是如何阴森吓人的一幅场景。 抬眼看看天色，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投射下来，估摸着得有三四点钟的光景。 再过两个多小时太阳就要落山了，为了安全起见得赶在那之前离开这里，看来要加把速度了！ “赖我喽？不是小叔你自己说的要吃个够本？我只是实话实说提醒你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别得意忘形了！”凌月耸耸肩偷笑。 “算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还是赶紧的摘吧！摘完了，拿回家去吃其实味道也是一样的。” 凌昀觉得自己就像那被拍在沙滩上的前浪，每次都被凌月给拍的体无完肤还反抗不得。 又像是充满气的一只气球，还没等高飞就被凌月给一针下去扎的泄了气。 哎，他这个小叔当的怎么就越来越没有气势了呢？ 在侄女面前，一点长辈的架子也拿不出来！ 看着小叔一下子便蔫吧的老实下来，双手上下翻飞，摘的比之前不知道快了多少。 凌月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样嘛！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看这一吓，工作效率就蹭蹭往上成倍提高。 凌月的手速也是相当快的，没多大会就用荷叶包着摘了满满的两大包。 她把桑葚轻轻倒进小霍盛身边的篮子里，准备换个树枝继续摘。 谁知一抬眼，不经意间竟然在茂密的草丛缝隙里看见一双眼睛。 那眼睛好像在盯着几个人的一举一动，带着些敌意与戒备，就像在看一群闯入它地盘里的不速之客。 凌月毫无意外的便跟那双眼睛对视上了，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干净清澈的星空蓝。 凌月现在的视力极好，竟然能从那双眼睛中看懂它的情绪。 几秒钟的对视之后，那双眼睛带着点愤怒鄙夷与傲娇，终于率先移开视线。 在它转身之际，凌月看清那是一只白色的小动物。 因为有草丛的遮挡，她分辨不出那是一只什么动物。 比猫大，比狗小。 之前黑子去追一只野兔，这会儿不知跑哪个犄角旮旯里去野了，如果它在的话估计早就忍不住扑上去了。 看那白色身影在草丛里一闪，眼看着就要消失，凌月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不禁抬脚追了过去。 “小月，你干嘛去？”凌昀站得高，看见凌月的举动，不禁有些奇怪的问她。 “噢，我没事，你们小心点摘，小叔你别爬太高，注意安全，我去那边转转，一会就回来。” 高处枝头上的桑葚虽说更多更大，可也不太容易摘。小叔这个人比较粗心，就怕他只顾着摘，一个马大哈从树上摔下来。 那样凌月岂不是罪过了！ “小月，你自己一个人行吗？要不，小叔……”跟你去。 凌昀还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最后三个字，凌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草丛深处，只传来一声我没事。 人有三急，估计大侄女快憋不住了，凌昀自以为的心想。 凌月的脚不能走太快，好在她有透视眼这项技能加持。 她发现，自己的透视眼对活物的追踪功能尤其敏感，就像能捕捉热能的红外线感应追踪器似的。 每次那白色的影子就快要消失不见时，她总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跟上去。 凌月一路尾随着那抹白色的小影子，七拐八绕兜兜转转。 那白色小身影似乎故意带着她绕圈子，在草丛里转来转去，试图甩掉她的跟踪。 偶尔还会转过头来看她一眼。 凌月竟然看懂了它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懊恼。 好像在说这条尾巴怎么甩不掉？ 人类不是都挺笨挺胆小的吗？这一只怎么那么难搞？都跟在它屁股后面追半天了！ 最后，那白色的影子来到假山那里，然后一转身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凌月跟了这么久，刚才就已经看出来那是一只小狐狸了，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色的白狐。 可惜她的透视眼穿不透石头这样的死物，一下子失去了小狐狸的踪迹。 她走到假山跟前转了一圈，弯着腰仔细的查看一番。 然后，在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被草丛遮掩起来的洞口。 洞口不大，也就跟个大碗口差不多。 洞口光滑，一看就应该常被钻来钻去。 那小狐狸估计就藏在里面，难怪有个词叫狡猾如狐。 要是不仔细查看，还真难发现这个洞口。 想起之前那小狐狸几次回过头来看她的眼神，好像有几分鄙视和挑衅在里头！ 臭狐狸，以为躲进洞里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吧？ 她一个堂堂的人类，竟然被一只小动物给鄙视了，真是岂有此理，一定得找回场子！ “哎呀，原来这里还有个狗洞！我说怎么忽然就不见了，还以为是狐仙显灵，原来狐狸也喜欢钻狗洞啊！” 凌月自言自语，一边故意弄出些声响。 “哼！别以为你躲在洞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有本事你给我出来呀，别做缩头乌龟。” “小狐狸，你以为躲在里面就安全了？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的老窝给烧了！” “你以为里面是安乐窝，一会就给你变成红烧狐狸洞！” “哎呀，长这么大还没吃过狐狸肉是什么味道的呢？听说狐狸有点骚，不知道肉的味道怎么样！” “就是可惜了那一身雪白的皮毛，那么漂亮做条围巾肯定不错，冬天戴着保暖御寒又好看！” 凌月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鬼使神差的跟一只狐狸说这么多的话。 她有种感觉，觉得它一定能听得懂，看它那仿佛会说话很有灵性的眼神就知道了。 “现在呢，柴火都已经捡好了，马上准备要开烧了。小狐狸，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要是数到三你还不出来的话，哼哼，就等着变红烧狐狸吧……” 【079】万物皆有灵 凌月这边还没开始数数呢，洞口就冒出一颗毛茸茸的白色小脑袋，接着是整个身子钻了出来。 小狐狸举起锋利的前爪，对着凌月怒目而视！ 愤怒的眼神就像在说。 你才钻狗洞呢！ 愚蠢的人类，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不是狗洞，而是狐狸洞府！ 你敢烧？你敢烧一个试试？ 还想要小爷的狐狸皮？ 看我的祖祖祖祖祖祖爷爷来了，不扒了你那张人皮才怪！ 还敢骂我们狐狸骚？ 呵呵，你那分明就是妒忌！ 妒忌长得不如我们狐狸漂亮，妒忌脑子不如我们狐狸聪明！ 小狐狸简直要被气炸了，一双星空蓝的眼睛里，闪动着两簇熊熊燃烧的小火苗。 凌月立刻想到一个词，火冒三丈！ 就小狐狸现在的样子，最贴切。 凌月只要一看小狐狸的眼神，下一刻就能猜透它心里的想法。 莫非这也是她的金手指？ “小狐狸，火气可真不小！这么漂亮的眼睛，冒火光也太难看了！嘴巴那么毒，难怪老天都看不过眼，让你被鱼刺卡到喉咙了吧！” 小狐狸正一肚子火气乱冒，听了凌月的话，那把火瞬间便熄了，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和震惊。 这个人类的小丫头，她，她是怎么知道它的喉咙被鱼刺卡到的？ 就算是猜的，也没有这么准吧！ 还有，她竟然能读懂它的眼神，知道它想说的话。 不公平的是，它却一点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不知她所想，完全就是一边倒。 这小丫头，看似不简单，得小心着点！ “看你这样子一定被卡了好几天了，这吃不下喝不下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凌月从刚才小狐狸一出来，就习惯性的用透视眼把它全身迅速的给扫描了一个遍。 然后发现在它的咽喉处，竟然卡着两根大鱼刺。 而且卡的还挺深。 鱼刺的尖锐部分都已经刺进肉里，并且周围还红肿化脓了，看样子就知道被卡的时间不短。 她知道狐狸爱吃鱼，而且吃的时候还喜欢狼吞虎咽，生怕被抢走似的。 看看，吃东西着急的后果就悲催了。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我很厉害就对了！小狐狸，不吃东西挨饿的滋味如何？” 小狐狸听了，眼神黯淡的垂下小脑袋，让人觉得莫名的可怜。 它真的饿了好几天了，一吃东西喉咙就痛的要死。 只能吃些野果和流食充饥，可是这些东西都不抵饿，挨饿的滋味可真的不好受。 它好想吃肉，吃好多好多的肉！鸡肉，兔子肉，鸟肉，蛙肉，鱼…… 呃，鱼还是算了吧！ 它现在最讨厌的就是鱼。 它觉得自己要是再饿上两天，估计就离死不远了。 那白桑葚是它比较喜欢吃的果子，是它救命的东西，现在除了这个它别的都吃不下去。 结果，却被这几个闯入它地盘的人类给占领了！ 这宅子已经好多年都没有人敢踏进来了，这几个小孩胆子倒是不小。 不但闯进来了，还连吃带拿摘它的果子。 若不然，它才不想现身。 原本它现身出来，是想跟从前一样故技重施，把这几个闯入者给吓跑的。 可还没等它付诸行动呢，就被这个眼尖的小丫头给发现了行踪，什么计划也没有实施就失败了。 早知道，它就待在自己的洞府里养神多好。 它饿的都不想多动一下，结果还被这个人类的小丫头给缠上追了半天，把它给消耗的更饿了。 这还不算完，竟然还把它从洞府中给骗了出来。 反正，总之，哼！它是绝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还不如个小丫头聪明！ 凌月看着小狐狸那百转千回的眼睛里，闪过几丝懊恼和傲娇。 心里蓦的一软。 万物皆有灵，这小狐狸真是灵性十足，她都怀疑是不是成精了。 不禁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想安抚它一下。 手感真好，这狐狸毛柔软又丝滑。 不但感觉不到热，还有些凉丝丝的舒爽，就像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丝绸。 小狐狸一下子被凌月给摸的炸了毛。拱起身子作出防备的姿态，愤怒的看着她。 可恶，小丫头，竟敢摸小爷的脑袋！ 凌月不客气的瞪了回去，不就是比瞪眼，谁怕谁！ “真小气，摸一下又不会少根毛！” “喂，看你之前那咕噜噜打着鬼主意的眼神，以前这宅子里被传出闹鬼的事，不会就是你装神弄鬼给搞出来的吧？” 什么白衣服女鬼，这小狐狸不就是白色的？ 小狐狸身形一动，眼睛不禁又大了一分。 你怎么知道？ 难不成又是猜的？ 还一猜一个准！ “哈？还真是你干的啊！”看小狐狸错愕的眼神和表情，凌月就知道这事是它干的没跑了。 不知道它做了什么，把人给吓得再不敢来。 不过它的速度的确是够快，可不就是还没看清就见一个白影子闪过。 若不是凌月有透视眼这个利器在身，估计她也追踪不上小狐狸的行迹。 可那传闻从几十年前就有了，这小狐狸才多大？ 看上去就是个半大狐狸。 难不成，真的是成精了？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少玄幻的事情，缺少的只是发现的眼睛！ 像她都可以重生，还有了透视眼这个外挂，小动物成个精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说，要是我把这件事跟人讲了会是什么后果？” “大家如果知道是一只狐狸在装神弄鬼，会不会全体跑来捉住你啊？” 小狐狸气呼呼的瞪着她，往后退了退保持安全的距离。 小丫头，又威胁小爷？ “原本还想着，帮你把鱼刺给取出来呢！” “看你小气的摸都不给摸一下，算了，有本事你还是自己挺着吧！” “就算是饿死，也不关我的事，说不定还能白捡一张狐狸皮！” 听了凌月的话，小狐狸放松了防备，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好像在确定她刚才的话是不是又再骗它。 世间都爱用狡猾来形容它们狐族，可它觉得眼前这个人类的小丫头，比它都要狡猾。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你设个套等着你往里跳。 【080】帮小狐狸取鱼刺 “来，过来让我摸摸你的狐狸毛，等我摸的高兴了，说不定就会帮你把鱼刺给弄出来！”凌月像召唤黑子那般，对小狐狸招招手。 小狐狸却不为所动，而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凌月。 真是大言不惭！ 这小丫头说不定就是想用这招骗它过去，然后好趁机捉住它，就为了要它这一身漂亮的皮毛。 想到这里，小狐狸不禁有些发怒，眼睛里闪过点点寒光，亮了亮锋利的前爪。 敢打小爷的主意，挠不死你！ “不给摸就不给摸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你我有缘，要不，我帮你取出嗓子里的鱼刺，你给点报酬什么的作为交换吧！” 小狐狸歪着脑袋，似乎在考虑她的话。 “不是说，你们狐狸最爱报恩吗？我救你于水火之中，你就想想怎么报答我吧！” 看它怪可怜的，凌月对小动物也是有怜悯之心的，这样下去还真怕它会被饿死。 就算是没有饿死，卡着鱼刺时间长了嗓子那里已经化脓，再任其发展下去就要溃烂了。 毕竟这是一条小生命，自己能出手帮助一下就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它活受罪。 至于报恩啥的，当然只是凌月的玩笑话。 她难道还真的指望一只狐狸能报答她？ 不过就是想让它放松敌意和警惕之心，不然她也不敢下手救助一只具有攻击力的小动物。 就算要做好事，首先也得先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虽然她没学过医，但是有透视眼的加持，只要小狐狸配合，取个鱼刺对她来说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小狐狸听懂了她的话，稍微考虑了下便点点头。 对人类的善意和恶念它还是比较敏感的，并没有从凌月身上感觉到什么恶意。 之前的事，估计她也只是想逗弄它一下。 “过来，把嘴巴张开让我看看！”这小狐狸今天给凌月的惊奇太多了，她都已经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了。 在她眼中，小狐狸现在就跟个能听懂话的小孩子一样。 小狐狸听话的抬起脚，往凌月身边挪了挪又靠了靠，配合的张开嘴巴。 这狐狸，还真是成精了！ 凌月从刚才划拉的那一堆干柴火棒里面，找出两根粗细差不多，比较趁手的小细棍试了下感觉。 没办法，条件不允许，只能用这当个镊子，马马虎虎凑合着用。 她集中精神力心神合一，一只手捏着小狐狸的下颚以防它突然闭合。 一只手捏着小木棍，小心翼翼的慢慢伸进小狐狸张开的嘴巴里。 小狐狸能在一瞬间便感觉到，凌月浑身的气场忽然一变。 不是危险的气息，而是认真专注，让它感觉很安心很放松，愿意相信她的一种意念。 凌月将手里的小木棍一路轻轻探进去，眼随心动，手也配合到位，视线就像探照灯似的一点点探寻过去。 眼前就像有个打开的屏幕，能清晰的看清楚小狐狸口腔里每一处的情形与构造，还是被放大了几倍的。 凌月很快便找到了鱼刺的位置，先准确定位，然后再用小木棍紧紧的夹住鱼刺的尾端。 屏气凝神用巧劲猛地往外一拔，一根鱼刺被成功取出，前后不过十几秒的功夫。 小狐狸顿时感觉整个喉咙轻松一半，虽然还是有点疼，但是跟之前又疼又哽塞的感觉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凌月举着小木棍夹着的鱼刺看了眼，这根鱼刺足有五公分那么长，这么大的鱼刺真不知道小狐狸是怎么吃进去的。 第二根鱼刺比第一根鱼刺嵌的还要深一些，角度有点微妙，正好是喉咙与咽喉的弯曲处。 凌月试了一下，用棍子的话角度不好掌握，就怕一次取不出来会造成第二次创伤。 用透视眼虽然可以清晰的定位，但想取出来却有些难度。 因为小木棍不是弯曲的，不如医用的弧形镊子好用。 想了想，她扔掉小木棍，采取直接下手的方式。 还好她现在是个小孩子，手并不大，而且因为人比较瘦，手指也是纤细的。 至于消毒啥的，这些问题就不在考虑之列了。 现在哪有那个条件讲究，事急从权当行非常之事。 取第二根鱼刺，凌月比之前费了点功夫，差不多用时三十秒才成功给取出来。 她和小狐狸，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扔掉手里比第一根还要大的鱼刺，刚想擦一把额头的汗，才想起手上不干净，还沾染着小狐狸的唾液。 凌月满脸嫌弃，薅了几把青草把手来回的擦拭了好几遍，觉得手上除了青草味没有其他异味了才作罢。 小狐狸觉得自己这几天所受的罪，瞬间便得到了解脱，浑身莫名的轻快。 终于又活过来了，这种感觉真是好！ 这小丫头，出手帮了小爷，貌似还不错！ 虽然有点讨厌，不过看在她帮自己取出鱼刺的份上，就原谅她吧！ 可一转头，便看见凌月那番嫌弃的动作，双眼顿时就想冒火。 竟敢嫌它脏！！ 小爷讲卫生的狠，每天都洗澡漱口，哪里脏了？ 转念一想，她刚刚帮了自己，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遭多长时间的罪，想想那鱼刺哽喉的滋味就不好过！ 如果转脸就跟她发火的话，那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狐了？ 知恩图报才是它们的美德。 算了，小爷有大量，不跟个小丫头计较了！ 看到小狐狸恢复了精神与活力，凌月颇有几分成就感。 她第一次尝试用透视眼这项异能帮小狐狸消除伤痛，没想到竟然这么流弊。 凌月揉了揉小狐狸毛茸茸的脑袋。 这次小狐狸倒是乖觉的任她摸了又摸，没有拒绝。 “好了，你的问题已经解决现在没啥事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我的家人该着急了！” 看凌月想走，小狐狸却用嘴巴拽住她的衣角不让她走，用眼神示意她等一下。 然后不等凌月回答，一转身便钻进了狐狸洞。 凌月站在洞口，微侧着脑袋想，小狐狸不会真的是要报恩吧？ 那它会用什么东西来感谢她呢？ 一只死兔子？一堆野果？或者，一条臭了的鱼……？ 正胡乱猜想着，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小叔，小霍盛和妹妹小雪的喊声，听声音还挺焦急的。 【081】首饰盒里的宝贝 “小月，你去哪儿了？” “小月！” “姐姐，你听见了没有，快点回来……” 听见几个人带着焦急的呼喊声，凌月才发觉自己走开的时间貌似有点久。 她忙回过头冲那边应了声，说我没事，一会就回去。 小叔他们几个听见凌月的回应，知道她没事，才放下心来继续摘桑葚。 胆子这种东西，是越用越大，凌昀这会儿只顾着摘果子，已经顾不上害怕了。 凌月等了没多久，便见小狐狸用嘴巴从洞口推出一个木盒子。 接着小狐狸也钻出来，对凌月仰起小脑袋，用爪子指了指地上的木盒子。 喏，这是小爷给你的报酬！ 我们狐族，可是言而有信的！ “这是，给我的？”凌月指了指自己。 她还以为，小狐狸会把自己打到的猎物什么的送给她。 没想到，却是一个做工精致用料考究的木头盒子。 而且，看上去颇有些年头，应该算得上古董了。 小狐狸点点头，把木盒子往凌月身边推了推，示意她打开看一下。 凌月也挺好奇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她弯腰拿起来看了下，盒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中间有个卡扣，类似小机关，她试了几下才打开。 只一眼，便被盒子里的东西给惊呆了！ 这，这些都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话，那可值老鼻子钱了。 凌月之所以会这么震惊，因为这盒子里，装的是满满一匣子的珠宝首饰。 看样式就知道都是古董级别的，但却保存的挺好，散发着珠宝绚丽的光泽。 首饰盒并不太大，长约二十公分，宽约十五公分左右，厚大概有七八公分的样子。 尽管盒子不算大，但里面装的东西价值却是非常大的。 最中间是一颗足有龙眼那么大，圆溜溜的东珠，光泽温润，这么大颗粒又这么完美的珠子是非常少见的。 至于盒子里的其他东西，件件都算得上收藏级的精品。 一对飘绿花的翡翠贵妃镯，已经达到高冰种的级别，在后世这一对怎么也要七位数才能拿下。 还有两支白玉簪，从温润细腻如凝脂般的质地和水头透明度来判断，像用和田羊脂玉籽料雕刻而成。 除此之外，还有几支造型精美镶嵌着红宝蓝宝的金簪。 以及一串顶级冰阳绿的翡翠珠链，种老色正，颗颗完美，无棉无裂无瑕疵。 单这一串，比之前那对贵妃镯还要美，还要珍贵数倍。 在凌月看来，这盒子里最值钱的就是它了。放到二三十年之后，怎么也要千万的价格起步。 除却这些，剩下的就是几个金戒子，玉扳指，翡翠小吊坠之类的小物件。 这些宝贝把木盒子塞得满满当当，满眼的珠光宝气件件精品，可以说随便拿出来哪一个都价值不菲。 凌月对珠宝首饰虽说不十分了解，但也知道一些基本的常识和价值。 前世她身为一个出色的服装设计师，自然也经常有机会接触一些珠宝翡翠之类的首饰进行搭配。 但也仅限于接触，那些上好的东西，凭她的财力是一件也买不起的。 最多是过过眼瘾，上手摸几下感受一下就不错了。 “这些东西都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凌月有些不舍的移开目光，合上木盒的盖子，放在地上又推给小狐狸。 其实，任谁看了这么多的好东西，说不心动那都是假的。 不可多得的好东西，真是看一眼赚一眼。 凌月拒绝的时候，不知道有多么的心痛，痛的她的心都在滴血！ 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贪心。 嘴上拒绝着，可眼睛却一直在首饰盒上流连忘返。 同大多数女人一样，她也不可免俗，就喜欢看这些美物！ 同时她也很好奇，一只小狐狸怎么会有这么多珍贵的宝贝，而且还拿来当做酬谢送她。 小狐狸没想到凌月会拒绝，一时有些不解与好奇。 难道这小丫头，不喜欢它送的东西？ 不可能吧？ 据它经验所知，女孩子们可是都爱佩戴这些珠宝首饰玉器什么的。 她刚才看那些首饰的眼神，明明喜欢的很。 算了，不管她喜不喜欢接不接受，反正它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它才不做那知恩不图报之狐！ 而且，它目前除了能拿出这些东西来作为报酬，也拿不出其他的！ 另外几处洞府里堆的满满的差不多也是这类东西，都已经快要堆不下了，但它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 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有什么贵不贵重的。 这些东西在它眼里，充其量就是些破石头烂金属。 对它来说，远远不如各色美食来的诱惑力大呢！ 这小首饰盒前几天曾经害的它绊了一跤，让它被鱼刺卡的更深了。 它向来是个爱记仇的，看不顺眼才拿来送给凌月做报酬，权当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而且这些东西对它来说，想要多少那还不容易的很。 它有一只天生可以嗅到财宝的灵鼻，随便到哪里去嗅上一圈，说不定就能找到一堆被人埋藏起来的宝物。 不管藏的有多严实，埋的有多隐秘，就算掘地九尺对它来说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还有欠人情什么的最麻烦了，它们狐族向来不喜欢欠恩情，东西给她正好两不相欠，多好！ 拿去拿去，小爷才不稀罕这些东西！ 小狐狸傲娇的瞥了凌月一眼，把那只木盒子又给推了回去。 还满脸嫌弃的表情，就好像在甩一个垃圾似的。 看它真心是要送给自己，凌月赶紧的重新拿起盒子抱在怀里。 一种失而复得的激情在胸中荡漾。 全是宝贝，全是她的，想想就开森的不得了！ 凌月之前只顾不舍的盯着首饰盒看，实在是这些东西的魅力对她这个穷人来说太大了。 以至于都没注意看小狐狸的眼神和表情，自然也不会知道它心中所想。 要是她知道小狐狸有堆满几个洞府的财宝，而这一个小首饰盒只是那些财宝其中的万分之一…… 并且，还是因为这个盒子害它绊了一脚才遭嫌弃丢给她的。 她一定会……妒忌的心里吐血！ 然后跟它说，你不喜欢的再多来几打，我喜欢！ 【082】意外之财 凌月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盒身，擦拭干净上面的灰尘。 “这些东西，是不是之前宅子的主人留下的？” 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凌月觉得为了避免以后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先问清楚的好。 她现在做事，都会先考虑一下有没有后遗症。 没有最好，有就想法解决而不是逃避。 如果是些无主之物，她自然收的心安理得。 还是套用之前那句老话，与其扔在角落里被埋没，不如让她物尽其用。 小狐狸却不乐意了！ 什么宅子主人留下的？ 这是小爷从前的时候，在一个王府中搜罗来的！ 要不是王府里那个得宠的臭女人看中了它的白狐皮，想要让人捉住它，小狐狸也不会记仇的把她的好东西都给顺走！ 嗯，还顺便挠花了那臭女人的脸让她破了相，被男人嫌弃丢出王府自生自灭。 哼！敢觊觎小爷的皮毛，让她人财两失都是轻的！ 要不是怕杀孽太重影响它的修行，打它主意的早被碎尸万段了！ 凌月应该庆幸之前自己对小狐狸只是心存逗弄，并没有什么恶意。 这家伙，报复起来手段还挺狠辣。你让我不如意了，我就拿走你最在意的！ 不过，王府？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狐狸，你多少岁了？不会，真的是只狐狸精吧？” 狐狸成精，活几百上千岁应该都不成问题。 小狐狸傲娇的别过小脑袋。 哼！我干嘛要告诉你！ 总之，小爷的年龄可以高出你很多很多辈分！ 还有，女的才叫狐狸精，本狐仙可是个小爷！ “好吧，我错了，忘记你是个公的！” 凌月心里已经不需要再用震惊这个词来形容了，因为这小狐狸一看就灵性十足来历不凡。 她以前在养殖场见过的那些狐狸，跟眼前这只简直是没法比。 通过一番接触，她已经接受了这个玄幻的事实。 当然，也接受了小狐狸诚心赠送的这个首饰盒。里面全是不灵不灵的宝贝，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送上门的，干嘛不要！ 而且，这是她自己凭本事换来的，受之无愧。 “小狐狸，你这么厉害肯定会变身喽，赶快变个美少年来看看，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领！” 刚才还一副扯高气扬的小狐狸，听了凌月的话瞬间沮丧起来。 没眼色的小丫头，可真是哪狐不开提哪狐！ 他现在的法力不够，还没修炼出人形好不好！ 其实，也就差那么一丁点了。 可在关键的时候，它却遇到了瓶颈期。 而且，几十年前渡劫的时候还受了些伤，到现在还没完全复原。 否则的话，它才不爱待在这个破地方修炼，早跑回它其他的洞府逍遥快活了。 小狐狸赶走心底的不快，换了个让凌月感兴趣的话题。 这宅子主人还真的留了些东西，你要不要？ “还真的有？” 凌月心里嘀咕，除了那些家具门窗啥的，这老宅子里难道还真的藏有什么宝贝不成？ 小狐狸满脸得意。 那是！小爷的鼻子可不是摆设！ 哪里有财宝一类的东西，只要一闻就知道。 不过在小狐狸看来这宅子主人是个俗人，埋的都是些俗物。 小狐狸只对有灵气的玉石之类感兴趣，所以懒得挖。 正好，拿来做个顺水人情给凌月。 小狐狸带着凌月绕假山走了半圈，然后在假山凹进去的一块地方停下，用前爪指了指地上。 就这里，挖吧！ 凌月找来一块尖端比较锐利的破瓷片，将信将疑的在小狐狸指点的地方挖了起来。 自从拥有了透视能力之后，凌月发现自己的力气也比之前大了很多。 她曾经试过抱起百来斤重的东西不成问题，所以她现在的力气应该相当于一个成年人。 不知道以后随着年龄增长，力气会不会也有所增加。 反正技多不压身，多一项技能就多一分安全，她觉得力气大貌似也不错。 挖到一尺来深的时候，凌月觉得瓷片碰到个硬东西便挖不动了。 将上面的一层浮土弄干净，露出下面一个小口大肚的圆坛子，坛子口还被泥封住。 看着坛子，凌月的第一反应就是。 这是一坛泥封酒？ 不知道已经埋了多少年了，里面的酒还有没有保存住。 凌月将坛子挖出来，却发现这坛子是真重。 看这坛子大小，也就是能装十斤酒的样子，不应该这么重，这至少得有几十斤了。 带着疑惑敲掉坛子口的泥封，并没有什么酒香传出来。 凌月顺着坛子口往里一看。 竟然是满满一坛子银元，难怪会这么沉。 这一坛子的银元，怎么说也得有个几百块吧！ 小狐狸却伸出前爪，示意她继续往下掏掏。 凌月把银元倒出一些在地上，伸手往下一掏，竟然摸到几块长条状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 咦，这不是大黄鱼吗？ 就是俗称的金条！ 没想到，银元是其次，只在上面装了三分之一，下面的金条才是重点。 凌月把金条一一掏出来数了数，竟然有四十多块。 这一块十两重，早先一斤为十六两，这一块大约得有三百多克，放在后世一块能兑现十万块左右。 不管在任何时候，黄金可都是硬通货。 这还真是一笔意外之财！ 钱财虽好，可她心里拿的到底有些不安。 因为花谁的钱，都不如花自己赚来的有底气和自豪感。 凌月想着，如果这次没有她的出现，这些钱财埋在这里将来也不知道会便宜给谁。 因为二十年后，她们这一带的村庄都被开发为郊区的一个新社区。 而这宅子周围的地方，被改建成了一个学校和公园。 施工的时候这些东西肯定会被挖出来，只是那时候也没有人听说过有关这个的传闻，估计不知进了哪个人自己的口袋。 既然这样，现在倒不如自己拿着，等将来有机会可以用这些钱财做些有益的事。 不过这些东西她现在也带不走，还是放在这里比较安全。 凌月把金条和银元又一一放回坛子里，用一团青草塞好坛子口，重新埋进土里用脚踏实。 “这些先放在这里，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来取走。” 凌月伸出手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好声好气的对它说。 “小狐狸，这些财宝就拜托你帮我看着，还有那房子里的家具也帮我看着，不要被人给顺走。” 【083】羡慕嫉妒恨 这里是小狐狸的地盘，它肯定是不会允许外人随便出入的。否则也不会有什么闹鬼传闻了，当然凌月他们几个的闯入纯属是意外。 小狐狸又被凌月出其不意的给摸了脑袋，还给指派了任务，顿时有些不爽的瞟了她一眼。 想得美！ 小爷又不是你的奴仆！ 干嘛要听你的吩咐帮你看守东西？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摸它的脑袋，还敢指使它做事的。 凌月看它别扭的小样，接着给它顺了顺毛。 “我会做鱼，很好吃的鱼，还会做其他好吃的肉肉。如果你答应帮我，也不会让你做白工，我下次会给你做些好吃的带来。不过，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凌月颇有些遗憾摊了下双手，转过身做出回去的样子。 听见有好吃的，小狐狸眼珠转了转。 最终在吃的面前败下阵来，忙用身体挡住凌月的去路。 用湿漉漉的星空蓝大眼睛看着凌月，萌哒哒的小模样，让她都想把它带回家去当宠物养着了。 好吧！看在你这样诚心拜托小爷，又答应帮我做好吃的份上，小爷就勉为其难帮你照看一下吧！ 反正这事对它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为难的，也就是顺便的事。 这里可是它的地盘，谁有胆子来保管让他吓破胆子回。 凌月再次谢过小狐狸，被它再三提醒千万别忘了她答应过的事，才对它挥了挥手拿着首饰盒离开。 这一盒子宝贝可比那些银元金条贵重多了，而且体积也不算大，凌月觉得还是自己拿走放在身边时刻看着更安心。 看到她回来，凌昀小雪和小霍盛终于松了口气。 要是她再不回来，几个人就准备一起过去找她了。 凌昀小心的把已经装满桑葚的篮子递给凌月，从树上跳下来，邀功的跑到她跟前，又从她手中接回篮子。 “小月，我们已经把篮子都给摘满了，咱们回去吧！” 要不是被这些桑葚勾着，他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四周冷冷戚戚怪渗人的。 “姐姐，你回来了，看看我们摘了这么多！”小雪咧着嘴，笑的很开心。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桑葚，这下子可以吃个过瘾了，也不用担心有人跟她抢。 “好，那咱们回去吧！” 凌月看了看树枝上仍旧很稠密的桑葚，心想这些就给小狐狸留着吧！ 几个人看见凌月手中拿的盒子，只是好奇的问了下从哪来的，并不知道里面装着东西。 凌月说是在前面的房子里找到的，看着怪好看拿回去玩装点小东西什么的。 然后用一张荷叶把首饰盒包裹起来，找了根坚韧的草捆起来用手拎着，另一只手从小霍盛手里接过篮子自己提着。 “小月，你的脚刚好，不能提太重的东西，还是我拎着吧！” 小霍盛见她手里拎着首饰盒，便提出自己提篮子就好。 “没事，还是我拎着。” 这篮子里的桑葚怎么也得有七八斤的样子，看似不重要是走远了肯定会累。 她现在有的是力气，哪能让一个才六岁多点的小霍盛拿。 “咱们俩一起拎着！”小霍盛想了想，伸手抓住篮子提手的另一侧。 两个人一起抬，重量果然减轻了很多，也不会觉得累。 凌月走了几步觉得挺好，对小霍盛笑笑。“这个主意不错！小盛盛真聪明！” 聪明又贴心！ 凌月知道，他非要一起拎着，是想减轻她的负担。 一旁的小叔一边走，一边从篮子里捏个桑葚塞进嘴里。 看了眼凌月和小霍盛，故意装作受不了的样子浑身抖了抖怪声怪气道。 “哎呦，这个桑葚可真是酸，酸的我牙都快掉了！” 凌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酸就不要吃，正好我们都不嫌酸！我看你就是羡慕嫉妒恨没人帮你拎篮子！” “呵呵……我就说着玩玩，你还当真啊！”凌昀一听不给他吃就蔫了，心里默念着好男不跟女斗。 几个人走出宅子，凌月似有所觉得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果然在宅子破旧的大门一侧，看见一闪而过的一抹白影。 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那只傲娇又爱耍别扭的小狐狸来送行。 在这样冷清的地方呆着，其实它内心也是寂寞的吧！ 倒是黑子，给了他们一个意外的大惊喜。 几人走出竹林的时候，正好看见黑子嘴里叼着一只野兔，欢快的摇着尾巴，邀功似的跑到凌月跟前。 那灰色的野兔还活着，徒劳的在黑子的嘴下挣扎着用力蹬腿，无奈被黑子咬着怎么也挣不脱。 凌月高兴的使劲把黑子夸了一番，从它嘴里接过野兔。 这野兔长得膘肥体壮，得有四五斤的样子，这下有肉吃了。 小雪更是高兴的两眼放光，好像看到一大碗香喷喷的兔子肉在向她招手。 别说什么善良和残忍，在她眼里，可爱的那是红眼睛的小白兔，这种灰灰的地兔子就是拿来吃的！ 凌月找了根结实的草藤，把野兔的四条腿给结结实实的捆起来，让同样开心不已的小叔用另一只手拎着。 有了吃的，小叔干起活来是动力十足一点也不觉得累，估计再给他两只也能拎得动。 凌昀边走，边跟凌月讨论，这只地兔子要怎么做才好吃。 几个人再次经过荷塘边的时候，凌月让小叔又下去摘了几片荷叶，两片拿来盖在篮子里的桑葚上。 省的被人看见不好解释，鬼宅那里她现在可不打算暴露。 剩下的她准备拿回家，煮点荷叶绿豆粥喝。 夏日的天气，喝上一碗荷叶绿豆粥清爽又解热。 在一片割过麦子的地里，凌月看见几从生的肥大水嫩的马齿苋，她们这里喜欢叫马蜂儿菜。 这么鲜嫩无公害无污染的野菜，她自然舍不得放过。 又停下和小雪小霍盛一起，掐了不少放在篮子的荷叶上面，正好将篮子里的桑葚给遮挡的严严实实。 在农村马齿苋是遍地可见的野菜，没有什么稀罕的，一般就是拿来喂家禽家畜。 但营养价值还是不错的，常吃一些对身体大有好处。 不过因为口感有些酸气，有的人喜欢有的人不喜欢吃。 这个拿回家里可以拌点干面粉做蒸菜吃，也可以用开水烫一下拿大蒜和醋凉拌，还可以放颗鸡蛋调成面糊煎菜饼子，也可以炒鸡蛋吃，还能做卷菜馍…… 总之是吃法多多。 【084】讨说法 凌月除了不喜欢吃肥肉之外，向来是个不挑食的，怎么做她都挺喜欢吃的。 尤其她最喜欢吃妈妈用马齿苋菜干发泡后，加了肉丁和细粉条子做的大包子，一口气可以吃上三个。 想到这个不禁有些流口水，真是馋了。 回头有空得多挖些马齿苋回家焯水晾晒菜干，等到冬天没有野菜的季节做成大包子吃，那滋味美的很。 其实不止马齿苋菜干做出的包子好吃，很多野菜的菜干都可以。像，苋菜，灰灰菜，扫帚菜，槐花…… 路上偶尔遇见一两个下地干活的村里人，人家看他们几个孩子摘了两篮子野菜，打声招呼也没有多问。 像这种地里疯长的野菜，大家也就是偶尔吃吃换一下口味，大多都是拿来喂猪啥的。 看着凌昀手里拎着的肥野兔，听说是黑子抓的，倒是眼馋又羡慕的夸了黑子两句。 几个人回到家里，热出一身的汗，赶紧的打水洗手洗脸。 凌月把摘的桑葚给小霍盛每样都装走一些，剩下的都拿进屋里晾开通风避免坏掉。 然后又在房间里找了个比较严实隐秘的地方，把小狐狸送给自己的那个宝贝首饰盒小心的藏好。 这些都是传家宝级别的，可不能被大宝二宝那俩家伙给翻腾走。 凌昀则是把那只野兔关进鸡笼子里，再用砖头压好，顺便给它扔了把草，宰杀之前可别饿瘦了。 家里除了老爷子一个人在院子里整理柴火，其他人都没在，大概下地去了。 孙巧珍除外，她每天只爱串门子，有活看见也不肯干。 凌月记得爸爸说过不让妈妈下地，这几天让她歇一歇，便感觉奇怪，妈妈不在家又会去哪里了。 顺口问了爷爷凌红军一声。 “爷爷，你知道我妈去哪了吗？” 谁知老爷子接下来的一番话，顿时让凌月紧张起来。 “哦，你妈啊！她去村里找那几个孩子的爸妈了。这不你都摔了那么多天，伤口都已经拆完线了，那几个孩子的家人却没一个露头的。问也不问一句啥情况，这不明摆着是欺负人嘛！ 咱老凌家不惹事但也不能怕事，他们不来咱就上门去理论。你妈这不是看地里的活已经忙的差不多了，就去找他们几家说道说道，这事是他们家孩子不对，怎么也得给个说法……” 凌月听了，丢下手里正准备要清洗的野菜，转身就往外走。 “小月，你一个小孩子就别去掺和了，这事让大人之间去解决！” 凌红军猜到她要去，便在凌月背后喊了一声。 在他看来这事本来就是他们家占理，不过是去要个说法，让他们家的孩子意识到错误，给赔个礼道个歉啥的，又不是去吵架打架的。 凌月回过头看着老爷子，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事情要是有老爷子想的那样简单就好了。 这件事是她疏忽了，这些天因为重生回来只顾着高兴了，忘记叮嘱妈妈，不要去找孙伟妈那个不讲理的滚刀肉。 “爷爷，就我妈一个人去的吗？走多大会了？” “哦，还有你姑小秀跟着你妈一起去的，刚走了没多大会。你放心吧，应该没啥事！” 凌月心说，她能放心才怪。 她妈妈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揣着个小的呢！ “爷爷，我可不放心！孙伟他妈和那几个孩子的妈可是咱们村里有名的泼妇，最是护犊子。 要是她想给个说法早就给了，也不会装糊涂等到现在。我妈去跟她讲道理，能讲得通才怪！ 还有她那张破嘴没理都能给咬出三分理来，死蛤蟆也能被她说出尿来！ 骂起人来什么脏话浑话都往外冒，我姑还是个大姑娘，污了耳朵不说，有些话也张不开嘴，在她跟前肯定吃亏！” 凌月说完，也不等老爷子做出反应，转身就走。 捎带上他闺女，看他急不急！ “哎，小月，等等，我跟你一起去！这臭老娘们，要是敢欺负我们家的人，看我不削扁她！要是敢骂难听的，就撕烂她的嘴！ 这事本来就是他们家孩子的错，没让他们赔钱就该烧高香了，还想缩起头来当王八，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正依靠在门框上的凌昀一听立马瞪大眼睛，也顾不上吃桑葚了，丢下手里的碗跟着凌月就要走。 “姐姐，等等我，我也要去！” 小雪这个小尾巴不甘落后的在后面小跑着追他俩。 “小雪，你别去了，听话，在家看着家！” 凌月当然不会让小雪跟着去。 万一人多场面混乱起来，她也分不开身照顾，跌着碰着的就不好了。 看小雪瘪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凌月小声的跟她说，看好家里那些桑葚，要不然被大宝二宝看见她就一个也别想吃了。 小雪一听，权衡了一番，还是决定留下来看家。 老爷子考虑了一下凌月的话，想了想也觉得有些不太放心。 便丢开手里劈柴的斧子，拍打了下身上的灰尘决定跟过去看看。 没事最好，他就当遛弯了。 凌月心里有些焦急，脚步走的飞快，已经顾不上脚还疼不疼了。 跟妈妈的安危比起来，这点疼算个啥！ “小叔，待会儿要是我妈和我姑跟人吵架的话，你可千万别冲动，一切听我的安排。要不然，以后有啥好事我都不会捎带上你！” 凌月就怕小叔那爱冲动的性子，一个控制不住干出上辈子那样的事来，结果弄得焦头烂额收场。 所以，还是先叮嘱他一番更保险点。 凌昀想了下，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道。 “那得看是啥事，要是我姐和大嫂被他们欺负了，我肯定不能在一边干看着，得上去帮忙啊！” “我知道，肯定不能让人欺负咱们。我是说，要是人家只动嘴没有动手的话，你可不许先动手打人。那样，咱就成了没理的了！” 凌昀想了想，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凌月恨不得用飞的过去，她怕自己再晚去一会，妈妈会跟上辈子那样出现意外。 虽说最终是有惊无险，但她不想妈妈再遭受一次无妄之灾。 【085】为母则强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孙伟玩在一起的那些孩子，自然也不是啥好胚子。 他们的父母跟孙伟爸妈关系走的也近，自然是臭味相投的一伙人，有啥事肯定是抱团起来一致对外。 平时凌月爸妈就很少跟他们打交道，因为说话压根就说不到一块去。 一个个不是人精就是滑头棒子，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尤其是那几个老娘们，以孙伟妈妈为首，就是一群爱占便宜不讲理，整天叽叽歪歪的老婆舌，撒泼打滚最拿手的泼妇。 现在吴秋玲跑到门上去找他们理论，明摆着会吃亏。 凌月被妈妈一片爱女的拳拳之心感动着。 就算明知道那几家人不是好相与的，为了孩子妈妈还是勇敢的去找他们说理，果然是为母则强。 记得上辈子，凌月妈妈就是为了给她讨个公道话，等忙完了麦收便去找了小霸王孙伟妈妈，以及几个熊孩子的家长理论。 那些人开始的时候却不以为意，笑着打哈哈说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 吴秋玲你也别太较真了，小孩子的事大人还是不要跟着掺和。 不就是磕破个口子流点血，农家的孩子磕磕碰碰都是常事。 人不是也没啥事嘛！ 要怪就怪你家闺女，谁叫她没事爬那么高。 不就是几个果子，孙伟他们几个要，早点给他们几个不就啥事都没有了。 也不知跟谁学的那么自私还吃独食，就跟几辈子没见过东西似的，这从树上掉下来不是自找的嘛！ 几个人不但说的跟没事人似的，还把所有的责任都一股脑推到凌月的身上。 听了这些话，就算吴秋玲是个老实的和善人也不愿意了。 一个个说的那么轻巧，感情受伤的不是他们家孩子，心里自然是没啥感觉。 再说，她女儿冒着危险爬树上好不容易摘的几个果子，凭什么给你们家孩子？ 要是换成你们家孩子试试，乐意给别人吗？ 真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吴秋玲又不是要求他们赔偿，只不过是想给自家孩子讨个说法，听他们说个道歉赔罪的话，这事也就算揭过去了。 让他们以后管好自家的孩子，以后做事知道个轻重和分寸，别再做什么危险的举动。 万一出了人命咋办？ 谁家的孩子不是爹娘的心头肉？ 只许你们家护犊子，就不许我们心疼孩子，这是哪家的道理？ 可结果，这些人不但一句过意不去的话都没有，还要这样说自家的孩子自私活该，吴秋玲心里怎么能不生气。 原本还没想过要他们负什么责任，但是熊孩子没有管教好就是家长的失败，错误自然也要由他们来承担。 既然他们这样推卸责任，甚至没有一点愧疚之心，本来不想计较的吴秋玲一下子就来了气性。 还就偏偏要跟他们争个长短，让他们赔偿花掉的那些医药费，这个不过分吧！ 吴秋玲的这个要求一说出来，自然遭到几个家长的反对和嘲讽。 笑话她是不是想钱想疯了，难怪只生了两个丫头片子，这样小心克朗的人，就该绝户生不出儿子。 在农村，没有儿子的人家最怕被人说绝户。 自从生完两个女儿之后，凌伟和吴秋玲没少因为这事被村里的人在背后指点说道。 凌月的奶奶整天更是以此为借口欺负吴秋玲，说她是个不会下蛋的鸡，自己没有生儿子的福气还要来祸害她儿子…… 吴秋玲因为自己没能生个儿子，在婆婆面前一直是气短的抬不起头说不起话。 被婆婆说道，吴秋玲没法反抗。 可是被孙伟他妈和那几个妇女指着鼻子说，她当然会反击。 一时间两方谁也不相让，结果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 孙伟他妈那就是一个蛮不讲理混不吝的泼妇，没理也能给你硬咬出三分理来。 一般人都是能避则避，不愿意招惹她这样蛮不讲理的疯狗。 另外几个熊孩子的妈自然是以孙伟他妈为首，几个人联合起来对战吴秋玲和凌秀。 最后吵着吵着，不知道那几个人谁先动的手，一下子把吴秋玲给推倒了，混乱中肚子上还被人踢了两脚。 凌秀也被人抓乱了头发，撕破了衣服，身上还挨了几拳。 论打架，这姑嫂俩是一点经验没有，自然比不了实战经验丰富的那几个泼妇，而且她们还人多势众以多欺少。 吴秋玲肚子挨了两下当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可是回家后躺在床上肚子就开始不舒服，见了红还以为是来月事了。 后来肚子越来越疼，去卫生站一检查才知道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这是流产的先兆！ 也亏小弟的命大，医生给打了两支黄体酮采取保胎措施才稳定下来。 爸爸不放心，又借了钱把妈妈拉到县医院去住院。 一直接连打了一周的保胎药，小弟这一胎才算保住了。 而家里也因此又欠了一笔债。 后来爸爸送妈妈去了姥姥家，直到生完小弟才回来。 闻讯赶去的小叔一看自己撕扯不过几个老娘们，便索性抽开身去揍孙伟他们几个。 凌昀发起狠来那是不管不顾的，仿佛一头气冲冲的斗牛，把孙伟他们一个个给揍的抱头鼠窜鬼哭狼嚎哭爹叫娘。 几家大人见状，自然不肯眼看着让自己家的孩子吃亏，于是借着拉架的名头参与进来，混战中趁机对小叔动了手脚。 结果小叔吃了闷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等身体好了一些之后，小叔越想越是气不过。于是半夜起来，一把火烧了他们几家的柴火垛。 当时全是凭着一腔怒火，没想过这个举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却因此引发了一场不小的火灾，有两户人家被烧了房子。 他们家为此赔了一大笔钱给人家建房子，那些钱全都是都拼西凑借来的。 事后，爷爷凌红军狠狠的把小叔给揍了一顿，打的他身上几乎皮开肉绽，没有一块好地方，半个月都没有下来床。 奶奶心疼小叔遭的罪，为这事见天的骂骂咧咧，骂凌月就是个扫把星，吴秋玲是个丧门星，娘俩专门就是来克他们家的。 【086】去救场 后来，凌月他们一家被孙巧珍一直压榨了好几年，等凌秀和凌昀都成家后，老太太便做主给分了家。 那时候老爷子凌红军因为和孙巧珍闹离婚，离家出走一直没回来，要是他在的话分家也不会这么偏心了。 凌月他们家几乎是净身出户，另外还要背一身的外债。 而且，这个债一背就是好多年。 再加上其他的债，多年来他们家的日子一直就过的紧紧巴巴。 小叔闯了祸挨打的事，凌月自然是心疼与自责的。 看似一件小事，却引起一系列的不良后果。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凌月想起上辈子小叔失去理智做的事，这次自然是要想办法阻止他的。 腿长在他身上，不让他跟去是不可能的。 还是让小叔和自己在一起，好好看着他，注意不让他冲动之下再做错事，酿成上辈子那样的祸。 凌月走的越来越快，后面干脆用跑的。 就怕去晚一步，妈妈又跟上辈子一样，混乱中被人打到肚子。 她得快点赶去救场，阻止意外发生。 还没到跟前，远远的就看到孙家附近一堆人围在一起吵吵闹闹。 其间还夹杂着姑姑凌秀尖利的嗓音，她在跟那几个老娘们理论。 无奈嘴皮子不如人家利索，有些糙话她一个大姑娘更是说不出口。 很快便落了下风，气的都快哭了。 凌昀一看这架势，闷着头捏紧拳头就要冲过去。 凌月死死的拉住他的胳膊，认真又严肃的说。 “小叔，你忘了刚才答应我的不能冲动也不能动手，咱们先把我妈和我姑从人堆里拉出来再说！” “只要她们不动手，我肯定不会先动手！” 凌昀虽然心有不甘，但看着凌月脸上认真的表情，忍了忍压住自己的脾气。 要不是凌月拉住他，早就一头撞过去了。 凌月见他答应，还是不放心的率先走到前面，挤进那群人堆里大声喊着。 “妈，姑姑，你们出来，跟不讲道理的人有啥好吵的！” 吴秋玲和凌秀这会儿正被一群老娘们围在中间言语攻击，一圈手指头对着她姑嫂俩点点戳戳的，倒是还没有人开始动手。 凌月见状，呼的松了口气。 还好，没来晚。 “你这孩子咋来了？这里没你啥事，赶快回家！” 这样乱糟糟的场合，吴秋玲不想让凌月参与进来，脚上的伤才好了，万一碰到踩到可咋办。 而且这群老娘们的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喷，她不想让一些难听的话污了女儿的耳朵。 凌月却靠近妈妈身边，踮起脚尖在她耳边小声的说。 “妈，你忘了自己的身体现在是啥情况了？跟这群不讲理的老娘们理论，万一她们推搡起来，伤到你肚子里的弟弟怎么办？是跟她们争长论短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吴秋玲恍然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个孕妇，要是凌月不提醒她还真的差点给忘了。 刚才只顾着生气了，脑子一乱乎就啥也没想到。 看着四周眼神不善，表情更加不善的一群女人，心里不禁一阵后怕。 这些女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万一哪个不安好心的推她一下踹她两脚的她也看不清谁是谁，出了事也只能认倒霉。 那样的话真是得不偿失，她会后悔死。 凌月看妈妈脸上恍然明白的表情，便拉住她和姑姑凌秀的手，往人群外面走。 目前这情况她不想惹事，想算账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 她们不想惹事要走，可有人却不乐意了。 “哟，你家孩子这不活蹦乱跳的啥事也没有？”一个身材壮硕的女人堵住去路，翻着眼皮不阴不阳的说着。 这个女人就是小霸王孙伟的妈妈陈红梅，娘家是隔壁村的。 爹和几个哥哥都是杀猪匠，一家人都生的壮硕满身横肉，在他们村里都是横着走，一般人不敢招惹。 生在这样的家里，陈红梅更是养成了不讲理又蛮横的性子，凡事都要压人一头。 芝麻大的小事就能跟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估计跟人干仗上瘾了，几天不吵吵架她都觉得空虚寂寞冷。 这会儿看吴秋玲她们要走，吵架的台词都准备好了，架势也摆出来了，正准备大干一场扬扬自己的威风。 谁料吵架吵一半，对方却突然熄了火，让她觉得毫无用武之地。 “吴秋玲，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以为我们几个好欺负啊！” 陈红梅一开口，身边的其他几个女人也跟着纷纷附和。 “对啊！哪有你这样的，没头没尾的，这不是耍人玩嘛！” “真是的，自己跑来闹一场，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耽搁我们干活，连个道歉的话都没有，也太不地道了吧！” 怎么说都成了她们的理，真是太欺负人了！ 吴秋玲气的冷笑连连。 什么叫倒打一耙贼喊捉贼，什么叫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什么叫蛮不讲理胡搅蛮缠，她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 她虽然性子和善，但也不是谁想捏就能捏的。 “不想叫我们走，难不成还要留我们吃饭？还是你们几家已经商量好，怎么赔偿我们家医药费了？” “嘁，想得美！” 陈红梅抱着双臂，不屑的哼了声。 “就是！真会做梦！你家孩子这不啥事没有，我看你就是想讹我们点钱花花！” “可叫你们说着了！吴秋玲，我看你是穷疯了吧？” “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过是孩子间的打打闹闹，你也好意思开口！” “生不出儿子，上面还被婆婆压一头，手里肯定没啥钱，可不得想法子弄几个钱花花！” 陈红梅的几个狗腿子拥护者，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着吴秋玲连讽带嘲，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下去。 看着几个女人幸灾乐祸的嘴脸，凌月不禁冷笑着回怼。 “照你们这样说的话，那我回头就拿块板砖，把你们家孩子脑袋瓜子都给开个瓢。受了罪花了钱啥的也别找我们说理，反正都是孩子间的打打闹闹不当真，乡里乡亲的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087】新技能 凌昀早就在一旁按耐不住的蠢蠢欲动了，要不是凌月之前的再三叮嘱，他估计早就忍不了这群娘们的叽叽歪歪上手撕了。 听了凌月的话，配合的踮起脚在一旁接道。 “小月，你一个女孩子力气太小准头也不行，这种拍板砖的力气活还是交给小叔来做吧！” “你这死丫头片子咋说话呢？胆子不小，敢动我们家孩子一下试试！” 听了凌月的话，陈红梅立马不愿意了，寒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盯着她。 又威胁的看了眼一旁的凌昀，不过凌昀才不怕她，只当自己被苍蝇盯了一眼。 她当宝贝一样疼着护着的儿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千依百顺要啥给啥，只要她能拿得出，平时磕碰点小伤痕都能让她心疼上老半天。 要是谁敢动她儿子一下，陈红梅指定跟人拼命！ 凌月更不会怕她，气势凌然的给瞪了回去。 不过是个黑了心肝的母老虎！ 托上辈子的福，凌月可是知道陈红梅一个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因为知道这个秘密，凌月对陈红梅这个人更为讨厌，这就是个极为自私又心理阴险的女人！ 因为不喜，凌月瞪着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浓浓的鄙夷不屑与深深的厌恶。 见凌月一个小女娃子敢这样不遮不掩，直愣愣的瞪视着自己，陈红梅心里的那团火一下子就给勾了出来。 “瞪什么瞪？你个遭雷劈的玩意！不知道做了啥子亏心事，自己被雷从树上给劈下来摔到了，还想赖到我们家孩子身上，可真是丧了良心的！” 陈红梅可是听她儿子孙伟说了，凌月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正好天上劈下来一道雷。 这雷劈的可真是时候，正好给她儿子背锅。 反正她是咬死也不会承认，是自己儿子害凌月从树上摔下来的。 凌月简直被她无耻的样子给气笑了。 “谁做过亏心事谁心里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丧良心的事能瞒天过海！” 看着凌月脸上那嘲讽的笑，陈红梅觉得格外刺眼，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却嘴硬的道。“反正老娘问心无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身正不怕影子斜！” 骗鬼呢！ 这假话说的，估计她自己都能当真了。 但愿你能一直这样问心无愧的自信下去。 其他女人听了凌月要用板砖拍她们孩子的话，不愿意的纷纷叫嚷开。 “你这丫头可真够黑心的，想报复我们家孩子咋的？” “别以为你是个小孩子，我们就不跟你一样，惹急了老娘一个大嘴巴子抽不死你！” “你自己被雷劈掉下树了，咋能怨着我们家孩子？” “看来老天爷还是长眼的，就是可惜没劈死！” 听着几个女人刻薄又恶毒的话语，看着她们那一张张咄咄逼人的丑陋嘴脸，还有陈红梅脸上那嚣张得意的笑。 凌月心里怒意翻腾，眼里闪过点点冷光，下意识的握起拳头。 心想着，真想快点劈一道雷下来，让这几个女人好好清醒清醒，尝尝被雷劈的滋味！ 眼看着孩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欺负，吴秋玲这个当妈的有些受不了，正要上前开口跟她们理论。 却忽然听到。 “咔嚓……”一声，电闪雷鸣，震耳欲聋。 天际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一道响雷毫无预兆的劈在陈红梅和那几个女人脚边。 众人集体懵了。 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耳朵还在嗡嗡作响，脑袋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才开始感觉到一阵阵后怕和惊吓！ 真的是太吓人了！ 尤其是以陈红梅为首的几个女人，更是被这道突如其来的雷，给吓得差点尿裤子。 心里想的全是，就差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点，那雷就劈到身上了。 看看脚边，被雷砸出一个足球大小，散发着焦黑的坑。 要是这雷劈到身上，还能活命吗？ 不过，这雷来的还真是蹊跷。 明明晴朗的天空没有一丝乌云，虽然太阳快要落山了，可是没有一点阴天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一道雷？ 凌月的内心此刻比任何人都要震惊！ 因为刚刚在雷劈下来的一刹那，她感觉到自己曾经被雷劈过的那只左手的手心，猛地一热。 她有种感觉，这雷跟自己有关，或者说跟她之前的心理活动有关。 她当时心里想的是，快来道雷劈一劈那几个女人。 结果，她的这个心愿成真了。 难不成，她不止有了透视眼这项异能，还能召唤雷电？ 或者说，她这个金手指比较强大！ 里面包含透视眼异能，召唤雷电，或者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等待她去开发的新技能？ 凌月这一刻还不知道，她的这些猜测竟然非常的真相了。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招唤雷电，她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再试一次，以验证自己心里的猜测。 拉着还在发懵中的妈妈，示意姑姑还有小叔往远处退，感觉这个距离应该够安全了。 凌月再次握起拳头，心念合一盯着陈红梅的位置，看着她那条又粗又黑的长辫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小算计。 心想着这次给她点教训，让她尝一尝头发被雷给击焦的味道。 果然如预料般，第二道雷电随着凌月的心念再次降落。 而且避开其他人，直冲陈红梅头顶的方向而去。 还没从懵圈中回过神的陈红梅，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霹雳般的声响在耳边炸裂。 她感觉头顶一热又一轻，那道雷擦着她的头皮落在她身后不到一尺的地方。 噼里啪啦的火球，刺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陈红梅眼冒金星，觉得自己好像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到。耳朵也是嗡嗡响的厉害，听不见其他声音。 这次她是直接被惊雷给劈傻在原地，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陈红梅身边的几个狗腿子大声的惊叫着，后知后觉的瞬间散开，离她远远的就怕被殃及池鱼。 凌月满意的看着陈红梅掉落在地上的半截头发辫子，和头上剩下的被雷炸焦根根竖立起来的头发。 头顶还在冒着缕缕青烟，偶尔还会有剩余的电波滋滋响一下。 这画面，怎么看着那么富有喜感呢？ 这情景像极了某个电影情节里，沙雕出场的样子。 【088】陈红梅的秘密 凌月压抑住对天狂笑的冲动，她的心里可以说是惊喜加激动。 真是太牛叉了！ 自己竟然又多了一项炫酷的新技能！ 这是不是那些玄幻修真小说里说的那种，什么雷电系异能？ 往后要是再有那不长眼的敢来找茬，一言不合就用雷盘她！ 凌昀呆愣愣的看着陈红梅搞笑的造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忍俊不禁的拍着巴掌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眼泪直流，笑的肚子疼说不出话来。 凌秀也忍不住的跟着笑，之前受的那点鸟气和委屈，这会儿看到陈红梅的那副惨样，瞬间觉得心理平衡了。 吴秋玲则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与惊叹，要不是亲眼看见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次，老天爷真是开眼了！”劈了该劈的人。 “陈红梅，这雷怎么只劈你，是不是你也做过啥丧良心的事？” 姑姑凌秀按耐不住也幸灾乐祸了一回，冲着陈红梅喊道。 凌昀也不甘落后的神补刀了一句。 “陈红梅，我看你才是遭雷劈的玩意呢！肯定是坏事做多了，要不那雷怎么只劈你不劈别人？” 陈红梅眼睛发直，耳朵虽然还在嗡嗡作响，但却能听见凌昀和凌秀说的话。 心神恍惚间好像想起某些事情来，她猛然从呆愣中缓过神，极力的否认着。 “没有，我没有，不是的……” 陈红梅有两儿一女，这个小霸王孙伟是她最小的儿子，比凌月还要大上几个月。 上面还有一个大儿子跟凌昀一样的年纪，中间是个女儿，只比孙伟大一岁。 但陈红梅最疼爱的，却是这个小儿子。 原因无他，陈红梅的大儿子不是她亲生的，心里自然不疼也不亲。 这个秘密，现在除了陈红梅自己和给她接生过的婆子，以及重活了一世的凌月，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陈红梅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大家都在忙着秋收家里没人，正好有个插队嫁到他们村里的知青也赶上生孩子。 可接生婆子只有一个，只能忙的两头来回跑，正好两家相距不远。 先一步生下孩子的陈红梅一看，自己生的竟然是个女娃，心里顿时一凉失望极了。 她可是想一举得男，好在婆家站稳脚跟的。 公公婆婆也说了，她这第一胎要是能生个男孩的话，就让她这个大儿媳妇接管掌家权。 可她第一胎却没有如愿生个儿子，要是第二胎万一再生个女娃，她在婆家的地位就危险了。 所以，这第一胎很重要，必须是男娃，才能让她稳固自己的地位。 陈红梅正在烦躁不安的时候，正好产婆抱来一个饿得哇哇叫的男娃让她给喂口奶。 说是那知青生的，因为生孩子的时候听说在水坝上干活的丈夫出了事。一心急，生完孩子没顾得上看一眼就晕了过去。 一直到现在还没有醒来，身边也没有一个照看的人，婆家的人听说儿子出事的时候就都一窝蜂似的跑去了。 这可真是正瞌睡遇到枕头。 陈红梅一听，眼珠子一转顿时来了主意。 她拿出自己二十块钱的私房钱，好说歹说，最后又加了十块钱才买通了那产婆。 让那产婆悄悄的把两人生的孩子给调换了过来。 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陈红梅婆家的人都以为儿子是她生的，一个个欢天喜地。 后来那知青的丈夫到底没有救回来死掉了，而她又因为生了个女儿不得婆家待见。 本来儿子要娶那知青的时候，婆家人就不太乐意。 这下子儿子又死了，知青还生了个不能传宗接代的丫头片子，给儿子这里断了香火。 自此，一家人看那知青越发不顺眼了。 后来过了几年，那知青的娘家人给她办了返城手续。知青舍不得丢下孩子，便说要带女儿一起走。 婆家人本来就不喜欢女娃，少个人还能少个吃饭的，也没反对就让知青带走了。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那女孩小的时候因为知青奶水不好，陈红梅还帮着喂过几次奶，也是有点感情的。 孩子被带走陈红梅心里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一想到是跟知青去城里享福的，总比待在农村种地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虽然一生下来就把她给换了，但给她找了个条件不错的养母，也算对得起这个女儿。 于是陈红梅心里的那点愧疚，也就没有了。 这件事从此就藏在她的心里，谁也不给漏一点。 第二胎，陈红梅果然又生了个女儿。 好在第一个是男娃让她立住了脚，婆家的人也挺乐呵，说她儿女双全命挺好。 可陈红梅心里有鬼，知道自己其实生的是两个女儿。 难道家里的一切，到将来都要给一个换来的孩子继承？ 不行，她不甘心！ 她一定要生个自己亲生的儿子才行！ 又过了一年，陈红梅生了第三胎。 这一胎终于如愿，生了个梦寐以求的小子，就是被陈红梅宠的没边没沿不知深浅的小霸王孙伟。 这才是陈红梅真正意义上的儿子。 有了自己的儿子，对换来的那个大儿子孙义，陈红梅自然是打心眼里不亲近也不待见。 甚至一想到将来，这个孩子要跟自己的亲生儿子争家里的东西，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看他就更觉得碍眼碍事。 因此，家里但凡有什么脏活累活的，都指使着孙义去做。 那孩子也懂事，小小年纪就帮着带妹妹和弟弟，还要做家务活，割草喂牛羊。 还要时不时的被小霸王孙伟欺负，在家里是最勤快的一个，吃的穿的却永远是最差的那一个。 孙义虽然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却并没有学坏。性子和善知事懂礼，除了话少比较沉闷，在村里的人缘也挺好。 大家常常在背后说，看孙义这孩子的性情多好，真不像是他们孙家的人。 不明真相的人们，随口说出的话可真是真相了！ 孙义到了上学的年龄，陈红梅也不肯让他去上学，只让他帮家里干活。 还是后来那孩子跪在地上拼命的求，说自己上学也不会耽搁给家里干活，陈红梅才勉强答应让他读书。 【089】撒谎也会遭雷劈 那孙义也是个有志气的，虽然生活过的清苦，但在学习上却一直名列前茅。 助人为乐品德优良，在学校老师和同学们都非常喜欢他。 跟孙义的优秀比起来，孙伟这个常常抱鸭蛋回家的学渣，简直被直接碾压。 哥俩这鲜明的对比，常常被村里人津津乐道拿来当笑话讲。 看看，都是同一个妈生的，怎么一个生的那么聪明伶俐，一个却那么蠢笨任性呢？ 而这一点，也正是陈红梅这个自私自利心肠冷硬的女人最不能容忍的事。 她的宝贝儿子，怎么能被一个野种给压一头？ 于是，陈红梅总会没事挑刺，经常找理由打压孙义，挨打挨骂更是成了家常便饭。 甚至有一次，陈红梅趁人不注意，更是恶毒的将孙义从背后给推进河里。想着他如果被淹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压她宝贝儿子一头了。 孙义自然是没死成，命大的被路过的村里人给救了上来。 陈红梅做了坏事心虚，嚷着是孙义自己脚滑掉进河里的。 孙义估计也心有所觉，知道自己的妈妈并不喜欢自己。 不管他多么优秀多么努力，都不如那个同样自私自利又霸道的弟弟在妈妈的心里重要。 他越是优秀，换回来的只是更多的讨厌，因为在妈妈的心里，是他衬托出弟弟的愚笨，是他挡了弟弟的路。 后来孙义上了高中后，就住校极少回来，利用假期勤工俭学自己赚学费和生活费。 凌月还知道，在孙义考上大学之后，他的亲生母亲就会找来。 他那个知青妈妈因为女儿生病，一次血液检查才知道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孩子，竟然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经过一番调查后才知道，当年是陈红梅因为一己之私把两个人的孩子给掉了包。 那女知青的家世听说相当牛x，自然没有让陈红梅好过。 “做坏事的人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做过坏事，不过听说撒谎也是会遭雷劈的！” 凌月带着丝坏笑靠近陈红梅，盯着她的眼睛，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你喊的越是大声，其实代表着你越是心虚。你有没有做过坏事，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还能不清楚？不会是谎话说的多了，自己都相信了吧！” 陈红梅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被凌月抢先一步。 “我妈虽然生了两个女儿，但她可不像有些人那样重男轻女到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抛弃。” “我听说，有些人因为生不出儿子，就想法子把自己的孩子跟人家的孩子偷偷掉包。” “我真好奇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红梅大娘活了这把年纪了肯定见多识广，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 “我觉得要是找几个接生婆问问，肯定能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事！毕竟，她们帮那么多人接生过……” 陈红梅猛然抬头，满脸震惊的看着凌月，大厚嘴唇子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 “有句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终究包不住火。红梅大娘还是多积点口德心德吧，明明就是你家孙伟害我从树上掉下来的，你还死扛着不肯承认！” “原本我妈来找你们，也没有其他意思，不过是想要让你们管好自家熊孩子，听两句诚心道歉的话。可是偏偏有人不知足，不但意识不到错误，还非要颠倒黑白。”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用跟红梅大娘客套了。给我看病所花的医药费，还有后期的营养费，加一起总共要五十块钱！” “这钱该怎么出，红梅大娘你们几家自去商量。我相信红梅大娘那么聪明，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凌月说完这番话便转身走开。 跟这种人就是要算清楚点，否则还以为你是颗软柿子好拿捏，而且她受伤被缝针的痛苦也不能白受！ 陈红梅一听凌月说让赔五十块钱的医药费，就跟点燃的炮仗似的一下子便炸开了。 被雷劈她只能认倒霉，可要是有人想欺负她，那是门都没有！ 陈红梅向来就是个有进没出的铁公鸡，要想让她往外拿钱简直比割了她的肉还疼！ 之前差点被雷给劈死的后怕，和凌月刚才那些话带给她的震惊与威胁，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双手一拍，两腿一蹬，壮硕的身子一蹦三尺高。 “你个小娘养的逼崽子尽想美事，你怎么不去抢？想让老娘赔钱，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可真是钱壮怂人胆，刚才还被吓得一副要死要活惊魂未定的模样，一提钱转脸就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听到陈红梅那尖酸刻薄的叫骂声，凌月回眸冷笑。 这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 看来自己刚才的话还不够有威慑力，那就再给她加道雷！ 心念翻转间，第三道雷如约而至。 “咔嚓”一声巨响，又一道雷劈在了陈红梅跳起来的脚上。 那只脚瞬间变的漆黑一片，成了碳烤猪脚。 陈红梅只觉得眼前再次闪过一片白光，还没完全恢复听力的耳朵再度被震的嗡嗡乱响。 紧接着脚上猛地一烫又一痛，疼的她扬起嗓子哀嚎了一声，叫声直冲云霄，都能赶超过年杀年猪时的凄厉惨叫声了。 这叫声，不止是因为疼，还夹杂着某种恐惧！ 陈红梅这次是真的感到害怕了，那雷一连三次都是冲着她来的，怎能叫她心里不恐惧？ 凌月心里是拿捏好分寸的，这次的雷击看似吓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杀伤力，不会伤及性命。 这个新技能虽然才被开发出来，但她已经能娴熟的运用了。 而且她能感觉出这次的威力明显不如前两次，仿佛就像能量快要耗尽已经不足似的。 充其量只会让被击中的地方疼痛难受几天而已，也算是给陈红梅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 凌月发现这雷击可以随着她的意念随意操控，想让它击中哪里就能命中目标，这种心念相通的感觉好像与生俱来似的。 本来她还想再来一串连环雷击的，好好震慑一下陈红梅让她以后别那么嚣张。 可却发现用过三次之后，那雷击技能却使不出来了。 竟然哑炮了！ 【090】吵架有风险，需谨慎 太逆天的技能，应该都会有所禁制的吧？吧？ 难不成，这个技能一天之内只能使用三次？ 好吧，就当事不过三。 嗯，那就明天再继续试！ 凌月决定，试用期阶段，她干脆就找陈红梅做实验对象得了。 毕竟她已经有了经验，肯定比新手抗击能力强。 至于实验的期限，直到她愿意赔医药费为止！ 这边凌月的心里很快便做好打算，给陈红梅接下来的日子安排好了任务。 而那边的陈红梅，这次是真的被第三道雷给吓得半死。 她只顾着害怕了，根本没有注意这道雷并不如前两次的威力大。 心里只一个劲的在庆幸，还好没劈她脑袋上，要不然今天这条命就得交代了。 陈红梅没上过学也没有什么文化，脑子里根深蒂固还是有些封建迷信思想的。 在她的认知里，只有那些罪大恶极的人，才会引发天怒招来雷劈！ 她今天接连被雷劈，却没有出人命，是不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在对她发出警告？ 心想不会是自己做过的那些坏事，真的把老天爷给惹怒了吧？ 陈红梅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越想越感到害怕。 再在这里待下去，她怕老天爷会再来几道雷劈死她。 想到这种可能，陈红梅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满身冒冷汗，惊慌的叫了声抱着自己造型奇特的脑袋便往家里跑。 凌月看她抱头鼠窜的样子，恶作剧的在她背后喊了一嗓子。 “红梅大娘，别走啊！来呀，你不是喜欢吵架吗？会被雷劈的那种！” 吵架有风险，需谨慎！尤其是跟凌月吵架，是要承担风险的！ 陈红梅听见凌月的喊声非但不敢回头看一眼，反而颠着脚一高一低跑的更快了。 回过头看了一圈被陈红梅丢下的几个狗腿子，凌月呲牙一笑道。 “你们几个谁还要吵架？想挨雷劈的就快点，早吵完早回家！” 几个女人却满脸惊悚的摇头，哪里还有之前蛮横不讲理的那副嚣张劲。 更不要说吵架的心思了，她们之中最厉害的吵架高手都被吓跑了，剩下她们这几只小虾米还吵个毛线。 眼前仿佛还能看到之前陈红梅一再被雷劈的情景，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慌忙的找了借口和理由各自跑回家。 心想着，以后要不还是离陈红梅远点吧！ 就她那个招雷体质，免得离太近不小心被雷给劈了！ 看她这样子，肯定是没少做坏事。 跟她在一起玩，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没有人会嫌自己命太长！ 几个女人孰不知她们今天的这个想法，在未来的日子里也会是很多人的想法。 天天都要被雷劈几次的人，谁还敢靠近啊！ 以至于后来陈红梅被大家逐渐孤立起来，落得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人敢不要命的往她跟前凑。 听说就连她丈夫都吓得不敢跟她一个房间睡觉，两口子过起了分居生活。 还有她最宝贝的儿子小霸王孙伟，看见她都吓得躲着走，哭喊着离我远点，嫌弃她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不管陈红梅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在她背后悄悄指点着小声说。 看看，就是这个女人老被雷劈，肯定是做了丧良心的事老天爷看她不顺眼，咱们可得离她远点别被连累了！ 这个当然都是后话。 我们先来说眼前的。 “我滴个乖乖！我敢打包票，这陈红梅肯定是干过遭雷劈的事！要不那雷怎么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只认准她不劈别人？不过算她命大，只是被劈掉个辫子，真是便宜她了！” 凌昀觉得看的好过瘾，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但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啦！ 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有人被雷劈，以前那些只是道听途说！ 凌昀弯腰捡起陈红梅掉落在地上的半截辫子，掂量了一下长度和重量。 心想着等收头发辫子的来了，应该可以换两块钱花花，反正是捡来的，不要白不要！ 这会儿地里干活的人还没下工，四周看热闹的大多是一些小孩子跟老人。 不过因为大家都惧怕打雷，全都躲的远远的，深怕被波及到。 这会儿看已经没什么事了，便凑堆到一起议论纷纷，讲古论今说道起那些曾被雷劈过的恶人故事。 如今，这恶人故事里自然又多了一个陈红梅。 故事毕竟是听来的没人看见，可今天发生的这个可是大家亲眼所见。 众目睽睽之下，说出的故事可信度百分百！ 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个话题就能飞满村子甚至是传到外村。 陈红梅的名声估计也不会好听到哪去，不过凌月可不会同情她！ 为了一己之私害的别人骨肉分离，还暴力对待人家的孩子。 甚至想夺去那孩子生存的权利，这样心肠狠毒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凌月眼下最关心的是自己的新技能，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运用。 吴秋玲觉得自己今天可真是心情舒畅，之前被陈红梅她们几个所带来的那点阴霾，全都随着雷劈事件烟消云散。 她觉得坏人自有老天收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凌月跟着妈妈和小叔还有姑姑几个人，脚步轻松乐呵呵的往家走。 没走多远便看见老爷子凌红军，正在老人堆里兴致高昂的跟人谈古论今。 估计他是不放心凌月她们随后跟来的，几个人跟他打了声招呼，就先回家了。 晚上，一家人自然是吃到吴秋玲做的香喷喷的美味红烧野兔，还有饭后水果白桑葚红桑葚。 就连黑子都非常赏脸的吃完了两个用菜汤泡的大馒头，然后抱着它的夜宵野兔骨头欢快的嘎巴嘎巴的嚼着。 饭后，一家人拿着凉席子或者小板凳，坐到大门口的胡同里乘凉吹风消化消化食。 顺便跟同样出来乘凉的左邻右舍聊聊天，话题自然是少不了今天陈红梅被雷击的事件。 在农村娱乐活动很少，这个年代有电视机的人家也不多。 夏日的夜晚，大家要么一起聚在谁家看看新闻联播和电视剧，要么就是坐到胡同里拉呱侃大山，也挺热闹的。 现在的人都挺会过日子，看电视毕竟每月都要交电费，老去别人家蹭电视看也觉得不好意思。 不像聊天这样无成本，所以更多的人热衷于聊天这项活动。 【091】原谅她不厚道的想笑 自重生回来，凌月还一次没有去别人家看过电视。 以前都是陪着妹妹小雪和小叔去看的，不是她不喜欢看电视，现在这个年代拍的好多电视剧都是良心之作，还是挺好看的。 像她非常喜欢的上海滩，济公，西游，射雕，霍元甲，等等…… 主要是她不喜欢主家为了省电想早点关闭电视，不好意思说又想撵你走的那种嫌弃眼神。 她不像奶奶，姑姑和二叔两口子有那么厚的脸皮。 即使看到人家嫌弃的眼神，也装作看不到若无其事看自个的。 非得赖到电视节目全部播放结束，屏幕上出现再见两个字，没有信号全是一片哗啦啦雪花的时候，才抬起屁股恋恋不舍的说走人。 上辈子，凌月家一直到了九十年代中期，家里才省吃俭用的买了一台长城牌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 而那个时候彩电已经普及到很多家庭了，还是因为黑白电视机比较便宜凌爸才舍得买回来一台。 凌月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今年年底，她一定要为家里赚来一台买电视机的钱，而且还要是彩电。 来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上辈子她一直低调做人卑微又顽强的活着，结果也没有换来好的结局。 这辈子她不会刻意高调，但也不会掩藏自己的能力，她要活的更加肆意，不委屈自己。 她心底已经有个赚钱的小计划，等哪天她去实地考察一下，然后尽快把赚钱大计提上日程。 大概九点来钟的时候，气温降下来已经没有那么热了，乘凉的人们便解散各回各家。 凌月一家轮流着洗完澡，便去睡觉了。 第二天，凌月是怀着兴奋与迫不及待的心情，一大早就起来的。 她还在想着昨天的那个计划，终于找了个机会溜达到孙家附近看见陈红梅。 这倒霉娘们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好像被狗啃过似的头发，撅着屁股在自家菜园子里割韭菜。 一大早，她那宝贝儿子孙伟就非闹着要吃韭菜虾米馅的饺子，不然就不吃饭。 陈红梅昨个夜里一直没睡好，一闭上眼睛就老是做噩梦。 梦到自己被雷给追着劈，一个个大火球落在身上烫的她被吓醒，一早起来就顶着一对大黑眼圈。 可就算是她精神再不济，只要宝贝儿子开了口，也得强打起精神来满足他的要求。 要不然，儿子闹腾起来，她这一天就甭想好过了。 凌月在菜园子外面找了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隐藏好身形，准备给陈红梅来个出其不意的轰天早安雷提提神。 可惜的是，她在暗中试了好几次竟然都毫无反应。 难不成，昨天那几道雷真的只是巧合，根本不是她粗大的金手指开了外挂？ 可来自她左手掌心里的感觉却告诉她，不是那样的。 掌心那里有一种能量被耗尽榨干的空虚感，就像一个被饿了好久的人，肚子空瘪的厉害。 而且脑中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对她弱弱的喊，能量不足，能量严重不足，需及时补充能量！好饿！快点给我补充些能量！ 她也想啊！ 可素，她根本就无从得知这个所谓的能量是什么东西。 只能眼睁睁看着陈红梅割完一篮子韭菜，精神萎靡摇摇晃晃的回了家。 凌月这一次可以说是高兴而来败兴而归。 回到家，心头一直还在琢磨，到底怎么给她的新技能补充能量？ 还有，那个能量到底是什么？ 金手指，好歹给个提示啊！ 令人开心的是，这个困惑和烦恼并没有折磨凌月太久，很快就被打破了。 还被凌月歪打正着，找到了补充能量的方法。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这天下午，凌月拎着篮子准备再去地里掐些肥嫩的野菜回来做些蒸菜和菜饼子。 上次掐的马齿苋，让她加了鸡蛋面粉和调料做成了煎菜饼子。 沾着加了香油的蒜泥一起吃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妈妈胃口大开吃了不少一直说好吃。 现在妈妈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量，家里的条件在那里摆着，想吃肉和营养品暂时有些困难。 但各种野菜遍地都是，想吃多少吃多少。 既然对妈妈的胃口，凌月想着那就用野菜换着花样多做几样吃食，对她来说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还没等她走到地里，半道上便在村里一户人家的院墙外看到奶奶孙巧珍。 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形迹可疑鬼鬼祟祟的先是左右张望了一遍。 看四下里没人，便弯下腰捡起一根什么东西，然后飞快的往手腕上缠绕着。 凌月心下有些奇怪奶奶这是在做什么，刚想走近点看看。 却突然听见老太太发出一串模糊不清的啊啊啊叫唤声，两只手还在不停的抖啊抖。 “奶奶，你在干嘛？怎么了？” “啊……我，唔……电，有电……”老太太嗫喏着嘴已经有些快说不出话来了。 凌月快走了几步凑近一看。 原来老太太手腕上缠绕了两三圈的细铁丝，竟然是从墙上面掉下来断掉的广播喇叭的电线。 以她那贪便宜的性子，定是把广播喇叭的电线看成一段长铁丝了，想着趁没人缠起来拿走。 结果没想到，这铁丝竟然是一根断开的广播喇叭电线，而且还是带电的那种。 等她发觉不对劲时，两手发麻浑身被过了电流想走走不了。 想扔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甩了两下根本就甩不掉，就跟黏在手上似得不听使唤。 孙巧珍心里害怕极了，她想着今天自己可能会被电死在这里。 她现在后悔死了，真不该贪这点小便宜，如果把命给搭进去就太不值了。 凌月吃了一惊，这老太太也是没谁了，都不看清楚就胡乱捡东西。 她自然知道电的厉害和可怕，不过听人说这种广播喇叭电线好像电伏不太大，应该电不死人。 不过，却会让人被电流电的全身发麻难受是真的。 看到老太太这幅又惊又怕的样子，原谅她竟然有些不厚道的想笑。 可谁让老太太是自己的奶奶，要是她真忍不住笑场的话，事后老太太铁定会骂她大不孝。 【092】捉弄老太太 凌月憋着笑，赶紧的从地上找了根干爽的小木棍，准备把老太太手上的广播电线给挑下来。 可看到那根带着电流的广播电线，心里却莫名的闪过一种强烈的渴求。 脑子里那个弱弱的声音似乎又在对她喊。 能量，能量，我要能量，快点给我补充能量！ 再不给我补充能量，就要饿死了！ 如果被饿死，新技能至少要一年才能修复！ 凌月鬼使神差的扔掉手中的小木棍，直接伸出左手去拉扯老太太缠在手腕上的那根广播电线。 一上手，果然感觉到有丝丝的电流通过手指传来。 那电流在她周身转了一圈，感觉有些微麻，又带着些微痒。 不过，这种感觉却一点也不难受。 倒是感觉像在做电疗似的，在电磁波的脉冲下，全身的皮肤表面有些微微的刺疼。 那种刺疼不但不让人感到讨厌，反而让人觉得异常舒服又渴望，就像做了全身按摩。 她能感觉到，那些电流通过广播电线先是通过手指在她的周身过了一遍，最后又全都归入到左手的掌心里。 那里就好像有个极度干涸的河床，在用力的吸着电流，好像怎么也吸不饱似的，只不过是让干涸的河床稍微湿润了一点点。 凌月这下子闹明白了，原来能量就是指电流，要补充能量需要充电，跟后世那些各种电器需要充电一样。 电流被凌月给带跑了，老太太自然是没什么感觉了，很轻易的便挣脱开自己的手腕。 后怕的倒退了好几步大口喘着气，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哎呦喂，可吓死我了，真是吓死人了！” 孙巧珍只顾着自己被解救出来，根本就不关心一下帮了她的凌月会不会有事。 这老太太，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发挥她自私自利的风格！ “啊……奶奶救我！快过来拉我一把，我，我也被电线给吸住了……” 看老太太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凌月就忍不住想捉弄她一下。 没想到老太太听了，不但不帮一把反而撤退的更远了。 满脸的惊慌和害怕。 “你，你等着，我这就去喊人过来帮忙……” 说完，不等凌月再说什么，老太太转过身便跑，没一会儿就跑的没影了。 凌月无语的看着老太太那百米冲刺的身影，心想着，幸好她现在不是普通人，不怕被电。 否则的话等老太太把人喊来，估计她都被电成人肉干了！ 不知道老太太会不会真的喊人来救她，不过还没等到来人，凌月便感觉自己的左手心已经把那根广播电线的电流给吸完了。 凌月还不知道她就这样随便的一个动作，造成的后果是全村的广播到了播放时间集体不响了。 脑中那个声音再度传来，不过比起之前的有气无力和微弱，这次给她的感应要强了一些。 目前状态：已储存微量电能，但仍处于能量严重不足中，需继续大量补充能量，否则将无法开启雷电技能！ 凌月试着运转了一下，掌心里的确缓缓的流动着一丝细弱的能量。 她能感觉到这些还远远不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还需要大量的电能量来补充储存！ 凌月不知道去哪里找寻更多的电能量，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放下。 拎起篮子，还是先去地里多摘点野菜，这事等回头好好想想再说！ 摘完野菜回到家，奶奶孙巧珍气哼哼的骂了她一句。 “你个死妮子，跑哪去了？害的我带着人白跑了一趟！我还以为你被电死了呢！” 孙巧珍跑走后，就去喊了村里的电工去救凌月。 她年纪虽然不太老，可来回这样折腾的跑了两趟也累得够呛。 谁知领着电工到了那里一看，哪里还有凌月的影子。 可把她给吓了一跳！ 心想着这人去哪了？ 不会是……已经被电死了，然后被人发现给弄走了吧？ 越想心里就越是害怕。 虽说她重男轻女不喜欢女娃，但还没恶毒到真想让孙女去死，不管咋说也是他们家的一条血脉。 那电工听孙巧珍说了情况，忙上前检查了一番。 然后跟她说那根广播电线根本就没有电，不存在电死人的危险。 可能是她当时太紧张或者害怕引起的手麻，觉得自己被电到了。 孙巧珍虽然对电工的话有所怀疑，可看他抓着那根电线晃来晃去跟没事人似的，难道真是自己太紧张自己吓自己？ 这会儿看见凌月拎着一篮子野菜好端端的站在面前，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才会一看见她就张嘴骂。 凌月也没想到，她奶奶竟然真的回去喊人来救她了。 这老太太，虽然有时候挺让人讨厌的。 不过，看在她没抛开自己真的跑掉的份上，凌月决定以后尽量不跟她一般见识！ 当然，如果孙巧珍没事找事非要跟她斤斤计较的话，凌月也不会惯着她的。 “奶奶，你怎么就这么不想着我好啊！要不是我帮你把那根电线给弄掉，说不定你就……” “还说呢！村里的电工说那根电线根本就没电，你是故意吓唬我玩呢！死妮子，没安好心，还想咒我死，黑了心肝的玩意！” 老太太凶着脸骂人的样子，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让你是我奶奶，这么大年纪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凌月大度的挥挥手，转身走开去摘洗野菜了。 心说，那电都被我手心的异能给吸走了，等你们去了当然没电了，就那点电还不够塞牙缝打水漂的呢！ 哎，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样给自己的雷电技能多弄点能量，而且需求量还很巨大！ 现在虽说大多数人家都用上电了，可为了节省电费大家都很少用，能省则省。 甚至有的人家为了省电，只在堂屋里安装了一个灯泡，晚上在厨房做饭啥的都点蜡烛或者洋油灯照明。 不过这个问题也没困扰凌月太久，很快就得到一个天载难逢的机会解决了。 正准备做饭的时候，妈妈吴秋玲带着小雪回来了。 虽说凌爸不让她下地干活，但妈妈觉得自己身体并没有什么事，哪里舍得闲着，力所能及的活还是可以做的。 所以便跟着凌爸一起下地，干些拔草和间苗的轻省活。 【093】老姥娘周韵怡 早些时候一块地里种的黄豆已经开始出苗了，妈妈把稠密的苗都给剔除掉了。 间掉的豆苗全都放在篮子里拿回家来，凌月就喜欢吃这种土生土长的黄豆苗。 搁点干辣椒，炒出来真是又香又好吃，比后世那些用药水泡发出来所谓的豆苗更有黄豆味。 “小月，快看看是谁来了！” 吴秋玲冲着正在洗菜的凌月喊了一声。 凌月抬头一看，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表情。 原来跟着妈妈和小雪一起回来的还有凌月的老姥娘，也就是奶奶孙巧珍的亲娘。 她是听村里人说了陈红梅被雷劈的事，才知道凌月前些天从树上掉下来受伤这事。 正好地里的活计都忙的差不多了，她在家除了做饭做家务照料家禽家畜也没别的什么事。便抽个空过来看看，凌月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两个村子离的并不算远，中间隔了个村子，走路的话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 走到半道，正好碰见从地里准备回家的吴秋玲和小雪娘俩，就一起作伴回来了。 “老姥娘！” 凌月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快步跑到老姥娘跟前，一下子抱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怀里。 深深的吸了口气，激动的说。“老姥娘，我好想你！” “月丫头，老姥娘也想你。难怪这些天都没去看老姥娘，原来是摔伤了。现在怎么样了？快让老姥娘看看没事不。” 平时基本过个几天凌月就会领着小雪，跑老姥娘家去看一看她，假期的时候还喜欢在那里小住几天。 老姥娘有个非常好听又文雅的名字，叫周韵怡，听说是老姥娘曾经中过举人的祖父亲自给她起的。 一听这取名字的格调，在那个时代就是个大家闺秀出身。 凌月脚上的伤疤倒还好说，反正是在脚底心不容易被人看见的地方，有没有疤都不要紧。 就是这额角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但有很明显的缝合针脚，丑丑的像条虫子。 周韵怡看完后轻轻的叹息了声，安慰的抚摸着凌月头顶的发丝对她说。 “我们月丫头长这么漂亮，有个小疤也没啥影响。不用担心，你现在年岁还小，等长大了这疤差不多就看不见了！” 凌月点点头，满不在乎的对周韵怡笑呵呵道。 “老姥娘，我没事！就算有点疤，用刘海一遮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再说，我以后又不用发愁找婆家。” 她并不在意额头上的疤，反正以后不管她长成啥样，都有小霍盛接手。 再说，这疤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变得浅淡。 而且，不是她自恋自夸。 上辈子成年后，她除了对自己的身高不够满意和肤色不够白之外，脸蛋长得很精致，说是美女也不为过。 还因为她比较孤僻冷淡不合群的性子，大学里有不少人在背后送她个冷美人的称号。 “你这小丫头，可真是没羞没臊的！”周韵怡被凌月给逗笑了，而且她也知道凌月定过娃娃亲的事。 比起将来不知道找个什么样的婆家和丈夫，从小一块看着相处大的也不错，至少互相了解品性。 据她所知，那男娃除了没有爸爸这一点之外，家里人和家风都挺不错！ 看着老姥娘秀美的脸庞，虽然布满风霜的痕迹。 但仍然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就算现在也是风韵犹存。 跟奶奶孙巧珍站在一起，甚至比奶奶都显得年轻好几岁，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是姐妹俩。 老姥娘已经六十多岁，不过她身材保持的很好，从骨子里自带一股优雅的气质。 皮肤白皙，除了眼角细细的皱纹和微微松弛的皮肤，看上去就像五十来岁的样子。 她喜欢穿衣袖宽松的斜襟式上衣，下面不像其他老太太那样穿着肥裤裆的裤子还打着裹腿。 老姥娘有时会搭配一条利索的阔脚裤，有时则是穿着一条自己缝制的到脚踝处的半身罗裙，一点也不像个农村老太太。 这种穿着有点民国的味道，不过在后世这种打扮被称作中国风。 其实老姥娘最喜欢的衣服是各种式样的旗袍，可惜早些年因为特殊的环境和情况是不敢穿的。 现在没有人会管这个了，老姥娘也会偶尔穿一下。 老姥娘有一双巧手，不但毛笔字写得好，就连女红也是非常不错的。 她的衣服一般都是自己纯手工制做的，还会在上面绣一些清新淡雅的花草。 凌月上辈子从事的就是服装设计师的工作。 大概从小就是受了老姥娘的影响，才会格外喜欢做衣服，她觉得这真是一项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工作。 看老姥娘手里拿着尺子在一块布上娴熟的丈量，用划线粉笔画出各种线条和轮廓。 再经过剪刀的裁剪和手工的缝制，最后一件漂亮的衣服便展现在眼前。 老姥娘其实有一台古董级别的缝纫机，但她却更喜欢手工缝制。 算起来，两辈子加一起凌月已经快有二十年没见过老姥娘了。 老姥娘是在凌月十八岁那年去世的，去世的时候刚好七十三岁。 在她们这里有一种说法，七十三，八十四就是一道坎，能过去就过去了，过不去的话就下去找阎王爷报道了。 老姥娘是因为生病去世的，去世前经受了很大的病痛折磨，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只有五六十斤。 凌月记得，老姥娘好像是脑子里长了个瘤，时常头疼难忍。 但因为位置特殊和她的年纪有些大，当然再加上技术问题，当时的医术和手术器械还没有未来那么发达。 医生结合种种原因考虑，最终没敢给老姥娘做开颅手术，毕竟存在的风险太大成功率又底。 大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姥娘一次次被病痛折磨而束手无策，痛的狠了只能靠杜冷丁来缓解一下。 可最后，老姥娘还是没有扛过去病魔撒手西去。 想到这里，凌月心里不禁有些难过，忽然间便做了个决定。 她决定，这辈子要学医。 不单单为了老姥娘，也为了以后可以帮她的亲人们解除病痛。 人活着就离不开和医生打交道，虽然很多人并不喜欢跟医院打交道，但家里有个学医的人还是很不错的。 【094】怕你撑坏了 周韵怡来看凌月自然不会空着手来，给带了半篮子土鸡蛋，还有用干净的白棉布包裹着的十几个皮薄馅大的大包子。 包子是韭菜粉条油吱啦（猪油渣）陷的，老姥娘做的这个包子非常好吃，还没有吃只是闻一下味道就能让人流口水。 咬一口下去更是面皮松软陷料喷香，让人吃的欲罢不能。 奶奶孙巧珍听说自己的娘来了，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不过开口第一句话却不是关心自己的娘，而是伸长脖子往篮子里一个劲的瞅。 “娘，你咋来了？你那篮子里装的啥？” 孙巧珍心想着，肯定又是给凌月那个死丫头带的好吃的。 也不知她娘是怎么想的，放着自己的亲女儿不疼不亲，偏要疼个小丫头片子。 等她老了，还能指望着隔了几辈的丫头孝顺？ 到时候她老了病了躺床上不能动了，擦屎刮尿的活还不都是要她这个当闺女的来做。 “也没啥好东西，不过是给孩子带了点吃的，你也看进眼里去。多大的人了，还想跟孩子争嘴？孩子都受伤了，你这当奶奶的也没表示表示，给拿点东西什么的补补？” “我这不就是问一句，我再大年纪，那不也是娘的闺女嘛！娘拿了啥好吃的，我吃一口还能咋滴？” 孙巧珍浑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心想着她娘可真是偏心。 说着话，一只手已经掀开了盖在篮子上面的布巾子。 看到里面白胖胖的大包子和鸡蛋，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也没客气，更没等周韵怡说什么，直接抓起一个大包子就塞进嘴里，一口下去就啃了一小半。 边吃还边扬着脖子，冲堂屋那里扯着嗓子喊。 “秀儿，小四，快来，看你们姥娘给你们带的大包子，韭菜猪油渣馅的可香了，来的晚了就吃不到了哈！” 凌月无语的看着奶奶，这会功夫那蛤蟆大嘴已经三五口吞完了一个包子。 伸手还想再拿一个，却被周韵怡不客气的给拍开。 “恁大的人了，吃一个尝尝味就行了，给孩子们留点吧！” 孙巧珍意犹未尽的吧唧了下嘴，不高兴的说。“那不还有恁多，吃不完就放坏了！” “放心吧，坏不了，我怕不管着点待会再把你给撑坏了！” 周韵怡没好气的白了孙巧珍一眼。 凌月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果不其然招来奶奶一个大白眼珠子。 凌秀和凌昀闻声跑过来，看到周韵怡先给的自己姥娘问了声好，并没有开口说要吃的。 周韵怡还是挺喜欢这两个比较懂事的外甥和外甥女的，至少比他们那个不着调的娘有出息多了。 孩子来了她也不会吝啬这口吃的，而且她本来就带的多。 在家她专门蒸了一大锅的包子，给家里留出来几个，剩下的这十七八个都被她给装来了。 还惹来儿媳妇的几句牢骚和不好看的脸色，不过她才不在乎，给你吃个就不错了！ 她用的东西都是自己种的和花钱买来的，想给谁别人还管不了那么宽，更不会看谁的脸色。 周韵怡给俩孩子一人拿了两个包子，凌秀和凌昀接过来道了谢，便站到一边默默的吃去了。 幸好大宝和二宝今天去他们姥娘家了不在，不然这包子肯定一个也剩不下。 孙巧珍趁周韵怡没留神，又顺走了两个大包子，怕被要回去赶紧的一个上面咬了一口。 这行为真是，比三岁的孩子还幼稚！ 周韵怡看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女儿一眼，暗自摇头叹息。 挥了挥手让她赶紧的一边去，省的她看见了头疼。 不怪她这个做娘的说句实话，对这个女儿她是真看不上眼。 主要是这个女儿，从小就没把她这个当娘的放进眼里和心里过。 想她周韵怡容貌才气都不差，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会生养出个这样品性的女儿。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这句老话说的还真没错！ 有个那样德行败坏的爹在那摆着，还能指望孩子好到哪里去，这歹竹也没出好笋。 剩下的那个儿子吧，小时候倒还好，比他姐姐强了不少。 可谁知道娶了媳妇后，整个人都变了，除了知道要钱，对她这个当娘的也不管不问的。 一心只顾着他的那个小家，满心满眼都是他媳妇，人家说西他绝不敢往东，说让他撵狗绝不敢撵鸡。 真应了那句话，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们能顾好自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她这辈子也不敢指望这对儿女了，走到哪里算哪里。 反正自己一个寡母也不容易，费心巴拉的把他们一个个拉扯长大成人。 又给他们成家立业，自己不欠他们的，也算对得起他们孙家了。 其实周韵怡心里明白，自己的大外甥凌伟和他媳妇都是心地不错的善良老实人。 凌伟在她跟前教养到八岁，心性什么的她都了解。 所以她才会对他们一家人好，人心都是相互换来的，都是两好搁一好。 如果我对你好，你只心安理得的受着，却一点也不肯做出回报，时间久了换谁都会心凉的。 不敢说指望大外甥将来给自己养老，但周韵怡知道，等自己老了不能动了，大外甥一定不会不管她的。 所以她现在看开了，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那些对我不好，还老想着让我对你好的，还是趁早醒醒吧！ 凌月如果知道老姥娘心里的想法，肯定会对她说，老姥娘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家人肯定会给你养老的！ 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上辈子老姥娘生病住院，奶奶孙巧珍去医院照顾了几天，就开始不耐烦的天天一大堆抱怨。 天天拉着一张脸，做事一点也不尽心尽力不说，还总是无缘无故的对着老姥娘发脾气。 完全不顾忌老姥娘是个病人，更是自己的亲娘，只管自己心里舒服就好！ 什么事都做不了，还只会帮倒忙，给生病的老姥娘心里添堵。 凌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跟奶奶大吵了一顿，让她回家以后不要再来了。 【095】雷雨夜 凌月的那个舅爷爷更过分，就老姥娘刚住进医院的时候给交了一次钱，后来再也没有见他拿过一分钱。 每次和他媳妇去医院，从来不靠近病床，站的远远的不管啥事都甩手不管。 为了躲避自己作为儿子应尽的责任，竟然跟他媳妇跑回娘家住了好长时间。 爸妈好不容易找人借了些钱，不过老姥娘知道后不让，说她自己有体己钱。 她就没敢指望过儿女，所以早早的就攒了一笔钱给自己养老用。 那时候，都是凌月的爸妈，在医院里彻夜不休的轮流着照顾老姥娘。 从老姥娘生病到她去世的那两年，都是妈妈天天去老姥娘家照顾她。 给她洗澡，洗衣服，洗床单被罩，帮她擦屎刮尿。 老姥娘大便解下不来的时候，妈妈甚至不嫌脏的用手给老姥娘抠出来。 老姥娘去世前，把妈妈叫到床前偷偷的给了她一把钥匙和一封信，说是留给她的一点东西。 妈妈并不知道那把钥匙是什么上面的，也不知道那封信里面写了什么内容。 当时只顾着忙老姥娘的身后事，等想起这件事来的时候，却发现放在衣服口袋里的那把钥匙和那封信不翼而飞了。 那时候只有舅奶奶老是往妈妈身边凑，守丧的时候也挨妈妈最近还亲热的跟妈妈聊天，其实就是想套话。 她知道老姥娘临终前跟妈妈说话的事，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那些东西大概是趁妈妈不注意的时候，被她给偷偷拿走了。 但是妈妈根本没有证据，所以没有办法问舅奶奶。 虽然心里遗憾，但也只能当自己跟那些东西没有缘分！ 妈妈想着，那些东西是老姥娘的遗物，被她的儿媳妇拿走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还是后来过了几年，舅爷爷家一下子忽然就发达了，凌月爸妈才知道，原来老姥娘在省城里有一套房子。 房子里应该有些值钱的东西被存放在那里，至于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反正后来舅爷爷一家全都搬去省城住了，而且还过上了开轿车住别墅的富足日子。 凌月现在想来，那应该是老姥娘留的后手。 怎么说她也曾是个大家闺秀，当年家人就算是逃到了国外应该还剩下些家产什么的。 而且老姥娘跟家人是在省城失散的，那时候她身边还带着两件行李箱，里面肯定装着不少值钱的细软什么的。 爸妈并没有因为与那些东西失之交臂而痛心疾首和后悔。 他们觉得为老人尽孝心是最基本的义务，不应该用金钱来衡量。在老姥娘最后的日子里能陪着她，至少心里不会有遗憾！ 他们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其他的不去想。该是自己的跑不了，不是自己的留不住！ 倒是凌月想起来的时候，会有点为上辈子爸妈的辛苦付出感觉可惜和抱屈！ 老姥娘给的，便是他们应得的。 就是可惜，最后都便宜给舅爷爷和她媳妇那对不孝之人了。 不过舅爷爷家到后来也没落得什么好和清净日子，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为了争财产，觉得分割不公道互相大打出手。 结果都打进了医院，甚至还闹上了法庭。 最后，兄妹几个因为财产分配断绝了兄妹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舅爷爷和他媳妇老两口，更是被迫分开，因为两个儿子每人只肯赡养一个，自然是不能生活在一起。 再到后来，就连赡养也不肯尽心了。 兄弟俩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干脆直接花点钱把老两口给分别送到养老院里去了！ 反正财产已经拿到了手，谁还耐烦在他们面前表演什么孝子贤孙的戏码。 老姥娘来了，自然是要留饭的。 趁着妈妈和老姥娘聊家常的空档，凌月赶紧的又做了蒸马齿苋和煎马齿苋鸡蛋饼子，还有清炒黄豆苗。 配上用香油拌匀的蒜泥或青红辣椒酱，就算没有肉也能吃出比肉都要香的感觉来。 辣椒酱是自制的，分红辣椒酱和青辣椒酱两种，方法简单易学，农家人一般都会做。 两种辣椒酱吃起来也是各有风味，是下饭下馒头的好伴侣。 不过这种辣椒酱只能现吃现做，这时候的农村又没有谁家能用得起冰箱所以不能久放。 一两天内要吃完，不然就会坏掉。 红辣椒酱就是把干辣椒串在烧火用的铁签子上，做饭的时候放进锅底下用小火慢慢燎。 边烤边转动铁签子，烤的辣椒散发出独有的焦香味，辣椒表面被烤的微黑焦脆就够火候了。 趁热放进蒜臼子里面捣碎，加盐，加适量开水调和匀，最后点入几滴香油。 有条件的还可以加些油炸花生米一起捣碎，吃起来口感更香。 青辣椒酱的做法也可以跟干辣椒一样，串好在锅底用火燎，烤到表皮起泡跟虎皮青椒差不多的样子。 然后再用刀剁碎，放盐和热油爆香的蒜蓉搅拌在一起。口味重的还可以加些用油炒过的豆瓣酱进去，绝对好吃下饭。 如果怕掌握不好火候烤的太糊，也可以把洗干净的青辣椒放在做饭的锅里蒸一下。 蒸好后晾凉，去掉辣椒蒂剁碎，其他程序跟烤的一样，只是蒸出来的青辣椒酱做出来不如烤的口感好吃一些。 吃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边只剩下最后一抹斜阳。 等一顿饭吃完，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下来。 大家自然不放心老姥娘一个人走回去，凌爸便去邻居家借了辆自行车，准备去送老姥娘回家。 临走时，老姥娘悄悄的摸出二十块钱非要塞给吴秋玲，说是给孩子们买点肉补补身子。 吴秋玲自然不肯要老人家的钱，这二十块钱不知道要攒多久。 两人拉拉扯扯的时候，差点被站在院子里的孙巧珍看到。 最后还是凌爸走过来遮挡住奶奶的视线，顺便把钱接过来塞进吴秋玲兜里。 “这是咱姥娘对孩子的一片心意，拿着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咱们多孝敬一下姥娘就是了。” “这样才对嘛！”老姥娘看凌爸接了钱，笑眯眯的点头。 凌伟可是她最喜爱也最疼的大外甥，给他什么都不会心疼。 大概是爱屋及乌，老姥娘连带着对吴秋玲和凌月凌雪也一样疼爱。 为这个，凌月奶奶孙巧珍没少吃飞醋和自己的亲娘生气！ 夜里下起了雨。 凌月是被轰隆隆的打雷声给惊醒的。 睁眼看了眼窗外，电闪雷鸣的，这场夜雨下的不小，这雨来的真是及时。 正好地里的庄稼刚播完种，这场雨水会加速种子的发芽。 屋檐下的雨点打在地上还有院子里的盆里，发出滴滴答答噼里啪啦的声音。 窗外忽然划过一道闪电，一瞬间照的屋子里亮如白昼。 紧跟着便是一道惊雷，那声音听起来离的很近，仿佛就在耳边炸裂似的。 巨大的响声让人心神震颤，估计胆小的人被吓醒就会害怕的睡不着了。 凌月看了眼床上的妹妹小雪，还好没有被惊醒。 小妮子像只猫儿似得蜷缩着身体，睡得倒是安稳香甜。 此刻凌月的心里非但不觉丝毫的害怕，还闪过一种莫名的兴奋和那种难以抑制的渴望。 脑中那个声音一直在催促着她，能量！能量！能量！ 她迅速穿好衣服和鞋子，又再外面穿了件雨衣。轻轻推开门，脚步飞快的走了出去。 【096】半道截胡 等凌月感觉到雨水带来的凉意之时，自己已经站在了空旷的天地间。 而且还鬼使神差的伸出自己的左手，掌心向上托举在半空中。 这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动作，脑中那个声音一步步提示她，运转掌心准备接收能量之源。 令人大感惊奇的是，天际的雨一直在哗哗的下着，可她的手掌却是干爽的半点不沾湿！ 雨点滴落下来的时候，手掌似乎被无形的保护层笼罩住似的，那些雨点纷纷绕开她的手落到别处。 然后她才发现，不但是手掌，她整个人此刻都被屏蔽在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里面，将她跟雨水隔绝开来。 又是一道亮光在天际闪现，黑沉沉的天空仿佛布满一条条不规则的裂纹，让人不禁担心会不会塌下来一块。 “轰隆隆……咔嚓！” 紧随着闪电劈下一道雷，还不容凌月有任何退缩的念头，她便感觉到左手掌心一热，似乎某道门被瞬间打开。 然后，眼前出现了令她震惊又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一幕。 雷电劈下后，原本炸裂开的光芒在半空中竟然全都又凝聚在一起，凝结成一个带着电流，散发出刺眼光芒的火球。 那火球就像长了眼睛，冲着凌月的方向直飞而来。 凌月惊的倒退了一步。 这要是打在身上，她还能不能活？ 可心底那股强烈的渴望和脑中那个执着的声音，却又让她生生的止住脚步，再不能移动半分。 凌月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那个带着灼热光芒的火球飞到她的左手掌心上方，静静的悬浮在那里。 然后，仿佛有股力量在牵引着它，那火球渐渐的被一点点吸入她的左手掌心处。 这个过程看似很慢长，其实只不过短短的几秒钟时间。 凌月还以为自己的手会被烫熟，可掌心里却干干净净的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也没有任何疼痛感。 之前令人震惊的那一幕，仿佛从来就不曾发生过一般。 但她能感觉到，掌心里那原本细弱的能量增大了不少，有涓涓流动之感。 原本的干涸感已经有所缓解，就像巨大的河床底部已经被注入浅浅的一层河水。 可她觉得自己的掌心那里就像是个无底洞，这些仍然远远不能满足它的需求。 它想要的是让河床更加充盈，是像海洋一样浩瀚磅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之海。 天边轰隆隆的仍在作响，为下一道雷酝酿积蓄着巨大的能量。 天空更加的黑沉，看样子这次的雷电恐怕会比上一道的威力更加凶猛。 终于，响声由远及近，闪电更加明亮可怖，炸开的瞬间似乎要把天空给撕裂开。 气势汹汹的雷电，终于挟裹着万钧之力狠狠的劈下来！ 虽然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但面对如此毁天灭地的阵势，凌月的小心脏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巨大震颤。 可她却不容自己有一点的退缩与畏惧，腰板挺直的站立在那里，仿佛天地间唯剩她一个人。 想要成为强者，必是要经过千锤百炼！ 老天仿佛被激怒了般，今夜的雷一道比一道威力巨大，不但威力足还多。 凌月在心里默数着，她的掌心竟然一连接下了九道雷。 可是，不管威力多么巨大的雷电，到了她这里，只有被她的掌心吞噬掉的命运！ 连点渣都不剩。 最后，还是老天服输了！ 轰隆声渐渐退去，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 云层的雷电已经消失殆尽，黑沉的天空也变得明亮了几分。 终于结束了，凌月松了口气。 说不紧张是假的，虽然下着雨格外的凉爽，可她的后背心还是冒出一层紧张的细汗。 飞快的运转了一下掌心，感觉那里的能量充足了不少。不过对于无底洞似的掌心来说，仍然是九牛一毛沧海一粟！ 转过身赶紧的回家，幸好这样的雷雨夜没有人会出来。 不然被人看到她之前手心接雷的那一幕，不知道会不会把她当成个怪物。 凌月不知道，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远处的一个角落里闪出一白一红两道影子。 那道白影有着一双妖紫色的眼眸，紫不见底的深沉眼眸里，几不可见的划过一丝意外与惊喜。 真乃神助攻！ 那道红影却有着一双黝黑的眼眸，里面是一抹庆幸与劫后余生的惊喜。 “没想到，你的天劫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人替你给挡去了，还是后面最厉害的九道天雷！红鸾，你还真是幸运。” “主尊说的是，红鸾万分侥幸！”那道红影微低着头，恭敬的答。 “好了，不必再跟着我，你自去找个洞府疗伤吧！既然来了此处，我正好去看看白烈那臭小子！” 妖紫色眼眸的白影说完，身形一闪便不见了。 红鸾目送着那道白影消失的方向恭敬的行了一礼，又感激的往凌月的方向看了一眼。 知恩图报向来是它们一族的宗旨，否则不利于修炼。 今夜，本是红鸾渡劫的日子。 一共要历劫三重天雷的洗礼，可勉强撑过前面两重十八道的天雷之后却受了重伤。 红鸾以为后面的九道天雷她必定躲不过去了，最终逃脱不了灰飞烟灭的结局。 却不想，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这女娃竟然替她挡了劫。 这份救命之恩，必是要报答的。 但现在，报恩什么的，还是等她先疗好伤之后再谈吧！ 红鸾又看了眼凌月远去的身影，接着也飞快的消失在角落。 仿佛这里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回到家的凌月还不知道，今天晚上被她掌心吞噬掉的这九道雷，是人家渡劫的天雷，被她半道给截了胡。 不过，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有利的！ 吴秋玲正好被雷声给惊醒还没有睡着，听到动静赶紧起身。 看到凌月穿着雨衣推门走进来，不禁有些奇怪的问她下着雨干嘛去了。 凌月撒了个小慌，说晚上吃太多辣椒酱，肚子疼的忍不住，跑了趟茅厕。 吴秋玲关心的问她还疼不疼，要不要找个止疼片吃。 凌月说已经好了没事了，母女两个说了几句话便各自躺回床上继续睡觉。 【097】蓝星客 听着身边小雪传来的轻浅呼吸声，躺在床上的凌月却眼望屋顶，有些了无睡意。 她能明显感觉出从掌心那里传来的兴奋，体力和精神也是前所未有的充沛。 感官变得更加敏锐，就算是漆黑的环境里，只要她静心凝神就能看的清晰无比。 还有她的听觉，能听见更加细微和远处的声音，那些微小的声音仿若被扩大了数倍传入她的耳膜。 听着窗外雨水的滴答声，凌月开始正视盘桓在心底的疑问。 左手举至眼前，凝视着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与痕迹的掌心。 不禁好奇，这个强大的金手指是怎么来的？还有脑中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平时的时候都蛰伏起来，只有出现和能量相关的问题时才现声。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脑中那个声音忽然有了动静。 “哼！” 声音里带着几分特别的臭屁与傲娇。 与之前的柔弱无力相比，这哼声精神头还挺充足！ “哼什么哼？装神弄鬼！” 凌月试着，第一次用思想跟这个声音交流。 “什么叫装神弄鬼？这叫保持低调！”它哼当然是因为生气。 不是它想保持低调，实在是凌月把它多年来好不容易吸收储存的那点维持自己运转的能量给一下子耗尽了，害的它差点又要陷入休眠中。 能不生气？ “你到底是个什么鬼？” “鬼能有我这么高级？” “系统？空间萌宠？”幸好前世有空闲的时候，也会偶尔读几本，让她涨了些知识。 “嘁！系统和空间能有我这么厉害？” 哟！说的自己好像很厉害，很了不起的样子！ 不过想想也是，有本事的就是有傲娇的资本！ “那就证明给我看看，还有什么本事都亮出来！” 凌月想到这里，不禁心底一热眼睛一亮。 技多不压身，多多益善来者不拒，她就喜欢掌握各种技能！ “你当技能是地里种的大白菜那么廉价，想看就看啊！” 好拽好欠抽的声音！ “还有条件？” “目前能量还不足以开启其他技能，就现在这些技能只要你运用好，也足以让你大杀四方了！” 那意思就是，别不知足了！ 好吧，不纠结这个。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大脑意识中？”或者说，可以支配她的思想与意识。 有点细思极恐！ 别怪她多想，她担心自己有一天，不会被这个什么鬼东西给夺舍了吧？ “你想多了，我才不稀罕你们人类弱小的身体！” “哈！我这么弱小，你不还是跟我捆绑在一块！” “你当我愿意！我是被你临死前不甘的怨气和心愿唤醒的！” “这么说的话，我能重生回来跟你有关喽？” “算你聪明！”为了逆转时光让她回到过去，它消耗掉的可是自己储存的百分之九十九的能量。 剩下那百分之一维持运转的能量，也被凌月三道雷给几乎耗尽。 凌月虽然不知道这些，但她是真心要谢谢这个不知是什么的家伙，让她有机会重活一世，从那条一步错步步皆错的路上折返回来！ “那你，到底是什么？” 有自己的思想，却看不到也摸不着，真是令人好奇。 “自己看，在你脖子上挂着呢！” 在她脖子上？ 凌月下意识的从自己脖子上拉出一根红绳。 绳子上系着一个吊坠。 严格的说，更像是一块烂石头。 这是她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小霍盛送给她的礼物。 据小霍盛说，这块小石头是他在河边玩的时候，从泥土里面挖出来的。 看形状像个半弦月，用水清洗干净后再看，果然是个弯弯的月牙形状。 这材质说是石头吧，可没见过这样的石头，通身深褐色，仿若一块被咬成月牙形状的巧克力。 而且这块小石头表面并不是光滑的，上面凹凸不平，还有几个小小的孔洞。 这小石头还有个神奇的地方，对着光线看的话，小石头身上好像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光，一闪一闪的像会发光的钻石。 小霍盛如获至宝，他觉得凌月应该会喜欢这个闪闪发光月牙状的小石头。 让他妈妈帮着打了根红绳，穿过最顶端的那个小孔栓起来，做成一个挂饰。 屁颠屁颠的捧着给凌月送来，说是给她的生日礼物。 凌月听他讲了小石头的由来和神奇之处，觉得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而且这个月牙形状的确跟她的名字正好很贴近，便收下了。 没事的时候，她就常常会从脖子上扯出这块月牙状的小石头，对着光转来转去的一看就是老半天。 那一闪一闪的星星点点真的是迷人极了，看的久了她都会有一种像是沉溺在银河里的感觉。 她曾一度猜测，这不像普通的石头，也许是一块陨石也说不定！ 虽然看似简单的一个自制项链，凌月却一戴就是多年。 除了洗澡很少摘下来，但每年都会换一条新的绳子。 大概是戴习惯了，就算是后来她有能力购买一些亲民价位的首饰，也没有想过换掉这个小石头。 她总觉得，这个小石头好像跟自己有着某种紧密相连的感觉，就像是护身符。 就算是前世她坠楼的时候，这块小石头也一直是戴在她脖子上跟随着她的。 所以说，就是在她坠楼之际，心底的不甘和怨念唤醒了这块小石头的意识，让它给了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 照这样说来，这还真是一块神奇的石头！ 不但可以逆转时光，还是一根粗大的金手指！ “小石头，你是不是一块陨石？”带着无限神秘能量的一块石头，也许只有来自外太空才能解释它的神奇之处。 那声音默了默，用有些怀念和久远的语气道。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在很久很久之前，大家都称我为神石！” 可以帮人达成心愿，的确无愧神石这个称号。 “要不，我以后也叫你神石？或者，你喜欢其他称呼？” 既然以后要相依相伴了，总要给它起个名字才行。 那声音又默了默，开口道。 “就叫我蓝星客吧！” “你咋不叫蓝月亮呢！看这形状，多贴切！”凌月揶揄的勾着唇角。 【098】今日第一头条 蓝星客？ 莫非这块陨石来自一个叫蓝星的星球上？ 既然是陨石，那就说明那颗星球已经消失在宇宙中了，也许这个名字的意义是为了纪念。 宇宙那么大，在人类到达不了的浩瀚星河中，凌月一直觉得在其他星球上应该是存在生命和高度文明的。 凌月又跟蓝星客聊了一会，她想知道这块小石头还有什么其他没被开发的技能。 蓝星客却告诉她该知道的时候自会知道，搞得还挺神秘。 然后还告诉她，就凌月现在拥有的透视眼和雷击技能她还没有完全领略其他运用功能，还是没事多研究研究吧！ 第二天一大早，雨过天晴。 一个消息便跟长了翅膀似的，在村子里飞快传开。 话说，昨天夜里打的那一道道霹雳雷，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陈红梅家的屋顶，竟然被两道雷先后给劈了两个大窟窿！ 雷电形成的大火球滚到了床边，把床都给烧着了不说，那火球还会追着人跑。 吓得正在加夜班嘿咻的陈红梅和孙海两口子，光着屁股满屋子里乱躲乱窜。 大家都在说，这陈红梅百分百的做了丧良心的事。 要不老天爷咋会一个劲的跟她过不去，只用雷劈她？ 这个消息是奶奶孙巧珍带回家来的，爱串门子的她一大早就已经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圈。 她讲的唾沫横飞绘声绘色手舞足蹈，仿佛亲眼所见般！ 凌月听的一愣，心想，这次可跟我没关系！ 可能真的是天降惩罚了。 难怪昨天晚上她醒来后，有两道雷响的那么大声，就感觉离的很近似的。 却原来，那雷是劈穿陈红梅家的屋顶了。 哈哈！这次倒省了她的事，正好可以节约一次能量。 如今她的雷击技能可大可小，就昨夜补充的那些能量，一个雷电的威力就能分化出好几个甚至好多个。 她想要发挥出多大的威力，就能分割成带着多大能量的雷电，简直不要太爽！ 这是她昨晚上睡不着，新领悟出来的。 没有人知道，昨天那劈进陈红梅家的两道雷，其实是那个叫红鸾的为了躲避天劫造成的。 当时红鸾正被天雷追的无处可躲，一心急便跑到陈红梅家的屋顶上躲在一片瓦脊下面。 那天雷一连两道追踪雷，都没有打到红鸾身上被她躲开了，结果可想而知！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成为轰动村里的今日第一头条话题。 正好夜里刚下了一场透雨，地里太黏下不去脚也没法干活。 闲来无事的村民们，纷纷都跑去陈红梅家凑热闹去了。 小叔凌昀和姑姑凌秀听了这个消息，顿时兴致高昂。 这么大的热闹可瞧，他们怎么能缺席呢！ 于是，俩人便牵着同样想去凑热闹的小雪一起去围观了。 凌月昨晚上太兴奋以至于没睡多少，反正也没啥事就又躺回床上去睡回笼觉。 没过几天，凌月就不费吹灰之力从陈红梅那里拿回了她赔偿的那五十块钱医药费。 陈红梅倒是想不给，可抵不住她心里害怕自己会继续被雷劈！ 凌月每天都会找个机会，时不时的在陈红梅身边猛不丁的劈一两道雷下来吓唬吓唬她。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从心里上还是给陈红梅构成了不小的恐惧感。 她现在已经有点神经质了，不能听到一丁点大的动静，否则定会一蹦三尺高。 村里有人娶媳妇，从她家门口路过的时候顺手点了个二脚踢。 那声音一炸裂，也是威力不小！ 把正在一墙之隔蹲茅厕拉屎的陈红梅给吓的一屁股摔进了茅厕坑，弄了一身的屎尿。 惹得她婆婆一顿叫唤，恨不得把她一脚踹粪坑里去沤肥。 以前陈红梅的婆婆哪里敢这样对她大声说话，天天都是看着她的脸色行事。就怕惹得这个大儿媳妇不高兴，将来不给她养老。 在农村，一般老人都是喜欢小儿子，却跟着老大养老。 可陈红梅名声臭成这样，她婆婆可不敢再指望她了，她不想跟着一起被人戳脊梁骨。 要不是害怕陈红梅娘家那几个五大三粗玩杀猪刀的兄弟，她都想让儿子把这个婆娘给休出门去，省的给他们老孙家的祖宗丢脸。 再说她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媳妇，大不了等以后让其他几个儿子轮流养老。 现在不管是家人也好熟人也罢，连之前跟在陈红梅周围玩的不错的那几个媳妇，也不敢挨近她身边了。 看见她，一早就装作看不到的样子，远远的就躲开了。 她们都怕遭连累被雷劈！ 其中反应最大的，当属被陈红梅宠溺有加当成眼珠子疼的小霸王孙伟。 看见陈红梅一旦靠近他三米之内，就又哭又嚎的挥舞着手脚对她愤怒又害怕的大喊。“你滚，你给我滚远点！” 现在儿子有多嫌弃她，陈红梅就有多伤心。 这个儿子，她真是白疼了！ 可即便是这样，陈红梅也舍不得说这个宝贝疙瘩一句重话，更不知道教育的重要性。 只知道这是她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儿子，要依着他宠着他，对他的要求只要能做到就有求必应。 却不知道，她这样的教养方式，把孩子都给养废了。 惯子如杀子这句话说得还真没错。 上辈子，孙伟可是因为一时的意气之争，十六岁的年纪就敢把人给捅死了。 在牢里呆了十多年，出来后已经严重与社会脱节适应不了，没多久又再次因为抢劫将人致残二进宫。 整个家里，也只有被陈红梅掉包回来的大儿子孙义，还是一如既往的并没有对她露出半点嫌弃和害怕。 不但不害怕，还时不时的往她跟前凑，就是想要得到些她的关注。 孙义不害怕，可备不住陈红梅看见他心虚和讨厌啊！ 一看见孙义，陈红梅便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件亏心事，以及这些年来对他的苛待。 所以孙义不躲着她，陈红梅倒总是躲开孙义。 问题是，孙义并不知道陈红梅不是自己的亲妈。 还想着她被人孤立的时候，自己应该多给她点温暖和安慰。 那样的话，说不定以后陈红梅就会喜欢他一些了。 这孩子，是有多么缺乏爱和关心啊！ 虽然他想的简单，可终究是奢望了。 【099】流星指 孙家一家人，更是没有一个敢跟陈红梅同桌吃法的。 她来这边，家人们便躲去那边。她去那边，家人们便溜着墙根跑到这边。 总之，就是要跟她划清界限保持距离才能安全。 更寒心的是，自己的丈夫看见陈红梅都嫌弃的要死。 不敢跟她一个房间睡觉不说，还差点把她给赶到猪圈里去。 陈红梅现在这样，真的差不多是孤家寡人众叛亲离了。 终于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所以凌月再一次提起的时候，陈红梅虽然万分肉疼与不舍，还是把医药费赔给了她。 陈红梅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祈求老天不要再这样折磨惩罚她。 目的达到了，凌月自然也不会在她身上浪费自己好不容易储存起来的那点能量。 每用一次，她都能听见蓝星客在她脑中的不满和抗议。 不过也碰上一件好事，让能量得到了大大的弥补。 不但把之前消耗的那些都给补了回来，还倒赚了不少！ 这事对于凌月来说是件有利的好事，可对陈红梅家来说就未必了，估计跟天塌下来差不多。 这天黄昏，出门遛黑子的凌月经过陈红梅家院子。 透过大开的院门和窗户，习惯性的往里瞄了两眼。 看见陈红梅正踩在凳子上，在自家墙上捣鼓着什么。 凌月现在的视力非常好，看个几百米远没问题。 因为感觉奇怪她便不由自主的多扫了两眼，原来墙壁上那块位置安装着一块电表。 陈红梅正小心翼翼的打开电表盒子，弓着腰撅着屁股全神贯注用手里的电笔在拨拉着。 看到此情此景。 凌月灵光乍现，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记得，以前好像无意中听孙伟显摆的跟小伙伴们提起过一句。 说他们家的电灯都是随便用，电视可以随便看。 因为她妈妈会鼓捣电，不怕交电费。 那时候凌月还不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多想。 这会儿一思量，陈红梅这可不是正在偷电嘛！ 现在的电表，还没有以后那么复杂高科技，不是无法修改的电子计度数，都是可以进行人工调节的。 把跑过的那个度数，用电笔给调转回去，度数就变少了。 这样做的好处和目的，自然是为了查电表度数的时候少交电费。 说起来这项技术没什么难度，操作起来挺简单的。 只不过一般老百姓不太懂，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被电死。 对他们来说，电是个能带来光明和方便的好东西，但同时也存在着巨大的危险。 跟生命比起来，这点小便宜自然是轻易不敢占的。 这是一种损害公家利益的行为，偷电者往往被人称为电耗子，是一个令人不齿的贬义词。 凌月没想到，陈红梅这娘们竟然会这么大胆。 想来这样的事情她没少干，不然动作也不会那么熟练，她儿子更加不会那样得意的显摆。 这还真是贼心不死，都被教训成这幅德行了，还不忘贪图公家的便宜！ 每次一到交电费的时候，负责收电费的电工都要抱怨这用电的损耗量也太多了。 按照电业局给的电费价位收的话，每次都收不够，没办法只能在电费上提高价格加钱。 原来一毛多一度的电，现在差不多要两三毛，比刚通电那会儿贵了一半。 农村人都那么会过日子，一毛钱都可以称一斤大盐粒子，可以够一家人吃一个月的，难怪都舍不得多用电，能省则省。 但也有些自私自利的人，喜欢把自己的利益和好处加诸在别人的身上，所以用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心疼。 就如同眼前这个电耗子陈红梅。 这几天正好是临近收取电费的日子，所以陈红梅才会有这个举动。 若是大家都老老实实的文明安全用电，电费也不会被提价到那么高，都是这些电耗子给害的！ 看陈红梅玩的挺嗨，凌月想着一个人多寂寞，索性就陪她玩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正好这两天空闲的时候，凌月又琢磨出一个好玩的新技能。 原来自己的掌心不但可以吞噬巨大的能量，手指还可以随意的导出和切入电流。 凌月觉得这个有点像段誉的六脉神剑，不过他那个时灵时不灵的，想用的时候还不一定会有，全靠碰运气。 不像她这个，只要还有一点能量就能被激发。不但比雷击技能省电，还能顺便拐带电流转化为自己的能量。 屏除杂念心神合一，手指轻轻一弹，就可以让能量电波像一条细线那样直射出去，想打哪里就会射中哪里。 这条电流别人是看不到的，凌月却可以清晰的看到，是一条非常漂亮带着电流的蓝色波纹。 因为能看见，所以也能更好的掌握电流的波动以及角度和路线。 具体射程能达到多远还未知，不过几十米的距离肯定是有的。 凌月还给它取了个朗朗上口又好听的名字，流星指！ 因它带出的那条蓝色电流而得名！ 凌月不客气的导出一条电流，手指轻轻一弹。 一条带着蓝色火花的电流，直冲陈红梅那只正在拨弄电表的手而去。 正在致力于偷电大业的陈红梅只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麻，电表上冒出一片刺啦刺啦刺眼的电火花。 她心里顿时一惊，还没来得及撤退，便感觉整个身子被电流过了一遍。 麻的她两腿发软当场站立不住，从凳子上一个狗啃屎给狠狠的跪着摔了下来。 陈红梅懵逼的跪趴在地上好一会，才忍着膝盖和手掌上面钻心的疼痛慢慢坐起来。 她不傻，这情况一想就知道自己刚才是被电到了。 偷电的这事她干过不少次，每次都没事，这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操作不当引起的。 因为从来没出过事，所以把她的胆子给养大了。 陈红梅非常怕死，被电了这一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不过，却再也不敢去碰触那块电表。 反正那度数也被她调的差不多了，这次又能省下不少钱。 这样想着，便慢慢起身拿起墙角的一根木头棍子，往上捅了一下把电表盒子给关好，一瘸一拐的去休息了。 只不过，在陈红梅看不到的虚空处，正有一条蓝色电流被从电表处导入站在隐蔽角落的凌月手心里。 【0100】狗屎运 电表上显示度数的数字，更是在飞速的转动。 一圈一度，一圈又一圈，一度又一度，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度。 凌月感觉到掌心的能量在一点点增加，就像一滴滴水汇入大海。 这些电流对于她的需求和巨大的储存量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 但对于陈红梅家来说，这个负担差不多相当于全村一年用电量的总和了。 若不是蓝星客提醒她差不多就行了，别被人发现异常，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凌月保证能把陈红梅家给弄破产！ 想着村里肯定不止陈红梅一家这样，估计还有其他蛀虫跟陈红梅一样的做法。 于是，凌月这几天便抽时间在村里随意的溜达了几圈。 果然不出所料，还真被她发现有几家人偷电的现象。 而且，这几家还都是在村子里属于风评不怎么好的人家。若是积德行善的好人家，谁会想到干这种损人利己的事呢！ 面对这样的情况，凌月当然是不客气的再度出手。 对待损害别人利益的人，就该让他们自食恶果尝尝破财的滋味，看看以后还敢不敢再动这些歪心思。 几天下来，给自己导入了不少电能量，收获还挺不错的。要不是凌月手下留情，肯定比这弄的还要多。 相信这些人家面对收电费时候的数目，估计一个个都要傻眼！ 想想那个场景，简直是爽歪歪！ 也算是替天行道了一回。 就当是给这些人家的一点教训，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敢再耍这种心机。 五十块的赔偿金拿到手后，凌月首先给了妈妈吴秋玲二十块。 让她想吃啥就别舍不得花钱，给自己买点想吃的。 之前凌爸借二堂爷爷的钱，爷爷凌红军前几天已经还上了，所以这个就不需要凌月再去操心了。 至于剩下的三十块，凌月打算自己留着作为启动资金。 别看这三十块虽然不堪大用，但投资点小成本生意还是可以的。 也别小看小本生意，有时候利益比大生意还大。 而且投资少见效快，风险低还能聚少成多。 转眼间麦收假期就快要结束，眼看着还有两天就到开学的日子。 凌月打算，开学前去县城一趟。 主要是先考察一下市场，为她的赚钱计划做准备工作。 手指有了比六脉神剑还要流弊的流星指，凌月自然不会放过让它发挥一下的机会。 于是，这天一大早吃完饭，她就带着小叔，小雪以及小霍盛，还有黑子，拎着两只铁皮水桶去河边捉鱼。 没错，凌月决定捉点鱼带去城里卖。 既然计划要去县城考察市场，捎带点东西卖也不错。 蚊子腿那也是肉，能多赚一个是一个。 这次她想抓些大点的鱼，小鱼一般很少有人会买，大多人觉得全是刺没多少肉，腥气还麻烦。 要抓大鱼就不能在村里那条小河里抓，那里边大多都是一些小杂鱼，大鱼还是比较少的，就算偶尔运气好也只是抓个一条两条的。 得去之前凌月他们摘荷叶的那条大河，这河里的鱼都是纯天然野生的，谁有本事戴着就是谁的。 河大里面生长的鱼自然也大，但大鱼却不是那么好抓谁想抓就能抓到的。 想要抓到鱼得有辅助工具，比如渔网鱼笼子之类的。 不过凌月不担心会抓不到，她现在可是有作弊利器流星指在手。 为了能抓到鱼，小叔凌昀提前跟小伙伴借来了一个鱼挂网和一个撒鱼的网。 有了渔网的遮掩，正好也能方便凌月行事。 几个人来到河边，放下水桶。 凌昀脱掉衣服下到河里，选了个河段先把长十多米的鱼挂网下好，两头再分别固定好。 鱼挂网的好处就是，静止的下在河里拦截住鱼的水路，如果有鱼正好从网这里经过，就会被挂住鱼鳃或鱼鳍逃脱不掉。 每过上一段时间，就可以在一头拉起网看看上面有没有收获。 如果网上没有鱼或者鱼少的话再继续放回河里，而且也不用担心被挂在上面的鱼会跑掉。 凌月在河边慢慢的走动着，眼睛认真的看着水里。 以她的视力，自然是将河水一直到河底部都一览无余。 看着那一群群一尾尾的大鱼或成群结队，或三三两两的在河水里悠闲悠哉的游着，她忍不住手指痒痒的慌。 忙小声喊来正在研究撒网的小叔，冲着一块水面指着道。 “小叔，快，我刚才看到这里有一群大鱼在下面，你用网撒一下，肯定能抓住！” 凌昀听了眼睛一亮，虽然心里没有多大的把握，也整理着渔网跃跃欲试。 他手里的撒网得有十多斤的样子，按照他的年纪身高和力气的话，肯定撒不好这网。 不过他大话已经先跟几个小辈吹出去了，说自己以前专门跟别人学过，会撒网，保证能打到大鱼。 既然侄女说这里有鱼，那就试一下，打到鱼最好，打不到就当先练一下手了。 在凌昀两只手抓好撒网，一边深吸一口气一边准备撒网之时，凌月的手指已经悄悄导出电流。 为了更稳妥，凌月蹲在河边，做出玩耍的样子将手指对着河面一戳放进水里，流星指的电流在水里迅速蔓延向着目标直射而去。 快要接近鱼群的时候，电流立刻变成网状辐射开来，将那群鱼给包围住。 那群自由自由的在大鱼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四周包围的电流击晕，一动也不动的静止在那里，有些不堪一击的甚至还翻着白肚皮慢慢的往河面上浮起。 成了！凌月见状快速收回电流，而这时小叔的撒网刚好甩进河里。 因为没有什么经验，这个网撒的一点也不均匀，有的地方还疙瘩在一起没有撒开，而且还有些偏离凌月所指的位置。 凌月默默叹息，小叔真笨！ 真是白瞎了她的一番功夫！ 凌昀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讪讪的笑道。 “失误，失误！好久没弄了，我先找找感觉，下一网保证能打到大鱼。” 这一网撒的这么烂，凌昀心里已经肯定什么也没打到，顶多就是网到几根水草。 可是，当凌昀一点点把网给拉上岸的时候，竟然发现网里面有三条活蹦乱跳，浑身鳞片在晨光照射下银光闪闪的大鲤鱼。 他不得不惊叹自己的狗屎运！ 【0101】野生河虾 除了清楚真相的凌月，其他几个人包括黑子，盯着那渔网里欢快蹦跶着的鱼集体目瞪狗呆！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这样，也能打到鱼？ 厉害！ 为了作弊作的像一点，凌月的流星指只用了那么一下。 所以，那些鱼也不过只是被电的麻痹了一小会而已，等拖到岸上的时候就会清醒过来。 若是碰到撒网的好手，估计这些鱼差不多都能被归入网中，还不会被人发现异常。 可惜，小叔是个新手！ 除了这三条漏网之鱼有幸被凌昀网到，其他的鱼已经恢复过来游跑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对凌昀来说也是一份意外的大惊喜！ 他都没想到，自己这一网撒下去竟然真的会打到鱼，而且还是这么大个头的。 看到这几条大鱼，凌昀心里美滋滋的，要是身后再有条尾巴估计都已经翘起来了。 他兴奋的抓起一条最大的鱼，哈哈大笑着。 “看看，快看看怎么样？小叔没有骗你们吧！这条鱼可真大，这家伙长得真够肥的，得有四五斤了吧！” 小雪忙跑过去，盯着几条大鱼高兴的跳脚，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鱼。 “这鱼真大，小叔好厉害！” “那是，你小叔就是你小叔！”凌昀得意洋洋的挤眉弄眼再一扬脖子，那样子要多臭屁就有多臭屁。 小霍盛也没闲着，赶紧的用水桶打来一些水，帮着把几条鱼放进水桶里面，这样鱼才能保持鲜活度。 夏天那么热鱼要是死了的话，用不了多大会就会变的腥臭。 正在这时一阵扑腾扑腾的水声传来，几个人不禁扭头一看，才发现黑子正从河里往岸上游，嘴巴里还叼着一条摇头摆尾的大鲤鱼。 原来这是一条被凌月用流星指给电晕漂浮到河面上的鱼，还没等它反省过来逃走就被眼尖的黑子发现了。 然后黑子一头跳进河里，游过去把正想翻过身游走的鱼给一下子逮住。 等黑子一游上岸，忙讨好的先跑到凌月跟前，把嘴巴里的鱼对着她显摆。 “呀！黑子真棒，真是一条好狗狗，捉了这么大一条鱼，回头奖励给你几块肉骨头！” 跟鱼比起来，黑子还是最钟爱啃骨头，听了凌月的话双眼闪闪发亮，尾巴摇晃的更欢快了。 黑子的表现换来凌月的一顿夸和摸头杀，高兴的呜呜叫了两声，跑到一边去甩身上的水。 真是条聪明的狗子，还知道躲远点，怕水珠会甩到大家身上。 凌月决定不再浪费自己的流星指帮小叔作弊，还是让他自己多撒几次网练练手再说吧！ 人家都说瞎猫碰上死耗子，她都把鱼给送到跟前了，小叔竟然还把握不住机会都给放跑了。 想想那些被放跑的鱼，凌月就是一阵阵揪心的疼，那些可都是钱啊钱！ 她作弊一次容易吗？ 现在每用一次能量，她都比蓝星客还要心疼几分，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她想了想，觉得把宝压在小叔身上，还不如往挂网那里赶赶鱼群更实际一些。 小雪蹲在一边托着下巴，兴致勃勃的看小叔整理鱼网，期待着他下一次的撒网会打到更多的鱼。 然鹅她不知道的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小叔注定会让她失望！ 凌月慢慢的沿着河岸走着，作为凌月的忠实拥护者小霍盛，自然是与她形影不离的。 她走到哪，他便亦步亦趋的跟到哪。 两人运气还不错，走着走着，凌月和小霍盛便在一片水草丰茂的河边，发现了一个大虾群。 看上去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还真不少，至少得有上百只的样子，而且还都是比成人手指都要长的大虾。 河虾可是营养丰富又味道鲜美的好东西，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凌月自然一只也不想放过。 虾这种东西可比灵敏的鱼好捉多了，只要悄悄的不把水给弄出太大的动静，保证一捉一个准。 凌月让小霍盛去附近找几根细小的小木棍过来，做成筷子用来夹住河虾是最好又不会惊扰虾群的方法。 趁着小霍盛转身离开的这会儿功夫，凌月赶紧的祭出自己的流星指，把这群虾给麻痹了一下，这样捉起来就不会出现被逃走的情况。 看小霍盛还没回来，凌月觉得机不可失，她用双手在水里接连捧了好几把，把河虾放进两人拿着的另一只空水桶里面。 等小霍盛找好小木棍回来的时候，凌月已经把河虾给捉了一大半。 剩下的那些，两人便用小木棍一只一只的给夹出来放进水桶。 这一块地方的河虾捉完了，两人便沿着河边继续往前走，边走边看，竟然又发现不少河虾的踪迹。 虽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一大群，但三五成群十只八只的聚在一起的也不算少。 两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弯着腰捉河虾，没多大会就捉了半桶，估摸着得有六七斤的样子。 现在的河水污染还很少，河里面更是物产丰富，不像以后到处都是乱丢弃的垃圾和乱排放的污水。 像这种干净的大河虾，基本很难看见。 就算有，也大多都是人工养殖出来的。 哪有这种纯野生的味道鲜美肉质q弹，吃起来还放心。 看着这么多鲜活的大河虾，凌月脑中已经飞快的闪过n多种虾的吃法。 什么油焖大虾，蒜蓉大虾，爆炒大虾，清蒸河虾，椒盐大虾，盐焗大虾，麻辣河虾…… 凌月心里已经打算好，这么多的河虾就留着自家人吃，再分给小霍盛家一些。 对了，还要给老姥娘送去一些。 毕竟河虾这种东西不像鱼那么好遇。 所以，想卖钱的话还是多抓点鱼才是。 凌月跟小霍盛说了声，让他在河边继续捉河虾，自己注意点安全。 小霍盛对凌月说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对于她吩咐的事做起来也相当认真。 而凌月则是找了个机会，慢悠悠的靠近小叔下挂网的地方，准备开启作弊模式。 四下看了眼见大家都各忙各的，并没有人注意自己的举动。 凌月便随意的把手放进水里，用流星指把挂网附近的水给注入微量电流。 【0102】大发了 这个程度的电压还不至于让水里的鱼被电晕，不过也不会让它们好受就是了。 附近的鱼忽然感受到不舒服好像受到某种干扰，纷纷拼命的往它们认为安全的水域游去。 结果自然是一条条都自投罗网的撞到挂网上，等发觉不对劲想逃跑时却怎么也挣不脱。 十多米长的渔网上，没一会儿就挂满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鱼。 因为这些鱼的用力挣扎，以至于挂网晃动的厉害。 大发了！ 凌月真怕这网会承受不住这么多鱼的垂死挣扎，赶紧的大声把小叔凌昀喊过来，让他过来起网。 凌昀这期间已经又撒了好几次网，不过却没有打到鱼。 肥大又渗人的蚂蟥倒是网上来好几只，却再也没有第一网那样的好运气。 第一网撒成那样都打到了几条大鱼，怎么后来他撒网的技术变好了，网撒的也均匀了却打不到鱼？ 心下正觉得奇怪和懊恼，便听见大侄女在不远处对他招手。 于是把撒网摊开在地上，拎着水桶和小雪一起走过去。 到了近处一看，才发现被凌月扯起来的一段挂网上竟然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鱼。 “我去！这么多鱼？”看的他头皮发麻，心跳加快！ “难怪我刚才撒网都没有打到一条，感都被我弄出来的动静吓的跑到这边来了！这个叫什么？东方不亮西方亮，哈哈，今天这运气真是逆天啦！” 凌昀找了个借口给自己圆场，听着还像那么回事，凌月不抽了下嘴角。 心说，脸皮这么厚，是咋长的啊！ 不过却不在意的笑笑，算是认同了小叔的说法。 一下子网到这么多的鱼，不得不说小叔的借口是个不错的解释。 “小叔，你就别在那自夸自擂了，快点帮忙拉网，咱们把鱼都弄下来，一会去城里，等卖了鱼给你们几个买好吃的！” “得令！马上就来！”凌昀放下水桶，下到河边浅水的地方，一点点的往边拉扯鱼网，边拉边把网上的鱼给摘下来放进桶里。 这网是越往水深的位置鱼就越多，多到几乎每个网眼都挂着一条鱼，有的网眼上甚至还挂着两三条。 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这场景，估计会感到浑冒毛鸡皮疙瘩引起不适。 这场景让凌月不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纪录片里面。 冬天查干湖捕鱼的场面，那网拉出来的鱼简直是数不胜数，好像一直拉不完似的。 他们这个小网自然远远不能跟查干湖冬捕相比，但大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鱼被挂在网上的景。 除了凌月心知肚明，一个个都感觉不可思议！ 凌月看了眼两只水桶，一只里面已经有三条鱼，占了大半桶的空间。 另一只里面则是装着半桶鲜活的河虾，估计根本就装不下这些鱼。 而且若是水桶里放的鱼太密集的话，也容易因为缺氧死掉，死掉的话就不能换钱了。 大的天，谁愿意花钱买条死鱼吃，跟鲜活的比味道可是差远了！ 想了想，凌月便跟小叔说了声，让他们几个在这里先等会，她回家再去找个大盆来装这些鱼。 临走时，凌月把河虾和那几条鱼归在一个水桶里，又让小叔从网上给挑了几条大的一起带走。 剩下的一只水桶留给小叔装鱼用，并且告诉他别装太多，要不然鱼容易死掉。 一斤以下的鱼不要，鲫鱼可以留下，小的就挑出来扔回河里让它们继续生长。 然后，凌月谢绝了小霍盛要帮她一起把水桶送回家的好意。 带着黑子，独自拎着差不多三十多斤重的水桶，一路小跑着回去。 她现在可是力能杠动一百多斤的女汉子，这点小重量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回到家还好妈妈没有下地，正在屋里缝制衣服，现在地里基本没有什么活了，就是偶尔隔几天去拔拔草施施肥。 凌爸今天跟着爷爷一起，去城里的面粉厂卖粮食了。 二叔凌辉和冯英一家四口，这几天则是天天往镇子上跑。 因为他们盘的那家小饭馆已经开业了，听说生意还不错的样子，每天能卖个几十块钱。 自从重生回来后，凌月也只见过这个二叔两次。 不过凌辉每次看见凌月都一副冷呵呵的样子，不给她好脸色看。估计是听冯英说了什么，反正是不会有什么好话。 凌月才不在乎，正好她也不想跟这两口子打交道，不过是见了面喊声二叔二婶的面子。 至于不用猜就知道去串门子了，姑姑凌秀估计这会儿还赖在上没起来。 全家最清闲的一个人，可能就是她了。 看到凌月急匆匆的回来，还一下子带了这么多的大鱼和大虾，吴秋玲惊讶的。 还以为几个孩子只是打闹着去河边玩玩，没想到竟然弄回来这么多的大鱼大虾，有时候连大人恐怕都弄不来这么多。 要是吴秋玲看到挂网上面那密密麻麻的鱼，估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妈，这些鱼和大虾你分成三份，咱们家留一份多点的自己吃。剩下的两份，待会麻烦你给小霍盛家和老姥娘家送去。河边那里还有，我们一会准备去县城卖鱼，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等我们！” “哎，你们几个孩子去城里行不行啊？城里那么大，可别迷了路。”吴秋玲听了，不担心的说着。 “放心吧妈，没事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丢不了！鼻子下面有张嘴，不知道的我们会问，再不济还有小叔跟着呢！” “哎，这孩子……” 凌月说完，没等吴秋玲多问，把黑子留下看家。 便拎着自家洗澡的大铁盆和腾出来的水桶，带着一条鱼去邻居家借他们家的架子车用用。 顺利的借到架子车，再把大铁盆和水桶放在车板上固定好，凌月脚步轻松的推到河边。 停好架子车，先用水桶打了些水倒进大铁盆里，再把小叔凌昀放在另一只桶里面的鱼倒进大盆。 那些本来拥挤在一起的鱼一下子换了个大点的空间，蜷曲的子立刻伸展开扑棱棱的游着。 【0103】农贸市场卖鱼 几个人忙活了好一阵，总算把挂网上面的鱼全部搞定，小的丢进河里，大的装进大铁盆和水桶。 最后铁盆和两只水桶全都被装满了，估摸着得有上百斤的鱼。 凌月今天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在一处河底发现了一窝团鱼，就是俗称的甲鱼，也叫王八，两大一小。 大的得有两三斤，小的那只也有一斤左右。 这个是凌月用流星指先给电晕，再用水桶给捞起来的。 像这种野生的团鱼营养价值高，若不是孕妇不适合喝甲鱼汤，凌月都想留下一只自家煲汤喝了。 不过能换成钱也不错，有钱可以买些其他吃的也一样。 看着这么多的收获，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表。 就连一向最严肃着一张小脸的小霍盛，都忍不住嘴角翘起老高。 凌月让小叔在河里摘了几片大荷叶，她带着小雪和小霍盛又薅了些青草，一起围盖在水桶和大铁盆上面。 一个是起到给鱼遮挡一下阳光的作用，一个是可以防止水溢出来，保持鱼的成活率。 她们出来的早，这会儿差不多有七八点钟的样子，步行去城里的话有十里地，差不多要走一个多小时。 凌昀知道这些鱼是要拉去城里换钱的，浑都是干劲。 把渔网整理好给人还回去，他在前面拉着车子，凌月几个则是跟在一旁帮着推一把。 一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也没觉得多累便走到了城里。 几个人走了这一路倒是有些渴了，凌月早有准备随带了几块钱，正好县城边上有个卖大碗茶水的棚子。 这里属于县城的南关，是进出县城的必经之路，这地方虽然在城边上看着僻静，但来来往往打这经过的人也不少。 走的累了渴了，便会停下来顺便喝碗茶水。 棚子里放着两张矮脚方桌和几条矮脚长凳，供喝茶的人歇脚用。 这里卖的就是两分钱一碗的粗茶水，和五分钱一碗的甜绿豆汤。 茶水有放凉的，也有温的，根据个人喜好选择。 凌月见状，便让小叔停下车暂时歇歇脚。 她倒是不累，可小叔拉着架子车走了这么远，的汗流浃背却硬是没吭一声。 小雪也的脸蛋红扑扑的，张着小嘴直喘气。 小霍盛虽然看起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过额头上一层细密晶莹的汗珠证明他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舒适。 凌月花了两毛钱一人要了一碗甜绿豆汤，估计是一直在井水里冰着的，喝起来还有丝丝的凉气，解渴又解。 喝完绿豆汤，顿时感觉浑凉快了许多。又坐着歇了一小会儿，几个人便继续拉着架子车进了县城的主要街道。 现在的县城还没有规划扩建，搞活经济刚开始没几年，县城还没有发展起来，触目所及之处皆带着浓重的年代感。 对于见惯了后世那些高楼林立和街道整齐的凌月来说，这个小县城显得破旧又落后。 最高的建筑就是县百货楼和县医院，两幢红砖白墙的三层楼。 即便如此，在她看来这里的一景一物一砖一瓦，也觉得是那么顺眼，充满了满满的回忆和异常的亲切感！ 这条街之所以被称为主要街道，因为是县城里比较兴隆人流旺盛的地方。 当然也囊括了五花八门，像一些机关单位都坐落在这条街道上。 有县医院，县城招待所，县供销社，县城汽车站，县水利局，县供电局等等，以及一些做生意的临街商铺和摊位。 在县医院附近一大块占地好几亩的空地上，有一个简陋的露天农贸市场，也是县城里最大的自由市场。 凌月他们几个决定就去这个县城的农贸市场，不过那个地方凌昀也没有去过，不知道该怎么走。 凌月前世倒是跟妈妈一起来过几次，卖自家菜园子里出产的青菜和攒的土鸡蛋。 她装作自己也不知道地方的样子，跟人打听了一下位置，便领着小叔他们一路推着架子车赶过去。 几个人到的时候，已经是半晌午了，大约九点多十点不到的样子，农贸市场里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摊位。 有小贩，也有自产自销的农家人。 小贩的摊位一般都是固定的，这个是没有人敢乱占位的。 因为他们每个月都要缴纳一定的摊位费，市场管理费和卫生费之类的。 而农家人并不是天天出来卖东西，只有家里自产的东西吃不完的时候才会拿来换点钱花用。 所以为了占到个好点的位置，一般都是一大早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赶来了。 市场看起来有些凌乱，只是用一些碎砖头和石头块简单的铺设了一下地面，保证下雨的时候踩在上面不会泥泞。 市场被划分成几个区域，分别搭建着几排石棉瓦的棚子。 棚子下面一般都是小贩的固定摊位，用砖头或者石块垒个垛，上面再支上木板摆放货品。 那些临时摊位和自产自销的农家人，大多都是随便找块没人的空地方，在地上铺一块草苫子或者破麻袋片当摊位摆放要卖的东西。 这会儿市场里的各种蔬菜已经没有早上的时候那么新鲜了，不过来来往往买东西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凌月让小叔他们几个，先在市场入口处的边上等一下。 然后自己在市场里大致的转悠了一圈，看能不能找个好点的位置摆摊，顺便了解一下市场的况。 可惜他们来的有点晚，好点的位置都已经被人给占了。 凌月便拿了一条鱼悄悄的送给市场管理员，又交了两毛钱的摊位费，让他帮着给找个地方卖鱼。 管理员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大爷，看上去严肃。 不过因为收了一条两斤来重的鱼，那管理员的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很快就给凌月他们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显眼位置。 离市场入口处不太远的一个位置，不管是进来的还是出去的人也好，都要从这里经过，所以一眼就能看见他们的摊位。 对于这个临时摊位，凌月很满意。 这里原本是一个熟食摊，不过因为摊主这两天家里有事没来便空着了，因为摊主是交过钱的所以不随便让人占。 不过有一条鱼作为敲门砖，管理员大爷就给凌月开了方便之门，让她暂时在这里摆一次也没什么。 【0104】浑水摸鱼 凌月谢过管理员大爷，指挥着小叔把架子车停好。车轱辘那里再找了两块半头砖，掩好固定住。 拿掉水桶上的青草跟荷叶，露出里面鲜活的鱼。 这些鱼一条条还精神的，不时地摇头摆尾扑棱着水花。 把水桶拎下来放在架子车前面，大盆由于太重了就没有往下抬，依旧用荷叶和青草掩盖着。 市场里除了几个猪摊，也有两家卖鱼的固定摊位。 现在搞人工养殖渔业的还不多。 所以鱼贩子的货源都是一些专门从事打鱼的人给提供的，但并不充足。 有时候多有时候少，完全就是凭打鱼人的运气。 本来货源就不多，若是来的晚一些，有些人就买不到鱼。 所以凌月他们的鱼一摆出来，鲜活肥大特别招人眼。 不管是准备买的还是没打算买的，很快就被吸引住了目光。 人都有凑闹的天，没多大会就有一堆人呼啦啦的围上来询问价钱。 之前凌月问过市场管理员大爷价格方面的问题。 那管理员大爷因为收了凌月送给他的鱼，自然是很的告诉了她。 说是按照鱼的品种，大小和新鲜程度，分好几种价格，大约就是从三毛到七八毛不等。 凌月他们捉的这些基本就是鲤鱼和鲫鱼，这两种鱼是大家比较喜欢买的。 无论是红烧，还是煲汤，还是清炖都可以。 还有几条比较稀少的黑鱼，质鲜美刺还少，还有养生的功能。 凌月打算卖贵点，毕竟物以稀为贵。 若是卖不掉，那就留着自家吃。 所以大家问的时候，凌月便把自己给鱼的定价说了一遍。 鲫鱼五毛，鲤鱼六毛，黑鱼八毛。 这个价格其实已经非常公道了。 大家听了还想讨价还价，凌月直接说少了不卖。 就冲着这么远的路，又费了这么大的劲，他们几个小孩子也是非常不容易。 有些人觉得，轻易碰不到这么鲜活又大个的鱼。 还是纯野生的，价格也不算贵，也不计价多花个一毛两毛的，就捡好的挑上一条，准备买回家改善一下伙食。 人就是有这种通病和心理，凑闹。没人要的东西，都懒得看两眼。可越是有人要，就越跟抢不上似的！ 这会儿见有人开了头，那些原本就打算买鱼的，还有在考虑中的都跟着行动起来。 深怕自己挑的晚一会就挑不到好的，谁也不愿要别人挑剩下的，于是纷纷你一条我一条的哄抢着。 看到有这么多人要买鱼，凌月他们自然是非常开心的。 可高兴之余才发现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他们没有秤！ 没有秤自然是没办法秤鱼，这买卖还怎么做？ 爷爷屋里倒是有一杆子老掉牙的秤，但他们几个来的太匆忙就把这茬给忘了。 凌昀有些傻眼的看了看凌月，又看了看四周想着能不能找别人的秤先借来用用。 要是借一次两次还行，可人家要是来了买卖也是要用秤的，谁也不愿因为别人的生意耽搁自家的买卖。 而且也不是每个摊位上都有秤，大多自产自销的农家人一般都是把青菜成大小差不多的把，论把卖，有些东西则是论堆或者论个卖。 凌月想了想，便从盆里捡了两条半尺来长的鲫鱼，让买鱼的客人先等会。 便去了市场管理处的棚子那里，棚子里放着供管理员休息的一桌一椅。 她记得之前在那张桌子上看到过一杆秤，那个估计是市场里的公平秤。 若是有人怕自己买的东西会缺斤短两，可以在那里秤一下，买个放心。 不过现在的人大多比较淳朴还要面子，心思没有那么歪，不会为了脸面做些投机倒把的事。 不像以后，一些小摊贩为了赚钱，尽喜欢做些缺斤短两以次充好司空见惯的事。 所以那杆秤放在那里，顶多也只是个摆设，估计用的很少。 凌月用两条鲫鱼做为报酬，很顺利的就跟管理员大爷借来市场的秤用一下。 别看他职位不大还辛苦，但却是这个市场上最有话语权的人。 管理员大爷收了好处自然是无不可，还笑的满脸开花。 跟凌月说让她尽管拿去用，等她们走的时候再还回来。 就是用的时候要小心点，别给用坏了就行，毕竟是公家的东西。 并且还心的教给凌月怎么用，怎么看斤两。 凌月其实会用称，但还是很虚心的跟管理员大爷学习了一下，很快的掌握了技巧。 看着凌月走了，管理员大爷不在心里暗叹，这小丫头看着年岁不大，但还上道会办事的。 他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他这份工作看着有面子，其实工资并不高，养活一家人的话也只能混个温饱而已。 不过好在每天能捞点油水，比如谁给两把卖剩下的青菜，谁给几个有点小瑕疵的果子，运气好的话摊子老板还会给两根剔掉的大骨头。 至少每天能省下一笔买菜的钱，别小看每天几毛的菜钱，积月累的省下来也是不小的一笔呢！ 今天运气更好，油水还真是足足的，这一条大鲤鱼和两条鲫鱼，正好拿回家给坐月子的儿媳妇熬鱼汤下。 为了保持鱼的鲜活，管理员大爷找出个脸盆打了半盆水把鱼放进去。 凌月回到摊位前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挑好了自己要的鱼，就等着称重交钱了。 于是凌月负责称重算账，小霍盛负责收钱找钱。 至于小叔，就他那算数，连九九乘法表都背不下来，凌月可不敢把这个重任交给他。 就让他和小雪负责维持秩序，顺便看摊，以防有人浑水摸鱼。 不成想，还真的有人想趁机浑水摸鱼。 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拎着一条足有三四斤重的大鲤鱼，就是不说让凌月给她称一下的事。 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别人称，还不时的谦让一下让排在她后面或比她来得晚的人先称。 大家还以为她是发扬**作风，纷纷不住的道谢。 就在大家忙的一团乱的时候。 谁知那妇人左右瞄了瞄，竟然趁着凌月他们几个人没注意，把手里的鱼迅速塞进随挎着的篮子里。 再用青菜盖在上面遮掩好，从人群里悄悄的挤出去想溜掉。 【0105】极品不分城里和乡下 凌月现在的感官非常灵敏异于常人，那妇女觉得大家都在忙没人注意她的时候，其实她不知道凌月眼睛的余光早就盯着她一会了。 可以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凌月的监视之内。 见她一直拎着鱼却不说称重的事，体还有意无意的装作给大家让位置的样子慢慢往后退。 凌月就知道，这是个想顺手牵羊占便宜的主。 她先是不动声色，等到那妇女有所行动了，才准备出手来个人赃并获。 没想到还没等凌月开口，眼尖的小霍盛倒是先出声了。 “大婶，先别走，你篮子里的这条鱼还没过称呢！”小霍盛的观察力向来很强，他也早就注意到这个妇人的异常了，明显的不怀好意。 只是她不说要也不说称重的事，总不能催着她，那就只能静观其变看她想搞啥幺蛾子。 果然不出所料，这就是个想吃白食的。 看长相倒是忠厚老实，谁知道是个这样的人！ 那妇女已经转过准备走了，心里还一阵阵窃喜，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赚到了，顺了好大一条鱼。 她甚至都已经想好，这么大的一条鱼回去要怎么吃了。 半条红烧，半条做鱼头豆腐汤，正好之前还顺了一小块豆腐。 不料还没等她高兴完呢，就被小霍盛当众给喊破，还顺手抓住她的篮子不让她走。 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到手的东西再让她拿出去，那比挖了她的心肝还难受。 这事她干过不是一回两回了，每天都要挎着篮子来这个市场上转悠一圈。买东西是假，顺东西才是真，打的一副好主意。 总是看哪里买东西的人多就往哪里钻，因为这样才有机可乘。 这事干的多了，就觉得理所当然。 不但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还觉得自己有本事。 不用花钱，就能吃好的喝好的，天底下上哪捡这么便宜的好事。 哪像有些人，一天天扣扣搜搜不舍得花不舍得吃。 她一分钱都不用花，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这才是本事呢！ 从来没失过手，今天竟被个孩子给喊破。 那妇女又是心虚又是生气，恼羞成怒的扭过脸。 “去，哪来的野小子，胡说八道什么？老娘什么时候拿你们的鱼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啊？快给我松开！” 为了证实自己的清白，那妇人恶声恶气的对着小霍盛瞪眼大吼，一边用力拽着自己的篮子。 并且伸出手猛地推了小霍盛一把，害的他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幸好被旁边的人扶了一把才站稳。 凌月眯着冰冷的眼眸，看了眼那妇女刚才推过小霍盛的那只手。 敢欺负她的人！ 哪只手推的，她记下了，待会加倍还回去！ 小叔凌昀一看小霍盛被欺负了，立马气的上前跟那妇人理论争夺起菜篮子来。 “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那么大年纪了，欺负一个小孩子你也好意思，还要不要点脸？你拿没拿，看看篮子里不就知道了！别以为你叫的大声我们就怕你了，声音越大说明你心里越虚！” 这娘们，趁他忙的没注意就想在他眼皮子底下顺手牵羊，真是岂有此理！ 他那么大老远的一步一步拉到城里，的像头牛，累的跟条狗似的，不就是为了换点钱。 这黑了心的娘们，竟然想来占便宜，啊呸！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长了吃白食的那张脸！ 这女人的德行，跟陈红梅那娘们真是不相上下！ 看来这极品也不分城里和乡下，真是哪里都有，就跟讨人厌的苍蝇似的！ “你个死小子，毛都没长齐是想耍流氓还是想打人咋滴？快给我松手，这是我的篮子，我凭什么给你看啊？” 那妇女长得个头不高，也就是一米五多点，十三岁的凌昀比她还要高出半个头来。 往她跟前一站，猛不丁的还真吓的她心里一颤。 凌昀饭量大，饭可不是白吃的，力气也大，跟那妇人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那妇人死死挎着篮子就是不肯松手，被凌昀用力一拽勒的她胳膊生疼。 她见事既然已经败露，索咬死也不肯承认，准备来个胡搅蛮缠。 “哎呦，疼死我了……大家都快点来看看啊，有人要抢我的东西啦，抢不成就想打人，这是土匪进城了！” 在她看来，凌月他们几个不过是从乡下来的泥腿子，她一个城里人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也没见有个大人跟着，几个小孩子能成什么事？ 就算是她拿了一条鱼，量他们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想跟她斗？哼！下辈子吧！ “乱喊什么，谁打你了？你不敢给我看篮子，就是心虚！” 凌昀刚才被骂流氓，这会又被冤枉打人，气的脸都红了。 才不管那妇女心里是怎么想的，蛮劲一上来使劲的拽着篮子就是不肯松手。 脸上的表还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把那矮小的妇女衬托的更加弱小无辜，就像被欺负惨了的那一个。 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凌昀这一副蛮横的架势倒真有点想打人似的！ 小霍盛肃着一张小脸，不言不语的走过去。 趁那妇人跟凌昀拉扯间，一下把篮子上面的青菜给拿开，顿时露出下面的一条大鲤鱼。 那鲤鱼还在嘴巴一张一合，尾巴一翘一翘的。 “谁心虚了！哎，你干嘛……”那妇人狠狠瞪了一眼坏她好事的小霍盛，嘴硬道。 “就算我这篮子里有鱼，也不能说就是你们家的，市场上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卖鱼，这是我刚才在那边鱼摊上买来的。不过就是看见你们也在这边卖鱼，想听听看我是不是买贵了！没想到，你们卖的比我买的还贵，我买的才四毛钱一斤，你们却卖六毛，真是黑了心的！” 那妇人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口咬定篮子里的鱼是她从别处买的。 有些不明真相，后过来看闹的人，便在一边充好人的插嘴道。 “我说，你们几个小孩子也真是的，人家在别处买的鱼，可别冤枉了好人！” “就是啊，这里也不是只有你们才卖鱼，看清楚了再说！” “也没个大人跟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办事一点也不牢靠！” 【0106】怀疑你们是一伙的 那妇人一看有人站在自己这边帮腔，脸上得意的神色怎么遮也遮不住。 脸一仰，摆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 “大家说的是！也就是看他们几个是小孩子，我才不跟他们一般见识，省的让人说我以大欺小。要不然，我可不愿意这样算完！” 凌月都要被那几个搞不清事真相，就瞎出头的烂好人，和这无耻不要脸的妇女给气笑了。 伸手指了指已经换成一副可怜巴巴委屈面孔的妇女，冲那几个多管闲事的人轻抬下巴，勾了勾唇角。 “难道你们这些大人合起伙来怼我们几个小孩子，就不是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了？还是说，你们几个跟她是一伙的？” “谁跟她是一伙的，小姑娘你可别瞎说啊！” “我们不过是好心好意的说两句公道话，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欺负你们了？” “就是啊，这都没影的事，我们跟她根本就不认识，怕你错怪了人家不过说两句公道话！” 几个人只是帮腔，并不想跟那妇女扯上关系，省的让人误会他们是一伙的。 “那我谢谢你们的好心哈！不过，你们的好心用错地方了。” 她不需要这些是非不分的烂好心！ “既然你们跟她不认识，也没看到她从我这里拿走鱼，更没看到她在其他地方买鱼对吧？” 几个人不一愣面面相觑，凌月说的是事实，他们没有理由反驳，便点了点头。 “所以说，你们什么都没看到，没有任何证据的事，却因为只是听了她的一面之词，就站在她那一边说话，还说自己说的是公道话，这是什么道理？又有什么理由和立场来指责我们？你们这样是非不分，哪里公道了？我能不怀疑你们是一伙的？” 不过就是看他们几个小孩子可信度低，而那个妇女却长了张忠厚老实的脸！ 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她那样的。所以千万别被虚假的外表给欺骗了，有些人的外表就是用来迷惑人的。 “算了，我们不管了，省的好心办坏事！”几个人有些讪讪的挥挥手，往人群后面退了退。 市场管理员大爷巡视完一圈，正好看到这里围着一堆人起了争执，便背着手挤进来问道。“怎么了？吵什么呢？” 那妇人一看管理员来了，脸上一喜就准备来个恶人先告状。 怎么说他们都同样是城里人，只要她歪曲一下事实，这管理员肯定不会帮着几个乡下泥腿子，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哎呀，管理员同志，你来的正好！你快来给评评理，我之前在那边鱼摊上买了条鱼，路过这里的时候看着这么多人就瞧了瞧闹。” “没想到，这几个乡下来的孩子，竟然诬陷我，说我拿了他们的鱼不给钱！你听听，这不明摆着是冤枉人嘛！” “我白秋菊可是一个奉公守法的文明城里人，才不会做这种事！哪像这些胡乱冤枉人的乡下人似的，没有证据就瞎说。” “再说了，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这里卖鱼，难不成这市场里谁篮子里有条鱼，就是拿了他们家的？这可真是笑死人了！” 叫白秋菊的妇人说完，伸手掩住自己的嘴做出一副好笑的样子。 看她这样恶心的做戏还强词夺理，凌昀气的差点再次冲过去。 不过却被凌月伸手给拉住了，静静的看着管理员大爷，看看他会怎么处理这事。 那妇女也是满脸期待的看着管理员大爷，等着他帮自己说话。 刚才她对管理员可是使了好几次眼色，他应该看明白了站在她这一边才是。 她天天都要来这个市场转一转，在管理员跟前都混个脸熟了，怎么也比这些从乡下来的小泥腿子有面子吧！ 可惜这次她的算盘要失策了。 管理员大爷对这叫白秋菊妇女自然是脸熟的很，可却看不上她那占便宜吃白食的人品。 有些乡下来的老农被她顺了东西，觉得不值几个钱，想着毕竟不是在自家地盘上，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不跟她多做计较，装作没看到就算了。 但这样的事多了也总有人会抱怨的说几句，管理员大爷天天守着这个市场，自然也就听说了她的事迹，所以对她根本看不上眼。 再者说，他收了人家小姑娘的几条鱼，自然是要卖给凌月一个人的。 于是便示意凌月。“小姑娘，那你也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又看了眼有些着急给他用力使眼色的白秋菊。 “你也别急，我总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吧，先听听人家小姑娘怎么说的。” 凌月便将事始末清晰的讲了一遍，包括自己早就注意这个妇人的一举一动。 她一说，周围一些来得早还没走的人果然有印象。 纷纷说的确看见这白秋菊拿过一条大鲤鱼，也不说不买，但也不让人家小姑娘给称重。 就站在一边看着等着，别人买鱼的话就让别人先称重。 还以为她一直谦让大家是发扬传统美德，却原来是打着浑水摸鱼的主意。 “这位大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看人家几个孩子大老远的来卖点鱼也不容易，你怎么光想着占便宜呢？” “说的就是啊，没钱买就少吃一顿也不当紧，可不兴干这种缺德事！” “看你这年纪，孩子应该也不小了，估计跟这几个孩子差不多大吧！你也是个当妈的，怎么就忍心拿人家孩子的东西？”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位大妹子看你长了一副忠厚老实相，咋尽干些小偷小摸的事！” “这位大姐，不是我说你，这可真是你的不对了！刚才我们还以为你是被冤枉的还帮着你说话，没想到你却把我们给骗了，真是太气人了，怎么能这样呢！” 一群人包括之前烂好心的那几个人，纷纷对着白秋菊指责讨伐。 那妇女见形势对自己不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即便是这样，她也是死不认账，对着地上猛地啐了一口唾沫。 干脆也不装了，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把之前那副软弱被欺凌的形象完全颠覆过来。 【0107】哪有这么好的事 “要你们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一个个叽叽歪歪的瞎逼逼啥？老娘这鱼就是在别处买的，怎么滴吧！” 这是要撒泼耍赖胡搅蛮缠到底了！ 凌月挑了挑眉毛，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妇女白秋菊。 这是见便宜不好占，所有人都得罪她了。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呢，太不文明了！” “真是没见过你这种人，太过分了！” 听见白秋菊这样说，自然有人不乐意，气哼哼的指责她。 “快闭嘴吧你们！都说了我这鱼是在别处买的，要你们来冒充好人，一个个咸吃萝卜淡操心！” 白秋菊为了一条鱼，也是豁出去了。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啥面子里子的都不重要了，能得到实惠才是真。 反正，今天想让她把这条鱼还回去，那是绝不可能的！ 这时，管理员大爷出声道。 “既然你说是在别处买的，要不咱们就把另外两个鱼摊的老板叫过来问一下吧！反正这市场上就那两家卖鱼的摊，咱们当面问清楚，省的你又说冤枉了你！” 白秋菊本来就心虚，听了管理员大爷的话眼神一阵闪烁。 她根本就是信口胡诌的，当然害怕跟人对质！ “买鱼的人那么多，谁能记得住脸！再说，我这鱼是一早就挑好买的，又在市场里转悠了一大会，那鱼摊老板肯定认不出我了！” 凌月忍俊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指了指那篮子里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大鲤鱼。 “你这理由扯的也太烂了！你确定，自己是一大早就买的？” 白秋菊脑袋这会儿还没转过弯来，心里就想着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把这条鱼搞到手。 嘴硬的挺直脖子，白了凌月一眼。 “那是！我当然确定，这就是我一大早起来买的！” 得到她确定以及肯定的答复，凌月笑的唇角弯弯。 有些人就喜欢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 “这位大婶，你撒谎的时候也不动动脑子，谁家一大早买的鱼，离开水这么久还能活着？” 呃…… 白秋菊顿时一愣，眼珠也不转了，自己光顾着编谎话，怎么就把这一茬给忘了呢！ 周围的人听了，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甚至带着满脸的鄙夷看着白秋菊。 “人家小姑娘说的对，现在都半晌午了，离一大早过去好几个钟头了，再好的鱼离开水也活不到现在。” “可不咋滴，我看你这妇女，明明就是在撒谎！” “真是的，一点脸面也不顾，这么大的人干这事也不嫌丢脸！” “也不知谁家摊上这号媳妇，这品性能教好孩子吗？” “吃不起就不吃，也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再说，人家几个孩子大老远的来卖点鱼也不容易，遇见你这种人还真是倒霉！” 白秋菊的伎俩这回是真的发挥失误，面对众人的指责和嘲讽，又气又恼怒。 都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话，来掩盖自己的失误。 管理员大爷这时清了清嗓子，又来了个神补刀。 “我就知道你这妇女在撒谎，我一大早就转一圈看过了。那两个鱼摊子上今天根本就没有这么大个头的鲤鱼，都是一两斤重的！” 所以他一开始没有把这一点给说破，就想看看这白秋菊能把戏演到哪个地步。 他今天原本是想给正在坐月子的儿媳妇，买两条鲫鱼熬汤下奶的，所以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过那两个鱼摊今天巧的都没有鲫鱼，只有几条半死不活的鲤鱼和一些白鲢鱼以及鲶鱼，只能等明天再看看了。 正好后来凌月给他送了条鲤鱼和两条鲫鱼，这鱼真是送到他的心坎上了。 凌月觉得这管理员大爷还挺可爱的，看他玩的这一手神助攻，怎么感觉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呢？ 凌月，你真相了！ 大爷就是故意的，就为了趁机整治一下这个白秋菊！ 在他管理的市场里老是干些小偷小摸的事，他没抓住就算了！ 但既然抓住了，绝对不能容忍这种可耻的行为！ 这不是故意给他脸上抹黑吗？ 他还想着年底能评选个先进管理员当当呢！ 面对四周鄙夷的眼神，以及耳边的各种嘲讽。 白秋菊的脸红了白白了黑。 见大势已去，气哼哼的从篮子里掏出那条濒临死亡的大鲤鱼，狠狠的往地上一丢。 “还给你们！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条臭鱼！白给老娘，老娘还不敢吃呢！我怕吃了，会毒死人！” 见她如此行径，周围又是一阵不屑的嘘声。 什么人呢！ 便宜占不成，就要恼羞成怒！ 凌昀气的捡起那条几乎被摔死的鱼，想骂人！ 别说什么好男不跟女斗，要不是怕惹麻烦，他都想打人！ 可城里毕竟不比自家的地盘，他也只能一忍再忍！ 丫的！真是憋屈死他了！ 搞完事情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么好的事，凌月自然不会让白秋菊这么轻易的离开。 “等一下！” “还想怎么样？那鱼不是已经还给你们了？”白秋菊双眼冒火，狠狠的瞪着凌月，恨不得把她给烧出个洞来。 她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丢脸这样吃亏过，心里快要被气死了。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让你还鱼了？” 凌月的话一出口，不止是白秋菊和周围的吃瓜群众，就连管理员大爷还有凌昀他们几个，全都是一副惊疑的表情。 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条鱼要白送给这个白秋菊？ 白秋菊跟众人一样，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两只眼睛盯着凌昀手中那条鱼，吞了下口水。 “你不是让我还鱼，那是……” 凌月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贪婪和惊喜。 可是对不起，怕是不能让她如意了！ “叫住你，自然是要给鱼称重，卖给你啊！” “啥？”白秋菊正火热的心头，仿佛被浇了一瓢冷水，瞬间凉了下来。“我啥时候说要买鱼了？” “不买鱼你干嘛要拿？我们从一开始就说给你称重，不是说让你还鱼。而且，这鱼被你晾了半天都不新鲜了也快渴死了，刚才又被你这样一摔，基本上跟死差不多，你给弄成这样，自然要你负责！” “嗬！你这丫头片子，没见过你这样的，我就是不买，你能把我怎么样？难道你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0108】不买就赔钱 “不买也成啊！”凌月懒洋洋的说道。“那就把这条鱼的钱赔给我们，等着，给你称一下，我们也不多要，就按六毛钱一斤！等你赔了钱，这鱼随便你是扔掉还是拿走！” 凌月说着，从凌昀手里接过那条鱼挂在称钩上，熟练的一称，秤杆给抬得高高的。 “看看，三斤四两高高的，我这可是童叟无欺不会缺斤短两。本该两块零四分，咱们也打了这么大会的交道了，怎么也有点烂交情，就给你抹掉零头，收你两块钱好了！” 凌月说完，不等白秋菊说啥，就把那条鱼放进她篮子里，伸出手跟她要钱。 这，让她赔钱，和让她买有什么区别吗？ 白秋菊回过神，看了眼篮子里被折腾的已经打挺的鱼，正想说话，不料却被管理员大爷先一步给截住了话头。 “小姑娘说的对，这鱼已经被你给折腾成这样了，哪还能卖给别人。这事是你搞得，你就得负责买了，不然人家不是白白损失掉一条鱼，没有这个理！” “这大爷说的对！” “是这么个理，就该这样！”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赞同。 凌月又接了一句。 “你若觉得我是强买强卖，不想买也成，咱们就去派出所，让派出所的同志来给解决这事，看看是谁站得住理。不过要是到了派出所，你拿鱼的这件事性质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买还不成吗……”一听要闹到派出所去，白秋菊顿时有些怂了。 今天已经够丢人的了，她要是再把脸给丢到派出所去，回头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丈夫交代。 他脾气可不怎么好，在外人面前又死要面子，在家里的时候能动手绝不动口。 而且根本不知道她在外面干的这些事，白秋菊害怕今天这事一旦暴露出来就完了。 不但会挨一顿揍不说，还会被丈夫逼问每个月给她的那些生活费都弄哪去了？ 就算是一家四口，也够花用的，还不至于让她去偷拿别人的东西！ 这个问题不好交代，因为省下来的钱都被她拿回娘家帮扶那个不争气的酒鬼弟弟了。 白秋菊默了默，万分不舍的从兜里摸出几张皱皱巴巴的零钱。数了数把两块钱扔给凌月，拎着篮子挤出人群跑了。 可惜她跑的虽快，凌月的流星指更快，穿过人群追踪而去。 刚挤出人群还没跑两步的白秋菊，忽然感觉双腿剧烈的一麻又一痛，一个踉跄脸朝下摔倒在硬硬的砖头和石块铺成的地面上。 哎呦一声惨叫！ 大家闻声扭过头去看，正好看见白秋菊狼狈的摔了个恶狗扑食。 等她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一跤跌的可不轻，都磕的鼻青脸肿了，嘴唇子也肿成了香肠嘴。 “看看，人果然不能存坏心思，这不转眼就遭了报应！” 大家纷纷摇头感叹着。 看着白秋菊的惨样，凌月满意的抿嘴一笑，敢欺负她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戏也看完了，该忙正事了，凌月吆喝着招呼众人。 “快来，快来，还有谁要，鲜活的大鲤鱼和鲫鱼，纯野生的，还有几条黑鱼和团鱼，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保证鲜嫩营养又美味，想吃的就赶紧下手千万别犹豫！手快有，手慢无！” 大家被她这一喊，才想起来看了那么大会的热闹，把买鱼这事都给忘了。 纷纷笑呵呵的上前，挑起自己想要的鱼来。 忙碌了好一阵，摊子前的一堆顾客终于给一个个的满意打发走，两桶鱼也终于被卖完了。 凌昀有些激动的看着小霍盛手里，被他整理的整整齐齐的一沓钱。 毛票分票都有，最大的是十元的，还有五元的，两元的一元的。 “乖乖，这么厚一沓，得有好几十块吧！” “一共是四十八块六毛五。”小霍盛答。 他一边收钱，心里已经一笔一笔的汇总出来了。 这小脑瓜，没谁了，到底是怎么长的！ 凌昀看着他，又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就算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他的算数竟然还不如一个没进过学校大门的几岁孩子。 重要的是，这个小孩子还是他大侄女的娃娃亲小对象，他作为一个长辈竟然被个小辈碾压。 呜呜……太没面子了！ 两桶鱼卖了快五十块钱，的确不少了。 小霍盛把钱递给凌月，让她收好。 凌月小心的把钱放进随身挎着的布包里，这个是她专门让妈妈给缝的。 兴奋劲过后，凌昀看着还有一大盆的鱼没有动，这一盆的鱼可是相当于三四桶的量了。 眼看着日头越来越高，市场上的人开始渐渐散去，都准备回家了，凌昀的心里开始有些焦急起来。 “小月，还剩下这么多鱼呢！看样子这市场中午的时候就差不多散场了，咋办？” 凌月倒是不着急，就算市场上消耗不掉这么多她会想其他办法。 总之，不会让费了功夫才弄来的鱼白瞎了。 “别急，咱们再等会。要是不行的话，回去的时候咱们去城里的几家饭店里问问。这么好的鱼，市场上都难找，肯定能卖完的，小叔别担心了。” 凌月安抚好凌昀，看着这会没人买鱼，便在市场里溜达起来。 看见有人在卖又大又甜的五月大白桃，一个字，买！ 现在的桃子真心不贵，那么多汁又甜又好吃，才两毛钱一斤，凌月一下子买了十斤。 这个大人小孩都喜欢吃，尤其是妈妈现在怀着身孕，多吃点水果对身体有好处。 卖桃子的老大爷看她要的多不好拿，就给了她一个打着好几个补丁的化肥袋子装。 十斤看着挺大一兜，回去给小霍盛家和爷爷奶奶他们分点，一家也没多少。 买完了桃子，又看到个卖瓜的老大爷，他的瓜品种还挺丰富。 有西瓜，珍珠瓜，羊角蜜，花脆瓜，白甜瓜。 现在手里有钱了，虽然不多，但也不能委屈了嘴巴。 凌月既然看到了就不会放过，于是每样又来了几个。 现在还没有人懂得搞什么反季节种植，这些水果都是季节性的，一年也吃不到几次，能有机会吃的时候自然是抓紧吃不要错过时机。 【0109】有钱的大户来了 钱没了可以再赚，机会错过就太可惜了！ 所以该花的就花，想买的就买！ 因为买的瓜比较多，同样又得到卖瓜老大爷赠送的一个打着补丁的化肥袋子用来装瓜。 老大爷看她年纪小怕她拎不动，还好心的提出来帮她把一袋子瓜给送到摊位那里。 有了老大爷的帮忙，凌月便转身继续在市场里逛悠，觉得不错的就买买买。 能用鱼换的凌月便跟人换，不给换的她就自个掏钱买。 最后还用鱼跟肉摊老板换了一大块排骨。 现在的人都比较喜欢吃肉，觉得这个实惠。不太爱花钱买一堆带肉的骨头，总觉得不实惠。 那么大一块排骨不好买，不过倒是便宜了凌月。 才八毛钱一斤，得有四五斤，用两条鲤鱼换来的。 然后又花了六块钱买了五斤上好的五花肉，这个回去给家人做红烧肉吃。 凌月转了一圈回来，总共花掉了十多块钱，换出去四条鱼，不过也换回来一大堆吃的和用的东西。 赚钱的乐趣就在于为了花的开心，所以凌月一点也不心疼。 能花钱，才更有动力赚钱！ 最高兴的莫过于小雪和凌昀了，这叔侄俩就是两枚妥妥的吃货，没有什么比好吃的更让他们开心的了。 现在的瓜果很少打农药，都是有机农家肥种出来的，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农药残留。 虽然不如后世的瓜果口感那么甜，但现在的甜却是正正经经的甜，不含任何增甜物质，吃着放心。 凌月用干净手帕擦了几个羊角蜜分给大家，凌昀接过来不客气的便咔嚓咔嚓啃起来，一边嘟囔着真甜真好吃。 口感的确不错！ 凌月的羊角蜜刚吃了几口，便看见市场入口处来了一个推着自行车，大约四十岁左右穿着整齐白衬衣黑长裤外扎腰的男人。 只见他脚步匆匆，额头上还有不少的汗珠，脸上一副愁眉不展的神情，还带着几分焦急与茫然。 边走边往两边的摊位上瞧上两眼，还不时的暗自摇头。 她立刻来了精神，瓜也不顾的吃了，随手塞给了小霍盛。 心里一喜，有钱的大户来了！ 看来，今天这些鱼找到买家了。 因为，这个中年男人凌月认识。 是县城里最有名气的饭店，喜盈门大饭店的老板！ 喜盈门原来是个国营饭店，不过后来施行改革被私人承包了。 承包人就是眼前这位中年男人，之前是这家国营饭店的经理。 他承包后又在原有的基础上不但扩大了面积，还加盖了一层。 让喜盈门成为了一座两层楼的饭店，下面是大厅上面是单间。 待客量一下子增加了好多倍，能一次接待七八十桌的宴席。 高价请来了名厨，专门承接各种喜宴家宴。 因为饭菜味道好，低中高档都有，生意自然也好，很快就一跃成为县城餐饮业的龙头老大。 当然，这是上一世的时候知道的。 因为姑姑凌秀结婚，婆家摆酒席就是选在这个饭店里面摆了十几桌。 给凌秀挣足了面子，大家都说她得婆家看中，嫁了个好男人。 现在的席面也是分等级的，从六十块到一百二十块不等。 要是谁家结婚能在喜盈门饭店摆上十多桌酒席，那可是倍有面子的事。 那些被邀请有幸吃宴席的人都会津津乐道好久，并以此为荣。 姑姑凌秀结婚的时候，摆的正是最高档一百二一桌的酒席。 有十二道热菜，六道冷菜，还有六个时令围碟和一荤一素两道汤水以及两种面点。 据说这个喜盈门的老板跟凌秀婆家的人，还有点亲戚关系，所以只收了亲情价一百块一桌。 能花一千多块钱摆酒席，在这个年代也是有实力的小康之家了。 而作为喜盈门大饭店的老板，每年各种好日子里更是承接喜宴不断，赚的钱就更多了。 在后来的十多年里，他不但开了两家比总店都要豪华要大很多的喜盈门酒店分号，在县城的富豪榜上他绝对能排在前几名。 就算是现在实力也不差，绝对是一个行走的金库！ 所以凌月一看到他，才会那么有精神。 她猜，这位大老板在这个时间点还来市场转悠，肯定是有急需的东西要买。 因为饭店需要食材的话，都是提前一两天预定好的，等用的那天一大早就会买走，或让人给送货上门。 凌月还真猜对了！ 这喜盈门大饭店的老板名叫周齐，这会来市场找食材，是因为每天给他饭店送货的那个人半路上机动三轮车翻进沟里。 人这会被送进医院躺着，听说肋骨都断了两根，还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不过他提前预定的那些东西，却是损失严重。 凌月这会功夫已经把大盆上面的荷叶和青草都给掀开，露出里面鲜活的鱼。 等周齐推着车子走近，看到凌月他们几个摊位的时候，先是感到一阵疑惑，接着一双眼睛里闪过莫名的惊喜。 他记得这里原本是个回民的熟食摊，主要经营各种熟牛肉和羊肉以及牛杂羊杂。味道还算不错，整的也挺干净卫生。 因为专门做这些比较耗费时间和人力，有时候他便会来这里买点熟牛肉和羊肉，再回去让大师傅加工一下，做为一些冷盘上桌。 “大叔，要鱼吗？你看看，我这里的鱼都是纯野生的，有鲤鱼，鲫鱼，还有几条黑鱼，保证个顶个的肥嫩。我这鲤鱼，做糖醋鱼和红烧鱼大小正合适，做出来味道肯定好！” 凌月说着，从盆里抓起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拿给周齐看。 她知道喜盈门饭店里最有名的两道招牌菜，就是用新鲜鲤鱼做的红烧鲤鱼和糖醋鱼。 每个吃过的人，对这两道菜都是赞不绝口意犹未尽。 就算不太喜欢吃鱼的人，因为这两道菜的美味也能吃上几口！ “哦？是吗？那让我先看看，这鱼是不是真跟你说的一样好！” 原本就打算买鱼的周齐，听了凌月的话兴致更高了。 从刚才第一眼看到这个摊位上的鱼时，他心里就透出一股莫名的高兴。 高兴的同时还舒了口气！ 【0110】送货上门 这就是所谓的天无绝人之路吧！ 他真不想因为失信于人，而砸了自己饭店里好不容易精心经营起来的招牌！ 因为给他送货的那个人，今天车子里就拉着他预定好的二十多条鲤鱼。 是今天中午喜宴上要用的。 谁知道一等两等的，厨房掌勺的大师傅都等的着急冒烟了，一再的催周齐这鱼怎么回事还不来。 眼看着其他菜都准备齐全了，只等客人来了之后起锅烧油现整治就行。 可这作为重头戏的鱼，却还没给送来。 做糖醋鱼和红烧鱼都要提前杀好还要去鱼鳞，还要挂糊下油锅炸制，颇费工夫的一道菜。 时间这么赶，要是再不来的话，可就耽误大事了。 可在大家都等着急的节骨眼上。 送货的那人却让人给送来了一个坏消息。 车翻沟里了，拉的那些鱼全都死的死跑的跑。 这下子完了！ 没有鱼，还怎么做宴席的招牌菜？ 这次定宴席的人家可是专门指定，其他的菜都可以按照时蔬和食材调换。 只有这两道鱼，是一定要作为压轴菜必须端上桌的！ 周齐当时也是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一定会用最新鲜的鱼来做这两道菜。 谁想到，事到临头会出了这么大一个岔子！ 定宴席的人家，可是县里有头有脸有地位的。 他周齐就是个手里有几个钱的生意人，怎么能得罪这样的人家，这不是给自己断财路嘛！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只有想办法尽力补救。 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实在补救不了，到时候不但酒席钱全免，还要亲自登门给人家赔罪道歉！ 周齐原本也是没其他办法了，才想着来市场上碰碰运气的。 他知道市场上有两个鱼摊，可到了这会肯定没有多鲜活的鱼了。 况且他要的又多，一时半会去哪里弄啊！ 正愁的眉头紧锁，可巧走到凌月这里的时候，就给了他一个意外的大惊喜！ 也是他运气好，竟然给碰上了这么鲜活的鱼，可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看看盆里有这么多的鱼，除了有几条不太精神，每一条基本上都是鲜活的。 周齐也不嫌脏，停好自行车，弯下腰亲自下手拨拉着盆里的鱼查看着。 真是越看越喜，越看眉头越舒展，脸上不自觉的就带出满意的笑容。 不错！差不多都是两三斤重的，做红烧鱼和糖醋鱼大小正合适。 也有几条大个头的，拎起来足有三四斤重，这个大点的正好可以做成红烧瓦块鱼，又香又入味。 喜宴用不上还可以给其他客人点菜，轻易碰不到这么好的野生鲤鱼。 嗯，那就全要了！ 凌月没有错过周齐脸上的任何表情，自然把他眼角眉梢的满意神色看进眼里。 “大叔，我们的鱼怎么样？没有骗你吧，全都是好的！” “小姑娘说的对，你们家的鱼确实都挺不错的！对了，你家大人呢？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孩子？” 周齐说着，往四周看了看，企图找到大人的身影。 在他看来，几个小孩子就是帮大人看摊的，若轮到谈买卖过称收钱，这个还得大人来！ “大叔，你不用看了，我们家里的大人先去面粉厂卖粮食了，这鱼让我们几个看着卖！” 凌月跟周齐没打过交道，也不知道对方人品怎么样，会不会看他们小就从斤两和钱上欺骗小孩子。 所以留了个心眼，说自家大人也在城里，万一情况不对也不怕。 况且，凌月也没撒谎，她爸爸和爷爷确实来了城里卖粮食。 “就你们？你们几个小孩子能当家？” 周齐有些怀疑，哪家的大人这么心大，这么多的鱼竟然放心交给几个孩子来卖。 看那个皮肤黑灿灿的最大的男孩，也就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吧！ 充其量算个半大小子，但也不顶大人的事。 剩下的这三个，跟他说话的这个小姑娘大概有七八岁，至于两个小点的那就更小了，看上去也就是五六岁。 那个最小的小姑娘，还在啊呜一口一口的啃瓜呢！ 说句不怕人笑话的笑话，就这么点大的小孩子，有些看孩子娇贵的还都没舍得断奶呢！ 远的不说，就说他最小的小闺女，被他媳妇宝贝的很，一直到了七岁才断奶，虽然早就没有什么奶水了。 凌月若是知道他把自己看成七八岁的小姑娘，肯定会说，她已经九岁快奔十岁的人了，就是个子长得稍微矮了一点。 而且她芯子可是个成年人！ 看来以后要多吃饭，还要勤加锻炼，让个子长高一些。 不要跟上辈子一样，撑死才长了一米六多一丢丢的身高。 跟妹妹小雪那一米七二的大高个一比，腿短了一大截，能让她郁闷死，都不想跟她一起走路了！ 看着周齐怀疑的目光将几个人打量了一圈，凌月忍不住笑的眉眼弯弯。 “大叔，你可别小看我们几个小孩。我们虽然岁数小，但能干的事却一点也不小哦！农人的孩子早当家，在我们农村，像我们这般大的孩子已经能跟着下地干活。帮着大人洗衣做饭，带弟妹，还能放牛放羊割草啥的！” “那你们还真是了不起！”周齐由衷的翘了翘大拇指夸道。 “那，大叔，这鱼你是不是全要了，我们给你送货上门！” 凌月说着，已经开始整理东西，把两只空水桶和买的东西全都装上架子车。 又让小雪把借来的那杆称给管理员大爷还回去，别忘了跟人说声谢谢。 “送货上门好啊！”周齐看着凌月的举动，不禁有些好奇。 他还没说要不要，这小姑娘怎么就确定他会把这些鱼都给包圆？ “小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些鱼我能全要了？” 凌月挑了挑眉梢，笑嘻嘻道。 “这个简单啊！一看大叔你的穿着打扮和这浑身的气质，就知道你这人不一般，不是领导就是大老板！你看见我这鱼脸上的欢喜遮都遮不住，肯定是个真心想买的大户。 所以我猜，这鱼大叔一定能要完！而且你不但能要完，肯定还着急用，所以我这不是赶紧的收拾好东西，准备着随时出发嘛！” 【0111】喜盈门 “哈哈哈！”周齐听了凌月的话，忍不住开怀的哈哈笑起来，手指在虚空处点了点她。 “鬼灵精一个！你这小丫头也不简单，还挺会察言观色，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错，长大了是个有出息的！” “那大叔，咱们给你把鱼送哪去？”凌月指了指收拾利索的架子车，明知故问的对周齐眨眨眼。 “好，那就拉上车子跟着我走吧！不瞒你们说，大叔是咱们县里喜盈门大饭店的总经理，离这里也不太远。” 周齐一边做着自我介绍，一边推起自行车。 现在很多个体老板都是以总经理作为称呼，不像后来都叫什么董事长ceo的。 既然确定要买了，周齐也不想多耽搁，说走就走。 毕竟今天的压轴菜还等着呢，不知道大师傅这会在后厨都急成什么样，估计鞋底都要被磨穿了。 幸好这里离饭店不算远，走路过去也就是十多分钟。 现在赶回去，让后厨的人手脚麻利点收拾出来，不耽搁做菜，也幸好这两道菜是压轴上桌。 凌昀拉着车子刚走了两步，听见周齐的话，眼睛都瞪圆了，一脸的惊叹。 “喜盈门大饭店？这个我知道，听我同学说过，你们那里的菜都可好吃了。尤其是那个红烧鲤鱼和糖醋鱼，做的那是一绝，让人吃过一次就还总想着再吃第二次。不过，你们那里的饭菜价格也挺贵的吧，一般人可吃不起！” 凌昀感叹着，一边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 真是不能想，一想肚子就觉得饿，要不是有一个瓜垫底，估计他的肚子这会该叫唤了。 清早喝了他娘熬的两碗稀米汤，根本不顶饿，一泡尿就没了。 “哈哈！小伙子，是不是很想尝一尝？这个好说，今天你们也算帮了大叔的忙，待会大叔就请你们尝尝我们饭店里的招牌菜，看看是不是跟别人说的一样好！” 凌昀听了周齐的话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刚想点头答应。 可又一想，又不沾亲带故的不能白占人家便宜，于是习惯性的看了眼大侄女。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凌月已经隐隐成了小叔他们几个的主心骨，有什么事下意识的就会征求她的意见。 对于小叔那么明晃晃的渴望目光，凌月自然忽视不得。 “好啊！那咱们待会就去尝尝喜盈门大饭店里久负盛名的招牌菜，好吃的话就多给扬扬名，先在这里谢过大叔了！” 凌月爽快的答应下来，不过她也不准备白吃人家的东西。 毕竟做生意都是有成本的，她不喜欢占人便宜！ 看到凌月答应了，小叔凌昀拉起车子来更有劲头了，几乎跟小跑差不多。 他觉得早去一会，就能早一点吃到喜盈门饭店有名的招牌菜，那可是喜盈门呢！ 等他回去跟那些小伙伴们一侃，保准羡慕眼馋死他们！ 周齐看小霍盛和小雪短胳膊短腿的，走的慢不说，主要怕他们会累，便主动提出用他的车子驮着两人。 小霍盛却不肯坐，坚持要自己走，因为他想陪着凌月一起走。 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不能连一个女娃娃都不如。 凌月看他坚持，也没有说什么，都说富养女孩穷养男孩，男孩子多锻炼一下也不错。 便一只手牵着他的手，一只手帮小叔推着车子。 小雪是第一次坐自行车，即高兴又紧张，坐在前面的横梁上，两只小手紧紧的抓住车把手中间，深怕自己会被摔下去。 十多分钟的路程，走的比周齐预想的要快。 刚走近喜盈门大酒店后厨的偏门那里，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长得白白胖胖的五十来岁的大爷，正急的满地团团转。 正转着圈，一回身看到周齐他们几个，立刻抬脚迎了上来。 “哎呦喂，我的祖爷爷，你还知道回来啊！眼看着这都火烧屁股了，怎么样？买到鱼了吗？” “买到了买到了，林师傅，慢着点，别着急！你看看，都是鲜活的大鲤鱼，这不几个孩子特地给咱送货上门了！” 周齐看到喜盈门的灵魂人物林大厨，立刻回答道，好安他的心。 林师傅年纪也不小了，比他还要大上十多岁。 整天在厨房忙的脚后跟都不沾地，可别再给急出个好歹来，那样他就得不偿失了！ 凌月在看到林师傅的那一刻，不禁有些呆住了。 这位林师傅，不正是前世小弟凌天的师傅林野鹤吗？ 前世凌月去找弟弟的时候，也见过这位老人家两次，但只仅限于客气的打个招呼说句话，并没有深谈过。 没想到，这位林师傅竟是喜盈门现在的大厨！ 看他现在精神不错红光满面的，也就是五十多岁，那时候凌月见到他的时候已经七十来岁了。 大概因为从事厨师的行业，长期吸入油烟又被熏烤，上了年纪后便患有严重的气管炎。 一到冬天就咳嗽的厉害，严重的时候甚至能一口气憋闷过去。 “买到就好，买到就好！可愁怀我了，这下子好了，不用担心会砸招牌了！” 林师傅也就是林野鹤听了周齐的话，不禁长舒了口气，一直提溜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 凌昀刚把架子车停稳，他就急忙走过来，弯腰看着盆里的鲤鱼满意的点点头。 “嗯，还不错！个头都挺肥！” 又回过头对着厨房里大声的喊道。 “小李，小黄，小王，你们几个快点出来帮忙！把这些鱼拿进厨房，赶紧的给我杀出来清洗干净，我一会就要用的！” 随着他洪亮又精神的喊声，从后厨一溜烟跑出来几个围着白色围裙的年轻帮厨。 几个人手里还拿着盆拎着刀，一看这架势就是准备好杀鱼的。 “别慌，林师傅，这鱼都还没过称呢！没交钱，现在还都是人家的，不是咱们想杀就能杀的。” 周齐看着林师傅火烧眉毛的着急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的拦住几个准备杀鱼的帮厨，一边吩咐道。 “赶紧去把厨房里的那台磅秤抬出来，再拿个大点的家伙事，咱们先过称。” 几个人手脚麻溜的按照吩咐抬出磅秤，又找了个空的大盆，放在称上称了一下重量。 【0112】咱们商量个事呗 周齐还专门让凌月看了看，告诉她记住多少斤，待会称完鱼再去掉皮就是净重了。 凌月说信得过他，那么大一间饭店的老板，总不会骗他们几个小孩子。 几个帮厨一条一条的往外捞鱼，然后放进磅秤上面的盆里。 凌月也顺手捡出两条两斤来重的鱼放在一边的水桶里，周齐问她这两条怎么单拿出来，不卖吗？ 凌月笑说，这两条是留出来自己吃的。 既然要尝尝他们喜盈门的招牌菜，那食材当然由他们自己出，就是要麻烦林师傅多辛苦一下。 不过她不会白让林师傅辛苦的，会给林师傅一些报酬。 说着，便从大盆里抓出一条三四斤重的大黑鱼。 又将盆沿上的一根草绳往上一提，从盆底提溜出一只足有两三斤重的大团鱼。 那团鱼猛不丁地被从水里拉出来，不停的伸缩着脖子和四肢表达它的不满之情。 “哟，这下面还存着好货呢！”周齐看到团鱼，眼睛一亮。 “还有没有？有的话我也给你们一起收了，这个可要比鱼贵多了！” 团鱼比鱼更难捕捞，他饭店里也是偶尔运气好才能买两只煲甲鱼汤，写在当日的菜单上。 有些食客就好这一口，这个可是大补之物，每次都跟他提前打好招呼，有的话一定要给留着。 物以稀为贵，这个是绝对不愁卖的！ 凌月指了指盆沿上另外两根打着结的草绳，对周齐道。 “里面还有两只，一大一小。价钱大叔看着给，我们信得过你，肯定不会亏待我们几个小孩子！” 周齐满脸笑意的点点头。 “反正你们也知道地方了，以后要是再捞到团鱼的话，就给我送来，有多少我要多少！” 凌月笑笑。 对别人来说或许有些难度，但对于她来说很轻易就能捉一堆。 但前提是，她并没有打算以后长此以往的靠捕鱼捉鳖赚钱，只是为了手里多点初始资金才会取巧捉了这些鱼来卖。 “小姑娘，咱们商量个事呗？” 周齐见凌月只是笑而不语，只得又开口道。 “周大叔，有什么事你说吧！” 凌月看他这样子，心里已经大概猜出他想说什么。 “就是这个月还有几个好日子，人家在我饭店里已经预定了喜宴。可负责给我送鱼的那个人出事住院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所以这个月喜宴用的鱼还没有着落。” “我想着，你家里人捕的这些鱼都挺不错，就一事不烦二主了。你看看回去能不能跟你家人说一下，回头给我再送几次鱼？至于钱也放心，我们饭店从来不赊欠都是当面结清。” 周齐之所以会跟凌月商量，而不是跟年纪更大一点的凌昀说这事，因为他看出来几个人是以凌月为主心骨。 但有件事他猜错了，这些鱼是凌月他们几个捉的，或者说是凌月有作弊利器傍身。 在他看来，几个小孩子不可能打到这么多的鱼。 不过凌月也不打算解释，因为这些鱼来的太容易太蹊跷了，她不想引人怀疑。 凌月沉吟了一下。 她原本是打算干完这一票，捞点小钱作为创业本金就不干的，以后最多偶尔给自家人捉几条鱼吃。 自然界的丰富资源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竭泽而渔，破坏大自然的生存法则。 可送到眼前的赚钱机会，她若是放过了岂不是傻子？ 那么大一条河，里面的鱼一定不计其数，不会因为她捉几次鱼生态平衡就会遭到破坏。 所以她只要不过渡捕捞，再捉几次也是没关系的！ 重要的是，她是看在林野鹤的面子上，决定再帮周齐这个忙。 “周大叔，这事我知道了，回去就跟家人说。不知道你准备让送几次，每次要多少条鱼？” 周齐赶紧的从兜里掏出随身的小记事本，看了下记录。 “这个月还有三个喜宴，一个只有六桌，一个十桌，还有一个十二桌。六桌的那个定的是低档的每桌只有一道鱼，其余的两个都是每桌需要两道鱼。我算一下，六条，二十条，二十四条，三次加一起一共是五十条鱼。” 这个数量不算大，可以在接受的范围。 不过，凌月也不会答应的那么干脆。 “周大叔，捕鱼也是靠运气的，我也不知道家人能不能捉够你要的数量，只能说尽力吧！” “这个我知道，到时候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市场里买点。” 凌月点点头，记下了送鱼的日期，这件事便算定下来了。 转过身，看到还在一旁指挥着给鱼过称的林野鹤，上前道。 “林师傅，一直听人说喜盈门饭店的糖醋鱼和红烧鱼特别好吃，原来是您老的手艺。看着您就像个厉害的大师傅，之前周大叔答应让我们尝一尝这里的招牌菜。可我们总不能白吃，这条黑鱼和这只团鱼就算是给您老的辛苦费，您老可别嫌弃！” 凌月说着，将那条黑鱼和团鱼放在林师傅脚边的一只小点的盆子里面。 她是真心想送给老人家的，毕竟在上一世的时候，他是除了父母以外真心对弟弟好的一个人。 林野鹤听了凌月的话，不禁挑了挑眉毛，认真的打量了凌月一番。 这小丫头有点意思，这么大点年纪就这么灵活，还懂得人情世故。 不过，他一个老头子可不想占人便宜，还是几个孩子。 “小丫头，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这黑鱼和这团鱼你还是卖给饭店吧！既然你们几个想尝尝饭店的招牌菜，不就是费点功夫的事，也没啥麻烦的。真要说起来，老头子我今天还要谢谢你们呢！若不是你们送来的这些鱼及时救场，今天席面上的两道重头菜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好了，快拿回去！” 林野鹤指了指盆里的黑鱼和团鱼，示意凌月拿走。 “林师傅，我是真心送给您老的，您就收下吧！您要是不收，今天这招牌菜我们也不吃了！” 凌月又把球给踢回去。 林野鹤呵呵的笑了，手指点了点。 “都说我脾气倔，你这小丫头也够倔的！那行，这条黑鱼我就收下了，这团鱼就卖给店里吧！周齐，你把这只团鱼拿去一块称了！” 【0113】像只傻狍子 推来推去的倒显得矫情了，林野鹤也没再拒绝，便收了一条黑鱼。 正拎着两只团鱼的周齐听到林师傅的喊声，点点头把盆里那一只也给拎走了。 凌月也没再勉强，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虽然这一世凌月不会让弟弟再吃那么多的苦，再跟林师傅学厨艺，但不影响她对林师傅的感激之情。 这边等鱼一过完秤，那边林野鹤大厨就迫不及待地招呼着他地团队，赶紧地把鱼抬进厨房水池那里快点杀鱼清理干净。 林野鹤则是重新系好围裙，净手，起锅烧油，准备炒菜。 厨房里还有两个年轻的厨师，一个专门负责各种冷菜和拼盘，一个则是负责炒菜给林野鹤打下手。 还有两个负责配菜和切墩地助厨，以及两个负责白案的面点师傅。 林野鹤作为主厨，不但是饭店地灵魂人物，也是整个厨房的领军人物。 只听他一声令下，各就各位纷纷忙而不乱的行动起来。 厨房里好似交响乐开始奏响，切菜声，炒菜声，锅碗瓢盆碰撞声，各种声音交错在一起此起彼伏。 还伴随着一阵阵诱人的香气，一会儿是葱花爆锅的香气，一会儿是爆炒肉丝的香味，一会儿是蒜香，一会儿是辣椒刺鼻的香，各种香味交相辉映，诱人垂涎。 来吃喜宴的客人已经来了不少，马上就要准备开席上菜。 十几个身穿红色上衣黑色长裤，统一着装的服务员在厨房专门开辟出来的传菜口来回穿梭，有条不紊的端着木质托盘，上面放着的是先打头阵的各色拼盘。 现在的服务员大多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因为一些人的思想比较保守，从事服务这一行业的女孩子还比较少。 凌昀则是没出息的扒在厨房门口，伸着个脑袋往里看，一边不停的耸动鼻尖，还时不时的吞咽着口水。 凌月简直都没眼看了！ 真不想承认这个嘴角留着哈喇子的吃货是她的小叔。 还不如人家小雪跟小霍盛两个小点的孩子，静静的站在她身边也不乱动。 周齐手中拿着个记账簿，上面记着各类鱼的净重。 鲫鱼十二斤，鲤鱼六十八斤半，黑鱼二十一斤，三只团鱼六斤三两。 他让凌月核对完斤数，便开始一笔一笔的算账。 没多大会，账目也算好了。 鲫鱼五毛一斤总共是六块，鲤鱼六毛一斤总共是四十块零八毛，黑鱼八毛一斤总共是十六块八，团鱼八块一斤总共是五十块零四毛。 所有的钱再加一起，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百一十四块整。 周齐算好账，又拿给凌月让她过目一遍。 凌月看了一遍，觉得斤数和钱数都无误便点点头。 周齐笑笑，收起记账簿，准备带凌月他们几个去自己二楼的办公室支钱。 凌月一手牵一个，带着小雪和小霍盛跟在周齐身后往二楼走去。 走了几步却突然觉得少点什么，才想起来把小叔给落下了。 “小叔，走了！”凌月回头喊了一声，凌昀却仿佛没听见似的。 要不是凌月走过去在后面悄悄掐了凌昀一把，估计他都要长在厨房门框上不舍得走了。 凌月瞪了小叔一眼，意思很明显。 咱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你趴这里闻就能闻饱啦？ 凌昀也为自己之前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怎么就没有把持住自己蠢蠢欲动的肠胃和灵敏的鼻子呢！ 于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讪讪的解释道。 “呵呵，我不是馋，我就是好奇，想看看这么大的饭店厨房是什么样子的。小月你刚才是没看见，那林大厨不愧是大师傅，颠勺颠的那叫一个好。” “里面的菜都飞起来了，翻个个还能一个不掉到外面全都落进锅里。炒菜的时候那锅里还着火啦，呼的一下那火苗冒的老高，把菜都给烧起来了，怪不得闻起来那么香，跟咱们在家里做饭就是不一样！” 凌昀连比带划的讲着自己的见闻，眸子里的光亮璨烂如星子。 完了！凌月怎么越看越感觉自己的小叔，跟个傻狍子似的！ 没见过世面就没见过呗，还好奇心特别的重，这幅模样真是跟傻狍子像了个十足十。 周齐见状，眯着眼睛笑的乐不可支，伸手拍了拍凌昀的肩膀。 “小伙子，观察力挺不错的嘛！看也看了，来，跟大叔走，今天大叔就请你们几位小朋友尝尝咱喜盈门的招牌菜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名不虚传！” 凌昀连连点头，真是越看越饿。 他觉得做厨师真是个好职业，天天跟美食打交道，不管啥菜做出来尝第一口的肯定是掌勺的。 刚才看着那些师傅们每出一个菜，就先尝一口味道的咸淡和好坏，可把他给羡慕坏了。 这一天要是做上几百道菜，那也不用吃饭了，光尝就尝饱了！ 不过，让他跟着叫周齐大叔可不行，那就乱了辈分了。 “那个，我是他们几个的小叔，可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喊你大叔，那样就错辈了。要不，不嫌弃的话，我就喊你一声周大哥吧！” 按照年纪凌昀确实该喊人家一声大叔，可他不想跟侄女们一个辈分，那样岂不是太吃亏了。 “哈哈！好，小兄弟，那你就叫我周大哥吧！这样反倒把我给喊年轻了！” 周齐爽朗的应口，不就是一个称呼，叫他哥的人多了，他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的。 虽然凌月几个都是小孩子，最大的也就是凌昀这个半大小子。 但经过一番接触和相处，周齐也不再小看他们了。 同样都是孩子，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就那么懂事和让人省心呢？ 再想想自己家的那几个孩子，一个个的就跟祖宗似的，真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年龄比他们要大，却还不如他们懂事。 不是处在叛逆期整天跟大人叫板气的人头疼心口疼，就是不知人间疾苦，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滴滴的大小姐。 跟眼前这几个懂事的孩子一比，真是愁人啊！ 周齐带着几个人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用钥匙打开抽屉，数出一些钱来再把抽屉锁好，然后交给了凌月。 他算看出来了，凌昀这个半大小伙子虽然辈分长是个小叔不假，可能当家的是他侄女这个小姑娘！ 【0114】女大三，抱金砖 周齐给的钱是十一张十元的，和四张一元的。 他说让凌月再数一遍，凌月也不矫情，接过来大大方方的当着周齐的面又清点了一遍。 事关钱的问题上还是当面交接清楚，这是对双方的信任和尊重。 “大叔，数目都对，一分不差！”凌月说着，将钱收起来小心的放到随身的挎包里。 去掉今天花用的，再加上之前在市场上卖鱼的钱，她现在手里已经有一百五十块的资金了。 “走，到饭点了，我带你们去餐厅吃饭！” 周齐说的餐厅是他们内部工作人员的餐厅，不用跟外面那些客人凑热闹。 凌月先让周齐带他们去洗了手和脸，忙了一上午这手都脏的不成样子，又是摸鱼又是摸钱的，就算再饿也要讲究卫生。 餐厅就在厨房隔壁，是一个三四十平方的宽敞房间，里面摆着两张长条桌，每张桌子可以围坐十几个人。 周齐招呼凌月他们几个随便坐，茶壶里有温茶水，想喝的话就自己动手倒别拘谨，又亲自去厨房说了一声。 凌月几个刚坐下来喝了半杯茶水，就有个红衣黑裤的年轻服务员小伙，端着一个木托盘进来了。 衣服整洁，头发没有油腻，手指干净，让人看了就感觉这饭店里的饭菜肯定干净卫生。 他将托盘里的菜一一摆放在桌上，一共是四道菜。 一道香气四溢的木须肉，一道味道浓郁的葱爆牛肉，和两个时令冷盘，还有几双干净的碗筷。 两个冷盘一个是芹菜绿豆芽腐竹和水煮花生米拌在一起的杂拌，另外一道是黄瓜丝拌海蜇丝。 散发着凉菜独有的蒜泥与芝麻油的香气，几种颜色混合在一起，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胃口顿开。 凌月他们本来只是打算尝尝店里的招牌菜，服务员却给先端上来四道菜。 看来这是身为主人的周齐，用来招待他们几个而特意让厨房给加的菜，大概是为了感谢凌月答应再给他饭店里送几次鱼。 “周哥，还有一道糖醋鱼和一道红烧鱼，正在做，一会就好。” “嗯，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周齐和气的对服务员点点头，小伙子腼腆的笑了笑出去了。 看样子周齐对员工很不错，虽然身为一个老板但并没有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员工还对他以哥相称，可见他在大家的心里一定是个待人和善的好老板。 “来，都忙了一上午了，饿了吧！大家快掂起筷子，吃吧！” 周齐抬了抬手，热情的招呼着凌月他们几个拿筷子夹菜吃。 凌昀和小雪小霍盛却没有动作，而是不约而同的先把目光投向了凌月，征询她的同意。 凌月无奈的弯唇笑笑，拿起筷子，给身侧两边的小雪和小霍盛各夹了一块牛肉，放进他们面前的小碗里。 “既然大叔已经说了，小叔，小雪，阿盛，咱们就不用客气了，都别愣着了，吃吧！” “对，都多吃点，尝尝味道怎么样，顺便给多提提意见！” 周齐作为主人，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凉菜送进嘴里。 小霍盛抿着嘴不声不响，却很细心的每道菜都帮凌月夹了一筷子，放进她的碗里。 然后才夹起自己碗里凌月帮他夹的那块牛肉，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唇角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周齐看了，不禁觉得这孩子看着安安静静的还真是懂事，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照顾人了。 “这是你弟弟吧！小朋友还挺会照顾人的，知道疼姐姐！” 凌月还没说话，快嘴的小叔已经接口道。 “周哥，这不是小月的弟弟，是她的娃娃亲小对象。” “咳，咳咳……”周齐猛不丁的被这个消息惊讶的一口菜卡在嗓子里，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憋的脸都红了。 凌月白了多嘴的小叔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倒是对着周齐笑了笑，大大方方的承认。 “是啊，这就是我的小对象，说是弟弟也行，比我小三岁呢！” “小三岁好啊！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周齐为了打破尴尬赶紧的接口，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小霍盛耳尖泛红，明明害羞的厉害却还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神色淡然的任由周齐打量。 “呵呵……吃饭，咱们吃饭！” 周齐毕竟是个大人，就算心里好奇也不好意思继续盯着个小孩子看，只是笑呵呵的招呼大家继续吃饭。 小霍盛没想到凌月会这样大方的承认两人的关系，上翘的嘴角证明他很开心。 凌月瞅了他一眼，心说，才六岁多的小屁孩，思想就这样成熟真的好吗？ 算了，还是吃菜吧！ 看小叔那下筷子的速度，再不吃估计待会连菜汤都吃不上了。 凌月每道菜都尝了一遍，味道的确很好。 不管是热菜还是冷盘，就算是里面用来搭配主菜的配菜，也是滋味很足。 可见做菜的人不但对于食材的掌握，还是对于味道的把握都是下了一番工夫的。 每道菜的工序和火候都掌握的很好，做出来的菜吃进嘴里更是回味悠长。 现在的菜色比较注重于味道，当然形和色也是非常不错的。 量也大，不像后世那样偌大的盘子里，菜只有现在的二分之一。 后世的许多餐馆里，虽然菜式跟现在的一样，但工序和火候都不再那么要求严谨。 为了节省时间降低成本获得更大的利益，而逐渐被快餐化，味道跟现在的比起来要差了很多。 吃进嘴里，再也吃不到这种原汁原味，瞬间就能被征服味蕾，令人怀念的味道。 有些人为了追寻记忆里曾经的味道，会光顾一些老菜馆。只有在那里，大概才能找回一些令人念念不忘的美好滋味。 更有不少无良商家甚至为了个人利益最大化，根本不考虑客人的健康问题！ 为了味道好能留住更多的客人，菜里添加各种调味剂，什么增香剂，增稠剂，越是味道好的菜说明添加的东西越多。 食品安全方面令人堪忧，而人类就像那些被做实验的小白鼠！ 吃着用地沟油和各种调味剂勾兑出来的食物，免疫力高的得到了晋级，免疫力低的晋级失败甚至患上各种不治之症。 【0115】打包带走 没多大会，服务员小伙就用托盘端上了喜盈门饭店的招牌菜。 红烧鱼浓郁的香味和糖醋鱼酸甜的味道，丝丝缕缕在空气中环绕，谁也压不住谁，互相交替着散发出自己独有的味道。 还没吃进嘴里，已经被这个味道给深深的诱惑住。 “快，几位小友，再来尝尝我们店里的招牌菜，这糖醋鱼就要趁热吃才好吃！这红烧鱼是凉着和热着都好吃！” 这次周齐刚一招呼，凌昀便不再拘谨，伸出筷子便在自己向往已久的糖醋鱼上夹了一筷子。 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舌尖立刻被那酸甜的滋味包裹住。 酸甜适中，咸淡两相宜，味道刚刚好。 酥脆的外皮上淋着林师傅特别熬制的糖醋汁，以及里面鲜嫩的鱼肉，那滋味真是让人好吃的想跳起来。 这火候，拿捏的真是多一分则老，少一分则显不够味。 小雪和小霍盛也尤其钟爱这道糖醋鱼，和小叔一起吃的停不下筷子。 “小心点，慢慢吃，别被鱼刺卡着了！”凌月真担心两个小的会被鱼刺卡到，便在一边帮他们细心的挑鱼刺。 她竟然才发现，原来小霍盛喜欢酸甜的口味。 凌月倒不太喜欢酸甜口味的菜，吃过一口就不再吃了。她夹了一口红烧鱼，味道果然是名不虚传。 浓郁独特的红烧酱香味，把里面的鱼肉都浸透了。咸淡适中，香而不腻，余味悠长。 果然不愧是林师傅！ 凌月曾经也是吃过弟弟凌天做的这两道菜，虽然也同样美味，但却跟林师傅做的还是在火候和味道上差了一两分，没有完全掌握住林师傅做这道菜的精髓。 不过弟弟做的菜也算不错了，有不少回头客喜欢点他做的菜。 本来弟弟可以在厨师这条路上发扬光大为自己拼搏出一个好前程的，但梦想的翅膀却被折断。 想到这里，凌月忽然有点食不知味，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小月，怎么了？”小霍盛很敏感的便发觉她的异样，一双乌黑的眸子关心的看着她。 凌月冲他笑笑。“没事，就是想点事情，我看你挺喜欢这道糖醋鱼的。” “嗯，味道很好，酸酸甜甜的！”小霍盛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贪嘴，不知道小月会不会笑话他。 凌月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就算知道也不会笑话他的。 没有几个人能经受得住美食的诱惑，何况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子！ “好吃就多吃点，等回去我试着给你们做！”凌月说着，挑了块没有刺的糖醋鱼夹到小霍盛碗里。 她前世见弟弟做过这道菜，对做菜她还是有些天分的，看过两次就记住做法和步骤了。 自己也尝试着做过，还算成功。 虽然做的不如林师傅和弟弟做的地道，但也能做出他们两个七八分的味道。 “小月，你多吃点这个红烧鱼，我觉得你喜欢。”作为回馈，小霍盛也帮凌月夹了一块红烧鱼。 他的观察力确实挺敏锐，凌月不过多吃了两口红烧鱼，他就看出来了。 两人你给我夹一筷子，我给你夹一筷子的，看的周齐和凌昀停住筷子，嘴角直抽抽。 这狗粮撒的，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顿饭了！ 因为被小霍盛一打岔，凌月之前有些低落的情绪也好转过来。 上一世是她识人不清才会连累了弟弟，这一世，她要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亏欠她的，有机会她会连本带息的统统讨回来！ 她所亏欠的，会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随后，服务员又给上了一道竹荪老鸭汤以及两份面食，豆沙包和喜饼。 “周哥，你点的菜都上齐了。林师傅说，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加的不。” “你们几个还有没有想吃的？今天我请客，尽管敞开肚皮吃，不用客气！”周齐看了一圈，问凌月他们几个。 “大叔，你点的菜也太多了，吃不完就浪费了，这些就足够了！” 凌月直接拒绝了。 这桌子上的菜都未必吃的完，每一份的量都那么足。 周齐听了便让服务员下去了，让凌月他们几个尝尝店里的面食。 喜盈门的面点也是挺有名气的，最好吃的就是豆沙包和喜饼。 豆沙包皮薄馅足，白白胖胖的软糯却不甜腻，吃一口就能让你感到熨帖又满足。 喜饼里面包裹的馅料是红糖和发酵好的香甜玫瑰酱，咬一口满满的都是玫瑰香气，吃的人心旷神怡。 一顿饭吃的大家心满意足，除了两道鱼只剩下鱼骨，其他的菜还剩下不少。 现在好多人还只是在温饱线上，凌月本着不浪费的精神，让周齐给他们把没吃完的剩菜打包带走。 只是现在还不流行什么打包带走，因为大多数人来饭店吃一次饭不容易，肚子里都没有什么油水。 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了，谁还不是敞开肚皮吃，恨不得吃一顿能饱三天。 有些人为了赴宴，甚至提前一两顿都不吃饭就为了空肚子多吃点，一场酒席吃到最后基本剩不下什么菜。 所以，也就没有打包袋之类的东西装剩菜。 周齐想了想，便让人用了两只煲汤用的带盖子的砂锅把菜装起来，等凌月下次来送鱼的时候再给带来。 凌月又跟周齐买了些豆沙包和喜饼，打算拿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也幸好今天有喜宴怕不够多做了些，周齐便让人把剩下的十几个豆沙包和十几块喜饼都用干净布子包起来给凌月。 却执意不肯收钱，凌月临走时把五块钱给压在了餐厅桌子上的茶杯底下。 她悄悄的问过服务员价格，说豆沙包和喜饼都是两毛钱一个。 做生意都是有成本的，她可不能干连吃带拿的事，留下五块钱算是她买的。 凌月站在破旧的县城汽车站外面，看着老旧的车站出神。 现在的车站候车厅和售票间全都在一个大厅里，倒是挺宽敞高大，墙上还有一排大玻璃窗。 候车厅加上售票间大约有两三百个平方，候车区并排放着一些连椅，坐着一些候车的旅客。 出了大厅，便是车站的一排站台，里面停着一些按点出发的客车。站台后面是一个大约占地几十亩的大停车场，可以同时容纳几十辆车辆进出。 这个车站还是六十年代建成的，经历了二三十年间的风雨，已经显露出破旧之态。 【0116】此路不通 “小月，咱们不回家，来这里做什么？” 凌昀好奇的问着，嘴里也没停闲，咔嚓咔嚓的啃着一颗桃子。 凌月都要怀疑小叔的肚子是不是无底洞，吃了那么多的饭菜，竟然还能塞得进去东西，真是不服不行。 小叔却笑呵呵的回答，吃饱是吃饱了，就是还需要再溜溜缝。 难怪人都会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肚子可不就是个无底洞。 “我就是想来这里转转看看。” 顺便考察一下，自己的计划可不可行。 凌月看着车站大门口处，正慢慢往外行驶的大客车，这是一辆发往省城的班车。 车身两边跟着几个手臂上挎着篮子，追赶着车子边跑边对着窗口吆喝着卖包子，茶蛋，麻花和五香瓜子以及汽水的妇女。 几个人为了抢生意，甚至还你推我搡的使劲往车边挤，一点也不怕行驶中的车轮会不会轧到自己。 抢到生意的，就抓紧时间在开着的车窗口卖东西收钱。 没抢到生意的就赶紧跑去后面，正在出口处往外发出的车辆边，继续吆喝着招揽生意。 凌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细胳膊小短腿。 就她现在的年纪和个头想去跟这些人抢生意，还是趁早算了吧！ 她原本打算开学后趁周六周日，还有以后两个月的暑假假期，在家里做些小吃食拿到车站这里来卖的。 现在县城里一些市场还在持续发展中，人们的购买力还没有那么大，人流量也少。 她思来想去，觉得在车站这里卖点自己做的小吃食，应该还是不错的。 毕竟出差在外的人，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的车，路上会饿总要买点东西填饱肚子，也不在意那块儿八毛的。 别看他们这里只是一个小县城，可却是四省交汇处。 每天车来车往的客流量比较大，路过的车都会进站停上十多分钟或半个小时的修整一下。 可是这会儿，看到这种竞争激烈的场面。 凌月觉得就凭自己现在的年纪跟个头，想跟这些人抢生意估计根本就捞不到边。 哎，年纪小还真是个愁人的问题！ 难道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赚钱计划，就这样胎死腹中？ 可让她就这样放弃，又有些不甘心。 毕竟这块市场前景还是很好的，而且再过几年车站就会重建，到时候这四周也都被带动全部发展起来。 盖起了高楼，有了宾馆和酒店，各种商店更是应运而生。 这附近的地皮和房子都开始升值，并且随着发展呈一路直线上升的趋势。 凌月想着，若是赚了钱最好是能先在这附近投资一个房产或地皮什么的。 因为到了以后，这里的地方可谓是寸土寸金，会被炒到几百倍，所以能事先在这里投资的话保准是稳赚不赔的。 现在这附近一座带小院子的房子，最多也就是两三千块钱一套。 对于后世来说，可真是小投资大回报。 可两三千块在这时候也算是一笔巨款了，很多人家把家底翻出来估计都没有这么多。 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谁又舍得拿出来做这么大的投资，万一家里有点啥事急需用钱就麻爪了。 而且对大多数人来说，有钱还是存起来更放心，还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实在，房子够住就行。 就因为大多数人都抱有这种思想，等到以后知道自己错失了多么好的良机后悔莫及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发家致富。 有个最好的例子，前世的时候，有一对从农村来的夫妇带着四个儿女来城里讨生活。 因为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做些零工，勉强维持一家人的温饱。 后来，夫妻俩见车站这里每天人来人往的，便灵机一动将目光放到车站这里。 于是夫妻俩每天在租住屋里做些吃食，然后拿到车站去卖。 不但靠此赚到了创业的第一桶金，还养大了四个儿女。 他们用赚来的钱在车站附近购买了一大块地皮，又盖起了一座宾馆和一座大超市，这就是抓住了机遇的重要性！ 等别人发家了再去眼馋羡慕已经晚矣，只暗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前后眼。 凌月这辈子虽然就想安心做个农家女，但也要做个财富在手的农家女。 没有人会嫌弃钱多，她现在既然知道这个机遇，自然是要为了抓住它而提前做准备。 不过，让她跟这些人一起挎着篮子追着车抢生意还是算了，她又不是为了赚钱不要命的主。 此路不通，那就另寻一条路。 她当然不是放弃，而是换一种切苹果的方式。 于是，凌月便在车站外面溜达起来。 车站对面就是一条马路，这条街上开着几家卖吃食的小餐馆和代销点，还有几家规模不算大的小宾馆。 在这些店面中间，还有一个卖茶水的棚子。 茶水棚子就在车站的斜对过，地理位置倒是不错。 这样的地方，只是卖茶水有些可惜了。 凌月牵着小雪和小霍盛的手穿过马路，直接向着茶水棚子走去。 凌昀一看大侄女要去买水喝，正好他中午吃的太多也有些渴了，赶紧的拉着架子车紧随其后追上去。 开茶水棚子的是个老太太，看着有六七十岁的年纪。 长得白白胖胖，慈眉善目。 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烟灰色斜襟盘扣上衣，一条黑色裤子打着裹腿。 正靠墙坐在小马扎上眯着眼打瞌睡，手里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摇着。 脚边还有一只芦花母鸡妈妈，领着七八只毛茸茸刚长出一对迷你小翅膀的小鸡叽叽喳喳，在地上咄咄咄的啄食。 真是一副时光静好悠闲自在的画面。 棚子里摆着三张刷着红漆的四方桌和十几个小马扎。 桌面上的红漆虽然有些脱落斑驳，却被擦的仔细干净一尘不染。 每张桌子上都整齐的摆放着两排玻璃杯，杯子里是琥珀色的茶水，浮动着几根茶叶。 杯子上面还用干净的小玻璃片儿盖着，防止灰尘和一些小飞虫落进水里。 桌脚边放着一个盛满清水的瓷盆子，上面盖着个大玻璃片，里面倒扣着几个干净的玻璃杯。 一看就知道，老太太是个爱干净的讲究人。 这样干净整齐的茶水摊，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放心。 【0117】卖茶水的老奶奶 听到脚步声，老太太睁开眼睛。 看到眼前的几个小人，眼睛笑眯眯的弯成个月牙。 “哟，小娃娃们，是不是口渴啦？快来，奶奶这里有冷的正好的茶水，喝吧！五分钱一杯，续杯不要钱。没有钱也不要紧，反正是奶奶自家烧的水，就是一撮茶叶和添把火的事儿。” 凌月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拿出两毛钱，递给老太太。 “谢谢奶奶，我们带钱啦，要四杯茶水。” “好娃娃，真乖！快坐下凉快凉快。喝吧，想喝哪杯喝哪杯。” 老太太接过钱，看着凌月几个眯着眼睛继续笑。 小叔停好架子车，一屁股坐在小马扎上。 拿开杯子上的玻璃片，端起不冷不热的水，一口气喝完，又把另一杯茶水倒进他用过的杯子里，连喝了两杯。 “真过瘾，都快渴死我了！”凌昀牛饮完用手背抹了抹嘴边的水渍，后背往墙上一靠摊开手脚。 凌月和小雪小霍盛也挨个坐下来，端起不冷不热的茶水一口一口的喝着。 凌月边喝茶水，边用眼睛打量着四周。 茶水棚子是用几根碗口粗的木柱子支撑起来的，上面整齐的交错的排列着一排排手臂粗的木椽子。 木椽子上的顶棚是一层用芦苇编成的苇席，苇席上糊了一层掺和着麦秸和成的黏土。 最上面盖着一层油毡纸，油毡纸的接口处和棚顶四周又压了一些砖头和石块，防止被风吹开。 这样简陋的棚子虽然冬天没有什么保暖功能，但一年四季也是可以遮阳挡雨雪的。 棚子是紧挨着南屋的墙搭建而成的。 在棚子的后面，是一座临街的小院子。 院子不算大，坐北朝南，有三间正堂屋，和两间面朝北的南屋以及一间门楼。 大门是两扇上着黑漆的木门，门是敞开着的。 透过洞开的大门，可以看清院子里的情形。 门楼底下放着个煤球炉子，上面座着一口吕制的锅。 锅盖的缝隙处往外冒着丝丝热气，里面是烧着的茶水。 炉子边上是一口盖着木头盖子的小水缸，大约有半米多高。 紧挨着水缸的是一张用水泥板和砖头搭成的台子，上面靠墙立着一张面板和菜刀，以及一大一小两口锅。 台子上有个黑陶盆，里面倒扣着几只碗碟，以及筷子。台子下面是一个扁竹筐，筐里放着一些当季的蔬菜。 看来这个门楼不但是烧茶水的地方，也是个小厨房。 院子里有一棵香椿树和一架葡萄，一串串如花生米大小的青绿色葡萄从叶子间垂下来。 那只芦花鸡妈妈带着几只小鸡娃娃跑进院子，然后用爪子在葡萄架下面的土里刨了刨。 刨完后便蹲在土窝子里乘凉，几只小鸡也挤在它身边，闭上眼睛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奶奶，这是你自己家的房子吗？”凌月收回目光，跟卖茶水的老奶奶聊天。 “是的哦，这不挨着车站近，老婆子我退休后也没啥事干，就开了这个茶水棚子。我这茶水棚子已经开了快五六年了，不图啥赚钱不赚钱的，就是给过往的行人行个方便。顺便啊，我还能每天看到这些南来北往的人，就当给自己解闷了！” “奶奶，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按说，这老奶奶的年纪正该是含饴弄孙的时候。 可她们坐这里也一会了，并没有听见或看见家里有其他人和孩子的身影。 “可不是我一个人咋滴！唉，孩子们呢，都长大了，长了翅膀飞得更高更远了。各有各的家，各有各自的事和工作要忙……” 老奶奶叹息了声，脸上的神色有些神往和怀念。 也许是想找个人听听自己说话，老奶奶便跟凌月唠起嗑来。 通过聊天，凌月也大致了解到老奶奶的一些家事。 原来老奶奶年轻时候是毛纺厂的一名工人，老伴是隔壁机械厂的一名技工。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那时候机械厂分给的家属院。 不过，前两年老伴生病去世了，只留下她守着这个院子，一天天冷冷清清的也没个人气。 夫妻俩有两儿两女，不过大女儿知青下乡那会就嫁在了她插队的外省没有回来。 即便是现在，也很少回来，毕竟路途遥远拖家带口的回来一趟极不容易。 剩下的两个儿子一个在边远的部队安了家，只有探亲假的时候才会回来一趟看望老人。 另一个儿子倒是跟她在一个县城，不过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正好调着方向。 一家四口住在城东那边单位分给的房子里，孩子上学两口子上班都方便，就没有跟老奶奶同住。 儿子和媳妇说让老奶奶搬去跟他们一起住，但老奶奶没同意。 一个是她觉得自己现在有手有脚的，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每个月还有退休金可领，还没到需要儿女给养老的时候。 再一个是，远香近臭。 若是住在一起时间长了，再好的婆媳之间难免也会有些小摩擦，还不如各过各的心静自在。 有时间呢就带着孩子来她这里热闹热闹，没时间呢她要是想孩子了也能抽空过去看看孩子们。 最小的女儿毕业后给分配到了下面的乡镇机关工作，天天忙的不见人影。 后来结了婚，两口子的工作是一个比一个忙，除了节假日回来看看自己的老母亲，平时根本看不到人。 倒是有时候忙起工作顾不上孩子，或者孩子放假了没人带，就会送来跟她住几天。 每当这时候，就是老奶奶最开心的时候。 上了年纪的人，没有几个不喜欢含饴弄孙小儿绕膝的。 老奶奶虽然有好几个儿女，也有好几个孙子和孙女，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天天陪在身边的。 又失去了唯一可以跟她作伴的老伴，她的内心肯定是孤独寂寞与渴望的。 难怪一看到凌月他们几个小孩子，会露出那么和蔼可亲的笑容。 “奶奶，既然家里就你一个人住，这房子空着怪可惜的，你这南屋怎么不租出去？找人在这墙上开道门，就成了临街的小铺面。你看看这附近的人家，房子都是这样弄的。” 凌月听完老奶奶的家事，趁机问道。 【0118】另寻出路也没戏 这一排房子是以前的机械厂家属院，临街的南屋大多都被开了道门租赁给做生意的人。 也有的是开了门自家用来做生意，那个开代销店的就是。 赚多赚少的可以补贴家用，而且这里又挨着汽车站，人来人往生意还是不错的。 凌月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她想着既然不能跟那些挎篮子的大人抢生意。 主要是，她这小体格就是想抢也抢不过人家。 那就另寻出路，想办法租个小店面。 她手里现在有一百多块钱，家里还有二十多块陈红梅给的赔偿。 过些天再给喜盈门送几次鱼还能得一些，五十条两三斤重的鱼怎么也有一百多斤，能卖七八十块钱。 前前后后的加起来，一共有两百多块了。 这些钱应该够付完几个月房租，还能够cāo)持一些家伙事，和采买些食材啥的。 到时候，正好可以让爸妈来城里做点小生意。 这附近的小餐馆，无非就是卖一些水饺面条炒菜和大米馒头什么的，味道只能说一般般。 因为凌月从来没听说过，车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不是凌月自夸，妈妈吴秋玲做饭的手艺还是非常不错的，尤其擅长面食。 经她手调制的各种水饺馅味道鲜美，是那种吃了会让人难忘的味道。妈妈做面条也很拿手，什么手擀面，刀削面，宽面，蒸面，凉面…… 开小吃店不需要太多的花样，不怕简单只要干净卫生味道好。 到时候，就卖些妈妈最擅长的各种面条和水饺。 正好现在是夏天了，再弄些凉面来卖。大的天吃上一碗美味凉爽的凉面，相信大部分人都会喜欢。 而且还有一种街头小吃食肯定也会大受欢迎，那就是凉皮。 这个真的是老少皆宜，不管你是有钱人还是普通人，再配上一个夹馍，那滋味就更好了。 现在的小县城里还没有出现凉皮这种小吃，这个要到几年后才有人专门从陕西那边学了手艺过来。 凌月记得几年后，县城里就有了第一家凉皮小摊。 因为味道好，经济实惠，又是正宗的陕西凉皮，很快便吸引了一大批食客。 慢慢的随着口碑相传，生意越来越火，没用几年就从街头的小摊发展成了凉皮店，而且还陆续开了好几家连锁，专卖凉皮和夹馍。 据说最早卖凉皮的那一家，单靠着这个小吃就发家致富了，买车买房买店铺。 别看只是一个小吃，干的好了回报也是巨大的。 妈妈自然不会做凉皮，不过凌月会啊！ 在后世那个网络盛行的年代，只要在网上搜些视频教程，心灵手巧的人什么都能学会。 凉皮这种东西做起来其实简单，只是有些费功夫。 这个也不怕，到时候她可以把这个做凉皮的手艺教给爸爸。 别看凌爸平时很少下厨，他的手艺也不比妈妈差。同样的食物，不同的人做出来味道也是不太相同的。 一个是妈妈的味道，一个是爸爸的味道。 凌月的打算是好的，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如愿否。 老听了凌月的话，却笑着摆了摆手。 “不租了，老婆子我一个人住着清净惯了。让我看看闹还行，要是把房子租出去每天家里人来人往，乱哄哄的，那可受不了。再说我每个月都有退休金，卖茶水的钱虽不多也够我自己零花，不缺那十块二十块的房租钱。” “只是在南墙上开一道门，不让人去你家的院子里，不就行了？”凌月又试探着问了句。 “要是想租，我早就租出去了。我这房子，可是经常有不少人跑来打听，都是想在这块做点生意的。好好的房子，我也不想为了那点钱把墙给打个洞，还不如闲置着省心。” 这是，没戏了？ 凌月心里虽然有些小失望，但也知道这是人之常。 人家不愿意自然不能勉强，那就再另外想办法呗！ 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老看了眼凌月，把几个人喝过水的玻璃杯收进一个水盆里仔细的清洗了一遍。 拿出来又用清水冲了一遍，控干净杯子里面的水，才重新倒上一杯新的茶水摆在桌子上，盖上干净的小玻璃片。 “你这娃娃咋想起来问这些了，是不是你家里有什么人也想在这块租个地方做点生意啥的？” 自己的意图表现的很明显么？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老给看出来了，凌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老你真厉害，一猜一个准！我爸妈在乡下种地，一年到头也没有什么收入，就连看个病都要卖粮食或者跟人借钱。 我妹妹今年也要上小学了，我就想着找个地方让我爸妈做点小本生意。那样，手里也能宽松些。” “这样啊！你这娃娃这么小就知道给家里cāo)心了，不错。你跟我聊了这么会天，也算跟我这个老婆子投缘。 这样吧，虽然我这房子是不准备往外租，可是这附近应该还有别的人家会想着往外租房子给家里添个进项的。 回头我帮你留意一下，要是有谁家想往外租房子的就告诉你。你呀，没事的时候过几天就来这里看看。” “那感好，，真是太谢谢你了！” “谢啥，又不费啥功夫，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不过，这左邻右舍的也租出去的差不多了。 就算有那想往外租房子的，位置可能就有点背了，做生意的话不如这里打眼。” 凌月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要不她也不会一眼就看中了这个老的房子。 “没事，咱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做的东西味道好，那香味也能把人给引过来的。” “你这娃娃说的倒是实话，只要东西好，时间长了就能传出口碑，好东西不愁卖！” 凌月跟老道别后，便和小叔小雪小霍盛一起打道回家。 回去的时候车子没有那么沉重了，倒是比去时要快上一些。 一路上，小霍盛都坚持陪着凌月走路。 倒是被小叔用架子车拉着的小雪，已经点着小脑袋昏昏睡了。 【0119】（加更给：活着好累吖） “小叔，你想不想赚钱？”走路也无聊的，凌月边走边跟凌昀聊天。狂沙文学网 最主要的是，她得把今天卖鱼赚钱这事跟小叔提前通好气统一口径，省的他回头说漏嘴把自己给卖了。 “钱谁不想赚，不想的那是傻瓜！” “小叔，跟你说个事！今天卖鱼这些钱就先由我保管着，咱们以后还会赚更多的钱！你回去以后记得管好自己的嘴巴，给我闭紧点千万别告诉，要是你跟漏一点口风，一分钱就别想捞到了！以后再有啥赚钱的事，我也不带着你！” 要是被老太太知道了，那还不得全都给她搜刮走！ “放心吧，放心好了，我不会跟你说的，保准把嘴巴闭的严严实实。” 凌昀当然知道自己的娘是个什么子，那钱要是到了她的手里，就别想再抠出一分来。 他才没有那么傻，会自断财路！ 最多以后赚多了钱，给她点花用。 但是现在，他都听大侄女的。钱放在她那里，他放心。 “小月，那咱们以后是不是还像今天这样，去河里捞鱼卖赚钱？” 一提到赚钱，凌昀的精神立刻上来了。 对他来说，卖鱼赚钱那可是无本的生意，除了出点子力气。 上哪找这么好的事！ 凌月白了小叔一眼，恨铁不成钢的用手甩着一根柳条儿。 “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靠打鱼赚钱？那河是你家的啊，你想捞多少就捞多少？知不知道什么叫竭泽而渔？你就没有点更高远的志向，眼光能不能放长远点？别光看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凌昀被侄女一顿批，吓得缩了缩脖子跟只鹌鹑似的，小心翼翼的瞄了凌月两眼。 “就我这样的，上学读书也不行，没有文化以后还能干啥？不是跟着在家里种地，就是找点啥力气活干干。” 凌月听了小叔没有志气的话，给气笑了，没好气的哼道。 “小叔，咋能说自己不行，你吃东西不在行的？” 凌昀的脸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挠了挠头皮讪讪道。 “吃东西谁不会啊，就连傻子都知道吃，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吃东西在行，也是本事！” 凌月想着可惜现在没有吃播这个行当，不然以小叔的实力说不定还能混个网红啥的当当。 “有什么本事，小月，我知道你是在笑话我呢！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凌昀已经分辨不出来，大侄女这是在夸他呢还是在损他！ “骗你干什么！小叔，吃东西也是有讲究的，吃的厉害也能吃出名堂！有个职业叫美食家，从事的工作就是每天吃吃吃，对全国各地的各种美食进行评价！” “这么好啊！除了当厨子还有这种职业？那要当美食家都需要什么条件？” 一听有可以吃的工作，凌昀对这个特别感兴趣。 “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小叔，其实不管干啥，首先你得把书读好，没有点学历将来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一个短处。 当美食家听着很好，也是要有丰富的知识积累，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才行。美食家的前有些就是厨师，因为吃的多了就吃出经验了！ 不然你以为就是吃吃东西，然后说个好吃难吃就完了，要是这么简单那人人都能当美食家了！” “啊？这么难！那还是算了吧，我觉得还不如做个厨师，最起码不用担心饿肚子。你看看林师傅那样的大厨，又厉害又风光。对，既然我上学不行，以后干脆就去当厨师！” 凌昀忽然觉得，自己有了目标。 面对这样的小叔，凌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算你的理想是当一名厨师，那也得努力才行，可不是用嘴巴说一说就行的。 想要改变一个人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的，也不能急于一时，还是慢慢来吧！ 她相信，只要自己慢慢引导，在学习上以后多帮帮小叔，让他从中尝到甜头和乐趣，相信他会一点点慢慢改变的。 至少，不要跟上辈子一样，勉强只混到初中，还没有上完，毕业证都是送了两瓶酒两盒月饼才拿到的。 因为文凭低，参加工作只能被安排到那些没人愿意干的岗位上，干的是最苦最累最脏的活，却只能拿最低层的工资。 “小叔，不是我打击你的信心，还是别做梦了快醒醒吧！就算是做个厨师，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知不知道什么叫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你今天看见林师傅颠勺的时候，只知道惊叹他的功夫厉害，不知道要练习多久才能达到那样炉火纯青的地步。 背后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水，付出多少辛苦，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就算捡破烂还得一次次弯下腰呢，喝西北风也得张开嘴才行。 不付出哪有回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有傻瓜才什么都不需要付出，但是小叔你想做一个傻子吗？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就算做厨师，也要做一个有文化的厨师！如果你连字都认不全，让你写菜单估计都写不出来！” 上辈子，弟弟凌天为了干好厨师这一行，可是付出很多的。 这也就是自己的小叔，才会跟他说这么多，要是换个人试试，凌月才懒得搭理！ 凌昀的脸色随着凌月的话来回变幻，一会像吃了苦瓜，一会像吃了黄连，龇牙咧嘴苦不堪言。 被侄女这样一说，他觉得自己好像就跟个废物差不多了。 “那，那以后，我尽力，先好好学习吧！” 凌月满意的勾勾唇角。“这还差不多！小叔，学习这种事只要你肯用心，就没有什么难的！” 她也没想着让小叔变成什么学霸，当然那也是痴人说梦不可能的事。 但至少，得把他拉到及格线上。 学习虽然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却能让人走上好一点的路。有机会学习还是多努力一下吧，省的将来留下遗憾和后悔！ 凌昀抽了抽嘴角，心说了句，才怪！ 不是他不想好好学习，也不是他不想用心，而是他一看见书上的那些文字和一串串的数字就蚊香眼开始犯困。 对于学习，他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他笨吧，其实也聪明的，就是一用到学习上，感觉脑子就不够用了。 有些人，大概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吧！ 【0120】练武场 凌月看到路两边栽种的国槐树，刚长出一些小米粒般大小的花苞，指了指对凌昀道。 “小叔，看到路边的那些树了吧？赚钱的机会到处可见，就看你干不干了。等这些槐米再长大一些，就可以摘了晒干拿去县城的外贸局或土产公司去卖。 想赚钱，咱们这里就有不少机会。等过段时间知了猴就该出来了，那个也可以卖钱。还有它蜕下来的那个蝉蜕，还有地里的车前草，苍耳子，婆婆丁，紫花地丁，这些晒干了药材公司都收购。虽然只是些小钱，但积少能成多。” 这些东西，都是前世凌月上小学时候攒钱的来源。 为了攒钱，就连走路她的眼睛都天天盯着四周看，哪些东西能卖钱，路边有没有什么破烂可捡。 什么破铜烂铁牙膏皮，学校垃圾篓里的废纸，只要是能换钱的东西，她都会捡起来塞到书包里，然后再拿到废品收购站去换钱。 哪怕多攒一块钱，就能多买好几个本子和笔。不但能帮爸妈减轻一些经济负担，还能让自己继续读书。 她捡破烂的事，还被几个同学无意中看到过，从那以后就天天追在她身后嘲笑她是个破烂王。 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她觉得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那些只想着不劳而获的人，才丢人呢！ 只不过，那时候的凌月内心其实是自卑的。 只是她把这份自卑深深的压在心底，用清冷的外表和不易与人亲近的性格将自己层层伪装起来。 所以她更喜欢独来独往，交往的朋友也不多。 一路上，小霍盛都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偶尔会对凌月微翘下唇角。 直到路过邻村快要到家的时候，小霍盛的眼睛猛然一亮，脚步也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凌月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邻村是一个叫八里桥的村子，因为村头有一座拱形的小桥而得名，桥下是一条环绕了半个村子的小河。 这座小桥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听老人们讲最少有个一两百年，是清晚时期一个大善人捐款建造的。 八里桥正好离县城八里地，跟凌月家所在的十里河相差两里路。 走过村头的那座小桥，在通往村子的路边有一大片碾压平整的大空地，足有两三亩的样子。 空地四周栽种着一些挺拔的白杨树，风一吹树叶便哗啦啦作响，扬起阵阵凉爽的风。 这块空地是八里桥村里一个会武术的师傅，专门开辟出来用来练武的场地。 据说他的祖上曾经出过一位武举人，自那以后家里的后人便世世代代都要习武，这个传统一直延续下来。 这位师傅每天早晚都会带领自己的孩子和家族里的子侄们，来练武场锻炼习武。 村里不少人家的小孩没事就会跑到练武场边上看他练武，久而久之就渐渐的跟着比划。 后来不少孩子喜欢上了练武，便拜他为师跟他学起了武术。 附近的村子里，也有些人为了能让家里的熊孩子听话，就把孩子送来跟他习武，让他给好好的打磨一下。 跟他练武当然不是无偿的，每个月要交五块钱的学费，比上学还要贵。一般会过日子的人家，还真舍不得花这五块钱。 但现在的人对武术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热爱，尤其是电影少林寺播出后，更是激发了很多人习武的志向。 自己年纪大了习不了武，就把希望放在孩子的身上，孩子有出息了比什么都强。 这位师傅姓田，比凌月的爸爸大几岁。 凌月曾经听爸爸说过，这位田师傅功夫挺厉害，还会轻功。 十七八岁那会，两三米高的墙头和屋顶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提口气就能一跃而上。 凌爸说田师傅小时候为了练习轻功，可是下足了功夫吃了不少苦头。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被他炼成了。 至于他的练习方法，凌爸是这样讲的。 就是练习的时候，两条腿上每天都要绑着沙袋子，在地上挖出个坑站在里面，然后提气往上跳。 等什么时候能练到轻松跳出坑之后，就把坑再加深一些，腿上的沙袋子也要增加重量。 就这样一直练，一直加，一直加一直练的，直到后来把沙袋子去掉，感觉身轻如燕，一提气就能飞跃上屋顶，这轻功就算是炼成了。 凌爸说这些的时候是满脸的向往和羡慕，至于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凌月没有见过也无从考究。 反正她知道，后来这位田师傅因为练武练的太狠了，到了四十多岁的时候，腿脚就不能走路下半身也瘫痪了，后半辈子就靠生活在轮椅上度过了。 不过这位田师傅的确有两下子，他教出的徒弟有几个资质不错的，在不少比赛上都拿到过好成绩。 其中有个徒弟，还拿过全国的武术比赛冠军。 更为他的小练武馆吸引了不少人气。 这个时间点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可练武场上却有不少穿着黑色灯笼裤，白色跨栏背心的一大群孩子顶着骄阳在热火朝天的跑步。 边跑嘴里还边喊着口号，给炎热的天气更加增添了几分热烈的气氛，这可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凌月见小霍盛双眼紧盯着练武场，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阿盛，你是不是也想学练武？” 小霍盛调回目光看着凌月，认真的点了点头。“嗯！” “练武可是很辛苦的，你不怕？” 凌月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会有了这个想法，上一世的时候小霍盛后来也练武了。 不过不是在八里桥村，也不是在这个时间点，而是在他上完小学之后，在县城的一家武馆学的。 并且一直坚持到上大学之前，听说他练得还挺不错，深得武术教练的喜爱。 教导他的武术教练还劝他往武术方面发展，不过小霍盛却说他习武只是为了防身和健身，不想以此作为职业。 后来他进了大学校园，也没放松过练习，再后来去了国外留学还学习了跆拳道。 因为有武术的基础，在跆拳道上的造诣也非常高，短短两年就练到了黑带九段。 【0121】想练武 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那时候凌月从妈妈那里听来的，还有些是后来再次见到留学归来后的霍盛，自己慢慢了解到的。 “我不怕！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而且，如果我习武的话，以后就可以保护你了！” 而不是事事都让凌月挡在他的前面。 这个才是小霍盛心里真实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现在实在太弱小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简直不像个小男子汉。 他想变强变厉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样以后有什么事他就可以挡在凌月的前面。 凌月拍了拍小霍盛的肩膀。 “不错，有志气！只是，你现在年龄有点小，想练武的话还要回去问问洁姑姑和你外公外婆，得让他们同意了才行！” 小霍盛点点头，正色道。 “我会跟他们说的。不过，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我妈妈和外公外婆他们也一定会支持的！而且，我觉得练武这种事还是越早越好！” 那样，他就能早点变得强大。 不管再苦再累，他都会坚持下去的！ 练武是一件好事，凌爸最大的遗憾就是小时候没有机会练武。 看别人习武，他既羡慕有眼馋，自己偷偷的跑去看过好多次。 看完后，自己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的练习。 像一些基本功，下腰，劈叉，踢腿，扎马步，他都做得很好。 还自学会了高脚踢，旋转踢，鹞子翻身。 凌爸有时候碰到心情好了，还会在院子里给凌月她们娘几个即兴表演耍上几招。 这样一想，凌月也想练武了。 她也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不但是实力，还有身体。 有了强健的身体，就等于拥有了足够的资本。 想象一下，自己如果一个高劈腿就能虐渣的那个场面，心里就觉得爽快。 只不过现在女孩子练武的比较少，但也不是没有。 至于每个月五块钱的学费，她自己就有能力承担，不用跟家人伸手要。 若是小雪喜欢的话，也可以跟着他们一起练。 不单是男孩子，相信很多女孩子心中也曾经拥有过一个侠女梦。 尤其是看武侠片的时候，幻想着自己就是里面最厉害的那个侠女，除恶扬善，劫富济贫，惩强扶弱，一骑一人仗剑走天涯！ “阿盛，我也支持你，咱俩一起学！”凌月心里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 小霍盛听了凌月的话，眼睛不禁一亮，脸上闪过惊喜。 能跟小月一起练武，那最好了。 说真的，他很喜欢跟凌月相处，觉得跟她在一起心里很舒服。 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幸福的事，心里全是甜滋滋的满足感！ “小月，那我们傍晚吃过饭就来报名吧！” “好啊！”凌月点点头。 田氏武馆的练武时间，假期的时候是每天清晨，中午和傍晚。 若是学生开学的话，练武的时间就调整为每天的清晨和傍晚。 也就是早晨上学前，和下午放学后。 凌月几个回到家的时候，也就是下午两三点钟的光景，爸爸和爷爷去县面粉厂卖粮食还没有回来。 除了妈妈一个人在家拆洗冬天的棉衣棉被，家里静悄悄的，就连黑子都不知道躲哪里去清闲了。 农村人很少有睡午觉的习惯，姑姑和奶奶都没在家，估计不知道又跑哪去串门子了。 好在姑姑只是随了奶奶有些懒的性子，嘴巴和心性什么的都没有随她，就是有点没心没肺喜欢玩。 “妈妈，我们回来了！你快来看看，姐姐买了好多好吃的！” 一跨进院子，小雪就举着手里的一个大甜瓜，跑着给妈妈显摆去了。 凌昀把架子车拉进院子的东屋门口，快手快脚的把车子上的东西都给卸下来，然后去邻居家还车子。 吴秋玲放下手里的针线走出屋，看见凌月他们带回来这么一大堆的东西，吃的用的都有，觉得惊讶极了。 这么多的东西，肯定要不少的钱，忙问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凌月跟妈妈说用他们捉的那些鱼换来的，不过并没有说卖了多少钱的事。 妈妈要是知道她手里还有这么多钱，肯定不放心让凌月拿着。 这些钱凌月都是有计划的，还是先不要让爸妈知道的好。 临进家门的时候她也已经专门叮嘱过小雪跟小霍盛，让他们千万不要说出去。 小雪为了凌月的许诺，以后会给她买更多好吃的东西，自然是什么都不会说。 小霍盛现在更是对凌月的话唯命是从，已经往忠犬这条道上发展，更加不会告诉任何人。 凌月把买来的瓜果分成三分，小霍盛家一份，爷爷奶奶小叔和姑姑他们一份，自己家一份。 又把从喜盈门饭店带回来的豆沙包和喜饼也每家分了几个，让小霍盛带回家，又给他割了一斤左右的五花肉。 上次苏洁姑姑知道自己受伤，专门买了肉给她吃，现在她也买了肉当然要回报一下。 因为心里惦记着练武的事，小霍盛拿着凌月分给他的东西就赶紧的回家了。 至于从喜盈门打包回来的剩菜就给黑子，让它也改善一下伙食。 早上捞的鱼和河虾还养在盆子里，不过精神头已经不太好了。 妈妈说中午饭她是在老姥娘家里吃的，因为她去送鱼虾，老姥娘非要留她吃饭。 妈妈推辞不过，正好老姥娘也是一个人在家，儿子一家都去岳家走亲戚了，就陪老人吃了顿饭才回来。 这么热的天这些鱼虾肯定不能过夜，放到第二天估计都死透变成臭鱼臭虾了。 凌月决定那就都做了，再加上买回来的五花肉跟排骨，正好做一顿大餐吃。 爸爸跟爷爷在外边忙累了一天，肯定舍不得吃点好的，最多买点烧饼和馒头什么的垫一下肚子。 等他们回来，正好犒劳一下辛苦了一天的父子俩。 凌月没让妈妈动手，让她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 她现在手脚都已经完全好了，自己多干一点就可以让妈妈少劳累一点。再说妈妈现在怀着身孕，估计闻了这些鱼腥味会不舒服有反应。 凌月把买的肉和排骨拿出来洗干净，放在小竹筐里控水。 正好前几天她还答应了小狐狸，什么时候做点好吃的带给它。 今天可不就是个机会！ 既然要给小狐狸带吃的，那就早点动手做，正好晚上还想跟小霍盛去报名练武呢！ 【0122】再见小狐狸 凌月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 系上围裙，把洗干净的五花肉先用热水冒一滚煮出血沫来。 趁着煮肉的这个功夫，又把家里那把锋利的斧头洗了几遍，咔咔咔的把排骨给剁成三寸长的大块。 农家饭不像饭店做饭那么讲究，排骨块大点用手拿着啃，这样吃起来才过瘾。 考虑到妈妈现在的口味，肯定喜欢酸甜口的，凌月决定把排骨做成糖醋排骨。 而且她发现，这个家里好像只有她不喜欢酸甜口味的菜。 至于鲤鱼，家里还剩下三条，那就做成两种口味，两条红烧一条清蒸。 河虾为了保持它鲜美的原味，就做个简单的盐水虾。 再剥出一些虾仁，把提前留出来的一小块去皮五花肉剁成肉糜，跟虾仁一起调馅，用热水烫面做皮，做个虾仁蒸饺。 可惜家里没有澄粉，用澄粉做出来的虾仁蒸饺会更加透明，里面的馅料都能看清楚。 煮出血沫的五花肉过凉水冲干净，然后切成豆腐乳般大小的块。 热油炒糖色，肉块下锅加入葱姜酱油和花椒大料，煸炒一会让糖色和酱油把肉块上色均匀后，再烧制一会加入清水，细火慢炖。 锅里放上篦子，正好用来蒸鱼和虾仁蒸饺。 炖着红烧肉的时候，凌月再用另一口小锅，做了红烧鱼和糖醋排骨。 等其他几个菜都做好后，一锅香味浓郁的红烧肉也烧好了。 因为怕人多不够吃，凌月还切了几个土豆炖在里面。 土豆被炖的又面又糯，吸足了红烧肉的汤汁，滋味都浸透到里面，吃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么小的厨房，又是夏天，做一顿饭凌月身上差点被热出痱子。 要不是中间用清水洗了好几次脸，汗水都把她的眼睛给沙疼了。 凌月跑堂屋那里看了眼时间，正好是下午五点。 夏季天黑的比较晚，到七八点的时候才黑天，现在刚五点钟太阳还挂在西边的半空中。 爸爸和爷爷还没有回来，估计也快了，这会儿也许正在路上。 看着时间还早，凌月拿了两只碗，一只碗里装了一条稍微小点的红烧鱼，又夹了几块糖醋排骨。 另一只碗里盛了大半碗的红烧肉，想了想又在上面放了三只虾仁蒸饺。 不知道小狐狸吃不吃面食，豆沙包和喜饼也各拿了一个。 一个饭量好的成年人，估计也就是吃这么多。 小狐狸那么小，胃口应该不会太大，这么多的东西应该够它吃了。 把碗放进篮子里，用干净的笼布盖好，凌月跟正在房间里忙着逢被子的妈妈打了声招呼。 就一路小跑着，往老陵地那边的老宅去了。 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凌月很顺利的就来到了那座老宅。 “小狐狸，在不在？”凌月走到后院假山那里，蹲在洞口喊了声。 “在的话就快点出来，给你带了好吃的东西。天色不早啦，我还要快点回去呢。你要是不出来，我可就走啦！” 就在凌月以为小狐狸不在洞里，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先放在洞口，想着等回头再过来收碗的时候。 便听到洞里面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洞里钻了出来。 小狐狸慵懒得伸了伸腰，看到凌月手里端着的红烧肉，星空蓝的眼眸乍然一亮，小鼻子用力的耸动了几下。 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觉得自己这幅样子实在有失它九尾狐的身份，便故作矜持的看着凌月。 闻着味道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好不好！ “闻着香，吃起来味道自然也是好的！快吃吧，我还等着回去呢！” 凌月把两只碗都摆在小狐狸面前，顺手摘了几片苘麻叶子铺在地上，又拿出豆沙包和喜饼放在上面。 想起来上次见到小狐狸的时候，它被鱼刺卡喉的痛苦模样，凌月从篮底拿出一双筷子。 先是夹起糖醋排骨放到苘麻叶子上，又用筷子把鱼肉里面的刺给一根根的挑出来。 挑的最后只剩下中间的一根大鱼骨，这样应该差不多了，虽然这条鱼被她挑过鱼刺后看着有些不完整了，但好不好看的不重要。 小狐狸一直注视着凌月的动作，等她弄好了，才傲娇的哼了声。 就这点东西，都不够小爷塞牙缝的，你也好意思拿来！ “这么多还嫌少，小家伙，吃东西在精而不在撑！” 凌月摸了摸小狐狸毛茸茸的脑袋，这手感真是让人摸了还想摸。 “要不，你跟我回家去吧！不管好赖，反正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怎么样，要不要回去给我当宠物？” 想得美！你可养不起小爷这样的！ 小狐狸傲娇的翻了个白眼。 该干啥干啥去，小爷吃东西的时候，不喜欢被人盯着！ 毛病！ 凌月还了它一个白眼，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偷偷咽口水的样子。 明明馋的要命，还要装模作样的真矫情！ 我又不是你的铲屎官，才没有看你吃东西的嗜好！ 凌月拎起空篮子转身走开，正好树上还有点桑葚，她去摘点。 再不吃，可就要等到明年了！ 树上剩下的桑葚也不多了，除了上次他们摘走了一些，小狐狸也吃不完。 那些熟透又来不及吃的果子，就掉落到地上喂了蚂蚁和虫子，看的凌月心疼的直抽抽，真是可惜了！ 等凌月摘完桑葚回去的时候，小狐狸已经吃完了，正依靠在假山前用两只小前爪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 看了眼空碗，凌月能说这碗简直比她用水刷的还要干净吗？ 吃的这么干净，不会是被小狐狸用舌头给舔了几遍吧？ 那上面岂不是全都是它的口水，这碗还能用吗？ 还有，如果她眼睛没问题的话，小狐狸被她看的好像是有点脸红了吧？ 可是，狐狸那一脸的毛，也会脸红？ 你那什么眼神？敢嫌弃小爷！ 小狐狸不高兴了，扭过身背对着凌月，不想理她了！ 凌月看到差点炸毛的小狐狸，决定还是不要说实话了。 正好她上午在市场上买了几个新的碗碟，这两只就留着以后专门给小狐狸用吧！ 【0123】空间戒子 凌月摘了几张苘麻叶子盖在篮子里的桑葚上，又把两只碗轻轻倒扣在上面。 “小狐狸，那我先走了，下次做了好吃的再给你带来！” 小狐狸听了却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好像情绪还有点低落。 凌月想着难不成自己做的东西，不合它的胃口？ 可若是不合胃口，干嘛吃光光，连碗都给舔的那么干净。 唉，小爷以后可能吃不到你做的东西了！ “什么意思？”怎么会吃不到呢！ 小爷就要离开这里了。 要不是为了等你，小爷早两天就走了。 凌月听了原委，还真是吃了一惊。“你要走了？去哪儿？” 虽然跟这只小狐狸不过才有两面之缘，但凌月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傲娇又臭屁的小家伙。 自然是回小爷的家，这里只是我的一个临时落脚点！ 小狐狸腹诽，要不是为了疗伤，它才不会窝在这里多年。 “那，你路上小心着点，注意安全，一路平安到家！”人家要回家，她总不能拦着吧。 现在想来，上辈子那些盗墓贼难怪来这里会没有什么事，想来那时候小狐狸应该不在这里了，也就不能装神弄鬼的吓唬人了。 还有她让小狐狸帮忙看着的东西，看来要赶紧的想办法弄回去！ 放在这里的话，凌月肯定不放心。 凡事都有个万一，要是被别人发现给弄走，那她的损失可就大了。 可那些旧家具就算是弄回去了，她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存放。 唉，还真是个令人发愁的问题。 凌月的担忧那么明显，就连读不出她心思的小狐狸都看出来了。 小家伙有些神气的晃了下小脑袋，得意的看着她！ 你不用担心这里的东西会被人发现！我走之前会在这里设上结界，没有小爷的家族印记谁也无法闯进来。 结界？ 凌月想起上次的雷雨夜，自己整个人也被包围在结界里面，不会被雨水淋到。 后来问了蓝星客才知道，那个是自我保护模式隔离罩，不能算是结界。 小狐狸的这个结界才是真的牛叉，能罩住整座宅子！ “那我以后怎么进来？还有，你这个结界可以保持多久？” 这个结界大概可以维持三年左右！ 说到这个，小狐狸倒觉得有些丢脸了，以它的修为也只能让结界保持三年，说出来还怪不好意思的。 若是它的祖祖祖爷爷设下的结界，最少也能保持上百年不会被人发现。 它的祖祖祖爷爷前几天来过了，训斥了它一通，说它过的太安逸了不思进取，都忘记自己是只九尾狐了。 让它速速回家闭关潜心修行，难不成到了历劫的时候就等着灰飞烟灭？ 若是再不突破瓶颈期让自己的修为有所长进，以后就再也不要想着出门阅历了！ 重要的是，他都快满一千岁了，竟然到现在还不能幻化出人形，真是丢它们九尾狐一族的脸！ “三年时间已经足够用了！” 还好，有三年的时间呢！ 那她就不用担心东西会被别人发现。 凌月觉得用不了三年，她就可以找到合适的地方把这里的东西给转移走。 小狐狸钻进洞里，过了会儿用嘴巴叼出一个小盒子。 真的是个小盒子，小小的一只，比凌月的巴掌还要小，但是却异常精致，看材质像是金丝楠木做的。 小狐狸把盒子放在凌月的手心里，对她努努嘴。 这里面的戒指，刻有我们家族的印记。 只要你拿着这个，在宅子外面的虚空处出示一下，就可以随意进出这个宅子。 凌月好奇的打开盒子，里面果然嵌着一枚戒子。 颜色碧绿碧绿的，戒面上刻着繁复的花纹，神奇的是那花纹好像会游动一般。 这是一种凌月从来没有见过的花纹，一看就能感觉到它很古老也带着某种神秘的气息。 戒子碧绿通透看着不像翡翠，不像玛瑙石，也不像玉髓，凌月还真的看不出这枚戒子是用什么材质打造的。 凌月抬眼看着小狐狸，小家伙先给了她一个傲娇的眼神，才为她解惑。 这是用上古灵髓打造的，世间也就仅存几枚，你千万要收好了，要是弄丢了的话，可别怪小爷我不客气！ 凌月也知道这不是凡物，小狐狸既然交给她，那就是对她的信任，她自然不能失信于狐。 “放心，我一定会保管好它的，人在它就在！” 没有了这个，她到时候连宅子的大门都进不来，能不保管好嘛！ 小狐狸抬了抬眼皮，又扔了个重磅炸弹。 这枚灵髓戒子可不是一枚普通的戒子，它是一个空间戒子可以储物，随身带不了的珍贵东西可以收纳进来保存。 凌月被这个信息炸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明白了小狐狸的意思后，感觉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又惊又喜的看看戒子又看看小狐狸。 空间戒子啊，那这可真的是个宝贝！ “这枚戒子，是，送给我的？”凌月有些不确定的问。 没想到，小狐狸竟然点了点头。 看在你言而有信，今天给我带东西吃的份上，就算是小爷送给你的临别礼物！ 小狐狸才不会告诉她，它是觉得上次凌月帮它取出了卡在喉咙里的那两根鱼刺，解除了他的痛苦。 今天还细心的帮它把鱼刺挑出来，怕它再被卡到，让它的心里有那么点小感动。 它们狐族向来知恩图报，作为回报，上次给的那些礼在它看来有点轻了，所以才会把这个戒子拿出来送人情。 要是凌月知道小狐狸心中所想，一定会说不轻了，上次的礼物可真的是大手笔了。 也就是小狐狸天赋异禀，有一个可以闻出财宝的鼻子，才会视财宝如粪土。 凌月轻轻的抚摸着碧绿的空间戒子，真是越看越喜欢。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有了这枚空间戒子，那些家具不是就可以收进来带走了！” 还有什么比随身携带着，让人觉得更安全放心的！ 那样的话，小狐狸也就没有必要给这里布下结界了，她也不用烦恼没有地方存放那些东西！ 小狐狸眼神闪烁了下，貌似还有点不好意思，对凌月眨了眨眼睛。 这个戒子的空间有点小，装那么多不中用的破烂玩意干什么！ 【0124】暴殄天珍 尔后，小狐狸貌似忽然反应过来，他平时用来装贵重物品的戒子。 她竟然打算用空间戒子装破烂，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反应过来的小狐狸，差点炸毛。 这么宝贵的空间戒子，你，你竟然想用它来装那些破烂东西？ 这次换凌月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空间戒子的确是异常珍贵之物，可再珍贵的东西如果闲置不用，也体现不出它的价值啊！ “小狐狸，也许你觉得那些东西就是一堆破烂，可在我看来，那也是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啊！” 而且古董家具这些东西以后的存世量只会越来越少，价值自然也就会越来越高。 凌月还有句话没说，她怕小狐狸万一真的炸毛了，会把这枚戒子再给要回去。 那就是，既然小狐狸把这枚戒子送给她了，那它现在就是她的东西，身为主人的凌月自然可以做主！ 小狐狸要是知道凌月在心里说的这句话，肯定会暗自庆幸，自己幸好送给她的是一枚空间最小的戒子。 这枚戒子的空间只有十立方大小，对小狐狸来说真的很袖珍了。 是它小的时候，父母送给它的小玩意，方便它收纳一些随身物品。 而在它五百岁的时候，终于拥有了一枚空间数百个立方的戒子，里面堆放的财宝令人眼花缭乱。 它是一边收纳东西进来，等看腻歪了或把玉石的灵气吸走之后，就随手丢在自己的哪个洞府里。 所以至今戒子的空间里面还是有很大的空余之地，倒是它的几个洞府里却被堆满了各种财宝。 要论牛逼，它祖祖祖爷爷的那枚空间戒子可就厉害了！ 那戒子里的空间，已经自成一方小天地，可纳山川，集万物，里面有山有水，高山平原，瀑布流水，花草树木，飞禽走兽…… 祖祖祖爷爷的那枚灵髓戒子，可是用灵髓中间最具灵气的部分锻造而成，世间也仅有一枚。 其他的空间戒子，可以说都是用灵髓的边脚料做的，越到外层灵气就越稀薄，锻造出来的戒子空间自然就越小。 据说上古灵髓是开天辟地之后，经过上万万年，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凝结而成，也不过只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 所以，每一枚戒子，不管空间大小都是很珍贵的。 小狐狸告诉了凌月空间的大小，让她慎重收纳，不要浪费空间！ 对于凌月来说，十个立方的空间已经挺大了。 相当于一个三层楼高的十平米的房间了，至少能装下小狐狸口中的那些破烂玩意不成问题。 能拥有一枚空间戒子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她很知足！ 再说，她又不像小狐狸那么牛叉，哪有那么多珍贵的东西让她来收纳。 这么高大上的装备，自然要跟小狐狸了解一下使用说明。 小狐狸很臭屁的告诉凌月，这个戒子不需要滴血认主什么的。 因为上面有小狐狸家族独有的印记封印，就算是被人得去也不知道怎么开启。 只要小狐狸亲自在封印上注入一丝凌月的气息，这枚空间戒子便可以为她所用。 开启空间的时候，只需用手指轻轻摩擦一下戒面上的花纹，就可以随意收纳和放出东西。 小狐狸伸出前爪按压在凌月的手心上，迅速从她身上抽取出一丝气息接着注入戒子。 就这样，凌月成了这枚戒子的新一任主人。 成为主人的她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往戒子里收纳东西，若是闲置着那多浪费。 小狐狸无语的看着凌月把埋在假山边的那个装满了银元和金条的坛子挖出来，喜笑颜开的收进空间戒子。 然后跟它说了声谢谢，又开开心心的跑去前院，收那一堆破烂玩意去了。 还跟它说，值钱的东西她都打包带走了，这宅子就不用下结界了。 反正这里以后就是一座空荡荡没有什么价值的空宅，还有个鬼宅之名，谁爱来就来呗！ 它又不是一只傻狐狸，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她说吗？ 小狐狸心塞塞的，不知道是离别的愁绪，还是凌月的暴殄天珍让它不爽。 反正就是不想看到那些破烂玩意被凌月当宝贝似的收进戒子，干脆一转身钻进洞里去打包自己的行李，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小狐狸这一整理，才发现自己呆在这方土地的几十年里没少搜罗东西。 尤其是前一二十年有点动荡不安的时候，有不少好东西都被打砸破坏掉，真是可惜了。 那些红小兵还打着抄家的名头趁机私藏了不少好东西，结果都被小狐狸顺手牵羊给拿走了。 反正那些年，它是碰见就收，不知不觉的就积攒了不少。 再回过头来看这些东西，喜欢的它就留下，看不顺眼的就踢出去。 反正它认为没有价值的东西，就绝不会让它在自己的戒子空间里占有一席之地！ 凌月去了前面的房间，把她之前看到的所有家具包括那个最大件的架子床，以及门窗都给收进了空间戒子里。 她是一点东西也不会留下，然后便宜给那帮盗墓贼的。 她还特意将戒子里的空间规划了一番，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将那些家具全都叠放在一起，摞的高高的。 争取用最少的空间装下所有的家具，东西全都被装进去后，也就占用了一半不到的空间，还剩下一大半可以让她以后利用。 对于这些东西，凌月也只是没办法才暂时收纳进空间里的。 等以后有了地方安置，她就会把空间给腾出来。 临走时，她去后院跟小狐狸道别。 本来还挺伤感的。 没想到那傲娇的小家伙一看到她，就丢给她一堆破瓶烂罐还有十几轴的字画。 看她的眼神就是，你个收破烂的，那么喜欢破烂这些都给你！ 对于小狐狸来说，这些东西又占地方又遭它的嫌弃，它也不想占用空间带走，就顺手丢给了凌月。 可对于凌月来说，这些被小狐狸嫌弃的破瓶烂罐都是古董花瓶和上好的精美瓷器。 那十几轴的字画她虽然没有打开，但是看画轴的做工也知道都是些古董字画。 所以她心里那一点离别的忧伤，立刻被开心给取代了。 【0125】老太太又作妖 不过有几个瓷器的瓶口上面有了点小磕碰，因为小狐狸之前是很粗鲁的往她面前一丢。 凌月心疼的直抽抽。 真是太粗暴了，怎么能这样对待这些宝贝呢！ 这些可都是很娇贵的瓷器，应该小心翼翼的才是啊！ 经过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才得以完整的保存下来，多不容易啊！ 凌月虽然对古董不怎么了解，可一看这一堆东西都是很有价值的好东西，要不也不会被人保存下来！ 东西不少，大大小小的得有好几十件。 天色不早了还得回去，凌月也没工夫细看。 就高兴的一股脑把这些瓶瓶罐罐给收到戒子空间的角落里，准备以后有时间了再好好看看研究研究。 这一堆东西，把空间里的那张架子床下面给塞得满满当当，好在没浪费一点地方。 至于那些字画，就横放在了家具的最高处。 凌月要回去，小狐狸也准备就此上路。 尽管挺舍不得小狐狸，凌月还是跟它就此别过各奔东西。 看它那摸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墙头，凌月才转过身走出宅子踏上回家的路。 凌月相信，有缘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因为有了空间戒子这个意外的收获，回去的一路上凌月都是脚步轻松心情愉悦。 不过这份好心情也只维持到家门口，便被一阵拐着弯的嚎叫声给打破了。 一听这穿透力能覆盖半个村子的大嗓门，不用想就知道是她奶奶孙巧珍独家所有。 有那好凑热闹的人，探头探脑的故意装作从他们家门口经过的样子，时不时的凑过去听两耳朵。 不知道她哭天喊地的，又在作什么妖。 凌月有些担心，不会是老太太又在找茬想要磋磨妈妈吧？ 妈妈现在可是怀着身孕，老太太也不知道，而且她又没个轻重的，万一伸手推妈妈一把就坏了。 凌月想到这里，拎着篮子加快脚步往家里走去。 “哟，小月回来了？这挎着篮子是去哪了？你听听，不知道你奶奶又在嚎啥呢！不是我说，你奶奶这嗓门，不去学唱戏真是可惜了一副好嗓子！嘻嘻……” 门口凑热闹的人看见凌月回来了，故意笑着打趣她。 凌月知道人家也没啥恶意，就是喜欢看个热闹说笑。也没说话，摆了摆手就算是打招呼了。 一进大门，便看到院子正中间，奶奶正席地而坐摆出一副撒泼的姿势。 双手还在两条腿上有节奏的拍打着，一边哭嚎两声，哀叹自己怎么这么命苦。 还不时的伸出手擤一下鼻涕，擤完后就那么把手上的鼻涕往地上一甩，然后在鞋底子上擦擦手指，继续哭天抹泪。 “你个没良心的老东西，我嫁到这个家三十来年了。给你生了四个儿女，吃不好穿不好省吃俭用的，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为了这个家费心费力的操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没想到啊，临到老了你就这样对我，哎呦喂，我的老天爷呀！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真是没法活了，这日子不能过了……” 凌月对于奶奶的表演没多大兴趣，无非就是那一套也没有什么创意和新花样，看几次就腻歪了。 她先是再院子里看了一圈，才发现妈妈并不在跟前。 而是站在自家东屋门口，有些无奈又无语的看着老太太唱大戏。 爷爷背着手黑着一张脸站在一边，凌爸支着两只手想要把奶奶给从地上拉起来。 “娘，你快起来吧，别在地上坐着了，有啥事咱起来好好说。” 可老太太却一点也不领情，啪的一巴掌拍在凌爸的手上。 “不用管我，管我做什么！一个个不用你们假好心，就让我死了算了，正好让那老不死的东西再给你们找个年轻的后娘，我正好给人家倒腾地方！” 小叔和姑姑分别站在奶奶身后两侧，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满脸即无语又尴尬的表情。 凌秀感觉脸上有点臊得慌，开口劝着老太太。 “就是啊娘，你快点起来吧！那么大的嗓门，一会儿就该把左邻右舍都给招来了，你也不怕人家笑话啊！反正都是咱家的钱，谁拿着不一样啊！ 你干嘛非得跟我爹争这个家，你当家一碗水能端平吗？要我说这钱让我爹拿着也好，比你拿着强。 省的你哪天耳根子一软，又让我二哥和二嫂他们两口子把钱给哄走喽。娘，你可不是只有二哥一个儿子，还有我跟小四和大哥呢！ 你可不能这么偏心，啥事就只想着二哥他们一家。人家现在镇子上都开上餐馆了，就不用你操心了！” 姑姑凌秀气的在一边轻轻跺脚，真不明白她娘都一大把的年纪了，还这么的爱折腾。 有事说事有话说话，咋能动不动就往地上一躺撒泼又打滚的呢！ 怪不得二哥家的大宝跟二宝，一不如意了就那么喜欢撒泼打滚的往地上躺。 原来，坐地撒泼这一招都是跟她娘学来的。 问题是小孩子用这招只会让人觉得好笑，为啥她娘用这招咋就让人觉得欲哭无泪呢！ 她都这么大的姑娘马上要说婆家了，同学邻居家的那个小伙子前两天还让人给捎信，说过些天挑个好日子就找媒人上她家来提亲。 对于这门婚事，凌秀心里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的。 能嫁到城里，谁还愿意在农村呆着种地！ 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不说，除了能吃饱点也挣不下几个钱。 哪有在城里好，不用风吹日晒的干活，一出门卖什么东西的都有，多方便。 村里有多少人家的姑娘，挤破头想嫁个城里人都苦于没有门路。 可就怕到时候万一人家让人打听自己，知道她还有个这样爱闹腾又不靠谱的娘，她的脸该往哪搁呀？ 真是臊死人了！ 可别因为她娘，坏了她这门好亲事。 还有这钱的事，说她是有私心也好，为了大家好也好。 反正她就觉着，钱要是在娘的手里早晚都会被二哥给哄走。 那两口子可都是从花果山来的，一个比一个猴精。 钱一旦到了二哥两口子的手里，再想要回来可就难了，不是被他们花了，就是赌牌输掉了。 到时候她的亲事定下来的话，离出嫁也就不远了。 出门子得操持陪嫁，陪嫁也不能太差了，这可是代表着一个姑娘在婆家的脸面。 这些可都是要用钱的，所以她觉得家里的钱以后还是放在爹的手里更安全可靠让人放心。 【0126】都是钱给闹的 凌昀见他娘不听大哥和姐姐的劝，只好跟着开口。 “是啊，娘，我姐说的对！你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啦！我们都已经这么大了，你就给留点脸面吧，省的一出门就让人笑话我们。” 小伙伴之间玩闹的时候，不管是真心的还是无心的，常常都会拿出点对方的糗事取笑几句。 凌昀也是个半大小子了，自然面子，不想因为他娘这样不懂事，哪一天被小伙伴拿出来取笑一番。 说着便弯下腰拽了拽老太太的胳膊，想把她从地上给拉起来，却硬是没有拽起来。 凌昀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一向都是直来直往的，没想到他的一句大实话，却惹的老太太顿时炸了毛。 怎么也不肯起来，顺着他的手往地上打提溜。 一边瞪着眼冲凌昀吼着。 “好哇！你个丧良心的小鳖孙，真是跟你那个死鬼爹一副德行，不愧是他的种，嫌老娘给你们丢人现眼，那以后就不要叫我娘，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让你爹给你找个好的去！” 说完，又是一阵哭嚎。 这次她是真的有些伤心了，干巴巴的眼睛里硬是给挤出几滴眼泪来。 这两个小的，自己平里可是没少疼。 尤其是凌秀，她可就这一个闺女，有啥事都依着她。 没想到，两个人不但不站在她这一边帮着她对抗老头子夺回财政大权，还尽说些戳她心窝子的话。 这哪里是儿女呀，明明是仇家还差不多！ 凌月见这会也没人注意自己，便轻手轻脚的回了东屋。 放下篮子让小雪自己去洗桑葚吃，一边问妈妈这是咋啦，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天，怎么又闹腾开了。 她刚才还听到姑姑提起什么钱，心里猜着该不是卖粮食的钱爷爷没有给，她就闹起来了吧！ 吴秋玲捏了颗又黑又大的桑葚放进嘴里，边给凌月说着。 “还能咋地，这不都是被钱给闹的。今天你爸和你爷爷这不去城里面粉厂卖粮食了。你爷爷跟你爸刚进家门，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呢，你一见面就伸手给你爷爷要那卖粮食的钱。 你爷爷不肯给，说以后家里的钱他管着，需要花用的地方就跟他要，但是怎么花的得说明白。你一听自然是不愿意，这不两人说着说着就闹起来了。” 吴秋玲本来想过去劝一劝的，她毕竟是做人儿媳妇的，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 可凌伟和凌红军知道她怀孕的事，都让她不要多管，回自己屋该干啥就干啥去。 凌月无语的笑了下，还真跟自己想的一样。 这老太太也真是的，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老伴和儿子。 两人在外面奔波辛苦了一天，回到家都不知道关心的问一句渴不渴累不累，张口就只知道要钱，这是掉到钱眼子里去了。 换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钱到了她手里，到时候不知道又该怎么给折腾没了，给了她指定是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爷爷现在也学聪明了，肯把钱交给她才怪呢！ 小雪洗了一碗桑葚端过来，娘三个就倚着门框，一边吃桑葚一边看老太太的表演。 就是心疼爸爸和爷爷一会，回到家股都没沾板凳，迎接他们的就是一场大戏。 凌红军这会儿是又渴又饿又累又气，本来卖了粮食，手里有些闲钱心还高兴的。 谁知道一回到家就面对这样的场面，忍气忍的他额头的青筋蹦蹦乱跳。 要不是顾忌着几个孩子的面，他估计早就一脚过去把孙巧珍给踹趴下了。 你不是喜欢在地上嚎吗？ 那就让你嚎个够！ 可惜这样爽的画面也只能在脑子里想想，过过干瘾。 就像孙巧珍自己说的，为他生了四个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算她干啥啥不行，只冲这一点他也不能动手。那么大年纪了还动手脚，说出去只会惹人笑话。 再说，他今天累了一天了，饿得前贴后背，也没有那个力气。 凌红军卷了支旱烟，用火柴点燃狠狠的吸了两口，稳定了一下绪有些无力的缓缓道。 “行了！你嚎也嚎了，闹也闹了，老子也累了一天了，不想再听你叫唤了。我今天就把话撂这里，以后家里的钱你别想再拿着，闹死你也白搭！ 天天就会老一，一哭二闹三上吊。整的你不嫌烦我都听腻歪了，也别说啥没法活的话，真要觉得跟我受苦，子不能过，我也不拦着你去过好子。 你觉得在这个家委屈了你？何止是你委屈啊，要是论起委屈，老子这么多年心里过的比你还委屈呢！你做过什么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不想过老子成全你，大不了一拍两散咱俩离婚。” 凌红军说完，也不去看孙巧珍的脸色，自顾吞吐着烟圈。 臭老娘们，别以为挤几滴猫尿他就会心软妥协，这次他是说什么都不会把钱给她拿着，给了她那就是个撒手没。 他也想好了，也不怕人笑话了，真要是不能过天天整这一，他就真的去离婚！ 孙巧珍听了凌红军的话是真的有些慌神了！ 也顾不得挤眼抹泪的了，张嘴结舌的看着他。 因为老太太跟他过了这么些年，多少也了解他的脾气。 他这人老实归老实，但是邪起来也让人招架不住。 犯起倔来，那是十头牛头都拉不回来！ 他越是生气的跟你大声吼叫，说明没啥大事发泄发泄就完了。 可他越是看似心平气和，只是慢声细语的跟你说话，倒是让人心里不安，表明他说出来的话越是认真。 老太太哪里肯离婚，都这么大年纪了，她只是想闹一闹把财政大权重新给揽过来。 虽说她嘴里喊着没过过什么好子，可跟农村里其他人家的老太太比起来，她算是好命的了！ 地里的活没怎么干过，想吃啥自己还能偷偷开个小灶，要不就是串串门子，别人嘴上说着她的坏话，背后里其实都是羡慕妒忌她呢！ 这么多年，两人生气的时候不少，可那也最多就是吵吵嘴闹腾一下收场。 老头子对她唯一的一次动手，还是多年前因为她嘴巴太快坏了大儿子上学的事。 其实老头子就是嘴硬，心里肯定还是在乎她的。 【0127】陈年往事 要是凌红军知道孙巧珍的这一番心思活动，非得啐她一脸不可。狂沙文学网 你的脸是用发面捏的？ 咋恁大啊！ 他有时候不计较，只是为了耳根子清净，为了几个儿女，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不想跟个娘们一般见识罢了！ 要是她再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的，惹恼了他真不过了，管他娘的人家笑话不笑话的。 子是自己过的，又不是过给人家看的。 凌月看着神色不明的爷爷和，思绪逐渐飘远。 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爷爷略显沧桑的影，他之前说要跟老太太离婚，自己比老太太过的还要委屈的话，让她猛然间想起上辈子的一件陈年往事。 对他们家来说，也算是深有影响的一件大事。 具体时间她不太记得了，好像是在她小学五年级的那一年。 某一天，爷爷忽然就跟发疯似的，跟老太太闹起了离婚，一闹还是好多天。 这么大年纪还想要离婚，在农村也算是个惹人笑的话题了。 而爷爷之所以一定要跟闹离婚的原因，竟然是他在外面有个比凌爸还要大几个月的私生子。 这个劲爆的消息一出，让一家人目瞪口呆。 老爷子之所以会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在外面，是因为年轻时被他辜负的那位姑娘，她爹去世了从外地赶回来奔丧，边还带着个大儿子。 老爷子知道她回来后，忍不住心里多年的愧疚，毕竟当年是他另娶他人辜负了人家。不知道她现在子过的如何，夫家对她好不好，便想躲在一边偷偷的看几眼。 若是她过的好，自己也就放心了。 谁知道这一看，就给看出问题来了。 他被跟在她边的那个儿子给吸引住了目光。 因为那孩子的面容和形，看上去跟年轻时候的他竟然有着八成的相似度。 要是他俩站一块，不知道的人一看就会说这肯定是爷俩，比他的三个儿子跟他都像父子。 大儿子凌伟也就随了他的三分长相，不过却比他长得要好看许多。 岳母分外待见他，说凌伟长得随他的舅爷爷，也就是岳母的亲哥哥。 二儿子长的整个就是孙巧珍的翻版，也就是随了他那个老混混岳父，倒是生了一副好皮相。 小儿子长的就比较综合，随了他四五分，只有两分像孙巧珍，却跟大伟有三四分相像。 这一发现让老爷子的心里既是忐忑又是激动，他心里清楚那个跟他有着八成相似的年轻人，肯定就是他的儿子。 因为当年自己和那姑娘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 本来差不几天两人就要结婚了，一时没有忍住。 后来他寻到机会找那孩子的娘求证，开始她怎么也不肯说，在他一再的苦苦追问之下，才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原来，那个孩子真是他的。 当年凌红军因为被孙巧珍威胁只能跟她成亲，没多久那姑娘就发现自己有了孕。 心里慌乱又害怕不得已只好远走他乡，后来经人介绍嫁给一个忠厚善良的退伍老兵。 她的丈夫因为保家卫国曾经在战场上受过伤，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所以对她很好，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来疼。 不幸的是在孩子八岁那年，她丈夫上山救人，却被意外滚落下来的大石头给砸死。 这么多年她也没有再嫁，而是一个人熬寡含辛茹苦的把孩子拉扯大又给他成了家。 只是没想到娶了个不贤的媳妇，结婚没多久就闹着和她分了家。 如今她自己一个人过，养点家畜种个地，这子也过得去。 好在儿子是个孝顺的，总是背着媳妇偷偷帮她干活。 老爷子听了这些心里的愧疚更浓，要不是他造下的孽这娘俩也不至于会受这么多的苦。 都过了大半辈子了，他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可是却想用自己剩下的子好好弥补一下对这娘俩的亏欠。 他也没有跟那娘俩说自己的打算，就几天就跟孙巧珍提出离婚。 这个家里他啥也不要，净出户，只要求孙巧珍答应跟他离婚，就让老太太放了他。 说自己迁就了孙巧珍大半辈，也算对得起她了。 毕竟当年是她种下的恶果，才有了今天的这幅局面。 剩下的子，他想按照自己的心意过。 孙巧珍自然是死活也不肯答应，还为此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是啥手段都使出来了，就是坚决不肯离婚。 老爷子也没继续bi)她，而是不吭不响的在一个深夜里卷了自己的行李和一点私房钱独自离家出走了。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没几天的功夫，附近的村子以及凌月所在的学校同学们，几乎大都知道了她有个闹离婚没闹成而离家出走的爷爷。 她和家人一下子便成了众人关注的对象，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再背后指指点点的多看两眼。 那时候只要她一出门，便有人议论她爷爷的事。 有那讨厌的甚至还会抓住她，私下打听咋回事她爷爷去哪了？ 是不是找他年轻时候的那个相好和儿子去了？ 毕竟那个时代还不像后来那样思想开放，他爷爷整出个私生子离婚不成还离家出走这事，在十里八村那就是个大新闻。 有事没事就被人拿出来当话题议论好久。 她记得那段时间自己只要是出门，就没敢抬过头看人，怕接触到别人异样和嘲笑的目光。 原本就因为内心有些自卑不太合群喜欢独来独往的她，变得更加孤僻了。 一心就想着好好读书离开农村，逃得远远的不要被人嘲笑。 那时候她的心里是非常怨恨凌红军和孙巧珍的。 为什么自己的爷爷是个不负责任的渣老头，是个让人不喜的混不吝，她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一对爷爷。 其实不光是她，家里的每个人差不多都受到了影响。 走到哪里都要承受别人异样的目光和背后的嘲讽。 反应最大的就是小叔，他受不了别人没玩没了的扰和嘲笑，也学着爷爷离家出走了。 后来凌爸到处去找，终于在离家几百里的一个山上的小寺庙里找到的小叔，凌爸要是再晚去一天，他就要剃度做和尚与木鱼为伴了。 【0128】先斩后奏 想起这些旧事，凌月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对院子里的这出闹剧也失去了看下去的趣味，转回了屋。 趁妈妈和小雪都没注意自己，把之前小狐狸送给自己的那一盒子宝贝翻找出来，然后给收进空间戒子里。 还有自己手里的那些钱，除了留下几块在边零用，剩下的也都收进戒子里，真是比放在银行里都要让人放心。 凌月学会使用这个戒子收纳东西之后，才发现这戒子竟然还有两大功能，也是让她最为满意的地方。 一个是这戒子可以根据自己的手指粗细，自动调节圈口大小牢牢的贴合手指，就像是专为手指量定制的。 还有一个功能就是，这戒子竟然还可以隐形。 简直是牛bi)克拉斯！ 凌月把盛放戒子的小盒子也给收纳进去，把戒子戴在左手的小拇指上。 戒子以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到她手指的粗细，然后就自动隐形跟手指浑然一体。 除了凌月自己能感觉到手指上戴着个戒子，任何人看她的手指都是空无一物。 当凌月做完这些，外面的戏也鸣金收场了，终于风平浪静。 老太太争夺财政大权的计划，最终以失败告终。 她不敢真的把老爷子给惹毛，要知道老实人轻易不发火，若是发了火神仙也难躲。 凌爸兄妹几个在边上又劝慰了几句，老太太最终学聪明了一回，顺着台阶下。 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上的土，灰头土脸的回了堂屋。 凌月把饭菜各盛出来一些，喊了小叔端堂屋去给爷爷他们吃，之前都闹成一锅粥了，老太太他们哪还有心做饭。 再说今天买了和排骨做了好吃的，为小辈又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哪能吃独食。 她捎带着把小叔他们几个的也一起做出来了。 又把自家的饭菜盛好端上桌，一家人这才坐下来开始吃晚饭。 一顿饭刚吃到一半的时候，小霍盛就早早的来了。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透露出几分喜悦，严肃的小脸上也是开心的表。 凌月让他坐下来一起吃饭，小霍盛说自己在家已经吃过了。 然后又对凌月眨了眨眼睛，小声的跟她说妈妈和外公外婆他们已经同意让自己练武了。 说完后便拿了本凌月的课本看，安安静静的在一边等着。 自己想去邻村练武的事凌月还没有跟爸妈说，今天被一通搅和估计他们也没什么心思。 凌月觉得，还是回头来个先斩后奏吧！ 吃过饭洗好碗筷，凌月就带着小霍盛，又喊了小叔和小雪，跟爸妈说了声出去凉快会，几个人便一起去往邻村的练武场。 七点来钟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下地干活的人都已经回来，正是一天里最闹的时候。 当街有不少村民端着饭碗蹲在自家大门外或墙根边乘凉，边吃着饭边聊着天。 你夹一口我碗里的菜尝尝味道咋样，我夹一筷子你碗里的菜看看好不好吃。 小叔听说要去练武，高兴的差点举双脚赞成，一路上兴奋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一边说，手脚还一边不断的比划着。 什么洪七公和郭靖的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九真经。 老顽童的双手互搏、空明拳。 王重阳段智兴的先天功、一阳指、金雁功、全真剑法、同归剑法。 黄药师的弹指神通、碧海潮生曲、落英神剑掌、劈空掌等。 欧阳锋的逆练九真经、蛤蟆功、灵蛇拳。 裘千仞的铁掌功和水上漂，还有梅超风和陈玄风的九白骨爪、摧心掌都使出来了。 一说到武功，小叔真是如数家珍，一部电视剧里的好多门派的武功差不多都让他记全了。 凌月忍不住扶额叹了声。 “小叔，没想到你的脑子这么好使，要是能分出一半用在学习上，也不会是个学渣子。” 小叔有些讪讪的笑着。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看书看不进去，可一看电视上的这些东西，就记得特别清楚。” “反正小叔你聪明的，就是学习方法不对。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和不擅长的。那咱就扬长避短，你要是有学武这方面的天赋，只要好好学勤加锻炼，将来能在这上面有所成就也说不定。” “小月你就放心吧，这学武一个月要五块钱呢，我一定好好的学，不能让你白花钱！”凌昀认真的跟凌月保证。 因为大侄女可是跟他说了，以后练武的学费她负责，让他好好学。 他以前早就想跟着田师傅学武了，看人家学眼馋的不行。 也缠着她娘闹过几次，可惜他娘舍不得一个月五块钱的学费。 说学那玩意有啥用，不当吃也不当喝的，打架还用学啊，纯属浪费钱。 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是咋想的，宁愿让二哥把钱送到牌桌上输掉，也不愿意给他掏钱学点有用的东西。 “不过，小叔你可别高兴的太早，现实中学武的人可没有电视里那么厉害！” 凌月就怕小叔三分钟度，到时候因为练武辛苦，又没有电视里面演的那么厉害，就半途而废了。 她让大家练武的宗旨是，强健体提高自己的体素质。 还有就是，虽然她不提倡暴力，但别人要是欺负咱们，不能白挨着得还回去。 对待行暴者，就要以暴制暴，还有什么比揍服对方让人更爽的事！ “嘿嘿，我知道！听人说电视里演的那些都是假的，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厉害的功夫。不过学武至少能比一般人厉害，学的好了对付几个坏人不成问题。所以小叔一定会好好学的，不叫苦不喊累，以后要是有谁敢欺负你们，看小叔不揍扁他们！” 凌月点点头，小叔能有这个觉悟就好。 至于小霍盛，她是不需要担心的。 因为他从小就是一个很有毅力的人，他想做的事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一定会做到。 还有小雪，能坚持下来最好，女孩子能学个几招用来防不错。 若是她坚持不下来，凌月也不会勉强她，最多自己以后多照顾一下妹妹。 至于自己嘛！自然是要用心学的，上辈子要是她会拳脚功夫的话，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给绑架了。 【0129】金条 几个人说着话，感觉没多大会就到了邻村。狂沙文学网 练武场的四周扯了几个高瓦的大灯泡，虽不如白天那样明亮，但整个练武场也被照的灯火通明。 田师傅手里拿着个竹教鞭，正在练武场上来回巡视。 有练习不规范他就给指导一下，不认真练习的他就用教鞭往腿上甩一下，被打的那个就会龇牙咧嘴却不敢吭声。 看的小雪直缩脖子，那竹子打在上得多疼啊！ 看到这种体罚，还没开始练，她已经有了退缩之意，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凌月看出妹妹的担心，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头顶，赶紧的帮她清洗掉心理影。 “没事，只要你认真练习，不偷懒不逃滑，就不会挨打的。你看看，那些挨打的都是不听话没有好好练习的人。” 小雪点了点头，心想着自己一定要认真练习，不要挨鞭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肯定是又疼又丢脸。 凌月也想好了，若是妹妹实在吃不来这份苦，就不勉强她练武。 练武场被分成好几块区域，有初级班，中级班和精英班。 分别有不同的武术教练教导，这几个教练都是田师傅亲自带出来的比较出色的弟子。 凌月几个站在旁边看了一会，也没敢随意的打扰。 直到瞅了个空间，看田师傅走到一边去喝茶水，凌月几个便走过去，跟田师傅说他们几个想跟着他学练武。 田师傅的视线在几个人上转了一圈，对他们说并不是每个人的体都适合练武。 就算适合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下来，因为练武是一项既辛苦又枯燥的运动。 如果他们几个想要练的话，就明天早晨来试试，若是适合练武能吃这份苦就收下。 先试练几天，也不收取学费。 又跟他们说了早上练武的时间，凌月几个人谢过田师傅，又在旁边看了一大会。 后来见天色也不早了，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怕爸妈在家里着急便开始往回走。 到家的时候，凌爸见几个孩子到这会儿还没回来，正准备出门去找呢！ 洗漱完准备睡觉的时候，凌月看小雪倒在上就秒睡了。 便去了爸妈住的里间，跟他们说了自己跟小雪想练武的事。 凌爸听后自然是非常赞成的，因为这是他小时候一直想学却没有机会实现的梦想。 既然女儿想学，也不怕吃苦，作为父亲的他当然要支持。 很多人背后看不起他，笑话他只有两个女儿，将来没人给养老。 但是凌爸的心里却一点也不会因此而烦恼，他觉得女儿若是养好了比儿子都争气。 练武不求她们能练出什么名堂，只求强健体将来有个自保能力不受人欺负。 两个孩子每个月要十块钱的学费，对于农村的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可为了女儿，他也要想办法交上这个学费，到时候自己大不了去城里打份零工。 跟凌爸的开通相比，妈妈吴秋玲就没有那么容易接受了。 她觉得，女孩子就要文文静静的，整天舞蹈弄棒的像啥样子，再说练武那么辛苦哪是女孩子能吃的。 最重要的是，她发愁每个月那十块钱的学费去哪里弄？ 自己肚子里还揣着个小的，到时候又要攒钱交罚款，还不知道几年能攒够。 还有入了秋小雪就要去念书，这都是需要花钱的。 现在把家底磕干净，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几十块钱。 对于以后的开支来说，这几十块钱就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凌月自然看出妈妈的为难，不过她虽然没表示支持，但是也没有说反对，主要还是担心钱的问题。 幸好她早就想好了说辞，神神秘秘的拿出一根金条来。 金条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发出金黄色的光泽。 凌爸和吴秋玲看见她手里的东西，眼睛一下子睁大，满脸的惊讶。 “小月，你手里的东西是哪来的？看着像金子，你拿过来给爸爸看看！” 凌伟小时候是见过金条的，那是姥娘偷偷藏起来的十几根。 那时候凌伟也就四五岁的年纪，刚记事。 他八岁之前都是在姥娘跟前生活的，对她藏东西的地方也知道。 自己还曾经偷偷拿出来玩过，不过那些小黄鱼没有凌月手里的这一根大。 可因为遇到了荒年，为了活命，姥娘都拿出来跟人换了粮食。 那时候的黄金还不如粮食值钱呢！ 因为粮食可以救命，黄金却不能挡饥。 一根小黄鱼也就换个十几二十斤的粮食，还都是粗粮。 但那时候庄稼没有收成，大家饿的连树皮草根都吃，能换到粮食就算不错了。 也幸好有了姥娘藏得那些小黄鱼，全家人才得以活下来。 凌月把金条递给凌爸，见他仔细的查看着。 这根金条自然是从那座老宅子里挖出来的，从那一坛子银元和金条里面拿出来的一根。 本来凌月觉得这东西不是自己的，拿出来还心虚的。 可后来又一想，反正是无主之物，既然被她得到了就说明和她有缘，是她的财气。 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无私的人，就像一个眼看着快要饿死的人，在路边看到别人掉的一个馒头。 你是宁愿饿死呢，还是捡起来吃掉馒头活命？ 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这时候根本不是发扬无私精神的时候，活命才要紧。 有了命才能有一切，等自己有能力和实力的时候，可以百倍千倍的再去发扬无私的精神！ 凌月是打算凭借自己的双手赚钱，但那也得一步步来。 她手里是有些钱，但不好跟爸妈解释。 思来想去的，眼下家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所以就只能先拿出来一根金条应应急，就当是借用了。 也好让爸妈安心，不用为家里再多一个孩子发愁。 凌爸看了一会，终于下了定论。 “这个还真是黄金，这么大一根的金条，小月你是从哪来的？” 凌伟严肃而认真的看着女儿，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做坏事。 吴秋玲听了丈夫的话，首先想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担心。 “是啊！你这孩子可不能干偷鸡摸狗的事！这是拿的谁家的，咱赶紧的给人送回去！” 吴秋玲虽然穷，但是穷的有志气。不是自己的东西，再好她也不会要。 【0130】开学了 凌月脸上装出一副恍然的神，高兴的说。“哎呀，这原来还真的是金子啊！我就觉得黄灿灿的怪好看，想着也许是好东西，就拿回来给爸爸看一下。幸好没被我当成石头什么的给扔掉！” 凌月说着，还做出一副庆幸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接着说。 “爸妈你们放心，不是我从哪里拿得人家的，这是无主的东西。今天早上我和小叔几个，不是去河边捉鱼去了吗？” 凌爸和吴秋玲点点头。 他们知道孩子不但捉到了鱼，还换回来不少好吃的。 “这根金条就是我在河里面摸着玩给摸到的。” “真的？”凌爸和吴秋玲听了，虽然有些怀疑，但又觉得女儿应该不会撒谎。 就事觉得女儿的运气还真是好，随便用手一摸就能摸出一根大金条来。 凌月心说，我又不是圣人，谁说我不会撒谎的，不过请原谅我这个善意的谎言吧！ “嗯，我摸出来的时候上面都是泥巴，看形状有点奇怪就洗干净拿回来了。爸，我听人说城里的银行用黄金可以兑换钱，你回头也去换钱吧！这样，我和小雪以后的学费就不用发愁，妈妈再生了小弟弟咱也有钱交罚金。” “你摸出金条的事都有谁知道？” 凌爸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就谁也没说，现在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小月，这事你记住以后谁也不能说。至于换钱这事，爸爸回头去城里问一下。” “爸你放心吧，我知道财不外露！”凌月点点头保证道。 虽说知道黄金能换钱，但对于这意外得来的财富凌伟却没有显得高兴和激动。 总觉得不是自己赚来的钱财，拿着有种不踏实没底气的感觉。 凌月一看爸爸的样子，就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他恐怕是觉得这金条拿得烫手，不够心安理得！ 自己还真不愧是爸爸的女儿，遗传了一样的基因。 “爸，你要是觉得这钱花的不踏实，等以后咱们过的好了有能力了，就多做好事多行善，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可怜人。” 听了凌月的话，凌爸微皱的眉头一下舒展开，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摸了摸她的头顶。 “小月说的对，爸爸听你的。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练武，你快点去睡觉吧！” 解决了心头的一件事，凌月觉得猛然轻松，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就早早起来，准备去邻村的练武场开始晨练。 小雪有点起不来，叫了两次还躺在上迷迷糊糊的。 不过见姐姐和小叔就连阿盛都已经准备好了，她半眯着眼睛硬是从上爬起来。 穿好衣服，用凉水洗了把脸，终于一下子清醒过来。 几个人一路小跑着过去，到了练武场的时候，已经集合不少人在场地上绕圈跑步。 凌月几个人也赶紧的加入队伍后面跟着跑。 原本来的路上就是小跑着过来的，还没顾得上歇一歇喘口气，就又开始跟着跑了。 小雪才跑了两圈，就累的气喘吁吁小脸苍白，额头上汗水涔涔。 “姐……姐姐，不……不行了，我……我快跑不动了，喘……喘不过气……” 凌月听了，赶紧让小雪退出队伍，到场地边上歇着。 小霍盛虽然也是满头汗水，但却咬牙坚持没吭一声。 凌月现在的体力因为有了金手指的加持，比从前好太多倍了，除了有点喘没觉得怎么累。 还有小叔也让她刮目相看，一直跟着队伍跑了十几圈都没喊一声累。 凌月为了照顾小霍盛，跑的时候一直用手牵着他，在队伍后面吊车尾。 跑步结束后，教练让大家自由活动一下体休息五分钟。 接下来又开始练基本功。 什么蹲马步，劈叉，下腰，压腿，弓步压腿…… 练完一个小时的基本功，又开始练简单的武术招式。 好在练基本功的时候小雪也能跟着做下来，虽然累也慢慢坚持了下来。 小叔在练武方面果然比学习有天赋的多，希望他能持之以恒。 每一个动作都学的非常认真，受到教练表扬的时候眼睛就会闪闪发光，做的更加认真。 等结束训练，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一场运动下来极是消耗体能，一个个饿的前贴后背。 感觉都要累瘫了，纷纷拖着疲惫的子赶紧回家吃饭补充能量。 傍晚的时候，几个人吃过饭又去了练武场，学习的依旧是那些枯燥乏味的步骤和动作。 教练说要把每个招式练得滚瓜烂熟，才会学习新的内容。 至于基本功天天都是一样的，只是会随着练武的时间长了之后给增加时间和数量。 对于刚练武的人来说，后遗症就是睡一夜起来，忽然发现自己浑腰酸背痛。 腰跟断了似的，腿脚也不像是自己的，抬一下胳膊腿都是一种折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多练几天慢慢习惯就好了。 可还没等凌月她们几个人习惯过来这浑酸爽的滋味，开学的子就到了。 这天晨练完，吃过早饭，凌月便把书和写好的作业本整理好放进书包里。 因为小雪和小霍盛要入秋了才上学，所以只有凌月和凌昀这叔侄俩去学校。 凌昀忙的一顿鸡飞狗跳，不是书找不到了，就是写了半拉的作业不知掉哪里去了。 “小叔，你快点，都要迟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凌月站在院子里，看着凌昀在他的房间里一顿翻腾。 “完了，小月，你小叔我完蛋了！我的作业本找不到了，数学书也找不到了。啊……我该怎么办啊？要是交不上作业，刘老师肯定又要罚我打扫一个学期的男厕所。” 想想男厕所里那冲鼻子又杀眼睛的强烈氨水味，凌昀顿时就觉得生无可恋。 任由他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丢失的书和作业。 最终哭丧着脸，拎着瘪瘪的书包磨蹭着出了门。 凌月翻了个白眼，心说早干什么去了？ 假期里就没见他拿过笔，作业也是鬼画符写的神仙都看不懂。 又是一个开学季，对于凌昀来说，曾经有多快活，现在就有多沮丧。 放假的时候山呼万岁，开学的子呜呼哀哉！ 【0131】重返校园 “小叔，我教你个方法，到时候刘老师肯定不会罚你打扫厕所。狂沙文学网” 凌昀以为凌月有了好主意，顿时眼睛一亮。 “什么好办法，快说来让小叔听听。” “我的办法就是，你主动找到你们班主任刘老师，然后跟她承认错误，就说自己的假期作业没有按时完成，然后跟她说你会尽快补完再交给老师！” 相较于撒谎的学生，老师更喜欢诚实和知错能改的学生，肯定愿意给一个改过的机会。 说什么作业丢了，被狗撕了，弄脏了，掉水里了，被家里人不小心当手纸用了，这些烂借口一听就是谎言。 还不如坦白承认自己的错误，抓紧时间弥补上。 “啊？这……”凌昀有些傻眼。 这是什么办法，说来说去还是逃不掉写作业的命运啊！ 一想到写作业，凌昀就头大。 要是写作业，他早就写完了，还用等到开学的时候手忙脚乱。 “没关系的小叔，如果你不会的到时候我可以帮你讲一下。听我的准没错，咱们快走吧！” 凌月说完率先走出家门，凌昀只能拉着一张苦瓜脸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 小雪和小霍盛一直把两人送到村口处，才恋恋不舍的转回家来。 七里铺镇中心小学坐落在镇子的东边。 虽然叫中心小学，但是并不算大，只有前后两排教室，中间是个cāo)场。 cāo)场中间有个椭圆形花坛，花坛前面是国旗杆，cāo)场边上种着两行椿树。 校园的东南角是一溜男女厕所，厕所外边有两个石头的水池子和压水井。 现在的学校条件还是比较落后的，没有安装自来水，只有这两台压水井供全校师生使用。 学校从学前班到五年级，每个班也只有两个班级，一共有十二间教室和两个教师办公室一个校长室。 现在这里的小学还没有实行六年制，所以只到五年级。 踏进校园的这一刻，凌月心里有点像做梦似的。 这里的一景一物，即便后来的她已经参加工作多年，这座校园还会常常出现在她的梦里，总是梦到自己还会背着书包去上学。 大概因为这里是她曾经的母校，才会常常走入她的梦中。 尽管后来这所学校因为镇子的发展被拆迁成为了过去，但在她的记忆里依然是那么清晰。 哪怕她闭上眼睛，也能清清楚楚的想起，这学校里每一个角落的景物。 如今再看到只能出现在梦中和记忆里的母校，霎时涌出无比的亲切感。 “喂，凌昀，你作业写完了吗？” 从后面追上来个人，拍了下凌昀的肩膀问道。 是小叔的同学，凌月对他只是面熟并不知道名字。 凌昀听了同学的问话，脸上的表更苦了，有气无力的摇摇头。 “哎呀，太好了！我的作业也没写完，终于有人给我作伴啦！哈哈……” 那位同学立刻亲的揽住凌昀的肩膀头，乐呵呵的一副好哥们有难同当的样子。 凌昀一把拉开他的手臂，气哼哼道。 “好什么好，我可不想再打扫一个学期的厕所！” 再说，他每天下午放学还要去练武。 “铛铛铛……”一串不算清脆的声音响起来。 办公室门前的那口吊钟被人敲响，这是打预备铃了。 这声音，也曾无数次在凌月的梦中响起。 再次听见这真实的声音，依然能勾起心里的那份紧迫感。 凌月抱着书包，下意识的赶紧往教室跑。 跑了两步还不忘回过头来冲小叔喊道。 “小叔，记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不然你就等着打扫厕所吧！” 好在凌月还记得自己是在哪一间教室。 学前班至二年级都在前面那一排，后面那一排教室是三四五年级。 当她跑到二一班教室门口的时候，看见班里的同学们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教室里乱哄哄的，三人一堆儿，五人一群地在烈的讨论着自己的假期生活。 看见凌月站在教室门口，教室里安静了一瞬。 大家见不是老师来了，纷纷又回过头去继续讨论着之前的话题。 只有几个同学看见后，跟凌月打了下招呼。 并不是她人缘不好，而是曾经的她不太合群也不善于言辞和交际，大家当然更愿意跟谈得来的人交朋友。 班级里只有四十多个学生，可以说凌月连班级里同学们的名字都叫不全，能叫出名字的也就那么十几二十个。 有些同学在路上碰见了只是觉得面熟，却不知道人家姓谁名谁。 因为凌月在班里学习成绩不错，班里的同学倒是都知道她。 有时候人家跟她打招呼，凌月却是一脸茫然。 遇到这种况，每次尴尬的是别人，凌月倒是淡定。 能有机会重返校园，凌月觉得自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封闭自我，人与人之间重要的便是交往。 凌月的视线在教室里转了一圈，确定了自己的座位，走过去。 她还记得自己的同桌，是一个调皮的男生。 因为太调皮了，没有人愿意跟他同桌，尤其是女孩子。 最后没有办法，老师只好把两人安排在一起。 这个同桌也曾对凌月做过不少调皮的事，但凌月根本就不回应他，搞得他跟个二傻子似的。 更不会像其他女孩子那样，被气的哭哭啼啼或是找老师狠狠告他一状。 面对这样无趣的凌月，后来这个同桌也渐渐失去了对她调皮的兴趣，转而去祸害周围其他的女生。 从一年级一直到三年级，，这个同桌都跟她坐一张桌子，直到后来凌月跳级才算摆脱这个调皮的恶魔同桌。 凌月其实烦他的，仗着自己的位置坐在外面，每次凌月进出自己的座位时，根本就不起让空，故意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 就像此刻，凌月已经走过来了，在自己桌子的过道边上站定，微皱着眉头看着他。 这个同桌坐在外面却装作看不见凌月的样子，若无其事的依旧跟别人嘻嘻哈哈的说话，股都不带挪一下的。 真幼稚！ 凌月哼了声。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这个同桌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0132】送上门找虐 若是从前遇到这种况的时候，凌月都是让后面的同学把课桌往后拉一下，留个空让她进去。 每当这时候，这个同桌就会故意把背往后一倚，靠在后面的桌子上，两条腿翘在前面的桌子上，体横在座位上，就是不让凌月过。 凌月生气归生气，也不跟他吵闹，就站在边上跟他僵持着，看谁能别过谁。 等到上课铃一响，老师快走进教室的时候，这个同位自然不敢跟老师叫板，立刻正襟危坐把体移开让她过去。 现在嘛！ 凌月才没有兴趣跟他比谁的耐心好。 而是伸出手，一把抓住这个同桌的衣领，直接将他从座位上提溜起来放到过道上。 若无其事的拿起他的书包给扔到里面的位置上，然后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块儿用洗衣粉袋子装着地半湿抹布。 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板凳，桌面和桌子四周。 没办法，她心里膈应啊！ 感觉擦干净了，才在外面坐了下来。 微挑眼角，对呆若木鸡的同桌道。 “陈磊同学，既然你不喜欢抬股，那以后就坐在里面好了！” 教室里此刻诡异的安静，静的掉在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到。 刚才那一幕，不少同学都看到了。 同时心里也在惊叹，没想到凌月的力气竟然那么大。 这陈磊本来就比其他男生要胖一些，估计得有六七十斤，可凌月却只用一只手就轻松的把他给拎起来了。 而且，还是毫不费力的那种。 别说同学们都看的呆住了，就连陈磊本人也是被震傻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切就在转眼间。 他只觉得衣领被人一抓脖子一紧，整个体就被提溜起来。 注意，是那种全都离开板凳离开地面的提溜起来。 再然后，他就站在过道上了。 不过是过了一个麦收假期，他这个同桌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短暂的静默之后，教室里发出一片哗然声。 同学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刚才的那一幕。 凌月对这些恍若未闻，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书包，拿出课本和作业本放在课桌上。 “喂，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陈磊觉得自己不能被一个女生压制住，那样他还有什么面子。 “里面才是你的座位！” 凌月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 “陈磊同学，如果你记太差的话我不介意提醒你一下。当初老师安排位置的时候，这外面的位置就是我的吧？是你硬抢来的！” 里面是墙边的位置，当初老师是安排给陈磊的，不过他却硬是坐到外面强占了凌月的位置。 那时候凌月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跟他争。 现在，是时候位归原主了。 被她一提醒，陈磊也想起来这件事，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可让他就这样放弃，那是不可能的，于是态度强硬了起来。 “你起来，反正我不喜欢坐里面。”陈磊霸道地命令道。 凌月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满脸不愿地陈磊。 “我也不喜欢呀！人家都说好狗不挡道，总有癞皮狗挡着不让我进去。既然你不喜欢坐这里，那就找老师去给你调位。” 以为谁愿意跟你坐同位似得，以前是不想多计较才忍你，现在不想忍你这熊孩子了！ 噗嗤！ 周围地同学忍不住笑出声，不过看到陈磊警告地眼神立刻闭上嘴。 “凌月，再不起来信不信我揍你！” 陈磊说着，亮了亮自己的拳头。 刚才他被拎起来，一定是个意外。 论打架，女生根本不是男生的对手！ “随便！只要你能打得过我！”凌月稳如泰山的坐着，斜睨了他一眼。 嘁，看把他能的，跟个豆似得。 真要动起手来，还不定谁打谁呢！ 陈磊一下子被凌月的眼神给激怒了，想也没想的就挥出自己的拳头。 凌月自然不会等着挨打，早在他挥出拳头的时候就眼疾手快的拿起自己的书包猛地一挡。 这一挡可不单纯的只是挡一下，凌月也是用了七分力气回推的。 要知道，她现在的力气差不多相当于一个成年人。 所以即便是使出了七分的力气，也把陈磊给推出去倒退了好几步远。 陈磊没想到自己会被反弹回来，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去，还撞翻了旁边的一张桌子。 腰也撞在了桌角上，体因为惯仰倒在地上，疼的他龇牙咧嘴差点当场哭出声来。 凌月哼了声，重新把书包放好。 别说我欺负人，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找虐的好伐！ “算了，别争了，反正坐哪里都一样！” 旁边几个男生劝着陈磊，把他从地上给扶起来。 陈磊揉着自己的腰，恨恨的看着凌月，却再也不敢贸然出手。 不是凌月没有气度，开学第一天就跟个小孩子怼上，而是她真的打心眼里厌烦这个同桌。 以前就不说了，是她强忍。 这个同桌，可以说是凌月小学时代的影，想起来就满脑袋黑线。 陈磊有个最大的喜好，几乎每天上课地时候都会把鞋脱掉，将脚放在长条凳上，大大咧咧地扣脚丫子，用唾沫搓脚上的黑灰。 一点也不讲卫生，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才洗一次脚，那鞋子估计穿到烂都不会刷一次，就是一次的。 那味冲地哦！ 想想就直犯恶心。 问题是你抠就抠吧，边抠还边放在鼻子下边闻闻手指头。 真不知道是什么嗜好！ 有时候还趁别人不注意，把手指头捅到别人鼻子下面，真是手jiàn)地让人想扁他一顿。 除了这个，还有个让人讨厌的毛病。 就是天天喜欢挖鼻屎，必不可少地经典动作就是挖完后往桌角上随手一抹，恶心死人。 有时候前面地同学不小心体稍微往后靠一点，后背上就会蹭上一块鼻屎。 那风景，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还有一次，凌月见他把挖出来地一大块鼻屎，粘到一个女同学地头发辫子上，想想就是一恶寒。 害的她每天都跟防贼似的防着，深怕自己头发上也会沾到那腌的东西。 就没见过这么邋遢恶心地人！ 要是有洁癖地人跟他同桌，估计能呕死。 【0133】从小一路渣到大 所以自打跟陈磊同桌后，凌月书包里每天都会带一块抹布擦桌椅，要不然她可不敢坐。狂沙文学网 有一次上课他自己地笔找不到了，却一句话都不说上手就来抢凌月手中写字地铅笔。 凌月自然不肯松手，两人就你争我夺起来。 最终还是男生地力气占了上风，把铅笔给成功夺走。 夺走就算了，竟然还用铅笔使劲扎了凌月地手心，削地尖尖地铅笔芯一下子断裂在她地手心里。 当时那个疼啊！ 手心那里一直留着个黑色地印记。 凌月虽然不喜欢惹事，但是这个罪自然也不能白受，放学后背上书包就直接找去陈磊家。 陈磊的爸妈看着凌月红肿的手心，说回头一定打他，让她先回家。 凌月不亲眼看着哪里会信，索在陈磊家的大门口坐下。 跟他的父母说。“我不回，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什么时候打完他我才回去！” 当时有不少闻风而动跟着去凑闹的同学就在一边起哄。 “打他！快点打！你们倒是打呀！要是不打，你们大人说话就不算话了！” 陈磊的爸爸气的拿起鞋底子，啪啪啪的往他股上抽了好几下。 自那以后，陈磊就跟凌月彻底结下了梁子。 而凌月也因为这次上门讨说法一战成名，人送外号‘小辣椒’！ 大家背后都说，别看着她老实好欺负，其实辣着呢，最好不要得罪，不然跑你家让你爸妈打你！ 让凌月如此反感如此难以忍受这个同桌的，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 因为这个陈磊在以后，会是一个妥妥地标准渣男。 中学毕业就学起了做生意，因为头脑比较灵活很快就白手起家。 发达后，抛弃了同甘共苦多年地发妻不说。 自己搂着小三潇洒自在，却不许前妻找人再嫁，还时不时地上门去扰威胁一下人家。 后来出了意外双腿截肢，小三卷了他的钱跑路，生活不能自理的他竟然不要脸的要跟前妻复婚，真不知道他那脸皮是咋长的！ 难怪人家都说从小到大三岁看老，这可真是从小一路渣到大呀！ 这样地同桌，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怎么忍受地。 大概是因为想给老师留个好印象，因为老师调位的时候曾经跟她说过。 凌月，你是个好学生，希望能多帮助一下学习不好的同学。 反正现在，她是一天也忍不下去。 凌月心里已经想好了，回头就去找老师给自己调位！ 这样的学生老师还教不好呢，她更没有那个本事。 她既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圣母！ 凌月和陈磊正在僵持中的时候，上课铃声响了。 老师的影出现在教室门口。 陈磊只好压下心头的不忿，哼了一声从凌月背后挤进去，坐在里面的位置上，不时地悄悄打量一下凌月。 人还是那个人，可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同了！ 好像变厉害了，嘴巴也会说了，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 以前两人从未交过手，原来她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凌月才不管这个渣同桌心里如何想，她看着讲台上在讲话的老师，觉得格外亲切。 开学的第一天，上午一般不学什么新课。 第一节课，就是让班干部把同学们的假期作业收上来交给老师。 第二节课，就是打扫卫生。 这个打扫卫生不止是自己班级的教室，也包括整个校园。 大家有的被分配打扫教室，有的负责擦桌子，有的负责擦玻璃，有的打扫校园的垃圾，有的则是清理cāo)场上长出来的野草。 凌月主动揽了个在cāo)场上除草的活，因为cāo)场上比较大家都不愿意干，她倒觉得这里比教室里空气新鲜，视野还开阔。 野草的生命力是顽强地，只要落个地儿有泥土就能生根发芽。 不过才放了半个月的假，cāo)场上没人打理就长了不少的杂草。 凌月正蹲在地上拔草，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抬头一看，是同村的刘燕燕，她也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拔着草。 刘燕燕比她大两个月，因为上学早已经读三年级了。 刘燕燕的外婆家在市里，当年她妈妈是一名插队落户的知青。 因为后来嫁给刘燕燕的爸爸，所以知青返城的时候没有回去。 而刘燕燕也总是以自己姥姥家是城市里的人，感觉自己比别人高出一等而瞧不起人。 她一看见凌月，就开始喋喋不休的显摆自己上的新衣服，新鞋子，新发卡，以及假期里在姥姥家度过的快乐生活。 三句话不离我姥姥家怎么怎么样，大城市里的人怎么怎么样。 在她看来，这里的人都是土包子，打心眼里让她瞧不起。 以前的时候，凌月就不愿跟她多打交道，现在更不想搭理她。 因为刘燕燕这个人品行不怎么让人喜欢，看着能说会道嘴巴又甜。 但相处过就知道，一堆的毛病。 攀比，学舌板子，挑拨离间，打小报告，喜欢说别人的坏话，当面一背后一的。 还特别使小子，什么事都要顺着她的意来，让别人都迁就她，就是后来大家所说的公主病。 用着你的时候向前看，用不到的时候装作没看见。 有好处捞的时候凑的比谁都靠前，有事的时候却躲的比兔子还快。 反正就是一个墙头草，虚伪又做作，时间长了没几个人愿意跟她做朋友。 除了几个喜欢给她捧臭脚，想跟着她得到点好处又虚荣的女孩子，还真没有多少人喜欢跟她玩。 就连男生，也没几个喜欢她的，整天颐气指使的跟自己是个小姐似得。 大概也是不得人心，才被派来干拔草这个活。 凌月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刘燕燕在一边叽叽喳喳。 心想她爸妈还真会起名字，看给她起的这名字多形象，叽叽喳喳的可不就跟只话痨的燕子似得。 凌月想躲开让自己耳根子清净一下，可惜她挪一步，刘燕燕就紧跟随一步。 刘燕燕当然不会放过跟凌月显摆的机会，她最喜欢看别人羡慕又眼馋的样子。 那会让她有种成就感，觉得自己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凌月既然躲不开，索也不躲了，任由刘燕燕一个人在那里叽叽歪歪的呱噪个不停。 就当有只鸟在耳边叫，权当给自己干活的时候解闷了。 【0134】蠢萌新同桌 凌月很快拔完自己区域的野草，站起准备去老师的办公室。 刘燕燕却喊住凌月不让她走。 “有事？” 凌月猜着，这刘燕燕估计是打着让她帮忙给她拔草的主意。 以自己对刘燕燕的了解，她只要撅撅股，凌月就知道她想拉什么颜色的屎。 “凌月，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拔完了！你看看我的手心都红了，在家我爸妈都不舍得让我干活呢！你反正也拔完了，就帮我再拔一会呗！” 想的真美！ 就你是爸妈的宝贝，谁还不是个宝宝？ “那你的饭要不要我替你吃？你的钱需不需要我帮你花？还有你的新衣服，是不是也让我穿穿？” “凭什么？”刘燕燕一听，小脸都扭曲了。 “这就对了！”凌月摊摊手，讥笑道。“己所不勿施于人，那我又凭什么要帮你拔草呢？” “真小气，只是帮个忙又累不死！”刘燕燕气的撅着嘴巴，不满的看着凌月，说的还真是想当然。 “是啊，反正拔个草又累不死，那你就自己拔呗！” 凌月说完理都不想再理她转就走，气的刘燕燕站在原地恨恨的跺脚，一边在背后说着凌月的坏话。 凌月去办公室找到自己的班主任王老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她想调位，以及期末考试的时候想参加三年级的考试，直接跳级读四年级。 王老师已经60多岁了，是个可的小老太太。 个子不高，长得瘦瘦小小。剪着一头齐耳短发，头发大部分已经花白，戴着一根发拢将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 一笑两只眼睛就眯了起来，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不笑的时候，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闪着慈温柔的光。 按照年龄，王老师本该是退休了，可现在镇子上的教师资源还是比较缺乏的。 王老师在讲台上站了大半辈子，也舍不得放弃自己的职业。 更舍不得孩子们那一双双渴求知识的眼睛，和一张张花儿一般的小脸。 所以在退休的年纪，依然坚持站在岗位上，发挥着她的余。 王老师是凌月的启蒙老师，不只是凌月喜欢她敬她，但凡她教过的学生都非常喜欢她。 因为她对每一个孩子都非常有耐心和心，从不以成绩好坏来论定一个学生的前途，对大家一视同仁。 王老师答应了给凌月调位，至于要跳级的事她知道凌月学习成绩不错，但还是要她考虑清楚。 就怕她真的跳级了，到时候跟不上课就不好了。 凌月对王老师说自己一直在家里自学，三年级和四年级的知识她掌握的差不多了。 王老师有些不太相信，便让办公室里三年级和四年级的两位老师给她出了几道题目。 凌月既然想跳级，也就不必藏拙。 没费多少时间就把题目给做了出来，而且书写工整。 三年级和四年级的两位老师检查了一遍，竟然全都做对了没有一个错题。 几位老师很是欣喜，觉得遇到了一个不可多得的聪明学生。 要知道，这里面的题有几道是有点难度的，是上次参加县里举办的学习竞赛所出的题目。 就算让她们班上的尖子生来做，也不可能不出一点错误，而凌月却都做对了，这说明她的知识面不但广掌握的也扎实。 高兴的跟凌月说按照她目前的进度，直接跳级上四年级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回头她们把况跟校长反应一下，相信校长也不愿意埋没一个号学生。 凌月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便脚步轻快的回了教室。 再上课的时候，王老师果然给凌月调了座位。 新同桌是个胖嘟嘟的娃娃脸女生，看见坐到边的凌月笑的眉眼弯弯。 “哇，欢迎新同桌！凌月，咱们俩一个位真是太好了。” 娃娃脸很高兴，自己之前的同桌是个男生，学习还不怎么好，她想问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现在好了，这个新同桌不但是个女生，而且学习还好，以后自己再遇到不会的问题就可以问她了。 凌月友好的对娃娃脸点头微笑。 因为她不记得娃娃脸的名字，只能用微笑来回应。 不过她对这个同桌有好感，原因是她拥有一双跟小雪差不多的漂亮眼睛。 又圆又大，有点像乖巧的猫，笑起来的时候极富感染力。 凌月瞄了眼她的书，上面写着她的名字，江晓。 嗯，她记住了。 换了新位子，这个新同桌江晓好像比凌月还兴奋，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有断过。 就连上课听讲都不集中精神了，不但如此还做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又蠢萌的事。 因为新书还没有发下来，老师就在黑板上写了一些题让大家练习一下。 凌月专心做题，也没有注意自己的这位新同桌在干什么。 直到后来听见同桌发出的呜呜声，凌月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结果，就看到让她惊讶又想笑的一幕。 江晓的舌头上，竟然挂着个水瓶子，舌头被拉长。 她正急的满脸通红，试着用两只手使劲的往下拽瓶子，却怎么也拽不掉。 越是拽不掉就越是着急，不一会就红了眼圈，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那舌头都被拽红了，看的凌月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你这是怎么弄的啊？”凌月小小声的说着。 江晓只会呜呜的摇头，一双含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让凌月不由得想起了小狐狸那次被鱼刺卡喉的时候，就是这种无助又呆萌的小眼神。 看的她心里不一软，伸出手想试着帮一帮她，把这只掉在前的水瓶子给摆脱掉。 凌月猜着江晓估计是口渴了，上课偷偷喝水才会弄成这样的。 现在的水瓶子，大多都是用打吊针的那种玻璃瓶，上面有个可以翻过来的橡胶塞封紧瓶口。 可能是江晓喝水的时候觉得好玩，把自己的舌头给伸进瓶口里面，结果就给玩出事来了。 水瓶子里面的空气被她吸着玩给吸光了，没有了空气的水瓶子里面的吸引力就会增大，她的舌头就被紧紧的卡在瓶口里面出不来了。 【0135】再去县城 凌月也不敢用力，只是帮忙拽了两下，看江晓满脸痛苦的样子也不敢上手了。狂沙文学网 又是卡住又是拽的，江晓的舌头这会已经有点充血，只会越来越难弄。 两个人的动静很快引起周围同学的注意，大家停下手里的作业，纷纷惊讶的看过来，有的同学还忍不住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坐在讲台上正批改作业的王老师，很快也发现了教室里的异常，抬起头看了眼下面。 虽然没看清下面是什么况，却放下手中的红墨水钢笔走过来。 凌月已经想到了一个帮江晓解决问题的最快办法，没等王老师走到两人边，便站起拉着江晓的一只胳膊，把她拖出教室。 同时还跟王老师说了声对不起，我们出去一下就回来。 一出教室，凌月便让江晓闭上眼睛微微侧，然后抓住水瓶子，将水瓶子的底部在教室外面的墙壁上一碰。 啪的一声，水瓶子碎裂开，水和玻璃瓶炸了一地，江晓的舌头立刻得到了自由。 她哇的一声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嘴巴哭起来。 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她还以为自己的舌头再也拔不出来，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成哑巴。 还好多亏了凌月这个新同位，江晓对凌月露出个感激的笑。 这又哭又笑的，看的凌月也跟着哭笑不得。 王老师已经从其他同学那里了解到况，走过来关心的问了江晓舌头还疼不疼，让她以后注意，可不能这么调皮了。 江晓不好意思的跟王老师说自己没事，以后不会再这样了，王老师听了让两人回去继续上课。 自这件事之后，凌月边就多了条小尾巴。 除了回家，在学校不管她去哪，江晓都会跟着，就连上个厕所也说要跟她作伴。 当然，她想要做什么，也总会拉上凌月一起。 如果凌月拒绝，她就会用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看着你。 让你觉得自己拒绝她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直到你无奈妥协。 可惜凌月骨子里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孩，没有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活泼。 所以她更多的时候是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看书练练字什么的。 江晓也只好有样学样，跳脱的子倒是安静了一些。 子就在每天上学放学和练武中度过，凌月几个也已经度过了浑酸疼的滋味，上的筋骨已经被伸展开。 期间凌爸抽时间去了一趟县城，用那块金条从银行里换了一大笔钱。 这个一大笔，是针对凌爸和吴秋玲来说。 现在的黄金价格大约在55块钱一克，这一根金条是三百多克，换了将近两千块钱。 凌伟和吴秋玲手中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钱，感觉放在哪里都不安全，怕丢了。 凌伟这几天也想清楚了，再过大半年媳妇就要生孩子，一家人又没有分家。 他这个小家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手里的确要有个准备才行，这些意外之财就当自己先借用了。 虽然这些钱让他拿的并不安心，但就像女儿凌月说的那样，等以后他有能力了，可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回馈社会。 很快就到了周六。 凌月之前跟喜盈门的周齐约定，这个周中午的喜宴要用鲤鱼。 所以她打算周六下午，抽时间捉了鱼给送去，顺便再去卖茶水的老那里看看，有没有租房子的消息。 现在的学校还没有实施双休，周六上午也是要上半天课的。 所以等周六一放了学，凌月就背着书包直奔那条大护城河。 她提前在空间里放了一只水桶，准备这次捉了鱼就收进戒子空间。里面也是可以放活物的，而且比放在外面生命力还要持久。 这次去县城，她打算就自己一个人去，来去方便。 凌月到了河边，找了个很少有人会注意的僻静地方。 把书包放在岸边的草丛里，脱掉鞋子走到浅水区。 用透视眼看了一会，很快就寻到一个鱼群。 手指轻轻一弹，流星指的蓝色电流很快入水中并在瞬间形成一个电网，将十多只鱼给电晕并牵引到岸边。 收回指尖的残余电流，从空间戒子里放出水桶，在河里打了些水，把鱼一条条从水面上捡起来放进水桶。 不多不少，一共十三条鱼，差不多都是两三斤重的。 十条是喜盈门的周齐定的，两条多出来的是送给他的，感谢他上次请他们吃饭。 至于这剩下的最后一条，送给卖茶水的老做个人，也不能让人家给白cāo)心。 把一桶鱼收纳进戒子里，凌月晾干脚穿上鞋，背上书包回家。 吃过午饭，凌月把上次打包装剩菜的砂锅悄悄收纳进戒子里。 然后跟爸妈说去镇上找同学有点事，就往县城赶。 十里的路，凌月跑一阵走一阵，也没觉得多累，很快就到了县城。 她估摸着，比上次几个人一起来要快了不少。 凌月先去了喜盈门，在离饭店几十米远的一条巷子里，找了个没人的机会，赶紧从戒子里放出那一桶鱼，还有那两个用草绳绑起来的砂锅。 一只手拎鱼，一只手拎着砂锅，一口气提到饭店厨房侧门的门口。 这会已经过了饭点，厨房里已经不忙了，大家都聚在员工餐厅里吃饭。 边吃还边说笑谈论着，凌月站在厨房门口喊了两声。 很快就有人出来，一看是个小姑娘。 因为之前送鱼的时候不少人都见过凌月，出来的这个正好是给凌月他们上过菜的那个服务员小哥哥。 看到凌月，他笑了笑招呼她进去，说周哥在里面跟大家一起吃饭呢！ 见凌月脚边放着两只砂锅和一只水桶，一看里面都是鱼，忙过来帮着拎进厨房。 一上手才发现，这水桶还沉，连鱼带水在加上水桶，得有四五十斤了。 “小姑娘，这么重的水桶是怎么拎过来的？怎么不见你们家的大人？” 说着还往四周看了一圈，奇怪的是除了凌月并没有发现别人。 “谢谢小哥，这鱼是我家人帮忙送到门口的，他还有其他事要办，让我送完鱼去找他。” “哦！那快进来吧，外面的！”服务员听了点点头没有再问。 凌月拎着两只砂锅，跟在他后走进厨房。 【0136】鱼快渴死了 周齐见她来了自然是高兴的，让凌月坐下来跟大家一起吃饭，凌月说自己在家里吃过饭来的。 让他们先吃饭，吃完再给鱼过称。 十条鱼卖了17块钱，送出去的那两条周齐非要一起给钱凑够二十块。 不过凌月没要，周齐觉得不好意思，又让服务员给打包了一些豆沙包和喜饼。 凌月推脱不过，只好收下。 明明是想送东西的，结果搞得跟换东西吃一样。 凌月出了喜盈门，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把水桶和豆沙包以及喜饼收纳进戒子里。 然后用细草绳拎着留下的一条鱼，去了车站对面的茶水棚子。 喜盈门距离车站也就是十多分钟的路程，凌月走得快，没用十分钟就到了。 她到的时候棚子里正坐着三五个喝茶水的人，不过却没有看见那位老。 有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蹲在棚子一角，手里拿根小草逗弄蚂蚁玩的正欢。 看见有人来，忙抬起头对凌月招呼道。 “小姐姐，你是要喝茶水吗？五分钱一杯，续水不要钱哦！那边有马扎和冷好的水，你去坐那里自己喝吧！” 小男孩指着一边的茶水和马扎，亮晶晶的眼睛像两颗黑玛瑙。 “谢谢小朋友！这里的老呢？” 凌月对小男孩儿笑了笑。 “哦，你是说我外婆呀？她去给我洗衣服啦！” 小男孩儿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之前因为贪玩儿，用水和泥巴捏小动物，结果把衣服弄得脏兮兮的。 外婆见了也没有吵，帮他换了干净的衣服，拿了他的脏衣服去院子里洗了。 “你是涛涛吧！” “咦，小姐姐知道我？”叫涛涛的小男孩脸上露出惊讶的表。 凌月笑了笑。“我听你外婆说过！” 上次聊天的时候，听老提过几句。 她最小的外孙叫涛涛，是小女儿家的儿子，已经六岁了，正在上幼稚园，入了秋就要读一年级了。 两口子平时只顾着忙工作，星期天没空照顾孩子，就会把孩子送她这里帮着带两天。 其他的孙子都大点了，最小的也上三年级了。 所以听小男孩叫老外婆，又看他的年纪，凌月一猜就知道他是谁。 “原来小姐姐认识我外婆，那你坐这里等一下，外婆一会就洗完了。” 涛涛说着目光下移，看见凌月手中拎着的一条大鲤鱼还在甩尾巴，嘴巴一张一合的，不喊了一声。 “哇，好大的鱼！小姐姐，这鱼是不是也口渴了？你看看它的嘴巴张的好大，好可怜哟！” “呃，它的确是渴了！”凌月看了看手中的鱼，忍不住笑了。 “再不给它喝水就渴死了！小姐姐你等着，我去帮鱼打盆水来。” 涛涛说着就跑开了，没一会就从院子里端来半盆水。 后还跟着他外婆。 “哎呦，涛涛可不能再玩水和泥巴了，上的衣服再脏了你可就没衣服换了！” 老踮着脚跟在涛涛后面，还以为他又想端水和泥巴玩。 “外婆，都跟你说了，我不是要玩泥巴，我要救那条大鱼，再不给它喝水就要渴死了！” 涛涛说着已经走到凌月跟前，把水盆放在她脚边，喘了口气道。 “小姐姐，快，快把鱼放进来，让它赶紧喝水！” 凌月从善如流的按照他的话，把那条鱼鳃上的草绳解开放进水盆。 然后抬头冲老微笑道。“老，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条鱼。” “哎呦，是你这个女娃娃呀！我说涛涛怎么要端盆水，还说什么要救鱼。你说你来就来呗，还带什么鱼，不缺这口吃的，听话，等走到时候你再拿回去！” 不过是动动嘴皮的事，她怎么能要孩子一条鱼呢！ 看这鱼的大小，怎么也得两块钱。 老还真喜欢吃鱼的，孩子们有时候来偶尔也会给她买上一条。只不过有时候在市场上却买不到这么鲜活的。 “走了这么远的路渴了吧，快坐下歇歇喝口水。” 老招呼着凌月，看了眼涛涛已经在水盆里开始玩起那条鱼来了。 凌月虽然不渴，但对于老的也没有拒绝，端起温的茶水小口的喝着。 再说回去的时候也要走一段路，就当提前解渴了。 老自然知道凌月的来意，说了几句话就把自己这几天打听到的况跟她说了说。 这附近想往外租房子的倒是没有，不过却有一家想卖房子的。 离老家也不远，就在隔壁巷子里，不过房子却不靠街，而是在巷子里最后面一家。 也是机械厂的家属院，这房子之前一直是退休的老两口住着的。 不过两个月前那家的老头突然得病没了，只剩下一个老太太。 正好老太太的儿子想做生意资金周转不开，就把主意打到这房子上面来。 让老母亲把房子卖掉，去跟他们住。 老太太除了外嫁的女儿跟前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老伴没了自己守着一座空房子也会睹物思人，因此对儿子的提议很是心动就答应了。 不过那个房子因为他们家儿子要价太高，卖房子的信息已经挂出去好几天了，还没卖出去，人家一听价格就给吓跑了！ “老，那房子要价多少钱啊？” 凌月手头的钱自然是远远不够买房子，但还是想问一下。 毕竟再过几年车站就会重建，这周围的地方也都会随之水涨船高。 现在有机会投资，真是再好不过。 她想着要是价钱合理，就让爸爸把卖金条的钱先拿出来投资，不够的再找人借一借。 爸爸的人缘不错，在村子里找人借个千儿八百的还是能借来的。 而且在县城有了房子，正好妈妈可以来躲一躲，平安生下弟弟。 “听说开口就要三千五呢！最低价也要三千二。他也真敢要，又不是临街的房子。这附近的房子最贵的也就是两千露头，有那便宜一点的一千五就买了。”老边说，边摇着头。 “像我们这样临街的房子，改一改可以做个小门面，最多也就是卖个三千。他们那房子，就是比我这房子多个小后院。说后院也不合适，原来是厂子里的一条小路，被住在最后那一排的人家给圈起来占用了。也就三间屋子那么长三四米深的地方，在房子后面也不能起屋子，只能用来种菜做个小菜园。” 【0137】被迁怒了 老太太一直摇头嫌要价高，凌月听了却有些意动。狂沙文学网 也就是说，房子后面多了三四十平方的地方。 若是三千块能拿下来的话也不算贵了，因为这里以后升值起来将会是原价的几百倍。 而且再过几年机械厂就会面临全面的技术革新，置换新设备要大批资金，因为没有钱厂子里只好跟银行贷了一大笔巨款。 可最后却因为竞争压力太大，改革也没有扭转乾坤效益自然也不好，最后拖延了几年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只能宣布倒闭，工人也都下了岗，厂子里还倒欠着工人们的工资以及银行的贷款。 厂子破产只能被银行拿去拍卖，最后被外来的开发商给拍下来，推翻厂房建了一座商贸城。 “那房子要价这么高，肯定是那家人需要用的钱也多。” “女娃娃说的真不错，那家的儿子就是想自己开个小服装厂，东拼西凑的能借钱的亲戚都借过遍来了。欠了一股外债，要不他爸也不能这么早就得急病去了，都是担心他会还不上钱给急的。厂子倒是办起来了，机器啥的也都买了，听说是啥外国进口的电动缝纫机，花了不老少。后来听说出了啥错，资金周转不过来了。” 老说着自己听来的消息，凌月听了心里一动。 原来是做服装生意的，倒是跟她上辈子的老本行沾边。 从老这里听完消息，凌月谢过她便要起告辞。 老却非要她把那条鱼再给拎回去。 凌月自然是一番推脱，鱼她想吃随时可以去河里面捉，既然是送给老的就是她的一番心意，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老见凌月真心送给她，就没有再推辞收下了，说下次来一定要留下吃顿饭。 凌月走的时候路过老说的要卖房子的那条巷子，好像有什么吸引着她，鬼使神差的就抬脚走了进去。 巷子不算宽，只有两米多不到三米的样子，也就是可以勉强并排过两辆架子车。 巷子的路面中间铺着一些石板，两边是一些拼凑的砖头。石板下面是下水道，不时的有些不好闻的味道传出来。 一直走到巷尾，巷子里两边都有房子，一般都是对门而居。 要卖的房子很好认，因为门上挂着一块木牌，牌子上用黑色的毛笔字写着，吉屋出售，然后是联系人地址。 房子是三间堂屋，坐北朝南，不过大门却是面朝西开的，有一间门楼和一间东屋，院子里应该还有一两间西屋对应，一般这种小院都是这种布局。 房子后面多出来的那块面积用一些砖块和木栅栏围着，再往后面就是机械厂的厂房后墙。 这块多出来的面积，位于家属院最后一排的房子跟厂房之间。栅栏也就是半人多高，栅栏中间是一道用旧门板做的一道小门。 就凌月的这个小个头，踮起脚就能看清小园子里面的形。 里面种着一些青菜，有空心菜，小白菜，苦瓜，豆角，茄子，辣椒，还有一颗碗口粗的枣树，上面挂满了跟黄豆差不多的小枣子，看着喜人。 可以想象，等到秋天的时候将是多么的硕果累累。 凌月正站在菜园子外面看着，听见有人的说话声。 回过头，看见两个人从巷子口走过来，一直走到要出售的这座房子前。 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从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把大门打开。 另外一个比他年纪要大几岁的男人跟在他后，眼睛左右查看着，嘴里一边说着话。 凌月在旁边听了两耳朵，好像是嫌这房子太靠后了，而且房子建的也有些年数了，小巷子太窄，搬家都不方便，还有这下水道也有味，不知道下大雨的时候臭水会不会往院子里返…… 一看这两位就知道一个是房主，一个是想要买房子的。 见两人进了院子，大门敞开着，凌月也跟了过去，想看看里面。 反正她就是个小孩子，人家看见了顶多以为她是好奇。 院子里打理的也很干净，铺设着几条砖块小径，通往各个房间以及厕所。 小径两边，长满一丛丛的太阳花，红的黄的粉的白的，开的闹极了。还有一株株凤仙花，红色的粉色的白色的，重瓣的，单瓣的，引得蝴蝶翩翩飞舞忙授粉，蜜蜂嗡嗡歌唱把蜜采。 每个屋檐下都摆放着一溜大大小小的陶土花盆，里面种植着各种花草。 虽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看着却别有一番生活趣。 在堂屋西侧的窗户前面还有一颗石榴树，树上开满了一簇簇红艳艳的石榴花，结了不少鸡蛋黄大小的石榴。 凌月一踏入这小院，就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看着这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真是让人心里舒畅。 这房子一下就入了凌月的眼缘，虽然是六七十年代建成的，但都是浑砖到顶的水泥砖房。 那个时代的工匠们盖房子都是实打实的，不会偷工减料也没有所谓的豆腐渣工程，盖了就是要住一辈子的。 这房子的质量以后若是不开发，再住上二三十年也不成问题。 房主带着买主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那买主看着应该是满意这房子的。 只不过嘴巴上却不这么说，不停的挑着这样那样的毛病。因为他越是挑毛病，就越能贬低这房子的价值。 不过经过一番交谈，两人显然谈的并不愉快。 一个不肯降价，最后咬定少了三千块不卖。 一个则是使劲往下压价，最多出到两千二。 价格差了那么多自然是谈不拢，最后的结果就是谈崩了！ 那买主走之前气哼哼道。“就你这二三十年的老房子了，又不靠街还要那么贵，只有傻子才会买，真是想钱想疯了！” 经过凌月边的时候，还莫名的斜了她一眼顺便推搡了一把。 “哪来的小孩子，一边去，挡在这里做门神啊！” 凌月摇头，自己这可真是遭受了无妄之气被迁怒了。 那人见买不成房子，见个人就想撒火。 可凌月也不是这么好被欺负的，你生气就生气，吼本姑娘做什么？ 这不是欺小怕大吗？ 见那人已经快要走到大门口，凌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垂在侧的指尖轻轻一弹，流星指迅速出击。 那人只顾生气的走路也没看脚底下，感觉脚踝一麻又一痛，噗通一声重重的摔趴在地上。 【0138】或许是个机遇 那么大的人了，又不是个小孩子，摔在地上自然不好看。 凌月强忍着才没有当场笑出声来。 那人摔了个大马趴也觉得丢面子，站起拍打着上的灰尘，拽了拽皱巴巴的衣服，回过头冲房主说道。 “你这房子一看风水就不好，跟我犯克，我还听说前两个月这屋子里刚死过人，真是晦气！” 房主听了他这话脸色相当难看，可又不想跟人家解释，他爸是在家里发病，送到医院里没有抢救过来去世的。 想起父亲，心也愈发的不好。要不是因为担心他，因为跟他生气吵架，父亲也不会那么早就走了，他就是个不孝子。 这也是为什么他想卖掉这房子的原因，他是在这座房子里长大的，这里凝聚着他们一家人曾经生活过的点点滴滴。 可每次看到这里的一花一草，他就会想起来因为中风没有抢救过来的父亲。 与其留着睹物思人，不如卖掉。 主要是他不敢面对自己内心里的那份罪恶感，他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亲。 看那买主说完难听的话气哼哼的摔门走了，他伸手烦躁的撸了一把脸。 一抬眼，正好看见站在院子里的凌月。 缓缓的吐了口气，语气淡淡的道。 “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这里来玩了？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快点回家吧，我要锁门了！” 他结婚后就搬进了新房子，还以为凌月是这家属院里的孩子，对于她这样大的孩子自然是不认识。 “叔叔，就算没人住，你要走的话也先把院子里的这些花草给浇一下水吧！你看看它们，应该好几天没浇过水了，都有些不精神了！” 凌月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了指几株有些发蔫的花草。 林建新回转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嘴角露出几丝苦涩的笑。 这里的花花草草是他父亲生前每天最喜欢打理的，对它们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细心。 可现在已经人去楼空，人都没了，还要这些花草有什么用呢？ 他现在住的房子是楼房，阳台上就那么点大的地方，根本就摆不下这些花花草草。 他想着，这房子如果卖出去，就当是送给新房主了。 “叔叔，我反正也没什么事，要不就帮你给这些花草浇浇水吧！” 凌月说着，也没等他答应，就从窗台上拿起那把浇花的铁质喷水壶。 正好窗台下面就有一口半大水缸，里面还有大半缸的清水。 拿起水缸里的葫芦瓢把喷水壶给灌满水，凌月挨个浇起花草，一边自语道。 “这些花草也是有生命的，若是任由它们这样自生自灭真是太可惜了！” 林建新看着凌月细心的给花草浇着水，心里不有点惭愧。 这些可都是父亲生前的心血，而他却因为资金周转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对这些花草也疏于管理和照顾。 看着这些花草，的确如小姑娘所说，有些喜水的已经没精打采，要是再不管不问，估计没几天就要枯萎了。 林建新拿起葫芦瓢打了水，也开始浇起花。 凌月边给花草浇水，边有意无意的跟林建新聊天，试探着打听他为什么卖房子。 也许是连来的奔波和焦躁，林建新浇着花，心里的那份焦躁竟然感觉好了很多。 打理花草能陶冶，父亲这句话说得果然不错。 心境平和下来的林建新也没管凌月的年纪，就当是找了个能倾听自己烦恼的人，把自己做生意遇到资金周转问题所以想卖掉房子的事给道了出来。 凌月静静的听着，然后整理出了事大概。 这个林建新也是敢想敢干的一个人，正好现在政策开放支持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他觉得自己应该抓住这个大好时机，于是和妻子商量后，决定辞掉原来的工作，自己做老板开办个服装厂。 因为人要生活首先就是离不开衣食住行，他和妻子果断选择了做服装生意这一行。 正好他妻子原来就是开缝纫铺子的，对于做衣服这方面她熟悉的很。 夫妻两人说干就干，又是跟亲戚借钱，又是跑银行贷款，然后租了个工厂，买了进口的电动缝纫机，还进了一批布料准备大干一场。 可万事开头难，许多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第一批服装打版的时候，妻子因为cāo)劳多精神不佳，在写数据的时候不小心写错了一个。 打版的工人也不太懂，都是新人没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因为想请制作服装方面的熟练工不好请。 和县里服装厂的固定工作相比，自然不肯轻易放弃来他这个名不见经传还处在起步阶段的私人小厂，怕到时候连工资都发不下来。 打版工人只是按照数据打版，结果打完版裁剪好布匹，准备缝纫衣服的时候才发现错误。 裁剪错的布料根本就做不成原来准备要做的衣服款式，而且第一批布料还为数不少。 为了能尽快回笼资金，夫妻俩把手里所有剩余的钱都投进这批布料里去了。 结果却出了这么大的错漏，妻子自责的天天以泪洗面不吃不喝，他为丈夫自然更不能在这种时候指责埋怨妻子。 既然决定创业，出了错夫妻也是要共同承担，夫妻本是一体现在不是说谁的责任的时候。 开弓没有回头箭，厂子是租赁的，工人是请来的，闲一天就多赔一天的损失。 重要的是，他之前跑销售，已经跟人洽谈好，也签了合同拿了定金。 准备把第一批上市的服装，供给几家从事服装生意的个体批发户。 眼看着交货的子没有多少天，他想着赶紧再让布料厂家补发一批货，抓紧出一批服装。 可上一批布料的尾款还没有全部结清，人家要先把上一批的货款收回才能给发新货。 他手里现在是一点资金也没有，亲戚的钱之前都借了一遍，总不好再张嘴。 银行已经贷了那么多款，现在也不可能再贷给他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座老房子卖掉，让他周转一下资金度过眼前的难关。 凌月听完林建新的事若有所思，手里的水壶空了都没发觉。 她心里想的是。 或许，这是她的一个机遇也说不定哦！ 【0139】说了你也不懂 倒是林建新跟凌月说完自己家的事之后，才发现自己也是急糊涂了。狂沙文学网 怎么跟个小孩子唠叨起这些，她才多大正是只知道玩耍的年纪能懂什么呀！ 林建新看了一圈院子里的花草，差不多已经都浇过水了。 房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出去，他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上面，还得赶紧去想想其他办法。 实在不行，他就把厂子转让出去，还了钱和贷款再遣散工人！ 可这是个下下之策，他实在是不甘心呀！ 难道自己想要创个业就这么难，还没开始飞翔翅膀就被折断？ 林建新无力的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葫芦瓢。 “小姑娘，谢谢你帮我浇花，你看这里的花也浇完了，叔叔要锁门走了，你也快点回家吧！家里人找不到你，回头再着急！” “叔叔，能跟我说说你们那个打版错误的地方是哪里吗？或许，还可以补救，就算做不出原来的款式，也能做其他的衣服。” “小姑娘，不是叔叔不肯跟你说，就算是叔叔说了你也不懂啊！” 林建新苦笑着，在他看来凌月这么大的小孩子哪里会懂得这些，不过是出于好奇问一下，小孩子的天不都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些打版错误的布料林建新现在是看见就烦，直接让工人给先堆到仓库里去了。 扔自然是不舍得，都是花钱买来的，也扔不起。 但目前最当紧的是先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那些错版的布料等回头再想想可以做什么。 赚钱是不用想了，但能收回一些成本就收回来一些。 凌月一看林建新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相信自己，谁让她现在的年纪太小呢！ 不过为了争取机会取信与他，凌月决定小露一手。 “叔叔，你怎么知道我不懂这些啊！跟你说，我可喜欢做衣服了。我老姥娘就是自己做衣服，她做的衣服都可好看了。我从小在老姥娘跟前耳濡目染的，跟着她可是学了不少。你要不信的话，我画给你看看！” 凌月说着，从石榴树下找了根干掉的小树枝，然后在一块空泥土地上面画着。 她先是画了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的基本裁剪图，上面标记着各个部位的均码尺寸。 然后又画了一件旗袍裙，一件连衣裙，一件夹克上衣，以及一条小喇叭裤的设计图。 虽然只是简单的图，不如画在纸上那么清晰，但凌月前世从事的可是服装设计行业。 结合这个时代，画出来的风格贴近现在，但又多了几分后世的元素，所以尽管只是画在地上的几个图，却让林建新看的呆住了。 “这……”他差点就问出这是你自己画的？ 可转念一想，自己这是傻了不成。这当然是这个小姑娘画的，因为自己就在跟前亲眼看着呢，如假包换！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说真的他绝对不会相信，一个这么小的姑娘竟然能画出这么漂亮的衣服图形。 还有那上衣以及裤子的裁剪图，就跟那些裁剪书上的入门知识一模一样。 那几件衣服图样画的可真好看，比他妻子画的那些衣服图样都好。 不是他贬低自己的妻子，她做的衣服就是按部就班墨守成规那一。没有一点自己的风格和新意，完全就是照着模板和书上做的。 可眼前这小姑娘寥寥几笔画出的这叫什么？ 这就是创新！ 时代在变，人们的穿着打扮也再不断更新变化，以前那些老款式的衣服，现在的年轻人还有几个喜欢穿的。 他们追求的是更好看更新潮的款式。 他的消费群体原本针对的就是年轻人，一开始就把目光放在了他们的上，确切点说是放在他们的口袋上。 因为年轻人舍得花钱，尤其是在穿上，只要哪个款式一流行起来，你不买一件穿在上都不好意思出门。 “叔叔，我画的怎么样？好不好看？平时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自己在废本子上画，我还能画很多其他样子的呢，夏秋冬的都能画。我老姥娘说，等我长大了可以靠这个吃饭。” 凌月自然没有放过林建新眼里的惊讶，她还想着怎么样能买下这房子，自然不想错过这个机遇，就在他面前多表现了一下自己的能力。 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个伪小孩。 既要表现出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又要露出一些自己的本事，只能装了。 “好！画的真好！小姑娘，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 林建新由衷的对她翘起大拇指。 看来有时候真的不能以年龄看人，就如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凌月扔掉小树枝，认真的看着林建新。 “叔叔，那你现在还会觉得我不懂吗？”所以，就跟我说一下那些打版错误的地方是哪里吧！ 林建新哭笑不得的说。 “懂，你比叔叔懂得都多！” 看着凌月期待的眼神，林建新不由自主的就跟她说了。 原来他进的布料是一批牛仔布，准备做一批大喇叭裤投放市场，现在街上的小年轻最时兴穿这个。 喇叭裤，爆炸头，夹克衫，蛤蟆镜，几乎是这个时代喜欢追求潮流的年轻人的标志装备。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装bi)！ 现在的牛仔喇叭裤的确风靡的，就算在后世，也是流行过几次的。 林建新的妻子弄错的数据是裤子裆部，尺寸比原来的裆部一下子缩小了三倍，基本就跟没有裆部一样。 所以裁剪后的裤子缝合后裆部根本就不能穿，因为提不上去。 如果还想做裤子，根本就无法补救，接裆的话多难看啊！ “既然不能做裤子，那就改成裙子啊！”凌月听后，脑子里立刻想出好几个补救方案。 “做裙子？”林建新有些摸不着头脑，说真的他对这一行并不懂。 “可是，我原本准备做的喇叭裤都是男士的，这一下子改成女孩穿的裙子，能好卖吗？而且，我跟人家签的合约是男士牛仔喇叭裤。” “叔叔，合约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啊！大不了你去跟他们解释一下，把喇叭裤改成女士裙装。而且现在是夏天了，女孩子比男人更美，有好看的裙子肯定也会掏钱买！” 其实，女孩子的钱比男人的更好赚呢！ 不管什么时代，女孩的美之心都是不容小觑的。 【0140】新惠服装厂 对呀！听了凌月的话，林建新眼睛一亮，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既然之前的货交不出，可以学会变通啊！ 这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 不去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 总比他弄不到钱，又到处碰壁干着急强！ 之前也是自己着相了，太死心眼钻进了一条死胡同，只想着重新做一批新的好补救。 一点也没想到灵活改变一下，试试其他的解决方式。 就像小姑娘说的，合约是死的人是活的，自己带着诚意亲自去上门道歉讲明况，尽量补救再许以利益。 这第一笔生意他不为赚钱，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钱财动人心，只是把原来的男装换成女装，自己在利益上多让他们几分，相信一定可以打动他们扭转僵局。 至于道歉和求人，不过是多说些好话，多拉下脸皮的事儿。 自己为了做生意到处借钱贷款，不是没有拉下脸皮过。 男人为了创业和生活可以流血流汗不流泪，只要能让他度过眼前的这道难关，经历点困难又算什么呢？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林建新一扫多来的焦虑愁绪和霾，感觉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当然，看凌月也越发的和气顺眼了。 “小姑娘，真要多谢你对叔叔的提醒，要不然叔叔还钻在死胡同里出不来呢！” “叔叔不用客气，就算没有我的提醒，相信你一定也会想到其他解决办法的。” 凌月也不过是稍微点拨了他一下，毕竟当局者迷。 着急之下也许一时想不到其他办法，但等冷静下来还是知道拐弯换一种解决方式的。 就像换一种切苹果的方法，竖着切看见的只是一半果核，横着切的话看到的却是五角星。 “不管怎么说，叔叔都要谢谢你。跟你说了这么多，叔叔的心里现在已经敞亮多啦！”如同霾的天空，突然被阳光照亮。 连来的压力和奔波，让他就像一个被拧紧的发条一直紧绷着，时刻有绷坏的可能。 有个人能倾听自己吐露烦恼，也是一种减压，他自然是要感谢。 “那，叔叔，你有没有想好做什么款式的裙子？我画的这些裙子，能否入得了叔叔的眼？如果不喜欢，我还可以画其他款式。” 林建新一愣，继而笑道。“小姑娘，那你说说，要是入了叔叔的眼又该如何？” “这个简单，若是叔叔觉得还不错，我可以绘制几张详细的设计图纸。若是叔叔信得过我，就让我带一些布料回去，我让老姥娘帮忙把衣服的样版做出来。毕竟图纸和实物还是有差别的。若是叔叔见了实物觉得不错，可以考虑一下用我的设计。怎么样，叔叔敢不敢让我试一试？” 这一次林建新没有再因为凌月的年纪小而轻视她，从她刚才画图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这小姑娘不简单着呢！ 有志不在年少！ 不能从一个人的年纪来衡量她的能力！ 所以对于凌月的提议，林建新没有什么不敢应的。 对他来说不过是拿出一些布料，还都是被裁剪坏的，与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损失。 说不定，这一举措还能将损失降低。 “这有什么不敢的！”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不过，你帮了叔叔的忙，叔叔也不能白占你的便宜。小姑娘，若是你画的设计图和服装样版好的话，到时候叔叔会给你钱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哦，设计费。对，若是一经采用，叔叔会给你相应的设计费。” “谢谢叔叔，那我可就等着了！”凌月也没有客，而是坦然接受。 从这一点上来看，林建新这人还是靠谱的。 没有因为她是小孩子就轻视她忽悠她，跟有人品的人打交道是令人愉快的。 凌月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她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可不是给人做白工的。 而且她的目的不但只是为了赚钱，最重要的还是这座房子。 当然，目前谈这个还为时过早。 不过她不着急，她要用实力说话，用自己的资本做筹码，可以拿这座房子来谈条件。 “我姓林，叫林建新，你以后就叫我林叔叔吧！” 林建新觉得既然要打交道，就把自己的姓名跟凌月说了。 凌月笑笑，也坦诚相告。 “林叔叔！我叫凌月，家在十里河村，我爸爸叫凌伟，爷爷凌红军，叔叔若是不放心的话，到时候可以去我们村子里打听！” “一看你就是个诚实的孩子，叔叔怎么会不放心呢！咱们走吧，跟叔叔去工厂拿布！” “好，我知道林叔叔着急的，今天把布拿回去就画设计图做衣服，明天下午差不多就能做好。” “那样就太好了，只是要辛苦你了凌月！” 这事自然是越快越好，交货期没有多少天了，他也希望按时交货不拖延，这是做生意最基本的诚信！ 林建新锁好门，带着凌月去他租赁的工厂那里拿布料。 工厂在城郊，离这里有些距离，正好跟凌月回家的路是一个方向。 还好林建新是骑自行车来的，车子就停在巷子口的小卖部那里。 骑车只用了十多分钟就到了林建新的工厂。 厂子大门口一侧挂着一块漆着白色油漆的木牌子，上面写着新惠服装厂五个黑色大字。 林建新推着自行车，领着凌月直接进了工厂大门。 一路走来，凌月虽然没有东张西望，却用眼睛余光细心的观察着。 这里说是工厂其实占地面积也不大，大约四五亩的样子。 听说以前是个剿丝厂，不过后来植桑养蚕的少了，厂子办不下去就解散了。 厂子里只有一排十多间的厂房，四周用围墙围了起来，一个大铁门，和铁门边上的一间门岗。 门岗里坐着一个牙齿都快要掉光的老大爷，正坐在椅子上，听收音机里播放的戏曲，手上还一边轻轻打着拍子，摇头晃脑的跟着哼唱。 看到林建新的时候想起打招呼，林建新却摆摆手示意他不用。 工厂的地面上没有铺设砖块水泥，全是坑坑洼洼的泥土地面，估计一下雨这里就会变成一片泥泞。 【0141】吃了才是赚的 车间里也没有几个工人，手里做着活，但看样子并不忙，不时的小声交谈几句。狂沙文学网 在靠近门口的一张办公桌前，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 一只手肘放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眼神放空的看着某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建新走过去，轻声的跟她交谈了几句。 那女人点点头，脸上的表有些失望。 后来林建新又说了两句，那女人回过头看了看凌月，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怀疑。 她刚刚没听错吧？ 丈夫竟然说，这个小女孩会画服装设计图，还要给她拿一些裁剪坏的布料回去做样版。 她才多大的年纪，别是想要些布回去才说谎骗人的吧！ 丈夫也是急糊涂了，竟然相信她的话，莫不是发烧了？ 王惠抬手摸上丈夫的额头，一边小声的自语着。 “这也没发烧啊！那怎么糊涂了！” 王惠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做出亲密的举动，林建新还怪不好意思的，轻轻拿开妻子的手。 “小惠，你放心，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而且，那小姑娘也没有撒谎。就算是骗咱们，也不过是损失几块布罢了。” “你说的也对，咱们已经到了这一步，再惨还能惨到哪去！”王惠又恢复了双眼无神的表，有气无力的呢喃着。 “你好好休息，也别太cāo)心了，我已经想到了补救的办法，就算没筹到钱也能解决，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孩子们还要靠你照顾，你要是倒下了我们可怎么办？” 林建新知道妻子是因为自责和压力太大，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饭也吃不下，人迅速的憔悴下去。 他这些天只顾忙筹钱的事，都没有好好安慰开解一下她，就怕她想不开压在心里会病倒。 凌月没有管人家夫妻间的互动，而是走到正在干活的工人旁边。 见他们手中正在扯着量尺寸的布，是针织棉面料的，有黑色和烟灰色两种。 看工作案上的模板，应该是做男士跨栏背心的。 因为技术工艺问题，现在的针织棉面料要比以后的面料厚一些。 不过质量也不错，现在的一件背心都是要穿好多年。 不像以后，穿一个夏天就被淘汰了。 现在追求的是耐穿，以后追求的却是美观和舒适。 “凌月，你来一下！”林建新对她招招手。 等凌月走过去，林建新便帮她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妻子王惠。 凌月礼貌的对她笑笑，说了声阿姨好。 王惠点点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她是个撒谎的小孩一样。 打过招呼后，林建新便带着凌月去了一间锁着门的屋子里挑选布料。 屋子里倒是干爽的，因为布料最怕潮湿那样容易发霉。 房间里放着几张木板搭建的架子，上面整齐的堆着裁剪坏的牛仔布。 因为是一批裁剪出来的，所以大小都是一样的。 凌月上前摸了摸，还好不是那种太厚的牛仔布，毕竟是做的夏款，所以林建新进的是稍微薄一些的牛仔布。 挑了十几片裤腿，前片后片都有，大约就是三四条裤子的布料。 跟林建新说这些就差不多了，然后又跟他要了一些牛仔裤上要钉的那种扣子。 出了仓库，看见工人手里的针织棉，凌月心里一动。 问林建新这个针织棉面料多不多，多的话她想拿一些回去，也是做衣服用。 只是还不知道效果如何，等做好了再说。 林建新也没有问凌月要做什么，他现在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跟她说这个面料还有不少，是他提前存的货，因为夏天到了男士背心市场也不错。 凌月又让林建新把黑色和烟灰色的针织棉各扯了一米。 林建新找了一块大点的布头做包袱，把这些布料包裹好，然后说送凌月回去。 一个小姑娘要走这么远的路回去，自然不如他骑自行车快。 凌月想想也是，现在能节约一点时间就是一点。 临走前跟王惠说了声再见，便出了厂子坐上林建新的自行车。 两人到了七里铺镇上的时候，凌月说自己还要在镇子上买点东西，便让林建新先回去。 林建新却摇摇头，说要把她安全送到家才放心。 主要是他还想摸一下路，想着明天下午自己骑车来接一下凌月，省的她再大老远的走去城里。 当然这个话他压在心里没说，怕凌月会觉得有压力，好像他在催她似的。 凌月见他坚持，就没再说什么，而是进了镇子上的一家卖文具的小卖部。 买了一盒十二色的蜡笔，这是她画设计图涂颜色用的。 因为黑白色出来的效果没有彩色的好看。 其实她更想要三十六色的，但现在的蜡笔最多只有十八个色。 不过镇子上还没有，只有十二色的。 一盒蜡笔两毛钱，林建新抢着付了款。 这两毛钱他还是能掏出来的，不过是两毛钱，凌月也没跟他争。 骑上车离开镇子，不过七八分钟就到了十里河村的村口。 这一路上的路况并不怎么好，凌月做在车后座上颠的股疼。 她让林建新在村口停下，说剩这点路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林建新也不勉强，跟她说了声便转骑上车走了。 凌月找了个没人的僻静角落，把手里的包袱收进戒子里，又把里面的喜饼和豆沙包拿出来，拎着回了家。 这会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见她回来吴秋玲提着的心才算放回肚子里。 “你这孩子，都跑出去大半天了，再不回来我就要让你爸去找你了！一个女孩子家，以后可不能在外面玩那么长时间了！” 凌月笑嘻嘻的应着，变戏法似的把豆沙包和喜饼放到妈妈怀里。 “这是什么？”吴秋玲看着包裹的鼓鼓囊囊的笼布，打开一看是吃的。而且她认识，上次吃过一次，味道好吃的。 “怎么又买这么多？你又乱花钱！”吴秋玲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凌月手里有陈红梅赔的钱。 孩子要自己拿着，说平时买学习用品零用，她也没有要。 “妈，吃了才是赚的！钱算龟孙，没有再拼！”再说，这些东西她也没花钱，就是用两条鱼换的。 在妈妈那里报完到，凌月就一头扎进自己的赚房大计里。 她找来一个美术本，从铅笔盒里拿出削好的铅笔。 深吸口气，手执铅笔开始在纸上描绘起来。 因为脑子里早就有几个裙子款式，所以画起来也没有什么难度，下笔流畅都不用修改。 总体效果图，细节图，平面图，立体图，各个地方的尺寸比例都一一标记好。 要是时间充足，她还能画出这些服饰各个角度的图。 不过她现在的年纪在这里摆着，还是不要太过于表现了，因为有句话叫反常即是妖。 最后用蜡笔稍微上色，灰色和蓝色一起调成灰蓝色调的牛仔料，可这蜡笔上色一点也不均匀，马马虎虎的只能聊胜于无。 期间小雪跑来了两次，想跟她玩，不过凌月说自己有事要做，先让她自己玩。 后来小雪自己玩腻了，又跑来。 不过这一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在一边看着凌月画图。 凌月从小就经常在废旧的本子上画一些衣服或者模特图，不过那时候画的还很稚嫩，就跟小孩子的涂鸦差不多。 现在的她是重生回来的，再画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一样，那些衣服和模特好像被赋予了生命似的。 妈妈喊吃饭的时候，凌月已经把设计图画好了。准备收起来的时候，一直静静看着不语的小雪开口道。 “姐姐，你画的那些衣服都好漂亮啊！还有那些穿着衣服的人也好看。我长大了，要是可以每天穿着新衣服给别人看就好了。” “有啊！”凌月揉了揉小雪的头发。 “有一种工作，叫服装模特。就是每天穿着各种不同的漂亮衣服，在t台上来回走着展示上的衣服给台下的人看！” “哇，还有这种工作啊！那她们真是太幸福了，每天都可以穿漂亮的衣服。” 小雪比较臭美，听了凌月的话双眼发亮。 “小雪，你不用觉得羡慕，只要你想，长大了也可以的。” 凌月想起妹妹上辈子所吃的苦，这辈子若是她喜欢，就支持她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活着，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妹妹成年后可是长到一米七二的个头，做模特的话这高可以了。 一家人吃过晚饭，也就七点来钟，天色还没有黑下来。 正好每个周六武术班会休息一天，凌月便跟爸妈说想老姥娘了，想去她那里住一夜，明天下午再回来。 凌月以前差不多每周都要去老姥娘那里去一次，爸妈听了点点头，凌爸说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就送凌月过去。 再说天马上就要黑了，虽说两个村子离的不远，但他也不放心这么小的孩子走夜路。 凌月其实无所谓，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她的胆子都不算小。 不过既然爸爸要送，就随他了，一片慈父之心怎么忍心拒绝呢！ 孙菜园离十里河不到三里路，父女两个聊着天不知不觉的就到了。 【0142】成败在此一举 老姥娘家就在村头第二家，走到村头的时候凌月就让爸爸先回去了。 若是他跟着进去的话，凌月还怎么找机会把戒子里的包袱拿出来啊！ 目送凌爸走远，凌月才找了个机会把戒子里的包袱拿出来，然后上前敲门。 才七点多，老姥娘还没睡，凌月来的时候她正带着老花镜在灯下做针线活。 凌月拿起来看了看，簸箩筐子里放着的是几个小娃娃的衣物。 小肚兜，小和尚服，小开裆裤，软底小眉眼鞋什么的。 小衣服看上去只比成人的巴掌大不了多少，真是迷你又可，看的心都要被暖化了。 “这么小点的衣服，真好玩！” “我闲着也没什么事做，就给你妈妈肚子里那个小的做几件小衣服。” 周韵怡目光柔和的看着手中的一个小连体衣，唇角抿着笑。 这些小衣服用的都是纯棉布，用水洗过几次，摸上去既柔软又舒服，一点也不会伤害到婴儿嫩的肌肤。 凌月甜甜的笑着。“谢谢老姥娘，不过你很快就不会闲着了。” 说着把自己拿来的包袱放在上打开，又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画好的设计图。 周韵怡看着上的一堆布料，用手摸了摸。 “月丫头，你拿这么多布料想做什么？” 凌月把本子递到周韵怡的手上，对她撒着。 “老姥娘，你得帮我把这些衣服做出来！” 周韵怡接过本子认真的看了看。 “这都是你画的？进步了不少，还像模像样的。” 凌月点点头。 她从四五岁就看着老姥娘做衣服，并且非常感兴趣，常常自己在一边拿着针线跟老姥娘学。 周韵怡见她对女红感兴趣，就教了她不少。 她的接受能力也强，学的像模像样，七八岁的时候已经能掌握简单的裁剪，不太复杂的衣服也能缝制，只是针脚做的不够匀称细致。 不过这些已经让老姥娘感觉很欣慰，现在跟她这般大的孩子会针线活的还真不多。 凌月其实在家里也可以自己裁剪缝制，但却要耗费几天功夫。 尤其是这牛仔布，用针线手工缝制的话，既难缝制，针脚又不匀称，最好是用缝纫机。 所以她就求到老姥娘跟前了。 “老姥娘，这次要辛苦你帮我了，这些衣服明天下午要交货的，不然我就失信于人了！” “哦？怎么回事？”周韵怡见凌月拿来的这些布料本来就觉得奇怪，听她这样说更加奇怪了。 凌月就把自己想赚点外快，然后答应林建新帮他设计几件衣服的事，简单的跟老姥娘说了下。 周韵怡听了，也没有觉得太意外，就是心里有些感慨。 这么小的丫头，就知道cāo)心想着帮家里赚钱了。 还不是因为摊上个那样不着调的，当家当的手紧的要命，连点钱都不舍得给凌伟两口子。 就偏心着老二两口子，只因为他们有两个儿子。 在周韵怡心里，男孩女孩都一样疼，男孩要是没教养好，还不如个女儿知冷知的会疼人呢！ 不过她周韵怡时运不济，生养的儿女都不贴心，就当是缘份浅了。 想想她那个糟心的女儿孙巧珍，和堵心的儿子孙振兴，就闹心。 算了，不想了。 就冲着凌月丫头的这份孝心，周韵怡也要帮这孩子把这几件衣服赶制出来。 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凌月的额头。 “既然答应人家了，就不能失信于人。你这丫头，也是个主意大的。” “嘻嘻，谢谢老姥娘，我就知道你最好最疼我了。老姥娘，等我赚了钱给你买桂花糖吃。” 凌月记得老姥娘不太喜欢甜食，唯一喜欢的也就是桂花糖。 “你这丫头，就会哄人，还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啊！” 周韵怡摇头失笑。 “可不就是小孩，人家不都说嘛，老小孩，老小孩！” 凌月晃了晃老姥娘的胳膊，小脸在她上蹭来蹭去的。 她就喜欢这样腻歪在老姥娘上，怎么都不觉得够，这种感觉真是满满的幸福。 “是啊，真的老了，这一晃眼，几十年就过去了！都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再见上亲人一面，唉……” 周韵怡感叹着，眼睛里是对从前的怀念和神往。 其实她并不怎么喜欢吃桂花糖，只是小时候每次生病喝苦药，母亲总是用这个哄她喝药的。 说喝完药吃了桂花糖，嘴里不会苦还会有桂花好闻的香味。 所以她柜子里总会包着一些桂花糖，想起来的时候就含一块，就好像回到了在父母边的时候。 其实，这是她心底的一份执念吧！ 与家人失散分开了几十年，不知道亲人们还都在不在，这辈子还能不能有相见的机会。 随着年纪越大，心底的思念就会越重。 不知不觉的，当你常常会回想起过去的时候，才会猛然发现，原来你已经老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好了，咱们开工吧！”周韵怡拉回神思，开始动手把上的东西清理开，腾出一大块地方当工作台。 凌月也帮着把布料在上摊平铺开，跟老姥娘一起研究讨论着，这件衣服该怎么做，那件衣服的腰部要怎么处理…… 灯光下，两人手里拿着划线粉笔和尺子，在布料上写写画画。 等祖孙俩把这些布片子都画好裁剪出来，一件一件的卷在一起收好，已经是夜里十点了。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真快，祖孙俩看时间不早了，就洗洗睡下了，明天还有的忙呢，可要把精神给养足了。 第二天，凌月是在小鸟清脆的鸣叫声中醒来的。 睁开眼，窗外的晨光透过窗子的缝隙照进来，不却很明亮，光线中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微尘。 脑袋竟有一瞬间的迷糊。 恍然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现在是早上还是黄昏，上学是不是要迟到了…… “月丫头，睡醒了？那快点起来吃饭，咱们祖孙俩还有活要干呢！怎么还在发呆，你不想赚钱了？” 老姥娘正往堂屋中间的小方桌上摆放碗筷，见凌月有些呆怔的躺在上，笑呵呵的看着她。 凌月一下子被拉回现实中，脑袋立刻清醒过来。 “对啊！赚钱，我要赚钱，差点忘了今天还有事要做，成败就在此一举，我要全力以赴！” 【0143】简陋的时装秀 迅速的掀开薄被坐起，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感觉浑的筋骨无比松快。狂沙文学网 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洗脸刷牙梳头，然后坐在桌前吃饭。 “老姥娘，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我真是好想念这个味道！” 早饭是熬的黏稠的小米粥，配上用香油调味的咸菜丝，还有老姥娘煎的鸡蛋，以及用葱花和鸡蛋面粉摊的煎饼。 凌月夹了口咸菜丝，再就一口小米粥，感觉比吃山珍海味都要舒服熨帖。 “好吃那就多吃点，看你瘦的，吃个鸡蛋补补！” 周韵怡说着，夹了个煎蛋放在凌月的小米粥里。 “谢谢，老姥娘你也吃！”凌月把另一个煎蛋放到老姥娘的碗里。 老姥娘跟舅爷爷一家虽说住在一个院子里，但却没有在一起吃饭。 除了走一个大门，院子中间还隔开了一道墙，墙上开了个门，是舅爷爷一家住的。 没有人打扰，祖孙俩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安静又愉快的早餐，然后开始今天的工作。 缝纫机凌月当然会用，还娴熟的很，但那是前世。 现在却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老姥娘还没怎么教她用过。 所以凌月就在一边打下手，老姥娘踩着缝纫机做衣服。 从早晨一直忙活到下午三点多，几件衣服才算做好。 午饭是凌月做的，正好老姥娘村里有个杀猪匠，她跑去买了块，又在老姥娘家前面的菜园子里摘了些青菜。 做了个红烧，炒了个苦瓜片，蒜蓉炒空心菜和拍黄瓜。 周韵怡一直夸凌月厨艺有进步，做的饭菜很合她的胃口。 衣服做好后，周韵怡又拿出一个老式熨斗，把衣服熨烫平整，再一件件叠好，放进包袱里系好。 凌月看老姥娘也疲乏了，为了帮她赶制衣服都没有午休。 帮她捏了肩膀和颈椎，看老姥娘躺上睡着了，才拎着包袱轻轻的关上门离开。 凌月这次没有把包袱收进戒子，而是拎在胳膊上一路小跑，想着快点赶到县城，天黑前还要折返回来，不跑不行啊！ 快跑到自己村口的时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远远的看见村口那里站着一个人，还推着辆自行车。 那人也看见了她，忙骑上自行车往她这边来。 离近了一看，还真是林建新。 “林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林建新看到凌月，好像松了口气。 “我这不是觉得你去城里走路慢，就来接一接你！” “你来多大会了？” 凌月看他上的汗衫都透贴在上了，也不知道他站在这里等了多久。 “我也是刚来没多大会。”林建新撒了个慌。 他要是说不放心，早早的就来了，不知道会不会被笑话。 他昨天回去后，就赶紧的找了跟他签合同的那几个服装个体户，跟他们说明了况，并说把男装换成女装，利益再让两成。 总之是好话说了一堆，嘴皮子都快说破了，最后人家被他软磨硬泡的也终于同意了。 只是要先看样品，若是他们不满意的话他就得按照合同赔偿。 林建新谈妥后，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凌月的上。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一个小姑娘。 昨晚上妻子还说，他这是病急乱投医昏了头了，连个小孩子的话都相信，别到时候一个大人被个小孩子骗得团团转。 林建新却觉得，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所以煎熬了一夜，又如坐针毡的等了一上午之后，连饭都没顾得上吃两口，就蹬着车子来十里河村口等着了。 等了几个小时，现在终于看见凌月，以及她胳膊上的那个大包袱，他那颗一直高高悬挂着的心，忽然就感觉落到地上安稳了。 凌月自然看出林建新的担忧，不过她不会说破就是了，这都是人之常。 自己毕竟是个小孩子，凭什么让别人绝对的相信！ “没想到林叔叔会来，我也不知道几点能赶制出来，所以就没有跟你确定时间。不过现在也不晚，咱们走吧！” 凌月也没有客气，把手里的包袱递给他。 林建新接过来挂在车把手上。说真的，要不是地方不对，他现在就想把包袱打开看看里面的衣服到底是啥样的。 最终，理智压下他心里的念头，觉得自己真是沉不住气。 让凌月在后车座上坐好，稳稳的骑上车子往城里赶。 新惠服装厂大门口。 王惠虽说不太相信丈夫和凌月一个小姑娘，但还是站在这里翘首以盼。 因为现在她也是六神无主，根本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丈夫说的是真的。 直到看见丈夫骑着车子，驮着那个小姑娘真的来了，而且车把上还挂着昨天从这里拎走的包袱。 她的心噗通噗通的跳着。 脑子里只有两个想法，一个是这小姑娘是个骗子，结果被丈夫找到抓回来了。 还有就是这小姑娘说的是真的，包袱里装着可以帮他们厂子扭转乾坤的衣服。 只是，这可能吗？ “小惠，站在这里干嘛？多呀！看看你，脸都晒红了！” 厂子大门口也没有什么大树，王惠就站在门口一侧，墙体的影只能遮住下半，上半却被太阳光晒着。 林建新看到妻子这样，好像看到自己之前在凌月家村口焦急等待的样子。 既是心疼又觉得好笑。 “回来了，衣服也……”王惠看丈夫的神色高兴，便猜着事估计顺利。 “嗯！”林建新对妻子点点头。“咱们先进去再说！” 车间里。 当凌月把包袱放在工作案上打开，把整齐叠放在一起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的时候，大家的目光全都聚焦过来。 车间里比较简陋，连个塑料模特都没有，只有几个竹制的衣服撑子挂在一根绳子上。 工人倒是有几个年轻点的女孩，凌月指了指那几个女孩，对林建新说。 “林叔叔，让她们几个去试试这几件衣服，看看上效果怎么样！” 林建新点点头，王惠便拿着衣服带着几个女孩去了隔开的一个房间，那里是几个女孩临时的员工宿舍。 凌月自然也跟着一起进去了，怎么穿搭她还是要指导一下的。 几个女孩在她的解说和帮助下，各自穿好衣裙。 凌月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做服装设计师的子。 看着自己的作品被模特穿在上展示出来，内心是充满成就感和骄傲的。 几个女孩子互相看着上的衣裙，既有些手足无措又是满眼的惊喜。 这些衣裙可真好看！ 没有哪个女孩子不美的。 她们无法想象，这么漂亮的衣服，就是用那些被裁剪坏的布做出来的。 别说是几个女孩子互相看的欢喜，就连王惠也是看呆了。 这些，真的是眼前这小姑娘设计的？ 若不是亲眼看见，她简直不敢相信。 昨天拿走的时候还是一堆裁剪坏的布料，只不过是过了一个夜晚，竟然变成这么好看的衣服。 王惠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 凌月指挥着几个女孩子，在宽阔的车间里来回走了两圈。 开始的时候几个女孩子还扭扭捏捏，你推我我推你的不好意思。 后来林建新说，谁走的好了，回头就奖励给她一这样的衣裙。 林建新这样说，也是在一瞬间就定下一个主意。 有什么比实物穿在上更有说服力的呢？ 他决定，回头就带着这几个姑娘穿着这几件衣裙去街上走一圈，然后再让那几个签合同的客户看看，他是不是所言非虚。 几个女孩子听了也不扭捏了，按照凌月的要求边走边展现一下上的衣服，就是一个简陋的时装秀。 “林叔叔，王阿姨，这几件衣服你们可还算满意？” 夫妻俩不约而同的点着头，眼睛还放在那几件衣服上不舍得移开目光。 凌月和老姥娘一共做了四件衣裙。 一件背带牛仔裙。 因为没有背带上用的那种铁扣头，她只好在背带上订了一排牛仔服专用的扣子。 裙子前面的两边各开了个扣眼，按照个子高矮选择背带的长短，然后再扣相应位置的扣子。 这样自然不如铁扣头方便好看，但因为条件限制只能先这样。 回头可以让林建新去进一批背带上的铁扣头，到时候只要把扣子移到前面就行了。 一件半a字牛仔裙，上面搭配着一个牛仔小马甲。 裙子前面钉着一排扣子，两边有两个斜插兜。腰上是一条用牛仔布裁成的布条锁边，然后编成宽辫子的装饰腰带。 另外两件是短袖连衣裙，拼接款的。 裙子上半部是用黑色或烟灰色针织棉做的，下面是用牛仔布拼接而成。 一件鸡心领没有扣子，前两侧是两个牛仔布的装饰衣兜，腰上一根牛仔布细辫子腰带，裙子下半部分是a字形，裙子长度到膝盖下面一点，在裙子一侧有个斜开叉。 另一件是小方领，领口下面有三颗扣子，口两侧也有两个牛仔布的装饰衣兜。 裙子下半部则是大a字裙，这件裙子的裙裾比较长一些，可以遮住小腿肚，穿上比较淑女。 这几件衣服凌月是结合了现在的审美，再加上一些后来的流行元素。 所以在她看来不过就是几件普通款式的衣服，却让其他人觉得眼亮心。 【0144】用实力说话 “林叔叔，王阿姨，这是几件衣服的设计图。狂沙文学网若是你们觉得满意的话，可以尽快把这几款衣服做出来。现在正是穿裙子的季节，越早推出市场越好！” 销量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做第二批第三批。 凌月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画的图纸，递到夫妻俩跟前。 王惠第一个反应过来，忙从凌月手里接过图纸，迫不及待的一页一页翻看起来。 越看她的心里就越是震惊！ 越看越感到自己的不足之处！ 这设计图纸画的也太专业了吧！ 尺寸比例和数据标注清晰，跟她看的那些裁剪杂志上的图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是比书上剖解的还要详细，每一件衣服都有各个部分的细节图。 就算是她做了这么多年的衣服，都画不出如此专业又富有新意的服装设计图。 而这些图，全都是出自眼前这个小姑娘之手。 这是真的吗？ 她怎么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呢！ 林建新作为一个大男人，都觉得这几件衣服好看的不得了，一旦做出来投入市场肯定会卖的火爆！ 因为现在很多衣服款式都是千篇一律，没有什么大的新意。 要么就是模仿什么港风和国外潮流，穿的花里胡哨不伦不类的。 不能怨他目光狭隘，几件衣服就觉得惊为天人了，实在是现在的衣服没有那么注重细节。 其实再普通的衣服，只要是改变一两处小细节，就能显得与众不同来。 可现在大多人都墨守成规，不敢于创新和改变，所以凌月拿来的这几件衣服会让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缺少的也是这种创新和改变。 如果他的服装厂想要一直更好更远的走下去，就不能走别人走过的老路，吃别人嚼过的，要勇于创新有自己的精神和风格。 这才是他一开始办服装厂的初衷，他想要标新立异。 只是还没有开始实现这个目标，就因为一个纰漏差点全军覆没。 也是他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现在回头想想自己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没准备到位就敢撩开膀子干了。 原本他想着，妻子对做衣服这方面的技术已经很精通了，现在才知道只是精通不懂变通根本就转不开。 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要想树立自己的品牌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最需要也最离不开的就是服装设计，这是一个厂子和品牌的灵魂。 而他的妻子只会照本宣科，根本不懂设计，这是一个最大的短板。 凌月这个小姑娘却能设计出这些好看的衣服，还能画出那么专业的设计图。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 若是不懂的抓住，他不但是个傻子，还将会失去一个能让工厂发展的大机遇。 所以，他现在看着凌月的眼神是无比的炙与激动，就像在看一尊金光闪闪的财神爷！ 凌月不管林建新看着自己的眼神是如何激动，也不管王惠内心的怀疑态度，她只需用实力说话。 “林叔叔，今天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回家去，要不先把这几件衣服帮你们裁剪出个样品你看怎么样？” 她这话，就是送佛送到西了。 “好，这样就太好了。你放心，待会叔叔骑车送你回去！” 林建新听了自然无不可，他还担心妻子看不懂那些设计图，或是再出个什么差错呢！ 凌月愿意帮忙先裁剪出个样品，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赶紧的吩咐了几声，让人去仓库里拿出一些牛仔布片，又扯了两块黑色和灰色针织棉布。 把工作台案给清理出来，将布料摊开铺平，剩下的就交给凌月了。 对于凌月的个头来说，案台有些高不方便做事，林建新又搬来一个四方板凳让她踩上去。 王惠已经回过神来，把眼睛从设计图上挪开，将视线投向凌月。 只见她随手拿起桌案上的划线粉笔和尺子，左手执尺在布料上测量着。 右手捏着划线粉笔，在布料上面画着各种线条，不时的换一下划线粉笔的颜色。 她的手又快又稳，一双手分工明确却又配合默契，尺子和粉笔在她的手中像是被赋予了灵魂一般，上下飞舞。 王惠被吸引着，不知不觉的站到了凌月后，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布料上的划线清晰，该特别注意的地方也标注的一目了然，数据和尺寸竟然没有一点差错。 重要的是，她的动作娴熟如行云流水。 不像她似的，有时候一个地方捉摸不准不敢下手，还要回过头去翻看一下自己记录裁剪图的本子。 这个小姑娘不简单，现在王惠是真的相信了，这些设计图是她画的。 只有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才能这般了然于。 凌月感觉到后异样的目光，不需回头也知道是谁，不过她不在意。谁规定，小孩子就不能干大人会做的事了！ “王阿姨，我来划线，你来裁剪布料吧！咱们两个人一起也能快些做完，我家离这里十多里路我得赶紧回去，要不爸妈该着急了，而且我星期天的作业还没有完成呢！” “啊？哦，好！” 王惠听了立刻点点头，站到案台的另一边，拿起裁剪剪刀。 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手握剪刀开始按照布片上的划线裁剪着。 倒是林建新听了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凌月一定是为了帮他们赶制这几件衣服才没顾得上写作业。 这还是个上学的孩子啊！ 比他家里的那两个淘气小子也没大多少，干的事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没法比。 有了王惠的加入，进程就快了许多。 一个专心的画，一个认真的剪，不过一个小时，几件衣服就裁剪出来，并被王惠锁好布边。 剩下的步骤只需缝制成衣裙和熨烫就行了。 凌月又指出几个需要注意的细节和地方，王惠再也不敢轻视这个小姑娘，拿着本子和笔一一记好，再好的记也不如烂笔头。 林建新也答应尽快定一批背带裙上的铁扣头，那两件拼接的连衣裙是两个款式，凌月建议可以用灰色和黑色针织棉每个款式都做出两种颜色，这样对顾客来说就是多了两个选择。 【0145】懒人有懒福 等忙完这些，已经下午五点半了。狂沙文学网 林建新夫妻俩想要留凌月吃完饭再走，但一想到她的作业还没有完成，就只好放她走。 王惠现在可以说从一开始的怀疑，到现在对凌月已经是深深的折服了。 她并不会因为凌月的年纪小让自己折服而觉得丢人，有本事的人不论年纪大小都是值得别人佩服的。 而且她听丈夫说，凌月之所以这么小的年纪就会这些，是因为她有一个精于女红的老姥娘，小姑娘从四五岁就跟着学了。 人的天赋不同，有的人学十年也许不如别人学一年的，她觉得凌月就是对这方面比较有天赋的人。 虽然她年纪小，却比她这个做了十多年衣服的人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因为她太守旧了不懂得变通。 送凌月回去的路上，林建新跟她谈起这几件服装设计的费用，凌月说不急，等他度过眼前的这一关再说。 若是服装卖得好，自然不会少了她的钱。 若是没有打开市场，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多收钱，就是跟销量挂钩。 林建新却对这几款衣服相当有信心，他觉得这样漂亮好看的衣服要是不能卖火的话，那些买衣服的人眼睛一定是瞎了。 并且跟凌月保证，不管衣服卖的好与不好，到时候都不会少了她的设计费用。 只是他不懂设计收费的行，回头需要去了解一下。 毕竟现在的设计师都是厂家应聘的，属于技术工，是按月领工资的，不过工资比普通工人要高。 凌月跟他说，这个问题先放一边，等忙完这件事再说。 因为还有一个星期就要交货了，他们夫妻肯定忙的团团转。 签合同的一共是三家，每家要的货是两百件。 算一起就是六百件，而林建新的厂子加上他们夫妻两人一共才八个人。 一星期要出六百件衣服，每个人平均每天要做十多件衣服，够他们忙的了。 林建新心里还有个想法没有提，就是他想让凌月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或者一个季节，能不能帮他们厂子里设计几款衣服。 当然，是有偿的，不会因为她是个小孩子就亏待她。 不过，他觉得这件事还是等过些天再提。 送到村口，凌月就让林建新回去了，并约定过两周去他那里。 交完货一周，差不多就能知道衣服卖的怎么样了。 林建新临走时，凌月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他们家的那座房子还卖不卖。 林建新不知道她何来如此一问，却跟凌月说既然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资金的事就不那么急了。 若是这次衣服卖得好，还能收回不少资金，所以那房子就暂时先不卖了。 到时候看况，若是有愿意租赁的可以先租赁出去。 他母亲年纪也大了，一个人住在院子里他也不放心，还不如跟他们一起住，还能帮他照顾一下孩子。 林建新说完又觉得有些奇怪，便问凌月怎么会问他房子的事。 凌月笑笑没有说，既然他暂时不准备卖，那就不用担心会被别人抢先买走。 等自己手里有了钱再跟他提也不迟。 免得这会说出来，有点想让人还人的嫌疑。 而且就算现在林建新愿意卖给她，她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至于爸妈手里的那些钱，还是让他们留着吧，毕竟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她想凭借自己的实力，赚够买房子的钱。 林建新也没多想，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把那些衣服做出来，赶紧的投入市场。 若是卖得好，资金回笼了还能趁打铁再做个一两批，现在刚入夏没多久，裙子还能穿一段时间。 而且现在的人自己不愿意创新，见人家卖的火了各种抄袭和模仿就会很快推出来。 不但打擦边球出冒牌货，还不要脸的跟你打价格战。 所以他得赶紧的加班加点赶制出来，时间就是金钱，早一天投入就多一天回报。 凌月回到家，很意外的发现家里的气氛格外好，一进家门就听见从堂屋里传来那母鸭子似的笑声。 嘎嘎嘎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鸭子在下蛋呢！ 嗯，好像还有冯莲尖细的声音。 不知道她说了句什么，引的老太太嘎嘎大笑。 凌月进了东屋，放下书包就问正在搅面疙瘩的吴秋玲。 “妈，我在那屋笑什么呢那么高兴？难不成，她也捡到金子了！” 吴秋玲手里的筷子不停的往一个方向搅着碗里的面团，那面团被搅的又劲道又光滑。 “净瞎说！哪有那么多金子让人捡的？以后这事不要再说了，免得被有心人听去。” 吴秋玲笑着嗔了凌月一眼。 “这不是今天有媒人上门来了，给你姑提亲的，人家小伙子还是个城里人呢！听说还有份好工作，在县里的联厂上班。以后你姑嫁过去，就不愁吃了！真是懒人有懒福！” 吴秋玲的语气似感叹似羡慕，不过更多的是觉得小姑子找了门好亲事替她感到高兴。 凌月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媒人来提亲的具体时间她给忘了，应该就是这时候。 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觉得姑姑能嫁给这个对象还是不错的。 虽然这个姑父的自条件差点，但家庭条件还是不错的，而且对姑姑也好又顺从，家里大事小事都是由她做主。 “妈，你也是个有福气的，以后等我赚了钱天天给你买吃，咱们不单吃还要换着花样吃，吃到你觉得还是青菜好吃！” “你这丫头，从你老姥娘家里喝完蜜回来的？”吴秋玲笑着睨了凌月一眼。“那以后，我可就等着享你的福了！” 不管孩子说的能不能实现，做妈妈的听了孩子的甜言蜜语就没有几个不喜欢的。 不但喜欢，还会常常拿出来跟人显摆一下，看我家孩子多孝顺，没白养。 孩子，的确永远是自己的好！ 吴秋玲把搅好的面团用清水泡起来，待会往开水锅里用筷子缠着面团顺时针再逆时针的搅，就能搅出滑溜的疙瘩汤。 凌月问了一声爸爸跟小雪去哪了，吴秋玲说去菜园子里拔草顺便摘点菜回来。 凌月趁这会功夫，赶紧的拿出自己的作业。 握住铅笔，唰唰唰的没一会儿就写完了。 对她这个伪小孩来说，这二年级的作业简直不要太简单，都不用费脑子。 作业太简单了，也是一种折磨啊！ 就像一个根本不饿的人，却还要硬往嘴巴里塞食物一样难受。 【0146】恶作剧 吃饭的时候，姑姑凌秀来了一趟东屋，脸蛋红红的，带着少女的害羞。 手里拿着一包糖块和一包点心，说是那个城里的对象让媒人捎来给几个侄子侄女吃的。 说了婆家的人就是不一样，小姑说起那个对象的时候，眉眼间都是幸福和羞涩的笑容。 刚刚吃完饭放下碗筷，小霍盛就准时出现在凌月家，找她一起去练武。 自从凌月开学，小霍盛觉得自己都不能每天见到她，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都想赶快去上学了，那样就能每天和凌月一起上下学。 想着今天是星期天来找她，可来了两次她都没在家。 他感觉好郁闷！ 看着小霍盛那哀怨的眼神，凌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再这样看我，就不理你了！” 小霍盛听了，立刻恢复成严肃又一本正经的小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个小老头。 噗！ 凌月忍俊不揉了揉他的头顶。 “好了，不逗你了，咱们走吧！” 周一，又是新的一天。 凌月挎着书包，踩着预备铃走进校园。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发觉有些不对劲！ 教室的门只开了三分之一，平时可都是敞开着的。 门后藏着人，因为凌月听到了压抑的闷笑声。 声音虽然不大，不过她现在耳聪目明，一点小声响都能听见。 凌月瞄了眼门上面。 不出意外的看到上面放着一只水盆，一把笤帚，笤帚上面还有一只粉笔盒，里面装的应该是粉笔末。 呵，原来是有人想搞恶作剧，还怕不中招来了个三管齐下！ 这种整蛊在学校里经常有，虽然是老掉牙的路，但也总有人会不幸被整到。 教室里的同学差不多已经来齐了，不可能是整老师的。 因为要是有人敢这样对老师，回头铁定要被请家长来吃果子的。 所以，这整蛊是针对她喽？ 至于是谁想要整她，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了，除了那个前同桌不做他想。 毕竟，开学那天两人已经结下了梁子。 除了他，自己也没得罪过别人。 看他最近几天还老实的，原来是一直憋着坏水，在这里等着呢！ 想要整蛊，那也得看看要整的对象是谁！ 凌月淡定的走到门口，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门拉手上。 教室里出奇的安静，大家屏住呼吸提着心，几十双眼睛全都齐刷刷的盯着她那只手。 有的脸上是紧张的表，有的是等着看好戏的表，有的是幸灾乐祸，也有的是担心和同。 凌月哼了声嘴角轻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把门往自己这边一拉，砰地一声给关上。 关上门的同时，还用力震了一下门，上面的水盆，笤帚，以及粉笔盒，一个不拉的全都扣到了门后。 不是想让我开门嘛？ 我偏要反其道而行！ 教室里有三秒钟的安静，接着是一阵哄堂大笑和拍桌子声，以及从门后传来的慌乱的惊叫声。 凌月用脚尖踢开门，就那样勾着唇角好整以暇的斜靠在门框上。 似笑非笑的看着，从门后面走出来一个满狼狈的人。 可不正是自食恶果的陈磊。 眼前的他从头到脚浑**的，那水里应该还加了黑墨水，所以脸上和上全是黑乎乎的一片，然后又被粉笔末装饰了一层。 凌月不由得想到一个形容词，滚了霜的驴粪蛋！ 陈磊现在满脑子想的是，怎么会这样？ 那些东西不是应该全都扣在凌月上才对吗？ 他还专门跑到高年级跟人借了黑墨水，满怀兴奋的站在门后，就等着看她出洋相呢！ 结果，等来的却是自己被弄了满满脸的污水和粉笔末，还被笤帚疙瘩砸了脑袋。 现在的他，样子估计就跟个小丑差不多！ 听着同学们的哄笑声，看着他们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无比气愤！ 这一切，都是凌月给弄的，这个下场本来应该是她的。 “凌月，你，你给我等着！哼！”陈磊气哼哼的瞪着她，走出教室去压水井边洗脸。 心里一边恨恨的想着，打又打不过她，只能使这种下三滥的暗招，没想到却被她给躲了过去。 你躲得了这一次，下一次总不会还那么容易躲过去，就不信你不中招！ “好啊，那我等着你继续给我虐！”凌月爽快的应声，气死人不偿命的在陈磊后说。 教室门口一片黑水渍和一地粉笔末糊在地上。 这些东西不可能是陈磊一个人准备的，肯定有帮凶和同伙。 凌月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伸手指了指眼神有些躲闪的两人。 “你们两个，还不快点把这里的卫生打扫干净。不然，待会老师问起来的话我可就照实说了！既然敢做就要敢承认！” 这两个熊孩子平时跟陈磊玩的最好，属于那种同穿一条裤子一同干坏事的狐朋狗友。 当然也是有贼心没贼胆，听了凌月威胁的话赶紧的拿了笤帚打扫起门口的卫生来。 “呼，呼，哎呦，累死我了！咦，凌月，怎么了，你怎么还没进去，是不是迟到了？” 凌月的新同桌江晓同学，拽着个书包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擦了把脑门上亮晶晶的汗珠。 “没事，咱们进去吧！”凌月看了眼新同桌，上衣的扣子都扣错门了，于是给她指了指。 江晓一看认错门的扣子，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笑笑。“哎呀，我家的表停了，我妈做饭起晚了。我太着急了，穿上衣服就跑来了也没仔细看。幸好我家就住在镇子上，要是远点一定迟到了！” 上课铃声被敲响，两人急忙走进教室坐到自己的位上准备上课。 下课的时候，江晓要去厕所方便，非要拉着没有内急的凌月一起跟她作伴。 凌月被她软磨硬泡的，没办法只好陪着她走一遭。 半道上却碰到同村的刘燕燕，她今天又换了件新衣服。 看见凌月故意显摆的走过来，问她自己的衣服好不好看，是她舅舅在市里的百货商场里给她买的，全市一共没有几件。 刘燕燕以为会看到凌月羡慕眼馋的目光，就跟班里的女同学一样眼的要命。 甚至还有个喜欢跟在她股后面总讨好她的女同学，想让刘燕燕去厕所里脱下来给她穿一下试试。 【0147】算计 刘燕燕自然没有答应，这件衣服其实是她舅妈给表姐买的生礼物。狂沙文学网 只是被她看见了，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闹着也要一件。 舅舅去了商场去买，没想到人家已经卖完了。 可是刘燕燕看中的东西不要到手，哪里会那么轻易罢休！ 于是哭哭啼啼的闹个没完没了，舅舅没办法就硬是从女儿手里抢过来给了刘燕燕。 她那个表姐本来就不喜欢刘燕燕，现在被抢了心的衣服，因此对她更讨厌了。 凌月微眯着眼睛，这件衣服她记得。 因为这件衣服，她曾经被刘燕燕给栽赃陷害过！ 自己的妈妈跟刘燕燕的妈妈还因此大吵了一架，从此见面再也没有说过话。 事的起因是刘燕燕不知道跑哪里去玩，结果把衣服给挂了个大三角口子。 回到家怕她妈妈会打她，就撒谎说是凌月给弄坏的。 刘燕燕妈妈也是个强势的女人，总觉得自己是从市里来的因此看不起村里的女人，拿着衣服就直接找到凌月家。 不但说了一堆难听的话，还要吴秋玲给她们买一件新衣服，不买的话就赔钱。 凌月没做过的事自然不肯承认，每个妈妈都会相信自己的孩子站在自家孩子一边，所以各执一词的两个家长为此大吵了一架。 最后结果自然没有赔给她们，刘燕燕妈妈见到人就说凌月和妈妈的坏话。 从那以后，凌月对刘燕燕是敬而远之。 凌月讨厌她还有一个原因。 她记得刘燕燕上辈子在小霍盛长大后，看他有出息长得又出色，不止一次的死皮赖脸的缠上去。 成年后的霍盛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想法，甚至都不记得刘燕燕的名字。 尽管知道小霍盛不会对她有什么感觉，但想想刘燕燕做的那些事，心里还是感到膈应。 毕竟小霍盛现在可是她的人，谁敢觊觎就是没长眼！ 现在看她又厚脸皮的凑上来，凌月上下看了她一眼不客气道。 “刘燕燕，你皮肤这么黑，这红色的衣服根本不适合你，只会把你衬托的更黑！你那个表姐长得白，她穿肯定比你好看。而且，我看这衣服你穿着有些大，该不会是抢了你表姐的吧！我听说，你经常抢她的东西！” 凌月见过刘燕燕的表姐，走亲戚的时候来过她们村里几次，文静的一个小姑娘，比刘燕燕大两岁，不过跟刘燕燕好像有点不对付。 凌月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句猜测，竟然真相了。 刘燕燕听了她的话，脸上又红又白的。 “你懂什么，衣服都要买大一号才能多穿两年！没见识！”刘燕燕气的一跺脚哼了声，故意撞了凌月一下就先往厕所里走去。 这个小插曲凌月并没在意，也没放在心上。 只要刘燕燕不来惹她就当她是个，若是刘燕燕敢招惹她或是像上辈子那样再想栽赃陷害，凌月有的是办法教训她！ 可那刘燕燕却是个记仇的小心眼，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要凌月好看。 她最讨厌别人说她长得黑了！ 这是她最在意，也最烦恼和自卑的地方！ 皮肤黑完全是遗传了她妈妈，刘燕燕的爸爸长得浓眉大眼，一米八的大高个。 刘燕燕的妈妈却只有一米五的小个子，长得皮肤黑不说，眼睛还是小眯眯眼，还满脸的雀斑。 要不然，她一个市里的姑娘也不会嫁给村里汉子。 听说她没做知青下乡前，因为长相在市里找个对象都不好找。 后来插队落户到十里河，一眼就相中了刘燕燕的爸爸，用了手段才沾上他的。 刘燕燕除了一双眼睛和一对眉毛遗传到爸爸的好基因，其他的地方包括皮肤都继承了妈妈，还有脸颊和鼻梁上的雀斑。 一心想从凌月那里找回场子的刘燕燕，有一次去学校后面的垃圾场倒垃圾。 无意中听见陈磊和几个狐朋狗友在那里商量着，怎么样再整凌月一次，报上次让他出丑的仇。 于是，刘燕燕也自告奋勇的参与进去。 几个人叽叽咕咕说了一会，最后终于想到了个好办法。 这天放学，该凌月值。 等她值完收拾好书包，正准备回家，刘燕燕却背着书包慌慌张张的跑到教室门口。 “凌月，快，快点，你小叔凌昀出事了！” “小叔？他怎么了？”凌月一怔。 “他在男厕所跟人打架，被人用砖头把脑壳敲破了，听说流了好多血，脑袋上这么长一个大口子！” 刘燕燕一边比划着，一边过来拉起凌月就往外跑。 听到小叔受伤，而且还是在脑袋上不知道伤势重不重，凌月心里有些着急，也没有多想，就跟着刘燕燕跑出去。 一口气跑到男厕所外面的墙根处停下，刘燕燕松开凌月的手臂，暗暗的往外撤了撤。 “那个，你小叔在男厕所里，咱们也不能进去，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喊个男生进去帮你看看！” 凌月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觉得有些不对劲。 刘燕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她从来只会嫌事不够大，看闹还没有一点同心。 听说有乞丐去她家门口要饭，都会被她拿个扫把赶出去，不要弄脏她家门口。 事出反常即为妖，凌月虽然猜不出她想干什么，但什么小叔受伤的事肯定是她编出来骗自己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算计自己，等一会就知道了。 刘燕燕越是想离开，凌月越不能让她如愿。 “等等，刘燕燕，你不用去找人，我们可以站在男厕所门口喊几声，要是没人的话进去也没什么！” 凌月说着，就要去拽刘燕燕的胳膊。 刘燕燕却极力的往一边躲，眼神有些慌乱的道。“这个，这样不好吧！我还是帮你找个人来……” 就在凌月拽住刘燕燕手臂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男厕所的墙头上有动静。 抬眼一看，忙跳开顺势把刘燕燕拽到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上。 “哗啦！”一桶污秽被人从墙头上倒下来。 “啊……”尖叫声响彻云霄。 一阵恶臭传来，刘燕燕躲闪不及被浇了个满头满脸，真是屎尿齐流。 而凌月早就已经躲到五米之外的大树下，用手绢捂住自己的鼻子，真他妈太恶心了。 【0148】拔出萝卜带出泥 原来，这就是刘燕燕的算计！ 不过，她的同伙是谁？ 这手段，咋就那么熟悉呢！ 凌月立刻想到一个人。狂沙文学网 这手段也太肮脏太恶毒了！ 不只是恶作剧了，而是上升到人格问题。 男厕所里的几个人听到尖叫声，以为自己的计策成功了，兴奋的互相击掌庆祝。 然后迫不及待的从厕所里面跑出来，想看看凌月头顶黄金淋屎尿的壮观场面。 可是，等他们跑出来一看，全都傻眼了。 凌月正好好的在一边站着，冷冷的看着他们。 而那个被浇了满屎尿的刘燕燕，正在原地又跳又叫，用力的哭嚎着。 那大嗓门，都赶上母驴叫了。 头发上，衣服上，以及脸上挂满污秽，有一些还随着她的哭叫流进了嘴巴里，刘燕燕一边干呕一边哭，用力甩着上的屎尿。 “怎，怎么是刘燕燕？” “哎呀，弄错人了……” “王强，李昊，你们两个不是说下面站着的人是凌月吗？怎么换人了？” 陈磊一看弄错了对象，也有些懵圈。 墙头有些高，他作为主谋在下面给两个人扶板凳，又给他们递了尿桶，自己在下面发号施令。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主子负责指挥，小喽负责实施命令。 听他俩说凌月来了，已经站在墙根下面了，陈磊就让他们把桶里的脏东西倒下去。 没想到，差阳错竟然弄错了。 他们哪里会想到，是凌月觉察到不对劲，然后又看到墙头上露出两个头顶和半只桶，就预感到不会有什么好事，这才反应灵敏的躲过一劫。 自己躲开的同时顺便一用力，把刘燕燕拽到自己之前站的那个位置上。 既然她想联合别人一起来算计凌月，那就让她自己去承受这个恶果。 刘燕燕蹲在墙根下呕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凌月只想说一句活该！ 看到三个罪魁祸首的反应，凌月气极反笑。 一次不行就来第二次，还是这么险恶的用心这么恶毒的方法来对付一个女孩子。 还真是出息！ 难怪长大后会变成一个渣，原来从小就不是个好鸟！ 人的劣根，有些是从小就养成的，骨子里形成的本质是改变不了的。 就像后世常常有些老人倚老卖老，专干些让人不齿的坏事。那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像陈磊和刘燕燕之流，他们骨子里的劣根是永远无法去除的。 倒粪水这个主意还真不是陈磊想到的，他原本打算骗凌月过来，浇她一掺了墨水的凉水。 不过刘燕燕听了他们的计划，提议改成粪水，说这样才能让凌月得到教训。 几个人一开始不同意，怕事大条了会被叫家长。 再一个是，弄粪水这种东西自己也会被恶心到。 刘燕燕却说，那就趁放学学校没什么人的时候再做，反正也不会被人看到，没有证据，到时候他们不承认就行了。 刘燕燕还说，他们几个要是不按照她说的做，那她就去找老师告密，说他们几个想做坏事。 到时候，他们几个肯定少不了一顿批评教育。 三个人听了刘燕燕的威胁，只好按照她说的做。 凌月若是知道这是刘燕燕出的坏主意，真要大笑三声了。 苍天有眼，这就是所谓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己挖的坑，结果把自己给埋了！ 不过现在她可不管这是谁的主意，因为这几个人已经碰触到了她的底线。 她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真当她是软面团子，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她不想惹事，但也不是个怕事的！ 看来，他们缺少点深刻的教训。 凌月此刻正站在一颗大槐树下面。 这颗槐树上她记得有三个马蜂窝，一大两小，大的差不多跟向葵花盘大小，小的也有碗口大。 学校本来想找人把马蜂窝给弄下来，可这棵槐树太高了，树干有十几米，想要弄下来不容易。 而且这些马蜂只要不去招惹它们就不会出现蜇人事件，所以就放之任之了。 凌月微仰头看了下树冠上的马蜂窝，流星指轻弹，一束只有她能看见的蓝色光束直冲而上。 瞬间就将那几个马蜂窝给割下来，借助流星指的电波将那几个蜂窝对着几个人一甩，接着凌月便快速的退到安全范围。 最大的那个蜂窝掉在了陈磊头上。 另外两个掉在了王强和李昊的上。 不是凌月心狠手辣，而是他们先对自己恶毒。 她不是圣母，不可能被人算计了还无动于衷，自然是要以牙还牙。 管他是小孩还是大人！ 既然他们的父母教不好，那么她不介意帮忙教教！ 马蜂窝掉下来后瞬间便炸窝了，刚开始几个人还有些莫名，等看清掉下来的是蜂窝时，一个个惊的神色都变了。 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一群群的马蜂便从蜂窝里飞了出来，嗡嗡的叫着冲几个人上，头上和脸上飞去。 几个人被蜇的抱头鼠窜嗷嗷直叫，刘燕燕也没有幸免。 慌乱中一个蜂窝被陈磊踢到了刘燕燕怀里，她正蹲在那里还没吐完，便觉得怀里一重。 眼睛还没看清飞到怀里的是个什么东西，就被蜂群袭击了。 凌月看了几个人一眼，忙做出慌乱紧张的样子跑去老师办公室喊人。 办公室里的值班老师听说有马蜂袭击学生，忙跑过去查看况。 陈磊和刘燕燕几个被蜇的在校园里抱着头弯着腰乱跑，边仍旧有些不甘心的蜂群紧追着几个人不放。 还没有走完的学生都被校园里上演的这惊险一幕给惊呆了！ 就算看见了也不敢凑过去帮忙，怕自己被蜂蜇到，一个个躲的远远的看闹。 见几个人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乱撞，又嚎又叫又哭又喊的，觉得即可怕又好笑。 真不知道这几个人怎么会这么倒霉，竟然招惹到马蜂！ 最后还是那个老师反应过来，喊着几个人跑进一间最近的教室里，关好门窗才躲开那些蜂群疯狂的攻击。 至于跟进来的漏网之鱼，被教室里的同学们拿扫把和书包合力给消灭了。 几个人被蜇的面目全非，尤其是陈磊，那蜂窝直接掉在了他头上。 因此他除了满头包，两只眼睛也肿的只剩下一条缝了，嘴巴成了大香肠嘴，比东邪西毒里梁朝伟的那个造型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王强和李昊这两个帮凶，也没比他好看到哪里去，一个个疼的龇牙咧嘴眼泪鼻涕齐飞。 刘燕燕作为一个女生，自然是被老师第一个关心的对象。 “这位女同学，你怎么样？让老师看看蜇到哪儿了！”老师走到刘燕燕跟前，想查看一下她的况。 结果却闻到一阵阵恶臭，这臭味毫无疑问是从刘燕燕上散发出来的。 “你，你上这是？……”老师离近了才看清刘燕燕的形。 这头发上，衣服上，黄乎乎的…… 天哪，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呕…… 老师被恶心的差点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教室里的同学也都看到了，纷纷散开离刘燕燕远远的，深怕会被她上的臭味给熏到。 刘燕燕再次放声大哭，她现在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以后自己肯定会成为被大家嘲笑的对象。 一提起她的名字，大家就会想起来她今天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凌月引起的，一想到这里，刘燕燕立刻不甘心的伸手指着站在教室最后面的凌月跟老师告状。 “老师，是她，都是她，就是她害的我上被浇了大粪水。” 还真的是粪水！ 那老师听了，根本顾不得刘燕燕对凌月的指责，胃里一阵翻涌不又开始呕吐起来。 这不能怪她啊！ 她半年前结的婚，现在刚好怀孕两个月，正处在妊娠反应期，不能闻到任何异味，何况是这么冲的粪水味。 老师趴在垃圾桶那里吐到胃里直冒酸水，再也没有东西可吐。 有几个同学也仿佛受了影响似的起了连锁反应，教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干呕声。 呕吐这种事好像就跟来大姨妈似的，一个挨一个的会被传染！ 马蜂蜇人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校长的耳朵里，他家就住在学校对面，听到学生打的报告赶紧的来到学校。 这时候那些马蜂已经没了踪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校园的cāo)场上散落着一些失去蜂针的马蜂在苟延残喘着。 马校长一推开教室的门，就被一阵恶臭熏的直上脑门。 这味道，怎么跟他最喜欢吃的臭豆腐有一拼！ 刘燕燕一看校长来了，立马跟见了救星似的跑到他跟前，把之前指责凌月的那些话又跟马校长说了一遍。 马校长可算是知道了臭味的来源，蹙着眉头看了眼刘燕燕，默默的跟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校长，这教室里有些闷，咱们不如先出去吧！” 那位吐的浑已经没有几分力气的老师提议，因为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马校长点点头，这个味他也受不了，再呆一会说不定他也会吐出来，到时候就有失他一校之长的份了！ “对！这位女同学，你先去水井那里洗洗上的脏东西，然后到校长办公室来。” 马校长指了指刘燕燕，又对着陈磊他们几个说道。 “还有你们几个，被马蜂蜇了是吗？先去我的办公室涂点紫药水。” 最后又看了看凌月。 “这位女同学，你也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等马校长和老师帮陈磊几个拔掉一些蜇针，脖子和脸上以及手臂上涂满了紫药水，刘燕燕也给自己洗了个凉水澡。 不过洗的不太干净，头发上和上还带着余臭。 “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浇大粪水？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的说说！” 马校长背着手，看了眼刘燕燕，又看了看凌月。 刘燕燕听了眼睛一亮，再一次迫不及待的跟马校长告凌月的状。 真是够没脑子的！ 以为恶人先告状你就占理了？ 凌月自然不会让她把坏人和受害者都当了。 “马校长，我没有给刘燕燕浇大粪水，她却要把责任推到我上，这是耍赖！” “就是你，要不是你拉住我不让我走，那些粪水也不会浇到我上，都是你害的！” 刘燕燕气的眼睛都红了，这些粪水本来就是给凌月准备的。 她现在想的就是，让校长狠狠批评教育凌月一顿，给自己出出气。 所以说她没脑子！ 傻姑娘，你不知道拔出萝卜会带出泥吗？ “我是拉着你了没错，但我事先也不知道会有大粪水从男厕所的墙头上倒下来呀！我看见是我们班里的几个同学倒的，要找你也应该去找他们负责啊！ 再说，还是你把我骗去的那里，跟我说我小叔和人打架被人把头打破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撒这种谎话把我骗过去！ 天哪，那大粪水不会是你让人准备好，想要倒在我上的吧？你至于嘛！不就是开学那天让我帮你拔草我没答应，你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吧！听说乞丐去你家要饭都会被你赶出去，嫌人家脏！” 凌月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状，顺带着黑了她一把！ 而且她的话里也透漏了几个信息，相信马校长那样的人精肯定能听出问题来。 “没有！你胡说，谁，谁骗你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小叔跟人打架，我又不能去男厕所看，怎么知道是真的假的，你不要诬赖好人！” 刘燕燕忽然觉察到自己好像露了底，急忙岔开话题掩饰。 她刚才太心急太气愤了，竟然忘了这事她也是参与者。 “等等，凌月同学，你刚才说看见有人从男厕所墙上往下倒大粪水！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说！” 马校长果然抓住了重点，脸都黑了。 要是被他知道这缺德事是谁干的，不但让他们把家长喊来，还要罚他们天天打扫男厕所！ 陈磊，王强和李昊听了马校长的话，立刻一个个紧张起来，纷纷用乞求的目光看向凌月，希望她不要说。 凌月当然不能如他们所愿了！ 于是，她就把刘燕燕怎么样骗她去男厕所那里，和刘燕燕被陈磊他们几个浇粪水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还补充了一下，那几个马蜂窝不知怎么忽然就从树上掉下来砸到几个人的上，再然后就是大家看到的样子了。 马校长是公平公正的，听了凌月的话，又喝问了陈磊他们几个。 这几个人也是怂包，被校长一喝就把事全都给老实交代了。 当然也供出了他们的临时同伙刘燕燕，以及她出主意浇大粪水的事。 凌月听说这是刘燕燕的主意，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只是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把刘燕燕看的浑发毛。 最后处理的结果，几个做坏事的人自然都要被请家长。 还要给凌月道歉，并且每人要写一份检讨书，在学校的广播上念一遍。 陈磊几个还要负责打扫一学期的男厕所！ 刘燕燕因为是女生，校长就给了她一个比较轻的惩罚，让她负责打扫自己班级的卫生一个学期。 接下来的子，刘燕燕和陈磊几个人似乎老实了很多。 几个人那天的狼狈样子被一些同学看到，一传十十传百的也让大家津津乐道了好久。 因为被马蜂蛰的满包，几个人请了几天的假没有上学。 少了几个影响校容的人，连校园里的空气都格外的清新。 就算是销完假回了学校，陈磊他们几个的气焰也没有以前那么嚣张了。 【149】交流会 很快又到了凌月给喜盈门送鱼的子，不过却赶上个周三。 于是，凌月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跟老师写请假条，请了半天假。 让同桌江晓周三早上帮她把请假条交给老师，江晓好奇的一直追问她为什么要请假。 凌月一笑，就不告诉你！ 气的江晓鼓起嘴巴，跟只小青蛙似的。 请假的事当然是瞒着爸妈的，她赚钱的事早晚会跟爸妈摊牌，但不是现在。 就连她怀异能这件事，凌月都不敢跟任何人说，因为太匪夷所思了。 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周二下午放学后，凌月就提前把要送的鱼捉好，然后收进戒子空间里。 周三一大早吃完饭，凌月就背着书包跑了，连天天一起上学的小叔都没有喊。 要是跟小叔一起走的话，她请假的事就该露馅了！ 等小霍盛吃完早饭从家里出来准备送一下她的时候，凌月早就跑的没了影。 只好空落落的一个人回了家，心想着等中午凌月放学的时候，他就坐到村口去等着。 凌月是一路边跑边走去的县城，自从练武之后，她发觉自己的体能提高了很多。 每天都精力充沛，浑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似的。 十里路有三分之二都是用跑的，除了有些喘并不怎么觉得累。 而且教练还说她筋骨柔软很适合练武，有些动作像劈大叉，下腰她一步就能做到位。 其他学员都要拉伸好几次筋才能做到，还疼的鬼哭狼嚎的。 凌月到达县城的时候还不到八点钟，喜盈门还没有开门。 这是个好机会，没开门才方便她行事。 凌月走到厨房侧门那里，四周看了看，瞅了个没人的空档，赶紧的放出戒子里的两桶鱼。 今天的鱼有二十多条，为了保持鲜活度就放在了两只桶里。 这水桶还是她在镇子上的杂货铺子里买的，以后就收在戒子里随取随用。 省的老是悄悄的从家里拿，用完后还有一股鱼腥味，要洗好几遍才能盛水。 凌月等了好一会，一直到快九点的时候喜盈门才开门。 不过现在还不是营业时间，服务员们正在忙碌的打扫着各个角落的卫生和擦桌子。 周齐骑着自行车从家里来饭店上班。 一路上还在想着今天是周三上学的子，不知道凌月会不会来送鱼。 万一她给忘记了，或者因为上学没办法送来，那可就耽搁大事了。 谁知道他刚把车子骑到饭店门口一侧停好，就听见有人叫自己。 往厨房门口一看，凌月正微笑着站在那里，边的地上放着两只水桶。 周齐松了一口气，不笑着走过去。 的问凌月吃饭了没，知道她是专门请了假来给自己送鱼，心里还过意不去的。 说下次别这样了，要不告诉他地方他去凌月家里拿。 凌月说没关系，正好蹭别人的车来的，回去也就是耽搁一两节课。 还说她学习没问题，就算几天不上课也能跟上速度。 客的话没有多说，周齐想着赶紧过完称结了钱好让凌月赶回学校上课。 凌月口袋里装着三十五块钱，拎着两只桶出了喜盈门，找了个没人的僻静角落把水桶收好。 看看时间还早，她也不急着赶回去上课。 反正请了一上午的假总不能浪费了，放学的点回到家就行。 闲来无事的她就开始在县城里溜达起来。 这一溜达就有了新发现，县城里貌似一下子多了好多人。 南北街道两边还搭建了不少空摊位，一些人正在忙忙碌碌的从破旧的卡车和拖拉机上往下卸着什么东西。 再往前走一些就是县城的体育广场，这里的人更多。 大家在广场的各个角落忙碌着，有的在搭建着舞台之类的台子，有的在组装圆球似的大钢丝笼子。 还有的用网绳和篷布围成一个圆形的场地，场地中间是个尖顶的棚子，棚子四周扯着一条条挂满彩色三角旗的绳子，看上去分外显眼。 广场占地有好几十亩，现在已经被大大小小的临时建筑和各种棚子占满，看似凌乱却错落有序。 凌月跟路边的人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县城里要开办一年一度的交流大会。 所以县城里才会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外来人口。 因为交流会，好多地方卖衣服的，卖吃食的各种小商贩以及杂耍班子，唱戏的，马戏团等等都汇聚一堂。 交流会要在周六那天正式开始，现在大家都在忙着做准备工作。 交流会啊！凌月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了。 那些童年的珍贵回忆里，每年都会盼着赶上一次交流会。 交流会分好几个季节，有节交流会夏季交流会，也有秋季交流会和冬季交流会。 大人小孩只要花个三毛五毛的，就能买到一张门票，或看马戏团的演出，或者看一些杂耍表演，或是看一些民俗表演以及免费的戏曲。 趁着大人高兴，还能缠着他们给买几毛钱的小零嘴解解馋。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孩子们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候，又可以看闹又能吃到向往已久平时舍不得给买的零嘴。 可后来渐渐长大，这种交流会就变得越来越少，就算有却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令人怀念的味道。 再后来，随着时代的推进和经济的发展，网络的普及，快递的诞生，四通八达的货运，人们想买什么足不出户就可以通过网购买到，不满意还可以退换货。 像这种大型又闹的交流会，渐渐的没有了立足之地。 交流会已经随着社会发展被许多地方所淘汰，成为了这个时代的产物和象征，在时间的长河中一点点衰败。 可以再次见证到这种交流会，凌月自然不会错过机会。 今天是周三，就是说还有两天，交流会就要正式开始了。 正好周六是凌月跟刘建新约好的时间，到时候她可以顺便来转转玩玩看看。 还可以带上小雪他们一起来，毕竟是一年只有一次，比过年赶大集还要闹。 现在的娱乐节目太少了，这样的交流会不管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都非常衷。 不但能玩能看，还能在交流会上买到来自全国各地的物品。 【0150】小姑相看 凌月转了一大圈，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就开始往回赶。狂沙文学网 顺便还没有忘记去商店给小雪买了一包大白兔糖，回去这小丫头肯定高兴坏了。 走到村口的时候，看见一群学龄前孩子在村口的那颗大梧桐树下面做游戏，一个个玩的兴高采烈。 小雪也在其中，的小脸红扑扑的。 这些孩子分成两队，手拉着手站在对面。 其中一个队里面的小孩子唱道。“柳树皮，楔洋丁，恁那边哩有俺类兵！” 对面的那一队孩子就回道。“谁吧？” 这边的孩子想了想，喊道。“凌雪！” 小雪听到后，从队伍里站出来，先是一顿摩拳擦掌，然后向着对面的队伍跑过去，用力一冲，就把两个小孩子拉着的手给冲开了。 “噢！我赢了！我要挑一个好兵回去我们的队里！” 小雪咯咯的笑着，在这一队孩子里挨个看了一遍，就像将军在点兵似的，最后挑中一个个子比较高力气也比较大的孩子。 “就是你了，跟我回我们那边去！” 被选中的那个喜笑颜开的跟着小雪，走到对面的队里。 输了的这一队本来是想把凌雪给留下的，结果却让她赢了，还被她带走一个队伍里最强壮的兵，不有些丧气。 这个游戏凌月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小孩子都喜欢玩，是许多人成年后的美好回忆。 她记得后来曾经有一首歌，里面唱的就是这个童年的游戏，只不过因为地域不同唱词也不太相同，但玩法都是大同小异的。 凌月正看着一群孩子嬉笑玩闹，边忽然就多了个人。 “小月，你放学了！今天好像早一点。”小霍盛不知从哪里跑出来，黝黑明亮的眼睛看着她。 “我路上是跑着回来的，所以比平时快了点。阿盛，你怎么不去跟他们玩？” “不喜欢！”小霍盛摇了摇头。 他宁愿一个人看书，或者练习一下基本功和武术招式。 这些小孩子都太幼稚了，没有共同的话题。 小雪这会也看到了凌月，跟大家说了声不玩了，一蹦一跳的跑到凌月跟前。 “姐姐，你回来了！” “看看你，玩的跟个小疯子似的！”凌月顺了顺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带着她和小霍盛一起回家。 半道上，把自己买的大白兔糖拿出来，一人一半分给两人。 小雪笑的见牙不见眼，剥了一块咬了一半，剩下的放进凌月嘴里。 “姐姐，这个糖真的好好吃，比姑姑给的水果糖还要好吃！我要留着，跟爸爸和妈妈咱们一起吃！” 那是当然了，好吃也有好吃的道理。 水果糖一分钱两个，这个糖可要五分钱一个，买一块糖的钱可以买十块水果糖。 不过只要好吃，就物有所值！ 能用钱买来开心，何乐而不为！ 小霍盛却只留下一块糖，剩下的全给了凌月，说他是男孩子不喜欢吃糖。 凌月才不会相信他这话，她记得他明明就是比较喜欢吃甜食的。 又把糖放到他兜里，说你要是不要我就生气了，以后有什么好东西都不给你，你给我的东西我也不会要。 小霍盛这才认真的收起来！ 不过唇角却是咧开的。 凌月跟小雪回到家，才发现堂屋里有客人。 妈妈在家的大厨房里帮忙做饭，里面传出阵阵香气。 姑姑凌秀害羞的在一边给吴秋玲打下手，一边往堂屋里的桌子上端菜，顺便给客人添茶水。 出来的时候，脸蛋就红扑扑的。 看样子，是姑姑的那个对象和媒人一起来了。 第一次是媒人自己来的，叫做说媒。 这一次，是男方跟着媒人一起来，叫做相看。 若是男女双方都看对眼了，接下来就是定子，然后是过场，接下来是送好，最后就是结婚了！ 凌月知道姑姑的这门亲事一家人都满意的。 尤其是姑姑凌秀。 男方跟凌秀城里的那个女同学是邻居，见过凌秀几次之后就动了心思。 后来拜托凌秀的同学做中间人，帮两人牵桥搭线说上了话。 凌秀觉得自己就是个农村姑娘，又没有工作也没啥特长，更不想找个庄稼汉一辈子种地。 虽然勉强读到高中毕业，但农村户口却不好在城里找工作。 能找一个城里人当对象，还是个正式工自然是非常乐意的，所以凌秀便忽略了男方在相貌方面的欠缺，点头同意了。 这个对象是真的好，虽然两人只见过没几次，自凌秀答应后就时常给她买衣服买皮鞋，吃的还有脸上用的护肤品，托人给她捎来。 因此，凌秀对这个贴心又出手大方的对象更满意了。 虽然这个对象长得不怎么出彩，小眼睛单眼皮，阔鼻方口，皮肤黝黑，脸上有些痘疤。只有一米六五的个子，而凌秀的个子却有一米六八。 凌秀想着，要是人家条件好也不会找她了，估计就在城里找了。 看着姑姑害羞的脸都红了，凌月打趣道。 “咦，姑姑，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像块红布似的，是不是那个姑父来咱们家了？” “你个臭妮子，就会打趣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凌秀被说的更害羞了，作势伸出手要打她。 凌月的这声姑父，真是让她心里即甜蜜又害羞！ 堂屋里，那小伙子坐在媒人的外边靠近门口的地方，时不时的悄悄往凌秀这边看一眼。 凌秀则是羞答答的语还休的回看他一眼，两人的眼神交流一下怕被人看到就立刻移开。 然后那小伙子有些不自在的端起水杯喝口水，凌秀也红着脸用手指缠着自己的衣角。 凌月站在一边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这狗粮撒的，好含蓄。 因为家里有客人，在堂屋摆了两桌，全家聚在一起吃饭。 至于二叔两口子，说是今天餐馆比较忙没空回来，只让大宝和二宝放学后回来了。 午饭做了八道菜，全是妈妈的手艺。 光菜就有四道，一个红烧，一个黄瓜木耳炒片，还有一个排骨炖土豆，小鸡炖粉皮。 素菜是一个青椒炒鸡蛋，一个糖拌西红柿，一个红烧茄子，一个炸茄盒子，里面夹得韭菜鸡蛋馅。 凌月猜着，这些和排骨肯定是姑姑的这个对象带来的。 在联厂上班，最不缺的就是了。 【0151】饭桌上的尴尬 未来姑父会办事，不但带了和糖果点心，还给凌月和小雪以及大宝二宝买了衣服。 凌月跟小雪的衣服是纱裙，一件粉红色一件果绿色。大宝二宝的则是两小海军服两件，短袖衫和裤头。 这样的衣服在这个年代可不便宜，小雪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那粉红色的纱裙，拿着在上比来比去的。 这种裙子好看是好看，但是并不透气，穿上也不怎么舒服。 不过既然是未来姑父的一片心意，凌月还是高兴的收下，并诚心的跟他道谢。 未来姑父叫邓峰，比姑姑大五岁，今年已经25了。 子憨厚不善言谈，对于凌月和小雪的道谢憨厚的笑着直摆手。 大宝二宝却一点礼貌也没有，连个谢谢和客气话都不知道说。 拿到新衣服之后就问，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给他们一人买一把玩具枪，能挎在上的那种。 这个要求就有点不懂事了，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跟人要东西的。 凌月猜，这估计是那个便宜二婶冯莲教给两个孩子说的。 凌秀尴尬的脸通红，站在那里手足无措都不好意思看人了。 未来姑父倒是个心宽的，呵呵的笑着说好，下一次来的时候一定给他们带来。 又轻声跟凌秀说没事，小孩子都喜欢玩，长大想玩都玩不上了。 吃饭的时候大人坐一桌，妈妈和小姑带着凌月姐妹以及小叔凌昀大宝二宝坐一桌。 两张桌子上的菜都是一样的，不过明显的小孩子这一桌的分量比较少，都是紧着客人那一桌上的，每一份的量都足足的。 菜上齐后，大家都还没开始动筷子，这个桌子上的大宝二宝就跟饿死鬼投胎似得，已经站起开始抢菜。 还专门只挑里面的吃，筷子扒拉过来扒拉过去的，恨不得把脸都伸进盘子里。 姑姑凌秀顿时气的脸都黑了！ 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筷子，恨不得一下子敲过去。 这两个没出息的臭小子，是专门来砸她台的吧？ 心里不有些埋怨，二哥这两口子也真是的！ 明明知道她今天要相看对象都不舍得回来一趟，就她这一个妹妹对她的亲事竟然一点也不关心。 不来就不来，也没人稀罕他们求着他们来，干嘛还要让这两个臭小子回来丢人现眼的捣乱。 看看那恶狗抢食的样子，就跟八辈子没吃过似得。 真是丢脸！ 她都没眼看了。 凌秀想发火，又觉得今天这个场合自己要表现的温柔点才行，给男方和媒人留个好印象，不想被人家看到她厉害的一面。 可是不发火这心里又憋的难受，真想把这两个缺少教养的侄子给扔出去。 凌秀能忍，可凌月却实在是忍不了啊！ 照这样子祸害下去，这一桌子的菜谁都别想吃了！ 看看这两个家伙，浑脏的快赶上要饭的了，衣服上挂满了油渍汗渍。尤其是那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鼻涕拉轰，连手都没洗就上桌了。 指甲盖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剪过，里面藏满了黑色的污垢，看的人直犯恶心。 凌月用脚在桌子下面碰了碰小叔，用眼神示意他孬好管管这两个好侄子。 别跟个土匪似得没一点教养让人看笑话，也不看看今天是个什么子。 别以为她刚才没看见，那媒人明显的撇嘴动作和嫌弃的眼神。 凌昀把两个人的筷子夺过来，一手拧着一个把大宝二宝从椅子上提溜起来。 “你们两个不知道讲点卫生吗？走，先去洗洗手脸再吃饭！” 大宝二宝吃的正欢，忽然就被人夺走筷子，显然不乐意，张开嘴就嚎。 “啊！，你快点管管小叔，他不让我们吃！” 别看孙巧珍平时啥事都表现的满不在乎的样子，可今天却是个特殊的子，也知道轻重缓急。 她当然不想丢脸面，更不想让人小伙子和媒人轻看了自家！ 人家第一次上门，怎么也要留个好印象才行！ 她还想着女儿能嫁去城里，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到时候自己也能跟着去城里享享女儿的福。 等亲事成了，想咋都行。可这会儿，她绝不许有人给破坏掉！ 虽然心里疼俩孙子，可这会儿看他们这么不懂事，不知道分个场合，心里也有些不高兴。 “行了，看看你们两个弄得浑多脏，放学回来也不知道先洗洗，快点让你们小叔带你们去洗洗再来吃饭，听话哈！” 孙巧珍平时可是个大嗓门，这会却尽量放低声音温柔的说话，脸上还带些不好意思的讪笑，看了看媒人和邓峰。 她想息事宁人，可得看对象是谁。 大宝二宝犯起混来，那可是不管不顾也不分场合的。 尤其是，有人挡着他们吃的时候。 于是两个人也不听的劝阻，仰着脖子开始大声叫唤。 “，你不疼我们啦？我们可是你的大孙子！以前家里吃的时候，你都是紧着我们两个吃，不让人跟我们抢。今天这么多人吃咱家的，你不心疼啊？看看我们的桌子上就这么一点！我不管，我们就要吃，吃完这个桌子上的，我们还要去你那个桌子上吃！” “就是，你傻啊？给外人吃那么多的，却不给你亲亲的孙子吃！你不是说，这个家里的都是我们的吗？我妈跟我们说让回家来吃，让我们随便吃，敞开肚子吃，吃多少都行。可我才吃了几口，就不让吃了，等我们洗完手回来，这桌子上的都被你们吃完啦！” 这两个熊孩子，一下子把尴尬的气氛给推到高处。 这些话让邓峰和媒人都浑不自在起来。 尤其是媒人的那张脸拉着，又难看又不屑。 真不知道这家里还有两个这样不懂屙尿的玩意！ 这是没长脑子吧？ 凌红军更是被气的够呛。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把脚上的鞋脱掉给扔过去。 丢人现眼的玩意！平时是缺他们吃还是缺他们喝了？ 净干些没脸没皮的事。 都是被老婆子给惯的四五六不分，这下子惯的没脸了吧！ 凌红军气哼哼的瞪了孙巧珍一眼，看到她浑一哆嗦。 姑姑凌秀脸红的更是不敢抬头了，又气又羞又恼。 心里已经把两个宝给骂了八百遍。 【0152】揍不改的东西 凌爸也觉得自己也不能干坐着，就小声的跟边的邓峰聊两句，缓和一下这让人尴尬的气氛。狂沙文学网 邓峰要娶的是凌秀，自然不会跟两个小孩子计较。 孙巧珍只会尬笑，一边给媒人赔不是，一边给自己打着圆场。 “呵呵，让你们看笑话了。她大妹子，你可别往心里去，别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教他们。这俩孩子平时又听话又懂事，今天可能是在学校里学习累饿了，才会这样没规矩，就是个小孩子没想那么多。来来，咱们吃！都别愣着，快拿筷子！不是我夸自己的大儿媳妇，她这做饭的手艺还是有几分的，都快尝尝好不好吃！” 孙巧珍说着，分别给媒人和邓峰一人碗里给夹了个大鸡腿。 邓峰客气的说着，大娘，你吃，我自己来，这鸡腿还是给您老吃！ 说着又把鸡腿夹回到孙巧珍碗里，把她给乐的嘴都合不拢。 邓峰筷子一转又加了块红烧放到凌红军的碗里，还给他斟了杯酒恭敬的端给他，说着大爷您喝点酒解解闷。 凌红军满意的点点头，小伙子有眼色，还会办事。 虽然长相不咋地，但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光靠长相有啥用。 媒人眼睛一转，也跟孙巧珍说着好听的场面话。 “嗨，老嫂子你客气了！小孩子有几个不馋的，都这样。这年头吃回就跟过年似的，再说这么大的孩子正是最淘气的时候。尤其是男娃，要不人都说七八岁正是鸡狗都不待见的年纪。” 媒人说完，夹起大鸡腿就不客气的咬了一口。 嗯，香！ 没几口一个鸡腿就下了肚子。 又尝了尝其他的菜，这味道的确不错，够地道！ 当媒人吃的最多的就是男方和女方的饭，吃得多了这嘴巴也就慢慢养刁了。 和还是有区别的，有些人家炖腥气吧唧的，一点也不好吃。 就像今天这家的饭菜味道，吃的她筷子都停不下来。 嘴里还一边夸着吴秋玲饭菜做的好吃，就跟着在一边附和。 凌月听着和媒人一来一往，一个比一个好听的虚假话，忍不住嘴角直抽。 这会儿想起吴秋玲是儿媳妇来了，平时也没见她说的那么好听叫的那么亲，听的凌月上都直冒鸡皮疙瘩，不知道妈妈听了是何感受。 凌月不看了看妈妈的反应，就见她有点不太适应的对着媒人笑笑，又无奈的嗔了凌月一眼，示意她快点吃。 凌昀已经不管大宝二宝的哭嚎，硬是把两个人给拽了出去。 凌月趁这两个活宝不在，赶紧的捡他们没有碰到的地方给小雪和妈妈夹了几块和排骨。 她自己是不馋的，更喜欢吃妈妈做的茄盒子红烧茄子和青椒炒鸡蛋。 茄盒子里面夹的是韭菜鸡蛋馅，外酥里嫩又香又鲜，再沾点辣椒油或蒜泥醋汁，滋味棒棒的。 凌月个人感觉，素馅的茄盒子要比馅的更好吃。 红烧茄子是用鲜花椒叶和猪大油炒的，临出锅的时候再放点切好的蒜片，点上几滴香油，绝对下饭，尤其是用汤汁泡馒头最好吃。 就算是不太喜欢吃茄子的人，也能吃几口。 姑姑凌秀心不在焉食不下咽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心里乱糟糟的，就怕邓峰会笑话自己，觉得自己家的侄子太不懂事。 凌月看出姑姑的烦心，夹了块排骨和鸡翅膀放进她的碗里。 “姑姑，你看看你不好好吃饭，我未来姑父都担心了，一直偷偷看你呢！他肯定是担心你吃不饱！” 凌秀听了抬起头，正好对上邓峰投过来的目光，里面带着满满的关怀和慕。 凌秀的脸一下子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用胳膊肘撞了下凌月。 “死妮子，别老往那边看，要不，他该不好意思吃饭了！” 心里不松了口气，看来他并没有因为大宝二宝闹的这一出受到影响，也没对她有什么不满。 “姑姑，你这还没过门呢就胳膊肘往外拐，还心疼我未来姑父吃不饱啊！放心吧，我爸在他边呢，肯定会劝他吃饱的。我觉得，吃不饱的那个肯定是你大哥。” 凌月可是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她这个实在又可的爸爸，估计是觉得大宝二宝闹的那一出不好意思，一直劝着邓峰吃东西，自己拢共都没吃上几口。 凌秀被说的不好意思，夹了个茄盒子就塞进凌月嘴里。 “吃你的吧！再说，小心我以后不理你！” 再说凌昀这边，他一路把两只活宝给拽到水井边，命令他们洗手洗脸，洗不干净今天就不给吃饭。 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监工，一边咬牙切齿的盯着俩人。 “别以为我不敢揍你们！要不是今天家里有客人，我打的你们俩尿裤裆信不信？你们两个没脑子就知道傻吃的货，真丢人！也不看看今天是啥子啥场合，今天可是你们姑姑，我姐，相看对象的子，要是被你们俩给搞砸了，以后就别想有好子过了！揍不改的东西！” “你，你要是再打我们，我，我们就告诉我妈和我爸，让他们揍你！” “嘁！吓唬谁啊！告诉你们，就算你们爸妈在跟前，我也照揍不误。你说说你们，咋就那么没出息，你们爸妈不是在镇子上开了餐馆了，还能短了你们吃？” 大宝二宝自从家里的餐馆开业后，就一直是在镇子上吃饭的，只有晚上才跟着爸妈回来睡觉。 有时候凌辉晚上为了看店，会留在镇子上的餐馆里不回来，只让他们娘仨回来睡觉。 不过一家人的一三餐都是在镇子上吃的。 “我妈说了，今天家里来客人，肯定会带好吃的，还会吃，反正是不花钱的，不吃白不吃，就让我们回来吃，还要多吃点。要不然，都进了大爷家那两个赔钱货的肚子里了！还说，姑姑的对象是城里人，老有钱了，我们想要玩具枪就让他给我们买。” 两只宝除了吃和玩就没有别的心眼子，竹筒倒豆子的就把冯英交代的话给说出来了。 凌昀气的咬牙，就知道这个二嫂这个熊娘们教不出好鸟，听听这是一个当娘的该教给孩子说的话吗？ 【0153】有种单挑 吃完午饭，又回屋睡了会午觉，凌月便晃悠着去学校。 小叔属于精力使不完的那种人，从来就没见他睡过午觉，吃完饭之后就不知道跑哪野去了。 不过一到上课的时候，他就开始犯困，老师讲课的声音就是他的催眠曲。 因此上学的路上就只有凌月，和一个小跟班霍盛。 走到村口的时候，凌月正准备跟小霍盛说让他快点回去，就感觉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朝着两人袭来。 反应迅速的她抓住小霍盛的胳膊，迅速往一边一闪。 砰地一声，一块小石子掉在凌月和小霍盛刚才站过的地方。 小石子不大，跟个鸽子蛋似的。 但若是打到上，也是疼的很。 万一打在脑袋上，非得起个包不可！ 再万一打到眼睛上的话，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凌月眼神一冷，向小石子打来的方向看过去。 见村里的几个男娃子，簇拥着孙伟走过来，还一边摇着头遗憾的说着话。 “哎呀，竟然没打中，真是太可惜了！” “哈哈哈，小霸王，看看你，失手了吧！” “孙伟，你输了，我刚才就说你打不中，看看果然没有打中吧！” “去去去，你们懂什么，要不是那死丫头闪开了，早就打中她了！” 孙伟被几个小伙伴嘲笑，不高兴的挥着手，气呼呼的跑过来挡住凌月的去路，一边斜着眼看她。 那眼神就像在说，干嘛要躲，不好好的站在那里等着被我打中，害的我打赌输了不说，还在同伴面前丢了脸！ 自从知道他妈赔给凌月几十块钱的医药费之后，孙伟就一直想着找机会教训她一顿！ 敢跟他们家要钱，就得做好被收拾的准备！ 就因为家里一下子少了五十块钱，现在他跟陈红梅要点零花钱都不好要了。 以前只要他一开口，他妈最少给五毛，多的时候一块。 可现在，最多给两毛，有一次竟然只给了他五分！ 真是气死他了！ 其实孙伟不知道，他家现在是真的没多少钱了。 为了交电费，他妈把攒了好久的钱都拿了出来，就差把家底给磕干了。 这次收取电费的时候，数额竟然超出孙伟全家人的想像，让一家人都傻眼了。 孙家的人想不承认，想耍赖，可是度数在那里摆着，去电业局查也是跑了那些数字。 铁一般的证据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们不承认和耍赖。 若是不想交也可以，那就去看守所里呆着吧！ 竟敢侵害国家的利益，用不起就不要用，用了还不承认就不对了！ 孙家人没办法，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当然同样的事可不是他们一家，村里还有好几家也出现了这个况。 可事实摆在眼前，要么交电费要么进看守所。 陈红梅心里清楚，这些人家也都跟她一样，每个月都要偷电的。 难不成，他们以前偷的那些电，全都自动返回来了不成？ 看来，国家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这一次的教训，够他们记一辈子的，以后再也不敢投机取巧了。 陈红梅因为这次交电费的事，可谓是伤筋动骨了。 孙伟才不管家里的况如何，他就知道自己的零花钱快要断了。 他一向大手大脚的花惯了，学校门口的小卖部是他经常去光顾的地方。 每次只要他买了零嘴揣兜里，后就会跟着一群人喊他大哥，作业有人帮着写，书包有人帮着背。 让他觉得威风极了，这种被人簇拥，被人追捧着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可现在他的零花钱突然直线下降，那一点点钱买的东西还不够他自己塞牙缝的。 就连学校里那些整天跟在他股后面喊他大哥的都不往前凑了。 所以他认为赔给凌月的那五十块钱，原本应该是他的。 抢了他的钱，那就是他的仇人！ 在村口看见凌月的时候，孙伟想也没想就捡了个小石子用弹弓打她，就是想给她个教训！ 要是能把那些钱给要回来，那就更好了。 凌月轻挑眉梢，看着面前的拦路虎。 哟呵，这可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上次害她从树上摔下来的那笔账，还没有抽出空来找他算呢！ 这会儿竟然主动送上门儿来找茬。 要是不收拾他一顿，都对不起他自己送上来的这个机会。 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新仇加旧恨，正好算一算。 凌月嗤笑着睨了孙伟一眼。 孙伟一下就被她眼中的鄙视给点炸了，冲她亮了亮拳头。 “臭丫头，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揍你。” “这话说的，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了？” 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啦？” “呵，彼此彼此，正好我看你也觉得碍眼。人家都说好狗不挡道，你这是想做一只孬狗？” “你，你才是狗！”孙伟气的用力瞪着眼睛，可惜他那小眯眯眼再瞪也跟睡着了差不多。 “就会在背后干些损的坏事算什么本事，那是小人行径，明人不说暗话，有种咱俩单挑！” “单挑就单挑，你以为我怕你啊！” 孙伟听了，鄙夷的看了眼凌月的小板。 就她这个样的，浑没有四两，根本就不住他两拳就能放倒。 孙伟从小不缺油水，吃得好个子长得也高，又高又壮，比同龄的凌月要高上大半头。 “哼，我赢了的话，可别说我欺负女孩子！” 凌月想说，在你的字典里，还有不欺负女孩子这几个字？ “你输了的话，可别哭鼻子去找大人告状。咱们小孩之间的事，不需要大人掺和。” “谁哭鼻子谁是小狗！”孙伟相信自己才不会输，待会把凌月打的哭鼻子还差不多。 凌月自然也有必赢的把握。 这些天的练武可不是白练的，教练看她接受能力强体素质又好，额外教了她一些招式。 而且前世的时候，她为了锻炼体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防术。 虽然只是几招，但制服一个小孩子也是绰绰有余了。 最重要的一点，她现在的力气可以赶超一个成年人，所以撂倒孙伟这样的小胖子是分分钟的事。 【0154】实力碾压 打归打，不过还是要加点筹码才更有看头。狂沙文学网 “输了的人要大声学三声狗叫，还要喊着我是手下败将，以后见到赢的人就要绕道走！” 凌月就是准备好好杀一杀孙伟不知天高地厚的嚣张气焰，别人又不是他妈，凭什么事事顺着他。 顺便再给他添添堵，让他以后见到自己最好躲着走，不要想着在背后搞小动作使坏。 至于会不会有效果她不担心，大不了到时候他不听话再揍一顿就是了，揍到他听话为止！ “你输了的话，我也不要你学狗叫了，就把我妈赔给你的那五十块钱给我还回来！” 孙伟已经认为自己是赢定了，提要求也是底气十足。 “呵呵，那就先赢了我再说！” 凌月当然知道最近陈红梅家因为交电费闹出来的破事，可以说闹的一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这事吧，还是她给搞出来的。 现在看到他们自食恶果，凌月心里其实还是爽的。 小霸王提出这个条件，可见他们家现在的经济是拮据的。 小霍盛见两人三言两语便定下要打一架，不有些担心的扯了扯凌月的衣角。 “小月，我是个男子汉，打架的事让我来，你快去上学，别迟到了！”就算是打不过，他也要硬抗下来。 小霍盛觉得，自己拼尽全力，也未必打不赢孙伟。 武术教练可是说了，他是个不可多得的练武之材！ 对于小霍盛的关心，凌月觉得受用的。 她当然不会让小霍盛代替自己，虽然他最近练武练的也不错还非常刻苦，不过对上孙伟恐怕要吃点亏。 不管是年龄还是个头，俩人都差了一大截。 但他能有这份心就够了，于是捏了捏他q弹的脸颊。 “谢谢你小男子汉，不过你现在还太小，等你再长大一点，就可以保护我了！” “不行，我是男子汉！”小霍盛有些着急。 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凌月跟个比她高壮的男孩子打架。 这一刻，他无比怨恨自己的年纪，好想快快长大。 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样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和暴风雨，都能站在凌月的前面帮她遮风挡雨。 凌月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就在一边好好看着，姐姐是怎么搞定这个小霸王让他趴在地上变成小王八的。” “喂，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姑娘似的，你到底还要不要打？” 孙伟早就在一边摩拳擦掌了，忍不住催促着。 边的几个狐朋狗友纷纷给他鼓劲加油。 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着起哄。 “小霸王，你忘了，人家本来就是个姑娘！” “就是，你待会下手的时候可要留点别打脸，要不人家就没法出门了！” “别是不敢打了吧？没事，要是不敢打就过来跪下给小霸王磕三个响头，再叫三声爷爷我不敢了，把钱还给他，就饶了你！” “哈哈哈……” 几个小子的话把孙伟捧的更得意了，跟着他们一起嚣张的哈哈大笑着。 凌月立在原地不动，微挑唇角对孙伟挑衅的邪气一笑。 “废话少说，那就快点来吧！早点打完，我还要去上学。到底有多少本事，可不是吹出来的哟！” 孙伟一下子被激出了火气，还没有人敢这样轻视他，尤其是个弱不风哪里都不如自己的女孩子。 握紧拳头嚎了一声，就冲凌月扑过来。 脸上的笑那么可恶，他一定要用拳头狠狠揍她，揍到她笑不出来，揍到她哭着鼻子喊饶命，管她是不是女孩子！ 孙伟来势汹汹，旁边的同伴大声给他喊着口号加油，就等着看他把凌月给揍哭呢！ 结果却是，孙伟快到跟前的时候，凌月灵活的一个扭躲开孙伟的进攻。 同时右手肘迅速出击撞击在孙伟的后背上，伸出脚再一绊一别他的下盘。 孙伟一个站立不稳，噗通一声摔趴在地上。 这一下子摔的可不轻，尘土都被扬起两尺高。 孙伟的几个同伴都被惊呆了！ 不敢相信他们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 无往不利的小霸王，竟然出师不利，第一招就被破解并且击倒。 “怎么样，你是现在认输呢，还是起来继续打？” 凌月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孙伟，明亮的眼里里闪着点点狡黠。 孙伟的口被摔的闷疼，他自己都没看清楚凌月是如何动的，就一下趴在地上了。 他不相信凌月有这么厉害，上来一招就能赢他，一定是自己失误，正好让她瞎猫碰上死耗子。 呸呸呸，不对，他才不是死耗子。 这是自己的失误，对，一定是自己冲的太快没看清楚脚下，被小石子给绊倒了。 “呸！”孙伟吐了口嘴里带着灰尘的唾沫，擦了擦嘴角。 “我才不会输！继续打！” “是你要继续的，待会可不要后悔哦！”凌月退出两步开外，拉开备战的姿势。 孙伟腾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向凌月扑过去。 结果还没碰到凌月，就被她给抓住衣领，砰的一个过肩摔。 这次他被摔的腰和股生疼，躺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劲来。 他的小伙伴们已经不止是惊呆了，个个嘴巴张的能塞下一颗鸡蛋。 “还要不要继续？”凌月调皮的眨了下眼，看着仰躺在地上没有动弹的孙伟。 “我，我不信！来，继续！” 孙伟快被摔懵了，可仍然不愿相信，自己竟会被一个比她瘦小的女孩子抓起来摔到地上。 一场比斗，最后以凌月单方面的实力碾压结束。 这个过程对于孙伟来说，是惨痛的。 他从头到尾都没看清凌月的动作，更是一点也没摸到她的边，就被她一次次给摔在地上。 直到他最后受不了的喊停，认输，才没有被继续惨虐。 小霍盛唇角扬起开心的笑，这样的凌月真是帅呆了！ 凌月也没有使出全力，就是想教训一下让孙伟长长记，要不然他会被摔的更惨。 最后，孙伟憋屈的学了几声狗叫，并保证以后见到凌月都会绕道走。 凌月拍了拍上的灰尘，跟小霍盛说了再见，然后神清气爽的去上学了。 【0155】我的功夫有高人指点 和孙伟打架这事凌月并没有放在心上，子照旧是每天三点一线的过着。 可她不想着，不代表别人就不惦记。 那孙伟当时答应的好好的，可转脸就违背契约。 他就是个言而无信，又小心眼记仇的人。 转天放学回家的时候，凌月边走边给小叔讲解着数学题。 小叔的基础真是太差了，虽然读四年级了，可连个九九乘法表都背不下来。 拼音更是一塌糊涂，z，c，s和zhi，chi，shi都分不清，b，d，p，q更是混淆一团。 这些都是幼稚园和一年级学习的基本知识，可见他的基础打的有多差。 学习就如同盖房子，地基若是打不好，上面就算盖得再好肯定也不牢固。 凌月每天抓住点时间就见缝插针的给他补一补，至少经过她这些天的恶补，凌昀已经能把乘法表给背出来，就是拼音还有些磕磕巴巴。 两人走到半道的时候，就被几个半大小子给堵住了去路。 这块地方正好是庄稼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小路两边种的都是玉米，已经长出半尺来高。 前面带头的正是孙伟，他后站着四五个比他大的半大小子，年龄跟凌昀差不多，有两个大点的都十五六岁了。 这几个人不是别人，全是孙伟的堂兄，平时就在村里称王称霸的。 一看他们的脸色和眼神，就知道来者不善。 凌昀还不知道凌月跟孙伟打架的事，不过却看出不对劲，把凌月往后一推，自己挡在前面，冲着孙伟几个问道。 “你们挡住路想干嘛？” 孙伟却伸手一指凌月，对几个堂兄道。“大哥，就是这个臭丫头打的我！今天，你们一定要给我报仇，狠狠揍她一顿！” “行，你站一边等着，看哥哥们给你报仇！” 几个半大小子说完，一个个摩拳擦掌，把手指关节捏的咔咔响。 孙家这一门人，就没有不打女孩的规矩，不管啥事都是一拥而上。 凌月跟孙伟动手的时候也想过这一点，不过她有流星指在手还有什么好怕的。 人多打不过的时候，作点弊还是可以有的。 就是今天小叔也在场，到时候动起手来不知道他会不会吃亏。 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年纪也比他们大，高也占优势。 “小叔，待会你其他的不用管，就给我狠狠的揍孙伟，其他的几个交给我就行。” “你，你一个人怎么行，还是我跟他们几个周旋，你找机会跑快点回去叫人。” 这是凌昀唯一能想到的办法，硬碰硬肯定碰不过，所以他就想着自己拖一下，让凌月赶快回去搬救兵。 他平时也没少跟人干架，还是有几分经验的，但从来没有一次对上过这么多人。 不管了，大不了打不过逮着机会就跑。 “小叔，相信我！”凌月用力抓了下凌昀的手，对他眨了眨眼睛。 凌昀莫名的就对她产生了信任，他想起来自己这个侄女现在力气大的很，自己跟她扳手腕好像从来就没有赢过。 “好，小叔听你的，但是你也不要逞强，待会看准机会咱们能跑就跑！” 凌月四处看了一眼，弯腰从路边捡了根大约一米多长，有成人大拇指粗的旧竹竿。 这个临时武器不错，趁手！ 一场以少敌多的战斗就此拉开，一开场凌昀就直接冲向在一旁当观众准备看好戏的孙伟，提起拳头对着他的脸和肚子就是一顿猛揍。 直揍的他晕头转向肚子疼，哎呦哎呦的抱着脸叫唤着。 孙伟从来没跟凌昀对上过，也摸不准他的打架路，上来就被他先发制人吃了个闷亏。 再想还手时，已经痛的浑没有二两力气，只能单方面挨揍。 凌昀自然知道轻重，也没有下狠手，打的都是让人又疼又没有危险的地方。 看他被打的已经没有还手的力气，直接丢到路边，去帮凌月了。 再说凌月这边。 她以一敌五，几个人把她给围了起来，不过因为她手里握着竹竿，几个人一时没法靠近。 几次想夺掉她手里的竹竿，却被她敲的手背生疼。 听见孙伟的求救声，其中两个堂兄转过准备去帮忙，不过却被凌月直接一棍子给扫倒在地。 凌月把电流过渡到竹竿上，趁机又每人给他们背上敲了一记。 两人只感觉自己的后背又痛又麻，像被电流击中似的，趴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另外三个见状，一起扑了上来。 凌月如法炮制，没几下就把这几个人也给放倒在地上。 上前两步，一脚踩在年龄最大的那个小子背上，让他想起起不来。 那小子倍感屈辱，又觉得邪门，他们好几个半大小子，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打趴下了。 这要是说出去，岂不是丢脸死了！ 不行，一定得找回场子才行。 他用力的挣扎，想要起来好好教训凌月一顿，毕竟他还没怎么动手呢！ 却怎么也挣不脱，而且只要他一挣扎，凌月的脚就会加力，让他被踩的更重，脸也更贴近地面，蹭的灰头土脸。 “还要不要打？不怕告诉你们，我可是有高人指点的，去田师傅那里练武只不过是个幌子。知道鬼宅吧？呵呵，我就是跟那里面的一个神秘人学的功夫。他让我每天半夜去鬼宅找他学功夫，要不然我哪有这么厉害，上来就把你们几个给打倒了。” “你，你……” 几个人听到鬼宅两个字，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双股战战。 关于鬼宅的传闻他们听了很多，也曾仗着胆子大，堂兄弟几个在一个傍晚的时候去过那里。 可还没等走到宅子门口，便看见院子里有个白影飘过来又飘过去，还伴有呜呜咽咽凄凄惨惨的声音。 当时几个兄弟被吓得浑都炸毛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离开那里，一个比一个快的转拔腿就跑，深怕跑的慢一点就会被那东西给捉住。 回来后，这事他们谁也没敢往外说。 本来想着去闯一闯，回来后再跟人吹嘘一下他们的大胆和本事。 结果，却真的看到传闻中的那东西。 这会儿他们不知道凌月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却宁愿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要不然，就凭她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姑娘，哪里有那么厉害，可以打他们一群毫无压力。 还，还那么邪门。 那竹竿抽在他们上的时候，浑就跟过了电似的难受。 【0156】叫声师傅 总之，这个丫头邪气的很，不是个好惹的，深更半夜的连鬼宅那地方都敢去，以后还是尽量离她远点吧！ “问你话呢！还打不打？” 凌月的脚又加了点力气，踩得那个孙伟大堂哥感觉后背的骨头都快要断了。狂沙文学网 “不，不打了！” “这可是你们说的哦，记住，今天这事不许说出去，要是还敢跟我玩奉阳违这一，回头我就让那高人天天晚上去趴你们家窗户。” “不，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那位大堂哥吓得脸上冷汗涔涔，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凌月这才收回脚，满意的勾勾唇角。 什么高人指点，其实这些就是凌月瞎编出来吓唬他们的。 同时，也为自己有点厉害的功夫找个借口。 凌昀已经被一边倒的形给惊呆了，没想到这个大侄女竟然这么厉害，能以一敌五。 这气场，这姿势，真是威武霸气！ 现在听了她说的这话，不有些疑惑和好奇。 难不成，大侄女真的遇到了什么高人，晚上趁人睡着后去那鬼宅跟人学功夫了？ 反正他知道凌月的胆子是大的，上次就带他们去那宅子里摘了许多的桑葚。 别说晚上了，就算是让他大白天去那里，借给他几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不过当着这几个人的面，他暂且把心里的疑问给压下。 用脚踢了踢孙伟，牛bi)哄哄道。 “小子，看见了没？你请的这些援兵也打不过我侄女，一群虾兵蟹将根本就不是对手，下次再敢找人，打的你爹妈都认不出你来！” “我，我不会了，再也不敢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孙伟这个小霸王只能认栽服输。 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忿，也不敢轻易招惹凌月了。 因为，他打不过人家不说，就连几个堂兄也被人家踩在脚下。 凌月一挥手，几个人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的跑了，还边回头看凌月一眼。眼睛里除了不甘，还有几分惊惧。 凌月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书包拍了拍土重新挎在上，把凌昀的书包丢到他怀里。 “小叔，刚才那道题我们讲到哪里了？” 凌昀哪里能记得住，他一般都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养成习惯了。 所以听凌月一问，撒开脚丫子就跑，边跑边喊着。 “小月，我先回去了。这几个龟孙子今天整这一出，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我得找几个人给他们设几个地雷陷阱！” 地雷陷阱？ 凌月抽了抽嘴角，亏他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所谓的地雷陷阱，就是在人经常经过的小土路上挖个坑，然后再那啥，就是往里拉一坨便便撒泡尿。 上面用一些小木棍交错着撑起来，然后盖上些树叶在上面遮挡，树叶上面再铺上一层浮土，最后浮土上扔上一些草做掩饰。 一般人有的不在意，以为就是一些青草被随意的扔在路上，要是不当心一脚踩下去，那结果可想而知，场面不要太美！ 凌月往前刚走了几步，就听见的声响，不往路边的一个柴草垛看过去。 就看见那堆柴草的一个地方拱了几下，她还以为是哪里的野猫野狗躲在里面了。 也没在意，继续往前走。 可还没等她走两步，忽然一个上挂满草，头顶粘着草的人形物从里面钻了出来，并且一下子跳到凌月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一个声音笑嘻嘻道。 “嘿，乖徒儿！快，叫声师傅来听听！” 凌月蹙了蹙眉。 “你谁啊？藏头露尾的！” 也就是她心里够强大，要是换个一般人，估计被他猛不丁的这一下子给吓出心脏病来。 “什么叫藏头露尾啊！你这小徒儿，一点也不懂得尊师吗？” 那人形物赶紧的扒拉开挡住脸的草，又摘掉头上的几根扔掉，露出一张布满皱纹脏兮兮的脸来。 这脸也不知道多久没好好洗过了，十多公分长的胡子都打结了。 还有那一头乱糟糟的花白头发，稀稀疏疏的在头顶用一根乌黑色的木簪别成个发纂。 那簪子又黑又亮，样式看着还古朴，但是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的，不过像是个好东西。 上穿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衣袖都快成烂布条了，脚上的破布鞋子前面露着脚趾，后面露着脚后跟，跟拖鞋似的趿拉在脚上。 凌月心说，这恐怕就是个精神有问题的疯老头，或者说乞丐也行。 要是个正常人，哪能一见面，就让别人喊他师傅的道理。 她想了想，把附近村子里精神有问题的人都给滤了一遍。 毕竟哪个村子里都有那么一两个魔道或者痴傻儿。 这种人比一般人更容易让人记住。 可凌月翻遍自己的记忆，也没有找出跟眼前这个老头年纪对上号的人。 看来，这可能是个外乡人，不知怎么就流浪到她们这一片了。 对于这类人，凌月还是有怜悯之心的，因此她耐心的问道。 “老大爷，你家是哪里的？还记不记得？你要是记得的话就跟我说一下，我让人给你的家人送信，接你回去。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不要在外面流浪，说不定你的家人也因为找不到你而着急呢！” 那邋遢的老大爷却很是不高兴的挥了挥手。 “我没有家人！不过，我现在不是有你这个徒弟吗？” 唉，跟精神不好的人讲话就是费劲，凌月只好再次耐心的道。 “老大爷，你肯定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徒弟！你是不是，这里不大好？” 凌月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 老头却倔强的一脖子，吹着胡子任道。 “谁说我脑子有病，我好的很。总之我说是就是，你就是我的徒弟！我就是你刚才跟那几个臭小子说的那个高人！快，叫声师傅，以后你的拳脚功夫我教了！” 凌月听了哭笑不得。 感是这老大爷把之前她跟孙家的那几个小子说的话给听去了，应该还看了一场好戏，所以才会跳出来自称是她的师傅。 精神有问题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有病，他们会觉得自己是正常人，而那些跟他们思维和行为不同的人才有问题。 【0157】姑嫂互怼 算了，自己还是不要跟个脑筋不清楚的人理论了。 就算理论到天黑，也理论不出个所以然。 看这老大爷疯疯癫癫的，也实在可怜。 多的她帮不了，也只能尽一点微薄之力。 这样想着，凌月把手伸进书包里，实际上是用书包做掩饰，从她的戒子空间里拿出两样东西。 一个用油纸包好的烧鸡，和几包钙饼干。 这烧鸡和饼干是她之前在镇子上买的，准备这两天抽空去看一看老姥娘。 自从上次让老姥娘帮忙做衣服，凌月还没有去看过她呢！ 饼干原本是买了两份的，有一份是给小雪的。 现在看这况，这饼干和烧鸡还是先给眼前这个可怜的老大爷吧，她回头再去买就是了。 东西刚一拿出来，那老大爷就用力的耸动着鼻子使劲闻。 “唔，好香，好香，闻着是烧鸡的味道。” 当闻到香味是从凌月手上的油纸包里面传来的，立刻眼睛一亮，脏手在衣服上搓了搓。 一把抢过来打开油纸，露出里面油亮喷香的烧鸡，真是让人垂涎。 “好徒儿，不错，有心了，还知道孝敬师傅，我最吃烧鸡了。” 老头说着，对着鸡股啃了一大口，边吃边点头。 “嗯，香，好吃，味道不错！” 凌月看着老大爷双手捧着烧鸡，左一口右一口的啃着，吃的那个香，要是没点定力的人，估计能把人给馋的流口水。 她还发现，这老大爷的两只手竟然都是六指，每只手上的小拇指那里都多长了一根小拇指。 这要是上穿上百衲衣，拿根打狗棒，还真有点丐帮帮主洪七公的样子。 凌月把几包饼干塞进他的怀里，说道。 “这个饼干你拿着，等什么时候饿了再吃。老大爷，你慢点吃别噎着，我回家了！” “喂，小丫头，别走呀，你还没拜师呢！我老头儿可是从来不说假话，我能教你更厉害的功夫，比你刚才使的那些都厉害。还有，你都已经孝敬我吃了烧鸡，不就是愿意拜我为师吗？” “老大爷，你就别闹了，下次要是还能碰见你，我再给你买好吃的，再见！” 凌月说完，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走。 “哼！小丫头，不相信老头儿，你会后悔的！我是观你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才决定收徒的，竟然不领！” 老头也没有追，而是不在意的往路边的柴草垛子上一坐，继续啃着手里的烧鸡，一边用衣袖揩一下嘴边的油，嘀嘀咕咕嘟囔着。 “我相中的徒儿，就算跑到天边也能找到你！” 老头心想，反正早晚都能找到她，还是先把眼前这只美味的烧鸡给解决掉再说。 他真是好久没有吃到过这么香的烧鸡了，不是他忍不了，而是肚子里的馋虫忍不住，要是能再有一瓶烧酒就更好了！ 凌月一进家门，便听见姑姑凌秀和冯莲在院子里吵嘴。 吴秋玲站在一边满脸的无奈，时不时劝几句，可没有人听她的。 只好跟小雪说，让她去村里找一找，把老太太找回来劝一劝这斗鸡似的两个人。 恐怕，也只有老太太能分开她们两个。 凌月在一边听了几句，才知道了两人吵架的原因。 原来是冯莲想让凌秀帮忙找邓峰在联厂里买。 当然不是买一次两次，而是每天。 他们的小餐馆每天都要用猪，和鸡鸭之类的。 冯莲就想着，凌秀的对象邓峰正好在联厂上班，找他买怎么样都要比在外面买要便宜，都是亲戚肯定得给个出厂价。 凌辉也越想越是这个理，放着便宜不占白不占，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于是冯莲一回到家，就找凌秀跟她说了这事。 只是两口子算盘打的啪啪响，可凌秀却不愿意干。 本来她就对相看那天，二哥两口子不回来，还让大宝二宝回来闹场子的事心里存着气呢！ 正好这几天没找到机会跟冯莲说道呢，可巧她就撞到门上来。 再说，两个人还没有订婚，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都算不上名正言顺的对象，就去找人家办事，她可舍不下这个脸。 冯英先是听了小姑子的一堆抱怨，指责他们当哥嫂的都不关心一下她的婚事，一有便宜就巴巴的想着来占，真是厚脸皮。 那联厂又不是邓峰家开的，他想给谁便宜就给谁便宜啊！ 难不成，还要让人家给往里面倒贴钱？ 想的真是美！ 在自己家占便宜就算了，还想去占别人的便宜，这是丢脸不嫌大。 还说他们凌家的孙子大宝二宝都被冯英给教歪了，屙尿不懂狗不通，一个个跟冯英似的眼皮子浅只知道吃和占便宜！ 冯英本来怀着满脑子满心的切，就想着这事要是办成了，以后能省下不少钱。 可才开口就被小姑子推三阻四的拒绝了，还兜头给泼了一盆凉水。 这样就算了，还敢拐着弯的说她没教养，把两个孩子给教歪了。 还他们老凌家，老凌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做姑娘的当家了！ 冯英平时跟凌秀就有点不太对盘，在婆婆面前她还能收敛一二。 但对这个小姑子却是一点也不怕的，她说啥都能给怼回去。 今天也就是想着有事求她帮忙，才会低声下气拉下脸子来跟凌秀说好话，谁知道这个小姑子根本就不领，还给她甩脸子。 那她也没啥好顾忌的。 于是冯英把双手往腰上一叉，扯着嗓子就给怼了回去。 跟你说是看的起你，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 不就是找了个城里的对象，这还没出嫁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这是几辈子没见过男人啊，往上贴的那么欢。 就你这样的，将来结了婚说不定也会被人家给抛弃。 连个娘家人都不帮，以后有了事看谁给你撑腰，得罪了我，以后你被人给打半死都不带看你一眼的。 再说人家一个县城里的小伙子，要工作有工作，要条件有条件，凭啥就愿意娶你这个乡下的村姑？ 说不定啊，体上是有什么不能说的毛病，要不人家放着那么多的城里姑娘不找，专门找你？ 还老凌家，老凌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姑子当家，你早晚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将来这老凌家早晚也是交到我们二房手里，到时候你想踩娘家门还得看我高不高兴！ 【0158】冯爱英挨打 凌秀毕竟是个大姑娘，被冯英荤素不忌的话给说的脸色胀红，又气又恼又羞。狂沙文学网 平时她娘说的那些难听话她是没少听，可轮到自己的时候，到了嘴边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既然骂不出，那就只能揭发冯英的黑历史。东打一耙西敲一榔头的，把冯英给气的够呛，换谁都不喜欢被人揭短。 姑嫂俩在院子里一顿互怼，眼看着就要动手打起来。 凌月怕妈妈会受到波及，于是让她赶紧的回屋。 一转脸的空档，冯英的手已经抓住凌秀的头发，凌秀也伸出自己的手想去抓她的。 可惜凌秀已经失了先机，被冯英抓住头发想动也动不了。 只能弯着腰低着头，两只手试图掰开冯英的爪子。 冯英打架还是很有经验的，抬起脚就要往凌秀肚子上踹。 凌月见状，赶紧的跑过去，流星指轻轻在冯英手腕上一划，趁她松手的空间，把姑姑的头发从冯英手上给解救出来。 用力分开抱在一起的俩人，然后一把抱住冯英的腰。 “二婶，你们快别打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个当嫂子的，怎么可以打小姑子呢？她不懂事，你比她还不懂事！” 凌月一边说着，一边趁机给姑姑使眼色。 凌秀也顾不上自己的头皮疼不疼了，现在机会来了，侄女给她在这拉偏架，她要是不打回来就吃亏了！ “嗷……” 冯英的头发一下子被凌秀给扯住，用力的拽，没几下就拽掉了好几把，扔了再拽。 疼的冯英浑直打哆嗦，嗷嗷叫着跟杀猪似的。 凌月总算是知道大宝二宝嚎叫的时候，那样子随谁了。 要不是凌月给死心眼的凌秀摇头使眼色，冯英的头发恐怕都要被她给拽成秃子了。 凌秀收到暗示不拽头发了，双手往冯英上使劲又掐又拧。 “你个死bi)妮子，放开我！”冯英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用力的掰着凌月拦在她腰上的手。 听她骂的这么难听，凌月更不会放手了，不但不放，她还趁机在冯英的上狠狠掐了几把。 冯英也分不清是谁掐的，她想还手够不上，顾得了上面顾不上下面。凌秀没有了钳制，滑不溜丢跟个泥鳅似的，掐几下就换个地方。 凌月觉得也差不多了，就一把松开了冯英，退到几步开外。 冯英一得到自由，就想着往凌秀跟前扑，披头散发张开两只手爪。 她这幅凶狠狠的架势，正好被一脚迈进家门的老太太看到。 这可不得了了，竟然趁她串门子不在家的时候，欺负她闺女，简直是反了！ 于是孙巧珍二话不说，脱掉自己的鞋就往冯英上啪啪啪的抽了好几鞋底子。 冯英披散着头发遮住半张脸，也没看清是谁，伸手一推，一把把孙巧珍推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哎呦呦……你个死老娘们，竟然还敢还手了！打自己的小姑子不算，还要打婆婆，我今天饶不了你！” 孙巧珍说着，把手里的鞋往地上一扔，随手抄起墙角的一把笤帚，冲着冯英就是没头没脑的一顿乱抽。 直打的冯英满院子里抱头鼠窜，嘴里一边嚎着，没天理了，家里的小姑子和婆婆虐待儿媳妇，要打死人了…… 她越嚎，孙巧珍就越是生气。 一生气，那手里的笤帚疙瘩就甩的更有劲。 大宝二宝躲在自己屋里偷看，见自己的妈妈挨打了，却没有一个肯出来护着的。 这俩娃，看来冯英平时还真是白疼了，看到自己的妈妈被打，竟然无动于衷。 这场闹剧最后在老爷子凌红军归家的时候宣告结束。 凌秀抓住机会就跟爹娘哭诉冯英对自己的打骂，还把拽掉的一缕头发拿给老太太看。 心疼的老太太差点又要去揍一顿冯英。 冯英这次是吃了大亏，受了大委屈，没有一个站在自己这边的，就连两个儿子都不知道替自己说几句话。 越想越是伤心，呜呜的哭着跑回镇子上去了。 一家人合起伙来欺负她一个，她得去找自己男人给自己撑腰和出气。 大宝二宝一看她走了，这会儿倒是没犹豫追了上去。 接下来事会怎么发展凌月才没那个心思理会，有这功夫她还不如去帮妈妈做饭呢！ 很快就到了周六，正是跟林建新约好的子。 上午一放学，凌月就直奔县城而去。 早上出来的时候，她借口跟爸妈说要和同学一起去新华书店买本新华字典，下午就会回来，让他们不用担心。 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午饭时间，凌月没好意思去林建新的厂子里，而是先去了县城。 她先去了新华书店，买了一本新华字典。 家里正好也缺一本字典，就算她用不到，等小雪上学的时候也可以用。 出了书店，凌月又在路边的烧饼摊上买了个烧饼，边吃边往交流会的地方走。 她打算先逛一逛，然后过了饭点再去找林建新。 等拿到钱，明天就怂恿爸爸带着妈妈和小雪一起来。 一走到交流会的地方，就看到人头攒动摩肩擦踵。 路两边的摊位上站满了人，看东西的，打听价钱的，货比三家的，讨价还价的，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此起彼伏。 听着乱糟糟的一片，但又互不影响。 卖衣服鞋帽的摊位前围着的大都是年轻人，因为这些外来的衣服比本地的要赶流行一些。 凌月对这些倒不感兴趣，随意瞄两眼就是满眼这个时代的流行气息和颜色搭配。 说真的，以她这个从后世来的人眼光看，有些衣服看起来不但不觉得好看，还感觉滑稽的。 她更喜欢看那些卖各种地方特产的摊位，一路看看停停，觉得不错的就买点。 遇到卖海产品的摊位，凌月来了兴致还买了不少。 像干海带，海米，紫菜，干鱿鱼，干仙贝，干蚬子，小银鱼干等等，每样都买了两三斤。 这些东西不容易坏，吃几个月不成问题。 他们这里不属于沿海城市，现在的货运也不太发达，这些海产品平时是很少吃到的。 无论是炒菜还是煲汤，放上一些都鲜美的很。 【0159】财神爷 最让凌月惊喜的是，现在的干海参才十几块钱一斤。 而且个头也大，还容易保存，全都是纯野生的。 不能说是白菜价，但也够便宜的。 这样的好东西，在后世最少要卖到几千块，还不一定是野生的。 就算现在的东西物价都极低，十几块一斤的东西很多人家还是舍不得买的。 凌月却很容易接受这样的价格，因为好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此她毫不犹豫的就要了五斤。 回去泡发好，不论是煲汤还是爆炒，都是非常好的补品。 光是买这些海产品，一下子就把她的积蓄给花掉了一半。 不过她一点也不心疼，钱没了可以再赚，好东西错过了就没有了。 凌月买完一堆海产品用两只手拎着，这么多人想收进戒子里也没机会。 正好看见前面有个卖竹篮竹筐和各种竹制品的摊子。 凌月挑了一会，花一块五毛钱买了个做工精致的半大背篓，把东西全都放进去，然后把背篓背在后。 又继续在街上溜达了会，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凌月便开始往回走。 一直走到一个无人的僻静角落，看了下四周没人，凌月飞快的卸下上的背篓收进戒子。 因为跟林建新来过两次，新惠服装厂的门卫老大爷已经认识她了，听凌月说是来找老板的，便笑着挥挥手让她进去了。 车间门口停着两辆人力三轮车，有两个工人正往上面装打包好的袋子。 看样子袋子里装的应该是做好的成衣，站在一边的中年男人嘴里念叨着。 轻点，慢点，小心点，别把袋子刮破了，里面的衣服可都是好不容易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 要不是他在这里一动不动的蹲守了三天，这批货他还不一定能拿到手。 凌月听了眉心一动。 看样子，这批衣服的销量貌似不错。 客户都吃住在厂子里，就为了能第一时间拿到货！ 从出衣服样品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周了，按照时间和速度来计算，这应该是出的第二批货了。 衣服卖的好她也高兴，因为市场越好说明她就有钱可拿。 凌月小心的避开装货的工人和三轮车，往厂房里走。 这里的厂房是一整排相通的，除了仓库和员工宿舍被用三合板隔开，连林建新两口子的办公室都是临时设在工作车间里的。 估计办完厂子，没有多余的资金对厂房进行改建了。 凌月进去的时候，看到林建新正拿着个单子看工人出货，王惠在一边帮着工人打包。 看他们都在忙着，凌月也没有出声打扰，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一直等出完货对完单子，林建新一转才看到站在一边微笑的凌月，脸上立刻挂满了亲切和蔼的笑容。 能不亲切吗？ 这小姑娘现在可是他们厂子的财神爷！ “小月来了！” “林叔叔好，王阿姨好！” 林建新把手里的单子递给王惠，让她再去跟客户对一下数据，便开始招呼凌月去她的临时办公室坐一坐。 这些天，林建新夫妻俩基本上都是跟工人同吃同住。 尽管如此辛苦，夫妻俩心里却是比吃了蜜都甜，因为这样忙碌的子才有奔头。 自从那天凌月拿来设计图，做出服装样品之后，林建新夫妻俩就带着工人马不停蹄的加班加点，用三天时间先赶制出一部分成衣。 然后林建新又马不停蹄的带着几个女工，穿着几件样品衣裙，直接去了那几个跟他签合同的客户那里。 那几个客户见了实物，神色间都露出不同程度的惊喜，同意先卖几天试试看。 若是货品好卖的话，就不会计较上一次合同违约的事，以后还会继续跟他合作。 结果这服装上了货架一试，当天就大卖，批发加零售，很快出现供不应求的趋势。 几家客户便纷纷催促林建新，把剩下的另一部分服装赶快送来。 林建新按照合同上签订的数量给每家补齐，没想到过了几天货架又被再次扫空。 这下子，那几个客户不淡定了。 这么好卖的衣服，得看准时机趁打铁，谁卖的早谁赚的多，等到以后烂大街了，就只能看着别人吃自己喝点汤。 因此又不约而同的想到去找林建新，想再次加量。 林建新忙累了一个星期，终于解决了困扰自己多的难题。 不但收回了成本，跟布料厂家结清尾款，除去工人的工资还赚了一笔，这是他们工厂的第一次盈利。 夫妻俩看着劳动成果喜极而泣，一直压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有了资金，厂子以后的周转也不用担心了。 就在夫妻俩想要休息一天，全体工人也放一天假轻快一下的时候，这几个客户找上门来。 一开口就是让他加大生产量，说这几款服装根本就不够卖，还有不少顾客和下面的零售商一直来催货。 有钱赚林建新自然高兴，趁仿品还没有出来，再干一次。 不过为了赶制这一批货，仓库里的布料都已经用的所剩无几了。 林建新又赶紧给布料厂家打电话，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再补发一批货。 因为上次的尾款已经结清，厂家很爽快的就给发了货，并且用最快的速度运来。 新惠服装厂又开始了马不停蹄加班加点的工作。 尽管累，但一想到有赚钱有钱拿，不管是林建新夫妻还是工人，都是喜笑颜开，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今天出的是最后一批货，林建新也知道见好就收和市场不能过于饱和的道理。 自己吃吃饱了，多少总要给别人留点汤喝吧！ 这些天，县城里的女装市场上挂的十之七八都是他厂子里出的货，若是一直把持住市场，时间长了平衡就会被打破。 他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但不是为了垄断市场和得罪人，你好我好大家才能都好。 做生意赚钱都是为了养家糊口，谁也不容易，自从他涉猎这一行之后才知道有多艰辛。 所以他只要每次有了新款出两批货抓住先机就行，其他的市场就留给别人分一杯羹。 【0160】最怕麻烦 “林叔叔，看样子你们最近忙！” “呵呵呵，小月姑娘，林叔叔这可都是托你的福才会这么忙。” “忙点才有钱赚嘛！” “对，不但我有钱赚，小月你也有钱赚！” 林建新说着，拿钥匙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单子。 “看看，这些都是这些天的出货单子。” 凌月见此，觉得这林建新是个实诚人，不是那耍心机的，觉得她是个小孩子就欺骗她。 还有一个，她觉得林建新是个聪明人，他这一招投诚恐怕也是为了以后的合作打基础。 所以凌月料定，林建新不敢骗她。 “我相信林叔叔！” 能得到凌月的信任，林建新自然是高兴的，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你这孩子，就不怕叔叔会骗你吗？” 凌月故意做出疑惑的样子，反问。“哦？那叔叔，你会觉得我是个小孩子就骗我吗？” “呵呵呵，你呀！”林建新笑着摇摇头，脸上的神更郑重了几分。 “叔叔以我的人格保证，绝对不会骗你！更何况，是你挽救了叔叔的厂子，对于叔叔来说你就是个大功臣。若是对你这个有功之臣做出骗人之举，我还算是个人吗？” “大功臣我可不敢当，只是尽我之力，正好能帮到叔叔的忙，我也很高兴。而且我这个忙也不是白帮的，咱们互惠互利不是嘛！” 凌月一笑，调皮的对林建新眨眨眼。 “对对，互惠互利，那咱们来谈正事！” 林建新点点头，言归正传。 “关于你的设计费，我参考了一下之后想了两个付款方法，你看一下哪个合适。要是觉得不合适的话，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凌月点点头。 “林叔叔请说！” 林建新把手里的那一叠单子推到凌月面前，道。 “一个是按照厂子里的出货单，一共出了多少件货，去掉成本和工人费用，一件衣服提给你多少钱，也就是提成吧！当然，这个是按照不同季节而定价的，毕竟夏天的衣服成本要比冬天成本少，利润也没有冬款高。”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每一款衣服的设计图，按照每个设计图给你多少的设计费，这个相当于买断。就是以后不管我的厂子里，这件衣服卖的有多火爆，卖出多少件，都跟你无关了。当然，若是赔了算我的！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有利也有弊。” 林建新说完，顿了一下继续道。 “所以，我个人觉得，对你来说，还是第一种方法比较合适，直接跟厂子里的出货量挂钩。” 也就是说，厂子里的效益越好，凌月提的钱就越多。 林建新说完，抬头看了眼凌月。 他还以为小姑娘在利益面前，会犹豫不定的想一大会，结果凌月却想也没想就点点头对他说。 “林叔叔，就按照第二个方法吧！我每次设计一款服装你给多少钱，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价钱也得合适！我这人向来不喜欢麻烦，还是简单点好，我觉得一次结清更好！” 凌月当然知道第一种方法比较好，赚钱也多。 可做人也不能太贪心，总要给别人留点利益。 林建新没有提出按月给她开工资，已经很厚道了。 还有就是像她说的，她这人的确不喜欢麻烦，就连赚钱都喜欢简单一点的方式。 “你想好了？不用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还有买断的价格方面你放心，叔叔绝对是凭良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凌月确定以及肯定的点点头，直接拍板。“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这事我自己可以做主！” 林建新确定了凌月的想法，便跟她说了一下价格方面。 原本他想着走提成方式的话，现在是夏天，每件衣服给她五毛钱的提成。 这些天加班加点，第一批按照合同是出了六百件，后来加量后又赶制出一千多件，两批货一共出了两千件。 若是按照每件五毛提成的话，正好是一千块。 但凌月选择了按张把设计图卖给林建新，这个定价林建新是按照每张两百块的设计费。 这个价格，在这个年代可以说算是高了。 毕竟现在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几十块到一百来块不等。 那些技术工虽说工资高一些，也就是一百多块到两三百块不等。 所以说，林建新给出的这个价格算是良心价。 凌月每个月只要画几张设计图，就可以赶上人家技术工好几个月的工资，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 而且这还不是固定的，只是暂定。 若是以后她设计的服装卖的更好，设计费还是要往上提的。 四张设计图，一共是八百块。 林建新还不好意思的，若是按照件数提成的话，能拿一千块。他说这次就给凌月按一千块算。 不过却被凌月拒绝了。 她说既然说好了，那就该多少是多少，不该她的一分不会多要，该她的少一分也不行！ 做人，要讲诚信！ “好吧！”林建新笑着，从一个黑色的尼龙手提包里拿出八捆大团结。 这提包里的钱，正好是刚才客户付给的货款其中一部分。 又拿出两张报纸，铺在桌子上。 “你数数，数目都对的话，用报纸包起来。你一个小孩子也没跟个大人，不安全不说，上也带不了这么多钱，待会叔叔骑车送你回去！” 凌月看着好几捆钱币发愁，好怀念银行卡支付宝微信支付有木有！ 这一张张的数，得清点到什么时候？ 她最怕麻烦了！ 虽然她也喜欢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但那个数钱的人首先不是她才行。 等以后赚了更多的钱，她就专门雇个人给她数钱，看别人数到手抽筋。 “林叔叔，这钱应该是你收的货款，你肯定已经数过了，我相信你，就不数了！” “你这丫头，怎么连数钱这种事也要偷懒，就不怕会少几张啊！” 林建新看她一个小姑娘面对这一堆别人一年都赚不来的钱，竟然如此淡定，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记得收回第一批货款的时候，他和妻子把钱摊在桌子上数到半夜，越数越兴奋，就想着能让他们数到天亮也不嫌累！ “林叔叔，要不你帮我数数？” 凌月说着，把钱推到林建新面前，笑嘻嘻道。 “好啊，反正货都出完了，我这会闲着也没什么事！” 林建新点点头应下来。 “呵呵，开玩笑呢，哪能劳累你这老板，不用数了，肯定够！” “不用客气，跟你说，林叔叔最喜欢数钱了，让我不吃不喝数一天也不带累的！” 然后，凌月就拖着下巴，看林建新还真当着她的面一张一张的数起来，一直数了十多分钟才算数完。 【0161】谈谈买房子的事 八百块钱数完，一张不多一张不少，数目正好。 林建新用两层报纸细心的包起来。 “林叔叔，能跟你商量个事呗！” 林建新手下动作一顿，笑道。 “啥事？别的不敢说，只要林叔叔能做到的一定会帮！” 凌月俏皮一笑。 “这事林叔叔肯定能做到，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林建新听了一乐。 “只要是好事，林叔叔肯定是愿意的。” 凌月也不再绕弯子，认真的问林建新。 “林叔叔，你家机械厂家属院的那座房子，还准备卖吗？” “哦？你帮人问的，还是，你想买？” “自然是我想买！若是林叔叔想卖那座房子的话，可不可以留一段时间，等我攒够了钱卖给我。”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之前林叔叔急着卖房子，是因为资金周转不足，不过现在问题解决了，那房子早点卖晚点卖都不着急了。既然你想要，那叔叔就不卖给别人了。” “至于钱的事，也不用等你攒够了，叔叔现在就可以卖给你，等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再把钱补给我就行。只是，买房子这么大的事，你不用跟家人商量一下行吗？” 林建新心里不感叹，自己遇见的这是什么孩子啊！ 赚钱这方面简直比许多大人还有能力，都能独当一面了。 再回头想想自己家的熊孩子，真想揍他们一顿。 同样是孩子，差不多的年纪，人家都能赚钱买房子了，自己家的那两只却除了知道吃就是个玩。 “林叔叔，那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这样，这房子我给你分期付款。还有，既然要买房子，我回去肯定会跟爸妈商量的，如果林叔叔方便的话，我明天就带爸妈他们过来看看那房子。现在，咱们来谈一下这买房子的事吧！” 得到满意的答复，凌月心里格外高兴。 既然凌月说想买房子，林建新也诚心想卖她个人，没有要太贵。 直接说那房子给两千块就行！ 之前因为急用钱才会想着最少卖三千块，他也知道价格有些高。 现在不急需卖房子来凑钱了，他就给了凌月一个优惠价。 这个价格比凌月想的要底很多，让她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 一想到以后这里的房价会升值，这便宜让她占的有点不安。 而且那个家属院跟林建新家房子差不多的，一般都是卖到两千二到两千五。 那座房子打理的干净整洁，里面又有那么多的花草，所以凌月也不想占便宜，给了他一个中肯价两千五。 林建新看凌月一直坚持，便无奈的笑笑点头同意了。 本来想着送个人给凌月的，结果人家小姑娘并不想欠他这份人。 凌月又跟他提议这房子采取分期付款的形式，两年内付清，当然也会给他适当的利息。 林建新同意分期付款，不过利息的事被他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会为了以后的合作把那点利息看在眼里。 凌月看林建新说什么也不肯要利息，就没再坚持，反正以后还会合作，总之不会让他吃亏就是了。 “林叔叔，我是说，假如那里的房子以后变值钱了，你会不会后悔把房子给卖掉？其实我也不是非买不可，若是你真的不想卖，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生意不成意在。” “哈哈，做买卖讲究的是你我愿一锤定音。这房子既然卖给你，就算是以后涨到了天价也跟我没关系，说明那是你的财运。再说，物价都是跟着时代走的，要是放到十几年前，我这房子能卖几百块钱就顶天了。所以，小月姑娘不用担心，林叔叔做人还是有最基本的道德和诚信的。” 虽然不知道这房子以后升值了，林建新是不是真的不后悔，但有他今天这一番话做保证，凌月觉得还是不错的。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在大利益和金钱面前，谁也不知道谁能不能把持住。 像后世，这样的事屡见不鲜！ 虽不能防患于未然，但能提前敲一敲警钟还是好的。 凌月让林建新写了个卖房的合同，两人看着没有什么大问题，便一式两份，各自拿了一份。 凌月的这份要拿回去给爸妈看一下，买房这种大事自然是要告知他们的，不知道他们听了会不会大吃一惊。 还有房子的过户手续，都是需要凌爸出面签字的，凌月毕竟是个孩子，不具备成人的权利。 弄完这些，凌月又把那些用报纸包好，自己还没来得及碰一下的钱拿出来五捆给了林建新。 说是买房子的定金，也算第一笔的分期付款。 林建新认真的写了个收据给了她，凌月小心的收进书包，其实是放进了最安全的戒子空间里。 最后，凌月又从书包里取出几张设计图。 “林叔叔，这几件衣服你看看怎么样？若是觉得不错的话，可以先让王阿姨做几件样品出来，还有需要什么样材质的布料我都写在上面了。” 林建新没想到凌月还给他带了份惊喜，他正准备提一下，以后能不能继续给他的厂子提供设计图，没想到这小丫头就拿出新的设计图来，还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凌月这次画了六件新款，三件女装三件男装，主打走的是轻松休闲路线。 女款有一件是五分背带裙裤，帅气的斜插明兜，里面可以搭配t恤，短袖，甚至荷叶边的长袖衫穿。 还有一个是两件，上面是带帽款五分袖t恤，腰部有一根可以系的抽绳，下面是修款七分裙，裙子有个斜口的不规则小开叉。 至于男款也是一个两件，上面是宽松的休闲式条纹t恤，没有现在这个时代普遍的衣领设计。 就是个简单的卫衣头式，左侧有个明兜，t恤下摆两侧有两个小开叉，两片衣襟有些前小后大。 这其实就是后世最普通的男士休闲款t恤，只是在色彩搭配上，或衣兜上或小细节上有所改变，但却万变不离其宗。 下面一条是男士马裤，这马裤借鉴了工装裤的款式，口袋比较多，长度到小腿肚那里，裤脚还有两根抽绳做点缀。 适合现在追赶时髦的年轻一族，穿上给人一种吊儿郎当又酷拽的感觉。 最后，是一条喇叭裤。 不过凌月画的这个喇叭裤并没有现在的喇叭裤那么夸张，材质也不是现在大多的牛仔材质。 而是那种黑色或深灰色带白色细条纹的布料，这种材质的料子大多用来做西裤。 不过凌月觉得做喇叭裤也不错，她画的喇叭裤有些像跳舞的那种喇叭裤，线条更流畅一些没那么粗犷。 【0162】想办法分家 林建新看了这几款设计图感觉眼前一亮，这样的衣服还好看，虽然样式简单但却不简约。狂沙文学网 别人看了会有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但是他看了这男款的衣服之后，就有一种想花钱买来穿在上体验一下年轻的感觉。 “林叔叔，怎么样，你觉得这几件衣服还可以吗？” 画这几件衣服的设计图，对凌月来说根本就没费多少功夫，因为这样的款式在后世简直是太普遍了。 这个时代的衣服不能太出格，也不能太前沿，她只能借鉴一些后世大众化的样式。 然后自己在色彩搭配上和一些小细节上，稍微做一下调整和改动，加上一些自己的风格。 每件衣服的款式，她都标注了好几种色彩搭配和穿搭风格。 要不然，这钱她拿的也心虚，总觉得自己像是抄袭。 “可以，简直是太可以了！小月，你可真是林叔叔的财神爷。我相信，这几款衣服一推出来的话，肯定也会卖的火爆！” 林建新高兴的站起来，激动的拿着设计图原地转了几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此刻的心了。 正好现在市场上开始出现之前几件衣服的仿品，他接着再推出新款式的话，又能引领一波潮流。 这次，他要多出些货再投入市场，不能像上次那么赶！ 王惠送走客户，看见丈夫激动的样子不好奇的走过来。 当她看见那些新的设计图时，激动的样子不亚于林建新，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动手把设计图上面的衣服做出来。 可惜现在还缺少做衣服的原材料，于是她又催着林建新赶紧的联系厂家，最好是快点发货。 要知道时间就是金钱，新款能抢鲜上市一天，就能早占领一天的市场。 凌月回去的时候，林建新坚持一定要送她，上带着三百块钱呢，他怎么能放心。 王惠也在一边叮嘱林建新，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凌月给安全的送回去，一个小姑娘上带着钱太不安全了。 凌月心说她有比银行保险柜都要安全的地方可以放钱，再说她要不说，走在路上谁知道这小姑娘上揣着钱。 对于夫妻俩的一片和好心她也没有拒绝，盛难却只好坐上了林建新的自行车后座。 临走时，王惠塞给林建新一个提包，并给他使了个颜色。 对于夫妻俩之间的小互动，凌月装作没看到也没多想。 林建新还细心，提前让王惠给缝了个棉坐垫系在车后座上，上面又绑了一层小凉席。 凌月坐上去之后就觉得软绵绵的，还凉丝丝的，怪舒服的。 心里一边想着，回头是不是让爸爸也买一辆自行车，这样出门也方便。 可是一想到那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子，若是见他们买了自行车，还不得大闹天宫，问他们钱从哪来的！ 若是知道他们手里有钱，肯定想尽办法给抠干净。 不给？不给就闹死你，没完没了一天到晚的闹，凌爸也招架不住。 前世这样的事她做过太多了，凌月不得不对她有防备之心。 看来，得想个办法赶紧的分家才行。 分了家，他们家赚来的钱就是自己的，可以每个月给爷爷些养老钱，年节给些孝敬，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毕竟已经分家了，她想把持儿子家的大权也没有道理和借口！ 该他们孝敬和尽的责任一份都不会少，但若是想从他们上不停的索取，想也别想！ 不是凌月心狠，赚了钱就想分家。 而是家里有那个吸血的血蛭，她赚再多的钱也不够老太太吸的。 上辈子凌月家都过成那样了，还贪婪的一再吸取他们的血汗。 对，分家，得好好想一想分家的事了。 凌月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门心思的想着，该怎么样才能让爷爷同意分家。 爷爷那里还好说，只要以后姑姑出嫁小叔结婚，凌爸肯帮扶一下，爷爷那里的问题不大。 最主要的就是孙巧珍，她还指着凌月爸妈干地里的庄稼活呢！ 每年卖粮食也是一笔收入，凌爸和吴秋玲都是种田干活的好手，这么好的主要劳动力她肯定轻易不舍得撒手。 分家不但意味着干活的人少了，收的粮食也少了，因为分家都是要分地的。 凌月一家四口，除了小雪现在没有户口，一个人也要合一亩七八分的地，三口人就是五亩多。 五亩地每年种两季庄稼，也能收四五千斤的粮食。 四口人这么多的口粮自然吃不完，所以剩下的除了留出喂养家禽家畜的，都换成钱进了老太太的口袋。 虽然现在不让老太太管钱了，但老爷子管着也有她的份。一下子让她少这么多的收入，心里肯定是不舍的。 所以要想分家，主要是攻破老太太这一道难关，最好还能让她主动提出分家，那就万事大吉了。 凌月一路上都在想着的子和弱点，别说还真的让她想出一个好主意来。 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不知不觉得，林建新就骑到了十里河村子的路口。 等他下了车停稳，凌月才发现已经到了。 “林叔叔，我到了，就不请你去家里坐了，再见！” 凌月跳下车子，对林建新挥挥手。 不是她小气不让林建新去家里，而是现在跟爷爷住在一个院子里有诸多不方便。 除了爸妈，她现在还不想对爷爷暴露自己能赚钱的事。 若是知道她会赚钱，分家更是遥遥无期。 “小月，等一下，这个给你拿回去。林叔叔不能去你家里拜访你的爸妈，这点小礼物帮我带给他们，顺便帮我问好！” 林建新把车子叉好，从车把上拿下来临行之前王惠塞给他的那个鼓鼓囊囊的提包。 凌月一愣，这是给她的？ “林叔叔，你真是太客气了，东西我不能要，你和王阿姨的好意我心领了！再说，该我的你也已经付过钱了。” 林建新听了却故意板着脸，硬是把提包塞进凌月的怀里。 “听话，要不然叔叔可要生气了。咱们一码归一码，你出设计图我付钱那是应该的。至于这些小礼物，是叔叔和你王阿姨的一点小心意。你若是不要，那就是看不起林叔叔了！” “好，我要还不行嘛！”凌月无奈的笑，没有再拒绝林建新夫妻的一片心意。 看着林建新骑着车子的影逐渐消失，凌月才往家走。 这会儿正是下午两三点钟，外面比较大家都躲在家里凉快。 除了树荫下吐着舌头的狗，和不知谁家蹲在土窝子里纳凉的鸡，凌月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 她买的那一竹背篓的海产品打算以后找机会再拿出来，只拎着林建新给的提包进了家门。 【0163】有女如此，父母何求！ 凌月避开人，直接把提包拿回她们的屋子。狂沙文学网 正好爸妈都在，小雪躺在上摊开手脚，露着雪白的小肚皮还在香甜的睡着。 吴秋玲刚收拾了一盆脏衣服，正要端出去洗，凌伟也准备下地去给玉米地除一下草。 这个季节的野草长得比庄稼都旺盛，几天不除就蹭蹭的疯了一样往上长，把庄稼的营养都给拔走了。 凌月关好门，把爸妈拉进里间，把手里拎着的提包往妈妈怀里一塞。 然后又从自己的书包里往外掏钱，把三捆整齐的大团结往爸爸手里一放。 吴秋玲被女儿没头没脑的拉进里间，怀里又被塞了个提包，看着鼓鼓囊囊的提包，不有些懵圈。 “这孩子，哪来的提包？” “哦，一位叔叔送的，还说让我代他给你们问个好。” “哪来的叔叔？”吴秋玲都快被凌月的话给弄糊涂了，又有些不放心，怕她被人骗了。 “放心吧妈，人家不是坏人。是我帮了那叔叔一个忙，所以他作为感谢就送了我一个提包。” “你这孩子，怎么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呀？还怪沉的！” “我也不知道，妈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吴秋玲想了想也对，便轻轻的拉开提包的拉锁。 同样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还有凌爸，他被女儿神秘兮兮的拉进来，手里一下子多了好几百块钱，都不知道从何问起了。 “小月，这么多钱哪来的？” 听到丈夫的话，吴秋玲停住拉拉锁的动作，往凌伟手里一看。 好家伙，还真是好几百块钱。 “这钱，总不能也是你说的那个叔叔给你的吧？” 吴秋玲不问道。 凌月点点头。 因为这些钱说是林建新给的，的确也没错。 “你这孩子，不过就是帮了人家一个忙，怎么能要人家这么多钱呢？你到底是帮了啥忙？” 吴秋玲一听顿时急了，就怕女儿不知道轻重，帮人家做什么违法的事。 凌月一看，就知道她妈多想了。 “妈，你想哪去了，这钱是林叔叔给的不错，但这些钱都是我自己凭本事赚来的，保证每一分都是干干净净的。” 看着爸妈更加疑惑和惊讶的表，凌月就把这段时间自己帮林建新设计服装的事给说了一下，还有自己跟林建新买房子的事。 最后又从书包里拿出那份卖房合同，递给凌爸。 并且告诉他们，明天一起去县城看房子，顺便逛逛交流会。 吴秋玲这会儿整个人都是石化的状态。 凌伟也没比她好哪儿去，因为他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刚才他们听到了什么？ 不是幻听了吧？ 他们的女儿，这么小的年纪，不但会赚钱，还不声不响的买了座房子。 天哪，这不是大白天的还没睡醒在发梦吧？ 可这手里的钱，上的提包，以及卖房合同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们不信。 夫妻俩互相看了一眼，缓了口气，过了好一会，总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女儿从小喜欢跟着她老姥娘学做衣服他们都知道，没事的时候她也喜欢在废旧的本子上写写画画。 家里用过的本子上，差不多都有她画的图。 攒了厚厚的一大摞，全都放在凌月底下的一个木头箱子里。 之前有一次，冯英用凌月画着图的本子做了引火纸给烧锅了，把凌月给气哭了，好几天都没有搭理冯英。 从那以后，只要是女儿画的东西，也不管有用没用，吴秋玲都给她小心的收起来放好。 吴秋玲也看过几次，觉得有些花里胡哨还怪好看的。 没想到，女儿画的那些图，竟然真的可以做出衣服来。 不但能做出衣服，竟然还有人愿意花钱买那些图。 吴秋玲不知道，她看的那些图都是凌月重生回来之前画的，并不是现在画的，两者是没法相比的。 女儿随便画几张图就能赚钱，夫妻俩感觉瞬间不淡定了。 他们两个加起来，整天忙死忙活，忙里忙外，一年到头，竟然还不如女儿画的几张图值钱。 不过一想这么厉害的孩子是他们的女儿，瞬间又觉得骄傲了，圆满了，不枉此生了。 孩子比大人有出息，这不是每个做父母最大的希望和期盼吗？ 不是有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所以夫妻俩从最初的疑惑，怀疑，震惊，到最后的欣然接受。 凌月把爸妈的一系列神变化都看进眼里，见爸妈显然已经接受了自己带给他们的这一份惊喜。 “爸妈，这些钱你们先收起来，以后我还会帮家里赚更多的钱！让你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好，爸爸先帮你收起来，你若是需要花用再跟爸爸要！” 凌爸高兴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不是因为凌月给他钱，而是这么大点的孩子都已经会赚钱cāo)心家里了！ 试问村子里，别说他们十里河村，就算是这十里八村的都找不出一个比他闺女厉害的！ 为孩子的爸爸，他是既感到惭愧又觉得骄傲。 吴秋玲直到现在还觉得浑轻飘飘的，像是浮在云端行在雾里。 这么有本事的女儿，是她生的！ 有女如此，父母何求！ 夫妻俩好一会儿，才把骄傲又激动的心给平静下来。 凌月又跟爸妈讲，那座房子是什么样子的，以及院子里种了好些的花草，五颜六色的花朵，绕花飞舞的蜜蜂蝴蝶，闹极了。 听的吴秋玲一阵眼，真想立马就去看看那房子。 没有几个不喜欢花草的，吴秋玲做姑娘的时候，院子里也会养几棵花草，每天看着就让人舒心。 只是后来结了婚，整天侍弄庄稼还侍弄不过来，所有的闲逸致都被生活的压力和忙碌给磨平了，哪还有那个时间去摆弄花草。 听女儿说那房子这么好，她不心动才怪。 而且凌月还说，等妈妈的月份大了，肚子显怀了就搬去那里住。 她甚至都帮妈妈把说辞和借口给想好了，对爷爷他们仍旧说是去姥姥家了。 对于女儿的建议和安排，吴秋玲心里是一百个满意。 为了不出什么差错，她还是在外面躲一躲把孩子顺利生下来。 既然有自己的房子住，就不用去麻烦娘家人了。 住在谁家里，都不如自己家里安心自在和随意。 他们也有自己的房子里，而且还是县城里的，想想心里就忍不住一阵阵激动。 吴秋玲之前把提包给拉开，还没顾得上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这会才有功夫查看。 最上面一层，放的是几包高档糖果和果脯。 吴秋玲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摆在上，继续往下看。 中间一层是几包点心，包装很精致，看上面的标签是省城一家有名的糕点铺子做的。 提包的最下面，则是放着几瓶水果罐头，有橘子的有山楂的，竟然还有几罐午餐。 “哎呀，这提包里装了这么多好东西，这得花不少钱？你说的这个林叔叔，也真是太客气了！” 这么多的高档糖果，又是点心又是罐头的，吴秋玲也只是在商场的橱柜里见过一两次，肯定都不便宜。 “你已经拿了钱了，又收人家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啊！明天去城里，也不知道带些什么给人家做回礼才好！人家可是城里人，咱们这乡下地方也没什么好东西能拿得出手。” 吴秋玲已经开始发愁，明天去城里该拿什么样的回礼。 “妈，你也别发愁了，林叔叔不会计较那么多的。要不明天早上，我和爸爸去河里捞几条鱼带上。你再去找人买些土鸡蛋和两只土鸡。城里养鸡的少，这些东西平时想吃得花钱买。” “对，你说的这也是个法子。这会时间还早，我先去找你玉华婶子她们几个问问。” 吴秋玲说着就要出门去找人问一下，凌月却拉住她。 跟妈妈说这事最好是吃完晚饭的时候悄悄的去问，别弄那么大的动静，省的知道了。 她们不想花了钱还要惹来事，要是知道她们有钱在村里买鸡蛋和土鸡，肯定又是一场闹。 哎，家里有个不安分的老太太，还真是个问题。 所以，分了家搬出去就好了。 不住在一个院子里就没有那么多的事，关起门来过子也不用顾忌这个又顾忌那个的，就算她想管也管不着。 想起自己在路上想的那个分家的主意，凌月有些坐不住了。 这件事她不打算告诉爸妈，也不用他们cāo)心，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而且这计划也只能她一个人实施。 凌月把点心糖果和罐头分成大小不同的四份，一份自家留着吃，一份让凌爸抽空给老姥娘送去，一份给凌月的姥娘，妈妈也很久没回过娘家了。 每次去，差不多都是空着手，回来的时候却是大包小包的拎着。 那都是老人家对自己女儿的一片心，恨不能把手里能拿出来的都给她。 凌月摊上个好舅妈，要是别人家的媳妇看见小姑子走的时候拎着大包小包的，非得闹死不可。 所以姥娘的那一份，一定要多给点。 凌月心里想着，自己有能力了，一定要拉拔一下姥娘他们，其实他们的子也不好过。 最后那一份，是最少的，只有一包点心和一瓶水果罐头，是给爷爷的。 对于凌月的分配，凌爸并没有意见。 以前不管有啥好吃的，老太太都是偷偷的藏起来，只给她那两个宝贝孙子吃。 自己的女儿连个渣都见不到，想想心里还不够难受的呢！ 人都是有私心的，孩子就是自己的软肋，若是以前凌爸给老太太再多的东西也不心疼。 可自从知道了老二两口子干的那些事，和老太太那颗长偏的心，凌爸也寒了心，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太傻了。 自己受罪就受罪了，还让老婆孩子跟着自己一起受罪那就是想不开了。 你对她扒心扒肝的，可她根本就不在乎。 所以能给老太太两样就不错了！ 再说，这些东西都是女儿赚来的，她想给谁她做主。 凌月不知道凌爸心中所想，怕爸爸对她的分配会有什么想法，对他眨眼一笑。 “爸，不是我不舍得给我，就算我给她再多的东西，最后还不是都进了大宝二宝的肚子。他们两个要是个懂事的还好，吃了也不让人觉得心疼。 他俩以前可没少仗着的疼和二婶的袒护欺负我和小雪，给爷爷吃是应该的。给他们吃，我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爸你手里有钱，回头你悄悄的给我爷买几包烟还有酒。我记得爷爷最吃肘子，可是老人家就算是手里有钱也舍不得买，所以你回头悄悄给我爷爷买，再不就带我爷爷去县城吃！” “你这丫头，不用解释，爸没有生气，也没有多想，不过你说的也对，你爷爷平时会过，不舍得吃，我回头偷偷给他买些好吃的！” 凌红军现在虽然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但是他比老太太更会过子。 不该花的一分也不舍得花，就算要花也要花在刀刃上。 尤其是自从家里的钱给凌辉补了赌债的那个窟窿，凌红军更会过子了。 主要是下面还有两个没成家的孩子，钱到用时方恨少，他不多攒点钱不行啊！ 凌红军是个清凉人，可不像老太太，啥都指望着大儿子给承担，觉得这就应该是他的责任。 她也不想想，凌伟也要养一家人，弟弟妹妹他可以适当的帮扶一下，但却不能全是他的责任，谁的孩子谁负责！ “爸，钱不是省出来的，你别学我爷爷不舍得花，咱有钱，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钱，所以不能亏着自己，该花的时候就要花。要是大家都只想着赚却不舍得花，这钱还怎么流通啊！” “你这孩子，就你的歪理多！”吴秋玲嗔笑着，点了下凌月的额头。 这年头，赚钱有多不容易，大家过子可不都是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几瓣花。 好不容易有点钱，都是一分一毛的攒起来，哪舍得想花就花。 “不跟你们说了，我去给爷爷送东西！” 凌月俏皮的对着爸妈伸了下舌头，抱着糕点和罐头去了堂屋。 【0164】掉茅坑里爬不上来了 “爷爷，姑姑，你们都在啊！我呢？” 凌月去了堂屋，见凌红军和凌秀都在，爷爷正坐在堂屋门口的小木墩上吸着旱烟。 “小月过来啦！”凌红军抬起眼皮看了凌月一眼，接着有些不满的道。“你去茅厕了，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这几天他把孙巧珍给拘在家里，让她拆洗一下冬天的被褥，顺便教凌秀做些针线活。 这么大的姑娘了，整天就知道玩。 别到时候嫁到婆家了，连个横针竖线都不会！ 在娘家是闺女，到了婆家可没有儿媳。 谁知道孙巧珍就是个懒毛驴，拆洗的被子洗的马马虎虎不干不净不说，针线活更是没眼看。 别说让她教给凌秀了，她自己都是个半吊子。 凌红军哪里知道，以前家里的被子都是吴秋玲每年帮着给拆洗重新缝制的。 如今没有了她的帮忙，孙巧珍就是两眼抓瞎。 看着凌红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在连续别断两根针之后，孙巧珍找了个借口尿遁了。 凌月见堂屋的地上铺了一层用化肥袋子拼接的单子，上面又铺了层凉席。 凉席的上面是了一半的被子，姑姑凌秀正捏着针线，愁眉苦脸的坐在上面缝被子。 那针脚看上去大大小小歪歪斜斜的丑死了，一点也不整齐，旁边的地上还扔着两根被别断的针。 “哎呦，疼死我了！”凌秀尖叫了一声。 急忙从被子下面抽出又被扎了一下的手，指肚上的针眼冒出殷红的血。 凌秀把手指放进嘴里着，眼泪吧差委屈的看着凌红军。 “爹，这也太难缝了，这针老是不听话，光往我手上扎，看看我这手指头上都快扎成马蜂窝了，我能不能不缝了？” 凌红军不叹了口气，神色恹恹道。 “你说你这么大了，连个针线活都不会，到了婆家可咋整？过子，谁家不需要缝缝补补的，到时候一点小活你总不能还指望别人！” 凌秀撇撇嘴，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 “我娘不是也不会嘛！以前这些活都是大嫂帮她做的，到时候我自己不会做的话大不了花钱去买。” “你钱多啊！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以后自己过子的时候你就知道难了！” 凌月在一边有些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摊上个不着调的娘，当爹的快给愁坏了。 “爷爷，你也别发愁了，回头让我姑跟我妈去学学针线活。也不用复杂的，就是会点简单的缝缝补补就行！” 凌秀听了连连点头。“对对对，回头我还是去跟大嫂学，她的针线活可比我娘这半吊子的水平好多了！” 凌红军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只能多麻烦你大嫂教教你了！你娘说去茅厕，这么久还不回来，我看她八成是掉茅坑里爬不上来了！” “噗嗤！”这一次连凌秀都没有忍住，被老爷子的话给逗笑了。 “爷爷，你看，这是我卖破烂攒的钱给你和买的点心还有罐头！” 凌月把自己带来的东西递给老爷子。 “你这孩子，好不容易攒点钱自己留着买本子，干啥买这么贵的东西，以后别买了。” 凌红军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脸上却乐开了花，同时心里也老怀安慰。 凌秀一听有吃的急忙凑上来，看了两眼就嚷嚷着。 “这个点心我知道，听说是省城一家有名的糕点铺子里做的，可好吃了，我在城里的同学家里吃过两块。” “天这么也不放，爷爷你快点打开尝尝！还有这罐头，夏天保质期短，小姑你帮忙打开让爷爷尝尝。” 凌月说着忙解开点心上的细纸绳，凌秀则是拿了剪刀开罐头。 老太太这会没在屋里正好，她要是在的话肯定会把东西藏起来，回头偷偷的拿给大宝二宝吃。爷爷和姑姑还有小叔，最多就是吃一块尝尝味。 点心是绿豆糕，一个个淡绿色的长方形小块，上面用模具印着绿豆糕三个字，闻着有股淡淡的绿豆香甜味。 一包不过就是十多块，凌月捏了一块放到凌红军的嘴边。 “爷爷给你，尝尝好不好吃！” 凌红军就着凌月的手咬了一小口，笑眯眯的点点头。 “嗯，我大孙女买的点心就是好吃！”吃完那一口却不肯再吃了。“我不喜欢吃甜，剩下的你们吃吧，给小雪也拿两块！” 凌月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把手里剩下的大半块都放进老爷子的嘴里。 “吃吧爷爷，小雪也有，这是专门给你们的，好吃的话等我以后有钱了再给你买！” 其实有时候想想，老爷子也可怜的，娶了个又馋又懒又刁又滑的媳妇。 你说东她说西，你念经她作揖，说话也说不到一块去。 一辈子就是硬捏在一起过子，没有多少舒心的时候。 上辈子爷爷离家出走后，大家都以为他会去找之前那对母子。 其实不然。 后来爸爸和姑父还有小叔，多次去找过那对母子，她们说从村子里离开后就没有见过爷爷。 看来爷爷根本就没有去找过他们母子，只是离家出走不知道一个人去了哪里。 从那以后只要手里有点宽松，爸爸就会出门找爷爷。 他和姑父以及小叔去过很多地方和城市，听到哪里有一点消息就奔赴那里去寻找。 一直找了好几年，但至始至终都没有找到他。 直到突然有一天，爷爷浑穿的破破烂烂背着个破包回来了。 那时候的他比走的时候苍老了很多，也瘦了很多，牙齿都掉光了，腰也弯了背也驼了。 不过是几年的时间，就已经苍老的让人简直不敢认。 原来当年他离开家后，想了下最终没有去打扰那对母子，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他当时想的是，反正是离开家了，就出去走走散散心。 路上顺便打点零工赚点钱，养活自己应该不成问题。 他活了大半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这辈子能出去长长见识也不错。 事实上他想的太简单了，也低估了一些人的人。 他以为找了份短工可以赚点路费和生活费，结果却被带到了一个私人盐场。 那里四周除了山就是海，方圆百十里都没有人家，只有一个盐场和几个大晒盐池。 晚上十一二点才能睡觉，凌晨三四点就要起来干活，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没有工钱不说，每天就只给吃两顿饭，长年累月见不到一片菜叶子，最好的菜就是盐水煮土豆，连个油星都见不到。 真是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吃的比猪差。 过度的劳累和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一下子衰老了很多。 也试着逃跑过几次，但都被抓了回去，迎接他的是更加繁重的体力活。 那里就跟个无人区似的，一个人想要跑出去太难了。 后来有一天，他趁老板不在盐场，用自己一直偷偷随藏着的几十块钱给了拉盐的一个司机，说了一堆的好话，终于买通了他让他把自己藏进车里带出了那个盐场。 然后又一路乞讨回到了家里。 回家没多久，爷爷就得了肺癌，没几个月就去世了。 那时候对于爷爷的死，凌月没有太大的感触和伤心。 现在想想，也理解他的。 上一代的恩怨，她没有立场去评价谁对谁错。 这辈子，她就想着，不让爷爷再吃一次那样的苦。 【0165】愉快的决定 “这罐头真好吃，这绿豆糕也好吃，我上次在同学那里吃的是桃酥，不愧是省城的糕点，比咱们这里做的好吃多了！” 凌秀一边吃着罐头，一边往嘴里塞块绿豆糕。狂沙文学网 “姑，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凌月刚说完，就听见背后扬起一个大嗓门。 “你们几个，在偷吃什么呢！” 孙巧珍快步走进屋，一把从凌月手里抢过纸包，看也没看就冲凌月吼道。 “死丫头，竟敢偷吃我的东西，这么金贵的东西，也是你能吃的！” 凌月翻着白眼，想说你眼瞎啊！ 哪只眼睛看到我吃你的东西了？ “唔，咳咳咳……”凌秀被猛不丁的吓了一跳，半块绿豆糕卡在嗓子眼里，噎的满脸通红，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咽不下去，只能用手敲着自己的心口。 “你那么大声嚷啥，想把孩子给噎死啊？” 凌红军气的狠狠瞪了孙巧珍这个罪魁祸首一眼，一边伸手在凌秀背上给她拍着。 凌月一看这形，赶紧的端来一碗水给姑姑喝下去。 “呃……哎呦，差点噎死我！” 凌秀好不容易把糕点顺下去，缓了口气，不满的看着孙巧珍。 “娘，你咋能突然在背后吓人呢！吓得我差点就被噎死了！还有，你好好看看，这是小月自己捡破烂攒钱买给你和我爹的点心，可比你藏得那些点心好多了！” 孙巧珍有点讪讪的。“秀，没事了吧？下次吃东西别那么着急，又没人跟你抢！” 又回过头看了眼凌月。 “你这丫头，既然买了点心咋不早点给说啊！”咋不直接给她，怎么还趁她不在的时候给打开了。 看看这，吃的就剩下一半了。 老太太说完，把纸包包起来，想着收进柜子里，回头给大宝二宝还有凌昀吃。 “娘，你干嘛收起来，我才刚吃了两块。你这放起来，是想给谁吃啊！我告诉你，不许给大宝二宝吃，我刚跟冯英吵完架，到现在还不搭腔，别想我跟她低头！这是小月买给咱们的，他们想吃让二哥买去。” 凌秀太了解自己的娘了，看她又想藏起来给那两个小子吃，心里顿时不忿起来。 捧起自己手里的罐头瓶子喝了一大口汤汁，她就是一个人都吃完也不留给那俩小子吃。 “咋还有罐头，你这丫头，别都吃完了，给你侄，你弟弟留点！” 孙巧珍一看，慌忙的想抢下来。 “就不留，我都吃完！爹，你也吃！”凌秀说着，把罐头倒出来半碗递给凌红军，示意他赶紧吃。 凌月适时的在一边插言。 “，我在镇子上经常见二婶买零食点心罐头啥的，大宝二宝不缺这一口吃的，他俩天天上学兜里就没断过零嘴糖块。还跟我说，他们天天吃，都快吃腻了。我想也是，毕竟二叔现在开着个餐馆，想吃啥吃不到呀，手里又有钱，想吃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娘，你听见了吧，我二哥人家一家人在镇子上吃香的喝辣的，才不稀罕你这口吃的。” “要是不信的话，自己可以去镇子上看看，反正你在家里也没什么事。镇子上离咱家也不远，自从我二叔的餐馆开业你还没去过一次了吧？生意可好了，忙起来的时候都没空收钱，听说有好几次吃饭的人吃完趁忙就跑了，都没收上钱。主要是只有二叔他们两个忙前忙后的，缺个人收钱和主持大局。” 凌月说这些主要是想给冯英添点堵，顺便给老太太找点事干。 省的她一天到晚在家太清闲，一清闲就会过于关注凌月家的事。 凌月不想让老太太知道太多事，把她支开自己才能放开手脚。 这样皆大欢喜多好，没有比这再好的事了！ “坏良心的东西，吃白食也不怕长噎食！” 孙巧珍一听跑单了，可把她给心疼坏了。 “对呀娘，你反正在家也没啥事，整天就是串门子，还不如去镇子上我二哥的餐馆里给他们坐镇呢！你要是在那里，肯定不能让吃饭的不给钱就跑了！再说，二哥不是说开餐馆的钱和帮他还赌债的钱回头赚了钱就还给你？那你更应该去看着了，冯英那娘们精的很，要是没个人看着点，赚了钱她肯定偷偷拿娘家去了！” “那都是咱家的钱，冯英凭什么拿回娘家去！不行，明天我就去镇子上给老二他们两口子帮忙！” 顺便盯着冯英，以前她又不是没有前科，往娘家拿钱这事她肯定能干的出来！ 孙巧珍听了凌秀和凌月的建议，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其实凌月也没有说假话，很大一部分话都是真的。 冯英就是个嘴馋的货，平时在家里就想着法子顾她那张嘴。 这下子跑到镇子上做生意，手里又有几个活钱，那嘴巴更是受不得委屈。 天天瓜子点心糖块麻花的就没停过嘴，凌月经过她餐馆的时候经常看见。 不过每次冯英都装作没看见凌月的样子，把脸给扭到一边去。 这样正合凌月的意，反正她也不想搭理冯英，也不想开口喊她二婶。 至于餐馆的生意，也的确是不错。 不过有不少人都是赊账，什么时候有钱了再给结账。 凌辉这人虽然有些不靠谱，但还真有几分做菜的天赋，味道比之前的餐馆做的好，镇子上的人办事什么的常常去他那里吃喝。 附近的村子里，有人家要是招待客人没有什么拿出手的好饭菜，也会去他那里点上几个。 至于凌辉的手艺，据凌月所知，是他自己看菜谱钻研的。 凌辉这人人品不怎么好，但胜在脑子灵活嘴巴会说。 还有一样，运气不错！ 他十多岁的时候，经常跟在一群红小兵股后面到处跑着去凑闹看抄家。 有一次走了狗屎运，捡了本有些年份的菜谱悄悄藏起来。 因为对吃的感兴趣，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研究研究。 看的多了，就自己试着做。 孙巧珍以前就经常夸他做的饭菜好吃，有多好吃凌月不知道，因为她没吃过。 所以就靠着这本菜谱，凌辉慢慢开始了发家之路。 不过他的发家路来的容易，最后衰败的也快。 孙巧珍想着俩孙子既然不缺这口吃的，捏了块绿豆糕就塞进嘴里。结果一下就卡在了嗓子眼，噎的她直翻白眼。 凌秀赶紧的给她端水，嫌她吃的太急。 孙巧珍也不想噎着，就是刚才不知道咋回事，忽然觉得浑一麻，就跟过了电似的。 她一惊又一吓，就给噎住了。 这会儿却又没事了，不知道之前是不是她的错觉。 孙巧珍从这天开始，不知道咋回事，莫名其妙的不是被绊倒一下，就是喝口水也能被呛着。 总之，天天都会有点小意外。 弄的她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不咋会那么不顺？ 偷偷的去城隍庙那里，给菩萨烧了柱香拜了拜。 可是不管用，天天还是大事没有，小意外不断。 她当然不知道，这些小意外其实是凌月借用流星指悄悄搞的鬼。 不过凌月都是拿捏好分寸的，她的目的只是给老太太埋下个心理影，让她疑神疑鬼觉得自己被什么给冲撞了。 因为，这是她分家计划的第一步。 【0166】无标题章节 第二天一大早，凌爸就带着借来的渔网，去河边捕鱼。狂沙文学网 这种时候，怎么能少得了凌月的助阵呢！ 所以一练完武，她就追了上去。 不过她也没敢太逆天，不可能再让上次那样的爆网况出现。 只是小小的作了一下弊，毕竟爸爸可不像凌昀他们几个心思简单那么好糊弄。 凌爸一共撒了三次网，捕了五条大鲤鱼和十几条鲫鱼就罢手了。 这样的收获对凌伟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因为村里人有时候撒好几次网，也未必能捕到这么多的鱼。 河里各种鱼是不少，但靠近河边的地方像这种大鱼还是不多的。 要想撒网捕大点的鱼，要划着小船到水深的地方才行。 凌月在岸边的水草中，摸了大约两三斤的大河虾。 这次真是凭运气摸到的，因为流星指用一次就消耗一点能量储存，她也是能省则省。 这些天也下过两场雷阵雨，不过都是在大白天，她想收集一些能量都不行。 就盼着啥时候夜里能来场雷雨，那样的话就可以多收集些能量。 父女两个把早上的收获放进水桶，整理好渔网便回去了。 回到家的时候，吴秋玲正好做好早饭。 早饭做的是咸饭，用豆角和茄子煸炒后加水，等水开了搅入和好的面糊，饭里面还放了几朵南瓜花，等再次开锅后淋入鸡蛋液，最后点上几滴香油，闻起来就让人觉得肚子咕咕饿。 配上萱软的葱花油盐卷子一起吃，就是一顿应时的早饭。 农家饭的搭配就是这么简单又随意，吃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凌月吃了两个葱花卷子，又喝了两碗咸饭，差点吃撑了。 自从练武后，她的食量就大增。 放在从前，最多就是一碗饭一个卷子顶天。 看孩子能吃能喝，做父母的心里只有欢喜。 小雪到底没有坚持下来，现在每天早晚只有凌月凌昀和小霍盛去练武。 凌月也没有勉强，想着等她大一点再说。 一家人吃完早饭收拾停当，便准备出发。 小霍盛和凌昀知道他们要去城里赶交流会，眼巴巴的想跟着去。 小叔怕不让他跟着，早早的就从小伙伴家里软磨硬泡的借来一辆自行车。 加上凌爸借来的，一共两辆。 “既然想去，那就都去吧！” 凌月一挥手，换来凌昀的欢呼和小霍盛的笑容。 “爸妈，到时候你们跟林叔叔见面谈就行，我和小叔我们几个去交流会上转转。等你和妈妈忙完正事，就去找我们！” 凌月对凌爸和妈妈眨眨眼。 买房子的事她都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就差爸妈看房子和签字办手续了。 凌爸的意思和她一样，买房子的事现在还暂时不想往外说，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 毕竟买房子不是小事，要是爷知道了，尤其是，肯定会追问买房子的钱是哪里来的。 凌爸和吴秋玲听了凌月的话，笑着点点头。 凌爸把一只竹篓绑在自行车后面的右侧，里面放着一只水桶。 桶里面装着两条大鲤鱼以及十几条鲫鱼和河虾，上面盖着些青草与荷叶。 剩下的三条鱼自家留两条养在盆子里，给了小霍盛家一条。 大人加小孩一行六人，推着两辆自行车出了家门。 吴秋玲先去昨晚上讲好买鸡蛋和土鸡的人家，买了一公一母两只散养的土鸡，又买了几十个土鸡蛋。 吴秋玲出来的比较急忘记带篮子装鸡蛋了，再说家里的篮子都比较旧了篮子边都破了，拿出去也显得不好看。 凌月便自告奋勇的说，她去一把手凌江叔家里买一个。 凌江是跟凌月爸爸同辈的一个近门子堂叔，一把手是村里人给他起的绰号。 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在矿山工作，不小心被哑炮炸掉了一条胳膊，后来不能工作了便回到村子里。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失去一条胳膊而变得颓废，而是勤加锻炼自己的另一只手。 经过锻炼，就算是只有一只手，做起事来也不比正常人差，甚至比好多正常人还能干。 再加上他心灵手巧又能吃苦，自学成了个篾匠，能用一只手和两只脚编制出精巧的篮子筐子各种生活用品，以及夏天用的竹凉席竹枕头竹扇之类的物件。 因此他除了能做好地里的活之外，每逢集市还会去摆摊赚点钱填补家用。 不但靠自己的能力娶了个漂亮媳妇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如今小子过得有滋有味幸福流油的让人羡慕。 所以村里常会有人感叹，手脚健全的竟然还活的不如他一个缺了条胳膊的。 不过凌月心里却有些感叹，有些事其实并不像人们表面看到的那样光鲜。 凌月进门的时候，看到凌江正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编竹凉席。 最近天气越来越了，每次赶集都能卖好几张凉席。 之前的存货已经不多了，他得加把紧别错过旺季才行。 赚了钱可以给老婆买她喜欢的衣服，给俩娃买好吃的零嘴。 凌江对现在的子很知足，因此干活也是格外的卖力，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凌江叔在家呢，我想买个篮子装鸡蛋用！” “小月来了！篮子都在棚子里，想要什么样的你自己去挑个！” 凌江伸手指了指院子里的棚子，里面堆满了各种竹编制品。 凌月挑了个不大不小，带盖的篮子，看着实用。 这篮子她也没准备收回来，就和鸡蛋一起送给林叔叔家。 “凌江叔，我挑好了，多少钱？” 凌江笑道。“都是一家人，什么钱不钱的，拿去用吧！” 他失去一条胳膊刚回村的时候，凌伟可没少帮他。 这份可不是一个篮子能换来的。 “哟，小月来买篮子啊！” 凌江的话刚落地，厨房里就钻出个人。 穿的花枝招展的，烫着时髦的卷发，一白底紫花的连衣裙。眉毛修的细细的，脸上擦着粉。 正是凌江的媳妇刘巧，满脸笑容的看着凌月。 只是她那笑容，在凌月看来又虚又假，让人不喜。 想到上辈子她做的那些事，凌月心里觉得一阵厌烦。 看她的穿着打扮，再看看凌江叔上的衣服，那跨栏背心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上面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 裤子更是洗的发白，膝盖那里薄的都透了。 凌江叔只知道疼媳妇，把她打扮的光鲜亮丽，自己却省吃俭用。 刚才凌月来的时候也没见刘巧出来，凌江一说篮子不要钱，她立马就露头了。 凌月又不傻，自然知道啥意思。 “婶，我带着钱呢，这篮子多少钱？” 凌月又不缺那块儿八毛的，才不会占这点便宜，也不愿看她假模假样的笑，还不够膈应人的呢！ “小月你可真会挑，这篮子是最费手工的一个，在集上都卖一块五，最少也要一块二，都是一个村里的，你给婶一块钱就成。” “要啥钱？小月，别听你婶瞎说，拿去用就是了！”凌江有些不满的瞟了刘巧一眼。 他已经张嘴说不要钱了，孩子妈却还说要钱，这不是要他下不了台吗？ 再说这篮子哪里卖过那么高的价，在集上喊一块，八毛就卖了。 她倒好，还多要了两毛。 凌月也不计较多一毛少一毛的，也知道刘巧这女人一点都不实诚，拿出一块钱往她上随意一扔，怕凌江叔会追，拿着篮子就跑。 跑到大门口又扭过头对凌江说，县里这几天正在开交流会，凌江叔要是没事可以带着自己编的篮子去城里卖一下试试。 吴秋玲把凌月买回来的篮子垫上一层麦秸，小心的把鸡蛋放进去，最后盖上盖子。把篮子往臂弯上一挎坐在凌爸的车后座，前面的横梁上坐着小雪。 凌昀的车子上挂着两只鸡，前面坐着小霍盛，后面坐着凌月。 凌爸的车子骑的稳稳当当，看见小土坑就会小心的绕过去。 小叔则是把车子骑的晃晃悠悠歪歪扭扭，还净往土坑里去，一路上颠簸的凌月浑骨头都酸了。 “小叔，你能不能骑稳点！”要不是自己个子不够高，凌月都想把车子夺过来自己骑。 换个胆子小的坐小叔的车，估计一路能尖叫声不断。 家里也没有自行车，小叔都是厚着脸皮蹭别人的车子学会的骑车，骑的自然不太熟练。 这年代的自行车还是比较金贵的，属于大件的资产，轻易不往外借，车子要是磕碰一点都会心疼上好几天。 凌月都不佩服自己，真是一个敢带人，一个敢坐。 哦，应该是两个，无论她做什么，小霍盛都会盲从。 不是他相信凌昀，而是无条件的信任凌月。 好在进了镇子就都是泊油路，凌昀骑的也稳当了许多。 现在的马路虽然不如后世那么宽阔，但胜在车辆少也安全，一路有惊无险的终于到了林建新的服装厂。 凌月帮爸妈和林建新王惠夫妻互相做了介绍，自行车先存放在厂子里，留下爸妈跟林建新去看房子谈事宜。 她则是带着小叔他们几个，去交流会上看闹。 吴秋玲不太放心几个孩子，一再叮嘱他们几个别乱跑，并约定了时间，让凌月他们几个在体育广场的某个地方等爸妈。 交流会上人太多，凌月也怕大家会走散，一手牵着一个，小叔则是在前面开路。 今天是个星期天，赶交流会的人特别多，大多都是大人牵着孩子。 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 再的天，也不如大家火的心。 尤其是一些小孩子，看什么都跟瞧西洋景似的。 东瞧瞧西望望，看见吃的就迈不动腿，眼巴巴的看着流口水。 有些大人看着不忍心，就掏几毛钱给孩子买点，有的则是哄着孩子说不好吃，待会去买别的。 面对各种卖吃食的小摊，凌月和小霍盛倒是还好，不过凌昀和小雪两个吃货却有些受不住。 凌月也不是小气的，看两人喜欢，就会掏钱买一些。 走走停停的，没一会凌昀怀里就抱了一堆油纸包，嘴巴也咔嚓咔嚓的没停过。 一路引来老些孩子们羡慕又眼馋的目光。 除了吃的，凌月还买了些玩的小玩意，反正只要大家开心就好。 还看了演猴戏的，那机灵的小猴把大家逗得嘎嘎笑。 看完往耍猴人的铜锣或草帽里丢几毛钱，有的还会给那些猴儿撒两把花生瓜子啥的。 最后又去了那个圈地最大的棚子，这是一个杂技团，听说里面有各种马戏和杂技表演。 门票的价格是大人八毛，小孩五毛。 不过有好多大人舍不得花那八毛钱去看，只给孩子买了票进去，大人却在外边等着。 每场演出也就是四五十分钟的时间，不过有的孩子看完后舍不得出来，就在里面继续看下一场。 马戏团的人也不清场，表演就是轮番上，上午演三场下午再演三场，演完收工明天继续。 有的孩子恨不得在里面呆上一天，也有的小孩没钱看，大人又不肯给买票，就在马戏团外围的地方找漏洞。 看看哪里的网绳和篷布比较松，就趁机掀开一条小缝钻机去。 不过这样的机会还是不多的，因为马戏团里会派出两个人围着四周巡逻，若是抓到逃票的免不了挨一顿训。 凌月花两块钱买了四张粉红色的纸门票，也不知道上一场表演啥时候结束，马戏团看门的就让进去了，说只要不怕饿看几场都行。 这五毛钱花的还真是太值了！ 一进去就听见闹的欢呼声，场地一圈放着些破旧的长条凳子。 凳子上坐满了人，还有很多没有位子的干脆就席地而坐。 大人，孩子，老人，全都聚精会神的把目光聚焦在场子里。 凌月他们进来的时候，正在表演山羊走钢丝。 因为没有位子了，几个人就找了个地方站在那里看。 然后是马技，几匹马载着人在场地上一圈圈的飞驰。而坐在马上的人一个个英姿飒爽，做着各种惊险的表演。 一会站在马背上，一会子吊在马一侧，一会在马背上伏低子从地上采摘塑料花，一会儿又跳下马再迅速的上马，各种动作应接不暇，看到精彩处还会引来大家一阵阵的叫好声。 小叔兴奋的把小拇指放进嘴里，打了个响亮的连环呼哨，小雪更是高兴的把小手都给拍红了。 接下来还表演了狗熊骑车，狮子钻火圈，大象写字…… 最后还有个压轴节目，叫飞车走壁。 就是一个大钢丝圆球，几个人在里面骑摩托车。 一忽而上一忽而下，一忽而左一忽而右，看的人都替里面的骑手捏把汗，深怕连人带车被摔下来。 尤其是几辆摩托车在里面环绕的时候，看的人眼花缭乱，深怕不小心就撞在一起。 所有节目都看了一遍，直到又开始表演山羊走钢丝的时候，凌月说该走了。 小雪撅着嘴巴不愿，凌月一拉她就眼泪汪汪的。 凌月没办法，只好让小叔带她再看一会，她要去约定的地方等爸妈，怕他们看完房子回来找不到他们。 问小霍盛是留下再看一会还是跟自己先出去，小霍盛毫不犹豫的说跟凌月一起。 能多看一会，凌昀自然是百般愿意的，挥挥手对凌月说放心，让她先出去，小雪就交给他了，待会看完就出去找她们。 凌月和小霍盛去了约定的地方，爸妈还没有来，正好边上有一家卖烟熏腊的，凌月感兴趣的，他们这里不出产这种东西，想买还真不太好买。 于是买了几条腊，又买了只风干鸡和风干兔子，一下子又花了二十块。 今天吃吃买买的，她手里的那点钱也严重缩水。 【0167】小醋坛子 “小姐姐，小姐姐你怎么不理我呀！” 凌月和小霍盛拿着东西正往前走着，忽然觉得衣服被人扯住。 回头一看，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卖茶水老的外孙叫涛涛的那个小男孩。 此刻他正嘟着小嘴，用有些幽怨的眼神看着凌月。 凌月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涛涛，你怎么在这里？” “小姐姐，我刚才在那边就看见你了，喊了你好几次，可是你都不理人家！” 涛涛指了指马戏棚子那边，他是从那边一路追过来的。 “对不起呀涛涛，这里人太多声音太吵，我刚才没有听见。对了，你是跟谁来的？交流会上人太多，你自己一个人可不要乱跑！” “小姐姐放心吧，我和舅舅还有表哥表姐一起来的，舅舅说要带我们去看马戏团的表演。喏，舅舅他们就在那里买东西呢！” 涛涛又指了指几步远的一个卖零食的小摊位。 摊位前站在一个中年男人，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女孩看着比凌月大一些，男孩跟小叔差不多大。 想必这就是卖茶水老的儿子和孙子孙女。 那中年男人已经买好了东西，几步走过来笑着对凌月说。 “涛涛说看见送他鱼的小姐姐，一定要追过来。叔叔这里买了点零食，来，一起吃点吧！” 男人说着，把手里的油纸包递到凌月和小霍盛的面前，示意他们拿一些。 “谢谢叔叔，留给涛涛他们几个吃吧！我也买了好多零食。” 凌月微笑着谢绝了他的好意，礼貌的道了再见后看着涛涛他们往马戏团那边走去。 她和小霍盛走到约定的地方，继续等爸妈。 却发现小霍盛一直安静的微低着头，好像有些不高兴。 “阿盛，怎么了？” 小霍盛听见凌月的问话，抬起头来，似乎很委屈的道。 “你刚才，摸他的脑袋了！” “他？哦，你是说涛涛呀！”凌月觉得这没什么啊，她不过就是把涛涛当成个小弟弟，安慰一下他。 可这会看小霍盛的表现，所以说，他是在吃醋？ “我不喜欢你摸别的男生！” 凌月忍笑，把手里拎的东西放在脚边，伸出两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捏了捏他的脸颊。 “好好好，以后除了你，我不摸别的男生了！” 小霍盛听了，立刻笑了起来。 凌月无语望天。 这么小就是个醋坛子，长大了可怎么办才好哟！ 俩人等了没多大会，凌爸和吴秋玲便找来了，看上去满面笑容的，不用猜就知道俩人心不错。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妈，怎么样，那房子你是不是很喜欢？” 吴秋玲连连点头，无比满意的笑着。 “是很好，满院子里的花草看着就让人舒心，院子里的石榴树还结了好多的小石榴，等到八月节就能吃了，房子后面还有菜园和一颗枣树，听你林叔叔说那枣子还是脆灵枣，又甜又脆。” 凌爸也在一边笑着附和，总之俩人对那座房子是百分之一百的满意。 买房子的事凌月没有刻意瞒着小霍盛，因为她知道小霍盛不是个多嘴多舌的，没有她的许绝对不会随便往外说的。 凌爸告诉凌月，过户手续要到周一才能办理，今天是星期天人家房产局不上班。 还跟凌月说，他今天来时上带了一千块钱给了林建新，又重新写了个收据，还差一千块就能把房子钱还完了。 家里的钱打对一下还是能把房子钱都结清的，因为有上次卖金条的钱，和凌月给的那三百块加一起也有两千多块了。 不过吴秋玲现在怀孕了，说不定啥时候就要用钱，所以家里得留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凌爸说他为一家之主，不能把责任让凌月一个孩子扛，以后他的任务是赚钱养家还房款。 凌月把自己买的腊货给爸妈看，妈妈说了句又乱花钱。 凌爸却说，既然孩子买了肯定是想吃了，钱赚来不就是花的。 吴秋玲笑着嗔了他一句，你就惯着孩子吧！ 凌爸呵呵笑着，我自己的孩子当然要疼了。 高兴的说了会话，俩人才发现没看见小雪和凌昀，一问才知道两人在看马戏表演，都不舍得出来。 凌月就怂恿凌爸，让他带妈妈也进去看看，她还从来没看过，顺便出来的时候把小雪和小叔带回来。 凌爸高兴的应了，说实话他也没看过马戏团。还是很小的时候跟姥娘赶农村庙会，看过民间艺人的杂耍。 吴秋玲觉得人太多还是不要去了，凌爸说没事会护着她，吴秋玲想了想便高兴的同意了。 怕凌月拿着东西太沉，凌爸把东西都给拎走了，嘱咐凌月和小霍盛别乱跑，就在马戏团外面等他们。 凌月虽然答应了爸妈不乱跑，可在这里干巴的等着又觉得怪无聊的，就领着小霍盛在广场上还没转过的地方转了一圈。 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里，竟然发现了一个在表演皮影戏的摊位。 凌月立刻来了兴趣，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要知道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像这种民间艺术表演的舞台越来越小，会的人也越来越少，到最后都成了非物质文化遗产。 她和小霍盛看的津津有味，讲的是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幕布后面只有两个人cāo)作表演，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先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看相貌，两人应该是父子俩。 表演结束后，那年轻人便从幕布后面走出来，手里还提着花木兰的皮影，一边提线让皮影向大家施礼，一边捏着嗓子用女生配音跟大家说谢谢，然后就是请大家捧场的话。 没钱的孩子听了一哄而散，大人们脸皮却没有这么厚，看完了也不好意思就这样直接走人，便从兜里掏出一毛两毛的，多的也有给五毛的。 轮到凌月的时候，她直接拿出五块钱奉上。 那小伙子惊讶的看着她，笑了笑。 “小姑娘，不用这么多，给个几毛钱就行！” 心里不嘀咕，这是谁家的孩子，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不知道回头会不会被大人给打一顿！ 凌月回他一笑，这小伙子真是个诚善之人。 “皮影戏很好看，这钱是我自己攒的，所以这是我的一份心意！” 在她心里，艺术是无价的！ 小伙子一愣，然后笑的无比真诚。“那真是谢谢你了小姑娘！” 并用皮影给她鞠了个躬，凌月笑着拉起小霍盛的手走了。 【0168】人拐子 快走到马戏团那边的时候，有个人怀里抱着个孩子脚步匆匆的从对面走来。狂沙文学网 因为走的太快，人又比较多，还撞了凌月一下。 那孩子脚上的鞋子不小心掉下来一只，凌月弯腰捡起来，冲那人的背影喊了声。 “喂，等一下，你家孩子的鞋掉了！” 谁知道凌月一喊，那人反而走的更快了，好像没听见似的。 若不是四周人太多，凌月怀疑他都要跑起来了。 那人头上戴着顶草帽，压的低低的遮住大半张脸，让人看不见他的样子。 不过怀里的孩子趴在他肩头上，只露出闭着的眼睛，鼻子以下都埋在那人的肩头，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凌月往前追了几步，可那人的影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很快就不见了。 鞋子是一只蓝色塑胶凉鞋，看上去还新的，应该穿了没几天。 凌月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心里想着要不要继续追过去。 毕竟丢了一只鞋子，剩下的那一只就不能穿了。 现在的人给孩子买鞋恨不得能穿上三年，丢一只还怪可惜的。 “估计是没听见，待会发现鞋掉了可能就会回来找了！” “是呀，鞋子剩下一只也不能穿，肯定会回来找的，小姑娘你把鞋子放在一边就行。”周围的人对凌月说。 可凌月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忽略了似的。 正想着把鞋子放哪里比较显眼，便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涛涛，涛涛你在哪儿！” “涛涛，涛涛弟弟……” “涛涛，你快回来！” 几个人从马戏团那边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边走边往四周看着，嘴里还在喊着。 凌月一看，这不是之前见过的涛涛舅舅和表哥表姐吗？ 看几个人满脸焦急的呼喊着涛涛的名字，这是孩子找不到了？ “叔叔，怎么了？听你们在找涛涛？” 韩振兴正满心焦急的找着小外甥的影，猛不丁一下子看见凌月手中的鞋子。 这鞋子他认识，是他媳妇前几天去海城出差刚给涛涛新买的，上脚没两天。 韩振兴一下子抓住那只凉鞋，焦急的问凌月。 “这鞋子是涛涛的，你哪来的？” “这是刚才一个抱孩子的人，鞋子是从那孩子的脚上掉下来的。叔叔，你说这鞋子是涛涛的？那他……” 凌月一下子想起来，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 那个孩子她虽然没有看见脸，不过却有些熟悉的感觉，现在想想就是她之前不久见过的涛涛。 只是被那个人抱在怀里，没有看清楚。 “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有没有看清楚？” 韩振兴一听孩子被人抱走了，心里顿时像被浇了一勺油，更焦急了。 “个头不太高，大概有一米六八左右。穿着一灰蓝色劳动布做的衣服，头上戴着顶草帽，遮住大半张脸，不过他走的太快没有看清。” 凌月一听就知道况不对劲，赶紧的把自己看见的跟韩振兴描述了一遍，希望能有帮助。 涛涛的表哥表姐一听涛涛被人抱走了，吓得小脸呆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哥哥，咱们把涛涛给弄丢了，姑姑要是知道了，肯定伤心死了！”涛涛的表姐边哭边哽咽的说着。 涛涛的表哥脸色更白了，体还有点害怕的轻轻颤抖。 看马戏的时候涛涛说想小便，他就带他去了马戏团外面没人的一个角落里。 然后涛涛又说吃的东西太多了肚子疼想拉臭臭，怕会熏着他就不长个了，让他离远一点。 他就往远处走了几步，等了一会问涛涛拉完了没有，却没有听到回音，跑过去一看哪里还有涛涛的影子。 赶忙吓得跑回去找了爸爸，告诉他涛涛表弟不见了，爸爸一听着急的不得了，带着他和姐姐出来找。 他们都以为是涛涛自己调皮，看见什么新鲜好玩的跑去看了。 可这会听凌月说涛涛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给抱走了，一下子吓得六神无主。 小姑姑就这一个孩子，涛涛更是姑父家三代单传的孩子。 因为他们的工作不能要二胎，要是小表弟被他给看丢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姑姑一家人交代。 “那你有没有看见那个人往哪边去了？” 韩振兴的脑子里现在差不多一片空白，小外甥要是被人拐子给抱走了可怎么办？ 四周的人也听出不对劲来，原来是这几个人丢了孩子。之前那人抱着个孩子，喊他鞋子掉了都不应，肯定有问题。 于是大家纷纷心的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这个说看见他往那边去了，那个说看见那人往另一边去了。 “叔叔，我看见那人往那边去了，咱们赶紧去找，说不定能追上。” 凌月之前觉得奇怪，还特意往那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知道他大致的去向。 “好，咱们去那边找！”韩振兴点点头，又对两个孩子说让他们在原地等着别乱跑，可别再添乱了。 涛涛的表哥和表姐也知道事的严重，忙点头应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赶紧把小表弟给找回来，不然几家人都得翻天！ 正好凌月的爸妈也带着小雪和凌昀出来了，凌月跟他们说自己认识的一个小朋友被人贩子拐走了，她看见那人去了哪里，要带着小朋友的家人去追。 还让凌爸和自己一起去，妈妈就带着小雪和小霍盛他们几个在这里等着。 血少年凌昀一听，也要跟着去。 凌月觉得多个人就多一分希望，就同意小叔一起跟着找。 凌爸听了，自然没有二话。 他也是个做父亲的，谁家的孩子不是爸妈的心肝宝贝，丢了可让父母咋活啊！ 所以人拐子最可恨了，毁掉了多少家庭的幸福，要是抓住非得往死里揍不可！ 吴秋玲不放心让凌月跟着去，可是看见丢孩子的韩振兴那么着急，也是于心不忍，再说孩子爸爸也跟着，应该没什么事。 周围的好多人也自发的说要帮忙一起找，人多力量大，现在的人都有一副古道心肠。 还有的人跑去帮忙报警，人拐子偷小孩可不是小事。 韩振兴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大家，一边把涛涛的样貌年纪和穿着给大家说了一遍。 心人群听完立马分散开，在整个广场甚至是交流会上蔓延开帮助寻找。 【0169】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凌月的视力本就异于常人，看的距离比较远，若不是人群影响了她的视野，肯定能看的更远。狂沙文学网 所以她非常确定，自己所指的方向没错。 带着凌爸和凌昀，以及涛涛的舅舅韩振兴一路追了过去。 一直追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这里已经远离了闹之地，行人也比较稀少。 原来这里是广场的一块边缘处，几个人追到这里的时候，被一堵墙堵住了去路。 墙的一头是一条大约一米来宽的小路，紧挨着小路的是一条河，而墙的另一面则是一片农田。 韩振兴一路上问了不少人，有人说不知道没注意，也有人说的确看到过一个带着草帽的人，好像抱着个孩子往这边来了，但具体去哪里也没注意看。 所有的线索，到这堵墙这里就断了。 凌月凭着自己的直觉，觉得那个抱走涛涛的人应该是从这条小路上跑了。 虽说在人多的地方更容易隐藏，但万一涛涛醒了发现抱着自己的是个陌生人，肯定会喊叫。 所以那人应该不会冒这个风险，应该会选择比较荒僻的地方走。 这样就算是涛涛醒过来喊叫，也轻易不会被人听到。 几个人互看了一眼，也都想到这一点。 大家便顺着这条小路继续追踪。 过了墙走了一小段，小路变得宽了点，但也就在一米五左右。 左侧是河，右侧是大片的农田，还有树木以及一些小树林。 这里已经属于城郊了。 河里长满了莲藕，高高低低的荷叶铺在河面上。 凌月现在的体力非常不错，跑起来速度也快，还不觉得怎么累。 她在前面跑，小叔紧随其后，后面跟着凌爸和韩振兴。 开始的时候韩振兴还焦急的喊了声涛涛，却被凌月制止了。 他这也是急的不用脑子了。 抱走涛涛的人若是听见了喊声，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他们就更不容易找到了。 几个人边跑，边往可以藏人的地方看一下。 凌月放目远眺，视线可达几百米。 看了一会，终于搜寻到了目标，心中不一喜。 在前方大约两三百米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岔路口。 凌月看到一个戴着草帽怀里抱着孩子的影，往那个岔路口一拐便被大片的荷叶遮挡住看不见了。 那条路既然是往河那边的方向，凌月想着那边应该是有一座桥。 于是凌月顺手一指。“在那边，我们快追！” 那人抱着个孩子，肯定不如他们跑得快，加把劲肯定能追上。 韩振兴和凌爸一听，心里有了希望，立刻加快了脚步。 所以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不被bi)一下都不知道竟然可以跑那么快。 凌月觉得，大家都快要跑出奥运会百米冲刺的速度了。 没一会就跑到了那条岔路口，凌月往那边一看，有桥是有桥，不过却是一座晃晃悠悠的吊桥。 除了几米长的土路，然后就是个吊桥连接着对岸。 这吊桥看着还不短，得有三四十米长，宽却只有不到一米，大约就是两尺宽的样子。 这座吊桥比较低矮，紧挨着河面，中间的地方甚至已经被水漫过。 桥是用一节节的木头搭成的，桥两侧只有简单的两道铁索，用来连接铁索和桥的铁链也很稀疏，掉下去一个成人都不成问题。 这桥还一走三晃的，若是胆子小的人估计都不敢上去。 那抱着孩子的人此刻才刚走到吊桥中间，边走体还一边摇摇晃晃的，看着好像随时都能掉进河里。 让看着的人都不会为他捏一把汗！ 韩振兴终于看见目标，哪里还能忍得住，想也没想就率先一步跑到桥上。 桥一阵晃动，那人回过头一看有人追来了，不加快了速度。 韩振兴一急，冲着那人喊道。“前面的人快停下，把孩子还给我！” 凌爸和凌昀见状也要追上去帮忙，却被凌月给拽住了。 “爸爸，小叔，你们先别过去，这桥不安全，上的人太多很容易把人给摇晃下去。等那人上了岸，我们再去追也不迟！” 这桥就像后世的那种网红桥，上的人一多就容易摇摆，不容易平衡，掉进河里就跟玩似的。 若是会游泳还好，不会游泳可就悲催了。 而且她看抱走涛涛的那人对这桥似乎也不怎么熟悉，估计没走过，万一把他和涛涛给晃下去就危险了。 其实刚才她也想喊住涛涛舅舅的，不过他太心急了，凌月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跑上去了。 凌月能理解丢了孩子的心，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孩子，好不容易追上了怎么能放过，所以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后果。 凌月为一个局外人能理智的分析出利弊，所以还是稳妥第一。 再说已经看到人了，说什么都不会让他跑掉的。 实际的况果然跟凌月想的差不多，韩振兴一跑上桥才发现桥晃悠的厉害，他差点没有站稳给摔下河去，幸好及时的抓住一边的铁索稳住形。 那人被晃的也不敢继续往前走了，矮下子暂停了一下回过头对韩振兴喊着威胁道。 “喂，别再追了，你要是再追，我就……就把这小孩给扔进河里去！” 韩振兴听了这话真是又惊又怒。 可他也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刺激这人。 要是他真的一狠心，把涛涛给扔下去就危险了，最主要的是韩振兴不会游泳。 只能好声好气的安抚他。 “好，我不追，不追了，那你也把孩子还给我吧！你想要什么？要钱的话我给你，我把我上的钱都给你！” 做人拐子偷人家小孩，说白了一个字不就是为了钱！ 韩振兴说着，就从上的口袋里往外掏钱。 全部掏完也不过就是几十块钱。 他就是带孩子出门玩玩，上哪会带那么多钱。 再说现在能随带着几十块钱的人，也算有钱人了。 那人看了，眼睛里闪过一抹不屑。 “这点钱够干什么的，想要孩子就准备好五千块钱！” 韩振兴一听，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现在的一般人家，还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来。 这要是人拐子，一个孩子也卖不到这么多钱吧！ 看来他抱走涛涛是有目的，说不定就是为了要钱。 “五千块钱不是个小数目，我一时半会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你看能不能先把孩子还给我，回头等我把钱凑齐了给你！” “呸！老子信你个鬼，啥时候把钱准备好，啥时候给你孩子，回去等消息！警告你们最好不要报警，不然的话，哼！” 就在这时候涛涛忽然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看见自己被个不认识的人抱着，就开始奋力的挣扎，还挥舞着小拳头敲打。 “坏人，你是坏人，放开我！” “闭嘴，再乱动老子就把你丢河里去喂鱼！”那人一看涛涛醒了，在他上晃来晃去的更难弄了，一脸凶狠的恐吓涛涛。 “呜呜……我要找妈妈！”涛涛吓得瘪嘴哭起来。 “不许哭，听见没有！”那人被涛涛弄的快要失去耐了。 韩振兴一看心疼的不得了，平时在家里都不舍得对孩子大声吵嚷，现在却被个坏人恐吓，他真恨不得扑过去把那人狠狠的揍一顿。 “涛涛听话，别哭，舅舅在这里，咱们一会就回家。” “呜呜，舅舅，这里有坏人，你快点把他打跑……” 涛涛知道这个肯定是坏人，因为他拉臭臭的时候这个人走过来，不知道用什么东西一下捂住了他的鼻子。 他着急的想喊表哥也喊不出声，然后一下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会儿醒来看见这坏人，便对着他又踢又打的，最后还一口咬在他的手上，疼的他一打哆嗦，用力捏住涛涛的下巴让他松口。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从不远处跑来一群人，为首的人穿着公安制服。 那人一看来了这么多人，还有公安，心知自己今天的算盘落了空，眼里闪过一抹毒辣的狠光，嘴里恨恨的骂了句脏话。 凌月刚在心里叫了声不好，便看见那人猛地一甩，就随手把涛涛给扔进了河里，噗通一声砸起个大水花。 涛涛挥舞着双手在河里一浮一沉的挣扎着，而那人却趁机跑了。 “啊！涛涛……”韩振兴一看目眦裂，心也随着掉进了河里。 “爸爸，快下去救涛涛！” 凌爸的泳技不错，凌月也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而她的话刚落音，凌爸连衣服都顾不得脱，就已经向前跑了几步，猛地一个纵跳进了河里，往涛涛落水的地方划去。 幸好吊桥两边生长的莲藕不多，要不然也伸展不开手脚。 “小叔，快，我们去摇吊桥，别让那人跑了！” 凌月看着那人已经跑到吊桥的三分之二处，眼看着就快上岸，忙喊着小叔一起跑到吊桥上，和韩振兴一起抓住两边的铁索，用力的摇晃起吊桥来。 凌月脑子里不冒出一句话。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那人正往前跑着，根本没准备，也没想到凌月会用这一招。 所以凌月他们几个摇晃了没几下，那人便一个站立不稳从吊桥上栽了个跟头一下掉进了河里。 噗通一声砸起个更大的水花。 “救……噗……唔……救命！” 那人在河里胡乱的扑腾着，一边喊着救命。 没想到竟是个旱鸭子。 还越扑腾离岸边越远，水底的淤泥都被他扑腾的泛起一串串黑色的水花。 而这边，凌爸已经游到涛涛的边，用一只手臂圈住涛涛将他仰面朝上，双腿和另一只手划着水折返回来。 韩振兴跑到岸边，弯着腰站在水边紧张的看着，等凌伟游到岸边的时候，赶紧的帮忙把涛涛从水里拖上来。 凌月和凌昀也没有管那个落水的旱鸭子，更不会同他，就让他在里面多扑腾一会。 反正来了这么多人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活活淹死，正好让他多灌几口水。 涛涛估计呛了水，昏迷了过去，韩振兴吓的心脏差点罢工，伸手拍着他的小脸，趴在他口上听心跳。 凌爸浑**的上了岸，顾不得拧衣服上的水就开口道。 “快点给孩子控控水！”他游到孩子边的时候涛涛还有意识，大概是被水呛的晕过去了。 凌月多少懂一些溺水的急救知识，在一旁帮着给涛涛按压了几下口和肚子，又让韩振兴给做了几下人工呼吸。 没几下涛涛就咳嗽了下吐出几口水来，眼睛也慢慢的睁开。 “舅舅……”声音小小的，可怜巴巴的喊了韩振兴一声。 韩振兴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差点就要被这一出出的惊险给吓死。 “舅舅在，涛涛不怕，坏人已经抓到了！”韩振兴激动的抱起涛涛，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另一边，在公安同志和人民群众的积极配合下，已经把那个抱走涛涛的人从河里面跟条死鱼似的给弄了上来，头上还顶着一团水草。 要不是公安同志劝阻着，激愤的群众能把他给揍半死。 特别是那些有孩子的人，最恨这种偷孩子的畜生。 等待他的，将会是法律严正的制裁！ 看那人弯着腰如丧家之犬似的被公安和群众给压走，韩振兴一再的跟凌爸和凌月几个说着感谢的话。 凌爸让他不用客气，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估计孩子吓得不轻，让他赶紧带孩子回去，最好是能送医院里检查一下。 韩振兴再次道了谢，他也想带孩子去检查一下，就先走了。 临走的时候让凌爸告诉他的两个孩子一声，让他们别乱跑，先去家里等着。 凌爸觉得今天发生了这种事，让人心有余悸，便说他反正也没什么事，帮他把两个孩子送到她们那里。 韩振兴自然是求之不得，虽然两个孩子比涛涛大，但有大人跟着更让他放心。 因此，感谢的话不知道说了几遍。 凌月和凌爸凌昀一回到广场那里，吴秋玲就走上前来关心的问怎么样了，那孩子找回来了吗？ 听凌爸说找回来了，还有孩子被扔进河里的惊险环节，不吓得拍了拍自己的口。 心想着以后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孩子，没有大人跟着不能让她们乱跑。 尤其是还重点看了凌月两眼。 凌月被看的一阵莫名。 还不知道妈妈心里已经想着要如何限制她的自由了，以后可不能让她一个人随便往县城跑。 因为没有带小霍盛一起去，小家伙还有些不高兴。 不过被凌月两句话就给哄好了！ 韩振兴的两个孩子正好就跟吴秋玲在一起，听见小表弟找回来了，也不松了口气。 凌爸拎着凌月买的腊，招呼了一声，说先送韩振兴的两个孩子去他们家。 大家先去存车的地方取自行车，吴秋玲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绳子拴住的长方形小竹牌子。 牌子上刻着纹路，把牌子递给看车的人，拿着挂在车子上的那个牌子对一下，纹路正好对一起，就可以交钱把车取走。 现在看一辆车子才收一毛钱，只要不过夜是没有时间限制的。 凌伟把腊什么的都放到车子后面的竹筐里。 竹筐里还有一只空桶，里面的鱼虾和鸡蛋土鸡都送给了林建新两口子。 吴秋玲说那两口子开始的时候怎么也不肯要，推来推去的，还是凌爸说了一句再客气就是瞧不起他们了，两人才笑着收下。 凌昀一路上跟韩振兴的儿子聊的不错，俨然已经成为朋友的样子，毕竟是年纪差不多的同龄人，也能聊到一起。 不过人家已经在读初一了，凌昀还在四年级里做留级生，他自己都脸红的耳挠腮吱吱唔唔的不好意思说出口。 经过聊天知道了两个人的名字，男孩叫韩森，女孩叫韩莉。 他们的爸爸在副食品公司上班，妈妈在外贸局，经常会出差。 说着话，很快就到了韩森韩莉的茶水棚子。 老太太见只有他们两个回来了，还觉得有些奇怪。 听说是凌月他们一家人送两个孩子回来的，非要几个人坐下来喝杯茶水再走。 凌月和茶水老也算是老熟人了，就没有客气，主要是出来这么久了她觉得爸妈一定都渴了。 尤其是妈妈，她现在可是个孕妇，要多照顾一下才行。 大家喝着茶水的功夫，韩森韩莉就把今天涛涛被人抱走的事给说了。 凌昀还不时的在一旁补充几句。 至于后面涛涛被扔河里的事，凌月踢了踢小叔的腿没让他说。 老人家年纪那么大了，这一惊一乍的在给吓出个好歹来。 这些事还是等回头让她儿子自己跟她说吧！ 就算是这样，一听到小外孙差点被人抱走，老太太也是被吓的不轻，手都打哆嗦了。 一边骂那些人拐子，都是丧了良心的，简直畜生不如。 吴秋玲看她那么大年纪了，吓的脸都苍白了，还差点打了手里的杯子。 忙在一边安慰她说已经没事了，叫她不要担心，那个坏人也已经抓住送到公安局去了。 涛涛也没事，他舅舅带他去检查一下，一会就回来了。 虽说没事了，可是没见到人老太太还是有些担心，说话也心不在焉的，眼睛不停的往路上看。 凌月一家人喝完茶水，便跟茶水老告辞了。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差不多到中午了，大家出来大半天肚子也饿了，凌爸便提议说找个地方吃饭。 凌月和大家自然举双手赞成。 早上虽然吃的饱，可折腾到现在这会儿又饿了。 吴秋玲本来还想着，现在赶回家去做饭也耽搁不了多少功夫，还能省几个钱。 可是一看几个孩子以及小叔子满脸期待的样子，尤其是小雪那欢喜的眼神，不行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大家找了个小餐馆，里面有水饺面条和大米，以及一些应季的时蔬炒菜。 一人要了一碗加鸡蛋的丝面，又要了两个炒菜，一个芹菜炒丝，一个家常炒豆腐。 饭菜的味道一般，大概是大家都饿了，所以吃的还香。 除了小雪吃不完一碗面，剩下的让凌爸收底，大家都吃的干干净净一点没浪费。 吃完饭结账。 丝面八毛一碗，一共六碗是四块八。芹菜丝两块五一盘，家常炒豆腐一块五一份，加起来一共是八块八，餐馆老板给了个优惠价。 一顿饭花了八块五毛钱，吴秋玲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不过能看出来她有些心疼。 毕竟是过惯苦子的人，以前的时候她兜里最多连五块钱都没有过。 凌月过去抱住她的胳膊，亲昵的蹭了蹭。 “妈，以前那种紧巴巴的子不会再有了，你以后要学会怎么花钱才行。要不然等以后我赚了更多的钱，可怎么花啊？总不能放着发霉吧！” 吴秋玲一下被逗笑了，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脸。 “你这丫头，就会说促狭话。妈妈也不是心疼钱，这不是家里还有房子钱没给完人家呢！” 主要是，她肚子里还揣着个小的，等生下来又要交罚金，手里的那些钱也不够，想想就发愁。 也不知道，这一胎她留下是对还是不对。 凌月笑了下。“妈，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再过半个月林叔叔那里又会有我的一笔设计费，以后还会有。只要我帮他画设计图，就会一直有。” 吴秋玲帮她把碎发掖到耳朵后，轻叹道。 “家里总不能靠你一个孩子赚钱养家，我和你爸那不就成废物了！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上学读书，爸妈最大的希望就是将来你和小雪都能学有所成。那样的话，就算是砸锅卖铁我和你爸爸也会供养你们姐妹俩。” “妈你放心吧，我和小雪都会好好学习的，也不会让你和爸砸锅卖铁，说不定以后你和爸也会赚好多钱！” 凌月心里有个初步计划，只不过还没有告诉爸妈。 她想着既然在车站附近租不到门面房，那就找人做个后世那种卖快餐的小推车。 可以做个加大带顶棚的那种，下面还可以放几张折叠桌和小马扎，出摊的时候把桌子拿出来支开。 自家正好在车站对面买了房子，到时候可以在家里把饭菜提前做好，就是以后的快餐或者盒饭。 让爸爸推到车站边上去卖，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不过这个计划要等妈妈到城里来住的时候才能实施，所以现在就先不告诉他们了。 吃饭的餐馆正好离县医院近的，凌月就怂恿着爸爸，既然来了就让他带妈妈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凌爸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一行人又往县医院走去。 医院大门那里也有看车的，凌爸把自行车寄存在那里，然后去挂号室排队挂号。 让吴秋玲带着几个孩子，去医院大厅的连椅那里等着。 【0170】熟人是个院长 今天周，挂号看病的人多。 医院的大厅里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气氛也显得有些沉闷和压抑。 就在这时，从大厅的门外传来一阵孩子尖利的哭声，听着嗓子都要哭哑了。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跑进来，七嘴八舌的喊着：“医生呢，医生，快点来给孩子看一下，一直喊着肚子疼……” 把急诊室的医生都给惊动出来了，急忙带着孩子去做检查。 凌月他们等挂号的这会功夫，已经看到好几个类似的场景。 有受了外伤包扎伤口的，有要生孩子的，有摔断腿的，有被烫伤的，还有一个帮人盖房子被砸伤的…… 只是在一旁看着，就让人心里都跟着紧张。 平时在别人嘴里听来的故事，到这里都成了事故。 人人都会觉得医院不是个好地方，但有了病痛却离不开它。 “你，你是不是，那个吴家庄的秋玲？” 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头发花白，看上去有五六十岁的医生被几个年轻医生簇拥着，手里还拿着本病例，正边走边跟边的几个医生讲着什么。 经过吴秋玲边时，往前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回过来看着吴秋玲问道。 “对，我是吴家庄的吴秋玲。”吴秋玲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确定的道。“你是……那个，程大叔？” “哎呀，秋玲，还真的是你！我就是你程大叔！”程卫平笑的分外亲切。 “一晃眼这么多年没见过了，我刚才差点都不敢认了！” 吴秋玲笑着点点头。 可不是好多年没见了，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程大叔的时候，是吴秋玲结婚前。 那时候她才十八岁，现在已经快要三十岁了，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我也是，都不敢认程大叔了，你看着比以前还显得年轻！” 程卫平笑呵呵道。“老了！想当年刚认识的时候，你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呢！一转眼都……对了，你的孩子应该也不小了吧！” “对，这两个是我女儿，来小月，小雪，这位是程爷爷！”吴秋玲拉过凌月和小雪介绍着。 “程爷爷好！”虽然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认识这位看起来份不一般的医生，但凌月和小雪还是礼貌的跟人问好。 “好好，乖孩子，真是两个漂亮的小姑娘！” 吴秋玲又让凌昀和小霍盛跟程卫平打招呼问了好。 “秋玲，你怎么到医院里来了？是……” 程卫平想说是不是家里有人生病，又觉得这样问有些不礼貌。 毕竟国人都比较忌讳这个，哪有一开口就诅咒人生病的。 “不是，没什么事，就是，孩子爸非要带我来检查一下！” 吴秋玲有些不好意思的微低着头。 程卫平听了忙问她想做什么检查，他安排人给认真检查一下。 看妈妈不太好意思开口，凌月便告诉他，妈妈肚子里有宝宝了，想做一下那个b超检查一下。 程卫平专门安排了一个护士，让她带着吴秋玲去了妇产科和b超室，然后他便带着边的几个医生去查房了。 护士告诉妇产科的医生，说这是程院长特意安排的人，一定要给认真仔细的坚持一下。 直到检查完了，医生说孩子的发育一切都好，已经两个多月了，只要以后注意合理饮食适当运动就行。 被特别关照的吴秋玲晕晕乎乎走出妇产科才知道，原来程大叔竟然是县医院的院长。 护士走前还对吴秋玲说，以后若是再要检查体什么的，可以来医院去程院长的办公室找他，这是他特意交代过的。 吴秋玲都检查完了，凌爸才把号挂上，交了三毛钱的挂号费。 满头汗的跑过来，说可以去检查了，听吴秋玲一说，才知道已经检查完了。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碰见了熟人，这熟人还是个院长。 “秋玲，行啊你！竟然还认识这医院的院长，我认识的人里份最高的就是村长。” 凌伟笑呵呵的跟自己媳妇开着玩笑。 把吴秋玲给说的忍不住笑了。 凌月也好奇，妈妈怎么会认识院长的，以前也没听她说过。 不过看妈妈也是一副才刚知道的样子，估计她以前并不知道这位程院长的份。 “那会儿程大叔被下放到我们村里，住在牛棚子里……”吴秋玲见丈夫好奇，就给他讲了一下。 原来在那个动dàng)不安的年代里，程卫平因为曾经留过学，还因为在医学上树立的一些新主张，被打成左派下放到吴家庄。 住的是牛棚，不但条件差，隔三差五的还会被作为典型拉出去批斗一下。 那时候的程卫平也已经是四十多岁，将近五十岁的人了。 以前也没受过这种罪，一次次的批斗下来很快就被折磨的瘦弱不堪。 有一次被打的脑袋都出了血，还被按在雪地里斗了半天。后来一个人窝在牛棚里发着高烧，孤零零的也没个人管。 吴秋玲那时候就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女孩子的心大多比较柔软，看他那样子觉得怪可怜的，跟她爹的年纪差不多还受这种罪。 就把自己省下来的两个窝窝头和一小块咸菜，以及从赤脚医生那里买的两片土霉素和两片apc药片，偷偷的给程卫平送去。 也是因为有了那几片药，才让程卫平的高烧退了下去，她给的窝头更是让两天水米未进的他恢复了些体力。 后来，隔三差五的吴秋玲就会找机会偷偷的塞给程卫平点吃的。 有时候是一块玉米面饼子，有时候是个野菜窝头，有时候是几个烤麻雀，或是自己从水沟里捞的小鱼熬的鱼汤。 对于吴秋玲的举动，凌月的姥娘也知道，不过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 有时候甚至还会悄悄的把一些吃的，放在吴秋玲能找到的地方。 这样的子一直过了好几年，直到后来吴秋玲出嫁。 出嫁前她还专门去看了程卫平，给了他两把水果糖和两个三合面的大包子。 这些小小的帮助对吴秋玲来说不算什么，但对程卫平来说却是患难见人心难能可贵的。 他觉得吴秋玲给他的那些东西，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甜的糖，最好吃的窝头和包子。 在那个人人避之不及的特殊年代里，这份伸出援手之可以让他在心里记一辈子。 几个人离开医院之前，一个年轻的医生追上来，手里提着两个网兜。 一兜里面装着几瓶罐头和一些点心，另一兜里是几罐麦精。 说是程院长让给的，拿回家给孩子和老人吃。 吴秋玲和凌伟说什么也不肯收，那医生说了声不收的话他没法跟程院长交代，便把东西放在连椅上跑没影了。 “既然这是程院长的一片心意，那咱们就收着吧，下次来做检查的时候，咱们也给他带些土鸡蛋和土鸡。” 凌伟不想占人便宜，但也没有太好的东西拿出手。 吴秋玲觉得也只能这样了，程大叔真是太客气了！ 【0171】偷菜贼 来县城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回去的时候更是满载而归。狂沙文学网 回到家的时候，才刚下午三四点钟。 老太太这个时间还在镇子上，她今天果然去了凌辉的餐馆帮忙。 姑姑不知跑哪去了，老爷子也下地给玉米除草去了。 所以大家带回来这么多东西，也不用特意避着人。 小霍盛回去的时候，凌月爸妈还给了他一瓶罐头一瓶麦精还有一包点心和一条腊。 对于这个未来的小女婿，凌爸和吴秋玲拿他当自己孩子一样疼。 凌月让爸妈先去换下衣服休息一会，今天的晚饭她来做。 凌爸今天为了救涛涛衣服都没脱就下了水，还好现在是夏天衣服干的也快。 只是就算晾干了，被河水泡过的衣服也有股味道。 吴秋玲也不怎么累，只是觉得有些困乏，孕妇一般都这样。 她强撑着精神把程卫平给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昨天林建新给的那些东西都分好了，她又在给凌月老姥娘的那份里面加了瓶麦精。 听说这个东西不错，老年人喝点可以增加一些营养。 又给自己娘家的那一份里面，也加了一瓶麦精。 还剩下一瓶，吴秋玲考量了一番，觉得还是自家留下，给两个女儿也尝尝，长这么大她们还没喝过这么好的东西。 至于公婆那里，回头给他们两瓶罐头和一包点心就行。 凌月洗了下脸换了衣服，便带着小雪和黑子去菜园子摘菜。 家里有鱼有腊，今天得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大家的肚子。 菜园子是村里分的，一家也就是两三分的地方。 不过凌月家和爷没分家，菜园子自然也在一起，因为人口多所以分的地方就大一些，差不多有半亩的样子。 好多人家的菜园子都在一个地方，远远的看去长长的一排。 各种蔬菜你争我抢的比着长，看着喜人又闹。 长豆角，短豆角，四季豆，芸豆，茄子，辣椒，黄瓜，苦瓜，丝瓜，洋柿子，韭菜，南瓜，菜葫芦，冬瓜，生菜，芹菜，香菜…… 为了好区分，各家都用篱笆把自家的园子用树枝围起来。 当然各家种的菜也不尽相同，比较懒的人家就只种几种好活容易管理的，勤快的人家就会多种几样菜，能经常换个口味也不错。 凌月家的菜园子大多都是爸妈和爷爷打理，就是妥妥的懒人一个。让她照管菜园子的话，估计能让草和虫子把菜给吃了。 菜园子就在村里的小河边，小河不大，也就是三四米宽，环绕了大半条村子。 之前凌月她们捉小杂鱼，就是在这条河里捉的。 大家为了方便，都是用这条小河里的水给蔬菜浇水灌溉。 小河里的水很清澈，几乎一眼就能望到底。 水也不算深，最深的地方就是到成人的口，浅的地方也就是到膝盖。 现在的人虽然不懂什么是环保，但却已经有环保意识不会乱丢垃圾，主要是现在也没有那么多有害的生活垃圾。 凌月走到自家菜园子门口，发现篱笆门是半敞开的。 平时这个篱笆门都是用绳子拴住的，一般每天摘完菜随手就给拴上了。 可这会儿却是半开的，凌月觉得有些奇怪，莫不是早上姑姑来摘菜的时候粗心大意，忘记给拴上了。 一直跟在凌月边的黑子突然冲进去，汪汪汪的冲着豆角架下边叫了起来。 “哎呦！死狗，快点走开！叫什么叫，再叫就把你一锅炖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叫着，一边挥赶黑子一边威胁道。 凌月听着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走进园子一看。 一个穿着红白格子汗衫的女人一股坐在豆角架下面，一只手里的几根长豆角对着黑子甩着。 她边的地上还放着一个大篮子，里面装着满满的菜。 有茄子，辣椒，韭菜，洋柿子，黄瓜，还有个大菜葫芦。 那菜葫芦是头一茬，妈妈觉得长得不错打算留种没舍得摘，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女人给抢了先。 摘菜就摘菜，还把那些菜秧子给拽的半死不活的。 被她这样一嚯嚯，那菜还能不能好好的结了？ 这个偷菜贼不是别人，正是刘燕燕的妈妈。 她这人有个手长的毛病，村里人差不多都知道。 不是偷东家几根黄瓜，就是摘西家几把辣椒。 有时候大家觉得也不是啥稀罕物，就睁只眼闭只眼随她去了。或是跟她说，下次想吃菜提前给说一声，摘好了给她点。 可别人给的哪有自己摘的好，想摘哪个摘哪个，想摘多少摘多少！ 她喜欢偷菜，一个是占便宜的子，还有一个是因为自己懒得管理菜园子。 她家的菜园子里就稀稀拉拉的种了几种容易长的菜，还被虫子啃得大窟窿小眼子的。 想吃菜的时候，就去别人的菜园子里顺一些。 一双小三角眼整天盯着人家的菜园子，谁家的菜都不放过。 平时她来没来自家菜园子里偷过菜凌月不知道，但是既然被自己给撞见了，肯定不会装看不到。 最讨厌这种不劳而获的人，就不能惯着她！ “刘燕燕妈，你还真是好心，知道我要来摘菜，竟然提前把菜帮我摘好了，谢谢你了哈！” 凌月连个婶子都懒得叫，没直接喊她不要脸的偷菜贼就不错了。 也不理会她懵bi)的表，把她篮子里的菜全倒进自己带的篮子里，一根不留，顺便还抽走了她手里的那几根豆角。 这园子里能摘的菜差不多都被她给摘了，要等上两三天才能再摘下一轮。 凌月要是不把这些菜拿回来，接下来的两三天自家总不能只吃咸菜喝白粥吧！ 这种苦着自家，便宜外人的事她才不会做！ “你想干啥？快把菜还给我！怎么拿走的，就怎么给我倒进篮子里！”刘燕燕妈一看，顿时急了，蹭的从地上站起来。 哟，听听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的，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菜园子是她家的呢！ “我刚才不是已经谢过你了，谢谢你帮我们家摘菜，这大的天辛苦了！” “谁，谁帮你家摘菜了。这是我摘的自家菜园子里的，你快点还我，要不然找你家大人说理去！” “别开玩笑了，就你家的那个菜园子，里面的野草都能把人给埋了，就那几陇青菜的叶子都被虫子给啃光了。还找我家人说理，也不想想你占不占理！我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她要是知道你偷摘我家的菜，堵住你家门口骂不死你！你也就是碰见我这个小孩好讲话，要不换我来试试，骂的你姓啥都不知道了！” 刘燕燕妈被凌月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想上前把菜给夺回来，黑子呲着牙呜呜的瞪着她。 那样子就像在说，敢乱动一下试试，咬不死你！ “臭丫头片子，你给我等着，哼！”刘燕燕妈捡起自己的空篮子，不甘心的气哼哼的走了。 刚走出菜园子没几步，凌月就用流星指袭中她的腿弯。 随后便听见她哎呦呦的惊叫了一声，整个人站立不稳倒下，顺着斜坡咕噜噜的跟滚皮球似的滚进了小河里。 在里面扑腾了好一阵，喝了半肚子的水，最后才狼狈的从河里面一点点的爬上来。 【0172】就是一个老骗子 这滑稽的一幕，正好被还完自行车和几个小伙伴勾肩搭背来小河里戏水的凌昀他们撞见。狂沙文学网 一群小伙伴围在小河边，指着一点也不得人缘的刘燕燕妈，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幸灾乐祸的捧腹大笑。 边笑还一边问她，是不是嫌天太下河去洗澡了。 要洗也等晚上再出来洗，下午和傍晚的时候这里可都是爷们的地盘。 刘燕燕妈又羞又恼，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拿起篮子遮住脸，迈着小碎步浑湿哒哒的往家跑。 凌月跟小叔说回去做好吃的，别让他再外面玩太久，小叔高兴的说好嘞！ 一回到家，小雪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妈妈跟前，把碰见刘燕燕妈偷他们家菜园子里的菜这事给说了。 吴秋玲恍然道，难怪每次觉得一些菜差不多该摘了，等她去了却没有了。 看来这刘燕燕妈可没少光顾他们家的菜园子，比她都要勤快。 这人也太没脸没皮了，都把别人家的菜园子当成自己家的了。 凌月把拿回来的菜整理好，开始准备做饭前的工作。 先用清水把腊洗干净，切成薄片备用。 再把其他菜该洗的洗该切的切，弄好放在一边，然后看凌爸端着盆去院子角落的粪坑边上杀鱼。 像这样的粪坑，村里差不多每家院子的角落都有一个，给庄稼和蔬菜上的农家有机肥都是出产自这里。 听起来埋汰，但农家人却离不开它。 要想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嘛！ 很多生活垃圾，像烂菜叶子，坏掉的食物，杀鱼的内脏鱼鳞和脏水等等，都可以扔进里面，还有青草什么的，让它们混在一起发酵怄烂，就变成庄稼需要的营养有机肥了。 晚饭凌月准备做四菜一汤，一道青椒炒腊，怕小雪不能吃辣，再用腊炒个豆角。 两条鱼一个做成红烧一个做成糖醋鱼，虽然不如喜盈门的招牌菜，但她也能做出林师傅七八分的味道来。 再来一盆黄瓜片汤，上面淋个鸡蛋液，放点虾皮和紫菜，夏天喝这样的汤咸淡适宜清口解腻。 虾皮和紫菜是凌月从戒子里拿出来的，也没有拿太多。 提前放在书包里了，跟爸妈说是自己之前在交流会上买的忘记拿出来了。 让妈妈以后做饭的时候放上一些，这两样海产品看着不怎么起眼，却有非常好的补钙作用。 妈妈现在是孕妇可以补一下，如果缺钙的话很容易腿抽筋。 现在的生活水准，可没有以后那样营养过剩。 还有凌月也想长高一些，不想跟上辈子似的那么矮，所以高的问题从现在就要开始重视起来。 人的高遗传占一部分，后天的努力也占很大一部分！ 随着一道道菜出锅，一阵阵扑鼻的香气也随之飘出去，那人垂涎的味道整条胡同都能闻得到。 这大的天，做个饭真是受罪，差点没把凌月给出痱子来。 一做好饭，就赶紧跑到压水井边用凉水扑了扑脸。 正准备往饭桌上端菜，一直蹲在大门口玩耍的小雪忽然跑过来。 凌月还以为她闻到香味馋了，捏了快肥瘦相间油亮透明的腊放到她嘴里。 “小馋猫，先给你吃一块解解馋，等爷爷他们几个回来了就吃饭。” 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凌月做了好吃的自然不能把爷爷他们几个给落下，就是多几双筷子的事。 小雪咬住片，都没顾得上嚼一下就急忙道。 “姐姐，外边，外边来了个要饭的，就蹲在咱们家大门口呢！” 小雪白着一张小脸，有些害怕的样子。 主要是这个要饭的有点吓人，两只手竟然都有六个手指头。 小雪还是第一次见，那乞丐用手一摸她的头顶，吓得她嗷的一声就跑回来了。 凌月一愣，果然听见黑子在大门口的叫声。 叫的还急！ 每次黑子一这样叫，就说明有陌生人想入侵它守护的地盘。 现在的年代，有几个走村窜巷要饭的人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会儿要饭的是真要饭，家里有剩饭剩菜剩馒头啥的，给点就能打发走。 可不像以后那种，要饭的基本上都是要钱，还有专门的乞丐村，整个村子里都靠乞讨发家致富。 “没事，不怕！你在家等着，姐姐去看看。” 若是要饭的，拿点吃的给他就是了。 都混到要饭的地步了，肯定也不容易。 若不是没办法，估计也不会舍皮赖脸的挨家挨户乞讨了。 凌月过去的时候，黑子正堵住大门口冲着外面汪汪的直叫，就是不让人靠近一步。 “黑子，别叫了！” 凌月喝止了它，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黑子听了有些不愿的停下，仰着头看她，有些邀功似得对凌月使劲甩着尾巴。 那样子好像在说，主人，看看我厉不厉害！ “哎呦，小徒儿，你可舍得出来了！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可就忍不住动手敲晕你家这只狗子了！” 黑子一听，气的龇牙咧嘴对着那人发出威胁的呜呜声。 那人却不在意的笑笑。“这小黑，倒是条看家守门的好狗。” 凌月看着门口衣衫破烂的人，可不正是前几天非要喊她徒儿，还要她拜师的那老头嘛！ 还真是巧，讨饭竟然讨到家门上了。 上次把烧鸡都舍得给他了，凌月也不会舍不得一口吃的。 “那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点饭菜！” 凌月原本想着要饭的都会随带个碗或者盆啥的，直接往里盛一些就行。 可看他这样浑除了根油光黑亮的棍子，就再没有其他的装备了，只能给他用自家的碗了。 老头伸长脖子，冲院子里吸着鼻子。 “唔，闻着味道好香，你家肯定做了好吃的。我闻闻都有什么，唔，闻着有腊，这个好，老头我最这一口。唔，还有鱼，喷香的红烧鱼，酸酸甜甜的那个味道，应该是糖醋鱼。嘿嘿，不错不错！小徒儿，怎么样，为师猜的准吧！” 这是狗鼻子吧！ 竟然把凌月做的什么菜都给闻出来了。 “看来您老没少吃好东西！” “那是，这天南海北的，老头儿我吃过的好东西那可多了去了！” 那怎么还混到了要饭的地步！ 看到凌月怀疑的眼神，老头不乐意了，摸了摸自己打结的胡子。 “嘿，小丫头，你可别不信！老头儿我走南闯北的，有多少人都想要拜我为师，老头儿都没有答应。为了哄我收下他们，费尽心思的给我弄来好吃的！” “都说吃人的嘴短，你吃了人家的还不收，人家愿意啊！”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吹牛，凌月就当是陪一个精神不正常需要关怀的人聊天了！ 老头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得意道。 “徒弟可不是随便收的，要看缘分和资质，那些庸才我才看不上眼！不过既然老头儿吃了他们的东西，自然也不会白着他们，教他们个一招半式的也够他们受用了！” “哎呀，不说了，快点快点，去给为师盛饭盛菜，饿死了！” “知道了！”凌月走了两步又转过头。“吃归吃，先说明你可不是我师父哈！” 老头不耐烦的挥挥手，吸溜着口水，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肚子。 心想着，这徒弟我可是收定了。 若不然，就天天堵你家门口不走了！ “快去，快去！乖徒儿，多给我盛点哈，少了不够吃！” 凌月心说，你还倒真是不知道客气！ 还当自己是苏乞儿，讨个饭也有那么多的要求！ 也就是凌月好讲话，碰到个不耐烦的估计早就一扫帚拍出去了。 不过看在他这把年纪了还出门讨饭也怪不容易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那么多了。 凌月转回家，拿了个大点的搪瓷碗，每样菜都给夹了几筷子，每条鱼也给夹了三分之一。 幸好这两条鱼够大，每条都差不多三斤来重，就算是分出去一些，剩下的也够一家人吃了。 最后又用筷子串了两个油盐葱花卷，齐活！ 吴秋玲还以为她是给小霍盛家送的，一问才知道是门口来了个要饭的。 她也是个心善之人，听了之后赶紧让凌月给送去了。 “给，吃吧！这碗筷也送你了，以后再去别人家讨饭的事也好有个家伙事。” 老头儿满眼只看见凌月手里端出来的美味，哪里还能听见她说了什么。 不客气的一把从她手里接过碗筷，一转蹲到大门外的墙角那儿去吃了。 凌月也不好意思赶他走，心想吃完他就会走了，便转回了家。 她刚摆好饭桌，爷爷和小叔就掐着点似的回来了，凌月赶紧的招呼两人过来洗手吃饭。 凌红军也没有客气，今天老太太去了镇子上，凌秀去了城里同学家，说晚上不回来在那里住两天。 正好家里也没人做饭，洗完手便过来坐下了。 凌爸拎出一瓶白酒，打开瓶盖拿了酒杯给凌红军倒上一杯。 老爷子高兴的抿了一口，脸上的皱纹都绽开了。 “嗯，不错，还从来没喝过这么的好酒！” “爹你喜欢回头拿你屋去，我这里有两瓶呢，因为给人帮了个帮，是别人送的。” 看老爹喝的高兴，凌伟开口道。 “中，那爹就要一瓶！”既然是别人送的，凌红军就没有跟自己儿子客气。 他知道凌伟不喜欢喝酒，不过凌红军干活累了或者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抿两口。 多了也不喝，因为买酒是要花钱的。 这酒还是今天林建新给的。 他们去看房子的时候，房子里的很多东西还没有搬走，正好还有几瓶酒，林建新非要塞给凌伟两瓶。 吃完饭洗好碗，小霍盛准时来找凌月去练武。 凌昀等不及，吃完饭碗筷一撂，已经先去了。 因为同村也有两个跟他同龄的伙伴都在那里练武，所以凌昀现在都是跟他们一起走，剩下凌月和小霍盛一路。 走了没多远，凌月就发现不对劲。 回头一看，要饭的那老头正不紧不慢的在两人后跟着。 她们走他也走，她们停下他也停下。 凌月想着这路也不是她家的，她总不能限制别人走路。 见凌月回过头看自己，老头就咧开嘴嘿嘿的笑。 那感觉，怎么让人有一种小红帽遇见大灰狼似的。 “小丫头，你家的饭菜味道不错，很合我胃口。这样吧，以后你管我一三餐，老头儿就教你功夫。还有你边这个小子，我看着资质也不错，反正教一个也是教，就顺带着也教他几拳法，保管能让他受益无穷！ 别人求着想让我教，我还不肯呢！快来，磕头什么的就免了，叫声师傅，回头再给为师整些好吃的就行！” 凌月不扶额，不过就是给他吃了顿饭，自己这是被缠上了。 至于老头说的话她根本不信，觉得他就是想骗吃骗喝来了！ 还真当她是三岁的小孩那样好骗啊！ “小月，你认识他？”小霍盛有些好奇的问。 “不认识，就是一个老骗子！走吧，咱们不用管他！” 凌月牵着小霍盛的手加快步伐往前走，就算没有再回头也知道这老头儿跟了两人一路。 凌月他们练武的时候，发现那老头就在不远处的一垛柴草堆里半躺着，翘着二郎腿，两只脚晃来晃去的。 看着大家练武，还不时的发出哈哈的笑声，大家都当他是个疯子，也没人理会。 这几天有不少人见过他经常在这附近转悠，所以都当他不知道是从哪跑来的流浪汉。 觉得可怜的就好心的丢点吃的，他不但不领，还把人家给的剩馒头给扔回来。 嘴里嘟囔着，太瞧不起人了，你们是打发叫花子呢！ 大家心想，你可不就是个叫花子咋的，自己总不能不知道吧！ 练完武大家都解散各回各家了，田师傅又专门留下凌月和小霍盛，对他们俩单独指点了下。 毕竟遇见两个领悟力好又适合练武的好苗子不容易。 田师傅惜才，也愿意花点功夫多传授两人一些。 所以每次凌月和小霍盛都要比别人晚下课半个小时。 等他们回去的路上，那老头突然又窜到凌月跟前。 无声无息的，跟个野猫似的。 大晚上的，要是胆子小点的估计能被吓个半死。 “丫头，你这么好的资质和条件，练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太屈才了！还是拜我为师吧！不说把你教的天下无敌，可在江湖上也能成为数一数二的高手！” 凌月不翻了个白眼，这还真是戏精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拍武侠片呢！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精神方面不正常的人，都天马行空。 老头被凌月同的目光看的心里不爽，伸出手指飞快的在她上点了一下，凌月瞬间就被定住动不了。 “嘿嘿，小丫头，这下子动不了了吧！我这已经失传的独门点功夫怎么样？想不想学？想学的话，那就快点叫声师傅来听听！” 【0173】传说中的轻功 “小月，你没事吧？”看凌月忽然站住不能动了，小霍盛顿时紧张起来，很不友善的看着那老头。 “你对小月做了什么？快点帮她解开！” 现在他满心都是对于凌月的紧张，哪里还能顾得上关心什么点功夫。 老头气定神闲的晃了晃脑袋，不以为意道。 “没事，不用着急，半盏茶的功夫道就会自动解开。” 凌月心里这会儿已经泛起了欢快的浪花。 臭老头，有这手功夫竟然还藏着掖着不早点拿出来，非要搞什么死缠烂打那一。 点功夫啊！ 只有在武侠片里面才能看见的功夫，这世间还竟然真的有。 这门功夫要是学到手了，以后都可以横着走了！ 看谁不顺眼了，定！ “老头儿，你这点功夫不到家啊！不是应该最少半个时辰才能解开吗？你这点功夫怎么只有半盏茶的时间就能解开？” 老头捋了捋胡子，嘿嘿笑道。 “我这不是怕下手太重，伤到你嘛！要不然，老头儿去哪里再找个你这样的徒儿。怎么样，要不要拜我为师？” “那你总要亮一亮你的其他功夫吧！要是太弱的话，可没有资格给我做师傅！” “嘿，你这丫头！看好了哈，老头就给你露几手让你长长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功夫！” 老头话落，浑的气场陡然一变。 气提丹田喝了一声，手中的棍子被他舞的虎虎生风，哪里还有之前那副邋遢又无力的老乞丐模样。 耍完一棍法，又耍了一拳法，凌月也看不出这是什么拳法，看似行云流水却处处暗藏杀伤力，爆发力和威力都不容小觑。 老头最后脚尖一点，借助树向上踩了两步，竟然纵一跃飞上了路边的一棵大柳树。 坐在树杈上晃悠着双腿，得意洋洋的冲下面的凌月和小霍盛道。 “嘿嘿，丫头，老头儿的功夫如何，可能入得了你的眼？够不够资格做你的师傅？” 凌月和小霍盛仰脸看着树杈上的人。 今晚的月色很美，给这老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高人啊！ 俩人心里同时闪过这个念头，看得目瞪口呆，久久回不过神，还以为自己之前是在看武侠片。 那树杈距离地面处得有五六米高，老头儿却只是脚尖一点在树上踩了两步就轻而易举的飞到了树杈上。 啊啊啊啊啊啊！ 传说中的轻功！ 凌月捂住嘴巴，激动的内心狂叫，眼睛里闪烁着无数的小星星。 “老头儿，下来吧！说好了，以后我养你啊！” 老头儿笑眯眯的晃着脑袋。“这还差不多！” 一想又觉得不对。 “你这丫头嘴巴也太懒了，快叫师傅！不然，老头儿我今天就不下去了，哼！” 说完，一抱双臂，脸往一边一扭故作生气的样子。 还真是个老小孩！ “老头儿师傅，请你快下来吧！要是不下来，明天我做好吃的可不给你吃！” “好吧好吧，来了！”老头儿一听有好吃的，立刻精神百倍，轻飘飘的从树上落下来。 把脸凑到凌月跟前。“乖徒儿，告诉为师，你明天准备做什么好吃的？” 得，又是一个吃货！ “我啊，要做……哼！不告诉你！”凌月傲的扭过头去，故意卖着关子。 这老头她算是看出来了，就是老顽童一个。 不知怎么就缠上她了，还非要她拜师！ 既然这老头有这么厉害的功夫，这个师傅她还是乐意接受的。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他的脑子到底正不正常，可毕竟实力在那里摆着呢！ 就是以后又要多养一个人了，看来要多赚点钱才行，不然都养不起了！ “嘿嘿，乖徒儿，明天还做那个糖醋鱼好不好？老头儿我今天都没有吃饱！你明天多做点，我要吃一整条，不，两条！ 最好再配上些那个焙面，等把糖醋鱼吃完后，再用那个焙面蘸着糖醋汁吃，哎呀呀，那味道，不行了，老头儿我的口水泛滥都要洗脚了！” 凌月白了他一眼，心说你还真是个会吃的，这要求还真不少！ “你说的那个是糖醋软熘黄河鲤鱼，要用黄河里的大鲤鱼做出来才算正宗好吃！吃完后用那个糖醋汁回一下锅，把焙焦的面放入汤汁，裹匀汤汁再吃，这个叫熘鱼底焙面。咱们这里离黄河远着呢，我上哪去给你捞黄河大鲤鱼去！” “对对对，就是那个！想当年，我曾在豫地待过一段时间，有个人想跟我学功夫，就花心思弄了好多好吃的给我。乖徒儿，咱不用黄河的大鲤鱼也成，我没有那么挑，只要是徒儿做的，为师都喜欢！” 凌月对他呵呵一笑。 “你是不挑，可我嫌麻烦啊！所以，我做什么呢你就吃什么，不许挑嘴，也不许点菜，吃不吃，不吃拉倒！” 说完，也不理会他张着嘴巴一副惊呆的表，拉起小霍盛的小手往前走。 “哎哎哎，怎么可以这样，我可是你师父哎……” 看凌月走出好几步远了，老头儿才醒过神来追上去，一边在她背后念叨着。 哪有这样做人家徒弟的，脾气比师父还要大，还一点不懂的孝敬老人家…… 凌月回过头，看着亦步亦趋的老头儿嘴巴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她，对着他呲牙一笑。 “那怎么办呀，是你自己死缠烂打上来，求着要做我师父的，又不是我求着你收徒的！” “你，你，不跟你说了，我生气了，哼！” 老头抱着肩膀，把脸扭一边生气去了。 那样子怎么看就是个老小孩！ 凌月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气，心说装什么装啊，臭老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想找个人陪着你斗嘴呢！ 还生气呢！要不了三秒钟就能哄他开口。 “老头儿师傅，你晚上住哪里啊？我以后做了好吃的，都不知道给你送哪里去！” 凌月家里也没有多余的房间。 就算有，估计爷爷也不会随便让一个陌生人来家里住。 所以还是要分家，到时候让老头儿跟着他们住，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老头儿听了，果然忘记自己正在生气这回事，忙颠颠的凑上来。 “嘿，乖徒儿你不用担心，为师随便找个草垛子就能将就。做了好吃的你也不用找我，我闻着味就能过去！一三餐，保证一顿不落！” 凌月嘴角一抽。 老头儿的份大家一看就知道是个要饭的，可谁家要饭的就可着一家要，都是讨百家饭的。 她要是跟别人说这是她师傅，谁信？估计还以为她说疯话呢！ 不过看老头儿也是个无拘无束自由惯的，既然暂时无处安置他，就只能先这样。 回头她想办法，帮他在哪个僻静的地方搭个棚子有个落脚处，到时候自己要跟他学功夫也方便。 一想到搭棚子，凌月猛然想起一件事。 她记得，就是在她九岁这一年的暑假前夕，他们这个地方发生了三四级的地震。 第一次地震的时候是在夜里，大家都沉浸在梦乡毫无准备。 村里有些老房子，因为长年失修被震塌了，有几个人被砸到。 所幸没有大问题只是受了些伤，但也够让大家心有余悸和恐慌。 后来县里来了通知，说接下来的子恐怕还会有余震，为了人民群众的安全起见，请各家各户积极的搭建防震棚暂时安置在外面。 一夜之间，村里搭起了一座座大小不一的防震棚。 有的自家院子大，就把防震棚搭建在院子里。有的家里人口多，就多搭建几个在离自家不远的空地上。 村里的空地上，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防震棚。 有干活细致的搭建的棚子美观又结实，也有懒省事的搭建的就跟地头上看瓜的简易棚子似的。 风一吹雨一淋，跟露天差不多。 大家差不多把家里贵重的东西都塞进棚子里，白天的时候在家里吃饭做事，晚上的时候就回到防震棚里面住着。 大人们发愁什么时候才能解除危险，回到家里过正常的生活。 可孩子们却一个个兴奋的跟过年似的，东家的棚子里窜到西家的棚子里，比赛似的比一比谁家的棚子大谁家的棚子好。 竟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有意思，天天不知愁心事，没心没肺的照吃照喝。 后来半个月里的确又发生了两次余震，不过都不大，只有两级，粗心的人甚至都没感觉到震感。 虽然后来广播里说已经不会再有地震发生了，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有很多人家一直住在防震棚子里。 直到后来天气渐渐的冷了，住在外面冻得受不住，大家才一一搬回家去，前前后后一共住了好几个月的防震棚。 凌月记得拆那些棚子的时候，好多孩子抱住大人的胳膊腿哭的稀里哗啦，舍不得让拆掉，就盼着明年是不是还能住在这样有意思的棚子里。 具体是什么时间发生的地震呢？ 凌月用心的想了一下，还好这件事让她记忆深刻的，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就是放暑假前的那一个星期里，算算时间，距离放暑假只有大概十天左右了。 也就是说，还有几天的时间就会发生地震！ 虽然知道这次地震是有惊无险，但听说他们这个县里并不是震区，所以才会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和人员伤亡。 而远在几百里之外的一个城市，却是地震中心，发生了七级地震，所以还是有不少损失和伤亡的。 凌月忽然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她因为重生回来，所以知道这些。 可是面对马上要来临的自然灾难，她又是如此的渺小。 渺小的不能凭一己之力去改变和逆转什么。 她想着，该如何才能提前预警这次将要来临的地震，如何才能将损失和伤亡降到最小。 看到小徒儿突然安静了下来，脸上的表分外凝重，也不跟自己斗嘴了，老头儿还怪不习惯的，咳了两声有些讪讪道。 “乖徒儿，你是不是，担心为师太能吃？放心放心，为师其实很好养活的，我以后不挑嘴就是了，你们吃什么我就跟着吃什么，窝头咸菜也行！” 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徒弟给骗到手，他可不能再把她给吓跑了！ 要是他把狐君大人吩咐的事给办砸了，他这条花狐狸以后在狐族的族老份就该换人来当了。 也不知道狐君大人为什么费心的要让这个小丫头学功夫，他虽然好奇的要死但也不敢问，只能照做，还得做好！ 所以就算是求，也要求着凌月跟他学功夫。 “老头儿师父，若是我说，过几天会有地震，你相不相信？” 老头一愣，这个徒弟真是答非所问，都差点把他给整懵了。 不是正说着吃的吗？ 怎么这个弯拐的有点大，让他措不及防！ 既然能被狐君大人特别关照的人，想来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乖徒儿说有，那就一定是有喽！所以说，你是在烦恼这个？” 而不是在为明天早上要做什么早饭伤脑筋？ “嗯！”凌月点点头。 在强大的自然灾难面前，人类是那般的弱小。 它的破坏力可以让世间生灵涂炭，家园毁灭，流离失所…… 凌月若是不知道还好，可她恰恰知道，却为自己面对即将到来的灾难不能改变什么而感到深深的无力。 “这有什么好烦恼的，自然界的力量是不可阻挡的，天地法则是不可违逆的，因为天道不许！” “那你觉得，该怎么样提前预警这件事，让更多的人知道，避免更大的损失和伤害？” “这个嘛……”老头儿转着眼珠，捋了捋胡子。“这样子的话说出来，估计也就只有我相信，别人恐怕会以为你是在造谣。” “说了跟没说一样，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主意！你不是要做我师父吗？多少拿出点诚意来！” “好吧！这事咱们管不了也没有那个能力去管，不过为师认识一个有钱人，到时候灾后重建的工作和出钱什么的，可以去找他！” 凌月翻了个白眼。 这口气还真大，都可以吞天了！ 这个年代，再有钱的人能多有钱？ 现在哪里出个万元户就传的十里八村都羡慕。 家里有个几万块的人家，那都能称得上富豪了！ 不过也有一些隐形富豪，他们出大家族，在国外有不少财产。 难不成，这老头儿师父认识的有钱人正好是这样的人？ 不过人家再有钱那也是人家的！ “老头儿师父，你认识的那人多有钱？” “那家伙老有钱了！家财万贯数以万计，说他家数亿也不为过！总之，重建什么的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挥挥手的事！” 家数亿？ 在这个时代来说，这就是个天文数字吧！ “使劲吹吧你！要是能吹死一头牛，明天我就给你做牛排吃！” “牛排好吃，我喜欢八分熟的！”老头儿似乎回忆起牛排的美味，不tiǎn)了下嘴唇。 凌月不无语望天。 真是越扯越远了，就像某作者的文，脱离大纲都拽不回来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又不是救世主，还是先管好自己家吧！ 【0174】各怀心思的婆媳 凌月一回到家，就看到和冯英在院子的角落里嘀嘀咕咕的在争论着什么。 两个人说的太过于专注了，连凌月回来都没有发现。 凌月的听觉现在异于常人，都没用特意听就听出两人在争论的内容。 原来是关于老太太去镇子上餐馆帮忙的事。 冯英的意思是明天不想让老太太再去了，今天才第一天就摔碎了三个盘子两个碗。 这哪里是帮忙，分明是帮倒忙给添乱呢！ 老太太还狡辩说碗碟上的油太多，她手滑才会没拿住。 冯英说往后一个月给老太太十块钱，让她不要再去餐馆儿了，就安安稳稳的在家待着做她的老太太就行。 可孙巧珍今天刚尝到甜头，哪里肯依？ 镇子上多好啊！ 买啥都方便，现在正是瓜果开始上市的季节。 花上几毛钱就能吃个肚儿圆。 还有儿子餐馆里的伙食，可比家里要好多了，油水足还有。 孙巧珍今天给客人上菜的时候，还趁人不注意偷偷捏了两块放进嘴里解馋。 一盘子菜少两块也看不出来什么。 见没人发现，每次上菜的时候，只要有她就会趁机偷捏上两块塞进嘴里。 完了再把嘴角的油一抹消灭证据，还没等吃饭，她就已经偷吃的差不多饱了。 而且餐馆里的生意还真不错，她心里默默算了一下账，算上赊账的那些，今天卖了得有百来块钱。 这样一算一天100，一个月就是3000，去掉成本房租啥的，怎么也要赚上个大几百上千块的。 一年下来，那不就能成万元户了吗？ 照这样的赚钱法，儿子从她这里拿走的钱，也很快就能还给她。 孙巧珍真是越想越开心，觉得自己去镇子上这个决定真是做的太对了。 要不然那些好吃的，还不都让冯英这个娘们儿自己给独吞了。 这餐馆可是她儿子开的，她是他们的老娘，孝敬她不是应该的嘛！ 自从老头子不让她管家里的经济之后，她手里的那点儿私钱是只出不进，眼看着一点点缩水。 二儿子这餐馆儿开的好呀，整个就是一摇钱树。 她也不贪多，到时候就把从她这里拿走的钱还给她，每天让她跟着吃点香的喝点辣的就行。 所以冯英一说不让她去了，孙巧珍怎么可能答应？ 还一个月给她十块钱，亏她也说得出口，当打发叫花子呢！ 天天能吃到那些油水足的菜，一个月也不止十块钱。 她可没有那么眼皮子浅因小失大，所以餐馆那里她还是得照去不误。 冯英见老太太是铁了心一心要待在餐馆，怎么也说不通，气的眼皮直跳心里直骂老不死的货！ 最让冯英不爽的是，老太太在那里盯着，她想藏几块私房钱都不行。 这些天她每天都偷偷的藏个三块五块的，已经攒了大几十块了。 自己手里捏着钱，到时候也能帮衬一下娘家。 今天可好，只要是人家那边一喊结账，老太太立马什么也不干了，颠颠的凑过来，一双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她，哪里还有机会私藏，只能一分不动的锁进抽屉里。 这老太太打着帮忙的幌子，分明是来监视她呢！ 就连她买的小零嘴也被老太太给翻找了出来，嘎嘣嘎嘣全都进了老太太的嘴巴。 这一天可把冯英给气的是心肝脾肺疼，只能暗地里恨恨的瞪眼咬牙。 这个老不死的，上次把她手里的钱给弄走了，前几天还对她动了手，这次又要来阻挡她的财路，想想就气的睡不着觉。 跟凌辉说说吧，他也不向着自己，还说那两个一个是他老娘，一个是他妹子，总不能让他去打她们。 至于孙巧珍在餐馆帮忙的事，凌辉也没说啥，那意思就是默许了。 冯英哪里知道，凌辉也有自己的盘算。 他说是晚上留在镇子上看店，偶尔才回家来一回。 其实夜里大多都跑去跟人玩牌，自然是输的时候多赢的时候少。 有了上次的经验凌辉也不敢玩太大，都是玩到半夜就收场。 要不然第二天干活没精神，输的钱他就买食材的时候每次都多报点账，要不怕对不上。 他和冯英两个都不是多勤快的人，正好老太太去了餐馆可以帮忙摘洗一下菜，刷洗一下碗碟，打扫一下卫生，这样就省了他的事了。 省的他和冯英因为干活，谁干的多一点谁干的少一点吵嘴。 冯英觉得自己摊上个这样极品的婆婆也是没办法，都怪自己当初只看凌辉那张脸，怨不得别人。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既然男人靠不住，那手里就要多抓点钱才是。 她算是看明白了，啥都没钱靠得住。 你要是有钱了，人人都得巴结着你，贴着你。 你要是没钱，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说不定都会看不起你。 这一点冯英是深有体会。 以前她大包小包的没少往娘家拎东西，爹娘每次看见都是笑脸相迎嘘寒问暖，有啥好东西也是先紧着她。 可自从她的那些私房被老太太给搜刮走后，空着手回了娘家两趟，爹娘和哥嫂以及那一群侄子们看自己的眼神儿都不对了。 就像她是来吃白食搜刮东西似得！ 一向都是被捧着，现在却是被冷着，这前后的差距让冯英有点接受不了。 她现在就想着手里多攒点儿钱，等哪天多带点东西再回娘家，非要在家人面前扬眉吐气不可。 所以，自己手里得多抓点钱才是最实在的。 可现在，她的计划都被孙巧珍给打乱了。 老太太现在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怎么商量都不听，甚至连她最的钱都没有打动她。 给她多了冯英又舍不得。 最后两人也没有说到一块去，各怀心思的婆媳二人不欢而散。 冯英气哼哼的回了屋，发泄似得碰的一声用力把门给摔上。 “呸！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这娘们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不就是想藏点私钱好贴补娘家！想得美！我儿子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咋能给那些姓冯的花。胳膊肘往外拐的玩意，嫁到我们家还敢有外心，咋不在家做一辈子的老姑娘！” 【0175】咱俩犯冲 当年因为冯英娘家许诺给凌辉安排工作，其实是哄骗他这件事，不但凌辉恼怒冯英的娘家，孙巧珍更是对这个亲家鄙视到极点。 一家说话不算话的玩意，什么东西！ 孙巧珍冲冯英的屋门方向啐了一口唾沫，一边解着裤腰带准备去趟茅厕然后回屋睡觉。 不想猛不丁被站在一边的凌月给吓了一跳。 “我滴个娘诶！”孙巧珍拍着口，对凌月翻了个白眼。 “黑咕隆咚的，你杵在这里干什么玩意？想吓死个人！” “，我站在这里一会儿了，是您自个儿没看见。” “黑灯瞎火的，我咋能看那么清楚，我看咱俩真是上辈子犯克。起开，起开，别挡着我去茅厕。” 孙巧珍今天在餐馆吃的太多也太油了，肠胃有些受不住。 凌月往一边让了让，顺便祭出流星指。 只听扑通一声，老太太在茅厕门口摔了个大马趴。 “你没事儿吧？怎么给绊倒了，天这么黑怎么不看清楚点路？” 凌月说完，耸了耸鼻尖，觉得有些臭，赶紧捂住鼻子。 这老太太，不会是忍不住，这一摔给摔的拉裤裆里了吧！ 老太太站起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裤裆里黏糊糊的。 看见凌月嫌弃的样子，不有些羞恼。 “看不见你，就啥事没有！死丫头片子，这几天我咋一看见你就有事儿？难不成咱俩还真的是犯冲？” 老太太你真相了！ 可不是咋滴，这都是凌月一手cāo)作的，想要分家怎么也得先搞点事才行。 “，你想多了，我咋能冲着你呢！要是不信，回头你让镇子上的潘半仙给你算一卦不就完了。” 镇子上有个算命的瞎子，人称潘半仙。 每到逢集，他就会出一晌的卦摊，算一卦也不贵，只要五毛钱。 还有个规矩，要是算的命好了给要一块钱，要是命不好分文不取。 “说的对，我这几天有点不顺，是要找那潘半仙去算一卦！” 老太太说着赶紧进了茅厕，心里一边算着哪天是逢集，到时候找潘半仙给自己好好算一卦。 见跳进自己挖好的坑里，凌月心里偷笑，哼着歌回了屋。 第二天，又是周一上学。 早饭是凌月帮着妈妈一起做的，茄汁手擀面，再配上腌了一夜的酱油黄瓜，煎上几个荷包蛋，营养又美味。 老头儿师父果然如他所说，一大早就抱着凌月给他的那个大搪瓷碗，守在凌月家大门口等着了。 邻居看了笑说，凌月家做的饭香，连要饭的都知道挑人家。 凌月给老头儿师傅盛了满满一大碗的面条，上面又放了个荷包蛋和一根酱油黄瓜。 幸好老太太一大早就追着冯英的股后面去镇子上了，要是被她看见凌月这么败家，非得骂死她不可。 凌月也正好趁老太太不在家，让凌爸去跟爷爷要了两袋麦子，准备磨点新面粉。 因为多一个吃饭的人，所以凌月让妈妈专门多和了一碗面。 吴秋玲开始的时候还舍不得，听凌月说这要饭似得老头以后是她的师父要跟着他练武，心里还有些怀疑。 不过后来一想，女儿什么时候做过那不靠谱的事？ 她干的可都是大事，许多大人都比不上自己女儿，也就随她去了。 老头儿师父吃完饭就背着手去溜达了，美名其曰给自己找个风水好点的地方，回头好让凌月给他建个窝棚。 凌月吃完早饭就去了学校，一到学校她就先去办公室找了自己的班主任请假。 她觉得自己现在来不来上课都没啥区别，毕竟这些简单的知识都会，她芯子里也不是真正的小孩，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天天在教室里打发时间，很难熬的。 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家做点正经事，等着她的事可多着呢！ 县城买的房子那里也要抽空去收拾一下，林建新这几天就会把房子里的家具和东西给腾出来。 她还要让爸爸抓紧时间，把家里的防震棚和老头儿师父的棚子给搭建出来。 还要给喜盈门饭店那里最后一次送鱼。 正好明天要用，她决定今天去河边捉了先给周齐送去。 还想抽时间去姥姥家看一看她老人家，自从重生回来凌月还没有见过姥娘一次，真的想她老人家的。 她还想打听一下，去哪里能定制一辆快餐车，图纸她都已经画好了。 等餐车做好，爸妈去镇子上之后，就可以开始做生意了。 凌月请假一直要请到放暑假前的期末考试，到时候她会来参加升四年级的期末考试。 一下子请一个多星期的假，班主任还真有些做不了主，就带着凌月一起去校长的办公室请示他一下。 校长也不想让她请那么多天假，怕会耽搁到学习。后来见凌月执意要请那么多天，说自己一定能考好，就批准了。 凌月回了教室去收拾自己桌洞里的东西，同桌江晓知道她请了假期末考试前都不会来了，瘪着嘴生气的看着她。 那副小模样，就好像被凌月欺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还好没告诉她，自己要跳级的事，要不然都不知道这小姑娘会不会抱着她当场哭出来。 凌月只好哄了她几句，告诉她过不几天就见面了，要是她没事也可以去村里找自己玩，江晓才笑着点点头。 其实说真的，凌月跟这么大的小姑娘还真的是玩不到一起，毕竟她心里年龄是个成熟的大人。 凌月离开学校也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大河那里。 荷花已经开了很多，远远的就能闻到那独有的清香。 偶尔还能看见一只贪吃的大鱼跃出水面，去叼那荷花的花瓣吃。 荷叶上蹲着的青蛙看见有人过来，纷纷惊吓的噗通一声跳进水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和两只鼓鼓的眼睛。 趁着没人，凌月很快捞够喜盈门定的鱼，又额外多捞了两条，全都收进戒子里的水桶里。 她想着既然进县城了，就顺便带两条鱼去茶水老那里看看，问问涛涛没什么事了不。 上次又是被抱走，又是被扔进河里的，涛涛那孩子应该受到不小的惊吓。 要是不好好疏导一下，说不定还会留下什么心理影。 有些孩子因为小时候遭遇过不好的经历，那些影常常会跟随他们一辈子，让他们痛苦不堪，严重的影响了他们的人生和正常生活。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凌月在靠近河边的一张荷叶下面发现了两只大甲鱼。 这可是它们自己送上门来的，不捉白不捉。 于是，不客气的把这一对甲鱼也给收进了戒子里。 【0176】意外之喜 周齐见到凌月格外欣喜，看见她带来的鲜活大鲤鱼和两只大甲鱼更加高兴。 这两天正好有人问他，有没有野生甲鱼呢！ 凌月这小丫头，还真是及时雨。 过完称结了账，光是两只大甲鱼就卖了六十多块。 二十多条鱼卖了五十多块，一共一百二十块钱入了凌月的口袋。 让她瘪下来的钱包，总算是再次充盈了一些。 周齐知道凌月家人喜欢他们饭店的豆沙包和喜饼，让人给包了一大包。 凌月要给钱，周齐生气的说不要，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凌月也就没再客气，笑着收下了。 她心里想着，要不等有钱了让爸爸把那块河塘给承包了，养鱼养虾养蟹什么的也不错。 以后从事餐饮这个行业的人会越来越多，不怕养的东西没有市场卖不出去，而且自家想吃什么就去捞，多方便。 就算是做个农家女，也要做个吃喝不愁生活富足，懂得享受生活的农家女。 所以钱要赚，江山也要打拼！ 曾经她很向往李子柒那样的生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就算是整与田园为伴，却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枯燥乏味，相反的还多姿多彩，活出诗一样的人生。 她心里其实有个计划，不过那计划实施起来有些慢，所以要一步一步来，因为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快到茶水那里的时候，凌月瞅了个空把戒子里的两条鱼拿出来用草绳系上。 鱼还很鲜活，用力的甩着尾巴努力的张着嘴，上的鳞片在阳光的折下闪着点点银光。 路上碰见几个人，还问她小姑娘手里的鱼卖不卖。 老的茶水摊估计刚摆上没多久，一些玻璃杯还是空的。 老正在一杯一杯的往里面蓄水。 凌月上前叫了一声，老立马喜笑颜开的放下手里的水壶，招呼她。 看她还给带了两条大鱼，说什么也不肯要。 老太太心里想着，人家帮她追回了小外孙，还跳河里救人，自家已经欠了天大的恩，都不知道怎么回报，还怎么能收人家的东西呢！ 上次自己只顾着担心害怕了，都没有留人家吃顿饭，回头想想还真是失礼的。 凌月跟她说这鱼是自家在河里捉的，不花钱，好说歹说的，老才肯收下，打了水放进水盆里养着。 老太太拉着凌月的手让她坐下，嘴里一直说着感谢的话，还问她家住在哪里，回头涛涛爸妈想上门去感谢一下凌爸。 要不是他们帮忙追赶坏人，又跳进河里把涛涛给救上来，后果真是不敢想像。 小女儿可就这么一个孩子，涛涛还是三代单传的独苗，要是真的丢了一家人还不得哭死。 还有涛涛是在她儿子的手里给弄丢的，到时候他们一家人也落不下来，都没脸见女儿一家人了！ 所以凌爸和凌月他们，等于是帮助了他们两家人。 老说了很多，凌月也礼貌的没有开口打断，就一直听她说。 原来抱走涛涛的那个人，是涛涛爸爸工作单位的一个同事找的远房亲戚。 那个同事因为记恨涛涛爸爸升职比他快，他比涛涛爸爸早参加工作了几年，认为凭资历怎么也该轮到自己升职。 可结果却是比他晚来好几年的涛涛爸爸升职了，他却还在原地打转。却不想想，自己在工作能力上是成绩平平，根本没有涛涛爸爸那样的办事能力。 那人又眼红心里又不忿，觉得是涛涛爸爸抢走了他原本的升职机会。 所以就记恨在心，一直想要找机会报复。 后来就把主意打到了涛涛头上。 老的亲家，也就是涛涛的爷爷并不在本地，所以平时涛涛爸妈忙的时候都是老给带一下。 那天周小女儿两口子又是因为工作太忙要加班没时间照顾，就把涛涛给送来。 正好老的儿子韩振兴休班，也带着两个孩子来探望，还说要带几个孩子去交流会上转转。 老自然是放心自己的儿子，那么大的人了总不能连几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谁知道还真是因为一时疏忽，就让人找着机会把涛涛给迷晕抱走了。 老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阵后怕！ 那抱走涛涛的人被抓到公安局以后，没审问几下就把什么都给交代了。 原来他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二流子，在村子里名声也不好，都要混不下去了，整天偷鸡摸狗的人见人烦。 所以那个远房亲戚找上他一跟他说，帮忙偷个小孩，再跟那家人要钱，为了孩子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掏钱。 到时候让二流子拿了钱，随便再把孩子往哪里一卖或是一扔，他拿着钱跑远点，也没有人能找得到他。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二流子为了钱，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这个远房亲戚。 现在涛涛爸爸的那个同事也已经被公安机关给拘留起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老说完这些，又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凌月都不好意思的快要坐不住了。 这老，还真是太客气了！ 不过恰恰也说明，他们一家都是知道感恩的人。 凌月也为能帮助到她们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有时候做了好事，在意的并不是物质上的感谢，而是一句感谢的话和一个真诚的态度。 等老住了嘴，凌也才终于找到机会说话。问她涛涛怎么样，有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惊吓和什么影响。 如果孩子出现什么异常的话，家人一定要多陪陪他，帮他疏导一下心理。 老说还好，孩子刚开始有点哭闹。 不过哄了哄又跟他讲了道理，恢复的快，就是不敢一个人随便乱跑了，这样也好，经一事长一智。 他知道这个世界有时候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安全美好，以后就会注意了。 最后老又突然提起个事，她打算把靠街面的这两间南屋收拾出来，打个门租给凌月家，让她爸妈做生意用。 凌月听了一愣。 转念一想，老大概是觉得凌爸救了涛涛，所以作为报答就想着把房子租给他们。 凌月知道老开始并不想把房子租出去的，现在之所以要租给他们是为了感谢。 可她并不想因此改变人家的初衷，忙笑着说不用。 还说他们家已经把老之前说的那座房子给买下来了，到时候做个餐车让爸妈推出来做买卖。 老听了，先是恭喜他们买了房子，知道他们买的不贵也替他们高兴。 不过却还是坚持要把房子租给凌月家。 因为房子里面的杂物已经被儿子韩振兴清理干净搬走了，他已经找好了人准备今天就在墙上开一道门。 老正说着，韩振兴便带着两个人走过来，正是他找来开门的工人。 韩振兴看见凌月，高兴的跟她打招呼，还关心的问凌爸体没什么事不，那天跳河里上一直穿着湿衣服。 凌月说一切都好，让他不用介怀。 最后在母子两个一起的劝说下，凌月答应租老的房子。 而且房租老要的也不贵，一个月才要二十块钱。 凌月之前打听过这周围，像这样大的房子一般都是三十到三十五块一个月。 看老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好像求着她租似的，凌月就点点头说一切听老的，韩振兴母子这才高兴的笑起来。 拒绝了母子两个的留饭，凌月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 走了这一趟，没想到竟然还有了个意外收获，茶水竟然愿意把房子租给他们，真是意外之喜。 这就叫好人有好报，哈哈！ 【0177】农家铁锅炖 从茶水那里离开后，凌月去了买来的房子那里一趟。 钥匙林建新之前给了她一把，方便她们家人随时过来看房子或是整理东西。 等到林建新把房子里的东西搬走后，凌月她们家就可以再换一把新锁。 凌月过去的时候，正有几个人从院子里往外抬着东西。 巷子里停靠着几辆架子车，上面放着一些物件。 进了院子，有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正招呼着抬东西的人，让他们小心点脚下，别踩到了那些花花草草的。 她则是站在厨房的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刀，案板上放着一个切开的大西瓜，黄沙瓤黑瓜子，看着就甜，估计是给这些帮忙搬家的人准备的。 凌月虽然没见过这个老太太，但不难猜出她是谁。 “好，您是林叔叔的母亲吧！” 老太太听见凌月的话，立刻笑眯了眼。 “哎呦，这小姑娘可真漂亮，又懂礼貌。不错，我是林建新他妈，你是那个买了我家房子的小月姑娘吧？” “是我！”凌月也笑着点点头。 “快来，快来，吃块西瓜，这大的天！”老太太赶紧的拿了块西瓜给凌月。 凌月也没作假，道了谢接过西瓜。 跟老太太聊了会天，老太太忽然问凌月，家里有两个和几件家具不想来回搬了。 因为往那边的楼上搬太麻烦了，地方也不够放，要是凌月他们家不嫌弃的话就留给他们。 若是他们不需要，老太太就送给别人。 凌月说不嫌弃，老太太听了就高兴的拉着她的手去看了看。 是两个大防震，有一米五宽，全是钢管结构的，刷着蓝漆，上面还有印花和镂空。 上面的棚子和以及四角，都是比凌月手臂还粗的钢管。 这些可都是真材实料做的，真是不错！ 这用个几十年都不会坏。 一个字，要！ 其他的几件家具是一沙发，和一个大衣橱，以及厨房里的菜橱，还有一张吃饭的方桌和几把椅子。 老太太是个干净的，这些家具都被她擦的一尘不染，用的也惜，虽说看着有些年头了，但已经给擦出一层光滑油亮的包浆来了。 还是那个字，要！ “谢谢，这些家具就给我们留着吧！” “呵呵呵，那感好，只要你们不嫌弃就好！” 凌月又跟老太太聊了会，就告辞了。 临走时，又去农贸市场那里转悠了一圈，然后大包小包的拎着回家了。 凌月回到家的时候，刚上午十点。 爸妈都在家，一个在洗衣服，一个在整理柴火。 “爸妈，你们先别忙，来屋里我给你们说个事。” 凌伟和吴秋玲见到她这个时间点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正想问她呢，就被她喊进屋里。 “啥事？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学校放学了？”吴秋玲在围裙上擦着手上的水渍，还没等凌月开口就先问她。 凌月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对爸妈道。 “学校那里我跟老师请假了，等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再去。” “你这孩子，没事没非的，请那么多天假干什么？” “该掌握的知识我都已经会了，在学校里呆着也是混时间。” 对于凌月请假不去学校上课这事，凌爸和吴秋玲听说后还惊讶的。 凌月之前做决定的时候，都没事先跟他们商量一下。 直接来了个先斩后奏，估计就是怕提前说了他们不同意。 这孩子，别看岁数不大，可主意却大着呢！ 打小就比一般的孩子懂事早，还知道替大人cāo)心，帮大人做家务，很多事上都让人省心。 不去就不去吧，反正再过几天又该放假了。 一般这时候该学的知识也都学的差不多了，现在在学校里也就是复习学过的内容。 不是凌伟和吴秋玲惯孩子，他们觉得孩子是个有分寸的，既然不想去，在家里复习也一样。 凌爸和吴秋玲这样一想，对凌月先斩后奏的事也就释怀了。 所以等凌月跟他们说，自己到时候会直接参加跳级考试，凌爸和吴秋玲的态度已经从开始的惊讶到坦然接受了。 爸妈对她说请假可以，跳级也可以，但这些都要量力而行，有把握才行，不要好高骛远。 凌月跟爸妈保证自己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就让他们放心好了。 跟爸妈摊完牌后，凌月又跟凌爸商量起盖防震棚子的事。 说她今天去县城的时候听到有人说，他们这里最近几天可能会发生地震。 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先做好准备才能防患于未然。 吴秋玲一听她不吭不响的，一个人又跑去县城了，气的点了下她的额头。 “你这孩子，你说你这是随谁，咋就这么胆大啊！你忘了那个孩子被人抱走还扔进河里的事了？以后不要一个人乱跑，万一你要是出点啥事，让爸妈怎么活！” 做妈妈的估计都一样，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担心孩子的安危。 凌月一听妈妈这口气，以后她若想再一个人出门办事什么的可就难了。 这可不行！一定要打消她的这个念头才行！ “妈，我今天就是去县城问问涛涛的况怎么样了，我爸好不容易把他救上来……” 凌月就把今天茶水告诉她的那些事都给爸爸妈妈说了，听的两个人是唏嘘不已。 还以为是人拐子干的，没想到竟然是涛涛爸爸那个同事因为妒忌找来的二流子，这样对一个孩子也太可恶了！ “妈，所以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出什么事，我爸又没有啥让人可图的。” 凌月好说歹说的，总算是把妈妈那颗心给安抚下来。 “对了，还有个好消息没告诉你们呢！” 凌月又把茶水同意把房子租给他们家的事给说了。 凌爸和吴秋玲听了她的话却是一头雾水。 “这孩子，咱们不是已经在那块买了房子，怎么还租房子？” “爸，妈，我是这样想的……”凌月又跟他们说了租房子的打算，是想让他们在那里做点小生意的。 要不是凌爸救了她的外孙涛涛，之前茶水还不愿意往外租呢！ “做生意？我和你爸除了会种地没有啥手艺，哪会做什么生意！” 这孩子，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那有啥难的，人活着首先就是离不开衣食住行。那块地方又挨着汽车站，人来人往的每天客流量真不少。到时候你和爸爸就做点吃食卖，妈妈你做饭的味道这么好，还信不过自己的手艺吗？” “咱自家做饭不讲究，可要是卖钱的话人家不会嫌弃吗？” “妈，这点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做吃食讲究的是味道和卫生，咱们只要做的干净卫生味道又好，人家肯定愿意花钱买，你就放心吧！再说你做的水饺和面条，可比外面买来的那些好吃多了。你说是吧，爸爸？” 凌伟也赞同的点头。“嗯，对，你妈妈的厨艺的确是好，比咱们在外面吃的那丝面条味道都要好！” 对于女儿的这个提议，凌伟是很感兴趣的，心里甚至还有些激动。 就连二弟都自己开了个餐馆，他这个做大哥的却整天耗在家里和地里，能有什么大出息！ 他都已经是三十而立的人了，为人父和人夫总不能不思进取。 总不能让妻女以后就跟着自己这样碌碌无为的人一辈子吧！ 他是个男人，也有一腔血，也想干出点啥名堂。 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有个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女儿都帮他们打算好了，房子也找好了，他们要是说不干那可真是傻子了！ 他不但要干，还要干好，他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就要负责赚钱养家。 凌伟想着，心里一片火，恨不得马上就开始投入到赚钱大计当中。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吴秋玲的肩膀。 “秋玲，孩子说得对，不试试咱们怎么知道不行？作为父母，咱们应该多为以后和孩子们打算一下。” 而且这个家里马上又会多一个孩子到来，到时候没有钱怎么养娃。 吴秋玲的肚子再过两个月就瞒不住了，她是一定要离开家躲一阵子的。 吴秋玲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看到女儿和丈夫都信心满满的样子，点点头说好，那就试试。 要是不行的话，到时候大不了再回家来。 “那咱们到时候要是去城里做生意了，小月和小雪怎么办？” 吴秋玲忽然想到这一点。 对于这一点凌月自然也早有对策。 “妈，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会做饭，放学回到家可以自己做。至于小雪，她秋天就要入学了，我看爸妈就把她一起带到城里，让她在城里上学吧！周六周不上学我就可以去城里找你们，这样多好！” “可咱们要是都走了，地里的活咋办？” 吴秋玲还真是个cāo)心的命，想完这个想那个。 这次换凌爸笑了。 “这个我平时可以抽空回来干，反正县城离家里也不远，农忙的时候就回家来。” “那要是爹娘不同意咋办？尤其是小月，知道咱们去城里不放咱们走怎么办？” “没事，有咱爹呢！到时候，只要他点头同意，咱娘那里也说不出什么！反正咱们也不会耽搁地里的庄家活！” 凌爸对老爷子还是很有信心的，做儿子的想做点生意赚些钱养家，他没有不同意的份。 再说有二弟先开了个头，他要是不同意就显得太偏心了。 “爸妈，我这里有个主意你们听听怎么样？” 凌月拉着爸妈，跟他们讲了一下自己心里的打算。 凌爸和吴秋玲听完，眼睛都不亮了起来，纷纷说她这个主意不错。 解决完了这事，凌月又跟凌爸说起搭防震棚子的事。 凌爸也是个疼孩子的，且不管凌月说的会地震是真假，答应这两天就尽快把棚子搭起来。 木头什么的家里都有，也不用特意准备，就是要买些铁丝，还要买些油毡纸做棚顶。 既然要干，还是紧早不紧晚，凌月催促着爸爸现在就去镇子上赶紧买东西。 还要多买一些才行，他们家里都搭了，总不能不管爷爷他们吧！ 还有凌月的老头师父那里也要用。 所以这样一算买的还真不少，光是油毡纸就要买好几卷。 地里刚除完一次草，凌爸这会在家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带了钱被闺女推出家门，跑到邻居家借了辆车子到镇上去买铁丝和油毡纸了。 临走之前凌月还跟凌爸说，若是有人问买这些东西做什么，就让他把这几天会有地震的事说一下，能多几个人知道就多几个，最好是刻意宣扬一下。 就算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也让大家心里有个准备，夜里睡觉能警醒着点。 毕竟地震的时候受伤的不止是她们村子里，附近十里八村的都有人员被砸伤。 凌爸带着女儿交代的任务走了，凌月没了心事便开始准备做午饭。她特意在农贸市场那里买了几斤排骨和几根猪大腿骨。 凌月让摊老板剔腿骨的时候专门在上面多留了些，而不是那种光秃秃没有几丝的棒棒骨，带些啃起来才过瘾。 又让老板把排骨和腿骨给斩开，两样加起来得有十多斤。 中午她准备做个硬菜，酱大骨和酱排骨。 锅边再贴些软面饼子，吸足炖骨头的酱汤，想想就让人流口水。 吴秋玲知道凌月手里有些钱，但见她花钱这样大手大脚的，还是有些心疼。 最近的生活太好了，吃的加起来比她几年吃的都要多。 忍不住说了凌月两句，就被她的一堆道理给驳了回来。 说什么她现在肚子里有宝宝，需要多补补，要不然营养跟不上生下来的孩子抵抗力就弱，还容易生病。 现在多吃点好的，总比到时候让孩子三天两头的打针吃药要强。 她跟小雪也要补补，不然到时候不长个。凌爸天天下地干活那么辛苦，吃点好的才能恢复元气。 而且，这些东西也花不了多少钱，他们现在又不是吃不起，干嘛要亏待自己，有个好体才有做事的本钱！ 吴秋玲一听，就闭上嘴没有再念叨了。 这让她想起来怀两个女儿的时候，那时候的生活不好，别说吃了，连个炒菜和油星都很少见到。 一年到头的就是玉米面饼子配咸菜疙瘩，最好的就是过年的时候吃的饺子，面皮还是三合面的，里面也是菜多少。 两个女儿下生后，一个比一个瘦弱，跟只猫儿似的，哭起来都是有气无力的。 小雪小时候有一次病的厉害，孙巧珍骂骂咧咧的摔盆打碗，嫌打针吃药浪费钱，说一个丫头片子花那么多钱还不一定养活，还不如扔到南地里去清净呢！ 南地，就是村里人说的万人坑那一块，因为在村子的南边，大家就把那里称为南地。 这年头谁家生个孩子要是没成，或者夭折的小孩，就会用件破衣服或者草苫子卷吧卷吧扔那里去。 那里还有另一种叫法，死孩子窝。 想起这个，吴秋玲心里就忍不住恼恨她那个婆婆。 这件事，也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 但凡有一点办法，做妈的都不会丢掉自己的孩子。 现在听凌月这样说，她也想生个健康点的孩子，那样孩子来到这个世间也能少遭一些罪。 花点钱就花点吧！ 大不了她和孩子爸以后辛苦一下多赚点。 凌月炖了一大锅的酱骨头和酱排骨，里面还放了几个土豆，以及妈妈去年晒干又发泡好的干豆角，还有海带，最后还下了点细粉条子，来了个农家铁锅炖。 虽说看着像一锅大杂烩，但味道却香的很，离老远就能闻到。 村里的狗都被馋的滴答着口水，想凑过来都被黑子给轰走了。 还没等打开锅盖，凌月的老头儿师父就蹲在大门口等着了。 怕她会忘了自己似的，用筷子当当当的敲着搪瓷碗。 凌月赶紧的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又拿了两个饼子和豆沙包以及喜饼把他给打发走，省的邻居看见了又多嘴多舌。 老头儿有了吃的，才不管凌月那嫌弃的小眼神，抱着自己的大碗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美滋滋的啃去了。 【0178】无名山 吃完晌午饭，又睡了会午觉，精神十足的凌月就拉着凌爸开始忙活起来。 搭建棚子首先要选个比价平坦又开阔些的地方，父女俩最后在院子的西南角划了块地方。 大概有十多个平方，能搭两个七八平米的棚子，每个棚子里可以放下两张还有些转的空余。 凌红军知道父女俩要搭棚子，就问了下原因，凌月把之前的理由又拿出来跟爷爷说了一遍。 老爷子听了，也没说啥怀疑的话，对地震他有很深刻的印象。几十年前他小的时候就发生过一次六七级的地震，死伤了不少人。 所以现在听凌月一说有可能会有地震发生，也不管这消息的真假，他觉得有个准备总比到时候手忙脚乱要好。 没有地震更好，不过是搭个棚子出点力气，又没啥损失。 便张罗着一起帮忙，多一个人就能早点干完。 吴秋玲也没闲着，虽说这个她帮不上忙。 主要是凌爸不让她插手，说她有孕了不能干这样的活，万一不小心扭到绅到，太危险了。 吴秋玲带着幸福的笑意，把院子里晒干的被里被面收好，喊凌秀帮她扯一下。 因为现在的被里被面都是纯棉料的，每次洗过都会缩水，所以要两个人拉一拉拽一拽，不然缝棉被的时候会不够长。 有的还会用洗衣服的木棒槌捶打一下，这样能更松软不死板。 吴秋玲现在没事的时候就会教凌秀一些针线活，像简单的被子，钉纽扣，锁扣眼，吊裤腿脚，缝补衣服上的口子。 姑嫂俩在树荫下铺了凉席缝被子，一边看着在院子里忙活着的爷几个。 小雪乖巧的坐在吴秋玲边，翻看着凌月给她买的连环画。 凌爸和凌红军把搭棚子要用的木头什么的都准备好放在一边，地面也用铁锨给平整出来，剩下的就是搭建了。 凌爸打零工的时候也给人做过这种活，所以上手又快又熟练。 先把几根粗壮些的木头一端埋进土里，另一端交叉着用铁丝固定好，棚子的支架就好了。 棚子是那种三角形的，所以比较省事，只要弄好支架，剩下的就简单了。 爷爷和凌月就负责打下手，祖孙三个在太阳落山之前终于把两个棚子给搭好了。 因为是夏天，所以没有门，两面通风，这样睡在里面也不会感觉太。 “爷爷，爸爸，你们先休息会，我去做饭！” 凌月拎起篮子去了菜园子，割了几把韭菜，又摘了几根黄瓜和半篮子南瓜花，这种花是雄花，不会结果的那种。 回到家把韭菜摘干净洗好控水，南瓜花也洗干净晾上，黄瓜扔进新打出来的凉水桶里泡着，待会可以当水果吃。 现在的蔬菜都是不打农药的，没有什么农药残留，过一下水洗掉上面的灰尘就能入口，绝对安全卫生。 韭菜切碎放入盆中，打入两颗鸡蛋，放盐，加入面粉和一些水搅拌成稠糊状。 再另外拿一个碗，打入鸡蛋加盐和五香粉，加面粉和水调成糊。 起锅烧油，油温七成的时候，凌月把韭菜糊捏成一颗颗的丸子下入锅里小火慢炸。 一共炸了三锅，装起来满满的大一盆丸子。 这韭菜丸子不但闻起来鲜美人，吃起来更是外酥里嫩，满口生香。 小雪和凌秀都没有忍住，闻到香味就过来了。 凌月盛了一碗，让两人端出去吃，跟小雪说顺便给爸妈和爷爷尝尝她炸的丸子味道怎么样。 打发走姑侄俩，接着把南瓜花一个个挂上鸡蛋面糊，放进油锅里炸制成金黄色捞出控油。 抽出锅底的柴火，用锅底的余火烤了几个茄子和两把辣椒。 等锅里的油温降下来，把油刮进油罐里，洗刷干净锅重新添水，两把火就把水给烧开了。 拿碗用面粉和水调成稀面糊，倒进开水锅里，边倒边用勺子顺时针的搅匀，锅开停火。 这是他们这里的一种汤食，叫做白面汤。 锅底的辣椒和茄子也已经烤好了，扒拉出来趁把茄子外面的皮给剥掉，露出里面的茄。 然后用一根筷子，将茄子划成一条条的，去掉茄子把，放进盆里，辣椒剁碎，再拍些大蒜一起放进茄子里，加盐和醋，放一些香油和凌月自制的辣椒油调匀。 这烤茄子虽然不怎么好看，吃起来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配着炸的丸子和南瓜花，解腻又爽口。 凌月把给老头儿师父的那一份留出来，然后端碗摆桌，招呼家人们吃饭了。 今天老头儿师父可不是空着手来的，手里竟然还拎着好几只半死不活的野兔子。 凌月问他是哪来的，他说四处转悠的时候发现了个野兔子窝。 反正闲着也没事干，就把另外两个洞口封住，剩下一个点火用烟熏，等兔子跑出来的时候用棍子一个个都给敲晕了。 “乖徒儿，这些兔子你明天给做了！今天那个酱大骨和排骨吃着就不错，嘿嘿，以后老头儿我可有口福了！” 找了个做饭手艺不错的徒儿，老头儿觉得自己还真是赚到了。 有邻居看见老头儿拿了好几只兔子送给凌月家，眼馋极了。 “喂，老头儿，你来，我给你拿些饭菜，你把兔子给我一只！” 老头斜着眼，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目光盯了他一眼！ “想吃啊？” 那邻居一愣，还以为老头会送他一只，忙点点头。 老头呲牙一笑，来了一句。“想吃自己抓去！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还想骗吃，以为我傻啊！” 然后扭过脸不理那邻居已经黑掉的脸，把捆着腿的兔子扔到凌月脚边。 那邻居被弄了个没脸，气哼哼的嘟囔了两句转关上门。 老头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忙不迭的从凌月手中接过一只土陶盆。 捏了个丸子就塞进嘴里，吃的眉头舒展。 “快饿死我了！嗯，香，还怪好吃的！”虽然他比较喜欢吃，不过偶尔吃吃素食也不错。 凌月把兔子拎回家，让凌爸杀好等她回来做卤兔子。 然后和小霍盛照旧去了练武场。已经交了一个月的钱，怎么也要把这一个月给坚持下来，反正也没几天了。 小霍盛知道她请了假，这些天都不用去学校还是开心的。 其实他每天在家里也无聊的，除了看看书，帮外公外婆做一些家务，其他的时间就是盼着凌月放学。 现在小月不用上学去了，他又可以全天候的见到她了，真好！ 接下来又是暑假，他可以天天粘着她。 等新学期开学的时候，他正好也要入学，那样就可以每天一起上下学，想想就觉得开心和幸福！ 晚上回来，凌爸已经把兔子都给杀洗干净了，还剁成了大块。 五只兔子剁了满满的一大盆。 凌月要做卤兔子，凌爸便帮忙给她烧火。 妈妈和小雪这会儿已经睡下了，父女两个在厨房忙碌了一阵子。 还好家里各种花椒大料什么的都齐全，是她之前在交流会上买的。 配好料先把卤汁熬好，再把兔子下锅，让凌爸大火烧开再转小火。 烧上一个小时，就停了火，让兔子在锅里闷上一夜，这样不但质软烂，也更容易入味。 夏天的卤，还是凉着吃比较好吃。 锅盖上放了两块砖压好，吩咐黑子就蹲在厨房门口好好看着，不然明天不给它骨头吃。 凌月不但是防着有野猫，也是防着冯英那娘几个夜里会起来偷吃，这样的事她也不是没干过。 之前卤兔子的香味一传出来，冯英就出来了两趟，问她做的啥那么香，大宝二宝也是往跟前凑。 凌月告诉他们要明天才能吃！ 不是不舍得给他们吃，毕竟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不可能自家吃让他们看着。 他们能干出这样的事，凌月为了爸妈的面子多少也得给他们点。 当然，给他们吃是分，不给是本分。 而且给和偷不一样，所以凌月宁愿给他们点。 黑子最近跟着也没少吃骨头汤泡馍啥的，个子没少往上窜，毛色也是油光黑亮。 尝过了甜头，自然知道汤和骨头的美味。 为了吃的，黑子听话的横卧在厨房门口，完成好主人交代的任务明天才能有骨头！ 这天晚上，冯英果然趁着起夜的功夫想偷点吃。 虽然她家现在开了个小餐馆，但是也不能尽的吃，那可都是要卖钱的。 以前一年到头吃不着几次的时候也没有那么馋，可自从开了餐馆经常能吃几口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总想着，啥时候能逮着狠狠的吃一顿，吃个饱吃个撑。 所以见凌月炖了这么一大锅的卤兔子，冯英就惦记上了。 夜里也睡不踏实，心里是抓耳挠腮的想去偷吃。 给的和偷的怎么能一样呢！ 给多给少别人定，偷吃的话想吃多少吃多少。 到时候反正已经吃完了，她总不能打自己一顿或者让她吐出来吧！ 她蹑手蹑脚的，还没走到凌月家的小厨房门口呢，就被猛然站起来的影吓了一跳。 黑子冲着她龇牙咧嘴，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屋里睡觉的凌月听到了，还问了一声，黑子，是不是有贼？不用客气，逮着使劲咬，明天有奖励！ 黑子听了嘴巴张的更大了，白森森的牙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吓得冯英一哆嗦，心里骂了句该死的畜生，就灰溜溜的回了自己屋。 转的时候，还差点撞到一个人，吓得忍不住妈呀叫唤了一声。 这可真是人吓人吓死人！ 这人正是跟她有同样心思的孙巧珍。 她也是被香味勾的睡不安稳，在二儿子那里被养的嘴刁了，除了好像觉得什么菜都不好吃。 这才忍不住起来想偷偷去掀凌月家的锅，谁知道就被冯英给撞了一下。 黑子虽然跟她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可一点也不跟冯英和孙巧珍亲近。 它小的时候，两个人从来就没有喂过它一口吃的不说，还用脚踹过它好几次，黑子知道谁对它好谁对它不好。 所以对这一对婆媳，黑子一点也没放水。 孙巧珍也不敢硬闯，要是黑子真的咬她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说要是因为一口吃的把老头子给吵醒，估计又要骂她！ 骂骂咧咧的说回头就把黑子给炖狗吃，跟冯英一前一后的各自回屋了。 这个小插曲自然瞒不过凌月的耳朵，不过已经被黑子解决了，就翻了个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卤兔，凉拌黄瓜，和手擀面。 面是用新磨的面粉做的，带着浓浓的麦香，劲道又爽滑，就连面汤都是甜滋滋的。 卤兔当然也是分出去好几份，爷爷小叔和姑姑的，冯英娘三个的，还有小霍盛家以及凌月的那个吃货师父。 大半锅的卤，吃的一点不剩。 吃饱喝足，凌月带着凌爸，小雪和小霍盛，一起去老头儿找的风水宝地，准备去帮他搭棚子。 凌爸推着架子车，上面放着几卷油毡纸，铁丝和铁锨，以及一些成人手臂粗的木头。 老头儿找的地方是无名山。 说是山，其实不过就是六七十米高的丘陵，也有的人叫它大土包山。这山并不大，长不过几百米。 在相隔大约一里的地方，还有个更小的山，高也就是三四十米，占地大概十多亩的样子，大家都叫这个小土包山。 关于这两座山，还有个传说。 据说他们这里在很久很久以前，本来是要长出两座山的。 一天早上那山正拔地而起一点点往上长呢，可巧这时候来了个拾粪的老头，上背着个粪箕子，里面的粪太臭了，一下子就把这两座山给熏得停止了生长。 因为山都是有灵气的，突然让臭粪熏它，肯定是生气的，一生气，就不继续长了。 从那以后，他们这里就只有这两个土山包，而在百里之外的地方，却长出了连绵起伏的山陵，一直延绵数百里属于太行山脉。 所以他们这里算是平原地区，称不上丘陵地带。 无名山离凌月家有三四里路，山的东边是村庄和田地，山的西边却是一望无际的芦苇dàng)。 每年秋天的时候，会有很多村里人来这里收割芦苇，晒干后编成各种席子或是盖房子用的那种芦苇顶棚。 还有的会割回去晒干当柴草烧，因为这东西生命力顽强，今年割了明天又会长出来，只要有芦苇的根茎就一直会源源不断的生长。 用芦苇的芦花和稻草还可以做成一种草靴，下面是木头做的底，穿上后走起路来咯哒咯哒响。 他们这里叫雪蕻子，下雪天穿的，保暖还防滑。 【0179】前世遗憾今生目标 这芦苇dàng)，凌月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大的面积。 反正是一眼望不到头，听凌爸说有十几里长，上万亩。 芦苇dàng)里是潮湿的，这就是一块天然的大湿地。 有的地方水深一些，有的地方则是浅一些。 深得地方不过半米，浅的地方还没有没过脚面。 有时候天气干旱一些，里面好多地方都是干的，人走在里面也不会出现陷进泥里的况。 这里面生活着各种各样的水鸟，有很多都叫不上名字，还有成群的野鸭，以及大雁。 运气好的话，还能在里面捡几个野鸭蛋。 不过因为这芦苇dàng)里面太大了，大家一般很少往深处去，大多是在边缘的地方转悠一下。 对于有些人来说，感觉这芦苇dàng)深处好像潜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危险，总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但对于凌月来说，这里却承载了她许多童年的回忆。 别的小伙伴来这里找寻野鸭蛋，都是成群结队，不敢往里走太远。 凌月却喜欢一个人独自往深处钻。 大概源于她从小胆子就比较大，越是没人越是比较清静的地方她越是喜欢去，心里还总有种探险的刺激感！ 有一次，为了多捡些野鸭蛋，她也不知道往深处走了多远。 等篮子里装满鸭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的太深，都辨不清方向和来时路了。 放眼四望，到处都是随风摇晃的芦苇，以及耳边各种水鸟的叫声。 要不是看见了两条大水蛇，她也不会觉得害怕。 凌月最怕的就是蛇这种软体动物了，看着在水里和芦苇丛中游动的蛇，吓得她转就跑。 虽然偏离了来时的方向，好在转了点弯路，最后还是从里面跑出来了。 从那以后，凌月也轻易不敢往深处走了，怕再碰到让人毛骨悚然的水蛇生物。 再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与进步，一些外来企业和工厂来他们这边买地建厂和投资。 那些废弃的污水翻滚着黑色的水花，肆无忌惮夜以继的流进芦苇dàng)。 以及一根根大烟囱里每天排放出的大量污染环境的滚滚黑烟，将这里的生态环境全给破坏掉了。 渐渐的，芦苇dàng)的芦苇因为废水的污染而大片的死亡，整个芦苇dàng)里散发着污水的臭气。 这里不再是乐园，甚至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掩鼻。 里面的小鱼虾几乎死的不见踪影，各种水鸟以及野鸭大雁，因为家园遭到严重破坏，也渐渐的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这里再也看不到风吹四起，掀起一**壮观苇浪的场景。 十多年后，附近甚至还出现了癌症村，好多村民都患上了各种癌症。 打出来的井水也不再是清澈甘甜的，而是浑浊不堪带着臭气。 后来，在艰难环境中生存下来的那些稀稀疏疏的芦苇，也被铲车和挖掘机无的连根挖起并烧掉，从此绝迹与此！ 而这里，被建成了壮观的工业园和各种小别墅。 各种现代化建筑取代了曾经荒无人烟的芦苇dàng)，繁华取代了安静。 人们生活出行和购物都方便了，很快便融入这样的环境里，享受着这样的改变。 还有多少人记得，这里曾是一望无垠的芦苇dàng)！ 在他们看来，芦苇占用的地方可以变的这样繁华，估计都觉得是好事，却不知道环境的重要！ 可在凌月的心里，她却是异常难过和失落的。 在她看来，这芦苇dàng)却是大自然赋予的宝库。 随着生活的转变，人们已经不再用芦苇编制物品，在人们眼中这些芦苇分文不值。 却不知，这恰恰是最好的生态乐园。 是无数小动物的栖之地，是天然的氧吧！ 是用多少钱都再也恢复不过来和无法逆转的！ 可这一切，却被破坏的消失殆尽！ 如今，再次看见眼前这一望无垠的芦苇dàng)，凌月感觉格外的亲切。 多少次，她曾梦回这里，一个人在芦苇丛中慢慢的穿梭，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样美好。 这一次，她要尽自己所能留住这里，不再让它像前世那样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 她要将这里变成一个大的湿地公园，让万千的鸟儿在这里安居繁衍，让这里的环境不再受到污染和破坏。 这是她心里一直以来的一个梦想，也是她前世的遗憾。 那时她没有能力，今生，还不晚，一切都来得及！ 所以，为了这个目标，她要努力，要奔跑！ 老头儿师父相中的地方在无名山的山顶处。 那里有一块背靠着山顶尖的平坦地方，大概有半亩的样子。 无名山上除了一些灌木丛和野草，还零零落落的生长着一些松柏树。 这山上的石头倒是不多，大多是土堆积而成。 土壤多倒是可以承包下来，种上果树弄成果园。 因为架子车推不上去，凌爸只好把东西抗上去。 凌月要帮忙，凌爸却不舍得累着闺女。 凌月也不多说，扛起两卷油毡纸就走。 她现在的力气说不定比爸爸还大呢！ 爸爸心疼她，她自然也心疼爸爸。 都怪老头儿，挑哪里不好，非要在这里安营扎寨，是想占山为王啊！ 就连小霍盛都知道上来帮忙，拖着两根木头一起上山。 凌月回头瞪了老头儿一眼。 他讪讪的摸摸鼻子，呵呵笑着杠了几根木头。 凌月见状，一仰下巴，这还差不多！ 凌爸跟老头儿边走边聊，话题大多是往老头儿上扯他的话。 比如他的贵姓，家在哪里，为何会流落到此地。 对于女儿这个半路捡来的师父凌爸并不了解，所以就想多知道一些况，不然哪里肯放心把孩子交给一个陌生人。 老头儿笑着对凌爸说，他姓花，战乱的时候家人都死光了。 他之前一直跟着一位高人在山上习武，等下山后才知道家里已经没人了。 因为不喜欢受拘束，从此就开始过着四处流浪四海为家的生活。 他之所以收下凌月，一个是看她的资质实在不错，是个不可多得的练武苗子，不练武可惜了。 还有一个就是缘分，凌月这丫头对他的眼缘。 怕凌爸不信，老头儿还放下东西给他展示了几下自己的功夫。 正好山道边有一棵碗口粗的柏树，被他伸手一掌就给劈断了。 凌爸看了连声叫好，自然是深深的信服不再怀疑。 这花师父是个有真功夫在的，女儿跟着他学定不会错。 真是羡慕啊！若不是自己年纪大了，看的他都忍不住想学。 几个人分了好几趟，才把东西都给弄到山上去。 别看这小山不高，体负重的况下爬起来还是蛮累的。 再想想那些景点上的挑山工，他们更辛苦，每天都要上下往返好多趟，可是为了生活不得不肩挑重担。 【0180】布置新家 山顶上的风还是比较大的，凌月建议在地上挖出个坑，把棚子建在坑上面，这样的好处是冬暖夏凉，又可以避风。 凌爸也觉得这样不错，就在四周画了线用铁锹开始挖坑。 这坑也不用挖太深，一米多点就行，搭棚子的时候再高出坑面一米左右，就像一个土窑似的，封闭和安全比全部在地面上要好。 凌爸还专门在坑里挖了一个一米多宽的土，坑壁上还挖出几个放东西的小方洞，看着像嵌入式的壁橱。 还在坑的入口处一侧挖了个土灶，又用石块加固了一下，这样放上锅就能做饭了。 土灶边上是土桌台，然后坑口又挖了几层台阶，这样看着还真像个五脏俱全的小房间。 接下来就是搭棚顶，这个对于凌爸来说是驾轻就熟，还特意在棚顶的一角留出个烟囱。 这个土坑的面积比凌月家的棚子要大一些，卧房客厅厨房一体！ 考虑到花老头儿的这个棚子要比凌月他们搭的防震棚住的时间长，棚顶上凌爸还专门用草和泥巴活了泥，涂了厚厚的一层。 最后再盖上一层油毡纸，压上几块石头以防风吹。 棚子四周用一层厚厚的土掩埋好踩踏结实平整，这样即便下雨天也不怕雨水会渗透进去。 凌月他们从山上回来的时候，村子里已经开始流传有关于地震的话题。 看来大家传话的速度还是快的。 只不过对于这个消息，大多数人都是持怀疑的态度，觉得不可能。 毕竟他们这里多少年都没有过地震，一直平静的很。 安逸的久了，都不知道安居思危了。 也有极少数的人本着小心为上，在院子里开始搭建防震棚，忙的火朝天，还被大家取笑傻帽。 被取笑的人心说，你才傻呢！ 不过就是出把力气，到时候万一真的地震来了，你们没地方去，我们可有棚子躲。 舍不得花钱的人家就用塑料纸代替油毡纸，反正防震棚就是个临时住处，不用搭的那么好。 凌月觉得，不管大家信不信，心里有个准备总是好的。 她已经尽力做了自己该做的，其他的就交给天意。 下午的时候，凌月又抽空去镇子上给花老头儿买了锅碗瓢盆，偶尔她可以在山上做顿饭，省的来回跑了。 因为花老头儿说，山顶上的那块空地，以后就是她和小霍盛练武的地方。 买了些生活用品，还买了个能装二十斤水的塑料桶。 住在土包山上唯一的不好就是没有水，这一桶水提上去可以用个两天。 最后又买了两只烧鸡和一些烧饼，自家一只给花老头儿一只，今晚上不给他做饭了，吃个烧鸡算是庆贺他乔迁新居吧！ 回到家又拿出两拆洗干净的被褥准备给花老头，这也是家里目前多余出来的，因为夏天用不了那么多。 凌月想着，回头还要再添置几新的，城里那个房子那里也是要用的。 把东西和小霍盛一起送到山上去，花老头看见烧鸡眉开眼笑，捧起油纸包去一边吃了。 凌月先在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草苫子，又铺了一层凉席，最后铺上褥子和单，最上面放上被子。 再把锅安到土灶上，碗筷锅铲勺子什么的都是在家里洗刷好的就放在篮子里，上面盖着干净的笼布，把篮子放到土壁橱里。 切菜板和菜刀放到锅灶边的土台子上，东西都摆放好后，凌月就带着小霍盛一起走了。 临走前还跟花老头打了声招呼。“花花，我们走了”！ 正欢快啃着烧鸡的花老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懵bi)的看着凌月。 “你是跟我说话？” 凌月呲牙笑着。 “是啊！花花，我们走了！” 等凌月和小霍盛的影消失，花老头才回过神来，嘴里嘟囔着。 “奇怪，这小丫头是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花花的？” 花老头的真实姓名叫花无影，是只花狐狸。 在族里大家都喊他老花头，或者花长老，花花是他的名，小时候他娘给他起的。 听起来很女气，但是却显示着一个母亲对孩子的。 现在听凌月叫他的名，突然就勾起他心里对母亲的那份怀念。 可惜母亲早在很多年前，因为渡劫失败魂飞魄散了。 凌月哪里知道花老头的名叫花花，她就是觉得好玩又上口，随便喊着逗他玩的。 接下来的两天，凌月一家四口每天都会去县城的房子那里收拾一下顺便整理东西。 当然，还有跟凌月形影不离的小霍盛。 跟个小尾巴似的，走到哪里都甩不下他。 每天除了回家睡觉，他几乎全天候长在凌月他们家了。 就连苏洁姑姑都笑着说，她这个儿子是给凌月家养的。 老太太不在家还是有很大自由的，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做什么做什么，也不用被她管着问东问西的。 爷爷更是个不问事的，随便他们去哪里也不管，只要不耽搁地里的活，不让庄稼被野草给吞了就行。 其实林建新母亲搬完家后，不管是院子里还是屋子里，都给打扫的很干净。 但一家人还是把房子和院子，里里外外又打扫了一遍。 因为自己的房子怎么整理打扫好像都不嫌厌烦，还会觉得非常开心有成就感。 吴秋玲很中意留给他们的那两张防震和家具，用抹布不厌其烦的擦洗了好几遍。 还买了块蓝白格子的棉布，自己缝制了沙发罩，沙发被上罩子后感觉眼前一亮，有清新的田园风。 锅碗瓢盆等用具也添置一新，生活用品也都准备到位。 还买了几被子面料，回头弹些棉花就能做新被子了。 不过家里的棉花恐怕不够，因为凌秀快要出嫁了，家里的棉花是老太太留着给她做陪嫁被褥的。 既然家里不够，那就买。 经过两天的布置，房子里焕然一新，该添置的也都添置到位了，随时都可以拎包入住。 当然，凌爸手里的钱也一下子花出去不少。 吴秋玲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还是很心疼的。 但一想是自己家花用了，又觉得该花的地方还是不能省的。 这两天，茶水那个房子的门也已经开好了。 凌月还带爸妈去看了下，测量了下地方，到时候添置了东西该如何规划和摆放。 房子虽然看着是两间，但是面积并不算大，只有二十多平，跟凌月他们家住的东屋差不多大。 靠院子的那一面窗子那里，到时候可以支个锅灶，旁边放个双层案台，下面放碗碟上面放调料以及切菜板之类的。 剩下的地方用来摆放桌椅。 凌月说用长条桌，那样可以节省空间，现在大多小餐馆都是使用小方桌，其实这个比较占地方。 放长条桌的话可以放下六张，要是放方桌的话只能放四张，这样就浪费空间了。 凌爸在屋子里用步子丈量了一下，也觉得是这样。 那回头就买长条桌。 以后，这里就是他们要做生意赚钱的地方了。 凌爸和吴秋玲心里颇是感慨。 这一切，都是女儿小月给带来的。 为父母，他们觉得既惭愧又骄傲。 从现在开始，他们要用双手为孩子和这个家创造美好生活。 【0181】有人跳井了 城里的事也忙的差不多了，凌爸还抽时间帮小霍盛家和凌月的老姥娘各搭了个防震棚子。 去老姥娘家给她搭棚子的时候，还被舅爷爷嘲笑了一番，说他们听风就是雨杞人忧天。 他不愿意搭，凌爸也不想自讨没趣，只给周韵怡搭了个小棚子。 凌月心说到时候出了事那就自己受罪吧！ 前世的时候他可是被屋顶掉下来的木头不幸砸断了一条腿，粉碎骨折。 就算是好了以后，走路还是有点跛脚。 手头的事忙的差不多了，凌月想着该去姥娘家走一趟了，她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她老人家了，还怪想念的。 等从姥娘家回来后，再教凌爸做凉皮和夹馍。 转天一早，吃完早饭，一家四口就去了吴家庄看望凌月的姥娘。 拎着前几天就准备好的礼品，凌爸从邻居家借来一辆自行车。 凌月和妹妹小雪坐在前面的横梁上，妈妈挎着装满鸡蛋的篮子坐在后面。 车把上挂着两个网兜，里面装的是点心，罐头和麦精。 吴秋玲回娘家还从来没有带过这么多的东西，每次回娘家几乎都是带的少拿回来的多，想一想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差点落泪。 出嫁这么多年，娘终于也能吃上些自己孝敬的东西。 幸好一家四口没有胖人，坐在一辆车子上也不觉得挤，重要的是现在的自行车质量真是杠杠滴。 凌爸的骑车技术不错，带着娘仨也是毫无压力，一路悠哉。 姥娘家离凌月家有二三十里路，骑车的话大概要一个小时左右！ 经过快到姥娘家的那个镇子上时，凌月让凌爸停下车子，下来买了十来个烧饼和两斤油条。 现在的烧饼一个个跟成人脸那般大，一个才要一毛钱，太实惠了。 她记得姥娘最吃烧饼和油条，因为牙口不好喜欢泡在饭里吃。 以前吴秋玲回娘家，兜里有个一块两块的，还不知道是偷偷攒了多久的，就给买几个烧饼和油条带去，其他的她也没有。 刚走到吴家庄的村口，就碰到几个村里人，看到吴秋玲回娘家了纷纷的跟她打着招呼。 吴秋玲也高兴的回应着村民的，还让凌月和小雪叫人。 姥娘家坐落在村子里的正中间，就在临着村里主街道的第一排。 看凌月一家来了，正在院子里端着个葫芦瓢用瘪玉米粒和麦余子喂鸡的姥娘赶紧把葫芦瓢放到窗台上，颠着小脚迎上来。 “姥娘，我们来看你了！” 小雪一跳下车子就往姥娘边跑，谁知道在车子横梁上坐得太久股和腿脚都给坐麻啦！ 还没跑两步就感觉脚下一软，整个人扑在地上。 “哎呦，我的小乖乖，跑慢点，摔疼了吧？” “没事，不疼！”小雪笑嘻嘻的从地上爬起来。 姥娘给她拍打着上的土，她今天穿的可是新裙子，是未来姑父给买的那件，一直舍不得穿。 知道今天来姥娘家走亲戚，一早起来就拿出来穿在上，还臭美的在水缸前面照来照去。 凌月上前抱着姥娘的胳膊亲昵的喊了声，姥娘只会笑着一叠声的说着乖。 看到他们带来的东西，嘴里直嚷着，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不用花钱吗？ 回头走的时候都带回去，给两个孩子吃！ 吴秋玲笑着说，这些东西除了烧饼油条和鸡蛋是买的，其他的还真没花钱，是别人送的。 凌爸跟姥娘说家里给孩子们留着呢，这是孝敬她老人家的，让她收着，以前他们也没多大的能力给老人家买东西。 这是他们的一片心意，一定要收下才行！ 姥娘听了，这才高兴的把东西收下，当时就把点心和罐头各拿出一样打开，非要凌月和小雪吃。 剩下的则是被她小心的收进柜子里，挂上锁锁好。 上了年纪的人，好像都有这个放东西的习惯。 喜欢把儿女和小辈们孝敬的东西舍不得吃都锁起来，等回头还是拿出来给孩子们吃。 凌月是一点不馋的，小雪这段时间也没少吃零嘴，她知道这是给姥娘的，也懂事的不吃。 姐妹俩一个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姥娘的手里，一个用小勺挖了罐头往姥娘嘴里放。 高兴的姥娘合不拢嘴，孩子的好意也没有拒绝，一口口的吃掉，还说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点心和罐头。 姥娘已经快七十岁了，吴秋玲是她最小的孩子。 本来吴秋玲上面还有三个姐姐和两个哥哥，不过那时候孩子的夭折率很高，所以最后只养下来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 姥爷去世的早，老娘在吴秋玲三岁的时候就守寡了，一个人独自拉扯大四个孩子。 看着他们一个个出嫁和成家立业，姥娘这一辈子过得不容易，现在跟着唯一的儿子过。 舅舅知道姥娘一辈子不容易，很是孝顺她老人家。 凌月的舅舅家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女儿是老大，叫吴彩，今年十七岁。 两个儿子一个十五一个十二，大表哥叫吴文军，小表哥叫吴文海。 舅舅是个头脑比较灵活的人，十来年前改革还没开放那会儿，就已经跟着人偷偷摸摸的做些小生意改善生活，还曾经因为投机倒把的罪名被抓进去蹲过几年牢狱。 不过也因此结识了不少人。 他的朋友大多都是从里面出来的，现在从事各行各业的都有，分布在天南海北，不乏几个能人。 舅舅出来后，正好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时候，于是又重cāo)旧业干起了做生意的老本行。 姥娘胆子小，怕舅舅会被再抓进去，想劝阻也劝阻不了。 舅舅笑着跟姥娘说没事，政策已经放开了，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姥娘才没再管。 他做的生意也是五花八门，看什么赚钱就做什么，整天走南闯北的各地乱跑，没有个固定的形式。 舅舅几年来没少赚钱，但却没有存下什么钱。 因为他太能折腾了，而且朋友又多，他又是个很讲义气的，哪个朋友需要帮忙或是用钱，就是一句话的事。 总之就是拿回来的少，撒出去的多。 所以他做了生意后，家里也没有得到多大的改善，不过唯一的好处是添置了几样大件。 像电视机，舅舅家是村里第一个买电视机的人家，不少村民每天晚上都喜欢聚在这里看电视。 一个月光是电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但舅舅是个大方的人，乡亲们都来了他觉得那是看得起自己，也说明自己人缘好，从来不会烦也不会赶人走。 除了电视舅舅家还有电风扇，自行车，收录机，还给妗子买了个缝纫机。 家里还有三块手表，舅舅两口子一人一块，大表姐彩一块。 但这些也就是看着面子光，看似舅舅家富裕，其实真的存款没有几个。 就因为舅舅对钱一向大手大脚惯了，在花钱上从不斤斤计较，是那种赚多少花多少的人。 可村里很多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舅舅做生意一定赚了不少钱，光是看看家里cāo)持的那些大件就知道了。 要不然，咋能那样大手大脚的花，肯定是有家底啊！ 所以不少村里人遇到啥事了就会上门来张口借钱，我二十你三十他五十的。 舅舅只要兜里有，就掏出来给人家，完了还会说上一句打肿脸充胖子的话，先拿着用，要是不够的话再来拿！ 听听，让人一看就是人傻钱多的样子，不坑他坑谁！ 而且借出去的钱，只要人家不说还，从来不张口要。 有比较忠厚的人家，不管早晚，借的钱都会还上。 但也有脸皮厚又不厚道的人家，借完钱就没音了，根本不提这回事，就觉得反正你有钱，给我花点怎么了？ 就像后世有个农村出的草根明星，成名前别人都看不起你，等你出了名有了钱，整个村子的人就巴巴的贴上来。 张嘴借钱都借的理所当然，说是借其实就是变相的跟人家要，把心都给养大了，真是升米恩斗米仇！ 凌月心里想着，今天见到舅舅后一定得跟他说说这事，别把自己当成散财童子似的。 在她看来，舅舅就是个败家子！ 问题是你要真有钱，万贯家财的也行啊！ 就算是借钱，也要看对象和人品值不值得！ 别到时候你借出去的是钱，收回来的却是气和仇恨！ 问了姥娘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妗子带着表姐和表哥们去地里干活了。 至于舅舅，已经好几天都挂不着人影了，说是去外地了。 妈妈和姥娘母女俩在里间里说着悄悄话，出来的时候姥娘是满面笑容，还不让妈妈帮忙干活，让她多歇着，做饭的事不用她cāo)心。 一看就知道，姥娘肯定是知道妈妈有孕这事了。 姥娘说完，便叫上凌爸，让他帮着去捉鸡。 今天女儿女婿一家人都来了，怎么也要杀只鸡款待才行。 凌爸几个都不让，说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姥娘哪里肯，说轻易不回来一趟，要给小闺女补补。 再说，家里养了二三十只鸡呢！ 凌爸听了也没再反驳，奉命去捉鸡了。 姥娘在一边指挥着，让凌爸抓只肥点的小母鸡，这个补子。 凌月和小雪也跟着帮忙围堵，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的，鸡毛都飞上天了。 凌爸不负众望，最后捉了只肥大的母鸡，姥娘张罗着去厨房烧水，凌爸则是拿出菜刀和一只碗准备杀鸡接鸡血。 每次看杀鸡，凌月都会莫名的觉得自己的脖颈发凉，所以她转就走开了。 姥娘家的院子比凌月家的还要大，院子里有两颗枣树，上面挂着一个个莲子般大小的青枣。 菜园子就在院子里的最南边，用木棍和荆棘枝围成密实的篱笆，里面种着不少蔬菜，凌月闲着也没事，就拿了个篮子把菜园里该摘的菜给摘了不少。 给鸡褪完毛开膛破肚洗干净后挂起来控水，时间还早午饭要待会再做。 凌爸看着水缸里的水不多了，已经到缸底了，就拿起扁担挂上两只桶去挑水。 凌月和小雪反正也没事，便跟着凌爸一起去，留姥娘和妈妈在家里摘菜说话。 姥娘家里是有压水井的，不过这水却不能吃，因为又苦又涩。 村里几乎家家的井水都是这个味道，只能用来洗衣服什么的。 吴家庄的地一大半都是盐碱地，所以打出的井水都是苦涩的味道。 不过村头有一口老井，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里面的水却是清澈甘甜的。 一个村子里的人吃水都是用扁担来这里挑水。 水井周围的地面是用青石块砌的，积月累的已经被来来往往的人踩踏的锃亮。 水井一圈也是砌着半米来高的石头台子，上面架着一个辘轳。 凌爸把水桶绑在辘轳的绳子上，将水桶吊下去，然后抓住绳子把水桶来回甩了几下，水桶里便打满了水，再次摇动辘轳把水桶提上来，换另一只水桶。 因为打一次水不容易，所以姥娘家的水缸大，要来回好几趟才能打满。 打到最后一趟的时候，父女三个便往回走。 凌爸肩膀上的扁担随着惯一颤悠一颤悠，很有节奏，水桶里的水也不会洒出来。 刚走了没多远，便看到对面有个长头发的女人跑过来，两只脚上连鞋子都没有穿。 两条大麻花辫子已经散开一条，随着跑动扬起来遮住她的大半张脸，也看不清长相。 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哭声，听着悲戚的。 凌爸怕被她撞上，还侧往一边让了让，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凌月看着这女人不顾一切往水井那边飞奔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噗通一声巨响，凌月他们几个回过头的时候，那女人的影已经消失了，很显然是跳进井里了。 “哎呀，不好了，有人跳井了！” 水井附近有几个正在玩耍的孩子，这一幕正好被他们看见，纷纷大叫着回去喊人。 凌爸也是一愣，把扁担从肩膀上卸下来就往回走。 几步走到井边，趴在台子上往下看。 凌月让小雪先回姥娘家，她则是走到井边，和凌爸一起往下看，水井里有个女人的头顶在一上一下的漂浮着。 凌爸用最快的速度把辘轳上的绳子给摇下去，大声的喊着，让井里的女人抓住绳子。 那绳子离女人很近，只要伸手一抓，就能把她给拉上来。 可是那个女人却像是没听到凌爸的话似的，根本不抓那条绳子。 凌月一看，就知道她这是一心求死了。 心念一转，赶紧跑回去把扁担拿过来。 对凌爸说让他把扁担拴在绳子上，用扁担上的钩子缠住那女人的头发把她拉上来。 不管这女人是不是寻死，既然他们父女看到了，总不能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一条生命就这样消失吧！ 凌爸听了凌月的话，赶紧照做。 试了两次，才把那女人的头发给缠在钩子上。 这时候村里不少人已经听到那几个孩子的喊声跑来了。 帮着凌爸一起把那跳井的女人给拽上来。 那女人脸色苍白，脸上还有几处伤痕，紧闭着一双眼睛，大家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哎呦，这不是三罗锅他媳妇嘛！咋又寻死了！” “是啊，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回了吧！” “可不是，上次是上吊，绳子断了，上上次是跳河里，被人给救起来了，今天是第三回，都跳井了。” “这花钱买来的媳妇哪里会真心跟着过子，这才几个月都寻死好几回了！” “那也不一定，你看村里的大老包，他那个买来的媳妇就过住了，孩子都生一个了，现在已经怀上第二个了。” “那还不是被打的不敢跑了，以前也是瞅着机会就跑，被抓回来就狠狠修理一顿，到现在那腿被打的还瘸着呢，慢慢的也不跑了，认命了！” “也不能光怨这小媳妇，你是不知道……”一个妇女神秘兮兮的用手遮住半张嘴，跟旁边的人小声的说着。“那三罗锅，听说他不能那个，还天天使劲的想法子折腾这小媳妇，好好的一个大闺女，换谁能受得了！” “唉，怪不得会寻死呢，也怪可怜的！你说那三罗锅，他明明都不能当男人，还祸害人家干啥？” “那三罗锅小时候不是被狗咬掉蛋蛋了嘛，这不是想要个孩子给自家留个后嘛！他不行，不是还有他的两个哥哥嘛！” “就他那两个半傻子哥哥？能有啥好种！再说，他们懂得上那点事吗？也不知道他们爹娘是缺了什么大德，生的三个儿子就没一个正常的！两个傻子，一个罗锅子！” “听说他爹娘是亲姑舅家的表姐弟，广播上不是说近亲结婚会生这样的智障啥的。” 凌月真的是一心可以两用了，一边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一边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 原来这女人是个买来的媳妇，还遭到家暴和虐待，真是够可怜的。 一听就知道是被拐卖的妇女。 不知道她的父母家人，因为女儿的丢失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被这样的男人买来夜折磨，等于是掉进了火坑里。 一心求死的人，肯定是绝望无助到了极点，也许觉得只有死才是唯一的解脱之路。 看着女人没动静，也不醒来，凌月赶紧的按压她的口和肚子。 正想着要不要给她做个人工呼吸什么的，就听见她咳了两声吐出几口水来。 “醒了，醒了，哎呀还活着！”有人觉得真是庆幸，声音里都不带着几分激动。 “要死也找个别的地方，万一死在了井里，一个村子的人还怎么吃水！”也有的人没有多少同心，反而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凌爸一直蹲在一边看凌月施救，见这女人醒过来了，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才从井里捞上来的人，要是没了命那他心里会怪自己救的不及时，有一种负罪感。 “起来，起来！都让开！”一个嘴歪眼斜还罗锅的中年男人挤进人群，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 死娘们，竟然敢跳井！ 要是真死了，他那一千两百块钱不就白花了？ 越想心里就越气，恨不得再狠狠揍她一顿。 不就是把她跟自己的两个哥哥关进一个屋子里，想要给自家留个后，这臭娘们竟然趁他去茅房的功夫砸晕他两个哥哥跑了！ 等他从茅厕一出来，就听见村里的孩子在当街喊着有人跳井了。 跑到屋里一看没人，就知道准是这臭娘们又作妖。 三罗锅挤进人群里，正好看见凌爸蹲在一边，那个买来的小媳妇已经醒过来了，却躺在地上不肯起哭了起来。 嘴里还一边说着，让我死，让我死了吧！ 他也没把凌月当回事，倒是满脸不善的看着凌爸。 “谁让你碰我媳妇的？你想耍流氓啊？” 周围的人不一愣，这都什么时候了，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媳妇的死活？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凌爸已经被气的脸色羞愤的红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简直是侮辱人！ 好心救人反倒惹出一来！ 凌爸真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人格侮辱。 除了把这个女人从井里拉上来，他根本就没有碰她一下，也是顾忌到男女有别。 比凌爸更气愤的则是凌月。 她蹭的一下站起，冷脸看着三罗锅。 “自己心思龌龊，就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样龌龊！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是大家帮忙一起救上来的，刚才是我给她按压的，从头到尾我爸爸根本就没碰过她一下。大家都可以作证，你是哪只眼睛看到了就胡说八道？我们好心救人，你反倒是问也不问，感谢的话也没有一句，上来就侮辱人，我看你是想耍无赖吧？” “就是呀，三罗锅你可别不知道好歹，胡乱冤枉人，要不是人家爷几个正好来打水碰到你媳妇跳井，估计你现在看见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你还得谢谢人家呢，可不兴冤枉人，我们大家可是都看见了，人家根本就没碰到你媳妇，大家都帮把手把人给拽上来的。” 周围的人也觉得这三罗锅忒不地道了，纷纷开口说着他。 三罗锅被凌月和大家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刚才就是想着赖上个人，最好能讹几个钱，看着凌爸眼生才会这样说。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凌月给戳破了。 这会再仔细一看，凌伟虽然眼生，但也知道他是谁，这是村里吴家兴的小妹夫。 吴家兴这个人在村里很得人缘，外面朋友也不少，三罗锅可不想得罪他。 心里想清楚利害，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嘿嘿，哥，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这张嘴就没个把门的，你就当我是放！” 三罗锅说着，还给了自己一嘴巴子，那样子是既谄媚又猥琐。 “你可别瞎喊，我爸爸可没有你这么老的弟弟！”凌月差点呸他脸上。 还真是不要脸，他这年纪得四十往上了，比凌月的舅舅都要大，也好意思tiǎn)着脸喊凌伟哥，真是恶心人！ 三罗锅讨了个没脸，就对着地上的女人狠狠踹了一脚。 一脚好像不够似的，接连又踹了两脚，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 “你这晦气的臭娘们，还想死，那老子的钱不是白花了！既然进到我们家，想死没门！回到家老子就打条大铁链子把你锁起来，看你还敢不敢跑出去寻死！” 地上的女人对他的暴打仿佛习以为常，没有什么感觉似的，眼神空洞的毫无生气，脸上是一片麻木以及绝望。 凌月心里一阵气怒！ 禽兽！ 简直枉为人！ 悄悄运起流星指，对着三罗锅的上点了几处。 三罗锅只感觉浑又痛又麻，忍不住惨叫着又跳又蹦。 看他一直跳到井边背对着井台，凌月眼神一暗，指尖的电流形成一张无形的电网将他给笼罩住，一下把他给推进井里。 “啊……救，噗通……救命！”三罗锅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体猛然一个失衡头朝下脚朝上摔进了井里。 “哎呦，不得了了，三罗锅掉进井里了！” 大家既惊讶又觉得古怪，可也闹不清怎么回事。 就好像刚才忽然被什么东西上了似的，一切不受控制，还真是太邪门了。 “赶紧救人呀！” 这么多人在这里，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三罗锅掉进井里淹死，大家纷纷围了上去，七手八脚的摇辘轳放绳子。 就连心里觉得奇怪的凌爸都被吸引了过去。 趁着这会儿没人注意，凌月赶紧的蹲在那女人边。 小声的对她说。“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你告诉我，回头我帮你联系你的家人！” 那女人听了凌月的话，空洞的眼神一下子亮起希望的光来。 这个村子里的人虽然有些同她的遭遇，但却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助之手帮她。 她刚被卖到这里的时候，曾经有一次想要找人帮忙，可大家都避如蛇蝎根本不敢答应她。 试了几次之后，不但没有人帮住自己，还被那个变态的罗锅发现，打的她好几天不能下。 这会儿听到有人肯帮自己，虽然对方只是个小姑娘，但却让她莫名的信任，心里的那点希望又重新燃了起来。 她撑住双手坐起来，小心的看了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这里，大家都被吸引到井边去了，便小声的对凌月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家庭住址。 凌月记忆力好，听了一遍就记住了，又跟她飞快的重复了一遍确认。 最后对她说，好好活下去，别跟自己过不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相信她的家人也一直在等着她回去团聚的一天。 那女人听了，呜呜的哽咽着，怕被人发现异常会连累到凌月，她又继续躺回地上。 那边三罗锅已经被大家合力拉了上来，正趴在井边的地上往外吐水呢！ 凌月从人群里把凌爸喊过来，捡起扁担挑着水回姥娘家了。 【0182】大表姐 回到家姥娘就问咋回事儿，怎么听小雪说有人跳井了？ 凌月就把今天发生的事儿给姥娘和妈妈说了。 听的两人是一阵唏嘘和感慨。 姥娘还一边摇头直叹，真是造孽哦！ 这个三罗锅从小子就不好，脾气暴虐。 发起脾气来，是个连他爹娘都敢打的人。 因为他的脾气和体上的残缺就不好找媳妇，哪家的闺女愿意嫁给这样一个人，跟太监差不多，除非想不开才往火坑里跳。 就这样打光棍一直打到四十多，这才东拼西凑的拿钱从人手里买了个媳妇。 这小媳妇自从被他买回家来，可没少挨了打。 大家看不过眼也曾劝过，但三罗锅那人就不是一个能听人意见的。谁劝他还跟谁杠，劝了几回大家索也就不再管了，只能叹息那小媳妇命苦，被卖到这样的人家。 姥娘说村里有好几家因为娶不上媳妇，都是花钱买来的媳妇。 这些买来的媳妇也可怜的，平时都不给吃饱，就怕有力气逃跑。 凌月就问姥娘，买卖人口是犯法的，这事难道就没有人管吗？ 老娘说谁管呀，是买媳妇的，大多都是因为家里穷，要不就是体条件不好。 攒了大半大半辈子的家底，再加上借的，才好不容易买来个媳妇过子。 要是有人把这事儿捅出去，不但那买媳妇的钱白花了，还会因此结仇。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不想因为这事儿结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凌月并没有说自己已经答应帮那个小媳妇联系她家人的事。 这事只有她和那个小媳妇知道，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这事儿她并不打算跟任何人说。 而她之所以帮那个小媳妇，一个是看她太可怜了，实在不想一条生命就这样消失。 她觉得如果自己不出手帮她的话，这个小媳妇以后肯定还会再寻死的。 因为凌月从她绝望的脸上和眼神当中，已经看到了她生无可恋。 还有一个原因，那个三罗锅实在不配为人，残暴心里变态，跟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太可恶了，竟然那样说凌爸。 这是凌月不能容忍的，所以她才毫不犹豫的决定帮那个小媳妇脱离苦海。 还顺便给了那三罗锅一个小惩罚，将他给推进井里，让他也尝尝掉进里面的滋味。 看时间差不多了，姥娘忙着要去做午饭，吴秋玲要帮忙姥娘都不肯，怕她累着。 难怪老话都说，啥疼？疮疼！谁疼？娘疼！ 最后凌月说，今天的饭她来做，让姥娘他们也尝一尝自己的手艺。 姥娘还不放心的，觉得这么大的孩子能把饭做熟？ 后来吴秋玲和凌爸一再表示，凌月做的饭不但能做熟，还很好吃呢！ 姥娘听了又唏嘘着，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能干还懂事，真是个难得的，就放心的把厨房交给了凌月。 凌爸见没他什么事，就让姥娘帮他找些材料，搭个防震棚子。 姥娘一听可能有地震，也不多说，赶紧的颠着小脚帮凌爸找来铁丝，又带他去看家里的木头哪些合用随便用。 姥娘家的房子已经很多年头了，除了下面的地基是几层青砖，其他的全是用稻草和泥巴垒起来的。 凌月记得那次地震姥娘家的房子倒塌了两间，万幸没有伤到人。 午饭凌月也没有做太多菜，就做了四道菜，不过每道菜都是大分量的。 考虑到人多，那只鸡凌月就做成了虎头鸡，里面还放了粉条和一些青菜，她比较喜欢吃粉条，觉得炖在里的粉条比都好吃。 虎头鸡是先用鸡蛋和面粉拌匀再过油炸一下的，然后才炖，加了粉条和青菜之后，原本只能出一小盆的鸡做出了一大盆。 上面再放点青红椒香菜点缀，滴上几滴香油，真是色香味俱全，让人看着就流口水。 凌月的饭刚做到一半的时候，妗子和表姐表哥们从地里干活回来了。 一个个晒的脸蛋红扑扑的，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走起路来看着都有气无力。 一进门，两个表哥就喊着肚子饿死了，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 看凌月一家来了，妗子也不觉得累了，高兴的合不拢嘴。 把手里的农具立到墙角，洗了手就上来跟小雪亲。 凌月走出厨房，跟妗子和表姐表哥们打招呼。 大表姐洗完脸挽起袖子就进了厨房，要帮凌月做饭。 她下地刚回来，肯定也累得不轻，凌月哪里肯让表姐再辛苦，就推说不用，表姐也不勉强，抿嘴笑了笑，就坐在灶前帮着烧火。 表姐话不多，是个文静的姑娘，皮肤白皙，鹅蛋脸，水汪汪的杏眼，一笑嘴边两个梨涡，是个美人。 初中毕业就没有再念书，她觉得爹常年不在家四处跑，家里的农活就压在娘一个人的上，所以想替她分担一下。 这两天正好两个弟弟的学校里老师因为有事放了假，正好姐弟三个都下地去帮娘干活。 他们多干一些，娘就能少累一些。 看着这样美好的表姐，上辈子却落得个那样悲惨的下场，凌月心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凌月又炒了个青椒鸡蛋，干煸四季豆，蒜蓉空心菜，烧了个西红柿鸡蛋汤，里面放上一些木耳菜，清亮鲜嫩又爽口。 四菜一汤有荤有素，一阵阵扑鼻的香气飘dàng)在农家小院里，透着温馨。 “表姐，饭菜好了，可以上桌吃饭了！”凌月把最后一道汤烧好，让表姐停了火。 “小月表妹做的菜真香，一看就好吃！”表姐彩笑着夸凌月，把锅底下剩余的柴火抽出来，拿了些水把锅里的余灰浇灭。 凌爸的棚子也已经搭出个雏形，两个表哥在一边帮忙，凌月喊几人吃饭，等吃完饭再忙活。 饭菜摆上桌的时候，舅舅竟然回来了。 不但骑回来一辆新自行车，还带回来一个朋友。 大舅哥和妹夫见面，自然又是一阵客。 舅舅说，这辆自行车是送给凌月他们家的。 之前舅舅就许诺过，说啥时候给凌月他们家整辆自行车。 凌爸一直当他说着玩，谁知道还真给弄来了一辆，说是在外地买的，托了朋友给的出厂价，比在本地要便宜。 凌爸自然不想白要舅舅的自行车，说给他钱。 舅舅把脸一拉，说这是看不起他，一辆自行车难道他还送不起？ 再说，这又不是给他的，是送给自己妹妹的，就当给她补嫁妆了。 当年吴秋玲结婚的时候，舅舅正蹲在里面，家里的钱也都为了他的事花光了，根本没有钱给这个妹妹张罗嫁妆。 委屈她了，就带着两被子一个柜子和一个装衣服的小包袱被凌爸接走了。 嫁妆是媳妇在婆家的脸面，吴秋玲因为嫁妆少这些年在婆婆面前没少吃了冷言冷语的。 吴秋玲感动的眼圈都红了，跟凌爸说既然是哥哥送的，这是他的一番心意，那就收下吧！ 舅舅笑说这才对！ 又从兜里摸出两张大团结，给凌月和小雪，说让她们买糖吃。 凌月说了声谢谢舅舅接了过来。 她也没打算自己要，等回头悄悄的给姥娘，让她存个私房钱，因为舅舅钱来得快去的也快，放在他手里就是个撒手没。 舅舅这次跟朋友从南方贩了一批白糖，说是一人赚了几百块。 自己兜里留了点钱，剩下的全都交给了妗子。 看那一叠，应该也有个三四百的样子。 不过妗子拿着钱并没有显得激动和高兴，神色反而很平淡。 她心里也知道，这钱虽然是交到了她的手里，过不了几天就会被舅舅以各种理由再要回去。 她也只是暂时代为保管，这钱也就是过过她的手。 估计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是攒不下还高兴啥！ 除了跟舅舅一起来的客人，都是自家人，所以吃饭也就没分桌子。 而是把家里的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大家围坐在一起。 凌月做的菜分量都很足，也不怕不够吃。 舅舅拿了瓶酒，和凌爸三个男人边喝酒边吃菜。 大表姐是个腼腆的，凌月挨着她坐，因为有客人在，见她都不怎么伸筷子夹菜。 凌月夹了几块鸡放她碗里，说表姐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表姐尝了一口，自然是笑着说好吃。除了凌月帮她夹的菜，自己却没有再夹。 舅舅的那个客人也一直夸赞这几个菜好吃，比馆子里的菜还要有味，还不时的看表姐一眼。 彩表姐吃完自己的一碗饭就下了桌，说是去洗衣服。 凌月还没有吃饱，就留在桌子上继续吃。 她觉得彩表姐估计也没怎么吃饱，大约是有生人在不好意思。 等表姐一下桌，舅舅的那位客人就开口夸彩表姐，说是个好姑娘，跟他家那个小子年纪差不多，不如跟舅舅结个儿女亲家。 舅舅喝的有点高，讲话舌头都大了，听见夸自己的女儿，也是很得意，说整个村里就找不到彩这么勤快懂事长得又好的姑娘。 那位朋友就顺着舅舅的话往下捋，总之话题就离不开结亲家这事。 听的凌月脸都黑了。 正想着回头怎么跟舅舅说彩表姐的事呢，没想到就撞上来了！ 原来，前世就是这个人的儿子娶了彩表姐，却不好好珍惜，还害她命！ 这次，她一定要阻挡着，不让表姐再走上前世的命运。 眼看着舅舅就要点头答应，凌月心里叫了声不好，用脚使劲在桌子下面狠狠踩了舅舅一下。 听这个人的口音应该是南方人，凌月记得上辈子表姐就是远嫁到了南方，对方是舅舅朋友的儿子，亲事是舅舅给定的。 结婚后因为路途遥远，表姐也没有回来过。 只有舅舅去看过她一次，见她过的好像不错就放心了。 可谁知道几年后，却忽然传来表姐得了疾病去世的消息。 舅舅和妗子听了这个消息一时接受不了，可等赶到那里的时候，见到的只是个小小的骨灰盒。 那一年，表姐才只有二十五岁，留下一个四岁的女儿。 后来舅舅在村里找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彩的丈夫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 那女人是个在舞厅上班的妖媚子，会哄男人会打扮又有手段。 两厢一比较，男人回到家里就看彩怎么样都不顺眼。 轻则骂，重则打。 打人是会上瘾的，从开始的拳打脚踢，到后来拿东西往上砸。 彩因为是远嫁的，娘家离得远，受了气想回娘家也回不了，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着，眼泪和苦自己往肚子里吞。 村里人都觉得彩之前没病没秧的，怎么忽然说得了急病就去了，大家虽然心里怀疑，但却谁也没有说。 毕竟是和自己无关的事，都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 舅舅后来经过多方打听，结果被他打听到一件事。 有个在殡仪馆上班的人，一次跟人喝酒喝多说漏了嘴，说出一件奇怪的事。 说有个年轻的女人被家人送来火葬，还送的很急，当时他觉得这么年轻就死了还怪可惜。 看见那女人手臂上和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心里还觉得蹊跷，还怀疑这不是被人打死的吧！ 后来又出了个怪事，火葬完清扫骨灰的时候，他发现骨灰里有两根三四寸长的大铁钉。 看骨灰的那个位置，就是人头部的位置。 他当时心里就有了个推测，这女人八成是被人往脑袋上钉了钉子给钉死的！ 但这也只是他个人的推测，再说他只是一个负责火化的工人，其他的事跟他无关。 这事他一直憋在心里，也就是喝多了酒才拿出来跟朋友们当奇怪的事说一说。 后来舅舅找到那人，问了火化的时间，还拿出彩生前的照片给他看，证实就是从彩的骨灰里发现的铁钉。 舅舅知道后几乎要气疯了，更多的是后悔和恼恨自己，为什么当时头脑一答应了这门亲事，女儿是被他给间接害死的啊！ 要不是嫁这么远，有什么事娘家都能给她出气，不行就离婚不过了，也不至于把命给搭上啊！ 舅舅狠狠的闹了那家人一顿，把那家的儿子给揍了个半死，要不是被人拉着就把人打死了。 可这有什么用呢？ 女儿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一条活生生的命就这样消失了。 后来舅舅想要把对方告上法庭，但因为证据不足不能证明彩是被丈夫谋杀的。 因为女儿的冤死，妗子从那以后就没有理过舅舅。 她好好的一个女儿，结婚后就没有见过面，再见竟然是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 她心里怨恨着舅舅，要不是他，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没了。 舅舅也是自责悔恨，自那后就每天抱着个酒瓶子借酒浇愁。 整个人变得颓废不堪，最后终于因为喝酒太多，一天夜里酒精中毒把自己也给悄无声息的喝死了。 一直到死，估计舅舅的心里都是悔不当初的。 妗子当时流着泪说，把自己给喝死了，这下子可以下去跟女儿团聚了，有什么对不起和后悔的话跟她说去吧！ 再看舅舅的这个朋友，四十多岁的样子，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尖嘴猴腮，看着就是个心思不正的。 舅舅这可真是交友不慎，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家里领。 吴家兴被踩了一下，笑呵呵的看着凌月。 “怎么了外甥女？” 凌月白了他一眼。 “舅舅，现在不实行包办婚姻了，你们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要决定彩表姐的终，问没问过她自己的意见？再说，酒桌上说出去的话都是不靠谱的。 还有，你想过吗？彩表姐将来要是远嫁的话，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八年都不能回来一次，而且受了欺负天高皇帝远的，娘家人没有一个在边的，谁给她撑腰，谁给她出气？ 舅舅和妗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姥娘就这么一个孙女，你先问问她们舍不舍得把唯一的女儿和孙女嫁去那么远的地方。到了那里，是吃苦还是享福你也看不见，全是人家说了算。 你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受了气没地方去吧？就算是受了什么委屈，你也够不到，到时候后悔都晚了！咱们这里什么样的好男孩找不到，何必让表姐远嫁？” 吴家兴听凌月这样一分析，酒一下子醒了几分，心里还一阵后怕。 喝酒还真是会坏事，是他欠考虑了，要不是外甥女及时踩了他一脚，他刚才差点脑子一就答应了！ 【0183】分家了 姥娘和妗子都看了凌月一眼，尤其是妗子，眼神是充满感激的。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舍不得她远嫁。 男人都面子，尤其是在酒桌上。若是她出言反对，丈夫为了颜面未必肯听，反而会适得其反。 可换了凌月就不一样了，外甥女是个小孩子，说出的话不会让吴家兴觉得没面子。 姥娘也点点头，认同的说道。 “月月说的对，我就这一个孙女，自然舍不得她嫁去那么远的地方。就找个离家近的，有啥事也方便。女人结了婚能依靠的就是娘家，要是嫁的远了，有了什么事娘家也够不着。家兴，我可把话给你撂在这了，我就这么一个孙女，不许你给她找那么远的婆家。还有，以后要是给彩找婆家，得让她同意才行，你不能一个人全做主！” 姥娘说完，还有些不满的看了那人一眼。 心想，几句话就想把我们养大的孙女给骗走，想的美！ 吴家兴挠了挠头，讪讪道。“娘，我知道了！” 那人见凌月三言两语就坏了自己的事，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凌月一眼。 凌月嘲讽的睨了他一眼。 没直接掀桌赶人就算她修养好了！ 一想到前世是这个人的儿子害死了表姐，他肯定是也知的，心里就觉得厌烦的很，怎么看他都讨厌。 “呵呵，老哥，你看看，不是我不想跟你做亲家，实在是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舍不得她嫁那么远，来来来，咱们不说这个，喝酒！” 吴家兴给那人倒了杯酒，自己也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下，一边打着圆场一招呼道。“吃菜，吃菜！” 那人好似不以为意的笑笑。 “家兴兄弟不用在意，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主要是看你家闺女正好跟我家那小子年纪相当。不是我吹，我那小子是才貌双全，多少姑娘都中意他，可他就是不点头，非要找一个合自己心意的。本想跟兄弟做个儿女亲家让咱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可惜啊！看来是我家的小子没这个福气。唉，不说了，咱喝酒，就算是结不成亲家，咱们还是两肋插刀的好兄弟！走一个！” 凌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很快下了桌，顺便还扯走凌爸，说让他赶紧把棚子搭出来。 其实主要是怕爸爸喝多了，回去的时候虽然是骑自行车，但如果喝多了酒也是有危险的。 酒驾什么的，最要不得了！ 其他人也都很快的吃完饭下了桌，只剩下舅舅和他那个朋友还在晕晕乎乎的喝着小酒念着生意经。 最后两人喝的烂醉如泥，两位表哥把两人扶到树荫下铺好的凉席上睡觉。 凌爸的棚子已经搭好了，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提出回去。 吴秋玲还在跟姥娘和妗子聊家常，许久不见有说不完的话。 凌月用一根狗尾巴草戳舅舅的鼻子，没几下就把他给鼓捣醒了。 把他拉到一个无人处，吧吧的跟他讲了一通。 总而言之就是让舅舅以后多长点心眼子，别把什么底都漏给人家，还有交朋友一定要慎重，别香的臭的都往家里拉，人心隔肚皮你也不知道人家是好是坏，人家对你好一点就觉得是肝胆相照了。 真正对你好的人往往不会说好听的话，因为实话难听忠言逆耳！ 还问舅舅赚钱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为了改善家人的生活和环境，让子过的更好吗？ 可看看这环境，几十年的老屋了，两个表哥要不了几年就能找对象结婚了，舅舅准备住在这样的屋子里一辈子？ 有点钱能不能别做散财童子了，还是先把家给顾好吧！ 房子翻盖一下，这房子还邻着街，在街面那边开道门，正好可以在村里开个代销店，卖点油盐酱醋茶针头线脑啥的，多少是个进项。 其他的话不知道舅舅有没有听进心里，不过对于凌月提议开代销店的事，他倒是眼睛一亮。 连连说这个主意好，回头他再赚点钱就把屋子翻盖一下，准备开个代销店。 最后凌月又说了一下大表姐的婚事，千万别让舅舅胡乱答应她的亲事，也不要远嫁，舅舅连连点头，说知道了，你还真是个小管家婆，真cāo)心。 临走时，凌月把舅舅给的那二十块钱悄悄的塞给姥娘，说让她放好自己想吃什么就买点。 姥娘不肯要，说你们舅舅给的拿着买零嘴吃，凌月说自己有钱。 怕她不信还把自己的钱拿出来给她看看，姥娘这才把钱小心的揣起来，说等下次来了给凌月和小雪买她们喜欢吃的搅搅糖。 来的时候是一辆自行车，回去的时候变成了两辆。 凌爸骑一辆带着凌月和小雪，幸好他喝的那点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要不凌月可不敢坐。 吴秋玲自己骑着一辆，车后面还拴着姥娘非要表哥给逮的两只鸡，说让吴秋玲补子。 车把上挂着的篮子里，还装着妗子和大表姐专门赶时间给炸的焦叶子和麻花。 有咸甜两种口味，里面还放着芝麻粒，放嘴里一嚼又酥又脆满口生香。 喝粥的时候也可以泡上一些，又是另一番滋味。 家里有了辆自行车一家人都很高兴。 本来凌月还想着找个什么借口买一辆，正好舅舅送了一辆就不用买了，有了自行车以后出门就方便的多。 凌红军听说自行车是凌月的舅舅送的，也很是高兴，叮嘱他们惜点骑。 傍晚的时候老太太从镇子上回来了，一张脸拉的老长，尤其是看见凌月之后，那脸就更难看了。 凌月叫了声，从她边经过的时候，正准备坐在小板凳上纳凉的老太太砰的一下摔了个仰八叉。 老腰还被凳子咯了一下，疼的她直哼哼。 凌月想上前扶她，老太太赶紧的摆手制止。 “你可离我远点吧！看见你准没好事，咱俩命格犯冲！” 她今天可是在镇子上找潘半仙给算了一挂。 人家一问她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就把她有几个儿女和几个孙子孙女都给算的清清楚楚一点不差，还真是个半仙，简直是神了。 还说她命好，是个有福气的。 可惜呀，家里的长孙女命格也是个好的，可惜正好跟她犯冲，因为她压制不住这个孙女。 这个孙女会冲淡她的福气，属于她的好运都会给慢慢的吸走，时间长了严重的还会危害到命。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就是有你没她！ 老太太一听吓得不轻，她就说最近过的不顺，原来是那个死丫头片子冲着了自己。 忙问潘半仙有没有什么好的破解方法。 潘半仙说在一个家里会犯冲，不过要是分开家就没事了，因为分了家就相当于两个山头，各自占山为王，谁也冲不着谁！ 老太太心里其实是不愿意分家的，老大两口子可是这个家的主要劳动力，少了他们那些农活谁干啊？ 可要是不分家，她就会被克着，时久了还可能会有命之忧。 两相权衡之下，她觉得还是自己的命和福气更重要！ 所以这样一想，分家的念头就盘桓在心里了。 不就是分家？ 就算是分了家，到时候农忙的时候让他们两口子给帮忙干点活，他们总不能拒绝？ 这事她还没来得及说，本来心里还有三分犹豫，可这会儿一看见凌月就立马摔了个仰八叉，这家是一定要分开不可了！ 要不然，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被这个死丫头给克死了! 老太太这会儿是满心的想着分家，一天都不想拖下去了。 趁大家都在院子里乘凉，她便清了清嗓子。 “老头子，老大，跟你们说点事，我觉得老大已经成亲这么多年了，孩子也都这么大了，不如给他们分家吧！” 凌红军正抽着自己卷的土烟，听了孙巧珍的话不一愣，手里的烟卷差点没捏稳。 心想，这又是想整哪一出，还是吃错药了？ 这可不像她会说的话，以前一提分家两个字她就急眼，这会竟然会主动的提出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仔细看了看，虽然借着月光看不太清，但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麻子脸。 错不了！ “你想分就分，我是没啥意见！”老爷子咳了声，瓮声瓮气的说。 吴秋玲和凌伟听了老太太的话也是心里一喜，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不难看出对方脸上的惊喜。 “娘，既然是你提出了要分家，我和秋玲也没有什么意见！” “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个家虽然要分了，但是你弟妹还小，等他们结婚嫁人，你这个做大哥的可要多帮扶一下！” 凌伟点点头。“娘，你和爹年纪大了，该帮扶的我也不会推卸，到时候会跟二弟一起商量的。” 那意思是，凌辉帮多少他也帮多少，总不能把他自己当冤大头吧！ “你怎么能跟你二弟比呢？他是弟弟，你是做大哥的，是这个家的老大，责任自然要大一些。” “我是不能跟二弟比，他现在餐馆都开上了，有了赚钱的路子，我现在还是个种地的，一年到头就看老天爷的脸吃饭！娘，你也不能太偏心了，有多大的能力端多大的碗，我可没有二弟那样的能力，娘你总不能bi)死我们一家吧？” 眼看着老太太就要变脸，凌红军挥了挥手。 “好了，都别说了。老婆子，咱俩还年轻，还能干几年，到时候老大和老二多少帮扶一下弟妹就行！他们也都有一家人，也是要过子养活老婆孩子的！” 老太太闹了个没脸，瞪了凌伟一眼，气哼哼的把脸扭到一边去。 凌月悄悄的对爸爸竖起了大拇指！ 不错啊，老爸现在已经进步了，不再一味的愚孝被老太太牵着鼻子走，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可喜可贺！ 晚上，凌月就写了封信。 第三天，一练完武术就跑到镇子上的邮电局，寄了一封挂号信。 想起来那小媳妇似乎还给自己说了一串数字，好像是电话号码。 凌月为了双保险，又在邮局里拨了那个电话号码，可惜等电话铃声一直响完都没有人接听。 最后凌月只希望那苦命小媳妇的家人收到信，能尽快的赶来把她从苦海里给解救出去。 老太太这一次倒是够干脆，说分家第二天一早就提上了程，叫来了村长和村里几个老人做见证人。 她敢不干脆吗？ 大早上一起来看见凌月之后，脑袋一下就撞在了门框上，没一会就起了个鸡蛋大小的鼓包。 不是拿柴火的时候被一条菜花蛇给缠住了脚腕子，就是切菜的时候切到了手指头。 就连张嘴打个哈欠，都把下巴给弄脱臼了。 血光之灾都出来了，下一步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更倒霉的事呢！ 老太太哪里知道，这些小意外都是凌月故意搞出来的。 除了那条菜花蛇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因为她也怕蛇，哪会整这个玩意出来吓人。 就连镇子上算卦的潘半仙，都是她事先花了十块钱收买的。 提前把老太太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告诉了他，还有家里有几口人，要不然他哪会摸的那么门清？ 哪有什么半仙，大多都是人为的因素在里面！ 既能赚钱又能给自己赚个算卦灵验的名声，那潘半仙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还说到时候就看他的吧！ 现在看到这个结果，凌月还是比较满意的，那十块钱没有白花。 凌月回到家的时候，大家已经在主持分家事宜了。 分家进行的顺利，因为有凌红军在场，老太太就算是想偏心也偏不了。 家里的房子还是他们老两口的，每个儿子都是有宅基地的，等凌伟以后有钱自己盖房子就搬出去住，现在暂时还是住在一个院子里。 至于田地，这个老太太更插不上手了，因为村里的地都是按照人头分的。 不过因为小雪还没有上户口，所以只有凌月和爸妈三个人的地，加起来也有五亩了。 家里的粮食，老爷子也是按收成和人头分的，把凌月家该分的粮食称好，让凌爸扛到自己屋子里放好。 老太太看见分给凌月家好几袋子的粮食，眼睛都红了，嘴里嘟囔着哪里吃的完那么多，还不如都放在一起，吃多少拿多少，吃不完都浪费了…… 老爷子训斥了她两句，说该多少是多少，既然分家就要分的清楚点，不能让孩子吃亏。哪有你这样当娘的，光怕孩子吃饱了！ 家里的各种农具也给了凌月他们家一，不够的以后他们再自己添置。锅碗瓢盆啥的因为早就分锅了，这个跟本就不用分。 至于家里养的十几只鸡，分给凌月家三只母鸡一只公鸡。 两头猪爷爷说等过年出栏卖了钱再分钱，因为这猪平时都是吴秋玲喂的。 爷爷还把卖粮食的钱拿出两百块给了凌爸，说凌辉的那一份因为帮他还了不少赌债还有开餐馆的钱，给他扣下了，不够的以后再卖了粮食慢慢扣。 这些钱他分成了四份，他和老太太一份，凌爸一份，凌秀和凌昀各自一份。 凌爸已经分家了，这钱就给他自己拿着，凌秀和凌昀的老爷子帮他们攒着，等以后结婚啥的用。 凌爸也没有推脱，这些本该就是他的。 老太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凌爸把钱接过去，恨不得一把给夺过来。 她只是想单纯的分个家，没想到还要分给他们这么多的粮食和钱，想想就心疼的直抽抽。 分完家，终于了了一件心事，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是凌月他们一家，终于得偿所愿。 忧愁的是老太太，因为一下子分出去这么多东西，她心疼啊！ 看没自己什么事了，老太太赶紧的又奔赴镇子上，她决定中午一定要多吃两碗饭来弥补一下她受伤的心。 他们这里有个规矩，要管主持分家的人一顿饭。 凌月把这个任务接了过来，吴秋玲自然不能让女儿一个人受累，就在一边帮着打下手。 家里的腊，干海货，凡是能拿出来的食材凌月都给用上了，又让凌爸杀了只鸡。 葱爆海参，腊炒尖椒，大盘鸡，海米丝瓜，酸辣土豆丝，虾皮鸡蛋炒韭菜，虎皮青椒配虎皮鸡蛋，家常豆腐，海鲜疙瘩汤，紫菜蛋花汤。 菜做的多，把给花花师父和母女三个的留出来，剩下的端上桌子。 满满当当的整治了一桌子，八菜两汤，配上萱软的两合面大馒头。 农村人吃饭也没那么多讲究，只要分量足，味道香就行！ 凌爸拿出上次开了口的酒，怕不够让小雪去村里的代销店又买了一瓶。 凌红军和凌伟爷俩陪着几个人，吃的满面红光一个个酒足饭饱心满意足，还直夸凌伟有福气，这么小的闺女就能做一手好菜。 总之，这场分家宴吃的众人都满足。 凌月拎着篮子，去山上给花花师父送饭。 吴秋玲在家里收拾饭桌残局，就算是干活她也是高兴的，觉得有使不完的劲。 分了家，生活就有了无尽的奔头。 凌爸也因为分家高兴喝多了，还不时的扬起嗓子唱上两句智取威虎山，惹的吴秋玲直笑。 最后给他喝了碗浓茶，把他哄睡下才不闹腾了。 【0184】地震 凌月给师父送完饭也没久留，拎着篮子就钻进了芦苇dàng)。 她想进去捡点野鸭蛋，妈妈做的咸鸭蛋非常好吃，蘸着里面流出来的黄油就能吃一个馒头。 虽然她还是怕水蛇，现在不是有法宝流星指在嘛！ 要是敢往她边凑，一指头给它电晕。 外围经常有人转悠，不知道被扫dàng)了多少回，凌月一直往里走了十多分钟，才发现一个野鸭窝，里面躺着七八枚野鸭蛋。 窝里留个两三枚，总不能给一窝端了，要保持生态平衡，剩下的都被她捡进篮子里。 就这样走走捡捡的，凌月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深，反正篮子里的鸭蛋越来越多，到后来已经满了，少说也得有上百枚。 还顺便捉了不少鱼，用芦苇杆把鱼鳃穿起来挂在篮子边上。 这里的鱼因为生活在浅水里，所以长得都不大，最大的也就十多厘米长，不过却质细腻呈半透明状，比河里的鱼要美味。 越往深处去，里面的野鸭蛋就越多。 野鸭窝离不多远就有一个，凌月觉得这里应该是一个野鸭群的栖息之处。 看到这么多的野鸭蛋，自然舍不得放过。 篮子放不下了，就把篮子收进戒子空间里，再捡了鸭蛋也都收进空间里。 一边捡鸭蛋，眼睛还一边防备的看着四周，就怕出现水蛇。 直到把这周围的鸭蛋捡完，戒子里差不多也有两三百枚，凌月觉得差不多就收了手。 虽然每个窝里都留下了两三枚，但也要给野鸭留出修养生息的空间，所以捡完这些今年她就不打算捡了。 这么多的野鸭蛋都腌起来的话，等腌好后亲戚朋友的每家给点也够了。 凌月顺着自己进来时留的记号原路返回，记号是用几根芦苇在一起打个结，每隔一段就有一个，很好认。 没费什么功夫就出来了，而且出来的时候感觉要比进去的时候快。 找了个水清的地方，洗干净腿和脚，然后找了些大的苘麻叶子盖住篮子里的野鸭蛋。 为了掩饰自己的戒子空间，凌月分了三次把这些野鸭蛋拿回家。 三百多枚野鸭蛋放满了家里的竹筐和篮子，把吴秋玲给惊的呆住了，这也太多了。 村里也时常有人去芦苇dàng)里捡野鸭蛋，但能捡十几个就算多的了，没想到凌月竟然弄了这么多回来。 忙问她是不是往深处钻了，她就怕深处有什么危险。 凌月撒了个谎，跟妈妈说是和师父一起进去玩的，看到这么多的野鸭蛋就顺便捡回来了。 还捉了不少鱼，得有三四斤，这小鱼多刺少，炸五香小酥鱼最是好吃。 听了凌月的话，吴秋玲这才放心，叮嘱她以后千万不要一个人去芦苇dàng)，里面也不知道有什么，从来没有人敢往深处去过。 凌月心说，里面没有人们想的那么可怕，只不过大家对于太荒芜的环境心里比较紧张。 而且里面反倒比外面更好玩，因为能看到各种水鸟，听见各种优美的叫声，那清澈干净的嗓音，能瞬间洗涤心灵。 今天凌月还见到几只长腿长嘴的鸟儿，羽毛是黑白色的，嘴巴是黑色的，大长腿却是红的，停在芦苇dàng)的水里面捉鱼吃，看见凌月也不怎么害怕。 凌月也不认识这是什么鸟，因为是第一次见到。 后来想想，应该是鹬蚌相争里那个鹬鸟的一种，毕竟动物世界还是看过的。 吴秋玲把小鱼接过来，让凌月去休息，说晚上的饭她来做，孩子忙了一天了，她当妈的也心疼。 凌月去睡了一小觉，醒来后就展开自己的画图册，画了几张服装设计图。 都是带点港风的女士衣裙，和男士t恤以及老板裤太子裤。 其实二三十年后再回过头来看八九十年代港风的衣服，还是很好看很酷的，简直百看不厌，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风。 这一画就画上了瘾，又画了几初秋的服饰，像衬衣，风衣，夹克之类的。 画好后，把图册收进戒子里，这儿可是最保险安全的地方。 妈妈也已经把小鱼都给清理干净，用葱姜和盐以及五香粉腌渍起来。 正忙着用两只大盆清洗野鸭蛋上面的污垢，已经泡了一大会了，用干净的抹布一擦洗就洗的干干净净。 妈妈腌制的咸鸭蛋不是那种用泥巴包裹的，而是自己熬制的盐水，里面放着花椒大料，这个叫料水。 鸭蛋洗干净晾干水分放进缸里摆好，把凉透的料水倒进去没过鸭蛋，腌上二十多天就可以吃了。 这个时候的鸭蛋不咸不淡，吃着正好。 不过要想吃流黄油的那种，要腌一个月左右才行，冬天的话因为气温比较低要四十天才能冒黄油。 晚饭妈妈做了炸小酥鱼，还酥了几个茄子，用蒜泥和醋加点黄瓜丝辣椒油一绊，酸爽开胃。 还煎了些韭菜盒子，做了个简单的玉米面粥，好吃的大家都停不下筷子。 饭后小霍盛来找凌月，还拿着一把手电筒，拎着个装了点水的罐头瓶子。 准备练武回来时，顺路去捉知了猴。 小霍盛知道，凌月喜欢吃这个！ 所以手电筒和电池一早就准备好了。 每年地里的玉米苗长到一尺多高的时候，正是知了猴上市的季节，一直持续一个月左右就会下去。 不过知了猴最旺盛的季节也就前半个多月，后面会越来越少。 这几天白天，已经能听见知了蛰伏在树上嘹亮的叫声。 傍晚后，村里的屋前屋后，村周围，只要有树的地方，就会有人开始在那里捉知了猴。 凌月怕一个罐头瓶不够，又从自家也拿了一只，装点水用绳子把瓶口系上。 她和小霍盛练武回来的时候，边往回走边用手电筒往路两旁的树上照一圈。 路两边差不多都是柳树，是知了猴最喜欢的树木。 小霍盛不时的从树上捏下来一个，放进罐头瓶里，每捉一个，他嘴角的笑意就大一些。 为了节约时间，凌月提议两人分开，一个在路左边的树上捉，一个在路右边的树上捉。 只有一把手电筒，小霍盛把手电筒给了凌月。 凌月的眼睛比x光都厉害，哪里还用得着手电筒，又还给小霍盛，对他说自己的视力好用不着。 其实不少人家是不舍得给孩子买手电筒捉知了猴的，因为一个手电筒要好几块钱，一节电池也要五毛，一个手电筒最少要用两节电池，也就是能用几个夜晚，太浪费了。 所以孩子们为了捉知了猴满足自己的口腹之，就想办法照明。 有的用蜡烛，有的用自制的火把，不过蜡烛一见风就会被吹灭，火把也燃烧不大会，更多的人就是借助月光和两只手在树上摸。 凌月有异瞳，看东西比白天都清楚，两只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往树上一瞄，一个也逃不过。 边走边捉，有的一棵树上能捉到七八个，真是过瘾。 至于爬到高处够不着的，她就用棍子往下戳，掉到地上再捡起来。 路上还遇到好几拨捉知了猴的孩子群，大人捉这个的不多，这是孩子们的最，就像过节似的，又能玩又能打牙祭。 路边的玉米地凌月也没放过，顺便瞄了几眼，没想到还真不少，有的玉米棵叶子下面都藏着好几只。 快到家的时候，凌月的罐头瓶里已经装的满满的了。 这一瓶子差不多能装两百来个，清洗一下用盐水泡一夜，够炸一大盘子的。 小霍盛献宝似的把自己捉的知了猴拿给凌月，可一看她瓶子里的竟然比自己的还多，瞬间垂头丧气。 他才捉了大半瓶子，比小月的足足少了三分之一，丢脸的是，自己还用的手电筒，而小月却是黑灯瞎火的用手摸。 这么一比较，自己好像笨的！ 凌月看他那副气馁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了。 心想你这怎么能跟我一样，我可是开了挂的。 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安慰的说。“别丧气了，我那边的树上比你那边的树上多。再说，我视力好，你捉的也不少，明天继续努力。” 得到安慰的小霍盛眼睛这才亮了起来，把罐头递给凌月。“小月，你喜欢吃，都给你！” “哎呀，那我也吃不了那么多呀！这样吧，今天的你先拿回去，明天再捉了给我。听说你外公也很喜欢吃，拿回去明天给他下酒。再过几年他年纪大了牙口不好了，想吃外孙捉的知了猴都吃不动了！ 小霍盛想了想点点头。 “那好吧，今天的先拿回去给外公，明天捉了给你！” “乖，真听话！”凌月捏了捏他滑溜的小脸蛋，笑着目送他回家。 回到家，凌月把知了猴用清水洗了几遍，然后放在盆里用盐水腌上，明天早上就可以吃到油煎金蝉了。 凌月觉得油煎的比油炸的要好吃，油煎的时候用铲子把知了猴一个个的压扁，吃起来酥脆焦香又极入味，越嚼越香。 一个地方一个饮食文化，在其他地方，知了猴泛滥成灾估计也有很多人不喜欢吃。 过了会儿凌爸也回来了，没想到他竟然也去捉知了猴了。 凌爸出去的早，捉的比凌月还多，快两罐头瓶了。 他知道孩子喜欢吃，前两天还专门悄悄的买了手电筒和电池。 往年手里没有余钱，都是黑灯瞎火的用手摸，每晚也就是摸几十个。 有了手电筒就是不一样，照到树上看的清清楚楚，可比他以前用手在树上瞎呼喇强多了。 凌月心想可惜没有冰箱，有冰箱的话可以把知了猴储存起来，等到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吃。 第二天早晨练武回来，还没进院子就闻到空气中焦香四溢的煎知了猴的香气。 凌月美美的吃了一顿早饭，又跑山上给她那个便宜师父送饭，老头儿也是个吃货。 看见煎的焦香酥脆的知了猴，手都顾不得洗，捏了就往嘴里放，边吃边说着好吃，真香，要是再来点小酒就更好了。 从中午开始，凌月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黑子一直烦躁不安的哼哼，不时地原地转圈圈，就连家里的鸡都有些异常，下没下蛋的都咯哒咯哒的瞎叫。 动物出现了异常，就连压出来的井水都比平时浑浊，凌月觉得这很可能是地震的前兆。 晚上临睡前，她跟爸妈说，今天晚上恐怕会有地震，最好还是去防震棚子里去睡。 凌爸和妈妈听了，忙抱起被褥和单铺到棚子里。 棚子里一直都是干净的，所以直接可以入住。 妈妈还把她觉得重要的一些东西都搬到棚子里，塞进底下。 是用厚木板和石头垒的，结实。 妈妈忙完这些，又拿出一捆干艾草点着，放在棚子口熏蚊子。 凌爸又跑堂屋去，跟爷爷说了声，让他们也都搬进棚子里睡心里踏实，万一晚上地震该慌手慌脚了。 说完又骑上车子，去孙菜园子给姥娘说一声。 凌月也抽空跑了小霍盛家一趟，看着苏洁姑姑和小霍盛的外公外婆忙着往棚子里抬收拾东西，就回来了。 爷爷和小叔姑姑都睡进了棚子，不肯信，非要在屋子里睡，冯英也宁愿带着俩宝睡在屋子里，才不去外面喂蚊子。 说他们就是瞎紧张，要是真的有地震广播上怎么不说。 他们不愿意出来，总不能把他们给一个个的抬出来。 爷爷说不用管他们，反正命是他们的，他们不想活谁也挡不住。 不知道是因为担心会地震还是什么，爷爷和凌爸就坐在棚子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凌月倒是躺下就睡了，就连夜里地震晃动了一会都不知道。 直到一声震耳聋的惊雷霹雳咔嚓突然划破夜空，才把她给惊醒。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看见爸妈都没有睡，或者是睡着又被惊醒了，就坐在上看着院子里，棚子外面正哗啦啦的下着大雨。 凌爸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收回目光把脸扭到一边，吴秋玲倒是还在看着，不过脸上是一副震惊又忍笑的表。 凌月好奇的扭过，顺着妈妈的眼神往外一看。 我滴个妈哎！ 真是辣眼睛！ 她这是看见了什么哟！ 就见雨幕中从屋子里冲出几个人，打头的那个是孙巧珍。 光着脚，披散着头发，下面穿着一条花裤衩，上面什么也没有穿，干瘪的像两只布袋，随着她的跑动甩来甩去，嘴里一边惊慌失措的喊着。 “地动了，地动了！” 凌月从来不知道，老太太还能跑这么快！ 是不是因为上穿的少，减少了阻力，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紧随其后的是冯英，她上穿的就比老太太好一点，至少上面穿了个小花坎子。 只是那坎子太短，堪堪到肚脐上面，而且又肥，两只气球被来回的甩动，下面的花裤衩比老太太的还要短。 也是光着俩脚丫子，拼了命的往这边疯跑。 嘴里喊着，救命，地震来了！ 还是个当妈的呢，一点也不管后一丝不挂浑光溜溜的俩宝。 俩个小的估计被吓得不轻，可着嗓门嚎。 “妈，等等我，我害怕……” 老太太一冲进棚子，就被老爷子劈头盖脸的骂了几句。 意思是不听劝还往外跑啥，就待在你的屋子里多好！ 你跑出来就跑出来吧，也不知道多捞件衣服穿上，孩子们都在这里，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后面老爷子没再说，而是披了件蓑衣去院子里站着了。 儿媳妇穿成那样，他一个做公公的咋还能好意思在棚子里继续待着。 凌爸把爷爷叫进凌月家的棚子，然后他和老爷子一张，让吴秋玲带着凌月和小雪一张。 特殊况，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而且吴秋玲知道可能会地震，上一直穿的整整齐齐的，就连睡觉都没有脱掉。 两张中间还有一道布帘子，一拉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爷爷那边的棚子其实比凌月家的要大出三分之一，当初凌爸搭建的时候就考虑到还有冯英她们娘仨，就搭的大一些，可以多放一张。 中间也能拉个布帘子，只是老太太和冯英根本不相信会有地震，所以一点准备没有，跑出来的时候跟没穿衣服差不多。 老爷子为公爹，当然不好意思同处一棚。 没一会，地面又震了几下，随之就安静下来。 不过大人们都担心的没敢再继续睡，只有不知愁的孩子继续呼呼睡着。 【0185】凉皮肉夹馍 像凌月他们家这样提前搭了棚子有安之处还是好的，隐约能听见村里好多人家慌乱的喊叫。 凌爸和老爷子不太放心，怕村里有人受伤需要帮忙，就一个穿着蓑衣，一个披上雨衣，出去看了一圈。 听着耳边一阵阵雷声，凌月睡不着，心里直叹可惜。 这么好的贮存电能量的机会，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错过，简直是太心疼了。 “你可以试试用流星指将电流导至远处，附在一棵树上或高处作为媒介引雷的方式，不过这种方法只能吸取到三分之二的雷电能量，因为会损耗掉一部分。” 就在凌月心里大叹可惜的时候，沉寂许久的蓝星客突然出声。 凌月一喜，竟然还可以这么cāo)作！ 那以后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有雷电她都能这样做。 毕竟像第一次那样的方式吸取雷电能量太惹眼了，万一被人看到说不定她会被抓去做研究了！ 她悄悄的用手指运出电流，眼看着那条电流钻出棚子，在空中一直往远处浮动。 直到离凌月家百十米的一处地方，因为电流延伸的越远，损耗的电能就越多。 那里有一个久不住人的老屋，屋前门口长着一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树，凌月将电流附在树尖处。 果然，没一会就响起轰隆隆的闷雷由远及近，转眼到了那棵老槐树的上空，对着树尖上的电流咔嚓一声。 密布的电流像网一样全都汇聚到电流处，而凌月这边则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电流输进自己的能量之海。 没人能看到那条隐形的电流，只能看到那棵老槐树被雷给劈了。 而且不劈其他地方，只劈那棵老槐树，看似好像那个槐树在渡劫似的。 更没人会知道，那雷电基本没有劈到槐树上多少，大多都被流星指的电流吸走输入凌月那里。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之夜，因为地震的原因好多人都慌乱的从自家跑了出来，聚集到村子的空旷处。 除了搭棚子的几家有地方安置，他们都无处可去，有的顶着蓑衣，有的打着伞，而更多的人则是淋着雨。 穿什么的都有，九成的人都只顾往外跑没有穿鞋。 男人们大多都光着膀子，有些女人上就裹了条单，孩子们差不多都是光溜溜的，瑟缩在父母怀里，惶恐不安的发着抖。 好在现在是夏天，不过淋着雨还是有些冷的。 大人可以忍，小孩子有的已经因为冷打起了喷嚏，估计明天会有不少感冒的。 这能怪谁呢！ 谁让前几天他们不相信那个地震的传言，事先搭防震棚子的。 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心里只祈祷着，这场地震和大雨快点过去，总不能一直这样待在外面吧！ 大家听见霹雳咔嚓的雷声，全都看过去，就看见不远处让人震惊的一幕，雷电往那棵老槐树上劈去。 这样还不算完，接下来的雷电接二连三都劈到那一棵老槐树上。 大家心里纷纷觉得诧异又没人能解释这个现象，只是傻看着。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棵老槐树在遭遇了这场雷劈事件后，却因祸得福竟然重新焕发了生机，变得生气蓬勃郁郁葱葱，再也不是以往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秋天的时候，甚至还开了满树的槐花，香飘数里，成了一道奇景，惹得周围村子里的人都跑来看，啧啧称奇。 村里的人都暗中把这棵老槐树奉为神树，它的枝丫更是被大家称为雷击木，做成小木牌挂在上是可保平安的平安符。 其他村里的不少人都慕名而来，甚至还有的每逢初一十五都给这棵老槐树烧香祭拜。 村里人都以有这棵老槐树而骄傲，这棵树成了远近闻名的神树。 有些人还把它当成了许愿树，许个愿把红布条系在树枝上，那个愿望就可以实现。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这场雨没有持续太久，哗哗的下了一个多小时就停了，然后雷声也渐渐变小慢慢远去。 大家看不下雨了，纷纷转回自家，大着胆子回屋拿衣服和贵重的东西，然后又在院子里搭起了临时的棚子。 因为现在才是半夜，到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谁也不敢回屋睡，怕万一再有地震。 可一直不睡大人还能撑得住，孩子们就撑不住了。 大多人家都是找出家里的塑料布，用棍子搭了个简易的棚子，再抬个或是支个门板，先让家里的孩子和老人有个地方休息。 能量得到填充的凌月心满意足，正准备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出去转了一圈的凌爸和爷爷回来了。 听两人说除了村里几个住老房子的人家塌了，有几个人受了轻伤，其他人家都没事。 爷俩又说了会话，就各自睡下了。 一大早，村里的广播就开始响了，说的就是地震的事，有可能近还会有地震，让大家做好抗震防震的准备云云。 这一次连广播里都说了，大家不可能不信了，纷纷积极的搭棚子，为抗震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学校里为了安全起见，也不知道地震何时会发生，因为这个是无法预料的，都让学生把桌椅移到cāo)场上，在树下上课，树上挂着小黑板。 凌月一家不放心城里的房子，又去城里看了一趟，见房子没受地震的影响。 这房子可都是用水泥砖头和一些钢筋建造的，能抗七八级地震呢！ 凌爸定制的长条桌和板凳也已经做好了，没有刷油漆，就是原木色的，按照凌月的要求上面只上了两层清漆，简单又大方。 把桌椅搬到茶水的那两间屋子里摆放好，凌爸一次交了一年的房租。 又去土产公司买了些锅碗瓢盆碟子小勺等等物件，凌月觉得在房间里垒灶台有些麻烦，就让凌爸跟人买了一大一小两个汽油桶，找人改装成灶台，上面再安放上大小合适的锅就成了。 灶台两边还焊着把手，可以抬进抬出的。 白天的时候可以抬出来一个，就放在靠墙的位置蒸煮东西用。屋子里放个小点的灶台，那个用来炒菜。 等把这些东西都准备齐全，凌月就买了些材料，准备教爸妈制作凉皮。 为了做凉皮，还专门去铁皮门市找人打了两个铁锣。 头天晚上，凌月先教爸妈和面洗面筋，为了做出的凉皮劲道，和面的时候加一些盐，然后再把洗面筋的水静止让它澄清。 第二天一早把澄清的水倒出去，剩在底下的那些就是澄粉浆了。 这个可是做凉皮的主要原料。 大锅里烧大半锅的水，等水微开保持小火，铁锣里用小刷子刷上一层油，把澄粉浆舀一些倒进铁锣里，在锅里匀速的转动铁锣，让那些澄粉浆均匀的铺在锣里，盖上锅盖蒸一两分钟。 然后取出铁锣放进凉水盆里，等温度降下来就把里面已经成型的凉皮轻轻揭下来，放在一个刷了油的大茶盘子里。 两个铁锣也是交替使用，一个放凉水里降温的时候就用另一个。 凌月做了几张，然后让爸妈上手试做，两人除了第一张做的有些破烂不太成功之外，下面就慢慢的熟练了。 看爸妈很快上手，凌月把转凉皮的活交给两人，自己去准备其他。 她原本打算做的夹馍的饼子是那种一层一层酥皮的，一咬就掉渣的那种。 后来想想这个虽然好吃，但做起来有些麻烦，不但要制作油酥，还要做一个能烤饼的炉子。 所以她想了想就决定简化一下，直接做那种发面饼子，用平底锅或者鏊子就能炕熟。 有的地方叫发面炊饼，也有的地方叫白吉馍。 里面夹上剁碎的五花和汤汁，咬一口也是萱软可口香而不腻，不比那种油酥饼做的夹馍差。 其实，白吉馍就是早期的夹馍，那种酥饼是后来经过发展开发出来的另一种。 两厢一比较，白吉馍吃起来虽然不如酥饼那么香，但却少了一份油腻，多了一份原味的麦香。 发面是一早就和好的，现在也快发的差不多了，五花是昨天从城里回来的时候买回来的。 昨天晚上就用砂锅卤上了，经过一夜的浸透滋味一定更足。 一共买了五斤，凌月今天就是试做一下自家吃，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教爸妈这门手艺。 至于妈妈奇怪她怎么会这些，凌月说是从师父那里听来的，她也是第一次做。 听说是凌月的师父说的，吴秋玲就不再怀疑了，因为那老头这些年天南海北的去过不少地方，了解不少风土人以及各地的吃食。 知道些做法，也没什么奇怪的，他毕竟那么喜欢吃！ 凌月心说，师父还真是她的最好挡箭牌，以后再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就往他上推就是了。 老头儿才不会在乎这个，只要有吃的堵住他的嘴就行。 把昨晚卤好的又在小火上加，凌月开始制作辣椒油，里面还加了白芝麻，先用大料和葱段香菜以及洋葱熬制葱油，然后再把油分几次加入辣椒碎里面。 随着油的淋入，辣椒和芝麻的香味一下子被激发出来，飘在空气里久久不散。 还炸了些花生米，捣成花生碎，拌凉皮的时候加一些这个味道更赞。 从县城买的麻酱，用温开水稀释一下搅匀，还有用花椒大料熬了些料水放凉。 又跑了趟菜园子，摘了半篮子黄瓜洗干净泡在凉水里备用。 接下来，凌月就开始炕白吉馍了。 农村里不少人家都有烙饼的鏊子，正好小霍盛家就有，就把他家的给拿来用了。 用石块支出个三角架，上面放上鏊子，下面烧火，这火是小霍盛帮忙烧的。 烙饼的火不能太急，要用中小火，还要匀，这样鏊子才能受均匀，饼也不会糊。 小霍盛火烧的不错，他说外婆烙饼的时候都是他来烧火，烧的多了就有经验了。 一个个比烧饼小一圈的白吉馍烙好后就放进一个大簸箩筐子里，上面盖上两层干净的笼布防灰。 这边凌月的白吉馍烙好了，那边爸妈也把所有的凉皮都摊完了。 在凌月的指挥下，又把面筋给蒸出来，然后撕成小块晾凉。 吩咐小雪剥的大蒜也剥好了，凌爸放进蒜臼子里没一会就捣成蒜泥。然后按照凌月说的，把蒜泥放进凉开水里稀释成蒜汁。 凌月切完一盆黄瓜丝，让妈妈把凉皮一张张切成宽条，因为是第一次做就活了三四斤的面，不过做了也有二三十张凉皮。 其实做凉皮最合适的是高筋面粉，做出来的凉皮细腻好看还劲道，等做生意的时候就让爸爸买高筋面粉来做。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接下来就是重头戏，拌凉皮了。 凌月准备好一摞的碗碟，拿了个轻巧的铝盆拌凉皮用。 爸妈站在凌月边，看她先是抓了把黄瓜丝放进盆里，然后是面筋，接着放入盐和味精，倒料水，醋，麻酱，蒜泥汁，辣椒油，花生碎，最后抓了一份凉皮放进盆里，用筷子拌匀，倒进碗里。 如果喜欢吃香菜的，还可以放一些香菜。 不过凌月觉得放了香菜比较影响凉皮的味道，她是不喜欢放的。 一份色泽红润油亮，带着麻酱和蒜泥，醋以及辣椒油的各种混合香味的凉皮就成了。 这味道还没有开始吃，只是闻一下就让人忍不住口水泛滥。 尤其是吴秋玲，她现在可是孕期，正喜欢这些酸辣爽口的食物，默默的吞了下口水。 “爸妈，你们尝一下味道怎么样？” 吴秋玲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真是说不出的好吃，她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又爽口的东西。 “太好吃了！” 凌爸也尝了一口，连连点头。 凌月又给小雪和小霍盛拌了一份，小雪不怎么能吃辣，就给她放了一点辣椒油，多多的麻酱，吃的小丫头满嘴边上都是麻酱，直夸真好吃。 小霍盛喜欢辣，凌月就多给他放了些辣椒油和花生碎。 凌月把拌凉皮这活交给爸妈，她则是开始做夹馍。 砂锅里的经过加后，浓郁的香伴着卤汁的香味馋人的很。 把白吉馍从中间用刀片开，然后把卤好的块在案板上剁碎，还加了些青辣椒，这样味道更好。 把剁碎的用刀夹进白吉馍中间，再用小勺浇上一勺卤汁，一口凉皮一口夹馍，大家吃的一个个停不下来。 忙碌了一上午，凌月也吃上了自己做的凉皮和夹馍，终于尝到这久违的味道。 做了好吃的，自然是要分一下的，爷爷小叔和姑姑，每人两个夹馍一大份凉皮。 小霍盛家也是，他外公外婆和苏洁姑姑。老姥娘那里是凌爸骑车送去的，怕夹馍凉了不好吃，凉皮放久了也会黏。 至于师父那里，凌月每样都比别人多了一倍，因为那老头太能吃了，一顿饭能赶上别人一天的量。 吃完后，还尤不过瘾的吧唧着嘴，问什么时候还做。 再这样下去，凌月觉得自己都要养不起了。 凉皮和夹馍得到了大家一致的五星好评，凌爸和吴秋玲决定就做这个卖。 现在是夏天，没有比吃这个更合适的了。 凌月还教凌爸和妈妈做了炒面皮，因为有些人或许体原因什么的不能吃凉的，那就用豆芽和芹菜炒一下。 还可以加鸡蛋，炒面皮最好用郫县豆瓣酱，不过他们这里不太容易买到，就退而求其次用自家做的黄豆酱，做出来味道也是不错的。 等天气冷了就不做凉皮了，到时候换成水饺面条和小炒之类的。 第二天爸妈又试着自己做了回凉皮和夹馍，这些其实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爸妈很快就熟练了。 大家跟着连吃了两天的凉皮和夹馍，直呼过瘾。 【0186】准备开业 晚上的时候，小叔和姑姑带着小雪以及大宝二宝去捉知了猴还没回来。 凌月和小霍盛练武回来摸了一路，每次都能捉两罐头瓶子，现在每天早上都能吃到香酥的油煎知了猴。 趁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在，凌爸就把要去城里做生意的事给两人说了。 借口当然是凌月早就帮他们想好的，因为吴秋玲怀孕了，为了安全起见要出去躲一阵。 既然是出门在外，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坐吃山空，所以就打算做点小生意什么的。 上次去吴家庄，凌月的舅舅借给了一些钱，前些天他们在城里租了房子和一个小门面，已经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开业了。 爷爷对于凌爸的这个决定虽然觉得惊讶，但也在理当中。 以后又要多一份负担，光靠土里刨食是不够的，做点小生意多少能赚点家用。 反应最大的莫过于和冯英，因为棚子就那么点地方，说什么话自然不可能避开冯英。 孙巧珍的意思是老大两口子要是都走了，以后地里的农活谁干？ 凌月听了不撇嘴，感这是把爸妈当家里的免费长工了！ 都已经分家了，还想着让爸妈继续给他们干活，这脑子有毛病吧！ “咳！”老爷子神色不虞的咳了声。 “都已经分开家了，以后老大就管好他们的那几亩地就行。咱们家的地，不是还有老二两口子和咱俩。小四也是个半大小子了，也能帮忙干点！” 老爷子是个明白人，说的话还算公道。 可孙巧珍和冯英听了之后，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俩最讨厌的就是干农活了，能累死个人不说，还晒的脸黢黑。 麦收的时候弯着腰能把腰给累断，晒的人冒油。秋收的时候掰玉米又又痒，玉米叶子拉在脸上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隔三差五的还要给庄稼除草施肥打虫，就没有多少清闲的时候。 哪像在镇子上那么自在，就到饭点的时候忙一阵子，不忙的时候嗑个瓜子，聊聊天，小子过的自在又惬意。 在干农活这一点上婆媳俩倒是出奇的一致，这就是懒货思想。 分家的事当初老太太也没跟老二两口子商量，直接就给拿主意了，只把凌月一家给单分了出去。 老二家她暂时还没想着分开，他们现在开着餐馆，那么来钱，当然是能多在一起几年更好！ 别说，这老太太觉得自打把凌月家给分出去之后，她以前常常会出现的那些小意外小倒霉事，这几天果然一下子就没有了。 没想到，那潘半仙给出的这个破解之法还灵验的。 前天早晨刚出门没走多远，在村里的街道上还好运气的捡到皱巴成一小团的五毛钱。 高兴的她看看前后左右没人，当时就装作提鞋子，赶紧捡起来给揣兜里了，心里那个美呀！ 走到半道上的时候碰到一个两手提溜着俩空瓶子，一路哭哭啼啼的娃。 问她有没有在路上看见五毛钱，他妈给他打酱油醋和买盐的钱，被他给弄丢了。 要是他妈知道了，非打他一顿不可！ 在农村，五毛钱可够一家人一个月吃酱油醋和盐的钱。 老太太摸了摸兜里还没捂的钱硬是没有给他，说没看到让他去别处找找。 这见钱眼开的毛病，还真的是改不了了！ 还是后来凌月练武回来，看到那小男娃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可怜兮兮的，就从自己兜里掏出五毛钱给他，让他赶紧买了酱油醋回家。 那男娃擦了擦眼泪，一个劲的说谢谢小月姐姐。 孙巧珍嫌吴秋玲怀孕这事竟然都没有事先告诉她这个做婆婆的一声，是不是怕自己又生个丫头片子出来！ 至于他们要做生意借钱她才不关心，还不上也是他们的事。 要是生意赚钱的话，孙巧珍刚想说以后每个月是不是要交给家里一些钱。 就被老爷子给狠狠瞪了两眼，才不甘心的没敢继续开口，心里却想着这事回头得专门找老大去说说。 他要是做生意赚了钱，总不能不给自己的爹娘花吧？ 老头子要不要她不管，反正她得要点。 当儿子的孝敬爹娘，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说到天边，也是她占理。 她也不想想，自己是怎么对这个儿子一家的，不想付出只求回报！ 凌爸听了老太太和老爷子的话，说自家地里的活他会时常抽空回来干，农忙的时候就把生意停一下回家干活。 有时间的话，爹娘那里他也会抽空搭把手。 但也只是搭把手，毕竟分开家了，不可能还把一大家子人的活都给干了吧！ 冯英在一边斜着眼睛看了吴秋玲的肚子一眼，阳怪气的说。 “嫂子瞒的可真严实，大家竟然连你怀孕了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要是男孩的话你和大哥也算是后继有人了，若再是个丫头的话，呵呵……” 幸灾乐祸的呵呵完，又语气酸酸道。 “还有你们要去城里做生意，这个不是我说，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干的，万一到时候把钱赔光了，哭都找不到地方，你们打算做什么生意？说不定，我还能帮忙给拿个主意……” 冯英心里酸极了，她就是见不得凌月家比他们家过的好。 自家在镇子上开了个小餐馆，经营的还算有声有色，每天赚个二三十块不是问题。 没想到，凌月他们家不声不响的，竟然要去城里做生意。 在这个家里一向优越惯了的她，心里怎么可能平衡！ 县城可要比镇子上闹多了，也繁华的多，有钱的人也多，不像镇子上，有好多人吃个饭还要赊账。 凌月自然明白冯英的心思，她就是个柠檬精，这是见不得她们家好。 “二婶，这个就不劳你cāo)心了。我们家做什么生意赔赚都跟你没有关系，就像二婶你们开餐馆之前，我们事先也是不知道的。还有，不管我妈会生男孩还是女孩，我们一家人都很高兴！” “你这丫头，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冯英翻了下眼皮，心里暗恨凌月堵住她的话。 心想着也就是嘴上说的好听，要是真的再生个丫头片子，就不信老大两口子不心烦！ 估计盼儿子都快盼疯了，哪像自己这么好命，一胎生俩小子，十里八村的就找不到她这么厉害这么有福气的人。 “二婶，你可是有前科的人。之前我妈怀孕的事不敢告诉大家，就是怕有人会见钱眼开做那昧良心的事！现在这事就只有咱们自家人知道，要是外人知道的话，肯定就是咱家里有人往外漏口风了。我相信爷爷不会说的，至于和二婶……” 凌月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在两人脸上来回看了下。 “要是你们把这事说出去，到时候罚款什么的你们承担！我妈妈要是有什么事，你们负责！” 孙巧珍和冯英就是个大嘴巴，要是她俩知道，等于一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为了让这俩人闭嘴，凌月还是要威胁一下的。 老爷子听了凌月的话，神色严肃的看着两人。 “你俩听到没有，要是敢在外面胡乱哔哔，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也是信不过这俩人的人品。 为了钱，这俩人可是啥事都敢干。 冯英被刺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爹，哪能啊！都是一家人，我又不是没脑子，咋会干这事！” 老太太也是气哼哼的瘪了瘪嘴。“放心，我还没有那样孬的心眼子，会害自己的子孙！” 得到两人的保证，老爷子脸色才缓和了点。 万事俱备，只欠开业！ 晚上凌爸去茅厕，老太太寻了个机会跟上去，开口说了他以后做生意了，每个月是不是要给爹娘一些养老钱。 凌爸听了，对她说。“孝敬爹娘是应该的，分家的时候也说好了，每年收了粮食都会给你和爹一些，逢年过节的也会给你们买东西。这个养老钱，我还要问问爹的意思，看看给多少合适。还有二弟那里，只要他每个月给你们多少我绝不含糊！” 老太太哪里敢让凌伟去问老爷子，现在他们有手有脚的还能动，老爷子绝对不会要养老钱的。 而且，这些天她在凌辉那里帮忙，也没听他说每月给自己钱的意思。 就连她一提那些从她这里拿走的钱，凌辉就赶紧转移话题。 她只能跟凌伟说，这事先别问你爹了，我去问问你二弟的意思，到时候再告诉你。 凌伟一听他娘的话，就知道这是她背着爹自己拿的主意。 自己这生意还没开始干，钱还没赚到手里，她娘已经想着了，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转天吃完早饭，凌月一家人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又去了县城。 这次是正式入住县城的家，同时小吃铺子也要开业。 开业的子就定在后天。 凌月练武也已经一个月了，以后就不用再去了，等忙完开业的事，铺子稳定下来，她参加完期末考试，就安心跟老头儿练武。 田师傅还舍不得她和小霍盛这两棵练武的好苗子离开的，答应以后都不收他们学费了。 凌月只能跟田师傅说抱歉，当然没有跟他说自己换师父的事，只推说自己家里太忙没有时间。 好在小叔一直练得不错刻苦的，现在是他们那一组的小队长。 凌月走到哪里，小霍盛势必是要跟到哪里的，所以田师傅一下子损失了两个好苗子，心里一直觉得可惜。 就连听说凌月来城里，小霍盛都深怕丢下他似的跟在后面撵来了，把他妈苏洁给看的哭笑不得。 凌月就让爸爸骑车带着妈妈和小雪先走，她和小霍盛在后面跑步跟着，就当锻炼体了。 一直忙碌了两天，开业头天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 根据现在的物价和消费水平，凉皮的定价是五毛钱一份，炒的六毛，加一个鸡蛋八毛，夹馍也是五毛，还有茶叶蛋是两毛。 开业前三天，凡是在铺子里消费够两块钱的，就送一个茶叶蛋。 除了凉皮炒皮，还有一种凉面和西红柿鸡蛋面以及青菜丝面，显得没有那么单一。 太多了爸妈以后也忙不过来，就先卖这几样。 凉面是六毛，鸡蛋面八毛，青菜丝面是一块，面的分量比凉皮要大。 凉皮是深口的碟子来装，而面则是用的大海碗，即使饭量大的人吃一碗面两个夹馍绝对能吃饱。 花上一两块钱就能吃的饱饱的，绝对物超所值！ 现在城里已经有加工挂面的地方了，凌月就拿了面粉加了鸡蛋专门让人给加工了劲道的鸡蛋面。 等到天冷的时候，还可以上焖面和炒面。 开业这一天，大家都起了个大早，也就是四五点的时候。 一起来就生火烧水，准备摊凉皮。 因为凉皮都是要当天现摊的才好吃，过了夜的口感就不好了。 凌月他们买的这座房子的厨房里就有一口大锅，还有一个蜂窝煤的炉灶。 林建新的母亲没有拆走，都留给他们了，倒是方便极了。 怕准备太多卖不完，毕竟是第一天开业，大家有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肯定不敢轻易尝试。 所以头天晚上就活了十斤的高筋面粉。 洗好的面筋一直泡在清水里，也不会变味，澄了一夜的澄粉浆也好了，倒掉上面的清水就能用。 等爸妈把所有的凉皮摊好，面筋又蒸好晾凉撕成条，已经是七点钟了。 一共摊了五十多张凉皮，每一张可以分成两份，因为凌月定做的铁锣比较大，直径有五十公分，半张凉皮就能做一份。 凌月昨晚上就提前煮了一小锅的茶叶蛋，别看锅小也有百十来个鸡蛋呢！ 在车站附近，茶叶蛋是最不愁卖的，因为乘客出门携带这个比较方便。 而且她觉得自己做的味道比人家那种简易版的茶叶蛋味道要好。 汤底是专门用鸡架骨熬制的高汤，茶叶蛋闷了一夜也入味了。 一掀开锅盖就是一阵扑鼻的香气。 早上爸妈摊凉皮，她做饭。 熬得黏稠的小米绿豆粥，做了两盘的韭菜盒子，凉拌的黄瓜，再加上每人一个茶叶蛋，大家也都饿了，吃的一点不剩。 这房子买的好，房后就是小菜园，里面的菜品种也不少，手脚勤快一些足够他们一家吃的。 像西红柿黄瓜和小青菜这些，吃不完还能铺子里用，又省了一份买菜的钱。 现在反季蔬菜种植大棚的还不多，这项技术至少她们这个小县城里还没有出现，但也用不了几年就会有了。 凌月准备回头在家的时候，那些吃不完的菜都晒成菜干，像茄子豆角黄瓜都是可以晒干的，不但能自家吃铺子里也能用。 她记得妈妈每年西红柿正旺盛的季节，都会用水煮一些切好的西红柿片，等凉了之后灌装进罐头瓶或者打吊针的瓶子里，用塑料布和盖子密封好放在避光处，冬天的时候拿出来就跟新鲜的西红柿一个味。 冬天的时候蔬菜比较少，自家还可以发泡一些绿豆芽黄豆芽黑豆芽以及花生芽自给自足。 在凌月的建议下，凌爸花了八十块钱找人制作了一辆手推车，简易版的快餐车，因为有了铺子，凌月就没有画那么复杂。 车子下面有四个轮子，车八十公分宽一米五的长度，三面是玻璃，一面是窗纱，纱窗是可以卷起来的，方便平时取放东西。 平时在家里把做好的凉皮之类的东西放在上面推到铺子里去，完了就把餐车放在铺子外面，凉皮就在这里调制，炒皮则是在屋子里炒。 为了用水方便，凌爸还花了二十块钱，特意找人在铺子的靠墙处打了个压水井，平时洗碗洗菜铺子里用水和客人洗手也方便。 茶水家用的是自来水，每个月是要交钱的，如果凌月他们家也用的话用水量肯定会大，可只有一个水表，也不知道给茶水多少钱合适，所以干脆打个压水井，反正少不了用。 现在是夏天，怕客人吃饭嫌，凌爸还花了一百一十五块钱买了一个钻石牌的吊扇安装在屋子里。 这铺子的房租加上零零碎碎的物件，已经花去了好几百块。 看爸妈心疼的样子，凌月说这叫前期投资，后期就会有回报的。 若是生意好，这些投资很快就能收回来。 就算没有赚回来，就当是买经验了，因为失败是成功之母嘛！ 不过，凌月相信，只要味道好干净卫生，就不会赔钱。 而且这个位置多好啊，紧挨着汽车站，人来人往的客流量大。 锁好家门，一家人和小霍盛一起，凌爸推着凉皮车来到前面的铺子。 茶水也刚把桌子拉开没多久，门楼底下的炉子上正烧着水。 她特意留出两张桌子，说若是有客人不喜欢屋子里，喜欢在外面敞亮就可以坐这两张桌这里吃饭。 她反正就是卖个茶水，也用不了那么多张桌子。 爸妈跟茶水客气了一番，便接受了她的好意。 凌爸和吴秋玲已经想好了，人家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以后老太太若是有什么做不了的活或需要帮忙的地方，他们就帮着做了。 【0187】脱离苦海 铺子的名字就叫‘家常味道小吃铺’通俗易懂。 门两边贴着几张红纸，上面分别写着金开业四个黑色大字。 凌爸在棚子一角挂上一挂两百响的大地红鞭炮，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这小吃铺子就算是正式开业了。 凌爸从凉皮车下面端出两口深口的铝锅，里面是凌月一大早熬得小米绿豆稀饭和西红柿紫菜蛋花汤。 又从屋里提出两个小蜂窝煤炉子，将锅坐在上面，这样里面的饭可以一直保持着温度。 把用汽油桶改装的那个大锅灶抬出来，锅里注入大半锅水，上面坐上几层竹蒸笼，铺上笼布。 吴秋玲在屋里的案板上开始揉昨晚上就发上的面，凌月则是帮着擀皮包大包子。 包子也简单，就两种馅料的，一种韭菜木耳鸡蛋馅，一种是芹菜猪大葱馅。 凌月手速快，没多大会就各包了一笼，先让凌爸上锅蒸着。 这是早上要卖的早餐。 小米粥和紫菜汤定价都是两毛钱一碗，素包子也是两毛钱一个，馅的两毛五。 包子个大，而且皮薄馅多，吴秋玲调的馅味道也好。 本来凌月是不打算让爸妈卖早餐的，就每天中午和下午做生意，毕竟早上要早起摊凉皮，再卖早餐就太辛苦了。 可爸妈却觉得，在这个地方不卖早餐的话太可惜了。 因为车站里有好多连夜坐车到站的顾客，下了车自然是要吃早饭的，他们这个点支摊都已经有些晚了。 所以就没有准备太多，到了半晌午再开始卖凉皮，两不耽搁。 再说，这点活算什么辛苦，可比他们在地里干那些庄稼活简直轻松多了。 这附近也有好几家小馆子是兼卖早餐的，有水煎包和稀饭之类的，还有油条和胡辣汤，还有一家专门全天候卖羊汤大饼的。 一个个的早餐摊上冒着食物的香气，以及招揽生意的吆喝声。 有些旅客就是被喊声吸引过去的，点上一份早餐吃着。 凌爸和吴秋玲面皮薄，哪里经过这种场面，嘴巴张了好几次，都有些不好意思喊不出来。 两人互看了一眼，正想着该喊些什么话招呼生意，就听见女儿凌月清脆的声音。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店今新开张有优惠，凡是在本店花够两块钱的，均会赠送茶叶蛋或包子一个！早饭有小米绿豆粥，西红柿紫菜蛋花汤，芹菜葱花馅大包子和韭菜木耳鸡蛋馅三鲜大包子。来来来，好吃不贵经济实惠，不好吃不要钱嘞！” 凌月张口就念叨了一大串，还一连喊了三遍。 别说，这一招还真是奏效的。 她这边话刚落音，就从那边走过来两男两女，手里还提着包，看样子是准备待会乘车的旅客。 而凌爸和吴秋玲都已经被女儿的这一嗓子给惊的一愣一愣的，立在当场都忘了该干什么了。 “几位是要吃早饭吗？我们店今天是第一天开张，不但干净卫生味道也好，还有优惠。” 凌月笑眯眯的对走过来的两男两女说着。 走在前面的是两个男人，两个女人跟在后面，看样子是一起的，为首的中年男子对凌月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尝尝，馅包子和素馅包子各来四个，饭就要小米粥，再来四个茶叶蛋。” 其实他是有点洁癖的，可早上不吃饭待会坐车又难受。 看着四周的环境，那些小摊上的桌椅和碗筷几乎都是油乎乎的，听到这小姑娘喊今天是开业第一天他才过来的。 第一天开业，卫生肯定要好得多，总比那些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都不知道洗没洗干净的碗筷要好。 这么小的县城他也不指望能有什么好吃的，只求干净卫生能填一下肚子。 不过现在一看，这里貌似还真是干净的，看着也舒心。 “好嘞！几位是在外面吃，还是去屋子里吃？” 那男人看了看，想了下。 “我们去屋子里吃吧！” 屋子里虽然会闷一点，但也总比在外面有灰尘的环境下吃饭要好。 “好，那几位先去里面等一下，饭和包子马上就好！觉得的话可以把风扇打开！” 凌月回过头，看着还没有回过神的爸妈，笑道。“爸妈，来客人了，快给他们盛饭拿包子！” “哦，哦哦！”吴秋玲回过神，忙拿起碗用洁白干净的抹布擦干净里面的水，盛了四碗小米粥放在托盘上端到屋子里。 还顺便用小蝶子，装了一碟自己用黄瓜和辣椒腌制的小咸菜，以及一小碟凌月炸制的拌凉皮用的辣椒油。 正好包子也蒸熟了，凌爸赶紧的去下笼，然后往锅里又添了一瓢水，把另外两笼刚包好的包子坐到锅上盖好盖子继续蒸。 乎乎白胖胖的包子一看就有食，馅和素馅分别拿了四个放进盘子里给客人送去。 剩下的包子则是被一个个放进一个干净的簸箩筐子里，盖上干净的笼布，再盖上一层白色的小棉被，起到保温的作用。 凌月盛了五个茶叶蛋送过去，说有一个是赠送的，只要在店里花够两块钱就送一个。 其中有个女客人一直是低垂着头，这么的天却穿着长衣长袖遮掩的严严实实。 看见凌月送完鸡蛋要走，她急忙抬起头来看着凌月，还伸手扯了扯边那个中年男子的衣角。 “大哥，我认得她，就是这个小姑娘帮我给家里写的信，还有上次我跳井里的时候，也是她和她爸爸救的我！” 凌月闻言这才看清楚，这个说话的姑娘正是她在吴家庄跟爸爸救下的那个小媳妇，也是自己答应帮忙给她家里写的信。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她。 看她的脸上和嘴角有好几处还带着淤青，精神也不是太好，显然最近几天过的并不怎么好，应该没少吃苦头。 估计就是凌月给了她希望，才让她撑了下来。 否则，面对三罗锅那样一个暴虐之人，很少有人能受得了。 “真的是你啊！这是你的家里人来带你回去的吗？真是太好了！” 看到她终于脱离了苦海，凌月是真心的替她感到高兴。 要知道，有多少被人贩子拐卖的妇女，终其一生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 这小媳妇，不，人家现在应该是姑娘了，眼里含着激动的泪，感激的点点头对凌月说。 “小姑娘，谢谢你们救了我，也谢谢你给我的家里人写了信，要不然，说不定这世上已经没有我这个人了，早就跳井里死了！” 坐在她边的另外一个年纪大些的中年女人，也跟着抹了抹眼角的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小妹，别说傻话，什么死不死的，爸妈还在家里夜夜的盼着你回去呢！要不是他们两个的体都不好，这次肯定要跟着来了。自从你丢了之后，咱妈就没有一天不哭的，眼睛都快哭瞎了。这下子好了，咱们要带着你回家了，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二老了！” 女人欣慰的说完，又感激的笑着对凌月说。 “小姑娘，真是要谢谢你啊！这一次，你不但救了我们家小妹，更是挽救了两位老人家的命。我们家爸妈年纪大了，体都不太好，自从小妹丢了之后进了好几次医院，医生都给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了。” “嫂子，我太不孝了，爸妈这么大年纪还让他们为我担心！”那姑娘听了嫂子的话，眼睛更红了。 “又说傻话了，这也怪不得你，你也是受害者，都是那个jiàn)人想要害你，等回去，我们家的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真是养出了一个白眼狼！还有那个虐待你的畜生，也不会绕过他的，等着吧，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已经从小姑子的口里知道，她这一次之所以会被人卖到这里，都是柳馨把她给骗出来的。 女人一想到前天他们按照信上的地址找到小姑子的时候，她正被一条大锁链锁在屋子里，浑没有一件衣服，除了脸上的伤，上更是没有一块好皮。 也不知道几天没有吃过饭喝过水了，人都迷糊的奄奄一息了。 那个惨哟！ 看的她心疼死了！ 当时就恨不得拿把刀，砍死那个王八蛋！ 她都不敢想象，他们几个要是再晚去两天，小妹还能不能在那个畜生手里活下来！ “好了，别哭了，先吃点饭吧！这些天你肯定也没吃过饭，先喝点小米粥养养胃。” 中年男人脸上也是一片疼惜之色，心里也是对那些害小妹至此的人恨得不行！ 又回过头看了凌月一眼。“小姑娘，叔叔真的要谢谢你和你的爸爸！没有你们的相救和帮助，我们就不会这么快找到小妹。” “叔叔，不用客气，我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既然看到了，若是不帮忙的话，我自己的良心上也过不去！” 凌月看他那么认真的说着感谢的话，心里也是受用的。 觉得自己的帮助是值得的。 正好凌爸进屋来拿东西，那男人忙站起，先对凌爸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又同样说着无比感谢与感激的话。 凌爸被他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忙摆着双手说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换了别人遇到了也会这样做，叫他别太客气，弄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中年男人却不这样想，他知道要是大家真的都给凌爸似的想法，他们早就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找到小妹了。 好多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碰到凌月父女俩是小妹的幸运。 凌伟也是刚刚从这人的口中知道，自己的女儿凌月竟然背着大人干了这么大一件事。 他心里还是很惭愧的，他不如女儿呀，都没有她考虑的那么多。从井里把人救出来之后，根本就没想过这个女人以后要怎么办。 中年男人要比凌爸要大好几岁，他说自己叫赵胜利，是抗战胜利那一年出生的，按照年龄凌爸该叫他一声赵大哥。 跟赵胜利一起来的是他的妻子和三弟，弟弟叫赵俊飞，唯一的妹妹叫赵英楠。还有个二弟叫赵建国，不过现在正在国外回不来。 然后还掏出一枝钢笔，把自己的家庭住址以及电话号码认真的写在一张纸上。 说以后若是凌爸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或是去京市的话可以去找他。 凌爸接过那张纸，小心的折好收起来。 京市啊，他都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能不能去那里。 不过这是人家的一番诚意，不管以后去不去有没有需要，他都心领了。 “咦，这个包子味道倒是不错哎，这小咸菜和辣椒油也够味，尤其是这油辣子，又香又不是太辣，好吃！” 大家都在说话的时候，赵胜利的三弟那个叫赵俊飞的，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包子咬了两口，还喝了两口小米粥，又是吃小咸菜，又是用包子沾辣椒油的，吃的有滋有味的。 他的绪仿佛一点也没受到什么影响。 “老三，干什么呢你？” 赵胜利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大哥，我已经两顿没吃饭了，都快饿死了。有再大的事，也得吃饱了才能干啊！不管是那个虐待小妹的畜生，还是那个害小妹的白眼狼，你放心，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敢那样对待我赵俊飞的妹妹，就要准备好接受惩罚！哼！” “你也注意点，手段别太激烈了！”听了老三的话，赵胜利脸上才有些满意。 这个小弟精明着呢，也有几分手段。 可惜就是不喜欢工作，大学毕业后就跟他那些朋友，整天东奔西跑的做什么生意。 不过这几年倒也折腾着赚了些钱，连小轿车都买上了。 这次来救小妹，原本是要开老三的车来的，谁知正好前一天被他朋友给借走了。 赵胜利的单位里倒是有车，但他不想落一个用公车办个人私事的话柄给别人。 有了第一波客人，很快的就陆续有了第二波第三波…… 有的客人喜欢坐在外面，也有的喜欢坐在屋里。 爸妈和凌月分别忙碌着，就连小雪跟小霍盛都帮着收拾卫生。 凌月家的包子皮薄馅大，滋味又好，大家吃了纷纷说好吃。 第一锅包子很快卖完，第二笼刚下来就有客人喊着再来几个。 凌月已经又包出了两笼，调的馅刚好用完。 一笼包子是二十个，六笼正好是一百二十个，一早上卖完这些也不错。 现在的餐饮行业可不像后来那么大的利润，最多就是百分之三四十的利润。 主要也和现在的消费水平和物价，以及人均收入有关。 包完包子还剩下半盆子的面，这些是要做白吉馍用的。 反正外面有爸妈他们人手也够，凌月便拿出定做的大平底锅，准备开始做白吉馍。 锅灶上的深口砂锅里温着的，是昨晚上就卤好的五花，正咕嘟咕嘟的冒着香气。 不少客人问这怎么这么香，怎么卖的，多少钱一份？ 凌月告诉大家，这是做白吉馍用的卤，也叫夹馍。 中午卖凉皮，配着这个夹馍一起吃，保证吃了这次还想着下次。 她把砂锅端下来放在一边，把平底锅放在锅灶上，这个锅灶烧的是自家用散煤加上泥土和水摊晒的煤饼。 凌月把煤饼用铁签子捅了捅，烙这个白吉馍不能用太大的火。中小火就行，不然容易糊。 “夹馍和凉皮？”赵俊飞的耳朵尖，听了凌月的话立刻感兴趣了。 “小丫头，你说的这个夹馍和凉皮，是不是陕。西和山。西那边卖的那种？我以前去那里的时候倒是吃过几次这种小吃，味道的确不错。不知道你家做的这个味道怎么样？” “我家做的味道自然也不差，不过光我说好吃你也未必肯信，叔叔，要不给你来一份尝尝？” 赵俊飞已经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两个包子，感觉还不怎么饱，听了凌月的话便点点头。 “好，那就给我来份凉皮和夹馍，我倒是要尝尝，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吃！” 凌月把几个白吉馍的饼胚子放在平底锅上，等一会翻面，直到两面都烤出焦黄的小泡，面饼中间鼓起来，饼子就熟了。 从砂锅里夹出两块鸡蛋大小，肥相间酱香浓郁的块，放在专用的剁板上，加了半个青椒，和一起用刀剁成黄豆大小的粒，夹进饼里放上一勺卤汁，装进一个小竹筐里，放到赵俊飞面前的桌子上。 再来到外面卷起凉皮车的纱窗，快速的调制了一份凉皮，多放了些辣椒油，麻汁和花生碎。 凌月刚一端进来，大家就闻到一阵酸辣又特别让人开胃的香气。 赵俊飞手里的夹馍已经被他干掉大半了，等凌月一放下凉皮，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然后就停不下来了，一口接一口的，一直吃了好几口，才停下。 对凌月翘了翘大拇指。 “小丫头，你说的没错，你家的这夹馍和凉皮的确好吃，这味道太正宗了！” “三弟，真的有那么好吃吗？”赵胜利的妻子洪林有些好奇的问。 说真的她也闻到那味道了，闻着是香，看着颜色也让人有胃口。 见一向比较挑嘴的三弟都夸好吃，她更觉得好奇了。 “大嫂，好不好吃的我说了不算，你也要一份尝尝不就知道了！” 他才不会说让大嫂尝一口他的，他也跟大哥一样有洁癖，甚至比他还严重好吧！ 洪林已经吃了两个包子一个鸡蛋和一碗小米粥，虽然也是两顿没吃饭了，可现在也已经吃的九分饱了。 要是再要一份凉皮的话，她怕自己吃不完就浪费了，丈夫可是从来不吃她剩下的食物的。 看她想吃又为难的样子，赵胜利开口了。“要一份尝尝吧，你和小妹都尝尝！” 凌月也看出来这家人都讲究卫生，便开口道。 “再调一份我可以给你们分开盛。” 洪林听了眼睛一亮。“好，那就给我们再来一份！那个，夹馍能分开吗？” “可以！”既然一个人吃不完，给他们分开也是可以的。 “小丫头，给我也再来一个夹馍！还有这个辣椒油，也给我再来一小碟！” 赵俊飞在一旁加了一句，又用筷子指了指已经空了的小碟子。 凌月自然没有不应的，他们吃的越多，自己卖的就越多，她当然是乐意的。 店里的其他人看见，有那没吃饱的，也纷纷说要份凉皮和夹馍尝尝。 反正也不算贵，两样加一起才一块钱。 凌月又是一阵忙碌，先做了几个夹馍给各位上去。 又跑去外面调了几份凉皮。 赵胜利他们吃完了，还要赶车，然后再去市里坐火车。 临走的时候，又要了十几个包子和十几个茶叶蛋带上，说在火车上吃，毕竟火车上买的盒饭都不怎么好吃。 赵俊飞还非要凌月再做几个夹馍带着，然后又提出凌月家的辣椒油能不能卖给他点，他是个无辣不欢的，吃着凌月家的辣椒油实在太好吃了。 凌月能说什么，只能找了个干净的空罐头瓶，又刷洗了两遍，搽干净里面的水，给他装了满满的一罐头瓶子，用塑料纸扎紧口再拧上盖子。 几个人一顿饭加上打包的东西一共是十三块八，赵胜利直接给了二十，说剩下的是那瓶辣椒油的钱。 凌爸和吴秋玲不肯收那么多，说辣椒油是自己做的，喜欢吃就当送给他们吃了。 凌月心说，这一瓶子辣椒油也是要成本的，差不多要两块钱。 不过她也不是小气的人，既然爸妈都说了那就送吧，就当这顿饭不赚钱了。 赵胜利他们又不是差钱的，自然又是一番推辞。 最后凌月只好让爸妈收下来，说他们几个还要赶时间坐车，再推让下去就晚点了。 凌爸和吴秋玲这才算作罢。 送走了几位，大家又各自忙开了。 小霍盛收拾桌子的时候，忽然喊了凌月一声。 她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刚才赵胜利他们几个吃饭的那张桌子的碟子下面，压着一张纸，里面是一叠大团结。 数了一下，不多不少二十张。 纸上还写了几行字。 意思是对于凌爸和凌月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点钱只是一点小心意，还请他们一定要收下，有缘会再见的。 凌月拿给爸妈看了钱和纸上的字，凌爸他们自然不肯要，凌月也是这个意思。 帮助赵英楠本就是他们出于真心，并没有想得到金钱上的回报。 凌爸拿着钱追去了车站里面，等了一会又回来了，说发往市里的车刚走了，他追了一段没有追上。 既然这样，此事只能作罢。 凌月对爸妈说，既然这是人家的心意，就说明这家人不想欠人，会让他们觉得心里不安。 所以这钱爸妈也不要拿得有负担，该花就花，不花的话就存起来。 【0188】山为人水为财 一直忙到九点多，所有的包子和稀饭都卖完了。还卖了十多份的凉皮和十几个夹馍，茶叶蛋也卖出去不少。 虽然忙的时候累一点，但大家的脸上却都是高兴的。 尤其是凌爸和吴秋玲，第一天做生意就如此顺利，又是高兴又是激动。 觉得原来做生意也没什么难的，只要保持好味道和卫生就行！ 吴秋玲心里已经盘算着，明天要多准备点包子馅多和些面，茶叶蛋也要加量。 因为有不少坐车的顾客，临走的时候都会要几个带走。 做茶叶蛋的鸡蛋还是吴秋玲在村子里收的，一共就收了三四百个，还以为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卖完，看这样子也就能用个两三天。 看他们生意不错，茶水也替他们感到高兴。 原来茶水姓杨，凌月从今天开始都是叫她杨。 因为凌月他们家只卖饭不提供茶水，所以杨的茶水也跟着多卖了一些。 大家开始收拾桌椅，刷洗碗筷打扫卫生。 忙完后刚休息了一小会，就开始又陆陆续续的有客人来吃饭了。 这些都是刚下车的旅客，这个点也不管什么早饭午饭的了，反正能吃饱抵饿就行！ 听说他们家的招牌就是凉皮和夹馍，不少人没听过不敢轻易尝试，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还是点了鸡蛋面或丝面。 也有比较喜欢接受新事物的人，听说不错反正也不贵，就要一份尝尝。 这一尝，可就收不住口了，一口夹馍一口凉皮，真是又香又爽又过瘾，只要是吃过的都会接着再要一份。 出门在外好不容易吃到个喜欢的，可要吃过瘾才行！ 中午时分，凌月他们正忙着的时候，就见杨的儿子韩振兴带着一个比他年轻几岁的男人来了。 两人都骑着自行车，后还跟着个蹬三轮的，三轮车上还放着一块山水匾额，四角用破棉絮包裹着防震裂。 他们停好车子，先跟杨打了招呼，然后走到凌爸面前。 “凌伟兄弟！听说你这小店今天开业，我们是不是来晚了？呵呵，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夫，涛涛的爸爸，秦磊！” 原来跟韩振兴一起来的，是涛涛的爸爸。 凌爸听了忙放下手里的活，跟两人打招呼。 秦磊上前一把握住凌爸的手，嘴里一直说着谢谢，要不是他帮忙，上次涛涛就出事了。 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好好谢谢他，今天正好店里开业，他就和大舅哥一起来了！ 也没有什么好送的，就给挂了个开业的匾额，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秦磊说完，便让那个蹬三轮车的人把匾额解下来，然后给了那人一块钱的工钱。 这是一个大约一米二长，六十公分宽的山水匾额，匾额的一侧用红漆写着，恭祝：开业大吉！最下角还写着期和赠送人秦磊的名字。 凌爸一直说着真是太客气了，他也没有做什么，就是举手之劳，换谁碰见都会这样做的。 凌月想笑，爸爸的嘴巴比较笨拙，翻来覆去的就会这两句客话，有点尬，也有些可。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难能可贵。 “谢谢秦叔叔，您这个匾额送的真是太好了，不但好看，寓意也好！” 凌月看爸爸实在说不出什么了，赶紧开口给他解围。 “哦？你是小月对吧！”秦磊看着小月，笑道。 “听我家涛涛提起过你。对了，你说叔叔这匾额送的好，那你说说，它好在哪里？” “我说的不好，秦叔叔可别笑。听人说，山为人，水为财，挂在家里的话寓意是人丁兴旺财源广进。若是挂在做生意的店里，寓意就是宾客盈门生意兴隆！秦叔叔给我们送了个这么好的兆头，自然是要感谢你的！” “哎呀，小月，不得了哦，你懂得可真不少，把叔叔的心思说的一分不差！” 秦磊有些意外的看了凌月两眼，没想到小丫头这么聪慧，连这个都知道。 凌月差点红了老脸，自己一不小心就卖弄了，忙转移了话题。 “爸，今天就让韩叔叔和秦叔叔他们尝尝咱们家的小吃！” 凌伟立刻点点头。 “对对对，看我，都忙糊涂了，韩大哥和秦大哥来的正好，今天一定要尝尝我们家的凉皮和夹馍！” 秦磊虽然孩子小，但因为结婚晚，的确比凌爸年长几岁，所以凌爸喊他哥也没什么不对。 按说他们年纪比凌爸大，凌月该喊伯伯的，不过她觉得还是叫叔叔顺口些，而且喊出来也显得对方年轻些。 反正就是个礼貌的称呼，其实喊什么都无所谓，也没人计较这个。 “韩叔叔，秦叔叔你们快坐，好不好吃一定要多给提提宝贵意见哦！”说完，又对杨说。 “杨，今天你也不用做午饭了，就尝尝我家的小吃。杨你能不能吃凉的？要是不能吃凉的，就给您炒一份！” “嗨，你这小妮儿不用管我，早上做的饭还剩下不少，我一吃那个就行，不吃的话天气这么坏掉就浪费了！” 杨也是个会过子的，一般都是做一顿饭吃两顿，省时间还省火。 “杨，那剩饭你就别吃了，吃坏了肚子生病吃药还要花钱，这不是得不偿失嘛！你是不是觉得我家做的东西不好吃，所以才不肯尝的？” “哎哟，你这小人精，真是怕了你了，好好好，那就尝一尝，我肠胃好，没啥忌口的，天这么就吃凉的吧！” “好嘞！杨你就擎好吧，保证让你吃了天天想着！” “就你皮！”杨被凌月逗得呵呵笑。 凌月又问了韩振兴和秦磊两人，喜不喜欢吃辣，有没有什么需要忌口的。 两人均是摆摆手，说没有忌口的，什么都能吃。 凌爸在屋子里继续烙白吉馍，这个活比较，因为要守着一个大火炉，就连风扇扇出的风都是烘烘的。 他还是很心疼媳妇和闺女的，不想让她们遭这个罪，于是说这个活以后他来干，让凌月她们做其他的。 【0189】赚钱了赚钱了 之前切的黄瓜丝已经用完了，妈妈在熟练的切着黄瓜丝。 凌月走到凉皮车前撩起窗纱，熟练的调了三份凉皮。 端到棚子下面的桌子上，又给杨他们拿了几双干净的筷子，接着折回屋子里去做夹馍。 凌月个人还是比较倾向于放了青椒的夹馍，觉得不但解腻味道还更好。 既然几个人都没啥忌口的，她都给放了点青椒，这种青椒是不太辣的那种。 她忽然想着青椒馅的大包子也好吃，明天早上去割的时候，买点菜椒做个青椒馅的大包子。 其实光是大包子馅不管是荤的还是素的，就能调制出好多种来，只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不过倒是可以时常换一换样。 没一会，就做好五个夹馍放在小竹筐里给几个人端过去。 凌月觉得男人的饭量比较大，怕韩振兴和秦磊两个大老爷们吃不饱又不好意思说，就多做了两个，至于杨吃一个应该就能饱了。 盛夹馍的小竹筐子，是她特意在村里的一把手凌江叔那里专门定做的。 小竹筐不大，椭圆形的，边沿也比较浅，跟个盘子大小差不多，用来盛包子和夹馍茶叶蛋。 一共定了二十个，凌江叔说什么也不肯要钱，说都是小东西，根本用不了多少材料，让她拿去用，不够的话再说。 凌月可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人，再说还有凌江叔他那个小气媳妇子一边看着呢！ 她才不想落人话柄，按照两毛钱一个放下四块钱就走了。 凌江想拿着钱去还给凌月，谁知道他媳妇刘巧比他的手更快，已经捏起来揣兜里了。 说回头赶集的时候给他们爷仨买吃，凌江还能说什么，总不能再给夺回来吧，只好作罢。 不过事后他又悄悄的编了十个给凌伟送去，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肯要钱，还说凌月先前已经给过了。 凌月端着夹馍上桌的时候，看到韩振兴和秦磊的凉皮已经吃了大半了，一口接一口的，都停不下来。 韩振兴吃的连话都顾不得说，对凌月翘起大拇指。 秦磊的吃相就比较斯文些，不过也吃的额头有些冒汗了。 他不是太能吃辣，而凌月家凉皮里的这个辣椒油属于微辣型又香又好吃，他吃着正好，真是越吃越上瘾。 “小月丫头，难怪那些吃过的客人都说好吃，我吃着也是，这味道真是绝了！我活了这把年纪了，还真没吃过这个，真是太好吃了！” 杨吃的心满意足，一双眼睛享受的眯着。 凌月一笑。“杨，那你再尝尝咱们家的这个夹馍，这两样搭配着吃，可是绝配！” 韩振兴帮他母亲和妹夫一人拿了一个，然后自己也拿了一个，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点着头含糊不清的说着。“唔，好吃，这个夹馍真香！” 这会儿还有其他的客人陆续来吃饭，爸妈都各自忙着。 凌月又去给韩振兴和秦磊调了两份凉皮，既然说好请人家品尝，自然要让人家吃饱！ 韩振兴和秦磊走的时候是心满意足的，两人非要给钱，凌爸自然不肯要，说这次就算他请客，下次再收钱。 两人走后，小店里也一直没有断过人，你走我来的。 虽然不是太忙，但一个个的也都闲不住。 这种忙碌，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 下午一点的时候，一百多份的凉皮已经销售一空。 再有客人来，大家便推荐自家的凉面和面条。 凉面味道其实也是非常不错的，一大碗再配上一个茶叶蛋，差不多也能吃饱。 等到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店里除了剩些干挂面，其他食材和茶叶蛋已经一个都不剩了。 忙活了大半天，大家都还没有吃饭，凌月下了把面条，用她提前留出来的两根黄瓜和一块巴掌大的，给大家做了顿炸酱面。 爸妈一人一大碗，她和小雪小霍盛一人一小碗，完了再喝上一碗下面条的汤，也都吃的饱饱的。 除了凌与大家还是第一次吃炸酱面，觉得既新奇又好吃，小雪还给自己吃成了一个黑嘴圈。 吃完饭，收拾好店里的卫生，凌月宣布收工回家休息。 起了个大早，终于能安稳的回去睡会了。 吴秋玲还舍不得这么早就关门。 但准备的东西都没有了，已经没东西可卖了，她可惜的说早知道这么好卖，多准备点就好了。 凌月就劝她，钱是赚不完的，赚再多的钱把体累垮就不值得了！ 再说，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可不能让自己太累，万一有点啥事后悔都来不及！ 凌爸也在一边说，这样也不错，干半天歇半天，要不然再好的体时间长了也受不了。 吴秋玲也知道是自己想差了，听了女儿和丈夫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大家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钱箱子里的钱给倒出来，数钱。 纸币有十元的五元的两元的，五角的两角的一角的，还有五分的二分的一分的硬币。 倒在桌子上一大堆，大家把不同数额的钱一张张整理好。 最后归到一起，凌爸和吴秋玲各数了一遍。 一共是一百八十六块七毛五，有整有零。 然后去除掉本钱，再一算净利润，竟然有七十多块。 吴秋玲拿着钱的手都颤抖了，眼睛还有些湿润，嘴里嘀咕着。 “这么多，竟然赚了有这么多……” 七十多块啊！ 这一天，不，才大半天，赚的钱比她以前一年见到的钱都要多。 凌爸也是感到意外，他没想到第一天就能赚这么多。 之前他觉得一天能赚个二三十块，就感到万分知足了。 没想到，事实上竟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意外和惊喜！ 要知道，这七十多块都相当于现在一个工人的工资了。 凌月心说，这才到哪儿呀就激动成这样子。 凌爸和吴秋玲心里能不激动吗？ 这可是他们凭借自己的双手，第一次赚钱，而且还一下子赚的有别人一个月的工资那么多。 他们心里是激动的，骄傲的，奔流不息的。 【0190】三年后 “好了，爸妈，别激动了，以后赚钱的子还在后头呢！所以，现在咱们得休息好，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明天还要继续忙呢！而且，明天的东西都要加点量，赚的钱肯定比这还多，怎么样也能有一百块。我困了，睡觉去！” 每天一百块！ 这是个什么概念？ 一个月能有三千块，一年就…… 用不了一年，就能成万元户！ 凌爸和吴秋玲心潮澎湃的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熊熊燃烧的火焰！ 孩子说的对，体好才能赚更多的钱。 休息，明天接着干，钱也接着赚！ 于是，大家洗了脸换了舒服的家居服集体去睡觉。 等半下午醒来，又开始准备明天需要的食材。 以后，茶叶蛋每天多煮五十个。 包子馅也要加量，不过这个要明天早上现调。 做凉皮的面再多和五斤，能多出五十份凉皮。 做包子和白吉馍的发面，要晚上临睡觉前发上，再多和十斤。 夹馍要用的卤也要多煮几斤。 凌月已经跟爸妈说好了，就暂定每天这些量，生意再好也不能增加了，一个是人手有限，一个是不想家里人为了赚点钱太累。 累病了，那钱就是给医院赚的了。 还有妈妈的体以后会越来越笨重，所以就定这些量，早卖完早休息。 而且有时候，人都会有这种心理，越是买不到的东西越想买，这个叫饥饿销售！ 凌爸也同意凌月的想法，于是就这样决定了。 第二天，大家又是起了个大早。 爸妈开始摊凉皮，凌月把小米绿豆粥熬上，让小雪看着锅，她和小霍盛去农贸市场买和青椒。 现在的人都比较勤快，不舍得睡懒觉，觉得那是浪费时间，人不都说早起的鸟儿才能有虫吃！ 虽然才清晨五点钟，但街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行人。 到了农贸市场，那里的人更多，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现在是夏天，不能过夜，所以只能一大早来买。 其实凌月的空间戒子就是最好的冰箱，放食物是不会坏的，问题是这个不能往外露，所以就每天辛苦点跑一趟。 猪摊是她开业前就找好的一个，因为每天都要买，而且要的也多。 所以摊老板为了拉住一个老客户，就每斤比别人买要给她便宜一毛钱。 别小看现在的一毛钱，每天十几斤就能省出一块多，这一块多钱的购买能力还是大的，买青菜的话可以买一大堆。 上好的五花，凌月要了十五斤，一半让老板用绞机给绞成馅，一半切成块做卤。 做大包子自然不可能用纯馅的，里面要放大葱和菜，若不然两毛五一个的包子还赚什么钱。 家里菜园子里的韭菜也不多了，刚割完一茬，新的至少要半个多月才能长成。 凌月又要了两大捆韭菜，只要五分钱一斤，两大捆才花了四毛钱。 不管什么时候，农民都是最不容易的。 正好碰见一个卖柴鸡蛋的老大爷，篮子里大约有七八十个。 现在的鸡蛋才八分钱一个，凌月都给包圆了，省的爸妈还要跑回村子里去收。 另外还有几个卖鸡蛋的老大爷老大娘的，不过都不多。 篮子里也就是二三十个，这些鸡蛋他们舍不得吃都攒下来。 估计这些鸡蛋就是他们每个月买酱油醋和盐的来源。 见他们一个个眼巴巴的盼着买主，凌月也都给买下来。 幸好来的时候拿了两个篮子，她和小霍盛一人一个。 鸡蛋和放在自己提的大篮子里，韭菜就放在小霍盛的篮子里。 看见一个卖菜椒的，凌月又买了大半篮子的菜椒，也放到小霍盛的篮子里。 看着篮子满了，小家伙这才满意了。 他觉得自己是个小男子汉，重的东西应该他来拿。 可鸡蛋和那些以及馅加起来得有三十斤，凌月觉得还是自己拎着更放心。 又买了一袋子黄瓜，也是五分钱一斤，一块钱买了一大堆。 最后是凌月拎着两只篮子，小霍盛背着那一袋子黄瓜走出农贸市场。 凌爸不放心两个孩子，骑着车子来接，把黄瓜放在车子后面，两只篮子分别挂在两只车把上。 回到家又是一阵忙，先把卤上，然后大家齐动手摘韭菜，洗切，最后是调馅。 今天的包子馅是凌月调的，还是一个韭菜鸡蛋木耳馅，馅的被她换成青椒大葱猪的。 味道不比妈妈调的差，当然各有风格，她比妈妈舍得放油，所以包子馅要香一些。 她跟妈妈说，做吃食，重要的是口碑，味道好了大家便能口口相传，生意自然会一直好下去。 小米绿豆粥熬好，再用大锅烧一锅开水，用西红柿炝锅水淀粉勾芡，加入紫菜和鸡蛋花，撒一些香菜滴点香油，紫菜蛋花汤也好了。 还是七点钟，大家准时出门去铺子开门。 然后又是忙碌的一天，今天还有附近不少邻居来吃他们家的凉皮和夹馍。 不管谁来，凌月他们自然都是举着双手欢迎的。 他们开这个铺子，针对的顾客不止是乘车的旅客。 也有过路的人，看见这里生意不错，就进来尝尝。 这些人，在以后都渐渐的成为了他们小店里的回头客。 而且还口口相传，车站那里有一家好吃的小铺子，不少人都慕名而来，这些当然都是后话。 小铺子经过几天的经营，爸妈都已经掌握了做生意的技巧和门道，上手也更快了。 每天的纯利润都有一百块左右，爸妈的干劲特别大。 生意也很稳定，准备的东西每天都卖的一点不剩。 差不多就是过了两点多就能卖完，然后收工回家休息。 这样也不算累，慢慢的也都习惯了，生意也走上了正轨。 然后，凌月也迎来了她的期末考试。 考试对她来说极其简单，一下午就考完了。 考试完，就正式放暑假了。 于是，凌月开始了她店里和村里来回跑的子。 她每天上午在铺子里帮忙，半下午就回去，跟花花师父学武。 晚上有时候在家里住，有时候回城里。 反正现在十里路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跑步就是半个小时的事。 当然，这样的生活是落不下小霍盛的。 她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 好在晚上的时候，会回家睡觉。 要不然，他妈妈和外公外婆都忘了这孩子是自家的了！ 不过自从凌月家开了小吃铺子后，花花没少抱怨，因为没人给他做饭吃了。 一天天嘴巴撅的老高，好像受了多大的虐待似的！ 所以，作为补偿，每天练完武之后，凌月都会做顿好的，堵一下那老头的嘴。 暑假很快过去，凌月也要开学了。 以后只有周六周她才能来铺子里帮忙，所以就提议让姑姑来铺子里帮忙。 姑姑结婚的子已经定了，明年的中秋节，正好来店里帮忙给自己赚个私房钱。 凌爸也觉得不错，和吴秋玲商量了一下，管吃管住，每个月给她开五十块钱。 凌秀在家里闲的都快长毛了，对于大哥大嫂的这个提议极力赞同，老爷子也高兴。 老太太却不高兴了，因为她一听说去城里帮忙一个月还给五十块，也想去。 因为在老二的餐馆里，除了能跟着吃的比家里好点，是一分钱也捞不到的。 店里哪用得了那么多人，老爷子也不同意她去，邋里邋遢的样子客人看见她还能有胃口吃东西吗？ 夏去秋来，一场秋雨一场寒，虽然天气变凉，不过凉皮的生意已经不做了，换成了水饺，焖面，以及面条和炒菜。 白吉馍倒是一直没有停，这个吃起来也方便，味道好颇受大家欢迎。茶叶蛋自然也是不能少的，这个可是旅客必备！ 凌月还教爸妈做了一种大软麻花和蒸蛋糕，装在食品袋子里，这个出门携带也方便，可以在车上吃。 自从一经推出，卖的不错！ 本来早餐凌月不想让爸妈干的，因为妈妈的肚子已经快五个月了，怕她会累着。 以后天气也会越来越冷，她不想让爸妈那么遭罪。 但妈妈却说多活动活动对体好，生产的时候也容易。 而且早上不摊凉皮了，卖早餐的时间就提前到六点了，当然卖的也多了。 所以虽然铺子里不卖凉皮了，但每天的营业额却一直保持着。 两个多月的时间，凌爸和吴秋玲已经赚了快小一万了。 房子的余款也都跟林建新结完了，真是无债一轻。 剩下的钱，爸妈都存进了银行，妈妈每天看着存款折上的数字，就开心的笑。 凌月现在也是个小富婆，手里的钱不比爸妈的少。 第二批设计图赚了一千多块，后来又把自己画好放在戒子里的图纸也给了林建新。 又是几千块的收入，初秋的衣服卖火了，所以设计费给的高，已经给提到三百块一张了。 现在凌月已经开始画冬季的服装款式，男女款都有。 分两次给了林建新，接下来就等着收钱了。 小雪在县城上了小学，是韩振兴帮忙给办的。 小霍盛则是在镇子上入了学，每天跟凌月一起上下学，一起练武。 过年的时候，小吃铺子里也停业了。 过完年，刚出了正月十五，吴秋玲就在县医院生了。 这个孩子，就是凌月的弟弟小凌天。 看着他可的小脸，摸着他的小手小脚，凌月的心里一片柔软。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爷爷凌红军，因为大儿子终于有了香火。 凌爸倒还算镇定，他最大的希望就是三个孩子健康平安的长大，生活的开心幸福就行！ 一年又一年，三年时间很快过去。 现在的凌月，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十三岁的豆蔻少女。 四肢修长材匀称，高已经比前世成人后的高还要高出两公分。 这都得益于这几年的习武，不但让她体素质超棒，高也是蹭蹭往上长，这是最让她高兴的一点。 【0191】情书 凌月现在已经在镇子上的中学读初三，再过几个月就要参加中考读高中了。 她在四年级下学期的时候又跳了一次级，直接升到五年级，初一下学期的时候又跳到初二，以后就不准备再跳了。 她跳级的原因，自然是不想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她想早点读高中读大学。 而这三年里，小霍盛也接连跳了两次级，现在已经读五年级了。 两人都在镇子上读书，一个小学一个中学，俩个学校相隔几百米。 小学要比中学放学早一些，因此小霍盛每天放学后都会去中学门口等凌月放学，然后一起回家。 学校里也有不少人知道，两人是娃娃亲的关系，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会开玩笑或者以此嘲笑几句。 但凌月和小霍盛对这些人和这些话，从来都是无视的态度。 时间久了大家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不拿这些来说嘴了。 凌月家也早就盖了新房子从爷的院子里搬出去住了，是在弟弟小凌天出生的那年夏天盖的。 那一年，因为开小吃铺子赚了些钱，小雪和小凌天也都交了罚款，落实了户口，再也不是别人口中的小黑孩了。 如今，小凌天也已经快三岁了，长得虎头虎脑聪明又可。 很黏凌月，一天见不到就亲的不得了。 除去盖房子和交罚款的钱，这三年来爸妈也存下了大几万。 村里人虽然不知道凌月爸妈赚了多少钱，但是看他们家盖得整齐的大瓦房就羡慕的不得了。 尤其是冯英，妒忌的眼都红了，每次看到吴秋玲就会说上几句酸话刺上几句。 吴秋玲做了几年生意，形形色色的见得人多了，嘴巴也利索了很多，才不吃她那一，总能给她怼回去，每每都气的冯英瞪眼咬牙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哦，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冯英去年的时候生了个女儿，现在也已经一岁多了。 之前还想让凌爸帮他们拿罚款，凭什么？ 凌爸现在可不是上辈子的那个脓包冤大头，各自的孩子各自负责，养不起就别生！ 就算是老太太找凌爸闹了一场，凌爸也没有松口。 笑话，老二两口子又不是不赚钱，不可能连个罚款都交不起！ 最后还是老爷子出来镇压一番，老太太才不得不作罢！ 凌月一看那女娃的长相，就知道这是个生女无疑了。 老太太还整天宝贝似的，抱着那女娃满村子的溜达。 自从冯英生了个女儿，老太太便留在家里帮他们带孩子，也不去镇子上了。 不过冯英两口子每个月会给她三十块钱，说是孝敬她的。 虽然老太太没有帮着吴秋玲带过一天孩子，但凌爸也不想让她整天挂在嘴上说老大两口子不孝，不给他们养老钱。 每个月也给三十块，不过都是直接给老爷子手里，老太太连点毛都摸不到。 那女娃的事除了凌月，大家还都被蒙在鼓里。 尤其是二叔凌辉，已经绿到头顶了还不自知。 不过，他也不是个什么好鸟。 其实他也有个相好的，只不过从来没被大家撞到过罢了。 这几年凌辉在镇子上也赚了些钱，小餐馆也由原来的一间小门面变成了三大间。 虽然赚了钱，但两口子没有一个会过子的，一个打扮，一个没事就偷着玩几把，所以基本上也没攒下什么钱，都吃喝玩乐了。 所以看到凌月家新房子也住上了，家里彩电冰箱洗衣机啥的都有，在城里应该也赚了不少钱，心里的妒忌是忍都忍不住的。 这两年凌月家的小铺子也扩大了，因为杨的大儿子前年转业到地方武装部当了部长分了房子，就把杨接过去跟他们一起住。 所以杨也不卖茶水了，把整个院子都租给凌月家了。 经过杨的同意后，院子里的几间房，简单改造了一下变成了几个单间。 姑姑凌秀出嫁后，凌月的爸妈又找了个帮忙的服务员。 可后来铺子一扩大，人手还是不够用，凌月干脆让爸妈聘请了一位菜烧的还不错的厨师，又找了个服务员。 虽然多了几个人开销大了，但待客量同样也大了，而且爸妈也不用那么忙了，可以减轻一下他们的工作量。 凌爸平时就负责干些零活和买菜什么的，妈妈就负责在柜台算账收钱还有照顾小凌天。 每年夏天的时候，凉皮和夹馍的生意依旧火爆十足，还增加了一个米皮。 虽然县城已经开始出现了其他卖凉皮的人家，但他们家的口碑已经建立起来了，所以回头客还是很多的。 而且凌月还让爸妈用甜菜根，黄瓜皮汁和黑枸杞汁或者紫米，以及胡萝卜汁，做出了果蔬五彩凉皮五彩米皮，不但好看还好吃。 对于赏心悦目味道又好的东西，大家当然都很喜欢，所以他们家凉皮的生意一直是佼佼者，盖过了县城所有凉皮的生意。 冬天的时候，凌月和厨师研究了一下，还推出了各色砂锅以及麻辣烫。 天气冷的时候，吃上一个羊砂锅，或是来上一大碗鲜香麻辣的麻辣烫，吃的浑都乎乎的冒汗，别提多舒服了。 冬天也是有凉皮的，不过准备的量少，大多都是要炒的。 因为天气这么冷，吃了凉皮就更冷的打哆嗦了。 现在的条件可没有后世那么好，到处都有空调暖气的，天气越冷越是想吃冷的，那样才觉得过瘾。 凌月家的这个家常味道小吃铺子，在县城里已经是远近闻名，生意好的让附近那些干餐饮的都妒忌。 价格实惠，干净卫生，重要的是味道非常赞，吃过一次就老想着下一次！ 因为店里晚上有厨师看着，买的那座房子也有那两个服务员在住着，所以现在凌爸和吴秋玲基本上每天都是要回家来住的。 除非遇到天气不好的时候，才会在城里住。 对他们来说，还是住在自家盖得新房子里更舒服自在。 自己打下的江山，怎么看怎么顺眼！ 堂屋是四间大瓦房，内部是凌月设计的，四室两厅。 爸妈一间卧室，凌月和小雪各自一间，还有一间是小凌天的。 然后一间餐厅和一间客厅。 厨房并没有设计在堂屋里，因为农村都是要织地锅的，他们这里冬天又不睡炕，所以厨房在院子里。 院子东西各两间房子，东面两间是厨房和储物室，西面两间是一个洗澡间和一间客房。 凌月原本是想要花花师父来住客房的，不过老头儿说不喜欢，他还是习惯在无名山住，一个人自在又清净。 家里现在已经有了两辆自行车和一辆三轮车，三轮车是凌爸平时买菜和食材用的。 自行车除了舅舅送的那一辆，还有一辆凤凰牌26型号是凌月的。 为了每天上下学和去店里方便节省时间，凌月自己掏钱买的。 她现在也是有好几万家的人，去年还把城里那座房子邻墙的那一座房子给买了下来。 这一块再过几年就会变成黄金之地，既然有人卖，凌月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不过这座房子比林建新家当初的房子要破旧一些，主要是那家人住的不惜。 凌月只花了两千两百块就给买下来了，反正也住不了那么多，正好把她戒子空间里的那些老家具都给清理出来放进去当仓库用了。 空间一下子腾出一大半的地方来，不过小狐狸送她的那些瓶瓶罐罐和首饰盒，还有她挖出来的那一罐金条和银元依旧放在里面！ 还有这几年她画设计图赚来的钱，爸妈从没问过多少，也没要，只是说让她自己存着，也都被凌月放在空间里面。 因为这里堪比银行的保险库，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有什么比随携带着金银珠宝，而别人又看不到更爽的事呢！ 这样一想，自己不就是个行走的金库嘛！ 那座房子后面也有一块菜地，只不过那房子之前的主人比较懒，就种了两颗无花果树，其他的地方都被野草占满了。 无花果倒是个好东西，所以就被保留下来，其他地方则是被爸妈给清理出来继续种菜了。 新买的房子跟他们之前的那座房子虽然不在一条巷子里，中间却只有一墙之隔。 于是凌月让凌爸找人把那堵墙给拆掉了，两院合为一个，院子里的面积一下子又大了不少。 正好用来摆放这几年又发展壮大出来的花草，之前的院子里已经摆的满满当当，快没有下脚的空了。 住在这里看家的两个服务员说，夜里起来上厕所好几次都被花盆给绊倒了。 因为有好多花草繁殖能力还是强的，所以几年下来就发展了这么多。 吴秋玲除了拿回家里不少，店里也摆了不少，剩下的也舍不得丢掉，有喜欢养花草的，还偶尔会送人几盆。 今天是周六，只上一上午的课。 放学铃声一响，凌月就快速的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准备去车棚子里推自行车。 她已经两天没有见到妹妹和弟弟了，前两天下雨，爸妈他们没有回来住。 凌月打算去县城，晚上再跟家人一起回来。 可还没走出几步，就一下子被人叫住了。 “凌月！” “这位同学，有事吗？” 凌月回头看了一眼叫住自己的男生，好像是他们班级一个叫石峰的男孩子。 因为凌月是跳级的，所以这个男孩比她大两岁。 听说这个男孩子的爸爸是前两年新调来的镇长，妈妈是做生意的，家里有钱。 而且上面有三个姐姐，家里只有这么一个男孩，被爸妈当成眼珠子，几个姐姐也把他宠的跟宝贝似的。 要是有谁说他一句重话，几个姐姐就找到人家门上去理论。 若是这个唯一的弟弟被人欺负了，他几个姐姐估计能把人家的家都给拆了。 “这，这个给你……” 石峰被凌月清澈的眼神看的有些不知所措，脸色红红的，忽然把一个折好的纸塞进凌月的手里，然后像只受惊的松鼠似的跳开跑了。 莫名其妙！ 凌月看了眼手里的纸，心想什么东西啊？ 正好这时，凌月的同位也追了出来。 这是一个叫林玉玉的女孩子，长得漂亮，瓜子脸，双眼皮大眼睛，弯弯的柳叶眉。 是班里同学公认的美女，时常把凌月和她拿到一起比。 于是大家一致得出一个结论。 论容貌，两人不相上下，论学习，凌月没跳级之前林玉玉是前三名，现在只能排到前四名。 不过林玉玉的人缘一直好，凌月则是有些我行我素，对谁都不会太冷但也不算。 就是存在感很低的一个人，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比较低调。 不到考试出成绩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想不起她。 再说她是跳级生，比班里的同学都要小两岁，跟大家不怎么接触。 所以大家觉得在各方面的条件上，两人算是旗鼓相当，打了个平手！ 正好两人又是同位，所以被人暗地里喊初三一班的冷双花。 一个冰冷淡漠，一个奔放！ “凌月，我，我刚才看到石峰给你东西了？是什么？是不是给我的回信？肯定是的，快给我！” 凌月哦了声，才想起来，这姑娘昨天自习课上好像让她帮忙往前面传了封信。 石峰就坐在凌月前面的前面，昨天林玉玉写了个纸条，也不知道写了什么内容，还用一张纸包了起来搞得神秘兮兮的，然后让凌月帮她传给前面的石峰。 凌月当时正在看英语书，也没多想，反正顺手的事，就用笔捅了捅前面的同学，小声的跟他说帮忙传给前面的石峰同学。 那同学接过去的时候，还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不知道又跟前面的石峰说了句什么。 石峰还回过头往她这边看了看，凌月也没有在意，继续背英语。 这会听到林玉玉一说，就想起这件事来了，于是把纸条往她手里一塞。“哦，给你！” 然后去车棚子里推了自己的车子，独留下打开纸条，看完后害羞的捂着脸，脸色一片羞红的林玉玉。 看她这幅样子，凌月脑子里顿时闪过两个字。 早恋！ 十四五岁的年纪，可不正是窦初开容易早恋的时候。 卧槽！ 这么说她在不知道的况下，在中间充当了一回鸿雁，给两人当了传递书的信使！ 走出学校大门，一眼就看到站在大门一侧等她的小霍盛。 小霍盛也一眼就看到了她！ 在他眼里，好像除了凌月，也看不到其他。 十岁的小少年，个头已经快到凌月的眉头那里了。 再过一两年，估计就能撵上她了。 因为练武，他的形拔，比同龄的男孩子要高出大半头。 “小月，今天是回家还是去城里？” “去城里吧！我已经两天没见到小天天了，他肯定想我了！” 说起弟弟小凌天，凌月唇角就扬起温暖的笑意。 小霍盛也很喜欢小凌天，可是每次看到凌月这样子，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醋意。 自从多了个跟他争宠的小舅子，他和小月独处的时间少了好多。 他不开心！ 可就算这样，还是要讨好小舅子才行！ 因为小舅子喜欢他，小月也会喜欢他。 小霍盛从凌月手里接过自行车，说道。“我骑车驮着你！” “好啊！”凌月还是放心的。 小霍盛骑车还是稳当的，学自行车的时候一次都没有摔过。 【0192】该来的总会来 “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啊，你有没有想小天天呀？” 小霍盛的车子还没停稳，正在棚子下面玩耍的小凌天看到凌月，把手里的积木一扔，冲着凌月就跑过来。 凌月跳下车子，一把抱起嘟嘟的小家伙，先给他举了个高高，逗的小天天哈哈笑。 “乖不乖？姐姐也一样想小天天！” 姐弟两个嘻嘻哈哈的玩闹了一阵。 在屋里听见动静的吴秋玲走出来，看着这姐弟俩相亲相的场景，嘴角的笑止也止不住。 就连在屋子里写作业的小雪，都忍不住被吸引了过来。 小雪现在已经是一名三年级的小学生了，学习在班里一直是中上游。 是个笑的可小姑娘，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人缘也好，交了不少朋友。 看着妹妹和弟弟都能开开心心的快乐成长，对凌月来说就是最大的满足。 这会儿正是饭点，店里一直断断续续的有客人来。 现在虽然刚是初，但中午的时候阳光晴好晒在上还是有点暖洋洋的，所以每天中午也有不少吃凉皮的客人。 而且现在的季节吃，感觉分外爽口。 不过现在黄瓜不好买，都是出自大棚从外地运来的，而且价格也高，所以用绿豆芽代替，吃起来也是脆嫩爽口。 小霍盛每次来了，都会主动帮着在店里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吴秋玲和凌伟一直把他当自家的孩子看待，随着年龄的增长，对这个小女婿也越来越满意。 懂事，知礼，有眼色，勤快，学习好，样貌好，最重要的是对小月好，做什么都以她为中心。 凌月跟弟妹玩了一会，也去帮忙干活了。 等终于过了饭点，客人渐渐少了之后，一家人和厨师服务员才得闲坐下来一起吃饭。 吃饭间随意的聊着天，凌月听凌爸说附近有一块地皮要卖，占地十多亩，只有三四十间的厂房。 是之前的一个印刷厂，因为要扩大经营，所以这个地方太小，在城郊新选了一个地址准备重新建厂。 为了筹集资金，这里的老厂子挂牌卖掉。 十多亩的地，竟然要价二十万。 这也太贵了，平时在城里买一块三分左右的宅基地，也就是几百块钱，最多不到一千。 一亩地也就是合两三千左右，可这十多亩的地方就要二十万，一亩地合一万多。 虽然有些厂房，可那些房子都是五六十年代建成的，已经用了三十来年了，也太破旧了。 因此这个消息放出来三天了，虽然有不少生意人对此有兴趣，但一打听价格就都作罢了。 这也太贵了！比在别的地方买，贵的不是一星半点！ 也就是占个好位置，靠车站近，交通方便，北邻县中心，东临医院和一些单位，西邻一些家属院和居民区。 凌爸也就是当成个新闻来说说，可凌月听后却是动了心思。 十多亩地二十万，现在听着贵，可再过两三年，一进入九十年代，经济飞速发展起来，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人均收入都得到了提高，物价什么的也都上涨，住房和地皮也随之水涨船高。 别看这里只是个小县城，同时他们这里也是四省交汇处。 到了九十年代中期，这里至少能翻到十倍的价格！ 进入二十一世纪，就是几十倍也找不到这样的好地段了。 所以这么好的机会，她得抓紧了。 于是一吃完饭，碗筷都顾不得刷洗，就拉着凌爸去了后面的一间小屋。 这小屋是店里平时用来存放干货食材和一些器皿之类的，相当于仓库。 凌爸在这里还放了一张和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平时充当办公室，累了也可以在这里歇一歇。 小霍盛看凌月着急忙慌的拉着凌爸走了，唇角弯出一抹笑。 看她这样肯定有什么事，于是就留下来帮着收拾碗筷打扫卫生。 “爸，那块地皮咱们家买下来吧！”凌月用的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肯定的口气。 凌爸听了一阵惊讶。 这孩子还真是敢想！ 虽然这两年做生意手里赚了些钱，但要是想买那块地皮的话，还是远远不够的。 “小月，你咋忽然想买那块地？咱们家的房子现在也够住了，你们姐弟三个以后一人一个房子都宽敞……” “爸，你就相信我，那块地方买下来，以后只会稳赚不赔。钱放在手里那就是死钱，我们要学会用钱生钱！咱们这是做投资，等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来城里做生意参加工作，城里的人也会越来越多，人一多，这住房就紧张，住房一紧张，地皮肯定要涨价。哎呀，总之你这次听我的准没错！” 凌爸听了凌月的话，神一凛，变得郑重起来。 仔细一想，女儿说的话有道理。 这两年，进城做生意的人的确是越来越多了，有的赚点钱就想办法在城里安家。 现在还不显，等以后进城的人多了，住的地方肯定就紧张了。 他不也有些动心。 不是有句话叫先下手为强嘛！ 可就是…… “小月，就算是咱们想买，家里的钱也不够呀！”他手里现在还不到十万块钱。 这两三年虽然赚得多，但开销也大，一个月的开销比他们以前一年的都多。 本来还知足的，觉得手里的钱多，想着在村里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存款比他家多的人家了。 现在一听女儿说想拿下那块地皮，又忽然觉得他手里的这点钱能够干啥啊！ “要不，咱找人合伙买？”凌爸想了想，他认识的人里谁有实力能拿出这么多钱。 还真让他想到一个。“要不，回头爸爸找你林建新叔叔问一问，再跟印刷厂的老板谈谈价钱，到时候咱们一家出一半？” 两家吃下一块地皮，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到时候，他手里的这些钱恐怕就要一分不剩了。 凌月摆摆手，不赞同道。“不用！咱们自家买。” 人家都说生意好做伙计难搁，再好的关系一旦关系到钱和利益，心都不会齐的，一个弄不好还会伤及感。 所以凌月不喜欢跟人合伙做投资，一个是嫌麻烦，一个是意见有时候不统一，一个是她不喜欢让别人指手画脚，还有一个是不想把本来不错的关系到时候因为一点利益而弄僵！ “爸，你手里能拿出多少钱？我这里有六万多块，是这几年画设计稿从林叔叔那里拿得酬劳。加一起要是差不太多的话，咱们就找人贷款，咱们家在县城有两房子，还有生意，都是可以抵押贷款的。贷个几万的话，差不多辛苦一年就能还上了。” 现在贷款，可比以后贷款省事多了，而且利息也低，因为国家鼓励贷款创业。 记得以前看过一个新闻，说的就是这个年代的事。 有个人脑子比较灵活，利用低利息贷款，然后再用高利息把钱存进银行里，一出一进什么也不用干，就能从中赚取利息差价，还赚了不少。 “小月，你，你手里有这么多钱？” 凌爸被凌月说的数字给惊呆了！ 他没想到，这才两三年的时间，女儿竟然靠着画设计稿赚了那么多钱。 而他和吴秋玲也是忙活了两三年，也就比女儿多赚了那么几万块。 这样一想，竟然有些挫败感！ 看来，他这个当爸爸的要继续努力才行了。 “嗯，除了花用的，和买房子的，现在手上还剩下六万多块。爸，你和妈这两年到底存了多少？咱们合计合计，看看还差多少！” 凌月现在每个季度差不多都能拿大几千的设计费，每年又分四个季度。 所以三年下来，也是存了好几万。 但这样的赚钱速度对她来说，还是有点慢，所以现在她要把手里的每一分钱都拿出来投资。 “爸妈手里现在有九万多块，加上你的差不多有十五六万。” “爸，那你这两天抽时间去谈一谈那块地皮的价格，最好是能谈下来一些。到时候还差多少，咱们再去银行贷款！” “好！”凌爸点点头，心想着这事就交给他了，一定要让那印刷厂的老板把价格给降到最低。 “对了，这件事咱们要不要告诉你妈一声？” 凌月想了想妈妈那小心翼翼的子，要是让她知道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去买一块别人都不肯要的地皮，肯定会担心投资失败什么的，估计夜里连觉都睡不着了。 “爸，咱们还是先不要跟我妈说了，免得她胡思乱想的。那钱到时候你悄悄的取出来，等以后再跟她说！” 凌爸也觉得还是先不说的好，再次点点头。 看见父女俩终于出了屋，吴秋玲对于这爷俩说什么悄悄话也没觉得好奇。 因为凌月常常跟凌爸探讨店里的事，她都习惯了。 要是她知道这父女俩正在密谋把家底给拿出去投资，肯定会受到一番惊吓。 对她来说现在这样的子好，也知足，房子有了，钱也赚的够花了，还有儿有女的，剩下的就是孩子平安健康的长大。 还是凌月了解自己的妈妈，她就是那种知足常乐生活安逸就很容易满足的人，所以才不会把这事告诉她。 晚上一家人在店里吃完饭，关了店门骑车回家。 凌爸骑着三轮车，带着吴秋玲和小雪小凌天，凌月骑车驮着小霍盛。 一路上说说笑笑，感觉没多大会就回到了村里。 一进村子就听到一个消息，村里的孙老倔头死了。 每年村子里都会有老人去世，这个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凌爸和吴秋玲听后唏嘘了几句，人老了，生老病死是谁也挡不住的事，是人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明天抽个时间，买点烧纸去吊个丧。 这是村子里的一种习俗，一个村子的不管有没有亲戚关系，哪家有老人病逝了，村里人都会去吊个丧。 凌月听后陷入沉思。 因为这孙老倔头不是别人，正是爷爷年轻时候那个曾经跟他订过婚的姑娘的爹。 这也就意味着，老倔头的女儿这几天就会带着爷爷的那个私生子回来奔丧。 而爷爷这么多年来，因为心里的愧疚也对那姑娘念念不忘。 然后，就发生了后面爷爷又是闹离婚又是离家出走一系列的事。 就是这一年，前世的时候因为没有跳级，凌月五年级时候发生的事。 对于上一代的恩怨凌月没有兴趣参与，可是这件事以后却会对自己的家人造成不小的影响。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呢？还是同前世那样让它顺其自然呢？ 哎，真的好烦恼啊！ 临睡前，凌月突然问凌爸。 假如，她是说假如，爸爸有个同父异母比他大几个月的哥哥，是爷爷遗留在外面的私生子。 而这一切都是当年硬插一脚造成的，爷爷知道后要跟离婚，那么爸爸会站在谁那一边，支持谁呢？ “你这熊孩子，问的这是啥问题？” 凌爸还没有什么表示呢，吴秋玲倒是嗔笑着往凌月上扔了个枕头。 “快去睡觉，小孩子家家的整天就胡思乱想！这样奇怪的问题也问的出口，我看你是想挨打了！” “我爸才不舍得打我呢！我都多大的姑娘了，对不对呀爸？” 凌爸哭笑不得的点点头。“对，小月已经是个大姑娘了，爸爸怎么舍得打你呀！” “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要是爷爷跟闹离婚的话，你是支持还是反对？” 凌爸无奈的揉了揉凌月的头顶。 “你妈说的对，你这孩子脑子里整天乱七八糟想的都是些什么啊？你爷爷那么大年纪了，都过了大半辈子了，虽然是磕磕绊绊的，还离什么婚，那不是让人笑话嘛！” “爸，我是说如果。因为当年的介入，拆散了爷爷跟他原来的对象，结果后来爷爷知道有个私生子，想要补偿那对母子，非要跟离婚，对这件事你会怎么看？爸我就是打个比方，你说说你的想法呗！” 凌月其实也是想提前给爸爸打个预防针，省的他到时候一下子接受不了。 再一个是想听听爸爸遇到这种事是个什么态度，这样她才好判断自己是该阻止这件事的发展还是如何。 “唉，你这孩子，看来我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你是不打算让我睡觉了！” 凌爸无奈的叹了口气，想了想道。 “若是真的遇到你说的那种况，爸爸的选择自然是不希望你爷爷离婚。虽然你对咱们家不怎么好，但她毕竟给了我生命。 若是你爷爷实在不想跟你继续过，那就让他和你分开，你二叔养你，我养你爷爷。 至于因为你的介入对那对母子造成的伤害，虽然是上一代的恩怨，但作为子女，说我自私也好，我可以尽我的能力对他们做出一些补偿，毕竟他们也不容易。 好了，这就是爸爸心里的想法，现在满意了吧！小丫头，快去睡，不好好睡觉就不长个子了！” 凌月对爸妈皱了皱鼻子。“爸，我现在已经比我妈还要高点，怎么会不长个，你天天看着看不出来罢了！” 凌月对现在的高还是满意的，再说她现在才十三岁，还有几年的发展空间！ 躺在上，凌月回想着爸爸的话，还是比较理的，符合这一代人的思想。 不像以后，过不下去就离婚，才不管年纪大还是小，会不会有人笑话。 因为子是自己过得，路是自己走的，又不是过给别人看到，干嘛要管别人的眼光！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总之不会再让爷爷做出离家出走，又被人骗去黑心盐场做苦工的下场就是了！ 【0193】一朵烂桃花 凌月每次都是踩着点到学校，基本预备铃正好响完她也正好踏进教室。 随着她一进教室，教室里的同学神一滞，好几个同学还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了看她。 还有几个男生凑在一起，挤眉弄眼的窃窃私语。 凌月不明所以，但是也没有理会。 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刚要往桌洞里放书包，手指就碰到一个东西。 她一顿，随手拿出来看了一下。 竟然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细长盒子。 盒子大约四五公分宽，二十公分长，上面还用丝带系着。 轻轻打开一看，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枝派克钢笔。 里面还有一张折起来的小纸条，还没等凌月拿起来，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盒子给夺过去。 “哎呀，这是……我的！” 林玉玉不些不高兴的看了凌月一眼。 “你怎么能随便打开别人的东西？” 凌月想说既是你的东西，为什么会放到我的桌洞里。 想了想大概是不小心推到她这边来了，因为两个桌洞是相通的。 就没有解释，拿出自己的书看了起来。 林玉玉小心的打开那张字条，一点点看完，嘴角带着羞怯的笑意，脸上渐渐升起两抹红晕。 然后又不释手的把玩着那支钢笔，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那钢笔她也舍不得用，宝贝似的放在桌洞里，想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两眼。 一整节课，林玉玉几乎都是心不在焉的，嘴角还总是挂着愉悦的笑。 凌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看这就是典型的少女思。 她还发现，上课的时候那个石峰也总是有意无意的悄悄转过头飞快的往后面看一眼。 凌月抬起头看黑板的时候，还正好撞上过两次，不过石峰只跟凌月对视了一下，就飞快的收回目光转过去了。 这天是凌月值，放学后她负责洒水，其他同学负责扫地。 可等她把整个教室给洒完水，才发现原本跟她一起留下值的同学竟然都不在教室里。 心里还觉得奇怪，是不是大家孤立她，然后把所有的活都扔给她一个人。 她又不是会发扬无私精神的人，不该自己的活，她自然是不会替别人兜着。 所以干完自己的那份，凌月拿起书包就准备走。 就在这时教室里突然走进来一个人，凌月抬眼一看，是石峰！ 这家伙虽然跟凌月也是一个组的，但却从来不值的，因为每次都有人替他做，根本不用他动手。 平时他要么先走，要么在外面等着打扫完了和大家一起走。 事后他都会给对方点好处，或许是几块巧克力，也或者是被他淘汰在别人看来却高级的文具，也有时候是几块钱。 这做派，一看就是个有钱的公子哥。 凌月对这些都是无感的，因为别人的事与她无关。 而且两人也很少说话，几乎没什么交集，他们说过的话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 这会儿看他进教室了，凌月也没多想，估计是忘记什么东西回来拿了。 为了避免学生迟到早退逃课什么的，教室的后门一直都是锁着的，方便老师监督。 所以凌月要出教室，就只能从前门走。 她往外走的时候，石峰正好往里走，两人不可避免的就走个面对面。 然后凌月侧让了让，意思是让他先过，自己再走。 不知道石峰是没明白她的意思还是故意的，总之就是站到凌月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凌月皱了皱眉，想转转一圈从另一边的过道走，谁知道石峰忽然伸出双臂拦住她。 “凌月，我，你先别走……” “石峰同学，有事？”看他拦住自己的去路，凌月面无表的看着他。 却见他耳尖红红的，然后好像鼓起勇气似的说道。 “那个，星期天我过生！” “哦！”凌月点点头，心想你生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妈。 难不成，还想要礼物不成？ 这位公子平时被大家捧惯了，是不是觉得只有她不买账不巴结？ “那提前祝你生快乐！” 想要礼物没有，不过说一句生快乐的话她还是不吝啬的。 “谢谢！”听了她的祝福，石峰忽然变得很开心，接着又有些紧张的问。 “那，星期天你能来我家帮我一起庆生吗？” “不能！”凌月回答的很干脆，想都没有想一下。 有那个时间她还想去店里多帮爸妈干点活减轻一下他们的劳累，或是陪陪弟妹，再不就画点稿子赚点钱。 哪有那个闲时间给他庆什么生，再说两人又不熟！ 石峰一呆，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其他同学尤其是女生，一听他的邀请，高兴的脑袋就跟磕头虫似的不停的点，到了她这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我请了全班的同学，大家都会去，你，你也去吧！” “对不起，我很忙，没有时间！”凌月是耐着子，才跟他讲了这么多话。 可对方却是个没眼色的，都没看出她的不耐烦。 “凌月，那只钢笔你喜欢吗？是，是我让舅舅专门从海市带回来的。”这还是他第一次送女孩子东西，有些小紧张。 他知道女孩子大多喜欢漂亮的衣服，好看的头花发卡或是小零嘴。 但他觉得凌月和那些女孩子是不同的，学习又好，送她一枝钢笔应该会喜欢。 “钢笔？”什么钢笔？ 凌月有些疑惑，立马又想起来，难不成他说的是早上放在桌洞里那个盒子里的钢笔？ 那是，送给她的？ 凌月心里有个小人，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的问。 再看石峰期待的眼神，她明白了。 不过，这家伙干嘛突然要送自己一枝钢笔？ “是不是放在这么大一个盒子里的？”凌月用手比划了一下那个盒子的大小和形状，然后在石峰期待的眼神中说道。 “那只钢笔被林玉玉拿走了，她说是她的！” “林玉玉……她说，钢笔是她的？”石峰有些讶异。 那钢笔是他一大早趁教室里没有几个人的时候，让人悄悄放进凌月桌洞的，难不成是那个同学给搞错了，把钢笔放到林玉玉那边去了？ 应该有这个可能，这样一想，石峰心里有些焦急。 那是他特意送给凌月的，专门让舅舅精心挑选的。 不行，他得找林玉玉拿回来！ “是啊！她看了里面的纸条，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还偷偷笑呢！” 石峰的耳尖更红了，这次脸上也起了红晕，眼神乱飞就是不敢跟凌月对视。 凌月看他这幅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石峰肯定是搞错了，把林玉玉第一次让凌月帮忙传的纸条当成是她写的了。 而且她敢确定，里面写的肯定是那些窦初开的小女儿心思，什么我喜欢你啦，我们可以做朋友吗之类的话。 一想到这个可能，凌月无语扶额。 她还在想要不要解释一下，就见石峰忽然转走了，临走前还说这事明天再说。 算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两个才是当事人，自己不过是穿插进去的一个小误会。 不管了，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一群小孩，她这个老阿姨可不想跟着掺和！ 在学校门口跟小霍盛汇合，两人共乘一骑直接去了无名山那里，跟花花师父练武。 练完后，稍事歇息一下，便开始做饭。 对于做饭这事，现在小霍盛也能独当一面了，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做的饭竟然还出奇的好吃。 每次凌月和花花老头都很给面子也很捧场，吃的干干净净。 而小霍盛也很有成就感，看凌月喜欢吃自己做的饭，对他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 不过在他心里，还是觉得凌月做饭好吃，比较符合他的口味，这大概是人眼里出西施，在他看来凌月做的什么都是好的。 他之所以学做饭，喜欢上做饭，是因为不想凌月那么辛苦，自己多分担一些，她就可以多轻松一些。 凌月自然也知道他的心思，不过她很乐意接受，觉得男孩子会一门好厨艺是可以加分的。 而且她还喜欢小霍盛认真做饭时的样子，认真又专注。 有这么一个肯为她洗手作羹汤的忠犬，她得好好享受才是，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对方的一片诚心！ 早上起来，先跑几圈晨练半个小时，然后简单的吃个早饭就和小霍盛一起去上学。 今天早上教室里的气氛格外不同。 凌月一进教室，大家纷纷用不同的眼神看着她。 有鄙夷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事不关己的。 凌月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淡然的走到自己座位上。 谁知道还没等坐下，便看见同桌林玉玉忽然从桌子上抬起脸，一双红肿的眼睛，脸上还有些泪痕，正用气愤又嫉恨的眼神看着她。 “凌月，你这个小人！我不过是让你帮个忙，可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哪里得罪你了？” 现在刚打完预备铃，还不到上课时间老师还没有来，所以林玉玉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前后左右的同学，差不多都能听见。 凌月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最烦这种小孩子争风吃醋的游戏了，问题是还把自己给牵扯进来了。 “林玉玉同学，请问我怎么小人了？还有你说的让我帮了什么忙？我怎么对你了？是揭你短了还是打你了？” “你……”林玉玉有些语塞，更多的是气恨。 这么丢脸的事，她怎么好意思再拿出来说一遍，以后还要不要在班级里待了？ 可她心里却把这件事的所有过错都给推到了凌月的上，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丢了这么大的人！ 她早上特意穿了件新衣服，带了新发卡，打扮的美美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多看自己几眼。 谁知道刚一来到教室，就被石峰当面质问，他送给凌月的钢笔怎么到了她的手里？ 林玉玉一下子被问糊涂了。 这不明明是石峰送给自己的吗？ 他答应跟自己做朋友，然后悄悄在桌洞里面放了礼物。 怎么就成了送给凌月的？ 两人一个问一个答，很快就整理出了答案。 而这个答案让林玉玉既丢脸又羞愤! 引发这一切的，原来就是个误会！ 那天林玉玉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写了一张纸条，大意就是很喜欢石峰，希望可以和他做个朋友。 若是他愿意的话，就给自己回个信，若是不愿意就当做没有这件事。 而当时因为心里太紧张了，林玉玉写完字条也没有署名，如烫手山芋似的，赶紧让凌月帮她传给石峰。 她怕晚一会，自己会失去这份勇气，所以告白这事要趁早！ 凌月对别人的事一向没兴趣，所以也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让前面的同学传给了石峰。 可就因为凌月少说了一句话，而前面的那个同学又多了一句话，说这是凌月给你的，所以石峰误以为那纸条是凌月写给自己的。 他对凌月这个跳级生的印象好，不但长得漂亮学习又好，不像其他女生整天叽叽喳喳，班里的男生有时候也会在背后悄悄议论。 所以当石峰拿到那个纸条，看完上面写的内容之后，心里是噗通乱跳的。 十五六岁正是青少年慕艾的时候，而且写纸条的那个又是让他有好感的人，所以这个误会就产生了。 过后，他也写了封回信，虽然比较含蓄，但却表达了一个男孩子对一个女孩子的青萌动之心。 而他把信给凌月的时候，不知的凌月也接了，然后又被林玉玉拿走。 石峰写的信没有提及凌月的名字，也没有署自己的名字，一个是防备被老师发现抓住，一个是他觉得双方都知道对方是谁没必要写名字。 林玉玉拿到信后，以为是写给她的回信，看完后更是心花怒放。 第二天看到凌月从桌洞里拿出的钢笔，所以才会认为那应该是送给自己的。 没想到事的结果是这样的，闹出个大乌龙不说，还是当着班里不少同学，一向面子的林玉玉当时就觉得丢脸，再也忍不住趴在课桌上哭了起来。 一直到凌月来，她终于忍不住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凌月，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若是早点说清楚，就什么误会都不会有了！总之，以后我不会再跟你这种人做朋友！” 林玉玉红肿着一双眼睛，义正言辞的说着。 凌月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哭什么哭，最无辜的那个人是我好不好！ 她是招谁惹谁了，真是平白惹了一！ 但她也知道，林玉玉心里这会儿肯定把自己给恨上了。 可那又怎样，一个不可交的人，她还省事呢！ “林玉玉，我也没兴趣跟蛮不讲理的人做朋友！而且，从一开始咱俩就不是朋友！再说，你写的信我又没有看见内容，怎么知道你的心思？还有，你自己的信自己不交给别人，出了事就往别人上推。就像吃鱼被鱼刺卡到，你还要怪那卖鱼的人喽？像你这种喜欢推卸责任没有担当的人，你以为有多少人愿意和你做朋友？己所不勿施于人，做人还是诚实点好！” 下课后，石峰总想找机会跟凌月说什么，凌月却躲开了。 既然知道是误会了，还老想凑上来干什么？ 放学的时候，石峰还是在车棚那里堵到了凌月。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凌月，对不起！” “哦，知道了！”凌月面无表的点点头，准备推车走人。 可石峰却一下抓住车把，固执的看着凌月。 “那个……虽然是个误会，但是，我，我真的想和你交个朋友！星期天我生，你可以去我家吗？还有你喜欢什么？我，我再送给你其他礼物。” 他前面说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太自然，可一旦说出口后面的话就顺畅的多了。 那支钢笔被林玉玉拿走过，石峰觉得再送给凌月就有些不合适了。 凌月呼出一口气，觉得还是要把话说清楚。 至于会不会伤害到一颗少男的心她不管，她就想赶紧的把这朵烂桃花掐掉！ “石峰同学，我没兴趣跟你做朋友，也没兴趣去你家给你过什么生，更不喜欢什么礼物，我说的已经够清楚明白了吧！ok？” 石峰一脸受伤，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屈尊降贵。 可得到的结果却是被拒绝了！ 看他还抓住车把不想松手，凌月的指尖输出一些电流，石峰只感觉抓住车把的手臂一麻，惊的他赶紧松开。 凌月则是趁这个空档骑上自己的车子走了！ 【0194】顺其自然 关于烂桃花惹出的这件事凌月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第二天再去学校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班里的女生们给孤立了。 以前的时候有不少女生总会因为有些问题不太懂问她，平时也说几句话，聊聊天什么的。 不过现在倒是一致的不到她跟前来了，也不跟她打招呼说话。 有时候看见她过来了，大家还赶紧的散开跟她拉开一定距离。 做的这么明显，凌月又不是眼瞎，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用猜都知道这个始作俑者肯定是林玉玉，她在女同学之间人缘还是好的。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副校长是她的伯父，大家都会卖她一个面子。 林玉玉见大家都不理会凌月，嘴角不自觉的露出几分笑，还故意用挑衅的眼神看了凌月一眼。 幼稚！ 这些对凌月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 毕竟她跟班里的女同学也都是点头之交，没有什么关系非常好可交心的那种朋友。 都不来她跟前凑，正好还落得个耳根子清净呢！ 对于林玉玉的小伎俩，凌月根本不在意，让林玉玉觉得自己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可直到后来事发展到故意恶心人的时候，凌月忍不了了。 有一次她准备放书包，发现桌洞里被人塞了很多的垃圾，凌月当时脸就黑了。 她发现林玉玉趴在桌子上捂着嘴巴在一边偷偷的笑，还和另外几个女生挤眉弄眼的。 不需要证据，就知道这事和林玉玉脱不了关系。 凌月嘴角一挑，两手轻松的把课桌一抽一抬给举起来。 毫无准备的林玉玉正趴在桌子上，就觉得桌子猛地一下被抽走，她一个稳不住扑到在地上。 侧一看，凌月竟然毫不费力的将桌子整个举起来，桌洞朝下，里面的垃圾哗哗啦啦的掉落出来，全都倒在了林玉玉的上。 “啊……凌月，你，你干什么？” “我在清理垃圾，你不是看到了吗？” 凌月把垃圾清理完，很随意的把课桌放回原地，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块装在袋子里的湿抹布，把桌面和桌洞仔细的擦了一遍。 “你，你等着，哼！” 第二次，凌月在桌洞里发现几条恶心人的死老鼠尾巴。 这次她直接放弃了那个座位，去教室的最后面坐着了。 那里有一张课桌，就坐了一个男生，是班里学习最差，又最调皮，让所有老师头疼，同学们都不愿意来往的学生。 每次考试几乎都是个位数，回回拉班级后腿，上课的时候也从来不听讲，基本就是天天睡觉。 学校里好多次劝他退学，但都被他的父母一次次给送回来。 据说为了让他继续上学，他妈妈都给老师和校长跪下了。 他爸爸更是个暴脾气，逃一次课能揍半死，还是用麻绳拴住双手吊到房梁上，用皮带狠抽的那种。 不过每次都打不改，好了伤疤忘了疼，事后该怎样还是怎样！ 开始的时候老师还有耐心管他，督促他学习，但他却总是想着法子的捉弄老师。 时间长了，老师也不愿意管他了，只要他课堂上不捣乱影响其他同学，随便他怎么睡。 老师们和校长一致决定，等上完初三，给他个毕业证就完了！ 这个男生叫艾国强，是镇子上远近闻名大家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这个别人家的孩子用在这里是贬义词，因为都觉得像他这样是个没出息的。 总被其他家长拿出来比较，是个反面教材，让自己的孩子千万不要学他这个样子。 小叔凌昀小学的时候跟他还做过三年的同学，两人关系还要好的。 不过后来小叔蹲了两次班，艾国强蹲了一次，所以两人就拉开了一级的差距。 不过俩人一直有来往的，有时间的时候还会经常在一起玩！ 所以凌月跟他也熟，只不过两人在班里还没说过话。 现在凌昀在初二念书，这几年被凌月强塞硬灌的，给他查缺补漏，硬是把学习搞上去了不少，学习在班里还算中等水平。 照这个程度保持的话，到时候重点高中考不上，上个普通高中还是可以的。 艾国强上小学的时候，学习还算可以的，自从进了初中才开始厌学的。 他厌学的原因，凌月好像以前听小叔提起过几句。 听说他上面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他从小是姐姐带大的，也最听姐姐的话。 有一次大人们都去干活，姐姐也去割草了，他一个人嫌天气太偷偷的跑去大河里游泳。 他仗着自己会一点狗刨，就往水深处游了过去，结果腿抽筋了，在河里乱扑腾。 快被淹死的时候被几个孩子发现了，但大家都不会游水没人敢下去救他，只能大声呼救。 还是他姐姐在附近割草听见了，不顾一切的跳进河里去救他。 他姐姐不会游泳，但却凭着一股毅力将他推到岸边，可她自己却因为没有力气最后被淹死了。 自那以后，艾国强就变得自暴自弃不学习了。 不过整人的手段倒是层出不穷，对于别人的讨厌也是满不在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看凌月去了最后面的课桌那里，班里的同学一个个神色不明，不少人还露出幸灾乐祸的表，尤其是林玉玉。 她就等着看好戏呢！ 凌月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放，啪的一声。 声音不小，班里的同学都能听见。 而睡得正香的艾国强被这声音吵醒了，他从桌子上抬起头撩开眼皮，也没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吵死了！一边去！” 凌月却不理会他，用脚尖踢了踢板凳。 “喂，往那边挪点！” 艾国强听声音熟，又睁开眼看了下才发现是凌月，痞气的小声道。“干嘛呀大侄女！” 不过还是听话的往边上挪了挪，把桌子腾出一大半给她。 “别乱叫哈！”凌月白了他一眼，把书拿出来书包放进桌洞。“继续睡你的！” 以为跟凌昀称兄道弟，就可以占她便宜了？ 艾国强竟然听话的趴在桌子上，侧过脸去继续梦周公了。 他们的桌子在后墙那里，跟前面的课桌距离差不多两米的过道，两人说话声音也不大，所以大家听不到。 一直关注着后面动静的同学们有点惊了！ 怎么他们看到的况跟想到的不一样？ 那个艾国强不是应该把凌月捉弄一顿再赶走吗？ 怎么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让凌月坐在那里了？ 班里的人不知道凌月和艾国强认识，尤其是原本等着看好戏的林玉玉，结果看到的却是风平浪静。 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凌月虽然不会主动挑事，但也不是吃亏的子。 所以对于林玉玉的这些小动作，她自然是要关照一下的，不然真是对不起她的厚待。 第一次的时候觉得她的行为太幼稚，没意思还不够自己出手。 但凡事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她要是不还击林玉玉还觉得她好欺负呢！ 所以接下来林玉玉也受到了几次不小的惊吓。 第一次是从自己的桌洞里拿东西的时候，抓出了一条小蛇。 正是上课时间，她的一声惊叫不但撞翻了桌椅，把老师的讲课也给打断了。 第二次是从书包里摸出两条大豆虫，把她给吓哭了。 第三次是从桌洞里蹭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奇臭无比，把周围的同学都给熏吐了，大家还以为是屎，结果发现是几块臭豆腐。 这些东西是凌月提前放在戒子空间里的，所以放进林玉玉桌洞的时候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林玉玉心里知道是凌月干的，但却没有证据，只能吃哑巴亏。 这几次之后，林玉玉好像有了心理影，每天都是战战兢兢的。 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先让其他同学帮她检查一下桌洞里面安不安全。 后来桌洞里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她又开始莫名其妙的跌跤。 有一次体育课上，跌倒的时候还把前面一个男同学的裤子给拽到脚脖子，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她觉得丢脸极了，跑到女厕所里躲了一下午都不好意思出来。 倒霉还不算，因为她联合女同学孤立凌月的事被石峰知道了。 一天放学后，石峰专门找到她，威胁了她一番，让她以后不要针对凌月，不然就对她不客气。 林玉玉的心里更气了！ 她知道石峰喜欢凌月，可是凌月不喜欢他，而他却还这么维护凌月，让她怎么能不气？ 她喜欢的，别人却不屑一顾，她不甘心！ 觉得对林玉玉的惩戒差不多了，凌月就收了手，希望她以后可以安分点。 然而，凌月还是太低估女孩子的虚荣心和嫉妒心，以及挑拨是非的能力了。 星期六放学后，凌月和小霍盛直接去店里帮忙了。 店里正忙着的时候，老孙倔头的一个堂侄子孙全力带着两个人来他们店里要碗水喝。 原来他是来车站接人的，接的人正是他回来奔丧的堂姐，老孙倔头那个远嫁的女儿。 因为路途遥远，他堂姐孙红杏又晕车，所以下车的时候几乎是半昏迷的。 孙全力想起来凌伟家在车站对面开了个店，就想着带人先过来喝碗水歇一歇，等精神好点再回村。 凌月看见来人就知道是谁了。 不过却不动声色的看了会。 本来那对母子并没有什么异样，听了孙全力对凌伟的介绍，那个母亲的神色明显一变，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 若不是凌月一直注意着她，好像之前她脸上的异样不曾出现过。 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凌爸和吴秋玲自然是的招呼人快点在棚子里坐下。 然后不但给倒了几碗水，还让厨房给下了几碗丝面。 孙全力一大早就来接人了，等了一上午这会也饿了，推让了一番，不住凌伟的劝，谢过夫妻俩便招呼着堂姐母子吃饭！ 因为店里太忙，凌伟和吴秋玲招呼完他们几个就继续去忙了。 对于上一代的事，孙全力不太清楚具体况。 只知道堂姐曾经跟凌红军定过亲，不过凌红军的娘后来不愿意就把亲事给退了。 再说凌伟两口子在村里人缘好，所以除了孙倔头从不理会凌红军和孙巧珍，大家面子上还都过得去，也没有因此结仇。 孙全力不清楚，可孙红杏心知肚明呀！ 她有些五味陈杂的看了眼正在忙碌的凌伟，再不经意的看了眼坐在边的儿子。 两个人的年岁相差应该不大，她的儿子却显得苍老很多。 说心里没有怨恨，那是假的。 她是怨恨孙巧珍，怨恨凌红军的，她这辈子都被毁了。 这会儿看见凌伟，心里也不是滋味。 因为他是孙巧珍的儿子，而孙巧珍是毁掉她幸福的人！ 可她也知道，这是上一代的恩怨，不该牵扯到下一代。 可是一想到这些年来他们母子两个吃过的苦，心里是怎么也平衡不起来。 “我不饿，喝点水就行！吃了待会还要吐！”孙红杏没有吃面，只是端起水小口的喝着。 又看了眼坐在边的儿子，这一路上也舍不得花钱买吃的，儿子那么大的汉子肯定饿了。 于是把自己面前的那碗面条往儿子跟前推了推。 “阿旺，我吃不下，你替娘吃了吧！” 年轻人点点头，憨厚的说了声好。 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什么东西了，还是在车上啃得自家带的干饼子，又干又噎，他的确是饿了。 看他娘的样子实在吃不下，觉得浪费了可惜，就端起碗给吃了，接着又喝了两碗水，终于吃饱了。 这面的滋味真不错，他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堂弟，这面多少钱？”孙红杏小心的从贴的褂子里摸出一个小布包。 一点点的打开，里面有一卷钱，零零碎碎都有，但看着并不多，最多就是百十块钱。 “堂姐，这都到家了怎么还能让你掏钱，不是让人笑话嘛！什么钱不钱的，咱们这么多年没见，弟弟一碗面还是能请得起的！” 孙全力哪里肯让孙红杏掏钱，忙起对她摆着手，准备进屋去结账。 凌伟正好忙完了一阵出来，见几个人吃完了，忙问够不够，没吃饱的话再去做几碗。 孙全力说吃饱了，要给钱。 凌爸自然不肯要，说这次算他请客。 他知道孙红杏母子大老远的来奔丧，不容易的，再说几碗面值不了几个钱。 一个要给，一个不收，两人推来让去的，最后还是凌爸占了上风。 孙全力只好把钱收起来，心想凌伟这人果然是个不错的，会办事。 凌伟一直没怎么注意孙红杏的儿子阿旺，不经意的一抬头看见他的长相，不一愣。 总觉得这张脸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孙红杏见凌伟盯着阿旺一直瞧，怕被看出端倪，忙慌乱的挡在儿子跟前，说自己还是有点晕，让他搀扶着自己走。 凌爸收回目光，又跟孙全力寒暄了两句，看几个人走了便转接着忙去了。 只是一边干活心里一边觉得有些奇怪，那张脸有种莫名的熟悉，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凌月看见爸爸疑惑的表并没有出言提示，她觉得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0195】石家三姐妹 此后几天，凌月借着给爷爷送吃的为借口往老院里跑了几次，一直找机会悄悄的观察爷爷凌红军。 果然发现他的表现有些异常，做什么事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 还常常会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抽着烟发呆，看神好似陷入某种回忆当中。 有时候凌月叫他都没反应。 凌月知道，爷爷这会估计已经见过那母子两个，并且有所猜测和怀疑了。 不过爷爷平时也比较沉闷，跟孙巧珍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小叔更是个粗枝大叶的，所以除了凌月没有人留意到老爷子变得更沉默了。 很快就到了孙倔头下葬的那一天，凌爸那一天特意给店里买完菜之后又回到村里帮忙。 但凡遇到红白喜事，村里的人都会去给主家帮忙。 凌爸这几年做菜的手艺也练出来了，做的菜味道很不错，所以这一次就在临时搭建的厨房帮忙。 像这种席面一般都是大锅菜，没有太多讲究，只要滋味好油水足就行。一般就是找几个会做菜的人在后厨帮忙，他们这里叫居匠。 按说凌辉掌勺也是不错的，不过他这人才不会为了别人耽搁自己赚钱。 再说，给这种白事帮忙累得要死不说，还没有什么报酬，就是给盒烟，管顿饭菜。 在他们这里出殡的时候还会请响器班子来吹奏，现在没什么娱乐，村里人都喜欢凑闹来看。 有些心肠软泪窝子浅的，看主家哭自己也会跟着在一旁掉眼泪。 凌伟在厨房里忙的差不多了，主家的来客都吃上饭了，就该他们这些后厨帮忙的吃了。 大家纷纷拿着碗或是盆，盛些自己喜欢的菜找个地方吃饭。 有些占便宜又不讲究的人还会把自己孩子叫来，盛上一大碗菜悄悄的让孩子送回家去吃。 这点小便宜凌伟不会占，可也管不着别人占。 他就装作看不到的样子，端着自己的碗去前头边看响器班子的吹奏，边吃饭。 在远离人群的一个角落里，他一下看见了自己的老爹凌红军。 还躲躲闪闪的站在半截土墙后面遮挡住大半个形，怕被人发现了似的。 凌伟一愣，想起来孙倔头好像从来不搭理他爹。 他也听说过，当年爹曾经跟孙倔头女儿订过婚事，不过后来却娶了他娘孙巧珍的事。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因为他娘孙巧珍横插了一脚，把他们给拆散了，当然还有他的插手。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孙倔头才不搭理他爹的。 凌红军并没有看见凌伟，视线一直呆呆的盯着某处。 凌伟觉得有些奇怪，顺着凌红军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见他爹的眼神落在丧棚那里，他们这里有个风俗，子孙和侄子外甥之类的要给去世的人跪棚。 而女人则是在后面的丧室里哭丧。 与其说凌红军的眼神看着丧棚那里，不如说他的视线盯在一个人的上。 凌伟仔细一看，被他爹眼神发直的看着的那个人，正是孙红杏的儿子，那个叫阿旺的。 他看着阿旺面无表也看不出多少悲痛的脸，那么的熟悉。 再回头看看他爹那张布满抬头纹和鱼尾纹的脸，脑中猛然一炸，有些不敢置信，又觉得极有那个可能。 难怪他会觉得阿旺的脸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现在看到老爷子，心里才发觉，阿旺的脸跟老爷子的脸很像。 凌伟心里有点乱，几口扒拉完自己的饭，跟厨房管事的人打了声招呼，就赶紧的回家了。 一到家，他就拉开抽屉翻找着什么。 没一会就从抽屉里的一本书里找到一张照片，这照片正是凌红军年轻时候的照片。 照片是黑白色的，上面的凌红军大约二十多岁，浓眉大眼看上去精神。 看着眼前的照片，再想想阿旺那张脸的长相和轮廓，跟年轻时候的凌红军竟然有七成像。 若是个明眼人一看，肯定会说这是父子俩，比凌伟跟凌红军长得都像亲父子。 凌伟除了脸型有些像老爷子，听姥娘说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像他从未见过面的舅爷爷。 他也在姥娘那里见过一张民国时期全家福的老照片，自己的确跟那个穿着长衫温文儒雅的舅爷爷像了七八分。 凌伟吸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关系到老爷子和叫阿旺的那对母子。 这会儿他不止是心有点乱，脑子也有点乱。 想着，万一那孩子，真的是老爷子的私生子该怎么办？ 他把照片依旧夹进书里，放进抽屉里关好。 晚上，凌月发觉到凌爸的异常，老是走神，眼睛盯着某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转念一想，凌爸今天去孙倔头家帮忙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见女儿盯着自己若有所思，凌伟回过神来。 猛然想起，前些天凌月似乎问过他一个问题。 说假如老爷子有私生子的话，他会怎么做。 这会儿一想，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凌月，心想是不是她知道些什么，要不然怎么会突然问自己那样的问题。 于是凌爸站起，跟凌月使了个眼神，凌月跟着凌爸一前一后走到院子里。 “小月，前几天，你怎么忽然会问爸爸那样的问题，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 凌伟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切入正题。 凌月也没有装傻，心想爸爸果然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问她。 还好自己早有准备，于是她跟爸爸撒了个慌。 说孙倔头临去世前那几天，自己无意间在一个背人的地方听到过孙倔头和他的一个老朋友说话。 她因为正好从那里经过，就听了几句。 也没听太清楚，好像是说他女儿孙红杏这辈子过的不容易，出嫁这么多年也没回来过娘家。 命也不好，本来以为会嫁给本村的凌红军，谁知道最后没成。 等凌红军成亲后，他女儿发现自己有了孕，事已成定局只能把苦果自己兜着，不得已只能找了个人家远嫁。 好在她丈夫对他们母子很好，还把那个私生子当做自己的亲儿子来疼。 可惜就是好人不长命，竟然会因为救人出了意外事故死了。 剩下他苦命的女儿孤儿寡母的，一个妇道人家守寡苦巴巴的拉扯着孩子长大。 孙倔头说，他最放心不下也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女儿。 当初就不该让步，就该用强硬的手段让凌红军娶了他女儿。 可在那个年代，女子未婚先孕是一件丢人的事，人家不会说男人的错，只会把错误推到女人上，骂女人不守妇道。 所以自己死后不希望她回来奔丧，免得被人发现什么节外生枝，母子俩本来就不容易，不希望他们因为未婚先孕和私生子的名声被人瞧不起。 凌月心里道了句对不起，借用去世老人的名头说出这件事。 不过这事早晚都会被大家知道，她只是让事提前了一些被凌爸知道，好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因为她只是希望家人因为爷爷的这件事，受到的伤害和影响降到最低。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爷爷跟前世那样闹着离婚，闹到最后把这件事给闹了出来。 其实这是最不明智的做法，老爷子那时候真是鬼迷了心窍。 这件事是当年孙巧珍的介入造成的。 因为她，造成那对母子的命运坎坷，可这件事要真的论无辜和对错，还真不好论，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吧！ 但人都有护短的心理，虽然凌月知道这事是孙巧珍干的不地道，可她造下的孽凭什么让他们这些小辈来买单？ 而且，若是没有孙巧珍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凌爸，没有爸爸更不会有她和弟弟妹妹的出生了。 否定了老太太，就是否定他们自己。 所以尽管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自私，凌月还是这样做了，至于那对母子，能弥补的就尽量弥补，因为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 凌伟听了凌月的话点点头。 看来，那个叫阿旺的，真的跟老爷子有关系。 要不然，老爷子也不会躲在一边用那样的方式和眼神偷瞧他。 因为这事，做没做过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之前凌月打比方问自己的时候，凌伟还觉得可笑。 可现在，他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摊在别人家还能当个笑话来听听，摊在自己家是讲都不知道怎么讲了。 唉，这都什么事啊！ 怎么这种只有戏文里才会出现的狗血故事，就发生在他们家了？ “爸，你也别烦恼了，那天问你的时候，你不也说了你的立场和想法了吗？所以说，这件事不是你该烦的，要烦也是爷爷，我想他这会心里估计都乱成一锅粥了！” 凌伟想着，还真跟凌月说的那样，他爹现在心里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 “唉，也不知道你爷爷心里咋想的。”凌伟可以想象的出，他爹心里作难的样子。 不认，他心里肯定过不去那道坎。 认了，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两边的孩子。 而且，人家那边想不想认还不知道呢！ 算了，不想了，女儿说得对，这是老爷子的事，他就算烦恼也于事无补。 最多以后有啥需要善后的，他再过问也不迟。 凌月跟爸爸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最好是让凌爸找机会跟爷爷透透话，说他已经猜出来了阿旺跟老爷子的关系。 让他做决定之前先想想后果，这事要是闹出来的话对两家人来说会怎么样？ 凌月觉得，前世的爷爷在处理这事的时候太冲动也太感用事了。 他可以为了弥补自己心里的亏欠不顾一切，却不想想后果，以及会对家人造成的影响。 说完这个，凌月便转移了话题，又问起爸爸买地皮的事，价钱谈的怎么样了。 她白天要上学，也没有机会cāo)心这事，只有晚上见到凌爸才能问他一下。 而且这事还要背着妈妈，毕竟这是父女俩瞒着她做的。 一提起这事，凌爸的精神总算好了起来。 他说找那个印刷厂的老板谈了两次了，第一次的时候说最多便宜五千块。 五千块也不少了，可凌爸觉得还能磨磨他再便宜点，于是第二次在自己的店里请他吃了顿饭。 开始的时候那老板不肯松口，几杯酒下肚后，最后那老板一咬牙再给便宜一万五，不过要一把清。 也就是说，那块地皮的最后价格是十八万，就是要全款。 这点倒没什么，凌月手里的钱加上家里的，一共有十五万多不到十六万，再找银行贷三万块的款就够了。 凌爸跟那老板已经约好，先给了他一万的定金打了个收据，等筹够了钱就去相关部门办理土地转让手续。 对凌月来说，这是个好消息。 对凌爸翘起了大拇指。“爸，你真厉害，没想到能让那老板给降了两万！” 凌爸看着女儿毫不吝啬的夸赞，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会呵呵的笑。 “爸，别看现在花了十八万觉得很多，等以后收到大回报你就会知道，别人到时候都会羡慕你，夸你有头脑有眼光。” “什么有头脑有眼光的？你们爷俩不赶紧回屋睡觉，在外面叨叨啥呢？”吴秋玲出来倒洗脚水，正好听见凌月的最后一句话，凌伟还在那里傻呵呵的笑。 “妈，我在夸我爸有眼光有头脑当初娶了你呢！要不哪能生出这么聪明可的儿女，还能赚钱，我妈就是个旺夫的，所以我爸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我说的对不对呀爸？” 凌月张嘴就来，说的吴秋玲晕晕乎乎的，还一边对凌爸眨了眨眼。 “是是是，小月说的对，你妈就是个旺夫命！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娶了你妈生了你们姐弟三个。看看这村里，现在哪一个不羡慕咱们家羡慕我的？” “就你嘴贫！”吴秋玲嗔了凌月一眼，不过脸上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眉眼间倒是掩不住的笑意，又嗔了凌伟一眼。 “你也是，当着孩子的面没有一点正形！快进屋吧，洗脚水给你准备好了！早点洗洗睡觉，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早起，别到时候又没有精神！” 吴秋玲念念叨叨的，其实还是心疼自己的丈夫。 凌伟笑着说好，跟在吴秋玲后进了屋，还一边跟凌月使了个眼色。 刚才真是好险，差点就暴露了，以后父女俩再谈这个话题的时候可得小心点。 要是被发现了他们干的大事，估计耳根子一天天别想清静了。 还好吴秋玲现在不怎么看存折了，还不知道上面的钱已经被他取走另存了。 刚赚钱的那一年，吴秋玲最大的兴趣就是有事没事就拿出存折来看两眼。 不看一下就觉得夜里睡不着似的！ 这两年随着赚的钱慢慢多了，存折上的数字也越来越多，她却不怎么看了。 因为她觉得那些钱放在银行里最安全又不会跑，除了每次去存钱的时候才会看一下。 吴秋玲现在还不知道，她锁在柜子底的那本存折上的钱已经长了翅膀飞走了。 给钱安上翅膀的，正是她最信任的好丈夫和好女儿！ 贷款下来的也很快，凌月让凌爸找了林建新做担保人，用自家的两个房子和店铺做抵押。 林建新听说他们想贷款，就三万也不多，说自己周转一下可以凑出来，不用贷款那么麻烦。 凌月说还是贷款吧，林建新的厂子几个月前刚扩建好，盖了新的厂房，还加盖了员工宿舍和食堂，另外还引进了一批流水线的机器没少投入，估计这几年赚的钱这一折腾都投资进去了。 而且现在装已经上市，凌月给他画的夏装也马上要投入生产，这些都是需要钱来周转的，所以凌月让爸爸谢绝了他的好意。 资金到位，那块地皮的各项手续也很快办好。 凌伟名下又增加了一块十多亩的土地。 凌爸问凌月地皮买来了，他们手里也没钱，不知道能干啥，难不成就闲置在那里？ 凌月跟凌爸说，那些厂房可以作为仓库先租赁出去。 至于地皮的话，她已经有了计划，不过现在手里没钱，所以等过两年再说。 凌爸听了，觉得也只能暂时这样。 反正地皮已经是自家的了，放在那里也飞不走，手里没钱啥也干不成。 下一步，他得加把劲多赚点钱了！ 这天放学后，凌月推着自行车如常走出学校。 小霍盛被学校安排下个月要去市里参加个学习竞赛，放学后老师都会多留他一会做些资料，所以这几天都是凌月去学校门口等他。 刚走出校门口，就有三个女子拦住了她的去路挡在车前，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善！ 三个女人最大的那个看着有二十来岁，剩下的两个一个十七八岁，还有一个十五六岁。 凌月轻挑眉梢，还没等她开口，年纪稍大的那个女人就指着她的鼻子不客气的问。 “你就是那个叫凌月的？” 凌月眼神一冷，啪的一下拍开她的手。 “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 “死丫头，敢打我？”被拍了手，虽然不太疼，但那女子还是觉得失面子。“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再说，你是谁干我何事？” “你……“那女子气的脸色一青，接着扬起脸骄傲的道。“我爸是镇长，我们是石峰的姐姐！” “所以呢？”凌月勾着唇角，睨了一眼。 原来，这就是远近闻名的石家三姐妹。 也不怎么样嘛！ 【0196】脑子有病 石家大姐不但长得个子矮小，也就是一米五左右。还有点三白眼，说话的时候嘴巴还有点歪。那个二姐稍微高一点，却是满脸的雀斑，最小的那个长得倒是清秀，就是皮肤太黑了些。 听说跟石峰还是双胞胎，不过弟弟长得白净漂亮，她一个女孩子却长得皮肤太黑。 三个人的名字也响亮，老大石招娣，老二叫石盼娣，老三叫石来娣。 这石家三姐妹的脸上一个个气势汹汹的，看着就是一副来者不善要找事的样子。 不过，自己好像没得罪过她们吧！ 凌月目光一扫，便看到站在几人后等着看好戏的林玉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可真是个挑拨是非的主。 石家大姐又伸出手指着凌月，威胁道。 “我警告你，别以为自己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就可以为所为了！别再缠着我弟弟，离他远点，否则的话，我们要你好看！” 石家大姐最讨厌长得比她好看的女孩，觉得她们都跟狐狸精似的，就会用手段勾引人。 她原来家里给定了一门亲事，对方家世也不错，还是市里的。 本来俩人都要谈婚论嫁了，可结果那男人却被一个长的比她好看的女人把魂给勾走了。 死活闹着要退婚，还威胁家人要是不退婚的话就不活了。 男人的父母最后只能无奈妥协，给了石家一笔补偿，不过这些都不能消除石家大姐心里的恨！ 所以看见凌月的这张脸，她已经在心里给凌月扣上了个狐狸精的帽子！ 凌月目光一冷，看了石家大姐的手指一眼。 石家大姐竟然被她那一眼看的浑莫名一冷，手指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而后又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的气势bi)退，一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顿时又硬气起来。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能不能配的上我弟弟，竟然还敢缠着他，信不信只要我爸一句话，你就别想在这个学校里呆下去！” 凌月瞬间笑了。 不是气的，是觉得好笑。 “你家住银河系？” “什么？”石家大姐一愣，没明白凌月的话什么意思。 “管那么宽！”凌月继续道。 “我一没违反校规，二没有做什么坏事，学校为什么不让我呆下去？你爸难不成是个是非不分的领导？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别人的人生？还是说你爸做什么事，都要先听听你的意见？你借着你爸的威名在外面嚣张行事，到处败坏他的名声，你爸他知道吗？” “真是可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缠着你弟弟了？有句话叫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见都没见到过，就这样气势汹汹的跑来责问，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没脑子，别人随便一句话就可以牵着你的鼻子走了！若是不相信，那就把你弟弟叫过来，咱们当面对质一下！” “你……”石家大姐向来觉得自己嘴皮子利索的，骂起人来更是一一的。 可这会听了凌月的话竟然觉得她说的虽然不好听，但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她的确是听信了林玉玉的一面之词，就带着两个妹妹风风火火的来学校门口堵人了。 这会儿看凌月一点也不心虚的样子，不转过头怀疑的看向林玉玉，她俩到底是谁在说谎？ 林玉玉被石家大姐一看，子不自觉的一缩，往后退了一步。 之前她气不过一直想着怎么教训一下凌月，一下子就想到了石峰那三个厉害的姐姐，觉得借助她们的手教训一下凌月不错。 所以她添油加醋的自己捏造了一下，说班里有个下面村里的女孩子，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一点就天天给石峰写麻恶心的书。 石峰拒绝了她，可是她还是不要脸的贴上去，整天缠着石峰，还要石峰经常给她花钱买东西云云…… 在石家三姐妹的眼里和心里，石峰可是他们全家的宝贝和眼珠子，不但长得好看学习好平时还很懂事。 是他们全家的希望！ 现在竟然被个不要脸的臭丫头缠上，以弟弟的好脾气格肯定抹不开脸面对那个女孩说难听话。 所以三姐妹一听顿时就气炸了，觉得弟弟不好意思，那就让她们几个姐姐出手教训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可现在一看，林玉玉那副心虚的样子，顿时觉得可疑。 石大姐虽然子厉害，但也讨厌挑拨是非的人，尤其是还把她当枪头子。 “你，林玉玉是吧？过来，再把你知道的说一遍，要是真的我们自然会谢谢你！要是你敢对我们撒谎骗我们，呵呵……” 那就对不起了！ 石家大姐恻恻的看着林玉玉。 若是自己真的被人耍着玩的话，那不是显得她没脑子？ 这个是她不能忍受的！ 石家二姐和三姐看那林玉玉想跑，忙过去一边一个架住她的胳膊把她给硬拖过来。 “我，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真的没有骗你们！”林玉玉白着脸挣扎着，到这会儿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骗人。 石家大姐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挑挑眉说。 “既然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就再说一遍，跟这个凌月对质一下，看看你们俩到底是谁在说谎！” “大姐，二姐，三姐，你们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石峰和几个同学一起走了出来。 一眼就看见自家三个姐姐，正在跟林玉玉拉扯，凌月也推着车子气定神闲的站在一边。 他悄悄的看了眼凌月，对方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不微微垂下头，掩饰着自己眼神里的黯然。 像他这个年纪，估计都有那种对初恋的美好憧憬，一旦对某个女孩子动心了，很难拔除掉。 心里是她，眼里是她，视线总会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她。 人还都有一种心理，越是得不到的，执念越深。 现在的石峰对凌月就是这种复杂的感觉。 自从被凌月直截了当的拒绝后，他虽然没有再跟她说什么，但却总是会忍不住的时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他也听说过，凌月有个娃娃亲小对象，可他觉得那是封建糟泊，应该破除掉！ 现在都提倡婚姻自由，像这种娃娃亲根本就不靠谱，等他们长大了肯定会退亲！ 凌月虽然没有看石峰，但却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 说真的，她有点被林玉玉弄得这件事恶心到了！ 无端端的惹来一腥。 她就是想安安心心的上个学，可有人偏偏不让她如意，总是把她往水里拖。 年纪不大就会勾心斗角的，她也是服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和纷争，还真是一点没错！ 她不想惹麻烦，可麻烦却总是找上！ 凌月觉得自己要是穿到宫斗宅斗剧里面，估计都活不过一集的炮灰命，因为她这人喜欢直来直往，不会那些弯弯绕绕的。 一个字，撕！ 不跟你绕弯子，直接撕开假面具！ “小峰，你放学了！”石大姐一看弟弟出来了，脸上立刻挂满了亲切的笑容。 “哎呀，你出来的正好，我跟你说，这个林玉玉……” 石大姐一看学校门口这会儿人不少，似乎都等着瞧闹呢！ 眼珠一转，走到石峰跟前，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如此这般的叽咕了一阵。 最后又悄悄问他，事是不是这样的？ 石峰脸色一红，悄悄的看了凌月一眼，低声对大姐说，没有的事，是林玉玉造谣。 其实是林玉玉喜欢他，但石峰却没有接受，林玉玉这是迁怒凌月了，所以才会整出这一出。 不过石峰没有跟大姐说，毕竟关系到一个女孩子的名声，还是给她留点脸面吧！ 这会儿，他对林玉玉的印象更差了！ 石家大姐一听，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这个林玉玉竟然骗她们，害的她们差点丢丑。 一想到这个，就有些堵心。 这会学校门口的人已经越来越多，石家大姐也不想在这里整出太大的动静，要不大家都知道她被人耍的事。 于是对二妹三妹使了个眼色，小声道。 “走，咱们去学校后面的河堤那里。” 石家二姐三姐听了，拽着林玉玉就往学校后面的河堤走。 石峰一看就知道几个姐姐想给林玉玉点教训，他怕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扯了扯石大姐的衣袖。 “大姐，就是点小事，要不算了吧！” 石家大姐平时弟弟说什么就是什么，可这会儿她心里存着气。 要不是林玉玉骗了她，也不会在凌月面前丢丑。 她虽然不喜欢长得漂亮的，可也不喜欢骗自己的。 要是不多少给林玉玉点教训，还以为她好骗是个傻子呢！ “小峰，这事你不用管，姐知道分寸，就是教训她几句，不会动手的！” 石家三姐妹之所以那么有名气又护犊子，一个是因为有个做镇长的爹，一个是跟人动手。 被她们打过的人，也是敢怒不敢言，谁让人家是镇长的闺女呢！ 林玉玉知道自己撒谎的事暴露了，也知道石家三姐妹都不是省油的灯。 如今她们知道自己被利用了，肯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本来是想借着她们的手教训一下凌月，谁知道却被凌月三言两语的就给坏了计划。 现在想想，是自己太心急了，计划的不周全。 当时就不该让凌月开口说那么多的话，要是她没机会开口的话，估计这会儿已经被石峰的三个姐姐教训一顿了！ 可惜她当时为了撇清自己，错失了大好的机会！ 林玉玉不想被带到河堤那里，谁知道石峰的姐姐们会不会揍她一顿出气，于是眼珠子一转马上改口道。 “三位姐姐，对，对不起，我撒了谎，可，可我也是为了石峰好。你们不知道，其实，其实是石峰喜欢凌月，不但买礼物送给她，还邀请她帮自己庆生，还给她写了书，这事全班都知道。 可是，这个凌月却不知道好歹，拒绝了石峰不说，还害的他在同学面前丢面子。我，我就是看不惯凌月那副自以为是的嚣张样子，我是在替石峰打抱不平！ 而且，我大伯是副校长，他跟镇长关系也很好，还在一起吃过饭喝过酒呢！姐姐们相信我，我不是挑拨是非，就是觉得石峰那么好，凌月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看不上石峰，这样会打击他的自信，还会影响他的学习。 我是觉得，要是说实话的话，会让石峰丢面子，所以就骗了你们，就算是我撒了谎，可我的出发点都是好的，真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再去问问石峰，看看我这次说的是不是真话……” 石家三姐妹一听，脸色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她们那么好那么优秀的弟弟，竟然还没被人看上？ 尤其是石大姐，脸上的表不可谓不精彩。 心里觉得不可思议又气愤！ 那个凌月以为自己是谁？ 竟然敢那样对她们亲的弟弟！ 弟弟看上她那是看得起她，竟然不知好歹！ 如果说一开始上了林玉玉的当，只是想来教训威胁一下凌月让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话。 这会儿她们心里却是真的又惊又气！ 原来是弟弟喜欢上人家，可人家却看不上他！ 石家大姐转过，果然看见弟弟正眼睛发直的看着凌月骑车远去的背影。 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峰，过来，姐姐有话问你！” 石家大姐对石峰招了招手，石峰跟同学说了下走过来。 开始的时候石峰还支支吾吾的不肯承认，后来在大姐的bi)视下，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 但却让姐姐不要管这事，凌月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石峰虽然是家里唯一的男孩，父母和姐姐都非常宠他，可以说有求必应，却并没有养歪，不是那种蛮不讲理又霸道的人。 主要是他小时候因为体不好，一直是跟着爷爷长大的，还是知善恶明事理的。 等上小学的时候，才被爸妈接回家。 要是从小在这样充满溺的家庭长大，估计也早就给惯坏了！ 对于这个结果，石家三姐妹有些难以接受。 这太憋屈了！ 弟弟太可怜了！ 她们为自己的弟弟表示不平！ 不就是喜欢个女孩子，她们一定要帮他达成心愿！ 于是第二天早上，石家三姐妹偷偷瞒着石峰，又去学校门口拦截凌月了。 远远的看见凌月骑车过来了，三个人上去堵住她的车子，往没人的地方拽。 凌月也是不厌其烦，看见这三姐妹就头疼。 而对方说出的话更是荒唐可笑！ 竟然要求凌月跟她们的弟弟谈恋！ 还是以命令和施舍的口气！ 还说什么她们石家的门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哦，妈嘞！ 难不成你们家还有皇位要继承？ 这三只脑子肯定有病，病的还不轻！ 扶弟狂魔，宠弟狂魔说的就是这样的吧！ 石家三姐妹被凌月看傻子似的眼神给刺激到了，正想开口却被凌月截住。 “这样吧，如果你们几个能打得过我，我就答应你们的要求。但是，你们要是输了的话，以后就离我远点，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凌月觉得跟脑子有病的人既然说不清楚，还是用拳头解决，简单粗暴却最有效。 石家三姐妹一听，个个眼睛发亮。 论打架，她们还没有遇到过对手。 其实也是碍于她们镇长爹的份，人家不敢还手罢了，所以她们就觉得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你们三个一起！” “好，那我们赢了别说我们欺负你！” 在三姐妹心里才没有什么以多欺少胜之不武的概念，她们觉得三对一胜面当然更大！ 石家三姐妹和凌月说完，就去了学校后面的河堤。 那里是个约架的好地方！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完虐石家三姐妹。 凌月这几年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十秒放倒一个，这还是她手下留掂量着来的，只会觉得疼却看不到伤痕。 要不一招就能制胜！ 石家三姐妹倒在地上一个个动弹不得，浑哪哪都疼，心里又惊又怕。 凌月就是打完后趁她们不备用了点功，没有使多少力气，也就是让她们在地上躺个十几分钟。 她们觉察不出来，只会觉得是被打趴下动不了。 凌月临走前，飞起一脚踹断了一棵比小腿还粗点的树，弹了弹裤脚上的灰。 “看到了吗？要是你们再纠缠我的话，你们弟弟就跟这棵树一样！” 然后在石家三姐妹惊惧的目光中潇洒的走了，走到教室的时候，刚好打上课铃。 从这以后，石家三姐妹再也不敢出现在凌月跟前叽叽歪歪了，她们还不想自寻短路，更不想让弟弟找个这么厉害的女孩子。 要是看她们不顺眼，打起她们来就跟摔布娃娃没什么两样！ 凌月这下子终于清静了！ 【0197】偷窥的眼睛 世上总有那么些人，不蹦几下好似不会甘心，非要撞个头破血流才行。 这天课间，凌月被副校长请去办公室喝茶了。 副校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睛，给人的感觉严肃一个人，只是看人的眼神却让人极不舒服。 凌月一进门，就被那种让人讨厌的眼神从头到脚的审视了一遍。 副校长一开口就用谴责和警告的口吻，对凌月说学校绝不许早恋，更不喜欢整天搞事的学生。 做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让她回去写一封检讨书交上来，若是再有下次学校就会将她开除！ 看他说的义正言辞的样子，凌月觉得简直是搞笑又讽刺极了！ 听说这位是林玉玉的大伯，肯定是林玉玉因为个人私怨在他面前告了凌月的黑状。 所以，才会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一顿说教！ 凌月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自然不会承认，更不会写什么所谓的检讨书！ 若是其他学生，被这样一顿吓唬估计就老老实实的写了。 可凌月却不是一个任人拿捏摆布的人，再说都是林玉玉无中生有倒打一耙。 于是凌月便把事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最后声明自己不会写检讨书的。 要写，也该是林玉玉写。 因为早恋的人是她，跟人表白写书的是她，挑事生非的也是她，副校长这样一面倒的处理方式是不是有失公平？ 副校长被凌月下了面子，气的脸色沉难看。 就算是他听信了侄女林玉玉的一面之词，可是凌月却挑战了他为副校长的威严。 所以就算是凌月没有错，在他心里也已经给她打上错误的标记。 对于这种不听话的学生，就要做出惩罚。 就这样，凌月被勒令暂时停课，等她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写了检讨书才能来正常上课。 对这样是非不分偏听偏信的人，凌月的倔脾气一上来，也是跟他杠上了。 她不信，一个小镇子上的中学副校长还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凌月冷哼了声，甩门而去。 停课就停课，没什么大不了的！ 凌月回到教室收拾书包，看到林玉玉那张挑衅又幸灾乐祸又得意的脸。 班主任知道了，把凌月叫到一边，劝说让她服个软，大不了写一份检讨。 毕竟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要中考了，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 老校长这段时间生病了还在县里住院，现在学校的大小事都是副校长做主。 班主任去找了副校长，得到的答复是一定要凌月承认自己的错误，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书才行！ 凌月虽然知道班主任的好意，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则，不是自己做的，绝对不会承认。 这是对她人格的一种侮辱！ 如果她承认了屈服了，这个污点会跟随她一辈子！ 在别人看来，也许这只是一件小事，不算什么污点。但很多小事往往会在你以后的人生中成为绊脚石，凌月偏就是要较这个真。 因为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宁折不弯。 停课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在家里复习也是一样。 实在不行的话，她宁愿转学！ 她现在也是有门路有靠山的人，大不了托个人去找熟人。 涛涛的爸爸现在已经从乡镇机关调到了教育局工作，手里还是有点职权的。 而且她又不是做坏事了，只是维护自己的权益！ 所以，她不会为了所谓的息事宁人而委屈自己！ 凌月拎着书包，好像没事人似的，慢悠悠的走在校园里。 现在是上课时间，除了有一个班级在cāo)场上上体育课，大家都在教室里上课。 有两个上体育课的女生看样子是内急，脚步匆匆的从她边快步走过去，嘴里还一边说着话。 凌月耳力好，就算是不想听，那两个女孩子的谈话还是一点不漏的传进她的耳朵。 “走快点，我都要憋死了，快要忍不住了！” 其中一个内急的女生，边走边催促着另一个女生。 “你说你也真是的，上个厕所还要我跟你作伴！下课的时候你怎么不去厕所，这会儿上课了你又打报告去厕所，刚才没看见班里的同学都偷偷笑话咱俩呢！” 另一个女生听起来像是抱怨，不过语气却是笑呵呵的。 “我也不想啊！喂，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另一个女生被勾起了兴趣。 “我跟你说，咱们女厕所后面的墙上有个小洞，就有大拇指那么大的小洞。有一次，我看到那个小洞往下掉灰尘，觉得奇怪就凑到小洞那里一看。天哪，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什么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快说！” “嘘，跟你说，我看到了一只眼睛！哎呦妈呀，当时快吓死我了，不知道是什么人，用那个小洞偷窥女厕所里的人呢！” “妈呀！真的假的啊？” “我过了一会再去看，那只眼睛没有了，我也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后来几天，我就留意这事，果然又在那个小洞里发现了一只偷窥的眼睛。 我就用小纸团把那个洞塞上了，可是第二天去厕所的时候，发现那小纸团被弄掉了。从那以后，我下课的时候再也不敢去厕所了。上个厕所都有人偷看，这也太吓人看！” “哎呀，被你这样一说，我以后也不敢去了。不知道是哪里的色狼，竟然跑来偷看女生上厕所！你说，咱们要不要把这事跟老师和校长反应一下？” “还是不要说了，我怕会被那个人知道了报复咱们！” “不会吧？不过，你说的也对，还是别多管闲事了，那咱们以后不太急的话就尽量少去厕所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快走吧！” 两个女生渐渐走远，她们去的方向正是学校的女厕所那里。 凌月听了两人的话若有所思，她想起来上一世的时候，的确听到其他女生悄悄的议论过，说女厕所那里有色狼偷窥。 当时这件事还闹的人心惶惶的。后来学校的老师知道了，还专门派人去学校女厕所后面的墙那里捉人。 但等大家赶过去的时候，那人早就跑的没影了。 也许那个色狼知道事败露，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偷窥事件，学校为了安全起见把女厕所的墙重新加固了一层。 通过这件事，凌月同时还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算一算时间，那件事是在十多年后被爆发出来的。 而事件的中心人物，正是今天找凌月谈话的林副校长！ 不知道，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若这事真是他干的话，一想到后来被他毁掉人生的那些可怜的女孩子们，凌月的眼神顿时冷下来！ 这种人渣，绝不能让他披着一张人皮继续作恶。 早点把他拉下马，就能避免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凌月觉得自己现在正好停课了，索就想办法查一查这件事！ 心里有了计较，凌月去车棚子推了自己的车子，直接骑上车子回去了。 白天爸妈和弟妹都在县城，家里也没有人，凌月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画了几幅设计图收好。 看看时间，把饭菜做好，先去给花花师父送了饭，然后就骑上车子去接小霍盛放学。 凌月并没有把自己停课的事告诉小霍盛，他快要参加竞赛了。一遇到和凌月有关的事，小霍盛就格外关注，免得因为这个事而分心。 她想好了，每天照旧骑车子接送小霍盛上下学。 剩余的时间要么画画设计稿，要么去找花花师父喂喂招。 要么去芦苇dàng)里捡捡野鸭蛋，每年她都会捡两三次鸭蛋，大部分做成咸鸭蛋，还有一些做成松花蛋，给亲朋好友们送一些。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她一定要搞清楚女厕所那只偷窥的眼睛，主人是谁！跟她猜测的那位，是不是一个人！ 这天下午，凌月看小霍盛进了学校，自己也找了个地方存放自行车。 然后避开人，悄悄的转到中学后面的河堤那里。 河堤是梯形的，下宽上窄，大概有五六米高，河堤上面也有十多米宽，是从古至今用来防汛的。 河堤的一面是护城河，另一面则是学校的后墙，女厕所就紧挨着墙壁而建。 凌月若想隐匿行踪，还真没有人能发现她。 所以凌月很顺利的在河堤边找了一棵枝干粗壮，树叶茂密的大树。 气聚丹田足尖在树上轻点，蹭蹭几下就跃到树杈上，将形隐在繁茂的枝叶间，眼睛注视着女厕所后墙那里。 她找的这棵树视野极好，藏得又隐蔽，放眼望去能看清四面的形，但别人却看不到她。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就在凌月以为不会有什么发现的时候。 当第二次课间铃声响起的时候，凌月发现一个影从学校后墙的东南角那里探出来。 那个角落是有个角门的，平时学校里打扫完卫生倒垃圾都是从那个角门出来。 那个角门平时是锁着的，不过每个办公室里都挂着一把备用钥匙。 学生和老师倒垃圾，都可以从办公室里拿钥匙开门。 河堤和后墙之间有个垃圾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清理一次。 凌月凝神看过去，那个影对她来说就如同用望远镜看人，清晰地很。 衣着，样貌，高，都看的清清楚楚一览无余。 那影手里拎着个垃圾篓，篓子里有半篓子垃圾。 不过他却并没有倒垃圾，而是先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回去把角门上的锁给锁上。 因为角门是铁栏杆的，所以可以把手伸进去，让人看不出是在里边还是外边锁的。 锁好门，那影把垃圾篓放到一边，然后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往女厕所后墙的位置走过去。 用手在墙上扣了几下，那墙就露出一个小洞来。 那人迫不及待的摘掉眼镜放进兜里，半弯着腰，将一只眼睛凑到小洞那里看着。 凌月抱着手臂，忍不住冷笑连连！ 果然是他！ 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大家都被他伪装的外表给欺骗了！ 却不知道这个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龌蹉肮脏的心，毁掉了多少女孩的人生和幸福！ 一直等到上课铃声响起，又过了一会，那影才缓缓的直起，捡了块土坷垃把那个小洞给堵上。 然后摸出自己的眼镜戴上，原路返回，倒掉垃圾篓里的垃圾，拍了拍裤脚上的土，若无其事的开了角门离开！ 好像这里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凌月确定了目标，接下来就要实施行动了。 人都说捉贼捉赃，凡事都要有证据，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所以，她会收集证据，让他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辩驳！ 她不喜多管闲事，但这件事她却不得不管，因为她不想以后有更多的女孩受到伤害！ 更何况，是这人先来惹她的！ 凌月从树上轻盈的飘落，悄无声息的离开河堤，去取了自己的自行车。 直接去了林建新的新惠服装厂，给他送了自己这两天画的设计图，顺便跟他借了个傻瓜相机。 自这天开始，凌月开始了她的侦探生涯。 很快也摸清了那人的活动范围和时间，不但拍到了几张清晰的偷窥照片做为证据，还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原来，这时候他已经利用工作之便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每次放学后，那人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所以凌月发现了他的秘密。 她看见有女孩子偷偷哭着，从他的办公室悄悄离开。 于是凌月找机会，躲到他办公室后窗的一个角落。 通过窗帘的缝隙，拍到了几张照片。 一想到当时的形，凌月间就堵着一股郁气。 那畜生，竟然猥亵未成年少女！ 这件事虽然搞清楚了，也拿到了足够的证据，凌月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反而觉得沉重。 这件事，她觉得越早解决越好，不能拖延下去。 多拖一天，就会多让那人面兽心的人多得意一天！ 所以一拿到证据之后，凌月就去县里找了个照相馆，花高价用最快的速度把照片给洗出来。 还把那些女孩子的脸给故意洗花，相当于后世的巴赛克。 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去找了涛涛的爸爸秦磊叔叔。 这几年凌月家一直跟韩振兴秦磊他们走的近，涛涛有事没事就喜欢到她们店里玩。 说是玩，其实大半是为了吃。 因为凌月是个疼弟弟妹妹的，经常会给他们做些小点心小零嘴。 例如薯条薯片，鸡米花鸡排，自制冰激凌，小甜点之类的。 店里为了食材保鲜，专门买了冰柜，还在院子里垒了一个烤箱，凌月没事的时候就做些西式小点心。 虽然这些东西都是高量的，但孩子们喜欢，偶尔吃个一两次还是可以的。 涛涛就是被这样吸引的，几乎每周都要去他们店里玩一天。 再说凌伟和吴秋玲都是可交的实在人，一来二去的秦磊就跟他们家关系越来越好了。 因为夫妻的工作不能要二胎，秦磊常常遗憾没有个女儿，还开玩笑说要认凌月给他做干女儿。 “小月，今天怎么没去上学？是不是找叔叔有事？” 秦磊一见凌月，就关心的问道。 “秦叔叔，不是我不想上学，是有人利用手里的职权给我停课了！”凌月叹了口气，故意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哦？还有这事？到底怎么回事，跟叔叔说说！” 秦磊一听，觉得有些蹊跷。 在他的认知里，凌月是个比较聪明又懂事的孩子，不会无缘无故的不上学，更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种话，这里面肯定有内。 “秦叔叔，事是这样的……” 凌月也没有添油加醋，就把自己被停课的原因吧啦吧啦没有什么保留的给说了。 “原来是这样，没事，这事叔叔去打个招呼，你也不用写什么检讨书，直接去学校上课就行！” 秦磊听了心里有些不高兴，那个副校长也太武断了，只听信自己侄女的一面之词。 就算是法官，也要给罪犯自辩的机会！ 何况凌月也没有犯错，他相信凌月绝不是说谎。 他也是个护短的，在他心里已经把凌月当自家孩子看待了。 他两个哥哥家也都是男孩，就姐姐家一个女孩，被全家人宠成了小公主。 这会儿听到凌月被这样冤枉，心里能高兴才怪！ “秦叔叔，你先别急，我还有件事要跟你反应呢！” 凌月见秦磊拿起了话筒，准备打电话，忙开口制止了。 秦磊见凌月脸上是比较认真严肃的神，就放下话筒，认真的听她说。 凌月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秦磊。 秦磊有些奇怪，打开信封看到里面是一叠照片，于是把照片倒在了桌子上，才看了两张，脸就黑了，气愤的拍着桌子。 “这是……简直是败类！” 凌月就把自己的发现给说了，秦磊听了气的口起伏满脸怒气。 平息了一下口的怒火，对凌月说道。 “这事我知道了，会跟局长反应加紧开会处理的。小月，这事你不用管了，也不要给外人说是你找的证据！” “叔叔，我知道，谢谢你，这事就麻烦你了！” 凌月知道秦磊是为自己好，不希望她被牵扯进来，这是出于对她的一种保护和关心！ “嗯，这种人不配从事我们教育行业，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那叔叔，我先回去了！” 凌月知道秦磊是一个正直的人，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这事交给他绝对放心，她就回去等好消息了！ 过了没几天，果然有一辆警车带走了林副校长。 很快，教育局也发布了撤销他副校长职务的消息。 就这样，林副校长落马了，估计他自己都想不到是怎么回事。 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林副校长犯了罪，至于是什么罪没有人知道。 这其实也是对那些受到伤害的女孩子的一种保护措施。 毕竟这个年代大家的思想和异样的眼光会给那些女孩子以后的人生和生活带来很大的困扰。 听说林副校长被判了不少年，估计出来的时候都成古稀之年的老头子了。 林玉玉的大伯进了牢狱，她也成了众人在背后指点的对象，再也抖不起威风来了！ 【0198】面子里子都有了 事圆满解决后，凌月并没有急着回学校上课，依旧过着悠哉的小子。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她开始关注爷爷的举动。 然后发现他每天都会出去转几圈，尽量避开人，活动范围就在孙倔头家那座老宅子附近转悠。 看样子，应该是想找机会见一见孙红杏，跟她求证一下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测！ 因为孙倔头已经下葬入土为安了，他听说孙红杏给自己的爹过完三七就要带着儿子回去了。 眼看着离三七没几天了，凌红军的心里越发焦急起来。 孙红杏母亲去世的早，两个哥哥也都各自成了家，老父亲又走了，估计以后回娘家的机会更渺茫了。 所以凌红军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找个机会问一问她，以后就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之前他装作巧遇，碰到过两次去菜园子摘菜和去河边洗衣服的孙红杏，跟上去和她说话，可对方根本就不搭理他。 见他来了，一转就走，他越是喊，她就走的越快！ 由此可见，孙红杏心里对他的怨恨深，不但不愿意看见他，更不想和他说话。 虽然吃了两次闭门羹，凌红军还是不想放弃！ 毕竟当年的事，是自己背信弃义对不起她。 心里对孙红杏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他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做错了就要找机会弥补，该是自己的责任就不能推卸。 当年他做错了一步，以至于后悔了大半辈子，每天都在愧疚不安中度过。 而且自己的错误，不但是简单的伤害，可能给孙红杏造成了更大的伤害。 听说她嫁人后丈夫死的早，年纪轻轻的就带着个孩子守了寡。 一个女人过子有多难他是知道的，更何况还带着个孩子，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凌红军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希望自己可以补偿她一下，好弥补自己心里多年来的亏欠！ 可孙红杏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一直躲着他。 这天，凌月远远的坠在爷爷后面，看他又去了孙倔头家的老房子附近。 他为了避嫌，依然是找了个背人的角落蹲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那扇怕破旧的木门，好像能定出个花来。 凌月也找了个地方，隐好形。 等待的时间是无聊的，她便在心里默念心法，一边运气。 这几天花花师父新教给她一心法，据说可以提升内力。 若是从前别人跟她说有什么内力和轻功这种事，她肯定是不太相信的。 可现在自己的存在本就是一个异类，所以对于那些传言中的功夫以及一些玄幻之事，她都不再持怀疑的态度！ 毕竟眼见为实，更何况亲体验！ 就在凌月将心法背熟练之后，看见那扇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人打开。 臂弯里挎着一个竹篮子，穿着一老蓝色粗布衣服的孙红杏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先是小心的往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回关好门，往菜园子那边走。 凌红军等孙红杏走的看不见影了，才站起。 估计是蹲的太久脚有些麻了，他摇晃了一下子，扶住墙角甩了甩腿脚，才慢慢的跟上去。 不过他走的却是一条小路。 这条小路也可以通到菜园子，不过路窄，也就是一米来宽，还高高低低崎岖不平，路两边是水沟。 这条小路走到尽头，是一大片盐碱地，因为不能种庄稼，上面只生长着一些喜欢盐碱地的植物和蒿草。 除了小孩子喜欢去那里放羊要走这条小路，平时很少有人走。 主要是，走这条小路去菜园子的话，却比大路还要远上三分之一。 老爷子微驼着腰在前面走，凌月不远不近的跟着，脚步轻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走到岔道口，老爷子拐入去菜园子的那条路，边走边看着四周。 他来找孙红杏，并不想让村里的其他人碰到，那样会对她不好。 两人几十年前有过婚约，如今孙红杏又是个寡妇份，要是被人碰到，肯定会风言风语的乱传。 这会儿菜园子里并没有什么人，主要是最近大家都忙活着在麦地里种玉米，给庄稼施肥，揽化肥，除草之类的。 现在的除草完全都是靠人工，一锄头一锄头的从地这头转到地那头把草给除掉。 麦地里最容易长的一种野草就是米米蒿，小时候也叫菌陈，是一种可以入药的植物。 但是一旦到了天，这玩意蹭蹭的比麦苗长得都快。 几天不除，能把麦苗给吃了！ 现在菜园子里的菜没有那么丰富，还比较单调。 就是一些菠菜，韭菜，小青菜之类的。 茄子黄瓜西红柿豆角南瓜之类的秧苗才刚刚栽上，要过些子才能吃上。 老爷子找了个矮树丛，安静的蹲在那里，等了一会，孙红杏从菜园子里出来了。 篮子里是一些刚割下来的韭菜，和一些菠菜小油菜，鲜灵灵的看着就喜人。 凌月看见那么新鲜的菜，忽然想吃韭菜盒子了！ 咳，歪楼了！言归正传！ 看到孙红杏出来，凌红军猛地站起，两人正好看了个对脸。 “红，红杏……”凌红军嗫嚅着唇，小声的喊了声她的名字。 孙红杏却低下头不看他，把菜园子的门挂好，扭就走。 凌红军好不容易瞅到个机会，哪里肯轻易放她离开。 伸手一把拽住她的篮子。 “红杏，你先别走，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住你，我今天，就是，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没其他意思！” 孙红杏被拽住篮子，想走除非把篮子扔了！ 她低着头，说了句。“你先把手松开再说！” 见她终于肯跟自己说话，凌红军也没多想，立刻放开手。 结果，孙红杏丢下一句。“咱俩没什么好说的！”就大步往前走。 凌红军一愣，紧跟着追了上去。 “红杏……” 孙红杏走的更快了，不知道是心慌还是没看清楚脚底下的路，孙红杏忽然踩到一个小土坑里面，一下子崴了脚，子一个倾斜摔在地上，菜篮子里的菜也撒了一地。 这么一摔，凌红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上了她。 忙问她没事吧，上前想要扶她起来。 孙红杏却挥开凌红军的手，一句话不说，突然捂着脸呜呜呜的哭起来，哭声听起来委屈极了。 哭了几下，又拿起边的菜篮子往凌红军上砸。 砸完了篮子好似不解气，随手脱掉自己的鞋子，用鞋底子往凌红军上腿上一下下的抽打着。 鞋底子打在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现在的鞋底子可都是一针一线纳出来的千层底，打人实在着呢！ 可凌红军出于赎罪和理亏的心理，并没有躲开，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被她砸被她抽。 孙红杏是用了力气的，估计也是发泄心中多年的怨气和不满。 那鞋底子抽在上，凌月在一边看着都替老爷子疼。 但却一点也不心疼，心说打吧打吧，对待负心人就要痛揍一顿才能解气！ 虽然这个人是她的爷爷，但她也不会同，因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买单！ 凌月没有继续跟上去，而是站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帮两人放起风来。 有些事，不管如何还是说开了好。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估计是孙红杏这么多年来心里的疙瘩，不发泄一下肯定意难平！ 过了一会，孙红杏估计打累了，默默的穿上鞋。 凌红军则是默不作声的帮忙把地上的菜捡起来，一点点的放进篮子里。 孙红杏慢慢的站起来，估计那一下子用劲过猛，脚崴的不轻，她试着走了一下却疼的脸色一白。 凌红军想给她检查一下，却被孙红杏躲开了。 而他好像也有顾虑，没有再动作，就是担心的看着她。 躲在一边望风的凌月忽然从地上捏起一颗石子，弹了一下树枝上一只正在整理羽毛的鸟，那鸟惊的叫了一声扑棱着翅膀一下飞起来。 孙红杏和凌红军听见声音，往那边看了下。 看见远处有人往这边走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一慌，凌红军搀扶着她躲到一个背人处，这次孙红杏没有拒绝。 虽然两人没有做什么，却好像做了坏事似的躲起来！ 这个时代的人，最怕的就是活在别人的嘴里。 一句话都可以bi)死一个人！ 等那人哼着小曲去菜园子里摘完菜又出来，离开了一会，凌红军和孙红杏觉得安全了才走出来。 凌月可以看到，两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显然是都哭过的样子。 刚才躲在一起也有半个多小时，凌月想着估计该说的和老爷子想知道的恐怕已经知道了。 看着差不多了，也该自己出场了！ 凌月现出，慢慢的走过去，装作自己是来菜园子摘菜的样子。 幸好戒子空间里有个备用的篮子，随取随用。 “爷爷，孙姑，你们也来摘菜呀？” 孙红杏是村里出嫁的姑娘，按照辈分凌月要叫她一声姑。 虽然不同姓，但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所以大家都是按照辈分叫的。 两人看见凌月，脸上有些不自在和尴尬之色。 凌月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也不懂的样子，对老爷子说。“爷爷，我想吃韭菜盒子了，要不你去帮我割点吧！” 说完，顺手把篮子递给他。 凌红军正觉得有些尴尬不知作何解释，听孙女这样一说，赶紧的点头接过篮子。 不过又有些不放心的回过头看了眼孙红杏，对凌月道。 “我也是来园子里摘点菜，正好碰到你孙姑崴了脚，看样子严重的，都肿了！” 凌月心里对爷爷蹩脚的谎言有些鄙夷，不过嘴上却惊讶道。 “呀，孙姑，你崴脚了？要不，我帮你看看吧！我跟练武的师父学过一些推拿和接骨的手法，简单的小扭伤都会看。要是你相信我的话，就让我给你看看吧！” 孙红杏看她年纪不大，有些信不过，不过她的脚这会儿疼的很，脚脖子肿的跟个馒头似的，目前也没有其他好办法，只好点点头。 “那，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就是有些疼，你忍着点！” 凌月说着在她边蹲下，挽起孙红杏的裤脚，用手摸着肿胀的脚脖子，然后按了几下又猛地一推一揉。 孙红杏疼的哼了两声，脸色一下子更白了。 “好了！你现在试试能不能走！不过这只脚这几天不能太用力，幸好骨头没事，就是扭着脚筋了，回去用白酒点燃揉几次就好了！” 孙红杏听了，试着轻轻的走了两步，果然不太疼好多了。 不用好奇的眼神看了凌月一眼，心想这小丫头不大，还会两手。 “真的好多了，谢谢你了小姑娘！” “孙姑不用客气！” 凌月站起，看着爷爷还有点担心的样子，回头对他道。 “爷爷，我送孙姑回去，你快去菜园子里给我割韭菜去吧！对了，再拔点菠菜，中午我给你做韭菜盒子和凉拌菠菜粉丝！” 凌红军听到凌月送孙红杏回去，觉得这样更好。 别人看见了，也不会有啥闲言碎语的。 “孙姑，咱们走吧！” 凌月一手帮孙红杏提着篮子，一只手臂搀扶着她。 心里暗叹，唉，她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一天天的真是cāo)碎了心！ 凌月把孙红杏送到她家门口，孙红杏说自己割的韭菜多，菠菜也多，非要给凌月拿一些。 凌月说自己家园子里也种了不老少，爷爷一会就拿回来了。 还说她这几天腿脚不方便，正好不用天天去菜园子，留着自家吃！ 说完道了句再见就走了，也没看孙红杏在她背后的神色莫名。 小霍盛不知从哪里听到的，知道凌月这些天没去上课，就问她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瞒着他。 事既然已经搞定了，凌月也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跟他说了。 小霍盛听完后，非常生气。 一个是因为凌月被人冤枉，更气的是这事她竟然不告诉他。 要不是听别人说，他还不知道。 亏她还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天天按时按点的接送他！ 他觉得凌月没有把他当成自家人，发生了这样的事，竟然瞒着他。 凌月见他真的生气了，觉得好笑，不过还是好脾气的哄了哄他。 说自己之所以没有告诉他，是因为他快要参加学习竞赛了，不想让他因此分心。 小霍盛却明白的告诉她，对他来说凌月的事更重要，她竟然瞒着他不声不响的去做了这么危险的事。 是不是觉得他很没用，是个累赘，所以才不告诉他的？ 凌月笑说当然不是，她就是觉得这个事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应付，所以才没有告诉他。 也没觉得他是累赘。 相反的，她觉得小霍盛是她眼中最厉害的男孩子！ 就算是拍马的话，也没让小霍盛高兴起来。 小霍盛严肃又极其认真的对她说，以后若是再遇到这之类的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他跟在边才放心，不想她一个人去冒险，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凌月听了心里虽然有些不以为意，但还是感动的，就说以后再做什么事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他，也一定会带着他一起。 小霍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才算满意，没一会就高高兴兴的去给凌月做饭了！ 因为凌月跟他说，自己饿了，特别特别想吃他做的饭！ 如果今天吃不到他做的饭，自己晚上肯定睡不着觉。 这还得了！小霍盛听了，自然是红着耳尖听话的去了。 凌月看着他拔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听话的男人都要靠哄的，这话果然一点不假，不管是大男人还是小男人，都喜欢听好话，喜欢顺毛捋！ 晚上的时候，凌月把爷爷和孙红杏见面的事给凌爸说了。 也透漏了爷爷应该已经知道，那个阿旺是凌爸同父异母的哥哥。 对于这个结果，凌爸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愣了一下。 凌月让爸爸找机会跟爷爷透透话，让他凡事考虑的全面点，不要脑子一做出让大家都为难的决定。 主要是那里，最好也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 最后凌月还给爸爸出了个主意，要不就先把爷爷弄到城里去，在店里帮帮忙，看看家什么的。 有点事缠着，就没有机会东想西想的了！ 因为家人白天的时候都不在家，凌月还要上学以及抽空练武，不可能天天盯着老爷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 凌爸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说他会找老爷子谈谈。 学校里看凌月一直没有去上课，班主任就有些坐不住了。 现在林副校长已经落马了，所以他之前说让凌月写检讨的事也就作废了。 正好老校长体好的差不多出院了，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听说了这件事，就让凌月的班主任走一趟，去凌月家里找她，劝她快点回学校继续上课。 这事是之前的林副校长处理不当，让凌月的班主任代表学校向凌月同学道歉！ 虽然林副校长的丑事外界很多人不知道，但老校长和学校里的一些老师还是知道些内幕的。 毕竟这事发生在学校里也不光彩，老校长觉得自己也有监管不力的责任，心里很是自责。 他决定要好好整顿一下，绝对不许再发生类似的事！ 老校长已经让班主任代替学校道歉了，还专程跑到家里来请凌月回学校上课。 凌月这下子面子里子都有了，就顺着台阶下，拎着书包跟班主任回了学校！ 【0199】她就是有这种嚣张的实力 凌月回到学校，子一切照常过。 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学校，家里，无名山。 休息就去店里帮忙，闲的时候就画画设计稿，再不就是去地里做点农活。 林玉玉因为大伯的事，在班里的行事也低调了很多，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高人一等的样子。 她不得不低调，因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成为中心人物。 靠山倒了，有些人自然不会刻意的讨好奉承她了。 还有些以前看似跟她关系不错的，见她大伯倒台了，落井下石背后嘲笑都是小事。 有一次，凌月还看见她一个人偷偷的躲在角落里哭。 对于她的境遇凌月并不会同，有句话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些人必须经过挫折和跌倒才会成长。 若是看不清现实改变自己适应这个社会，只会越跌越惨。 这天学校大扫除，凌月负责倒垃圾。 她拎着两只垃圾篓，去办公室拿了钥匙，从学校的角门那里出去。 刚走到角门外面，就看见河堤上有好几女生人在欺负一个女生。 一群女生把一个女生围在中间，其中为首的女生给了那个女生一巴掌，又把她推倒在地上。 凌月看见，不蹙眉。 那群欺负人的女生看样子像是其他班级的，凌月有些印象，就是大家口中说的那种，不好好学习整天瞎胡混的学生。 而那个被人欺负的女生，正是林玉玉。 有人发现凌月注意到她们了，跟其他女生说了句什么，大家纷纷转过头看过来。 为首的那个女生居高临下的看着凌月，恶声恶气道。 “喂，看什么看？不要多管闲事，不想跟她一样的话，就给我滚远点！” 凌月唇角微勾，不在意的轻笑。“又不是你家的地盘，还要经过你同意不成？我喜欢在哪里就在哪里！” “你，有种的给我上来！”为首的女孩被气到了，对凌月勾了勾手指。 凌月在一群人的注视下，信步走上河堤。 几个人不一愣，没想到凌月还真敢上来。 林玉玉不想让凌月看到自己的狼狈样，这样会让她觉得很丢脸，死死的低着头，装作没看见凌月。 “我上来了！”凌月气定神闲的看着几个人，嘴角挂着一抹轻笑。 在那几个女孩看来，她这是蔑视的笑，为首的女孩一下子火了。 “你现在跟我说声对不起，喊声姑我错了，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管好自己的嘴，我就放你走！” 凌月嗤了一声，“我若不说呢？” “呵！”那女生好像听了个笑话似的，觉得凌月有点不自量力，不知道自己是学校里的大姐头么？ 指了指坐在地上的林玉玉，对凌月说。 “那就跟她一样的下场！” “如果我也不想跟她一样呢！” “呸！”那大姐头啐了一口，嘴里骂了句脏话。 然后对其他几个女生使了个眼色，大家接收到她的意思，啥话也不说，纷纷举起巴掌就冲凌月抽过来。 “啪！啪！啪！” “啊！啊！啊！” “你干嘛打我？” “你不也打了我？” “你看清楚点，打错了！” 几个女生乱成一团，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而那个本该被她们扇耳光的人，却毫发未伤的站在一边，笑嘻嘻的一脸看好戏的表。 几个人再一看大姐头，两边的脸都红肿了，嘴角还破了皮。 “大姐，你，你没事吧？” 几个女生有些心虚，刚才乱成团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的巴掌扇到了大姐头的脸上，一边一巴掌，还怪对称的！ 大姐头也没搞清楚，到现在还晕乎乎的。 刚才她准备冲上去的时候，体就猛然一下不会动了，觉得眼前一花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两巴掌。 好似有个人影闪到自己背后，她忽然又可以动了。 然后一起冲过来的几个姐们，巴掌乱飞，你打我，我打她，她又打你，总之每个人脸上都挨了耳光。 可到现在，大家还是满头雾水摸不着头绪，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凌月站在一边，一只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笑容灿烂。 刚刚她用了自己新学的移花接木，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让几个人乱了方寸互殴起来。 诡异的步伐可以在瞬间转移，让人眼花缭乱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形。 同时还快速的出手点了那个大姐头的位，又快速的给她解开。 当然，还顺便给了她两巴掌！ 不打白不打，谁让她先对自己动手的。 林玉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那个场面，还以为凌月会被几个人痛殴一顿惨不忍睹。 结果，这几个女生却互相打脸。 她站起，下意识的躲到凌月背后。 心里想的是，反正现在凌月惹到了她们，算她倒霉。 有了凌月这个挡箭牌在前面，自己多少可以安全点。 如果可能的话，等凌月跟她们对上的时候，自己就找个机会跑走！ 瞧瞧，有些人心里就是这么自私和暗，不管什么时候，先想到的还是自己，置别人的安危于不顾。 几个女生没闹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就想着肯定是被凌月躲开了，她们没有看清楚所以才会出现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事。 这会儿看见林玉玉躲到了凌月的后，不客气的对凌月道。 “看来你今天是想多管闲事喽？告诉你，这是我们和林玉玉之间的恩怨，你要是不想跟她一样的话，最好赶紧走开！” 林玉玉听了几个人的话，紧紧拽住凌月的衣袖。 这几个人今天把林玉玉叫过来，就是想让她还钱。 可林玉玉哪里有钱还给她们？ 不是十块八块的，而是好几百块！ 之前林玉玉大伯做副校长的时候，这几个女生成绩太差都没有考上中学，是走了林副校长的后门给他送了礼才进来的。 现在看林副校长把自己给玩到牢狱里了，几个女孩一商量，觉得应该把这个钱要回来。 所以，她们就找上了林玉玉。 人家不都是父债子偿吗？ 伯父的债侄女还也是一样的。 一次还不完的话，那就多还几次。 几个人把话跟林玉玉挑明之后，林玉玉自然是不答应。 平时大伯是比较疼她，但他收的礼和钱也不应该她来还啊！ 所以谈不拢的结果就是，几个人决定给林玉玉个下马威，让她答应还钱的事，不然的话见她一次就教训她一次。 “我对你们的恩怨不感兴趣！也不喜欢多管闲事！”凌月蹙了蹙眉，把自己的衣袖从林玉玉手里扯出来。 心说，咱俩关系又不好，说仇人都不为过，你干嘛拽我的衣服拽那么紧！ 这是她新做的衬衣，今天刚上，一下就被抓出泥巴印。 几个人听了，莫名的就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凌月给她们的感觉就是很不好惹的样子。 她们现在还不知道有种无形的东西叫气场，而凌月就是有这种可以完虐她们的气场。 人对于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多少都会有一种感知，所以大家就想让凌月赶紧走，别管她们和林玉玉之间的事！ 不过大家这口气都松的太早了，她们不想跟凌月对上，不代表凌月不想跟她们计较。 她最讨厌学生在学校里拉帮结派欺负人什么的了! 因为，曾经的她也是深受其害的一个。 曾经的她经常被分成派系的同学孤立，嘲笑，甚至是捉弄。 那时候她反抗不过，只能忍辱负重让自己变得强大。 “不过，你们惹我不高兴了！因为，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嚣张！现在，你们给我道歉说对不起的话，我就不跟你们计较！” 凌月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好整以暇的看了众人一眼。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别人的眼中看来，也是嚣张的不得了。 可怎么办呢？ 她就是有这种嚣张的实力！ 内心感觉好爽！ 众人听了一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想让她们道歉？ 怎么可能！ 姐妹几个在学校里还没有一个女生敢惹，现在竟然跑出来一个傻大胆挑衅她们！ 说出来这不是个笑话嘛！ 若是给她道歉的话，她们以后在学校里也不用混了！ 大姐头看着凌月，轻视道。 “呵呵！别做梦了！既然你想逞能，那姐妹几个今天就成全你！” “嘁！”凌月冷嗤了声。“谁成全谁还说不定呢！” 说完也不再废话，弯腰从地上捡起几块板砖。 也不知道是谁在这里放了十几块板砖，正好方便凌月施展拳脚。 几个女生一看，吓得脸色一变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言不合就拍板砖么？ 可她们已经失了先机，那一堆板砖就在凌月一直站立的地方，触手可得。 再想过去抢几块，就怕被她拍！ 凌月嘴角勾笑，将几块板砖摞起来。 众人不知她是何意，不过却紧紧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深怕那板砖飞起来，一个不长眼就砸到自己上。 “看好了哈！” 凌月说完，气运丹田，力蓄全，弯下腰伸出一只手，竖起手掌对着那摞板砖嚓一声劈下去。 几块砖应声而裂，分成两半。 凌月又拿起半块，手掌继续劈了几下，直到把那半块砖又劈成两块，然后是四块。 再捡起几块板砖，用力往空中一抛，脚尖借助树轻点，体高高的腾空而起，像一只展翅飞的凤凰，一个高难度的旋转四连踢。 大家只看到她的残影，快速的动作都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做到的。 就见几块板砖被踢成大大小小的碎块，飞落到远处。 凌月潇洒的一个旋转轻盈的落地，漫不经心的吹掉手上的砖灰，轻挑眼角，望着嘴巴已经可以塞下鸭蛋的众人。 “你们觉得，这板砖和你们的相比，哪个更硬？” 凌月不喜欢校园暴力，她就是用自己的实力说话，震慑一下她们！ 用行动告诉她们，不要随意的瞧不起人！ 几个女生上的汗毛不立起来，心里不自觉的做了个比较，然后齐齐摇头。 她们可是血之躯，怎么能跟板砖比？ 要是她刚才那些招式，没有用在板砖上，而是用在她们的上，一想到那个后果，简直是太可怕了。 就算不死也得在上躺几个月！ 天哪！ 她们竟然惹上了一个煞神！ 这，这不是鸡蛋碰石头想粉碎骨吗？ “不不不，大姐，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我们，我们之前就是跟你开玩笑的，呵呵呵……” 大姐头是个头脑灵活能屈又能伸的，打不过自然要服软。聪明人就是任何时候都能看清自己的处境，千万不能做不自量力的事！ “好，你们的道歉我接受了！”凌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转走下河堤，边走边说。 “记住，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嚣张！” “不敢不敢，放心吧，以后你就是大姐头，我们绝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大姐头点头哈腰的，就怕惹的凌月一个不高兴，将她当板砖踢！ 跟众人一样看呆傻的林玉玉见自己的保护伞走了，怕被秋后算账，慌忙的跟上去。 那几个女生见林玉玉走了，自然也不敢再去追。 大姐头心里想着，自己大姐头的这个位置，看来是要让贤了。 不过人家那么厉害，一个人能打一堆，有这个能力！ 林玉玉不远不近的跟在凌月后，眼神复杂的盯着她的背影。 原来凌月竟然还有一这么厉害的功夫，刚才露的那两招，可谓是把大家都给震慑住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可笑的一次次的去故意挑衅凌月，在背后搅风搅雨的。 凌月心里一定是笑话她的吧！ 肯定是把她当成个跳梁小丑，看她蹦来跳去的！ 自己不但不知，还洋洋得意。 若是凌月想跟她计较的话，自己恐怕早就被凌月给收拾了！ 可她并没有！ 现在林玉玉的大伯倒台了，所谓墙倒众人推。 大家能踩上一脚就踩一脚，落井下石的更不缺。 唯独凌月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报复她嘲笑她或者看不起她。 林玉玉哪里晓得，凌月其实是不屑林玉玉这种对手的，浪费时间！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现在不就尝到了那种滋味？ “凌，凌月，今天的事，谢谢你！” 看凌月倒完垃圾要走，林玉玉终于鼓起勇气追上她。 凌月头也没回，只是顿了下脚步。 “不用谢我！我之前已经说了，只是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嚣张！” 并不是为了帮你，所以，别在这里自作多！ 还有，你大伯是我给弄进去的，不知道你若是知道了的话，还会不会想要谢我？ 林玉玉现在遭遇的况，说白了也是凌月间接造成的。 不过她却不会后悔，哪怕再来十次百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把自己的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是不可原谅的！ “那，那也要谢谢你，还有，对，对不起！之前我做的那些事，请你原谅我！” “我原不原谅你不重要，你以后好自为之！路是自己走的，有时候错了可以重走。但有时候，是一步错步步错！” 凌月说完，不等林玉玉再说什么，大步离去。 【0200】想占她便宜，想的美 这天早上，正上早自习。凌月的同桌艾国强同学一瘸一拐还鼻青脸肿的来上学，对这种况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当然也没人敢紧盯着他看，怕惹到这个喜怒无常的怪胎，不知道回头怎么整治你。 以前就有个同学嘲笑了他两句，结果墨水瓶子里的墨水被换成了尿，板凳上和桌洞里面被人抹上墨水。 艾国强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刚往板凳上一坐，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的跳起来。 看样子，又被他爹给痛揍了一顿！ 因为他逃课两天的事被他爹知道了，吊起来又是一顿打。 艾国强也是个倔种，他爹打的再狠，他从来都不带喊一声求饶的。 他家是外来户，从外地迁来的，只在镇子上落了户口，却没有分到田地。 一家人挤在两间破房子里，生活的来源全靠他爸妈辛苦干活养活一家人。 她妈就在路边的沟里开垦出一些没人管的荒地，种些地瓜玉米蔬菜啥的做添补。 他爹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一条腿是残疾，两口子跟着镇子上的骡车队干装卸工的活。 骡车队一般都是在砖窑给人拉砖，十里八村和附近的镇子都去送货，装卸一块砖的工钱是五厘，来回搬一千块砖码成垛才能赚五块钱。 好的时候每天能装卸个两三千块砖，不好的时候也许就是几百块砖，因为也不是天天都有人盖房子买砖。 大多数人家都是盖个一两间砖房，或者下面一半是砖房上面就是土胚墙。 夫妻俩一个月能跟着干大半个月就算不错了！ 没有田地，吃的粮食大多都是靠买的，家里三个儿子个顶个的能吃，一年到头赚的钱也剩不下多少，子过得紧紧巴巴的。 家里条件不好，就只有两间破房子，两个哥哥都二十大多该娶媳妇的年纪，因为家里穷还光棍着！ 两个哥哥虽然也跟着镇子上的建筑队干活，但因为没什么技术傍，只能做些和泥搬运东西的小工，工钱也不高，除了每天管一顿饭，一天也就是挣个块儿八角的工钱。 而且这份活也不是天天有，有盖房子的人家，他们才能挣口饭吃。 所以最小的艾国强就成了爹娘最大的希望，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上。 希望他能好好学习，将来有知识有文化，不像他们似的做个睁眼瞎，能找份好工作养家糊口。 因此就算是家里的条件再难再差，他爹娘也坚持一定要他上学。 以前的艾国强除了留过一次级，学习还算不错，头脑在兄弟几个当中也是最灵活的一个。 可自从前几年他唯一的姐姐为了救他溺水而死之后，艾国强就破罐子破摔了，再也不把学习当回事。 其实，他心里最怨恨的是自己。 若是姐姐还活着的话，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 可却因为他的淘气和不懂事，在花一样的年纪就葬送掉了生命！ 艾国强过不去心里那一道坎，他觉得自己这条命本该是姐姐的，是他抢了她的生机。 家里的子又不好过，所以他想早早的出去赚钱，为家里减轻一份负担，而不是耗在学校里浪费时间。 前两天他逃课，也是因为偷偷的跑去赚钱。 他找了个赚钱的门路是做小本生意，白天去车站晚上去电影院门口兜售一些吃食。 像五香瓜子，花生，山楂条，麻花，汽水等等。 这是他考察了好久的，觉得做这个生意本钱不大，回本又快。 可要做生意是需要本钱的，没钱所以他就偷偷拿了妈妈攒的五十块钱家底。 也没有犹豫，全部拿去进了货，然后在汽车站和电影院门口兜售。 他头脑灵活，嘴巴只要想说好听的，就能哄得人家高兴，又善于观言察色，还会见缝插针的，所以小买卖做的很顺利。 两天时间把货全卖完了不说，还赚了将近三十块钱。 他在心里算了一笔账，每天能赚十多块钱的话，一个月下来最少三四百。 可比他爹娘那样累死累活的下死力气干活赚的还要多，而且除了费点口舌跑跑腿，比他爹娘做的苦力活要轻松的多！ 这次挨打，不单单是因为逃课的事，还因为他竟然那么大的胆子，敢偷拿了家里的五十块钱。 虽然他把钱原封不动的还给爹娘，还跟他们说自己找到了赚钱多又轻松的活，但他爹还是极其生气和失望的狠狠打了他一顿。 要不是他娘怕打的太重落下什么毛病劝住他爹，艾国强相信他爹能把他打的十天半月下不来！ 还好他皮糙厚的，没有伤筋动骨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看他这幅惨相，凌月忍不住关心了两句，并问他逃课的原因。 凌月基本上每周都要抽时间给小叔补两个小时的课，把一周学习的内容复习一遍然后查缺补漏，几年下来效果还不错。 她想着放一只羊也是放，若是艾国强愿意的话，每周可以和小叔一起补课。 就是艾国强这几年的初中都没怎么学习过，基础肯定好不了。 还有两三个月就要中考了，凌月觉得就算再补也来不及，倒不如让他再上一年初三。 到时候正好和小叔一起学习，一年多的时间充足，应该能把落下的学习补上来。 若是别人问因为什么逃课挨打，艾国强肯定理都不会理的。 不过凌月是他好哥们凌昀的侄女，也相当于他侄女，对他家的那点况都了解。所以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好丢人和隐瞒的，就竹筒倒豆子般的把前因后果跟凌月说了一遍。 凌月听后若有所思，觉得艾国强眼光不错，还有生意头脑。 他找的做小生意的地方，都是人流比较集中，消费相对比较多的地方。 虽然几毛钱的小吃看着不起眼，但小本生意投资小见效快。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小生意做的好，有一天也能发展成大生意，甚至是企业。 在以后，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零食将占据很大的消费市场，有不少零食都做成了大企业树立了自己的知名品牌！ “哎，不明白我爹娘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又轻松的赚钱机会不要，非去干那累死人的活！这不是找罪受吗？” 艾国强挠着头，烦恼的叹着气。 凌月想了一下，说。“也许他们觉得靠自己的双手干活赚的钱花起来踏实吧！还有一个，大多数人觉得做生意抹不开面子。其实你也不用烦恼，目前就按照他们的希望好好读书。” 现在的人大多数都是老思想传统，尤其是前几十年，做生意被当做投机倒把，一个弄不好就进去啃窝窝头了。 大家估计都被那些事弄的有心理影了，所以一般人不敢冒那个险，还是觉得脚踏实地比什么都好。 艾国强听了凌月的话，不以为然的一笑。 “读书？切，对我来说这些书现在就像天书，看不懂。一听老师讲课就像念经似的，让人犯困。没办法，我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不是上学的这块料！所以还是不浪费时间了，早做一天生意就能早赚一天钱！我大哥二哥早就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可是因为家里穷，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哪里有媒人肯上门。” “事在人为嘛！你看我小叔，之前也是不学习，成绩一塌糊涂，现在不也走上正轨了！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有心，什么困难都能克服，什么事也能做成，你要有这种信心才行。要想着，别人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又不是比别人笨，也不缺胳膊少腿的！听说过保尔的故事吗？看过张海迪的事迹吗？知道海明威吗？跟他们比，你已经很幸运了。他们都那么努力，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心灵鸡汤什么的凌月不在行，举几个这个时代大家都熟知的榜样为例还是可以的。 “再说，你姐姐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你，可不是为了让你自暴自弃的。她如果知道的话，在天堂看着你这样也一定会难过的。你应该活的更精彩，用最大的努力最好的成绩来回报她，连同她的那一份一起活。你好了，她才能安心！” “你……”艾国强最不愿的就是提起姐姐的事，本来还想对凌月发脾气的，但是听了她后面的话，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眼圈不自觉的红了。 凌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其实，学习和赚钱可以两不误。你有赚钱的想法很好，找的路子也对。既然你父母不想你逃课，那你就利用星期六和星期天的时间去做小生意。而且你还可以带着你的两个哥哥一起，让他们跟你学做生意和进货渠道。等他们学会了，你上学的时候就让他们去赚钱，周六周你们再一起赚钱。这样多好，还能多赚钱，还可以让你两个哥哥学会做生意。总比他们给人和泥，提泥兜子要强的多吧！” “哎呀，你说的对呀！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 艾国强眼睛一亮，用拳头锤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满脸的跃跃试。 “你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得到！只不过是早一天玩一天而已！对了，做生意需要本钱吧，我先借给你两百块，等赚钱后再还我！” “真的？”艾国强对钱这个字眼特别敏感，听到凌月的话立刻惊喜的看着她，见她脸上的表是认真的，顿时乐了。 “哎呀，大侄女，你可真是及时雨啊！强叔先在这里谢谢你了！” “一边去，你是谁叔啊！再喊大侄女，钱就不借了！” 不过比她大了几岁，就想占她便宜，想的美！ “可别呀！好好好，我不喊了还不成嘛凌月同学！”艾国强一听，立刻改口。“到时候，我给你利息。” 他也想多点本钱，那样可以多进些货，因为进货多的话还能再优惠点，也代表利润就多一些。 “给，不用给我利息，别赔钱就行。放好了，千万别弄丢了哈！别光顾着做生意，学习也要抓一抓，回头跟我小叔一起，我帮你们补课！” 凌月从书包里，其实是从戒子空间里摸出几张五十的给他。 艾国强没想到她随带着这么多钱，他听凌昀说过，这个侄女自己很会赚钱，开始的时候还不太相信。 现在看她随随便便就能掏出两百块，这下子是真的相信了！ 小心的把钱叠起来，放进衣兜里摸了摸，裂开嘴傻笑，他仿佛看见好多钱冲他飞过来，伸手一抓就能抓住。 凌月记得，上一世艾国强的父亲意外去世后，他就退了学，并且做起了小生意。 后来生意走上正轨越来越好，他就带着自己的两个哥哥一起跟他做生意。 因为有眼光头脑好，他们的生意越来越大，后来在县城开了个零食批发铺子，再后来随着生活水平提高和零食多元化，还代理了不少品牌。 到最后还发展到省城，听说在那里买了别墅，有了私家车，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 凌月猛然一怔！ 对了，艾国强的父亲意外去世，好像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间点。 具体是哪一天呢？ 想起来了，是端午节前一天！ 听小叔说，端午节前一天艾国强的父母去干活的时候，结果一只骡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发了驴脾气，撩起后蹄子踢在艾国强他父亲的口，将他踢倒在地上。 如果只是被踢一脚也许还没有那么严重，那只骡子撞到了一旁的砖垛，结果砖垛倒塌，把艾国强的父亲给砸在下面。 等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他从砖块下面扒出来的时候，吐了几口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等送到医院抢救了两个小时，最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这事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最后养骡子的那个人家也就是帮艾国强家安葬了他父亲，又赔偿了一些钱了事。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转眼间没有了。 凌月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艾国强一眼，他还沉浸在凌月刚才的提议里，心里一边做着周祥的计划。 现在离端午节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知道能不能避免这次意外事件。 自己要不要多少给他一些什么提示呢？ 要怎么说，才肯让对方相信自己呢？ 若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而改变一些人本来的命运，是不是会给她和家人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改变天机的话，天道会不会因此惩罚自己？ 她不是圣母，虽然有时候有救人之心，但得保证在自和家人的安全无虞之下！ 就在凌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脑子里那个声音忽然就说话了。 “不必担心，从你重生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磁场已经发生改变。所以，你边的人他们的命盘也会因为你的磁场受到一些改变和转动。虽与你有关，但不是你一人之力所为，你可以稍加干涉。” 凌月不动声色的在脑中道。“喂！蓝星客，你这样出其不意的粗来一下很好玩是吧？” 蓝星客默了默，依旧是那种毫无波澜的声线。“我只会在你有所需要，或遇到像今天这种疑问时出来答复你一下！” “这个可以有！”凌月点头。 不过那个没有任何波动的声音再次沉寂了下去，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凌月也已经习惯了！ 既然她可以稍加干涉一下不受什么影响，那这件事就到时候再说，反正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凌月是一个干脆不纠结的人，这个事暂时放到一边，然后开始cāo)心自家老爷子的事。 【0201】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晚上，爸妈和弟弟妹妹回来了，凌月找了个机会问爸爸关于爷爷的事。 凌爸说已经过爷爷的话了，老爷子见凌伟知道了还吃惊的，见瞒不过，就只好把事跟凌爸说了。 他觉得因为自己当年的过错，才会造成孙红杏母子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补偿一下他们，来减轻自己心里的那份内疚和亏欠。 虽说他是阿旺的亲生父亲，却从来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 所以老爷子打算拿出一些钱来，作为补偿。 这几年家里卖粮食和家畜攒下的钱，还有扣下的当初帮凌辉还的那些赌债以及盘餐馆的钱，一共攒了也有三千块了。 不过这些钱不单单是他自己的，还有老太太和凌昀的那一份。 补偿那对母子是自己的事，老爷子想着先把自己的那一部分拿出来给那母子俩，大概也有一千块。 以后每年，他都会把属于自己的那份收入寄给孙红杏母子俩，就当还他多年来未尽的责任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花钱买一份安心。 毕竟那孩子跟他也没什么父子之，他是出于良心不安和责任心，才会想到这个办法。 凌月听凌爸讲了爷爷的打算，也想起来，上一世的时候，好像就是爷爷一开始跟要一千块钱说有用，而开始的。 那时候家里的钱都是被捏在手里，想用钱就得从她手里要。 老太太一向是视钱如命，一听老爷子要这么多钱自然不肯答应。 后来爷爷就找了个机会，偷偷的从那里拿走了一千块钱。 等发现钱少了，就跟他吵了起来，并且追问钱的去向。 老爷子送出去的东西，打死也不会要回来的，死咬着不说。 这不但是面子的问题，还是他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和责任。 和老太太吵了凶的一架，老爷子砸了桌椅气呼呼的走出家门。 没走多远，正好碰上来还钱的孙红杏。 老爷子把钱给孙红杏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就是用布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塞她怀里了。 孙红杏也不知道里面包裹的是什么，回家后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塌钱，想了想就赶紧的给送回来。 她也知道凌红军的意思，是想要用钱补偿他们母子。 孙红杏也是个有主见又要强的女人，这么多年没有这些钱他们娘俩也照样过来了，所以不需要他的施舍。 现在两人都是年过半百，有儿女的人了，所以也不想跟凌红军再有什么牵扯。 再说，当年要不是她丈夫给了她和孩子一个名分，母子俩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丈夫把儿子当成亲生的，他们不能忘恩负义。 孙红杏不准备让阿旺跟凌红军相认，在她心里丈夫才是阿旺的父亲，以后要给他们老李家传香火。 孙巧珍正好追出来，听见两人说话，才知道那钱是被凌红军私自拿去给了孙红杏。 更让人震惊的是，孙红杏的儿子竟然是凌红军和她的私生子。 这个事实让孙巧珍一下子就炸了，扑上去对着凌红军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外加挠脸神功。 还想要打孙红杏一顿出气，结果自然是被老爷子给拦住了。 这下好了，孙巧珍觉得老爷子心里肯定是还忘不了孙红杏，又是给她钱又是护着她的。 孙巧珍一下子就发挥出她的泼妇本能，对着孙红杏骂一些极其难听的话。 说什么不要脸的jiàn)货，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出来勾引人，老不要脸的卖b货…… 总之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刺耳的很。 孙红杏怕越闹越大，这事爆出来对他们母子没啥好处，趁着孙巧珍和凌红军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就赶紧的回了家。 回去后就收拾了行李，第二天一早就跟儿子去县城坐车回了他们自己的家。 而凌红军因为孙巧珍的胡搅蛮缠和无理取闹，不停地又骂又闹又撒泼，实在让人忍不住了，就动手打了她。 孙巧珍挨了打也没有消停，反倒是更恨孙红杏了。 第二天顶着俩大黑眼圈找上门去，一路走一路骂，想跟孙红杏算账，结果却扑了个空。 一肚子气没处撒，回来就跟凌红军没完没了的闹，最终老爷子无法忍耐之下，就提出了离婚。 完了，这下子把事搞得更大了！ 孙巧珍当然不愿意离婚，她闹的目的就是要老爷子服软，从此后被她拿捏住，因为她觉得自己抓住了他的秘密和把柄。 老爷子是个倔种，根本不吃她这一，俩人就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闹的，也没有个啥结果。 一来二去的，这事闹了个人尽皆知，成了村里茶余饭后的笑话。 要不是孙红杏聪明，娘俩及早的走了，估计也会成为大家看笑话的对象。 老爷子终于受不了孙巧珍，整天的干架也吵累了，干脆卷起铺盖卷直接离家出走一走了之。 凌月猜想，爷爷当时离家的心肯定是，老子吵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所以，就有了后来被人骗到黑心盐场做了几年苦工的事。 现在想想，这事孙巧珍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凌月也不知道谁对谁错，因为这就是一笔算不清楚的糊涂账！ 好在现在家里的钱都是抓在爷爷的手里，老太太也不知道家里究竟有多少存款。 所以爷爷用钱的话，只要老太太不知道，就不会发生上辈子那一出！ 凌爸也支持老爷子的这个想法和决定，不管怎么说老爷子对人家母子都有一份亏欠。 于是，凌红军找了个机会，悄悄的把钱给了孙红杏。 毫无疑问的，很快就被她又找了个机会给退回来了。 于是，钱没送出去的老爷子这两天郁闷了！ 凌月刚跟爸爸了解完况，爷爷就找来了，把他叫了出去。 凌月家每天还是有不少人来看电视的，毕竟她家的电视是村里最大又唯一的一台大彩电。 吴秋玲和凌伟都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只要大家喜欢来看，就欢迎。 彩电就每天放在客厅里，屋里和屋外都坐着人，天天跟开会似的。 小叔凌昀更是凌月家天天的座上客，有时候看电视太晚了，就直接睡在凌月家里。 凌月见父子俩一前一后的走出大门，也若无其事的跟了过去，顺便帮他们放放风啥的，免得隔墙有耳。 原来，老爷子是想跟凌伟商量一下，问他有没有其他办法，让孙红杏把钱收下，这样他才能安心些。 两人蹲在大门外的墙根处，也没特意背着凌月。 因为凌红军从凌伟那里知道，孙红杏母子的事还是凌月听见之后告诉他的。 凌红军除了在这个孙女面前觉得有点尴尬之外，也没说什么。 在他心里，这个孙女有一颗玲珑心，比一般孩子聪明，啥事都瞒不过她。 “爷爷，这事好办呀！” 凌月看着沉思的父子俩，慢慢的走到两人跟前，用不大的声音说。 “小月，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凌伟眼睛发亮的看着女儿，觉得她肯定有好主意，要不也不会开口说这话。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爷爷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想补偿，也要看看人家愿不愿意接受。毕竟凡事都要求个你我愿！ 孙姑不肯接受爷爷的钱，肯定是一个要强又有自尊心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很倔强，就算是穷的要饭都不会从咱家门口过。 所以，爷爷既然想要补偿他们，不如换一种他们能接受的方式。要不这样吧，爷爷你先别出面，让我爸出面去找他们，就跟孙姑直接挑明意思。 要是他们对做小吃生意感兴趣的话，那就让他们去我们家店里跟爸爸学习做凉皮和夹馍。包子饺子各种面条这些也容易，只要他们想学的，爸爸就大方的教给他们。 等他们学会后，可以回到他们家乡租个小铺子或者摆个小吃摊。至于那些钱就说是借给他们做本钱，等赚了钱之后再还给爷爷。” 凌月知道孙红杏嫁到了离这里几百公里的一个小县城，虽然跟这里还属于一个省份，不过因为那里有山，经济发展的还不如这边。 但再过了十多年的话，那里将被开发成风景旅游区，如果现在抢先占领市场开始做生意的话，发展到那时候差不多能发展成一个不错的店面。 他学会之后，在县城至少有个安立命的手艺。 像凉皮夹馍这样容易被大众接受的食物，不管在哪里都能很快的打开市场收回成本，投资也不大，所以不怕不赚钱。 凌爸和老爷子听了凌月的主意之后，两人不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 尤其是老爷子，脸上的喜意遮都遮不住，挑着眉毛满意的看着凌月，神中带着感谢。 “好，好孩子！”老爷子激动的夸着她，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知道像手艺这种事，一般是不会随便教给别人的，看凌月如此大方心无介怀，老爷子的心里是感动的。 为自己有个这样懂事又明理的孙女高兴！ 既然爷俩对凌月的提议都满意，接下来的事就看他们的了，凌月也不再过问。 不过，她还是不忘跟爷爷说，最好让他跟孙红杏母子保持距离。 一个是怕那对母子不想面对他，不接受他们的提议，一个是怕被村里人看见再说些有的没的。 毕竟两人年轻时曾经有过婚约，备不住别人不多想。 万一有什么风言风语的传到的耳朵里，以她的格肯定会把这事给闹大，到时候孙红杏母子不好做人不说，爷爷心里也会更加的愧疚。 所以这事不能让知道，爷爷更要控制自己的举动和言行，省的节外生枝，这样对大家都好，免得好心办坏事。 老爷子听了连连点头答应，他知道以孙巧珍的格和行事风格，这事她还真的能干出来！ 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那个叫阿旺的孩子虽然是自己的种，但是却是人家辛苦养了不少年。 常言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凌红军没有想要认孩子的打算，那样他成什么人了？ 这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其他的就不想了！ 只要他们母子过的好，平平安安的，他这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大人的事就交给大人去解决，凌月没事的时候就问问爸爸，事怎么样了。 开始的时候，凌爸说事并不太顺利。 孙红杏听了凌伟的话，并不想接受他的建议和帮助，凌爸没办法就去找了那个同父异母的阿旺。 对阿旺，凌伟有一种说不出的特殊感觉。 一年出生的孩子，只是比自己大了几个月，看上去却显得苍老好几岁，一看就知道肯定比自己吃的苦更多。 这是生活的压力太大，上的担子太重造成的。 阿旺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世，他不是父亲亲生的，但父亲却对他比别人家亲生的孩子都要好。 从小就教给他做人的道理，教给他以后为男人，儿子，父亲和丈夫该有的担当和责任。 可惜，在他不到十岁的时候，父亲就意外去世了。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天都要塌了，可是一想到父亲平时教他的那些做人的道理。 再看看伤心绝背起家庭重担的母亲，他觉得自己为这个家唯一的男人，没有任何理由消沉，他要帮着母亲把这个家给撑起来，好让父亲放心。 多年来，他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所以觉得吃再多的苦也是一种磨难和激励。 为了扛起一个家和上的责任，他没有读过太多书。 每天就是低着头不停的干活，跟母亲抢着干。 可他们那里的山地贫瘠，即使不辞辛苦的劳作，除了填饱肚子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少剩余。 这次来给外公奔丧，他发现了母亲的异常，问她也不肯说。 直到后来见到凌红军，那个跟自己有六七分像的老头，他心里就有了些怀疑。 可他和母亲的想法一直都是一样的，他是老李家的孩子。 所以不管他的亲爹是谁，他都不会认，在他心里他的父亲姓李。 他似乎明白了母亲的异常，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问过她什么。 看到凌伟来找自己，没有说其他的，只是问他想不想学一门手艺。 然后又告诉他，想学的话，他就把自己店里做的那个什么夹馍和凉皮的吃食教给他。 等他回去后，可以自己开小店摆小摊都行，比种地要强得多。 阿旺有四个孩子，因为他家里比较穷，一直娶不上媳妇。 差点就要打光棍，到了二十七八岁的时候，才经人介绍娶了一个带着两个孩子，比他还要大四五岁的寡妇。 带来的两个孩子大的都已经十二了，小的也十岁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这媳妇倒是个好生养的，进门三年给他生了两个儿子。 如今大的六岁，小的四岁。孩子多，家里的负担就大。 既然进了门就是一家人，他和娘一直都是想一碗水端平的，可他媳妇带来的那两个大点的娃都不怎么懂事和省心。 整天在背后偷偷的欺负两个小的，阿旺只能好声好气的跟他们商量，要照顾弟弟，不能欺负弟弟。 别说打了，要是哪天说一句重话，两个大的就满村子跑着嚎，说后爹和后打人了。 阿旺人老实嘴巴又笨，媳妇却总是听信两个孩子的话，动不动就跟他摆脸子吵架。 娶了个厉害媳妇，子整天就在吵吵闹闹中度过，阿旺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脸上也长了不少的皱纹。 直到大的那个女孩前几个月嫁到婆家，家里才消停了点。 可小的那个又生出幺蛾子，拿了家里好不容易攒下的两百多块钱跑了！ 留下一封信，说要跟别人出去打工赚钱。 媳妇不放心就跟他闹了几回，后来阿旺和媳妇找到那孩子，他却说什么也不肯回来，说是在外面比在家里好，不想在家里看后爹和后的脸吃饭。 也是十七八岁的大孩子了，反正找到了活好好干养活自己没问题，两口子没办法就回来了。 如今听到凌伟的提议，阿旺是心动的。 他还有孩子老婆和母亲要养活，肩上的责任很大，靠地里刨食的话以后孩子上学的学费都成问题。 苦啥也不能苦孩子，为了孩子将来不像自己一样辛苦劳累，他是一定要供孩子读书的。 只要他们肯努力学习，就算是砸锅卖铁抽他的血，他也愿意。 他想让孩子改变命运，不要跟他一样没有什么出息。 可他没有啥本事，上能拿出来的除了一把子死力气，还是死力气。 要是真像凌伟说的那样，学了这门手艺，不但可以赚钱养家，还能给孩子一个好点的环境。 这些天，他听舅舅家的几个表哥说过，这个凌伟靠着在县城做生意开小店，这几年赚了不少。 盖得新房子不但是村子里最好的，家里彩电冰箱风扇洗衣机缝纫机都有，自行车三轮车更是有好几辆。 虽然不知道他家做生意到底赚了多少钱，但光盖房子和这些家电啥的最少就要个一两万，家里的存款怎么说也要比这些东西多！ 可阿旺也知道，母亲对凌伟的一家并不喜，尤其是那个跟自己有六七分像的凌红军。 所以他不敢背着母亲答应让她不高兴的事，就犹豫着没有说话。 凌伟看出他的顾忌，就跟他说给他几天考虑的时间，让他回去好好的和自己的母亲商量一下。 如果愿意的话，回头就每天去他的店里学习。 【0201】拦路 不知道阿旺是怎么跟他母亲孙红杏商量的，好几天都没有动静也没有回复。 老爷子没等到结果，心里有些失落，都要放弃了的时候。 却在孙红杏给孙倔头过完三七后的第二天，阿旺去县城找到了凌伟，说他愿意学手艺，并且他母亲让代替她向凌伟表示诚心的感谢。 因为凌伟要教给他的不单只是一门手艺，还是一条养家糊口的生路。 母子俩也是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才决定接受凌伟的好意。 这件事母子俩没有往外说，就连两个舅舅家都没透漏一个字。 他们一个是怕给凌伟招来麻烦，一个是怕别人会多想。 只是对外说准备再多住几天，以后回来的机会恐怕不多。 至于阿旺，在县城找了份临时工，想着能赚一点是一点，多少赚个回去的路费。 大家都知道她家的经济况不好，没多问也都没怀疑。 孙红杏留在家里帮两个兄弟干些田地的活，让儿子阿旺去凌伟那里好好学，还一再的叮嘱他要灵活点，有点眼色，多做事少说话。 阿旺认真的听着母亲的教诲，说自己一定会认真学好的，也会多帮店里干活，不能白吃白住。 阿旺全名叫李福旺，是他父亲给他取的，就是希望他长大了能有福气又旺盛。 李福旺看似笨拙，其实小时候脑子聪明的，书读的也不错，可因为父亲的突然离世，只能辍学回家，只读到小学三年级。 既然要教他，凌伟也不会藏私，再说就是些简单的小吃，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只要肯用心学，掌握好火候和注意事项很快就能学会。 李福旺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已经把凉皮从制作到配置各种调料，以及夹馍都掌握住了。 凌爸对他的总结是，别看他粗手粗脚的，做起事来却是细致的很，可谓是粗中有细。 学东西上手也很快，都可以独当一面了，人也特别的勤快，做事干净麻利不拖泥带水，每天都是起的最早睡的最晚的那一个。 李福旺虽然不善言辞，但为人诚恳实在，没几天店里干活的人都跟他打成一片，相处的特别融洽。 见他愿意学，凌爸又把自己会的一些家常炒菜和各种水饺面条之类的吃食都毫无保留的教给他。 还给他讲了一些经验，以及回头自己做生意时需要注意的地方。 听说他要走了，家还在几百公里之外，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缘再见，跟李福旺相处不错的厨师还特意教了他几道自己的拿手菜。 人家把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了，李福旺是即感动又激动，除了说谢谢还是谢谢。 李福旺一共在凌伟家的店里呆了十来天，该教的也都教给他了，剩下的就是靠他自己回去后琢磨和经营了。 他来告别时，凌伟把装在信封里的一千块钱硬塞给他，都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凌伟这次没有提钱是老爷子的，只说算是自己借给李福旺做生意的成本，等他以后赚了钱再还给自己。 钱不多，也就是够开个小店面的。 让他回去后好好干，只要肯吃苦受累，就能干出个样来！ 有什么事和问题的话，就写信来，若是需要帮忙，也不要客气。 李福旺最终怀着感动和复杂的心收下了那笔钱，并一再保证他会好好干，赚了钱就还给凌伟。 凌伟笑说不急，等他稳定下来再说，并祝他一切顺利，一路平安到家！ 临上车前凌伟给母子俩包了一大包的吃食，有茶叶蛋，大包子，夹馍，是让他们路上吃的。 送走了母子俩，凌伟终于舒了口气，感觉心里也畅快了许多。 虽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老爷子的心结，但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和了解，他对李福旺这个人评价还高。 这是一个务实勤劳又善良感恩的汉子，虽然没有读几年书，教养却是极好的，从这点也能看出他的父母都是不错的人。 凌伟打心眼里对他有种亲切感，大概是因为两人的血管里有着一半相同血缘的关系。 凌红军了解了一件心事，看到那对母子接受了帮助，也收下了那笔钱，心里才觉得好过了些。 这件事就算是放下了，老爷子心里的负担减轻了，人也变得没有那么沉默了，脸上恢复了一些笑容。 就连孙巧珍每天因为一点大的事没完没了的唐僧念，都不愿意跟她计较了，随她去吧！ 子一天天的起来，人们穿的也越来越薄，凉皮的生意也开始再次好起来。 这天正好是周六，小霍盛跟着老师和同学们去市里参加竞赛了。 凌月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抽时间去了林建新的服装厂，去给他送最近新画出来的设计稿。 这次她用了几天的时间，专心设计了一系列的女裙，长的短的，连衣的，半的，背带的，百褶的，牛仔的，修的，休闲的，淑女的，仙气的，港风的，甚至还有两带着一些旗袍风格的裙子。 总之她自己对这些设计稿满意，毕竟花了她好几天的心血。 因为快要中考了，所以她这次把整个夏季要推出的裙子都给赶了出来。 也省的林建新一次次的催她，每次见了她不是小祖宗就是姑的喊，弄得凌月还怪不好意思的。 服装设计虽然她也喜欢，上辈子一直到死都是做这个的，但这一世她并不想一直做这个，只是为了先赚点钱。 这只是个过渡，以后她还有其他想要学的和想要做的，不会局限于做服装设计这一行，只能算她的一个好。 于是在凌月的建议下，林建新前段时间就聘请了两个服装院校毕业的设计师。 可那两个设计师却不能让林建新感到满意，设计出来的东西一板一眼显得太死板，跟没有自己灵魂似的。 稍微加一些自己的想法和设计吧，又显得违和生拼硬凑道一起似的，怎么看都不搭。 林建新觉得新人也要给个机会，就试着用两人的设计做了百十件衣服推出市场。 结果，推出后却遭遇了大冷门，乏人问津挂在那里一天天的等着落灰尘，别说赚钱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这次之后，林建新也不敢再让两人设计什么新款了，先让他们多学习学习有了经验再说。 林建新现在不单有自己的工厂，还在县城的百货楼租赁了几节大柜台，专门零售自己厂子生产的服装。 同时还在市里买了个一百多平方的门面，成立了新惠品牌专卖店，这些虽然是凌月给提出的建议，不过重要的是林建新本人头脑灵活接受能力强。 所以随着这几年的发展，他的服装厂已经站稳了脚跟，新惠牌服装也已经渐渐在周边的县城打出一些名堂。 虽然这两年赚的钱都用来加大投资了，但为了自己的工厂能走的更远发展的更好，林建新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凌月觉得，林建新还是比较有魄力有远见的一个人，又肯听取建议能看清形势，这样的人将来想要发展的更好是没有问题的。 随着厂子的发展，现在厂子的出货量也大了很多，不单单只在本县，周边的好几个县市也有不少的合作伙伴。 凌月去的时候，厂子的仓库那里正停着几辆车，忙着装车出货。 现在凌月这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不管是看大门的大爷还是看守仓库的员工，还是在厂子里巡视的保安队，见了她都是的打招呼，走到哪里都是一路畅通无阻。 不少人都知道，她是厂长林建新特聘的设计师，虽然年龄小，但能力却不小。 厂子里百分之八十的服装，都是按照她的设计图打版制作。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厂子里接的活，都是人家给出的款式和版本，他们只负责加工。 因为林建新在生产上要求严格精益求精，在业界树立起来的口碑还是不错的。 所以每年都会接到不少服装加工的单子，像某些学校统一的校服，某些工厂和企业的工作服，或某些单位的工装。 这些订单利润比较小，但是能更好的打出厂子的名气，所以林建新每年都会接一些这样的单子，因为他不是为赚钱，只是为了厂子更好的发展！ 一个企业想要长久的走下去，毕竟还是要和不少机关单位的打好关系！ 凌月直接去了林建新的办公室，现在夫妻各有一间宽敞的办公室，用来接待客户或是休息。 扣起手指敲了敲门，听见林建新说请进的声音之后，凌月便扭了下门锁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两位客人在，正坐在背对着门，面对着林建新的沙发里。 不知道之前几个人在谈什么话题，看气氛的话应该不算融洽。 因为凌月从林建新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和神中可以看出来。 “林叔叔，你有客人的话我待会再来！”凌月站在门边，准备出去。 林建新抬头一看，小祖宗来了，当然是她更重要，哪能让她等着呢！ 忙从办公椅上站起，对凌月摆了摆手。 “哎，小月来了，不用不用，这两位客人马上就走了，你先等一下，林叔叔去送一送他们。” “两位，你们也看到了，我还有客人要招待，对于你们的提议，林某没兴趣，两位请吧！” 林建新笑不达眼底，伸出手对坐在沙发中的两人做了个请的姿势，赶人意味明显却又不失礼貌。 那两人脸色顿时难看下来，猛地站起，斜眼看着林建新，从鼻子里冷哼了声。 “咱们诚心诚意的来跟你谈生意，没想到林厂长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呵呵，今天我们可算是领教了，希望你不要后悔，告辞！” 两人说完，齐齐的哼了一声，转走出办公室，临走时其中的一个还回过头来打量了凌月一眼。 凌月也不一愣！ 这个人，她还真认识，不过对方肯定不认识她！ 这个人就是冯英的夫，她那个女儿的亲爹！ 凌月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不过对他那张脸却有印象。 因为他的下巴上有一个黄豆般大小特别显眼的黑痦子，上面还长着几根毛。 他家就是镇子上的，在县里的运输公司上班，是一名卡车司机，常年走南闯北的运输各类东西和物资。 在家的时候比较少，不知道他和冯英是怎么勾搭上的，估计是去餐馆里吃饭认识的。 这个男人因为工作原因，经常可以私带货物，南来北往的倒腾没少充实自己的小私库，手里还是有些钱的。 在镇子上不少人的眼里，这人就是个财大气粗的爷。 家里的房子在镇子上是数一数二的，家里的家具家电也都齐全。 不知道眼馋坏了多少人！ 像冯英那种见钱眼开又慕虚荣的人，估计上赶着倒贴。 要不然，就凭她那张脸，想要傍个大款还是不太容易的。 不过偷腥的猫还是不少的，何况是送上门来的，不吃白不吃！ 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建新只是把两人送出办公室，马上就折了回来。 凌月顺便问了两句，林建新觉得没啥隐瞒的，就说了。 原来这两人是朋友，有一个是邻县的，两人合资在邻县开办了个小服装厂。 不过听说因为质量问题和经营问题，服装厂的效益并不怎么样，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然后两人一合计，就把主意打到林建新这里来了。 他们的意思是想跟林建新合作，挂上他工厂的品牌，成为他厂子下的附属分厂。 林建新只需要把每季推出的新款服装交给他们做一部分就行，到时候利益自然是少不了他的。 可林建新听说过他们的厂子，他这人最注重的就是质量，宁愿少赚钱也要严把质量关。 所以他不想跟这种为了利益，不顾质量问题的人合作，那样等于把自己的企业推向绝路，砸自己的牌子。 这厂子凝聚了夫妻俩的心血，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成绩。就相当于是自己的孩子，怎么舍得让别人毁掉自己孩子的前程？ 不过他也提出来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收购两人的工厂。 但以后却不会让他们管理厂子，一切要按照他的要求来执行，两人就算用工厂作为投资，到时候每季度或者每年会给他们效益分红。 两人来之前算盘打得好好的，就想着有了新款式，怎么在用料上以次充好省一笔，然后大赚一笔，怎么可能同意林建新的提议。 双方各有想法和考量，又都各执己见，就如同南辕北辙，自然是谈不拢。 林建新不是一个勉强的人，见两人如此自然是不想跟他们耗下去，原本对他们的厂子有几分意动也给打消了。 话题陷入僵局，林建新正准备送客的时候，凌月正好来了。 凌月了解到况后，没再说什么，从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设计稿。 林建新见了，两眼发亮，好像在看一堆金子似的。 可不跟金子似的，每次凌月来送设计稿，就是送钱来了！ “林叔叔，这是整个夏季的女装款式，只有几款男士的。我过段时间要中考，以后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就加了个班，一次都给你画出来了，你收好，可别泄露出去。” “哎呀，真是辛苦你了小月！难怪我看着你的小脸，比上次来的时候好像瘦了点，待会林叔叔请你去吃好吃的，给你补补！还有你就放心吧！这些稿子交给我，只要人在稿子就在，一定会放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林建新一边说笑着，一边接过设计稿，激动的一张一张的翻看着，越看心里越高兴。 现在他的厂子和专卖店里，主要制作和销售女装，男装只是顺带的。 因为比起买衣服和换款式，女人的消费能力远远在男士之上。 对美的女人来说，她们的衣柜里永远缺一件漂亮的衣服！ 所以他的厂子现在主打就是女装，男装每个季节就推出一个经典的系列，而且男装不像女装变化那么快。 但物以稀为贵，自从男装每次推出经典款式之后，销量也是可观的。 他们厂子的每一件出品，都是经过各个工序严把质量关的。 款式又很有自己独特的设计，让人看了就能一下子喜欢上。 试穿一下的人，一般都舍不得脱下来。就算是省吃俭用，也要买一件！ 每次他们一推出新款，很快就会销售一空，根本不用担心库存什么的，只会担心够不够卖。 凌月推辞掉林建新要带她去搓一顿犒劳一下她的提议，和他结清之前的设计费，便骑车出了厂子，往店里去。 骑出没多远，便看见从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小轿车上下来两个人，站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堵住了去路。 这两个人，正是之前凌月在林建新办公室见到的那两个人。 原来他们并没有走，而是等在这里，还一左一右拦住了她的去路。 凌月没有下车，而是双脚撑地，挑眉看了两人一眼。 “有事？” 其中一个人心说，废话，没事能在这里拦住你？ 不过脸上却还是要竭力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笑呵呵的对凌月道。 “小姑娘，来，咱们谈谈！” “对，叔叔这里有一桩赚钱的买卖！” 凌月看着这两人，觉得有种忽悠小红帽的狼外婆感觉，一看就没安好心！ 【0203】无事献殷勤 “没兴趣！”凌月对这两人没什么好印象，更没有兴趣听他们说的什么赚钱买卖。 说完，蹬起车子就要走。 可这俩人停在这里显然就是为了等她，目的还没有达到，又怎么会轻易放凌月离开。 两人互相看了眼，心里一致觉得，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不约而同的伸出手，一个抓住车把，一个抓住车尾，就是不放凌月离开。 见此，凌月倒不急着走了，想要看看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若是她真要走，就凭他们俩个还是拦不住她的！ “小姑娘，来，咱们认识一下，先介绍一下，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叔叔，这一位是罗叔叔！” 冯英的夫跟凌月做着自我介绍。 凌月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原来是隔壁老王啊！ 她可不会随便叫人叔叔，跟她近乎也没用！ “小姑娘，听说你会设计衣服，林建新厂子里的服装都是你给设计的？”姓罗的那位有些怀疑的看着凌月。 这个消息是他花了五十块钱，从林建新工厂里的一个装卸工那里打听到的。 不过看着眼前的凌月，也就是十来岁的年纪，他有些不相信，这么大的孩子能干什么？ 心想着，是不是那个装卸工为了那五十块钱骗他的。 “你觉得，可能吗？”凌月挑唇哂笑了下，不答反问。 那样子，倒是让人捉摸不准。 难道，他们的消息来源真的有误？ “那你告诉叔叔，那些衣服是不是你设计的？若真的是你的话，叔叔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林建新给你开多少，我出两倍的价格，你看怎么样？要是觉得不合适，咱们还可以再谈！” 心里却是不屑的另一番说辞，一个小丫头，只要把她骗过来，到时候黑的白的给多给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他俩不相信，没有人不喜欢钱。若这小丫头真会设计服装的话，一听多给那么多钱，肯定愿意！ 不过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凌月又不是那种目光短浅见异思迁的人，她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好伐！ 而且对于跟他们这种人合作，即便赚再多的钱，凌月也是没有丝毫兴趣的。 她赚钱是为了开心，又不是为了坏良心！ “对不起了两位，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也帮不到你们！我只是来找林叔叔有点事，他和我爸爸认识而已！” 凌月说完，趁着两人愣怔的空dàng)，脚下用力，车子蹭的一下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没几下，就把两人抛得远远地。 那两人拿捏不准凌月和那个装卸工的话，到底谁真谁假也就没追，决定回头多找几个人问问再说。 其实，他们心里更倾向于凌月的话。 毕竟不管在谁看来，一个才十来岁的小姑娘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帮一个厂子搞设计。 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不是知道玩就是臭美，搞不好有的还哭鼻子呢！ 这事对凌月来说，就是一个小插曲，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心想他们要是不来惹自己就算了，若是非要惹她的话，那她也不会客气！ 过了没两天，凌月中午放学和小霍盛一起回家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在背后喊自己。 她停下车子，扭头一看。 见冯英正站在她家的餐馆门口，对着她招手。 嘴里一边喊着。“小月，过来，今天别回去了，到二婶店里来吃饭，今天我让你二叔给你做好吃的红烧！” 凌月心说，谁还没吃过红烧似的，她最不喜欢吃肥，家里人都知道。 再说，这好几年了，基本上天天都要打她家餐馆门口路过，也从来没见她招呼过自己。 就算正好看见了，也总是把脸转过去装作没看到。 好像怕凌月会去他们店里吃饭似的，吓得都不敢吱一声。 这会儿倒好，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那满脸的都能开出一朵花来了。 凌月脑门上飘过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即盗！ 看冯英这少有的虚假意，明明不想笑却还要刻意的对着她笑的那么恶心，肯定有所图谋。 “二婶，有事就说，没事的话我还要回去做饭呢！”凌月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冯英摆摆手，笑嘻嘻的走过来。 “做啥饭呀，听话，今天就在二婶这里吃，也尝尝你二叔的手艺怎么样！” 说完，也不给凌月拒绝的机会，抓过车子就帮凌月调转车头，往回推。刚走了两步，仿佛才看见小霍盛似的，对他道。 “霍盛啊，要不你先自己回家吧！今天小月留在这里吃饭，你快点家去，省的家里人等急了!” 凌月翻了个白眼，真是抠门到家了。 “二婶，你不用赶他，我们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再说，我也没打算吃你家的饭，你要是有事就快说，不说就别耽搁我们回家！” “你看你这孩子，二婶这不是找你有点事要说嘛！有个外人在场，不方便！” 冯英对凌月解释着，一边在暗地里撇着嘴。 心里想的却是，人家都说女生外向这话果然一点不假！ 这还没怎么着呢，心已经向着男方了，所以生女儿有什么用，早晚都是人家的人！ 她这会儿已经忘了，自己也生了个女儿，而且还是生女，不也整天宝贝心肝的叫着。 凡事放在自己上就是应该的，放在别人上就不行！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看凌月真的想走，冯英怕会坏了事，忙改口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冯英把车子叉在门口，好像怕凌月会跑了似得，抓住她的手拽进餐馆。 餐馆的大堂里摆着六七张桌子，有一大半坐了人，后面是一间厨房，大堂的一侧是隔出来的两个小包间。 冯英直接拉着凌月进了其中一个包间，一进门就说着。 “王哥，罗哥，我把小月这丫头给带过来了，你们有啥话就跟她说吧！” 冯英边说，还一边挤眉弄眼的跟她那个王哥眉目传。 只是她那对三角眼，怎么传也让人觉得怪异又好笑！ 凌月不有些同在后厨里忙活的凌辉了！ 他在忙着干活赚钱，他媳妇却忙着满后院的种草。 而且，这草都已经开花结果了。 凌辉不但不知道，还帮着照顾打理。 不过又一想，他也不是啥好东西，外面也是彩旗飘扬，凌月就觉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俩人还真是天生绝配！ “小姑娘，来，快坐！今天两位叔叔做东，请你吃饭，告诉叔叔你喜欢吃什么，让二辉子给做！” 夫老王一副自来熟的招呼着凌月，还想伸手拉她，却被凌月躲开了！ “小姑娘，你还记不记得罗叔叔？前两天咱们刚见过！”姓罗的提醒着凌月，一边打开一瓶汽水，递给凌月。 凌月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要。 看见这俩人，凌月就知道冯英为什么非要自己过来了。 这俩人，还不肯死心！ 既然他们再次找到自己，肯定也做过调查了。 凌月给林建新做服装设计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只要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 而且她自己会赚钱的事，也没必要刻意隐瞒，因为她花钱的话就不需要解释了！ 以前冯英也隐约听说过凌月好像帮人画什么图赚钱，她也没打听过，因为她觉得小孩子就是打打闹闹的能赚什么钱。 说三毛五毛的她信，却没想过能赚那么多。 要不是今天王哥和罗哥跟她说，她还真是不敢相信呢！ 他们口中，那个帮服装厂画设计图，每年能赚不少钱的人，竟然是凌月！ 两人也是后来又打听了几个人，才知道开始那个装卸工并没有骗他们。 于是就打听到了凌月上学的地方，在冯英的餐馆里等着凌月放学。 本来不知道凌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觉得凌辉也姓凌，就跟冯英打听了一下，认不认识一个叫凌月的十来岁的小姑娘。 没想到竟然是一家人，听冯英说，那个丫头是凌辉的亲侄女。 俩人顿时喜出望外，觉得真是无巧不成书，看来老天爷都站在他们这一边，给他们送赚钱的机会来了！ 这几年，夫老王没少在凌辉的餐馆吃饭。他手里有钱，吃饭从来就没赊过账，出手也大方，有时候多个三块两块的，就让冯英不用找了。 像冯英这种见钱眼开的虚荣女人，就是喜欢这种出手大方的男人。一来二去的，也摸清了他的况，那心里更是不安分了。 一有机会就背着凌辉主动的献殷勤，还总是装作不小心的时不时的故意蹭他一下，要不就是不小心被他给摸到哪里。 姓王的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看冯英如此哪里有不明白的。 反正是自己送上门的，又不是他主动招惹的。 漂亮的花摘多了，偶尔掐个不起眼的小野花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再说，野花有野，品起来也是让人耳目一新。 于是，臭味相投的两人你来我往的就搞在一起了。 凌辉有个好赌几把的习惯，还经常出去打野食，更加给两人提供了方便之门。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冯英自然也从中得了些好处。 比如她的王哥给从大城市里带来的衣服鞋袜，高档化妆品，吃的穿的用的都有，有时也给她几个钱。 就这样，冯英被一些小恩小惠的给笼络住了，还心甘愿的给他生了个女儿。 这两人也真是胆大，就这会儿功夫，已经私下里眉来眼去好几回了，真是恶心死人不偿命。 冯英帮忙倒茶的时候，装作无意的蹭了蹭老王，老王心有灵犀的在桌子下面用手在她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这不要脸的两人，还以为凌月没看到！ 她现在耳聪目明的，一不小心就看到了，还真是污眼睛，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洗眼睛！ 老王和老罗觉得有冯英和凌辉这层关系摆在这，凌月怎么也要给个面子。 自我感觉良好的俩人自说自话一唱一和，发挥着三寸不烂之舌。 他们说他们的，凌月就当是耳旁风。 等俩人说的眉飞色舞口干舌燥，停下来喝茶的时候。 凌月微挑眉梢，说了句。“说完了？那我们就走了！” “哎，等等！小姑娘，你还没回答呢！刚才我和你王叔叔说的条件怎么样？” 冯英早就按耐不住了，在一边给凌月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的，你看你王叔叔罗叔叔跟你说的条件多好啊！这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咱们都是自己人，不会让你吃亏的，快答应了吧！听二婶的准没错！” 王哥已经跟她说了，这事要是办成了，到时候自然少不了她的好处。 钱什么的都是小事，到时候她想穿多少件新衣服就有多少！ 哪个女人不美？ 不花钱的衣服能随便穿，想想就高兴死了。 到时候她一天换一件，不带重样的，让别人羡慕眼馋去吧！ 所以，她是一定要促成此事的！ 老王和老罗也站起，下意识的挡住门口。 他们今天已经商量好了，凌月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他们两个大男人，再加上一个冯英，就不信还搞不定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不管用什么方法，哄不行的话那就威胁恐吓，总之今天是一定要让她答应。 冯英也跑过来拽住凌月的手臂，一边用好话哄着她。 其实她心里是不想哄的，每说一句好听的话心里就呕的要死。 可是为了钱和衣服，她也是豁出去了。 凌月找了个椅子，大马金刀的往里一坐，胳膊看似轻轻的一甩就摆脱了冯英。 冯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自己的胳膊和手一痛一麻，不自觉的就松开了凌月。 “二婶，看样子你这包间也是时候该重新装修一下了！” 凌月指了指房间里几个脏兮兮的角落，和墙壁上大片脱落的墙皮，脚尖轻轻一踢，掉下来一大块墙皮。 “什么？”冯英听了凌月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和她答不答应王哥，替他们做事有什么关系吗？ “还有啊，二婶以后还是少笑一点吧！你自己难道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和眼角的褶子能夹死一堆蚊子和苍蝇！没事的时候，就多照照镜子！” 冯英听了，又气又难堪，脸色难看的像便秘了几天似的！ 凌月说完，又转过头看着小霍盛，状似委屈道。 “阿盛，我饿了，好想吃你做的蛋炒饭！可这几个人却不让咱们走，你说，该怎么办呢？” “交给我！”从进来后就一直被充当隐形人的小霍盛说道。 小霍盛有些心疼的看看凌月，他的小月饿了，他很不高兴！ 又看了看居心不良挡住门口的老王和老罗，心里更加不高兴了！ 就是这两个碍眼的家伙，竟然害的小月饿肚子！ 【0204】爱吃不吃 几年的相处下来，小霍盛和凌月之间已经很有默契，只要凌月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他就知道她的意思，想要做什么！ 像动手教训人这种事，有他在，自然不用凌月出手！ 就算这两个人挡住门口，只要他们想走谁也拦不住。 小霍盛也不多言，走到两人跟前。 两人还真没把小霍盛给看在眼里，心想着这小毛孩子顶个用，也就没当回事，看他的目光是满满的嘲讽与不屑。 轻敌的结果就是，上一秒还不屑一顾，下一秒就变成了狗熊！ 老王都没看到小霍盛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眼前一花，胳膊被抓住一拽一扭又一推，整个人就像失控一般随着惯往一边摔去。 体一下扑倒在桌子上，碟儿碗儿水杯稀里哗啦的被摔了一地，椅子也被撞的东倒西歪。 老王的腰也被桌角撞的生疼，哎呦哎呦的扶着腰直叫唤。 “哎呀，别打了，你个小混蛋！快住手！我的盘子，啊，我的桌子……王哥，王哥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疼哪里？” 冯英见状，一下子呆住，接着又反应过来，一边喊着一边跑到老王边，关心的上下其手一阵乱摸。 还没等老王回答，姓罗的那位也被小霍盛给推过来了。 好巧不巧的一下子撞在冯英上，三个人顿时挤作一堆，歪倒在地上，冯英被两个大男人夹在中间成了人馅饼。 “小月，可以走了！”小霍盛打开门，牵起凌月的手，看都没看地上的几个人一眼，两人就一起走了出去。 “回去我给你做蛋炒饭，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小霍盛的心显然很不错。 这还是他第一次挡在凌月面前，替她清扫障碍。 现在，他已经有了保护凌月的能力！ 想一想，心里还是高兴的。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凌月笑着，对小霍盛眨眨眼。 而小霍盛听了她的话，心愉悦的挑起唇角，耳尖泛红，透露着他此刻心里的高兴与害羞。 对于这个已经往忠犬道路上稳定发展的小未婚夫，凌月一向是不吝啬于夸奖的。 因为，夸奖会使人进步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她发现，每次只要夸完小霍盛，他都会更努力认真的做事。 比如对做饭更加有兴趣了，不但会做很多菜式，还会按照她的口味自创新菜式。 每次凌月都很捧场，吃的开心，还不忘夸赞一番！ 阿盛真棒！阿盛好厉害！我真是太幸福了！ 就连缝被子钉纽扣这样的活，小霍盛现在也能信手拈来，做的比好多女人都娴熟。 妈妈吴秋玲就常常在一边说凌月，差不多就行了，干嘛什么活都让小霍盛学，他是个男孩子，要多做点男孩子的事。 凌月则是振振有词的对妈妈说，我把他培养成一个全能女婿，将来你的女儿不就有福了。哪有你这样的妈妈，不向着自己的女儿！ 吴秋玲摇头失笑，就你理由多！ 不过她看小霍盛干的带劲，而且没有一点心不甘不愿的样子，反倒是乐此不疲，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心想着，这就是周瑜打黄盖吧！ 包间的隔音并不好，刚才整出的动静不小，吃饭的客人听见声音觉得奇怪，纷纷扭头看过来。 门是敞开着的，所以大家一下子就看见里面的形。 哎呦，不得了，大新闻！十里香餐馆的老板娘，竟然被两个男人压在中间了。 一个个嘴巴张的老大，嘴里吃着的东西都掉了出来，还有一个只顾看闹的，菜都送到鼻孔里了还不自知。 凌辉也听见响动，从厨房的窗口里伸出个脑袋，见大家都往包间看，不有些奇怪的问。 “怎么了？” “呃……” “那个，咳咳……” 被问的顾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怕说的不好有挑拨人家夫妻感之嫌。 若是不说吧，又觉得做人有点不厚道，毕竟大家都是这餐馆里的常客，整天低头不加抬头见的。 正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凌月对凌辉一笑接口道。 “没事的二叔，是二婶觉得包间太破旧了，想要重新收拾一下，这不忙着整理东西呢！你忙你的，我走了！” “哦！”凌辉听了也没有出厨房，回过继续炒菜去了。 他对凌月没有什么所谓的叔侄之，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更别提留她吃饭什么的了。 其实凌月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感，甚至还不如个外人呢！ 自从凌月爸妈在城里做了生意赚了些钱，凌辉更不愿意跟他们家来往了。 就算是年节在老院一起过的时候，听的也是他酸歪歪的话。 凌辉就是个小心眼又妒忌的人，见不得别人比他有本事，比他能赚钱，比他过的好，即便那个人是他的亲哥哥也不行！ 所以对这种人见了面最多就是打个招呼，多的没有。 就连凌爸现在对这个弟弟也是比较失望的，没有一点亲不说，还见不得哥哥过好子。 凌爸有好几次都想跟他联络一下兄弟之间的感，可是人家根本就是满不在乎理不理的。 好像你穷的叮当响，在家里靠种地才能吃上饭，过着苦巴巴的子，不如他才会高兴！ 还有一件事，让凌爸对凌辉彻底不愿管。 就是冯英生了女儿后交罚款的事，他们夫妻把主意打到了凌爸的头上。 让老太太出去找人，以凌伟的名义借钱交了罚款。 凌辉两口子做了几年的生意，虽然不如凌伟赚的钱多，但除去开销每年也能赚个万儿八千的。 只是两口子一个吃穿，一个打牌。 宁愿把钱霍败了也不想着攒些家底，遇到花钱的事就把主意打到凌伟的头上。 问题是提前说一声也算眼里有这个哥哥，可是人家根本说都没说一声，直到债主来找凌伟，他才知道自己的娘和弟弟摆了自己一道。 拿出几千块钱对凌伟来说不难，可他不愿意这样被人当冤大头。 就找了老爷子，把这事给说了。 老爷子处事还算公道，他找了凌辉，跟他说已经分家另过了，个人的娃个人养，养不起就别生。 若是没钱，哪怕跟凌伟开口借也行，咋能干这么不厚道的事，这不是坑人吗？ 还有自作主张的老太太，也被老爷子狠狠的训了一顿。 说她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帮着这个儿子搜刮另一个儿子的钱，这不是让人寒心？ 要是再这样把心偏到咯吱窝，以后就别要求老大给她养老，因为她这样的娘不值得！ 最后，还是冯英和凌辉掏了自己的小金库，把钱还给人家了。 但从这件事之后，凌辉对凌伟这个大哥是怎么都看不顺眼，对他们一家都没有什么好感！ 真是可笑！凌月家缺他那点好感吗？ 凌辉和冯英缺的应该是自知之明！ 就像今天这事，冯英还帮着个外人来算计凌月，就没见过她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厚脸皮，白天的事过后，晚上大家都聚集在凌月家的院子里和屋子里看电视。 冯英那个二皮脸，又带着她那个女儿登门了！ 凌月不得不感叹，这还真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每次看电视，也不管孩子困不困，都要熬到电视播放完才肯动股回家。 “大娘，大娘，你家有啥好吃的，都给我拿来呗！” 冯英的女儿一进门，就跑到吴秋玲面前，拽着她的手摇来晃去的要零嘴吃。 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一样的厚脸皮！ 不是凌月想跟个两岁的小孩子计较，实在是这个小孩太讨厌，让人喜欢不起来。 “大娘去给你找找，看看还有没有了！” 吴秋玲就算跟冯英不对盘，也不会拿一个小孩子撒气。 所以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只要是自家孩子有，来看电视的小孩都会给点。 更不用说冯英的这个女儿了，从小就被孙巧珍抱着到处窜门子，走到哪吃到哪，也不管别人烦不烦，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 看见吃的东西，问都不问一句，拿起来就吃，不好吃还抱怨两句真难吃！ 有时候还拉在人家屋里，也不给收拾一下，抱起孩子就走。 过后照旧跟没事人似的登门，不知道人家心里有多烦，一点也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时间长了，人家再看孙巧珍抱着孩子出门，都赶紧的锁门出去，宁愿去地里干活也不想让她进门。 吴秋玲找了一会，拿出来半包麻花。 “小，大娘家今天没有别的，就剩下这半包麻花了，都给你吧！” 小却是嫌弃的看了两眼，撅着嘴巴。 “大娘，你家没有别的好吃的了吗？我想吃上次那样的蛋挞，还有那个布丁，这个麻花不好吃，我才不要！” 小说完，把袋子里的麻花甩到一边，里面的麻花一下子给摔的细碎。 “惯的你！谁让你扔的？给我捡起来！”小雪最看不惯冯英女儿，走过来瞪着她不客气道。 “呜呜……大娘，小雪姐姐坏，她凶我！”小人不大，却很会告状。 吴秋玲嗔了小雪一眼。“你这孩子，快回屋去，别吓到妹妹了！” “我只有姐姐和弟弟，她那么丑，也不知道长得像谁，才不是我妹妹!” 小雪是个耿直的子，说话一点也不会拐弯抹角。 扭过脸，又对着小道。 “吃不吃，想吃啥回你自己家去吃！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什么挑！” “呜呜……我不丑，你才丑，我妈妈说，这个家里就数我长得最好看！” 之前小雪无意的话，听在冯英耳朵里却是另有所指。 因为小这孩子长得确实不好看，继承了她的三角眼黑皮肤，剩下的就随隔壁老王了。 只不过孩子有三分像她，大家也不会多想，可备不住她心虚呀！ 所以，最怕别人提孩子像谁的话题。 冯英伸手拍了下小雪的胳膊，看似没怎么用力，其实拍在小雪的细胳膊上还是疼的。 “小雪，你是姐姐，得让着妹妹点！你也不能说妹妹丑，小孩子都这样，五官还没长开，长大了就好看了，女大十八变，你小时候长得还不如小呢！” 小雪揉着胳膊，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二婶，你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倒是见长了，还我小时候长得不如小，这话也就只有你自己会信了，要不要我把小时候的照片拿出来，咱们比一比？” 冯英挤出一抹笑，讪讪道。 “你这孩子，小时候多老实多可一个孩子。怎么长大这嘴巴就变厉害了，一家人还非要斤斤计较，是不是都跟你姐姐学的呀！” “二婶，我可没教过小雪撒谎！”凌月冷不丁的站在冯英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再说，女孩子嘴巴厉害点才好，不吃亏！” 说完也不看冯英难看的脸色，拉着小雪回了屋。 “嫂子，你看，你家的两个丫头脾气还都不小呢！”冯英自己给自己铺着台阶，一边把小揽进怀里。 “小，你以后可要乖点，别跟两个姐姐学，女孩子还是温柔点好，不然那样的坏脾气到了婆家人家可不喜欢！别哭了，想吃啥明天妈去镇子上给你买。” “我想吃蛋挞和布丁，可是镇子上没有卖的。小天说，那是他大姐自己做的。”小憋着嘴，很是委屈的说着。 吴秋玲本来觉得还不好意思的，可这会一听冯英意有所指的话，也不高兴了。 就你看女儿是宝，我家女儿比你女儿还金贵呢！ 就你会护犊子，我女儿的一个脚趾盖都比你家的好！ 要是再叽歪，她就拿扫把赶人！ 吴秋玲也不理这整天作妖的母女俩，转去做自己的事了。 凌月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画图，听见门被推开，还以为是小雪或小天进来了，也没在意。 “哟，小月，这是画啥呢？这上面的裙子还怪好看的！” 冯英蹑手蹑脚的走到凌月后，往图纸上一看，顿时被惊住了。 没想到，这丫头片子竟然真的会画衣服，还画的那么好看。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裙子！ 凌月画的是一件蛋糕公主裙，小雪快过生了，她答应过要帮她设计几件漂亮的裙子，这小丫头可喜欢臭美了！ 自己妹妹喜欢，她也高兴，再说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二婶，你懂不懂礼貌？进别人的房间之前要先敲门，你不会连这个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吧？” 凌月把图盖上，遮挡住冯英探究的视线，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她。 “呵呵，咱们乡下，哪有那么多讲究！好了，二婶知道了，下次再进来的时候，一定先敲门，行了吧！” 冯英心里也有些不高兴，若不是为了老王拜托的那件事，和许给她的好处，她才不愿意低声下气的来看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脸色。 “小月，白天的事，二婶就不跟你计较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非要霍盛那混小子赔我的桌椅和盘子钱不可！” “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和小霍盛有什么关系？谁弄坏的让谁赔，你那些东西不是那两个人给砸坏的吗？” “可，可霍盛要是不打他们，能砸坏吗？” “我看你不但是脑子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小霍盛什么时候打他们了？我怎么没看到？他不过就是想开门，轻轻推了他们一下而已。你哪只眼睛看到小霍盛打人了？再说，他一个小孩子，打两个成年的大男人，这话说出去谁信？” “你，我……”冯英气结。 她当时就站在一边，的确没看到霍盛打人，就看到他只是轻轻拉了他们一下，又推开。 “所以，要想索赔，你还是去找那两位吧！” “咱不说这个了，我就是来问问，他们白天说的那个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要是对条件不满意，还可以修改！” “怎么样都不满意！”凌月直截了当道。“因为，我不想跟他们那种人合作！所以，无论他们提出多好的条件，我都没有兴趣。而且，我很怀疑，就他们那样的人品，说出的话能不能兑现都不一定！” 所以，别把她当傻子！以为她年龄小，就好骗了！ 冯英不肯死心的又念叨了一堆，不过凌月根本不接她那一茬。 见事谈崩了，冯英暗地里恨得咬牙。 她都舍皮癞脸好话说尽了，可凌月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她也没了奈何，转念又一想老王的话，眼珠子乱转，看了眼被凌月盖住的设计图，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0205】摸奖风波 “小月啊，你给人画这图，卖多少钱一张啊？” 冯英快好奇死了，抓心挠肝的想知道。 凌月本来不想理她的，又忽然改了主意，对她呲牙一笑。 “最少一千块起步，上不封顶！对了，你说那两个人想跟我合作，还说给两倍的价钱，那我也就不坐地起价了，平均每张算他们五千好了。钱到交货，概不赊欠，如果他们愿意的话那就准备好钱，我可以给他们画几张！” “什么？五千？你怎么不去……”抢！ 冯英猛地睁大眼睛，大喊着。 这还不是坐地起价？ 骗谁呢！ 还五千，她觉得给五十都是多的！ 臭丫头片子，这是诚心拿她开涮呢！ 凌月无所谓的看了她一眼，我就是拿你开涮怎么啦！ 谁让你那么让人不顺眼！ “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已经给过机会了，要不要是你们的事！要是没事的话你先出去吧，我画图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打扰！” 冯英见她一副没什么好谈的样子，也找不到什么机会凌月的话，只好悻悻的撇了撇嘴，出去看电视了。 接下来的几天，冯英每天晚上过来都要找机会进凌月的房间。 每次还正好撞见她在画图，每一幅图上的衣服都画的非常好看，看的她都心痒难耐少女心爆棚，恨不得回到十八岁。 不过，每次说不了两句话待不大会，就会被凌月给赶出去。 有时候小雪把门从里面锁上，她就在外面一直敲一直敲，还有她女儿小跟着在门口哭哭啼啼的，好像把她们娘俩怎么着了似的！ 凌月就让小雪把门打开，省的别人看到了还以为小雪不懂事。 她可不想为了不相干的人，让妹妹背上不好听的名声。 凌月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冯英的目的，不过是想找机会下手方便她行事罢了！ 冯英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心的人，何况凌月下的这个饵又非常人，不信她不上钩。 于是她就找机会旁敲侧击的问小天，你姐姐凌月用纸画的那些漂亮衣服的图都放在哪里啊？ 小天是个诚实不会撒谎的好孩子，于是就对冯英说，姐姐画的那些纸都放在她房间里底下的一个大箱子里。 冯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心想着该如何找机会，趁凌月不在的时候溜进她的房间去。 这天晚上，凌月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东张西望慌慌张张鬼鬼祟祟的从她房间里出来。 衣服里被什么东西给塞的鼓鼓囊囊，怕被人看出来异样来，故意缩着肚子弯着腰。 走到门口的时候，一把抱起还在吃东西的小，连个招呼也没跟人打就急匆匆的走了。 吴秋玲从厨房里整理好东西出来，正好看见冯英已经走到大门口的背影，还不奇怪道。 “咦，你二婶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她平时看电视，哪天不是熬到最后一个才走人！ 小雪听了，冲着大门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谁知道是不是做什么坏事心虚了，鬼鬼祟祟的，一双眼睛整天滴溜溜的乱瞅，见到啥都要摸一摸，一看就是个不安好心的！” 凌月在一边听了莞尔一笑。小雪这话，还真是真相了！ 冯英目的达到了，自然急着赶回去，若不是大晚上的估计都等不及去找人邀功了! 吴秋玲闻言不失笑，伸手点了下小雪的额头。 “你呀，以后说话也给我注意点！就算是不喜欢，也别整天挂在嘴上表现在脸上。要不然，吃亏的是你！” 小雪笑嘻嘻的抱着吴秋玲的肩膀，撒道。 “知道了！这不是没有外人嘛，就你跟我姐在这里我才说的，我又不是傻子，才不会给人留话柄！” 吴秋玲无奈的一笑，又去继续整理东西了。 她一天天的就是个闲不住的，只要有点空就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仅仅有条。 尽管凌月和小霍盛也经常收拾，但她还是喜欢收拾，自从搬进了新房子，这简直成了她的一大好，简直是乐此不疲！ 冯英从凌月房间拿走东西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虚，接连好几天都没有再登过门。 换成了老太太每天抱着小来，一老一小往那里一坐，跟两个门神似的。 尤其是小，一会儿要吃东西，一会儿要喝水的，瑟的要命！ 小雪在一边把眼睛都快要翻抽筋了！ 可是又不能赶人走，毕竟老太太是她的。 做孙女的要是把赶出门去，第二天村子里就能传出一些不好听的话来。 还是后来凌月又从县城里抱回来一台21的彩电，让凌爸做为给老爷子的生礼物送过去。 以后老院那里也有电视机看了，老太太和冯英总不会再带着小，舍近求远的跑来看了吧！ 彩色电视机可是一个稀罕的大件，老爷子欢喜的一整天都没散开脸上的皱纹。 别误会，这电视机可不是凌月自己掏钱买的，她才没有那么无私，而是她摸奖摸来的。 反正家里已经有了一彩电也不缺，为了以后一家人的清净，送出去她也不心疼！ 说到摸奖，不得不提一下摸奖当发生的小插曲。 正好有一家百货楼搞活动，凡是在百货楼里买够二十元的东西，都可以参与一次摸奖的活动。 一等奖一名，是一台大彩电，二等奖两名是一辆自行车，三等奖三名是一台收音机。 还有其他小奖，比如脸盆，水壶，毛巾，香皂等。 有了各种奖的惑，买东西的人自然就更多了。 很多人都想试试自己的运气怎么样，谁都幻想着自己说不定能中个一等奖。 登上领奖台把那台招眼的大彩电抱回家，是何等的风光。 就算是摸不到奖也没什么损失，反正都是要花钱买东西，就当是娱乐了。 所以，大多人都抱着说不定就中个大奖的心理去百货楼买东西。 一时间，百货楼里的各个柜台前面都是人满为患挤得水泄不通。 只不过，这个活动一连搞了好几天，自行车和收音机倒是有人陆续摸出来了一两个，那个一等奖的电视机却始终都没有人摸出来。 凌月正好和小霍盛一起去百货楼准备买几支钢笔和墨水，就赶上了活动的最后一天。 虽然是最后一天了，但人还是不少，因为大家都预言，那台电视机和最后一辆自行车，今天肯定能被人摸到。 现在一台这么大的彩电，要两三千块钱一台呢! 再不抓紧，机会就溜了，所以今天买东西参加摸奖的人不但没少，反而比前几还要多！ 现场的气氛也格外闹，人们的脸一张张都是高涨。 凌月见此只是笑笑。 这里面大多都是有些猫腻的。 因为她曾经听人说过，这样的大奖一般就是个噱头，哄着人消费。 等看着差不多该收场了，他们内部就会让自己人充当消费者参加摸奖活动。 然后，令人羡慕的大奖获得者的幸运儿就诞生了！ 所以说来说去，最后这奖还是又回到了他们手里。 这只是人家的一种销售策略，又没人bi)着你买！ 看着领奖台上披红挂绿摆在显眼位置上的那台彩电，凌月摸着下巴坏坏的笑了笑。 “阿盛，想不想试试手气？今天咱们也来摸一下，说不定能摸到个一等奖！” 凌月对小霍盛眨眨眼，小霍盛点点头说好。 对于凌月说的话，他向来都是支持的。 两人买了需要的东西和一些文具，各自凑够了二十元，拿着收款台给开出的粉红色票据去摸奖。 凌月既然是想参与摸奖，对那台电视机就是志在必得的。 反正都是要作弊，他们内部作弊哄骗消费者，还不如让她作弊呢！ 她现在已经能做到手眼合一，即便眼睛看不到的东西，用手去摸的话也能感觉到一些不同和异样，这就是她新领悟到的心电感应。 摸奖台就设立在百货楼前面的空地上，用来摸奖的箱子是一个长方形的木头箱子，跟雪糕箱子差不多大。 外面被糊了一层大红纸，顶部有一个洞可以让摸奖的人把手伸进去。 凌月让小霍盛先来，他也没有推辞，把收款的票据给工作人员核对了一下。 淡定的走到台子上，把手伸进摸奖箱里，先在里面搅了几下，然后随便摸了一张拿出来。 撕开兑奖区那一块，小霍盛看了一眼，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唇角却似有若无的勾了下。 只有了解小霍盛的凌月熟知，他这个轻易不会被人察觉的细微小动作代表着他此刻是开心的，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么无动于衷。 小霍盛看了一眼，就把那张花花绿绿的纸片递给凌月。 凌月接过来看了眼，挑了下眉梢对他笑道。 “阿盛，手气不错哦！最后一辆自行车被你摸到了！” 小霍盛的运气是真的旺，随便一模就摸出一辆自行车，这个真是不能比的。 工作人员一听这小孩竟然摸了一辆自行车，忙拿着话筒对下面的人群煽的喊道。 “注意了，大家注意了！最后一个二等奖，一辆自行车，已经被这个幸运的小朋友摸走了。大家快点加把劲，离一等奖已经不远了，说不定下一个幸运儿就是你，只要花二十块钱，这台大彩电等着你抱回家。” 工作人员这边刚喊完，那边果然有不少被成功洗脑的人群冲进百货楼里一阵买买买。 也不管家里需要不需要了，只要凑够能摸奖的数额就行！ 有的则是拿着票据跳到台子上，激动的双手合十嘴里先是念念有词祷告一番求保佑，然后才十分虔诚的把手伸进箱子里摸奖。 随着奖券一个个的被大家撕开，众人脸上是接二连三的失望表，纷纷叹息的摇着头。 等工作人员把自行车推给小霍盛兑奖之后，凌月把票据交给工作人员，信步走上台子。 伸手进去，随意的用手在里面摸了一遍。 箱子的四角和底部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工作人员已经在一边催促凌月快一点，不要影响下一位摸奖的人。 凌月微闭上眼睛，用心感觉了一下。 不过两秒便睁开眼睛，唇角微勾溢出一抹笑来。 有点意思！ 箱子内，凌月将手掌翻转手心向上，在箱子的顶部一侧摸到了一张被粘在那里的奖券。 藏得那么隐蔽，就是它了！ 轻轻一撕，奖券就被揭掉。 凌月捏着奖券抽出手来，神色淡然的在工作人员的注视下把兑奖区那一小块撕开。 上面的字样是。 一等奖：21彩电一台 旁边有人感觉好奇，往凌月手里的奖券上随意瞄了一眼。 这一看霎时惊呆了，接着便大声喊叫了起来！ “一等奖！哎呦喂，不得了，一等奖竟然被这个小姑娘给摸到了！” “哪呢？哪呢？我看看，哎呦，还真的是！” “这小姑娘的手气还真好，早上出门的时候是不是上过香才过来的？”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看看我这臭手，再看看人家小姑娘，手气真旺！” 而台子上的几个工作人员却已经傻眼了，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咋会出现这种况？ 不是说好了，一等奖他们领导特别安排了一个内部人员来摸的，而且窍门也已经跟那个员工说好了。 就等这活动快收场的时候，让那员工来个压轴的，完美收官！ 也顺便安抚民众，要是这活动从头到尾一等奖都没有出来，肯定会有人闹事。 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来了个小姑娘，一下子就把他们内部定好的一等奖给摸走了呢？ 这让他们该怎么跟领导交代啊！ 小霍盛一看凌月摸中了一等奖，脸上比她还要高兴，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他家小月，什么都是最棒的！ 看看这些人，全都傻眼了吧！ 他家小月，就是万里挑一的那个幸运儿！ 凌月把奖券拿到几个工作人员面前，挨个让他们过了一遍眼，认真的道。 “看清楚点，一等奖，没错吧！现在可以给我兑奖了吗？我还要回家呢！” 其中一个好像领头的工作人员清了清嗓子，言不由衷道。 “咳……那个，小姑娘，你……你这年龄太小了，我们有规定，一等奖的话应该让大人来摸，小孩参与不作数！” “对对对！因为一等奖数额比较大，所以，小朋友摸中的话不算，只有大人摸到才算！” “对，是这样没错！” “的确，小姑娘，要不这一把不算，再让你重新摸一次！” 另外几个工作人员听了第一个人的话，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在一边附和着。 “呵！”凌月忍不住嘲讽的冷笑出声，目光在几个人上扫了一遍。“对个！” 继续冷笑着大声道。 “想耍赖就直说，何必找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忽悠我一个小姑娘？堂堂一个百货楼，竟然干出这种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自打自脸的事！ 既然小孩子摸到一等奖不算，那在你们百货楼里买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有规定说不是成人不让买东西？ 既然卖东西给我了，我就有权利参与摸奖。什么你们这里的规定，我看是你们不想兑奖，自己编造出来的借口吧？ 今天这么多人都在这里，我看还是把你们的负责人和领导叫出来问一问，到底有没有这样的狗规定？ 还是说，你们百货楼因为一台彩电想抵赖，就不怕因此坏了信义？一个没有信义的百货楼，谁还敢来你们这里买东西，你们还想不想立足了？” 凌月语气凛然，字正腔圆吐词清晰，说话的时候又蕴含了内力，台子四周的人差不多都听到了。 众人听完绪一下子就被带动起来，纷纷叫嚷着，是啊，你们这么大的百货楼怎么一点信义也不讲啊？ 以后大家都不敢来你们这里买东西了，你们就等着倒闭吧！ 台上的几个工作人员被惊的又慌又乱，一个个满头冷汗，尤其是最开始开口否认凌月兑奖的那个人。 他是刚刚升了小组长被多久，还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有工作人员看事闹大了，赶紧的跑办公室去找领导报告去了。 领导知道了此事，很快就来了。 先是说了一番道歉的话安抚众人激愤的绪，接着又给凌月道歉，说是他们工作没有做到位，那个员工是新来的，不知道况，自己自作主张胡说的，回头他们一定会处理。 既然是他们举办的活动，就是真实有效的，只要是参与的人，不管大人还是小孩，中奖了就不会抵赖的。 然后又安排其他工作人员，赶紧的把那台彩电小心的装进箱子里，给凌月兑了奖，还提出要派两个人给她送货上门。 不过却被凌月拒绝了，她和小霍盛如今多了一辆自行车，可以用绳子拴好自己驮回去。 就这样，两人高高兴兴的带着战利品回了村。 至于百货公司内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0206】兴师问罪 当开始听见布谷鸟的叫声时，地里的麦子也已经逐渐成熟了。 放眼望去，一片片金黄，麦浪随风起伏，到处是一片丰收的景象，农人的脸上皆露出满足又喜悦的笑。 学校里也按照惯例，放了十多天的麦收假。 大家一听放假了，一个个欢快的像脱了缰的野马飞奔出教室，大声吆喝着，欢呼着，哈哈笑着，撒着欢，兴奋的把书包高高的抛起来。 每次只要一宣布放假，学校里都会出现这样欢天喜地比过盛大节还要烈的场面！ 凌月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准备走人。 艾国强小声的喊住她，往她手里塞了一卷钱，满脸笑意的对她挤挤眼睛。 “凌月，这是还你的钱，谢谢你了！” 凌月看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两百元，跟她借给艾国强的数目一样。 “哟，艾小老板这么快就回本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凌月的一句艾小老板让他脸上顿时得意起来。“其实早就回本了，只是我想多上点货多赚点本钱，就晚还了你几天！嘿嘿……” 艾国强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最近他和两个哥哥的小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平时他上课的话就让两个哥哥去做生意，进货的话则是三个人一起。 不但本钱回来了，还赚了小几百，现在哥三个还在县城租了一间民房，用来当他们的小货仓，离电影院也近，方便随时补货。 两个哥哥从中尝到了甜头，已经上了做小生意。 这事他们一直瞒着爸妈，想着等赚够可以盖房子的钱，再跟他们说，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 只是看着爸妈每天为了几块钱，那么辛苦的帮人搬运砖块，心里不是滋味的。 艾国强跟着凌昀一起，让凌月帮着补了几次课，已经慢慢的开始拾起书本上的知识。 只是他落下的太多，想要追赶上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艾国强本来想放弃的，混个初中文凭得了！ 做生意其实也不错，那些有文化的人做的工作都不一定有他做生意赚的多。 可看着爸妈期盼的眼神，不忍心再让他们一次次的失望。 一想到为了救自己而去世的姐姐，他决定还是努力拼搏一把！ 凌月走的时候，艾国强又塞给她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 据他说里面是一些他进货的时候批发来的小零食，都是卖的比较好大家喜欢吃的。 他说凌月帮了他的帮，利息可以不要，但这是他和两个哥哥的一片心意，要是她不收下就是瞧不起他们。 凌月听后，便道了谢爽利的收下了。 心里还在想着艾国强父亲那件事，端午节前那一天想个什么理由让他把父亲留在家里。 可凌月也听说过，艾国强的父亲是一个倔强又执拗的人，未必肯听他的话。 凌月走出几步又回过，问艾国强，可以请他父母去帮她们家干农活吗？ 每亩多少钱承包给艾国强的爸妈，还管每三餐。 虽然抢收的活也累，但至少没有什么危险。 艾国强听了说回去跟爸妈说一下，要是他们愿意的话回头就去凌月家给她回话。 其实每次农忙的时候，艾国强的父母也经常被人喊去帮忙。 但大家基本没有给过钱，都是一天管两顿饭，干完活后给一些粮食当酬劳。 有的割完麦子，还许他们在地里捡麦穗。 毕竟他们家没有田地，还要养活一家人，给粮食他们也愿意。 一个农忙下来，赚的粮食可以够一家人吃一两个月的口粮。 凌爸和吴秋玲虽然在城里开着小吃店，但每年农忙的时候都会停业回来忙几天。 平时的时候，凌爸也会隔三差五的回来给庄稼施肥除草。 他们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农民，虽然农活很累人，但骨子里还是土地的，因为田地是农人的生存根本。 凌月之所以跟艾国强提议让他们的父母帮忙干农活，一个是为了让艾国强的父亲避开那场祸事。 还有一个自然是不想爸妈那么辛苦，也算是各取所需吧！ 凌月和小霍盛去了县城，爸妈正在商量给店里厨师和服务员放假暂停营业的事。他们已经准备好，休业几天，回去割麦子。 凌月就把自己的打算跟爸妈说了，他们听了觉得也可以，这样艾国强父母也能赚点钱，他们也可以不耽搁生意。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麻麻亮，凌月家的门就被敲响了，黑子站在门后汪汪的叫着。 凌爸去开了门，原来是艾国强和他的父母一起过来了。 昨天艾国强回去跟父母一说，两人就答应了。 所以今天早早的就赶来了，这个时间割麦子没有白天，还能多干一些活。 凌月家以前有五亩地，后来小雪和小天上完户口，村里又分给了两亩，一共种了七亩地的麦子。 收完麦子，正好还要犁地再点种玉米和黄豆之类的农作物。 凌爸知道艾国强父亲的体况，拖着一条有病的腿不太方便，跟他们说干活不用太紧，体重要。 然后说了一下家里有多少地，准备让他们帮忙收完麦子，再给点种玉米和一些黄豆花生芝麻之类的农作物。 前前后后下来，怕是要十天左右。 工钱的话，连收麦子带点种，每亩给二十块钱。 若是他们不想要钱，到时候就按照粮食的价钱给他们相应的粮食也行。 在这个年代，每亩地给二十块钱的工钱已经算很公道了。 若是干活的好手，一个人一天可以割两亩的麦子没问题。 艾国强的爸妈对此也是相当的满意，同时也对凌爸他们很是感激。一百四十块钱，买麦子的话可以买上好几百斤，够一家人吃几个月的了。 事谈妥后，凌爸就拎着水带着几个人去了地里，安排好后又和吴秋玲去了城里。 因为放假了，小雪小天就被留在家里，由凌月照顾。 凌月如今的任务就是照顾弟妹和做饭。 艾国强也是个知道心疼父母的，让两个哥哥继续去城里做生意，他则是和爸妈一起给凌月家割麦子。 用他的话说，如今农忙是做生意的淡季，用不到那么多人，两个哥哥就够了。 因为天气了，他们现在主要是卖冰棍和汽水。 家里多了几个吃饭的，而且干活是一个消耗体力的活，所以凌月做饭是要加量的。 家里有米有菜，还有凌爸从店里带回来的两捆啤酒，凌月骑车去镇子上买了些，开始做饭。 早饭凌月做了皮蛋瘦粥，煮了咸鸭蛋，凉拌了个黄瓜，还有萱软的馒头。 装了满满一篮子，骑车给送到地头。 没想到艾国强和他的父母干活麻利，才一个早晨的功夫麦子就已经被割倒了一大片，还一捆一捆的扎好，就等着回头运到打麦场上。 小雪和小天的任务是看打麦场，凌月已经提前在镇子上订好了轧场的拖拉机。 按照排号谁家定的靠前就先给谁家轧场，顺带着还给把地里的麦子拉到场上。 回头割完麦子，犁地也用拖拉机，不但省事还省时。 凌爸和妈妈每天半下午就会提前回来，帮忙扬场什么的，总之跟以前比起来简直是轻松了很多。 中午的时候，凌月做了凉皮和夹馍以及青椒炒蛋，送饭的时候，还会给艾国强的爸爸带两瓶在凉水里冰了一上午的啤酒。 艾国强的父亲叫艾大柱，虽然看着很严肃，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笑容，但干活却是一把好手，一点也不输给好手好脚的人。 看见凌月还给准备了啤酒，严肃的脸上竟然扬起一抹笑意，把艾国强都给看呆了。 他好像，从记事起，就没见他父亲笑过。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一直都是黑着一张脸，一年四季基本没有什么变化。 要说变化，就是他每次逃课惹他生气的时候，那张脸可以用乌云密布雷电滚滚来形容。 艾大柱觉得凌月家的伙食这么好，还给啤酒感觉很不好意思，凌月的说辞是让他解解乏，干起活来就没有那么累了。 凌月一天三顿变着花样的做饭，不过都是比较简单的农家饭菜，重点是味道好能吃饱。 每次给艾国强家的饭菜都会被他们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浪费！ 子是忙碌而充实的，生活可不就是这样。 这天，凌月正在家里准备蒸一锅大包子，就听见大门被啪啪啪的拍响了，那声音大的震耳聋。 若不是自家的大门足够结实，凌月都要怀疑那门会被拍碎。 家里这会就她自己，弟妹带着黑子在看麦场。 凌月洗掉手上的面粉，然后去开了大门。 门一开，一个影差点摔了进来，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死丫头，你在家怎么不开门？我的手都快要给拍烂了！” 冯英一站稳，就双手叉腰气汹汹的冲凌月吼着。 那模样，好像一个往外喷火冒气的大茶壶。 “用那么大力，我家的门跟你有仇？再说，我又没让你敲，就算你的手烂掉也是你自己的事吧！” 自从冯英做了贼之后，凌月就再也不想跟她保持什么所谓的面子，所以说话的口气一点也没有客气。 “你个死丫头，怎么说话呢？我看是欠教训了！”冯英气的手一抖，举起来就想给凌月一耳光。 凌月抬起胳膊猛地一挡，冯英的手被震得猛然一痛，忍不住嚎了一声。 “想打我？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冯英抬起眼，看着凌月冷清的眉眼以及她冰冷的口气，只觉得口那口气憋的她更加难受了。 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画的那些图，怎么按照上面的尺寸裁剪出来却不对？根本就做不了衣服！” 冯英想想就心疼的滴血。 那么多的布料，全都裁坏了，别说做衣服了，都没有办法补救。 为了能多赚些钱，她把自己这几年攒下来的私房钱，和从老王那里得来的钱全都拿出来投资了。 就想着，等老王和老罗把那些漂亮的衣服做出来肯定能大赚一笔，到时候她也能跟着喝些汤。 可谁想到，她前几天从凌月房间里偷偷拿走的那些设计图，上面的尺寸和比例都是错误的。 工人按照上面的尺寸和比例裁出来之后，才发现根本就做不出衣服，花钱买来的布料全都变成了一堆废品。 这下子，真是血本无归了！ 老王和老罗把错误全都怪在她的头上，说她偷出来的图是被做过手脚的。 骂她是个没脑子的蠢东西！ 都不看清楚就拿来，还跟捡了金子似的那么高兴。 他们可被她给害惨了！ 投了那么多钱，里面除了家底还有贷款，这下子全都赔光了。 老王还不顾两人的往之，扇了她好几个耳光，牙齿都给打掉一颗。到这会儿，脸上还没有消肿。 冯英觉得自己简直是冤枉死了，她冒着风险偷出来的东西，如果有好处是他们的，现在出了漏子就全是她的错了！ 她又不懂这些，怎么能看得懂，只是看着画的那些衣服怪好看，谁知道设计图却是错的。 拿给他们看的时候，不也一直激动的说好？ 现在来说她不懂，早干什么去了，要是他们懂，他们请的那几个半吊子工人懂的话，事至于会变成这样吗？ 现在反倒要怪她，她还不知道要找谁算账呢！ 冯英越想越不甘心，一气之下就来找凌月算账。 图是她画的，不找她找谁！ 凌月看着冯英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知道她这次是跳坑里了！ 心道活该！ 自己心术不正，却还要怨别人。 就如同小偷偷了东西，不怪自己手jiàn)，反而怪别人的财物惑了他。 “我画的图？”凌月故作不知的反问道。 心里却在笑着，对，我就是故意的，故意挖了坑给你跳的！ 知道你想干什么，所以专门为你准备好让你来偷的。 要不然，你就不会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再说，她的尺寸和比例也没有写错，只不过是用了英寸代替，英寸比中国的尺寸要小。 比如，一英寸是254毫米，而中国的一寸则是3333毫米。 所以裁剪的时候，要换成中国的尺寸才行！ 怪你们自己没见识不会换算，怎么能怨得了别人！ “对，就是你画的那些做衣服的图，上面的尺寸都是错误的，害的我把钱都给赔光了。我不管，你得把钱赔给我！” 冯英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把自己投资的那些钱，从凌月这里拿回去。 至于老王和老罗的钱，管他们去死，反正已经闹翻脸了，老王竟然还动手打她，她现在心里都快恨死他了！ 【0207】是谁在兴风作浪 “你搞错了吧？我画的图怎么会跑到你的手里去？”凌月讥讽的看着她。 冯英一噎。 她只顾着心疼自己的损失，想着兴师问罪，却没想过那些图是怎么来的。 被凌月一问，她想起来那些图是她用不光彩的手段给顺走的。 可对冯英这种没理也能给咬出三分理的人来说，从来不会认为是自己做错了，要错，也是别人的错。 要是凌月一开始就答应了他们提出的条件，她也不至于想了个去偷的办法。 对，这就是凌月的错！ 冯英越想，越觉得理所当然。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反咬一口，就听见凌月恍然道。 “哦，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放在底下箱子里的图少了一些，还以为是被老鼠给拉走了。搞了半天，原来是你偷走的！” “什么偷不偷的！你那些纸随随便便的放在箱子里，一看就是没用的废纸。我不过就是拿了几张回家当手纸用，这么小气做什么！” 冯英翻着白眼，不以为意的说着。 凌月点点头，笑道。 “你说的对！那些纸就是没用的废纸，都是我平时画废的，觉得扔了可惜就随手放在底下了。” 箱子里的那些图纸，的确是凌月平时拿来练手随便画画的。 大多是她以前画的，搬家的时候吴秋玲没舍得扔，说她觉得都好看的，没事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留着做个纪念也行。 在每个当妈的心里，对于出自儿女之手的东西，都会当做珍宝似的不舍得丢弃。 不过凌月知道冯英的盘算之后，就故意画了些还算看得上眼的图放在箱子里，还故意把尺寸和比例写成英寸，就是为了让冯英上钩后拿走。 她也就是抱着玩一玩，耍弄一下冯英他们的心态。 没想到，他们还竟然真的敢用那些图。 不但用了，还下了大本钱。 果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冯英听了凌月的话，神愕然。 那些图，竟然全是废的？ 那么宝贝的放在底下的箱子里，她还以为，还以为是凌月帮别人画的收在那里。 那些图刚拿到手的时候，还高兴的一夜没睡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一张张的钱往她上飞。 好在凌月有个习惯，重要的东西她都是随手收在空间戒子里的。 因为，没有比那里更安全保险的地方了，没有比时刻随携带着更方便的了。 而放在明面上的那些东西，反倒都是些不重要的。 但是，就算是凌月不要的东西，也不许冯英这种人觊觎。 “不过，有句话叫做不问自取视为偷。就算那些都是废纸，但你没有经过我的许，私自进到我的房间，又不经过许拿走我的东西，这就是偷！ 我还没有问你的责任呢，你倒是跑过来跟我要钱，难道不好笑么？还是说，咱们去镇子上的派出所去找人评评理？ 到时候，我只要跟人说我帮人画的一千块一张的设计图被人偷走了，那些可都是跟人签过合同的。你说，那个偷东西的人是不是该照价赔偿？” 凌月眼神冰冷，咄咄bi)人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极其认真。 冯英觉得她只要敢说出一个不字，凌月就真的会闹到派出所去！ “你……”冯英又惊又气，本来失了财挨了打就够倒霉了，没想到在凌月这里也讨不到好。 “所以，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赶紧离开！否则的话，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一生气，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反正，到时候丢人的又不是我！” 凌月往冯英跟前bi)近两步，眼神凉凉的看着她。 冯英莫名的打了个冷战，竟然不敢跟凌月对视，气势一下子软下来。 “走就走！你以为我踩你家的门，不就是手里有两个臭钱，就开始瞧不起人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冯英一边嘟囔，一边往外小跑着，心里却是恨恨的。 凌月在她背后笑道。 “是啊！有钱就是了不起！只有那些没钱没本事，整天就会妒忌说酸话的人，才会说这种冒酸水的话。还有啊，既然不踩我家门，以后可别再带着你女儿死皮赖脸的登门了，省的我们家钱味太大熏到你喽！” 冯英闻言脚下一滑，差点在大门口摔了个狗啃屎。 真是，太嚣张了！ 终于把苍蝇给赶走了，凌月洗了手，继续去蒸她的大包子。 现在花花师父的饭，基本上都是小霍盛跑到无名山那里去给他做。因为他不想凌月那么辛苦，所以主动承担了这个任务。 不过凌月若是做了什么好吃的，也会给花花师父送去一些。 即便是再忙，她和小霍盛每天都会早晚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练功。就像吃饭，一不缺。 因为一旦习了武，便不可荒废。 收麦期间虽然下了两次雨，但凌月家的麦子因为预防措施做得好，都没有被雨淋到。 凌月爷爷家的麦子因为盖塑料布不及时，有一些生了芽子。 为此，老爷子还满场子追着打了凌辉几鞋底子。 因为当时雨来的比较急，负责摊晒麦子的凌辉去跟人搓牌了，没来得及拢成堆盖好，被雨淋了。 生了芽子的麦子是不能交公粮的，只能自家吃或喂牲畜。 不过口味不怎么好，大半年的辛苦又不舍得浪费，让人心疼。 老爷子把粮食看的很重，因为从吃不饱饿死过人的年代过来的，每一粒粮食都很珍贵。 每年农忙的时候，老爷子都会叫凌辉和冯英回来帮几天忙，毕竟粮食是庄稼人的根本。 不过两口子干活还是没什么长进，跟从前一样偷懒耍滑的。 不，甚至是比从前更懒了。 人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两人这几年吃的好了干活少了，上的懒养的更多了。 主要劳动力就是老爷子和凌昀，凌秀的丈夫也会来帮几天忙，来的时候还带着酒和，很得老爷子的欢心。 大家都干活，老太太自然也不会让她闲着。 看孩子，做饭，洗衣服这些零碎活都是她的。 送水送饭看麦场，老爷子安排给了大宝二宝。 不过这俩家伙就是蹲不住窝的兔子，没一会就跑的没影了，根本指望不上。 以前凌爸都会去给老爷子他们帮几天忙，但是后来就不去了，只是给老爷子一些钱让他买点好吃的。 因为他一帮忙，凌辉更是啥也不肯干，就指望着凌爸给干。 凌爸一气，也不去帮了。 他又不是长工，何必去自讨苦吃！ 他帮忙是为了让老爷子轻巧点，可不是培养凌辉的惰。 麦收假快结束的时候，地里的活也已经进入收尾，艾国强父母干活很细致认真，一点也不含糊。 凌爸和吴秋玲都非常的满意，说以后还请他们来帮忙。 艾大柱两口子都说不要钱想要粮食，凌爸就给他们按照公粮所的收购价给称了粮食，还多给了几十斤。 他们拉着粮食走的时候，正好是端午节过后的第二天。 帮艾大柱躲过一劫，凌月也高兴的。 很快就到了升初中的考试，小霍盛报考的是县里的重点初中。 因为凌月上高中的话，也会去县里，镇子上只有小学和初中。 现在的学科还没有那么多，小霍盛只用一上午就考完了。 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虽然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不过看样子很轻松。 他心里还是很有把握的，以他的成绩，上县城的重点初中是不成问题的。 小霍盛考试完没几天，就轮到凌月的中考了。 初中的学科要多一些，所以考了一天也考完了。 凌月的成绩还算稳定，一直保持在班级前三，她报考的是县里的重点一中。 考试完她和小霍盛都没有说什么，就安静的等着通知书下来了。 考试完真是一轻松，也进入了一年一度的暑假。 凌月每天除了早晚练功，画画设计图，白天就是在自家店里帮忙，晚上带着弟妹和小霍盛去捉知了猴。 现在店里有了冰柜，捉的多每天除了吃一些剩下的就冷冻起来。 也有人不舍得吃会拿去换钱，拿到县城的市场上一只能卖五分钱，去乡下收的话只要三分钱一只，捉的多的一晚上能捉两三百只。 看着能卖不少钱，不过这个是季节的，前后也就是二十多天就下去了。 艾国强三兄弟是个会赚钱的，每天晚上三兄弟都会到各村去收购，第二天再拿去县城卖。 凌昀知道了也是眼馋的不行，跟着艾国强一起干。 凌月给了他一些本钱，是以前小叔存在她这里的。 听说二十多天的时间也赚了一笔，尝到甜头的凌昀就趁暑假跟着艾国强做起了小生意。 卖冰棍汽水和小零食，也算是勤工俭学了。 对于小叔做小生意的这件事，凌月是赞成和支持的。 因为自己手里有钱简直太方便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也不用跟人伸手。 而且，男孩子早点有赚钱的意识是一件好事，可以培养他的经济头脑和理财能力。 考试完半个月后，小霍盛和凌月相继去学校拿了录取通知书。 两人没有什么悬念的一个如愿考入县城的重点初中，一个进入县重点一中。 小霍盛还考了个榜首，因为他的几科都是满分。 凌月考的也不错，以第十名的成绩考进重点一中。 两人表现的都很淡定，跟平时没什么不同，最高兴激动的是凌月的爸妈和小霍盛的妈妈以及外公外婆。 凌爸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说是给两个孩子庆祝一下，让他们戒骄戒躁，继续努力，以后争取考到理想的大学。 凌爸说着的时候，眼睛里有些湿润。 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有继续读书。 县一中也曾经是他梦想读书的地方，可却失去了宝贵的机会。 不过现在他的女儿能进入那里读书，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欣慰。 他没有实现的读书梦，就让孩子帮他继续实现吧！ 他要做的，是赚更多的钱，为了媳妇和孩子们能过上更好的子而努力奋斗！ 他要成为这个家的坚强后盾，让她们没有后顾之忧，再也不会为了钱而发愁。 凌爸内心感慨，更多的是激动和高兴。 一高兴，就喝多了。 他的酒量不怎么好，不过是喝了两瓶啤酒，就已经晕乎乎的上头了，只会看着老婆和孩子们呵呵呵的傻笑。 吴秋玲看他这样，就劝他去后面休息一下醒醒酒。 凌爸却赖着不肯走，呵呵的笑着说。“秋玲，我没醉，就是心里太高兴了，我今天真的好高兴！” 吴秋玲见他跟个孩子似的，赶紧给他倒了杯浓茶。 “好好好，你没醉，喝点水吧！” 就在这融洽又温馨的气氛下，店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吵嚷声，好像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哭泣声。 没过一会，店里的一个服务员就跑进单间里来。 “凌大哥吴大姐，你们快去看看吧！咱们店门口来了个女人，她跟人说……” 服务员脸色有些古怪，看着有些迷糊的凌伟和吴秋玲，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刘阿姨，外面怎么了？有什么话你说吧！” 凌月心里也有些奇怪，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服务员也不会是这个古怪的神。 以前店里也有些不省心的顾客，吃完饭找各种理由不想付钱。 服务员又看了凌月一眼，这里还有几个小孩，她觉得那些话有些让人难为。 “没事，都是自家人，有啥事不能说的！”吴秋玲对服务员点点头，她也没再犹豫，就说了。 “那个，那个女人说，说她，她要找凌大哥，还，还说她肚子里已经怀了凌大哥的孩子，想要凌大哥给她个交代！” “什么？”吴秋玲闻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拔高，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稳。 扭头去看凌伟，他却已经撑不住酒劲，坐在椅子里歪着脑袋呼呼的睡着了。 就连刚才那个震惊的消息，都没能让他的酒醒过来！ “这是谁这么缺德，竟然跑这里胡说八道来了，我出去看看！” 吴秋玲放下杯子，脚步匆匆的出去了。 她是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的。 首先是她相信自己的丈夫，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再一个是，自从家里开了这个小吃店，凌伟整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团团转，哪有那个时间去风流！ 呸呸呸！ 不对，她丈夫那么老实，不会做出那种事的，一定是有人往他头上泼脏水。 说不定，是有人看他们家赚钱了眼红，故意找人来搞事。 凌月神色凝重的站起，紧随其后跟着妈妈出去。 她自然也不相信爸爸是这种人，倒要看看是谁在兴风作浪！ 【0208】狮子大开口 “哪来的女人在这胡说八道，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竟然跑到这里来往我家孩子爸上泼脏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还是你收了谁的好处，故意来败坏我们家的名声？” 吴秋玲站在店门前，很有气势的对一个掩面哭泣的女人质问着。 这才没多大会的功夫，四周已经围了不少看闹的人，一个个支棱着耳朵满脸等着听八卦的表。 那女人闻言抬起头，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的年纪。 齐耳的头发烫成一个个大卷，皮肤有些微黑，粗眉毛大眼睛，鼻翼有点大，嘴唇丰满，穿着一件白底紫色碎花的确良连衣裙，脚上一双半高跟的红色凉鞋。 “你不认识我不要紧，凌伟认识我就行了！我也没有胡说八道，我和凌伟已经认识十多年了，我们还是小学同学呢，他跟我好了也有一年多了。现在，我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自然要找他负责。你现在就去把他喊出来，给我个说法！” 那女人说着，双手还在小腹上下意识的摸着。 凌月凝目看去，见她肚子里果然有个还没成型的胚胎。 倒是真的怀孕了！ 难怪会这么的有恃无恐！ 不过就算是她再笃定又如何，这孩子是谁的恐怕只有这个女人心知肚明，但绝不会是凌爸的！ 因为凌月从她的神态和微表里，看出一种心虚和明显的底气不足，虽然只是很短暂。 吴秋玲却被气的浑发抖，恨不得撕了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这女人吴秋玲不认识，不过凌月却是对她有印象的。 她家就住在镇子上的边缘处，在不起眼的地方有一间靠街面的小门脸，卖一些自家酿的散酒。 前几年死了丈夫，留下一个七八岁的女儿，镇子上的人都叫她胡寡妇，也有人叫她酒西施。 她的风评不怎么好，女人和孩子都喜欢在背后骂她狐狸精。 因为她做的是卖酒的生意，所以接触的大多都是男人。 再加上她骨子里就不是个安分的，但凡去她铺子里打酒的男人，都会跟人家言语暧昧眉来眼去的。 听说她还有不少相好的，镇子上的不少女人都很讨厌她，更加防备她，就怕她跟自家男人勾搭上了。 不管这些道听途说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人家都说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蛋。 凌月虽然对她不熟悉，但看她今天这幅做派和那双眼睛里闪过的精明算计的光，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吴秋玲以前的时候因为并不常去镇子上，而且也不喜欢跟人聊八卦，后来开了店除了cāo)心自家生意，更不会关心别人的事，所以并不认识这个胡寡妇。 “呸！简直是不要脸，要是照你说的那样，明知道人家有老婆孩子还缠上来破坏人家的家庭，就知道你不是个啥好东西，连这么无耻的事都做的出来！更何况，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跟谁乱混的野种，却要来诬陷我丈夫，做这种坏良心的事也不怕天打雷劈！” 吴秋玲是一百个不相信她的话，所以说出口的话也就不会多好听。 她现在就如同一个捍卫自己领土的战士，斗志昂扬！ 四周的吃瓜群众听明白后，大多都是支持吴秋玲的。因为不管到什么时候，在大家的心里都对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没有任何好感！ 所以不少人就跟着在一边起哄，尤其是同为妻子和母亲的人。 “说得对，一看你这女人就带着个不正经的样子！” “要脸面的谁会干出这事，看那妖里妖气的就不是什么好鸟！” “人家有老婆孩子，长得比你好看，比你白，比你显年轻，除非是眼睛瞎了才会找你这种人吧！我看你就是眼红人家开店赚钱了，想来讹几个钱花花的吧！” “就是啊，快点滚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了！” 吴秋玲现在小子过得滋润，营养也跟上了，自从生完小凌天，没怎么做过重活，瘦弱的材也变的丰腴起来，皮肤也更白皙了。 再加上凌月会帮她设计一些衣服和穿着搭配，平时还教她做面膜，用护肤品。现在的护肤品可都是质量杠杠的良心国货，效果也是惊人的。 现在的吴秋玲整个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好几岁，看着都不像生过三个孩子的人。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大多都是谴责那个胡寡妇的。 不过也有那幸灾乐祸，在一边不嫌事大的。 “就没有不偷腥的猫，我看这女人说的说不定是真的。”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别看着表面老实忠厚，谁知道背后是不是净干那些不要脸的勾当！” 说这话的是附近两个餐馆的老板，人家都说同行是冤家，凌月家的生意比他们好那么多，自然是眼红的要死，见他们有麻烦上门了，乐的在一边跟着落井下石踩上一脚。 那胡寡妇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在一边抹眼泪卖可怜。 “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是命苦死了男人，剩下我和女儿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凌伟其实也是好人，他见我们娘俩可怜，暗地里帮过我不少忙。再说，我们还曾经是同学，一来二去的，就，我们就那个在一起了，我，我知道他有老婆孩子，所以也没想过破坏他的家庭，就想着他过的好就好。可是，没想到，我现在有了他的孩子，这叫我一个寡妇怎么办？”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的真实，胡寡妇还把凌伟上有个什么形状和颜色的胎记这事给当众说了。还发誓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不相信的话可以把凌伟叫过来一问便知。 吴秋玲听了，脸色猛然一变。 这下子，凌伟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因为那个位置在部，属于个人隐私部位，一般人自然不会知道也看不到，只有夫妻间才会清楚。 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难不成，她和凌伟真的有她说的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不成？ 吴秋玲这样一想，脸色不有些苍白，竟然没有那么确定凌伟到底做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凌月目光冰冷的看了那女人一眼，看来这是有备而来呀！ 连这些都知道，那就更加令人怀疑了。 事出反常即为妖！ 凌月一猜，就知道这是一出老掉牙的戏码，狗血又老的剧。 她悄悄捏了捏妈妈的手心，小声的在吴秋玲耳边道。 “妈，你别乱了阵脚，既然是胎记，肯定是从小就长在上的。爸爸那个胎记，在他小时候肯定就有不少人见过的。也许她是听别人说的，你可不要上当慌了手脚，妈，你要相信我爸！嫁给他这么多年，你觉得，他是那种人吗？有那个时间去做那些事吗？” 吴秋玲想了想，摇摇头，不过神色却一下子清明起来。 “对，你说的对！我应该相信你爸爸，他不是那种人，根本不会也没时间做那些事。” 凌伟天天忙得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除了睡觉基本上都围着店里转来转去。 就算是出去买菜，也是和厨师一起，哪有那个时间去找什么女人。 所以，这女人的话是万万不能信的。 吴秋玲觉得自己刚才也是慌了神，差点就上了当，不该对丈夫的人品产生怀疑。 “妈，你得稳住，咱们先看看这女人想要玩什么花样！” 看她的样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门，必是有所图，说不定背后还有同伙。 “好，妈知道了，这事你一个女孩子不适合插手，交给我！” 吴秋玲对凌月点点头，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凌月没有反对，需要她的时候她再出手，这事还是先交给妈妈来解决吧！ “不用找凌伟，跟我说也是一样！你到底想怎么样，先说说吧！”吴秋玲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让对方挑明来意。 胡寡妇一愣，想了下道。 “你能做的了凌伟的主？” “那要看你提出的是什么条件了！”吴秋玲虽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但也看出来这女人是有目的的。 “若是我说，让你跟凌伟离婚娶我，你会不会答应？” “我会不会答应不重要，得看凌伟愿不愿意了！他若真是你说的那种人，也愿意离婚的话，那么我成全你们。不过，这个家和孩子还有这几年赚的钱全都要归我，他只能净出户！” 吴秋玲轻笑着。 她就不相信了，若是一个男人什么都没有了，还会有多少女人愿意贴上来！ 这会儿她心里竟然还真的有这个想法，若是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凌伟真的做了对不起她们娘几个的事，她绝对会按照自己刚才所说的那样做。 凌月默默抬眼望天。 幸好妈妈还不知道她和爸爸把家底给偷偷花光买地皮的事，要不然她说这话肯定也不会这么有底气！ 不过，妈妈的这番话说的有气势。 凌月甚至还在她上看到了霸气和自信。 所以，有事业会赚钱的女人是最漂亮和自信的。 她记得后世在网络上很流行的一句话，女人自己会赚钱会养家，还要男人做什么！ 胡寡妇听了吴秋玲的话，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气愤之类的绪。 这个就有点不正常了。 若她真是奔着凌伟来的，肯定不希望他净出户，而是会和吴秋玲争夺利益。 显而易见她志不在凌伟，而是另有所图。 果不其然，胡寡妇接下来的话就说出了她的真正目的！ “不想让凌伟跟你离婚娶我也行，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他总归是要负责的吧？还有我这名声也被毁了，以后还怎么做人？这些他都要赔钱给我，还有我的青损失费，营养费。我也不跟你们多要，一口价，你们只要给我一万……” 胡寡妇伸出一根手指头，顿了一下又改成两根。 “不，你们给我两万块钱，这事我就自认倒霉，从此以后再也不追究。若是不想给也行，我就去派出所告凌伟**，听说现在正严打，这个罪名可不轻，至少要判个十几年。到时候不但是坐牢，名声也不好听。两万块钱，买十几年怎么算你们都是赚的！” “嘶……” “天，两万块！” “她还真敢要！” “是啊，我觉得能要两百块就不算少了。”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 四周传来吃瓜群众的抽气和议论声。 两万块，在这个年代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凌月嘴角扯出一抹讥讽。 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 两万块啊，她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胡寡妇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心里除了刚开始的紧张，现在只有兴奋。 她已经想好了，若是吴秋玲他们不肯给两万块，她可以给便宜一点，一万五也行。 本来她是想要一万的，那人和她商量的也是要一万，不过她却临时改口了。 她闹事之前，已经在这附近观察了两三天了。 凌伟家的这个店从早上一直到傍晚，基本上就没断过生意。 忙的时候可以说座无虚席，就算是过了饭时不怎么忙的时候，也是三三两两的不断人。 她算了一下，一天下来平均要接待三四百个顾客，一个顾客按照花费两块钱算，这一天的毛收入也有七八百块。 去掉成本和开销，一天至少也能赚两三百块。 一个月就好几千到一万，一年的话要…… 这账是越扣算越让她心惊！ 难怪大家都说凌伟家这几年做生意赚了钱，看来还真没少赚！ 怪不得那人一听说她怀孕了，就把主意打到凌伟的头上，想着讹他一笔钱花花。 吴秋玲听了胡寡妇的狮子大开口，就只剩下呵呵了。 正想开口狠狠的怼回去臊她几句，凌伟跑出来了。 原来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小凌天发觉事不对，就跑进店里拽着凌伟把他给喊醒。 他在一边听的似懂非懂，不明白什么意思，但知道不是好事。 因为小孩子对善恶的感觉都比较敏感，他一看就觉得胡寡妇是个不怀好意的人。 凌伟迷迷糊糊睡的正香，被小凌天又是捏鼻子又是揪耳朵又是晃脑袋的给闹醒。 一睁开眼就听见他说，爸爸你快醒醒，有人要妈妈跟你离婚，还说肚子里有你的小孩，你快点起来了，有人欺负妈妈了！ 小凌天已经三岁会学话了，言辞表达的还算清楚，凌伟刚一醒来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一听见有人欺负老婆了，顿时酒醒了一大半。 撸了一把脸就往外跑，嘴里还念叨着，我看看是谁，敢欺负到门上了！ 【0209】要钱不要脸 凌伟跑出来一看，自家店门口围着一堆人，不有些蒙圈。 定了定神，一眼就看到站在那里的吴秋玲。 “秋玲，你没事吧？是谁欺负你？别怕，有我在呢！” 他一个大男人和丈夫，岂能让人欺负自己的老婆！ 还是在自家店门口，那样他的脸也就没处放了！ 凌伟有些紧张的先是把吴秋玲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 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想检查一下。 吴秋玲听了，心里不一暖。 看着丈夫紧张自己的样子，她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大伟，我没事！” “呼”凌伟放心的吁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了我一跳，刚才小天说你被人欺负，还说什么孩子……” 凌伟模模糊糊的想起之前凌天说的话，总觉的哪里有些不对劲，好像还和他有关系？ “凌伟哥，你怎么这会儿才出来？” 这时，站在一旁被忽略个彻底的胡寡妇开口道。 那声音拿腔捏调嗲的发抖，听的能让人起一鸡皮疙瘩。 吴秋玲不自觉的搓了搓胳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明目张胆的勾搭男人，果真是个不要脸的。 鄙夷的白了她一眼，对凌伟道。 “大伟，你刚不是问谁欺负我吗？就是这个女人，跑来说些没头没脑的疯话，说她跟你一年多了，现在肚子里有了你的崽，还要我跟你离婚娶她，说咱俩要是不想离婚就给她两万块钱的封口费。要不然，就去派出所告你**！” “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根本就没影的事，竟然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凌伟气的脸都绿了。 扭头看了胡寡妇一眼。 还没等凌伟说话，胡寡妇就嘴快的说道。 “凌伟哥，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我现在有了你的孩子，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凌伟气的脸色通红，羞恼道。“放！你是哪一个，老子根本就不认识你！” 就算是凌伟平时说话比较文明，这会儿也被气的想骂娘，连粗话都说出来了。 “凌伟哥，对不起，我知道你生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咱俩的事给说出来了。所以，才会装作不认识我。可，可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呀！婆家的人知道我怀孕的事了，说我不守妇道，想趁机把我们娘俩赶出去。你也知道，他们一直就眼红我的那个小酒铺子，想夺回去给那个死鬼的弟弟。可是我还有女儿，就算是她爹死了那铺子也是孩子的，轮不到其他人。婆家人说，只要我给他们一笔钱，就不赶走我们娘俩，我，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呜呜……” 胡寡妇满脸的委屈，说着用手捂住脸嘤嘤的哭起来。 那哭声哀婉曲折，不去演戏可惜了。 “你自己不守妇道，关我什么事，别胡乱攀扯！谁让你怀孕的，你找谁去负责！” 凌伟蹙着眉，若对方不是女人，他都想一拳头挥过去。 真是人在家中坐，屎从天上落！ 他看着胡寡妇的脸，觉得有些熟悉。 认真想了下，终于从记忆里翻找出这么个人！ “等等！你，你是那个胡花？” 胡寡妇听了猛地抬头，也不继续哭了，脸上带着几丝笑意。 “凌伟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在吴秋玲看来，胡寡妇脸上的笑却分外的刺眼。 尤其是听到凌伟竟然真的认识这个女人，并且还叫出她的名字，吴秋玲心里很是有些吃味！ 不猜测起两人的关系，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尽管她现在心里好奇的要死，也硬生生给忍住了。 她既然选择了相信丈夫的人品，就要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只是心里并不怎么平静。 “还真是你！”凌伟却没有见到熟人的那种高兴，反倒是有些意外和不解。 但他的反应看在吃瓜群众的眼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周围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个个脸上带着看好戏的兴奋神。 “原来，这俩人还真的认识啊！” “说不定，那女的说的话是真的。” “谁知道呢，反正说这俩人没点啥，我是一点也不信的！” “也未必，我看着这女人的神色有点发虚，眼神狡猾，说不定真是为了钱胡乱攀扯。” “反正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咱就等着看呗！” 凌月微挑了下眉梢，她还真不知道，凌爸是怎么认识这号人物的。 就在大家都在猜测的时候，凌伟接着又开口了。 “你可不要乱喊，我比你还小一岁呢，怎么能当你哥，都把我给喊老了！” 胡花脸上的笑一僵。 凌月抿唇。 看爸爸一点也没有做坏事的那种紧张尴尬，神也是坦坦dàng)dàng)，还有心思说幽默话，凌月就知道这是胡花在唱独角戏。 而凌伟接下来也给力，没有再给胡花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胡花，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演戏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好了。当年剧团来学校挑演员的时候，就因为你会演，说哭就哭说笑就笑，那眼泪来的快收的也快，才会被剧团的人一下子给挑中。 听同学说你进入剧团后唱的不错。不过，后来从剧团里退出来还可惜的。听说不是你想退出，而是因为作风问题，被剧团给开除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胡花的脸开始出现一丝丝龟裂，把她之前反复练习的表都给打乱了。 凌伟却没有因此放过她，回过头对吴秋玲笑笑。 用不太大但四周吃瓜群众足以听见的声音对她说道。 “秋玲，你还不认识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学同学，叫胡花。不过她只上到三年级，就被剧团给挑走学唱戏去了。她上学的时候可出名了，整天不是尿就是尿裤子，上天天带着一股子尿味！有些调皮的男孩子还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葫芦！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对了，她上学那会可会逗小孩子了。能把小孩子逗的一会哭一会又含着眼泪笑，你猜她是怎么做的？猜不出来吧，我告诉你，她先把人家小孩逗笑，然后，再用手偷偷掐人家小孩子的股，把人家弄哭以后，接着再逗笑。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后来有人发现自己孩子的股都被掐青了，从那以后只要抱孩子的看见她就躲的远远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对小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凌伟说这些的时候，神中是带着厌恶的。 那么小的时候就心思那么恶毒，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人！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坏坯子，从小就有那种暗心理，见不得别人好。 凌伟并不是一个八卦和揭别人短的人，可是现在人家都把屎盆子扣到头上了，他要是还不反击的话，那就是个窝囊废了！ 什么好男不跟女斗，碰到坏女还就得斗！ 吴秋玲听了也是满脸的鄙夷之色。 看这叫胡花的女人就不是什么好鸟，没想到却是这么坏。 连那么可的小孩子都下得去手，心理也太扭曲了。 凌伟趁机在吴秋玲耳边小声的低语了一句。 吴秋玲的脸颊以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红，拿眼嗔了凌伟一下，不过脸上却是喜悦的表。 凌伟说的什么别人听不到，对凌月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 她听见爸爸对妈妈说，秋玲，我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 看着妈妈唇角掩不住的那抹笑意，凌月知道爸爸的话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胡花的脸已经彻底龟裂，碎成了一片一片，捡都捡不起来。 她的黑历史被当众给扒出来，是怎么也演不下去了。 于是尖叫了一声，开始发挥她胡搅蛮缠的泼妇特长。 “啊……凌伟，你这个翻脸无的混蛋！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提上裤子就不认账！还在这里说些胡编滥造的话，败坏我的名声也就算了，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肯认。好，好的很！你要是不想负责就直说，欺负我一个寡妇算什么本事？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我要告你**！” 凌伟嗤笑了声，这是他听过最滑稽的笑话，不以为意的斜了她一眼。 “随你的便！反正我行得正做得端，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我怕啥！” 胡花也是没辙了，眼睛一转，立刻想出一招。 “今天，我胡花就在这里发誓，我肚子里的娃若不是你们凌家的种，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胡花用手指着天空，狠狠的发着毒誓。 现在的人虽说已经不那么迷信了，但对于毒誓还是有些忌讳的。毕竟谁也不想冒这个险，万一毒誓就灵验了呢！ 所以，毒誓是轻易发不得的。 而胡花这一发誓，不少吃瓜群众立刻觉得她说的应该是真的。 风向立刻偏移，大家不自觉的就站到了她那一队，看凌伟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纷纷在一边颇为不齿的窃窃私语。 敢做不敢当，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着这么忠厚老实，想不到竟然是这种人！ …… 凌月微勾着唇角，心想，还真是有意思！ 原来，是凌家的种啊！ 都不用猜，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对一直站在边的小霍盛耳语了一句，小霍盛听了点点头，转走出人群推着自行车走了。 “姓凌的人多着呢，这屎盆子我可不认！” 凌伟才不管她发的毒誓，反正不是他做的，他问心无愧，说到天边也不怕！ 胡花见事并不像她和那人计划的那么顺利，他们还以为吴秋玲和凌伟为了脸面，怕事闹大，肯定会出钱堵她的嘴。 谁想到，这夫妻俩竟然是个油盐不进的。 她想着，可能是自己之前要的钱太多了。 早知道她就不改口了，说不定这会儿钱已经到手了。 “反正你们人多，我一个寡妇也说不过你们，也没有人能给我主持公道，就当是我自己倒霉了。这样吧，只要你们答应给我钱，这事我也不闹了，就这么算了！” “别呀，你刚才不还发誓赌咒的，怎么才这会儿就变卦了？不是说要去告我爸爸吗？我们家真的不想出这个钱，所以，你还是快点去告吧！” 不想玩了？凌月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不玩也得玩，非要让你玩个过瘾才行！ 要不然，还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就你们聪明呢！ 今天就让你们明白一个词，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爸，这位刚才说要去告你呢，你怕不怕？”凌月笑着，故意对凌爸说。 凌伟脸上一红，竟然被自己女儿给取笑了，让他一个做爸爸的在女儿面前没脸，何以堪，这都叫什么事啊！ 脸色一正，认真道。 “随便她去告，我不怕！不但不怕，我还支持她去告，正好还我一个清白！无缘无故的被人扣了屎盆子，我还想去告她诬陷呢！” “我，我不告了！我也没有说谎，我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凌家的种。你们给我两万，不，一万五……” 凌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凌伟也极其厌恶的看着她，胡花的心莫名的一抖，最后把手指头换成了一根。 “一万！你们只要给我一万块，我就不去告了，这事以后也绝不会再提。” “呵！”凌月冷笑。“想的真美！别说一万，一分钱我们都不会给你的！” 胡花咬了咬唇，看了眼凌月又看了眼凌伟。“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做得了大人的主！凌伟，难道你真的不怕我去告？” 凌伟面无表的扫了她一眼。 “刚才已经说了，随你去告！还有，我女儿也能当家，她的话就是我的意思，想要钱，一分没有！” 要他们拿钱，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做了亏心事才会用钱抹平，他什么都没做，给个的钱！ 看凌伟是铁了心不给钱，还一副满不在乎无所谓的样子。 胡花眼中闪过失望，心里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告他？ 不告他的话，就这样灰溜溜的走，那自己今天的戏岂不就是白演了？ 就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候，凌月忽然嗤的一声笑了。 还真是个要钱不要脸的！ “想要钱，也不是不可以！” 胡花听了眼睛一亮，立刻抬头看着凌月。 “只是，你要再发一遍刚才的毒誓。” 不就是发誓，这个简单，胡花立刻手指蓝天，正要开口却被凌月打断。 “别急呀！之前你发的誓，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凌家的种！可有一点，你却故意忽略掉了。就像我爸爸说的，姓凌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既然你说是我们凌家的种，我们凌家除了我爸还有我二叔呢！我二叔可是跟你同在一个镇子上，他开餐馆你卖酒，镇子就那么点大，你们不会不认识，平时肯定还没少打交道吧！” 凌月挑着眉，意有所指的对她笑着。 可那笑意看在胡花的眼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冰冷！ 胡花脸色一变，心虚的看了凌月一眼，很快又恢复过来。 她还是学过几年演戏的，换脸色这一招被她运用的炉火纯青。 “就算是认识又怎么样，在一个镇子上自然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我们又不熟，也没说过几句话！你可不要胡说，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胡花越是极力否认，凌月却是笑的越让她心里发毛。 解释等于掩饰，还有个词叫盖弥彰，说的就是她这样的！ “好，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吧！现在，你就重新发个誓吧！就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爸爸的，若是撒谎，就让老天降三道响雷作为惩罚以示正听。” 凌月心说，只要你敢发这个誓，我保管让你百分百灵验！ 【0210】神补刀 凌伟又不笨，听了凌月的话，这会儿也已经有些回过味来了。 凌辉和胡花？ 仔细一想，还真的有这种可能。 他似乎听人无意中说起过两句，说凌辉在外面好像有个相好的，其他的就不肯多说。 他当时没有在意，也就没有多问。 胡花口口声声说孩子是凌家的种，反正跟他没关系，那剩下的最大可能就是凌辉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凌伟觉得虽然是在意料之外但好像又在理之中。因为他知道，这事凌辉能干的出来。 他听姥娘说过，这个弟弟，最是像他们的那个混人外公，无论是子还是长相，都被他给继承了，隔代传还真是可怕。 所以凌辉从小就不受姥娘的喜欢，而他也不喜欢往姥娘跟前凑。 凌伟心里这会却是无比的气愤，可以说火冒三丈！ 凌辉这个混人，自己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却害他这个当哥的被人诬赖到头上，真当他是冤大头呢！ 小时候凌辉犯了错，凌伟没少被他拉出来顶缸。 有时候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凌辉已经把锅甩给他了。 那时候觉得自己是哥哥，应该让着弟弟，也就没有跟他计较太多。 可就算是亲兄弟，这个黑锅他绝对不能背！ 凌伟越想，心里越是气的不行。 气凌辉的混账，气胡花的胡乱攀扯和算计，真真让人恶心。 而胡花听了凌月的话，还在一边转着眼珠盘算着。 本来她就是把帽子扣在凌伟头上了，反正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钱，只要钱能拿到手，管它发誓是谁的孩子呢！ 再说，不过就是几句话，哪里就有那么灵验了！ 这大好的晴天，怎么可能说打雷就打雷，她又不是神仙。 正要开口，人群外面就来了两位派出所的同志。 “听说这里有人在闹事和敲诈，还诬陷抹黑个人名誉，人在哪里？先跟我们回所里一趟，去了解一下况！” 小霍盛放好车子，不声不响的走到凌月边，对她点点头。 派出所的人是凌月让他找来的，今天这事就算胡花想算完，她也不会许的。 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给凌爸泼了脏水之后，还想跟个没事人一样全而退的。 既然敢做出诬陷这种事，那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 胡花吓得一个激灵，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缩。 她嘴上虽然理直气壮的喊着要去告凌伟，可那也只是为了想拿到钱而故意放狠话威胁他的。 其实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底气，更怕跟公家的人打交道，因为公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搞不好就把自己给弄进去了。 “两位同志，就是这个叫胡花的女人，她不但诬陷我丈夫**，还跟我们要钱，说要是不给钱就去告我们。” 吴秋玲趁机一把抓住胡花的胳膊，不让她往人群后面躲。 这事要是今天不说清楚，吴秋玲是不会罢休的。 她刚才就一直注意着胡花，见派出所的同志来了之后胡花心虚的想跑。 今天的事要是不当众弄清楚的话，凌伟的名声就会受损，他们可不想每天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生活。 “不告了，我，我不告了，我，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们别当真！” 胡花摇着头，一边小声的说着，想挣脱吴秋玲的钳制。 “哼！”吴秋玲冷哼了声，道。 “晚了！现在不是你想不想告的问题了，而是我们要告你诬陷和敲诈！” 吴秋玲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无缘无故的就被人上门泼屎，换谁都不会轻易罢休。 胡花一听，这下子是跑不了了，她现在是骑虎难下。 事既然已经闹到这一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死扛到底吧！ 反正她是真怀孕了，肚子里真的有娃，她只要咬住凌伟**她的事不松口，就不信他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既然他们不肯放过自己，那就把凌伟拉下水，让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胡花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立马把自己换成一副委屈的小百花形象。 “派出所的同志，你们来的正好，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胡花一边哭着，一边诉说着凌伟的恶行，以及自己被他们一家欺负的事。 反正是把自己说得极其可怜无助，就是个被人欺负的弱小者。 把凌伟渲染的极其可恶，以多欺少品行不端，做了坏事还想不负责推卸的一干二净。 胡花一番煽的表演，不愧是学过几年唱戏，精髓都被她掌握住了，还发挥的淋漓尽致。 还别说，有那不明真相后来的吃瓜群众，一下子就被她的说辞给迷惑住了，不分青红皂白立马站在她那一方，对凌伟的恶行进行声讨。 好在来得早的吃瓜群众还算明辨是非，跟着看到现在，站凌伟这边的人还是多的。 吴秋玲不可能看着凌爸被再泼一遍脏水，毫不相让的给一句句怼了回去。 她现在已经锻炼的口舌伶俐，一点也不怕掐架，气势上也是压了对方一头。 更何况自家有理，走到哪里底气都是足足的。 所以说出的话也是有理有据，好几次都把胡花给说的哑口无言，连那虚伪的小白花形象都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派出所的两位同志开始的时候也有点被搞迷糊了，但他们更善于观察，从胡花细微的表中可以看出她的心虚和底气明显不足。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定论。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凌伟突然开口了。 “咳，那个，两位同志，我还有个事忘了说。”凌爸还有些颇不好意思的，脸色也不太自然。 “那你说吧！”两位同志点点头，示意他说。 “我，其实……”凌伟看了眼吴秋玲，用不太大的声音道。 “三年前，我就做了那个结扎手术！就是我媳妇生孩子那天，所以，胡花说怀了我的孩子这事根本就站不住脚！我也不怕她告，不过她侵害我的名声这事，我是一定要追究的！” “啥？你结扎了？这事我咋不知道？”吴秋玲听了有些傻眼。 这么大的事，她这个做妻子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而且，还已经做了好几年了。 这个凌伟，瞒的可真严实！ “就是，你生小天的那天，我去找了苏院长，是他安排人给我做的，一点也不疼。咱们不是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嘛，计划生育是要求夫妻有一个要结扎的。我听人说女的结扎要在肚子上开刀做手术，男的不用手术，就开个麦粒大的小口，也不疼，所以我就让医生给结扎了。这样，就省得你再遭一回罪！” 其实凌伟也不是有意要瞒着这事的，主要是怕他爹娘会因此对吴秋玲有啥意见。 他们心里肯定不会想让自己儿子失去生育能力，即便他不准备再要孩子了。 可作为一个男人和丈夫，妻子为他生儿育女受了那么多的罪，这点小事他要是再推卸就不是个男人了！ 所以他谁也没有说，就直接去找了苏院长。 当时苏院长还很欣慰的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这才像个男人，有担当！秋玲嫁给你是她的福气，当然你娶了她也是你的福气。 再说那手术也真的不怎么疼，他都没当回事，除了背着人偷偷吃了几天的消炎药片，平时就跟没事人一样，还能干些轻巧的活。 正是因为他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地方，所以他结扎这事吴秋玲一直不知道。 此刻，知道了这事的吴秋玲心里是感动的。 有些男人只会嘴上说好听的却不去做，就是个嘴把式，都是虚的。 可凌伟却是只做不说，用行动证明他是个知道心疼人的。 “大伟……你现在没什么事了吧？那时候咋不说，要是我知道的话，也能给你补一补体。” 吴秋玲关心的看着他，这会她眼里已经看不见别人了。 “能有啥事，啥影响都没有，我体健康的很，恢复的也快。再说，你月子里的鸡蛋和那些汤汤水水的最后还不是都进了我的肚子，那一个月我都胖了快十斤了，哪里还用得着专门补啊！” 凌伟说着，笑呵呵的傻乐。 生完小凌天的那个月子里，吴秋玲的月子餐大多都是凌月给做的，顿顿都是营养搭配还很丰盛。 吴秋玲每次都吃不完，剩下的都是凌伟给包圆，吃的一口不剩绝不浪费。 俩人想起来那时候的景，不相视一笑。 在不知道的况下，又撒了一地的狗粮。 凌爸结扎这事，凌月还真不知道。 不过这样的爸爸还真是帅气的呀！ 凌月在一边看了，都忍不住要为凌爸翘大拇指。 这可真是神补刀！ 不用她出手，老爸一句话就给搞定扭转乾坤！ 凌月都有点怀疑，老爸这个杀手锏为什么没早点拿出来。 是不是就等这个合适的机会，才给胡花当头一棒敲醒她的美梦！ 这下子，看胡花还怎么攀扯，让她尝尝自打自脸的滋味。 其实，凌爸还真的忘了自己结过扎这事。 后来忽然想起来了，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没好意思说。 再后来，看到派出所的同志来了，以为事就能解决了。 谁知道胡花还是一个劲的往自己上泼脏水，一而再的跟个疯狗似的咬住不放，让他无法容忍。 “不，这不可能……”胡花也听到了凌伟的话，他的声音虽然不是太大，但足以让她听清楚。 如果凌伟说的是真的，那她之前说的那些不都是笑话？ 凌伟不屑的扫了胡花一眼，没好气道。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又对派出所的两位同志道。“同志，我有证据，你们先等一下！” 说完，转跑回店里，从他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被压在最下面的小本本。 没大会凌伟就去而复返，手里还握着一个粉红色的小本本，打开里面拿给两位同志看。 “这是结扎证，上面有我的名字和结扎期以及医生的名字还有医院的印章，这个可做不得假，两位同志可以去调查！” 派出所的两位同志接过结扎证，认真的看了一遍点点头。 “好，你反应的况我们知道了。关于胡花诬陷敲诈这事，我们也会调查清楚的！” 然后又转过，对脸色苍白冒着冷汗的胡花说道。“胡花，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我不，不要，我不告了还不行吗？同志，这，这事不是我……” “有什么话咱们回所里去说，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走吧！” 两位同志也没有给胡花反抗的机会，一左一右带着她走了。 胡花的两条腿就跟软面条似的，几乎不会走路了，要不是被两人架着她，估计能当场瘫倒在地上。 凌月都有些替她担心，可别把肚子里的娃给吓掉了！ 不是能折腾能耐的吗？ 怎么才这点胆子，敢做不敢当，还没怎么样呢就给吓破胆子了，这抗击打能力也太差了！ 吴秋玲倒是乐呵呵的，对周围的吃瓜群众挥了挥手里的小本本。 “这就是一场闹剧，这个女的就是看我们家做生意赚了点钱，净想好事想来敲诈两个，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有手有脚的，心却不放在正道上，眼睛整天就盯着别人碗里的。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两口子赚点辛苦钱也不容易。没啥可看的了，大家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大家看了一场戏也乐呵的，对吴秋玲和凌伟说，就知道你们不是那样的人，看着你们两口子就是实诚人。这事不用放在心上，他们也不会在外面乱说的，孰是孰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没一会，四周的人该散的都散了，各回各家。 也有几个是来吃饭的客人，凌伟和吴秋玲听了忙着去招呼。 不过两口子心里却有个疙瘩，他们想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跟凌辉有关系。 下午的时候，凌伟还专门抽空跑了一趟派出所去问况。 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 原来，这事还真的跟凌辉有关。 派出所的同志已经调查清楚了，胡花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经不住场面，没多久就跟派出所的人交代了事的前因后果。 据胡花交代，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但是凌辉的，就连她跑来敲诈这事，也是凌辉在背后出谋划策和她商量好的。 因为，他最近跟人赌牌输了一笔钱。 而且，看着凌伟这个当哥哥的子越过越好，他心里不平衡，就想着从他这里弄两个钱花花，顺便给凌伟和吴秋玲添点堵！ 【0211】老爷子出马 凌伟确实被这事弄的有点堵心，这是自家亲兄弟还是仇人啊？ 真不明白凌辉怎么会有这种坏心思，竟然见不得自家兄弟好。 凌伟也知道这个弟弟从小就妒忌心比较强，但没想到会跟个外人一起设计自己的亲哥哥。 说真的，凌伟心里对他是无比失望的。 人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一旦自私起来亲什么的在有些人眼里根本就一文不值。 派出所的人调查清楚后，又去镇子上把凌辉给带回来问了况。 凌辉比胡花要有些胆色，一开始根本就不肯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狡辩，不是他想不认就能不认的。 因为凌伟是当事人，派出所的人问他要不要追究胡花和凌辉的责任。 两人属于敲诈未遂，并且对象是对自己的亲人，凌辉一口咬定是家庭纠纷。 他说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要敲诈凌伟，也不知道这个会触犯法律，他就是开了个玩笑，希望兄弟俩能关起门来私底下调解。 凌伟对凌辉的说辞是不信的，这是因为他的算计没得逞，为了逃避责任才会这样说。 他太了解凌辉了，从小到大每次犯了错都会想尽办法推卸责任。 除了对他恼怒，暗恨他的不争气和混账外，凌伟也有些纠结该怎么处罚他。 后来他想了想，这事就算是凌辉一口咬定只是开玩笑，凌伟觉得也要给他个教训和惩罚才行。 敲诈的事他可以不追究，但他们对自己的污蔑已经对他的名声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所以凌伟提出要追究这个责任。 胡花和凌辉最后被以污蔑个人名誉，做出了相应的处罚。 每人罚款两百元，并且在看守所拘留十五。 胡花和凌辉没想到，钱没搞到手还栽了个跟头。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俩人被拘留并且还有一腿，连娃都怀上的事，很快就在镇子上传开。 冯英听说后，气的从镇子上跑到家里，一路上骂骂咧咧，把凌辉和胡花从头骂到脚，恨不得全村人都能听见他干的好事。 没有哪个女人会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外面乱搞，就算冯英自己也是个破鞋，她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要怪就怪凌辉没本事，养不起自己的老婆，她才会跟别的男人有一腿。 凌辉被拘留了，餐馆离开他自然没有办法营业，不开门就预示着没有钱赚，冯英一想到半个月的损失就心疼的要命。 男人已经靠不住了，要是钱再抓不住，子还有啥盼头啊！ 她风风火火的回到家，一进门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着，让老爷子和老太太想办法把凌辉给弄回来。 虽然心里恼恨凌辉，但是为了能让他早点出来不耽搁赚钱，冯英的话是掺了水分的。 经过一番加工从她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凌伟和胡花的错，凌辉就是受了无妄之灾。 老太太一听气的七窍生烟，立马要去县城找凌伟算账。竟然把自己的弟弟给弄进看守所，这还得了，一定要去骂他个狗血淋头。 老爷子却是个明白事理的，知道凌辉两口子的德行，他没有听信冯英的一面之词，觉得肯定事出有因。 若是凌辉没做错事，人家也不可能冤枉他。 并且阻止老太太去县城闹腾，说等晚上凌伟回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再说那派出所又不是你家开的，难道想出来就能出来？ 没等到晚上，凌昀就跑回家来一趟，把事从头到尾的给老爷子和老太太说了一遍。 他最近跟着艾国强满县城的跑着做生意，有点啥新鲜事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艾国强的两个哥哥今天正好在车站兜售东西，他和艾国强则是负责电影院那一块。 看到凌伟的店门口围了一堆人，艾国强的两个哥哥也去了，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结果那事他们还真帮不上忙，不过也不用他们帮忙就很快解决了。他们回去货的时候，就把这事给凌昀说了。 凌昀听后有些担心，就赶紧的往大哥店里跑了一趟，听大哥说竟然是二哥连同胡花那个女人一起算计他，凌昀气的不得了。 他怎么会有个这样的二哥，真是个白眼狼，大哥以前对他多好，啥都让着他，没想到竟然养出个这样薄寡义的玩意。 自己作风不正，还净想些歪门邪道的坑害自己的哥哥。 对于凌伟的做法，凌昀是极力支持的。 他觉得就该让二哥在里面多呆些时候，让他好好长长教训，看看以后还敢不敢坑害自家兄弟。 凌昀觉得这事应该告诉爹一声，娘就算了，那就是个偏心又是非不分的，就会不讲理的歪缠。 老爷子听完凌昀的话，也是气的不得了，拿着土烟的手都抖得不成样子。 四六不分的东西，一肚子坏水竟使到自家人上了，恨不得从来没养过这样的儿子。 老太太却是一个劲的骂着凌伟，嘴里喊着怎么生了个没人的东西，就算是凌辉有错，那也是自己的亲兄弟，就不能多担待一点，非要把人给弄进看守所里去，这是要害他以后都抬不起头来做人啊！ 骂完又催促老爷子，让他马上，立刻，就去县城找凌伟，让他去跟人说，把凌辉给放出来，一切都是误会，兄弟俩闹着玩的。 凌昀在一边实在看不过去了，说她娘不要太偏心了，明明是二哥的错，大哥才是受害者，没让人家把二哥多关几年就不错了。 若是二哥敢这样对他，他肯定比大哥做的还要狠！ 因为二哥根本就没拿大哥当自己兄弟，一个外人都比他知道远近和好歹。 都是娘给惯的，把二哥惯出个独子，心里只有自己，啥事都得他排第一，别人都得靠边站，兄弟都是用来被他算计和背黑锅的。 再不给他点教训，说不定以后坑害爹娘的事他也能做的出来！ 孙巧珍听了也不假哭了，抬起头来骂了凌昀一句，放你的罗圈！你个混账东西也是个没良心的，都不如老二跟我贴心，你跟老大一样没良心，真是白生养你们一场了。 凌伟和凌昀都不是那种会说甜言蜜语哄人开心的子，一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 一个是不会虚假意，就说大实话不自觉的就揭人短得罪人。 自然不如凌辉八面玲珑嘴巴抹蜜似的，能讨孙巧珍的欢心。 所以，尽管凌辉做的不如说得好，也没做过几件实事，但胜在有一张会讨巧的嘴巴。 老爷子黑着脸，大喝一声让她闭嘴。伸手摸了一把笤帚，嗖的一声冲孙巧珍飞过去，啪的一下打在她的肩膀上。 吓得她浑一哆嗦，一下子住了嘴，小心的觑着老爷子的脸色。 “小四说的对，老二这样，全都是被你给惯出来的！心思不正，恶不改，坑害兄弟，生养出这样的儿子我都觉得没脸，被人关起来是他活该！ 今天这事不许你去闹老大，也不许再提，就让他在里面好好关几天受个教训，看看以后还敢不敢害人!以后要是还死不改，我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听到没有？不许去找老大，这几天就给我好好的待在家里，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搅风搅雨的，这子也就不用过了！你就滚出这个家，跟着老二去过！” 这娘俩，真是跟他那个死去的混人岳父有一拼。 好的没有，坏的倒是继承了个十成十。 百因必有果，当年他辜负了孙红杏，他的报应就是这娘俩。 这老爷子出马真是一个顶俩，老太太顿时就消停了，凌昀暗暗给爹竖起大拇指。 凌红军说完，又看了凌昀一眼。 “小四，你该干啥就干啥去，这几天我会好好在家看着你娘，不让她乱跑！” 凌昀这几年来进步很大，不但是学习上，做事也成熟了很多。 现在还知道利用假期自己赚钱，经常给老爷子带些好吃的回来，是个懂事孝顺的。 比凌辉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强多了，那就是个嘴甜心苦的，说人话却不干人事。 凌昀的进步和懂事，对老爷子来说也算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孙巧珍心里又气又担心，但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挑衅老爷子跟他对着干。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一看他那张云密布的脸，就知道他现在肚子里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没撒出来。 她可不敢轻易去触这个霉头，万一点炸了，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因为有了老爷子的威胁和阻止，凌月一家傍晚回到村子里，还以为老太太会来闹腾一番，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和对策，结果一直等到睡觉都没见到人影。 倒是老爷子来了一趟，悄悄跟凌伟说了会话就回去了。 看凌爸的脸色和眼神，就知道老爷子并没有怪他。 冯英来了两趟，都被凌月给打发走了，气的她只能无功而返。 天气越来越，凌爸和吴秋玲就让凌月带着弟妹在家避暑，不用每天跟着去店里来回跑，其实店里有服务员和爸妈也够了。 凌月也喜欢呆在家里，跟城里比农村还是比较凉快的。 树荫比较多，而且还有河流，空气也新鲜。 在树荫下铺上凉席扯上吊，吹着自然风，别提多舒适了。 凌月的子是悠闲而自在的，每天就是带着弟妹和小霍盛，一起锻炼一下体，给他们摆弄些吃食，辅导一下小雪的课业，空闲的时候再画些设计图。 天气凉快的时候，就带着他们下地参加一下劳动，为农村人不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劳动最光荣，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是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 小雪还缠着凌月教她骑自行车，小妮子学其他的都快，唯独学自行车的时候，真是让凌月费了不少劲，差点都要放弃不想教她了。 要不是小霍盛跟她替换着教，凌月的耐心都要被小雪给磨光了。 就没见过这么费劲的学生，小雪体的协调不太好，一上去胳膊和腿就跟生锈了似的，学了好几天才勉强学会。 还骑的歪歪扭扭，不怎么熟练。 看见有个小坑不会躲开也不会拐弯绕开，都要下来车子小心的推过去，再继续骑。 看的凌月在一边直翻白眼无力吐槽。 这还不算，小雪明明前一天已经学会骑车了，可睡一夜醒来，第二天竟然神奇的给忘记怎么骑了，只能从头再学。 就这样反复学了好几天，小雪才终于敢让人撒手自己骑。 这天中午特别的闷，知了在树梢上不停的叫着。 凌月给大家做了凉粉，舒舒服服的吃完，就赶弟妹回自己的房间去睡午觉。 睡得正香甜的时候，忽然听见黑子焦急的叫声。 凌月睁眼起，黑子正抬起两只前爪不停的扒拉她的房间门。 门一打开，黑子就冲着她叫了两声，急的体团团转，好像有什么非常着急的事。 凌月一看黑子这样，就知道有况。 忙站起，跟在它后走出去。 走到院子里发现大门竟然是虚掩着的，有一道可以容黑子钻进钻出的门缝。 凌月想，莫非是家里进贼了？ 午睡前，她明明是把大门在里面锁好的。 看了眼院子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发现车棚里停着的自行车不见了。 门是在里面锁着的，墙又那么高，大白天的小偷也不可能那么大的胆子敢跳墙，再说家里还有黑子呢！ 凌月好像想起什么，急忙跑到弟妹的房间里看了下，小凌天还在露着小肚皮呼呼的睡着，而小雪的房间里却没有人。 小雪不在，车子也不见了，小妮子可能偷偷出去练习骑车了。 看黑子这么着急，是不是小雪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个可能，凌月立刻紧张起来，让黑子带路，锁好门跑步跟在它后。 黑子一路不停，把凌月带到村口的大树下。 离老远，就听见小雪的哭声，声音听起来有点惨，凌月心里一慌，脚下飞奔。 大树下有一片空地，平时是村里老人和小孩子们喜欢聚集的地方，大树的一边还有一个大石磨。 村里人有时候闲来无事，会来这里推些玉米面什么的。 小雪就歪倒在石磨旁边，自行车也歪倒在她脚边。 “小雪，小雪你怎么了？” 凌月心里一紧，慌忙跑过去，想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才一碰到小雪的手臂，她就惨嚎了一声。 “啊……好痛！姐姐，我的胳膊好疼啊，是不是骨头摔断了？呜呜……” 小雪白着一张脸，哭的惨兮兮，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的贴在头皮上。 凌月听了也不敢乱碰，小心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小雪的左手臂的手肘处果然粗了一圈，而且红肿的厉害。 “你想骑车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干嘛要自己偷偷跑出来？”凌月又是心疼，又是气她的大胆。 “呜呜……姐姐，是二婶推的我！本来我练习骑得好好的，她看到我在骑车，故意猛地一推把我推倒在石磨上，我的胳膊正好被撞在上面，好疼，呜呜……” 【0212】拳头才是硬道理 原来冯英中午急急忙忙的从镇子上回来拿东西，走到村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小雪一个人在骑车子。 她走过来看了两眼，心里就起了坏，然后趁小雪不注意，猛地上前一把把车子给推到。 看到小雪倒下，一只胳膊撞在石磨上，痛的大哭，冯英险的笑了笑，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凌月听了小雪的话，想掐死冯英的心都有了。 可眼前最重要的是小雪的伤势，伤到胳膊可不是小事，她初步判断小雪的骨头可能骨折了。 至于冯英害小雪受伤的这笔账，她有的是时间跟她清算！ 哼，以为跑了就没事了？ 跑得了初一跑不过十五，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小雪被凌月送去了县医院，同时让小霍盛带着小凌天，去店里通知爸妈一声。 还好医院有熟人好办事，这几年凌月家跟苏院长一直有来往，当成一门亲戚走。 苏院长听说小雪胳膊受伤了，马上安排人给她检查治疗。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和治疗，小雪的胳膊被打上了夹板和石膏，因为是猛劲的撞击，造成了肘关节处骨裂。 苏院长让先住院观察几天，如果况稳定没什么大问题了再出院回家休养，平时一定要多注意。 幸好小孩子的再生能力强，两三个月的时间骨裂就能愈合。 但肘关节的功能却不容易恢复，所以等去掉石膏后每天都要经过适当的锻炼，有助于肘关节的恢复和灵活，若是不加强锻炼容易造成关节僵硬。 凌爸和吴秋玲又是担心又是心疼，吴秋玲跟着小雪一起抹眼泪，看着孩子受罪恨不得自己能代替。 两人听小雪说是冯英故意给推的，气的恨不能去揍她一顿。 这心也太歹毒了，竟然对一个孩子下狠手。 这幸亏撞得是胳膊，要是万一撞到了脑袋，那后果不堪设想，想一想就忍不住后怕！ 就算是大人之间有矛盾，也不该把火气迁怒到一个小孩子上。 这是他们不能容忍的。 所以等小雪打完石膏一安定下来，凌爸和吴秋玲交代了凌月一声看好妹妹，便骑着车子去找冯英算账了。 这夫妻两个，一次次的碰触他们的底线，真以为他们是泥捏的没有脾气啊！ 凌月心里也是很自责的，她这个做姐姐的没有照顾好小雪，才让冯英钻了空子，对她下了黑手，让她遭了罪。 想起当时小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凄惨样子，和肿胀的手臂，凌月的心里翻腾着一股无名的怒火。 看来是自己对冯英太过仁慈了，才会让她蹦的这么欢快！ 想想凌辉干的恶心事，再想想冯英的恶毒，凌月觉得该给他们找点事，让他们闹闹。 再说凌伟和吴秋玲那边，两人骑车直奔镇子上去了。 冯英见凌辉待在看守所一时半会回不来了，又不舍得关门，半个月能少赚多少钱啊！ 再说，凌辉不在，不正是她往自己兜里扒拉钱的好机会嘛！ 她让娘家哥哥给找了个临时厨子，说是厨子其实是他哥哥上班的工厂里的一个食堂里的伙夫。 做菜的手艺并不出色，就会做些大锅菜和几个单调的炒菜。 不过好赖比没有强，每天也能卖个几十块钱，特别是逢集的时候，每次还能卖两锅的大锅菜。 五毛钱一碗，一锅能出百十碗，连汤带水的再吃上两个馒头就能吃饱，一个集下来也能卖个一两百块。 主要是，大锅菜的成本小，利润高，满满一大锅的菜就是十块钱不到的本钱，却可以卖出五十多块。 凌辉不在，这些钱自然都进了冯英的腰包。 她心里竟然生出个想法，要是凌辉能多在看守所里面呆上一段时间就更好了。 这样的话，她就能趁机多给自己扒拉点钱。 冯英还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凌辉进去才没几天的功夫，难耐寂寞的她又重新跟老王搅合到了一块。 她觉得自己不管咋说都给老王生了个女儿，他得负责出抚养费。 要是两人就此断了来往，那不是便宜他了？ 没有那么美的事！ 她不但不能断，还要想办法不停的从他那里弄钱才行。 不给？哼，要是敢不给，那就去找他老婆说道说道。 老王偷腥的事自然不想被自己媳妇知道，再说他的工作当初还是他老岳父给找人安排的。 两个大舅子都在机关单位上班，要是知道他做的好事，把他的工作给弄没就跟喝口凉水一样简单。 这份工作虽然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两三百块，但是油水大啊！ 他每次出差接点私活啥的，一年能弄不少外快。 要是没了这份体面的工作，他也就不能过潇洒的生活了。 他媳妇也有工作，就在镇子上的粮站上班。长得也比冯英好看，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而丢掉自己的老婆和饭碗。 所以为了瞒住这事，他也只能跟冯英周旋，继续跟她来往。 再说，偷吃的总感觉比家里的香。 集市散场一会了，镇子上的街道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两锅的大锅菜卖的就剩下个锅底。 冯英迫不及待的坐到门里边抱着钱箱子，乐不可支的开始数钱。 还没等凌伟把车子停稳，吴秋玲就跳下自行车，快步站到冯英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对着她的脸就开始啪啪的甩着巴掌。 一边打，嘴里还一边的喊着。 “冯英你个黑了心肝的，竟然对一个小孩子下那么重的毒手，你还是不是个人？咋就那么狠的心？就算咱俩再怎么不对付，我对你家两个孩子可从来就没有过坏心思，你心里有气却对我的孩子动手。她才多大，就要遭那份罪，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玩意！有能耐你冲着老娘来，拿一个孩子出气算什么本事，要是我孩子的胳膊落下什么毛病，我就跟你拼命……” 吴秋玲今天是真的被冯英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她的底线和软肋就是几个孩子。 人都说为母则刚，冯英竟敢对她的孩子下黑手，她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女儿受了那么大的罪，至少也要让她尝尝被人打的滋味。 吴秋玲心里的怒火全都用在了一双手上，对着冯英就是没头没脑的一顿猛抽。自己的手都打疼了，还觉得不够解恨。 冯英丝毫没有准备，完全被打懵bi)了，等反应过来，脸上和上已经挨了不少下耳光和拳头。 脸都快被扇成了猪头，又又涨，火辣辣的疼。 等她明白过来，已经失了先机。 “啊！吴秋玲你个挨千刀的，竟敢打老娘，我今天跟你拼了！钱，我的钱……” 冯英的钱箱子滚到地上，里面的零钱散了一地，一边担心自己的钱会被人顺走，一边又招架着吴秋玲，真是顾的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只有挨打的份。 请来帮工的厨子站在那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看傻眼了，不知道是个什么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冯英被打急眼了，冲那厨子吼道。“你个沙雕玩意，我花钱请你来玩的啊？杵在那里干啥，还不快点过来帮忙，给我把这个臭娘们拉开，老娘要揍死她！” 帮厨毕竟是拿冯英的钱做事，端人家的碗就要服人家的管，听见她的话丢下锅铲就要上前帮忙。 却被凌伟一把给抓住后衣领，把他扯到一边。 “女人的事，男人别跟着瞎掺和！再说，这是我们凌家的私事，你一个外人一边去！再没眼色，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揍!” 凌伟愣着脸，冲他举了举自己的拳头。 帮厨个子比较瘦小，足足比高大的凌伟矮小了一大圈，看着眼前强壮的男人，吓得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两步缩了缩脖子摇摇头。 “我，我不管了！我就，就是个帮忙的，跟我没关系，我啥也不知道……” 凌伟知道吴秋玲心疼孩子，他也是，冯英如果不是个女人，他早就上手收拾了。 他不能打女人，但却不阻拦吴秋玲打，他就在一边看着，但不会让自己老婆吃亏。 冯英和凌辉简直是欺人太甚，他们为哥嫂出手教训一下也不为过！ 有了凌伟做后盾，吴秋玲打起人来是毫不手软，从来没这么彪悍过，简直越打越勇越打越痛快。 两个人从屋子里，一直拉扯到餐馆外面。 引来镇子上不少人围观，不过因为冯英在镇子上的人缘并不好，根本没有人上前阻止。 大家看着她挨打，甚至还有不少人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可见她平时人缘有多差。 冯英别看个子比吴秋玲大，却不如整天干活做事的吴秋玲力气大。本来就失了先机，就算她奋起反抗，也没捞到什么好处。 一番折腾下来，最后还是被吴秋玲给死死的压住骑在下，想起也起不来，像一只肚皮朝天的乌龟似的翻不过，累得嘴里呼呼直喘粗气，只能满嘴往外喷着脏话。 可只要她骂一句，吴秋玲就会狠狠的回给她一个嘴巴子，打的她是眼前金星乱冒。 吴秋玲顺手从地上抓起一把羊屎蛋，这是集市上那些被牵来卖的羊拉的。 全都被她塞进冯英的嘴里，让你嘴臭，那么吃屎让你吃个够。 冯英被噎的直翻白眼，恶心的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能干呕。 这是妯娌两个第一次动手打架，也是彻底撕破脸了。 这样的妯娌，还不如没有，吴秋玲决定以后再也不搭理冯英。 凌伟看吴秋玲出气也出的差不多了，就把她从冯英上拉起来，帮她整理着。 吴秋玲除了头发有些凌乱，衣服的纽扣被拽掉两个，一只衣袖被扯烂，脖子上有几道伤痕之外，没有其他问题。 反观冯英就要惨多了，头发被扯掉好几缕，上的衣服破烂的快遮不住了，最严重的是那张脸，肿胀成紫红色，也不知道被扇了多少巴掌，鼻子和嘴角流着血，反正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冯英躺在地上侧过，呸呸呸的吐了好一阵，又干呕了一阵，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打着滚哭了起来。 “老天爷啊，大家快来看看啊，要出人命了，打死人了！” “呸！打你都是轻的，我还没把你送进看守所，跟你家那口子去作伴呢！冯英，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别惹我，也不要动我的孩子踩我的底线，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下次可就不是打你这么简单了！哼！” 吴秋玲对冯英啐了一口，又招呼了凌伟一声，两口子骑着车子又回了县城。 心想着，总算是给孩子出了一口气。 “大伟，我刚才，是不是跟个泼妇似的？” 吴秋玲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衣服，刚才只顾着干仗了，扣子被扯掉两颗她竟然都不知道。 “嗯，是很泼妇，不过我喜欢！”凌伟认真的点点头，他觉得媳妇还是厉害点好，这样在外面就不会吃亏了。 以前那些息事宁人和吃亏是福的想法，统统都被他给推翻。 有时候，拳头才是硬道理。 只有你强硬了，别人才不敢欺负到你头上。 小雪在医院住了几天院，苏院长说没什么大问题，可以回家休养了，一星期来检查一次就行。 回到家，吴秋玲不放心把几个孩子放在家里，就跟凌伟商量她留在家照顾小雪一段时间。 凌伟也是这个想法，因为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凌月虽说也可以很好的照顾小雪，但还是不如妈妈有耐心和细心，难怪人家都说女人就是输给自己上掉下来的这块。 不过凌月也有她所擅长的事，比如整治人什么的。 小雪的罪自然不能白受，虽然妈妈已经威武霸气的给了冯英一顿教训，但是凌月觉得那些根本不够。 要给，就给她个比较深刻和惨痛的，让她再也翻不了。 只有这样，她才没有机会再去害别人！ 小霍盛还是很了解她的，知道她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冯英，必定后面还有招，所以就对她说，不管做什么都不能撇下他。 【0213】一报还一报 凌月想了想，就把冯英的那点子破事告诉了小霍盛，她其实只是想做做好人，帮冯英的女儿认祖归宗罢了。 小霍盛很高兴凌月对于他的信任，连这种家丑都肯跟他说，他觉得自己以后有什么事也不会隐瞒凌月。 他觉得冯英跟个跳梁小丑似的实在让人讨厌，是该给她添点乱，省的她一天到晚总给别人找麻烦。 没过几天，镇子上便发生了一件哄动一时的桃色事件。 若是放在以后来说，这种事司空见惯，人们也都见怪不怪了。不过放在这个思想还没有那么开放的现在来说，无异于一锅油里被倒入一碗凉水，霎时就炸开锅了。 这事件就是，冯英跟有妇之夫搞破鞋，俩人还有个私生女的事被曝光出来。 而且把俩人抓在的，还是当事人老王的原配老婆！ 没到半天的时间，这事就从镇子上扩散开，传遍了十里八村。 有那好事者，还纷纷跑来看那一对不要脸的夫***，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至于事是怎么会被原配发现的，也很简单。 老王在镇子上有一座老宅，不过后来他在镇子上又买了块更大的宅基地盖了新房子，一家人搬进新房子之后老宅就闲置在那里了。 有个想来镇子上做生意的人，找到老王的原配说想租他们家的老房子当做仓库存放货物。 原配听了觉得不错，那房子闲置着还不如租几个钱实惠，就拿着钥匙去带人看房子。 这原配从搬走后就没有来过老宅，还不知道这里其实已经成了老王和冯英的幽会之地，还被老王戏称为巢。 原配带着看房子的人走到老宅一看，大门上的锁竟然是开着的，而且大门还虚掩着，一推就开。 原配心里觉得奇怪，难不成这里是进贼了？ 可这老宅子里除了些之前的破旧家具没搬走，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于是壮着胆子轻轻推开门，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屋子里有些奇怪的声音传过来。 仔细听了一会，原配就明白那声音是怎么回事了，只要是结过婚的人一听就会明白。 原配的脸都绿了，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跑到他们家的老宅来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气愤的踹开屋门，却发现正光着子在上纠缠着的那一对，有一个竟然是自己的丈夫。 原配是个火爆脾气，此此景让她气怒交加颜面尽失，顺手捞起一根棍子，对着两人赤果果的子就是一顿乱打。 嘴里还一边骂着，没良心的混蛋，兜里有两个臭钱就搞破鞋，敢这么对我，老娘能让你发达，也能让你变成穷光蛋。 骂完了老王，又对着冯英骂。 你个不要脸的臭婊子，看看你那张丑脸都没照过镜子吧？长成这幅熊样，还敢学人家当狐媚子，打死你们一对不要脸的狗东西！ 原配人高马大，那棍子被她舞的虎虎生风，把两人打的是抱头鼠窜顾头不顾腚。 尤其是老王，一看被老婆抓了个现形，吓得那玩意都缩回去了。 嘴里喊着别打了别打了，立马当场跪倒在地，磕头求饶认错，一边用力的往自己脸上扇着巴掌，还一边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冯英一个人的上。 说是冯英不守妇道，见钱眼开，主动勾搭的他。 他喝了酒一时没有经受住撩拨，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并且乞求老婆能原谅他这一次，他以后再也不敢了，做牛做马报答她。 老王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拜老婆的娘家所赐。 虽然老婆是离过一次婚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低嫁给他。可若是惹恼了她，自己的那座靠山就会失去。 所以，当务之急也不管啥男人的尊严不尊严，就是赶紧的先认错稳住老婆就对了。 正巧宅子外面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听到这边的动静跑了进来。 见有闹可瞧，顿时一个个跟猴儿似的，纷纷跑回家去喊了大人和左邻右舍来看戏。 这下子想瞒也瞒不住，老王和冯英搞破鞋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在镇子上飞快的传开了。 紧接着，冯英还和老王生了个女儿的事也被爆了出来。 原配的娘家哥哥和嫂子们知道后，带着十几口人呼啦啦的赶来了，把冯英按住给打了一顿，又泼了一的大粪水，最后还把餐馆里的东西给砸了个稀巴烂。 这下子冯英的名声是彻底的臭了，成了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老爷子和老太太虽然是在村子里，很快也听说了这事，开始还不信以为是别人造谣胡说。 可大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都被人家原配给当场逮住了，还有那么多人在现场都亲眼看见了，人证物证都有，还能有假？ 这事冯英就算是想抵赖也抵赖不掉了。 老爷子气的直叹家门不幸，娶了个这样不知廉耻的媳妇，他都没脸出门了，就怕被人指指点点的戳脊梁骨。 孙巧珍看着怀里被自己当成宝贝心肝的小孙女，越看越觉得这丫头长得没有一点地方像他们家的人。 亏她还一直那么的疼她，这会想想真是跟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她抱着孩子气哼哼的跑到镇子上，把孩子扔给了冯英，又破口大骂了她一顿。 并且说他们家要不起这样丢人现眼的媳妇，等凌辉从看守所出来，就让他跟冯英离婚。 冯英如今就是个丧家之犬，只能缩在餐馆里不敢出门。 就算是她被人打的半死，娘家人也不肯来个人看她一眼，嫌她丢人。还放出话来说，就当没有生过她这个女儿，从此以后不许她再踏进家门一步给他们脸上抹黑，要不然就打断她的狗腿。 冯英现在是娘家不能回，婆家不敢回，老王那个杀千刀的怂蛋，竟然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她的上，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他老婆打，连个都不敢放。 不管咋说她都给他生了个女儿，可他却是翻脸无，冯英的肠子都悔青了。 她咋就那么眼瞎，跟了这么一个孬种的男人。 她的命咋就那么苦，费尽心机嫁的男人是个无的，找了个相好又是个绝的。 弄得她现在是有家不能回，成了孤家寡人，跟过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 这会儿听了孙巧珍的话和难听的叫骂，冯英心里积压的所有怨气和火气全都找到了发泄口。 这子反正是过不下去了，既然不想让她好过，那这老不死的也别想好过。 冯英顿时恶向胆边生，把孩子随手丢在一边，也不管她如何哭闹，抡起胳膊就朝孙巧珍上打去。 孙巧珍也就是嘴皮子功夫厉害，若是论打架，上还真没有多少力气，被冯英打的是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挨打的份。 老太太哪里吃过这种亏，打又打不过，只能干嚎着使劲骂冯英，可她越骂冯英打的越起劲。 凌秀听人说了冯英的事，从县城风风火火的赶回来想问问况，她担心老爷子和老太太被气出什么好歹。 再说，冯英生女儿的时候，交罚款还跟凌秀借了两千块钱。 要是这孩子不是他们凌家的种，而是给别人养的野种，那这钱她得赶紧拿回来，不能便宜了冯英。 回到村子里才知道，老太太去镇子上给冯英送孩子去了，于是凌秀又原路返回跑去镇子上。 一进门，就看到冯英正压着老太太，用拳头使劲的锤呢！ 凌秀气的头发都炸起来了，随手从地上捡起来一根凳子腿就往冯英上抡，打的她惨叫一声放开了老太太。 “让你打我娘，反了天了你，连自己的婆婆都敢打，也不怕天打雷劈，你个不要脸的臭婊子，让你给我二哥戴绿帽子！” 凌秀虽然跟凌辉不怎么亲近，觉得他进看守所都是自己作的。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哥哥，跟冯英比起来还是有亲疏远近的。 更何况，冯英做下这种不要脸的事，让她更加气愤，害的她跟着一起丢脸。 想起邻居们看她的眼神，和背后那些风言风语就憋屈，还好公婆都是比较明事理。 不但没说什么还安慰她别想太多，嘴长在人家上别往心里去。 凌秀结婚后第二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公婆高兴的都高看她一眼，恨不得把她给供起来。 好在凌秀不是个恃宠而骄的，孩子放心的交给公婆带，她现在跟着丈夫一起在联厂上班，丈夫给她在厂子里找了个柜台销售的临时工，不过工资却不低。 要不也不会一下子借给冯英那么多钱，那些都是她这两年攒下的工资，要不是她娘开了口她不会借的。 谁知道，那孩子竟然是冯英跟别的男人生的。 大宝二宝至少跟二哥有三分像，那小丫头却长得没有他们家人一点的影子。 凌秀越想心里越气，一家人都被这个黑心的娘们给骗的团团转，帮着别人养孩子，这都成了个大笑话了。 尤其是她娘那个糊涂的，整天跟个宝贝似的心啊肝啊的抱着，却对大哥家的孩子都不肯正眼看一眼，这下子被打脸了吧！ 凌秀下手也知道轻重，就是想给冯英点教训，所以打的时候注意着，都是往多的地方敲。 可偏偏冯英自己作死，伸出一只胳膊去挡，凌秀手里的板凳腿啪的一下敲在了她的手肘上。 只听一声脆响，冯英惨白着脸抱着胳膊肘满地打滚。 倒是把凌秀给吓了一跳，她也听见那声脆响了，估计把冯英的胳膊给打折了。 吓得她赶紧扔掉手里的板凳腿，扶起孙巧珍，说了声娘咱们走，就带着老太太回了村子。 至于冯英的胳膊会怎么样，凌秀可没有那个好心和闲工夫去管，觉得她就是活该！ 一的jiàn)骨头，就该给她一根根敲断。 老太太回到家对老爷子一阵哭诉，想让他心疼心疼自己遭的罪。 老爷子却嫌她气，自找的，一大把年纪了还哭啥哭，一脸的褶子再哭也不好看，还不够让人膈应的呢！ 后来凌月听说了这事，笑着对小雪说，姑姑也算是给你报了仇，把冯英的胳膊也给敲断了。 这可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一报还一报！ 小雪高兴，等凌秀再次来看她的时候，还对她说谢谢姑姑帮我报了仇。 凌秀笑着说，打的轻了，早知道小雪的胳膊是被冯英给弄的，就把她另一只胳膊也给敲断了！ 又过了几天，凌辉终于从看守所里出来了。 整个人瘦了一圈，在那里面吃的当然不如家里油水足，还要每天接受政治教育和改造，不瘦才怪。 老爷子嫌丢人，不让人去接他，自己又不是没长腿，难道连家门在哪里都给忘了？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冯英竟然抱着孩子，吊着一只打了石膏的胳膊去看守所外面接了他。 卖着一副惨兮兮的可怜相，说是胳膊断了，被凌秀给打的。 他不在家的这些天，她都快要被人给欺负死了。 若是回去后听到什么有关她的不好的传言，千万不要相信别人，她是受骗被人陷害的。 因为家里人都不管凌辉的死活，只有她到处去托人打听，为了把他给弄出来就找了镇子上的老王帮忙。 觉得他有些本事，认识的人又多，所以想托他花点钱走走门路，看能不能把凌辉给早点弄出来。 结果老王就是个大骗子，钱也收了饭也吃了，喝完酒以后却把冯英骗到他家的老宅子里，对她动手动脚，说要是她答应陪他睡一回，他就找人帮忙把凌辉弄出来。 冯英心里只有自己的丈夫，自然不肯答应。可老王是个男人，两人力量悬殊，她弄不过他。 就在她差点就被他占去便宜的时候，老王媳妇来了，以为是她勾引老王，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她给打了一顿，后来还找来一群人，不但又打了她一顿，还把餐馆给砸了。 总之，凌辉听到的版本就是冯英为了他不但被人打，受尽了委屈还被人冤枉搞破鞋。 甚至还有些人不坏好心的造谣，说他们的女儿是老王的。 凌辉对冯英虽然没有多少感，但毕竟给他生了两儿一女，十来年的夫妻了，多少还是有些分在。 他觉得自己怎么打骂冯英都可以，但是换做别人打骂冯英，那就是打他这个做丈夫的脸！ 所以尽管他知道冯英说的不一定全部是事实，但因为先入为主，还是相信了她的大部分话。 凌辉听了冯英的话不但对家里人产生了怨恨的绪，还想着为丈夫一定要帮冯英找回场子。 而且他跟胡寡妇的那点破事，虽然冯英没提他还是有点心虚。 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所以也就不去计较冯英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冯英这张嘴简直能把黑的给说成白的，不愧冯巧嘴这个称号，这剧编的她自己都快要相信了，生生把自己的眼泪都给说出来了。 这几天她也想明白了，她现在的名声都臭大街了，要是再离了婚就没有地方可去了。 所以，她不能离婚，还得继续跟凌辉过，毕竟这个丈夫是她当初看上的。 而且她当初跟了老王，也不是奔着离婚的，就是为了钱，脑子一才干出了糊涂事。 要怪，还都怪凌辉的不争气，才会让她一时想差做了错事。 人这一辈子谁没犯过错呢？只要她以后改，跟凌辉好好过子不就行了！ 再说凌辉跟那个胡寡妇也不清白，肚子里还有了他的娃，她都没跟他算账，所以他们两个人也算是扯平了。 这些天她一直窝在餐馆里，两个儿子被老太太拦着不许来找她。大宝二宝也是两个小没良心的，都不知道来看她这个亲妈一眼。 如果还想在这个家里呆下去，就得把凌辉给安抚好了。 她也想好了，打死也不能承认女儿是老王的。 【0214】狗改不了吃屎 凌辉跟着冯英，直接回了镇子上的餐馆。 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 在看守所里呆了那么多天，爹娘却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还真是让他寒心。 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他这个做儿子的在里面会不会吃苦受罪？ 他哪里知道，孙巧珍倒是想去，不过被老爷子给拦住了。 而且还下了令，家里的人谁也不许去看他给他送东西。 犯了错的人，难不成还要当成菩萨给供起来？ 老爷子这次是铁了心，想让凌辉在里面好好长点记，都三十来岁的人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混蛋下去，爹娘也不可能跟他一辈子。 自己犯的错，就该学会自己承担。 可凌辉就是个小心眼的，他觉得现在爹娘心里没有他，更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误，所以他不会先低头。 餐馆里的很多东西都被砸坏了，冯英心疼归心疼，但是为了能继续跟凌伟过子，她把手头的钱都拿了出来，又去买了一些，能修的就让那个帮厨给修修，不能修补的就扔掉。 最后开完帮厨的工钱，冯英手里是一分都不剩了。这些子攒的那点钱，全都填了窟窿。 凌辉进去看守所之前有些赊账吃饭的，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个小几百块。 冯英曾经试着上门去要过两回，但那些人根本不买她的账。 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一些死难听的话，说什么你还会缺钱花，只要躺在那里张开两条腿，板一响多少钱不都来了！ 说完还哈哈大笑，看着她的眼神鄙夷又猥琐。 还有的一听说她去要账，连门都没让她进，端起一盆脏水就兜脸泼了过来。 把她给泼的浑**的不说，还在一边说着风凉话，让她以后别登门，踩脏了他们的地方，要她有多远滚多远…… 反正钱是一分没要来，还受了一肚子的气和侮辱。 只要她一出门，镇子上的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喜欢在背后骂她是个不要脸的破鞋。 冯英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羞耻之心，后来听的多了脸皮也就厚了起来。谁要是骂她就给谁怼回去，还放言都看好你们家的男人，别被我这只破鞋给勾搭过来，到时候你们哭都找不到地方。 大家见此，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骂她了，因为没有她那个厚脸皮，谁也不想因此惹来一的腥！ 冯英心里却气恨的不行，凭什么都做错事，大家只会骂她，却没有一个人去骂老王的？ 她现在恨不得老王去死，还有他那个老婆，要不是怕凌辉不相信自己引起他的怀疑，冯英都想去老王的单位去闹一闹。 连带着现在看她和老王生的这个女儿也不顺眼起来！ 可为了不在凌辉面前露馅，她依旧要做出对女儿慈的样子。 不过好在凌辉回来了，餐馆就能继续开起来，只要营业就有钱赚，心里总算是有点着落。 但凌辉和冯英手里都没钱，想要子过下去，就得继续开餐馆赚钱。 再说凌辉在外面赌牌还欠着人一笔钱，得想办法赚钱还啊！ 餐馆开张的话得要本钱买菜，冯英就让他去把那些赊出去的钱都给要回来。 还跟凌辉说，等再赚点钱他们也去县城开个餐馆。 凭什么只有凌伟和吴秋玲能闷声发大财，她觉得凌辉的手艺一点也不比城里的大厨差。 若是他们也去县城开餐馆的话，生意肯定比凌伟家的强，赚的钱肯定也更多。 好话谁都听，冯英的马正好拍到凌辉的心坎上。 他就是不服气凌伟比他赚的钱多，比他子过的好，只要给他机会，他相信自己能把凌伟给甩出去几条街。 这些天在看守所里面，凌辉心里也是有这个想法的，一定要扬眉吐气把凌伟给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他是记恨凌伟这个大哥的，不顾念一点兄弟之，竟然把他弄进看守所里。 可他却不想想，自己干的是不是人事，有没有顾念兄弟之。自私自利的人，都喜欢想当然。 凌伟要是知道凌辉愿意发愤图强自然也是高兴的，就怕他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就算有本事赚再多的钱，可到最后还是逃不过败家。 凌辉拿着账本子亲自去要账，只要手里宽敞的人家就给了。 反正早晚都要给，也赖不掉，再说在大家看来他现在惨的，也不好意思一直欠着。 大家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他，用同的语气安慰他，让他想开点，再找个媳妇又要花钱，反正孩子都那么大了，不行就凑合着过吧。 现在的凌辉在大家的眼里，头顶是绿油油的一片大草原，为男人还都同他的。 凌辉又不是个傻的，自然听出来大家的意思，他也不太信冯英的一面之词。 就找了个跟他关系不错的牌友打听，那人也没瞒他，就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 凌辉知道了真相，自然是气愤的不行，冯英这是把他当傻子耍呢！ 给他带了绿帽子不说，还编了一说辞忽悠他。 这事，是个男人就忍不了。 凌辉回去后，关起门来什么也没问，说了一句你敢骗我，抓住冯英就是一顿揍。 冯英现在是无处可去，也觉得有些理亏，凌辉暂时不想离婚，就只能揍了她一顿出气。 不过凡事有一就有二，尤其是打老婆这事，一旦开了头就好像会上瘾似的。 从这之后，凌辉只要有些不顺心不如意的小事，就会对冯英拳脚相加的动粗。 冯英也不是个示弱的人，开始还忍着，后来忍不了了两人就经常是毫不相让大打出手，几乎天天上演武侠片。 再说家里那边，孙巧珍知道凌辉已经从看守所出来了，就在家里等着儿子回来。 大清早的还杀了一只鸡，说是给儿子补补，他在里面肯定吃不好，人肯定瘦了。 不管咋说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血浓于水。老爷子虽然气恨凌辉的不争气，嘴上说着再狠再绝的话，但心里还是有些挂念的。 可两口子在家里一等两等的，结果从早上等到中午，又等到天黑，也没把人给等回来。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孙巧珍担心的问凌红军。 “老头子，辉子到现在还没回来，不会是人家不肯放人，又给多关了几天吧？” “要是他在里面不好好接受教育，活该多关他几天！”凌红军掐灭手里的土烟股，往上一躺。“睡觉！那么大个人了，总不能丢了！咱管教不好，就让国家给管教！” “不行，我明天得去看守所里问问，到底是咋回事。这次，就算是你拦着我也不行！”孙巧珍却不放心，这是她最看重最疼的儿子。 凌红军翻了个，面对着墙嘴硬道。“你咋地咋地，反正我是不管！” 老太太第二天一大早，就用篮子装着自己炖的鸡和十几个白水煮蛋出了门。 走到镇子上听人一说才知道，凌辉昨天就从看守所里回来了，两口子忙了一天，听说餐馆准备重新开张呢！ 孙巧珍一听，一下子炸了。 好你个不要脸的孙巧珍，原来还没滚回娘家，怎么还有脸缠着她儿子！ 不行，这娘们跟人搞破鞋，孩子都生了，给儿子戴了绿帽子，他们家是不会再要这样的儿媳妇！ 冯英这会儿被打的起不来，在餐馆后面的小房间里窝着呢！ 凌辉听了老太太的来意，对她说这事不用她管，他自己心里有数。 老太太又是一番哭闹，凌辉不耐烦的说我进去的时候你都不来看一眼，这会儿又cāo)的什么心。 听了儿子的埋怨，老太太哭着说不是娘不想看你，是你爹那个死老头子拦着不让我去。 说完又悄悄的把自己带来的一些私房钱偷偷塞给了凌辉，还有她炖的鸡和鸡蛋。 凌辉看他娘心里还是有他的，就没有那么气了，不过对凌红军还是有疙瘩。 又哄了孙巧珍一番，说这婚他早晚会离的，只是现在他开餐馆要用人，找别人还要花钱，倒不如让冯英先给干着。 等他赚了钱就去县城开个大点的餐馆赚大钱，到时候冯英给他提鞋都不要。 孙巧珍一想，觉得儿子的这个主意不错，就放了心，又待了会就回去了。 冯英自顾不暇又得到了教训，凌月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曝光冯英这件事是小霍盛的手笔，做的还不错。 小雪的胳膊恢复的不错，过完暑假差不多就能恢复了。 还好伤的是左手，不耽搁写暑假作业。 因为没什么大事，只要好好休养每天坚持锻炼就行，吴秋玲在家照顾了几天之后，凌月便赶着她去店里给爸爸帮忙了。 小雪整个人都胖了一圈，凌月每天都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吃的，双下巴都给养出来了。 这天，小雪说想吃嫩玉米。 凌月家种了一块玉米，算算子这会儿正好能吃，于是挎上篮子，领着弟弟妹妹和小霍盛，一起往玉米地出发。 这块玉米地离家有点远，是后来分给小雪和小凌天的，跟他们之前的地不在一起。 几个人出来的时候是半下午四五点钟，天气多云还有凉风，吹在上舒服。 路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凌月看见小霸王孙伟又带着几个人在欺负人。 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就是孙伟这样的，年龄虽然长大了几岁，还是那么的喜欢持强凌弱。 不过从那次被凌月教训之后，他倒是记住了，看见凌月就会躲着走，一副怕怕的怂样。 被孙伟欺负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孙义。 孙义今年也考上高中了，跟凌月一样也是县重点一中。 中学的时候也是在镇子上，不过跟凌月不是一个班。 孙义跟凌昀差不多大小，已经十六岁了，大概是长期营养不良，长得高高瘦瘦的像跟瘦竹竿似的。 高高壮壮的凌昀得有两个孙义那么大。 他上高中陈红梅自然不会给他掏学费，从上学开始孙义差不多就是靠老师的资助和捡破烂什么的给自己赚学费。 假期的时候他除了完成作业，其他时间都是在想办法赚钱，村里人经常看见他瘦弱的影来回奔波。 比如现在，他晚上会捉知了猴换钱，白天就拿着根棍子到处去树林子里找蝉蜕，攒的多了就拿去药店换钱。 没有知了猴和蝉蜕后，他就在田间地头的采些草药晒干去卖。 他们这里不是山区，没有什么值钱的草药，大多是很普通的草药，一斤也值不了几个钱。 有时候也去城里捡些破烂什么的换钱，反正只要是能赚钱的办法他就不会放过，即便别人在背后嘲笑他，也从来不觉得丢人。 然而，他就是靠着自己的双手，一点点的积攒，给自己赚取学费和生活费的。 “把钱给我！听到没有？”孙伟用手推着孙义，他长得又高又壮，把瘦弱的孙义推的往后退了几步。 “没有！”孙义对孙伟说道。 “骗鬼呢！你怎么会没有钱？你卖知了猴和破烂的钱呢？快点给我拿出来，别等着我搜！” 孙伟显然不信孙义的话，他可是听人说了，孙义晚上捉知了猴都是捉到大半夜，没少卖钱。 以前他不跟孙义要，都是直接去他的头下面拿。 后来孙义发现自己的钱被偷了，就学聪明了，把藏钱的地方给换了。 他的上被孙伟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又把孙义住的牛棚子给找遍了也没找到。 孙伟想着他可能是把钱放在上了，所以就带着人堵住了孙义想跟他要。 现在跟他混的小弟可不少，他做大哥的得给小弟们点甜头吃。 “那是我的学费，不会给你的。你想要钱，就去找妈要！” 孙义那么辛苦才攒够学费，还想着多攒点钱当生活费。 因为陈红梅说高中让他住校，吃饭自己想办法，他自然不会把钱拿出来给孙伟霍败。 对于这个弟弟，孙义的感是复杂的，既羡慕又讨厌，还有些妒忌。 同样都是爸妈的儿子，为什么却有这么大的区别对待？ 他想不明白，有时候就想，要是自己不是亲生的多好，那样也就不会觉得不平衡了。 “不给？呵，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孙伟说着，上前就去夺孙义手中的化肥袋子。 【0215】玉米地里那点事 袋子里面装的是孙义每天冒着大头，辛辛苦苦找的蝉蜕，却被孙伟夺过来扔在地上，把脚放在上面用力的踩碎。 边踩还边叫嚣着。“让你不给我钱，我让你卖，卖个！” 袋子里发出一声声脆响，蝉蜕又轻又薄本就是易碎之物，何况是故意踩踏。 “你干什么？快还给我！”孙义心疼的上前推他，奈何孙伟太胖，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开。 孙伟嗤之以鼻的看着孙义，嘲讽道。 “我高兴踩，就不走开！还想上学？就你这样的，就算上了学也不会有啥出息。妈说了，就算是你凑够学费也不会让你上的，让你读完初中就算不错了，还是早点老老实实的回家来种地，以后赚的钱就都留给我花！” “你胡说！妈明明已经答应过我了，只要我自己能攒够学费和生活费，她就让我上！”孙义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有着担心。 他渴望继续上学，只有自己变得有能力以后，才能逃离这个家改变自己的命运。 “切！妈说啥你都信，她那是骗你呢！通知书都没了，还上什么上！”孙伟抱着双臂，仰着下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孙义。 “你……说什么？”孙义脸色苍白，有些不敢相信的抓住孙伟的衣领用力的摇着。“我的通知书怎么会没了？” “咳……你，放开我！”孙伟也有些被孙义的样子吓到了，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力气变得这么大，勒的他喘气都困难。 “快说，我的通知书呢？” 孙义好像根本就没看到孙伟憋得通红的脸似的，手上和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对孙义来说，通知书就是他全部的希望，为了能上学他不怕吃苦也不怕受累。 “你，你的通知书早就被妈扔锅底下烧了，我已经说了，你快点松开我，咳咳……” 孙义全的力气好像忽然被抽干似的，猛地松开孙伟，嘴里说着不可能，你撒谎，一定是骗人的，然后一转就飞快的往家里跑去。 他不相信孙伟的话，他要回去看看自己夹在课本里面的通知书还在不在。 孙伟喘了口气，对着孙义的背影呸道。 “谁撒谎谁是小狗！没有了通知书，看你还怎么去上学！以后你赚的钱，全都是我的，哼！” 说完一转脸，正对上凌月似笑非笑的脸。 凌月嘴边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轻轻的嚼着草茎，一股青草的气息在舌尖上绽开。 “小胖子，又在欺负人了？” 孙伟还是很怕凌月的，那两次的教训让他记忆犹新。听凌昀说她现在的功夫更厉害了，一群人都不够她打的。 所以他惹不起，见了她只有聪明的躲开。 几年来因为他的识时务，一直相安无事。 “呵呵，没有，我刚才是在跟我哥开玩笑呢！”说完又对他后的几个跟班问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啊？哦，对对对，孙伟哥没欺负人，跟他哥闹着玩呢！” 凌月捡起地上的化肥袋子，倒出里面已经碎成渣渣的蝉蜕。 “闹着玩？” “是是是！”孙伟忙不迭的点头，心里觉得有点怕怕的。 “那我打你一顿，然后也跟你说是闹着玩的行不行？” “那个，我，我错了！”孙伟着急的搓着手。 凌月看他还算上道，便点点头。“我是个讲道理的人，既然你知道错了，就给你个改正的机会！” “好好好，怎么改你说！”孙伟再次忙不迭的点头哈腰。 “浪费劳动成果可不是个好习惯，看看这些知了壳都被你给踩碎糟蹋了。这样吧，天黑前你去找够五百个知了壳给我，往后每天的任务都是一千个，直到过了季节！听明白了吗？” “这……那，那好吧！” 孙伟有些勉为其难，可是又不敢不答应。 每天要找那么多知了壳，他哪里还有时间玩？ 可他就怕自己只要说出一个不字，会换来凌月的一顿暴揍。 凌月看到小霸王吃瘪又纠结的样子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好好干，继续带着弟弟妹妹和小霍盛一起去摘玉米。 这里离凌月家的玉米地已经没有多远了，几个人慢悠悠的走了几分钟就到了。 挑玉米也是个技术活，不能太老也不能太嫩，要先看玉米须来辨别玉米的老嫩程度。 凌月挑中了一个正准备上手掰，忽然耳朵微微一动，听到隔壁的玉米地里好像有动静。 凝神静气，目光穿透一棵棵玉米和一条条的玉米叶子看过去。 乖乖，竟然有人在玉米地的深处打野食。 男女主人公还都是她所熟悉的人！ 这种少儿不宜的事她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村里的三姑六婆没事的时候就聚在一起嚼老婆舌，喂，你们听说了没有？那个谁和谁，大白天的就去钻玉米地，真是不要脸！ 每年玉米棵子长到一人多高的时候，就会被人毁掉一些。 大家一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着被毁坏的庄稼只能骂几句倒霉！ 没想到，今天竟然看到这传说中的玉米地里那些不可描述的事。 还真是污眼睛！ 一个是有妇之夫，一个是有夫之妇，却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 凌月对这种毁三观的事很厌恶，好想冲进去打他们一顿。 看了眼卧趴在野草丛里的黑子一眼，凌月眼睛一转来了个主意。 她让小霍盛带着弟弟妹妹掰玉米，说自己要去里面方便一下，于是伸手招呼了黑子跟她去了隔壁的玉米地。 凌月的脚步很轻，又是故意放慢了动作，一边用手轻轻的扒拉开玉米叶子，所以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黑子经过她的示意，有样学样也蹑手蹑脚的伏低子放轻动作往前行进。 一人一狗，就像训练有素似的悄悄靠近目标。 那一对野鸳鸯压倒了一片玉米杆，已然进入完全忘我的境界，对四周的动静也失去了警惕。衣服被他们扔在一旁。 凌月指了指不远处的衣服，使了个眼色示意黑子悄悄爬过去。 黑子得到指令，匍匐着子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把两人的衣服分了两次给叼过来，只给两人留下了里面的内衣。 凌月嫌脏，碰都没碰那两人的衣服一下，直接心念一转就被她收进戒子里的垃圾筐里。 黑子耳朵一支棱，看了看凌月的左右，然后露出一个懵bi)的表。 咦，衣服哪去了？ 主人是在变魔术吗？好腻害！ 凌月才不怕被黑子发现自己的秘密，反正它又不会吐人言。 看着黑子还处在懵bi)中，那副呆傻的样子跟二哈有一拼，凌月揪了揪它的耳朵让它回神。 一人一狗又悄悄的原路返回，凌月看篮子里的玉米已经不少了，就招呼大家回去。 怕动静太大会惊动里面的那一对野鸳鸯，然后把丢衣服的事怀疑到她们头上，凌月示意大家都言。 回到家凌月就开始忙碌起来，傍晚的时候，小雪如愿的吃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煮玉米和烤玉米，还有凌月用玉米粒做的香甜玉米羹。 晚上吃完饭，左邻右舍的村民又搬着小板凳来凌月家看电视。 凌爸和吴秋玲则带着小凌天和小雪去捉知了猴，凌月和小霍盛则是留下看家。 两人在房间里一个安静的看书，一个写写画画，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其实这个蓬勃向上的年代，是最让人充满回忆的一个年代。 凌月耳朵灵，一边画图还一边能听到外面村民的谈话声。 比如谁家的猪今天下了八只小猪仔，把一家人高兴的合不拢嘴。 那个谁家分家了，几个儿子为了争一个祖上传下来的破咸菜缸子都快打起来了。 还有李麻子家的鸡跑到对门邻居孙大头家去吃了他们家的鸡食，两家的婆娘因为这个骂的可闹了。 孙大头媳妇骂的嘴角都是白沫，李麻子媳妇骂起人来一蹦三尺高，耳刮子拍的啪啪响，骂一句体就往前拱一下，把孙大头媳妇骂的步步后退，最后败下阵来躲回家里不敢出来了…… 总之就是东家长西家短，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带着乡村生活的浓厚气息。 大家在外面说的欢快，凌月听的也欢乐，还可以脑补出当时的生动场面。 尤其是那个李麻子和孙大头家的媳妇，凌月曾经亲眼目睹过她们俩人骂架的形，那阵仗搞得气氛激昂又烈，都可以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大家越是在一边劝，两人就会骂的越起劲，谁也不肯服输。 笑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是吵架输了多丢脸！ 最后大家也就不劝了，等她们骂累了就自动休战了。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忽然说了一句，哎，跟你们说个事，我今天傍晚去找我家的那只抱窝鸡，你们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啊？快说，快说，别搞得神神秘秘的故意卖关子。 跟你们说啊，我看到，哈哈哈…… 什么呀，你还没说自己就先笑上了。 就是啊，啥好笑的事，也说出来给我们听听，让我们也跟着乐呵乐呵！ 哎呦，没办法，我一想起来呀，就忍不住想笑。 你倒是说呀！再不说，我就挠你痒，让你笑个够！ 好了，我说我说，跟你们说，我看到啊，咱们村的会计，鬼鬼祟祟的缩在河边的草丛里。 我还以为是谁家的猪跑出来了，凑过去一看，哈哈哈……会计上就穿了个花裤衩子，上缠了一层玉米叶子。 我就问他怎么了，咋这副打扮在这里喂蚊子？他跟我说，自己在河里洗澡，不知道哪个调皮的把他的衣服给拿走了。 他没有衣服穿，又不敢回村，就想在那里等到天黑没人的时候悄摸回家，你们不知道，他那副样子可把我给嘻毁啦！ 后来还是我去他家，跟她媳妇说了一声，让他媳妇给他去送了衣服。要不然，他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 四周的人听了，想象着那副滑稽的景，也不跟着哈哈笑起来。 有人就说，估计是会计得罪了哪个人，人家瞅准了机会，专门偷走他的衣服，想让他丢个人。 又有人说，不能吧？看着会计那人好的，见了人都是笑呵呵的，也没有啥官架子。 几个人正说着话，刘巧带着一对儿女来了。 哟，刘巧，你今天咋来这么晚？平时不是积极的嘛！ 就是呀，你来的晚了就没有好地方坐了。 大家并不怎么喜欢跟刘巧打交道，她是个啥事都喜欢拔尖，人又精明不肯吃亏的。 她每次一来，就带着一对儿女坐在电视机的正前方中间，霸占住最好的那个位置。 今天她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就带着孩子找了个偏一点的位置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跟平时不同倒是显得有些反常。 然后就有人跟她搭话，问她知不知道她表叔今天出糗的事。 刘巧不太自然的笑了笑，说不知道，大家也没有注意她的表，转过头继续说话。 其实刘巧也在暗暗观察着每一个人，想看看谁的脸上有异常。 今天丢了衣服的事，让两人很恐慌，那个拿衣服的人一定发现了他们的事。 村里的会计，就是刘巧的远房表叔，她嫁给凌江还是这个表叔给两人拉的线做的媒。 凌月在房间里忍不住勾出一抹冷笑。 刘巧就是个虚伪又恶心的女人，做出丑事却还要欺骗无辜的人，而且心里毫无愧疚之意。 那会计就是个道貌岸然的笑面虎，表里不一，大家都被他的外表给欺骗了，还在公款里动了不少手脚。 凌江叔就是个可怜的接盘侠，要不然以刘巧的条件怎么会愿意嫁给他一个少了条胳膊的。 在嫁给他之前，刘巧和她这个所谓的远房表叔就已经有了首尾，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极少。 就连刘巧生的那两个孩子，都没有一个是凌江的，而是刘巧跟这个会计表叔的。 想想被蒙在鼓里的凌江叔，凌月不知道该如何同他。 上一世的时候，两人的事是在好几年之后才爆发出来的。 刘巧打着回娘家的幌子，跟那个表叔去私混，却被她的儿子发现了。 那孩子想跑回家告诉凌江，结果慌乱中摔倒在一块石头上，把脑袋给磕破一个大窟窿，流了很多的血。 孩子被送到医院后急需要输血，凌江就让输自己的血，可医生给检查完后才发现，两人的血型根本就不是父子关系，甚至可以说没有一点的血缘关系。 凌江当时是懵的，以为是医生的检查结果出了错误，还是说当年生孩子的时候抱错孩子了？ 孩子醒来后，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凌江。 凌江知道后，差点把刘巧和会计给杀了，要不是被人拦着就不是打他们一顿那么简单了。 这件事闹得还大，当然最后也知道了两个孩子都不是凌江的。 总之凌江因为这件事受到的打击很大，觉得在村里抬不起头来，跟刘巧离婚后就离开了村子外出打工，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凌月心里想着，要不要设计一下，让凌江早点知道这件事呢？ 反正她对刘巧是没有一点好感，每次看到她的那张脸都想吐。 【0216】助人是快乐之本 清晨，凌月练完功神采飞扬的从无名山上下来，手里还拎着一只无精打采的野兔。 现在的她眼明手快，听力更是细微可查，捉一两只野兔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她捏个小石子一丢，就能命中目标。 小霍盛留在山上负责花花师傅的早餐，凌月要回家照看弟妹，这个时间爸妈已经去县城了。 清晨的乡下空气清新，鸟唱虫鸣，牛叫犬吠，远处偶尔传来谁家呼唤孩童的吆喝声，地里有早起的勤快农人在躬劳作，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路过小河边的时候，凌月看到一个孤单的影，微垂着头坐在河畔，双手无意识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边的青草。 单薄的影看上去很是落寞，整个人仿佛都被包裹在一股悲伤的绪里，眼睛里不时的有眼泪低落。 “孙义？”看到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凌月轻声唤了他一声。 孙义显然没有听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凌月弯腰，随手捡起一块土坷垃，扔进孙义面前的小河里。 “噗通！”一声，河面上晕开一圈圈的波纹，孙义终于被惊了一下，回过神来。 他用手飞快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扭头看向凌月，有些局促的站起，礼貌的对她点点头，声音有些嘶哑道。 “凌月，有事吗？” 两人平时也没有多少交集，孙义是那种存在感很低的人，就是在校园里偶尔碰到最多是点点头算打招呼了。 而且孙义每天不但要做一堆几乎做不完的家务活，上学和回家每次都是用跑的。 为了赚取一点学费还要挤时间到处忙碌，因此很少能见到他清闲的影，总是独来独去脚步匆匆。 不过凌月佩服他这种为了求学能吃苦耐劳的精神，甚至比上一世的自己还要可怜，至少凌月还有父母的疼和家人的陪伴。 可孙义就跟没有爹娘的孩子没什么差别，就像一颗苦命的小白菜，什么都要靠自己。 前世他能够取得成就，跟他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别人也许只需要付出十分的努力就够了，他却要付出百分甚至更多才行。 因为他每一分钟的时间都是拼命挤出来的，所以他能做出一番成就是有道理的。 不是有句话叫，成功是留给有准备和坚持努力不懈的人！ 而孙义，正是这种人。 不但如此，他还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有足够的能力之后，对那些曾经帮助过自己的老师以及学校做出了很多的回馈。 凌月想想都觉得庆幸，跟陈红梅那样的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幸好没有受到她的不良影响和打压变成一个废柴。 “看到你在这儿，我想起来你昨天的那个袋子还在我家里放着，若是没事就跟我回去拿吧！” 昨天傍晚的时候，小胖子孙伟遵守约定，满头大汗的拎着袋子给她送来了。 里面装着不少的蝉蜕，他说是和手底下的几个小弟们一起去找的，数着数着就忘记多少了，反正保管五百个只多不少。 凌月信了他的话，还奖励给他一根喷香的烤玉米，说他做的很好，让他继续加油！ 孙伟受宠若惊的接过玉米，一再保证每天都能完成任务，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算了，一个袋子，不要了！”孙义摇摇头，好像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黯然。 书都读不成了，还赚钱做什么？ “孙义，你的通知书真的被烧掉了？” 凌月知道，这样的缺德事陈红梅肯定能干的出来。 孙义抿了抿唇，低声道。“嗯，被我妈，给烧掉了。” 他昨天一路跑回去，想要翻找自己放通知书的那本书。 结果陈红梅却讥笑着告诉他，所有的书都已经被她卖给走街串巷收破烂的了。 至于通知书，也让她放锅底下一把火给烧了。 孙义顿时气红了眼睛，大声的质问她为什么要烧掉自己的通知书，她明明答应过，只要他自己有办法交学费和生活费，就让他继续读高中的。 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陈红梅当时就甩给他两个巴掌，骂他是个喂不饱的白眼狼，吃她的喝她的穿她的，养了这么大竟敢这样对她大吼大叫，良心都被狗吃了，早知道还不如养条狗有用。 孙义被打的脸颊发烫，又肿又痛，可这些都抵不过他心里的痛和心里的冷，他感觉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那么努力的帮家里干活，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吃大家剩下的残羹冷饭，穿别人不能穿的破烂旧衣。 晚上就睡在牛棚子里，夏天闷蚊虫叮咬，冬天寒冷冻手冻脚。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罪，就是为了能有机会上学，将来好出人头地。 可是，却还要这么的对他，让他对这个家的心一点点变凉。 他大声吼着，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孙伟是个宝，我只是根草！ 为什么在你眼里我连条狗都不如？既然这么不喜欢我，当初又为什么要生我？ 陈红梅气的脸色狰狞，拿着笤帚疙瘩冲他没头没脑的一顿狠抽。 嘴里一边喊着，我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王八蛋，早知道你这样不孝，当初就该把你按在尿盆子里淹死。你的命都是老娘给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孙义不知道，他的话正好踩到了陈红梅的痛脚。 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哪里还能容的下别人的孩子，怎么看怎么碍眼，有他一口吃的，没把他饿死就算不错了！ 孙义不但没找到自己的通知书，还结结实实的挨了陈红梅的一顿打，晚上连饭都没让他吃。 孙义伤心难过的躺在牛棚子里，翻来覆去的一夜都没睡着，难过的要死，天没亮就跑到河边来坐着。 有那么一瞬间，望着平静的河面，他脑子里想着，干脆一头扎进河里死掉算了，省的再留在这世间受苦。 从前他都是乐观向上的，因为有学习和目标可以激励着他。 可现在，他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化为了一团泡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不要难过了，通知书没了再去学校找老师开个证明，去教育局补一个不就行了！正好我有个叔叔在教育局上班，回头我带你去找他，帮你补一个。” 凌月暗叹了声，孙义怪可怜的，摊上陈红梅那样一个狠心的养母。 孙义听了眼睛闪过惊喜，猛地抬头问凌月。“真的？真的可以补一个吗？” 他竟然不知道，通知书还可以补一份的。他还以为，没有了通知书，就不能上学了，因为也没有人告诉过他。 凌月点点头。 “自然是可以的，教育局那里都留有每个学生的考试成绩和档案，一查底就知道了。如果是大学通知书的话，或许会麻烦许多。” 得到确切的答案，孙义瞬间觉得又活了过来，看什么都那么美好。 上一世的时候，凌月不知道有没有发生过通知书被毁的事，就算是被毁了估计孙义的老师也会想办法帮他解决的。 若不然，他也没有机会继续读高中。 因为教过他的老师都知道，这个学习刻苦的孩子太不容易了。 “走吧，跟我回家去拿你的袋子！”凌月说着抬脚往前走。 孙义点点头，跟在她后。 回到家，凌月先把野兔关进笼子里，又去房间里查看了下，见小雪和小天两个小懒猪还在香甜的睡梦中，又轻轻的退出来关好门。 走到院子里，从车棚子下面拿出孙义的那个袋子递给他。 这袋子虽然已经很破旧了，但却被洗的很干净。上面用布块打着大大小小的七八个不同颜色的补丁，而且针脚匀称结实。 孙义看了眼袋子，的确是他的那一个。不过袋子里却装着东西，他打开袋子口往里看了一眼，有点愣住了。 “这里面的知了壳，不是我的那些……” 他昨天好不容易找的那些，全都被孙伟给踩碎了，想起来就心疼。 “是你的，我让孙伟赔给你的，拿着吧！我已经跟他说了，以后每天都给我送一千个，直到下了季节。”凌月对他笑笑。“他以前不是总拿你的东西和钱吗？不用客气，就当是他赔你的！” 乡下树林多，这东西多的是，只是大家嫌麻烦，天气又没有人愿意弄这个。举着个棍子仰着头，一天下来脖子酸疼眼睛发涨，看什么都像知了壳，一般人可受不了这个罪。 也正是因为这样，凌月才会让孙伟去体验一下劳动的辛苦。 “凌月，谢谢你！”孙义红着脸，轻声的跟她道谢。 “客气！举手之劳！对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你去找教育局上班的那位叔叔？” “谢谢你，不用了，既然可以补一份，我想先去找老师问问！” 孙义跟凌月不熟，他并不想麻烦她，而且他平时沉默寡言的，几乎没有跟女孩子打过交道。 今天能和凌月说这么多话，对他来说已经是破了先例。 “那也行！”凌月点点头。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孙义的脸一下子更红了，低垂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走了，再见！”孙义尴尬的说完，也不敢看凌月的眼睛，转就要走。 “等等！”凌月叫住他。“你先等我一下！”说完就跑进厨房。 孙义只好站在原地，不知道她叫住自己有什么事。 凌月很快又回来，手里拿着个小包裹，往孙义怀里一放。 “拿着，快去找老师吧！早一点补出来通知书早一点安心，这次可要放好，别再被陈红梅给找到了！她能给你烧掉一次，就能烧两次。” 孙义也是这样想的，他认同的点点头。 “嗯，我不会告诉他们的。这次，我一定贴带着。”直到去学校顺利报完到。 幸好他之前有了防备之心多了个心眼，把自己攒的钱都放在一个比较严密的地方。通知书没有了可以再补，若是钱再没了学校的门都进不去。 那是他攒了好几个月的钱，交完学杂费还能剩下一些，够他生活一两个月的。 现在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手脚再勤快点，差不多能把一个学期的生活费给攒出来。 若是省着点花，一天只吃两顿饭，还能买些本子和笔。 他不能一直靠着老师们的资助上学，他们其实过得也不富余。 家里都有老人和孩子要养活，负担也很重，而且还有一个老师是民办老师，工资很低，却每个月都会拿出五块钱资助他。 这些在他困难的时候对他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孙义感激一辈子。若是没有他们的帮助和支持，他知道自己的求学之路会更艰难。 “对了，孙义，跟你说个事！”凌月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忽然又叫住他。 孙义再次回过头，用清澈干净的眼神询问她。 凌月笑了笑。“是这样的，孙义，我家店里夏天的时候比较忙，你能不能来做暑假工？” “暑假工？”孙义有些疑惑。 “对呀！就是在店里帮忙干活，忙的时候会有些累，不过包吃包住，月工资八十块！平时周六周不上课也可以来，按天的话是每天三块钱！怎么样，你若是想来帮忙的话，我就不让爸妈找别人了！” 凌月说的这个数目跟店里的服务员工资一样，她知道孙义是个很有骨气的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接受帮助。 所以凌月提出用劳动等价交换报酬，对他来说不会有什么负担，觉得是在可怜他。 “好，我去！”孙义听明白后，想了想果然同意了。 累点忙点他都不怕，一个月的工资比他捡破烂什么的攒几个月的钱都要多，而且还包吃包住。可以让他能更早的脱离这个家，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他知道凌月是想帮助他，他并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和丢人，因为他是用自己的劳动换取的，相反的还要感谢她，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和一份赚钱的工作。 “那行，就这样定下来了，我爸妈晚上回来就跟他们说！” 凌月见他答应了，也开心的。 助人是快乐之本，这话说的一点不假。 “好！”孙义怀着喜悦的心和坚定的步伐走出凌月家。 一直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包裹乎乎的，他刚才只顾着高兴了，才想起这是凌月塞给自己的东西。包裹是一个干净的灰色帕子，不知道里面包的什么，不过可以闻到丝丝的香气。 孙义轻轻的解开，里面是两个白水煮蛋和两个咸鸭蛋，还有两个带着气的包子。 他回头看了眼凌月家的大门，唇角露出一抹笑来，眼睛却不自觉的有些湿润。 拿起一个白胖胖的包子咬了一口，真香！茄子鸡蛋粉条馅的，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包子。 【0218】重男轻女惹的祸 “啊！这可怎么办？我可怜的孩子，是谁干的？哪个丧良心的这么对我的孩子。宝贝，快告诉妈妈，是谁，是谁往你上扎的针？” 凌月话还没落音，孩子的妈妈就满脸的惊慌失措，眼泪噗簌簌的往下掉，激动的摇晃着怀里的孩子。 “妈妈，别晃，肚肚疼！”小男孩却忽然捂着肚子喊疼。 凌月又看了一眼，有一根针都扎到肠子了能不疼吗？ 这些针会随着人的动作在体内游走，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得快点取出来才能减少孩子的痛苦。 “程莉，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你注意点别乱动！快点先给孩子再做一遍检查确定一下况，你这么激动会吓着孩子增加他的痛苦。” 程院长微蹙了下眉对侄女说着，真是关心则乱。 听了凌月的怀疑，他也很担心孩子，知道侄女是心疼孩子，可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先给孩子确诊一下。 “哦，对对，叔叔说的对，快，先给小敏检查。”程莉赶紧擦掉脸上的泪，抱起孩子跟着医生去做检查。 程卫平跟凌月点点头，也跟着去了。 没一会，四周的人便散开了。 小雪蛮同的看着那个被抱走的小男孩，唏嘘着。 “希望这个小孩没事，看他哭的好可怜，才跟小天差不多大。姐姐，你说，他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有缝衣服的针？还有，你怎么会知道的？你什么时候见过别的小女孩被她扎针了，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那她的也太坏了，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子。还好，咱们的虽然也不喜欢女孩，但还没有这么恶毒，最多骂咱们几句打几下，不过这两年她就是想打骂也捞不着了！” 小雪说着眨了眨眼睛，自从他们搬出来，再也不用每天听着的骂声睡觉或者醒来了。 而且她还在县城上学，平时很少见到，更是没有机会被她骂。 “你的问题那么多，让我回答哪个好。”凌月揉了揉她的头顶，又看了小霍盛一眼。 他倒是一点也不好奇，对于凌月做的事说的话从不怀疑。 小霍盛有所感的也看了凌月一眼，说道。“咱们村虽然没有用针扎孙女的事，但也是有恶毒的，就像五丫的。” 五丫是她妈妈生的第五个女儿，比小雪还要小两岁。 刚生下来的时候她一看又是个女儿，按进盆子里就要溺死，是五丫的妈妈拼了命给抢回来的。 后来五丫的背着五丫的爸妈，又偷偷的抱出去给扔到野地里，结果被五丫的妈妈知道后给找了回来。 还有一次五丫的趁没人看见，用被子掩住五丫的口鼻想把她给捂死，被五丫的爸爸发现了，又把五丫给从鬼门关抢了过来。 五丫的气的天天骂五丫的妈妈，想害她们家断了香火，还要五丫的爸爸离婚另娶，五丫的爸爸不算糊涂没有同意。 有一次五丫的爸妈下地干活，把几个月大的五丫关在家里。 五丫的沙土包尿湿透了，又凉又不舒服就大声的哭起来，五丫的装作假好心的给她换包被。 在农村没有那么多的条件给孩子准备足够的尿布，所以都是用筛干净又炒再晾温的沙土给孩子做襁褓。 五丫的炒好沙土都没晾一下，就把五丫直接放在炒的滚烫的沙土上面给包起来。 孩子的皮是最嫩的，结果五丫被烫的从背部到脚上整个秃噜掉一层皮，鲜血淋淋的简直是惨绝人寰。 当时哭的那个惨，五丫的妈妈回来解开包被一看，心疼的差点晕过去。 五丫好几次因为上的烫伤发炎差点死掉，最后命大还是了过来，不过从此三分之二的体上就落了丑陋的疤。 那些疤会跟随她一辈子，五丫从小就养成了自卑敏感的子。 见了人从不说话，别人一跟她说话就像只受惊的兔子，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就因为的歹毒和重男轻女而被毁了！ 五丫的妈妈为此恨死了五丫的，闹着分了家。 “哎呀，还真是！”小雪点点头。“五丫的也是个坏蛋！老巫婆！” 小雪觉得自己的跟这些比起来，还真的不算太恶毒，至少她和姐姐没有遭过的毒手。 就是看不顺眼的时候打骂几句，有好吃的不给偏心了些。 不过现在小雪吃过的东西不少，也不稀罕老太太的那点东西，她不疼孙女，她们也不去她跟前晃就是了。 等她老了，不能动了，让她后悔去~ “咱们回去吧，要不爸妈该着急了。”凌月觉得留在这里也没自己什么事了，就和小霍盛带着小雪回去了。 只是心里有些担心那小男孩，不知道他体内的针能不能被尽快的取出来。 东西虽然不大，但已经被扎进体里，势必会动刀的。 那么小的年纪就要承受手术的痛苦，凌月对那行恶之人更加痛恨了。 能下得了这种毒手，肯定是一个心理极度扭曲的人。 面对一个天真可的孩子，一般人谁能做得出这么残忍的事。 其实她是想留下来的，看看有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 现在毕竟还没有那么精密的仪器，做手术的时候完全是凭感觉靠眼在一堆血里面找。 若是做手术的时候，她能在边上看着说不定可以指一下正确的位置。 可一想又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还是太天真了，不说自己眼睛能透视的事是个秘密，就说她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又没有学过医，人家怎么可能同意她跟进手术室。 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这两年凌月也跟着花花师父学过一些简单的中医，因为花花会的也不多，只是一些浅显的皮毛。 凌月还买了几本医术，没事的时候就自己就翻看一下。 太深奥的她也看不懂，看的最多的就是人体解剖学什么的。 想着将来学医的话，多少先了解一下人体的构造和位什么的。 至少还是有收获的，最起码她现在对人体的构造不但了解，自己还能画出人体构造图来。 回到店里的时候，爸妈听说小雪的手臂恢复的好也就放心了。 孙义是个做事很认真踏实的人，干起活来一点也不含糊，凌爸和吴秋玲都觉得这个孩子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开始他还有些拘束，吴秋玲怕他吃不饱使劲的往他碗里夹菜。 对于她的善意，孙义很感动。心里甚至在偷偷的想，若是吴秋玲是他的妈妈那该有多好！ 一顿饭下来，孙义都吃撑了。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幸福，吃这么饱过。 而且饭菜也是他长这么大吃过最好的，一荤一素，馒头面条大米随便吃。 凌爸和吴秋玲都是实在人，从来不搞特殊，一家人都是跟大家一起吃。 虽然只有一荤一素两道菜，但都是分量十足，就怕大家吃不饱。 人家给他们干活，为主家若是再不给人吃饱，那就太苛刻了。 晚上吃过饭打扫完卫生，孙义留下看家，凌爸带他去了住的房子那里，然后一家人骑着车子回去。 每天这个时候，是一家人最开心的时候。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感觉没多大会就到家了。 车站附近有好几家餐馆差不多要到半夜才打烊，而凌月家都是七八点钟的时候就关门不营业了。 一个是大家忙活了一天，都累。再一个钱是赚不完的，而体累垮了赚再多的钱也是白搭。 而且白天他们店里生意是附近最好的，好的让周围的餐馆妒忌眼红咬牙切齿，所以晚上的钱还是留给别人去赚吧！ 之前的时候，凌月还想着在买来的那块地皮那里做烧烤生意。厂房已经被凌爸租出去了，那么大的院子闲着还怪可惜的。 但后来一想做烧烤生意的话人手不足不说，大量的油烟还会污染环境。 她很喜欢现在的空气和天空，天是瓦蓝瓦蓝的，云是雪白雪白的，早上起来也没有雾霾，就是单纯的雾，就算是吸入体里也没有多少的危害。 所以她不想自私的为了赚钱，而成为一个破坏环境的人，那样她就是一个罪人。 虽然她不做也有别人会做，但她还是坚持从自做起。 又过了一周，凌月和小霍盛再次带着小雪去医院，这次要把石膏给拆掉。 因为是被程院长特别关照过，所以医生对凌月和小雪都熟识了，说起话来也很随意。 聊天的时候凌月趁机问了下医生，程院长侄女家的那个小男孩怎么样了？ 那医生说前几天已经给那个小男孩做过手术，体里的针也都取出来了，现在还在医院的住院部，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给小雪拆完石膏换上夹板，用一根绷带吊在脖子上，这样感觉轻松多了。 凌月跟医生道了谢，交完费用，便带着小雪和小霍盛去住院部。 她想看看那个小男孩恢复的怎么样了，其实顺便也是想知道给他扎针的那个人找到没有。 小雪也关心这件事，听了凌月的话忙说好。 几个人走到住院部的时候，正想问问那个小男孩的病房，刚好碰到准备去查房的程院长。 他对凌月几个笑笑，关心的问了下小雪的手臂。 知道她们想去看他侄女家的小孩怎么样了，便笑着说那正巧，他也准备去。 走到病房的时候，那个小男孩的妈妈正在喂他吃药，不过他并不配合，紧紧闭着小嘴不肯张开。 “乖，小敏听话，吃完药好了咱们就可以回家了！”程莉耐心的哄着，孩子这次可是遭了不少罪，让她这个当妈的心疼的不得了。 一想到害儿子这样的那个人，她就恨不得也往那人上扎几十根针。 “小敏，又不好好吃药了？看看叔公把谁带过来了！”程卫平站在病房门口，慈的对小敏笑着。 小敏叫了声叔公，憋着嘴说我不想吃药，太苦了！ 一眼看到程卫平后站着的几个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对凌月喊道。“小姐姐，你是来看我的吗？” “对呀，我来看看小敏有没有认真吃药！我记得，小敏是个非常勇敢的小男孩，吃药这种事一定不怕的！” “嗯，我才不怕苦，我是小男子汉！”小敏说着，赶紧回过头催促着程莉。“妈妈，我要吃药，快给我，水都凉了！” “哦，好！”程莉赶紧的点点头，这孩子，刚才用尽办法哄都不听，这个小姑娘一来说了两句话就听，不过儿子愿意吃药她还是很高兴的。 小敏吃完药，看了看凌月的两只手，眼睛里有些小失望。 “小姐姐，你来看我，怎么没有给我带上次那样的棒棒糖？” “你这孩子，我是缺了你吃的了！”程莉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凌月笑笑，又摸了摸小敏的头。 “带了，姐姐看见你只顾着高兴了，都忘记拿出来了。” 凌月把手伸进包里，其实是从戒子空间里拿出一大把棒棒糖，花花绿绿的好几种口味，一下子就吸引住小敏的目光。 小敏高兴的伸出两只手捧住，乖巧的笑着。“谢谢姐姐！” “不客气！一天只能吃一个，不然会牙疼！” 程莉给凌月几个拿水果，这个季节其他水果还没有上市，只有香蕉和桃子，香蕉还是南方水果，现在的运输没有以后那么发达，在小县城里还是比较稀罕的。 对于凌月那天的提醒，程莉是真心感谢的。她还问过叔叔关于凌月的信息，准备儿子出院后去感谢她呢！ 若不是凌月，还发现不了小敏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疼痛，好几根针若是留在体内的话，想想就后怕。 这会儿看见凌月来了，自然又是一番感谢的话。 没等凌月问，程莉自己就说了对小敏下手的人是谁。 她也是前两天问了儿子，才从他不太完整的表达里猜测出来的。 原来下毒手的那个人竟然是小敏的亲大伯母。 原因就是她只有两个女儿，不受公婆的待见和丈夫的喜欢。 弟媳家是个男孩，却被全家人捧在手掌心。 公婆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留给小敏，一点也舍不得给她的女儿，还说家里以后的东西都是小敏的，他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 小敏的大伯母又妒忌又气愤，看小敏就是眼中钉中刺。 所以就趁着小敏跟爸妈回老家的时候，趁人不备偷偷的把他哄走，分了两次往他上扎针。 还哄小敏不让他往外说，她是帮他扎上的虫子，因为有虫子在咬他。 小孩子的玩心重，小敏当时因为疼哭了几声，过后不疼一玩起来就把这事给忘了。 程莉夫妻都在县城有工作，哪里会在乎老家的财产，他们夫妻就从来没想过要，觉着以后父母在乡下跟着老大养老，东西就给他们了。 只是小敏的爷不是这样想的，他们觉得东西就该留给孙子。大儿子没有儿子继承香火，女儿早晚要嫁人，东西自然不能给他们。 老大媳妇想着凭什么辛苦的是他们一家，程莉夫妻在城里有工作有房子，为什么还要跟他们争乡下的这点东西，为什么好事都让他们给占了？ 就因为她没有生儿子？ 被妒忌心冲昏了头脑的老大媳妇，想着都是因为小敏是个男孩子，才会让公婆这么偏心这么不公平的对待他们。 于是就把心里的怨恨都发泄到小敏的上。 小敏的爸爸回去质问大嫂怎么那么歹毒，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毒手，可她见事发了却不肯承认，程莉一气之下就报了警。 谁的孩子谁心疼，她不能让孩子白受罪，让凶手逍遥法外。 至于事的后续如何程莉没说，凌月也没问。 心里叹了声，说到底，还是因为两个老人重男轻女的思想惹的祸。 当然，小敏的伯母也不是什么好人，作为一个母亲却因为妒忌心对无辜的孩子下手，得到惩罚也是罪有应得。 【0219】二流子 凌月几个回到店里的时候，就看到姥娘和彩表姐来了，正在和爸妈说着话。 高兴的上前给了姥娘一个的拥抱，又问表姐这么的天怎么带着姥娘来啦？ 表姐说还不是因为太担心小雪妹妹，要不是我爸回去说了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原来前些天小雪摔到胳膊住院的时候，刚好舅舅从外地回来，下了车就带着在外地买的特产来看外甥女和外甥。 听说小雪受伤了又跑去医院看她，并且问孩子怎么会受伤，吴秋玲觉得没啥好隐瞒的，就跟自己的哥哥说了下受伤的原因，结果舅舅一听气的挽起袖子就要去找冯英算账。 还是吴秋玲拦住了他，说自己已经教训过冯英了。 其实她是怕自己的哥哥万一下手没个轻重，再说他是个男人，动手打女人会被人诟病，本来占理也成错了。 吴家兴临走时吴秋玲还专门叮嘱了他，不让他把小雪胳膊受伤的事跟凌月姥娘说，怕她年纪大了会担心。 吴家兴答应的好好的，也确实在肚子里憋了一些时候。 谁知道有天一高兴喝了二两马尿，嘴上没个把门的，跟唐僧念经似的唠唠叨叨没完，一秃噜嘴就给说漏了。 姥娘知道小雪受伤的事后，担心的夜里也睡不好，孩子那么小肯定受罪了。 一直念叨着要来看看孩子，不然她不放心，这不就让彩表姐骑着三轮车带她来了。 凌月舅舅吴家兴这两年生意做得不错，家里的房子也翻新了，还在村里开了个代销店，一家人的子过的红红火火眼馋死人。 后来攒了些钱，便跟人合伙贷款买了辆货车跑运输，干些南货北运，北货南输的生意。 虽然最初是凌月给他提的参考，但吴家兴脑瓜子灵眼光独到，也很会抓商机。把北方的特产之类的运到南方去，能赚一笔钱，然后再把南方的东西运到北方来，又是一笔。 比如水果蔬菜之类的，北方的冬天比较缺新鲜的水果蔬菜，而南方一年四季都盛产这些。尤其是节前后，最是赚钱的时候。 虽然运输过程中避免不了一些损耗，但还是赚的多。 现在干运输这一行虽然辛苦，但是也赚钱。而且以后，还可以让舅舅往物流和快递行业发展。 在以后，快递和物流这个行业可是人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这个群体会遍布全国各地，因为网购的力量不容小觑。 凌月家冬天用的不少稀罕蔬菜都是舅舅从南方运回来的，凌月还让舅舅给带过不少正宗的川地调料，比如郫县豆瓣酱，辣子，酸菜，藤椒等等。 她还重温了一下经典的川菜，然后教会凌爸几道川菜，像水煮鱼，水煮片，毛血旺，酸菜鱼，麻婆豆腐等等。 在店里推出后，也受到不少顾客的喜欢。 凌月空闲的时候，还试着熬制了一锅火锅底料，味道竟然不错，冬天的时候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着火锅，真是幸福又温暖。 老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吴秋玲就让她住几天，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还有嫂子和两个侄子在家。 凌月和小雪也都想多跟姥娘亲近亲近，就缠着让她留下来。老人笑呵呵的说既然你们不嫌我这个老婆子烦人，那就住几天吧！ 于是姥娘和彩表姐就留下了，先是在城里的房子住了两天，凌月每天带着姥娘和表姐在县城里转转。 不过老人家不太习惯，说还不如乡下清净又凉快，就是天天看人，那人有啥好看的，不管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不都是长着两只眼睛两条腿的。 吴秋玲听了也是哭笑不得。 本来想着自己好不容易自立门户了，终于能让娘跟着女儿享几天福在城里住几天，谁知道老人家却不喜欢，只好让凌月带着姥娘和表姐回了村里。 一到家板凳还没坐呢，姥娘就让凌月把家里的被子和褥子拿出来，趁天气好她又没啥事，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帮着给拆洗一下，到时候还省凌月妈妈的事了。 凌月知道老人家勤劳了一辈子，就是个闲不住的，说不愿在城里呆，其实是想着回来帮女儿干点啥力所能及的活。 自从住进了新家，家里的被子也多好几了，因为一人一个房间，用的自然就多。 不过都让凌月做了被罩给上了，每周都会换洗，这样就不用每年都拆洗被子那么麻烦了。 姥娘说被子不拆就不拆吧，但是褥子还得拆洗，凌月看姥娘不干点活就满不自在，就把褥子拿出来让姥娘拆，她和大表姐负责清洗。 家里有洗衣机，洗起来也省事。 不过表姐说洗衣机费电还费水，还不如手洗干净，在他们村里的时候大家都是去河边洗的，耍的开。 反正她俩也没啥事，不如去村里的小河边去洗，还凉快。 凌月一听，觉得表姐这个提议不错。 现在的河水真是清澈见底，没有什么污染，她经常见村里的女人和姑娘们聚集在河边洗衣服。 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妈妈也喜欢去河边洗衣服，说在家里要压水太麻烦，而且在河边听人聊天干活也有意思。 小雪小天在家跟着姥娘听她讲古，凌月和表姐挎着篮子端着盆子，盆子里放着肥皂和搓衣板以及捶打衣服的棒槌，一起去小河边。 小河边已经聚集着不少妇女和小媳妇小姑娘，大家说说笑笑的，伴随着嬉闹声，水花声，搓洗声，捶打声，交织成一副生动的浣洗图。 还真有不少是来洗单背面的，一个个站起抓住背面的两角猛地一甩一扬，整幅背面就被铺开在河面上，就像是开了一朵朵的鲜花。 现在的背面大多都是花花绿绿为主，有着这个时代的特色。 抓住背面的一端，在水里来回甩动，然后拖上来拧水，再扔进河里铺开甩动，反复几次就能洗涤干净。 河边铺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石板，一半在岸上一半浸在浅水里，有的石板粗糙不平，正好可以做搓衣板用，有的则是长期被大家洗衣服磨的光滑明亮。 偶尔有几条小鱼在石板边上随着衣服游来游去，好像在跟你做游戏，当你伸出手想去捉它的时候，它又会飞快的游开。 有些跟大人出来洗衣服的小孩子，还会坐在石板上故意把脚伸进水里静止不动，满脸享受的让小鱼来啃咬脚趾，痒痒的还舒服，这估计就是鱼疗的前。 大家见凌月来了，还带着个漂亮的大姑娘，纷纷招呼着，还一边笑着问凌月，这漂亮的姑娘是谁？ 这些人大多都经常去凌月家看电视，对她比较。 “小月，到这边来，这里正好有两个位置！”一个跟彩差不多年纪的姑娘，笑着对凌月和彩招招手。 这是凌月堂二爷爷家的长孙女，叫凌雨，今年十九岁，在镇子上的小学上班，是一名民办老师，参加工作还不到一年。 凌月和彩走过去，跟凌雨堂姐说了谢，然后在大家的追问下跟大家介绍了下彩，说是舅舅家的表姐。 大家叽叽喳喳的跟彩打招呼，彩温柔的笑着回大家。 彩表姐已经快二十岁了，正是女孩子最美好的年华，青有朝气，段袅袅容貌清秀，皮肤白皙透着珍珠般的光泽，一头秀发又黑又柔顺。 表姐的长相别说在村里，就是在城里也是很出挑的。 凌月不止一次的听舅舅得意的说，这两年媒人都快要把他们家的门槛给踩断了。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翻盖房子的时候把木头门槛换成石头的了。不过舅舅和妗子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舍得她这么早嫁人。 而且也不想让她嫁的太远，家里穷点倒无所谓，大不了到时候多陪嫁点，只要对方是个人品好有志气相貌也能配的上自家闺女的好青年就行。 别人倒是按照舅舅的要求给表姐介绍了不少，也有不少样貌家世人品都不错的小伙，可要先过了舅舅那一关才能跟表姐相看。 问题来了，舅舅却好像哪个都看不上眼，看哪个都跟他有仇似的！ 一个也没有相中！ 来跟他抢女儿，可不是有仇咋地！ 妗子觉得要是等着过舅舅那一关，估计表姐找不到对象了。于是就问彩表姐，她想找个什么样的，彩表姐说一切都看缘分，再说她也不想那么早嫁人，想多在家留几年。 以后嫁了人，就没有那么自在了，人家都说在娘家的时候只有女儿，到了婆家却没有媳妇。 其实在彩的心里一直有个人，是她的初中同学。两人做了三年的同桌，彼此都有好感和朦胧的感。 但那男孩的家里很穷，只有一个眼睛不好守寡的妈妈和两个妹妹，他是家里的长子，父亲去世的早，他是家里的顶梁柱。 大概是出于自卑的心里，那男孩虽然对她有好感，也帮过她很多忙，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过喜欢她。 直到初中毕业后几个月，他突然找到她，说了一句，彩，你可不可以等我几年，我知道这个想法有些自私，可要是不说出来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 彩，等我三年，到时候，若是你愿意的话，我回来娶你！ 那时候彩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知道这是不是表白，当时只顾着害羞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过后没几天，她就听到一个消息，那个男孩子参军走了。 彩心里其实是愿意等他的，只是这事她一直埋在心底谁也没有说过。 她想着，等他三年，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所以在他回来之前，彩不想相看对象。 其实三年很快的，再过几个月就够三年了，她心里还是有些期盼的，不知道他回来后，会不会兑现当年的承诺。 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她虽然没有收到过他的只言片语，但每次他给家人寄了信，他的两个妹妹就会跑到她跟前说一下他的近况，还说哥哥让她们帮他给彩问好。 有时候还会给她带来个小礼物，说是哥哥送的。之所以不给她写信，是怕她的家人知道了反对，哥哥想等自己有点成就和能力了，再跟她的家人说。 总之，彩听了心里有些甜蜜有些期待。 凌月和彩表姐配合着洗的又快又干净，一边跟大家聊着天，一点也不耽搁手里的活。 表姐是个温顺又好脾气的姑娘，很快就融入进来，大家也都喜欢听她说话，觉得她的声音很柔和好听。 大家正闹的说笑着，忽然水面嘭嘭两声溅起两个大水花，不知是谁扔进河里两块大砖头。 水花溅的又高又猛，大家根本来不及躲开，有不少被溅到头上和脸上，还有的衣服也被溅湿了，透出里面的景来。 大家纷纷不高兴的回过头去看，就在岸边几米外的地方站着几个小青年，一个个痞里痞气的，看着就一副欠收拾的样。 见大家回过头，那几个小青年呵呵笑着还吹起了口哨，挤眉弄眼满脸的戏弄与猥琐。 为首的那个人目光更是死死的盯着彩的小腿，因为彩是穿着裤子出来的，怕会弄湿就把裤腿挽到膝盖处。 她的皮肤很白皙，白的透亮又光滑，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而且腿型也非常好看，匀称又笔直，用以后的话说叫做感。 别说男人看见会移不开眼，就是凌月都非常喜欢看表姐的腿，有时候还会上手摸几下，手感莫名的好，连根汗毛都没有，光滑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她都怀疑自己是个腿控。 “呸！你个死二流子，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凌雨发觉到他赤果果的目光，不悦的蹙了蹙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下意识的挡住彩，杜绝他那双侵略的眼睛。 凌月也非常反感他的眼神，忙帮表姐把裤腿往下放了放。 这个人她知道，是凌江媳妇刘巧的弟弟，叫刘留，家在镇子上。听说她妈妈生养了好几个孩子，最后只养住了两个，一个是刘巧一个就是刘留。 因为怕这个儿子养不住，所以给他取了这个名字，意思是留住他。 不过这个儿子因为是家里的独苗，从小就被惯的不成样子，仗着爹娘的宠溺不学好，整天到处晃dàng)好吃懒做偷鸡摸狗，结识了一群跟他一样不务正业的小痞子，大家给他取了个外号二流子。 因为姐姐刘巧嫁到十里河村，他经常来晃dàng)，村里的人都认识他，也都不喜欢他。 凌月看了二流子一眼，又看了看凌雨堂姐。 前世的时候，凌雨堂姐可是嫁给了这个二流子。 不是她想嫁，而是奉子成婚不得不嫁，因为这个二流子强了她，在这个年代，名声坏掉的她除了嫁给这个二流子别无选择。 然而，凌雨堂姐婚后的生活是很不幸的…… 【0220】祸害遗千年 二流子抬起眼看了凌雨一眼，哼道。“你个丑黑妞，你算老几，老子要你管！” 说完又往彩脸上瞄了一眼，这一眼就让他眼神一亮整个人都觉得一精神，这小妞不错白白嫩嫩的，看得人心里直痒痒。 “你，你个二流子！嘴歪眼斜不安好心！”凌雨气的双手叉腰，愤怒的给怼了回去。 凌雨就是皮肤黑些，长得并不丑，五官反而还很耐看，瓜子脸柳叶眉，琼鼻翘双眼明亮菱形小嘴。 不过这个时代的人大多喜欢皮肤白皙的姑娘，所谓的一白遮百丑，以白为美。 刘留的嘴巴确实有点歪，眼睛还有点斜，肩膀也是一边高一边低。 对于他的短板大家都只敢背后说说，因为刘留小时候曾经有人叫了他一句歪嘴鹌鹑斜眼鸡，就被他娘追着股骂了半个月。 单单骂还不算，还天天往那家的门上泼大粪，那家人都是老实人，不想招惹她，只好修理了自己孩子一顿，看见她就躲着走。 反正从那以后，别人不敢轻易的把刘留的缺点拿出来嘲笑了。 “小黑妞，不用你能，你等着，回头爷爷有时间了再教训你！”刘留说完就不再理凌雨，转而把猥琐的目光投向彩。 “哎呦，这个水灵灵白嫩嫩的姑娘是哪个村的？怎么从来没见过，这小脸蛋长得漂亮，来喊声好哥哥，哥哥带你去城里看电影，给你买好吃的零嘴！” 刘留边说着，边往这边走了几步，侵略的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彩。 彩仿佛看到了一坨屎似的皱了下眉，把脸转到一边去，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表姐，别理他，咱们把这两条背面洗完就走！”凌月把彩拽到一边去继续洗背面，眼角的余光却没有离开刘留。 只要他敢有歪心，她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凌月说完又招呼了一声凌雨堂姐，让她别跟一只疯狗一般见识。 凌雨的东西已经洗完了，拧完水装进竹篮子里，腾出手来帮凌月和彩洗。 “小妞，你叫啥名字？家是哪个村的？” 刘留厚脸皮惯了，别人不理他就腆着一张脸凑过来。 弯着子，往彩跟前凑，还伸出手想抓彩的手，眼看着再有半尺的距离就要得逞了。 彩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不要脸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想动手动脚。蹲在石板上想躲也躲不开，难不成真要让这个二流子占自己的便宜不成？ 早知道会碰见这么个玩意，说什么她也不会提议来河边洗东西。她脸皮本就薄，又恼又气白皙的脸一下子红润起来。 等的就是这一刻！ 凌月突然快速的出手，拉住表姐的胳膊往自己这边一带，顺势站起，带着表姐原地转了一圈便躲开那只咸猪手。 彩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子旋转了一下，人已经安安全全的站在石板上了。 而刘留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的咸猪手落空不说，同时感觉到脚踝处被针扎似的猛地一疼，整个体失去平衡往前一扑，不受控制的脸朝河面噗通一声栽进水里。 凌月带着表姐和凌雨往后面一跳，轻轻松的躲开溅起的水花。 河边的水并不太深，也就是到成人的腿根处，刘留站起想爬上岸，可浸在水里的那一部分石板上面却非常的滑腻，他试了几下都没有成功上来。 之前挨着彩那个位置的一个姑娘正在洗单，看到刘留落水了，惊讶的张大嘴巴，想笑又怕被这个二流子记仇，极力憋笑的脸都有些扭曲了，就抓着单愣在那里。 刘留看到半沉在水里的单，灵机一动，伸手就要去抓单，想要借助这个上岸。 想得美！不让他在水里泡个够，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他上岸呢！ 凌月垂在侧的手指几不可见的微微一动，然后一步跨过去从那姑娘手里接过单，一股电流被注入到单上。 唇角噙着一抹坏兮兮的浅笑，等着刘留这条蠢鱼上钩。 刘留觉得这会儿自己肯定是形象全无，迫不及待的想赶紧上岸。 他哪里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根本不是个好人，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二流子，连隔壁村里的傻妞玉兰都不愿意嫁给他这种人！ 谁知道刘留好不容易抓到水里的单，还没等用力呢，却突然啊的惊叫了一声赶紧的松开，一下子退出去半米多远。 凌月自然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一边把单从水里拖出来，一边加大了电流，借着拧单的动作把手指对着水面轻轻一点。 那电流就像长了眼睛，随着她的意念在刘留上和四肢上乱窜，又痛又麻，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似的。 刘留惊恐的啊啊乱叫唤着，整个人慌乱的在河里面扑腾过来翻腾过去，他只会简单的狗刨，一会窜到这边一会窜到那边，却总也躲不开那如影随形的疼痛和恐惧。 没一会，两条腿上和上各处就被咬了好多口。 所有洗衣服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包括跟二流子一起来的几个小青年，全都一副惊讶的看着在河里瞎折腾的刘留，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啊啊……救命，救命啊！河里，河里面有，有东西在咬我，呜呜……快救我上去，快点把我拉上去！” 刘留越是想靠近岸边，结果却越是往河中心水深的地方去。 小河只有五六米宽，最深的地方也就是到成人的口处。 不过刘留因为恐惧和体已经没有多少力气，都忘记狗刨了，咕咚咕咚的喝了不少水。 一会沉到水里，一会又浮上来，伸着两条胳膊大喊着救命。 跟他一起来的几个小青年见状，还以为他是腿脚抽筋了。 毕竟是一起玩的狐朋狗友，自然不可能看着他出事。 于是有两个会水的便脱掉衣服跳进河里，想把他给拉上来。 可才进到水里还没三秒，就相继的大声惊叫着爬上了岸。 “有，水里有东西，咬，咬我的脚脖子了！”一个小青年惊恐的说着。 “我，我也是，咬我的脚趾头和腿肚子了，好疼！”另一个也是满脸的不解和害怕。 难不成，这水里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怪物不成？ 凌月唇角微勾了下，她还没玩够呢，自然不会让他们把人救上来。 她出手心里有分寸，那点电流顶多让二流子多吃点苦头，不会危及他的命。 刘留扑腾着，忽然就被河中间的一丛水草给缠住了脚，感觉好像有人在水里用力的往下拖自己，他越是挣扎就缠的越紧。 那水草滑滑腻腻的，他的心里猛然就想起一些传说，越想越是害怕，浑都僵硬起来。 “啊！有，有水鬼！别，别抓我，放开我！呜呜……我不想死，娘，我要回家！救命啊……” 一听他喊有水鬼，原本还站在河边看闹的人猛然往后撤退了几步，深怕一不小心自己会被河里的水鬼给拖下去。 尤其是几个小孩子，吓得小脸变色赶紧跑到大人的边，紧紧的抱住大人的腰不肯撒手。 虽然谁也没见过，不知道世上到底有没有水鬼，但大家从小到大没少听过有关水鬼各种版本的故事。 所以看到刘留掉进河里之后的一系列奇怪表现，又听见他的喊声，大家心里觉得没底，说不定……真的有那吓人的玩意。 河里的水已经被刘留给搅浑了，大家自然看不到他是被一丛水草给缠住了，不过河底的形却逃不过凌月的眼睛。 刘留在水里已经被吓尿了，精神也有些恍惚，凌月看玩的也差不多了，就悄悄的收回了电流。 然后抱着双手静静的站在表姐和凌雨的旁边，看着那从水草陪刘留玩。 “留弟，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留弟，咱们家就你一根独苗苗，你是咱家唯一的儿子，可千万不能死啊……” 刘巧哭喊着一路跑过来，后跟着两个刚才去叫他的小青年。 这两个小青年不会水，看形不太对，就跑去喊了刘巧。 刘巧正嗑着瓜子跟邻居聊天，一听自己弟弟掉进河里没上来，腿都软了。 这还得了，爹娘可就这么一个命根子，她也就这么一个弟弟，还是她以后在娘家的依靠。 不管别人怎么说她的弟弟不好，但至少因为有这个弟弟的撑腰，村里就没有一个人敢欺负她。 刘巧因为担心，脚上的鞋子都跑丢了一只。 拨开岸边的人群，看见在水里哭喊着，脸色苍白没有多少力气的弟弟，顿时倒抽了一口气。 可她也是只旱鸭子不会水，就算来了也只能干瞪眼干着急。 而且，还听见大家说什么是水鬼抓住了弟弟，她的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害怕的。 若是为了救弟弟把自己的命搭上，私心里说她是不肯的。她还没有那么伟大，为了这个弟弟愿意牺牲掉自己的命。 她还那么年轻，还没有好好享受过，还有很多好东西没吃过，好多漂亮衣服没穿过，怎么可以死呢！ 可她不能救，总要有人去救吧！ 要是眼睁睁的看着弟弟在自己眼前淹死，估计她爹娘能把她给生吞活剥。 虽然爹娘也疼她，可跟这个弟弟比起来根本就不够看的。 刘巧的眼睛在岸边看了一圈，见没一个想出手的，怒视着众人。 “你们，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没看到我弟弟他掉河里了吗？快，快点下去救他！” 她一开口就是对着别人指责，有人自然不喜欢她这么说话，反唇相讥道。 “那是你弟弟，又不是我们弟弟，凭什么要我们去救？我们也惜命，还想多活几年呢！” “就是啊，他一个大男人，还用我们救啊！你弟弟不是会水吗？” “你自己这个亲姐姐都不去救，我们更轮不到！” “放心，人家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看你弟弟命硬着呢，死不了！” “那也不一定呀，好好的水鬼为什么不抓别人只抓他？咱们天天在这里洗衣服，村里的大人小孩也没少在这河里洗澡，怎么都没事，就他一个人掉进河里就出事了？我看啊，那水鬼也知道好人坏人！” “我看也是啊！不是说水鬼想要投胎，就要抓一个人淹死才能换投胎的机会？你们看看这么多人都不抓，偏偏只抓了这个二流子，这水鬼肯定也是个好的，分得出好坏，它也知道坏人死了不可惜！” 自己一张嘴说不过这么多人，刘巧气的抖着手。 “你们，你们一个个黑了心肝的，竟敢这么诅咒我弟弟，我跟你们没完！” “刘巧，快别跟人打嘴官司了，再晚一会，你弟弟就真的要被淹死了!” “是呀，别跟咱们没完了，还是快想办法救人吧，你总不会想着让你弟弟真变成水鬼吧！” 大家心说，就二流子这样的，要是真成了水鬼肯定也是个恶鬼，不知道会害多少人，恐怕这河边以后都没有人敢来洗衣服！ 其实大家也不是真的心狠不想救他，而是怕那河里真的有吓人的东西。 跟别人的命比起来，自然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连刘巧这个亲姐姐都是先考虑自己，更不用说别人了。 主要是，这个二流子实在不得人缘！ 他的人品实在不可信，你把他救上来，说不定他回头还倒打一耙说是你把他推下水的呢！ 若是换了旁人，说不定早就被大家给救上来了。 凌月其实一直关注着河里的刘留，她只是想给他点教训，并不是要闹出人命。 可这会儿看刘巧来了之后，还有时间和精力跟人干嘴仗，而不是第一时间想着该怎么把自己的弟弟给救上来，不挑了挑眉。 看刘留也坚持不了太久，若是刘巧他们再想不出办法来，凌月心想也只好自己出手了。 说真的，她不想做这个好人啊，不是都说好人难做嘛！ 好在刘留的几个狐朋狗友终于在附近找了根别人晾衣服的长竹竿，放进河里让他抓住。 刘留又惊又吓的，在河里折腾了这么久，上基本上没什么力气了，连竹竿都抓不紧。试了几次之后，刘留终于抓住了竹竿，被刘巧他们几个跟拖死狗似的把他从河里给拖了出来，两只脚上还挂着几根腥气吧啦的水草。 刘留无力的喘息着，仰面朝天的躺在岸边，喝了个肚儿圆。被他的狗友往肚子上一按压，嘴里就有一股水喷出来。又经过一番折腾，二流子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活了过来，张开嘴就是撇嘴大哭。 凌月和表姐把剩下的背面洗出来装进盆里，和凌雨一起往回走。 一路上凌雨都兴奋的讲着刘留那副狼狈又凄惨的样子，幸灾乐祸的呸了一口，接着又叹息了一声，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0221】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因为这件事，彩表姐过后也不肯去河边洗衣物了，估计二流子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些影，甚至连门都不愿意出了，怕再招惹到麻烦。 凌月倒是不怕的，谁敢招惹表姐她就修理谁！ 彩表姐是个勤快的姑娘，帮着闲不住的，把凌月家该拆洗的被褥棉衣都重新拆洗了一遍又给缝好。 表姐的针线活很不错，平时爸妈忙店里的事，这些拆洗的事大多都是凌月和小霍盛做。 不过现在有人帮忙做，凌月乐的清闲一下。 跟拆洗被褥的活比起来，她还是比较喜欢做衣服，她给姥娘和表姐各做了两件衣服。 姥娘的是以舒适为主的复古中式衣衫，表姐的则是连衣裙，田园风中带着小清新和优雅，跟她的气质很搭。 表姐很喜欢凌月给她做的衣裙，穿上就是美哒哒的俏佳人一枚！ 虽然不怎么出门，不过凌雨堂姐却每天都来找彩，年纪相仿的两个人一起做着针线活说说笑笑的。 凌雨的脾气直爽，彩的温柔，两人倒是很合得来，没两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这天早上，凌雨和彩一起去玉米地里扯马齿苋，凌月的姥娘喜欢吃马齿苋做的蒸菜和饼子。 凌月正在画秋季的新款设计图，脑中刚冒出一堆的灵感，已经想好一系列的款式。 灵感这种东西来了就要趁打铁赶紧抓住，否则等它一闪即逝就抓不到踪影了，所以没有跟着两人去。 可没多久，去扯菜的两人就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往大门外面看了几眼，然后松了口气把门关紧，好像后有什么在追似的。 两人的篮子里也只有半篮子的菜，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尤其是彩表姐，眼神有些慌乱无助，眼睛红红的竟然好像哭过的样子。 凌雨也是一副咬牙切齿，满脸气愤想要吃人的模样。 凌月觉得奇怪又有些不好的预感，忙把两人拉到自己房间里，问她们怎么了。 彩表姐却只是摇了摇头，咬着唇言又止，最终却没说什么。 凌雨却是个藏不住话的，张嘴就说真是晦气，今天倒霉碰到二流子那个魂不散的。 以为前两天的事会让他消停几天，谁知道这才两天的功夫就又活蹦乱跳的出来乱晃悠了！ 凌月一听，就知道这二流子估计是盯上彩表姐了，要不然表姐和堂姐不会是这个样子。 原来凌雨和彩正在玉米地里扯菜的时候，忽然就碰到了二流子刘留，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尾随着两人钻进了玉米地里。 凌雨和彩是背对着背扯菜的，一边扯一边说着话。 扯着扯着就各自往前挪着，不知不觉就拉开了距离，不过就算是被玉米棵遮挡住影，说话声大点还是能听见的。 两人相距了也就是十多米的样子，凌雨正大声的跟彩说着话，忽然听见彩的惊叫声，忙循着声音找过去，看到刘留正拽着彩的胳膊往另一边拉扯。 彩极力的挣扎着，伸出脚想去踢他却被他躲开，凌雨看到气的不行，一下子跑过去拿起篮子扣在刘留的脑袋上，又往他上使劲的踹了几脚，然后抓起篮子拉着彩就往外跑。 两人跑出玉米地，看刘留想追上来，又一口气跑回家里。 凌雨一边说着，一边气的骂着刘留真不是个东西。 这胆子也太大了，大白天的就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拉人。 幸好是两个人一起出去的，要是就彩自己，碰到这个二流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没受过这种惊吓和屈辱，心里又气又怕。 凌月满冒着冷气，有些后悔自己没有跟着去。 要是她在的话，绝对不会让那个二流子碰到表姐一下。 狗东西！还真是死不改！ 凌月拍了拍彩表姐，安慰道。 “表姐，别哭了。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哪只手拉的咱就把他哪只手给敲断。不，两只手都给敲断，看他以后还怎么手jiàn)！” 彩听了破涕为笑，嗔了凌月一眼。 “我知道你会些功夫，可你也不要乱来，为这样的人不值得。能不惹事就别惹事，我就当自己是被疯狗咬了一口。 反正我也在这里住不了几天就跟回去了，最多以后不出门，这种二流子咱还是能少沾就不沾边的好！” 彩的意思就是咱惹不起躲得起，不想因为自己让凌月惹麻烦。 可凌月却不想这样息事宁人！ 表姐现在是在她们家里做客，却被人轻薄了，这口气她可忍不下，想想就恶心的不行！ 再说，有些人你越是息事宁人他只会越发有恃无恐，还以为你怕了他，更加的变本加厉！ 所以对付二流子这种人，要么打的他再也不敢作恶，要么就是想个办法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兴风作浪！ 彩表姐很担心凌月会冲动的去找二流子算账，她并不知道凌月的功夫有多厉害，只想着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打得过一个成年男子。 而且，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受了一点委屈，让表妹去帮她出头露面。反正等过几天她回去了，就见不到这个二流子了。 所以彩决定，在回去之前都不出门了。 看表姐这么担心自己，凌月只好安抚她。 “表姐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只要他聪明点不来招惹咱们一切好说，若是他再敢不长眼，哼哼！” 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我，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你别瞎cāo)心了，快去忙你的吧！” 彩言辞闪烁的说完，回房间换了衣服，把之前凌月给她做的裙子叠好放起来，又穿上自己来时的衣服。 然后拉着凌雨和她一起去收拾扯回来的马齿苋。 凌月若有所思的看着表姐的背影，总觉得她之前言又止极力遮掩的样子，应该还有其他事没说，凌雨应该也不知道。 等凌雨走了之后，凌月试着问表姐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她，但她却躲躲闪闪的怎么也不肯说，神色间却有一种羞愤。 凌月毕竟不是真的十几岁，她觉得表姐应该还有什么事没有说。 但她不想说，凌月也不能bi)迫。 若是她想说的话，早晚会跟她说。 心里暗自猜测着，是不是凌雨没赶过去之前，二流子对彩表姐做过什么不轨的事？ 比如强迫的抱了她，或者……亲了她？ 这种无耻的事，二流子绝对能做得出来！ 还真是色胆包天！ 一想到这些可能，凌月恨不得马上掐死那个二流子。 不，掐他还嫌脏了自己的手。 若是他真的对表姐做了什么不轨之事，凌月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彩想着以后只要自己不出门就没事，可她到底是低估了有些人的厚脸皮和无耻程度，她想躲着，偏偏有人不想让她躲着。 第二天清早，她听凌雨说，看到二流子鬼鬼祟祟的在凌月家附近转悠，被凌雨看到后给骂跑了！ 彩听了让凌雨不要告诉别人，说自己知道了，以后不出去，那二流子没有机会碰到她就不会再来晃悠了。 那会儿凌月和小霍盛跟着花花师父在山上练功还没有回来，若是她看见的话，就不是骂人那么简单了，绝对会让他在上好好躺几天。 晚上吃完饭，凌爸和吴秋玲依旧带着两个小的去捉知了猴。姥娘习惯早睡，吃完饭就早早的上休息了。 小霍盛帮着洗完碗就去了凌月房间看书，凌月忙着在灯下裁剪，准备给小霍盛做衣服，他个头窜的太快了，去年的衣服短了一大截。 邻居们吃完饭，也纷纷拎着板凳上门来看电视。 彩表姐最近在追一部电视剧《京华烟云》，本来白天凌雨给她讲了二流子在外面转悠那件事之后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还有些莫名的担心。可是一听到开始播放电视剧的主题曲，就忍不住和凌雨走过去坐下看了起来。 到底是追剧的心占了上风，看着看着就忘了所有的不快，眼睛盯着屏幕，整个人陷进剧中，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了感觉。 聚精会神看着电视的彩觉得有人在自己腰间的软上轻轻的捏了一下，倒不怎么疼却有些痒痒的。 她还以为是挨着自己坐的凌雨调皮跟自己闹着玩，也没有扭头，眼睛依旧盯着屏幕，只说了声别闹好好看电视！ 耳朵边却忽然感觉到一丝气，接着是一声轻笑。 彩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猛然扭头一看，坐在自己边的凌雨不知去了哪里。而原本凌雨的位置上，却坐着那个满脸邪气的二流子。 刚才就是他捏了她一下，又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这会儿竟然毫无遮拦的用赤果果的眼神侵略着她。 彩顿时觉得浑僵硬，上的鸡皮疙瘩陡然立起来，胃里更是像吞了只苍蝇似的直犯恶心。 她坐的位置是在院子里的最后一排，乡邻们都津津有味的盯着电视往前看，并没有人发现后面什么时候多了个二流子。 彩也怪自己，怎么那么大意，连边什么时候换了人都不知道，还让这个二流子恶心了自己两把。 她蹭的一下站起，准备去屋里躲开这个二流子。 不想刘留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笑嘻嘻的小声道。 “昨天哥哥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哥哥等你的答案，可是等的吃不下也睡不着觉。” “你，你放开我！”彩气的浑发抖，却还是极力压低着声音呵斥他。 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人，大家要是看到她跟一个二流子拉拉扯扯的，到时候她浑是嘴也说不清，这个混蛋是想坏她的名声啊！ 彩急的眼圈发红，用力往外拽自己的手。 这时候凌月和凌雨正好从她的房间走出来，一眼就看到院子里背对着众人的两人。 凌雨的眼睛不一下子睁大，张嘴就要呵斥二流子你想干什么，快放开彩，不过却被凌月眼疾手快的把她的嘴给捂住了。 凌月的双眼看似平静无波，其实心里已经翻腾起熊熊怒火，如果目光可以杀的话，二流子这会儿已经被她给穿成了筛子。 凌雨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心急了，差点就喊出口好心办坏事了。 她刚才不过就是肚子不舒服，感觉到自己来了月事，离开了一会去找凌月要卫生用品，谁知道这个二流子竟然溜了进来。 凌月也不想惊动其他人，微微动了下手指又把指尖的电流收回。 若是她用了流星指，二流子肯定会大呼小叫的，那样想不引起大家的注意也难了。 她并不想让别人看到二流子纠缠表姐的景。 凌月大步走过去，轻轻在二流子手臂上一点，他便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彩。 凌月猛地一推，把他给推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凌雨立刻把彩护到自己后，眼神不善的瞪着他，咬牙道。“滚！这里不欢迎你！什么猫猫狗狗的都敢进来，不长眼的东西！” 凌月轻声对彩说道。“表姐，你先回屋去，堂姐，你也回去！” 鉴于上一世凌雨是嫁给了这个人渣的，凌月并不想让他们之间有什么牵扯。 这辈子，她会帮助堂姐远离这个二流子，不再重蹈上辈子的不幸。 凌雨倒是不担心凌月应付不了二流子，就拉着彩走了。 刘留不甘心的看着彩离开的背影，却一下子被人给挡住视线，一回神正好对上凌月森冷的目光。 被她眼神里的冰冷看的浑陡然一冷，竟然感觉自己像被猎人盯上的猎物，背脊处凉飕飕的。 他定了定心神，觉得自己真实太丢脸了，竟会被一个小丫头看的差点败下阵来。往不远处看了看，使了个眼色，便有人走过来。 “吭，月丫头呀，刚才那个是你表姐啊？她叫什么名字？家是哪个村的？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处对象？” 凌月冷嗤了声！ 这一开口，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开口说话的人是刘巧。 原来是刘巧带刘留来的，刚才就一直坐在一旁看电视，装作没看到自己弟弟的所作所为作壁上观，纵容他在别人家里犯浑，难道不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姑娘来说有多大的重要？ 刘巧哪里会不懂名声对姑娘来说有多重要，她是怕彩不愿意，恨不得她在名声上有损，到时候跟她弟弟传出来些风言风语，不想嫁也得嫁！ 她这个弟弟年纪可不小了，已经二十多岁了，在农村就是个大龄青年了，跟他一样大的都已经抱娃了，可他到现在还没个媳妇。 在刘巧和父母的眼里，自家的弟弟和儿子是千好万好。 可惜名声太臭，没有几个姑娘愿意嫁给这样一个不务正业又不正经干的二流子。 有几个愿意的吧，他们还相不中，不是嫌人家姑娘长得不好看，就是嫌人家家里太穷。 今天刘留忽然跟刘巧说他看中了一个姑娘，是凌伟家的亲戚，想要刘巧带他来看看。 刘巧也听说了凌月的姥娘和表姐在他们家走亲戚，那个姑娘她见过一次，确实长得水灵漂亮，跟她弟弟还相配。 而且她还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凌月舅舅家小子过的很不错，家里还有一辆大货车，她弟弟要是能把这个姑娘娶回家，就等于给自己找了个银行，以后不怕没钱花。 所以刘留一说，刘巧便带着他来了，就当让弟弟先认认门，反正到时候都是亲戚。 【0222】凌雨的礼物 “你的问题太多了，还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凌月都要被刘巧给气笑了。 这是要查户口啊！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刘巧那对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一看就知道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刘巧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就听到凌月的嘲弄，皮笑不笑的讪讪道。 “看看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婶子这不就是想问问嘛，我看你表姐年纪应该也不小了，不知道有没有对象，要是没对象的话，婶子正好给她介绍一个！女孩子就得趁着年轻赶紧找个对象，要不然好的就被人家挑走了！” 刘巧就差没说，想把我弟弟介绍给你表姐了。她觉得这事还是要跟大人说，一个小孩子又做不了主，她今天就是先来探探路。 既然她弟弟看上了那姑娘，得回家好好盘算一下，还要跟爹娘通通气，商量一下提亲的时候给多少见面礼和彩礼合适。 若是凌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肯定让她哪凉快哪待着去。 还真是敢想，而且净想美事！ 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就他弟弟那个二流子，想让别人挑剩下人家都不稀的挑！ “这个就不劳你cāo)心了，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凌月不客气的回她。“我喊你一声婶子，你要是想来看电视呢，我也不撵你，可你要是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我们家里领，那就对不起了，你以后还是别来了！” 像刘巧这种人，不用给她留什么脸面，否则就该蹬鼻子上脸了。 刘巧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刘留也气的瞪眼睛。 “臭丫头，你说谁呢？告诉你，老子愿意来你家那是看得起你，别人家想让我去我还不去呢！” 凌月似笑非笑道。“自己有多臭难道不知道，还要明知故问！真是屎壳郎打呵欠，好大的口气！你上哪上哪去，总之我们家不欢迎你，快滚吧！” “呦呵，找揍呢！老子才不管你是不是女的一样打，你信不信！” 凌月耸耸肩，讥笑道。“我信！你也就会打女人这点本事了。但前提是，你能打的赢我再说！” 刘留哪是个肯吃亏的子，没想到今天却碰上凌月这个硬茬，他说一句她竟然敢顶一句，一下子就把他的那个暴脾气给激上火来了。 “呵，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光嘴巴厉害，要是不给你点教训尝尝，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刘留说着撸了撸袖子，就要上来对凌月动手。 刘巧一下子拉住他，暗暗对他使眼色，又回过头对凌月扯出一抹假笑，却用埋怨的语气道。 “你这丫头，嘴皮子倒是不吃亏，就不能少说两句。不管咋说我弟弟也算是你的长辈，按辈分你该叫舅舅呢！” “嘁，他算哪门子的舅舅！要是我有个这么不成器的舅舅，我姥娘估计早就把他的腿给打折了，看他还敢不敢整天斗鸡遛狗到处祸害人！再说了，都那么大的人了，竟然还要欺负我一个小孩子，丢不丢人，真是白长那么大了！” “臭丫头，你再说！信不信老子今天真的揍扁你！”刘留气的像只鼓起肚子的癞蛤蟆，恨不得冲过去给凌月一顿教训，不过却被刘巧一路拽着硬往大门外拉。 刘巧一边拽着他，一边对凌月说着。“算了算了，你这丫头还真是个不饶人的子。我弟弟已经是个大人了，不会跟你个小孩子一般见识，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 “婶子，我们家庙小，供不下大菩萨，你们呀以后还是别来了！” 凌月看两人走出去，砰地一声在两人后关上大门。 大门外。 刘留本来就嘴歪眼斜的，这下子气的嘴巴更歪眼更斜了，甩开刘巧的手埋怨道。“姐，你刚才干嘛要拉着我，不让我揍那死丫头一顿？你还是不是我亲姐？” “留弟，你傻了？你忘了那是在谁家啦？你要是在那个死丫头家把她给打了，还想不想跟她表姐处对象了？” 刘巧白了他一眼。 这个弟弟就是子太冲动，头脑又太简单，啥事也不知道转转圈想一想考虑一下后果。 “对呀，我差点给忘了，那个小妞是这死丫头的表姐，要是我把她给打了，确实不好说话。脑子一就糊涂了，都是被刚才那个死丫头给气的！” “别气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气你先忍一忍，等你跟她表姐的婚事成了，以后还不是被你捏在手心里，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嘿嘿，还是我姐聪明，心眼真多，弯弯绕绕的，难怪我姐夫那个憨子这么些年一直被你捏在手心里骗的团团转，把你当宝贝似的捧着，还对那两个娃那么好，连你跟表叔的事都没发觉……” “嘘，别瞎说！”刘巧左右看了眼，伸手往刘留背上拍了一下。 这个弟弟就是个口无遮拦的，幸好这里没有什么人，要是被人听去可就坏了。 这些天，她和表叔因为丢衣服的事一直提心吊胆的，都没敢见面。 “我可告诉你，你以后嘴巴最好给我闭紧点，要是再敢胡说，你找对象的事可别指望我帮忙了！” “别别别，好姐姐，是我错了，我嘴上没个把门的，我打我自己的嘴给你出出气！姐姐你就别生气了，我发誓以后不会再乱说了，我的亲姐姐，弟弟娶媳妇的事可就全指望你了！叫你不会说话！看你还敢不敢乱说！”刘留笑嘻嘻的说着，一边作势用手轻轻往自己嘴巴上拍打了两下，一边用眼睛瞄着刘巧的反应。 刘巧一把抓住他的手，嗔道。“行了，别打了，你可是咱爹娘的宝贝疙瘩，要是打坏了他们该心疼了。好了，咱们先回去，明天我去家里跟爹娘商量一下这件事！” “好，那就先谢谢姐姐了，我先走了！”刘留说完，径自往一条小路上走了。快要娶媳妇了，他得想办法多搞点钱才行。 “喂，你去哪？那条不是回镇子上的路！” 刘巧在他背后喊了一嗓子，刘留头也没回，摆了摆手道。 “我去隔壁村找朋友有点事，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走了！” “臭小子，现在知道着急媳妇的事了。之前也没有这么心急，难得有个看对眼的，我可就这么一个弟弟，这个忙是一定会帮的！” 刘巧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刘留逐渐远去的背影小声的嘀咕着。 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她回头往凌月家紧闭的大门那里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光，才转离去。 凌月一直抱着双手静静的站在大门后，将姐弟两人的话也给听了个彻底。 尽管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还刻意压低了，可只要她想捕捉，这些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就刘留那样的，还想要娶彩表姐？ 呵呵，简直是痴心妄想！ 真是癞蛤蟆跳到秤盘子里，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凌月代表全家和表姐一家呸他们一脸！ 看来，这刘巧一定是嫌自己的子过的太平淡自在了。 凌月觉得，是时候给她添把火了，让她的子过的闹点。如果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自然就没有机会去动那些歪心思！ 这可怨不着她，谁让刘巧姐弟不自量力的来招惹她和表姐呢！ 想要算计别人，就要做好被别人反算计的准备！ 有句话叫不作死就不会死，说的就是他们姐弟这亚子的。 彩表姐进了屋后，看着就一直很安静的样子，连凌雨跟她说话都只是嗯一声或点点头，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表现。 可凌月却从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和不安的眼神里看出来，她的内心此刻是慌乱不安的。 估计又被刘留给吓到了，她肯定没想到那个二流子竟然那么大胆，敢追到家里来纠缠。 “小月表妹，我，要不明天一早我还是先回家吧！让在这里多住几天帮姑姑做些活，过几天再让我爸来接她回去！出来好几天了，家里还开着代销店，地里还有活，今年种了不少棉花，还要给棉花打叉子，我怕你妗子和两个弟弟忙不过来！” “好啊，你先回去也行，让姥娘留下多住几天，明天我送你回去！” 凌月没想就同意了，她觉得让表姐先回去也好，省的她住的不安心提心吊胆的。 表姐不在这里，她也正好能安心收拾刘巧姐弟。 “彩，你怎么说走就走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才住了几天呀！我还没和你玩够呢，刚找到一个合我脾气的人，可是你这么快就要走了，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成朋友啊？” 凌雨听了彩的决定，一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不是的，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的，你别多想，我主要是担心家里，可是，我害怕那个二流子，我……”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那个二流子一看就不安好心，你先回家躲一下也好。反正咱俩已经是好朋友了，以后你可以给我写信！” 凌雨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她也不想彩被一个二流子缠上，甚至是上门扰。 “嗯，小雨，谢谢你！以后有机会我再来，如果你有时间，也可以去我家里找我玩。我家在另外一个镇子上，也就二十多里，骑车的话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到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到时候就去找你。” 凌雨和彩这个认识没几天的好朋友又说了一大堆话，凌雨看时间不早了，看电视的乡邻也都三三两两的离开，她还是依依不舍的抱着彩的胳膊不肯撒手。 “怎么办啊彩，我都不想跟你分开了，一想到你明天就要走了，我都舍不得回家。” “堂姐，这有什么难的，既然你舍不得走，那今晚上就陪我表姐睡一晚。” 凌月把小霍盛送到门外，回来时就看到这幅依依不舍的景。 “对耶！这个办法好！我刚才怎么没想到，真是笨死了！彩，你等我一下，我回家跟爸妈说一下，今晚上跟你睡，不许说不！” “好，我求之不得，正好咱们说说悄悄话！你快去吧！”彩无奈的笑笑，对凌雨摆摆手。 “那行，我一会就来，先别睡，等着我啊！”凌雨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过了十来分钟又高兴的回来了。 手里还拎着个小包裹，说里面的东西是她送给彩的礼物。 凌月和彩都有些好奇里面是什么，凌雨有些神神秘秘的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展示在两人面前。 原来是两件文，一件粉色带着红色小碎花，一件淡紫色带着黄色小碎花。 不过现在的文都是纯棉料子制作的，没有什么弹，款式也是很保守的普通款。 看到此物，凌月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口。 她现在貌似也开始发育了，小青杏已经往水蜜桃的方向发展了。 为了方便运动，她也需要这个了。 不过她不太喜欢这种款式，穿着并不怎么舒服，回头自己找点合适的料子，做几件运动款的还有吊带美背款的。 彩看着凌雨大咧咧拿出来的东西，脸上有些微，还好她们几个都是女孩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彩，这是我送你的小背心，怎么样？喜不喜欢？我跟你说，这个穿着可舒服了，跑起来保准你那里不晃dàng)，比穿小坎肩舒服多了，而且穿衣服也好看有型。我上就穿着一件呢！放心，这两件都是新的，我还没上过。这是我让我嫂子前两天刚从市里的百货楼里给捎回来的，听说是从海市那边过来的货，质量好着呢！人家大城市的姑娘和小媳妇们，都时兴穿这个，说是翘。” “嗯，好看，谢谢你啊小雨。要不，回头我给你织件毛衣吧！”彩没有拒绝凌雨的诚意，羞答答的把衣接过来看了看。 好朋友送了她礼物，她自然也是要回赠的。 其实她爹吴家兴去过的大城市也不少，回来的时候也会带几件时髦的衣服鞋子什么的，不过他一个大男人肯定不好意思买这个。 所以，彩只是听人说过这种小背心和它的好处，还是第一次见。 其实她早就想买一件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凌月之前带她逛街的时候也没好意思开口。 这会儿正好凌雨送了自己两件，还真是让她欣喜。 【0223】盯梢 一听彩要给自己织毛衣，凌雨高兴的眼睛都亮了。 “好啊！我看别人穿的毛衣可羡慕了，可惜我不会织，我妈说我的手笨的就像脚趾头。跟你说，我最喜欢大红色，你要给我织件红色的，还要鸡心领，粗麻花辫的那种！” “行，你喜欢什么样的就给你织什么样的。” 这些对彩来说都不是难事，织毛衣对她来说很容易，村里的小媳妇和大姑娘都喜欢找她学织毛衣。 不管是多复杂的花型，彩只要看两眼就能很快学会，别人却要手把手的教上好几遍，大家都夸她心灵又手巧。 “彩，你真是太好了！”凌雨忍不住激动的拥抱住彩。 凌月有些受不了的看着这一对好闺蜜。 “好了，你们两个别在那里卿卿我我的了，有什么话留到上去悄悄的说，赶紧的准备刷牙洗澡睡觉！” 凌月房间的是一米五宽的原色木制双层，是她按照以后的那种款式画出来让木匠专门给打制的。 楼梯是能够储物的抽屉，下面一层是榻榻米，也可以变成桌椅。 小雪和小天的也都是同样的双层，除了款式不太同。这样的话就算是家里来的客人多的话也能住的下。 姥娘住在小雪房间的下铺，表姐则是和凌月一个房间。 凌月平时喜欢睡在上面，表姐来了之后正好睡在下铺，就算多了个凌雨两人一起睡也不会觉得拥挤。 一对面临分别的小姐妹，洗完澡后亲密无间的头挨着头躺在上聊着天，凌月偶尔也会插一两句。 说到私密话题的时候，两人就会悄悄的蒙在被子里叽叽咕咕的窃窃私语。 凌月自动屏蔽了声音，尊重她俩的**，自己在心里默功法口诀。 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人相继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凌月被一阵声音吵醒。 “不要，走开，你快走开，不要过来，我没看到，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不要啊……” 凌月从上铺一跃而下，光着脚踩在地上，轻轻的摇了摇彩。 “表姐，你怎么了？快醒醒！” 彩却像受到极度惊吓似的，声音带着哭腔，一直摇着头，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猛地甩开凌月的手，随后睁开眼睛。 看到面前的人是凌月，仿佛松了口气慢慢的坐起。 “怎么了？怎么回事？”凌雨迷迷糊糊的醒来，揉了揉眼睛问道。 “刚才表姐可能是做噩梦了！”凌月解释道。 “别怕，梦都是反的，来抱抱，不怕哈！”凌雨抱住彩有些轻颤的子，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又顺了顺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似的。“彩，你做的什么噩梦？怎么给吓成这样？” 彩咬着唇，小声道。“没什么，就是一个噩梦，你们继续睡吧，我已经没事了！” “表姐，人家都说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看你这两天心思有点重所以才会做噩梦。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要是有的话你就说出来吧，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的好。” 凌雨也觉得彩这两天心思重，看着都有点精神恍惚，跟她说话的时候常常走神，也劝着她，有啥事别一个人憋在心里，说出来心里能轻松点。 彩犹豫了好一会，看着凌月和凌雨关心的眼神，猛地伏在曲起的膝盖上轻声的哭泣着。 凌雨轻轻的顺着她的背，等了一会，彩才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泪。 “我，我那天，在玉米地里扯菜的时候，听到边有动静，还以为是小雨过来了，就，就扭头看了一眼……” 彩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神有些纠结，脸上带着羞愤和难为，嘴唇都被她咬破了。 “哎呀，彩，你倒是说呀，快急死我了！”凌雨想，那天她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二流子在跟彩拉扯，在那之前是不是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彩心一横，闭了下眼睛又睁开。“我看到他，他那里……” “那里？哪里？”凌雨有些懵bi)，没听明白彩说的那里是哪里。 现在的姑娘思想还是比较单纯的，脑子没有那么污。 彩不知道怎么跟好姐妹解释，脸色红的能滴血，干脆做鸵鸟状把头低下。 她现在只要一想到当时的景，还会有一种羞愤死的感觉。 自己那会儿怎么就把头给转过去了？ 越想就越是后悔的要死！ 这样恶心的事她想忘都忘不掉，她还记得当时刘留那个二流子脸上满是猥琐又邪气的笑，咧着一嘴四环素牙，小声的对她说。 小妞，你干嘛偷看哥哥撒尿！ 彩当时吓得已经说不出来话了，眼看着二流子弯腰来抓她的手，吓得她大声惊叫起来。 刘留赶紧的提上裤子，拽着她的手不肯撒开，邪笑着在她耳边说。 别怕呀，你以后可是要给我当媳妇的。放心，哥哥不打人！ 彩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声的说，臭流氓，放开我！ 二流子却仍旧不肯松手，说彩答应跟他处对象他才放手。 要不然他就跟人说彩偷看他，还说等着彩的答复，回头去找她！ 再然后，凌雨就跑了过来，只看到二流子在拉扯彩。 彩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当时吓得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回来后她自己越想就越是害怕。 怕二流子会把事给说出去，到时候她哪里还有脸出门！ 可是这样丢脸又让人羞愤的事，她又不敢跟人说，而且也说不出口，只能一个人藏在心里，每天每时每刻都是提心吊胆的。 直到今天晚上，二流子上门问她想的怎么样了，彩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一下子断了。 她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赶紧的逃离，离开姑姑家，离那个二流子越远越好。 可心里却又担心她离开后，二流子若是到处宣扬那件事败坏她的闺誉，她该怎么办？ 难不成，自己真的要嫁给这个二流子？ 那样自己的一辈子岂不是就全毁了？ 她宁愿去当尼姑也不想嫁给这样的人。更何况，她还一直在等心里的那个人。 在这样的压力下，彩这几天是坐卧不宁。 就算是睡着了，也会梦到那个二流子对她紧追不舍的追问，bi)迫她嫁给他，还威胁她要是不同意的话就要她败名裂！ 这个梦太真实太吓人了。 听彩讲完，凌雨已经气的快要炸了。黑着脸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恨不得拎把刀，马上去把那个二流子给阉了。 “呸！不要脸的东西！他这是故意使坏，想沾上你呢！恶心人的玩意，就他这样的坏种就该一辈子找不到媳妇，最好是断子绝孙才对！” 凌月就知道表姐心里肯定憋着事，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让人气愤又恶心的事！ 刘留这个人渣，对表姐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她看了眼气愤的已经炸毛的凌雨，忽然想到，上辈子估计二流子也对她用了这样的手段，后来看她不同意，便找机会对她用了强！ 若不是表姐来走亲戚被二流子碰到的话，可能历史还会重演，二流子想下手的对象就是凌雨。 不管是谁，都不会让他得逞！ 凌月心思翻转，她要好好收拾二流子一顿，让他既蹦不起来，又无损于表姐的名誉！ 第二天一早，凌月练完功回来，吃完早饭便骑着自行车把彩表姐给送走了。怕爸妈和姥娘担心，并没跟他们说明原因，只是说表姐担心妗子在家里忙不过来先回去。 彩这几天都不怎么出门，所以邻居们并不知道她已经走了。 送走了表姐后，凌月找来小胖子孙伟和他的几个小弟，许给他们了一些好处，让他们帮忙盯梢，监视二流子和刘巧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动静就随时来跟她汇报。 凌月许给他们的好处是，每天会给他们一人十颗糖和五毛钱。 别说是糖了，就算是水果糖他们平时也轻易吃不到。更不要小看五毛钱，在这个年代对孩子们来说，购买力还是大的。 一群小子一听都快要高兴疯了，盯人这事是他们最拿手的，有糖吃有钱拿还不累。 其实他们就是玩心重，又懒了一些，只要不是帮家里干活，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比如前些天凌月罚他们找知了壳，后来凌月把他们交上来的货都给了孙义让他拿到药店去卖。 几个家伙没少弄，有好几斤重，卖了十多块，若是分钱的话一个人也能分两三块。 可惜，这帮小子就是不劳动又不能吃苦的。 凌月这次交给他们的任务，对他们来说却是轻松了很多，而且对他们来说还好玩。 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那些革命电影里，盯着鬼子和特务的光荣任务似的！ 小胖子孙伟更是拍着脯保证完成任务，然后给他的几个小弟分好工便开始了行动。 为了让他们干好自己交代的事，凌月提前预支了他们一天的酬劳当做奖励，先给点甜头尝尝，他们才会干的起劲！ 接下来，凌月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除了每天听听他们传回来的报告。 有了甜头哄着，孙伟几个表现的很是殷勤，每天都要跑来两三趟跟她汇报。 开始两天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无非是刘巧每天都回娘家一趟，然后就是她的生活常以及一些琐碎的事。 还有刘留那个二流子，这两天老往隔壁村孙菜园子跑，去找他的那两个狐朋狗友，在一块叽叽咕咕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离的远也听不到。 不过第一天的时候，发现他们偷了人家一只鸡烤着吃了，第二天还用麻袋扣住人家的一只鹅给炖了，等等…… 反正就是些偷鸡摸狗的事。 小胖子孙伟跟凌月说着，不知不觉口水都流下来了，他不好意思的呵呵笑着擦掉嘴角的口水。 他当时跟两个小弟躲在一边，看得到闻得到却吃不到，可把他们给馋坏了，人家大口吃他们只能干瞪眼啃着自己的干馒头就咸菜。 凌月看他们盯的也辛苦，而且事无巨细都给她报告，就连刘巧和二流子一天去过几趟茅房拉了几次屎撒了几泡尿都记得清清楚楚。 想起她和姥娘还有小霍盛包的饺子还剩下不少，都用盆子装了端给他。 “给，拿去跟大家分着吃吧！好好盯着，完成任务之后再奖励你们一顿大餐！” “饺子！”孙伟眼睛发亮，端起盆对凌月呵呵傻笑。“好嘞！你就放心擎好吧，我们肯定不会偷懒。” 说着就捏了个饺子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边嚼边说着好吃，还是猪豆角馅的。 又过了两天，一大早小胖子孙伟就带来个有用的消息。 说是刘留的爹娘刚才在镇子上买了几包点心，又割了两斤，逢人就说他们家儿子找到对象了，那姑娘长得可俊了，他们买的点心和是要去提亲的。 镇子上的人家都知道他们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哪里有好姑娘愿意嫁给他，还是长得漂亮的姑娘，除非那个姑娘是个眼睛瞎的看不见。 刘留爹娘见别人不信，还差点跟人干仗，说他们是妒忌眼红。告诉你们，我们家儿子找得对象不但长得漂亮，家里还有钱有一辆大货车呢！ 凌月听了不冷笑。 想要提亲？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凌月把一包糖和几张毛票给孙伟，让他们自己分，然后继续盯着刘巧那边。 孙伟就喜欢拿到报酬的那种感觉，笑的两只眼睛都眯起来只剩下一条缝。 剥开一块糖放进嘴里享受着，忽然想起什么又对凌月说。 “对了，凌月，我还发现那个二流子一件事，不知道重不重要！本来昨天晚上想来找你的，可是太晚了就没来。” “那你说来听听！” 接着，孙伟把他的发现跟凌月说了。 他说昨天晚上，刘留和他那两个狗友提着个黑提包去了镇子上，跟一个带着帽子的人碰了面说了几句话。 然后从提包里拿出几个罐头瓶子，那个人看了瓶子后打开闻了闻，确认后收进自己的提包里面，又拿出一叠钱给了刘留和他的狗友。 因为白天孙伟见过刘留往提包里装那几个罐头瓶，里面不是罐头，黑乎乎的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 他就是觉得很奇怪，那黑粑粑样的东西竟然还能换钱！ 还想着，要是他知道是什么的话，自己也去弄一些，说不定也能换钱。 他可是看见了，那人走后刘留和他的狗友一个人分了一百多块呢！ 也不知道是啥东西那么值钱！ 孙伟走后，凌月不沉思，黑色的东西又可以卖钱，那是什么？ 脑子里好像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快的没有抓住。 【0224】联袂出手 不过凌月很快就收回自己的思绪，想不明白就暂时先放下，早晚都会弄明白，眼下还是先做正经事要紧。 刘留是一定要给他点教训的，他爹娘提亲的事也要阻止！ 凌月对一直安静看书的小霍盛招了招手，小霍盛放下书走过来，凌月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跟他说了几句话，小霍盛听后郑重的点点头。 “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我自有分寸，肯定办的妥妥的！” “那你小心点，别被人看到！” “嗯！”小霍盛点点头。 她把事交给他，就是对他的信任，他必不会令她失望！ 两人一起出门，然后在村口处兵分两路开始各自行动。 小霍盛直接往镇子上去，凌月则是在离村口大约百十米的地方，找了颗茂密的大树，三两下纵跃到树上，找了个舒适的树杈坐上去，悠哉的躲起来守株待兔。 凌月等的都快睡着了，才看见有两个人往这边走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这个组合招眼，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虽然凌月没有见过二流子的爹娘是什么模样，但她听过小胖子孙伟的描述，一看就知道便是这两只没错了。 又高又胖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妇女，又矮又瘦的那个是看着比妇女大上几岁的男人，满脸的褶子材干瘦，左右手各拎着几包点心和一条用草绳穿起来的猪，肥多瘦少。 “墨墨迹迹的，我说你能不能走快点！干啥啥不行，饭一点也不少吃，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看老娘被人赶出来，你却连个也不敢放！你说要你干什么，整个一废物！” 妇女一边烦躁的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皱皱巴巴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老娘都要被死了，这鬼天气！” 瘦小的男人瞥了她一眼，不满的嘀咕道。“这能怨我？我就说不用去县城，直接上门找老太太和那姑娘说说就行，你非不听，被人家拒绝不说还给赶出门去，你肚子里有气就会朝我撒！” 心想，你还不就是个窝里横的，自己怎么不去跟人家吵？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他！ 原来两人早上买好东西之后，就先去县城找了凌伟和吴秋玲说明他们的来意。 想让吴秋玲这个当姑姑的给彩爹娘传个话，看看两家人啥时候能见个面，然后商量一下把婚事先给定下来。 吴秋玲一天天忙的跟个陀螺似的，根本就不知道是咋回事，乍一听说还有点摸不着大头小尾巴。 后来听两人一说，是帮他们的儿子刘留给彩提亲的事，吴秋玲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说了句痴心妄想就把两个人往外赶。 就算是吴秋玲是个好脾气的，也被气的骂了粗话。 那刘留是个什么样的十里八村都知道，想把她漂亮又能干的侄女嫁给一个臭名远播的二流子，亏他们也真的敢想。 凌伟听了也是气的不行，话都懒得跟他们说，直接把两人连带着他们拿得礼品全给推到门外，还让他们去洗个凉水澡早点清醒清醒。 刘留的娘被下了面子，心里一直窝着一团火气，去县城可是她的主意，哪知道会铩羽而归。 这会被刘留的爹一说，她立刻就瞪起了眼。刘留的爹长期屈服于她的威之下，赶紧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刘留的爹娘被拒之门外，只能无功而返，这不就奔着村里来了。 既然吴秋玲那里走不通，还是跟那姑娘和她的说道，再说她的婚事一个当姑姑的也做不了主。 他们觉得一个老太太还不好忽悠吗？ 只要他们把自己的儿子往好里说，多给他脸上贴点金，最好让那姑娘自己点头愿意。 若是那姑娘不愿意，他们还有后招等着，到时候就威胁她，说是她勾引的他们儿子，一个大姑娘脸皮薄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这事十拿九稳！ 要是婚事成了，别说多给彩礼了，他们还得要求那姑娘的娘家多给陪嫁。 你一个名声不好听的姑娘，能有人肯娶就不错了！ 本来想好声好气的跟他们谈婚事的，是他们自己不给面子，那就不要怪他们出损招了。 两人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叫，越想越美！ 到时候儿子不但能娶到媳妇，还能带来不少陪嫁。 看着逐渐走近的俩人，凌月磨拳霍霍。 来了，他们来了，他们拿着礼物走来了，他们做着白梦走来了！ 不管他们做什么美梦和白梦，凌月都会给他们彻底粉碎掉！ 头顶的太阳像个大火炉，这样晴朗的没有一丝异样的天空，突如其来平地一声惊雷在两人前面炸开，震得他们耳朵发麻只剩下嗡嗡声。 刚才，若是他们的脚再往前迈一步的话，那雷就砸在脚上了。 两人被惊的一股坐在地上，慌乱中胖女人还崴了脚，一阵钻心的疼想站也站不起来。 男人被她给压在了股下面，差点没给压断气。 这死婆娘，真是越来越重了，都快赶上过年杀得那头年猪了。 等两人哆哆嗦嗦的好半天终于爬起来，还没站稳，又是一道雷咔嚓一声在两人头顶炸裂，把两人的头发炸成了海胆。 这次他们的耳朵已经完全失聪，连嗡嗡声都听不见了，整个人处于懵bi)中，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之后顿时乱作一团。 青天白的，怎么突然会打雷？ 难道，是他们以前做的那些亏心事被雷公知道了？ 随着第三道雷声落下来的是两人头顶的一棵大树上断裂的大树枝，咔嚓一声把俩人给压趴在了下面。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还是信奉那些天罚啥的，越想心里就越是心虚害怕。 凌月是拿捏好分寸的，这雷只会震慑他们并不会伤及体。 而且雷声也是被她用结界屏蔽起来的，别人并不会听到。 趴在地上的两人再次挣扎着从树枝下面爬出来，上的衣服也被树枝给撕破了好几个洞，头发乱糟糟的像鸟窝。 就算是如此狼狈，也没忘记捡起地上的点心和，那条在地上不知道滚了几圈，沾满了泥土已经看不出是一条了。包点心的纸也破了洞，不少点心都碎成了渣渣漏出来。 好不容易站起，两人互相往对方上看了一眼，就这个熊样子还怎么上门去跟那姑娘推销自己的儿子。 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打道回府！ 其实他们心里更多的是害怕，不知道今天这几道雷是不是对他们的警告，让他们以后不要再做坏事。 两人一瘸一拐的相携着走了没几步，突然感到脚踝处又麻又痛，噗通一声往一旁栽倒。 栽倒就算了，还随着惯在地上圆润的打了几个滚，边上正好是条水沟，这一滚就收不住势，两人顺着陡坡一前一后先后滚进水沟里，噗通噗通砸起一大一小两朵水花。 水沟的水并不深，也就一尺来深，两人手里拎着的点心渣渣一碰到水全都化成了糊糊。 沟里的水被两人给搅的十分浑浊，那条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摸了一阵也没摸到。 最后，两人只能跟两条落水狗似的爬上来，哭丧着脸往回走，一路上还遮遮掩掩的怕被人看到。 谁知道等他们好不容易偷偷摸摸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却是邻居说的另外一个坏消息。 他们家唯一的宝贝儿子被人给打了，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 问题是，还不知道是被谁打的！ 被人发现的时候昏死在一条小巷子里，大家见是这个二流子，谁也不肯上前帮忙，万一被讹上沾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都围在一边看闹，大家心里都觉得打得好，真是大快人心！ 因为刘留是被人了麻袋给打的，什么也看不见，就觉得一根粗棍子上来就敲断了他的一条腿，一下子把他给疼晕了过去。 接着一条胳膊也被敲断，又把他给疼的醒了过来，再然后上又挨了十几棍。 虽然都不是致命伤，但是也能让他疼上十天半个月的。 刘留的爹娘一听，连家门都没有进，衣服也顾不得换，就赶紧的跑到小巷子里。 看到儿子的那个惨相，刘留的娘心疼的哭天喊地。刘留的爹赶紧的找了辆地排车，两口子费了一番功夫把他给送到镇子上的卫生站。 都已经断胳膊断腿了，卫生站根本看不了这么重的伤，他们又折腾着把人给拉到县城的医院。 刘留哪里遭过这种罪，一路上被地排车给墩的鬼哭狼嚎惨叫连连破口大骂。 痛的狠了甚至连他爹娘都一起骂，两个老不死的东西就不能轻点，是想疼死他啊！再折腾老子，等你们老了就不给你们养老。 两口子也不敢反驳，只说着我们轻点轻点，你忍忍，就快到了。 到了医院两人才发觉，上没带几个钱，正好闻讯赶来的刘巧上带了一些先应应急，要不他们连医院的门都进不去。 医生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才把刘留的胳膊腿给接上打上石膏，告诉他们至少要在上躺三个月。 这期间要照顾好不能乱动，还要适当的锻炼，不然恢复不好将来瘸腿弯胳膊伸不直都有可能。 刘留是个不能吃疼的人，上的伤和胳膊腿的疼让他足足躺在上嚎着嗓子叫唤了好几天。 最后医生都被他叫烦了，警告他要是再叫唤就出院吧，回了家想怎么叫都没有人管，别在医院里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回家哪有医院里照顾的好，刘留只能憋屈的闭上嘴。 刘巧事后问刘留，是谁把他给打成这样，得找那人算账！ 刘留说他也不知道是谁，他根本就没有机会看见那人的脸。 不对，是连个人影子都没看到，就感觉眼前突然一黑从头顶上罩下来一个麻袋。 还没等他喊出声来，就被人给打了。 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平时没少得罪人，那些人表面上不敢怎么样，可是背后肯定都想着教训他！ 若是让他猜他也猜不出来是谁下得黑手，因为他得罪的人太多了，自己都记不清。 刘巧又说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干嘛往偏僻没人的小巷子里去，那不是给人送机会。 刘留疼的呲着牙咧着嘴，说我怎么会知道有陷阱。他正走着路，看见地上有几毛钱，弯下腰去捡，结果发现前面还有个一块的。 心想着不知道是谁掉的，该着是他的财运，要不然别人怎么都没看见，只有他捡到了。 捡完那个一块的又发现前面还有个两毛的，就这样他边走边捡，一连捡了好几块，心里得意的不行，顺着那钱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巷子里，再然后就忽然被人了麻袋。 结果他挨了打不说，上原本的一百多块钱也被人给摸去。 说不定那人知道他上有钱，才会想到这个办法引他上钩。 刘巧听了，也知道自己弟弟肯定是中了别人的计了。 看见地上有钱谁不想捡，除非瞎子！ 既然找不到人，那这顿打只能自认倒霉白挨了。不但白挨还要受罪花钱，想想心里就憋屈的不得了。 还有她爹娘，今天也是够倒霉的，本来想去提亲的，结果却弄成那副样子回来。 难不成，老天爷真的长眼了？ 不管咋说，现在她弟弟成了这个样子，提亲那事也只能先缓缓以后再说。 再回过头来说凌月那边，她等刘留的爹娘走远后，便从树上一跃而下，慢悠悠的站在路边看风景。 等了一会，便看到小霍盛骑着自行车的影从镇子上回来了。 见了凌月，他停下车子，冲她笑了下。“小月，你给我的任务顺利完成！” “走，咱们回家！”凌月回以一笑，灵巧的跳上车后座。“给我讲讲！” 乡间的小路上，小霍盛稳稳当当慢悠悠的骑着车子，一边给凌月讲着自己是怎么把刘留引到没人的地方，又是怎么出手的。 他看到刘留出门，在他过来的方向布置好饵之后，便藏在小巷子里的一棵树上，等刘留进到他规划好的范围，就拿着麻袋一跃而下给他兜头住来个瓮中捉鳖。 凌月听着乐的不行，直夸小霍盛真厉害！ 小霍盛得了夸赞，嘴角不自觉的弯出一个弧度。 把他从刘留上搜出来的钱拿出来，凌月本来想着给表姐当精神损失费，弥补她这些天受到的惊吓。 但又一想，表姐肯定不愿意要这种人的钱，那就自己先收起来，说不定以后可以派上其他的用场。 她和小霍盛今天联袂出手，这下子那家人总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不过凌月觉得这只是暂时的，她还是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不能给二流子继续惦记表姐的机会。 【0225】并不后悔 二流子被打断胳膊腿的事，没到半天功夫就传遍了附近的村子。大家对他是一点同也没有，反倒还抱着幸灾乐祸的心理。 晚上的时候，刘巧竟然还有心思又来凌月家串门子看电视。 吴秋玲一看见她就想起来她爹娘想让彩嫁给二流子的事，连带着看她也不顺眼起来。 刘巧却好像没看到似的，一直厚着脸皮找吴秋玲说话，话里话外的问怎么没看见你娘家侄女，问完一双眼睛还到处乱瞅。 吴秋玲白了她一眼，说我侄女胆子小，最怕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已经让她回家了。 刘巧一听有些失望，她还想着先找机会跟彩近乎刷刷好感啥的，谁知道竟然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于是又笑嘻嘻的问吴秋玲，嫂子，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娘家是哪个村的呢！ 吴秋玲一看就知道她是想话，好像别人都是傻子似的，直接给她怼了回去。 你咋管那么宽啊！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有这份cāo)闲心的功夫，还不如多cāo)心cāo)心你娘家那一堆烂摊子呢！ 你弟弟今天这是被人给敲断了胳膊腿，要是再不老实点做人，下一次说不定人家就不是敲断他的胳膊腿那么简单了！ 放着好好的子不过，整天就会惹是生非的，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人呢，得有点自知之明，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你要是想看电视就老老实实的在这看，不想看就趁早回家早点洗洗睡吧！ 吴秋玲说完，也不看刘巧难看的脸色，自顾去忙自己的了。 以前没怎么跟刘巧打过交道，现在才知道她竟然是这种人，看来以后得离她远点，省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她背后插刀。 吴秋玲今天听说了二流子挨打的事，其实心里是暗爽的，道了句活该，那出手的人可真是替天行道了，做了大家想干却不敢干的事。 要是她知道出谋划策的是自家闺女，动手的是自己的未来女婿，不知道心里会作何感想！ 刘巧自讨了个没趣，心里对吴秋玲是怨怼的。 坐下看了会电视，却总觉得大家老是不时的看她一眼，眼神里全是讥讽和幸灾乐祸。 甚至还有几个老娘们，故意用她能听到的声音议论着二流子挨打的事真是大快人心，这下子他总该老实了吧！ 刘巧听的很是憋屈，好几次都想跟人理论，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就算是她的脸皮再厚也坐不下去了，趁着上厕所的空尿遁了。 虽说二流子一家对彩表姐暂时没有什么威胁了，不过凌月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怕刘巧再翻出个什么水花来。 看她今天的样子，就知道还是贼心不死，凌月就让小胖子孙伟几个继续盯着刘巧。随时掌握着她的动向，这样就不怕她有什么后招。 能继续有糖吃有钱赚，孙伟几个自然是万分乐意的，这样的好事他们还巴望着多来几个呢！ 为了奖励他们前几天盯梢任务做的好，凌月兑现了给他们做一顿大餐的承诺。 早上练完功专门去捉了两只野兔，抓了几条大鲤鱼，又在镇子上割了几斤上好的五花，忙活了一上午整治了几个硬菜。 除了给家里留下的和给花花师父送去的，其他的都给了孙伟他们几个。麻辣野兔一盆，红烧鱼一盆，糖醋鱼一盆，红烧炖海带一盆。 虽然只有四个菜，分量却是足足的，把孙伟几个吃的满嘴流油，比过大年都要开心。 最后一个个撑的都快走不动道了，嚷着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还这么的过瘾。 吃饱喝足，几个人更是干劲十足，满心都是想着要把凌月交代的任务给做好，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再吃到一顿大餐。 这天半下午，凌月画设计图画的眼睛都有点花了，便起看了会树叶和花草，然后开始琢磨着晚上吃什么。 这时候，小胖子孙伟满头是汗的跑来，满脸兴奋的告诉凌月。 他们几个看到刘巧和村里的会计，两人跟做贼似的，东张西望了一阵，先后钻进了一块玉米地。 还好孙伟他们几个机灵，赶紧的藏到沟里面的草丛中，才没被他们看到。 等刘巧俩人先后进去后，孙伟也想跟进去，不过那玉米叶子发出的声音太大，怕他们发现，孙伟几个就没敢往里跟。 孙伟比手画脚的说着，小眼神里是兴奋的八卦之光，这可是个大新闻。 那玉米地即不是刘巧家的，也不是会计家的，两个人总不会商量好了一起去偷玉米。 所以一看有况，孙伟便让几个小弟在那里守着，自己赶紧颠颠的跑回来跟凌月报告。 凌月看他笑的贼兮兮的，问道。 “别人钻玉米地，你那么高兴做什么？” “那刘巧自己有丈夫有孩子，还跟别的男人钻玉米地，肯定不会干啥好事！只有坏女人才会干这种事！” 别看孙伟年纪不大，没少听到过村里的老娘们在一起讲些萌萌萌的段子，所以立刻脑补出一场大戏。 “好了，我知道了！”凌月挥了下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就这样……算了？”孙伟还以为她会有什么指示，谁知道她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样子，亏他还猴急的跑来汇报。 “嗯，就这样，你们要是想继续盯着，那就盯着吧！”凌月对他眨了下眼，把今天的糖和几张毛票递给他让他拿去分。 孙伟看到酬劳，立刻咧开了嘴，拿起来就跑了。 凌月知道孙伟是个大喇叭，这事都不用她暗示，要不了多久就能被他宣扬的人尽皆知。 孙伟一走，凌月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她隐藏行踪的功夫又进了一步，孙伟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后还缀着个人。 等他跑到玉米地边的沟里跟小伙伴汇合后，凌月也已经从另一边进了玉米地。 凌月往里行了二三十米，侧耳一听便听到一阵的声音以及说话声。 至于那场面，她不用看也知道辣眼睛。 “表叔，这事你可一定要出面帮忙，我可就这么一个弟弟，好不容易相中个姑娘，可得让他如愿了。说不定娶了媳妇之后，他就能好好干了！”刘巧的声音又又软。 听的凌月浑鸡皮疙瘩乱冒，她还从来不知道刘巧这么能嗲。 “好好好，你放心，这事我肯定帮忙……” 凌月又听了一会，原来刘巧已经从会计这里打听出凌月姥娘家是哪个村的，还想让他出面给她弟弟二流子保媒，会计满口答应。 可惜他们算盘打的好，真以为自己是个村干部就了不起！ 对这一点凌月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她知道以舅舅的脾气，若是知道他们想给彩表姐撮合这么个玩意，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他也不会给面子的！ 不但不给面子，说不定还会拿起扫把把人给赶出去。 即便是知道他们的算计无法得逞，凌月的心里也是意难平。 本来还想着多少给两人留点脸面，只需要孙伟把两人的事宣扬一下就行，看来这下子什么脸面也不用给他们留了。 这可是刘巧自己撞上来的，既然她自己作死，凌月不介意做一次背后的推手。 至于凌江叔那里，长痛不如短痛，早点知道未必不是好事，省的他苦心巴巴的给别人多养几年孩子，这便宜爹不能继续当。 凌月往两人堆衣服的地方靠近，这次黑子没有跟来，还好她半道上折了根手指粗细的棍子。 趁着两人不备之时，小心翼翼的把衣服用棍子给挑了过来，而且这次是一件不留，全都收进自己戒子里的垃圾筐里。 凌月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 除了玉米叶子被风拂过发出的沙沙声，谁也不知道她曾经来过。 回去的时候，凌月也是避着人，走到会计家大门口的时候，看看前后左右都没人，她把戒子里两人的衣服连同上次的，全都给甩出来，挂到他们家门前的一颗香椿树上。 做完这些，凌月若无其事的闪人，接下来就等好戏开锣。 凌月的饭刚做到一半的时候，村里就传来了一阵阵喧闹声，还有骂声以及女人的哭声。 小雪听见要跑出去看看闹，被凌月给止了。 这种少儿不宜的场面，还是不要去的好。 就算凌月没去，小胖子孙伟也不怕累的来回跑了好几趟给她讲那些闹的故事节，都快赶上现场直播了。 等到晚上吴秋玲和凌伟回来的时候，一个爆炸的大新闻已经在村里传遍了，甚至邻村也传开了。 毕竟那会闹的大，两个村子的地又是挨着的，许多在地里干活的人听到闹都跑过来看。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的，一顿饭的功夫，刘巧跟人搞破鞋的事就闹的人尽皆知了。 据说最先发现况的是会计家的邻居，她从菜园子回来看见会计家的大黄狗趴在门口撕扯一条裤子。 再一抬头看见会计家门口的树上花花绿绿的，走近了一看，竟然是几件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还以为是会计家的洗完了衣服晾在这里，可再仔细一看那女人的衣服不是会计老婆的。 会计老婆年纪大了不说，还长得又肥又矮，哪里能穿的了那么花哨又瘦的裙子。 而且那裙子还眼熟的很，她又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村里凌江的媳妇刘巧最臭美，有一件这样式的裙子。 她去菜园子之前还碰见过刘巧，上穿的就是这件裙子。 奇怪的是，刘巧的衣服咋会跑到这里来？ 于是那邻居就扯着嗓子把会计老婆给喊出来，问是谁把衣服挂在这里，都被你家狗给撕坏了。还问会计老婆，刘巧是不是在他们家，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跟刘巧有亲戚，刘巧时常来串门子。 会计老婆一脸懵，说就自己一个人在家，邻居就指了指挂在树上的衣服对她说，刘巧不在你家她的衣服咋挂在你家门口的树上？我还以为是她在你们家串门，把衣服弄脏洗了顺手晾在这里的。 会计老婆仰脸一看，有几件衣服竟然是她当家的，其中两件还是前些天丢了的。另外两件裙子和衣裤她也眼熟，确实见刘巧上穿过。 她也觉得奇怪，一时间也没回过味来，更没往深处去想。 可就在这时候，有个半大小子跑过来，说了一句咋看着那么像刘巧跟会计的衣服？他俩不是钻玉米地里到这会儿还没出来，衣服咋跑这里来了，难不成是自己长腿了？ 原来这个半大小子是和孙伟一起盯梢的小弟，因为渴的实在受不了就先跑回家来喝水。 正好路过这里，就随口说了两句。 他这一开口不要紧，那邻居和会计老婆立刻想到了什么，一个是满脸的兴奋和八卦，一个是脸色难看的跟死了丈夫似的。 会计老婆骂了句小标自，抓住那半大小子就让他带自己去玉米地。那小子都快渴死了，说还要回家喝水，会计老婆从兜里摸出两块钱，说你要是带我去这钱就归你。 那小子一看还有这好事，也顾不得口渴了，抓起钱捏在手心里，带着会计老婆就往玉米地里跑。 那邻居一看，知道肯定有好戏看，自然不肯错过，把菜篮子往自家门后一放，也前后脚的撵上去。 撞见个人就跟人家宣扬上一番，跟你说个大新闻，刘巧和会计钻玉米地了，他老婆去地里抓了，快跟上去瞧瞧闹。 真的，真的，这是我亲耳听到的，骗你们做什么！不信的话，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就这样一路跑一路宣传，等那邻居跑到玉米地的时候，股后面已经跟了一大串看闹的人。 再说地里的刘巧两人，大家没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悲催的发现衣服又丢了。上次多少还给留了件里面的，而这次是啥也没给留下。 两人知道事坏了，心里正一阵慌乱不安，就听到玉米地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这下子更是吓得腿都软了。 会计老婆站在地头上一通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喊着两人的名字让他们快点滚出来。两人自然不肯，这不是自投罗网嘛！ 心存侥幸的两人往上裹着玉米叶，一边想着从另一边出去，找个地方猫到天黑再悄悄回去。 上一次丢衣服的时候，刘巧就是一直猫在一个草堆里，等天黑后会计给她送来一条单，她裹上偷偷的溜回家，还好没被凌江发现。 会计老婆见两人不肯出来，怕他们从别的地方跑了，就想钻进去抓人，可那么大片的玉米地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结果跟来看闹的有不少心人，自告奋勇的跟会计老婆进去，从四面八方包抄，把差点跑出去的两人给当场抓住了。 据说，当时两人的样子很精彩，脸色很苍白！ 人被抓住后，会计老婆啥也没说，脱掉脚上的鞋子，上去对着两人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外加九白骨爪，刘巧的脸都被抓花了，大声的哭着求饶。 最后两人一人上裹着一个破麻袋被大家拽回村子，等待他们的是唾沫星子和臭名声。 夜里，凌月静静的躺在上，想着自己的手段是不是太过于狠辣激烈了？ 可若是再来一次，为了保护她在意的亲人消除隐患，她也许还是会这样做。 所以，她并不会悔。 做个狠辣的人，总比做个圣母要好！ 上辈子，她就是因为不如别人心狠手辣，结果落个惨死的下场！ 【0226】后续 至于事的后续发展，凌月都是从小胖子孙伟那里听来的。 已经跟他说过，任务结束了不用再帮她继续盯人了，可孙伟还是会每天颠颠的跑来卖好，然后绘声绘色的跟她讲后面的事。 凌月才发现，孙伟还是有优点的，那就是口齿伶俐表达清晰，从他嘴里讲出的事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凌月也没有白听他讲，每次听完都会给他点自己做的吃食。 然后，这小胖子就跑的更加勤快了。凌月这才发现，他每次来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贪图那几口吃的，也是个吃货无疑了。 刘巧和会计的事被爆出来之后，会计老婆一开始还不依不饶的，关起门来不知道会计是怎么说服他的，后来她没有再继续闹下去。 凌月想着，会计大约是用自己的前程说事，他老婆若是还想继续这么闹下去，他的会计恐怕就算是做到头了。 而他老婆过惯了这种比平常百姓优越的子，出了门谁不敬着。估计也怕会因此失去体面的生活，所以心里即便是憋屈的要死，也要拼命的忍着。 既然要忍着，连带着刘巧那边她也不能继续发作，只能满心不甘的放过她。不过她和刘巧已经撕破脸，两家的亲戚关系也算是彻底的破裂了，从此后不相往来。 再说刘巧和江凌那边，他当时正在家里编竹篮子，村里有人跑来跟他送信。 初得知这事的时候，凌江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或者在做梦，锋利的竹片扎进手心里都毫不自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一路上顶着众人异样的目光。 可当看到眼前的事实却容不得他不相信，看着裹着麻袋满狼狈，低垂着头始终不敢看他一眼的刘巧，凌江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他对刘巧那么好，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把最好的都留给她，一颗心恨不得都掏给她。 就是觉得自己少了条胳膊配不上她，凡事都以她为主。家里的钱给她管着，家让她当着，什么事也都听她的，舍不得让她干一点粗活。 可结果，她却干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这是生生的往他上插刀，把他对她的一片赤诚之心丢在地上践踏。 为一个男人，这种背叛是不能让他容忍的，就算他有残疾，可也是个有血有有尊严的男人。可他的这份尊严，却被刘巧给踩在脚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撕掉，撕的鲜血淋漓。 回到家后，他怎么也压抑不住心里的那股悲愤和怒气，第一次动手打了刘巧。 刘巧自知理亏也不敢反抗，只是拼命的抱着凌江的腿哭喊着自己错了，让凌江原谅她这一次，她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被表叔那个老混蛋给骗了。 她心里一直是有他和孩子的，希望凌江能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信誓旦旦的说她以后一定会好好听话，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还会做个好妻子，家里的活以后她都干。 凌江很难过去心里的那道坎，真是太膈应人了。可要是让他放弃两人的婚姻，他又有种撕心裂肺的痛。何况，还有两个孩子的牵绊，若是家庭破碎了，受苦的就是两个孩子。 他厉声痛斥道，刘巧，你还有脸提孩子？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有没有想过我对你的好？你若是还有一点良心，也不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你让孩子们以后怎么想他们的妈妈，怎么面对别人的眼光，你还有什么脸面对着他们？ 对于凌江一声声的质问，刘巧只是痛哭流涕伏低做小，把自己扮的柔弱又可怜。忍痛挨了几下拳头，觉得浑的皮都在疼，她到了这会才知道，原来挨男人的打是这种滋味！ 可她和表叔的事已经东窗事发，名声也是臭大街，如果凌江再不要她，那她就算是再想找一户人家，也找不到像凌江对她这么好，这么包容和迁就她的男人！ 所以即便是挨打，她也要牢牢抱住凌江，放低姿态努力认错，不能让他跟自己离婚。 虽然他比正常人缺了一条胳膊，可是养家的能力却比很多正常男人都要强。 自从嫁给了他，自己是不愁吃穿，小子过的让村里多少女人妒忌的眼红，只要他有的，只要他能做得到，她开了口他必会去做。 人都是不肯知足的，有时候还容易犯jiàn)，因为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去珍惜。 或许就是因为凌江对她太好了，好的没脾气，好的凡事都依着她，处处让着她顺着她，什么都以她为中心。 所以才把她给养的越来越膨胀，以至于恃宠而骄忘了本分，不甘于过这种平淡的子，总想着寻求一份刺激。 之后的子，刘巧也确实如她自己所说变得极其勤快，家里的活都是抢着干，每天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凌江，看着他的脸色。 凌江虽然心里意难平，为了两个孩子终究还是选择原谅了她，答应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但心里一旦有了芥蒂，子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怎么样都觉得别扭。 两家人就这样相安无事风平浪静了几，会计心里暗暗庆幸这事还好没有继续闹下去，不然他以后在村里还有什么威严。 不光刘巧会推卸责任，他也会往刘巧上推。 事发的当天晚上，他在前给老婆跪了大半夜，磕了好几个响头又自己往自己脸上扇巴掌，认错态度很是认真。 并且一再的说，是刘巧缠上的他，想着法子的勾|引，他一时没有忍住就犯了错！ 他老婆果真相信了他的话，又被他甜言蜜语的在上一哄，心里的火气也去了七七八八。 再有人在会计老婆跟前提起这事的时候，她就会一个劲的往刘巧上推，说都是她自己犯jiàn)乱勾|搭，让村里的女人以后可都要小心着点，看好自家的男人，别被那只狐狸给勾了去。 会计很是低调的在家里躲了几，再出去的时候便神色如常的跟大家打招呼，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脸上的笑容比以往看起来更加亲切和蔼了几分。 他希望这事能慢慢的被大家遗忘，他只要保持低调行事，过些子还能像从前一样风光有脸面。 有些明白人却是暗地里鄙夷，觉得他那和蔼亲切的笑容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看着就让人觉得虚伪倒胃口。 可惜他的美梦只是一厢愿，因为盯着会计这个位子的人不少。 别人都不是傻瓜，看到这么好的机会不赶紧的出手趁机落井下石还等什么呢！ 正好又赶上几年一度的村干部甄选，在不少人的推波助澜和cāo)作下，最后经过村委会的一致投票和决定，孙亮的会计一职被撤销换人来做。 对了，孙亮是会计的名字。 说起来，他和小胖子孙伟还属于一个本家，不过是已经出了五服的。孙伟对他没有什么同，他只关心能不能吃到好吃的。 没了职务，孙亮脸色灰白如丧考妣，心想着既然会计做不成，那就退而求其次做个小点的干部总行吧！ 于是就竞争了其他干部的参选，谁知道最后竟然连个小队长也没有他的份。用村民们的话来说，他人品有问题作风不好，不适合胜任村干部。 孙亮落败后灰溜溜的出了村委会，一路听着大家在他背后的嘲讽和哄笑。 就他这种人，连自己都管不住不能以作则，还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 就是，换我做都比他强！ 孙亮回到家，气的乱砸了一通，他老婆上来阻拦，说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结果却被他扬起巴掌照脸扇过去，扇的她眼前金星乱冒，过年的烟花都没这么亮眼过。 孙亮一肚子的火气正没处发，可巧被她给撞了上来，这下子他可算找到出火口了。 若不是这个没脑子的死婆娘带着人去玉米地里逮人，他和刘巧的事也不会东窗事发。若是这事没有爆出来，他现在还稳稳当当的坐着会计之位。 可现在，啥也没有了，所有的光环都消失了，他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村民。就算闹的再大，也不用怕有啥不好的影响了！ 孙亮心里这样想着，气就更大了，打起人来丝毫也不手软，没几下就把他婆娘的脸扇的肿成了猪头。 “你，你这个杀千刀的，丧了良心的老东西，竟敢打我？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孙亮老婆也不是个吃亏的主，一看他竟敢跟自己动手甩巴掌，心里的火蹭一下就上来了。 为一个被丈夫绿了的女人，她硬是憋着心里的委屈，可他在自己面前不但不夹着尾巴做人，竟然还动了手，要是再忍下去她就不是个人了！ 虽说她之前选择相信他的话原谅了他，觉得一切都是那刘巧的错。可她心里也明白，那其实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这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人家都说苍蝇不叮无缝蛋，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 所以她内心里是清楚的，这事肯定是孙亮和刘巧你我愿的。 可为了这个家和会计媳妇的份，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咽下这口气。 却没想到，自己的忍气吞声委曲求全，换来的却是他的耳光。 孙亮媳妇眼露凶光猛一个饿虎扑食地扑了上去，别看她材矮胖，可常年干农活力气还是有一把的，何况又是愤怒之下，那劲也大了几分。 孙亮仗着自己会计的份，平时很少干农活，整个一甩手掌柜，养的细皮嫩。 没几个回合，就节节败退下来，被他媳妇死死的压在股下挠的满脸开花。 过后，孙亮老婆听别人说了他丢掉大队会计职位的事，对他更是没有那么客气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以前看在你还算有点本事的份上，老娘啥都忍让着，现在你狗都不是了，老娘还忍个！ 有手有脚的，以后老娘可不伺候！ 想吃饭，就去地里给我干活！ 自此后，这对夫妻便开启了全武行模式，整天在家里叮叮咣咣的，三天两头的干仗打擂台，成了大家茶余饭后谈笑的话题。 有天孙亮在地里干活，还被人从背后麻袋给揍了一顿，大家都猜测出手的人是凌江，谁让孙亮睡了人家的媳妇。 孙亮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是会计，管别人笑话不笑话。还拾起了祖传的老本行，隔三差五的就去附近的镇子上赶集给人做牛经济，每次也能赚个三块五块十块八块的，够他自己喝个小酒抽包烟。 所谓牛经济，就是在那些买卖牛羊牲畜的买家和卖家那里起个互相调节的作用，帮他们在中间谈价钱，若是两方对价格都满意这生意就算做成了，而作为牛经济就是从中抽取一些佣金做报酬。 孙亮本以为自己被撤职的这事就算完了，哪里知道还有精彩的后续在等着他。 没几天，刘巧生的那两个孩子不是凌江的，其实是前会计孙亮的，他们两个在刘巧还没嫁人的时候就已经相好了的消息就传开了。 可惜了凌江这样一个老实人，被两人耍的团团转，给别人白养了那么多年的娃，这便宜爹当得还真是冤！ 再接着，孙亮之前做假账填自己腰包的事也给爆了出来，就连他做了几回和数目都说的清清楚楚。 很快村委会和大队的干部就登门了，让孙亮把自己贪的漏洞给补上，否则的话村里就会报警，到时候可不是让他补钱那么简单了。 孙亮多少还是有些法律意识的，知道自己做过的事一旦报警，等待他的将是牢狱。 为了抵消自己犯下的错，他东拼西凑把家里所有的存款都拿出来，又卖了家里不少粮食和十几棵大树才算是把窟窿给补上。 孙亮老婆和他又是一顿大打出手，因为他补的窟窿跟他之前拿回来的数目根本就对不上号。 想想就知道多出来的那些是给谁花了，可现在却要自己家给补上这个窟窿，以她的子怎么会善罢甘休。 打完了孙亮觉得还不解气，又跑到凌江家去闹了刘巧一场。 并且让她把那些钱给吐出来，刘巧拿到那些钱之后就拿回了娘家一大部分，剩下的被她换成了吃的穿的，哪里还能拿出来。 【0227】坐等升值 现在刘巧的子也不好过，自从她给孙亮生孩子的传言出来之后，可以说是每天都如走钢丝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 这次凌江没有再动手打她，也没有质问她，而是用一种怀疑和深沉的眼神看着她，每次心虚的刘巧都不敢跟他对视。 两人之间已经有了深深的隔阂，凌江也变得沉默寡言极少说话。他越是沉默，刘巧心里却是没底，心里想着还不如打她几下让人踏实。 终于有一天，刘巧从娘家回来的时候，凌江突然对她说，离婚吧，孩子你都带走！ 刘巧一阵心慌自然不肯，死活赖着不肯同意，说那些都是别人瞎说的，让他不要相信，凌江直接把几张他和孩子的验血单子扔她脸上。 原来他趁她回娘家的时候，带着两个孩子去医院做了血型检查。 虽然检查之前他心里还抱着希望，那些话只是谣传，根本就不是真的，可结果出来之后却是打了他的脸，那一刻对刘巧所有的信任全部幻灭！ 证据都摆在刘巧的面前了，可她还是自欺欺人的不肯承认，说一定是医院检查错了，孩子真的是你的，你相信我。 凌江失望的对她说，你这样的女人我要不起，求求你别再祸害我了，到了这会还想再骗我！刘巧，结婚这些年，你对我恐怕就没说过几句真话吧？我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就特容易骗的一个傻子？ 呵呵，我还真是瞎了眼，当初就不该被你小白花的样子给骗了，一门心思的想娶你。即使你娘家贪心，狮子大开口要了那么多彩礼。我还是想办法没没夜的做工赚钱，能借的亲戚也都借了。 可结果，我费劲心思和力气娶回来的，居然是一匹狠心无的狼。反正你也不是真心想跟我过子，现在有个孙亮，你就耐不住了，以后要是有个更好的不知道你会怎么样呢！ 刘巧留着泪，拼命的摇着头，看凌江认真的样子她也是害怕了。 不，我不走，求求你大江，别赶我走，我不想离婚，我以后一心一意跟你好好过子，绝不再欺骗你，若是再骗你就让我不得好死！真的，这是最后一次，大江，你就再相信我最后一次！ 凌江咬了咬牙，硬下心来，被这个女人骗了这些年已经够了，他不想被骗一辈子。 你走吧，这种被欺骗的子我已经过够了，我更不想给别人养儿子，让人看我的笑话，若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分上，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的就放你走？不想我去告你的话就赶紧走，要是再不走，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杀了你以解我心头之恨！ 刘巧见他把劈竹篾的那把刀都亮出来了，吓得心头一跳，知道他这次是玩真的。 虽然凌江是个老实人，但认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她还这么年轻怕死的紧，忙回屋收拾了包袱拿了家里所有的钱就走。 家里的钱之前就一直是掌握在刘巧的手里，凌江见了也没跟她要，就当是这些年她陪自己睡的酬劳，这样想他心里才能舒坦点。 刘巧才走了两步凌江就喊住她等一下，刘巧还以为是他后悔了，惊喜万分的回过头正想对他露出个笑，却听见他说你落下东西了，指了指吓得站在一边的俩娃，这俩孩子你忘了带走。 两个孩子这几天也隐约听说了他们的世，可却不愿意相信，在他们心里凌江才是他们的爸爸，那么的疼他们。 于是俩娃大声哭着不肯走，说要跟爸爸在一起，伸手去拉凌江，求他别赶他们走，他们以后会听话，可以少吃饭多干活。 凌江眼中闪过泪光，努力压抑住心里的不忍，这两个孩子是他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疼的啊！ 可笑的是，却没有一个是他的种，你说悲不悲凉？ 即使知道了这俩孩子不是自己的，可毕竟投入过这么些年的感，让他一时收也收不回。 就算是养个猫狗还有感，何况是两个孩子，朝夕相处那感更是不用说，不是说舍弃就一下子能舍弃的。 孩子哭的凄惨，他的心里又何尝不难受啊！ 可他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软，他活的已经够失败了，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不能继续犯蠢再窝囊下去。 这都是大人造的孽，刘巧和孙亮只顾着自私自利自己享受，却没有想过孩子的份和以后的人生。 不，他们想过的，想着让他这个傻子来当这个冤大头。看他掏心掏肺的对他们，刘巧和孙亮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笑话他呢！ 一想到这里，凌江心里怒气翻涌。 猛地甩开两个孩子的手，冲他们大吼着，滚！别叫我，我不是你们的爸爸！ 然后走进屋甩上门，把自己关在里面不去理会外面的一切。 两个孩子依旧哭哭啼啼的不肯走，刘巧又是生气又想故意做给凌江看，看看他会不会因为心软改主意，毕竟他平时那么宝贝两个孩子。 于是她故意大声的打骂着他们，对着他们上又掐又拧的，可不管娘仨怎么在院子里折腾，屋门始终都没有打开过。 因为凌江已经看透她了，知道她企图引起他的心软，可这次凌江是意志坚定郎心似铁永不回头。 最后折腾了大半天，刘巧不得不死心，死拉硬拽的把两个孩子给带走了。 后来听说刘巧带着孩子直接上了孙亮家的门，凌江已经要跟她离婚了，这一切都是孙亮害的，她得去要补偿。可惜孙亮老婆死死的关着门，就是不让她进去。 刘巧现在也不要什么脸面了，索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已经不好过了，你们以后也别想有安生子过。 她站在门外嚷着让孙亮负责，为俩孩子的爹他没有尽过一点责任，要么两个孩子给他养，要么给抚养费。若是孙亮不答应，她就去告他**妇女。 孙亮老婆气的站在门后面，双手叉腰骂她是不要脸的破鞋，自己下jiàn)关别人什么事，那么不守妇道还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相好，孩子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呢！ 既然那么想要钱还不容易，自己去卖不就行了！ 她和孙亮有两子一女，两个大的被安排在城里上班，还是当初孙亮托关系给找的。最小的女儿也已经十八了，在县城读中专，分配下来就是吃公粮的。 她常常以自己生的几个孩子有本事而洋洋自得，走路都是鼻孔朝天。这会儿又突然冒出来两个孙亮的小野种，她自然不肯承认。 刘巧见孙亮跟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家里不肯出门，只让他老婆出面应付自己，心里恨得不行。 感跟自己好的时候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放，现在提上裤子就想不认账了，刘巧最后威胁了一遍，若是孙亮再不出来她就真的去派出所告他，而且说到做到。 看她真的要去告自己，孙亮也是怕了，他已经不能做村干部，更不想去坐牢，于是也不躲了，赶紧的出来开门想先哄住刘巧再说，却被自己怒火攻心的老婆给挠花了脸。 孙亮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先是用几个孩子的脸面和工作压住老婆的火气。若是他们有个坐牢的爹，以后工作的时候会被人瞧不起，说不定还会因此丢掉工作，找对象的话估计更难，谁也不愿意找个坐牢的亲家。 孩子就是女人的软肋，更何况牵扯着前程和婚事，孙亮老婆就算是心里呕的吐血，恨不得打死这对狗男女，为了孩子也不得不忍下来。 孙亮这边哄好了老婆，转过又去哄刘巧，告诉她孩子的抚养费他肯定不会赖账，一定会想办法的。 但是得给他时间，他也是刚补完公款，手里一时拿不出钱，如果她去告了他就一分钱也拿不到了。 刘巧权衡了一番，最后带着孩子走了，说暂时不告他了。 临走时孙亮还悄悄的塞给了她几十块钱，说先给孩子买点好吃的补补，要不刘巧也不会那么轻易离开。 那几十块钱可都是孙亮去做牛经济一点点偷偷攒下来的，一下子都给了刘巧，让他很是心疼了一番。 可是跟坐牢比起来，损失点钱也不算啥大事了。 刘巧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迎接她的是爹娘难看的脸。他们也想去找凌江理论，可是没那个脸呀，毕竟他们不占理。 二流子别看平时混账，但对这个姐姐还是有些感的。 见她被赶了回来听说凌江还要离婚，嘴里嚷着咽不下这口气，就算是他姐姐有错他觉得凌江也不应该把她赶出来还要离婚！ 就他那样少了一条胳膊，有人肯嫁给他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的，就算是给他戴绿帽子，他也应该老实的受着。 可他现在胳膊腿的都断了，整天躺在上吃喝拉撒的还要人伺候，就算想去教训凌江给刘巧架势也起不来！ 只能气的在上大声的骂凌江和孙亮，说什么等他好了之后再去收拾他们两个云云。 这会儿的刘留还不知道，他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没几天，凌江就和刘巧办了离婚，村里人还同凌江的，觉得他做的对，就算是打一辈子的光棍，这样的女人也不能要。 凌伟知道后怕凌江想不开，为此还特意去他家劝解开导了他几回。凌江经过几次劝解，也没有那么消极了，说自己想开了，为了刘巧那样的女人为难自己不值得，只是一时不好意思面对众人。 凌伟看他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脸也不洗胡子也不刮，整个一颓废潦倒的汉子，干啥都没心思，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就想了个主意，说城里有个地方缺个看仓库的活，离他的店很近，问他愿不愿意干。 凌伟说的是他家之前买的那个印刷厂的地皮，厂房租出去给人当了临时仓库存放货物。 那个放货物的老板之前请了一位老人给看仓库，前两天夜里下雨那老人起来查看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腰。 医生说需要休养，那老人的孩子让他辞掉工作回家。那老板一时找不到人就跟凌伟提了一句，看看他能不能帮忙找个人接替。 包住不包吃，一个月九十块钱。就住在仓库那里有个专门的门房，吃饭的话锅碗炉灶都有自己动手做。 那院子里还有之前那个看仓库的老人种的一些菜，吃起来也方便基本不用去买菜。 凌江听了，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下来，他现在十分迫切的想离开村子，他不想一出门就面对大家各种同与怜悯的目光。 他也知道大家并没有什么恶意，可他就是有些受不了。别人的同，只会让他想起自己有多么的失败和愚蠢。 当然也有些人会面对着他的时候说几句话表示安慰和关心，但转过头去却开始嘲讽他的无用和傻。 这样见不得别人好的，还是少数的。 无论哪一种，凌江现在都不想面对，也就是对他真诚以待的凌伟能让他敞开心扉说些心里话。 他就是想找一个没人的安静地方，让自己好好的清净一下，给自己一个自由的空间静静的疗伤。 所以，一听凌伟的提议，他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凌江就把自己收拾干净，又带了几换衣的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跟凌伟去了城里。看了他以后工作的地方，凌江表示很满意，的确清净，很快就安顿下来。 说到那块地皮还要说一下，吴秋玲前几天心血来潮想看看家里有多少钱了，终于发现存了三年的存折上那一大笔存款不翼而飞了。 吓得她还以为是被人给偷取走了，差点要去报警。 还是凌伟安抚住她，然后给她讲了钱的去向，吴秋玲听后又是震惊又是生气，这父女俩咋就这么大的胆子，背着她干出这么大的事。 那可是家里的老底，竟然全被他们拿去买了地皮，一分不剩不说还跑去贷了款。 这段时间赚的钱都被凌伟拿去还贷款了，所以存折上的数字一直都是负数。还好贷款这个月已经还完了，以后再赚了钱就是自家的了。 地皮已经买了，就算是吴秋玲再生气也不能改变什么，不过她还是故意冷着脸子冷了凌伟几天。 至于凌月那里，吴秋玲本来也想冷她几天的，可备不住这个女儿会撒不说，还会哄人，给她画了好大一个美好的蓝图。 凌月说，那块地以后会升值很多倍的，现在买到手里稳赚不赔。她已经计划好了，等以后手里有钱了，那里就盖个大型的商场和酒店，到时候她和凌伟就是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云云…… 虽然吴秋玲对凌月说的那些都不太懂，但却被她描绘和规划出来的美好未来给吸引住了。 不是她高看自己的孩子，她就觉得，她的女儿既然能想到，就肯定也能做到。 再说，那地皮也已经买到手里了，退是不可能的了，就如同女儿说的，坐等它升值吧！ 【0228】吃一次赚一次 老娘一直在凌月家住了半个多月，把能拆洗的衣物和被子全部给翻新了一遍，才被凌月的舅舅吴家兴给接走。 这次吴家兴是跑长途回来之后，连家都没有顾得上回，就直接跑来先接自己的老娘回家。 他这次跑长途出去的时间久一些，都两个多月了，所以心里想老娘想的厉害。 不管再大的年纪，有个叫妈妈的人在家等着自己，这就是人生中一种莫大的幸福。尤其越是经常离家在外的人，越是觉得亲可贵。 吴家兴这次跑长途折腾的比较远，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当地的特产，葡萄干，果脯，大枣，哈密瓜干，黑枸杞，藏红花等。 还给了凌月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头，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堆不能吃不能喝的石头。 不过凌月看见却事眼前一亮，这些可都是上好的和田玉籽料。 大的跟成人拳头似的，小点的也有一枚鸡蛋大，再小的就跟鸽子蛋似的。 这些籽料有青皮白的，有黄皮白的，个个质细腻油润水头足，都是雕琢玉石吊坠和各种佛像菩萨的好原料。 这些放在二三十年之后可都是好东西，经过数亿万年才变成这么漂亮的美玉，以后随着人们的追捧和大量的开采，像这样好品质的玉石籽料，存世量只会越来越少，价值越来越高。 而舅舅带给她的这些大大小小有好几十块，听他讲才花了几百块钱，这个在那边都是论公斤卖的。 他也不太懂，听人说玉石对体好，正好舅舅在当地新交了一个朋友，那人正好是搞玉石和雕刻的，就在他的掌眼下用最低的友价买了一堆回来。 还真的是一堆，因为除了送给凌月家的，舅舅也给自家人买了不少，还挑了一些留在那里，让他的那位朋友给雕刻成玉石挂坠，说雕好后到时候给他邮寄过来，凌月家人也都有一个。 人养玉一年，玉养人一生，凌月把那些鸽子蛋大的小籽料挑出了一些比较匀称的，准备回头让人打上孔，给爸妈各做一串手串。 剩下的那些籽料，都被她放进房间，实则收进了戒子空间里。 凌月双眼放光的看着舅舅，把他拉到一边，如此这般的窃窃私语了一阵，她的意思是舅舅什么时候再去那里的时候，到时候她准备好钱，让舅舅帮她多买点这种和田玉籽料回来。 舅舅看她喜欢，也很高兴，就问她想要多少。 凌月说当然是越多越好，如果车装货太多不方便的话，就给带几麻袋她也不嫌少。 吴家兴抽抽着嘴角，几麻袋？还不嫌少？ 又问她要那么多干嘛，不能当吃不能当喝的。 凌月说囤货啊，等着以后升值，就赚大发了。 她还让舅舅手里有余钱的话，也多买点存放起来。还跟他讲黄金有价玉无价，乱世黄金盛世玉，这种东西以后存世量只会越来越少，很有投资价值，让舅舅听她的准没错！ 听凌月说可以升值赚钱，吴家兴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下次再去的时候一定多弄些回来。 舅舅想了一下又说，既然是以后会值钱，那自然是越早点收价格越便宜合算，那个朋友是个很可交的，要不先把钱给他汇过去，让那个朋友在那边看着有合适的就帮着先收一些。等下次去的时候，正好带回来。 凌月对舅舅的这个主意大力赞成，夸舅舅头脑就是好，于是把自己这段时间画设计稿存的钱全都给了舅舅，让他帮着汇过去。 吴家兴看外甥女竟然舍得拿出这么多钱投资，他觉得自己不能输给小孩，决定回头把家里的闲钱也拿出一部分来投资玉石籽料。 对于凌月这个外甥女的话和建议，吴家兴还是愿意听的，就像他现在做的这个生意，就是听了她的建议才干的，短短两年多已经赚了不少了，不但还完了贷款，手里还有不少余钱。 没有人会嫌钱多了咬手，何况他还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将来嫁娶都是要花钱的，而且有能力的话他也不想委屈孩子们，更想让老婆和老娘跟他过上好子。 小雪的胳膊受伤后，老姥娘周韵怡也来看过她两次，每次来臂弯里都会挎着个竹篮子，里面装的是她做的吃食。 凌月有时候也会带着弟弟妹妹和小霍盛，一起去老姥娘家里玩，常常一呆就是一天。 每次去，老姥娘都特别的高兴，凌月最喜欢依偎在她边，听她讲那些过去的故事。 只不过每次去舅都不怎么高兴，总是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她多少钱似的。 看见老姥娘给凌月他们几个做好吃的，那嘴巴噘的能栓头驴。 凌月才不管她高不高兴，反正又不吃她的。倒是每次凌月给老姥娘带去的东西，舅腆着一张脸又吃又拿的。 老姥娘说她就是个眼皮子浅的，有进没出的主！ 为一个长辈，不说给孩子们准备点什么，还吃孩子带来的东西吃的那么欢快！ 舅被说了个没脸，可转过头就忘，下次照旧。 送走姥娘之后，凌月觉得好多天没见到老姥娘了还想她的，就跟弟弟妹妹说带他们去孙菜园子玩。 两人听了，之前因为老娘离开而变得有些低落的绪立刻又开心起来。 凌月拿了把竹篮子，把舅舅带来的各种土特产都装了一些，又把自己做的蒸蛋糕带上几块，准备给老姥娘尝尝。 想了想，又挑了三块和田玉籽料，是送给老姥娘把玩的。 姐弟三个，加上一个小霍盛，一路上说说笑笑悠闲的沿着乡间小道去往邻村，两三里的路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看到好久没见的孩子们，周韵怡笑的眼睛都眯了，高兴的张罗着把自己放在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几个孩子吃。 凌月忙上前挽住老姥娘的胳膊，不让她忙活，说他们又不是客人不用招呼。一边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样一样的给老姥娘看。 周韵怡笑的很满足，嗔怪道给我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留着你们小孩子慢慢吃。我这么大的年纪了，吃了也是白费。 凌月却是不认同，故意生气的说才不是，我们以后想吃东西多的是机会，老姥娘吃了怎么是白费呢，应该是吃一次赚一次。 惹的周韵怡呵呵笑，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 这孩子还真是会说话，像她这个年纪的老人，人家都说吃一次少一次。不过想想也对，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的确是吃一次赚一次。 “老姥娘，半个多月没见，看着你怎么有些瘦了？” 凌月的眼睛比较尖，一眼就看出老姥娘瘦了不少，而且气色也有些不好。 “人老了，天一胃口就不好，有点苦夏。我觉得瘦点好，人家都说花钱难买老来瘦。”周韵怡给围在自己边的孩子们摇着蒲扇。 她上穿着的是一件棉质的七分袖宽松款的旗袍，因为她这一瘦衣服显得更空dàng)了。 “哟，是月丫头和雪丫头她们几个来了吗？快让舅看看，都给你们老姥娘带了什么好吃的！” 舅是人没到声音就先到了，随着说话声人道人影走进门。 凌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还真够快的，她们几个才刚坐稳，估计舅在隔壁院子听见动静就赶紧来了，就跟那闻见腥的猫似的。 周韵怡也是很不高兴的瞪了儿媳妇一眼，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也不怕孩子们笑话，还是个长辈呢！ 严素琴却像没看到婆婆的眼神一样，走到篮子边上翻腾起来。 “哎呀，这是果脯，还有葡萄干，这大枣真好又大又多。”严素琴眼中闪过惊喜，捏着就往嘴里放。 “月丫头，你这么多天没来，肯定还不知道吧，正好你老姥娘前些天生病胃口一直不太好，吃什么都没有滋味，你带来的这些东西刚好让她嘴里换换味！” “这是孩子给我带的东西，还用你在这里多话！” 周韵怡有些不高兴的看了儿媳妇一眼。说的好听，哪次不是被她弄走一半。 “老姥娘，你生病了？什么病？怎么没让人给我们送个信啊？体现在怎么样了？我带你去县医院看看吧，正好医院有个熟人。” 凌月有些担心的看着老姥娘，难怪她觉得老姥娘清减了那么多，原来是生病了。 人上了年纪体抗力就差，一场小病也可以让人大伤元气。 而且凌月听说过，老姥娘生两个孩子的时候，月子里都还要自己洗衣做饭甚至下地干农活。 据说生完孙巧珍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不然就吃不上饭，那个短命鬼老姥爷整天被人追债又吸大烟，闹的家里没有过安宁之，有一点钱都被拿去还债和买烟土了。 老姥娘在月子里落下了病，自那以后体就不是太好。 看到凌月担心的样子，周韵怡深感安慰道。 “没事，我已经好了，就是夜里受了点凉，有些感冒，在村里的大夫那里打了几天小针，吃了点药片，已经好了，别听她瞎说。” “娘，我怎么瞎说了！”严素琴说着，还不忘往嘴里塞个大枣。 “那几天你一直高烧不退，都是我和孩子爹不分夜的守在边给你端茶倒水的，可把我们折腾的不轻。” “你还有脸说，端个茶倒个水守个夜怎么了？我生病都是因为谁？可不都是被你这个懒婆娘给害的！” 周韵怡看她还好意思为自己表功劳，不厉声揭穿她。 说这些话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脸皮可真厚！ 周韵怡若是发起火，严素琴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我还要下地除草，娘你和孩子们在家好好说话吧！” 严素琴说着，抓了几把大枣放兜里，还贪心的想拿葡萄干和果脯。 凌月微微挑了挑眉，老姥娘生病的事还有内？一看严素琴想拿点好处开溜，就知道她这是做贼心虚。 如果老姥娘生病真是她害的，还要在这里充当孝子贤媳，那对不起，不惯着她！ 凌月站起，从她手中把东西夺过来，不客气道。 “舅，你刚才也说了，我老姥娘这些天胃口不好，这些东西是给她吃的。你没病没灾体好好的，吃了也是浪费。再说，我老姥娘都已经生病了，想吃什么你们做儿子媳妇的不舍得给她买，还要来抢老人的东西，这就是为子女的孝心？” 严素琴被凌月怼了个没脸，气哼哼道。“小丫头一点也不懂得尊老，我可是你的长辈，哪里轮到你来说教！” 周韵怡抓起针线簸箩里的一团线轴冲她上扔过去。 “滚！年纪一大把了，还不如个孩子懂事！想吃自己买去，这是孩子们给我拿的，以后老娘的东西就是坏了扔了也不给你吃！” 严素琴的脸立刻难看起来，语气凉薄道。“既然娘这样说，那你以后再有什么不好我们可不管了！” 周韵怡才不怕她的威胁，哼道。 “若是指望着你们，老娘早不用活了！” 等严素琴悻悻的离开，凌月抱住周韵怡的肩膀，亲昵的在她上蹭了蹭。“老姥娘，你这病是怎么回事？” 原来前些天夜里忽然沙沙的下起了小雨，老姥娘因为月子里受了凉气和湿气，有风湿关节炎，一到下雨天就会疼痛难忍，所以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她想到院子里还有自己白天晾晒的一点茄子干和豆角干，就披上衣服准备收回来。 收完了菜干才发现，严素琴白天拆洗的好几被褥以及棉胎都晾在她这边的院子里，这晚上了也不知道收起来，真是懒到家了。 周韵怡就站在院子里，冲隔壁院子里喊了几声，让严素琴起来收她晾晒的东西，要不就被雨淋了。也不知道她是没听到，还是故意装作听不到，一点起来的动静也没有。 老姥娘看叫不应，也不指望她起来了，就赶紧的帮着收到自己屋子里。来回好几趟才收完，怕被褥被雨淋上面一直搭着塑料布，结果自己上却淋了雨。 第二天早上老姥娘没起来，人也开始发起烧来。 在上躺了一天，才被来拿东西的严素琴发现。 凌月听了心里不是个滋味。 老姥娘那么好的人，却摊上几个这样的子女。 “老姥娘，要不你去我们家住吧！我们家的房间多，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小雪听了，已经忍不住眼眶都红了。 老姥娘一个人住着太可怜了，那样的儿子和儿媳妇还不如没有。 “老姥娘，我的房间给你住，我可以和姐姐一起睡！”小凌天也扬起脸，孺慕的看着周韵怡。 周韵怡慈的摸着小雪的头发，又揉了揉小天的脸蛋，笑道。 “乖孩子，老姥娘现在还能动，不需要人照顾，等哪一天真到了哪一步，老姥娘一定去，你们想赶都赶不走！” 小雪和小天听了有些失望，他们很喜欢姥娘和老姥娘，真想让她们天天在自己家住着，除了，看到她都恨不得躲远点！ 弟妹脸上的失望没有逃过凌月的眼睛，她对两人眨了下眼睛。“老姥娘不去我们那里住，我们可以在老姥娘家这里住几天呀！” 两人听了忙不迭的点头。“对，我们要和老姥娘住，老姥娘你高兴不？” “高兴，老姥娘高兴的能多吃一碗饭！”周韵怡是真心高兴。 凌月看皆大欢喜，她也高兴，起拍了拍手。“那好，你们在这里陪老姥娘说话，我去做饭。老姥娘，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0229】解决 凌月做饭小霍盛给帮忙，两人一起做了几道比较清淡的菜，适合老年人的口味，老姥娘吃的很满意，知道有两道菜还是小霍盛亲手做的，夸他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傍晚的时候小霍盛一个人回去了，凌月让他告诉爸妈一声，他们姐弟三个要在老姥娘这里住几天。 老姥娘住的是两间屋子，外面的一间作为厅堂，里面的一间是卧室。中间没有墙壁，只用一架四开的屏风挡住。 卧室里只有一张大，是那种架子，好在够宽敞，老姥娘和凌月姐弟三个都睡在上面也不觉得挤。 晚上姐弟几个躺在上，听着老姥娘讲古，伴随着屋外墙根下和草丛中的虫鸣，以及窗子外面天空中闪烁的星子，觉得这样的夏夜真是美好，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凌月就轻轻起穿好衣服去无名山练功。现在她的生物钟很准时，每天到了这个时间就会自己醒来。 走出院子回轻轻的掩好门，凌月脚步轻盈形快速的奔跑着，说是奔跑却更像是飞掠，如同一只轻盈的鸟儿毫无约束。 刚跑到村口处就看见小霍盛已经等在那里，见凌月来了他唇角不由自主的勾出一抹笑。 凌月一猜就知道他会来，因为每天两人都是一起相伴去无名山练功，就算是她现在老姥娘家里住，他也会来等她一起，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练完功天色已经大亮，夏天天亮的比较早，也就是六点多的样子。 小霍盛照旧留下来给花花师父准备早饭，凌月则是先下山返回老姥娘家。 她回到家的时候，老姥娘还没有起，昨夜凌月就已经跟她说过，这几天的一三餐她来做，让老姥娘多休息一下不要那么早起。 病了一场，需要多休息才能恢复元气。为了尽快好起来，老姥娘同意了凌月的要求。 屋子里拉着窗帘，看不到外面的亮光，凌月推门看了一眼，见弟妹和老姥娘还在香甜的睡着，她抿嘴一笑拿了些东西，轻手轻脚的回到厨房做早饭。 早饭熬了简单黏稠的南瓜小米粥，煮了几个溏心蛋，用粘面煎了南瓜饼，再用香油拌了个小咸菜，又清炒了个蒜蓉南瓜藤。 凌月刚做好饭端上桌，老姥娘和弟妹也相继起来了，老姥娘因为开心胃口也变好了许多，吃了两块南瓜饼一个鸡蛋还有一碗小米粥。 吃完早饭刚收拾停当，小霍盛便来了。 凌月让弟妹在家里陪老姥娘，她准备和小霍盛一起去帮老姥娘的那两亩玉米地锄草。 儿子和媳妇指望不上，老姥娘又是个要强的人，平时都是自己干，赶上农忙凌爸有时候来帮两天，要么是村里的人给搭把手她管顿饭。 老姥娘在村里的人缘极好，而她儿子一家在村里的人缘却极差。 这些天老姥娘因为生病，玉米地里的荒草没人管已经长疯了。 凌月现在干起农活来已经很娴熟，一看就是标准的农家女。 而且因为练功的缘故，干起活来并不会觉得怎么累，干活的速度跟个成年人不相上下。 小霍盛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更是不甘落后，被凌月激励的也成了一把干农活的好手。 两人只花了两天的功夫，就把玉米地里的杂草给清理干净了。 玉米地里长得最多的就是马齿苋，也叫不死草，生命力很是顽强。眼看着都快要被晒死了，若是下一场雨转眼间就能扎根重新活过来。 凌月把马齿苋挑拣出比较嫩的拿回家，清洗干净用水焯了晒成菜干，冬天的时候炖做大包子都好吃。至于杂草就在地里晒干，回头给老姥娘做引火毛烧锅用。 这天清早，凌月挎着篮子去老姥娘的菜园子里摘菜。 老姥娘的菜园子不大，因为跟舅爷爷一家是分开的，所以只有二分地。菜园子周圈用篱笆围着，跟周围别人家的大菜园子比起来，显得很袖珍。 虽然小，不过却被老姥娘规整的整整齐齐的，而且蔬菜的种类也比较丰富，因为被照料的很精心，每样蔬菜都是长势喜人，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凌月打开菜园子的门弯下腰割韭菜，老姥娘精神好了很多，说今天要亲自动手给她们几个蒸韭菜油渣馅的大包子。 没一会就割了大半篮子，看着差不多够用了，凌月又摘了几根黄瓜和西红柿，这种自然熟的柿子最好吃，一个个的还是沙瓤。 刚直起准备离开，就看到两个人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大菜园子。 之所以会注意到那两个人，是因为凌月经常看见他们跟二流子刘留混在一起。 这两个人是孙菜园子村里有名的二混子，平时就跟在刘留股后面干些惹人厌的事。 那个菜园子看着得有七八分的样子，不单单围了一圈子木篱笆，篱笆周围还栽种了一圈的花椒树。 花椒树上面长满了刺，围在外面的话可以起到防偷的作用。 菜园子的门也不是那种简单的用几根棍子织成的门，而是一扇结实的木板门，上面还挂着一把铁锁。 凌月之前经过那个菜园子的时候，还觉得奇怪的多看了几眼。 当时心里还想着，一个菜园子还做这么周密的防偷措施，里面难不成还种了什么值钱的宝贝不成？ 这一大片地方都是各家各户的菜园子集中在这里，大家种的菜品种都差不多，这家人还怕被人偷呀！ 看见那两人进了菜园子就赶紧的关上门，搞得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怕被人看见似的，凌月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 有了好奇心，自然是要弄个明白，不然心里难受。凌月拎着篮子脚步轻盈的走过去，走到一株花椒树边上，踮起脚尖往里看。 因为这个菜园子的篱笆是用的木板，围的又高又密实，想找个空隙瞧瞧都找不到。 凌月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会并没有什么人，便从空间戒子里放出一个木头箱子。 这箱子还是她让村里的木匠给做的，用来收纳一些小东西，舅舅给她的那些和田玉籽料就放在这里面。 她踩在箱子上往里面一看，园子里的景顿时一目了然。 这么大的园子里，竟然一棵菜都没有种，而是栽种了一大片的植物。那些植物凌月认识，竟然是罂粟！ 她不由得想起，小胖子孙伟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原来他看见的那些瓶子里装着的黑色东西，是大烟膏。 现在已经过了旺盛的花期，只有三三两两的罂粟还开着花，大多都是顶端一个个鸡蛋大小的罂粟果，有绿色的，也有已经成熟的。 两个影正在里面忙碌着，他们微弯着腰，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瓷托盘，另一只手里捏着一个锋利的小刀片，在罂粟果上面划开一个刀口，然后用刀片将流出来的白色黏稠汁液小心的刮下来，再刮进手中的瓷盘子里。 两个人一边收集着罂粟果上面的汁液，一面聊着天。 凌月凝神听了下，说的大概是又快到了交货的子，上次那些卖货的钱都被刘留给弄丢了。也不知道是真丢了还是被他给私吞了，两人决定这次卖货的钱不分给刘留。 没想到几个人为了点钱这么大胆，竟然敢种这种害人的玩意，而且还种了这么多，得有几千株，这些可够判刑的了。 两人还在烈的交谈着，这次卖了钱准备用来做什么，一个说手痒要去牌桌上摸几圈，一个说给看中的妹子买条花裙子穿穿，要不人家不给占便。 两个只顾着说话，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的秘密已经被人看去了。 凌月满足完好奇心，把箱子收进戒子里，如同来时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回去的路上脚步飞快。 心里却是兴奋的想着，这可是拔除刘留那个隐患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而且又可以为民除害！ 既然机会送上门来，当然是越快把握住越好。凌月一刻都不想耽搁，回到老姥娘家放下篮子跟老姥娘说回家一趟有点事就走了。 路上碰到了刚从无名山回来的小霍盛，两人一起回家骑了自行车直奔县城。 等凌月和小霍盛从县城回来的时候，老姥娘的大包子馅刚好调好正准备上手包，两人洗了手过来帮忙一起包。 人多手快，等包子出锅的时候，凌月拿起一个大包子刚咬了一口，就听到村子里一阵喧哗，有跑动声有叫喊声。 “快点，快去看看，村里的狗剩和铁头被公安抓起来了！” “是吗？肯定是这俩人又干什么坏事了！我得去看看闹！” “抓起来好，省的以后东家窜西家偷鸡摸狗的！” 凌月和小霍盛听见大家的议论，两人不相视一笑心知肚明。 小雪是个凑闹的子，听说有人被抓起来，抓了个包子就往外跑，小天跟在后面喊着二姐等等我，我也要看。 凌月把咬过一口的包子递到小霍盛嘴边，心愉快的道。“快尝尝，老姥娘包的包子真香！” 小霍盛望着她，轻轻的笑着，低下头自然而然的在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吗？” “嗯，好吃！”小霍盛点点头，从凌月手里接过剩下的包子自己吃，又拿了一个新的给她。“喜欢吃就多吃点，老姥娘已经教过我怎么做了，以后想吃了我给你做！” “好啊，那我可等着了！”凌月开心的笑着。 明明她才是年长的那个，可在小霍盛面前却像个幼稚的孩子。 其实无论年纪多大的女人，都喜欢被人哄着，喜欢被人像个孩子似的那么宠着的感觉！ “走，咱们也跟着去看看闹！”凌月很自然的拉起小霍盛的手，没有忽视掉他唇角边那抹满足又开心的笑。 人家都说感是可以培养的，凌月正在慢慢实践中。 这种朝夕相伴一起长大的感觉，其实也不错的，她现在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满足又安心，不需要彼此猜猜猜的游戏！ 村里的人虽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不影响他们那一颗看闹的心。 看闹是人的天，听说狗剩和铁头被抓了，村里凡是在家的人都出动了，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狗剩和铁头早就被吓得腿软脚软了，虽然平时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但还是第一次跟公安打交道。 所以公安同志一问，两人就把所有事都给交代了，还在他们的家里搜出来几瓶子提炼好的大烟膏。 原来他们弄这东西已经有三四年了，一直靠着这个收入养活，公安同志让他们带路去了菜园子。 村民们这才听明白两人干了什么事，纷纷议论着这两人还真是够大胆的，竟然种那种害人的玩意。 等到了菜园子把门打开，里面的景象呈现在大家面前，这下子证据确凿了。公安同志拿出相机拍了些照片保留证据，然后又号召大家一定要把这种害人的东西给销毁。 在村民的帮忙下，没多大会满院子的罂粟都被连根拔起，堆了一大堆，最后被一把火噼里啪啦烧了个干净。 狗剩和铁头面如死灰的被公安给带走了，经过审讯他们交代了参与这件事的同伙，以及跟他们买货的人。 很快镇子上的刘留也被带走，听说他当时哭喊着狡辩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还说自己是个病人不能这么对他。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狡辩，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制裁。 等几个人的判决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听说几个人被判了七年，并且没收全部的非法收入，还要处以罚金。 七年的时间，够他们在里面好好接受再教育了，希望他们出来的时候能够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不要再危害社会！ 解决了心头之患，凌月赶紧的给表姐写了封信，让她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害怕了，想什么时候来凌月家走亲戚就什么时候来。 暑假就这样在充足又快乐的子中很快过去，小雪的手臂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还要注意一段时间，尽量不要用那条手臂拿重物。 【0230】狗咬狗 马上要开学了，今天是凌月去学校报到的子，高中的报到比初中报到要早两天，不过小霍盛说要陪她一起去。 即便是报到的子，凌月依旧早起先去练功，三年来她和小霍盛已经养成习惯风雨无阻。 练完功回到家吃完饭，准备好报到需要的东西。上高中后时间就比较紧张了，大部分离家远的学生都是寄宿，一周才能回家一次。 不过凌月还是决定办走读，十来里路对她来说是小意思，骑车也就是二十多分钟的事，大不了每天早起晚睡半个小时。 晨风徐徐中，凌月和小霍盛各骑一辆自行车并列前行，黑子跟在两人车子后面跑着。 因为弟妹一大早就跟着爸妈先一步去县城了，开学后凌月和小霍盛中午时间紧不能回家，会去自家店里吃饭，以后白天家里也没有人。 本来想把黑子留在家里的，不过这家伙不愿意，知道家里就剩下它自己了委屈的呜呜直叫，用爪子不停的扒拉着，就跟个孩子似的跟凌月撒。 凌月知道留守的孤独，对狗子来说被关在家里总会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没有安全感。 平时家里有人的时候，黑子都是被放养的。可家里没人的话，凌月可不放心把它给撒出去。 她那天忽然想起来，现在的这个时间，好像距离那几个盗墓贼光临他们村子的子不远了。 想到上辈子黑子的惨死，凌月决定还是不把它一个人留在家里。 两人一狗经过镇子上的时候，听到前面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吵闹。 靠近路边的地方围了一大堆人，本来就不算宽的乡镇小路被堵住了去路。 怕会撞到人，两人只好下车推着走，等到前面没人的时候再骑。 “不要脸的臭|婊|子，我今天要撕烂你的脸，看看你还怎么到处去勾人！” 听见这尖利又熟悉的喊声，凌月顿住脚步，往人群中看过去。 只见冯英正在撕扯一个女人，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寡妇。 此刻的胡寡妇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衣服的扣子也只扣了一半，一看就是急之下穿上的衣服。 本来就不算整齐的衣服，被冯英上去撕扯了几下，只剩下几片破布挂在上。若不是里面还穿着一件小坎肩，不该露的地方都露出来了，就这样也有不少人小声的骂着不要脸，伤风败俗。 胡寡妇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刚才是没有防备才会被冯英会忽然扑上来。 这会儿反应过来当然不会站在那里等着挨打，伸出双手就跟冯英互撕起来。“哪里来的疯狗，竟敢跑到老娘门前乱叫！” 女人打架，无非是抓头发，挠脸，扯衣服，扇耳光，两人撕扯在一起，嘴里互相骂着，手上更是不甘落后的你挠我一下，我掐你一下。 一会是西风压倒东风，一会又变成东风反扑倒西风。总之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谁也没占到便宜谁也讨不到好。 最后，两个人打的翻滚到地上像摔跤运动员似的。 你骑在我上撕扯几下，我又压到你上狠扇几个耳光。 这可真是棋逢对手，恨不得把对方碾压死！ 最后还是冯英落了下风，因为她的胳膊还没完全好利索，一用力就疼的厉害，这个就成了她的短板。 胡寡妇发现端倪之后，还专门往她那条胳膊上使坏，最后被她逮着机会拉着冯英的那条胳膊用力一拉又狠狠一掰。 只听冯英发出一声极其惨烈的叫声，疼的声音都变了腔调，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嘴里只喊着爹啊娘呀的。 还没等缓过劲来，整个人就被胡寡妇给压在下，提溜着她的头发对着她的脸上是又扇又挠。 冯英嚎叫着，却怎么也挣不脱，无比狼狈的对着站在一边跟个没事人似的凌辉吼道。 “凌辉你个死人，就看着别人这样打你老婆？你个死没良心的，还不快点把这个臭婊|子给我拉开！” “谁让你先动的手，自己打不过人家怨得了谁！”凌辉却事不关己般嫌弃的看了冯英一眼，凉凉道。 她那张脸现在已经肿的跟猪头差不多，还挂着一条条被指甲挠出来的血痕，简直是惨不忍睹。 那张脸本来就长得没有什么看头，这下子更是让人不想看了。 “你……”冯英被他那副默不关心的样子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气极道。 “你个丧尽天良的玩意，我辛辛苦苦的天天在馆子里cāo)持，你倒好，背着老娘在外面玩女人。你对得起我吗？这个|寡|妇有什么好的？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过，你也不怕得了脏病！” 冯英最近的子并不好过，可以说是水深火也不为过。自从凌辉从看守所回来知道她骗了自己，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 天天看她不顺眼，不是冷嘲讽就是骂骂咧咧，心气不顺的时候打几下都是常有的事。赚的钱更是不让她碰一分，全都抓在自己手里。 冯英毕竟也理亏，再说现在她是有娘家不能回，婆家也不让她进门，孙巧珍以前有多看重她现在就有多恨她。 她现在已经无路可退，除了跟着凌辉过根本没有地方可去，所以只能干忍着。 哪想到她越是忍让，凌辉却越是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不但天天都会去牌桌上摸几圈，还明目张胆的继续跟那个胡寡|妇来往。 以前还知道背着一下人，现在两个人是毫无顾忌不管别人的眼光和指指点点。 胡寡|妇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听说前段时间去卫生站刮掉了，凌辉更是殷勤的三天两头的给胡寡|妇做好吃的送去。 冯英也跟凌辉闹过几次，可换来的是一顿打骂。 她气不过跑去把胡寡|妇给骂了一顿，结果胡寡|妇怪冯英自己没本事看不住自己的男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让凌辉来送的。 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平时没少站在当街对骂过。 这次打起来，是因为凌辉最近开始三天两头的不着家，晚上从牌场上下来干脆直接在胡寡|妇家里留宿。 开始的时候冯英以为他赌牌玩了通宵，谁知道后来听人说才知道，凌辉时常去胡寡|妇那里睡。 她听说后一下子气炸了！ 一大早就跑来砸胡寡|妇的门，把睡得死沉的两人给吵醒。 门一打开，冯英就跟只斗鸡似的对着胡寡|妇破口大骂。 镇子上的邻居和来镇子上赶集的人听见，哗啦啦一下子都围过来看闹，然后就是凌月和小霍盛看到的场景了。 对于冯英，凌月是没有同之心的。她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至于胡寡|妇，凌月对她更是没有什么好感，这就是一粒老鼠屎，纯粹会恶心人，所以她跟冯英对上，那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还有凌辉这个二叔，凌月更加看不上眼，都怀疑他跟凌爸是不是亲兄弟，同一个爹妈生的，怎么人品就相差了那么多啊！ 对于冯英的指责，凌辉冷嗤了声，讥讽道。 “冯英，你也有脸管我？谁给你的勇气？你配吗？给老子带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让全镇子的人都看我的笑话，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告诉你，老子没掐死你就不错了，还敢管老子！ 我今天就把话给撂在这里，你想过就过，老老实实的给我呆着，老子的事更不用你管，我想跟谁睡就跟谁睡，高兴跟谁玩就跟谁玩！不想过就离婚，趁早给老子滚蛋！ 要不是看在你给老子生了两个儿子的份上，你以为自己还能站在这里？老子一天都不会留你这样的女人在眼前膈应我。还有你生的那个孽种，天天戳老子的眼，赶紧想法子给老子弄走，看到她就烦！你要是不弄走，到时候可别怪我！” 胡寡|妇看着冯英已经被自己揉搓的毫无还手之力，才算是放过她，从她上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对着凌辉勾眼一笑。 今天这场架，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她赢了。 冯英不但输了人，还输了阵。 “你，你竟然这样对我……” 冯英的心这会儿可以说是千疮百孔，被凌辉的话句句扎心再撒盐！ 看着眼前得意的两人，气的脸色紫红，狼狈的坐起，擦掉嘴角的血迹，怨毒的瞪着凌辉和胡寡|妇。 “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哎呀，你可真是好毒的心呢！咒我也就算了，凌辉好歹也是你的丈夫，人家都说一夫妻百恩，你们都多少年的夫妻了，你竟然还这样咒他，这是有多大的仇怨啊？这是我们正好听见了，没听见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心里是怎么咒骂他的呢！” 胡寡|妇惺惺作态的拍着自己的小心口，还嫌不够乱的趁机火上浇油。 她心里其实早就巴不得凌辉跟冯英赶紧的离婚了，那样她就能嫁给凌辉了。 两人都已经成了一对怨偶，还不如赶紧的离了清净。 她也曾探过凌辉的话，冯英已经做出那样对不起他的事，还跟人生了野种，他怎么不干脆离婚算了？这样过着天天磨眼珠子有什么意思？ 虽然凌辉现在也极其厌烦冯英，甚至看到她那张脸就烦，每次在自己眼前晃，就提醒着他被人绿了的事。 可他现在不想离婚，一个是为了两个孩子，想着等他们大一些再说，不管咋说，对这两个儿子凌辉还是真心疼的。而且他觉得，现在这样自由自在潇洒的过着也不错，能混一天是一天。 再一个原因是，他不想那么轻易的就放过冯英，自从知道了她做的事，他就想着要好好折磨折磨她。 既然她都让他不好过了，他自然也不会让她好过，所以放在跟前看着她受折磨才能让他觉得好受一些。 他不想离，可是胡寡|妇却不高兴。 她跟过的男人不少，但没有一个相貌比得上凌辉的，再说他还有做菜这个手艺，自己在镇子上还开了个小餐馆，可比她的那个小酒铺子赚钱多了 若是到时候她嫁给了凌辉，餐馆和酒铺子可以合到一起，她就是名正言顺的老板娘，赚的钱自然都归她管着。 而且单了这么多年，她也想找个人嫁了过上安安稳稳的子。 可是因为她的份和名声并不好，所以那些臭男人只想着从她这里占便宜捞好处，却从未想过要娶她。 所以，眼前这就是个机会，她自然要想办法把他们给搞的散伙，那样自己才有机会成功上位。 被胡寡|妇这样一挑拨，凌辉的瞳孔骤然一缩，脸上霎时挂满了怒气。一把抓住冯英的头发，把她整个人从地上给拎起来。 冯英还没来得及怼胡寡|妇，只感觉周一冷，接着头皮一紧，钻心的疼痛袭来，她整个人就如一个提线木偶似的被拎起来，嘴里忍不住发出疼痛的惨嚎声。 “啊！你个天杀的，放开我！”她现在不止是遍体鳞伤，心更加碎成一瓣一瓣的。 只是听了别的女人几句怂恿，就这样对她，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给吃了，冯英忍不住搭了个哆嗦。 “你个毒妇，竟敢咒老子死，还想跟你那个夫再续前缘啊？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人家会不会要你。让你骂，让你咒老子，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凌辉狰狞着一张脸，大拳头跟不花力气似的，一下下擂到冯英的上，边打边拽着她的头发往屋子里拖。 冯英又痛又怕，她不想被拖进屋子，那样自己会被揍半死。 上次因为她偷藏了几块钱被凌辉发现，被他一顿好打，拳打脚踢不留一点，打的她浑没有一块好皮，躺在上两天没起来。 想想那种可怕的滋味，她只想着赶快逃离他的锢。大声的求饶，喊着我错了，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可凌辉的火气一旦被点燃，哪有那么轻易就被灭掉，不打的她三天起不来，难消他心头之气。 【0231】我要进普通班 看着冯英被凌辉毫不留的拖走，胡寡|妇脸上是遮也遮不住的窃喜，四周看闹的人更是没有一个开口上前劝说的。 如今这几个人的破事闹的镇子上的人是人尽皆知，才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说不定谁管谁还要沾一的腥。 凌月觉得没啥好看的了，便对小霍盛说了声咱们走吧！ 两人骑上车子，只用了十多分钟就到了县一中。 找个地方锁好车子，两人结伴走进校园，很快就找到新生报到处。 不少学生都是家长跟着一起来的，校园里人来人往好不闹。 高一一共有十二个班级，是按照成绩分的，十个普通班两个宏志班，也被称为尖子生班。 凌月这次考试的成绩很靠前，所以被分到了宏志一班。 整个高一只有这两个宏志班，是成绩前一百名的学生，也是学校和家长寄予厚望，能考上名牌大学的班级。 能进到宏志班的学生和家长都以此为荣，不过学习压力也不小。 而且课程比普通班的也要紧，还要额外多增加一些学习，减少一些课外活动之类的。 读书是为了学以致用，而不是死读书。 凌月并不喜欢所谓的宏志班，她更喜欢劳逸结合的学习，希望能多点私人时间和课外活动，可以让学习之余适当的得到放松。 不想把自己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之外都用来学习，那样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而且，她很不喜欢这种以成绩区分学生的方式，不进宏志班未必就考不上好的大学。 许多读书好的学生，将来进入社会中并不一定都是优秀的。 他们甚至缺少生活经验，没有灵活的交际手腕，人际关系处理的也不融洽，反倒不如那些普通的学生适应能力强。受到挫折后，也没有很好的应变能力和承受能力。 所以，她看完公布的班级名单后，跟报到处的老师提出了自己想转到普通班的要求，希望他们能给调一下。 “同学，你说什么？”一位老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 凌月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明白了，这么年轻怎么耳朵就不好使呢！ 只能再说一遍。 “老师，我说，我要进普通班！” 几位老师以及四周的学生听了，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心想这姑娘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别人挤破了脑袋，又是托关系的，想把孩子给转进宏志班都进不去，而她却傻的要转入普通班。 刚才凌月来之前，还有一个学生家长在这里吵闹，说他们家的孩子分数和第一百名的同学并列，为什么录取了那一位，却没有录取他们家孩子？ 既然学校不同一视同仁，他们要找校长理论。 那一个学生的父母已经被请进了学校领导室，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估计还没有谈好。 “同学，我能问一下吗？你成绩这么好，为什么不想进宏志班而选择转入普通班？在这里我要强调一下，宏志班无论是从师资还是教学力量和水平来说，都是最好最有经验的老师来任教。而且，上了宏志班就意味着，高考的时候考入名牌大学的几率大大增加，就算考不进名牌大学，也能保证考入大学！” 一位带着高度近视眼镜，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男老师对凌月提出自己的疑问。 他真的有些想不明白，哪个来报到的孩子，一看到自己被分入宏志班的时候不是欢天喜地的，甚至还有不少学生都欢喜的哭了，家长知道后更是激动的语无伦次。 凌月微微侧头一笑。“我喜欢自由而且事比较多，希望除了学习之外能多一些自己的时间，我觉得宏志班的学习计划并不适合我！” 那位老师闻言竟然一时有些愕然，学生的任务不就是学习？还能有什么事比学习更加重要？ “你，可要考虑清楚。作为一个学生，三年的高中生活虽然辛苦一些，可是换来的是更高远的目标，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再说，学习哪有不吃苦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他觉得凌月太没有志向了，这么好的成绩考进了高中，却为了什么所谓的自由不愿意进宏志班学习，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你自己来的？一个人能做主？家长同意吗？我劝你最好还是回去跟爸妈商量一下，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再说，我们这里下午也可以报到！”老师试图说服凌月，可惜他的苦心注定要无果。 “不用了！谢谢老师，我的事自己就能做主，不用跟爸妈商量。而且，就算是跟他们说了，他们也会尊重我的决定！” “那，好吧，你等一下，我去跟其他老师和领导商量一下！”那位老师站起，把手里的工作交给其他老师，往办公室去了。 “凌月！霍盛！”就在凌月和小霍盛站在一旁的树荫下等结果的时候，孙义也来报到了，看到两人便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他是帮着卖完早餐忙了一阵才来的，只是报到这会儿也不晚。 孙义已经在凌月家的店里帮忙了一个多月，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和经常跟人接触，他现在的子变得开朗了很多也善于和人交流了。 上不但长了些看着没有那么瘦弱，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整个人显得充满阳光和朝气，不再是那种整沉闷寡言只知道低头做事的样子。 这才符合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像以前那样实在是让人觉得太压抑沉重。 “孙义，早！”凌月和小霍盛对他点点头。 “你报到完了吗？分在哪个班级？”孙义走过来，一边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通知书以及学杂费等。 “我还要等一会，你快先去报到吧！” “好！”孙义走到报到处，递上自己的通知书和学杂费。 没多大会，孙义已经办完了入学手续，折回到凌月这边。 看他脸上和眼中闪烁着欣喜，凌月问了一句。“这么高兴，分到哪个班了？” 孙义未语先抿唇轻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嗯，是宏志二班！不过我的名次不好，是第一百名末尾进去的，不过以后我会努力的，一定不会让老师对我失望！” “不错哦，那恭喜你了！加油，少年！我看好你！” “谢谢！”孙义的脸颊红红的，显然是激动和害羞的。 他的成绩在镇中学的时候算不错，能考入县一中他高兴的，没想到还有更大的惊喜，竟然被分到了宏志班。 要知道每年参加县一中中考的学生有两三千人，而他的成绩能排在前一百名已经很不错了。 但他并没有骄傲，反而意识到自己的许多不足之处，和前面的九十九个人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所以他仍需努力再努力！ “哼！”小霍盛忽然轻轻的哼了声，他的声音不大，只有离他近的凌月能听见。 虽然他的脸色未变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过凌月却能感觉到，他有点不高兴。 这小少年，还真是闹别扭，估计听到凌月夸赞别的男生，又醋上了。 凌月轻声的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少年，在我心里你是最棒的！我也看好你，要加油哦！” 小霍盛听了耳尖泛红，不过心里却满意了，嘴角不自觉的就勾出一抹笑来。 凌月翻了个白眼，小声的笑道。“小醋坛子，这下满意了！” 过了会，那位戴眼镜的老师去而复返，后还跟着一个学生和两位家长。 凌月听了周围的人小声议论，才知道这个学生的考试成绩是和第一百名的那位学生分数并列。 第一百名？那不就是孙义！ 不过孙义被选入宏志班他却没有，所以他的父母对这个结果极为不满意，就带着他去了办公室找学校领导理论。 学校领导给出的理由是，另一位和他成绩并列的学生，也就是孙义，考试的试卷字迹比这位学生的工整卷面整洁，所以出于择优录取他们选了孙义。 但是这个学生的家长对于学校给出的答案并不满意，说同样是一样的名次，凭什么他们的孩子就要落选？ 那要是按照学校的标准，难道字写得漂亮一点就要搞特殊？ 他们认为要录取都录取，要不录取都不能录取。 否则的话，他们认为就是不公平！ 正在家长和领导争执的时候，那位老师就过去了。 他把凌月提出的要求和领导一说，大家觉得若是学生自己要求，而家长又不反对的况下，可以满足。 毕竟转入普通班，可比进宏志班要简单的多。 只是他们也感到疑惑不解，怎么还会有学生不愿进宏志班！ 每年因为宏志班的名额有限，有多少家长通过各种门路想办法，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进去。 不过学校也有学校的原则和要求，那就是看成绩说话！ 成绩好的不用说自然能进入宏志班，若是成绩不理想，那么对不起，就算是得罪亲戚朋友也是不能进去的。 所以凌月的退出，正好多出一个名额来，正好可以让这个同学替补上来，这个学生的家长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这才算满意。 孙义听说了凌月的决定，也是很惊讶。他知道凌月的成绩比自己要好很多，只是没想到她并不看重宏志班。 他实在忍不住问了凌月原因，凌月对她说，其实是自己太懒，不想把过多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她要做一个快乐的学生，不是为了学习而学习。 凌月最终被分到普通班的高一一班，正好跟之前那个补进宏志班的学生换了一下名额。 各得其所，各自如愿。 等凌月也办完了入学手续，几个人一起回了店里。 凌爸和吴秋玲问了下去学校报到的况，凌月也都如实的说了，对于她的决定爸妈没说什么。 因为这个女儿做事极有主见和分寸，很让他们放心。 不但自己能赚钱，在学习上也从来没有让他们cāo)过心，有时候都让他们觉得作为父母好像没有用武之地。 孩子太能干了，为父母也有压力啊！ 这会儿是半晌午，店里不怎么忙，该收拾的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偶尔来三两个坐车的乘客进来吃点东西。 孙义是个眼里有活的，自己会的就不用劳烦凌爸和厨师动手，他就一个人抢着干了。 像简单的炒菜，下各种面条，调凉皮等，他都已经熟练的掌握了，能够独当一面。 厨师乐的清闲一下，凌爸则是完全放心撒手，见他学什么都伶俐还深感安慰。 孙义办的是住校，因为宏志班学习比较紧张，来回跑会耽搁时间。 他只有节假和周才能来店里兼职，所以为了赚钱他是能多干一些是一些。 凌月见没什么事，就坐下来吃着小零嘴，一边跟爸妈说起了自己来的时候在镇子上的见闻。 听到冯英和凌辉把子过成那样，吴秋玲和凌爸也是唏嘘不已，不过却一点也不同他们。 放着好好的正经子不过，非要一个跟有妇之夫乱搞，一个跟寡妇纠缠，这都是作的。 对于这个不成器破罐子破摔的弟弟，凌爸已经不想去管了。就算他想管，也要人家肯听才行啊！ 他之前曾经试着劝过凌辉两次，可惜人家根本就不买账！还对他说，就算是我过的不好，也轮不到你来嘲笑我！ 所以他也索放弃不管了，明明是好心，到头来却反而要落埋怨！ 说到底，因为被送进看守所的事，凌辉对凌伟的怨气大着呢！ 可以说在他心里，已经把这个哥哥当成仇人看待了！ 快中午的时候，店里来了位稀客。 是好久没见面的秦磊，带着他的儿子秦涛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来店里吃饭。 “小月姐姐！霍盛哥哥！小雪姐姐！小天弟弟！我来了!我好想你们，你们有没有想我呀？” 秦涛一进门，就松开爸爸的手跑过来，轮番喊了一遍。 “呀！这么可又帅气的小男子汉，没有人不想，我们大家都想你想的快吃不下饭去了。倒是你，一个月不见怎么吃胖了这么多？你说想我们肯定是假的，看看这脸上的！” 小雪也调皮的说着，伸出手来捏了捏他的脸颊，呼呼的比小天脸上的还要多。 若是论吃，有着吃货称号的小雪还比不上秦涛。 这小家伙胃口好，还不挑食，很好养活的那种。 “小雪姐姐讨厌，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这样捏人家的脸了！” 秦涛比小雪小了也就是不到一岁，两个人年纪相仿，所以最能玩到一起，见了面就是各种亲近。 【0232】阴暗的心 秦磊笑容可掬的走进来，跟大家互相打招呼问好。 “秦叔叔真是稀客，对了，还一直没有机会恭喜你高升呢！祝秦叔叔工作顺利，芝麻开花节节高！今天想吃什么，我请客！”凌月对秦磊展颜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口大方的说。 “呵呵！”秦磊高兴的笑着。“谢谢小月，那叔叔就借你吉言！” 跟在他后走进来的那个姑眼睛四处打量着店内的摆设，满脸的嫌弃与不耐。“舅舅，你说带我出来吃饭，就来这种破地方啊！” “秦淑，别胡说！”秦磊微蹙着眉，有些不悦的看了这个外甥女一眼。 在家里不懂事也就算了，出了门还是这样不懂事，这是让人笑话缺少家教啊！ 大概觉得秦淑从没出生就没了爸爸，所以秦磊的姐姐觉得心里亏欠对她比较宠，因此秦淑从小就被惯坏了。 秦淑却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嘟囔着。“我又没有说错，这么破的小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也不知道卫不卫生，吃了会不会生病！” 秦磊的眉心皱的更深了，忽然觉得自己带这个外甥女出来吃饭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可妻子这才几天，已经被这个外甥女弄得颇为头疼，他为了给妻子减轻一下烦恼，才会想着带孩子们出来吃饭。 “秦淑，你要是嫌地方破，怕不卫生的话，那待会我们吃，你在外面等着。想吃什么，回头舅舅再去给你买！” 秦磊说话的语气并不客气，甚至还带着些长辈训斥小辈的严厉。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店里吃凉皮和夹馍，心里一直念叨着这一口。这段时间因为升职，整个假期也是非常忙碌的。 除了开会就是出差，这次回省城开会，受了姐姐秦蕊的嘱托把这个不省心的外甥女给带来了。然后又把秦淑的学籍转了过来，让她在他们这里读几年高中。 一个是希望她能改一下自己骄纵的脾气，还有一个算是躲祸！ 因为秦淑为了一时之气，把自己同母异父比她小七岁的弟弟给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不但撞到头碰了个大伤口缝了十几针，还摔断了一条腿，到现在还在上躺着，恐怕要休养几个月才能好。 可学校马上就要开学了，秦蕊没办法，这下子不得不给儿子办了休学一学期。 秦蕊心疼儿子，便出言责怪了女儿两句，谁知道秦淑却为此又哭又闹不依不饶的。 说妈妈现在眼里心里只有弟弟，她在这个家根本就是个多余的。 弟弟有爸爸妈妈和爷爷的疼，可她却只有妈妈一个人的疼。 现在就连这一份疼，弟弟也要跟她抢走，要是她也有爸爸和爷爷，他们一定不会看着她被人欺负的！ 其实哪有人欺负秦淑，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秦蕊听了心里却难受的不行，觉得自己平时忙于工作，对秦淑的关心太少了，也后悔自己说话重了。 可是这次，她的丈夫和公公婆婆却不肯轻易原谅秦淑。以前的那些小事就不说了，这次她是故意把弟弟给推下楼梯的。 当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看到弟弟受伤不但不管不问，还跑出去把门给锁上，家里的钥匙也给拿走藏起来，这得多狠的心啊！ 说她是小孩子不懂事吧，可她不小了，已经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放在前二十年像她这个年纪都可以嫁人了。 秦磊也觉得这个外甥女从小就是个惹祸精，还眼高手低不懂事，做事不知轻重，小心眼妒忌心又强。 凡事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自私自利，做事说话从不顾忌别人的心和感受，好像大家都应该围着她转才对！ 她是秦蕊再嫁带过去的孩子，新爸爸一家对她其实都不错，可她却不知道感恩，也不懂得知足。 秦蕊组建新家庭的时候她已经五六岁了，新爸爸和新的爷爷对她像亲生的一样疼。 她享受着这份疼，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可自从弟弟出生后，她觉得新爸爸和爷爷对她的关心没有那么多了，他们更加的疼弟弟，毕竟她不是亲生的，弟弟才是他们的亲孙子。 秦淑心里很不平衡，觉得弟弟的出生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所以对这个弟弟打心眼里讨厌。 她常常想，这个家里要是只有她没有弟弟就好了！ 那样，所有的宠和关心都是自己的！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秦淑常常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不是偷偷打他几下，就是掐拧几下，有一次还故意把他推出去想丢掉。她觉得若是这个弟弟丢了就好了，那样的话她还是这个家里的小公主。 后来爷爷发现了她做的事，就不敢让她单独和弟弟在一起了，对她也开始有了冷淡和疏离。 到底不是亲生的，就算对她再好，也换不回她的感恩，于是爷爷从此对她就没怎么露过笑脸，更别提对她的关心了。因为他们也品味出来了，这秦淑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下子，秦淑更加记恨和嫉妒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了，连带着也对继父和爷爷怨恨起来。 为了报复他们对自己的不好，她不是在老两口的上放几条虫子，就是把他们的用水给浇湿，要么就是把他们治疗高血压和心脏病的药给偷偷倒掉，或者是在他们的饭里面多加盐和辣椒。 甚至还把继父的重要文件给撕毁，然后放在弟弟的手里诬陷给他。那时候弟弟小不太会说话，没少给她背黑锅。 像这样类似的事，她没少干！ 继父一家对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当家里多了个不相干的人，他们也不差那一碗饭。 最多养大了嫁出去不在眼前晃，以后少来往就是了。 本来一家人想着忍几年，可是这次发生了秦淑把弟弟推下楼梯的事之后，秦蕊婆婆一家对秦淑是彻底死心也寒心了。 她只要在这个家里一天，这个家就存在着一天的隐患！ 这次是大难不死摔断了腿磕破了头，万一下次把命给丢了，到时候悔之也晚矣。 他们害怕啊！ 为了孙子的安全着想，他们觉得这个家只要有秦淑在，就没有安生的时候。 所以，秦蕊的丈夫和公婆这次一致决定，与其整提心吊胆的过子，不如让秦淑离开这个家！ 否则的话，他们几个带着孙子离开，让秦蕊带着秦淑一个人过。 秦蕊却不同意，还为此跟丈夫冷战了好几天，差点都提出离婚了，为的就是想留住女儿。 她因为从事的是外交工作，平时很忙，几乎是顾得上工作就顾不上家，几天不回家更是常有的事，因此家里的大事小事和孩子都是交给公婆。 本来她是很放心的，也能安心工作。可是她每次回家秦淑都会跟她告状诉苦，说弟弟的爸爸和爷爷不喜欢自己，还总是给她脸色看，有好东西都只弟弟，从来不给她。 秦蕊先入为主，相信了自己女儿秦淑说的话，心里就对他们有些气。觉得丈夫和公婆既然当初接受了孩子，就应该对孩子好点。 她不求他们当做亲生的对待，但也不要那么显眼，让孩子心里不好受。 秦蕊哪里能想到，这完全就是女儿的一面之词。 这次的事发生后，为了留住女儿，从未跟公婆红过一次脸的秦蕊第一次跟他们理论，把秦淑说过的那些话拿出来，说公婆是怎么对待她女儿的。 就算是这次女儿做错了，她现在已经认错了，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不能给她个机会改过，为什么非要把她赶出去才甘心？ 儿子受伤她也心疼，也已经教育过秦淑了，就算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请丈夫和公婆不要跟个孩子计较。 那意思是孩子不懂事，作为大人不能不懂事。 这个账公婆自然不肯认，因为秦淑说的那些事他们没做过。 至少开始的时候没做过，就算后来会给秦淑一些脸色看，也是在知道她做的那些坏事之后。 而且从来没有在衣食上亏待过她，就算不喜欢她，只要是孙子有的，秦淑也会有一份。 公婆为了孙子不肯退让，秦蕊本来就觉得对这个从小没有父亲的女儿亏欠良多，一气之下便收拾了行李，不顾丈夫和儿子的挽留，带着女儿回了娘家。 既然你们容不下我女儿非要赶她走，那我也跟着女儿一起走，这个家留给你们总行了吧！ 正好弟弟秦磊来省城开会住在父母那里，听秦蕊气呼呼的说了这事，他觉得事恐怕没有秦蕊认为的那么简单。 不是他偏听偏信别人，他倒是觉得姐姐的公婆和丈夫不会说假话去诬陷一个孩子，他们也不屑于那样做。 毕竟他们也是高干家庭的出，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涵养都是极好的。 秦蕊的那对公婆人品更是公认的好，之前的儿媳结婚多年，因为体不好的原因一直都没有生养，他们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怨言。 只说孩子都是缘分，若是有缘自然会有，没有的话说明孩子和他们家没有这个缘分，他们也不强求。 直到前儿媳最后因病去世，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不好的话。 秦磊反倒是对秦淑这个亲外甥女的印象并不好，而且说实话他也是打心眼里对秦淑不喜，尽管她体里流着姐姐一半的血脉。 秦蕊没再嫁之前，一直是带着秦淑在娘家住的。 那时候秦磊还没有结婚，也是跟父母住在一起。 他曾经无意中亲眼看见过，秦淑把一只流浪猫刚出生不久的几只小猫崽给挖了坑埋进去，想要把它们活活的闷死。 那只母猫见了想把坑给扒拉开救自己的孩子，秦淑却对着它邪恶又狰狞的笑着，抓着那只母猫的脖子，使劲的按进下水沟里。 秦磊见到后震惊极了，赶紧过去制止了她的行为。 他当时还以为秦淑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那样做的后果，会让那只母猫和它的孩子失去命。 他当时还试着耐心的跟她讲，要护小动物，不能伤害它们，因为小动物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秦淑对他扬起一个甜甜的笑脸，说自己知道了，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做了，让舅舅放心。 她只是想着把小猫仔埋起来她们会暖和一些，那只母猫她也只是觉得它渴了想给它喝点水，并不知道那样会把它给淹死。 秦磊觉得她还小，也许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只是出于好心，却做了坏事，所以相信了她的话和保证。 后来没多久，又发生了一件事，让秦磊整个人都不好了，对这个外甥女也开始了重新审视。 邻居家有个跟秦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家人白天要上班，为了她每天在家里不会无聊，就买了几只小鸡给她养。 那几只小鸡毛茸茸的，看着很是惹人喜。 小女孩对毛茸茸的小动物大多都没有抵抗力，她把几只小鸡看的很宝贝，走到哪里都拎着纸箱子。 秦淑见了表示想要摸一摸，那女孩说不行，小鸡用手摸容易生病。 没想到秦淑却因此记恨在心，第二天趁着那女孩睡午觉的时候，她把小女孩的几只小鸡给偷偷拿走。 躲在房子后面没人的角落里，扯着几只小鸡的两只腿从中间用力的撕开。 正叽叽喳喳叫着的小鸡，瞬间没了生命。 秦磊当时午睡醒来从后窗往外看，正好把那一幕收入眼底。他还记得，当时秦淑就那样明明对小鸡甜甜的笑着，却在做着最残忍的事。 做完这些，秦淑又把那些小鸡的尸体给放回纸箱子里。 可想而知那小女孩醒来后，发现自己午睡前还活生生的小鸡，全都死掉的时候，哭的那个伤心。 而这时秦淑却走过去对小女孩说，她之前看到一只野猫跑了出去，估计小鸡是被野猫给抓死的。 看着那小女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秦淑转过去笑的无比天真。 秦磊这才意识到，这个外甥女的笑有多甜，说的话和保证就有多虚假，而他竟然被一个孩子给骗了！ 掩藏在那天真笑容后面的，是暗的心！ 那时候的秦淑不过才四五岁大，就已经有那么狠的心。 别的像她这么大的小孩，对小动物都是特别富有心的，可她却有着那么残忍的手段。 自那后，每次看见这个表里不一的外甥女，秦磊内心都会觉得很不舒服。 【0233】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后来秦磊结婚调动了工作，姐姐也带着秦淑再嫁，秦磊跟她的接触就少了。 每年也就是见个一两次面，不知道长大后的秦淑会不会已经不像小时候有那么暗的心理，随着年龄的长大而变得懂事了。 可这回听了姐姐的话，秦磊知道秦淑是本难移了。 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找了个机会，私下里把秦淑小时候做的那些事给秦蕊说了。 秦蕊听后也是极为震惊，她竟然没想到，女儿从那么小的时候，就能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秦磊劝秦蕊不要那么意气用事，也不要只听信秦淑的一面之词，还是跟丈夫和公婆把话说开了好，一家人要有最起码的信任。 秦蕊听了秦磊的建议，抽空回了次家，开诚布公的跟丈夫和公婆谈了一次。 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从丈夫和公婆的口中，秦蕊听到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异常陌生的女儿，她甚至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女儿。 秦蕊回去后，把秦淑叫到跟前，问她是不是曾经做过那些事。 开始的时候，秦淑还极力否认，说是他们想把自己赶走，所以才会陷害她胡乱编的。 还是秦磊亲自出马，用心理战术让秦淑交代了自己做过的事。 秦蕊有些不敢相信，也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和打击！ 这个女儿，完全就是长歪了! 就算是她忙于工作，对秦淑疏于关心和教导，但也不至于变成一个心思那么暗恶毒的孩子啊！ 去世的丈夫，秦淑的亲生父亲，是个人品正直的好人。 怎么到了孩子这里，却变成这样，难不成这是隔代传？ 秦蕊想起她的前婆婆，丈夫去世前对她还是不错的。 可自从丈夫意外去世之后，婆婆就完全变了个人，骂她是个克夫的丧门星，把她儿子给克死了。 后来见她生下来的是个女儿，对她更是没有一分好脸色。 就算是秦蕊后来离开那个家，那个婆婆不但让她净出户，还说要想把孩子带走得拿钱。 秦蕊自然不想跟自己的孩子分开，而且把女儿留在那样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她也舍不得。 所以父母给了前婆婆一笔钱，她才能带着女儿离开那个家。 现在女儿被养残了，她觉得非常对不起死去的前夫。这是他留下的唯一血脉，却成了这幅样子。 对于前夫，秦蕊一直是有感恩之心的。 虽然嫁给他是她无奈之下的选择，但她却没有后悔过。 那时候，若不是前夫的处处维护和相救，她就算是不被人给欺负死，也坚持不下去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就算是秦蕊对秦淑的所作所为很是伤心失望，也没有想过放弃她。 最后，秦蕊做出个决定，那就是先让女儿离开这个家一段时间，希望她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痛改前非。 把秦淑交给别人她自然不放心，放在娘家又怕女儿会故技重施，所以秦蕊便把秦淑拜托给自己的弟弟秦磊。并且交代弟弟，让他对秦淑严厉些，犯了错的话该批评的就要批评。正好他工作的地方，是秦蕊年轻时下放插队的县城，也是秦淑亲生父亲的家乡。 秦磊觉得孩子变成这样，为舅舅他也是责无旁贷，便爽快的答应了姐姐的请求。谁让这个外甥女从小就没有爸爸，他只能充当一下这个角色尽力教导她，希望她能变好。 于是，在暑假结束前，秦淑就这样被秦磊给带走了。 秦磊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可一颗已经长弯了的树，想要掰正过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秦淑骄纵又自私的子已经形成了，哪能是说改就改的。 这不，秦淑才来到他家里几天的功夫，已经把秦磊的妻子韩丽丽给搞得焦头烂额心力憔悴。 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可以批评教育。 对于秦淑，别说是说一句重话了，看她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韩丽丽为舅母刚想给她纠正一下，还没怎么样呢，秦淑就开始挤眼抹泪的，说舅妈嫌弃她了。 要是不喜欢她的话，她可以打包行李马上就走！ 把韩丽丽给整的好像很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心似的非要跟个孩子较真，想要赶她走似的，说出去真是比窦娥还冤！ 事的起因其实也很简单。 秦淑趁秦磊夫妻不在的时候，把秦涛攒了好几年的压岁钱都给哄骗走，然后让秦涛带着她出门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 事后还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是秦涛主动把压岁钱给她花的。 秦涛愣怔过后却是另外一种说辞，他说是表姐开口要跟他借钱，说回头会还给他，他才借的。 韩丽丽自然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会撒谎，所以就想跟秦淑说，想花钱的话可以开口跟舅舅舅妈要，但是撒谎就不是好的行为了。 秦淑有些害怕舅舅，却并不害怕这个舅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花了多少钱回头打电话让我妈妈还给舅妈就是了，一点钱不用这么斤斤计较吧！要是心疼的话，你干脆算一算我在这里的吃用需要多少钱，让我妈妈一起还给你！ 韩丽丽见秦淑这样不知悔改，还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要是自己有个这样气人的女儿，非上去给她几巴掌不可！ 事后韩丽丽把事跟丈夫一说，秦磊说你是个长辈，她做的不对的地方该说就说。韩丽丽心想，我还没说两句人家就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哪里还敢说啊！ 因为新换了个环境，开始一两天的时候秦淑在秦磊跟前表现的还凑合，看样子规规矩矩的，可是没两天就原形毕露。 秦淑其实能忍两天就不错了，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白天秦磊夫妻都要上班不在家，家里只有她和小表弟秦涛。 对于和自己同母的弟弟秦淑都没有什么感，更何况是舅舅家的孩子，她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亲啥的。 秦涛对这个表姐并不了解，虽然被她忽悠过一次，可还是想着跟她表示一下亲近。因为爸妈说过表姐在自己家是客人，要让他平时多照顾一下。 再说他是独生子，从小就渴望有个姐姐什么的作伴。现在家里多了个姐姐，所以他心里还是高兴的。 只是这个姐姐，跟他认识的凌月和小雪姐姐都不一样。不像她们那样平易近人，给人的感觉有点不舒服。 而且他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话的时候，这个表姐根本就搭不理的，还嫌他话太多，让他离自己远点。 秦淑本来就不喜欢小孩子，而且秦涛的年纪就跟她那个弟弟差不多大，还一样的喜欢跟在她股后面，一样的话多，看到他就想起那个弟弟，所以秦淑对秦涛更加喜欢不起来！ 秦涛努力了几次秦淑都不鸟他，最后只好放弃，回了房间去学习。 没有了秦涛这个小跟虫，秦淑更没有了拘束，在房子里摸摸这里看看那里，还跑进秦磊夫妻的房间把抽屉什么的都给翻了一遍。 最后跑进秦磊的书房一阵乱摸，结果不小心把博古架上秦磊收藏的一个古董花瓶给碰了下来打碎成好几块。 她吓了一跳，怕舅舅回来会责备她，于是把花瓶用胶水勉强拼起来，然后叫秦涛进来说要跟他玩捉迷藏的游戏。 秦涛跟她说爸爸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书房，让秦淑快点跟他出去。 秦淑嘴上答应着，却磨磨蹭蹭的不肯走，秦涛就伸手去拉她，秦淑装作吓一跳的样子猛地把秦涛一推。 秦涛毫无防备，一下子撞在博古架上，那个古董花瓶掉下来摔的更碎了。 秦淑见这个锅已经嫁祸给秦涛，也不管他被吓得发白的脸，自顾的回房间去了。 秦磊回来后，见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古董花瓶被摔碎了，心疼极了。小秦涛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于是去了书房主动承认错误，并要求爸爸给他处罚。 秦磊见儿子认错态度好，就问他是怎么把花瓶弄碎的，于是秦涛就把事给爸爸讲了一遍。秦磊一听这事和外甥女有关，心里就有了些怀疑。 于是他认真的检查了一遍那花瓶的碎片，发现了上面有被胶水粘过的痕迹，可以判断出那是第一次摔碎时候产生的裂痕，第二次摔的比第一次要更加碎。 因此他便猜测出，这花瓶其实是被秦淑打碎后，用胶水粘起来再嫁祸给秦涛的，从她故意推秦涛的动作上就可以说明一切！ 他找秦淑谈话，把自己的猜测给说了，秦淑一听舅舅说的就好像他亲眼看见的一样，在他能洞察人心的眼神下终于说出来实。 秦磊自然是毫不留的对她进行了批评，她本来摔碎花瓶有可原，但她不该想着嫁祸于人这一招。错了就是错了，要敢于承认，而不是想着怎么样推卸责任！ 事后，秦磊罚秦淑写了份检讨书，并且给秦涛道歉。还让她以后不要随便进他的书房，这里是他办公的地方，有许多重要文件。 还有其他房间，想进去也要征得别人的同意才行。以前秦淑就是太没有规矩了，他现在让她重新学习规矩和礼貌。 秦淑的确老实了几天，看她表现还不错，所以秦磊便想着带她和秦涛出来吃个饭放松一下。 秦磊觉得，教育孩子不能一味的严格，要张弛有度奖罚分明。 可惜他的教育理念是不错，但面对的这个人是秦淑，恐怕没有什么效果。 因为她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早就过了受教育的黄金期，人都说江山易改本难移，她的格和为人处世已经形成了气候，改不了了！ 就像这会，秦淑刚一走进凌月家的店里，就嫌东嫌西满脸的嫌弃。 跟其他的店里比起来，凌月家的店已经算非常干净卫生整洁了。 而且还挂着窗纱门，厨房里的食材平时都用纱窗罩罩起来，连只苍蝇都很少。就算有几只漏网之鱼，也都被大家用苍蝇拍打死了。 尤其吴秋玲是个干净的，见不得一点脏乱，桌椅每天都用八四消毒液擦拭，水泥地更是早中晚拖好几遍，水泥地被擦的都快光可鉴人了。每次卫生局搞检查，都把他们家店作为卫生达标示范店。 不管哪位客人来了，对她们家的卫生都很放心满意，像秦淑这样不懂却瞎讲究的人，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没有人喜欢听别人无端贬低自己家的话，凌月更加不例外，她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秦淑，对秦磊道。 “秦叔叔，既然这位姑娘不喜欢我们家小店，待会让她去县城招待所，那里怎么说也是三星级的饭店。” 秦磊怎么会听不出凌月已经不高兴了，这个外甥女还真是让人不省心。“让大家见笑了，这是秦淑，我姐姐家的女儿，不太懂事！” 那意思就是，她不懂事，大家别跟她一般计较。 秦磊都这样说了，凌月自然不会不给他面子。 要是换成别人，早就被赶出去了！ 嫌弃不好，一秒钟都不想让她在这里多待，省的碍眼，哪里好去哪里待着！ 没想到秦叔叔这人不错，外甥女的子却这么讨人厌。 “秦叔叔，你今天想吃点什么？前几天我刚做了几种口味的辣椒酱，还想着哪天给你送去几瓶，可巧你就来了！对了，我还做了一种新品，叫香酥辣椒，吃起来香辣酥脆，我做的微辣口味的，大家都说好吃。你待会尝尝味道怎么样，喜欢的话走的时候给你带一包！” “呵呵，那我还真是来巧了，早就馋你做的辣酱馋得不行了。得了，叔叔的好你都知道，还是给我来个老三样！” 秦磊说的老三样，是他百吃不腻的凉皮，夹馍，以及一碗酸梅汤。这酸梅汤还是凌月教吴秋玲做的，是她前世的时候在网上学的，做的正不正宗的不知道，反正大家都说很好喝。 做酸梅汤主要有乌梅，山楂，桂花，甘草和冰糖。像乌梅和桂花本地没有的，每年都是让人家把材料给邮寄过来。最开始的时候，还是舅舅给带来的这些材料。 虽说现在暑期已过，也已经立过秋了，但是秋老虎发起威来还是的，而且还没有秋收，还会一段时间。 像这样的天气，吃着凉皮夹馍，然后再来一碗消暑解腻的酸梅汤，那滋味真是又爽又美，比吃什么大餐都要舒坦过瘾！ 【0234】呼之欲出 “涛涛，你想吃什么？也是跟秦叔叔一样吗？”凌月又问了下正跟小雪说着悄悄话的秦涛。 至于那个秦淑，谁管她是谁，管她吃不吃的！ “小月姐姐，我不想吃凉皮，我要吃炸酱面，还要吃你做的。最好再来一份红豆冰，如果有的话！” “你这小家伙运气不错，正好早上刚让我妈煮了一锅红豆！”凌月捏了下秦涛嘟嘟的脸颊。“等着吧！姐姐亲自给你和秦叔叔做！” 小天和小雪都喜欢吃红豆冰，所以店里也经常做。 其实就是跟以后的刨冰差不多，泡好煮熟的红豆，煮的时候放一些冰糖。放凉后再加一些桂花蜜和用凉开水冻成的冰，不过现在没有刨冰机，凌月都是用那种擦土豆丝的擦子把冰块擦成沫。 少量的冰，上面放上多多的红豆，拌上桂花蜜。红豆软糯香甜，冰沫入口即化，还带着怡人的冰爽，那滋味，吃在嘴里真是美妙极了！ 要不是怕吃多了会肚子疼，每次小雪和小天都能吃上三大碗。 “秦叔叔你是坐单间，还是坐这厅堂里？”凌月问完涛涛，又回过头来招呼秦磊。 “坐这里就很好，闹！”秦磊说着，当即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一边跟凌伟和吴秋玲说着话。 被众人忽略的秦淑，心里憋屈的不行，可是当着秦磊的面还是不敢再发脾气了，因为舅舅黑起脸来训她的时候，还是吓人的。 “舅舅~~”秦淑撒着，声音粘腻，尾音拉的长长的，听的人心里直打颤。 妈呀，真是受不了，这也太消魂了！嗯，消灭掉的消！ 凌月睨了秦淑一眼，刚才没有仔细看，现在一看，凌月才发现，这个秦淑长得，实在是一言难尽。 看看秦磊和秦涛的颜值就知道了，一个是五官立体棱角分明的帅叔叔，一个是眉眼好看唇红齿白的小正太。 怎么这个外甥女的颜值就被拉的那么低？ 难道是，秦磊的姐姐长得不尽如人意？或者是，秦淑的爸爸长得磕碜，而她恰恰遗传到她爸爸的基因？ 不过，这个秦淑的长相，总让凌月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很熟悉，莫名的熟悉！ 放下这个疑惑，凌月让孙义去帮秦磊做凉皮和夹馍。 而她则是去厨房，给秦涛做炸酱面和红豆冰。既然做了，就多做几份大家都有，小天刚才就一直眼巴巴的看着她，却没好意思说。 因为材料都是现成的，做起来也快，没多大会就先把炸酱面给做好了，让服务员给秦涛端出去，凌月腾出手来又做了几小碗红豆冰。 等她把红豆冰端出去的时候，秦磊和秦涛父子已经在哧溜哧溜的吃着凉皮和炸酱面了，再咬上一口喷香的夹馍，父子俩脸上是满足和惬意。 而站在一边的秦淑就有些可怜了，只是没有人会可怜她，人家可是嫌脏嫌不卫生，怕吃了会生病！ 秦淑脸带哀怨的看着父子二人在那儿吃，连眼神都顾不得给她一个，馋的她忍不住悄悄吞了好几口口水。 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光了，她现在肚子里空空的，尤其是闻到那炸酱面特殊的酱香，和夹馍的味道，恨不得马上吃一口。 看舅舅他们吃的那么香，味道肯定不错。 早知道，她就不说那些话了，现在看着他们吃自己却被晾在一边，这种挨饿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呀！ 凌月把红豆冰分给大家，小雪，小天，小霍盛，秦涛。 最后手里还剩下一份，是给孙义的。他正在厨房帮着摘菜，凌月就先放在桌子上。 小霍盛见她不吃，还以为材料不够做少了，就把自己还没吃的那一份递给凌月。 凌月却对他摇摇头。“我不吃了，你吃吧！” 小霍盛却用小勺挖起一勺红豆，放到她嘴边。“咱俩吃一份！” 凌月的脸微微一红，她要怎么跟他说，自己不吃是因为正赶上生理期。 而且还是她的初潮，生理期是不能吃寒凉的东西的，否则的话以后会落下宫寒或痛经的毛病！ 她揉了揉肚子，装作不舒服的样子。“我肚子不舒服，不能吃凉的，你吃吧！” 小霍盛这才作罢，不过又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呃，不用，多喝点水就好了！” “这个多少钱，我买了！” 两人正互动呢，那边的秦淑又饿又，看到秦涛和小天小雪吃着凉丝丝甜滋滋的红豆冰，这下是忍不住了。 看到凌月放在桌子上还有一碗红豆冰没有动，便走过去问了一句就要拿起来。 凌月眼明手快的在秦淑的手碰到那个碗之前，快速的拿走，正好孙义摘完菜准备去扔垃圾，凌月叫了他一声，把手里的红豆冰递给他。 看孙义想客气着说不要，凌月在他开口前说道。 “天气的，吃碗红豆冰解解，专门给你留的，再不吃就化掉不好吃了！” 孙义微笑着道了谢，拿起小勺吃了一口，真是又甜又凉，舒服到心里去了。 “你……”见红豆冰被凌月拿走，给了别人吃，秦淑气结。 “我是客人，你怎么能这样？再说，我又不是不给钱！” 秦淑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憋屈，恨恨的瞪着凌月。 敢这么欺负她，这个仇她记住了！ 凌月挑了挑眉，抱歉的对秦淑笑了笑。 “我们家的红豆冰是做来自己吃的，只送不卖！你想买的话，出门右拐一百米，有个冷饮店，里面有橘子水汽水和可乐，至于有没有红豆冰就不知道了！” 凌月说的这个冷饮店，是暑假的时候艾国强弟兄几个开的，小叔凌昀也在里面参了一股。 他们准备夏天卖冷饮，冬天卖饮兼各种小零食，也算他们在车站的一个据点。 “舅舅，我，想吃那个红豆冰！”秦淑没办法，只能求助秦磊。 既然是送的，不用花钱，她更要吃了！ 她指着孙义和秦涛手里的碗，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秦磊被她这样的眼神一看，顿时有些受不住，觉得自己之前给她的教训也差不多了，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凌月。 “咳，小月，你看能不能再给秦淑做一碗那个红豆冰？” 凌月看了秦淑一眼，她正好也用挑衅的眼神跟凌月对视了两秒。 眼中意味明显！ 哼！你不是不给吗？那我就让舅舅来跟你开口要，看看你还怎么拒绝！ 凌月只觉得好笑，心道你哪来的自信，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 “呀，秦叔叔，真是不好意思哈，冰箱里就只有这些冰了，以后天气凉了我也不准备做了，这是今年的最后几份红豆冰。” 凌月说着，唇角噙着一抹笑，对秦淑挑了下眉。 所以，不能让你如愿了！ “这样啊，那算了！”秦磊只能遗憾的点点头，然后对满脸失望的秦淑道。“以后有机会再吃吧，要不舅舅给你钱，你自己去外边买冷饮。” “舅舅，她肯定是撒谎骗你的，我就是想吃红豆冰嘛！” 秦淑一看凌月的表，就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对秦磊撒起来。 “多大的人了，懂点事！”秦磊有些不高兴的看了秦淑一眼，跟这个外甥女比起来，他倒是更相信凌月的人品，觉得她不会撒谎。 凌月若是知道秦磊能这么信任他，肯定会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了秦叔叔，我这次就是故意撒谎的，因为你那个外甥女太让人不顺眼了。 “小涛，把你的红豆冰给你表姐吧，她还没有吃过，你以后想吃多的是机会。” 秦磊对秦涛说道。 秦涛看了眼自己还没吃几口的红豆冰，很是不舍的递给秦淑。“表姐，给你！” 哪知道秦淑根本不领，一把挥开秦涛递过来的碗，大声又气愤的喊道。 “谁要你吃过的口水！” 那碗应声而落，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红豆冰撒了一地。 秦淑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啊，我的红豆冰！”秦涛满脸可惜又心疼的蹲下，伤心的看着撒了一地的红豆冰，委屈道。“表姐怎么可以这样，我才吃了几口，她就算是不愿意吃，也不能糟蹋东西啊！” 孙义见状，什么也没说，极有眼色的赶紧放下自己吃了一半的红豆冰，拿笤帚和铁簸箕把红豆冰和摔碎的碗给清扫干净，又用拖把把地上的水渍给擦干净。 秦磊也被秦淑的这个举动给气的不轻，这丫头真是太不懂事了，不分场合的就乱发脾气，真是让人头疼。 “小月，对不起啊，让你们见笑了，秦淑太不懂事了，哎！” “秦叔叔，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嘛要道歉。不过，你这个外甥女的脾气还真是够大的！涛涛又没有得罪她，好心好意的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让给她，她嫌弃也就算了，还见不得涛涛吃。她这是妒忌心太重，要不得。秦叔叔你回去以后可得好好教教她，在家里父母可以惯着她，但是到了外面人家可不会惯着她，她要是改不掉这些坏毛病，以后走进社会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 凌月说的话一点也不客气，不过并不是针对秦磊，实在是被秦淑的家教给震惊到了。 顺便也在秦磊面前给她上点眼药，那么大的姑娘还不如比她小一大截的秦涛懂事。 秦磊本来就被秦淑这样一闹觉得很不好意思，听了凌月的话更不好意思了。 “哎，说起这个外甥女，本来世还可怜的。这孩子从还没出生就没有了爸爸，我姐姐心疼她所以从小对她就有些惯。只要是她想要的，我姐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会尽量满足她。久而久之的，就给惯出个毛病，凡事有不顺她心的就会不高兴。 凌月心说，可怜的人多了，就像眼前的孙义，从小在那样的家庭和那种环境下长大，每天遭受着陈红梅的各种虐待，但是人家也没有因为心生怨恨而长歪啊！ 可见，这是本使然的问题。 咦？ 凌月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她就说那个秦淑的长相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刚才一想到陈红梅，这两个人的脸立刻便重叠在一起了。 现在再仔细一对比，两人还真有七八分的相似之处。 无论是那个扫帚眉，还是那个扁塌塌的鼻梁，还有那个厚厚的大嘴叉子，就连发脾气的时候脸上的表都是那么的相似。 如果两人站在一起，估计大家都会说这就是娘俩，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想起孙义的世，又结合着刚才秦磊说的秦淑从小就没有爸爸的事，心里忽然就有了一个猜测，她觉得答案呼之出。 对了，孙义的那个亲生母亲好像就是姓秦，毕竟她做为知青的时候就嫁在了十里河村。 凌月虽然没有见过孙义的亲生母亲，但听村里人说过那是个文化人，相貌也好，当初就是因为那张脸没少给她招惹麻烦。 还好孙义的亲生父亲一直对她维护有加，帮她挡了好几次麻烦。 就这样，孙义的亲生母亲就嫁给了他的亲生父亲。 想到这里，凌月心里竟有种莫名的兴奋。 如果孙义才是秦磊的亲外甥，那么他就可以少受几年罪，早点脱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 凌月是那种凡事一旦有了怀疑，就要想办法非要搞清楚找到答案的子。不然她会觉得难受，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有强迫症。 “秦叔叔，你长得这么帅气又好看，秦淑做为你的外甥女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她是长得像妈妈，还是像她爸爸呀？” 秦磊听了凌月对自己的夸赞，忍不住满脸笑意。 “呵呵，叔叔被你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至于秦淑这个外甥女，长得还真的一点也没有随她妈妈。要说我姐姐，当年在我们机关大院里可是一枝花，谁见了都要夸几句长得漂亮，就像朵花一样好看。不过，你这样一说我才发现，秦淑长的真是一点也没有我们家人的影子。我姐姐那里，有一张她爸爸留下来的唯一的一张遗照，我没有见过，说不定她长得全都随了她爸。等回头有机会，我看看照片是不是这样的。” 【0235】抢东西吃 秦磊的父母对于当年秦蕊的仓皇出嫁，而且还是嫁了个没什么文化的庄稼汉子这事始终是存有几分介怀的。 所以在家的时候，基本从不提秦蕊前夫的事。 虽然心里对他当年对秦蕊的帮助是有感激之，却始终觉得那个男人配不上他们优秀的女儿。 “秦叔叔，那你知不知道秦淑的亲生父亲是哪里人啊？” 凌月装作无意识的打听着，一边让孙义去装一盘她做的新品香酥辣椒给秦磊尝尝。 秦磊放下筷子，正色道。 “说起这个，倒还真是巧，我姐姐之前插队落户的地方正好就是你们村子，嫁到你们村子里一户姓王的人家，那个男的叫王斌。” “王斌？”吴秋玲嫁给凌伟的时候，王斌已经去世两三年了，所以她不认识也不奇怪。 “原来是他！”不过凌伟听了却是一副恍然和可惜的样子。“这个王斌我认识，是个好的人，比我大三岁，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不过倒是可惜了，那么年轻就因为意外去世了。” 吴秋玲想了一下，村里姓王的人家并不多，只有那么几户，有一户王姓的人家听说儿子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媳妇也带着孩子走了。 听他们这样一说，吴秋玲就想起来是谁家了。“这么说的话，你那个外甥女是王三家的孙女！秦兄弟，你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怕秦磊会误会，吴秋玲说完又忙解释着。 秦磊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关系的，我姐当年带着孩子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跟他们家两清了。所以，即便他们知道了也不怕！这么多年他们一点责任都没有尽过，相信也没有脸提出啥条件！” 其实秦磊心里倒还真的希望那家人能把孩子给认领回去，对秦淑这个外甥女他是真的没多少感，之前的那点感也差不多快被她自己给消磨没了。 听到一些信息都对上了号，凌月就知道了，那秦淑就是个实打实的冒牌货，而孙义才是秦磊嫡亲的外甥呢！ 正好孙义端了一盘香酥辣椒过来放在桌上，凌月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他的眉眼，再看了看秦磊。 还别说，这仔细一看，两人真有五六分的相似度，难怪人都说外甥随舅，三辈子不离姥娘门。 基因是骗不了人的，血亲就是血亲！ 确定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凌月心里是非常轻松的，就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怎么样把这事给秦磊漏漏口风。 看着站到一边，端起碗继续安静的吃着红豆冰的孙义，凌月狡黠的一笑，道。 “秦叔叔，正好这个孙义也是我们村的，他家跟那个王家还是前后邻居呢！对了，我好像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孙义跟你那个外甥女秦淑是同一天出生的，前后相差也不过半个小时。 一天出生的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同一个产婆给接生的，可够一个人忙的。秦叔叔，你说是不是很巧？这也就是各自在自己家里生的，要是在一处的话说不定一忙乱起来，孩子都有可能会抱错！ 不过可惜的是，同一天出生的孩子，命运却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孙义没摊上一个好妈妈，不像你外甥女那么好命，遇上你姐姐那样的好母亲！” “哦？是吗？那还真是巧！”秦磊听了凌月的话，心里某处好像有些触动。但那种感觉来的太快去的也快，他一时也没抓住是什么，便抬起头看着孙义。 “小伙子，你的生也是十六年前芒种那一天？” 正在吃红豆冰的孙义被秦磊这样一注视，顿时紧张的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一勺红豆冰差点没塞进鼻孔。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反正秦磊给他的感觉是那种遥不可及，却又让他有种想要亲近而不敢亲近的感觉。 听他问自己，忙不迭的点点头“嗯，是，是的！” “孙义，你不用紧张，秦叔叔是个很好的人，等以后多接触几次你就知道了。”凌月对他鼓励的笑了笑，又继续对秦磊道。 “秦叔叔，孙义是个很刻苦认真的学生。虽然上学要比同龄人晚两年，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不但考上了县一中还被分到了宏志班。为了可以继续上学，他到处捡破烂勤工俭学攒钱给自己赚学费。就算是这样，她妈妈还是把他的高中录取通知书给填到锅底下一把火给烧了。前些天，我们还去局里找过你，想给孙义补办通知书，你不在正好见到了你的秘书，是他帮我们办的！” “对，这件事我回来后听刘秘书说了！”秦磊望着孙义，颇有些感慨的点点头。“以后再有什么事找我，如果我不在的话，你们可以直接找刘秘书。孙义是吧！好好努力，等你将来有了能力和成就，就会觉得今天所吃的一切苦都是你成功道路上的动力！” “嗯，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出人头地的！谢谢你！”孙义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秦磊，用力的点点头。 “谢谢秦叔叔！咦，秦叔叔，这样一看你和孙义，我觉得你们长得还真有些像呢！人家都说外甥随舅，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舅甥俩呢！” 凌月故意在两人脸上看了看，然后做出一副很惊奇的样子。 “是吗？”秦磊又仔细的看了看孙义的脸庞。 别说，这少年还真有几分自己年少时候的影子。尤其是这眉眼和脸型，可以说一模一样，只是一个是少年版一个是成人版。 秦磊蹙了蹙眉，有些不解和疑惑。 这个少年跟自己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怎么眉眼和脸型会跟自己那么的相似？ 不过又一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这一切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看着秦磊的反应，凌月也只是点到即止没有再多说什么。有时候，说的多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不管咋说，她已经先在秦磊这里给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一旦后面再发生什么，他接受起来也容易。 “秦叔叔，你尝尝我做的这个香酥辣椒味道怎么样，是我这两天刚做的新品。喜欢吃的话，回去的时候给你带一包回去！” 秦磊拿筷子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刚嚼了几下就觉得满口生香，眼睛一亮脸上的表都是舒展的。 “好吃！不太辣，又香又酥！小月，既然你刚才说了，那叔叔也就不跟你客气了，要是多的话，待会走的时候给叔叔装上点！” 秦磊吃的差点停不下来，拿起剩下的一个夹馍，就着香酥辣椒吃的眉口香甜。 “秦叔叔喜欢就好，不用跟我客气，我待会就给你装上。对了，这个平时不吃的时候最好放在密封的瓶子里或塑料袋里扎好口，不然的话口感就不酥脆了。” 凌月做的这个香酥辣椒，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不算复杂，主要是做的时候几个步骤和火候要掌握好。 她做的是微辣口味的，老少皆宜，就算是不能吃辣的也不会觉得特别辣。对喜欢吃的人来说，不但是一种下饭下馒头的菜，还可以拿来当小零嘴。 香酥辣椒的做法是把新鲜的干辣椒，用剪刀剪成大约两厘米长的辣椒段，去掉里面的辣椒籽。 然后将水倒入辣椒段里面浸泡半个小时，再把浸泡好的辣椒段捞出，冷水下锅大火煮开后转中火煮五分钟捞出。 另一边准备白芝麻，淀粉，食盐和白糖拌匀，将捞出的辣椒段放入里面慢慢翻匀，辣椒段里会被塞满芝麻，剩下的芝麻加入一个蛋清使它们全都沾裹在辣椒段上。 最后一步就是油炸了，油温五成的时候把辣椒段均匀的下入油锅，油温不能过高，一直保持中小火，差不多炸制五到八分钟就可以出锅了。 晾凉后就是酥脆香辣的香酥辣椒，最后还可以加入一些去皮的油炸花生米，吃起来口齿留香让人罢不能吃了还想吃。 凌月做的香酥辣椒里面是加了花生米的，而且是她做的酒鬼花生。这个香酥辣椒刚在店里推出两天，就已经卖掉了一大盆。 主要是这个可以用牛皮纸打包带走，不少出远门的乘客尝过之后都会买上一包和几个馒头带走。还有一些喝酒的，也会买一包回去当下酒菜！ 凌月做了两次后，就把做法教给了凌爸，开学后她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她还想着回头抽时间再做个怪味花生试试，是不是也这么好卖。 秦磊走的时候，手里提着好几瓶各种口味的辣椒酱，以及凌月用一个大麦精瓶子给装的满满一瓶子的香酥辣椒，够他吃好久了。 虽然又吃又拿的很不好意思，但秦磊还是心满意足的笑呵呵的走了。除了秦淑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他觉得这一趟来的还真是对了。 一想到秦淑这个外甥女，秦磊顿时觉得头疼起来。 他和秦涛走出凌月家的店，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秦淑的影，也不知道她刚才一生气跑哪去了。 不过县城就那么大，她又是那么大的人了，而且这几天也没少让韩丽丽带着她在县城转悠，相信她也跑不丢。 至于会不会被人欺负，秦磊更不担心了，觉得她只要能安静的不惹祸不欺负人就要谢天谢地了。 正想着去哪里找她，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哭声和争吵声。 小秦涛眼睛比较尖，一眼就看到前面百十米的地方围着一群人，而秦淑就站在那群人中间。 想不注意到她真是太难了，一个是秦淑喜欢鲜艳的颜色，今天正好穿了一条大红色的连衣裙，远远的就能看见。再一个是，她的声音辨认度太高了，跟人争吵的时候又尖又利。 “爸，表姐好像在那边跟人吵架呢，我们快过去看看！” 秦涛伸手一指前面。 秦磊忍不住的头疼。 这才一会儿没跟着，秦淑不知道又惹下了什么麻烦。 他要是有个这样的女儿，估计能少活二十年。 秦磊把手里的东西放进车筐，对秦涛喊了声上来，父子俩骑上自行车便过去了。 “你个死孩子，长没长眼睛啊？看看把我裙子给弄得，这是我第一天上，就被你给弄脏了，你赔我裙子！” 秦淑指着裙子上一块脏污的地方，冲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气势汹汹的吼着。 这时候小孩子的妈妈也闻讯赶来，听了自己孩子的话，气的直接给怼了回去。 “你个死丫头片子，说谁死孩子呢？我还要你赔医药费呢！看看我家孩子这手和胳膊都破了，要不是刚才被你推了那一下，怎么会摔成这样？你还好意思提赔你衣服，那么大的人了，竟然跟个小孩子抢东西吃，抢完还动手，知不知道什么是丢脸？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不知道你爸妈平时是怎么教的你，真是一点家教也没有！” “呸！你说谁没家教？我看你才没家教呢！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好意思说我欺负小孩，真是笑死人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抢东西？你们自己没带钱，怨得了谁！” 秦淑对着面前的母子俩个鄙夷的翻了个白眼！ 她刚才从凌月家的店里跑出来，觉得又又渴又委屈，还以为舅舅会追出来，可是等了一会也没见他追出来。 让她自己回去，她又觉得没面子，就气哼哼的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就看到之前凌月说过的那个冷饮店，今天看店的是艾国强的大哥艾国富。他脾气好人老实又有耐心，最适合干看店这种活。 店面不大，也就是六七个平方的样子，一进门就是冷饮机，凉嗖嗖的冷饮在机子里冒着一串串气泡，看上去就很好喝的样子。 有三种口味的冷饮，橙色的橘子汁，绿色的苹果味汽水，还有黑色的可乐口味汽水，不过剩下的都已经不多了。 柜台是玻璃的，里面摆放着各种小零食，柜台上面还有一个盛冰棍的白色大箱子，里面装着各种冰棍和雪糕。 因为天气逐渐转凉，所以店里的冷饮和冰棍都进货不多，所以每天都会早早的就卖完。 秦淑过去的时候，先是喝了一杯汽水，正想着要不要再来一杯其他口味的尝尝，就听到一个小男孩跑进店里，要一块巧克力味的雪糕。 秦淑听了也很是心动，她平时最喜欢吃巧克力，也想尝一尝巧克力口味的雪糕好不好吃，于是就说要一块。 可巧克力的雪糕就剩下最后一块了，艾国富就对她说谁先说的谁先买。 秦淑听了很不高兴，非要巧克力味的雪糕，正好小男孩发现自己的钱刚才跑的时候丢了，他妈妈在后面听到后就折回去找，让他先在这里等一下。 秦淑一听立刻高兴了，忙扔下钱把雪糕从小男孩手里夺了过来，揭掉包装纸就啊呜咬了一口。 小男孩一看自己心心念念的雪糕被人抢走吃了，立刻哇哇大哭着让秦淑还给她。 秦淑却对着小男孩做了个得意的鬼脸，故意在他面前吃的津津有味的馋他。小男孩气的抓住她的裙子，喊着我的雪糕，你还我的雪糕。 手上的泥巴和鼻涕一下子沾到秦淑的裙子上，这下子可把她给气坏了，伸出手猛地一下把小男孩推开。 小男孩长得瘦瘦小小的，被她这么一推没有收住子，一下扑倒在地上，手心和胳膊上也给磨秃噜掉一大块皮，疼的他嗷嗷大哭。 【0236】救人要紧 秦磊赶到后，看到的就是小男孩的妈妈和秦淑各执一词的在那里争论不休，听了几句他也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说真的，他都替这个外甥女秦淑干的事感到脸红。 你说你都多大个人了，没有一点尊老幼的心，竟然还跟一个才几岁大的孩子抢东西。 就算是那孩子不小心把她的裙子弄脏了，也不该用力的把人家给推倒，这是以大欺小。 反正在秦淑的嘴里，就是她自己一点错也没有，全是那个小孩子的错！ 买东西没钱，还把她的裙子给弄脏了，就得让他赔！ 至于她动手推那个孩子的事，是他自找的，要是他不弄脏她的衣服，她能推他吗？ 所以说来说去，秦淑一口咬定自己才是受害者。 那孩子的妈妈本来就心疼自家孩子受了伤，又被秦淑这样的态度气的一时失去理智，举起两只手吼了一嗓子冲秦淑扑过来。 敢欺负她孩子，她就得欺负回来，今天非要给这死丫头点厉害尝尝！ 虽然这事论起来秦淑要负一多半的责任，秦磊自然也不能看着秦淑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给打了。 因此当看到那个女人冲过来的时候，他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秦淑往一边猛地一拽，躲开对方的攻击。 那女人跑到跟前一下子失去目标，想收住脚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向前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扑到在地上，还是被边上一个看闹的大姐好心的扶了一把，才避免跟大地来个亲吻。 “你又是谁？为啥要多管闲事？”那女人气的对秦磊喊道。 面对女人气呼呼的样子，秦磊尽量用低姿态安抚她的怒火。 “这位大姐，真是对不住！这个是我外甥女，她平时被家里人给惯坏了不太懂事，冲撞了你和孩子，我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还是孩子最重要，咱们还是先去医院给孩子看看上的伤如何。 你放心，钱我出，我作为孩子的长辈没有教育好孩子有很大的责任，还希望大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生气，回去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她的！” 秦磊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笑意，态度又非常好，那女人听了也不好意思继续不依不饶的。 就像他说的，还是先给孩子看看上的伤才最重要。 “好吧！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实在是你这个外甥女干的事说的话太气人了！这位大哥，不是我说，你这个外甥女可真的要好好管教一下了。这是遇上个我这么好讲话的，要是换成别人你试试，肯定不会就这样算完！” 那女人虽然生秦淑的气，但看秦磊一个大男人这么低声下气的跟她道歉说好话，也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 只是对这个秦淑，心里总归是不舒服，所以趁机对秦磊说着。 秦磊把那个小男孩抱到自行车上，秦涛则是掏出自己口袋里的零钱，在艾国富那里买了一堆小零食给他，把那孩子哄得终于不哭了。 “是，对，大姐说的是，我这个外甥女的确是要好好管管了。”秦磊边推着自行车走着，边点头附和着那女人的话。 不管怎么说，这事是秦淑干的不地道，得先让人家把心里的气给消了。 秦淑跟在一边却不愿意了，明明是她的裙子被弄脏了，怎么舅舅却还要给那对母子说好话赔礼又道歉的。 “舅舅，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才是你的外甥女，你干嘛要帮一个外人说话？”秦淑觉得自己委屈极了，用很是埋怨的的口气说着。 “闭嘴！”秦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总之你做的不对，快跟这位阿姨和这个小弟弟道歉！” “我不，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秦淑的倔劲也上来了，不服气的着脖子。“我妈妈把我交给你，你却偏心一个外人！” “秦淑，我是帮理不帮亲，你错了就是错了，道歉！” “我不，我就不！”秦淑恨恨的跺了下脚，扭头跑了！ 看着秦淑赌气跑走，秦磊对着她的背影失望的摇摇头，叹息道。“秦涛，你去跟着她带她回家，别让她再惹出什么事来！” 秦涛听了点点头。“爸，我知道了！”然后去追秦淑。 说真的，对这个表姐他真是头疼死了。因为她，前几天从未有过争吵的父母还红了脸，都是被她给害的。 秦涛觉得，秦淑就是个害人精，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是生非，还要他们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大姐，让你见笑了，这孩子从小就没有父亲，我姐姐怕委屈了她，一来二去的给惯出个骄纵的毛病！”秦磊很是不好意思的跟那个女人解释着。 “哎，大兄弟我看出来了，你是个明事理的好人，就是你这个外甥女实在不是个省油的灯。你都这么说了，我一个大人也不能再跟她个小孩子一般计较，不然就显得我不懂事了。再说，就算你是亲舅舅也不好多管，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 那位大姐还是讲道理的人，对秦磊蛮同的。 两人带着孩子去医院的门诊部给伤口消了毒，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又开了一些消炎药。 最后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秦磊塞给那位大姐二十块钱，说是给孩子的营养费，让她给孩子买点东西吃。 开始的时候那大姐怎么也不肯要，说已经给孩子看过伤口了，没什么大事就算了，她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只要孩子没事啥都好说。 秦磊也不好意思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跟一个女人撕扯，把钱塞进那孩子的衣兜，骑上车子便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秦涛和秦淑已经回来了。 秦涛坐在沙发上，脸上好像不太高兴，秦淑则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一看爸爸回来了，秦涛忙悄悄的跟他说，秦淑刚才一回来就给姑姑打电话，说舅舅和舅妈都不喜欢她，帮着外人也不帮她，还不给她吃饭，秦涛也和外人联合起来欺负她，哭闹着非要回去。 秦蕊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女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但秦蕊也知道这个女儿有撒谎的毛病，她说的话肯定是掺了水分的。 既然决定送到弟弟那里，就是想要她改好，不然就算是回去也是不招人待见，所以秦蕊这次也是下了狠心要好好磨一磨她的子。 于是秦蕊就在电话里对秦淑说让她懂点事，不要像在家里的时候那么任，等过段时间工作不太忙的时候，她就会去看她。 秦淑哭闹后也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气哼哼的挂掉电话回了房间，在房间里好一阵摔打以泄心头之气。 秦磊听了秦涛的话，脸都黑了。 这个秦淑，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既然已经被贴上了恶人的名头，这个恶人他要是不当还真是对不起秦淑的苦心。 秦磊走过去敲了敲秦淑的门，让她出来一下好好谈谈。 再说凌月那边，送走了秦磊父子，店里也开始陆陆续续的上客人，大家纷纷忙碌起来。 至于秦淑搞得那一出，小雪忍不住抽空跑去看闹，不过她过去的时候秦磊几个已经离开了，还是问了艾国富才知道事的经过。 小雪对秦淑更是没有什么好感，心里觉得秦涛那么可懂事，怎么会有个这样让人讨厌的表姐。 小雪是个憋不住话的，回来后就把事跟凌月说了，凌月听了也只是一笑，继续忙自己的。 秦淑如何凌月不管，只要别惹她就行。若是敢来招惹她，凌月是不会对她客气的。 再说，她只是个冒牌货，又不是秦磊的亲外甥女，凌月对她是没有任何顾忌的。 凌月在店铺外面的棚子下面收拾碗筷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在吃饭的顾客……碗中的食物。 随着顾客吞咽食物的动作，那人就会下意识的跟着吞咽口水。 一看他的反应，就是饿了很久没有吃东西的样子。 有个顾客发现自己吃东西的时候被人一直盯着看，有些厌烦的皱了皱眉头调整了个姿势把子扭到另一边，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也有心地比较软的顾客被他看得吃不下去了，想了想端起自己碗里剩了大半的食物走过去给那人吃。 谁知道那人不但不感谢，还满眼嫌弃的看着那人碗里剩下的食物，那意思是不吃别人吃过的。 本来想做做好事的顾客无端的被那人嫌弃了，也觉得尴尬，正想着该如何收场的时候，凌月端了一碗新煮好的面走过去。 “给，吃吧！这个是新做的，没有人动过！”凌月用很自然的口气说着，并没有一点让人觉得是在施舍。 她给吃的，一个是觉得谁都会有遇到难处的时候，而自己正好有这个能力，不过是一碗饭。还有就是，他吃饱了就不会一直盯着店里的客人，对大家造成什么影响。 那人的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看不出本来面目，不过看样子年纪应该不太大。 上的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但却能看出做工和材料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幅流浪汉的样子。 那人抬头看了凌月一眼，什么也没说，猛地从她手中把碗筷接过去，转过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你吃完把碗放在这里就行，我一会来收！”凌月在那人背后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过继续去忙了。 又过了一天，就是小霍盛去学校报到的子，依旧是和凌月两个人一起去的。 小霍盛考的也是县里最好的中学，跟县一中相距不太远，走路的话也就是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这也是小霍盛最为高兴的原因，他觉得离凌月的学校近，两人每天又可以一起上下学。 报到很顺利，办完入学手续后两人就回到了店里。 晚上关好店门，大家准备一起回去的时候，凌月又看到之前给过一碗面的那个人，正安静瑟缩在棚子的一个角落里，看样子好像是睡着了。 听附近的邻居说，这个流浪汉已经在附近流浪好几天了，也不说话，从不开口跟人要吃的，晚上就睡在车站的候车室里面。 后来有人投诉，嫌他太脏，车站里的管理人员就赶他，不让他在里面睡。 有时候大家看他可怜，就会给他个馒头什么的。不过别看他浑脏兮兮的，却从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 有些人觉得要个饭还这么矫，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就不再给他。 这两天他都是来凌月家店外面转悠，凌月见了都会给他端一碗面或者给他两个包子。 吴秋玲和凌伟也都是善心人，对于她的做法自然是支持的。吴秋玲看着怪可怜的，还试着问了那人几句，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家是哪里的，要是知道家里的地址和家人姓名，可以帮他联系家人。 那人听了却对吴秋玲有了几丝防备，只要是吴秋玲想靠近他就会躲得远远的。 吴秋玲和家人叹息着说，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脑子不清楚了，也是个可怜人，以后他来的话就多帮点吧，总不过就是些吃的，他们家还负担的起。 这会儿看见流浪汉睡在棚子的角落，吴秋玲心里还怪不落忍的。 于是又回到店铺里，拿了一条洗干净的旧毛毯，给那流浪汉盖在上，还顺便往他手里塞了两个包子。 现在已经立秋了，夜里还是很凉的，而且前两天又刚下了一场雨，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 吴秋玲还想着，回头找小叔子凌昀要厚实点的衣服给这个流浪汉穿，看他们的高和胖瘦差不多少。 那流浪汉却闭着眼睛没有什么反应，体还在轻轻的瑟瑟发抖。 吴秋玲觉得有些奇怪，伸出手碰了碰那人喊了他两声，却发现他的上很烫。“哎呀，上怎么会这么，是不是发烧了？” 凌月也走过去，伸出手用手背在那个流浪汉的额头上贴了几秒钟，体温的确是很，估计得有三十九度往上。 “是发烧了，而且还是高烧。” “那，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吴秋玲有些没主意的看看凌月，又看了看凌伟。 别小看一个发烧，要是救治的不及时会发展成肺炎什么的，何况这个人还是个流浪汉，而且还睡在他们家的店铺外面，让他们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也是不可能的。 不管咋说，这都是一条人命，还是救人要紧。 “爸，妈，要不今晚上咱们先不回去了，把他抬到咱们后面的房子那里，先给他吃点退烧药，要是还不行的话就送去医院！”凌月提议道。 “好，就这么办！”凌伟和吴秋玲一致点头同意。 【0237】又是开学季 就这样，凌月一家人，带着这个流浪汉，回到了后面他们买的房子那里。 那两房子里因为打通了院墙，所以房间还是够用的，平时遇到天气不好大风大雨或者下雪天，凌月一家人就会在这里留宿。 除了放杂物的房子，还有两间是一间住着店里的两个服务员，另外一间住着凌昀和孙义。 两个服务员离家也不算太远，只有五六里路，也不经常在这里住，除非天气不好才留下，平时都是回家的。 小叔凌月晚上都会在电影院那里做生意，所以回来的也比较晚。 因此凌月一家回来的时候，房子里就只有孙义自己，正在一边洗脚一边拿着一本书在认真的看着。 孙义见凌月一家人回来还觉得有些奇怪，听凌爸解释了一下原因就明白过来，忙穿上鞋帮着凌爸一起把那个流浪汉给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凌月让小雪去帮忙烧一锅水，待会让凌爸和孙义一起给那个流浪汉擦洗一下上。让妈妈去小叔的衣橱里找一干净的衣服，而她则是和小霍盛去自己房间的抽屉里翻找一些退烧药。 小雪把水烧好后倒进盆里和冷水一起兑好水温，喊了凌爸一声让他端进屋去，凌月和妈妈以及小雪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回避。 等凌爸和孙义帮着那流浪汉擦洗好上，又换好干净的衣服，吴秋玲端了杯温水拿着凌月给的退烧药走进去给那人喂药。 吴秋玲进去后，看清之前躺在沙发上邋遢的流浪汉完全变了一个人，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叫声。 凌月在自己房间听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和小雪小霍盛一起走出去查看况。 然后便看到躺在沙发上紧闭着眼睛的那个人，哪里是什么流浪汉，分明就是个相貌清隽的少年郎。 看样子，年纪应该跟小叔和孙义他们差不多大。 脸上被洗干净了，露出他原本的面目，有型的眉毛，高的鼻梁，嘴巴因为高烧有些干裂，不过一点也不影响他的美观。 “呀，这个流……小哥哥长得还好看！”小雪就是个颜控，看到真容后忍不住赞叹着。 吴秋玲也不感叹道。“是啊，之前脸上脏兮兮的也看不清，我还一直以为是个成年人呢！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小的孩子！看着年纪跟四弟他们差不多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有没有家人，哎，怪可怜的！” “妈，先把退烧药给他吃了，看看待会能不能退烧。” “哦，对对对，看看我，看见这孩子的真面容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吴秋玲说着，赶紧的把手里的退烧片放进那少年的嘴里，然后再喂水。 可惜少年在昏睡中，根本不知道吞咽，吴秋玲试着叫了几声喊他吃药，他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那药喝了好几口水都没有冲下去，一直卡在嗓子眼那里，最后干脆被吐了出来。 吴秋玲一看连药都吃不进，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又重新拿了药找来擀面杖，把药包起来擀碎，放在勺子里拌上白糖化开，用勺子压着少年的舌根，折腾了好一会才给喂进去，又如法炮制的喂了他一杯子温开水。 接着又用凉水拧了个湿毛巾，搭在少年的额头上。 看那少年吃完药又继续睡着了，过了半个小时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下去不少，吴秋玲松了口气对大家道。 “你们都去睡吧，我先在这里守着，有什么事再叫你们。” “秋玲，还是我跟你一起守着吧！”凌爸也想留下来，这样他和吴秋玲就可以替班，白了忙了一天了，省的她太累。 对于丈夫的关心，吴秋玲心里是暖呼呼的。“不用，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睡吧，到半夜的时候再来换我！再说，咱们今天晚上不回去，明天就不用起那么早赶路。” “那行，我先去睡一会，待会来换你！” 夫妻俩互相谦让了一番，最后凌伟还是同意让吴秋玲守夜。心里想着，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警醒着点。 凌月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开口，爸妈也不会让她值夜的，所以就带着小雪，又跟小霍盛说了声，各自回房间去睡了。 凌月因为练武和心法的缘故，现在就算是一夜不休息也不会觉得疲劳，她打算自己先睡几个小时，然后起来接替妈妈让她去睡。 半夜的时候，凌月不用人叫就自己醒来了。 虽然只是休息了几个小时，但却格外的精神。 她轻轻的推开门，准备跟妈妈换个班，发现她坐在沙发边的椅子上，头正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妈，你去睡吧，这里换我来看着。”凌月轻轻的拍了拍吴秋玲的肩膀，把她叫醒。 吴秋玲睁开惺忪的眼睛，见是凌月，揉了揉脸对她摆摆手。“不用，这里我守着就好，你小孩子家正长体的时候，要多休息，回去睡吧！” 娘俩正说着话，凌伟也轻轻推开卧室的门走出来，轻声的对她俩道。 “你们娘俩都去睡，我已经睡过了不困，我在这里看着就行。” “那行！小月，咱们去睡。”吴秋玲也确实有些困的撑不住劲了，上半夜还好，一到下半夜那眼皮就不当家了，老往一起黏。 吴秋玲说着站起，一边习惯的去摸那少年的额头，却被烫的手一缩，困意也全没了。 “坏了，这怎么又烧起来了？之前我给换了几次凉毛巾，摸着都正常的，现在摸着比开始的时候还。再这么烧下去可不行，这大半夜的，可咋办？” 凌伟闻言，也伸出手摸了摸那少年的额头，果然是一片烫人的度。“要不，咱们还是送医院吧，这么可别把孩子给耽搁了！” 从决定把这个少年带回家来的那一刻，凌伟和吴秋玲就没想过会不会麻烦之类的，更何况在他们眼中这还是个孩子。 既然他们管了，就会负责给他看病。 小霍盛也比较浅眠，这时候已经听到动静起来了，凌月于是让妈妈留在家里快去休息，她和爸爸还有小霍盛带这个少年去医院就行。 吴秋玲也知道去医院他们三个就够了，再说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就没说什么。 凌爸把毛毯铺在三轮车上，然后把少年抱出来让他蜷缩的躺在车厢里。凌月和小霍盛骑了一辆自行车，跟在凌爸的三轮车边上。 这个时间街上空dàng)又安静，一个行人也没有。凌月坐在后座上，一只手打着手电给爸爸和小霍盛照路，因为现在的县城还没有路灯。 县医院离的不太远，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 一到医院，凌月就去叫了值班医生，给少年测量了下温度，已经烧到39度8了。 医生用听诊器听了下，说是有点转移到肺部了，再发展下去就是严重的肺炎。医生建议需要住院治疗，然后又赶紧的先给打了个退烧的小针。 等办完住院手续，转到病房之后，医生又给挂了点滴。 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那少年的体温才再次慢慢降下来，喘息声也没有那么粗重了，不过白皙的脸蛋依然还是有些红晕。 凌月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就让凌爸先回去再休息一下，等到早上的时候再让妈妈来换他们回去吃早饭。 凌爸看着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而且就算是再有什么事，还有医生在，比在家里要让人放心多了，就叮嘱了两人几句先回去了。 这个被捡来的少年在医院住了下来，因为肺部感染容易反复的发烧退烧，一直到三天后况才算是稳定下来。 而这时候又是开学季，凌月和小霍盛也已经开学两天了，所以照顾那少年的任务就落在了凌爸和吴秋玲的上。 吴秋玲负责白天在医院里照顾那少年，而凌爸则是负责晚上，幸好医院里可以租到位，晚上没什么况就可以休息。 凌月和小霍盛中午放学都会回店里吃饭，顺便去医院给妈妈送饭，再多的时间也没有，因为进入初高中后学习的时间就比较紧张了。 小雪的学校离店里更近，走路只要五分钟。小天也被送进县里条件最好的那个机关幼儿园，中午的时候不用接，也省了凌爸不少事。 要不然又是cāo)心店里的事，又是孩子的事，晚上还要去医院值夜，也够他忙的。 像这样几个孩子都不用cāo)心，只准备好一三餐就行，所以吴秋玲和凌伟两人替换着照顾那个少年，也还算轻松。 凌月开学的那天，进了教室才发现，她竟然好巧不巧的跟秦淑分在一个班级里。 秦淑看到她的时候，有一种冤家路窄咬牙切齿的感觉。 对于凌月不给自己吃红豆冰的事，她可是一直记恨在心里。 安排座位的时候，老师还想把两人给安排在一起。 因为老师觉得，她们一个是关系户进来的，一个是自愿从宏志班转来的，哪一个她都要照顾到。 所以就想着安排她俩坐同桌，这样的话可以起到互补的作用。 可惜老师的苦心两人并不买账，秦淑和凌月同时拒绝了老师的安排，让她们坐一起是互相恶心吗？ 小叔凌昀和艾国强也开学了，两人觉得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再说也不一定非得读大学，就没有选择留级，而是参加了考试。 他们的成绩虽然没有考上高中，但却分别考上了一所中专院校。 两人对自己考上的学校还满意的！ 艾国强考的是市里一所不算大，但还算正规的财经院校，主要学习财会统计，在这个时候也算是比较吃香的一门行业。 而凌昀考的则是省城里的一所艺校，这个艺校在省城还有名气的，听说出过不少有名气的演员。 凌昀之所以会选择考艺校，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唱歌跳舞和表演。 从没放暑假的时候，每个周他都跟着艾国强去电影院做生意。 凌昀头脑灵活嘴巴也甜，渐渐的就跟电影院里的工作人员混熟了，可以进去放映厅里面边做生意边看电影。 看着看着就迷恋上表演这个行业，而且凌昀的嗓子好，乐感也强，电影里的主题曲和插曲听过几遍之后，就唱的堪比原唱，还不会错一个音符。 这个年代正是霹雳舞盛行的时候，凌昀在电影院旁边的舞厅和县城的广场那里，经常去看人跳舞。 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事，而凌昀就是特别有舞蹈方面的天赋和音乐细胞。 别人学大半天还学不熟练的舞蹈动作，而他只要看个两三遍就能很快的掌握住每个动作的要领，跳起来也是有模有样。 因为他练过几年武术的缘故，很多高难度的动作做起来也是轻而易举。 所以他发现自己除了喜欢吃和赚钱之外，最喜欢的还是唱歌跳舞和表演。 后来他把自己的想法和好跟凌月一说，凌月便建议他可以去上艺校。而且以小叔的文化课成绩，考艺校应该不成问题。 主要是他的专业表演能过关就行，小叔还胜在外形好，容貌出众，对于艺考生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因此凌昀听了凌月的建议，瞒着家人偷偷的去市里的招生处参加了艺考的考试。 考试的内容无非是让他来一段即兴表演，和个人才艺表演什么的。这个凌昀比较擅长，他虽然有些紧张，还是选了一段电影里的精彩片段表演的很投入。 接下来又表演了唱歌和跳舞的才艺，结果得到几位主考老师的一致好评和掌声。主考老师还对他说，很有表演天赋，就算是文化课成绩差一些，也会优先录取他。 凌昀听了大受鼓舞，一鼓作气的文化课考试竟然也不错，很顺利的便考进了那所艺校。 接到通知书的时候，凌红军和孙巧珍还非常高兴，以为儿子考上了高中。 后来听凌昀说是艺校，两人不知道艺校是学什么的，一听凌昀解释说是演戏唱歌啥的。 孙巧珍倒是觉得没什么，还觉得小儿子有本事，可凌红军却差一点就炸了，在他的传统认知了，那就是个戏子。 学什么不好，干嘛去学戏子，这不是丢祖宗的脸吗？ 凌红军扬起鞋底子要揍凌昀，后来还是凌月和凌爸劝说了好久，说这是一门艺术，没有人愿意学表演的话，那你每天看的电视里的那些演员是怎么来的？ 凌红军别扭了好多天，才勉强同意让凌昀读艺校，不过却约法三章，让他不要学坏忘本什么的。 凌昀为了能上自己喜欢的学校和专业，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 【0238】失忆少年 转眼间已经开学一周了，高中周六不休息，只有周才会休息一天。 周早上，凌月和小霍盛从花花师父那里练完功，回到家吃完早饭，就骑车去了县城的店里帮忙，最近爸妈店里和医院两处跑，也辛苦的。 这天，也正好是那个少年出院的子，他的病基本好的差不多了，凌爸和吴秋玲那颗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至于住院费和药费什么的，因为程卫平事先就打过招呼，所以是按照他们医院里的内部价收费的。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次省下不少钱。 不过凌月也不会白欠这个人，听说程卫平很喜欢字画，凌月想着到时候把她戒子里小狐狸给的那些字画拿出一副来送给他。 凌月和小霍盛刚到店里没多大会，凌爸就骑着三轮车把那个少年从医院给接了回来。 少年的病是好了，可又有个新的问题摆在大家面前。 之前在医院里，那个少年退烧后清醒过来的时候，吴秋玲就小心的又问了他一次，叫什么名字，家在什么地方，告诉他们的话可以帮他联系家里人。 这次那少年虽然不再是一副警惕和防备的样子，但却对吴秋玲摇摇头，有些茫然的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 他说自己是在一个小巷子里醒来的，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不记得之前的任何事了，而且他的脑袋还受过伤。 也就是说，这个少年失忆了。 吴秋玲一听，这下子可麻烦了，没有任何的信息，还怎么帮他找到家人啊！ 又查看了一下少年的头，在后脑勺那里果然有个刚愈合没多久的新伤疤。 看样子这少年的脑袋确实受过伤，也因此不记得自己的事。 就是不知道，他脑袋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弄的，还是被人打伤的。 凌爸听了他的况也觉得这事麻烦的，问题是人已经救了，总不能让他再继续去流浪，过着那种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他们也不忍心干出那种事。 都是当父母的，想想自家的孩子，更加见不得比女儿大不多少的孩子在外面受罪。 于是最后夫妻俩一商量，决定在找到这个少年的家人之前，先把他留在自家店里，不过就是多双筷子多个碗的事，还可以让他帮忙干点力所能及的小活什么的。 不过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打脸的。 阿缘第一天在厨房里帮着洗碗，结果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就打碎了三个盘子两只碗。 把凌爸给心疼的眼皮直跳，就让阿缘去帮着摘菜。想着这个没什么难度，总不会再出什么事了吧！ 对了，阿缘就是那个少年的名字。 为了方便称呼，总不能一直这孩子那孩子的叫，吴秋玲就给那少年起了个小名，叫他阿缘。 说是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这个少年，也算是一种缘分，索就喊他阿缘了，简单好记还顺口。 被凌爸嫌弃的阿缘只好去帮忙摘菜，谁知道一上手就发现菜叶子上面有只菜青虫，子正在一拱一拱的蠕动着。 阿缘吓的大声惊叫着，脸色刷一下子白了，菜叶子也被他给扔了一地。 惊恐的叫声把大家都给引过去，小天一看原来是个菜青虫把他给吓成这样，就伸出脚啪叽一下给踩死了，还留下一滩绿色的汁液。然后冲着他笑，不用怕已经被我踩死了，阿缘看了只觉得一阵恶心反胃。 坐在一边和阿缘一起摘菜的服务员萍姐，被他的惊叫声给吓得直拍自己的心口。 “哎呦喂，你这大惊小怪的，差点没把我给送走。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不过就是一只小虫子，有什么好怕的。你看看人小天那么小都不怕，你以后多接触一下就好了！” 萍姐说着，从一堆青菜叶子上捏了一只比之前被踩死的那只更大更肥的虫子放在阿缘的手上。“看看，它又不会咬人，给你练练胆子！” 这下阿缘又蹦又跳叫的更惨了，觉得浑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使劲的甩着自己的手。 那虫子倒是被他从手上给甩掉了，却又好巧不巧的被甩到他自己的衣领上去了。 接着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整个厨房都被他搞得鸡飞狗跳。 阿缘的样子显得滑稽又搞笑，尤其是脸上的表，惊恐到了极致，凌月忍不住差点笑出泪来。 最后她走过去屈起手指，把那只虫子从阿缘的衣领上轻轻一弹给弹掉，正好弹进燃着的炉灶里，继而发出细微的滋啦声，以及蛋白质被烧糊的味道。 从香，到焦臭！ 阿缘闻到这个味道再也受不住了，捂住嘴跑了出去一阵干呕。 萍姐看着他的背影直摇头，嘴里发出啧啧声，还是个男孩子呢，这么大了竟然怕虫子，白长了那么大的个头，着胆子也太小了，还不如小天一个三岁多点的孩子勇敢呢！ 这之后，阿缘再也不敢碰一下那些青菜了。 没办法，凌爸只好让他去扫一下地，可他拿着扫把东一下西一下乱挥舞的样子极其笨拙。 用扫帚往铁簸箕里面扫垃圾的时候，怎么也扫不干净，每次都只扫进去一点，外面还剩下大半，一看这么生疏就是没干过这样的活。 活没干多少，倒是把自己给弄得满头大汗。吴秋玲就很耐心的手把手教他，还跟他说不要紧慢慢来，多扫几次就熟练了。 吃饭的时候，阿缘好像有了心理影，一下子也不肯夹盘子里的炒青菜，只吃一些小咸菜和香酥辣椒，偶尔吃块。 凌月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阿缘，发现他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发出的声音也很小。即便只是吃着简单的饭菜，举手投足间还是能看出他在餐桌上的优雅和礼仪。 之前作为流浪者的时候，他吃饭狼吞虎咽大概是饿久了的缘故。 凌月微微侧首，心想着，能教养出他这样懂餐桌礼仪的家庭，应该不会是个普通家庭。 对于阿缘跟吴秋玲说的失忆那一说词，凌月压根是不信的。 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失忆的人。至于他为什么会撒谎，也许是有自己的苦衷。 凌月虽然没有挖人**的好，但是却不喜欢他对爸妈撒了谎。 “阿缘，来，多吃点青菜补充一下维生素。看你这么瘦，正是长体的时候，要多吃蔬菜和，听小月说这叫什么营养均衡。在阿姨和叔这里不用做假，想吃什么就自己夹，不用客气。” 吴秋玲看阿缘只夹小咸菜和辣椒，还以为是当着这么多人不好意思，就拿了双没用过的筷子，夹了两块和一些青菜放进他的碗里。 “阿姨，不用了，我，我不喜欢吃青菜！”阿缘看着青菜的时候，微蹙着眉，眼中明显的嫌弃没有逃过凌月犀利的眼睛。 见吴秋玲还要给自己夹，阿缘的手一动便躲开了。 吴秋玲正好松开筷子，没想到他会把碗移开，筷子上的青菜啪的一下掉在桌子上，她的脸上也有些尴尬。 “那，阿姨不帮你夹了，你不喜欢青菜的话就算了，那就多吃点。”吴秋玲说着，把掉在桌子上的青菜夹起来放到自己的碗里。 以前过惯了穷子，凌爸和吴秋玲在生活上依旧保持着勤俭节约的习惯，而且桌子每天都要擦洗好几遍，她也不觉得脏，顺手就夹到自己碗里了。 这在平时也没什么，大家已经司空见惯了，小天有时候筷子用的不好，经常掉在桌子上的饭菜也会捡起来吃掉。可凌月却没有错过阿缘眼中，一刹那的错愕和嫌弃。 她的心里顿时就不高兴了！ 我妈好心好意的帮你夹菜，还轮不到你来嫌弃，看到掉在桌子上的菜还吃，他眼神里分明就是看不起的意思。 呵，你个穷讲究，看不起谁呢！ 不管他以前是不是过着富家少爷的生活，在她们家的地盘上就要遵守她们家的规矩。 就算你以前是条龙，也要老老实实的给我盘着！ “妈，他那么大了又不是自己没长手，想吃什么不会自己夹啊！”凌月对吴秋玲说着，淡淡的瞥了一眼阿缘，有些嘲讽道。 “我看啊，他不是不喜欢吃青菜，肯定是被之前青菜上面的虫子给吓到了。觉得青菜上面生了虫子，觉得恶心吃不下去！” 服务员萍姐夹了口青菜放进嘴里，吃的喷香，不以为意道。 “这有什么啊！哪个青菜不生虫子啊，除非是打过农药的。不长虫子的青菜吃着才不安全呢！” 凌月冲萍姐一笑，颇为认同的道。 “对，萍姐说的在理！长虫子的青菜才是原生态无农药残留的，吃着最安全放心。其实好多虫子都是可以吃的，高蛋白还有营养。有些地方人家还吃豆虫呢，就那种长得比菜青虫大好多的家伙。 而且有的饭店青菜摘洗的不干净，说不定连虫子都一起炒进去了。还有这青菜和庄稼，都是用大粪浇灌出来的，要是嫌脏嫌恶心，那就什么也不要吃了！” 凌月这边话刚落音，阿缘的脸已经惨白一片，再也忍不住了，捂住嘴冲了出去！ 哼！不吃，正好省了！ 凌月心愉快的夹了一口青菜，吃的眉口香甜！ 吴秋玲无奈的摇摇头。“你呀！明知道阿缘心里面膈应，吃饭的时候干嘛还要讲这个！” 凌月一挑眉梢，道。 “这个社会就是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他既然现在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就要学会去适应！咱们又不是欠他的，干嘛要去迁就！就算是父母家人，做的不对的时候也不能惯着！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和小雪小天也这么矫这么讲究这么多熊事的话，你和我爸肯定不会惯着我们吧!” 吴秋玲一时语噎，顿了一下道。“那，自然不会惯着你们！” 凌月双手一摊，狡黠道。“那就对了！所以说，我并没有做错啊！” 吴秋玲无奈的笑道。“是，你都对，你就是个常有理！” “谢谢夸赞，还是妈懂我！”凌月厚脸皮的嬉笑着。 大家吃完饭的时候，阿缘才从外面回来。 吴秋玲问他要不要去给他煮碗面，不过却被他拒绝了，他现在想起来凌月说的那些就想吐，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不过从这次之后，他对凌月就不怎么待见了，他心里明白过味来，凌月说那些就是故意整他的。 当然，凌月也不待见他。 两人是互相嫌弃，互相看地方不顺眼！ 见了面差不多就是横鼻子横眼睛的那种。 【站在摩天大楼的顶楼边缘，从这里望下去，交织的车辆如同迷你版玩具车，涌动的人流就像一只只蜗牛在爬行。 来自四面八方的风猎猎作响将她上破旧的风衣鼓起，乱舞着她的长发。 她双手被反绑在后，只能任由风儿一遍遍的肆虐着。 她用那只仅剩下还能视物的一只眼睛，看了眼边同样被捆绑着双手体几乎瑟缩成一团，已经吓尿了的女人。 那女人真的是被吓尿了，她甚至听见了滴答声闻到了直冲鼻腔的尿味。 这个穿着名牌衣裙挂满昂贵珠宝，脸上却糊满眼泪鼻涕，浑充斥着尿味的女人，却是令那渣男念念不忘的初恋！ 呵，不过如此！ 数米开外，警察和渣男正在同精神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绑匪交涉着，一边拖延时间试图找到机会营救为人质的她们。 她其实还蛮同那名绑匪的，从另一方面来讲他何尝不是一名受害者。 不但被那个冷酷无的男人bi)的破产还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想要一条生路才会铤而走险出此下策。 不幸的是，这注定是一条绝路。 最后交涉的结果是，绑匪要那渣男只能在两个女人之中选择一个先放掉。 还要给他准备大量的现金和一架直升机，等他抵达安全之地才会放掉另外一个，否则的话大家便同归于尽吧！ 她苍白的唇角掀起一抹苦涩又自嘲的冷笑。 因为答案毫无悬念，无需猜测她便知道，自己必是那个会被舍弃之人。 她太了解那个渣到不能再渣的男人了。 被充分利用榨干最后一点仅剩价值后的她之于他来说就是废物一枚，现在有人愿意帮他处理掉这枚废物简直是再好不过！ 就在那渣男大声开口想要说出放掉谁时，被分散了注意力的绑匪瞬间便被隐匿在暗处的狙击手给当场秒掉，死状吓人。】 【0239】最美校花 等凌月给客人送完面回来，阿缘跟在她后，犹豫了几下才小声的问她。“你，好像很讨厌我？” “你想多了！”没有喜欢何来讨厌！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阿缘很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 其实面对凌月的时候，他内心也是很别扭的，因为她见过他最狼狈时候的样子，这一点让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也许是自尊心在作祟吧，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秀耍帅的年纪，自然不希望第一次见面就在女孩子心中留下个难以磨灭不好的印象。 他觉得自己人生中，最邋遢最没有形象的样子都被凌月看去了，以至于每次看到她就会让他别扭的想起。 “你既不是黄金又不是钻石，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凌月用一副你好奇怪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有空还是多想想怎么样能克服一下自己害怕虫子的心理，还有，你能哄我妈开心我感谢你，但最好不要动什么歪脑筋。至于你说的什么忘记从前的事，骗骗其他人还可以，但却骗不了我！” 凌月说完不再理他，去帮自己和小霍盛准备午饭去了。 中午的时间很短，只有一个小时的吃饭和休息时间，然后就要回到教室去上课，她可没有那么多闲空去理会一个耍别扭的人。 更准确的说，凌月对他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开始的时候，他作为一个流浪者，或许还让凌月有几分同之心，觉得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下偶尔给他几顿饭还是可以的。 但后来，她发现事实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通过几天的观察，她更加确定了，这个阿缘应该出于一个条件比较优渥的家庭。 他平时的举止，还有他的手指也是白皙修长，甚至比许多女孩子的手都要好看，一看就是没有做过什么家务养尊处优的样子。 再说，像他这么大，正常来说应该是读高中的年纪。 所以，凌月猜测，他很有可能是一个跟家人赌气离家出走的少年。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 若是阿缘知道凌月的猜测，肯定会非常诧异，因为她真相了。 他的确是和家人因为赌气而离家出走，想去外婆家的。只是运气不好，在中途转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上带着的钱都被偷走了。 夜幕降临，他无分文没有钱买车票，一个人提着行李茫然的站在车站外面，不知道该怎么办。 更倒霉的是，就在他觉得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过来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跟他搭讪。听说他上的钱被偷后，那人还义愤填膺的为他打抱不平。 他还以为碰到个的好心人，对方说只要他把手上戴的手表给他，就会帮他买一张车票，还让他吃一顿饭再住上一晚。 他别无选择，便轻信了那个心人。 跟他走到一个无人的小巷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想走已经来不及，那人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照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下去。 他只觉得后脑勺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然后，等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而他也悲催的发现，不但是手腕上带着的手表没有了，就连行李也被拿走了，还有上的一件外也被扒走了。 第一次独自离家的他才发现，自己不但被人偷了还被人骗了！ 这时候他已经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轻信人，原来外面是这么的人心险恶。 他想找个地方给外婆打个电话，可公用电话都是要钱的，他上连一毛钱都掏不出来。人家一听他没钱，那还打什么电话，不是哄着人玩嘛！ 这时候的公用电话费多贵啊，一分钟就要好几毛钱，于是挥着手像赶苍蝇似的把他给赶走。 后来，他又去其他地方试了几次，得到的同样是拒绝和白眼。 从出生到长这么大，他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挫折，几次碰壁之后他便放弃了。 就这样，他在这个小县城里开始了流浪的子。 凌月第一次见到他给他一碗面的那天，是他流浪的第三天。 那时候的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不是没有东西吃，有人看他可怜曾经把自己吃剩下的饭根子给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处境艰难，但他还是抱着不吃别人残羹剩饭的骨气，宁愿饿着也不吃。 后来，他每天都会去凌月家的店铺外面，有时候是被凌月看见了，会端给他一碗新煮的。也有时候凌月不在，是吴秋玲端给他的。 他也知道要的多了会讨人嫌，所以每天就去一次凌月家店铺，几乎每天也就靠着那一碗面过活。 从前他吃过的好东西可谓不少，什么山珍海味翅参鲍肚，但都没有每天的一碗面来的美味和温暖。 那天下起了雨，他因为被人赶出车站的候车室无处藏而被雨淋湿，他怕影响凌月家店里的生意也没有去她们家的棚子下面躲雨。 等雨停了，下午的时候他就发起烧来，直到凌月家的店铺没有几个客人了，他才慢慢的走到她们家棚子那里，瑟缩在角落里。 住院的子里，吴秋玲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让他感受到了什么是来自母亲般的温暖。 因为在他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妈妈后来也出国深造了，并且很少回来，七八年的时间一共就回来过两次。 在离异家庭中长大的他，很渴望得到一份母，而他住院的子里正好从吴秋玲上感受到了。 他很喜欢也舍不得这份被人关心呵护的感觉，所以在吴秋玲问他家庭况的时候，他撒了谎，说自己不记得自己的事了。 这时候的他，已经不那么想要去外婆家了。 至于爸爸的那个家，他也不想回去。他心里甚至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就想让爸爸找不到自己而感到着急。 那样的话，也许爸爸就没有心思娶那个他不喜欢的女人了！ 虽然爸妈已经离婚多年，但在他心里妈妈就只有一个，他不希望妈妈的位置被另一个让他讨厌的女人代替！他要帮妈妈守住那个位置，不许任何人抢走！ 凌月吃完饭回到学校的时候，同学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走进教室。 现在还不是上课时间，大家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说话。 有的是在讨论学习中遇到的难题，有的在讨论十一国庆节学校里的文艺汇演，还有的在八卦着新一届的校花和校草都有谁。 凌月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前世的时候她高中成绩很一般，这次有机会重新学习一遍，她想要把自己的成绩提高。 她不要求自己的成绩多么的出类拔萃，至少要保持在中上游，不然考试排名太靠后的话脸上也不好看。 凌月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外界的喧闹和她都无关。 她在心里默背着化学公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榜上有名成为班级里不少女生讨论的对象。 原来，新一届的校花名单已经出炉，这一届一共选出了四位，而凌月的名字就在其中，还占了个榜首。 当然，这些都是大家在背地里选的，学校让大家比的可是学习。 加上高二年级的三位女生和高三年级的三位女生，被人并称为县一中十大校花！ 而凌月又多了个名头，高一年级最美校花！ 对于这个名头，班里大多数女生因为样貌平凡，所以对这个没有什么异议，而且这个校花之首又是出自她们班级，也觉得走出去脸上有光。 那些自认为容貌俱佳，不比凌月差什么的少数女生，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还是不服气的。 其中最为不服气的人就是秦淑！ 听到凌月得了校花的名头，她心里气极了，她觉得像自己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有被评选上呢？ 那些人肯定不是眼睛有毛病就是眼瞎！ 因此，她说话的语气就格外的酸。故意在女生那里说凌月的坏话，抹黑她。 秦淑虽然格不怎么好，但是她来这里上学之前秦蕊给了她不少零花钱，所以她出手一向大方，又会说些大话，把自己家里和妈妈吹嘘的很厉害。 更何况她舅舅秦磊的确是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了教育局的一把手，妈妈又在外交部上班，不少女生都很买她的账。 所以在班级里，她还是有不少人缘的。 反观凌月，她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又不太跟人聊八卦什么的，所以跟秦淑比起来，人气自然不如秦淑高。 因此，秦淑一说凌月的坏话，就有不少女生跟着附和拍她的马。 要说起来，凌月因为小学跳过两级中学又跳了一级，在班里的岁数是最小的，同学们都比她大两到三岁。 不过她因为心理年龄是成人，再加上这几年练武高和材都跟十六七岁的少女差不多，所以大家也不知道她多大了。 若是她们知道自己输给一个小两三岁的女孩子，不知道心里会作何感想。 “哎呀，真不知道那些男生选校花的标准是什么，原来就连那种人品不好的阿猫阿狗也能选上，还是什么最美校花！”秦淑故意扬起声音，冲着凌月的方向说着。 两人的位子只相距三张课桌，凌月边除了同桌没有其他人，而秦淑桌子边却围了七八个女生，都是那种柠檬精，凑在一起就更酸了。 “就是啊，很多男生就只看脸，不看人品的！” “看看她那副假清高的样子，整天对人理不理的，以为自己是谁啊！” 一堆女生附和着秦淑，纷纷冲着凌月这边冒酸气。 那么明显的酸气，那么大声的话，凌月若是还听不到那就是聋子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被学校里的男生在背后选上校花的事，所以对于秦淑她们的酸气没有理会。 然而秦淑就是故意挑衅凌月的，见她根本连个眼神都奉欠，心里的火苗顿时窜上来，压也压不下去。 “喂，凌月，说你呢！连个声都不吭一下，是不是心虚啊？”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来，凌月才抬起眼皮了秦淑一眼。 “心虚？我心虚什么？” 凌月的同位周宁宁往她跟前凑了凑，小声的提示她。 “凌月，你还不知道吧，你被学校的男生选上校花了，而且还是咱们高一年级的最美校花。秦淑她心里不服气呢！其实，我觉得你这个最美校花是当之无愧的，她秦淑算什么呀！长眼睛的都能分出谁美谁丑，就她那样的，还想当校花，我看当个笑话还差不多！” 凌月听了周宁宁的解释才明白，不过这个同位说话还是幽默的，一下子被她给逗笑了。 “你笑什么笑？”秦淑却以为她是在嘲笑自己。“我说你心虚，是因为你这校花的名头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那真要让你失望了，我一点也不想当什么校花，也不会觉得心虚。你要是想当的话就去跟大家说，这校花我不想当，把这个名头让给你好了！” 凌月是真心不想当什么校花，这个名头也来的莫名其妙，因为平时很少关心八卦，要不是同位周宁宁说，她都不知道还有这码事。 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读书，考入她一直想上的医科大。 时间对她来说，每一分钟都很珍贵，哪有那个时间去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同位周宁宁听了凌月的话，却突然拍着桌子笑起来。 “哎呀，笑死我了！凌月，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就算是你想把这个名头让给秦淑同学，也得看看男生们同不同意！你以为选校花的标准就那么低啊，随便长了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就能当？不光看脸，还要看材呢！就某位那上长下短，膝盖上面都是子的材，怎么可能让她当校花，除非男生们的眼睛都瞎了!” “你，周宁宁，你说谁上长下短呢！”秦淑气的脸色通红。 她最忌讳别人说这个，上长下短就是她的短板。 她平时之所以喜欢穿裙子，是因为裙子正好可以遮盖她材的短缺。就算是不穿裙子的时候，她也会穿一件长外遮盖住。 【0240】威武霸气 “说谁谁自己心里有数，再说我又没有提名点姓的，你那么急着应声干嘛！” 周宁宁可一点也不怕秦淑，两人之前也发生过几次小摩擦，所以不怎么对盘，相看两相厌的那种。 所以秦淑一质问，她就笑着给怼了回去。 秦淑平时把自己的缺点遮掩的很好，要不是一次课间跑cāo)比赛，她材不协调的比例还不会被暴露出来。 说起这一点，凌月都觉得想笑，因为秦淑这个材完全就是遗传自陈红梅，她们两个那就是如出一辙。 陈红梅还有个外号，就叫坐地炮。 原因就是她腿短，而且股又格外的大，从后面看她走路，基本上就是只能看见上和股，两条粗壮的小短腿总会被无视掉。 再说课间跑cāo)的时候，平时秦淑总会找各种体不舒服的理由请假，因为跑cāo)的时候老师要求同学们穿校服，没有校服的必须都要穿长裤，上面也不许穿长外。 这时候学校也是有校服的，不过属于自愿定制，有些家里条件不太好的同学，为了省钱大多是不定校服，就穿自己的衣服。 秦淑平时不跑cāo)老师也没有说什么，但是跑cāo)比赛因为是年级之间的比赛，还要评出名次，所以老师要求每个同学都要参加不准缺席。 也因此，训练的时候大家便发现了秦淑一直极力想要掩藏的秘密，原来她的材是上长下短。双臂放在腿侧站立在那里的时候，手掌都到了膝盖那里，结果被大家偷偷的笑了一节课。 自那以后，就经常有人在背后嘲笑秦淑的这个缺点，主要是她平时太讨人嫌了，有些人当面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背后悄悄的说。 秦淑是个出风头的人，平时被一群女生吹捧的都飘了，特别喜欢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有的女生畏惧于她的家世，就算是被她踩低了也不敢吭声，最多背后不平的发几句牢。 可周宁宁就不一样了，她子活泼说笑，再加上长得可，有些圆润的材，却并不显臃肿。皮肤白皙还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无论男生女生还是喜欢跟她来往的。 并且她家世也不差，妈妈在银行工作，因为业务能力强还是个部门经理。 爸爸在公安局，听说级别也不低。 周宁宁家境优越却从来也不显摆，不像秦淑，恨不得大家都知道她有多了不起似的。 秦淑曾经拉拢过周宁宁，想让她成为自己的跟班，那样她就会更有面子，但周宁宁却嗤之以鼻一点也不买她的账，反而跟凌月要好也不搭理她。 因此秦淑在班里最讨厌的两个人，除了凌月就是周宁宁。 这会儿又被周宁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嘲笑，有不少人甚至忍不住发出了哄笑声，她顿时觉得气冲头顶。 一把抓起自己的铅笔盒，冲着周宁宁便使劲扔了过来。 周宁宁没想到她恼羞成怒会对着自己砸东西，一时没反应过来忘记躲开。 就在她吓得叫了一声闭上眼睛，准备挨那一下的时候，感觉自己的体突然被人一压趴在了桌子上，预料中的疼痛也没有传来。 她不松了口气，慢慢抬起头，往边一看，那只铅笔盒正被凌月抓在手里。 “哇，抓的好准！” “呜呼，太帅了！” 不少男生纷纷赞叹着。 刚才秦淑冲着周宁宁扔铅笔盒的时候，不少同学都替她捏了一把汗，结果却出乎意料。 就在铅笔盒飞过来的瞬间，坐在周宁宁边的凌月轻轻一动，同时抬起两只手。 只见她一只手按在周宁宁的背上，把她按压在课桌上躲过袭击，另一只手则是轻轻一抓，准确无误的便抓住那个飞来的铅笔盒。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竟让人觉得分外好看，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凌月，谢谢你！刚才吓了我一跳，幸亏被你给抓住了。要是砸我脸上，不知道会有多疼呢！这个秦淑，真是太可恶了！” 周宁宁拍了拍自己的口，虽然没看到凌月刚才的动作是如何的帅气，但却对她感激的闪着一双星星眼。 看了眼被她抓在手中的铅笔盒，站起从凌月手中拿过来，扬起手对着秦淑喊道。 “秦淑，你爸妈没有教过你吗？垃圾不要乱丢，要丢在垃圾桶里才对！看你整天说的自己家里有多了不起，难不成你就是这种教养？” 说完，挑衅的瞥了秦淑一眼，接着就把手里的铅笔盒对着墙角处的垃圾篓扔了进去。 “周宁宁，你才没教养呢！谁许你把我的东西丢进垃圾篓？我命令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捡回来！”秦淑不但没有砸到周宁宁还被凌月给半路拦截，心里的气正没处发作，见周宁宁问也不问就把自己的铅笔盒给扔进了垃圾桶，气的狠狠瞪着她。 周宁宁却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着。“我的天，你以为你是谁？还命令我？你以为自己是女皇啊！刚才你对着我扔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经过我的许？谁让你随便乱丢东西的，活该进垃圾篓！” 周宁宁说完，哼了声，扬起下巴挑衅的回瞪着秦淑。 比谁的眼睛大吗？ 分分钟让你恨不得回炉重新改造！ “捡起来！”秦淑眯起她的三角眼，里面发出几丝危险的光。 “就不捡！”周宁宁抱着双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跟她继续对视。 “你不捡是吧？我让你不捡，我让你扔我东西！”秦淑狰狞着一张脸，气的又随手从桌子上抓起一件东西，看也没看就再次扔了过来。 “哎呀！”旁边的女生刚看清秦淑抓的是什么，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她扔了出去。 “小心！” 不少同学看到，这次被秦淑充当武器的是一只圆规，纷纷吓得喊了一声，有些胆小的同学都不敢看，吓得闭上眼睛。 圆规的一段可是尖锐的，要是被扎到了那可是要见血的，万一扎到眼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淑扔出去后，也反应过来自己扔的是什么东西，心里也是吓了一跳，可想收回已是不可能了，白着一张脸强作镇定。 就在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凌月极速的拿起自己的课本，顺着圆规扬起的路线一挡。 啪的一声，那圆规的尖端扎在课本上晃了两下掉在地上。 危险解除，所有的人都呼了口气。 周宁宁的一张小脸白了又红，先是吓的，后是气的。 她弯腰捡起那把圆规，走到秦淑面前，扬起手来就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秦淑，你太恶毒了！竟然用这么危险的东西随便扔，你安得什么心？”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秦淑被质问的心里一慌，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才知道自己挨了一耳光，脸上一阵火的疼，顿时睁大眼睛惊叫起来！ “啊！你，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打我？”说着便扬起手来想打回去。 周宁宁气极反笑，自然不会等着她还回来，用力抓住秦淑的手，霸气的对她嘲讽道。 “呵！打你！打你还需要挑子吗？我这人不记仇，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就冲你对我扔危险的东西，我打你都是轻的！就算是闹到校长那里我也是不怕的，谁让你手jiàn)！你该庆幸没有伤到我，若是这东西真的扎到我，你以为就是打你一个耳光那么简单吗？” 周宁宁说完，用力的甩开秦淑的手，把那个圆规对着她的脸眼看着就要扎下去。 “啊！”秦淑吓得瞳孔猛然一缩，双手护住脸蹲下去，嘴里喊着。“不要扎我的脸！” 周宁宁只是瞎胡瞎胡她，哪里会真的扎下去。 见她一下子就被吓怂了，顿时觉得没意思，把圆规往她课桌上一扔。“把你的东西收好，不要再随便乱扔了！这次就饶了你，下次若是再犯可别怪我不客气！” 凌月好整以暇的看着霸气的周宁宁，这丫头有仇必报和不吃亏的子她喜欢，很对她的脾气！ 大家见了秦淑那个怂样，纷纷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就连平时喜欢追捧她的一些女生，眼神里也不自觉的露出几丝鄙夷。 真是有惹祸的本事，却没有面对的胆子！ 凌月看着周宁宁雄赳赳气昂昂的迈着胜利的小步伐走来，忍不住对她扬起一抹浅笑。 “嘻嘻，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花？”周宁宁问。 “看你是觉得你刚才的那一巴掌，真是威武霸气，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凌月一本正经道。 周宁宁曾经对凌月说过，他的爸爸是刑侦大队的队长，破过的案子不少，她最敬佩的人就是爸爸，那是她的偶像。 周宁宁得到了夸赞，眼睛不明亮了几分，嬉笑道。“反正给了秦淑一巴掌我心里爽的很！像这种吃软怕硬的货色，就不能给她好脸子，得好好教训才行，否则的话还以为你怕她呢！” 秦淑咬牙切齿的盯着周宁宁的背影，心里恨得要死！ 今天她是里子面子全赔光了，这一巴掌的仇她是记下了，这个场子她一定会找回来的。 一转脸，正好看见平时最喜欢跟在她边拍马的几个女生眼中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鄙夷与嘲讽。 心里的那口气顿时被转移，伸手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女生，猛地一推。“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笑话我？” “没，我没有……”那女生被她推的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却敢怒不敢言，桌椅差点被撞翻，那只害秦淑挨打的圆规也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候预备铃响起来。 秦淑愤愤的瞪了几个女生一眼准备坐下，却不知道是哪位看她不顺眼的同学，悄悄的把她的板凳给勾走，秦淑顿时坐了个空，一个股墩摔在地上。 接着就是一声惨嚎！ 那只圆规掉的角度也是巧，正好掉在一个桌腿旁边，尖端朝上。 而秦淑又正好摔坐在地上，那圆规的尖端好巧不巧的扎进她的股蛋子里，痛的她浑直冒冷汗，眼泪鼻涕一起下来。 “呜呜……你们，你们都欺负我！” 教室里诡异般的安静，除了秦淑痛哭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大家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秦淑还不知道自己的股是被圆规给扎了，等她挣扎着站起，发觉到股上的异常，用手一拽拿到眼前一看，竟然是她的那只圆规，已经被她给坐扁了。 再往疼痛的地方用手一摸，觉得湿漉漉的。拿到眼眼一看，手上一片鲜红都是血，顿时两眼一翻吓得晕倒在地上。 “哎呦，流血了，晕倒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教室里的安静一下子被打破。 大家也全都反应过来，班长一看人都晕倒了，忙叫几个平时喜欢跟秦淑玩的女生把她扶起来，大家一起给送到了学校的卫生室。 到了卫生室，校医听了大家说的况，忙说自己这里看不了，他这里只有一些头疼脑的药片，和一些紫药水。 何况这还是个女生，他是男的，总不能去拔掉这女学生的裤子。女孩子都要面子，醒来后要是知道这事，恐怕会哭鼻子。 他建议大家把秦淑送去医院，再说被圆规扎了，是要做实验和打破伤风的。 学校的领导知道后，忙让人找了辆三轮车，驮着秦淑去了医院，又一边给教育局的秦磊打电话。 第二节课的时候，去医院送秦淑的同学才回来，并且带给大家一个消息。 秦淑伤了股，恐怕要请几天假，这几天都不能来学校上课了。 凌月和周宁宁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看到几丝愉悦，没有了秦淑那根搅屎棍子，终于可以清净几天了！ 下午的时候，班主任随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后还跟着一位皮肤白皙形瘦弱的女生。 这女生低垂着头，偶尔抬起眼睛看一眼大家，接着就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似的，又把头低下了。 她肩膀上背着一个手工缝制的书包，上的衣服很朴素，局促不安的站在讲台一侧。 林老师敲了敲讲台，视线在教室里看了一圈。“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新转到我们班级的同学，以后大家要互相友。好了，现在你来给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大，大家好，我，我叫王静，以后就和大家是同学了，还请，请大家多关照！” “好了，王静同学，你去坐那里吧！”班主任指了指凌月后的一个空位，然后对大家道。“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0241】王静兄妹 不少同学对于新来的转学生王静还是有些好奇的，下课后就围着她问长问短的。 王静是一个比较腼腆的姑娘，说话声音也不大，若是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她说话的口音带着南方人的软糯，一听就是从外地转来的。 周宁宁没用几句话就把人家的况给打听清楚了，还小声的说给凌月听。 原来王静的爸爸刚从部队复原没多久，被分配在县里的武装部上班。妈妈就是一名普通的家庭主妇，她上面还有个比她大两岁的哥哥。 凌月对于别人家的事没有多少好奇心，同学之间能和平相处是最好的，她也不希望总是碰上像秦淑那样的麻烦精。 一下午很快过去，因为高中晚上是要上晚自习的，中间只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时间太短凌月就不来回跑了，她之前是打算晚饭就和大家一样，在学校食堂凑合着吃一顿的。 但小霍盛听说后却不同意，食堂的饭菜肯定没有自己做的干净卫生有营养。所以他便每天放学后就会去店里，亲自做好饭菜再骑车给凌月送来。 对于小男友的贴心照顾，凌月还是很受用的，再说能为她做些事，小霍盛反倒会觉得很开心。 因此每天的晚饭，凌月就不去食堂吃了，而是去学校大门口那里拿小霍盛特意给她送来的饭，然后再拎回教室去吃。 小霍盛给她送完饭，则是回到店里，先是帮着忙一阵，然后写自己的作业，等晚上凌月放学后，大家再一起回家。 周宁宁开始的时候也是去食堂解决晚饭的，后来有一天她去食堂转了一圈见没有自己喜欢的饭菜，就决定委屈一次自己的肚子回了教室。 到了教室才发现，原来凌月每天不去食堂吃，是因为有人给她送了美味可口的饭菜。 那饭菜的颜色人，味道更是香气扑鼻，跟食堂里的水煮大锅菜比起来简直是引人垂涎。 凌月见她盯着自己的饭菜直咽口水眼睛都移不开了，便笑着招呼她要不要一起吃，周宁宁听了立刻点头爽快的说好啊！ 周宁宁吃了一口凌月的饭菜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 没想到那些饭菜不但是好看又好闻，吃起来更是让人话都不想多说，只有一个词形容，埋头苦吃！ “凌月，你们家的饭菜简直是太好吃了，我不管，我以后就赖上你了，跟着你混有吃！”周宁宁撑的直打嗝，靠在凌月肩膀上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那天的饭菜，有三分之二都进了她的肚子，凌月倒是没有吃多少。 小霍盛送来的饭菜份量可不少，他就怕凌月吃不饱，每次都准备两个人的量。 自从练武后，凌月的饭量蹭蹭上涨是前世的两倍，而且因为每天的运动量大，还是吃了不会长胖的那种。 从那天之后，周宁宁就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跟着凌月蹭饭吃。 不过周宁宁也不是占便宜的人，每天都会从家里带一些水果或者牛小点心什么的作为两人的餐后甜点。 每天放学的时候，因为顺路两人就会一起走，周宁宁的家离凌月家的店不太远。她家其实有两房子，一个是她爸爸分的公安局家属院，一个是她妈妈分的银行家属院。 不过银行家属院离县一中更近一些，为了上学方便，所以她们家就住在了周宁宁妈妈分的那房子里。 正好武装部的家属院离凌月家也不远，两人回去的时候，后就多了个转校生王静。 周宁宁是个喜欢闹的子，便主动邀请王静和她们一起走。 王静其实有些怕黑，不怎么敢走夜路，周宁宁的邀请正合她意。 一路上几乎都是周宁宁和王静在交谈，两人一个声音清脆爽快，一个温柔低语，凌月偶尔会说一句，更多时候是听两人说话。 周宁宁家是离学校最近的，到了她家的巷子外面便跟凌月和王静道了再见。 剩下的路就只有凌月和王静，两人都是话不多的人，只听见自行车轧过路面的声音。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现在的人比较缺少娱乐活动，已经早早的关门闭户准备休息了，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学校里走读的学生并不多，所以顺路的只有凌月，周宁宁和王静她们三个。 两人骑着车转了个弯，从主要街道拐入一条比较窄的小街。这条路因为没有路灯晚上的时候比较黑，不过也只有百十米长。 路两边的树枝在月色的映衬下，在地面上投出一个个形状怪异的影，给人一种心里发毛的感觉。 当然，凌月胆子向来比较大，是没有这种感觉的。 王静就不同了，她是个胆子比较小的姑娘，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心惊胆战。她总觉得那些影后面，好像隐藏着无数的妖魔鬼怪或者某种危险似的。 还好有凌月跟她作伴，要是她一个人的话肯定不敢走这段夜路。 就在两人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从一棵大树的影后面闪出一个人影来，那人影嘴里还发出嗷嗷的声音。 凌月倒还好，心里只是惊了一下，很快就平静下来。 而王静却吓得惊叫一声，车子也骑不稳了，连人带车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没事吧！”凌月也赶紧的跳下车子停好，走过去把她从地上给扶起来。 “嘶……好疼！”王静吸了口气，她的脚踝被车子砸到了，脚踝骨嚯嚯的疼。 那个影一看王静摔倒了，明显的愣了一下，接着就冲着王静这边跑过来。 哼！装神弄鬼！ 凌月微蹙着眉鼻子里冷哼了声，让王静自己站好，抬起脚对着那冲过来的影猛地一踹，接着又来了个擒拿，一下将那人的双手给反扭到后，膝盖对着那人的后背用力一顶。 噗通一声，那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疼的忍不住哀嚎着。“啊……疼，疼，疼！” “哥哥？”王静听到熟悉的声音，对着那黑影喊了一声。 “呜呜……妹妹……是我。” “哥哥，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出来了？”王静没想到吓得她摔倒的人，竟然是她的哥哥。 “妹妹，哥哥是来接妹妹放学的！呜呜……好疼！” 凌月一听这兄妹两人的对话，才知道是误会一场，便松开了王静哥哥，手上一个用力顺便将他从地上给提了起来。 略微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那个，不好意思哈……我还以为是坏人！” 王静也觉得不好意思的，急忙对凌月摆摆手。“没关系的凌月，可能是我哥哥想跟我闹着玩，害你误会了！” “那啥，王静同学，既然你哥哥来接你了，那我就先走了！” 凌月推起自行车正准备走，谁知道王静的哥哥却伸出双臂挡住她的去路。 “你，你不能走，你刚才打我了！”然后又转过脸去对王静道。“妹妹，她还没跟我道歉！” 凌月一愣。 从刚才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听他说话的语气，凌月觉得他脑子应该异于常人。 她借着月光看了眼王静的哥哥，长得高高胖胖的，一张胖胖的脸带着几分憨乎乎的样子。 尤其是面部特征很明显，眼睛鼻子嘴巴，这是一个唐氏综合征患儿，也就是后来大家熟知的唐宝宝。 凌月对这类人从来没有过歧视的心理，反而觉得每一个唐宝宝都是特别善良的人，他们有一颗柔软又宽容的心。 王静感到异常的尴尬，赶紧的拉住她哥哥的手往一边拽。可惜她哥的板太壮硕，王静拉了好几下都没拉开。 “哥哥，你别这样，这个是我同学。谁让你刚才那样吓人的，她是为了帮我，把你当成了坏人，才会不小心打了你！” “哦！那，好吧！”王静的哥哥挠了挠头皮，点点头，同时也把道路给让开，呵呵笑着伸出手对凌月挥了挥。“妹妹同学，你好！” 凌月对他露出善意的笑，认真又诚恳的说。 “对不起！刚刚打了你，的确是我不对，我在这里郑重的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还请你原谅我好吗？” 王静哥哥一听，立刻也笑了。“好！” 然后又对王静说。“妹妹，走，回家！” 第二天中午，凌月放学回店里吃饭的时候，竟然在半路上又遇见了王静的哥哥。 他今天的样子有些滑稽，在原本的衣服外面了一条皱巴巴的花裙子。看那裙子的颜色有些老气，不像是王静的，应该是她哥哥偷穿了妈妈的。 王静看到哥哥的样子，脸上先是一红，牙齿轻轻的咬着嘴唇。 说真的，她心里其实是有些嫌弃这个哥哥的，觉得他很丢人。 因为他，王静从小到大没少受人嘲笑，几乎没有小伙伴愿意跟她们玩，说她的哥哥是个傻子，要是跟她们玩的话，他们也会被传染成傻子。 “驾！驾！驾！你这个傻子，笨马，跑快点！不然不给你糖吃！” 王静哥哥上正背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满头大汗呼扇呼扇的往前跑着。趴在他背上的那个男孩，嘴里则是不时的发出驾驾的声音。 两人边还跟着三四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嘴里嚷嚷着。“该我了，快点，该换我了！你骑那么远了，该让我骑一会儿了！” 王静哥哥正跑着，突然看到王静回来了，高兴的双手一松。 他背上的那个男孩没有防备他会突然松手，一下子从他背上滑落下来，砰的一下摔了个股墩，引来几个小伙伴的哈哈大笑。 “哎呦！你个傻子，干嘛呢？摔死我了！” “妹妹！”王静哥哥却不理会，举着双手高兴的向王静跑过来。 因为是白天，四周来往的人不少，正好又是放学的时间，有不少学生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王静哥哥，对着他指指点点，嘴里小声的说着，看看那个傻子。 王静脸红的像一块红布，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她多想地上有条缝让她立刻钻进去。 被摔的男孩见王静哥哥跑了，他这一下子可不能白摔，而且他狼狈的样子被同学取笑，气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王静哥哥的后背就是飞起一脚。 王静哥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的向前一扑，整个人摔趴在地上，痛的他顿时眼泪汪汪。 凌月气的跳下车子，走过去把王静哥哥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拍他上的土，看了下他的手掌，有些擦破皮了。 冲着那个男孩吼道。“你做什么？欺负人有意思吗？” 那男孩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的说。“你谁啊！多管闲事！谁让这个傻子把我摔下来的，我踹他那是他活该！” 凌月冷嗤了声，眯着眼睛噼里啪啦对他一顿说教。 “哟！你还有理了？我看摔你才是活该！难道你那两条腿是泥捏的不成？不会走路，还要人背？你哪个学校的？上几年级了？叫什么名字？班主任是谁？家住哪里？父母姓谁名谁？我倒要去问问你的老师和爹妈，他们平时就是这样教你欺负人的？教出这样的学生，做老师还有何颜面？我不信你的老师和爹妈不会因为教出你这样的人而丢脸！走，咱们现在就先去你家，找你的爸妈评评理！” 凌月说着，作势就要去抓那男孩的手。 那男孩却被她气势夺人的样子吓得连连后退，嘴里嗫嚅着。“我……我才不去……” 说完，转过便飞快的跑走了。跟他一起的小伙伴见状，也不敢久留，纷纷追了上去。 “凌月，谢谢你！”王静微低着头，对凌月小声的道谢。 “谢谢，妹妹同学！”王静哥哥虽然脑子不灵光，但却能分得清好坏，而且还记得凌月。 “不客气！你记住，以后不要再给那些坏孩子当马骑！”凌月轻轻的拍了拍王静哥哥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他道。 “骑马，吃糖！啊……糖，没……”王静哥哥失望的看着那几个男孩消失的方向。 之前他们答应，让他当马给他们骑，就会给他糖吃。 可现在那几个男孩已经跑了，他的糖也没了。 凌月变魔术似的掏出一把糖，有糖也有水果糖。“给，吃吧！” 王静哥哥一下子就被凌月手中那些花花绿绿的糖纸给吸引住目光，脸上失望的表瞬间换成开心。 他拿了一颗糖剥开，却没有自己先吃，而是递到王静嘴边，对她笑着说。“糖，妹妹，吃！” 王静呆愣在那里，却不肯张开嘴。 凌月自然看出她眼神中，对于哥哥的那几分嫌弃。 “王静，别人可以嫌弃你哥，但你不可以！”凌月意味深长的对她说完，把糖放进王静哥哥的手里便离开了。 【0242】故事编的不错 还没到店门口，凌月就远远的看见小霍盛的影站在外面等她。 昏黄的灯晕下，他站在那里像棵笔直的小白杨。 见凌月回来了，小霍盛唇角不由自主的便溢出一抹温暖的笑来。 “今天比昨天晚回来了五分钟！” “哦！路上一个同学发生了点小意外，所以耽搁了一下。” 他这个样子，莫名的就让凌月有一种小丈夫在家门口殷殷期盼下班妻子回家的感觉！ 这个感觉一冒出来，凌月自己就先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啥，他们现在都还是未成年，现在想这个问题未免还早了一些！ 不过，既然这辈子认定了这个小未婚夫，那就迟早是她的囊中之物，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按照小霍盛的意思，他是想着每天凌月放学的时候去学校门口等她，然后一起回家。 不过凌月觉得他也辛苦的，不但晚上要来回两趟给她送饭，还要给店里帮会忙，然后还要做自己的作业，所以就没有答应，只让他每天在店里等她回来就行。 至于安全问题，那就更不需要担心了，以她现在的手，打三五个大汉是不成问题的。 当然，小霍盛的功夫也不差，和她不相上下。就连花花师父都夸赞两人资质奇佳领悟力强，天生就是适合练武的好苗子。 因为凌月放学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已经晚的了，而店里每天差不多七点左右就会关门。所以凌月便让爸妈带着弟妹先回家，让小霍盛在店里等自己。 凌月和小霍盛若不是为了每天早上早起练功，就会住在县城的房子这里，省的来回折腾着跑了。 当然，有时候天气原因，大家也就不回去了，会在城里的房子这边住下。 不过，大家还是更喜欢回村里去住，因为那里才是他们真正的家，住着心里舒服又踏实。城里的房子对他们来说，就是个临时住所。 说到住处的问题，不得不说一下捡来的那个阿缘，自从凌昀去了省城艺校，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而孙义也选择了住校。 所以城里的房子除了服务员午休和偶尔住一下平时没人，凌爸和吴秋玲就让阿缘住在之前凌昀和孙义住过的那个房间。 谁知道他却是个胆小的，住了一夜就再也不肯住了，说夜里好像总听见有什么声音，他一个人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害怕。 凌月真想呸他一脸，之前到处流浪的时候，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睡一夜就不错了，现在有房子住了倒还要挑三拣四的。 凌爸和吴秋玲一听，孩子害怕也不能让他强留下，索就让他跟着大家一起回十里河村。 反正就是，凌月一家人在哪边住，阿缘就跟着去哪边，甩不掉的一条小尾巴。 其实，阿缘倒是没有撒谎，那么大的院子他的确有些害怕，再一个是他渴望和大家在一起闹闹的，不喜欢孤单。 转眼间阿缘已经被凌月家收留了快一个月了，吴秋玲和凌伟一直留心着帮他找到家人。 他们都是做父母的，设处地的想一下，阿缘的父母家人找不到他了，会有多么的着急。 吴秋玲甚至都不敢想像，若是自己的三个孩子任何一个丢了的话，她估计不是急死就是心疼的疯掉！ 每天来店里吃饭的客人大多都是车站里的乘客，他们来自全国各地的都有。 因此吴秋玲和凌伟总会有意无意的跟那些客人打听，有没有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谁家的孩子丢了。 这一打听，倒还真有人在别的地方听说过有人家丢了孩子，但是再一问大概年龄和别高等细节，却都跟阿缘对不上号。 吴秋玲和凌伟即便每次听到的消息，都会从开始的欣喜到后来的失望，也从没有放弃过帮阿缘寻找到家人的这个念头。 还拜托一些经常出门在外的客人，若是听说哪里有寻找孩子的，就跟他们联系一下，好心人会有好报的。 然后还把阿缘的相貌特征以及年龄跟人家详细的说一遍，最后又是拜托又是感谢的。 总之，为了给阿缘寻找家人，吴秋玲和凌伟是费了不少唇舌，cāo)了不少的心，就希望能尽快帮他找到家人一家团聚。 阿缘发觉了吴秋玲和凌爸的好心，就不肯去前面晃悠了，宁愿留在厨房里帮忙。他主要是现在还不想回去，所以不愿意被人发现。 万一有人把他的长相年龄等特征等信息传到了家里人的耳朵里，那他离家出走的初衷就会变得没有意义。 而且，他现在很享受吴秋玲对他像妈妈的那种关怀，暂时不想走。 后来就有客人给吴秋玲和凌伟提议，不如让他们写一些寻亲启示的单子。他们在外面出差的时候，就经常见到墙上和电线杆子上张贴的这种寻人启示，寻亲启示的单子。 最好是多写点，若是客人愿意帮忙，可以给他们多发一些，让他们带到外地，帮他们张贴一下，那样寻亲的希望也就大了。 若是有钱的话，还可以登报纸或者在电视上打广告，是最有效的方法。因为这个年代报纸和电视的普及量更广，很多信息都是从这上面看来的。 吴秋玲和凌伟听了客人的提议也觉得这个办法好，写寻亲启示这个倒是可以试一下。 如果过段时间还是没有什么消息的话，他们到时候就咬咬牙拿出一笔钱来，帮阿缘在报纸上刊登一下。 阿缘听说了吴秋玲和凌爸的打算，再也坐不住了。 若是真的写寻亲启示让人帮着带到各地去，也许就碰巧被家人看到了，到时候自己的落之地也就露馅了。 所以，他思来想去的，就跟吴秋玲和凌伟编出个故事。 主动跟他们交代，其实自己并没有失去记忆，他只是不想回家。因为他是离家出走的，若是再在那个家呆下去，他可能就没有活路了。 阿缘说他从小爸妈就离婚了，爸爸又娶了个女人，那个后妈当着爸爸的面对他还算好，可是背着爸爸的时候，就偷偷克扣他的吃食，有时候一天都吃不到一个馒头。 还经常在他的碗里吐口水故意恶心他，这些还不算，她还经常打他掐他拧他用针扎他，还不让他告诉爸爸，要不然就会打的更狠。 他之所以偷跑出来，是因为那个后妈怀孕了。她想把他赶走给自己的孩子腾地方，就连他亲生妈妈留给他的东西都被那个恶毒的后妈霸占了，就是为了将来好留给自己的孩子。 那个后妈想了个办法，趁他爸爸外出学习不在家的时候，找人把他给偷偷的骗了出去。他头上那个伤，其实就是那个后妈找来的人给打的。 他被打昏后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等他在一个破旧的房间里醒来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外面悄悄的说话。他们说他后妈给了钱，让他们把他卖到山沟沟里去挖煤，再也不要回来。 为了不让他说话，最好是把他的舌头给割掉弄成哑巴，脸也给弄花就没有人能认出来了。每天也不要给他吃饱，那样他就有力气逃跑。每天就给他一个馒头一碗水饿不死就行。 他听到之后非常害怕，夜里趁那两个人睡着的时候，就想办法费了很大的功夫才逃了出来。 因为上没有钱，他就流浪到这个县城了，又被好心的吴阿姨和凌叔叔收留，他现在觉得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不想回那个家。 而且他爸爸要在外面学习半年才能回来，就算是他回了那个家，也还是逃不掉被后妈给卖掉的命运。 他本来想回姥姥家的，但那个后妈有些势力，认识不少社会上的人，他怕后妈会对姥姥家的人不利，所以暂时不能回去。 等再过一段时间，他爸爸学习回来后，他再想办法回去。虽然爸爸对他这个儿子并不怎么关心，心里都是工作，眼里都是那个后妈。但爸爸在家的话，好歹是他的一个保护伞。 最后他还告诉吴秋玲和凌伟，他的名字叫冯熠，还跟他们道歉，说对不起骗了他们，希望他们能原谅他，因为他也是迫不得已。 总之，阿缘，不，现在应该叫他冯熠了，把他所有能想到的关于后妈的恶毒故事和节都给编进了自己的故事里。 目的就是，不想让吴秋玲和凌伟再好心的帮他寻亲。 为了增加故事的可信度，再加上他因为爸爸要娶那个女人的事的确很伤心，就把自己给讲哭了。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还有做编剧的能力，他觉得自己编的这个故事简直是能让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吴秋玲听完了冯熠的故事早就泪流满面，都快要为这个可怜的孩子心疼死了，哪里又忍心责怪他呢！ 把他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抚着，可怜的孩子，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坏那么恶毒的后妈啊！ 难怪人家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你爸爸肯定是被那个坏女人给灌了迷|魂|汤，都不跟你这个儿子亲了！ 说着，还回过头看了凌伟一眼。 看到了吧，这就是父母离婚，男人又找个新老婆给孩子做后妈的结果！受苦受委屈的都是孩子，你们男人就是有了新欢就会忘记旧，连带着对自己的孩子也不上心了！ 凌伟，我可告诉你，将来咱俩要是离婚了，孩子我一个也不会给你的，我才不要我的孩子叫别的女人妈，受别的女人磋磨！ 无辜中枪的凌爸有些哭笑不得，这说着别人的事，怎么就扯到他上来了？ 对于冯熠的世和故事，他也是深感同与感慨。 不过看着吴秋玲那意有所指的眼神，立刻一本正经的保证着。 放心吧，我凌伟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婚的，要是敢做一件对不起老婆和孩子的事，就让我天打…… 行了行了，我相信你还不行嘛！吴秋玲见凌伟认真的要发誓，赶紧拦截住他下面的话。她只是有感而发，嗯，顺便给凌伟敲敲边鼓。 转过头，又继续安慰冯熠。 小熠，你放心，就当阿姨这里是自己的家，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想一直住着也没问题。你要是不想回那个家的话，阿姨和叔叔也可以供你上学。 平时花一毛钱都要扣算好久的吴秋玲，竟然大方的愿意多养一个孩子，还愿意承担他的学费。 当妈的人，心地大多都是柔软的，见不得孩子受委屈和虐待，尤其是没妈的孩子，那更是可怜，就像路边的野草，没人管没人问，谁想踩两脚就踩两脚。 冯熠听了吴秋玲的话，也是深受感动。 他心里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愧疚感，这次又骗了善良的吴阿姨，希望她知道真相后才真的不会怪自己。 不过有一件是他的确没有骗人，至少爸爸想给他娶后妈是真的。 至于那个后妈会不会像他编的故事里那么恶毒，谁知道呢！所以，他要防患于未然，掐死爸爸想娶后妈的心思！ 后来，吴秋玲还悄悄的跟凌月说了这事，以后大家都别叫阿缘了，就叫他冯熠或者小熠。还跟凌月说，小熠是个可怜的孩子要多照顾他一下。 凌月听了一笑而过。 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冯熠真像他对爸妈说的那么惨。 也只有她妈妈那种感丰富同心泛滥的人容易轻信！ 若真的被后妈磋磨了那么久，全的皮子哪里还会那么好。 也许他说的他爸爸要给他找个后妈这事是真的，其他的事听听就算了，估计就是他自己凭空想像出来的。 说不定，他就是为了阻止他爸爸再婚，才会做出离家出走的事。 总之，这就是个比较任，在顺风顺水的环境下长大的叛逆期的少年会干的事！ 他想用自己的出走，来表达对父亲的不满，以此让他打消自己的念头或决定！ 不得不说，凌月的猜测再一次真相了。 所以听妈妈说了冯熠的事之后，再看到他的时候，凌月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故事编的不错！可以考虑去读编剧和导演！ 就连你这个名字，估计都是假的吧！ 只要你没有恶意，就算是骗了我爸妈，我也不会跟你计较。 记住，在我的地盘上，不要搞事！ 冯熠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好像一下子就能被看穿似的，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硬着头皮道，你不相信？ 凌月笑了笑。 你信我就信！ 信不信！ 冯熠气鼓鼓的瞪了她一眼，转就走。 凌月在他背后哈的笑了声。 我又不是傻子，会信你才怪！ 不过就像自己说的，只要这个又是阿缘又是冯熠的，不给他们家招惹麻烦，凌月就随他去了！ 【0243】去省城 周六这天最后一节课放学前，班主任在班里说了一件事。 秦淑同学因为受伤不能来学校，功课已经落下了好几天的。 正天明天是周，老师的意思是希望班里几位学习成绩好的同学，能去秦淑家里给她补习一下功课。 虽然开学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不过上周的时候老师们就在班级里来了个摸底测试，所以对于同学们的学习成绩心里也有了底。 老师点了几个名字，都是各科成绩比较突出的，其中就有凌月的名字，还有王静。 别看王静是个转学生，才转到班级来了没多久，但她的数学成绩却是有目共睹的，在测试中竟然考了个满分班级第一。 凌月费了不少脑细胞，数学才考了个班级第五，不过她的总分成绩却是全班第一。 不过跟数学比起来，王静的其他功课就显得平平无奇了。尤其是语文，勉强过了及格线，就是大家所说的那种偏科生。 凌月是英语和语文比较突出，在班里可以说稳居第一。数理化就要差一些，但也算中上游。 所以老师的意思是让凌月给秦淑补习语文和英语，王静补数学，还有其他几位同学，分别补物理化学以及史地政生等科目。 给秦淑补课？ 凌月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秦淑学习好坏关她什么事？ 她敢打包票，若是自己真给秦淑去补课的话，还不知道她会怎么给自己甩脸子找茬呢！ 对于不喜欢的人，她是一分钟都不想看见。她又不是脑子有病想不开，干嘛要送上门去瞧人的脸色！ 所以老师刚一说完，凌月便举起手跟老师说自己周还有其他事，恐怕没有时间去给秦淑补课。 老师听了还是比较失望的，试图劝凌月其他事若是不紧要的话就先放一放，同学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团结友，还是先以给秦淑补课为重，若是功课落下太多就会拖班级的后腿。 凌月的态度却依然坚决，她说自己的事也非常重要，就把这个机会让给其他同学吧！ 老师见此，只好又安排了另外两个语文和英语还算不错的同学去帮秦淑补课。 这几个人中，有两三个跟秦淑是不怎么对盘的，甚至是基本没有什么交往。 主要是瞧不上秦淑那副自以为是，又颐气指使的嘴脸和作风。学习成绩那么差，人品又不怎么好，还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家世。 虽然心里不怎么愿，但对于老师的安排，却没有凌月那样的勇气，直接驳了老师的面子。 也有几个平时跟在秦淑边喜欢讨好她的女生，主动的举起手，说自己有时间可以去帮秦淑补课。 虽然她们的功课在班里算不上突出，但是比起秦淑来还是好上一些的。 其实，她们说去给秦淑补课只是顺带。有学习好的学生在前面顶着，哪里还用得着她们，只不过是这样做即能讨好了老师，又能给凌月穿穿小鞋。 若是秦淑知道了，说不定还会高看她们一眼，再给她们一些好处。 平时秦淑可没少在她们几个面前使劲说凌月的坏话，也给她们灌输了不少怎么样迎奉拍马捧高踩低。 再一个，她们也是想趁此机会去秦淑舅舅的家里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像她平时吹嘘的那么好。 老师自然不知道她们这么多的小心思和弯弯绕绕，见她们这么踊跃积极，便非常高兴的点头答应了。还夸她们这样做不但可以促进班级的团聚，还可以提高班级的集体荣誉，同学之间就应该互相友互相帮助才对！ 班里不少同学听了老师的话，都悄悄的看了看凌月的反应。 心想，这位学习是不错，但是也太不给老师面子了吧！ 跟那几位同学一比，不知道老师是喜欢学习好却不服从安排的学生？还是喜欢学习只是一般，却非常听话的学生呢？ 凌月自然知道有些人想要看自己的反应，而她给出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依旧神色如常的收拾着自己的书包。 想看她会不会觉得难堪，这些人真是把她想的太弱了！ 就算是老师，也不能强加给一个人，让她去做不愿意做的事吧！ 而她也不愿意为了讨好谁，勉强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 所以，她即不会觉得难堪，也不会觉得惊慌失措内心不安。 或许大家会觉得她死脑筋，不够灵活，但她却只是想按照自己的意愿，不想委屈自己而已！ 凌月有条不紊的收拾好自己的书包，等下课铃声一响，便拎起书包往肩上一甩，在同学们的目送下步履轻盈的走出教室。 再说，凌月也并没有对老师撒谎，她是真的有事。 小叔凌昀昨天晚上，往小霍盛家里打了个电话。 因为长途电话比较贵，他也没有细说，只是说自己的生活费用完了，已经两天没正常吃饭了，每天只能啃馒头就白开水。 手里仅剩的一块钱等他打完电话也就剩下几毛，恐怕再过一天他只能喝白开水，连馒头都没得啃了。 这一个月还有好几天呢，他总不能把自己给饿死吧！ 所以他打电话是想让凌月去艾国强哥哥那里先拿点钱，给他汇过去，然后记在他的账上回头年底一起算。 因为个艾国强兄弟几个一起做生意，又是开店又是囤货，凌昀之前赚的钱差不多都投了进去。 他现在和艾国强要上学，所以店里的事就交给艾国强的两个哥哥打理。每个月的生活费凌昀也不跟凌红军和孙巧珍要，自己每个月的利润分红就用不完。 而现在艾国强的两个哥哥也都能独当一面了，每个人负责一个店的生意。他们的父母见孩子竟然还真的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一天的收入比他们辛苦一个月赚的都要多。 也就听了孩子们的话，不跟着装卸队干苦力了，每天帮着照顾生意或者是看店。凌昀和艾国强兄弟几个商量了一下，每个月给他夫妻俩开工钱。 凌月听了小霍盛转达的话，决定亲自去一趟省城给小叔送钱。 顺便问一下，他走的时候带的钱不少，交完学费还能剩下差不多将近两百块钱，省着花的话至少能撑两个月。 现在一个学生在学校吃饭的话，每个月基本只要五六十块钱就能吃得很不错了，有些节俭的学生甚至一个月十几二十多块钱就够吃，只是吃的稍微差一些。 可是，小叔怎么会那么快就把钱给花光了？ 可以用两个多月的生活费，他却只撑了二十多天。 还是说，他遇到了什么事，怕大家担心就没有说？ 出门在外的，花钱多少还是小事，主要是怕有事。 在省城那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的，说真的她对小叔还真有点不放心。 所以，凌月思来想去的，觉得还是自己去一趟看看况比较放心。 这事她早上的时候也已经和爸妈打过招呼了，还让妈妈做些好吃的，她到时候给小叔带过去。 可是爸妈却觉得她没有出过远门很是担心，怕会有什么事，凌爸说要不还是他去吧！ 凌月前世的时候就是在省城上的大学，第一份工作也是在那里，虽然后来去了帝都发展的自己的事业，但对省城可以说是很熟了。 所以她就对爸妈说自己已经是个高中生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小霍盛也会和她一起去，两人又有功夫在，真要是遇到坏人什么的，十几个恐怕都不一定够他俩打的。 凌爸要是去的话，还没有她和小霍盛方便安全呢！ 再说店里也离不开凌爸，小霍盛家前段时间扯上了电话，因为苏洁姑姑在邮政上班，安装电话是内部价。 所以凌月自掏腰包拜托苏洁姑姑，也给弄个内部指标，帮她们家里和店里都给扯上电话。未来儿媳妇亲自拜托的事，苏洁高兴的答应下来，一切就交给她吧！ 不过两部电话就要三千多块，吴秋玲和凌爸自然是舍不得装。 凌月自己能赚设计费，也不心疼这些钱，而且她觉得家里安装上电话就会方便的多，所以这个钱不能省！ 她事先都没有跟爸妈商量一下，等交完钱领完排号单子才跟他们说了，把两人给心疼了好几天。 安装电话的用户也不少，好不容易才排号轮到她们。正好就是周给安装，所以这事还真离不开凌爸。 凌伟一想也是，凌月和小霍盛的功夫他也是见过的，觉得十个八个的普通人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就算是会点功夫的，在他俩面前估计也讨不到好，所以就和吴秋玲商量了一下。 孩子大了，就对她放心吧！ 再说，将来有一天，孩子们迟早都会离开父母的怀抱，现在就当是提前锻炼了。 吴秋玲听了，只好同意了。 她知道女儿是个有主意也有分寸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而且她有功夫在，也有自保的能力。 倒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冯熠听说了凌月和小霍盛要去省城的事之后，有些惊讶和慌乱，一副言又止很纠结的样子。 他既然不肯说，凌月也不会主动问。 心里在算计着，去省城的话，车站只有早上六点的一班直达车。而且省城离他们县城有五百多里，坐车的话要六七个小时。 到了那里之后，也已经一点左右了。下午返车的时间是四点，所以说中间只有三个小时左右让他们办事。 去小叔学校的话还要坐四十分钟左右的公交车，这一来一回的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就算是见到小叔，时间上也是紧紧巴巴的。 而凌月只有周一天的休息时间，所以她和小霍盛决定，她周六下午一放学，两人就乘坐六点的末班车先去市里。 县城到市里一百多里，坐车差不多一个半到两个小时。 到了市里，他们再转坐晚上的火车，正好凌晨的时候能到省城。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白天去小叔的学校找他，下午正好坐四点从省城返回县城的汽车，回到家的时候也就是十点多，也不耽搁周一上课。 小霍盛自然是什么都听凌月的，重要的是她去省城也想着带上自己，这让他非常开心。 初中周六下午是没有课的，小霍盛一放学就先回了店里。放下书包洗好手就开始帮忙。 等店里过了饭点客人不多的时候，他随便吃了点饭就写自己的作业。作业写完之后，小霍盛就一头扎进厨房里开始忙碌。 吴秋玲已经做好要带给凌昀的东西装了一大包，里面还装了几瓶凌月做的辣椒酱和香酥辣椒。 小霍盛要做的则是他和凌月晚上吃的东西。 因为等凌月回来差不多就快六点了，要直接赶车，两人也没有吃晚饭的时间，所以他做了一些吃的东西等到了火车上面吃。 凌月骑着自行车，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店里，一路的周宁宁和王静被她落下了老远。 两人听凌月说了她要去省城看小叔的事，知道她赶时间就没有追赶她，再说凌月的速度也不是她们能追得上的。 凌月刚停好自行车，准备妥当的小霍盛已经听到声音出来了。 他的手里拎着一大一小两个包，一个是给小叔的，一个是他俩的晚饭。 凌月跟爸妈和弟弟妹妹打了声招呼，洗了把脸换了衣服，抓起自己的书包跟家人说了声我们走了，就和小霍盛一起去对面的车站赶车。 车票是凌爸提前帮他们买好的，两人上了车刚好还有五分钟就要发车，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乘坐末班车的人并不太多，两人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 路上也没有遇到半路上车或者下车的乘客，所以车子一直没有停，一路摇摇晃晃的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市里的汽车站。 现在的路况跟以后可没法比，车速也不行，一到站就有晕车的乘客下了车蹲下狂吐。 凌月很庆幸，她和小霍盛都没有晕车的毛病。 汽车站离火车站还有好几里路，两人坐了个专门跑火车站和汽车站路线的摩托三轮车，一个人要五毛钱。 一个狭小的车厢里挤了七八个人，就这样一路又晃悠到火车站。 下了车，凌月狠狠的吸了口新鲜的空气！ 刚才七八个人挤在一个也就是一平方多点的车厢里，真是什么味道都有。 途中不知道谁放了个，臭气弥漫让人窒息，也不知道谁吃了大蒜，呼出来的气都是一股死蒜气，总之差点没把凌月给熏晕过去。 心里想着现在的交通工具还没有以后那么发达，出一趟远门还真是够受罪的。 小霍盛把包放好，很是体贴的让凌月坐在火车站候车室的长椅上，他去买火车票。 过了十几分钟就买好了，火车票是晚上九点的，现在才八点，还要等一个小时。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让凌月先吃点，到这会儿还没吃晚饭肯定饿坏了。 “你也吃！”凌月饿了，小霍盛肯定也饿了，正是长体的时候，再说男孩子饿的也比较快。 两人拿起勺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分着吃了一盒蛋炒饭，又喝了几口水，吃了个餐后水果。 吃完的时候正好八点半，检票员提醒大家去往省城的乘客，提前检票上车了。 两人排着队随着大家检完票上了车，对号找到座位，小霍盛把靠窗的位置让凌月做，自己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然后在外面坐好。 凌月这会也不困，便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作业认真的写起来，小霍盛则是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静静的看着，一只手帮凌月打着手电筒。 【0244】意外收获 火车到省城站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凌月写完作业的时候，就趴在车上睡了一会，这会儿倒是精神。 两人随着人流一下了火车，便有一群人靠过来问大家要不要住店，干净卫生价格实惠，就在火车站附近方便的很，什么大众旅社，惠民旅馆，平安旅店。 还有载客的司机凑过来问，有没有坐车上市区的，这是最后一趟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火车站离市区还有七八公里，小叔凌昀所在的艺校离火车站倒是不太远，也就是三四公路。凌月决定就在艺校附近找个宾馆先休息一下，至于火车站这些兜揽生意的不在她考虑之列。 一般这样的都是不太正规的小旅店，环境和卫生条件就是三个字，脏乱差！而且人员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个人财产和人安全也堪忧，服务态度也不好。 再一个就是有时候他们给你说的是一个价，但要是真的住进去了又会是另一个价，用各种理由这也收费那也要收费，纯粹就是宰人。 反正到时候在人家地盘上，你是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火车站附近的小旅店大部分做的都是一次|生意，欺生的很。 也不是所有的旅店都这样，但像这样不正规的旅店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 所以凌月宁愿多走一些路，也要找个比较正规的宾馆落脚，哪怕多花一些钱。 她和小霍盛一边往人群外面挤，一边冷着脸对招揽生意的人摇摇头。就算两人拒绝了，还是有人看他们是两个不大的孩子，也没个大人跟着，就伸过手来想强行的拿他们手里的包，嘴里说着让他们去住旅店，保证安全卫生又便宜。 不过想从他们手里抢行李，还真是有点不自量力了。 凌月和小霍盛紧紧的抓住手里的包，对方拉扯了几下都没有成功，见两人又是不为所动的冷着脸，就知难而退了。 一直拒绝了七八波的人，两人总算是挤出了重重包围圈。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人也渐渐的稀少了，凌月走到一辆破旧的脚蹬三轮车前面。 车子的主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看上去有四五十岁，正蹲在一边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大叔，你这还做生意吗？”凌月上前问了句。 那大叔并没有睡实，听见声音急忙睁开眼睛抬起头来，见来了生意脸上立刻带出笑来。 “哎，做做做！你们两位，想去哪儿？”说着又有些担忧的看了眼他破旧的三轮车，不知道会不会又是空欢喜一场。 心想着，现在的年轻人根本都不愿意坐他这种车子，嫌弃的很。 速度慢不说，还破旧，就连车棚子也是破旧的，用化肥袋子一层一层的缝补的。 这也是他没有去人多的地方招揽生意的原因。 因为就算是去了，也抢不过人家。 而且他以前也招揽过，但客人跟他过来一看竟然是破旧的脚蹬三轮，立刻扭头就走也不坐了。 有些脾气大的，甚至还会骂他几句，这么烂的车子也出来骗人，这不是耽搁时间嘛！ 白天的时候基本上接不到几个生意，他晚上守在这里运气好的话，一晚上也能赚个几块钱。 “大叔，我们想去艺校附近找个正规点的大宾馆，你能带我们去吗？”凌月一看这位大叔脸上的神色和眼神，就知道他的担忧，怕这桩生意做不成。 她还真就是冲着这位大叔的实在来的，一般不去跟人挤，等生意上门的人都是老实巴交，没有歪心眼的。 “哎！成，你就放心吧，大叔知道一个既便宜干净又正规的大宾馆，离艺校只有两里路，走路的话只要十来分钟。对了，我女儿就是在艺校上学呢！” 大叔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欣慰与骄傲。“我女儿唱歌，可好听哩！人家学校的老师，都没有收我们的学费，说我女儿的嗓子好，是个好苗子！” “是吗？那还真是巧，我小叔也在艺校上学，我们去看看他。” “那好，咱这就走！姑娘，小伙子，上车吧！” 大叔从车前面的筐子里摸出一块抹布，把后面的车座擦了又擦，就怕他们嫌弃似的。 凌月和小霍盛先把行李放进车子里，两人先后坐上车子。 “坐稳喽，走了！”大叔吆喝了一声，用力蹬着车蹬子。 这车子还真是又破又旧，一路上吱扭吱扭的响个不停，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苟延残喘的呻吟。 不过，也给平静幽寂的夜色增添了一些音律，不会显得那么单调。 大叔蹬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车子，终于停在了一座三层楼高的宾馆前面。 宾馆的名字就叫好运来，简单通俗。 “姑娘，小伙子，到地方了！” “好，谢谢大叔！车钱多少？” “晚上的时候比较贵，平时拉一个人是一块五，两个人就是三块。不过既然你们是去艺校的咱们也算有缘，一共给两块钱就行！” 大叔的要价并不高，凌月看他大晚上的也辛苦，就给了五块，说不用找了。 那大叔却死活不愿意，说该多少就是多少，出多少力气就拿多少钱，哪有多要钱的道理！ 凌月见大叔一直推拒，坚持把剩下的钱找给她，就接了过来。 有些人骨子里不愿意接受别人的给予和帮助，感觉像是施舍，她自然不好勉强。 不过却顺手从包里拿出几个茶叶蛋和一瓶香酥辣椒给他，说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家做的，送给大叔尝尝。 那大叔一直推让着不肯要，最后看凌月真心给便高兴的收下了。 还问明天他们几点去火车站，到时候他去艺校门口接他们。 凌月说他们明天准备坐汽车回去，不去火车站了，因为火车还要转车太麻烦，不过还是谢过了大叔的好意。 两人走进宾馆的大厅，在前台那里登了记，单间的价格是八块，双人标间五块。 两人要了个双人标间，对服务员说是姐弟，来省城的艺校看小叔。 见前台有电话，又花了八毛钱，给小霍盛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两人已经平安到了省城，让家人不用担心，他们明天晚上就回去了。 正规的宾馆就是不一样，每个房间还配有卫生间和淋浴。两人先后简单的洗漱完，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便一人躺在一张单人上休息。 这一路又是做公共汽车又是坐火车的，两人也折腾的有些累了，躺上没多大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睁眼，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 因为在外面不用练功，所以两人也没有醒那么早。 两人起洗漱了一下，然后锁好门，出去在宾馆附近找了个早餐店，吃了顿简单的早饭。 凌月付钱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早餐店外面的电线杆子上，贴着一张已经褪了色的寻人启事。 她本来是无意间看到的，就没有在意。移开视线后，却觉得寻人启事上面印的黑白照有些眼熟，于是付完钱走了两步到电线杆前面。 再仔细的一看！ 呦呵！她就说刚才随意看了一眼有些眼熟感，这照片上面的人，不就是赖在他们家里骗吃骗喝的那个冯熠吗？ 小霍盛吃完最后一口，看凌月站在电线杆前面认真的看着什么，便也走过来。 刚看了一眼，就跟凌月对视了一下眼神，他也看出来了，寻人启事上面这个，正是冯熠。 不，应该是叫赫连熠！ 他果然用的假名字，名字不算假的，姓氏是假的。 寻人启事上面的信息是，男，十六岁，高一米七，姓名赫连熠，家是帝都的，省城是外婆家。因为跟家人赌气，于数前从帝都的家里离家出走。目前下落不明，家人万分焦急苦寻，爷爷和外婆已经心力憔悴病倒，盼归心切！若有见到者请速与家人联系，必有重谢！ 下面留了帝都的家庭住址和电话号码，还有省城他外婆家的住址以及电话。 凌月嘴角不由得勾出一抹笑来，没想到这次的省城之行，竟然还会有这份意外收获！ 有重谢啊！ 凌月倒不是奔着什么重谢，主要是想把这个中二少年赶紧的送走，不知道他的家人都急成什么样了呢！ 尤其是他爷爷和外婆，那么大年纪了万一再有个好歹，那他可就罪过了！ 所以把他的消息告诉他的家人，这是做积善行德的好事呢！ 不过，人家若是执意要重谢的话，他们也不好推拒不是。 再说，这个冯……赫连熠，在他们家吃住了这么久，给点报酬也是应该的吧？ 否则，他的家人良心上肯定会过意不去。 让别人良心不安的事，凌月肯定是不会做的！不过，坏人例外！ “走，咱们先去退房，然后去学校找小叔，最后再去这个赫连熠他外婆家里看看！”凌月笑着对小霍盛眨了下眼。 “好！”小霍盛看她坏兮兮的表，就知道凌月肯定是想看赫连熠被家人带走的样子。 不过，对于凌月想做的事，他都不会阻止，除了要和他退婚这事，没商量！ 两人只用了几分钟就回到宾馆，进了房间收拾好东西拿着包去前台那里退了房。 再次出了宾馆，也没有坐车，两人一路走着便去了艺校。 昨天那个蹬三轮车的大叔已经把去艺校的路线告诉了他们，两人按照大叔说的找过去，十多分钟就到了。 跟门口的门卫大爷说了一下，让两人在登记簿上面写上了名字，和要找的人以及班级，便放他们进去了。 今天是周，学校里自然是不上课。 校园里有不少学生，看见凌月和小霍盛还纷纷有些好奇。 毕竟两人都属于那种，即便是放在人群里也很亮眼的人，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女孩材高挑风姿绰约，有着精致的五官，皮肤虽不是很白皙的那种，却让人觉得整个人都散发着明亮的光不可bi)视，重要的是浑的气质清雅中透着淡淡的高冷。 男孩姿拔，虽然看着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却生有一副清隽的好相貌，剑眉星目气度不凡。相信再过个几年，定然能成为一个可以迷倒众多女孩子的英俊男子！ 凌月既然能被封为校花，颜值自然是在线的。小霍盛也是颜值很高，而且他的高和故作老成的气质，看上去都比他的实际年龄要显得大个三四岁。 所以不知道他们年纪的人，一定会觉得两人差不多大。 两人目不斜视神态自若的走在校园里，立刻便成为了校园里一道亮丽的风景，吸引来不少目光。 有些人见他们拿着大包小包的，还以为他们是来艺校上学的学生，因为某种原因来的晚了。 现在的艺校还没有经过发展，占地面积不不算大，也就是十多亩的样子，只有三座三层高的楼房和后面的几排平房。 平房是学校老师的家属院，三座楼房中间最大的那座是教学楼，剩下的东西两座分别是男生宿舍楼和女生宿舍楼。 凌月随便找了位离自己最近的同学问了下，哪座是男生宿舍楼。 那位被问到的男生，声音都激动的有些发抖，听说是去男生宿舍，急忙的在前面带路。 小霍盛若有似无的睨了他一眼，那男生立刻觉得有些不安的感觉，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笑的那么灿烂了。 哼！算你聪明！ 小霍盛满意的扭过头去，他不喜欢别的男生对凌月献殷勤！ 凌昀正躺在上尸，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啃了一个馒头，灌了一肚子的水，这会儿正浑没力气的躺在上等待救援。 心里算着，汇款也该到了！ 就在他满脑子都是等汇款到了，一定要去吃鸡腿红烧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了声，凌昀，有人找！ “谁呀？”凌昀在上有气无力的问了句。 宿舍的门被推开一尺大的缝，隔壁寝室的一个男生露出个脑袋。“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还有一个好看的小子，说是你侄女！” “哎呦！我的救星到了！”凌昀觉得浑立刻充满了元气，一个鲤鱼打从上坐起来，忙穿着鞋就往外跑，嘴里一边喊着。 “小月啊，小叔在这里呢！你要是再来晚一些，恐怕就见不到小叔了！” 凌月看着向自己狂奔过来的小叔，有些哭笑不得。 “拉倒吧，我看你这不生龙活虎还精神的，去参加个八百米估计都没问题！” “怎么没有问题！你听不见吗？你小叔我，跑的时候一肚子水乱晃dàng)。你听听，是不是有水的晃dàng)声！”凌昀说着，还故意扭了扭腰晃了晃自己的肚子。 还真是，里面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凌月和小霍盛都忍俊不住的笑了。 【0245】乌龙事件 “好了，别在这里出洋相了！”凌月忍笑，指了指被小霍盛拎着的那个大包。“小叔，这里面可都是我妈做出来给你带的好吃的！” “哎呀，还是大嫂最心疼我！哪像你们俩，看我这么可怜，竟然还笑的出来！”凌昀忙不迭的从小霍盛手里接过包打开。 分别从里面的几个塑料袋里往外捏着东西，急呼呼就往嘴里送。 “唔，好吃，大嫂炸的这小鱼和小酥真香！”凌昀一边大口的吃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 “小叔，你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别吃这么快，小心待会胃疼，最好是喝点粥。” 可这会儿早就过了早饭时间，食堂里已经没有饭了，于是凌月就让凌昀把带给他的东西放回宿舍，和小霍盛一起带着他去学校外面的餐馆吃饭。 凌昀到了餐馆是什么都想吃，尤其是看见，馋的直咽口水。 凌月先帮他点了一碗汤面，剩下的让他自己点，说今天她请客。 凌昀开心的一口气点了好几个荤菜，一点也不觉得当叔叔的花侄女的钱有什么好丢人的！ 这会儿不是饭点，店里没有什么客人，菜上的很快。 凌月让凌昀先喝了碗汤面，然后托着下巴和小霍盛坐在一边，看着他一顿狼吞虎咽，把桌子上的几个菜差不多都扫dàng)进肚子里。 终于最后实在是塞不下了，撑的仰躺在椅子上抱着肚子直打嗝。 看他汤足饭饱，凌月开口问道。“好了，小叔，现在可以跟我们说说了，你的钱是怎么那么快就花没的吧？” 凌昀神一顿，继而摆出一副苦瓜相，无奈的摊了摊两手。 “哎，也是小叔大意了，开学的那天买了二十块钱的饭票，剩下的那些钱不知道怎么被我给弄丢了！没办法，只能认倒霉了！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会注意的，财物放好！” 切！ 凌月微挑了挑嘴角。 我信你个鬼！ 一看就没有说实话。 “小叔，你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眼珠子都会先转两圈！所以，还是说实话吧！”凌月似笑非笑道。 其实钱丢了找不回来也没办法，就当破财免灾了。 可她不明白小叔为何会撒谎。 难道还另有隐？ 一瞬间，脑中就想过好几种可能。 被人偷了？被骗了？或者是被人借走，不好意思要回来？再或者，是有高年级的欺压低年级的，收所谓的保护费？ 虽然小叔也在邻村学了几年武术，但是跟凌月和小霍盛的真功夫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面对两三个普通人还能绰绰有余，若是人数多了恐怕就应付不过来，不过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而且，他现在远在省城求学，又不是自己家门口，所以不想惹事？ 谎言一下被揭穿，凌昀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微微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皮。“小月，你说说你，干嘛要这么敏锐！” “谢谢小叔夸奖！我又不是瞎子，谁让你撒谎撒的那么蹩脚，骗骗别人还可以！”凌月无聊的在手指上翻转着一枚硬币，动作娴熟的让人眼花缭乱。 “好了好了，跟你说实话也没关系。那钱，我就是借给一个同学了！”凌昀无奈的举手投降。 凌月抬了下眼皮。“借给别人你却说丢了，看来，这钱你是不打算让人还了？” 凌月是如此理解的。 “你……”凌昀顿时无语，因为凌月说的还真是他心里的想法。 凌月将手里的硬币一抛，再用手接住放进兜里。 “算了，我也不管了，反正那是你自己赚的钱，你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想借给谁就借给谁，想怎么会就怎么花，我不过就是怕你被人骗，所以多问了一句。还有啊，你借给人钱心里起码也要有个成算吧？就算是做好事，也不能差点把自己给饿死呀！以后做什么事要考虑一下后果和代价，再说你都这么惨了，借你钱的那位同学却装作不知道，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那钱能拿得安心？” 凌月也真是服了小叔了，做好事也要有个底线吧！ 也许借钱的那人遇到什么难处了，这点可以理解。她就是气小叔没脑子，做事不自量力，就算做好事也要在先保证自己无忧的况下。 “知道了！这次是小叔欠考虑了，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不过，白羽她不是那种人！她也不知道我会挨饿，总之这事是我没成算，和她没关系。” 凌昀讪讪的点点头，不过言语间对那个叫白羽的却多有维护！ “小叔你自己有分寸就行！我就是怕你出门在外求学，被人骗或是被人欺负！” “小月，你把小叔想的也太傻弱了吧！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想欺负我更不容易了，那得问问我的拳头同不同意！” 凌昀晃了晃自己的拳头。 刚开学的那几天，的确有几个高年级的男生去了他们宿舍，想要给学弟们个下马威让他们上点供。 宿舍里的其他几位同学摄于他们的威，或多或少的拿出自己的东西做了些贡献，轮到凌昀的时候他却没有任何表示。 高年级的同学见他不识抬举还想给凌昀点教训，不过凌昀也不是个吃素的，先发制人，没几下就把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只有花架子的人给收拾了一顿。 一看他会功夫，自那后那几个人轻易的不敢去招惹他，看见他都是选择绕道走。凌昀虽然因为上学不能继续习武，但每天早上都会早起坚持在校园和cāo)场上练练基本功啥的。 就他那浑的肌块，让人一看就望而生畏。 当然，这些凌昀是不会跟凌月说的，虽然是自己的丰功伟绩，但是也不想这个大侄女担心。 凌月把从艾国富那里支来的钱给了凌昀让他收好，几个人又说了会话和家里的事，凌月和小霍盛便提出告辞，然后在艺校门口和凌昀分别了。 凌昀本来想留他们在学校食堂吃顿午饭的，不过凌月还想着去赫连熠外婆家看看的事，就推辞了他的好意，和小霍盛离开了。 目送两人的影走远，凌昀才悠哉的回了学校。 再说凌月和小霍盛，一个背着书包，一个拿着空瘪的包感觉轻快了不少。 看着时间还早，还不到十点钟，离四点还有好几个小时，时间还宽裕，两人就脚步轻盈的步行着往寻人启事上写的地址走去。 半个小时候，两人站在省城市中心一个小区大门口。 府后绿苑小区！ 就是这里了！ 凌月和小霍盛走到大门口，看门的门卫大爷便从窗口伸出脑袋问。“看着你们俩个孩子眼生，不是这个小区的吧？” “是的大爷，我们的确不是这里的，不过我们是来找个人的，能让我们进去吗？” 上辈子凌月虽然没有来过这个小区，不过对这一片却并不陌生。 因为这个小区前面那条街就是省委政府，这里则是政府家属院。 所以，这里的门卫比较森严，轻易不会放外人进去，因为住在这里面的都不是普通人家。 赫连熠的外婆家能在这里住着，想必家世也是不低的。 “你要去谁家？知不知道那家的电话？你还是先打个电话问一下吧！”门外大爷按照惯例说，然后指了指窗口里面的电话座机。 他在这里看门已经二十多年了，若是随便放人进去就不用吃这碗饭了！ 然后继续听着收音机里面的戏曲，随着韵律晃着头，一只手还轻轻的打着拍子。 “那好，谢谢你了大爷！”凌月走到窗口边，一手拿起话筒，一手在键盘上熟练的拨着号码。 就算是只看过一两遍，寻人启事上面的几个电话号码也已经被她熟记于心了。估计因为开了挂，她现在记忆力比以前强了太多了。虽然说不上过目不忘那么夸张，但也差不远了！ 电话拨通后，一直响了十几声才被人接起来。 “喂？请问哪位？找谁？”对方接电话的是个女的，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姑娘。 “你好，请问冯云海在吗？” 据凌月猜测，这个冯云海，应该是赫连熠的外公或者舅舅。所以，之前赫连熠说他叫冯熠，应该是用了妈妈的姓氏和自己的名字。 “不在，你找他有事吗？要是有事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那好，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找他想说一下赫连熠的事……” “等等！你说谁？赫连熠？”还没等凌月说完，对方便忽然打断她的话。 “嗯，是的！我这里有他的线索，所以想找冯云海……” 对方却再度打断她的话，而且口气一点也不好，听起来还很气愤的样子。 “少来了！你们这些骗子，还有完没完啦？每天都有好几十个电话也不嫌烦，个个都说知道我们家表少爷在哪里，结果都是想骗钱的！再说，我们表少爷已经死了，你们就别再来骗人了，缺德的，一个个也不怕丧了良心！” 啪的一声，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凌月则是拿着话筒愣在那里。 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话筒，她刚才没有听错吧？ 电话里的那个女的，不但骂她是骗子，竟然还说赫连熠已经死了！ 可是，赫连熠明明还好好的活着，吃住在她家里不知道多滋润呢！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个女的说他已经死了？这不是搞了个大乌龙吗？ 小霍盛就站在凌月边，虽然听筒里的声音不算大，但他也是听的一清二楚。 两人对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疑惑和不解。 “小姑娘，打完了？怎么样？你要找的人让不让你进去？”门卫大爷看凌月和小霍盛脸上的表有些怪异，便开口问道。 凌月回过神，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听错，而且小霍盛也听到了。 她把话筒放好，对门卫大爷道。“大爷，我问你个事！” “啥事？只要是我知道的，又不是不能说的事，那就行！” “我想问一下，大爷认不认识冯云海？有没有听说过他们家的一个叫赫连熠的孩子？” “哎呦！你说这事啊！”门卫大爷正摇晃着的脑袋猛地一顿，手轻轻一拍桌子，弯腰从窗口伸出脑袋往左右看了眼。 见这会儿没什么人，神神秘秘的小声道。 “小姑娘，冯云海我自然是认识的，这大院里就没有几个不知道他的。不过啊，关于他外甥这事，你最好还是不要再打听了！被他们家的人听见了，这不是戳人家的心窝子嘛！” “大爷，这不是就只有咱们几个，没有其他人听见嘛！我本来是想找冯云海有点事的，但接电话的人说他不在家，我还以为周不上班会在家休息呢！” 凌月说着，伸手从自己的书包里，其实是戒子空间里，抓出一大把山楂卷和糖，放在窗口里面门卫大爷的桌子上。 她并没有跟门卫大爷说自己的来意，既然电话里那女的说赫连熠已经死了的事，估计这事已经传开了，所以她只能换个其他理由。 “这糖和山楂卷给大爷吃！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他家发生了什么事，要是真有事的话，我那事就先缓一缓再说。” 门卫大爷看了眼桌子上的山楂卷和糖，心想这小姑娘还会来事。他现在年纪大了嘴里容易没味，平时没事的时候还就喜欢吃这些酸酸甜甜的小零嘴。 他也没有客气，拿起一块糖剥开放进嘴里，小声的对凌月道。 “我看你那事就缓缓吧，冯云海现在估计也没有心见你！听说前些天他那个在帝都的外甥赫连熠和爸爸生气离家出走了，两家人找了二十多天都没有找到。 这不是前几天，从外地传来消息有人在河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不过死了很多天，脸已经泡的看不出来本来面目了。但上穿的的确是赫连熠离家时候穿的衣服，从高和年纪判断就是那孩子，冯云海也已经去那边认过尸体了。 听说那孩子离家的时候，上带了不少钱，手上还戴了一块进口手表，估计是被人看去谋财害命了。现在啊，冯云海的母亲和妹妹都受不了打击住院了！ 哦，他妹妹就是那个孩子的母亲，刚从国外回来就接到儿子去世的消息，这不一下子就病倒了！哎，可怜呢！白发人送黑发人！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谁能受得住啊！所以说小姑娘，有什么事你还是以后再说吧！” “那谢谢大爷了！我想再问一下，你知不知道冯云海的母亲和妹妹在哪家医院吗？我的事不急，想去看看她们！” “那去看看吧，就在省立医院！” 反正那母女俩在哪个医院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大院里有不少人家都去慰问过了。所以凌月一问，门卫大爷就跟她说了。 【0246】前世渣男 凌月再次谢过门卫大爷，便和小霍盛一起离开了。 看了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还有时间去医院走一趟。 而且，那家人以为赫连熠已经死了这么大的事，凌月肯定是要去澄清一下的。 为了节省时间，凌月和小霍盛坐了公交车，而且这个路线正好就是去省立医院的。 坐了七八站，终于到了省立医院，凌月和小霍盛下了公交车就去了医院住院部的前台那里打听。 虽然凌月不知道冯云海的母亲和妹妹叫什么名字，但是一问冯云海的母亲住在哪间病房，护士就告诉了他们。 两人很容易就找到了护士说的病房号，病房的门关着，从门上的玻璃可以看清里面的形。 病房里有三张，最里面靠窗户的那张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此刻正在打着点滴。 中间的上则是躺着一位看上去三十几岁不到四十岁的女人，最外面的上空着。 凌月看清里面的形，那个冯云海不在里面，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后就传来说话声。 “请问，你们找谁？”冯云海手里拿着医生刚给开的药，看着站在门外的凌月和小霍盛问道。 这两个孩子他并不认识，估计是不是来看病人找错房间了。 凌月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只见他神色焦虑，眼下还有很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心里便有了猜测，这位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于是轻声道。“我们找冯云海！” “哦？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冯云海拧着眉，眼里有些疑惑。 “是的，我找他是想告诉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冯云海点点头，往一边走了几步。“我就是冯云海，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就说吧！” 心里一边还在疑惑着，他并不认识这两个孩子，不知道他们找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 转念又一想，也许是想找他反应什么况？毕竟他负责的部门每天都有很多事，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脸色又有些不太好看了。 他并不想把工作带到生活中，何况他现在是分乏术焦头烂额。 这几天他为了母亲和妹妹住院的事忙的团团转，前两天还去外地确认外甥的尸体刚从外地赶回来，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了。 更不敢把认尸的事在母亲和妹妹面前提起，就怕她们再受到刺激和打击。母亲年纪大了，医生说已经有了中风的迹象，要是再受一次刺激，难保不会中风！ 妹妹离婚多年也没有再婚，膝下就这一个孩子，一听到这个噩耗整个人就倒下了，这些天精神一直处于恍惚当中，饭不肯吃觉也不睡，若不是医生给打了睡眠的针，真不知道这样下去她会不会撑不下去！ 冯云海在一瞬间想了这么多，脸色不觉得就有些冷下来。 “如果是和我工作相关的事，还是不要说了，最近我休年假，不问公事。” 凌月从他的脸色中看出他已经有些不高兴，想到他现在的心也就没有多做计较。 “不是工作的事！”凌月切入正题直截了当道。“赫连熠还活着，现在就在我家！” “你说什么？”冯云海双眼一下子睁大，慌忙抓住凌月的胳膊，连手里的几包药掉在地上都没有去理会。“你刚刚说，小……小熠还活着？” 他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是不是刚才自己听错了？ 怎么听见这姑娘说，小熠还活着？ 是不是他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出现幻觉和幻听了？ 小霍盛弯下腰，帮着把那些药一包一包的捡起来。 静静的立在一边也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冯云海抓住凌月胳膊的那只手。 那只手那么用力，肯定会把小月弄疼。小霍盛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伸出手在冯云海的手腕上的位轻轻一捏。 冯云海只感觉自己的手突然一麻，整个失去力气，不由得便松开了凌月，不过心里还是关心自己刚才所听到的内容。 “小姑娘，你刚才说，小熠，赫连熠还活着，是，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不过他说自己叫冯熠，但是我在街上看到过你们张贴的寻人启事，上面的照片跟他本人一样！” 看他那么激动，凌月也没有卖关子，接下来就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自己家人是怎么遇见赫连熠，又是怎么收留他的过程。 总之就是一句话，他现在还健健康康好好的活着，就在相距五百多里的小县城，并不是他们认为的已经死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太好了，小熠还活着，小熠没有死，呵呵呵……” 冯云海大声的说着，激动的浑发抖，本来一个很稳重的人，这会儿却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甚至是喜极而泣，流下欢喜的泪水。 刚刚凌月说的那些话和况，他已经相信了，他觉得这个小姑娘没有必要为了骗自己撒这个慌。 而且，当年妹妹和赫连辰离婚的时候，小熠哭闹着要跟妈妈，还说自己要改名字叫冯熠。 这件事，只有他们家的人知道，所以冯云海听完就相信了凌月的话。 他因为狂喜和激动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走廊里路过的人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就连病房里睡得不怎么踏实的冯媛都被他的声音给吵醒！ 她有些恍惚的睁开眼睛。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处哪里，等他听见冯云海喊出的话时，整个人就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似的，一下子拔掉手上的针头，连鞋子都没有穿就不顾一切的跳下。 由于好几天没有吃东西，她的体有些虚弱，刚一下就腿软的没有站住，砰的一下摔倒在地上。 冯云海听见病房里的动静，扭过头往玻璃口那边一看。 忙紧张的几步走过去推开门，弯腰扶起地上的人。低头一看，冯媛手上的针眼往外呼呼的冒着血珠，地上也一滴一滴的，那殷红的颜色像是盛开的红梅。 他一把抱起冯媛放回到病上，心疼道。“妹妹，你怎么自己下了？谁让你把针头给拔掉的！” 他回头往门口看了一眼，凌月见状对他道。“你先稳住她，我去喊护士过来重新给她扎针！” 凌月说完，便和小霍盛一起去值班室喊护士。 冯媛却毫不在意自己的手是不是流血，上是不是摔疼了，她只关心自己的儿子有没有找到。 这会儿她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医院，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一想起自己的儿子小熠，心里就像刀搅般的痛不生。 “哥，哥你快告诉我，小熠没死，小熠还活着对不对？他们说的那个尸体，不是小熠的对不对？小熠不会死的，他怎么可以死呢？他一直希望我能陪在他边，这次回来我再也不会离开他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这么多年，让他有妈妈就和没妈妈一样，都怪我，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妹妹，你别激动，听我说，我们小熠没死，他真的还好好的活着！对，你说的对，那个死的根本就不是小熠，他只是穿着和小熠一样的衣服。” “真的吗？哥你没有骗我？”冯媛原本有些无神的双眼立刻焕发出奇异的光彩。 “是，哥没有骗你，小熠好好的在那个小姑娘家离，还等着我们去接他呢！你得好好的打针，吃饭，配合医生赶紧好起来，要不然小熠看到你这个样子恐怕都不认识你了！” 冯云海一只手用棉球按压着冯媛手上的针眼，一只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头顶。 “对，我要赶紧的好起来，我不能让小熠看到我这个样子，我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见他。还是几年前见的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跟照片上一样……” 旁边上的老太太也已经被儿女的说话声给吵醒了，她激动的想要坐起来。“大海，小媛，你，你们说的是真的吗？我的小熠他没事……” 冯云海一看老太太想起，而他现在正帮冯媛按压着针眼，一时有些无法分，只能急道。 “妈，你先躺好别乱动，也别激动，小熠他没事，等你们好点咱们就去接他回来！” 凌月这时正好跟着护士一起进来，看到老太太的样子，忙走过去，拿了个枕头放在她的后，把病的头那边给轻轻摇起来一些，正好让她可以半躺着。 护士重新换了个针头，又帮冯媛把针给扎上。 其实冯媛恨不得现在就去见自己的儿子，可是护士告诉她，她现在的体因为好几天滴水未进极度虚弱，若是不正常吃饭不配合打针的话，等不到见到儿子她自己就会虚脱。 冯媛听了，只能配合护士，扎完针后就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冯云海，说她肚子饿。 冯云海听了拜托凌月和小霍盛帮忙照顾一下他的母亲和妹妹，他去买点吃的。 要不然就他一个人还真是忙不过来，他妻子已经在这里两天两夜了，他先让她回去了，两人替换着照顾，要不然他们俩的体也会熬坏。 凌月说让他放心去，换点滴瓶什么的他们会去喊护士，还告诉他冯媛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最好给她买些软烂好消化的米粥什么的，还是以清淡为主。 冯云海对凌月和小霍盛说了谢谢，然后就急忙出了病房。 等冯云海一走，老太太和冯媛便急于知道赫连熠的况。 老太太迫不及待的对凌月招招手道。“小姑娘，来，你再跟我们说说小熠的事，他是怎么到你们那里的？” 凌月走到两张中间，坐在两之间的陪护椅上，把之前对冯云海说的事又说了一遍。 母女俩听着凌月讲遇见赫连熠时候的样子，忍不住流泪，孩子从小到大都没吃过那样的苦，不知道他流浪的那几天是怎么过的。 不过听到孩子现在没事，还被凌月的爸妈给收留，心里才算好过了些，一边庆幸他碰见了像凌月爸妈那样的好心人。 过了半个多小时，冯云海便提着两只饭盒回来了。 听到儿子没事，冯媛终于也能吃饭了。 她现在恨不得体赶紧回复，马上就好起来。 见到儿子之前，对她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看着老太太和冯媛吃完粥，凌月便把自己家的地址写下来递给冯云海，然后提出告辞。 冯云海自然不肯让他们就这样走，这都午饭时间了，说什么也要留他们吃顿饭。 老太太和冯媛也是极力挽留，凌月见推辞不过，而且离回去的车还有些时间，便答应跟冯云海去吃个饭。 冯云海带着凌月和小霍盛，去了医院附近一个比较上档次的饭店。 他们去的时候，正是午饭时间，客人比较多，一楼的大厅已经坐满，二楼还剩下一个小包间。 这正合冯云海的意，几个人跟在服务员后上楼。 冯云海走在服务员后面，凌月和小霍盛则是跟在冯云海后。 他们上楼的时候，正好有几个人从楼上自上而下，于是凌月几个便靠在一边停下侧，让下来的那几个人先行。 走下来的是一群十七八岁的大男生，看样子应该是一群学生，几个人边走边闹的说着话。 “嗨，东禹，你说今天你过生请客，咱们的校花魏冉会不会来？”其中一个人拍了拍走在前面的那个男生。 另一个男生在一边笑哈哈道。“这还用说，咱们的林大帅哥过生，魏冉肯定会来啊！” 最后面的一个男生附和道。“就是！咱们学校谁不知道，校花魏冉一直暗恋林东禹，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傻子才不来！不信咱们打赌！” “你们几个竟然用我的名义去请魏冉，到这会才说！这笔账回头再跟你们算！”为首的那男生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不过脸上的表却是愉悦的。 他随意的往楼梯边看了一眼，当看到站在那里的凌月时，眼睛中闪过一抹惊艳。 这女孩好漂亮！ 比他们学校的校花魏冉还要漂亮几分！ 看着她想的年纪还不大，再过几年相信一定会出落的更加迷人！ 而此刻的凌月浑的血液就像是被凝固了一般，整个人僵立在那里迈不动脚步。 林东禹！ 这个前世渣男！ 【0247】等我码完替换 眼前的这张脸虽然年轻了许多，但是就算是化成灰，凌月也不会忘记这张让她恨不得挫骨扬灰的脸！ 前世的时候，她和林东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已经参加工作好几年了，要比现在晚了七八年。 没想到，这一世，竟然会这么早就见到了少年时的他！ 就这样，措不及防的突然闯入到她的视线里。 凌月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感觉浑都是冷的，就像是被泡在了冰水里，冷的她不住轻颤。 想起前世，这个渣男带给自己的那些痛苦不堪的生活，直到死的那一刻她都是满心强烈的不甘！ 若不是心里还理智尚存，若不是沉得住气，恐怕凌月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绪出手狂扁他一顿了。 离她最近的小霍盛很快就发觉到凌月的异常，他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却关心的悄悄伸出自己的手抓住她的手。 入手的一瞬，他感觉她的手好凉，冷得像冰块！ 小霍盛忙伸出另一只手，把她的两只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里，想要用自己的力去温暖她。 凌月很快的收敛起心神，调整自己的呼吸，体温也慢慢恢复正常。 面对着小霍盛关心的眼神和紧张的神，轻轻的笑了下，然后抽出自己的手。“别担心，我没事！” 小霍盛感觉到她上的气息变回正常，而且手也不再是冰凉的，这才松开了她。 这时林东禹已经走到楼梯的转弯处，再走两步就要踩下面的楼梯。凌月心里一动，祭出流星指，加强版的电流飞速的弹出去。 想去楼下接魏冉的林东禹正抬起一只脚准备落下，就觉得腿弯处忽然猛地一痛，顿时体往前一趴脚下踩空，整个人扑倒在楼梯上，然后顺着惯一路往下翻滚。 大家都看傻了，尤其是他的同伴，眼睁睁的看着林东禹像一只团起来的虾子，几个翻滚一直滚到楼梯的最下方才堪堪停住。 不过此刻的他已经被摔得七晕八素鼻青脸肿，乱了发型，飞了衬衣的扣子，鼻子下面还流出两管血。 “东禹！” “天哪，怎么回事！” 几个同伴见状，愣怔一下之后急忙跑下楼梯，七手八脚的把林东禹给从地上扶起来。 “怎么样东禹？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是啊，这里正好离医院近，咱们先送他去医院看看吧！”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林东禹摔的头昏脑涨，觉得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丢脸这么狼狈过。 “好，麻烦大家送完去医院看看吧，我觉得不太舒服，头有些晕！” “好好好，那你就不要说话了，咱们马上就送你过去！” 几个人扶着林东禹刚走了没两步，正好从门口进来一个女生，穿着一条雪白的连衣裙，一进来就吸引住不少目光。 她看似不经意的一抬头，便看到正中间被几个人扶着的林东禹。 说真的，她差点都没有认出他来。 在她眼中，一直是风度翩翩谦谦君子的林东禹，竟然会是这样一幅惨相。 她微张着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和关心。 “天！林东禹，你，你这是怎么了？” 凌月微侧着，看着楼下的景，自然也看到这个说话的女生是谁！ 刚才就一直听他们几个提起校花魏冉，来的人果然是她。 凌月自然也不会忘掉这个林东禹的初恋人，即便他们分手多年后，很快又旧复燃。 就是为了这个白莲婊，林东禹一次次残忍的伤害着凌月，直到最后坠楼，都是这个白莲婊一手促成！ 凌月眯着眼睛，里面闪烁着点点寒光。 很好，前世今生她最恨的两个人，今天聚齐了！ 仇，是一定要报的，但却不是现在，对手太嫩的话报起仇来一点也不爽！ 要等他们慢慢成长起来，再将他们努力得来的给他们打碎，他们在意的给他们夺走，他们想要的偏偏让他们求而不得…… 钝刀子割，才是最畅快的报酬方式！ 不过嘛，现在可以先跟他们收点利息。 林东禹的自尊心不容许魏冉看到自己的这幅狼狈凄惨相，忙抬起一只手臂挡住脸。 “没什么，就是楼梯太滑，刚才走的有些急，不小心摔了一跤。魏冉，真是不好意思了，本来今天是想请你吃饭的，可我现在要去医院看看。改天再请你，你先回去吧！” 魏冉听了却想到另一层。 走的有些急？ 是不是听说自己要来了，林东禹才会欢喜的没有看清脚下？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里顿时雀跃起来，还有种满足的虚荣感。 她就说嘛，学校里那么多男生都喜欢她暗恋她，林东禹不可能不会心动的！ 看看，他为了着急见自己，都不小心摔了！ 是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女生看到，尤其这个女生还是让他有些好感的对象。 林东禹此刻就希望魏冉赶紧的离开，他现在两个膝盖和脊背都是疼的，肯定受伤了，他想赶紧的去医院看看。 之前有多巴望着魏冉会来帮他庆生让他觉得有面子，现在就有多盼望她赶紧的离开让他挽回颜面。 “正好我没事，我陪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吧！” 可魏冉却根本不了解他心中所想，还关心的走过来。 她觉得现在正是自己表现关心的好时机，说不定很快就能拿下林东禹这个帅哥，让他喜欢上自己。 魏冉说着，一边伸出手，想要去搀扶林东禹。 就是这一刻！ 凌月微眯的眸子里寒光一闪。 嗖嗖嗖几束电流分别向着目标飞而去。 一直关注着这群人的群众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见扶着林东禹的一个男生体一歪砸在林东禹的上。 而林东禹毫无防备，整个人向前扑去。 与向他走过来的魏冉抱作一团，两人嘴里同时惊叫了一声，只感觉脚踝处疼的厉害，站都站不住。 林东禹的脑袋砰的一下砸在魏冉的鼻梁上，她只感觉鼻子又酸又痛，接着鼻子里面一痒，一股流从里面窜了出来。 《霸道先森与傲小姐》 简介： 芳龄27即将迈入剩女之列的厌婚族麻黎亚奉命相亲，结果搞错对象遇到同样被父母bi)婚的钻石型男史均尧。误会重重相看两相厌的俩人竟一拍即合决定形婚来应对双方家人。一场盛大的婚礼，一段轰轰烈烈的，两颗躁动不安的心，鸡飞狗跳的婚后生活，看谁能降服谁！ 【001】太后有令 天刚破晓，一室寂静便被头的手机铃音打破，在宁静的清晨显得尤为突兀。 “讨厌……”正蜷缩在被中与周公相会却被打断美梦的麻黎亚嘴里含糊的嘟囔着。眼皮微颤了下，意识不清的继续迷糊。昨晚追剧熬夜到凌晨两点才睡，严重缺眠中。 直到铃音响完，安静下来还没几秒钟，不甘心的又继续响起。如同环绕立体声，一遍遍在房间里回dàng)。 “唔……谁啊，哪个讨厌鬼！” 简直要人命！ 就不能让人睡到自然醒？ 大清早的就来扰人清梦，还能不能有点公德心？ 麻黎亚终于被恼人的铃音吵的完全清醒过来，气愤的抱着被子翻滚了几下，一脚撩开乎乎的被窝，抓了抓鸟窝头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在铃声第三次响起时一把抓起头的手机，一开口就先声夺人不给对方任何开口的机会。 “没完没了的催命啊催！什么事比我睡觉还重要？不知道姐的起气一向很大吗？知不知道吵醒我后果很严重？” 麻黎亚心不爽，一只手攥的指关节咔咔响。 这被人吵醒的滋味就像是憋了一整夜的充盈膀胱，刚释放了一半就被人强行喊停，换谁能好受？ 电话另一端的人对于她的威胁显然不为所动，立刻提高了八度的咆哮声如重型轰炸机完全将她的小嗓门碾成碎渣渣。 “睡睡睡！猪托生的啊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睡，也没见你睡出个男人来！没大没小，老娘从小就是这样教你的？死丫头，这么久才接电话，想把老娘的手指头给累断啊？知不知道老娘的手指头有多金贵？弄伤了赔的起吗你？” 能这么快就火力全开瞬间进入战斗模式给毫不留怼回来的人，除了麻黎亚家太后还能有谁！ 她眼前立刻现出一种既视感，电话那端的老妈头顶仿佛在冒着阵阵蓝烟，夹杂着噼里啪啦炸开的小火花，气场十足。 把手机从耳边移开了些，皱了皱眉伸出一根小拇指，慵懒的掏了掏嗡嗡作响还在麻痒的耳朵眼。 “好啦，好啦，麻酥酥女士，你这嗓音把菜花甜妈都要震出去好几条街！都跟你说了，更年期的时候千万别那么激动，小心内分泌紊乱大姨妈提前跟你绝交，更可怕的是皮肤松弛部下垂脸上还会长斑长皱长痘痘，多不划算！” “死丫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再叫我麻酥酥，惹急了老娘把你嘴巴给缝上！”麻素**士在另一边气得差点跳脚，恨不得把她脑壳当木鱼来敲。“少来咒我，嘴巴那么毒难怪是个男人都被你给吓跑了。告诉你，老娘年轻的很，大姨妈月月来访，从不延误航班，皮肤更是紧致q弹满脸胶原蛋白气不死你！哼，只要你不来气我，老娘离更年期远的很！” “是是是，素素姐你童颜无敌比我还年轻，永远十八岁，看我都不敢跟你一起上街，省得人家误认我是姐来你是妹！”跟逆生长的童颜老妈一起逛街，是她心底永远的痛。 “油嘴滑舌！不过，你说的的确是事实。哈哈哈……”麻黎亚的忧桑取悦了麻素**士，令她忍不住喜笑颜开幸灾乐祸。 “太过分了，竟然有你这样把自己快乐建立在女儿痛苦之上的亲妈，我真是投胎失误。”麻黎亚两眼望天花板，郁闷的嘟囔着。“素素姐这么早就不安好心打电话来破坏你可怜女儿的睡眠，可是有什么重要事？” 知母莫若女，其实心底已经有了大概猜测，老妈来电原因无非有两个。第一，催她交房租。其二嘛，永恒不变的一个任务，相亲。 现在才月中，离月底交房租还有些子，那么排除第一种可能还剩下第二种了。 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其他事。 麻黎亚暗自祷告千万别让她再去相亲了。去一次就吐血一次，好几天才能恢复元气。 不知是她人品的问题，还是自己鉴赏男人的眼光与社会严重脱节。这几年相过亲的对象虽说不下三位数，但真正让人觉得谈得来的有缘人却寥寥无几。 也不知麻素素以及她的那些朋友和熟人们，都是从哪网罗来的所谓社会各界的精英。在她看来，简直是各种奇葩男大汇聚，让她药都不服只服她们。 什么妈宝，娘炮，伪直男。 离异甚至多次离异男 抠门男，色胚男，炫富二代，地中海大叔……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那么几个还算顺眼者，本打算当个朋友处处好歹先应付一下家里的太后，奈何人家提出的条件和要求太高，跟她不搭。而且，她也不喜欢低人一等瞧人脸色。得，这种况就一拍两散各找各妈！ 麻黎亚还在暗自伤神中，就听见老妈干脆又不容拒绝的命令。 “喏，听好了，给你一上午时间把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好好饬饬，中午十二点，两岸咖啡西餐厅！这次见面的对象可是我一个老熟人千挑万选出来的，无论年龄和各方面条件跟你都相当……” 果然是，被她不幸料中！ 距上次相亲过去才几天啊，老妈就这么迫不及待步步紧bi)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给嫁出去，太后一来电就知道准没好事！ 明知道素素姐的目的，可麻黎亚偏跟她绕起了弯子。 “素素姐，不就喝个咖啡，有必要舍近求远从城北跑到城南吗？而且，我今天跟好几个客户已经约好了，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的，哪有那个时间去闲坐。想喝咖啡还不容易，我冰箱里各种口味都有。”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九九，还想跟老娘玩心眼，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今天你若敢给老娘爽约，天黑之前就给老娘把房子和店铺交出来麻溜的滚蛋！” 【0248】踹的好 吃过饭，冯云海坚持要送两人去车站，凌月说才两点多，他们要坐下午四点的车，时间还很充足。医院那里离不开人，就让冯云海先回去。 冯云海见两人坚持，也确实不放心母亲和妹妹在医院里，就只好作罢。不过他却提了个要求，问凌月回去后，能不能先让赫连熠给他们打个电话抱声平安。 凌月说看赫连熠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心结，目前并不打算跟家人联系，若是惊动了他万一再玩一出出走的戏码，就没处找人去了，还是他们明天去的时候再给他个‘惊喜’吧！ 冯云海想想也是，就没再说什么。 凌月又对冯云海说，最好再给帝都那边打个电话，也好让赫连熠父亲那边放心。 冯云海说那是自然，他一会回去就打，那边也有赫连熠的爷爷两位老人，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了。 至于赫连熠的爸爸，冯云海说因为他工作比较特殊保密强，没有特殊况下是不能随便跟家人联系的。 听说目前正在研发阶段的最关键环节，更加不能受到打扰。 所以赫连熠离家出走这事，他还不知道。 凌月听后一想便知道，赫连熠的工作保密措施那么强，份肯定也不简单，估计是个科研工作者，而且还是那种重量级的。 这些人，是最值得被尊敬的。他们把自己的青和一腔血都无私的奉献给了祖国，科技的进步与发展的背后，是他们默默的付出和无数的汗水造就而成！ 但为他们的家人，很多时候却不能像普通家庭那样共享天伦之乐，工作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所以他们的成就，更离不开家人的支持与付出。 冯云海站在餐馆门口跟凌月他们说着话的时候，一辆轿车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个人，两只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满头大汗的跑过来。 “部长，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时间又紧，就随便买了点吃的和用的！” 冯云海看着他手里的大包小包点了点头。“嗯，知道了！小李，我还要去医院，你开车帮我把这两个孩子给送到车站！” “是，部长！”小李说完，又把大包小包的重新放回到车里，这才腾出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凌月，霍盛，这是叔叔的一点心意，不要拒绝，我抽不开，就让我的司机小李帮我送你们去车站！” 凌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吃饭的途中冯云海离开了一会，大概就是去给他的司机打电话交代事去了。 “好，那就谢谢冯叔叔了！”既然是冯云海的好意，凌月自然不会拒绝，便笑着答应了。 别人想还人，自然要给机会，这样才能让人家安心！ 冯云海看着凌月和小霍盛坐进车里，又叮嘱了两人几句，才看着他们坐车离开。 这个年代轿车这种交通工具还没有以后那么普及，所以不会出现堵车的现象。 小李开着车子，只用了十几分钟便到了车站，他又按照冯云海交代的，帮两人买了车票，把行李帮他们拿到行李架上放好，看着他们上了车才回去。 两人回到县城汽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一下车，便看到凌爸就站在车门边，看到两个孩子毫发无损的安全回来了，凌伟提了一天一夜的心才算放下。 看到凌月和小霍盛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不问道。“你俩都买了什么，看看这大包小包的。来，给我吧！” 凌月随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凌爸，小霍盛则是摇了摇头，说一点不累，他拎着就行！ 说心里话，他哪里肯让未来的泰山拿东西。他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而凌爸也一直把他当成自家孩子一样的疼，他自然也把凌爸当成爸爸来孝敬，能帮着分担一些是再好不过了。 因为两人去了省城，所以一家人今天晚上便没有回村，就留在城里的房子这里。 回到家，弟弟妹妹已经睡下了，吴秋玲听到开门声赶紧迎上来，嘴里也说着怎么买这么多的东西。 在车上的时候，凌月和小霍盛大概翻看了一下，里面都是一些吃和用的。 两人晚上的时候就是打开了其中一包点心当晚餐，那点心是省城里的老字号，就算是在以后也是非常有名的，所以味道不错。 凌月也没有跟凌爸和吴秋玲解释，这些东西都是冯云海给买的。 再说，冯熠，应该说是赫连熠也没有睡，几个人进屋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书。 不过看他的样子，显然根本没有看进去什么内容，神色间有着某种不安和担忧。 关于见到赫连熠舅舅和外婆以及妈妈的事，凌月并不打算现在说出来，脸上更是丝毫没有显露出什么。 “吃饭了吗？见到你们小叔了吗？路上一切都还顺利吗？”吴秋玲接过小霍盛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关心的看着两人问道。 “在车上吃了些点心，也不怎么饿，小叔没事，生龙活虎的。”就算是饿了几顿，对凌昀来说也没啥事。“妈，你就别担心了，虽然是第一次出远门，我们这不是已经平安到家了！” “那你们坐一会，我去给你俩下点米线，正长体可不能饿着肚子睡！”吴秋玲说完就进了厨房忙活开了。 凌月吃不吃都行，但小霍盛没吃几块点心，应该饿了，所以凌月就随妈妈去了。 煮米线还是凌月教妈妈做的，有好几种口味，用砂锅煮出来味道一级棒。 凌月不喜欢吃面条，但还是喜欢吃米线的，所以就捣鼓着经常做。受了她的影响，现在家人还都喜欢吃米线的。 “凌月，霍盛，你们……去省城，有没有遇见其他什么事？”一直坐在一边的赫连熠开口道。 凌月看了他一眼，心想他是想问他们有没有在省城听到什么风声吧！“没有啊！就去了小叔的学校，然后买了点东西就回来了。怎么，你好像很好奇？” “没什么，没事就好，既然你们回来了，凌叔叔和吴阿姨就放心了，我先去睡了！”赫连熠松了口气，说完就拿着书回了房间。 凌月和小霍盛一人吃了一份米线，又跟爸妈说了会话，一看都已经十一点多了，赶紧的刷牙洗漱各自去睡觉。 第二天，两人早早的起来，绕着县城跑了一圈，又打了一拳法。 其实县城也没多大，从城西到城东，城南到城北，两人跑步绕一圈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 吃完早饭，两人骑上车子去学校，在小霍盛的学校门口分开，凌月又骑了几分钟便到了一中。 进了教室坐下整理着自己的作业，同桌周宁宁靠了过来小声的说。 “凌月，你的省城之行怎么样？” 凌月手上的动作没停，也小声道。“一切顺利！” “顺利就好！好羡慕你啊，可以独自出远门，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远门呢！” “咦？之前你不是说曾经你爸妈带你去过帝都看升旗仪式？” “那个啊！那时候我才几个月还在吃呢，被我爸妈抱着，根本什么都不记得，自然不算数！” 凌月不轻笑。“那你就好好学习，考上大学以后不就是出远门了！每年假期来回折腾，保准让你过足瘾。” “也是！那我可得努力了！”周宁宁认真的点点头。 十五六岁正是渴望自由不受约束的年纪，总期盼着不要被父母管的没有一点自由。 “对了，凌月，你有没有发现王静有些不对劲？”周宁宁说着，伸出手指悄悄的指了指凌月后的位置。 “她怎么了？”凌月回头看了眼，见王静低垂着头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说，昨天她去帮秦淑补课的时候，被秦淑嘲笑了！那几个马精不但不帮忙，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看笑话！”周宁宁的声音压的极低，只有她俩能听见。 “嘲笑她什么？”一听秦淑，凌月就知道没好事。 这就是一根搅屎棍子，走到哪里臭到哪里，还毫不自知！ “她说王静穿的跟个要饭似的，要不是大家说是新来的同学，她还以为是哪里跑来的叫花子。还说王静不会说普通话，讲的题她听不懂！呵，真是笑死人，就秦淑那烂成绩和猪脑袋，能听得懂才怪！” 王静平时穿的的确很朴素，朴素到每件衣服上几乎都有或大或小的补丁。 而且她的衣服都是她妈妈穿过给改小的，从来没见她穿过新衣服。就连脚上的布鞋也是，有破洞的地方都是用小补丁修补好的。 王静哥哥穿的则是他们爸爸的衣服，胳膊肘那里都被磨的很薄，有的甚至都补过两三层。裤子的膝盖处和股那里，都是补丁。 尤其是股上，用了很大块的补丁，上面用缝针机走了一圈一圈的线，看起来就像靶子。 有一次，凌月看到好几个调皮的男孩子，拿着弹弓对着王静哥哥的股打小石子，边打还边吆喝着自己打中了几环。 吴秋玲平时接触的人比较多，经常听附近的邻居聊天，对王静家的况也有些了解。 凌月听妈妈说，王静全家就靠她爸爸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乡下还有爷爷一大家子，每个月的工资都要拿回去一半。 而王静的妈妈又没有工作，所以子过的紧巴巴的。附近的邻居经常见王静的妈妈拿着菜篮子，去菜市场上捡人家扔掉的菜叶子。 就算是买菜，也是赶在下午人家快要收摊的时候，专门挑那些蔫了或者有些坏的蔬菜买，因为便宜，有时候一两毛钱就可以买一大堆，够他们一家人吃好几天的了。 有一次，王静妈妈从凌月家店门口路过，见了桌子上有客人剩下的菜，就问准备收拾的吴秋玲还要不要，如果不要的话能不能给她，她拿回家里去喂狗。 吴秋玲看她开了口就给她了一些，反正这些剩菜也都是给黑子吃的。王静妈妈高兴的对吴秋玲道谢，还问以后店里的剩菜能不能都给她一些。 吴秋玲说，只要是剩的多，留够自家黑子吃的剩下的她可以拿走。 后来听一个邻居说，王静家根本就没有喂狗，她妈妈说瞎话，其实那些剩菜是拿回家里一自己吃了！ 吴秋玲知道了倒是没有一点瞧不起，心里反倒是还觉得不是滋味的。要不是生活压力太大，没有人愿意舍下脸来开这个口。他们以前的子更苦，想吃剩菜都没有地方要呢！ 从那以后，吴秋玲就把客人剩下的一些比较好的菜给她留出来。 凌月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免得本来就比较自卑的王静在她面前觉得更加自卑。 周宁宁见凌月没说话，继续在她耳边小声道。 “就秦淑那样的，即便是穿的再光鲜亮丽，还不是有一颗丑陋的心！再说她吃的好穿的好还不是靠着家里，要是她生在一个普通的家里还不如人王静呢！要材没材，要才华没才华，就会自以为是。凌月，你看她那副样子，整天盛气凌人高人一等似的，真是狗眼看人低！凭什么瞧不起别人？真是的，什么玩意儿，还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别这样说，我家的黑子可从来不会狗眼看人低。” “哎呦，凌月，你这是想逗死我啊！不过你家养狗了？叫黑子？我一直想要养只小狗的，不过我妈不同意。不行，哪天我一定要去你家看看那只从来不狗眼看人低的黑子！” “好啊，随时欢迎！” 中午放学后，三个人还是一起回去，一路上王静都比较沉默，周宁宁时不时的说个俏皮话，王静也只是勉强的笑笑。 这样的她，让凌月想起前世的自己，也是比较的自卑敏感又有些自我封闭！ 回到店里的时候，凌月看到自己餐馆外面停了辆轿车。 小雪看到她回来了，忙跑过来拉着凌月的手，很是八卦的说。“姐姐，冯熠的家人来找他了，来的是他的表哥！一看见冯熠，就给了他一脚！” 凌月听了不扬了扬眉毛，心说踹的好！看看这熊孩子，以后还敢不敢随便离家出走！ 【0249】林西策 小雪说，来找冯熠的家人除了他表哥，还有他的爷爷，还有一个司机。他们说一听到消息后，就立刻启程一路从帝都连夜开车赶过来的。 “对了姐姐，我听冯熠的表哥叫他赫连熠，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用假名字骗我们，亏爸妈对他那么关心，哼！” 小雪也觉得，赫连熠的那个表哥那一脚踹的甚好。 当时她刚放学，正准备洗手帮忙，忽然就从外面进来几个人，一个老爷子和一个老太太，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中年男子。 那年轻男子进来后先是在餐馆里环视了一圈，然后问小雪，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赫连熠的。 赫连熠是谁？ 小雪摇摇头，说不认识！ 正在这时，冯熠端着客人点的一份面从厨房出来了。 看到年轻男子的那一瞬间，冯熠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慌乱。 客人的那碗面差点都被他给摔了，还好小雪眼疾手快的接了过来给客人放到桌上。 冯熠微低着头，没什么底气的小声喊了声表哥。 就见那年轻男子，微微挑起嘴角轻哼了声，一个字一个字的道。“赫，连，熠，你，很，好！” 然后走过来，一脚就把冯熠给踹翻在地上。 老太太见状，忙上前一把抱着赫连熠哭了起来，嘴里一边说着，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不跟家里说一声就偷偷的跑出来，万一真的出点什么事，让我和你爷爷可怎么活啊！ 因为赫连熠的出走，老两口是自责的不行，老太太天天以泪洗面，老爷子也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一下子就相继病倒了，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才有所好转。 他们一直还不知道前几天找到赫连熠尸体的消息，赫连熠表哥一直让人瞒着他们。 若是再听到那个消息的好，估计刚从医院出来的老两口，又得重新回医院里躺着了。 还好那个并不是赫连熠，只是被误认为是他了。 老爷子站在一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上却是无比庆幸的表。还好找到了孩子，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跟他的爸妈交代。 天知道这些天来，他们的子是怎么熬过来的，简直是度如年。 所以，一接到赫连熠舅舅冯云海的电话，几个人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凌月和小雪走进餐馆，这会儿正是餐馆里最忙的时候，凌爸已经把赫连熠的爷爷请进一个包间里，让他们祖孙在里面叙话。 一起跟来的司机被安排在一张桌子前面坐着，包间门口则是侧站着个年轻的男子。 只见他安静的微垂着眼眸，一侧肩膀斜靠在门框上，一只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跟喧闹的四周显得格格不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月也就是随意看了他一眼，虽然没看到正脸，不过却能看出赫连熠这个表哥的年纪并不大，看上去也就是十七八岁，比小叔凌昀大个一两岁的样子。 小霍盛掐着点算着凌月这会该回来了，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的是他亲自下厨做的他和凌月以及小雪的午饭。 因为中午店里比较忙，几个人的午饭一般况下都是小霍盛亲自动手准备，凌月偶尔想动的时候才会下厨一次。 今天做的是水煮片和宫保鸡丁，刚一端出来小雪就被这个香味给勾的直咽口水。 “哇，好香啊！哥，你是不是做了我最喜欢吃的宫保鸡丁？有没有蒸大米饭？” 相处的久了，小雪对霍盛的称呼已经由原来的阿盛哥哥直接换成了哥，这样才显得亲近更像是一家人。 小霍盛微挑了下嘴角，对小雪道。 “有！还有你姐喜欢的水煮片！” “你一说，我觉得更饿了！”小雪帮着把托盘上的两碗米饭端下来放在桌上。 凌月不怎么喜欢吃大米，吃馒头，大米饭是小霍盛和小雪的。 “姐，吃饭了，你快去洗手！”小雪摆好筷子，趴在桌上闻着饭菜的香气，忍不住催促着凌月。 凌月洗好手坐下来，刚接过小霍盛递过来的馒头，就感觉一个人影站到自己跟前。 “你就是凌月？” 这声音很陌生，不过却出奇的好听，凌月虽然不是个声控，但不可否认也喜欢听优美的声音，对于美好的事物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生出讨厌之心！ 凌月抬眼，才发现跟自己说话的是赫连熠的那个表哥。 看清了他的正脸，凌月却发现有些熟悉的感觉，好似在哪里见过他似的。 他姿拔，高应该在一米八以上。穿着白色衬衫，浅蓝色牛仔裤，简单又随意的搭配却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总之，给人的感觉简单干净让人看着很顺眼。 “是！”凌月点头，有些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梢。 “你好，我是林西策，赫连熠的表哥！” “林……西策？”凌月不恍然。 难怪会觉得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他竟是渣男林东禹同父异母的弟弟！ 对了，还是赫连熠的表哥！ 林西策对凌月的反应有些疑惑，看她的样子就好像认识自己似的！不过又一想，也许是听冯云海说过。 “谢谢你去省城的时候，专门告知赫连熠的消息！” “客气了，举手之劳！”凌月轻笑，见他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便也客气了一下。“要不，坐下一起吃？” 林西策摇了摇头，他是不怎么能吃辣的，每次吃就会嘴巴过敏红肿起来，还会刺激的喉咙不停的咳嗽。 他只是看到那个水煮片上面有那么多的辣椒和红油，无法想像出那个菜味道有多辣。 “谢谢，不用了！你们继续用，打扰了！”林西策礼貌的说完，便转进了包间，外公外婆应该和赫连熠说完话了。 心里一边想着，凌月家里的餐馆虽然不大，看样子做出来的菜都好吃的样子，而且也干净卫生。 赶了这么久的路，他除了夜里在车上吃了个面包喝了瓶牛，肚子早就饿了。外公外婆这些天因为担心赫连熠，也没怎么好好吃过饭。 他觉得眼下还是先以吃饭为重，他刚才注意到司机老宋饿的眼睛都绿了，一直盯着其他客人盘子里的食物悄悄咽口水。 林西策一走，凌月几个继续吃饭，还时不时的夸赞小霍盛一两句。 凌月边吃，边想着事。 前世的时候，她也只是远远的见过林西策几次，却并没有过什么接触，更谈不上认识。 那时候他已经被林东禹的父亲林南净出户，换回了母改名赫连珏，对于林西策这个名字凌月还是听别人说起的。 不过在凌月的印象里，他一直是个淡定优雅的谦谦公子，后来发生了那场意外的变故之后，他的上又多了几分忧郁却从容的气质。 即便是他的后半生只能依靠轮椅来行走，凌月也没有从他上看到过诸如黯然伤神和颓废什么的。 他不但没有因为残而意志消沉，还更加的努力向上，甚至还在音乐领域上，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辉煌成就！ 现在的他应该还没有被父亲所厌弃，不过离那一天应该也不远了。 林东禹虽然是林西策的哥哥，但他的妈妈却是别人家庭的插足者，后来成功挤掉林西策的妈妈上位成新一任林太太。 这些事都是凌月认识林东禹好几年之后，听一些知道当年内的人说的。 林西策的父亲林南原本是个一穷二白的乡下穷小子，但胜在有几分聪明，相貌也不错，还拿到了一个帝都大学的名额。 后来与大学同学赫连蓉，也就是赫连熠的姑姑，林西策的妈妈，两相悦私定终。 虽然赫连蓉的父母并不同意两人在一起，最后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女儿，同意了两人结婚。 赫连蓉从小体就不怎么好，体弱多病，为了能嫁给林西策的父亲，她以绝食的方式和父母对抗，最终获得胜利。 结婚好几年，她因为体的原因都一直没有怀孕。后来终于有了林西策，但是为了生他，体也是元气大伤，还落下了病根，从此后几乎是缠绵病榻。 林西策出生的时候，林南已经随着改革开放的浪潮辞掉工作下海经商了。只不过几年就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在帝都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因此，不想再继续看岳家的脸色，对赫连蓉的感也渐渐变淡。 据说，在林西策出生前，林南在外面就已经有了其他女人。 这也是为什么林东禹的妈妈明明才是个后来的插足者，她生的孩子却比原配的孩子还要大好几个月。 跟原配生的林西策比起来，林南却更喜欢林东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林南觉得林东禹的母亲不计名分的跟了他多年，先后给他生下一对儿女。他的心早就偏向他们母子三人这边了，一心想要给他们母子几个一个名分。 单从长相来说，林东禹继承了林南七分的长相，而林西策却一点也不像林南。倒是跟他的母亲和舅舅像了七八分，他更像是赫连家的孩子。 所以林南一看到林西策就会想起，当年赫连家因为他的条件不好而反对他和赫连蓉在一起的事，还有他曾经受过的那些气和白眼。 这些他一直都深深的记恨在心里，就想着总有一天一定要讨回来！随着积月累怨气越来越大，对赫连家根本没有什么好感。 由此可以看出，林南是个气量非常小的人！ 难怪人家都说，宁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 他也不想想，从他和赫连蓉结婚后，若是没有赫连家在背后对他的默默扶持和帮助，他能不能站稳脚跟都难说。 借助人家的帮扶立住脚后，却想过河拆桥，典型的忘恩负义。 再说赫连家除了开始不同意他和赫连蓉的婚事，从接受他以后不但没有为难过他，还全力的帮扶，给他在人源和生意上铺路。 他们做这些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和妹子，希望林南能对她好一些，哪想到林南却还再为最初的事而记恨他们家！ 早知道他是这种小人，当初就该坚持着宁可被女儿和妹子埋怨也要阻止他们在一起。 可是就算是他们后悔，也已经是为时已晚！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最终包不住火。 林西策上高中的时候，赫连蓉和赫连家知道了林南在外面有女人和私生子与私生女的事，而且那个私生子的年龄竟然比林西策这个正经的嫡子还要大半岁。 可想而知，赫连家是多么的愤怒，赫连蓉是多么的伤心与绝望。这就是她不顾一切跟家人抗争死都要嫁的男人，结果却狠狠打了她的脸，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听说赫连蓉因为这事，还差点被气死。 林南见事败露了，就向赫连蓉提出了离婚。 赫连蓉咽不下这口气，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离婚，但她的自尊和骄傲也不许她继续跟林南过下去。 一气之下，她便带着林西策回了娘家长住。 这一住就是好几年，赫连蓉一直拖到林西策考上大学，才答应和林南离婚。 之前一直吊着不离婚，赫连蓉就是出于为儿子考虑，不想被别人嘲笑，担心他的学习会受到影响，所以等儿子考上大学她才答应离婚。 不过赫连蓉的这个担心是多余的，林西策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脆弱，他知道林南的事后，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不用考虑他，让母亲早点脱离那个男人。 可赫莲蓉却固执的一定要等他考上大学，她心里其实看着林南想要离婚离不掉，想要给那个女人名分给不了，有一种报复的快意。 她不但拖着林南，还让自己的父母以及叔叔开始在生意以及人脉上打压林南。 既然要离婚，那就把他们家当初帮助他的那些都给吐出来！ 赫连蓉的父母从政多年，叔叔从商，双管齐下很快就把林南在帝都的事业给挤垮。 林南只好退避，把剩下的基业转回自己的老家，就是凌月所在的这个省城。 赫连蓉出了口恶气，终于答应签字离婚，不过她离婚的条件是林南名下的财产林西策有一半的继承权。 同样都是他的儿子，凭什么要便宜给那个私生子！ 赫连家在省城也是有人脉的，林南为了保住剩下的资产怕赫连家会继续打压，只能暂时答应下来。 两人离婚后，林西策自己把名字给改了，姓氏也改成了母亲的，就叫赫连珏。 不过，后来赫连珏大学刚毕业就出了意外事故失去了两条腿，昔富有才华与高颜的优雅公子，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令人扼腕叹息。 据传，赫连珏那次的事故其实是林东禹妈妈的手笔，她不甘心赫连珏抢走她儿子的财产，所以才会设计了那场意外。 赫连蓉因为儿子遭遇了意外失去双腿，那么优秀的儿子再也无法站立起来，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抑郁而终！ 【0250】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看凌月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饭，几乎都不怎么夹菜，小霍盛微拧着眉道。“小月，今天的菜是不是做的不好吃？” 说完，他自己又尝了一下，跟平时的味道没什么区别，而且他今天发挥稳定也没有失常。 可是看凌月好像没有什么胃口，小霍盛担心她吃不饱。 “小月，你想吃什么？我再去给你做！” 凌月收回思绪，对上小霍盛关心的眼神，笑了笑。“不用了，我刚才再想其他事。你这个水煮片现在比我做的都好吃，我做的还不如你呢！” 包间的门再次打开，先走出来的是林西策，接着是老爷子和老太太，赫连熠跟在两人后走出来。 他抬起眼皮，往凌月这边看着，眼神中带着几丝控诉和委屈，好像在埋怨她多管闲事。 凌月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是不是很憋屈呀？ 憋屈也给我继续憋着！ 几个人走到司机坐的那张桌子前坐下，林西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不大的菜单翻看着。 菜单只有三页，一页是早点的种类和价格，第二页是各种时令炒菜及价格，第三页是各种面条水饺馒头米饭之类的主食以及价目表。 吴秋玲看几个人谈完了，忙从柜台里面走出来，问几个人是不是饿了，想吃点什么。 她这么一问，老爷子和老太太才发觉肚子还真的有些饿了。尤其是餐馆里还飘着一阵阵的香气，分外人，让他们觉得越发的饿。 老爷子的肚子甚至还发出一串叽里咕噜的响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呵呵，你们家的饭菜还真香，光是闻闻我就觉得饿了！” 这么多天因为担心赫连熠，一直没有什么胃口，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可以吃下一桌子菜。 林西策知道外公喜欢吃饺子，外婆喜欢吃面，而他除了不吃辣基本不挑食。 所以他很快的点了几个炒菜，又要了一份面和几碗大米，每种口味的水饺也都要了一份。 吴秋玲亲自跑到厨房去说了一声，凌爸忙着炒菜，她则是张罗着下水饺和面条。 凌月姐妹和小霍盛这边刚吃完饭，那边林西策他们要的饭菜也做好相继端上桌。 饺子煮好后用凉开水过了一遍，所以吃起来并不怎么烫嘴，老爷子迫不及待的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刚嚼了几下就眼前一亮，说了声好吃，真香！ 然后每种口味的饺子都尝了一个，满意的一直点头，对吴秋玲翘起大拇指，夸她这个饺子馅调的好。 吴秋玲听了，高兴的合不拢嘴。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厨艺得到认可，更让人觉得高兴的事了！ 司机老宋也喜欢吃饺子，也许是太饿了，尝了一个后就埋头苦吃，连话都腾不出嘴来说话。 调饺子馅是吴秋玲比较拿手的，一般吃过的人就没有不夸赞的。 就连附近的邻居，都有不少经常来店里吃水饺。 若不是忙不过来，口味会更多。 不过，吴秋玲时常会随着季节的变幻，或者隔段时间就换一下水饺的口味。 目前店里做过的饺子有莲藕，芹菜，青椒，萝卜，豆角，荠菜，白菜，香菇木耳，虾仁韭菜，小茴香，酸菜，还有胡萝卜羊，以及大葱牛的，素馅的种类也不少，像什么茄子鸡蛋粉条，西葫芦鸡蛋，黄瓜木耳鸡蛋，韭菜鸡蛋，蘑菇鸡蛋粉条，白萝卜虾皮，胡萝卜豆腐等等！ 不过今天店里只有莲藕，青椒和豆角，以及两三种素馅的水饺，即便是这些，也让老爷子直呼好吃过瘾。 许是受到老爷子和司机老宋的感染，林西策也忍不住尝了几个，觉得还真好吃的，就连不怎么吃饺子的他都忍不住每样吃了两个。 放下筷子后，才发觉自己吃的有点撑了。 他点的那几个炒菜味道都不错，本来已经吃了一碗白米饭和不少的菜，又吃了十几个饺子，不撑到才怪！ 凌月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差不多要到去上学的时间。 小雪把桌子擦干净，又把几个人用过的碗筷拿去厨房刷洗干净。她离学校近，时间也充足，不着急走。 凌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林西策，既然他现在还没有改名字，那就说明他的妈妈赫连蓉和林南还没有离婚。而他，应该还在读高中。 昨天意外的碰到了林东禹和魏冉，对这两个人，凌月迟早是要收拾的。 只是现在他们在省城，她在县城，就算时不时的想收点利息距离也有点远。 不过，能给他们添点堵也是不错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凌月觉得她和林西策也许可以成为朋友。而且她也不希望这样一个有才华的人，将来因为林东禹他们的一己之私，下半辈子都要与轮椅为伍！ 所以，这一世凌月想要帮他避开前世的那场意外。 林西策似乎有所察觉，转过头对上凌月若有所思的眼神，不挑了挑眉梢。“凌月，你们家的饭菜味道不错！” “谢谢夸奖！看你的年纪跟我小叔差不多大，你现在是读高中吗？”凌月顺势问道。 “嗯！”林西策点点头。“在读高三！” 倒是他外婆听见了两人的话，在一边笑着道。“我这个外孙打小就聪明，不过因为小时候体不太好的缘故，中间曾经断断续续的修过两年学。但他就算是生病的时候，也会在家里自学。后来小学的时候跳了一级，中学的时候又跳了一级。现在正好跟同龄人一样，都是在念高三！这次因为小熠的事，还跟学校请了几天假！” 老太太就只有一子一女，而两个孩子膝下又只有一个孩子，所以对孙子和外孙她都一样疼！ 因为儿子结婚比较晚，孙子比外孙还要小两岁。外孙差不多就是在她跟前长大的，从小懂事又聪明，只是运气不好，摊上那样一个没良心的混账爹。 凌月对老太太笑笑，又看向林西策。“我现在读高一，过两年准备考帝都的医科大，说不定有缘的话到时候在帝都还可以见到你们！” 老太太笑着一拍手。“哎呦，这还真是巧了！我这个外孙，明年也是准备考医科大的。他其实对音乐方面更有天赋，钢琴弹得好，小提琴拉的也好。不过看他妈妈整天躺在上，却说自己想成为一名医生！” 提起自己那个体不好婚姻不幸的女儿，老太太有些低落的轻叹了口气。 对这一点凌月倒是可以理解，大概是因为妈妈的体不好，他自己从小体也不好，所以林西策才想成为一名医生。 前世的时候，他也的确是上了医科大，还是个学霸级的。而且后来还读了研出了国，只是等他学成归来之时，等待他的却是一场厄运。 后来即便他做不成医生，但却在音乐上颇有造诣，还取得了成就。 凌月也是忽然想到，他曾经就读于医科大，而且自己的志向又正好是医科大，所以到时候两人肯定会成为校友。 当然，前提是，她得要考上医科大才行！ 虽然她现在的成绩还不错，不过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林西策点点头。“那你加油，希望在大学的校园里见到你！” 凌月点头。“好！我会努力的！等你考上医科大之后，希望你能给我些经验之谈！” “行，到时候我会给你寄一些高考的资料！”林西策有些好奇凌月的年龄。“你看着比我小了不少，这么早就读高一了！” 凌月莞尔一笑。“和你一样，我也跳级了！” 林西策一挑眉梢，轻笑道。“难怪！” “我们要去学校了，爷爷再见！”凌月礼貌的对老爷子老太太说着，一边招呼着小霍盛。 老太太笑盈盈的对凌月招招手。“快去吧，别迟到了！我们准备休息一天，明天再启程回去，回头再见！” 凌月走进教室的时候，预备铃已经响过一会了。 周宁宁趁老师没进教室之前问她，今天怎么比平时晚了几分钟。 凌月笑笑，说家里有点小事就耽搁了几分钟。 周宁宁又碰了碰她的胳膊，往前面努了努嘴让她看。 “看，秦淑回来上课了！” “哦！”凌月点点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表示知道了。 对秦淑这样的，她是真的不想多看一眼。 “坏了！凌月你带钱没有？资料费我又忘记带了，先借我用一下明天还你！”周宁宁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学校要给学生买学习资料，每人八块由班长代收，今天必须要交齐。 周宁宁一向大大咧咧的，做事总是丢三落四的，中午放学的时候，班长怕她忘记还专门提醒过她。 “带了，等下课给你！”凌月的钱都是放在戒子空间的，取用起来方便又安全。 不过给家里和店里装电话，前些天又拿钱让爸爸在附近买了一房子，她的小金库已经严重缩水，赚的比花的都快。 看来，她还得想想其他赚钱的方式，不能光指望着帮林建新画设计图赚钱。 戒子里的那些金条，既然已经成了无主之物，回头她得想办法兑换成现金。 趁现在房子和地皮便宜，她要赶紧的囤一些，这些可都是稳赚不赔的。省城也要投资些房子，到时候升值可是县城的好几倍。 如果有能力的话，她还想在帝都也投资些房产，将来她去那里念大学，家人去了也有个地方住。 重要的是，再过数年，那里的房价跟她们这个十八线小县城比起来，简直是天价！ 一下课，周宁宁便拿着从凌月那里借来的钱交给班长。 然后，又拉着凌月和她一起去厕所。 下节课是体育课，两人上完厕所回来也没有回教室，直接就在cāo)场上等着。 上课铃声一响，大家陆陆续续从教室里走到cāo)场上，最后来的是王静和秦淑。 秦淑因为股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就在cāo)场边上看着大家上课。 高中的体育课其实就是做做广播体cāo)，要么就是绕着cāo)场跑步，要么就是自由活动，一星期也就一节体育课，毕竟高中的时间比较紧张，还是以文化课为主。 体育老师让大家绕着cāo)场跑了几圈后，便解散自由活动。 于是同学们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有坐到一边聊天的，有打乒乓球的，有打羽毛球的，也有跑到篮球场那里，去看其他班的同学打篮球的。 高中每一届都有一个美术班，一个音乐班和一个体育班，学校也为这些文化课有所欠缺，但在其他方面比较优秀的学生提供更多就读大学的机会。 而正在cāo)场上打篮球的，正是高三体育班的男生。 既然是打篮球的，在高上肯定出类拔萃。 凌月曾经听周宁宁八卦过，高三的体育班里有一个打篮球特别好的男生，人称篮球王子。之所以会有这个称号，和他的本名王子涛只有一字之差。 王子涛不但篮球打得好，而且长得又高又帅，是许多女生暗恋的对象，据说他收过的书都有一书包了。 不少女生聚在篮球场边上犯花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篮球打得最好的男生王子涛。 周宁宁虽然不会犯花痴，但她喜欢看别人犯花痴，所以非要拉着凌月去看那个传说中，篮球打的好的篮球王子，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帅！ 凌月被周宁宁又托又拽的拗不过她，无可奈何的跟着她往篮球场走，一边状似无意的道。“奇怪，自由活动后怎么没有看到王静？” 周宁宁头也不回的道。“她呀，刚才还跟我说肚子不舒服先回教室了，我猜着她这几天可能是骑红马了！” 同为女生，骑红马是什么意思凌月自然是一听就明白了。 “那她之前可以跟老师请假呀！”女生遇见这种特殊况，体育课是可以不上的。 现在还没有带小翅膀又贴的卫生棉，凌月记得曾经有其他班的女生在体育课上跑cāo)的时候，从裤腿里掉出来过用过的卫生纸，被后面的同学不小心的踢来踢去，引得大家一阵阵哄笑，当时估计那个女生要尴尬死。 【0251】怎么可以这样呢 两人走到篮球场边上，在离那群花痴女生远点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群花痴女见凌月和周宁宁来了，纷纷转过头看了两人一眼，扭过头去窃窃私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周宁宁哼了声。“这群女生就喜欢在背后嚼舌根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一看那样肯定是在说我们呢！” 凌月随手拔了根草衔在嘴里轻轻的嚼着，毫不在意的道。“说就说呗，反正又不会少块。再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咱们现在不也是在说她们！” “也是！”周宁宁听了忍不住一笑，赞同的点点头。 篮球场上的一群男生可就有些沸腾了！ 被女生围观向来是男生的骄傲，心里得意着呢！ 一边打球心里一边还在想着，一定要把自己最帅的一面和最拉风的姿势炫一下，保准会引来女生激动的尖叫和崇拜的眼神。 正在臭的一群男生往cāo)场外面瞟了一眼那些女生的反应，一眼就看到坐在另一边的凌月和周宁宁。 几个男生立刻兴奋起来，跑到王子涛跟前对他挤眉弄眼勾肩搭背的揶揄道。 “子涛，看来你这个篮球王子的魅力不小哦！连新一届的校花都跑来看你打篮球了，你待会可要好好表现一番啊！” 几个人说着，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学校里谁不知道，王子涛不但长得好打球好，家世也好，他出在一个高干家庭。爷爷都是退休的老干部，爸爸是审计局里的一把手，妈妈是文化馆的馆长，姐姐是市里歌舞团的台柱子。 总之，这是一个很牛叉的家庭！ 王子涛学习也不错，但他更打篮球，再加上一米八六的高，所以就选择了体育班。 “难道你们就不想好好打了？”王子涛拍球的动作一顿，不由得往凌月那边看了眼。 对于这个高一的新校花他还是听说过的，毕竟男生们在一起没事的时候，议论的最多的话题就是女生。 王子涛听不少男生说过凌月长得漂亮，却并没有见过本人。 这次听大家一说所以就好奇的往那边看了眼。看完后便觉得凌月这个校花的名头不是浪得虚名，那些男生也没有夸大其实。 女生各有各的美，男生看女生首先是以材和脸蛋做衡量的标准，然后才是其他。 王子涛觉得凌月还顺眼的，至少不像那些故意接近自己的女生那样一看就假的很。 在她上没有那种为了引人注意的刻意和浮夸，给人的感觉就是落落大方很自然的那种。 凌月的感官易于常人，在王子涛打量她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她微抬眼眸，正好对上王子涛打量的视线，王子涛见她看向自己，也没有被抓到的尴尬，而是很淡定的收回视线。 “喂，子涛，校花刚才好像看你了！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你？要不然，为什么会来看你打球？”一个男生用肩膀碰了碰王子涛，揶揄的对他挤眼。 王子涛却睨了他一眼。“你想多了！走，继续！”王子涛说完注意力又转回到篮球场，继续在球场上跑动起来。 “难不成，是在看其他男生？哎，校花要是专门来看我打篮球就好了！”那男生好奇的嘀咕着。 另一个男生听到后，嬉笑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别发梦了，还没睡醒呢？快，打球了！” “哦！”男生应了声，跟在两人后跑动着。 在球类运动里面，凌月比较喜欢看兵乒球，其他的倒是没有多大感觉，对于篮球也不像有的女生那样狂。 她记得再过几年会有一部灌篮高手的动漫很是风靡，受到无数少男少女们的疯狂追捧。 周宁宁也是比较喜欢看篮球的，坐在那里面目不转睛的盯着球场上，嘴里还不时喊着。 “传球，倒是传球啊！哎呀，真是急死人了！运球，对，高运球，还有背后运球，哇，篮球王子不愧是篮球王子，这个快速运球真是太帅了，都把对方的眼睛给闪花了。跨步上篮，对，就是这样，球进了，万岁！” 凌月一点儿也不关心球场上的输赢，她这会儿被秋半下午的阳光晒得昏昏睡，浑说不出来的舒服与慵懒，好想天为被地为躺下来睡一觉。 脑袋不自觉的靠在周宁宁的肩上，就连她在自己耳边的叫喊声，听起来也如同催眠曲似的好不惬意。 球场上的不少男生因为有女生和校花的观战，打的是无比激，觉得自己每一个动作都是超水平发挥。 进球的那一队甚至洋洋得意的往女生那边看了一圈，然后男生们悲催的发现，其他女生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为他们加油喝彩，只有校花同学竟然在呼呼睡觉！ 男生们顿时愣怔住了。 怎么可以这样呢？ 哪有来看人打球的却睡起觉来！ 难不成，他们的球技差成这样？ 男生们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口，吐不出也咽不下去的郁闷极了！忽然觉得他们之前的努力表现就跟个笑话一样。 王子涛看到闭着眼睛睡的正香的凌月，不有些哑然失笑！ 还以为她和别人一样是来看打篮球的，结果人家就是找个地方睡觉的。这么乱哄哄的地方都能睡的那么自在，看样子就知道对篮球肯定没什么兴趣。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把球给打偏了，那篮球像长了翅膀似的，一下子往凌月和周宁宁的方向飞过去。 大家看到不发出一阵惊呼，视线随着篮球移动。 那个把篮球打偏了的男生看到这个形，已经呆愣的站在原地忘了反应。 王子涛和另外两个男生见状，只愣了一下就急忙追了上去，希望那球不会砸到人。 周宁宁正看篮球看的津津有味呢，谁想到那球却突然失控般冲她和凌月飞过来，惊的哎呀叫了一声。 凌月还正依靠在她肩膀上睡的香甜，想叫醒她躲开也来不及了，周宁宁也没时间多想，惊叫一声之后就赶紧侧过，想要用自己的体把这蓝球给挡住。 凌月其实并没有睡着，一直都是闭着眼睛假寐，周遭的声音自动被她屏蔽了。 但是听到周宁宁的惊叫声，立刻打开自己的感官和听觉，眼睛也随之睁开。 便看到一只篮球带着风速往两人这边飞过来，她想也没想右手就握成拳。 就在大家眼睁睁的看着那球就要砸到周宁宁的头上时，凌月的右手忽的一扬。 大家只听碰的一声，那球被一股大力给击中随之反弹回去。那速度和力量，也是加了倍的，比刚才还要凶猛。 跑到一半的王子涛眼明手快的拉住边的两位男生，一闪躲开那只篮球的撞击，看到篮球继续往回飞去。 凌月可不是随随便便挥出的这一拳，而是加了好几成力气的，路线也是计算好让它原路返回。 所以，下一刻大家便看到那篮球砰地一声砸在一个男生的肚子上，把那男生砸的体呈弓状向后退去，一直退了十几步在停下来摔倒在地上，嘴里还发出痛呼声。 这个男生，正是打偏球愣在原地的那个男生。 其实这个意外他并不是无意的，而是刚才在球场外休息的时候，一个女生悄悄的跟他做了个交易。 说他若是待会能让坐在那边的校花凌月被篮球砸中的话，她就给他二十块钱！若是能砸到脸，就给他三十块。若是能把她的鼻子砸流血让他当场出丑，她就给他五十块！ 这个男生的家境并不算好，二十块钱快够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了，五十块省一省的话够他两个月的伙食费。 所以他脑子一，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那个女生。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准头还算不错，只因有王子涛那个篮球王子在前面挡着，所以大家看不到他的努力。 像他这样家世不好，份渺小的人，只能给那些家世优越份高大的人做陪衬！ 那个和他做交易的女生，是秦淑。 她从凌月和周宁宁坐在篮球场外面的时候，就躲在一旁恻恻的看着两人不怀好意，心里也是忽然想到这个损招的。 只要能砸到凌月，让她出口气，花点钱她也是不在乎的。 再说，她妈妈每个月的工资，一大半都给她汇过来了，就怕她在生活上会委屈了自己。 男生被反弹回来的球砸的肚子疼，弓着腰坐在地上好大会都起不来。 大家现在也顾不得关心他有没有事，全都是一副惊呆的表看着凌月。 这准头，也太牛了吧！ 就那么随便一挥手，那球就乖乖的远路返回，还命中目标！ 就算只是和巧合，也够令人惊讶的！ 这让苦练篮球多年的男生们何以堪！ 若是他们也有这个准头，投篮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作为众人关注的目标，凌月却是慵懒的站起，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又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嘴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这一系列的动作明明不怎么淑女，却被她做出了几分可。 周宁宁站起，一只手拍着自己的小心口，嘴里念叨着刚才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那球会砸在她的脑袋上。 要不是她侧给挡住，那球是冲着凌月的脸飞过来的。 还好，看着惊险的一幕，却被凌月一拳就给化解掉了！ “凌月，你刚才把球打出去的时候，真是帅呆了一众人！不行，我也要学武术，你教我吧！”周宁宁立刻抱住凌月的胳膊缠上来。 “你这个年纪再练武已经晚了，而且，你也吃不了那份苦！”凌月不想打击她，而是说的事实，周宁宁比她还大两岁。 “我不求练到你这么厉害，你就随便教我几招，让我以后能打个流氓啥的就行了呗！”周宁宁觉得自己要求不高，继续纠缠道。 还打流氓，凌月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难不成还想做个女侠打抱不平啥的？ 别说，以周宁宁的脾，还真有这个打算！ 因为她爹就是干公安的，所以她比较崇拜她爸爸的职业，不过他爸爸平时连家都不着，哪有时间教她练功夫。 “那行，只要你能吃得了那份苦，回头我给你指定个训练计划，你就按照那个每天先练一练基本。等你把基本练好，我就教你一些可以格斗和自保的招式！” 凌月心想，若是周宁宁真的能吃得了练武的苦，教她一些也无妨。虽然这个年纪练武已经有些晚了，但还是可以学些擒拿格斗之类的招式。女孩子，有个自保能力出门什么的都比较安全！ 就像妹妹小雪，虽然没有坚持下来练武，不过凌月只要有空就会指点她一些招式，这样也不怕她会被人欺负。 凌月走到那个被篮球砸中的男生跟前，弯下腰微微一笑。 用大家都听到的声音，礼貌的对他说道。 “同学，真是对不起！没想到，我就是随手挥了一下就砸到了你。我平时经常干活力气比较大，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那男生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就觉得心虚，这会儿被凌月当众一问都觉得有些脸红。“没，我没事，不用去医务室了！”虽然肚子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没事就好！不过，你下次打球的时候也要注意些，技术不好就多练练。还好是被我们躲开了，若是砸到别的同学就不好了！” 凌月几句话就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顺便又讥讽了他一把。 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之前假寐的时候，曾经觉得自己被一道怨恨的目光盯着。 她用眼睛眯了条缝，便看到那目光的主人是秦淑。再然后，就看到她走到一边，和一个在一边休息的男生悄悄的说了几句话，还往她这边指了指。 凌月一猜就没什么好事，所以她一直等着接招呢！ 等那男生上场后，果然没多大会那篮球就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打偏了，还偏偏冲着她和周宁宁的方向飞过来。 所以凌月就给不客气的狠狠的回击过去，既然敢对她出手，那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想对付她，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淑看到自己的设计就这样被凌月给轻松的化解了，气的脸都黑了，冷冷的盯着那个男生，心里暗骂真是个没用的！ 【0252】资料费被偷 瞪完那个男生，秦淑又不甘心的往凌月那边看了一眼，眼里的郁自然没有逃过凌月的眼睛。 凌月略带嘲讽的对秦淑微扬了下嘴角，眼中的意味明显，就这种雕虫小技也好意思拿出来对付她！ 要不是场合不对，秦淑气的差点暴走！ 在她看来，凌月的眼中分明就是嘲讽和挑衅。 秦淑不甘心的又给瞪了回去，眼中也是满满的挑衅！ 哼！凌月，你别得意，回头有你哭的！ 幸好她还留着后招，到时候看凌月怎么脱！ 体育课结束后，大家直接回了教室。 正好是课间时间，班长准备整理一下代收的资料费拿去办公室交给老师。 结果，却发现放在自己书包里的那些钱竟然不翼而飞了！ 班长顿时惊的出了一冷汗，怕自己搞错了，又把书包和桌洞里里外外的翻找了好几遍，还是没有！ “坏了，资料费不见了！”班长的冷汗一下就流了下来，声音也变了调。 全班有五十多个同学，每人八元，加一起是四百多块，这么多钱被他弄丢了，这个责任可大了！ 四百多块，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若是这钱找不到的话，肯定要由他来赔，可是他的家里条件也只是一般般，爸妈都是普通的工人，还要供养三个孩子上学，一年到头的也存不下什么钱。 想到这里，班长急的要哭了！ 周围的同学发现他的异常，忙问他怎么了，班长带着哭腔哆嗦着嘴唇说。“钱丢了，老师让我代收的资料费找不到了！” “天啊！怎么会丢了？” “哎呀，咱们班里是不是进小偷了？” “这可不是小事，你赶快去办公室里找老师，说不定还能找回来。要不然这么多钱你可怎么赔？” 班长听了，也意识到这事事关重大，连脑门上的汗都顾不得擦，就往办公室里跑！ 班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没一会就被同学们嗡嗡的传开了。班长代收的资料费，四百多块钱竟然丢了，大家纷纷议论着这钱是不是被小偷给偷走了，而小偷又是怎么知道班长那里有钱的！ 最后大家猜测，这小偷肯定是知道班长书包里有钱的，正好之前是体育课，大家都去cāo)场上体育课了，班里正好没人，那小偷肯定就是趁着这个时候进到教室里把钱给偷走的。 以前学校里也发生过类似事件，不过却没有丢过这么大的数额。这钱要是找不回来的话，班长恐怕要倒大霉了。 毕竟钱是在他那里弄丢的，所以他得负这个责，总不能让大家再交一次资料费吧！ 教室里乱哄哄的，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的说着话，还有几个书包里装着零钱的同学，紧张的检查着自己的书包，心想可别被小偷给顺走了。花掉不心疼，可要是贡献给小偷怎么想都不值。 虽然只有十块八块三块五块的，跟那四百多块没法比，但也是他们几天的生活费呢！ 就连周宁宁也查看着自己的书包，她今天虽然没带钱，但是书包里可是装了些零食和水果的，万一被小偷给顺走那多郁闷！ “还好还好，我的东西都在！”周宁宁松了口气，把书包又推回到桌洞里，一边嘟囔着。“幸好我今天没带钱，要不然岂不是便宜了那小偷。” 像周宁宁这种花钱大手大脚手头宽松，家里条件又不错的在班里还是为数不多的，她爸妈每周都会给她十块八块的零花钱。 不过因为中午她不在学校吃，晚上跟着凌月吃，所以就不怎么往学校带钱了。 “凌月，你也快点检查一下你的书包，看看你的钱还在不在！” 凌月的钱都放在戒子空间里，再厉害的小偷也是偷不走的。不过平时为了掩饰空间，她大多都是装装样子从书包里或者口袋里往外拿东西。之前借钱给周宁宁，就是借着书包做掩饰拿出来的。听到周宁宁这样说，凌月只有再次装装样子往书包里摸了摸。 这一摸，就给摸出问题来了！ 她的书包里，什么时候多了两卷东西？ 那两卷东西上面，还扎着根橡皮筋！ 这手感，对于经常摸钱的凌月来说，太熟悉了！ 心里暗骂了句，卧槽！ 不用想就知道，这两卷钱肯定是之前班长丢的那些资料费！ 凌月立刻明白过来，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放进她书包里的，估计是想玩栽赃陷害那一。 班里的资料费丢了嫁祸给她，那她就成了大家口中的那个小偷！ 这个路虽然老掉牙，可一旦坐实了小偷的名声，她以后在班里甚至是学校里，都别想抬起头来！ 这一招不可为不狠！ “凌月，怎么样？你的钱丢没丢？”周宁宁关心的问道。 凌月神色如常的将那两卷钱迅速的收进戒子空间里，顺手摸出几块零给周宁宁亮了下。“喏，就这几块钱，都在这呢！” “没丢就好！几块钱也不能便宜给小偷，真是太可恶了！” 正在这时，班主任和班长一前一后的走进教室。 “同学们安静一下！”班主任敲了敲讲台，在教室里环视了一圈正色道。 “就在今天下午，咱们班里的资料费丢了，希望同学们想一下，之前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进了咱们的教室？” 大家都微微沉思着，不过却并没有想起什么可疑的人。 “老师，说不定这个小偷并不是外面的，而是咱们班里的某位同学呢！”说话的女生是秦淑的跟虫里其中的一个。 她一开口，另一个女生也跟着附和道。 “就是啊，外面的小偷哪里能摸的那么清楚，知道班长那里有钱。我也觉得这个小偷肯定不是外人，所以对咱们班里的况很了解，也许是咱们班里出了内贼！” 另外几个跟虫也纷纷应声。“老师，要不咱们还是先搜一搜班级里吧！” “要是咱们班里的同学偷走的那钱，现在肯定还来不及转移。要是再晚的话就说不定了，老师，还是让大家把书包和上都搜一下吧！” “对！我们支持！”大部分同学都支持这个提议，只有这样才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谁也不想落个小偷的名声！ 班主任有些犹豫不定，学生们都这么大了，都是有自尊心的，若是真的从哪位同学上当场搜出来，那他的前途和名声肯定都要受到影响，甚至是会跟随他一辈子。 想了想，班主任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这样吧，现在大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闭上眼睛，没有老师的命令谁也不许睁开，更不许偷看。要是那些钱是被哪位同学一时犯了糊涂拿走得，我希望那位同学把钱拿出来悄悄的放在桌子上。老师也会悄悄的收起来，不告诉任何人这位同学是谁！” 班主任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离上课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了。下节课并不是她的课，也不能占用其他老师太长的上课时间。她让班长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现在，我给大家三分钟的时间，希望那位拿了钱的同学主动把钱放在桌子上。好了，请大家闭上眼睛！” 大家听了全都闭上眼睛，除了听见老师慢慢的在教室里的脚步声，和清浅的呼吸声，大家谁也不知道教室里是什么形，不知道有没有人主动把钱给拿出来放在桌上。 班主任慢慢的在教室里的过道上走了三圈，却并没有人把钱拿出来。 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有失望也有希望，失望的是那钱没有找回来，希望的是这件事不是班里同学做的，而是有小偷闯了进来。 作为老师，她并不希望自己教的学生，会出现偷盗的行为，这将是一生的污点，也会会了一个孩子的一辈子，是哪个老师都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好了，大家现在可以把眼睛睁开了！” 随着老师的话，同学们纷纷张开眼睛，先是互相看看，最后把目光都投向了老师，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 班主任摊开两手，有些遗憾的对大家道。 “虽然我给了机会，但是并没有同学把钱拿出来，希望这个拿钱的人并不是咱们班里的同学！” 班长听了老师的话，是最失望的那一个，绪也是异常的低落。 他心里想的最多的就是，那钱要是真找不回来的话，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个窟窿给补上？怎么跟父母那里交代？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倒霉事，说什么他也不做这个班长！ cāo)心受累不说，出了啥事还要自己承担责任！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上课铃声已经响过一会了，任课老师也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好了，接下来大家先安心上课，这件事等下课以后再说！” 班主任说完，对门口等着上课的老师点点头表示歉意，占用了她的上课时间。 每一科的老师，都希望学生能在成绩上有所提高，所以哪怕是一分钟的时间都不想浪费掉！ 凌月和周宁宁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很快就进入状态认真的上起课来。 尤其是凌月，她一点也不担心资料费的事。就算是有人举报说是她偷的，对方也拿不出证据！ 何况，她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 这事只要想想，就不难猜出是谁的手笔。 除了秦淑，不做他想！ 看之前那几个跟虫，一直窜掇着给老师出主意就知道她们的目的了。 无非是想着，让老师从凌月的书包里搜出那些资料费，给她安上个小偷的名声！这样，她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秦淑肯定许诺给了她们几个什么好处，才会让她们这样处心积虑的配合着栽赃陷害凌月！ 其实凌月和秦淑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不知道秦淑为什么要这么针对她，一次次的玩这么幼稚又低级的手段。 要说原因，也不过是之前两人有过一个小摩擦，看秦淑的样子，估计因为之前红豆冰的事记恨上她了！ 这人，还真是小心眼的很！ 凌月哪里知道，红豆冰的事只不过是个导火索，秦淑之所以讨厌凌月，是因为嫉妒她，长得比自己好，学习又好，哪哪都比秦淑强，秦淑也就是在家世上压过她一头，能拼一下妈妈而已！ 秦淑从小在优越的环境下长大，被捧惯了也出风头。可是只要有凌月在的地方，她的风头就会逊色许多，所以她觉得是凌月抢走了自己的风头。 这节课对一些人来说特别煎熬，比如班长，一节课他老是走神，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如坐针毡似的。 秦淑则是满心的不甘心，她本来想着能看一场好戏的，甚至都想象出凌月的书包里被搜出钱的那个场景，到时候她的名声还不臭遍整个校园，成了人人鄙视的小偷！ 谁想到，班主任并不同意搜大家的书包。 秦淑越想越不甘心，于是写了张小纸条，趁老师没注意扔给自己麾下的狗头军师，许诺给她的头花又加了一对好看的发卡，让她再跟班主老师提搜和搜书包的事。 下课铃声一响，还没等同学们出教室，班主任又来了。还没等她开口，秦淑的那个狗头军师就再次提议还是搜一下大家的书包吧。 为了证实自己的清白，她当着全班同学和老师的面，把自己书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又扣了个底朝天。 另外几位跟虫见状，也纷纷效仿。 班主任敲了敲讲台，说那就这么办吧！ 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只能用这个最原始的办法。 不过她让班长和几位学习委员跟自己一起留下来，剩下的同学都站到教室外面去等着。 这样万一从哪位同学的书包里搜出资料费来，也算是给他留了一份颜面和余地。 王静站在凌月和周宁宁的边，悄悄的往秦淑和她的一个跟虫上看一眼，神中带着些疑惑。 班主任关上教室的门，和几位同学把班里同学的书包和桌洞，以及书本里都搜罗了一遍，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0253】建议搜身 教室外面，班里的同学没有一个离开的，全都在紧张又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秦淑脸上带着些焦急，她的本意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搜书包，那样就算是到时候凌月想抵赖也抵赖不掉。 哪想到，班主任却顾虑这么多，还想着给留面子，只留下几个人在教室里。 她给狗头军师使了个眼色，那女生装作好奇的样子趴到窗户边上往教室里面看，嘴里一边还嘀咕着。 “也不知道那钱是谁偷的，害的大家都被连累了，咱们班里出了个小偷，以后大家可都要小心看好自己的东西了！” 她站在窗户这里偷看的目的，就是想着待会儿那钱从凌月书包里搜出来的时候，一定要装出惊讶的样子大声的叫出来，那样大家就都会知道，那个小偷就是凌月了！ 王静眼神复杂的看了那个女生一眼，又看了看凌月和周宁宁，一副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月自然看出王静的异常和纠结，她猜着王静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因为上体育课的时候，自由活动后她就回了教室。 看她言又止的样子，估计是有话想说又有所顾虑不敢说！ 王静的内心此刻的确是纠结的，自由活动的时候她因为来了月事肚子不太舒服，一直隐隐约约的疼。就先去了一趟厕所，然后又准备回教室，想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 可她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教室里有动静，于是就奇怪的从门上的小窗子里往里看。 看见有两个班里的女生，站在班长的桌子后面，弯着腰伸手往桌洞里探，过了一会从里面拿出个什么东西抓在手里。 因为另一个女生的子挡住了一部分视线，王静没有看清那女生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接着见那个女生又快速的走到凌月的位置上，依旧是弯下腰，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桌子洞里。 做完这事之后，两个女生互相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意，两人一起往外走。 王静赶紧的往后退了几步，等两人推开教室的门走出来的时候，她装作刚好走过来的样子。 两人看到王静，脸上闪过几丝慌乱，挡在她的面前，问道。“王静，你来多久了？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 王静赶紧的摇了摇头，小声道。“我，我肚子不太舒服，刚从厕所回来，什么都没有看到！” 两人看她胆小的样子，觉得她应该不会说谎，不过看她平时跟凌月和周宁宁走的近，连带着看她也不顺眼，于是不客气的威胁道。 “哼！你最好是什么都没看到！总之，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最好是把嘴巴给我闭紧了，否则的话，我们有的是手段对付你！别以为你跟着凌月和周宁宁混就没事了，你总有一个人落单的时候，她们不可能时时跟着你！所以，以后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最好是先掂量清楚，我们可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两人说完，就拉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 王静也不敢回教室了，虽然她不知道刚才两人做了什么，但猜着准不是什么好事，惹不起总能躲得起。 对秦淑边的几个女生，她还是比较胆怯的，之前去秦淑家里补课，就是她们几个和秦淑一唱一和的嘲笑自己给她难堪。 对于自己不想招惹的人，王静一向秉承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她找了个阳光比较充足的地方，坐在一块晒的微的石头上，等大家都回教室的时候才跟着一起回去。 果不其然，回到教室没多久，班长便发现他代收的资料费弄丢了。王静听说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之前那两个女生奇怪的举动。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发现了她们的秘密，那两人为了保险起见，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还悄悄的往她这边看了想，对她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王静本来就胆子比较小，又因为是转校生，对班里的同学不怎么熟悉，根本不敢轻易得罪人。 后来听她们又把话题往搜书包上面引，她就明白了两人的险恶用心，她们这摆明了是要陷害凌月啊！ 一边是自己新交的朋友，虽然凌月对人不怎么，但王静知道她人还是不错的。 另一边是在班里比较嚣张的女生，还威胁了她，王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又着急又担心的。 她不想凌月被扣上小偷的名声，又不敢告诉她，只能选择悄悄的方式提醒她。 这会儿正好看见那两个女生都悄悄的去趴窗户，王静装作无意的走到凌月边，趁大家的注意力都盯着窗户边的两人时，飞快的把一直捏在手心里的小纸团塞给凌月。 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手捋了捋耳后的头发，退到几步之外跟凌月和周宁宁保持一些距离。 这小纸团已经被她捏了一节课了，上课的时候一直找机会想把纸条传给凌月的。 可是那两个女生总是不时的会看着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害的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把小纸条给送出去！ 现在老师在教室里挨个的搜书包，王静的心一直是提着的，快要紧张死了。 只希望凌月看到纸条后，能赶紧的想个办法应对。 凌月捏了捏手心里刚才王静给的小纸团，上面湿漉漉潮乎乎的，一看就知道是被捏在手里好大一会了。 她站到走廊的柱子后面，借助柱子的遮挡，快速的打开手里的小纸条。 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凌月，我看见秦淑边的那两个女生从班长书包里拿了东西放进你书包里。她们威胁我不许说出去，对不起！’ 凌月一目了然的看完，把小纸条收进空间里，从柱子后面闪出，对着王静的方向微微一笑。 眼里的感谢之不言而喻！ 虽然王静没有帮到什么帮，也没有勇气把自己看到的事对老师说出来，但凌月还是承她这份。 毕竟她一向胆小，而且又被威胁，能想办法把这事告诉自己就算不错了，所以凌月一点也不会怪罪她！ 反而觉得，王静这个朋友还是可交的。 至于背后的秦淑，和那两个狗腿子，凌月自然有自己的一方法收拾她们！ 不就是栽赃陷害吗？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之彼好了！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被推开了，老师和几位班干部走了出来，同学们纷纷的向门口涌去，想要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老师，怎么样？资料费找到了吗？” “班长，钱找到了吗？” 同学们纷纷异口同声的问道，这是他们目前比较关心的事，甚至是比自己的考试成绩快要出来的时候还要紧张。 就连秦淑也忍不住围了上去，她的心里可是信心满满，那些钱肯定是被找到了，而且还是在凌月的书包里。 因为那两个女生做完这件事之后，专程跑到cāo)场那里去悄悄的跟她说事成了，就等着看好戏吧！ 所以秦淑想着挤到前面去，待会看看能不能让那几个跟虫趁机放出话，就说钱是在凌月书包找到的。 那样的话一旦传出来，班主任就算是想把这事给隐瞒下来也瞒不住大家的嘴！ 看着闹的场面，凌月不挑唇一笑，嘴角带着几丝莫名的邪气，若是了解她的人看到她此刻的样子，一定会知道，这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流星指的电流以其他人眼不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由一束分成好几束，分别向着凌月指定的目标击而去。 就像被激光点中了一般，但疼痛的程度要比那个麻痛。 “啊……” 秦淑和她的几个跟虫先后响起几声惊叫，只是这会儿教室门口正乱哄哄的，等大家发现异常时，她们几个已经倒在了地上。 秦淑比较倒霉的仰面朝上倒在最下面，上面叠着好几个人，正是她的那几个跟虫，都快重死了，压得她动惮不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而且股上还没完全好的那个伤口，又再次痛了起来。 “你，你们几个……快……快点，给，我，起，来……”秦淑的胳膊也被死死的压在下面，想推开上的人也动不了。 她憋的脸红脖子粗，用劲所有的力气，有气无力的喊着，要是再被这样压一会，她觉得自己离断气也不远了。 可是，她不想死，不想成为一个被人压死的人，这样的死法也太丢脸了！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摔倒在这了，大家快点帮忙把这几个同学扶起来！”班主任一看眼前的形，顿时有些傻眼，这是在叠罗汉呢？ 大家的注意力也都被拉回到秦淑几个人的上！ 这样一看还真是搞笑，有脸朝下的还有脸朝上的，一个挨一个的叠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滑稽。 因为摔倒的是几个女生，男生也不好意思伸手帮忙，好像占女生便宜似的。 离得近的女生只好七手八脚的上去帮忙，把摔成一堆的人从地上一个个的扶起。 凌月也凑过去浑水摸鱼，趁没人注意的时候，飞快的把那两卷钱从空间里给拿出来，一人一卷顺手塞进秦淑和那个狗头军师的口袋里。这一切都做的无声无息，然后又趁乱退出来，站到几米之外和周宁宁说着话。 周宁宁这会儿是满脸的兴奋与幸灾乐祸，看秦淑几个出糗她就觉得格外开心！ 自从上次跟秦淑发生了那次矛盾之后，她和秦淑之间就到了相看两相厌水火不容的地步。 就算是不小心走了个对脸，两人都是看也不想看对方一眼，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秦淑几个被扶起来，倒在上面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可被压在最下面的秦淑运气就不怎么好了。 她这会儿股那里的旧伤疼的要命，可是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还有不少男生，她哪里好意思开口，只有死命的忍着拼命的吸气。 不过，看那几个压住她的跟虫脸色就不怎么好了，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自己痛成这样，都是被她们害的！ 几个人被她看的忍不住上打了个哆嗦，她们可是知道秦淑是什么样的人，心眼下的就像个小针鼻子，连根头发都穿不过去！ 今天她们几个把她压成这样，弄得这么狼狈，回头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发脾气呢！ 还是那个狗头军师聪明，眼珠一转就把话题扯到找钱的话题上。“老师，那些资料费是不是找到了？” 秦淑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心里已经忍不住的开始兴奋！ 她刚才最多就是丢个脸，凌月待会要丢的可是名声。 谁知老师却是对大家摇了摇头。“没找到！” “啊？那可怎么办？好几百块呢！”不少同学不感到心疼和惋惜，还同的看了班长一眼。 狗头军师和另一位女生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一丝不解和疑惑。 怎么可能？她们明明，明明把那两卷钱塞进凌月书包里的，怎么会找不到！ 对了，可能是她上课的时候发现了，怕说不清楚不敢交给老师，所以就先转移到自己的上了！或许她想，等事后再悄悄放回班长那里也说不定！对，一定是这样的！ “老师，既然教室里没有找到，我建议还是给大家搜一搜吧！我觉得，那钱很有可能被那个拿走的人藏在上了！同学们，为了证实你们的清白，同意我这个建议的请举手！” 狗头军师怕老师会再反对，于是率先举起手来，另外几个女生自然也是举手赞成。 “老师，我也赞同，班里出了个小偷，一定要把她给揪出来，不能让这个害群之马隐藏下去！” 秦淑愤愤的说着，同样的举起自己的手。她深信，凌月肯定把那些钱藏在上了。 因为从发现那些钱丢失到现在，也就过去了一节课的时间，她没有机会拿去其他地方。 既然不在她的书包里，那么就是在她的上。 那么多的钱，她就不信凌月会不心动。 其他同学心里更加没鬼，也纷纷举起手来。还有几位没有举手的同学，包括凌月周宁宁以及王静！ 王静见凌月没有举起手来，她也没有举手。 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些疑惑和担心的，她明明看见那两个女生把从班长那里拿的东西放进凌月的书包里了，可老师他们为什么会没有找到？ 这会儿看见凌月没有举手，她心里忽然有些明白，是不是那钱放在了她上，所以她才不赞成搜？ 一想到这个可能，王静忍不住替凌月担心起来！ 凌月对上王静慌乱又担心的眼神，微微对她笑着点点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然后，王静就真的放心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就是莫名的信任凌月，觉得她一定能很好的解决问题！ 秦淑一看凌月没有举手，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越发的肯定，那些钱就被凌月藏在上，所以她不敢让人搜。 给了凌月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待会看你怎么解释！ 而凌月则是表现出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眼神闪躲的低着头不，小声的对老师说。“老师，这样做……有些不好吧！我，我不太赞同搜的……” 她这个样子，却更加让秦淑兴奋了，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凌月快点被搜。 凌月心里忍不住冷哼了声！ 这可是你自己作死要往坑里跳，别人自然不会拦着。而且，那个坑还是你自己费尽心思挖的。所以，待会可要好好享受掉进坑里的滋味吧！ 【0254】一针见血 在凌月看来，秦淑现在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 自己给过她机会，可她还是一次次的招惹上来挑战凌月的容忍度。凌月这次不会再容忍她了，眼前放着这么个玩意，还真是怪膈应人的！ 班主任见大家基本上都赞同搜，想了想就点点头同意了。 四百多块毕竟不是个小数目，而且她也给过机会了，若真是自己班里的学生拿的又不肯承认，也只能通过搜了。 但她还是希望，那些钱不是自己班里的学生拿得。 开始的时候她是想着只要钱能找回来，就尽量把这事给压下去。可教导处的主任不知听谁说了这事，便对她说这已经属于偷盗行为节比较恶劣，不是拿个三块五块的，对于这样的学生，学校是要给予处分的，因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老师安排两个男生班干部，给男生搜。秦淑和她的狗头军师则是自告奋勇的接下给女生搜的任务，这并不是什么好活，大家也都没有异议，随她们去了。 女生和男生分别站在教室的前后门，排着两行队。搜过一个，就先进到教室里，再继续搜后面的。 凌月拉着周宁宁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秦淑哪里会让她如意，她可是想早点看到从凌月上搜出钱来。于是对另外几个跟虫使了个眼色，几个人领会后，故意使劲的把凌月往前挤。凌月本来就是做做样子，见秦淑那么着急搜她的，就顺了她的意站到了前面。 很快就轮到她和周宁宁，那秦淑和狗头军师把凌月浑上下摸了好几遍，几个口袋也给底朝上的掏了出来。 可惜的是，除了凌月自己的几块零钱什么也没有找出来。 两个人满脑门的疑惑，既不相信又不肯死心，怎么会没有呢？ 最后无计可施的两人，竟然要求凌月把脚上的鞋子给脱下来。既然上没有，鞋子里也是可以藏钱的，她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能。 凌月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什么，很配合的把脚上的鞋子给脱掉，抽掉里面的鞋垫子，鞋底朝下倒了倒。 两人不撑大眼睛看着，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凌月也不理会两人难看又失望的脸色，神色淡然的把鞋子重新穿好走进教室。 后面的同学也都很配合，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但把衣服的口袋都翻出来，也主动把鞋子给脱掉让两人仔细的检查一遍。 也有几个同学不好意思脱鞋的，她们家里的条件不怎么好的，能供她们上高中就已经很吃力了。平时穿的鞋子基本只有那么一两双，天天穿在脚上也没有个换洗的，难免就捂出点味道来。 所以那鞋子一脱掉，一股特殊的味道就散开，差点没把秦淑和狗腿子给熏的当场吐出来。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这下子更加难看了。 二十来个女生，很快就被搜了一遍，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男生那边也是，除了个别同学自己的零钱，也没有搜到。 而且场面还闹，一群男生嘻嘻哈哈的互相嘲笑着。原来男生那边也学女生这边，如法炮制检查了大家的鞋子。不过和女生比起来，男生鞋子里的味道就重多了，臭袜子臭鞋熏的大家纷纷捂住鼻子。 班主任也松了口气。 虽然没找到钱遗憾的，不过那个小偷不是班里的同学还是让她感到欣慰的！ “老师，她们她们两个上还有没搜呢！”周宁宁伸手指了指秦淑和她的狗头军师。 凌月觉得周宁宁可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她刚想怎么开口提醒老师一下，结果周宁宁就开口了。 秦淑和狗头军师听了，脸上皆是露出气愤的表。 “我们才不会拿那些钱！”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们大家上都已经搜过了，就剩你们俩了，你们可不能搞特殊，要不然对大家可不公平！” “搜就搜，谁怕谁！”秦淑和狗头军师说着就展开双臂。 “老师，要不就由你来搜吧！”凌月开口提议。 她就怕换成别人来搜，到时候万一两人再来个抵赖，说是别人趁机放进去陷害她们的。 换成老师来做就不同了，她们总不会怀疑是老师要故意陷害她们吧！ 班主任点了点头，走到秦淑边，在她的兜里掏了几下。忽然手下一顿，好像摸到了东西，把手里的那卷东西从秦淑的口袋里慢慢的给拿了出来，当看清那卷东西之后，老师的脸色微变，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秦淑一眼。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齐刷刷的看着老师手心里的那卷钱。 “这，这钱……” 包括秦淑自己，也是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那卷钱，咽着口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怎么可能？ 这钱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口袋里？ 而且她竟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口袋里的异常，更不要说是什么时候被放进她口袋里的！ 最激动的要数班长了，他几步走到班主任前，看着她手心里的那捐钱，声音有些颤抖的说。 “老师，这，这个就是我丢的，我一共分成了两卷，每卷是216元，这上面捆着的橡皮筋还是我拿的我妹妹的。” 班长激动的都快哭了，原本他想着钱是找不回来了，没想到竟然又给了他一个惊喜。“可是，还差了一卷！” 班长说完，用乞求的目光看向老师。 班主任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继续搜狗头军师的口袋，没有任何意外的又从她的口袋里搜出另一卷钱。 狗头军师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个鸭蛋，慌乱的摇着头。 “老，老师，不是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钱不是我拿得。一定是有人放在我衣服里的。对，肯定是这样没错！” 这钱她经过手自然认识，毕竟为了陷害凌月，可是她亲自从班长的书包里拿出来又放进凌月书包里面的。 可是让她感到奇怪和不解的是，这钱不是应该在凌月那里，怎么会跑到自己和秦淑的口袋里？ 这个问题，她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秦淑见状，也摇着头极力的否认。“老师，我也不知道，这事跟我没关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家里又不缺钱这几百块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不过大家都不怎么相信秦淑和狗头军师的说辞，他们又不是没长眼睛，可是眼睁睁的看着班主任从两人的口袋里拿出来的钱。 要是别人把钱放在她们的口袋里，她们又不是傻子，难道会不感觉不到？ 肯定是觉得东窗事发了，才会矢口否认。 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大家已经自动脑补出了剧。 就连班长，也觉得是两人搞的鬼。 毕竟秦淑她们几个在班里的人缘并不怎么好！ 而且那天去秦淑家里给她补课的时候，因为秦淑几个对王静的挖苦和刻薄，班长还说了几句公道话，让她不要那样对待同学。 他觉得，秦淑她们一定是觉得自己让她们丢了面子，所以记恨他为王静说话了，才故意整这么一出来报复吓唬他。 “秦淑，刘盼，你们说不是你们拿得别人就相信了？原来，你们这是在玩贼喊捉贼的游戏！”周宁宁忍不住在一旁讥笑道。“因为你们弄得人心惶惶的，还耽搁大家上课，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别把大家都当成傻子耍！” 不少同学对此心里的确是有怨言的，幸好这一节是自习课，不然的话肯定静不下心来上课。 刘盼是秦淑那个狗头军师的名字，要不是周宁宁喊出来，凌月对她的名字还真的没有什么印象。 “好了，都别争了！班长，秦淑，刘盼，你们几个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其他同学都留在教室里，安心的上自习课，副班长和学习委员你们几个维持一下班级纪律！” 班主任神色严肃的说完，便率先走出教室。 过了没多大会，班长就一个人先回来了，脸上是一副轻松的表。那些钱找回来了，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本来就没他什么事，老师也只是象征的问了几句话就让他先回来了。而秦淑和刘盼则是被留在办公室里了解况，估计要喊家长。 秦磊接到学校的电话，很快就骑着自行车来了。 到了学校后才知道，这个不省心的外甥女，竟然伙同其他同学偷盗班里的资料费。 秦淑和刘盼的说辞却是，她们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会闹的这么大。她们哪里敢把陷害凌月的事说出来，所以一口咬定是为了报复班长才跟他开了个玩笑。 至于报复班长的原因，就因为他说教过两人，她们觉得丢面子，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她们说自己也没想到事会这么严重，她们并不是偷盗。拿走那些钱，就是想要吓一吓班长然后就给放回去的。她们知道错了，保证以后不会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两人的认错态度倒是不错，又加上一些眼泪示弱，所以学校的领导商量了一下，当然也是看在秦磊的面子上。 最后决定这次就不严厉处分她们，不过却罚她们每人写一份深刻的保证书，还要在班里跟班长道歉，然后还要她们打扫一周的卫生。 本来这事秦淑是想让刘盼一个人给背锅的，努力的给她打眼色，可刘盼却装作没看懂的样子。秦淑恨得咬牙，最后只能承担了一半的责任。 刘盼能上这个高中，是她跟父母下跪一再保证苦苦哀求才得来的。 他们家里比较重男轻女，生了四个女儿最后才有了一个小儿子。 刘盼是家里的三女儿，本来父母想要她上完初中就辍学的。是她自己说一定会好好读书考上大学，以后她参加了工作会供养父母和弟弟，家人才答应她继续读书的。 要是她把错误都扛下来，父母肯定不会再让她继续读书了。所以她一直痛哭流涕，说这个主意是秦淑出的，她觉得就是开个玩笑所以就帮忙做了，却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反正是这件事之后，秦淑和刘盼也算是彻底的闹掰了！ 秦淑觉得刘盼就是个墙头草，事到临头只会推卸责任保全自己，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交。 而刘盼则是认为，秦淑就是把自己当枪使，出了事却想让她顶缸，她已经不会再助纣为虐。 秦磊黑着脸从办公室出来，秦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秦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没有分寸的事！好了，你先回去吧！”秦磊满是失望的看了秦淑一眼，觉得额角突突直跳。 秦淑低着头应了声，就赶紧的回了教室。别看她现在一幅做错事可怜巴巴的样子，秦磊一点也不会觉得她可怜。这个样子他从小就见惯了，都是装出来的，要不了两天就会打回原形！ 秦磊当然不会相信事像秦淑说的那样，他站在办公室外面，等刘盼出来后把她叫到一边，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盼开始的时候不肯说，秦磊就对她说，要是她不说实话，只要他一句话刘盼就可以背着书包回家了。 刘盼一听，吓得赶紧把事原原本本的说了。 秦磊听的心里冒火！ 这个秦淑，简直是无理取闹！ 人家凌月是招她惹她了，竟然想出这种馊主意来陷害人家！ 结果，自己倒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 真是活该！ 秦磊挥了挥手，刘盼得到赦令，一刻也不敢多待就跑回教室。 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凌月去校门口准备去找小霍盛拿晚饭。 却在大门口看到秦磊，正和小霍盛站在一起说话。 看到凌月，秦磊很是抱歉的笑笑。 “小月，今天秦淑做的那事，我已经听那个刘盼说了，真是对不起！哎，那孩子，被我姐姐给宠坏了，这子恐怕是扭不过来了！” 凌月笑了笑。“秦叔叔，做错事的又不是你，干嘛道歉！至于秦淑，我也不稀罕她的道歉，她那样的子和人品，就算是道歉也不会是真心实意的！” 凌月这话说的一针见血，秦磊无奈的笑笑，因为她说的是事实，秦淑的确是那样的人。 她要是真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不会一次次的故技重施！ 【0255】诡异的场面 “作为秦淑的舅舅，她做出了这种事，我觉得惭愧的，都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你了！”秦磊正色道。 他是帮理不帮亲的，无论是在私事还是在工作上，都是一个很认真的人。秦淑 凌月却坏笑道。“秦叔叔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吃亏的人。回头我出手教训秦淑的时候，说不定你还会心疼呢，希望你不要怪罪我才好！” “你呀！”秦磊摇头失笑。“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放心吧，秦叔叔肯定不会怪罪你的！” “那就好！”凌月点点头，她可不是说着玩玩的，是一定要给秦淑点教训的。 不但要给她教训，还要在世上打击秦淑。她不是一向以优越的出而骄傲吗？那就打碎她的这份骄傲！ 她现在的份和优越的生活，本来就是陈红梅昧着良心帮她偷来的，已经享受了那么多年，是时候还给别人了。等她换回了最初的份，倒要看看还有没有那份底气与骄傲。 “对了，小月，那次在你家店里见的那个和秦淑同一天出生的少年，你给我讲一讲他的事吧！” 秦磊最近总是会时不时的想起孙义的那张面孔，以及凌月曾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心里还隐隐的有份怀疑，虽然觉得那份怀疑有些可笑，却又忍不住的去怀疑。 这可真是正想打瞌睡就有人贴心的给送来枕头，凌月还正想着从秦淑的世上做文章呢，秦磊就主动的提起了这个话题，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凌月拿了饭盒，先让小霍盛回去，她顺便叫住一个同学，请她帮忙把饭带给教室里的周宁宁。 自己则是和秦磊走到校园的cāo)场边，那里有一排大柳树，柳树下有几条长椅，两人随意的在一张长椅上坐下。 凌月把孙义怎么样在陈红梅的虐待下长大，以及他是如何在那种艰苦的环境下，仍然坚持自己的上学梦想，即便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吃不饱也穿不暖，还是不放弃每一个赚取学费的机会…… 秦磊这个大男人，听着孙义的故事都忍不住心疼，眼眶不自觉的湿润。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对于陈红梅的种种行径更加的气愤，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母亲，这还是亲生的吗？ “太可恨了！怎么会有这种恶毒的女人！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竟然那样对待一个孩子！那孙义的爷爷和父亲就任由她这样虐待孩子，什么也不管吗？” “开始的时候也会管一下，不过那个陈红梅在家里霸道的很，娘家的爹和几个哥哥都是杀猪匠，凶得很，婆家的人也不敢招惹她。若是有人维护孙义，过后她反倒会更加的变本加厉。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管了。而且，她还到处跟人说孙义的八字不好，会妨害他们家的人，只有压住他才不会被他克到。” “简直是胡说八道！这个陈红梅真是枉为人母！” 秦磊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柳树上，树都忍不住抖了几下，可见他下了多大的力气，一看就是愤怒到极点。 看秦磊绪这么激动，凌月轻勾着唇角，就算是以一个陌生人的份，他听了孙义的故意都能引起强烈的共鸣气成这样。 若是他知道了，这个从小在苦水中泡大的少年就是自己嫡嫡亲的外甥，不知该会如何的心疼与愤怒！ 凌月见铺垫的也差不多了，该上点猛料了，就把话题一转。 “秦叔叔，有件事还真是让我奇怪！若说起来你这个外甥女秦淑，和那个陈红梅长得简直太像一对母女了。不但是脾，还有五官，材，各个方面都像极了。若是不知道的，看到她们俩站在一起肯定会以为是母女俩呢！你若是不信的话，有机会可以去我们村里看看。陈红梅在村里可是有名的很，你到了我们那里一打听就知道了！” 秦磊听了，心里的那份怀疑又跳了出来，心跳也莫名的加快。 说真的，前几天秦淑受伤住院，有好几次他都差点忍不住想让医生采个血，和她做个血型对比。 后来他悄悄的找了个化验室的医生打听了一下，医生说做血型对比的话还是直系亲属准确度比较高。也就是说，最好是母女或父女之间的血型对比。 “小月，你之前说，秦淑和孙义出生的时候，是一个接生婆负责接生的对吗？” 想起凌月那天说过的话，秦磊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当时听的时候，他就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现在想起来，当时他的潜意识里大概已经有了这个猜测和怀疑，只是那时候自己没想太多所以没有抓住。 凌月点点头。“这个事村里不少人都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起过。而且，想来你姐姐也应该更清楚吧！” “这个姐姐倒是没有提起过，只说自己生完秦淑就昏过去了。” 等她第二天醒来，家里因为她丈夫出事，已经乱成一团，更加没有一个人关心一下刚生完孩子的她。她婆家的人，甚至还说她们母女都是丧门星，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爸爸。 对于这些事，是秦蕊最不愿意提及的，所以她也就是简单的跟家人说了几句。 秦磊和家人知道她不想触及过去那些痛苦的回忆，也就没有仔细过问。因为觉得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心里对她也有些愧疚，抱着弥补的心理对她们母女很是宽容。 以至于，把秦淑给养歪了！ “秦叔叔，这个其实也很好查的，你只要找到当年的那个接生婆，问一问当时的形不就知道了？我还听不少老人说过，以前经常有那些想要生儿子却一直生不出儿子的人，会花钱买通接生婆，让她们在给其他人接生的时候，动一下手脚。 尤其是那些没有家人在跟前的产妇，有的是趁产妇昏过去的时候把孩子悄悄给换了，还有的甚至跟人说孩子一下生就死了，其实是被她们偷偷的给抱走，换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死婴。总之，这里面也是有不少门道的！” 凌月的话仿佛一道闪电，一下子照亮了黑暗，让他的心里变得程亮，秦磊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既然心里有了怀疑，那么他要做的就是去求证，而且是越快越好！ 若这事只是个误会还好，若秦淑真的不是他姐姐的女儿，那他不会让姐姐真正的孩子流落在外，而让秦淑这个冒牌货占着他亲外甥的位置，享受了本来该属于别人的幸福还胡作非为。 他会让她把那个份还回来，至于秦淑自然是该去哪里就回哪里去！ 秦磊的心里这一刻是激动的，他觉得秦淑很可能不是姐姐的孩子，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可他心里就是有这种感觉。 还有那个叫孙义的孩子，秦磊觉得他才是自己的亲外甥，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里就忍不住激动。 那个孩子，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想想就让人觉得心酸难受。 送走了秦磊，凌月脚步轻盈的回了教室。 周宁宁已经把她的那一份饭菜吃完了，像只慵懒的猫似的，满足的眯着眼趴在课桌上看着外面，看到凌月回来忙把饭盒塞给她。 “做什么去了那么久？饭菜都要凉了，快吃，还有十分钟就要上晚自习了！” 凌月笑着接过饭盒，速度虽快却又很斯文的把饭菜给解决掉，看的周宁宁在一边啧啧称奇，问她是怎么做到的。 上完晚自习，凌月回到店里，发现不止小霍盛在等她，爸妈和弟妹都没有回去，而且餐馆里还灯火通明。 凌月一进去，还没等打招呼就看到餐馆里多了几个人。 赫连熠的妈妈和舅舅她认识。 另外一对男女她却不认识，看那个男人跟赫连熠有几分相像，凌月猜测这位莫不是传说中赫连熠那个搞科研的爸爸？ 至于那个女人，就是赫连熠故事里的那个后妈？ 不过，这个气氛怎么感觉有些诡异呢？ 也是，前任遇到现任，怎么都不会有愉快的场面就是了！要是相谈甚欢，才让人感觉奇怪呢！ 看凌月有些疑惑地眼神，小霍盛把她拉到一边说着悄悄话。 原来傍晚的时候，赫连熠的妈妈和舅舅赶来了。见到好几年没见的儿子，冯媛和赫连熠母子自然又是好一番哭泣。 然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大家坐下来一起吃了顿晚饭，吃完饭正准备回定好的宾馆那里，这时候赫连熠的爸爸竟然也赶来了。 他一结束工作出来，便听到儿子离家出走的消息，还没等震惊完接着又听到孩子已经找到的消息，一下也没有休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不过，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人。 赫连熠一看到那个女人，就激动的冲她大发脾气还要赶她走。 冯媛开始的时候还制止儿子，让他不要闹，说那是妈妈最好的朋友，我不在国内的这些年，都是妈妈拜托她帮忙照顾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柳瑶阿姨？太没有礼貌了！ 赫连熠红着眼睛对冯媛说，就是这个女人想要嫁给我爸做我的后妈。天天给我洗脑，还说你的坏话，在爸爸面前经常给我小鞋穿，你们都被她给欺骗了，她根本就没安好心！ 冯媛听后吃惊极了！ 同样吃惊的还有赫连熠的爸爸赫连城，他对柳瑶从来就没有过这份心思，也根本不知道柳瑶对他的心思。只是把她当成妻子的闺蜜，两人甚至没有单独相处过，而且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赫连城是个比较呆板又无趣的人，心里和眼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根本就不知道浪漫为何物。 就算是谈恋，也是冯媛当年先对他一见钟，然后大着胆子主动追求的他。 相处过两次之后，他觉得冯媛也不错，喜欢她活泼大胆的子，觉得自己太过于沉闷，两人在一起正好可以互补。于是，就跟她求了婚。 冯媛那时候正沉溺在对的幻想中，听到自己喜欢的人跟自己求婚，自然是欢喜万分的答应了。 可是结婚后才发现，生活并不像谈恋那么简单。 因为工作的原因，赫连城一年之中有十分之九的时间都是在工作，即便不工作的时候满脑子想的也是工作，对她很少关心和过问。 后来又有了孩子，冯媛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孩子，生活忙的一团糟。好像从结婚后，就没有享受过别人说的那些甜蜜生活，她开始慢慢的厌倦了这种没有幸福可言，没有人陪伴的子。 再加上，好朋友柳瑶总在她耳边说一些拱火的话。什么赫连城工作虽然出色，但却不是一个好丈夫，对家庭没有一点责任心。你嫁给他真是受委屈了，这不就跟守活寡差不多。他的眼里只有工作，和你结婚也不过只是找个女人帮他照顾他的父母，替他传宗接代而已。 渐渐的，冯媛对赫连城失望了，对这种婚姻生活也绝望了。 就在这时候，又是柳瑶像个知心姐姐似的安慰她，说她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既然和他在一起是个错误，那不如早点离开他结束这个错误。 还跟她说国外有多么多么的好，以冯媛曾经的才华和能力，应该出国深造，成为一个独立知的优雅女人。 冯媛现在想想，她那时候脑子一定是进水了，竟然听信了柳瑶的话。 等赫连城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忙完一个项目回到家，她对一进门的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咱们离婚吧！ 赫连城当时整个人都懵了，自然不同意。两人孩子都有了，而且赫连城心里其实是喜欢冯媛的。 只是他的工作和使命不容许他像个普通的丈夫那样可以经常陪在妻子和孩子的边。 冯媛见他不答应就开始和他冷战，赫连城见她铁了心，最后终于点头答应放她离开。 曾经的夫妻，听了儿子的一番话，才知道两人离婚很大的原因，一直是柳瑶在中间作梗造成的。 冯媛才知道，原来柳瑶一直给她洗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谓的好姐妹看上了自己的丈夫，所以一直怂恿她离开，而自己竟然那么的蠢，人家给画好一个圈她就跟傻子似的看也不看就跳进去。 离婚后她一个人在国外求学工作，孤单寂寞的时候常常后悔。 离开儿子，离开丈夫，孤在陌生的地方奋斗，即便做出一番成就又如何？也没有一个亲近的人可以分享！ 难道这样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吗？ 事摊开后，柳瑶索就承认了。 明明是她先见到的赫连城先喜欢上的他，可冯媛却不要脸的主动去追求他，害的她失去机会。 所以她不甘心，她要把原本属于自己的男人和幸福夺回来！ 凌月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幅诡异的场面！ 【0256】 这天晚上因为比较晚了，凌月一家和小霍盛就没有回村，又在县城的宅子里留下过夜。 好在店里安了电话，小霍不能回去的时候，只要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不用担心就行了。 临睡前吴秋玲跟凌月说了个事，赫连熠的爷爷问过赫连熠的意思，说是想让赫连熠认吴秋玲做干妈。 一个是他们家收留了自己的孙子，还照顾有加。要不然还不知道赫连熠正在哪里受苦呢！再一个是赫连熠也说喜欢吴阿姨，他的爷爷也觉得，这样以后就又多了个疼他的人。 冯媛听说后，最初的时候心里有些不怎么舒服。但后来一想人家对儿子可是救命之恩的，若事没有他们的收留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儿子。而且这吴秋玲一家看着为人都不错，所以想了想就同意了。 虽然相处了没多久，吴秋玲和凌伟也看出来了，无论是赫连熠的爷爷家还是外婆家，都不是普通的家庭。而他们家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在家世上就低了一大截，要是认了这门干亲，就怕别人说他们家攀上了高枝。 所以，当时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一口拒绝，那样显得不给人家面子，好像他们拿乔似的。于是就说，这事他们得一家人商量一下。 凌月倒是无所谓，不反对也不赞成，保持中立！ 不过看妈妈的意思，她也有些左右为难，拒绝的话怕赫连熠会伤心，相处了这些天，大概先入为主的原因，当时被他的故事给激发的母泛滥，因此对他投入不少的母。 就算是今天知道了，赫连熠的那个故事有几分并不像他说的那么凄惨，但投出去的感是没有那么轻易收回来的。 小雪却是有几分不太愿，自从她发现赫连熠有些欺骗的行为，就对他没有多少好感了。而且又多了个人来抢夺母，她是非常不乐意的。 小天倒是拍着小手说自己已经有了两个姐姐，就缺个哥哥，要是再多个哥哥就好了。至于二叔家的大宝二宝那两个堂哥，小天是无感的，只不过是见过几次面。 凌月说这事爸妈自己拿主意就好了，她不过问。让他们不要多想也不要有压力，他们的家世是不如赫连熠家，但又不是他们上赶着想攀高枝，放松心态对待这件事就行。 总之就是一句话，想认就大大方方的认，不想认就委婉的拒绝。 不管爸妈会商量出什么结果，反正凌月是一夜好梦。晨练完，吃过早饭便和小霍盛一路去学校。 昨天的事秦淑丢了个大脸，第一节课的时候老师就让她和刘盼站在讲台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班长道了歉。 她们的说辞是只是想跟班长开个玩笑，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然后老师让她们回到位子上，又宣布两人负责打扫班级一周的卫生。 这个处理结果自然是昨天学校领导看在秦磊的面子上商量好的，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并没有几个人相信这种说辞。 班长心里也是够窝火的，但是为了面子他也只能做出大度的姿态，原谅了两人。不过心里对两人是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好感与同学之谊，以后还是敬而远之吧！ 不但是班长这样想，班里的大部分同学都开始无有意的疏远秦淑，看她的眼神也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只除了那几个跟虫愿意跟着秦淑继续混，当然不包括刘盼，因为刘盼不肯一个人背锅，两人是彻底交恶了。 秦淑不但不知悔改，还把这一切都归到凌月的头上！ 凌月看到秦淑恻恻的目光，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明晃晃的恨意，觉得秦淑就是一只沟里的老鼠，让人恶心又讨厌的很。 凌月真是一分钟也不想看见她，不如让她回家继续休养吧！ 所以，在课间的时候，凌月巧妙的利用了自己的流星指制造了一场意外。让正在下楼梯的秦淑不幸崴了脚，然后从楼梯上像个西瓜似的一路给滚了下去。 这次不巧的很，秦淑停止滚动的地方，正好有个水泥台阶的角，她的额头正好撞在那个角上，顿时破了个口子，鲜红的血从伤口里蜂拥而出，眼前一会就变成了红色。 秦淑本来就晕血，被自己的伤势给吓住了，眼睛一翻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几个跟虫把她送到学校的医务室，不过医务室处理不了这样的伤口，于是又把她送去医院，并且赶紧的打电话通知了秦磊。 听说秦淑额头的伤口缝了六七针，脚踝处也有些骨裂，这下子至少要休学一段时间了。 班里的同学听说秦淑的况后，不但没有什么同心，反而觉得真好，好多子都不用看到秦淑了！ 医院里，秦磊找到医生，让他帮自己和秦淑化验一下血型，看看有没有亲属关系。 现在虽然还没有出现dna的鉴定技术，不过俩人要是在血型上没有一点相近的话，也能说明他们之间是不存在血缘关系的！ 而且，他还准备尽快抽时间去十里河村见一下那个陈红梅。 没有秦淑在眼前晃，凌月觉得空气似乎都好了几分。 中午放学后，凌月心不错的回到店里。然后听妈妈说，她已经答应认下赫连熠这个干儿子。 早上凌月走了没多久，赫连熠就跑来了，说是要回家了，来跟他们道别。还说，自己很喜欢吴阿姨，她是除了妈妈之外唯一让他感觉到母的人，特别想喊她一声干妈。 在吴秋玲的眼里，赫连熠离家出走虽然太任了，但他就是一个从小过渡缺乏母，没有安全感，渴望被关心被重视的孩子。 吴秋玲不忍心看到他期盼又失望的眼神，心一软就答应愿意做他的干妈。 赫连熠的爷爷得到答复后，吃完早饭没多久就启程回去了。说要回去准备一下，而且赫连熠这么多天没有上学，还要帮他办理入学的事，等过些天他们再来正式拜访。 跟他们一起回去的还有冯媛，赫连熠悄悄的跟吴秋玲说，他爸爸昨晚回去后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那个柳瑶，并且让司机连夜把她给送走了，还说希望她以后别来打搅他们的生活！ 并且还对冯媛说，他除了她，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任何女人，就算是两人离婚了，他也从来没想过再找一个，更不会让其他女人当赫连熠的后妈。 他还说，因为自己的工作和沉闷的格，害冯媛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希望冯媛能给他个弥补的机会。以后他尽量会把工作以外的时间抽出来，陪伴她和孩子。 如果，冯媛不答应跟他复合的话，他这辈子也不打算再结婚了，就一个人带着赫连熠过。 不过，他希望冯媛能给他一次机会，以前是冯媛追的他，现在换他来追求冯媛。他做的不好的地方，也请她指正，不要疤不满的绪憋在心里，那样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 反正冯媛听了赫连城的这些话，心里感动的，晚上赫连熠还听见她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泣。 赫连熠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爸妈可以继续在一起，那样他就有了一个完整的家，不会再被人嘲笑自己是有妈生没妈教的孩子。 他对冯媛说，如果妈妈实在不愿意继续和爸爸在一起的话，他也不会勉强，不管妈妈做出什么选择，他都会尊重她。只是，心里会觉得难过和遗憾。 冯媛听了赫连熠的话哭的更凶了，她觉得这些年最亏欠的就是这个儿子，她根本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经过一夜的思考，冯媛最终决定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她再给赫连城一次机会。不过，也要给她一些时间接受。 正好她回国后的工作被分配在帝都，所以这次就和他们一起回去安排工作事宜。 其实，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冯媛心里早就没有了当初那些所谓的怨恨。她只是讨厌自己，竟然那么轻易的轻信于人，被所谓的朋友欺骗，被自己的双眼蒙蔽，害的她们母子分开那么多年。 想想当年的自己，真是又傻又矫！ 赫连城知道冯媛的决定后，自然是惊喜万分。 临走时，林西策还把帝都的地址和电话写在一张纸上，让吴秋玲转交给凌月，说是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按照上面的电话和地址联系。 凌月接过纸看了眼然后收好，只是一想到赫连熠那个中二少年很快就会成为自己名义上的干哥哥，心里总是有那么几分不太爽。 再说秦磊那边，没等化验结果出来，当天下午的时候，他就抽空骑车去了一趟十里河村。 到了村子里，随便找人打听了一下陈红梅家在哪里，就有个正在纳鞋底子的妇女，指着不远处正在跟人扯皮的一个中年妇女对他说，看到没，那个说话嗓门最大穿着一件大红色衣服的就是陈红梅。 秦磊道了谢，也没过去，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 那个妇女就多嘴的问他是哪里的，找陈红梅是不是有事，要是有事的话她可以去帮忙叫一声。 秦磊说不用，他说自己是教育局的工作人员，就是想来了解一下孙义家的况。那孩子学习成绩不错，但是因为负担不起学费，他们觉得那孩子是个好苗子，不上学的话太可惜了，那样国家也会失去一个有用的人才。若是调查属实的话，他们会把孙义的学费全免。 那妇女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就开始叭叭叭的讲了起来。对于孙义，村里大多人都是很同的，觉得那孩子摊上个陈红梅这样的妈，真是太可怜了，比那养在后妈手底下的孩子还要命苦受磋磨。 这妇女平时就看不惯陈红梅的恶行，把这些年孙义在陈红梅手底下过的那些苦难子都给一一道来。 一桩桩一件件的，其中有不一些是秦磊在凌月那里听过的，也有一些是凌月都不知道的。 不过这个妇女讲的更加详细清楚，甚至是不少节都描述的一清二楚，因为这个妇女亲眼见过。再听一遍孙义的故事，秦磊只觉得自己的口一阵阵闷疼。 若是陈红梅不是个女人的话，估计他都早就忍不住冲过去狠狠的打她一顿。 一事不烦二主，秦磊从这个心的妇女口中，又打听出当年给陈红梅接生的那个接生婆家，再次谢过那个妇女，秦磊便骑着车子去了邻村。 那个接生婆是隔壁村的，大家都叫她收生婆，附近的村子不少人家生孩子都是找她给接生的。 秦磊一路骑得飞快，没几分钟就到了隔壁村。 那接生婆的家也好打听，她家的房子在村子里也算是中上等的，这些年给人接生也没少赚钱。 那接生婆现在年纪大了，已经不帮人接生了，就在家里带孙子。 秦磊去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看孙子。见来了生人，还以为是问路或者讨水喝的。 秦磊也没跟她绕弯子，就直截了当的问她，当年是不是帮隔壁村一个叫秦蕊的知青和陈红梅同一天接生过。 那婆子眼皮莫名的一跳，觉得不像有啥好事。便说这十里八村的她接生过那么多家，自己年纪大了记不得了，并且赶秦磊走。 秦磊一看她就是一副心虚的样子，于是就炸了她一下。 说当年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他就是那个知青的哥哥，知青带回去的孩子在医院里查了血，根本就不是他姐姐的孩子。 他现在就是来问一下，要是她把当年的真相给说出来，他就不会追究她的责任，只说接生的时候把孩子给弄错了。 若是她不说的话，他会把这事交给公安部门，到时候她可是要吃牢饭的，她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在里面能不能受得住。 接生婆一听，吓得浑一哆嗦，也不敢耍什么花样，老老实实的把当年的事给交代出来。 类似的事，她这些年也干过不少，有些都已经记不清了，唯独这件事印象深刻。 之所以会记得那么清楚，因为那知青生孩子的那天丈夫就出事去世了，婆家还骂她断了儿子的香火。 再说陈红梅娘家的几个哥哥和爹都是厉害的杀猪匠，她自然是记得清楚。 而且这些年，她心里也是存有几丝愧疚的。 她也听人说过，当年被她掉包的那个孩子，在陈红梅的手底下过的子并不好。 做完这件亏心事的那几天她常常做梦，梦见那知青死去的丈夫来找她算账，后来她偷偷烧了一些纸钱和元宝心里才安了些。 秦磊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心里对陈红梅和这个接生婆更加的厌恶和憎恨。 若不是她们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姐姐的亲生儿子就不会流落在外，还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只要一想到孙义那个孩子，他这个做舅舅的就心疼的不得了！ 【0257】兴师问罪 再说医院那边。 秦淑醒来后，知道了自己额头的伤口缝了好几针，可能还会留下个难看的蜈蚣似的伤疤，顿时大哭起来。 对自己的长相她本来就不太满意，一点也没有继承到秦蕊的美貌。现在又要留个难看的疤，那岂不是更难看了？ 而且她的脚踝处也骨裂了，医生告诉她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恢复正常走路。 她其实讨厌上学的，正好又在班里丢了人，心想这下子可以不用去学校更好了。 等她再回去的时候，相信大家也把这件事给忘得差不多了！ 只是自从醒来后就没有看到边有一个人，舅舅和舅妈都不在，也没个人关心一下她，觉得又生气又满腹的委屈。 最后吵闹着，让护士用轮椅推着她，去医生的办公室里给远在帝都的秦蕊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先是喊了声妈妈，然后啥也不说就是一个劲的哭。 秦蕊一听顿时心慌意乱，忙问她怎么了？ 秦淑说自己在学校里被人欺负，还说了不少凌月的坏话，都是因为她害的自己被大家孤立。 自己因为太难过，一不小心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脑袋摔破缝了好几针，脚也摔断不能走路了，流了好多的血，她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还顺便告了秦磊一状，说舅舅和舅妈工作太忙了，都没有人关心她，让她一个人在医院里，去厕所也不方便，肚子饿了也没人管。她好想妈妈，好想回家！ 总之，把自己说成惨兮兮的小可怜。 秦蕊听了，心里一阵酸涩难当。 这孩子从小到大还没有离开自己这么远这么久过，从秦淑走后她就一直挂念着，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的。 现在孩子离自己那么远，偶尔想见一面都难，她也知道弟弟两口子工作都很忙，可是女儿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住院了，他们竟然没有一个在跟前的。 这一刻，秦蕊的心里对秦磊夫妻是有些怨言的。 工作固然重要，可是外甥女的事更重要吧？ 现在把秦淑接回到自己边也是不可能的，丈夫和公婆那边根本说不通，而且自己的工作要经常出差，也照顾不到秦淑。 她也知道秦淑被自己宠坏了，心眼小妒忌心又太强，做了不少错事，公婆那里对她已经没有好感，即便是强硬的生活在一起，还是会不断地发生矛盾。 为今之计也只有继续在秦磊那里，先把高中上完，等大学的时候再想办法让秦淑回来。 到时候秦淑也差不多有独立的能力了，自己这些年存的钱都留给她，再给她买个房子，找份好工作，将来找个条件不错的男人嫁了，这一辈子也就算是对得起死去的前夫了。 秦蕊和秦淑通完电话后，决定第二天便放下工作和单位请几天假，去女儿那里看看。若不然，她不安心。 说实话，若不是非得已，这一辈子她是不愿意去那个小县城的，那里有太多不好的过去。 而秦磊正好先后脚的也给秦蕊打了电话，关于孙义和秦淑世的事，在电话里他觉得不方便说，最好还是让秦蕊来一趟，毕竟不是小事。所以他只是跟秦蕊说有些重要的事，希望秦蕊能尽快的抽时间回来一趟，一切见面再说。 秦蕊说秦淑刚给她打了电话，她已经知道秦淑受伤住院的事了，肯定是要请假回去一趟的，希望秦磊这个做舅舅的，能帮她好好照顾一下秦淑，不要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里。 秦磊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出姐姐的语气并不怎么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秦淑趁机跟她告了状。 心里对秦淑越发的不喜欢，只想着赶紧的让她和孙义把份互换回来，这些年她占用孙义的份，已经享受了太多。 回到医院后，秦磊先去医生那里拿了化验结果。 其实不用看结果，他也已经知道了，秦淑百分百不是姐姐的孩子。秦磊对秦淑这个外甥女的感本来就比较复杂，可以说并没有多少亲在里面。 以前的时候，他还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冷血了，就算是秦淑小时候对待那些小动物比较残忍，可她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外甥女。 现在他才知道，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所以也能解释自己为何会对她亲近不起来了，因为骨子里就没有关系。 秦磊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秦淑，眼前却不自觉的闪过陈红梅那壮硕的影。 遗传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而且不会说谎。秦淑可以说完全就是陈红梅的复制版，无论是肤色，五官，还是材，都继承了七八分。 两人若是站在一起，想让人家不说她们是母女都难。 秦磊在医院的食堂里给秦淑买了一份丝面，不过秦淑挑嘴的很，用筷子扒拉过来扒拉过去，半天还不见她吃一根。 “舅舅，这医院里的面条也太难吃了！”秦淑嘟着嘴，委屈的看着他。“舅舅，我想吃炸酱面，你能不能去给我买一份？” 秦淑曾经见过周宁宁和凌月在教室里吃炸酱面，光是闻着那个味道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听说那是凌月家卖的招牌炸酱面，秦淑好几次都馋的悄悄的吞着口水，可就是拉不下脸来去她们家的店里吃。 这会儿看着碗里烂乎乎的面条，忽然就想起那酱香浓郁的炸酱面，特别的想吃。 秦磊固然不喜欢秦淑，但还不至于会在吃食上克扣她，于是就对她说，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买。 秦淑听了，趁机又要了一份糖醋里脊和一堆零食。 在医院里呆着实在是太无聊了，吃点零食就当打发时间。 秦蕊紧赶慢赶的，在第二天傍晚就赶到了县城的医院，在医院里照顾秦淑的是秦磊的妻子。 因为秦磊碰巧又出差了，也是临时接到的通知，说是去省城开会，两天也就回来了。 他走之前，特意交代妻子若是姐姐秦蕊来的话，让她先不要急着走，等两天他就回来了。 关于秦淑和孙义的事，秦磊并没有告诉妻子，他想着还是等姐姐来了之后再说。 秦蕊来了，最高兴的要数秦淑，不但给她带了一大包她最喜欢的零食，还买了几漂亮的衣服，都是秦蕊出差的时候买的。 知道弟媳家里还有孩子，秦蕊就让她先回去了，说这两天自己在医院照顾秦淑就行，让她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 秦磊妻子走后，秦淑便跟秦蕊撒起来，完全一副小女儿姿态。 秦淑在秦蕊面前惯会装乖乖女，还关心的问弟弟和爷爷以及叔叔他们都好吗？以前都是自己不懂事，为了跟弟弟争宠，才会做出那么多的错事。以后再也不会了，希望妈妈这次回去后，能帮我跟他们道个歉。 还没一会儿，秦蕊就被她给哄的无比熨帖，想着女儿可能是离开家的原因，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也懂事了，心里深感欣慰。但同时也有些心疼，不是都说只有经历过一些事才会长大，女儿现在变得这么懂事，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秦蕊在医院照顾了秦淑一天，转天正好是秦淑的生。秦蕊便问秦淑想吃什么，她好去买。 秦淑有些为难的说，自己喜欢吃同学凌月家餐馆里的饭菜。不过凌月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她，舅舅带着她第一次去她们店里的时候，凌月就欺负过她。后来两人又分在一个班级里，凌月也时不时的会让其他同学针对她。 秦蕊听了心里气愤的，就算是秦淑有些小缺点，那个凌月也不该这样欺负人。 于是就对秦淑说，喜欢吃什么尽管说，妈妈去给你买，又问了凌月家餐馆的地址。 秦蕊的心里打算着，她倒是要去看看，这个凌月到底为什么要那么的针对秦淑，她这个做妈妈的怎么样也要为孩子讨个公道。 秦淑看着秦蕊脸色不太好看的离开，心里一阵窃喜。 今天正好也是孙义的生，吴秋玲提前两天就让凌月转告孙义，生这天中午放学让他来店里吃饭，就当给他过个简单的生了。 凌爸早早的就做了几个菜，等孩子们一放学就可以开始吃了。 吴秋玲还去蛋糕店里定做了个油蛋糕，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以及漂亮的蛋糕，孙义感动的眼圈都红了。 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过过生，也没有感受过来自家庭的温暖，这一刻他是无比感动的，这幅温馨的画面也被深深的刻进了他的脑子里，永生难忘。 秦蕊进到店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闹的场面。 一桌子人围坐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在吃饭。 凌伟见来了客人，赶紧的起去招呼。 秦蕊点了几个菜，把饭盒递给凌伟，说是要带走的。 看凌伟进了厨房，秦蕊先是在餐馆的大厅里打量了一圈，然后把视线又调回到那张餐桌上，以及餐桌前面坐着的几个人。 很快她的视线就锁定了凌月，因为她的年纪看起来跟秦淑差不多大，应该就是她说的那个同学凌月吧！ “你就是凌月吧？”秦蕊对着凌月说道。 凌月从秦蕊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异常，不过她并不认识秦蕊，自然也不知道她就是孙义的亲生母亲。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秦淑的妈妈！” 凌月闻言眉梢微动了下，状似无意的看了眼孙义，他坐的位置正好背对着秦蕊，也没有因为好奇而回头。 “哦，秦阿姨，你好！”凌月微扯了下嘴角，算是打了招呼。 凌月面对不熟悉的人表都是淡淡的，不会过分。不过看在秦蕊的眼里，却觉得她真是没礼貌！见到同学的妈妈，就是这样一幅敷衍的表！ 秦蕊压下心底的不快。 “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想跟你谈谈！” 凌月摸不清她是何意，不过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是知道了秦淑的真实份。 “好！”凌月放下筷子站起，小声的跟家人说了声，便随着秦蕊走出餐馆。 两人在外面棚子的不远处站定，秦蕊上下看了凌月一眼，心想小姑娘长的倒是不错，怎么却喜欢欺负人呢！ “秦阿姨，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秦蕊是个文化人，自然做不出那些粗鲁的行为，也不会说些粗俗的话，她吸了口气，道。“秦淑离开家在外求学不容易的，我希望同学之间能够友相处互相帮助，而不是被别人欺负！相信每一个做妈妈的，听到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被人孤立，都会非常难过。凌月，如果你不愿意跟秦淑做朋友，但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故意针对她！” “噗嗤！”凌月实在是没有忍住，喷笑出来。 秦蕊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不好看起来。 心里吐槽，果真是个没礼貌的！ “阿姨，你恐怕搞错了！从来就没有人欺负过秦淑，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你自己养大的孩子，难道自己还不了解么？说我欺负她，这肯定是秦淑告诉你的吧？不过，就算是我欺负了她那又怎样？因为，是她自找的啊！”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秦淑那个脑残，想让秦蕊给她出头。 真不知道她的脸皮是怎么长得那么厚，颠倒黑白的本领倒是让人望尘莫及！ 难道她不知道，谎言就是谎言，根本就站不住，一戳就穿的！ “你，你……”秦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哪有欺负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阿姨，拜托你先把事搞清楚了再来兴师问罪也不晚！虽然秦淑是你的女儿，但你也不要只听信她的一面之词！至于秦淑都干过些什么事，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先去学校了解一下况再说。要不，也可以跟秦磊叔叔求证一下！自从秦淑来到秦叔叔家之后，搞得烂摊子还真不少呢！” “秦淑她，做过什么事？”秦蕊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怎么好的感觉，看凌月脸上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竟然觉得秦淑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未必有多少是真的。 “阿姨，不跟你说了，我吃完饭还要去上学呢！”凌月说完就转回去了。 这秦蕊一看就是个耳根子软又好骗的，要不是看在她是秦磊姐姐和孙义亲生母亲的份上，凌月才不愿意跟她多费唇舌。 【0258】孙义被烫 秦蕊在外面站了片刻，也跟着走进去，不过脑子里还在想着凌月刚才的话。 听她的意思，好像的确跟秦淑发生过矛盾之类的，不过应该是秦淑先挑起来的。 若是在以前，这种话秦蕊恐怕不会相信。 可自从秦磊跟她说了秦淑小时候做的那些虐待小动物的事，还有丈夫以及公婆说的那些事，秦蕊是真的不敢完全相信秦淑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个女儿似的。可是不管她有再多的缺点，再让人头疼，那也是自己的女儿。 秦蕊只顾低着头想事，也没有看路，正好与从厨房出来端了一汤盆海鲜汤的孙义撞到了一起。 孙义发现眼前突然出现个人，想躲闪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秦蕊撞上来。 只听哐当一声，汤盆掉落在地上顿时碎成好几瓣。一盆汤有一大半都扣在了孙义的上，秦蕊只有衣袖和皮鞋上沾了点。 “哎呀，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走路不看着点啊！” 汤刚盛出来还的很，秦蕊觉得胳膊上猛地一，再一看皮鞋上也沾了不少，顿时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嘶……对不起，对不起，我……”孙义被烫的不轻，现在上的衣服穿得不算厚，只有一件衬衣和一件外，那汤全都洒在了他的口，烫的他火辣辣的疼，眼泪都差点忍不住飙出来。 尽管是秦蕊自己撞上来的，可他觉得对方是客人，所以一开口就赶紧的给她道歉。 凌月蹙着眉头，起走到孙义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后厨走，边走边吼道。 “你傻啊？那么的汤还不赶紧的脱掉衣服，看看上有没有烫伤。道什么歉？再说，又不是你的错，是她自己走路不看路撞上来的，要道歉也应该是她给你道歉！” 凌月就是故意大声说给秦蕊听的。 “爸，你赶紧给孙义脱了衣服看看烫的严不严重，最好是用凉水冲一会，不然该起水泡了！” “好！”凌爸扔下手里的锅，赶紧的帮孙义查看上。 吴秋玲因为担心也跟过来，看到孙义的口已经被烫的红了一大片，忍不住吸了口气。“这该多疼啊！你这孩子，烫到了干嘛还忍着，得先处理一下，我去找点烫伤的药膏给抹抹！” 说完，就跑回柜台那里去扒拉抽屉找药膏。 家里开的餐馆，像烫伤药和包扎伤口的药都是常备着的，就怕不小心受了伤，也好先处理一下。 凌月走出去，看到秦蕊站在那里脸色有点讪讪的。 “那个，刚才那谁，烫伤的严不严重？要不还是带他去医院里看一下吧！” 她刚才质问后也是忽然发觉，是自己的错误，刚才又听到凌月的那顿吼声，顿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明明是自己没有看清路，却还倒打一耙的质问别人，想一想还真是觉得有些汗颜。 “孙义！他叫孙义！那可是刚做好的汤，一多半都浇在了上，肯定烫的不轻。至于要不要去医院，等他出来再说！” 凌月说完，状似无意的在一边轻声叹息道。 “唉！今天可是孙义的十六岁生，他那个妈妈陈红梅从来就没有关心过他，所以我妈妈才会想着帮他过个生，没想到竟然会被烫伤！他说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过生，感动的不得了，真是个有妈生没妈疼的可怜娃！” 凌月的声音虽轻，不过秦蕊却听的清楚。当听到陈红梅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只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就好像之前在哪里听过似的。 只是一时没想起来，主要是十里河村是秦蕊这辈子最不愿提及也不愿想起的地方，所以就自然的被她给忽略了。 再说天下那么大，重名的人多着呢，没想起来在哪听过，秦蕊也没再纠结。而是有些担心孙义，不知道烫的严不严重。 今天这事，她要担百分之八十的责任！ 没一会，孙义就出来了，上也新换了件干净的衬衣。大概是烫伤的地方比较疼，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秦蕊有些不好意思的上前两步，关心道。 “那个，孙义同学，对不起啊！刚才是阿姨没看清，害你被烫伤了，咱们还是去医院里看看吧！” 孙义抬起头，有些腼腆的看了秦蕊一眼。 “没关系的阿姨，不用去医院了。只是烫了点皮，吴婶已经帮我上完药了，过几天就好了。” 秦蕊看到孙义的脸，当下便是一愣。 这张脸，怎么看起来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凌月自然没有错过秦蕊眼睛里的惊讶和愣神，不知道以后等她知道，眼前这个因为她被烫伤的少年，才是她辛苦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亲生孩子，心里会作何感受！ 秦蕊回过神，又劝了孙义几句，希望自己带他去医院看看，那样她才放心。 最后孙义还是拒绝了，一个是他觉得自己的伤不太严重，只是表皮有点红肿，过几天应该就能好了。 再一个，要是去医院的话，也会耽搁上课。 他在宏志班，学习上还是有不少压力的，每一分钟都不敢浪费。 秦蕊见他坚持，也没有办法，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把饭菜钱结清，剩下的大概有一百多块全都塞给了孙义，说既然他不愿意去医院，那就当是赔给他的医药费。 孙义要拒绝，秦蕊却执意要给，最后凌月看不下去了，帮着把那些钱接过来递给孙义，说了句给你就拿着，这是你该得的，总不能白受罪吧！ 秦蕊心事重重的拿着饭菜回了医院，秦淑迫不及待的打开饭盒，扑鼻的香气馋的她吞了吞口水，拿起筷子也没问秦蕊一句，就自己先吃起来。 等吃饱了，才看到秦蕊坐在一旁眼神莫名的看着自己，心里一紧，想到光顾自己吃，竟然忘记问一下她了。 “妈，对不起，我实在是太饿了，没有忍住，你吃过了吗？” 听她一说，秦蕊回过神来，也没责怪她。“没事，反正都是给你买的，妈不饿，我待会去医院的食堂买点。” “妈，你去买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碰见凌月？”秦淑的眼珠转了转，其实她想知道秦蕊有没有教训一下凌月。 “秦淑，你跟妈妈说实话，那个凌月是不是真的欺负你了？”秦蕊有些怀疑的问道，她虽然有些护短，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妈，是不是她跟你说我的坏话了？我才是你的女儿，你怎么愿意相信一个外人，而不相信我呢？” 谁让你有过撒谎的前科呢，秦蕊心说。 “不是不相信你，妈只是希望你能懂事些，跟同学之间不要那么斤斤计较，要学会大度一些。回头妈妈抽空去你们学校了解一下，若是真的有人欺负你，妈妈自然会跟学校要个说法。” 秦淑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妈妈要是去学校的话，那她做的那些事不是就全都露馅了？ 立刻摆出一副泫然泣的样子。“妈，我知道了，以后会跟同学们好好相处的，你别去学校了，不然的话大家都会觉得我太小气了，一点小事也跟家长说，以后更不愿意跟我玩。” 秦蕊不管怎么说都比秦淑多了二十多年的阅历，怎么会看不出她躲闪的眼神和刚才一刹那的慌乱，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不想起凌月的话。看来，这学校她还真要去一趟才行。 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秦淑以后会在这里读三年高中，作为一个母亲，去学校了解一下她在学校里的况也是应该的。 不过为了安抚秦淑，嘴里却说着。“好，我知道了，不去就是了。我工作也是很忙的，也就请了三天假，若不是为了等你舅舅，我差不多就要回去了。” 秦淑一听，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不行！要是妈妈见到舅舅的话，那肯定就知道自己撒的谎和在学校里的那些事了。 秦淑忽然觉得，自己打电话跟妈妈诉苦让她来这个主意真是糟透了。看来，还是先让妈妈回去才行！ “妈妈，你工作重要，还是先回去吧！我在医院里也没什么事，医生说等拆完线就可以回家去休养了。我真的可以，你还是回去吧！” 早知道就不让妈妈来了，秦淑的初衷其实是想要卖可怜然后争取能回帝都的。 可是昨天晚上不管她怎么说，妈妈最后都没有同意，说让她坚持三年，等读大学的时候就能回去了。 秦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清楚的，从小到大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就是保持在下游，就连读高中都是在舅舅那儿走的关系，就她这样的成绩要是想考大学，估计是难上加难！ 不过秦蕊却说，秦淑考大学的话学校应该会给照顾一下的，因为她的爸爸当年是因为抢救公家的财产去世的，分数上会有优待。 名牌大学没希望，但一般的大学还是能上的。所以让她用点心放在学习上，成绩多少要过得去眼才行！ 秦蕊听后，也不担心自己的前程了，原来那个从她出生就死掉的爸爸，还能带给她这种好处。 而且妈妈又有份好工作，舅舅也有不少人脉，将来她的工作什么的都不用担心，真是一片大好的前程。 跟许多人比起来，她真的有很大的优势！这也是秦淑为什么总会瞧不起人的原因，因为在她心里一直认为，别人就算是再努力，也未必有她的好命！ “那行，你先休息会吧，我出去给单位打个电话，要是忙的话我就先回去，过些天再来看你！” 秦蕊说着帮秦淑躺好，给她盖好被子。看女儿也算懂事，心里多少有些欣慰。 她觉得弟弟秦磊在电话里说有事，估计也是说秦淑在学校里的事，要不秦淑不会那么紧张不想她去学校。所以她觉得还是先稳住秦淑，自己去学校了解一下。 秦淑吃完饭的确有些犯困了，而且她觉得秦蕊已经打消了去学校和见秦磊的打算，所以就放下心来，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秦蕊见她睡着了，拿了自己的手提包，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交代护士帮忙注意一下秦淑，找人问了一下地址就去了县一中。 医院离一中不算太远，走路十五分钟就到了。 秦蕊很顺利的就找到了秦淑的班主任，听她说自己是秦淑的妈妈，班主任心里还颇有些惊讶。 没想到秦淑的妈妈不但长得漂亮，看上去就是个文化人，上带着优雅的书卷气。 秦淑跟她的妈妈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这差别也太大了，这么好的基因竟然没有遗传到一点。 不过老师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听了秦蕊的来意，班主任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秦淑平时的表现，和前两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给讲了出来。 秦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学校的，走路都有些虚浮。 心里也满满的都是对秦淑的失望！ 对这个女儿的教育，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失败了！ 一想到秦淑对自己满嘴的谎话连篇，就忍不住的伤心。 她也没有去医院，不想面对秦淑，直接回了弟弟秦磊家。 秦磊妻子看她脸色不怎么好，还以为她这两天在医院里照顾秦淑没有休息好，就让秦蕊在家里休息，说正好自己休班，医院那里她去照顾就行。 秦蕊也没有拒绝，只是叮嘱弟媳，若是秦淑问起来，就说她已经回去了。 秦磊妻子虽然有些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姑姐对自己的女儿撒谎，但还是聪明的没有问。想说的人家自然会说，不想说的去问只会惹人嫌。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匆匆的去了医院。 秦蕊的确有些累了，一下车就去了医院，夜里也没有睡好，这会儿头疼的厉害，回到客房躺到上没多大会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秦磊正好出差回来了。 一放下行李，就迫不及待的对秦蕊说要带她去个地方。 这两天他心里一直挂念着孙义和秦淑世的事，一开完会就一刻也没停的让司机开车赶回来了。 他是一刻也不想多等了，若不是临时接到出差的通知，这事已经摊开了。早点公开孙义的世，也能早一天让那孩子脱离苦海！ 【0259】知晓真相 再说凌月他们这边。孙义拿着那一百多块钱到底有些不安，不过凌爸和吴秋玲也都说让他拿着，不用有心里负担，人家都说了是赔他的医药费，孙义才没再纠结。 凌伟在一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刚才那个女的怎么看着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得。 “爸，那个是秦磊叔叔的姐姐，秦淑的妈妈，也是咱们村之前那个王斌的前妻。”凌月提示了一下。 “哦，原来是她！难怪我会觉得眼熟，她离开村子也有十多年了。”凌伟不感叹道。 “原来她就是秦磊的姐姐，看上去还年轻的。”吴秋玲嫁给凌伟的时候，秦蕊已经离开村子了，所以不认识她也不奇怪。 大家继续吃完饭，又吃了蛋糕。吴秋玲把治疗烫伤的药膏给孙义带上，让他在学校里用。 并且不放心的反复叮嘱他好几遍，要是觉得体不妥当，一定要赶快去医院里看看。虽然现在看着问题不大，但不要不当回事。 孙义红着眼眶点点头，心里一片温暖，被人关心重视的感觉真好。 秦磊拉着秦蕊的手，直接走到门外把一脸不解的她塞进轿车里。自己则是坐到了驾驶位，司机还没到下班时间就让他提前下班回家了，毕竟是去办私事，再说他自己也是会开车的。 看着眼前越来越熟悉的道路，秦蕊的体不自觉地有些绷紧起来。虽然已经离开了十多年，但她还是一下子就看出来，这条路是通往她曾经插队落户过的那个村子。 “秦磊，你，你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不怪秦蕊敏感，离开的时候她曾发过誓，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到曾经带给她痛苦回忆的地方。 “姐，你坐好，放松点，先听我给你讲个事吧！”秦磊放慢了车速。 于是，就把当年陈红梅为了一己之私，花钱买通接生婆把秦淑和孙义偷偷掉包的事给说了。 秦蕊听完整个人都呆滞住了，脸上是震惊和不可置信的表。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轻颤，耳朵里还在回响着秦磊话里的意思。 那个养了十多年的秦淑，竟然不是她的女儿，她的亲生孩子是个男孩。当年已经生过一个女儿的陈红梅为了在婆家站稳脚跟，和接生婆把孩子给换过来了。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荒唐这么离谱的事！ 而她却知道，这个弟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她除了觉得震惊和气愤之外，内心已经慌乱成一片。 县城到十里河村只有十里路，就算是开的慢，二十分钟左右也就到了。 秦磊把车停在村口的路边，看秦蕊还没从他刚才说的事里回过神，便下车打开车门把呆愣的秦蕊从车里牵了出来。 “秦磊，你……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秦蕊抓住秦磊的胳膊，神激动的问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秦磊知道姐姐只是一时有些震惊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 “姐，你先别激动，我带你去见个人，你看完之后再说！” 秦磊说完，便握着秦蕊的手往村里走去，他能感觉到姐姐的手在不停的轻颤着。 前几天刚忙完秋收，不少人家都在家整理收来的粮食。 因为之前跟那个心的妇女问过陈红梅的家，所以秦磊直接带着秦蕊就往陈红梅家走去。 村里不少人家一般不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大门差不多都是敞开着的。 陈红梅家的院子里堆满了一地的玉米棒子，只留出几条小道。家里的几个人正忙着剥玉米皮，然后几个玉米系在一起挂在树叉上或是墙壁上的绳子上。 陈红梅原本是个喜欢偷懒不干活的婆娘，不过自从她发生了被雷劈的倒霉事件后，在家里的地位是直线下降。 现在丈夫和婆婆不但不怕她，反过来还要每天给她脸色看，不听话就趁早滚蛋，家里不养吃白饭的人。 陈红梅只能认命的跟着干活，曾经在这个家里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她这会儿正站在一个梯子上，往树叉上挂着一串串系好的玉米棒子。 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不时地伸出手来锤一下自己的腰背。 心里却在不停地咒骂着孙义，若不是他非要去读什么高中，家里的这些活大部分都是他干的，那样自己也就能轻松点了。 陈红梅边在心里骂着，边想着这样干下去不是办法，院子里还有那么大一堆的玉米，至少还要个七八天才能干完。 不行，她回头得瞅个机会，去县城的学校里把孙义给骗回来，以后就让他留在家里干活，要是不听就把他的腿打断，看他还跑不跑！ 因为大门是开着的，院子里的形一目了然，秦磊和秦蕊也没有进去，就站在大门外的一侧往里看。 秦磊指了指陈红梅，对秦蕊道。“这个就是陈红梅，你应该还有印象吧！你看看她，跟秦淑像不像母女！” 秦蕊对陈红梅的印象并不深，也只是个模糊的影子。以前在村子里她大多时候都是独来独往的，不愿意跟人打交道。 这会儿听弟弟一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陈红梅。 真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冷！ 眼前的人，跟秦淑重合起来，这材，这眉眼，这大脸盘子…… 让人一眼看上去，都会认为这两人是娘俩。 秦蕊只觉得眼前一晕，双腿发软有些站不住。 秦磊赶忙扶住她。 他知道姐姐知晓真相后，这个刺激有点大。 任谁听说了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而自己的孩子却被偷偷掉包了，心里都会翻起惊涛骇浪。 “姐，你没事吧？” 秦蕊闭了闭眼睛，睁开时，眼眶里已满是泪水。“呜呜……秦磊，我心里好难受，她们，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孩子，对了，我的那个孩子呢？我要进去问问……” 秦磊却拦住秦蕊，扶着她就往回走。“姐，那孩子没在家，你去了只会惊动她们。” 他现在还不想打草惊蛇，不想让陈红梅知道这件事已经暴露。 做出那样丧良心的事，害的人家骨分离这么多年，不给她点惩罚怎么能解心头之恨！ 秦磊现在只是想让姐姐知道这件事，然后他会找出证据，把这事交给相关部门去处理，让可恶之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才是他的目的！ 秦磊本来还想带秦蕊再去见见当年的那个接生婆，可一想又怕她会给陈红梅漏口风，便只好作罢，带着秦蕊又回了县城。 回去的路上，秦蕊问起他的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如今在哪儿？过的好不好？能不能把他知道的有关那孩子的事都跟她说说！ 她是在不知道秦淑不是自己女儿的况下，全心全意的对她好，当成亲生的来养，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可那个陈红梅一开始就知道那孩子不是亲生的，肯定不会对他怎么好，也不知道会不会虐待他。 只要一想到这个，秦蕊的心里就像被揪的一阵阵疼。 秦磊跟她说那孩子是个有出息的，已经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而且还进了宏志班。 还告诉她，那个孩子叫孙义，他见过两次，长得跟他十几岁的时候有几分相像。 孙义？ 听到这个名字，秦蕊停止了哭声，因为她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今天中午，我去凌月家的餐馆，见过一个叫孙义的男孩。” “对，就是那个孙义！没想到姐你已经见过他了，那孩子不错，一点也没有长歪！”说起这个外甥，秦磊是即心疼又骄傲。 他就像一棵拔的韧竹，有不畏严寒风霜的精神，在困苦的环境中依然成材。这才是他们秦家的孩子该有的样子，哪像秦淑那个冒牌货，不提也罢！ 秦蕊嗫嚅着唇小声道。“难怪，我看到那孩子的时候，觉得他的脸有些熟悉感，现在想来，就跟你十多岁时候的模样像。” “要不人都说外甥随舅，是咱们秦家的孩子错不了。” “今天……是他的生，听凌月说，这是他第一次过生。可是，我做了什么……”秦蕊忽然捂住脸，又呜呜的哭起来。“那孩子却因为我，被烫伤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秦磊正开着车，听见秦蕊的话车猛地一晃，担心的问道。“姐，你说孙义被烫伤了？烫在哪了，厉不厉害？” “烫在口了，我也不知道厉不厉害，都怪我没看路，要不他也不会被烫到。秦磊，要不，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吧，我放心不下。”秦蕊也有些紧张起来。 “咱们这样直接去找孙义恐怕会影响他的学习，还是先去找凌大哥他们问问况。” 秦磊方向盘一转，往凌月家餐馆的那条路上驶去。 秦蕊也觉得弟弟的话有道理，就没有反对。 车子没一会就停在了餐馆外面，店里这会已经没几个客人了，因为每天营业到七点就会关门。 凌伟和吴秋玲见到秦磊来了高兴的，问他有没有吃饭，没吃的话就坐下来一起吃。 秦磊的确是饿了，凌月家的饭菜都很对他的胃口。也就没有客气的坐下来，顺便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姐姐。 再次见到秦蕊，吴秋玲和凌伟也都没有太惊讶，很是的招待她坐下，只是看着她好像刚哭过的样子，心里有些奇怪。 秦蕊忍不住问孙义烫伤的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去医院看看。吴秋玲跟她说当时起了些小水泡，已经帮他抹过烫伤药膏了。孙义坚持不去医院，已经跟他说过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 秦蕊听了更担心了，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一共也没吃几口。 小霍盛快速的吃完，就带着饭盒去学校给凌月送饭去了。吴秋玲也曾经跟孙义说过，每天晚上给他带点饭，但他说什么也不同意。 那孩子有些倔强，在店里帮忙干活的时候他觉得吃凌月家的饭是应该的，但平时他说自己在学校吃就好。 吴秋玲见他坚持，也就没有勉强，因为他每周都会来店里帮忙，所以吴秋玲就会趁他来店里的时候做些好吃的，也算是给他改善一下生活了。 她不知道的是，孙义其实已经很知足了，这样的生活他以前从来没敢想过。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吃完了饭，小雪帮忙收拾好碗筷便带着小天去写作业了。 厅里只剩下吴秋玲夫妇和秦磊姐弟，秦蕊就开始和吴秋玲打听起孙义从小到大的事来。 秦磊也没有阻止，孙义的事早晚都要让姐姐知道。 吴秋玲并不知道其中还有隐秘，就把自己知道的事都一一说了。 边说还边叹息，说到让人心疼的地方，还忍不住鞠一把泪。 总之，这就是个苦命的孩子，好在自己够争气，就算是家人不支持还是靠自己的努力读了高中，希望他以后能越来越顺畅。 凌伟和吴秋玲私底下已经商量好了，等以后孙义考上大学的话，学费和生活费他们来出。 孩子那么努力，不能让他因为学费放弃梦想。 秦蕊在一边听的是泣不成声，把她和秦磊的帕子都哭湿了，眼睛红肿的像颗桃子，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心口的地方，看着难过极了。 吴秋玲还在心里感叹着，秦磊的这个姐姐一看就是心软的人，瞧瞧这哭的，就跟是自家孩子受了苦似的。 “呜呜……我可怜的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秦蕊差点崩溃，眼泪止也止不住，还有越流越凶的趋势。 她心里是深深的自责，若是自己当时生产完没有昏过去，那个接生婆和陈红梅怎么会有机会换走她的孩子。 这些年来，让他生活在水深火当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和折磨。 反观秦淑，却享受了那么多本该属于她儿子的幸福，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恨死了接生婆和陈红梅。 吴秋玲正想劝一劝秦蕊，听她这样一说，就愣住了。 秦磊觉得这事没什么可隐瞒的，就说了孙义和秦淑份互换的事。凌伟和吴秋玲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就骂那个接生婆和陈红梅，竟然干出这种事，简直是太丧良心了，真是可恨，一定不能轻饶。 他们就觉得奇怪，哪有亲生母亲这样对待孩子的，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大的秘密。 再看看秦磊秦蕊和孙义，果然是长得有几分像，血缘这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孙义那孩子是受了无妄之灾，一生下来就被换走过着小白菜的子，可陈红梅的孩子却过着公主般的生活，换了谁都会觉得忿忿不平。 尤其是放在当妈的上，知道了真相能受得了才怪，也难怪秦蕊会哭的这样厉害。 吴秋玲觉得，要是换做自己，恐怕跟人拼命的心都有了！ 送走了秦磊姐弟，吴秋玲不一阵唏嘘，凌伟也是感叹颇多。 不过好在现在秦磊姐弟已经知道了事的真相，孙义那孩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希望能早点把份给换回来。 【0260】孙义被骗 晚上凌月和小霍盛回了村，小雪和小天已经睡下了，爸妈每次都要等自己回来才能放心睡觉。 吴秋玲神神秘秘的跟凌月说了孙义世的事，又骂了陈红梅和接生婆做这样的事也不怕遭报应。 凌月面上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心里却知道这事早晚都是要被捅出来的。 天刚蒙蒙亮，凌月和小霍盛就一起去了无名山上练功。 两人走后没多久，十里河村的一户人家就悄猫的走出一个人，蹑手蹑脚的把门从外面给拴上。 这人正是陈红梅，今天为了能去县城把孙义给弄回来做农活，她可是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 趁大家都在睡觉的功夫，她就起来往县城赶。为了赶时间她专门抄了小道，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终于在天色大亮的时候进了县城。 到了县城后，陈红梅的肚子饿的叽里咕噜响，她从兜里摸出几张零钱，向四周看了一圈，最后往一个早餐摊走去，要了一碗胡辣汤和两根油条一个包子，一共花了五毛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凌月和小霍盛骑着车去学校，正好与去吃早饭的陈红梅错过。 上完早自习，孙义刚从学校食堂吃完饭准备回教室，便有个走读的同学叫住他，说有人找他正在学校大门口等着。 孙义不知道谁会找自己，不有点奇怪，也没有多问就往学校大门口走去。 陈红梅一眼就看见迈出校门的孙义，还没等他看到自己，便紧跑几步一把拉住他的手拽到了一边。 “妈？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自从上次离家后，孙义还一直没有回去过。他还想着，哪天周的时候是不是要抽空回家一趟。 尽管陈红梅对他再不好，那里也是他的家，也是把他养大的家人。 小时候，爷对他还算可以的，只是后来在陈红梅的影响下有些漠不关心了。 现在他已经读了高中，学费自己可以解决，陈红梅应该不会再阻拦了吧！ “走，快跟我回去！”陈红梅不由分说的，拽住孙义就走。 她在学校门口转悠了一早上，也不知道孙义在哪个班里读书，看门的那个老头子死心眼的很，说了一堆好话也不肯放她进去。 她在门口看到个学生就拉住人家问认不认识孙义，后来还真被她问到了，那个同学说他正好跟孙义一个班可以帮她叫人。 为了能把孙义骗出来，陈红梅留了个心眼，没有跟那个同学说自己是孙义的妈，只说找孙义有非常重要的事。 看看，现在孙义果然被骗出来了！ “妈，你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我快要上课了。”孙义见陈红梅也不多说，拉着自己就要走，有些着急的挣扎着。 陈红梅好不容易逮着了人，哪里肯轻易的放开他。为了让孙义跟自己回家，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脸上露出一副焦急的神色。 “等不及了，你爷爷快不行了，就撑着一口气想见你，咱们现在就赶紧回去，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见他最后一面。” “啥？”孙义顿时一愣。“我爷爷咋了？” “就是生病了，从你走了以后因为担心你就生病了，这一病就倒下没好，你这个没良心的瘪犊子，出来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孙义一听爷爷是因为担心他生病的，心里感觉深深的愧疚。小时候爷爷对他还是疼的，可自从陈红梅说自己的八字会妨克家人，爷爷那时正好又摔断了胳膊，从那以后就开始渐渐的疏远他了。 但他却不能忘掉小时候爷爷给过自己的温，那是他在那个家里唯一感受到最多的温。 “那，等我先去给老师请个假再跟你回去！” “请啥假啊！别墨迹了，再不走，连你爷爷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陈红梅原本就是要骗他回去的，回了家就由不得他了，想上学门都没有！所以，一听他要请假说什么也不同意。 她亲儿子孙伟学习不好，孙义这王八羔子也别想在学习上压他一头。要是他将来考上大学有了本事，那自己的儿子岂不是要被他压一辈子？ 孙义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虽然知道爷爷等着见他最后一面，但还是坚持要去跟老师请假，不然的话他就不走。 陈红梅最后拧不过他，只好同意他去请假。 孙义这会儿也是心急的没有多想，不知道这是陈红梅的陷阱。所以就去找老师请了假，老师一听是这事，就同意了。 回去的时候孙义怕见不得爷爷最后一面，一路脚步走的飞快。陈红梅紧赶慢赶，累得气喘吁吁才撵上他的脚步。 谁知道，一进了家门，孙义看到爷爷正好好的在院子里剥玉米皮，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他想质问陈红梅为什么要骗他回来，陈红梅这时候原形毕露。 把大门从里面锁上，讥笑着对孙义说，以后不用回学校了，就留在家里干活吧，家里和地里那么多的活，可离不了人。把他养那么大，也上了那么多年的学，现在是时候回报一下家里了！ 孙义一听急的转想走，陈红梅自然不会放他走，上去抓住孙义的胳膊往屋里生拉硬拽，想把他关进屋里锁起来。 孙义使劲的挣扎，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要回学校，念书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也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两人一个用力拽，一个使劲挣扎，纠缠中孙义口烫伤的地方被陈红梅抓了一把，立刻抓掉了一层皮，疼的孙义闷哼了一声满头大汗，力气也小了几分。 陈红梅见状眼神一闪，非但不松手，反而在他口处又胡乱的用力抓了几把，疼的孙义浑颤抖。 可是一想到若是自己被关起来就跟学校再也无缘的时候，孙义浑就有了力气。 再说最近两三个月他吃的也比较好，体的营养也跟上来了，本来就常年干活力气不小，现在的力气比从前又大了不少。 陈红梅眼看着就要抓不住他，眼睛里闪过一抹狠厉，抓起立在墙根的一根洗衣服的木头棒槌，对着孙义的口，背上以及腿上用力的啪啪啪敲着。 “你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没有良心的混蛋，老娘白养你这么大了，我就不信还制不了你！老娘打断你的狗腿，看你还怎么去上学！我让你上学，让你上学，你最好给老娘死了这份心，敢不听老娘的，我打死你干净！” “妈，你打我也要上学，我求求你了！学费我可以自己赚，不让家里出，以后我有了工作，赚的钱也都会交给家里，我会给你们养老，求求你放开我，让我回学校念书吧！” 孙义这会儿是浑都痛，可是仍然不愿意放弃上学的机会。 陈红梅一听更加来气了，上的棒槌一点也不留，除了脑袋打到哪是哪，木棒敲在上和骨头上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一听就知道很疼，看的院子里其他人眼皮子直跳！ 老头老太太一看陈红梅这么彪悍，也不敢上前阻拦，就怕那棒子不长眼睛再打到自己，只好嘴里喊着手下有个分寸，别给打坏了。 孙义浑哪哪都疼，最后还是没有抵抗住暴力，被陈红梅强制的给关进了家里的杂物房，并且在外面挂上了一把大铜锁，唯一的钥匙挂在她的裤腰带上。 为了给孙义个教训，陈红梅不但把他给关了起来，还让家里人谁也不要给他饭吃，水也不行！ 杂物房里平时就是放一些农具和不舍得丢掉的杂物，连个都没有，屋子里还到处都是灰尘。孙义被扔在了地上，他瑟缩的坐在角落里，心里暗自后悔自己不该那么轻信陈红梅。 好不容易等上的疼痛减轻一些，孙义缓缓的站起，从门缝里往外看，好话说尽求了又求，陈红梅仍然不松口放他出来，还放出话来，要是他再敢叽歪就把他的腿给打断，舌头也割了。 孙义无法，只能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想从窗子里爬出去，可惜这屋子的窗口开的太高又太小，就是个透气窗，也没有能借助的东西爬上去。 就这样孙义被关了一天都滴水未进，一直坚持到晚上，上被打的地方都红肿着不说，尤其是烫伤的地方疼的厉害，就像是被蜂蜇似的火烧火燎的疼。 后来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下半夜还发起烧来，整个人烧成了火球，嘴里也干渴的厉害，然后就昏昏沉沉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说学校那边，第二天的时候凌月去宏志班找孙义。 吴秋玲因为担心孙义上的烫伤，所以就让她去问问有没有事。 结果到了教室一问，有同学说孙义昨天上完早自习后就没再来上课，他们也不知道原因。 凌月听了也不有些担心，就问跟他一个宿舍的同学，孙义是不是在宿舍里休息。 孙义的几个舍友听了，纷纷摇头说没有，而且孙义一夜没回来。 昨天帮孙义传话的那个同学从厕所回来，听到后告诉凌月，昨天早上学校门口有人找孙义，他去了之后就没来上课。 凌月觉得奇怪，难不成是秦磊姐弟来找他？就跟那个同学打听找孙义的人长得什么样，结果那个同学一说特征，凌月听了立刻跟陈红梅对上了号。 这个时候，陈红梅怎么会来找孙义？ 凌月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不知道陈红梅为什么找孙义，但铁定她准没什么好事，要不然孙义怎么会一天一夜都没有回来！ 凌月觉得，这事得赶紧的告诉秦磊姐弟一声，也好让他们去把孙义给带回来，亲生妈妈和亲舅舅的份，是最合适的。 事不宜迟，凌月就去办公室跟老师请假，正好孙义的班主任也在那个办公室，就随口说了句，他们班一个叫孙义的同学昨天也请假了，说是爷爷病危要赶回去见最后一面，老师便给了他一天的假，可是今天他并没有来上课。 凌月不一愣，孙伟的爷爷什么时候就病危了？ 昨天晚上回家也没听到什么风声，不难猜出这肯定是陈红梅为了骗孙义回去撒的谎！ 凌月请完假，先回到餐馆给秦磊打了个电话，可惜打到他的家里没人接，打到办公室他的秘书说秦局长有事请了两天假。 凌月想了一圈，猜到他估计现在在医院，于是又骑上自行车往医院赶。 秦磊和秦蕊姐弟这会儿的确是在医院，昨夜秦蕊在秦磊家几乎一夜没睡，躺在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孙义的事，一想起那孩子这些年来所受的苦，就忍不住哭一场。 早上一吃完饭，秦蕊就打算去学校看一看孙义，自从知道他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秦蕊的这颗心就忍不住想见他。 秦磊却说还有件重要的事，那就是让秦蕊和秦淑检查一下血型。 到时候有了证据也好说话，不怕陈红梅不承认。 两人去了医院跟秦磊妻子换班让她回去休息，秦淑还以为秦蕊已经回去了，看到她和舅舅一起来了医院，还以为是来跟自己算账的，心里惴惴不安。 秦磊去找了医生，让采了秦淑的血样，说是给她做一下检查看看体没什么问题不，然后又让秦蕊去化验室采了血。 医生跟秦磊也算熟人了，说会尽量快点把对比结果出来。 看着秦蕊神色莫名的脸色和复杂的眼神，秦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直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秦淑跟秦蕊撒，秦蕊脸上还闪过几丝不自然。 面对秦淑，秦蕊的心是复杂的。 只要一想到是她的妈妈换走了自己的孩子，还让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秦蕊的心里就又气又恨！ 她对陈红梅的孩子那么好，当成公主一样的宠，可自己的孩子却要忍受磋磨，心里怎么可能会平静。 她的心现在很乱，甚至都不想看到秦淑，听到她喊自己妈妈，更是觉得讽刺，就像有一根刺哽在口。 这么多年的付出，养大的竟然是害自己骨分离的仇人的孩子，说出去真是个笑话！ 【0261】东窗事发 秦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绪，对着秦淑吼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妈，我不是你妈妈，你也不是我的女儿！” 用力的喊完，就在秦淑震惊的神色中跑出了病房，跟正好走过来的凌月差点撞到一起。 还好凌月反应灵敏，看到一个影冲过来，很轻盈的一扭便躲开了，顺手还扶了对方一把！ 病房内，秦淑回过神看了秦磊一眼，有些疑惑的问道。“舅舅，我妈她……怎么了？” “你先休息吧，我出去看一下！” 秦磊有些头疼，不知如何跟秦淑解释，也不想面对她，忙找了个借口出去。 “对，对不起！”秦蕊站稳脚步，抬起头跟对方道歉，才发现来人是凌月。“你……” “秦阿姨还是小心点，撞到我不要紧，万一撞到别人就不好说了！”凌月淡淡的开口，看向从病房出来的秦磊。“秦叔叔，你快回村里去看看，孙义可能被陈红梅给带回去了！” “什么？”“什么时候带走的？”秦蕊和秦磊同时开口，脸上挂满紧张。 “听孙义的老师说他昨天请了一天假，说是爷爷病危想见他最后一面。不过据我所知，陈红梅的公爹体好好的没病没痛的，可能是陈红梅为了骗他回去撒的谎。你们还是快点回去看看，赶紧把他带回来吧！以陈红梅的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一点也是凌月比较担心的。 秦蕊和秦磊都知道，陈红梅从开始就不想让孙义继续读书的事，还是那孩子自己打工赚的学费。 “走，我们快去！”秦蕊差点慌了神，说着就往外跑。 “凌月，谢谢你，那秦叔叔先了！”秦磊对凌月说了句，也赶紧的追了上去。 凌月见两人走了，漫不经心的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秦淑挣扎下了，一只脚蜷缩着一只脚站在地上，正用仇视的目光看着凌月。“你对我妈和舅舅说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走？” “想知道？”凌月挑了挑眉。 “快说！”秦淑恶声恶气的瞪了她一眼。 凌月呵呵一笑，痞里痞气道。“偏不告诉你！” “你……”秦淑气的表扭曲。“凌月，你别得意！” “哈！这句话应该送给你才对！秦淑，你得意的子没有几天了。”凌月说完，不以为意的瞥了她一眼转就走。 “站住！凌月，你什么意思？”秦淑气的把手里的一根临时的拐杖扔了出去，要不是凌月听到动静给躲开，恐怕就砸在她的背上了，换成普通人的话肯定会躲闪不及，这一下估计砸不轻。 凌月停住脚步，扭头看了眼地上的拐杖，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 “意思就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侵占了别人的是要还回去的。你也不用着急，很快就会明白的！”凌月对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转回了学校。 秦淑气的在她背后咬牙切齿，要不是脚不利索，哪里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她离开。 不知道凌月对妈妈和舅舅说了什么，两人连问都不问她一句就走了，秦淑越想越生气，想躺回病上的时候却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又哭又叫的坐在病房的地上，还是护士看到了帮忙把她扶到上，又给她检查了一下脚踝，发现伤处竟然严重了。 于是又去叫了医生，重新给她固定一遍，疼的秦淑眼泪鼻涕一起流，可惜边没有一个关心她的人。 想想就委屈的不得了，眼泪长流，最后哭的护士也不耐烦了，甩手走出病房也不管她了。 秦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再说秦磊开车带着秦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陈红梅家里，轿车直接开到了他们家门口。 村里的人大多没见过这样拉风的小轿车，不一会儿一些没上学的小娃子和村民走过来围着小轿车东瞅瞅西看看，跟看西洋景似的议论纷纷。 秦磊和秦淑下了车，上前敲着大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也是孙义在这个家里名义上的。 孙家老太太看着门口站在的一对男女，男的俊女的俏，穿着不凡，她也不认识这样的人，不有些奇怪的问。 “你们，找谁？” “我们找孙义！”秦磊冷冷的开口。 “孙义……”老太太一顿，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猜测着，这两个莫不是孙义学校里的老师？ 看他没回去上学，这就找来了？ 她还不知道孙义是被陈红梅用老头子快要死的借口给骗回来的，要是知道陈红梅敢这样咒老头子的话，她肯定要跟陈红梅算账。 “谁啊？”陈红梅偷懒，听到有人忙扔了手里的活跑过来。结果一看，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鲜亮不认识的男女。 说不认识吧，那个女的看着有点面熟，却一时没想起来。 “陈红梅，我们是来找孙义的，你快点叫他出来！” “你们谁啊？孙义不是一直在县城上学吗？我还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呢！”陈红梅这会儿跟她婆婆想的一样，把眼前的秦蕊和秦磊当成了孙义学校的老师。 她好不容易才把孙义给弄回来，怎么可能让他再回去念书，所以想也没想的就来个矢口否认。 秦磊看她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气的额头的青筋直跳。 “你昨天去学校找他的时候，不是说他爷爷开要死了，等着见他最后一面的吗？人是你带走的，现在想不承认？” “什么？”老太太一听秦磊的话，可气坏了，回过头用吃人的目光等着陈红梅，十指张开对着她那张脸就饶了过去。“好哇！你这个黑了心肝的臭婆娘，竟敢诅咒我家老头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挠烂你这张脸，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别看老太太瘦瘦小小的，常年干活形灵活着呢！ 反观吃的胖墩墩的陈红梅，板太宽占地面积大，都没有来得及躲开，就被老太太挠花了脸，厚嘴唇子也被老太太的两只手撕扯着。 陈红梅吃痛，呜呜的叫着，伸出手猛地把老太太推开。 秦磊趁婆媳俩撕扯的功夫已经走到院子里，站在院子里喊着。“孙义，孙义，快出来！” 陈红梅一看顿时急了，若是被他找到孙义，那自己的算盘岂不是白费了。于是挣脱开老太太，跑到秦磊边想往外推他，一边嚷嚷道。 “你谁啊？随随便便的就进别人家，信不信我去告你！” 秦磊被气笑了。“好，那你就去告吧！正好，我也要告你，涉嫌拐骗婴儿！买通接生婆，用自己的女儿，跟别人的儿子掉包！” “你……你胡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红梅只觉得眼皮一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脸上是慌乱的表，不敢看秦磊。 秦蕊早就忍不住了，猛地扑过来抓住陈红梅的衣领，用力的摇晃晃着她质问道。“陈红梅，你还我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为了一己之私，把我的孩子给换走，害的我们母子分离这么多年，快点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陈红梅又惊又怕，一双三角眼猛地睁大，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确定的哆嗦着嘴唇。“你，你是那个……王家的那个知青媳妇……” 陈红梅以前跟秦蕊并没有什么交集，所以也不知道秦蕊的名字，都是和大家一样叫她王家的知青媳妇。 孙家老太太本想继续去挠陈红梅的，听见秦蕊姐弟的话，不一愣，眯着眼看着秦蕊。 “像，还真像老王家那个儿媳妇。不过，她刚才说的话是啥意思？”老太太有些懵，嘴里喃喃着没反应过来。 围在外面看轿车的村民这会儿也不看轿车了，全都堵在陈红梅家的大门口，津津有味的看着闹。 有几个年纪大的听了秦蕊的话，还仔细的瞧了她好一会，忽然扬声道。“哎呦，这个还真是老王家那个知青媳妇！” “刚才她和那个男的说的啥？陈红梅把她的孩子给掉包了，老天爷，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叫他们这么一说，你们没发现吗？那孙义长得还真不像他们老孙家的人，你看看陈红梅两口子，哪能生出孙义那么标致白白净净的孩子，脑子又聪明。我看啊，孙义那孩子肯定就是陈红梅当年买通接生婆子给换过来的。 你们别忘了，陈红梅生的第一个可是女儿，这第二天要是再生个女儿，就算她爹和她几个哥哥都是杀猪匠，也不能保证她在婆家的地位啊，只有生个儿子才能腰杆硬站稳脚跟。” 这位说话的村民，可真的是真相了。 大家听了，都觉得有道理，纷纷赞同的点头。 秦磊叫了几声后，发现没人应，眼睛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 看到其他房门都是虚掩着或者开着的，只有一间屋子的门上挂着一把大铁索。 他毫不犹豫的走过去，眼睛贴到门缝那里往里看。 屋子里常年没有阳光，有些暗，他看了一会才看清屋内的形。 在门后的不远处，蜷缩着一个人，不是孙义又是哪个！ 秦磊敲着门又叫了两声，仍然没有得到孙义的应答，心里猛地一慌，对站在院子里的几个孙家人吼道。“钥匙拿来！快点把门打开！” 陈红梅丈夫孙大壮吓得缩了缩脖子，伸手指了指陈红梅。“钥……钥匙在她那儿，不过，她今早上茅厕的时候，掉茅坑里了……” 孙大壮也是被听到的事给震惊住了，他没想到孙义竟然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陈红梅跟人家的孩子掉包换来的，难怪她一直对孙义那个孩子不好。 至于和孙义掉包的那个孩子，孙大壮是一点也没想，反正就是个丫头片子，要不要都没所谓。要是那家人愿意养，就继续养着好了！ 秦磊听了孙大壮的话，抬起脚冲着门就狠狠的踹了过去。 一脚，两脚，那门年数不少了，当秦磊踹到第三脚的时候，就晃了几下和门框脱离了。 秦磊抓住门锁，把门抬起来往院子里一丢，一个大跨步走进屋子，弯腰抱起蜷缩在地上的人。 “孙义，醒醒，快醒醒，舅舅来带你回去了！” 当看到孙义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干裂的嘴唇，和手臂上的伤痕，秦磊目眦裂，几乎忍不住心里的暴怒。 秦蕊看到孙义已经被抱了出来，也不和陈红梅多做纠缠，丢下她就跑了过去。 “秦磊，孩子……他怎么了？”秦蕊说着，担心的伸出手摸了摸孙义的额头。 额头一片烫手的温度，因为高烧孙义的体还不时的轻颤着。 “这么烫，发高烧了……”秦蕊的眼泪噗簌簌的往下掉，咬着唇发出低声的呜咽。这孩子的样子，太让人心疼了！ “我们快带他去医院！”秦磊说着就往外走。 陈红梅见东窗事发，吓得瑟缩在一边也不敢阻拦。 大家看到孙义被抱出来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就知道铁定是陈红梅这娘们又虐待那孩子了，纷纷忍不住指责她。 就算不是自己生的，也不用下这么狠的心吧！真是太黑心了！ 秦蕊跟在秦磊后，走了两步停下来，终究是恨意难平，冲到陈红梅面前，扬起手来照着她的脸就是两巴掌。 “陈红梅，若是我的孩子有什么事，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还有当年换孩子的事，我们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你就等着坐牢吧！” 陈红梅还想叫骂，被秦磊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吓得又闭上了嘴往后缩了缩。心里想着，她不能坐牢，得赶紧出去躲躲。 等秦磊姐弟带着孙义开着车子走远，村民们才回过神来，纷纷问老孙家的人，你们家的媳妇这也太坏了，怎么能干出的这种事。 孙家的人全都摇头表示根本就不知道，这都是陈红梅一个人干的，跟他们无关，有什么事她自己承担，他们要跟她划清界限。 陈红梅想起秦蕊临走时说的话，和秦磊那冰冷的眼神，也是一阵阵的后怕。等大家都回了家，孙家人没有注意她的时候，跑到屋里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和几件换洗衣服悄悄的溜出了家门。 【0262】秦淑偷听 到了医院又是一番折腾，最后给昏迷不醒的孙义打上了退烧的点滴。医生做检查的时候，还发现孙义上有不少的伤痕，有的肿的老高，有的一片青紫。 口烫伤的地方被抓破了皮，露出里面鲜红的，发烧的原因就是伤口处的细菌感染引起的。 秦磊看着孙义上被陈红梅打出来的一道道伤痕，双目猩红心中怒火翻腾，秦蕊更是心疼的紧缩成一团泣不成声，恨不能替他承受这份痛苦，真是伤在儿痛在娘心！ 她可怜的孩子，这是遭受了多大的罪啊！她都不敢想像，若是再晚去一会的话，陈红梅不知道还会怎么折磨他。 想到这里，秦蕊后悔之前没有好好教训一下陈红梅，哪怕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不能让她好过。 心里也忍不住的责怪自己，从未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害的他被烫伤。 看到孙义口那一片鲜红时，秦蕊双腿软的几乎站不住，少了一层皮，孩子该多疼啊！ 给孙义做检查的时候，秦磊提议给秦蕊和孙义做个血型对比。 尽管他们心里已经确定两人是母子关系，但这个检查结果到时候可以作为证据。 他们不但是要认回孙义，陈红梅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不能让她做了坏事逍遥法外，也不能让孙义这么多年的苦头都白吃了。 孙义被安排进病房，就和秦淑一个楼层，中间隔了几个病房。 只是秦蕊和秦磊全都守候在孙义的病前面想等他醒过来，谁也没有心思去管秦淑怎么样了。 尤其是一想到秦淑是陈红梅的亲生女儿，秦蕊的心里就膈应的不行，怎么也不愿意看到她。 期间秦磊出去了一趟，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往局里打的，让秘书抽时间把需要他审批签字的文件给送来。 一个是往派出所打的，把当年陈红梅做的事，和这次她虐待养子的事报了案，希望派出所尽快了解况后对陈红梅做出相应的处罚。 打完电话又在外面简单的吃了点饭，给秦蕊捎带了一份，至于秦淑的，秦磊找了护士帮忙去医院的食堂给她打了份饭。 他也是现在不想面对秦淑，虽然知道错不在她，而是陈红梅犯下的，自己为一个成人不该跟一个孩子计较，可他过不去心里的坎。 他本来就对这个冒牌的外甥女不喜，更何况秦淑享受了本该属于孙义的一切，不管她错没错秦磊都不可能心无芥蒂，只要看到她就会想起陈红梅那个恶妇的所作所为，所以还是不见的好！ 秦蕊一直坐在孙义的病边不舍得走开，眼睛一直看着孙义沉睡的脸，不时地伸出手摸一摸他的额头，感觉到高烧退去不少，才稍稍放心了些。 秦磊把买来的饭拿给她，秦蕊也也没有胃口吃，还是秦磊劝她多少吃点，要不然撑不住还怎么照顾孙义呢！ 秦蕊听了弟弟的劝，勉强硬塞了几口，又喝了点水。 若不是秦磊问她单位那边请了几天假，秦蕊差点忘了，她的假期还有一天就结束了，不过眼下这个况一天的时间肯定是不够的。好不容易找到自己亲生的孩子，又是这个况，她怎么能放心离开。 于是秦蕊让秦磊照看着孙义，她出去给单位打了个电话，再多续几天假期。 秦磊让她放心去，秦蕊打完电话回来脸色却带着忧愁。 “怎么了？”秦磊不问道。 “单位那边没有给我续假，因为工作上的问题需要我明早就赶回去。说是一周后才能再给我安排假期，可是这里我不放心……” 秦蕊说着，有些不舍的看了眼上的孙义。 秦磊知道姐姐工作的重要，她是做翻译的，随时都要待命。 “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回去，过一周再多请几天假过来，这里就交给我，你放心吧！” 其实秦磊的工作也忙的，但他的单位就在县城，再说实在不行可以和妻子轮流替换。不像姐姐的工作和家人远在千里之外，所以不可能同时兼顾。 “那也只能先这样了……”秦蕊叹了声，继续坐在病前。 两人说完话没多大会，孙义就动了动眼皮醒来了。 他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墙壁，一时不知自己在何处。 难不成，他是死了？ 所以，才会触目所及都是白色的！ 然后猛地想起来，他是被陈红梅给骗回家关了起来，并且还狠狠的打了他一顿。 后来他好像很难受，肚子又饿，上一会冷一会的，最后迷迷糊糊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孩子，你醒了？”秦蕊一直注意着孙义的，所以他一醒来她就看见了，立刻站起关心的问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上还疼不疼？饿不饿？” “你……”孙义迟钝了两秒，眨了下眼睛才看清面前这个脸上带着一副关切表的人，正是那天和他撞到一块的那位阿姨。 “阿姨，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儿？” “这是医院，你发了高烧，我和你舅舅去陈红梅家里把你带了出来。”秦蕊指了指站在她边的秦磊，后者脸上也是带着关怀看着他。 “舅舅？”孙义有些疑惑。 他是有好几个舅舅，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五大三粗，一言不合就喜欢骂人和动手的粗鲁汉子。 不过他们都不喜欢他，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个讨饭的似的。有一次陈红梅在她的哥哥面前发牢说孙义不听话，被那几个所谓的舅舅拎起耳朵轮番教训了一顿。 自那以后，孙义看见这几个便宜舅舅就远远的躲着走，更不会上他们家的门。 “对，这事咱们回头再说，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养好体，哪里不舒服就说，你也想赶紧好起来回学校上课吧！” 秦磊慈的笑着，安抚的轻轻拍了拍孙义的被子。 孙义点点头。 他的确很担心学校那里，因为他只跟老师请了一天的假。 孙义喝了一小碗粥，吃了两个荷包蛋，全程都是秦蕊在喂他。搞得孙义不好意思，不过却不忍心拒绝她的那份关与好意。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位阿姨有种莫名的愫，就是想靠近她亲近她。 吃完粥孙义又躺下睡着了，一直到傍晚时分才被尿意给憋醒，高烧也退了下来，人也精神了不少，只是上的伤还要治疗几天。 秦磊带着他去了趟洗手间解决体代谢，病房里秦蕊已经把买来的饭菜一一摆放好。 吃完饭之后，秦磊一脸正色的对孙义说，有件事，是关于他世的，他们也是刚知道没多久。 孙义听了，呼吸忽然一紧，心脏快速的跳动着。 难道是他理解的那样，陈红梅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曾经有过无数次这样的怀疑，也渴望自己不是陈红梅的亲生孩子。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证据，而且也没有人来寻找过他。他想着，自己要么是陈红梅亲生却像她说的那般，八字不好所以不为家人所喜。要么就是，自己是个父母不详被人所抛弃的孩子。 “孙义，不，应该叫你秦义才对，或者你不喜欢现在这个名字，我们可以重新帮你改一个其他名字。你是我们秦家的孩子，我是你血缘上的亲舅舅，这位是我的姐姐秦蕊，也是你真正的亲生母亲。当年……” 秦蕊坐在一边，两只手紧紧的握着秦义的手，眼里泪花闪闪。 秦磊把自己所知道的当年的事，毫无隐瞒的都讲给秦义听，看到他从最初的呆愣到激动，再到泪盈眶，最后被秦蕊拥进了怀里，一只手轻轻的在他瘦弱的背上轻抚着。 “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秦义的脸埋在秦蕊的怀中，她上有一种淡淡的却又很好闻的温暖气息，原来，这就是妈妈的味道。 在他的记忆力，陈红梅从不曾抱过他，他小时候是孙家老太太看大的，后来三四岁的年纪就帮家里干活了，还要时不时的挨陈红梅的打。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陈红梅为什么会对他这样了，原来自己真不是她亲生的，秦义真是觉得很庆幸，幸好自己不是孙家的孩子。 他又怎么忍心责怪自己的亲生母亲呢？ 又不是她抛弃了自己，她也是个受害者，听到丈夫出事的消息突然生产，别说去医院了，边还没有一个人照料，能平安生下他就不错了。 要怪就怪那个贪心的接生婆和黑了心的陈红梅，若不是她们的私心，他又怎么会和自己的亲生妈妈分离这么多年。 “原来我不是孙家的孩子，妈……妈，我不怪你！”秦义眼含泪的露出一个笑来，他真的很开心，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幸福！ “孩子，你……你刚叫我什么？”秦蕊激动的浑颤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秦义又喊了她一声妈，这一次要自然的多，也是发自他内心的，接着又喊了秦磊舅舅，两人听到后都是满脸的欣喜。 病房内是一片温馨的景，几个人的内心也是激动的难以抑制。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病房外面门口一侧的墙壁上，正紧紧的贴着一个影。她紧紧地握着双手，脸上是一不可置信的神，有震惊，有慌乱，也有着扭曲的妒忌。 这个人，正是秦淑！ 早上自从秦磊和秦蕊匆匆离开之后，她又被凌月讥讽了几句，害的自己跌倒伤势加重。 可是她在病房里待了一天了，也没见有人来关心自己，心里觉得快要委屈死了。 她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最近在学校里发生的事，被秦蕊知道了，她生气了所以不理自己。想要找个机会跟秦蕊撒个道个歉，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事给翻篇。 哪想到等来等去也等不到人，就连午饭和晚饭都是护士帮她从医院的食堂里给打来的。 这两天都是秦蕊在外面换着花样的给她买饭吃，嘴巴叼得很，食堂里没滋没味的饭菜她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越想越觉得委屈，对帮她买饭的护士发了一通脾气，气呼呼的躺下睡觉。 她之所以会出现在秦义的病房外面，是因为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那个护士和另一个护士小声的嘀咕抱怨，说秦磊和秦蕊上午的时候送来了一个发着高烧的少年。 一整天了都一直在那个病房里照顾那个少年，也顾不得管这个病房里的秦淑了，把她扔给护士，她们又不是受气包。当然，还说了不少秦淑不省心脾气坏之类的坏话。 秦淑听了还以为是舅舅家的表弟小秦涛生病了，就想来看一眼。虽然两人平时不怎么对付，但虚伪的表示一下关心她还是能做到的。 哪里知道，她好不容易靠着一只拐挪到病房外面，还没来得及推门进去的时候，竟然偷听到秦磊爆出一个这么大的消息，几乎把她给当场炸晕。 秦淑被惊出了一的冷汗，下意识的摇着头不愿相信，她宁愿是自己听错了。 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不是秦蕊的亲生女儿？ 还有那个什么村子里的陈红梅，管她是谁，反正不是她秦淑的妈妈，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可以，她不可以做那个村妇的女儿，那样她岂不是也成了个乡下泥腿子？ 再也穿不到那些漂亮的衣服，没有大把的零花钱，没有可以炫耀的资本…… 甚至是，连凌月那个乡下丫头都不如。 不，她是秦蕊的女儿！谁也别想把她的份给抢走！ 秦淑的眼睛里散发着满是怨毒与嫉恨的光，紧紧的盯着依偎在秦蕊怀里的秦义！ 这个男生，她在凌月家的餐馆里见过，虽然她不想承认，可是看起来他和秦磊长得的确有几分相像。 都是他！都怪他！都怨他！是他要夺走她的妈妈，抢走她的份！她绝对不许！ 坚定了自己的念头，秦淑又悄悄的挪着离开，就像来的时候一样，病房内的三个人正沉浸在激dàng)的绪里，谁也没有看到她。 【0263】一重空间 帮秦义上擦药的时候，秦蕊看到他瘦的肋骨都一根根的，心疼的又是止不住的哭了一场。 秦义安慰她说自己没事，最近几个月他在凌月家吃的好，还长了快十斤呢！ 秦义觉得自己像做梦似的，有个说话温柔对他关怀备至的亲生妈妈。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就算是梦他也不愿意醒来。 可伤口处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他的亲生妈妈找到了他。 秦蕊听了他的安慰反倒是更难受了，以前岂不是更加瘦的可怜！心里对陈红梅也越发的怨恨，秦淑那里她更是不想去看一眼。 虽然知道错不在秦淑，是陈红梅和接生婆造成的，可她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心去面对这个养了十多年的冒牌货。 秦蕊又在医院里呆了一夜，便万分不舍的与刚相认了没多久的亲生儿子秦义分别了。 临走时自然是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说自己过几天就回来，让他好好听医生和舅舅的话，把体养好再回学校。 秦蕊路过秦淑的病房时，终是不忍狠下心，犯错的是陈红梅，她不能把怒火推到秦淑上，所以准备看一看她再走。 结果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到秦淑睡得正香，便没有吵醒她，又退了出去。 心里叹了口气，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秦淑知道自己的世后，昨夜里担心了一夜，就怕秦蕊会来跟自己摊牌，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睡着。 秦蕊走后，秦磊从医生那里拿到了她和秦义的血型对比结果，毫无悬念，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两人确实是母子关系。 秦磊把检查结果拿给秦义看了一遍，然后收好。 秦磊和秦蕊把秦义从陈红梅家带走的当天晚上，凌月和家人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凌爸和吴秋玲是听来家里看电视的村民们说的这事，不对陈红梅的恶劣行为表示愤慨。 这事一时间成为了村里的第一头条，听说老王家知道后跑去陈红梅家大闹了一场，把老孙家能砸的东西都给砸的稀巴烂。大骂陈红梅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赔他们家的大孙子。 幸亏是陈红梅事先溜了，若是她在家里的话，估计老王家的人能把她给生撕了。好好的孙子被换走了，他们以为儿子断了香火，换谁都不会轻饶了始作俑者。 老王家在孙家没有见到陈红梅，被告知她已经悄悄地跑了，于是又跑到了陈红梅的娘家去要人。 陈红梅的娘家才知道东窗事发，说不知道她去哪了，反正是没回娘家，要不是陈红梅的几个哥哥坐镇，老王家一气之下估计也会把陈家给砸了。 又过了两天，听说陈红梅被找到了，是公安局的人从另外一个镇子上找到的，原来她为了避祸跑去了自己的小姨家。 凌爸和吴秋玲去医院看了秦义两次，见他精神不错，上的伤也在恢复中，就放下心来。 秦义还让凌爸和吴秋玲给凌月带话，说是好几天没有上课怕自己的功课落下，希望凌月星期天的时候能去医院帮他补习一下功课。 凌月听后答应了，趁晚上的时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课堂笔记。 夜里，下起了大雨，伴随着咔嚓作响的雷声。 凌月瞬间醒来，起轻轻的推门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几个轻盈的起落和奔跑，人已经跃到村外的一片旷野之中。 只见她运了下气息，掌心向上吸收着雷电的能量，雷电仿佛受了控制般先是在她的周绕了一圈，接着全都聚集到她的掌心处，源源不断的能力被吸入掌心。 无人的旷野中，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衣袂飘飘，及腰的长发披在后无风自舞，雷电的能量积蓄成一个闪烁着裂纹的冰蓝色球悬浮在她的掌心。 直到最后一道雷电被完全吸纳进掌心，天地间仿佛静止一般平静下来，飞舞的长发停止舞动顺贴的附在后。 凌月运转了下体内的能量，感觉自己的能量之海又被填充了不少，异常的充沛，运转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了很多！ 今夜的收获不错！ 凌月抿唇笑着，有点小满足。 转跃起，这次因为能量的充沛，她感觉体比之前轻盈了很多。 踏雪无痕是什么样子的她没见过，不过觉得自己这个虽不及但也相距不远了。没一会就悄无声息的回到家，又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脱掉衣服躺回上。 却精神的没有了睡意。 既然睡不着，凌月就盘膝坐在上打坐，脑子里忽然有个声音传来。 “现在的能量，已经可以开启一重空间！” 是久违了的蓝星客。 这家伙，总是喜欢神出鬼没的，时不时的来刷一下存在感。不过，凌月已经习惯了，也不会被它吓到。 “一重空间？什么意思？”莫不是又一个强大的金手指？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能量之石本就是存在空间的，只不过之前因为能量不足所以空间便自动隐藏了。你现在所积蓄的能量，足够把一重空间打开。不过……” “不过什么？别卖关子！” “想要打开一重空间，需要空间钥匙！” “空间钥匙？在哪里？”凌月心里有些惊喜，原来那块不起眼的小石头还有空间。 “丢了！” “丢了？你耍我玩呢！”丢了还告诉她，那不是空欢喜一场。 “可以找回……” “去哪找？你知道在哪里？那就不要卖关子说一半留一半的！” “记不清了，时间太久远了，距今大概有几千年……？” “说了等于白说！” 凌月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这里听它忽悠。 几千年前丢了的钥匙让她去哪里找？还什么空间钥匙，她又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气的躺下睡觉，不再理它。 蓝星客也沉寂下去，没有了动静。看来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讨人嫌了。 县医院。 老王家的人打听到秦义的病房后，一家人去了医院，老头老太太推开门扑过去就抱着秦义一顿痛哭，嘴里喊着我的心肝啊，我可怜的大孙子啊，陈红梅那个丧尽天良的啊，害咱们家骨分离，害的你爸爸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有香火了…… 哭喊还不算，还要把秦义给带走，秦磊自然不会让他们把秦义带走，当年就已经断的干干净净，还给了他们家一笔钱。 十几年连问都没有问过一句，现在一听是个孙子就想来把孩子抢走，试问哪有这么美的事。 秦磊劝阻无果，被一推人推到一边，要不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赶来喝止了这一家人把他们赶出去，估计秦义就被他们给劫走了。 再说秦淑那边，那天秦蕊走后，她心里是又失落又害怕，头顶上好像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在病房的走廊上等着秦磊，看他从秦义的病房出来，摆出一副可怜巴巴又委屈的神，问他怎么都不理她，是不是生她的气了。 面对这个冒牌外甥女，秦磊的心是复杂的，每次听她喊舅舅，就觉得很不舒服。 他想着自己应该把实告诉她，毕竟她已经十六岁了，这些事早晚都要知道，拖延还不如早点解决。 可当他走进秦淑的病房，酝酿了一下想开口告诉她她的世的时候，秦淑总会转移话题打断，好几次把他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最后，秦磊还是找了个机会把事告诉了秦淑，她却一直摇着头做出一副拒绝的姿态。 脸上流着泪，嘴上拼命的喊着我不听我不听，你骗人，我就是妈妈的孩子，那个什么陈红梅和我没关系，你一定是骗我的，以后我听话，好好学习，再也不做让你们生气的事…… 秦磊看她一点也不想接受的样子，既然说了就让她死心，所以把秦义带到了秦淑的前，告诉她这个才是我姐姐的孩子，你已经占用了他的份这么多年，是时候换回来了。 秦淑仿佛受了刺激般，发疯似的拿着头柜上的东西对着秦义扔过去，还让他滚，说他是个骗子。 秦磊喝止着她，让她不要抱有幻想，她的确是陈红梅的孩子，因为陈红梅在审问中已经承认了，把当年的事全都交代了。 秦淑见事没有挽回的余地，甚至做出自残的行为，把打针的瓶子摔碎，手里握着碎玻璃片，威胁秦磊说要是秦蕊不要她的话，她就去死，反正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秦磊看她这样，也不敢bi)她，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他打电话给秦蕊，说了秦淑的况。 秦蕊说先暂时不要刺激她，万一在极端下做出什么让人后悔的事就晚了。她要是实在不愿意回到陈红梅那边，大不了自己出一份钱继续养着她，供她到大学毕业。 不管怎么说，也有十几年的母女分在，不是说隔断就能一下子隔断的。不得不说，秦蕊还是心软的妥协了。 这些都是凌月听吴秋玲说的，秦义的舅妈每天都会去餐馆帮秦磊他们买饭，吴秋玲关心秦义的体状况和他的事，就顺便打听了一下。 因为两家关系不错，秦滔妈妈跟吴秋玲也聊得来，觉得不是外人也就知无不言。 秦淑不知道秦蕊的意思，但是见秦磊没有再提起她世的事，暂时安静下来没有继续闹。 不过她的心却一直没有放下来，她知道只要有秦义在，她随时会被送回到那个乡下的生母家里。 那里都是她不认识的所谓的亲人，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她是不会回去的，可秦义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一个威胁，她心里想，要是秦义消失就好了，那样就再也没有人抢走她的一切！ 跟秦淑同病房的有个男孩是摔断了腿，家里是下边村里的。 平时在医院里照顾他的是爸妈，不过那男孩的爷爷几乎每天都来。 在秦淑看来，这就是一家脏兮兮的乡巴佬，浑的村味，说话土气的要死。 之前好几次她都想要医生把这一家给调走，不过医生说病房都满了，她才作罢。 这天中午这男孩的爷爷，甚至是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了，一堆人围在病房里叽叽喳喳，被护士说了好几次嗓门才小了点。 秦淑这几天本来就心不好，看到什么都烦，这下子更是烦躁，干脆蒙上被子，可外面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传到她的耳朵里。 “他二姨，今天赶集你们都买了些什么？” “也没啥，就几包青菜种子，还有几包老鼠药，家里的老鼠实在是太多了，晚上的时候尽跑出来祸害家里的粮食，回去我就把这老鼠药给下上，药死几个是几个！” “你买的谁家的？听说集上有个刘瘸子，他卖的老鼠药最好使了，我上次在他那里买了五毛钱的给了我五包，你猜猜药死了多少只老鼠？” “那可巧了，我买的就是刘瘸子的，快说说你家上次药死多少只老鼠？” “跟你说，整整三十多只，连大的带小的，把老鼠都给端窝了。我家里现在晚上的时候可安静多了，再也听不到老鼠半夜里叽叽乱叫了！刘瘸子的药是真的好使！” 秦淑在被子底下听的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长这么大她一共也没见过几次老鼠。 听这些人一说，浑都觉得不得劲，农村真是太脏了，竟然有那么多的老鼠。 这下子，她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秦家。 “好使就行，要不就白花钱了！” “你下药的时候注意点，告诉孩子们一声，别让他们乱碰，这药厉害的狠，药死个人跟玩似的！我们村有个媳妇子，去年跟婆婆吵架生气吞了老鼠药，没送到医院人就一蹬腿没了，撇下两个孩子，有一个还在吃，可怜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秦淑听了两人的对话，心里莫名的一动。 她掀开被子慢慢的坐起来，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拿出五块钱来。 “你的老鼠药卖给我一包，给你五块钱！” “你这姑娘，想要老鼠药干啥？”那个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姑娘傻了吧，竟然要花五块钱买她一毛钱买来的老鼠药。 不过她也不敢轻易卖给秦淑，怕她万一想不开什么的，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害人了。 秦淑跟她说，自己只是买了想放在底下，因为病房里晚上有两只老鼠总跑来跑去吵的她睡不好觉。 那人开始有些迟疑，后来秦淑费了点口舌，才花高价买了一包老鼠药。 她把那包药紧紧的握在手里，眼里闪着晦涩不明的光。 【0264】各归各位 周早上，凌月练完功从无名山下来，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影从万人坑方向往鬼宅的方向去，边走还一边小心的四处张望着。 凌月轻盈的一闪隐藏起形，尾随着两人走到鬼宅那里，看着两人走进去。 之所以会跟踪两人，因为凌月发现其中一个就是前世那个翻墙跳进家里被她和小雪发现的偷鸡贼，结果黑子为了救她们姐妹而被那伙人活生生的打死。 凌月转到后院的围墙处，纵一跃跳进院子里，借着树木和荒草的遮掩，悄悄靠近前院，发现破败的屋子里除了刚进去的两人，还有好几个同伙。 “陈七，有没有吃的？忙了一夜，快饿死老子了！” “马六，你小子饿死鬼投胎啊，没看到老子已经在做饭了！对了，哥几个夜里探的那地方怎么样了？有没有大墓？” “墓肯定是有，大不大就不好说了，等老大回来就知道了。赶紧弄点吃的，吃完我们去休息，一夜没睡快困死老子了……” 接下来几个人又说了什么凌月也没有兴趣继续听下去，悄无声息的离开鬼宅，不过心里已经肯定，这伙人就是一窝盗墓贼。 她还没有自信到可以去跟一个盗墓团伙的人硬碰硬，不过却可以借助其他力量让他们团灭。 吃完早饭，凌月便带上书包骑车去了县医院帮秦义补课。 刚走到病房门口，正好看到秦淑拄着一支拐从里面出来。 凌月侧站到一旁，看了秦淑一眼。据她所知，秦淑和秦义并不在一个病房。 秦淑看到凌月，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慌乱，抬起下巴强作镇定的哼道。“看什么看？” “真好笑，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了？除非是你做了什么坏事自己心虚以为别人看你！”凌月嗤了声。 秦淑仿佛被戳到似的，起脖子反驳道。“你，你才心虚！我是来找我舅舅的，关你什么事！哼！” 说完，气哼哼的拄着拐走了。 凌月看了眼从秦淑口袋里掉出来的一个小纸团，眼神闪了闪弯腰捡起来，展开看了下。 就是一张比巴掌略大一些的正方形纸，看折痕像是小药包之类的。凌月也没有多想，随手就放进了兜里，想着走的时候再扔到垃圾箱里。 进了病房，秦磊和秦义并不在房间里，头柜上放着一饭盒冒着气的小米稀饭，还有两个包子两个鸡蛋以及一些小咸菜。 同病房的人说秦磊和秦义去厕所了，话刚落音两人就回来了，秦磊端着洗脸盆，里面放着块毛巾和香皂。舅甥俩刚洗漱完，看起来听精神的。 凌月叫了声秦叔叔，又跟秦义打了声招呼。 现在的秦义，在凌月看来上少了很多沉闷的气息，整个人看上去鲜活明朗了不少，这才应该是他这个年龄该具有的朝气！ 秦磊招呼凌月一起吃饭，凌月笑说自己已经吃过了。秦磊之前也已经在医院食堂吃过了，吃完分别给秦淑和秦义带了一份。 秦义拿起个包子吃起来，顺手搅了搅饭盒里的小米稀饭，舀起一勺正准备送进嘴里，凌月看着小米稀饭微蹙着眉，猛地上前打掉他手里的小勺。 一声脆响，瓷勺掉在地上摔成碎片，还有一小摊稀饭。 “怎么了？”秦磊有些不解的问。“有什么问题？” 他知道凌月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心里很是奇怪。 秦义的胳膊还呈现出抬起的状态，微张着嘴呆愣住，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凌月，眼睛里也带着疑问。 凌月蹙了蹙眉，端起饭盒看了看，又闻了闻味道。“这稀饭的颜色有些不对，而且味道也有些奇怪……” “是吗？我看看！”秦磊接过饭盒，仔细的看了看。 他平时吃饭哪里顾得上仔细看，所以也没看出什么区别。至于味道嘛，他闻着有几丝淡淡的甜味，心想着稀饭估计就这个味道。 凌月的感官易于常人，开始的时候她没怎么注意，直到看到秦义搅拌稀饭的时候才发现，稀饭的颜色本该是黄色的，但颜色却深了一些，而且还透着一些淡淡的粉色。味道闻起来也不像她平时喝的小米饭，有种奇怪的味道，好像里面被添加了某种东西。 想起之前来的时候，自己在门口碰见的秦淑，她眼中闪过的慌乱，还有从她衣兜里掉出来的那张纸片。 心里瞬间有了一个猜测。 “秦叔叔，这稀饭里可能被下了药。至于是什么药，恐怕就要去问秦淑了！”虽然这只是凌月的猜测，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不会错的。 秦义手里的包子已经掉在了地上，脸上的表都石化了。 他刚才已经吃了两口，不会有事吧？ “什么？这稀饭里被下药了？这事，跟秦淑有关？” “嗯！”凌月慎重的点点头。 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心思恶毒的人。 凌月拿出那张纸展开，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这个味道有些熟悉，竟是老鼠药！ 于是，凌月就把自己碰到秦淑还有她的慌乱表现，以及从她口袋里掉出的这张包过老鼠药的纸的事，都跟秦磊说了。 秦磊接过那张纸，神色严肃，上却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气。 “秦义，这稀饭你先不要喝了，不，所有的东西都不要吃了，暖水壶里的水也不要喝，我马上就去找人化验一下，如果这是真的……” 如果真是秦淑做的，秦磊觉得这次再也不能纵容她了，就算是她要死要活要自残，也一定要把她送回自己亲生父母的家。 他们养了她十几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可她却做出这种令人心寒的事，这是秦磊绝对不能容忍的。 秦磊想起秦淑小时候的手段就已经那么残忍，所以对于给秦义稀饭里下毒的事，他相信秦淑绝对能够干的出来！ 想起秦义刚才已经吃了两口包子，秦磊顿时紧张的去找了医生，让医生帮秦义检查一下。 直到确定秦义没事，秦磊才放下心来。 又出去一趟重新给秦义买了饭，然后交代凌月在这里陪着秦义，等他回来再走。他便拿走之前的稀饭和所有吃食，以及暖水瓶急匆匆的走了。 等秦义吃完饭，凌月便系统的帮他补习了一下语数外几门主科，并且把自己的课堂笔记留给他。 中午的时候秦磊没有回来，凌月便回餐馆拿了饭菜，和秦义吃完，又给他把剩下的补习完，一直到半下午的时候，秦磊才回来。 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估计是检查结果让他生气了。 秦磊专门去农资公司找了一个在化验室上班的朋友，让他帮忙检查一下那些东西里面有没有什么有害的成份。 结果，竟然还真的从小米稀饭和暖水壶里面检查出毒鼠强的成份。若是不小心服用了，里面的用量足以使人致死。 可想而知秦磊知道这个结果之后的心，真是气怒交加，还有深深的后怕和自责，都是自己的疏忽，才会让秦淑有了可乘之机。 要是秦义真的出了什么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刚和儿子相认的姐姐交代。她放心的把孩子交给他，而他却没有照顾好！ 若不是凌月观察仔细发现了异常及时阻止，他都不敢想像，秦义喝下那些小米稀饭之后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虽然是住在医院里有了问题抢救也能及时，但遭受的罪和创伤却是无法弥补的。 凌月知道结果后，安慰了两人几句便先回店里了。 秦磊真的是有点害怕，不想节外生枝，所以一回来就先去给秦义办理了出院手续，准备把他接回自己家去休养几天。 这件事让他心里有了警惕，秦淑的心思太恶毒了，就像一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让人不得不防。 秦义被接回了舅舅家，舅妈说在家里更方便照顾，秦义的烫伤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只要每天吃药，再涂抹几遍药膏不让伤处碰水就行。 秦磊把秦义送回家之后，又折回医院，找到秦淑的病房质问她，小小年纪为什么要这么恶毒，做出这么狠毒的事。 秦淑知道事暴露了，开始的时候慌乱了一下，后来却镇定下来，咬死不肯承认，并且大声的喊着冤枉，还往凌月上推。 说凌月和她一直都不太对付，看她百般不顺眼，说不定就是凌月自己干的，然后把这个黑锅让她来背。 秦磊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死不悔改不见棺材不掉泪，被她气的冷笑连连。就对她说，暖水瓶盖子上和饭盒上，以及那张包老鼠药的纸上肯定都有秦淑的指纹，就算是她想否认也不可能，这可都是铁证。 她不承认也不要紧，那他就去报案，让公安同志采取她的指纹和那些东西上面的指纹对比一下就知道她是不是说谎了！ 秦淑听了秦磊的话，这才慌乱起来。 同病房那个男孩的家人听了，忙出面作证，说那包老鼠药是前两天秦淑用高价从他们一个亲戚那里买来的。 她当时说是为了药老鼠，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害人，早知道就算是一百块钱一包也不会卖给她。 这小姑娘看着人不大，怎么竟敢有这种害人的心思，胆子也太大了。这要是年龄再大些，就该送进牢房里去！ 人证物证都有，这下子秦淑就算是想抵赖也不可能了。 看到因为气怒脸色铁青的秦磊，她痛哭流涕的说自己是一时糊涂，接受不了秦义才是妈妈亲生孩子的事，钻了牛角尖，被猪油蒙了心，脑子一就失去了理智才会干出这种事。 她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请舅舅原谅她，她一定会改好绝不再犯云云…… 秦磊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对于秦淑的保证他是再也不敢也不会相信半分。 若是再相信她的话，就是纵容！ 她已经完全长歪了，从根子上坏掉了，没救了! 秦磊不理会秦淑的哭叫，看她又想自残，就对她说体是你自己的，你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不要想用这个威胁我，因为我不是你的亲舅舅，你也不是我的外甥女！ 秦磊怎么说大小也是个局长，上自然是有几分威严的，秦淑被他冷淡又严厉的模样和话语吓得不敢再胡搅蛮缠。眼看着他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顿时瘫软在上，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没等秦淑想出办法，她就被人架出病房，然后塞进一辆车里。她害怕的想挣扎，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什么地方，负责送她的两个人说不用害怕，他们只是送她回到她该去的地方，她亲生父母的家里。 秦淑听了却更加害怕了，双手死死的抓住车门不肯松开。 她亲生父母的家，不就是乡下？从此以后，她岂不是要变成一个村姑？ 跟优越的生活，漂亮的衣服，好吃的零食，以及令人羡慕的份都再也没有关系。 真是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她是真的伤心的哭了，吵嚷着要见秦磊和秦蕊，她不相信他们会送她走，他们一定舍不得。 可是不管她怎么哭怎么哀求，负责送她的两个人都无动于衷。 车子一直开到了十里河村孙家门口，两个人打开车门把秦淑架到堂屋里，又从车子里拎出几个包放下，里面是秦淑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以及书包。 两人放下东西就开着车走了，任凭秦淑趴在地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嚎。 不对，现在应该叫她孙淑了。 孙家的人对这个新出炉的孙女没有什么感觉，更别提什么感，只是在一边看着任她哭嚎也没有上前劝说一句。 他们已经接到通知和判决书，陈红梅犯了罪被判了刑，估计要好几年才能出来。当年被换走的那个孙女也给送回来，各归各位。 等秦蕊再次回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个结果，原本想供养孙淑几年的心思再也没有了。为了保住自己的份，竟然做出下毒这种狠毒的事，秦蕊说什么也不敢把这种白眼狼养在边。 这一世，孙淑的命运发生了改变，再也没有机会做秦蕊的养女了！ 【0265】跟人跑了 孙淑被送回村子里的事，让整个村子沸腾了，不少人上门去对孙家表示恭喜，亲生的孙女找回来了，这可是大好事！ 当然有些是真心的，也有些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孙家人是有苦说不出，人家都说伸手不打笑人脸，别人上门说恭喜的话总不能给赶出门去，只能无奈的赔笑。 孙淑更是被这一波一波的村民们的给吓到了，满眼嫌弃的看着这群土包子，甚至是歇斯底里的叫喊着让他们滚蛋。 村民们见了纷纷摇头，这孩子怎么这样没教养，还是在大城市长大的呢，一点都不懂礼貌，还不如他们乡下人呢！ 然后大家一传十十传百的，都知道了孙家这个被送回来的亲生孙女，是个没有礼貌教养的。 倒是那长相一看就是陈红梅的翻版，这绝对是亲生的错不了！ 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那德行，跟陈红梅一样一样的！ 孙淑对孙家的人说，让他们送她回城里秦磊的家里，她到时候会给他们钱。 孙家人哪里有那个胆量，看陈红梅的下场就知道了。任凭孙淑又是哭叫，又是利，又是威胁，只对她的话置之不理。 把之前关秦义的那个杂物间收拾出来，放了一张把孙淑安置在里面。该吃饭的时候就给她放点食物，孙淑的嘴巴这些年被养刁了，哪里吃惯乡下的饭菜。 不是死人的咸菜和馒头稀饭，就是炒的烂乎乎的青菜，连点腥都很少见。 孙淑打死也不愿意吃这种食物，甚至借此开始绝食，威胁孙家人，若是不把她送回县城，她就饿死。 孙家人虽然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孙女没什么感，但也怕她真的会饿死在家里，到时候就说不清了。于是试着劝了她几次，还专门给她煮了几个鸡蛋改善伙食。 孙淑以为自己差不多拿捏住他们了，依旧不肯妥协。孙家人见她油盐不进，渐渐的没了耐心也就不管了，吃不吃，就不信真舍得把自己给饿死。 开始的时候孙淑还能坚持，后来看孙家人也不管她了，实在饿得受不了，抓起馒头和咸菜就吃起来。 她只是以此威胁他们把自己送回去，又不是真的要饿死自己。看他们根本不为所动，她只能先妥协，以后再想其他办法。 反正，她不会认命，也不会在农村呆下去的！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亲生姐姐，小胖子孙伟不但不觉得惊喜和亲切，还对她带着很大的敌意。 赶走了一个孙义，又送来了一个孙淑。因为她，他妈妈还被送进了牢里。 现在村里的孩子和同学，见了他就嘲笑他有个坐牢的妈妈，就连他的几个小弟都对他不怎么服气了，隐隐有抛弃他这个老大另立山头的打算！ 于是，他把气都撒在了孙淑的上，她不吃的鸡蛋他不客气的给拿走，不吃的饭菜也都给端走，只给她剩下咸菜和干馒头。 还趁孙淑睡着的时候，从她的行李里面把她的钱和零食都给偷走，等孙淑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孙淑对这个血缘上的弟弟，更是没有任何的好感，看见他就是满眼的嫌弃，又丑又胖又土又脏又讨厌，就跟那猪圈里的猪似的！ 孙伟又不眼瞎也不傻，自然看出孙淑对自己的嫌弃和不屑。气的拿起棍子就往她上敲，一边敲还一边骂骂咧咧。 你算个什么东西，没人要的包袱，现在住我家的吃我家的还敢看不起我，揍死你丫的！ 孙淑也不是吃亏的子，本来就讨厌他，就举起自己的拐跟孙伟叮叮当当的干仗。 不过孙淑因为腿脚不方便，每次都会败下阵来，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气的大声叫骂。 孙家因为这两个活祖宗，天天就没个清净的时候，屋顶都要给掀翻了！ 孙淑不但被欺负，还被孙伟恶整了好几次。 有一次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猪圈里，头发上上都是令人作呕的猪屎。 原来是孙伟趁她睡着的时候，花钱让一个小弟帮忙把她给抬进了猪圈。因为孙淑每次跟孙伟干仗的时候，骂的最多的一句就是你个死肥猪，怎么不去猪圈里呆着！ 作为报复，孙伟先让她尝了尝去猪圈里呆着的味道！ 看到孙淑又脏又臭的样子，孙伟指着她哈哈大笑，还问她在猪圈里睡觉是不是很爽很享受！ 孙淑气的大吼大叫，把平生所学的骂人词汇全都给用上了，连孙家的祖宗八辈都没有放过全部问候了一个遍，听的孙家人一个个脸黑如碳。 还有一次，孙淑被孙伟揉乱了头发，接着给扣了一脑袋的苍耳子，就像戴了顶帽子。 孙淑摘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摘干净，嘴里的嚎啕哭骂声也没断，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借用剪刀把苍耳子给弄掉，头发也被剪的东缺一块西少一块跟狗啃了似的。 孙淑气怒之下，端起自己的尿盆，把屎尿泼了孙伟一。 作为回击，孙伟把她的那些衣服全给扔进了茅坑，夜里趁她睡着的时候，还把孙淑的眉毛头发都给用火给燎了。 第二天早上孙淑起来，看到孙家人怪异的目光，觉得不对劲。 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竟然一夜之间变成个没有眉毛头发也焦糊的怪物，一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和孙伟自然又是一番唇枪舌战外加武力对决！ 总之，孙淑在孙家的子并不好过！ 回到孙家没几天就被孙伟给折腾的不轻，她自己也不要死要活的了，因为对着孙伟这个小霸王，天天如临大敌就够她受的了，哪里还有精力和心思去想其他的。 对于两人的打闹，孙家人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对孙淑没有什么感，就跟个陌生人差不多，见她被孙伟欺负折腾也不心疼，孙伟已经出嫁的大姐和秦义以前就没少被他欺负，大家看着都习惯了。 他们觉得，只要孙伟不惹出什么大乱子就行。 在这个家里，孙伟是备受宠长大的，孙家人更不会为了个便宜孙女去斥责他，才造成他的有恃无恐。 很多熊孩子都是这样被惯出来的，不过孙淑比起熊孩子来也不遑多让，两人可谓是半斤对八两，针锋对麦芒！ 这些消息自然也进了凌月和家人的耳朵里，有些是听村里人讲的，有些是听小胖子孙伟自己当成丰功伟绩亲口跟凌月说的。 对于孙淑的遭遇，凌月是一点也不同，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几天凌月也没闲着，她写了封匿名信，把自己在鬼宅里看到的那伙人和听到的事给举报了上去。 不知道上面会不会重视这件事，凌月已经打算好，这次不会再让黑子有被那伙可恶的盗墓贼给打死的命运！ 还没等这事有结果，接着另一个爆炸的大新闻便爆了出来，在村里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一颗小石子。 凌月的二婶冯英，卷走了老太太孙巧珍和凌辉的钱，在一天夜里跟邻村的一个老鳏夫跑了。 不但跑了，听说还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卖给了镇子上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妻。 听说卖掉那个孩子之前的那几天，冯英还去了她那个曾经的夫，孩子亲爹老王的家里。 并且威胁他们夫妇，若是不给她一笔封口费，她就闹到老王单位和他媳妇的单位去，还有他岳家大舅子哥的单位，让他们全都丢掉工作，反正她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老王夫妻俩怕冯英万一把这事给闹大了对他们的工作真有什么影响，于是凑了一笔封口费给她。 自从凌辉跟胡寡妇的事被冯英闹了出来，两人也就不再遮掩了，而是像个夫妻似的光明正大的住到了一起。 甚至是把冯英当成伺候的老妈子，一个不满意凌辉就会对她拳打脚踢，挨打几乎成了家常便饭，镇子上的人说冯英三天两头的就会鼻青脸肿。 冯英对两人虽然痛恨却没有办法，她心里恨不得杀死凌辉跟胡寡妇，可她也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她不想为了他们搭上自己的命。 但是，这样的子，她受够了，再也不想过了。 不知怎么的，就跟邻村一个常常来店里喝点小酒的老鳏夫勾搭到一起。 那老鳏夫早年有个傻媳妇，不过多年前就掉进河里淹死了。因为长得丑没有人愿意嫁给他，所以对冯英稀罕宝贝的很。 一来二去的，就说动了冯英跟他一起出去打工，总比在这里受凌辉和胡寡妇的气强。 冯英听了很是心动，之前因为舍不下三个孩子才一直忍受着。 后来发现大宝二宝根本就是指望不上的，终于狠下心把女儿让老鳏夫联系人给卖掉了。 但那对买孩子的夫妇对外的说辞是，孩子是冯英送给他们收养的，因为他们也知道买卖儿童是犯法的。 一个说不好，就会人财两失，嘴巴还是闭紧点好！ 老太太孙巧珍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私房钱被冯英给一分不剩的卷走后，都快要气疯了。 在院子里跳着脚的骂冯英，黑了心甘丧了良心，天上咋不劈道雷把她给劈死。竟然偷走她的棺材本，让冯英走路摔死，喝水呛死，睡觉憋死，吃饭噎死…… 骂了一天都没有一句重样的！ 骂完又把大宝二宝给拉过来狠狠揍了一顿，以前她是怎么也不舍得动这两个宝贝孙子一根手指头的。 可要不是这两个熊玩意被冯英用一把糖块哄着收买，让他们想办法把老太太给支开，冯英也没有机会进去她的屋子里去翻箱倒柜，把她藏在好几个地方的钱都给偷走了。 孙巧珍心疼的一天都没有吃下饭，越想越是心疼，一心疼就把大宝二宝拉过来打一顿解气。 再说凌辉，他和胡寡妇晚上临睡前的饭菜里，被冯英下了安眠药，要不然她也没有那么容易得手。 冯英这次可算是赚了，她不但卷走了凌辉的钱财，还顺手牵羊的把胡寡妇的财物给席卷一空。 胡寡妇没有跟凌辉搅合在一起之前，可是有不少入幕之宾的，不但有镇子上的，也有其他村子里的。 那些男人想要偷腥睡胡寡妇，自然是要用利益作为交换的。有钱的给钱，没钱的给物，其中不乏一些有年头的金银老首饰。 也因此，几年的时间，胡寡妇很是攒下了一份家业。 这些财物她一直藏得严严实实，连凌辉都没有告诉。因为在她心里一直认为，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钱财才是最可靠的，这些财物可都是她和儿子以后安立命的资本。 不过，这下子全都便宜给了冯英，胡寡妇心疼的差点晕了过去。 想去报案，但是这些财物来的不怎么光彩也不敢去，只能暗中吃下这个哑巴亏，背地里却心疼的吐血。 闹着凌辉，让他赶紧的去找冯英，把自己的东西给找回来。若不是胡寡妇的东西被偷，凌辉都不知道她竟然有那么多的家底。 跟孙巧珍和胡寡妇的心疼相比，凌辉更多的是气怒！ 他没想到，冯英那个该死的娘们，竟然给他戴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就跟割韭菜似的割完一茬又来一茬，整个脑袋都是绿油油的。 本来出于为了两个儿子考虑，凌辉一直没有跟冯英离婚，所以两人名誉上还是夫妻关系。 老婆跑了人家除了说一句这个女人水杨花，还会嘲笑他这个丈夫为男人的无能。 连个媳妇都拴不住，宁愿跟个老鳏夫都不跟你，是不是没有本事那方面不如人家？ 凌辉觉得自己因为一个老鳏夫，被人鄙视了他为男人的尊严。 想到别人看他的揶揄目光和嘲笑的眼神，凌辉恨不得把冯英找回来给掐死。 所以，发现冯英卷走钱财跟人跑了之后，凌辉一刻不敢耽搁的招呼了一群酒朋友去帮他找那对狗|男女。 车站，附近的乡镇，市里，都几乎被翻过来遍。虽说人多力量大，但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两人的下落。 到了最后，不得不放弃寻找，因为凌辉现在就跟穷光蛋差不多，他的人力物力和财力都不许。 可孙巧珍却不想这样认倒霉，拉着大宝二宝和凌辉闹到了冯英娘家的门上。直言道既然是他们冯家的女儿偷走了钱，就该他们冯家来赔偿，要不她就天天上门闹，让冯家没有宁！ 对于这个女儿，冯家也嫌她丢脸，早就不让她进家门了，没想到她又干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作为娘家他们也觉得丢脸。 老太太是个难缠的主，要是任由她一直这样闹下去，冯家的名声就别想要了，家里那么多的孙子辈和孙女辈，以后也别想找到好婆家和好媳妇了。 最后为了顾全大局，冯家人商量后就把家里所有的钱凑了凑，又东拼西借了一些，才算把被冯英卷走的老太太和凌辉的钱给补上。 至于胡寡妇的那些财物，冯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也不想给。 胡寡妇只能又哭又闹的闹凌辉，凌辉就把自己的钱给了她，说以后赚了钱都给她拿着，才算平息了她的哭闹！ 【0266】路漫漫其修远兮 另一边，秦义在舅舅秦磊家休养了两三天，等伤口一结了痂就迫不及待的回了学校上课，耽搁太久他怕自己会跟不上课程。 还好之前凌月有帮他补课，又把课堂笔记留给他，才让他不至于落下太多，回到学校上课也不怎么吃力，利用课间的时候补一补就回来了。 冯英跑了没几天，另一个消息就在村里传开了，公安部门在万人坑那里竟然抓获了一个盗墓团伙。 古墓倒是发现了，而且还是个大型的古墓群，不过据那些盗墓贼说他们进去的那座古墓里面却没有什么值钱的陪葬品。他们还在里面发现了不少盗洞，那座墓可能在古代的时候就被盗过多次了。 如今里面也只剩下一些破烂的陶罐，还有几件祭祀用品，不过都是石质的，因为太重并没有被拿走。公安同志倒是在他们的临时落脚点，那座被大家称为鬼宅的宅子里截获了不少珍贵的陪葬品。 据盗墓贼们交代，这些是他们从另外一个镇子上的一个古墓里挖出来的。 据他们推测墓主人生前的份应该是个丞相之类的，所以才会盗窃出不少值钱的古物。 盗墓者对于哪里有古墓的消息以及传说自然都听过不少。 他们也有自己专门的消息渠道，听说万人坑这里应该有座大型的古墓，所以就顺便转道这里。 然后在荒废的鬼宅里落脚，昼伏夜出就是为了一探究竟。 经过好几天的探测，古墓倒是被找到了，谁知道进去后才发现里面早就被好几波同行光顾过，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说，他们还比较倒霉的瓮中捉鳖被当场抓获。 发现大型古墓群的事很快就被上报到市里的文物局，然后大大小小的来了好几辆车，带着几个从事考古的工作人员和学者以及一些负责发掘的工人。 就在发现古墓的不远处，就地安营扎寨搭建了几个帐篷作为这些人的临时住所。 曾经被附近村民列为地的万人坑，因为考古人员的到来突然变得闹起来。 村民们听说后都纷纷跑去万人坑那里去看闹，看看传说中的古墓是什么样子的。也有人结伴大着胆子去鬼宅溜达了一圈，发现并不像传言中那样可怕，有什么白色的鬼影子之类的。 凌月听后置之一笑，装神弄鬼的小狐狸早就已经离开那里了，自然就没有那些表演了。 想起小狐狸，凌月还真的有些想它了，送了她那么多的宝贝。不知道它现在过得怎么样，是不是真的能修炼成人形。 小雪是个喜欢闹的子，周写完作业在家觉得无聊，便牵着小天，缠着凌月要去万人坑那里凑闹。 凌月看着妹妹和弟弟渴望的小眼神，心一软点点头，那就去吧！ 到了那里，其实考古也没什么可看的，就是一群人在做着些挖掘和整理的工作。 挖出的一些陶罐碎片和其他器物分别被编上编号放在筐子里或者木头盒子里，好方便考古研究它们的年代，有价值的话回头应该会被修复。 村里倒是有些头脑灵活的聪明人，觉得这是一个商机，就把自家刚蒸好的白面馒头用篮子装好跑到这里来兜售。这么多的人住在这里，总要吃吃喝喝吧！ 别说，那人的一篮子馒头没多大会还真的被卖了出去。其他村民一看顿时得到启发，也纷纷回家去提了自家做的吃食或是蔬菜来卖。 像什么大包子，炸丸子，白水煮蛋，咸鸭蛋，还有自家腌制的咸菜等等，一时间闹的像个小集市。 凌月带着弟弟妹妹四处转悠的时候，脑子里忽然传来蓝星客那一成不变的声音。 “我能感应到，空间钥匙曾经在这里出现过，而且曾被埋在地下很久，不过，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嗯？那还有迹可循吗？”凌月用意识跟蓝星客交流着。 她也没想到所谓的空间钥匙会曾经埋葬在这座不知年代的古墓中，心里不对墓主人有了丝好奇。“是不是被那几个盗墓的人给拿走了？” “应该不是他们，空间钥匙留下的磁场气息已经变淡了很多，最少被取走也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天大地大，那去哪里找啊！蓝星客，那个空间钥匙到底长什么样子？” 凌月觉得自己连空间钥匙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算是放在她的眼前她也不认识啊！ “随形的！” “怎么个随形？” “它可以随意变成任何形态而存在。” 凌月不抚了下额头，呼了口气。“这可难了！” 随时都可以变换形状的钥匙，找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难也不难！只要你想找到空间钥匙，我可以释放出能量磁场，它如果感应到的话也会发出相同的磁场波。” “那你不早点说，还故意卖关子！” “释放能量磁场需要消耗能量，覆盖的面积越大，消耗的能量也就越多。所以，也许找到空间钥匙的时候，剩余的能量就不足以打开一重空间，甚至是异能也无法正常使用！” “卧槽，无！”凌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意思就是说，释放磁场能量的话需要消耗大量能量，说不定就会一朝回到解放前。 看来，要想找到空间钥匙打开一重空间，还要更加勤奋努力的多多积蓄能量才行！ “姐，你干嘛翻白眼？是不赞同我的提议吗？”小雪抬头，正好看到凌月在翻白眼。 “什么提议？”凌月只顾着用意识跟蓝星客交流了，哪里顾得上听到小雪说了什么。 这次换小雪翻了个白眼，于是又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 原来她是看村里人在万人坑这里做点小生意，想着她是不是也可以在家里做些吃食拿来卖，多少给自己赚个零花钱，其实她主要就是想凑个闹。 凌月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顶。 “小雪，这仨瓜俩枣的就不要跟村里人争了。这又不是个长久的买卖，再说你平时还要在县城上学哪里有这个时间！” 若是这里的古墓群真的具有开发价值，说不定以后能变成一个旅游景点的话，也许可以考虑一下在这里做些生意。 目前看来嘛！一切都是未知数。 “好吧！我就是觉得怪好玩的，就跟小时候玩的过家家似的！”小雪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点点头放弃。 凌月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带小天去那边玩吧，注意点别跑远了!” 小雪笑着应了声，拉着小天钻进人堆里去看闹。 凌月的目光追随着两人，一边继续用意识跟蓝星客交流。 “蓝星客，一重空间到底有什么作用？比小狐狸送我的储物戒指实用吗？面积还要大吗？” 凌月说出自己心底的疑问。 嗤！蓝星客第一次用一成不变以外的语气，不屑的嗤了声。 原来它说话也是可以加入感的，凌月还一直以为它像个没有感的机器。 “一重空间就是你们所说的时空隧道，也具有虫洞的功能！一旦开启，可以自由的穿梭于过去和未来，也可以看到过去窥测未来。” 听起来好牛掰，穿梭过去和未来啊，好像科幻片里的节！ “想要穿梭过去与未来，也是需要能量的吧！” “那是自然！每次穿梭所消耗的能量数以万计，是释放磁场能量的数倍！” 她就知道，玩穿梭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太奢侈了！ 而且风险也大，万一一个不小心穿梭不回来了怎么办？ “储物的话需要开启二重空间，容纳浩瀚不是你那个戒子空间可以比拟的，百川大海在里面也不过只是须弥间。不过……” 听起来这个二重空间不错，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什么？你不会是想要说，二重空间的空间钥匙也给弄丢了吧！”凌月随意的猜测着。 谁知蓝星客默了默，竟然答道。“的确是！” 没想到，还真被她给猜对了！ “蓝星客，你到底有几重空间？还有，你究竟是谁？为何有这么强大的空间和功能？” “一共有三重空间！等有一天，你有足够的能力开启了第三重空间之后，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蓝星客说完，就没有再发出声音沉寂下来，凌月早就已经习惯它突然的出声和突然的不语。 她在想，自己要不要寻找空间钥匙开启那几个空间呢？ 对她来说，最实用的是二重空间，走到哪里随都带着个小宇宙似的，想装什么就装什么。 不过想想也知道，想开启二重空间肯定要跟升级似的先开启一重空间才行！ 唉，路漫漫其修远兮！ 攒吧！使劲的积攒能量吧！ 万人坑那里的考古工作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的时候，吴秋玲迎来了认赫连熠做干儿子的子。 这是一个周的上午，秋高气爽，树叶大部分都变成了金黄色，天空澄净瓦蓝瓦蓝的，白云像是堆起的棉花般雪白。 认亲的子是前两天两家人在电话里商定好的。 前一天晚上，吴秋玲有些小紧张。 为了这个子，她还特意去做了个头发，买了双皮鞋，穿上了凌月给她做的一直没有舍得上的新衣。 就是有些发愁，到认干亲的时候该送个什么样的礼物给赫连熠这个干儿子。 礼物不用太贵重了，但也不能太寒酸了，否则拿不出手。 凌月在戒子空间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木头盒子，里面是一些雕刻好的和田玉挂件。 还是她之前拜托舅舅帮忙买的和田玉籽料，挑了一些品相不错的，让舅舅那个会雕刻的朋友给雕刻了一些东西。当然是付工钱的，凌月不愿意占别人便宜，不过有舅舅的面子给了个优惠价。 这些挂件不管是自家人戴，还是拿来送亲朋好友都是不错的，而且还有收藏价值。 现在看着或许只值个几百块，等个一二十年就会翻涨数倍！ 盒子里有山水牌子，无事牌子，观音牌子，弥勒佛牌子，还有随形雕的悟道，以及几个生肖守护神的牌子和一些十二生肖小挂件。 俗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凌月从中挑了个水头和润度都不错的观音牌子，又拿了个赫连熠生肖属相的挂件。 用红丝线编两条绳子系上，找了块黑色金丝绒布做成个精致的小首饰袋装进去拿给吴秋玲。加上她自己织的两件毛衣，送赫连熠的礼物不用发愁了！ 毛衣的花样是凌月让妈妈按照杂志上织的，一件是象牙白的颜色，配鸡心领和简单的粗麻花辫针。另外一件是天蓝色的高领毛衣，就是普通的元宝针，虽然简单却大方又不失洋气。 为了显得正式和对这次认干亲的诚意，赫连熠的爷爷提前在县城最大的饭店喜盈门定了一桌最高档的酒席。 吴秋玲和凌伟本来是想在自家店里好好整一桌饭菜招待大家的，不过看赫连熠家已经安排好了，对于人家的好意自然不好拒绝。 这两年虽然凌月没有再给喜盈门送过鱼，不过跟周齐却一直都有往来的。周齐还经常跑凌月家的餐馆来吃饭，他最喜欢吴秋玲包的那个莲藕馅和三鲜馅的水饺，每回来都是必点！ 还有林野鹤师傅，凌月每年的节也会送上一些礼物聊表自己的心意，算是感谢他前世的时候对凌天这个徒弟的照顾。 听说是凌月妈妈认干儿子的酒席，不用周齐交代，林师傅就把自己的看家本事都拿了出来，水平更是发挥到极致，做出的菜让人闻见就垂涎滴。 把赫连熠爷爷这个老饕馋的直咽口水，连口夸赞着没想到小县城里也能有厨艺这么出色的师傅，还真是卧虎藏龙，比他吃过的国宴也不遑多让。 这次认亲赫连熠的妈妈和爷爷以及外婆舅舅都来了，除了他爸爸赫连城因为工作走不开，林西策则是留在家里照顾妈妈。 林西策虽然人没有来，不过却把自己高中的一些学习笔记和资料整理了一下让家人帮他带来送给凌月，说是希望对她将来的高考能有所帮助。 一顿饭吃的气氛融洽宾主尽欢，吴秋玲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拿出来送给赫连熠，他表示很喜欢。 赫连熠的妈妈虽然每年都给他买不少衣服，却从来没有亲手给他织过毛衣，一个是没时间，再一个是她不会。 吴秋玲的礼物对他来说很走心，他最羡慕的就是同学们都有妈妈给织的毛衣。 虽然不是亲妈给织的，但干妈也是妈，而且他以后就有两个妈妈的疼，想想真是太幸福了！ 赫连熠的爷爷和妈妈以及外婆舅舅，也都给凌月姐弟三个准备了礼物，是一些学习用品和玩具，以及做工精细考究的衣服。 就这样，赫连熠这个中二少年便成了凌月姐弟三个的干哥哥！ 【0267】是个狠人 万人坑那里的考古工作在半个月后便结束了，如同来时那样，大大小小的几辆车又将那些人给拉走。 曾经被人气带来一些闹的地方，又恢复了往的宁静与荒凉。 考察的结果也出来了，这里虽然是个大型的古墓群，但是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陪葬品，也没有继续开发的价值。 墓主们的份也不是古代的豪门贵族之类的，据几个专家们推断，这应该是一个比较原始部落的墓葬群，埋葬的形式也极其简单。 被盗墓者光顾最多的那个比较大一些的墓，主人生前的份应该是部落里的大祭司之类的。 之前这个墓里应该有一些有价值的文物，不过千百年来经过数次盗墓者的光顾和洗劫，除了破碎的陶罐碎片和一些祭祀用的石器没有留下其他的。 除了那些石器上刻有一些晦涩难懂的符号，还算有些研究价值，所以被文物局给运走了。 那些最初在万人坑兜售东西尝到甜头的村民，虽然因为考古队的离去有些失望，但却开始尝试着去镇子上做点小买卖。 也有些比较有远见的村里人，凑了些本钱跑到县城去做起了小本生意。 这个年代正是经济发展的时期，生意也比较好做，只要肯下功夫肯吃苦不坑骗人，基本不会赔钱。 后来，村里人看到有人做生意赚了钱，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给家里添置了自行车，黑白电视机之类的大件，村里不少人的都被带动起来。 凌月也没有闲着，她一有时间就是写写画画，除了给林建新的设计图之外，自己还留下了一大部分，是她准备到时候自己开店用的。 她把目光投向了孕婴以及儿童这块，因为她知道再过几年就会有各种专门以儿童和孕婴为主题的服装用品店快速的发展起来，以连锁的形式遍及各地。 现在她可以抢占个先机，先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品牌。 其实前世她做服装设计的最初，就比较看好孕婴这一块，但由于种种原因没能实现，那这次就把这个做好！ 除了孕婴店，她还想建立一个女品牌，主要做中国风元素的服装，像唐装，旗袍，汉服等。 这样的衣服在未来市场是很不错的，穿在上不但很有韵味，也是一种文化的展现！ 当然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她得一步一步来。不过为了这两个目标，她已经画了一大堆的图稿存放在戒子空间里。 她还想让凌爸把芦苇dàng)，万人坑，村里的荒地以及那条河都给承包过来，建立一个集湿地公园，生态园，以及蔬菜果园和农作物为一体的绿色农场，打造出一个非转基因的农作物基地。 可是这些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所以她要抓紧赚钱。 数了数空间里的存款，也只有一万多块，离目标还差好大一截。 凌月打算有时间再去省城一趟，把从鬼宅里挖到的那些金条兑换成现金作为启动资金。 秦义的户口已经从孙家转走，直接转到了舅舅秦磊的户口下，改名为秦意，吃住也在秦磊家。 舅舅舅妈和小表弟对秦意都很好，让他有一种家的归属感。 秦蕊也会隔三差五的给他打电话表示自己的关心，还让他放假后去她那里住一段子。 秦意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被泡进了蜜罐里，口被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胀的满满的。 与秦意幸福又满足的生活比较起来，孙淑的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了。不知道是因为孙家的伙食不好，还是孙淑换回份后受到了打击，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倒是瘦下来了不少。 不过，整个人看上去却显得更加死气沉沉的，说起话来也是一副阳怪气，好像谁都欠了她一百万似的。 现在的她和小胖子孙伟，基本每天都要斗几下嘴动几下手，孙家的人已经习以为常，只要两人不闹出大事就随他们去了。 孙淑在孙家休养了一个多月后，便闹着要回学校，她现在一天都不想面对孙家的人。 这样的子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再继续下去她觉得自己的精神不是被摧毁就是会崩溃！ 对于她继续读书的事，孙家的人其实是不支持的。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反正早晚都是人家的人。 不过孙淑这学期的学费秦家的人已经帮她交过了，也退不回来，所以孙家的人觉得既然是不用他们掏钱，那就让孙淑先上完这个学期再说。 下个学期就不让她去了，现在陈红梅被判了刑在里面劳改，要好几年才能出来，家里一下子少了个劳力正好回头让孙淑给顶上。 孙家的人打算把孙淑在家里养个两年，过两年就给她找个婆家嫁出去，家里还能赚一份彩礼，孙伟的大姐也是十八岁就早早地嫁了人。 而且听说上过高中的女娃找婆家也能找个条件好点的，不少人家都喜欢有些学问的媳妇，说出去面子上有光。 孙淑并不知道孙家人心里的小九九和打算，她心里也有着自己的一番算计。 她的计划首先就是要回到学校，先摆脱目前的困境和这群令她讨厌的孙家人。 然后想办法联系秦蕊，到时候自己多说点好话，多哭几声掉些眼泪，不信软心肠的秦蕊对她这个曾经养了十多年的女儿会无动于衷！ 还好她多长了个心眼，被那两个人送回孙家的时候，见自己抗争不过，在车里的时候就把自己的私房钱悄悄藏进贴的衣服里，行李里面只剩下一些零钱备用。 因为她也不知道孙家的人都是什么样子的，就算他们是她的亲人，对她来说也是陌生人，孙淑自然要留个后手防备着！ 事实证明自己是对的，孙淑觉得那些钱也幸好是被她事先给藏了起来，要不然就都便宜给孙伟那个小混蛋了！ 那些钱还是她从帝都来县城读书的时候，秦蕊怕她换个环境会吃不习惯，不想她委屈了自己，就给了她几百块钱让她拿着傍和零花，平时想吃什么就自己买。 不过住进秦磊家之后，就算是花钱一向大手大脚的孙淑，基本上也没怎么花过自己的钱。 秦磊对她这个外甥女虽然说不上喜欢，但也从来不会在吃穿上亏待她，而且每周还会给她零花钱。再加上她从秦滔那里哄来的，因此攒了一些。 要说孙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从帝都来到这个小县城读书。 若是她不来，也就不会遇见凌月和秦意，就不会发生后来一系列的倒霉事。那她就还是秦蕊的女儿，而不是什么孙家的孩子。 从高高在上的女一下子跌落为乡下的村丫头，这其中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更是孙淑怎么也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她最恨的人自然是秦意和凌月，她认为是秦意抢走了她的份和一切，而凌月则是那个让人憎恶的帮凶。 若是凌月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一定会笑她三观不正心理扭曲。 什么叫抢走了她的份？那些本来就不属于她，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可以说她走到这一步，全都是她自私自利自己作的，是咎由自取！ 若不是她在帝都的时候为了争宠对秦蕊的小儿子下狠手，又怎么会遭到驱逐？ 若不是她一次次挑衅凌月，又怎么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若不是她起了恶毒的心思想要毒害秦意，又怎么会被秦磊和秦蕊彻底的厌弃？ 自不正，只会怨怪别人，这三观也是没谁了！ 若是她好好的什么也不做，打打感牌卖卖可怜，说不定秦蕊看在十多年的母女分上，也不会对她狠下心置之不理的。 孙淑对秦意下毒的事，已经碰触了秦蕊和秦磊的底线，秦蕊和秦磊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她却还怨天尤人不知所谓，一点也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只会推卸责任，真是没救了！ 孙淑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一封厚厚的信投进了学校大门口的邮筒里。信是写给在帝都的秦蕊，直接邮寄到她工作的地方。 这可是孙淑花费了好几天才酝酿出的一封忏悔信，可以说把她平生所学的写作水平都拿出来了，在她看来这是一封声并茂令人动容打了感牌的信。 秦蕊收到后会不会动容其实孙淑心里也没底，但这封信却是她眼下最大的希望，能不能离开孙家继续抱住秦家的大腿，就看这封信了！ 若是不行，她就继续努力，总会成功的！ 孙淑信心满满的昂首，拎着行李和书包走进校园，她这次是准备办个住校的，孙家她既然出来了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只是过去的风光不在，那些曾经围绕在她边的狗腿子对她现在的份根本看不上眼，甚至当着面的就敢冷嘲讽。 孙淑刚走进教室，就响起一道讥笑的声音。 “哟，大家快来看看这是谁呀！一段时间不见，都差点认不出来了。不过这山鸡就是山鸡，就算是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对呀，冒牌货就是冒牌货，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永远真不了！” “跟你们说，人家不但假，还狠毒着呢！大家以后可要小心着点千万别得罪她，说不定人家哪天一个不高兴就敢给你下耗子药呢！” “就是！这样危险的人，学校就应该开除她，怎么还让她上学，这不是害人嘛！” “你们看看她那头发，真是笑死人了。弄得跟个刺猬似的难看死了，要是我这个样子都不好意思出门！” “这下子看她还有什么好得意的！以前总是瞧不起咱们，现在连咱们都不如，至少咱们还是个城里人。哪像她，乡下土憋子一个，还有满的泥腥味和鸡屎味！哎呀，以后可得离她远着点，别把那些鸡屎味传给咱们喽！” 女生说完，伸出手故意在鼻子前挥了挥。惹得另外几个女生哈哈笑着，满脸嫌弃的看着孙淑。 以前她们可是被孙淑压制的那一方，现在孙淑跌下了高枝，还不赶紧的趁机踩上一脚！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孙淑和陈红梅的关系以及她给秦意下毒的那事，被班里的两个同学知道了，然后班里的同学也就全都知道了。 这两个同学一个是周宁宁，因为她爸爸就是公安，所以这事自然就知道了。 还有一个叫方羽的同学，她的小姑正好是医院里的护士，然后她也从小姑那里了解到况。刚听说这事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心说没想到这孙淑竟然是个狠人！ 孙淑的事在班里还曾引起过一段议论的潮，现在看到当事人大家顿时来了精神，不少人心里还想着，她怎么还好意思来上课，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啊！ 果然，狠人就是不一样！ 以后最好还是离她远一些，能不得罪她就尽量不要得罪！ 面对曾经喜欢讨好自己的狗腿子，孙淑岂是肯吃亏的子，就算是她现在份不如人，也决不许别人把她踩在脚底下蹭来蹭去的。 眯着眼轻蔑的哼了声，一句话也不说，几步走过去，一个嘴巴子打在那个笑的最欢快的女生脸上。 那女生被打的一愣一愣的，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见孙淑已经转过去，拎着书包的带子抡起胳膊，对着另外几个被惊的愣在当场的女生用力的甩了过去。 教室里顿时惊叫声四起，几个女生抱头鼠窜的东躲西藏。不过还是没有快过书包的速度，有的被打到脑袋，有的被砸到肩膀，有的被抡到背上。 好巧不巧的，还有个女生砰地一声被书包甩到了鼻子上，痛的她嚎叫了一声鼻血刷的流下来。 孙淑这段时间每天都跟孙伟对战，可不是白练的，也许在孙伟手底下她会吃点亏，可面对这几个措手不及的女生却不会吃亏。 打人也是会上瘾的，孙淑恻恻的笑着，扔掉手里的书包，弯下腰直接一抽，把手里的武器换成了长条凳。 几个女生都被孙淑的彪悍给吓住了，害怕的看着她手里的长条凳，这个打人更疼，一个不巧能把骨头给砸断！ 人家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孙淑现在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几个女生意识到她的狠厉，不敢跟她硬碰硬，顿时有些后悔刚才嘴jiàn)，干嘛要说那些话刺激她！ 看到几个人被震慑住，双手护着头，像个刺猬似的靠在墙角缩成一团，孙淑狠的笑着。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不是说的带劲的吗？” 孙淑拿着长条凳堵着教室门口，就算是她们想逃出去也无门，只能孬种的对她低头。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说了！”几个女生纷纷摇着头摆着手，满脸的惊恐之色。 她们只是升斗小民，不敢跟孙淑这样凶狠起来不要命的人对上。 “给我记住了，管好你们的臭嘴！要是以后再敢乱说，我会让你们尝尝骨头被打断的滋味！”孙淑说完，狠狠的放下凳子，顺便往凌月的方向意味不明的斜了一眼。 凌月对上她翳的眼神，唇角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来。 有意思，自己这是被杀鸡骇猴了？ 她虽然讨厌麻烦，但若是孙淑还敢来不怕死的招惹她，肯定会让她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0268】再去省城 秋去冬来，很快一学期便结束了，期末考试完学校布置完作业便放了寒假。 住宿生们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往校门外走，一边伸长着脖子张望有没有家里人来接自己。 有来接的，脸上皆是露出笑意，没有家人来接的学生，只好苦着脸自己又拖又拽的拎行李。 走读生们要轻松的多，只需背着装满书本和假期作业的书包。 孙淑也是住宿生却并没有拿那么多的行李，只是提着一包衣服背着自己的书包，孙家的人没有来接她，而她也不准备回孙家去。 凌月和周宁宁以及王静一路回去，发现孙淑跟她们走的是一条路，周宁宁看到不嘀咕道，这人真讨厌，魂不散的，怎么一直跟在咱们后面。 王静小心的往后瞄了眼，晃了晃周宁宁的手。“嘘，别说了，小心让她听到！” 在王静看来，孙淑就跟个疯子差不多。那次她打那几个女生的一幕，还深深的刻在王静的脑海里。 “切，我会怕她？”周宁宁毫不为意道。 正好凌月教给她的那几招觉得自己学的还不错，孙淑要是敢开战，周宁宁正好拿她来练手！ 这半个学期孙淑还算老实，不敢轻易招惹是非，她心里估计也知道，若是再犯事就没有人能保她了。 只不过大家摄于孙淑的人品问题，基本上都是离她远远的能不沾就不沾，她被孤立后整个人显得更加气沉沉。 跟她眼神对视上的人，都会莫名的觉得脊背发冷。 唯有凌月觉得孙淑这样的沉和忽然安静下来的子只是表面上的，总觉得她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与周宁宁和王静分别后，凌月进了自家的餐馆，一回正好看到孙淑在另外一家小吃店门口买了几个茶叶蛋和包子，装到包里之后便转往车站里面走去，看着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只是，她要去哪里？ 凌月若有所思的看着孙淑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难不成，她要趁放假的时间去帝都找秦蕊不成？ 以凌月对孙淑的了解，以及她那跟陈红梅一样的厚脸皮和做事风格，这事她还真能干出来！ 不得不说，凌月还真是再一次真相了。 这次放寒假，孙淑的确是打算直接去帝都找秦蕊。 自从她重新回到学校，就打算要彻底逃离孙家，连过周都没有回去过一次，不是在宿舍里睡觉就是去街上溜达。 好几次她都想主动上门去找秦磊，但想了想后来又退缩了，她知道秦磊没有那么好讲话，心里对他还是怯的。 她之前寄出的那封信，秦蕊并没有给她回信，孙淑满心的失望。 后来她也试着给秦蕊打过几次电话，但秦蕊就好像故意躲着她似的，一听是她的电话就给挂了，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她。 不过，却给她寄过一次东西，都是孙淑在帝都的时候曾经穿用过的衣服和一些玩具。 除了这些东西，并没有只言片语。 秦蕊的意思是打算和孙淑彻底了断关系，所以和她有关的一切都还给她了。 可孙淑却误会了，她以为秦蕊对自己还是有感的，只是还在生她的气。 孙淑也很后悔自己冲动之下给秦意下药的事，她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就算只是给秦蕊做个养女，也比做孙家的女儿强百倍。 因为秦蕊可以给她的生活，是孙家永远也给不了的。 孙家有什么打算她多少知道一点，有一次孙伟在她面前说漏了一句，她想继续问可孙伟却怎么都不肯再说。 但她知道，对于她，孙家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就是了！孙家，她是一定要摆脱的，不可能在农村呆一辈子！ 所以，这一次她决定直接找上门去，当面跟秦蕊认错道歉，就算是舍皮癞脸软磨硬泡也要打动秦蕊的心，哪怕用苦计也在所不惜。 凌月觉得不管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都要跟秦意说一下比较好，至少让他们有个心里准备，省的到时候孙淑再起什么幺蛾子。 于是她回走进店里，放下书包就往秦磊家拨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正好是刚从学校回到舅舅家的秦意，凌月便把看到孙淑去了车站和自己的猜测跟秦意说了下，至于怎么处理那是他们秦家的家务事！ 挂断电话，凌月便去了厨房准备做些吃的好带着路上吃。 是的，她准备明天就去省城一趟，其实早就想去的，只是一直拖到了寒假才算成行。 有了上次的省城之行，爸妈对她这次出远门还算放心，而且还有小霍盛跟着一起去。 再说小叔凌昀比他们放假要早好几天，却还一直留在省城没有回来，给家里打电话说是要和艾国强利用节前的这段时间在省城做些小生意赚点钱花花。 因为凌昀和艾国强的学校课程都比高中要轻松的多，两人放假前一合计决定在省城试试水开拓一下市场。这可是省城，随便一个区都要比县城大，消费能力肯定也更大，两人觉得这是个大市场。 所以艾国强一放假，就带着钱拎着包去省城投奔了凌昀。 县城这边的生意就交给艾国强的两个哥哥和爸妈负责，现在艾国强的两个哥哥也都能独当一面了。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还是很有经济头脑的，眼光也够长远，看到省城的市场更大，已经想要往省里发展了。 这是好事，凌月自然支持！ 她也希望小叔不但学业有成，也希望他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没有什么比手里掌握着金钱更让人安心的了。 不过凌昀放假了还不回来，凌红军和孙巧珍对这个小儿子天天挂念嘴里念叨，就怕他在外面会惹出什么事或者是吃了亏。凌月便自告奋勇的说她去省城串门，到时候正好带他一起回来，让爷放心。 凌红军和孙巧珍也听说了吴秋玲前些时候认了个干儿子的事，而且对方的家世还不弱，在帝都和省城都有人，这次凌月去省城正好也顺便去看看赫连熠的外婆。 孙巧珍以前对吴秋玲这个儿媳妇，是十分看不上眼百般嫌弃的。可她曾经最看好和偏心的媳妇冯英，却做出跟人私奔的事，不但打了他们凌家的脸，还让外人看了不少笑话。 现在只要是在老太太面前提起冯英这三个字，孙巧珍就会堵心的骂上半天，连带着对大宝二宝也没那么顺眼和宠了。 凌辉现在每天除了忙小餐馆的生意，剩下的精力就都应付胡寡妇了，对这两个儿子也没有多少时间去关心，甚至想起他们那个妈冯英的时候，还会动手打他们两下出气。 胡寡妇因为自己的财物被冯英给卷走，对这两个宝更是没有好脸色好声气，整天**崽子熊玩意的挂在嘴边。 两人原本每天中午都是在镇子上吃饭晚上才回家来住的，后来被胡寡妇给赶了回来，不许他们在餐馆里吃。 现在凌辉赚的每一分钱都要交给她补偿被冯英卷走的那些，她的钱是要留给自己儿子的。这两个小崽子吃一口她就少赚一点，自然是怎么看他们都碍眼。 大宝二宝比小雪还要大一岁，很多事都懂了，也知道看人的脸色和好赖。 因为他们妈妈冯英跟人跑的事在外面没少被人说道，有些抬不起头来，还因为这事被学校里的同学和小伙伴嘲笑，干过不少次架。 经历过一连串的事，现在两人懂事了很多，子也安静沉稳了很多，猛然间像长大了似的。 不知道这两人，还会不会走上前世的老路。不过这些都不是凌月该cāo)心的，路是自己走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老太太现在看出吴秋玲的好来了，虽然嘴巴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话，但起码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重要的是为人实在又踏实能干。 老太太以前嫌弃吴秋玲没生儿子，现在是儿子也有了，还能赚钱小子越过越红火，自然是看吴秋玲顺眼多了。对她说话也开始好声好气的，甚至还带着几分讨好在里面。 她算想明白了，老二那里是指望不上了，小四又太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家立业，以后多半还是要靠着老大家两口子养老。 老太太也不是个傻的，为了老了不在吴秋玲跟前受气讨嫌，还是对她好点才行！ 现在的吴秋玲面对老太太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种胆怯，腰杆子也硬气了。 她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对于老太太以前干的那些事虽然心里还是不怎么舒坦，但既然老太太能主动示好，看在凌伟的面子上，也就不跟她一个做婆婆的多做计较！ 总之，以观后效吧！ 第二天一大早，凌月和小霍盛拎着包，便坐上了直达省城的班车。 包里装着些吃食，两人在车上简单的解决了一顿早餐，然后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现在的路况真的不怎么好，马路又窄又凹凸不平的，勉强可以让两辆车通过。 一路颠簸着坐了两个多小时，经过市里车站的时候进站停留十分钟，有需要的乘客可以下车去解决一下生理需求，然后一直到省城就不再停车了。 凌月看车站有吆喝着卖糖炒栗子的，就下去买了一包路上无聊的时候吃。等她回到车上的时候，发现多了好几个人，应该是刚上车的乘客，也就没在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那包糖炒栗子递给小霍盛。 很快到了时间，车子出了车站继续往省城的方向出发。 小霍盛打开油纸包，认真的扒着栗子的外壳，然后再把一颗颗的栗子放进凌月的手心里。 凌月捏起一颗放进嘴里，软糯香甜粉粉的很好吃，现在的栗子虽然不大但都是纯野生的，味道极好。 每次凌月快要吃完的时候，小霍盛就会再放进她手心里几颗。凌月也会递一颗到他的嘴边，看他吃下去。 一连吃了十多颗，凌月对小霍盛摇摇头说不要了，吃多了会渴肚子还会胀气。 小霍盛把剩下的大半包栗子包好放进包里，等凌月想吃的时候再给她扒。 两人各拿了一本书看着，眼睛累了就闭眼歇一会。 直到车子突然响起一个急刹车的声音，以及乘客们的惊叫，凌月和小霍盛猛然把眼睛睁开。 “啊！怎……怎么回事？” “司机师傅你怎么搞得？突然刹车也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撞到我的头了！” “就是，我的行李都被摔下来了，里面有重要的东西，摔坏了算谁的？” 有几位乘客因为惯子猛地往前冲去，好不容易坐稳，冲着司机气呼呼的纷纷指责他。 然后，便突然齐齐的不说话了。 因为，他们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噤声了，悄悄的吞咽着口水，心里害怕的缩成一团。老天爷，怎么这么倒霉啊！ 司机被劫持了！ 一个穿着肥大皮夹克和牛仔喇叭裤，蓄着小胡须尖嘴猴腮的青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明亮的弹簧刀放在司机的脖颈上。 恶狠狠的对他威胁道。“快点，把车子开到旁边的那条小道上，听到没有？不然的话，老子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司机师傅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跟车的女售票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两人应该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浑跟筛糠似的发抖，嘴皮子也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这时，从车子后面，中间，和前头分别站起来三个年轻人。穿的流里流气的，走路一步三晃，一看这几个人就是一伙的。 其中一个青年眼睛在车里环视了一圈，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吹了口气，一边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刀刃，一边斜着嘴角一笑。 “都给我老实点！不许喊也不许叫！快过年了，哥几个手头紧巴，就是想弄点钱花花，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听话，不会伤及你们的。” 青年突然用匕首指了指一个被吓哭的小孩，对着他的母亲威胁道。“你，快点哄哄你家死孩子，哭闹什么，再哭信不信老子把他的耳朵个割下来做下酒菜！” 小孩的妈妈吓的脸色苍白，连忙小声的哄着孩子，那小孩满脸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耳朵，眼里含着泪花使劲的憋着，却再也不敢哭出声。 【0269】救人 司机师傅在小青年的威胁下转动着方向盘，把车子开到马路边上的一条小土道。小道不宽，堪堪只能开进去一辆汽车，随着车轮扬起滚滚的黄土。 小道两边是大片的荒地和干枯的荒草，远处是纵横交错的田野，里面种植着冬小麦，绿中泛着些黄的小麦苗差不多两三寸高。 从车窗向外看去，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难怪这几个小混混会选择在这里下手，估计都是事先踩好的点，看他们娴熟的很，不像是第一次干这事，应该是惯犯了。 这几个人应该是在市里进站的时候上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劫财。 车子一直在小道上开了几百米远，那个用弹簧刀威胁司机的小青年才叫了声停。 此刻的司机已经浑冷汗手脚发抖，试了好几下才把车停住。 小青年依旧没有放开司机，监视着他和售票员，不让他们有机会逃跑。 另外三个青年纷纷从怀里摸出一条布口袋，抖了都打开，挨个的对车上的乘客敛财。 “都给老子自觉点，动作麻溜点，聪明的就赶紧把上的钱掏出来，可别让我们哥几个自己动手，咱们笨手笨脚的，要是伤着人就不美了！” “快点，快点，磨磨唧唧的！喂，你藏什么藏？给老子把鞋脱下来，拿过来！告诉你们，别跟哥几个耍心眼，要是谁不老实，可别怪哥几个手里的刀子不长眼！” “你，这位大姐，把手上的戒指和耳环摘下来，快点！别让我动手，小心给你耳朵拽豁！” “求求你们啦，这金耳环和戒指是我婆家给的聘礼，要是弄丢了，我婆婆饶不了我，肯定连门都不让我进了！求求你们行行好，这戒指和耳环就给我留下吧，我把上的钱都给你们……” 一位大姐护着自己的耳环和戒指，苦苦哀求着就是不肯摘下来。 其中一个小青年被她弄得失去了耐，拿着刀子对她比划着。 “切！你以为我傻？就你口袋里那十几块零钱，还没有这个金戒指值钱呢！废话少说，再嗦我就用刀子把你的手指给切下来！” 那位大姐吓得不敢再多说，忍着心疼把手上的戒子和耳环给摘下来放进布袋子里。 大部分乘客还是畏惧于他们的，乖乖的把自己上的财物给贡献出来，虽然心疼，但想着破财免灾，只要人没事一切都好说。 钱和财物没了还可以再赚，命要是没了有再多的钱也花不上啊！ 凌月和小霍盛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懂了意思。 俩人坐在靠中间的部分，很快就要轮到他们。以两人的手自然是不怕这几个小混混，可以说根本就不够看的，一个人就能轻松解决掉他们几个。 只是车子上人太多，空间也小施展不开，两人不敢贸然动手，怕万一伤到其他的乘客，只能先静观其变。 就在这时，一个小混混走到凌月斜对面的座位那里，满脸银dàng)的看着座位上的姑娘，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手去拉那位姑娘的手。 “你这小娘们长得真够味，从一上车哥哥就注意到你了。啧啧，这手可真白真滑嫩，这腕子上的手表看着也不错，得值不少钱吧？” “啊！你干什么？”那姑娘吓得用力往回抽自己的手，脸上一片恼怒之色。 “混蛋！不准碰我孙女！不就是想要钱，都给你，拿了钱赶紧滚！” 靠窗坐在姑娘里面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听话语和那个姑娘是祖孙关系。 只见他气愤的指责着小混混，把口袋里面的钱掏出来扔到那个小混混的脸上。 小混混被钱扫在脸上，顿时觉得颜面尽失，脸上现出怒色，狠狠的吐了一口。“呸！你个老东西！老子看上你孙女，那是你们的荣幸！” 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拉扯那位老人，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往上提溜。 “你，你们这群强盗！光天化之下竟敢做出这种事……”老人的子被迫站起来，脸憋得通红好像有些喘不上气来似的。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粗喘了几声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啊！爷爷……爷爷你怎么了？别吓我！你这个坏蛋，还不快点松开我爷爷，他有心脏病……” 那姑娘眼眶通红，小脸也吓得苍白。 那小混混没想到这老头这么怂这么不吓，一听这姑娘喊着有心脏病连忙松开手，后退了两步。 他们不过是想求个财，可没想过要闹出人命来。万一这老头真的有个什么事，自己手上岂不是犯了人命！ “哥几个，快点，这有个老头况不大好，闹出人命就不好了，动作快点，弄完咱们就撤！” 小混混见状不对，捡起刚才老头扔给他的钱看也没看就揣进兜里，并回过头对另外几个小青年说着。 “妈的，真晦气！”另外几个小混混一看歪倒在椅子上的老头，和他满脸泪水的孙女，不自觉的皱着眉骂了声。 他们不过是劫点财花花，最多就是拿刀子恐吓一下人，还真没有像他们嘴里说的那样穷凶极恶弄出过人命。 所以一看那老头的况，心里也有些发憷，这里不能多留了，还是赶紧撤退让司机开车走，也许快的话那老头送到医院还有救！ 其中一个领头的小青年，看了下车里还有几个没搜过的乘客，有些不甘心的对几个人挥了挥手。 “哥几个，咱们走！”说完，便率先跳下车子。 其他几个小弟见了，纷纷拎着布袋子跟着跳下车。 凌月悄声对小霍盛说，让他先下车去对付那几个人，她去看看那位老人。 小霍盛点点头，起跟随着几个小混混跳下车门。 对于小霍盛的手凌月还是很有信心的，正好拿着几个练练手，增长一下他的实战经验！ 司机见几个小混混走了，正准备关上车门赶紧的开车离开此处，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喊声。 “司机师傅，先别开车，等几分钟再开，我弟弟下车去帮大家追回财物了，还有这位老先生心脏病发了，我先看看能不能帮忙急救下！” 司机听了一愣，往窗外一看，才发现跟在几个小混混后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位十来岁的少年，大概就是刚才那小姑娘嘴里所说的弟弟。 他刚放下去的心嗖的一下又提溜起来，就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能不自量力啊！ 对方可是好几个成年人，而且手里还有刀子，一看就是道上混的不好惹，那少年追上去不是去送死嘛…… 这样一想，司机顿时又被惊出一的冷汗。 “姑娘，快喊你弟弟回来吧！那几个人可不好惹，你弟弟万一有点啥事……”司机说话的时候几乎带着哭腔。 本来看那几个人走了，还想着今天这事就当是大家一起倒霉破财免灾了。 车里已经有一个发病的老人了，那少年要是再出点事，他这个工作估计就干到头了。 没了工作，还拿什么养活一家老小！ “师傅放心吧，我弟弟不会有事的，有事的是他们几个！” 凌月笃定的说完，便站起走到斜对面的座位那里。 “这位姐姐，你爷爷随带着药了吗？有的话你赶紧的拿出来，先给他吃下去。” 那姑娘听了，才恍然回过神，开始在老人的口袋里翻找起来。 “咦？怎么会没有了呢？我爷爷平时都是把药放在上的，怎么就没有了……呜呜……”姑娘手忙脚乱的翻找着，却怎么也找不到。 “算了，你先让开一下，我多少会一点急救，先让我试试吧！” 凌月这两年的医书也不是白看的，虽然跟正规懂医的人没法比，但好歹比个普通人要强多了。所以，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那姑娘听了赶紧让开站到一边，凌月小心的把老人放平在车子中间的过道上，双膝跪在老人前，双手交叠按压在老人的口，一下下的做着心脏复苏术。 “这位姐姐别愣着，过来帮个忙。”凌月说着，随手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帕，覆盖在老人的唇上，俯下帮他做了几下人工呼吸，示范给那位姑娘看。 “看到了吗？就像我这样！快点！” “这……”那姑娘犹豫着，眼中闪过几丝挣扎。 要不是场合不对，凌月都要被气笑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虑那么多。 “你是想要救你爷爷的命，还是想看着他错过急救的最佳时机？” 那姑娘听了干脆一闭眼睛，好像有种去赴死的决心似的。“好吧！” “哎，快看，外面打起来了！” 有的乘客一直在关注着车内急救的形，也有些乘客一直替小霍盛担心着。 看到小霍盛已经和几个小混混缠斗在一起，不纷纷为他捏了一把汗提着一颗心。 结果，却是大大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生无可恋的司机师傅。 真是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小霍盛虽然被几个人围在中间围攻，却一点也不见丝毫的慌乱，相反的脸上还带着些镇定和有成竹。 “哎呀，看不出来这个小少年还会功夫呢！难怪敢只一人追上去！” 车子外面的打斗很精彩，不过都没有影响到凌月半分，因为她对小霍盛有信心，她眼前要做的是抢救这个老人。 急救知识她只是纸上谈兵，从未有过实践，心里也有些没底。 车里的乘客则是一会看看车里的形，一会再扭过头去看看车外的打斗场面，小霍盛虽然以一敌四，但却一直稳稳的占了上风。 那几个小混混连他的边都挨不到，好不容易挨近了，却是只有挨揍的份。 “加油！好，打得好！这拳脚真漂亮，带劲！”渐渐的，一些大胆的乘客纷纷走下车为小霍盛加油助威。 车内，凌月和那位姑娘合力，好不容易把那位老人给从死亡的边缘抢救了回来。 凌月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虽然有些冒险，人给抢救回来了。 有了经验，下次再遇到这种况，她应该能做的更好！ 老人心跳和呼吸渐渐的恢复了正常，慢慢的睁开眼睛。那姑娘也从行李中找到药，赶紧的给老人服用下去。 等老人缓过来，才慢慢的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倚靠在座位上。 车里的人不鼓起掌来。 凌月起，擦了擦额头的汗，往窗外看去。 外面的打斗也已经接近尾声，有两个小混混已经被小霍盛打的倒在地上哀哀叫唤着起不来，被几个乘客上前抓住，跟司机要了绳子捆起来。 另外两个也在垂死挣扎，虽然把刀子都用上了，却连小霍盛的衣服边都没沾到就被他给打飞了。 没几下，这两个小混混也最终不敌被小霍盛制服了，大家纷纷围上来帮忙，没有绳子了就扒掉小混混的衣服当绳子，把他们的手反背到背后系起来。 几个鼻青脸肿的小混混被乘客们提溜到车上，扔在过道上压成一堆，这样危害社会的人渣就该送去派出所！ 小霍盛一上车，大家纷纷对他鼓起掌来，有的还竖起了大拇指，夸赞他见义勇为不惧坏人真是好样的。 小霍盛腼腆的笑了笑，把从几个小混混手里夺过来的布袋子递给司机师傅和售票员，两人也由衷的对他道谢。 凌月对小霍盛一笑，拉着他的手坐回到他们的位子上。 司机师傅和售票员打开布袋子，挨个的让乘客们认领自己的钱和东西。 大家的财物失而复得，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感谢，毫不了吝啬的对小霍盛说着感谢的话。 那位姑娘也站起，郑重的对凌月鞠了个躬，说是谢谢她救了自己的爷爷。 凌月点点头，接受了她的道谢。 抬起眼看了那姑娘一眼，才发现这是一个长得极其漂亮的姑娘。 小巧的瓜子脸，明眸皓齿，一双眼睛生的极好，大而狭长，眼角微微上提，莫名的会让人感觉有几丝媚意，就像狐狸。 上穿着一件及膝的红色呢子外，里面是一件合的白色羊绒衫和一条到小腿肚的黑色毛线裙，脚上一双明亮的马丁靴。这打扮就算是放到十几二十年后，也不会让人觉得过时。 这整个就是一尤物，难怪那小混混看到了会对她说出那种话。 几个小混混互相看着哥几个的惨样，一张张脸都变成了猪头，心里是有苦说不出。真是没想到他们干了那么多票都没事，今天竟然会栽到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手里！ 【0270】找到空间钥匙 车子在荒地里转了个弯重新回到马路上，向着省城继续出发。 对于这几个劫财的小混混，虽然他们是从市里上的车，但返回去的话太耽搁时间了，所以大家一致决定送到省城的派出所去。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不错的，大家互相交谈着，那位姑娘告诉凌月她叫红鸾，家住省城，这次是和爷爷一起回县城探访他一位朋友的，没想到返回省城的时候会遇到这种事。 老先生的精神已经恢复过来，礼貌的对凌月道谢，并邀请她和小霍盛去他们家做客，说他家就在省城车站附近，开了一家老照相馆。 对于老人家的好意凌月没有直接拒绝，说是有时间会去。 下午两点，车子终于进了省城汽车站。 车站里面就有派出所的一间办公室，几个心的乘客和司机一起，把那几个劫财的小混混扭送过去，还有不少是跟过去看闹的。 凌月和小霍盛并没有跟上去，而是拎着行李往车站外面走。等到司机和乘客们回过头想要找见义勇为的那个少年时，早就看不到两个人的影了。 走出车站没多远，那位叫红鸾的姑娘胳膊上挎着一个行李包，一只手扶着他爷爷也走了过来。 “两位小友这是要去哪里？我的照相馆离这里不远，不如先去我那里坐坐，就当是认认门，以后再来了省城随时想去都方便！” 凌月本来打算是先去找小叔的，他上次电话里说在火车站和汽车站附近都租了一间房子，做为他和艾国强在省城的两个落脚点。 小叔在汽车站附近的那个房子地址凌月是知道的，正准备过去，这不就又看到老先生了。 “老先生，我们正打算去找我小叔，他租的房子也在这附近。”凌月把地址说了下，那老先生一听笑眯眯道。 “那可巧了，这个地方离我那里没多远，咱们是一个方向，一起走吧！”老爷子说着，示意凌月和小霍盛跟着他。 凌月道了谢，几个人一起往前走去。 穿过一条马路，走了一段，又往左边转了个弯，到了另一条路上，再往前走了几百米的样子，便到了一片居民区。 老先生伸手往前面的那条小巷子指了指，对凌月说她要找的地址就是那里，又往不远处靠近马路的一间照相馆指了指。 “喏，丫头，前面这个照相馆就是我家的，要不要跟我进去坐会？” 凌月刚想开口拒绝，便听见蓝星客突然道。 “跟他去！”一成不变的声音里，不难听出有着一丝丝的激动。 凌月忍不住心中一动，能让蓝星客那冷冰冰的家伙有绪波动，肯定是大事。“有况？” “嗯！我刚才感应到空间钥匙的气息，很强烈，应该就在那间照相馆里面！” 没有用能量磁场就能感应到空间钥匙的气息，可见那钥匙就在照相馆里。想到这个可能，凌月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小激动。 “既然老先生诚心邀请，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先生闻言笑道。“丫头你可是老头子我的救命恩人，自然是诚心邀请你们来做客！” “老先生不必客气，我也是第一次急救，其实心里没有多大的把握！”凌月实事求是的说。 “不管怎么说，是你救了我一命，咱们也算有缘！”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走到照相馆门前。 照相馆的门面是那种镂花雕刻的木制门，比较古朴的风格，门口两边的玻璃橱窗里还贴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照片。 有黑白照，也有为数不多的彩照，黑白照一看就是有些年代的，这样的照片其实在后世要比那些鲜亮的彩照更加有味道的多。 照片里的人物一颦一笑间都极具神韵，由此可见摄影师的拍摄水平不错，很善于抓拍每一瞬间的表和神态。 红鸾从兜里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扶着老爷子请凌月和小霍盛进去。 照相馆不大但也不算小，有三间房子，三间房子被隔开，两边用圆形拱门和镂空雕花的木墙隔断，还装有两面纱质的窗帘以遮**。 正中间的房间作为待客室，一进门正对面就是一张古朴的弧形木质柜台，柜台一侧是两组款式同样有些年代的真皮沙发，沙发中间是一张圆形茶几。 左侧是一间摄影室，里面摆着一架老式的黑白照相机，照相机正对面摆着道具桌椅，桌子上还摆放着花瓶，里面插着一束塑料花。一侧的墙上是两个木制的衣架，上面挂着两排拍照片用的衣服。 看款式，大多都是怀旧款，有民国的长袍，学生装和旗袍。 右侧也是一间摄影室，不同的是这一间里面的风格就比较现代。 首先是背景布，应该有不少背景可以选择，用一根绳子一拉就可以换自己想要的风格类型。 正中的三脚架上支着一台可以照彩照的相机，地上还放着几只摄影灯和两把反光伞。 两边的墙壁上挂满了各色的服装衣帽等道具以及头饰，都是近几年比较流行的款式，什么牛仔裤，皮夹克，喇叭裤，飞行夹克，白衬衣，连衣裙，蝙蝠衫，还有几条婚纱…… 老先生和红鸾走到柜台一侧，那里有一道镶着玻璃的镂花雕刻的木门，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道装饰门。 红鸾拿出钥匙轻轻的一拧，把门推开请大家进去。 原来这里面还别有洞天！ 凌月和小霍盛随着祖孙两人走进去，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约七八十平的小院子。 院子虽小，却布置的很是精致。在院子一角种着一株葡萄树，葡萄架下是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 石桌对面是一口被埋进土里大半截的大水缸，里面有几条锦鲤自由自在的游着，水面上还有几张不大的残叶，看样子里面之前是养着睡莲，只是因为季节到了残败了。 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摆放着一些不畏严寒的花草，一个大花盆里一株开的正欢的腊梅花散发着阵阵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院子里有三间正房，两侧各有东西厢房两间。 红鸾继续打开正屋的门，老先生邀请凌月和小霍盛进去，堂屋里的布置果然跟凌月想像的一样，家具都是很中式的那种，而且还带着古风，看着材质不是黄花梨就是紫檀，肯定是价值不菲。 听说早些年在那场运动中，像这样的家具都很难被保存下来，不知道老先生的这些东西是怎么保住的。 不过既然能够保住，肯定有他自己的门路和方法，这是别人的**，凌月就算好奇也不会去打听。 老先生请凌月和小霍盛坐下，红鸾放下行李后就去给几个人泡茶，凌月的目光在博古架上一一的扫过。 上面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还有几块砚台，应该都是古董吧？ 看老先生的言谈举止，应该是那种深藏不露有些家的人，想来不会弄些假的东西在家里吧！ 不过，那块黄不拉几，被一个瓷器底座托着的看着像一个姜块，又像石头的东西是什么鬼？ 为什么也摆在架子上？看着还不如那个瓷器底座有价值！ 老先生见凌月好奇的看着博古架，便轻轻笑道。 “丫头也喜欢古董？现在喜欢这个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就我这个老头子，有事没事的就欣赏把玩一下它们。我这架子上的东西虽然算不上什么精品，但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品。若是你有喜欢的，就拿一个去玩！” 老先生倒是很大方。 凌月却仿若未闻办，站起走到博古架前面，伸出手去拿瓷底座上那块黄不拉几的东西。 因为刚才蓝星客又说了句，那不起眼的东西，便是空间钥匙。 凌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不起眼，这么丑丑的一块东西，就是空间钥匙？ 忽然想到蓝星客说过，空间钥匙是可以随意变形的，心里又有些了然。只要它高兴，想变什么就变什么，就算是变成一坨屎，那也是它乐意。 眼前的空间钥匙真不怎么好看，像石头却又非石头，感觉拿着也没有石头重，而且表面粗糙不平的，黄乎乎的颜色像块土坷垃。 更好笑的是，它的形状看上去就像被截断的半个脚掌。顶端是五根长短不一的脚趾，后面只有半个脚背，怎么看怎么像那些长畸形的植物。诸如，山药，红薯，萝卜。 老先生看凌月对这个好似很感兴趣，拿在手里研究，不开口道。 “丫头喜欢这个？这是晴雨石，可以预测天气的。就是我那个县城的朋友送我的，好像是他有一次去乡下玩在路上捡的。 当时看着形状像脚掌怪好玩的就随手拿回了家，后来发现只要每次下雨前一两天，这块石头上面就会沁出水珠。 水珠越大越多，下得雨也就会越大。等不出水珠了，也就代表要晴天了。我觉得也有意思，那位朋友看我喜欢就送给我了。 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玩吧！顺便再看看，这架子上还有没有什么你喜欢的，挑一个拿去，就算是我送给你的谢礼！” “晴雨石？”凌月听着老先生的话，觉得这名字倒也贴切，不过却对他摇摇头。“其他的就不要了，我就喜欢这个，觉得好玩。只是，这样会不会夺了老先生的心头所？” 既然这是空间钥匙所化，那无论如何凌月都是要拿到手的。看老先生开口就要送她，凌月心里高兴，不过表面上还是要客气一下的。 老先生笑着，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没事没事，你喜欢就好！跟这个晴雨石比起来，我更喜欢那些古董。再说，现在的电视里每天都有天气预报，看那个也一样。来，先喝杯茶！” 正好红鸾端过来几杯茶，老先生招呼着凌月和小霍盛，自己也端起一杯吹了吹，小口啜饮着。 见老先生真心实意的送给她这块晴雨石，凌月便大大方方的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喝了几口茶水放下杯子，凌月便提出跟老先生和红鸾姑娘告辞，他们还要去小叔那里。 老先生和红鸾也没有挽留，只是告诉他们随时可以来做客，以后再来省城若是有什么事能帮得上忙的也可以来找他们祖孙。 凌月客气的道了谢，便和小霍盛离开了照相馆，去小叔租住的房子那里。 等两人一离开，那道连着后院的门便立刻自动关上了。 而红鸾和老先生之间的气氛，也忽然变了。 刚才还一副长辈姿态的老先生猛地站起，微垂着头弯着腰，伸出手恭敬的对红鸾做了个请上坐的姿势。 “红鸾姑娘，快请上座，今天小柳子真是失礼了！” 红鸾鼻间轻哼了声，在主位上坐下来，斜睨着他，脸上带着高位者的威压，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座椅的扶手，用懒洋洋的语气道。 “小柳子，我看你演我爷爷演的还过瘾的嘛！看你占本姑娘的便宜，好像高兴的！”红鸾心里气闷极了。 这个小柳子今天演戏演的有点过了，害的她还要帮他做那个啥人工呼吸，简直就是占她的便宜！ 还好她为了剧需要，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真的对着他亲下去，要不然岂不是要呕死！ “不敢，不敢！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红鸾姑娘责罚！”小柳子说着，摇一变已经从刚才的花甲老人，变成一个风度翩翩的俊儿郎。 “好了好了，你的戏份已经没有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红鸾没有好气的对他挥赶着。 她当然看出来了，他虽然嘴上说着让她责罚的话，但眼睛里的神色暴露了他完全不是那么想的，估计心里得意着呢！ “这怎么行？你一个人怎么演？咱俩不是说好的，让我配合你演几场，这才只有一场，你就要把我给开了？”小柳子有些不愿意。 能和红鸾美女合作，是多么幸福的事，不知道多少小妖羡慕的眼红！ “不用了，你的戏份我决定删掉改剧，你，直接出局！” “那你下次见到那个小丫头，她问起你爷爷的时候怎么交代？” “这个不用你cāo)心，我就说爷爷死了！”红鸾两手一摊，对他邪魅的一笑。 反正那块石头已经到了凌月手里，主尊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她报恩了，不需要什么爷爷，她一个人就够了！ “红鸾姑娘，你这是过河拆桥！” “快滚，快滚！再嗦我就抽取你的修为了！” “哼！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小柳子气哼哼的说完，体一阵旋转便消失在房间内，只留下地上的两片柳树叶。 【0271】地头蛇 凌昀租的房子在一条巷子里，门是单独朝外开的，并不用进房东家的院子。 这会儿小叔并不在家，凌月按照小叔说的，踮起脚尖把手放到门框上面摸了几下，果然摸出一把钥匙。 打开门，两人走进去。 房间也就十五六个平方的样子，屋里的摆设也简单，靠墙分别摆着两张小，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架旧衣柜。 衣柜里除了几件衣服，还堆了一些存货，都是小零食之类的东西。 听小叔说他和艾国强决定还是干老本行，就在火车站和汽车站向乘客兜售零食，因为别的他们也不会。 目前他们在火车站做生意，车站这一块还没有开始，等熟悉了市场到时候两人再兵分两路。 房间里还算干净，凌月和小霍盛在省城的这几天就住在这里。两人把行李放下，又出去锁好门把钥匙放进兜里，决定去附近找个地方先吃点饭再说。 就近找了家看起来环境还不错的馄饨馆，要了两份馄饨两笼包子，味道还不错。 吃完后，凌月和小霍盛看看时间也才三点多钟，就坐了公交车去火车站找小叔他们。 汽车站离火车站有七八站的距离，一路晃晃悠悠停停走走的半个多小时才到了火车站。 火车站要比汽车站大得多，不过现在的火车站还是好几十年前的建筑，比较破旧。 附近的房子也大多是矮爬爬的老房子，其中参差不齐的伫立着一些楼房，最高的也不过三层高。跟以后动辄十几层甚至三四十层的高楼大厦是没法比的。 上次和小霍盛来的时候是夜里，也没有仔细看附近的环境。 火车站附近最多的店铺就是小餐馆或代销店之类的，也有不少或挎着篮子，或推着车子，或端着个木头盒子脖子上挂着一根背带的小商贩，对来往的乘客兜售自己的商品。 包子麻花茶叶蛋之类的吃食是最常见的，也有卖糖果点心和香烟报纸杂志的，总之是五花八门。 凌月和小霍盛边走边看，正想着人这么多，该去哪里找小叔的时候，忽然听见前面的一条巷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哎呀，那边有人在打架！”有卖香烟的小商贩从那边跑过来，满脸的八卦和兴奋。 “怎么回事？”另外一个卖报纸和杂志的小贩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那几个新来的不懂规矩，抢了皮三他们的生意，还不知道交保护费！这会儿正好被皮三带着人堵在巷子里了。” “前两天已经打过一回了吧？” “可不咋地，不过那新来的有个小伙子拳脚功夫还没错，皮三手底下的那几个小弟没占到什么便宜。这不，今天皮三亲自出马了，还把他那一棒子小弟都叫过来了。我看啊，那小伙子就算是会功夫也打不过这么多人！” “走，咱们过去看看！”卖报纸的小贩听了心痒的不行。 “看啥看，离那么近没啥好处。刚才就是有个卖瓜子花生和麻糖的小贩凑得太近了，结果一簸箕的东西全都给撞翻在地上了。还没等捡起来就被大家给踩碎了，现在捡都捡不起来，那小贩心疼的在一边抹泪呢！” “我这都是报纸杂志的不怕，你去不去？不去我可去了！” “那，行吧！”两人到底没抵住看闹的心，又往巷子里走去。 凌月听了两个小贩的议论，心里已经隐约有些猜测。 他们说的新来的，会拳脚功夫的那个，莫不是她的小叔凌昀吧！ 出门在外他不会主动惹麻烦，但要是麻烦找上门，以他的子估计也不会忍着！ 凌月和小霍盛不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是一样的猜测。 “走，咱们也过去看看！”要真是小叔，凌月可不能让他吃亏。 两人刚抬起脚，便看到有两个挎着篮子的影挤出人群，正要往外跑，不料却又被外面另一波的人给堵住了去路。 虽然只看了一眼，凌月也已经看清那两道影，可不就是小叔凌昀和艾国强。 两人再也不作任何停留，提起脚就往巷子里掠去。此刻若是有懂功夫的人看到，一定会惊叹两人脚步轻盈姿飘逸的功夫。 有个路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好像有人影一晃，再抬眼看时已经有两道影在十多米之外了。那人摇了摇头，心想自己刚才一定是眼花了，哪有人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跑那么远的，都快赶上风了。 凌月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姑娘挤进了人群，瞬间便害怕的大声叫喊声。 “别打了！不要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我们给钱，我们以后的给钱还不行吗？” “白羽，你干嘛要过来？快走！不要管我们！”是凌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和担心。 呵呵，都自难保了，还想着英雄救美呢！ 白羽？ 凌月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之前来省城给小叔送钱那一次，小叔说的就是把钱借给一个叫白羽的了。凌月当时也没多问，还以为是个男生，原来这白羽是个姑娘家。 小叔宁愿饿肚子也要把钱借给这位姑娘，看来有况哦！ 也是，哪个青年少不慕艾！ “凌昀，你就别倔了……咱们还是把钱给他们吧！最多，以后咱们少赚点……”白羽在一边劝说着。 “凭什么？咱们自己赚的辛苦钱，凭什么要给他们？”凌昀就是不服气，也不愿。他这人一旦倔起来，就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哟呵，还有格！小子，这是规矩懂不懂？” “什么规矩不规矩，这规矩还不就是你们自己定的！” “算你说对了！我们能定下这个规矩，自然是因为火车站这块是我们的地盘！你想要在这里混下去，就得懂这里的规矩。若是不懂，今天我皮三爷就来教教你！可不能因为你们，就坏了咱们的规矩！” “想要教他规矩，得先问问我愿不愿意！”凌月扬声说着，一边拨开人群走进去，气定神闲的站到人群中。小霍盛则是坚定的站在她侧，脸色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 “小月，霍盛，你们来了！”凌昀一见两人，脸上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 被他挡在后的一个姑娘有些好奇的看着凌月，这个应该就是白羽吧，凌月心想。 站在凌昀侧的艾国强看到凌月和小霍盛出现在这里，也是满脸的惊喜，接着又有些担忧。 他虽然知道凌月和小霍盛功夫不错，但是面对这么多人，恐怕也会吃亏的！ “我要不来的话，还不知道你被人欺负成这样呢！”凌月说着，眼睛似有若无的看了小叔一眼。 还好，不算太惨，除了衣服有些扯破的地方，嘴角有些小伤，其他的看上去还好，应该没有吃大亏。 不过，自己今天若是不来的话，那可就说不定了。 省城的客流量虽然大，但竞争肯定也大。 何况凌昀和艾国强不是本地人，其他做生意的肯定排外会针对他们。这不才做了没几天的小生意，就遇到了地头蛇。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该压的时候还是要压的，总不能都被人家骑在头上欺负了还不知道反击！ “呵，哪来的丫头片子，不自量力！”皮三猛然被人挑衅，先是有些不高兴，不过看到站出来的是个没多大的小丫头，又开始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似笑非笑的斜着眼睛在凌月上打量了一遍，心想就这小细胳膊细腿的，估计都不住他两巴掌。 “是不是不自量力，试试不就知道了！”凌月挑了挑眉梢，轻飘飘的看了皮三一眼。 皮三却摆了摆手，有些看不起她的说道。“好男不跟女斗，我可不跟你打，免得人家说我欺负一个小丫头。” 接着又一指凌昀。“倒是这小子，听说拳脚功夫不错，前两天打了我手下的几个小弟，今天我就来试一试！” 皮三双手的指关节捏的咔嚓咔嚓响，迈开脚往凌昀边走去。 凌月形一闪，挡在凌昀的面前，正色道。“想跟我小叔比试，那就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凌昀边的白羽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的问。 “她叫你小叔，就是你经常挂在嘴边比你功夫还厉害的那个侄女吗？听说皮三也拜过师傅练过十多年的，你侄女看着没多大，会是他的对手吗？” 白羽很是担心，想的差不多跟皮三之前想的一样。 “放心，不是我吹，小月一个人打三五个会功夫的不成问题。”凌昀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其实心里也没多少底。 毕竟他也没见过皮三的功夫怎么样，只是听他的小弟把他快吹捧到天上去了。 谁想到不过是做个小生意，里面的水也这么深，真是太难了！ 省城的市场是大，可这里的地头蛇也欺生的厉害！ 他和艾国强是直接从省城的批发市场批来的零食，至于包子茶叶蛋之类的吃食，是白羽和她妈妈在家里做的。 凌昀最初提出在火车站做生意，也是为了想帮助一下白羽。 他第一次见到白羽的时候，是刚入学的第一天，因为找不到教室还是她心的带他去的。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两个人分在了一个班里，也知道了彼此的姓名。白羽留给凌昀的印象很好，是一个长得漂亮又大方心的姑娘。 后来有天一大早，凌昀去cāo)场上练功，便看到这姑娘一个人躲在学校cāo)场的角落里偷偷的哭泣。 出于好奇和关心，他便走过去问了两句。 开始的时候白羽怎么也不肯说，后来在凌昀的一再追问下才知道，原来白羽的生病住院了，要做手术需要一笔钱，可是家里把钱都拿了出来，又找了亲戚和熟人东拼西凑的也没有凑够。 知道后，说什么也不肯再治，非要出院回家。 白羽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全部都是由帮忙带大的。 现在生病了，却因为没有钱治病而耽搁，她怎么忍心看着继续承受病痛的折磨。所以准备去找老师退学，看看能不能把学费退出来，正好用那个钱给治病。 可是唱歌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一想到以后要和自己喜欢的音乐再见，她就很难过。不过梦想和的健康比起来，还是更重要。 凌昀听了更加觉得这是个懂事又先顺的好姑娘，于是就跑回宿舍，除了饭票把自己的钱全都拿出来，又找了几个同学借了些凑够三百块拿给白羽。 白羽知道现在的学生出门求学都不容易，省吃俭用的。要是把钱借给她，说不定大家就要饿肚子，所以不肯接受。 凌昀说自己的生活费已经留出来了够用，然后把钱硬是塞给她就跑开了。 后来白羽还写了张欠条给凌昀，说虽然不能一下子还给他，但会慢慢还的，同时也代表家人对他和大家说声谢谢大家的帮助，她不用退学了，的病也可以继续治疗。 自从白羽家为了给治病背上债之后，凌昀发现她的生活更艰苦了。白羽是走读生，每天早晚在家里吃什么他见不得，不过在学校的时候，中午却从来没见她吃过饭，有好几次撞见她喝白开水充饥。 就算如此，她家里每个月都会还一部分钱，虽然不多，每次就是三十块二十块的，但对于她们家来说可能已经是省吃俭用省出来的。 因此，还没放寒假的时候，凌昀心里就已经在计划着，要趁假期赚钱的事，当然也要带上白羽。 开始的时候几个人的生意还不错，第一天就赚了三十多块，分到每个人手里也有十来块钱。 凌昀和艾国强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可白羽却是非常的高兴。 要知道她爸爸每天辛辛苦苦的蹬三轮，一天最多不过也就是赚个六七块钱，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不好的时候，甚至一天都没有一块钱。 一天十块钱的话，那她一个假期差不多就能赚三百块，这样欠凌昀的钱就能都还上了。 其他同学的钱已经还完了，就只剩下凌昀的还没有还完。虽然他从来没有提过，但白羽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一直欠着。而且再过半个来月就要过年了，过年可不兴该账！ 【0272】大快人心 几个人准备趁着假期好好的赚个零花钱，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谁知道第三天的时候麻烦就找上门了。 原来，在火车站这块做小生意的小商贩们，都归一个叫皮三的管。想在这里做生意，就得听从他定下的规矩！ 据说皮三就是火车站这块皮家庄里的，家里弟兄好几个，个个都生的人高马大，为人更是蛮横无理子狠辣，是庄子里的一霸，一般人轻易不敢得罪他们家，更不敢与他们为敌。 他们家里开着个小旅馆，还有个零食铺子和小餐馆。东西不好不说，还卖的比别处贵很多，但凡上门的客人都被宰过。 他们也不在乎，反正做的就是一次的买卖，针对的都是南来北往的乘客。出门在外的，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顾客就算是被宰了也只当吃了哑巴亏。 而且想要在火车站这里做营生的小贩，要么从皮三这里进货，他家的货要比其他的渠道贵上不少，利润自然就低很多。 要么就是在其他渠道进货，但每天的收入他都要抽成，也就是变相的收取地盘费，也叫保护费。 火车站做生意的小商贩可不少，每天光是敛取这些小商贩的钱都不少。皮三拉帮结派建立了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养活手下这些小弟每个月也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凌昀他们是刚来的，自然不知道其中的门道和规矩。步入社会，其实就和在江湖中差不多。而且他们辛苦赚的钱，凭什么要白给别人。 所以开始皮三并没有露面，怎么说他也是个做大哥的人，讲究份和排场，像收取地盘费这样的小事一般都是手下的小弟们给办了。 他每天只是吃喝玩乐，数一数小弟们收上来的地盘费，小子过的享受又自在，时不时的还会出去玩两天。 直到几个小弟被人给修理了一顿，跑来找他告状。 皮三才知道，竟敢有新来的小贩不懂规矩不说，还跟几个小弟起了争执并且动了手。 皮三一听，又看了眼几个挂了彩的小弟，嚯的站起！ 这还了得，哪里来的小子竟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他皮三是不是好惹的。 于是，气势汹汹的皮三带着手下的小弟们，把凌昀和艾国强给堵到了一条巷子里。 因此，就有了之前凌月看到的一幕。 皮三跟凌月对峙着，从他脸上轻蔑的表来看，根本就没有把凌月给放在眼里，更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小丫头，你还真以为爷不打女人啊？告诉你，再不让开，老子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皮三也没那么多的耐心，若是这不自量力的小丫头再不让开的话，他不介意给她点教训尝尝，让她知道跟自己叫板的滋味！ 凌月唇角噙着一丝不屑的轻笑。“废话少说，要打就快点，不打就让我们走！” 皮三被凌月那不屑的轻笑给刺激的心头撩起一把火，他竟然被一个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给鄙视了，气的咬牙道。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说三爷我欺负弱小！” 说着，双手已经出招飞快的向凌月攻去。 那双手掌看起来很大也很有力气的样子，皮三长得五大三粗得有一米八三左右。 而凌月一米六几的高虽然在女孩子当中不算矮，但在人高马大的皮三跟前完全不够看。 单从外形上看两人给人的感觉就实力悬殊，四周围观的人不都悄悄的为凌月捏了一把汗。 尤其是白羽，她的心更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看到皮三又快又狠的招式，惊的差点叫起来，却又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微微侧着脸，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她真怕，会看到凌月被一巴掌拍的惨不忍睹的样子。 虽然凌昀告诉她凌月的功夫厉害，但她还是有些不相信。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和一个高大威猛又练过多年功夫的成年人，任谁看凌月都是挨打的那一方。 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除了凌昀和小霍盛之外。 大家基本上没看到凌月是怎么动的，只觉得她轻轻一闪已经躲开皮三凶猛的进攻。 只见她姿轻盈，脚步轻移，腰肢柔软的如风拂杨柳，嘴角挂着一抹从容浅淡的笑。 一个旋，人已经移到皮三的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凌月一个高抬腿对着他的肩膀用力劈下。 皮三只觉得肩膀上一阵剧痛，仿佛骨裂般，而且那一劈力道之大，压得他肩膀竟然挣脱不开。 皮三眼睛瞪的溜圆，有些不敢相信！ 这小丫头不但躲开了他的攻势，竟然还一招击中他的肩膀。 呀呀呸！他就不信这个邪！ 扬起双手，想要把架在肩膀上的那条腿给掰折。 哪成想他的手刚一动，凌月就看出他的意图，瞬间收回自己的腿，脚背顺便狠狠的扫在了他的脸上，皮三被踢的头一偏，一侧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凌月气息沉稳站定，也不急着进攻，而是每次等皮三主动进攻的时候，她很轻易的用简单的招式化解开，然后再狠狠的反击回去，脸上带着轻松和促狭。 一次又一次，就像是猫儿在逗弄被捉到的老鼠般！ 皮三累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要是还不明白这小丫头是在耍他玩，他这些年就算是白活了！ 可奇怪的是，自己偏偏怎么也摆脱不了这尴尬的场面。每次进攻都被她四两拨千斤很轻易的化解掉。而她的反击，他却躲不开！ 真是邪门了！ 皮三还是不肯相信自己技不如人，他练功夫的年头估计比这丫头的年纪都大，怎么会不如她！ 明明师傅都说过，他在练武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皮三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世上不但有天赋，还有外挂这种看不到摸不到的东西存在。 凌月能练到这么厉害，不单单是她具有练武的天赋，还因为老天爷格外偏宠给她开了挂！ 皮三心里着急，不加快了进攻的速度！ 可惜的是他怎么都击不中，明明算计好的角度，每一招挥出去之后却都好像在跟空气对打似的，简直让人没眼看。 凌月见他进攻突然变得猛烈起来，节奏也跟着加快，反击的招式更快，姿轻盈的让人眼花缭乱，两只眼睛都不够看的，恨不得多生出一双眼睛。 在众人眼里看来，现在的皮三就像一只被鞭子抽的旋转起来的陀螺，想停却停不下来。而凌月就是那条鞭子，看他有想停下来的趋势，就会抽上一鞭子！ 这场面，别说皮三心里觉得丢人恨不得买块豆腐直接撞死，就连他的那群小弟，全都是一副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的样子呆愣在原地。 他们眼中厉害的大哥，竟然，竟然被个小丫头给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不说，还如此的狼狈！ 他们都不忍再看，好想伸出手来捂眼睛。太惨了，大哥的威风和颜面全都被扫在地上了！ 再看那些围观的群众，更是被惊的眼珠子掉了一地！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脸上的表扭曲的厉害，只能憋笑憋到内伤！ 曾几何时，大家眼中威风霸气的皮三爷，也会被人像耍猴似的耍的团团转却无计可施！ 凌昀看到皮三的狼狈样，忍不住哈哈的笑起来，就算受伤的嘴角被扯痛也毫不在意。艾国强一直以来都只是听凌昀说凌月的功夫有多厉害，却从未见过。 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的他血沸腾满目崇拜，手脚不自觉的跟着比划起来！ 白羽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来，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心里想着自己要是也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就好了！ 又经过几个回合，皮三最终败下阵来。“砰”的一声，被凌月飞起一脚把他给踹飞，要不是几个小弟被当了墙，他估计这下子摔得不轻。 皮三终于知道，这个丫头的功夫在他之上，难怪会说出那么自信的话，尽管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不过，他却不会就此收场！这丫头让他丢尽了脸面，他一定要找回场子，不然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 “兄弟们，全都给我上！”皮三挥了下手，对围着自己的小弟们一声令下。 这么多人一起上，就不信这丫头还能抵挡得住！就算是车轮战，也能把她的体力给耗尽！ “皮三，你太卑鄙了！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你们丢不丢人！”凌昀一听有些急了。 皮三手下的这些小弟，没有二十个也有十七八个，若是七八个的话他对凌月还有些信心，可就算侄女再厉害也架不住人多啊！ “只要你们几个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再说三遍三爷我错了，把你们这几天的收入全都交出来，以后再也不许到我的地盘来做生意，我就考虑一下饶过你们！” 皮三就是个混混头子，才不会觉得以多欺少有什么丢人的，他现在就想迫切的找回场子。 之前还觉得对方是个女娃，自己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哪知道她的实力这么强，所以他也顾不得什么以多欺少了，能让对方低头就行！ 凌月给了小叔一个稍安勿躁让他放心的眼神，然后又和一直站在一边的小霍盛对视了一眼。 小霍盛的眸子里闪动着危险的光，敢欺负他家小月，他要让他们知道后果！ 之前一直静静的欣赏着凌月完虐皮三，看的他心里蠢蠢动，这下小月终于肯让他出场了！ 上午抓那几个小毛贼，都没有过足瘾，这会儿正好再练练。 “皮三，还是准备好你的膝盖和额头吧！待会儿，只要叫我三声姑，我就大人大量饶了你！”凌月对着皮三挑衅的一笑，把他的话还了回去。 皮三气的怒血上冲，脸又黑又红。“呸！死丫头，不要嘴硬，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皮三心里已经打算好了，今天一定要好好的给她个教训。 于是再次一挥手，对后的小弟们道。“兄弟们，都给我上，晚上三爷请大家喝酒吃！” 一群小弟一听号令，又听到有酒有，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纷纷摩拳擦掌的向凌月扑了过去。 人多力量大，他们有信心拿下这个丫头！ 凌昀和艾国强见状，把手里的篮子往白羽脚边一放，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帮忙。 小霍盛形一动，已经跟一群人缠斗起来。 凌月闪到凌昀边，对他道。“小叔，你们几个退远点，别添乱！” 说完，也加入到群战中，对小霍盛说道。“速战速决！” 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他们不怕，但却不想多做纠缠，体力没必要消耗在这里，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来个一锅端！ 剩下凌昀呆愣的站在原地，耳朵里回响的是侄女那句，别添乱！ “既然你侄女不让咱们添乱，那咱们就站远点，省的帮了倒忙！” 艾国强拍了拍凌昀的肩膀，白羽也拽了拽他的衣角，几个人默不作声的退到安全距离，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 只见凌月和小霍盛背对着背站在人群当中，两人配合更是默契到天衣无缝。 不管扑上来几个，不是被一一踹飞就是被狠狠的丢出去。一个个被摔得七晕八素，感觉五脏六腑就像移了位似的，好一会都爬不起来。 现场一片凌乱，还伴随着一声声惨叫。 围观的群众也被这大型的打斗场面吓得连连后退，深怕自己会被波及到。万一被砸到断胳膊断腿的，那可不是好受的！ 这场打斗来的快去的也快，用时不到五分钟，最后以东倒西歪和叠罗汉的形式收尾。 皮三是最惨的那一个，他被七八个小弟压在了下面动弹不得。 原本他是站在一边看好戏的，就等着凌月他们跟他跪地求饶了。 谁知道看戏也有风险，那一个个被踹飞的小弟向他砸过来，他好不容易躲过这一个，结果却被下一个给砸在了下面。 还没等他挣扎着爬起来，上接着就被摞了一个又一个，到了最后他也不知道摞了几个，只知道自己被压得差点没断气。 围观的群众里，也不知道是谁先拍了一下巴掌，接着两声，三声，陆陆续续的响起了一阵鼓掌声。 这些人有不少都是附近的居民和小商贩，平时没少被皮三他们欺压，看他和他的小弟被修理，真是大快人心！ 【0273】找冯云海作保 这下子皮三的脸是丢大发了，好不容易被小弟们从地上扶起来，凌昀兴奋的在人群里起哄了一句。 “皮三，你输了，快点跪下，叫姑！” 皮三的脸沉的能滴出水，让他管一个黄毛丫头叫姑，这也太打脸了，他还要不要在这块混下去了！ 但是打又打不过人家，自己这边十七八个大小伙子，竟被人家两个半大孩子给ko了，郁闷的他想吐血。 就在皮三骑虎难下的时候，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火车站派出所的同志来了！” 随着话音，人群自动让出个过道来。 “怎么回事这是？在这里打群架呢？这是破坏社会团结。走，都跟我回去了解一下况！” 人群外走进来两个穿制服的同志，看了下现场说道。 皮三闻言，心中一喜。 为火车站这块的地痞，他跟所里的人早就混熟了。而且自己的姐夫就在里面上班，大小还是个副\所\长。 有姐夫在，不信还能让他吃了这个亏！ 而且这次来的两个人之中，有一个跟他姐夫的关系还不错，皮三站到他边，小声的跟他着近乎。 就这样，凌月一行和皮三那一群人，呼啦啦的被带到了派出所。 结果到了那里，办案人员却只听皮三他们的一面之词，气的凌昀跳脚据理力争，差点又跟那群人干起来。 凌月几个被晾在了一边，也没有人问他们话和打架的原因，只是呵斥着让他们老实点，还让几个人抱头去蹲墙角。 凌月当然不会照办，她又没有惹事，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该蹲墙角的是皮三他们才对。 可人家根本就不给说话的机会，凌月已经看出其中的门道，争论的话只是白费力气，索气定神闲的站在一边。 皮三他们被问完了话，就先给放回去了，一直等到所里快下班了，也没有人理会凌月他们几个，更没有说如何处理。 “同志，又不是我们惹事，怎么放皮三那伙人回去，却把我们留在这里？几个意思？”凌昀有些沉不住气，口气不怎么好的问道。 “你小子，瞪什么眼睛？知不知道这是哪里？告诉你，你们几个是这次打架的主谋，皮三他们是受害者，人家要追究你们的责任，自然是不能放你们走了！” “你，你们怎么办事的？我们才是受害人，皮三才是主谋，他们那么多人打我们几个，凭什么只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却不问我们？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凌昀的倔乎劲又上来了，气的质问道。 “呵！你小子胆子不小啊！到这里了还敢用这么横的语气跟我说话，一看就知道是个挑事的。我们怎么不办事了？你说你们是受害者，那怎么受伤的却是皮三他们？” 那人说着，眼睛在凌月几个人的上看了一遍。 的确，除了凌昀的嘴角有点小伤，其他人都是衣服整齐，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 跟皮三还有他手底下的那群小弟比起来，他们的卖相就要惨的多，一个个都鼻青脸肿的，一看就是被揍得不轻！ “那是他们技不如人，怨得了谁！”说到这一点，凌昀还有些小得意的。 哼！人多怎么了？人多不照样被我侄女和侄女婿打的哭爹喊娘！ “你们功夫好，伤了人，所以就等着处理结果吧！皮三他们的医药费和损失费误工费是少不了的，最好是赶紧想办法联系你们的家人，你们几个估计也处理不了这么大的事！有家长作保的话，你们就可以先回去！” 那人说完，换下制服准备下班，然后跟接替值夜班的人交接了工作，又小声的交代了几句就走了。皮三走之前已经悄声的跟他约好了，晚上要叫上他姐夫一起聚聚喝两杯，美名其曰联络一下感。 “小月，你怎么不说句话？明明咱们才是有理的一方，可皮三他们分明就是倒打一耙！也太不要脸了，这是欺负咱们不是本地人呢！” 凌昀一看这架势，看来是要他们几个留在这里过夜了，心里不有些着急起来。 他们几个男孩子没什么，在哪儿都能对付过去。可凌月和白羽都是女孩子，这要是被留在派出所里过夜，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啊！ 还要他们联系家人，要是大哥大嫂知道凌月因为他而被留在派出所，不知道会不会用鞋底子抽他！ 还有白羽，本来是想带她赚点钱帮她家里减轻一下负担，没想到却让她受到牵连。 凌昀心里不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跟皮三他们起冲突了。他们要收取地盘费的时候给他们就好了，也就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来！ 可千金难买早知道！ 凌月白了凌昀一眼。“小叔，你还没看清形势吗？就算是我说话，也白搭！” 她早就看出门道来了，皮三之所以会有恃无恐的倒打一耙，那是因为朝中有人好办事！ 这里面的猫腻大着呢！ 人家摆明了站在皮三那边，既然说了也是白说，她还不如省省力气想其他办法！ 凌昀有些歉意的看着白羽，不好意思的说道。“白羽，对不起，因为我连累了你……” 白羽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而且凌昀原本也是好意，想让她跟着赚些钱，她怎么会怪他呢！ 那样，她成什么人啦！赚钱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出了事就退缩，她才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凌昀，我没怪你，你不用跟我道歉。既然是咱们一起做生意赚钱，那出了事自然要一起承担责任。要不这样吧，我找个人给我爸送信，让他来保咱们！” 白羽想着她要是一夜不回去，爸妈估计得担心的急疯了。所以她宁愿被爸妈说教一顿，也要爸爸来作保。 凌月闻言看了白羽一眼，小叔交的这个‘女’朋友还算不错，不是那种出了事只知道怨怪和哭泣的小软弱。要是换成其他女生，估计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吧！ “不用找你爸爸了！”凌月说道。 “可是，我们……”白羽还想说什么，凌月对她一笑。 “省城我也认识个人，应该有些面子，还是我先打个电话试试吧！若是不行的话，再让你爸爸来！” “好吧！”白羽看凌月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不知道她认识的是什么人，能不能帮得上忙。 凌昀接收到白羽带着些疑问的眼神，对她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凌月认识省城的人。 凌月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对值夜班的同志说道。 “我用下电话，找人来给我们几个担保！” 那人正在认真的看着笔录，听到凌月的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这份笔录记录的正是皮三以及他那些小弟的说辞，大家一致的把责任全都推到了凌月和凌昀他们上。 说实话，这位值夜班的同志对皮三这种地痞混子没什么好印象，就会仗势欺人，奈何他有个好姐夫。 之前他被那个下班的同事叮嘱过，就算是凌月他们几个的家人来了，这事也要咬死，是他们这一方的责任。 人可以带走，但应该承担的责任一点也不能少！ 对这一点，他很反感，却又无能为力。 虽然他在这个小所里工作的时间比皮三姐夫还要长，可因为他为人太过耿直，不善于说巧话做些讨好人的事，一直被大家排挤，像经常值夜班这种事一向都是他的，在所里也没有多少话语权！ 凌月拿起话筒，直接拨了一串号码，凌昀则是好奇的站在一边支起耳朵。 凌月的电话，是打给冯云海的。 在省城，她也就认识他这个有些份的大人物了！ 凌月的心里并没有忐忑，她觉得以冯云海的为人，还有和他们家的关系，他肯定会来的。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接电话的还是上次来省城的时候，凌月给冯家打电话接听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听冯云海说过这是他们家的保姆，也是一个远房亲戚，平时负责照顾冯云海母亲的生活。 对方听凌月说是找冯云海的，并且报上了自己的姓名，保姆听了说让她先等一下，就去叫冯云海了。 冯云海刚下班回到家，洗了手坐在餐桌前正准备陪老母亲吃饭，一听是凌月的电话，忙起去接。 “冯叔叔，我们现在火车站的派出所里面，遇到点麻烦事，需要人作保，你能来一下吗？若是不方便的话，我再想其他办法！”凌月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况。 冯云海一听，也没问什么事，就立刻回道。“好，我马上就过去，你们等一下，别急！” 冯云海对凌月的印象很好，知道她是个有分寸的，如果不是遇到了麻烦，相信她也不会跟自己开这个口。 而且她现在来省城了，他自然是要多照顾一下的。 于是连饭也不吃了，冯云海换好衣服，跟母亲说了声让她先吃，便吩咐司机去开车。 从省委大院到火车站差不多有二十里路，冯云海只用了十多分钟就赶到了。 一进派出所，就看到凌月几个正安静坐在墙边的长椅上，看表轻松的，好像没事人似的。 “小月！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来了省城怎么也不给叔叔打个电话？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跑到派出所里来了？” 冯云海虽然是对凌月几个说着，眼睛却看向那个值班的同志，眼睛里和上都散发着高位者的气势！ “同志，你是这几个孩子的家长吧？他们跟人打架了，所以就被带到这里来了。具体的况我还不太了解，白天不是我当值！” 值班的同志一看冯云海上流露出来的气势，就知道这人不简单，肯定是有些份地位的人。 他不会偏帮谁，只是实事求是的说出自己知道的。也不会因为对方份高，就畏首畏尾甚至努力讨好。 这时冯云海的司机停好车子跑进来，对值班的同志小声说道。“同志，这是我们省\委组织部的部长冯云海。” 组织部的部\长，这可是副\省\级的级别啊！ 负责的工作都是很重要的，手里的职权也大。 “冯部\长你好！快请坐！”值班的同志听了，忙恭敬的站起，拉了把椅子放在冯云海的后。 他参加工作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见到份这么高的领\导！ 心里不由得就升起一种看好戏的心态，哎呀呀，相信皮三和他的副\所\长姐夫这下子可是踢到铁板了。 而且据他对皮三的了解，这件事很可能皮三才是责任方。他们这是想欺生，哪能想到人家背后有座这么硬的靠山！ “冯部\长，具体的况我不了解，还是让这几位当事人给你说说吧！” 冯云海闻言坐下，看着凌月开口道。“小月，到底是怎么回事跟冯叔叔说说！若是有人欺负你们，放心，冯叔叔一定会让他们给你们个交代！” 他从来不以权压人，但要是对方真的太过分的话，他也不介意偶尔利用一下。 冯云海已经完全的站到了凌月这一方，就冲凌月妈妈是他外甥的干妈这一层关系，他也要站凌月。 而且他也相信凌月一家的人品和为人，连一个不明份的陌生人都肯好心的收留，就冲这一点也不会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坏事！ 凌月点点头，有条不紊的说了下事的经过。 总之，这就是一个地痞欺行霸市，因为强制收取地盘费没有如愿而引发的故事。 冯云海听完，气的一拍桌子。“严惩！这种人太嚣张了，一定要严惩不贷！” 说完，便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电话。 过了十几分钟，一个中年男人便慌里慌张的赶来了。 值班的那位同志一看来人，不喊了声张局\长。 又看了眼冯云海，能一通电话就把他们分局的局\长叫来，可见他真的是很重视这件事！ 张局\长哪会理会他这样的小人物，一进来就上前跟冯云海打招呼，并且听冯云海说了下况，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一定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0274】坑皮三一把 最后，冯云海又对张局交代了几句，对方听了连连点头。冯云海看他的态度还算满意，便带着凌月几个出了派出所。 凌昀和艾国强这会儿脑袋已经有些晕乎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 没想到凌月还能认识这样一个大人物，怎么从来没有听她说过？ 白羽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若是有办法她也不愿让自己的爸爸来。他只是个升斗小民，来了也要唯唯诺诺的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看来今天这事不用担责任了。再说，原本就不是他们的责任！ 冯云海邀请凌月几个去他的家里住，被凌月委婉的拒绝了。 她们又不是要在省城呆一两天，住在别人家不太方便。就对冯云海说，她过两天会去拜访一下赫连熠的外婆。 冯云海见她坚持，就没再勉强，却提出要带他们几个去吃顿饭，都到这个时候了，大家肯定也饿了！ 对于他的好意，凌月没有再拒绝，而是就近找了一家看着环境还算不错的餐馆。 餐馆的生意并不算好，按说在火车站这块客流量应该很大，怎么会没有几个人吃饭呢？ 见她有些疑惑，凌昀不碰了碰她，往对面努努嘴。 “看到没？那边拉客的餐馆，就是皮三家里的。在这块地方，他可以抢别人的生意，别人却不敢跟他抢生意，谁让他是地头蛇呢！不过，他这个地头蛇恐怕恐怕做不长了吧！” 凌昀说到后面的时候，语气里已经带着幸灾乐祸了。 那个张局已经答应，要严惩这些人了！ 凌月闻言，抬眼向马路对面看去。 对面的餐馆是个二层楼，面积还不算小。上面十二间下面十二间，外面还挂着招牌，上面写着皮家餐馆旅社。一楼是餐馆二楼是旅店住宿，餐馆边上还有两间是小百货部。 餐馆前面站着好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正对着行人的招揽着顾客，有的甚至还是被他们给强拉硬拽进去的！ 有些人觉得反正是要吃饭，就跟着进去了。有些原本没打算吃饭的，但因为胆子小出门在外的不敢惹事，只能忍气吞声的跟着进去了。 那几个负责招揽顾客的人正好是熟面孔，都是皮三手下的小弟，因为之前和凌月他们打过架，脸上还都挂着彩。 凌月神色莫名的看着对面，心里冷哼了声。 这哪里是招揽生意，分明就是强买强卖！ 大部分的顾客都被他们给拉进了餐馆，剩下的漏网之鱼再分散一下，也难怪附近的餐馆都没有什么客人生意清淡的很！ 所以凌月他们一群人一走进来，餐馆的老板和服务员格外的，脸上带着笑迎上来招呼。 问他们是要单间，还是在大厅里吃。 大家以冯云海为首，目光自然全都看向他，他摆了摆手道。“单间就不用了，找个干净舒适点的桌子就行！” 老板忙带着一行人，就在一楼的大厅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这里视野不错，透过窗子正好能看到外面的景。 服务员拿来菜谱，冯云海招呼着大家点菜，凌月说他是长辈，让他看着点就行了，大家都不挑食，有什么就吃什么。 冯云海也没推辞，看着点了几个有荤有素的菜和两份汤，还有米饭馒头。 因为客人不多，上菜的速度快，冯云海招呼大家都吃，等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大家才纷纷开始夹菜。 饭菜的味道还算不错，鲜香可口，分量也大，干净卫生。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大家来了个光盘行动，结果都有点吃撑了。 吃完饭，冯云海听说凌月他们有地方住，也就没给他们安排旅馆，叮嘱了凌月有什么事一定要找他，便坐上车子离开了！ 凌昀和艾国强租住的房子离火车站不太远，就在白羽家的那个庄子上，叫白家庄。 火车站当初建在了南边的皮家庄，隔着一个火车站和一条河的北面就是白家庄。 皮家庄因为有二分之一的面积都被征用建了火车站，所以皮家庄的不少人家都在火车站附近有营生。 其中，以皮三家的生意做的最大又最霸气，大家不敢跟他们抢生意，只能喝点他们剩下的汤。 而白家庄因为靠近火车站，也有不少人家做小生意的，但却被皮家庄的人排挤的厉害。 两个庄子上的人，因为做生意也有过不少的摩擦。因为火车站征用的是皮家庄的地皮，所以皮家庄的人以此为傲，并且说若是再跟他们抢生意就不让白家庄的人在这里做生意。 为了生计，白家庄的人就算心里有气也只能低人一头。 凌月他们几个和冯云海分开后，又陪着小叔他们在附近做了会生意，看着篮子里的东西卖的差不多了，便打算回去。 凌昀看天色不早，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不放心凌月和小霍盛回车站那里的租住屋。 白羽便说，凌月如果不介意的话，晚上可以跟她一起睡。至于小霍盛，正好跟凌昀去他们的租住屋。 凌月听了白羽的提议便点头同意了。 正好，她晚上还有点事想做，住白羽家就不用来回跑了。 一行人边说着话边往火车站的北面走，过了一道拱桥，沿着一条不算宽的小土路又往前走了几百米的样子，然后拐进一条巷子，又往前穿行了一两百米，就到了凌昀租住的房子那里。 这也是一间门单独朝外开的房间，不过是南屋，挨着主家的大门，属于倒座。 凌昀摸出钥匙打开房门，凌月去房间里看了一圈，比车站那里的租住屋要小一些，不过也有十二三个平米。 房间里的摆设也简陋的，一进门靠东西墙摆着一大一小两张，还有一张桌子和一条长条凳。桌子上放着一把暖水壶，和两个瓷水缸子，应该是艾国强和小叔吃饭的家伙事，就没有其他的了。 正好小叔和艾国强睡大，让小霍盛睡小，再让小叔他们匀给他一被子就行了。 看完小叔他们的房间，凌月就跟着白羽走了。 往前走了一段，又拐进一条小巷子，走到第三家，就是白羽家。 白羽走到门口，把那两扇破旧的木门推出一道几公分宽的缝隙，然后手伸进去捣鼓了两下，便把里面的顶门棍给拿开了。 推开门，招呼凌月进来，然后再转关好门，两边顶上顶门棍，中间也插上顶门拴。 凌月视力好，就算是晚上也丝毫不影响她的观察力，只轻轻打量几眼就把白羽家的房子外观看了一遍。 白羽家冯房子比较老旧，应该有些年头了，下面是一尺来高的青砖墙根，上面是那种掺了麦秸秆的泥巴墙。 屋顶上铺着小青瓦，有的地方大概瓦片碎了会漏雨，上面用塑料布和一圈砖头压着，屋脊上的瓦片也有些缺失。 白羽站在院子里，扬声对着黑乎乎的堂屋喊了声。“爸妈，我回来了！”好让他们安心，因为每天回来的晚，爸妈都会给她留着门。 随着话音，堂屋里立马亮起昏黄的灯光。 “回来就好，把门关死，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让你爸去找你了。”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口气是白羽的妈妈。 吱呀一声，堂屋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上披着衣服的中年男子腿脚有些不灵便的推门走出来。 “小羽回来了！吃饭了没？炉子上还有你妈给你留的饭菜，还乎着呢！咦，这位是……” 男子亲切的跟白羽说着话，才发现女儿边还站着个姑娘，不有些好奇的看着凌月。 凌月看着中年男子，觉得有些面熟，稍微一想就想起来了。 “大叔，还记得我吗？前段时间的夜里，我下了火车想去艺校找我小叔，还是你送的我们，还帮我们在艺校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下！” 还真是有缘，没想到这位蹬三轮车的大叔，竟是白羽的爸爸。 也对，那时候他曾很骄傲的跟凌月说过，自己的女儿唱歌非常好听，也考进了艺校，还是破格录取的。 “哎呀，原来是你呀小姑娘！”白忠厚听凌月一说，就忽然想起来了。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因为凌月还送过他一些吃的。 “姑娘你怎么，跟我家小羽在一起，你们认识？” “爸，她就是帮助过我的那个同学，凌昀的侄女，叫凌月。专门来省城找凌昀的，今晚上跟我住！” “那感好！你们都没吃饭吧？我这就让你妈起来再给你们做点啥吃的！” “大叔，不用忙了，我们已经吃过了！”凌月忙制止了他。 这时白羽的妈妈也已经起来了，看她走路还有些摸索，凌月才发现她的眼睛原来看不见。 “我妈年轻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后来眼睛就看不见了。”白羽小声的跟凌月解释着。 她家里虽然条件不好，但却从来没有嫌弃过父母。相反的，还觉得他们上要养老下要养小，非常的不容易，她一辈子都感恩父母。 跟白羽的接触虽然时间不长，凌月却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品行端正的好姑娘。 “小羽的朋友来了？家里简陋，别嫌弃！” “阿姨，你太客气了，这么晚了还上门来打搅你们，真是不好意思，你们快去休息吧！”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要跟我们客气！” 白羽扶着妈妈把她送回堂屋，让爸妈去休息。一点也没有提今天的事，怕爸妈会担心。 然后带着凌月，去了自己的房间。 白羽家一共有三间堂屋，爸妈住一间，中间是厅堂，带着妹妹住另一间。 剩下两间东屋，一间两个弟弟住，一间是白羽自己的，西屋是一间厨房。 白羽去厨房打来水，两人洗了脚便躺下睡觉。不太宽，只有一米二左右，不过两个人都比较苗条，所以并不会拥挤。 白羽是个干净的姑娘，被子虽然破旧，但都浆洗的很干净，下铺着纹理有些粗糙的格子老棉布单，躺在上却让人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听白羽说，家里的被子都是和妈妈浆洗的，单是以前自己织的。 也许是太累了，白羽说了几句话之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凌月也闭上眼睛让自己休息。 夜深人静的时候，凌月突然睁开了眼睛。 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凌晨两点。 她轻手轻脚的坐起来，怕白羽会醒来，在她的位上点了两下。 然后迅速的穿好自己的衣服，悄悄的打开门闪出去，看了下院子里静悄悄的，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地上一片银白。 快速的走到墙角的影处，气聚丹田，纵一跃飞上墙头，再轻一纵悄无声息的稳稳落在地上。 看了下方向，挑着比较黑暗的地方飞快的向前掠去。 没用几分钟，凌月就来到了皮三家的餐馆。 这时的火车站虽然还亮着灯光，但候车厅基本上没有多少人，就算有也是在沉睡，路上更是没有一个行人。 借着黑暗的夜色，凌月很轻易的便摸到了餐馆里面，门锁对她来说形同虚设。为了不留下指纹痕迹，她还专门带了一副薄手。 凌月找了一会，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找到电表的电源。 其实她也不是想做什么坏事，就是想坑皮三一把，既然他那么喜欢敛别人的财，那么肯定也不会介意她敛点电，顺便让他尝尝被割的滋味！ 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月黑风高夜，凌月藏在角落里源源不断的吸取着电流，为自己的能量之海注入新的能量。 一个小时后，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能量增大了很多，凌月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收手。 本来想闪人的，忽然听见离她最近的那个房间传来说话声，喊打喊杀的还激动。 凌月屏息凝神仔细的听了一下，搞了半天原来是在说梦话。 这个声音的主人如果她没听错的话，正是皮三。 心思一动，凌月觉得既然来了，不能就这样便宜他，多少给他点教训。 只见她轻轻打开皮三房间的门，如入无人之境，轻盈的闪到边毫不犹豫的点了他的道，皮三睡得更沉了。 接下来，凌月又来回的忙了好一阵，最后看着自己的成果，无声的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最后悄悄地退出来，把房间的门给恢复成原样，如来时一般走的悄无声息。 明天，就等着看好戏了！ 【0275】一劳永逸 早上，白羽醒来的时候发现边的上竟然没人。 忙穿上衣服鞋子推开门走出去，发现凌月正在厨房里和她妈妈以及说话。 厨房的大锅里，是白羽爸妈蒸的大包子，准备拿去卖钱的。 旁边的小炉子上放着一口小铝锅，里面是浸泡了一夜的茶叶蛋，已经入味了。 “羽儿起来了！快洗洗脸，一会就吃饭了！”老太太看到大孙女起来了，笑着对她说。 白羽笑着应了声，又对凌月道。“你起的好早，是不是换了陌生的地方睡不习惯？” 凌月冲她一笑。“没有！昨晚上我睡的很好。是我每天都有早起练功的习惯，到点就自动醒了！” 她一大早就已经和小霍盛出去跑了一大圈，然后又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对练了一下。 就算是夜里加班了，也没觉得困，反而神采奕奕。 回来的时候，顺便帮小霍盛和小叔他们几个买了几份早餐，也给白羽家带了几笼烫面包。 早饭做好的时候，正好白羽爸爸白忠厚也回来了，手里提着一篮子新鲜的青菜，有菠菜小油菜和蒜苗，脸上还带着笑意。 他觉得家里有客人，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凌月，一大早就提着篮子跑去菜园子里摘菜了。 现在是冬季没有多少新鲜的蔬菜，好在他秋天的时候洒了些菠菜和小油菜的种子，又栽了些大蒜，用树叶和塑料布给罩上防寒，长得还不错。 虽说家里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不过有些青叶子菜也是不错的。 白忠厚前段时间腿上受了点伤，就在家里休养没有继续蹬三轮。 正好白羽跟着凌昀做生意，家里做一些包子馒头，茶叶蛋，麻花，水煮花生米，莲花豆之类的吃食，他就在家里给媳妇和老娘帮忙打打下手。 几天下来，竟然也赚了三四十块钱，比他蹬三轮车强多了，还不太辛苦。夫妻俩一商量，等白羽开学了，干脆家里还继续做这个生意。 夫妻俩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也听说过在火车站做小生意皮三那帮人会收取一定的费用，自然不敢跟他们打交道。而且不知道做小生意赚的钱，够不够人家收取的钱，所以一直没有敢尝试。 白羽当初为了跟凌昀一起做生意赚钱减轻爸妈的负担，也是费了不少口舌才说动了爸妈。 若是他们知道，这几天一直被皮三那帮人为难，昨天甚至还动手打架了，估计会吓坏吧！ 白羽怕爸妈担心，这事自然是不敢跟爸妈说，也不想跟他们说。 好在凌月认识个了不得的人，看样子会给皮三他们一个教训，相信以后他们再在火车站做生意就不用怕皮三了。 “忠厚回来了！”老太太看到儿子回来了，好像还高兴，就顺口问了句。“一大早上的就这么高兴，遇上啥好事了？” “哎，娘，我回来了！”白忠厚把手里的菜篮子递给老太太。“要说有啥好事，我刚才去摘菜的时候，还真听说了件事！” “啥事啊？”老太太接过菜篮子，把小油菜菠菜和蒜苗上的泥土抖了抖，再把上面的黄叶子都给摘掉，然后放在水盆里一会清洗。 “听村里人说，皮三犯事了，被人家给告了！呵呵……”白忠厚对皮三这个地头蛇也是没有好印象的，听说他犯了事，心里竟然忍不住的开心，难不成这就是人家常说的幸灾乐祸？ 白羽听了，眼睛一亮，不由自主的看了凌月一眼。 没想到，凌月认识的那位冯叔叔那么厉害，还有那个张局的办事效率还快，这才一夜的功夫就开始整顿皮三了。 “爸，那皮三犯了啥事，人家为啥要告他啊？”虽然心里知道，不过白羽还是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 “说到这个，你们肯定都猜不到！”白忠厚故作神秘的卖着关子。 “爸，你快说吧，我心里都要好奇死了！”其实白羽怕皮三出事，会把他们几个跟皮三打架的事给牵连出来。 “姐，姐，咱爸不说，还故意卖关子，我们跟你说！” 就在这时，白羽的两个弟弟从外面跑进来，脸上都是兴奋的表。 半大小子天天精力十足，一大早就起来去外面溜达了一圈，所以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肯定也瞒不过他们的耳朵。 而且，他们还专门跑去皮三家的餐馆那里看了好大一会闹，知道的比白忠厚更加详细。 “看你们跑得这一头大汗，赶紧的先拿毛巾把汗擦擦，别一会晾了汗该难受了。要是生了病，给你们股蛋子上扎针！” 白羽从屋里拿出一条毛巾，递给两人。虽然嘴巴上说着恐吓的话，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关心。 两个弟弟是双胞胎，比白羽小五岁，长得虎头虎脑的，看着结实又健康。 两人对白羽吐了吐舌头，讪讪的接过毛巾擦了擦汗。 一抬头正好看见凌月，他们早上的时候也听爸妈说了，家里有客人让他们安静点别那么跳脱。这会儿见凌月看自己，举得不好意思的的挠了挠头皮。 “你就是姐姐的朋友吧！我们是我姐姐的弟弟，我叫白扬是老大，他是我弟弟叫白帆。” “你们好，我叫凌月！”凌月笑着说。 这对双胞胎兄弟跟大宝二宝年纪差不多，却要比他们懂事得多！ 家里来了客人的话，大宝二宝可是从来就不知道礼貌的打招呼，而是两双眼睛盯着人家看有没有带什么好吃的。 不过自从冯英跟人跑了之后，那两个宝的子好像变了不少，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上辈子冯英虽然跟人有私和私生女的事暴露了，但却没有离婚，更没有跟人跑这一出。 不过大宝二宝的好坏跟凌月没有太大关系，她没有那么大的气量原谅他们，毕竟前世弟妹没少被他们欺负。 若是他们从此变好，将来走上正道，那是他们的造化和社会的福利。若将来还是一条道走到黑，那也是他们的选择。 哥哥白扬显然格比较开朗，话也多，绘声绘色的跟大家讲着皮三的事，弟弟白帆是个子比较稳当的，偶尔会说两句补充一下。 没一会，大家就从俩兄弟的口中得知了皮三的事。 原来，今天一大早，在皮三家二楼旅馆住宿的客人，醒来后竟然发现他们随带着的行李和财物全都不见了。 而且还不是一两个，昨夜住在旅馆的客人全都丢了东西。 这可不得了，大家以为是旅馆遭贼了，吵吵嚷嚷的去就近的派出所报了警。 办案的正是昨晚上值夜班的那个同志，听大家一说知道事关重大，就赶紧的和另外一起值班的同志赶了过去。 旅馆丢了东西，自然要找负责人和老板了解况，毕竟是在他们的旅馆丢了东西。皮三就是负责人，服务员说老板还没有起，就带着大家去了他的房间。 敲了好一会门，皮三才睡眼惺忪的起。被人吵醒起气也大，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骂骂咧咧的开门。 门一开，就看到门口站了一堆人，七嘴八舌的对他反映着况，一个个的还叫喊着让他赔他们的东西和损失。 皮三还没脑清是咋回事，就被这群人给围起来了，瞌睡也没了。 就在这时，有个眼尖的顾客看到自己的行李竟然就摆在皮三的房间里，怕自己看错跑进房间看了一下，又把行李打开，确认的确是自己的。 再一看，皮三的底下还塞子着不少的行李箱和行李包，头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堆钱包和一些钱，其中就有他一个钱包。 于是那个顾客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抓着自己的钱包对外面的人大声喊着。 “我的行李和钱包找到了，大家快看看这里还有好多行李和钱包，看看是不是你们丢的！” 门外的众人听了，纷纷往里挤，一个个都找到了自己的东西。 最开始那个顾客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指着皮三的鼻子道。 “原来我们的财物是你偷的！你们这就是一家黑店！我就说嘛，你们家里卖的饭菜不但比别人家贵，还强拉硬拽的把我给拽进来。吃完饭还非要我住你们店里，费用也比别家高。我是厂子里的业务员，一年有十个月在外面跑业务，就没住过像你们这样黑心的店！” 那顾客说完，忙转过头看着派出所的两位同志，气愤道。“民警同志，我现在要举报这家黑店！强买强卖不说，还偷盗私人财物！” 众人听了，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 “是啊！我们本来想去别家住店的，结果从他们门口路过，硬是被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给拉了进来。” “我也是，我也是被硬拉进来的！那几个，一看就不像好人呀！” “他们还威胁我，说只要是进了他们的店，踩了他们的地方，不吃也得吃，不住也得住。” “他们店里的菜又贵又难吃不说，菜叶子上的泥都没洗干净，还有的菜份量连人家的一半都没有，卖的价钱却要比人家贵了一半不止，这纯粹就是宰人，当我们是冤大头啊！” “我这包里装的可都是公款，是公司让我出差买配件的钱，要是丢了的话，我没有了工作不说，一家人都要跟着我去喝西北风了！” “我们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况只能忍气吞声。民警同志，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要是我们不去报案，说不定这些财物就白丢了，这里面可是我跟亲戚朋友东拼西凑，打算带着孩子去外地看病的钱。连救命钱都偷，这可真是丧了良心啊！” 一个带着孩子的大老爷们说着话眼眶都红了，发现钱丢了的时候，他着急的忍不住哭了。那些救命钱要是找不回来，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会儿知道钱是被旅店的老板皮三偷的，都想上去揍他几拳，就怕打不过！ 大家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着皮三和他的黑心店，皮三从懵bi)状态一下子清醒过来。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一个个的，都tm放！老子睡得好好地，什么时候偷你们的东西了？”皮三等着一双凶狠的三角眼，脸上的横随着他的怒火一颤一颤的。“就你们那点东西，老子会看上眼？” 皮三心里真是冤死了！ 不是他做的，自然不会承认！ 不过就是昨晚上喝了酒睡了一觉，醒来就被这些人说成黑心店主和小偷！ 他好想打人！ 是谁栽赃陷害自己？ 可惜他昨夜睡得死沉，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而且他的门是在里面锁着的，那个陷害他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要是个跟他有仇的，弄死他还不跟玩似的？ 想到这里，皮三心里不一阵后怕！ 皮三凶狠的样子还是有几分吓人的，大家怕他万一动手那岂不是要吃亏，不自觉的齐刷刷的退开两步。 “那我们的行李和钱包出现在你的房间里你怎么解释？这些东西总不能是自己长了腿跑进来的吧？” “就是！你是老板，每个房间的钥匙都有，晚上趁我们睡着，偷偷进我们的房间拿走东西，那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想不承认也难。你想装瞎子，我们大家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而且，这两位民警同志也都看到了，你就算是解释也白搭！” 就这样，皮三被一众人给告了，然后被民警带去了派出所，并且很快就把况汇报了上去。 那位民警同志没有汇报给所长和副所长，而是直接汇报给了分局的张局。 因为昨天晚上，张局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他，若是皮三有啥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反应给他，所以他也就不客气了，直接来了个越级汇报！ 张局知道后很是重视这件事，他正愁找不到理由呢，这下好了，皮三主动送到门上，他也就不用客气了! 白家的人听俩兄弟叙述完事的经过，纷纷唏嘘不已，当然更多的是开心和喜悦。 像皮三这样的恶霸地头蛇，听到他倒霉最是让大家大快人心令人称赞的事！ 凌月微扬着唇角，也跟着大家一起开心，如果能铲除了皮三这个毒瘤，也不枉她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一下！ 至于对皮三的栽赃陷害，凌月是一点心理负担和愧疚也没有！ 因为那皮三一看就是个狠的角色，这个隐患还是拔除的好。 既然要出手，就不能给对方留下反扑的机会！ 与其纠缠不休，不如一劳永逸！ 皮三这次栽坑也不知道是凌月在背后他，这才是最爽的！ 【0276】省城的房子 白家的早饭，因为多了凌月这个客人而丰富了不少。 要是在平时，他们早上要么是玉米南瓜糊糊配上小咸菜和饼子或者馒头，要么是小米粥，要么是面条，简单的很。 今天也煮了粥，不过是白米粥，里面还加了一些赤小豆和花生米。 又炒了个小油菜，一个蒜苗炒腊，凉拌菠菜粉丝，还有一个自家腌制的小咸菜，再配上自家做的葱油饼和凌月买来的几笼烫面包，摆了大半张桌子。 白羽的妹妹白乐刚起，这是个才五岁的小姑娘，因为是早产体比较弱，看上去有些发育不良似的很瘦弱。 听白羽说，当年她妹妹是意外怀孕，她妈妈已经三十八岁算高龄产妇了，怀孕的时候没感觉，只以为是体原因提前绝经了。等到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还有了胎动，去医院一检查已经五个多月了。 这个月份引产的话白羽妈妈体不好也有危险，所以最后就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哪知道怀孕还不到八个月的时候，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往家走的时候脚下一滑摔了一跤，结果孩子就早产了。 这孩子一生下来就跟只小猫似的还没有三斤，大家都以为养不活，邻居还有的劝他们家这养着也是个花钱的药罐子，以后可是个无底洞，只会给家里增添负担，还不如趁早丢了。 白羽一家当然舍不得，只要有一点办法就不会放弃，白羽的把那些假好心的人给骂了一顿。 孩子在白家人的悉心照料下养活了，也一天天的长大。只是体从小就比一般的孩子要柔弱很多，从小没少吃药打针。 而且白羽这个小妹白乐属于超生，还罚了款，因此一家人一直以来都过的紧紧巴巴。 “哇，今天好丰盛！这么多好吃的！”白扬洗好手一看桌子上的早饭，一双眼睛闪闪发光，还悄悄地吞了下口水。 白羽的弟妹虽然眼睛里闪着渴望的光，但是却都坐的端端正正很懂规矩，没有大人的发话就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一看就知道家教不错。 白羽先给最小的白乐夹了个烫面包，放在她的小碗里，慈的对她说，吃吧！然后又招呼大家，白家人才拿起筷子，又的让着凌月这个客人，大家才开动起来。 “这烫面包真好吃！”白乐咬了一口包子皮，忍不住感叹着。 外面的皮甜滋滋的还柔软弹牙，里面的汤汁鲜美，馅好吃的恨不得让人把舌头吞掉。 “嗯，还是那个老味道，就是香！跟我小时候吃过的味道一样，一点也没变！好多年没有吃过了。” 白羽也咬了一口细细的品着，脸上全是怀念的神色。 “这袁家的烫面包可是有一百多年的老字号了，这手艺传了好几代人了！这调馅的汤汁，都是用加了好多中草药熬制的老鸡汤调的，糜全是用刀背砸出来的，还加了好多小石磨香油，能不好吃嘛！” 大家静静的吃着饭，认真的听老太太讲着，没有人打断，老太太也来了兴致。她也是听老人说的，这袁家原本是白家庄的外来户，迁来已经很多年了，一直靠着这门手艺养家糊口。 后来名气渐渐的大了起来，就连省城那些有头脸的大户人家都喜欢吃他们家的烫面包。 就这样袁氏慢慢的发了家，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还在省城添置了门面，白家庄的田地有一半差不多都是他们家一点点买下来的。 可惜呀，后来他们家被划分成地主，在那场浩劫中自然没有幸免，袁家虽然把田地和家财差不多都捐了出去，但在后来的运动中也没有避免被一些有心人清算。 人心呀是最可怕的，很多人都有仇富的心理，看你过得好会妒忌眼红，若是一旦你败落了，立刻就会落井下石。 袁氏本是个大家族，败落后却人丁渐稀，最后就剩下一个老爷子带着一对孙子和孙女相依为命。他的几个儿女和媳妇，因为受不了死的死自杀的自杀。 袁老头估计是害怕了，前几年改革开放他也没敢有啥动静，直到近两年看着形式稳定下来了，大家都开始做各种营生，他也拿出多年来不多的积蓄置办了一些家伙事，带着孙子和孙女重cāo)旧业，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可不能丢掉！ 因为钱不多，所以祖孙三个就推着一辆木头小推车，一桶粥，一口锅，几十个小蒸笼，几张简单的桌椅，开始在火车站附近摆摊。 因为味道摆在那里，生意自然不错。不过老爷子已经七十多岁了，精力和体力都有限，祖孙三每天就只能做百十笼，去的晚了就吃不到。 凌月津津有味的听着老太太讲古，也夹起烫面包吃了一个，这味道的确很赞，也很让人怀念！ 这个味道可以说，只要吃过一次的人，就会忘不掉。 前世的时候，凌月也是来省城上大学的时候，下了火车觉得肚子饿了，无意中买了这袁氏烫面包，发现竟然意外的好吃。 后来，她就成了袁氏烫面包的回头客，当然也只是偶尔才会奢侈一回。 毕竟吃一次包子的钱，够她一天的生活费。 烫面包只比饺子大一些，要卖一毛五一个，一笼十个要一块五，饭量大的人根本就吃不饱，至少要两三笼才能吃得过瘾。再配上袁氏的糊粥和萝卜皮咸菜，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 不过，后来凌月离开了省城去其他城市发展，却经常怀念起袁氏烫面包子的味道，有时候做梦都想吃。 等她后来故地重游，想要再来两笼包子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了袁氏烫面包的踪影。 还以为是发展壮大去哪里开了店铺，后来在附近一打听才知道，那个小摊早几年就不干了。 袁家的那位老爷子生病去世了，他的孙子也带着儿女出国投奔亲戚了。至于孙女，听说是被婆家给害死的。 因为婆家眼红他们袁氏烫面包的方子，想要她这个做儿媳妇的教给婆家。孙女不同意，在一次争吵中被丈夫推到了车轮底下而丧命。 袁老爷子也是因为这个，伤心的一病不起最终去世。 老爷子和妹妹一死，孙子也无心做生意，摊子自然经营不下去了，后来就带着妻子和儿女们远走高飞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凌月听说后觉得还遗憾的，同时也为他们家的命运惋惜。不知道那个去了国外的孙子，会不会丢掉这门祖传的手艺，那样的话就太可惜了。 早上和小霍盛晨练完，凌月也是忽然想起来前世一直心心念念再吃一次的烫面包。就去她记忆里的那个老摊位试试运气，没想到还真的看到袁氏烫面包。 还好她去的早，还没有多少人，于是一口气买了十多笼。 给小霍盛和小叔他们每人留下两笼，剩下的都拿到白家来了。 十多笼包子的钱，对于现在的凌月来说小菜一碟，要知道她画一张设计图的钱就可以吃几百笼包子了。 不过对于白家来说，可能是一家人半个月的生活费。 所以尽管知道袁氏的烫面包好吃，白家还真的没有舍得买过，因为一笼包子的钱可以足够他们家吃一年的盐。 这顿饭对于白羽的家人来说，可谓吃的心满意足。 不过白羽和爸妈也一直叮嘱凌月，让她不要再乱花钱了，凌月听了笑笑。 她也会做烫面包，吃过的人也都说味道不错。可她却觉得跟袁氏烫面包的味道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曾经也尝试着做出袁氏烫面包的味道，但始终少了些什么。 听了白羽的话，她知道差别在哪里了，大概就是少了那个用多种中草药熬制的鸡汤调馅。 这个如果没有方子的话，还真的不好研究出来。 吃完早饭，白羽爸爸和帮忙把做好的东西一样样的装进大篮子里，盖好干净的塑料布笼布和絮了棉花的小棉被，防止灰尘和食物变凉。 看着白羽和凌月出了门，白家人才转回继续收拾下午需要卖的东西。 两个人走到凌昀租住屋的时候，几个人也已经准备好了，正打算出门。 凌昀和艾国强一人臂弯里挎着一个大竹篮子，里面装着瓜子，五香花生米，火腿肠，面包，方便面，汽水，口香糖等等小零食。 凌月让小霍盛跟着小叔他们几个，而她还有别的事去做。 小霍盛不放心想要跟凌月一起，小叔他们几个也说没事，现在皮三已经出事了，火车站这块现在群龙无首，不会有人欺负他们的，就让小霍盛跟着凌月。 省城这么大，要是让凌月一个人出去，凌昀更加不放心。 走到火车站那块，凌月和小霍盛便跟小叔他们几个分开了。 这次凌月要去的方是省城的城西那块，而火车站在城东，正好调着方向。 来省城之前的那个周，凌月曾经去看过老姥娘周昀怡。 她知道凌月前段时间曾经来过一次省城，听凌月说还要去几天，而且省城也有熟人，比凌月爸妈都要放心。 老姥娘想了下，从头下面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又从里面拿出一把古朴的铜钥匙给她。 还给了凌月一张泛黄的房契，以及一个地址和一份房产证明。并且告诉凌月，这是她在省城的一房子，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现在除了她和凌月没有其他人知道。 老姥娘说她在那个房子里藏了些东西，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去看过，希望凌月这次去看看那些东西还在不在。若是还在的话，就交给她处理，如果有办法的话或者换成钱比东西更安全。 那房子是老姥娘的婆婆留给她的，是婆婆当年的嫁妆，婆婆知道儿子不成器，家都被他败光了，只剩下那个房子和里面的一些家具，就当给儿媳妇留条后路，这事只有她们婆媳知道。 那房子要不然也是保不住的，那时候婆婆看形势不对，就主动把自己嫁妆里在省城的几百亩地和几间门面都捐了上去，才被许留下了那个唯一的房子。 听说，那捐出的地后来变成了j分区。 而房子里的东西，则是老姥娘自己的。当初她跟家人失散的时候，随的行李里面带着不少细软。 还好她多留了个心眼，自己的东西一直藏着没有让丈夫知道。再后来婆婆把房子的钥匙交给她之后，她便在丈夫死后找机会去了一趟省城，把那些东西转移到了那座房子里。 那房子也一直让一对老夫妻给看着，是周昀怡找的一对没有子女的夫妻，当时还给了他们一笔钱当看守费。 老姥娘说，这些东西是给凌月爸爸的，现在交给凌月也一样，对这个曾外甥女，她一样的喜欢和信任。 至于自己的儿子儿媳一家，周昀怡早就看透他们那贪婪的子，这辈子是指望不上他们给养老了。 所以，她宁愿把东西和房子留给大外甥一家，也不给自己的亲生儿女！ 凌月知道，这房子和里面的东西，大概就是上辈子被舅爷爷他们拿走的那些。 现在既然回到了她的手里，就不会再便宜给他们了。 凌月和小霍盛换了两次公交车，才到了城西。 路上来的时候，凌月也已经跟小霍盛说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小霍盛也是个有分寸的人，这事他肯定会保守秘密的。 这里属于以前的老城区，房子也都是老房子，至少有大几十年的历史了，有不少还是民国时期建造的。 这里的街道和巷子也比较窄，两人转悠了好一会，才找到地址上的那个房子。 房子从外面看虽然破旧，但给人的感觉却很是古朴典雅，一水的青砖青瓦。 大门虽然有些破旧，却是那种很结实，有着年代感的木门。 门虚掩着，从院子里传来一阵孩子的嬉闹，还有一个大嗓门的女声喊着，让一边玩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随着话落，门被从里面拉开，接着跑出三四个孩子，大的不过十一二岁，小的也就是五六岁，嘻嘻哈哈的乱作一团。 几个孩子看到站在门口的凌月和小霍盛，纷纷停下脚步，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谁？干啥在我们家门口站着？” 【0277】不要脸的一家人 “你们家？你们又是谁？” 凌月不有些奇怪，不是说这房子让一对无儿无女的老夫妻给看着的吗？ 现在是个什么况？哪来的这么多孩子？ 难不成，那对老夫妻觉得两个人住着太浪费，把房子给租出去了？ 这个还真有可能，毕竟闲置着听可惜，租出去的话每个月多少有个进项。 凌月顺着敞开的大门往院子里一看，这也太凌乱了吧！ 院子里扯了三四道麻绳，上面跟挑旗似的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衣服，还有一些用旧衣服撕成的尿子，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 靠北墙根的地方晾晒着一溜的大白菜和青萝卜胡萝卜，以及一些大葱。 靠东墙根的地方堆着一堆乱乱的柴火垛，柴火垛旁边是几个同样乱糟糟的鸡窝。 院子里还有一只大公鸡带领着几只母鸡，旁若无人的在地上踱着步，偶尔低下头啄食一下泥土里的小沙粒，地面上一滩滩的鸡屎也没有人打扫。 简直就是个脏乱不堪的大杂院！ 好好的房子给住成这个样子，也是没谁了！ 一个材臃肿的中年妇女，正在往绳子上搭着洗过的衣服。 正堂屋的门口，一个穿着碎花棉袄的年轻姑娘斜靠着门框在梳头。不，确切的说是在用篦子篦头发上的虱子。 梳几下就用指甲盖在篦子上挤几下，指甲盖上沾着一层黑红的血和虱子皮，然后在门框上蹭一蹭继续挤，指甲盖里面藏着黑色的污垢。 看她的表，好像很享受这个挤虱子的过程，就像上了瘾，越挤越来劲。 看的凌月上止不住的一阵恶寒！ 这个年代乡下的确也有不少人家都生虱子，凌月记得还是七八岁的时候大姨家的表姐来走亲戚和她一起睡了两夜，结果传染给她头发上几个虱子。 吴秋玲看见之后，怕虱子会就此在她头上安家，然后传染给全家，所以一狠心就把凌月留了三年，已经长到腰际的长头发给剪掉了。 而且还剪的跟个男孩子似的，就是为了消灭虱子，害的凌月心疼的哭了好几天。 吴秋玲把家里的单被罩，以及全家人的衣服都用水给烫了一遍，杜绝虱子的滋生。又给凌月洗完头，擦了好几遍那个跳蚤棍，那个味道难闻的，凌月真是终难忘。 好在没有白忙活，那虱子还没有在凌月家得到繁衍生息，就被勤劳干净的吴秋玲给消灭了！ 从那以后，凌月对虱子这种生物是敬而远之。 院子里的中年妇女晾完衣服，甩了甩手上的水，又在衣服的两侧擦了擦，一抬头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凌月和小霍盛。 “你们是干啥的？站在我们家门口瞎瞅啥？”又对门口的几个小孩挥了挥手。 “土根，愣着干啥？去带着弟弟妹妹玩去，等吃晌午饭的时候再回来！对了，拿着个篮子，看看能不能在市场上捡点菜叶子回来喂鸡。” 说完在一边捡了个烂的快没边的竹篮子，走到门口递给那个大点的男孩。 “，我们听话，不在家里乱，帮你去捡菜叶子喂鸡，你给我们两毛钱呗，我去代销店给弟弟和妹妹买糖吃！” 两个小的听到后，眨巴着眼渴求的看着妇女。 妇女一巴掌拍在土根的头上，眼睛一瞪凶道。 “吃啥吃，一天到晚就知道个吃，两毛钱都能买两斤大盐粒子了，够一家人吃一个多月的了。真是不会过子不知道柴米贵，一个个就知道跟我伸手要钱，咋就没一个给我钱的！” 说着从兜里掏了掏，掏出几张毛票，从里面抽出一毛钱扔给土根。 “给，省着点花，一毛钱能买十个糖疙瘩呢！你大了就别吃了，省的坏牙，给弟弟妹妹一人一个，剩下的拿回来给我，我给放着，谁听话就给谁吃，不听话的吃巴掌！” 土根瞥了撇嘴，捡起那一毛钱。 他也太抠搜了，就给了一毛钱，不过比一毛钱也不给强。 他到时候可以跟人讲讲价，一毛钱能多给一块，正好他也能吃一块。说不定，趁人不注意，他还能顺两块呢！上次他去打酱油，看着代销店的老板忙着给人拿东西，他就顺了两块大大泡泡糖。 想到这里，便带着弟弟妹妹走了，他要趁着人多，老板不注意的时候再买东西。 “一天天的净是cāo)不完的心，干不完的活，一个个的就知道张着嘴巴要吃的喝的，我就是个cāo)心的劳碌命！上辈子欠了你们罗家的！” 妇女唠叨完，一转脸看到凌月和小霍盛还在，不皱了下眉。 “你们咋还没走？杵在我们家门口干啥？”说着，就要关门。 凌月却比她的手更快的推开门，迈步走进院子，一边提防着地上的鸡屎，小霍盛自然是紧随其后。 那妇女愣了一下，接着叫唤道。“喂，你们两个小孩子是谁家的？怎么随便跑人家来？快点出去！” 她儿媳妇刚生了个小子，还没有满月，头两胎都是闺女，好在这一胎是个儿子，要不然她才懒得伺候。 可这三胎属于超生，他们家一直都是偷偷的瞒着，所以轻易不敢让外人上家来，就怕被人知道了上面会罚款。 就连儿媳妇生产，都是在家里偷摸生的，没敢去医院，就怕医院里查户口本和准生证。 她见凌月和小霍盛面生，害怕他俩是被人派来摸底的，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赶他们走。 “随便？”凌月冷呵，为房子主人进来看看怎么就成随便了？ “这里是西城区落花巷168号没错吧！”刚才她已经对过门牌了，跟老姥娘给的地址上一样。 凌月说完也不管她，自顾的打量着这座宅子。 院子不太大但也不算小，虽然没有凌月家的院子大，不过也有大约一百来个平方。 这座宅子有四间正房，东西各两间配房，挨着大门是两间南屋，西南角是茅厕，东南角挨着柴火垛和鸡窝的地方，稀稀拉拉的种着一小块长得不怎么样的芫荽和菠菜。 整座房子和院子的占地面积，大约是半亩的样子。在省城，有个这样的私人住宅，也算是不小了。 再过十多年，西城区这里会扩建一个步行街的商业街，就在西城区的那条主街道上，那里有省城的二百货和三百货楼。 不过像这样的老式民宅却被保留了下来，经过一番修葺也是一个怀旧的建筑景点，房子的价值自然也是节节攀升。 像这么大的一座宅子，至少要价值几百万。 “这里是多少号跟你啥关系？快点出去，再不出去的话，我可就要……就要拿扫把赶人了！” 那妇女见凌月四处打量，心里更慌了，给还正在篦虱子的女儿使眼色，让她把二儿媳妇那间房门给关上，一双眼睛一边四处巡视着找扫把！ 披头散发的姑娘没接收到她老娘的眼色，就看到家里进来两个陌生人，听到她娘要找扫把，急忙把倒在墙根的扫把拿起来递过去。 那妇女接过扫把对着两人挥舞过来，凌月一闪躲过去又往前两步，一把夺过扫把，嗖的一声给扔到了大门外面。 “想赶我们走？你还真没有这个权利！我找罗水生和刘小草，我要问问他们，这房子什么时候改名改姓换主人了！” “找堂叔堂婶？”妇女愣了一下，接着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了下。“你找他们干什么？这房子本来就是我们罗家的，是堂叔堂婶没有儿女，所以就把房子给我们家了，我们可是要给他们养老的！” 呵！还真是不要脸！ “房子给你们了？那还真是对不起！这房子也不是他们的，他们只是负责看守房子的，没有经过房主的同意就把房子给你们，他们还真没有这个权利！” “我不管，我说这房子现在是我们家的就是我们家的，你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来的就给我滚回哪里去！” 那妇女蛮不讲理的说着，就伸着手要来推凌月。 眼看着她的手就要挨着自己，凌月才迅速的闪开。 那妇女用的力气不小，没想到凌月会突然避开，猛地被晃了一下子，想要收住脚，哪知脚底下却突然踩到一滩鸡屎，子往前一滑扑到在地上，两只手好巧不巧的又按在一堆糖稀轰上。 那味道，真是刺鼻子! “哎呦，兰花，快点拉我起来！”妇女对闺女喊了声。 “妈！哎呀，你看你手上弄的都是鸡屎，脏死了，我怎么拉啊！” 哪想到，那位挤虱子的姑娘却有些嫌弃的用衣袖捂住自己的鼻子，不但不服气自己的妈，还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你个死丫头，我白养你了!” 妇女气的骂了声，自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那个鸡屎的味道她也有些受不了，赶紧的跑到盆子那里去洗手。 “咣当！”靠近大门的南屋里发出一声响声，像是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 “来……来人啊！” 凌月和小霍盛带着些遗憾走到南屋门口，把门推开。屋子是两间大小，却没有从中间隔开，所以里面的景一目了然。 屋子里有些暗，简陋又冷，还有些不怎么好闻的气味。外间摆了一张破旧的小方桌和两把椅子，里间是两张那种用麻绳结成的老式单人。 其中一张边的地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看样子应该是行动不便，刚才的声音大概就是他从上掉下来发出来的。 “咳咳……小姑娘，你要找罗水生和刘小草是吗？我，我就是罗水生！”老人有些惭愧的说着，刚才凌月在外面和那个妇女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看着他惭愧的神色，凌月猜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不妨听他说说。 “好，我知道了！地上凉，先去上再说！”凌月说着，和小霍盛一起把老人给抬到了上，帮他盖上被子。 这房子本来就是南屋少见阳光比较暗，没想到老人上的被子和褥子不但有些发潮，还又薄又硬。 老人的抵抗力又弱，这样的环境很容易感冒。 那妇女刚才口口声声的说罗水生是她堂叔，把房子给了他们家，还说给他们养老，结果却这样对待老人家，可见不是什么心善之人。 “怎么只有你自己？你老伴呢？” 罗水生叹了口气，说道。“她去街道领活计了，我这病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现在就靠她糊些纸盒子赚钱养着我！咳咳……是我拖累了她，年轻的时候跟着我就没有享过一天的福，到老了又跟着遭罪。我还不如早点死了，那样老婆子也少受点累！” “对了，你找我们老两口是不是为这房子的事？是那位周妹子让你来的吗？” “是，周韵怡是我曾外婆，她不太方便来，正好我来省城办事，所以她想让我来看看这房子和你们。” “唉，周妹子是个好人，当年要是没有她收留我们，给我们个安之地，说不定世上早就没有我们老两口了。咳咳……可我们夫妻真是愧对周妹子，有负所托啊！她把房子交给我们看着，却被那一家子没良心的东西给霸占着……” “我和老伴赶了他们多次，可那家子人就是属狗皮膏药的，为这事老婆子气的病倒了一场，就连我也是被他们，哎……” 从罗水生的谈话中，凌月知道了，那霸占着房子的一家，是他堂哥家的儿子。 几年前在村里因为得罪了人混不下去，就拖家带口的来投奔他们。老两口心善，想着他们怪不容易的就先收留下来，想着等他们一家找到房子和营生就让他们搬走。 结果，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就是一家子孬种。从他们来的第一天就没怀好意，想着他们老两口反正没孩子，到时候他们的东西不都还是他们一家的。 其实老爷子和老太太原本是有一儿一女的，女儿小时候生病夭折了，儿子还没等娶媳妇就被抓壮丁的给抓走了。 他们心里一直期盼着，他们的儿子还活着，希望有一天能跟他们有相见的一天。 堂侄子这一家子就跟吸血鬼似的好吃懒做，在老两口跟前没少卖可怜，把他们手里大半的积蓄都给哄走了。 这还不算，后来听说这房子的主人有三十多年没露过面了，一家子就把主意打到了这座宅子上面。 看老两口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就把他们从主屋赶到南屋，罗水生就是被他们给气中风瘫在上的。 凌月听了缘由，心道果然是不要脸的一家子，想把别人的房子据为己有，还真是异想天开！ 【0278】动口不如动手 这一家子男主人叫罗大富，媳妇叫史秋菊，有三子一女。 大儿子已经结婚有两个儿子，二儿子也娶了媳妇，却接连生了两个闺女，才得了一个小子，三儿子和最小的女儿还没有成家。 罗大富和三个儿子在化肥厂找了份装卸工的工作，大儿媳妇也在棉纺厂当临时工，几个人每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也有一两百块。 但是在省城这样的地方居大不易，看着每个月的钱不少，要供养一大家子十多口子吃喝拉撒，再说罗大富和几个儿子平时又喜欢喝两杯，一家子人又是好吃的，每个月还要割几次，这开销就更大了。 自打他们霸占了房子，觉得以后在省城也算是生了根，起码以后不用为住房发愁了，花起钱来就更加大手大脚了。 现在罗大富两口子心里最巴不得的，就是罗水生和刘小草赶紧的死了，那样他们就又多出两间南屋，到时候正好给三儿子娶媳妇用。 因此，这一家子现在看罗水生两口子就跟眼中钉似的，要不是顾虑着邻居们的悠悠众口，说不定罗大富他们早就把罗水生老两口给扫地出门了。 罗水生在屋里跟凌月他们说着话，史秋菊已经洗干净手，拿了把棍子走到南屋门口，冲两人指着道。 “你们俩个，这里是我家，赶紧的给我滚出去，不然的话别怪我手里的棍子不长眼睛！” 凌月抱着双手，走到门口冷嗤道。“嘁，脸还真大，该滚出去的是你们！” 史秋菊一听，扬起手里的棍子就要上来敲凌月。 “史秋菊！你不要太过分！咳咳……这房子本来就不是你们的，是你们一家子不要脸皮的死赖着不走，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就不该同你们，没想到引狼入室。现在，你们赶紧去找地方搬出去！” 罗水生气愤的说着，抓起头上的一个茶缸子，用尽浑的力气对着门口扔去。 “呸！你个老东西！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我们家看你们两个老东西没有地方去，也没儿没女的可怜才收留你们，住着我们家的房子还胳膊肘往外拐，你个老不死的，我看是你们给我搬出去才对！等那个死老婆子回来，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就给我滚出！” 凌月觉得自己今天也算是开眼了，竟然见到这么不要脸，颠倒黑白捏造事实的极品！ “好你个丧尽天良的史秋菊，说这些昧良心的话也不怕老天收了你！趁我不在家的这会功夫，就欺负我家老头子，我今天跟你拼了！” 去街道拿活计回来的刘小草一进大门就听到史秋菊的大嗓门在骂老伴，顿时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丢下手里的包袱，在墙根处摸了把铁锨，对着史秋菊的背就啪啪的拍了下去。 史秋菊被拍的一痛，一只胳膊抱头躲闪着，另一只手里的棍子想敲老太太的手。 可她手里的棍子跟铁锨比起来有些短，被老太太拍了好几下子，自己却一下也没捞到。 “你个老不死的老太婆，敢打我娘，看我不打死你！” 罗兰花一看她妈只有挨打的份，四处看了眼，找了根大长木棍子。气冲冲的跑过来，对着老太太抡起来。看她咬牙切齿虎了吧唧的样子，这一棍子下来老太太肯定承受不了。 侧躺在上的罗水生看到这幅景，更是心急的不得了，挣扎着想要起。 眼看着那棍子要落下来的时候，小霍盛忽然动了。 罗兰花眼前一花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手里的棍子就已经不翼而飞了，而她也被人猛地一推，退出好几步远才站稳。 定下神来一看，刚才夺走棍子又把她推开的竟然是那个比她还要小好几岁的小子，张嘴就要骂。 小霍盛挑唇冷笑了下，然后就像掰火柴棍似的，将手里那根足有成人小臂粗般的棍子给掰成一截一截的，然后嚣张的扔在她的脚边，并且用冷冰冰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罗兰花顿时闭上嘴巴不敢吭声，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她觉得自己在对方的眼里，就跟那根棍子似的。 在绝地的实力面前，她只能老实的站在原地做缩头鹌鹑。 凌月这边，只见她形一动，上前一把夺下史秋菊手里的棍子，也不废话，抓着她的衣领直接拖到院子里的鸡窝那里。 在一堆鸡屎上把她揉搓翻滚了几下，脸也给她按到一滩比较新鲜的鸡屎上。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史秋菊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况，就被人像拎麻袋四大拎着走了，正气的她想张嘴大骂，结果就被糊了一脸一嘴巴的鸡屎，稠的稀得都有，顿时恶心的她肠胃里一阵翻滚。 凌月刚一松手，她就趴在一边忍不住大吐特吐起来。 罗兰花用惊悚的眼神看着凌月和小霍盛，却再也不敢上去帮忙。 刘小草也是惊诧的张着嘴巴，累得呼呼直喘气，看到史秋菊满满脸的屎样，把手里的铁锨往墙根一放，忍不住拍着手笑起来。 “史秋菊你个缺德鬼，你这张嘴巴就是个臭的，就配吃屎！”说完两眼含笑的看着凌月。“小姑娘，真是谢谢你！我早就想给她嘴巴上摸屎了，就是老婆子年纪大了，没有你这个本事！” 史秋菊为了能早点赶走罗水生和刘小草，独自霸占这座宅子，见天的对着老两口的屋门骂骂咧咧指桑骂槐。就算是看见一只麻雀，也能意有所指的对着骂上个大半天。 开始的时候刘小草生气，也会指桑骂槐的怼几句，时候长了就懒得理会了，就当她天天靠吃屎养活。自己要真是被她气病气死，那就如了她的意了！ 大冬天的，史秋菊晚上还故意把洗脚水泼到南屋门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是怕他们死的慢，想故意害他们摔跤呢！ 几个小的还受了史秋菊的指使，好几次想把她给撞倒，这一家子都是没良心的货！ 尤其是那个罗大富，更是个黑了心的玩意。啥事都是他在背后使坏，让史秋菊当那个枪头子。 当初刚来省城的时候，可怜兮兮的跪在老头子跟前，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哭着说自己一家在乡下被人欺负的已经没有活路了，要是堂叔和堂婶再不收留，他们一家就要饿死在街头了。 还说以后他就是他们的儿子，给他们养老送终。 老太太才不稀罕呢，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刘小草对老头子这个堂侄子没有一点好印象，当初要不是跟着他出去，他们的儿子也不会被抓了壮丁。 结果，他们唯一的儿子被抓壮丁的抓走，罗大富却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刘小草心里怨恨着他呢！ 可老头子却因为一时心软，也没跟她商量一下，就做主收留了这一家子，为这事老太太还跟老伴生了好几天的气，怪他不该自作主张，什么人都收留。 说难听点，亲儿子有时候还指望不上呢，何况这隔了辈分的堂侄子，就更不要指望了。 可老头子却说他们总有动不了的一天，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有见到儿子的一天，边有个亲人多少也能有个照应。 结果怎么样？打脸了吧！ 等这家子人露出真面目之后，老头子也是悔之晚矣。又气又后悔，结果把自己给气的瘫痪在。 看老伴这个样子，老太太是又心疼又生气，除了开导他，啥埋怨的话也没有说。 她也试着去街道居委会找人，想要把罗大富一家子给弄走，可这一家子就是没脸没皮的，一家人齐上阵，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 还放言道，居委会的人要是赶他们走，就是不给他们活路，想要bi)死他们一家子，反正也没有活路了，那他们一家老小就全都吊死在居委会的门口，让大家都看看。 人家居委会一看这样，也不敢多管，只能劝老两口想开点。 不想开点能咋办？ 要是他们想不开被气死了，可不正让罗大富他们打了如意算盘。那一家子正巴不得他们赶紧死了，好完全霸占这房子呢！ 问题是这房子也不是他们的，他们只是拿了钱帮人家看房子，到时候可怎么跟人周家妹子交代啊！ 这才是老两口最惭愧和觉得对不起的地方。 所以刘小草一听罗水生说，凌月就是周妹子的曾外甥女，专门来看房子并且想要收回的，顿时也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小姑娘，我，我们真是对不住你曾外婆的托付，她信任我们，还帮助过我们，才把房子交给我们，可，我们却没有守住……” 刘小草有点臊得慌，不安的在衣服上搓着手。 “老伴啊，这事，都怨我，是我轻信人，当初不该不听你的劝，把房子借给罗大富这一家子畜生住。现在，哎……” 老头子即惭愧又后悔，还不知道怎么能把房子收回来。 凌月觉得这老太太一看就是个爽利人，可惜老头就有点糊涂了，因为一时的心软铸下错误。 但老两口都这样说了，看在他们一把年纪的份上，又帮老姥娘看守了这么多年的房子，她也不能得理不饶人。 人生处处有意外，走路还难免有遇到小坑小洼的时候呢！ 所以，这房子要想收回来，还得她亲自出手，毕竟房契和证明她都有。 凌月是个行动派，说收回就绝不愿意拖延，省的夜长梦多。 于是，她走到院子里，对刚换下衣服洗完脸的史秋菊下了正式通知。让他们赶紧的去另找房子，限他们三天的时间搬出去，否则的话她就要走法律程序。是自觉的搬走，还是被扔出去，让他们考虑一下，因为她的耐心是有限的。 史秋菊曾准备洗沾满鸡屎的衣服，听到凌月的话把衣服往地上一扔，双手叉腰做茶壶状，摆好架势就破嘴大骂。 “你个bi)崽子算老几……” 只是她骂人的话才喊了一嗓子，就觉得眼前一花，原本离她好几米远的凌月已经闪到了她跟前，抬起手对着她的脸就是巴掌招呼。 因为有些时候，对有些人，动口不如动手来的爽快！ 对待她这种癞皮狗，就要像秋风扫落叶，干脆又无！ 啪啪啪，那响声真是格外的清脆又响亮，刘小草站在南屋门口看的眼睛直亮，心里说打得好。 原本她还担心的，怕凌月会吃史秋菊的亏，可通过刚才让史秋菊吃鸡屎，这会又让她挨巴掌，她看出来凌月是个有功夫的，手又快又灵活，吃亏的恐怕是史秋菊，看的她直乐呵！ 活该！像她这种人，就该狠狠的打几顿！ 凌月手都打麻了，才停了下来，史秋菊的一张脸已经肿成猪头了，本来就胖的脸更加没形了。 罗兰花在一边看的是敢怒不敢言，她怕自己要是强出头的话，也会跟她娘一样挨揍，看她娘那个样子她都觉得脸疼。 何况边上还有个小霍盛，正虎视眈眈的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那意思好像她敢插手，就让她也尝尝被扇巴掌的滋味。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正在屋子里坐月子的史秋菊二儿媳妇也不敢出来，只是趴在窗户上偷偷的往外瞧，却不敢露头。 看着婆婆挨打，她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快意和兴奋。因为她接连生了两个女儿，这些年没少受婆婆的磋磨和谩骂。 这下子，终于有人帮自己报仇了！ 她巴不得婆婆被多打几下，看她还有没有脸在自己面前逞威风！ 史秋菊被打的头昏脑涨，等凌月停了手，她才往地上一坐，拍着腿开始哭天喊地。 “哎呦，老天爷呀，欺负死人了！大家快来看看啊，不知哪来的野丫头，跟强盗似的，一进门就打，要打死人了！” 大门没有关，史秋菊的叫喊声很快就把左邻右舍给引起出，大家聚在门口，看着她惨兮兮的样子，觉得又好奇又好笑。 史秋菊人缘并不好，因为她平时就是个手长又占便宜的。只要一有机会，不是薅东家一把菜，就是拿东家一把柴。 有时候去邻居们家里串门，等她一走大家发现少几块蜂窝煤和油盐鸡蛋都是常有的事。家里几个小的，也受了她的影响，去谁家完要得顺走点东西才罢休。 慢慢的，大家都不跟她打交道，看到她就赶紧的把家门给关好。看到她家几个小的，也是嘱咐自家的孩子，不要跟他们一起玩，免得学坏了！ 真是聒噪！ 凌月用手指捏起地上沾满鸡屎的衣服，团吧团吧塞进史秋菊大声嚎叫的嘴巴里。 世界顿时安静了！ 又趁机飞快的出手点了她的位，让她的手脚想动也动不了。 【0279】还挺可爱 “大家都知道，这房子原本就是我们老两口替别人看守的，可这不要脸的一家子硬是死赖着不走，为此还把我家老头子给气的中风瘫在上。现在，人家房子真正的主人已经来了，就是这个姑娘，人家来是收回房子的。可这个史秋菊却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硬说这房子是他们家的，咋就这么大的脸，也不怕闪了舌头！大家都给评评理，这要收回自己的东西有啥错？” 刘小草走到门口，跟看闹的左邻右舍解释着，省的大家真以为是凌月在欺负人。 邻居们听了老太太的话，纷纷点头赞同道。 “是啊，既然人家房主来了，我看这罗大富一家子就赶紧的收拾收拾搬走吧！” “这家人也太不要脸了，就没见过这样贪心的，我看这小姑娘打的好，像这种没脸没皮的人，就该使劲的打！” “看看这房子给人家糟蹋的，得给人家好好修一修才对！” 邻居们三言两语的说着，总之大家对罗大富一家没有什么好感，巴望着他们赶紧搬走才好！ 刘小草的人缘不错，毕竟在这里住了几十年，都是老邻居了。又跟大家聊了会，人群便散了。 大家还要回去做中午饭，上班的人在外面辛苦的赚钱，谁不希望下班一回来就能吃上顿乎饭。 史秋菊还坐在地上起不来，嘴巴被堵着又不能说话，一双眼睛愤愤的瞪着凌月。 “瞪啥瞪？显得你眼珠子大还是怎的？别给脸不要脸，人家小姑娘说了，给你们三天时间，赶紧的去找房子搬走吧！”刘小草伸手在史秋菊的胳膊上拧了一下，好像觉得不过瘾，又使劲的拧了几下。 别怪她趁人之危，以前跟史秋菊干仗的时候，仗着人多势众有儿媳妇和女儿帮衬，刘小草也吃过她的闷亏，腰上胳膊上都被她拧过，现在她只不过是找补回来罢了！ 史秋菊疼的脸上的肥颤动着，嗓子里发出闷哼声，却毫无办法反抗只能生生的受着。等刘小草解气完，罗兰花才敢上前，拽掉史秋菊嘴里的衣服，想把她妈从地上给扶起来。 无奈史秋菊的板比较壮实，罗兰花试了好几次，也没有成功。最后没办法，便冲着西屋喊了两嗓子，把正在坐月子的二嫂给叫出来。 两人一起合力，才总算是把史秋菊给硬拽起来送进了堂屋。 一进门，罗兰花就赶紧的把门关的紧紧的，生怕那个厉害的小子和丫头再动手打人。 凌月微笑的看着刘小草，觉得这老太太还可，子爽利又是个恩怨分明的。 刘小草见凌月一直注意着她的举动，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而是很亲戚的对她道。“小丫头，走跟我回屋，中午就在我这里吃吧，虽然我们也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好东西，一顿饭还是管的起的！” 凌月并没有打算留下来吃饭，她还想着跟小霍盛四处转转。 至于这房子里被老姥娘藏着的东西，也只有等住在这里的人搬走之后她才好找出来。 反正这两天，她都会来这里看着，督促罗大富一家赶紧搬走。对这样的人家，不能只用嘴说说，要有实际行动才行！ “刘，你还是先去照顾罗爷爷吧，我们就不在这吃了。” “你这丫头，是不是嫌弃我们？也是，我和你罗爷爷帮你曾外婆看房子，结果却被这不省心的一家子给弄得，哎……是我们对不起周妹子的托付，回头也没脸见她！” 看着刘小草绪忽然低落下来，凌月有些不忍心拒绝了。 “刘，我没有嫌弃，也没有怪你，我相信老姥娘知道的话，也不会怪罪你们的，好了，我们留下来吃饭！” “好，好，那你们快进屋，我这就去烧饭！”老太太一听，脸上立马换了笑脸。 凌月和小霍盛互相看看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无奈的笑意。这老太太的变脸速度还真快，不过也是真！ 老太太把之前放在墙角的包袱捡起来，两人跟着她走进屋里。 罗水生见几人进了屋，眼睛先是有些担心的在老太太上看了一圈。“老伴，你没事吧？罗大富家那个婆娘有没有伤到你？” 以前老太太可是被史秋菊推倒过一次，伤了腰好多天才好。 那时候看着老伴坐下也疼躺着也疼的样子，可还是坚持照顾他，罗水生是又心疼又愧疚。 想着自己还不如死了好，可又怕自己死了，那家人会更加欺负老伴，留下她一个人在世上，更可怜，所以还是赖活着吧！好歹，两人有个伴！ “放心吧，我没事！今天有事的是那个臭婆娘，你是没看到她那个样子，哈哈哈……我今天高兴，还捞回不少本呢！” 老太太说着，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不用担心我，还是多顾一下自己的体，你若是好我就没事！” 罗水生感动的看着刘小草。“你好好的，我才能放心！这辈子，我最亏欠的就是你了，从嫁给我就没有过上一天好子！” 刘小草的脸微微有些泛红，轻轻拍了拍老伴的手背，不好意思道。“好了，看看咱俩，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煽，还有客人在呢！” 罗水生中风后，刘小草照顾的精心，又没有赔他锻炼，恢复的还算不错。原本能自己起扶着拐杖或者凳子走几步的，有时候自己会慢慢的走到院子里或者大门口去晒晒太阳，跟老邻居们拉拉呱。 可是就在前几天，早上起来他想帮老伴把炉子先给拿到门口生起来，结果一出门就被地上结的冰给滑倒了。 老人的骨质一般都比较疏松，这一摔又躺在上不能动了，恐怕还要休养好一阵才行。 因为这个，刘小草跟史秋菊又是一阵对骂。 史秋菊那个黑了心肝的，不折腾死他们老两口不算完。晚上趁他们都睡觉的时候，更是把他们窗户上糊的塑料纸给捅破。 屋子里被灌了一夜的冷风，结果第二天老头子就感冒了，这都好几天了，还没好利索。 一想起这个，刘小草就把史秋菊恨得牙痒，觉得自己刚才拧她真是拧轻了。就该端盆凉水兜头给她浇下去，让她也尝尝冻感冒的滋味。 刘小草有些懊悔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这脑子，刚才只顾着高兴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 刘小草把自己上的被子拿过来，盖在老伴的上，让他赶紧躺好，就张罗着做饭。 她先是把房子角落的一个小铁皮炉灶提到门口，然后从底下摸出几块木头绊子。 捡了块小的，用火柴点燃，然后放进炉灶里面，等火势慢慢的大一些，再慢慢的往里加木块。 几分钟的时间，火势就旺了起来。老太太把炉子提到屋子里，屋门敞开一道缝隙，免得被烟熏了眼睛。先是坐上一把烧水的水壶，说是先给老伴灌个水袋，折腾了这么大会，被窝里凉气太大了。 凌月就问老太太，每次做饭都是这样生火？这样多麻烦！为什么不买些蜂窝煤，用煤炉子做饭的时候捅开就行，那样屋里也能暖和一些。 老太太却叹了口气，说蜂窝煤要好几分钱一块，每天做饭烧水加上封炉子，最少要四块蜂窝煤才能打住，烧的可都是钱啊！ 像她烧的这些木头绊子，都是顺手在外面捡的，回到家自己劈成小块好用也方便，还不用花钱。 最主要的是，前年冬天他们附近有个邻居，儿女因为工作的地方比较远一星期才回来一次，平时只有老两口带着两个孙子生活。 因为冷屋子里点了蜂窝煤炉子，结果第二天邻居发现老两口没有起，也没有给上学的孙子做早饭，觉得奇怪就敲了门。 敲了好一会也没有动静，邻居发现不对，大家一起把门给踹开，结果发现这祖孙四口全都吐着沫子躺在上昏迷不醒。 送到医院后，医生说是中煤毒了，因为发现的晚老两口到底没有抢救过来。两个孩子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是却因为中毒比较深，也落下了后遗症，智力也受到了影响。 好好的一家人，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 附近的邻居知道后，很是唏嘘感叹了一场。从那之后不少人家都不敢把煤球炉子放在屋里取暖了，就怕一个不小心把命给搭进去。 刘小草和罗水生也是担心，万一他们老两口死了，恐怕到时候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而且这房子也保不住。 所以，他们宁愿冷一些，也不敢在屋子里点蜂窝煤炉子。 凌月知道老太太说的这种况，就是一氧化碳中毒，的确每年冬天都有。 用煤球炉子取暖存在着危险，那是因为房间封闭太好了。 其实只要把屋子里留一些小缝隙，边再放一盆清水，有条件的话最好再安上炉筒子，是可以避免这种况发生的。 凌月就把这些注意事项跟老太太讲了一下，刘小草笑了笑。 说还是烧柴火安全些，在屋子里做饭的时候也能暖和，做完饭之后炉灶里没有烧完的灰烬也能暖和好大一会。 她每天烧饭剩下的一些碎木炭都被收集起来了，晚上的时候弄个火盆子烤烤手脚，也能暖和大半夜。 凌月也就没有多说，她觉得老太太其实更多的恐怕还是心疼钱，毕竟老两口的积蓄除了看病吃药，大多都被罗大富他们给哄骗走了。 烧水的功夫，老太太从底下扒拉出一个大肚坛子，从里面抓出几把自己腌制的雪里蕻，又从一个油纸包里抓了两把小咸鱼干。 然后解开她带回来的包袱，里面除了她拿得糊纸盒子的材料，还有一小块被油纸包裹着的，巴掌大小也就是几两的样子。 本来买回来是想着分几顿做些粥给老伴补补体的，正好要招待客人，刘小草决定这块就都拿来做菜吧！ 凌月知道老太太也是把自己能拿出来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就是为了招待她和小霍盛。 “刘，你先做着饭，我们出去在附近溜达一下，等会再回来！”凌月找了个借口，想出去一趟买点东西，她和小霍盛饭量堪比成年人，怕待会吃不饱。 “出去转转也好，房子收回来以后不免跟附近的邻居打交道。你们小孩子上的火力足，也不怕冷。只是，别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了，我用不多大会就把饭做好了！” 正屋里，史秋菊的位自动解开，手脚已经能动了。 她一连漱了好几遍口，费了一大茶缸子的水，还总是觉得嘴巴里有一股子鸡屎味，恶心的饭都不想吃了。 “妈，快来看，那两个已经人走了！”罗兰花一直趴在窗户上，盯着南屋的动静。看到凌月和小霍盛从南屋出来，又出了院子，忙喊着史秋菊。 史秋菊也凑到窗户边，一双三角眼恨恨的盯着凌月的背影，啐了一口。“走了最好是别回来，要是再敢踏进门一步，我就让你爹和你几个哥哥好好的收拾他们！” 她就不信，几个大男人还收拾不了一个臭丫头和一个臭小子！ 想把房子要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凌月若有所觉的回过头，正好看到模糊的窗玻璃上趴着两张脸，以及两束怨恨的眼神。 她忽然挑唇一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转走了。 史秋菊觉得自己的脖子忽然一凉，罗兰花也有些害怕，母女两个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缩，脑袋碰的撞到了一起眼冒金星。 史秋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用力的在罗兰花背上拍了几下。 打不过那个臭丫头，只能对着自己的女儿撒下气，谁让她看着自己挨打的时候不上前帮忙，这样的女儿真是白养了！ “看什么看，快点做饭去！等会你爹和你哥哥他们就下班回来了，不做饭让他们喝凉水啊！一天天的，就指着老娘伺候你们了，一个个的讨债鬼，就长了个吃心眼子！瞪什么瞪？快点去！” 罗兰花一看她妈捡起了笤帚疙瘩，吓得也不敢说反抗的话，赶紧的打开门往厨房跑，一边跑还一边扬起嗓子喊着二嫂让她出来帮忙。 做个月子有什么了不起，还想不干活，真是做梦！ 【0280】坏主意 凌月和小霍盛也没有走太远，就在附近转悠了一圈，看到一家生意不错的点心铺子，进去买了几包，都适合老年人吃。 又看到一家卤店，挂着的招牌上写着赵家卤几个大字，一侧还写着百年老字号几个小点的字。 这会儿腾腾的卤正好出锅，一阵阵扑鼻的人香气飘散在整条街上。街上玩耍的孩子，一个个使劲的吸着鼻子，着手指头解馋。 凌月拉着小霍盛走过去，尝了下味道果然不错，便要了两斤红烧牛，又要了一只烧鸡。 正好挨着卤店还有个烧饼摊，又要了十个刚出炉的大烧饼，回去把牛切片，可以用烧饼夹牛吃。 买好东西，两人拎着几个油纸包往回走，一群小孩羡慕的在后面看着，悄悄的吞着口水。 两人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后传来一阵追上来的脚步声。 那个叫土根的男孩，带着几个弟妹挡在凌月面前说道。“喂，你们两个是来我们家做客的啊！那快点，把你手上的那个卤和烧饼给我们拿点吃！要不然，待会我就跟我说你们欺负我！” 罗土根在外面带着弟弟妹妹玩，正好看到凌月和小霍盛买了卤和烧饼，还一下子买了那么多，快把他给眼馋坏了。 他爷爷平时喝酒的时候，最多就是买个半斤几两的，家里的每人小孩也就只分给手指肚那么大一小口，也就是品品味，都不够塞牙缝的，根本就吃不过瘾，反而把人给勾的更馋了！ 这不，看到凌月和小霍盛买了这么多的和烧饼，馋的他口水流了一地，就不由自主的在两人后面跟着了。 让他高兴的是，凌月和小霍盛是往他家里的方向走的，心想着肯定是他们家的客人，这不就赶紧的追上来讨要了。 呵，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家长，就教出什么样的孩子！ 听听这理所应当的口气，就好像凌月欠了他们死的。 罗土根不转眼珠的盯着小霍盛手里的油纸包，闻着从里面传出来的丝丝缕缕的香味忍不住直咽口水。 跟在他边的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和两个女孩，一个六七岁一个四五岁的样子。 那个小点的男孩脸上的神色跟土根差不多，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两个女孩子就有些畏缩，不过也是眼巴巴的看着油纸包，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 上的衣服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洗过了，衣襟和袖口上的油污黑的发亮。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散发着一股味道。 凌月甚至看到在头发上飘着的虱子，像爬山钻洞似的，在发丝里钻来钻去，看的她头皮一麻感觉上发痒像有什么东西在乱爬似的。 若是换成其他懂礼貌的小孩子，凌月可能也就给了，不过是点吃的。但是罗家的熊孩子，她是不会同的。 刘小草也说过，罗家的几个小辈都给养歪了。 尤其是这个他们的这个长孙罗土根，小小的年纪就一肚子坏水，完全承袭了史秋菊的衣钵。 不但好几次故意往老两口上撞，晚上还经常对着他们的屋门口大小便。每天进出的时候，更是往他们门上不是甩鼻涕就是吐痰。 试想一下，早上一开门迎接自己的就是一坨大便，那心得有多糟糕！ 这熊孩子，也是个缺德玩意！ 凌月白了土根一眼。“不给！” “你怎么这么小气！”土根听了有些不高兴。“你买了这么多，给我们吃点怎么了？”说着，就要上手抢！ 凌月伸手，一把把他推开。“你也说了，东西是我买的，凭啥给你？你算哪根葱？” 不是她想跟个孩子斤斤计较，而是这样没有家教的熊孩子就不能惯着！ 况且，她又不是他们的爹妈，没有那个义务给他们东西吃！ 土根动手抢了几次，都被凌月给推开了，气的张嘴就嚎。“不给我吃，就不许你们进我家！” “懒得理你！”凌月一把抓住土根的衣领，把他丢到一边，然后拍了拍手和小霍盛进了大门。 刘小草听到外边的动静，正往外走呢，结果看到两人回来了，脸上不就扬起了笑。 “回来了！可巧我正做好饭，赶紧进屋，洗洗手趁乎吃！” 凌月和小霍盛跟着老太太进了屋，转关上门，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刘小草，然后就着炉灶上洗脸盆里温着的水洗手。 “刘，那牛和烧鸡都还乎着，你切成片夹在烧饼里给罗爷爷吃。还有那几包点心，都适合老人吃，平时饿的时候你和罗爷爷可以吃！”凌月洗完手，从自己随的包里掏出毛巾擦了擦手。擦完后，又递给小霍盛。 “哎呦，你们这俩孩子，这么金贵的东西，怎么乱花钱！”刘小草没想到，两个人出去溜了一圈，买回来这么多东西，还都是给他们吃的，心里感动的不得了。 罗水生也很是动容，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们老两口了。就连罗大富那个堂侄子，当初为了在省城安家，也只是嘴上说的好听，却从未用行动对他们表示过关心。 老太太做的饭菜虽然简单，但也是他们老两口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 一个雪里蕻炒，一个雪里蕻炒黄豆，一个炸小咸鱼和一盘葱花炒鸡蛋。掺着地瓜熬得黏稠的玉米糁，以及金黄的玉米面饼子。 “家里没有啥好东西招待你们，别嫌弃，可要吃饱！” 老太太把饭菜在桌子上摆好，招呼着凌月和小霍盛。转过又切了一盘牛，烧鸡直接撕开摆在盘子里放到桌子上。 然后拿烧饼帮老爷子夹了两块牛和一块鸡，饭碗里放了一勺的雪里蕻炒和一勺雪里蕻炒黄豆，帮他放到头边的柜子上。 “你们刘做的雪里蕻炒和炒黄豆是最好吃的，邻居们都说做不出她这个味，你们快尝尝。” 罗水生也笑着招呼凌月和小霍盛，在刘小草的帮助下，靠墙坐起，好在手上的问题不大，端个碗那个筷子的还行，可以自己吃饭。 照顾好老伴，刘小草就做到桌子边，招呼凌月和小霍盛快趁吃，冬天饭菜冷的快，凉了吃进肚子就不舒服了。 只是这边才提起筷子准备吃饭，忽然听见屋门砰地一声被踢了一下，木门来回晃悠着开合了几下，露出门口土根那张忿忿不平的脸。 看到桌子上的那盘牛和烧鸡，自己却吃不到，他心里更加的愤恨不平，对着门上便吐了一口痰。 “你个四六不分的熊玩意，恶心谁呢？一边去！”刘小草一看，气的放下筷子站起，从门后面抽了把笤帚疙瘩往外走。 土根一看，扭头就跑。他上次差点把刘小草撞倒，被她拿着笤帚疙瘩追了半条街，有好几下都打在了他上，别说还真很疼。 凌月和小霍盛还一口饭都没有吃，不过看到门上挂着的那口痰，顿时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家里有客人在，刘小草追了几步就没有继续追，土根见老太太没有再追自己，就在院子里站住脚，扭过脸来冲着几个人翻眼皮做鬼脸。 刘小草折回来，把笤帚仍旧放到门口，找了张草纸就要去擦门上的痰。 凌月却抓住她的手臂，让她回屋吃饭不用管。然后从烧鸡上面撕下一个鸡腿，走到门口对着土根扬了扬。 “鸡腿想吃吗？”说着，还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嗯，真香！” 土根看着凌月手里的那个鸡腿，馋的直咽口水。 “你真的给我吃？”土根实在受不了鸡腿的惑，抬脚往这边走。 “当然！只要你把自己吐得东西给tiǎn)干净，这鸡腿就是你的了！”凌月嫌恶的指了指门上。 土根顿住脚步，看了看鸡腿，又看了看门上，犹豫了好一会。“我擦干净行吗？” 虽然鸡腿的惑力很大，可他也嫌弃自己啊！ 凌月想了想，点点头。“也行！不过，你要用水给洗干净！看到地上那两块鸡屎了吗？如果你把那个扔你家锅里去，这些也给你吃！” 凌月说着，又从包里抓出一把巧克力。“巧克力，吃过吗？” 别怨她在这里出坏主意，谁让这熊孩子搅了她的食，既然她吃不成饭，那他们一家人也不用吃了！ 土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见巷子里的李家小子吃过，他说可好吃了，我没吃过不知道什么味。不过，我不敢往锅里扔鸡屎，那样我肯定会揍死我的！” 史秋菊打起人是一点也不手软，就算是自己的孙子惹她不高兴了也会一顿揍，所以土根还是不敢轻易挑衅她的怒火。 不是不敢，是惑不够大吧！ 反正她戒子空间里存了不少零食，凌月又从包里掏出好几包东西，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 有大白兔糖，大大泡泡糖，鱼皮花生，话梅糖，甚至还有一把小玩具手枪。 看到玩具手枪，土根的眼睛顿时亮了。 他老早就想要一把这样的小玩具手枪了，看到巷子里好几个小孩子都有，他们用这个玩打鬼子的游戏。 他也想玩，可是因为没有玩具枪大家都不跟他玩。一把这样的玩具枪要好几块钱，他也闹过爷，可一个宁愿把钱打酒喝，一个愿买瓜子嗑也不愿意给他买。 每次他只能眼巴巴的站在一边，既羡慕又妒忌的看着。要是他有了这把小手枪，以后也可以跟大家玩打仗的游戏了。 凌月手里的这把玩具小手枪还是小凌天的，有一次他和小朋友玩过，妈妈一喊回家吃饭就忘在外边了。被凌月出门看到，捡起来就顺手放戒子空间里忘记给他了。 这次的砝码够大，有吃的又有玩的，还都是他平时没吃过的好东西，土根终于没有经受住惑，点点头答应了。 在凌月的监督下，土根从院子里的绳子上拿了块他们家擦脸的毛巾，把门上的东西给擦洗掉。又用小铲子铲了地上的两块鸡屎，跑进厨房掀开锅盖，飞快的把东西丢进去扭就跑。 凌月就站在大门口，等土根跑出来的时候把东西给他，看着他颠颠的啃着鸡腿，抱着零食和玩具枪去找人玩了。 再说厨房那边，土根二婶看清楚被土根倒进锅里的东西之后，惊叫了一声，赶紧的追着跑出厨房，可哪里还有土根的影子。 之前小姑子喊她帮忙做饭，结果那个小姑子自己却偷懒自己却躲回屋里去了，把做饭的活都扔给她一个人。 她没有办法，只能一边在心里暗骂着，一边张罗着做一家人的饭。 只是这边刚把饭菜做好，正准备停火，那边土根就突然跑进来。她还以为这熊孩子是饿了，因为平时每天一到饭点就会吵着饿死了饿死了，跑厨房找东西吃。 她还以为土根又来找东西吃，所以他掀开锅的时候她也没注意，等他跑了她才发觉有些不对，仔细的看了锅里面，才看清楚她炖的半锅白菜粉条和馏的饼子上，全被土根倒满了鸡屎和土。 几个上班的人眼看就要回来，这些饭菜还怎么吃？ 想起婆婆那个子，她觉得这是自己可不能替土根担着，扔下锅铲就往堂屋跑。 “娘，你快来啊，不得了了，土根那小子疯了，竟然把鸡屎倒进我刚做好的饭菜里面了，这还叫人咋吃啊！” 史秋菊这会儿正躺在上尸呢，每次都是喊吃饭才起来。睡得正香就被老二媳妇一声叫唤，一下子给惊的从上坐起来。 趿拉着鞋下了，看到老二媳妇推门进来，对着她就是一顿呛。“不就是让你做个饭，一惊一乍的干什么？看老娘睡会你心里不舒坦是吧？不就是做个月子，看你把自己给贵的，还以为自己生了个金蛋呢全家都得伺候你！你个不孝顺的玩意，我天天帮你洗尿片子看孩子累得半死，看我睡会就难受，不安好心的东西，我们家怎么娶了你这个丧门星，天天就知道嚎！” 婆婆对她就没有过好脸，即便她现在生了儿子，史秋菊依旧对她没有好脸色，她在婆婆面前永远都是矮一截。 就因为她第三胎才生了儿子，要想报户口就得交罚款，那可是一大笔钱，以他们家的条件根本就拿不出来。 史秋菊几乎天天抱怨她不会生，要是第一胎就生个儿子多好，那样就不用交罚款了还好报户口！ 罗兰花在另一间屋里睡觉也被吵醒了，走出来看了二嫂一眼，阳怪气的道。“二嫂，你不会是觉得让你做饭心气不顺，故意把鸡屎弄锅里的吧？” “兰花，你这话可真是冤枉死人了！” 老二媳妇是真委屈，在心里把罗兰花给咒骂了好几遍！ 婆婆不是个好的，小姑子也是个好吃懒做的搅家精。 老二媳妇低着头，把事跟史秋菊说了一遍。 史秋菊一听赶紧的往厨房跑，一看锅里果还真有鸡屎，顿时气得骂土根个败家玩意，又骂老二媳妇是个不中用的，长着两只眼睛都看不住一个孩子，白活这么大了。 正骂着的时候，罗家几个上班的人回来了。 一进门，罗大富就抬起眼皮看了史秋菊一眼。 “又叫唤啥，有这力气不如去替我干几天活。老子一天天的背化肥都要累死了，回到家里还要听你瞎叫唤，知道的是你嗓门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养驴了！站在街头两边都能听见你叫唤！快点，摆桌子吃饭，饿死了！” 史秋菊被丈夫一顿指责，心里也不高兴，立马回嘴道。“吃啥吃啊！你这好儿媳和你那大孙子，给你做了一锅鸡屎你吃不吃？” “什么鸡屎？老二媳妇，怎么回事？”罗大富有些摸不着头脑，冷着脸问道。 老二媳妇一看婆婆把责任往她上推，这个锅她可不愿意背，慌忙又把事给解释了一遍。 几个下班回来的人本来就因为干了半天的活，饿的有气无力，想着回家赶紧吃点饭歇息一会。结果听到没有饭吃，顿时一个个的脸色难看的发着牢。 凌月轻笑着关上南屋的门，冷哼了声，我吃不下饭，你们一个个也别想吃，恶心不死你们！ 刘小草刚才也一直趴在南屋门口看，忍不住捂着嘴偷笑，手指虚空的点着凌月。“你这丫头，坏点子真多，不是吃亏的子，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式的！” 【0281】想用抢的 不管罗家的人会怎么解决午饭的问题，南屋里几个人说说笑笑的继续吃饭，凌月本来没什么胃口了，但架不住老太太和老爷子的热情。 便尝了尝雪里蕻炒肉和雪里蕻炒黄豆，味道还真是不错，就连玉米面饼子也觉得挺香甜。 不知不觉的就吃完了一块饼子，刚放下筷子，便听到拍门声。 “你们两个老东西的，快点给我出来！”史秋菊的大嗓门在门外响起，门板被她拍的啪啪响。“开门，出来咱们说说房子的事！” 史秋菊因为午饭泡汤了，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气。可就算再生气再心疼也得吃饭啊！于是就肉疼的拿了些钱，让罗兰花去外面先买点馒头和咸菜回来对付一顿再说。 刚才的功夫，她已经把凌月要收回房子的事跟罗大富他们说了。不过她是不相信的，真要是收房子不该是家里的大人来吗？怎么会让两个小孩子来？ 所以她怀疑，这肯定是刘小草跟凌月他们串通好的，找两个小孩子来演戏，目的就是想要把他们一家给赶出去。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既然他们住了进来，就没有想过要搬出去，反正这房子他们是赖定了！ 况且，两个老不死的说是帮人家看的房子，那房主这么多年都没有来过一次，肯定也是两个老东西编出来骗人的，这房子说不定就是他们的，说这房子有主人只不过是个幌子。 哼！老东西！都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能有几年的活头，还不如把房子留给他们，那样还有个给他们收尸的！ 现在嘛，史秋菊已经不打算管罗水生和刘小草的死活了！ 就因为，他们得罪她了！ 史秋菊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两个老东西给赶出去，那样就再也没有人在跟前碍眼了，到时候这房子就是他们家的，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把自己的主意跟罗大富一说，罗大富没有吭声，不过看他的样子史秋菊也知道，丈夫这是默认了！ 既然没有意见，那这事紧早不紧晚，省的夜长梦多！ 罗大富也觉得史秋菊这个主意真心不错，他知道罗水生在乡下老家有一座老宅，前几年还修葺过，住人是没问题的。 而且他们夫妻每年还都会回去上坟，顺便在村里住上两天。所以即便是把他们赶走，也不用担心他们没有安身之地。 只是他一直怀疑老两口手里肯定还有积蓄，所以就想着看看能不能慢慢的都给哄过来。结果罗水生生病之后，对他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就差没有跟他彻底撕破脸皮。 村里他是彻底的不想回去了，不光是因为得罪了村里有权势的干部混不下去，还因为他在省城生活了这几年之后，觉得还是省城方便，啥都有，干啥都比在乡下好。 有房子有工作，一家人能在省城扎根，几个小的说不定将来还能有出息，不比在乡下当一辈子泥腿子强一百倍啊！ 刘小草打开门，看了眼门口站着的史秋菊和罗大富。 “婶子，吃饭了吗？”罗大富挤出个虚假的笑。 “我要是说没吃，你们家还能给我饭吃还是咋的？”刘小草讥讽的怼道。 “跟她费什么话！”史秋菊斜了罗大富一眼，叫她说反正都打算赶走他们了，还好声好气的干嘛！“你个死老太婆！不是说没钱吗？连肉都吃上了，我们家的粗茶淡饭恐怕你也看不上眼！” 门一打开，史秋菊就闻到一股肉香，感觉更饿了。 往桌子上一看，我滴个乖乖，那可是两盘子肉啊！忍不住使劲的咽着口水，只觉得桌子上的肉把她的魂都给勾过去了。 一把推开老太太，正想挤进去吃几口，却忽然被一个人影挡住。 抬头一看，正好对上凌月似笑非笑的眼神。 “臭丫头，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史秋菊瞪了凌月一眼，转念一想回来的正好，她正想着怎么算之前的账呢！ “大富，上午就是这个臭丫头，和那个臭小子，说这房子是他们的，还让咱们家三天的时间搬走！肯定是这两个老东西跟他们串通好的！” “这房子的确是我的，跟刘奶奶还真没关系！所以，劝你们还是不要打这房子的主意。”凌月看了罗大富一眼。“你应该是这个家里能做主的人吧！那我就在这里正式的再通知你们一次，限你们三天的时间赶紧找房子搬走！别看我年纪小，说的话分量却不小，更不是跟你们开玩笑。” “呸！你说房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了？我还说这房子是我们的呢！” 史秋菊听了腾的一下子跳起来，她现在是有恃无恐，家里的几个男人都在，不信还收拾不了一个臭丫头片子！一扭头，就把堂屋里的几个儿子给喊出来。 她才不管什么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反正她之前的亏不能白吃，要是被一个丫头片子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拉尿，说出去她也没脸！ 罗家的三个儿子和大儿媳妇听到喊声都跑了出来，听了史秋菊对凌月的指责，一个个横眉冷对。 哪儿来的小黄毛丫头，真是大言不惭，竟敢来跟他们抢房子，胆子不小！ 几个人因为天天干力气活，身上的力气不小，往史秋菊身后一站，顿时让她觉得安全感十足威风又骄傲！ 罗大富蹙了蹙眉，看着凌月道。“你说房子是你们的，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证据当然有！我可不像某些人，明明不是自己的，却还不要脸的想着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凌月嘲讽道。 “既然有证据，那就拿出来我看看！” “呵！给你看？你万一给我撕毁怎么办？所以，我可信不过你，更不敢给你看！”凌月冷呵了声，还真当她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啊！ 看罗大富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被凌月看破自己的心思，罗大富脸色一僵，索性拉下脸来。 “就算你有证据也不能说明什么，谁知道你那证据是不是假的！我堂叔堂婶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十年，若是这房子真另有主人，怎么一直不见找来？随便跑来个人就说房子是你的，咱们可不信！” “就是！这房子是我们罗家的！我们堂爷堂奶说了，我们家给他们养老送终，这房子就留给我们家！”罗家的几个儿子也一口咬定，房子是罗水生两口，又答应给他们的。 “一群没良心的东西！咋就那么不要脸呢！你们可别胡说，我和老头子可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们什么，再说这房子又不是我们的，我们哪能做主给你们？就算房子是我们的，我们老两口宁愿送给别人，也绝不会给你们的。早知道你们一家子是这样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收留你们的！” 刘小草听了几个人歪曲事实的话，气的忍不住跳出来喷着罗家的一群人。 “想看证据也可以呀，咱们去居委会或者派出所，让大家看看我的证据是真的，还是你们的话是真的！”凌月不想跟他们多做无谓的撕扯，于是提议道。 史秋菊和罗大富对视了一眼，他们可不想去什么居委会派出所的。因为房子的事，居委会插过一脚，虽然最终没有再过问，但是要经过派出所的话，就不那么好说了。 而且，这臭丫头身上肯定带着她说的证据，那不如给抢回来销毁，那样就算房子是她的也没有证据了！ 没有了证据证明，又说不清楚，到时候房子自然还是他们家的。 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史秋菊和罗大富心里是想当然的到一块去了。 两个人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就用抢的！ 不过这事罗大富可不会开口说，他是一家之主多少还是要摆些架子的，还是史秋菊这个女人家来出头比较合适，她跟几个儿子一摆手吩咐道。 “大壮二壮三壮，你们哥几个把这臭丫头身上的那什么证据给我抢过来。要是不听话，尽管给我上手打，悠着点只要不弄出人命就行！” 史秋菊一声令下，几个儿子摩拳擦掌的打量着凌月，不知道这个小身板经不经得住他们哥几个的巴掌。 凌月忍不住笑了！ 打架，她也喜欢啊！ 况且，人家主动送上门来找虐，她不打都对不起他们的一片苦心！ 刘小草一听却急眼了，开啥玩笑，罗家这几个小子天天干力气活，下手没个轻重，女孩子的身体那么娇贵，怎么经得住他们的三拳两脚。 她展开双臂站到凌月身前，跟老母鸡护小鸡仔似的护住她，嘴里小声的对她说着。 “丫头，待会我上去缠住他们几个，你们两个趁机赶紧的往外跑。想收回房子，下次从家里多带几个大人过来，今天他们人多，咱们不跟他们硬碰硬，要不然可是要吃亏的！” 看着老太太的举动，还有她明明很瘦小的身板，却像个巨人似的挡在自己面前，凌月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她轻轻的拍了拍刘小草的肩膀，轻声道。“放心吧刘奶奶，我们不会吃亏的！” 因为真的动起手来，吃亏的只会是罗家的人！ “那也不行，他们几个可是男劳力，手上没个分寸，你俩还是小孩子，怎么可能打的过他们呢！”老太太不相信的摇摇头。 凌月笑了笑，也不跟老太太多解释，事实胜于雄辩，待会还是让她自己拭目以待吧！ “小月，这几个人不用你动手，交给我就好！”一直站在凌月身侧的小霍盛看了她一眼，凌月对他笑笑点点头。 就算是罗家大小十几口人齐上阵，对小霍盛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们真的想要抢？待会可不要后悔哦！”凌月跟罗家人确认道。 到时候，可不要怪她没给他们反悔的机会！ “小丫头，你要是自己把东西拿出来，咱们哥几个也不会上手抢！”罗大壮觉得，几个大男人打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没多大意思。 所以希望凌月自己聪明点，省的他们动手。 “呵！东西就在我身上，想要的话有本事来拿。不过，要先过了他这一关再说！”凌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挎包，又指了指身边的小霍盛。“不过，输了的话你们可要赶紧的把房子给我腾出来！” 哥几个一听，又看了眼小霍盛，觉得他们这是被鄙视了！ 啥也不说了，动手吧，看来今天得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哥几个对视了下眼神，决定还是一个人来吧，三个人一起上的话，万一把人给打死就坏了。 罗大壮作为大哥先做出表率，上前一步就要去抓小霍盛的胳膊，在他看来抓个小孩还不跟抓只鸡仔似的一样简单！ 谁料到他根本连小霍盛的边都没沾到不说，反倒还被人一下子抓住胳膊一下子给翻转到背后，疼的他忍不住嗷嗷叫起来。 罗二壮和罗三壮一看有些傻眼，愣了一下赶紧上去帮忙。 结果，自然是哥三个都没讨到好。 老大媳妇和史秋菊自然不愿意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儿子吃亏，喊了一声也一起扑了上去，张开手想要挠小霍盛的脸。 凌月也不会让这两个女人干扰小霍盛，于是把刘小草轻轻的推回房间，让她离远点别被波及到。 自己则是跟两个女人对上，专捡大家看不到伤处的地方，却又比较疼的部位打。 罗大富见几个儿子和老婆他们竟然还打不过两个孩子，不禁有些瞠目的愣在那里。 院子里热闹极了，不过全是罗家人的嗓音，没几分钟罗家人就一个个的败下阵来。 罗家的三个儿子也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小霍盛下手有分寸，只是想给他们点教训，所以把几个人的六条胳膊的关节都给卸掉了。 哥三个疼的脸色惨白，两只胳膊耷拉在身体两侧抬不起来，头上的冷汗珠子直往外冒，看着小霍盛的眼神不可置信又惊恐。 史秋菊一看，干脆席地一坐两脚搓地，拍着自己的大腿又哭又喊的，什么没天理了，强盗打人啦，再不来人他们一家子就要被人给打死了。除了跑去玩的土根和买东西还没回来的罗兰花，几个孙子和孙女吓得站在院子里哇哇大哭，没一会就把周围的邻居给招来了。 又是老一套！ 就没有点创新吗？ 凌月忍不住两眼望天。 这次她不打算再姑息，这家人一点也不值得人同情。于是对小霍盛耳语了两句，让他去把街道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和附近派出所的人叫来，一次解决了省的拖泥带水，小霍盛听了点点头便出去了。 刘小草一听史秋菊又在那里扯着嗓子歪曲事实，忍不住颠着小脚跑出来跟她斗嘴，讨伐他们一家人的种种恶行！ 居委会和派出所都不太远，就在前面的那条街道上，不到十分钟小霍盛就带着人来了，并且身后还跟着两个熟人。 【0282】逛百货楼 这两个熟人是赫连熠和他的妈妈冯媛，凌月不禁有些奇怪，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他们母子。 小霍盛走到凌月身边，小声的跟她说，他去前面街道居委会的时候，正好碰到赫连熠和冯媛母子从一户人家家里出来。 看到霍盛他们也觉得很惊讶，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小霍盛就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母子两个一听，便跟他一起过来了。 “小月，你没事吧？”冯媛走过来，拉着凌月的手上下看了看她，有些担心的问道。 “冯阿姨，我没事！”凌月微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我刚才已经给小熠舅舅打了电话，他说马上就会安排人过来了解情况解决这件事！” “谢谢冯阿姨，这次又要麻烦冯叔叔了！” “麻烦什么，都是自家人，不要说这些见外的客气话！当初小熠离家出走，要不是你们好心的收留他，还不知道这小子会吃多少苦头呢！”冯媛真心的笑着说。 孩子就是父母最大的软肋，所以帮了她的孩子就是有恩于他们。 冯媛已经准备跟赫连城复婚了，虽然是复婚，但两人已经离婚快十年，赫连城还是想给她一个婚礼。 他们第一次的婚礼极其简单，而且婚礼一结束赫连城就因为工作的问题被立即招了回去，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 新婚的夫妇两人没有所谓的蜜月，一个是每天独守空房，一个是在实验室里度过的。 这次，赫连城准备把手头的工作做完后就请两个月的假期，补给冯媛一个婚礼弥补第一次婚礼的遗憾，并且带着她去度个蜜月，好好的过个二人世界。 两家人也很重视两人的复合，一致同意举办婚礼，时间就定在腊月二十六。 正好赫连熠学校放了寒假，母子两个便趁机先回了省城娘家做一些婚礼的准备工作。 今天冯媛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正好带着儿子一起来拜访一位曾经对自己有过帮助，多年没有见过的恩师，他家恰巧就住在这附近。 赫连熠凑到凌月身边，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小声道。“凌月，见了面怎么也不知道叫声哥哥啊！” 凌月呵呵！ “赫连熠，你编故事的本事不错，要不要我把你编的那个故事跟冯阿姨讲一讲啊！” “什么故事？小熠还会编故事？”冯媛听了一耳朵，有些好奇的看着儿子， 赫连熠的脸颊莫名的一红，看了凌月一眼，算你狠！ 这么丢人的事，他才不要让妈妈知道！ “妈，没事！你快看，这女人撒泼呢！”赫连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示意冯媛看史秋菊的表演。 史秋菊一看霍盛真的把街道居委会和派出所的人给喊来了，知道他们不是说着玩，是真的要收回房子。索性往地上一躺，开始满院子的打着滚撒泼胡搅蛮缠。 又嚎又叫的，说凌月他们没有一点同情心，不光动手打了他们，还要把他们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给赶出去，让他们去哪里住，这是想要逼死他们吧啦吧啦…… 出去买东西回来的罗兰花也回来了，看到院子里的情形还站着这么多人，顿时吓得抹起眼泪。 罗大壮媳妇也是，牵着几个小的一起哭，就连罗二壮媳妇也出来加入表演的队伍！ 因为他们都不想回乡下，要是这里的房子被收回去，光靠几个人的那点工资又要租房子又要养活这么多人肯定吃力。 到时候，说不定她们做儿媳妇的就会被公婆赶回乡下，带着孩子去种地。 有机会留在省城，谁还想回农村去吃苦，因此一个比一个哭的卖力，甚至还带着几分情真意切。 罗家的几个男人，则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沉默着，任由几个女人尽情的表演着哭戏。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家子有多可怜，别人怎么欺负他们了！ 看到几个小的哭的鼻涕都吹泡了，赫连熠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他没有同情心，实在是他第一次见有人还能把鼻涕吹出泡泡来。 笑过后，又觉得一阵恶寒！ 赶紧移开视线，他怕自己再多看几眼，会把中午吃的饭给吐出来。 冯媛生活的圈子里都是比较知书达理讲文明的人，还真没见过史秋菊她们这样式的，一时间也被她的哭嚎和那些话给震惊了！ 原来，没理也能咬出三分理来是这样子的！ 看着史秋菊在地上滚来滚去，衣服上都沾满了鸡屎，冯媛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此刻内心的感受！ 总之，她是被雷到了！ 刘小草满脸嫌弃的撇了撇嘴，她都替史秋菊觉得丢人，还越闹越起劲了！说真的，她手痒的都想上去给史秋菊几个嘴巴子，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史秋菊能不卖力嘛！再不卖力，房子就要被收走了。 上次居委会的人来调节，想要他们一家搬走，就是被她给闹走的。所以这次，她决定还是故技重施！ 可惜这次她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了，凌月可不会同情他们。 若是人人都以弱者自居，想要得到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要哭一哭闹一闹，博取一下大家的同情心就能达到目的，那这世界就没有黑白是非之分和公平可言了！ 附近的邻居都知道这一家人的德行，罗家人平时为人处世不好，一点也不得人心。 所以除了不明真相的路人，还真没有几个对他们产生同情的，纷纷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们表演。 反正吃饱了也没事干，就当是免费看戏好了。 不管放在任何时候，房子可是个大财产，不同于几颗青菜或者几个鸡蛋，说赖就能赖了，谁家也不能因为看人可怜，就把房子送人的。 过了一会，又来了几个房管局的工作人员，这些人都是冯云海打过招呼的。 有一个还是冯媛的高中同学，两人也好多年没见过面了，同学间的情谊不但没有变淡，反而随着年龄的增加更浓。 那位同学一听是冯媛家亲戚的房子被人霸占的事，便坦言说这事一定会给他们秉公处理的。 就算是没有冯云海打招呼，公事公办按照规章制度罗家人也没有任何理由强行霸占别人的房产。 凌月把房契和相关证明以及老姥娘的身份证都拿出来，给几位负责人看。 虽然这些东西都已经放了好几十年有些泛黄了，但却都是合法的经过国家承认的。 所以没有任何悬念的，罗家人被下达了通知，把房子腾出来尽快搬离，否则的话就要强制执行。 是自己主动搬出去，还是被丢出去，让罗家人自己选。 然后凌月还有一个要求，就是让罗家人搬走的时候把房子的各个角落都给打扫干净。 属于这个家里的家具什么的一样也不能带走，还有这房子被他们破坏掉的地方，也要给修补好！ 刘小草拍着胸脯保证，说这个就交给她看着好了，她知道哪些东西是罗家的，保证不属于他们的一根草也不会让他们夹带走。 至于房子被破坏掉的一些地方，她也知道是哪里，一定会看着他们给修补好。 面对这个结果，罗家人一个个如丧考妣，史秋菊差点疯掉了。 闹了这么半天，竟然是这个结果，她怎么肯甘心，于是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上前跟那个领头的负责人纠缠。 房子都要没有了，她还顾忌那么多干啥！ 领头的那个负责人没想到史秋菊这么彪悍，一个躲闪不及被她给挠了脸，又一头把他给撞倒在地上。 “你们都是一伙的！欺负我们从乡下来的没权势，你们一个个的丧了良心，不得好死！” 史秋菊疯狂的喊叫着，一副跟人拼命的架势。 最后，史秋菊被以妨碍执行公务的罪名带回派出所拘留三天。罗家的其他人一看，也不敢再说什么，全都灰溜溜的回到屋里商量对策。 房子的主意他们是不敢再打了，可又不想回乡下，所以只能想办法赶紧的去找房子。 因为一直把这座房子视为囊中之物，觉得有了房子万事不愁，一家人这几年来也没有存下多少积蓄，差不多每个月赚的钱都拿来吃吃喝喝花用了。 且不管罗家商量的结果，再说凌月这边，她真诚的对今天来的这些人表示感谢，那些人笑笑说职责所在不用客气，便告辞走了。 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让罗家找房子搬出去了，派出所的同志说这几天他们会负责监督的，总之这次不会让罗家再成老赖。 刘小草也很是高兴，这都快成她的心病了，毕竟罗家人是因为他们才搬来的。 看没什么事了，冯媛便让凌月和霍盛跟他们一起回家去，凌月说改天一定去看看外婆，不过今天她和小霍盛还想出去转转。 冯媛也没有勉强，只说有什么事就给家里打电话，便和赫连熠一起走了。 凌月和小霍盛跟刘小草老两口打了声招呼，也离开了。 她想去买几瓶杀虫剂，见识了罗兰花刮虱子的那一幕，凌月对这房子膈应的很，一想到就头皮发麻浑身发痒。 等罗家人搬走后，她要先把各个房间里的虫子都给杀一遍才行，不然她怕身上会被传染上虱子，以后再来省城的时候还想把这里当成落脚的地方，当然要弄得干干净净才行！ 两人出了巷子，再穿过一条前街，又拐了个弯便来到了位于城西主要街道上的第二百货大楼，相隔一两百米远还有个第三百货大楼。 现在的百货大楼只有三层高，但和四周低矮的房子相比，还是鹤立鸡群的。 进入九十年代中期以后，这条街道将会林立起一座座高楼大厦，还有省城比较著名的步行商业街就在这里。 不过两座百货楼却一直被保留了下来，后来改成了大型的超市和商场。 百货楼旁边正好是邮电局，凌月和小霍盛又各自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出了邮电局走进二百货，凌月在一个柜台前买了两瓶杀虫剂。 这个东西夏天用的多，主要杀蚊蝇跳蚤之类的小虫子。在冬天可真不好买，是售货员看了存货单在仓库里帮忙找到的，只有最后两瓶了，凌月全要了。 把东西收进包里，既然来了凌月就想着转转，小天的那把玩具枪被她给土根了，正好再给他买把新的。 两人又去了卖玩具的专柜，凌月买了套积木，又买了套五子棋和玻璃球的跳棋。 玩具枪买了两把，一把是带跨带的冲锋枪，还有一把跟之前那把差不多的玩具手枪。 给小天买了玩具，自然也不能少了小雪的。若是没有她的礼物，估计回去后该噘嘴了。 那丫头最喜欢臭美，凌月在卖头饰的柜台给她挑了几个好看的头花和发卡，又去皮鞋专柜那里给她买了双漂亮的棕红色小皮鞋。 既然弟妹都有礼物了，爸妈也不能落下。 看到有好看的丝巾，也给妈妈买了两条让她替换着戴，又买了几套纯棉的内衣。给爸爸买的也是一双皮鞋，还有一块梅花男士手表。 最后是小霍盛，凌月给他也买了双皮鞋和手表，就当新年礼物了。 收到礼物的小霍盛很高兴，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然后也要送凌月礼物，凌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缺，但在小霍盛一定要送给她的眼神下，便让小霍盛帮她挑了一件米黄色的马海毛毛衣。不得不说小霍盛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米黄色很衬凌月的肌肤，显得娇俏又出彩。 两人慢慢的溜达，走到卖糖果的柜台前面，看着玻璃柜里面花花绿绿的糖果，凌月又停住脚步。 正好再过十几天就要过年了，糖果也是家里不可缺少的，有小孩子来拜年都要给几块的。 到底是省城，糖果的种类比县城要丰富很多。 像花生牛轧糖，高粱饴，各种水果糖，大虾酥，大白兔，还有巧克力以及酒心巧克力等等。 爸妈喜欢吃高粱饴和大虾酥，小雪喜欢巧克力和酒心巧克力，小天则是喜欢大白兔，凌月自己比较喜欢花生牛轧糖。 所以，她决定每种都要个五斤。回去给小霍盛家，爷奶家，老姥娘家以及姥娘家分分，自家也剩不下多少了。 便招呼了售货员一声，说每种糖果都给她称五斤包好。 好在现在买东西，不像前几年的时候，不但要各种票据还限量，想多买都买不到。 本来售货员看他们是两个小孩子，想着兜里肯定没什么钱不太想搭理，省的浪费口舌。 还每样来五斤，真是好大的口气，知道每样五斤要多少钱吗？ 【0283】无题 不过一看到小霍盛两只手里拎满了东西，不光有各种玩具，还有皮鞋和手表，光买这些就要不少钱，那售货员也不敢小瞧他们了。 凌月看出售货员的小心思，也没生气，毕竟普通人家除非办喜事，谁也不会一次买这么多糖果来吃的。就算买，也不会买那些高级的。 便从包里拿出一塌钱来，对售货员笑了笑，看看，本姑娘不差钱！ 那售货员见此，脸上立刻挂满了笑，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每样都确定要五斤？ 要知道，巧克力和酒心巧克力是糖果中最贵的，一斤就是普通糖果的好几倍。一般家庭只舍得称上几块给孩子尝尝，谁能一次买这么多啊，太奢侈了！ “没错，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每样要五斤！”凌月把自己要的糖果指了一遍，一共是八种，加一起就是四十斤。 售货员心想，这可是个大客户，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包包的把凌月要的糖果打包好，最后正准备打包巧克力和酒心巧克力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 “喂，售货员，把巧克力和奶糖每样给我称两斤！快点！” 这颐气指使的声音太熟悉了，凌月缓缓的回过头。 说话的是个穿着咖啡色呢子大衣的中年妇女，烫着大卷发，脸上扑着粉画着妆，耳朵上带着金耳环，两根手指上带着镶嵌着宝石的金戒指，脖子里是一条珍珠项链，胳膊上挎着个皮包，浑身打扮的珠光宝气。 这个女人，凌月认识，是林东禹的妈妈蒋桂芬。 看到她，就让凌月想起前世时的种种，还有她对自己说过的那些刻薄话，以及瞧不起人的眼神。 对这个女人，凌月是极度厌恶的，自私又势利。 当然，她也不喜欢凌月，两人可谓是相看两相厌。 凌月从来没有因为蒋桂芬是林东禹的母亲，而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低人一等，她虽然出身农村但也有自己的骄傲。 更没有因为某人，而去迁就甚至谄媚讨好自己不喜欢的人，也因此蒋桂芬更加讨厌凌月。 “对不起同志，今天的巧克力只有这些了，全都被这个小姑娘全要了，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售货员看对方的衣着和穿戴，知道这样的人多少都有些身份，也不敢轻易得罪，所以便好脾气的解释着。 柜台里的巧克力本来就剩下的不多了，因为这个比较贵所以上货的时候一共就上了十斤，给凌月称的时候正好还有五斤二两，凌月就一起都要了。 好在现在快春节了，每天都会补货，所以有些东西卖完了有些顾客也觉得没什么，第二天再来一次就行了。 可蒋桂芬是什么人啊！ 性子里自私又霸道，她说过的话绝不允许别人说不。 听了售货员的话不高兴的皱着眉，指着售货员还没来得及包的巧克力冷声道。“我不管，先给我称两斤！” 说完，又斜着眼上下打量了凌月一眼，不屑的哼了声，满脸嫌弃的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哪里来的乡下土丫头，充什么大户，吃过巧克力吗？” 凌月现在穿衣服向来讲究舒适为主，上身穿着一件斜襟的旧玫瑰红色的纯棉棉袄，下面是一条阔腿裤，脚上也是一双老姥娘给做的带绣花的布鞋。 这身打扮要是放到几十年后，是很多人追求的怀旧复古款。 不过放到现在这个追求时髦的时代来看，许多人会觉得她这身打扮真是土得掉渣。 尤其是看在蒋桂芬的眼里，这是那些乡下老太太才会穿的样式，自然而然的就把凌月当成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丫头。 “这位奶奶，我吃没吃过巧克力跟你有什么关系？也不劳你操心！不过，你今天肯定吃不到了是真的！”凌月不客气的回了她一个嘲讽的笑。 然后让售货员把巧克力给包起来，她则是拿出钱让售货员结账。 小霍盛很配合的把糖果一包包的放进一条编织袋里，因为买的多这袋子还是售货员给额外提供的。 蒋桂芬一看售货员根本就没有听她的，而凌月又和她顶嘴，竟然还叫她奶奶，那岂不是说她很老？ 顿时气的指着售货员和凌月。“你，什么态度啊？我要去经理那里投诉你！还有你，没教养的东西，不会叫人就不要瞎叫！” 售货员一听这女人要投诉自己，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 “这位女同志，我好像没有没有哪里得罪你吧？我对待顾客都是一视同仁，而且买东西不都是要有个先来后到吗？这个小姑娘比你来的早，所以我自然就要先卖给她了。是你自己来的晚了，想要的东西没有了，这个怎么能怪我呢？就算是你去经理那里投诉我，也要有个正当理由才行吧！” 总而言之，她不怕投诉！反正她又没有做错事！ “姐姐，没事，她要是真的去投诉你的话，我们会帮你作证的。姐姐是个热心的售货员，对待顾客也很亲切周到。像姐姐这么认真负责的又优秀的售货员，就该被评为先进工作者！” 凌月脸上扬着笑，对售货员甜甜的说着。 哎妈呀，这样的说话方式她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售货员听了凌月的话，心里却比喝了蜜还甜，凌月的一个姐姐和夸赞真心取悦了她。“谢谢小姑娘！我只是干好自己分内的工作，比我优秀的同志多着呢！” 售货员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其实也想自己被评选上先进工作者。那不但是一个光荣的称号，年底还会有奖金，工资也会提高的。 凌月对售货员笑完，又换了张冷脸看着蒋桂芬道。 “质疑别人的教养之前，还是先看看自己的教养吧！至少我不会因为没有买到东西，就把自己的不满情绪发泄到别人的身上。而且，教养这个东西，对待有教养之人自然会有礼貌有休养的对待。而对那些没有教养的人，也不要客气！” 所以，你怎么对别人，别人也就怎么对你，这才叫公平！ “你们，哼！”蒋桂芬气的脸色涨红。 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当众指责自己没教养。 这会儿的功夫，卖糖果的柜台前面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顾客，一个个脸上带着揶揄的笑看着蒋桂芬，让她更加觉得下不来台。 “妈，怎么了？” 就在这时，林东禹走过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蒋桂芬涨红的脸。 他本来是陪同蒋桂芬一起来百货楼转转，准备置办一些年货的。结果走到一个柜台前看到一条白色的围巾很好看，想着魏冉戴上肯定好看。 就跟他妈撒了个谎自己又折回去，买了那条围巾包好放进自己的包里，回头送给魏冉做生日礼物，她一定会喜欢的。 他和魏冉虽然还没有正式谈恋爱，不过男生嘛都是有些虚荣心的。有个漂亮的校花给自己当女朋友，说出去脸面上还是挺有光彩的。 “东禹！”蒋桂芬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生了个优秀的儿子和一个漂亮的女儿。 最引以为傲的事，就是打败了原配赢得了男人的爱。 这会儿看到儿子来了，顿时用有些委屈的眼神看着他。 “妈没事，就是被个没素质的售货员和一个没礼貌的丫头欺负了。不过，妈大度，不跟她们一般计较！” 蒋桂芬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她才不会告诉儿子，因为买东西的事跟人起争执了。 重要的是，凡事一向都喜欢占上风的她，这次竟然失利了！ 凌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明明几十岁的人了，却还要扮那二八少女表演那委屈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违和，演过了！ 林东禹虽然知道自己妈妈平时有些毛病和缺点，但身为人子听到母亲受欺负了还是要为她出这个头的，不然要他这个儿子有什么用。 就算是他妈妈再不好，那也是生他养他的人，绝不允许被人欺负！ 林东禹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抬眼看向站在柜台里的售货员。 “如果是你欺负了我妈，那么，请你现在，立刻给她道歉！” 又把脸转向神色淡然的凌月。“还有你……” 林东禹下面的话顿住，看着眼前的凌月，微拧着眉心。 这个女孩，他应该见过！ 因为，给他一种很眼熟的感觉。 对于漂亮的事物，他一般都会有印象。只是，是在哪里见过呢！ 林东禹忽然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她。 就是上次他过生日的时候，在医院附近的一个餐馆里。 可他宁愿自己没有想起来，因为那是他这一辈子觉得最尴尬的事情，当众出糗。 “嗤！”凌月微挑着唇角，嘲讽的一笑。 想要她道歉？ 永远不可能！ 林东禹，果然还是那个耳根子软的妈宝男！ 对于他妈妈说的话，不管对错，不问原因，总是一味的维护，先去质问别人。 也因此，造就了蒋桂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更加变本加厉的性子。因为，她有个维护自己，又帅，又会赚钱，又孝顺的好儿子呀！ 无论到何时，这就是她坚强的后盾！ 前世，是林东禹苦追的凌月，用尽办法把她身边的爱慕者都一一击败，最后为了打动凌月甚至不惜自残，用苦肉计博得了她的心软，同意跟他交往。 但最后，也是这个男人一次次的伤害她，不信任她。那时候，蒋桂芬是横亘在林东禹和凌月之间那道难以跨越的最大障碍！ 蒋桂芬做的最多的，就是在两人之间极尽所能的挑拨离间，栽赃陷害，歪曲事实，捏造谎言，甚至是演戏，装病，全都上阵了。 而身为男朋友的林东禹，无论任何时候，都会无条件的听信他妈妈的一面之词。 不问明原因，不查明真相，只会一味的责怪她，质问她。 为什么就不能跟他的妈妈和平相处呢？ 为什么就不能对他妈妈多一些理解和包容呢？ 他从小被人骂私生子和野种，他的妈妈为了他吃了很多的苦，哪怕生活过得再艰难，也会把最好的东西全部留给他。 没有他的妈妈，就没有他的成功，你既然爱我，为什么就不能把我妈妈当成你的妈妈一样？ 凌月听了，觉得真是可笑极了！ 你妈妈又不是我妈妈，她对我不好，我又凭什么真心对她？ 你被人骂私生子骂野种，难道不也是她带给你的吗？ 如果不是她自甘下贱，跟别人的丈夫搞在一起，你也不会顶着这些难听的名头。 后来，她累了，不想继续了，可是他们，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他的好妈妈和那位初恋的设计陷害，他附加给她的那些痛苦和折磨…… 想到这些，凌月心里的恨意便涌了上来，冰冷的眸子像寒冰似的看着他。 林东禹竟然在凌月冰冷的眼神下，觉得浑身莫名的一阵发冷。 小霍盛好像觉察到凌月情绪的异样，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满脸关心的看着她。 凌月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无声的对他说我没事！ 她的定力还是不够好，竟然没有把控好自己的情绪。 不过，以后不会了！ 因为像林东禹和蒋桂芬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她浪费自己的心情！ 那位售货员听了林东禹的话，急忙的摆着手，把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周围知道事情起因的顾客也附和着售货员的话给她作证。 林东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但还是礼貌的对售货员说了句对不起，说是因为家里来客人，所以他妈妈才会这样着急想要买到东西，希望售货员能够理解。林东禹为了他妈妈，还真是一个可以赴汤蹈火，也能屈能伸的人！ 售货员忙说没事，若是他们着急用的话，可以去其他百货楼或者供销社看看，因为他们这里明天才能补货。 林东禹揽住蒋桂芬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蒋桂芬的脸上才扬起了笑，母子两个说着话走了。 看着母子两个离开的背影，凌月却不想让他们这么简单的离开。 她挑起嘴角，坏坏的一笑，突然起了玩心。 对小霍盛招了招手，慢慢的跟上去。 一直跟着两人出了百货楼，因为两人隐藏的功夫也不错，一路上那对母子也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他们。 后来，凌月终于找了个机会，用流星指击中了蒋桂芬的腿，让她失足跌进了路边的一条足有两米宽的下水沟里面。 那条下水沟附近住的都是回民，几乎家家都从事宰羊卖羊肉的生意，因此下水沟里面有很多羊的粪便和脏污。 因为蒋桂芬摔的比较突然，林东禹没有防备所以没有抓住蒋桂芬的手，但是也被带累了，母子两个跟狮子滚绣球似的，先后滚进了下水沟。 下水沟的水虽然不深，也就是一米左右，但里面却臭不可闻。 母子两个好不容易爬上来，满身狼狈浑身湿透了不说，还沾满了一身的恶臭味。 【0284】前世种种 见到林东禹和蒋桂芬那对母子之后，凌月还是挺膈应的，心情多少受到点影响。后果就是，得想办法找补回来。 既然你们让我不爽了，那你们也别想过的舒服！ 城西离车站的租住屋比较近，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租住屋，收拾了一番，又出去吃了晚饭。 因为这边的租住屋里还没有准备被褥，凌月和小霍盛便在附近的宾馆要了两个单人间。 看时间不早了，便没有去小叔那边，反正皮三已经倒台了，小叔他们做生意也不会遇到什么威胁。 晚上便直接在宾馆里休息了，因为接下来的几天还要处理房子的事。还好她早上跟小叔分开的时候，说自己这几天要办点事可能不回去，让他们不用担心。 夜深人静时分，整座城市的人大多都已经进入了梦乡，整个世界一片寂静。 躺在床上的凌月突然睁开眼睛。 轻轻的起床，穿好衣服，直接从窗户跃了出去。几个起落间，人影便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中。 凌月凭着自己的记忆，去了城西的一片居民区。 这里虽然也属于城西，却不是老城区，房子也比较新，大多是近年来的建筑，而且还有不少的两层小洋楼，在这个年代来说已经是高档别墅区了。 住在这一块的，大多是一些比较有钱的人家，或是家里从事生意，或是承包了工厂企业之类的，这个区域也被大家叫富人区，是随着改革开放，省城里先富起来的一群人。 而蒋桂芬和林东禹以及他的妹妹，便住在其中一幢独立的二层洋楼里。 是林南为了安置林东禹母子三个，特意花了大价钱建造的。 林南虽然还没有和赫连蓉正式离婚，却已经在这里和他们光明正大的过起了一家四口的生活。 前世的时候，凌月也只来过这里一次。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转悠了一圈之后便找到了林南的家。 凌月很轻松的便潜入进去，然后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看到了林南和蒋桂芬，两人大半夜的竟然不睡觉，正在精力十足的做着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让凌月没想到的是，蒋桂芬在床上的时候，竟然还有这么放浪形骸的一面。那叫声，跟发情的猫有一拼！ 也难怪林南会这么喜欢她，赫连蓉是个很端庄优雅的女人，估计在男人心里会觉得那样的女人无趣，像蒋桂芬这样的才更有激情！ 凌月自动屏蔽掉声音，很快找到电源，接下来就是干正事！ 没错，她就是来给自己补充能量的，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一连三天，凌月晚上都悄悄的跑去林家充电，然后再悄悄的闪人。 随着能量的增加，她高兴的发现竟然多了个快充的功能，只要充电五分钟，就能吸取数百度的电量。 别看她每次只是充电一两个小时，却堪比他们几年的用电总量。 不知道等蒋桂芬看到他们家的电费收据的时候，会不会因为太震惊被刺激的晕倒！ 凌月充电充的很嗨皮，第三天的时候身体的能量猛增，竟然因为用电量太高还给他们家整跳闸了。 蒋桂芬女儿林语涵正好拉开灯准备去厕所，电灯猛地一黑害她踢倒了桌子边的暖水瓶，好巧不巧的烫到了脚面，痛的她哇哇大叫，把林家其他几口人都给吵醒。 凌月看差不多了，趁着他们一团乱的时候，趁机闪人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有了派出所和房管局工作人员的参与和督促，罗大富一家也把房子给腾了出来。 该修整的地方也给简单的修整了一下，至于卫生打扫的虽然不尽如人意，好歹院子里没有那么脏乱了，也不会怕走一步就踩到鸡屎。 听刘小草说，他们一家在化肥厂附近找了个房子，上班也方便。那么一大家子人，为了省钱却只租了两间房子，而且厨房还是公用的。 十几口人挤在两间房子里，生活肯定不会方便，而且就他们那一家人的德行，走到哪里肯定都会是非不断矛盾层出！ 不过，这些凌月可不会管也不会同情。 他们搬走的那一天，正好史秋菊也被放出来了，在里面关了三天整个人老实多了，也不敢乱蹦着骂人了，就怕再被送进去。 这三天的时间，可以说是她这辈子觉得过得最漫长难熬的日子。 罗家人搬走的那天，刘小草在一边很认真的负责盯着，深怕他们带走一件宅子里的东西。 面对她防贼似的样子，罗家人也不敢夹带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刘小草说了，要是敢拿一个就去告他们，以偷盗罪名把他们抓起来。 罗家人看着厉害其实就是一群怂包，窝里横的那种，要不也不会在村里混不下去。 所以刘小草一吓唬，立刻打消了顺手牵羊的念头，拖家带口灰溜溜的走了！ 罗家人搬走后，刘小草把宅子里的钥匙交给了凌月，并且连同南屋的钥匙也给了她。 看凌月有些不解，刘小草解释说，他们老两口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回乡下老家去生活。 人老了，都讲究个落叶归根，他们在老家还有祖宅可以住人，而且他们两个年纪都大了，说不定哪一天就两腿一伸离开这个世界了，还是回老家心里才踏实。 再说，如今宅子的主人来了，他们老两口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凌月听了，也没有勉强，毕竟落叶归根是每个老人的心愿，她自然不能阻拦别人回老家的心愿！ 她只是有些担心，老两口年纪那么大了，又没有什么积蓄，老爷子身体也不太好，肯定不能种地，以后靠什么生活！ 刘小草听了笑着说让她不用担心，她既然打算回去，肯定是留了后手和退路的。 之前被罗大富一家哄走和给老爷子看病吃药的钱虽然没有了，但她还积攒了一些东西，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拿出来过。 然后从南屋门后的墙角处抠掉一块青砖，伸手摸索了两下掏出一个比巴掌略微大些的小木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几条小黄鱼，和一对银镯子，以及两个金戒子和一对金耳环。 刘小草说，除了小黄鱼是自然灾害那几年，她偷偷的用两口子省下来的半袋子口粮在黑市上悄悄跟人换的，剩下的几件首饰是结婚的时候娘家和婆家给的。 她一直藏着没有拿出来，也幸好她一直留了个心眼，没有完全相信罗大富那一家子。要不然她这点东西估计也剩不下，到时候老两口恐怕真的要去喝西北风了！ 凌月不禁伸出大拇指，给刘奶奶点赞，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刘小草笑的很开心，说有个邻居的亲戚在银行上班，她已经托人去问了，这几条小黄鱼能兑换不少钱，在乡下生活除了买些口粮，青菜可以自己在院子里种点，足够她和老伴花用的了。 老太太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急性子，说做就做，当天就把那几条小黄鱼拿去兑换了，至于其他的则是留下当个念想。 然后收拾了东西，让人给老家的一个远房子亲戚送了信，第二天一大早那个远亲就赶着毛驴车把老两口给接走了。 凌月去百货楼给老两口买了一些补品和点心糖果，又一人给买了身新衣服，以及一些肉蛋之类的东西，算是给他们的年礼。 送走了老两口，凌月和小霍盛穿上买来的罩褂子，戴上口罩和帽子全副武装好。 把宅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又给重新打扫了一遍，家具也都给擦洗了两遍，然后又把每个角落都给喷了几遍杀虫剂。 闷上个一天一夜，然后再打一遍杀虫剂，那些小生物应该就差不多没有了。 累了一天，晚上也不用再去加班充电了，凌月和小霍盛打扫完卫生，跑到澡堂子里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然后在一家味道不错的小餐馆里吃了晚饭便回到宾馆，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 蒋桂芬站在凌月的工作室里看了一圈，然后脸上带着鄙夷的笑，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凌月，极尽所能的讥讽着。 “就这么点地方，也好意思叫工作室！一个乡下来的女人，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就凭你，也敢肖想我儿子？ 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我们林家也不会娶你这样的女人做媳妇！我警告你，最好是趁早死了这份心，赶紧离开我儿子，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凌月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怎么自我感觉就那么良好呢？ “工作室再小，也是凭着我自己的能力一点点建立起来的，起码不像某些不劳而获的人。乡下人怎么了？一不偷二不抢，靠自己的劳动力赚钱。再说，没有乡下人你们城里人靠空气活着么？ 还有，麻烦你搞清楚，是你儿子死缠烂打追的我，可不是我缠着他，凭什么要我离开？既然你不喜欢，那么请你告诉你的儿子，以后离我远点！” “牙尖嘴利！跟长辈这样说话，你的家教呢？哎呦，你干嘛推我？”女人忽然倒退了两步倒在墙壁上。 凌月有些无语的看了看自己无辜的手，她碰都没碰到。 “妈，你没事吧？妈你怎么来了？”林东禹推门走进来，赶紧的扶起蒋桂芬，脸色不虞的看了凌月一眼。“这是我妈，你怎么能推她？” 凌月呵呵。“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推的？若是不信，可以去查监控啊！” 蒋桂芬的脸色一僵，拽了拽林东禹的衣袖，故作委屈道。 “东禹，妈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你女朋友高兴就好！再说，我也没摔到，真的不愿她，是我自己不小心！” “凌月，我妈是长辈，希望你能尊重她，以后不要惹她生气，快，给她道歉！” …… “哗啦”一声。 桌子上的订婚请帖，被蒋桂芬给扫到了地上，一片刺目的红。 “想跟我儿子订婚？别做梦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凌月，我儿子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他一直喜欢的是魏冉，你只不过是有些利用价值的工具罢了！ 现在，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识趣的就有多远滚多远！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睡了，还想赖在我儿子的身上，这么肮脏的女人，我儿子才不会要，你给他提鞋都不配！” “你说什么？什么野男人？”凌月看了眼扫落在地上的请帖，心里莫名的一紧。 她生日的那个晚上，那个男人难道不是林东禹？ 若不然，她也不会答应跟他订婚！ “哈哈！你还不知道吧？那天晚上，你喝了加了料的酒，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共度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却把那个野男人当成了我儿子，东禹才不背这个锅。 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和魏冉设计的！现在，你已经不干净了，还有脸赖在我儿子身边？我儿子那么优秀，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哪一点配得上他！我要是你，早就没脸活着了！” 呵呵！凌月觉得莫名的好笑。 她觉得，自己真像个傻子！ 她可以离开，洒脱的离开，她向来不是一个喜欢纠缠的人。 但在这之前，她一定要去找林东禹问清楚，问他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一直在利用她？ “对不起凌小姐，你现在不能进去，林总正在会见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 年轻女秘书站起身挡在办公室门口，想要拦住突然闯进来的女人。 “让开！”凌月却猛然推开她，脚步不停直直的闯进办公室。 房间里哪有什么重要客户，而是正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肾上腺素味道，以及沙发上一对衣衫凌乱相拥在一起的男女。 可见在她进来之前，这里发生过什么。 那污眼的一幕，就仿佛一把利刃，快而狠的深深扎进她的心口，刺进她的眼睛，那么的让人措手不及。 心痛吗？ 有一点点！ 但更多的，却是那种被欺骗的愤怒！ “林东禹，这就是你所谓的会见客户？既然你一直喜欢的都是这个女人，干嘛又要来招惹我？我是不是很像个傻子？” “凌月，魏冉的确是公司的代言模特，我们刚签完合约！”林东禹脸上有被撞破的尴尬和羞恼，却很快平静下来。 “原来，现在想要拿到合约，都要陪睡才行啊！”凌月嘲讽的看着两人。“不知道，魏小姐以前拿的其他公司那些代言是不是也要陪人家睡呢？” “凌月，你不要太过分！”林东禹听了立刻维护着魏冉。 “我过分？哈！”凌月气极反笑。 “凌月，你不要血口喷人！东禹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这辈子唯一跟过的男人！至于你说的那些，完全是污蔑，我可以告你的！” 魏冉慢悠悠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抿了下耳边的头发，挑衅的看着凌月，用胜利者的姿态和口吻道。 “凌月，你又高贵到哪里去，还不是跟个陌生的野男人睡了一夜。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们？ 不怕告诉你，我本来就是东禹的初恋，我们当年也是因为误会才会分开。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们心里一直还在爱着彼此。 你呢，只不过是我不在的时候，让东禹可以慰籍寂寞的一个替身罢了。要不然，你以为自己会有机会？ 我还要谢谢你，是我不在的这些年陪在他身边。不过，现在我回来了，也要物归原主了。而且，东禹也发现自己还是忘不掉我更放不下我。所以，你退出吧！” 呵！真是又茶又婊！ 凌月还能说什么？ 说多了，她怕自己都会忍不住吐一地！ 真tm恶心！ “凌月，对不起！我的确是，忘不掉小冉。不过，你工作室推出的作品，如果有好的公司还是会继续录用的，我们仍然可以保持合作关系！” “不用了，我怕自己被恶心死！就算没有你们公司，我相信自己的作品一样可以卖给其他公司。你觉得，我还会愿意再跟你继续合作吗？”除非是她的脑子进水了！“最后，祝你们天长地久！” 前面还有一句，婊子配狗！ 凌月看了两人一眼，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便走。 …… “凌月，医生说小冉身体不好不适合生养，我不想让她有遗憾。所以，我想通过人工受精要你帮我和她代孕个孩子，金钱方面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要是答应的话，关于盗用我们公司设计稿的事情我也不会继续追求，你的工作室我也会让人给你解封！” “呸！林东禹，你tmd无耻起来真是脸都不要了！想借腹生子？告诉你，少做白日梦，我凌月还没那么贱，想都不要想！ 还有，是谁盗用谁的设计稿你tmd自己心里清楚，这样昧着良心的话都能说出口，我都替你丢脸，你tm真是世界第一渣！” 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夺走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把她逼到声名狼藉走投无路的地步还不够，还想要践踏她最后仅剩下的那点尊严。 不，死都不可能！ …… “凌月，小冉眼睛受伤了医生说急需角膜移植，否则就会失明。只要你答应捐献给她一只眼角膜，你弟弟凌天我会想办法把他从里面弄出来。” 凌天之所以会进去，还不是拜他们这一对狗男女的陷害所赐！ “好！”凌月不可抑制的笑着，眼泪却不自控的流下来。“只要你说到做到，我便答应你！” 她已经没有办法，没有退路，没有选择的余地，被这对狗男女逼到了绝境。这是她唯一还能为弟弟做的一件事，却弥补不了她曾经对家人的亏欠。 错信了一个这般无情无义的男人，当初她的眼睛得有多瞎啊！ 这眼睛，要来何用？全当是她识人不清所付出的代价吧！ 可是，那种被生生挖去一只眼睛的疼痛，是没有人能够体会到的。 有多痛，她便有多恨！ 纷沓而来的凌乱片段，让凌月一下子醒了过来。 呼！原来是梦！ 回来这么久了，她是第一次梦到前世的种种！ 【0285】开启一重空间 凌月压下心底的烦躁，便听到蓝星客突然开口。“你现在的能量充沛，已经足以开启一重空间。” “那就开启吧！”反正也睡不着了，凌月觉得倒不如找点事情做，顺便看看那个一重空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然后按照蓝星客的指示，从戒子空间里拿出那块晴雨石，也就是一重空间的空间钥匙。 凌月看着托在掌心中那块平淡无奇的石头，很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伸展着扭曲着，像被融化了似的，逐渐变成没有形态的银色液体，最后倏地一下钻进她的掌心，直到与她的掌心融为一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钥匙消失的一刹那，凌月感觉自己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如水入大海般，猛地被扩充了一下。 “一重空间已经开启，用意识发出指令便可自由进入空间！”蓝星客用一成不变的声音提示道。 “进去！”凌月用意识发出指令。 下一刻，凌月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一花，再看的时候，她身处的地方已经不是宾馆的那个房间。 她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个高处，而且是矗立在极高的地方，比山之巅还要高。 触目所及，四周全是浩瀚的星空，而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无穷无尽的浩渺宇宙中，如一粒微小的尘埃。 凌月低头往下望去，一眼看去脚下却是深不见底的无尽深渊，就像是站在了万丈悬崖边，这种感觉有点恐怖。 她发现，自己有些眩晕，有些腿软，然后很没出息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竟然恐高！ 她以前并没有恐高症，恐怕是拜她前世坠楼所致。 这是个弱点，她必须要克服才行！ 强迫着自己又往下看了几眼，那种眩晕感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的强烈，凌月只好抬起头不再往下看。 慢慢来吧，想要克服恐高也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促就的。 凌月往后退了两步，转过身，发现几步之外还有一条阶梯，她沿着阶梯而下，阶梯的尽头连接着一间透明的房间。 房间的四周全部是类似玻璃墙的墙壁，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情景，就连脚下也是透明的，站在上面就像后世那种玻璃栈道，目光所及依旧是浩瀚无尽的星空。 这个一重空间，说白了，就好像置身在外太空中，有点看科幻片的感觉。 因为恐高，凌月觉得若是站到这个透明的房间里，心里就像没有一点着落似的，有一种随时会掉下去坠入深渊的感觉，她甚至连迈脚走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凌月站在阶梯的尽头，拧着眉心，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进去看看。 “嗤！” 耳边忽然响起蓝星客的嗤笑声。 这家伙，即便是笑，也是不带任何感情和情绪的，平板冷硬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笑个屁啊笑！”凌月翻了个白眼！ 是人都会有弱点，就算她恐高，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吧！ 忽然，房间里发出一串刺啦刺啦的响声。 接着，房间里正对着阶梯的那面透明墙壁上闪烁了几下，然后显示出一面屏幕，看着比后世那种液晶屏高级多了。 屏幕上是白色的，没有任何的画面，凌月却眼见着上面逐渐的显示出一行字来。 “欢迎进入一重空间阅览室！” 阅览室？ 凌月心里卧了个槽，这空间里竟然还有高科技！ “只要输入你想知道的事情，阅览仪上面就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蓝星客的声音再次响起。 凌月了然的点点头，对哦，之前蓝星客就说过，开启了一重空间之后，就可以穿越过去和未来，不过却是需要大量的能量。 那么，想看一下过去和未来的事情，也不算什么难事吧！ 蓝星客又告诉她，想看过去也就是发生过的事情，是不需要消耗能量的。 若是想要看未来的事情，却是需要支付能量的，十秒钟的画面就需要支付一千度的电流，才能通过磁场波显示出想要看的画面。 “那个，看一下我前世发生过的那些画面，是不需要能量的吧？” “你体内的磁场波已经改变，未来也会和前世不同。若要看前世的画面，却比看未来的画面还要多消耗一倍的电流！”蓝星客无情的说道。“要看吗？开启完一重空间后，余额正好够你看十秒钟！” “卧槽！好狠！”凌月揉了下自己的额头。 她费心扒拉的从皮三和林家弄来的电能量，开启完空间后竟然只够支付十秒钟的画面。 真贵！ 看还是不看呢？ 说真的，她很想知道，那晚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说起来有些丢脸，她因为中了招喝了被魏冉加了料的酒，所以有些迫切的扑倒了那个男人。 虽然她的意识不太清醒，但却能感觉到对方，怎么说呢，很情愿，极尽温柔，全程都很配合。 凌月纠结了一下，看！ 可是蓝星客却告诉她，要把手掌贴在屏幕上，心里想着自己要看的内容，输入后才能看到。 好吧！她忍着心里的阵阵恐惧，走到屏幕墙前面，把手掌贴到屏幕上，想了下自己想看的画面。 白色的屏幕闪烁了一下，凌月心情有些紧张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便看到屏幕上显示出那晚的场景。 这画质也太好了吧！ 清晰的甚至都能看清皮肤上的汗毛孔，说是超高清也不为过。 虽然这里没有第二个人会看到，凌月还是觉得有些微的小尴尬。 她在画面上看到了自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颊绯红微张着唇，身体不安的扭动着，整个人却像藤蔓似的缠住那个男人。 当凌月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时，那熟悉的深邃五官让她呆立在原地，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却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 那个男人，是霍盛！ 十秒钟的画面很短暂，又好像很长，长的凌月足以看清霍盛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 画面最后定格在霍盛的脸上，他眼睛里的温柔能滴出水来，贪婪又宠溺的看着她，用情至深才能有这样的眼神吧！ 凌月这一刻，忽然无比的讨厌自己！ 原来，很多误会的产生，就是因为没有多问一下多想一下！ 她记得，那晚之后过了几个月，霍盛有一天忽然来找她。 说之前因为一个国外的朋友负责的工程出了些错误，交工的时间又很急迫，事情十分紧急他赶飞机出国帮忙解决问题，没想到到了那边又被其他事情拖住，耽搁了好几个月才回来，请她原谅他。 并且，还向她提出了结婚，说他会负责。 凌月当时虽然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却没有问他原因，而且还很干脆的拒绝了他的求婚。 因为那时候，凌月一直把那个晚上的男人误会成了林东禹。 她觉得自己已经失了清白之身，更加不可能嫁给霍盛。而且她觉得自己对霍盛的感情一直都是姐弟之情，不是男女之情。 再说，她这人思想有些保守，觉得既然已经跟林东禹有了关系，以后也是要嫁给他的。 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凉薄，其实对林东禹她也没有多么的喜欢，只是被他的追求打动。她那时候更多的，是想着怎么出人头地，怎么做一番自己的事业，哪有时间谈情说爱。 在服装设计上，她的确有几分天赋，要不然也不会被林东禹和魏冉利用。就算她离开，他们也不肯放过她，直到榨取完她最后的一点价值！ 凌月出了空间，却没有了一点睡意。 一直到天亮，小霍盛来敲她房间的门。 凌月打开门，小霍盛手里拎着买来的早餐。 门一开，他就发现凌月的异样。 “小月，是不是没休息好？饿了吧？吃完早餐再睡会！”一边说着，一边把早餐放到床头柜上，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额头。 凌月看着面前毫不掩饰对她关心的小少年，心里不禁一阵感慨。 这真是个小暖男啊！ 长大之后，也是一个大暖男。 自己那时候真的是眼瞎的够呛，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好！ 不过一想到自己之前在空间里看到的画面，不禁老脸一红。 说真的，长大后的霍盛，不但颜值在线，身材真是不错啊！ 标准的宽肩窄臀，八块腹肌，还有性感的人鱼线！ 工作能力出众，又会关心人，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绩优股。 上辈子，自己错过了他，这辈子，就好好的抓牢他吧！ 凌月展开双臂，上前给了小霍盛一个拥抱。 “霍盛，你真的想好了吗？这辈子，都会陪在我身边，即便是长大了也不会变？如果你后悔，现在还来得及！”凌月把脸窝在他的肩颈处，轻轻的问着。 “嗯！想好了，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会一直一直都待在你身边，永远不分开！你之前已经答应过不会跟我退婚的，所以即便你以后后悔了，我也会抓住你不放手的！” 霍盛虽然不知道凌月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但却非常认真的回道。心里还有几分窃喜，凌月从来没有主动这样亲密过，他很喜欢这样的拥抱。 小屁孩，还挺会说话。 不过凌月却知道，他是一个重承诺，说到做到的人。 虽然他现在还小，但总有一天会长大的！ “好吧！记住你说的话。你这辈子，就只能被我霍霍了！”凌月说完，抬起头飞快的在他脸颊上啾了一口。 小霍盛的脸颊倏地一下红到耳朵根！ 眼睛闪着小星星，满脸惊喜的看着凌月，好像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用手摸着脸颊。 “快来，吃饭，吃完饭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凌月招呼小霍盛吃早餐，要不然估计他会一直傻站在那里。 凌月看着平静，其实内心恨不得捂脸。 好吧，她承认，自己刚才有些孟浪了。 毕竟现在的小霍盛，比她还要小三岁呢！ 哎呀，自己真是有点为老不尊啊！ 欺负小孩子是不对的，下次不能这样了！ 两人吃完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去了城西的宅子。 到了那里，先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透透气。 经过两天的杀虫行动，宅子里的那些小生物应该都被杀死了。 以后再来省城，这里就是落脚之处了，凌月决定还是要好好的布置一下，最起码住起来舒服。 房子里原来的家具虽然都有些年头了，但因为用料不错，除了油漆有些斑驳，并没有多少破损。 凌月通过邻居的介绍，找了个木匠和泥瓦匠，把家具以及桌椅给修补了一下，又重新给上了遍油漆。房顶的瓦片，和脱落的墙皮也都重新修整了一遍，看上去顺眼多了。 都是些小碎活，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两个人就干完了。 凌月给两人结算了工钱，中午的时候还请他们下馆子吃了一顿，两个人拿着各自的工具高兴的说笑着离开了。 等两人走后，凌月和小霍盛也锁好大门出去吃了晚饭，回来的时候虽然还不到晚上六点，但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冬天黑的比较早，天气又冷，街上基本上没有几个行人。凌月和小霍盛关上宅子的大门，开始找老姥娘藏起来的东西。 这件事凌月没有瞒着小霍盛，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往外说。 藏东西的地方，据老姥娘说是在杂物房的下面。 杂物房和厨房是相连着的，只有一墙之隔，中间有一道小门，是平时用来放一些粮食和蔬菜之类的东西。 原本刘小草用着的时候，也一直是做杂物房使用的，可后来被罗大富一家子霸占之后，便给改成了羊圈，竟然在这里面养了两只羊。 一家子又是极懒的，平时也不怎么打扫，地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羊粪便和一些吃剩下的烂菜叶子草根子。 他们搬走的时候，刘小草看着罗家人把杂物间给收拾出来，但还是留下一些不怎么好闻的味道。 杂物间并不大，没有窗子，也就是四五个平米的样子，也没有扯电灯，里面一片黑漆漆的。 凌月和小霍盛戴上口罩，把事先准备好的两支蜡烛点上，分别插在两个小瓶子里放好，开始了他们的寻宝之旅！ 【0286】奇怪的梦 虽然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不过当初建造房子的时候，用料以及设计也是很讲究的。 凌月抬头看了下屋顶，上面铺设了一层木板，经过日积月累的烟熏和灰尘的堆积，木板看上去黑乎乎的，还挂着不少蜘蛛网。 看起来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一般人可能不会想到内有乾坤，其实这是一个可以放东西的夹层。 老姥娘说，那些东西就被她藏在了杂物间屋顶木板的夹层里。 小霍盛把白天买来的一架竹梯搬进来，靠墙放在屋子的一角。 这个夹层原来是有一块木板可以活动推开的，不过老姥娘藏完东西后就把那块木板给钉死了。 凌月正准备上去，小霍盛却让她在下面等着，然后自己拿着工具爬上了梯子。 因为时间长久，钉子已经生锈了，霍盛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把木板上的几个钉子给拔掉，然后用力的推开木板。 并没有急着寻找里面的东西，而是等了一会，幸好没有老鼠什么的从里面跑出来。 凌月从包里拿出一个手电筒递给霍盛，方便他找东西。 夹层里面也只有一尺多高的空间，霍盛先用手电筒在里面探照了几下，然后探进去半个身子，把里面的东西一点点的拉出来，是一个民国时期的手提藤条箱。 凌月也站到梯子上，两人合力慢慢的把箱子从上面搬下来。 箱子还挺重的，估计当初老姥娘也是费了不少力气弄上去的。 箱子上面虽然有些灰尘，但保存的却挺完好，也没有虫蛀的。箱子的四角和周围用精致的铜皮包裹着，提手边挂着一把小铜锁。 凌月拿了块抹布把藤条箱子上的灰尘擦拭干净，然后拿出那把老姥娘给的钥匙。 箱子打开后，里面还有一层防潮的牛皮纸，掀开牛皮纸，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凌月第一个感觉是，老姥娘家当年肯定不是普通的大户人家。 箱子里除了一些金条，珍珠玛瑙翡翠和玉饰以及各色宝石之外。 还有几卷轴书画，凌月打开看了下，虽然她对字画没有什么研究，但还是知道几个比较知名的书画大家的。 而这几幅画里面，竟然有两副是两位书画大家的作品。 再过个一二十年，都可以成为珍品了，价值将不可估量，这些东西可要收藏好。 老姥娘留给他们的这些东西，凌月不打算动它们，以后有机会就告诉爸妈，让他们做决定。 不过以凌月对爸妈的了解来说，他们肯定也不会轻易的动用，而是会作为家传的宝贝传承下去。 凌月看完东西之后，又把箱子给还原好锁上，和小霍盛一起，又把箱子放回了屋顶的夹层里。 这次她要求自己给木板订钉子，让小霍盛在下面看着就好。其实她是趁推上木板的时候，把藤条箱子给收进了戒子空间里。 至于一重空间里面，虽然看着很大，但她还不了解，也没掌握好怎么用，所以还是放在戒子空间里面更稳妥一些。 用生锈的钉子把木板照着原样钉好，梯子拿出去放在其他房间，吹灭蜡烛，正准备走的时候，蓝星客突然开口道。 “磁场波感应到，这间屋子下面还有东西！” “什么东西？是不是金银财宝？”凌月用意识问道。 如果真有财宝什么的，那就不是老姥娘藏的了，也许是这宅子的原主人埋的。听老姥娘说，这宅子虽然是她婆婆的嫁妆，却也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 之前的主人是做生意起家的，积攒了不少家业，可惜生了个好赌成性又不争气的儿子，把他给活活的气死。 没有了父亲的约束，那个儿子很快就把家业给败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最后为了还债就把剩下的几个宅子都给卖了，这座宅子就是其中的一个。 “你挖出来不就知道了！”蓝星客却没有正面回答。 凌月切了声。“你不说，肯定是因为自己也不知道。” “你连磁场波都没感应到，还要我提醒，也好意思说我！”蓝星客用没有感情起伏的腔调嘲讽道。 “原来还有这个操作？我竟然可以用磁场波感应？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不过凌月可以确定的是，这下面埋着的应该是一些好东西，不然蓝星客也不会出言提醒的。 她用异能试了一下，认真的感受着，果然有些微弱的感觉从地下隐隐传出来，像细微的波纹，一圈圈的传达给她。 原来，这就是磁场波！ 为了一探究竟，凌月决定挖出来看看。 她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着，一会在这里跳两下，一会又蹲下用手掌在那边拍几下。 很快的，她便在靠近南墙角的地方听出异样，手掌拍下去的时候，能听出一些回音，这个地方下面应该是空的。 “小月，这房子里有什么不对吗？” 小霍盛虽然有些奇怪凌月的举动，但却相信她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 好在凌月反应够快，临时编了个理由。 “老姥娘曾经跟我说，这房子之前的主人是个大户人家。我想着，他当初建造房子的时候，屋顶上弄了个夹层，肯定是想要藏贵重物品的。既然屋顶上有乾坤，这地下面说不定也有地窖之类的！” 小霍盛认同的点点头，刚才他也听到那个靠墙角的地方，发出的声音跟其他地方不同。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凌月用手电筒照着墙角处，对小霍盛招招手。“你来试试，这下面好像是空的！” 小霍盛蹲下，用力的敲了几下。 “嗯，如果这下面有地窖的话，这里应该是个入口处，咱们挖一下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两人又重新将蜡烛点燃，小霍盛去院子里找了把铁锨。也没给凌月，他自己直接动手挖起来。 地面因为年代久了，还是比较坚硬的，好在习武之人比较有力气，只挖了几分钟，大约挖到十公分深的时候，铁锨便挖到了一块石板。 很快的，石板上面的泥土都被清理到一边，露出一块两尺见方的石板，石板上还有个铁质的拉环。 两人一起把石板给拉起来，下面露出一个黑森森的洞口。把石板挪到一边，让空气对流了一会，然后用手电筒往下面探照着。 地窖的面积看起来并不大，就跟这间杂物房差不多，只有四五平米的样子。 地窖里面堆积着一些石头，大大小小的大约有二三十块的样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怎么全是石头！”凌月有些奇怪，原主人费力的弄了个地窖，结果就只是放了些石头在里面，难不成这些石头都是宝贝！ 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这些石头，说不定还真的是宝贝！ 那些玉石和翡翠，可不都是石头嘛！ 凌月在蜡烛上点燃了一张纸扔进地窖，看着那火苗并没有立刻熄灭，而是等纸燃尽了才慢慢熄灭。 正想下去的时候，小霍盛却一把拉住凌月，说他先下去看看。 对于小霍盛的举动，凌月心里还是挺感动的。他绝对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从一个小举动就能看得出来！ 凌月用手电筒帮忙照明，看着小霍盛沿着洞口的梯子慢慢下去。这地窖靠墙壁的地方，是用几块铁板嵌进了墙壁作为上下的梯子。 小霍盛很快便下去了，在里面站了一会，觉得没问题了才跟凌月说可以下来了。 凌月眼神一闪，对小霍盛道。“霍盛，如果我跳下去的话，你能不能接得住我？” 小霍盛在下面答。“必须的！我准备好了，你可以跳了，相信我！” “好啊，我相信你不会摔到我的！我要跳了！”凌月说完，便轻轻的往下一跃。 其实地窖并不算高，只有两米多点，就算是没有人接，跳下去也没有问题。凌月只是忽然起了玩心，想和小霍盛互动一下，美名其曰培养感情！ 凌月刚跳下去，便被小霍盛稳稳的抱住了，他的双手紧紧的环在她的腰上。 黑漆漆的地窖里，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甚至看到对方眼睛里的亮光。 “好了，快放我下来吧！我很重的，小心把你累的不长个了！”凌月开着玩笑。 小霍盛轻轻的放开她，让她的脚落在地面上，飞快的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一点也不重！” 凌月嘻嘻笑了下，在他软软的脸颊上捏了下。“好了，该干正事了！” 说完，把手电筒的光对着那些石头照了起来。 这些石头大的能有上百斤，小的也有好几斤。 凌月弯下腰，把手放在其中的一块石头上感应着，这里的磁场波果然更强烈了。 凌月平息了心里的激动，把手电筒的光对准一块石头，甚至可以看见碧绿的光。 随手翻弄了一下，还看到几块开过天窗的石头，都是有种有色的。 运气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这些石头竟然全是翡翠原石！ 而且看样子，还都是一些老坑种的料子。 之前还因为自己的眼睛不能透视石头觉得挺遗憾，现在才发现磁场波感应一样厉害。 虽然不能看到石头里的玉石和翡翠是什么颜色和种水，但是可以感应到里面有货，也是很牛叉的！ 看完原石，凌月让小霍盛先上去，在上面接应她。而她则是趁着小霍盛上去的时候，把地窖里的这些原石全部收进了戒子空间里。 两人把石板盖上，上面又埋上土，用脚踏平恢复成原状，便锁好宅子的门回了宾馆。 晚上，凌月又做梦了！ 这次的梦境却有些奇怪。 她仿佛听到某种召唤，然后发觉自己的身体很轻盈的腾空漂浮起来，而且随着那召唤声，来到了一处很奇怪的地方，四周的景物看起来也很原始。 房子大多是那种比较低矮的茅草屋建造的，也有一些比较高点的房子，是用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头堆砌而成的。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部落，让凌月想起了曾经看过的那些纪录片里面，那些比较原始的部落。 在部落的一块大空地上，一群男女老少正背对着她，虔诚的跪拜在地上，好像在向上苍乞求着什么。 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大多是用兽皮和粗糙的麻布做的，做工也极其的简单，说是缠在身上也不为过。 女人的衣服看上去就是个直筒，像麻袋似的，挖出三个洞，把脑袋和两只胳膊露出来，腰上再系上一根用草编织的腰带，或是兽皮割成的腰带。 头发也没有什么发型，基本就是简单的用一条麻布或者兽皮割成的条扎一个低马尾拖在脑后。 而男人们的穿着则要比女人简单直接的多，上身一般都是赤果着的，只在腰间围着一条兽皮裙。裙子的长度也只到膝盖处，露出下面的两条腿，大多打着赤脚。也有少数一些人是穿着草鞋以及上衣的。 他们的发型大多跟女人一样，有的扎了个低马尾，有的散着在额头上系着根兽皮绳，相当于现代的发带。 而部落里的小孩子们不管男女，都只在腰间围着一条小兽皮裙，或者是围着条麻布裙。 在这群人的最前面，以一个身穿灰白色麻布长衫的男子为首，口中正念念有词的站在前方，背对着凌月的方向说着什么。 从他披散开的花白头发和微微有些弓着的背影来看，那人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应该属于中老年。 只见他突然扬声喊了句咒语，高举起自己的两只手，然后用一块锋利的石片割破自己的手指，殷红的血一滴滴坠落下来，他面前是一大块石头祭台，上面好像供奉着什么，鲜血正好滴落在那上面。 随着鲜血的滴落，那个人口中的咒语越念越快，甚至让人听得有些头晕目眩。 凌月根本听不懂那好似某种古老咒语似的语言，不过也有些看明白了，这些人好像是在举行一场祭祀之类的仪式。 而那个带领大家的人，身份应该是这个部落的大祭司。 就在凌月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那个大祭司突然有所感觉似的回过头来，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凌月漂浮的方向。 凌月不禁一怔，她觉得那个大祭司好像能看到她一样。可是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是在看虚空处。 只见他的脸上带着些激动的神色，嘴巴开开合合的不知道说着什么，奇怪的是凌月这次却怎么也听不到他发出的声音。 忽然，她的眼前飘来一片迷雾，遮挡住她的视线。那迷雾逐渐的扩散开来，将四周的景物以及那群人都给遮挡住，慢慢的一点点消失在她面前。 再然后，凌月感觉有一股什么力量猛地一拉自己的身体，她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飞快的后退着，很快便离开了那个充满神秘和奇怪的地方。 【0287】开快餐店 清晨，凌月是在小霍盛的敲门声中醒来的，一边开门还在一边想着晚上那个奇怪的梦。 简单的洗漱完，两人先是去附近的公园晨练舒展筋骨。接着又吃了早点，然后买了些礼品便去了冯云海家。 冯云海已经去上班了，家里只有赫连熠母子以及他外婆在家，赫连蓉和母亲看到凌月和小霍盛，很是热情的招呼他们。 只有赫连熠脸上带着些不满和郁闷，因为他想听凌月叫他声哥哥，那样他也能摆一摆当哥哥的谱，可惜的是凌月却压根就不理会他。 凌月和霍盛在冯家人热情的挽留下吃了午饭，赫连蓉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邀请他们，有时间去帝都参加她的婚礼。 不过凌月觉得自己应该去不了，因为赫连蓉的婚礼定在腊月二十六，离过年没有几天，若是去的话估计就没办法和家人一起过春节了。 虽然不能参加赫连蓉的婚礼，但是凌月却代表家人送上了大家的祝福和一份贺礼。 礼物装在一个精致的黄花梨木头盒子里，赫连蓉有些好奇的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支冰飘阳绿起荧光的翡翠手镯。水头很润，那抹绿意占了手镯的二分之一，看的人怦然心动。 不说几十年后，这样的品质属于收藏级的，就算是放到现在，也是要过千的。而现在的一千块，相当于以后的数十万。 “好漂亮的镯子！”赫连蓉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会，然后小心的放进盒子里还给凌月。“这镯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不过，你们的心意我收下了！” 这镯子还是凌月从小狐狸送自己的那些东西里面找出来的，本来有一对，另外一只凌月给了妈妈。 若是以前凌月还真不舍得轻易送人，不过嘛现在她的戒子空间里可是放着不少的翡翠原石。 而且还都是品相和种水很不错的毛料，随便拿一块解出来就能做好几对镯子。 再说，就凭赫连熠现在是吴秋玲干儿子的这个身份，凌月代表家人送赫连蓉的结婚贺礼也不能拿不出手！ “冯阿姨，再漂亮的东西也要戴上才能体现出它的美来，你皮肤白戴这个很相衬。这个原本是一对，正好你和我妈妈不偏不向一人一只。你要是再推辞，就是嫌弃我们的礼物不合心意了！” 凌月说着，又重新打开盒子，拿出镯子不容拒绝的帮赫连蓉戴上。 “你这丫头，阿姨哪里会嫌弃，这礼物真是太合心意了，我就是觉得太贵重了，好吧，那阿姨就不跟你客气了！” 赫连蓉左右的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好看。 “这份礼物我很喜欢！快过年了，阿姨也送你个礼物，你等会！” 赫连蓉说完从沙发上起身，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架相机，还有几盒彩色胶卷。 “这个相机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就送给你了。正好快过年了，没事的时候多跟家人拍点照片，等以后拿出来看看也是一种留念！” 这相机是国外的一个大牌子，质量很不错，用几十年都没问题，价格也不便宜。凌月看出来了，赫连蓉是不想白收她的礼物。 凌月很高兴的接受了这份礼物和心意，并且跟赫连蓉道谢，跟大家告辞后便和小霍盛离开冯家。 回去的路上，凌月研究了会相机的功能，便往相机里装了卷胶卷。 在街上看到比较有代表性的建筑，或者是觉得有意思的场景就抓拍一下。 这些具有年代感的照片放到以后，还是比较珍贵的，因为可以看出一个时代的缩影，挺有意义。 趁小霍盛不注意的时候，还给他抓拍了好几张，有侧面的，也有正面的。然后，小霍盛接过相机，也帮凌月抓拍了不少。甚至还顺手抓了个路人，教给对方怎么用相机，然后帮他和凌月拍了张街头合照。 就这样，两人一路走走拍拍的，一卷胶卷也用完了。 两人去了火车站找小叔凌昀，看到他正忙着做生意，看起来生意还挺不错的样子。 凌昀看到他们还挺高兴的，已经好几天不见了，本来还担心他们两个在省城乱跑会不会迷路，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凌昀跟凌月说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关于皮三的。 因为有了冯云海的插手，那位局长雷厉风行的对此事做出了严惩，决不能助长歪风邪气！ 皮三的那个副所长姐夫听说因为包庇被降职了，安排到乡镇的一个小派出所里，做一个最底层的工作人员。 而皮三也因为欺行霸市和偷盗财物的罪名被罚了款，还判了几年的有期徒刑。 这件事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叫好声，还有不少人自掏腰包做了锦旗送给那个局长，称他为当代包青天。总之，以后火车站这里做生意的小贩们，再也不用担心被剥削了。 另一个消息是，火车站附近有一间餐馆因为经营不善，原来的老板想要转租出去。 凌昀去看了一下，餐馆前面是三间门面，有七八十平的面积，能放下大小十来张桌子。 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以及三间房子，被餐馆的老板一间作为厨房使用，另外两间则是用来住人和存放东西。院子里还有自来水，和男女厕所。 凌昀的意思是，他想盘下来，那样也不用风吹雨淋的。 不过他问了一下，光是房租每个月就要将近两百块，之前那个餐馆老板交了一年的房租正好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到期了，房东的要求是以后每次至少要交半年的房租才行。 那餐馆老板的意思是要连带着桌椅以及餐馆的东西一起转让，光转让费就要三千多块。再加上半年的房租，一下子就要五千块左右。 凌昀手头的钱除了留了一些做周转，其他的都继续投进县城的几个店铺里了。所以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加上艾国强的一起也不够。可他又觉得这个机会难得，所以就想跟凌月商量一下。 他知道凌月手里有钱，盘下这个餐馆对她来说应该不成问题。他觉得自己既然吃不下来，不如让凌月盘下来，反正他在省城上学，做生意的话他可以帮忙。 凌月听了挺意动的，她这次来就是准备在省城置办些产业什么的，还有她之前想开一家孕婴店以及旗袍之类的定制服装店的想法，都要提上日程。 想做就做，既然眼前就有个机会，凌月自然不会放过，就说先去看看那家餐馆再决定要不要盘下来。 凌昀一听，把自己的篮子往艾国强怀里一塞，主动带着凌月和小霍盛去看房子。 几个人走了几分钟，便到了地方。 这个餐馆论位置的话，不算太好，因为不在通往火车站候车室的主要街道上，而是在主要街道转角的一条街上。倒是离着袁氏烫面小笼包的摊位不远，也就是十多米的距离。 不过却是转角的第一家，也挺显眼的。到时候可以做个显眼一些比较有特色的招牌，门口再摆出来一些饭菜，只要味道好一样吸引人。 之前的老板做的是水饺面条大米以及炒菜的生意，附近大多都是这种馆子，大概是因为他们家的味道并不算好，再说又挨着一个让人闻一下就想吃的袁氏烫面包，生意肯定会受到不少影响。 每个月的房租，服务员的工资，加上水电，以及其他开销，最后到老板的手里估计就没剩下几个了。 之前也有几个有意向的人想要盘下来，不过看了这个餐馆的位置又一听价格，这还没开业呢就要先投资一大笔钱，要是赚不回来那指定赔本。五千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对很多普通家庭来说甚至是一笔巨款。 心里扣算了一番，都觉得没多大把握可以让这个店在自己手里起死回生，看完后就一个个的没有了后音。 餐馆老板看到凌昀又带着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和一个小伙子来了，也没在意，更加不会想到，这小姑娘才是想盘店的正主。他想着忽悠一下凌昀，让他接手这个餐馆，自己就可以脱身了。 “小伙子，考虑的咋样了？我这店今天可是又有不少人来看过了，那意思是想盘下来。你要是想盘就准备好钱抓紧点，让别人抢了先就不好了，到时候我可给你留不住！” 凌昀在火车站这块虽然没多长时间，但跟附近的人好歹也混了个脸熟。餐馆老板知道他做小生意，手里估计有些钱，只是想盘店的话恐怕不够。 不过鱼有鱼路虾有虾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门道，钱不够可以去借啊！ 他眼下就急着想把这家餐馆给脱手出去，至于盘店的钱，他决定当做本钱不如去南方做点生意。 因为他一个朋友前两年去了南方做生意发了大财，而他投资的餐馆却一直是半死不活的，除了一家人的开销每年也剩不下几个钱。 若是他去南方发展的话，那个朋友答应会照应着他，总比他整天守着这个餐馆强，天天烟熏火燎的一年到头还赚不到多少钱。 凌昀听了老板的话，却似笑非笑的道。 “刘老板，你这人真不实诚！就你这餐馆的位置和生意，看过的人估计没几个感兴趣的，过完春节说不定都盘不出去！而且，你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用过好几年的，根本不值那么多，你要真心想盘出去，价格要降一降才行！” 那意思是，我可不傻，你别忽悠我！ 刘老板被凌昀戳破了心思，脸色有些讪讪的，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有些愁苦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餐馆当初我租下来的时候，可是花了不少钱改造的，这地面的水泥，还有厨房的灶台，扎的这吊顶，还有后院的自来水，都投资了不少钱，总要让我收回一点吧，我这已经是良心价了，不能再低了！” 趁着两人说话的空荡，凌月带着小霍盛，把餐馆的前前后后角角落落整个看了一遍。 房子看着还算不错，就是卫生打扫的不怎么到位，给人一种脏乱差的感觉。 桌椅也是，平时估计都没怎么好好擦洗过，看上去上面油腻腻的一层。好在桌椅的木料都是好的，看着很结实，再用个十年八年的没问题。到时候清洗一下，重新刷一遍油漆又跟新的一样。 厨房里的灶台也是，四周脏乎乎的，铺着一层厚厚的油污，看着就让人倒胃口，若是盘下来的话要好好清理一番才行。 做饮食行业，环境和卫生差的连自己都看不下去，还怎么有脸做给别人吃！ 凌月不客气的直接把这些地方一一的给指出来，并且严重怀疑卫生这么差，每次卫生局来检查的时候是不是都要关门歇业几天。 说真的，这样的店没有关门大吉都是奇迹。 跟凌月家餐馆里擦的干净锃亮的桌椅和灶台一比，这里简直是看不下去！ 刘老板听了凌月的话，眼神闪烁了下，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讪笑着。 还真被她给说对了，每年有卫生调查的时候，他怕被查出卫生不合格罚款，都会关门几天。 等检查的风头过去之后，再重新开门。反正这几年，他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还有他餐馆里的营业执照早就该换新的了，可他不想花钱，所以一直拖着。 “刘老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侄女，其实是她想盘你的餐馆！我侄女家就是在县城开餐馆的，卫生比你这里强多了。不，是没得比！” “你侄女？”刘老板不禁有些吃惊，这姑娘才多大，竟然要盘餐馆，她有那么多钱吗？ 凌月不管刘老板心里如何疑惑，一路把价格从三千五给压到了三千，再加上两个月的房租，一共是三千三百六，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算整顿期，就不给房租了。 刘老板咬了咬牙，答应下来。再耽搁下去，过完年的话他连这两个月的房租也拿不到了。 而且越早盘出去，他就越早能去南方赚大钱。 凌月当场就和刘老板拟了份转让合同，让他把房东也找来做中间人，签好名字把钱给了刘老板，这餐馆以后就是凌月的了。 凌昀问凌月对这个餐馆有什么打算，凌月说修整一下开快餐店。 对于赶车和出差的旅客来说，快餐不但经济实惠，而且还方便省事又省时，是不错的选择。像火车站附近，是最适合开快餐店的！ 【0288】小叔的心思 餐馆的刘老板拿了钱之后，说还要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明天就可以把钥匙交给他们。 几个人听了也没意见，不过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等交接完他们再好好整顿，便离开了餐馆。 回去的路上，凌昀不太明白快餐店的意思，凌月就给他解释了一下，凌昀听后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全力支持她开快餐店！ 凌月拍了拍凌昀的肩膀，鼓励道。“小叔，这店虽然是我盘下来的，但以后这家店就交给你管理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当然，我每个月会给你开工资，经营的好了咱们每年年底还有分红！” “放心吧！我肯定给你好好的管理！”凌昀拍着胸脯保证。 他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反正这里离学校也不太远，到时候整个二手自行车每天都可以抽时间过来，周六周日和假期更是可以全天候的钉在这里。 “小月，只有咱们几个这店它也开不起来啊！咱们是不是得找几个人？” “是要找几个人！”凌月看了眼小叔，觉得他有话没说，便抛出话头。“小叔对省城比我了解，你知道去哪里找厨师吗？” 原来餐馆的厨子和服务员凌月肯定是不会再用的，看看厨房和桌椅地面的卫生就知道了，这根本就是不称职的饮食从业者。 虽然刘老板极力的向凌月推荐了之前的厨子和服务员，希望可以继续用他们，但是却被凌月给拒绝了。 凌昀听了，先是呵呵笑了笑，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小月，其实做菜的话也不一定非要找厨师吧？我倒是想推荐两个人，你看白羽的爸妈怎么样？ 白叔白婶都是老实人，不但勤快也很干净讲卫生。我听白羽说她爷爷以前就是个居匠，十里八村的谁家要是有个啥红白喜事都找他帮忙。白羽的爸爸也跟她爷爷学了手艺，白羽爷爷去世后村里有红白事也会找白叔。 白叔最拿手的就是做大锅菜，我吃过，味道是真好吃。你说的那个快餐形式，做的差不多都是大锅菜，我觉得白叔肯定行！” 凌月似笑非笑的看了小叔一眼，恐怕这才是他的目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小叔肯定对白羽有想法。 不过这是好事，小叔的年龄也该交女朋友了。而且，白羽是个人品不错的好姑娘。 两人若是对彼此都有好感，也是一份不错的缘分！ “行啊！既然小叔开口了，我肯定会给你这个面子的！这事，就交给你了！”凌月痛快的应下了。 重要的是，她也觉得白羽爸妈都是不错的人。若是人品不好的，就算是熟人她也不会用。 “小月，我替白叔白婶谢谢你！”凌昀看凌月答应了，高兴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小叔，你还能代表白叔白婶啊？我看，你是另有所谋，想给人家做女婿还差不多！我说的对吧！”凌月嘻笑着对凌昀眨眨眼。 凌昀被说破了心思，脸猛地一红，却还是嘴硬的不肯承认。“你个小妮子，可不要胡说！我，我跟白羽没什么，我们只是同学关系！” “哦，只是同学关系啊！”凌月故意拉着尾音，话头一转道。“既然小叔对白羽没有别的想法，那我回头可要帮她介绍个男朋友。其实我也挺喜欢白羽的，可惜小叔看不上人家，我觉着艾国强就挺不错的，年龄也合适，要不给他们两个撮合撮合？” “可别……”凌昀一听，顿时急眼了。白羽是他喜欢的姑娘，怎么能介绍给别人呢！“你别瞎操心了，人家艾国强在学校里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 “艾国强不行，那就再找其他的啊！优秀的男孩多着呢，我看孙义也不错……” “臭丫头，你就不要乱点鸳鸯谱了！”凌昀气呼呼的揪了下凌月的麻花辫子，红着脸承认了。“好吧，我承认，我对白羽的确很有好感！可是，这事她还不知道，我想着，等以后有机会再告诉她。小月，你可不要给我捅出去哈！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见白羽了！” 凌月呵呵笑了，拍了下凌昀的肩膀。“小叔，我看好你们，所以，你要加油啊！放心，我不会跟白羽说的，不过你要努力才行啊！” “那是当然！我凌昀看中的姑娘，肯定是要追到手的！”凌昀自信满满的说着。 不知道凌昀是怎么跟白羽和她父母说的，第二天凌月和小霍盛刚从刘老板手里接过餐馆的钥匙准备动手清理卫生，白羽的爸妈和奶奶以及弟弟妹妹都来了。 白羽爸妈先是对凌月请他们给店里帮忙说了一番表示感谢的话，能有份固定的工作和收入，夫妻俩还是非常高兴的。 然后一家人就齐上阵，开始动手帮忙做清理工作。凌月见白家人这么明白事理，就更高兴了。 决定就从今天开始，给白叔白婶，不对，以后要是他们真成了小叔的岳父岳母，按照辈分凌月可不能叫他们白叔白婶了。她决定从这一天就给他们夫妻算工钱，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 白忠厚夫妻一听，却连连摆手，说就是搭把手的事，人多干活快，怎么能要工钱呢！要是这样算的话，他们也不好意思帮忙了。 凌月便说，那就等到正式开张的那天算工钱，不过帮她干活是必须管饭的，不然她也不好意思让大家帮忙。 白忠厚带着两个儿子负责清理厨房和灶台的卫生，说真的这样脏的厨房他一分钟都看不下去。 凌月和小霍盛以及白羽妈妈就负责清洗那些桌椅，烧了一大锅的热水，用大盆把洗衣粉化开，然后用抹布和丝瓜瓤子使劲的擦洗上面的油污和泥垢。 白羽奶奶也没有闲着，帮着把餐馆里之前的锅碗瓢盆都给重新的刷洗了几遍，就连白羽的小妹也拿着扫把帮着扫地。 快中午的时候，凌月带着小霍盛出去买了些蔬菜，一大块猪肉，一捆粉条，一捆海带，一大包的馒头和各种调料以及油盐米面。 餐馆里原来厨房里还剩了不少的食材以及油盐调料，不过都被之前的厨子给拿走了。 白忠厚果然是个干净利索手脚麻利的人，两个灶台已经被他打扫干净了，就连厨房原本看不出颜色的水泥地面也被他用清水冲洗了好几遍。又用凌月买的几把吸水性很强的棉拖把，把地面上的水给擦的干干净净。 看凌月买来不少的东西，白忠厚忙伸手接过来。“小月，这些都交给我吧，中午就尝尝我做的大锅菜。要是觉得哪里不好就提出来，我一定改进！” “好啊！那就辛苦你了！”凌月也是这个意思，先看看白忠厚的厨艺怎么样。 那天早上虽然凌月在他们家吃过一次饭，不过那几个青菜都是白羽妈妈做的。 刷洗好的桌椅都被拿到了后面的院子里晾晒，白羽妈妈听凌月说想找人给重新刷一遍油漆，便说找什么人啊还要花钱，这活小羽爸爸就会，等桌椅干了你把油漆买回来，用砂纸打磨一下让他刷就行！ 凌月听了自然高兴，直夸白忠厚厉害，什么活计都会。 人多力量大，餐馆里很快就被打扫一新，作为奖励凌月拿出几把糖果分给白羽的弟弟妹妹，几个小家伙拿着糖果高兴的合不拢嘴。 几个孩子也是很懂事的，拿到糖果却没有自己先吃，而是各自剥开一个，分别放进爸妈和奶奶的嘴里，看着长辈们吃了才高兴的笑了。 白忠厚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一阵忙活，不时地传出一阵阵扑鼻的香气，闻起来还挺有食欲的。 这边饭菜刚做好，凌昀，白羽和艾国强几个正好回来吃午饭了。 凌月让大家在大厅里摆了张大桌子，满满当当热热闹闹的围坐在一起。 白忠厚则是趁着空档，用抹布把灶台给擦拭干净，锅和铲子也刷洗出来挂在墙上，菜板和菜刀以及各种调味品都被归置摆放的整整齐齐，让人看着就舒服！ 凌昀很有眼色的帮白忠厚把饭菜一一摆上桌，因为人多菜都是用汤盆盛的。 一盆猪肉炖白菜海带粉条，一盆萝卜炒肉，一盆芹菜绿豆芽炒肉丝，和一盆酸辣土豆丝，还有一大盆白胖胖的馒头。 这几种都是冬天的常见蔬菜，现在这个时代冬天的青菜种类还是比较少的，虽然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种植大棚蔬菜了，但价格也是比较贵的，成本高了饭菜的价格自然就水涨船高。 凌月每样菜都吃了一些，味道都挺不错，大锅菜虽然不如小炒精细，但胜在味道足，好几样都可以炖在一起。 尤其是这个猪肉炖白菜粉条，可以说有多种搭配，里面要是再放上一些油炸的酥肉或萝卜丸子，也有的地方喜欢放一些豆腐泡或者冻豆腐，喜欢吃辣的再放上些干辣椒炝锅，吃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冬天的时候，来上一碗炖菜，就着两个馒头，价格不贵却能吃的浑身热乎乎的。 凌昀和艾国强更是吃的连头都顾不得抬，大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一人吃了好几个大馒头，最后的菜汤都被他们沾馒头吃了，一个个撑的坐在椅子上直打嗝！ 看到自己做的菜都被大家吃光盆了，白忠厚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这证明他做的饭菜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凌月对他的手艺很满意，说就按照这个味道做就行。 到开业的时候，可以多做几种，顾客们可以自己选着荤素搭配，也可以只要素菜或只要荤菜，可以两菜一汤也可以三菜一汤，反正到时再商量一下各种搭配和饭菜的定价。 餐馆里到时候再提供一些免费的汤，像紫菜蛋花汤，玉米面红薯粥之类的。 主食就是馒头和大米，靠着火车站，顾客南来北往的都有，南方人喜欢吃米饭，而北方人就比较喜欢吃馒头，这样都能照顾到。 至于餐具，在餐馆里吃就用餐馆的碗碟，也可以打包带走，到时候去定制些一次性饭盒，有自带饭盒或茶缸的可以用自己的。 既然开了快餐店，到时候凌昀艾国强和白羽他们自然也就不用天天挎着篮子出去招揽客人。 凌月便规划了一下餐馆的地方，她打算在一进门口一侧的位置，找人打造两节玻璃柜台，靠墙的地方再做个可以摆放东西的货柜，既可以当柜台，又能当收银台。 到时候可以把他们卖的这些小零食摆放在里面，让顾客随意挑选。当然，这份收入不算在餐馆内，这个柜台算是凌月租赁给小叔和艾国强白羽他们三个的。 白羽他们几个听了凌月的计划也很是高兴，不过他们表示有时间的话在餐馆不忙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可以挎着篮子跑腿去卖东西。 那样也能多些收入，没有人会嫌钱多咬手不是！而且，摆在柜台里有摆在柜台里的好处，出去兜售也有兜售的乐趣，又能得到锻炼，真是一举多得！ 因为火车站没有皮三这个地痞了，白羽的两个弟弟甚至也嚷嚷着要去兜售东西，说要给自己赚学费，白忠厚两口子听的呵呵直乐，没有什么比看到孩子懂事更让人欣慰的了。 吃完饭歇息了一会，凌昀几个便去继续兜揽生意了。白忠厚夫妻则是继续收拾后院，以及刘老板之前住的那两间屋子。 至于白奶奶，年纪比较大了，跟着干了一上午的活肯定会累，凌月便让她带着几个小的回家去休息了。 下午的时候，凌月便和小霍盛一起去五金店买了几桶油漆，砂纸和刷子，又买了几袋白灰和滚刷，准备重新粉刷墙壁用的。 把东西送回店里，又出去买了两张新床，之前刘老板用的床看上去满是污渍，凌月觉得膈应便让白忠厚回头给劈成柴引火用。 有了床自然要买被褥，不过现在这个年代棉被可不怎么好买，因为大家都是买了棉花自己在家里做。 凌月在供销社里买了两床被罩和床单，然后让白羽的弟弟带着她在村里转了一圈，找人买了几床新被褥。 原本是一户人家给出嫁的女儿准备的嫁妆，不过还要好几个月才用的上。 见凌月给的钱多，买一床的钱够置办两床，就让出来了。有赚钱的机会谁会放过啊！ 傍晚的时候，餐馆的前后屋子以及每个角落都被白忠厚夫妻给打扫的干干净净。 凌月便让他们夫妻歇着，晚饭是她和小霍盛亲自掌勺给大家做的，让白羽妈妈把白奶奶他们几个叫来。 蒸了一锅大米饭，用蒜苗炒了个回锅肉，芹菜和木耳鸡蛋炒了个木须肉，家常豆腐，麻辣藕片，醋溜白菜，青椒炒土豆片，这个时候的青椒可不便宜，不过味道却是极好的，最后又烧了道酸辣汤。 有荤有素的做了六菜一汤，自然又一致得到了好评，大家又吃了个肚儿圆，个个撑的心满意足。 两人做饭的时候，也没有刻意背着人，白忠厚站在一旁看了整个过程。他觉得自己做大锅菜还行，但是做这些炒菜的话，还真不如他们两个的手艺。 凌月也是有问必答，还讲了一些自己做菜时候的经验，又给白忠厚说了些比较实用和常用的菜谱，很多菜只要稍微换个搭配和做法，就又是另外一道菜。 她不是厨子，只不过是做饭多了有了一些经验，做菜不但要举一反三还要灵活运用。 白忠厚主要是比较墨守成规，他爹教给他的什么，他就按照原样搬过来，没有自己的灵魂和创新。 听了凌月的话才知道，做菜不但能灵活搭配更可以变化多端，当然味道也要好，还要注意一些禁忌，不能搭配在一起的食材，做出来那就是害人了。 凌月从包里（其实是戒子空间里）找出两本菜谱，是她以前在书店看着还不错便顺手买的。正好送给白忠厚，让他没事的时候学习一下，不仅增长见识还能提高自己的技艺。 白忠厚高兴的接过来，爱不释手的翻看着。虽然他只有小学三年级的文化，但几个孩子都认字，他不认识的可以问他们。 晚上，白家人都回去了，小叔凌昀和白羽以及艾国强准备去火车站做会生意，也都回去。 凌月和小霍盛则是留在餐馆里，后院的房子正好一人住一间，新床铺上新的被褥和新的床单被罩，又软又暖和，躺在上面舒服极了。 晚上，凌月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只不过，这次她呆的时间要久一些，等到部落里举行完祭祀，她跟在那个大祭司身后，进入到那座看起来比茅草屋要强很多的石头房子里面。 屋子里的地面上铺着整块的兽皮，上面躺着一个年轻人，古铜色的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四肢修长，不过却很瘦，应该是个很高大的年轻人，奇怪的是肚子却很大，就像个十月怀胎的孕妇似的。 凌月习惯性的凝神集中精力看向他的肚子，视线穿透他的肚皮看到里面的情景，在他的肚子里，竟然生长了一个大肉瘤。 年轻人好像正在经受着折磨，痛的在兽皮上翻滚着，冷汗把头发都给打湿了。 大祭司叽里咕噜的念叨着咒语，用叶子盛了些清水，往里面滴了几滴什么给那个年轻人喝下去。 又过了会，那年轻人的痛苦渐渐减轻，脸上的神情也舒展了些，大概是被病痛折磨的累了，很快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大祭司的眼睛里却是满满的担忧，他的手里握着个东西，放在年轻人的大肚子上来回的轻轻摩挲着，好像这样就能为他减轻痛苦。 凌月有些好奇的往前飘了下，想要看一下大祭司手里的东西，不过那大祭司好像发现了她的存在似的，猛然回过头。 而凌月这时候感觉自己又被那股力量给拉了回来，身体快速的倒退着离开那个石头房子和那个原始部落。 【0289】再见红鸾 早上醒来，凌月虽然奇怪自己怎么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但也没有继续纠结，而是扔到了脑后。 等她和小霍盛晨练完回来，白忠厚已经早早的来了店里，并且勤快的开始干活，用砂纸打磨桌椅准备刷漆。 凌月昨天给餐馆重新换了把新锁，一共有三把钥匙，给了小叔和白忠厚一人一把。 “小月你们回来了！”白忠厚抬起头，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是啊，你来的真早，还没吃早饭吧，先过来吃早饭，一会再忙！”凌月和小霍盛手里拎着粥，和袁氏烫面包。 “我在家已经吃过了，你们快吃吧！”白忠厚摆摆手。 “都说了，给我干活管饭的，我买的多，快来吃！”凌月把早饭摆上桌子，不由分说的就把白忠厚拉到桌子前面。 白忠厚推辞不过，便坐下一起吃。 说是吃过早饭，其实他就在家吃了个刚蒸好的素馅包子。是白羽要拿去卖的，他也没舍得多吃。匆匆吃了一个就来干活了，他这人做事不喜欢拖拉和墨迹，就想着早点干完，也能早一天开张。 几个人吃完早饭，白羽妈妈汪春燕也在家里吃完早饭带着两个儿子来了。至于婆婆和小女儿就让她们留在家里了，两个大点的多少还能帮着搭把手。 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粉刷墙壁和给桌椅刷油漆，凌月让小霍盛留下给大家帮忙，而她则是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凌月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从戒子里拿出一套衣服和一副眼镜穿戴上，发型也弄得老气一些，又给自己稍微画了个有点丑的妆。最后用小镜子照了下，现在的自己看上去就像个三十来岁的妇女，一点也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几个道具，可是她来省城之前特意准备的。 伪装好之后，凌月换了好几间不同的银行，分批把戒子里那些从鬼宅挖出的金条兑换成现金，然后再走到没人的地方悄悄的收进戒子里，身怀几十万巨款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虽然凌月挺小心的，但却一直有一种自己被人盯上的感觉，好像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悄悄的窥视她。 莫不是自己兑换金条被人给跟踪了？ 可是每次当她回过头去看的时候，那种感觉又突然消失了。 算了，不管他了！ 就算是被人盯上她也不怕，反正她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到时候要是真有那不长眼的东西敢上来抢，就让他尝尝被痛揍的滋味！ 不过那种如影随形被人盯梢，自己却又抓不到的感觉，还是挺让人心情不爽的。 不过后来蓝星客说，感觉不到对方的恶意，凌月也就随他去了！ 回去的时候，凌月又采购了不少东西，吃的用的都有，都是开业能用到的。 还找人定做了玻璃柜台和货架，又定做了可以盛水的长方形铁槽。到时候里面倒上热水，下面放上炉子，把做好的各种菜装进盆子里放到铁槽里的热水上面，可以一直保持饭菜的温度。 因为买的东西太多，凌月便租了辆车子给直接送到餐馆。 接下来，大家用了两天的时间，总算是把所有的桌椅刷了一遍油漆，所有的屋子也粉刷了一遍墙壁。 又晾了两三天，油漆和墙壁都晾干了。 当然，这几天白忠厚也一直没有闲着，每天的饭都是由他来做，就当是练习做菜了。 白忠厚一有空闲就翻看菜谱，也学会了几道菜，又跟凌月和小霍盛学了十几道家常菜，开快餐店差不多也就够了！ 凌月和小霍盛是学校期末考试完就来的省城，他们来的时候是腊月十二，算一下时间也来了一个星期了，凌月把重新开张的日子定在了腊月二十。 等开业后，她和小霍盛就准备回去了，小叔和艾国强则是要等到腊月三十那天才能回去。 因为他们决定餐馆营业到腊月二十九晚上再歇业，然后等到正月初六的时候再重新开业。 这期间，凌昀准备把车站那里的租住房也给退了，现在开了快餐店，他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同时兼顾两处，所以车站那一块就只能忍痛割爱了。 不过艾国强却舍不得那块肥肉，说是先不用退，等过完春节，让他二哥来省城负责车站那一块。 家里的那两个店铺，有他爸妈和大哥就能忙的过来。凌昀听了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就答应了。 不得不说艾国强在做生意方面的确有一套，眼光也不错，前世的时候他虽然初中就辍学了，可却带着两个哥哥创下一份不错的事业。 小叔凌昀头脑也挺灵活，能抓住时机，有敢想敢干的精神，好好干的话将来在商场上说不定也能做出一番成就。 不过跟做生意比起来，他显然更喜欢唱歌跳舞。以前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不用跟父母伸手要钱，现在赚钱是为了帮白羽改善他们家的家境，但出发点都是好的。 虽然车站的房子不退了，不过凌月和小霍盛还是抽空去了租住屋那里一趟，准备把他们之前放在那里的东西拿回来，因为到时候他们打算坐火车回去。 还有城西的那座宅子，凌月要去验收一下，她之前拜托邻居给找了几个干装饰的人，把房子内部给简单的装修了一下。 屋顶吊上了天花板，粉刷了墙面，屋子里的地原本是铺设的青砖，凌月也都让人给铺上了地板砖。然后又买了几张新床和新的被褥，等以后再来省城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其他的地方凌月并没有让人改动，因为她知道以后这些老房子比重新翻盖的新房子还要有价值。 而且住在这样的老房子里冬暖夏凉，连风扇和空调都很少用，即节省又环保。 凌月和小霍盛按照约定的时间先去了城西，走在路上的时候，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这次小霍盛也灵敏的感觉到了，凌月心想难道是那个觊觎她财物的贼还没有死心，都跟到这里来了？ 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准备前后夹击把那个背后的人捉出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无聊，想动手就赶紧的动呀！不过两人刚准备好，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便消失了，一直等他们走到地方都没有再出现。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才有个红色的身影突然从墙角处现出来。 嘴里自语道。“两人的感官还挺灵敏，幸好我反应快躲进了空间里，不然就被他们给发现了！” 宅子里的活已经收尾了，几个工人干的不错，还给打扫干净了。 领队的那个小队长跟凌月报了一下各种用料的费用以及工钱，凌月查看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就很爽快的给他们结算了。 送走几个工人，凌月又对那个邻居奶奶表示衷心的感谢。 这个邻居奶奶是个很和善的老太太，跟之前的刘小草相处的很好，交往了几十年两家的关系很不错，倒是应了那句远亲不如近邻。 而且刘小草两口子离开之前，也曾经专门拜托她以后有机会多关照一下凌月他们。 这几天工人干活，都是这位奶奶帮着忙前忙后的张罗着烧水做饭，每天工人来之前把门开开，工人下工后又把门给锁好，总之很是尽心尽责。 “小月丫头，给你，这是你之前让我买菜的钱，没花完还剩下十六块八毛钱。”老太太从兜里摸出几张钱，有整有零。 还顺道报了一遍账，什么买菜花多少，买肉花了多少，买米买面花了多少，买油盐酱醋花了多少，一笔一笔的记得清清楚楚。 凌月之前给了她一百块先用着，没想到还剩下这么多。一共有八个工人，干了五天的活，每天的饭菜才用了十多块，真心不多。 老太太听了笑眯眯的说，她都是每天下午去菜市场把第二天用的菜买好，下午去市场那些菜可要便宜一半，过日子能省一点是一点。 凌月却没有要，而是又添了一些补够二十块钱。说是给老太太的工钱，每天做八个人的饭也是很辛苦的，她可不能让老太太白辛苦。 老太太听了却不肯要，说大家都是邻居，就是忙个忙还要什么钱。 凌月却执意要给，因为老太太给她帮忙，就耽搁自己糊纸盒子赚钱了。要是她不收的话，以后有什么事情凌月也不找她帮忙了，最后老太太推辞不过，便只好收下了。 老太太把钥匙还给凌月，便颠着小脚高兴的回家了。 等老太太走后，凌月就把宅子里的几把锁都重新换成了新的。 离开宅子，两人转道去了租住屋。 路过那家祖孙俩开的照相馆的时候，凌月准备把这几天拍的照片给洗出来。 除了之前她拍的那一卷，这几天又拍了两卷，有火车站附近的场景，热闹的街头，还给小叔他们还有白家的人都拍了。有单人照，合照，也有白家人的全家福。 还剩下两卷胶卷，凌月留着准备回去以后给家人多拍一些。 两人刚走到门口，便忽然从里面嗖的一声飞出一个东西，要不是两人身手敏捷躲开，就被那个东西砸个正着了。 嘭的一声，那东西砸到了地上滚了两下。 凌月往地上看了一眼，竟然是一只凳子。 这要是不巧砸到头上，非得砸个头破血流。 眼神一冷，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 “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住手，不要砸了，不要再砸了！”屋里传出那个红鸾焦急的声音。 “呸！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今天要是不答应，老子就把这里都给砸光！” 接着，又从里面传出一个男人嚣张的声音，和乒乒乓乓打砸东西的声音。 凌月眼睛一闪，抬脚走了进去，小霍盛皱眉看了下地上的凳子紧随其后。 他心里很生气！ 刚才那个凳子差点就砸到凌月的身上，要是知道是谁扔的，他一定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照相馆里一片凌乱！ 原本摆着的桌椅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墙上挂着的那些服装道具也被扔在地上，有的上面还被踩了脚印，有的被扯坏了，丢得到处都是，墙上的背景布也被拉的乱七八糟。 这是遭了强盗啦！ 房间里站着几个男人，有两个正在张狂的拿着棍子砸东西，另外两个则是一边一个拉着红鸾的胳膊让她动惮不得。 红鸾脸上的神色是又气愤又心疼，想去阻止却无法挣脱钳制，只能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 “怎么了这是？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姑娘，也好意思！红鸾姑娘，要不要我帮你报警啊？” 听到声音，红鸾猛地转过脸看着凌月，眼中迸射出惊喜。 “小姑娘，是你们啊！” “是啊红鸾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你们两个快点走，不要多管闲事！”带头的那个人看了凌月和小霍盛一眼，扬了扬手里的棍子对他们威胁道。 “是啊，你们两个快走吧！要不，会连累你们的！”红鸾开口说道。“这几个畜生，是老家的远房亲戚，就是想要霸占我们家的房子，我爷爷都被他们给气死了，现在就剩下我自己了，可是我不想把房子给他们！那样的话，我宁愿卖掉！” “那就卖给我吧！”凌月接口道。 这里的位置不错，正好她手里现在有钱，置办些房产放着以后升值是一种很好的投资。 “你真的想买？那好，我卖给你！”红鸾惊喜的说道。 “这房子我们看上了，你敢买？”那几个男人一听不乐意了。 “银行里那么多钱你还看上了呢，怎么不搬你们家去？”凌月霸气的给怼回去。 小霍盛早就看几个人不顺眼了，话不多说干脆直接动手解决，把几个人给痛揍了一顿，最后鼻青脸肿的灰溜溜跑了。 “你爷爷，真的没了？”凌月想起前几天见过的那个老人，没想到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是啊！我爷爷他本来心脏就不好，又被老家的这几个远房亲戚给气的病发，送到医院没有抢救过来。呜呜……”红鸾说着，用手绢擦了擦眼泪。 可凌月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她好像并没有从红鸾身上感觉到多少悲伤的情绪，反而有种违和感。 只是红鸾一直低垂着头，凌月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 【0291】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凌月和小霍盛在市里下了火车。发现天上开始飘起小雪，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两人又去车站买了车票，终于坐上回县城的客车，到车站的时候正好八点来钟，这时候的人雪已经挺大，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 凌爸一直在餐馆外面张望，看到从市里来的客车，忙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走进车站里面。正好看到凌月和小霍盛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下车，脸上立刻挂上高兴的笑容。 孩子第一次离家这么多天，虽然中间也往家里打过几次电话，但心里还是一直挂念，出门在外的深怕有什么事情。 回到店里，吴秋玲赶紧的端了盆热水让两人洗手洗脸暖和一下，又一人给冲了杯热腾腾的麦乳精，关心的看着两人道。 “快喝点暖和一下，还没吃饭吧？休息一会吃点饭，今天这雪下得挺大！” 小雪和小天在院子里堆雪人，听到姐姐和霍盛哥回来了，扔下手里的雪球便跑过来。 “姐姐，姐姐你可算回来了，小天好想你！”凌天说着话，便往凌月这边冲过来。 凌月张开双臂，把小天抱进怀里。 因为天冷，小天穿的衣服比较厚，圆滚滚的像个糯米团子。 凌月在他胖嘟嘟的小脸上捏了下，真是又软又滑。 “几天没见，好像又长肉肉了！” 小天却嘟着嘴道。“才没有，小天天天想姐姐，想的觉也睡不好，吃饭也不香，还瘦了呢！不信你摸摸！” 凌月忍俊不禁笑了。“是吗？那快让我摸摸！” 说着，便把手伸进小天的衣服里面，摸了摸他圆溜溜又柔软的小肚子，接着把手伸进他的咯吱窝处动了动。 小天痒的立刻乱扭着身子，咯咯的笑起来。 小雪见状也加入进来，姐弟三个笑闹成一团。 凌月看小霍盛安静坐在一边微笑着看着他们姐弟，趁他不注意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轻轻的挠了挠他的痒痒肉。小天和小雪见了，也扑过来帮忙，没一会小霍盛就抵抗不过败下阵来！ 大家笑闹了会，凌月把几个包分别打开，把在省城给弟妹和爸妈带的礼物拿出来给分了分。 吴秋玲和凌伟看着女儿给自己买的礼物，笑的像朵花儿。小雪更是臭美的立马就换上她的小皮鞋试大小，小天跨着玩具枪神气活现的给大家表演齐步走，立正和敬礼，惹来一片笑声。 凌月和小霍盛吃了饭，吴秋玲便赶他们俩回后面的房子那里去休息。两人又是坐火车又是坐客车的，折腾了一夜基本没怎么睡，而且现在的车里可没有空调什么的，车子里面也挺冷。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脱掉棉衣躺进被窝，身上盖着萱软的棉被，抱着凌爸给灌的热水袋，舒服的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便睡到了下午，两人起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凌爸正拿着铁锨在院子里打扫雪，吴秋玲则是拿着扫把轻轻的扫着，小雪和小天在一旁滚雪球堆雪人。 几个人的动作都很轻，就连说话也是放低了音量，怕吵到凌月和小霍盛休息。 见他们先后起来推门，小天立刻拿着个小雪球欢快喊着。“姐姐诶，盛哥哥，快点，帮我堆雪人！” “好啊！”凌月拉着小霍盛走过去，和弟妹一起堆了个大雪人。 玩雪的时候开始手有些冷，但慢慢的就会从手心处越来越热，堆完雪人，小雪捏了个雪球，趁着凌月不备，调皮的放到了她的脖子里。 那个凉哦，冷的凌月浑身一哆嗦。 小霍盛见了，忙过来帮她把雪给抖落出来。 凌月呵呵笑着，捏了个雪球对小雪反击，不过却没有放进她脖子里，而是砸到了她的身上，小雪又跳又笑的，捏了个雪球扔回去。小天看着好玩，也捏了雪球帮着凌月砸小雪。 小雪没有来得及躲避，被砸中好几下，有一下还砸到了她的帽子上，雪球碎开掉进了她的嘴巴里，气的她插着腰哇哇大叫。 “好啊，小天你这个叛徒！大姐不在家的时候，是谁陪着你玩，是谁给你讲故事，夜里你害怕是谁搂着你睡觉的？是谁天天黏在我屁股后面的？现在大姐回来了，你就开始跟她一伙欺负我，小白眼狼，看我不砸你个小叛徒！” 小天边躲着小雪的攻击，边咯咯的笑着，还跑到爸妈身后寻求庇护，吴秋玲和凌伟看着几个孩子欢乐的样子，也不禁扬起笑。 凌月赶紧的回屋拿出照相机，咔嚓咔嚓的抓拍着一张张温馨的时刻，留住这幸福的瞬间。 因为下雪，客人比较少，傍晚的时候餐馆早早的就打烊了，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铜火锅。 汤底是凌月熬的，有清汤和红汤的，因为小天和小雪不怎么能吃辣，所以分了两个锅子。 吃完饭，天还不怎么黑，大家便收拾了一下，准备回村。 雪天路滑，为了安全着想大家都没有骑车，决定走路回去。只让凌爸推了辆三轮车，上面放着凌月和小霍盛从省城买回来的东西，还有一床棉被，小天太小走路怕他会累，便准备他坐在车子里。 开始的时候小天见大家都是步行，也闹着要跟大家一起走。 不过他人小，两三步才相当于别人的一步，再加上穿的又厚，走了一会就累得气喘吁吁，可却还是不喊累，一直坚持着。 直到最后看他越走越慢，凌爸才把他抱起来放进三轮车上，小天却不肯服输的喊着自己不累，还能走。 凌爸笑着说，可是你走的太慢，一直在拖大家的后腿，这样走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小天泄了气，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车子里，吴秋玲笑着给他裹上被子，说等你再长大一些，就能跟大家走的一样快了。 小天听了像个小大人似的叹息着，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好想快点长大啊！结果，又惹来大家的一阵笑声。 凌月笑着摸摸他的头。“等天气暖和了，就跟着姐姐一起练武吧！不但可以强健体魄，还能让你快快长大！”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跟你学了吗？”小天听了，眼睛一亮。 他可是经常见凌月练武的，也表现出极度的热情，一直闹着想要跟她学，变得跟姐姐一样厉害，那样就不怕坏人，可以保护爸爸妈妈和姐姐们！ 但是那时候凌月觉得他还太小了，不太适合练武。不过等过完春节小天就四岁了，可以开始跟着她习武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习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到时候，你可不能叫苦叫累，也不能轻易的放弃！只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姐姐，我不怕苦，也不怕累，我一定会好好的学，变成跟姐姐一样厉害的人！”小天听了挺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好！只要你有这份决心，有一天也会非常厉害！”凌月鼓励着小天。 她其实不奢求弟弟能学的多么厉害，就希望他有一个强健的身体，将来不会受人欺负，在面临危险的时候能有一份自保的能力！ 小雪之前学武的时候虽然半途而废了，不过凌月后来教了她几套适合女子防身术，她也一直坚持练着。 练的好的话虽说不能以一敌五，但对付两三个普通人还是没什么问题卓卓有余的。 大家一路说笑着的往前走，因为雪天天色并不黑，回到村里的时候才刚晚上七点多。 这个时候村里大部分人家还没有睡觉，从窗子里门缝里透出温馨的灯光和说话声。 凌月把早就分好的糖果，还有一个没有打开过的单独的包递给小霍盛，让他拿回家去。 那个包里面装的，是给小霍盛妈妈以及姥姥姥爷买的礼物，有衣服有鞋子，是后来凌月单独出去一次买的，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小霍盛拿到礼物的时候，的确是惊喜的，眸子里的笑意流泻出来，温柔的看着凌月。 “小月，谢谢你！” “谢什么，这是我给苏洁姑姑和外公外婆的新年礼物。对了，还有这个，是给苏洁姑姑的，快点回家吧！” 凌月说着，把一个小盒子塞进小霍盛的怀里。 小盒子里面是一个高冰飘蓝花的翡翠手镯，之前送了赫连蓉一个翡翠镯子，未来婆婆这里也要表示一下吧！虽然小霍盛不会计较，凌月心里却过意不去。 一家人回到家，吴秋玲赶紧的把堂屋里的炉子捅开，坐上一壶水，屋子里没多大会就热烘烘的。炉子上的水热了，正好一家人洗洗脸泡泡脚，一边看着电视机。 大冷的天，村民们大多喜欢早早的就躺进暖呼呼的被窝也不怎么出门。因为凌月家回来的晚，一些喜欢串门子看电视的村民也不怎么来凌月家了，大多去了其他有电视的人家。 村里有好几家也买了电视，不过都是黑白电视居多。 凌月简单的说了下省城之行，当然只是挑了些该说的，像皮三的事就没有说，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是不想让爸妈多想和担心。 然后说了自己见到赫连熠和他妈妈的事情，还去冯云海家里拜访过了，赫连蓉准备腊月二十六结婚，她代表爸妈送了个礼物。 又主要说了下，自己在省城火车站附近盘了个门市，开快餐店的事，而且生意还算不错，以后就交给小叔管理了。 还在车站附近买了个不错的临街小院子，原本是个开照相馆的，觉得不错就请了人继续开着了。 等以后有时间的时候，一家人可以去那里看看，顺便在省城玩玩。 凌爸和吴秋玲听了，先是惊讶后来就觉得骄傲，他们的女儿才十几岁，却比他们要有能力的多。 小雪和小天听了，也是非常高兴。 嚷嚷着他们从来没去过省城，那里大不大，好不好玩？有没有大高楼？他们还没有见过火车是什么样子的，下次再去省城一定要带着他们，还要坐火车！ 凌月笑着说好，只是坐火车这样简单的小愿望，随时都可以实现。 等弟妹去睡了之后，凌月才郑重的跟爸妈说了省城房子的事。 老姥娘在省城有一套房子留给凌爸，她这次去就是顺便看一下那座房子，那房子里还有一些老姥娘以前藏得东西。 因为太招眼不好带，所以他托了冯云海，让他的一个熟人过两天给带过来。 这当然只是凌月对爸妈的说辞，她准备过两天找个机会，趁爸妈都不在家的时候，再把那个藤条箱子从戒子空间里拿出来。 俩人听完才知道，周韵怡在省城竟然还有一处房产，他们除了最初的惊讶，对于这个意外之财并没有显得过于高兴和激动。 “大伟，这个房子姥娘给咱们了，这样好吗？”吴秋玲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她觉得，周韵怡不是没儿子，她的财产怎么也轮不到他们做外孙和外孙媳妇的来继承。 “房子的事我之前并不知道，不过小月说的那个藤条箱子我有一些印象。我记得小的时候，也就是三四岁的时候吧，曾经见我姥娘偷偷的拿出来看过。还给我玩过那里面的一些东西，姥娘说那些是玛瑙还有宝石，不过我那时候啥也不懂，觉得那些东西还不如一个鸡蛋。鸡蛋能吃，那些东西却不能吃！” 吴秋玲听了不禁一笑，白了凌伟一眼。“你就长了个吃心眼子！” 凌伟讪讪的笑道。“那时候不是小嘛，知道什么，天天半饥不饱的，只知道能吃到肚子里添饱的才是好东西！” 凌伟还记得，那时候老姥娘还跟不懂事的他说过，让他不要把看到的东西往外说，这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宝贝，将来是要留给他的。 再后来，姥娘出了一趟门，说是去办点事，两三天后才回来。不过从那之后，凌伟再也没见过那个藤条箱。 “爸妈，我老姥娘可是跟我说了，舅爷爷他们不孝顺，不敢指望他们，我奶奶也指不上，所以以后就靠咱们家给她养老了！” “那是当然了！我姥娘从小就疼我，我是在她跟前长大的，就算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也愿意给她养老！”凌伟诚心实意的说。 “姥娘是个好人，待我也亲，给她养老我没有意见！”吴秋玲也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爸妈，那房子和那箱东西的事情，只有老姥娘咱们几个知道就行了。至于那房子，以后就说是你和妈开餐馆赚钱买的。若是咱们真的不收，老姥娘以后肯定也不愿意让咱们给养老，所以爸妈就心安理得的受着吧！”反正她不想便宜给舅爷爷那一家不孝之人！ 吴秋玲和凌爸一想，觉得凌月说的有道理，以周韵怡那好强的性子，若是他们不收下她的心意，她还真不会让他们给养老。 “好吧，这事就这么定了，睡觉吧，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把院子里的雪扫了！”凌爸说完，便端着吴秋玲的洗脚水出去了。 凌月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滚了两圈，哪里都不如自己家里好！ 。 【0292】孙淑的遭遇 第二天一家人都早早的起来，凌月和小霍盛晨练完回来，爸妈带着弟妹已经在清扫院子里和门口的积雪，并且扫出了一条通往村子街道上的路。 凌月和小霍盛这些天不在，花花师父也没在无名山上。那老头经常会消失几天，凌月和小霍盛已经习以为常，也不怎么担心他。 打扫完积雪吃过早饭，凌爸和吴秋玲便去了城里的餐馆，临近年关了，餐馆再开两天就要关门过年了，顺便还要置办一些年货。 因为凌月回来了，所以弟妹都被留在家里由她照看。 比起城里，其实村里的小伙伴更多，玩起来也更热闹。吃完饭没多大会，小雪和小天就被村里的几个小伙伴们叫走玩去了。 凌月叮嘱两人外面冷别玩太久，注意衣服和鞋子也别弄湿了，更不要去危险的河里冰面上玩，看两人答应了才放他们离开。 家里就剩下她和小霍盛，见没人了，小霍盛对凌月说她送给他们家人的礼物，大家都很喜欢，让他跟凌月说谢谢。 尤其是霍盛妈妈，那镯子戴在手上之后越看越喜欢就舍不得取下来了。 今天一大早更是穿着凌月买给她的皮鞋和围巾去上班了，还说要跟她的那些同事们显摆一下，这是她未来儿媳妇送给她的礼物。 听了小霍盛的话，凌月有些无语的笑笑。 苏洁姑姑真的是个不错的人，每年春节都会给凌月姐弟三个买礼物还给发红包，每次凌月生日也一次不落的给她准备礼物。 这还是凌月身为小辈第一次送她礼物，难怪会这么高兴。凌月决定，既然她这么开心，以后每年也都送她礼物。 反正也没什么事，两人打算给家里来个大扫除好迎接新年。先给凌月家打扫，然后再去小霍盛家里。 这几年两家人都是聚在一起蒸馒头，包包子，蒸花糕，炸丸子，剁肉馅什么的，人多不但热闹也是年味十足。 两人正忙得热火朝天，凌雨跑来串门子了。 一来就说明自己的来意，她想给凌月表姐彩春打个电话，问问她今年春节来凌月家走亲戚能不能住几天，她想她了！ 自从那次认识彩春之后，两人之间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时不时的通个信。 有一次凌雨还去彩春家找她玩，在凌月姥娘家住了几天。 凌雨已经说了婆家订了婚，婚期是来年的三月。 男方是另外一个镇子上的，跟凌雨外婆家一个镇子，听说那小伙子家庭条件不错，家里是开砖窑厂的，上面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这是个老小。 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然后就帮着家里管理砖窑。 那小伙子见过凌雨几次，有一次看到她帮着孤寡老人干活，还有一次看到街上有几个小孩子在欺负一个讨饭的乞丐，她便上去阻止，并且还拿出吃的和身上的零钱给那个乞丐。 便觉得凌雨不错，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除了皮肤黑一些，五官长得很漂亮，便动了心让家里人找了媒人上门提亲。 凌雨家的人包括她自己，一听男方条件这么好怎么会看上她？还以为是身体有啥毛病，可是后来被媒人安排两人见了一面之后，对彼此都很满意。 这婚事，就这样定下了。 凌雨觉得嫁人后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肯定就没有那么自由了，所以想在出嫁前和彩春再聚一聚。 凌月听了摆摆手，让她自己去堂屋打电话。 凌雨没一会就出来了，脸上满是高兴的神采。说彩春已经答应她了，等忙完年前这几天就来姑姑家住一段日子。 凌月也挺高兴的，前些天吴秋玲回娘家了一趟，回来之后听她说了那么几句，好像是有媒人给彩春表姐提亲，彩春表姐愿意，可舅舅却不怎么乐意。 因为男方家的条件不好，家里穷不说，还没有父亲，只有一个寡妇娘，身体也不怎么好。他还是家里的长子，下面还有弟妹要养，彩春要是嫁过去的话就是长嫂，要承担起养家的重任。 而且对方还是个当兵的，结婚后也常年不在家，做军嫂就更辛苦。 吴家兴只有这么一个闺女，自然不舍得她嫁去那样的人家吃苦受累，所以拒绝了这门亲事，说是为了她好。 一向听话的彩春表姐这一次却是铁了心，说要是不同意这门亲事，那她以后就不嫁人了。 吴家兴也是个倔脾气，听女儿这样说也较上劲了，这父女俩谁也不理谁，谁也不肯先妥协，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别扭着。 表姐来住几天也好，就当散散心了。 凌雨打完电话也没有回去，而是挽起袖子帮凌月干活，还一边八卦的凑过来说道。“小月，孙淑的事你听说了吗？” “她怎么了？”凌月昨天刚到家，回来后除了晨练更是没有出门，村里有什么新鲜事也没有听到。 她还记得刚放假那一天，看到孙淑背着个包去了车站，当时就猜测着她肯定是去找秦蕊了，她还给秦意打了电话给他提了个醒。 时间也过去差不多十天了，不知道孙淑的算盘是否落空。 “我跟你说啊，昨天下午的时候她被警察同志给送回来了。蓬头垢面，穿的跟个要饭的似的，一只胳膊还受了伤……” 凌雨一看凌月什么都不知道，顿时来了兴致，把自己听说的事都一股脑的全给倒出来。 原来，孙淑还真的是只身一人去了帝都。 到了那里之后她先去了秦蕊的单位找人，却被告知秦蕊出差了，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 孙淑不肯死心，还以为是秦蕊怕她来找，故意躲着她让人这么说。所以就在秦蕊单位外面守了一天，见她真的没有来上班，才失望的走了。不过她并没有离开帝都，而是又分别去了秦蕊的娘家和婆家找人。 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露面，只是在房子附近守着，没见到秦蕊进出，便堵住秦蕊的婆婆，哀求着说好久没见到秦蕊了，她想要见一见妈妈，能不能让她出来见一见自己。 秦蕊婆婆对这个便宜孙女没有任何好感，更何况还是个冒牌货！ 家里养了她那么多年，结果却是个心思歹毒的白眼狼，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伤害别人。 所以见了她就没有好气的说秦蕊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让她以后别再找来了。 她跟他们家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就不要再纠缠了！ 孙淑听了气的脸都扭曲了，看着四周没有其他人，就恶向胆边生伸出手猛地把老太太给狠狠的推倒在地上。 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这一摔就把骨头给摔断了，痛的大喊着快来人啊，孙淑一看便趁机跑掉了。 从秦蕊婆婆家离开之后，她还是不肯死心，又去了秦蕊的娘家。 结果得到了相同的答复，可是她却不想走，于是便跪下来哭着乞求秦蕊母亲，她曾经的外婆，让她留下来等秦蕊回来。 秦蕊母亲比较心软，听着孙淑的哭声，和一声声的外婆，牵扯着她的心，差点就要答应下来。 毕竟这孩子从小在她跟前长大，从前对她投入了那么多的爱，就算是知道她不是自己女儿的亲生女儿，付出的感情也不是说收就能一下子收回来的。 可是一想到孙淑做的那些事，为了保住自己的假冒身份，竟然狠心的对秦意下毒，又让自己心硬起来。 再说她也不是没有家人，父母爷奶姐弟都有，到现在还不肯接受自己的真正身份，那就是心大，不舍得之前的富足生活。 老太太狠了狠心没有答应，孙淑一看老太太本来差点就答应自己留下了，可后来却又不肯，便跪着说她要是不答应她就不起来。 孙淑这是看出老太太心软了，老太太见她一直跪着也不是办法，就从家里给她拿了些吃的东西和一些钱塞给孙淑，也算是全了一场曾经的祖孙情了。 然后锁上门，打算去一个老姐妹家里躲几天。 老太太一走孙淑也不跪着了，她还以为老太太就是出门去买个菜或者遛个弯啥的。 反正在她看来，老太太已经心软了。不但给她拿吃的还给了钱，只要自己坚持下去，用可怜的手段打动她，就一定能攻破老太太的心，然后让她重新接纳自己。 只要老太太肯接纳她，那么秦蕊早晚也会原谅她的！ 可惜孙淑打算的很好，结果等到天黑老太太也没回来。 她不肯相信又等了两天，依旧没有等到人，孙淑才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们全都在躲着她！ 可是孙淑不肯甘心啊！ 她破釜沉舟来了帝都，就是抱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 反正孙家她是死活不愿意回去的，待在那样的一个家里，将来能有什么出路，孙家人对她来说就是陌生人！ 不是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 她既然来了，就会坚持下去！ 为了将来的好日子，吃点苦她也愿意。 孙淑就在秦蕊娘家附近的小公园里蹲守着，饿了就去买点吃的，困了就裹着大衣在公园的长椅上睡觉。 她相信自己都这样执着这样诚心了，总有一天会打动秦家外婆，让她接纳自己的。 可惜愿望总是美好的，而现实往往却是残酷的。 夜里的时候，睡在小公园的孙淑被两个早就盯上她的流浪汉打晕，然后拖到郊外一个废弃的工厂里给轮了。完事后还把她随身带着的行李和钱都给搜刮走，趁着孙淑昏迷之际逃之夭夭了。 孙淑醒来后，发现自己浑身酸疼，尤其是下面疼的厉害，对男女之事她多少知道一些，所以知道自己恐怕是遭遇到不好的事情被人破了身子，心里又气又恨的大哭了一场。 她恨秦蕊的无情和狠心，恨秦蕊婆婆以及秦蕊母亲的绝情，要不是她们一个个的都不肯收留自己，她也不会遭受到这种事情。 越想就越伤心，越想就越恨！ 就连秦磊秦义甚至是凌月，都成了她痛恨的对象，只要是得罪过她的人，对她来说都是挡了她路的人。 身无分文的孙淑忍着身上的疼从郊外的厂子出来，走到外面却发现两眼一抹黑。虽然在帝都生活了多年，但是对这里她却是一点也不熟，更不知道是哪里。 走了一段路之后，在半道上碰到了一个热心的妇女。孙淑自然不敢说自己被人给轮了，只说自己是来走亲戚的，结果行李和身上的钱被两个坏人给抢走了，她不肯给还被那两个人打了一顿。 听说了她的遭遇之后，那妇女同仇敌忾的咒骂那两个畜生不得好死，竟然连小姑娘的东西都抢。 然后还热心的带她去自己家里，孙淑没有多想便跟着去了，结果到了那妇女的家里喝了一碗热糖水之后，就睡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子捆住，嘴里也给塞了一团布，听见那个妇女在外面跟人商量把她卖到山沟沟里去给人当媳妇。 孙淑顿时知道自己是被骗了，那个热心的妇女根本就是个人贩子，她这是刚出了虎口又掉进了狼窟。 她找了去厕所的借口试着想跳墙逃跑，结果被发现了没跑成，还把胳膊给摔断了，被抓住后又是一顿耳光。 既然跑不成，她便老实下来，决定以后再找机会跑。 也是孙淑运气好，那妇女带着她和另外几个被骗来的女人去了一个地放交接，正准备跟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结果被盯了这个贩卖人口团伙好久的警察给一窝端了。 孙淑被解救了，帝都却是待不下去了，因为没有人肯收留她，即便知道了她的遭遇后，也没有要接她回去。 所以，最后她只能被警察同志给送回了孙家。 本来孙淑的遭遇还没人知道，可是警察把情况给孙家人说的时候，恰巧被小胖子孙伟给听见了，于是一出门他就把这事给宣扬开了。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村里的人很快也就知道了，大家对孙淑并不熟，除了唏嘘感叹几句，觉得都是她自己作的。 。 【0293】秦意道歉 听凌雨讲完，凌月只能说，这可怨不了别人，的确是孙淑自己作的。不属于自己的却非要痴心妄想的去强求，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凌雨刚说完孙淑的事，家里的电话便响了，凌月去接听，是秦意打来的。听说她从省城回来了，还说哪天聚一聚。 两人聊了会，凌月从秦意那里知道，原来秦意听凌月说了孙淑有可能去帝都找他妈妈之后，便有些担心的立刻给秦蕊打了电话。 秦蕊知道后倒也没有太惊讶，她想着就算孙淑去找她，只要她不对她心软不再继续收留她就是了。 秦磊却建议秦蕊最好是趁这个时间出个差什么的，躲避孙淑一段时间。主要是他怕自己的这个姐姐到时候被孙淑缠磨的心软，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秦蕊听了弟弟的建议，跟单位申请了出差。不过出差前单位给了几天的假期，于是她便趁机来到县城这里跟儿子秦意团聚，几天后就带着行李直接去了出差的地方。 而她来县城的这个时候，孙淑正好去帝都，所以两个人就这样错过去了。 凌月也把孙淑的事简单的给秦意说了下，他听后沉默了一会。 “没想到，竟然会发生了这种事！我们家对她，是不是不该那么绝情？当初若是不把她拒之门外，说不定她也不会遇到这种事了！她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不知道以后的人生怎么办！” “秦意，你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凌月一听都要被他给气笑了。 他肯定犯了心软毛病，对孙淑的遭遇有负罪感。“凌月，我，我只是觉得……” “呵，你觉得？比她可怜的人多着呢，你可怜的过来吗？不是对她心狠绝情，而是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你有没有想过，当初孙淑对你下药要是成功的话，会是什么后果吗？想想她做的那些事，你也不会说这种话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若是个好的，心胸宽广懂得感恩的人，相信你舅舅和妈妈也不介意会继续养着她。可她偏偏要自作聪明，又心思狠毒，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你要是还同情她觉得她可怜，那你可真是没救了！” “就是因为有像你这种爱犯心软毛病，不问原因喜欢同情别人的人，才会给那些做坏事的人有机可乘，觉得他们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你这不是有正义感，而是是非不分助长他们的歪风邪气。要是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去做一些触犯法律的事，那这世界岂不是要乱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一会就说的我一肚子气！” 凌月吧啦吧啦讲了一通，然后不给秦意说话的机会便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不是她心肠够硬，实在是对孙淑这种人同情不起来！ 小霍盛蹙着眉，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上前拉住凌月的手。“不生气了，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凌月听了对他笑道。“不气了！跟拎不清的人不值当生气！还是我盛最好！走吧，咱们一起去做饭！” 又对在院子里忙活着刷洗蒸笼的凌雨说，让她中午留下来吃饭。 凌雨自然是急忙高兴的答应，她就喜欢吃凌月家的饭，觉得他们家的饭特别的美味好吃！ 而另一边，被凌月说拎不清的秦意正举着被挂断的话筒，听着里面传来的盲音有些愕然，但他也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说错话惹凌月生气了。 秦磊下班回来正好看到他这幅呆愣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的问他怎么了。 秦意听了，就把事情跟秦磊说了一遍。 秦磊听了，轻轻的叹了口气。 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不该心软的时候不能心软，同情也要分对象，看看对方值不值得同情。像孙淑这样的，完全就是咎由自取！是她自己把一手好牌给打烂，是她把自己的路给堵死。 再说，又不是他们让她去的帝都，她和秦意的身份已经换回来了，这些年对她的精心养育，享受了那么多本该属于秦意的幸福，他们秦家并没有对不起她。所以对于她遭遇到那种事，只能说声遗憾，却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舅舅，凌月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是啊！谁让你分不清好坏乱用同情心！” “啊？那，那我以后不会了。不行，凌月生我的气了，我得去跟她赔礼道歉！”秦意说着，放下电话就往外走。 他觉得打电话道歉，不如他本人去显得更有诚意。 “哪有人空着手去道歉的！带点礼物再去！” 秦磊在他背后轻笑着摇摇头，这个外甥在学习上是个灵活的，可是在人情往来上却是个让人堪忧的。 这也怪他一直生活在孙家，从小就没有个人好好的教导他所致。 不过庆幸的是没有在那样的环境下长歪，还算优秀，这一点肯定是遗传了他们秦家的优良基因！ 秦意带上礼物，骑上自行车急急忙忙的往凌月家去了。 因为下过雪路比较滑，他骑的又比较着急，路上还不小心摔了两次，惹得路人哈哈大笑。 这种情况下，被笑的人也不会恼，只会觉得有些尴尬，然后一笑而过。 这还是秦意上高中后第一次回村，遇上村里人都会礼貌的跟大家打招呼。 大家也很是热情的散发着善意和他说话，他现在的身份可不是孙家的孩子，听说亲生母亲和外家还挺有地位的。 而他又是在村子里长大的，跟他交好没有坏处！ 秦意带着礼物上门的时候，凌月带着弟妹和小霍盛以凌雨正围坐在桌子前准备吃饭。 凌月又不是真的生气，听了他的来意和道歉呵呵一笑，知道他还没吃饭就添了双碗筷邀请他坐下来跟大家一起吃。 大家热热闹闹吃着饭的时候，王家的人，也就是秦意亲生父亲的家人来了，来的是他的爷爷奶奶和两个叔叔。 他们也是听村里人说，秦意回村了还带着大包小包的，才赶过来的。对于这个孙子，王家人是想让他认祖归宗的，可以不回这个家来，但是却希望把他认回王家来。 不光因为他是个男孩子，以后大儿子也算有了香火，主要的是秦意的妈妈以及外家听说是比较有地位的家庭，若是能搭上这条线，以后王家的子孙也能得到些帮衬。 王家人虽然打算的很好，不过当年可是收了秦蕊他们的钱，才放她们离开王家，算是断绝了关系，以后互不相干。 现在他们却想要反悔，理由是当年因为孩子被陈红梅和产婆掉包，他们并不知道秦蕊生的是个男孩。 要是早知道的话，他们肯定不会让秦蕊把孩子带走，并且跟他们家断绝关系的。 秦意刚和秦蕊相认的时候，王家就曾经闹过一场，不过被秦磊出面解决了，并拿出当年的断绝文书，王家根本立不住脚，只能作罢。 不过现在听说秦意一个人回来了，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秦意的身上，想要打感情牌，让他认回王家。 说实话，秦意对亲生爸爸的亲人并没有任何的感情。以前他在孙家的时候，日子过的那么苦，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对他有着善意和帮助，可王家却从未帮助过他，哪怕是一口水都没有喝过他们家的。 而且有一次，秦意因为写作业耽搁了干活，被陈红梅拿着烧火棍满院子的追着打。王家人站在他们家的大门口看热闹，却都不肯上前劝说一句。 还有一次他被陈红梅锁在家里不让上学，秦意没办法就偷偷的跳墙，被王家的人看到之后就大喊大叫的，结果把陈红梅给吵醒，拿起棍子对他又是一顿好打！ 王家人一进凌月家的门，就开始呼天喊地挤眼抹泪的哭诉，一口一个我的大孙子啊，对着秦意打感情牌。 你说你这孩子，都到自己家门口了，怎么就不舍得回去看爷爷奶奶一眼呢？爷爷奶奶可是想你想的快要疯了，你可是咱们王家的长孙，你爸爸死的可怜啊！他到死都没有看上你一眼，要是他在地下有知，知道自己有个儿子也没有遗憾了。乖孙，快跟爷爷奶奶回家，让你奶奶给你做好吃的！以后啊，没事就多回来看看，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也没几年活头了，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咱们一家团聚…… 王老头在这边哭唧唧的说着，王老太太那边用眼睛左右看了一圈就开始上手，把秦意拿给凌月家的几个礼物拎起来，他们的两个儿子则是一边一个把秦意从椅子上拽起来，要架着他走。 凌月放下手里的筷子，一只手托着下巴，有些促狭的看着秦意，看他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解决。 凌雨更是被王家人这一手给惊的，菜也忘了吃，举着双筷子张着嘴巴愣在那里。 小雪和小天则是带着些同情的目光看着秦意。 而小霍盛却是事不关己的眼皮都没抬一下，专心的往凌月碗里夹着菜，甚至是端起碗来一口一口的喂她吃。他才不管秦意会不会被王家人怎么样，谁让他之前惹他家凌月生气了呢！ 秦意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凌月，对方却给了他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秦意知道，求人不如求己，这是他的事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于是他一个用力，便挣脱了两位叔叔。 对王家的人说你们别这样，我是不会跟你们回王家的，我妈早就已经给过你们钱买断关系了。我从来没吃过你们家一粒米，你们对我也没有嘴上说的那么亲，更没有什么愧疚之情…… 话匣子一旦打开，秦意索性就把以前王家怎么对他的那些事给说了，王家人听了脸皮有些发热，解释说那时候他们不知道秦意是他们家的孩子。 秦意却嘲讽的笑着说，就算是别人家的孩子，看到了多少也会不忍心的劝上两句吧？ 所以别说对他怎么样愧疚，他知道王家人对他也是没有感情的，说白了，就是私心在作怪！ 秦意知道他们想要认回自己，无非是以后想从他妈妈和舅舅那里得到些好处。若是他妈妈和舅舅是个普通的人，估计王家也没有这么热情了。 他们为了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孙子，想算计他这个从小没有养过一天的孙子，这一点更令他寒心！ 凌雨在一边看不下去了，放下筷子对王家人一顿好怼。 这快过年的，一家子人懂不懂规矩，跑人家家里来又哭又闹的，安得什么心啊！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就去喊村长了，让大家都来看看，你们一家人咋就那么脸大，净想好事！ 小雪和小天也加入怼人的队伍，对王家人下逐客令，快点走，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秦意也表示，他们要是再纠缠着不走，他就给舅舅打电话，让他来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王家人一看秦意不为所动的样子也没了辙，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好处，只好崔头丧气的往外走。 有意思的是，王老太太手里还拎着那些礼物不肯撒手，颠着小脚往外跑。 凌月身形一动堵在老太太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老太太，这手长的毛病可不好！别人家的东西不问自取就是偷！” 老太太却一挺脖子，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是我大孙子拿来的，我拿走怎么了？你管的着吗？” 凌月却不由分说的从老太太手里把东西夺过来。 “我还真管的着！因为这是秦意送给我家的，那就是我们的，你不经主人同意就拿别人的东西这是不对的！还有，别随便乱认孙子，看看人家愿不愿意认你！” 这礼可不是白收的，到时候她们家可是要还礼的，这叫礼尚往来。要是被王家的人给抢走，她岂不是做了赔钱的买卖！ 小雪和小天忙跑过来，气哼哼的瞪了老太太一眼，真是太不要脸了！两人从凌月手里接过东西拿回屋子里放好，这东西给谁也不想便宜给王家这些人！ 王家人什么便宜也没有捞到，最后只能憋屈的走了！ 。 【0294】 过了两天，凌月趁家里没人的时候，把戒子空间里的藤条箱给移了出来放到爸妈的房间里。 傍晚两人回来之后，听凌月说省城的东西运回来了，就放在他们房间里，夫妻俩回到房间关好门，打开箱子一看里面的东西。 都是一些好东西，价值不可估量。原本很淡定的夫妻，看完后有些不淡定了。 吴秋玲有些不安，这些东西他们真的可以收下吗？ 毕竟按照老传统，是要留给儿孙的。 凌爸也知道自己的舅舅和舅妈是个什么德行，东西到了他们手里之后也未必会真心对老人家。所以他跟吴秋玲说既然是姥娘给的，咱们就收下，不要有负担。 以后多照顾她老人家，等以后咱们给她养老。 夫妻俩商量好之后，便把藤条箱锁进柜子里，用一些旧衣物遮盖好，锁好柜子之后上面又放上不少的东西，摆在房间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这柜子还是当年吴秋玲的嫁妆，已经比较破旧了。虽然家里打制了新的衣橱和家具，但因为这柜子意义非凡也没有舍得丢，平时用来放一些旧衣服什么的。 又过了两天，县城的餐馆便提前结业关门准备过年了。 彩春表姐也如约的来了凌月家，凌雨听说后第一时间便从家里跑来找她，两人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不时的传出一阵笑声。 两人都是勤快的姑娘，并没有只顾着在一起说笑，而是很有眼色的帮着凌月家干了不少活，吴秋玲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村里的人家都在忙碌着准备过年的东西，蒸馒头的，炸丸子的，杀鸡宰鸭的，杀猪的，杀羊的，杀鱼的…… 各种炖肉的香味时不时的飘荡在村子的上空，孩子们一个个的兴高采烈的，拿着自己家做的吃食出门跟小伙伴们各种炫耀和显摆，看看谁家做的东西好吃，整个村子都弥漫在一股浓浓的过年氛围里。 凌月家没有养猪，不过却养了十几只鸡，除了四只公鸡其他都是母鸡，每天下的鸡蛋足够凌月一家人的吃用。 既然是过年，手里的钱也宽松，凌爸又在市场上买了不少的羊肉和带鱼海虾什么的，家里再宰杀两只公鸡，到时候在村里杀猪的人家买些猪肉，就是一个丰盛的肥年。 过年的话鱼是餐桌上不可缺少的一道菜，年年有余嘛，就是图个好兆头！ 凌月家是不用买鱼的，大河里野生的鱼多的是，而她又有流星指，想抓多少就能抓多少。 就算不用异能作弊，她也可以做一些鱼饵，主要的是自己抓鱼比买来的有乐趣。 所以她便带着弟妹和小霍盛，拎着两只水桶，扛着捞鱼的网子去大河捞鱼。 凌雨听说凌月要去捞鱼，心痒痒的拉着彩春要一起去看看。 吴秋玲笑着对两人摆着手说，家里没有多少活，用不着那么多人，你们俩跟着去看看吧！ 顺便看着那两个小的，让他们注意别去冰面上玩耍，掉进冰窟窿里可不是好玩的！ 凌雨笑嘻嘻的应下，拉着彩春的手便跟了上去。 这个年代的冬天是真冷，大家都是穿着棉花做的棉衣来御寒，还没有像以后那样全球热化而出现暖冬的现象。 冬天的时候，至少都是零下七八度甚至十几度的样子，可以说滴水成冰也不为过，屋檐下的冰琉璃一根根的老长，河面上早就结了冰。 凌月他们来到河边的时候，发现大大小小有不少小孩子在冰面上跑来跑去的滑冰玩，有他们村子里的，也有邻村的，嘻嘻哈哈的笑声在冰面上回荡着。 现在的孩子没有游乐场所可以去，所以都是自找乐子，滑冰就是每年冬天孩子们的最爱。 虽然知道存在着危险，大人也一再的叮嘱不要去冰面上玩，可还是抵制不了滑冰的乐趣和诱惑力，转过头就把大人那些叮嘱的话给抛到了脑后。 结冰都是从边缘处向着河中心蔓延的，因此河边的冰层比较厚，而越往里面冰面就越薄，也容易出危险。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只是在靠近河边的地方玩，看着没有什么危险，渐渐的胆子便逐渐大了起来，往里面走了走。 还有几个孩子找来几块砖头，往河中心的冰面上用力的砸一下试探着，看到河面上只是被砸出一些浅浅的裂纹，并没有破裂开，就一个个的壮着胆子小心的往里面沿着。 结果发现站在上面没有什么危险，足可以承重，便得意洋洋的对那些胆小的伙伴招手，快过来，这边的冰也禁得住人，看我都没事！ 有些跃跃欲试的孩子便受不了引诱，小心翼翼的慢慢沿过去，有的则是不敢尝试，然后被小伙伴们嘲笑说是胆小鬼，为了不被大家嘲笑也只好硬着头皮慢慢往里去！ 小霍盛小时候有过掉进冰窟窿里的历史，所以这项活动对他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 而且他现在是个稳重的大孩子，也不屑于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凌月看见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孩子越来越往里走，还招呼大家一起过去。就算是冰面比较厚，上去的人多了未必结实，万一冰面承受不住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禁好心的提醒他们，快点回来不要再往里走了。跟过来的凌雨和彩春看见了，也担心的让那些孩子们快点回来。 有些听话的孩子听了便往回走，不过总有那么几个不听劝的皮猴子，把几个人的话当耳旁风。 凌月又喊了一遍，谁听话待会捉了鱼便送给他一条，这次大家一个不剩的全都跑了过来，凌月便让他们在边上等着。 凌雨笑着道，还是你有办法，一哄就都回来了。只是这么多的孩子，你能分的过来吗？能捞那么多鱼吗？ 凌月神秘的笑笑，对凌雨扬了扬手里的罐头瓶子，我这里可是有独家秘制的鱼饵。 凌雨好奇的把罐头瓶子拿过，里面看着是煮过的小麦粒，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以用小麦诱鱼的。她拧开瓶盖子闻了闻，里面好像有一股酒味，还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这是凌月用小麦，蜂蜜和白酒泡制的鱼饵，她觉得应该会好用。还是前世一个朋友的爸爸特别喜欢钓鱼，从她那里听来的几种鱼饵的泡制方法。 凌月先是选了一个离河边两三米的地方，这里的冰面比较厚，还是挺安全的。 万一有危险，往岸边跑也来得及。 小霍盛用带来的一把钢?头在冰面上砸开一个半米见方的冰窟窿，凌月让大家都退后不要离冰窟窿那么近，掉下去的话就不是捞鱼而是捞人了！ 清理掉冰窟窿里的碎冰块，凌月抓了把鱼饵扔进水里，小霍盛抓着渔网兜一端的棍子把手，静静的看着水面等待着。 鱼饵刚撒下去没一会儿，就开始有鱼慢慢的游了过来，黑黑的脊背就浮在水面下。接着两条，三条…… 一会的功夫，大大小小的鱼差不多就把冰窟窿给挤满了，一个个的张着嘴巴吐着泡泡抢食着鱼饵。 冬天冰层下面比较缺氧，有透气的机会鱼儿自然不会放过，再加上有鱼饵诱惑着。 “哎，快看，有鱼了，真的有鱼了！”一群孩子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冰窟窿里的动静，看到一下子来了那么多的鱼，一个个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似的。 “嘘，嘘……安静，安静！小点声！那么吵，把鱼给吵跑了怎么办？捞不到鱼，你们也都别想要了！”凌雨伸出手指放在唇前，对一群孩子小声的说着。 大家说话的这会功夫，小霍盛已经出手了。 只见他快速的把渔网兜放进水里一抄又一提，接着便快速的把网兜子里的鱼往岸边上一甩，再次快速的放进水里。 如此反复捞了三次之后，那些鱼才发觉到异样反应过来散开，而这时候小霍盛已经捞了大大小小七八条鱼了。 大的有三四斤，小的也有一斤多重，小雪小天乐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赶紧的把鱼捡起来放进水桶里面，一边跟大家说一会再分。 凌月等了一会，让水面上恢复平静之后，才撒了第二次鱼饵。她知道鱼儿也是聪明的，上过几次当之后就不那么容易捕捉了。 所以撒过几次鱼饵之后，他们便换了个新的阵地，又重新凿了个冰窟窿。之前的冰窟窿把碎冰重新扔回去，然后在四周摆放上砖头和树枝作为界限，让人一看就知道有危险不会过去。 付出就会有收获，经过一番努力大家捉了不少鱼，有大鲤鱼，花莲，黑鱼，草鱼。凌月信守承诺，给在场的每个孩子分了一条两斤左右的鱼，大家一个个高兴的拿着鱼跑回家。剩下的自家留了十几条，然后给小霍盛家，凌雨家，老姥娘和爷爷家各几条。 几个人兴高采烈的拎着两桶鱼回去的时候，碰到了出门溜达的孙淑。身上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旧棉袄，一看就不是她的，应该是她那个便宜妈陈红梅留下的，一只胳膊打着石膏用一根绷带吊在脖子上。 正好跟凌月他们走了个对面，孙淑阴气沉沉的看着几个人，尤其是看向凌月的时候，眼神里带着几丝怨毒和阴冷。 凌月神色淡然的扫了她一眼，转过头去继续跟弟妹说着话。 孙淑从一开始就对她有着莫名的敌意，出了事后更是把错怪在别人的头上，这种人就是脑子有病。 看她这样子，凌月对她自然是有了防备之心。聪明的就不要来招惹她，要是再敢动什么歪心思，凌月一定会让她的下场比现在更凄惨！ 几个人把鱼拿回家，吴秋玲把鱼冻起来一些，又收拾出来几条，准备过下油炸一下，到时候做红烧鱼和瓦块鱼。 下午凌爸又去了村子里杀猪的人家买了不少的肉，家里的年货基本就备齐了。 凌月和小霍盛骑上车子，带着爸妈准备好的年货给老姥娘送去。车上挂着两个大竹篮子，里面装着各种肉和炸的东西，还有点心以及凌月从省城买回来的糖果，车尾后面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里面装着馒头，包子和花糕。 原本爸妈是想要把老姥娘接家里来过年的，不过老姥娘没同意，说她现在好手好脚的还能干活，等她什么时候真的不能动了需要人照顾了，再来凌月家住。 好在两个村子离的近，凌月他们隔三差五便去老姥娘家看她。 转天就是腊月二十五，年前的最后一个大集。 凌月打算带着弟妹去县城赶集，顺便还要去林建新那里结算一下钱，再把自己画的一些春装的设计图给他，过完年就要上春装了。 一起去的除了小霍盛，还有凌雨和彩春表姐。 凌月之前答应了弟弟小天要给他买烟花，本来小家伙是想要鞭炮的，看到村里的小伙伴玩鞭炮羡慕的不得了。 可他年纪太小放这个有危险，凌月跟他讲了一些危害，例如燃放的时候被鞭炮炸掉手指了，炸瞎一直眼睛了，总之不是她危言耸听，因为每年因为放鞭炮而出事故的事情屡见不鲜。 所以只答应给他买一些可以安全燃放的烟花，还要在大人的陪护下燃放才行。 几个人把骑来的自行车放进餐馆里，然后去赶集。 凌雨和彩春表姐说想去看电影，便跟他们分开了，回去的时候在餐馆这里集合。 年前最后一个大集，自然是热闹非常的。 县城的几个街道上人山人海的，卖什么的都有，一声声亲切的吆喝和招呼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快要过年的气氛空前高涨。 现在过年最高兴的就要数孩子们了，因为过年就预示着有好东西和肉吃，还有新衣服穿，会收到压岁钱，尽管有的时候并不多，只是一毛两毛一块两块的，孩子们从年头盼到年尾就是为了过大年。 人多怕挤散了，凌月紧紧拉着弟妹的手，小霍盛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从街这一头挤到街那头，不少人被踩了脚或者挤掉了鞋子也不会着恼，而是不以为意的笑笑就算了。 大过年的，谁也不想吵架！ 凌月牵着弟妹边走边逛，看到有需要的就买，看到喜欢的也买，觉得不错的还买，小霍盛则是跟在后面拎东西。 。 【0295】孙淑跑了 大年三十上午，凌昀和艾国强终于从省城赶回来过年。一回到家放下行李，跟爹娘说了几句话，凌昀就跑到凌月家。 凌爸正带着小雪和小天贴对联，凌月则是和妈妈一起坐在堂屋里包饺子。 没等凌月问，凌昀便说起省城快餐店的生意。还算不错，基本上每天都能保持在好几百块的营业额，又把记的账目给凌月看了一遍。 虽然开业才十天，白忠厚夫妻的工钱凌昀先给他们支付了一个月的，这样可以让他们过个好年。 凌月既然把管理权交给小叔了，这点事他还是能做主的。 凌昀说完快餐馆的事，又说起他和白羽艾国强三个人的小生意，半个多月也赚了不少，每个人分到手之后有两百多块，够他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最让他高兴的是，看到白羽拿到分红的时候，眼圈都红了，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惊喜，比他自己赚了钱更让人高兴。 并且白羽用自己第一次赚的钱，给全家人买了过年穿的新衣服，那种满足的幸福感是由心而发的。 凌昀赖在凌月家吃完饺子，把肚子撑的溜圆才打着饱嗝满足的回去。走的时候，吴秋玲还让他端走两盖帘包好的饺子。 老太太孙巧珍的手艺实在是不敢恭维，她包的饺子除了吃出点咸味，就是肉腥味。 凌月记得，在一个院子里住的时候，有一次老太太甚至都没把饺子煮熟透就迫不及待的盛进碗里吃，气的老爷子骂她是个嘴馋的败家玩意，好好的白面和肉都被她给霍败了！ 如今冯爱英跟人跑了，凌辉干脆就住到镇子上的胡寡妇家里，跟她过起了夫妻般的日子也不回来了，对大宝二宝更是不管不问都扔给老两口照料。 虽然凌爸给他们送了不少年货，但以老太太的手艺，再好的东西到了她的手里也是白瞎。能做熟就算不错，至于味道就不敢想了。 所以凌昀宁愿赖在凌月家吃饭，也不想回去吃老太太做的饭。还跟凌爸和吴秋玲说好，他在家的这些天就来他们家吃饭。 凌月表姐吴彩春前两日就被气呼呼的舅舅给带回家去了，说女大不中留，要是再晚一些，他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就被野猫给叼去了。 原来在凌月家住的这几天，彩春和凌雨一起去县城电影院看了几次电影。 每次回来，都是一副面若桃花，眉眼间带着幸福喜悦的表情，一个人的时候还会时常嘴角带着浅笑的发呆。 看她这个样子，凌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一个陷入恋爱里的姑娘才会出现的状态。 她便细心的留意了一下，还真的有意外发现。 一次听到凌雨和彩春表姐的谈话，才知道原来她们每次去看电影，其实是跟喜欢彩春表姐的那个小伙子悄悄见面。 因为舅舅不同意彩春表姐和那个小伙子的婚事，还限制彩春的自由不让她出门，怕她跟那个小伙子见面。 那个小伙子只有二十天的探亲假期，去掉来回路上的四五天，也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在家里。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自然是想见到自己喜欢的姑娘。 正好这时候凌雨打电话说想见彩春，对于来姑姑吴秋玲家吴家兴还是比较放心的，信不过别人也信得过自己的妹妹。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凌雨这个热心的姑娘知道了彩春和那个小伙子两情相悦家人却不同意的事之后，见好闺蜜很伤心烦恼的样子，便在中间给两人充当起了红娘。 她想办法让人给那个小伙子送信，然后制造机会让彩春和他在电影院见面，每次都由她给打掩护。 没想到彩春和那个小伙子一起看完电影出来，肩并着肩散步的时候，正好被吴家兴的一个朋友给看到了。 他回去后觉得奇怪，以为彩春有了对象，便问了吴家兴一句，还哥们呢，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大侄女都有对象了也不给说一声，什么时候喝喜酒，他红包给准备好。 吴家兴听了之后才知道，彩春说去姑姑家，其实是为了方便跟那个小伙子见面。 这下子可把他给气炸了，合着他这个当爹的说的话不管事，跟他玩阴奉阳违这一套。 于是吴家兴直接跑来凌月家，硬是把彩春给带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说了几句埋怨吴秋玲的话，你这姑姑是怎么当的，把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就这样便宜给别人。 把吴秋玲给说的脸红又无措，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事她是一点都不知道。可也逃脱不了一份责任，毕竟是住在她家才发生这种事。 彩春看到爸爸这样说疼爱自己的姑姑，哪里会愿意。便跟他吵了几句，说根本就不关姑姑的事，她什么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这辈子除了那个小伙子谁也不嫁！ 吴家兴也知道自己对妹妹说的话有些重了，可又拉不下脸来，就拽着彩春回家了。 凌雨知道这事之后，很不好意思的跑到凌月家跟吴秋玲道歉。 然后又说那个小伙子她见过几次，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很有正义感。看电影的时候还抓到过一个偷钱包的小偷，身手也很不错。 女孩子找个这样的对象很有安全感，长得又高又帅又正直，跟温柔漂亮的彩春很相配，除了家里条件不太好。 不过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现在不好不代表以后不会好，他们都有双手，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吴秋玲自然不会跟凌雨计较，感情这种事是谁也控制不了的，她只是发愁侄女的婚事，她那个大哥脾气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事还有得磨。 过完春节，这里的习俗是从初二开始就要开始去各家走亲戚。 凌昀给外婆周韵怡拜完年，初五一大早就跟艾国强拎着行李搭车去了省城，因为快餐店定的初六是重新开张的日子。 凌月家在县城的餐馆是正月初十开的业，新的一年忙碌的日子又开始了。 转眼过了正月十五，马上就是开学的日子。 很多孩子一看要开学了，作业还有一大堆没写，纷纷慌了神，有的借来别人的抄写，有的加班写却免不了要偷工减料，有的干脆不写，编出各种奇葩的理由来应付老师。 什么作业找不到了，什么不小心被家里人当废纸烧了，还有掉水里了，借给别人抄写给弄丢了，还有的被羊给吃了，被狗给撕了等等…… 开学后，同学们都有个新的面貌，有不少同学还长高了，凌月就是其中一个。 她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变化，不过周宁宁和王静一见到她就说长高了。 以前凌月跟王静一般高，过了一个寒假王静还是原来的样子，凌月却高出她三四公分。 周宁宁原本就比两个人矮，还胖乎乎的，也没什么变化，不过看凌月又长高了，她羡慕的不得了。 凌月对于自己现在的身高还是比较满意的，前世的时候她勉强一米六，现在已经快要一米六五，而且应该还会有长高的空间。 班里的同学都到齐了，周宁宁发现孙淑没有来，对于孙淑的事周宁宁也是知道的，她觉得肯定是发生了那种事之后，孙淑觉得没有脸，不好意思来上学了。 对于孙淑的缺席，没有几个同学关心，因为她在班里的人缘太差了，凌月也没有兴趣知道她为什么没来上学。 不过周宁宁这一次倒是没有猜对，不是孙淑不想来上学，而是孙家的人坚决不让她继续读书了。 新的学期要交学费，这个钱孙家的人肯定是不乐意出，孙淑自己的那些私房钱也被她去了帝都一趟全给折腾没了，想自掏腰包也没有那个能力。 虽然孙淑的学习一塌糊涂，可是她宁愿去学校混日子，也不想每天面对孙家的人。 她便对孙家人说，就当是她借的，让他们先帮她垫付上学费，等以后她赚了钱就加倍还给他们。 可惜的是孙家的人却不上她的当，而且他们觉得，孙淑已经被人占了身子，就连个好的婆家都不好说了，在她身上多花一分钱就多赔一分钱。 不过虽然条件好的婆家不好找，但那些条件差的，不在意她被人占过身子的人家还是能找到的。 比如打了几十年光棍的老光棍汉子，有个媳妇就算不错了，也就不那么挑拣了。再比如死了老婆的鳏夫，条件上自然会降低。或者身体有某些残疾的男人，对他们来说孙淑这样的还属于抢手货，手慢无。 孙家人有了打算，自然不会让孙淑继续上学，哪怕她说了一堆好话都不行。孙淑看说不通，就开始又哭又闹，可惜也行不通。 孙家的人对孙淑没有什么感情，反而被她闹的心烦。在他们看来与其养着她浪费钱粮，还不如早点找个婆家送出门去，既能清净还能赚一笔。 既然好婆家找不到，孙家人就瘸子里面拔将军，看看哪一家给的彩礼多，就把孙淑定给哪一家。 于是在孙淑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所谓的父亲和爷爷奶奶便给她找好了人家。 对方是个老光棍，为了娶媳妇把半辈子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出一千五百块的彩礼。 孙家人一看这么多，自然是非常乐意，这门亲就这样定下来，决定挑个日子尽早把人给送出门。 直到有一天，孙淑发现孙家人开始限制她的自由，再也不让她随意进出，哪怕出门逛悠也不行，还把她锁在了房间里。 她觉得不对劲，孙家人这样对她不光是不愿意让她回学校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事瞒着她，总之她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孙淑便从小胖子孙伟嘴巴里套出了话，知道孙家人要把她嫁给一个老光棍。说是嫁，其实跟卖有啥区别！ 孙淑气的在心里狠狠的诅咒着孙家人不得好死，本来想闹一闹，说自己不愿意。可后来一想，她现在人单力薄，就算闹的话孙家人也不会妥协，只会白费力气，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 既然他们不仁，那也别怪她不义！ 孙淑心里有了个计划，所以她没哭也没闹，表现的很平静，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让孙家人对他放松警惕。 出了正月没几天，村里的人听说孙家的人给孙淑定了一门亲，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 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人家不嫌弃孙淑失了清白的事，而且还给了一千五百块的彩礼钱，这个数在这个年代的农村来说已经不少了。 出门子的日子也定好了，听说就在农历二月底，时间还是挺仓促的。尽管孙淑不够结婚的年龄，但这时候的农村好多都是先办婚礼，等年纪到了再登记也一样。 凌月和家人自然也听说了这事，以凌月对孙淑的了解，觉得她不可能这么听话认命的嫁给一个老光棍。以她的性格和作风，更不会这样坐以待毙。 果不其然，没几天又一个消息在村里炸开了锅。 孙淑跑了！ 不但人跑了，还把孙家的家底都给卷跑了，包括那个老光棍给孙家的一千五百块彩礼。 孙家人也是大意了，后来看孙淑不哭也不闹了，该吃吃该睡睡，还以为是她想通了，觉得快出门子了就没再关着她，天天给她送吃送喝，还要拎尿桶也麻烦。 虽然把她从房间里放出来了，但依旧是不让出大门的。对孙淑来说，能得到这些自由她就可以实施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一天半夜，等孙家人都进入梦乡睡熟了。孙淑便悄悄的爬起来穿戴好，手里拿着根木头棍子，挨个把孙家人给敲昏。然后趁机翻走家里所有的钱，拿了两件衣服连夜跑了。 孙家人第二天醒来，一个个摸着脑袋觉得头疼，后脑勺还起了大包，觉得有些不对劲。 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孙淑不见了，屋子里被翻的乱糟糟的，赶紧往藏钱的地方一看，吓出一身的冷汗，家里的钱竟然没有了，而且一分不剩。 到了这时候，孙家人才明白过来，肯定是孙淑干的好事。 于是赶紧起来分头去找人，整个村子里，邻村，镇子上，学校，县城，车站，一连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个人影。 这下子完了，人跑了，钱也没了，孙家人心里哇凉哇凉的。 那老光棍听人说孙淑跑了媳妇也娶不成了，便跑到孙家来，让他们把钱还给他。 可孙家现在一穷二白，哪里还拿得出钱还给他。说着说着双方便撕扯起来，那光棍也是个狠人，举着把菜刀威胁他们，要是不还钱就砍人。 孙家人一看顿时吓怂了，钱虽然重要，但是命更重要。 于是就找亲戚和邻居们东拼西凑，孙家人缘不好，也没借到多少。 最后没办法只能把家里养的鸡和猪羊以及粮食给卖了，才算是勉强堵上这个窟窿。 孙家人赔了钱之后，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这事在村里沸沸扬扬的热闹了好几天，就像平静的湖面投进个小石子，然后逐渐的平静下来，日子该怎么往前过还是怎么过。 一转眼，三年高中生活结束了，凌月迎来了高考的日子。 。 【0296】 在这三年里，凌月的表姐吴彩春也终于嫁人，并且是如愿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吴家兴最终同意这门婚事，是因为被那小伙子的诚心和坚持不懈的努力给打动了。 而且那小伙子参加任务的时候还立了个二等功，受到领导的器重，可谓前途无量一片光明。 再加上他的领导亲自给吴家兴打电话，这么优秀的女婿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再不下手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小雪现在已经是一名初中生，霍盛也即将成为一名高二的学生，他为了追上凌月的脚步，初中的时候又跳了一级。按照这个进度，等他上大学的时候，凌月正好上大三。 小叔凌昀也即将从艺校毕业，他的专业成绩不错可以分配到歌舞团工作。 不过他更喜欢自由不喜欢受约束，所以不准备接受学校的分配，决定一边拓展生意，一边玩音乐。 艾国强上的是市里的财经学院，毕业后也是可以分配到各单位做会计工作的。但他志不在此，跟上班比起来更喜欢经营生意。他和凌昀从县城的生意里退出股来，把经营权交给了他的两个哥哥。 艾国强家里的条件因为做生意得到了大大的提高，家里不但翻盖了新房子，两个哥哥也都结了婚，大哥家还有了孩子，他的父母现在就在家里含饴弄孙。 艾国强和凌昀用退股的钱在市里和省里投资，还把一个快要倒闭的供销社给承包下来，经过改造后专做各种零食销售和批发的生意。 短短三年的时间，两人也算小有资产。 并且在凌月的建议下，两人用手里的余钱在市里和省里投资了几套房产。不但可以自己住，以后还会有很大的升值空间和利益回报。 至于省城火车站那里的快餐馆，经过几年的发展已经把左右两边的房子都给接收下来扩大经营，为凌月赚了不少钱。 看白羽的爸妈干的挺好，凌月就把店里的经营权转让给他们家了，店里请的几位老员工也都继续留用。 白羽和凌昀通过这几年的相处，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这就是自己将来的小婶，所以把店转让给他们凌月心甘情愿。 同时还给他们提了一些建议，可以把快餐店改成自助快餐的形式，定好价钱多少钱一位菜品随便吃，顾客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搭配。 也可以让周围一些味道比较好又干净卫生，却没有门面只能靠摆小摊的小吃进驻他们店里，比如袁氏烫面包这样的。 给他们提供一个供应窗口，那样店里算是增添了早餐业务，每个月向他们收取一些费用或者提成，这样不但增加了店里食物的种类和花样，也让顾客有了更多的选择。 最重要的是，无论任何时候都要保证卫生和味道以及服务态度。 只要这几样做好了，并且能一直长期的保持下去，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甚至形成一种自己的口碑和品牌。 饮食行业发展是很迅速的，这才几年的时间，火车站附近已经开了不少的快餐店，有的是新开的，有的是由原来的餐馆改造成的。 所以想要很好的让店子经营下去，就要随着时代的更新而不断的改变，唯一不变的是卫生，味道，服务态度！ 这三年来，凌月也一点没有闲着。 除了学习，练功，就是赚钱！ 花花师父在一年前就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无名山的那座小房子，只留了封信，寥寥几句。 大意就是这五年来，他把该教的功夫都传授给凌月和霍盛了，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他们的了。然后就是，世界那么大，他想去转转。 对于花花师父的离开，凌月和霍盛除了有些伤感，倒并不是太担心，知道他是个四海为家自由惯了的人，肯在这里留五年就不错了。 凌月还开始实施自己规划的蓝图，首先就是她出钱，让凌爸出面，找村里的干部把无名山和附近几百亩的荒地还有万人坑，芦苇荡以及那条大河属于村里的河段都给承包下来。 开始凌爸也懵了，不明白她承包这些要做什么，但是听了凌月讲的那些之后，他便表示全力的支持！ 各种承包的手续很快就办下来了，承包权限是五十年，承包费用也很低，不过以后会随着经济发展适当增长。除了芦苇荡不光属于他们村，绵延数十里经过不少的村庄，所以他们村子里不能完全做主。 凌月便走了冯云海的关系，说是要搞承包发展经济搞养殖，一切手续和费用都走正常手续。他听后跟下面打了声招呼，县里便很快给批复下来了。 这个大手笔让村里的人都以为凌伟疯了，手里有两个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竟然承包这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除了那段河可以每年挖一些莲藕和养鱼之外，大家觉得那个小山包和荒地以及芦苇荡没什么用。 大家眼里看来没什么用的东西，在凌月眼里的价值却是无限的。 她把每个地方的用途都规划好，农闲的时候便让凌爸请村里和附近村里的人来干活，一点点打造她梦想中的生态家园。 历时三年的时间，她承包的几处地方全都变成了另外一幅样子。 无名山上种满了各种果树，有苹果树，梨树，杏树，桃树，石榴树，枣树…… 因为这里的果树是最先被栽种的，所以经过三年的时间已经长得郁郁葱葱，有些已经开始挂果。 春天花期的时候，整座无名山上就成了花海。成群的蜜蜂忙碌的采集花蜜，翩翩的蝴蝶飞舞着忙授粉。 几百亩的荒地全都进行了深耕，再把里面杂乱的灌木根，小石块，草根等都捡出来。又做了些水利灌溉的工程和土壤改良，以后可以把这里发展为一个种植非转基因庄稼和无公害蔬菜的基地。 芦苇荡仍然保持原生态，不过却在芦苇荡旁边开辟出一块地方建造成养殖基地。 每年从芦苇荡里捡出一些野鸭蛋，野鸟蛋，大雁蛋之类的进行人工孵化，放到养殖基地里养殖。 这样即不破坏生态平衡，又可以养殖一些野味，形成一定的规模之后，可以把这些野味投入市场。 万人坑那里，凌月直接让人挖成一个大大的人工湖，这可是个大工程，把凌月手里那些卖金条的钱有一大半都投入进去了。 这里的面积比荒地要大得多，得有千亩的样子，因为是盐碱地不长庄稼，多少年来一直被荒废着。 湖中心还让人建了一个占地百亩的小岛，小岛四周盖了几个供人休息的亭子，种植了一些花草树木，移植了一些草坪。小岛上的土都是从其他地方专门拉过来的，可以种植东西的土壤。 小岛中心的位置，凌月准备等以后建造一个生态园，在里面种上天南海北的各种植物和蔬果。 现在的技术还不太成熟，建造生态园的那种房子造价也比较高，所以这个项目就先预留着。 霍盛说，这个生态园以后他来设计，凌月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因为霍盛在建筑设计上很有天赋，他前世就是做这个的，后来成为一个知名度挺高的大建筑师！ 那个没有什么价值的古墓群也作为景观保留下来，用一座廊桥和湖心小岛相连着。 之前卖金条的钱和凌月这几年画设计图赚来的钱，陆陆续续的投入到这几个地方。 吴秋玲要是知道花了这么多钱，估计能把她给心疼死。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一次投资终身回报。 重要的是留住了那片芦苇荡，这才是让凌月感觉最高兴的。 省城那边的发展也不错，除了照相馆凌月又开了几家孕婴店和私人订制的服装店。 孕婴店县城和市里也有，私人订制服装店目前只在省城开了一间，跟凌月前世自己建立的工作室差不多，专门针对一些高端的客户。 店里有凌月设计，制衣师傅做好的各种款式的成品，不喜欢的话也可以定制，店里有设计图册，可以供顾客自己挑选。看好款式和布料，测量好尺寸交给制衣师傅做就可以了。 这些店平时都由红鸾帮忙打理着，她的能力还是挺不错的，一个人可以管理好几个店，凌月只要每个月抽时间定期去检查一下就行。 孕婴店的产品是凌月设计，在林建新的工厂里生产，为了这个林建新还专门引进了一批机器，专门为凌月的孕婴店加工定做。 几年来两人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林建新的小工厂已经发展成了大的制衣厂，并且成立了有限公司。 尽管他的公司里现在有了不少设计师，但凌月在他的公司里一直还是占领着首席设计师的位置。 因为每个季节推出的款式，都是她设计的服装卖的最好，给公司带来的利益也最大。 凌月觉得自己除了在服装设计上有些天赋之外，更多的是占了先机，知道每年的流行趋势。 照相馆已经扩大成影楼，里面的好多服装道具和各种配饰都是凌月自己设计的，还有不同款的婚纱。有那么多的服装可以选择，让进入影楼的顾客一看就喜欢上。 这两年比较流行的就是婚纱照，各种艺术照和写真照，凌月让红鸾专门花高价聘请了摄影技术高超的摄影师，所以影楼的生意一直很好，拍照的顾客都要预约到一两个月之后。 凌月手里还有些钱，加上家里这几年存的钱，到时候再贷点款，她准备让凌爸把前几年在车站附近买的那块印刷厂的地皮，建成一个集超市，餐饮，和服装百货的大型购物商场。 不过凌爸怕她分心，说等到她高考完之后再说。 对于高考，凌月已经经历过一次，所以并没有紧张的情绪，只要正常发挥就行，她对自己的成绩还比较有信心。 不过家里的人却一个个比她都紧张，大家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小小的，什么也不让她做，怕会影响到她，看的凌月好笑又感动。 高考的日子终于来了，凌爸要陪凌月去，不过被她拒绝了，告诉爸爸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有霍盛跟着她就行了。 吃完早上饭，霍盛骑着自行车把凌月带到考场，帮她检查一下文具有没有遗漏，都没问题之后便目送她进了考场。 凌月说让他回去，不过霍盛却坚持在考场外面等她。 每次考试出来，霍盛都会微笑着先递给凌月一瓶温水，然后再拿出手帕帮她擦脸上的汗。 高考的时候正是大热天，有个别的考生因为体质差和精神压力太大甚至昏倒在考场上。看到的人纷纷同情的惋惜，三年的努力白费了。 有的一考完出来，都会被家人或朋友问，考的怎么样？有没有发挥好？题目难不难？ 还有的出了考场对题，听到自己的答案跟别人不一样，心里更没有把握了，还影响下一场的考试。 霍盛从来就没问过凌月，一直等到考完了，凌月出了考场呼了口气道。“你怎么从来不问我考的怎么样？你不会感到奇怪吗？” 霍盛却笑笑。“因为我对你有信心！”然后把手里的冰棍递给她。 凌月傲娇的哼了声。“算你有眼光！” 她觉得自己考的不错，题目都会做，而且出错率应该也不高。 “怎么舍得给我买冰棍吃了？” “考完了，可以吃了！” 之前每次从考场出来，凌月看别人吃，热的都想吃块冰棍解解热气，不过霍盛却不允许她吃，怕万一吃坏肚子耽搁考试就麻烦了。 还真是个贴心的小暖男！ 考试完，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 爸妈也没有问凌月考的怎么样，他们对凌月也比较有信心。倒是每次碰见村里的人，都会貌似关心的问一句，考的怎么样，感觉自己能不能考上等等？ 凌月每次都笑笑，等成绩出来就知道了！ 对于凌月家现在的日子，村里有些人家还是比较妒忌的，总想着找机会在背后看笑话，凌月偏偏不给他们这种机会。 离正式公布高考成绩还有几天的时候，秦意就激动的给凌月打了电话，说她考上了，而且还是全市第一省城第二的成绩。 秦意也考上了帝都的大学，成绩排在凌月后面，全市第二省城第四。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个名次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家人听说凌月考上了，还是全市第一的成绩，一个个高兴的停不下来，小天更是兴奋的跑到外面一阵宣扬，关系不错的村里人知道了都来恭喜一番。 凌月倒是挺淡定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其实内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0297】 睡梦中，凌月又来到了那个部落，还是那个熟悉的场景，还是那群人在无比虔诚的举行着祭祀。 几年来，她总是重复着这个梦，每次都会进入这个梦境里面。从最初的只能呆一小会，慢慢的可以呆在梦境里的时间逐渐延长。 然后她也搞清楚，被大祭司一直握在手心里为那个肚子里长瘤子的男子祷告和用来祭祀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是一块被他们奉为可以保佑族人的神石！ 不过凌月却能从上面的气息感觉出来，那是一重空间的钥匙，应该是它很多年前的样子。 虽然这次变幻的形态不是晴雨石的样子，只是一块黑的发亮比鸽子蛋大不了多少的小石头。 在梦境里，她可以自由的随意去任何方向，不再像第一次的时候，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 她看到大祭司站在祭台上的全部情景，当祭祀进入**阶段的时候，他用竹片割破自己的手指高举着，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到化成小黑石的空间钥匙上。 鲜血瞬间被小黑石吸收，原本黑亮的颜色变得有些暗淡，这个场面透着一丝丝的诡异。 祭祀的每一个步骤凌月都已经看过很多遍，早就看腻了。 后来她就对这些不再有兴趣，每次进入梦境后她便会在部落里以及部落的周围飘荡，看着他们是怎样生活的。 也渐渐了解到，这个部落是一个叫神巫族的部落，坐落在巫山之中，据说他们都是神巫季咸的后人。 平时族人若是谁有点头疼脑热的小病或者身体不舒服，只要找族里会祝由术的人便能治好。 那个住在石屋里，肚子长了瘤子的年轻男人是族长的儿子，也是下一任的族长，可是却生了一种怪病。 族里会祝由术的人全都给他治疗过，却没有什么太大的疗效，肚子依旧在一天天的变大，而且还越来越疼痛。 就连族里的大祭司也无法，只能每次借用祝由的符咒和神石的力量来缓解他的疼痛。 之前凌月跟着大祭司进入石屋后，大祭司忽然转过头来好像看见她似的，对着她的方向说着什么。 不过她却听不见他的声音，后来随着她在梦境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便能听见他的话了，那是一种带着某种力量的召唤。 他说的是，‘以吾之血引发咒愿，神石选定之人必会来拯救神巫后人！’ 凌月有些不太明白，这些难道和她有关？否则，她为什么总是会重复做这个梦？ 是不是因为她得到了空间钥匙，而上面又曾经被大祭司滴血许下咒愿，所以才会一直做这个梦？ 莫非，因为她得到了空间钥匙，所以便成了被神石选定之人？ 后来，凌月从蓝星客那里得到了证实，她的猜测真相了。 空间钥匙在几千年前，的确是被神巫族偶然得到并且奉为神石，因为它具有某些神秘的力量。 而且大祭司以血发愿，因为凌月得到了空间钥匙，所以她就是神石选定之人，要帮那个肚子内生瘤子的人医治。 开什么玩笑！ 要为那个人医治，就代表着她要穿越时空回到几千年前。 凌月虽然知道一重空间具有穿越过去和未来的神秘力量，这几年她积攒的能量也足以支撑一次来回的时空穿梭之旅，问题是她不敢尝试啊！ 万一穿越回去，却穿不回来了可怎么办？ 况且，她现在虽然看了不少的医书，学了一些基本的医理，却并没有学过医术，还不具备给人做手术的能力。 可在梦境里，她发现大祭司那越来越迫切的召唤，仿佛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力量在牵引着她，好像想把她真真实实的拉进那里去。 说真的她现在对那个梦境都有些恐惧心理了，深怕自己万一哪一天会在睡梦中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穿越到几千年前。 为此，她特地托程院长买了一套外科用的手术器械，偷偷的在无名山上用野兔做过不少次实验。 为它们实施了一些简单的外科手术，比如伤口缝合，剖宫产之类的。 好在她的眼睛有透视功能，可以让她准确的找到血管和出血点，能清晰的看清脏器，一回生二回熟的，那些野兔竟然全都活了下来。 经过她细心的护理，伤口也没有发炎的现象，就是缝合的伤口有些难看，那是因为她不够专业。 虽然在野兔身上的实验是成功的，可是她却不敢轻易在人的身上做实验。 凌月迫切的希望进入大学，尽快的多掌握一些知识和医术。 高考成绩下来之后，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准备盖大型购物商场。 凌爸被激发了雄心壮志，全身心的投入进去，每天都忙得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来。 凌月的打算是，十几亩的面积不可能全用来盖建筑，前面留出几亩地作为绿化和停车场，剩下的建成商场。 商场准备盖三层，设有几处楼梯和电梯，商场里面可以划分成不同的区域，到时候可以对外招租。 林建新有个朋友正好是市里一个建筑公司的工程队队长，之前林建新扩建工厂就是用的这个朋友和建筑公司。 凌月也听说个这个建筑公司，就算在多年后也有很不错的口碑。而且因为是林建新介绍的，人家还给免费画设计图纸，质量上也把控的很严格，所以就拍板定下来了。 说来也巧，林建新推荐了一家质量不错价格也比其他商家都便宜一些的建材商，对方还是凌月认识的人。 是她中学同学石峰的几个姐姐，石家三姐妹开的建材批发门市。姐妹几个性子泼辣，在建材市场混的不错，生意也做的挺大，在县城和市里都有门市和仓库。 姐妹三个对凌月印象挺深刻的，她们三个加一起都打不过，说真的心里对她还是有点怕怕的，所以看到凌月来她们家订货，又是老顾客介绍的，便给了她一个最低价，并且保证质量绝对过关。 正好石峰也在店里给几个姐姐帮忙，他初中毕业没有继续读高中，而是考了体校选择了他喜欢的体育。听说成绩不错，参加过不少市里和省里举行的比赛。 再次见到凌月，石峰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她打招呼，并且祝贺她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如今的凌月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身材高挑风姿绰约，容貌也出落得更加招人眼，站在那里一下子便能吸引住人的目光，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霍盛微蹙着眉毛，心里对石峰有了些防备，下意识的站到凌月身前，挡住了石峰的目光。 他是个男生，很了解男生看女生的眼神，从石峰的眼中他看到那种男生对女生的欣赏和喜欢。 定好货，交完一部分的定金，凌月和霍盛便离开了。石峰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凌月的身影，直到看不见才收回。 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毕竟是自己情窦初开时第一次对女孩子有好感，所以比较难忘吧！ “小峰，你……还在喜欢她？”石招娣有些担心的看着唯一的弟弟，害怕他放不下。 在她心里，自己弟弟是最好的。长得又高又帅，脾气又好，重要的是非常优秀，是他们全家的骄傲。 凌月看不上她的弟弟，她觉得那是凌月没眼光！ “姐，我没有……”石峰轻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只是同学关系，见了面打声招呼，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要瞎想，我现在还小呢！” “不小了，都十八了，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跟你姐夫订婚了！”二姐石盼娣在一边接话。“你要是遇见喜欢的女孩，就先谈着，咱妈早就想好了，等你二十岁就结婚，她还等着抱孙子呢！” “姐，你们就别跟着瞎起哄了，没事让妈打打麻将逛逛街啥的，光盯着我干啥！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先回体校训练了，过几天还有个比赛！”石峰说完便落荒而逃。 三位姐姐在背后喊着，让他好好吃饭多注意身体，别那么辛苦。 购物商场建到一半的时候，凌月也面临着开学的日子，她打算提前几天启程去学校报到。 凌爸想着女儿第一次去帝都，怎么也要把她送到学校才放心。不过凌月却说不用送，家里还有一摊子事离不开人。 凌爸说没事，店里有吴秋玲照应着，还有厨师和服务员，工地上的事可以拜托给凌江几天。 这几年凌江一直帮着人看管仓库，手艺活也没有扔下，趁空的时候就编一些竹制品拿去卖。 他一个人也没有多少花销，所以几年来也攒了些钱。在凌月的提议下，他也在车站附近买了个房子。 现在凌月家盖购物商城，凌爸便请他帮忙照看工地，吃住全包。等以后商场盖好了，凌江也可以租赁地方在里面做生意。 霍盛是一定要陪凌月去报到的，凌月见爸爸真心想去，而且家里的事也都安排好了，便答应了。 正好回来的时候，霍盛一个人她也不放心，有爸爸跟他一起就不用担心了。 【0298】去帝都 临行前的一天，凌月无奈的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这个也要给她带着，那个也想让她稍着，结果一下子便整理出好几个行囊，看上去就跟搬家似的。 “妈，你别忙了，不用给我带那么多东西，只带些必要的就行，要是缺什么到了那里我再买！” “买东西不是还要花钱嘛，反正家里有的就都带上，再说有你爸和阿盛跟着，拿得了！”吴秋玲却不管凌月说的，手下不停自顾的收拾着，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 “既然你妈说了，那就带着吧！反正也没有多沉，我扛得动！”凌伟听了吴秋玲的话倒是认同的点点头。 做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孩子出门在外还是要准备齐全些才妥当，到时候也不会作难。 得！凌月什么也不说了，就看着爸妈一边商量，还有什么需要给她带着的。东西多了虽然累赘，但这些都是父母的关心！ 她有戒子空间，却不能用，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到时候还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东西丢进空间里。 不过她的空间里也放着不少东西，吃的用的都有，有她在家里做的不少吃食，趁家里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放进去的。 因为空间里的状态是静止的，东西放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拿出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吴秋玲就早早的起来给几个人做早饭，霍盛也早早的来到凌月家。 吃完饭，凌爸把行李全都放到三轮车上，又把小天放到车子上。吴秋玲骑着一辆自行车驮着小雪，霍盛骑着一辆自行车带着凌月，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去县城。 行李全都放到客车的顶部，然后司机师傅用绳网把行李给固定好，车子便准备出发了。 临上车前，吴秋玲把一个包裹塞进凌月怀里，还带着丝丝的热气，里面装的是一些吃食，坐火车的时候饿了可以吃。 因为天气比较热怕东西会馊掉，吴秋玲也只做了够几个人吃一顿的，再说他们离帝都也就是十几个小时的车程。 到了市里的时候，不过才早上八点来钟，几个人下了车拎着大大小小的行囊，随着人流往外走。 凌爸走在前面，肩上背着最大的袋子，里面装的是吴秋玲亲手给凌月缝制的一套被褥。 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个包，里面是他自己的两件换洗衣物和牙刷牙膏香皂以及毛巾等物。 凌月和霍盛的两只手里也都各自拎着包，艾国强早就在车站大门口等着了，看到几个人出来，忙上前帮忙把行李放进他骑来的一辆大三轮车里。 这三轮车是他平时给店里拉货用的，车厢比较大。放下行李之后，凌爸几个人也能坐得下。 艾国强蹬着三轮把几个人送到火车站，又从兜里拿出几张提前帮他们买好的火车票。 他买的就是普通的硬座，现在卧铺比较紧张不太好买，好在只坐十几个小时，晚上十点左右差不多就能到帝都了，也不会觉得太累。 凌月跟他道了谢，然后把火车票钱给他，艾国强帮几个人把行李送到月台上，看他们上了直达帝都的火车才回去。 火车鸣了一声长笛，然后发出况且况且的声音向远方奔去。 凌爸虽然三十好几的人了，却是第一次坐火车，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觉得挺有意思。 凌月坐着看了会医书便有些困意，跟爸爸和霍盛说了声，便闭上眼睛睡了。 凌伟不敢睡，他身上还带着钱，是给凌月交学费用的，怕火车上会有小偷，所以一直保持着清醒，偶尔跟霍盛小声的聊两句。 凌月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火车上的列车员推着餐车，在过道里吆喝着卖盒饭了，荤素都有价格也不同。 不过火车上的盒饭向来要比外面的贵一些，最便宜的普通盒饭也要两块钱，加了鸡蛋或者火腿和鸡腿的则更贵，三元到十元不等。 有些饿了的乘客纷纷掏出钱挑选着盒饭，也有不少会过日子的不舍得花钱，而是从包里拿出自己带的干粮或者吃食，再拿出饭盒或茶缸子接上些热水凑合一顿。 要知道，最普通的一个盒饭差不多就够一个人一天的生活费了，而且饭量大一些的人一个盒饭根本就吃不饱！ 凌爸拿着茶缸和水杯去接了热水，凌月则是把妈妈给的包打开。 里面用油纸包着七八个素馅大包子，虽然已经凉了味道还是不错的。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五香茶叶蛋和一些卤肉，一些油炸小鱼，炸小酥肉，还挺丰盛的，可比盒饭强多了。 凌月铺上油纸，把东西一一摆放到小桌子上，拿出一个塑料袋打开，里面装着条湿毛巾，几个人各自擦干净手。 然后又打开一包行李，借用行李的遮掩从空间里拿出一瓶辣椒酱和几双干净的筷子，开始吃午饭。 这个包是凌月为了方便从戒子空间里取用东西自己准备的，所以爸妈和霍盛他们并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凌月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妈妈做的包子味道就是好吃。就算是素馅包子，也是用黄瓜鸡蛋木耳和粉丝做的，放上些辣椒油，味道喷香，吃了还想吃。 爷几个这边吃的眉口香甜，坐在他们附近的人就比较受折磨了。 几个买了带着鸡腿或者鸡蛋火腿盒饭的人，本来还挺有优越感的，这会儿看了凌月他们吃的那么丰富，而且香味弥漫在整个车厢里，顿时觉得他们手里的盒饭索然无味。 凌月吃了两个包子，几块小酥肉和几条炸小鱼再喝点水就饱了。凌爸和小霍盛分别吃了三个包子，把小酥肉和炸小鱼给解决了，最后剩了些卤肉和茶叶蛋。 吃完饭去了趟厕所，凌月拿出医书继续翻看着，让爸爸和霍盛睡会她看着行李。两人的确有些疲乏，就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 这个季节车厢里其实挺闷热的，好在窗户半开着，窗外的风不时地吹进来，带来一阵阵的凉爽。 晚上凌月又从行李包里掏出几包方便面和几根火腿肠，用饭盒和茶缸子接了热水泡上，就着中午剩下的卤肉和茶叶蛋，几个人简单的解决了一顿晚饭。 饭后几个人没有再休息，而是不时的说着话，夜里十点钟的时候，火车终于驶进了帝都火车站。 【0299】安顿之处 等车厢里的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凌伟在前面打头，凌月和霍盛紧随其后拎着行李随着人潮下了火车，刚走到出站口，凌月便听到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在昏黄的灯光下，站着两个人，赫连熠和赫连珏这对表兄弟。 赫连熠垫着脚，对几人挥舞着双手，激动的大声喊着这儿在这儿。 赫连珏则是长身玉立的安静的站在铁栏杆处，一只手随意的扶着栏杆，一只手斜插在裤兜里，神态慵懒的脸上带着几丝淡然却又恰到好处的微笑注视着几个人。 对赫连熠这个便宜哥哥，凌月每年都会见到几次。他每年的寒假也都会抽时间去县城看望干妈吴秋玲一次，凌月去省城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在他外婆家凑巧碰见他一回两回的，所以看见他便觉得没有什么可稀罕的。 至于赫连珏，凌月却是几年来第二次再见他。 在他考上大学的那一年，赫连蓉便跟林南离婚了，他也由原来的林西策改名为赫连珏，从林家脱离出来。 现在的他比起三年前更加的沉稳内敛，通身的优雅气质很有大家风范。一双眼眸看似对什么都很淡然，却又透着丝丝的深沉与睿智，让人轻易看不透。 本来凌月和爸爸还有霍盛是准备就近先找个宾馆住下的，等明天再去学校报到，然后在帝都转个一两天，凌爸和霍盛就准备返程。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哥俩竟然会来接站。来帝都之前，凌月并没有提前跟他们说过。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凌伟看到两人也觉得有些奇怪。 赫连珏弯了弯嘴角，上前接过凌爸背上的大行李包，凌爸摆着手说不用，却被赫连珏执意的给接了过去。 “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一定累了吧？来，快点，哥给你拿着！” 赫连熠好像一个贴心的好哥哥似的，不由分说的从凌月手里抢过行李包就走。 对于自己这个干哥哥的身份，他一直就是相当的满意，他就喜欢看凌月想抽他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憋气样。 凌月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要是知道赫连熠心里的想法，肯定喷他一脸告诉他你真是多想了。她才不会跟一个幼稚的二货计较，有人帮忙拿东西她正好乐得轻松一下。 赫连熠一边在前面给大家带路，一边跟凌伟解释道。 “我给干妈打电话问情况，干妈说凌月考上了帝都医科大，坐了今天的火车来学校报到。我找人查了一下火车班次的时间，就跟表哥来这儿等着了！我猜着，我们要不来，你们肯定就自己找地方住了。走吧，来了帝都就不要客气，去我们家住，我妈知道你们要来已经提前把房子收拾好了。” 凌伟却觉得有些不妥，虽说赫连熠认吴秋玲做了干妈，但去他家里住还是感觉别扭不如在宾馆里随意。便笑着说谢谢他们的好意，还是先找个宾馆安顿，等回头再去拜访他们的家人！ 赫连熠看出凌伟的顾虑，笑着说凌叔别客气，反正他们家有两套房子，带他们去的那套房子一直空闲着没有人住，正好离医科大也近。 凌伟主要是怕麻烦赫连熠的家人，听他说不去他们家而是另一个没有住人的空房子那里，便点头同意了。 赫连珏是开车来的，他带着大家走到停车处，打开后备箱把行李塞进去，等大家都坐好之后，便发动引擎开车离开。 路上赫连熠说要带他们先去吃点东西，但是凌爸婉拒了。他们在火车上已经吃了些，到现在还不怎么饿，就是坐火车坐的有些疲乏。 赫连珏开车的技术很娴熟，也很平稳，赫连熠满眼羡慕的坐在副驾驶座上眼巴巴的看着。 这是表哥考上大学的时候，姑妈送他的礼物。 他也好想过把开车的瘾，可惜他还没有驾照，表哥说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说什么也不让他碰。 赫连熠是去年考上的帝都大学，开学后就要上大二。爸妈说他的性子不够稳当，等他大学毕业才给他买车。 而赫连珏在医科大，开学后就要上大四，以后跟凌月就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了。医科大按照专业的不同，所以分为三年制，四年制，五年制，七年制和八年制。 现在的帝都还不像以后那样繁华，不管白天黑夜都是车水马龙容易出现堵车的状况。这个时间点路上的车子寥寥无几，大约四十多分钟的路程，车子便开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处有些年头的小区，有好几排三层高的楼房。 赫连熠说这是他爸爸单位前些年分的房子，面积不大只有两室一厅，他们偶尔才会来一次，大多时候都是闲置着。 因为赫连熠一直跟爷爷奶奶他们生活在一起，所以爸妈复婚后全家依旧住在赫连家的那座四合院里。姑妈和表哥也在他们附近买了套小一些的院子，两家相距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听到凌月要来帝都上学的消息之后，冯媛白天就抽时间把这里给打扫了出来让他们作为来帝都的暂住地。 当然，如果凌月开学后想一直住在这里的话他们家人也没意见，房子就是要有人住才会有人气。 赫连熠与赫连珏帮忙把行李拿进房间，时间已经不早了也就没有久留，跟凌月他们几个说明天再来便离开了。临走时还特意说了句，这房子里的东西随意用，不用客气。 两人走后，凌月让爸爸坐在沙发上先休息一下，她准备烧点热水让爸爸泡一下脚去去乏。 这房子没怎么住过人，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没怎么用过还挺新的。 凌月直接去了厨房，竟然在厨房里看到还放着不少东西。 油盐酱醋以及米面，打开冰箱里面还放着一些各类蔬菜，鸡蛋和肉，还有几瓶鲜牛奶以及水果。 虽然都不是太多，但足够吃用几天的。 这些应该都是冯媛提前给准备的，还真是细心，凌月心领这份情，想着等见了她一定要跟她说声谢谢。 凌月先是烧了一壶水，厨房里既然有东西，就顺手做了几碗鸡蛋肉丝面，和爸爸以及霍盛一人一碗。 在火车上虽然也没有饿到，不过还是没有一碗现做的面条吃起来舒坦。 几个人吃完面条，又泡了脚各自刷牙洗脸便回房间去睡了。 凌月自己一个小房间，凌爸和霍盛住那个大点的主卧。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凌月便醒来。 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刚好霍盛也从房间走出来。 两人已经形成早起练会功的习惯，就算是换了地方也会想办法；练一练的。即便天气不好的时候，也会在房间里练一下心法什么的。 凌爸还在睡着，两人轻手轻脚的开门走出去。 小区附近就有一个景色不错的小公园，已经有几个早起的老人在里面晨练。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练起来，几套拳法练下来感觉浑身通透舒坦极了。 回去的时候，两人在小区旁边的店里买了些小笼包和八宝粥。 凌爸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准备做早饭。 看到两人带了早餐，便简单的炒了个青菜，又煎了几个鸡蛋。 刚要吃饭，赫连珏与赫连熠便过来了，两人本来想带大家出去吃早饭尽一尽地主之谊。看着桌子上摆放的早餐，只好打消了念头。 凌爸一问两人也没吃饭空着肚子来的，便又转身去厨房多炒了个菜，煎了两个鸡蛋，加上凌月买的八宝粥和小笼包，足够几个人吃的。 吃完早饭，凌月带好报到需要的资料，凌爸也把准备好的学费揣进衣服兜里，大家一起坐上赫连珏的车去医科大报到。 虽说离开学还有几天时间，不过已经有不少来自全国各地的新生赶来报到了。高年级的学姐学哥们为了帮学校迎接新生的到来，也有不少提前返校。 赫连珏可是医科大的风云人物，门卫一看是他便打开大门直接放行，把车子开进校园的停车场。 下车后，霍盛从后备箱里拿出凌月的行李，赫连熠走过来想搭把手，不过霍盛没让，这种事情他不愿意劳驾别人，尽管这个人是凌月妈妈的干儿子。 赫连熠伸手不想却抓了个空，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不让他拿还乐的轻松呢！ 赫连珏带着凌月几个去新生报到处，路上不可避免的碰到不少校园里的学生们。 他在学校里可谓风云人物，因此大家纷纷礼貌的跟他打着招呼问好，赫连珏则是淡然的对打招呼的校友们微微点头算作回复。 不少女生看到赫连熠的时候，眼睛里更是闪动着激动与娇羞，有些甚至忍不住兴奋的惊呼出声。 “快看，是赫连学长！”人群里，一个女生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一双手轻轻的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 “天啊！他好帅！怎么办，我每次看到他，心脏就会不受控制的狂跳！不行了，我是不是得心脏病了？” 一个女生站在林荫道边，紧紧盯着赫连熠的身影，双手做西子捧心状，一副快要昏过去的样子激动的满脸通红。 “是，我看你是得了花痴病，而且病的还不轻！”同伴撞了她一下，轻声嬉笑着。 “哎呀，赫连学长刚才好像在笑哎，他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 “你们发现没有，赫连学长刚才好像在看我！”女生捧着脸，激动地原地跺脚。 “哼，才不是呢，你们都别争了，赫连学长刚刚明明看的是我！”一个自认为长得漂亮的女生自恋的说道。 赫连珏所经之处，必会留下女生们的一片赞叹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赫连熠跟在他身后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那些女生是不是眼瞎，只看得见表哥，他赫连熠这么大一枚帅哥竟然没看到，真是太没有天理了，下次再也不跟表哥一起出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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