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俏时光 - xp1024.com
《重生九零俏时光》


第1章 真相

夏槐花手脚被粗粝的麻绳捆绑,嘴唇被胶带勒的变了型。只剩下一双无助的大眼睛流着悔恨、屈辱的泪水。

她靠在人形凹陷的墙上,看着客厅中忙碌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她的丈夫鸦明亮,另一个是他丈夫的好兄弟王迪,在一个小时前才升级为自己的情敌。

没错,她的丈夫出轨了,而小三是个男人。

此刻二人正准备在客厅中重砌一面墙。

可笑的是她即将成为这面墙的填充物。

她一直以为鸦明亮是身体方面的原因,结婚十年了她就守了十年的活寡。

四处寻遍偏方,这么多年挣得钱全花在了他的身体上。

没想到,他根本就没病,而是喜欢男人!

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要玷污了她?又为何要答应舅妈的提议娶了她?

夏槐花想问个明白,却无法开口。

一面崭新的红砖墙紧贴着她的身子。

鸦明亮手里拿着最后一块砖头看着墙壁中的夏槐花,冰冷的像个陌生人,没有丝毫的心疼与怜悯,“槐花,到了阴曹地府也要记住,当年是你舅妈让我强的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声音带走了夏槐花眼前的最后一丝光亮。

墙壁中的夏槐花闻言如遭雷劈,马素琴!!!

竟然是她!是她设计自己失了贞洁,然后一手撮合了她和鸦明亮!

自己竟然愚蠢的凡事都听信她的话,她至死方知原来一切马素琴的阴谋!

她这一生,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只有她一个人认真的笑话……

她好恨,恨自己的软弱、愚蠢!

绝望、恐惧伴随着黑暗像喷涌的海水将她淹没,就连空气也变得稀薄,夏槐花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朦胧中,她似乎听到了马素琴的声音。

“死丫头,跟你说话呢,耳朵塞驴毛了不成?”马素琴的声音在夏槐花耳边炸响,语气中尽是不耐。

夏槐花狐疑的睁开眼,待看清眼前环境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里是她曾经寄居在马素琴家的房间,在她还没来之前,曾经是杂物房。

方才在墙壁里面逼仄的感觉还未消失,倏忽间得到释放,她急切的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身子不受控制的后退到了床边重重坐下。

“跟你说话呢?你喘个什么劲?”

马素琴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萦绕,令人无法忽视的尖细嗓门。

她身着喜庆的红色连衣裙,脖子、耳朵手腕皆带着亮眼的黄金。脸上精致的妆容也没能遮挡她满脸的刻薄相。

夏槐花的视线停留在马素琴身后的挂历上,上面显示的是一九九零年八月二十六。

这一天,夏槐花到死都不会忘,因为今天是表妹苏彩衣的生日,也就是在这一天,她被鸦明亮玷污了,她的人生轨迹从这一天遭遇了滑铁卢!

所以她……重生了!

“跟你说话听见了没?今天衣衣生日,我请了人在大门口放电影,等会端茶倒水什么的把你的手洗干净了,这里不比你那穷山沟子,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军官家属,你别脏兮兮的到人前恶心着人!”

马素琴的声音拉回了夏槐花的翻涌的情绪……

她自然不会去问马素琴当年的事,因为,上苍怜悯,她刚好重生在了当年!

“把小板凳排好,就在外面看电影甭进院子了,肠胃不好又吃不了蛋糕,进来也是干看着。让你舅舅看见了还以为我苛待你了!”马素琴迫不及待的吩咐完转身进了客厅。

今天是衣衣的生日,她有好多事要忙,没工夫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夏槐花的母亲去年去世了,本就身体不好的父亲,经此打击撒手人寰,唯一的二叔也失踪了好多年。

夏槐花的舅舅见她可怜,便把她接到了阳城军区大院,在别人看来,这是他们祖上积德,被富贵亲戚带出了大山。

可只有夏槐花知道,家里什么事都是由马素琴做主,她自从来到这里,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农村出来的她和这里格格不入,又或者是这里的主人根本就没想让她融入,夏槐花成了大院子里的异类。

夏槐花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马素琴脾气不好导致,毕竟是舅妈,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现在她明白,脾气不好的人又怎么会花这么多心思来害她?

马素琴这是跟她有仇啊!

低头看看自己洗得发白的棉布衬衫下干瘪的身子和即将露出脚趾的铝扣布鞋,夏槐花咬咬牙。

舅舅苏耀辉家是部队分的房子,两层的独立小楼。二楼是表妹苏彩衣的独立空间,而她就住在楼梯后面的杂物房里,从楼梯后面走出来就是一楼的客厅。

夏槐花暗自嗤笑,舅舅对她确实好,可是他成日不在家,就连她入学的事也是交代给了马素琴。

来这里一年了,她还没入学……

现在既然回来了,她要一笔笔的跟马素琴算算账!

而今天,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思及至此,夏槐花走出房间,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大蛋糕还有那一桌子的菜。

有钱人到底是有钱人,这样的生活就算是放在现在,也是小康家庭达不到的水平!

院子两边种满果树花草,走出大门,门口幕布已经拉好,两名中年男子正一左一右的站在远处的机器旁边调整影像,幕布上晃动的人影也逐渐定格。

大院子的人都有爱国情结,放的也是枪战剧。

随着音箱里的一声枪响,电影拉开了帷幕。

人一多,鸦明亮的身影也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夏槐花的视线中。

见到鸦明亮出来,夏槐花丢下手中的小板凳就往院子里跑。

此时宴会已经开始,苏彩衣穿着蓬蓬袖的白色连衣裙站在蛋糕前,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松软的头发垂在肩膀上,十八岁的年纪,嫩的像含苞待放的花朵,文工团的女神级人物。

苏彩衣察觉到夏槐花接近,厌恶的拉开距离,目不转睛的看着桌上的蛋糕压低了声音,“你来做什么?今天是我生日,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拉低我的身份!”

声音悦耳动听,如黄鹂啼鸣。

第2章 玷污

夏槐花故意凑上前,“凌肃让我转告你,他在外面等你,要送你生日礼物!”

“真的?!”苏彩衣倏然转头,耳朵上的珍珠耳坠不断晃动,“凌肃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听见他的名字从你的嘴里叫出来就膈应,以后不准叫!”

话落她转身便离开了客厅,生怕让神祗般的男子等待。

夏槐花和苏彩衣相处了一年,对于她的心思再清楚不过。

凌肃是苏彩衣的邻居,也是她暗恋多年的对象。

用他来做鱼饵,再适合不过!

见苏彩衣迈着欢快的小碎步跑远,夏槐花尾随而去。

苏彩衣朝大门外左右张望,门外只有些凑热闹的人影,电影的声音震耳欲聋。

她捂着耳朵往远处走。

依凌肃的性子,送她礼物应该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面,她捂耳朵的手覆在了发红滚烫的脸颊上。

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了!

这一天,她等了好久……今晚必须要跟凌哥哥表白!

脱离了电影的光亮,月光朦胧,两边树影晃动,只剩下激动的情绪和电影的声音给她壮胆。

“凌……”苏彩衣刚想呼唤,忽然被人一把抱住。

她感觉这一刻心脏几乎跳出来。她从来没有想过,凌肃竟会如此主动!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抱着她的那双手覆在了她的胸前,“啊,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男子没理会苏彩衣,他现在压根意识不清,拖着苏彩衣就消失在了路边的草丛中。

夏槐花站在不远处,听着苏彩衣的惊呼声,求救声淹没在电影的炮火声中……

她猜的没错,鸦明亮当年果然吃了药。。。。。。

马素琴计划好的一切,没想到会落在自己女儿身上吧,真是等不及要看她知道真相时的表情了!

夏槐花搓了搓手,得逞的笑容爬上眼角,转身准备离开案发现场。却在转身时,不小心撞上了一堵肉墙。

“唔……”她揉了揉酸痛的鼻子,趁着月色抬头看面前的人。

第一感觉就是他很高,她堪堪到他的下巴。

他穿着笔直的军装,军帽别在肩膀上,清瘦的脸颊正低头看着面前的夏槐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擦!这不就是她方才的鱼饵凌肃嘛!

夏槐花觉得,此刻自己就像一只老鼠,撞进了猫的怀里。

尤其是他那双微眯的锐利双眸,看的夏槐花心里虚的发慌!

“走开!”

声音跟他的人一样,没有一点温度,尤其是抬手掸胸前衣衫的小举动,刺激的夏槐花那颗从小就被人瞧不起的敏感心脏突突直跳。

他掸的地方,不就是刚才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地方么!

她记得曾经听人说过,凌肃在部队负责的都是大案子,杀人形同家常便饭……

此时心里再不满,也得先憋着。

心里的弯弯绕还没理清,眼前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凌肃绕开夏槐花头也不回的离开。

夏槐花偷偷舒了一口气。

鸦明亮和苏彩衣搞到一起了,这事想想都觉得激动。

心情好了,脚步也轻快,在这漆黑的夜里,夏槐花就差哼起口哨了!

马素琴发现苏彩衣不见了,最后在大门远处的草丛里找到了人。

躺在那里的本应该是夏槐花,却不知哪里出了错,换成了自己的女儿。

门口人多,她只能扶着苏彩衣从后门溜进了家,已苏彩衣身体不适为由遣散陆陆续续的宾客后,马素琴、夏槐花、苏彩衣,三人坐在客厅中的圆桌子旁,一时间,空气冷凝。

夏槐花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来回晃动,盯着面前颜色鲜艳的蛋糕,神色轻松。

而苏彩衣自从坐在那里就开始抽抽搭搭的哭。

马素琴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女儿的哭声仿佛在催促她生撕了夏槐花!

但是她不能冲动,鸦明亮是她找来的,这事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知道。

“说,你今晚去哪里了?”虽然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她手里没有证据,最好的证据就是夏槐花亲口承认,这样一来,还能把自己摘清。

椅子停止晃动,夏槐花抬头看着马素琴,“你不是不准我进院子吗?我就在门口啊!”语气轻描淡写,毫不在乎。

“你胡说!明明是你,是你说凌哥哥要送我礼物我才出去的!”苏彩衣站起身,食指指着夏槐花,一双水洗过的眼睛瞪的溜圆。

典型的小白兔,骨子里的恶毒就连大灰狼看到都得哭!

“噗!凌肃是什么人?送你礼物用的着找我传话?苏彩衣,你发春发魔怔了吧?”

“你!”苏彩衣手指颤抖了两下,“就是你!要不然,我为什么会跑出去!”

“都说了是你自己发春,非要拉着我做什么?”

“你给我住嘴!”马素琴气的嘴唇发紫,“夏槐花,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

夏槐花轻笑,马素琴不说,她就不说,“舅妈,都说女大不由人,我看是该给衣衣找个男人了……”

拖长的音调,言语中尽是嘲讽。

她瓤子里早已不是十八九岁的小丫头了,说起话来自然不觉得害臊,倒是苏彩衣,臊的满脸通红。

“你这个贱人!”马素琴忽然扬起巴掌对夏槐花脸抽来。

夏槐花先马素琴一步,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马素琴脸上。

震的她虎口发麻。

“你才是贱人!”还想欺负她两辈子不成!

马素琴没料到夏槐花会还手,一时间被她打的有点懵。

可毕竟姜还是老的辣,马素琴回过神来就从墙上石英钟后面抽出了一根藤条。

再不认主的畜生也认鞭子!

夏槐花自从来了阳城,哪回不是在藤条底下求饶?!

她今天就要让她夏槐花想起自己是什么玩意变成的!

此时墙上的石英钟正指着晚上七点,一下一下的钟鸣声数着倒计时。

夏槐花听着钟鸣声,忽然画风一转,跪在了马素琴面前。

声泪俱下,认错态度极好。

“舅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饶了我……你告诉我,我错在那里?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马素琴一怔,旋即便反应过来,这小贱人是准备跟她和稀泥?

“你毁了衣衣的一生,今天你也甭想踏出这个门!”马素琴早已失去了理智。

藤条抽下,夏槐花疼的咬牙。

小时候没少挨马素琴的藤条,现在重温,是真疼啊!不知道那时候懦弱的自己是怎么忍受的,手臂当即就肿出了一条。

第3章 驴面少将

“舅妈,我以后再不惹你生气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哭泣求饶的声音被刻意放大,响彻客厅。

马素琴觉得一藤条打在了棉花上,非但不解恨,反而觉得心口憋着一口闷血。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一点儿不假,当初就不该收留她引狼入室!

马素琴扬起藤条,打定主意让夏槐花今天不死也要脱层皮!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威严、沉稳的声音在客厅门口响起。

苏耀辉身着军装,外套搭在肩上,里面穿着军衬衫,肩上金色橄榄枝下落着两颗闪亮的金星。

中将军衔,马素琴一直引以为傲。

夏槐花看着和母亲有着三分相似的舅舅,湿了眼眶。

“马素琴!我问你话呢!你在做什么?”苏耀辉上了牛脾气。

“打!当着我的面继续打!我看你是舒服日子过够了!还有这个,”他指了指客厅的装饰,“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不就是个生日,你看你整的,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马素琴,劳资早晚会毁在你手里!你给我收拾衣服滚回娘家去!麻利的!什么玩意!”妹妹在天有灵如果看见,得恨死他!

马素琴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不相信被她拿捏大半辈子的男人会对她发火,手指着苏耀辉说,“耀辉,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为这个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连教训一个夏槐花都不行吗?你知道她今天干什么了吗?她……”

马素琴话到嘴边,戛然而止,她看到从苏耀辉身后走出来一个人,心中顿时明了,默默的收回了手指。

她和苏耀辉多年夫妻,早已有了默契,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他留脸面。

“叔叔,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先回去了!”一个沉稳略带烟嗓的声音说道,凌肃话落转身,被苏耀辉拉住,“都是自家人,哪来的方不方便,走,我们上楼!”

他今天本想借着公务把这位驴面少将叫来让衣衣开心开心,没想到碰到这茬子事,这个时候,更不能让人走了。

“马素琴,”苏耀辉转头对马素琴说,“该干嘛干嘛去,槐花,你回房!”

苏彩衣早已泪流满面,满腹的委屈却不敢向凌肃诉说,紧咬的下嘴唇冒出了血珠。

她好恨哪!在部队,多少男孩子追求她,她一心为凌肃留着的清白之身却白白便宜了一个疯子!

马素琴见到女儿如此,心如刀割,偃息的怒火疾冲脑门,顾不得其他,“谁都不准走!凌肃,你告诉阿姨,你今晚去哪了?有没有见到槐花?”

只要凌肃说没有见过夏槐花,夏槐花就是红口白牙也百口莫辩!

凌肃眯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夏槐花,夏槐花也抬起头直视凌肃。

与凌肃对视的那一眼,夏槐花全身一激灵。

他犀利的双眸仿佛早已看穿了她的这些技俩。

尤其他嘴角那丝细微的表情波动……

嘲笑!

是嘲笑!

虽然不明显,但一眼便能看出是嘲讽的笑意!

夏槐花努力的安抚自己,就算他知道又怎么样?他没有任何证据,仅凭苏彩衣的一面之词,就算他是军功赫赫的少将,也不能随便抓人!

“我见过她……”低沉的烟嗓陈述着致命的事实。

夏槐花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害怕啊!

刚重生回来,就被抓去坐牢,这霉运,上辈子得是强了隔壁家大嫂子!

眼珠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转,夏槐花拼命的想着对策。

“回家的路上,看到她在门口招揽客人!”凌肃接着说道,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夏槐花轻舒了一口气,旋即又察觉到不对劲:招揽客人?

刚落下的小心肝被刺激的开始燃烧,再燃烧!

不生气,不生气,不能跟他硬碰硬……

夏槐花瞪了凌肃一眼,暗自咬了咬后槽牙。

马素琴虽然不甘心,却也拿夏槐花无可奈何。

这事夏槐花和她都心知肚明,却谁也没抓住对方的把柄,此事又不能声张,只能姑且压下。

马素琴客套的招呼凌肃一番,就带着苏彩衣上了楼,眨眼间,客厅就只剩下了夏槐花一个人。

夏槐花看着桌子上动都没动一口的蛋糕,摇晃着手臂回了房。

今天要不是舅舅赶到,她就要和马素琴彻底撕破脸皮了。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得亏舅舅回来了,不然她一时冲动以后可怎么办?在阳城,她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

叹了口气,夏槐花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铁制的饼干盒子打开,里面只有十几张一毛的和一块的钞票,都不用数,一眼就能看出有多少。

连回老家的车票都不够!

和衣躺在单人床上,闻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夏槐花一夜未眠。

早餐时,全家围坐。

“槐花啊,你舅妈说你上学的事还得再等等,她想让你进阳城高中,得找人才能进去!

我想了想,那就等等吧,毕竟阳城高中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比其他的学校都要强,

你平时在家要自习,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不要辜负了你舅妈的一番好意,昨晚的事我说过她了,你也别总是气她,

没事就多帮着家里干点活!”

夏槐花咬着馒头听着苏耀辉的嘱咐,看来马素琴这是吹了一夜的枕边风啊!

打着为她好的名号,无非就是一个字:拖!

“爸,我吃饱了!”

苏彩衣放下手中的油条,经过昨夜的摧残,说话有气无力的更惹人怜爱,尤其是眼底下的乌青,令人不自觉的就心疼。

这不,苏耀辉说话的语气明显的温柔了许多,“怎么也不多吃点?今天文艺汇演,等会再撑不住,不成就请假!”

“我没事的爸!我今天不跟你一起走了,我让槐花跟我一起去见见世面!”苏彩衣擦着嘴说道。

餐桌上的三人闻言齐齐看向她。

“衣衣啊,你可要想好了!”马素琴在桌子底下踢了苏彩衣一脚。

她昨晚想了很久,总觉得夏槐花哪里不对劲,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这个时候让她和衣衣一起出门,她可不放心!

第4章 坦克枪支兵哥哥

苏彩衣躲开了马素琴的暗示,厌恶的扫了一眼夏槐花。

这么大的事,三言两语就想糊弄过去?

做梦!

既然妈妈和爸爸都不站在自己这一边,那就只有她出手了,到时候夏槐花残了,废了,可别怪在她头上!

冷哼一声,苏彩衣拎起沙发上的背包,扬长而去。

半个小时后,阳城军区特种大队的大铁门缓缓打开。

苏彩衣从凤凰牌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顺了顺身上笔挺的军装和帽檐,用一种看小丑的目光看着在远处停车的夏槐花。

这里可不比家里,她的爱慕者遍布整个军区,这里,可以说是她的天下。

她今天就要让夏槐花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大门上方闪亮的五星和回响在军营每一处角落的军号声令人对这个地方肃然起敬。

夏槐花停好了自行车,一路上载着苏彩衣,两腿都捯饬酸了,掏出装在裤袋里的馒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在这个节骨眼,她不相信苏彩衣带她出来是见世面的,今天必定有一场硬仗要打。

无所谓,她重生来到这里,就没想让大家有好日子过,大不了鱼死网破还是她赚了!

“夏槐花!你就不能快一点!你是饿死鬼吗?”苏彩衣冷眼看着夏槐花。

真是处处都是寒酸相,抱着个馒头当金窝窝!

两人顺着横穿军区的梧桐路走到部队后方,那里已经搭好了舞台,文艺汇演会在晚上准时举行,而苏彩衣现在要做的就是排练和化妆。

这一路上,无数个后悔的念头从苏彩衣脑海中闪过,她觉得这次带夏槐花来,出丑的是自己!

那些异样的目光,看的她都不好意思了,可夏槐花淡定自若的啃着手里的馒头东张西望,好奇的像发现了新大陆。

夏槐花是真好奇啊!上辈子虽然在大院子里生活了两年,可还是头一次进军区。

那些坦克枪支兵哥哥,可比电视里演的真实多了!

“衣衣,这是谁啊?穿的可真……复古!”张丽掩嘴笑了。

苏彩衣重重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如花美人,镜中的人也和她一样抿了抿唇,“她啊!乡下来的丫头,让她给我搭把手,你有什么活可以让她帮忙!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能干着呢!”

张丽本来对夏槐花还有几分忌惮,听苏彩衣这么一说,看着夏槐花的眼神中充满了肆无忌惮的轻蔑,“我说衣衣,你找这么个跟班,也不怕跌了自己的身份!你看她那身衣服都洗的发白了,这年头,竟然还有人穿铝扣布鞋的!真是滑稽!”

夏槐花啃馒头的动作一顿,很快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啃着半个馒头,没有咸菜也吃出了别样的香味。

“我说衣衣,你这个跟班不是傻子吧?你怎么找了个傻子来当跟班啊?”张丽掩嘴笑的更欢了。

苏彩衣不耐烦了,把梳子拍在了桌子上,“夏槐花,去洗衣房把我的演出服拿来,还有,把你手里的馒头扔了!”

她有洁癖,就算只穿一次的衣服也要洗干净了才能穿,昨天就让张丽拿过去洗了,今天应该已经干了。

张丽这些年一直巴结苏彩衣,最近一段时间,终于上升成为苏彩衣的左膀右臂,对于凭空冒出的跟班夏槐花,张丽是打从心底里充满了敌意。

夏槐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馒头,不舍的装回了裤兜。

“张丽,你带她去吧,像个傻子一样再闯出什么祸来!”

“好!”张丽爽快答应,和夏槐花一起往洗衣房走去。

洗衣房坐落在部队的最后方的一处小院子里,院子后面就是布满电网的墙和层次林立在山脚的百年大树。

十分钟左右,二人出现在院子里,张丽忽然转过身,挡住了夏槐花的去路,“说说吧,你是什么来头?”

苏彩衣的家室整个文工团都知道,这个穷酸丫头出现在她的身边,也是一奇景了。

夏槐花抬头打量张丽,这还是张丽出现到现在,她头一次认真的看她的模样。

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搭配在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让人联想到一句话:小鼻子小眼,满肚坏心眼!

“没有来头的人,不能进洗衣房吗?”夏槐花装傻充愣的歪头去看张丽身后的洗衣房,“这里面有部队的机密吗?”

张丽一时语塞,但很快恢复了自然,“当然没有,只不过,你出现在苏彩衣身边,就有机密了!说,你是不是敌方派来的奸细!”

夏槐花佯作一脸蒙圈,“奸细是什么?你做过?”

“你!”张丽再次语塞。

“槐花,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瘦高个拎着洗衣篮从洗衣房走出来。

江逸,今年刚入伍,夏槐花在阳城的邻居,平时对夏槐花照顾有加,在夏槐花看来,就算是街边的流浪猫,江逸也会如此对待。

上辈子,这个邻家大哥哥可是占据了夏槐花的所有青春幻想,只是后来,他从部队调走之后,走的杳无音讯,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让她伤心了好一阵子。

如今再次见到他,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静。

“我来帮衣衣拿衣服。”夏槐花语气轻松。

“你认识她?”张丽插嘴,指着夏槐花,不愿相信。

“张丽也在啊。”江逸对她客气了几句后对夏槐花道,“我带你去吧,这里衣服多,我怕你找不到!”伸手就来拉夏槐花的手臂却被夏槐花躲过。

毕竟是过来人了,夏槐花一眼就看出张丽对江逸有想法,她身在敌营,这个节骨眼不能树敌!

张丽见此冷哼一声,“江逸你没看出来吗?人家不愿意让你帮忙,你就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了!该干嘛干嘛去!”

江逸的资历没有张丽高,资历浅的服从资历深的,这是部队的规矩,江逸抿抿唇,嘱咐了夏槐花几句就离开了。

“长成这副德行,还知道勾引男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张丽见江逸走远,轻声嘟囔道。

夏槐花叹息一声,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小姐姐一天尿几泡?”

第5章 地雷

夏槐花见张丽没听明白,好心解释道,“我是说,小姐姐对自己的认知如此清晰,应该每天都撒尿照好几遍吧?我劝小姐姐还是买面镜子吧,总用尿照容易中毒,那种病叫啥来着?对了,尿毒症!”

“你!”张丽攥了攥拳头,暗自压下了怒火。

这里是军队,她不能因为一个乡巴佬犯纪,等会她就知道究竟是谁得了“尿毒症”了!

“走吧,别让衣衣等急了!”张丽咬着后槽牙恨恨的说。

夏槐花也不在意,大摇大摆的走进洗衣房。

洗衣房不大,除了几台双缸洗衣机就一张桌子,水泥地面上满是水渍,张丽轻车熟路的从桌子上找到苏彩衣的演出服,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示意夏槐花,“捧着啊!我给你带路可不是来帮你做事的,你不是很能干的吗?一件衣服都拿不动?”

夏槐花接过苏彩衣的演出服,是一套灰色的麻布开衫配同色的长裤,开衫上还有一排盘扣,看来苏彩衣这次要演的是抗日女英雄。

一件简单的衣服,为什么不让张丽自己来拿?

虽然明知道这里面有鬼,夏槐花还是捧起了衣服。

秋季的晚霞像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火球,霞光遍布部队的每一处建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二人回到后台,苏彩衣已经画好了妆,***的假发戴在她的头上,刚毅中多出了几分妩媚。

“怎么这么慢?”苏彩衣接过演出服,和张丽对视了一眼转身进了换衣间。

“还不是咱们这位乡巴佬,”张丽瞥着夏槐花冷笑,“眼睛就差伸出手了,托都拖不动!”

“谁是夏槐花,外面有人找你!”勤务员掀起帘子冲里面喊。

夏槐花一怔,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

疑惑的走到文工团大门口。

梧桐树的落叶飘扬洒落,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洒落在满脸焦急的男人脸上,他在门外不停的来回踱步,见到夏槐花出来急忙上前。

是江逸,夏槐花不认为他跟江逸有什么好说的,上辈子在他决然离开的时候,她对眼前的这个人就已经伤透了心。

要不是当年江逸的不辞而别,她在伤心绝望的时候被马素琴趁虚而入,也不会由此开启了自己毁灭式的一生。

如今再好又能怎么样,依旧抵挡不了事业对他的诱惑。

他仍旧会再一次抛弃她。

“你找我什么事?”夏槐花问。

“槐花,你怎么来部队了?你千万不要和张丽走的太近,她是这里出了名的心胸狭窄,公报私仇,我曾经亲眼看到她折磨刚来的新兵!”江逸着急的口不择言。

他不知道怎样说才能让夏槐花明白张丽是个危险人物,怎样才能让她清楚的认知到她的处境有多危险,她这小身板根本就经不起张丽的折磨。

“槐花,你一定要相信我,走,我现在就带你离开部队,咱回家!”江逸来拉夏槐花的手。

夏槐花连忙将手藏在身后。

她今天的种种举动,让江逸的心凉一大截,“槐花……你怎么了?”

夏槐花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男子,他熟悉的容颜,熟悉的关怀方式,眼前的这一幕幕都像是要把她重新拉回回忆中。

“我没事,你回去吧。”

冰冷的话语,刻板的小脸令江逸的心忽然有点疼,槐花变成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

“槐花,你老实跟我说,张丽是不是欺负你了?你放心,就算这个兵不当了,我也会为你讨回公道!”江逸义正言辞。

“你会不当这个兵吗?你可以做到,你爸妈会同意吗?”夏槐花终是没有忍住,咄咄逼问。

江逸神情一愣,脸上的关怀也隐去了大半,“我……”

“是吧,你不能,所以,请不要再在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人面前说这样的话让她误会了!”

前世今生,这些话一直是夏槐花想说的。

一吐为快之后,心里只感觉空旷,飕飕漏风。

终是没忍住,夏槐花在江逸惊讶的目光中夺路而逃。

渐渐的,路边的坏境逐渐变的陌生,就连部队里随处可见的训练场地也消失不见,夏槐花停下脚步,回头看来路。

不得不承认,她迷路了!

这可不比在外面迷路,在部队迷路是会出大乱子的。

万一闯入了什么禁地,她全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天逐渐黑了,文艺汇演准时开始,苏彩衣是压轴,为了调动情绪,特意安排在了中间场。

台下的士兵们全身洋溢着男性的荷尔蒙,黝黑的小脸上满是期待的笑容。

苏彩衣还没上场,就有人起哄喊起了:女神!

可女神叫了半天,却没见到苏彩衣准时走出来而是绕过苏彩衣,进行下一场。

此时的后台,早已乱作一团,团长马青正在审问在场的每一个人,苏彩衣的演出服究竟是谁干的!

而张丽和苏彩衣对视一眼,便将此事全推在了夏槐花身上。

可人呢?

整个文工团翻遍了,也没找到夏槐花。

“所以,人跑了?”马青满脸的怒气,这事要是传出去,上面肯定要质疑她的管理能力。

马青当即便下令勤务人员,“找!一定要把人给抓住!”

夏槐花不知道,她这一迷路就被别人断定为逃跑,此时的她还在顺着来路往文工团走。

可越走,四周越寂静,就连文工团的音乐声都没传到此处。

夏槐花看着四周昏暗的光线下,一个人影也没有,犯起了嘀咕:难不成,遇到鬼打墙了?

这么一想,夏槐花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看哪里都觉得阴风阵阵要闹鬼!

好端端的,跑什么?要跑也是江逸跑啊!

夏槐花在心里责备了自己无数遍,可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她现在不止迷了路,连辨别方位的感知也混乱了!

虽然她没来过部队,可她生活在大院子里,耳濡目染的也知道部队的好多地方,是有布防的,那些地方可是像极了电视里的“擅闯者死”!

万一……踩个地雷!

“……”夏槐花当即停下了脚步,不敢动了!

第6章 谁是傻子

“站住!”就在此时,一队五人为小组的勤务员将夏槐花团团围住。

这是……

夏槐花看着来势汹汹的勤务员,慌了神!

她果然是擅闯了禁地!

可当警卫员把她押到文工团的时候,夏槐花才知道,这是苏彩衣的阴谋爆发了。

这就好办多了!

马青还没开口审问,就听着夏槐花高分贝的嗓音喊道,“你们抓我干啥?我是傻子,衣服是苏彩衣剪得,我亲眼看到的!你们放开我,我是傻子,傻子!”

苏彩衣从梳妆台的椅子上猛然站起来,她没料到夏槐花会使这招,“她胡说!我怎么会剪自己的衣服?”

马青皱起了眉头,傻子的话也不像假的,她该相信谁?

“衣衣,你不是说今天不演出,来了就走的吗?我们怎么还不走?”夏槐花又添了一把火。

拿衣服的路上,她就看到衣服坏了一条口子,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就在刚才,她想明白了,她压根就没准备表演!

用一场演出害她坐牢,她倒是挺会算账!

在部队里闹事,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团长,傻子的话不可信……”苏彩衣稳了稳心神,连忙辩解,却被马青打断。

“傻子的话不可信,你的话就可信了?这事经手的只有你、张丽,还有这个傻子!你认为这事是谁干的?”马青语气中充满了怒火。

苏彩衣愣了,马青是张丽的姑姑,夏槐花现在装成了傻子指认她……

马青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摆明了是为了保张丽舍弃她了?

“不,团长,夏槐花是装的,她不是傻子!不是傻子!”苏彩衣努力为自己辩解,这事不能认,不然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而夏槐花是越装越顺手,索性扯着嗓子哼着调,“我是傻子,我是傻子啊我是傻子!”

马青头都大了,盯着苏彩衣,等她把这事扛下来。

就在苏彩衣心里思量着怎么保全自己还能把夏槐花的罪名坐实的时候,忽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多年的朝思暮想,她对这个人影再熟悉不过。

他是知道这里出事了来帮自己的吗?

苏彩衣乐了。

就知道他不会那么无情,他只是木讷一点而已,绝对是深爱着她的!

马丽也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心里一咯噔,她不知道这位驴面少将站在那多久了,她维护张丽的事他有没有看见?

“我是傻子!你是傻子!她也是傻子!傻子好啊傻子妙,傻子住进土地庙!”夏槐花的声音在死寂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你是傻子?”审讯般的口吻从夏槐花背后响起,夏槐花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这,这,听这声音,怎么像是熟人?

生硬的扭过头看去……

可不是熟人么,夏槐花的心尖颤了颤。

只见凌肃穿着作战服,军帽拿在左手上,一下下拍打着右手的掌心。

他的身后跟着无语望天的江逸。

想来,是江逸发现事情不对劲,去找了凌肃。

夏槐花只觉得凌肃那一下下的拍打,简直就像小皮鞭在抽她的小心肝!

后背当即就凉了,还是透心凉!

“这不是凌少将吗?文工团的大门,您还是头一次踏进来啊!”马青谄笑相迎,给苏彩衣使了个眼色,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凌肃和苏彩衣青梅竹马,在军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马青认为,凌肃这次过来,定是因为苏彩衣的演出服被剪了。

苏彩衣和马青的想法一样,她羞涩忸怩的来到凌肃身边,“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马青连忙接上苏彩衣的话头,“是啊,凌少将,这事有我在呢,不会让衣衣吃亏的!”

夏槐花慌了,看这架势是准备把这事推到她这个傻子身上了啊!

还有马青那副阿谀奉承的模样,呸!真令人作呕!

心里想着,夏槐花忽然嗓子一痒……干呕了。

凌少将正在享受众人的恭维,一声不合时宜的干呕,再次让空气陷入了冷凝。

凌肃扭头看向夏槐花,眉头拧了拧,他这一皱眉,夏槐花的心都快拧巴了!

她可啥也没干啊!

朝凌肃无辜的眨巴眨巴眼,“我是傻子……”

这个时候了,什么面子里子的,她只想保全她的小命!

只要她咬死不松口,就算司令来了,也不能让她一个傻子负责!

谁怀疑,谁就带她去鉴定好了!

夏槐花准备破罐子破摔!

“凌长官,一傻子把衣衣的衣服剪坏了,你看这……哈哈哈!”马青打着哈哈。

果然,推到她身上了!

夏槐花在心里暗恨哪,这凌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把她的计划全打乱了!

“槐花怎么可能是傻子呢?槐花,你怎么了?”

好死不死的,江逸嗷嗷开口。

夏槐花狠狠的闭上了眼,猪队友,绝壁是猪队友!

“凌长官,我走的时候槐花还好好的,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脑子就坏了!这事您得查查,是不是有人想害她?”江逸急的团团转,见凌肃没动作,他只好自己上手去扒拉夏槐花的脑袋。

“是不是有人打你脑袋了?给我看看!”

“呼,呼,呼……”夏槐花做着深呼吸,任由江逸把她的头扒拉成了鸡窝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就在这时,夏槐花忽然瞥见张丽看好戏的眼神,心里刚平息的小火苗喝了两口酒,蹭蹭往上窜!

“嘿嘿,阿姨!”夏槐花突然冲张丽喊道。

张丽顺着夏槐花的视线左右看看,夏槐花这是……喊她阿姨呢!?

还没反应过来,夏槐花忽然就冲到了她面前,“江哥哥给我抓虱子,我给阿姨抓虱子!”

话落,她一把揪住张丽的头发,另一只手直接把张丽的头发往下拽,“我看见虱子了!好多!啊,跑了!”

她是傻子,她怕谁?

从她来军区,张丽就冷嘲热讽,她认了!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在她火上头的时候,来浇油!

“啊~放开我~姑姑救我~啊~你撒手,撒手~”张丽头发被夏槐花揪住,全身的力气使不出来,被夏槐花牵着鼻子走。

“快!快!把那个傻子拉开!快!”马青慌了。

勤务员领了命令,准备上前,却看到凌肃摆了摆手。

别说勤务员,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苏彩衣都不知道凌肃这是什么意思?

第7章 黑板精

“跟我走一趟。”凌肃摆手后说道。

夹杂着冰渣子的语气,吓的夏槐花如坠冰窖,抓着张丽头发的手一顿,张丽借机跑开藏到了马青身后。

跟他走?

去哪?

不容夏槐花询问,凌肃转身率先走出了文工团。

人走了,却像带走了空气中的氧气。

众人大口喘息了两下,齐齐看向夏槐花。

夏槐花被十几双眼睛盯着,全身不自在!

算了,走就走,谁怕谁?

留在这里,也捞不到好!

夜幕降临,四周除了文工团的音乐声,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凌肃身材高大,一步顶夏槐花两步,夏槐花就像一条香肠狗似的捯饬着两条小短腿。

一步,两步,三步……

渐渐的,已经走出了文工团的范围,而前面那位死神般的男子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夏槐花心里打起了鼓,不知谁说的那句“他杀过人”每次在夏槐花和凌肃单独相处的时候都会突突往她心口撞。

吓得她头也不敢抬,生怕他忽然转身掏枪毙了她。

可就在夏槐花害怕到极点的时候,凌肃忽然停下,倏然转身……

妈耶!

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是不是?忽然转身掏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砰”的一枪!

而主角在这个时候通常都是怎么躲过的?

夏槐花脑瓜子转的飞快,忽然一个俯身滚向路边的草地。

“……”凌肃。

“你果然是个傻子!”

夏槐花迷茫的睁开眼,哪有什么枪?

她面前只有一个男人怀着戏虐的眼神低头俯视着她。

“……”夏槐花。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这个时候骂我,不是明智之举,或许,你真想去吃几年牢饭?”凌肃毫不在乎的戳穿了夏槐花的心事后,把帽子戴上整了整。

夏槐花心思如闪电,他这个意思,是准备放了她?

“嘿嘿”干笑两声,她从草地上爬起来,不顾身上沾着的干草抬头看着凌肃,讨好道,“这么说,你是准备放了我了?太好了,凌长官明智!我现在发现你可真帅!”一点也不像杀人犯了。

凌肃低头藐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继续走。

“喂,你要带我去哪?”夏槐花仍旧站在原地,不肯走了。

说好要放了她,怎么还不放?

“你是准备让我找两个人,把你扔到部队大门外?”凌肃的声音从前面幽幽传来。

夏槐花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色,琢磨着他不似威胁却又是威胁的话,默默的抬起了腿……

一辆军用越野车停在部队大门外,凌肃在守卫的敬礼中上了车,夏槐花搓了搓手,毫不害臊的跟在凌肃身后上车。

“回家。”凌肃简短的吩咐司机。

李林是凌肃的警卫员兼司机,剪着板寸头,黑乎乎小脸像是黑板成了精,至少,通过后视镜观察的夏槐花是这么认为的。

李林从后视镜中和夏槐花目光相接,干咳了两声发动了汽车。

夏槐花收回视线,用眼角扫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凌肃,心里的小九九打了结。

凌肃和苏彩衣的关系从小就不清不楚,这个时候送她回家,怎么想都觉得这事诡异。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就差贴“墙上”的胸,怎么看,都觉得还是苏彩衣的身材诱人,这货不会看腻了苏彩衣,想换换口味吧?

“咳咳,那个……”夏槐花刚想解释自己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就被凌肃打断了。

“再多嘴,丢出去。”

“是!”前面的李林得了命令。

夏槐花眨眨眼,这二人一唱一和的,让她丝毫不怀疑,再多嘴,前面那块“黑板精”会毫不留情的把她丢出去。

想到“黑板精”夏槐花忽然觉得,后视镜中那张脸怎么越看越熟悉?

好像……

对了,小时候隔壁村就有一个孩子特别黑,人送外号,“黑板精”。

不会这么巧吧?

夏槐花本着试试看的心理,用手掩住嘴小声的喊了一声,“黑板精”?

“吱……”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夏槐花被惯性一推,直接撞上了前面的车座。

她摸了摸头,看一眼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的凌肃,尴尬的重新做好。

这时,前面的“黑板精”忽然转过了脸,睁着亮晶晶的双眼看着夏槐花,“槐花?”

夏槐花一怔,眨巴眨巴眼,仔细上下打量“黑板精”。

“是我啊!黑板精,呸,李林!”李林那个激动啊,世界可真小啊!

夏槐花干咳两声,没想到还被她猜对了,“嘿嘿,我说黑板精啊,你怎么还那么黑啊?”

李林听着这话,脸色顿时变了,夏槐花意识到不对劲,再次干咳了两声。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小时候和我抢山芋,我至于被木炭染黑吗?

我有时候都在想,当时肯定是闹了鬼了,不然我脸上的黑炭怎么这么多年还没洗掉?

黑板精的外号还是你给我取的你忘了?

你们村的孩子都被我打的不敢喊了,就你这个死鸭子,叫了多少年了!”

夏槐花听着李林的声声控诉,这才想起来,小时候因为吃山芋分赃不均,她把当时特别白嫩的“黑板精”摁进了烧过的碳灰里……

感情这是他乡遇仇家了啊!

“你要是不跟我抢,至于变成这样?”夏槐花嘴硬为自己辩解。

能不辩解吗?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仇家,她今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

听着李林热络又委屈的叙旧,凌肃的脸越来越难看,可沉迷在儿时时光中的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气压又低了好几度。

夏槐花也打开了话匣子,小脑袋就差伸到驾驶座了。

“开车,不然,全滚出去!”

凌肃一锤定音,二人神色一变,当即散场,汽车再次发动。

一场秋雨一场寒,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转而雨势渐大,车子的速度也适当减慢。

“槐花,过两天是阿姨的忌日了吧,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回去,也好有个照应?”李林憋了半天的话,还是没忍住,小声问道。

夏槐花这才想起来,后天是爸妈的忌日了,回来才短短的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险些都忘了父母的忌日。

看着车窗上雨水的痕迹,想起小时候爸妈的疼爱,夏槐花忽然觉得鼻尖儿有点酸。

“你很闲?”凌肃斥责李林的声音打断了夏槐花的思绪。

第8章 死人照片

不知怎么的,夏槐花忽然就听不得凌肃斥责自己刚相认的小伙伴,小脸一撂,“咋地?黑板精卖给你们家了?说句话都管着,拉屎放屁管不管?”

这话说完她就后悔了!

因为她看见凌肃那张冰封般狠厉的脸慢慢的,慢慢的转了过来,与她目光相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杀气!

绝对是杀气,他想杀了她!

妈耶,夏槐花吓得双手紧紧攥着屁股下的坐垫,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脸上倔强的神色。

输人不输阵!

可面前的可是个杀人犯啊!

夏槐花的倔强有点漏风……

就在夏槐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李林洪亮的宣誓声响彻车厢,“为国家效力,赴汤蹈火,哪怕献出生命!”

这是给夏槐花解围来了!

说完瞅瞅后视镜中的二人,一改刚才的正色,嘿嘿笑了,“更何况是拉屎放屁呢?槐花,你的心意,记心里了!”言罢拍了拍胸脯。

靠谱!

夏槐花默赞!

可……

夏槐花眨巴眨巴眼,为毛她发现凌肃的脸色更不对劲了?

“停车!”凌肃命令。

军人习惯在听到命令后即可执行,他话音刚落,汽车“嘎吱”一声停在了雨地里。

然后,夏槐花就看见凌肃高大的身子忽然向她这边倾斜。

一点,一点的靠近她。

她不知道凌肃想干嘛,可是,这么近的距离,她忽然……很紧张。

挺拔的俊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二人的脸即将贴上的时候,夏槐花惯常苍白的小脸憋的通红,再也受不住这样的刺激,闭上了双眼。

突然,雨声渐大,夏槐花倏的睁开眼,发现凌肃不知何时打开了车门,接着,她觉得胳膊被一只有力的大手钳住。

干瘦的身子在连天的大雨里化出了一个好看的抛物线!

夏槐花就这么……被扔了出去!

“噗通”一声,她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全身的衣服顿时湿透。

深秋早晚寒,夏槐花被冷水一刺激,有些懵。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忽然启动,车轮溅起的雨水,浇了夏槐花满脸,她急忙抹了一把口鼻,险些溺死在这一口水里。

这时候,她也反映过来了,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渐行渐远的车子就开始破口大骂,“你给劳资等着!你这个杀人犯!劳资早晚弄死你为民除害!”

车内的人仿佛听到了夏槐花的骂声,闪了两下双闪似在嘲笑她。

确实,身为特种兵的耳力本就区于常人,何况……夏槐花扯着嗓门嚎的声音有着很强的穿透力。

凌肃眉头拧了起来,李林扫了一眼凌肃的神情,又从倒车镜中看了眼逐渐消失的人影,有点儿心疼,“哥,这样……是不是不大好?槐花体质不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肃打断了,“你下去陪?”

李林当即住声,认真开车。

虽然私底下他喜欢喊凌肃哥,但这个哥哥要是发起火来,那真是比“亲”哥还亲。

车子彻底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处,夏槐花也骂累了,耷拉着肩膀,吸吸鼻子,迈开双腿边走边嘟囔,“说扔就扔?不满了说一声劳资道歉还不成么,不然,你开始的时候就别拉劳资,劳资也不至于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淋雨了,咦?”

夏槐花嘟囔着忽然看见了熟悉的院门!

大院子的铁门无比亲切的出现在夏槐花眼前。

感情刚才车灯就是进院子才开的双闪。

有了希望,也来了劲,夏槐花一口气跑到家门口。

准确的说,是苏彩衣的家,虽然这家人尖酸刻薄,但好歹,有个遮风避雨的港湾。

夏槐花缓了缓呼吸,走了进去。

苏彩衣比她到家还早,此时正和马素琴坐在餐桌上准备吃饭。

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海参小米粥和两碟咸菜,夏槐花决定先回房。

“槐花回来了啊,过来吃饭呀!”苏彩衣热络的招呼夏槐花。

夏槐花顿了顿脚步,头也不回,“不用了,我又不需要补,你昨晚累着了,多吃点!”

苏彩衣一噎,旋即展开了灿烂的笑容,“这才乖嘛!看看你一身的雨水,跟没人要的小破孩似的!别忘了等会过来把你踩的水渍擦干净哦!”

“跟她说这么多干嘛,赶紧喝粥!”马素琴佯斥,满脸疼爱的看着苏彩衣。

好个母慈女孝!

夏槐花瞥了一眼,觉得很嘲讽。

不知当苏彩衣知道鸦明亮是自己母亲找来的时候,她们娘俩的亲情会不会还像这样!

回到房间,虽然不温暖,但好过头顶没有雨水。

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衣服,忽然瞥见衣柜角落藏着一张照片,夏槐花记得,那是她唯一的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窝在一名粗犷汉子的怀里露着灿烂的微笑,汉子的身边依偎着一名美丽的女子,白皙的面容一点儿也不像农村常年在地里干农活的妇人。

那是夏槐花的妈妈,长得像电影明星一样,和身旁的汉子格格不入。

夏槐花苦笑了一下,不知当年妈妈是怎么看上的爸爸,依稀记得爸爸特别疼爱妈妈……

“你在看什么?”马素琴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夏槐花慌忙将照片藏进了衣柜,关上柜门,“没什么。”

“你躲什么?是不是偷钱了?”马素琴咄咄逼人,几步来到衣柜前就要打开门。

夏槐花一把按住衣柜门,“马素琴,你别逼我!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到时候,你也好不到哪去!”

为了唯一的一张全家福,夏槐花也是拼了,开始威胁马素琴。

鸦明亮的事,她不说,那是因为时机未到,不代表她会为马素琴守着这个秘密。

“好啊!你个贱胚子,现在承认了是吧!衣衣的事就是你做的!”马素琴提起这件事就气的直抖。

夏槐花笑了,“舅妈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那事明明是你做的,怎么喜欢倒打一耙呢?属猪的啊?”

“你这个万人睡的烂货!”马素琴气的破口大骂,旋即眼神闪烁了一瞬,这事不能让衣衣知道,扫了眼紧闭的衣柜,马素琴忽然拍掉夏槐花的手,打开了柜门。

“好啊,你个贱胚子!我说最近运势怎么不好,感情你在家里藏着死人的照片啊!”

第9章 枪声

“把照片还我!”夏槐花冷森森的威胁。

那是父母留给她的唯一念想,是她最宝贵的东西。

要说以前还小,不懂,但是她现在回来了,父母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弥足珍。

“给你?”马素琴看着手中的照片,女人的笑容像刺激到了她,她狂笑不止,“给你?你做梦!”

话落就要撕了照片上女人灿烂的笑容。

夏槐花慌了,抓着马素琴的手,二人在房间中争夺起来。

夏槐花真恨哪!

恨自己身体不好,没有马素琴力气大。

她拼了命的想抢回照片,推搡着马素琴,撞翻了柜子,踢倒了椅子。

房间的声响喊来了苏彩衣,她手上还端着碗,看到眼前的一幕,直接把陶瓷的碗砸在了夏槐花的头上。

顿时,鲜血顺着夏槐花鬓间留到脸上,早已陷入疯狂状态的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她的眼里,心里,都是照片上妈妈的笑容,爸爸的慈祥。

“衣衣,快去给你爸打电话,这个贱人疯了!”

苏彩衣吓得早已慌了魂,手忙脚乱的到客厅摸电话,话筒刚拿起来,她忽然灵光一闪。

给爸爸打电话有什么用?

回来也不过是帮着夏槐花和稀泥,倒不如……

苏彩衣诡异的笑了,摁下了门卫的电话,“喂,这里是苏耀辉家……杀人了!杀人啦!”

大院儿里的门卫都有配枪,就夏槐花现在披头散发,满脸血迹的疯样,门卫来了还不一枪毙了她?!

挂了电话,苏彩衣淡定的上了楼。

这个时候,她要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最好夏槐花再疯狂一点,妈妈受点伤没什么,要是能毙了夏槐花,也是帮妈妈解决了心头大患!

苏彩衣安慰着自己,听着马素琴的喊叫声上了楼。

马素琴这边已经招架不住夏槐花了,心里只想着自己的男人快一点过来,让他看看那个女人生的女儿是个什么货色。

她这一分心,手中的照片被夏槐花抢去了。

夏槐花宝贝似的擦了擦上面的污渍。

马素琴一看,这怎么成?苏耀辉还没回来呢!

思及至此,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抢夺,不过这回,是马素琴到夏槐花手中抢。

夏槐花得了照片,直接对马素琴上了手!

她要弄死她!

什么椅子、茶杯,只要是趁手的,夏槐花拿起来就往马素琴身上抡。

几番下来,屋里乱成一团,二人浑身血迹扭打在一起。

同一时间,凌肃家里,全家围坐正在吃完饭。

“你们听见什么声了吗?”张凤雅端着碗疑惑的问自己的丈夫凌天。

“馨怡不是来电话说今晚在同学家里住,就你别疑神疑鬼了!”凌天安慰,“赶紧吃饭!”

凌馨怡是凌天收养的女儿,夫妻俩本来是想再生个孩子的,谁知那一年计划生育正式实施,一家子都是高干家庭更要以身作则,无奈只有领养了凌馨怡,全家人都三缄其口把凌馨怡瞒在鼓里。

凌肃放下碗,仔细聆听,四周除了雨水,似乎还有桌椅碰撞的声音和若有若无的喊叫声。

只是很难分辨出是雨水撞击屋檐混合着风的呜咽还是其他……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凌肃起身来到窗边,仔细辨别。

“砰”一声枪响在苏耀辉家响起。

这下毋庸置疑,出事了!

军人对于枪响很敏感,凌肃当即就冲了出去,直奔苏耀辉家,与此同时,苏耀辉的窗户里也爬出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夏槐花。

方才她看见门卫闯进来,一时走神照片被马素琴抢去顺着窗口扔了出去,而她一时慌乱也从窗户爬了出来。

就在她下落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枪声,若不是她下落的速度太过,现在小命都已经没了。

凌肃冲进院子,看见的就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正在草地里扒拉着什么,虽然是夜晚,凭借身形也能认出那是夏槐花。

一番冲刺,他的脸上全是雨水,顾不得其他,凌肃大步冲进客厅,来到了夏槐花的卧室。

同样蓬头垢面的马素琴正在门卫面前讨伐夏槐花这个“闯入者”是怎么对她施暴的,无外乎一大堆想让门卫信服的谎言。

门卫手里拿着枪支,通过窗口正在瞄准窗外的夏槐花。

凌肃速度奇快的来到门外身边,以手肘击中对方左肋,在对方惊愕之际,枪已经到了凌肃的手中。

马素琴眼看来人是凌肃,当即住了嘴,她本以为夏槐花今日必死,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凌肃,方才她扯了那么多谎话……

马素琴心里琢磨着怎么把自己的慌圆了。

凌肃缴了枪后,扫了一眼凌乱的房间,从窗口一跃而出,来到了夏槐花的面前。

“你在找什么?”

夏槐花没有理他,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听见凌肃的声音,一个劲的呢喃着,“怎么办?照片没了怎么办?湿了怎么办?”

是啊,这么大的雨,就算是找回来,上面的人影也早已模糊了……

这个时候,在枪口的威胁下,满身是伤的夏槐花想到的不是害怕,不是身上的疼,而是父母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子欲养而亲不待!

她不知道前世的自己的是怎么浑浑噩噩生活的,她只知道,现在的她,最在乎的就是照片上那形似泡影的影像。

听着她的呢喃,凌肃眯眼在草丛中找到了巴掌大的纸片,纸片已经被雨水浸湿,上面的人影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模糊。

还未看清照片上的影像,一只苍白的小手从他的手中抢过。

夏槐花捧着照片,忽然哭出了声,对着照片上的水渍,想擦,不敢擦,“爸,妈,对不起,对不起……”

凌肃忽然觉得,这一刻,他的心口传来陌生的痛感。

不似枪伤,不似重击产生的痛感,好似,方才抓照片的小手正在捏着他的心脏,收紧,再收紧……

“先回家,照片的事我给你想办法!”言罢他脱下身上的军装,披在了夏槐花的身上。

他身上合身的外套,好似一件风衣,紧紧的包裹着夏槐花瘦小的身躯。

搂着她的肩膀,带她往凌天家走去。

第10章 亲舅妈

房间乱成那样,还有一群虎视眈眈要毙了她的人,凌肃觉得,他现在想做的,正在做的,是自己脑海中下达的指令。而不是一味的听命于上级。

马素琴惊讶的看着窗外,同样惊讶的还有楼上的苏彩衣。

在听到枪响的时候,她简直激动坏了,透过窗口朝下面看,然而看到的不是夏槐花的尸体,而是凌肃。

他像呵护宝贝一般,搂着夏槐花回了凌家。

那个家,是她从小就想住进去的,那个男人,明明呵护的应该是她!

愤怒的苏彩衣砸光了房间里所有的摆设物。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夏槐花得逞,凌哥哥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苏彩衣坐在凌乱的地板上尖叫。

尖叫过后,逐渐恢复理智的她,拿起了床头的电话,拨通了凌馨怡的诺基亚。

凌肃刚进家,凌妈妈和凌爸爸早已焦急的在门前张望多时。

看见凌肃搂着一个女孩子回来,凌妈妈忙嘘寒问暖,“出什么事了这是?这孩子怎么满脸血啊!”

夏槐花头上被雨水清洗过的伤口又逐渐渗出了血迹。

张凤雅最见不得的就是血迹,当即慌了神。

“这不是辉子家的外甥女吗?风雅,快去拿药箱!”凌天认出了夏槐花,心中更加疑惑。

他和苏耀辉一同进的部队,二人的关系过了命,后来他受伤提前退休了。不过二人还是经常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事关苏耀辉家,凌天也很惊讶,吩咐了张凤雅给夏槐花清洗伤口后,扯着凌肃到一旁审问。

“姑娘,疼就说一声啊!”张凤雅用棉签沾着消毒水小心翼翼的为夏槐花清理伤口。

轻柔的触碰和如羽毛般在伤口呼气的触感唤醒了夏槐花的理智。

她低着头,看着手上模糊的照片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幕幕。

她敢肯定,马素琴方才是想杀了她!这让她更加奇怪,她和马素琴到底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当时马素琴是在看到母亲的照片时才开始情绪失控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年轻貌美的妈妈嫁到了偏远的农村,又是什么让马素琴记恨至今要弄死她的地步?

一个个疑问在夏槐花脑海中萦绕,刚回来的时候,她认为马素琴磋磨她是因为她心肠歹毒,现在,她忽然觉得,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这孩子,伤成这样怎么就不喊疼呢?”张凤雅帮夏槐花头上贴上了纱布,“伤口太深了,得缝针,明个儿我带你去医务室缝两针,唉,就怕要留疤了……”张凤雅边收拾药箱边叹息。

“谢谢阿姨。”夏槐花声音沙哑着感谢,张凤雅给了一个她妈妈般温暖微笑。

“既然喊我一声阿姨,就别跟我见外了!”这个孩子她是打心眼里喜欢。

看着她的眉眼,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上辈子的缘分吧!

张凤雅一直就喜欢女儿,凌天为了满足她的心愿也收养了凌馨怡,只不过凌馨怡整天在外面野,像头喂不熟的小野狼。

“凤雅,把馨怡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这孩子今晚就在这住吧!”凌天询问完来龙去脉,对张凤雅说道。

夏槐花抿抿唇,舅舅家今晚确实不能回去了,刚想起身感谢凌天的收留,忽然发现沙发上全是自己身上的雨水。

她刚才失魂落魄的没注意,全身的雨水就这样坐在了人家的沙发上,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

张凤雅顺着夏槐花的目光看去,握起了夏槐花的手,“没事,出太阳拿出去晒晒就行了,还道什么歉啊!”

当晚,夏槐花在凌肃家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张凤雅找来的睡衣,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而躺在床上的张凤雅却怎么也睡不着,连翻了几个身之后,终是吵醒了凌天。

“不睡觉想什么呢?这都几点了!”凌天佯怪。

张凤雅看到凌天醒了,可算是有人跟她说说话了,在被窝里扯着凌天的胳膊问,“你说这马素琴到底安的什么心啊?怎么把孩子打成这样啊?”

凌天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沉默了一会翻过身背对着张凤雅,“你还是操心操心馨怡吧,自己的孩子都没管明白!”

张凤雅脸色一变,“你和小肃说的我可都听见了啊!你别想转移话题!再怎么说这马素琴也是槐花的舅妈,怎么就能下得去死手!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就这么狠毒?”

说到这里,张凤雅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你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凌天被自己老婆叨叨的迷迷糊糊的,“要真是亲舅妈,肯定下不去手。”

“你说啥?”张凤雅声音陡然拔高,吓得凌天一激灵,人也清醒了,“说?我说啥了?我啥也没说,哎,我说你还不睡不睡?”

“凌天!啥事你还瞒着我是不?你以前追我的时候怎么说的,我就是你最信任的战友!

可是现在呢?你说你是不是在在外面有人了?你的战地已经转移了?

我现在就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凌天!你明天就去打报告,我要跟你离婚!”

张凤雅的八卦心理被勾起,可身边的那块臭石头不肯说了,这让她伤心的呀!

凌天一听离婚,也吓了一跳,坐起身子打开了床头灯盯着张凤雅瞅了半天。

只见张凤雅一脸不是一眼的看着凌天,就差哭出来了,凌天终是败下阵,从抽屉里掏了根烟,走到窗边点燃,烟雾缭绕,也把凌天带回了当年的回忆中,那个时候,他们还是热血青年……

“当年我们一起出任务,在途中老苏救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老苏在追犯人的时候误伤的,老苏当时正赶上升职,这事只能瞒下来。

我和老苏暗中把人送进了医院,那段时间都是老苏在照顾,后来,我从老苏的口中得知,那个女人怀孕了,这要是传到部队老苏的前程尽毁!

恰巧这个时候老苏的媳妇知道了这事,在医院里大闹了一场之后就把人已老苏妹妹的身份嫁到了乡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那个女人就是那孩子的母亲!”

第11章 昏迷

张凤雅听得目瞪口呆,迟疑了半响才开口道,“这么说,这孩子是……”察觉到声音太大,张凤雅压低了声音,“是苏耀辉的私生女?”

“怪不得,怪不得马素琴跟个疯子似的,我还以为她精神有问题!

这就能说通了!不过这苏耀辉干的可真不是人事啊!把人糟蹋了不说,还把孩子带回来放在马素琴的眼皮子底下,这不是把那孩子往火坑里推吗?”张凤雅气的直拍大腿。

凌天一根烟抽完,重新钻回被窝,搂着张凤雅说道,“行了,别人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赶紧睡吧!”

漆黑的卧室门外,站着如遭雷劈的夏槐花。

房间的谈话,颠覆了她的世界!

她出来倒水喝,无意间听到了房间中的谈话,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苏耀辉的私生女!

她“舅舅”叫的那么亲,没想到竟然是“父亲”!那她的爸爸呢?就活该成冤大头?

她的母亲就活该被人糟践?

而苏耀辉,是怎么做到看着自己在马素琴那里受尽屈辱的?

夏槐花好想问问,问问苏耀辉,他的心是不是被狗扒了?

他是不是个没有心的怪物?

答案夏槐花自己都能给自己。

不是!

他对苏彩衣温柔的时候,他对马素琴忍耐的时候,他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唯独对她,对她们母女俩,他就可以这样理所应当的冷眼旁观!

此时的夏槐花才真正明白仇恨的意义,那是想让对方死,更想让对方生不如死!

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忘了口渴,也感觉不到包围她的彻骨寒冷,只剩下仇恨!对苏耀辉,对马素琴。

而夏槐花的门外,此时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凌肃躺在床上一直担心夏槐花,脑海中不断闪现的是她在雨地里的倔强和额头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见过很多伤,这种翻着白肉的刀伤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是个事,可当伤口出现在夏槐花的身上时,就像划在了他的心口。

他警惕的听着只和他隔着一个房间的卧室,听到门打开时,他翻身从床上下来,一路尾随着那个人影,自然,也听见了房间内的谈话。

他不知道对于夏槐花,那是一种怎样的打击,他只知道,他的心很疼。

再次躺回床上,一夜未眠。

时间就是这样,无论发生过什么事都阻止不了它飞逝。

窗外的麻雀在天亮时就开始了叽喳,厨房也响起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新的一天,如期而至。

这时,在外面疯了一夜的凌馨怡风风火火的回了家,隐约,还能闻到身上未散的酒气。

她来不及给厨房的妈妈打招呼,也没理会刚刚起床的父亲和哥哥,直奔楼上的客房。

毫不客气的推开房门,看见躺在床上熟睡的夏槐花,心里一肚子的火烧的她心肝疼。

气势汹汹的直接把夏槐花的被子扯到地上,在看到夏槐花身上穿着自己的睡衣时,堵在心口的怒火终是烧上了头。

她一把拉住夏槐花的胳膊,“给我起来!谁让你进我家的?谁准许你穿我的睡衣的?”

夏槐花在凌馨怡的拉扯下,像一个破布娃娃般毫无声息。

“装死是吧!以为装死就能赖在我们家了吗?你做梦!”凌馨怡拉着夏槐花的手臂就往地上扯,被闻讯赶来的凌肃一把抠住了手臂。

凌馨怡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不知道一夜间发生了什么事,哥哥怎么会向着一个外人。

“哥,你干嘛?她穿着我的睡衣你看不见吗?她凭什么?”凌馨怡不可置信的怒视着自己的哥哥。

“她昏迷了,你看不见?”凌肃反问,随即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盖在夏槐花身上,连人带被子一起从床上捞起,开车直奔军区医院。

凌馨怡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忽然“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我又不知道她昏迷了!你凶什么凶嘛!啊~”

张凤雅和凌天听到楼上的动静赶来,和抱着一团花被子的凌肃擦肩而过,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张凤雅则忙着安慰哭的稀里哗啦的闺女,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你哥哥也是一时情急,再怎么说,人在咱们家出事了,咱们也脱不了干系不是?”

得到安慰的凌馨怡抱着自己的妈妈,委屈的直抽抽,哥哥虽然平时不爱说话,但也没凶过她!

都怪那个苏彩衣,要不是她说夏槐花这个害人精要来祸害她家了,她也不会这样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擦擦眼泪去给奶奶送饭去,乖!”

凌馨怡的奶奶刘云芳在凌天出任务受伤的时候中风了,从此就瘫痪在床,吃喝拉撒全靠人侍候。

凌馨怡抹了抹眼泪,端着一碗煮的烂糊的面条去给奶奶送饭,她要去给奶奶告状。

这边的凌肃已经来到了军区医院,亲眼盯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给夏槐花检查。

医生姓胡,本已到了退休的年纪,被医院返聘回来专门给高级军官及家属看病,也就是他们口中的vip。

“发烧引起的昏厥,头上伤口里面有异物未取出导致发炎,等会重新处理一下伤口,挂点消炎退烧的水就行了!”胡医生一番检查过后下了结论。

凌肃微眯着双眼看着医生从夏槐花的额头上取出的碎碗渣子,脸上神色未动,看不出心中所想,此时,过道里突然想响起了吵闹声,隐约还能听见对方口中的声声“素琴”。

凌肃推门出去,看到两个年近花甲的老太太互相搀扶着正在和医生争执,“你能不能看?伤成这样了什么叫没事?”

“是啊,我们素琴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医院担着?”

“我们要求住院观察!素琴脖子上那么大的口子,你们现在让我们回去就是在赶人!”

“姐,别跟她们说了,给耀辉打电话,让他过来,阎王好斗,小鬼难缠,让耀辉找他们领导!”

说话的是马素琴的母亲王玉巧和她的孪生妹妹王玉凤,昨晚接到苏彩衣的电话就坐车直接来了医院。

第12章 十八层地狱的恶鬼

凌肃厌恶的关上了病房门,将嘈杂的声音隔绝在外。

医生给夏槐花挂上水之后,嘱咐了一番离开了,凌肃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夏槐花已经醒了。

“要不要喝水?”凌肃问。

没有回应,他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回应。

叹了口气,坐在夏槐花床边的椅子上,“医生说你要留院观察两天,你放心,这段时间由我来照顾你。”

生硬的关心,言语中充满了军事化的解读方式。

夏槐花依旧没有吭声。

她越是不吭声,凌肃就越慌,就像跟领导打报告的时候,对方看着报告单一言不发的感觉一样。

有什么要求提啊!

不说,什么都不说。

他不安的扭了扭身子,“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早饭?”

还是没有声音,人醒了跟没醒一样。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李林贼头贼脑的出现在门外,看见凌肃就上下打量,“哥,你出什么事了?我听阿姨说你来医院了……”

凌肃一巴掌打断了李林的话,示意里面还躺着个人,“我去弄点早饭,你去帮我看着,记住,少说话,多做事。”

凌肃嘱咐了李林一番后回家去带早饭,刚关上病房门,就听到里面高分贝的声音,“槐花!你怎么住院了?头上谁打的?跟哥说,哥搂死他!”

凌肃觉得,让李林看着夏槐花,是个错误的决定。不过指令已经下达,他也只能快去快回以减少伤害。

病房里只剩下李林和夏槐花两人大眼瞪小眼,“槐花,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李林嘟囔。

现在的夏槐花让他觉得有点害怕,阴森森的,让人捉摸不透。

“黑板精,”夏槐花沙哑着嗓子说道,“今天,是我爸妈的忌日吧?”

李林摸了摸板寸头,“没错,可你这样,铁定回不去了!明年哥陪你一起去,身子要紧!”李林憋了半天,这是他想出来最好的安慰话了,不禁在心里夸赞自己一番。

越来越像知识分子!

夏槐花没有说话,又过了半响,才道,“我渴了,你去给我倒杯水!”

李林猛的坐起,“是!马上就让你喝到水!”言罢就往门外冲,开门的时候,意外的撞到了一个人。

刚想说对不起,忽然认出对方就是苏耀辉,他从那天见到夏槐花之后,回去特意打听了一番,原来苏长官是槐花的舅舅。

“舅舅好!不对,苏长官好!槐花在里头挂水呢!”李林站的笔直回报。

苏耀辉皱起了眉头,他只听说素琴受伤了,怎么槐花也住院了?

夏槐花看见苏耀辉走进来,一颗小心脏险些要爆炸。

气的!

“槐花,你怎么住院了?”苏耀辉一头雾水。

夏槐花缓了缓情绪,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舅舅,你怎么来啦!”舅舅二字,夏槐花咬的格外的重。

苏耀辉一怔,记忆中,槐花可从来没对自己这么热情过。

“听说你住院了,过来看看,没什么大事吧?”苏耀辉来到夏槐花床前查看了一番,没准备久留。

不过,他不留,却备不住有人找上门来。

王玉凤给马素琴倒水的路上,扫见病房中的背影像是苏耀辉,探头一看,果然是他,床上躺着的那个,不用说,肯定是打伤素琴的贱蹄子!

看她笑的那个样子,真是母贱贱一窝,跟她地底下的娘一个德行。

王玉凤拎着热水瓶就去找了王玉巧,不出片刻,互相搀扶的姐妹俩把苏耀辉堵在了夏槐花的病房里。

王玉巧气的直哆嗦,“好你个苏耀辉,扔下自己的媳妇不管,过来看这个骚货!你给我说明白,你到底安得什么心?”王玉巧破口大骂。

“妈,这不是槐花也受伤了吗?我看完她马上就去素琴那!”苏耀辉解释。

得了姐姐撑腰的王玉凤可不管这些,绕过苏耀辉来到夏槐花床头,伸出树皮般粗糙的手指着夏槐花,“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外面的小诊所治不了你的病还是怎么着,仗着辉子的官衔你还住进军区医院了!

打了人了还有理了是吧,我家素琴险些死在你手里,素琴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娘做鬼都不放过你!”

夏槐花淡定的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老人,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她脸上了,她轻轻一笑,“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吗?现在就挺像!”

“槐花,你住嘴!”苏耀辉忽然呵斥,王玉巧这边他快按不住了,她倒好,跟王玉凤吵起来了。

苏耀辉的话刺激的夏槐花“蹭”的从床上坐起,“你让我住嘴我就住嘴?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苏耀辉没料到夏槐花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气的不轻。

王玉巧眼见着自己女婿吃瘪,当即调转了枪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知道吗?有娘生,没娘教的烂货!”

提到母亲,夏槐花忽然像疯了一样,她拔了手上的针,将床头柜子上的准备换的玻璃瓶子全推翻在了地上,“滚!都给我滚出去!滚!”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跳下床搬起板凳就朝苏耀辉身上砸,军人出身的苏耀辉拉着王玉巧堪堪躲过。

王玉巧和王玉凤吓的目瞪口呆。

夏槐花小时候她们见过啊,就跟个软柿子似的,这怎么突然就发疯了?

这事邪性啊!

这时,拎着热水瓶的李林远远的就看到前面病房门口围了好多人,忽然觉得不对劲,那间病房……

“不好!”李林大叫一声就往病房跑,正好看见夏槐花发疯的一幕。

他把水瓶放在地上死死的抱住夏槐花,“槐花,你怎么了?槐花,槐花!”

此时医生也赶到了,见到这种情况,赶紧吩咐护士准备镇定剂,并嘱咐家属先出去。

王玉凤早就不想待在这里了,只是顾着王玉巧没走,只能硬着头皮,得了医生的话,第一个跑出了病房。

苏耀辉在走出病房的时候,悄悄的嘱咐了一句,“先把她手上的血止住。”

夏槐花的手经过刚才的一番激动,脱落的针头处流出了大量的鲜血,正顺着指尖往下滴。

第13章 聘礼

病房里一阵手忙脚乱,被打了镇定剂的夏槐花平静的躺在床上。

苏耀辉来到马素琴病房,发现她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跟主治医生交谈几句后,苏耀辉还是决定让马素琴出院。

苏耀辉发话了,王玉巧姐妹俩也没再说什么。

马素琴包的像糊了块膏药一样出了院。

一行人走到医院门口,王玉巧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下试探问,“辉子,素琴都出院了,那个夏槐花还在医院住着?”

在她的眼中,医院可是个好地方,平时自己但凡有点头疼脑热就赶紧上医院,没病也要拿点药吃吃。

马素琴是被害方,都要出院,她一个动手打人的人怎么能还在医院里住着?

这口气咽不下啊!

“这……”苏耀辉犹豫了,“我问过医生了,槐花是因为发烧才住院的,和素琴不一样!”

“发烧吃点药就成了,住什么院?咱家的钱都是大水冲来的怎么着!”王玉凤嘟囔着。

王玉巧一听,妹妹这话说的在理,住院得花钱啊!这一天天的钱跟扔水里似的,最主要的是,钱是花在谁身上!

苏耀辉瞅了眼自己的车,又看看两位等着他发话的老人,叹了口气,“行,你们先上车等我,我去接槐花出院!”

顶多让医生多开点药回家吃吃,这么住院也不是办法,他没时间照顾,也不能总麻烦老凌家。

当李林听到苏耀辉说出院的时候,当时就炸了,“槐花正在挂水,怎么能出院!不行!”

凌肃回来看不见人,不得打死他。

“同志,我知道你是凌肃手下的兵,可是这事,不归你管,你就不要掺和了。”苏耀辉手脚麻利的收拾夏槐花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一些护士拿过来的瓶瓶罐罐的内服药。

胡医生也没办法,病人的监护人要求出院,他只能嘱咐护士开药拔针。

夏槐花冷眼看着苏耀辉,就是这个男人,害了自己的母亲,出院也好,躺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她觉得自己像个废人。

李林眨巴着双眼,眼睁睁的看着苏耀辉把夏槐花带走了,半响,反应过来之后,撒腿就跑。

必须得跑啊!等凌肃回来,他就没腿跑了。

所以,当凌肃回来,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和病房中明显的打斗痕迹的时候,险些失去思考能力。

问了胡医生,才知道,人已经出院了。李林也跑的没影了!

凌肃狠狠的闭了闭眼,李林那小子近期最好不要出现在他眼前!否则……

他会让他喊亲哥的!

夏槐花跟着苏耀辉回了家,一切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是空气中弥漫的别样气息还是让苏耀辉发觉了不寻常。

但是他无能为力,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他曾经也想过,在外面给夏槐花租个房子,让她自己生活。

可又怕被马素琴发现,槐花重蹈她妈妈的覆辙。

日子总得往下过,除了家里突然出现的两个老人,还是日复一日。

这几天,夏槐花闭门不出,马素琴足不出户的养伤,两位老人忙着照顾马素琴也顾不上夏槐花。

厨房里天天热闹非凡,跟侍候马素琴坐月子似的。

夏槐花睡了整整一个星期,除了在苏耀辉回家的时候出来吃饭,她就一直在睡。

短短的一个星期,人也瘦了一大圈。

这天,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打乱了平静的生活。

鸦明亮带着一篮子鸡蛋登门,他跪在客厅中央看着坐在上方的两个老人,“外婆,我是来向槐花求婚的!前阵子我喝了点酒,干了对不起槐花的事,不过我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我要娶槐花!”话落推了推身边被当做聘礼的一篮子鸡蛋。

当初和马素琴约定好的,事成之后来求婚,马素琴还会给他一大笔钱。

王玉巧看了看自己的孪生妹妹,这事……

还没等两位老人发话,马素琴从卧室走出来,气的脸都变了色,“你给老娘滚出去!”

鸦明亮一看,马素琴这是准备赖账啊,当即就站起来指着马素琴,“别以为你是官太太就了不起了,想赖账,门都没有!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今儿个要是不给钱,天我都能给你捅个窟窿你信不信?”

王玉巧可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个无赖啊!

素琴肯定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拿捏着了,这事他必须得给素琴摆平。

姐妹俩对视一眼抄起扫把就开始赶人,“小瘪三,欺负人欺负到家门口了,也不看看这是谁家!”

“姐,咱叫警卫!那些人可是扛着枪的!”王玉凤和王玉巧一唱一和,倒是把鸦明亮给唬住了。

他是为了财,不能丢了命!

“行,我滚!不过姓马的,日子长着呢,咱们慢慢耗!”鸦明亮骂骂咧咧的走出了院子。

马素琴悔的肠子都青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鸦明亮刚走出大门就看见前面有个人正站在墙角等他。

走进一看。

这不是他的求婚对象夏槐花吗!

“呦,槐花,怎么站这呢!你舅妈可是收了我的聘礼了啊!再过几天,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鸦明亮嘿嘿笑道。

再次看到前世相处多年的丈夫,夏槐花心理百感交集,更多的是作呕。

“我跟你不可能成为一家人。”她冷冰冰的看着鸦明亮。

“这话说的可就不上道了,咱们可是办过事的,别看我没读过书,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嘿嘿……”

“吃药办事也叫办事?”夏槐花嘲弄。

鸦明亮一怔,他那天确实是吃了药了,不然他对女人提不起来兴致。

难道被看穿了?

“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当时睡的是谁对不对?”夏槐花继续道,“现在让我来告诉你,当时啊,你是把马素琴的亲生女儿苏彩衣给糟蹋了!”

鸦明亮一惊,怪不得马素琴对他是那样的态度。

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鸦明亮紧张的来回踱步。

“不知道怎么办了?害怕了?要不要我给你指条明路?”夏槐花诡异的笑了,笑的鸦明亮心里发毛。

第14章 完整如初

夏槐花拿捏的就是鸦明亮现在慌乱的情绪,见他定下脚步看着自己,夏槐花笑了,笑的很得意。

“马素琴为什么会赶你?那是为了维护苏彩衣的名誉!而你,最想要的不就是钱吗?只要你找到苏彩衣,已此来威胁她……”

鸦明亮顿时茅塞顿开。

是啊,他现在可是抓着姓马的把柄呢?该怕的是她才对!

这可是个来钱的好路子!

“你为什么要帮我?”鸦明亮回过神来谨慎的看着夏槐花。

夏槐花冷嗤一声,为什么?

如果可以选择,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鸦明亮,更想把他推进茅坑溺死,可她必须得忍。

只有这样,才能见到狗咬狗!

“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所以,我恨马素琴!而你……你只要有了钱就可以和你心爱的王迪到国外扯证了,这可是双赢的买卖!”夏槐花看向远处,她对马素琴的恨,早已刻进了骨血。

鸦明亮在听到王迪的名字时,整个人的神经高度紧张。

他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什么来路,怎么什么都知道?

夏槐花扫到鸦明亮的神色,得体一笑,“所以,出了事了你也只能一个人担着!毕竟,”她话锋一转,冷冰冰的威胁,“我什么都知道!”

这种威胁对鸦明亮来说,是致命,是毛骨悚然的!

他现在只想赶紧拿了钱,带着王迪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逃也般地从来时的狗洞中钻了出去,仿佛见了鬼!

“真要这样吗?”冷酷的声音从夏槐花身后响起,把夏槐花吓了一跳。

她不知道凌肃来多久了,又听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明白!”她重新换上铁憨憨般的笑容。

凌肃叹息一声,“你的照片我交到技术部处理了,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估计能恢复百分之九十以上。”

话落,凌肃转身离开了。

夏槐花望着凌肃的背影消失在墙角,整个人险些瘫软!

只有她知道刚才自己经历了怎样的煎熬。

面对上辈子的丈夫,上辈子杀害了自己的人,她只有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害怕!

她想杀了他,可她又害怕,上辈子就是死在他的手里,再次独自面对,怕的她双腿险些不受控制。

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她重新回到了舅舅家,篮子里的鸡蛋还放在原处,那是鸦明亮带来的聘礼。

王玉巧此时已经和马素琴商量过了,很自然的,马素琴把一切都推到了夏槐花身上,这让两位老人看见夏槐花跟个没事人似的走进家里的时候险些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

她们必须要忍着,她们商量过之后,觉得这事还是得让夏槐花自己作的孽,苦果自己吞!

凌肃刚到家,就看到他平时的专车停在门口,毋庸置疑,这是李林那小子来了。

他大步走到车前,拉开车门,直接把李林从驾驶室里拖了出来,“有什么遗言?”

李林被凌肃吓得瘫软在地上求饶,“哥,亲哥!你快饶了我吧!当时那情况,我是真没办法啊!苏长官军衔高,我必须得听他的啊!”

“你是他的兵?”凌肃最气的就是这点,自己的兵竟然把人直接交到了敌方的手里,这就是背叛!

“哥,我真错了!你想啊,苏长官人家是槐花的舅舅,于情于理,我这个外人也拦不住啊!”李林苦苦哀求。

凌肃蹲下身子,揪起李林胸前的衣衫,一拳挥了过去,“狡辩?”

就在拳风扫到李林脸颊的时候,出于本能的求生欲,李林大吼,“报告长官,我是带着任务来的!”

拳风堪堪擦过李林的脸颊。

李林嘿嘿一笑,就知道这招管用,他爬起来站的笔直,“报告长官,前几天接到线报,‘黑盾’组织的手下曾在军区医院出入,我们的人已经调取当时目击者的口供,正在等你回去商量战略!”

凌肃眉心皱起,“黑盾”组织神出鬼没,这次公然出现在军区医院,不知有什么阴谋?

军区医院……

“照片的事怎么样了?”凌肃拉开车门询问。

李林忙不迭的坐上驾驶室,发动汽车,“小菜一碟!我来的时候去问过技术部,就在这两天,就能给您一张完整如初的照片!

我说哥,那照片上是啥啊?竟然还动用了技术部,您这可是头一回假公济私啊!

你说,我要是汇报给上头,你得跑几公里?写多少张报告?”

李林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才一会儿功夫,就忘了凌肃刚才险些要了他的小命!

“闭上嘴,回军区!”凌肃被他叨叨的不耐烦了。

晚饭时,王玉巧罕见的亲自喊夏槐花吃饭,这让夏槐花很警觉。

黄鼠狼给鸡拜年,必定没安好心。

苏耀辉已经回来了,一家人围坐在饭桌上,除了碗碟的碰撞声,就是苏彩衣嫌饭菜不合口挑三拣四的声音,无人说话。

一顿饭吃的夏槐花心理七上八下,果然,苏耀辉刚放下碗,就听王玉巧开腔了,“耀辉啊,桌子上那篮子鸡蛋你看见了没?”

苏耀辉点点头。

“咱们槐花这是长成大姑娘了,都有人上门提亲了!我这个做老人帮槐花看过了,小伙子人不错!你瞧瞧,带的鸡蛋还是草鸡蛋!”

呸!

夏槐花在心里暗淬,这是准备掀过马素琴陷害那一茬,直接给她定亲了?

还草鸡蛋!

怎么舔着着老脸说出口的,现在谁订婚不是三金啊,鸦明亮无赖的行径就差被她美化成天仙了!

“所以啊,我就替槐花答应了!我看过日子,除了半个月后有一天好日子,今年的日子都不咋地!”王玉巧接着说道。

苏耀辉掏烟的动作一顿。

苏彩衣也是满脸惊讶,随后变成了窃喜,姜还是老的辣,外婆才来几天夏槐花就要被扫地出门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早一点把外婆接过来!

马素琴趁机帮腔,“是啊,槐花这也到了该婚嫁的年龄了,好不容易摊上个好小伙,这机会咱们得抓住啊!”

第15章 天灵盖

“妈,槐花还小!”苏耀辉终是不耐烦了。

他知道她们容不下槐花,可就算是那样,也不能让槐花走她妈妈的老路!

“这都多大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辉子真是看不清!”王玉凤插嘴说道。

“舅妈,我上学的事有着落了拍吗?”夏槐花冷不丁的开口。

“还没……”马素琴被冷不丁的这么一问,有点心虚。

她是该心虚,这事她就是故意拖着的。

“我要上学,嫁也是衣衣嫁,你看她吃饭就吃那么一点,不会是自己不检点在外面偷汉子怀孕了吧?”夏槐花又将矛头指向苏彩衣。

她这么一说,马素琴忽然一惊。

她最近给衣衣洗衣服可没见着她身上来……

算着日子,早就该到了,莫不是!

马素琴心里这一咯噔,面上当即就流露出来了。

“哐当”

苏彩衣的碗掉在了地上!

本该在前几日就来的亲戚,这个月没来!

“槐花,回房!”苏耀辉对夏槐花下命令。

夏槐花冷嗤一声,要说以前,苏耀辉每次让她回房都是为了给她解围,但现在她可不那么想。

不知从什么时候,苏耀辉口中的“回房”已经演变成了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家人,生怕他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

愤怒的站起身,身后的椅子“哐”的一声倒地,她扶都懒得扶,直接转身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我知道你们容不下槐花,”苏耀辉见夏槐花的房门紧闭,开口说道,“如果真是那样,我可以让槐花搬出去住,你们没必要这样!”

这是苏耀辉头一次当着全家人的面讨论夏槐花的事。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藏着掖着,对谁都不好。

“好啊,苏耀辉!你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是不是,在这个家里,我和衣衣娘两个加起来都抵不上一个夏槐花是不是?该搬出去的是我们,夏槐花才是这里的女主人!”马素琴以癫狂的状态站起来指责苏耀辉。

这也是苏耀辉不肯跟她讨论夏槐花的原因之一。

每次只要一提起这事,她就跟疯了一样。

“妈,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苏彩衣拽着马素琴的胳膊,一头雾水。

什么时候,夏槐花的地位这么高了?

“衣衣啊,”马素琴低头看着女儿,泪如雨下,“你知道吗?那个夏槐花根本就不是你爸的外甥女,而是他的亲生女儿!妈这些年忍的有多辛苦你知道吗?你的父亲,在多年前,就背叛了咱们这个家!”

苏彩衣仿佛被惊着了,喃喃道,“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爸,你说,你没有对不对?你没有!”

“什么没有?衣衣,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相信他的话吗?他就是个畜生!畜生!”马素琴根本不给苏耀辉辩解的机会。

苏耀辉把手中的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无论怎么样,槐花现在还不能嫁人!我必须要供她上大学,让她学业有成!”

烟雾缭绕中,一个颓废的男人,耷拉着肩膀,周身的气息透露着他深深的无奈。

“你做梦!苏耀辉,老娘今天也给你说吧,想让我出钱供她上学,除非你杀了我!”马素琴跳脚道。

“人,必须得嫁!”王玉巧岿然坐在椅子上,像个土地主般发话。

“妈,这事你别插手了!”苏耀辉厌烦的说道。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年,什么事她都跟着掺和着,马素琴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指使。

当年给就不该同意马素琴给老家装电话。

王玉巧脸色一变,这是被女婿嫌弃了?还是当着亲妹妹的面!

这让她很没面子!

“成,这事我不插手,小凤,咱们明天就坐火车回家!省的在这里碍着别人的眼!”言罢起身回了房。

还没吃饱的王玉凤站起来搀扶着姐姐。

“苏耀辉!你满意了?非得这个家散了,你才高兴是吗?”马素琴吼了一声,踢翻椅子去追王玉巧。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娘就这么走了,这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啊!

苏耀辉摁灭了烟蒂,抬起迷茫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女儿,那双眼里,有着太多的无奈,他叹息一声,“衣衣……”

苏彩衣睁着一双泪眼看着烟雾中的父亲,这一刻,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唔~”,烟草刺鼻的味道在此刻格外难闻,她捂着嘴往卫生间跑。

一阵呕吐声从卫生间传来,苏彩衣吐得天昏地暗,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她知道,她怀孕了!

虽然没经历过,但是生理课上都学到过,这样的症状她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

她好恨,恨夏槐花!

这一切,都是她害得!

半夜,夏槐花睡得格外的香甜,一个黑影从窗户跳进来,悄悄来到夏槐花床前,透过月光看着床上的轮廓。

见他睡得正香,黑影轻笑了一声,将手上拎着的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准备原路返回。

忽然察觉身后不对劲,黑影条件反射的反手一击,夏槐花被黑影击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黑影一僵。

“你这个贼,劳资今天跟你拼了!”夏槐花从地上爬起来张开双手对着黑影就开挠。

奇怪的是黑影这次竟然没反抗。

察觉到不对劲的夏槐花住了手,跑到床边把等打开,只见凌肃被她挠的脖子上道道血痕,此时正站在窗口看她。

夏槐花眨巴眨巴眼,杀人犯做够了,准备做贼了?

“你想干啥?劫财没有,劫色隔壁楼上苏彩衣比我姿色好!”夏槐花为了自保,开口道。

凌肃做了一个深呼吸,今天回部队的路上,看见一家蛋糕店,忽然就想起她了,顶着李林的嘲笑给她买了一块蛋糕,感情这还被当成贼了!

有时候他真想扒开这个小东西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心里想着,目光也看向了夏槐花的天灵盖,这可把夏槐花吓惨了!

半夜三更的,一个男人冲进你房间,不看屁股不看胸,反而盯着你的天灵盖看,这是种什么感觉?

夏槐花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炸了!

她一边观察着凌肃,一边往后退,再往后退……

第16章 蛋糕

在距离床边还有一步远的时候,夏槐花像一尾鱼般滑进了被窝!

“……”凌肃。

小样,竟然还看出了他心里想的什么。

来到床前拍了拍被子,“出来!”

“我不!你要扒我脑子,傻子才出去!”夏槐花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传出来。

“你不是傻子吗?吃了傻子的脑子,会不会变成傻子?”凌肃戏虐。

夏槐花忽然从被子中窜了出来,“你骂我?”

凌肃勾唇笑了,把蛋糕拎到她面前,“吃吧。”

这一刻,夏槐花觉得凌肃不像杀人犯,也不像贼,更不像吃人脑子的妖怪。

他背着光,身上的作战服还未来的及脱下,坐在自己床前,手上拿着一个粉色的盒子,蛋糕的香气从里面飘出来,香喷喷,甜蜜蜜。

尤其是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像极了聊斋里魅惑人的妖怪,“说吧,找我什么事?你不用这样出卖自己的色相,毕竟我的照片还在你那里!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都会帮你的!”

“……”凌肃。

他现在真想变成吃脑子的妖怪,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已经这么明显了,难道还不够吗?

夏槐花无视凌肃满脸的黑线,从他手上接过蛋糕,理所应当的吃起来。

这是她的报酬,不吃白不吃!

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有求快说啊,等我吃完了就不认账了!”

“……”凌肃。

就不能是对她好才给她买的蛋糕?

可气的是,他会打报告,会恐吓匪贼“站住,别动”,就是不会……表白!

“算了,吃了就吃了吧,不怕你赖账!”凌肃憋了半天,准备放过自己。

夏槐花拿着叉子的手一顿,“我可给你说啊,这是你心甘情愿给我吃的!我虽然饿了,但不受嗟来之食这一点,劳资很明白!”说话间,不断有蛋糕屑从嘴里喷出来。

“嗯,这事完全出自自愿!”这话凌肃说的很实在,也很诚恳。

夏槐花不放心的瞄了他一眼,总感觉这事处处透着诡异。

她可是时刻记着,面前的这个人是苏彩衣的竹马,自己把苏彩衣害的那么惨……

呃,一口蛋糕卡喉咙了,她忽然意识到这蛋糕里不会有毒吧!

这货那天很有可能听到她和鸦明亮的谈话,过来毒死她为苏彩衣报仇的!

凌肃还在美滋滋的看着夏槐花狼吞虎咽,猝不及防蛋糕被夏槐花一下呼在了脸上。

凌肃一愣。

夏槐花捏着脖子抬起脚想把凌肃踹下床,一脚,没踹动,两脚,还是岿然不动,两只脚一起蹬,猛然蹬了个空。

凌肃抹了一把脸,英俊的轮廓上沾满了各种颜色的奶油,他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夏槐花。

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这一刻,他脸上狠厉尽显!

而夏槐花丝毫不觉得在太岁头上动了土,坐在床上破口大骂,“好你个杀人犯!你在蛋糕里下了什么毒了?”

夏槐花奋力的捏着脖子,声音都变调了。

半夜溜进她的房间给她送蛋糕,如果不是为了有事相求,就是为了下毒谋害!

凌肃嘴角抽动。

他下毒?

他堂堂特种部队最年轻有为的少将,竟然会下毒谋害一个小丫头!

这想法可真够可笑,奇葩!

“如果你明天死了,我不会让你马革裹尸的!”凌肃撂下一句话,转身从来路返回。

一路上,越想越气,诚心诚意的对人好,对方不领情不说了,竟然还怀疑自己,这让凌肃很受伤。

回到家,凌馨怡正坐在桌边喝甜汤,见到凌肃回来,问,“哥,那个夏槐花没事吧?”

这几天也没见着苏彩衣,万一人死了,这不得赖上她么!

凌肃扫了一眼凌馨怡,直接回了房间。

“喂,凌肃!我可是你妹妹,你就这样对我吗?”凌馨怡大吼,引得厨房洗碗的凌妈笑着摇头。

“你哥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啊!赶紧喝,喝完把自己的碗洗了!”

凌肃对这个妹妹向来冷淡,到底不是亲生的,她可以把凌馨怡当做亲生女儿,凌肃做不到,她这个做妈妈的也不能勉强,只能尽力缓和二人之间的关系。

凌妈妈正想着怎么让这姐弟更亲近,忽然看见凌肃刚进屋又出来了,“小肃,你去哪?”凌妈妈探头问。

“回部队!”凌肃头也不回。

“这么晚了还回部队啊?是不是有什么紧急任务啊?”凌妈妈问。

见凌肃没有回她。

她也知道,部队的任务有很多是机密,这也是她坚决不让凌馨怡当兵的原因。

母子之间的共同话题少了,关系就显得身份了,叹息了一声,继续催促凌馨怡赶紧喝。

凌肃这次不是因为任务回部队,他就是心里烦躁。

本想回房睡觉,可走进房间发觉自己坐立难安。

叫上李林,带着啤酒二人坐在训练场上,开始喝闷酒。

“哥,你今个儿有些反常啊?”李林喝了一口酒问,“咱们还是头一次在这喝酒吧,你就不怕犯纪?”

凌肃没说话,一口闷了一瓶啤酒。

远处路灯昏黄的光亮下,他脖子上被夏槐花挠的痕迹若隐若现。

“咦,哥,你脖子怎么了?”

凌肃一顿,“树枝划的!”

他能说这是夏槐花挠的吗?

买块蛋糕都被李林嘲笑半天,不停的追问是送给哪个小妹妹的,这要是让他知道了,就相当于用部队的大喇叭朝整个军区吆喝。

“你单独出任务了?不对啊,咱们分开这一会功夫,不够你出一趟任务啊?”李林嘟囔。

城市里的树木是整齐栽种,看凌肃脖子上的痕迹,这是去茂密丛林了吧!

李林在心里纳闷。

“李林,一个人不领情,通常有几种原因?”凌肃两瓶闷酒下肚,开了口。

他从小就在部队,上学也是军事化学校,很少跟人相处,思来想去,他都搞不懂夏槐花这种生物想的什么?

简直比罪犯的心理还难琢磨。

“这个嘛……”李林头一回被凌肃问,当即觉得自己的身价提高了好几个档次,肩膀宽了,腰杆直了。

导师的谱也摆上了,“这种情况一般分为两种……哎呦,哥你打我干啥?”

李林刚翘起的尾巴,就这么被凌肃一巴掌给折了。

第17章 中毒

被凌肃拍了一巴掌的李林,独自闷了一口酒,“这事得分在什么人身上,要是你对我好,兄弟我绝对领情!你说要是大街上一个人,冷不丁的对你好,换谁都觉得这个人有所图谋!”

李林这小子有时候还挺靠谱的,经他这么一分析,凌肃觉得很有道理。

归根结底还是槐花不了解他,跟他不熟。

凌肃这么想着,心里不得劲了。

“我觉得吧,这事要是发生在槐花身上,就好笑了!”李林险些笑出声,“那家伙,对谁都防备!”

李林的话说到凌肃心坎里了,“怎么说?”他看着李林。

“那家伙绝对会以为你有事求她,又或者是来害她的!”李林笑道。

凌肃的心里更不得劲了,身边这个人比自己还要了解槐花。

“说到底啊,槐花也是个可怜孩子,爹妈都不在了!也没人真正对她好,她那个舅舅我上次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谁家孩子病着,还坚持让出院啊!唉,槐花真可怜……”

李林喝多了,自言自语又啰嗦了一大通,听的凌肃心坎疼的嚯嚯的!

忽然,李林话锋一转,“哥,不如我跟上头打报告娶了槐花吧!这样她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他抬起醉醺醺的脸,黝黑的面庞上流露着真挚。

那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他想照顾她,不受委屈。

凌肃脑海中警铃大作!李林喝糊涂了,他清醒着啊!

上下打量了李林,觉得李林不是情敌的料,可该死的面前这个家伙,偏偏比自己还了解夏槐花。

有时候,他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夏槐花给吸引了。

脑中浮现出夏槐花的身形。

就那个干瘪的身材,臭石头般的性子,他是越想越瞧不起自己!

可是没办法,他就是喜欢!

自己出来喝闷酒,结果李林喝的一滩烂泥,凌肃拖着他往回走,听他嘴里喃喃着,“槐花,槐花!”

想把他扔大马路上!

而夏槐花丝毫不觉得伤了一个男人的心。

凌肃走后,她躺在床上等待毒发,想起来写一封遗书,发现不知道该写给谁?

算了,就这么死了吧!

希望不要被让你发现的太迟,到时候尸体都臭了,她自己都嫌弃!

等着,等着,还没等到“毒发”她倒是先睡着了。

吃了一顿夜宵,睡得格外踏实。

就连早上看见苏彩衣,都觉得她其实也挺可爱!

“早啊!”夏槐花伸着懒腰给她打招呼。

苏彩衣理都没理夏槐花,背着包出门了。

夏槐花眨眨眼。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没怼自己几句?

呸!

夏槐花暗淬,这不是自己找怼吗?苏彩衣不理她正好!

苏彩衣现在真没空理她,她请了假,要去打胎!

这个孩子待在她肚子里的每时每刻都让她觉得膈应,恶心!

拿着自己存起来的所有零用钱,她准备找个小诊所,今天就要解脱!

开着苏耀辉的桑塔纳,在外面转悠了近一个小时,终于相中了一家隐蔽的诊所。

她把车停在远处,揣着钱,准备去诊所。

刚下车,一个男人骑着一辆凤凰牌大杠自行车停在了她的面前,男人追的气喘吁吁。

见对方贼眉鼠眼的看着自己,苏彩衣吓得捂着包,“你是谁?想干嘛?”

鸦明亮长长吐了一口气,“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听着声音,苏彩衣如遭雷击!

这个人的声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当时在草丛中,他粗鲁的威胁她,“腿岔开!”

“你……你想干嘛?”苏彩衣说着往回退,手搭上了车门把手。

鸦明亮扔了自行车,伸手把苏彩衣拉到一边,“啧啧啧,汽车都开上了,不帮衬下你的相好吗?”

苏彩衣炸了毛,“我不认识你!你滚开!”

“不认识?你不认识我,我不能拔吊无情啊!本来想去你家找你的,结果就看到我的相好开车出来了!你可真是让我好追啊!”

“你到底想做什么?”苏彩衣听鸦明亮要找到家,急了。

这事要是闹大了,她的脸往哪搁?

名声坏了,凌哥哥还怎么娶她?

“我缺钱了,帮衬我点!”鸦明亮直接表明来意。

“我没钱!”苏彩衣紧紧抱着包,低声道。

鸦明亮无耻的笑了,一把扯过苏彩衣的包,慌乱间,苏彩衣想向路人求救,可她又不敢。

她怕事情闹大了,被别人知道这件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鸦明亮把她准备打胎的钱翻走了。

“呸,就这么点钱?我要一大笔钱!你最好在最短的时间准备好,不然我可上你家求婚了!”鸦明亮骂骂咧咧的扶起倒地的自行车走远了。

只剩下满脸惊慌的苏彩衣颓废的蹲在车边。

泪水顺着眼底话落。

她觉得自己现在好狼狈,好丢人!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钱被鸦明亮抢走了,胎是打不成了,再过一段时间,万一被别人看出来,她就完蛋了!

反胃的感觉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蹲在地上,不停的干呕。

她觉得这事她一个人扛不住了……

回到家,找到马素琴,她正在苏彩衣的房间给她换被罩。

“妈!”怯怯的喊了一声。

马素琴手上动作未停,“上哪去了,我听你爸说你请假了,急匆匆的开车出去了!”

“妈……”这声带着明显的哭腔。

马素琴发觉了不对劲,转过身来,看见苏彩衣脸色苍白,满脸的泪痕,当即觉得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她来到苏彩衣跟前,用手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妈,我怀孕了……”苏彩衣抱住马素琴泪如雨下。

马素琴险些没站稳。

前几天她就想问衣衣身上怎么没来事,结果被夏槐花闹腾的忘了问了。

她当时觉得是孩子贪凉,所以推迟了几天,没想到……

“确定了吗?”马素琴缓了缓心神,抱着苏彩衣问。

“嗯,虽然没去医院检查,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她没敢说鸦明亮来威胁自己了,依马素琴的性子,她怕她跟鸦明亮鱼死网破暴露了自己。

第18章 孩子是他的

“孩子,你听妈给你说,这事儿必须得百分百确定!”马素琴推开苏彩衣给她抹干净脸上的眼泪,“妈的一个朋友,在军区医院妇产科上班,妈明天带你去找她,如果……真怀上了,这个孩子咱绝对不能要!听见了没?”

苏彩衣在马素琴的嘱咐下,委屈的点了点头。

世上只有妈妈好,这个事有妈妈撑腰,她忽然就安心了!

不怕,不怕,只要把孩子打了,没人会知道她怀过孕,她依旧可以嫁给凌哥哥!

夏槐花终日像个无所事事的人,在院子里溜达,昨晚没毒发,这让她一头雾水。

她踢了踢脚上的鞋子,千层底的鞋子已经毛了边,被她这么一踢,险些开了线。

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再抬头看看院子里晒得苏彩衣花花绿绿的衣服,夏槐花心里嫉妒!

不能再这么下去,她要挣钱,挣好多的钱!

“吃现成的,喝现成的,这小日子过的,可真自在啊!”王玉巧拄着拐杖走近。

她越看夏槐花越不顺眼,整个家被她搞得不得安宁,没有一个人欢迎她,这脸皮得有多厚,赖着不走?

“舒服!”夏槐花回道。

“人要脸,树要皮!这人一旦不要脸哪,就连阎王爷也没办法,你说是不是?”

夏槐花抬头看了一眼阴阳怪气的王玉巧,笑道,“那您可得多练练脸皮,到时候黑白无常都不敢来勾您!”

“少在这跟我耍贱嘴皮子!你以为有辉子给你撑腰你就能在这个家为所欲为了?痛快的嫁人滚出去,兴许我还能多陪你点嫁妆!”王玉巧重重的杵了两下龙头拐杖。

“舅舅非要给我撑腰,我能怎么办?当初可是舅舅把我接过来的,又不是我要来的,您老跟我说这些有啥用?看不惯您可以走啊,咱们落得个两清净!”夏槐花伸了个懒腰。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破烂货!”王玉巧骂骂咧咧的走了。

本以为给夏槐花的台阶她就会就坡下驴,没想到这么不识好歹,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这回,她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夏槐花扬起头,傍晚的霞光照的一切都成了暖色调,看着很舒服。

无意间看到苏彩衣的房间敞着窗户,窗帘随风摆动,苏彩衣站在窗口看向远处。

夏槐花顺着苏彩衣的视线看去,原来是在看凌肃家,从她的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凌肃的院子。

那个院子,苏彩衣看了十几年,从凌肃小时候顽皮挨打,到他成了军区里人人不敢惹的少将。

从小到大,她的梦想就是能住进那栋房子,成为参与者,而不是旁观者!

她一直追随着他,就连进文工团,也是为了他!

她不会,也不准许任何人破坏这一切!

就这么站到大半夜,直至冷风带走了她身上大半的温度,她猛然惊醒,擦掉不知何时挂在脸上的泪水躺进了被窝。

第二天,军区医院的医生刚刚上班,苏彩衣和马素琴早已顶着黑眼圈在妇产科的过道里等着了,娘儿俩一夜未眠。

经过昨夜的折磨,马素琴仿佛老了十岁,脸上也没了光泽。

七点半刚到,走廊的尽头走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她就是马素琴口中的朋友王莲。

昨晚已经和她通过电话了。

“呦,等急了吧!赶紧进来,趁这会没人!”王莲热情的招待了魂不守舍的母女二人后,给了苏彩衣一张试纸。

怕遇到熟人,王莲嘱咐苏彩衣就诊室里间测一下。

当苏彩衣拿着两根红杠的试纸出来的时候,马素琴险些站不稳。

今天之前,她还怀有一丝侥幸。

毕竟,就那一回,不会这么准!

不知是苏彩衣命好,还是不好,竟然怀上了。

接下来就是做B超等一系列检查。

检查过后,王莲坐在诊桌对面,脸色越来越难看。

马素琴昨晚就跟她说过了,如果怀上了就把孩子打掉!

可是这……

她看着报告单犯起了难。

这位可是苏长官的家属,她费尽心机才和她拉上关系,成了较好的朋友。

只是这事……

“有什么你就说吧!”马素琴见王莲迟疑,率先开口。

不管怎样,孩子绝对不能留。

“素琴啊,我可跟你说啊,衣衣子宫畸形,要是这胎不要了,以后可是很难再怀上啊!这事你可得考虑清楚了!”

别到时候怀不上了再回头来找她,她可担不起这个责。

马素琴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口,咽不下,吐不出!

“妈!这个孩子不能要,你可是答应我要打掉的!”苏彩衣扯着马素琴的胳膊,满眼泪水。

连日来的折腾,早已没了傲气,像个无助的孩子。

“行,我知道了,你先忙!我回家考虑一下!”马素琴对王莲说道,没理苏彩衣。

她现在烦的透顶,苏彩衣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让她想炸毛!

“好,不能等太久,到时候风险就更大了!”

马素琴听王莲嘱咐完,拉着苏彩衣从后门上了车。

坐在副驾驶,马素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才她在诊室的时候,忽然有一个想法,这个孩子未必非要打掉。

“衣衣,你听妈妈给你说!要是你以后不能怀孕了,依张凤雅喜欢孩子的性子,早晚得是个大事……”

“不!妈你可是答应我的!这个孩子必须打掉!我现在一想到我肚子里怀的是那个人的孩子,我都想一头撞死!”苏彩衣打断了马素琴的话,痛苦不堪的哭诉。

“可是你不能怀孕了怎么办?”马素琴怒吼。

这是她头一回吼苏彩衣,其中不乏掺杂了气急败坏的情绪。

苏彩衣当场被马素琴唬住了,哭都忘了!

马素琴叹息一声,手绕道驾驶座,用袖子给苏彩衣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妈想过了,这个孩子不能打!你也绝不能嫁给鸦明亮那个祸害!过几天妈就做主让夏槐花跟鸦明亮结婚,离开这里!大不了多给鸦明亮点钱!”

“那这个孩子怎么办?”苏彩衣再次打断马素琴的话,试探问道。

她不知道自己妈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孩子,是凌家那小子的!也只能是他的!”

第19章 一屋睡

苏彩衣睁大眼睛看马素琴……

天气逐渐转凉,路上人流涌动,长袖衬衫加喇叭裤,偶见几个时髦的穿着背带裤。

经过一路的商量,马素琴和苏彩衣回到家已近中午。

苏彩衣头一回知道事情还可以这样干,也对自己的母亲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心里美滋滋的把车停到院子里。

王玉巧、王玉凤和夏槐花正在吃午饭,奇怪的是今天家里来人了!

一个男子背对着母女二人坐在饭桌上,正滔滔不绝的在说着什么。

二人疑惑的走进客厅,见到来人,苏彩衣瞳孔猛缩!

自家餐桌旁坐着的竟然是鸦明亮,那个比魔鬼还可怕的男人一直扎根在苏彩衣的心底。

苏彩衣险些背过气去!

幸好马素琴在身后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她的心才定下来!

王玉巧坐在主位,看到二人进来,一张老脸笑成了风干的大白菜。

“素琴回来了啊,快过来吃饭!”话落朝马素琴摆摆手,看着二人入座,王玉巧接着道,“我瞅着亮子在门外不敢进来,就自作主张,他以后就住在咱们家了,正好和槐花培养一下感情!”

王玉巧觉得这事她做的太明智了,她一个过来人,最了解那点儿事,男人,只要尝一回甜头,他就惦记着了。

只要把鸦明亮和夏槐花凑一块,两个人正是干柴烈火的年纪,早晚得成!

到时候她顺水推舟,赶紧把那个赔钱货嫁出去,这事就算是办成了!

王玉巧心里越想越觉得这事办的好,可是看着那母子俩的神情,好像有点不对啊!

倒是夏槐花,乐的眉开眼笑!

夏槐花能不高兴么,她现在觉得王玉巧简直就是老仙女!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马素琴添堵,这事办的真好。

心里想着,嘴上就开始夸赞,“外婆,您的心眼真好!我一定好好和他培养感情,尽早给您生个重外孙!”

这句话,简直是戳了在场几人的心窝子,苏彩衣的手攥的都赶上石头了。

“槐花说的对,外婆,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鸦明亮抬起头接着夏槐花的话茬。

他敢不接吗?

小腿肚都快被夏槐花给踢肿了!

想反抗,又不敢,坐在他旁边的这个女人,就跟个神婆似的,啥啥都知道,每回看见她就觉得自己活见了鬼!

“我先上楼了!”苏彩衣拎着包就往楼上跑。

“这孩子,不吃了啊?”

王玉巧知道这事让苏彩衣堵心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自己不忍,又怎能把夏槐花和鸦明亮弄的远远的?

“成,我也吃饱了!亮子吃完就去收拾收拾东西,你就在槐花那屋住吧,两个人好培养感情!”王玉巧见苏彩衣没有理她,也没了心情吃饭。

王玉凤放下还剩半碗米饭的碗,搀扶着王玉巧回了房。

临走之前,王玉巧看了一眼马素琴,只觉得心里拔凉。

她这样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让她清净,为了她的女儿,这一进屋就给她摆脸子,生怕她这个娘不知道她不高兴吗?

马素琴的脸拉是真难看,用夏槐花的话来说,就跟死了亲娘似的!

可这亲娘还好好的在自己面前呢,怨不得王玉巧生气!

夏槐花乐的险些笑出声,一顿饭吃了两大碗米饭,看的出来倒水的王玉凤憋了一肚子的火!

吃完了饭,鸦明亮像个小学生似的跟着夏槐花回了房,他害怕!

本就想离她越远越好,结果还得跟他一房睡。

鸦明亮害怕,夏槐花是一点儿也不怕!

她正好可以报了前世的仇!

这不,刚进房间鸦明亮冷不丁的就被被夏槐花一脚踹翻在地,他抬眼看着夏槐花,没敢吭声。

欺负苏彩衣的劲头全然不在!

夏槐花冷哼,上辈子自己就是软柿子,才会受他的欺负,果然还是恶人好当。

这么想着,她又抬起脚,吓得鸦明亮连忙抱头。

夏槐花冷哼,调转方向,踹在了他的小腿上。

鸦明亮闷哼一声,坐在地上不敢起来。

“想跟王迪尽快扯证?”夏槐花坐在床边问,“想离我远远的?”

鸦明亮继续不吭声,因为夏槐花全说对了,她每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那就赶紧行动啊!等苏彩衣把孩子打了,你毛都捞不着!”

苏彩衣怀孕了?!

鸦明亮脑瓜子有点绕!

旋即一想,是啊,孩子没了,她再来个死不承认,自己什么捞不着,还白白受这女魔头的欺负!

“从今天开始,你就睡在大衣柜里!”夏槐花琢磨了一会说道。

上辈子她可是死在了密闭的空间里,现在虽然不能挖墙,不能刨坑,但是大衣柜,却像立起来的棺材,比啥都好使。

而且,她的大衣柜,又窄又短,给他睡正好!

鸦明亮默默的看了一眼大衣柜,准备起来收拾,却被夏槐花呵斥的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谁准你起来的?既然都起来了,那就跪着吧!”夏槐花觉得这种感觉简直要飞起,越加的肆无忌惮。

“俺娘都没让俺跪过!”这是鸦明亮进屋以来说的头一句话。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是一种侮辱!

“成,有种你就别跪,我马上就把你和王迪还有苏彩衣的事说出去!不过……你对苏彩衣做的事要是传出去,恐怕是要坐牢的吧?!”夏槐花像个魔鬼一般笑道。

笑的鸦明亮遍体生寒,千不该万不该,接了马素琴的差事!

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只能任由这个女魔头、女变态折磨他!

心里服了软,鸦明亮挪到了大衣柜前跪下。

看着这一幕,夏槐花心理敞亮了,跪吧,忏悔吧!就像对着前世闷死自己的那面墙一样!

再多的忏悔,也换不回她的生命,跪的再久也弥补不了她逝去的青春。

这么想着,她冲着鸦明亮的后背又是一脚,踹的鸦明亮欲哭无泪。

他现在只想从苏彩衣那拿到钱,赶紧逃走。

心里想着,就坐不住,在夏槐花那得了解放之后,他一直盯着苏彩衣的房间。

马素琴也怕鸦明亮再跟苏彩衣有什么牵扯,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又发生了那种事。

在苏彩衣房间待了一下午,安慰了苏彩衣一下午,马素琴觉得,要去找王玉巧说说这事,不然她再做出什么事来!

第20章 劳资揍死你

从楼上下来,马素琴走到隔壁客房,王玉巧躺在床上,王玉凤正在伺候她,见马素琴进来,王玉巧赌气的翻过身。

“娘!”马素琴喊道。

王玉巧没理会马素琴,王玉凤借机插嘴,“素琴啊,我跟你娘听说你出事了,连夜就赶来了,来到就是你这一堆烂摊子,

吃不好,睡不好,都是为了谁?别说你娘生气,这事我都不痛快!俺们姐儿俩这不是猪八戒照镜子吗?图个啥?”

马素琴咬了咬牙,继续喊,“娘!我知道错了,可是你能不能做事之前跟我说一声!你这事办的也忒……”

王玉巧背着身子,本以为马素琴是来认错说软和话的,这绕来绕去不还是来怪她的吗?

当即坐起来打断了马素琴的话,“当娘的做事什么时候要先禀告闺女了?这是谁家的理?”她扯着嗓子高声道。

马素琴被她吓了一跳,她虽然早就结婚生子,但面对王玉巧还是打心眼里发怵,小时候因为犯错,王玉巧大半夜了都能摁着她在院子里打,如今看她发火,当即蔫了。

“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几个意思?马素琴,告诉你,我还没老糊涂,能看懂别人的脸色!”那句‘别人’她咬的的特别重。

可不是么,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是老话啊!

怪就怪她自己,没明白这个道理,还想做女儿的主!她这一辈子活来活去,还不如身边的妹妹对自己好!

伸出树枝般的手,握住了妹妹的手,“凤啊,咱明天就回家!不惹这份闲气了!”

王玉凤清晰的在姐姐眼里看到了无助,没错,是无助!

姐姐脾气不好,偏偏就生了素琴这一个闺女,老了连个依靠都没有。

从小到大,她都是仗着姐姐的腰过活,这还是头一回看见姐姐这样无助。

当即,她就做了决定,“好,咱们明个儿就回家!”余下的人生,让我来护着你,王玉凤在心里暗暗发誓。

“娘,你这是说的哪的话?”马素琴急了。

她深知如果这次让王玉巧走了,她母亲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她。

余下的话她也不敢说了,老人犟起来跟她辩不出个理。

“娘,以后啥也不说了,这个家,您说的算,您看成吗?”马素琴服了软。

王玉巧冷眼看着自个儿唯一的女儿,没说话。

早干啥去了?

她是生她养她的人,当家做主都做不到,要这样的女儿还有什么用!

马素琴是满脸的无奈啊,一边是自己的女儿,一边是母亲,两边都想维护好,她夹在中间怎么做都不对!

就在马素琴离开苏彩衣房间的这会儿功夫,鸦明亮瞅准时机上了楼。

苏彩衣以为是马素琴给她送吃的,背对着门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我都说了,不想吃了!”

“呦,这是吃饱了?你饱了,我还饿着哪!”鸦明亮吊儿郎当的站在门口,完全不似刚才被夏槐花欺压的模样。

苏彩衣“噌”的从床上坐起,听着这个声音,心里直翻恶心,抬手指着鸦明亮,“你来做什么?给我滚出去!”

“滚?朝哪滚?我可是你们家请进来的,再说了,滚也要钱滚啊!”鸦明亮丝毫不在意,步步紧逼床边。

苏彩衣吓得抱着被子往床里面挪,“说吧,你到底想要多少?”

“上道!”鸦明亮打了一个响指,“不多,十万块!”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

十万!

苏彩衣的手在被子里紧纂。

十万块可不是小数目,她家里全部的存款估计都没有十万!

“太……多了!”苏彩衣视图让自己不颤抖,说出的话还是打着颤。

“多?”鸦明亮看向苏彩衣被子下的小腹处,“我既然滚,总得滚远点吧!不然,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也不介意!”

“你做梦!”苏彩衣面色变的更惨白,她勒着嗓子咆哮,“这个孩子,就算是拼了命,我都要打掉!”

“行!”鸦明亮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姿态,“这个随便你,但是钱,你必须得给我!”

“我没有钱!!!要我说几遍,我没钱!没钱!没钱!”苏彩衣忽然发疯似的拍打着被子吼叫。

鸦明亮见此,偷偷溜了出去。

他刚下去,就看见马素琴从客房出来上了楼,堪堪躲过的马素琴,一转身,忽然看见夏槐花就站在他的身后。

吓得他险些跪在地上!

被夏槐花折磨了一下午,现在看见她条件反射想下跪。

“怎么样?”夏槐花问。

“没……没成。”

“回屋跪着去!”夏槐花低声斥责。

她最近几天做梦,老是会梦到妈妈,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仇恨!

如果妈妈不是苏耀辉的妹妹,那她是谁?她来自哪里?

当年妈妈是以苏耀辉妹妹的身份出嫁的,苏耀辉是军人,家里平白出现一个人上面不可能不调查。

既然调查了,就会有调查报告,还有户口本……

这些东西,苏耀辉全锁在保险柜里了。

所以,她撺掇鸦明亮勒索苏彩衣,为的就是等她打开保险柜的那一刻!

没想到鸦明亮这个废物,屡次三番的办不成事!

夏槐花气啊!

回到房间,鸦明亮已经乖觉的跪在大衣柜前,夏槐花上去就是一脚。

没别的原因,就是想打他!

当天晚上,鸦明亮就睡在大衣柜里,翻身伸腿全做不了,他整个人就像被镶嵌在大衣柜里一样,卡的难受,怎么也睡不着。

可就在半夜,他忽然听到了房间里有声音!想探头出来看看,又怕是夏槐花起夜,自己平白挨揍。

可听着听着他发现不对劲,外面传来了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

难不成,闹鬼了?

本就是惊弓之鸟的鸦明亮,吓得当即不敢动了。

夏槐花正翻来覆去睡不着呢,柜子里躺着一个人,还是上辈子杀害自己的人,让她想起来就手痒,再次翻身时忽然看见一个人影朝自己床边走来。

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鸦明亮跑出来了!

她从被窝里伸出腿,朝着黑影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踹去,“让你往外跑,劳资揍死你!”

第21章 肉球

黑影灵活的躲过一击,并反手握住了夏槐花的脚踝。

夏槐花一惊,抬头去看,这个黑影她再熟悉不过了。

“你来干啥?”她扭动身子试图挣脱。

“给你送吃的。”凌肃牢牢的抓住她的脚腕不松。

依他对夏槐花的了解,只要他一撒手,夏槐花保准会给他一脚。

“用脚丫子吃?”夏槐花问,“你不松开我,怎么吃?”

凌肃想想也是,松开夏槐花后,潇洒的扔给了她一个烤红薯。

每次在路上看到吃的,就想道她瘦不拉几的个头,让人……不忍心下手。

夏槐花不知道凌肃的这些歪心思,一回生二回熟,反正也没有毒。

坐在床边就开吃!

红薯滚烫,包着纸袋子,又甜又粉,夏槐花吃的停不下来。

抬眼看了一眼黑暗中的凌肃,边吃边犯嘀咕,长那么高的个,爬墙还这么顺溜,这要是做小偷,得成神偷!

还好自己这里没有什么可偷的,不然真得防着他点!

凌肃丝毫没理会夏槐花的这些弯弯绕,搬了书桌的板凳,坐在夏槐花床边。

他今天刻意穿了小一号的军衬衫,刚好将身上若隐若现的肌肉展现的淋漓尽致。

全身上下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尤其是他坐在椅子上的角度,正好迎着窗外的月亮,清冷的月光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照的如同刀刻,俊美中露着坚毅,还有这那么一丝坏坏的狠劲儿!

“槐花,好吃吗?”他用眼角扫着夏槐花,等着她的视线出现在自己身上。

希望李林那小子不会骗他,这么做,真的能吸引女生的注意吗?

前提得是那个人不是夏槐花。

夏槐花头也每抬,“好吃!”

“……”凌肃。

好看的眉头蹙起,凌肃恢复了坐姿,开始琢磨他和李林商量的下一个计划。

“槐花,我眼睛进虫子了!”凌肃闭上左眼。

这回夏槐花的注意力果然从红薯上转移到了凌肃身上。

她看了看凌肃,又瞅了瞅外面的天。

都已经深秋了,怎么还有虫子往眼睛里钻?

怀着疑惑的心情,夏槐花开了灯,用黢黑的手扒拉开凌肃的左眼。

凌肃眯着右眼,看着夏槐花的小脸在慢慢靠近,越来越近……

他忽然有种亲上去的冲动,就在凌肃艰苦的克制着内心邪恶想法的时候,只见那夏槐花沾着红薯的嘴撅了起来。

近了,更近了!

“噗!”一股夹杂着红薯渣子的疾风直冲凌肃左眼球。

凌肃条件反射的想闭眼,可眼皮被夏槐花扒拉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巨大”的红薯渣被一股强风吹进了眼睛里。

“嗷……”凌肃发出了一声惨叫,他觉得自己瞎了,这回铁定瞎了!

他可是号称军区百发百中的神枪手,这下居然毁在了一个小丫头手里。

“好了!”小丫头淡定的坐回椅子上,继续吃红薯。

凌肃捂着沾满碳灰的左眼,想着李林那小子口中的小美人轻轻给你“呼呼!”

他忽然开始怀疑人生!

这哪里是“呼呼”,这是大沙漠中夹着砂砾子的龙卷风啊!他觉得,夏槐花要是再使点劲,能把他眼珠子都给吹没喽!

“咳咳!”

就在凌肃想着赶紧去军区医务室“抢救”一下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咳嗽声。

与此同时正在吃地瓜的夏槐花忽然停下动作,与凌肃视线相接,夏槐花心里直咯噔。

这要是让王玉巧知道,他让鸦明亮在柜子里睡,岂不是露馅了?

“咳咳!”夏槐花粗着嗓子学着刚才的声音干咳了两声,“嘿嘿,噎着了,有点噎着!”她向凌肃展现一个无比憨厚的笑容。

凌肃听着两声明显不同的咳嗽声,看着面前小丫头低劣的演技,整个人觉得透心凉!

如果他没听错,刚才是一个男人,这个人的方位就在床边的大衣柜里。

而夏槐花,明显的是在维护这个男人。

凌肃缓缓的放下了捂着左眼的手,盯着仍旧在闷头吃红薯的夏槐花,身为男人,他的领地绝不容侵犯!

他倒要看看,槐花维护的是哪个混蛋!

雷厉风行是军人一贯的作风,只见凌肃身形一晃来到了大衣柜前,以左扇柜门为遮挡,伸手打开了右扇柜门。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如同抓捕逃犯。

夏槐花眼睁睁的看着柜门打开,鸦明亮卷缩的跟肉球一样的身子从柜子里滚出来……

“呃!”这回是真噎着了。

“什么人?”凌肃居高临下的站在鸦明亮面前。

鸦明亮躲在柜子里听到外面动静的时候,早已经吓慌了。

他知道,他是发现了女魔头的秘密,他不知道女魔头会不会杀他灭口。

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继续躲在柜子里装睡,可好死不死的,不知道是吸入了柜子里毛毛还是咋的,没憋住,咳了两声。

鸦明亮滚出柜子就跪在了地上,“我啥也没听见!别打我,别打我!”

待抬起头,发现自己表错了对象的时候,调转身形,对着夏槐花的方向,“我真的没听见,别打我,别打我!”

夏槐花正在跟嗓子里的红薯作斗争,一时说不出来话,捏着脖子憋得脸通红,从床上跳下来。

这副模样出现在鸦明亮的眼中,和她气急败坏踢他的时候如出一辙,吓得他当即抬手护住了头。

“……”凌肃。

难道,槐花喜欢这样的?

夏槐花挣扎着拍着自己的后背,“呼!”终于咽下去了,“滚进去!”她沙哑着嗓子低吼。

鸦明亮得了解放,乖觉的爬进了大衣柜,懂事的拉上了柜门。

“……”凌肃。

他忽然觉得发生在夏槐花身上的一切都好神奇。

就这样一个干瘦的小丫头,刚才那股劲,比他手底下的兵可强多了!

扫了一眼紧闭的柜门,忽然就联想到和夏槐花婚后的生活。兵终究是兵,他的未来,令他很担忧。

“嘿嘿!”夏槐花一改刚才的凶神恶煞,傻乎乎的冲凌肃笑了。

这个笑意,看的凌肃冒起了白毛汗。

要是没发生刚才的一幕,夏槐花在他的心里,绝对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整日在他的心里蹦跶!

可现在……

他不由的又瞅了一眼柜门!

第22章 吃太多

“那个人……不理就成了!”夏槐花摆了摆手,地瓜是吃不下去了,被噎了一下,食欲也没了。

不理?

凌肃眯着一边生疼的眼,看着夏槐花。

这可是大事,连句解释都没有,就这么算了?

怎么可能!

凌肃扯起夏槐花的手就往外拉。

“你干嘛?”夏槐花谨慎的往后挣扎,三更半夜的,把她往窗口拉干啥?

“带你出去吃东西!”凌肃加大了手上的力量,跟夏槐花形成了一场拉锯战。

吃东西是假,审讯她才是真。

想起槐花的房间里藏着个男人,他回去了也睡不着。

“我不去!”夏槐花叫道,这里是她的地盘,到了外面可就不是她的可控范围了。

再者说……

她瞄了一眼凌肃充满力量感的手臂,他要是想谋杀她咋办?

别怪她整天提防着身上的这二两肉,她可是被人杀过一回的人。

虽然鸦明亮现在被她制得服服帖帖了,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威胁感。

因为他是苏彩衣的发小!

“由不得你!”凌肃大手一挥,直接把夏槐花拦腰抱起。

轻!

太轻!

抱在手上都感受不到分量!

而他怀里的夏槐花,脚刚离地整个人就炸了毛!

太没安全感了!

“啊~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拼命的在凌肃怀里挣扎,凌肃的脖子眨眼又被挠了两道。

“使劲叫,把睡着的人都叫醒!”凌肃咬着后槽牙。

带去吃个饭都跟逮猪崽子似的,怎么就那么费劲!

他扛着夏槐花捞起床尾的衣服,翻墙回家开车!

夏槐花在车里哆哆嗦嗦的穿上衣服,看着车窗外,不说话。

客房中,翻来复去睡不着的王玉凤耳尖听到了旁边杂物房的动静,用胳膊肘捅了捅王玉巧,未待王玉凤开口,王玉巧拉长了语调说道,“听着了,干柴烈火弄一块,不出事就见鬼了!”

她今天被马素琴气的也是睡不着,寂静的夜里,夏槐花的惊叫声早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别看那个夏槐花平时倔的跟茅坑里的臭石头样,骨子里还是随她娘,贱!”王玉巧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可惜啊,素琴她不肯听我的,好好的日子被她过成啥样了都!”

“这事也不能怪素琴!”王玉凤插嘴,“你看那个夏槐花背地里早就不知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兴许啊,都不是大姑娘了!素琴跟这么个不要脸的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能不吃亏吗?”

“唉,这事,苦还是苦了衣衣!咱们就该早一点过来。”黑暗中,王玉巧连连叹息。

她前阵子跟素琴通电话,她愣是一句没提,要是早些个儿跟他说,这事能办成这样?

就在王玉巧还在暗叹马素琴不争气的时候,夏槐花也在感叹。

上辈子从来没敢在晚上出过门,她怕舅舅和舅妈对她失望,一直保持着乖乖女的姿态。

没想到阳城的夜晚这么美,跟农村的关灯一抹黑完全不一样!

阳城的小吃街距离大院子只有十分钟不到的车程,位于阳城高中旁边,生意火爆,大多是住校的大学生。

“哇,这么多好吃的!”夏槐花站在小吃街上,闻着四周传来的香味,满嘴生津。

冷飕飕的夜晚,小吃街对每一个人都具有极大的诱惑。

摊铺前的生意甚至比白天还好。

“你看那个,还有那个!还有棉花糖!”夏槐花欢乐的像刚放出来的大白鹅,拽了拽凌肃的袖子,“可惜没有卖冰糖葫芦的!”

凌肃很开心!

李林的三十六计还没有他忽然想到的一个点子管用。

对付夏槐花,美男计果然没用,还是得用美食计。

二人坐在一张简陋的桌子旁,点了各种油炸锅焖的小吃,夏槐花搓了搓手,开始大快朵颐。

热闹的夜晚,笑颜如花的女子身旁,端正的坐着一名容貌俊美的军人,比路边的美食还要吸引人。

过来过去的大学生无不朝这边看两眼,然后连连摇头。

为啥?

因为夏槐花此时的穿着跟旁边的男子格格不入,二人就连气质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尤其是她自顾自吃的的模样,跟乡间进城的土耗子没啥两样。

反观她身边的凌肃,唇角微勾,面如刀削,坐姿标准。

可气的是,男子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女子,本不相干的两个人,以这样一幅热恋情侣的摸样出现在众人眼前,成了小吃街的奇景。

夏槐花旁若无物的吃着,丝毫不在乎别人鄙视的眼神。

吃的正起劲,凌肃忽然开始跟她抢。

夏槐花疑惑的瞄了一眼凌肃,伸手去拿另一串炸肉串。

心里嘟囔着,他不是不吃吗?

可另一串也被凌肃摁着。

靠,这是不给吃了!

夏槐花可算明白了,吃人家的就得看人家的脸色。

可她……吃的正香!

“说吧,柜子里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啥怎么回事?关你啥事?”夏槐花的食物被截胡,张嘴就像点了炮仗。

凌肃一噎。

关他啥事?这关系可大了!

“你要是没地方睡,我家客房空着。”凌肃依旧摁着桌子上的食物。

“不去!”夏槐花果断说道。

不去?

凌肃内心纠结,这是想跟那个男人一屋睡?

“那个人,是你什么人?”他实在好奇。

“哎呀,你手拿开!家里介绍的对象,成了吧!”夏槐花急眼了。

干看着,不给吃,这是什么意思?

凌肃默默的收回了手,心里不得劲。

槐花才多大,苏耀辉就给她介绍对象了?还让住进了屋子!

这苏耀辉怎么越来越不靠谱!

心里越想越气,直到回去的路上,他也没再说一句话。

夏槐花酒足饭饱的坐在副驾驶上,扭脸看着身边的男子,觉察不对劲!

他这是跟她甩脸子呢?

难不成是嫌她吃太多,心疼自己的钱包了?

可明明是他把她带出来的呀,“你啥意思?”想着,她就问出来了。

凌肃拧眉,看了一眼夏槐花生气涨红的小脸,没说话。

他没啥意思啊,说什么?

“你这是嫌我吃的多了!”夏槐花很肯定。

第23章 小混混

“没!”凌肃目视前方,诚恳道。

没?

夏槐花不信!

苏彩衣,凌肃,包括大院子的每一个人,都不差钱!

独独她,没钱!

心里打着小九九,直到回到家,夏槐花下车也没说过一句话!

她要挣钱!

今晚到小吃街才发现,那里有好多的商机,而且,这个年代还没有城管,到处都可以摆摊!

记得小时候二叔经常带她赶集卖糖货。

二叔有一手熬糖的好手艺,糖花生,糖葫芦,糖米花。

只要她认真琢磨还愁挣不到钱?

夏槐花觉得,重生之后,不仅要报仇,还要发家致富,走上人生的巅峰,这才不枉她重生一回。

躺在床上琢磨了一会儿,睡不着了!

“鸦明亮,你知道阳城哪里有批发市场吗?”夏槐花问柜子里的鸦明亮。

今晚在小吃街,通过她的观察,她发现,小吃街人流量很大。

犹记得小时候二叔做糖货的时候说过,所有的糖货中,就数冰糖葫芦最挣钱!

基本上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最主要的是本钱还小!

在听到柜子里满意的回答之后,夏槐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只恨天怎么还没亮!

瞅着窗户外面的天色,晨光刚现的时候,夏槐花就扯着鸦明亮,揣着仅有的积蓄前往批发市场。

批发市场位于阳城护城河城边,二人骑着自行车到了目的地夏槐花才发现,她是有多蠢!

竟然还在家里眼巴巴的等着天亮,批发市场在凌晨三点就开始营业了。

带着鸦明亮这个免费的导游加小二,夏槐花从百货批发市场买了竹签、锅,又去逛了水果批发市场。

等手里的钱都花光了,夏槐花暗叹,这个年代的东西好便宜啊!

只不过,与之相对的是,这个年代的人也没有多少钱,包括她。

在这里,万元户都是地主老财般的存在,夏槐花当即就决定,自己一定要成为一个万元户!

手上有钱,干啥事才能有底气不是!

鸦明亮骑着自行车,带着夏槐花和一大堆的货,早饭都没吃上一口,也不敢埋怨,还要随时观察着夏槐花的情绪。

在他的认知里,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女人,一个什么都敢干,也能干出来的女人……

当天晚上,夏槐花就出现在了小吃街上,她扛着自己扎出来的靶子,上面插着十几根冰糖葫芦。

果然,生意很好,没一会,十几串冰糖葫芦就卖光了。

夏槐花算了算,就这十几根,她就赚了六块多钱。

扛着光秃秃的靶子,夏槐花数着钱美滋滋的往家走。

“站住!”一个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夏槐花吓得一咯噔。

她左右看了看,脱离了小吃街四周根本就没人。

刚才做生意的时候,她就看见,有几个街头混混盯着她,后来,生意一好,她高兴的把这事给忘了。

果不其然,身后五个染着黄头发,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把夏槐花团团围住。

“姑娘,摊位费还没交就准备走?”一名头发遮住半边眼的混混叼着根烟,坏笑着问。

夏槐花一怔。

感情这时候没有城管,有收保护费的啊!

“什么摊位费,劳资站着做生意,又没有摊位!”夏槐花捂紧了口袋。

她还准备用今晚挣得的钱去进货,明天大干一场呢!

“就算你只用了针尖大的地方,也得交摊位费!”另一名混混说道。

夏槐花不服气,“这地方你家开的?大马路你家铺的?劳资凭什么要交钱给你?”

“嘿,不识趣是吧!”

“丫头,我劝你还是交了吧!前阵子就有个犟货跟我们老大犟,腿被打折了!”

夏槐花缩了缩脚。

腿被打折了……

可摸着口袋里才挣的钱……舍不得!

这可是她辛辛苦苦靠自己挣的,一毛也不能给!

“我没钱,先欠着!”夏槐花说完准备跑路。

黄毛,也就是他们的头头堵住了夏槐花的去路,“没钱?成啊!我看你这长的……算了,黑灯瞎火的,我看你像个女人!不如伺候伺候哥哥我,伺候好了,今儿个就不收钱了!你看怎么样?”

“伺候你个头!劳资的钱凭啥要给你们?想要钱,管你妈要去!”夏槐花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当即爆了粗口。

混混头子啥时候见过这么不识相的?

在这一带做生意的,谁不是乖乖交摊位费?当即扔了手里的烟头,“哥几个,把她拖走,哥哥我今天倒要看看,哎呦……哪个混崽子打我?”

混混头子一句话没说完,后脑绕就被人用石子砸了,紧接着,又飞来一块石子砸在了混混头子的脑门上。

混混头子捂着额头四下看,昏暗的路上,除了他们几个,哪来的人?

“哎呦!”

又是一声惨叫。

这回不是混混头子,而是刚才劝夏槐花的小混混,看样子刚进这行没多久,当即就吓的结巴了,“哥……哥,咱…咱们还是先走吧!看样子是有人暗算咱们啊!”

“走啥走,给小爷找!垃圾桶、树后头都去找!小爷倒要看看是哪个缩头乌龟!”

几名混混面面相窥,四下分开去找。

就在这时,一名岁数不大的男孩子手里拿着弹弓从一棵大树后小心翼翼的猫腰过来,拉着夏槐花就跑!

夏槐花愣了!

这是哪个英雄好汉出手相救?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跑再说。

她任由男孩子拉着自己的手腕,听着身后混混的追赶叫骂声,越跑越开心!

“呼!你笑什么?”男孩子边跑边问,他不理解夏槐花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没觉得,咱们像玩猫抓老鼠么?”夏槐花回道,如果她没猜错,这个救他的人就是他们口中被打折了腿的那个孩子。

因为,夏槐花明显的看到,他跑起来有点跛!

黑暗中男孩对夏槐花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拿命玩?

他很熟悉这一带,几个转弯,钻进巷口再从另一个巷口出来,果然,甩掉了那群混混。

一阵疯狂的奔跑,二人都气喘吁吁,夏槐花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面前的男孩儿。

不大,应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剪着板寸头,蜡黄的小脸跟她的有一拼,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导致的。

第24章 代沟

也是,那个时候,贫富不均,有的孩子早早的就出去谋生。

“你叫什么名字?为啥救我?”夏槐花问道。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男孩明显不愿和夏槐花多交谈。

夏槐花乐了!

这脾气,她喜欢!像她!

“你不说我可就叫你弟弟了?”夏槐花嘻嘻乐了,打定主意上赶子也要热脸贴冷屁股,没办法,她实在是喜欢这个孩子!

男孩又翻了一个白眼,“少套近乎,我只是看不惯那群无赖欺负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咋跟我没关系?嘿嘿,弟弟,你家在哪?不带我去坐坐?”夏槐花刨根问底,打算先套出住址再说。

重生回来,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臭味相投的,不能让他跑了!

男孩谨慎的扫了一眼夏槐花,像躲苍蝇一般掉头就走。

夏槐花也不介意,扛起自己的靶子就跟上。

“你跟着我干什么?不用回家吗?”男孩回头藐了一眼夏槐花。

“回家?”回家多没意思,她房里还有一个鸦明亮,想想就不想回去,“回不回都行!”

这回男孩终于仔细看了一眼夏槐花,“也是,出来做小生意的,肯定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人!不回去也没人找!”

呦!

这小嘴!

她喜欢!太喜欢了!

跟他才聊几句,夏槐花就觉得,找到同类了,聊起天来,特别顺溜!

“所以,你准备带我回家?”夏槐花紧走几步,跟上男孩。

男孩顿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眼夏槐花,“啧啧啧,我带回家也不带你这样的!你瞧瞧你,我都没眼看!”

……扎心了。

夏槐花摸摸小心窝,果然是啥都没有,连个孩子都嫌弃。

“你的腿是他们打的?为啥不报警?”

“报警有啥用?等警察来了,我早被打死了!”男孩不屑一顾,“我叫王雷,少拿弟弟来套热乎!”王雷说道。

“嘿嘿,雷子!大雷子!”

“别,你还是喊弟弟吧!”

“我现在觉得大雷子比弟弟顺口!”

“……”

二人你一言我怕一语,很快来到了王雷的家。

他家就住在距离小吃街不远的一座小院子里,夏槐花左右看看。

住的也不差啊?

怎么把自己养的面黄肌瘦的,还有他的腿……

看他走路的姿势应该是没伤到骨头,如果好好医治的话,不至于落成这样。

屋子里的摆设也很普通,桌子和木质沙发,沙发油亮亮的像包了浆,一看就是有年头了。

“随便坐吧!我一个跛子,你一个……”王雷恶劣的扫了一眼夏槐花的胸,“咋俩算是俩残疾,也算是有缘!”

夏槐花嘴角抽动。

她只是胸小好吗?又不是没有!胸小也是残疾?

深吸口气,她不能激动,等会儿再被撵出去。

“家里就你一个人?”

“我妈病了,隔壁躺着呢!”王雷给两人倒了一杯水。

“病了咋不上医院?你爸呢?”夏槐花疑惑的问。

没想到这句话却让王雷炸了毛,“你查户口的?问这问那的有什么目的?”

夏槐花愣了,“我没干啥啊?”

她确实觉得自己没干啥,只不过简单的聊天,怎么就聊出气来了?

“行了,我家你也看过了,你可以走了!”王雷伸手拿过夏槐花面前的水杯,把水直接倒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夏槐花这回是真懵了,刚才好好端端的给她倒水喝,这也不是六月天啊,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

还没缓过神来,夏槐花就被王雷给推了出去,看着紧闭的院门,夏槐花挠了挠头。

这时院门再次打开,夏槐花刚想上前问问咋回事,一根棍子被扔了出来。

……那是夏槐花的靶子。

夏槐花无语望着黑咕隆咚的天,默默的捡起靶子,回家!

经过刚才的折腾,她一路上专挑亮堂的地儿走,生怕再遇见那群混混挟怨报复。

回到家数了数钱,夏槐花乐不可支,找到生财的路子了,终于不用再看别人脸色过活了。

每天晚上数钱就是夏槐花最开心的时刻。

她想多攒点钱,然后开一家糖货店。

到时候把王雷也接过来帮忙。

她还想在阳城买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钱。

日子有了奔头,过的也舒坦,这阵子夏槐花没理会马素琴母女俩,每天进货卖货,手头也越来越富裕。

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晚上,夏槐花扛着靶子刚想出门,忽然看见凌肃正坐在客厅中和苏耀辉喝酒。

夏槐花一怔,旋即扭脸就走。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凌肃对她再好,他也是苏彩衣内定的未婚夫,他们以后会是一家人。

而她,终究是个外人。

“你去哪?”凌肃追了出来。

夏槐花顿住了脚步,头也没回,“你瞎吗?”

她明明扛着插满糖葫芦的靶子,他还问,不是瞎就是盲!

凌肃大步走到夏槐花面前,一把夺过了她的靶子,“缺钱花跟我说!”

哎呦!

夏槐花的小心肝气的直抽抽。

这是瞧不起人?

“管你要钱?你是我爹啊还是我姥姥?”

“你好好说话!”凌肃觉得面前这个小丫头不治不行了。

怕不是到了叛逆期,怎么那么喜欢犯浑!

“我这就是在好好说话!不想当我爹和我姥姥,就不要管我!花瓶里插大葱,臭显摆啥呢!”夏槐花顶嘴。

凌肃险些被这丫头气的背过去去,杀伤力太强!

他缓了缓心神,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现在天太冷,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你家夏天卖冰糖葫芦?”夏槐花觉得跟这个人说不通。

转身就走。

凌肃拉着她,不让走,“你给我回去!缺多少钱,以后我给你!”

夏槐花真想仰天长啸,“我自己能挣钱养活我自己,我为啥向你要?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轴呢?代沟,咱们绝对是有代沟!你撒手,我不跟你废话了!”

代沟?

凌肃咬着后槽牙。

爹?姥姥?代沟?

这些话也太让人伤心了,钢筋铁骨也给腐蚀没了!

“小肃啊,干啥呢不进屋喝着?”马素琴探头出来问,把夏槐花当做隐形人。

今晚可是衣衣人生的转折点,决不能出一点乱子!

第25章 便宜爹

夏槐花趁凌肃分神之际,扛着靶子溜了。

凌肃看着夏槐花的背影,脑壳疼。

不给他省一点心!

回到饭桌,桌子上又添了两瓶白酒。

“素琴,你这是干啥?小肃明个还要去部队!”苏耀辉斥责。

马素琴冲着凌肃眉开眼笑,全然不顾苏耀辉的训斥,“怕啥?咱两家住那么近,你们爷俩敞开了喝!”

苏耀辉一想也是,难得凌肃同意过来,“成!小肃啊,咱爷俩可有好久没一块喝酒了!”

凌肃心不在焉的点头,如果不是顾忌苏耀辉,他现在早就追出去了。

一晚上,基本上都是苏耀辉在说,酒劲上头,话匣子也打开了!

从以前,聊到未来部队的发现。

眼瞅着都十一点了,夏槐花还没回来,凌肃气的火气蹭蹭直上头。

怎么就那么不听话?

气着气着,又开始担心,“槐花每天晚上都这么晚吗?”

冷不丁的转移了话题,苏耀辉和旁边端茶倒水的马素琴都一怔。

马素琴心里开始盘算这事的不寻常。

凌肃对夏槐花的关系有点过头了,就连他的亲妹妹,都没见着他这么关心!

不成,夏槐花跟她娘一样,会勾人,她不得不防。

还是得让她跟鸦明亮早些个结婚,滚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苏耀辉干咳了两声,“槐花大了,我也不好怎么干涉她!她喜欢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吧……”

言下之意就是每天都这么晚回来了?

凌肃心里不痛快了,家里愣是没个人关心槐花!李林说的没错,谁家孩子会这样放养?

这已经不是放养了,这是在放生!

“小凌啊,你就别管那丫头了!自从带了个男朋友回来,家里谁说的话她都不听了,这不?”马素琴指了指夏槐花的房间,“那人还在房间躺着呢!”

凌肃喝了口闷酒,没说话。

他这一沉默,到让苏耀辉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打着哈哈劝凌肃多喝点,不喝透了不准走!

话落,又亲自给凌肃倒了一杯,一来二去,凌肃酒劲上头,坐在椅子上有些打晃。

马素琴一看时机到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耀辉,今晚就让这孩子在这睡吧,喝成这样,回去了也得凤雅照顾!”

苏耀辉一想也是,以前没发觉凌肃酒量这么差啊?

这才两瓶白的就不行了,可是,“咱家没地儿住了啊?”

“你就甭管了,回房睡吧,我给这孩子打个地铺!”马素琴催促苏耀辉。

苏耀辉的头也有些昏昏沉沉,听马素琴这么说,放下心来回房了。

军人的身子铁打的,在哪睡不是睡?

马素琴目送着苏耀辉回房,搀起凌肃就往楼上苏彩衣房间走。

苏彩衣穿着夏天的睡衣,早就在房里等的不耐烦了,听到敲门声,忙将凌肃扶到自己房间。

“记住妈给你说的话,这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马素琴轻声叮嘱了苏彩衣几句将房门关上。

只要今晚一过,衣衣和凌肃的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马素琴想着,下楼回房去伺候苏耀辉去了,依苏耀辉的性子,明天早上肯定得去老凌家兴师问罪,过个几天,她再说衣衣怀孕的事,这事就算是成了!

熄了灯,整个家里一片漆黑,只有心怀鬼胎的母女俩难以入睡。

苏彩衣看着躺在她身边的男人,就连他身上的酒气都那么醉人!

这是她头一次跟他这么近的距离。

黑暗中,男人坚毅的面容像致命的毒药,吸引着苏彩衣。

缓缓的打开他的臂弯,将头慢慢的枕进去。

心从没有一刻,这么踏实。

这时,床上的凌肃忽然动了,吓的苏彩衣赶紧离他远一点。

凌肃翻了个身,背对着苏彩衣,黑暗中,他的一双眼睛犀利、清澈,丝毫不像喝醉了的样子。

他可是特种兵中的佼佼者,怎么会这么轻易被暗算!

他早就发觉了酒被掺了高度酒,可是他观察了苏耀辉一晚上,发觉这事不是苏耀辉做的。

嫌疑人很明显,就是身边一直端茶递水的马素琴!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凌肃想不明白的,所以只有将计就计,看看马素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以前,他对马素琴是一点儿也不了解,通过夏槐花,凌肃对马素琴产生的也都是厌恶感。

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凌肃觉得,夏槐花再待在马素琴身边,太危险!

他要找一个好借口让槐花搬出去!

得到答案的凌肃,蹭的从床上坐起,吓得苏彩衣刚想尖叫却被凌肃一掌劈在后脑勺上,晕了过去!

黑暗中,凌肃下床,拍了拍被苏彩衣碰触过的地方,悄悄开门出去。

刚下楼梯,就看到一个小身影进了客厅。

夏槐花像往常一样回到家,借着月光往自己房间走,今天生意挺好,有了王雷在一旁护着她,那群小混混也不敢找她麻烦了,夏槐花成了小吃街上唯一一个不交摊位费的小商贩。

小混混也是拿夏槐花没办法,王雷躲在暗处,只要他们一靠近夏槐花就有弹弓打他们脑壳!

而夏槐花每天也会将当天的收入分一部分给王雷。

这比交摊位费让人心里痛快。

最近她的小金库是一点点的见长。

此时的夏槐花丝毫没察觉到身后有个人跟着她,直到进房间打开灯,才看见身旁有一个黑影,夏槐花险些将手里的靶子抡出去。

“你咋还没走?”夏槐花低声问,连忙关上房门。

放下靶子,走到床边,也不顾及凌肃,开始点钱,“舍不得走就别走了,赶紧跟衣衣结婚还能当个便宜爹!”夏槐花边点钱边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他问。

看来槐花知道的挺多,所以这才是马素琴的最终目的?

尤其是那句‘便宜爹’,刺激的凌肃肝儿疼。

“我说,一块,两块,三块,点钱呢!”夏槐花头也不抬。

忽然,手上的钱被人一把摁住。

夏槐花急了,抬起头,“你干啥?你缺钱?我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姥姥!把钱还给我!”话落就去掐凌肃的手腕。

第26章 一家人

夏槐花使劲掐了一把,对方不动,下死手去掐,还是不动!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晚上了还在记仇。

“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把你爪子砍断!”夏槐花捏着钞票的一头,不撒手。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凌肃威胁。

夏槐花眨巴眨巴眼,说就说,又不关她的事,“苏彩衣怀孕了!”

她刚话落,手上的力道便松了,夏槐花忙把钱展平收好,这可是她的命根子。

凌肃恍然大悟,他觉得马素琴人品恶劣,但也没想到竟然恶劣到这种地步。

“你这么晚不走,不是想当便宜爹么?她那个孩子,到现在没打,肯定是有别的用途!”说都说了,夏槐花也不怕多说几句,“对了,她不会是真想让你做便宜爹吧!”

夏槐花脑瓜子一转,察觉到这事不对劲!

“这感情好,买一送一啊!凌肃,你赚了!”她抬起头,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气的凌肃想掐死她!

有这么往自己男人身上泼脏水的吗?

他叹息一声,坐在了她床边,“槐花,我被马素琴设计了,所以,明天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掺和,听见了没?”

他不能让马素琴抓到槐花的把柄,这事得先把她撇清。

夏槐花一怔,旋即乐了!

“啥都不知道?这事哪成?”她手忙脚乱的把钱踹裤兜里,走到大衣柜前,踹了两脚,“出来!”

鸦明亮从里面乖乖滚出来,看了一眼夏槐花,像做错事的孩子,不敢抬头。

“知道怎么做了吧?”夏槐花冷哼。

鸦明亮眼中满是迷茫,倏而一亮,“明白了!”话落,他慢慢拉开了夏槐花的房门,猫腰上了二楼。

“……”凌肃。

槐花跟马素琴待在同一屋檐下,应该吃不了亏。

第二天一早,苏耀辉起床没看到凌肃,找到厨房做饭的马素琴,“小肃呢?”

马素琴关了火,瞅了一眼苏耀辉,“你还说呢?你的好兄弟,好战友,他养的什么儿子这是?半夜爬衣衣房去了!虽然这两个孩子早晚得结婚,但也不能这么急啊!”

苏耀辉一听,头都炸了!

这是什么事?

还没结婚,就住一块了?

把他女儿当成什么人了?

当即就要上楼,被马素琴一把拽住,“你一当爹的,现在上去合适吗?”

“那你说怎么办?”苏耀辉又急又怒。

“去找凌天和张凤雅,来看看她儿子是个什么东西!”马素琴话刚落,苏耀辉就冲了出去,外套都没来得急穿。

马素琴冷哼,张凤雅呀张凤雅,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装清高!

出了这样的事,还不乖乖的准备婚事?

苏耀辉怒气冲冲的来到凌家,正赶上早饭时间,凌天、凌馨怡、张凤雅正在吃早饭。

“老凌!”一声怒喝吓得一家人放下了饭碗。

“怎么了这是?”张凤雅连忙迎了出来,“出啥事了?”

“是啊老苏,啥事啊火急火燎的?进来慢慢说。”凌天紧随其后。

“慢慢说?老凌,咱兄弟俩可是铁关系!你说你儿子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平时我瞅着凌肃那孩子挺老实,凌天!这事你们家干的忒对不住人!”苏耀辉在院子里就开始嚷嚷。

自己家女儿可是黄花大闺女啊,就这么被凌肃那小子给糟蹋了,苏耀辉想想都觉得气!

在他的观念里,自己的女儿可是宝贝,没结婚,谁都不能碰一根手指头!

张凤雅和凌天互相对视一眼。

凌肃昨晚去他家喝酒可就没回来,这……

张凤雅当即明白过来,可转念一样,觉得这事不对劲啊!

自己家儿子,当娘的能不清楚吗?

凌肃向来自控能力强,这是怎么想都不像是他做的!

想到这,张凤雅冲凌天摇了摇头。

她这一摇头,倒是刺激到了苏耀辉,“咋地?你们还想狡辩啊?”

“老苏啊,”张凤雅开口,“我和你去看看那不争气的,看看他都做了什么事!你放心,我们家绝对是有担当的人家!”

话落,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苏家。

苏家和凌家本就是大院里的翘楚,众人艳羡、留意的对象。苏耀辉这一嚷嚷,早有好事的人开始看热闹。

人也是越聚越多,纷纷猜测向来交好的两家人怎么就吵起来了?

张凤雅来到苏家在马素琴的带领下直接上了二楼,“凤雅啊,小肃这事干的,我都觉得害臊,你别怪我不讲情面!要不是我家老苏兜着,我都想把小肃拎出去打一顿了!

你说我家衣衣,一心扑在学业上,这下子,还怎么做人?还怎么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马素琴瞅着上楼的这点时间,可劲打压张凤雅。

她是农村的,而张凤雅是知青,无论是气质,还是才貌上,她总是矮张凤雅一头。

当年,张凤雅生了儿子,而她偏偏生了个女儿,虽然国家宣传生男生女都一样,但是骨子里重男轻女的封建迷信观念还是入了骨髓。

就连跟院子里的人吵架,也有人骂她绝户!

后来,赶上苏耀辉出轨,她就觉得更抬不起来头了。

可张凤雅呢?母慈子孝,老公又安分守己,多年来的保养,愣生生比她年轻了好几岁!

张凤雅听着马素琴叨叨,只当做耳旁风,始终保持着微笑。

没见到小肃亲口承认,她谁也不相信,她只相信她自己的儿子!

如果小肃真是酒后做了这样的事,大不了扯证拉倒!这事,还没坏到那个地步,她的是儿子,总归不会吃亏!

马素琴要是真的太过分,在这件事上,她照样能给她点颜色看看。

多年的相处,好歹衣衣不随马素琴,不然,小肃娶了一个这样的媳妇回来,什么家庭都能搅和的不得安宁!

一个不停说着,一个不断思考着,始终面露得体的微笑,二人很快上了楼。

而此时门口看热闹的人也越聚越多,纷纷探头往家里看。

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一样,这两家,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老苏啊,这事你也别急!两个孩子这是早晚的事,大不了咱们年前就成一家人,搁一块过年也热闹!”凌天安慰着苏耀辉。

他的态度刺激了苏耀辉。

第27章 扯证

吃亏的是他女儿,凌天这毫不在乎的姿态让苏耀辉很不舒服。

这么多年的交情,最起码,凌天要先跟他认错,态度还要诚恳!

这样一想,苏耀辉越看凌天越来气,可还没等他发作,楼上就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又是一声。

第一声是马素琴的,第二声很明显是苏彩衣的。

马素琴带着张凤雅推开苏彩衣的房门,本以为这事早已板上钉钉了,没成想看到的竟然是鸦明亮和苏彩衣躺在一起。

而她的尖叫声惊醒了苏彩衣,苏彩衣简直不敢相信,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躺在她身边的是凌肃才对!

“素琴,我看咱们两家是做不成亲家了!”张凤雅说。

“不对,昨儿晚上明明是小肃,怎么变成他了?”

“素琴,既然没小肃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吃喜糖!”

张凤雅说罢转身下了楼,临走不忘了拉着凌天。

苏耀辉看的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刚想上楼去问,就看到从楼梯口滚下来一个人。

那人衣着不整,头发凌乱,从身形上看,根本不是凌肃!

苏耀辉大步上前,揪起鸦明亮的衣襟一看,险些没站稳。

他不是槐花的对象吗?

这几天还住在槐花房里,怎么……

苏耀辉一拳挥在了鸦明亮脸上,“你个王八羔子!”

这一拳可是十足十的硬拳头,鸦明亮觉得满口的牙都开始晃动。

吐了一口血,他愣是没为自己辩解一句。

紧接着,苏耀辉又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这一拳把鸦明亮打的险些背过气去。

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夏槐花赶紧上前拉架,她怕鸦明亮屈打成招把她卖出去!

“舅舅,你这是干啥呢?我都没生气你气个什么劲?既然衣衣和亮子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就把他让给衣衣就是了!”

苏耀辉手上动作一滞,槐花这是来安慰他的吗?

这明明是来给他添堵的!

还没等他缓过劲来,夏槐花赶紧冲着大门外招手大喊,“愣着干啥?赶紧来拉架啊!等会凌家的姑爷就被打死啦!”

这话一喊,门口登时轰动了,一阵交头接耳之后,人开始往家里涌。苏耀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拉到一边去了。

大家七嘴八舌,有道喜的,有劝慰的,还有夸鸦明亮一表人才的!

总之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听得苏耀辉翻白眼。

客厅里的动静终是吵醒了王玉巧和王玉凤,姐妹俩出来看到家里这个烂摊子,王玉巧差点站不稳。

“又被那个贱丫头算计了!少了她不成事!凤啊,你瞧着吧,那个丫头绝对不像表面上憨实!”王玉巧扯着王玉凤才能保持自己不瘫倒。

看着夏槐花开心的样子,王玉巧一拍大腿,这都是什么事啊!

此时的苏耀辉被众人劝着,心里有火也不好发作,见鸦明亮爬起来躲回夏槐花的房间后,苏耀辉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回军区了,其他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他冲才从楼上下来的马素琴说道。

他在家里一直是甩手掌柜,这些年马素琴也把家里处理的井井有条,可是最近,他对马素琴很失望!

马素琴刚想说什么,瞧着苏耀辉的神色干张了两下嘴。

看热闹的人瞧着苏耀辉走了,鸦明亮也跑了,没有热闹看不说了,马素琴的脸色一脸不是一脸。

纷纷识趣的离开了。

夏槐花见此,也不在马素琴面前触她霉头,转身回了房。

所有的事,她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如果马素琴没有这份心思,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

整个家由热闹陷入了死寂,只有苏彩衣如女鬼般不甘的哭泣声在家里萦绕。

“你没说这事会挨打啊?”鸦明亮在房间里质问夏槐花。

苏耀辉那是拳拳到骨,疼死他了!

夏槐花冷嗤,上辈子怎么没发现鸦明亮怎么这么蠢!

这事要是事发了,他能不挨揍么。

“我也没想到吴耀辉会打你啊?要不是我劝架,你现在小命都不保了,还有时间在这里斥责我?”

鸦明亮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连忙去拉。

一拉竟然没拉动。

“坏了,你舅妈估计想弄死我们!”鸦明亮慌了。

马素琴是真想弄死她!要不是估计苏耀辉的官衔,她早就打死她了,怎么会由着她兴风作浪!

现在她也想明白了,再留着这个祸害,整个家都不得安宁。

既然没法杀了她,就把她锁起来!

“慌什么!”夏槐花训斥鸦明亮,对着门外的马素琴说道,“舅妈,一切都晚了,我劝你还是让衣衣跟亮子扯证吧!”

“做梦!你这个贱人!”随后传来的就是一阵上锁的声音和王玉巧惊慌的声音,“素琴!快来啊!衣衣上吊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钱捞不到了!”鸦明亮听着声音慌了。

苏彩衣要是死了,别说钱,就连他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你急什么?”夏槐花打断了他的话,“富贵险中求,想要钱,还不敢承担风险,活该你一辈子就这样!”

鸦明亮被夏槐花骂的没了声,不一会儿,救护车的声音在大门口响起,苏彩衣被送去了医院。

夏槐花坐在床上,一直等到外面的天逐渐黑了,他恐吓了一番鸦明亮,自己顺着窗户爬了出去。

她今天没法出去做生意了,倒也乐得逍遥,去找王雷玩也比待在这里强。

趁着头顶的月光,夏槐花轻车熟路的摸到王雷的家。

此时还没到他和夏槐花约定的时间,王雷还在家里,夏槐花上前敲门。

厚重的门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门内传来了熟悉的脚步。

大门先是打开了一条缝,王雷见来人是夏槐花,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随后“吱呀”一声打开门。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做生意了?”王雷问。

“歇歇总成啊!”话落夏槐花毫不见外的走进了院子。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你这德行,干啥都干不成!”王雷嘟囔着把大门关上,落上了插销。

第28章 收棉花

进了屋子,夏槐花依旧没有看见王雷的母亲,这让她不免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病需要卧床那么久?

“你妈妈没事吧?”夏槐花是个藏不住话的主儿,心里想着嘴上就问出来了。

王雷被夏槐花问的面露纠结,半响才说道,“夏槐花,你要不要跟我干票大的!”

夏槐花一怔,不过也对他口中的大票特别感兴趣,二人坐在沙发上开始细谈。

“今年的棉花行情陡峭,”王雷说道,“你现在手里有了本钱,咱们可以把农村的棉花倒卖到城里,这一来一去,可以挣不少钱!”

见夏槐花迟疑,王雷接着说道,“我妈快不行了,我得挣钱把她送到大医院去……你放心,你出本钱我出力,咱们四六……不成的话,三七也行!”

房间里沉默了!

只剩王雷焦急的等着夏槐花的回答。

好一会儿,夏槐花才开口,“你妈什么病?”

这句话有点答非所问,王雷有些讶然,他没说话,而是带夏槐花到隔壁屋子里去看了自己的母亲。

屋里一贫如洗,只剩一张还像点样子的床,床上的被褥由于长时间没洗晒,已经干硬黑亮,而床上,躺着一个不停咳嗽的女人。

女人虽然干瘦,但眉目清秀,和身边的环境形成强烈的反差。

借着屋里昏暗的光线,夏槐花忽然发现这个女人似曾相识。

她的眉宇间……竟然和自己的母亲有三分相似!

看着眼前的一幕,夏槐花的心生疼,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她要和王雷干一票大的!

王雷母亲的病,拖不得,当晚,夏槐花就租了一辆手扶拖拉机,和王雷回了乡下。

司机姓王,是位热情敦厚的大叔,满脸的络腮胡子,为人甚是爽快。

乡下的路不好走,一路上拖拉机“突突突”的叫着,好似随时会断气一般,而机头的排气筒不断的冒着滚滚黑烟。

晃的夏槐花下来吐好几回,每次都觉得拖拉机随时会倾翻。

这一趟,她的目的地是自己的老家邢楼村,那里每家每户都有几亩棉花地,做被子,套棉服,用的都是地里的新棉花。

偶有剩下的,也都是拿到附近的集市上卖了。

这么多年,村上的棉花一直都是自己消化。

所以,当夏槐花下定决心和王雷一起干的时候,首先瞄准的就是自己的家乡。

经过一夜的折腾,才看到远远的山脚下一座小村庄,望山跑死马,所以当她们来到村上的时候,都已经快晌午了。

下了车,夏槐花没直接去棉花地,而是驾轻就熟的来到小卖部买了纸钱。

重生回来,她一直想回来看看爸妈,只是最近手头上才宽裕。

“这不是槐花吗?哎呦,长成大姑娘了!到了城里到底是不一样了!”小店老板是个老头,不断的说着恭维的话。

无外乎,她走出山里,攀上富贵亲戚了。

夏槐花和对方打着哈哈。

来到父母的墓前,四周的野草都已经干枯泛黄,景色凄凉。

没有墓碑,只有简单的两个土包。

如果,她能回来的早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改变这一切了?

夏槐花不知道。

当年的事她至今都不清楚,妈妈为什么会当别人的小三而又为什么会嫁给爸爸?

每回看着温温吞吞的苏耀辉,看着呲着嘴脸的马素琴,她好想开口去问,可是,她又不敢!

她深知这些人不会告诉她真相,更怕他们肆无忌惮诋毁自己的父母。

纸钱燃尽成灰,刻画着风的痕迹,凝聚,飘散。

“妈,爸,虽然你们已经不在了,但是,当年的事情并没有翻篇……”

“妈,我一定会查清当年事情的真相!我不信!不信我是苏耀辉的女儿……”

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她每次照镜子都怀疑,她的容貌像极了母亲,没有一点儿随苏耀辉,更不像她的养父!

那么,她的父亲,究竟是谁?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夏槐花不知道躺在下面的父母是否能听见、看见。

但是,他们再也不会回应她了……

收棉花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何况夏槐花给出了比市面上高百分之十的价格。

村上的人对这个黄毛丫头还是挺信任的,毕竟,她现在是大城市的人,还有个当大官的舅舅。

收购的场面,几度控制不住,一下午的时间,夏槐花就收了四五百斤的棉花。

村上的人大多憨厚,大娘、大婶们无不感激的拉着夏槐花问长问短,毕竟,夏槐花走出了大山后还能回来造福相邻,这是没忘了她们!

坐在充满棉花香气的车厢里,夏槐花向村上的人挥手告别,颠簸的山路因为有柔软的棉花垫着,像躺在摇篮中。

看着澄蓝的天空,夏槐花捅了捅身边的王雷,“怎么不说话?”

王雷自从到了邢楼村就闷闷的,让她很不适应。

“我在想,这批货,会不会砸手里。”

夏槐花蹭的坐起来,看着躺在棉花上的王雷,不高兴了,“说啥呢!开弓没有回头箭,想干大事就要有干大事的魄力!”

王雷翻了个身,躲开夏槐花的视线。

这是槐花全部的积蓄,如果赔了,他还怎么见她。

槐花的钱是怎么挣来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大半夜的,她一个女孩子,站在冷风中冻的直哆嗦,几天的功夫,她就黑了一圈,风吹的。

所以,他怕,怕血本无归,怕夏槐花指责他。

而夏槐花却和以往一样,依旧没心没肺,面对这么多的货,丝毫不为销路犯愁。

夏槐花确实不愁,此刻的她,满脸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虽然寒冷,但是自由!

张开双臂,任由冷风吹拂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不长的短发尽情的在头上飞舞,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王雷就这么看着她,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不得不说,夏槐花总有种神奇的感染力,能带动身边人的情绪。

可是,看着看着,他忽然发现不对劲,拖拉机走的不是回路,而是一条陌生的道路。

来时不放心,他特意记了路线,所以,他很肯定,这不是回阳城的路!

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底升腾,王雷拽了拽夏槐花的小薄袄,“槐花,这不是回阳城的方向!”

第29章 人工呼吸

夏槐花一怔,倏而笑了,“谁说咋们要回阳城的?”她盘腿坐下,“阳城虽然是县城,可离乡下也没多少距离,到阳城卖才能挣几个钱?”

王雷懵了,“不回阳城?那去哪?”

夏槐花笑的特别贼,很多倒爷爷,倒奶奶都是在这个年代发家的。所以,她这次决定要倒棉花。

越冷的地方,棉花越稀缺,在咱们这边是根草,到人家那边可就能卖出宝的价格!

夏槐花越想越激动,既然要干大的,那就干一笔大的,这一趟下来,王雷妈妈看病的钱有了,就连王雷治腿的钱也有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

路上,夏槐花找到一处池塘,把棉花打湿后往蛇皮袋子里使劲塞,棉花经过一番折腾,体积小了十分之一。

年过半百的司机在一旁抽着自制的烟卷,看着两个孩子在池塘边忙碌。

这个小丫头是真有点子,这样一来,棉花虽然重了一点,但是体积小了,搬运的时候只要多出点力气,根本就不占什么地方。

很难想象,这是两个孩子能想出的点子!

司机把手上的烟头扔地上,抬脚踩灭,去给两个孩子帮忙。

几百斤的棉花浸水后装了四五个麻袋,“王大叔,谢谢您啦!”夏槐花笑着感谢,“回头给您加钱!”

王雷腿不好,有了他的帮忙可以省不少力气。

“钱就不用了,俺也是看你们两个孩子不容易!”王大叔一人扛着两袋棉花。

在这寒冷的天儿里,给了夏槐花一份陌生人的温暖。

棉花装上了车,拖拉机又突突突的启程了,这回没了棉花包围,两人哆哆嗦嗦的挤在一起取暖,夏槐花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路。

直至到达附近的一处火车站。

火车站上人流涌动,火车掐着点出发,就算你买了票,挤不上去也只能怪自己点子不正!

所以,下了车,夏槐花着急忙慌的买了几个窝窝头和水,就拖着王雷把货往车上搬。

王大叔跟着帮忙,两人最后是抢着火车出发的点爬上了车。

夏槐花在火车上扒拉开拥挤的人群从窗口把车费递给了王大叔,感谢他一路上的照顾。

火车冒着白烟,在暮色中鸣起欢快的笛声缓缓前行,并越开越快。

这是一列开往俄罗斯的火车,车上异味很重,有臭脚丫子味,各种食物的味道,还有烟味。

夏槐花挠了挠头,拉着王雷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坐票早就卖光了,只能买到站票,所以,他们得站上七天才能到达目的地!

好在车上也不无聊,一名中年男子像喇叭似的跟同座夸夸其谈,讲到激动处,还手舞足蹈的打着手势。

通过他们的交谈,夏槐花才知道,火车上的乘客大部分都是倒爷爷倒奶奶。

有倒卖首饰的,手表的,还有倒卖衣服的。

大家都走南闯北多年,相互聊起自己的光辉事迹来也不见外。

倒是夏槐花和王雷成了火车上的异类。

他俩不敢说话。

人生地不熟的,怕被人给骗了。

很快,夏槐花发现跟他们一样谨慎的还有一名男子,这个人就坐在她斜对过。

男子近三十岁的样子,似睡非睡的眯着眼,面容清秀,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这样一身正装在杂乱的火车上很惹眼。

他的身边还有一名像保镖一样的男人,男人生着冷酷的四方脸,上车这么久,夏槐花就没见他变过表情。

车上的人对两人频频侧目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招惹。

两人一看就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跟他们这些倒爷爷倒奶奶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你困不困?”夏槐花压低声音问王雷,“要不你先睡,下半夜我再睡?”

货就在身边,全都睡着了不放心。

王雷点了点头,在火车密闭的空间中,他早就困的不行了,虽然不知道夏槐花究竟要把这批货卖到哪里,不过,看这形势他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火车到了后半夜才安静下来,夏槐花掏出小布包中的馒头,咬了一口,左看看右瞧瞧,火车上的人都已经睡了,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难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夏槐花吃着馒头,闻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吃不下去了,就在这时,她忽然瞥见斜对面的男子有些不对劲。

他先是嘴唇有些发紫,胸口起伏的明显,紧接着,一头栽了下去。

“先生,先生,你撑住!”他身边的保镖也慌了神,不断的摇晃男子。

夏槐花叼着馒头,含糊不清的说,“不死也被你摇死了!”

以为演琼瑶剧哪?摇一摇就能醒?

“你是医生?”方脸男抬头看着夏槐花,“你能救他?”

夏槐花一惊,她可不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招惹是非。

那人一看就是心脏不好,这要是死在她手上,方脸男绝壁能劈了她!

她的犹豫在方脸男眼中就是能救而不想救,为了自己的主子,也为了自己的小命,方脸男顾不得其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枪。

夏槐花在部队见过枪,可那些枪对她是没有威胁的,而现在枪口指着她,却像地狱的入口,吓得她嘴里叼着的馒头滚落到了地上,后背飕飕的凉!

车厢里的人见到枪纷纷起身往前面车厢走,任谁都不想招惹这样的麻烦。

他们为的是求财,不想把命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快,你救他!”方脸男举着枪的手又近了一点。

四周的响动吵醒了王雷,王雷睁开眼看着有人拿着枪指着夏槐花,魂都快吓飞了。

惊呼声还没喊出口,他忽然被方脸男控制了,枪口转而对准了王雷的太阳穴,“救人!不然,我就杀了他!”

靠!

夏槐花不知道这是倒了几辈子霉才能摊上这样的事。

“姑娘,我看他是心脏病发作了,你翻翻看他身上有没有药?”前排的一个中年男子对夏槐花说道。

男子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一看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夏槐花经过男人的指点,连忙去翻对方的口袋,口袋里除了车票和几张卡,什么都没有。

眼看着男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夏槐花把心一横,死马当作活马医!

她把男人放平,按压他的胸部,并对他进行人工呼吸。

第30章 没人

“夏槐花,你疯了!万一他有传染病……”王雷大喊,换来方脸男一记枪托。

王雷闷哼一声。

“你再动他一下,劳资这就不救了!”夏槐花恶狠狠的看着方脸男。

这时候,躺在地上的男子情况已经开始转好,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丝,他抓住夏槐花的手腕,示意她扶自己起来。

夏槐花将男子扶到座位上坐好,转身回了自己的小窝坐下,方脸男见此,也没再为难王雷,火车上又恢复了平静。

“刚才,谢谢你!”男人对夏槐花说道,声音清冷。

夏槐花冷哼,她可没忘刚才被他的手下拿着枪指着。

男人也不在乎夏槐花的态度,示意身边的方脸男给了夏槐花两瓶水。

在火车上,最缺、最贵的就是水,夏槐花抬眼瞅瞅男人,默默的接了水。

这是她的报酬,不要白不要!

男人见此,苍白的脸上微微勾了勾唇角,又恢复了闭目养神的状态。

火车哐当哐当的继续前行,躲开的人没听到枪响都陆陆续续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但是,明显没有刚才的那种放松的气氛,大家都提防着那个男人。

就这样过了五天,这天天刚亮,夏槐花看见原先还在座位上的倒爷爷倒奶奶们全都冲着窗口喊着什么。

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开卖了?

冷风顺着窗口往车厢中灌,火车慢慢的靠近了俄罗斯站。

夏槐花赶紧摇醒王雷,二人连拖带拽的拉着麻袋中的棉花。

下了火车,夏槐花才知道,什么叫天寒地冻!

冷风像刀片般刮过脸颊,她身上的小薄袄根本就不管用,一阵风吹来,就冻透心了。

“夏槐花,你冷不冷?”王雷把蛇皮袋子拎下火车,站在雪地里问。

废话,能不冷吗?

夏槐花浑身一哆嗦,这简直掉进冰窟窿了!

也忒冷了。

“夏槐花,冷的话,我看咱们还是回车上吧~这棉花……”在这么冷的天里,舍不得卖了。

“狗屁!不想挣钱了啊!咱们来是干啥的!”说话间,已经有当地人上来询问价格。

夏槐花还是头一次见到白皮肤,黄头发的人,鼓起勇气上前,可……她听不懂对方说的啥,对方也听不懂她说的啥!

就在夏槐花急的挠头皮的时候,火车上曾经提点过她的那位大叔斜跨着帆布包走过来,“小丫头,倒的啥呀这是……”

话落就去看夏槐花的蛇皮口袋,一看,乐了,“这不是咱家乡的棉花吗?”

“棉花怎么了?“夏槐花谨慎的看着老头子。

老头子穿着虎皮外套,一看就是常年在俄罗斯混的老油条。

“丫头啊,我跟你说,你得这么吆喝……”

看他叽里咕噜的吆喝起来,夏槐花有样学样的跟着学……

就在夏槐花在俄罗斯卖棉花卖的不知冷的时候,阳城的老凌家和老苏家早已炸了锅。

凌肃在夏槐花走的头天晚上,熟门熟路的翻墙进了夏槐花的房间,可房间清清冷冷,床上被子整整齐齐,根本就没人!

凌肃焦急的来回踱步,心里想着上百种可能,可每一种可能,都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这时,大衣柜的柜门突然打开了,鸦明亮从里面探出头,“爷,您能别来回走了成不?槐花她今晚根本就没出去做生意!”

他在大衣柜里睡的正香,脚步声忽远忽近,忽近忽远的,迷迷糊糊中,还以为闹了鬼了。

凌肃一听,心提起来了,“她去哪了?”

“我是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这一天都没见着她!”鸦明亮险些哭出声来,这两天他被锁在屋子里,前两天都没人来送饭,就这两天,吃了两顿热乎的。

喂猪都管饱呢,他这倒好!

一个两个的全是怪胎!

凌肃眉头皱了起来,大半夜的不在家,会去哪里?

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这位年轻的少将,赫赫有名的军人,再次从窗口翻出去,顺了顺身上的军装,凌肃装作若无其事的敲开了凌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马素琴,看到凌肃,有些吃惊,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凌肃早已绕开她走了进去。

马素琴赶紧关上大门在后面追。

难不成这凌小子开窍了,来找衣衣了?

正好衣衣才出院,有凌肃的安慰应该好的快些。

凌肃来到客厅,脚上的军靴发出“哒哒”声,满脸的道貌岸然。

如果不是他刚从夏槐花的窗口爬出来的话……

“苏耀辉在不在家?”苏耀辉虽然比他年岁大,按官衔,他依然可以直呼其名。

马素琴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是公事,连忙去卧室把苏耀辉叫出来。

二人面对面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桌子上的红茶散发着袅袅香韵。

“叔叔……”凌肃道。

这声叔叔把苏耀辉给叫糊涂了,马素琴去卧室喊他的时候说凌肃找他有公事啊,所以才进了书房。

“槐花去哪了,您知道吗?”凌肃开门见山。

这话苏耀辉听着更糊涂,跟上级打交道就是麻烦,随时随地猜测他心中所想还怕一不小心想歪了。

“我……这个时候槐花应该在房间睡觉吧!素琴,你去看看槐花在不在?”苏耀辉冲门外喊。

马素琴得了苏耀辉的吩咐,拉着脸来到夏槐花的房间,拿钥匙打开房门,里面静悄悄的,哪来的人?

这死丫头,去哪了?

还有鸦明亮也不见了!

门她明明锁的好好的啊?

嘴上嘀咕着,穿过楼梯冲书房没好气的大声说,“不在房间,不知道上哪野去了!”

苏耀辉有些犯难,“我这……还真不知道她去哪了?这丫头是不是犯什么事了啊?小肃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有啥事你可要事先给我透个底啊!”

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夏槐花在外面惹祸了,而能惊动凌肃的,就是大祸!

“你是槐花的监护人,怎么会不知道她去哪了?”循序渐进的审问方式,咄咄逼人的言语,令苏耀辉语结。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烟点燃,烟雾和桌子上的茶雾形成两缕不相干,目的地却又相同的线,在空气中萦绕,飘远。

“我是槐花的监护人,但是这孩子我管不住你也知道,小肃,有啥事你就说吧!叔叔我抗的住!”苏耀辉抽了几口烟,平静了许多。

第31章 拿命换来的

“你是槐花现在的监护人,而槐花是我将来的夫人,这其中环环不可缺,所以,您还是在天亮之前,把槐花找到吧!”凌肃话落,高大的身形从椅子上站起,遮住了苏耀辉面前的灯光。苏耀辉手里拿着烟,仰头看着凌肃,好半响,直到烟烧到手指,苏耀辉惊醒,看着面前的身形依旧矗立,苏耀辉连忙扔了手中的烟头。

凌肃见此,转身离去。

马素琴紧接着走进来,问,“咋了这事?出啥事了看你跟活见鬼似的!”

苏耀辉直到看到马素琴,才彻底回神,“以后,槐花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出啥事了这事?”马素琴焦急上前坐在凌肃刚才的位置上,双手插进膝盖中满脸疑问。

夏槐花自从来了阳城一直就是交给她管的,这突然间的怎么就不让她插手了?

而且,还是这样的态度?

多年的夫妻,马素琴早已把苏耀辉的脾气摸得门清,这事有蹊跷啊!

苏耀辉抬眼看马素琴,他怎么说?

从两个孩子出生,两家都默认衣衣和小肃这门亲事,现在如果告诉她,小肃看上的是槐花,就马素琴的脾气,这个家以后就别想安生了。

“没事,这事以后你别插手就对了,还有,赶紧把槐花找回来,大姑娘家的晚上不回家,像什么话?”话落,他怕马素琴再追问其他,起身离开了书房。

“苏耀辉,出啥事了你就不能跟我说是吧!多年的夫妻情分在你这里就是狗屁!老娘当初就不该嫁给你,就算是嫁给街头杀猪的也比现在过得痛快!”

马素琴从椅子站起来,冲着苏耀辉的背影破口大骂。

苏耀辉身形一顿,意外的没有还嘴。换做以往,怎么着他都得跟马素琴掰扯几句,“你不找的话,我就派人找。”

大院的保安,还有苏耀辉的警卫员都开始四下找人,本以为夏槐花只是贪玩没回来,可这一找就找了两天。

种种不详的预感在凌肃心里翻涌,干他这一行的见过太多险恶,每一种放在夏槐花身上都让他承受不住。

这两天,凌肃早已按捺不住,回了军区,已失踪人口为由头开始查阅各大旅店登记名单,槐花手里有钱,这么久没回来,依她的个性肯定会住旅店。

一无所获之后,凌肃不死心,又开始查阅各大车站,首先就把夏槐花的老家作为了排查的重点范围。

“哥,你在找谁呢?黑盾又出手了?”李林看着凌肃奇怪的问,这些年除了黑盾就没有什么案件能让凌肃夜以继日。

二人紧盯着面前排查组小哥的电脑,可是看着电脑上的屏幕,李林发现不对劲啊!

排查组的小哥正在已夏槐花的名字为中心扩大搜索范围。

“夏槐花,槐花!”李林大惊,将视线转移到凌肃严肃的脸上。

两天没睡,就这样盯着电脑,老鹰般锐利的双眸早已出现了些许血丝。

排查组的小哥已经换了两拨了,可凌肃就这样站在小哥身后,不动声色。

只有凌肃自己心里清楚,他内心有多焦灼。

伴随着电脑屏幕上一个个的查无所获,脑海中各种毁尸灭迹的案例在他的心里上演了无数次。

“哥,槐花出事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出啥事了啊这是~”李林声线有些颤抖。

他好歹跟着凌肃破获了好多桩大案,从电脑屏幕的页面也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所以,凌肃没有回答他他也知道,夏槐花这是失踪了。

可失踪了,能去哪里?

“在西城区排查到有人租了一辆拖拉机,根据司机描述,很有可能是目标!据司机描述,目标已经上了yz3399号开往俄罗斯的火车……完毕!”是凌肃口袋里的对讲机传出来的声音。

网上排查有很多的死角无法检测到,很多黑旅馆,黑车根本无法排查。

所以,凌肃早已派出了一个小队上门查访。

“查!”凌肃对排查小哥说道。

小哥立刻切换了yz3399号火车的人员名单……

夏槐花这边还在卖着棉花,棉花在俄罗斯很受欢迎,一些穿不起皮草和羽绒的人几乎是在抢购。

因为时间有限,这辆火车只在俄罗斯停留二十分钟左右,之后就会返程。

这二十分钟里,夏槐花的棉花被抢购一空,钞票塞满了口袋就往腰里别,终于在火车冒着白烟缓缓启程的时候,两人爬上了火车。

这一趟,让夏槐花尝到了甜头,发现原来挣钱这么容易。

在这个年代,只要你肯动脑子,那真是遍地是黄金啊!

重新回了火车上的小窝,心脏病男人和方脸男在俄罗斯下车了,想来,人家是大老板,来俄罗斯也是谈生意的。

夏槐花拉着王雷坐在二人的位置上,回去的路上有了座位,全身的骨头都舒展开了。

钱塞在腰里面有点咯,她也不敢拿出来数,现在可比来的时候危险系数要高。

来的时候是一袋袋棉花,而现在,可是真金白银啊!

夏槐花和王雷对视一眼,话都没敢说,安稳的坐在座位上,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人就是这样,发了横财就会后怕,夏槐花的小心脏一路上扑通扑通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比火车的哐当声还要欢快。

努力的安慰自己,这是自己辛苦挣来的,不是横财。

可……

这样的报酬也太多了吧,她愣是把棉花卖出了十倍的高价,而且,还是掺了水的……

嘀咕来嘀咕去,终于,心里痛快了,因为火车脱轨了……

虽然不是她这截车厢,可她还是擦破了头皮。

王雷更惨了,他的伤腿又扭了,疼的脸都白了。

待火车不再晃动,停在了铁轨上,夏槐花对王雷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大雷子,这钱,咱可是拿命换来的!”

可不是险些没命吗?

脱轨的车厢就在前面,透过车窗看见,火车是在一处急转弯的时候脱轨的,目测有两节车厢躺在铁轨旁边的雪地里。

就在夏槐花庆幸重生不易,珍惜生命的时候,“嘭”的一声,火车再次发生了震动,强烈的震感和惯性将夏槐花整个人都甩在了火车的过到上,上层的行李纷纷落下,夏槐花被砸晕了。

第32章 生孩子

整列火车被后面急冲而来的火车往前推行了一公里。

这是连环追尾事故,特大的火车脱轨、追尾事件。

yz3399趟列车上大部分是中国人,所以,这次事故很快被传到了z国,自然,也传到了凌肃的耳中。

他刚刚锁定夏槐花的位置,就收到了yz3399趟列车脱轨追尾的重大事故。

慌了!

彻底慌了!

就算夏槐花失踪,他也只是抱着好的态度去寻找,可现在……

脱轨、追尾!

他几乎能想象,那列火车现在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

耳边,似乎听到了夏槐花哭泣求救的声音。

本不属于他管辖的交通事故,凌肃自告奋勇,乘直升机去了事故所在地……

王雷把夏槐花从行李中扒拉出来,“夏槐花!夏槐花!你别死啊!”他抱着夏槐花,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如果不是他提议,夏槐花现在还在阳城做着自己的小生意。

“夏槐花!你可千万别死啊!”王雷红了眼眶。

“你……别叫了!”夏槐花虚弱的皱褶眉头,头上的伤口疼的火辣辣的,王雷还在耳边不停的叫。

脑袋疼,耳朵疼,全身都疼。

这是夏槐花醒来后的第一感觉。

赶紧摸一下口袋,还好还好,钱还在,要是钱没了,这苦不是白吃了?

“夏槐花,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王雷再成熟也是个半大孩子,出国对他来说都是天大的事,何况还在国外出事了,“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我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别吵吵!”夏槐花皱着眉头,让王雷扶自己出去。

火车里面不安全了,到处都是行李和摇摇欲坠的火车零件。也不敢保证后面还会不会有火车来追尾。

外面冰天雪地,火车经过二次撞击已经像破烂的废铁,满地的哀嚎和受伤的人躺在地上。

还有……夏槐花眼角瞥见,远处还有人体的断肢。

出来才发现,这场事故比夏槐花想象的还要严重,车头埋在雪地里发出痛苦的哀鸣和滚滚的热气,四处可见伤痕累累的尸体。

这里,就像一个大型的灾难现场。

夏槐花被王雷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

王雷也没好哪去,一番折腾下来,他的脚伤又复发了,与其说是他搀扶着夏槐花倒不如说两个人是互相搀扶。

“夏槐花,我们怎么办?”王雷问。

说话间呼出大片的白雾。

寒冷的俄罗斯,最低温度冷到零下七十几度,还好现在还没有冷到那种地步,不过夏槐花觉得,她已经被冻透了。

额头上的鲜血不知是凝固了还是结冰了,像一条蜿蜒的蚯蚓挂在脸上,甚是恐怖。

由于冷,嘴唇早已发紫,脸色也更显苍白。

“先取暖……”夏槐花哆哆嗦嗦的说道,上牙和下牙直打架,话都说不全活。

“去哪取暖?这冰天雪地的,眼看着就要天黑了……我们不会真要死在这里吧!”

“找东西,烧!”

车上的行李什么的,都是可燃物,如果不取暖,夏槐花觉得她和王雷或许真会冻死在俄罗斯。

王雷把夏槐花安置在一棵树下,一瘸一拐的返回火车寻找可燃物。

落日的余晖撒在皑皑白雪上,四周一片夺目的金黄,在这样的美景下,是满目的尸体和鲜血。

很快,王雷找来了一些衣物和火车上的窗帘,火苗升起带给身体的不只是温暖,还有生的希望。

夜幕降临,火苗的光线传的很远,吸引了四周的伤者。

一开始只是陆陆续续的几个人,渐渐的人越来越多,寻找可燃物的任务也交给了身边的人。

大家将火车上的行李掏出来,一件件的检查过后,扔进火堆里。

“俺们就在这等?”一名粗犷的汉子急躁了,听口音应该是北方人。

“不等咋地办?总会来救援的吧!”这是一个南方人。

“救援肯定会有,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还是抓紧的自谋生路,还能有一线生机!”夏槐花顺着声音看去,是当初帮助过她的那位大叔。

大叔是周围人中,受伤最轻的,他依旧裹着自己的虎皮外套,看起来无比温暖。

“自谋生路?说的好听,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没走到街上呢,估计就被冻死了!”

大家又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

夏槐花和王雷对视一眼,自谋生路这个办法显然行不通,但是在这里等救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办?

这是一个难题。

“我只是提一提,你们想怎么办,跟我没什么关系!”大叔再次开口。

“那里有人要生孩子了!!!”忽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在场的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都是大男人,哪里懂得生孩子这种事?

况且,现在的处境,谁会愿意耗费自己的体力去帮忙?

夏槐花忽然站起来,拉着王雷,“走,扶我过去!”

患难见真情,没想到现在的人情如此淡薄。

女人生孩子是大事,还在这样的环境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

王雷扶着夏槐花顺着声音来到女人身边。

火车倾斜的时候撞上了大树,所以形成了一个间隙,而女人,就躺在间隙中不停的呻吟。

“姑娘,快来帮帮忙!她要生孩子,我这……”一名年轻的乘务员急的手忙脚乱的。

夏槐花来到女人身边,在这样的天气里,女人愣是疼出了一身冷汗。

回想起上辈子,她是多渴望能和鸦明亮有一个孩子,可是他连床事都不行,一家三口更是做梦!

“快叫人,把她抬到火堆边!这里太冷了,孩子生出来也会受冻!”夏槐花焦急的说道。

这时候,女人的身上忽然被盖上了一件虎皮外套。顺着手看去,原来是大叔!

没想到,最先伸出援手的竟然是他!

令夏槐花更没想到的是,大叔的身后还跟着几名汉子。

他们手上拿着火车中的简易担架。

“走吧,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北方汉子对女人不满的嘟囔。

几人合力将女人抬上了担架,来到了火堆旁。

剩下的,就只有夏槐花帮忙了。

因为夏槐花发现,周围全是男的。

第33章 接生

可……

她也没为别人接生过啊?

“丫头,你不会是让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替她接生吧?”大叔看出夏槐花犹豫,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害怕!”

就在夏槐花心里两个小人在打架的时候,女人缓过一阵疼痛,开始尖叫,“让他们接生!我宁愿去死!”

这要是传出去了,她还有脸活着?

所有的男人全部转过身,夏槐花为女人脱下裤子,裤子已经被羊水湿透,而女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声嘶力竭!

就在头顶的天变成墨蓝色的时候,一声孩子的哭声划破了黎明的黑暗。

是个男孩,用大叔的外套包裹着,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女人缓过劲来,不停的向夏槐花道谢,倒是夏槐花有些难为情,她根本就没帮上什么忙,孩子是她一个人生的。

呸!

是她自己生出来的!

通过交谈得知,女人常年在这趟火车上倒卖大头衫,本想干完这一趟就在家安心养胎,没想到出了事,孩子早产了!

天亮了,俄罗斯的记者和救援一起到了事故所在地,孩子的出生,带给大家新的希望。

而在火车脱轨、追尾的现场出生了一名婴儿,吸引来了各路记者。

很快,夏槐花登上了俄罗斯的新闻头条!

这个消息也传到了正在赶来救援的直升机上,飞机上,凌肃看着飞机自带的显示器上的新闻,脸上紧绷的神情有了些许放松。

新闻的照片上,夏槐花抱着一个孩子笑的很开心。

可是……

凌肃看到夏槐花头上的鲜血,还有沾满鲜血的手。

心里又开始气!

气她不吭一声跑去了俄罗斯,气她这个时候了还能笑得出来!

“哥!槐花真厉害啊!你看到没?她帮人接生了!”虽然看不懂俄罗斯的语言,通过图片李林也看明白了大概!

“咱槐花到哪都是好样的!”李林赞不绝口,又把夏槐花小时候的英勇事迹拿出来数落了一遍。

什么把隔壁家的大黄狗撵不敢回家,把谁家小子揍得见着夏槐花就绕着走,就连村口的大白鹅都不敢追夏槐花!

在李林絮絮叨叨的声音中,数十辆直升机降落在了满目疮痍的车祸现场。

“咱们国家的救援队来了!”

“是啊,有救了!”

夏槐花看着头顶的直升机,是啊,有救了!

z国的军队来了!

直升机降落,从里面下来好几拨穿着作战服的军人,他们和俄罗斯的救援队一起,将受伤的人抬上大巴车,送进了俄罗斯最近的医院。

他们不停的出入残破危险的火车中,带出卡在里面无法出来的人和尸体。

凌肃从飞机下来之后,并没有去找夏槐花,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夏槐花只要活着,就是安全的,这里还有许许多多被卡在火车上的生命期盼着他的救援。

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是一个家庭,就算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们也要冒着生命危险救出来,带回祖国,带到他的亲人身边。

他已火车车头为指挥所,和俄罗斯的救援首领一起商量解救的办法。

救援进行了整整两天,大部分人都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夜以继日的两天,所有的官兵都已经熬红了眼,但是他们依旧精神饱满。

时间就是生命,随着救援的深入,难度也在加大。

火车的茶水间卡着一名中年男子和妇女。

她们被掉下来的火车皮卡着,左右难行,而如果强行去撬开,只能救一个人。

女人的胸腔插着火车皮掀起的钢板,最好的解救方式就是救男人,放弃女人。

这也是俄罗斯方面给出的最有利的解救方案。

凌肃观察了现场,女人在看到z过军人的时候,急促的喘息着哭泣。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能死,我家里还有六个孩子,如果我死了,他们就成孤儿了……”

她试图抬手去拉凌肃,但是她发现,她就连手都被卡住了。

俄罗斯救援队上前向凌肃解释,女人就算救下来,手术中也会有一定的风险,不如放弃女人,救男人。

凌肃看着面前金发碧眼的俄罗斯领队,一口纯正的俄语令对方诧异,“这些是z国人,我是z国军人,救还是不救,你说的不算!”

俄罗斯领队听这话,来气了,“这是我们研究的最佳方案,救女人,男人就要受伤!到时候两个人都救不活!”

凌肃没再和他啰嗦,救人如救火,当即决定由他亲自动手用切割机破开铁皮,连人带铁皮一起送医院。

切割机发出刺耳的转动声,凌肃小心翼翼的切割着面前的铁皮,铁皮厚而坚固,四周火花四溅!

为了很好的保护女人,他将身上的外套盖在女人身上。

在他这里,没有女人和男人之分,也没有利弊,有的只是两个生命,只要生命还在呼吸,她就享有生的权利。

为了不伤害到女人,切割机精准的擦着女人的身体而并没有将铁皮切透,留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铁皮。

随后,凌肃戴着李林递过来的手套,开始徒手将那层薄薄的铁皮撕开。

铁皮越薄越锋利,虽然带着手套,凌肃的手也被划上了几条深可见骨的口子。

俄罗斯的领队看着这一幕,惊讶的微张着嘴巴。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救援人员如此拼命。

他们的救援方针就是保护好自己,选择最有利的解救方式。

他发现,z国的军人,他们的解救方针里,不包括他们自己的生命……

整个救援耗费了整整两个小时,女人含着感激的泪水被抬上了救护车,凌肃双手的鲜血也早已凝固。

李林抿着唇,用纱布为凌肃包扎。

“你可以让我来,为什么非要自己动手!”李林心疼的责怪。

“你认为你能行?”

轻松的一句话,怼的李林不吭声了。

刚才他在一旁看,清楚的知道,凌肃的每一次切割,手上的每一分力道只要有一点差池,铁皮就会刺穿女人的胸部。

他确实不敢保证。

天再次黑了下来,这次的救援终于告一段落,但是凌肃在检查了火车之后发现,火车的脱轨不像是自然引起的。

而列车长也不见了踪迹。

第34章 女英雄

虽然俄罗斯那边给出的答案是列车长可能伤势过重,也有可能是被附近的野兽拖走了。

这是明显的敷衍!

他常年在外执行任务,刚下飞机他就观察过,附近根本就没有野兽出没的痕迹。

他的身份在这里受限,想要调查也不是那么容易,只能回去之后再查询这列火车的蛛丝马迹。

既然救援已经结束,他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去看看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夏槐花。

夏槐花已经被安排进了附近的医院,在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轻微的脑震荡,只是头部的伤口……

夏槐花照着镜子,心里直骂娘,这道伤口刚好在苏彩衣用碗打伤的那个地方。

给她缝针的护士会说z国话,当时就笑夏槐花头上的伤好了之后,新伤旧伤的疤痕刚好形成一个十字型。

夏槐花当时嘴角抽动,回了一句,“挺好的!还辟邪!”

圆形的镜子背面卡着一张美人照片,被夏槐花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她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仔仔细细看着脸上的纱布。

看了一会又吐槽,“跟坐月子似的!”

王雷在她旁边的病床上,医院这回是给他老伤新伤一起治,王雷的腿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夏槐花,咱们的钱还在不在?”王雷侧着脑袋问。

夏槐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罩,“你管那个干啥?也没说关心关心我?”

“不是,我不是琢磨着没钱交住院费吗?”王雷撇嘴。

“交啥住院费,等老娘出去了,还要告他们!让他们赔偿!”夏槐花气的放下了手中的小镜子,冷不丁看到门口进来一个人。

虽然那个人有些狼狈,身上的军装也沾着血迹,但是夏槐花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鬼见愁凌肃!

妈耶!

夏槐花小心肝猛缩,恍惚间以为在国内!

缓过神来又开始害怕,这里可是俄罗斯啊,她来这里没一个人知道!他怎么追到医院里来了。

顾不得其他,夏槐花抓起腿上的被子直接钻进去,心里期盼着他只是因为公务来俄罗斯的,没有看见她!

可身上被子被人拽动的感觉告诉他,凌肃,就是来找她的。

“出来!”凌肃呵斥。

他这一凶,王雷看不惯了,军人又怎样,也不能随便就吼人,“你干啥的?你再碰她我喊人了!”

凌肃抬眼看腿上打着石膏的王雷。

不错啊!这才几天啊,不止跑到俄罗斯来了,还收了小弟!

这就是社会上的小混混,祖国的毒瘤!

当即决定,等到回国,一定把夏槐花扔到部队里练一练。

“你出不出来!”忽略在一旁无法下床的王雷,凌肃接着问。

王雷急了,抓起桌上的茶缸子就朝凌肃扔来,被凌肃抬手接住。

也不怪王雷着急,凌肃带兵带习惯了,平时说话的语气也发生了改变。

每句话都像是在发号施令。

“出来就出来!”夏槐花把被子掀开,瞪着圆溜溜的双眼,“我又没做错什么?再说了,就算我错了,也轮不到你来管我!”

嘟起的小嘴,倔强的语气把凌肃的怒火化掉了大半。

“接生婆?嗯?”凌肃问。

“我我我……”我了半天,夏槐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不停的打转,他是咋知道的?

“你可真能啊!在俄罗斯都能遇见你!改天我要是去海上执行任务,是不是还能在海里看见你?”

凌肃隐藏了他为夏槐花才来俄罗斯的事实,要让她知道,他背地里调查她,准得炸毛。

“你才是乌龟!”夏槐花瞪着眼回嘴。

呵!

脑袋瓜转的挺快。

“走吧,我带你回国。”话落凌肃弯腰伸手去捞她,夏槐花侧身躲过。

“我伤还没好,再说了……”她扫了一眼旁边床位上的王雷,“我要和他一起走!”

他?

这是凌肃进屋以来第一次正眼看王雷,“你认为他的伤适合现在走?”

话落扯起夏槐花的手连拉带扯的带出了病房。

夏槐花被凌肃拖拽着,忽然看见他的手包裹着纱布,厚厚的纱布渗出了鲜红的血,可他还是牢牢的抓着自己的手。

夏槐花不肯走了,“你手怎么了?”

凌肃顺着夏槐花的视线,看到相握的一双手上。

夏槐花的手娇小,被凌肃的大手包裹在掌心。

不错,小没良心的,还知道自己受伤了,这就是进步!

“谁给你包的呀这是,这哪里是包扎伤口,这是在堵伤口!”可不是么,凌肃的整个手掌被包的厚厚的鼓起来,“这里不是医院吗?你把手包扎一下再走呗?”

夏槐花仰着脸看他。

“好。”凌肃微勾唇角,暖洋洋的笑意挂在他脸上,像个大男孩。

趁着凌肃包扎伤口的功夫,夏槐花也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换衣服的时候护士小姐盯着她看,看的她怪不好意的。

最主要的是,护士小姐这么看着,她放在胸罩里的钱没法往外掏啊!

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看不出来,换上自己的衣服之后,她的胸部就显得有些奇怪。

鼓鼓的,没有胸部原本的形状。

夏槐花不知道的是,护士小姐之所以看着她,就是因为她奇怪的胸。

在俄罗斯,隆胸早已成为一种时尚,护士小姐的胸也是隆的,可她还没见过隆成这种形状的。

难道现在流行这种了?

护士小姐淡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夏槐花换好了衣服,赶紧跟着凌肃上了回国的直升机,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军用直升机,除了机头有正副驾驶两个软座之外,机舱里只有两排硬座,舱壁上挂着各种军需用品。

凌肃坐在机舱中看着夏槐花像个好奇宝宝,翻翻这里,碰碰那里。

而李林,比夏槐花还激动,跟着夏槐花问长问短。

“我说槐花啊,你是怎么来的俄罗斯啊?”

“槐花,你可真厉害啊!在火车脱轨现场,不顾及自身安危,英勇的为受伤孕妇接生!”他竖起了大拇指,“牛!真牛!我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心中的女英雄!”

夏槐花被他叨叨的烦躁,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他,“咱村上的张大娘,常年给猪接生,每次都接生十几只!她才是你的女英雄!”

“噗!”飞机前面传过来一声难以抑制的笑声。

第35章 抢劫

“飞机想失事?”凌肃斥责。

前面开飞机的王大海赶紧恢复了正色,可不停抽搐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张大娘那是给猪接生……”李林说。

“都是胎生,没啥不同!”夏槐花说。

经夏槐花这么一说,李林想想也是,他挠了挠头,刚想继续说什么,夏槐花忽然被凌肃拉走了。

凌肃自从上了飞机就在打量夏槐花,生怕她还有哪里受伤医生没检查出来。

这也是他坚持让夏槐花回国的原因,俄罗斯那边的医院全部都是伤患,早就乱套了,医生也忙的不可开交。

检查起来,自然没有那么仔细。

可看着看着,他发现不对劲。

槐花的胸部……

难不成胸部受伤了,在医院没好意思跟医生说。

又观察了一会。

不对劲,从她胸部的形状,很有可能是藏了东西……

在李林诧异的目光中,夏槐花被凌肃拉到了卫生间,卫生间的门“嘭”的一声被关上、插死。

“你要干啥?”夏槐花下意识的捂着胸部。

而凌肃,依旧盯着夏槐花的胸口。

夏槐花急了,急出汗了,“士可杀、不可辱!”

辱?

凌肃嘴角勾起恶劣的笑容,抓住夏槐花的手举过头顶。

“啊~救命啊~”

只见凌肃在夏槐花的惊呼声和李林的拍门声中,从夏槐花的脖子探手伸进了她的胸罩……

“啊~~~”夏槐花哪里受过这种羞辱,她的胸,除了她自己就没被人碰过,“老娘要弄死你~你放了我~啊~”

这嗓门,跟杀猪没啥两样。

可在这几万米的高空中,别说杀猪,就算是虐猪都没人发现。

“哗~哗~~”一沓沓钞票被凌肃从夏槐花的胸口掏出来扔在了地上。

竟然敢把钱藏在胸部!

想到那一张张钞票不知道经过了几个人的手,又被夏槐花宝贝似的贴身藏着,凌肃就火冒三丈。

“流氓啊~小偷啊~杀人犯啊~”夏槐花哭着嗷嗷的嚎。

胸,被人摸了,钱被人缴了,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过!

在门外拍门的李林听着夏槐花的哀嚎,急的在卫生间门口打转。

这又是流氓,又是小偷,又是杀人犯的,头儿这是在里面干啥?

“我说李林啊,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没瞧见头儿对那丫头不一样吗?他能怎么着她?我估摸着啊,咱们头儿这是霸王硬上弓了!”前面开飞机的王大海笑道。

“你个死胖子!你知道啥?咱们头儿什么时候对女人上过心!再说了,槐花她……”她不是他的女人么?

“你该不会真以为咱们头儿清心寡欲,一辈子不娶妻?你想想啊,咱们看片儿都被头儿逮着过多少回了,硬熏陶,头儿也该开窍了!”

李林听的直磨牙,“这可是飞机上!”

就算头儿看上了槐花,也得明媒正娶,槐花没有爹妈,可还有他这个哥哥啊!

李林这一会儿,已经为自己转变了两种身份,不管哪种,反正夏槐花是他的人!做不成丈夫,就当小舅子。

“这才刺激不是?”王大海满脸的坏笑。

就在李林准备踹门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凌肃手里拿着一沓钞票,边点边从里面走出来。

他赶紧进去看看夏槐花,只见夏槐花坐在地上,胸口衣衫凌乱,她正捂着自己的胸部,哭的撕心裂肺。

“抢劫啊~土匪啊~还我的钱啊~那是我拿命换来的钱……那就是我的命啊~啊~”

钱?

李林懵了。

不管因为啥,槐花现在哭的他心疼,赶紧上前安慰,“槐花,你咋了?”

“想要钱,哥有!哥的钱以后不给俺娘了,都给你,你起来,地上凉!”

李林抬手去扶夏槐花,却被夏槐花一脚蹬在了小腿上。

“你懂个屁!那是老娘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那是劳资的钱!他凭啥,凭啥给劳资缴了?啊~”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心疼,夏槐花扯开了嗓子,坐在几万米的高空上,蹬着腿,哭的撕心裂肺。

李林一看,这没法安慰了啊!赶紧走出去,找到还在点钱的凌肃,“哥,你看槐花挣钱也不容易,她还那么宝贝,你又不差钱,你就……”

眼瞧着凌肃把钱点完装口袋里了,李林知道,没戏了!

钱是要不回来了,夏槐花也哄不好了。

李林愁的整张脸皱成了蛋皮,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闷头,不吭声。

夏槐花整整哭了一路。

而凌肃,坐在飞机上,美了一路。

回想起刚才的手感,那每一次的碰触,软,柔,手指现在还跟触电似的,酥麻!

而且,他非常肯定,夏槐花不小了,已经长大了。

直到下飞机,夏槐花还在抽抽,哭的太伤心,还没缓过来。

“先去医院。”凌肃拉住夏槐花的手臂。

夏槐花扭头看着他,通红的双眼中满满的仇恨。

是仇恨!

红果果的!

“去医院,我就把钱还给你!”凌肃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

来到军区医院,凌肃挂上号,给夏槐花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

除了额头上的伤之外,没有什么大碍。

“钱呢?”夏槐花坐在车上问。

“先回家,照片修复好了,在我房间里,跟我去取!”凌肃握着方向盘,转弯,回了凌家。

照片修复好了?夏槐花很惊喜。

到了凌家,已近中午,张凤雅知道凌肃今天回来,已经做好了饭等着。

夏槐花刚进门,就被张凤雅热情的拉着问这问那,看到夏槐花额头的伤,张凤雅心疼的就差喊心肝宝贝了。

谁家女孩子受这种伤啊,这孩子的命是真苦。

她都动了恻隐之心,想收养了她。

可是她上次问过凌天了,夏槐花现在还是苏耀辉的外甥女,不合乎规定。

“你先跟妈去吃饭,我给你取照片。”凌肃嘱咐了两句,就把夏槐花丢给了张凤雅。

夏槐花有点拘谨。

温馨的家,热情的家人,令她诚惶诚恐。

就算是上辈子,也没感受过这样的氛围,她活了两辈子了,才知道,家庭,还可以这样。

温暖,幸福,处处洋溢着温馨。

第36章 本事

张凤雅招呼夏槐花洗手吃饭,今天凌馨怡不在家,所以家里只有张凤雅,凌天,夏槐花和凌肃。

“咱们先吃,甭管他!”张凤雅见夏槐花坐在桌子旁不动,以为她是在等凌肃。

夏槐花是拘谨啊!

在马素琴家吃饭,从来没人招呼过她,吃就吃,不吃拉倒。

后来嫁给了鸦明亮,他成天不着家,家里也就她一个人吃饭。

为了挣钱给他治病,夏槐花经常是忙的早饭午饭凑一顿。

现在想想,以前真是瞎!一个个的都巴不着她死而她还对他们掏心掏肺。

如今一对比,真替自己不值!

张凤雅给夏槐花盛了满满一大碗饭,招呼她赶紧吃。

凌天也顺着张凤雅的话,“槐花啊,到了叔叔家,就跟自己家里一样,想吃啥吃啥!”

这话听得夏槐花扎心了。

不是她矫情,而是她上辈子和这辈子,就没有过正常的家。

说话间,凌肃拿着照片从房间出来了,他来到夏槐花身边坐下,把照片递给她,“看一下哪里还要不要重新弄,我好让那帮臭小子再修一下!”话落端起碗开始吃饭,还顺手把桌上的大鸡腿夹一个放进了夏槐花碗里。

凌天看着这两个孩子,心里亮堂着呢!

他是军人出身,自然知道照片修复这样的事,需要上面下来命令,技术部才会按章办事。

这小子……

看着两个孩子,凌天乐了。

甭管啥,凌肃这小子开窍了就是好事。

他和张凤雅还一直为他的婚事着急。

老苏家的那丫头,是不可能了,好好的一个孩子,愣是毁在了她的母亲手里。

出事那天回来的时候,张凤雅就和他分析过了。

这事一看就是冲着凌肃去的,照他看来,槐花就挺好!

张凤雅坐在夏槐花旁边,侧头去看她手里的照片,“消失的照片还能恢复?真神奇,快给我看看!”

可当她看到照片上的女子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让夏槐花看不明白了……

先是震惊,然后还红了眼眶,最后比夏槐花还激动!

她伸手从夏槐花手里拿过照片,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槐花,这……是你妈妈?”

她的声线有些颤抖,语气有些急躁,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凌肃和凌天对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夏槐花更是满头雾水,“是啊,怎么了?”

“凤雅,出什么事了?”凌天放下碗问。

张凤雅看着照片上熟悉的面容,强忍着眼泪,“当年,我被下放到乡下做知青,那时候我还小……”

回想起那段时光,张凤雅满是心酸,“什么都不懂,就连吃饱饭都成问题!”

“后来,我去河边拔猪草,一不小心掉河里去了!是她救了我,把我带回家,我永远都记得,她给我的板栗馒头有多香!”

回忆起那段艰苦的时光,张凤雅终是泪流满面。

怪不得她第一次见到槐花就觉得她很熟悉,拭去脸上的泪水,她拉着夏槐花的手说,“槐花,你的妈妈,是我的救命恩人!”

啥?

夏槐花愣了,这转变也忒大了!

不过,她很快就抓到了重点,“阿姨,你是在哪里见到我妈的?”

如果夏槐花的母亲不是苏耀辉的妹妹,那么,她的家在哪里?

张凤雅和凌天对视一眼,这孩子问这话……

估摸着是知道自己身世了。

张凤雅也不隐瞒,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夏槐花。

原来,当年她被夏槐花母亲救了之后,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就玩到了一起,“后来,你妈妈全家人搬到了市里,就断了联系,不过我听她说过,她好像要结婚了!”

结婚?

也就是说,母亲那时候的结婚对象就是她的父亲?

可是,她又是怎么成了苏耀辉的外甥女?

夏槐花没有再问,心不在焉的吃了一顿饭,饭后,凌肃把夏槐花送去苏家。

路上,夏槐花紧走几步,停在凌肃面前伸手,“钱给我!”

别以为她会忘了这茬,那可是她的命根子!

凌肃眼神闪烁了一瞬,这么大一笔钱,能给她吗?

有了钱,脾气还那么倔,以后更难管住,“钱我给你付医药费了!”

“哈?”夏槐花险些被气吐血。

“你不是军人,在军区医院检查自然要交费!”凌肃表情未动的扯着谎。

“那剩下的呢?”夏槐花勾了勾手,“剩下的给我!”

“剩下的我替你保管着,什么时候你要用的时候管我要。”凌肃说。

“啥时候我的钱要给你保管了?反正怎么说你都不会把钱给我了是吧?”夏槐花气急。

任她气急败坏,火冒三尺烧神灵,凌肃就一个,不给!

啊~

夏槐花仰天长啸。

这是什么人啊,她怎么那么倒霉?

“钱放在我这里最安全,难不成你还想把它藏起来?”凌肃恶劣的扫了一眼夏槐花的胸部。

手痒!

女人果然是毒药,比阿芙蓉还致命!

夏槐花忙转身双手环在胸口,流氓!色胚!败类!

无耻下流,肮脏龌龊!

任何骂人的词语都不能解恨!

可转念一想,“我要钱用,我要买衣服,我还要给王雷妈妈治病!”小手又伸到了凌肃面前。

凌肃扫了一眼夏槐花身上的小薄袄,“走,我带你去买!”

本该回家的二人掉头去了阳城的服装专卖店……

苏耀辉家,夏槐花在自己房间不停的照着镜子,镜子里,明媚张扬的小脸被鹅黄色的棉袄衬托的多了几分俏皮。

喜欢,太喜欢了!

尤其是自己挣钱买的,穿上就是暖和。

“回来了也不说一声,躲在房间装耗子呢?”马素琴站在夏槐花房门口,阴阳怪气的。

她不知道那天凌肃和苏耀辉说了什么,只知道从那天起,苏耀辉就开始紧张夏槐花。

以前只是偷偷摸摸的,现在倒好,直接当着她的面,找人找的热火朝天!

“家里又不是耗子洞,我躲什么?”夏槐花对她也没好气。

“你身上的衣服谁给你买的?”马素琴这才看见夏槐花的转变。

“出去一趟,这是爬上有钱老头子的床了?发达了,也该给我买一件啊,让我沾沾喜气,甭管是老头子,还是黄土埋半截的,只要你功夫到家,能伺候来钱就是咱家槐花的本事,对不对?”

第37章 眼泪流干了

夏槐花把镜子放下,“马素琴,你真以为我怕你?要不要我现在就去衣衣那里告诉她鸦明亮是怎么来的?”

“你个小贱人,你给我等着!”马素琴气急。

衣衣才从医院回来,这两天情绪稍微稳定,夏槐花要是再刺激她……

马素琴不敢想,如今,就只有让夏槐花先抓着她的把柄,以后再跟她算账!

马素琴现在也就只有撂狠话的本事了,王玉巧和王玉凤自从上次看见夏槐花设计陷害苏彩衣之后就没出过门。

所以,马素琴现在是孤立无援。

她洗了苹果来到苏彩衣的房间,想到以前,整个家都是她说的算,日子过的多舒心。

现在倒好,好好的一个家,愣是死气沉沉的。

看到苏彩衣苍白的小脸,马素琴抹了抹眼泪,“衣衣啊,吃点水果吧!”

她的柔声呼唤并没有得到回应,苏彩衣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孩子啊,这事会有办法的,你放宽心,妈再给你想想办法……”

苏彩衣猛的从床上坐起,满脸怒火打断了马素琴的话,她叫道,“事情都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我处处都信你的,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现在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我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办法?”

气急的她不停的拍打着腿上的被子。

她一心一意想要嫁给凌肃,可是呢?

现在还让她怎么嫁?

她所有的努力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衣衣,你听妈给你说……”马素琴试图安慰她,自己女儿成了这样,她心如刀割。

但是苏彩衣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了,她再次打断了马素琴,“我不要再听你的!再也不要!你就是个扫把星!扫把星!”

马素琴听到女儿声声的“扫把星”,脸都白了,她甚至真的认为自己是扫把星。

不然的话,怎么会把衣衣害成这样?

苏彩衣意识到自己失言,神情缓和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看到她这样,她也心疼,“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你的!我,我只是气糊涂了!”

“都怪夏槐花,都怪她!她才是扫把星!妈,咱们把她杀了吧!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下点老鼠药……”

“衣衣!”马素琴急声呼唤,来到她床边坐下,小声的说,“这话不能乱说,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这里是军区大院,住在这里的除了她们这些军人家属,还有退休的老战士。一旦这里发生了命案,上头直接下来人调查,谁到跑不掉。

可也通过这点,马素琴发现,苏彩衣的精神,有点不好。

换做以往,她绝不会说出这样极端的傻话。

“孩子,妈跟你保证,一定把夏槐花赶走好不好?至于凌肃……算了吧啊,乖,天底下好男人多了去了……”

“不!我不!我就要凌哥哥!你是不是又想害我?是不是?啊?”苏彩衣抬手打翻了马素琴手中的果盘。

“妈怎么会害你呢?妈是这个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了……”马素琴抬手抚摸着苏彩衣脖子上的淤青,那是她上吊留下的痕迹。

心疼却不敢上前拥抱她,只能干巴巴的掉眼泪。

她动情的话语,换来的是苏彩衣的一声冷哼。她侧身躲过马素琴的抚摸,背对着她重新躺回了床上。

无声的赶人。

马素琴收拾起果盘,抹着泪下了楼。

将果盘放回厨房,她没有回房,而是去了楼下的客房,王玉巧和王玉凤住在那里。

夏槐花在马素琴走后,才想起来,她走的这些天,鸦明亮去哪了?

还有,房间的门不是锁上的吗?

为什么她回来的时候是敞开的?

顾不得其他,折腾了这么久,夏槐花好好的洗了把脸,揣着从凌肃那里要来的钱出了门。

王雷还在俄罗斯的医院没有回来,他的母亲病着,她理所应当的去探望。

来到那家普通的农家小院,每次来这里夏槐花都会感到奇怪。

这样的院子不像是出租屋,可王雷的妈妈都病成这样了竟然还不卖房子治病,人难道还没有房子重要?

走进院子,里面死寂,院子里满是落叶,冬天的风从院子了刮过,冷飕飕的。

夏槐花径直来到卧室,王母还躺在床上睡觉,床头有个柜子,柜子上摆满了东西。

有吃剩的饼,茶缸子,和各种瓶瓶罐的药,床铺和柜子之间,还放着一个热水瓶。

热水瓶上挂着一层黑色的油垢。

而床尾,放着一个尿壶,通过隐约的轮廓可以看见,尿壶已经满了。

房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儿。

夏槐花来到了床边,床上的王母依旧没有睡醒的迹象,这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悄悄的探手试了一下王母的鼻息……

还好,只是睡着了,可是这样的环境,让夏槐花看了心酸。

一个孩子,带着生病的母亲,扑面而来的绝望令夏槐花感同身受。

她拎起床尾的尿壶,倒进了院子的茅房里,然后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

周围的人都阴险狡诈,那自己就不善良了吗?

夏槐花经常问自己。

所以,重生之后,她明白的第一个道理就是,善良,只能用来对待善良的人!

一番收拾下来,房间的声音吵醒了王母,她以为是王雷回来了,费力的从床上坐起来,吃力的看了夏槐花好半响,才看清,那不是自己的儿子。

“你是谁啊?”有气无力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沙哑。

夏槐花正在扫地,听到声音连忙上前,“阿姨,我是王雷的朋友,他有事没法回来,让我来带您去医院看病!”夏槐花笑嘻嘻的说道,深怕王母不相信。

王母听罢,重新躺回了床上,“他走的时候告诉我了,出去挣钱给我看病!我这病啊……看了也是白花钱!要不是惦记着我死了,他就没有亲人了,我早就撒手了……”

王母干瘪下陷的眼眶已经枯萎,夏槐花只能通过她的面部表情来判断,她很伤心,她在哭,可是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第38章 癌症

空气顿时压抑了,夏槐花不知道该说什么,沉吟了半响才开口,“王雷挣着钱了,他现在一时回不来,让我带您去医院……”

床上传来王母深深的叹息,有无奈,有深陷泥沼而无法自拔的颓废,“去医院也是浪费钱,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是啊,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的,浪子回头金不换,女子回头狗不闻。从她坚持生下王雷的那一刻,她就成了街坊邻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王雷是她的骨肉,她又怎么忍心打掉她!

“阿姨,病肯定要治!你是王雷的妈妈,你要为他负责!”夏槐花站在王母面前,斩钉截铁。

王母抬起迷茫的双眼看着夏槐花。

这是头一次有人给她说这样的话,负责!

是啊,她生了王雷,她就要扛起这份母亲的责任,躺在床上无济于事,只有自己振作起来,才能好好的护着他!

“雷子什么时候回来?”王母问。

“他……他有事一时回不来,所以委托我带您看病!您放心吧,没事的!”

话落夏槐花上前搀扶起王母,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打了一辆全封闭的三轮车去往附近的医院。

这是王母病后,头一次走出房间。

浑浑噩噩的活了这么多年,深陷回忆无法自拔的王母,头一回呼吸到外面冷冽新鲜的空气。刺眼的艳阳晃的她花了好长时间适应。

车上,夏槐花一忍再忍,终是没忍住开口问,“阿姨,王雷的父亲呢?”

王母被夏槐花问的沉默了很久,只剩下摩托车的轰鸣声和从车厢缝隙吹进来的风鸣。

就在夏槐花以为王母不会回答她的时候,王母沙哑的声音在不大的车厢中响起,“我年轻的时候,不经事,识人不清……后来,我怀孕了,可他不想要这个孩子,让我打掉,我舍不得……”

说到这里,王母似是没了力气,又像是不想再回忆那段昨日蜜糖,今日砒霜的时光,深深的叹息一声不再开口。

空气冷凝了下来。

夏槐花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掩饰了心中所想。

这事怪王母吗?

要怪就怪那个该死的男人!

不想负责,就想白piao,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夏槐花踢了踢脚尖,还就有这么好的事!

眼前这位不是吗?都是因为王母的软弱,才会把自己害成这样,她当时但凡硬气一点,王雷也不会活成这样!

可是她呢?被人骗的吃干抹净不说,还害了自己的孩子。

摩托车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把她们送到了附近一家不大的医院。

医院中,夏槐花搀扶着王母一番检查,结果很吃惊。

主治医生是位中年男人,带着瓶底厚的眼镜,他低着头认真的看着桌子上一张张检查单,半响谨慎的开口,“食道癌中期,只能通过手术治疗!”

癌症……

这对王母来说是天大的打击,她坐在医生对面,死死的抓着夏槐花的衣服。

这个病夏槐花知道,听说到了后期,病人就吃不下任何东西。

得这种病的人,一般都是被活活饿死的!

“好,我们手术!”夏槐花坚定的对医生说。

医生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夏槐花,这么镇定果决的孩子他还是头回见。一般得了这种病的家属都是选择保守治疗,还有些宁愿信一些偏方也不愿开刀做手术。

诧异在医生的眼中一闪而逝,很快,接下来就是安排王母住院,等待手术。

夏槐花把身上的钱全交了住院费,还差着手术费。

她在柜台前急的转了两圈,“小姐姐,我先回家拿钱,您能不能等等我?”

收银的是一位老阿姨,被夏槐花的声声小姐姐喊的心花怒放,“成,赶在我下班之前就行!”

夏槐花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挂钟,现在是十点半,医院十一点半下班,她只有一个小时。

身上的钱都交给了医院,忘了给自己留打车的钱,夏槐花化身风一般的女子,在路上狂奔。

这个时候,夏槐花非常庆幸自己的胸小,要是再大点,被她这么跑,两坨肉不得到处窜?

好不容易来到凌肃家,问了张凤雅才知道,凌肃中午在部队不回来了。

刚喘了口气,在张凤雅的询问声中,夏槐花撒腿就往部队跑。

这个时候,夏槐花对凌肃恨得咬牙切齿。

好端端的,把她的钱没收了,抢钱之仇,不共戴天!

终于,赶在十一点,部队吃饭之前到了部队,可是……

门口的警卫不让她进!

“啊~”夏槐花仰天长啸。

拿不到钱,王母会不会被赶出医院?

不成!

王雷还在俄罗斯,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这个时候,王母再被医院赶出来……

她不是没钱,她有钱啊!可钱在该死的凌肃手中啊!

越想越气,夏槐花恶向胆边生,甩开门卫就往部队里面冲……

凌肃从俄罗斯回来的时候,就开始调查火车脱轨的原因。

在救援中,他发现事情并没有俄罗斯方面给出的结论那么简单。

火车脱轨,恰巧列车长失踪了,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

那是一辆开往Z国的火车,车上大部分都是Z国人,这场脱轨死伤了近百人。

这事怎么可能就那么算了。

所以,回来之后他就开始加班加点的调查这列火车,首先从人员名单开始。

从回来到现在,他几乎是住在了技术部,亲自坐镇调查。

他要让对方知道,Z国人不是好惹的,就算只伤了一人,也要血债血偿!

“头儿,该吃饭了~”李林来到凌肃面前,委屈的说道。

从俄罗斯回来,头儿就坐在这里,和一张张资料打交道。

刚开始,他还能帮忙一起查,可到了最后,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变成了一个个字符,完全看不懂,平时认识的字儿也不认识了!

他是农村参军来的兵,让他打拳扛枪还成……

他跟凌肃这种正规军校考来的军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见凌肃没理他,李林知道,这又是老规矩了。

他自己去饭堂吃,回来给他带一份。

第39章 手感好

就在李林拿着凌肃的铝皮饭盒往食堂走的时候,看到了见鬼似的一幕!

只见夏槐花被两名警卫员押着,正往审讯室走。最见鬼的是,两名警卫押着夏槐花的姿势……

夏槐花死死的揪着左边警卫的耳朵,另一边薅着另一名警卫的衣领,而两名警卫被夏槐花揪着就这么歪着脖子押着夏槐花往审讯室走!

李林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奇景,两名警卫和夏槐花就像长在一起的连体婴儿!

夏槐花的嘴巴也没闲着,李林伸头细听,只听夏槐花扯着嗓子嚷嚷着,“凌肃!你个杀千刀的,你给劳资滚出来!抢了劳资的钱不还,算什么军人!凌肃!凌肃!你给劳资滚出来!”

妈耶!

李林觉得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赶紧往回跑!

这是出了啥事了啊,看槐花的神情,是要杀人啊!

李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凌肃面前,却不知该怎么说?

说槐花来军区了?可她是被押来的。

说槐花来找头儿了?可那副景象明明是来刺杀头儿的。

“见鬼了?”凌肃依旧伏在一大堆资料前,头也未抬的问。

“见……见鬼了!”李林回答。

凌肃这才抬起头来看李林,见他满脸的惊慌,“找死?”

鬼神论可是部队的大忌,李林这是脑子打结了?

不过……看他的神色,应该是出了大事!

“说。”凌肃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注视着李林。

“头……头儿,槐花来军区了,不对,槐花被押进军区了,看方向应该是去审讯室……哎,头儿,你去哪?”

李林结结巴巴的还没说明白,凌肃早已不复方才的镇定,冲了出去。

槐花要真被押进审讯室,被那群老头子知道了,她就得脱层皮!

先把人拦下来再说——

“凌肃!你给劳资滚出来!滚出来!”

夏槐花刚出现在凌肃的视线中,那震耳欲聋的嘶吼率先钻进了他的耳朵。

夏槐花所过之处,无不引起周围士兵的频频侧目。

凌肃觉得头大。

夏槐花一眼看见凌肃,声音戛然而止。

她恶狠狠的看着凌肃,满脸都写着:我要吃了你!!!

“长官!”两名警卫歪着脑袋向凌肃敬礼。

“撒手!”凌肃朝两名警卫点头示意之后对冷冷的对夏槐花说道。

“还钱!”夏槐花话落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两分。

意思很明显,你不给我钱,我就薅你兵的衣领,揪你兵的耳朵。

可夏槐花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凌肃忽然伸手捏住了她两边胳膊的麻筋。

触电般的酥麻感袭来。

酸!

麻!

条件反射的撒手。

两名警卫趁机挣脱束缚往后退,离夏槐花两步远。

这是奶奶级的,一个不好就揪耳朵,其中一名警卫员揉着被夏槐花揪红的耳朵。

既然凌长官来了,揪耳朵还是薅衣领,都有长官扛着。

凌肃看着夏槐花像个疯丫头般怒气冲冲的瞅着他。

小火苗直冲头顶,就差冒烟了!

叛逆!

没规律!

他皱着眉拉着夏槐花的手腕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夏槐花能跟他走?自然不能!

众目睽睽之下好要账,人少了,她身上这二两肉都不保,何提要账?

她可没忘了凌肃是怎么把她的钱抢走的!

“干嘛?松开我!你松开我!你把钱还给劳资!那是劳资的钱,劳资急用!”夏槐花边挣扎边说道。

这幅场景看呆了两名警卫和远处看热闹的士兵。

凌长官什么时候改性了?这小丫头片子都这样闹了,凌长官还把人往办公室带?

这是有jian情啊!

要知道凌肃在部队,面对这些士兵,可是连个笑容都没有的。

凌肃驴面少将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就是因为他整天拉着长长的脸!

挣扎了一会,夏槐花发现,胳膊拧不过大腿,她是折腾不过凌肃的。

索性,不走了。

接下来夏槐花就呵呵了,她不走,凌肃那边生拉硬扯,她不得不走。

“凌肃!你要干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想干啥?”夏槐花嚷嚷。

“所以寻个僻静的地儿。”凌肃头也不回。

夏槐花心里一咯噔,寻个僻静的地儿干啥?

她不能跟她走,否则身上这二两肉绝壁不保。

脑袋瓜子转的飞快,整个人倏的趴在了地上。

活像一只癞蛤蟆!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只癞蛤蟆落进凌肃的眼中,就是——

撒娇,耍赖!

凌肃无奈,拽着她的胳膊往上拉,见此,夏槐花直接抱住了凌肃的大腿。

不撒手,死也不撒手!

凌肃做了一个深呼吸,要不是怕把她小胳膊给拽断了,他能容她这样折腾?

悠着劲继续往上提,可——

凌肃发现不妥的时候,夏槐花也发现了。

夏槐花被凌肃拽着往上提溜,她抱着凌肃大腿的手自然也就往上滑。

滑着滑着——

滑到了凌肃大腿根。

肉乎乎的一坨肉就那么贴着夏槐花的手背。

那坨肉也发觉到异性的触碰,正在一点点起反应。

“撒手!”凌肃急了。

冷傲的眸子一黯,两簇小火苗迅速燃烧。

心头如同战场上敲击的战鼓,邪恶的念头不停的喊着——

冲啊!上啊!

闭了闭眼,仅有的理智支撑着即将轰塌的自控力。

槐花还是没开窍的黄毛丫头,凌肃深怕引起她的好奇心。

上辈子加这辈子,夏槐花的年龄都能做凌肃的阿姨了,自然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两头欢快的小鹿在心里跳着迪斯科,夏槐花呼吸紊乱。

可——

这手感该死的好!

害羞归害羞,夏槐花默默的把手往上移,手背往上蹭,想再摸的真切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凌肃陡然撒了手。

夏槐花“噗通”一声,整个人趴在了地上,顺便啃了一嘴沙。

“呸!呸!凌肃!呸!劳资今个儿非弄死你不可!”夏槐花满嘴的沙,呼吸中沙子直往嗓子钻,又是一阵猛咳。

凌肃生硬的上前给她拍着后背,“你也知道这是军区?我能怎么了你?夸你聪明有时候还跟二傻子似的!”凌肃耐着性子给夏槐花解释。

“上回也是在飞机上,咳咳,飞机上也有人,你,咳咳,你不也……”下面的话夏槐花说不出口,藏在胸罩里的钱被人翻走。

这是是奇耻大辱,没有之一。

提起上次,凌肃也是一肚子的火,钱哪里不好放,非要放在胸部?

“钱是这个世界上最脏的东西。”凌肃说。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手,上面不知道有多少种细菌。人的皮肤是会吸收的,贴身放着,上面的细菌都被吸收了。

第40章 竹马

“谁说的?咳咳,劳资的钱是劳资辛辛苦苦挣来的!干净着呢!”夏槐花的此脏非彼脏。

凌肃一看这言语不通,也不跟她啰嗦,继续拉着她往自己办公室走。

办公室很简洁,坐落在办公区的二楼,简单的桌椅办公桌,背后是一面墙的书柜,上面摆放着各种卷宗,唯一象征身份的就是中间那套皮质沙发了,沙发光可鉴人,一看就是被他当做了摆设,很少坐。

他拉着夏槐花的手腕,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就将夏槐花扔在沙发上,沙发的弹性很好,夏槐花在屁股在沙发上弹了弹。

凌肃给夏槐花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坐在夏槐花的对面一副老首长的架势,“说吧,出了什么事?”

这么着急用钱,定是发生了什么。

夏槐花正了正身子坐好,“我要要回我的钱,全部!”

“什么事需要这么多钱?”凌肃见夏槐花不喝水,伸手拿过夏槐花的杯子啄了一口。

“凌肃,我问你,咱俩什么关系?我的事凭什么要你管着?”夏槐花来劲了。

她花自己的钱,凭什么事无巨细向他回报?

凌肃喝茶的动作一顿,什么关系?

恋人?

夫妻?

这还是凌肃头一回正视这个问题,可他悲催的发现,自己现在身处的是单相思的状态。

茶喝不下去了。

怎么让槐花喜欢上他,这是个问题。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外形和家庭都不错,可槐花愣是对她没有一丝感觉。

偷偷瞥了一眼夏槐花,难不成还没开窍?

“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需要那么钱?如果真是大事,我可以帮你!”凌肃决定旁敲侧击,一点点攻陷。

帮?

夏槐花一怔。

那就帮吧,经过这一番折腾,她再回医院肯定时间肯定迟了。

给他讲述了一遍王雷的遭遇,凌肃开车带夏槐花来了医院,赶在医院下班之前交了费。

剩下的事就只有等了,等医生安排时间手术。

凌肃看着夏槐花忙上忙下,心里酸溜溜的。

为什么槐花对一个陌生人都可以这样,对他就整天横眉竖眼?

夏槐花将王母安排进了病房,端茶倒水的侍候。

刚住院,好多事情都要办理,比如水卡,比如食堂订饭。

凌肃为了让夏槐花免受操劳,给王母请了护工。

夏槐花在王母的叨叨声中,给王母买了洗漱盆,水壶等用品。

王母叨叨来叨叨去,无非就是一些,“少花钱!雷子怎么还不回来?”

有了生机,人生也多了希望,王母的精神状态也好多了。

可是在医院,夏槐花忽然遇见了一个熟人。

她刚在医院门口的小卖部买东西回来,忽然看见苏彩衣和马素琴出现在这家医院。

苏彩衣面色惨白,精神状态很不好,烦躁的她不愿等身后的马素琴,而马素琴则心疼的步步紧跟在苏彩衣身后。

夏槐花赶紧躲起来在暗处等母女俩经过。

冤家路窄,还是先避开的好!

母女俩的谈话声一字不差的落进了夏槐花的耳里——

原来苏彩衣是来产检的。

堂堂中将家属,竟然沦落到这种三流医院来产检,想来是怕人知道吧!

藏吧!

夏槐花冷嗤,看你们能藏到什么时候。举头三尺有神明,马素琴做的那些坏事,老天爷都看着呢!

早晚会报应在自己孩子身上。

见母女俩走远,夏槐花从拐角处走出来,刚想往王母的病房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夏槐花!”苏彩衣和马素琴头一回来这种小医院,走错了路,刚想折返,忽然看见那个身影像夏槐花。

在苏彩衣的呼唤声中,前面的人顿住脚步。

果然是她!

苏彩衣嘴角勾起邪佞的笑容。

“夏槐花,偷偷摸摸的在医院做什么呢?”苏彩衣不顾马素琴的劝阻上前嘲讽。

“没干啥啊?朋友妈妈住院,过来帮忙!”她转身看着苏彩衣,一字一顿,“和,你,不,一,样!”

此时的苏彩衣,没了以前的光鲜亮丽,相反的,面目狰狞的可怕。

“是啊,我来产检,跟你不一样!”她大方承认,“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都不知道谁什么时候倒霉!你说是不是?”

苏彩衣阴恻恻的上前恐吓。

她现在是倒霉,可下一个倒霉的就该轮到夏槐花了——

夏槐花一个死过一回的人,会怕她的三言两语?

自然不怕!

重生回来,她就是魔鬼,是这母女俩的催命符!

“槐花怎么样,谁说的都不算!”

夏槐花刚想开口反嘲,一个声音抢在了她之前。

凌肃本在病房中等夏槐花,等了一会不见人,他不放心出来找。

没想到又看到她们在欺负槐花!

苏彩衣看见凌肃,脸上的狰狞来不及收,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身体下意识的前倾隐藏自己的腹部。

马素琴见到女儿这样,心疼不已,“小凌啊,你也在这啊?生病了怎么不去军区医院呢?”

“军人铁打的身子,不在乎这些!”凌肃接过夏槐花手里拎着的东西,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母女俩。

没有眼神,就是最好的态度!

“凌哥哥!”苏彩衣这才缓过神来,惨白的脸上伪装起甜腻的笑容,看起来很是滑稽。

她自动忽略了凌肃和夏槐花亲密的举动,在她的眼里,夏槐花就是一个小丑。

她和凌肃站在一起,就是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凌哥哥,我生病了!我要你陪我回家!”

苏彩衣坚信,每次见到凌肃,都是上天赐予她让凌肃改变心意的机会!

所以,任何的机会,她都不能错过!

“凌哥哥!你陪陪我好不好?”

祈求、哀求的声音,软绵绵,轻飘飘,像羽毛轻抚着心口。

任何一个男人听到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悯。

“我自己拎就行了,你陪衣衣回家吧!”夏槐花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

凌肃是苏彩衣的竹马,她总不能霸占着不放。

何况这是整个大院公认的事实,当然,夏槐花也一直这样认为。

她觉得人活着,要识相。

第41章 绝户

思及至此,夏槐花黑如点漆的眸子黯了下来。

不知为啥,心口有点透风,凉飕飕的。

可是凌肃接下来的话让她懵了两秒。

“生病应该看医生,我要陪的是我的女人!槐花,走吧!”话落伸手接过了夏槐花手上的包装袋。

呃……

夏槐花又愣了两秒。

这是咋回事?

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不是苏彩衣吗?

这事不对啊!她孤身一人重生回来,没招惹谁啊?怎么就成了他的女人了?

夏槐花心有千千结,越琢磨越打成了死结。

凌肃接过夏槐花手里的东西,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在夏槐花晃神的时候拉着她往王母的病房走。

苏彩衣和马素琴娘俩愣在原地,直至二人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苏彩衣才率先回过神。

她转身怒视着马素琴,声音尖锐的直刺马素琴的耳膜,“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声指控唤回了马素琴的神志。

怎么回事?这还用说吗?

凌肃那小子这是看上夏槐花了。

她就不明白了,夏槐花长的像个干瘪的癞蛤蟆,哪有她女儿的相貌好?

她的女儿苏彩衣,脸蛋嫩滑的就跟露水养大的花骨朵似的!凌肃是眼瞎吗?

“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凌哥哥是不是知道我怀孕了所以看上夏槐花了?他是不是移情别恋了?”苏彩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惊慌中。

这种惊慌是她自己带个自己的,又或者是她自己无法承受自己的美梦即将破碎。

“衣衣,你乖啊,别慌!我觉得小肃是在生气,他是在引起你的注意!你想想,夏槐花是什么模样,凌肃能不知道吗?他怎么会看上她呢?”

马素琴见到女儿又要歇斯底里,慌乱中给苏彩衣编织了另一个美梦。

“对!妈你说的对,凌哥哥一定是气我这段时间没有陪他!一定是的……”

马素琴见苏彩衣情绪稳定,搀扶着她离开了医院。

今天产检是做不成了,凌肃和夏槐花在这里,衣衣的情绪时刻不能稳定。

此时,和苏彩衣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夏槐花。

她不知道凌肃今天是抽了什么风,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凌肃觉得苏彩衣怀了鸦明亮的孩子,在跟她闹别扭。

而她,就可怜的成了那个牺牲品。

不过能给苏彩衣添堵,她倒很高兴做那个牺牲品。

“凌哥哥,我生病了,你陪陪我吧……”夏槐花学着苏彩衣的模样笑道,“美人儿都苦苦哀求了,你怎么就不能如了美人儿的愿呢?”

回想起苏彩衣那幅娇滴滴的模样她就想笑。

“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凌肃满脸的冷酷。

呵!

夏槐花笑了,横什么横!

被利用的是她,该摆脸色的是她才对。

当即,小脸撂了下来,“我可跟你说,下回再要我演戏提前说一声,我虽然是个小小的配角,不过,很抱歉,也是收费的!”

说着二人已经进了病房,王母看见二人进来刚想开口,可是看着两人的神情都不对,干张了两下嘴。

凌肃觉得火儿直冲脑门,眸子登时冷冽了。

她认为这是在让她配合演戏?

好,很好!

放下手中的东西,凌肃连句话都没留转身离开的病房。

夏槐花看着凌肃的背影,不明白哪里惹他不痛快了。

暗淬了一句,“喜怒无常!”将买来的东西一一规整齐。

病房不大,里面两个床位,另一张床位上空着,护工已经开始给王母擦洗身子,夏槐花觉得自己再留在这里也是多余。

嘱咐了护工几句之后,跟王母告别准备回家。

可……

到了医院门口她才发现,住院费是凌肃交的,她忘了问凌肃要钱,所以,悲催的她只能迈着两条小短腿回家。

这……

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努力安慰着自己,不饿,不饿!

一顿不吃饿不死。

可她的肚子就跟和她唱反调似的,咕噜噜转了三百六十度。

夏槐花这才明白,还有一句话叫做,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边往家里走,边问候凌肃的祖宗。

问候了一路,终于到家了。

好在苏彩衣也才回来,家里正准备开饭。

王玉巧和王玉凤一副退休老干部的姿态坐在主位,看来今年年前是不会回乡了。

反正过年对夏槐花来说根本就没什么意义,夏槐花也不在乎什么年不年的。

开饭没人等,夏槐花已经习惯了,洗了手直接坐在桌边就开始吃,将身边诡异的气氛全部屏蔽,她的眼里只有饭菜。

补充了体力之后,夏槐花拍拍屁股起身,在众人的视线中回了房。

她前脚刚走,王玉巧就开始发话了,“素琴哪,技不如人的滋味怎么样?”

马素琴也就剩下窝里横这点本事了,她这几天就等着她来求她,可这孩子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生生把她晾在一旁。

好啊!

晾着吧,等她吃够亏了,就知道回头了。

“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马素琴不乐意了,在医院里本就够堵心了,回到家还要烦心。

“我说的什么话?”王玉巧简直是愤怒到了极点,“我就说你耗子扛枪窝里横怎么着了?马素琴,我要早知道你是这副德行当年在娘胎里就该把你掐死,或许还能生个带把的!”

在农村生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受过气的人,哪是那么好招惹的,就算是自己的女儿,那也不行!

可是她的这句话明显刺激了到了马素琴,当年她爹死的早,就留下她这么个丫头她能怎么办?

这话她从小听到大,小时候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孩,才能为马家传宗接代。

她甚至去问过王玉凤。

王玉凤怎么说的,她说,“是你自己跑太快,鸡鸡跑掉了!”

这话现在想想,就是一句戏言,可她却当真了一整个孩童时期!

她是多么希望自己是个带把的!

马素琴越想越气,将手上的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你自己肚子不争气,能怪我吗?我倒是想带把啊!老马家绝户了能愿谁?”

第42章 自扇耳光

“你说啥?!”王玉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辈子在村上称王称霸,从没想过会被自己的亲生女儿骂绝户!

当即,王玉巧掀了桌子。

别看她平时拄着拐杖,掀起桌子来是毫不含糊。

噼哩叭啦一阵响,桌子上的碗筷,盘子汤匙伴随着桌布散落了一地。

王玉凤端着碗正吃着饭,刚想夹菜,看着光秃秃的桌子,默默的放下了碗。

而苏彩衣,对周遭的一切早就麻木了,她像个行尸走肉似的回了房。

“马素琴!你能耐了是吧!翅膀硬了,连你自己的亲娘都不认了!你也不想想,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你长大!又是谁当年做主让你嫁给苏耀辉!要不是我,我慧眼,你能过到这份上吗?”

不提这事还好,提起这事马素琴就觉得糟心。

苏耀辉表面上看起来人五人六,背地里谁过的谁知道!

“是是是!你是慧眼!我眼瞎成了吧!”

“素琴,你就别给你妈犟了,赶紧给她赔个不是!”王玉凤上前劝架。

“我没有错!甭管生男生女怨谁,可怨来怨去也没听说怨在孩子身上的!”马素琴高声说道。

这话她憋了十几年。

“怨我!”王玉巧喊道,紧接着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王玉巧的脸上。

不是别人打的,是她自己打的。

她就是靠着这项技能在村里成了女霸王。

“都怨我!怨我不会生!怨我没掐死你!”响亮的巴掌伴随着她的声声怨,打在了自己脸上。

似是觉得不得劲,王玉巧扔了拐杖,坐在地上开始不停的哭,嚎啕大哭,边打边哭!

王玉凤和马素琴都是见识过她的这一套的,知道只有等她气消了才会住手。

以前在村上,她跟别人吵架,愣是坐在人家家门口把自己打成了轻微脑震荡。

结果,那家人不仅赔礼道歉,还带去医院住院!

王玉凤赶紧上前拉架,使出老力去拽王玉凤的手,“老姐啊,别打了,别打了!素琴她知道错了!”

可是她的力气始终没有王玉巧大,王玉巧挣脱了王玉凤的手,继续边哭诉边扇自己耳光子。

几乎将她一生的委屈,一生的过错都哭诉出来。

这个时候,谁还敢说她的不是?

响亮的耳光声回响在客厅里,急了马素琴和王玉巧,乐了夏槐花。

躲在楼梯拐角的夏槐花还是头一回看见有这种操作,这是……

谁看着谁解气啊!

不管别人怎么想,夏槐花就很解气。

打的好!

打的真好!

这边的动静凌天家里是听得一清二楚,一家人刚吃过饭,张凤雅正在洗碗。

客厅中看电视的凌天还以为张凤雅打翻了碗,走进厨房才发现是隔壁传来的声音。

经过上次马素琴设计凌肃的事,夫妻俩本不想管苏耀辉家的事了。

可张凤雅想了想,怕是夏槐花吃了亏,这万一又是马素琴发疯在打那孩子怎么办?

两口子一商量,张凤雅还是决定去苏耀辉家里看看。

来到苏耀辉家,眼前的一幕让张凤雅有种掉头回去的冲动。

奈何已经到了家门口,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王玉凤一起劝。

“怎么了这是?怎么还打起自己个儿来了?”

“都是我的错!我这辈子就没干过好事!我就不该活着,更不该生了那个祸害!”

嗯,这话夏槐花赞同!

马素琴就是个祸害,她觉得王玉巧说的没错啊!

从张凤雅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夏槐花,二人目光对视,夏槐花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继续躲在暗处看热闹,只能走出来和张凤雅一起劝。

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夏槐花觉得良心痛!

她越听越觉得张凤雅把自己的一生分析的头头是道。

几人同心协力终于劝得王玉巧不自扇耳光了,王玉凤搀扶着王玉巧回了房,整个家才算平静了下来。

平静的诡异。

张凤雅干咳了两声,拉着夏槐花的手对马素琴说道,“素琴,今天都二十八了,我决定过两天让槐花去我家过年,现在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马素琴满脸疲惫的扫了一眼二人,现在的她,耳朵边嗡嗡的全是王玉巧的哭诉声,整个人轻飘飘的。

听到张凤雅这么说,她无力的摆摆手,心里不由得暗骂张凤雅不识时务,现在是该说这话的时候吗?

张凤雅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这样的生活坏境,让她为夏槐花很是担忧。

夏槐花的母亲在天有灵也会赞同她这么做的。

夏槐花看看张凤雅,又看看马素琴。

去哪过年她无所谓,一个人习惯了,去凌肃家过年她反而觉得不习惯。

可人家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她总不能说不去吧?

满怀心事的回了房间,才想起,从她从俄罗斯回来,就没看见鸦明亮。

打开柜门,人也不在。

夏槐花狐疑,鸦明亮上回被苏耀辉打了一顿,该不会是跑了吧?

可是他跑了,谁来帮她开苏耀辉的保险箱?

心里琢磨了一会,夏槐花转身出了房间。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鸦明亮跑了,王迪的家她知道啊!

翻箱倒柜找了一点零钱,就连一分两分的她也不放过,全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夏槐花去了王迪家里。

王迪老家在农村,在阳城有一份收银员的工作,平时就和鸦明亮待在出租屋里。

来到阳城边上的出租屋,果不其然,鸦明亮正在家里洗衣服呢!

好一副贤妻良母的做派,上辈子怎么没发现他有这方面的潜质?

房间门没关,夏槐花直接冲进去,抬脚踢翻了鸦明亮面前的水盆。

水溅了鸦明亮一脸,冰凉的水刺激的他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连忙抹了一把脸,待看清眼前的来人的时候,吓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姑奶奶啊!

她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鸦明亮脱口而出。

夏槐花冷哼!

她确实是鬼,还是上辈子被他害死的冤死鬼!

“想跑?”夏槐花冷冰冰的质问,说出的话夹着冷风,激的鸦明亮一哆嗦。

第43章 黄毛

“我没想跑!”

夏槐花双手叉腰,他还委屈了?

“我好久没回家了,我想回家洗洗衣服……”

他口中的家刺激的夏槐花心肝疼。

上辈子他就没拿她们的家当家,看着他和王迪生活的样子,夏槐花彻头彻尾的明白了。

她真的是阻止他们在一起的第三者!

可这能怨她吗?

心里的怒火一波波的袭上脑门,夏槐花抬脚踹在了鸦明亮的腰上,“谁让你回来的?不让你老实呆着?你不想跑是想干啥?钱不想要了?”

随着她的生生质问,鸦明亮被踹的没了声音。

“给我滚回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要和王迪双宿双飞就早点把事办好!”夏槐花又踹了鸦明亮一脚,怒火烧红了脸颊。

刚想离开,忽然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照片,好奇心驱使她走过去。

照片上有一名中年女人,女人长相刻板,像小学时候的班主任,女人两边站着鸦明亮和王迪。

从女人的神情上来看,应该是知道鸦明亮和王迪之间的事,因为照片中,女人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夏槐花冲鸦明亮扬了扬照片,“**?”

鸦明亮险些栽倒在地,“那是我姑姑,在阳城军区做妇产科医生!”

“这样啊!”夏槐花将手中的照片放下,没想到鸦明亮在阳城还有个亲姑姑。

上辈子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夏槐花又对鸦明亮进行了一番恐吓,这才回了家。

接下来操心的就是去张凤雅家里过年。

夏槐花边走边琢磨,去了也好,正好给马素琴添堵。

不过,那个凌馨怡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上辈子她好像跟苏彩衣走的特别近。

想着想着,夏槐花忽然发觉不对劲。

今天怎么老感觉背后有人?

冷不丁的回头,发现背后什么人也没有,难不成是她最近没休息好,神经衰弱了?

不对!

夏槐花坚信自己的直觉,在走到前面转弯的时候,夏槐花藏在了拐弯处等待。

等待的时间总是觉得漫长,就在夏槐花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尾随她来到了拐角。

凌馨怡穿着火红的呢子外套,拉过直板的头发笔直的扎在脑后,唇上红如激丹,这幅摸样,又洋气又社会!

如果不是她偷偷摸摸的动作暴露了她的所作所为的话,夏槐花也觉得这样的女子活的肆意、洒脱。

“你找我?”

小样,还想跟踪她?

不知道她天生神经敏感?

被人抓了现行,凌馨怡也不再躲藏,直接开门见山,“你果然和他有一腿!”

夏槐花乐了,这话说的,“他是我对象,我怎么就不能和他有一腿了?难不成,凌大小姐也想和他有一腿?不过啊,迟了,鸦明亮只有两条腿,还有一条在苏彩衣那呢?”

要论尖酸讽刺,她能输给凌馨怡吗?

当然不能!

“你……”凌馨怡哽住了,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这次来的目的,“对面有家咖啡馆,我们去坐坐,我有事给你说!”

咖啡馆?

夏槐花顺着凌馨怡手指的方向看去,咖啡馆的招牌映入眼帘。

招牌是木质的,暗红色的漆皮上做了一个咖啡杯的造型。

走进咖啡馆,里面放着林忆莲的《我只在乎你》,悠扬婉转。

咖啡的香气萦绕在不大的店内,闻着香,喝着苦。

夏槐花和凌馨怡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端上了两杯黑色的速溶咖啡。

“你和我哥是什么关系?”凌馨怡率先开口。

她这几天都快被苏彩衣给逼疯了,不过也越来越担心,万一夏槐花真的嫁进了她家,她的家人被她这个扫把星影响……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可怎么也没想到夏槐花会这么干净利索的回答。

“没关系!”

夏槐花抿了一口咖啡,香味苦涩,喝咖啡真是个技术活,还是个浪费时间的东西。

你要去细细品味它的滋味。

没关系?

凌馨怡愣了两秒,这和苏彩衣说的完全不一样!

照苏彩衣的说法,夏槐花是削尖了脑袋想挤进自己家。

“那你就离我哥远一点!你也知道,我们家是官二代,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凌馨怡决定速战速决。

她的话刺激了夏槐花。

好大的口气,还官二代!

“你长了两个脑袋?”夏槐花突兀的转移了话题,听得凌馨怡一怔,“官二代就比别人多了三头六臂吗?可三头六臂的是哪吒,不是凡人啊?!哇偶,你家是神仙下凡?那会是什么神仙呢?我想想啊……凌肃是哪吒,你是哪吒的妹妹……”

“夏槐花!!!”听到夏槐花越说越离谱,凌馨怡打断了她的话,“你胡说什么呢?”

她该不是脑子坏了吧?

夏槐花笑了。

她可是号称大院子里的奇葩,奇葩是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

她微微一笑,“我没胡说啊,我说的都是你说的,你不是想告诉我你家和别人家不同吗?那如果不是天上的神仙,还能是地狱的魔鬼?妈耶!”

“夏槐花!你给我闭嘴!”凌馨怡被夏槐花七拐八绕的掰扯一阵,险些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反正,你离我们家远点!你瞅瞅苏彩衣被你害的,还不是因为你是扫把星!”

凌馨怡觉得自己要被夏槐花气糊涂了。

就在凌馨怡努力冷静下来,试图理清自己思绪的时候,一只男人的大手伸了过来,摸在了凌馨怡的大腿上……

“美女喝咖啡啊!咖啡多没意思,哥哥带你去舞厅玩玩啊!?”

两个地痞流氓挂着无比猥琐的笑容来到二人面前。

其中一名黄毛摸着凌馨怡的大腿就往她身边挤,试图跟她坐在一个板凳上。

凌馨怡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她平时虽然爱玩,但都是和朋友一起,从来没人敢来占她便宜,当即甩手就给了流氓一个耳光。

夏槐花心头一突。

不为别的,就是这两个小流氓看着眼熟,不就是当初夜黑风高劫他道的其中两人吗?

可——

今儿个,王雷不在身边,没了暗箭保护……

夏槐花咽了咽口水。

第44章 打群架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话放在女汉子身上也同样适用。

夏槐花缩了缩脖子,趁着两名小流氓的注意力全在凌馨怡身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摸着桌角准备开溜。

这个时候不跑,等冤家路窄的两人认出自己来,想跑都没门了。

可——

人有时候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嘭~”的一声,夏槐花面前的瓷质咖啡杯顺着她的指尖掉在了地上。

嗷~

夏槐花仰天长啸。

她很成功的吸引了两名混混的注意力。

“老大,这妞……”

被呼作老大的黄毛上下打量了夏槐花一眼。

虽然当时黑云盖月,但耐不住夏槐花丑的出奇啊!

这样的小身板……禁欲系的吧?!

“呦呵,这谁啊?!”黄毛伸出食指蹭了蹭鼻子,满脸淫笑,“如花美人,再加上一个冤家!老二,咱们今个儿运气不错啊!”

呸!

夏槐花在心里直问候黄毛的祖宗,可表面上装出了哈巴狗样,没办法,小命要紧。

她不能为了逞一时的痛快,吃大亏。

丢西瓜拣芝麻的事,她可不干。

“二位小哥!真巧啊~那个啥,这位美人儿,”夏槐花抬手指向凌馨怡,“就交给你们了!你们说一声,去哪办事,我去给你们放风!”

话落露出夏式标准的笑容,化身成为铁憨憨。

“夏槐花!你再说一遍!”凌馨怡炸了,她从苏彩衣的口中知道夏槐花不是好人。

但没想到她如此的卑鄙!

“呦,几天不见,识相了啊!”黄毛哈哈大笑,对夏槐花的表现很满意,“你要是跟着哥哥我混,还卖什么冰糖葫芦啊!哥哥我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黄毛话落,看向身边的老二,仿佛在说,看到了没,再犟的牛到他面前也得化身小绵羊!

只是黄毛忘了,再温顺的小绵羊,有时候也会变成大灰狼!

夏槐花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趁着黄毛忘乎所以得意洋洋之时,搬起身边的椅子就朝黄毛砸了过去。

她没傻到与敌人正面抗争,但是她会偷袭啊!

实木软垫的椅子,当即被砸断了一条腿,椅子腿蹦跶老远,伴随着一阵玻璃瓷器的响声,落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

怔忡间,黄毛抬手摸了一把脖颈。

血!

满手的鲜血!

尖锐的疼直冲脑门,黄毛大脑一片空白,瞳孔猛缩,眼中全是他沾满鲜血的手!

“老二!给我弄死那丫的!!!”黄毛暴怒了。

还从没人敢把他打成这样!

被呼作老二的混混往后缩了缩身子。

老大都被打成这样,他……

用吃奶的劲鼓起了勇气,但是看着夏槐花扬着椅子,像个母夜叉似的站在那里,心里又开始打怵。

“来啊!劳资今天正好凑一双把你们剁吧跺吧喂野狗!”

够拽,够狂,够霸道!

“愣着干啥?上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你怕啥?”黄毛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对着老二的屁股就是一脚。

老二看看黄毛,看看夏槐花,心里腹诽。

不怕,你咋不上?

不怕,你咋被人用椅子抡了?

不容老二多想,当他被黄毛踹上前一步的时候,对夏槐花就是一种挑衅。

夏槐花不管那些,扬着椅子就开抡。

别看老二瘦,但是老二机灵。

黄毛被夏槐花砸了,那是夏槐花偷袭,现在对上老二,那是明刀明枪。夏槐花深知自己占不到便宜,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扔,越扔越起劲,越扔越好玩。

谁让这家店的老板做缩头乌龟?出事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人出来,以后谁还敢来他店里喝咖啡?

“噼哩叭啦,哐里咣当~”咖啡店里顿时热闹了。

喝咖啡的小情侣,大姑娘,小丫头全都尖叫着往外冲。

咖啡店老板一下午的生意跑的精光不说,还损失了一大摞杯子和一个椅子。

凌馨怡看的是目瞪口呆,这……

这是个小丫头?

刚的跟部队里的兵有啥两样?

这样的人要真是成了自己的嫂子,以后她一个不顺她的意,现在被打的就是她啊!

凌馨怡被自己吓得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敢惹老娘?我看你是出门没看黄历,打错了如意算盘!”

夏槐花那边还在边骂边砸。

可怜的老二被夏槐花砸的抱头鼠窜都躲不过。

脸上,脖子上,只要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被划了一道口子。

尤其是他头上的两个包。

那是夏槐花手头准了,给砸出来的,细看之下,和小青龙简直一个妈生的。

正在夏槐花砸的乐不可支的时候,呼啸的警车声由远而近,最后,停在了咖啡店门口。

警车上闪动的红色警灯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照进来,看的夏槐花心里直突突,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冷静下来,夏槐花看着面前的战场——

衰了。

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

她无声的看向凌馨怡,已眼神示意:劳资这可都是为了救你!

凌馨怡小脸一转,关她啥事,她可没忘夏槐花刚才要帮那两个混混放风的事。

完犊子!

这么紧要的关头,这货竟然不认账了!

要不是因为她,长了那张奔放豪迈的脸,怎么会惹来这群苍蝇?

夏槐花虽然对自己的美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但也知道自己长的很安全。

虽然有点姿色,但也属于耐看型的,第一眼看上去绝不惹人注目。

所以,这事的始作俑者还是凌馨怡。

脑袋瓜飞快的琢磨着对策,警察已经应声赶来,见惯了街头巷尾,丢鸡寻狗各种奇葩事的片警,来到咖啡店一看,就对这次案件有了一个模糊的定性,“打群架啊?”

躲在桌肚底下的老二这才反应过来,不顾满地的碎渣子从里面爬出来,一把抱住了其中一名警员的小腿,“警察叔叔!救命啊~”

这时候的警察,真跟亲叔叔没啥两样。

最起码,他敢从桌肚里面出来了。

警员整了整警帽,看向不远处的黄毛,熟人,“怎么又是你?”

黄毛名叫刘金龙,是他们局长的亲侄子,每次遇见他的事,警员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第45章 警察局

夏槐花和凌馨怡对视一眼。

直觉这事大了!

人家可是老相识,看样子还是有jian情的,这事搞不好她们全责了!

扫了一眼被她砸的咖啡馆,这是要赔到姥姥家了!

嗷~

方才和小流氓斗智斗勇的勇气消失的无影无踪,热血正沸腾,被一盆和着冰渣的冷水迎头浇下。

后悔吗?她不后悔!

总不能任由流氓欺负忍气吞声。

大无畏的精神在心底雀跃,夏槐花疾步上前,来到警察叔叔面前。

你装,我也装!

我是女人,我装的比你还像!

心里琢磨着,夏槐花在警察狐疑的视线中,身体下弯,抱住了警察叔叔的另一条腿,声泪俱下,哭的感天动地,阎王爷都要爬出来为其喊冤。

“警察叔叔啊~我被流氓欺负了啊~您可要好好保护我啊~老弱妇孺我占三样啊~我是弱势群体啊~我都快被社会毒瘤吓出心脏病了啊~”

被抱住两条腿无法动弹的片警原地凌乱,他当片警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事,无助的眼神扫向身后的同事—

要论哪个部门的人最圆滑,非片警莫属。

他们整日在所管辖的区域处理各种大小事,水深水浅,趟的是清清楚楚。

而他身后的那位中年警察,更是片警中的老油条。

遇见这样的事,他们通常权衡利弊后进行调解,秉承的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

没有谁会真正为你公断!

沾亲带故的自然会偏向一些。

尤其是这个刘金龙,抓不得,关不了。

这是他能在夜市收保护费的原因,民不与官斗这是古人总结的道理。

那些做生意的商贩更是讲究和气生财,没人会真正为了这事去求个公正。

可—

夏槐花不同,一则她的想法跟这个时代的人不一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穷!

富人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经公,花钱消灾了事。

夏槐花不同,地上的碎渣子,她是一片都不愿意花钱买!

“警察叔叔~你要为我做主啊~小女子可算把您给盼来了~您要是再不来,小女子的好友被糟蹋的孩子都生出来了啊~”

警察心中一万匹草泥马略过,满头的黑线打了结。

而抱着另一边腿的老二眼见着自己示弱,也跟着哭诉起来。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咖啡店里抑扬顿挫,吓得损失惨重的店老板头都不敢露。

老油条片警接收到同事求救的目光,无奈的整了整头上的警帽,熠熠的警徽为他添了几分虚无的正义感。

整个人威严、肃穆,说出的话也多了几分威信,“都带回局里!”

调解是不可能了,话都插不上,只能带到局里让上面做决定,究竟谁是无辜的,看上面的意思!

不愧是老油条!

夏槐花暗斥,哭诉的声音又向上升了两调,引得门外看热闹的频频侧目。

凌馨怡没想到,和夏槐花喝个咖啡都能遇见这样的事,坐在警察局中的她,对于夏槐花是扫把精转世深信不疑。

更是决定以后见着夏槐花绕着走。

夏槐花如果知道凌馨怡此时所想,定会骂她白眼狼,也不想想是为了谁才出的事!

不过她现在没时间顾及这些,如今的警察局是鸡飞狗跳,猫叫鼠窜。夏槐花的声音响彻在不大的警察局中。

首尾相接,久不平息。

“我眼瞧着他摸我朋友的大腿,她可是黄花大闺女,看都不能随便看的,这个小流氓,摸!他竟然去摸她~”夏槐花在审讯室激动不已。

“我们可是刚成年的孩子,祖国的花朵正开的茂盛!眼看着就要被小流氓残害了!祖国得多亏啊~”

“警察叔叔,我跟你说,我还见他收保护费,保护费啊!现在都什么年月了?美曰其名是收摊位费!那摊位是谁的?是祖国的!”

“这样的人就是社会毒瘤,再留着,祖国会心痛,会得癌的!”

夏槐花嚷嚷的手舞足蹈,语速快的做笔记的小警花鼻尖直冒汗,完全不给审讯她的局长冗长大屁的机会。

是的,这么小的案件竟然是警察局长亲自审讯。

夏槐花一看这架势当即就明白了,那黄毛是和警察局长有着扯不清的关系。

别看她表面上一副标准的憨厚模样,心里门清。

所以,这事就只有朝大了闹。

闹他无法收场,闹到整个警察局都知道,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警察局长刘明哲,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十来年了,要说那位片警是老油条,刘明哲就是那锅热油。

谁到了他这,改头换面的程度全看他这锅油的温度!

“店里的东西是你毁坏的?”拉长的语调,沉稳的声音,不骄不躁,剖开夏槐花编织的假象,直击问题根部。

夏槐花所有的小技俩他都看在眼里,那又怎样?这里是警察局,讲究的是证据!

鬼哭狼嚎上演小白菜是没用的。

多年的经验,任何喊冤,哭喊自己是弱势群体的人,往往是最狡诈的那一个。

什么感情牌,和稀泥,在他这里统统没用。

“是我砸的,但我是为了自保!不然的话,您现在可就看不见我了……”夏槐花委委屈屈的抹着不存在的泪水。

哪知—

对面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同情心这个词!

宰相肚里能撑船,那是古代,现在的官僚,大肚子里都是花花肠子!

“是你砸的就行,那就赔吧!”刘明哲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起身,准备结案。

可—

夏槐花会赔吗?当然不会!

她从咖啡店闹到警察局,为的是啥?

自然是一毛不拔的了结此事!

“您上哪去?”夏槐花猛的站起,被旁边警员喝住。

警员的恐吓声也只是让夏槐花顿了顿,她现在哪还管得了这些?

让她赔钱,还不如让她坐牢来的痛快!

更何况,她能饶了黄毛自己坐牢?死也得有垫背的不是?

“照您这种说法,那黄毛摸了我朋友的大腿,怎么个赔法?摸您的赔回来吗?您是大公无私了,也得问我乐不乐意!!!”

装可怜不行,那就来硬的。

收起的獠牙利爪当即就伸了出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在所不惜!

第46章 猴王

“警民一家就是这样亲的?放着社会上的混混不抓,你吃的哪国饭?脑袋连着大肠头了?里面装的都是屎吗?”

“当时那种情况,我不还手,我是傻子吗?”

“好家伙,还手了,还要赔钱!你讲的是哪国的理?想包庇你就明说,反正警察局你家开的,你想怎么说都成!”

刘明哲刚想离开,倏的转身,胖成双下巴的脸上挂着茄色。

他这是遇到刺儿头了?

跟他刚?从小爸妈没教过做人?今天他就来教她怎么做人,怎么做个知进退的人!

“砸了店不赔,是要吃牢饭的!”他一句一字透着冷风和着冰渣,冷的夏槐花打哆嗦。

这只是一个下马威而已,刘明哲冷哼,这都受不住了还想在他面前人五人六,“牢饭不是那么好吃的,你一个姑娘家,几年牢饭出来,别说对象了,工作都找不到!”

言下之意,识相的人都会破财免灾,毕竟黄毛是他的亲侄子,摘干净这点事,他这个做叔叔的还是能够做到的。

可——

夏槐花就不是那种识相的人,识相也得看对方什么相貌。

就他这种肥头大耳的猪八戒,过年宰了都嫌肥肉多!

想给她下马威,更是大错特错。

夏槐花小手往审讯桌上一拍,吓得小警花抬头看她。

“那我倒要问问,黄毛是怎么个处置法?逍遥法外吗?给我换个警局,我不要在这个警局!我要换!”

小警花工作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要换警局,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不由的在心里给夏槐花竖了竖大拇指。

“片警是什么你知道吗?你没有权利换。”任由夏槐花跳脚,刘明哲自岿然不动。

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警察局长的位置是白做的?

气!

夏槐花觉得全身的血液直冲头顶!

官僚主义,裙带关系!生平最恨的就这两样。

这两样在面前的猪八戒身上完美的呈现,就在夏槐花火冒三丈烧头皮的时候。

倏地—

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叔叔,我先回家了,我妈等我回去吃饭呢!”

黄毛猥琐的脑袋从门外探进来,脖子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看见夏槐花,还朝其吹了一个流氓哨。

得瑟的神情仿佛在说:来呀,你咬我呀!

火,通天的怒火烧的夏槐花小脸涨红。

没王法了,这群官僚,真当警局是他们家开的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祖国的花朵想蹂躏就蹂躏?

今天她就要告诉他,祖国的花朵之所以这么红,是有道理的!

那时候的审讯室还没有铁栅栏隔开,这给了夏槐花一个机会。

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忽然窜上了审讯桌,在小警花的惊呼声中,像只灵活的猴王直奔还来不及关门的黄毛。

可怜的黄毛眼瞅着夏槐花翻过桌子,紧接着他的脑袋就被人薅住了。

手下意识的关门,脑袋缩不回,被硬生生的卡在了门上。

“嗷~”的一声惨叫,条件反射的开门释放被卡住的脑袋。

然而—

开门放出了夏槐花。

一切的发生只在转眼之间,谁也没料到一个小丫头竟然有这样的爆发力。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槐花已经扑倒了黄毛,整个人骑在他的身上。

冲满脸惊慌的黄毛邪佞一笑,咬他?不不不,夏槐花嫌他脏!

攥起拳头,每一拳都冲黄毛的眼睛上打!

“让你瞎!让你瞎!你全家都瞎!”

这是在指桑骂槐。

“快!把她拉开!”反应过来的局长大人忙指挥警员上前。

拉开?

夏槐花冷哼,揪着黄毛的耳朵继续打。

黄毛被门夹了脑袋,又被夏槐花这一顿猛揍,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痛呼声在警局中回荡,比夏槐花的喊冤声还要有节奏感!

警员上前拉架,看着这幅景象——

下不去手。

被打的可是局长的亲侄子,万一给伤着碰着。

就在警员们束手无策,局长嗷嗷发挥指令的时候,夏槐花觉得整个人忽然被人拎了起来。

揪着黄毛耳朵的手随着身体上升,经过一番拉拽之后只能松手。

“别以为你们人多劳资就怕你们!来啊!有本事就弄死我,弄不死我就别碰我!”拳打脚踢,疯了般去捞地上的黄毛。

可惜,她只能眼瞅着自己被越拎越高,黄毛离自己越来越远。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被拎着的夏槐花只觉得周遭的温度都低了两度。

心中的小宇宙并没有因此熄灭,“你们有本事就弄死我!弄不死我就洗干净了等着劳资来弄死你们!别以为你们官官相护劳资就怕了你们!”

“劳资要上访!要去告你们!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掉!嘶~”脖子被人拍了一巴掌,酸痛感袭遍全身。

这是点穴手?

夏槐花猛的想到古装剧里,脑后劈一掌,这人就嗝屁了。

难不成,这个时代也有这样的手法?

难不成,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思绪停顿只在一瞬间,不甘袭遍全身,促使她开始疯狂的扭动身子。

不能死,她还没报仇,她上辈子和这辈子还没睡过男人,就这么死了,阎王爷都得嫌弃她!

可是—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在夏槐花的屁股上响起。

拎着她的大手把她放下的同时,还打了她的屁股!

士可杀不可辱!

羞怒,羞愤,羞红了耳朵尖!

脚刚沾地,夏槐花转身就去锤身后的罪魁祸首。

然而——

手锤在了一个硬实的胸口上,惊讶对方体质过人,实力雄厚的同时,夏槐花也看到了面前人的胸章。

中国特种部队。

这——

风中凌乱了,特种兵,还自带冰封他人气压的人,在她的记忆里,也就只有凌肃了。

抬头,果不其然,人是那个人,可脸怎么变了?

刻板,严肃,眼神儿能冻死在场的每一个人,俊美的脸仿佛一头猎豹,明明目视前方,但你总有种已经是他口中猎物的感觉。

手放在他的胸口忘了收回,指尖的凉意迅速蔓延全身。

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像夏日里打开了速冻冰箱,透着心的凉!

这——

还没出虎口又掉进了狼窝。

刚才还撒泼的猴王,当即蔫了——

第47章 有异必有妖

娘啊,要命了!

谁把他放出来的额!

小心思还没拐过弯,一个巴掌拍在她凌乱的头上。

“不听话!”说是情人之间的佯怪,倒不如说像兄妹之间的斥责。

任谁都不会联想到面前这个疯丫头跟鼎鼎大名的少将扯上关系。见鬼的是,二人关系匪浅!

要说凌肃是怎么知道夏槐花进了局子的,还要问她的好妹妹。

凌馨怡是谁,那可是号称官二代,根正苗红的高干子弟。走到哪都不忘使用自己特权的她到了警局也不例外。

当即就给凌肃打了电话,电话中很自然的带入了夏槐花是扫把星转世的事实。

她从小混到大,还没进过局子,多亏了夏槐花,她才能警局一日游!

哪知道凌肃来到警局,看见她就像看见了一团空气,径直的去了审讯室。

凌馨怡在后面跟着进了审讯室,亲眼目睹了她对女人有洁癖的哥哥,拎起了夏槐花。

接下来,发生的事儿,更是惊得凌馨怡眼珠子险些掉地上。

“她惹事了?”凌肃开口问刘明哲,话虽是对刘明哲说的,可却像是对现场的每一个人说的。

倨傲的霸气,长久生活在高位,习惯了发号施令,每一句话,处处都透着不容置疑。

在他面前,你只有服从的份儿!

“犯事了……不不不,没有没有!碰见流氓了,被我们带回来的!”刘明哲反应迅速。

夏槐花愣了,一秒,两秒……

这身份转换之快,令她措手不及啊!

刚才还是施暴者,还要赔偿咖啡店的损失,转眼之间,她就成了受害者了!

果然,权利面前,人人就不是平等的!

“不对啊!”她小嘴上扬,邪恶的像只小恶魔,“我砸了咖啡店,我得赔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解气的打法,不浪费一兵一卒。

夏槐花非常识时务,知道在什么时候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趁着凌肃在这里,先把咖啡店那笔损失推掉再说!

“胡说!”刘明哲像对孩子似的佯怒,“卷宗上不都写着么,你那是正当防卫!”

卷宗?

那小警花一直记录的的那个?

可不是自己说的那番辩解吗?

靠!

老油条就是老油条,卷宗上早就造了假!

刚想开口继续拆穿这只老狐狸——

“啪~”响亮的巴掌再次在她头顶响起。

大掌对他头上轻轻一拍。

紧接着就听到头顶传来略带温柔的声音,“既然没事了,就跟我回家!”

跟他回家?

这话说的忒暧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他的谁?

根本就没有关系好吗?刚想不识趣的反驳。

倏地——

腰上被人掐了一把,不重,但也不轻,夏槐花刚想呼痛,肩膀被一只大手直接扣在了怀里。

“刘局,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伴随着凌肃的那声刘局,刘明哲下意识的抬起胖成拳头的手捂住自己胸前的工作牌。

似是觉得捂也没用,尴尬的扬了扬手。

夏槐花被凌肃嘞着,唇贴着他整齐的军装,想说话,只能发出悲哀的呜呜声。

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阳光和汗水混合的味道,已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充斥着她的鼻腔。

冰冷柔软的触感紧贴着她绯红的脸颊。

头被大手摁着,人被拖拽着,完全失去了自我活动能力。

终于,被拖上了军用越野车,夏槐花被塞进副驾驶重获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

躲。

躲到了车门的一角。

离他远远的。

分分钟让你失去对自身控制的男人,太可怕!

“自己打车回去。”命令的口吻,不容逾越。

夏槐花黑眸一亮,刚想推开车门下车,可——

那话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还没来得及上车的凌馨怡说的。

同样的,凌馨怡也不相信,她的亲哥哥这话是对她说的!

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鼻尖,接触到凌肃没有丝毫波动的冷眸之后,她知道,这话就是对她说的!

汽车发动,他的亲哥哥,载着一个扫把星,把她一个人丢在了警局门口。

愤怒的跺了跺脚上的高跟小皮鞋,凌馨怡恨得咬牙!

“能不能乖一点?!”

汽车飞驰,身后警局的光亮越来越远,凌肃的声音在越野车中炸响。

二人独处,凌肃收锋敛芒,言语中透露着几分无奈。

不为别的,只怕吓着面前的小丫头。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太过可笑。

方才在警局的一幕,他亲眼目睹。

彪悍、强势、狠厉!

这样的词语很少用来形容女孩子,可凌肃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三个词形容才算贴切。

“我……”夏槐花语结,这个时候,能跟他唱反调吗?不能!

“我乖啊~”这话说的毫无诚意,完全敷衍。

为的,只是回答,并未走心。

毕竟,车里就她和凌肃两个人,而车外,黑咕隆咚的,车灯之外一片漆黑,半个人影也没有。

“乖还进了警局?”

凌肃目视前方,一心二用,完全看不出分神。

他这话打开了夏槐花的话匣子,想起那个肥头大耳的猪局长,夏槐花满腹怒火蠢蠢欲动!

“你看不出来那个猪头是在维护那个混蛋?军警一家,你们这防御力量简直薄弱!身为平民的我可悲可叹~”

言下之意,凌肃这个军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从古至今,国之硕鼠除之不尽,但你不该跟他硬碰硬!我向你保证,他做不到明年了。”

像誓言般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是他对自己女人的承诺,更是对自己现在这个位置的负责。

虽然警察的事不归他关,不代表他的手伸不到。

这样的蛀虫也能做到局长的位置,连坐的又岂止一人。

年前,本是全家团圆,等奖金的日子,阳城的所有区域的片警却面临一场大改革。

这也让夏槐花觉得面前的男人,深如万丈深渊,一个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

汽车安静的行驶,她还能说啥,人家爷把话题聊死了。

凌肃也在苦恼这事,他在后悔,不该跟她说这些事。

干咳了两声,转移话题,很突兀,“你,还要不要钱?”

“……”夏槐花心头一紧,这是啥意思?

前几次要都要不来,现在白送?

有异必有妖,她坚信

第48章 枪响

夏槐花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黑色的真皮钱包迎面扔了过来。

钱包很厚,打开,没有象征身份的卡片,全是百元大钞。

凌肃这样的人平时用不到钱,身上的钱也只是以备不时之需。

他向来不爱带钱包,被夏槐花三番两次的催债,来之前,下意识的从抽屉中拿出来。

瞅瞅钱包,再瞅瞅凌肃。

夏槐花脑袋瓜转的飞快。

要,还是不要?

王母住院的时候不知道交了多少住院费,也就是说,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多少钱在凌肃那里。

夏槐花犹豫不决,是私吞还是做个正直有骨气的小女子。

倏的——

前面一道强光射来,迷茫的瞳孔猛缩,令人猝不及防。

轰!

一辆满载货物的卡车和这辆军用越野车迎头相撞。

剧烈的撞击令越野车原地旋转一圈。

下意识的抱紧钱包,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小命今天要交代在这了!

这时——

一张大手像网一般迎面而来,夏槐花冷不丁被摁趴在副驾驶座位上。

还未来得及思考刚发生的一切,眼前猛地一黑。

“嘭~”

枪声在她方才位置处炸响。

亲娘啊~

这是发生啥了?

吓得缩着脑袋,夏槐花紧紧抱住凌肃的大腿。

越野车经过方才的撞击,竟然丝毫无损,凌肃手持方向盘,阴沉的双眸寒气逼人,杀气弥漫。

心下微恻,他最近查的案子只有俄罗斯的列车脱轨事件。对方此地无银三百两,暴露了此次事件不是自然。

只是这个时候……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腿上的小丫头。

他没想到对方敢在z国境内堂而皇之的追杀他,手指擦过腰间的手枪。

越野车在凌肃的操作下,一个漂亮的神龙摆尾调转车头,从卡车的缝隙中冲了出去。

他不能带着槐花一起冒险,身为军人,不止要守卫脚下的国土,还要守护怀中的妻儿。

身后一辆红旗牌轿车紧紧跟随,无月之夜,不宽的道路上演了一出围堵、追杀的大戏。

伴随着枪声在车后炸响,夏槐花抱着凌肃的大腿越来越紧。

心,从没有一刻这么害怕。

她重生归来,本以为可以预知前路、改变未来,没成想,事情越来越复杂。

这辈子和上辈子,都是安稳的平民,从未听过枪响。

而现在,枪声就在身后,她随时有可能中弹身亡。

双眸氤氲出一层水汽,浸湿了长而弯的睫毛。

吓得!

那只令她感到心安的大手,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的头顶。

手指轻抚,凌肃安慰,“别怕。”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却莫名心安。

“我,我不怕~”音色儿颤了,睫毛不停抖动。

凌肃的大掌从抚摸转为恶劣的揉搓,小丫头还是有几分胆色的,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就是不一样!

“你,你好好开车……咱,咱们还能跑快点儿不?”

开玩笑,枪声就在身后,这个时候还一手握方向盘。

现在的方向盘就是她的命啊!

安全感顿时少了一半。

凌肃扫了眼倒车镜,身后轿车在暗夜里像张牙舞爪的猎狗紧咬着不放,黑漆漆的枪口在车窗两边不断调整、瞄准。

“坐好了!”一声命令似的冷喝,越野车已一种超乎汽车行驶速度的爆发力往前方猛冲。

惯性迫使夏槐花身子后移,脸——

堪堪贴着凌肃最薄弱的地方。

羞,臊!

热浪直冲脸颊,身后有追兵,面前有——

夏槐花暗自咬牙,算了,一把搂住凌肃的腰身,将脸埋在他腹部。

精健的腰身蓄着爆发力,腹部没有赘肉却莫名的舒服、温暖。

脸埋在他的军装下,周身升起一层虚无的保护罩,无形的安全感遍布全身,枪林弹雨中,这方天地成了这个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无人侵犯,隔绝危险。

越野车的晃动像魔鬼的摇篮般引人入睡。

越野车飞快的往前行驶,身后的轿车被越甩越远,车灯渐渐消失在倒车镜中。

凌肃看着在他腿上安睡的小丫头,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

大院儿是回不去了,这条路离他的新房倒是很近。

越野车潇洒的转弯,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驶进了一栋二层小楼。

小楼地处偏僻,满院的各品种菊花在车灯中竞相开放,寂静的夜里吐露着寂寥的清香。

这是凌天给凌肃买的婚房,后来成了凌肃的独居所,执行任务的时候回来迟了,他有时会在部队,更多的时间,还是回来这里。

轻轻抱起怀中的小丫头,高大的身影在漆黑的夜色中像一堵墙,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怀中娇小的人儿。

推门进去,屋里的摆设和他的人一样,简洁、暗沉。

家具上一层细密的灰尘昭示着他已经许久没来这里了。

自从发现大院中有这么异人,他经常留宿在大院中。

凌肃在黑暗中的视力异于常人,深怕惊醒怀中的人儿,他径直上了二楼卧室。

将夏槐花轻轻的放在床上,凌肃快速的洗了一个战斗澡。

走出浴室,已经换上了睡衣,拎起脱下的军装,从口袋中掏出烟点燃。

黑暗笼罩着寂静的夜,烟草的味道在房间萦绕。

坐在窗口,他思考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对方训练有素,不像穷途末路的道上人,从行动上来看,和黑盾很像。

打了多年的交道,对方一出手,他就能嗅出几分熟悉感。

熄了烟,烦躁的抚了抚板寸头,躺在夏槐花的身边,已一种不容抗拒的姿势把夏槐花捞进了怀中,粗壮的大腿压在她的腿上。

啊~

睡梦中的夏槐花梦见了自己的母亲,睡梦中苏耀辉拿着枪,森寒的枪口正指着母亲。大惊中挣扎想要清醒,推搡间,她发现自己被人绑了起来。

黑暗中,灵动的双眸猛然睁开。

毛月亮顺着窗户撒进一丝若有似乎的光亮,夏槐花心里咯噔一紧。

难不成在她睡着的时候,凌肃中枪死了,而她因为有几分姿色被人给绑了?

悲——

能不能不要这么狗血?

四周男性的气息强硬的将她包围。

第49章 英雄好汉

鹅黄色的小棉袄不知被剥到哪里去了。

细线毛衣下是姣好的身材,胸虽然没苏彩衣的澎湃,胜在形状浑圆。

在夏槐花不断挣扎中,她忽然发现,身上不是冷硬的绳索,而是有温度的!

整个人警戒起来。

娘耶,这是是个人!

难道自己被人吃干抹净了?她不会睡这么死吧?

艰难的活动出小手,颤颤巍巍的摸向面前的胸口,确认好了位置,夏槐花张嘴就咬!

不管对方是哪个混蛋,先恢复自由身再说!

可——

嘴巴刚张开,下巴冷不丁的就被人捏住了!

“属狗的?”凌肃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靠!

感情这个混蛋是凌肃本尊!

可,她在什么地方?又怎么会在凌肃的怀里?

容不得她细想,身体被压的喘不过气,全身的每一处都在迫切的想要自由。尤其是肚子上的大腿,简直是在要她的命!

艰涩的呼进夹杂着雄性气息的空气,含糊不清的道,“能不能……高抬贵腿,我快被你压死了!”

夏槐花说完就开始等,等身上的大腿拿开,可——

一秒,两秒。

身上的大腿没有丝毫挪动的痕迹,嘴巴上的大手依然捏着。

仿佛对方已经忘了。

空气静逸的可怕。

特么的!

夏槐花怒了,“识相的赶紧把腿拿了,咱们画个三八线,还能好好相处!”

“……”凌肃。

三八是个什么线?他只知道三八式步枪。

话落夏槐花又陷入了长久的等待。

脸依旧被捏着,下半身被一条大腿压着,上半身被扣着。

比被绳子绑着还要窒息。

该死的是,她明显的感觉到凌肃身上火热的地方正在复苏,恰巧抵在她的腰上。

要命了!

“那个啥,首长,别,别忘了你的身份!”夏槐花含糊不清的提醒。

“乖,睡觉。”凌肃松手,把她重新揽回怀里。

身体的某一处被小丫头撩拨的煎熬。

夏槐花简直炸了!

审时度势以后,发现她炸也是白炸!空有一腔怒火,白费一身武力值。

被他这么揽在怀里,就只剩一张嘴巴能动。

她还能怎么办?

衰!

不过,她是谁,她是夏槐花啊!小嘴一张一合照样杀伤力爆满。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想干啥?再怎么说,劳资也是有婚约的人!”

“就算你喜欢劳资,也要看劳资乐不乐意!劳资貌美如花,温柔娴静,怎么能被你这么糟蹋?”

“堂堂一军之长,没想到背地里这么肮脏,龌龊,下流,无耻!”

小嘴巴拉巴拉一刻也不停,空气寂静的可怕,夏槐花甚至听到了自己说话的回声。

她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男人周身气场的转变。

捂得结实的被窝,仿若透了风,凌肃身上肌肉紧绷,仿佛在蓄力爆发。

蔫了——

黑灯瞎火,处境危险。夏槐花这才意识到,明哲保身方为上。

可,迟了!

转瞬间,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凌肃翻了过来,高大的身形欺身而下,身体的火热抵着她,利刃指喉般的威胁。

“首,首长……”夏槐花哆嗦了,仅有的理智提醒着凌肃的身份。

心跳到了嗓子眼,噗通噗通,还在加速。

火辣的热浪顺着身体往上升腾,顷刻间,方才还冷风阵阵的被窝又变成了火炉。

注视着上方男人的鹰眸,他眼中熊熊燃烧的火苗显而易见,qing欲氤氲着模糊不清的轮廓,性感,刚毅。

紧抿的唇昭示着他的隐忍。

此刻的他,紧盯着身下的猎物,一种想将对方撕碎的***几乎将他的理智侵蚀殆尽。

愤怒的低头堵住夏槐花不停嚷嚷的小嘴,不得章法的啃噬。

嗷~

感受到唇上的气息,夏槐花仰天长啸。

难道她两辈子的处子之身是留给他的?莫不是今晚就要失身了?

娘耶!

心中的小恶魔告诉她:睡了吧,不吃亏!

理智又提醒:这是苏彩衣的竹马,在他还没和苏彩衣摘清之前,决不能帮苏彩衣调教男人!

正在夏槐花心里两只小人在打架的时候。

“撕~”

刺痛感侵袭全身,唤醒了她的理智,迷茫的大脑当即清醒。

来自唇上的!

她……竟然被人给咬了!咬了!!!

“你是狗吗?”怒吼,尖叫都不能缓解她的愤怒和疼。

身上的男人发觉自己失态,一时激动,竟然把人给咬了。

伸出粗粝的食指轻轻拭去她嘴上的血迹,懊恼,后悔,丢人!

凌肃翻身从夏槐花身上下来,伸手捞过夏槐花,“睡觉!”

空气再次陷入了静逸,阵阵菊花香从窗口飘进来,夏槐花委屈了。

谁特么被人咬了不委屈?

唇上火辣辣的疼告诉她,破了!肯定破了!

想伸手揉一揉,可该死的手脚又被束缚住了。

不管了!

心里邪火蹭蹭往头顶冒,夏槐花撅着嘴使劲往凌肃胸前蹭。

点点滴滴的血迹在凌肃胸前画成一条条弧线,暗夜里,气氛魅的诡异。

伴随着夏槐花唇上若有似无的触碰,凌肃的心都要融化了。

不过——

凌肃抬手钳住她的下巴,“自虐?”

本来就伤了,再这么蹭下去,要秃噜皮了。

“想蹭,我来帮你!”

靠!

夏槐花登时停下。

他这是在耍流氓?无耻!

冷哼一声,认命了。

还能怎么办?打不过,斗不过,耍嘴皮子还反被咬!

深深的叹息自己重生艰苦,暗吟自己命不好,没心没肺的她没过一会又睡了过去。

不得不说,躺在他身边睡觉是真舒服,或许是军人天生就给人安定,夏槐花这一觉睡得特别香。

直到楼下厨房炸鸡蛋的香味爬上二楼,飘进她的鼻尖,夏槐花才被肚子里的人肉闹钟吵醒。

阳光顺着飘窗洒落在偌大的双人床上,麻雀的声音在不远处的杨树林中叽喳。

静逸,美好。

夏槐花睁开明亮清晰的双眸,在阳光中,灵气十足。

嗅了嗅楼下传来的香味,肚子不争气的又咕噜噜转了一圈。

饿!

昨晚就没吃饭,饿的前胸贴后背。

香味像小妖精,时刻勾人犯罪。

饥饿和骨子里的傲气交错,夏槐花烦乱的揉了揉头上的乱发,准备下楼向凌肃讨口吃的。

傲气啥的不当饱!吃饱了才有力气做英雄好汉!

第50章 逮谁斗谁

就在这时——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香味由远而近,逐渐充斥整间房子。

“两分钟,刷牙洗脸!牙刷在洗漱台的柜子里。”

军阀!土匪!

坐在床上的夏槐花暗骂,可还是认命的争分夺秒冲进了洗手间。

凌肃收拾起床头柜上的杂物,将放着食物的托盘摆在上面。

小米粥,鸡蛋,肉包子,还有……一粒药。

当夏槐花从卫生间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好吃的,而是那粒圆形的白色药片。

靠之!

这是……事后避孕药吗?

昨晚她被人吃干抹净了?她怎么不知道?

诡异!

谨慎的坐在床边,端起碗刻意忽略桌子上朝她露出邪恶微笑的药片。

或许,不是给她吃的。也许是人家少将自己有隐疾也说不准。

“先把药吃了!”

哀——

果真是给她吃的。

可为什么?她又没失身,她也没生病,好好的为什么要吃药?

没病,没因,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是毒药,或者是安眠药,吃完了好睡觉,把她困在这里一辈子!

不!

为了自己的小青梅,凌大少将这是准备知法犯法了?

紧咬着刚结痂的下嘴唇,看着药片,夏槐花脑袋瓜子转的飞快。

“我没病,吃啥药?是药三分毒,你想毒死我?”抬手去拿桌子上的肉包子。

可——

啪的一下,手背挨了一巴掌,愤怒的抬眼瞪他,满眼指控。

“先吃药,再吃饭,注意最近饮食清淡。”凉飕飕的话说出口,比冬日的早上还冻人。

“凭啥?你想毒死我干脆在饭里给劳资下点老鼠药得了,用不着侮辱我的人格!”夏槐花怒了,肚子里没货,人也跟着烦躁。

让吃啥就吃啥,不让吃啥就不能吃啥,他以为自己是个爷,也得看她乐不乐意拿他当自家爷!

对于他的指控,凌爷丝毫不在意,端起小米粥大发慈悲的解释,“这是打虫药,看你面黄肌瘦肚子里的虫子都能炒盘菜了!”说着便自顾自吃了起来。

呕!

夏槐花暗骂,真特么恶心,还炒盘菜,不过夏槐花也不是什么纯洁的货色,说出口的话愣生生让凌爷喷出了一口小米粥。

“成,等我拉出来炒给你下酒!”说着把打虫药潇洒的扔进嘴里,你恶心我我也恶心你,谁怕谁?

凌肃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真被恶心到了!

夏槐花却觉得还不够,补充道,“我亲自炒给你吃,清蒸辣炒您随意!好歹虫子吸收的是我的营养,大补!”

凌爷抬起冷飕飕的眼扫向夏槐花,这孩子是跟谁学的?别人戳破皮流得是血,她淌的得是坏水!

二人虽然互相恶心着试探底线,一顿饭倒是吃的格外香。

夏槐花不得不佩服苏彩衣的好眼光,凌肃这货确实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只是可惜了……

在她的心里所有和苏彩衣搭边儿的人都不是好人,凌肃自然也包括在内。

吃完了饭,凌肃简单的收拾了碗筷便开车送夏槐花回了大院。

他还急着回部队,昨晚发生的事急欲确认,从越野车的玻璃上能够提取到弹痕,通过这些便能确认对方使用的是哪种武器。

夏槐花站在大院门口,看着扬长而去的越野车,感叹这一夜过的真惊险、刺激,燃起了她心底的好斗因子。

回到苏耀辉家,夏槐花站在门口愣住了。

门上贴着红底金字的对联,对联的横批下还挂着五颜六色的挂帘。

记得小时候她特别喜欢看那种镂空的挂帘,上面的颜色按照彩虹的顺序排列的,特别好看。

恍惚间,她才发现,今天已经是除夕了,丝毫没感觉到半丝年味。

跨进门,苏彩衣穿着宽松的睡衣,披头散发像个门神似的站在堂屋门口,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夏槐花倘若无人的进了屋。

谁也没有装的必要了,那就不要装。

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那便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然而树欲静,风不止。

夏槐花本想回屋睡个回笼觉,可刚回房,转身关门,却看见苏彩衣这门门神贴在了自己房间的门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折腾了一夜,又是警局又是枪击还险些失了身,没精力陪她耍嘴皮子。

“你昨晚去哪了?我去问了,凌哥哥昨晚也没回来,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苏彩衣大步进屋,一屁股坐在了夏槐花的床上,低垂着头问。

嘿!

夏槐花烦躁的甩上门。

躲不了,那就迎头上,这是夏槐花做人的宗旨,重生回来就告诉过自己,绝对不委屈着自己。

“你都问过了,还来找我做什么?”夏槐花乐了,双手插进棉袄兜里取暖,整个人潇洒、帅气,还有那么一丝气死人补偿命的嘚瑟。

反观苏彩衣,她最近被孕吐折磨的早就没了人形,脸色苍白不说还狰狞的可怕。

“夏槐花!”苏彩衣表情未动,又吼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家要出歌星了,天天在这吊嗓子。

“凌哥哥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劝你离她越远越好!”女高音般的声音,头上发丝垂落,像个母夜叉。

“……”夏槐花。

人究竟可以不要脸到什么地步?她都怀上鸦明亮的孩子了,还在这里想着别人,就不觉得不妥吗?

“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但是凌哥哥是我唯一的希望,同样,我希望你有点自知,别在他的身上浪费功夫!”苏彩衣抬头看向门口的夏槐花,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没得到凌哥哥的心,她不信夏槐花能得到。

她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

碰一下,也不行!

“唉~”夏槐花叹息一声,“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凌肃还会要你吗?上次你们设计陷害他,你以为他是鱼吗?鱼记忆再不好,也能分清谁是天敌!”

夏槐花是真觉得无奈,她本来只想报仇,查清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从来没想过插足别人的感情。

这种破事就像是狗皮膏药,摘不清,弄不明。

偏偏苏彩衣又是个霸道自私的主儿,光鲜亮丽的像只大公鸡,逮谁斗谁。

第51章 会情郎

“我用不着你来教育我!!!”苏彩衣蹭的从床上站起来。

艾玛!

夏槐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反应这么激烈?

“你只需要记住,凌哥哥是我的!”恶狠狠的撂下话,苏彩衣厌恶的扒拉开夏槐花开门走了出去。

真特么吓人!

夏槐花拍了拍小胸脯,直叹苏彩衣是越来越可怕了。

未到中午,家里已经开始忙碌。

平时用不到的八仙桌子被搬到了院子里,王玉巧坐在桌子边像石婆婆似的剁肉馅。

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声音传的老远。

王玉凤蹲在王玉巧身边,地上放着一个瓷盆在和面。

姐妹俩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只不过王玉巧肿胀的脸颊笑起来是皮笑肉不笑。

夏槐花也没闲着,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收拾起来,要过年了,别人不拿她当回事,自己总不能亏待了自己。

哼着小曲,打扫着屋子,心情好的不得了。

可偏偏——

王玉巧的性子,她自己忙着,能让夏槐花闲着吗?当然不能!

夏槐花刚沉浸在自己的歌喉中,就被王玉巧拉长的嗓音叫了过去。

打下手?成!

可是她叽叽歪歪的夏槐花心烦,这里不行,那里不好,气的夏槐花直翻白眼。

看着盆里的猪肺,翻白眼也没用!

灌吧!

灌猪肺可是个力气活,得顺着器官往里灌水,待猪肺被灌满之后把血水倒出来再重复,直至猪肺发白,没办法,家里的老佛爷说了,人家就好这一口!

在这大冷天里,夏槐花的手冻得像个馒头一样没了知觉。

偏偏水龙头马素琴霸占着,夏槐花拎着猪肺来到大门外的一口水井旁。

井边雾气缭绕,宛如仙境。

夏槐花边拎水边嘀咕井水比自来水暖和,懒的跟马素琴抢。

“槐花!”

正灌的起劲,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听着来人,夏槐花眉头拧成了小麻花。

江逸这次多亏了凌肃开口才能回来多年,远远的,就看到那个小身影像极了夏槐花。

过家门而不入,先跑过来看看她在干啥。

“你来干嘛?”夏槐花手上动作未停,摆明了,不待见他。

虽然小心肝还是会抽抽的疼,但是这辈子,绝不会再傻乎乎的犯同样的错误。

被伤一次就够了!

“我来帮你!”江逸说着卷起袖子。

“可别,全是血水,脏了您的手!”拎猪肺屁股一扭,夏槐花闪身躲过,猪肺在她的晃动下颤了颤。

江逸愣了,槐花变了!再也不是那个可爱憨厚的槐花了,现在的她全身是刺!

“水凉,我来帮你吧!”江逸不依不饶。

夏槐花气了,这种暖人心窝子的暖男最可怕,他能暖你,就能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凉你!

不过——

帮就帮,她正愁什么时候才能灌完呢。

拎着猪肺的手一撒,血水溅到江逸的裤脚上,江逸抿着唇,没吭声。

蹲在一旁,夏槐花看着水汽中的江逸,他穿着作战服,衣袖卷到胳膊上,微弯着腰,侧脸上挂着宠溺的微笑。

一切,仿佛隔了很久很久。

夏槐花不得不承认,直至现在,江逸还是能轻易的撩拨她的心。

心口传来刺痛感,闷闷的,她很讨厌这种感觉。

她好想问问他,上辈子离开她之后去了哪里?升官之后有没有美人相伴。

忽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她重生而来,一切的一切都还没发生,问了也是白问。

“女孩子,不要碰凉水,以后会落下病根。”江逸边洗边说,“以后她再让你做这种事,你就装病,我现在当兵去了,不能时刻帮你,你自己要懂得保护自己!”

就是这样的语气,像羽毛般轻柔,也是这样的态度,当初把自己迷的五迷三道的。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样子,仿佛全世界的阳光都在他的眼中!

夏槐花一声不吭的看着他,如果江逸现在回头,定会被她眼中森森的寒意吓到。

对,是寒意,他现在有多温暖,夏槐花眼中的寒意就有多刺骨。

“你是不是喜欢我?”出其不意的问题让江逸措手不及。

夏槐花恢复招牌笑容憨憨的问,“我十八了,能嫁了!”

这话换做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说不出口,夏槐花不但说了,还进一步逼迫,“喜欢我就不要拖了,你去打听打听,院子里的人都知道,我要结婚了!”

江逸愣了。

结婚?怎么这么突然!

怔忡间,又听到夏槐花道,“我的未婚夫还和苏彩衣有一腿!”

呵~

夏槐花在心底笑了,不是想做救世主吗?那就来救我呀?当年的抛弃她可记得清楚明白着呢!

想撩妹,还不想负责,哪来那么好的事,“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了,毕竟,我是有婚约的人了!”

江逸抬眸看向夏槐花,清澈的眸底有太多夏槐花无法理解的情绪。

忧愁?失落?还是悲伤?

二人视线相接,夏槐花觉得穿心般的疼。

安慰自己只是在告诉他事实,说服自己只是为了不再受到伤害。

可——

还是被他眼中的情绪所感染,心疼的无以复加。

可夏槐花是谁,再多的苦咽下去也能冲你笑的人!小宇宙充满了自愈能量。

就在她想转移视线启动自愈力的时候,只见江逸的视线飘向她的身后,瞳孔猛的一缩,当即刷的一下站的笔直敬礼。

“长官好!”洪亮的声音差点震坏夏槐花的耳膜。

身子未动,扭头去看,只看见两条军裤套在军靴中,默默的抬头。

竟然是凌肃!

阴魂不散,跟个鬼一样,尤其是他现在冷着的一张脸,夏槐花撇撇嘴,吓唬谁呢?

转头,依旧若无其事的蹲着,招呼都懒的打。

凌肃从军区回来,没想到夏槐花还会给他一个惊喜,在这里会情郎呢!

而这个情郎,还是自己批准放出来的,足以见得他现在心里有多怄。

凌爷的心里很烦闷,烦闷了,就不会让这两人好过。

“不是回家探亲?”

空气凝固一般。

江逸想到他的请假条上写的是回家探亲,可……跟槐花聊两句,没触犯条列吧?

凌肃接下来的话就告诉江逸,他的想法是错的!

第52章 邪性

准了你的假期,你竟然来撩爷的女人!搁谁身上谁都恼。

江逸立正敬礼了半天,没听到稍息的口号,狐疑的扫了一眼凌肃。在接触到他冻死人的眼神儿时,赶紧低下头。

三秒,五秒。

就在夏槐花觉得水井升腾起的雾气都凝固了的时候,凌肃开口了。

“负重加跑五公里!”

靠之!

虽然恨江逸恨的牙痒痒,可这也忒不公平了。

江逸啥也没干啊,不对,人家好心的帮她洗了猪肺,这就要罚跑步?

那猪肺怎么办?还是得她洗?

“是!”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不管上级是何想法,他们的准则就是毫无条件的服从。

可——

江逸扫了一眼四周,“报告长官,没有可负重物!”

夏槐花噗嗤乐了。

四周光秃秃的,除了水井就是她了,难不成让江逸背着水井跑?还不如背着她跑一圈。

扭头,用戏虐的眼神仰望着身后的男子,堪堪看到他的下巴。

只见凌肃下巴微动,“猪肺。”

哈?

夏槐花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让江逸背着猪肺跑五公里?这是在上演春节联欢晚会的小品?亏他想的出来。

“是!”江逸领命拎起灌满水的猪肺甩到后背上,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了他的五公里。

伴随着他的走动,不断有血水低落,猪肺如水波颤动。

可怜见儿的!

这下猪肺洗的可够干净了!

“噗哈哈哈~”夏槐花觉得蹲不住了,腹肌都要笑出来了!

“凌肃,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好不容易憋出了她的问题。

雾气中,眉眼弯弯的小女子满脸不怀好意,笑出了八颗牙。

“你也想跑五公里?”凌肃的话冒着凉气儿,还有一股酸腐气儿。

军长也是人,也有需求,也会吃醋。

膈~

夏槐花硬生生咽下了笑意,憋的脸色涨红。

“跟我回家。”凌肃话落迈着大步率先往凌家方向走。

回家?为啥?

夏槐花蹲在地上未动,不知凌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小尾巴的动静,“难不成你想让长辈亲自来请你?”

这话一说,夏槐花恍然大悟。

前几天王玉巧发疯的时候,张凤雅曾说过,让夏槐花去她家过年。夏槐花险些忘了这茬。

她忘了凌肃可记得清楚明白着,每年过年,家里除了凌馨怡的吵闹声,就剩下令人烦闷的气氛。还不如在部队过年来的舒服。

不过,今年不同了,夏槐花要来他家过年,他很期待。

“可……”夏槐花犹豫了,“我猪肺还没洗好呢!”

军人最擅长的就是解决问题,何况这点儿拦路虎,凌爷当即下命等江逸跑完五公里,亲自把猪肺送到老佛爷手上。

夏槐花像个跟屁虫,尾随着凌肃来到凌家。

屋里生着暖炉,暖意融融。

凌馨怡、张凤雅和凌天正在包饺子。

凌家老太太刘云芳常年瘫痪在床,大过年的也被凌天背了出来,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

夏槐花向几位长辈一一问好,十分乖巧。

这样的日子,来别人家里过年,总觉得打扰。

张凤雅将夏槐花的小心思看的通透,为了打消她的顾虑,热络的邀请夏槐花一起洗手包饺子。

气的凌馨怡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撂下包饺子的勺子跑去和刘云芳一起看电视。

可,还是憋不住!

“夏槐花,你说你凭啥来我家过年,好端端的一个年都被你掺和的没了……嘶,奶奶你打我干啥?”凌馨怡捂着手背,看向身边的刘云芳。

老太太虽然腿脚不好,精神头是极佳的,“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没礼貌,来者是客,况且,人丫头娘还是你妈的救命恩人!”

“这要放在老一辈,你是要给人家磕头道谢的!”

刘云芳教训起孙女来丝毫不给留面儿。

凌馨怡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让我给她磕头道谢?!奶奶,你老糊涂了吧!”

夏槐花可是扫把星啊,大过年的谁不想讨个吉利?可偏偏来了她们家。

夏槐花闷声包饺子,低头看着盆里猪肉掺萝卜的饺子馅,不自在蔓延到了头顶。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来,可——

在凌肃面前,她有的跑吗?

人生啊,虽说处处都有留爷处,可处处没人把你当成爷!

孙子都不收她这样的!

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夏槐花来到站在窗口抽烟的凌肃面前,低着脑袋瓜,委屈的像个小孩子,“你那边还有钱么?”

凌肃掐灭手里的烟头,眉头拧着,不知道这孩子又要干啥?

夏槐花能干啥?

怎么说她都比凌馨怡大,总得给人个红包呀!

可她身无分文,拿什么给?

正说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李林带着凌肃的三个好兄弟来了。

他们是外地参军过来的,回趟家还不如在部队将就。

凌肃是阳城人,又是他们的兄弟,以前都是一起在部队过年,这哥们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下了命令让他们来家里。

凌天退伍好些年了,看见这群绿军装,险些湿了眼眶。

高兴的招呼着这群兵蛋子,家里随着他们的到来,热闹到了极点。

军人的大嗓门和豪迈的笑声洋溢在客厅中。

凌母忙着洗水果,烧年夜饭,顺带捎上夏槐花一起打下手。

唉~

夏槐花深深的叹息一声,她真是脑子抽了,才会跟这群格格不入的人一起过年……

晚饭时,餐桌围的满满当当,电视里放着联欢晚会都没有这边热闹。

“槐花,没想到咱们还能一起过年,真是缘分啊!”李林高声嚷嚷着。

“小林子,这妞你认识?”说话的是王大虎,爆破手法一流,要三角形,决不会炸出椭圆形。

李林笑的很得意,“当然认识,这可是当年和我一起打天下的妞!”

夏槐花端着碗,在心里直问候李林祖宗。

就在这时,凌肃起身给在座的每一个人倒了一杯酒,他的这个举动看愣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凌肃啥时候给他们倒过酒?

这事邪性啊!

顿时,鸦雀无声,电视的声音重新闯入众人的耳朵。

第53章 八卦

夏槐花随着众人齐齐看向凌肃,因为,他也给她倒了一杯酒。

那可是55度的红星二锅头,对于不会喝酒的夏槐花来说,和酒精没啥区别。

一口下去醉成贵妃,两口下去喝成烂泥,三口下去,那就得去医院洗胃。

怂!

可怂归怂,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凌爷没开口,一切都有转机。

可转机没等来,夏槐花等来了凌爷的大手。

粗粝的大手抓住她的小手腕儿,粗鲁的把她拉起来,凌肃冷瞄着她,示意端起酒杯。

夏槐花懵了,这是干啥?

疑惑中,认命的服从。

没办法,这是凌家,总不能在人家的地盘上撒野。

“奶奶,爸妈,”凌肃端着酒杯,扯着夏槐花开口,“家里以后多一口人。”

“……”

靠之!

多一口人?谁?她吗?

耳边传来抽气声,他的一番话,惊呆的何止一人。

还是凌肃的战友率先反应过来,唏嘘、嘲笑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冷面军王终究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被女人给收了,这是多热的绯闻,多大的八卦啊!

愤怒的甩开他的手,夏槐花无声抗议。

可——

凌肃似乎早料到夏槐花会有这招,大手像铁钳般箍住她的手腕。

疼,钻心,刺骨的疼!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成了凌家的人了?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凌肃,你疯了吗?”家人中,最先反对的是凌馨怡,她愤怒的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哥哥,恨铁不成钢。

“她是扫把星!你把她娶回家当我的大嫂,是在咒我早死,还是催奶奶早亡?”

此话一出,满屋死寂。

若是这话放在平时说,只能说她是口无遮拦,可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过年,大家讨吉利话儿,互相祝福的好日子。

凌馨怡这话完全是在诅咒自己和她的奶奶。

“馨怡,你胡说什么呢?赶紧给奶奶认个错!”张凤雅为凌馨怡打圆场。

愤怒的凌馨怡早失去了理智。

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夏槐花要做自己的嫂子了,这个扫把星要来祸害她家了。

“哥!你娶媳妇不要征求我的意见吗?我现在明白的告诉你,就算是娶路边的阿猫阿狗,我都不准你娶她!”抬手指着夏槐花,凌馨怡豁出去了。

凌肃将夏槐花拉在身后,高大的身形把她娇弱的身子挡的一干二净,凌馨怡的手也顺势指向了凌肃。

心里忐忑了一瞬,在凌肃面前,她从来没这么放肆过,但这是必须的!她必须为了她家人以后的健康幸福而战。

在她的眼中,凌肃只是一时糊涂,那就由她来做那个坏人打醒他好了。

“我娶谁,不需要你同意,也从未在征求你的意见!”他鼻翼轻哼,冷冷的道。

一股寒意顺着凌馨怡脚底蔓延,从小到大,只知道凌肃这个哥哥不苟言笑,从没见到他用冷酷无情的眼神儿望他。

可——

她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他自己看不清,她才会来帮他一把。说白了还是哥哥和妹妹之间的感情作祟,如果换作旁人,会给你点明白这个事实吗?

委屈,铺天盖地。

“好,”音色儿颤了,声调儿变了,“你不需要我的意见,但是!”她话锋一转,为家人而战,万死不辞,“你总要为咱爸妈,咱奶奶考虑,这个扫把星她……”

“以后不准说她扫把星,否则,已封建迷信罪抓起来!”凌肃打断了她的话。

温暖的房间里,夏槐花好像从凌肃的唇边看到了专属于极寒天气才有的哈气。

这话,透着风的凉,真伤人!

“那个啥,”事情是因她而起,自己总不能像个局外人作壁上观。

端着酒杯,颤微露头。

“闭嘴!”

可她刚冒出头,就被人像打地鼠似的打了回去。

这话,是凌肃和凌馨怡两人异口同声说的。

得!

夏槐花看明白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邻里打架血溅满身,她还是躲远点好。

默默的缩回了脑袋,不吭声了。

紧接着凌肃的大掌便迎面而来来搭在她的肩上,以一种保护、占有的姿态将夏槐花半拥在怀里。

王大虎和几名战友对视一眼,老大今天难不成是被色鬼上身了?他什么时候悄摸开窍的,他们怎么不知道?

对视之后,继续仰头看好戏,今年的年夜饭吃的真是精彩。

“都坐下!”凌天看着这两个孩子争吵了半天,这是拿他这个一家之主当摆设了?

三人在凌天的暴喝声中坐回原位。

“今天过年,什么事不能等以后再说,非要等到这个时候?”凌天这话是在说凌肃。

凌天不知道,张凤雅可是一清二楚。凌肃这孩子是在借这次机会正是介绍槐花给大家认识,想来这孩子也真是的,槐花还是她决定叫来的,怎么就不提前跟她打声招呼呢!

“还有你!小姑娘家的,满嘴胡言乱语,像什么话?我知道你们尊崇新时代女性,但是,老祖宗的规矩礼仪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这是家风!”这话是对凌馨怡说的。

夏槐花头一回见到父亲原来还有这样一种形态。

如坐针毡的一颗心,当即舒服了很多。

这个父亲,很父亲!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年轻人,有钦慕的对象很正常,先处着,什么时候时机到了,做父母的自有安排!你个混小子,你急什么急?”凌天重重杵了两下面前的酒杯,透明液体溅出两滴落在纯白的桌布上。

听话的孩子不听话起来,是真不听话啊!好事都能给你办瞎了!

“吃饭!”

凌天话落瞅了一眼面前的酒,自己儿子倒的。

执起酒杯,仰头而尽。

他是一家之主,谁不得跟着效仿?

用凌天的话说,这是规矩,是家风!

夏槐花瞅着手里的酒杯犯了难。

酒精的气息扑面而来,未尝先醉,惯常扫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男人丝毫没有给她解围的意思。

完了!

骑虎难下,驾鹰难沉。

夏槐花把心一横,仰脖灌了下去。

辣!充斥口腔,直奔鼻腔。

第54章 偷着乐

粉嫩的舌头吐了吐,在距离最近的盘子里,摸了一颗花生米。

肚子里像火在烧,酒精直冲脑门,酡红的小脸蛋看谁都模糊。

强撑着像个正常人般吃饭喝水。

一顿年夜饭吃的鸦雀无声,背着背包的老式电视机里传来宋祖英的《小背篓》,碗碟的碰撞声在悠扬的音乐中异常扎耳。

凌馨怡暗斥:扫把星果然还是来祸害她家了!

这个家里没有一个明白人,都被夏槐花给蒙骗了。

心里这么想着,看夏槐花是越看越不顺眼。

再不顺眼,也得忍着。自己亲哥哥就坐在扫把星旁边,她能怎么着?

吃过饭,刘云芳使唤凌天把自己背回房,顺便给夏槐花包了一个大红包。

这是姑娘家头一次正儿八经的进门,怎么着,也不能落下了礼数。

张凤雅和凌天一商量,又给添了点。

夏槐花睁着迷茫、混沌的双眸看着手中的红包,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开天辟地头一回,收到红包,还是这么厚的。

少说,也得有千把块。

偷摸抹了把眼泪,这红包她不能要。

饭吃完了,也没有热闹看了,李林带着兄弟几个回了部队。夏槐花也想回苏家,可瞅瞅天,五经半夜的,马素琴会给她留门吗?

脑子有点犯迷糊,夏槐花刚迈出一条腿,险些摔倒。

摸了摸扶着自己的胳膊,抬眼去看,是凌肃。

不由暗叹,怪不得古人曰雾里看花花更美,她现在瞅着凌肃就觉得异常帅气。

紧珉着薄唇,脸上的神情十分、特别的正经,那样的生冷,却偏偏给了夏槐花一份稀缺的安全感。

傻呼呼的笑了,“凌肃,我发现你今儿个真帅!”

这话凌肃听着很受用,别人夸一百遍都不抵他家槐花夸一句。

可——

夏槐花这话说的有点不合时宜。

兵蛋子走了,凌馨怡、张凤雅和凌天可还在呢。

自然,这话也落在了三人的耳中。

凌馨怡险些干呕,终于现出原形了,她就是这样勾引的人的!

“哥,你看看,跑咱这耍酒疯了!爸,真正没教养的人在这呢!以后少说我!”

凌馨怡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好整以暇的看着形同烂泥的夏槐花。

张凤雅干咳两声,“小肃,你把人送回去吧!千万送到家啊!”

吃顿年夜饭很正常,黄花大闺女的留宿怕人说闲话。

大门外,路灯昏黄,新月似弯眉,纵是身边冷风阵阵也不觉的寒。

夏槐花被外面的凉风一激,人也清醒了大半,和凌肃并肩走着,思索着今晚发生的诡异事件,心里不得劲。

她骨子里早已不是情窦未开的小丫头了,如果说刚开始,清晰的理智告诉着她,凌肃根本就不会喜欢她。

可经过这一连串的事件,夏槐花很肯定,凌肃这是暗搓搓的在追她。

他平时虽然不善言辞,给夏槐花的感觉是真真的暖~

羞涩的搓了搓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红包。

凌天和张凤雅凑一个,刘云芳一个,鼓鼓囊囊的,看着就眼馋。

眼馋归眼馋,这么一大笔钱,夏槐花拿的心里虚的慌。

停住脚步,低垂着头站在凌肃面前,“这……红包,我不能收。”

话刚出口,就觉得周围的气息变了。

凌肃蹙眉低头看着黑咕隆咚的小脑袋,“给你,你就收着,不是总嚷嚷没钱花?”

夏槐花眨巴眨巴眼,小声嘟囔,“没钱花,也不能去骗婚啊……”

凌爷是谁,特种兵中的尖子,常年的训练,耳目自然异于常人。

抬手揪住夏槐花的耳朵,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夜色撩人,小丫头绯红的脸颊格外惹人稀罕,凌爷的心当即漏了两拍。

表面上,依旧一本正经,像长辈斥责晚辈,“再重复一遍?”

“你干啥?重复啥?疼疼疼~”夏槐花嚷嚷着去抓凌肃的手腕。

冻皮子被他一揪,痛的不行。

铁钳般的手腕又岂是她能撼动的?左右掰扯了两下,徒劳无功。

“想干啥,说吧!”双手颓废的垂下,认栽。

能不认栽?在人凌爷的手上,她就是只刚破壳的小鸡仔。

“……”凌肃。

还不明白吗?他都这么明显了。眼风儿扫了一眼她的神情,这是在装呢!

什么样的犯人他没审讯过?夏槐花这点技俩在他眼里就是小儿科。

松开她的耳朵,捻了捻手指上的余温。

“钱你先收着,留着急用,其他的事,既然你不懂,就先这样吧!”

这——

夏槐花懵了,愣了,心里还有点酸溜溜。

她虽然平时嚷嚷的像个女汉子,骨子里还是住着个小女子。

眼前的男人,家室靠谱,五官端正,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该矫情的,夏槐花也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

喜欢听表白,情话儿。

偏偏面前的这个木头疙瘩,咯嘣止住了话题,不说了!

你说气人不气人!

心里不得劲,嘴上就要痛快了。

“红包我帮你转交给衣衣!”说完她就后悔了。

凌爷用实际行动告诉夏槐花,在他这儿,只有爷痛快。

阴骛的俊脸低下,在夏槐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噙住了她害人的小嘴。

疯狂的酒气在二人气息间交融,凌爷一回生,二回熟,大手搂着夏槐花的腰,直接把人桎梏在怀里,另一只手伸进她的小棉袄中,不断的摩挲。

疯了——

天旋地转,呼吸困难,夏槐花觉得自己又醉了。

沉迷了一瞬,反应过来就开始挣扎,细胳膊细腿的又怎么能逃的出凌爷的掌控?

嗷~

头皮啪啪直炸。

嘴上刚结痂的地方又开裂了,想起上次被咬,夏槐花心思如闪电,小嘴一张一合。

凌爷发出一声闷哼,嘴唇儿流血了。

该尝的也尝了,该摸的也摸了,凌爷很满足,“偷着乐吧!”话落帅气的用食指擦去嘴边的血迹。

噗!

夏槐花吐血了,她偷着乐?

被强迫了还要偷着乐?

不过,通过这一点,夏槐花也明白了一件事,这货这是跟她动真格的了。

那么,苏彩衣怎么办?

“想什么呢?”脸颊上的肉被人捏了捏,凌爷心情很好,“等过了年,咱们先订婚,剩下的事交给我。”

第55章 添大头

夏槐花知道,他指的是苏彩衣。

不过她暂时想不了这么远,母亲的事还查明白,这是她目前的头等大事。

虽然她和凌肃在一起了,对苏彩衣是很大的打击,但是她的目的不是这个,她要的是苏耀辉保险柜里的东西。

直觉告诉她,一切的秘密都在保险柜里头。

想拿到保险柜的东西,还是得利用鸦明亮。瞅了瞅身边的人,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军人特有的笔直身板在月光下对任何女子都有着极强的吸引力。

利用鸦明亮,就要先和凌肃撇清关系,这是摆在她面前的事实。

“如果我说不呢?”夏槐花抬头直视他的双眸。

凌肃幽亮的眸子闪过一抹黯淡。

“不识相?”他问。

“……”夏槐花好想说,爷,您又把天聊死了。

转眼到了苏家,凌肃轻车熟路的带着夏槐花翻墙进屋,二人不约而同的,不想见到这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躺在床上,听着柜子里的呼吸声,那是她上辈子最熟悉的声音,“鸦明亮,你要快点,不然我保不准哪天就把你给宰了!”

每次,都想弄死他,急切,迫切的!

柜子里的呼吸声顿止。

天光乍亮,大年初一,鞭炮声一早儿就吵的人睡不着觉。

苏彩衣挺着肚子,像个疯子似的在客厅来回踱步。

夏槐花昨晚一晚上没回来,凌家看中夏槐花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她得阻止,她必须要阻止!

“衣衣,去给外婆拜年去!”马素琴在厨房煮着饺子,冲苏彩衣喊。

“拜年,拜年!你就知道拜年!我真差那几个钱?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苏彩衣怒视着着厨房方向,狰狞道,“你是我的妈妈,我想要什么你不该满足我吗?你是怎么当妈的?!”

斥责,指控,嘶吼!声嘶力竭。

“说的什么话?”苏耀辉披着军装从卧室走出来,“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安稳的生下孩子,凌肃那边,你就甭想了!”

从口袋抽出一根烟点燃,烦闷!

刚吸了一口,瞥见苏彩衣的肚子,叹息一声去了院子。

“都怪你,都怪你!”苏彩衣疯了似的拍打着肚子,恨不得把孩子一巴掌打掉。

“孩子!”马素琴慌了,扔下手中的漏勺跑出来,抱住苏彩衣的手,“你这是干啥啊?妈答应你,孩子生下来就扔孤儿院,咱们就当没这个孩子,一切还能重新开始,好不好?”

听着马素琴的话,苏彩衣沉吟了一会儿。

是啊,最近她一直没出门,怀孕的事儿根本就没传出去,只要把孩子生下来,扔在孤儿院的大门口,她就可以重新开始!

已她的容貌,她就不信,凌肃真的会舍弃她爱上夏槐花!

“妈,我饿了!”

打定了主意,心情好了,肚子自然而然的觉得饿了。

马素琴暗松一口气,刚想回厨房,就听到王玉巧在房间里喊她。

一大清早,哄完小的哄老的,马素琴是精疲力尽。

“素琴,让辉子开着车去火车站接人!”王玉巧坐在床上急急忙忙的穿着衣服。

接人?

大过年的,谁串门子还坐火车。

“红丽两口子吵架了,要过来,赶紧的,让辉子开车去,别掉了咱们的身价!”

王玉凤则坐在一边,没吭声。

红丽是她的儿媳妇,昨晚就给她来电话了,只是她没敢说。

这人都到了火车站了,没办法,才跟王玉巧说。

没想到,王玉巧出奇的热情!

她能不热情吗?平时没少显摆马素琴在阳城的生活,可那都是空显摆,红丽这趟过来,是来给她当证人来了。

“愣着干啥?赶紧的啊!”王玉巧催促马素琴。

马素琴握着漏勺的手紧了紧,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人都来了。

大过年的,谁家拎不清的往人家家里跑?

等苏耀辉把人接来,已近中午。

日头高照在窗口,夏槐花眯着眼起床。

昨晚喝多了,这一夜,差点把她给渴死。

蓬头垢面,跌跌撞撞去客厅倒水,像尾要枯竭的鱼儿!

冲到客厅,看到大理石茶几上的水壶,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往下灌。

“老姐儿,这是谁啊?”红丽疑惑的问马素琴。

噗~

陌生的,粗哑的大嗓门吓了夏槐花一跳,一口水,正巧喷到了红丽刚凑过来的脸上。

“哎呀妈呀,这是干啥啊?怎么喝着还吐了?”红丽掏出手绢擦着脸。

咳咳!

夏槐花尴尬的咳嗽两声,“家里来人啊~你们继续,我先回房!”

家里来谁都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红丽,”苏彩衣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磕着瓜子,“这可是咱们家的大福星,你可要巴结好了,沾点福气回去!”

苏彩衣这是说的反话,初来乍到的红丽哪里能听得出来,说巴结,她还就真去巴结了。

小跑着去追夏槐花,“咱俩真是不打不相识,你叫啥名,哎,你别走啊!”

夏槐花三步并做两步,她不管什么红丽黑丽的,很明显,这是苏彩衣推给她的一个大麻烦。

可红丽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缠上了夏槐花。

苏彩衣高冷,她不敢去硬套近乎,夏槐花就不同啊,她在夏槐花身上嗅到了同属于农村人的气息。

很亲切!

夏槐花是一个头,两个大,尤其是看到红丽冲自己笑的时候,那一排泛着紫色的牙花子,全呲在外面,别提多膈应了。

吃饭跟着,上厕所跟着,就连夏槐花出去做生意也跟着。

“槐花,你这手艺真好,教教我好不好?”

看到夏槐花生意络绎不绝,她开始眼馋了。

艺多不压身,先学着,到时候回了乡下赶集做个小买卖也不错啊!总比整天侍弄那两亩地来钱快!

啊~

夏槐花是真被烦着了。

“槐花,你看那里有卖栗子饼的,我去买一点咱俩吃啊!对了,我手上钱不够,你添点呗,反正咱俩一起吃!”

看吧,又来了,这两天挣的钱都没够花。

她看见啥都想买,每次都说自己手上钱不够,每回都是夏槐花添大头。

一开始,夏槐花还真相信她了!

第56章 王字倒过来写

毕竟是吵架来的,手头没带多少钱,可一回两回,三回四回,夏槐花是看明白了,她就是想让自己掏钱给她买,所以才想的一个由头!

“我没钱了,兜里的零钱做生意要用!”这回夏槐花学聪明了,一口回绝。

可——

人不要脸,真的是可以刷新底线的。

只见红丽刷刷刷,从靶子上拔下三串糖葫芦,“没事,我去跟老板换!”

拿着糖葫芦,跑起来颠颠浪浪的,如果不是她已经四十出头的话,夏槐花还真以为她是天真无邪。

这也充分表明了,她没那么简单。

夏槐花很厌烦,非常厌烦。

一晚上,糖葫芦都被她拿去换吃的了,生意也没法做了。

回去的路上,“你就不怕你男人在家找人?”

夏槐花觉得攻心为上,“这年头,上杆子的女人多着呢,你就这么放心?”

月亮高挂着天空,将回去的道路照的愈加清晰,夏槐花努力营造出一种蛊惑人心的氛围。

马素琴根本就没准备赶红丽走,把人推给她,乐得逍遥。

没办法,只有她来了。

红丽边走边吃着栗子饼,听到夏槐花的话一怔,脸上闪过瞬间狰狞之色。

夏槐花看的分明,心底咯噔一下。

可红丽旋即又露出了她泛着紫色的牙花子,“怕啥,他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谁会跟他?”

“也就是我,看上了他,他要是敢在外面找了,我就把他鸡鸡给他剪了!”

夏槐花听得一哆嗦,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倒是像耀辉姐夫那样的人,才会有女人倒贴,吔?槐花,我听说你就是耀辉姐夫的私生女,这事真的假的啊?!”

状似没心没肺的说着,心底跟明镜似的。

才花她几毛钱啊,就开始心疼了,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和她娘在耀辉姐夫身上捞了多少。

前几天,她可是看见她褥子底下的红封子了,好家伙,全是崭新的百元大钞。

“你说你要是耀辉姐夫的私生女,是不是应该向我改口了?不过你娘也真是的,好不容易吊到耀辉姐夫这个钱罐子了,嘎嘣,死了!”

“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

红丽自顾自讽刺着,丝毫没看见夏槐花的脸已经变了。

谁,都不能说她妈妈一句!

任何人!

“吔?槐花,你怎么不走了?赶紧回家啊,这小天儿冷的,我都打哆嗦了,你明天给我买条毛裤吧,我觉得我这腿都要有冻伤了!”

红丽回头看夏槐花,冷月下,总觉得夏槐花哪里不对劲。

不过,她这两天可是打听过了,苏耀辉家的软柿子,就数她最好捏。

“买毛裤?”夏槐花扛着靶子走上前,“劳资这让你穿不上内裤!”

话落,靶子一扔朝红丽扑了上去。

红丽没想到这个软包子竟然还有这手,不过,她可是常年跟土地打交道的人,又黑又结实。

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抬手就薅住了夏槐花的头发。

头皮一紧,火辣辣的疼。

愤怒中的她早就顾不得身上的疼了,狠厉的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掐着红丽的脖子,二人双双倒地。

说了让她穿不上内裤,夏槐花真就这么干了,拳拳冲着她大腿的肌肉打。

连拉带拽的去扯红丽的裤子,红丽急了,只能使劲拽夏槐花的头发。

可——

这死丫头跟不知道疼一样,任由头发大把大把的被拽掉,她——

拎着自己的裤子,跑了……

“娘啊~”红丽穿着内裤,坐在地上胡乱蹬了两下腿,看着自己明晃晃的大腿,扯着上面的衣服去遮盖。

夏槐花晃悠着手里的灯芯绒大棉裤,忍不住的想笑。

可——

刚走几步,身后传来了哨子的声音。

两名警察拿着手电筒,迅速的锁定了夏槐花。

靠~

她怎么不知道这片儿的治安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就是她,就是她!扒了我的裤子!”红丽用棉袄裹着大腿,冻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得,二进宫!

不过这回,那个猪八戒果然不在了,整个警察局焕然一新。

夏槐花看的心里直打鼓,凌肃这货也忒可怕了,整顿一个警局,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姓名,住址!”审讯员是一位年轻的小哥,发现是两个女人打架,头疼的皱着眉。

尤其是,其中一人还光着大腿。

另一个就更不用说了,头发乱的像个疯婆子。

夏槐花刚想开口,红丽抢在她之前,“苏耀辉!我是苏耀辉的家属,快让我姐姐给我送条裤子来!”

审讯员扫了一眼红丽的大腿,忙别开眼,问了电话号码。

很快,苏耀辉出现在警局里。

深更半夜的,看着二人的样子,苏耀辉觉得——他想上战场。

再在这个家待下去,他得被气死!

跟警员解释了一大通,一家人打架,警察也没办法,批评教育了一通,就放了人。

警局的事儿结束了,回到家,全家围坐,苏耀辉动怒了。

对于夏槐花,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打不得,骂不得,那就老实的,大门口站着去吧!

呵~

夏槐花冷嗤,王玉凤在面前,有本事惩罚红丽啊?冲着她耍什么威风?

“我不去。”小嘴一张一合,吐出三个字,就要回房睡觉。

就不去,你能把我咋地?有本事,把劳资抬出去。

“夏槐花!”王玉巧吼了,底气很足。

那可是自己亲妹妹的儿媳妇,就这样被她扒了裤子,还去警局溜达了一圈?

这让她的脸往哪搁?

“你老想干啥?人,是我打的,怎么着,你还想打回来?”

恶人谁不会当?

只是不想而已。

“我今儿个,不打死你,我倒过来姓!”说着拎着拐杖就去抡夏槐花。

被夏槐花灵活闪过,“这话说的,您是在开玩笑吧?王字倒过来,不还是念王?”得瑟的样子,就差做鬼脸了。

“给我逮住她,今个儿,我非打死她不可!”王玉巧恶狠狠,气喘喘。

马素琴,王玉凤和换上裤子的红丽,一齐上前去抓夏槐花。

夏槐花灵活的左闪右避,王玉巧拿着拐杖四处抡,人没抡着,东西砸了不少。

这样的动静,早就吵醒了苏彩衣,她站在楼上,看着热闹的客厅,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第57章 繁星

这个家也就这样了,只要有夏槐花在,谁都别想安生,她就是个祸害,是所有事件的导火索。

有时候特别恨,夏槐花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丫头,为什么就这么阴魂不散?老老实实的做她的小透明不好吗?

转身,再也不想看到令她作呕的每一个人。

夏槐花看着王玉巧也很心累,动不动就撒泼耍无赖,得!

她这边刚想着王玉巧会不会再自扇耳光的时候,王玉巧拐杖一扔,往地上这么一瘫,开始了老一套。

啊~

夏槐花仰天长啸。

扇吧扇吧,照死了扇!转身准备回房,人家都自己打起来了,哪还有她什么事?

“槐花!”

就在夏槐花刚转身欲走的时候,一声暴喝,吓得她紧缩脖子。

苏耀辉是真生气了。

老的,少的,把这个家都快捅成了蜂窝煤。

“姨啊,可不能打啊!这要是打坏了可怎么办啊?”这是红丽。

“老姐,咱不跟她一般见识啊,咱不打,听话!”这是王玉凤。

“夏槐花,还不赶紧麻溜滚出去站着,你看看你作的祸,怎么还有脸在家里的!”这是马素琴。

“槐花,出去站一小时军姿!”这是苏耀辉。

夏槐花觉得自己耳朵边子嗡嗡的,全是吵闹声。

成!

站就站,落得个清静!

打定主意,潇洒的往大门外走,半丝服软的姿态都没有。

爷出去是被你们烦的!

刚走到院子,就听到王玉巧的声音愈加响亮。夏槐花估摸着这是没达到自己满意的效果!

想要她老人家满意了,得她去死才成!

死过一次了,怎么可能再死?要死也是她们死!

恶狠狠的咬着牙,走到门外,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雪花,沾在脸上,凉凉的,冰冰的。

清冽的空气中夹杂着腊梅香,忽远忽近,忽馥郁忽清淡。

“呸!还军姿!老娘又不是你的兵?凭什么?”

心里不服气,抬脚就去踹大门,大铁门被夏槐花这一脚踹的“咣~”一声,还带着久久不散的回音儿。

问:拿脚踹门谁更疼?

当然是脚!

夏槐花抱着脚,满脸涨红,咝咝乱喊。

大拇哥差点给踹翻!

愤怒是魔鬼,没经过大脑就去踹门了,疼的险些失去理智。

“槐花!”

又来又来,夏槐花愤怒的抱着脚转身,本以为是苏耀辉,没想到来人是江逸。

“脚怎么能去踹铁门呢?”江逸微勾着嘴角,像看一个可爱的小傻子,“知道疼了?”

靠!

夏槐花差点爆粗,她像是不知道疼的样子?

默默的放下脚,坐在了门口的门槛上,仰头看雪。

雪花一片一片,一朵一朵,像凝结了泪水的冰花儿,在空中,安静、寂寥的绽放。

谁说雨是情人的眼泪?夏槐花觉得雪花才是。

江逸挨着夏槐花一起,坐在门槛上,已一种相同的姿势昂头看雪。

“槐花,你最近和凌肃走的很近?”试探的口吻,小心翼翼。

“嗯。”可不是很近么?初吻没了,身上还被他乱七八糟的揉了一通。

“他很危险,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江逸侧过头看着夏槐花。

小巧的鼻翼微张微合,丝丝热气儿伴随着她的呼吸从她体内涌出。

红彤彤的鼻尖惹人怜惜。

倔强的小嘴紧抿着,没有回答他的话。

江逸叹息一声,“我更希望你能嫁个普通人家,一辈子和美安乐!凌肃,他真的不适合你!”江逸继续劝。

似有不达目的不停念的势头。

“我知道。”说话间,外面的冷风似乎顺着口腔涌进了心窝子。

凉~

原来,上辈子他真的没有喜欢过自己。

只源于他的教养和善良,如同路边的小野猫,救了之后,给她找个好人家收养。

上辈子,这辈子,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多么残酷的事实,怨他,恨他,两辈子了,结果发现,这一切都是他不知何时的一个善举,仅此而已。

“江逸!”夏槐花努力克制自己暗涌的情绪,唇边儿颤了颤,“我觉得今天的风有点冻眼珠子,你看我,都哭了~”

暗恋,原来这么酸,可她还是苦苦的恋了他一辈子。

骨节分明的手遮盖了她的双眸,“那就闭上眼睛,就不会觉得冷了!”

泪水,随着闭眼的瞬间滚落,从滚烫至冰冷。

江逸~

你或许不知道曾经有人要死要活的暗恋你。

你或许不知道,有一个人因为被你抛弃而恨了你两辈子。

你或许,不明白,当初的夏槐花为什么突然就嫁给了别人。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那个人,现在连她也不知道她是哪个傻丫头!

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夏槐花在心里告诉自己,余生,温度只有自己给予,再也不要贪恋。

这个人,从没有一刻,是属于她自己的。

江逸看着天空,他今晚在家总觉得坐立难安,像有什么事发生,想了又想,怕是夏槐花这边出了事。

在苏家门口转悠,果然,夏槐花嘴里嘟囔着什么出来了。

覆在她眼睛上的手被她的睫毛搔的痒痒的,抬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瓜。

手上粘连的缕缕发丝验证了他的猜测。

指缝见,全是她的头发。

“打架了?怎么不跑?”揪头发这种打架方式,只存在于女人之间,想也不用想,这又是和马素琴起冲突了。

以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过夏槐花,别人打你,你就跑,因为她的小身板,不足以对抗任何人。

只有跑,才是她唯一的生路。

但是他最近发现,夏槐花越来越不听话了。

“我为什么要跑?别人打我,难道我不该还回去吗?”夏槐花水洗过的双眸,隐隐微怒。

江逸叹息一声,摊开手心摆在她面前。

白雪皑皑,将黑夜点缀的如同白昼,在他手心静静躺着的青丝缕缕分明。

“跑,有时候不是示弱,而是更好的保护自己!”江逸就像夏槐花的人生导师,谆谆教导,循循善诱。

“明知打不过,还硬拼,那不是你该做的。”

“知道我为什么和她们硬拼吗?”夏槐花注视着江逸明亮的眸子,那双眸子,就像宇宙中不知名的繁星,透着深深的寂寞。

第58章 审讯红丽

“只有硬拼,她们下次才不敢欺负我,只有将想要伤害我的人打败,我才是安全的!”

她说的无比认真。

却让江逸揪了心。

现在早已不是战争年代,国家越来越稳定,繁荣。

当他们想要往上爬,想要获得更高、更多的荣誉时,原来,还有人为了安危在拼命。

她是那样弱小,柔弱,如同蝼蚁。

可就是这样的女子,有着震撼心灵的力量。

她的力量源泉,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危。

这一刻,江逸似乎明白了人生的意义,他的人生轨迹早已被父母预画好,而他,只有形式走肉的服从。

或许,不该是这样!

人生,是他自己的,余生,只属于他一个人,他应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是他权衡利弊之后告诉夏槐花打架要先跑一样。

“槐花,后悔吗?”江逸悠悠开口。

夏槐花疑惑抬头看他,不明白他说的后悔指的是什么。

“或许,一开始你就应该打回去,而不是助长对方的威风!听我的,后悔了吗?”

后悔?

夏槐花还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毕竟,她是重生来的,本来的自己也就是那样,烂泥扶不上墙。现在么,也谈不上后悔不后悔。

“没想过这个问题!”夏槐花老实回答。

江逸闻言笑了,如同春雪中绽放的迎春花,惊喜而迷人,“很高兴你没后悔!槐花,从明天开始,我带你晨跑,想要打架胜过对方,先要有好的体质!”

娘……娘耶~

晨跑?

明天?

今天不是还下着雪的么?明天的路能跑步?估摸着不是去跑步的,是去练摔的。

“我不要!”果断的不能再果断,拒绝后起身扭脸就往院子里溜。

却被身后的男人抓住了衣领。

“你是魔鬼吗?大冬天的,还下着雪,这哪里是去跑步啊?”夏槐花往前踢腾着腿,身子丝毫未动。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现在这个天,正好!”江逸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经过刚才一番心理挣扎,他佛系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那是古人忽悠小孩子的,你也信?!”夏槐花扭脸抗议,恶狠狠的看着江逸。

她招谁惹谁了?凭什么,大冬天的要让她起来跑步?就不去,能怎么着?

冷不丁的,衣领一松,夏槐花险些一头撞死在大铁门上。

“回去睡觉,明天我来叫你!”江逸撂下一句话,脚步轻快的回了家。

夏槐花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凉意直达肺部最底端。

她虽然被人薅了头发,但是对方也没占着便宜啊,红丽的裤子都被她扒了!

这样的小身板,哪里差了?

为什么要晨跑?

雪花渐厚,已经可以踩出脚印。

回到客厅,方才的热闹早就已散场。

夏槐花不明白,王玉巧扇了自己一辈子的耳光,还活的好好的,这脸皮得有多厚?

没人搭理她,她也懒得搭理别人,吹着流氓哨,回了房间。

第二天,天刚亮,夏槐花估摸着,也就六点来钟,就听到江逸站在大门外喊,“槐花!夏槐花!出来跑步!”

烦躁的拉起被子把头蒙上,可那声音就跟锯子据木材似的,一下一下,极有节奏,还透着股磨劲儿。

就是想磨死她,磨到她起床为止。

“为毛~要这样~为毛~”夏槐花要哭了。

尤其是坐在床上,思考着起还是不起时,被子以下是明媚的春天,被子外面简直是,鼻涕耷下来都被冻得吸溜不回去的大冬天啊!

该死的是,门外的江逸,不急不躁,声音不高不低,保持在一个令人极度厌烦没法忍受的那种分贝。

“起啦!!!”夏槐花嗷的一嗓子,树上的雪花被她震落了半盆。

可——

外面的江逸,明明听到夏槐花毛躁的回答,依旧不急不缓的叫着。

“槐花!夏槐花!起床晨跑!”

魔音穿耳,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夏槐花和江逸在院子的大操场上跑步的时候,整个大院儿都知道了江逸和夏槐花晨跑的事。

夏槐花气喘吁吁的跟在江逸身后,下了一夜的雪,早有晨起的人铲出了雪道,偶尔的,还能踩到一小片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听在夏槐花的耳朵中,特别像江逸喊她起床的声音。

这一早上,她听到麻雀的叫声都像在叫她晨跑。

“以后不想我喊你,就早点起来在门口等我。”江逸脸不红,气不喘。

在部队训练过的,果然不一样。

“做梦!”夏槐花喘息一声,气的鼻子都歪了。

不就是这两天他放假吗?熬也能熬过去。

等他回了部队,看谁还敢管着她!

夏槐花在心里打着小九九。

“我这是为你好,过两天我回部队了,你自己要养成生物钟,按时起床跑步!身体好了,才能去打架!你说对不对?”

夏槐花停下脚步,紧盯着江逸的后背。

江逸是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的,难不成,这货也是个重生货?

很快,她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疯狂的想法。

她重生,已经是老天爷的一个bug了,怎么可能出现两次。

紧走几步,跟上江逸,“成,你赶紧回部队吧!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你呢!”

慢跑中的江逸神色微暗,脱离了父母的掌控,虽然自由,放松了很多,但是他的前程似乎没了方向。

“你觉得,怎样才算一个男人?”江逸边跑边问。

“男人么?”夏槐花脑海中闪现凌肃如松柏般傲立的身影,“所有的困难,到了他面前,就都不是事儿!这就是男人!”

坚定,以及肯定的说出她心目中男人的形象。

江逸笑了,这样的男人,往往具有很强的实力,才能无惧所有困难。

很好,这似乎是一个目标。

努力充实自己,让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神清气爽的跑完步,夏槐花回到家,家里还有一大堆的烂摊子。

王玉凤坐在客厅中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抹着眼泪,王玉巧则坐在一旁,如同十八层地狱中审讯恶鬼的阎王。

只是,这回,被审讯的不是夏槐花,而是红丽!

第59章 天大的委屈

红丽跪在客厅正中,王玉凤则坐在王玉巧身边,泣不成声。

满脸褶子耷拉着,王玉巧在隐忍怒火。

门口的夏槐花刚迈进一条腿,看见这一幕,有点懵。

一秒,两秒,反应过来,迈进另一条腿。

这可真是稀奇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语气嘲讽,傻子都能听出来。

前几天还把红丽当成稀客、宝贝,就差在墙上砸块木板供起来了。

这一眨眼的功夫,说变就变了?

无人理会夏槐花的冷嘲热讽,王玉巧只是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夏槐花。

事态很严重,夏槐花肯定。

可是红丽好端端的,能犯什么事?虽然她很讨厌,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辈。

“红丽,你这是咋地了?毛裤还买不买了?”夏槐花来到红丽面前,用腿怼了红丽两下。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滚!”红丽低垂着头,语气很是狠厉。

夏槐花看不清红丽的神情,直觉的她与以前不一样了。

说出来的话,吓的她抖了抖。

暗叹自己识人不清,还是太嫩了,夏槐花后退了两步,双手插进上衣口袋里,好整以暇看热闹。

“等辉子回来吧……”王玉巧叹息。

“老姐儿,我可就这一个儿子,你一定要让辉子为我们做主啊!枪毙了她我可都不解恨啊~”王玉巧哭声渐大。

呵~

夏槐花冷笑。

这是拿苏耀辉当天王老子了,还做主,他能做的了吗?

不过——

感情人家这是审完了?!夏槐花满脸懵,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就完了?

就在夏槐花暗衬好戏没看上时,一直跪在地上闭口不言的红丽开口挣扎。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要枪毙我?要枪毙也是枪毙他那个挨千刀的!我做错了什么?如果不是他,我会成这样吗?”

嘶吼,愤怒,不甘。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然嫁过来,甭管柱子做了什么,你就该夫唱妇随!”

王玉巧杵了杵拐杖。

“出啥事了?”马素琴刚进门,慌忙放下手中的藤篮。

夏槐花扫了一眼,精致的藤篮里面放着面包、牛奶等吃食。

这是买给苏彩衣的,她最近胃口大开。

“回来的正好,给辉子打电话,让他带几个人,把这个娘们抓起来,枪毙!!!”王玉巧气的又杵了两下拐杖。

一下比一下重。

这是真拿自己当土地主了,封建迷信思想根深蒂固。

“娘,你别动气,出啥事了你跟我说!”马素琴绕开红丽,走到王玉巧面前安慰。

“呵,呵呵,哈哈哈哈~”红丽忽然笑了,笑的很疯狂。

笑的王玉凤惨白了脸。

“你个贱人!你把柱子怎么了?家里为啥没人接电话?他大娘为啥说多少天没见着柱子了?”王玉凤掐着自己的大腿,全靠一口怒气儿撑着。

他儿子向来乖巧懂事,上年流感,他都能不管红丽来照顾他。

就算偶尔不在家,接不到电话,过时了也会回过来。

自从她来到阳城,娘儿俩三天两头通电话早就成了习惯。

冷不丁的,人没了消息。

从这里回乡下得一天,她本想问问红丽,柱子最近有没有说过要外出,没成想这个小贱人脸色当时就变了!

这绝对是出事了!一番审问,小贱人愣是不开口,七拐八绕就不说正题。

“人丢了,你找我有什么用?我嫁给他又没有看管他的义务!您当您儿子是阿猫阿狗?不紧要喂食,还得处处看着?!”

红丽抬起头看着两位阎王。

夏槐花瞥见红丽双眸血红,很是吓人。

这样的人,在农村里,叫做鬼上身。

但是夏槐花不信,她分明从红丽的眼中,读出了视死如归的怨气和恨。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红丽变成这样。

好奇心愈加重了。

“你这个小贱人!素琴,给我打,照死里打~”王玉巧抬起拐棍指着红丽。

马素琴扫了一眼红丽,怎么办?打呗,又不是打自家孩子。

到窗户边上拿起鸡毛掸子,朝红丽的后背狠抽了一下。

那可是实打实的打啊,夏槐花都听见鸡毛掸子划破空气的声音了,她从小就在马素琴的毒打中长大,最明白这种滋味儿。

红丽挨了一下,不但没有求饶,反而笑的更加诡异,“打啊,打死我你儿子也回不来了!不过,打死我对你们有好处没?呵呵~”

回不来是什么意思?

这话,通常用在死人身上。

王玉凤抓着屁股下面的椅子,身子晃了晃。

妹妹的样子,当姐姐的看在眼里,王玉巧火冒三丈,冲着马素琴喊,“使劲打,我就不信治不了她这个贱皮子!能把你从娘家接回来,就能把你送回娘胎里!”

马素琴还是很听话的,只要不涉及苏彩衣,她向来对王玉巧唯命是从。

当即扬起鸡毛掸子,朝红丽的后背狠抽。

柱子和马素琴一样,红丽一直怀疑柱子有恋母情结。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早已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任由马素怎么打,她愣是咬紧牙关不吭声。

越打越不吭声,越打越不服。

她虽然跪着,被人打着,但她仍旧昂首挺胸。

人的成长离不开环境的塑造,夏槐花对红丽所处环境愈加好奇。

她虽然爱贪小便宜,嘴贱,但是她的这股子狠劲恰恰是夏槐花所没有,所钦佩的。

王玉巧眼见着红丽在马素琴的淫威下不屈服,扬起拐杖加入了这场没有丝毫公平所言的战斗。

她多年来,打遍全村无敌手,现在虽然老了,一出手便和马素琴不一样。

每一下都冲着红丽胳膊大腿上的肌肉上抽,不致命,但能让人疼痛难忍。

“打啊~打死我~你们都说是我的错!可错在谁那老天爷看着呢~”

“我知道你们欺负我娘家没人!那又怎样,我自己一个人,照样能给自己做主,伸冤!”

声声指控,悲愤交加。

听得夏槐花心灵为之一颤。

莫名的,她信红丽,一个人如果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怎会如此豁出命去?!

“冤,我叫你冤,嫁到我家委屈你了咋地?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第60章 羊绒毛裤

“柱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用你全家的命都赔不起!”

王玉凤恐吓,气喘吁吁。

“迟了!”红丽忽然像疯了一般,抓住王玉巧的拐杖,将其推倒在地,“你们的心肝宝贝,现在早就被狗吃了,变成了一堆狗屎了!哈哈哈~”

红丽疯狂大笑。

夏槐花吓得连连后退,从红丽的神情上看,所言非虚。

王玉巧瘫倒在地上,王玉凤则直接晕了过去。

缓过神来的马素琴连忙扔了鸡毛掸子去掐王玉凤的人中。

“你……真的杀人了?”夏槐花上前一步追问。

红丽跪在地上,抬起血红的双眸看着夏槐花,强撑起来的英勇只有同类人能看明白。

“你,真的杀人了?”夏槐花再次追问。

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是要偿命的!

“杀了。”红丽冲夏槐花微笑。

依旧露着她泛紫的牙花子,此刻,在夏槐花的心里,她再没那么讨厌。

“他买了一个女人回来,”红丽幽幽开口,始终注视着唯一一个认真聆听她的人,“他当着我的面,和那个女人睡觉,还……让村山的男人来睡,他收钱!”

“我忍了又忍,本想着,总有一天,我要走出农村,我要彻底摆脱他!”

“我养猪,养羊,养兔子,一门心思想着摆脱现状,可是……”

“日子一长,村上的妇女们都知道自己汉子在外面偷腥!也知道,我家藏着一个卖的!”

“有妇女朝我扔臭鸡蛋,三五成群的堵我,打我,侮辱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准备把养的家畜卖了,买张火车票,越远的越好!就算是要饭,也比在村上强!”

“可是,她们毒死了我的羊,我的兔子,我的猪!一夜之间,全死了!你知道那种绝望吗?凭什么?男人犯的错凭什么要我来承受?我做错了什么?槐花,你能告诉我吗?”

夏槐花很震撼。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不幸,现在看着红丽……

眼圈儿红了,夏槐花很难过,她认真的看着红丽说,“你没错!错的是她们!”

红丽笑了,转而哭了。

这是头一个人告诉她,她没错。

她跑回了娘家,看见年迈的奶奶,奶奶告诉她,她错了。

任何人都说是她的错,可她错在哪?

她做错了什么?

初见夏槐花,就觉得她很不同,她是第一个告诉她,她没错的人!

“所以……”任由泪水模糊视线,她依旧看着夏槐花,“我趁他喝多了,把他和那个贱人都杀了!我把他们剁碎,煮熟了,扔进了南村的狗舍!”

夏槐花,“……”

“你怎么那么傻?”她杀了人,谁都救不了她。

原本,和她无关的事,却要她承受。

本不该发生的事,红丽却因此葬送了自己。

夏槐花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底只剩下惋惜。

二人的对话早已传进了旁边三人的耳中,刚被马素琴掐醒的王玉凤又晕了过去。

无人顾及,夏槐花说了什么。

天,塌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要通知苏耀辉。

接下来,苏耀辉一个电话,来人把红丽带走了。

临走,红丽扯着夏槐花的手,“槐花,再见!”再也不见,不是不愿,而是此生不复相见。

“红丽!”夏槐花哭了,像个孩子般哭花了脸,“你等着我,我去给你买毛裤!”

两个人,隔着年龄的差距,隔着许许多多的敌意,笑着,哭着。

为什么,男人犯错,要让女人承担?为什么红丽要这么傻?

自从红丽走了之后,夏槐花就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

后来,夏槐花在苏耀辉口中得知,在狗场的粪便中查出了人骨,加上厨房中的血迹,红丽的罪名坐实了。

杀人碎尸,还是接连两人,红丽被判了死刑。

王玉凤被送进了医院,醒了之后除了不断的咒骂红丽,就是哭,不停的哭~

嚎啕大哭。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医生和马素琴联系,她这么哭下去不是办法,同一个单元住院的人投诉好几次。

建议马素琴,要么出院调理,要么转送精神科。

在王玉巧的坚持下,王玉凤出院了。

家里每天半夜都回响着王玉凤的哭骂声,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严重影响了苏彩衣休息。

急的马素琴旁敲侧击,左右试探王玉巧,想让二老回老家。

王玉巧早就看明白了,经过红丽一事,她也想开了,马素琴是她唯一的指望,她不能再和马素琴置气。

老家是得回,王玉凤天天闹着要回去给柱子立一个衣冠冢。

但是回之前她要帮马素琴解决一个大麻烦。

想到柱子的下场,她打从骨子里感到害怕,所以,她必须要把夏槐花给安排了……

夏槐花最近一直魂不守舍的忙着做生意,今天,她用积蓄给红丽买了她爱吃的栗子饼,买了一条羊绒毛裤。

此刻,她正拎着袋子等在凌肃回家的路上。

不敢去凌家等,因为她要见红丽,死刑犯不是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家属能见的。

可偏偏红丽家里只有一位年迈的奶奶,年迈到无法坐车长途跋涉。

想了一圈,也只有凌肃能帮她这个忙。

为了这事,她还特意给凌肃买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香烟。

托人办事,要有托人的样子。

远远的,看见凌肃的车子驶来,夏槐花站在路边欢快的挥舞着胳膊。

“哥,槐花!”开车的李林对后面的凌肃说道。

“开过去。”凌爷闭目养神,表情未动。

就这样,夏槐花眼睁睁看着那辆拉风的越野车从她面前驶过。

脸上陪着的笑脸凝固了,胳膊僵在了半空中。

靠!

她啥时候得罪他了?

前阵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翻脸比翻书还快?莫名其妙。

就在夏槐花思索己罪无果,抓耳挠腮的时候,驶过去的越野车忽然掉头,扬起漫天的灰尘急停在夏槐花面前。

“……”咋回事?

等着吧!

一分钟,两分钟。

车上的人没下来,车也没开走,就这么停在她面前。

干咳了两声,夏槐花舔着脸上前敲车窗。

第61章 野生大猴头

明亮的车窗像缺了润滑油,吝啬的开了一条四指宽的缝隙。

“讲!”凌爷目视前方,连个余光都没给。

“嘿嘿,那个啥?”夏槐花谄笑,从包里掏出一条烟顺着车窗缝隙使劲往里塞,“我想见见红丽,你看看能不能帮个忙,行个方便!”

任由香烟掉进车内,凌肃依旧目视前方,官威十足。

呸,啥意思这是?烟也收了,办事的态度一点儿没有。

眼瞅着凌爷侧脸的脸色更难看的,夏槐花很捉急。

他打听过了,红丽就这两天枪决,本想求苏耀辉,觉得还不如来求这个冷面阎王,毕竟,俩人之间有着那点不清不楚,办事也容易。

没想到这货,翻脸不认人了。

“就见一面,我向你保证,绝对不惹事!实在不行,你帮我把东西送进去也行!”拎起袋子往缝隙里塞。

烟好塞,袋子里面又是毛裤,又是吃的,肯本就塞不进去。

使劲怼了怼,堪堪塞进去一半。

无奈!

夏槐花又敲了敲车窗,“东西卡住了!”

没动,再敲,还是没动!

夏槐花挠了挠脑袋,这是咋地了?

“槐花,我们有规矩,不能收礼……”李林看不过,开口缓解尴尬的气氛。

啥?

不能收礼?

苏耀辉可是三天两头往家里带好东西,怎么到了凌肃这里,就不能收了。

脑袋瓜子转的飞快,车子既然开回来就证明有希望。

趴在车窗边,再次央求,“凌爷,您这是咋地了?我要是做错了什么您点出来,我以一定改!”

“毕竟,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我……”说道这里,她伸出食指点点脑门,“有点笨!”

“噗~”李林没憋住。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啊!他从小在夏槐花手上吃过不少亏。

穿上皮毛就是只猴啊!要不是到了阳城压制住了她的本性,这货早就占山为王了。

感受到身后气压的变化,李林满脸的笑意憋了回去。

夏槐花是看出来了,凌肃就是瞅着这时候来报仇的!不就是求他点事么,至于这样撂脸给她看。

把心一横,软的不行,来硬的!

“凌肃!你啥意思啊?不就是求你点儿事吗?你瞅瞅你的德行,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劳资不吃你这一套!”

“不办事成,你把烟给劳资递出来,劳资去求别人!真以为自己是地球引力了?所有人都要被你吸引?实话告诉你,老娘可是氢气做的!”

“你把烟给我,给我!”

花钱不办事,还摆脸色,夏槐花不乐意了。

小嘴叭叭一阵,结果,车里的人依旧没有动静。

凌爷是谁,那可是软硬不吃的货色,目视前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画出来的假人,表情儿都不带变的!

夏槐花趴在车窗玻璃缝去看她买来孝顺给凌肃的礼,依旧躺在车座上。

不成,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的美!

撸了一把袖子,把手从缝隙里伸了进去,只恨五根手指头不够长,够不到那条烟。

往前伸胳膊,再往前伸,使劲伸!

脸被玻璃挤变形了,两只眼睛还死盯着车座上的宝贝!

可不是宝贝么,花了她十块钱呢!

冷不丁的~

手腕被人抠住了,移开视线去看,只见凌爷瞅着她,眼神中充满戏虐,薄唇轻启,“开车!”

靠!靠靠靠!

胳膊还没拿出来呢,他要开车?要命了!

“别,别别别~大林子别开车!”眼神慌的像见鬼,夏槐花对着李林使劲吼。

“开车!”凌爷又命令。

“凌肃,你丫疯了?开车劳资这条胳膊可就废了!”夏槐花急眼了,这要是独臂了,她还回来干啥?

死在墙里得了!

“把你说的话收回去。”凌爷冷飕飕的说。

夏槐花做了个深呼吸压惊,有条件就证明能谈,能谈就有转机。

可是……收回去,收哪句话?

她刚才说了啥?情急之下哪里还记得住自己的胡言乱语?

“爷,爷!您是爷!我是您孙女,成了吧!”甭管啥,溜须总没错,“孙女来求您办个事!爷爷,您就可怜可怜孙女年幼无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林笑疯了。

实在是憋不住!孙女都整出来了,这得多大岁数!

凌肃咬咬后槽牙,想掐死她!

“上车!”没好气的说。

夏槐花刚恢复自由,忙不迭开门溜了进去,越野车再次启动。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凌爷都让上车了,证明马屁拍到了正地方。

果然,这些上位者习惯了发号施令,给虎一座山,给猴一棵树的道理准没错。

找到了门路,坐在车上的夏槐花就像打开了话匣子,“爷爷,您真帅!我现在发现您的小脸真耐看!”

“爷爷,这烟您要是不喜欢,您告诉我,您喜欢啥,我赶明儿挣了钱就来孝顺您!”

“闭嘴!”凌爷暴怒了,“再叫一声爷爷,让你变成奶奶!”

奶奶?

夏槐花没听出来,李林可是听出来了。

没想到头儿开窍之后黄段子都扯上了,猛吹了个流氓哨给凌肃架势,“槐花,想要当奶奶,得先把儿子生出来!”

李林这么一说,夏槐花恍然大悟,“您怎么还占我便宜哪!老流氓!”前脸委委屈屈,后面话锋一转,“便宜都占了,总得带我去看红丽了吧!”

时时刻刻为自己争取最大权益准没错。

没成想,凌肃双眸微合,往后一靠,睡觉了。

夏槐花眨巴眨巴眼,车子继续往前走,这是要带她去哪?

该不会是把她扔部队训练吧?她可没忘记凌肃要把她送去部队练练。

当即就急了,“你们要干啥?我可是弱势群体,是祖国保护的对象!你们要敢欺负我,祖国会给我报仇的!”

嚷嚷着就去扒拉车门,车门早已上锁。

夏槐花就像刚被关进笼子里的野生大猴头,急的抓耳挠腮。

凌肃眯眼看她,继续道,“李林,上回我们执行任务,拐卖妇女的山村叫什么名字?”

“噢,叫寡妇村,山里的人穷,一家兄弟几个只能买起一个媳妇,生下的孩子好几个爹!头儿,你怎么提起这茬了?上回你不是说通知有关部门端了吗?您要亲自动手?”

第62章 扫地出门

李林转了一下方向盘,一心二用没注意到夏槐花的脸色。

白色,红色,最后,透着莫名的黑色。

憋。

再憋!

车里的空气变得稀薄,李林描述的寡妇村仿佛就在眼前,冰冷的脚链仿佛已经套上了她的脚脖子。

凌肃这时候问李林,是要把她卖了吗?

腿儿抖了抖,“哇”的一声,夏槐花嚎啕大哭,拼命往前面爬,扒拉李林。

“大林子!小时候都是我不好,我现在改了,你可不能把我给卖了啊!我不值钱啊!”

“大林子,你想想,到底是谁跟你亲,你可千万不能信他的啊~”

李林险些把车开沟里,当初要不是任务在身,头儿会亲手端了那个村,怎么可能把槐花卖过去?

跟谁亲,他敢说实话吗?

他了解凌肃,夏槐花不了解啊,胆儿都吓破了,使出回身解数往前爬,身后仿佛有怪兽张着血盆大口。

手脚并用,身子纹丝不动,再使劲,裤腰一紧。

颤悠悠回头去看,靠!

裤腰被凌肃拽着。

凌爷用一根手指潇洒的勾着夏槐花的裤腰,脸上隐隐笑意。

爬!不怕裤子掉了就使劲儿爬!

像抓住了夏槐花的小辫子,凌爷心情好多了。

夏槐花抬头,生无可恋。

“爷,您想看我的屁股,就扒了吧!”放弃挣扎,颓废的退回来瘫在车坐前。

能挣扎过吗?不能!

聪明人这个时候就应该放弃,“凌肃,你是魔鬼吗?”

“起来,又不是没看过!”凌爷松了手。

“!!!”李林。

“槐花,你和头儿这是……进展迅速?”李林透过后车镜看着二人,声色儿抖了。

完了!

夏槐花觉得这辈子都别想出人头地了。

她的屁股什么时候被凌肃看去的,她怎么不知道?李林可是她的同乡啊,这话要是传到老家,她还有脸吗?

“你到底想干啥嘛……”夏槐花坐在车座前,愤怒的踢了两下腿。

不就是求他点事,要不要这样奚落、拿捏她?

再怎么说,她上辈子和这辈子也是黄花大闺女,虽然这朵花有点儿黄,可黄色代表嫩啊!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还没干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至于吗?至于吗?呜呜呜~求你点儿事就是低你一等了吗?还有你!”

夏槐花抬手指着李林,“帮着个外人!呜呜呜~这个时候,你不该挺身而出,为我打抱不平吗?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啊?看着!”

越哭越委屈,两条腿踢的越使劲,丝毫没看到她的每一脚都落在了凌爷的脚脖子上。

凌肃被她哭的没头没脑,李林被她哭急了。

打抱不平也得掂量一下能不能打过,他可是凌肃摔打出来的兵,骨子里对凌肃充满恐惧。

车厢里寂静的只剩夏槐花嘤嘤抽泣的声音。

部队里长大的汉子何时见过这场面?顿时如临大敌。

“槐花,你这,你别哭啊!我们平时开玩笑习惯了,也没注意你是个女的!你看这~”李林边开车边安慰。

好端端的把人欺负哭了,他这心里火急火燎的。

“哇~没注意,没注意~啊~我的性别一眼看不出来吗?还要留意分辨~太伤人了,太伤心了!”

虽然她小,但是她有啊!

“不是,不是,我这,我这~”李林急了。

“不是要看杀人犯?”凌肃一句话,哭声顿止。

“是啊,槐花,你瞅瞅这道,马上就到监狱了!”李林见这招好使,忙附和。

还是头儿厉害,一锤定音。

夏槐花眨巴眨巴眼,瞅见车窗外的路标一闪而过。

阳城监狱→

感情凌肃一开始就在逗她。

见好就收,得了便宜不卖乖是夏槐花的优良品德。

整理整理衣服,爬起来端正做好。

“还有,”凌爷又发话了,“我不收礼,除非,”凌爷以眼神示意出现在车窗外的监狱大门,“你想把我送进去!”

阳城监狱建在城边,四周荒凉,铁门紧闭,墙头很高,还有三层电网。

光这么远远看着就觉得压抑感扑面而来。

这种地方,就连流浪狗都不会来转悠。

叹息一声,夏槐花下了车。李林拿着证件和门卫交涉几句,夏槐花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穿着警服的门卫很客气的放了夏槐花进去。

一路上,由门卫带路。

“只有十分钟。”门卫把她送到会见室后说道。

在会见室等了一会,冰冷的铁链在地上拽动的声音由远而近。

红丽由两名女狱警押解着走来。

看见是夏槐花,红丽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后恢复了死寂。

二人落座,中间隔着长形宽桌子,空气寂静的可怕。

“我给你买了毛裤,还有板栗饼!”十分钟很短暂,夏槐花打破安静。

空旷的会见室隐约听见她说话的回声。

“谢谢!”红丽低头,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

良久——

就在狱警催促时间到了之时,红丽忽然抬起头,“槐花,不管别人怎么样,一定不要犯法!”

她有勇气杀人,有胆色碎尸,可当她面对法律的严惩,才发现自己有多渺小、无力。

就算她下跪哭喊求饶,法律也不会任她逍遥法外。

红丽走了,拖着她脚腕上的铁链,她的忠告却仿佛在夏槐花耳边萦绕。

自从重生归来,她一心想要报仇,调查母亲的身世,却忽略了法律。

红丽的事给她上了一课,触犯了法律,再大的仇恨也只能含冤。

所以,她以后必须要保持冷静、清醒的头脑,保全自身才能与马素琴对抗。

从监狱回来,夏槐花整个人都是懵的,没注意到苏耀辉家门上红底烫金的对联变成了惹眼的囍字。

走进客厅,见马素琴和两位老人端正坐在上方,鸦明亮则像个小学生,窝在角落的小板凳上。

夏槐花皱了皱眉头,“怎么了这是?”

这话是问鸦明亮的,鸦明亮张张嘴,咽下喉咙里的话。

王玉巧冷哼,“怎么了?当然是好事了,大好的事!”

既然决定要处理掉她,那就择日不如撞日,野孩子也不需要选良辰吉日了,今天,她就要把夏槐花嫁出去!

“衣服在那呢,自己换上吧!咱们也没那么多礼数,院子里的自行车就当陪嫁了,亮子骑车把人带走吧!”王玉巧正襟危坐,准备把夏槐花扫地出门

第63章 三妻四妾

呵~

夏槐花扫了一眼唯唯诺诺的鸦明亮。

墙头草的东西,就是个缩头乌龟!想挣钱还没有胆儿,上辈子哪来的胆子把她杀了?

深呼吸平稳了情绪,红丽的事就在眼前,她不能重蹈覆辙。

不过,想让她走,没那么容易。

“外婆,您老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吗?这么着急让我走,总得拿出态度来呀!”手插进裤兜,真以为她没有办法治她吗?

倚老卖老的东西!

“态度?丫头啊,你是真看不明白还是装傻充愣呢?实话跟你说,你今个儿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能把你拉出去喂野狗!”王玉巧很淡定,吃的盐比她吃的米还多,岂会怕一个小丫头。

“您当您是红丽?我可没您外甥的好福气!”夏槐花微笑道,“再说了,您外甥那干的都是畜生事,我可是活生生的人!想让我走很容易,”夏槐花丝毫不顾及王玉凤骤变的面色,抬头示意书房,“保险箱里的东西全给我,我就走!”

“好大的口气!”王玉巧杵了两下拐杖,“想吞下头大象也要看看自己上下两张口够不够大!还保险箱,做梦!”

虽然她不知道苏耀辉保险箱里装的是什么,也明白肯定是好东西,不然不会装在那么大的铁盒子里。

“夏槐花!你是疯了吗?竟然敢打保险柜的主意,谁给你的胆子?”马素琴急了,苏耀辉这辈子的积蓄都在保险箱里,她也忒歹毒了,竟然想要保险柜!

就知道她来阳城的目的不单纯,只有苏耀辉被猪油蒙了心!

“成啊!那咱就这么干耗着,您老的寿命铁定耗不过我!”夏槐花没理会马素琴,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

“我今天就要赶你走,你能怎么着!你给我滚,现在就滚!滚的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从没见过一个小丫头这样没脸没皮,赖在别人家里跟狗皮膏药似的。

王玉巧气的不轻,胸口上下起伏,马素琴忙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滚?”夏槐花悠然的走到鸦明亮身边坐下,翘着二郎腿很舒适,“外婆,您想不想要外孙?我知道您重男轻女,可惜苏彩衣是个女孩!如果我现在给您找来一个外孙,您是不是很开心啊?!”

三人闻言齐齐变色。

王玉巧人老了,脑子一点儿也不糊涂。

马素琴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就生了苏彩衣一个孩子,虽说面前的夏槐花是苏耀辉在外面生的。

外孙想要,但也得是亲闺女生的!

鸦明亮窝在夏槐花腿边,感受到上方传来的气势,感到很心安。

虽然,坐在他面前这个人平日对他非打即骂,可偏偏能给他安全感。

“外婆,您可要想清楚了,我要是走了,您的外孙可就上门了!”她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所以,料定了在这个家里,谁都不敢赶她走。

“说,说清楚!”王玉巧死死盯住夏槐花,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有啥好说的?既然你不赶我走,我可就要回房了”夏槐花站起来,踢了鸦明亮一脚,示意他回房。

“夏槐花,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马素琴急了,苏耀辉什么时候有了儿子?这个儿子现在在哪里?

她想知道真相,又希望是夏槐花为了留在这里胡诌的。

“凭什么?”夏槐花猛然看向马素琴,像一把寒气森森的利剑指着马素琴的咽喉,“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说清楚我就要向你解释清楚?”语气之强硬吓了马素琴一跳。

可——

旋即,夏槐花态度一转,笑意盈盈,“舅妈,真想知道?拿保险柜来换啊?这年头,谁也不做赔本买卖不是?!”

话落转身回房。

“夏槐花!根本就没有对不对?你是为了留在阳城胡诌的对不对?”马素琴连连逼问。

夏槐花脚步微顿,未曾理会马素琴继续回房。

鸦明亮紧随其后。

“妈,妈,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马素琴颓然瘫倒,捂着脸哭泣,“他这辈子是改不了了,前有夏槐花,后面又来一个!我当年就不该嫁给这样的人!”

“妈,我离婚好不好?苏耀辉的钱我能分到一半,照样能养你到老!”马素琴满脸泪水看向王玉巧,争求她的意见。

王玉巧瘫软在椅子上,满脸沧桑,“离婚是不可能的!你现在的生活是多少人羡慕的,不能离!”言语中无力尽显。

“妈!我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你看不见吗?从我出生,你怕被人嘲笑生了女孩,到处说是因为我,因为我在娘胎跑快了!现在,你为了你的面子,让我忍气吞声的活着!妈,我是你的亲闺女,你为什么不为我打算打算?”

马素琴声泪俱下,瘫在地上满脸委屈。

从小到大,她受了太多的不公平,结婚了,还要抚养老公和别的女人生的女儿。

她已经够忍让了,现在倒好,又来了一个,让她还怎么忍!

“离婚就能解决问题吗?放在古时候,男人三妻四妾难不成还都不活了?你真是糊涂到家了!”王玉巧抬起拐杖指着马素琴,恨不得打醒她。

“三妻四妾!哈哈~”马素琴被王玉巧的一番话险些逼疯,哪有母亲这样劝慰自己的孩子,这样的母亲,还有什么亲情味。

“妈,你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吗?是被你克死的!全村谁不知道,他就是被你克死的!现在你又要来克我吗?全家都死绝了,留你自己你就好过的是吗?”马素琴面露凶狠指责王玉巧。

“素琴,你别说了!”王玉凤眼见事情不对,才死了儿子,心里再不舒服也要上前劝慰,毕竟,她的后半生就指着眼前的人了。

“别管她,”王玉巧抬手制止王玉凤,“让她说,让她说!我倒要看看,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你就是了吗?你琢磨一下,你自己说的是人话吗?苏耀辉三妻四妾你就高兴了是吧!我告诉你,就算我不离婚,从今往后,你别想从我这捞到一分钱!”

第64章 得了病

“好,好,好!马素琴,你真是个好孩子!真是我养大的好孩子啊!你怎么不想想,我要是为自己打算,当初怎么不招上门女婿?他苏耀辉就算是三妻四妾,你也是正室!钱都在你手里把控着,你要是离婚了,你能捞到什么?”

王玉巧浑身颤抖,被马素琴气的不轻。

“怪我!都怪我!”啪的巴掌声响起,王玉巧又开始了老一套,“是我不该,是我错了!我就不该活着!我克夫克子克闺女!”

“姐,可打不得!”王玉凤拉住王玉巧的手,王玉巧挣脱,再次朝自己脸上扇耳光。

马素琴很无力。

从小到大,这种戏码上演了太多次。

多到她对王玉巧的母女情份变的冰冷。

以前,父亲在世,疼爱着她,处处忍让着她。后来,姨妈搬过来,姨妈惯着她。

谁都不能让她不痛快,只要不痛快就开始自扇耳光。

可她从未为她,为父亲设身处地的想过。

累~

铺天盖地袭来,厌倦、厌恶眼前重复上演很多遍的一幕。

疲惫的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回了房。

冰冷的房间,双人床再也暖不了她寒透的心,她恨苏耀辉,恨他的一次次的背叛。

可现实就是这样,她累了,还是要躺在充满苏耀辉气息的床上,她再倦,母亲也只会让她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从没有人问过她,这把刀割的疼不疼?

“妈!”苏彩衣挺着肚子像幽灵般出现在门口。

马素琴忙擦干脸上的眼泪转身,“哎,饿了是吗?妈这就去烧好吃的给你吃!”闪躲的眼神始终不敢落在苏彩衣身上。

她怕苏彩衣的情绪受她影响。

“饿?”苏彩衣诡笑,“你听听客厅的声音,吃得下吗?”

王玉巧的巴掌声,王玉凤的安慰声在客厅中回荡。

苏彩衣抬步走进房间将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声。

她缓缓的坐在床边,手抚摸着日渐隆起的肚子,不停的画着圈儿抚摸,“妈,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她抬头直视马素琴,像条毒蛇吐着血红的信子,“是我的外婆?还是我的父亲?不,都不是,是夏槐花!”

“这个世界一直都是灰色的,黑白分明的是人类的眼睛。而你所看到的,或许是别人特意让你看到的!”

“妈,如果不是夏槐花,咱们会变成这样吗?夏槐花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她本就是父亲在外面一不小心留下的,还有她口中的那个男孩,都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自然,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

马素琴被她的话吓的瘫软在床上,苏彩衣顺势躺在马素琴的腿上。

“妈,我爱你!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就是你!外婆不为你打算,那是她的错,你可不能和她一样,让我走你的老路啊!我可是你的亲闺女,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背叛你!”

她的话像林中女妖般蛊惑着马素琴,她低头看着躺在她腿上的女儿。

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全部的精神寄托。

抬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视线一路往下,看到她隆起的小腹,心里一阵心酸。

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受到这样的伤害。

“妈对不起你……”马素琴轻声说道。

“不,不是你对不起我,是夏槐花,一切都是因为她!”察觉到马素琴的心境,苏彩衣继续说道,“咱们家是高干家庭,爸爸做出这样的事最怕什么?”

“如果,夏槐花,那个男孩,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你认为爸爸为了他的官途,会怎么做呢?”

轻轻的声音,在马素琴耳边回响,平复了她不安愤怒的情绪……

“苏耀辉在外面真的有私生子?”回到房间,鸦明亮迫不及待问夏槐花。

“滚!”夏槐花不耐烦暴喝。

别以为她不知道鸦明亮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想借着这个把柄捞一笔?

被夏槐花这么一凶,鸦明亮缩了缩脖子,可转眼,夏槐花又朝他勾了勾手指。

满头雾水的他悄摸上前,刚走到夏槐花面前,就被她一脚踹到了窗口。

腰差点折了。

“看看外面谁来了!”

鸦明亮刚想回头,又疑惑的趴在窗口往外看。

从窗口正好可以看见前面的院墙,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趴在墙头朝里面探头探脑。

王迪!

鸦明亮大惊,不知道怎么跟夏槐花解释,又生怕夏槐花伤害到他的心上人。

“人都来了,不去见见?”夏槐花嗤之以鼻。

以为她会放过他吗?

做梦,一个,两个,全都跑不掉。

鸦明亮胆怯的回头看夏槐花,见她神色并无异样,忙出了门。

夏槐花站在窗口看着鸦明亮拉着王迪走远,夕阳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本不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神色在她眼中闪过。

“怎么样?拿到钱了吗?”二人躲在墙角,王迪忙追问。

“还得等一等,家里有那两个老太婆坐镇,事情不大好办!”鸦明亮满脸歉意。

答应王迪等拿到钱就带他去国外领证,两个人再也不用这样躲躲藏藏了,可……

都怪自己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

“亮子,我最近身体不好,一直拖着,去医院检查要钱,我手头上……”王迪眼神微闪,面露艰涩,“你不是和那女的住一个房间吗?你看看她那里能不能先……”

“不行!”王迪还没说完,鸦明亮便打断了他,“你是没见到那个女的,咱俩的事她一清二楚!还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就是个神婆!动谁的钱都不能动她的!”

就算去抢劫,也不敢在夏槐花这个太岁头上动土。

“那怎么办?”王迪急的直搓手。

“你怎么了?感冒了?”鸦明亮审视王迪,生怕他得了重病。

“没有,我就是最近,最近咱们在一起可能有点频繁,我这下面有点痒……”王迪红了脸颊。

他没敢说搔痒的很严重,深怕鸦明亮得到钱后不要他了。

“我最近抓紧,你先让你姑姑给你开点药对付一下!等我得到钱了,带你去最好的医院去看!”鸦明亮心疼道。

没钱的日子过的很心酸,身边人得了病都没钱治。

第65章 抬举

王迪拉着鸦明亮的手,“亮子,我最近在找工作,上回的工作黄了,我这边还可以先对付十天半个月。”

鸦明亮眼眶湿润了,王迪的善解人意让他很窝心。

都怪自己没本事,才让他受这样的罪。

反手握住他的手腕,鸦明亮声音哽咽,“工作先别找了,先把护照办好,等我消息,拿到钱后我们就走!”

二人短暂相拥,恋恋不舍。

夏槐花站在门口,觉得这一幕很刺眼。多年前,她就是这样介入了二人的感情,死心塌地顾着虚无的家,从鸦明亮的冷漠中寻找那一丝温暖慰籍着自己。

她煎熬了近十年!

恨意如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将她裹紧。

苏耀辉扭转了母亲的命运,害了自己一生。

魔鬼般的人类就生活在这样的房子里,夏槐花如芒刺在背。

可她必须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槐花。”低沉的男嗓在身后响起,夏槐花转身。

苏耀辉身着军装,站在她的身后,二人互相注视,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夏槐花每次面对他只会觉得厌恶。

良久——

苏耀辉打破尴尬,“陪我走走吧!”话落,不等夏槐花回应,率先转身。

新年刚过,院子里很寂静,偶有几个顽皮的孩子在四周点燃炮竹。

嘣的一声,带着回音。

“我对不起你母亲……”苏耀辉悠悠开口,迈着不大的步子,迁就着夏槐花。

“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槐花,原谅我!”他声音很颓废,槐花的转变他看在眼里。

一开始以为这孩子是叛逆期到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如果他还坚持心中所想,这么多年的兵就白当了。

当年是他的错,误伤了夏楠,又为了自己的前程隐瞒了那件事,当年的事,就像一块砖头压在他的心里太久太久了。

久到,他已经习惯了那种压抑。

曾经,以为就这样吧,好好的待夏楠的女儿来赎罪,可现在她知道了真相,他规划好的一切即将脱轨。

“所以,我跟你,毫无血缘关系?”夏槐花追问,虽然她已经知道了结果,但还需要一个肯定。

久久,前面的男人沉默了——

“所以,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你也不知道?”夏槐花和苏耀辉并排走着,紧盯着他的神色,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表情,“所以,你想让我原谅你?”

身边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停下了脚步,看着矮她一头的夏槐花,仿佛看见当初的夏楠。

“呵~我凭什么要原谅你?你为了自己的前途,害了我母亲一生,更为了隐瞒这件事,让我顶着私生女的身份在马素琴手里受尽折磨!哈~”

“凭什么?”夏槐花手指着苏耀辉的心口,“我凭什么要原谅你?不!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包括我九泉之下的母亲,我们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她眼中森然的恨意,是那么彻骨,惊的苏耀辉连连后退。

夏槐花步步紧逼,手指始终指在他的心口,她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她的身形似与夏楠重叠。

“为了你的良心,为了你自己心安,为了晚上睡觉踏实,就来求我的原谅?哈~苏耀辉,你把我当什么了?提线木偶?还是你觉得这个世界除了你所有人都是傻子?!”

“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你不配!不配得到我们的原谅!更不配你身上的这一身绿军装!我很好奇,这身衣服下面究竟藏着怎样的皮囊?”夏槐花手指移到他脖颈以下第二颗纽扣上。

前世今生,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那么,又凭什么要让她大公无私的原谅他?

凭什么?

为什么?

邪佞的微笑展露在她稚嫩的脸上,很诡异,“是国之硕鼠?还是呲着獠牙的恶狼?嗯?”

苏耀辉大惊,拍掉她的手,青天白日,彷如活见鬼,森森凉意攀上他的脖颈。

身为军人,太熟悉这种感觉了,那是一种常年训练中对于危险敏锐的直觉。

“你想做什么?”微眯起双眼,眼前的女孩儿早已不是乞求他保护的小女生了。

她知道的太多了……

“做什么?”夏槐花将手插进上衣口袋,“我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子,你认为我能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去找王兰?”苏耀辉沉声质问,“槐花,如果我倒下了,这个家就没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哈~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我的好舅舅,我是在帮你啊……”夏槐花声音柔和,眼神真挚,“如果王兰死了,你就又害死了一条人命!我的好舅舅晚上就更睡不着觉了……”

“你!”明知她都是装的,却抓不到她任何把柄,只能压下心头的怒火,“槐花,享受我给你的补偿,安稳过完这一生,就算你知道了真相,我也会让你吃住无忧!这是聪明人的做法!你不要犯糊涂,丢西瓜拣来的芝麻,或许淬了毒!”

他言语中的威胁夏槐花又怎会听不出?那又怎样?

享受用母亲鲜血换来的补偿?她做不到!

她宁愿用自己的鲜血换来母亲九泉之下瞑目!

“可是怎么办呢?王兰我替您找着了,还有您的儿子……舅舅,那可是你的骨血啊,传宗接代可全靠他了,你难道没想过让他认祖归宗?我母亲能成为您的妹妹,王兰也可以呀~”夏槐花仰脸看着苏耀辉。

眼神中既是铭心的恨意,更是肆意的嘲讽。

“槐花!”苏耀辉怒吼,惊飞了远处觅食的麻雀,吓坏了远处放炮竹的孩子。

叹息一声,他平稳了心绪,语气缓和了不少,“人过中年,总会想起年轻时犯下的错,午夜梦回,也会觉得遗憾,槐花,我会尽力补偿你和王兰,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那谁来可怜我九泉之下的母亲?!”

愤怒似烈火。

烧心挠肝!

他害了这么多人,竟然还想要扮可怜祈求原谅!可真是半夜做梦哭老太太,怎么想的?

“你认为你的道歉很值钱?你以为所有人都稀罕你的补偿?真会自己抬举自己!”

第66章 私活

“午夜梦回?你后悔的也只是没有得到我的母亲!所以,王雷的妈妈就是个替代品,只因她与我母亲有三分相像!”

“苏耀辉,你是人吗?你不是人!”夏槐花步步紧逼,踩踏、碾压他伪装示人的假面。

“当年你得知王兰怀孕,为了自己的仕途只能买了房子安置她,并和她一刀两断!我说的对不对?”

夏槐花清晰的陈述了当年的事实,初见王雷,确实是因为喜欢,但自从见了王母,她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从王母的只言片语中,她也只是怀疑。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和母亲相像的王兰遭遇了抛弃。

在阳城,又有几个权势大到王母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孤苦而不敢向他的亲生父亲求救?

没想到苏耀辉不打自招,主动问起了王兰的事。

“你知道王兰有多惨吗?你知道王雷有多可怜吗?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是你!苏耀辉!”

夏槐花无邪的面孔再也挂不住,狰狞的可怕。

他恨苏耀辉,恨的咬牙切齿。

苏耀辉对于夏槐花的指责毫不在乎,甚至觉得自己很冤,“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当年,我说过,孩子不要生!以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认那个孩子!是她自己坚持!自己作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尝!”

话落愤怒的转身。

如果不是王兰当年自作主张,一意孤行,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哈~”夏槐花简直是惊呆了,这么多年,原来他一直认为这件事不是他的错!

“那么我母亲呢?也不是你的错?”夏槐花嗤笑,对苏耀辉神一般的逻辑惊讶到瞠目。

“你母亲……是我对不起她!我苏耀辉顶天立地,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的母亲!”提起夏楠,苏耀辉情绪缓和了很多,转过身来,依旧是长辈般和蔼。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问你一句,苏耀辉,你敢和我去看王兰吗?”夏槐花追问。

一个好好的女子,被他害成了那样,他竟然能够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他和王玉巧一样,巧舌善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槐花,一个不相干的人,我不明白你怎么这么上心!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可怜人,归根究底是什么原因?就是她们自己犯糊涂,不知道规划自己的未来!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阳光下,他肩上的金色五角星熠熠生辉,象征着正义与和平!

有那么一瞬间,夏槐花觉得他就像一个长辈在谆谆教导不听话的晚辈。但是夏槐花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舌灿莲花的蛊惑。

他就像一个老狐狸,油滑到令人信服他的无辜!

但是夏槐花会相信他的话吗?自然不会。

远处相携而来的两名妇女惊醒了苏耀辉,槐花知道的一切都只能局限在她的心里,绝对不能传出去。

一旦传出去,他前程尽毁。

拉着夏槐花的手,像教训贪玩不肯回家的孩子一般拉扯回了家……

夏槐花房间内,苏耀辉站在门口,这个房间,他从来没有踏进去半步。

“槐花,有些事知道的越多越不利于你的身心成长!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不是征求意见,而是下达指令,话落,他转身离开。

夏槐花坐在床上,颓然倒下。

她知道苏耀辉言语所指的是王兰,王雷最近回来了,在医院日夜照顾着他的母亲,等待合适的时间做手术。

在这个节骨眼,她绝不允许苏耀辉伤害那母子俩。

一如当年的她和母亲。

闭上眼睛,苏耀辉的长篇大论还在脑海中不停的旋转。

这是她头一次和苏耀辉正面交锋,也是她头一次看清苏耀辉究竟是怎样的无耻、卑鄙。

王兰手术的日子就在最近,她要好好想想如何阻止他。

事情一茬接一茬。

夏槐花在思考怎么制止苏耀辉的时候,马素琴和苏彩衣已经采取了行动。

同一时间,马素琴打扮的光鲜亮丽,老黄瓜刷绿漆,猛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她找到了她在阳城唯一的朋友,王莲,阳城军区医院的妇产科主任。苏彩衣头一次做检查时就是找的她。

学医的想要升职,很大一部分靠的是熬资历。王莲三十几岁的年纪做到了妇产科主任,社交之广泛,非比一般。

不然,怎么会连马素琴都视她为最好的朋友。

二人坐在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内,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西餐厅里人很少,这种高档消费刚刚进入阳城,还没正式打开局面。

大提琴声如流水般悦耳,牛排的香气充斥在空气中,仿佛身处异国他乡。

王莲知道,马素琴这个人,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用着你,这辈子她都不带搭理你。

“怎么不吃啊?”马素琴有事相求,见王莲不开口,率先打破尴尬,“我听说外国人都是吃这个长大的,赶紧尝尝!这可是阳城顶级的消费了,今天放开了吃,我请客!”

马素琴之所以无法捕获苏耀辉的心,最主要的一点就在这。

炫耀,如同一个暴发户。

王莲抿唇干笑,拿起刀叉吃的很认真。

“……”马素琴。

让你吃你还真吃了,不知道吃人的嘴软吗?也不问问找她什么事。

“王莲啊,”她不开口,马素琴总得先表明来意,这顿饭可不是白请的,“我知道你认识那个谁来着,那个什么哥?”

王莲手上动作一顿,“龙哥我也只是有过一面之交,当初她老婆难产,是我给接生!”

马素琴知道王莲这个人说话向来谨慎,在她那里,一面之交就是有交情。

“对对对,龙哥,你说你这私活都接到黑白两道了!真本事!”马素琴夸赞,话锋一转,她继续道,“我记得你第一单私活就是我介绍的吧!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领着那点死工资!”

王莲放下刀叉,很不耐烦,可再不耐烦她也得忍着。

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不能功亏一溃。

“马姐有事就直说吧,咱姐儿俩也不是外人!”注视着马素琴,直觉的这次的事不简单。

第67章 一条狗

客套话说完,马素琴也没有心思吃了,“我就知道这事找你准行!你帮我介绍一下,我找那个龙哥有点私事!放心,钱该收多少,一分不少!”

话落,马素琴从包里掏出了一沓用报纸包裹的钱推到王莲面前,“这是你的介绍费!”

王莲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问道,“衣衣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马素琴一怔,旋即明白这是王莲的在跟她套几乎,“这可不一定,隔皮猜瓜,谁也不知道这个瓜是好是坏不是?”

她不能把话说的太满,毕竟,这个孩子就算是生下来也要送到孤儿院的。

到时候只要告诉王莲,孩子没了就成了!

王莲皱了皱眉头,不知道马素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她有把柄在马素琴手里,这笔介绍费她是挣也得挣,不挣也得挣……

得到满意的答案,马素琴脚步轻快,斜跨的小包都快甩出了风。

一回,两回,夏槐花阴魂不散到令她烦腻。

还是衣衣看的清,既然她赖着不走,那就不要走了。

龙哥可不是好惹的,对外,他只是一家不大的厂老板,但只要是在阳城混的,谁不得先去给他打声招呼?

他手上的兄弟个个都是狠角色,龙哥更是其中翘楚。

马素琴记得当年他媳妇难产,找到王莲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结果龙哥当场放弃了大人,剖腹得了子!

如果不是夏槐花难缠,马素琴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招惹上这种人。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回,他不仅要除掉夏槐花,还有苏耀辉在外面养的小三,所以,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她也要让这三人消失。

刚进家门,马素琴就看见夏槐花准备出门,“去哪?”语气之欢快,就连夏槐花都听出了不对劲。

换做以往,夏槐花肯定不愿理会她,但是这回不同,她停下脚步,定定的注视马素琴,“出门啊!”夏槐花愣愣回道。

她要去医院看看王兰,顺便催一下手术时间。

“这都几点了还出门,不回来吃完饭了?”

咦?

夏槐花现在脑子里就俩字——

惊悚!

马素琴什么时候转性了?还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算了,家里的饭菜也没见得你吃多少,出去吃就出去吃吧!别忘了早点回来啊!”话落,她满面春风的进了家。

徒留夏槐花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天哪!

马素琴疯了?!

水和火能和平相处吗?不能!

所以,此中必有诈!夏槐花断定。

来到医院,天刚擦黑。

昏黄的路灯将医院照的愈加恐怖,结合马素琴的反常,夏槐花觉得后背发凉。

她有点后悔,今天不该出门。

找到王兰的病房,王雷正在伺候她洗脚,几日不见,王兰的气色好多了,看见夏槐花,她满眼笑意。

“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让了让床铺,示意夏槐花坐在她身边。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顺便过来问问手术时间!”夏槐花顺势坐在王兰身边。

“手术日子定了,就在后天!医生说我妈恢复的挺好。”王雷端起洗脚水转身走出病房。

夏槐花屁股还没焐热,忙爬起来紧紧跟随。

俄罗斯一行,王雷明显成熟了很多,脚虽然还有点坡,比起之前,已好太多,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了。

“小脸板的跟绿豆沙似的,怎么了这是?钱又不够了?”夏槐花好奇的问。

疏离、疏远,在王雷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没怎么。”明显,不想说了。

夏槐花紧走几步,堵住他的去路,“咱俩多久没见了,不是应该热乎的拥抱吗?你这是啥态度?”

王雷端着半盆洗脚水,抬头看着夏槐花,满脸幽怨,“你还知道我们多久没见了?我都回来几天了,你连个人影都没有!”

呦~

夏槐花乐了,这是嫌自己没来看他啊!

哄好了王雷,并嘱咐他最近照顾好王兰,不要到处走,夏槐花离开了医院。

寒风刺骨,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六腊月不出门自在如神仙,这个季节,正是伪冬眠早睡晚起的时候,没人会闲到在医院的路上转悠。

夏槐花迈着小碎步,走在夜晚的冷风中心里直发毛。

马素琴的关怀还历历在目,一年多的时间,足以让她将马素琴了解透彻,更何况,马素琴在夏槐花面前,根本就不屑伪装。

她是不会变好的,这辈子都不会。所以,她肯定是找到对付自己的办法了,她的关心就像一道索命符,不停的在夏槐花耳边念着咒,催着命。

双手插在口袋里,夏槐花沿着路边越走越快,总觉得后面有人尾随,可转头又没人。

夜黑风高的,要是真出了事,那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越想,心里越害怕,脑子里各种五花八门的想法像开了闸,自己把自己吓的腿抖。

“呸呸呸!想什么呢!”夏槐花斥责自己,试图转移注意力。

可——

没一会儿,什么碎尸,杀人,就又来了。

仿佛又回到了重生前的那一刻!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朴树的《平凡之路》被夏槐花嚎的变了调。

倒是颇有几分挣扎到撕裂的意境。

小的时候,每当害怕她都会唱歌。

果然,嚎了一嗓子给自己壮胆之后好多了。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继续嚎。

无人的大街上,夏槐花越嚎越起劲,越嚎越嗨,害怕是什么早就飘到九霄云外了。

可就在这时——

一道明晃晃的光线从身后射过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在眨眼间“吱”的一声停在了夏槐花身后。

足见开车人技术之稳。

夏槐花的歌声戛然而止,撒开丫子就往前跑。

这个时候傻子才不跑,对方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夏槐花绝不相信那辆车的主人是循着歌声被她吸引来的。

果不其然,被她甩在身后的车子发动引擎,紧追不舍。

不快不慢,不急不躁堪堪跟在夏槐花身后,明亮刺眼的车灯光圈中,夏槐花就像一个表演的舞者,不,奔跑着,喘着粗气儿往前奔。

夏槐花也发现了身后那辆诡异的车,感觉自己就是一条狗,正在被人遛着玩。

第68章 厕所

可人的耐力怎能比得上机械?没一会儿,夏槐花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身后的汽车也随之变缓。

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你不急,我不急,有车灯照亮,回家的路更明亮。

冻的冰凉的小手又插进了衣服口袋,晃晃悠悠的往前继续走。

“哥……”李林的声音在车内响起,示意凌肃夏槐花发现了他们的套路,不跑了。

凌肃微勾唇角,靠在车座上笑意吟吟。

小样,这么快就察觉出来并想出了对策,智商也不低啊!

“开过去!”凌肃吩咐。

越野车猛然加速,夏槐花还没来得及惊讶,被车灯一晃,眼前登时黑了。

车门打开,一只大手从里面伸出来,拦腰将夏槐花掳上了车。

一切的发生只在转眼间,夜色里,越野车压根没停下,刚才还在路边唱歌的小丫头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啊~”夏槐花只剩下尖叫,没辙了。

都上了贼船了,还能怎么办?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努力睁眼看车上的人……凌肃!

“你怎么在这?不,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不会那么巧。

“哈哈~你还说呢,老远就听到你高歌了!怎么样,头儿,我说是槐花的声音吧!别忘了十块钱啊!”李林打赌赢了,极其开心,不是因为十块钱,而是因为钱的主人。

打赌能赢凌肃,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这十块钱,回头他得找人表起来,放在他们宿舍。

这是战绩!

“我说槐花,你这歌声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出了名的公鸭嗓子,五音不全!”李林得了便宜卖乖,不忘了贬低夏槐花两句。

“滚!”凌肃和夏槐花异口同声。

李林忙缩了缩脖子安稳开车。

“好玩不?”夏槐花坐在凌肃旁边,不知是因为发现被戏耍恼羞成怒,还是跑一路累的,脸颊红扑扑的,多添了几分俏皮。

生气起来气场锐减。

“你在怕什么?”不愧是凌爷,一眼就看出来夏槐花心里想的啥。

他可是研读过犯罪心理学的,对普通人的心理活动更是摸的门清。

只不过,眼前的人儿是个例外。

自始至终,凌肃对于她的想法也只能猜透一二。

还有八九是盲区。

“怕?”夏槐花脑瓜子一转,“你说我一年轻貌美的黄花大闺女自己走夜路,怕的是什么?”

清亮的眸子将凌爷从头到尾扫一遍,“自然是在怕流氓了~”

凌爷抿抿唇,每次她露出这副油腔滑调的模样,就证明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车内陷入了寂静。

可——

刚安静一会。

“咕噜~”夏槐花的肚子整点报时,她这才想起来晚饭还没吃。

“去新房!”凌肃指示前面开车的李林。

越野车一个帅气的神龙摆尾调头往凌肃的婚房驶去。

新房?夏槐花心里犯嘀咕。

“就是上回你待过的那栋房子。”凌肃好心解释。

前面的李林咂咂嘴,进展的可真快!婚房都看过了。

槐花可是他们村头一霸,真没想到会被头儿给收了。

“停停停!停车!”李林还在神游,夏槐花急忙趴过去扒拉他。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李林一个急刹车,夏槐花险些从后座冲到前面的副驾驶。

“不想去?”凌爷变脸了。

夏槐花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车窗外。

他们现在身处阳城市市中心,市中心的热闹和方才的来路形成极大的反差。

仿若一个不夜城。

最主要的是,夏槐花竟然在这寒冬腊月里看见了卖冰激凌的!

虽然她表面上放荡不羁,骨子里还是和所有的小女生一样,向往着浪漫。

冰激凌摊位不大,围的人却出奇的多,都是年轻的姑娘小伙,凌爷高大的身形在人群中特别醒目。夏槐花站在凌肃身边,不由得暗叹凌肃真真儿是个出色的男人!

无需刻意打扮,一身笔挺的军装套在他高大挺直的腰板儿上,王者之气尽显,深邃的黑眸不怒自威。

常年的训练,单单儿站在那里就像一座高大的山,祖国的卫士。

夏槐花撇了撇嘴,这样的男人太耀眼了,排队买冰激凌的小女生都被他摄了魂!

不过,夏槐花还是喜欢他掏钱的动作!这是每一个抠门女生最关注的点。

再帅的男人,掏起钱来抠抠搜搜,在夏槐花的眼里也是大打折扣!

坐在车上舔着冰激凌,刚才被凌肃撵着跑的累和气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娘耶~我说槐花,这大冬天的,你咋吃这玩意?前两天下雪不是满大街都是这个,还用的着买?”李林发动汽车,看着夏槐花吃的香甜,直觉得冻牙。

“你懂什么?劳资这吃的不是冰!”夏槐花边吃边说。

“那你吃的是啥?”李林好奇,冰激凌不是冰还能是啥?

“是冬天尾巴!哈哈哈~”

“……”凌肃。

“……”李林,还能有猪尾巴好吃了?

不过凌肃看着夏槐花吃的欢喜,心情也好很多。

险些忘了身边的白眼狼前阵子把他抛弃了,和江逸那小子成双成对练身体。

冰激凌吃完了,甜到了心坎里,凉到了肚子里。

吧唧吧唧嘴,夏槐花觉得肚子隐隐作痛。

所以,在到了新房之后,她就窝在了沙发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咪看着凌肃和李林在厨房忙乎。

李林对这里很熟悉,应该是经常来,在厨房帮着凌肃打下手,宽敞的厨房塞进了两个大男人显得很逼仄。

房间开着暖气,凌肃穿着军衬衫,洁白的围裙只围了腰部以下的位置。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说的就是他们了吧!

夏槐花捂着肚子,觉得眼前的一幕很养眼。

陡然——

肚子一阵抽痛。

那是每个女人都熟悉痛,姨妈痛。

夏槐花的姨妈向来不准,这又吃了冰激凌……

脸疼成了酱色,腿儿都不敢伸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夏槐花低声喊道,“凌肃……”

声音不大,深怕一使劲,姨妈汹涌。

好在厨房两人都是特种兵出身,凌肃转头远远的看到夏槐花疼的苍白的小脸,疾步来到了她的面前。

“厕所……厕所在哪?”夏槐花捂着肚子,面容扭曲。

第69章 人生到达巅峰

凌肃皱眉,就不该让她吃冰激凌!

刚抬手指向楼梯后面,夏槐花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姨妈啊姨妈!

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迫不及待的去开门,“嘭~”厕所门被大力推开。

“嘭~”的又一声,门撞击后面的墙壁之后反弹了回来。

夏槐花还未来得及进去,眼睁睁的看着红木门迎面而来撞在了她的脑门上。

在剧烈的冲击下,夏槐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嗷~”

疼~从脑门传达到屁股!

羞~姨妈,彻底汹涌!夏槐花觉得,她这一摔,至少摔出了两天的量!

凌肃本以为这丫头是闹了肚子,刚想回厨房,就听到了一连串的撞击声和夏槐花的嚎叫声,腿长肩宽的他几步便来到了夏槐花面前。

看到眼前的一幕,凌肃的头轰的炸了!

“李林,开车!军区医院!快快快!”弯腰捞起夏槐花就往院子里走。

方才还在厨房的李林早已奔向了越野车。

不由分说,凌肃把夏槐花塞进了车内,越野车发动了改装时装在车内的2号引擎,车尾冒起一阵浓烟吹落了院子里菊花,眨眼间扬长而去。

“我,我,我……”夏槐花在车上想解释她不过就是摔了一跤,没那么严重。

有这会儿功夫不如给她买个姨妈巾来的方便。

“闭嘴!”凌爷眼神凌厉。

屁股都摔出血了,还有力气在这说话?

夏槐花翻了翻白眼,摔一跤就去医院,她又不是瓷娃娃,最重要的一点……她的裤子都透了,这要是去了医院,丢人不得丢大了?

可她说话顶用吗?在凌爷这,出血了还不去医院就是不听话,就该打,说出来的话怎么可能管用。

不由分说,不容分辩,夏槐花被塞进了军区医院的外伤科!

凌爷捻着手上早已凝固的鲜血,面无表情的站在检查室门外,凌厉的双眸似要将面前紧闭的磨砂玻璃门盯出个窟窿。

“哥,槐花怎么了?”李林也急啊,从没见过凌肃这般方寸大乱,一定是出了大事。

凌肃现在正心急如焚,哪有时间理会他?

槐花的屁股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好端端的上个厕所都会出事!

暗暗决定,以后夏槐花胆敢吃一口冰激凌就掰她一颗牙!

没一会,外伤科医生带着口罩从检查室出来,口罩没敢拿下来。

怕憋不住笑场!

阳城军区医院的人,谁不认识凌少将,但是围着围裙,慌慌张张抱着一名来月经的女孩看外伤科的凌少将,还是头一回见!

“她这个病症,去妇科比较合适。”医生整理了下心情说道。

“为啥?你们治不了了?”李林害怕了。

转科室,转院,这都是大病才有的方案啊!不就是摔了一跤吗?怎么会这么严重?

医生干咳两声,没回答。

当着凌少将的面,他不敢拆穿这个事实。

凌肃眉头拧的能夹死苍蝇,他现在极度怀疑,槐花是有隐疾才会如此!

刚想开口咨询一下,就看见夏槐花满脸通红的从监察室出来了。

能不脸红吗?

满屋子男医生围着她问屁股怎么了?

怎么了?

她来大姨妈了怎么了?

特么的!

还是一旁的小护士看出来了,捂着嘴问她是不是来大姨妈了。

当时那些男医生的脸色,夏槐花觉得,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不过她的肚子是真疼,早知道就不吃冰激凌了!

人也丢完了,夏槐花也随它去了!拖着屁股上的一朵妖艳的牡丹花,自己往妇科走。

身后,凌肃抿唇跟着,李林张嘴欲言,又咽回去,如此反复。

妇科医生仔细询问病情,开了暖宫的药,吃的贴的一大堆,还好心的给了她一个姨妈巾。

夏槐花被迫在军区医院一举成名。

倒不是她引人注目,毕竟身为女人,都有难堪的时候。

可是——

不管她交钱,还是拿药,身后都跟着俩“伙头兵”,这两个“伙头兵”还特么的忒耀眼!

夏槐花觉得,自己所过之处,身后窃窃私语的声音就像一群饥饿的蚊子,紧追不舍。

啊~

她仰天长叹,刚拿好药,终是憋不住心里怒火与委屈!

“大姨妈,知道吗?”丝毫不顾及矮凌肃一头,夏槐花仰着脸,语气不善,气场强悍。

“知道啊,我大姨妈对我可好了!”李林很疑惑,不知道夏槐花好端端的怎么提起大姨妈来了,“我不止有大姨妈,还有二姨妈!”

“例假!例假知道不?”夏槐花紧盯着凌肃的面色,再问。

“知道啊,我们每年都有例假啊!”李林再次不耻下问。

“你给劳资闭嘴!闭嘴!”夏槐花怒吼,这一嗓子下来,声波都传到外伤科医生的茶杯里,荡起了一圈涟漪。

“让我死了得了!!!”夏槐花把手里的一包药扔的远远的。

重生回来,气死回去,她也算是天字头一号了!

凌肃抿着唇,将远处的药包捡回来,打开,找到其中一种药品的说明书……

功能主治:暖宫、活血、对痛经有辅助作用

“………”

“回去吃饭吧。”余光看见身上的围裙,伸手解下来和说明书一起放进了袋子里。

夏槐花闭了闭眼,她不知道现在是该害臊还是生气。

凌爷的态度很明显,这是知道他的病症了,可整个军区医院也都知道了!

她能想象,不出十分钟,医院的小护士们笑的前仰后翻的样子。

“头儿,槐花怎么了?”李林紧走几步跟上二人追问。

难不成是得了绝症,所以头儿准备让槐花好吃好喝好投胎?

“槐花,你怎么了?”李林就差哭出来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得了绝症了?槐花这才多大啊!

没人回答他,夏槐花是不想再跟他继续解释。

凌肃是终于发觉槐花为什么会发火,脸红!

这些年一门心思扑在犯罪分子身上,他觉得,回去后他有必要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免得以后再闹乌龙!

夏槐花猜的没错,他们刚离开,夏槐花的名字就传遍了整个军区医院。

有为凌肃惋惜的,有当笑话看的,整座医院这一晚的夜班没一人打瞌睡。

这事就像天降咖啡豆,砸的每个人一激灵!

凌少将兵王般的人物,能看上他的热闹简直是人生到达了巅峰!

第70章 破壳开窍(修改)

汽车顺着来路继续走,车厢里寂静的可怕。

“这是去哪?”夏槐花看着熟悉的路,明知故问。

难不成还回新房?折腾这么久,现在都半夜了。

“回去吃饭啊,槐花,想吃什么跟哥说,哥一定满足你!”李林真当夏槐花得了绝症,声音都温柔了。

“吃吃吃,吃你个头!”跑这么远吃一顿饭,等回去了不得又饿了?都在路上消化了。

转身窝在窗边,不理两个神经病。

忽而——

眼前出现了一个粉色的小盒子。

凌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冰冷的烟嗓,别样的温柔,“我的号码存进去了,以后就用这个联系我!”

夏槐花眨巴眨巴灵动的双眸,手机可是个贵重物件儿,就这么送给她了?

刚想转身看看凌爷现在的神情,粉色的盒子忽然砸到她的腿上。

凌爷大手一松,意思很明显:别问爷为啥送,爷送了你就拿着!

靠!

夏槐花翻了个白眼,这货懂不懂浪漫?

事实证明,浪漫这个词在凌爷的字典里是没有的,一切都是夏槐花想太多!

头一回正儿八经的送小姑娘礼物,还是当着自己手下的面,凌肃怕被拒绝。

只能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对方没胆儿拒绝。

“槐花,头儿给你就拿着吧,本来我也想给你买一个的!以后啊,哪里难受了,就给头儿打电话,受不住了就打120!”李林开着车,心疼的直抽抽,“好端端的怎么就得了绝症了?槐花,下辈子,咱还做同乡,你还来抢我的红薯,我再也不跟你抢了……”

李林很难过。

凌肃直磨牙,哪儿都有他,碍眼,碍事!

“滚你姥姥的!!!”夏槐花爆了粗口。

没憋住,夏槐花也憋不住!

“谁得绝症了?!你是不是在诅咒劳资?李林!劳资真想弄死你!”夏槐花又羞又恼。

啊~

七窍生烟,气的!

玄铁直男莫过于如此了。

凌肃暗暗叫好!他的女人,就该霸气。

越野车在暗夜里一路狂飙,没一会儿便回到了新房。

“你先下去。”凌肃开口。

李林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凌肃说的是他。

熄火,开门,麻溜滚下去抽根烟。

“槐花,”凌爷喉结微动,张口欲言。

相处了这段时间,他觉得,槐花应该适应的差不多了。

“我的家庭情况,你可还满意?”

没有任何的花言巧语,踏踏实实。

“啊?”夏槐花从手机上抬头,看着凌肃,不明白他冷不丁的话是啥意思。

“我的自身条件,生活习惯,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凌爷耐心解释。

他纠结了很久,前几天江逸那小子横插一杠之时,他就想明白了,夜长梦多。

“你这……啥意思啊?”

凌肃没说话,定定的看着夏槐花,幽黑的眸子仿佛万丈深渊,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卸去了身上的戾气,也只是一个不善言辞的大男孩而已。

手机屏幕光线消失,凌肃的脸隐藏在黑暗中。

夏槐花一个字,一个字的琢磨凌肃的话。

对感情慢半拍的脑袋瓜,有点跟不上,思绪像场拉力赛,扯不动。

干咳两声清理了一下嗓子,“这么说吧,苏彩衣从小到大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被她看上的你,也不会差!”说起来,她一个连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人,活了两辈子了,一无所有。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被疼爱是什么滋味,夏槐花从未体会过,只能在苏彩衣的身上看到,被宠着原来是那个样子。

“嗯!”黑暗中,凌肃沉寂了很久,作出的回应更让夏槐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没来得及琢磨他的话,身子忽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紧贴着凌肃胸口,听着他国际通用求救信号般的心跳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夏槐花察觉到一丝暧昧的情愫。

暧昧一升,温度骤增。

夏槐花有点懵,有点儿木……

“我不喜欢我的女人嫉妒别的女人!”凌肃胸腔震动,声音从他咽喉深处传到夏槐花耳里,染红了她的耳朵尖,“我的女人,只能被别的女人嫉妒。”

“……”夏槐花。

她虽然早察觉到二人之间的相处很暧昧,开心!但真正戳破这层窗户纸,又是另一回事。

上辈子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这辈子,她怕了,也累了~

“我……”无畏生死,却在感情上,不知道怎么拒绝。

她不忍伤害任何对她好的人,不忍用鸦明亮的方式去对待另一个夏槐花。

“你不用着急回复,等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凌肃深怕她回绝,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在感情方面,夏槐花小心谨慎,凌肃又何尝不是?这辈子,也就一个夏槐花了。

所以,他格外珍惜。

在他眼中,夏槐花就像一尾鱼,游累了才会靠岸。

正是因为看的清楚,才会小心翼翼,他怕,怕惊扰到她,她会再次游入深水。

怕,这个字,从小到大他都没体会过,却是夏槐花教会了他怕。

看见她的狡猾,怕终有一天,夏槐花成长之后他会无力!

看见她和江逸成双成对,他怕,怕有一天夏槐花会出现在别人家的户口本上!

看见她和李林相处的时候,他也怕!

很可笑,他竟然会怕自己一手练出来的跟班,可他怕了……

他怕他的关怀会被李林给比下去!

因为太过珍惜,所以才惶恐,才会有太多不安的情绪。

“对不……”起,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凌肃打断。

将她箍进怀里,遏制了她即将脱口的话语。

“你快闷死我了……”夏槐花闷声闷气的在凌肃怀里挣扎。

俏皮的举止,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凌肃松开手,二人相视而笑。

晚饭时……

“槐花,你是不是发烧了?”李林这顿饭吃的,只顾着看夏槐花数米粒了。

手刚探到夏槐花额头上,接触到凌肃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收回……

他的女人,现在只是没长大,他要等,等待槐花破壳开窍的那一天,到时候,她的眼里,只能有他一个人!

一顿饭吃的不上不下,饭后凌肃将夏槐花送到大院门口,“部队有事,我今晚不回了!”艰难的抿起嘴角。

第71章 龙哥

“成,滚吧!”夏槐花晃了晃手机,很嘚瑟。

夏槐花是一个有选择性记忆的人,方才凌肃的表白仿佛早已被她抛进了九霄云外。

就是这份得瑟,让凌肃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

越野车在夏槐花的视线中慢慢消失,夏槐花将手机揣进口袋。

和以前一样,准备翻墙回家。

可就在这时,距离大门两百米处的草丛里有亮光闪了闪。

夏槐花揉了揉眼睛,确定那是手电筒的光亮。

难不成是王雷来找她?

五经半夜的,没好事啊!

但是夏槐花是谁?那可是死过一回被阎王爷退回来的人,胆子自然比现在的小丫头大。

夏槐花猫着腰小心翼翼的靠近。

如果是王雷,这装神弄鬼的态度她非得吓他一下报复不可。如果不是……

那她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她的头上动土!

可那光亮就跟斗夏槐花玩儿似的,她靠近,亮没了,转身,又闪了!

奇了怪了!

夏槐花撸起袖子,甭管是人是鬼,准备先逮着一个看看。

悄摸靠近灯光熄灭之处,还没走到跟前,眼前忽然一黑,被人在身后用麻袋整个儿罩住,扛着就走。

“谁?敢动你姑奶奶!你给劳资松开~”

勇气可嘉,身板不行!

再横的灵魂装进一个十八岁的小身板儿,照样施展不开。

夏槐花捯腾着腿,张牙舞爪加问候对方祖宗,奈何人家就是不吭声。

麻袋套头,夏槐花没了本事使。

最主要的一点儿,她现在被对方扛在肩上,硌的她心肝肚肺闷疼。伴随着走路的颠簸,刚数的米粒一颗一颗朝嗓门撞。

亲娘~

没一会儿,夏槐花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塞进了一辆面包车。

想来对方是将车藏在隐蔽处,过来掳的她。

“各位好汉,手都交过了,照个面吧!”夏槐花说道。

她整个人被套在麻袋里,闷的难受,尤其是麻袋上满的刺刺儿,拉的脸皮生疼。

话落竖起耳朵等,可四周除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就是对方悉悉索索坐在车上翻东西的声音,丝毫没有放她出来的意思。

“我说,你们就这么见不得人吗?说实话,谁让你们掳的我,劳资心里已经有个大概了!所以,咱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把我闷死了你们也不好交差不是?”

夏槐花决定攻心为上。

“你们老大一个月给你们多少钱?你们不如跟了我,我可是注定要发家致富的人!”

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没等来对方搭话,倒是身子忽然被人翻了过来。

妈耶~

夏槐花顿时没了安全感,可再害怕,也只局限于心里,表面上依旧是一副山里的小霸王。

“我可警告你们啊,劳资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想跑的是你吧!”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夏槐花耳边响起。

紧接着,麻袋被拎起,夏槐花仅剩在外的脚丫子也被抖落进去,袋口猛然收紧……

夏槐花终于明白刚才对方在车里翻找的是什么了!

那是在找绳子绑她呢!

得得得,跑是跑不掉了,她倒要看看,马素琴的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势力!

面包车一路前行,颠簸的路面颠的夏槐花惨叫连连。

也让她摸清楚,面包车身处的是崎岖的乡道,而非市中心。

果然不出夏槐花所料,行驶了近一个小时,面包车在一处仓库前停了下来。

四周一片荒凉,刺眼的灯光从仓库大敞的门照出来,显然,里面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间仓库应该是存放糖果的地方,空气中飘散着水果糖的清香。

夏槐花被人扛进仓库,袋口打开,明亮的光线晃的她有一瞬间的失明。

毫无骨气的从袋子里爬出来,环顾四周。

三三两两的守卫看似散落在远处,实则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包围圈,想跑,是不可能的了。

转头看向面前的正主。

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板寸头,头皮上一道醒目的刀疤是混黑的标志。

只不过——

他有点矮,坐在椅子上,几乎像卷缩,目测身高一米五到顶。

这位就是龙哥,马素琴托王莲找来的人。

龙哥看到面前的小丫头也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我当是个什么人呐还非得老子亲自来,原来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

“嘿嘿……”夏槐花谄媚笑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她摊摊手,“你看我,手无缚鸡之力,去要饭人家都嫌我脸皮太薄!”

努力降低她对别人的威胁感,试图套近乎。

“不对啊!”龙哥站起来环视夏槐花,“你说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就能让别人花那么多钱请老子来?你身上肯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你个头!

夏槐花暗骂,表面上依旧装孙子,“还不是我太没心没肺了,得罪了谁都不知道!您老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实在不行,您收了我,我跟您混也比饿死强啊~”

节操是个什么鬼,夏槐花不知道,她现在只知道活命要紧。

马素琴花高价请了这人来,绝对不是来请她吃糖果的,这是要她的命来的!

“呦呵,小嘴挺会说啊!”龙哥在夏槐花面前顿住脚步,话锋一转,“你以为龙哥我傻?把你留在身边,我这生意不要做了啊!”

“不过,看在你能说会道哄龙哥我心情好的份上,自己选一种死法吧~”龙哥转身坐回了椅子,身后的小跟班躬身上前给他点燃一根雪茄。

“嗯,加十块钱!”龙哥抽了一口烟,觉得火候恰到好处。

跟班连忙道谢。

切~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套主仆游戏哪?典型的,吃饱了撑的!

“是不小心掉河里淹死,还是活够了上吊死,自己选!”烟雾缭绕中,龙哥下了最后通牒。

就这样的小丫头,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我选择撑死!”夏槐花一屁股坐在地上,“吃饱了,撑死!”

“咳咳咳……”龙哥被烟呛着了,这死法挺新奇啊!头一回听说吃饱了撑死的。

第72章 我要取代你

“别告诉哥,你是要吃山珍海味撑死?”龙哥紧盯着眼前的小丫头,心情大好。

这是个有趣的丫头啊!如果不是自己的单子,抓回去每天逗乐也挺好!

“山珍海味算个啥?哥,您有没有听说过这世上还有一种好吃的东西……”夏槐花神神秘秘的说道。

“哈哈哈……来来来,告诉哥哥,还有啥好吃的?”龙哥朝夏槐花招招手。

夏槐花笑意吟吟,恭谨上前,将头伏在龙哥耳边,“后悔药!”

话音刚落,她一把抢过龙哥手中的雪茄,烧的通红的烟头,直奔龙哥的一只眼睛而去。

龙哥没想到,这么小的丫头,竟然如此狡猾,眼看着火红的烟头在瞳孔前放大,心沉了。

可烟头在距离眼球001毫米的时候,忽然停住了。

龙哥下意识闭上一只眼。

“龙哥!!!”周围的守卫迅速上前,奈何夏槐花挟持了龙哥,不敢贸然出手。

“龙哥,您可千万千万别动啊,您一动,我就害怕!我这一害怕,手就抖……手抖了可是会出意外的!”夏槐花拿着雪茄抵着龙哥的一只眼睛。

她知道,留给她的时间很短,只有一根烟的功夫,雪茄燃到尽头,烧伤的只能是她自己。

“过来,把他给我绑上,不然我手上的烟头可就摁下去了!”夏槐花示意方才点烟的小跟班。

小跟班十块钱的赏还没领到,现在就要亲手把老大绑了,吓得哆哆嗦嗦不敢上前。

夏槐花见此,烟头慢慢凑近龙哥的眼睛,眼睫毛烧焦的味道刺激的龙哥嗷嗷大喊,“绑,把老子绑上!”

他就不信了,这么点儿大的小丫头在他手里能翻出大天来!

要真让她得逞了,他手下十几名弟兄都是吃白饭的了!!!

跟班应声用方才绑麻袋的绳子将龙哥捆在椅子上。

环顾身边伺机而动的男人,个个五大三粗,夏槐花心里有点虚。

眼瞅着雪茄就要烧到头了,她铁定不是这群人的对手啊!

“哈哈哈~”龙哥也看到了越来越短的雪茄,“丫头,手烫不烫?乖乖听老子的话,还能死的好看点~”

“你给劳资闭嘴!”夏槐花怒吼,余光忽然看到龙哥的腰间别着一样东西。

天冷,穿的多,只能隐约看出个轮廓,但足以让夏槐花肯定,那是一把手枪。

见过,没用过。

但不代表她不会用!

伸手从龙哥腰间把手枪掏出来……

“丫头!那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走火打到自己脑袋,可是要爆浆的!”龙哥大惊失色。

这把枪他自从到手就没开过,毕竟在阳城,有军事区,对枪支的管辖很严格。

一个不好,就是要坐牢的。

“爆浆?爆谁的?”夏槐花将枪口指向龙哥的头,雪茄扔在地上,抬脚优雅的踩灭。

有了枪了谁还要一根杀伤力不大的烟头。

“嗳嗳嗳!!!丫头,把枪方下,咱们一切好商量不是?”龙哥的脸色都变了。

夏槐花调转枪口,指向围着的一圈的男人,枪口所到之处,无不齐齐色变。

“龙哥,你这是不是假货?要不咱们找个人试试吧?!”恶魔般的吹了吹枪口,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她吓的不轻。

“这可是真家伙!你放下,快放下!”龙哥急了,奈何自己被绑着。

“暧?龙哥,这怎么用的,是不是扳这里?”夏槐花天真无邪的问道。

“住手,你给老子住手!”龙哥急了,枪口就指着他呢,告诉她怎么开枪还得了。

“把你那句老子给劳资收回去!”夏槐花忽然变脸,恶狠狠的说道,“这里,只能有我一个劳资!”

龙哥一梗,“好好好,你是老子,我是孙子!快把枪给您孙子吧,那真不是闹着玩的!”龙哥就差哀求了。

呵~

夏槐花乐了。

把枪给他?她又不是傻子!

“不给!”小孩子过家家般的口吻。

急的龙哥……想哭。

“那你要闹哪样嘛?”燥的龙哥家乡话都冒出来了。

夏槐花弯腰,伏在龙哥耳边,声音轻柔,语似鬼魅,“我要……取代你!”

龙哥这才惊觉,大难临头!

面前的小丫头,根本就不是十八九岁的小黄毛,而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阴森,恐怖。

话落夏槐花环顾四周,“糖果仓库,你名下应该有糖果工厂吧!很好,很合我意,转给我吧!”

“你,”枪口晃了晃小跟班,险些将他吓尿,“给他松绑,准备纸笔!”

悉悉索索的纸笔声,龙哥把名下的糖果工厂转给了夏槐花。

得了一家工厂,夏槐花还不满意,继续道,“这些年,干了不少坏事吧,再写一个罪己状!”

两页纸,沉甸甸的,放在夏槐花手上,“记住了,这都是你自愿的,什么时候反悔了,这张罪己状就会出现在局长办公室!劳资说到做到!”

龙哥满脸杀意尽显,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头一回,这么想杀人!

阴沟里翻船,没想到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吃了大亏。

他眼中的杀意夏槐花看的真真儿的,所以,得了好处,怎么脱身是个难题。

其中有一点闪失,她前功尽弃不说,还得搭上小命。

“龙哥,送我回家呗!”枪口指着龙哥的太阳穴,夏槐花决定挟持人质。

可——

常年在道上混的人,手上总会沾染几条人命,被人抓住了小辫子,更是欲除之后快。

恶人,什么时候都是恶人。

就在夏槐花以为龙哥慢慢起身是要送自己会大院的时候,心神一松,龙哥挣脱绳子反手就来抢夺夏槐花手上的枪。

他再矮,终是个男人,要不是顾及夏槐花惊慌之下扣动扳机,他怎能容他到现在?

还厂子,罪己状!

找阎王爷要去吧!

把心一横,龙哥面目狰狞,手腕力道出奇的大,夏槐花拼尽全力护住能保她周全的手枪,奈何手劲不够。

更何况,在龙哥的一声招呼之下,方才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弟蜂拥而上,夏槐花眨眼间就被一群人包围。

十几双手把她摁在地上,枪没了,刚到手的两页纸也被抢了去。

完了!

第73章 到你了

从未有过的害怕侵袭全身,被两个男人摁在地上,冰冷的地面摩擦额头,血珠浸湿地面。

“跟我斗,你还太嫩了!”龙哥将手枪挂上保险。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个小崽子,太不识相了!龙哥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你还真拿龙哥我当草包了?”

重新做回椅子上,龙哥心情大好。

“呵~”夏槐花趴在地上笑了,“你认为你很有本事?拿着肮脏的钱,干着见不得光的买卖,你顶多就是一只地沟里的老鼠,永远都见不得光!只能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冲出来,咬人的脚后跟!”

死就死吧,嘴上也得痛快了!

“这就是本事?我呸!有本事的人,堂堂正正,顶天立地!而你,只会用自己的淫威逼迫别人信服,这就是本事?”

顶天立地的男人闪现在夏槐花的眼前,没想到,刚被表白,就要死了!老天爷是有多看不惯她痛快了!

恨~比孟姜女。

冤~赛小白菜。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可这就是老子的本事!不服啊?不服也没用,找阎王爷说去吧!”话落,龙哥将枪抵在夏槐花的脑门上。

“这是老子头一回用枪杀人,你应该感到荣幸!”扳机扣下,嘭的一声枪响。

龙哥应声倒地,额头上的血窟窿触目惊心。

伴随着龙哥的死,场面顿时慌乱,那些跟班,小弟们,真像夏槐花说的一样,抱头鼠窜,跟阴沟里的老鼠没什么两样。

枪声,并没有因为龙哥的死而停止,一阵疯狂的枪响,夏槐花趴在地上抱着脑袋,影影绰绰中,全是人在倒地。

血腥味在仓库中蔓延,遮盖了香甜的糖果香,一时间,整间仓库如同炼狱。

疯狂的射击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才停止。

夏槐花的四周,鲜血弥漫。

头一回,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奇怪的是,对方杀光了所有人,却独独留下她一人。

鲜血蜿蜒,浸湿了她的衣衫。

枪击迸射出的脑浆溅上她的脸颊,入目所见,皆是血红。

每一次枪响,都仿佛是奔着她而来,每一个人倒下,心脏都会骤停。

夏槐花全身剧烈的颤抖,抱着脑袋等待死亡的降临。

毫无疑问,这是遇见黑社会血拼了。只有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人,才会做出这种灭门的惨事!

伴随着枪声停止,一切都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空气弥漫的血腥和满地的悲鸣声。

逐渐的,悲鸣声停止。

静……

仿佛时间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夏槐花觉得灵魂离体,躯体已经逐渐失去知觉的时候,远处的警笛声呼啸而来。

阳城发生史上最大的枪击案,凌肃首当其冲带人来查探。

经过这段时间的探查,他高度怀疑这次案件是黑盾所做。

只是,动机?

这是他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的。

来到现场查探,满地的鲜血令他眉头紧锁。

双手背在身后,凌肃站在门口等待李林带人探查现场。

满地的尸体,目测是一枪爆头,视线向上,最佳的狙击地点只有上方的通风口。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黑盾不惜暴露行踪也要灭了对方满门?

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拳,骨节清脆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由于部队建在阳城,阳城的治安本要比其他城市好,现在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是在挑战特种部队的尊严,也是在挑战他的极限。

十几人,就是十几个家庭,还有上次的列车脱轨事件,黑盾,越来越嚣张了。

“头儿,检查过了,十八人全部中弹身亡!在通风口下方捡到十八颗km49狙击枪弹壳,弹无虚发!”李林沉着脸。

当时的场景仿佛出现在眼前,十八个人,像待宰的羔羊,任由对方杀戮。

这是怎样的惨烈。

“对方逃离的轨迹有没有查到?”凌肃沉声问。

“没有,”接触到凌肃冷凝的目光,李林忙解释,“没有车轮轨迹,没有脚印,对方仿佛是从天而降!”

从天而降?

“直升机!”李林脑瓜子一转,忙往外跑。

如果是直升机,周边的草木定有螺旋桨扫过的痕迹。

他方才没想到,是因为,阳城太久没有出过命案了,更何谈乘直升机来杀人了!

这事,大了!!!

就在凌肃转身准备随李林一起查看外围现场的时候,身后一名警员传来惊呼声。

“这里!这里有活口!”

“快快快!担架!担架!”

旋即便有两名警员焦急的踩着血水穿梭,很快,一名全身是血的女人躺在担架上被抬了出来。

女人神情呆滞,惊吓过度。

凌肃大步上前,刚想开口问对方几个问题,瞳孔猛然一缩。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躺在担架上的人竟然是夏槐花!那个被他送到门口,此时本因躺在床上酣睡的人此刻竟然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伸出大手抠住担架边缘,锐利的双眸紧盯着担架上的人儿。

心跳如雷,每一次跳动都击打在他的内心深处。

双腿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有千斤重。

他不知道夏槐花伤到了哪?入目所见的血烧红了他的幽黑的眸子。

“检查,检查她伤哪了?”

凌爷发话,办事效率必须提升过半。

跟车的军医一番将夏槐花抬上车,凌肃紧随其后。

一番检查下来,发现,在这样惨烈的情况下,这名女子除了头部擦伤外竟然好好的?

这简直是奇迹!

得到医生的回复,凌肃的一颗心才算安宁。

他很庆幸,庆幸夏槐花没事。

“惊吓过度,缓过来就没事了!”军医诊断过后,下了车。

凌肃坐在夏槐花身边,缓了很久,看着眼神呆滞的女人就这么躺在他的身边,头一回,想将凶手碎尸万段!

“槐花……”喉结微动,艰难的喊道。

夏槐花整个人都是懵的,枪声仿佛还在耳边,悲鸣声此起彼伏。

朦胧中,似乎听见有人叫她!

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唤,仿佛是森寒的枪口指着她说:夏槐花,到你了!

第74章 完了

不成,她不能坐以待毙,大好的时光还没享受!

失魂只是短暂的时间,夏槐花本就心大,很快就自我调整过来。

迷茫的黑眸逐渐恢复灵动,眼前,出现了一只大手。

手电筒刺眼的光线在她眼前晃。

是在看她有没有死透吗?

恶向胆边生——

夏槐花抓住眼前的大手,张嘴就咬!

手无缚鸡之力,但她有尖牙利爪,就算咬不死人,也要让对方残废了!

这一下她卯足了力气!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手腕咬穿。

“啊~”刺耳的叫声直逼夏槐花耳膜。

带着眼镜的实习跟队医生潘刚在凌少将面前本就害怕,况且躺在救护车上的这个女人……

那可是现场唯一的幸存者!

惨案中的幸存者,往往都有着常人不能比的狠厉,才能踩着尸体活下来。

手刚颤抖的伸向女人的眼皮,方才还混沌的那双黑眸陡然清明,杀气!

没错,是杀气!

还未来得急躲开,手腕就被抓住,那一瞬间,他觉得遇见了吸血鬼。

作为跟队军医,三脚猫的功夫肯定有,放在平常,对付一名弱女子绰绰有余,奈何夏槐花现在是拼了狠劲,下了死嘴!

尖叫过后,他开始拼命的抖手,可夏槐花的嘴就像王八的嘴一样,死死咬住,打死不松!

鲜血,顺着她的嘴角蜿蜒而下,夏槐花红了眼。

死了那么多人,她就知道活不成了,那就拉个垫背的!

“松~啊!松开!头儿!救命啊~”潘刚向凌肃求救。

头一回跟队就碰见这么邪门的事,这女人莫不是属狗的吧?

狗咬人也没见这么狠的,这咬着不松口的人他还是头回儿见。

凌肃会救他吗?

有待商榷!

槐花好不容易醒了,情绪正是不稳的时候。

至于潘刚……

凌肃觉得,那小子还是缺磨练,以后出队,这样的事情多着了,先让他开开眼吧。

“头儿,头儿,这不会是吸血鬼吧!啊~疼死我了~你松嘴,松嘴!”潘刚急眼了。

手腕被咬的痛感赛过刀伤,疼的他抓心挠肝。

心里一急,拖着夏槐花挣扎着去拿托盘里的镇定剂。

凌肃眼神微眯。

还没等他出手,只见镇定剂被夏槐花一把抢过,直接……扎进了潘刚的肩膀。

“啊!”一声惨叫,救护车安静了下来。

潘刚肩膀上插着针管,慢慢的,慢慢的,躺在了夏槐花方才躺的担架上。

凌肃噙着一抹坏笑,双手环胸靠在车壁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神勇无比”的夏槐花眨眼间撂倒了他手下的兵。

夏槐花完全没察觉到凌肃在身边,现在的她只知道有人要伤害她,有人准备要她的小命!

她能束手就擒吗?当然不能!

重生回来不是让她继续当软蛋的,翻身骑在潘刚身上就开始挠他。

脖子,头发,脸!

道道血丝,根根墨发,不停晃动的车厢,远远的看着像……车震!

潘刚奋力睁着双眼,双手无力的耷拉在两边,眼睁睁的看着夏槐花对他施暴。

疯狂的倦意伴随着夏槐花的爪子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

意识停留的最后一瞬。

潘刚:完了!

李林带人在通风口处呈扇形向外搜索,果然在距离两百米的草丛中发现了直升机停留过的痕迹。

吩咐身边的人继续查探,李林急忙回来向凌肃汇报情况。

远远的,看见晃动的车厢,李林天真的以为,是潘刚在为伤者做呼吸按压,可越走近,越发现不对劲。

呼吸按压是有节奏的,而车厢的晃动毫无章法。

疾步上前,正好看见一个满身是血,头发凌乱的女人正对潘刚施暴,而潘刚,就那么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潘刚!!!”李林大惊。

平时负重越野的速度提上来,翻身上车擒住了疯狂的女人。

此时的女人哪顾得上过问对方是谁,反身拦腰把李林整个儿推下了车。

可——

夏槐花也随之坠落。

陡然——

凌肃伸手捞住了夏槐花。

“噗通~”李林摔在了地上。

夏槐花倾斜身子,吊在车尾,和躺在地上的李林面面相窥。

“咋是你?”夏槐花(李林)异口同声。

惊悚的遭遇,奇葩的场景,夏槐花觉得像在梦中。

夏槐花脑瓜子一琢磨,特种部队来了,龙哥也完了……

但是她没完啊!

当时枪声炸响,仓库乱作一团,没人注意她从龙哥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张转让合同。

现在凌肃来了,龙哥的事铁定得彻查,她得赶在凌肃前面把糖果厂转到她的名下。

思及至此,夏槐花在凌肃面前身子一软,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救护车一路鸣笛,夏槐花和潘刚一起被送进了军区医院,检查的医生还是头发花白的胡医生。

“这是怎么了?”胡医生声线颤抖。

夏槐花继续装睡,琢磨着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特别吓人,不过这位胡医生倒是真真儿的关心病人。

这次住院,夏槐花明显感到胡医生作为大夫的责任感。

上下一通检查,就连她额头上的伤都不放心的再三检查才让护士给包扎。

夏槐花心里直犯嘀咕,胡医生的态度让她有点虚。

人家凭啥对她好?

他又不是缺孙女!

不过,她现在没时间顾及这些有的没的,等病房就剩她一个人的时候,“昏迷”多时的夏槐花悄摸睁开清亮的眸子。

扫视了一圈病房,从床上爬起来,低着头脚步轻快的出了军区医院。

她虽然不知道桔子糖果工厂在哪里,但是打个车,很快就到了。

这个时候了,夏槐花那点积蓄也不藏着掖着,钱要花在刀刃上这个道理夏槐花领略到精髓。

所以,她非常阔气的穿着病号服打了一辆车,直奔桔子糖果工厂。

厂子不大,约有百来名工人,分黑白两班,现在正是值夜班的时候。

下了车,水果糖的味道扑面而来,晚风徐徐,初春的夜晚依旧很冷。

夏槐花裹紧蓝白两杠的单薄外套,上前敲门。

“咚咚咚~”大铁门发出沉闷的响声,犬吠应声而起。

不出一会儿,铁门上的小窗口打开,一名六十来岁的老人探头出来,“谁呀?”

声音很不耐烦,尤其是看到门前站着的小丫头,沟渠般的皱纹叠起。

第75章 小妈

活得久了,这是见鬼了?

门卫大爷靠在门上,点燃一根自制烟卷,烟雾朦胧中,隐约看见满口的黄牙,“这儿不是火葬场,滚远点!”

“……”夏槐花。

啥意思这是?

她好端端的去啥火葬场?

“开门,我是来接管这里的,让你们管事的出来!”抬脚踢了一下铁门,又惹来两声狗吠。

要说那狗儿也是个看主的货,主人来了,它叫的格外欢!

“咳咳咳……”老大爷被烟呛了嗓子。

“小丫头,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麻溜的打哪来的回哪去,不然我可报警了!”缓了一下心气儿,大爷指了指远处。

嘿~

夏槐花恼了,顺了顺身上的病号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摊在老大爷面前。

“看清楚了,这可是龙哥亲笔签名,小心我新官上任三把火,头一个点了你!”

有了龙哥的签字,夏槐花腰杆笔直,这家厂子她是要定了!

老大爷探头仔仔细细看了一眼面前的纸,仿佛真认字儿似的。

不过,这事他确实做不了主。

碾灭了烟头,“等着!”转身往院子深处走。

没多会儿,一名带着眼镜的年轻小伙从里面出来,他是龙哥的儿子,约摸二十来岁。

岁数不大,少年老成,很是沉稳。

大门缓缓打开,刘永清推了推眼镜,“我爸把厂子转给你了?”

龙哥本名刘大金,多年来被人习惯称作龙哥,而他的儿子却和他不一样。

夏槐花眼前一亮,很不一样!

轻灵俊秀,看似弱不经风,处处透着一股子韧劲儿。

她没想到龙哥的儿子会在这里,被刘永清这么一问,心里一噎。

面前的可是正主啊,龙哥死了,他名下的产业应该自动转到人儿子身上。

手上的纸捏出了褶子,夏槐花踌躇了。

“真的,还是假的?”刘永清眼镜下的双眸很犀利。

“自然……”夏槐花脖子一梗,怕个鸟,赌一赌,“是真的!”

“龙哥喜欢我喜欢的不行,把厂子转给我了!”顿了顿,夏槐花双手叉腰,底气十足,“喊小妈!”

“……”刘永清。

父亲在外面乱玩他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母亲的死就是他心里的结,所以从来没管过,没想到现在越玩越大,连厂子都转给别人了。

他这个儿子在他的心里就一点儿位置都没有吗?

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夏槐花看的分明。

看来赌对了!

“让我进去!”推开刘永清,夏槐花大步走进去。

走路带风,气场大开,速战速决靠的是气魄!

趁龙哥的死还没传出来,先把厂子的转让手续办好,一切就好说了。

宽敞的院子,甜腻的糖果香,轰鸣的机器响,夏槐花终于见到嚎了她半天的大黄狗。

哼了一声,吓的大黄狗呜咽一声钻进了窝里,“狗仗人势!”夏槐花冷嗤。

身后关门的老大爷以为夏槐花在指桑骂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他在这里看门看了大半辈子,怕是晚节不保了。

刘永清在前面带路,二人直接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整洁干净,没有豪华的桌椅软座,而是简朴的像学校老师的办公桌。

上面摆着两叠厚厚的文件,摊着一张张产品详情介绍。

很乱,却各自都有着自己的位置。

刘永清率先坐下,夏槐花紧随其后坐在刘永清的对面。

“我爸……为什么要把工厂转给你?”刘永清实在不明白,这么多年,工厂他打理的仅仅有条,从未让他烦心,他也从来没有过问过厂子的情况。

这里,和他一样,被刘大金遗忘在角落里。

冷不丁的,转让了,李永清实在不明白。

是不是他哪里做错了?还是厂子近来的效益他不满意了?

“你在跟我说话吗?”夏槐花抬手指着自己红扑扑的小脸,重生后虽然忙碌,但她从没亏待自己,圆鼓鼓的脸颊青春洋溢。

顺着夏槐花手指的方向,刘永清看着她,眉头紧拧。

对于刘大金的那些小彩旗,他向来不熟悉,甚至是一无所知。

面前的女孩子年纪不大,长相讨喜,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跟自己的父亲不清不楚!

厌恶从心底上升,面上不露声色,“嗯。”

“喊小妈!”夏槐花陡然一吼,“没规矩!”

刘永清眉头皱的更深,“签合同吧。”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转让合同,一份两式,夏槐花和刘永清签过之后,将龙哥签署的那张进行复印,一人一张覆在合同背后,又签了大大小小好几张合同,工厂所有人从刘大金变成了夏槐花。

“呼!”夏槐花轻呼一口浊气。

身价倍增,只要带着合同到公证处进行公正,她就是厂长了,滚他娘的上学!

马素琴不愿意给她办理,她还不乐意去了。

“这个,你拿着……”刘永清递过来一张纸。

夏槐花接过瞄了一眼。

辞职信

“我没说开了你啊?”她疑惑。

厂子她刚接手,什么都不懂,这个时候不是开人的好时机,至于龙哥的这个儿子么……

开肯定要开,以防后患,但是不急于这一时。

反正现在厂子是她的了,只要等天亮去公证处办理一下就可以了,她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

“你小妈我呢,只想貌美如花,毕竟……”她翘起二郎腿,很得意,“你也不想辛辛苦苦管理的工厂毁在我手里吧?再者说了,”夏槐花仰脸抬头,“我也不是那块辛苦的料!”

戏,演的入木三分。

刘永清深信不疑。

沉眸思索了一刻,“我可以教你,等你接手之后我再离开!”

厂子改姓了,他一个外人在这里,百般不适。

况且,他对于面前的这个小妈没有半分好感。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折腾了一夜,眼瞅着天光擦亮,夏槐花将合同揣进口袋里,急急忙忙出了工厂。

工厂外面连着大路,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夏槐花直奔公证处……

从公证处出来,早饭时间刚过,拿着打印出来的各项合同,夏槐花神清气爽。

出租车在大院不远处停下,夏槐花远远的,就看到凌肃的车子停在大院门口。

眨巴眨巴眼,直觉得没好事。

第76章 清醒一下

越野车悄无声息,单向可视车玻璃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

你不找我,我不找你。

夏槐花潇洒的迈着轻快的步子,在经过越野车的时候,步伐加快。

陡然——

车门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手,直接把她掳进了车内。

“干啥?”底气很足,满嘴火药。

凌肃与其对视,剑眉紧锁。

良久——

“去哪了?”一夜未睡的他声音沙哑,面上却没有丝毫倦意。

“我刚出院,咋了?”夏槐花梗着脖子。

不知道凌肃查到了什么,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气势很重要。

“医院方面说你半夜跑了,一夜,去了哪里?”凌肃阴寒着脸,明显,动怒了。

夏槐花察言观色,“我,我迷路了……”

蹩脚的借口。

然而——

“我信了,”凌肃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三个字。

夏槐花双眸一亮,这么轻易,就过关了?

“才怪!”凌肃紧接着说道。

靠~

夏槐花暗骂,跟她玩360°急转弯呢啊!不过,他找错了对象。

“刘大金的厂子在一小时前易主,新厂长名字叫夏槐花!”面前俏皮的小丫头,丝毫不知道他在得到这个消息之时,折了几支钢笔。

这么点儿大,胆子却不小。

不跟他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不告诉他工厂为什么会到了她手上,真当他这个特种部队的队长白当的吗?

这是小事吗?容她过家家般敷衍吗?

自然不能!

凌爷火气很大,心肺都要爆炸。

“说!怎么回事!”一声怒吼,吓的夏槐花紧缩脖子。

酣睡的雄狮一旦苏醒,令人胆寒。

夏槐花就是这么认为的。

此刻的凌肃,很可怕。

这,也是他头一回吼她!

毫无预兆,没有防备。

可她怎么了?她做错了什么吗?

“你吼我?你凭什么吼我?你不是有本事吗?那你去查啊!查啊~”粉拳打向凌肃的胸口,腿儿踢在他的小腿上。

一脚,两脚,三脚四脚。

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心里委屈了,眼眶儿红了,声线儿哽了。

“你知道啥?我差点死在那里的时候你在哪?我被龙哥掳走的时候你在哪?现在倒好,跑过来像审讯犯人一样审讯我!你凭啥,凭啥……”

抽了抽鼻子,越想越委屈。

手儿打累了,脚儿捣腾倦了,索性,往车座上一靠,嚎啕大哭。

“我是受害者!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不但不来安慰我,不来救我,因祸得福来点东西你还来审讯我!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凌肃唇角紧抿,他压根不知道夏槐花是被刘大金掳过去的,得知夏槐花转了刘大金的厂子,他险些被气死。

夏槐花自从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每次都刷新他对面前这个女孩的认知。

他当时……真的以为夏槐花是龙哥的同伙。

他很气。

现在,看着在他面前撒泼的夏槐花,他更气!

气夏槐花竟然被人绑了他都不知道。

阳城存在一些帮派,这一点他一直清楚,只因这些帮派并没有闹出大动静。蟑鼠太多,而他向来只抓硕鼠,那些都是当地管辖区域警察该管的事。

这一回,撞到他手上。

注视着夏槐花,究竟是谁,要对这个小丫头下手?

这事,他必须彻查。

“别哭了!”生硬的安慰,凌爷很后悔。

夏槐花自然见好就收,凌爷的安慰很少见。

哭声戛然而止,端庄而坐,仿佛刚才撒泼的人不是她。

厂子是她的了,自然不关龙哥什么事。

任何人都别想抢走。

此时,凌肃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夏槐花,“收拾一下,马上开学了。”

夏槐花低头细看,是阳城高中的录取通知书。

可——

她现在是厂长了!

哪里还有时间和心情去上学?

刚想开口回绝,凌肃身子前倾打开了她后面的车门。

将她推了出去,夏槐花一个踉跄闲着摔倒。

靠!

人权何在?

她想爆粗。

还没等她开口,越野车扬起一阵灰尘,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奶奶的!

夏槐花暗骂。

将手上的录取通知书和证明厂长身份的证件一起塞进口袋,二者不可兼得的道理她懂。

所以,什么上学读书,滚蛋!

晃晃悠悠的走进家门,马素琴正在屋内拖地,苏耀辉捧着当日的报纸坐在沙发上,边上放着一杯红茶,热气缕缕,岁月静好。

好吗?

夏槐花诡笑。

苏耀辉在家正好。

他不是一直以马素琴马首是瞻吗?现在就让他看看,自己的枕边人是个什么鬼!

“舅妈!”夏槐花站在门口,逆着光,甜甜的叫道。

马素琴身子一震,缓缓抬头,手上的拖把掉在地上丝毫不知,像见了鬼一般。

苏耀辉转头看向这边,“回来就好,又去哪里疯了一夜?”

“这得问舅妈啊!”夏槐花悠悠上前,来到马素琴面前,“舅妈,你是不知道啊,昨晚差点把我吓坏了!”

假模假式的揉了揉胸口,“不对,这事你知道啊!对不对?我的好舅妈?”

苏耀辉放下手中的报纸,不知道夏槐花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从何说起。

“哎呀呀~龙哥的脑浆啊,粉红色的,溅了我一脸,跟豆腐花似的!”夏槐花紧盯着马素琴苍白的面色,话锋一转,“真特么恶心!”

马素琴觉得一股阴寒,从脚下凉到头顶。

夏槐花究竟是什么人,龙哥都死在了她的手上?

想后退,可身子不由控制,一屁股跌在湿滑的地上。

见此情景,苏耀辉眯起了眼。

“我都回来了,你还在怕什么呢?舅妈啊,下回啊,咱花钱请人也找个靠谱点的!毕竟,舅舅挣钱也不容易是不是?”

蹲下身子,始终与马素琴对视。

她眼中的慌乱,夏槐花看的真切。

慌了吗?

乱了吗?

不及她昨晚所经历的纤毫!

缓过神来的马素琴,察觉到苏耀辉在家,颤抖着身子,“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明白!”

呵~

夏槐花乐了。

事到临头了还否认,她真想把马素琴的舌头扯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做的!

“是不明白,还是没想到我会活着回来,不知怎么办了?”话落,她拎起旁边拖地的水桶,将里面浑浊的泥水从马素琴头上浇下,“那就让我来给你清醒一下!”

第77章 通风报信

“啊~”马素琴凄厉惨叫,“你疯了吗???”

冰冷的水混合着泥沙迎头浇下,大脑轰的炸了。

紧随而来的就是冷,伴随着目眩。

马素琴平日里嚣张跋扈早已习惯,受到伤害当即反手已经成为身体的条件反射,她的本能。

“夏槐花!我跟你拼了!”捡起地上的拖把狠狠的朝夏槐花的头砸去。

夏槐花扬起水桶,“嘭”的一声巨响,木质的拖把断裂两半。

“舅妈,怎么那么沉不住气?你这种性子难成大事啊,怪不得还要找龙哥来对付我,”夏槐花好整以暇,“我就是一个小丫头,舅妈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个小贱人!跟你妈一样都是贱货!我马素琴眼里揉不得沙子,你以为我真能容得下你?做梦!”马素琴顶着满头湿发,狰狞的可怕,“你怎么没死?你怎么不去死?”

“呵~”夏槐花嘲讽勾唇,“所以你一直认为我是苏耀辉在外面的私生女?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呢?”

“那你也该死!从你娘贴到耀辉身上的时候,你们就该死!该死!”发丝凌乱,马素琴冲夏槐花咆哮。

既然已经开诚布公,那她也不藏着掖着。

“如果不是你娘,我和耀辉这些年能有这些事吗?是你娘贱,生下的孩子也是贱胚子!贱胚子!”夏楠就是她婚姻不幸福的根源。

“我忍了这么多年,大院儿里有谁过的像我这样艰辛?甭管你是哪来的野种,都要为你母亲还债!还债!”

她疯了吗?她没有。

她只是过够了,过够了这种忍辱负重的日子。

“为了这个家,我忍了又忍,苦水只有我一个人尝,而你的,夏槐花,你就这样心安理得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所以,你必须得死!”

“只有你死了,我的生活才能回到从前……”

“所以你就去找了龙哥?”夏槐花打断她的话,“马素琴,你所有的隐忍是为了什么?为了你的家吗?不,你是为了苏耀辉的前途和自己的富贵荣华!”

“当你不再为苏耀辉的前途所忍耐的时候,你就去找了龙哥!”夏槐花斩钉截铁,转头看向震惊在一旁的苏耀辉。

“我的好舅舅,不,应该叫你叔叔?报纸上的新闻看了没?我可是经历过现场的人!”手中的水桶扔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你是军人,现在我向你举报,你面前的这个女人涉嫌买凶杀人,和龙哥的案子有牵扯!你赶紧的,把她抓起来!”

笑眯眯的眼神,讽刺意味十足。

苏耀辉看向马素琴,马素琴抬头看向苏耀辉。

多年夫妻,四目相对,两两无言。

良久——

久到夏槐花想去歇会儿的时候,马素琴先开口了。

“耀辉,你真的要抓我吗?我可是你的媳妇!家丑不可外扬。”马素琴红了眼眶,湿了眼圈。

苏耀辉自始至终没说话,刘大金的案子,很大。

一旦有把柄落下,他兜不住。

“耀辉,你不要忘了,这些年,你的钱都是谁为你打理的?”马素琴语气中威胁意味十足。

钱,对于苏耀辉来说是一个敏感的词。

他虽然不爱花钱,但是他爱钱,那是一种如同迷恋女人身体一般的痴魔。

“素琴,你错了,错的很离谱……”苏耀辉很无力,“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为什么要去招惹刘大金?”

转身,背部微坨,重重的坐在沙发上。

夏槐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边,看着面前的一幕,比电影好看。

“她的目的是弄死我,怎么会让你知道呢?”适时的添油加醋,夏槐花时间点掐的很准。

“跟你说?你处处袒护这个小贱人,跟你说你会帮我吗?”马素琴火气再起。

起起伏伏,胸口闷疼。

气的!

“苏耀辉,既然咱们话都说开了,今天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让夏槐花滚!”

“二,你这个官别做了,咱们鱼死网破!”

马素琴下了最后通牒。

夏槐花翘着二郎腿,让她滚?

她现在可是厂长了,在阳城买房子不在话下,但是,她凭什么要滚?

这根眼中钉,肉中刺,她做的很自在。

“叔叔,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是赶我走,鱼死网破的可就是我跟你了……”

苏耀辉贪污,马素琴知道,她也知道。

夏槐花虽然没有证据,却也可以蒙住他。

苏耀辉张口欲言,却不知说什么好!

他怎么选择?左右为难。

“叮铃铃~”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打破了寂静、压抑的气氛。

苏耀辉掏出手机,是凌肃打来的。

平时言少语寡的凌肃,在电话里更是吐字如金。

“好……明白……知道……”

不知凌肃说了什么,苏耀辉连连点头,边说话边往门外走。

看上去,事情很紧急……

汽车发动,没有去部队,而是来到了一家不大的酒馆。

酒馆复式建筑,楼上是包间,门牌号由一到十,和楼下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反差。

寂静中,饭菜酒水的香味格外清晰。

找到凌肃电话里约的3号包间,苏耀辉开门进去。

包间不大,饭菜已经上整齐,四菜一汤很简朴,唯一的荤菜就是摆在中间圆盘中的辣子鸡。

呛鼻的辣味在包间中萦绕。

对于苏耀辉来说,上一回在这样的环境里吃饭还是很多年以前了。

时间一晃而过,他戎旅加身,从此再也没到这种低等的环境里吃过饭。

反观凌肃,却习以为常。

高大消瘦的身姿坐在上方,手上端着一杯酒,自斟自饮,自顾自吃。

没礼貌!

很没礼貌!

苏耀辉腹诽。

虽然不知道凌肃找他什么事,但是,这般没礼貌的做派对于长辈来说,首先就是藐视。

“坐。”凌肃给他倒了一杯酒。

红星二锅头,很烈。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亲自将一次性筷子打开,放在苏耀辉面前。

潇洒的举止,处处透露着不寻常。

苏耀辉心里直打鼓。

家里刚闹了那一通,凌肃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已经查出来了?

还是槐花早早的向凌肃通风报信了?

第78章 究竟是什么人

心里打鼓,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黑盾有消息了?追查多年了,也该有点头目了。”苏耀辉端起酒杯,意有所指。

黑盾凌肃追查多年,却只能摸到对方的边边角角,足以见得,凌肃,也没多大本事。

所以,少来他面前耀武扬威。

平时怕他是因为官高一级压死人,但是现在,既然不在部队,那他就不吃他那一套官威!

“昨晚的事你听说了?”放下酒杯,凌肃始终自顾自吃,视线压根没落在苏耀辉身上。

苏耀辉心里一咯噔!

槐花回家的时候穿的是病号服,难不成……

“苏长官做人很失败!”凌肃边吃边道,“上次我和苏长官喝茶,而这回,我和苏长官喝酒,苏长官可知为什么?”

苏耀辉眯眼。

酒和茶只是象征一个人的身份地位,还能是为了什么?

莫非东窗事发?

一颗心,沉到了冰窟窿。

复而一想,凌肃没有真凭实据,能耐他何?

倘若他有了证据,现在就不是在这里和他喝酒了。

“茶,是对长辈的尊敬,酒,又叫酒肉朋友。”

言下之意,苏耀辉在他的心里,早已不是长辈。

这时候了,苏耀辉如果还不知道凌肃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官场白混了!

这是知道昨晚的事了,所以先礼后兵?

“素琴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年,是我没有关心过她才会让她干出糊涂事。”

“我和你父亲多年交情……”

“和我父亲无关。”凌肃打断他的话,点出他言语中的错误点,“我父亲已经退伍,你们的交情是你们的事,况且,这些年,我父亲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

槐花的身世,父亲为他隐瞒了这么久,父亲不欠他的。

一句交情,就要让别人帮助他一辈子吗?

笑话!

“小肃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依我和你父亲的交情,这点事,只要没惊动上面,摆平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多大点儿事!刘大金已经死了,这事死无对证,为什么就不能放他一马?

凌肃冷冽地扫过苏耀辉毫不在乎的面色,黑眸酝酿着龙卷风,逐渐恢复平静,“叔叔可还记得我们上次的谈话?”

上次?

苏耀辉有点跟不上凌肃的节奏,回想起上一回合凌肃喝茶时的情景,恍然大悟。

原来是因为这事。

马素琴啊马素琴,坏事就坏在她身上,最近她是越来越过分了。

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干净,抹不干净嘴还想去高级餐厅!

这丢的是他的人!

“小肃啊,”紧绷地身体放松下来,端着酒杯靠在椅背上,“槐花今天有十八了,叔叔最近也考虑了,不如你们先定亲,你看怎么样?”

不就是个女人,想要,送给他!

只要你能保证自己安全,一切都好商量。

凌肃微勾唇角,点燃一支烟,看着苏耀辉,不言,不语。

他深不可测的眼神看得苏耀辉心里发毛。

老苏是怎么生的儿子?年纪轻轻的就让人捉摸不透。

良久无言。

苏耀辉老狐狸般狡猾深知有时候多言不如等对方先开口。

“行!”一支烟燃到头,凌肃抬手掐灭。

面儿上没有喜,没有怒。

嘴角勾着,却丝毫没有笑意,活像一只不安好心的毒蛇。

“叔叔那边准备一下吧。”起身,高大的身姿俯视着苏耀辉,王者之霸气震慑心魂。

一股冷风从苏耀辉身边刮过,苏耀辉才回过神儿来,小声的回了句,“好。”

马素琴自苏耀辉走了之后,泼妇般的砸光了家里的摆设。

夏槐花笑眯眯的看着满地的狼藉,砸吧,砸吧,砸光了才好。

马素琴错就错在不可一世的认为她做的事天衣无缝。

把所有人当傻子,天真的以为全世界就她最聪明。

夏槐花暗笑,疯人院的人都认为全世界的人都疯了,把别人当傻子的人,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傻子。

“舅妈,您这又是何必呢?砸光了还得自己买不是?”虽然身穿病号服,却活像只花孔雀般倨傲。

马素琴刀子的般凌厉的视线刮在夏槐花笑靥如花的脸上,所有的言语都显的苍白。

只剩下恨,入了骨。

“知道我不是苏耀辉的私生女是不是很高兴啊?再高兴您也不能拆家不是?您哪,到门口放挂鞭炮更喜庆!”

气死人不偿命,说的就是夏槐花现在的德行。

“不过啊,爱爬墙的人是圈养不住的!还记得我上回给你说的儿子吗?那可不是我在诓你啊~”

邪恶的笑着,看着疯子般的马素琴,这感觉很爽!

“你到底想做什么?要我的命吗?”马素琴隔着满地的瓷器玻璃渣子死盯着夏槐花,嘴角颤抖。

“这话问的……”笑容停顿,夏槐花声音阴冷,话锋陡转,“我当然是想知道,我母亲的家在哪里?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说白了,她也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家人,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

母亲去世了,她还有外公外婆,那是和她血脉相存的家人!

“做梦!”马素琴尖声嘶吼。

“只要你告诉我,我就离开这里,从此再也不会踏进阳城半步!”夏槐花急切的加码。

“想都不要想!”马素琴眼神闪烁。

夏槐花很疑惑,为什么?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马素琴为什么不说?

这也让夏槐花心底里开始起疑,她的母亲究竟是什么人?

“呵~”夏槐花面上不露声色。

“我告诉你!”苏彩衣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口,挺着藏不住的肚子。

“衣衣,回去!”马素琴连忙阻止。

“别忘了你刚才说过的话,滚出阳城,再也不回来!”她不顾马素琴的阻止,将怀中的一张a4大小的纸张扬了扬。

夏槐花瞳孔猛缩。

“我答应你,永远不回来!”激动到声线颤抖,近在咫尺的真相,她一直渴望的东西。

踩着脚下的碎渣子,丝毫不顾划伤的脚踝,疾步向楼梯口冲去。

马素琴眼见如此,转身去阻止。

二人一同来到苏彩衣面前,惊得苏彩衣后退一步。

第79章 喝了药

一张申明,一撕两半,夏槐花得到了下面的一半,急切的去抢马素琴手中的另一半。

推搡中,突然,一个人从楼梯上滚落。

“衣衣!”马素琴惊呼。

楼梯不高,但苏彩衣有孕在身。

马素琴眼睁睁看着苏彩衣滚落进她摔碎的碗渣子里。

鲜血顺着双腿流到地上。

马素琴心头哽了。

天塌了!

她握着手中的半页纸,慌慌张张的下了楼梯,颤抖的手扶起已经陷入昏迷的苏彩衣,泣不成声,“我,我的宝贝啊………”

救护车呼啸着进了大院儿,今年的苏家,格外的热闹。

看热闹的人聚集在苏耀辉家门口,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家里抬出一个血迹斑斑的孕妇。

眼尖的人一眼便认出来,担架上满脸鲜血的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苏彩衣。

“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就怀了孩子啊!”

“没见过孩子的父亲啊?”

“你傻啊,上回老苏打的那个小伙子,不就是么?”

“素琴不是说那是槐花的未婚夫吗?”

“快别说了……”

各人各态——

老苏家的那点儿事,很快就变了好几个版本在院子里传开了。

夏槐花捧着半页纸,像失了魂,耳边是王玉巧拉着长调的哭声。

“我的外孙女啊~我的孩儿啊~”

她在卧室听到声音,以为是素琴两口子吵架,她懒得管。

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夏槐花,你该死,你该死啊!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是你?为什么抬走的不是你?”

王玉巧抡着拐杖,一下一下抽在夏槐花小腿上。

而夏槐花,像一个失魂的木偶,定定的盯着手上的半页纸,任由王玉巧打骂。

原来……

她的母亲给她留了一大笔钱。

怪不得,怪不得马素琴死也不说。

十一万。

不是小数目。

十万是初始金额,这些年从没动过,那一万……是她出生后存的。

是她的养父存给她的……

小时候,养父省吃俭用,小病拖,大病忍,可就是这样一个农家汉子,硬是给她省下了一万块钱。

泪水,模糊了半页纸。

那笔钱,在她到阳城的时候,被马素琴已监护人的身份取走了。

上面的每一个字眼儿,如滚烫的烙铁折磨着她的神经,一根根,一寸寸。

痛的她想发疯!

身后,王玉巧还在边打边骂,王玉凤支撑着王玉巧的身子,姐妹俩一直对外。

忽然——

拐杖被白皙的手握住。

鸦明亮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推开门口看热闹的人,就看到挨打的夏槐花。

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反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维护她,鬼使神差的,制止了王玉巧。

“你个狗东西,你算哪只鸟!”王玉巧撒泼似的把气都撒在了鸦明亮身上。

只恨自己老了,不中用了,眼睁睁的看着家人被一个小丫头伤害。

目睹着女儿的家被人搅得天翻地覆。

“走啊!”鸦明亮高声呼唤夏槐花。

他的声音惊醒了夏槐花,从纸上抬头,眼前的景象闯入视线中,她忽然笑了。

刚刚——

她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亲生父亲什么的,她不稀罕了。

她的养父待她如珠如宝,那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而马素琴——

那十一万,不是一个数字,也不是充满铜臭的钱。

那是爱!

养父对她的爱,母亲对她的爱!

她必让马素琴付出代价!

揣着半页纸,来不及换衣服,冲出了苏家。

如果以前,马素琴说她白吃白喝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愧疚,那么现在,她对马素琴就是彻头彻尾的恨意。

她要找她问清楚!

顺着往军区医院的路狂奔。

小时候的景象在脑海中闪过,养父对她说过的话犹言在耳。

“槐花,等你长大了,还会记得爸爸不?”

“槐花,爸爸不中用,但是爸爸会疼你一辈子!”

“槐花,你的妈妈没有家,爸爸不识字,等你长大了,带你妈妈去找你们的家!”

夏槐花记得,那时候的她还不明白,天真问父亲,“咱们现在的家不是家吗?”

“现在的家,是爸爸心里的家!”

心里的家,夏槐花忽然明白父亲当时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开始怀疑,这样爱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忽然去世了?

母亲吃了多年的药,因病去世她知道,可父亲呢?

伤心过度,这是医院方面给出的回答。

可这个世界上不是还有一个她吗?父亲再伤心,难道忘了她了吗?

不可能!

看到这笔钱,她开始怀疑。

马素琴有杀她的心,在当年,必然有杀了父亲的心。

只有父亲死了,她才能变成合法的监护人!

泪水,失去控制。

不知疲惫的往医院飞奔。

穿着病号服的她,像一个疯子在路上穿梭,过往行人纷纷避让。

病号服在外面像个异类,在医院里却出奇的和谐。

不管她往哪跑都没人阻拦,按照指示牌,夏槐花直奔妇产科。

此时,苏彩衣已经被推进手术室。

孩子太小,病人又有外伤,谁也不知道孩子还能不能活下来。

马素琴焦急的坐在手术室外的等候区,不时往手术室张望。

眼看着夏槐花跑过来,心里的焦急被愤怒所取代。

还未等她开口,夏槐花忽然抓住马素琴的胳膊,“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马素琴心里一咯噔。

这才想起被她抢走的半页纸,没想到小贱人这么机灵。

“自杀!”毫不遮掩,甚至有些痛快。

夏槐花身子晃了两下,果然,不是伤心过度。

也不是因病!

但她不相信!

父亲是不会自杀的!

马素琴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是耀辉不让医生告诉你真相的,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胸口像被闷击,夏槐花不信!

她不信!

“还有另一个版本你想不想知道?”马素琴扯掉夏槐花的手。

夏槐花定定的看着她,等着她告诉自己答案。

“你父亲啊,不过是得了骨膜炎,”她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被揭开,没想到会让夏槐花如此痛苦,值,太值了!

“我告诉他,这个病以后会成瘸子!成了瘸子就会拖累你,不如啊,早死早投胎,你还能到阳城过上城里人的生活!”马素琴伏在夏槐花耳边,活像条吐着血红信子的毒蛇。

“哈哈哈……山里人就是蠢!就这么着,他就喝了药!”

第80章 作证

“夏槐花啊,你在阳城的好日子都是你父亲用命给你换来的,你应该好好享受!不要不知足……”

越说越起劲,尤其是看到夏槐花苍白的脸,“钱确实是被我取了,一切都是合法的!你的父亲也是自己想不开,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夏槐花啊,你还是太嫩了,你以为抓住龙哥的把柄就能毁了我?”

“你有证据吗?我买凶杀人,我逼死了你父亲,我把你父母留给你的钱占为己有!可那又怎么样?一点儿证据都没有,你能拿我怎么样?”

心情爽到飞起!

太痛快了!

一切都是夏槐花嘴上说,她抓不到自己一点儿证据。

就如苏耀辉多年来做事谨慎入微,谁都没有证据!

谁都无法耐她何!

煎熬了一路的神经猛然断裂,五脏六腑像架在火上烤,气的夏槐花心口疼,喉咙哽。

她确实没有证据,就连苏耀辉贪污她也没有抓到任何证据。

马素琴和苏耀辉就像两只狡猾的狐狸,明明知道一切都是他们做的,却没有任何把柄来指认。

“夏槐花,认输吧,别再挣扎了,回去多照照镜子,看清自己是什么德行!你根本就无法跟我斗!”

“你以为衣衣怀孕了,就被你毁了吗?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照样能让衣衣嫁个好人家!”

“而你,哼!穷山沟子爬出来的破烂货,还想攀上枝头做凤凰?也不怕恶心着自己?”

马素琴趁热打铁,试图击垮夏槐花。

然而——

没有!

夏槐花粉拳握到失去血丝,虽然愤怒,但好歹理智回笼。

“现在没证据,不代表以后没证据!马素琴,你最好把我赶走,不然的话,我早晚让你血债血偿!”硬生生压下心底想撕碎她的念头,咬着后槽牙。

这里是公共场所,她没有任何证据,从今天开始,她势必要忍辱负重,把这对狼性夫妻送进监狱!

身后,手术室门打开,传来王莲略带疲惫的声音。

“孩子已经送进保温箱了,母子平安!”

“怎么可能!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可能母子平安?!”马素琴急了,脱口而出。

孩子不应该胎死腹中吗?

怎么能活下来?

苏彩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送进医院的,当时围观的人都知道她怀孕了,马素琴想将孩子送到孤儿院的计划破灭了。

夏槐花顺着走廊往医院外面走。

母子平安,真好!

苏彩衣想要嫁给凌肃,这下子门儿也没有了。

以后的日子,更精彩了!

马素琴自认为有本事,她倒要看看带着拖油瓶的苏彩衣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走到医院大厅,忽然看见两个熟悉的人。

说熟悉,从来没说过半句话。

说不熟悉,来人正是江逸的父母。

两口子拎着两包保健品,正在向门口的导医问路。

夏槐花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嘲讽。

任何时候都不缺溜须拍马的人,各人各命,各人各性说的真是没错。

刚走出医院,忽然看见凌肃的车停在医院门口。

那辆越野车她再熟悉不过了,尤其是流弊的车牌号,处处透露着车上之人不平凡的身份。

走上前去敲了敲后面的车窗,罕见的,凌爷自己驾车,前面副驾驶的车门直接打开,凌爷钢筋铁骨打造般的身板引入眼帘。

不知怎么的,夏槐花鼻尖有点酸。

小身板儿溜了进去,目视前方,不敢去看他。

“乖!”凌肃忽然伸手,把夏槐花捞进怀里。

凌爷的柔情,很罕见。

夏槐花鼻尖闻着熟悉的男性气息,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让她肆意发泄软弱的港湾。

泪水,无声而下。

凌肃抚摸着她的青丝,幽深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大院儿里住着很多军人家属,这些人三五成群形成一个流言蜚语传播的渠道,凌肃刚到家就听说了这件事。

本以为夏槐花这个混世魔王在哪儿都吃不了亏,如今看到在她怀中哭成个泪人儿的小丫头,才发现自己错了。

“外强中干,欺负我的劲头哪去了?”轻声的哄斥,满是心疼。

夏槐花从凌肃怀中抬起头,鼻尖儿哭的通红,“马素琴害死了我爸,还有我爸妈留给我的钱,都被她霸占了,”想了想继续道,“还有,苏耀辉贪污,他经常收礼,还在外面有小三!”

“凌肃,我没有证据,我气我自己,明明仇人在我面前,我却没有证据!”

大手将她重新摁进怀里。

苏耀辉贪污,他一直都知道,也和夏槐花一样,没有证据。

但是,夏槐花说的有一点很重要,“苏耀辉的情妇,你知道是谁?”

如果对方肯作证,或许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

“知道啊!”夏槐花抬头,“就是王雷他妈妈!”

黑眸一亮,和夏槐花一商量,二人决定先去找王母。

可——

凌肃扫了一眼夏槐花身上的病号服,决定先带她去买身衣裳。

驱车来到市中心,从头到尾给夏槐花置办了一遍。

现在是春天,一身俏皮的春装穿在夏槐花身上,很惹眼,很俏皮,身线儿尽显!

紧身的打底衣外面套着浅色的长宽针织连衣裙,小腰系着黑色镶钻的腰带,胸口别着一朵层叠的玉兰花,凌乱的长发散开披在身后。

曲线玲珑,慵懒,妩媚。

时刻勾着凌爷的心魂。

坐在车上,凌肃的眸光逐渐变黯。

车速逐渐变缓,凌爷无心开车,直接将车停在路边。

“怎么了?”夏槐花疑惑转头,在接触到凌肃眸底的翻涌的情绪后,心里一咯噔。

活了两辈子,如果还不知道男人这种眼神代表什么,她就白活了。

凌爷目视前方,喉结滚动,“槐花,我们定亲吧,等到天气回暖,我就向上面打报告。”

话落,转身,将夏槐花一把拉过来,冰凉的唇贴在夏槐花唇上,大手抚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

轰~

夏槐花头皮直炸,脸蛋儿通红。

感情凌爷方才的意思就是,劳资要亲你,但是劳资会负责!

心脏砰砰直跳,越演越烈,有跳出心口的趋势。

“凌肃,你……”挣扎着刚说两句话,嘴唇儿又被封住。

第81章 百口莫辩

活了两辈子,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何况上辈子身在互联网发达的时代,夏槐花就算不想看也被熏陶出来了。

从凌爷嘴边挣脱,夏槐花噗的笑了。

凌肃脸上氤氲着情愫,“笑什么?”不明所以,这个时候笑很扫兴。

“那啥,你吻技真差!”夏槐花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嘲笑男人的吻技,这不是欠打,这是在找死。

凌爷的一张脸很精彩,各种颜色切换一遍后,恢复冷静的凌爷抓着夏槐花脖儿又吻了上去。

和情愫无关,纯属报复,“一回生而回熟,磨练一下就好了!”

呸~

夏槐花觉得想咬人,啥叫磨练?

拿她练手呢?

心里想着,她也是这么做了。

两排编贝上下一合……

“撕~”凌肃唇角被咬出一条细微的缝隙。

很恼火!

却意外的——

刚熄灭的情愫被夏槐花这么一咬,已卷土重来之势要将他的理智湮灭。

身为特种兵队长,时刻保持冷静是他的职责。

没想到被夏槐花咬一口就失去了镇定!

凌爷很郁闷!

他堂堂一钢铁汉子,不怕敌人的刀枪,却被一小丫头咬了一口就失去了理智!

难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受虐体质?

他记得,部队那群臭小子看的片儿里,他曾经暗搓搓扫过一眼。

里面的男人挥舞着小皮鞭……

联想到以后,一身戎装的他被夏槐花拿着鞭子抽,自己还乐在其中的享受……

凌爷心情很复杂。

漆黑的双眸闪烁了一瞬,张嘴咬在了夏槐花唇上。

他想看看夏槐花会不会和他一样,被咬一口就乖乖投降。

可——

没有!

不但没有,夏槐花报复性的又咬了他一口……

看着夏槐花清亮的眸子,凌爷很心塞。

被咬的感觉,很新奇,很兴奋!

不信邪的又咬了夏槐花一口,夏槐花眉头微蹙。

啥意思?

咬来咬去的,属狗的?

本着不吃亏的原则,夏槐花再次反咬回去。

停靠在路边的军用越野车内,过路之人谁也不会想到,里面的两个人正在互相撕咬。

你一口,我一口。

像场拉锯战,势要分出胜负!

忽然,越野车陡然加速,直接使用二号引擎冲了出去。

车内的夏槐花捂着心口,满脸不满,“你发疯啊?”

从刚才的吻变成了咬,再到忽然把她推开,现在车还开那么快!

夏槐花觉得凌肃非常莫名其秒!

“被狗咬了,狂犬病发!”凌爷目视前方,阴寒的脸色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翻江倒海。

靠~

夏槐花暗骂,可是细瞅凌爷的嘴,心里很得意!

凌肃溜薄的双唇上密密麻麻细密的小口子,那是她的杰作!

夏槐花很满意!

所以,凌爷现在的态度就是因为没咬过自己在生闷气?

夏槐花想当然的认为。

得了便宜,自然要安慰人家几句,清了清嗓子,夏槐花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

“那个啥,男子汉大丈夫,咬不过别人不吃亏!”

“你放心,我绝对帮你保密,实在不行,咱签一个保密合同也成!”

“你看,我也没占着你多少便宜,不是也被你咬了么?”

指了指自己的唇,确实,和凌肃的不相上下。

但是,凌爷在乎的是这个吗?

夏槐花这便宜可占大了!刚才他险些阵地不保!

太特么丢人了!

誓死不愿再看夏槐花一眼,任何安慰的话都弥补不了刚才的损失!

一身的闷气可着劲儿的发泄在了越野车上!

没一会儿,两个顶着满嘴咬痕的人出现在阳城一家不大的医院内。

夏槐花屁颠屁颠的跟着,凌肃疾步走在前面。

腿长肩宽的他一步顶夏槐花两步,夏槐花小跑着都跟不上!

终于来到病房,王雷不在,只有王母一个人躺在床上。

最近一直在打营养针,王母胖了稍许,气色很好!

看见夏槐花来,王母很高兴,不顾打着针的手,招呼夏槐花吃水果。

看着这一幕,夏槐花忽然有点不忍。

让王母作证指认苏耀辉,这是在揭人家的伤疤啊!

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凌肃站在夏槐花身边,看出了他的不安,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他来说。

“阿姨认识苏耀辉?”

夏槐花还没来得及阻止,凌肃直接挑明来意。

吐了一口浊气,这个说话不知拐弯儿的货,就这么赤裸裸的问人家,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果然,王母拿着苹果的手一顿,苹果掉在了地上。

夏槐花连忙捡起来,递到王母手上,“阿姨对不起,他说话就那样,你别理他!”

王母接着苹果,一颗心沉到了冰窖里,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眼前的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像别有用心的人,可没想到,她就是!

其实,早在她带着穿着军服的男人来的时候,王母就隐隐有所察觉,奈何王雷不信!

一直在她耳边说着夏槐花的好话。

可是现在……

她一直认为世界上没有好人,夏槐花的出现,曾经让她怀疑自己的认知,可是呢?

“你们走吧,我的病,也不治了,花的钱我会让王雷还给你的……”无力的靠在床上,王母重新燃起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阿姨,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夏槐花解释的话被王母打断。

“不是这样是哪样?你们这是在拿针戳我的心窝子啊!”王母很激动,“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谁!以后别来找我了!”

苏耀辉在她的心里,就是一根刺,早已入了骨,一旦拔出这根刺,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所以,为了王雷,也为了自己,她要好好保护这根刺!

夏槐花没想到王母会如此决绝,在她看来,让她亲口指认出苏耀辉虽然很残忍,可也是在为自己逝去的青春讨个说法不是吗?

还有王雷,只要指认了苏耀辉,王雷就再也不用背负着父不详的身份了。

青春期的孩子很敏感,王母不说,不代表王雷心里没有想法啊!

“阿姨,如果你不想出面的话,只要让我们带着王雷做一个亲子鉴定就行了!”夏槐花紧抓王母的手,诚恳的恳求。

只要有王雷和苏耀辉的亲子鉴定,苏耀辉照样百口莫辩!

第82章 照顾

凌肃在身后握住了夏槐花的肩膀。

事情不像夏槐花想的那样简单。

苏耀辉盘踞了这么多年,早就形成了一套关系链。

除非有王母亲口指认,再加上他和王雷的亲子鉴定才能判他重婚罪!

但是——

他想要的不止这些,他要让苏耀辉这辈子在牢里出不来,重婚罪只能判几年,对苏耀辉来说,这样的惩罚太过便宜。

“阿姨,我真的没有恶意,我也是受害者,只要咱们联起手,一定能斗倒他的!”夏槐花不死心,不顾凌肃的阻止,紧紧抓着王母的手。

“你看,”她将凌肃拉到王母面前,“他会帮我们的!阿姨,他的官比苏耀辉的大,只是没有证据而已!阿姨,我求你,我求求你了!”

卑微的祈求,却没换来王母的怜悯。

多年前,或许她还有扳倒苏耀辉的勇气,曾经,她也举报过!

和夏槐花一样,像个疯子在家里找到苏耀辉留下的毛发,花光了全部积蓄做了亲子鉴定。

可一切都是徒劳。

没有等来上面的盘查,等来的却是苏耀辉让她永远的离开阳城。

她不知道自己当年为什么不走,像个蝼蚁一般在阳城苟且偷生。

住在苏耀辉买给他的院子里,像个行尸走肉般迷恋着当初的温馨。

夏槐花身上的不甘,怨恨,和她年轻时一样。

随着时间推移,这种烧心挠肝的不甘早已慢慢被磨平,只剩下孤独。

被这个世界抛弃的孤独。

她早已没有勇气再面对当年的一切了,现在的她,只想带着王雷在阳城继续苟活。

“你走吧,别再来了,我是不会指证的……”眼神逐渐变的空洞。

对生的希望彻底破灭。

她一直坚信,只要苏耀辉想找她,她就跑不掉,只有见识过他的绝情和冷漠的人才明白,那个人有多危险。

“阿姨……我求求你,求求你,你帮帮我好不好?”夏槐花急切的哀求。

凌肃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身为军人,无法保护自己的爱人,无法将苏耀辉绳之以法。

拉着夏槐花的胳膊,“走吧。”

他心疼这样的夏槐花。

对方已经表明立场,而她还抱着虚无的希望苦苦哀求。

来时的希望在心底破灭,夏槐花不甘的松开王母的手。

只要她肯指认,只要她肯,就能扒了苏耀辉身上的那身皮,可是……

希望而来,失望而归,她知道,接下来只能靠自己。

没有证据,那她就去找!

无法严惩苏耀辉,就让她来!

就算玉石俱焚,她也要让苏耀辉付出他应得的代价!

颓废的走出病房,夏槐花在心底暗暗发誓。

“你还有我。”凌肃适时提醒,“我要的是苏耀辉全部的证据,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万劫不复,打蛇打七寸,万不可打草惊蛇!”

要么不出手,出手必给对方致命的一击,这是凌肃一直以来做人的信条。

所以,这些年,他蛰伏在苏耀辉身边,试图找到证据。

打蛇打七寸……

夏槐花在心底默念。

是啊,她想要的是苏耀辉死,那么,就只能查到能判苏耀辉死罪的证据。

知道凌肃和自己是一边儿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只要她找到证据,将罪证交给凌肃,苏耀辉就没跑了!

想要找到证据,还是要从苏耀辉家里下手。

那么,她就不能搬出苏耀辉家。

坐在车上,夏槐花还在心里思索着怎么才能找到苏耀辉的罪证。

他太狡猾了,只见到他往家里拿好东西,却从未见过是什么人送的!

而且,那些东西,都是一些茶叶酒水,就算抓到,也判不了多少年!

钱苏耀辉肯定收了不少,可那些脏款都被他藏在了哪里?

保险箱肯定不可能,他没那么蠢!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藏在了外面。

“别想了。”凌肃见夏槐花自从上车就没有说话,知道她还在纠结刚才的事,“过阵子,我们先订婚,其他的事有我在!”

方才没得到夏槐花的答复,凌肃再问。

订婚?

夏槐花现在满心满脑子都是怎么报复苏耀辉和马素琴,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一路沉默无言。

凌肃再次没等到夏槐花的回复。

回到苏家,鸦明亮正在打扫凌乱的房间。

苏彩衣和马素琴不在家,他就成了那个被奴役的人,看到夏槐花回来,双眸一亮。

一直以来,夏槐花都穿的灰头土脸,还是头一回见到她这番打扮。

她虽然不像苏彩衣美的惊艳,却也俏皮可爱。

不过,在鸦明亮的眼里,再漂亮的女人他也只是抱着同性欣赏的态度。

“怎么是你在干?”夏槐花心气而未平,火药味十足。

鸦明亮拿着扫把,朝远处努努嘴。

王玉巧坐在沙发上,正在吃水果。

悠闲的态度很有泰山压顶不弯腰的姿态。

呵~

可真行,都这样了还能吃的进水果!

“丫头,你过来!”王玉巧朝夏槐花招招手。

夏槐花被她的态度整的一脸懵。

腿上被她打的现在还疼着,就这么一会儿,态度怎么就变了?

来到王玉巧跟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夏槐花不怕她!

有什么幺蛾子尽管使!

看到光鲜亮丽的夏槐花,王玉巧本就下垂的眼皮眯起,只剩一条干瘪的缝。

“素琴忙着伺候衣衣,家里也没人管,就连我也没人照顾了,这段时间,你和亮子就照顾我吧!”

靠!

照顾她?

想的美!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照顾我,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要是不照顾我,我就只好每天坐在大门外骂街了……”

王玉巧放下切好的苹果,冷冷的威胁。

骂街?是骂她吧!

不得不承认,王玉巧确实是块烂透心的老姜!

她要是天天坐在门口开骂,就院子里这些个长舌妇,光来指责她不尽晚辈义务的就得有一卡车!

“成!我照顾你!好好照顾你~”夏槐花咬着牙。

照顾分很多种,会不会照顾,能不能照顾的好,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她自己来找虐,谁也拦不住不是?

“这才是好孩子~”王玉巧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我这两天吃的有点干,拉不出屎,你扶我去卫生间给我抠抠吧!”

第83章 留的种 (一更求订阅)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83章留的种什么???

抠屎!

夏槐花没有照顾过老人,打心眼儿里不知道,老人拉屎还要抠?

“你自己拉不出来?”夏槐花简直瞠目结舌。

“废话,我能拉出来还用你?”王玉巧翻翻白眼。

就说素琴太良善,这小魔头到她这,不出俩月,就得让她拔光了身上所有的刺儿!

“成,我给你抠!”夏槐花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抠吧,谁怕谁?

朝鸦明亮使了个眼色,夏槐花把王玉巧扶进卫生间,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关上。

不一会儿,里面忽然传出王玉巧的惨叫声。

凄厉,尖锐,那一声声哀嚎如同猫儿被踩了爪子!

王玉凤慌忙从房间出来,迈着蹒跚的步子往卫生间疾走,却被鸦明亮拦下。

“咋了这是?”问鸦明亮无果,王玉凤冲着卫生间喊,“老姐,你咋了?”

回复王玉凤的是一声赛过一声的惨叫。

“撒手,别拦着我!”王玉凤急了。

“槐花在帮她上厕所,你急什么?”鸦明亮拿着扫把,嘴上不耐烦,心里却很解气。

王玉凤一怔,王玉巧上厕所向来都是她帮忙,可也没见她这么嚎过啊?

不好!

反应过来的王玉凤推开鸦明亮就往卫生间冲。

卫生间的门却在此时打开,夏槐花甩着刚清洗过的手从里面走出来。

瞅了一眼王玉凤,心情很好!

神清气爽!

王玉凤赶紧进去看,里面的场景惊的她腿直抖。

王玉巧瘫倒在地上,面色苍白,有气无力,人已经虚脱了。

怎么会这样?

王玉凤忙把她扶进卧室躺下,“咋地了这是,不是说以后上厕所不让我帮忙了吗?”坐在王玉巧床边,王玉凤心疼不已。

为自己心疼!

王玉巧跟她说的时候,她还暗自高兴了好一会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以后依靠谁?

岂不是不能在这里待着了?

回老家,儿子儿媳都没了,她回去靠谁?

回想起刚才,王玉巧浑身战栗,默默闭上了双眼。

本以为那小魔头迫于她的淫威,不敢反抗,刚把屁股撅给她,险些就被她弄死!

哪里是在帮她抠,那贱蹄子拿着她的牙刷直接给她捅了进去!

这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可是她能说吗?不能说!

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死?

小贱人好歹毒的心肠,这是把她往死里折磨啊!

这头的夏槐花还觉得自己下手轻了。

不是让她帮忙吗?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了!

真当她好欺负哪!

马素琴不在家正好,她可以好好会一会这个老妖婆!

“槐花,你怎么弄的她?”鸦明亮冲上来追问。

他眼睁睁看着王玉凤把王玉巧扶出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王玉凤虚弱的几乎瘫在地上。

“你和王迪怎么弄的,我就怎么弄的她!”槐花斥道。

鸦明亮脸一红,复而怪异的看了夏槐花一眼,转而满脸惊恐。

“看什么?眼珠子不想要了?给我道歉去!”夏槐花小霸王的本性展露无遗。

鸦明亮乖觉的放下扫帚,回到房间,跪在大衣柜前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这是夏槐花的规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只要不照做,换来的就是拳打脚踢。

如果知道上辈子,自己不但娶了这个女魔头,还把她给杀害了,光吓也能把他吓死!

当说到近一百遍的时候,鸦明亮踌躇了很久,决定还是铤而走险,“槐花,你能借我点钱吗?”

王迪病着,他这边钱一时到不了手,最近急的他嘴边都冒起了火泡。

“要钱干什么?缺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夏槐花正在收拾自己的一些证件。

记得以前看过一期法制节目,她马上就年满十八周岁了,父母给她留的那笔钱她可以要回来了。

马素琴想私吞,一分钱的可能都没有!

“王迪病了,我没钱……”鸦明亮面露艰涩。

要说他和王迪可真是苦命鸳鸯,不被世人接受就罢了,看病的钱也没有。

“什么病?”

夏槐花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我……”

“行了,你别说了!”她没有心思知道他们的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算是给鸦明亮这段时间的辛苦费。

虽然他上辈子害了自己,但在王玉巧打她的时候,还没忘了来救她。

夏槐花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仇肯定要报,但是报仇之前,她不希望自己还欠着鸦明亮什么人情债。

满心欢喜的接过钱,鸦明亮向夏槐花请了一天假去找王迪。

王迪的病拖了那么久了,不能再拖了。

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来到二人租住的公寓前,和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人擦肩而过。

总觉得她身上的香水味很熟悉,却没来得及细想。

推门进家,王迪正在洗澡,见是鸦明亮,眸光一亮。

“亮子,咱姑姑前两天过来了,让我带你去医院找她!”王迪从浴室探出头。

“噢。”鸦明亮闷声答应,将买来的东西归位,这段时间也不知道王迪是怎么过的,家里的日用品用的干干净净。

“正好,我等下带你去医院看看!”

“你搞来钱了?”浴室的门打开,王迪慌乱中只围了浴巾。

“没,借了点!”鸦明亮闷闷的回道。

失望爬上了王迪的脸,看的鸦明亮心里很不是滋味。

收拾整齐。

二人来到军区医院,王莲正在值班。

见到鸦明亮和王迪过来,忙将手头上的工作交代给助手,拉着鸦明亮慌慌张张的来到了新生儿住院部。

“看到了没,给你们留的种!”要不是鸦明亮不争气,她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当她从王迪口中得知苏彩衣肚子里的孩子是鸦明亮的时候,她就决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前阵子,要不是她动用了自己的资源,手术进行了一半请了自己的老师过来,这个孩子也保不住!

鸦明亮顺着王莲手指的方向,透过玻璃看向小床上躺着的婴儿。

那么小,皮肤还是血红色,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

“这是……”从孩子身上移开视线,看向王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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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分手 (二更求订阅)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84章分手“这是你的孩子。”王莲抬手抚摸玻璃,玻璃里面的男孩儿就是她们家的希望。

单身丧偶的她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这个侄子身上,奈何他竟然……

学医的她对这样的事不难接受,但是哥哥不同,前阵子哥哥还打电话,让她帮鸦明亮张罗个对象。

她知道,哥哥自打入赘后过得很艰辛,所以,对于这个侄子,她是打心眼里疼着,爱着。

现在好了,就算亮子以后不娶妻,也有后了。

“儿子……”神情复杂的看着里面的小人儿,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过这种这种概念。

麻木的心忽然有了一块柔软的感觉。

王迪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抓住鸦明亮的手,无声的祈求。

看着身边的男人,鸦明亮忽然清醒过来,王迪为他付出的太多了,“姑姑,这事我得和王迪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王莲面露微怒,“你们两个就算是结婚了,能生孩子吗?”

“难道你准备这样过下去?老了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爸爸?”

“就算你们以后要领养个孩子,有亲生的好吗?”

王莲深怕自己的苦心不被鸦明亮接受,将道理一条条摆明在鸦明亮面前。

看到鸦明亮满脸为难,王莲叹息一声,语气微软,“这孩子现在有马素琴养着,也不需要你掏钱!你急什么?”

多好的事!

自己的孩子始终是自己的,等到孩子大一点,再要回来也不迟!

“可是……”鸦明亮见王迪始终没开口,不敢擅自做主。

王莲见此,对鸦明亮很失望!

如果王迪是女孩,这事她绝对不插手,可是就这么一个大男人杵在她面前,她是怎么看怎么来气!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孩子是要还是不要,随便你们了,就算你们不要,这个孩子一生有我保驾护航,也会平安健康的长大!”话落转身便走

“姑姑!”鸦明亮在身后喊道,“对不起!”

王莲脚步微顿,大步离开。

她要的不是对不起,他要的是鸦明亮争气,不求大富大贵,只愿她平平安安娶妻生子。

这么简单的事他都做不到,谈什么对不起。

“亮子……”王迪很委屈,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外人。

他怕,怕鸦明亮会抛弃他!

“姑姑说的对,我们以后肯定要领养一个孩子的,现在有了自己亲生的,更好!”鸦明亮柔声安慰。

王迪闻言,心里舒服了,如果鸦明亮抛弃他,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办?

没有钱,身体还不好,以后怎么生活?

“走吧,我带你去看病!”揣着从夏槐花那借来的钱,鸦明亮带着王迪挂号检查。

一番检查下来,不止王迪惊了,鸦明亮的脸也沉了。

鸦明亮自知身体好好的,可王迪怎么会得上那种脏病?

捏着检查单子,二人没有勇气去找医生治疗。

这种病,没得治!

去了也只是糟医生的白眼。

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二人觉得,天塌了!

未来,没有希望了。

“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回想起和他擦肩而过的那个女人,鸦明亮一颗心沉到谷底。

看着王迪,怎么也想不到,王迪会背叛他!

曾经,说好了不背叛!

曾经,说好了彼此信任!

现在,曾经的种种誓言,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仿佛在嘲讽现在的他。

金属质感的椅子往他身上传递着冰冷,寒透了他的心坎。

“我……”王迪慌了,不知怎么向鸦明亮解释,他该怎么告诉他,其实,他是双性的。

这话他说不出口,更怕鸦明亮会抛弃他。

紧紧抓着他的袖角,仿佛能抓住即将到手的幸福和金钱,“亮子,我改行不行!我改!”

改?

这是承认了?

全身的力气被抽空,颓废到绝望。

“我,为了你,放弃了一切,卑微到尘埃里,甚至可以为了你去死!”喉结滑动,声音哽咽,“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抬手抹干眼泪,再多的言语都显得那么无力。

他错了!

这辈子,他错的离谱!

“分了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无力站起,无法抑制的晃了两下身子。

灵魂被掏空的虚无侵袭,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所以,你就这样抛弃我了?”王迪在身后喊道。

“你有了孩子,有了家庭,巴不得我赶紧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如果被鸦明亮抛弃了,他还怎么活?

“知道我生病了,你就不要我了?曾经的誓言都是狗屁吗?既然这样,我就让你满意!”愤怒和绝望吞食了他的理智。

像一阵风,从鸦明亮身边跑过。

鸦明亮很无力。

无力解释,无力去追他。

从他背叛自己的那一刻,曾经的誓言早就烟消云散了。

看着长长的走廊,鸦明亮很迷茫,不知前路在哪?

一直以来的坚持,原来,只是一个笑话!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对,他还有孩子!

那个孩子那么小,那么柔弱,那是他的孩子!

重新燃起希望,鸦明亮一个人走到医院门口。

远远的,看到大马路上围着一圈人,皱了皱眉头,绕开人群准备先回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分手了,也没必要再住在那里了,早点离开,对谁都好!

“真可惜啊,年纪轻轻的!”

“这里是医院门口,要不要送进去抢救一下?”

“没用了,人都在车轮底下了……”

鬼使神差的,鸦明亮听到路人的议论转头去看。

一辆装满沙子的渣土车停在路中间,人群晃动中,隐约可见一个人躺在车轮底下,半人高的车轮压在那人的胸部。

只能看见两条腿露在外面。

那双鞋……

他瞳孔猛缩。

那双鞋是他买给王迪的,方才,他穿的就是那双!

疯了般的推开人群,爬进车轮下面去看那人的脸。

一张苍白熟悉的面容闯入他的视线。

王迪坚毅的面容没了生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车轮下!

“我消失,我让你满意!”这是王迪给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口中的消失,原来……

他好后悔——

当时为什么没有抓住他,为什么非要在今天跟他提分手?

“啊~”凄惨,悲愤的哭声从车底传出来,带着不甘,带着无法原谅自己的怨恨。

如鸿雁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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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臭毛病 (三更求订阅)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85章臭毛病王迪就这样,命丧在了车轮下,带着被这个世界遗弃的绝望。

鸦明亮始终不愿相信王迪死了。

他求了医生,求了王莲,让他们再抢救一下,王迪静静的躺在那里,只是昏迷了而已。

他根本就没死!

他这边的伤痛,在王莲那里却是一件喜事。

王迪死的正是时候,可面上仍然装出一副悲哀的样子。

做医生久了,见过太过的生老病死,每天都有人去世,每天也都会有人来到这个世界上。

这是更古不变的自然法则。

而她工作的地方,就是一个接来送往的场所。

“没救了,已经没有脉搏了!”王莲探了探王迪的脖子。

鸦明亮瘫在地上,绝望、无助的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他忽然明白方才他说分手时王迪的感受了。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在看见王迪躺在车轮下的那一刻,他已经原谅了王迪。

这么多年,爱早已入了骨,何况只是背叛!

生病了,治就是了,王迪已经知道错了,并承诺要改了,他为什么要依依不饶逼死他?

要说背叛,王迪眼睁睁的看着他和苏彩衣生了孩子……

虽说当初是经过王迪的同意,可当初从未想过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你还有儿子,你要好好活着。”王莲轻声劝慰。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王迪虽然死了,但是鸦明亮必须振作起来。

如果,他争气,甚至能通过这个孩子入赘到苏家。

巴结上了苏耀辉,鸦明亮的后半辈子就能富贵荣华!

“姑姑,我是不是错了?我当初就不该答应马素琴……”深深的后悔谴责着他。

手放在冰冷的地面上,泪如雨下。

“一切已经发生了,只有往前看。”王莲扶起鸦明亮,带着他往新生儿住院部走。

这个时候,鸦明亮最重要的是燃起希望,而他刚出生的儿子,就是最大的希望!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鸦明亮全然忘了,自己只跟夏槐花请了一天假。

王迪虽然死了,但很多后续的事还要他来办。

而夏槐花还在等着鸦明亮回来。

鸦明亮走的时候说的好好的,等他回来的路上买菜回来。

马素琴不在家,家里自然没人烧饭了,王玉巧被她折磨的不能下床,王玉凤则在房间里装死。

夏槐花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眼睁睁看着天黑了下来。

靠!

那货会不会跑了?

夏槐花腹诽。

转而又想,看个病都要找她借钱,没钱,能跑哪去?

“槐花,该烧饭了!”王玉凤在身后诈尸。

烧个屁饭!

心里想着,却又害怕王玉巧满大院骂街,况且自己也要吃。

上辈子做了好几年家庭主妇,烧起饭来自然不在话下。

把冰箱里仅剩的食材翻出来。

三菜一汤,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胜在清爽,很适合老人吃。

想到王玉巧被她折磨的躺在床上,夏槐花心里有些内疚。

毕竟是老人,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所以,烧饭的时候刻意将饭菜烧的软烂点。

对于自己厨艺,她很满意。

三人围坐在餐桌上,王玉巧休息了一下,面色缓和了不少。

“这菜,一看就没用心!”拿起筷子,每一盘子都扒拉一下,王玉巧看上去很没食欲。

“没用心?”夏槐花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没想到王玉巧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又想作妖。

王玉凤端起碗刚准备吃,听到王玉巧这么说,默默的收回了筷子。

在她看来,今天的饭菜很合她胃口,没想到夏槐花年纪轻轻,烧出的饭倒还可以。

最主要的是,自从来了苏家,她就没吃饱过!

“您老想吃马素琴用心烧的饭菜,那就吊着脖儿等着呗!”夏槐花不屑的端起碗,她不吃自己还要吃。

好心当成驴肝肺,那就让她饿着好了!

“你这是在跟我抬杠!”王玉巧冷哼。

夏槐花吃着饭,含糊不清的说道,“抬杠又怎么了?我又不是没烧给你吃,你自己不爱吃,怨得了谁?”

“您要是真有本事,喏,电话在那边,自己打去,让马素琴别管她女儿了赶紧回来伺候你!”

王玉巧语噎,这个节骨眼上,马素琴肯定不会回来伺候她。

这死丫头是在讽刺自己呢!

王玉凤趁着二人斗嘴的功夫,赶紧端起碗扒拉两口。

可——

饭还没到嘴边,筷子忽然被人抢去了。

夏槐花这边已经开始收拾碗筷,“您这是思念外孙女思念过度吃不下饭了?成,我吃饱了,您就别吃了!”

这话是对王玉巧说的。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王玉凤一口饭没吃着,就要和王玉巧一起挨饿。

“你个小贱人,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王玉巧冷哼。

夏槐花来到她身边,毫不客气的将她面前动都没动的饭倒进了垃圾桶,连同桌子上吃剩的菜,一盘一盘的全倒了。

“您老怕过谁?您老是谁哦,都是别人怕你的份儿!”既然不想吃,就不要吃了。

全倒了夏槐花还不解气,就连厨房里所有的吃食,全部扔的干干净净。

这下想吃也没了!

王玉凤傻眼了!

王玉巧动怒了!

“你这是在虐待我!”一声怒吼,底气十足。

“呵~”夏槐花来到王玉巧面前,目视着她的双眸,“您哪,消停点吧!”

“上梁不正下梁歪,您看看您的女儿都被您管教成什么样了?你以为自己很有本事?自己琢磨琢磨自己的本事在哪?”

视线相接,王玉巧愣是被面前这个黄毛丫头震慑住了。

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见过十八九岁的小丫头有这种眼神。

还有她说出口的话,句句直戳她的心窝子。

“您哪,这就是倚老卖老,这叫做什么,恬不知耻?其实,马素琴比你活的明白,她能看透你是个克夫克子的克星,这点儿我就挺佩服!”

王玉巧面色一变,气的不轻,可面对夏槐花,又有点胆寒!

这对于她这个常胜将军来说,胆怯是一种耻辱!

“啪~”响亮的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怕了夏槐花的。

“怪我,我克夫克子……”

得得得,又开始了老一套,别人惯着她,她夏槐花不惯她这个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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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顺竿爬 (四更求订阅)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86章顺竿爬把碗摞在桌子上,夏槐花转身上楼。

以前楼上对于她来说可是禁区!但是现在么……

王玉巧眼见夏槐花走开,心里很得意。

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是没遇见真霸王!她就不信制服不了一个小丫头。

“人都走了,老姐,快住手吧!”王玉凤劝慰,“可别真打出什么好歹来!”

王玉巧冷哼,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自己脸上。

她要的不是夏槐花怕,而是服!

可——

咔嚓~

夏槐花拿着从苏彩衣抽屉里翻出来的傻瓜相机,调整好角度,给王玉巧照了一张很有纪念意义的照片。

王玉巧一怔,“你做什么?”

“当然是给您拍照了啦~”夏槐花扬了扬手里的相机,“您看你这辈子靠着这个技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不拍下来名流千古太可惜了!”

将相机里面的胶卷取出来揣进口袋,“您哪,继续打吧,我还有事,就不陪您了啊!”

拿着胶卷,夏槐花不顾愣在原地的姐妹俩,得意洋洋的出了门。

刚到门口,忽然想想到一件事,掏出手机,找到凌肃的的号码。

不一会儿,凌肃的车子出现在军区大院儿门口,夏槐花刺溜上车。

凌肃歪头看她,这还是她头一回给自己打电话。

电话里,夏槐花的声音格外好听,软绵绵的,像刚出锅的糯米团子。

听的人心里痒痒的。

“先送我去照相馆!”夏槐花手插在口袋里,心情很好。

“……”凌肃。

感情这是把自己当成司机了?

不过,这个专属司机,他做的很美!

开起车来,心情也好了很多,方才在部队的工作压力甩到了脑后。

凌肃不知夏槐花去照相馆做什么,只知道她刚进去就没一会就出来了。

从照相馆出来,夏槐花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进了旁边一家店!

那是一家美妆店!

这一回,凌肃等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夏槐花被人绑走了,刚想下车查看,就看见夏槐花拎着一个纸袋子走了出来。

今天的她,处处透着诡异。

不过,看她的神情,应该是遇见什么开心事儿了,手上甩着纸袋子,嘴上还吹着口哨。

他忍不住扶额,这哪里是个女孩子,走起路来劲儿劲儿的样子,活像一个女流氓!

“走吧!”坐在车上,夏槐花潇洒的吩咐完凌司机,便从刚才买的纸袋子里掏出了好几个瓶瓶罐罐的东西。

粉底,口红,眉笔,眼线应有尽有。

“去哪?”凌肃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只见夏槐花打开了一个圆形的盒子,正在往脸上涂抹着类似面粉的东西。

“军区医院。”夏槐花擦完了粉,又开始捯饬那一双大眼睛。

“生病了?”凌肃发动汽车,用余光打量夏槐花。

“我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怎么会生病?”掏出玫红色的口红,顺着唇线涂抹,“苏彩衣生了,咱俩一起去看看她!”

凌肃皱眉,他打心眼里不想面对苏彩衣。

但是和夏槐花一起去就不一样了。

目视前方,认真开车的他丝毫没察觉到身边的女人就这一会儿工夫变成了什么妖精。

本就白皙的小脸只是略施粉黛,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了眼妆的衬托更显灵动,短发在头顶随意扎成了一个小揪揪,俏皮的模样让人看到忍不住想捏一把。

画完妆后的夏槐花,不仅气色好了,更是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所以,当到达军区医院,凌肃停车转头时,心脏险些漏了一拍。

面前的这个小东西,这是被鬼上身了?

这是凌肃的第一反应,虽然他不信鬼神,但是眼前的一幕不由得让他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

“你……是谁?”凌肃问道。

不管是谁上了夏槐花的身,在他一身正气面前,都得现原形!

“噗,你傻了!我是槐花啊~”夏槐花在凌肃眼前扬了扬手。

*****随着她摆动的手臂颤了两下。

凌肃看的真真儿的!

“下车!”磁性低沉的嗓音透露着淡淡的宠溺和一贯的命令。

切~

夏槐花暗自不屑!

她又不是他的兵,拽什么!

既然是来看人的,自然要有看人的态度!

破费了几块大洋买了一个水果篮,边惦着轻飘飘的水果篮边嘟囔着不值。

凌肃被他叨叨的满脸黑线,这么点儿大,倒是挺会过日子!

军区医院,她很熟悉。

凌肃像个小孩子一样,任由夏槐花拉着在从护士台转悠完又开始找病房!

不过,似乎没有这么高大的小孩儿~

相反,走在前面的夏槐花才更像一个小孩子。

找到苏彩衣的病房,住的vip单间,孩子还在,病房里马素琴正在伺候苏彩衣喝汤。

夏槐花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马素琴和苏彩衣一怔,娘儿俩齐齐看向门口。

门口的夏槐花也是一愣。

上回只知道苏彩衣小产了,却不知道她的脸也划伤了。

方形的纱布贴在她一边儿脸上,看上去很滑稽。

“舅妈,我和凌肃来看衣衣啦,恭喜您,您升级当姥姥啦~”夏槐花满脸喜色。

可不是大喜事儿吗,母子平安,“衣衣,你放心,等孩子办满月,我一定给她准备一个大大的红包!”

从今往后,她势必不会让马素琴一家过安生了!

看着两人的神情,夏槐花很得意,把手中的果篮放在地上,亲切的挽起凌肃的臂弯。

小鸟依人的样子,青纯绝艳,微笑浅浅。

“凌肃,你说,咱们是不是也升级了?”半眯眼含笑看着他,声音不大,但足以让现场的每个人都听清楚,“啥时候咱们也生一个娃娃?”

凌肃冷冽的扫过她笑靥如花的小脸,黑眸里酝酿着蓄势待发的风暴。

想掐死她!

这是拿他当枪使了?

跟她说了多少回,订婚,订婚!连个回应都没有,他堂堂少将,就这样被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眼角扫着夏槐花邪恶的笑脸,隐怒,不发!

他很肯定,这个时候自己不顺杆爬的话,这辈子,夏槐花都不会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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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乱了 (五更求订阅)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87章乱了“嗯,”低沉磁性的烟嗓面无表情的配合着夏槐花,“回头带你吃火锅,庆贺一下。”

“吃火锅?”夏槐花嘟起了嘴,“老公,咱们回去努力造人就是最好的庆贺!”

刻意卖萌的表情,看的凌肃心头一软,虽然明知道她是故意的。

那一声老公,让他觉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找来送她,都不够!

未待凌肃做出回应,夏槐花双手攀上他的腰,柔情似水,媚眼如丝。

如果,不是放在腰间的那双手正狠狠的捏着他的肉,凌肃险些沉浸在这样的美梦里!

“嗯,回去再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掐着他皮肉的手松了下来。

“太好啦~”夏槐花从凌肃脸上转移视线,看向那母女二人,“衣衣,等我和凌肃的孩子出生了,你家宝贝儿就有伴了!”

自信的神情,仿佛早已怀上了孩子。

可——

就是她眼中的那份自信,烧红了苏彩衣的双眸。

眼前的一幕,她做梦也没料到过!

这段时间,她在鬼门关徘徊的时候,夏槐花在做什么?

她的美,她的自信,还有她身边的男人,这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二人站在那里,仿佛天生一对。

不!

凌哥哥是她的!

但是——

想到自己脸上的疤痕和肚子上松弛的肉,人生头一回明白,自卑是什么滋味。

现在的她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不想让凌肃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短短的一瞬间,苏彩衣的脸色白了,红了,又白了。

憋了一瞬,她忽热拉起被子,躲进了被子里。

从外面,还能看到她颤抖的身体。

马素琴将手中的碗放在床头柜上,强忍镇定。

“夏槐花,”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怒意清晰可闻,“够了吧!衣衣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了,住手吧!”

“舅妈,”松开凌肃的手腕,夏槐花来到马素琴面前,“怎么能说是我害的衣衣呢?”

抬手去拉被苏彩衣死死拽住的被子,堪堪拉开一个被角,“啧啧啧,多美的脸蛋,就这样毁了真可惜!”

“男人呐,可都不喜欢布满伤疤的脸啊~”夏槐花就像一个魔鬼般往苏彩衣的伤口上撒盐,不断揉捻。

苏彩衣闻言,像一头受惊的小鹿缩进了被窝深处。

轻嗤一声,夏槐花重新看向马素琴,“舅妈难道忘了,地上的碎玻璃是谁摔的?对了,还有鸦明亮,他又是谁叫来的?”

声音不大,足以让被窝中的苏彩衣听的真切!

颤抖的身子陡然停止。

马素琴大骇,“夏槐花,你在胡说什么?”

“那就当我在胡说好了!”潇洒的转身,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舅妈,”冷冷的声音从夏槐花背后响起。

“人类最擅长的就是模仿!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可都是在模仿你啊!”

当年,她是怎么逼死父亲的,如今,她就要怎么逼死苏彩衣!

切断她的一切幻想,打击她所有的自信,这些都是马素琴当年对父亲做的!

重新挽上凌肃的手,二人相携离去。

“衣衣,你听妈给你说!她的话不能信……”

身后,响起马素琴解释的声音。

“你小时候最听妈妈的话了不是吗?你千万不要中了夏槐花的计了!”

躺在床上的苏彩衣,任由马素琴好话说尽,愣是一言不发。

直到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马素琴做的孽,老天爷反而报复在了她的身上!

如今的她,已经被自己的母亲给毁的彻底!

就连凌肃,也离她而去!

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没有力气再去发疯,没有精力去质问马素琴,她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不管夏槐花和马素琴谁在撒谎,她失去了凌肃,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是无法改变的。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她早就失去了凌肃,凌肃再也不会回来了!而她,努力了十几年,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呵呵~

闭上双眼,任由马素琴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解释。

不是十个小时,不是十天,而是十几年,这十几年的追逐,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是呢?

一切。

都没了!

她求而不得的东西,夏槐花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为什么?

就是因为马素琴,她的亲生母亲!

“妈,”轻柔的声音,一如儿时的呼唤。

“哎,衣衣,妈在呢,妈在这呢!”紧紧抓住她的手,躺在床上的人,是她这辈子的宝儿。

本以为苏彩衣这样叫她,是听进了自己的解释,可是她接下来的话,险些让马素琴晕过去。

苏彩衣紧闭的双眸,从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我宁愿,你从来都没有生过我!我宁愿,不是你的女儿!”

这句话,就像一记闷锤,砸自在马素琴的心口。

面色陡然惨白的比苏彩衣更甚,她和夏槐花,和夏楠的这些恩恩怨怨只有她自己清楚。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是受害方,所以,到现在,她都认为不是自己错!

可是,苏彩衣的这句话,忽然让她怀疑,难道,自己错了?

不!

她没错!

她只是做了一个身为女人,身为母亲,应该做的事!

衣衣总有一天会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这个家!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夏槐花!

马素琴是死也不会认为自己错了的,而夏槐花这边,已经开始后悔了!

她深知自己利用了凌肃,本想走远点就向他赔礼的,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凌肃拉着她就把她塞进了车子的后座。

又惊又怕的她刚想起来,凌肃宽大的身子欺身而下。

从刚才到现在,心底的暗火煎熬的他想抽死夏槐花!

可不知名的情愫又让他下不去手。

喉结微滑,眸中火花跳跃。

舍不得打骂,那就惩罚她好了!

大手绕过腰间,俯下就狠狠的蹂躏夏槐花水润的两瓣唇,防止她挣扎,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脑后。

缕缕发丝在他指尖缠绵轻荡,一如他此刻的心,失控的情绪让他忘了,车门还未关!

躺在车座上的夏槐花透过凌肃的后背眼睁睁的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

乱了!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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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32寸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88章32寸疯狂的吻如雨点般落下,大手顺着腰间一路往上,夏槐花大惊失色。

难不成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可——

车门没关啊!

凌爷儿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兽性起来,简直令夏槐花大开眼界。

她虽然表面上吊儿郎当,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事……

还不如杀了她!

惊恐的眸子紧盯着洞开的车门,不断的开始挣扎。

显然,实力悬殊太大!

凌爷当真想办了夏槐花,就跟收拾小鸡仔似的!

情急之下,夏槐花将脸扭向一旁,喘息着嚷嚷,“有毒,有毒!会死人的!”

凌爷儿动作一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靠~

夏槐花暗骂凌肃真不是人!

“车门,车门没关!”夏槐花再次垂死挣扎。

“嘭!”凌肃动作未停,抬手将车门关上。

车内的空间顿时显得逼仄,留给夏槐花挣扎余地几乎没有。

刚才还想着,凌肃大白天的不会真把她办了,但是现在……

车门一关,夏槐花更害怕了。

在凌爷儿手下,夏槐花发现她连呼吸都要靠凌肃好心给予。

更何况,她现在躺的这个姿势……

太引人遐想了!

红霞爬上脸颊,通红的小脸美到极致。

凌肃翻滚的眸子愈加深沉。

“不,不行!”抓着凌肃的大手,制止他继续。

凌肃冷硬的眉头拧起,低头看着身下娇到骨子里的小人儿,苦苦求饶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忍!

翻身从夏槐花身上起来,凌肃整理着略带褶皱的军装。

“以后再利用我,这就是下场!”冷冷的威胁。

夏槐花哀叹。

这么大的男人,怎么就这么记仇?

可嘴上依旧讨饶,“以后再也不会了……”

凌肃整理好了衣服,从后面绕到驾驶室,正气凌然的模样,和刚才的豺狼虎豹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看的夏槐花叹为观止!

衣冠禽兽,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默默的收拾好凌乱的衣衫,未免自己以后再惨遭毒手,她开始荼毒凌肃的耳朵。

“回去赶紧吃点牛黄解毒丸!”见凌肃不明所以的扫了自己一眼,夏槐花开始解释,“没看到我嘴上的口红都被你啃了?”

“告诉你有毒,你还不信!不信你把我包里的东西带回去检查一下,一管口红吞下去,保证让你走不了路!”

她敢断定,这么一说,定能唬住凌肃。

毕竟,死在女人的唇儿上,这事太丢人!

只不过,夏槐花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吓唬凌肃的话,那货竟然当真了!

“给我。”凌肃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向夏槐花。

“啥?”夏槐花有点懵。

“口红,带回去检测!”为了自己以后的福利和夏槐花的身体健康,这支口红必须检测。

夏槐花眨巴眨巴眼。

她这是挖坑埋了自己?

不舍的掏出新买的口红,委委屈屈的交到了凌肃手上。

没天理了!新买的……

夏槐花暗衬。

可又怪得了谁?话都已经说出口了。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很心塞。

途径来时的照相馆,夏槐花招呼凌肃停车,颠颠的跑进照相馆拿了自己刚洗的32寸彩色大照片。

比挂在墙上的婚纱照还大上一圈。

照片上,王玉巧扇耳光的姿势抓拍的特别好!

凌肃怪异的看了夏槐花一眼,这招,可真够损的。

他还要回部队,没时间多逗留,把夏槐花送到大院门口就折了回去。

夏槐花捧着大照片,回到家就开始了忙碌。

找了半天的角度,发现挂在石英钟的上面最合适,无论是吃饭,还是家里来人,只要一抬头,王玉巧脸上的巴掌印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找了四颗图钉,踩着板凳,跟挂春联似的将照片钉在了墙上。

“咚咚咚咚”的敲打声在客厅回荡。

天色已晚,夜色朦胧中,王玉巧出来查看,险些被气死过去。

墙上的自己狰狞的可怕,竟生生的吓了自己一跳。

“你在干什么?”缓过神来,王玉巧火气直往头顶撞。

夏槐花从椅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很潇洒,“您来的正好,快帮我看看,歪了没有?”

得瑟的样子,不气死人不罢休!

看着照片上的自己,王玉巧又气又羞,“你这个小贱人!”抡起拐杖朝夏槐花的脑袋打去。

这一回,她是下了死手!

夏槐花上次被她打,那是没有防备,这一次,她早早的就料到王玉巧会是这样的反应,灵活的一闪。

王玉巧拐杖落空,险些扑倒在地上。

“打不着,打不着!”朝王玉巧做了鬼脸,夏槐花像只小猴子一般。

就在夏槐花得意洋洋的时候。

倏地——

客厅的灯猛然一亮。

突然而来的光线刺激的二人眯起双眼,条件反射的朝门口看去。

只见苏耀辉满脸疲惫的出现在门口,想来已经知道了苏彩衣的事。

灯亮之后,率先闯入他眼帘的就是那张大照片。

双眸眯起,苏耀辉吐了一口浊气。

现在的他,无心再去管这些事。

今天刚在电话里被马素琴指责完,就听到下面人传来的消息。

凌肃和夏槐花竟然去找了那个女人!

这让他不由的警铃大作!深深感到自己不安全了。

这两个人就是颗定时炸弹,埋在阳城,始终是个隐患。

多少年了,本以为那个女人已经走了,现在又被槐花扒拉了出来。

“辉子!你瞅瞅!她这是在咒我死啊!”杵了杵拐杖,王玉巧终于找到一个能给她撑腰的人了。

奈何苏耀辉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书房。

王玉巧气啊!

素琴不在家,女婿就变了样!对待她一个老人,一点儿尊重的姿态都没有。

抬起手,刚想开始老一套,瞥见墙上的照片,默默的收回了手。

那张照片,拍的真是丑啊!

挂在那里,时刻在羞辱着她!

可是夏槐花挂的那么高,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又够不着……

看着照片,恨恨的咬咬牙。

夏槐花在看到苏耀辉回来的时候,就一直死死的盯着他。

看到他匆忙的从书房出来又出去了,毫无犹豫的,夏槐花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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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碰瓷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89章碰瓷苏耀辉揣着从书房取来的一个纸袋,没有开车,而是选择骑自行车。

这让夏槐花更加怀疑。

苏耀辉的车是部队的,无论他到哪里,上面都能查到。

但是骑自行车就不同了,尤其是他还换上了便装。

越想越兴奋。

她留在这里,除了膈应这家人之外,最主要的还是要抓到苏耀辉的证据。

进水楼阳台先得月。

骑上院子里的女式自行车,夏槐花不敢跟的太紧。

他是军人,反侦察意识不容小觑。

夜色朦胧,毛月亮儿合着冷风,让这一切显得愈加诡异。

夏槐花鬼鬼祟祟的跟着不停回头的苏耀辉,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显得越来越谨慎。

倏而——

前面的自行车停了下来,苏耀辉翻身将自行车停在路边,蹲着马路牙子上掏出一根烟点燃。

昏黄的路灯下,烟头明明灭灭。

夏槐花知道这只老狐狸警觉了,只是没发现她而已。

一根烟抽完,苏耀辉推着自行车原路返回了。

心绪不宁的他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知为什么,今晚总觉得身后有人,可回头又没有!

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一丁点儿危险都不能冒。

眼睁睁看着苏耀辉骑车返回,躲在干草从中的夏槐花叹息一声。

白跑了!

苏耀辉太狡猾了!

一番折腾下来,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不知为何,她忽然也有种被人尾随的直觉。

果真是不能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在心底斥责自己做贼心虚,刚想骑上自行车回家,前面忽然出现了一辆商务车。

商务车通体黝黑,如寒夜鬼魅般打着刺眼的车灯停在夏槐花面前。

夏槐花眨巴眨巴眼,丝毫没觉得对方是冲着她来的,将车往边上靠靠,很自觉的给商务车让路。

可——

商务车不但没走,反而打开了车门。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从车上下来,女人带着眼镜,束着马尾,精明干练,一看就是某个行业中的翘楚。

本以为这位就是正主儿,可女人下车之后,恭谨的从车上扶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身着黑西装,三十岁左右。

苍白清秀的面容像一位命不久矣的老者般佝偻着身子。

夏槐花眯眼看去,如果是谁想要杀她的话,总不会派来一个病秧子!

三更半夜的,这是在搞什么?

敌不动,我不动,扶着自行车就这么站着,看对方有何意图。

“姑娘不认识我了?”那人轻咳两声,身边的女人忙递上手帕。

这人……

夏槐花毫不顾忌的打量面前的男人,有点眼熟啊!

“没规矩,我们主子是让你随意打量的吗?”女人眼镜下的眸光,很凌厉。

夏槐花毫不胆怯的和她对视,“主人还没说话,狗先开始咬了!我看这只疯狗是想下锅了!”

旋即,她话锋一转,冲男人眨眨眼,“暧,缺不缺五香八角啊?”

面前的男人,忽然被夏槐花逗乐了,嘴角勾起了一丝好看的笑容,气息牵动间,又咳了两声。

“你找死!”女人忽然上前,又羞又怒的她抬手抓住夏槐花的手腕稍一用力翻转。

娘耶~

剧痛袭来。

夏槐花觉得手腕险些断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个练家子,吃亏吃大了!

“小姐姐,住手!住手!可使不得,我还没成年,骨架还没长全~”夏槐花拖着手腕求饶。

“……”周菱。

这个女人少说也有十八了,骨架还没长全?

“你是脸皮没长全!”周菱开口讽刺。

这么厚脸皮的人她见过,但这么年轻就没脸没皮的她还是头一回见。

“松手,咳咳咳~”男人轻声道,病入膏肓的他,话都说不全乎。

周菱眼见着男人不断咳嗽,心疼的放开夏槐花的手,轻柔的帮刘子铭揉着胸口。

夏槐花看着这二人怪异的举动,不明所以。

关她啥事?

活动活动手腕,推着自行车绕开奇怪的二人。

可——

“等等。”刘子铭叫住夏槐花,示意周菱,他已经好多了。

“我们上次见过面,多亏了你救我一命!”

夏槐花脑袋里划过大大的问号,转头仔细去看男人的容貌。

经过刚才的提醒,再这么一看,恍然大悟!

这个男人,不正是当初在火车上心脏病发作的那个人吗?

感情这是来报恩的啊!

瞅了瞅现在的天色,夏槐花觉得不真实。

像做梦一样!

犹记得当初还有一个方脸男用枪托打了王雷……

左右瞅了瞅,“那个大方脸被你撵走了?”

此话一出,周菱色变。

那是她的哥哥!

就在前阵子,为了保护主子,死在了一场火拼中。

所以,她才有机会在毕业后就来到了主子身边。

“别以为你救了主子一命,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周菱面露凶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起不来!”

呵~

重生回来就只有她威胁别人的份儿!

起不来么?刚才手腕的账还没跟她算呢。

不怀好意的扫了一眼周菱,扶着自行车的手慢慢下滑。

像一个老人,缓缓的,悠悠的,不急不躁的,连人带车躺在了地上。

“我确实起不来了……”掏出手机,110两个字出现在屏幕上。

举起手机在周菱面前晃了晃,手指按在拨号键上,只要周菱再嚣张,手指就按下去。

“……”周菱。

从她这个角度看,夏槐花躺的位置正好在她们车子正前方,而刚才为了堵住夏槐花,她们的车子从马路上斜开过来的。

像!

太像了!

太像碰瓷了!

“一百抬胳膊,五百动小腿,一千是全额!”躺在地上,枕着胳膊,夏槐花列出了账单,“来,求我,求我起来!”

手机屏幕光线下的一张脸,俏皮,邪恶。

周菱什么时候遇见过这样的事!

她只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过这样的碰瓷事件,可那都是老人啊!

什么时候,碰瓷的人已经有了接班人了?

无助的看向满脸笑意的刘子铭,“冥哥……”

她自从跟随冥哥也处理过很多大小的事情,遇见碰瓷还是头一回。

虽然她们这些年和警察打交道早已习惯,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真惊动了警察,麻烦的事儿势必有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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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吓出内伤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90章吓出内伤“我的恩人,胳膊腿儿怎么能这么不值钱!”冥哥脸上挂着温暖的笑意,“给她。”

周菱的眼睛就快滴出水来,什么时候,冥哥变成这样有求必应了?

况且,还是这么不合理的要求!

他难道看不出来,地上的这个女人摆明了在坑他吗?

紧纂的拳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甘,一忍再忍,终是没忍住,“冥哥,她这是诈骗!”

“给她。”冥哥始终垂眸看着地上的夏槐花,幽深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在火车上,他心脏病发,所有人,没有一个伸出援手。

只有面前这个看似邪恶的小丫头救了他一命。

周菱不甘的去车上拿钱。

夏槐花尴尬了,其实她更想要的是周菱求她,没成想这么轻易的,她的主子倒是先妥协了。

清了清嗓子,扶着自行车站了起来,“你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拿钱回来的周菱刚好听见这句话,险些气的背过气去,“有本事就多躺一会儿!”

她倒是聪明,知道地上凉,答应给钱了,麻溜站起来!

周菱腹诽。

可——

夏槐花今天就和周菱杠上了,扶着车子的手一顿,作势又要躺下。

这回,她势必要周菱亲自扶她起来。

周菱眼睁睁的看着夏槐花又要躺下,双手叉腰,等着看好戏。

“周菱。”

没等来好戏,等来的却是刘子铭危险的点名。

周菱身子一抖,冥哥这种阴寒的口吻她再熟悉不过了。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寒气。

每每这时候,都是他已经动怒了。

“给你钱!”周菱忙上前,拉住夏槐花的自行车,生怕她真躺地上了。

“多躺一会儿,是不是钱更多?”夏槐花眨眨眼,天真的问。

“!!!”周菱,想掐断她的脖子。

可面儿上,谄着媚,“您要多少说一声就行了,怎么能让你真躺呢!”这话她是咬着牙说的。

眼神中的威胁显而易见。

“呵~”夏槐花忽然笑了。

这一声笑,和冥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是那么,那么的像!

“那你脖子上的项链会给我吗?”夏槐花抬手指着她白皙秀颀的脖子,像个纯真的孩子讨要糖果一般。

周菱脖子上面挂着的是一串玲珑的珍珠项链。

项链上的珍珠不大,胜在圆润有光泽。

那是周菱最喜欢的一串项链。

下意识的捂着脖子,诧异的看着夏槐花。

这个女人,好不要脸!

“不给!”条件反射的回绝,她已经在一再的容忍她,没想到这个女人越来越过分!

下一步是不是就想要她身上的衣服了?

不明白冥哥今天是不是中邪了,倘若没有冥哥在这里,她早就开车撞过去了!

还碰瓷!

做梦吧!

“冥哥……”夏槐花有样学样,模仿着周菱方才的口吻。

周菱无奈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比撒娇更软哝。

“咳咳~”回应夏槐花的是冥哥的两声咳嗽。

可偏偏的,这两声咳嗽堪比任何言语。

骇的周菱当即撒手。

夏槐花没料到。

本就倾斜的身子,就这么,哐当一声,和自行车一起,趴在了地上。

这可是实打实的摔!

自行车的脚踏板硬生生的抵在夏槐花的肚子上,痛苦的闷哼一声。

冥哥眼见如此,忽然激动上前去拉夏槐花,未料到身体状态不容许他激动。

剧烈的咳嗽声在暗夜里,像一个老式的风箱在苟延残软。

“冥哥!”周菱大惊,“快出来!”这话,她是对着四周的空气说的。

只见本来空无一人的马路上,摩托车的轰鸣声顿时炸响。

刺眼的光线,一个接一个聚集。

夏槐花是头一回见到这种阵仗,本以为一个女人,一个病秧子,任由她欺负,可现在……

不需要人搀扶,夏槐花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就跑,自行车的脚踏板就这么跟她过不去。

左脚被绊住,右脚踏空。

噗通一声,活像踩在冰面上,底盘不稳的唐老鸭。

嗷~

怎么这么倒霉!

看着堪堪趴在他脚边的夏槐花,冥哥眼风似利刃般刮过周菱的脸。

越来越不像话了。

颀长的身子弯腰扶起夏槐花,将她拉在身边,并贴心的检查一下夏槐花有没有受伤。

好在现在天冷,衣服穿的厚,身上并没有擦伤。

夏槐花面露委屈,“我受伤了,真的!”话落肯定的点点头。

“伤哪了?”冥哥疑惑。

“内伤,”夏槐花嗅了嗅鼻子,“吓的!”

周菱无语望天,吓出内伤?去医院该挂哪个科?

谁知刘子铭偏偏就信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不怕。”

夏槐花看着刘子铭,冒出了星星眼。

这个男人,太好了吧!

温柔,长得还帅!

如果不是他身边围着的一溜圈保镖,夏槐花险些天真的以为,面前的这个,是毫无攻击力的邻家大哥哥。

但是可能吗?不可能。

单单从女人只言片语中,就能看出,面前这位被称作冥哥的男人,绝非善类!

夏槐花坚定的认为!

对于这样的人,保全自己唯一的方式就是示弱!

这样的人身居高位习惯了,绝对不允许别人比他强悍!

所以,夏槐花只有将自己降低到尘埃里,让对方知道,自己没有半点儿的本事。

“你哪里内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周菱觉得面前这一幕很扎眼,不识趣的拉夏槐花的手腕。

此时,很不合时宜的,夏槐花的肚子咕噜一声。

夏槐花砸吧咋吧嘴,“肚子内伤了,这病,得用大肉肉才能解决!”

周菱,“……”

无耻,无耻到了极点!

“走吧,我带你去吃饭!”冥哥拍了拍夏槐花的头。

这样的女孩子,他也是头一回见,很新奇,很好玩!

一家会员制海鲜餐厅里,海水的味道迎面而来,静逸的仿佛能听见海鸥鸣叫。

餐厅里的装潢是清一色的海洋风格,各种贝壳、海螺被作为装饰品或挂或摆的放在餐厅的各个角落。

夏槐花和冥哥面对面坐着,数着手上刚从周菱那要来的钱。

不时的抬头看着桌子上的海鲜大餐,很满意!

不管冥哥是做什么的,只要是来报恩的,她就不怕!

“不够的话,我这里有张卡!”冥哥等着和夏槐花一起用餐,并没有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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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不能抛下我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91章不能抛下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黑卡,夏槐花漆黑的双眸微闪。

这是什么意思?

包养吗?

但是瞅着他的小身板,她觉得除非对方想早死,不然的话,不会自己折腾自己。

“你真是来报恩的?”疑惑的盯着对方的神情,不放过每一丝情绪。

“你说呢?”刘子铭不答反问,微笑的样子像剧毒的阿芙蓉,“想要什么,可以尽管跟我提。”

话落,又掩唇轻咳。

“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包括杀人?”

刘子铭放下手帕,用近乎宠溺的眼神看着夏槐花,唇畔微勾,“行。”

靠!

夏槐花多机灵啊,当即就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人,是有实力杀人的,自然,也有能耐杀了她!

偷偷扫了一眼男人,把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钞票放在桌子上,推到刘子铭面前。

“我不要钱,”现在的她,不差钱,“我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刘子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懂的神色,“谁?”

“苏耀辉!”坚定的说出这个名字,她知道,面前的男人能办到。

从他为难的神色便能看出来,他是知道苏耀辉是什么人的。

“主子,苏耀辉暂时不能动!”刘子铭身后的周菱上前,伏在他耳边,“如果动了苏耀辉,势必要惊动凌肃,不能因小失大!”

强龙难压地头蛇,这里是凌肃的地盘,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多一番考量。

“我知道。”刘子铭轻声回道。

“如果做不到,就送我回去吧,我不是缺钱之人,钱,只是一个爱好而已!”夏槐花站起来,整理一下身上的小棉袄。

“我答应你。”

啥?夏槐花讶然回头。

重新审视了一番刘子铭,这个人到底有着怎样的权势地位?

是黑还是白?

倘若他是黑道上的,必定是条杀人不眨眼的大鲨鱼。

对刘子铭的判断越加模糊,怎么看,他都不像是道上那些混混。

那些人,不是都和刘大金一样,长相龌龊,脸上有刀疤的吗?

“痛快!”她决定铤而走险。

凌肃做事,需要顾及太多的方方框框,这个男人就不一样了。

“去吧。”对周菱挥了挥手。

周菱眉头紧锁,看了一眼夏槐花。

这一眼,充满敌意。

夏槐花不在乎,只要面前的男人不翻脸,她啥都不怕!

“吃吧。”刘子铭优雅的将一只螃蟹放进夏槐花的碗里。

沾着酱料,夏槐花若有所思的吃着。

周菱离开之后,这里就剩她和刘子铭两个人,气氛越来越尴尬。

只剩下碗筷的撞击和螃蟹身体被撕裂的声音。

“你到底是什么人?”夏槐花想知道,当初,在火车上,她究竟救了一个怎样的大人物!

“我叫刘子铭,”他边吃边道,“是一个商人!”

优雅的动作,温柔的语调,险些让夏槐花信了他的邪!

可能吗?不可能!

夏槐花在心里琢磨,商不与官争,这是更古不变的道理,这个人连苏耀辉这样的人物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商人!

“不信?”刘子铭头也未抬,似乎早就猜到夏槐花心里想的什么,“我自己也不信!”

“……”夏槐花。

自己都不信,还想骗别人相信?

“你不需要有太多负担,等会把苏耀辉的证据交给你,此后,再不相识!”他抬头凝视夏槐花,柔和的话语,像是家人之间的闲聊。

夏槐花眨巴眨巴眼,注视着他。

视线相接中,怎么也看不出,他眼神中有任何的杀气!

温润的眸子,像一只毫无危险的软包子。

“我很感激你,这件事,就当是我的报答吧!”或许夏槐花不知道,他们动苏耀辉的代价,只有他自己清楚。

那是把自身暴露在凌肃面前的危险。

这个报答,足够重了!

“好呀~”俏皮的回应,夏槐花觉得很满意。

“呵呵~”刘子铭忽然笑了,笑着咳着,面前的女孩很讨喜,他也很喜欢。

和夏槐花相处,总有种轻松的感觉。

不用顾虑太多,甚至能让他短暂忘了,自己病入膏肓的身体。

“吃吧,这里的螃蟹很新鲜。”话落又给夏槐花夹了一只。

看她吃的满足,也勾起了他的食欲。

从未有过的,吃了很多饭。

他不能吃海鲜,阳城不靠海,他只是想请夏槐花吃一点稀罕的食物。

而他,为了维持身体机能,只能吃稀饭搭上嫩绿的青菜。

一直以来,没有食欲,只能靠挂营养针支撑,今天的他,闻到了饭菜久违的香味。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没一会儿,周菱去而复返,手上拿着一个黄色纸质的资料袋。

并不是他们办事效率高,而是,这些年,阳城的一些大人物的资料,行踪,日常,他们都有,只需要美国方面打印一份传过来就可。

看着手上资料,夏槐花吐了一口浊气。

“无论你为什么要苏耀辉的资料,都要保重自己!”刘子铭起身,擦嘴时依旧用的自己的手帕。

“多谢提醒啊!”夏槐花扬了扬资料袋,很开心。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说的就是她吧。

得到了苏耀辉的罪证,以后的事就好办多了。

倏然——

夏槐花眼见周菱速度奇快的扑倒了刘子铭,未来的及疑惑,随即而来的就是“砰”的一声巨响。

“……”

是枪声!

夏槐花很肯定!

隐藏在四周的保镖悉数现身。

夏槐花像老鼠般钻进桌子底下,上回的血拼还历历在目,现在听到枪响,条件反射的伏在地上。

场面顿时大乱,她听到了刘子铭的闷哼声,紧接着便是不绝于耳,此起彼伏的枪声炸响。

刚才那一枪,虽然在周菱的帮助下,他躲过了要害,可还是射中了他的胳膊。

怎么办,怎么办?

抱着怀中贵若生命的资料袋,夏槐花藏在桌子底下,不断的颤抖。

忽然——

胳膊被人拉住,刘子铭苍白到透明的脸映入眼眶。

夏槐花反手抓住刘子铭的手腕,惶惶不已,“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对不对,你不能抛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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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我是外人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92章我是外人“对。”刘子铭艰难的吐出一个字眼。

“磨蹭什么,还不快走!”耳边,是周菱的呼声。

周菱搀扶着刘子铭,刘子铭抓着夏槐花的肩膀,三人在众人的掩护下,开始撤离。

“都怪你!”拿着枪扫视四周的周菱埋怨夏槐花,“要不是你,怎么可能被围堵!”

夏槐花有点懵,他们被围堵关她何事?

怎么不怪他主子报恩挑日子没看黄历?

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埋怨,这个时候,她还指望身边的人保命,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梗在喉咙里。

三人从饭店后门,一路退到路边,商务车早已停在那里等候,司机眼见刘子铭受伤,慌乱的下车搀扶。

在别人那里小小的伤到了他这里便足以要了他的命。

夏槐花和周菱一左一右坐在后面,将刘子铭夹在中间,堪堪坐稳。

陡然——

四周明亮刺眼的光线乍亮,将这一处照的如同白昼。

夏槐花顺着车窗眯眼看去,汽车的车灯的光线里夹杂着狙击枪的红外线。

她忽然,想哭……

重生回来,一回回的,太闹心遭罪了。

“咱们投降吧……”哭丧着脸,看向身边的刘子铭。

从狙击枪的光线来看,对方少说也有十几人。

“咱们加在一起才三个人,怎么打得过人家么……”委屈的嘟起嘴,夏槐花真心觉得,这回是掉进狼窝了。

“怕什么!”周菱斥了一声,复而一想,“咦,咱们不是四个人吗?”

周菱默数了一下,她和夏槐花,冥哥还有前面的阿华,正好四个。

“不,我只是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外人,不算……”夏槐花缩了缩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天哪!

周菱大开眼界!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刘子铭,好久不见!”刺眼的光线中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冰寒,夺魄。

听得夏槐花浑身一激灵。

这声音……

趴在车玻璃边儿上往外看,根本看不到人在哪里。

“下车吧,你今天逃不掉了!”凌肃胸有成竹,看着由红外线狙击枪瞄准的车辆。

红色的光束,像一张血色编织的大网,已铺天盖地之势笼罩在黝黑的车体上。

插翅难逃!

多年的老对手了,没想到对方会泛这种低级错误,真当他阳城军区里的人都是假的吗?

夏槐花现在非常确定,外面的人就是凌肃。

巴掌大小的小脸很精彩,各种颜色交换一遍后,将资料袋藏进怀里。

“主子,我掩护你撤离,”一直在前面默不吭声的司机阿华开始在车内拆卸着什么,不一会儿,一个m310狙击炮组装完毕。

夏槐花看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操作?

忽而想到,自己的屁股下面坐着的会不会也是炮弹?

不安的挪动两下屁股。

“不用,冲出去吧!”刘子铭声音虚弱,如蝇似蚊。

冲?

这是要玉石俱焚?

夏槐花惊呆了!

“别,别别,先放我下去你们再冲,我是无辜的,他们不会伤害我的!”急忙去开车门。

周菱谨慎的看向夏槐花。

外面车灯明亮,她是怎么知道对方是军人,不会伤害她的?

倏然——

她从怀里掏出一把54短刀,短刀纯钢所制,锋利的刀口吹毛断发,冷冰冰的架在夏槐花的脖子上。

“说,你还知道什么?”

夏槐花一怔,她知道什么?

她除了知道对方的头头儿是凌肃,其他的一无所知啊!

颀长的脖子被划出一条细密的血线,“我啥也不知道!”非常肯定,如果情况允许,她定然点点头,增加这话的可信度。

可现在,垂眸撇了一眼脖子上的刀,“咱能先把刀拿开吗?怪危险的……”如此利刃,一个不下心就能割了她的大动脉。

太可怕,太惊悚!

“咳咳咳~”刘子铭咳嗽着摆手,示意周菱住手。

“主子,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她不像你看到的这么简单!”第一眼看到她,只觉得她单纯俏皮,可直到到现在她都没看清,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放开,咳咳咳~放开她!”刘子铭眼见夏槐花脖子上的血痕越来越深,急切组织周菱。

周菱,越来越不听他的话了……在他这里,听话,很重要。

周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短刀收回,恶狠狠的瞪一眼夏槐花。

威胁解除,夏槐花摸了摸脖子,入目所见,满手鲜血。

心沉到谷底。

刚才,那一瞬间,她动都不敢动。生怕对方手抖,割了她的大动脉。

冰冷的车子里,随处可见的危险如冰刃射向她。

虽然,她表面上故作轻松,但是,她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不管三七二十一,握在车门上的手猛然推开车门,撒腿就跑。

“凌肃!救我!”疯狂的跑向灯光最耀眼的方向,“特种兵哥哥!救命啊~我是平民~”

声声高吼,手持狙击枪的武装特种兵们互相对视。

这是……发生了什么?

对方是人质?

看着不像啊?

他们不认识,去凌肃家里吃过饭的那几个人认识啊!这可不是头儿的小可爱吗?

过年的时候,头儿可是不顾全家人的反对,介绍的那个小可爱的!

怎么,就出现在这里了?

车内的周菱在夏槐花冲出车内的第一时间,掏出腰间的枪紧随其后。

“别动!”凌肃忽然出现在距离夏槐花十米左右的地方。

帅气的迷彩服,修长的身姿,站在背光处,活脱脱的男神!

夏槐花哭了,是真哭了!

刚才没觉得脖子上疼,现在火辣辣的刀伤一波一波儿的侵袭她的神经。

可恶的是,凌肃现在竟然让她站住!

站住!

她难道不准备救她了?

“我可是老百姓,凌肃,你要救我!救我~”声线儿都变了,站在原地委屈的哽咽。

凌肃又何尝不想救她?

只是后面的枪口正指着夏槐花的后背,只要夏槐花再往前一步,对方就会开枪。

看着夏槐花脖子上的伤,眉头紧蹙,唇角儿抿成了一条线。

“顶顶大名的特种队长,现在该怎么选择?”周菱笑讽,“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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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冲出去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93章冲出去夏槐花呆了,缓缓的转头看向身后,周菱已经来到她身边,一把拽过她,枪口指在她的额头上。

拉扯中,脖子似乎要裂开。

疼,冲击着大脑。

怕,湮灭她的理智。

这个时候,谁还淡定的了?

“小,小心,”声音由哽咽转为颤抖,“别,别走火了,我帮你扶着……”

抬起手,好心的扶着枪托,指着自己的脑门。

四周,狙击枪的红外线齐齐抖了一下。

见多了解救人质时被劫持者的囧态,甚至连吓尿裤子的他们都见过。

什么时候见过这种?

为对方扶枪?这是什么神操作?

这样的人,是胆儿太肥,还是还害怕到了极致?

“咱们无冤无仇,而且,我才活了十八年,不能这么早早就死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帮你一起要挟他们!”夏槐花腿儿直抖,心脏砰砰直跳。

如果没有经过上次的事件,面对枪口,她还没有那么害怕。

但是现在,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抵着自己,感受着枪体冷冰冰的温度,脖子上的疼愈加强烈。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一定特别惨!

“凌肃,”从周菱侧脸上转移视线,看向远处的凌肃,“我的命,很值钱!你不能因为抓罪犯就不管我的小命了!我是中国合法的公民,有权力受到保护!”

两方人马,无论那一方冲动了,死的都是她!

这就是摆在夏槐花面前的现状!

“呵呵~”周菱忽然不怀好意的笑了,“你也知道怕?”枪口使劲戳了两下夏槐花的额头,“刚才的劲儿哪去了?不是还想要我的项链吗?”

周菱不是好人,她也不愿意做好人。

方才被夏槐花威胁的怒火一直在心底潜伏着,何况,现在她和冥哥落到这个地步,全是拜夏槐花所赐!

屋里那些死去的弟兄,全是因为她,才会丧命!

今天,她若是死了,也要拉夏槐花陪葬!

“你们走不掉了。”凌肃森然开口。

“凌大长官就这么自信?”周菱嘲讽,“看来,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啊!你说,我是把她一枪毙命的好,还是折磨一下……”

枪口顺着夏槐花的额头往下滑,陡然抵在已经凝固的伤口上。

鲜血,顺着伤口留下来,黝黑的枪体像喝饱了鲜血的魔鬼,透着诡异的色泽。

夏槐花闷哼一声,脸色苍白了几分。

凌肃见此,布满枪茧的大手紧紧攥拳,粗糙的手指发出清脆的骨节声响。

暗夜里,夏槐花听得分明,如有心灵感应一般,二人互相对视。

没有痛呼,没有哀求,更没有惊恐的求饶。

白瓷般的小脸挂着傻笑,“周菱,大菱子,你可别忘了,我是你主子的恩人!”

“咱们一起商量一下,或许你和你主子还能逃出去,你要是把我玩死了,你也死定了!”憨憨的语气,周菱愣是听出了威胁的味道。

“主子恩已经报完了!你现在和主子没有半毛钱关系!”周菱嘴硬!

如果今天面对的是别人,挟持夏槐花或许可以逃出去!

但是今天面对的是凌肃,这个人和主子斗了多年了,他就像一条毒蛇一般恶毒!

他是不会放他们走的!

“傻了吧!”夏槐花朝周菱抛了个媚眼,不顾脖子上的枪口,凑到周菱耳边,“我可是凌肃的对象,爱的死去活来的那种……”

话音未落,夏槐花面色陡然变的阴冷,“你认为我是你轻易就能杀了的吗?”在周菱的呆愣中,夏槐花陡然提高的音量,已一种刺耳的分贝冲着周菱耳边尖叫。

“啊~”

尖叫声如一根尖锐的细针直插周菱耳膜。

没料到夏槐花会有这一手,周菱下意识的转头躲过,而夏槐花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她的手从未离开过周菱的枪托,眨眼间,那把黑亮的手枪已经到了夏槐花手里。

一切的发生只是一瞬间,凌肃已一种诡异的速度忽然出现在周菱面前,周菱大骇,慌乱中出拳格挡。

她是刘子铭亲手训练出来的,自认为身手不凡,却没想到凌肃的身手更是骇人。

手腕陡然被抓住,紧接着身子腾空。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凌肃一个过肩摔将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闷哼一声,就地一滚给自己争取时间。

奈何,刚做好准备工作,一把略带温度的枪抵在她的太阳穴上,凌肃和夏槐花二人联手,已掎角之势在眨眼间将周菱制服。

“哟呵,挺有本事啊!”枪管拍了拍周菱的脸颊,“凌肃,你看,她还想跑呢!得罪了你姑奶奶还有跑?”

“呸!”周菱气急,没想到这个女人如狐狸般狡猾,一不小心,竟然着了她的道!

凌肃目视前方的车辆,威严的面容,常年握枪的手,温柔的拍了拍夏槐花的脑袋,而视线,始终未离开前面的车辆。

车上的刘子铭,双眸中杀气森然,像一只蛰伏的剧毒蜘蛛,紧盯前面如山似塔的男人。

他的死对手。

这几年,死在他手上的弟兄无数。

“主子,我这就带你冲出去,如果周菱在这的话,她也会希望我这样做的!”阿华闷声道。

他的手上有火箭筒,可以将包围圈打开一个缺口,冲出去的希望虽然不大,但也比坐以待毙强!

“咳咳~”车内响起一阵高过一阵的咳嗽声。

阿华没有得到刘子铭的允许,不敢擅自做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槐花折磨周菱。

是的!

此时的夏槐花,正在折磨周菱。

脖子上的伤疼的烧心挠肝,本来,伤口上的血都凝固了,疼痛也减轻了!

可是,被周菱用枪管活生生给撕裂了!

这样的仇不报,她就不是夏槐花!

从凌肃腰间拽下一副手铐,琢磨着怎么使用。

“周菱,这是胸罩吗?我给你带上?”天使般甜美、可爱的面容,挂着魔鬼般邪恶的笑容!

“你!”周菱气结,她要是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把她扒光了,把这个给她……

那她就不活了!

“嘿嘿,”夏槐花笑了,“别害怕,我知道怎么用!”

咔嚓!

将周菱的双手背在身后,拷上了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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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刻字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94章刻字“脖子上的项链,你不喜欢么?”夏槐花枪抵着周菱,“不喜欢给我好了!”手指轻轻一挑,珍珠项链忽然断裂,珍珠像一颗颗被释放的精灵,蹦蹦跳跳的散落一地。

将枪别在凌肃腰上,顺手拔下了他腰间的短刀。

“打了这么年交到了,不下来叙叙旧吗?”凌肃还在冷冷威胁。

刚硬挺拔的身子站在那里,任由夏槐花在她腰间摸来摸去。

“凌肃,”刘子铭一阵咳嗽之后,虚弱的开口,“这些年,你紧咬着我不放,值得吗?”

“你犯下的任何一件事,都值得我用生命捕猎你!”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卫疆土和人民,哪怕献出生命!

就算用他们百人,换取一名平民,都值得!

“啊~”

就在二人对持的时候,周菱忽然惨叫一声。

“都说了不让你动,你怎么不听话!”夏槐花温柔的斥责,对着周菱屁股打了一巴掌。

凌肃垂眸,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下,眼前的一幕,让他险些使了定力。

夏槐花拿着他用来近身格斗的匕首,正在……给周菱刮头。

细看之下,周菱的眉毛已经没了,乌黑油亮的秀发被挂掉了一半,看上去极为滑稽。

“夏槐花,我会杀了你的,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你等着!等着!!!”周菱趴在地上,生无可恋。

夏槐花深知,对付周菱这样的人,杀了她反而让她觉得痛快。

从她在乎那串珍珠项链开始,她就知道,夺走她心爱的东西,比杀了她还要让她痛苦。

果然,周菱的表现她很满意。

依旧埋伏在远处的特种兵们,看着眼前的一幕,惊恐爬上每个人的脸。

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夏槐花的。

这个女人,心思太可怕!

更为可怕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是头儿的对象!

“你说,我在你头上刻几个字怎么样?”夏槐花看着周菱光秃秃的脑袋,总觉得少点什么,“就刻我的名字吧!夏槐花,嗯,好听!”

“你敢!”周菱急了,“夏槐花,我会杀了你的,你信不信,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不停扭动的身子,泄露了她内心的不甘不愿。

头发、眉毛没了,还可以再长出来,她还能安慰自己。

刻上这个女人的名字!她最讨厌的人的名字!还不如杀了她!

“嚷嚷什么!”夏槐花嘟起嘴,生气了,“你说了又不算!嚷嚷个毛!”

执刀作笔,在周菱不断的惨叫声中,夏槐花开始了自己的画作!

“……”

回头要不要劝头儿分手?

这是全体特种兵们心中唯一的念头!

“杀了我,你杀了我吧!”匕首划过的疼,心里的难堪,折磨的周菱想死。

“凌肃,放人吧。”刘子铭轻柔的话语从车内传出来。

凌肃危险的眯眸,刘子铭话中的意思……

他附近定然还有埋伏的人。

“不然得话,你的弟兄,还有夏槐花,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果不其然,刘子铭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凌肃心中所想。

他与刘子铭斗争了多年没有将他抓捕归案,就是因为这个人擅长用兵。

他手上的兄弟不多,但每次都能反败为胜。

而且,他一旦出手,向来没有顾及,只要挡他的路,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狡诈、狠辣!

却也让他明白,夏槐花手上的这个女人,在刘子铭心中有着不同寻常的存在。

不然的话,他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将底牌尽数亮出。

这就好!

凌肃嘴角诡异勾起。

没有回应刘子铭,静逸的夜里,周菱的声声惨叫愈加清晰。

“你喊什么喊!”夏槐花斥责,指着自己的脖子,“看看劳资,喊过一声痛没有!呸,没骨气的东西!不是挺有能耐的么,忍着!”

像一个纹身师,不断的欣赏着,刻画着,还责怪对方不忍着!

“主子!”周菱躺在地上不敢动,双目通红,“你杀了我吧!开枪啊!”冲着商务车的方向,不断哀求。

奇耻大辱,不如死了痛快!

凌肃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敌暗我明,他要的是对方先动手。

果然,周菱话音未落,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而近。

“准备!”凌肃抬手示意。

身后,红外线瞄准器刷的指向天空,空中,一辆直升机缓缓靠近。

“砰砰砰!”枪声响起,吓得夏槐花猛缩脖子。

低头看着周菱血迹斑斑的脑袋,夏槐花三个字就差一个花字了。

咬着后槽牙,继续刻!

这时,四周摩托车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夏槐花太熟悉了。

这是刘子铭的摩托车队!

眨眼间,一个带着头盔,穿着机车服的男子帅气的在地上划过一个急转弯,冲到夏槐花面前,风镜下的一双桃花眼冲夏槐花眨了眨,捞起地上的周菱就要逃!

夏槐花眼睁睁看着周菱被救走,急了!

刚想去抓周菱的脚,摩托车上的男人忽然被凌肃直接拖到地上!

无人驾驶的摩托车在地上转了两圈,熄了火。

“呵~”妖孽般的面容勾起邪魅的笑容。

如果不是风镜遮挡了他大半个脸,夏槐花肯定会大呼这是人妖!

帅气不输妖娆!妩媚更显邪魅!

瘦高的个头和凌肃不相上下,凌乱的短发肆意散在额头,细长的眼角始终带着笑意。

就算被凌肃狼狈的拽下来,依旧潇洒的带着一股莫名的……骚气!

“你想要这个周菱?”声音如玉石敲击,清脆,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那换一下好了,这个女人我带走了?”

细白绵软的手指向夏槐花。

夏槐花咽了口口水。

这是什么妖孽?建国以后还有妖精?

凌肃根本不和他打嘴仗,拳风带着强大的杀气,刮过男人的左肋。

男人细腰轻柔,堪堪躲过。

转身出击与凌肃对上。

这时,夏槐花才发现,这个看似柔弱的男人,竟然……

如此可怕!

他的每一招,都是死招,每一次出手全是奔着凌肃的命门而去。

担心只是一瞬间,当男人被凌肃挥拳打出去的时候,夏槐花就知道,她选的男人,是不会轻易就被打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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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差一个字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95章差一个字转身拉起周菱,枪声中,她魔鬼般执着。

周菱痛苦的惨叫声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明显的,没有方才那般扎耳。

相反,在枪声的衬托下,她的声音出奇的和谐。

此时——

商务车忽然发动,从车窗里射出一只短距离攻击的炮弹。

炮弹的准心掌握的很好,直抵四人。

狠辣的手法,一如平时的刘子铭。

平时温柔,真正打起来,就算是牺牲自己的家人也在所不惜。

电光火石间,凌肃直扑夏槐花,搂着夏槐花的腰滚到安全地带,而那名男子,也在那一瞬间,捞起周菱滚到摩托车跟前。

“嘭~”爆炸响起,扬起满地尘埃。

此时——

摩托车急促的轰鸣声忽然响起,和商务车眨眼间冲了出去。

旋即——

天空中的直升机坠落在远处的草丛中。

狡兔三窟,直升机,只是一个障眼法。

像一条双头蛇,迷惑着敌人!

夏槐花从凌肃怀中抬起头,嘟着嘴,“跑了!”

凌肃低头扫了一眼夏槐花,见她并没有受伤,闷声回应,“跑了。”

“可惜啊,我还差她一个‘花’字!”夏槐花叹息不已。

“迟早让你刻完,”凌肃起身,“收队!”

这一次,不算无功而返,最起码,摸清了冥哥身边是一些什么人!

冥哥一直没下车,从外面,能够听到里面的咳嗽声,定是身体不好,但是,后来出现的男人,似乎是为了弥补冥哥身体的缺陷而生。

他的身手,很不一般。

队伍调整好,夏槐花坐在拥挤的武装车内,怀里抱着资料袋,忐忑不安。

而她的身边,坐着凌肃和他的战友。

那些人,亲眼目睹了这个女人有多邪恶,心里的忐忑比夏槐花更甚。

不敢去看这个女魔头,目视前方,腰杆挺直。

刘子铭这边也没比凌肃这边好到哪里,手臂上的枪伤拖延太久,失血过多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的心脏。

随时都有骤停的危险。

回到安全地方,刘子铭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男人在手术室外叹息一声,将周菱手上的手铐解开,邪魅的扫了一眼周菱现在的模样。

“那个女孩,倒是个有趣的人!”言语中的笑意丝毫没有掩饰,“走吧,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看着周菱脑袋上的两个血迹模糊的字,“夏槐……”

字体歪歪扭扭,上面血迹斑斑,但翻开的皮肉还是能清晰的看出上面刻的字。

扫了一眼周菱的惨白的面色和咬出血的下唇,男人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收拾了心情安慰。

“其实,你光头也挺好看的,就是眉毛没了有点碍眼,”察觉到周菱的眼风,男人当即改口,“等我抓住那个叫夏槐的,小爷我一定把我的名字刻在她屁股上!”

“是夏槐花!!!”周菱暴吼。

“那还差一个字啊!”

“……”

“阿嚏~”

特种部队大队长办公室内,夏槐花打了一个大喷嚏,正在心里琢磨着谁在骂她,凌肃推门而入。

刚处理完公务的他,手上端着一杯热牛奶放在夏槐花面前,“等会我送你回家!”

端起牛奶,夏槐花闷闷的答应,眼角余光扫到凌肃的腰部。

上面的衣服破了一道口子,口子周围的血迹已经干涸。

“你受伤了?”很诧异,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受的伤。

“嗯。”凌肃很自然的从抽屉里掏出医药箱,脱下作战服,驾轻就熟消毒。

凌晨时分,天色朦胧,他毫不顾忌的光着上身,侧着身体,洁白的棉球染上鲜血之后,像一朵惹人遐想的阿芙蓉。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他蜜色的肌肤上,消瘦高大的身材,隐隐若现的肌肉,看的夏槐花有些失神。

对于上辈子就没睡到男人的她,这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吞了口口水,“我来帮你吧。”

从医药箱里拿出干净的棉球,扫过他翻开的皮肉上。

是钝器划伤的,想到爆炸时他抱着自己,夏槐花有点内疚,应该就是那时候被碎片划伤的。

酒精划过,像一只冰凉的小手,轻抚着他的伤口。

酥麻感便袭全身,“我自己来。”凌肃侧身躲过。

夏槐花抿了抿唇角,弄疼他了?

“我轻一点,”话落不停的往他伤口上吹着气,“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凌肃闭眼,咬牙。

好,很好!

轻柔的小手合着羽毛般的触感,时刻煎熬着他的神经。

一番上药下来,竟生生出了一身汗。

“看你,这么怕疼还当兵!”夏槐花收拾医药箱,还不忘了埋怨他,“当兵的,都是可受罪的人了!”

所以,这辈子,她死也不会上军校,死也不会进军营!

“我送你回家。”凌肃穿上外套,没有过多解释,率先出了门。

清晨的空气冷冽中带着花草的清新,伴随着声声号角声,口哨声,和训练场上极具穿透力的口号声。

部队,又开始了每日的训练。

这就是部队的生活,日复一日的训练,只为将自身化作一把锋利的利刃,插进敌人的心脏!

一路所遇到的人,除了向凌肃问好的就是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夏槐花的。

那眼神,惊恐,害怕!

看的夏槐花有点懵!

这些人,怎么这么怕自己?

丝毫不知,昨晚,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传遍了部队。

传闻,凌长官找到媳妇了!

传闻,凌长官的媳妇喜欢在人身体上刻字!

听到传闻的战士,无不害怕的捂着自己的屁股!

刻字,能往哪刻?

部队门口,苏耀辉衣着光鲜的走进来,和二人迎头遇见。

夏槐花下意识的捂紧怀中的资料袋。

和苏耀辉目光接触,二人皆是一怔。

“你怎么在这?”苏耀辉很吃惊。

虽然知道槐花昨晚没回来,却也没想到她会在部队。

现在不是以前了,年轻人未婚同居的不再少数,虽然他对此报以不满,碍于凌肃却也不敢多说。

“苏长官对自己外甥女的行踪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凌肃嘲讽。

“哦,我以为她跟你出去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最近家里挺乱的,”说道此处,他话锋一转,“小肃有时间去看看衣衣吧,你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言语中,心疼尽显,和方才的虚伪关心夏槐花形成极大的反差!

琢磨着苏耀辉的话,夏槐花坚信,苏彩衣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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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有人要跳楼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96章有人要跳楼拽了拽凌肃的衣角,“好啊,我和凌肃一起去看看她!”

不知道苏彩衣出了什么事,不过,只要她和凌肃一起出现,对她就是巨大的打击。

苏耀辉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小肃一个人去就行了,家里两个老人没人照顾,你先回家吧!”面露为难,纠结半响。

可夏槐花今天摆明了,不时趣!

“你认为那两个老人需要我照顾吗?”祸害遗千年,她们在老家生活的好好的,自然自己能照顾自己,“你现在是在多疑我吗?舅舅,”半秒后,她温柔笑道,“想要衣衣身体见好,你最该多疑的是马素琴!”

苏耀辉喉头一梗。

马素琴上次找龙哥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他没想到,马素琴竟然如此极端,还扬言要和他鱼死网破!

想当年,若不是她在背后撺掇,他又怎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如今细思,一步步,皆因马素琴!

“舅舅恐怕还不知道吧,”走到现在的地步,夏槐花也不再藏着掖着,“马素琴当初花钱收买了鸦明亮,让鸦明亮糟蹋的是我!”

看见苏耀辉诧异的神色,夏槐花很满意。

“我又不是死人,当然要反抗,”笑眯眯的靠近苏耀辉,“我啊,把衣衣骗了出去……呵呵,没想到现在,还促成了一段良缘,舅舅你都当外公啦!”

苏耀辉死死的盯着夏槐花。

“对,我是恶人,但是她马素琴这些年背着你干了什么,舅舅,你清楚吗?”真当马素琴是他的贤内助。

苏彩衣走到今天的地步,皆因马素琴!

不要总以为她才是罪魁祸首!

苏耀辉的一张脸,寒了再寒!

他一直以为,家里在马素琴的管理下,其乐融融,没想到,竟然有狼有虎。

马素琴啊马素琴。

苏耀辉觉得很窝心,可怜了他努力培养出来的女儿,就这么毁在了自己母亲的手里!

如果马素琴在他的面前,他定然控制不住去掐死她!

“凌肃,我们走吧!”目的达到了,夏槐花很高兴,拉着凌肃的手去医院看苏彩衣。

他的手很温暖,布满薄茧,握着不舒服,却让人觉得安全。

一路无话。

医院里,住院部的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拎着饭盒和水壶。

凌肃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垂眸,看着夏槐花黑黝黝的脑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夏槐花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这货还在纠结她告诉苏耀辉的真相。

这是在心疼她?

心里美滋滋的,抓起凌肃的手腕像个孩子般摇晃,“那时候,不是还不认识你么,再说了,我自己不也处理的好好的?”

“所以,你在不认识我的时候,就利用过我了?”凌肃任由夏槐花在他身上动手动脚。

“啊?”手臂停止晃动,夏槐花抬头思索了一下当初利用他的时候,又想到前两天,在车里凌肃的警告。

心凉透了。

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先记着。”凌爷儿咬咬牙。

这个小丫头太机灵了,不知什么时候,被她利用了自己都不知道。

如果不加以惩罚,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别介啊!”

“那现在还?”

“不是,你就不能忘了吗?如果真较真,你当初还说我在门口招揽客人呢!”秋后算账谁不会?

争执着,二人来到了病房门口。

马素琴正在收拾东西,想必,是要出院了。

苏耀辉这个爹当得真不靠谱,出院了都不来接自己的闺女和外孙!夏槐花在心底暗衬。

想来,是嫌丢人吧!

房间里,孩子的哭声不绝于耳。

马素琴见凌肃过来,眸光一亮,忽然看见身后跟着的夏槐花,眼神又黯淡了。

带了几天孩子,她发丝间有了白发,脸没来得及洗,毫无光泽度的皮肤和王玉巧的有一拼。

夏槐花走进房间之后,直奔床上的孩子,躺在苏彩衣身边的小人儿瘦巴巴的,皱着小老头般的脸张着没有牙的嘴嚎啕大哭。

“这是饿了?”不敢伸手去碰,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哭。

“一直这样,哭个不停。”马素琴把衣服塞进旅行包了,大发慈悲的向夏槐花解释。

她现在特别恨自己,恨自己愣是对这个孩子产生了感情!

妇人之仁,怎么能干成大事!

“我瞅着像饿了!”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天真无邪的,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夏槐花也是心头一软,“喂喂试试呢?”

抬头去看身为妈妈的苏彩衣,这一看,险些吓夏槐花一跳。

几天没见,苏彩衣瘦到脱相,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可怕,任由孩子在她身边哭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满意了?”马素琴无力的抱起孩子,“跟我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这个时候,任何的话都不能当着苏彩衣的面儿说,以免刺激到她。

夏槐花眨眨眼,这是要跟她说啥?

跟这马素琴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凌肃则到旁边抽烟区点燃一根烟,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边。

“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钱,还是我的命!”怀里的孩子在抱起的第一瞬间,就停止了哭泣,躺在马素琴怀里酣睡。

夏槐花在等,等马素琴说要求!她倒要看看,马素琴抛弃了一切甚至是生命,想在她这里求到什么?

“把凌肃让给衣衣,就算让我去死,我也不带眨眼的!”为母则刚,看着衣衣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心痛如刀绞。

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如果能用她的命,换来女儿的幸福,值了!

“呵~”夏槐花看向远处的凌肃,凌肃也抬头看向这边,二人视线相接,“苏彩衣想要,也要看她配不配!”

凌肃山一般的男人,在马素琴的眼里就像一件物品吗?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想法,我父亲当年也想过!”嘲讽的笑意勾起,“我父亲,当年为了我,不是也选择自杀了么?”

“所以,您提防着点,我看衣衣啊,也快了!”

“不会的!衣衣绝对不会抛下我的,我是她的妈妈,她还要给我养老的!她是不会不要我的!”

一连三个不会,暴露了她心底最深的恐惧。

可现实,仿佛在跟她对着干一般。

远处,有护士在喊,“不好了,有人要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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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怪异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97章怪异马素琴面色陡然一变,抱着怀中的婴儿焦躁的往病房赶。

果不其然,病房门口已经围满了一群人。

边上是看热闹的,其次是护士,两名主治医生已经在房间内。

她扒拉开人群,抱着孩子闯了进去。

入目所见,苏彩衣坐在窗户边上,满头凌乱发丝坠落,干瘪的身子如疯子一般。

“衣衣,我的女儿!”马素琴痛呼,刚想上前,被医生拉住。

“这位家属,病人情绪不稳定,你还是不要贸然上前!”男医生穿着白大褂阻止了马素琴,并朝身边的同事使了一个眼色。

“那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女儿啊!”马素琴情绪激动,怀中的婴儿仿佛被她传染,猫儿般的哭泣声在病房中回荡。

苏彩衣从窗外回头,看向马素琴,视线下移,注视着她怀中的婴儿。

他还那么小,脸蛋儿都没有张开,还看不清长得像谁!

不过,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而抱着婴儿的女人,是她的母亲。

生她的和她生的,本应该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她现在生了儿子了,可愈加的不能理解马素琴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段时间,她在心里不断的思索,她的过去,她的将来。

就像陷入了浓厚的迷雾中,她已经没有将来了!

一切皆因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那个人,她的母亲!她自私自利的妈妈!

“衣衣啊,你下来好不好,只要你回来,你说什么妈妈都答应你好不好?”马素琴柔声哄着。

她好害怕,苏彩衣会跳下去!

“妈……”一声呼唤,包含了太多,最为明显的还是她言语中的失望,“我回去,能做什么呢?”

“继续当这个孩子的妈妈?继续面对你,面对我所不愿面对的一切?”声音哽咽,却愣是没有一滴眼泪。

“妈,我累了,我不想折腾了……”疲惫的垂下胳膊,视线再次扫过马素琴怀中的小人儿。

“好,咱不折腾,不折腾,孩子我给带!我和你爸商量过了,准备给办理出国,你到国外散心也好,学习也罢,都依你!”竭尽可能的,说服苏彩衣。

“迟了,妈,迟了……”说话间,她忽然后仰,像一个人形的布娃娃从医院的五楼坠落。

朝阳似火,赋予这片土地的是生机,伴随着她的,却是毁灭。

手腕忽然被人抓住,她抬头往上看去。

凌肃攀在四楼的窗户上,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

活像一只灵巧的壁虎。

他是那么耀眼,那么好看,在苏彩衣的心中,就像是一个天使!

是她心目中的巨星。

“凌哥哥,”时间好似回到了儿时,她看着凌肃俊朗的面容,“衣衣好喜欢你!”

身为军人,不管是任何人在他眼前发生危险,他都要救,这是军人的天职。

可是——

“凌哥哥,”苏彩衣手腕被凌肃握到惨白,一如她此刻的心情,“你救不了我了,我的心已经死了!凌哥哥,放手吧!”

凌肃薄唇紧抿,试图将苏彩衣单手拎起,可苏彩衣已经没了生的渴望。

救一个一心寻死的人,难如登天。

“但愿,来生,没有夏槐花,我还跟着你好不好?”泪水终是滑落,“凌哥哥,来世,没有夏槐花好不好?”

没有等来凌肃任何回应,苏彩衣嘲讽的笑了,“我知道,你爱她,但是,我爱你啊凌哥哥!我真的好爱好爱你!虽然你不想,但是,我真的真的希望下辈子,没有夏槐花……”

艰难的抬起另一只手,用尽全力扒开凌肃的手。

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落进了火红的花蕊中。

“衣衣!!!”马素琴的呼声惊天动地。

她的女儿!那是她的女儿!她的心肝宝贝!

“不!不要!不要丢下妈妈!衣衣!”她像个疯子一般,推开人群往楼下跑,“你们快救人啊!救人啊!救人!”

在嘈杂声中,夏槐花颓然靠在墙上。

苏彩衣……死了。

她的目的达到了,可……

为什么,心会那么痛!

泪水,滴在地上。

陪伴了她两辈子的人,嘲讽、贬低了她两辈子的人,死了!

痛快吗?

夏槐花在心底问自己。

她不知道。

亲眼目睹苏彩衣跳楼的那一瞬,她想到了父亲。

“爱她,就为她去死吧!”

这是马素琴对父亲说过的话,可她那个傻父亲啊!偏偏就信了!

她不知道父亲死的时候,是抱着对她未来的畅想含笑九泉。

还是觉得自己拖累了她,悔恨而亡?

他喝的药,苦不苦?

喝下去,疼不疼?

她好想知道!

如今,终于不再是她自己伤心了,有马素琴陪着,也不枉她重生一场!

“不要想了!”凌肃不知何时回到夏槐花身边。

茫然抬头,看着熟悉的男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如果,苏彩衣是她杀的,他会不会把她抓起来?

“走吧,我带你回家,睡一觉。”伸手揽着她的肩膀。

无声的陪伴,胜过千言万语。

医院门口,苏彩衣的尸体已经被白布遮盖着,马素琴瘫软在苏彩衣身边,泣不成声。

不知为何,夏槐花总有种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一只冰凉的手,顺着她的腰间一路往上,最后紧紧的嘞着她的脖子。

“凌肃!”夏槐花大惊,条件反射的呼唤身边的男人。

“怎么了?”凌肃不明所以看着她,以为她是被苏彩衣的尸体吓住了,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事,我们回家吧!”

“夏槐花!”听到夏槐花的声音,马素琴忽然发了疯,站起来冲夏槐花怒吼,“衣衣是你逼死的!是你逼死了衣衣!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

凶神恶煞的模样,似要将夏槐花生吞活剥。

“不,衣衣是被你逼死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如果没有你当初用鸦明亮陷害我引发的这一切,衣衣又怎会想不开?”

夏槐花依偎在凌肃怀中,将马素琴最不愿接受的事实,剥开展露在她的面前。

毫无掩饰的事实真相,冲击着马素琴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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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瞎了眼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98章瞎了眼事实证明,八卦带来的力量永远比正经事要高。

苏彩衣的死如风卷落叶般刮遍阳城的街头巷尾,登上了《阳城每日看点》的日报。

硕大的标题占据了报纸半个版面:

中将后院起火?老婆逼死女儿?究竟孰是孰非???

不止如此,就连《每日看娱乐》也刻意切出了一小块板块,娱乐报刊比新闻报多出的是各种毫无顾忌的猜测,各种剖析呈360°围绕苏耀辉展开。

苏耀辉理所当然的,被上头喊去喝茶。

宽大的首长办公室,顶着满头白加黑发丝的老首长正襟危坐。

空气死寂。

苏耀辉不断转动手中的茶杯,打破沉寂,“没有外面说的那么严重。”

半分钟后。

“不严重?”老首长暴喝,“你特么的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苏耀辉知道他脾气火爆,面对他的怒吼早已习以为常。

“产后抑郁了。”简单明了的解释,欲盖弥彰的态度。

老首长气急反笑,“滚特娘的产后抑郁!真当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病?”手上的陶瓷茶杯砸向苏耀辉,“你特娘的给我滚回去!停职,写检查!”

苏耀辉陡然抬头,很惊讶。

“一切都是媒体的捕风捉影,您不能轻信!”任由茶杯中的热水撒在他的身上,不敢躲。

“捕风捉影?别特娘的跟我玩文人的那一套!苏耀辉,你最好给我老实待着,一旦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反常,特娘的,就算你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兵,我也照样办了你!”

缓了缓心头的怒意,“最近的风言风语你别以为我岁数大了,就聋了,瞎了!你要真是那头白眼狼,第一个猎杀你的,肯定是我!”

“是,我知道,那些只是别人的臆想,我从未对不起dang和人民!这一点你要相信我!”苏耀辉斩钉截铁,就差对着红旗发誓了。

“屁!”

事实再一次证明,老首长能做到今天的位置,靠的不止是他的火爆脾气。

“你个龟孙子,真当劳资好糊弄?那个什么,怎么说的,”老首长眉头上的褶子堆起,半秒后,眸光一亮,“没有风,哪来的浪?对,就是这句!你给劳资等着!”

恨恨的咬牙。

“我……”苏耀辉语结。

“滚滚滚!滚回去写检查去!最近几天不要到我面前晃悠,劳资现在看见你就想拔枪!”

如果有胡子,此刻的他早已吹成了眉毛。

苏耀辉见此,也不敢多待,把地上的水杯捡起来,踌躇一番,恭谨的把水杯放在老首长面前。

换来的,是老首长的一声,“滚!”

走出首长办公室,衣服湿了大半。

周雄宝刀未老,依然和年轻时一眼嗅觉敏锐,刚才的一番炸毛,他看的分明,周雄,确实是想办他了。

女儿去世了,阳城已经没有他值得留恋的了。

想到自己娇滴滴的宝贝女儿,苏耀辉老泪纵横,多番打击,鬓角早已见了白发。

还没到退休年纪,也已有了迟暮之态。

深觉疲惫的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每日里担惊受怕,谨小慎微。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一年年的煎熬着他。

他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努力,在苏彩衣纵身跃下的时候,已经化为泡影。

他还没有承欢膝下,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未出嫁的姑娘自杀,按阳城的风俗,无法风光大葬,只能马革裹尸,连块墓碑都没有。

他的宝贝儿,就这样,化作尘埃,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送走了苏彩衣,整个家,寂静,死沉。

苏耀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回忆着客厅中曾经热闹的场景。

“爸,我考上军校啦!我要和你一样,成为一名伟大的军人!”

“爸,凌肃今天理我啦,他跟我说,嗯,哈哈哈,我好高兴!”

“爸,军人太苦了,我受不了了,我决定去文工团了!对不起,爸爸!”

苏彩衣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怎么,突然就没了?

粗糙的大手盖在双眸上,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抽动的肩膀,无声的哭泣。

“苏耀辉,衣衣回来了,衣衣回来了!”马素琴慌张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抹干脸上的泪痕,眯着眼看向朝他跑来的马素琴。

“衣衣回来了!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影,是衣衣,是衣衣!她来看宝宝的,一定是她来看宝宝了!”马素琴拉起苏耀辉的手,“快,你跟我去看!肯定是衣衣,刚才宝宝还在哭,那个人影出现的时候,宝宝就不哭了!”

苏耀辉愤怒的甩开她的手,“衣衣你是亲手下葬的!你忘了吗?你给我安分点!”

这话像一针镇定剂,马素琴陡然清醒。

是啊,衣衣是她亲手下葬的!

她亲手………

干涸的眼眶氤氲一层水雾。

“最近,我会去国外出差一段时间,你在家好好照顾孩子!”苏耀辉看着马素琴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温度。

“你要去哪?”她惊醒,“你要丢下我吗?苏耀辉,我可告诉你,你哪都不准去!”

苏耀辉忽然觉得很烦躁,“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娶了你!”

忽然——

“那你现在眼好了?”

王玉巧的声音响起,拄着龙头拐杖,站在卧室门口,“你有胆换一个试试?”

“不可理喻!”苏耀辉又气又怒,捞起沙发上的外套,准备躲出去。

马素琴和王玉巧又怎是省油的灯,会任由他胡言乱语后躲走吗?

不可能。

母女二人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姓苏的,你敢踏出去一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王玉巧恐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这些年,要不是素琴帮你打理家里的一切,你这个兵能当到现在吗?”

“衣衣没了,难道她就不伤心吗?你身为丈夫,不应该安慰她吗?”王玉巧怒急,亲眼看着自己女儿受欺负,自然要加倍还回去。

更何况,她还是个老人,这个家,就她的辈分最大,所有的人,都应该听她的。

“这些年,你们家享的福都是哪里来的,心里没数?”苏耀辉回头,冷冷的声音,像面对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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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胸罩带儿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99章胸罩带儿“我女儿嫁给你了,你怎么不说?给你生了孩子你怎么说?为你操持了多年这个家,又该怎么说?苏耀辉,你现在是准备跟素琴离婚吗?”王玉巧抬起拐杖指着苏耀辉。

“生了孩子……生的孩子都被她逼死了!这个家,早就该散了!散了!”苏耀辉扬了扬外套,破罐子破摔的他,早就不顾什么老弱尊卑。

“这个家,我一直放心交给她,挣得钱,也是悉数都让她掌管,难道还不够吗?现在倒好,女儿没了,没了!”

心里的怨气,铺天盖地,他在外面拼死拼活,年轻时出任务,指不定哪次就回不来了,而她,在家里遮风避雨,享受着他带来的荣誉!

这一切,他从未说过什么,现在,女儿没了,他心痛!他心疼!

“苏耀辉,”马素琴面色苍白,老态尽显,“这么多年,你从未体谅过我的艰辛!怪不得,怪不得你把夏槐花带进这个家的时候,那么理所当然!”

“那些事不提了,咱们离婚吧,我去打报告!”他将外套穿上,准备出门。

马素琴眼含泪水,看着苏耀辉没有一丝犹豫的往外走,“站住!你站住!你凭什么把这一切都赖在我身上,衣衣的死是夏槐花一手造成的!夏槐花是你带进这个家的,一切都是你的错!苏耀辉,你给我站住!”

愤怒的上前抓住苏耀辉的衣服,劈头盖脸的开始挠他。

“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不甘,委屈,怨恨,一股脑的发泄在苏耀辉的脸上,脖子上。

王玉巧见此,颤巍巍的拿着拐杖追上来,对着苏耀辉就开始打。

母女二人联手,苏耀辉半丝反抗的动作都没有。

就这么任由马素琴和王玉凤疯狂的殴打,“最后一次了,打吧,打吧……”

这个婚,必须得离,这个家他再也待不下去了。

正在苏耀辉准备逃离这个家的同一时刻,夏槐花已经在挑选人生中的第一个小窝了。

跑了一天,中介公司的小哥水都喝了一大壶,终于,夏槐花看中了落座在阳城湖边幸福花园中的一处二室一厅。

房间有一处很大的阳光房,阳光房靠着阳城湖,五楼的高度将阳城湖的景色一览无余。

户型不大,精装修,拎包入住,很温馨!

“成,就是它了!”夏槐花站在阳光房中,面对着阳城湖。

“爽快!姐,你看,要不然咱先把合同签了?”小哥拿出合约,点头哈腰。

他是真没想到今天这单能成,惊喜之余又惊讶面前的女人是做什么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魄力!

夏槐花白了小哥一眼,“叫谁姐呢?喊妹妹,小妹妹!”

“……”

“小……妹妹!瞧我这张嘴,真不会说话,”小哥作势拍了下嘴巴,“小妹妹,来,咱先把合同签了!”

房子敲定了,夏槐花迫不及待的想要搬离苏耀辉家,屋檐下窝憋了那么久,终于,要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现在,她手上有苏耀辉的罪证,什么都不愁了!

回去整理东西的时候,看见大衣柜,忽然想起鸦明亮自从跟她告假之后就失踪了!

早知道就不给他那一百块了,得了钱,就跑去逍遥了!夏槐花暗骂。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从乡下来到阳城,本就没带什么东西,零零散散装了一个小布包,甩在肩膀上轻轻松松。

“你要去哪?”马素琴像幽灵一般出现在夏槐花身后。

“妈耶!你想吓死我?”夏槐花一惊,“你不是一直想让我走吗?得得得,现在你如愿了!我走了,拜拜,再见!”

夏槐花挥了挥手,心情很好。

“你把衣衣的命还给我,我就让你走!”马素琴拦住夏槐花。

“呦呦呦,您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您也要疯了?我劝您啊,好好的啊,消停的把您外孙抚养长大,兴许还能把鸦明亮勾回来给您送终!”这是撞了狗屎运了,让她得了一个外孙!

“你!”马素琴被气的不轻,偏偏这时候,房间里的孩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恨恨的瞪了一眼夏槐花,转身去顾小外孙了。

这几天,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小外孙身上,早产的孩子,愣生生和足月出生的孩子一边儿大了!

白白胖胖的,像极了苏彩衣小时候。

王玉巧曾经摸着孩子的脸说,男生女相,这孩子以后有福气啊!

生下来就没了娘,有个爹还是个弯把的,福气在哪里?

离开死气沉沉的家,看着外面海水般的天空,夏槐花心情格外舒畅!

太舒服了,自由的感觉,真特娘的爽!

可鬼使神差的,夏槐花竟然好死不死的在路上遇见了江逸。

江逸得了假回家,听说夏槐花要搬家,二话不说,接过夏槐花的背包就要送她!

“……”

夏槐花压根不想让江逸知道她现在住哪!

江逸是一门心思的想要知道夏槐花现在住哪?

二人站在大院儿路边,拽着包裹的边儿,都不撒手,互相瞪着。

“我背的动!”往身边拽了一把袋子,带着气儿!

“我送你!”江逸又拉了一把布袋儿!

可怜的小布袋儿就这样被两个人拉拉扯扯。

“嘶~”的一声,布袋儿终于不愿做二人的媒介,自杀了。

靠!

夏槐花暗骂,脸儿当场红了!

布袋儿自杀了不要紧,可它把她的胸罩扔出来干啥?

弯腰就去捡!

江逸眼尖,也看见了那个几乎装不下东西的圆包包落到了地上。

他在家里见过……那是女士用品!

眼瞅着路上过来一辆车,江逸忙弯腰帮夏槐花一起捡。

二人手忙脚乱的想着遮羞,这么重要的物件儿,绝对不能让外人看见。自然,江逸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外人!

着急中,俩人一人捡起一根胸罩带子,夏槐花刚想把胸罩塞布包儿里,忽然发现那头有人扯!

瞅着江逸手里粉色的肩带儿,夏槐花脑门直突突!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江逸,吐出一口浊气。

成,让他装吧。

可二人就是那么心有灵犀,共同撒开了手。

眼瞅着那辆军用越野车越开越近,二人又捡起刚扔下的胸罩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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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干掉猪队友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00章干掉猪队友一来二去,夏槐花火气蹭蹭直冒。

“滚边儿去!我自己捡!”低吼的声音,气急败坏了。

江逸眼瞅着车停在了他面前,哪里还有时间让夏槐花慢腾腾的捡?

“我来!”

“……”

凌肃坐在车里,眼瞅着路上的两个人,拿着一个粉红色的胸罩拉拉扯扯,没完没了,整张脸都成了绿色!

那个粉色的小东西,他见夏槐花穿过!

这个小丫头,太不像话了,一个不留神,就开始勾搭男人!

“头儿,我去叫槐花?”李林丝毫没察觉到凌肃的脸色。

那是青青大草原浓缩后的颜色,绿的发黑!

“头儿?”李林从后视镜中看向凌肃,当即住了口。

脖子一缩,天塌下来也砸不着他!

夏槐花和江逸争执间,眼角扫到停在她们旁边的车牌号。

瞬间变了脸色。

手一松,胸罩被江逸抢去塞进布包里,瞥见旁边零零散散的几件衣服,江逸手脚麻利的开始捡。

他着急给旁边的车让道。

夏槐花眼睁睁看着,白色的内裤套在江逸手指上,被塞进包里。

缓缓的站直身子。

还特么捡什么捡!

今天,她死定了!这些衣服,以后都穿不到了……

“江逸,别忘了,把我的衣服烧给我!”认命的耷拉下脑袋。

“啊?”江逸不明所以,忽然看见旁边的车门打开,凌肃的军靴踩带地上。

“长官好!”扔了手里的布包,敬礼!

布包没扣紧,里面的东西又散了出来,隐约可见凌爷儿不知何时窥见夏槐花穿过的嫩粉色。

“呵,呵呵,”夏槐花求生欲很强,“真巧啊!你瞅我可真笨,搬个家都不会收拾!还得麻烦别人……”

凌爷儿面色微沉,鹰眸若有所思。

搬家?很好,这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别人?这是在讨饶?

小小年纪,心思深沉,该打屁股!

夏槐花一颗心扑腾扑腾跳。

就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江逸忽然低声开口。

依旧保持着敬礼姿势的他低声说道,“槐花,过来。”

他自始至终都认为,夏槐花跟他比较亲近,也看出了凌肃隐隐的怒火。

他是男人,自然要保护夏槐花,免收凌肃怒火波及。

“到我身后来!”

“……”

猪队友,猪队友!

夏槐花在心里嗷嗷大骂。

眼瞅着凌爷儿的脸色越来越沉,夏槐花垂死挣扎,“嘿嘿,那个啥,江逸,你先稍息,向后转,回家,我和凌肃有事说!”

面对强大的敌人,先干掉猪队友是对自己的保护。

江逸懵了。

稍息?凌肃不发话,他哪敢?

“稍息,”凌肃忽然当起了夏槐花的复读机,“向后转!齐步走!”

刷!

江逸迈着军步走进了大院。

瞥了一眼江逸的背影,扫了一眼凌肃的神色,夏槐花神经直突突。

矮下身子把布包收拾整齐,憋的她心口疼!

这事又不怪她,江逸给她捡,她阻止不了啊!

愤怒的锤了两下布包,恨不得把里面的东西扔进外太空!

凌肃就这么看着她对着一个布包撒气。

好半响,从他喉间溢出一句低沉略带怒火的声音,“滚上车!”

夏槐花抬眸,让她滚?

她招谁惹谁了?

凶个王八!

吐了两口浊气,抱着布包,夏槐花慢悠悠的躺在地上……

往车边滚~

“……”李林,“槐花,头儿的意思,是滚,不,不是滚!不对,你先起来!”

趴在车窗边上,李林急了。

“头儿不是那个意思!”

夏槐花滚了一圈,抬头顺着李林的下巴往上看,“不是这个滚,是哪个滚?”

话落,继续滚!

凌肃气的,凌厉的双眸眼珠子都要滴出来了。

沙土地,没有泥巴也有灰尘,夏槐花刚滚了两圈就变成了灰头土脸的难民!

但是人家不介意!

她又没有洁癖!怕个球!

继续滚!

凌爷紧咬后槽牙,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弯腰捞起全身是土的夏槐花,像提溜着一只红头大苍蝇般揣进了车里。

而凌肃自己则躲进了副驾驶,不愿再看夏槐花一眼。

气的!

他能说‘滚’这个字只是一句气话吗?

可夏槐花滚的时候,他能说不要滚了吗?

他能告诉夏槐花,他只是吃醋了吗?

不能!不能!不能!

气的他肺儿疼!

尤其是,夏槐花被塞进后座还不消停,开启了她的十万个为什么。

“李林,你说滚,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

“没啊,没!”感受到身旁的气压,李林快结巴了。

“那为什么,我滚了,你们头儿又不让我滚了?”夏槐花若有所思,“难不成,滚,在你们头儿那,是爱称?!”

清了清嗓子,挺着腰杆,夏槐花对着前面凌肃的背影暴喝,“凌肃!滚!”

亲娘~

李林的小心肝吓得直突突。

这是头一个,让头儿滚的人!

他会不会因为是目击者而被灭口?偷摸扫了一眼凌肃,赶紧目视前方。

“那个,槐花,你要去哪?”

“幸福花园小区!我在那买了房子!”夏槐花整理着自己的布包。

见好就收,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面前的是老虎!

越野车平稳前行,由于凌肃在生闷气,二人都很识趣的没有说话。

“好了,你们回吧!”到了小区门口,夏槐花开门下车,挥挥手。

“槐花,都到了家门口了,你不请我们上去喝杯水?”李林对夏槐花的新家很好奇。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同乡,在阳城买了房子是大喜事,总该让他去认认门吧!

夏槐花刚想开开口,凌肃开门下车,手搭在了她的后脖子上,“李林,你先回去。”

像拎着小鸡仔似的,凌肃拎着夏槐花就进了小区。

李林摸摸头,他这是被嫌弃了?

没想到槐花和凌肃两个人真般配,清一色的重色轻友!

认命的发动汽车,转弯回部队。

凌肃揪着夏槐花,一路走,一路观察,还不断做出点评。

“路灯距离太远,雨夜时会有盲区。”

“……”雨夜谁还出来?夏槐花腹诽。

“墙体有水渍,空气潮湿。”

“……”靠着阳城湖,空气自然比别的地方湿润。

“门口保安松懈,安全系数低。”

“……”能和你军区大院的警卫团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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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杀人偿命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02章杀人偿命“不过话说回来,凌肃,你们部队的头头是谁?平易近人不?”夏槐花双眸亮晶晶的,准备从头下手。

凌肃眉目紧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要做什么?”

他严阵以待的样子,让夏槐花觉得,从凌肃这里套话是不可能了。

摆摆手,傻乎乎的笑了笑。

“没有,没有,我能干啥?我啥也不干啊!呵呵~”

虽然她解释了,凌肃打心眼里不放心。

生怕这个小丫头犯傻,便又开始吓唬她,“首长的身边有警卫员,可以随时击毙不法之徒!”话落,凌厉的双眸扫视了她一眼。

寒津津的,有点阴森。

夏槐花缩了缩脖子,她只是随口一说,哪有那么严重,再说了,她也不是不法之徒啊,她是有冤没处申的苦窦娥!

凌肃现在发现这个小丫头是越来越胆肥了,越来越不让他省心了。

看来只有把她娶回家去,才能让她老实待着。

最好,再生个孩子,这样她就没时间去作妖了。

但是,夏槐花是那种老实本分在家生孩子的女人吗?不是!

要说上辈子还有可能,这辈子重生回来,不作妖愧对老天爷对她的厚待。

凌肃这边刚走,夏槐花背着小包也出了家门。

她刚才又去看了一眼刘子铭给她的资料,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苏耀辉竟然在桔子那有股份。

桔子是她刚到手的,本身就有黑道背景,所以,她怀疑苏耀辉的那些钱,全部都是通过橘子洗白的,又或者根本就是藏在桔子那里!

拿着刘永清给的银行卡,夏槐花取了一笔钱,买了一辆自行车。

骑着自行车,来到桔子门前,这回,没有任何人阻拦她,就连那条大黄狗都没敢再吱一声。

“厂长来了啊!”看门老大爷热情迎接。

夏槐花惦记着苏耀辉的事,理都没理,着急忙慌的来到刘永清办公室。

刘永清还和以前一样坐在办公室垂头整理着,似乎,他的生活就是这种日复一日的无限循环。

沉闷,枯燥,乏味。

见到夏槐花来,他很惊讶,但也只是一瞬。

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事?”

自从夏槐花接手这里,就和他父亲一样,是个甩手掌柜,无事不登三宝殿,很自然的,他知道夏槐花必定找他有事。

“啪~”夏槐花直接将苏耀辉入股这里的一页纸摔在桌上,表明来意。

“这是我父亲的决定,我无权参与,”扶了扶眼镜,他从纸上抬起头,“自然,也不知道内幕!”

苏耀辉是谁,他知道,是这里的股东他也知道,“两年前,他就从这里撤股了,我就更一无所知了!”

“撤股?”她的资料里没有显示苏耀辉撤股啊?

“你骗我!”夏槐花恐吓,“信不信我现在就开除你!”

她深知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表面上卑微,身子里的傲骨早已生刺,让他露出真面目的唯一办法就是打击他的自尊。

“我确实不知道。”刘永清眼镜下的双眸深不可测。

“麻蛋!”夏槐花爆了粗口,“你现在还是我的员工,既然不知道,那就去给我查啊!”

这边刚爆吼完,那边慌慌张张跑进来一名员工。

“不好了,有人吃了咱们的糖果中毒了!派出所刚通知我们过去处理!”扫了一眼身边的夏槐花,矮胖的员工向刘永清汇报着。

夏槐花一怔,吃……中毒了?

这是有人陷害啊!

糖果顶多吃拉肚子,又怎么会吃中毒?

“这位是新任厂长。”刘永清向员工解释,深怕夏槐花介意他宣兵夺主。

矮胖员工向夏槐花点头打招呼。

暗想岁数这么小的厂长,肯定还没有前厂长靠谱。

要不是有刘部长撑着,桔子早就烂了。

听说糖果吃死了人,夏槐花好奇心大起,和刘永清一起前往派出所。

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看看,在这个节骨眼上是谁想害桔子?

身为桔子工厂的厂长,害桔子就是在害她啊!

万一经济来源给她断了,她发家致富的美梦还得重新开始。

派出所内,负责此次案件的警员热情接待了他们。

不由的让夏槐花暗叹,服务力量越来越好了。

看见来的是两个年轻的孩子,赵警官一怔,却也只是短短半秒的时间就恢复正义之色。

毕竟,这年头,人不可貌相。

将二人带到接待室,赵警员出示了现场的照片。

“事发是在家里,人明显是中毒!救护车赶到的时候,人已经凉了!”

“我们勘察了现场,发现了吃剩下的糖果中有老鼠药的成分,现在只是初步怀疑,我们将会对此次案件展开调查,这段时间,你们身为工厂负责人,不可随意离开阳城。”

公式化的口吻,简单清楚的告诉夏槐花和刘永清,她们成了嫌疑人,一旦有证据,别说出阳城了,就连派出所都出不去。

“你怎么能断定,老鼠药是糖果携带的?况且,我们每天生产那么多糖果,怎么会这么巧,全都聚集在他家了?”夏槐花发表自己的疑惑。

这事摆明了是有人栽赃陷害,在她看来,应该先去对死者的家庭进行调查,而不是在这里把他们给禁足。

刘永清拽了拽夏槐花的袖角,示意她不要着急。

赵警官扫了一眼二人,“当然,我们也有这方面的怀疑,目前也只是怀疑,等案件进行初步确认之后,我们才能下决定!”

“所以,我们还是要被禁足?”这感觉真特么的不好!

凭啥,就要禁足她,她啥也没干啊!

“我们这也是为了二位的安全考虑,死者家属情绪激动,二位最近还是在家里等待事件的进展!”赵警官专注的做着笔录。

得得得!

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拉着刘永清走出派出所,她准备去桔子的生产车间看看。

没想到,刚回到桔子,就看到一圈人围在工厂门外,白底红字的条幅拉在大门口:

杀人偿命!毒糖果害人性命!

门内的大黄狗正在疯狂的叫着。

远处的夏槐花数了数人头,赵警官只告诉她对方情绪激动,但是,没告诉她死者会有这么多七大姑八大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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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鬼哭狼嚎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03章鬼哭狼嚎糖果工厂门口,一群男女老少将门堵住,更有甚者抱着堪堪会走路的孩子,站在大门中间。

工厂,是一个进货加工再出货的地方,来来往往的货车每日必经。

这么一来,谁还敢出门?

生产出的产品没法供出去,生产线只好停止。

一时间,人心惶惶。

圆滑的人,早已打听到,是糖果吃死了人,老实本分的只能一头雾水的坚持岗位。

领导不说下班,谁也不敢离开。

上面没说开始生产,谁也不敢妄动。

夏槐花没想到就这短短的时间,对方就集结了人马过来堵门。

依赵警官所说,人是昨晚死的,出事之后,对方先是拨打120把人送去抢救,随后报警。

可这条幅,这七大姑八大姨……

难不成,这些都是提前备好就差人死后上场的吗?

和刘永清对视一眼,二人想法相同。

“杀人偿命!你们要赔命!”

“在糖果里面掺毒,这要害死的是孩子啊!”

“不能让他们再害人!”

“对,砸了,给他砸了!”

一男一女经过一群人身边,并没有引起注意。

女的俏,男的高,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位就是桔子的负责人!

夏槐花和刘永清来到门口,看着抱孩子的女人,女人自恃抱着孩子,堵在大门正中央。

天真无邪的孩子仰头看向夏槐花,眼睛睁得大大的,很好奇。

“谁让你们来的?”夏槐花弯腰,逗弄着孩子,状似漫不经心的询问。

女人很谨慎,上下打量了夏槐花,没有理会她,而是把孩子搂到身边。

孩子不满的从母亲的臂弯下探出脑袋朝夏槐花笑着。

“怎么办?”刘永清问。

他擅长技术性的东西,像这种狗撕羊皮,扯不清,道不明的事,他也是满头雾水。

“这些人分明是有备而来,我们先回去,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夏槐花轻声安慰刘永清,“以不变应万变,不管背后是谁,得先有眉目才行!”

刘永清快被她说哭了。

“咱们拖不得,每一分钟时间的流逝对于工厂来说,就是钱!”

二人坐在刘永清办公室内,商量对策。

夏槐花坚持等对方先出手,门口那群人,每天来闹,也是需要精力,需要金钱的!这事就算是赔,也不是她一个人赔!

但是刘永清不那么认为,他做的所有决策都已工厂的效益为先,这么拖下去,不出一月工厂就要瘫痪。

那么多货交不出来,光是违约金,就够他们喝一壶。

“怎么办?”坐在办公室里,刘永清率先开口问。

这是夏槐花接手工厂以来遇见的头一回麻烦事,虽然以前压根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却也明白做食品行业,最重要的就是口碑。

“先把门口那群人处理了,”嘴上这么说,夏槐花是一点谱都没有,“你有没有办法?”

刘永清摇摇头。

不管了!

夏槐花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那些人跟本就不像能听进去好话的人。

“去把咱厂子里播音的大喇叭取来!”

“……”

半个小时后,工厂大门上立着一个大喇叭。

门外的的人一头雾水。

不是说会有负责人来跟他们商量条件的吗?

这都等了大半天了,除了看见两位年轻人进了工厂,什么人也没见着啊?

倒是,这个大喇叭……

登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喇叭的另一头连着控制室,控制室门外,齐齐排着百十号员工。

厂长说了,一首一块钱!

“胖子,你说是真的吗?会给咱发钱吗?”

“新官上任三把火,应该会履行的!”

工厂负责人拿着小喇叭:今天,是咱们新厂长正式上任的日子!

咱们厂长,是一个注重员工修养的人!

所以,在今天举行了一场选歌大会!所有人,不管好赖,只要你勇于上前!

一首歌一块钱!自然,工资照发!还有,谁的嗓门最大,还有十块钱的奖励!

“这感情好啊!”

“你先来!”排在第一身后的第二怼了一把第一。

第一踌躇着满脸通红。

这……平时也没唱过歌啊!

夏槐花眼瞅着都磨不开面儿,抢过负责人的小喇叭,“第一名,十块钱!”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何况只是唱一首歌?

员工们豪迈的歌声,顺着控制室传到门口的大喇叭上。

有了第一名开头,众人一开始还觉得是场艰巨的任务,更有甚者羞的满脸通红,很快,气氛火热起来以后,简直是场盛宴!

夏槐花嘱咐了刘永清几句后,默默的从后门离开了工厂。

远处,依旧能够听到粗犷的歌声。

刚开始,大家还在努力想要唱好听点,到了最后直接是用嚎的!

所以,夏槐花这一招,损到了姥姥家。

大门外首先离开的就是抱小孩的妇女,她离大门最近,喇叭声响,当即就把孩子吓的不敢露头。

那一声赛过一声的鬼哭狼嚎,简直是在要人命。

本来还想着,坐着就能挣钱,可现在,坐在这里,就是种煎熬。

她甚至还听到了喇叭里传来狗吠声。

好嘛,就连阿黄都参与了此次战斗!

远处的夏槐花在心里给阿黄点赞!好狗!

夕阳西下,暖风习习,夏槐花仰着脸,感受着美好的时光!

真好,活着真好。

途径阳城市中心,夏槐花遇见了消失几日的鸦明亮。

他穿着黑色的毛衣外套,头发几天没洗了,活脱脱瘦了一大圈,整个人颓废、迷茫。

喧闹的火锅店内,夏槐花自顾自埋头吃着。

鸦明亮,这个前世的丈夫,她掏心掏肺对待的人,如今再看,已经没有丝毫的感觉。

毕竟,上辈子,他欠她的太多,多到,夏槐花已经不想去索要。

这辈子,她要的,他给不起。

“槐花……”鸦明亮没有吃,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夏槐花,干涸下陷的双眸,如久病的患者。

“说。”没有多余的言语,专心致志的吃着,漫不经心的回答。

“王迪死了,”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心如死灰,“我最近想了很多,总而言之,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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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女贼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04章女贼“谢谢你,让我知道,人活着,还有别的意义,谢谢你,送了我一个儿子!”

夏槐花放下筷子,和鸦明亮视线相接,久久,叹息一声。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我和你是夫妻,而你一心为王迪!我像个傻子,每日的操劳只为维持我们本就不完整的家!”

“后来,我还是被你杀了!我被你砌在一面墙里,活活闷死!”

“所以,在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一门心思的折磨你,似乎,只有那样才能让我好受点!”

抽出纸,擦着嘴角,看着鸦明亮震惊的神情,她笑了。

嘈杂的火锅店里,热气弥漫,而她的笑,像开在黄泉边上的曼珠沙华,“鸦明亮,你去死吧,”声音平静,如陈述美景,“当我从梦里醒来之后,我的第一想法就是,鸦明亮,你去死吧!”

“所以,我们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这一点,你要记住!我夏槐花,就算是死,也不会原谅你!”

“虽然,那只是一个梦,可谁让我记仇呢!”

站起身,这顿饭,是前世今生,她和鸦明亮吃的最后一顿,此生,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瓜葛。

身后,鸦明亮叫住了她。

“我多希望!那个梦是真的!但我不会再伤害你半分!”

“……”

“再见!”她不会告诉他那个梦是真的,更不会告诉他,梦里的她,有多卑微。

一切的一切,就像尘埃,扬起之后总会落下。

“我答应你,可我希望,那个梦,能是真的。”

身后,鸦明亮声若蚊蝇,眼含泪水,模糊了桌子上的饭菜。

他又何尝不知,夏槐花一直以来都是在利用他……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他甚至为那种被利用的感觉痴迷。

原来,一切都是梦……

吃光了夏槐花点的所有吃食,像一个饥饿许久的人,吃光了生平所有的食物。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既然,她让他去死,他就去吧……

出了火锅店,夏槐花并没有吃饱,看着鸦明亮倒胃口。

天色擦黑,阳城灯红酒绿,天上的星星好似整个银河系的星系汇聚一起,忽闪着眼睛。

如世间的智者,笑看潮起潮落,风起云涌。

夏槐花抬头看去,心情复杂。

回到自己的小窝,摔进柔软的沙发里,最近发生的事让她觉得很心烦。

派出所那边不知道查的怎么样,这么明显的陷害,应该很容易查到幕后之人,除非……

夏槐花星子般的双眸危险的眯起,如果查不到的话,不是因为查不到,而是不敢查……

掏出手机,找到凌肃的电话,懒洋洋的发了一条信息:

家里没菜。

刚才在火锅店吃了几口,现在肚子又饿了。

民真的要以食为天啊!

暗叹一声,重生咋不给她个什么技能,哪怕是不要吃饭也成啊!

为了一张嘴,委屈两条腿,这事怎么算都不划算!

刚想起身倒杯水。

忽然——

“咚~”的闷声从夏槐花的卧室响起。

夏槐花一激灵,翻身从沙发上起来,往身边顺手摸去。

啥也没有!

刀枪棍棒,家里一点儿都没有!

暗衬以后防狼喷雾什么的得买点,夏槐花猫腰小心翼翼的去查探。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她家?

“凌肃?”她小声试探。

没有回应。

“是谁在那?”

依旧没有回应。

顺手抄起放在门边的扫把,夏槐花悄眯来到卧室门口。

卧室门关着,她现在和对方就隔着一个门。

“甭管你是谁?我家没有什么偷的,识相的举手出来,我也不是认死理的人,或许会放你一马!”

努力让自己像个勇士般转动门把手。

一秒,两秒……

空气静逸的可怕,门把手内部摩擦的声音很刺耳。

声音颤抖,夏槐花慢吞吞的继续威胁,“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这里可是五楼!”

话音刚落,忽然,啪的一声,房门在里面打开。

麻蛋~

夏槐花暗骂,不按套路出牌!这个时候开的哪道子门,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没做好,身体肌肉条件反射瞬间做出应急反应。

手中的扫把想也没想就抡了过去。

嘭~

肉体被击打的声音,刺激的夏槐花脑门炸了!

果然有人!

闭上眼,她觉得自己勇猛的像战场以一敌百的战士!

扫把挥舞的滴水不漏,万箭难侵。

“啊~夏槐花你疯了~”女人气急败坏的怒吼。

动作一滞,夏槐花闭着眼。

没想到还是女贼!

扫把劈头盖脸的朝声音源头打去。

“啊~夏槐花~你疯了?”凌馨怡大叫,抬胳膊去挡,胳膊吃痛,又换肩膀。

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在夏槐花这个乡野村民手上,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很快就被打红了眼。

“是我!凌馨怡!你快住手!住手!”

夏槐花一愣。

缓缓的睁开一只眼。

“……”

她把凌馨怡给打了?

入目所见,素来衣着光鲜的凌馨怡发丝凌乱,满脸怒火,几乎要吃了她。

“嘿嘿,”夏槐花傻笑,将扫把藏在身后,“你咋来了?”

复而一想,“不对啊,你咋有我家钥匙?”

凌馨怡跺跺脚,整理着凌乱的头发,胳膊肘疼的火急火燎的。

“还说呢,我哥出任务去了,让我过来接你回家住两天!”

真不明白,这么个黄毛丫头怎么就入了哥哥的眼了!

又丑又臭,脾气臭!

“出任务?”夏槐花脑袋瓜子转的飞快,“可我为啥要去你家住?”

复而一琢磨,怒火瞬间爆炸。

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出任务之前能给妹妹打电话,就不能给她打电话说一声?

自大,一家子自大!

转身,走到凌肃的卧室,打开衣柜,果然,少了几件衣服。

哼~

伸手将码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拽下来,扔到随后跟来的凌馨怡脸上。

“滚蛋!全滚蛋!以后谁再进姑奶奶门,谁就是王八孙子!”

“……”

“夏槐花,你发什么疯?”凌馨怡精致妆容的脸上挂着男人的衣服。

整个人被夏槐花堆成了衣服架子!

此时的夏槐花,丝毫没发觉,自己这是在吃醋!一股脑的把衣服挂在凌馨怡身上,把她推出大门。

“嘭!”门关上,“啪!”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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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大尾巴狼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05章大尾巴狼“……”

“夏槐花!你开门,先开门!”挂着满身的男人衣服,要真是就这样回去,她明天得上新闻。

嚎了两嗓子,才想起,自己有钥匙。

挣扎着掏出钥匙去开门。

怎么着,也得先把衣服放下,这些可都是哥哥的衣服,丢不得!

钥匙刚插进锁眼……

门打开了。

夏槐花站在门内,像堵门神,柔白的小手摊在凌馨怡面前,“钥匙给我!”

瞥了一眼锁眼,拔了钥匙,门再次关上。

“夏槐花,你脑袋被驴踢了吗?就算你不去我家,你也不能把我哥赶出来啊!”

等凌肃回来,她还怎么交差?

门里面没有回应,安静的好像家里没人。

但是凌馨怡知道,夏槐花能听见。

“我哥也是为你着想,过两天我奶奶八十大寿,他尽量赶回来,让我先把你接过去,你怎么就那么不识相哪!夏槐花!你开门!”

愤怒的踢了两脚门。

自从苏彩衣生子去世,她就看明白了很多,再加上凌母每天在她耳边叨叨。

对于夏槐花,她这个做小姑子虽然不接受,但也不反对!

毕竟不是跟她一起过日子,凌馨怡看的很开。

“夏槐花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天天在我哥耳边吹风,让他跟你分手!我们凌家可是高干家庭,多少人梦寐以求嫁到我们家哪!”

软的不行来硬的。

但是——

夏槐花重生回来,就没想过贪图荣华富贵,白手起家,是她目前的想法!

自我感觉良好,优秀到不行!

怎么能忍受凌馨怡这只花孔雀跑到她家门口开屏?

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门陡然打开。

凌馨怡勾起了烈焰大红唇,就知道,她只是打花枪,动真格的能吓死她。

“怎么样,后悔了吧,赶紧的,把我请进去!”巴掌大精致的小脸上扬,傲娇的不行!

夏槐花是怕了她的威胁吗?自然不是。

方才关门的瞬间,她忽然发现门后面有一个好东西。

灭火器。

应该是凌肃买的。

拎着灭火器,对准门口那只开屏的花孔雀,“凌馨怡,来,补个妆!”

“啊?”

“啊~”

“呸呸呸!”

“夏……呸呸呸~”

粉尘灭火器威力巨大,拔掉插销的一瞬间,如龙卷风侵袭,将凌馨怡紧紧裹住。

从外面,几乎看不到人影。

“我让你高干!我让你美!让你嘚瑟!”夏槐花拿着灭火器,心里的火气都被浇灭了。

一分钟后。

粉尘停止。

“哈哈哈哈哈哈~”夏槐花笑疯了,“这个妆补得好!凌馨怡,你可真美!”

话落,掏出手机,“咔嚓”一张只剩俩大眼睛的“美人图”横空出世。

把美人图编辑成彩信,底下附上:

凌大少,我给你妹妹补了个妆,不谢!

手指轻点,发送……

“夏槐花!我跟你拼了~”

“嘭~”门关上。

“啊!!!”

凌馨怡跺脚,抖落满地粉尘。

这是什么人?

这是活脱脱的魔鬼!

“夏槐花!你开门!开门!”就这样回去,不得被笑话死?

就大院里的那些长舌妇,她这幅样子能出十几个版本。

“求我呀~”门内传出夏槐花闷闷的,贱贱的声音。

奈何凌馨怡现在受制于人!

从未求过任何人的凌大小姐踌躇了。

思虑再三,在夏槐花这里丢人,总比众目睽睽下丢人强。

“夏槐花,我,我求你!开门,开门!”

门,缓缓的打开,“呵,高干家庭也有求人的时候啊!”夏槐花肆意嘲讽。

在她面前充大尾巴狼,真以为她是手无寸铁的瞎猎人了!

“等等!”刚想冲进屋的凌馨怡被夏槐花堵住,“把身上抖干净了再进来,还有,门口,给我扫干净了!”

“你!”凌馨怡怒急,什么时候,她轮到给别人扫地了?

可看着即将关上的房门,“我扫!”

咬着后槽牙,接过夏槐花递的扫把,把门口扫干净了,身上抖干净了,进屋就冲进了卫生间。

花洒的声音合着凌馨怡的不满声在浴室里响起。

“夏槐花,你用的什么洗发水?这个牌子我都没听过!”

“……”

“这个沐浴露洗完身上怎么干干的?”

夏槐花暗骂狗改不了吃屎的同时,从厨房领着一桶油,哗啦一下打开了浴室的折叠门。

热气笼绕中,凌馨怡姣好的身材看的夏槐花眼热。

该凸的非常凸,该翘的十分翘。

想起自己的小身板,真特么磕碜!

“啊~你怎么不敲门!”凌馨怡双手环胸,出水芙蓉的惊恐。

啧啧啧,勾谁呢?

“你不是说干吗?我给你送油来了!”扬了扬油壶,“要不要给你浇点?放心,我小时候浇过地,手法娴熟,保证给你浇透了!”

“不要!”凌馨怡想也没想,这一桶油浇下来,她得用洗洁精才能洗干净呗?

叹了一声,“我的意思是说,改天我送你一套洗护套装!”

疼的咬牙,心肝直哆嗦。

“哦,这样啊,成,我记着了!”

“哗啦~”浴室的门再次被关上。

“……”

凌馨怡非常怀疑,凌肃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怎么喜欢这样的女人?

这种女人……确实,挺难找!

洗完澡,穿上干净衣服出来,夏槐花正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

“我说,你不用烧晚饭的吗?”洗了个澡,她饿了,“还是你根本就不会烧?”

激将法谁不会?凌馨怡很得意。

夏槐花扫了她一眼,专注玩手机,回答的漫不经心,“平时都是你哥烧饭的,既然你哥不在,那就你烧吧!”

“……”

凌馨怡眼珠子都快滴出来了,在家里,她什么时候见过凌肃烧饭?

到了夏槐花这里,他就成全能的了?

怒火险些烧干头发,忍了又忍。

“得,你自己随便吃点吧,我先走了,你别忘了后天我奶奶八十大寿,你要出席的!”洗过澡的她,清水出芙蓉般纯净。

圆圆的小脸巴掌大,白白净净的像乖乖女。

夏槐花不由的多瞅了两眼,不明白她为啥要化那么浓的妆,搞得跟老巫婆似的!

“其实,你不化妆挺好看的。”夏槐花由衷夸赞,“化妆费钱不说,反而化残了!”

凌馨怡脚步微顿,脸上闪过黯然,“你别忘了奶奶大寿,其他的,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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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被杀的可能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06章被杀的可能少管?夏槐花看着紧闭的房门琢磨着。

以为她多想管似的!

暗淬了一口。

凌肃奶奶八十大寿,邀请了夏槐花,这是公开承认夏槐花在凌家的地位。

得买礼物!

得买拿得出手的礼物!

接下来两天,夏槐花都在踌躇,到底送什么礼物好呢?

送给老人家的礼物,得实用,但是她行动不便,能送啥?

踌躇了两天,逛了两天,紧赶慢赶,赶在大寿当天买到了。

拖着一个大箱子,来到凌家门口。

没有想象中的高朋满座,就是很简单的一顿饭。

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十几个菜,中间放着一个寿桃形状的大蛋糕。

感情,老奶奶过寿就请了她这一个人。

这让夏槐花倍感光荣!

“槐花来了啊,赶紧坐下,嗑瓜子!”凌母围着围裙出来招呼夏槐花。

“孩子,到奶奶这儿来!”凌奶奶坐在沙发上朝夏槐花招手。

“来就来呗,还带礼物~”凌馨怡坐在凌奶奶身边,对夏槐花打心眼里恨着,“带就带呗,还带个箱子!你是认为我们家买不起箱子?怎么说我们家也是高……”

接触到夏槐花的目光,后面的话自觉咽下去。

经历过上回,凌馨怡算是看明白了,夏槐花就是全身长着刺儿的刺猬,还是淬了毒的!

只希望凌肃早点儿看清,早点儿散了!

“奶奶,您看我给您买啥了?”夏槐花神神秘秘的把箱子推到凌奶奶面面前。

凌奶奶笑的见眉不见眼,“我看看买的啥?”

她行动不便,只能坐在沙发上努力伸长脖子。

夏槐花很识趣的把箱子拖到凌奶奶面前,忙不迭打开。

在厨房帮忙的凌父也很好奇,擦擦手出来帮夏槐花拆箱子。

一辆电动轮椅组装好。

凌父笑了,“还是这孩子有心,这东西挺贵的吧?上回我还看电视广告过!当时想着给娘买一个,愣是没见着哪有卖的!”

贵!是真贵!

夏槐花腹诽,但是没办法,她这两天逛遍了阳城,也没找到称心的礼物,就这,还被老板宰了一顿!

想起来夏槐花就气!

“哼,你可真会讨人开心!”凌馨怡嗑着瓜子嘲讽。

她和奶奶聊了半天都没见她这么笑过。

“你再说一句试试?”

夏槐花忽然有些烦了,张口闭口的嘲笑她,还有完没完?

空气静了下来。

一秒,两秒。

凌馨怡大小姐脾气这个家里无人不知,她也就在凌肃面前打怵,这个时候,大家都怕她不给夏槐花留颜面。

“哼,说的跟谁爱看你似的!”站起来往厨房走去,“妈,有没有要我帮忙的?”

“……”

凌父和凌奶奶有点懵,凌馨怡什么时候改性了?

在凌父的帮助下,凌奶奶坐上了轮椅,不停的调试着左右前后按钮,多少年了,头一回能自己在客厅里晃悠。

“槐花啊,让你破费了啊!”凌奶奶很高兴,“其实啊,我最想要的,还是你赶紧给我生个重孙子!”

老奶奶满脸的褶子都快堆起了。

“我是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那么大岁数,倒是难为了凤雅,没日没夜的照顾我……”

说道这里,凌奶奶老泪纵横,对这个儿媳妇,她是打心眼里感激。

“妈,你看你,说的哪的话,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张凤雅从厨房出来,安慰道。

唉……

夏槐花暗叹,看看人家,这才是家人。

她也想要这样的家人,可她的家人在哪都还不知道。

自己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上辈子从来没考虑从过这样的问题,这辈子却一直困扰着她。

一顿饭吃完,夏槐花也没见到凌肃回来。

倒是凌奶奶,像个老顽童似的带着凌馨怡一起在院子里转悠。

躺了这么多年,忽然能自己出门了,凌奶奶别提多开心了!

而夏槐花却愁容满面,凌肃不是跟凌馨怡说好了,尽量赶回来吗?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了?

“槐花啊,你要习惯这样的日子!”张凤雅看出夏槐花的不安,切了水果过来。

“我年轻的时候啊,也是这样过来的,每天心惊胆战的!”递给夏槐花一个桔子,她接着说道,“后来,逐渐的,我觉得啊,咱们要相信自己的老爷们!”

“我听凌天说啊,小肃算是部队的王牌了,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放心吧!”

说是放心,但是夏槐花总是觉得心绪不宁。

像凌肃这样的人,出任务,就是杀人,既然杀人,就会有被杀的可能……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有些后悔,平时不该对凌肃那样的,她应该温柔一点儿……

“夏槐花,有人找你!”凌馨怡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

怔仲间,夏槐花来到门外。

一个十五六岁,灰头土脸的男孩子站在门外。

他还穿着冬天穿的棉袄,脏的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夏槐花很意外,没想到王雷会来找她。

上回再医院,王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病不治了,还把她赶了出来。怎么一扭头,又来找她了?

“夏槐花,”王雷直接表明来意,“我妈要见你!”

纳尼?

夏槐花更愣了。

跟着王雷,来到他们居住的那间老房子,和以往的每一次不同,这一回,院子打扫的很干净。

门口还摆了两盆茉莉花。

早开的茉莉落满了白色的花骨朵,看上去,很是喜人。

“进来坐吧!”王母正在屋里打扫卫生,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声音有些怪异的招呼夏槐花进屋。

坐在冰凉的沙发上,她抬头看对面的王母。

“我们准备离开了!”

这段时间,她恢复的很好,手术已经做完了,说话时需要捂着脖子上的刀口,所以,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去哪?”她不知道王母找她有什么事,只好漫不经心的搭话。

“买到哪里的车票,就去哪里吧……”王母面露迷茫,何去何从,她也不知道。

“前阵子,苏耀辉来找我了,跟我要了户口本和身份证!”

“他想做什么?”夏槐花神经陡然绷紧,灵动的双眸,紧紧的盯着王母,“你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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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开个数吧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07章开个数吧“我,我不敢反抗他……”王母面露纠结,她压根不敢和苏耀辉对着来,“本来,我以为他是想起了我们娘俩,可他……只是问我要了身份证明。”

“你是傻子吗?”夏槐花怒了,“他问你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他要你的命你也给吗?”

她不能理解王母为什么会这么胆怯,这些年,她把自己害的这么惨,还不够醒悟的吗?

坐在沙发上,夏槐花双臂环胸,眸底冰冷。

怒其不拼,恨其不争!

更不明白苏耀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现在越来越看不透苏耀辉了。

“她还问你要了什么?”

“没了!”王母有些害怕,她忽然感受到了夏槐花身上传来的凉意,比苏耀辉还恐怖。

难怪,小小年纪就敢出国做生意,一直以来,她所表现的都是假象,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你记住,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爱情的!那些婉转流长的千古绝唱都是骗人的!”

这一刻,她眼底凉薄尽显,身为一个母亲,在王雷来到这个世上之时,就应该明白,她的人生观中,不止是爱情至上。

她还有孩子。

但是王母至今都不明白!她一直沉浸在自己对爱情的幻想中,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当初留下王雷也只是为了留住苏耀辉吧!?”夏槐花嘲讽,站起身背对着王母,“你那一套说辞也就只能骗骗王雷!”

冷冷的转身,她看着王母的眼睛,“如果,你想换回苏耀辉,现在就是好时机,不过,你要先弄死王雷,才能回到苏耀辉身边!”

呵~

王雷是一个生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他的母亲从没有拿他当人看。

儿子对于她来说,只是爱情的砝码!

嘴角浮出一丝凉凉的笑意,夏槐花头也不回。

出门时,王雷叫住了她。

“夏槐花,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小小的少年,脸上盛着满满的悲伤。

“是真是假,就看你妈以后怎么对你了!”

“夏槐花,我可以跟你走吗?”

黝黑的脸庞,强忍着泪水。

“跟在你妈妈身边,比跟在我身边好!”

“……”

“夏姐姐!谢谢你!”

“……”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王母还会选择生下王雷吗?

夏槐花不知。

只希望经此一事,王母能够明白,她的身边,还有真心爱她的儿子一直陪着她!

无惧风雨,无悔爱与否!

走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夏槐花掏出手机,拨通了苏耀辉的号码。

“喂……”苏耀辉的声音很谨慎。

“见一面吧!”夏槐花直接表明。

阳城湖边,雾气缭绕,一场细雨正在酝酿。

一场春雨一场暖,这是开春来第一场雨,河边萌芽的垂柳急切渴望灌溉。

莹莹春意中,暖风徐荡,夕阳穿上灰色的薄纱,朦胧中散发着余热。

二人面对着阳城湖并排而立,良久,没有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我知道的不止这些,苏长官,我觉得,你可以杀了我了!”

笑意始终挂在她的嘴角,凉凉的。

“两年前,你入股桔子,将你贪污得来的黑钱洗白,之后,你觉得刘大金不可靠,便撤了股!对不对?”

苏耀辉色变,静待夏槐花继续说下去。

“前两天,你找到王雷母子,问他们要了身份证件……”夏槐花侧身,和苏耀辉视线相接,灵动的眸子深不可测,“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些年,你所有的积蓄都存在王雷母子的户头上!”

看到苏耀辉陡然森寒的面色,夏槐花知道自己猜对了。

方才,她还不明白,苏耀辉要王雷母子的证件做什么用。

现在看来,果然如她所料。

可怜的王雷,辛辛苦苦的为了生计奔波,没想到自己的户头上会有那么一大笔钱吧!

苏耀辉啊苏耀辉,你好狠毒!

“苏长官,你的日子,该到头了!”森森的威胁,周身的寒意凉了四周的暖风。

“你想做什么?”

“做身为公民应该做的事!”

“夏槐花,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带出大山的!这些年,又是谁给了你温饱!”

“我谢谢您!”夏槐花步步紧逼,笑容诡异,“苏长官对我母亲,不是爱,是恨吧!”

呵~真当世间所有的人都是傻子吗?

爱屋及乌,如果他真爱母亲,又怎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在马素琴手里受苦?

爱,她承认,有!但也只是爱而不得而生恨!

“苏长官午夜梦回,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一样东西你没得到,那是什么呢?让我们想一想……”纯真的似魔鬼一般,“对了,还有一个叫夏楠的女人你没得到!”

俏皮的嘟起嘴,手指放在唇边,天真的模样,让苏耀辉寒到骨子里。

“怎么办呢?对了!”半秒后,她话锋陡变,阴森,憎恶,“夏楠还有一个女儿啊!好像叫夏槐花来着!对不对?我们把她接来,借马素琴的手折磨好不好?”

“苏长官!这是一场大戏啊!看着夏楠的女儿苦苦求饶,是不是特别爽快?可偏偏夏槐花长得太像夏楠了,总让你起恻隐之心,所以苏长官又陷入了午夜梦回中……我说的对不对?”

像手执手术刀的医生,面对冰冷的尸体,层层解刨,邪恶,嗜血。

黑洞洞的枪口指在夏槐花的脑门上,“槐花,你不要逼我!”

“哈哈哈哈哈~”夏槐花笑的张狂,如此时疯卷的狂风,“苏长官,你又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

每位军人,子弹上都有象征身份的编号,她料定了苏耀辉不会开枪。

他也不敢开枪!

“啧啧啧,苏长官这些年存了不少的钱吧,这么多钱,你可要留着命去花啊!不然,多可惜了啊!哈哈哈哈~”

缓缓的,苏耀辉收了枪,他确实不能一时冲动。

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再过几天,只要再给他几天时间,等国外的一切办好,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下半辈子,他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都花不完这几年挣的钱!

“槐花,你究竟想做什么?如果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你开个数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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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全部洗一遍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08章全部洗一遍“钱?”凉薄的唇角勾起,“我要的不是这个……至于我要的是什么,苏长官自己猜一猜吧!既然你不敢杀我,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转身,挥挥手,很潇洒。

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就不必和他废话了。

夏槐花活的很肆意,肆意的原因就是她什么都不怕。

死过一回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掏出钥匙回家,刚想蒙头睡一觉。

陡然——

门后出现一只手,直接把她揽进怀里。

这只手,坚实有力。

害怕只是一瞬间,在闻到熟悉的味道时,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

“回来了?还认识家门,不错啊!”正话反说的嘲讽。

是在埋怨凌肃走时不说一声。

话刚出口,人就被抵在了门上。

“靠!你想干啥?唔~”剩下的话被堵在喉咙。

凌肃恶狠狠的啃了她两口,“说,你找苏耀辉做什么?”

视线顺着凌肃的胸口看向拉开的窗帘,从那个角度,刚好能够看见她方才所处的位置,“你偷窥我!”

凌肃冷眉,“槐花,我最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她什么事都不跟他说,这是摆明了把他当外人?还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他?

“说的跟你很了解我似的!咱们啊,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被人偷窥的怒火染上眉梢,气愤的锤了两下他的胸口。

凌肃闷哼一声。

“又受伤了?”眉梢微挑,瓷白的小手拂过她刚才捶打的地方。

“你说你当什么兵啊,整天受伤,还不如在家里给我洗衣烧饭,我养你!”

粉嫩的小嘴不停的埋怨,“不是我不支持你的理想,你这理想太伟大了,随时可能丧命,你说,我要是嫁给你了,你万一出点啥事我不就是寡妇了?”

上辈子守活寡,这辈子守真寡,想想就觉得郁闷。

所以,为了杜绝自己以后悲催的人生,她决定吹起传说中的枕边风,轻柔的啄了一下凌肃近在嘴边的唇。

“你看啊,我现在有了桔子,以后肯定能养起你,你就乖乖在家做好后勤怎么样?”

哪曾想,她罕见的主动勾起了凌肃的兽性。

大手托着她的屁股瓣,像强磁般在夏槐花离开他唇边时就吸了上来。

“不好。”唇边溢出他的回答,托着她就往卧室走。

麻蛋!

夏槐花暗骂,承受着凌肃不断的侵袭,两条腿而无助的摇晃两圈,攀上了凌肃的腰。

眼瞅着凌肃托着她进了客室。

夏槐花头皮直炸!

是不是进展的太快了?

她还没有心理准备!

“那个啥?”艰难的溢出两个字,还被凌肃打断了。

“闭嘴!”

男人这个时候,正是失去理智的时候,无论说什么,在他的耳边都是噪音,正所谓,精虫上脑,就是这样的。

夏槐花哀叹~

她该说的还没说完呢?

不行!

必须在失去阵地前讲好条件!

可——

前一秒还在想着如何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权益,后一秒,她就被凌肃无情的扔在了……地上。

本来托着她屁股瓣的大手陡然一松,失去支撑的夏槐花整个人从凌肃身上滑落。

电光火石间想要站稳,奈何踉跄两下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凌爷儿实力演绎,捧着你的时候,你的屁股瓣就是世间最美的娇花,摔你的时候,你的屁股瓣就是世间最碎的饺子馅!

“……”

“你干啥!!!”摸着屁股,夏槐花不满的嚎叫,嘟着亮晶晶的唇瓣。

下一秒,顺着凌肃的视线看去……

艾玛!

凌馨怡就这么对待她哥哥的衣服的?

入目所见,满屋子凌乱的军衬衫,军外套……还有军内裤!

呈仙女散花之势散落满屋。

床上,地上,板凳上,还有……窗台上!

要命的是,衣服上遍布着白色的粉尘。

“……”

“这不是我干的!”顾不得屁股上的疼,夏槐花连忙解释。

生怕解释迟了,自己小命不保!

凌肃的脸色太骇人了!

低头看着夏槐花,寒着脸,等夏槐花的解释。

“我发给你的照片你看见了没?是你妹妹干的!不是我!”揉着屁股,时刻注意凌肃的脸色。

可——

凌肃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这是对她的解释不满意?

“咳咳,那天你妹妹来,来就来呗,还藏起来,我以为家里进了贼,就,就出现了照片上的一幕!”夏槐花再次解释。

“家里进贼,专偷我的衣服?”

夏槐花的解释避重就轻,他很不满意。

“那个啥,我不是跟你妹妹发生了口角么,就,就……”

“就把我的衣服扔出去了?”凌肃完美还原。

夏槐花当即露出一脸哀求,“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嘴上讨饶,心里不断骂着:明明是劳资的家,你还抖起来了!改天连你人一块扔出去!麻蛋!

凌肃扭头,不想跟她浪费口舌,“为了表示你的诚意,衣服,全部洗一遍!”

靠!

夏槐花想爆粗口,奈何武力值不够。

“凌少将,您这不是欺压老弱妇孺嘛!”

“你哪样都不占!”

“……”

“我是孺!是孺!”

“是孺子不可教也!”

“……”

“你姑奶奶还是驴叫不改呢!”憋不住,骂人了。

眼瞅着凌肃出卧室的动作一顿,悠悠回头!

“驴叫,立马改!立马改!”双手合十,虔诚认错!

凌肃冷哼,去客厅收拾他的旅行包。

夏槐花扫着满屋子的狼藉,在心里暗骂凌馨怡一百遍,认命的把衣服捡起来,拿到卫生间洗。

洗呀洗呀~

搓着凌肃目测xxl号的内裤,夏槐花像个深宫怨妇躲在墙角刷马桶。

衣服只是沾染了粉尘,可粉尘经过水的浸泡,落在内裤上,夏槐花总觉得……

麻蛋!

凌馨怡坑死她了!

“我给你找好的学校为什么没去?”

客厅传来凌肃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

“我不想去!”就是这么简单!

“背书背不进去了?”

“……”

“我的思想早已超越了书本所学知识,去上学是在拖我后腿!”把内裤按在搓衣板上,一股脑的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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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猪圈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09章猪圈“那就读军校吧!我这两天去找找我的老师!”

“……”

“嘶~”内裤破了个洞。

破洞堪堪在内裤凸起的小包上。

凌肃神色微动,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夏槐花身后。

夏槐花拎起内裤,瞅着上面的小洞,心里腹诽:这该怎么补?

从夏槐花身后看着她扬起的内裤,凌肃罕见的,红了脸。

被古铜色的肌肤很好的掩藏。

“你还有什么用?”面儿上,依旧不动声色的斥责。

夏槐花扭头,神色微闪,把湿哒哒的内裤摊在凌肃面前,“你看,你尿尿的时候不用掏了!”

凌肃咬牙,“是,开裆了!”

“对呀,开裆裤,有益身体健康,透气,方便,还为你节省了时间!”夏槐花解释的很认真,“你看啊,万一在和敌人对战的时候,你要尿尿,时间紧迫,这个时候怎么办?”

“万一掏的时间,被敌人击毙了怎么办?”

“我这是救了你一命啊凌肃!说吧,怎么谢我?”

“……”

凌肃一个头两个大,觉得夏槐花叭叭的小嘴就跟打气筒似的,直往他脑门冲气!

“滚开!”凌爷儿怒了。

夏槐花把内裤扔进盆里,在身上擦了擦手,“滚就滚!”

转身,迈着潇洒的步子去客厅看电视。

爽歪歪!

上军校?门都没有,除非她死了!

夏槐花大大咧咧的性子,说到底脸皮比凌肃还厚,所以,当凌肃收拾好,炒好菜,二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夏槐花早已把凌肃内裤事件抛掷脑后了。

倒是凌肃,从吃饭就没抬头看夏槐花。

心大的夏槐花也没觉得不正常,她现在满心满眼惦记着的是怎么能把李林那小子从凌肃身边儿骗过来。

凌肃和江逸,总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是不会告诉她部队首长的行踪的。

而她,想要亲手扳倒苏耀辉,只有把状告到老首长那里。

趁着凌肃回部队的前,夏槐花又开始哄骗凌肃。

“凌肃啊,我这两天老觉得有人跟踪我,你把小李子借给我使使呗?”

“……”

“凌肃啊,你看我来阳城这么久了,就这么一个同乡,你让我俩聚聚呗?”

“……”

“凌肃!人的生命里,不止有爱情!还要有友情!你看我现在有钱了,连身衣服都没给人李林买过,人家不说我翻脸不认人了吗?”

“……”

“凌肃……”

“等着!”

“嘭~”门关上。

半个小时后,李林准时出现在夏槐花家里。

“槐花,听说你要给我买衣服?咱们都是同乡,用不着这么客气!再说了,我天天在部队,也穿不着不是?”

“……”

买你奶奶个头!

夏槐花翻着白眼,话都说出口了,为了圆自己撒下的谎,夏槐花认命的带着李林去逛街。

烟雨蒙蒙中,如江南水乡,静逸,安然。

夏槐花没心思欣赏这些。

“槐花,我觉得那件黑色的外套就挺好!”

“……”不是不要吗?

夏槐花腹诽。

“嗳,李林,你们部队是不是有首长管着的?”拉了一把李林的胳膊,示意他该回神了,她要进正题了。

“是啊,我们部队有两位首长!”

“哪位好相处?”

“周雄吧,虽然脾气暴躁点,总得来说,还是很好相处的!”李林视线落在那件黑色外套上,对夏槐花毫无防备,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他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夏槐花趁热打铁,赶紧追问。

“福瑞大排档啊,他最喜欢吃那家的猪大肠,”说道这里,李林智商忽然上线,上下打量夏槐花,“你打听这干啥?我可警告你啊,这些都是部队机密,要是被头儿知道我告诉你了,我就死了!”

“我不是也想吃猪大肠了嘛,走,咱们去尝尝!”生拉硬拽的把李林从耐克专卖店拉出来,打车,直奔福瑞。

车上,李林眨着眼睛,有点转不过弯儿。

“夏槐花,你说的不对啊!”

“……”

“你听我给你分析哈,你问我他喜欢去哪里之前,你是不知道他喜欢吃猪大肠的对吧,所以,你这话矛盾啊!”

“……”这是反应过来了?

“矛盾个屁,等到那,我请你吃毛肚,就不矛盾了!”

“毛肚是毛肚,矛盾是矛盾,不相干啊!”

“吃了就知道了!”

夏槐花花枪打的很溜,叭叭的把李林绕的找不到头绪出来。

直至到了福瑞,他还在埋头理着毛肚和矛盾,首长和猪大肠之间的关联。

细雨绵绵,也就一阵,天色阴沉中带着暖意。

福瑞大排档,不大,分三层。

厨房直接设在门口搭建的棚子里,未进门就能闻见各种爆炒的香味。

人声鼎沸中,足以见得,这家排挡生意火爆离不开他的口碑。

怪不得,连部队的老首长都爱来这里。

虽然明知今天不可能遇见周雄,但是夏槐花想着提前踩点总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踩就踩了一个星期的点。

这一个星期里,她把这家店里的招牌菜吃了个遍,尤其是爆炒肥肠,险些吃吐了。

自然而然的,也和这里的老板,伙计都混熟了。

虽然这家店做的都是回头客生意,但直接赖在他们店里一日三餐的还是头一回见。

夏槐花也是叫苦连天,这两天,她闻啥都是猪大肠的味道。

就连凌肃都怀疑她是不是掉猪圈里去了,满身的猪粪味,还借此机会给她上了一课。

无外乎,整天游手好闲,今天掉猪圈,说不准改天就该掉粪坑了。

到时候,就算她洗干净,刷没味,他也不会要她了!

不如趁此机会,赶紧去军校上课,这两天他跟老师吃饭了,老师也勉为其难的答应让她先去借读!

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是部队的王牌,推荐过来的人也绝不会差,还是个女兵,必定身怀绝技!

夏槐花去了,不能给他丢人,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一想起来,夏槐花就觉得脑仁生疼!

比他还能叭叭,一本正经的叭叭你,就跟唐僧面不改色的念紧箍咒似的!

吃饭叭叭,睡觉叭叭!就连上厕所,耳边都是他叭叭的声音。

夏槐花觉得,自己都快幻听了!

鼻尖闻着大肠味,生无可恋的翻看着菜谱,心里埋怨着店家为啥不出点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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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我同意了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10章我同意了店家也很无奈。

有谁天天大排档的?

不吃腻了才怪!

就在这时,一个爽朗的笑声从大门外响起,年龄上看,很符合她要找的人。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男人正在跟他讲着什么,那人一路笑着上了二楼。

夏槐花低头看向二人走路的腿,军步!没错了!就他了!

“姑娘,你还点不点?”服务员见夏槐花走神,适时提醒。

夏槐花肘了一下服务员,神秘兮兮的问,“嗳,刚才过去那个,就是快笑断气的那个,是谁啊?”

服务员白了一眼夏槐花,有这么说话的么,“那是我们老板的战友,我们老板特意给他在二楼留了位置,你还是赶紧点菜吧!”

她这两句话要是被老板听到了,才不会管她是不是店里新晋的老顾客,早就把她提溜出去了!

“噢,那我不点了!”麻溜的爬起来,直奔二楼。

拿着笔的服务员愣了,这是怎么了?

老板还没嫌弃她她倒是自觉的不点了?

不过,这里总归是大排档,管理相对上没有那么严谨,夏槐花蹬蹬上了二楼也没人管。

二楼分的是一个个小单间,服务员端着托盘的身影在过道里来来回回。

不用找,顺着笑声,夏槐花就锁定了6号单间。

可——

以什么理由进去呢?

“首长身边有警卫员,一旦有不法分子出现,当场击毙!”

凌肃的话冷不丁的从脑海中冒出来。

万一——

有个万一!

那她岂不是太惨了?

脑中灵光一闪。

她抓住身边一个服务员,“这瓶酒多少钱?”

年轻的服务员小姑娘被夏槐花吓了一跳,看着自己托盘上的酒,结巴道,“2,20!”

夏槐花一咬牙,从怀里掏出50块,“我买了,不用找了!”

小姑娘奇葩的客户见过不少,这么奇葩的还是头一回见,不过,有钱赚就是真理!

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酒,夏槐花用牙撕扯开瓶盖,像擦香水似的,一股脑擦下去半瓶。

拎着剩余的半瓶酒,撞开了6号包间的房门。

周雄正坐在上方准备点菜,他身边的男子在夏槐花进来的一瞬间眼中闪过谨慎。

在看见是一个醉酒的小丫头时,放松了下来,“姑娘走错门了吧!”

“我没走错!”夏槐花酒疯发的很真切,走起路来歪歪扭扭,“就是你,不让我们在一起!你个老东西!”

周雄的脸色陡然变了,从他杀了第一个人开始,就没人敢骂过她。

哪知夏槐花不止骂了,还越骂越顺嘴。

“劳资还就不信了!等我把你儿子睡了,看你还怎么反对!”抬手指着上座的周雄,“你,最近怎么胖了?吃大肠吃的?”

提起大肠,夏槐花是真怒了!

为了见他,她硬生生吃了一个星期的大肠!

“跟你说,你少吃点大肠!那玩意装啥的,装屎的!人,怎么能吃屎呢?”

“滚出去!”吴鹏怒了,哪里来的酒鬼,跑到首长这里发酒疯!

“滚屁啊滚!”半瓶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人也顺势坐在桌子上,“说,你同不同意我和你儿子在一起?”

不管因为啥,先和这老东西搭上话再说。

她这两天琢磨过了,部队里摔打出来的首长喜欢什么样的人?

得是硬气的人,才能投其所好!

可是眼瞅着二位的脸色,夏槐花觉得,自己是不是硬气的有点过头了?

这要是被赶出去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嘿嘿~”憨憨笑了,态度猛转,“其实啊,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做不成儿媳妇,咱们做兄弟!忘年交!肠友!怎么样?”

“大肠装的不是屎吗?哪里来的肠友?”老首长发话了。

嘿~

夏槐花一看,这有窗户了!有了窗户,顺着窗户就能摸到门。

挤到周雄身边坐下,手搭在周雄的肩膀上。

明显的,她看见吴鹏的手摸向了腰间。

心里一咯噔,可骑虎难下,这个时候退缩,她保准会被吴鹏抓进去审讯一番。

“其实啊,我最爱那股子臭味了!”说着昧心的话,夏槐花觉得很窝心,“臭豆腐!榴莲!还有猪大肠!人生三大爱好!”

周雄挑眉,“我也好这口!”

“……”

“这感情好啊,咱俩是臭味相投啊!”朝紧闭的大门招手,“老板,来盘肥肠!”

“姑娘,你喝多了吧,门口没人!”吴鹏不屑,年纪轻轻不自爱,喝成这幅德行,的亏撞见的是他们。

“噢,没人啊!那你还愣着干啥?去点菜!点两盘猪大肠!”夏槐花指着吴鹏含糊不清的装着大舌头。

吴鹏:“……”

“去吧。”周雄发话了。

吴鹏:“……”

首长今个儿是怎么了?万一这个小丫头有问题,他这离开了,首长怎么办?

二人相处多年,周雄对吴鹏的性子很了解,“看不起我?一个小丫头,能咋地?”

“……”

半个小时候后,满桌子的猪大肠。

夏槐花眯眼数了数,四盘!

还是那种圆形的大白盘子。

满屋子的大肠味儿,虽然里面加了洋葱去味,可架不住多啊!

老板也是个实在人,对待自己的战友,这是好到天边儿了,大肠放的满满当当!

呕~

夏槐花想吐!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跟害喜的孕妇似的,对味道特别敏感!

“吃吧,今儿个我请客!”周雄很大方,率先动筷。

“……”

“哪能让您请客!今个儿这顿,我请了!”夏槐花大手一挥。

“成!女士优先!”

夏槐花:“……”

心肝肚肺都塞了。

他听不出来自己这是客套话吗?

虽然她有钱,但是她舍不得花啊!每花出一张,就证明,这张人民币此生不复相见了……

吴鹏:“……”

老首长这么吝啬的人,今天算是敞开了吃了,怪不得他刚才出去点餐的时候,他偷偷伸出了四根手指。

感情这是早就挖好坑了啊!

吴鹏不由得给他的首长大人竖起了大拇指!

两个大男人,丝毫不觉得占女孩子的便宜有多没面儿,吃的格外开心。

夏槐花筷子打颤,吃着自己心不甘情不愿买来的肥肠。

这时,周雄的一句话险些让夏槐花跌到桌子底下。

“你们的婚事,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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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叫爸爸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11章叫爸爸“……”夏槐花。

“……”吴鹏。

这又是演的那一出?她只是顺嘴一提而已,而已啊!

“那小子这些年我瞅着当兵都当傻了,没想到私下里早就找好对象了!”周雄这顿饭吃的格外舒心。

“混蛋!”

突然而来的暴喝,吓的夏槐花缩了缩脖子。

“劳资啥时候不同意你们结婚了?这个混小子!我连你地面儿都没见过,怎么就不同意了?”

“丫头,你叫啥名?”

“……”

“槐,槐花,夏槐花。”

“好名字!”又是一声暴喝。

“……”

“身上带着闷刺儿,跟你很般配!来,把酒给爸爸递过来!”周雄指着夏槐花手里的半瓶酒。

“……”夏槐花。

默默的递过去。

周雄仰脖喝了一气,心情大好。

“有爸爸给你做主!不用怕,那混小子再敢说什么,你就说我说的!反了他了!”

“……”夏槐花想哭。

“结婚!这婚必须结!你等会跟我回家,当着劳资的面儿!我就不信那个混小子敢说个不字!”

周雄摆明了,要给夏槐花做主!

这个儿媳妇,他是要定了!

吴鹏也接过周雄的酒瓶,“首长!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这么多年了,首长也就盼着这一天了,没想到今天歪打正着了!

“干了!”

“干!”

“……”夏槐花。

有没有地方,让她先死一死?

半个小时后,天色黑透。

不由分说的,不容分辩的,夏槐花被塞进了门口的军车。

“那个,首长……”

“喊爸爸!”周雄微醺,又是一声暴喝。

“爸,爸爸……”夏槐花想锤自己一顿,“我今天还有事,能不能,能不能先不去了?”

“槐花啊!”前面开车的吴鹏满脸笑意,“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况且,你这公公都见过了,别怕啊!”

“……”

“不,不是,我今天真有事!”

这事要是让凌肃知道了,她还能有命?

“怕个鸟!”红光满面的老首长又是一声暴喝,“有爸爸在呢,不要怕!今儿个,爸爸就给你做主!”

“……”

军用越野车转了一个圈,开进了一个院子。

周雄身为部队的首长,部队本给他分了房,奈何这位首长种地种习惯了,喜欢田园生活,自个儿在外面寻了一处空地,砌了房子。

没办法,为了他的安全,部队只好将身为狙击手的吴鹏配给他,24小时保护着。

房子院子很大,四合院的格局,院子两边种满了各个季节的蔬菜。

绿绿油油,工工整整的划分着。

“那个啥,首,爸,首长爸爸,我真有事!”夏槐花有种逃跑的冲动。

马上见到正主儿了,要是露馅了,她会不会被当场击毙?

“我说姑娘啊,这都到家了,你还想去哪?难不成,你是个假的不成?”吴鹏眸光锐利的从后视镜中扫过夏槐花惨白的小脸。

“……”算了,为了自己的小命,拼了。

下了车,周雄拉着夏槐花的手腕,直奔住在偏房的周浩的房间。

周浩的房间亮着灯,从窗户可以看见他正在打沙包的人影。

周浩,特种兵,擅长散打,并在去年的全国散打比赛中一举夺冠!如果凌肃是全能型的,那么周浩就是专攻一项的佼佼者!

如果没有凌肃这个劲敌,不出意外,几年后会坐上他老子的位置,优秀!

夏槐花顺着窗口往里瞄,人影晃动中,男人身上肌肉隆起,每一次击打,极具爆发力。

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孩子,你别怕,他虽然是散打冠军,但是也得听他老子的!”周雄拍了拍夏槐花的肩膀。

“……”

散打,冠军!!!

“首长爸爸,我想去厕所……”尿遁屎遁,甭管啥遁,她今天必须得遁。

就她这小身板,能顶过人家一拳头?

“这都到门口了,你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憋着!”周雄扫了一眼夏槐花。

“……”夏槐花,“好,我憋着!”

“槐花啊,你爸爸我就是个粗人,在部队训那群不省心的臭小子训惯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不,不会,不往心里去……”

她害怕,特别害怕,身边是老首长,老首长身后是据说能当场击毙不法分子的警卫员。

屋子里还有一个散打冠军!

夏槐花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不法分子!

“嘭~”门被周雄一脚踹开。

不给夏槐花任何商榷的余地,把她往周浩面前一推。

“你个臭小子!看看你干的好事!”周雄大怒,破口大骂,“有媳妇了,这多好的事?怎么能瞒着家里让人家闺女受委屈?我是怎么教你的?你是虾吗?脑子里面装的是屎吗?”

被周雄陡然一推,夏槐花直接奔着周浩冲去,刹车都刹不住。

直接扑到了周浩的怀里,捏了捏手下结实的肌肉,夏槐花怂的赶紧后退,跟古时候做错事的小丫鬟似的垂着脑袋。

“爸,这是怎么了?”周浩不解,挑着眉。

“怎么了?”周雄见夏槐花这副样子,这是平时没少受委屈啊!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劳资这就告诉你怎么了……”环顾四周,旁边墙角放着一个棒球棍,抄起来对着周浩就打,“我让你怎么了,自己做的事还问劳资怎么了!”

一下一下,从上到下,周浩护着头部任由周雄打骂。

他是实在不知道怎么了?

悄眯扫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夏槐花刚巧抬头看他。

男人阳光帅气的面容映入夏槐花眼帘,似乎是被周雄打疼了,隐忍的抿着唇角,面色涨红。

如果周雄发现自己打错了,会不会杀了她?

夏槐花心里一咯噔,慌忙低下头。

耳边传来棒球棍击打肉体的闷声,好似打在夏槐花心口上。

不是心疼,是吓得!

就算周浩是散打冠军,在周雄这里,也只有挨打的份儿,丝毫不敢还手。

而周雄,五大三粗的,下手也没个轻重,不出一会儿,周浩被打急眼了。

从小到大没少挨揍,但是这回,这打的时间太长了吧,打的还狠!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一把抓住周雄的棒球棍,周浩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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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散打冠军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12章散打冠军“你还敢还手!”这话周雄是暴喝出来的。

门口的吴鹏也觉得看不下去了。

周浩小时候挨打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也早就习以为常了,甚至认为,周浩能成为散打冠军,全是周雄打出来的。

可今天,首长有些奇怪啊!

赶紧上前劝架。

“首长,差不多行了,咱们先听浩子解释解释!总不能不让孩子张口吧!”吴鹏拉着周雄。

周雄虽然脾气火爆,倒也不是听不进道理的人。

“哗啦~”棒球棍被扔到了墙角。

周雄立在周浩面前,仰着脸,“好,我就听他解释解释!”

“……”周浩。

他解释什么?

他没得解释啊!

扫了一眼至始至终没开口的女人,“她是谁?”

“……”周雄。

“槐花,把棍子给爸爸捡过来!劳资怎么生出这么个混蛋玩意!今儿个,劳资就为民除害,大义灭亲,打死这个东西!”

“……”夏槐花。

拿还是不拿?

倒是吴鹏,在一旁笑起来,“首长今天一口气能说出两个成语!不简单啊!”也足以见得被气的不轻。

接收到周雄利刃般的眼风,吴鹏清了清嗓子,“我说首长啊,这是好事啊,你还想闹出人命咋地?”

“这儿媳妇都上门了,你还气什么?”

“……”周浩。

儿媳妇?

他是儿子没错,可媳妇……

又扫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周浩炸了!

“爸,爸,你听我说,我真不认识她!我真不认识她!”周浩的求生欲很强,这个女人她压根就没见过,怎么就成了他的媳妇了?

“你再说一句?!再说一句!!!”周雄险些被气翻白眼。

吴鹏的台阶都递过来了,这孩子不就坡下驴,还想闹什么幺蛾子?

“我……”周浩不敢说下去了。

他就这么一个爹,他舍不得惹他生气。

“槐花,你别怕,今个儿爸爸在这,一定把这混小子给你收拾的服服帖帖!”周雄拍了拍夏槐花的肩膀安慰。

“……”夏槐花。

她好想哭,好想哭!

把散打冠军收拾的服服贴贴给她……

可她是个假的啊!她家里还有一个凌肃啊!

本来只是想借着发酒疯来套近乎,谁知道歪打正着能出这茬子事!

“那个,首长爸爸,我先回去了,回头,你们商量好,让周浩给我打电话!”夏槐花推脱之后,作势要走。

“我没你电话!”

“今个儿不能走!”

父子俩异口同声。

夏槐花脚步顿住。

“槐花啊,你是不是被爸爸吓着了?你放心,爸爸绝对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以后这个家,谁敢碰你一下,劳资就把他拆了!”周雄安慰,

家里好不容易来个女的,这要是走了,他又得和周浩冷冰冰的大眼瞪小眼。

所以,今天,儿媳妇上门,得好好热闹热闹。

“爸你别被她给骗了!我是真不认识她啊!”周浩垂死挣扎。

“滚边儿去!”周雄压根不理会他。

“槐花,走,跟爸爸去一个地方!”周雄扯着夏槐花的手腕来到了主卧。

里面冷冷清清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墙上挂着一个女人的相片,下面是一个香案。

周雄拉着夏槐花,来到香案边。

“这是你妈,撇下我跟浩子,早早的走了!来,槐花,上柱香,你们就算是见过面了!”周雄从香案边上抽出一根香点燃。

一缕浓烟从香头飘出,独有的味道充斥夏槐花的鼻尖,时间仿佛慢了下来,静逸,忧伤。

“首长爸爸,我……”夏槐花踌躇了。

她该怎么办?

她能说自己是个假的吗?

可……

欺骗过世之人,会不会遭天谴?

“拿着!”周雄不顾夏槐花意愿,把香塞进夏槐花手中。

“不必磕头了,作揖就成,然后喊声妈!”说他是粗汉子,有时候还挺细致。

知道夏槐花是头一回,不懂,特意跟她讲了流程。

心里默念着,对不起,夏槐花作揖行礼。

“妈~”声儿直颤,心里直抖。

她觉得,如果周雄知道她是个假的,这回铁定了,得枪毙了她!

“爸,我找槐花有事,你把人借给我使使!”周雄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闷闷的,听起来很不开心。

“成了,好孩子!浩子妈妈也该放心了,你们小两口去聊聊吧,记住,他要再在你面前犯浑,你就告诉我!打不死他我跟你姓!”

“……”夏槐花。

打不死儿子跟儿媳妇姓?

哭笑不得。

可出了门,面对周浩质疑防备的眸光,夏槐花又怂了。

“走,跟我出去。”周浩冷冷的说道。

夏槐花像个小鸡仔,缩着脖子,跟在散打冠军身后。

他穿着一身天蓝色运动服,板寸头发,看上去应该比凌肃小两岁。

周浩带着夏槐花走到大门外停住,指着黑洞洞的远处,“你走吧,其他的我会跟我爸解释!”

“……”顺着周浩手指的方向,那里一丝光亮也没有。

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只能说,你用的这个方法,让人无法对你产生同情!”周浩不怀好意的勾着唇,“走吧,记着,下回再见到我,绕着走!”

周浩冷冷的威胁。

夏槐花低头,脑袋瓜子飞速旋转。

刚才一心想逃离,现在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

她本应该高兴的!然后像只鸟儿似的赶紧飞跑。

可……

如果今天,她走了,以后再想接近周雄就不可能了!

走,还是不走?

夏槐花决定赌一把。

抬起头,一个笑容在黑暗里绽开,“首长爸爸!浩子打我了!”委屈的痛哭声在门口响起。

夏槐花知道,依周雄和吴鹏的耳力,这一声,足够他们听见了。

话落,在周浩震惊的视线中,夏槐花缓缓的坐在地上,慢慢的,以一个被推到的姿势躺下了。

“啊~你推我!你推我!”抹着根本没有的眼泪,夏槐花嚎的很大声。

“你信不信我毙了你!”周浩蹲在夏槐花身边,恶狠狠的威胁。

“啊~首长爸爸!浩子要毙了我啊!”夏槐花抬头,脸上挂着邪恶的微笑,喊出口的话,如击鼓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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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你睡地上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13章你睡地上“我看他敢!”一声暴喝响起,人未到,声先近。

可见周雄有多焦急。

眨眼,周雄出现在了门口,他的身后跟着吴鹏。

“毙了谁?劳资先毙了你!”话落,周雄掏出了腰间的手枪抵在了周浩脑后。

“……”夏槐花。

动真格的了,那怎么能行,万一枪走火了,这老东西虽然不会逼她做自家儿媳妇,但是她会逼她做一个贞洁的寡妇!

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夏槐花推开了周雄的手枪,“首长爸爸,您不能开枪啊!”

周雄只是吓唬一下周浩,夏槐花这番举动,让周雄很窝心。

这样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孩子,你听话,上屋去,我跟浩子好好谈谈!”所谓的好好谈谈,在他这里,完全可以理解成拳打脚踢。

可人家都这么说了,夏槐花只好拍拍屁股进了院子。

院子里落着两盏路灯,光线不亮,足以照路。

夏槐花脑袋一片混乱。

她得赶紧找机会,跟周雄摊牌,希望他能看在她辛苦找到这么多证据的份儿上,饶了她!

对着自己的脑门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没敢进客厅,怕人家到时候少了东西,更说不清道不明。

一个人在院子里看周雄种的两亩地,青菜,白菜,菠菜,各种菜。

忽然,墙角传来两声鸡叫。

夏槐花顺着声音寻去,墙角的笼子里关着十几只鸡。

周雄这是菜都省的买了,有这两亩地,什么都齐了。

这种小日子过得是真舒心啊!以后,她也要在凌肃婚房旁边开采两亩地出来。

想到凌肃的婚房,这里的环境,看着有点熟悉啊!

门外一溜的白杨树……

那家伙不会把婚房和周雄的建在一起做邻居了吧!

这么一想,夏槐花忽然觉得身后寒津津的。

“槐花!进屋!外边冷!”周雄的大嗓门传来。

夏槐花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进了客厅。

客厅不大,倒是很温馨,家具全是田园风,就连沙发也是落着小碎花的。

看得出来,这里的布置出自女人之手。

应该是周雄亡妻布置的。

“槐花,我跟这小子聊过了,这是成果,你来验收一下!”周雄把周浩往夏槐花面前一推。

看着面前的周浩,夏槐花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没想到,自己装模作样的哭两声,这……后果会这么严重。

周浩双眼乌青,嘴角浮肿,简直被周雄打成了猪头!

这,这,这也太狠心了吧!

周浩冲夏槐花咧着红肿的嘴角,“嘿嘿,槐花,你饿了没?我给你下碗面!”

“……”夏槐花。

“我,不,不饿!”啧啧啧,这猪头脸,看着头疼。

“你没事吧?”夏槐花这纯属内疚。

“嘿嘿,我没事!”

“……”

“槐花,他房间有药箱,你给他处理一下,然后就在那住吧,舒展了筋骨,我也累了!先睡觉去了!”周雄伸了伸懒腰。

“……”

“走吧,先给你上药。”人都走了,她还留在客厅做什么?

周浩卧室,里面清一色的健身器材。

他坐在椅子上,夏槐花拿着棉球给他消毒。

“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会知道的。”

“我会把你抓进去的!嘶~”

夏槐花使劲怼了两下他的伤口。

“你很快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等到明天,天一亮,她就去找周雄坦白。

赶紧结束这种混乱的关系,是夏槐花现在唯一的想法。

“你睡地上,我睡床!”很蛮横,不讲理,鸠占鹊巢模仿的很到位。

夏槐花脱了鞋上床,丝毫不给周浩反对的余地。

“这是我的房间,你给我起来!”周浩作势去拉夏槐花的胳膊。

夏槐花张嘴,无声恐吓。

只要他敢拉,他就敢叫!

“你!简直是!”周浩被她气得,堪堪收回了手。

刚被打过一顿,再被打一顿,他今晚就不要睡觉了。

认命的把四张椅子并排,高大的身子窝在上面,像个受气包。

夏槐花眯眼,这才对嘛!

不管明天怎样,她现在还是能抓住他的小辫子的……

春困秋乏,是更古不变的生活法则,夏槐花也没有认床认枕头的习惯,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茅坑里能吃饭,在战场上能睡着,就是夏槐花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毫无禁忌。

周浩趁着月色看着夏槐花的小脸,五彩斑连的脸上,神色忽明忽暗。

此时的周雄,还在高兴着。

吴鹏给他打来洗脚水,“首长,我在里面放了些中药,据说对你的腿伤有帮助!”

周雄大脚放进盆里,溅出细微的水花,“什么帮助不帮助的,我这腿,医生都治不好!”

沉吟了半秒,他继续说道,“你说那俩孩子会不会今晚就给我生个大孙子?”

说话间,红光满面,笑容难以抑制。

“哪有那么快的!怎么着也得十月怀胎!”

“不过首长,我总是觉得那个夏槐花有问题!”

“你特么哪来那么多觉得?!”抬起湿漉漉的脚踢向吴鹏的小腿,被吴鹏躲过也不生气,“甭管她有没有问题,只要这两个孩子能成,其他的我自有办法!”

“所以,首长也觉得她有问题?”

周雄瞥了一眼吴鹏,“给劳资滚出去!”

“得得得!”吴鹏语噎,“您就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吧,我看您就是想儿媳妇想疯了!什么人都敢往浩子身边推,”想了一下,他声音灭了,“反正咱家浩子也不吃亏!”

狼狈为奸,说的就是这二人,夏槐花如果知道自己被将机就计反设计了,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反正,她现在是睡的很香甜。

梦里,她和凌肃有了一个像周雄家这么大的院子,不止养了鸡,还养了猫狗和孩子。

那小日子,夏槐花睡着睡着都能笑醒,哈喇子流了满枕头……

天色刚亮,周浩看着自己的枕头直皱眉。

“行行好,您赶紧醒醒吧,再不醒,我这枕头就废了!”周浩推着夏槐花。

见夏槐花丝毫没有醒的意思,周浩拿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等你醒了,就得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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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我看上了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14章我看上了从手机上抬起头,看见夏槐花睡的香甜,心里邪火直冒。

刚想伸手把她摇醒,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浩子,你爸在客厅等你。”吴鹏的声音很沉闷。

周浩分析着没好事的同时,穿上外套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周雄坐在沙发上方,茶几上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

顺着茶杯看去,凌肃端坐在下方,脸色,很臭。

“呦呵,凌少将,怎么有空来我家坐坐了?又惦记我家那只大公鸡了?”周浩嘚瑟的往凌肃身边挤一挤。

旁边那么大地方,他就爱跟凌肃挤。

无所谓,整个军区都知道他俩合不来,他也就不在乎了,公开找凌肃茬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虽然他身在军校,还是个学生,可人家有一身武艺,还有一个首长老爸。

虽说这个老爸不向着他,动不动就是拳打脚踢,但是人家毕竟是他老爸!

就是这么牛哄哄!

“浩子来了,你们自己说说吧。”周雄把脸扭向一边,很生气。

“说什么?说媒吗?凌少将,我可看不上你啊!”周浩做投降状。

“槐花在你那?”凌肃开口,脸色一如既往的,很臭。

他以为他上次的恐吓起作用了,没想到她还是找了老首长。

昨晚一夜没睡,就在家干巴巴等她,打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实在没办法,在天擦亮的时候,让李林调了监控。

本以为是刘子铭又找上她了,没想到这丫头自己摸到老首长家里了。

能耐!很能耐!

等会回家,怎么收拾她全看他的心情了。

凌爷儿在心里恨恨的。

周浩瞅了一眼凌肃,看了一眼周雄。

那个女人怎么谁都认识?

“你妹妹啊?”想了想,“不对,你没妹妹啊!那就是干妹妹?”

“我未婚妻。”凌爷儿表情未动。

“我!靠!”周浩险些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未婚妻!凌肃!什么时候的事?”

复而一想,一个邪恶的念头油然而生,“可~我把人睡了,怎么办?”

“你俩成了?!”周雄一声暴喝。

“成了啊!”周浩非常得意。

“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这不好说!”

一个拳风刮过周浩的脸颊,周浩躲过之后还不忘拉周雄下水,“凌肃,你可别怪我啊!我爸硬把人塞给我的!你想想,温香软玉在怀,谁也把持不住是不是?”说话间又躲过了一个拳风。

周雄扭脸,装作看不见。

父子二人非常成功的,把凌肃逼疯了!

一来二去,周浩直往院子里跑,“爸,你去喊槐花起来吃早饭,我先和凌肃热热身!”

二人打的不相上下,院子里的鸡吓的忘了打鸣。

夏槐花是被一声接一声的“噗通”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反应了一会才想起,这是在周雄家里。

推开被子下床,虽然不认床,木板床还是硌的她后背酸痛。

想到自己家里的席梦思,果然,人由穷向富容易,由富往穷就难了。

伸着懒腰,往门口走,眼前的一幕,差点让她折了腰。

院子里打成一团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周浩,他还穿着昨天的运动装。

还有一个……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艾玛!

夏槐花缩了缩脖子,刚想溜回去,周浩的声音好死不死的响起。

“槐花,你看谁来了!”说话间,喘着粗气,凌肃是劲敌,这一番打斗下来,散打冠军也很吃力,“快来跟你情哥哥说一声狗头拜!告诉他你是我的人了!”

凌肃血气上涌,捧着,护着,爱着,疼着的那么一个人儿,忽然被人给截胡了,他有种杀了这对狗男女的感觉!

尤其是周浩,句句往他伤口上撒盐巴,火上抹热油。

夏槐花:“纳尼?”

悠悠转身,“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

“哎呦~”周浩挨了凌肃一拳,“昨晚的事你忘了?啊?就是,昨晚你睡的谁的床?”

周浩一心二用,努力给夏槐花下套。

夏槐花刚才被凌肃的突然到来早就吓的清醒了,怎么还会上他的当?

更何况……

分析了局势之后,夏槐花屁颠屁颠的靠在凌肃那一头。

“我是睡的你的床啊,可你不是窝在板凳上的吗?”佯装疑惑,半丝不懂。

“你个混小子!”周雄暴喝,他虽然不插手,但从夏槐花出声的那一刻,他就竖着耳朵听着呢。

没想到,给他一夜时间,这小子愣是把时间浪费在椅子上了?

抄起靠在桌子上的鸡毛掸子,周雄加入了战场。

刚才还和周浩一起欺负凌肃,眨眼间,看着自己儿子没用,当即倒戈相向。

凌肃的拳风,合着周雄的鸡毛掸子,跟一股龙卷风似的把周浩包围了。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周浩大喊求饶。

扛着杆子戳马蜂,能惹不能撑,这个时候,周雄和凌肃能住手吗?

一肚子的火没出发,周浩这个人肉沙袋很合适!

周浩眼瞅着自己不占上风,陡然停手,任由周雄的鸡毛掸子落在自己屁股上,凌肃的拳落在胸口上。

闷哼一声之后,“能住手了吧,我都投降了,你们再打的话,就是破坏日内瓦条约!”

果然,周雄冷哼一声住了手。

“槐花,跟我回家。”凌肃冷冷的朝夏槐花说道。

跟唤小猪似的。

可夏槐花愣是从这话中,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回家?会不会打死她?

“小肃,你也不能不讲理啊!”周雄鸡毛掸子背在身后,“你和槐花还没结婚呢,现在讲究恋爱自由,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孩子,我看上了,浩子,努力争取!”抬手用鸡毛掸子点了点周浩。

“得嘞!您老瞧好吧!保证让您抱上大孙子!”转身,对着夏槐花说道,“槐花,回屋!”

靠!

她这成了两人对阵的棋子了?

要不要这么倒霉?

想了想,还是觉得正事重要,没理会二人而是对着周雄道,“首长爸爸,呸!首长,我找您有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就喊我首长爸爸!我听着舒服,走,去我书房!”就知道这丫头找他有事,周雄现在很好奇,能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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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抓捕苏耀辉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15章抓捕苏耀辉书房中,二人对面坐着,很沉闷,气氛很压抑。

夏槐花深觉,这才是周雄,淡定如山的身上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说吧,我听听。”

“……”沉吟了一会,夏槐花从旁边拿过纸笔,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苏耀辉。

“这个人,首长应该不陌生。”

“嗯。”周雄眸光深沉,点了点头。

接下来,夏槐花把他调查到的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说了一遍,从她母亲被苏耀辉误伤开始,这些年的一切,她知道的一切。

“证据,你有吗?”周雄声音低沉。

一直以来,只知道那家伙胆小,怕事。

没想到,他不是胆子小,是胆子肥啊!

在他的手底下,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周雄很愤怒,但他有所保留,他的怒火只留给两种人,敌人和战友。

敌人承受的是他刀枪上的怒火,留给战友的,是促使他们在战场上保命的怒火。

面前这个小丫头,勇敢,柔韧,是个好孩子!周雄怕他的怒火会吓着她。

“有,我都收着了,首长什么时候要?”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夏槐花很激动。

“现在吧……”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枪毙这样的蛀虫!败类了!

“凌肃!”一声暴喝,凌肃破门而入,“带一队人,立即抓捕苏耀辉!”

凌肃扫了一眼夏槐花,朝周雄敬礼,“是!”

“你是个好孩子!委屈你了,是我对不住你!”周雄起身向夏槐花敬礼。

夏槐花忙制止,“您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是我的首长爸爸不是吗?”

“哈哈哈哈~对,对,对,我是你的首长爸爸!”爽朗的笑声在书房响起。

周雄很高兴,也很烦躁,苏耀辉这事不是一朝一夕了,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

“唉,槐花啊,看来我才是属虾的啊!”深深的叹息,发自肺腑,“真是老了啊!”

苏耀辉一事,不止是他自己,其中牵扯的大鱼小鱼何止一条。

而这件事就是一个开端,就像一件毛衣,落了一个扣,接下来的瓦解就顺利多了。

此时,苏耀辉还在家里听着马素琴的叫骂声。

马素琴自从苏彩衣死后,就没正常过,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她也疯了?

反正,他觉得日子再这样下去,他得疯!

所以,出国的事,他压根没有告诉马素琴,也没准备带她走。

马素琴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不断的发疯。

“苏耀辉,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这些年当牛做马给你擦屁股你什么都不是!”马素琴已经几日没有梳洗打扮了,没日没夜的照顾孩子,可气的是这个孩子偏偏没日没夜的嚎。

嚎的她崩溃!

如果不是他长着酷似苏彩衣的皮相,马素琴兴许早就把他给掐死了!

“衣衣走了,可这事你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你对这个家不理不问,如果不是你把夏槐花带过来……”

接下来的话被苏耀辉打断了。

“你还有完没完?一句话,你成百上千遍的说!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苏耀辉很疲惫,走到桌边,拨通了国外的电话。

“喂,还有几天,好,我知道了!”

三天!还有三天,只要把钱全部转到国外,他就再也不用忍受马素琴的疯言疯语了!

“你是不是要走?苏耀辉,你准备抛下我走了是吗?”马素琴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房间里,孩子的哭声响起。

王玉巧拄着拐杖站在一旁,“只要你敢,我就去告你!苏耀辉,不信,咱就走着瞧!”

一切的一切,苏耀辉已经烦透了!

使劲挥开马素琴的手,“告吧!你们去告吧!正好把你们这些年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

马素琴被苏耀辉甩到一旁,跌坐在地上,就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苏耀辉!你个没良心的!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个驴拧巴出来的货!”

她的哭骂,孩子的哭声,王玉巧的威胁统统充斥在苏耀辉耳边。

当一身军装的凌肃带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这一切,都寂静了。

仿佛不复存在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苏长官,首长的指令!”凌肃没有跟他多话,示意身后的人将苏耀辉抓起来。

冰冷的手铐拷在苏耀辉的手腕上。

像一个吸取能量的精灵,苏耀辉瘫软在地上。

马素琴看着这一切,忽然慌了,顾不得满脸的眼泪,上前抓着苏耀辉的胳膊,“你们干嘛?无凭无据的,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闹归闹,骂归骂,说白了,她们也只是寄居在苏耀辉身上的寄生虫。

无论这个宿主有多可恶,失去了他,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资本。

“起来!”李林扒拉开马素琴的手,“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证据!”

马素琴颓然的瘫软在地上,像是想起了什么,默念道,“夏槐花,一定是她,是夏槐花!”默念逐渐变成怒吼,“是她!是她!是夏槐花!”

声声怒吼有不甘,有怨恨,有着滔天的恨意!

如同一只鬣狗被人抢了嘴边的食物!

拐杖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她,“娘!娘!”

王玉巧知道,这回她们算是完了!心里一时承受不住,整个人晕了过去!

王玉凤慌乱的从卫生间跑出来,刚才那么多当兵的,那阵势,差点把她给吓尿了。

好在卫生间就在手边,转身就冲了进去。

听见马素琴的呼声,她连忙从卫生间跑出来,扶着王玉巧使劲的掐着她的人中。

孩子的哭泣声,再也没人管。

马素琴摊在地上,全身疲软。

她知道,这个家,塌了!

塌了!

在夏槐花掌握的证据面前,苏耀辉供认不讳,由于涉案金额巨大,经过审判,苏耀辉这辈子也出不来了。

大院里的房子,马素琴也没法再住了,所有的财产都被没收了。

当夏槐花来到苏家的时候,马素琴正在收拾东西。

“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能少的了我呢!是不是?舅妈?”她噙着笑,站在客厅门口,看着昔日里一尘不染的家,如今,早已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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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就该为我付出一切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16章就该为我付出一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你高兴了,开心了?”马素琴恨恨的把衣服收进包里。

自从搬进大院,就没想过有一天会搬出去!

墙上挂的,重的,固定的,那么多东西搬不走的。

叹了口气,这些年为这个家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收不回来了……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夏槐花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纸,“这是我年满十八岁的身份证件,这张是你当年取了我父母留给我钱的清单,这是法院出示的,我完全具备管理我父母遗产的能力!”

三张纸一页一页放在马素琴面前,好心的解释给她听,“一共十一万!您是现金呢,还是转账?”

“……”

“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别说十一万,就是一万我都没有!”马素琴扭脸,耍赖。

苏耀辉的财产都上交了,现在她确实是没有钱了,只有耍赖这一条路了。

“您没有,您身后的老人家有啊!”夏槐花手指点了点稳坐在一旁的王玉巧。

“我没有!”王玉巧像秃子护虱子似的,急忙否认。

“您没有,那她呢?”轻点的手指,指在了王玉凤身上。

“我,我,我更没有!”王玉凤怯声否认。

“哦,都没有?那我这笔钱找谁要去呢?”夏槐花勾唇乐了。

装糊涂耍赖吗?

很好!

“那就卖东西好了!”话落冲身后喊道,“进来吧!”

一个发须花白,身体精壮,带着圆眼镜的老头走进来,立在夏槐花身后。

“这位是钱老板,你们的首饰什么的可以交出来了,钱老板现场估价!”

“你!”马素琴没想到夏槐花会有这手,“夏槐花,你想的美,我是死也不会交出去的!”

“成啊!”夏槐花抠着指甲,全身散发着贱贱的姿态膈应那三人,“那我就只好到法院去起诉了!”

“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我去起诉的话,法院就会强制执行,搞不好,还会把你抓进去跟苏耀辉作伴!”

“啧啧啧,到时候剩下这孤儿寡母的,真可怜!”

夏槐花一番话下来,王玉巧先急了。

她可不想一把岁数了还要带襁褓中的奶孩子!

“凤儿,我记得我给过你一套金首饰,对,就是你脖子上的那套!”王玉巧视线落在王玉凤身上,“还有手镯,对,耳环!先给她吧!”

“……我”她可就指着这套首饰养老了!

“别我了,都什么时候了,给她吧!对了,你平时也不用钱,把你的卡也给她吧!”

王玉凤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这么多年,她一直照顾王玉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事到临头了,她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吗?

“姐,我这……不能给!”素琴家散了,她要护住自己应得的。

既然姐姐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啥,你再说一遍?”王玉巧没想到王玉凤会反抗她,一时间,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王玉巧的反抗。

“……我,这是我的棺材本!”王玉凤护着脖子上的黄金项链。

马素琴不跟她啰嗦那么多,直接来到她面前上手,“给我!这些都是我们家的,当初能给你,现在自然能要回来!”

“不!这是我的,你们既然给我了,哪有要回去的理?”王玉凤死死抓着脖子上的高领羊毛衫不撒手。

“带了那么多年,显摆了那么多年,知足吧你!给我!给我!你给我!”

夏槐花看着眼前的一幕,凉薄的勾起唇角。

这就是马素琴的真面目,亲情,在她的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

像是看马戏团的表演,夏槐花笑了,凉凉的充满嘲讽。

“素琴,我帮你照顾你娘这么多年,你总不能棺材本都不留给我!”王玉凤面露惊慌,这些东西要是没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她每日里伺候王玉巧上厕所,来到苏家就没吃饱过,图的是什么?

还不是捞点棺材本?

“棺材本?”马素琴神色凶狠,如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王玉凤岁数大了,在她的手上根本就跟捏小鸡仔似的,“你儿子死的时候,你的棺材本就给他用了!”

“想要棺材本,你应该回村上找那群大狼狗要!是他们吃了你儿子!”

“上辈子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孽,儿子都被狗吃了,还在这里护着不属于你的东西!”

“厚脸皮也不带你这种没边儿的!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们家的!”

句句话,戳着王玉凤的心窝子,丝毫不顾王玉凤青紫的面色。

夏槐花这边看的真切!

她没有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她只信恶人自有恶人磨。

终于,项链在马素琴和王玉凤的拉扯中断裂,王玉凤心中的那根弦随着项链一起断了。

那是她的棺材本!

她的儿子被狗吃了!

她以后还怎么过?

岁数大的人,心脏功能本就不好,王玉凤经此双面打击,心肌梗塞,当场,便没了!

马素琴踢了两脚王玉凤,“行了,不就是收回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吗?别装死了!”

“素琴啊,我瞅着,凤儿不对劲啊,要不,你叫个医生给她看看?”王玉巧上前探着王玉凤的鼻息。

“娘,你别管她了,你那还有没有钱?我不能坐牢,不能坐牢的!”马素琴疯了一般,又去搜刮王玉巧。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坐牢!

大牢里的日子生不如死,她不要!她不要!

王玉巧的注意力被马素琴转移,忘了去查看自己妹妹的死活。

“没有了……你也知道我这几年也没存什么钱!”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拄着拐杖把马素琴拉到一边,“素琴啊,我想了一下,如果咱不还钱,你顶多坐十年牢!”

“我和凤儿在外面给你带孩子,十年换来十一万,值啊!”

疯狂的马素琴闻言,忽然将视线定格在王玉巧身上,“娘,你说的这是人话吗?”瞥见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项链哪来的?你还说你没钱!你就是想送我去坐牢是不是?”

“你生了我,就该为我付出一切!竟然还藏着掖着!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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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有线索了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17章有线索了“我是生了你,可我现在老了!素琴,你该想想以后该怎么养我的老!”王玉巧杵了两下拐杖,“还有那个小的!素琴,你上有老,下有小,不如先去牢里过几年,等你出来孩子也大了!”王玉巧又一次劝。

这次的劝直接将马素琴惹怒了,“坐牢坐牢!你怎么不去坐?上有老下有小,你死了我就轻快了!”

“当娘的好心好意劝你!马素琴,你怎么不识相呢?”王玉巧也怒了。

夏槐花没时间,也没精力在这里看她们撕扯,“快点的!不然我可就走了!”

她的威胁间接催进了马素琴的疯狂。

她推开王玉巧跑到她的房间去翻找。

一番翻找下下来,钱老板进行估算之后,堪堪九万三。

“不够啊!”夏槐花抿着唇,很为难,

“槐花,我就只有这么多了,再多也找不出来了!”这一刻,马素琴向夏槐花投降了,“你行行好,大人不及小人过,就绕了我吧!”

她是真不想坐牢。

坐牢意味着什么,身为军官家属的马素琴再清楚不过了。

“你等我挣钱,我慢慢还,你看成吗?”

“慢慢还?”夏槐花嗤笑,“如果按照银行汇率,十一万,两年的时间,不止这些吧……”

“夏,”刚想暴怒的马素琴,忽然想到自己今非昔比了,压下了心头的火,继续恳请,“我知道是我不好,我这些年做了很多不应该的事,槐花,我改行吗?你给我个机会,我改!”

“当初又有谁给过我母亲机会?又有谁给过我机会?你费尽心机的找来鸦明亮,就是为了毁掉我!马素琴,你给我记着,我夏槐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带着钱老板的支票,夏槐花离开了苏耀辉家。

九万三,是马素琴全部的积蓄了。

虽然和预计的差一点,但也足够了。

王玉巧看的还算清,未来的路,马素琴上有老下有小,够她这种习惯了锦衣玉食的人喝一壶的了!

回来这么久,终于扳倒了苏耀辉一家人,夏槐花感到一身轻松,接下来就剩桔子的事困扰着她了。

周雄已经帮她查过了,糖果吃死人的事和苏耀辉无关,究竟是什么人做的,还得等后续的调查才能判断!

夏槐花不明白,在阳城,她还碍着谁的眼了,为什么要害她?

还是单纯的,对方就是冲着桔子来的?

桔子这些年,在刘大金手上确实惹了不少人,可自从刘大金死了之后就没人敢招惹过她。

刘大金是因为抓了她而被灭门的,这件事整个阳城的黑道之人都知道,自然不会有人想不开到她这个太岁头上动土。

虽然周雄说了,这件事不要她管。

可隐约的,夏槐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是夏槐花报仇雪恨的日子,也是刘子铭出院的日子。

对于普通人来说,出院意味着康复,可对于刘子铭来说,出院,只是恢复了生命体征。

依山靠水的风水宝地,树立着一栋别墅,别墅内异常寂静,鸟语花香,风景优美。

这里是刘子铭专属的医院。

宽阔的房间内,摆放着好几个氧气罐,各种先进的医疗器械陈列在病房中。

坐在轮椅上,刘子铭的咳嗽一声比一声剧烈,直至面色发白,唇色发紫,他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氧气面罩,贪婪的吮吸了两口。

“还是没找到吗?”声音虚弱,冰冷。

立在他面前的黑衣男人大惊,“没,没有,我们已经有了线索了……”解释的话还没讲完,就被刘子铭打断了。

“我要的不是过程,是结果!”又是两声剧烈的咳嗽,“你下去吧,我需要尽快得到那个东西!”

“哥,你别着急啊,着急对身体不好!”刘子扬桃花眼上扬,和黑衣男人在门口擦肩而过。

“走吧,我接你出院!”眼中闪过一抹黯色,刘子扬绕到刘子铭身后,推着轮椅走出了病房。

“东西他们会找到的,你现在最主要的是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刘子铭长长叹息。

“怎么会呢?上次阳城军区医院还传来了好消息!只要找到人就行了!”顿了一下,他觉得此事不寻常,“依他们的能力,找到一个人不至于这么难啊?是不是其中有什么变故?”

“不管是什么变故,没找到,就是没找到……”他已经找了这么多年了,眼看身体越来越不好,他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急躁。

“哥,我们先回美国吧?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在外奔劳了!”

“嗯。”

一艘装满医疗器材的民用飞机从阳城起飞,刘子铭心心念念的东西就在阳城,从胡医生给他打电话开始,他就蛰伏在阳城内。

这么久了,还是没找到,他已经不能再耗下去了!

时间在他这里就是生命!胜过了一切!

窝在沙发中的夏槐花还不知道自己的恩人已经走了,现在她正是带着紧箍咒的‘孙悟空’。

听她的‘唐僧师傅’在厨房默念着紧箍咒。

“军校报名的日子已经定了,你这两天收拾一下,去报到!”

“你才十八岁,在家里无所事事不像话!”

“再不把你送进军校,我怕改天我亲手抓你去坐牢!”

凌肃前两日就提过这件事,这一回旧事重提,就是因为接到了张凤雅的电话。

张凤雅在电话里一阵啰嗦,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今天夏槐花去了苏家,等她走了之后,苏家老太太就亡了。

院子里的人现在都传开了,说是夏槐花气死了苏家的老太太。

说道这里,张凤雅也为夏槐花鸣冤抱屈。

凌肃也想趁此机会,把夏槐花送去军校。

苏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老人家一时承受不住走了,很正常的事。

偏偏的,每人一张嘴,这话传来传去就变了味儿。

“那老太太是被马素琴弄死的!怎么能怪我呢?”夏槐花从沙发上仰着颀长的脖子朝厨房吼。

厨房中静了两分钟,凌肃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出来,“重点不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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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嫌疑犯(一更)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18章嫌疑犯“你的意思是我无所事事?我是厂长!厂长!桔子还有一大堆破烂事等我去处理呢,哪有时间去上课?”军校,下辈子吧!

“去不去,你说的不算!”凌肃端出一盘凉菜。

“嘿!你是没搞清楚这里是谁家是吧?还是你觉得,我就该听你的?”夏槐花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气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大男子主义,她不接受!

凌肃刚想开口,夏槐花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来。

是赵警官打来的:“人还没查到,不过,又死了一个人,你们赶紧派个负责人过来。”

挂了电话,夏槐花是一个头两个大,饭也没吃就去了派出所。

“怎么回事啊?我们的糖果绝对没问题啊!”见到赵警官,夏槐花率先开口。

“这是查封证明,我们的人今天已经将‘桔子糖果工厂’查封了,你看一下!”

啥?

查封?

夏槐花满头雾水,险些跳起来,“你们不是警察吗?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我们也是受害者!”

“你们是嫌疑犯!”赵警官纠正,“没把你们关起来,只是因为证据不足。”

嫌疑犯?

她好好的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啥也没干就成了嫌疑犯了?

拿了查封证明,身为厂长,得负起应有的责任,这个时候更要稳住大局。

来到桔子门外,大大的封条成x型封住了来往必经的大铁门。

从小门溜进去,里面一片寂静。

天色刚黑,所有的机器在黑暗的笼罩下如一只只呲着獠牙的怪兽。

就连栓在院子里的大黄狗都不见了踪影。

好在,刘永清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围坐一起,二人互相对视。

“我给他们发了基本工资,先回家等消息了。”刘永清汇报情况。

“好。”夏槐花低头沉默。

良久,就在刘永清以为夏槐花不会说话了的时候。

“我们去查查吧,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死一个人,可能是偶然,死两个人……

要么就是有人害她,要么就真是生产线出了问题。

车间内,已经熄灯停工,水果糖浓郁的清香直奔鼻尖。

刘永清将灯打开了,瞬间,整个车间一片大亮。

白炽灯把眼前的一切照的如同白昼。

顺着生产线,夏槐花观察着每一个步骤。

从熬糖,定型,冷却,包装,每一个步骤都不放过,就连员工的座椅底下,她都翻了一遍。

“警察已经来看过了,什么都没发现!”刘永清站在夏槐花身后,悠悠的说道,“工厂停工,损失是巨大的,咱们的资金恐怕要不够用了!”

夏槐花自顾自检查,对于刘永清的抱怨充耳不闻,“你去那边看看,尤其注意椅子底下和垃圾桶!”

“没用的!警察已经查过了!”

“我必须要亲自确认,才能安心!”夏槐花罕见的冲刘永清怒吼。

声音在厂房内产生回声,久久不散。

她郁闷,她奇怪!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熬好的糖浆放置时间过长只能倒掉,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可就算是被打击,被人陷害,她也要站起来,不止是为了自己,也为了整个工厂的员工!

这就是夏槐花,她拼尽所有往上爬,累了,忍着,跌倒了,爬起来,但是她绝对不会低头,绝不会下跪!

她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就是因为能力有限,她才不能放弃!

“好。”刘永清转身,对于倔强的人,需要的是让她面对现实。

二人在宽敞的厂房中忙碌着。

不放弃任何的边边角角,努力查询着真相。

陡然的——

夏槐花直起腰,手上拿着她的手机,上面有一条刚发送过来的短信:

想让工厂解封,护城河边等我!

“别找了!”夏槐花招呼刘永清过来看短信。

毋庸置疑,她这是被人陷害了,而陷害她的人,就是发来这条短信的人。

这个人用两条人命来要挟她,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不管因为什么,这一趟,她没有任何胜算。

如果对方要的,是自己给不起的,那么,这两条人命的黑锅就会焊在她的头上。

或许,真如凌肃说的,被他亲手抓进去!

护城河,一个被政府开发待建的地方,四周芦苇丛生,夏槐花知道,几年后,这里将成为阳城的一道风景线。

很多大爷大妈们,会不分晨暮的在这里跳广场舞,打太极。

和刘永清来到这里,月光朦胧,一眼便看见了护城河边上的一辆没有车牌的黑色轿车。

二人还没走近,车门打开,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带着棒球帽从车上下来。

夏槐花立在距离对方十米远的地方,她现在实力太弱,论打论杀都不是对方的对手。

“你想要什么?”

“要你!”

“……”要她?

难不成她还是颗闪亮的珠宝不成?全世界的人都想得到她?

“你曾经因为高烧昏迷在军区医院住院,主治医生是胡国庆?”对方冷冷的逼问。

不明所以的夏槐花能承认吗?当然不能。

“你说啥呢?我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什么时候高烧昏迷过?你找错人了吧?”当即就反驳,说的好像真没有那回事似的。

“是真是假,跟我去验验就知道了!”男人挥了挥手,不大的轿车上,愣是下来了五个人。

夏槐花后退一步,“你们在车里叠罗汉吗?”

五人一愣,就在他们愣神的瞬间,夏槐花从口袋里掏出了方便袋,将里面s级特辣的魔鬼辣椒面撒向众人。

“啊~”

呼痛声响起。

对方没料到夏槐花这么鬼,被她暗算个正着。

夏槐花拉着刘永清的手,撒腿就跑!

对方如果要的是钱,她们还能商量商量,要她?怎么给?切碎了还是剁散了?

摇了摇头,跟野鸡溜子似的,一溜烟跑没影了。

被辣急了的五人中,有一人掏出枪来眯眼就要开枪,却被带棒球帽的男人制止。

“主子要的东西,万一真在她身上,死了就没用了!”

“……”

“怎么办?”刘永清气喘吁吁,“你什么时候得罪这群人了?”

一看,就是道上的狠辣角色,跟他父亲手下的那群虾兵蟹将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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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道德绑架(二更)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19章道德绑架二人窝在一个小巷子里气喘吁吁。

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

她都不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上,从下朝上,没有一丁点儿引人注目的。

更不可能有什么传家宝玉佩什么的。

“你说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知道了对方想要什么,才能知道他们的目的。

刘永清也上下打量夏槐花,“我听说,有一种小偷,专门偷人的器官贩卖……

“呸呸呸!会不会说话?”夏槐花打了个哆嗦,“这是抢,你没看见吗?这是青天白日的抢!”

如果对方想要器官,为啥要毒死那两个人逼她现身?

那两个人身上也有器官呀?

黑漆漆的小巷子里,手机屏幕炸亮。

一条短信映入夏槐花眼眸:

想要桔子解封,原路返回。

呸你大爷的!

做梦!

“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明天再说!”

“可……拖下去,我们的损失就更大了!”刘永清推了推眼镜。

“是我这个厂长的命重要,还是厂子重要?”夏槐花怒斥。

什么玩意?

她要是栽了,要厂子还有什么用?

回到家,凌肃不在,屋子黑幽幽的。

开灯,甩掉脚上的运动鞋,一气呵成。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亮起,依旧是短信:

我知道你家在哪了。

头轰的炸了!

夏槐花光着脚跑到窗边,窗帘拉开了一个角。

她眯眼看去,果然,黑色的车跟幽灵似的停在楼下。

“……”

你有没有那种被野兽盯上而无法逃脱的感觉?

夏槐花现在就是。

后背凉飕飕的冒着冷汗,将所有的窗帘拉上,整个人窝在沙发上。

如一只自以为躲得很安全的猫儿。

噗通噗通,小心肝跳的她无法呼吸。

手机屏蔽再次亮起:

十分钟,下楼,十分钟后,等我敲门。

“……”

愤怒的把手机扔到一边,顺手摸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一则广告映入眼帘:

穿着清凉的美女被一只雄狮紧追,美女回眸一笑:“太极急支糖浆!”

麻蛋!

愤怒的关了电视。

不安的猫腰来到窗口查看,通过窗帘的缝隙,幽灵车还在底下等着她。

十分钟,十分钟!

怎么办?

就在夏槐花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忽然——

凌肃的越野车从远处驶来停在楼下,极具安全感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幽灵车缓缓的发动驶离了。

呼~

吐了一口浊气,瘫在了地上,才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

没一会儿。

门锁转动,凌肃出现在门口,手上拎着一个袋子。

“又惹事了?”把东西放在鞋柜上,换鞋进屋。

“没,没有!”

他抬眸扫了一眼夏槐花,“看来这次惹的事不小?”

夏槐花靠在墙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怎么能叫她惹事呢?这次明明是对方先惹的事!

凌肃把袋子里的烤鸭放在餐桌上,“过来,边吃边说!”深知夏槐花秉性的他又补了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啥也没干!没干!”气的倒腾了两下小腿,认命的起来吃烤鸭。

什么事都喜欢先往她身上赖!这事赖她么?

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楼下的车,等你的?”凌肃双手交叉放在餐桌上,大爷派十足。

“没有,不是,不存在!”啃着鸭腿,夏槐花否认。

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一定怎么往她身上赖。

“一天到晚,不务正业,过两天我送你去报名!”

在凌爷儿的心里,只有夏槐花恐吓别人的份儿!苏家老太太不就是被她吓死了吗?

“报屁~”夏槐花随口一答。

“再说一遍!”凌爷儿生气了,这个孩子,又倔又不懂事。

“劳资说一百遍也是这样!你总想着为我安排人生!我又不该你的,不欠你的!”

“为我好?你这是为我好吗?你这是道德绑架!”愤怒的站起来,指着凌肃,一股脑的不满全发泄出来。

话落,端着烤鸭回房,关门,上锁。

“叩叩叩~”凌肃在外面敲门,“我还没吃!”

夏槐花坐在门后的地板上,边上放着烤鸭,“饿着!”

“我买的!”

“这是房租!”

“……”

门外没了声音。

夏槐花又怕又气,现在她急需食物来忘忧,愤怒的咬了一口鸭腿。

香~

十分钟后。

房门开了一个缝,从缝隙中递出来一个盘子,盘子里只剩下鸭子的残骸。

凌肃闷声收拾,他是大丈夫,不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饱而思困,何况现在已经到了睡觉的点,夏槐花爬到床上,将所有的烦恼抛掷脑后,只希望赶紧进入梦想,明天起来还是一条好汉!

事实上也是如此,没出十分钟,夏槐花就陷入了梦想。

吃饱了睡觉果然香甜,嘴角的哈喇子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凌爷儿收拾完毕,听到屋里没了动静,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啪嗒~”

门锁打开。

看着床上鼓起的被子,抽出纸给她擦了擦嘴角。

他从没想过支配她的人生,只是以为这样,才是最好的!

她的性子倔,在社会上容易吃亏,不如送去部队里磨练一番,以后出来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适应社会!

他也没想过会招惹她的反感。

刚才在楼下,那辆车一看就不是好人,她跟那样的人混在一起,会长歪的!

今晚本该回部队的,这种情况,他也走不开,只好留下来陪他。

护城河边,幽灵车内。

“老大,怎么办?那辆车是军车!”

“是啊,牵扯到军人,万一暴露了身份,老板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棒球帽男人狠厉的眸子看向窗外,危险的眯起,“得不到东西,老板还是不会放过我们!不如拼一把,成了,荣华富贵!不成,怎么着都是个死!”

“行!我们听你的!”

“没错,听老大的!”

天色刚亮,夏槐花刚睁眼,窗外的阳光顺着窗帘缝隙洒进来,伸了个懒腰,刚想感叹世间美好,手机屏幕准时亮起。

这次是电话。

陌生号码,夏槐花很谨慎,小心翼翼的放在耳边。

“夏姐姐……我妈,没了!”

电话是王雷用公用电话打来的,声音无助又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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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宁愿从未来过世上(三更)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20章宁愿从未来过世上当夏槐花来到王雷家的时候,王母已经被收拾干净躺在床上了,依稀,还能看到她嘴角的白沫。

她不知道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是怎么做到为母亲整理遗容的。

她只知道王雷现在看起来很伤心,很伤心……

“王雷!”她不会安慰人,不知道这个时刻有什么言语能让王雷心里好受点。

“前天,小卖部的奶奶告诉我妈,有人打电话找她!”王雷自顾自说着,如蚊蝇一般,“我妈去接电话的时候,很开心!很开心……”

“可当她回来,一切都变了!”

“整整两天,她没有跟我说话,没有吃饭!”

“那个电话是苏耀辉打来的对不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左右我妈的喜怒?!”

“王雷……你别这样!”夏槐花将他揽进怀里。

倔强,坚强的孩子,在这一刻放声大哭。

“姐姐,我宁愿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上!”

“一直以来,我就是我妈的绊脚石,我知道,但是我从来不说!”

“她把我当绊脚石,我不能记恨她!因为她是我的妈妈!妈妈!”

悲痛的哭声响起,王雷紧紧抱着夏槐花的腰。

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夏槐花就是唯一一个知道他消失的人。

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夏槐花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为他掉眼泪的人!

他知道,他一直以来都知道。

这个看似无情的人给予了他第一份情!

苏耀辉跟王母说了什么以无从可知,能击垮王母的除非是让她忽然清醒的明白,这些年,自己所有的等待都是一场空。

一个笑话!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击垮一个人。

王母的死,是因为情,是她把爱情看得太深,把苏耀辉看的太重,才会在失去的一瞬间无法承受……

安葬了王母,王雷躲在房间收拾王母的遗物,这些东西留着只会让生者痛!

“你去上学吧!我供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夏槐花看着正在叠衣服的王雷说道。

她想过了,这么大的孩子,出去做生意会被欺负,去上班,也只能打黑工。

只有去学校这一条路。

“姐姐忘了,我都十五了!去上学只能读初中,但是我小学都没有念过!怎么能跟得上人家!”

“那就努力学!我给你报补习班!六年的学业,我们一起努力,争取三年赶上!”

“怎么可能……”

王雷叠衣服的手垂下,低头看着整整齐齐的衣物。

那是他母亲的,上面还残留着母亲的气息。

泪水低落在衣服上,他连忙抬手擦掉。

“只要我们努力,就有可能!你不能自暴自弃,你母亲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夏槐花上前一步,站在王雷背后,不知如何是好。

“你错了,无论是生还是死,她的眼中从来没有我,她心里眼里全是苏耀辉!”

他一直知道这个现实,只是不想面对。

如今,王母不在了,该面对的,不该面对的,他都要面对。

“王雷,你……不要这样!”

夏槐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觉得王雷说的都在理,这个时候,该怎么劝?

这时——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掏出手机,是一条彩信。

照片上戴着棒球服的男人正将刀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

虽然男人被打的面目全非,还是能认出,是刘永清!

底下还有一行字:

厂房办公室等你。

心脏漏跳半拍,对方没抓到她,竟然去抓了刘永清!

“王雷,你先在家里等我,我有事先去处理!记着,一定要等我回来!”将手机揣进口袋,夏槐花慌慌张张的骑着她的粉色自行车往桔子赶。

心里的火烧的她胃里翻江倒海。

奈何自己的体力不行,不能打,不能杀!

恨恨的咬着牙,在快到桔子的时候忽然遇见了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厂子的看门老大爷。

他就住在离工厂不远处的城中村,自从工厂停工,他就带着阿黄在家里放羊。

阿黄就是那只成了精的大黄狗,察言观色的本事连夏槐花都自叹不如。

此刻的阿黄,正如鱼得水的赶着羊群。

打了招呼之后,夏槐花表明来意。

向老大爷借了大黄狗。

多了一个有力的帮手,夏槐花的心里有谱多了。

阿黄在她的眼里,战斗力比自己都强悍,是一个有力的帮手!

来到厂房,午时的阳光暖洋洋的照着,晒的阿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等会我说上,你就去咬那个带棒球帽的,听见了没?”

一人一狗蹲在门口,夏槐花努力让阿黄理解她话中的意思,手舞足蹈的在头上比划着棒球帽的形状。

“啊呜~”阿黄又打了一个哈欠。

“我说话你听懂了没?棒球帽!棒球帽!懂了没?”比划了半天,夏槐花无力垂首,这个帮手武力值强悍,理解力为零。

希望它继续保持自己的理解力,别到时候和敌人达成共识就好!

一切就绪,想了想,她掏出手机,给凌肃发了一条信息道别:

再见,我的肃儿!

此番进去,不知道该能不能出来!

不管生死,只要肆意洒脱,就不枉她重生一回!

牵着阿黄,她腰杆挺的笔直,从侧门而入。

刘永清的办公室开着门,这是特意给她留的。

走进屋内,身后的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里面的场景和照片中的一样,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比照片更甚。

这样的场景下,在自己的主人遭受威胁的时候,阿黄“嗷呜~”一声缩起了尾巴。

麻蛋!

夏槐花暗骂,没用的东西!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嘛?”骂完狗,夏槐花态度猛转,像个小女生害羞似的跺了跺脚。

棒球帽身后的五人神色陡然紧张起来。

上回,就是她露出这幅神情的时候,辣椒面就从天而降。

“要你!”棒球帽男人将刀抵在刘永清脖子上。

可怜的刘永清,被打的青橙黄绿红的脸上还在为夏槐花焦急着。

只是可惜,嘴巴被堵住的他,只只能从喉咙发出“呜呜~”声。

“我知道我长美,可你也用不着这样吧!”夏槐花扭捏作态,朝男人抛了一个媚眼。

在场的七个男人,皆是一怔,就连阿黄都抬头瞅了夏槐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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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小的里面挑大的(四更)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21章小的里面挑大的这个美,可真不显眼!

“看着我干啥?被我迷倒了?”

“咳咳咳~”棒球男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确实是尴尬,头回见这么自恋的女人。

“我要的很简单,你跟我走一趟就行!”

“去哪?”夏槐花疑惑的眯起眼,“咱可先说好,杀人放火的事不干!吃喝嫖赌倒是可以考虑!

“……”

棒球男觉得他得再确认一下,这样的人带到老板面前,如果是真的,还可以,如果不是……

后背凉飕飕的……

“过年之前,你是不是在军区医院住过院?你的主治医生是不是胡国庆?”

夏槐花眼珠一转,“不是啊,上回不说过了?我身体好的很啊!”

男人一怔。

难不成,真搞错了?

“你叫夏槐花?”

“不,我叫苗翠花!”

“……”

“头儿,咱们是不是真搞错了?”

男人咬了咬牙。

夏槐花借机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你说这事干的,平白的两条人命赖在我们头上,还把我的小弟打成这样!”

“这事你说怎么办吧?”

未等对方开口,夏槐花牵着狗走到男人面前,手握在男人拿刀的手上。

“这事吧,其实我们也认了,谁让我这个厂长怂呢对不对?实在不行,你们几位要去哪?我给你们一人买一张车票!”

“够意思了吧!”

说话间,手轻轻的将男人的手挪开。

男人皱着眉,难不成真搞错了?

这事要是让老板知道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忽然——

“你说你不叫夏槐花,你就是苗翠花了?”

怎么听,都觉得苗翠花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又不知在哪里听过。

“您说我叫啥,我就叫啥!嘿嘿……”

就在她打马虎眼的这一会儿,夏槐花已经把刘永清拉到了她身边。

“各位,我会帮你们留意的,看看阳城有没有叫夏槐花的人!等我逮着她,先替你们打她一顿!”

话落,一手拉着狗,一手扯着刘永清就去开门。

一下,没拉动。

两下,纹丝不动!

“谁把门锁了?”夏槐花转头怒吼,“过来给劳资开开!”

身后的六人看着她,没一个动的。

她刚才进来的瞬间,门就被锁上了,所以,棒球男根本就不在乎夏槐花的这些马虎眼。

就算从他手上带走了刘永清,她照样走不出这个门!

“无论你是谁,验过之后才知道!”男人危险的眯眼,看着夏槐花。

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人。

更何况,胡国庆给他的资料里头,那人就叫夏槐花。

而这个工厂的主人,名字也叫夏槐花。

搞错的可能性很小!

“尿检?还是查粪便?”夏槐花斜眼看着男人,“你们真是够奇怪的,我都不知道你们要的是什么,非要抓劳资去检查,检查什么?我又没怀孕!”

“少啰嗦!只要你跟我们走,我保证,那两个人都是自杀而亡,而他……”男人扫了一眼刘永清,“也只是骑车跌了一跤而已!”

夏槐花能束手就擒吗?依她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

凡事都要试过了,才知道,不该试。

就算敌我悬殊,她也要拼尽全力去试上一试!

“那咱们今天就手底下见真章了!”说话间,一个螳螂捕蝉的姿势拉开,其中夹杂着几下太极,“你们要是伤了,死了,到了明天的报纸上,也只是偷吃糖被齁死了!”

“……”

他们能说,捏死她跟捏死一只小鸡仔一样吗?

就在夏槐花对着空气酝酿了九九八一十式的时候,最后的那一击忽然打在了阿黄屁股上。

“冲鸭皮卡丘!”

“哦呜~”

阿黄吃痛,往前窜出半米。

棒球男人眼见一条狗冲了上来,二话不说挥刀就砍。

阿黄那可是整日里放羊的狗,整座厂子的治安都在它的管辖范围内,灵敏度和爆发力都是狗中的佼佼者!

被逼到战场上的阿黄,眼看着闪着寒光的刀向他劈过来,转身闪过之后,张嘴就咬在了男人的……裤裆上。

夏槐花没听清男人叫唤了一句什么,只知道她的耳朵当场就失聪了。

那是一种丹田之气上涌引发的嚎叫。

“啊~”

男人手中的刀也丢了,两只手捧着狗头,整个人处在一种痉挛翻白眼的状态之中。

“嗨了?”夏槐花睁着圆溜溜的双眼,“阿黄还有这功能?”

曾经,她也妇女过,虽然没有开荤,但是好歹的,耳濡目染也知道“口”这种姿势的存在。

现在看着阿黄的“口”,再看看棒球男人巅峰状态中的翻白眼,夏槐花觉得——

很新奇!

“快!帮忙!”

“把狗拉开!”

五人经过短暂的失聪和愣忡后,连忙上前帮忙。

可——

这个忙要怎么帮?

老大捧着狗头翻着白眼,狗子紧咬着不放,也翻白眼瞅着他们!

五人接触到狗眼,统统裤裆一痛。

这狗也忒狠了!

哪里不好咬,非要咬这么致命的一点!

“你们愣着干啥?”他们不急,夏槐花倒是先急了,她惦记着五人身后的窗户,“快上前拉开啊!等会我家阿黄怀上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要负责的!”

虽然夏槐花很不可理喻,但是五人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这一人一狗拉开。

他们已经看见,从狗嘴下方,开始往下滴液体了。

刚开始还是尿液,现在已是鲜血!

棒球男人捧着狗头瘫软在地上,抽搐的力气都没了。

可——

拉,怎么拉?

万一那玩意连着狗嘴一起扯掉了怎么办?

“我听说找来黑驴,让它叫,狗就松口了!”五人中的一人出着主意。

“笨蛋!那是被王八咬着不撒嘴,才找黑驴叫!”

那人被骂的缩了缩脖子,心里琢磨着这只狗和王八也没两样,都是咬着不撒嘴的!

就在五人围蹲在一人一狗面前想着办法的时候。

阿黄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视线所过之处,全是裤裆!

上下牙齿一松,棒球男直接躺在地上没了生息。

而他的旁边,一声惨叫比他更甚。

阿黄扫了一圈,专捡大的咬,大的没了,再从小的里面挑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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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逗逗你(五更)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22章逗逗你真如夏槐花所说,它已经嗨了!

而此时,夏槐花和刘永清早已顺着窗户溜之大吉了!

骑着自己的小自行车,后座上坐着猪头脸刘永清,二人心情很好!

“它会不会,出不来?”刘永清被打肿的嘴角鼓起,说起话来慢悠悠的还是渗出了血丝。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还不如一条狗!”夏槐花费力的蹬着脚踏板,气喘吁吁间怀念重生前的小电驴!

“……”虽然夏槐花这话挺伤人自尊的,但刘永清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

阿黄尚且能以一敌六,而他身为男人,竟然还需要一个女人来救他!

自行车“咯吱咯吱”的转着苟延残软的轱辘来到一家小诊所。

“下车!”夏槐花没好气的吼。

一路险些累死他!抵得上背着半头猪了!

刘永清抬头看了一眼小诊所的招牌,抚了抚眼镜,很自觉地,走了进去。

找了医生给他包扎完,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

顶着火红的夕阳,夏槐花又“哼哧哼哧”的带着刘永清回工厂。

二人越想越不放心阿黄,人家虽然是条狗,但总归救了二人一命,虽然不是他自愿的,但也好歹成了英雄。

此刻的英雄正窝在它往常的窝里耷拉着眼皮子睡觉。

当夏槐花和刘永清来到它面前的时候,它只是不耐烦的往窝里转了个身子。

给了夏槐花一个支棱着黄毛的屁股看!

“……”

这是没事了?

转身就往办公室跑……

妈耶~

她不得不佩服阿黄的战斗力!

满屋子的尿骚味,让她险些以为进了厕所!

熏人辣眼中还缠着着一片片的血迹,“阿黄,这是废了几根?”

啧啧啧!

夏槐花真想给它竖个大拇指!

这时,刘永清也来到了夏槐花身边,看着满屋子的狼藉,捂起了鼻子!

“你那鼻子不是有纱布吗?还捂什么捂?”夏槐花白了一眼刘永清。

刘永清忽然发觉,确实,脸上缠着纱布。

“既然你带着‘口罩’,那就你收拾吧,我先回家了!”转身,摆摆手,夏槐花溜得很快,“对了,别忘了买二斤牛肉犒劳一下咱们的大英雄!”

“汪~”阿黄冲远处的夏槐花叫了一声。

“真成精了?”夏槐花推着自行车,远远的,回头扫了一眼阿黄。

回到家,天色已经黑透,漫天的繁星和夏天的有的一拼,暗示着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最近天气回暖,只要有太阳,就热的人想穿短袖,夏槐花也是如此。

换季总是让人心疼的,以前掉色的衣服肯定不能穿了,现在桔子又出了事!

生活是如此的拮据啊!

心里暗叹的同时,夏槐花掏出钥匙开门。

屋里漆黑一片,凌肃还没回来。

相处了这段时间,她也早就习惯了凌肃的神出鬼没,很自觉的,也不会去问了。

反正他就像家养的鸽子似的,该回来的时候,都不用找!

“哗啦~”钥匙习惯性的扔在鞋柜上,夏槐花刚想低头换鞋,冷不丁的,感觉漆黑的眼前有一个人影。

对着空气挥了挥手,什么都没有!

就在她以为是家里的摆设产生的重影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炸亮的手机屏幕。

惊恐的瞬间,条件反射的去看手机,只见手机上写着一排字:

再见,我的肃儿!

靠!

那不是她发给凌肃的短信吗?

“姑姑这是打哪来?”凌肃咬着牙问。

“嘿嘿,姑姑这不是忙着在蜜蜂翅膀上刻字嘛?”她现在特别想掐死自己。

当时是鬼上身了?还是大脑抽了?怎么想起来给凌肃发了一条短信呢?

刚想抬手去开灯,整个人忽然腾空了。

“你大爷的!凌肃,你干啥?”夏槐花脚蹬手刨的开始挣扎,“靠!”下一秒,整个人被丢进了沙发里。

趴在沙发上,腰儿被凌肃摁着,夏槐花的裤子……就这么被扒了。

白嫩嫩的屁股瓣儿在黑暗的屋子里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啪~”很不合时宜的,一个巴掌落在了夏槐花的屁股上。

靠~

麻蛋~

夏槐花整个人陡然炸了毛。

“特么的,你敢打劳资屁股?”翻身想起来,起不来。

再翻!

艾玛,腰疼!

在凌肃的大手下,她的腰被压的纹丝不动。

“再说一句试试?”凌肃咬牙威胁。

这个小丫头,迟早能气死他!

“你再打劳资一下试试?劳资刨你祖坟!”夏槐花脸色涨红,又羞又恼。

她都多大了,还被人打屁股!还是扒了裤子打!

简直是忍无可忍!

“啪~”又是一巴掌。

凌爷儿今天很有耐心,就这么不紧不慢的磨着她。

“凌肃!老娘早晚有一天让你跪倒在我的石榴裙底下,求饶!求饶!”

“啪~”又是一巴掌。

月光顺着窗帘照进来看热闹,落在夏槐花交错着红色巴掌印的屁股上!

“我要跟你分手!绝交!友尽!翻船!”夏槐花倒腾着腿,恶狠狠的样子像极了炸毛的猫。

“啪~”力度加大,又是一巴掌,“再说?”

“老娘就说了,怎么着吧?你想怎么着?骑在老娘头上也要问我同不同意!”

死死的抓着枕头,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烧没了她的理智。

她一天到晚活的容易吗?

到处死里逃生,是个人都想欺负她!

“你赶紧的,痛快的,放了劳资,然后麻溜的滚出我的房子,这事,咱就算了了!”

折腾了半天,她也累了,趴在沙发上装死。

可是——

“啪~”又是一巴掌。

夏槐花眼皮抖了抖,嘴角颤了颤。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以后,夏槐花终是被一个姿势挤压的无法忍受了。

“兵哥哥!我错了,我今天给你开玩笑的!”咬着牙,说着昧心的话,夏槐花觉得她早晚得遭雷劈。

“继续!”凌爷儿火气消了大半。

“你看我,刚才犯浑了,我这给您赔礼道歉了!”

“今天发那个短信呢,实在是无聊的很,想逗逗你嘛!”

“你看你,整天不在家,留我一个人怪可怜的!”

柔柔的声音,装起淑女来,还挺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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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怀疑是鬼(一更)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23章怀疑是鬼夏槐花认为,她的态度已经很到位了。

可——

“啪~”

又是一巴掌。

滔天的怒火,一波一波的直冲脑门。

硬生生被她忍了下去。

脑子里思索着自己错在哪儿?

“啪~”

又是一巴掌。

屁股疼的没了知觉。

可这也提醒了她。

“我去报名!我去军校报名!”此话一出,腰间的大手当即就松了。

紧接着,一个轻柔的,如羽毛般划过的吻落在了夏槐花的屁股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屁股麻麻的,酥酥的,伴随着蛰痛感……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紧接着,裤子被提了上去,客厅的灯随之亮起。

夏槐花趴在沙发上装死。

“过两天我带你去报名,在军校好好表现,把你身上这股子横劲用到正地方去!”依他多年带兵的经验,槐花只要肯静下来好好练,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刺儿头,未必不是战场上的利刃!

只是苦了他的老师了。

“如果我说我不去,我们今天是不是就要包饺子吃了?”夏槐花无力的瘫软在沙发上,阴阳怪气的恶心他。

凌肃冷冷的回头看她,“嗯。”

承认了!

他这是打定主意把她的屁股变成肉馅了?

“凌肃,你不爱我!”夏槐花委屈的嘟起嘴。

觉得很吃亏!

人家谈恋爱,都是郎情蜜意,卿卿我我,到了她这里了,动不动就是打屁股!

这是谈的什么恋爱?

凌肃垂眸,默默的去卫生间放水。

爱这个词在他的心里有,但是他一向刚惯了!

要真让他表达,其实,他刚才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凌肃是军人,和夏槐花咋咋呼呼的性格截然相反,他宁愿做十件事情来表达爱意,也不会说出一声爱。

而夏槐花,小嘴上下叭叭,十句爱里面,只有一句是真的。

互补,说的就是如此吧!

有时候,太过想像的两个人,很容易互相吸引,却无法走到最后。

夏槐花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人也清醒了。

看着坐在沙发上浏览新闻的凌肃,“让我去上军校可以,答应我两个条件!”

“一、给我三天时间!”

“二、我要带个人一起去!”

“谁?”凌肃皱眉。

“王雷!”她擦着头发,一屁股坐在凌肃身边,“嘶~”的一声,整个人又从沙发上弹起来。

凌肃下手可真够狠的,跟古代打板子差不多!

虽然她没挨过,从电视剧里,演员高超的演技中,也能感同身受。

“王雷才死了妈,十五六岁,无依无靠的怪可怜的!”

“他既然叫我一声姐姐,那我这个当姐姐的就要当到底!”

凌肃抬手指着沙发,答非所问,“趴下!”

夏槐花擦头的手一顿,怎么又让趴?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凌肃拉进了怀里,趴在他的腿上,屁股一凉……

“我投降!我认错!我改了!”夏槐花炸了。

她没说什么吧?没说什么啊!

怎么又要打她?

紧接着——

屁股被擦上了凉飕飕的药膏。

凌肃大手毫不顾忌的揉搓着,夏槐花的脸腾的红了!

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屁股能被人这么看,这么揉吗?

“你不要忘了,他是苏耀辉的儿子。”凌肃丝毫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互相照顾,是伴侣应该做的!

好像忘了,夏槐花的屁股是被他打肿的!

“我没忘啊,但是一码归一码!”王雷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可怜孩子。

身在中国,活的跟叙利亚的儿童差不多。

如果她再不管,这孩子就废了!

“有点困难,他这样的无法直接进军校,但是可以从户籍所在地参加每一年的征兵!”擦好了药,凌肃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行啊,这事你盯着点儿!他无依无靠的,怪可怜的!”对于王雷,她动了恻隐之心。

从始至终,王雷就跟她的身世一样,没人疼,没人爱。

虽然她现在跟凌肃在谈恋爱,但是打心眼里,对于凌肃,她还是有所保留的。

所以,在她被人威胁的时候,她从来没想过先去找凌肃,而是选择自己硬抗!

习惯了一个人走夜路,多了一个人在身边,总会怀疑是鬼!

洗完了澡,躺在床上,想着自己未来的部队生涯,夏槐花就犯愁。

桔子的事还没有处理完,她去了军校虽然可以躲避那六个太监的威胁,但是刘永清不一样啊!

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连阿黄都不如!

所以,天刚亮,夏槐花就去了派出所找赵警官。

至今,没有证据,什么都没有,桔子总不能一直被查封着!

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原先围在桔子门口的那群人,竟然堵在了派出所门口,这一回,他们学聪明了,还随身携带着小板凳!

警察局的大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

“大叔!这是怎么了?”夏槐花问人群中的一员。

天真的大叔如果知道面前的小丫头是桔子的负责人,估计得呕死!

“我媳妇的表姑妈的儿子去世了,那天来了一个人,说让我们去赖桔子糖果厂!按天给我们钱!”

“他还说啊,事成之后会有一大笔钱!”

“本该昨晚给我们结账的人,就这么跑了!我们只好来找警察了!”

“真没天理!”夏槐花认真的点头,“可你媳妇的表姑妈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啊?”

“逼死的呗!本来身体就不好,死了能给家里换来一大笔钱,那孩子想不开,就喝了药了!”

“这可真冤!”夏槐花表示赞同,“白白没了一条命!”

“可不是吗?”大叔叹了口气。

接下来他说的什么,夏槐花全然不在乎,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

想来是那群人被阿黄咬了命根子,昨晚没按时给他们结账,这头就直接把事抖落到了警察局门口。

她现在真想看看那六人的脸色是绿的,还是红的!

扒拉开人群,找到录笔录的赵警官,夏槐花很得意,“桔子可以解封了吧?”

她这一得意,忘了身边还有正在录口供的人,而那个人正是被夏槐花大喇叭吓走的孩子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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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接受惩罚(三更)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25章接受惩罚见鬼了,青天白日的!真见鬼了!

“夏,夏槐花!”

“少废话,人在哪?”

他现在不知道夏槐花伤成什么样了,只要她伤着了,这里的每一个人今天都得问责!

不用怀疑凌少将现在的怒火!

那可是滔了大天的!

如果不是一直以来的修养,喜怒不行于色,现在的他,估计已经开始爆吼了!

“噢噢,在拘留室,拘留室!”

一步顶两步,赶到拘留室,赵警官麻溜的打开门。

“嘿嘿,凌肃,你好呀~”夏槐花盘腿坐在地上,朝凌肃微笑摆摆手。

凌肃唇角几不可见的抽动,“其他的人怎么样了?”

判断有误,那么受害方肯定就是别人。

“其他人……”赵警官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打开了对面的一扇门。

门内关着三个女人,女人满脸青紫,精瘦女人额头上的血已经凝固。

看到这一幕,夏槐花也不敢相信,刚才打的热闹,不记得她把人打成这样了啊!

“你们仨又打起来了?在拘留室里面都不老实!”

三个女人齐齐想呕血。

明明是她把她们打成这样的!

可是看着对面门口的军人,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气压,三个女人缩了缩脖子。

“凌肃,我敢肯定,人不是我打的,是她们意见不合,在里面起了内斗!”夏槐花斩钉截铁。

她就扔了几个杯子,而且,当时那么乱,她料定,自己没把人打成那样。

“跟我去监控室!”凌肃带着夏槐花转身去了监控室。

赵警官把门关上,忙跟着一起去了监控室。

监控视频中,夏槐花英勇的无敌的以桌子椅子为遮挡,仍杯子的动作和扔手榴弹的差不多!

“凌少将您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赵警官滑动鼠标为凌肃作讲解,“头上,脸上,还有这里!”

夏槐花瞪圆双眼,她只知道自己扔完就去找下一个“武器”了,没想到自己的手法这么准……

搓了搓手,“嘿嘿,失误,失误!”

“槐花姑娘,怎么样才不算失误?”赵警官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小丫头怎么就这么泼辣。

活活把人打成了这样。

“赵警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明明是她们先打的我!”

挤开赵警官,抢过鼠标,将视频倒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你看,那个身材最好的是我吧!我当时可是落荒而逃!”

“本想着,逃到大厅里,会有警察叔叔出来救我,可是呢!”鼠标在电脑屏幕上划了一个大圈,“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出来救我!”

“难不成,我就要站在那里,任由她们打?赵警官,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赵警官对于夏槐花的解说叹为观止,“怎么就是我不讲理了,外面那么多人,我们警员都在外面维持秩序,你招惹了人,不在外面找我,往大厅里跑做什么?”

“呵~”夏槐花笑了,诡辩什么的她最喜欢了,“赵警官,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人身受到了威胁,不往警察局跑,难不成还满大街找警察不成?那还要警察局做什么?你们直接搬个小板凳在外面办公好了!”

“你这个小丫头……”

“赵警官,”凌肃听着耳边两人的争执,当时的景象历历在目,“夏槐花这是自卫,而你们,好像存在失职啊!”

监控中,那个小身影慌不择路的冲进大厅的样子简直是在扎他的心。

身后三个女人凶神恶煞的仿佛要将这个小女人吃了一般。

“我们……凌长官,您也看到了,外面那么多人,我们忙着处理,何况,这次的事件也是因她而起!”赵警官努力为自己辩解。

他承认,自己失职了,但是,他不承认这个小丫头是无辜的。

和夏槐花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个小丫头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说?”凌肃闻言扫了一眼夏槐花。

就在这时,大门外跑来一个年轻稚嫩的警员,“赵警官,人抓到了!”

来到正好!赵警官想着,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

带着凌肃来到大厅外。

一辆警车直接停到大厅门口,院子里的人群自觉的分到两边,窃窃私语。

正如年轻的警员所说,人抓到了。

此时六人正靠在警车上,裤子上的血迹还没来的及换。

干枯的黑褐色,站不直的腰身,让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警官,我们在医院里抓到了六人,六人胆子太大了,竟然跑到军区医院去了!”小警员想想还觉得好笑。

他们接到医生报警就赶过去了,抓个正着,六人连个反抗都没有,直接束手就擒。

“六个人,其中五人,命根子没了!”小警员说道这里,只觉得裤裆传来莫名的痛感。

赵警官攥了攥拳,虽然这六人是嫌疑犯,但是这废命根子的事,也太恶毒了。

“你们六个,跟我进来!”赵警官觉得,这事得审清楚,问明白。

六个苟延残软的人缓缓抬头,在看到夏槐花的一瞬间,平时恶狠狠的罪犯,这一刻,竟然吓的像个孩子。

丝毫不怀疑,如果他们命根子不疼的话,这时候定然吓尿了。

“警官!救我~”

“警官,我招~我什么都说~您得救救我们啊~”

赵警官疑惑转身,顺着三人的视线看向躲在凌肃身后的夏槐花。

夏槐花在接收到赵警官的视线后,以嘴型默默的说了一句,“不是我~”

确实不是她,是她家阿黄干的!

这事不赖他!

“怎么回事!”赵警官看着六人,冷声问。

“警官,就是她,是她废了我们的命根子……警官,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六人中的一人啜泣道,当时的场景跟修罗地狱一般,他们没想过死后上天堂,但也不能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就下地狱啊!

“赵警官,这个女人,她把我们关在一个房间里面,放了一只大狼狗!”

“那只大狼狗,站起来有一人高啊!”

“赵警官,我们犯的错,我们认!但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一定要接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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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不如一个夏槐花(四更)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26章不如一个夏槐花围观的一群人闻言,后退一步。

纷纷感叹,还好涛子他娘是个女的!

在场的老爷们,对夏槐花那是恨得痛心疾首。

“不怪我!”夏槐花眼见躲不住了,从凌肃身后走出来。

“说说看!”凌肃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个小女人,真的是……

让他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

“他们说的不对!明明是他们把我的小弟关到屋子里,还给打的……”

“你们是没看到把人打成什么样了!简直是,惨不忍睹。”

“他们发了短信,要挟我跟她们走!去哪里?怕是要把我扔到黄浦江里喂鲨鱼啊!”

赵警官听到这里,不由的插嘴,“黄浦江没有鲨鱼!”

“不管喂什么鱼,这几个人就是要弄死我!你看,这是他们发的短信!”

这个时候了,夏槐花也没了顾及,掏出手机,找出短信递到凌肃面前。

“要不是我家大黄,我现在早就没了~”说话间,委屈的不行,“我家大黄,英勇护主,把他们给废了,这怨我吗?不怨我,”抬起泪朦朦的双眼,看向人群,“你们说,是不是不怪我!”

人群在接收到夏槐花的视线后,再次后退一步。

夏槐花在心里暗骂。

这个时候,竟然连个架势的人都没有!可惜了她的眼泪了!

凌肃接过手机,那一条条的短信和夏槐花最近的反常连在一起,火儿直冲脑门。

“审讯清楚,我要得到结果,至于其他的,你处理。”拉着夏槐花的手,从自动分开的人群中离开。

夏槐花垂着脑袋,任由凌肃拉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真不怪我,是他们先来威胁我的,我要是不反抗,你就见不着我了!”

“这回,不怪你!”凌肃说道。

二人来到停在警察局门外的车跟前,“听话,你先回去,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真不怪我?”夏槐花很惊讶。

在她的心里,凌肃不管因为什么,总会先埋怨她一阵子,这回,怎么变了?

“下回记得,不管发生了什么,要第一时间先告诉我,”想了想,接着道,“这一次,你做的很对,既然要反抗,就要让对方清楚的明白,下一回不敢再招惹你!”

夏槐花感动了,险些涕零。

“你平时不都是怪我的么……怎么突然对我那么好了?”

委委屈屈的模样,看的凌肃心头一软,抬手摸了摸她毛糙的头发,“我怪你,是因为你不听话,但事到临头了,咱们也不怕事!”

“嗯!”夏槐花认真点头。

“至于废命根子的事……以后少干!”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看到那六个人的时候,他的裤裆也是一紧。

这招有点阴辣。

“那不是我!是大黄!”夏槐花解释。

她当时也没想到,大黄会咬那人的命根子,这突如其来的画风,她也是措手不及。

“乖,”凌肃拍了拍夏槐花的头,“我给你叫车,先回家,等晚点我回去烧饭。”

部队里一大堆的事,这点时间还是他硬生生挤出来的。

夏槐花点点头。

坐车回了家,家门口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她了。

夏槐花没想到,今时今日,马素琴还会抱着孩子找上她。

“找我什么事?”她自认为她跟马素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可是——

抱着孩子的马素琴,忽然挡在门口,跪在夏槐花面前。

“槐花,我知道我对不住你,现在来找你,我是真没有办法了……”

马素琴声音沙哑,短短几天的时间,磨光了她所有的棱角。

“这孩子,一直哭,一直哭,没日没夜的哭,我瞅着哭到嘴唇发紫了,这才带他去医院……”

“医生说了,心脏不好!说的那些我也没听懂,就说心脏上有一个缺口,需要做手术,住院!”

“槐花,你知道的,我没钱了,我是一分钱都没有了,要是不做手术,这个孩子就死了!”

他长的那么像衣衣,是她全部的精神寄托,她甚至恍惚的看见一个人影来看孩子。

她敢断定,那是衣衣放不下孩子,既然她放不下这个孩子,那她这个当母亲的,就为她好好照顾他长大。

可——

生活的拮据,头一回压在她身上。

压的她喘不过气!

做手术,加上住院费,最起码要几万!

以前,她是不在乎的,可是现在……

别说几万了,就是几千她都拿不出来。

“槐花,我求求你,你就当积德行善了!你救救这个孩子吧!”马素琴跪在地上,往前匍匐两步。

夏槐花后退两步,始终和马素琴保持着距离。

“你作下的孽报应到了孩子身上,凭什么要让我来积德行善?”冷冷的声音,透着凉薄。

“是,我知道,是我作孽太多!可槐花,我求求你,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抱着襁褓中的婴儿,马素琴垂首啜泣。

她是真不能没有这个孩子!但是现在,她连孩子的手术费用都拿不出来!

“马素琴,你不是钱多吗?你不是社会上的狐朋狗友多吗?你去找他们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夏槐花觉得很解气!

种因得因,种果得果。

这是她马素琴的因果,以前的她太嚣张了,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了……

“槐花,我求你!求你~”她知道她无力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辩解,她只知道,那些狐朋狗友,还不如一个夏槐花。

不停的磕头,不断的哀求!

这几天,她求过了所有人。

以前那些把她捧的高高在上的人,到了如今,就连求的机会都不给她!

闭门羹吃了好几天,这才想起来夏槐花。

多番打听才知道夏槐花现在住在这里。

“马素琴,你就算磕死了,也弥补不了你犯下的过错!”

就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自己悲苦的人生才会重来。

这一世,她发誓,再也不要重复以前的过错。

每一次的心软,都是给自己挖的坑。

这是夏槐花重生后总结出来的道理,可是……

看着她怀中的孩子,终是觉得不忍。

“起开!”没好气的踢了踢马素琴的小腿,“不然我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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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如此风光(五更)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27章如此风光“槐花!”马素琴大惊,顺势抱紧了夏槐花的腿,“槐花,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该求的我都求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夏槐花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如果这个希望破灭,那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死了。

她做不到!

这个孩子在马素琴的心中,就是苏彩衣!

有时候,她恍惚以为,她回到了苏彩衣刚出生的那几年,日子无忧无虑,不缺吃不缺穿!

在街上,看到任何喜欢的,都买来给苏彩衣!

那种满足,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

所以,她才会撺掇苏耀辉贪污,只有钱,才能发泄她心头的母爱。

“你这样挡着,让我怎么进去给你拿钱?”夏槐花语气十分不善。

“好好好,我起来,我起来!”马素琴连忙站起来给夏槐花让路。

生怕下一刻,夏槐花会忽然反悔。

说实在的,夏槐花真的不想掏钱给这孩子看病。

可对于孩子,她总是存着恻隐之心,更何况,自己曾经答应过鸦明亮,帮他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拿了五万块钱,厚厚的一沓子。

桔子最近陷入紧缺,虽然赵警官说了会解封,重新启动还是需要一大笔资金。

所以,她现在的生活也是很拮据。

就算如此,凌肃给她的那张卡她也从未动过。

心里总有着自己的小傲娇,这一生,自己能挣钱养家,绝不会去依赖男人。

这也是她上辈子总结出来的经验。

“这里是五万块钱,是给孩子的,但凡让我知道你花了一分在自己身上……”夏槐花站在门口冷冷威胁,“马素琴,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悄摸的扫了一眼夏槐花家里的豪华装潢,马素琴连连点头,“我明白,你放心,我只为救这个孩子!”

曾几何时,她也如此风光,可自从苏耀辉倒下之后,她和王玉巧就挤在了一个老胡同的出租屋内。

前阵子下雨,她发现那个出租屋竟然还漏雨!

漏雨的地方刚好在她的床铺上方。

以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她没想到,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是夏槐花拉了她一把。

“槐花,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你母亲!”深深的鞠了一躬。

怀中的孩子被马素琴的动作挤的声音微弱的哼唧了两声。

马素琴连忙轻柔的哄着。

夏槐花不想看见这一幕,转身关了房门。

至始至终,再多的对不起都弥补不了她和母亲缺失的一切。

看着马素琴视若珍宝的保护怀中的孩子,她忽然想到,自己的外公,自己的爷爷奶奶,是不是早已思念成疾?

这些年,是为了找她们,是不是也急疯了?

窝在沙发上,等着凌肃回来烧饭,任由思绪扩散。

而凌肃这边,也接到了赵警官的电话:

“凌少将,这事不归我们管了!你派个人过来办理一下手续吧!”

正在开车的凌肃闻言眸光一沉。

他知道赵警官话中的意思,这事不是不归他们管,而是他们管不了了!

他们是片儿警,像这种大案,只有移交给特种部队。

而这群人的目标是夏槐花,也就是证明,夏槐花现在很危险。

方向盘一转,重新回到派出所。

门口的人已经散了,六人被审讯完,正被关在同一间拘留室内。

赵警官递给凌肃一个档案,凌肃一目十行的扫过,心,跟随着档案上的口供沉了。

这群人的幕后有一个被称为“老板”的主使。

而这个“老板”,具他们描述,很有可能是“黑盾”的刘子铭。

“黑盾”,凌肃追查了多年,不止因为他们有一套可以窥探全球网络系统的软件,还因为,他里面所有的人员皆是退役军人。

这今年,公安系统,各大酒店的入驻记录被“黑盾”不止一次的黑走,凌肃隐约知道,这套网络系统的研发只是为了找人!

很不可思议的,这样一套他们部队都无法攻破的系统竟然只是为了找人!

可真相就是如此。

这些年,不管“黑盾”是为了找什么人,凌肃的攻破点只在他的招募上。

那些退役的军人被他们高价招募之后进行魔鬼般的训练,最后为他们所用。

这种做法,直接威胁到了所有的军人。

甚至是他的战友!

但是现在结合“黑盾”的网络系统,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们要找的,很有可能是夏槐花。

但是找她做什么?

况且,刘子铭是见过夏槐花的,所以,“黑盾”找的这个人,所具备的潜质是表面上无法看透的。

所以,刘子铭才会不知夏槐花就是他要找的人而将夏槐花视作救命恩人来报恩。

他的手下又会不明所以的抓了夏槐花。

但是,有一点他很奇怪,这些年为了躲避“黑盾”的那套系统,他做事向来严谨,从未在宾馆或是其他地方泄露过他和夏槐花的身份。

“黑盾”是怎么查到了?

双眸危险的眯起,多年的敏锐直觉,让他觉察到,此事中,必然存在内鬼。

不管因为什么,夏槐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只有将她尽快送到军校,才能保护她的安全。

此时的夏槐花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全球最尖端的恐怖分子盯上了。

躺在沙发上等食的她,没一会儿就悠悠然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是被一阵高过一阵的敲门声惊醒的。

神烦!

迷迷糊糊的起来开门。

“当当当当~槐花,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李林拎着两个袋子站在门口。

见门开了,丝毫不见外的走了进来。

“你怎么不开灯呢?”顺手将灯打开,换鞋,进厨房。

夏槐花悲哀的发现,这些人拿她的家就跟自己家一样!

“凌肃呢?”打了个哈欠,不是说好晚上烧饭的么。

“槐花,你要习惯头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出场方式!”李林在厨房探头,还朝夏槐花眨眨眼。

得得得!这是又出任务去了!

夏槐花腹诽。

“头儿说了,明天去报名,让我今晚帮你收拾一下!”

凌肃要彻夜审讯那六人,不放心她,所以才让他来保护夏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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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走出国门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28章走出国门“明天就去?”夏槐花很意外。

“对啊,头儿说了,与其把你留在外面惹是生非,不如让你去军校好好学习!”话落,李林端着盘子神秘兮兮的来到夏槐花身边,“我听头儿说,是头儿的教官亲自教你,那个教官……”

夏槐花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那个教官怎么了?”

“据说,能练死人!”李林点点头,“槐花,你可要撑住啊!我还等着你考去我们特种部队跟我做战友呢!”

说道这里,李林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完全忽略了夏槐花惨白的脸色。

“咱们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战友,没想到长大了能成为真正的战友!”

“这感情好啊!槐花,你说我们会不会在一起一辈子?”

这事想想都觉得美滋滋!

“滚滚滚!谁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夏槐花不耐烦的呵斥。

她非常肯定,能练出凌肃这个魔鬼的老师,肯定具备练死人的本事!

就她这个小身板……

“大林子,你说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没?我能不能不去念军校?”夏槐花试探问道。

他和凌肃在一起时间最长,对于凌肃的性子,应该比她清楚。

李林认真的摇了摇头,他毫不怀疑,如果槐花不去军校,与其让暴露在危险中,凌肃会把她丢进大牢里。

“军校有什么不好?出来了,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李林很比夏槐花还要自豪,“当年,我要是有这样的机会,也不会从家里参军,直接进部队了!”

从基层做起,那是一点点的摔打出来的。

好在,他遇见了凌肃。

凌肃对于他来说,有知遇之恩。

所以这些年,他跟随凌肃,忠心不二。

“行了,你别想了!依我对头儿的了解,他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赶紧吃吧!”

饭菜是从外面饭店买来的,好死不死的,有猪大肠。

“大林子,你是猪吗?”不由的骂道,她上回连吃一个星期的猪大肠,现在已经要吐了。

“你不是喜欢吃猪大肠吗?还有毛肚,都是你喜欢吃的!这两样还很贵呢!”李林不解。

虽然来的时候凌肃要给他钱,不过被他拒绝了,请自己同乡吃顿饭,怎么能要凌肃的钱呢!

琢磨了半天,夏槐花喜欢吃什么,就记得她向他打听过猪大肠来着。

夏槐花看着桌子上的猪大肠,咬着牙,恨恨的,“我宁愿吃青菜!”

“啊?你说啥?”

“我说,桔子的事还没处理完,你等会去把刘永清给我叫来,我嘱咐他点事儿!”

一顿饭,吃的夏槐花像个害喜的孕妇。

吃完饭,她收拾行李,李林去叫来了刘永清。

二人坐在茶几前,开诚布公。

“我不是你的小妈。”

“我知道!”刘永清闷闷的回答。

和夏槐花相处了那么久,如果还坚信这个女孩是自己小妈的话,他这副眼镜就白带了!

“那你还处处听我的?”夏槐花很疑惑,没想到刘永清这么快就发觉了。

“桔子在你手上,比在我手上强!”

他最近想了很久,试问了自己很多次。

桔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是他,能处理好吗?

答案是否定的。

桔子想要走的长远,不是一己之私就可以的。

有时候,放手,是为了让桔子走出国门。

他坚信这个小女孩能做到这一点。

“我要去念军校了,全封闭的!”

刘永清意外的抬头看着她。

“所以,如果你想要桔子,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空气凝固了。

一分钟,两分钟。

“不,桔子在你手上,比在我手上强!这段时间我会继续打理桔子,等你学成归来!”

“没看出来啊,你这么大肚!”夏槐花乐了。

本来想将桔子还给刘永清的,没想到这个货,对桔子还真有一番痴心。

就像对待自己的女朋友一样,只要对方过得好,情愿撒手!

“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那就好好打理,等我回来!”

把桔子带出国门,这一点,她和刘永清的想法一致。

毕竟在不久的将来,上市公司将不是个神话,很多企业只要业绩够,底蕴雄厚,都可以上市。

而桔子,虽然是个小企业,但是夏槐花有那个信心要让它成为一家上市公司!

小小的桔子形状的糖果,也能闯下一番新天地!

将桔子开工所需要的一切和未来转型的方向都和刘永清商榷完已经是夜里一点了。

李林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夏槐花,听她说着他完全听不懂的专业术语,直打哈欠。

“你确定要这么做?”刘永清听完,还是不确定的再问。

转型,对于一个中小企业来说,风险很大,首先,就意味着要流失一部分老顾客!

毕竟像大麒麟阁这种老口碑的糕点行业一样,都是有着固有的一批老顾客!

现在的食品业正如雨后春笋般萌起,各种花式,各种款式的食品五花八门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但依旧有一批老顾客,吃的不是新奇,而是回忆。

桔子也一样。

所以刘永清曾经也考虑过转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终究是不敢冒风险。

“对,你要记住,想要走向国际化,我们要的不是口碑,毕竟在国外,桔子也只是一个新品种。”

“我们要的是创新!这个创新,必须超越现在市场上的每一家食品行业!”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创新思路去做,桔子的前途不可限量!”

她一个重生归来的人,讲创新的话,也只是生搬硬照而已。

所以,她不怕创新!

送走了刘永清,躺在床上,夏槐花却怎么也谁不着了,明天就要去军校了,那是个未知的领域,她以前从未涉足过。

还有一个据说能整死人的魔鬼老师。

漆黑的夜里,夏槐花的一声叹息,如一个看透风霜的老者在摧枯拉朽的回忆人生。

不知道她还没有没命回来带着桔子走向全世界,她只知道,从明天开始,她的日子就到头了。

在心里问候着凌肃祖宗,夏槐花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她觉得自己刚刚睡着,门外就想起了敲门声。

完全不给人喘口气的余地,敲门声急促,李林的声音更是焦灼,“夏槐花!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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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气到极致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29章气到极致没有喘息,没有心里准备,推开被子爬起来胡乱抓了两把头发和李林直奔阳城市军校。

一路上马不停蹄,大包小包,头发凌乱,睡眼蓬松。

夏槐花就是已这样一副模样出现在刘教官面前的。

军区比部队的训练器材多,宽阔的场地只有两栋孤零零的大楼。

春日的日头烫着皮肤,刺着眼眸。

刘自建等在大楼下方,看着远处拎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的小丫头缓缓走来。

刘自建,阳城军校最出色的学员,毕业后,留守在军校做了教官,多年来,教出了很多出色的学员。

如凌肃,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

对于凌肃推荐过来的学员,刘自建很期待。

可——

看见这么一个没睡醒的小丫头,刘自建有种把凌肃接回来重新操练的冲动。

“立正!”一声怒吼,吓的还在犯迷糊的夏槐花一激灵。

立正?

这个她会!

揉了揉睡眼,老实站好。

“脚尖绷直,双腿并拢,头抬起来!”刘自建真想把这孩子一巴掌打醒。

夏槐花努力绷直膝盖,“我腿细,并不拢……”

她低头瞅着自己的膝盖,“你看,腿太细了,没办法!这是生理缺陷,教练要理解!”

“……”

“生理缺陷?到了我这里,就是心理缺陷,也要给我整圆乎了!”

口哨声合着刘自建大嗓门,格外扎耳。

“不是,教练,你这话说的不对啊!心理缺陷有心理医生,你告诉我,生理缺陷,怎么治?”

她现在觉得这个教练真不讲理,凌肃在他手上还不知道吃过多少亏呢!

所以,得为自己汉子报仇!

这是头项任务!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教官加主治医生!”

刺头儿他见的多了,到他手上,哪个不得是乖乖听话?

“教练!你不讲道理!你有医生资格证吗?就是兽医,也要有医生资格证!”夏槐花气的往旁边行李上一蹲。

“我不干了!我要回家!”掏出手机去翻凌肃的号码,这是给她找的什么教官?

他能忍受,她可受不了!

号码还没拨出去,手心一空,刘自建拿着夏槐花的手机,摁上关机键。

“从今天起,手机没收!”

“那你送我回家!”

刘自建冷哼,“做梦,出了这个门,你就是逃兵!”

“逃兵就逃兵!劳资不干了!”夏槐花也犯起了横。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跑过来。

“刘教练!我的假批下来了没有?”一身军装的周浩朝刘自建敬礼。

“快了。”刘自建面色不济,被夏槐花气的。

“呦,教练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咦?”看了一眼坐在包上的夏槐花,“这是新学员,看着有点面熟啊~”

“滚~”刘自建怒吼,他现在真没那份闲心跟他唠。

“可不是熟嘛!”周浩脑中灵光一闪,“这不是槐花么?怎么了?来找哥哥的?”

“滚~”夏槐花怒吼。

周浩看看这个,扫扫那个,“这是怎么了?”

他前阵子听刘自建提及,就知道他口中凌肃介绍的女学员很有可能是她!

没想到还真是!

不过……

他倒是很久没看到刘自建这么发火了!

“周浩,你来的正好,送我回家!这是什么学校?简直就是魔窟!而你!”抬手指着刘自建,“就是那个最坏最坏的大魔头!”

“你再说一句试试?”刘自建瞪着眼睛,“来了就没有走的理!”

黝黑的脸上,挂着恶狠狠的神色。

“吓唬我?”夏槐花陡然站起来,“老娘还真不是吓大的!”

“你!去给我绕着训练场跑一圈!回来再跟我说话!”在自己的学员面前,绝对不能丢人,指着夏槐花发号施令。

二人互相指着,怒火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我不跑!”夏槐花咬着后槽牙,她刚来到,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到这里就跑步?

不该举行个什么欢迎仪式吗?

“你再说一句?”刘自建简直不敢相信,竟然还有人不听他的指令。

而夏槐花就摆明了,就是不听,你能咋地?

“我说教练啊!”眼瞅着二人大眼瞪小眼陷入了尴尬,周浩打着圆场,“我看槐花刚来,就先让她喘口气,顺便参观一下学校,毕竟是女学员,跟咱们不一样是不是?”

夏槐花点点头,认同周浩说的话。

可——

下一秒。

“在我这不分性别!”刘自建又是一声爆吼,“你给我滚一边去!”

靠了!

夏槐花头一回见,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周浩都好心好意给他递台阶了,她也表示了赞同,怎么就这么轴?

“成啊,我今天就不跑,你怎那么着?你能拿我怎么着?”夏槐花摇着小脑袋,贱兮兮的得瑟。

她死活不动,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不跑?可以!”刘自建垂眸看着夏槐花,“周浩,把她给我丢沼潭里去!”

“……”

“教官,我看着不妥吧,你看这毕竟是凌肃介绍来的,还是个小丫头……”

“周浩,你敢!”夏槐花威胁。

沼潭,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地方,还要把她丢下去?做梦!

艾玛~

话音未落,夏槐花忽然觉得身子腾空而起,刘自建不顾教官的身份,扛着夏槐花就往训练场上走。

“我靠你大爷!你特么的放老劳资下来?”脚蹬手刨的在刘自建肩膀上折腾。

身后的周浩傻了眼。

这……

一项火爆脾气的刘教官,也有今天?

不过,倒是可怜了夏槐花了……

啧啧啧~

暗叹的同时,周浩不放弃第一手八卦资料,紧随而去。

夏槐花对刘自建那可是一点儿都不心软啊!

不出片刻,刘自建的脖子上就被她划出了道道血痕。

“劳资跟你说!你再不放劳资下来,劳资就把你耳朵打掉半个!”

“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可报警了!”

被刘自建抗在肩膀上,夏槐花眼瞅着周围那一张张黝黑的小脸上挂着诧异,惊讶,看好戏的脸色。

心里的火合着血液直冲头顶!

“我操你大爷!!!”气到极致,粗口都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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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沼潭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30章沼潭可是——

下一秒,身子腾空。

噗~

落进了沼潭。

凉~

刺着骨头。

如同大冬天被人迎头浇了一桶凉水。

齐腰深的沼潭,夏槐花直接躺在了里面,好在人造沼泽有很强的浮力,夏槐花整个人就像躺在一张冰冷的水床上。

最重要的是——

泥水将她整个人裹住,正在往下拖。

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陡然——

反应过来的夏槐花忙扑腾着站起来。

这一刻,她哆嗦了~

冻得!

可看着岸上的刘自建悠闲自在的垂眸看着她,心里的怒火又烧的新肝疼。

冷热交替中,夏槐花手脚麻溜的往岸上爬。

巨大的阻力拉扯着她的腿,她爬的很费劲。

平时白白净净的小脸,现在满是污泥。

“你认为这样我就投降了吗?你做梦!只要劳资还有一口气!劳资就跟你势不两立!”

咆哮,疯狂的咆哮合着怒火。

吓的周浩只敢远远看着,憋笑憋的很痛苦。

刘自建折磨了这么多人,现在来一个不怕他的,看他该怎么办?

“跑,还是不跑?”刘自建冷冷的逼问。

“不跑,死也不跑!”气喘吁吁的回答。

好气,好气~

军校,在她的心目中一直以来都是大家在一起同心合力的训练,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要听从上面无理的要求?

“跟我说话,要先说报告!见到我要行军礼,站军姿!走路腰背要挺直,不允许摇头晃脑!”刘自建趁着这回功夫把学校里的基本要求一一为夏槐花讲解。

“你是谁?凭什么要给你敬军礼?还要不要我给你下跪磕头?”

她边说边往岸边爬。

短短的十米左右的距离,愣是爬到现在才堪堪摸到岸边。

“不好意思,劳资这辈子只跪两种人,家里的长辈和死人!你自己瞅瞅,自己是哪一种?”

刘自建缓了口气,刺头儿他见的多了,可浑身上下都是刺儿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跑,还是不跑?”他再问。

此时夏槐花已经爬上了岸,满身挂满了泥水,活脱脱一个泥人。

凉飕飕的冷风撕开她的皮肉钻入她的骨头。

太冷了~

“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我告诉你,在我的眼中,你就算是个东西,也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身子冷,嘴上依旧很强势。

怕吗?

她夏槐花从重生回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怕!

“好!很好!”刘自建怒极反笑,连连点头。

忽然——

夏槐花趁他分神之际,就往他身上扑。

怎么着,也得报仇雪恨!

她现在恨不得死了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教官!

刘自建能在军校任教官这么多年,身手自然不在话下。

夏槐花这种小丫头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嫩了!

可——

嫩也有嫩的好处,无赖也有无赖的打法!

夏槐花眼瞅着一击不成,转身掉头就跑!

跑回家吗?不不不!她直接冲着那两栋办公楼跑去了!

浑身泥水的她横冲直撞,挨个办公室翻找,好在,刘自建的办公室就在一楼的过道里。

夏槐花看着门上的标牌,二话不说冲了进去。

麻蛋!

把她丢沼潭,那就要做好承受她怒火的准备!

摸着身上的泥水,到处蹭!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办公桌,办公椅。

手脚麻利的不到一分钟,整个办公室都被她抹上了泥水,扫了一眼自己成果,夏槐花满意的点点头。

刘自建在看到夏槐花跑向办公楼的时候,以为是女孩子嫌弃沼潭泥水脏,跑去洗了。

也没想着追,优哉游哉的骂了王浩一顿,这才转身来办公楼找夏槐花。

想着这么长时间,应该够那个混丫头清洗的了。

怎知……

顺着光洁的地面上的泥脚印,刘自建一路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教官大人,您还满意吗?”夏槐花看不出模样的脸上露着编贝般的牙齿。

甩了甩手,毫不客气的,带着一身泥水的她,慢悠悠的坐在了接待区的沙发上,“哎呦,累死我了……”

“……”刘自建额头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

“夏槐花!”一声暴喝。

夏槐花毫不客气的躺在沙发上,跟他怒火形成极大的反差,眉开眼笑的,软绵绵的回了一声,“到~”

反正,气死人不偿命!

“你给我起来!”一向严肃的脸崩溃了,“快点!起来!给我打扫干净!”

声声怒吼,惊动了整座办公楼,惊动了其他教官,纷纷前来看热闹。

看到眼前的一幕,真是哭笑不得。

其中一名年轻的教官郑飞拍了拍刘自建的肩膀,表示同情,“革命还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啊!”

旋即,引来哄堂大笑。

“刘教官,有时候招学员,也要擦亮眼睛,什么人该招,什么人不该招心里要有点数!”郑飞很得意,“不要竟招一些拖后腿的来!”

郑飞手下的学员个个都是尖子生,奈何刘自建的手上有一张王牌,周浩。

那是一员猛将!

多年之前,刘自建的手上有凌肃,现在又有了周浩,所以,在学校里,郑飞处处受到刘自建的打压。

夏槐花的到来,就是刘自建跌下神坛的那一刻。

所以,郑飞很高兴,仿佛他们班耀武扬威的那一天已经到来了!

“拖后腿也要有腿啊~”夏槐花敲起了二郎腿,丝毫不介意成为这么多人围观的对象,“怕就怕有些人,连个大腿都没有,别说拖了,就是别人想抱都抱不到!”

不知为何,她就是看不惯郑飞那股子自大劲儿!

“还好,不是我的学生,不归我管!老刘啊,委屈你了啊!”郑飞压根没理会夏槐花。

这样一个刺儿头,指不定哪天就吃不了苦回家喝奶了!不值得他动怒!

倒是刘自建,气的脸都歪了!

“散了散了!看什么看?”把人都推了出去,“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给我清理干净,不要让我看见有一处脏的地方!”门关上了,房间里清净了,刘自建的大嗓门显得格外洪亮。

夏槐花嗖的从沙发上起来,“我刚才在帮你,你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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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比赛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31章比赛“笑话,我用的着让你帮?”刘自建嘲笑。

呸~

真够自大的!

夏槐花嗤笑,“你妈没教你,做人要谦虚吗?”

“你妈没教你做人要爱干净?赶紧的,给我收拾干净,不然今天不要吃饭了!”刘自建吼完转身出了门。

收拾!收拾个毛!

赌气般的躺回沙发上,看着光洁的天花板,想要回自己的手机,“啊~”

愤怒的踢了踢脚。

这都是什么事啊!

低头看着身上的泥水,出去找卫生间。

泥水经过风吹,干在身上紧巴巴的难受的要命。

刚出门就听到一声比一声紧凑的口哨声。

顺着过道瞥了一眼训练场,刚才还在那里训练的学员都在往一处跑。

“这是发生了什么?”夏槐花自言自语。

眼瞅着周浩从过道另一头跑来,夏槐花紧走两步,拉住了他的胳膊。

周浩率先开口,“槐花,你怎么还在这?快,跟我走,你的行李我已经给你放房间去了!”

周浩反手拉住夏槐花就往外跑。

夏槐花被他生拉硬拽着,心头更为疑惑,“去哪啊?”

“比赛啊!每周一都要进行的!”

夏槐花挠了挠身上干巴巴的泥,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一!

她来的可真巧!

“可我今天刚来,应该不用参加吧!”

周浩没有回答她,拽着她来到队伍中。

一群迷彩服,整整齐齐的排列,夏槐花这个看不清性别的泥人在他们中间格外扎眼。

“立正!”刘自建凌厉的声音出口。

全班的眼睛齐刷刷的凝结在脸上。

扫过面前一张张英气的脸,“记住,你们是军人!是国家隐形的长城!”

寥寥数字,将心中的坚毅传达给他的每一位学员。

是的,他们是军人,用柔软的身躯为国家建立了最坚硬的保护罩!

这里的每一个人,在不久的将来都会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最精锐的战士,是敌人对害怕的利刃!

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而阳城军校,致力培养最尖端的利刃。这里的学员不多,却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汉子!

是部队军官的培养皿,从这里走出去,成绩最差的到了部队也是个官!

所以,阳城军校,是很多人梦寐以求却又望而生却的。

因为这里有着最艰苦的训练,魔鬼般的科目,走进这座军校的大门,就意味着战胜了心里的胆怯,是灵魂的英雄,需要肉体的磨练。

“为国捐躯!为国捐躯!为国捐躯!”发自灵魂的口号,齐声高喊中热血沸腾。

自然,不包括夏槐花。

按照身高排列的队伍,夏槐花在排队时就被周浩推到了最前面。

冷不丁的被身后的喊声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捂上耳朵。

“夏槐花!”

她成功的吸引了刘自建的注意力。

“出列!”

“噢!”软绵绵的回应,刘自建觉得他刚鼓舞起来的阵势被夏槐花毁的干干净净。

“咋了?”

“……”

刘自建闭了闭眼,朝夏槐花身后的周浩招招手,“你,带她去换身衣服,然后迅速归队!”

“其他人,转身,齐步走!”

眨眼间,就剩下夏槐花和周浩俩人。

“别看了,快点,我带你换衣服!”

办公楼一共五层,下面三层是学员和教官的宿舍,上面两层是办公的地方,其他人不得擅入。

夏槐花的宿舍在一楼。

周浩把夏槐花带到宿舍,宿舍里只有两张床,其中一张床上已经有人住了。

另一张床上整齐的放着一身迷彩服,那是给她的。

不得不说刘自建在鼓舞人心上有着很高的造诣,刚才,不止身后的那一张张脸,就连夏槐花的心底也升腾起了莫名的荣誉感。

“槐花,你快点!”周浩在门口催促。

简单的冲了个澡,穿上那身象征着荣誉的迷彩服,像一个瘦弱的小战士。

戎旅加身,心头滋味万千。

“别说,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还真好看!”周浩由衷赞美。

夏槐花是短发,身材瘦小,这身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略显肥大,却有着别样的美感。

“走吧,别废话了!”夏槐花不耐的嗤了一声。

“哈哈~有点样子了!像个军人了!”

周浩的大笑声在过道中回响。

比赛场上,毒辣的太阳比夏日更甚,炙烤着现场的每一张黝黑的面庞。

响亮的口哨声,此起彼伏的“加油”声,震耳欲聋。

这就是军校的生活,曾经的凌肃,也是这里的一名小学员,也和她一样经历着这里的每个黑色星期一。

她现在忽然明白,他们口号中的为国捐躯所代表的意思了。

不在执着与小我,不再为一分钱而斤斤计较,抛开一切,为国捐躯!

这就是他们的信仰,甚至,是他们的归属!

但是他们爱这种信仰,渴望这种归宿!

这一刻,她忽然正视这种荣誉,清晰的感受到身上的这身衣服带给她的沉重感。

“槐花,你怎么了?”周浩拉着夏槐花在旁边观战,看着她忽明忽灭的神色,开口问道,“你要是不舒服,就跟教官请假,放心吧,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今天第一天来,他不会怪你的!”

每个黑色星期一,是各位教官自发组织的,所以,没有多少限制性,两人一比,其余人观战。

比赛的项目无非是平时训练的一些科目。

得了第一名的那个班,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一周内,他们可以翘起尾巴做人。

所以,打心底里,周浩是不希望夏槐花参加的,毕竟,她刚来,还是个女人,容易拖后腿。

“不!我很舒服!”

灵魂的升华,心灵的解脱,在这一刻,她很舒服。

“夏槐花!”刘自建喊道,“嘟嘟嘟~”口哨声响起。

“是!”声音洪亮,军姿站的虽然不够标准,足以令刘自建刮目相看。

“接下来到你了!为了比赛的公正性,你和蓝队的一名女学员对阵!”

“明白!”夏槐花歪头朝蓝队看去。

蓝队里,一个身高不逊男人的女人走到了比赛场,夏槐花心里一咯噔。

凌馨怡,什么时候来部队了?还成了她的对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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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等同犯罪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32章等同犯罪“夏槐花,别来无恙!”凌馨怡朝夏槐花眨眨眼。

几日不见,她黑了很多,褪去了妆容的她,清纯和野性的矛盾在她脸上完美融合。

二人站在起点,“你咋在这?”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凌馨怡笑了。

“嘟~”口哨声响起,凌馨怡率先冲了出去。

此次比赛的科目就是平时的训练科目,穿越30米铁丝网和十米高台攀爬。

凌馨怡在铁丝网中奋力的爬行,夏槐花紧随其后。

身子下面是毫无保护的地面,30米,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没一会儿,夏槐花的手掌就脱了皮。

顾不上膝盖和手上的疼,她现在心里就一股念头,一定不能输!一定不能输!

她现在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们整个红方。

30米眼瞅着到了头,站在十米高台下,一颗心沉到了万丈深渊。

凌馨怡那边已经扯着绳子正在爬了,而她……

怕了!

太高了!

“夏槐花加油!”

“加油!”

身后,由周浩带头,她的战友们,正在给她打气。

牙一咬,心一横。

扯着绳子就往上爬。

绳子受力,勒着手腕,火辣辣的疼折磨着她的神经。

顾不上这些,君子无悔,既然开始了,就不能丢人!

可——

就算她拼了命,豁出了所有,这场比赛,还是她输了……

站在一边,看着周浩在比赛场上飞檐走壁,像一个无畏的勇士。

夏槐花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拖后腿。

“干的很不错!”刘自建拍拍夏槐花的肩膀,“不愧是凌肃介绍来的!”

身后,是她战友们的安慰。

“是啊,对方来几天了,槐花头一天过来,能跑完全程就不错了!”

“槐花,放心!我们挺你!”

垂下眸子,氤氲着泪水。

她知道,他们输了,红蓝一直以来难舍难分,这堪堪的一分输在了她的身上。

周浩再厉害,也只有一次的比赛机会!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她拖了后腿。

很难过。

以前只考虑自己,现在她是为团体作战,可是她输了。

比她自己输了还难过。

这里的每一位教官都是魔鬼,周一的比赛输了,直接导致的就是在吃饭的时候,红队的肉要给蓝队。

也就意味着,红队在这一周,都将见不到荤腥。

埋头吃着食草动物的主食,听着周浩的安慰,还有那一张张天真的面孔。

夏槐花很心酸。

这是她的责任!

“胜败乃兵家常事,槐花,你放心,咱们红队不是输不起的人!”

“是啊,槐花,我们都没怪你!”高君明笑呵呵的说道,“不用放在心上,没事的!”

夏槐花没回答,她这么倔强的人,根本无法原谅自己。

“你们红队倒是输的洒脱啊~”凌馨怡端着盘子挤到夏槐花面前,“我们就不同了,我们赢的开心,我们很在意输赢!”

“凌馨怡,你信不信我打你?”周浩巴掌扬了扬。

“打啊!不打你是我孙子!”凌馨怡巴掌大的脸蹭了过去,眼中闪过一抹黯淡。

“你!你等着,我回头就让你哥教训你!”周浩气馁的垂下手,“槐花,你快吃!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

“我吃饱了!”夏槐花站起来,不理会二人,径直往宿舍走。

“夏槐花,你等等我!”凌馨怡将盘子塞到周浩手里,“帮我洗了!”

夏槐花回头,看着小跑追上来的凌馨怡,“你跟着我干什么?”

“跟你回去睡觉啊!”

“………”

夏槐花陡然停下脚步,“你到底想干什么?”

“哈哈哈哈~”凌馨怡笑了,“夏槐花,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对你怎么样吧?走吧,别害怕!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嫂子对不对?”

手攀上夏槐花的肩膀,丝毫不顾她的不情愿,死死的搂着。

夏槐花发现,自从凌馨怡来了军校之后,变了很多。

本来就豪放不羁,现在更豪放了!

进了宿舍,她才知道,对面那张床,原来是凌馨怡的。

学校里面就她们两个女生,很自然的,被分到一间宿舍。

凌馨怡进了宿舍就把门窗紧紧关上,打开枕头从枕芯中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

夏槐花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你也来一根?”

将整个人摔在床上,转头,闻着宿舍里呛死人的烟味,脸上没有一丝神情。

“我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自己的亲老婆丢进这鬼地方训练!”

“究竟是太爱你呢,还是根本就不爱你,嫌你烦?”

“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夏槐花,你干了什么让我哥这么烦你?”

“不会是偷汉子了吧?哈哈哈~就我哥那脾气!”

闭了闭眼,不管凌肃因为什么让她上军校,她现在是觉得这个凌馨怡很烦。

“你又是怎么来的?”张嘴间吸进去一大口二手烟,呛的她直咳嗽。

“你能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来?”摁灭烟头,将烟蒂用面纸小心包好藏进垃圾桶,“起来吧,别睡了,等一下就要负重跑了!”

夏槐花觉得偏头痛,今天天没亮就起来了,折腾到现在,连个午睡都没有,这种高强度的训练让人焦躁到窒息。

刚从床上站起来,忽然——

“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凌馨怡大惊,忙把窗户打开,放着屋子里的烟味,不安的往外扇风。

“谁啊?”她问。

“你俩在屋里做什么呢?又不是外……”人,“你又在抽烟!”

周浩烦躁的皱起眉头,“凌馨怡,你能自觉点不?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被教官发现了,你会连累槐花的!”

在刘自建那里,知情不报等同犯罪。

“我喜欢,你管的着?再说了,这是我嫂子,我们是一家人,连累不到你就行!咸吃萝卜淡操心!滚~”凌馨怡嘴上虽然说着,还是跑过来把门关上。

“槐花,我给你带了肉来!”周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纸包着的鸡腿。

夏槐花坐在床边,抬头看着周浩满头的汗水,“你哪来的?”

他们这一周不是吃不到肉了吗?

“啪~”凌馨怡忽然抬手把周浩手上的鸡腿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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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回炉重造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33章回炉重造“吃吃吃!又去跟人比赛了?我说周浩,你没事献什么殷勤?这是我嫂子!”凌馨怡气不打一处来。

“你疯了?”眼看着自己私下跟蓝队比赛赢来的鸡腿掉在地上,周浩很生气,“想发疯回家发去,这里是军队!ok!”

“你知道这里是军校还在这里谈情说爱挖人墙角?”凌馨怡恨恨的抬脚踩在了鸡腿上。

夏槐花听着二人的争吵,脑子简直要炸了!

刚想发火,就听到教官的口哨声。

负重20公斤跑5000,对于夏槐花这样小身板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

背着背包里的石头,觉得腰随时有要断了危险。

“槐花,你行不行?”周浩早已适应了这种高强度训练,跑起来很轻松。

“行!”夏槐花咬牙,细密的汗水在鼻尖凝结成水珠滴下来。

由于小时候营养不良,她本就比别人瘦小,体力上自然也逊色不少。

但是她韧劲够!

自从重生后,她一直处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状态,现如今,是该好好锻炼一下身体了。

负重5000米之后是抗暴晒形体训练。

平举着ak47,枪口用绳子吊着一块砖头。

身上的汗水早已浸湿了衣服,虽然表面上淡定,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经历过两次血拼的人,对枪有着深深的恐惧感。

仿佛手里的枪随时随地会向后走火。

忍着,忍着,在心里暗骂着凌肃的祖宗,终于,到了晚上。

夜幕降临在训练场上,夏槐花整个人躺在床上便再也动不了了。

灵魂要脱离肉体的感觉。

黑暗中,她仿佛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和开门出去的声音,以为是凌馨怡又在偷偷摸摸的出去抽烟。

想翻个身继续睡,努力了半天,发现自己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现在,真的怀疑凌馨怡说的是真是假,凌肃,难道真是厌烦了她才把她送进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心里想着,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刚才想翻身还翻不动,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翻了过去。

诡异的是,她现在不想翻身了啊!

清亮的眸子陡然睁开,月光顺着窗户照在面前的人身上。

男人的军装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线条分明的俊脸被月光刻画的尤为清晰。

“凌肃……”夏槐花险些失声,觉得好委屈。

“乖!”大手抚摸着她的头。

他又何尝不知这里的训练艰苦,但是这里却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他坚信,他的槐花不会让他失望。

今天坐立难安,和老师通了电话,从老师的只言片语中,满是对她的赞扬。

提及她的调皮,又恨的咬牙。

脱了外套,坐在床边,把夏槐花的腿儿从被窝拿出来,轻轻揉着。

“辛苦,肯定有的,但是,从这里走出去,就不一样了!”柔声的哄着,轻柔的揉着她僵硬的腿肚。

夏槐花被凌肃的举动吓的赶紧往回缩着腿,视线扫向凌馨怡的床。

月光中,床上哪里还有人?

这兄妹二人很无良~

凌馨怡竟然躲出去了!

脸像放在火上烤,“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顺着她的视线扫向凌馨怡的床,“嗯。”

“那你还让她出去!”

“她比我们还着急!”凌肃又换了一条腿揉着。

“呸!你们兄妹没一个好东西!”哥哥偷偷溜进她房间,妹妹去给放风!她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的。

按完了,凌肃顺势钻进了她的被窝里,狭窄的单人床,夏槐花险些被挤死。

“你干啥?”凌馨怡还在外面,他就在这里睡了?把人丢外面一夜?

话刚出口就被凌肃拉进了怀里,“腿揉完了,揉揉身上。”

靠!

禽兽!

凌肃双手顺着她的腰间一路往上,哪里还有按摩的意思?

今天,他本来已经回家了,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驱车到夏槐花的家,空荡荡的家里就跟他的心似的!

直漏风!

溜进军校,也是迫不得已。

心里不得劲,折磨的他跟打了鸡血似的想见她。

“凌肃,你不要太过分了!”夏槐花警告。

“怎样算过分?这样吗?”手覆在他胸前的柔软上,黑暗里传来他低沉的笑声。

心里的某一处,被填满,溢出了蜜。

“你撒开!”

“不撒!”

像个孩子似的,揉搓着,抚摸着,就是不松手。

“你再不撒手,我,我喊人了啊!”她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住的都是她的战友。

只要她一嗓子喊下来,凌肃这个少将,颜面尽失。

可——

话刚出口就被堵住了。

他像一个饥饿许久的人,贪婪,不知餍足。

“凌肃……这里是军校!”夏槐花得了喘息,提醒着他。

话刚出口又被堵住了。

脑门炸了!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尤其是他身上的某一处抵着她,二人之间堪堪隔了布料。

“槐花……来不及了!”他声音沙哑,说话间隐忍尽显。

夏槐花还没明白他这话里面什么意思,陡然的,凌肃的手伸向了她的裤子。

四周的空气变了味儿!羞耻到浑身滚烫!

一只手褪着夏槐花的裤子,另一只手将自己的腰带解开。

偏偏——

在这个紧张激烈到进入白热化的时刻,凌馨怡的声音由远而近。

“哎呦,教官,你轻着点儿!耳朵都要掉了!”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在学校抽烟!交出来,统统交出来!”刘自建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房间中的凌肃动作一滞,转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被子,把夏槐花整个人裹紧了被子里,拎着自己的鞋子和外套,“嗖”的一下,消失在了窗外。

要是被自己的老师逮着了,凌肃丝毫不怀疑,刘自建会让他回炉重造。

夏槐花眨眨眼,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才确定刚才不是梦!

三两下把衣服整理好,这时刘自建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口。

凌馨怡故意扯大的嗓门还在喊冤中给她哥哥递暗号。

夏槐花躺在床上翻白眼,真是一对好姐弟!

翻个身,装睡。

凌馨怡发生了什么都不怪她!她可是老老实实睡觉的!

灯光炸亮,凌馨怡迅速扫过房间,发现凌肃不在,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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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侮辱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34章侮辱凌馨怡耳朵依旧被刘自建揪着。

“交出来!全部!”一个女学员,竟然敢在他这里抽烟,简直是在侮辱他的管理方式。

凌馨怡认命的将枕头里面的烟拿出来,“就这么多了!”

刘自建掂量一下手里的烟。

“夏槐花!”

夏槐花转过身,睁开迷茫的双眼,“啊?发生了什么?”

凌馨怡恨恨。

装!

使劲装!

要不是因为她,她怎么会被刘自建逮着!

“你真不知道?”刘自建怀疑的上下打量夏槐花。

“知道啥?教官,这里是女生宿舍,你怎么进来了?”夏槐花装懵的同时倒打一耙。

“我……”刘自建这才发现,夏槐花正在睡觉,这样影响不好。

转头看着凌馨怡,“负重加跑3000米!”

凌馨怡美眸大睁,“教练!现在是半夜!”

“半夜?你不是睡不着出去抽烟解闷的吗?正好,出去好好锻炼一下!”刘自建将烟装进口袋里,率先走了出去,“快!我监督你!”

啊~

凌馨怡跺脚。

她抽烟解闷?

明明是凌肃那个东西!

偏偏两边她都得罪不起。

认命的跟在刘自建身后,训练场上口哨声炸响。

凌馨怡认命的跑着,直到下半夜,夏槐花才听见她回来的声音。

“嘭~”的一声躺在床上就没了动静。

这一觉,夏槐花睡得格外的香甜。

早上五点半起床的时候,身上的骨头都睡酥了。

凌肃的按摩手法真不是盖的,这一夜虽说不是睡到自然醒,好歹也休息的差不多。

早上起来,没有想象中的骨头酸痛。

如果不是他按着按着就跑调,其实,晚上睡觉前,找个人按摩还是挺不错的。

倒是凌馨怡。

顶着一个鸡窝头,明显的没睡醒。

看夏槐花的眼神中充满了仇视。

从起床开始,一天的高难度训练就正式拉开帷幕。

倒钩挂梯300回,穿越30米铁丝网来回300趟,抗晒训练,射靶训练,接踵而至。

累~

来自骨头。

疲惫~

是灵魂的拷问。

中午午饭过后,夏槐花非常好心的,将刘自建的办公室打扫干净。

毕竟,是自己给弄成那样的。

经过一夜,泥水早已干了,十分好打扫。

办公桌上用抹布轻轻一擦就干净了。

可是……

在刘自建的抽屉里,夏槐花发现了一个相框。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在她放弃了寻找亲生父亲的时候,她居然在刘自建的抽屉里发现了母亲的照片。

照片被保护的很好,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有了泛黄的痕迹。

母亲梳着马尾,十五六岁的年纪,张扬的笑着。

刘自建站在母亲身边,二人宛如一对璧人!

怎么也不会想到,母亲,竟然和刘自建牵扯上关系。

拿着相框,夏槐花丝毫没有迟疑,找到了刚吃过饭的刘自建。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刘自建正在和郑飞抽烟打屁,冷不丁的看着夏槐花手上的照片,方才的放松不复存在,“未经允许,不能翻教官的东西!”

“我只想知道照片上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夏槐花将照片展在刘自建眼前,满脸倔犟。

“刘教官,你这个刺儿头还没练好啊?”郑飞吞云吐雾间神色嘲讽。

看热闹的总不嫌事大。

“需要我帮忙的话说一声,我最喜欢练刺儿头了!”

看着夏槐花倔犟的神情,郑飞总有种把她棱角磨平的瘾症。

“滚回去!从哪里拿的放哪里去!”果不其然,刘自建被郑飞激起了火。

“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手指指着照片上女人的脸。

她迫切的要知道真相。

“小丫头脾气不小啊!”郑飞再次插嘴,“想知道,就从这里钻过去,钻过去我就给你讲情,让他告诉你!”

夹着烟头,郑飞抬起一条腿,指了指胯下。

刘自建眯了眯眼。

夏槐花是个女学员,郑飞这是欺人太甚了。

“郑飞,喝假酒了咋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刘自建冷冷警告。

他的学员,不管好差只能由他管教。

侮辱他的学员,就是在侮辱他。

郑飞好笑的扬了扬眉梢,“老刘啊,我看你这是不行啊!学员在你手上都成娇宝宝了!”

“靠~”郑飞一句话没说完,忽然裤裆一阵剧痛。

夏槐花这个犟驴的本性,怎么可能容忍被人这么侮辱?

看着郑飞的胯下,抬腿就是一脚。

“……”

刘自建手中的烟头落在了地上。

这孩子……太黑了!不过,他喜欢!

拽起夏槐花的手,凶神恶煞,“走,跟我滚回去!负重5000米!”

不由分说,拉着夏槐花的手就走。

“……”郑飞。

“刘自建!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她的!”双手捂着致命的地方。

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他的人丢大了!

压根没想到这个刺儿头身上的刺儿是铁刺儿!郑飞一时不慎,被夏槐花暗算个正着!

“你是不是混到家了?尊卑知不知道?来了军校,教官就是你的天!就是你的地!你就是地上最卑微的青草!明白了吗?”

僻静处,刘自建对夏槐花一阵暴喝。

“他在侮辱我!你看不到吗?”夏槐花瞠目结舌。

“这是军校的常态!”

“可我是个女的!女的!”

“在我这里,不分性别!”

“……”

好狠的心!简直就是垃圾!

夏槐花在心里暗骂,攥了攥手中的相框,认命的吐了一口浊气。

“好,那你告诉我,你和照片上的人是什么关系?”

刘自建上下打量夏槐花,“想知道?那就在下周一拿出好成绩来给我看!”

从夏槐花手中抢过相框,转身头也不回。

“你这是逼迫!胁迫!”任由夏槐花在身后破口大骂,刘自建很淡定。

躺在青草地上,看着碧蓝的天空,夏槐花心头的迷雾越来越浓。

为什么?

她明明摸到了真相的边边角角,却发现,真相离她越来越远了!

“妈,你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

“爸爸,你到底在哪里?”

“是不是已经忘了我?或许,你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夏槐花是你的女儿!”

她太累了,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春困秋乏,不知不觉的,躺在草地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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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帮帮我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35章帮帮我不知过了多久……

“噗~”

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夏槐花陡然坐起来,冰凉的水刺激的大脑一瞬间放空,不知身在何方!

“刘教官,你的学员在这呢!”郑飞勾着嘴角冲远处喊。

没多时,刘自建带人从远处跑了过来。

“夏槐花!”他很生气,“我们这边找人找疯了!你竟然躲在这里睡觉!”

火红的夕阳照在脸上,夏槐花抬手遮住,记忆逐渐回笼。

她睡过头了!

擦了擦脸上的水,“对不起,我一不小心睡着了!”

“睡?在我这里,睡觉就是偷懒!起来,跑你的5000米!其余人,该干嘛干嘛!”刘自建的大嗓门震的夏槐花头疼。

睡了一觉,骨头软了,背着20公斤,认命的在训练场上来回奔跑。

“槐花,别怕,我回头给你带吃的!”周浩跟在夏槐花身后。

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教官这是不准备让槐花吃饭了!

“没事,自己犯得错,爬着也要改完!”嘴上虽然在犟,不断的喘息还是暴露了她的身体素质。

周浩翻翻白眼,还是觉得不能放着她不管。

“呼吸要均匀,不要喘,喘息会浪费体力!根据自己奔跑的速度慢慢的调整呼吸!”周浩耐心的嘱咐道,“我先去吃饭了,回头给你带点吃的!”

夏槐花摆摆手。

根据周浩说的调整呼吸,确实,心口不像拉风箱似的那么闷了。

5000米,少说也要两个小时。

到时候,铁定吃不上饭了。

确实如夏槐花所想,她这5000米,跑了近三个小时。

直到最后,双腿已经灌了铅,挪动一步钻心似的疼。

“嘟~”口哨声从办公楼响起。

她知道,刘自建一直在房间里监督她,今天打扫的时候她发现,顺着刘自建办公室的窗口,刚好可以看见训练场。

随着口哨声响起,夏槐花扔掉了身上的负重物,刚想往宿舍方向走。

没了负重物的身子,头重脚轻,歪歪扭扭的跌在了地上,看着漫天的繁星,力气被榨干,就连手指头也无法动弹了。

是不是要死了?

夏槐花在心里暗叹。

眼皮如有千斤重。

“哼,就这点本事还敢跟我叫嚣!”刘自建走到夏槐花跟前,弯腰把夏槐花扛在肩膀上。

夏槐花用尽全身的力气眯眼去看,心里不由的暗骂刘自建跟扛麻袋去抗洪救灾一样。

本就散架的骨头,被他这么一扛彻底断开了连接。

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好歹她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将夏槐花扛进宿舍,这回长记性了,知道先敲门。

“……”

“夏槐花啊,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去惹那个火爆脾气,现在好了吧!”

刘自建走后,凌馨怡帮夏槐花擦着身子,不满的埋怨。

“搞到最后,我还要跟你一起受罚……”她什么时候帮别人擦过身子?

“夏槐花,你真好命!”叹息一声,“我真羡慕你!”

羡慕她可以被周浩另眼相待,而她,都追到军校里来了,那个呆头鹅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到这里,习惯性的去掏烟,才想起来,上次刘自建把他的烟给收了。

虽说她和夏槐花不是一个教官,奈何住在一起!

这是就悲催了,刘自建和郑飞都能管着她俩!

真是要命了!

没了烟抽,她这心里空落落的。

烟瘾上来,心痒难耐。

“夏槐花,我想抽烟!”凌馨怡摇了摇床上装死的夏槐花,“你给我哥打个电话,让他给我送一包来呗?”

“……我还想多活两天!”累了一晚上,声音沙哑,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你这样就不讲义气了啊!我刚给你擦过身子,你就翻脸不认人!”

夏槐花觉得头大。

这是翻脸不翻脸的问题吗?

不说她手机被刘自建没收了,就是没没收,她打电话怎么说?

说她要抽烟,让凌肃给送一包进来?

她敢保证,凌肃肯定会送一根棍子过来!还会给她演示一下棍子的用途!

“你自己跟你哥说!”把脸转到里面,烦!

“我跟他说,他根本就不会理我的!”

她这个妹妹应该算是世界上最悲催的妹妹,没有之一。

凌肃整日里对她爱理不理的,就算惹他不高兴了,教训她都懒得教训!

这哪里是哥哥?

这就是个外人!

“夏槐花,我求求你,我真的……难受!”

如果今晚抽不到烟,她觉得,她能死!

夏槐花身子虽然不能动,脑袋瓜子转的飞快!

今天看到郑飞和刘自建在一起抽烟,所以,办公楼的某个角落,肯定还有烟!

“刘自建的办公室里应该有!”闷闷的说道,“我只是随口一提啊!出了事不能怪我!”

凌馨怡双眸陡然一亮,“真的?!那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夏槐花白了她一眼,要去自己去,就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想去做贼?

“哎呀,夏槐花,你就跟我一起去嘛!”

头一回做贼,她也心虚,得拉个人壮胆!

“你看我,哪里干过这种事,你就行行好,帮帮我,跟我一起去嘛!”摇晃着夏槐花的胳膊,像个孩子似的撒娇。

夏槐花在心里靠了!

凌馨怡没干过,她就干过了?

说的好像自己天生就是偷鸡摸狗的料似的!

也不想想是为了谁?

她现在是发现了,凌馨怡的优越感是她骨子里的,并不是她瞧不起谁,而是,她天生就是如此!

“不去!睡觉!我又没有烟瘾!”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夏槐花!我的烟是怎么没的?还不是你和我哥在这里亲热,我在外面放风才会被刘自建抓住的!”

凌馨怡垂死挣扎,“你这样,真是太无情了!要不是我,你和我哥能亲热成吗?”

夏槐花觉得满头毛线着了火,刺溜一下烧到了头,“那是你哥!被欺负的人是我!”

还好意思说,那晚要不是刘自建,就凌肃那个猴急的样子,她早就完了!

想到那天晚上,心里又觉得好笑。

凌肃全部的身手都用在了那天晚上了,溜的那叫一个干脆,帅气!

可是,她怎么就那么想求凌肃的心理阴影面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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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不合规矩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36章不合规矩“好吧,我求你……帮帮我,我这,真难受!”凌馨怡败下阵来,像个斗败的大公鸡,耷拉着脑袋。

“我发誓,只要你帮了我这一次,我以后帮你十次!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成交!”夏槐花转身,回答的很爽快。

烟瘾真是个好东西,她得好好利用。

二人趁着夜色,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刘自建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的烟味未散,从夏槐花跑步开始,他就在这里抽烟。

烟草的余味勾的凌馨怡烟瘾更甚。

“夏槐花,你知道在哪吗?”凌馨怡压低声音问,“这黑乎乎的,怎么找啊?”

“少废话!”夏槐花猫着腰,做贼心虚的她总觉得凌馨怡的声音格外的大。

四周静的她心里发毛。

翻开抽屉,原来放在那里的相框已经没了。

把其余的抽屉翻了一遍,根本就没找到证明她母亲和刘自建身份的东西。

看来那个老狐狸早就警觉了,已经收走了。

“啊~我找到了!这烟还是我的哪!”凌馨怡在窗台边上找到了半包烟,她指着边儿上的烟灰缸说道,“傻了吧,想要找烟,先找烟灰缸啊!”

夏槐花暗淬一声,“那还不赶紧走?”

二人偷偷摸摸的回到宿舍,靠在门上,一颗心狂跳不止,“出了事,不准把我供出来!”

凌馨怡急忙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放心好了,不会供出你的!我打火机呢?”

上下摸了摸口袋,从里面翻出打火机,迫不及待的点燃。

倏地——

打火机燃起的光线中,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夏槐花的床边。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凌馨怡被烟呛的不轻。

夏槐花眼尖认出那个人不就是昨晚心理阴影面积巨大的凌肃吗?

转身开门准备开溜——

脖子一紧,身后衣领被拽住。

“不怪我,我投降!”夏槐花举起手。

十分钟后,夏槐花坐在自己床上,凌馨怡坐在她的身边,二人低垂着脑袋,感受这前方的高压。

凌肃搬来椅子坐在二人对面,没开灯,就这么看着她们,足足看了有十分钟了!

太特么的惊悚了~

时间还在流逝,十分钟又两分钟之后,凌肃终于开口了。

“这就是你们在军校的表现?”声音中没有半丝情绪。

越是这样,越吓人!

凌馨怡悄摸肘了夏槐花一下,示意她赶紧求饶啊!

这个时候,夏槐花的求饶比她这个当妹妹的管用。

“凌馨怡!”凌肃这次的声音里已见怒火。

“当初你哭着求我转校,信誓旦旦,历历在目,现在又让我看到这一出!”凌肃很生气,只不过没表现出来,“说吧,该怎么办?”

凌馨怡再次肘了夏槐花一下,这家伙在这该死的关头装什么哑巴啊……

“哥,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抽烟了!”眼见夏槐花见死不救,凌馨怡只好自己开口,“我上交,成不!”

双手捧着烟,递到凌肃面前。

凌肃没接。

一分钟,又过两分钟。

凌馨怡后知后觉,这不是凌肃想要的答案。

“哥,对不起,我不该拉上夏槐花跟我一起!不该带坏夏槐花!”凌馨怡耷拉着脑袋,认错。

“知错,要改!”凌肃惜字如金,“出去吧。”

“噢!”凌馨怡站起来,像霜打的茄子。

这一刻,夏槐花忽然有些心疼她。

凌肃太冷血了,对待自己的妹妹竟然这样!

而且,还不是亲妹妹!

在她的认知里,越不是亲的就因该对她的关爱越多一些……

“长本事了?”凌馨怡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夏槐花的和凌肃两个人。

“……我,我没有!”有了凌馨怡的前车之鉴,夏槐花认错态度很好。

转而,为了博取凌肃的心疼,她樱唇嘟起,“你那个老师太过分了,我今天不小心睡着了,他让我跑了5000米!”

话落,脱下自己的鞋袜,“你看!”

凌肃眸光猛缩,夏槐花的脚下全是水泡。

细数一下,一只脚上竟然有五个之多。

“我为什么会睡着?因为我累啊!我睡着了,他就罚我!还看着我跑,我到现在……”

话刚出口,就被开门声打断了。

“槐花,我给你送吃的来了!”周浩推门而入,见房间没开灯,顺手把灯打开。

灯光炸亮,凌肃端正坐在椅子上的身影出现在周浩面前。

“我草!!!”周浩黑眸瞪大,“凌肃,你这是……不合规矩啊!”

笑嘻嘻的进来,关上门,“话说,你这是偷情来了?”

凌肃冷冷的看着他,不回答。

夏槐花很郁闷,什么叫偷情?

“你没看见凌馨怡?”那货不是给她哥哥放风的吗?

“没啊?她怎么了?”周浩满头雾水。

夏槐花算是明白了,凌馨怡这是在报复她哥呢!

“别管她了,槐花,你看,这是什么!”周浩神秘兮兮的递过来一个袋子。

夏槐花接过打开,肉夹馍,还是豪华版的!加了好多的肉!

“你这是跑出去了?”凌肃冷睨了他一眼。

军校里是没有肉夹馍的,这铁定是出去买的。

“军校的院墙关不住我,你又不是头一天知道!槐花,好吃不!哥哥这里还有这个!”从口袋里拿出一杯热奶茶,细心的为夏槐花戳上吸管。

夏槐花狼吞虎咽的吃着,接过奶茶,一口气喝下大半杯。

“你慢点吃!”周浩看着夏槐花的吃相,心疼不已,“那老东西没想到玩真的,还真让你跑了5000米!你等着,改天哥哥给你报仇!”

张口闭口的哥哥,夏槐花没时间理会他,凌肃看的眼疼!

“明天我叫人把院墙通电网!”心里酸溜溜的直冒火,丝毫不顾及自己也是翻墙过来的。

“成啊!通啊!凌少将好能耐啊!就是不知道你这跑到军校里偷情,被发现了,会怎样!”周浩双手叉腰,“我爸惯着你,我可不惯你这坏毛病!”

语气很老派,这话说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涨辈了!

“你敢!”凌肃咬牙。

“试试?”周浩邪笑。

话落,他忽然扯开了嗓门,高声喊道:“抓贼啊!女生宿舍进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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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抓小偷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37章抓小偷随着周浩的一声高喊,夏槐花听见,她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立刻有了动静,像一群野牛直冲她所处的位置。

三两下的吃完手上的肉夹馍,把奶茶塞进被窝里,暗骂周浩不干人事的同时,她的门也被撞开!

抬头去看凌肃方才在的地方,人已经没了。

两扇窗户如被飓风刮过,垂死的晃动着。

周浩手指向窗口方向,“从那跑了!”

一群愣头青顺着夏槐花的窗户看了一眼,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身子如羚羊般矫健!

完了!

夏槐花心一沉。

黑灯瞎火的,凌肃要真被这群愣头青抓着,她也会跟着倒霉的。

穿上鞋子,扔下周浩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周浩摊摊手,也从窗口跳了出去。

窗户:我不要面子的啊!

愣头青队伍有了周浩的加入,当即速度提升百分之三十。

周浩采取各种尾追、堵截的策略,带着一群人在军校中上窜下跳。

凌肃看着身后的一群黑黝黝的脑袋紧咬着他不放,心里恨恨的。

他和周浩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眼瞅着,一群人中,竟然还有那个小女人,他额头青筋直冒。

撕下肩膀上象征身份的官衔,凌肃带着一群愣头青绕了一大圈之后,悄无声音的出现在了他们的后背。

伴随着夏槐花一声惊呼。

凌肃冲进人群中,扯着她的膀子,拎着就走。

“救命啊~”

真不怪她!她只是条件反射的嚎了一嗓子!

这一对人马当即炸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偷,竟然能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跑进了军校,还劫持了他们的女学员!

英雄救美之心,从古至今人皆有之。

夏槐花被劫持,更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抓住他!”

“那边的,堵住他!”

人群散开,像一张大网慢慢收紧。

每一个人,在这个魔鬼的地方,都不是来玩的。

他们的身手就算是放在部队里面也是以一当十,更何况,这中间还参杂着周浩这个散打冠军!

凌肃扛着夏槐花,这一路跑的很艰难!

左闪右躲,和几个人交过手之后,终于冲出了包围圈,顺着院墙,一个翻身,跃了出去!

远处,他的车藏在草丛中,将夏槐花塞进车里,2号引擎像一溜烟,跑没了影。

周浩想笑!想哈哈大笑!

没想到凌肃还有今天!被他们追的落荒而逃!

如果这群毛头小子知道刚才追的人是凌少将不知是何心情啊!

“发生什么了!”刘自建听到一群人在这吵闹,披着军装就出来了。

“报告!教练,来了个小偷!掳走了夏槐花!”一人上前报告。

“啪~”的一声,他的帽子被打歪。

“你们是死的吗?”竟然让人在军校里把人掳走了,传出去,得被人笑掉大牙!

“可是~”刚想说,对方的身手不一般,想想还是算了,认命的低下头。

刘自建看向凌肃方才逃走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周浩眼见着事情平息了,连忙火上浇油,“报告教练!夏槐花是我爸爸看上的儿媳妇!现在人丢了,我爸有权知道!”

“得得得!先别通知老首长了,你们赶紧的,找人!”刘自建烦躁的摆摆手,想了想,觉得不对,“那丫头什么时候成了你媳妇了?”

“嘿嘿,这不是还没成吗?我爸就是随口一说!”周浩没想到刘自建会盘问他。

“滚滚滚!赶紧的,去找人!”刘自建烦躁不已。

这都是什么事啊!

在他管辖的范围,出了这种幺蛾子,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群人,分为三个小队,在阳城展开了调查!

各大主要路口设了关卡,不明所以的民众还以为是在查酒驾!

而夏槐花早已和凌肃回了自己的家。

幸福花园中,夏槐花到家就先去洗了一个热水澡。

“还是自己家里舒服啊!上什么军校啊!”夏槐花往身上打着沐浴露,心情很舒畅。

浴室里热气腾腾,满是沐浴露的香味,水流过她凹凸有致的皮肤,如一张张小手轻柔的触碰。

才去军校两天,如今回来,竟然恍若隔世!

这时——

“撕拉~”一声,浴室的折叠门打开。

夏槐花一怔,旋即护住身体,背对着凌肃,“你怎么进来了?”

凌肃没说话,看着眼前诱人的小女人,眸光逐渐变黯,慢悠悠的脱着衣服。

靠!

这是想干啥?

夏槐花懵了!

这也有点……太se情了吧!

“洗澡!”凌肃脱到只剩一条裤衩,像一头雄狮,一把捞起夏槐花,把她抵在了墙上。

一回,两回的快把他折磨疯了!

低头对着那张平时害人不浅,却又让他迷恋不已的小嘴就开始啃噬。

夏槐花的心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慌乱!

瓷白的肌肤染上了红霞,点点水珠如清晨花蕊中的露珠。

这一刻,或许,就这样了!

夏槐花在心底,放弃了挣扎,既然从没想过,这一生,除了他之外还要接受别人,那就接受他好了!

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回吻着他。

这是她头一次如此主动,主动换来的,就是凌肃的疯狂。

“轻,轻一点~”夏槐花被凌肃托着,只觉得一阵难抑的剧痛。

“乖~”凌肃安抚。

“………”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她甚至觉得,这是一种折磨。

趴在床上,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身边的男人却像打了鸡血似的不肯睡,大手顺着她如碟翼般的背部一路往下。

“你是不是嗑药了?”夏槐花沙哑着嗓子发泄心中的不满。

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不是说中国男人普遍16厘米吗?

那这货,是变态了还是变异了?

太吃亏了,亏吃大了!

为了不让自己吃亏,她觉得,得捞回来点什么……

“凌肃,我能不能不上军校了?”伏在他的胸口,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夏槐花开始为自己争取权益。

“不能!”凌肃眸光下垂,看着夏槐花若隐若现的胸,感受着她的触碰,“槐花……”

靠!

前一秒还信誓旦旦的拒绝她,下一秒就想上她!

夏槐花怒了!

“没有!不给!秃噜皮了!”转身裹上被子躲到一边,眼角余光扫到他身体下方竖起来的变异,扯了一点被角给他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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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折腾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38章折腾为什么她上辈子看到手机上有时候会有那种小弹窗,人家的是黑的,他的为什么比自己的还要粉嫩?

郁闷!

生气!

忽然,被子被拉开,凌肃钻进了她的被窝里,一路往下,夏槐花的大惊,“你干啥?”

“我看看有没有秃噜皮!”凌肃在被窝里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你滚!滚!”夏槐花简直想掐死他,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他这种。

平日里一本正经,说话惜字如金,其实肚子里面黄色废料一大堆。

“你还有完没完?”湿漉漉的吻一路从下往上,夏槐花有些绝望。

她真的觉得自己那里秃噜皮了,火辣辣的疼。

突然——

手机铃声救了夏槐花一命。

凌肃钻出来,拿起手机,豪不害臊的坐在床边,“说!”

“凌肃,你送来的那个学员,丢了!”电话是刘自建打来的。

思量再三,听着耳边一队队人回复没有找到,他觉得,这事还是得跟凌肃说一声。

“好,我这边派人找!”凌肃面不改色,回答的认认真真,看的夏槐花瞠目结舌。

明明,他就是那个劫匪!

现在竟然装的大义凛然。

“凌肃啊,实在是抱歉!不过,依我对现场的查勘,对方身手和你不相上下!你小心点!”刘自建还在那头啰啰嗦嗦,凌肃早已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过来继续他的开田大业。

“你说那个人会是什么人呢?”

“小王八羔子,要是让我逮着了,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凌肃动作一滞。

夏槐花抿着嘴,半丝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行了,你先忙吧,人得赶紧找到,女学员毕竟不能跟男学员一样!”刘自建啰嗦完,挂了电话。

“有你这么缺德的吗?”夏槐花对着胸前的脑袋拍了一巴掌。

板寸头,扎的她手心痒痒。

“凌肃!你干啥呢!”夏槐花简直要疯了,她实在是受不住了。

可是身上的人跟疯了似的,精神好的不得了………

好不容易出了军校,她多想躺在自己的床上美美的睡一觉。

但是,凌肃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夏槐花听到,这回的来电铃声和上次不同。

凌肃的反应也不一样。

只见他翻身从床上起来,还把夏槐花拽了起来。

“过来一趟。”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接下来又说了什么夏槐花已经听不见了。

“好。”凌肃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已经在穿衣服。

“起来,我送你回军校!”

夏槐花被凌肃拎起来,不满,愤怒,“为啥?”她还想好好睡一觉呢!

“我有任务,最近可能不在阳城,你自己老实点,不要老犯错!”

不得不佩服凌肃的穿衣速度,跟消防员有的一比。

夏槐花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紧张,忙不迭的穿着衣服。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凌肃沉吟了一会儿,“舂明发生了地震。”

“地震为啥要你去?”

“有暴徒!”凌肃简单的回应,转身帮夏槐花穿衣服。

小小的胸罩在他蜜色肌肤的手上格外显眼,细心的在她背后勾着搭扣。

“自己不要随意出军校,有什么事找周浩!”

虽然那小子爱犯浑,但是在关键时刻,从未掉过链子。

也是被凌肃列位值得信任的名单之中。

二人打闹归打闹,认真起来,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噢,你要去多久?”刚在一起,就分开,夏槐花满心满眼的不舍。

这两天,也让她明白,凌肃是军人,就不是他一个人的凌肃。

更何况,他在军区有着数一数二的地位,也就意味着,无论发生了什么,越是危险地方,越需要他去冲锋陷阵。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夏槐花的额头,“回来就去看你!”

每一次出任务,他从来不敢跟他的战友,他的父母保证什么时候能回来。

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清楚的明白,没有希望,就不会怀抱希望。

驱车将夏槐花送到军校,给刘自建打了一个电话,刘自建亲自到门口来接夏槐花。

“没出事吧?”刘自建问车上的凌肃,见凌肃摇头,他这颗心才算落回原位。

“你啊!回去再说!这次多亏了凌肃!”刘自建向凌肃摆手。

毕竟人,人是凌肃救回来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低垂着脑袋的小女人,凌肃驱车而去。

“怎么回事,说吧!”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刘自建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夏槐花。

怎么回事?

“您要听什么版本?”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凌肃走了,把这个烂摊子丢给她,这让她怎么说?

这个慌该怎么撒?

“少废话,捡紧要的说!”刘自建点燃一根烟。

紧要的?

夏槐花欲哭无泪,紧要的就是她和凌肃睡了,这能说吗?

可——

不说,会不会被关起来盘查?

门口偷看的凌馨怡比夏槐花还急,不停的给她使眼色。

扫了一眼凌馨怡,看着她夸张的演技,夏槐花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刘自建吓得手中的烟头落在了地上,还没等他站起来,凌馨怡率先走了进来。

她将夏槐花扶在怀里,“教官,没事的,她一直有这个毛病,低血糖,不禁吓!”

说着,扶着夏槐花回了宿舍。

刘自建挠了挠头,低血糖不能吓?

“………”

“说吧,怎么回事?”坐在夏槐花床边,凌馨怡满脸坏笑。

“你也要审我?”夏槐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这还用审?你瞅瞅你的脖子,都被我哥啃成啥样了?”凌馨怡歪歪嘴,“啧啧啧,真禽兽啊!”

夏槐花这才想起来,那货一直低头在他脖子上啃着来着!

双手捂着脖子,还好刚才在办公室低着脑袋,没被刘自建看到。

“还捂什么捂啊!还说你和我哥不是偷情!你瞅瞅你,瞅瞅,脖子都成糖葫芦了!”

“靠!要你管!”夏槐花恼羞成怒,拉过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

“切~你以为我想管你们?看我哥平时人模狗样的,好好的姑娘都给人糟蹋成什么样了!”凌馨怡酸溜溜的抱怨,“平时挺疼你的,上了床,还不是往死了折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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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娇宝宝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39章娇宝宝捂着脖子,折腾了大半夜,她们堪堪睡着,一天的训练便接踵而至,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就连上个厕所,都要找训练的间隙。

高强度的训练,简直就是炼狱般的生活。

虽然辛苦,比起心里对于凌肃的牵挂,还是可以忍受的。

一个月了,整整30天,凌肃音讯全无。

就连凌馨怡,也陷入了焦灼。

凌肃出任务,最长的时间,也没超过30天。

“夏槐花,你说我哥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深夜里,两个躺在床上的女人迟迟无法入睡。

夏槐花睁着眼,看着四周的黑暗,没回答。

这几天,她想过无数种的可能,都被她一一否决了。

每天关注的新闻从娱乐转到了午间新闻。

午间新闻每日报道的死亡人数都在持续增加,她多希望能在那短短的两分钟视频中看到凌肃的身影。

没有。

就连对于地震灾区的暴乱情况都没有报道过。

她知道,那些死亡人数中,不止有天灾,还有人为。

当这个世界剖析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黑白两色的分界线是绿色的。

那群绿军装,用自己的生命,维护着象征着正义的黑白两色。

而中间的那道绿色,是军人的血水和汗水化成的分界点。

她现在……也是军人了。

虽然不合格,但总归,她也站在了黑白两色之间。

“夏槐花,我好担心我哥啊!他会不会出事了啊!”凌馨怡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本就心烦意乱的夏槐花,被她叨叨的心底愈加烦躁。

“放心吧,出事了,你这个军人家属早就得到消息了!”

一旦凌肃牺牲,部队肯定会先通知家属。

所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你还是担心一下明天的跳伞吧!”

军校每一个月有一次跳伞训练。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凌馨怡,恐高……

“啊~怎么办啊?夏槐花,我要是摔死了,可怎么办啊?”

“万一……万一再是脸着地,那我岂不是很惨?”

“夏槐花,你上次能帮我偷来烟,这回,能不能帮我偷来手机?我要给我爸妈永别!”

“……”

夏槐花翻白眼,“你不如写一封遗书,到时候我帮你转交一下!”她觉得明天,凌馨怡如果出事的话,也是被吓死的。

明天还没到呢,她自己已经吓的不像样子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当夏槐花站在万米高空的直升机上时,才知道自己不怕的原因,是因为无知。

“夏槐花!我要是死了,记得一定要保护好我的遗体,不准任何人看到我的惨状!”风声呼啸,凌馨怡被吹得花容失色。

夏槐花攥着拳头,面色惨白。

别说凌馨怡,她也怕啊……

电视上是看过跳伞的,现场体验又是另一回事了。

飞机的轰鸣声合着风声像怪兽在她的耳边咆哮。

夏槐花腿儿有点抖,肘了一下身边的凌馨怡,“等会你先上!”

“我不!你先!”凌馨怡缩了缩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死了我好保护你的遗体,快点的!别忘了拉绳子!”

“我不!我不要!”

“……”

就在二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刘自建的一声暴喝,像是阎王爷确定了下油锅的目标。

“703,快!准备!”

“……”夏槐花。

“夏槐花,祝你好运!”凌馨怡说完,继续缩着身子。

吐了一口浊气,身后背着降落伞,手放在降落伞的拉绳上,认命的站到门边。

门边的风吹的她无法呼吸,刘自建站在夏槐花身后,“调整好姿势再拉绳索!”

夏槐花刚想回复,身后的刘自建忽然推了她一把。

亲娘~

电视里的跳伞不是带着面罩吗?

她还没戴面罩!

这是把她往死了坑啊!

心里默骂刘自建不是人,但是,已经迟了……

现在的她正以俯冲的姿势高速下降!

耳边,似乎传来了凌馨怡撕心裂肺的吼叫,“拉绳子!拉绳子啊!”

手在颤抖,周围的风仿佛要把她撕裂。

用尽全身的力气扯动了绳子,一股强大的拉力瞬间将她拽起,直往上方升去。

跳伞,原来是这种感觉。

脚下是悬浮的空气,她很快掌握了利用风向调整位置。

紧接着,凌馨怡的尖叫声再次响起。

充斥着绝望与无助。

夏槐花勾了勾唇角,毋庸置疑,她也被刘自建推了下来。

从他第一次见到刘自建,就知道,这个人绝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

相处了一月有余,对他的性格夏槐花也摸索的差不多了。

除了暴躁之外,他还是挺讨喜的。

就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提过照片的事。

每一次夏槐花追问他,他总是让夏槐花拿出成绩来换。

她知道,这只是他在搪塞自己。

但也就是这份希望,促使她咬牙撑过了这一个月的魔鬼训练。

人黑了一大圈,身体素质也上升了。

她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一个小黑妞。

这一次跳伞,她和凌馨怡都平安落地,学到的不止是跳伞的技巧,还有在面对死亡那一刻的勇气。

这也令她更加思念凌肃。

一个多月的杳无音讯,她不会就成了寡妇吧?

这段时间,她思考了很多,努力让自己适应没有凌肃的日子,告诉自己,这就是军嫂生涯。

但是她不要!

她不要成为望夫石!

她要和凌肃并肩作战,为了祖国,也为了身上的这身迷彩服。

“703、704,归队!”刘自建一如既往的大嗓门。

“夏槐花!帮帮我,我起不来了!”凌馨怡瘫在远处的草地上,腿儿还在颤抖。

皱了皱眉,来到凌馨怡身边,刚想伸手就扶她。

“呕~”

凌馨怡趴在地上,早上吃的饭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夏槐花默默的缩回了手。

“老刘啊,你这个刺儿头,练的不错啊!”郑飞看着远处的二人。

“她一直以来,都是黑马!怎么样,老郑,你看人的眼光还是不行啊!”刘自建很自豪,“你看你那个,吐成什么样了!”

“这点小风小浪都经受不住,我看这是被你练成了娇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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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今晚吃鸡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40章今晚吃鸡终于逮到机会,刘自建耀武扬威的在郑飞面前显摆。

“703!归队!”扶什么扶!他的学员,他自己扶。

“704,对不起了,我帮不了你了!”夏槐花话落,转身归队。

“夏槐花!你扶我一把会死啊!”凌馨怡愤怒的抬起袖子擦擦嘴。

“今天的跳伞比赛,你们表现的都很好!尤其是703!勇气可嘉!”

得了机会,刘自建一个劲儿的夸夏槐花,言下之意,就是郑飞手里的女学员不行。

他们两个班,每个班都有一个女学员,但是夏槐花在这一个月的表现中,从最开始的不肯练,不愿参加,到现在的表现优异,是他最自豪的。

跳伞看着容易,其消耗体能很大,所以,每月的跳伞过后,都会有一个午觉。

这让平对没睡过午觉的一群人有了放松的机会。

睡不着,干脆就不睡。

训练场的一处阴凉处,成了这群人聊天打屁的好去处!

“槐花啊,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怎么样,要不要哥哥我教你练散打?”周浩挥了挥拳头,“到时候打的凌肃满地找牙!”

“切!”夏槐花不屑的扭过头,自己都打不过人家凌肃,还来教她。

“你们闻到什么味道没有?”这一转头,顺着风向,一股臭烘烘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孔。

“养鸡场的味道啊!槐花,你该不会不知道咱们隔壁是养鸡场吧?”周浩像看白痴一样看她。

“……”

她是真不知道,这段时间虽然听到公鸡打鸣,总以为是附近的野鸡。

可是——

养鸡场!

“你们饿不饿?想不想吃鸡肉?”夏槐花邪笑道。

“……”

上个星期一因为夏槐花一个小失误,他们又输了。

好几天没有荤腥了。

馋!

很馋!

“为了弥补你们,我决定,今晚吃鸡!地点就在这里!”扬起黝黑的脸庞,手指着脚下。

“槐花,这样,会不会不好?”周浩率先怂了。

他来军校的时间最长,对这里的规矩了如指掌,对于偷鸡吃这件事,他向来是有贼心没贼胆。

“出了事我担着!”夏槐花挺着胸脯,大义凛然。

这段时间不止他们馋,她也馋啊!

况且,她还是每月放一次血的人,早就馋的不行了。

高强度的训练和饮食的不见荤腥,让她的姨妈感到很委屈。

这一次,滴滴答答的持续了十来天了!

必须得好好补补。

而隔壁的鸡场就是最好的补品。

夜黑风高,毛月亮高挂天空,空气温暖,潮湿,在朦朦雾气笼罩下,几乎看不到夏槐花的身影。

“夏槐花!万一被逮着了,你可是主犯啊!”凌馨怡压低了声音,跟在夏槐花身后。

“说什么呢,你要是怕了,就别来啊!”周浩强调。

他最不喜欢这种任何事都先把自己摘干净的人!

得了便宜还卖乖!

自己想吃鸡,还不敢担责任!

“……我不是那个意思!”凌馨怡弱弱的回道,没想到周浩会凶她。

“那你是什么意思?照你这么说,我们得偷摸的把得来的食物都给你,还为你拦下所有责任?你以为你是蚁后啊!”周浩嗤笑。

他佩服凌肃是英雄好汉,但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凌馨怡。

“行了,你俩别说了!”夏槐花低斥,“万一被发现了,鸡毛都吃不上!”

翻过军校院墙,顺着臭味一直往前走,没过多久便看到一个大院子。

院子很大,三分之一是棚区,三分之二的空地,空地上方用网子罩住防止鸡飞走。

光看这规模,里面少说也有上千只鸡。

夏槐花搓搓手,少上一只两只,应该不会被发现。

可是——

这么多只鸡,就这么放在这里,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找偷吗?

所以,肯定有人看着。

“直接冲进去?”周浩猫腰在夏槐花身边。

三人靠在墙角,听着鸡舍里面偶尔传出两声鸡叫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夏槐花闻言,对着周浩的脑袋,抬手就是一巴掌。

“冲冲冲!直接冲进去,里面不得炸了窝?”

鸡本来胆子就小,夜里视力几乎为0,受到惊吓之后,不得跟没头苍蝇似的乱飞乱叫?

到时候别说鸡舍的主人了,就连刘自建都能给招来!

“那怎么办?”周浩摸摸被夏槐花打的地方,“院墙上面有网子,咱们进不去啊!”

黑暗里,夏槐花白了周浩一眼,他这些年的训练都喂了狗了吗?

没看见这家鸡舍虽然院墙高砌,却没糊水泥!

想必这里的主人也没想到,他的鸡舍建在军校边上都能招贼,这里所有的防卫都只是为了防止鸡逃跑。

暗红色的砖头只用些许水泥固定,外墙根本就没刷。

“看见没?”夏槐花用眼神示意,“掏出几块砖头,就能抓住里面的大鸡腿!”

说道鸡腿,夏槐花险些咬着自己的舌头。

太馋了!

“得嘞!槐花,你看着,让我来!”周浩撸袖子开干。

夏槐花顺着鸡叫的声音,辨别方位,指挥周浩从什么地方开始拆。

凌馨怡看着配合默契的二人,垂下了眼角。

她嫉妒!

明知嫉妒也得不到,还是会嫉妒!

夏槐花是她的嫂子,她知道这样嫉妒她不好……

可她就是嫉妒。

她从来没和周浩这样愉快的相处过。

自始至终,周浩对于她都是不耐烦的,她知道。

她也知道,周浩只是拿夏槐花当兄弟,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她好想周浩能够看她一眼……

“成了!”夏槐花的声音拉回了凌馨怡的思绪。

在一人高的墙下方,被周浩掏出了一个不大的洞。

借着月光能够看见里面晃来晃去的鸡腿。

夏槐花眉开眼笑的和周浩对视一眼,“抓几只?”

周浩挑眉,“能抓多少,抓多少!”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肯定要吃个痛快,他们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

“嘘~”夏槐花示意周浩噤声。

她把手小心翼翼的伸进洞口,入手所触,全是光滑的羽毛。

轻轻的抚摸着其中一只鸡,慢悠悠的把它推到洞口,抓着鸡嘴就掏了出来。

全程,鸡没来得及反应,到最后反应过来,也已经无法喊叫。

“厉害啊~”周浩朝夏槐花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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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藏身地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41章藏身地“小意思!”夏槐花眨眨眼。

把油皮光亮的大公鸡递给身后的凌馨怡,又如法炮制的抓了五只。

一人拎着两只鸡,拆下来的洞也给补上了,一切发生的神不知鬼不觉。

三人跑到远处,生火烤鸡。

“我告诉你们,电视里放的那些烤鸡的场景都是骗人的!”夏槐花拎着被周浩砸死的六只鸡,指着火堆,“直接丢进去烧,然后扒皮吃肉,这才是最原汁原味的!”

话落,火星四溅,六只鸡连着毛被丢进了火堆里。

“……”周浩。

“……”凌馨怡。

他们很是怀疑,今晚的劳动成果会毁在夏槐花手上。

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凌馨怡皱起了眉头。

“咱们这样,会不会被发现?”

这里离军校不远,要是被发现就完蛋了!

“凌馨怡,你是不是傻?”

夏槐花捅了捅火堆,“今晚的雾气这么大,难不成你在夜里还能分辨出雾气里有浓烟不成?”

“噗~”周浩被夏槐花的话逗笑了。

“槐花,你看人真准!她确实是傻的够呛!我说,你们家的聪明才智是不是都被凌肃给继承了?”

“而你……就成了个傻大个!哈哈哈~”

“得了把你,闭上你的臭嘴!”眼瞅着凌馨怡神色不对,夏槐花肘了一下周浩。

一直以来,她都怀疑凌馨怡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

因为那种感觉,夏槐花感同身受。

当初,她也曾经怀疑自己是苏耀辉的女儿,后来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

那种悲痛,世界观的毁灭,是正常家庭的孩子不能理解的。

“真是可怜这么多鸡毛了!”夏槐花看着烧焦的鸡毛,啧啧出声。

“要是能做成羽绒服,肯定暖和!”

“夏槐花,你也疯了?现在是夏天,你想穿羽绒服?”

“也是,烧了就烧了吧!”

她才不关心什么羽绒服,她只是怕凌馨怡难过,转移话题而已。

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最佳贴心小嫂子!

半个小时后,烧光了附近所有的木柴,终于,鸡熟透了!

熄灭了火苗,三人拎着六只鸡来到了白天约定的地点。

可——

他们为啥不蜂拥而上?

“愣着干啥?过来吃啊?不用跟我客气!”夏槐花招招手。

红队所有人员,整齐的排着队伍站在那里,闻言,面不改色。

“咋地了这是?不相信我的手艺?”

“咳咳咳~”

“周浩,你呛着了?怎么咳嗽了?”

“不是我吹的,我这手艺可比那个贱人强多了,等会弄点酱油沾一下,啧啧啧~”

贱人是她和凌馨怡给刘自建起的外号,叫起来格外顺口。

“你们去一个人,到厨房偷点酱油过来!”

“今晚,我带你们大开吃戒!”

奇怪的是,除了周浩不停的咳嗽之外,没一个人吭声。

夏槐花拎着还有些烫手的鸡,小心肝受伤了。

为了他们,她可是拼了命的跟刘自建对着干才得来的这顿肉!

这群人怎么就这么不珍惜呢?

不珍惜也就罢了,还不理她!

这让她很伤心,很受伤!

“你是不是也要请我吃一顿?”刘自建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炸响。

心头咯噔一下~

这是谁走漏风声了?

“我说一个个的半夜不睡觉,躲在这里出什么幺蛾子!”

“夏槐花!”一声暴喝,吓得夏槐花缩了缩脖子。

“教官!不怪夏槐花,是我的主意!”凌馨怡忽然将手中的两只鸡塞到夏槐花手中,上前一步。

“……”夏槐花。

“……”周浩。

“是我怂恿她去偷鸡的!我是高干家庭,吃不了军校的苦,馋了!”

听着凌馨怡的话,夏槐花只觉得惊讶,惊悚!

无论发生什么,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总是先把自己撇清,现在……

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有异必有妖!她想干啥?

“好,很好!”刘自建不怒反笑,“去把郑飞教官喊来!”

“是!”凌馨怡敬了一个军礼,往办公楼走。

周浩和夏槐花对视一眼,总觉得现在是在做梦!

不然的话,凌馨怡为什么会帮她们?

没一会,郑飞穿着整齐的迷彩服出现在他们眼前。

“你找我?”语气不善,大半夜的被死对头喊起来,任谁,心里都不痛快。

“这是你的学员,本该由你处置!但是,她今晚怂恿我的学员去鸡舍偷了鸡,这事,我就不能不管!”

刘自建仰首挺胸,正义十足。

“凌馨怡!”

“到!”

“负重加跑5000米!”

“……”

“是!”

任谁都没有想到,刘自建的惩罚会这么重,还是当着郑飞的面。

“老刘,这事你处理就行了,把我叫过来是几个意思?”郑飞面露不善。

“叫你来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的学员!当初,夏槐花犯错,我可是同样对待的啊!”

“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夏槐花。

当初她受罚,是因为踢了郑飞的裤裆。

所以,刘自建这是拐着弯的找回自己丢失的面儿来了!

在她对刘自建的了解中,现在又加上了一条:牙呲必报!

“走,咱哥俩个喝一杯?”眼神示意夏槐花手中的鸡。

她下意识的将鸡藏在身后,罚了,她认!

想要她的鸡,没门!

“不给!这是我的!”眼看着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了?

再说了,她最近整天吃白菜豆腐,脸都吃成菜色了!

身上姨妈迟迟不走,她现在急需补充动物脂肪。

“不给也得给!”刘自建正在高兴头上,冷不丁的被夏槐花压的下不来台,很生气。

“老娘就不给你,怎么着了!”

没天理,没王法!

拎着四只鸡,撒腿就跑!

“你个小崽子!”刘自建真恼了。

这孩子这是非得跟她对着干不可了?

身为教官,脸面很重要,撸起袖子,刘自建抬腿去追夏槐花。

一个多月的魔鬼训练,如今的夏槐花,早已不是以前的夏槐花了。

拎着四只鸡,直接爬上了训练场边上的一棵白杨树。

把鸡叼在嘴边,像一只灵活的猴子坐在树最顶端的一个枝丫上。

由于雾大,从上面根本看不清下面的场景。

自然,下面的人也看不见她。

如此浓雾,成为了她很好的藏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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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秒杀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42章秒杀坐在树杈上,啃着烤的外酥里嫩的鸡腿,夏槐花觉得人生,真美好。

可树下的人此刻已经炸窝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找一个人有心躲着的人何其困难。

“你,这边!”

“你们,去那边!”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猴崽子,还能插翅膀飞了?”

刘自建火气很大,恨不得化身喷火巨龙,烧散眼前的浓雾!

雾气晃动间,一队队人马四下散开展开地毯式搜捕。

偏偏——

这个时候,军校大门被人敲响。

门卫带过来一个矮胖男人过来,那人肚子如怀胎五月,可心眼却很小。

他就是鸡舍的老板。

这些年把鸡舍建在军校旁边,从来没有丢过一只鸡。

麻痹大意之下,从没想过他的鸡会被人偷走。

还是他最宝贝的那只红毛大公鸡。

此时那只鸡,正在夏槐花手中。

很快,人被带到刘自建面前。

“你是这里的管事的?”男人语气不善。

“对,是我!”教官做了多年,对谁说话都像在训话。

没有等来预想中的软和话,男人很生气。

“你看这事怎么办吧?这附近五公里内没有人烟,我家鸡肯定是被你这里的学生偷的!”

“小小年纪,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以后毕业了也是社会上的败类!”

男人冷哼一声,双手叉进外套口袋,扭头看向一边。

口袋被撑起,更显的肚子肥胖,衣服狭窄。

样子看上去很滑稽。

“怎么办?赔!”刘自建也是牛脾气。

说他管理不善,成!

但是说他的学员是败类,就是扛着电线杆子捅他的心窝子。

他的学员,都是个顶个的好汉!为国捐躯都不带眨眼的,怎么能被人说成是败类!

“行啊,那你赔吧!我粗略数了一下,少说丢了十只!”

“最重要的是我的那只大公鸡,现在没了!母鸡都不下蛋了!你自己掂量一下,怎么赔?”

男人面露不屑。

“你有多少只母鸡?”刘自建问。

“少说,一千只!每天按照一颗蛋来算的话!每天一千颗鸡蛋!”

“……”刘自建。

凌馨怡在跑步,现场就剩周浩一个当事人,男人的话他是听得清楚明白的。

这就是在狮子大开口啊!

俯身在刘自建耳边,“教官,我们就偷了六只鸡,再说了,我家也养了几只鸡,没听说没了公鸡母鸡就不下蛋的!”

刘自建吐了一口浊气,“滚一边去!”

周浩老老实实后退一步,站在刘自建身后。

“老哥啊!我也是农民出身,确实是没听过,没了公鸡,母鸡不下蛋的!你这未免……”

男人眉头竖起,“你想耍赖?你没听说过的事多了去了!我家母鸡思念过度不下蛋了!就是这么简单!”

“你不是要赔钱吗?赔吧!”

话落,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计算器。

“10乘以1000等于……”计算器机械的女生响起。

甭管你怎么说,人家摆明了,狮子大开口。

“行了,不算了!”算了半天,男人也没算出个具体数字,主要是觉得,计算器给他的数字,他都不满意。

“就给一万块钱吧!这事就了了!不然就把人交出来,送派出所去!”男人把计算器揣进口袋,仰脸看着刘自建。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比他高上一个头,偏偏,这不是拼个头的时候。

人家要的是理,讲的也是人家自己的理。

“……”刘自建。

一万块,他可真敢说!

可夏槐花现在是找不到了,周浩又是周雄的儿子。

他能让人把他送到警察局吗?

一旦经公,他确实可以少赔些,但是,这事可就大了!

往小了说,是他管理不严,往大了说,这是阳城军校的教育出了漏洞。

这样的学校,还怎么培养部队的优秀人才?

“少点!”

刘自建这辈子没跟人讨价还价过,这是头一回!

恨夏槐花是恨的牙根疼!

“一分!都不能少!”男人竖起食指。

“我这是在为社会驱除败类!最主要的还是把偷鸡贼送进派出所!”男人大义凛然。

“你说多少就多少?”周浩看不下去了,“再说了,你说是我们偷的,就是我们偷的?你有证据没?感情什么都是你说的算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六只鸡,一万块!

真是笑话!

一万块可以买下他整个鸡舍了!

做梦!

“嘿!这个小年轻说的好!王法!咱们现在讲的就是王法!军人犯罪,罪加一等!这就是王法!”男人三角眼微眯,“别以为我不知道偷鸡的人里面就有你一个!”

“……”

感情他们偷鸡的时候就被发现了。

这个死胖子是准备在这个时候敲他们一笔!

周浩心里那个恨啊!

“滚一边去!”刘自建呵斥,“我说话的时候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周浩缩脖。

他再不插嘴,被人宰了还不知道血是从哪里淌出来的。

“老哥,你这话说的就严重了!你忘了,你鸡舍着火那时候,还是我的学员去把火扑灭的!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

刘自建试图跟他讲道理。

去年,要不是他们,他的鸡舍早就烧没了。

“救人,扑火是你们应该做的!偷鸡,就是你们的不对!”

男人摆明了,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今天,要么交人,要么赔钱!

刘自建攥了攥拳头,“是,我的学员偷了你的鸡!吃了就吃了!是我这个当教官的没有管教好!”

“但是,我们照市价赔偿!我不管你是六只鸡,还是十只鸡,今天,我就赔你一百只鸡的钱!你看怎么样?”

一百只鸡,自掏腰包,够他穷上一阵子了。

多的,他是真拿不出来了。

都说穷当兵的,他这个兵当的一直以来就是个穷光蛋!这么多年,一分钱没存到。

“一百只?你还不如别赔了!”男人不屑扭头,“把人交出来吧!我不在乎那一百只鸡的钱!”

队员们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这是碰上无赖了?

可他们堂堂七尺男儿,每日训练的是对付敌人的本事,这老百姓……

一人能秒杀他们一个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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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求人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43章求人俗话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如今是军人遇见民,啥理说不明。

一大群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愣是被一个矮胖男人拿捏住了。

心头的那口气,是不上不下,不下不上,憋的要发疯。

“那就把我送警察局吧!”周浩眼见刘自建为难,他也不想受那个冤枉气。

还不如直接进警察局来的痛快。

但是刘自建不那么想啊!

身为教官,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太多了。

“耳朵里面有塞子?我说话你没听见?滚一边去!”

这个时候还来添乱。

“行啊,那就报警吧!”男人抖抖腿。

“报吧!报警!”周浩挑眉。

“反了你了是不是?是我说的算,还是你说的算小兔崽子!”刘自建火了。

越想护着他,他越往枪口上撞!简直要把他气吐血!

“你们还有一个女的呢?我记得偷鸡的还有一个女的!把她交出来,咱们警察局见!”男人冷哼。

摆明了,想要钱。

“……”周浩。

他不知道男人口中的女人说的是夏槐花还是凌馨怡,但是,凌馨怡现在已经在受罚了……

这要真闹大了,只有把夏槐花交出去了。

但是,夏槐花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

扭头看向刘自建。

刘自建扫了他一眼,“老哥,咱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在这里的都是孩子,你看,他们天天训练也够辛苦的!”

“为的是啥?还不是保家卫国!”

“就看在,他们把命都给了祖国的份上,放过他们这一回吧!”

呸~

刘自建想咬舌头。

他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过。

还求人!

一直以来都是别人求他!

“你这话说的倒像句人话!”男人对刘自建的马屁很受用,可话锋一转,“不过,钱,还是得赔!”

“该多少就多少!一分都不能少!”

“……”刘自建。

感情孙子装了半天,一点儿用都没有!

这时——

“赔毛赔!”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

“老娘就吃你鸡了,你能怎么着?我跟你说,有本事你把鸡舍搬走!不然的话,老娘天天去你家偷鸡吃!”

话落,夏槐花在浓雾中现身。

“知道黄鼠狼吗?”夏槐花诡笑,“吃不完,给你糟蹋完!”

“对了,我记得我爷爷在我小时候就抓过黄鼠狼。”

“我要是抓上一窝黄鼠狼丢你鸡舍去,你说会怎么样?”

“你你你!”男人被气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没王法了!我这就报警抓你!”

“抓啊!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偷的?我连你鸡长啥样都不知道,怎么偷?”

夏槐花擦擦嘴,走到男人面前,得得瑟瑟的样子,气的男人嘴都歪了。

果然,恶人还要恶人磨。

“我可告诉你,想以后鸡舍安生了,就老老实实的该干啥干啥?兴许我心情好了,就不去糟蹋你家鸡!”

“兄弟们!”她招呼一声,“知道我属啥的吗?”

“属啥的?”众人异口同声。

“老娘属黄鼠狼的!算命的还说我五行缺鸡!要多偷点鸡吃吃!”说完她率先笑了。

“哈哈哈哈~”众人跟着一起笑了。

不为别的,看着男人的面色就觉得解气!

“还有哇,算命的还说我,脑后有反骨!兄弟们,知道啥是反骨不?”

“不知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回答的很响亮。

“反骨就是,对付我,要顺毛撸~不然的话,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管他什么王法不王法,你弄不死我,就等着我弄死你!”

话落,她已经来到男人面前,在男人惊恐的视线中,忽然伏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只见男人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开个价吧,要赔多少,我赔!”夏槐花满脸正色,“真的,你要多少我都赔!”

“毕竟,我现在是军人,不管你说的有多不合理,我都要配合!”

“因为,我代表的是正义,正义,永不缺席!”

最后一句话,夏槐花是用吼出来的。

吓得男人直接瘫倒在地上。

众人不知道夏槐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觉得夏槐花这话说的太满了。

刚才,男人可是开口一万块的。

一万啊!她赔的起吗?

就连周浩,也不安的扯了一把夏槐花的衣袖。

可——

男人缓了一会过后,忽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自然,也换了一张脸。

“军民一家亲,不就是几只鸡吗?”男人强撑起来的笑容很勉强,“想吃,随便去抓!”

“那鸡再好,能有人重要?再说了,鸡本来就是被人吃的!”

“我就先回去了,您想什么时候吃,直接说一声,公的母的,胖的瘦的,您随便挑!”

夏槐花朝男人摆摆手,“得咧!您走好!”

“……”众人。

“……”刘自建。

事情办成这样,让他对夏槐花赏也不是,罚也不是。

“槐花!你跟他说了什么?”周浩上前追问。

“是啊,槐花!我看他都快吓尿裤子了!”

“我估摸着,他回去就得尿裤子!”

“哈哈哈哈~”

一群人,围着夏槐花,纷纷好奇夏槐花说了什么把他给震住了。

夏槐花笑了,“我告诉他啊!我是黄鼠狼转世投胎!

他要是再不给我鸡吃,我就把我那些徒子徒孙全都叫过来,把他的鸡全吃没了!”

“切~”众人唏嘘。

不止他们,就连周浩都不信就凭夏槐花这几句话就能把他吓成那样。

但是夏槐花摆明了,不说。

看着一张张黝黑的面庞,夏槐花勾唇笑了。

当初她被刘大金抓去,后来刘大金被灭门的事早就登上了新闻。

这事家喻户晓。

而她,也被那些人揣测成了杀人女魔头。

她只是简单一提,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吓成这样。

“夏槐花!我们教官找你!”蓝队的秦中在远处冲夏槐花喊。

郑飞?

两个队一直都是死对头,他这个时候找她干啥?

不止夏槐花疑惑,就连刘自建也一头雾水。

“郑飞找她做什么?”刘自建问秦中。

“回刘教官,我们教官没说!”秦中回答。

办公楼内,郑飞办公室。

郑飞正坐在桌前抽烟,桌子上放着一个玻璃的烟灰缸。

里面散落着许多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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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演习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44章演习“报告!”夏槐花站在门口。

“进来吧,”郑飞把烟头摁灭,“坐那!”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夏槐花心里犯嘀咕,不知道郑飞这个时候找她有什么事。

自然,不敢坐。

老老实实的站在他面前,经过最近的训练,白皙的脸庞上挂着蜜色。

柔美中透着一股坚毅。

“按照每年的惯例,后天将进行半年一次的野外生存训练,”见夏槐花不坐,郑飞也不勉强,缓缓道明,“这一次,将录入毕业评比……”

“郑教官想说什么请直说!”夏槐花眯眼。

后天比赛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刘自建对于这次比赛很正视。

充分证明,这次的比赛,和以往不同。

“野外训练,生死由命,是宗旨!这是我们蓝队的作战计划,你看一下!”

一张草图在夏槐花面前展开。

“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够在这个方向,打开一个缺口,让蓝队经过,你放心,等你从原始丛林出来,我会给你办理转队!”

“刘自建什么都好,就是太自大,在他手下很难有出头之日,不如跟着我,毕业以后进部队,最起码能安排个好差事!”

“郑教官!”夏槐花打断了她的话,“我是红队,永远是红队!就算去了部队,我的根也在红队!”

响亮的誓言,明确的告诉郑飞,让她做间谍,是不可能的!

“呵呵~”郑飞笑了,忽然掏出手机,“老刘,过来一趟!”

两分钟后,刘自建来到郑飞办公室。

夏槐花满头雾水的看着二人。

“试探过了,是个好苗子!”郑飞拍拍刘自建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你们谈吧!”

刘自建深深的看了夏槐花一眼。

那一眼,看的夏槐花整颗心凉透了。

她不知道刘自建是什么意思,但是,打心眼里觉得,不会是好事。

“槐花!”

这是刘自建头一次如此亲切的叫她。

直接坐在桌子上,将烟灰缸拿到面前,刘自建点燃一根烟。

烟雾朦胧,她看不清刘自建的神情,只感觉,周围的气氛,冷凝,严肃。

“舂明发生地震,这阵子通过新闻,你应该知道了吧!”

夏槐花心头一紧,她不止知道,还时刻关注着。

因为凌肃,就在那里。

已经一个月了,没回来……

“一个月前,灾区出现暴乱,刚开始我们得到的消息,有人哄抢物资!”

“可后来,才发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一群恐怖分子在灾区出没,目前,还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部队派去了特种兵,可就在一周前,我们失去了联系,所以,这一次演习,我们准备实战,

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所以,这次的演习,我准备让你做队长!”

手紧攥,指尖根根泛白,心仿佛被一只小手握住,收紧……再紧……

她不知道凌肃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和部队失去了联系,她只知道,她想要去舂明。

她的男人在那里!

“为什么是我?”

虽然迫切的想要到达舂明,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是她?

论资历,论武力,她的队友每个人都能胜任,唯独她……

“因为你够灵活!”刘自建接着上一个烟头,又点燃一根烟,“从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你很灵活!而且,你的思维,很成熟!”

“虽然你总是干一些无厘头的事来掩盖你成熟的内心,但我阅人无数,这些年在部队跟那些混小子斗智斗勇,看人,绝不会差!”

呵~

夏槐花暗笑。

刘自建,果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

说起来,她和他是同一类人。

他表面上倨傲自大,她表面上无法无天。

其实,那些都是迷惑对手的烟雾。

真正的自己,谁也猜不透!

“这次,你们的任务是找到部队派去的人,和他们接上头,倘若他们真的落入了敌手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救他们出来!”

夏槐花知道,他口中的一切代价,就是生命!

就算拼尽他们最后一人,也要护送他们离开。

“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刘自建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相框,那个相框,不知何时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抽屉里。

夏槐花目光沉沉,“好,一言为定!”

“你这孩子,还不相信我不成?”刘自建笑了。

舂明,位于舂明山脚下,处在地震带上,所以,常年会发生地震。

舂明山被誉为原始森林珍贵的宝库。

里面珍禽猛兽,稀有动物数不胜数,但由于有野人和老虎出没,那里很少有人涉足。

表面上,他们这次的野外生存的地点是舂明山,但是夏槐花知道,他们最主要的任务,是去营救凌肃。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凌肃会和部队失去联系。

最坏的打算就是,凌肃已经牺牲了。

而舂明山,是暴徒很好的藏身地,所以,他们这次去舂明山,很有可能会和暴徒狭路相逢。

这群人,平日里的训练都是演习,而这次,只有夏槐花一人知道,他们这一次,不是演习那么简单。

他们枪支里的子弹,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换成了真枪实弹。

“槐花,我们这次真要去舂明演习啊?”

“话说,你怎么成了红队的队长了?”

“你说周浩是你们队的,怎么就成了我们队的队长了?

这事不对劲啊!”

凌馨怡一边收拾包裹,一边抱怨。

“真以为我们蓝队没人了?真是的,我也可以当队长的嘛!”

夏槐花眸光微闪,没有回答她。

她不会告诉她,刘自建和郑飞是因为上次偷鸡的事,临时让周浩成为蓝队的队长的。

上次她和周浩配合默契,而两位队长,在这次的真枪实弹中,不再是对立面,而是盟友。

所以,自然而然的,需要两个搭档来完成。

而她和周浩,就是最好的选择。

“夏槐花,我哥是不是在舂明?你说我们这次演习,会不会遇见他?”

“刘自建和郑飞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去地震带演习干嘛!这不是拿我们的命去冒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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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没命了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45章没命了凌馨怡还在啰啰嗦嗦,夏槐花这边已经神游太空。

这一趟,确实是去送命的。

他们身为部队的培养皿,在关键时刻,是要为部队的人献出生命的。

这就是她们的使命。

从她踏进这里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的命早已不是她的。

她的命,属于国家,属于军队。

而这一次,她的命,属于凌肃。

这一次,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保凌肃安然无恙。

这是刘自建给她的指令。

拼尽全力,保护部队的人撤离。

换上迷彩服,脸涂上油彩,直升机降落在训练场上。

这一刻,夏槐花忽然有些恍惚,仿佛这一切,全是一场梦境,醒来,她依旧在马素琴家的小床上。

“001!”

“到!”

刘自建开始点名,这一次他们分为两个小队,每个小队有十人,全是军校里面的尖子生。

而他们,身上不会有一件证明身份的东西,就连名字,也改为代号。

所以,注定了,就算他们死在原始丛林中,他们的家人也认不出,哪个才是自家的孩子。

“001,011,这次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郑飞庄重的对两边的队长说道。

刘自建上前,为每个人整理衣衫。

走到夏槐花和周浩身边时,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活着回来!”

夏槐花和周浩对视一眼,向他点头,敬礼。

像战争期间上战场的勇士,看向国旗飘荡的方向。

鲜红的国旗,是祖辈们用鲜血染成,而他们,也要为其添上一笔。

从古至今,战争在我们的身边从未消失,我们感受不到战争的艰辛,是因为有人,有人用生命将战争隔绝在乐土之外。

飞机轰鸣声响起,夏槐花坐在飞机上,看着身边一个个庄严的面孔,抚摸着手上的枪。

来军校一个多月了,从最开始的怕,到敢开枪,直至枪枪必中,其中的艰难化成了手上的薄茧。

而现在,她要带着他们一起去营救凌肃了。

飞机上的众人还不知道此次的演习已经变成了实战。

来军校两年了,经历过好几次的演习,所以,并不感觉陌生。

倒是夏槐花,成了他们的队长,这事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不过,这段时间夏槐花的成长,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这个女人,太鬼了。

“槐花,当队长的感觉怎么样?”

“是啊,升官了,得请客吃饭!”

一群人在那里拿着夏槐花打趣,毕竟是他们队唯一一个女的。

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家也都知道夏槐花的性格,直爽,放荡不羁,很招人喜欢!

“成,等我回去了,就请你们吃大餐!不过,咱们这回是合同作战,不分红蓝,一定要赢啊!”

这是刘自建教她的,为了稳定人心,先不告诉他们实战。

毕竟,他们虽然身手不凡,却从来没有杀过人!

这一趟,杀人是必须的!

手心渗出汗水,凉津津的。

想到要杀人,她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

“槐花,别怕,我在呢!”周浩适时安慰。

浓重的油彩也遮盖不了她泛白的脸色。

他知道,她只是在强装镇定而已。

直升机停在舂明山脚下,颠簸了一路,每个人都有些疲惫。

茂密的原始丛林,粗壮的大树遮天蔽日,山脚下散落的石块显示这里不久前经历的一场地震。

好在有大树庇佑,其树根盘踞在整座山上,所以,地震对于舂明山的影响,微乎其微。

“走吧,进山!”

夏槐花挥了挥手,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凌肃。

一路上各种可能都想过了。

现在,好不容易站在舂明山下,而凌肃,就在这座山上。

一座大山,如同银河般难以跨越。

进了原始丛林,夏槐花才发现,此次任务,并没有她想象的简单。

单单是在丛林中穿梭,就很费体力,何况,还要在这里作战。

一上午的行军,不见成效。

他们根本就没找到凌肃的任何痕迹,也没看见敌方的蛛丝马迹。

中午时分,不见太阳。

不是天气阴,而是遮天蔽日的巨树遮盖了他们头顶的天空。

“咱们都走了大半天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凌馨怡率先受不住了。

这里的树木全是她不认识的,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毛絮挠的她全身痒痒。

“夏槐花……”

“叫队长!”周浩打断她的话。

敌暗我明,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暴露身份。

“噢,队长!你说,咱们的敌人会不会在山下啊!”

她刚才来的时候看到,看到好多灾后重建正在施工,在那里搜寻敌人总比在这里强。

“我们的体力都耗在这里,到时候遇见的人,会不会打不过?”

很白痴的问题,在场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凌馨怡左右看看,“好吧,你们当我没说!”

夏槐花抬头看向头顶的树木,只希望凌馨怡不要拉后腿。

她在军校的成绩虽然优异,但本质里还是娇滴滴的大小姐。

在这样的丛林里,很难施展开。

不明白刘自建为什么会让她跟来?

“吃完了我们继续行军吧!”夏槐花啃着毫无营养的压缩饼干,靠在一棵大树上,“周浩,看来我们得兵分两路了!”

周浩点头。

调整了对讲机的频率,一行人,在半山腰分道扬镳。

集中搜索太浪费时间,她现在不知道凌肃死活,只能加快进度,分散开来,展开地毯式的搜寻。

一天,毫无消息,夜幕降临,整座森林更加恐怖。

猫头鹰的叫声合着偶尔的几声狼吠吓的凌馨怡值往夏槐花身边缩。

“抓紧睡觉,咱们有人值夜,不会有事的,今晚不休息好,明天的行军你很难应付过来!”夏槐花安慰。

“可是槐花,我真的有点怕,我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

“你说,我们能遇见我哥吗?”

“能!”夏槐花看向远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找到凌肃。

“可是我害怕……我怕我还没见到我哥呢,我就没命了!”

“你说,那些狼叫,是假的还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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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毒蛇绕颈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46章毒蛇绕颈这里是演习,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或许只是刘自建故意吓唬他们的。

“是真的!”夏槐花正在盯着远处的黑暗,漫不经心的回答。

“啊……那万一,我们要是被狼吃了怎么办?”

“你就想办法,先把狼吃了!”

“可……”

“嘘~”

凌馨怡还想说什么,被夏槐花打断了。

黑暗里,她朝凌馨怡招了招手。

距离他们七点钟方向,夏槐花看见有一处红灯在闪烁。

红灯微弱的光线像是某种显示器上的指示灯。

凌馨怡猫腰跟着夏槐花一起朝红光走去。

风吹动树梢,响起一阵沙沙的声音掩盖了她们的脚步声。

很快二人来到红灯所在的地方,黑暗里红灯的亮度很扎眼,却也让二人看清,那一丝光亮来自一个对讲机。

凌馨怡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打开,对讲机安静的躺在草丛中。

夏槐花调试了半晌,对讲机除了咝咝的盲声,没有任何频道。

“这是敌人的?难不成是圈套?”凌馨怡追问。

黑暗中,夏槐花清亮的眸子眯起。

对讲机出现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凌肃一行人会和部队失去联系。

对讲机里根本就没有任何频道,凌肃一行人彻底消失在部队的信号范围内。

可究竟发生了什么?

“槐花,咱们还是赶紧完成任务回去吧,这里总让我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凌馨怡抱着胳膊抖了抖,“听说,这里有野人,还有野兽!槐花,我们会不会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凌馨怡不止害怕,还伤心。

她伤心,她为了追周浩,连命都不要了,对方还不知道她的心意。

“槐花,你说咱们要是死了,我哥得多伤心啊!”

想着想着,又开始自作多情。

“你是他老婆,我是她妹妹,咱们要是都死了,他还会独活吗?”

“言情看多了?”夏槐花训斥,“这段时间的训练都喂狗了?”

自从她踏入军校开始,她和凌肃之间的情感就悄悄发生了变化。

她是夏槐花,更是国家的兵。

而凌肃,是国家那道绿色的屏障。

他们之间,不存在为对方殉情。

倘若,她真死在这里了,凌肃也会为了身上的使命继续活下去。

“说到言情,槐花,你平时看不看啊?我推荐几本给你看看?”凌馨怡双眸发亮,仿佛有星子住了进去。

“不看!”

“那你看什么嘛?”

“小黄文!”

“哈~还说你不看?”

夏槐花忽然觉得有凌馨怡在身边还挺好,她能随时分散你心中害怕的情绪。

将对讲机塞进口袋,看着身边一个个画着迷彩的脸庞,这一刻,她忽然有些多愁善感。

凌肃应该没想到她会来救他吧!

这时——

树丛中忽然响起一阵沙沙声。

这次的声音区别与上次的风声。

明显,是有人脚踩在地上枯树叶的声音。

众人瞬间提高警惕。

这座森林太危险了,不得不让他们时刻紧绷神经。

所以,就算是休息,他们也没有睡熟。

多年的训练,早已成为身体的条件反射。

可是,奇怪的是,四周什么都没有。

一分钟,两分钟。

戒备了足足有十分钟,再也没有传来脚步的声音。

凌馨怡肘了夏槐花一下。

她心里害怕极了。

自从进入这个原始丛林,她就一直有不好的预感。

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如同深陷在恐怖电影里。

“夏槐花,我,我害怕!”压低的声音,划破了异常安静的空气,让一切显得更加诡异。

夏槐花眉头紧皱,这个时候,她也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心底上升的恐惧压迫着脑神经。

“继续行军!”

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太特么的吓人了!

调整了对讲机,想将这边的情况告诉周浩。

可是奇怪的是,她手中的对讲机和口袋里的那个对讲机一样。

除了咝咝的噪音,没有一丝回应。

“怎么办?”站在夏槐花身边的高君明察觉到了异样。

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

她一个新晋队长,还是从来没想过会担此重任的队长,压根就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心里不由的暗骂刘自建一千遍。

她这哪里是队长?

她一直以为队长就是发号施令的人,能和刘自建一样流弊。

可现在才悲哀的发现,在这里,队长就是冲锋陷阵的那一个。

死也死在他们前面!

刘自建这是摆明了在坑她啊!

“先不管他们。”夏槐花把对讲机挂在腰间。

只要他们路线和目标是相通的,总会遇见。

这座大山处处透着诡异,凌肃都能栽在这里,何况他们!

现在只希望能尽快跟凌肃汇合,加强他们的战斗力!

就她手底下的这九个半人,战斗力太弱了。

而且那个凌馨怡,半个都算不上,一旦她哪根线搭错了,极有可能会拖他们的后腿。

“001,我觉得这次的演习不一般,你身为队长,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高君明问。

夏槐花眸光微闪,“没有!”

现在告诉他们这是实战不是演习,单单是凌馨怡都能精神崩溃。

“继续走,注意脚下!”

手电筒晃动,黑暗里行军比白天困难很多。

夏槐花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她只知道,方才的那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一路上,总感觉又人在背后跟着她。

那种毒蛇绕颈的感觉,和当初苏彩衣死的时候是一样的感觉。

摸了摸脖子,在心里给自己壮胆,告诉自己不要怕!那些都是她自己的幻觉,要相信科学。

世界上如果有鬼神的存在,从古至今,这个地球早就被鬼神占领了,哪里还有人类什么事。

可——

她自己就是重生的,这件事,按照科学,该怎么解释?

越想越心慌,越是烦乱。

没想到,死容易,活着却那么艰难。

如果当初自己被鸦明亮杀害的时候没有重生,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就在夏槐花暗想的时候,忽然,前面的高君明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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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落入敌手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47章落入敌手声音不大,很惊慌。

夏槐花紧走两步,跟上高君明。

只见在他们前方的地面上,横躺着一具尸体。

闷热的天气,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上面落满了蚊虫。

一人死,万物生。

四周的虫子都被腐烂的尸体吸引过来,蚕食着这具即将化为尘土的尸体。

夏槐花心里一紧。

推开高君明上前查看。

尸体穿着部队的作战服,已经无法辨清容貌。

“这,这,这会不会是我哥?”凌馨怡也慌了。

“不是!”夏槐花一番查看过后,斩钉截铁的回答。

身高不对,这个人顶多有一米七左右,比凌肃矮很多。

就凌肃那个鹤立鸡群般的身高,一眼便能够看出来。

“这里,怎么会有死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凌馨怡炸了。

在身后紧紧的拽着夏槐花的衣衫。

夏槐花烦躁的打掉她的手。

这具尸体就算不是凌肃的,也是凌肃的战友,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凌肃肯定是和对方交上火了。

可凌肃现在人在哪里?

“埋了吧!”不管怎样,是他们的战友,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这里被蚕食。

高君明带着两个人挖了一个坑,将尸体放进坑里。

由于移动,尸体上面的虫蚁受惊,四下逃窜。

吓的凌馨怡声声尖叫,尖锐的嗓音形成回声,不断的在耳边萦绕。

“凌馨怡,如果你不能适应这里的坏境,好,请你退出!”

夏槐花真是受够她了。

这一声,如果被敌人听见,他们的位置很快就会被锁定。

到时候,害的不止是她自己,还有她的队友。

被夏槐花一斥,凌馨怡也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在训练的时候,她早就学过了,也知道,这样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默默的捂上嘴巴,含糊不清的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记住,既然进了这座山,就要学会隐忍,打落牙齿也不能发出一点儿声音,合着血给我咽了!”

这一刻,夏槐花队长的气场很强。

她的心理年龄本就比在场的每一个人大,所以,看待这些人,打心眼里,还是像看待孩子一样。

训斥起来,自然也很像那么回事。

“是啊,002,你这样会害了我们的。”高君明附和。

凌馨怡死死的捂着嘴,不敢说话,任由虫蚁从她脚边慌乱逃窜。

埋了尸体,天已经擦亮。

“在这座山里,只要不是我们的战友,那就是我们的敌人,要毫不留情的开枪,明白吗?”

看向天边,夏槐花沉沉的说道。

尸体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每个人都很慌。

他们似乎都发现了这次的演习和以往的不同,可都没有那个勇气开口问。

军校开校以来,他们只听说过,军校里面的演习会参杂着实战,但是没想到会被他们遇见。

那些只是一些口口相传的传说。

别说他们,就连夏槐花也感到自己很倒霉。

她没想到,自己以前怕枪怕的要死,如今却要教别人开枪杀人。

杀人………

她也没有杀过!

临到跟前,心里那道坎怎么也过不了。

只能在心里骂刘自建来转移四面八方,潮水般的恐惧感!

行军的过程,很沉闷,像一个人走在漫无目的的沙漠中,心灵的干涸,入目所见的绿色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

两天,整整两天,他们看不到森林的尽头,只能依靠手中的指南针辨别方位,整整走了两天。

这两天的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连凌馨怡也缄默了不少。

没有任何发现,也没走出这座大山,枯燥,恐惧,折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我们会不会永远走不出去了?”

坐在溪水边装水,凌馨怡问夏槐花。

两天的时间,她真的很少开口,声音沙哑了很多,就连说出口的话,自己都觉得陌生。

“谁告诉你,我们迷路了?”夏槐花扫了一眼凌馨怡,掬起一捧水洗了一把脸。

“我……我以为,我们迷路了……”

经过这一路的观察,她发现夏槐花越来越陌生了。

或许,她从未熟悉过她。

但是在她的心里,夏槐花一直是一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人。

现在的夏槐花,让凌馨怡看不透。

“跟紧队伍,你就不会迷路!”水壶装满,简单清洗了一下,夏槐花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看着水中的倒影。

这才发现,脸上的油彩都被她洗花了,在他们中间,成了一个醒目的另类。

他们随身携带着指南针,自然不会迷路。

只是,两天了,再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这让她心里焦急不已。

这两日,她基本上没有睡好,每次一闭眼,他们发现的那句尸体就变成了凌肃。

原本清亮的眸子,挂上了红血丝。

“夏槐花!你快看!”凌馨怡指着上游方向。

一个人形物体从上游被冲下来。

约摸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已经被冲到了她们面前。

这也让他们看清,那哪里是人形的物体,那就是一个人。

是一具尸体。

“呕……”想到自己方才喝的水,凌馨怡直接趴在岸边开始吐。

夏槐花没有时间想那么多,招呼了人把尸体捞了上来。

这次的尸体很新鲜,身上没有腐烂的痕迹,就连尸斑都没有。

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

同样的,穿着部队的作战服。

只不过,尸体身上,没有一件武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着被折磨的伤痕。

夏槐花判断,凌肃,很有可能落入了敌手。

“怎么办?”

一群人慌了神。

空气压抑,沉闷。

接连发现的两句尸体,还是他们战友的尸体,让这群人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怕什么!”夏槐花看向小溪上方。

小溪像一条蜿蜒的巨蛇,一直通向森林深处。

“顺着溪流走!”

话落,她率先往前走。

可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来。

“我们这是去送死!”高君明头一个发现不对劲。

尸体是从上方流下来的,而他们现在顺着溪流往上走,明摆着,夏槐花在把他们往危险的地方带!

一个女人,还是新晋队长,他们很怀疑夏槐花的能力出现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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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女人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48章女人“等在这里,就安全了?”夏槐花冷冷质问。

在这个地方,不管是停下,还是继续,都无法判定危险会在哪一刻降临。

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

无人知道。

“001,我们不是不信任你,这个时候,你的决定最起码要跟我们商量一下!”高君明站了出来。

“我们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送了命!”

“是啊,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不该先撤离吗?”

一人开口,众人附和。

夏槐花觉得,她又想骂刘自建了。

不能告诉他们现在的真实处境,那让她怎么说?

“如果你们想撤离,我不会拦着,但是我话说在前面,相信我的,就跟我继续走!”

话落,夏槐花转身率先朝前去。

凌馨怡紧随其后。

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抛弃夏槐花一个人。

不管怎么样,她们是一家人。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凌馨怡回头,“忘了你们的使命是服从了吗?”

军校和部队一样,讲究绝对性的服从,就算上面的命令是错的,也要绝对性的服从。

高君明沉吟了半响,带着人跟在后面。

夏槐花的心理很内疚。

但是她知道,这就是身为队长的责任。

刘自建下了命令,不到关键时刻不要告诉他们真相。

夏槐花能做的只有服从。

绝对性的服从。

一路顺着小溪前行。

不用担心没有水喝,这一路走的很快。

在天色将暗的时候,终于,他们发现了敌方。

入目所见全是茅草房。

他们在此处盘踞不是一天两天了。

“怎么办?”高君明低声问。

一行人躲在灌木丛中,不敢上前。

敌人的数量和武器都没有确定,这个时候贸然上前对他们很不利。

他们不上前,不代表敌人不出来。

“进来喝杯茶吧……”茅草房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沙哑,性感。

夏槐花心里咯噔一下。

莫名的,感到恐慌。

那种恐慌不知是来自即将面对的危险,还是心底里的恐惧。

不好的预感遍布全身。

“我去,你们按兵不动!”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她也没有躲藏的必要。

或许,从他们刚进森林开始,他们就被发现了。

这一路,只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而已。

夏槐花举着双手,不顾凌馨怡的阻拦,率先走了出来。

慢慢的靠近茅草房,心里的恐惧更甚。

可是,茅草房里,只有一个女人。

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重兵把守。

“坐吧。”女人坐在桌前,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屋子里很简陋,只有简单的桌椅,甚至连床都没有。

所以,这里只是她们的一个分据点,老巢不在这。

真是狡兔三窟!

夏槐花暗斥。

“都是老朋友了,就不要客气了!”女人留着大波浪卷发,穿着一身火红的连衣裙。

如血般的唇色微勾。

就像刚品尝完鲜血的魔鬼。

“我不认识你!”夏槐花斩钉截铁。

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断定,她不认识这个女人。

但是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的熟悉感,是不会错的。

所以,这一刻,夏槐花有些晃神。

这样的女人,如果她见过的话,肯定记忆犹新。

可偏偏,搜寻了上辈子和这辈子的记忆,对于这个女人的外貌,她是完全陌生的。

女人倒了一杯茶,推到夏槐花面前。

“呵~真枪实弹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夏槐花啊,上辈子死的那么冤屈,所以,这辈子想要活的耀眼一点?”

夏槐花大惊!

这个女人知道的太多了,她甚至知道她是重生的。

一切都太诡异了。

“害怕了?呵~”

女人轻抿了一口茶,对于夏槐花的表现很满意。

涂着口红的唇,在瓷白的茶杯上烙上一个唇印。

反复端摹着唇印,女人的脸上始终挂着自信而又嗜血的微笑。

“把枪交出来吧,我知道你身上还有!”女人笑着说道。

这一刻,夏槐花脊背发寒。

她来的时候为了保证自己的诚意,枪已经卸下了。

但是,她的腰间,还有一把手枪她贴身藏着。

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默默的掏出枪,放在桌子上。

以不变应万变。

“夏槐花啊,我真高兴,还能见到你,你高不高兴啊?”

女人放下茶盏,无声的笑着。

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畅快淋漓。

“你究竟是谁?”夏槐花问。

“我是谁?你会知道的!等你和凌肃团聚……我一定会告诉你我是谁的!

不过啊,你最好老实一点,毕竟,你还想留着命去见凌肃对不对?”

女人像一个长辈一般,对夏槐花淳淳教导。

夏槐花会吃她那一套吗?自然不会。

从女人话中的意思不难判断,凌肃还在这座大山里。

所以,她的面前就只有这一个女人。

那么……

手摸向大腿,那里,她还藏着一把匕首。

“你的那把匕首还是留着野炊吧!我手上可是关着凌肃很多的战友!

知道凌肃为什么跟我周旋了一个多月吗?

因为啊,我手上握着他战友的命啊!”

女人笑容妩媚,可夏槐花却觉得在这闷热的原始丛林里,一股凉意顺着后背凉到脖颈。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甚至知道她的下一步想法。

也知道她和凌肃的关系。

她现在特别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你究竟是谁?”夏槐花不死心再问。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我说了,等凌肃出现,我会告诉你的!”

女人陡然变了语气。

像一个晚期的狂躁症患者。

对着夏槐花一阵怒吼。

虽然她很自信,但是她的吼声里还是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把她关起来!”女人对着空气说道。

这一刻,夏槐花庆幸自己没有动手。

因为从茅屋的两侧,忽然出现了两个荷枪实弹的男人。

男人光着肩膀,身上肌肉横生,战斗力十足。

如赛场上的拳击手,等待着对方露出马脚时给予致命的一击。

两个男人把夏槐花押到一处水牢处。

水牢里早已关着几个男人。

男人和她一样穿着迷彩服,应该是凌肃的战友。

第149章 老娘饿了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49章老娘饿了水花四溅,齐腰深的水在阴凉处很冷。

刺激的人精神为之一振。

“你是……”其中一名队员疑惑的问道。

他们的手都被绑着,长期泡在水里,双手由于缺血和浸泡,白森森的如福尔马林泡过的尸体。

“我是军校的!”夏槐花回答。

男人迷彩下的一张脸露出了一丝苦笑。

怪不得……

他不记得他们中间有女队员,原来是部队通知了军校开启了自杀式营救。

“那个女人太可怕了,你如果能联系到外界,告诉你的队友和我们头儿,赶紧撤离,不要管我们了!”

男人笑着说道。

死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对手手中,他们也不算是丢了祖国的面子。

那个女人,是超时空的存在,他们从小接触的教育里面学的是科学,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类人。

“那个女人……”夏槐花欲言又止。

怪不得凌肃会在这里跌跟头。

“那个女人不是正常的人类!”男人垂下了惊慌的眸子。

身为特种兵,露出害怕的神色,很丢人。

一句不是正常的人类,让夏槐花的怀疑变成了肯定。

方才,她还以为那个女人是精通什么心理学,能猜透她心中所想。

现在她确定了,一切,确实很诡异。

但是她不明白,她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人。

她是重生来的,这期间,会不会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联?

此时,夜已经深了。

四周的茅草屋亮起了煤油灯,不断有嬉笑声从屋子里传来。

几名队友低下了头。

这处水牢了离那个女人睡觉的地方很近……

这段时间,他们泡在水里,夜夜听她的声音。

各种声音……

狂笑的,喘息的,凶恶的。

现在这里多了一个女队友,那个声音格外的刺耳。

夏槐花细听之下,也明白了那是什么声音。

原来,这个女人,不只狠毒,还如此的放荡。

几名队员现在恨不得把头埋进水里。

前阵子本来已经习惯了,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女人一切就不一样了。

迷彩下的一张张脸燥的通红。

夏槐花活的比他们长,自然看出了他们的难堪。

清了清嗓子,“都夏天了,还交配!就不怕一窝生下十只八只?”

“噗~”不知是谁,忽然笑出了声。

氛围顿时欢快了许多。

“你们是不是傻?这阵子就是这样过来的?”夏槐花问。

这个话题很敏感,几名队友又低下了头。

“你看啊,咱们能听见她的声音,她自然也能听见咱们的声音对不对?”

一张张黝黑的面孔疑惑的看着夏槐花五彩斑斓的脸。

“这样,你们看着啊,跟我学~”

“一!二!三!”

话落,夏槐花扯着嗓子对着茅草屋的方向喊道,“天线宝宝两根线呀~支楞起来金针菇啊~牙签戳着粗马桶呀~噗嗤噗嗤够不着啊~”

“……”众人。

金针菇?

牙签?

得亏她想得出来。

男人的那玩意被她这么一喊,还能用吗?

想到这里,几人互相对视一眼。

明白夏槐花话中的意思了。

就这么,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跟着夏槐花群情激昂的喊了一夜。

听着茅草屋那边没了动静,他们是越喊越起劲!

直到天亮,女人盯着一个鸡窝头出现在他们面前,喊道沙哑的他们才算住了口。

“夏槐花,你要是想死,我就成全你!”女人拿着枪指着夏槐花的头。

“哈~”夏槐花笑了,经过一夜,她也想明白了。

她在女人的眼中,现在就是人质,是诱饵,所以,女人是不会杀了她的。

既然不舍得杀了她,那她就可着劲的闹腾。

她不好过,大家都不要好过!

“……”众人。

面前涂着五彩斑斓油彩的女人他们不认识。

但是身为凌肃的战友,对夏槐花这个名字很耳熟啊!

当初她被刘子铭挟持的时候,他们可是亲眼看见这个女魔头的实力的!

现在,他们忽然觉得,胜算很大。

有夏槐花对阵面前的女魔鬼,他们很有可能逃出去啊!

被关了近半个月,斗志早就没了,如今夏槐花的到来,就像给他们每个人打了一剂强心针。

想到他们昨晚喊的金针菇,牙签……

这一刻,他们很心疼凌肃。

“开枪啊!有本事你就开枪!我倒要看看在你的心里,是我重要,还是凌肃重要!”

夏槐花眯眼看着女人,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神色。

昨晚她想了很久,从她看到这个女人开始,那种熟悉又冰冷的感觉就一直伴随着她。

犹记得,在苏彩衣跳楼自杀的时候,那种毒蛇绕颈的感觉和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的感觉是一样的。

所以,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苏彩衣很有可能跟她一样重生了,并且,在她重生之时还获得了某种超自然的能力。

比如,透视。

所以,她才能提前知道她的下一步想法。

能够看见,她身上藏着的武器。

在她的面前提凌肃,只是为了试探她心中的想法。

可是,女人的脸上不见一丝异样。

她很张狂的笑了。

“夏槐花,你太自以为是!我最讨厌的,也是你的自以为是!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手枪上保险的声音很扎耳。

“是我们喊的,要杀杀我们!”众人慌了。

纷纷往夏槐花身边挤。

这个女人,不止是他们的战友,还是他们头儿的媳妇。

就算是牺牲了他们,也要保全她。

“阿法!”一个男人站在远处,对着女人喊道。

男人满头白发,挺着啤酒肚,满脸花白的略腮胡子,一眼便能看出,不是z国人。

“这个女人不能杀!”冷冷的声音,满满的威胁。

女人当即收手,“是!”

“呵~原来你不是头子啊!装成那副德行,我还以为你是老大呢!”夏槐花嘲讽。

“既然你们老大说了,我不能杀,就赶紧给我做饭去!老娘饿了!”

一夜的折腾,泡在水中的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知觉。

她现在是又冷又饿!

山中雾气弥漫,也不知道凌肃究竟在哪里?

所以,她必须得先给自己弄到点食物保持体力才行!

第150章 善意的谎言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50章善意的谎言“做梦!”阿法果断转身离开。

“嘿~我要是饿死了,看你怎么交差!”夏槐花看着阿法的背影,若有所思。

饥寒交迫之下,人的智商总会超常发挥。

审时度势之后,夏槐花决定,逃!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身边的队友,没想到遭到了他们的反对。

那个阿法不知道会什么超凡的技能,万一被发现了……

“怕什么!”夏槐花高声斥责。

一群人围在一起低声商量。

“如果我们死了,她再想抓凌肃就难了!所以,就算我们被发现,顶多被重新抓回来!”夏槐花试图说服她们。

一群人面面相窥。

“总得试一下吧,你们头儿现在不知道急成啥样了!

况且,阿法的老大摆明了想要凌肃啊!

你们自己想,他要凌肃干啥?”

凌肃这些年得罪了很多人!一旦凌肃落入他们手中,必定不会有好下场。

一群人陷入了沉默。

“为了你们头儿,就算死了又怎样?”

夏槐花继续说道。

“可……我们怎么逃?”

其中一人抬起被麻绳捆绑的手。

他们何尝没想过逃跑?

刚来的时候他们便观察过此处的地形。

四周全是茅草房,这一处露天水牢建在茅草房中间。

说是水牢,其实就是人为挖出的一个注满水的大坑。

想要逃,首先就要解开手上的绳子,还要绕过茅草房穿过外面的防卫冲出去。

这一路,何其困难,身为特种兵,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等。

保持体力,等待救援。

“你以为凌肃来了能救你们出去?

别做梦了!你们跟那个女人交手的时候没发现吗?

人家是有特异功能的,凌肃跟她对抗,胜算有多大?

你们想过没有,如果凌肃那个傻蛋用自己来换你们的命!你们打算怎么办?”

军心是鼓舞起来的。

夏槐花三下两下的煽动,一群人忽然清醒了。

是啊,如果头儿用自己的命来换他们的命,怎么办?

他们现在就是凌肃的拖累啊!

“好!我们逃!”

“对,我们听你的!”

油彩下的一张张脸,坚毅,勇敢。

为的只是不拖累凌肃。

夏槐花诡异的勾起唇角。

“既然做好决定了,那就听我的!”

一天的时间,他们只喝了两口稀饭,像喂猪一样,把碗放在水牢边上。

他们的手绑住,只能探出头去喝。

“啪~”碗被夏槐花打翻了。

“我告诉你们,我可是人质!知道什么是人质吗?”

“就是那种,不能死,还要保证我的生活质量!这才是人质!”

“你们给我喝的这是什么?我不喝,我绝食!”

送饭的小跑着将此事禀报给了阿法。

此时的阿法正窝在一个肌肉横生的男人怀中,媚眼如丝的抚摸着男人的胸膛。

听到这个消息,起初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绝食?哈哈哈哈~夏槐花啊,你什么时候这般弱智了?”她从男人身上起来,对门外低头送饭的人说道,“告诉她,绝食就绝食,我最不怕的就是她绝食!”

上辈子,受够了她的威胁!

没想到这辈子还要受她的威胁。

她确实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她是曾经精神奔溃自杀跳楼的苏彩衣。

重活一生,是上天的眷顾,也是她报仇雪恨的好机会。

所以,就算百般思念她的儿子,她也只是偷偷摸摸的回去看过一眼。

多少次,被马素琴发现了,但是,她不想看到马素琴。

重活一世,看清了很多。

马素琴虽然是她的母亲,但是在她的心中只有她自己。

她是一个无比自私的人。

所以,这一世,等她将夏槐花折磨致死,等凌肃乖乖的臣服。

她就去把她的儿子接过来。

这一生,谁都不欠,也不会再为谁付出,只有她的儿子。

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所以,这辈子,注定,她的心中,只有自己的亲生儿子。

“阿法!”一个低沉的男音从门外传来。

苏彩衣,不,阿法连忙走到外面,恭谨弯身,等待男人的指示。

“人不能死,你是知道的,做事务必小心!”

男人是他们的老大,名叫撒陀,这些年一直在边境。

自从苏彩衣重生到了这个名叫阿法的女人身上,她夜夜吹着枕边风,忍受着男人各种的恶趣味,才将他骗到了这里。

阿法垂下眸子,将眼神中的狠辣掩盖。

“我知道。”

“好,跟我来~”撒陀话落,转身率先离开。

阿法的身子几不可见的抖了抖。

“是!”

撒陀的房间很大,虽然外面都是一样茅草房,里面却是天壤之别。

床铺,桌椅,一应具齐,就连地面上,也铺着地毯。

撒陀走到床边,肥胖的身子重重坐下,慢条斯理的脱着身上的衣裳。

“我这两天琢磨出了一种新玩法!”撒陀眼底下的乌青像很久没有睡好的老人。

确实,他每日的睡眠很少,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研究上。

每次研究出一种新姿势,他都会迫不及待的找阿法试上一试。

“好!”阿法说着,开始褪身上的衣服。

火红的连衣裙下,是光洁的肌肤,几乎每一寸都有淤青。

“我听说,往那里吹烟,然后再做,会有种仙境的感觉!”撒陀已经迫不及待了。

“……”阿法。

伪装起妖娆的笑容,躺在男人身边,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无作非为。

她好恨,但是她没有办法。

她必须借助撒陀的势力才能完成这辈子的复仇计划!

这具身体,虽然不是她的,但她的灵魂住在这里。

每一次的折磨,不止是肉体的伤害,还有灵魂。

在这样的环境下,阿法已经快疯了!

或许,在她跳楼的那一刻,她已经疯了!

犹记得,凌肃抓住她手的那一刻,她问,“凌哥哥,下辈子,可不可以没有夏槐花?”

她那么卑微,那般祈求。

可他没有回应。

哪怕是骗一个将死之人善意的谎言都没有。

他就是那样的绝情!

那样的不想要她!

所以,这辈子,这具本就不属于她的躯体,留着还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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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地震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51章地震上辈子爱而不得,这辈子,既然依旧得不到,那么,她就要把这一切都毁了。

凌肃,夏槐花,甚至,包括马素琴。

那些欠她的,还不回来,那就毁了吧……

这边的夏槐花还在和他们商量着怎样才能逃走。

“不用怕,第一次不成,咱们还可以第二次,第三次,总能逃出去!”

夏槐花站在水池中,用她摔坏的碗渣子割着手上的麻绳。

不知是阿法太自负,还是自信于外面的防御屏障。

他们的周围没人看管。

这就给了夏槐花机会。

不管能不能逃出去,先释放了双手再说。

半个小时后,几个人手上的麻绳都被割断,他们比夏槐花先来。

长时间的浸泡和捆绑手已经失去知觉。

“你们先等着!”夏槐花说完之后,从坑里爬出来就跑。

身上的水滴在地上,浸湿的作战服比以往重了许多,这不妨碍夏槐花的奔跑速度。

“站住!”

“别跑!”

很快,她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

一群扛着枪的人瞄准了夏槐花。

夏槐花转头,“略略略,来呀,来抓我呀~”

她现在是阿法最重要的砝码,所以,她要好好利用自己。

为她的战友争取最大的权益。

转身做了个鬼脸,撒腿就跑。

一群人紧追不舍。

要是让她跑了,他们都得死!

根据夏槐花的计划,她先吸引一队人走,其他人,分散开朝四面八方逃。

能逃走一个是一个。

所以,这次她根本就没准备能够逃出去。

今天一个,明天一个,总能逃光!

但是她忽略了一点,这群人对于这片森林本就比她熟悉。

才在外面遛了十分钟不到,她就被团团围住了。

“你的性格还是没改!”阿法站在夏槐花面前,手上拿着一把匕首。

匕首随着她手腕翻转,发出道道寒光。

“夏槐花,我是不能杀了你,但是,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句话,充满了对夏槐花浓浓的仇恨。

“劳资这些年,从来不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感觉,不过……”

“想必,你早已尝过生不如死是什么感觉了吧?是不是,苏彩衣!”

如果刚才她还不敢肯定,那么现在,她非常肯定面前的女人就是苏彩衣。

虽然很离谱,但是她能重生,苏彩衣也有可能重生。

“呵~哈哈哈哈~”阿法笑的很张狂,“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撒陀现在还不知道她一手培养出来的阿法早已换了灵魂,她现在还没做到撒陀的位置。

所以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苏彩衣啊,你说你图个什么呢?上辈子,纠缠我的男人,这辈子,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告诉你,就算你下辈子,下下辈子,凌肃都不可能爱上你!”

“你闭嘴!”阿法怒吼,“你一个阶下囚,还敢在我面前张狂!”

“夏槐花,谁给你的胆子?”

“胆子吗?我自己给的啊!你以为我是你,还要借助别人的身体……”

“不过,貌似,你这具身体,有些残破啊!”

千人枕万人骑,说的就是面前的阿法了。

她的话刺激的阿法紧绷的情绪瞬间失控。

“滚开!”怒斥了身边的守卫,阿法拿着到来到夏槐花面前,“我倒要看看你这具身体有多完整!”

抬手,捏住夏槐花的下颚。

锋利的匕首在夏槐花脸上临摹着她的轮廓。

“我是不完整,可也是我的男人造成的不完整!”

“你给我闭嘴!闭嘴!”

阿法抬起手中的刀,“我今天就划破你这张破嘴!”

话落,匕首直指夏槐花的唇角。

如今的苏彩衣已经不是以前的苏彩衣了,而夏槐花,又岂是以前的夏槐花?

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现在她手无寸铁,想要逃走,必须要有武器。

没想到苏彩衣这么不经刺激。

心脏狂跳不已,或许她们今晚就能全逃出去。

反手钳住苏彩衣的手腕,匕首翻转直击苏彩衣的咽喉。

苏彩衣的这具身体,和夏槐花一样经过了严酷的训练。

而且她心狠手辣在这里是出了名的。

当即后退两步,抓住身边的一名守卫直接挡在了刀口上。

锋利的匕首刺入了那人的心脏。

一声闷哼过后,血溅了夏槐花满脸。

温热的,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是夏槐花第一次杀人,莫名的感觉爬上心口,像是恶魔的触角般。

很兴奋!

也很害怕!

这个时候,她没时间回味儿,锋利的匕首拔出来之后,再次直指苏彩衣的咽喉。

可——

就在这时,脚下的地面忽然开始晃动。

四周的树木沙沙作响。

时隔一月,舂明再次发生了八级地震。

这次的地震,以夏槐花脚下的舂明山为震心。

整座舂明山,如婴儿的摇篮般晃动。

夏槐花扶着地面,将手中的刀插进泥土中。

纯钢所制的匕首,只剩下一个把手露在外面。

突然——

夏槐花心里大惊。

异样的感觉顺着刀把传入手心。

那是一种能量源源流入身体的感觉。

而手下的匕首,就是个传导器,向夏槐花的身体注入来自地心的能量。

脸上挂着鲜血,感受着那股陌生的冲击波直击她的心口。

憋闷,眩晕,冲击着她的理智。

她不知道身体是怎么了,只感觉整具躯体像一个膨胀的气球,不断的撑大,再撑大。

“开枪!开枪!”

视线模糊,四周的声音逐渐消失,只剩下苏彩衣癫狂的吼叫。

毋庸置疑,因为发生地震,她为了防止她们逃跑,准备先开枪打死他们!

大地随着夏槐花吸取了能量开始平稳。

仿佛,那一场地震的冲击波尽数被夏槐花吸收到了体内。

“砰~”

枪声炸响,夏槐花陡然回神。

她的战友,还在这里。

他们没有武器,只能任由他们射杀。

愤怒的拔出匕首,眼前只能看清模糊的人影晃动。

抬手抓住面前模糊的人影……

“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入耳中。

夏槐花迷茫的双眸充满了疑惑。

她还没有动手,眼前的人影忽然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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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杀戮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52章杀戮透过迷茫的双眼看着模糊的手。

满眼的疑惑。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还没动手,对方就死了?

她明明没用多大力气啊?

容不得她细想,方才那人的惨死已经让夏槐花成了他们捕杀的对象。

如此威胁,已成死敌。

他们看的分明,这个女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兄弟的脖子拧断了。

这个女人,身材不高,甚至瘦弱,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一把把手枪指着夏槐花,形成一个包围圈,将满脸鲜血与油彩的女人围在中间。

夏槐花看不清,她的视线一片模糊。

只隐约看到枪的形状正指着她。

心头的憋闷更甚。

一股莫名的力量不断冲击着她的心口。

伴随着心跳,一波一波的撞击。

“开枪!快!开枪!”

混乱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咔咔咔~”

一阵步枪挂保险的声音,清脆,夺命。

夏槐花慌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很难保持冷静。

但是,她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就算有一丝可能,她都要反抗到底。

双腿挪动间,她想冲出包围圈。

诡异的是……

明明双腿像灌了铅水,可她的速度快到令对手惊讶。

眨眼间,夏槐花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手上匕首划过每个人的咽喉……

这是一场屠杀,单方面的杀戮!

她就像一个失去理智的人,满眼是血,如一个地狱使者,冰冷,毫无感情。

身上的作战服本就湿透,如今混杂着血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被干涸的土壤吸收成为大地的养分。

地震已经停止,但这边的杀戮还在继续。

阿法和撒陀已经不知所踪。

形势早已变了。

这里,已经成了夏槐花尽情杀戮的地盘。

疯狂的枪声合着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响彻了这方天空。

一个闷雷,似血般划破天空,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满地的血水蜿蜒成小溪,顺着山势往下流淌。

半个小时后,整座大山一片死寂。

风声雨声,大自然的声音格外的和谐。

刺鼻的血腥味拉回了夏槐花的理智。

视线逐渐清晰,面前的场景映入眼帘。

满地的尸体和缺失了头颅的残骸。

更有甚者,身体还没有死透,在肢体神经的反射下不断抽动。

鲜血,汩汩而流。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一部恐怖电影。

她现在,就是主角,就是造成这幅恐怖画面的主角。

心口的憋闷感消失,无力侵蚀她的全身。

入目所见的震惊,和身体的不支,夏槐花瘫倒在地上,任由雨水冲刷着身上的血迹。

在她身下,很快形成了一滩血迹。

别人的血。

抬起双手,清晰的看见那双白瓷,骨节分明的手掌。

好似,那不是她的一般。

但是,方才的记忆提醒她。

这双手是她的,而这一切,也是她做的!

刚才的她,杀光了这里的所有人!

虽然自己得救了,内心的震惊却久久不能平复。

“夏,夏槐花……”

树丛中,有人在叫她。

转头去看,只见方才和她一起逃跑的战友躲藏在树丛中。

他也是目睹了这场杀戮的目击者。

“你,你没事吧?”

他们虽然一直叫她女魔头,但真正变成了魔鬼,又是另一种胆寒。

“我……”

她想说自己没事,可全身的疲软如同久病初愈的患者。

男人从地上起来,扶起夏槐花,“走,我们先离开!”

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是在这样的暴雨中。

泥泞的山路,二人几次险些摔倒。

夏槐花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战友身上,“他们人呢?”

虚弱的声音,在滂沱大雨中几乎被掩盖。

“当时我们分了几路,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在哪?

不过,应该已经逃出去了!”

依照现在的情况,他们就算不逃,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倒是夏槐花。

他现在很担心她!

方才的一幕,他亲眼目睹,在这座舂明山里,发生的一切都超过了他的认知。

“我现在先送你下山,山脚下有我们的救援队!”

原始丛林的大山,除了附近被阿法等人开采出来的山路,越往下走,几乎没有路。

夏日里的大雨,来的急,走的也急。

已近傍晚时分,天边火红的晚霞将此处照的如同幻境。

夏槐花斜靠在大树上,等待着战友给他找吃的。

经过一路的攀谈,她知道这位战友叫潘明,也向他打听了王雷的情况。

听说王雷已经成了部队的一个新兵蛋子,凌肃还去看了他好几回。

这让夏槐花为王雷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王母去世,王雷能进入部队,是最好的安排。

那个孩子,天生准头好,或许是遗传了苏耀辉的基因,将来在射击上肯定有一番作为。

原始丛林,虽然没有主食,野果什么的取之不尽。

经过一场大雨的冲刷,被树叶掩盖的果实一眼便能看见。

不出片刻,潘明便找来了一堆。

各种各样的果子包在他的外套里面,果皮闪着晶莹的光芒。

“你不怕我?”

补充体力间,夏槐花很疑惑。

方才她失去理智的时候,自己都害怕,潘明还能来搀扶他,难能可贵。

“我为什么要怕你?”潘明苦涩的笑了,油彩下的脸看不出长相,“你是头儿的媳妇,无论怎样,我都要把你带到头儿面前!”

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也是他对于凌肃多年来,带他们出生入死的感恩之心。

听到他的话,夏槐花乐了。

感情还是沾了凌肃的光!

体力恢复了稍许,刚想开口打趣几句,忽然看见,朦胧的夜色中,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出现在他们不远处。

一双,两双,在黑暗中如鬼火一般闪烁。

“别动!我们被包围了!”夏槐花装作若无其事的吃着野果。

潘明当即警觉,手摸在了腰间的匕首上。

那把匕首,是夏槐花屠戮时的武器。

“有多少人?”潘明紧张的问。

“不是人,是狼!”

这一带,本就甚少有人涉足,出现了狼群也不奇怪。

大雨过后,不止他们饿了,就连动物也出来觅食。

而她们,现在就成了这群狼的捕食对象。

第153章 剿灭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53章剿灭粗略数了一下,群绿油油的眼睛少说也有十双。m

“怎么办?”

潘明虽然作战经验丰富,但脱离部队还是头一回。

这些年他一直遵守部队的教条,团体作战。

而今,他不止孤身一人,还带着夏槐花。

虽然她的武力值很强悍,但是,那一幕,潘明总觉得她是被邪灵附体了才会如此。

如今……

面对狼群,他还没有枪,怎么保护夏槐花冲出去是他脑中唯一的想法。

狼是很聪明的动物,擅长围堵猎物,如今的形势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身上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把匕首。

这种情况下,进退两难。

“嗷呜~”

头狼发出了一声嚎叫。

如攻击前的号角。

“砰~”

嚎叫刚落,枪声四起。

凌肃联合夏槐花带领的队伍一阵扫射。

一群狼被射杀干净。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夏槐花面前。

一如既往的颀长,英俊,就连脸上的油彩也是帅到恰到好处。

不知为何,夏槐花忽然有些眼热。

被阿法关起来的时候都没有那么伤心,如今看见凌肃,直觉的一阵委屈梗着心口。

“凌肃……”

凄凄惨惨的声音,听得凌肃心头一软。

刚毅的面容柔和下来,来到夏槐花身边,上下打量她。

“受伤了?”

靠在湿滑的大树下,弱不经风的模样,很容易联想到,夏槐花受伤了。

还是很严重的伤。

潘明将头转向一边。

受伤?

那群人不知道是被谁杀的!

“没有,就是害怕了……”夏槐花拽着凌肃的手。

潘明想吐。

偏偏,自家头儿就吃她那一套,缓缓的把人扶起来,当成宝贝一般。

“夏槐花!你吓死我了!”凌馨怡扒拉开人群,“我还以为你死了!”

让她们在那里等着,自己一去不复返了。

要不是凌肃发现了他们,他们群龙无首的早就冲进去了。

现在倒好,把自己弄成这幅凄惨的样子给谁看?

凌馨怡一肚子的火!

“说好了团队作战,你就是这样的?里面有多少人都不知道,自己就冲进去了!

夏槐花,你是傻子吗?”

责备的语气,满满的关心。

“我们当时被发现了,如果我不进去,你们都得进去,到时候带着你逃跑,能跑出来才怪!”

伏在熟悉的胸膛上,二人开始斗嘴。

一个月没见了,夏槐花壮实了很多,也精神了很多。

这一点,凌肃很满意。

倒是夏槐花,鼻尖嗅了嗅,“你身上什么味?”

在原始丛林待了一个月,凌肃身上的作战服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还有很多被树枝划开的破口。

推了一把凌肃,“脏兮兮的!”

“嘿!我说夏槐花,你过分了吧!刚才要不是我哥救你,你们早就被狼吃了!

我看你跟它们就是同类,你就是一头白眼狼!”

“凌馨怡,要不是我进去做人质,你现在尸体早就不知道被丢哪去了,还在这里跟我叫嚣?”

两个女人的争吵,缓解了沉闷的气氛。

一个月了,凌肃带着他的战友多番试探,但是里面总是能知道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和部队失去联系的他,就像那群狼一般,不断的进行攻击。

每一次,都失败而返!

如今看见夏槐花,心里的挫败感烟消云散。

这个小女人,总能给他带来开心!

“其他人呢?”凌肃问潘明。

“报告!我……”潘明欲言又止,示意凌肃来到一处僻静地方。

看着远处小女人和凌馨怡斗嘴斗的面红耳赤,凌肃等着潘明汇报里面的情况。

“头儿,我说这话前你要有心理准备!”

凌肃眼风似刀,刮过潘明的脸。

“没出来?”

最坏的打算就是,全部都牺牲了。

“头儿,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自然的存在吗?”

“……”

将里面发生的一切汇报给凌肃,包括……

夏槐花的反常。

“我亲眼所见,她杀了所有人,跟老人口中的中邪一样!”

为了增加话中的真实性,潘明说道,“头儿,你见过野兽的战争吗?她……当时,我怀疑,失去了人性,你要小心!”

毕竟是凌肃的媳妇,万一夜里兽性大发,凌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潘明觉得,这事还是要提前给凌肃打一针预防针。

“她醒来后有没有意识?”

“有!醒来之后,害怕了!”

心揪了起来。

那样的场面,这个小女人得有多怕!

怪不得,方才抱着她的时候明显的感觉,那个小女人在颤抖。

看着远处的灯光圈中的女人,凌肃的神情很复杂。

沉默了半响……

“这事,不要跟上面说,我自有决定!”

“是!”

事情还没有搞清,如今隐瞒下来是最好的决定。

不然的话……

他丝毫不怀疑,那两个老东西会把槐花关起来!

歇息了片刻,一群人回去收拾了战场,确定对方的身份。

尸体里面找了一遍,没有发现阿法和撒陀,危险并没有解除。

只要阿法和撒陀活着一天,就很有可能卷土重来。

如果阿法能预知他们下一步动作,槐花又会发狂杀人,那么,这两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前有刘子铭,后有阿法,凌肃觉得,把夏槐花放在哪里都不安全。

这个小女人,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她就像一本无法读懂的书。

暗藏着世人无法读懂的天机。

周浩和其他人现在还在这座森林的某一处,这座森林很危险。

他在这里一个月,对这座森林也有所了解。

这里的一切,都和外面不一样,就连植物都比外面的高大。

单单巨蛇,他们来到这里就杀了两条。

而且……

他怀疑,阿法根本就没有离开这座森林,他们在某一处,还有着隐秘的据点。

所以,现在人是救出来了,但是他们不能走。

不剿灭阿法,这次的任务,依旧无功而返。

一个月了,他舍不得,也不甘心。

和夏槐花这个红队队长说了心中的想法之后,夏槐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想离开。

她的任务和凌肃的不同。

找到凌肃,他们就是任务完成。

但是现在……

第154章 不要脸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54章不要脸“槐花,我知道你的任务和我的不同,但是现在的情况……”

僻静处,两方队长坐在地上展开了谈话。

凌肃意在说服夏槐花跟他一起战斗。

一方面,对方实力不明。

还有一方面,就是夏槐花现在的身体。

放她回去,他实在是不放心。

“如果你们现在撤离,我尊重你的决策,但是我觉得,如今和我们一起作战,是最好的战略!”

夏槐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知道,按照官衔,凌肃可以直接命令她。

她也想和凌肃并肩作战,但是现在的情况……

大雨中的一幕幕还在眼前,她害怕,怕自己再次情绪奔溃,会伤害到他们!

“如果我们撤离,你有几成把握能将阿法一举歼灭?”

凌肃抿唇沉吟,英俊的眉头蹙起。

“……我无法肯定!”

这里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纵有多年的作战经验,眼下的情况也是一片未知的领域。

他不能向夏槐花保证什么。

“那就跟你们一起呗!”夏槐花语气轻松的耸了耸肩。

毕竟周浩还在山里,她总不能自己先撤离,这样太不讲义气了!

旋即,她朝凌肃抛了一个媚眼,“想我没?”

公事谈完了,现在该谈谈私事了!

关于私事……她确实是想凌肃了。

非常非常想!

凌肃被夏槐花跳跃的思维晃得怔了一下。

旋即勾起了一丝无奈的笑意,“想了!”

确实是想了。

每次遇见危险,他都在想,如果他回不去了,她该怎么办?

既然是自己的女人了,如果夏槐花改嫁,他能不能接受?

答案是不能的!

所以,他告诉自己必须活着回去!

夏槐花扬起明媚的笑脸,挪到凌肃怀里,“男人呐,说想了,其实就是想做了……”

眼见凌肃的喉结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夏槐花坏心四起。

“凌肃啊,你说,你是不是想做了?”

手抚摸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以天为被地为床,是不是挺刺激的?”

月亮顺着被雨水打落的树叶照在二人身上,此时的夏槐花,活像一个小妖精在勾人心魄。

只不过——

脸上浓重的油彩显得她很滑稽。

“你说,要是苏彩衣还活着,你会不会后悔啊?”

这是她最介意的事。

苏彩衣还活着。

她的男人还被人觊觎着。

所以,那个阿法现在是夏槐花的头号死敌!

“哪来那么多话?”对她屁股拍了一巴掌,凌肃抱起夏槐花站起来往远处走。

脚刚离地,夏槐花就怂了。

“嗳嗳嗳,你抱我去哪?”身体陡然失衡,夏槐花双手勾住凌肃的脖子。

两个满脸油彩的人面面相窥,月色下看不出对方什么神色。

“你不是要做?”

凌肃低头问。

靠~

夏槐花在心里暗骂。

“不是,你这人,怎么就那么不客气?我就客气客气,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夏槐花急了。

“我向来不客气!”凌肃说话间,抱着夏槐花来到了远处的小溪边。

水流汩汩,岸边不知名的虫儿欢快的叫着。

粗鲁的扯了两片原始丛林特有的宽大树叶,一手抱着夏槐花,一手将树叶展平放在地上。

夏槐花看着这一幕,双眸睁得圆溜溜的,黑白分明的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铺床’的男人。

简直了~

“那个,咱们把他们丢在那边,在这边那个,会不会不合适?”

毕竟,两个人现在都是队长。

虽然她这个队长和凌肃那个比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但是,大小也是个官啊!

把队友丢下,两个人跑了!

这要是被发现了,她……

还没想好被发现了怎么办,只觉得屁股一疼,人已经被凌肃丢在了他铺好的‘床’上。

凌肃欺身而下,向来对女人万般嫌弃甚至有洁癖的少将,面对身下这个脏货……竟然下得去口。

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

令夏槐花感到发指!

“凌肃,凌肃!你等等,咱不带这么玩儿的!”

连块遮羞布都没有,他就开始扒拉她的衣服,这也太羞耻了!

“你想怎么玩?”

凌肃眸子微抬,看着夏槐花,答非所问。

意有所指的上下打量着她。

为了和夏槐花好好相处,现在那群小子聊荤段子他都竖着耳朵听,自然,也知道了很多玩法!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特么的精虫上脑了?现在敌暗我明,你还有心思干这事!”

夏槐花气急,万一,这个时候阿法哪根筋打错了,攻下来,她这……

光着屁股和阿法对抗?

“放心,我有分寸!”话落,低头对着那张小嘴就开始啃。

“油,油彩!”夏槐花闷闷的挣扎。

方才挑逗凌爷儿的心完全没有了。

羞耻感遍布全身,还夹杂着那么一丝……刺激感!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野战?

也太刺激了吧!

不止她觉得刺激,身上的男人也反常的激动。

衣服只褪下了关键部位,白晃晃的大腿露在外面,小河边水流声掩盖了这处的旖旎。

二人就像偷吃禁果的孩子,害怕,激动,羞涩。

前几次,对于夏槐花来说,除了疼,就是难受。

这次不同,头一次尝到其中的滋味,也明白凌肃为何会乐此不疲。

月亮斜挂,天色已经到了后半夜,终于,队友们发现了不对劲。

两位队长,说是谈事情,这谈的也太久了吧!

粗略一算,两个小时都有了。

什么事情需要谈这么久?

“怎们办?要不要去找一下?”一名队友急了,他们的队长可是女的。

“是啊,这事不对劲啊?”李林也急了。

凌馨怡陷入了沉默。

按照常理推断,两个人早该回来了,可是现在……

为什么没回来?

难不成去约会了?

可大敌当前,依照她对凌肃的了解,他是从来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

难不成,真的出事了?

“要不然,咱们去找找?”凌馨怡对李林说道。

李林是凌肃的警卫员,就算去找,也要经过他的同意。

“行!咱们去找找!万一真出事了,谁都不好交差!”

一群人一拍即合,留下几人看守,其他人端着枪,小心翼翼的展开地毯式搜索。

而此时,凌肃和夏槐花刚刚结束第二场战斗。

“不行了,我真不行了,要断气了!”夏槐花趴在冰冰凉的树叶上装死。

“刚才不是给你人工呼吸了?”凌肃大手探进她的衣服里。

“靠!”夏槐花爆了粗口,人工呼吸?

分明是不让她喘气好不好?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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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闹鬼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55章闹鬼“这一场仗还不知道怎么打,你现在这样不怕浪费体力?”

夏槐花开始吹枕边风。

她是真不行了,在体力方面,凌肃就是个怪胎,就没看见他累过!

在原始丛林生活了近一个月,人家除了脏点,愣是比平时还精神。

她现在非常后悔,就不该撩他!

“所以,现在要抓紧时间,万一我明天牺牲了,正好把以后的都做完!”

说话间,他已经翻过身,欺身而下。

“我说!你不觉得你不讲理吗?”

夏槐花趴在地上被他压个结实,想转身都困难。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是天百六十五次,我少说能活到八十岁!”

凌肃理直气壮的跟夏槐花‘讲理’。

夏槐花眼睛瞪得溜圆,这是讲的哪国的理?

如果按照凌肃的说法,她今天是不是就要死在这里?

脖子上面痒痒的。

不用说,她的脖子又没法见人了!

这货就跟吸血鬼似的,专门咬脖子。

“嘶~疼!”

第一次还觉得新鲜,刺激,现在就是在受刑。

偏偏,她在凌肃手上就跟小鸡仔一样,逃都逃不掉!

远处响起了树叶被拨动,悉悉索索的声音和脚步声。

夏槐花险些冲着那边喊救命!

落入狼口也不过如此!

好在身上的男人警惕性比她要高,一个翻身,捞起夏槐花就跑!

衣衫凌乱的二人,如树林中的猴儿!

一番穿梭之后,将脚步声甩在身后。

凌肃手脚麻利的将衣服整理好,皮带搭扣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刺耳。

眨眼间,他已经开始为夏槐花整理衣服。

该塞的塞进去,该扣的扣上,两个穿着作战服,脸上画着油彩的人,满眼的做贼心虚。

衣服将将整理好,身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凌馨怡人未到,声先起。

“哥!夏槐花!你们聊个天,怎么跑那么远?”

“是啊,我们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李林插嘴。

“这不是观察一下地形嘛~”夏槐花满脸尴尬。

恨不得变成鸵鸟把头藏起来。

反观凌肃,依旧是面不改色。

跟方才的狗皮膏药似的男人天然之别。

啧啧啧~

夏槐花在心底暗骂凌肃不是人!

装的人模狗样的,好像刚才欺负她的人不是他!

她保证,只要她现在跟她的队员们吼一嗓子,他们绝对能一起上,灭了这个淫贼!

“咦?”

夏槐花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凌馨怡率先发现了不对劲。

虽然手电筒的光亮不断晃动,但夏槐花脖颈处的阴影清晰可见。

顺着她的脖子往下看……

脖子下面,那一根带子……

同是女人,她非常肯定,那是胸罩带子,可胸罩带子怎么会出现在脖子下面?

只有一种可能。

“夏槐花,你胸罩肩带子怎么穿在一个肩膀上了?”

凌馨怡非常吃惊,声音如凭空炸响的闷雷。

轰~

夏槐花脑门儿炸了。

抬手捂上脖子,当即就感受到了本该分开在两边的胸罩带子现在全部跑到一边了!

想到刚才凌肃为自己整理衣服……

后槽牙咬了咬,忙背过身去。

油彩下的一张脸,红的像刚盛开的玫瑰花!

简直是,太丢人了!

就连凌肃,也干咳了两声。

很快,四周一片干咳声……

“有瘴气?”李林和凌馨怡简直是最佳拍档,“你们怎么都咳嗽了?还有胸罩……是什么?”

夏槐花想死!

想随便抱一颗大树撞死自己!

把胸罩带从头顶穿过去,整理好之后,转过身。

脸上的神色和凌肃一样,刻板,冷静。

“既然地形已经勘探完了,就回去吧!”

话落,率先往回走。

心里已经虚到不行,脚下好像踩在了棉花上。

只希望能尽快离开这群不断咳嗽的人。

偏偏,凌馨怡好死不死的跟上来。

“夏槐花,你跟我哥干啥了?”

“你看看你这德行,我哥早晚得被你榨干!”

“我说,身为一个女孩子,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嘛?”

夏槐花吐了口浊气,加快了速度。

谁榨干谁还不一定呢?

凌肃装的大义凛然,私下里,真的是人神共愤!

可这群人就是被他伪装出来的那幅德行给洗脑了。

“夏槐花,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家里的床不够你们滚的?”

“这个时候,我哥和你都需要冷静的头脑!”

“你们倒好,跑到这边打野战!”

凌馨怡滔滔不绝的跟在夏槐花身后叨叨。

夏槐花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凌馨怡,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

一秒,两秒,一分钟。

凌馨怡被夏槐花看的发毛,安静的树林里,凉风四起,如鬼魂的咆哮。

“妈呀~”

凌馨怡率先憋不住了,抱着头就往后逃。

看着她慌乱逃窜的背影,夏槐花轻舒一口气。

真的,太囧了。

太丢人了!

凌馨怡,真的太烦了!

年纪轻轻的就跟个老太太似的,叨叨叨,叨叨叨。

她上辈子都没那么啰嗦!

要命了!

明明是自己哥哥不好,还跟在她身后叨叨她!

她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阿法还没抓到,躲在暗中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很,阿法的目标就是凌肃和她!

凌肃要是落在她的手上……

想到自己的男人被会被别人染指,夏槐花心里就不痛快。

这一不痛快,心里的憋闷当即上升。

愤怒的一拳打在身边的一棵双人怀抱的大树上。

“轰~”的一声,如地震一般。

夏槐花吓的倏地后退。

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刚才,她只是打了一拳……

再看那棵巨树,已经变成片片树皮,整棵树如劈好的木柴散落一地。

身后的凌肃听到动静早已赶来。

看着满地的狼藉和夏槐花惊恐的眸子,凌肃眸光微眯,一把将夏槐花揽在怀里。

“我,我啥也没干~”

夏槐花声音颤抖,她确实啥也没干,只是轻轻打了一拳……

“别怕,没事的!”凌肃胸腔震动,大手抚摸着夏槐花的头。

“真闹鬼了?我刚才就觉得槐花不对劲,哥,你快离她远一点!”

凌馨怡紧随其后赶来,方才跑回去她就喊着闹鬼了,还没人信,现在铁证如山。

“头儿,你看那是什么!”

李林指着大树中间的一个空洞。

空洞黑黝黝的如同地狱的入口,等待这好奇的猫儿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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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树根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56章树根闷热的丛林,阴风阵阵从洞口吹出来。

“里面有风,应该有出口!”

李林蹲在大坑边缘,往里面探头观察。

“下不下?”他转头看着凌肃。

凌肃低头询问怀中的夏槐花,“你觉得呢?”

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那群人如果躲在山里,这里会是个很好的藏身地。

“不管怎样,下去看看吧!”夏槐花也好奇。

舂明山一个月发生两次地震,这个洞竟然能安好无损,着实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一行人陆陆续续下到洞里,里面很宽敞,手电筒扫过的地方垂落着很多树根。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舂明发生地震,而这个洞没有塌陷。

这些树根就像一张连天的大网,将这个洞穴保护的固若金汤。

根根树根如垂柳一般,从洞顶垂下来,连接着地下。

给他们行走形成了很大的不方便。

洞里很深,朝前延伸至一望无际。

黑幽幽的前方,存在着太多的不明因素。

“来之前,我查过关于舂明山的资料,”很难想象,李林这种黑汉子背书时竟然有模有样,“这里在数百年前,有火山活动的痕迹,只不过时间长了,无人涉足,逐渐衍生成了原始丛林!”

“头儿,我们见过的巨蛇,很有可能和这座山体下方的火山有关!”

火山多年未曾有活动的痕迹,被称作死火山,死火山的下方,依旧会存在一些源头。

在冬天里,会成为许多动物的过冬的地方。

冬天,对于动物和昆虫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很多动物和昆虫没能活过冬天,只能产卵之后留下后辈在明年春天的时候再复苏。

然而,如果这些动物和昆虫能够熬过寒冷的冬天,将会无限制的生长。

就像春天时偶尔看到的蚊子,总会比去年夏天的大一样。

大自然是残酷的,也是公平的。

而这里,是大自然对于它们的宽容。

也造就了它们的体型无限制的疯长。

“小心!”

凌肃嘱咐。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拨开树根往前走。

洞里面空气沉闷,潮湿,氧气稀薄。

在这样的环境中,人很容易出汗,心烦意乱。

“我觉得他们不会躲在这里的!”凌馨怡第一个受不住这种环境,“他们也不傻,藏在这个鬼地方,身体早晚会出毛病!”

“趁现在还没走远,不如先上去!”

上面的环境虽然湿闷,总比下面好多了。

没人回答她。

凌馨怡瘪瘪嘴,凌肃和夏槐花都疯了!这个地方有什么好检查的!

到处都是树根,就算是动物,也不会住在这种鬼地方。

“夏槐花,要不然咱们先撤退?这里都是大老爷们,再说了周浩也不会在这里的!”

不死心的凌馨怡追上夏槐花,开始在她耳边叨叨,试图说服夏槐花撤离。

“部队里面,不分性别,郑飞没有告诉你?”夏槐花扫了一眼凌馨怡。

一切的发生都太过诡异,冥冥之中,她觉得,是上天刻意安排她发现这个洞穴。

既然是命中注定,她倒要看看,这里会有什么?

说起难受,她比凌馨怡更甚。

毕竟,上辈子在墙壁里面被封住的感觉一直像噩梦般纠缠着她。

午夜梦醒,她有时不敢睁开眼,生怕,睁开眼,自己还在那个密闭的空间内。

这里虽然比当初闷死她的墙壁宽敞许多,那种憋闷的感觉却和那时一模一样。

对待凌馨怡,自然,语气中充满了烦躁。

“你要是想回去自己回去,或许,周浩就在洞口等你呢!”

语气中的嘲讽,就算凌馨直性子直,也能听出来。

“夏槐花,你什么意思?我是喜欢周浩,但是你也不能拿着个来说我!”

凌馨怡火了。

“是,周浩不喜欢我,但是我单相思也没碍着你什么啊?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不就是觉得这里的环境不好嘛?

那我也没说自己走啊?我也在跟你商量着咱们一起啊?”

提及周浩,凌馨怡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周浩是她的命门,周浩不喜欢她,更是她心中的痛!

夏槐花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向前紧走几步,不愿意搭理她。

什么时候了,还使大小姐性子。

她是队长,如果她走了,她的队友都得一起撤离,留凌肃他们面对这一切?

她现在非常怀疑,凌馨怡是不是没脑子?

还是压根对于她这个哥哥就没有一点儿亲情!

“夏槐花,你站住,你给我说明白!”

凌馨怡紧追不舍。

在场的人皆面面相窥,两个女人吵架,他们不好插嘴啊!

“李林,你把凌馨怡送上去!”

这里不知还有什么危险,凌馨怡跟着,不止会坏事,还很有可能受伤。

这个时候,别人说她假公济私也好,说她什么都好,都不能让她再跟着冒险。

“我不走!夏槐花,你给我说明白,你什么意思啊?”凌馨怡一把扯住夏槐花的胳膊。

夏槐花转头看着她,真心觉得,她太烦!

“馨怡,把嘴闭上!”

夏槐花还没开口,凌肃率先开口。

“想走,自己滚出去!”

“……”夏槐花。

深深叹息一声,凌馨怡在凌肃这里真是百折不挠。

上次,她亲眼目睹凌肃是如何偏心的,这一回,又……

不论怎样,凌馨怡是一个女人,还是他的妹妹。

俗话说,恶人还需恶人磨。

凌肃一声怒吼,凌馨怡乖觉闭嘴,拉着夏槐花的手当即便松了。

从小到大,只要凌肃让她闭嘴,她便不敢再说话。

不是因为听话,而是凌肃身上的气场太强。

那种冷冰冰的气场,比她父亲还甚。

所以,她不怕凌母,也不怕凌天,偏偏怕这个整日不在家的哥哥。

一群人再次往前走。

夏槐花明显的看见,凌馨怡虽然不敢再说话,但是她一鼓一鼓的样子,明显是在生气。

在凌肃看不见的地方,凌馨怡伸出了一手,对着夏槐花的腰就掐了一把。

靠~

夏槐花感受腰间传来的痛。

这是犟不过她哥哥,把气撒在她的身上了?

这孩子,太不可爱!

“哎呦~”夏槐花后知后觉的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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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乱葬岗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57章乱葬岗她可是斗倒马素琴的人,凌馨怡的段位太低了。

果然,前面的凌肃停下了脚步,转身来到夏槐花身边,上下打量她。

“怎么了?”低沉的男性嗓音,浓浓的关怀。

“我感觉有人掐了我一把,这里是不是闹鬼了?”夏槐花扶着腰四下张望,就是不看身后的凌馨怡。

凌肃将手电筒夹在腋下,弯身掀起夏槐花的衣服。

手电筒的光亮中,夏槐花腰间的皮肤白如玉脂,上面红红的两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凌肃抬头扫了一眼凌馨怡,那一眼,满是警告。

不指责,不逼问,清楚明白的告诉凌馨怡,她百口莫辩,也无需辩解。

凌馨怡缩了缩脖子,将头垂下。

她只是气嘛!

凭什么夏槐花就可以被凌肃另眼相待,而她这个妹妹就跟路边的野草一样。

心里虽然不平衡,倒也不觉得失落。

毕竟,从小到大,她就是这样过来的。

“没事,”凌肃将夏槐花衣服盖好,“跟我走一起!”

转身将夏槐花拉倒自己身边。

已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告诉凌馨怡,仅此一次。

在他的心里,夏槐花的位置显而易见。

无需争宠,也不必有那些小动作。

凌馨怡默默的跟在身后,凌肃警告的神情还在眼前。

想想,不由得觉得好笑,就算是没有夏槐花,凌肃也从未将她看在眼里过。

所以,再争些什么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就是凌肃让她明白的道理,也是凌馨怡从凌肃那里得到的信息。

她知道,他这一生,都不会给她一句好话。

他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夏槐花。

走着走着,忽然撞到了前面人的后背。

疑惑的探头去看,原来前面的队伍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夏槐花和凌肃正在前面查探。

“怎么样,能通过吗?”

夏槐花问凌肃。

在他们的前方,十几根一人宽的树根将路堵住了。

就像是一堵墙,将前面的路堵死。

“砍!”凌肃吩咐身后的李林,拉着夏槐花后退一步。

树根比起岩石来说,其坚韧程度远远不如后者,用他们随身携带的砍刀直接砍断便可以通过。

可是——

李林刚砍了一斧头,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里的树根全是中空的,轻轻一砍,便砍掉半边。

树根中间,森森白骨清晰可见。

凌肃眉头紧蹙,这棵树的树根都如此粗壮,上面的树干想必更甚。

这样的巨树,土壤本身的营养已经不够其吸收,所以,才会在日积月累中裹住地上的尸体吸收。

“这里为什么会有尸体?”夏槐花问。

她和凌肃想的一样,如果巨树的树根将尸体裹住,是为了吸收养分。

那么,尸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有异必有妖,这样的树,已经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这棵树,必须除掉!

“继续砍!”凌肃冷冷的命令。

身后又有几人上前,一番乱砍之下,洞里的空气浑浊了很多,尸体腐烂的味道在洞穴中蔓延。

夏槐花捂着鼻子上前查看。

尸体肉身已经被树根吸收干净,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一片片腐烂的破布贴在树根内部。

污浊的液体顺着树根流在地上,如多年无人清理的下水道中的污水。

没有任何可以辨认尸体身份的东西。

就连尸体本身会携带的戒指手表之类不会被腐蚀的东西都没有。

路已经通了,每个人的心情也更加沉重了。

“凌肃,那些人,你猜会是什么人?”夏槐花紧挨着凌肃,低声询问。

“极有可能是对方的人,我们进入舂明只有一个月,尸体不会腐烂到那种程度!”凌肃抿唇回答。

“你要小心,不管发生了什么,记住,你是军校的人,跟我们不一样!”

他们就算是牺牲了,也只是尽了自己分内之事。

夏槐花不同,她属于军校。

本就是他不放心才会将她带下来,这一切,都跟她无关!

“那怎么成?我们教官说了,为国捐躯是我们的使命!”夏槐花犟嘴。

她又何不知,凌肃带着她是为了保护她。

倘若她自己回到军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走漏了风声,她就会被当做怪胎抓起来。

到时候,还没来的为国捐躯,先被自己人搞死了!

凌肃回去,只能给她披麻戴孝了!

呸呸呸~

凌肃怎么可能给她披麻戴孝!

“怎么了?”凌肃察觉到夏槐花的反常。

“没事,没事!就是想到我要是死了,连个披麻戴孝的儿子都没有!”

“等我们回去了,就生一个!”凌肃唇角微勾。

仿佛看到了他们甜蜜的未来。

“呸~”夏槐花打死都不会承认,她刚才想让凌肃给她披麻戴孝的。

“槐花,如果我牺牲了,记着,找个好人家!”

夏槐花忽然心里一咯噔。

这样的凌肃让她很陌生。

“如果你争的过馨怡,周浩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无法肯定自己能走出这座大山,这是他所经手的任务中,最艰难的一次。

虽然心里不愿承认,现实始终要面对!

他和夏槐花还没有结婚,周老爷子也很喜欢槐花。

如果,他牺牲,这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你想让我跟别人生儿子了?”

夏槐花心中酸楚,却故作轻松。

凌肃脚步微顿,“结婚成,儿子不能生!”

“靠~”

夏槐花锤了他一拳。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不管,你要是牺牲了,我就跟周浩生一大堆儿子!让你棺材板都压不住!

不然,就给我活着走出去!”

“夏槐花!!!”

凌馨怡就走在夏槐花身后,眼看着二人交头接耳,她悄眯上前偷听。

耳朵刚竖起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全身的毛都炸了!

“我跟你说,你最好打消这个想法,你生是我凌家的人,死也只能是凌家的鬼!”如果情况允许,凌馨怡已经尖叫了。

夏槐花回头,给了凌馨怡一个大大的笑脸。

“好啊!生是凌家的人,死士凌家的鬼!这话我喜欢!”说话间,还不忘了肘了一下凌肃。

一肘之下,凌肃竟然没给他任何回应,不好的预感遍布全身,顺着凌肃的视线向前看去。

前面的通道口,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的尸体。

尸体有新鲜的,也有高度腐烂的,看上去,如同一个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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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尸块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58章尸块前面地带开阔,看起来像一间墓室,和墓室不同的是里面没有任何的棺椁和陪葬品。

就连墙壁也是匆忙开采。

新鲜的尸体和不同腐烂的尸体叠加在一起,尸臭充斥在不大的房间内。

夏槐花手心渗出冰凉的汗水。

手电筒跟着视线快速扫过尸体,光圈下的一幕幕令人胆寒。

尸体,并不是完整的。

上面撕咬的痕迹很明显,四周散落着大量的残肢。

“呕~”

凌馨怡扶着旁边湿滑的墙壁,不断的干呕。

就连夏槐花,也感到了不适。

“凌肃,这里的尸体,像是……喂什么动物的!”

她转身,看着凌肃严肃的俊脸。

残肢上面依稀可见撕咬的痕迹,不像人为。

如果不是人为,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里,是一个大型的养殖场。

“嗯,小心!”

凌肃牵起夏槐花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湿润,无声紧握。

身后的队友此时也不再说话,气氛冷凝,严肃,只剩下尸臭不断的在每个人的鼻尖萦绕。

那是死亡的味道。

尸体被当做食物的画面,冲击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视觉。

对于这次的任务,每个人也都做到了心中有数。

回不去的可能性很大!

平时的训练,就是为了迎接死亡,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

快到,他们还没准备好!

面对死亡并不可怕,为战友堵枪口的事他们早已视如家常便饭。

只是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当做食物!

凌肃回头,看着自己的战友。

脸上不带一丝神色,却足以让身后的队友肃然起敬。

“永远都要记住,你们是谁!”

低沉、浑厚的嗓音,拷问着他们的灵魂。

“军人!”

队伍刷的整齐,一张张画着油彩的脸凝视着他们前面的凌肃。

庄严,冷肃。

“你们的身上,背负的责任是什么?”

“保家卫国!粉身碎骨!”

声声宣誓炸响,形成的回音一波一波的震撼夏槐花的心灵。

她知道,这一刻,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属于她了。

他属于祖国,属于人民。

齐刷刷的立正敬礼声,那么整齐,那么端重。

军人,保护祖国是他们的信仰,那种信仰,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任务就是将这里彻底毁灭!”

“是!”

洪亮的声音,一双双坚毅的眼神,在接到命令之后,生死早已抛掷脑后。

这里的一切,如同核武器,一丝危险都不能流出去。

在观察了这个洞穴之后,凌肃决定,不管是地下的不知名野兽,还是地上的恐怖分子,全部都要捣毁。

这是他的使命,更是他身上的重担。

看着这一幕,夏槐花眼眶湿润。

这里的每一个人,是谁的儿子,又是谁最亲亲的孙子。

如果在这里牺牲了,就连遗体都找不到,肝肠寸断的家人,只能手捧一培黄土,思念无处安放。

在凌肃告诉她周浩是可嫁之人时,夏槐花就知道,凌肃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面对如今的情况,就算凌肃牺牲了,她也未必安全。

重生回来,如此伟大的事还是头一回做。

心里很激动!很热血!

只是可惜了自己的父亲,她至今还不知道是谁?

子弹上膛的声音响彻耳畔。

夏槐花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犹记得刘自建给他们的任务……或许她会死在凌肃前面。

看着身后的队友,默默的松开了凌肃的手,她知道,她的使命来了。

“你们跟我过来!”

朝他们招了招手,走到不远处的地方,注视着他们。

“队长,有什么话就说吧,都这个时候了,我们也不指望能活着回去了!”

军人的觉悟很高,很崇尚。

面对这样的场景,他们知道,他们虽然是来演习的,但是他们没有后退的可能!

前有凌肃的鼓舞,夏槐花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单刀直入。

“我们这次不是演习,从出发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之所以没告诉你们,是怕你们害怕!”

凌馨怡呕吐回来归队,恰巧听到了这一句,扯着夏槐花就问,“夏槐花,我们回不去了吗?”

夏槐花没有回答她,依旧注视着现场一双双坚定的眼睛。

“上面给我的任务是保护凌肃的安全,所以,我们的任务依旧没有完成!

你们的枪里早已换上了实弹,遇见危险,不要害怕,果断开枪!”

她的任务和凌肃的已经绑在了一起,凌肃走不了,她们也走不了!

所以,她不能让凌肃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和他死而同穴的准备。

“队长,我们不是孬种!”

“对!他们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

夏槐花勾唇,听着耳边热血的话语,眼眶红了。

“记住,他们的命,就是我们的命!”

凌肃是少将,他手下的兵全是部队的佼佼者,所以,牺牲了她们,军校还可以选拔更优秀的人才。

但是,部队不能没有凌肃。

“夏槐花……”

凌馨怡拽着夏槐花的手慢慢滑落。

声线哽咽,“我,我还没有见到周浩……”

她不想死,更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最算是死,她也要死在周浩的怀里。

“馨怡,”这是夏槐花头一次亲切的叫她的名字,“现在这个时刻,你该抛弃小我了!”

“我……”

凌馨怡踌躇,她来军校就是为了周浩。

就算是死,她也要为周浩而死。

可……

“其他人,警戒前进!”不再和凌馨怡废话,夏槐花顺手去摸腰间的枪。

一摸之下,不由得苦笑。

她忘了。

她的枪已经被阿法给缴了。

枪在战场上,就是命!默默的攥了攥拳,没有说话,紧跟在队伍后面。

凌肃等人在前面开路,夏槐花跟在身后,绕开尸体密集的地方,踏着地上的残肢继续往前走。

穿着军靴的脚踩在腐烂的肉体上,软绵绵的,清晰的感觉到其中的骨节。

湿滑黏腻的尸液附着在军靴上,抬脚间,粘液拉着浑浊的丝状物,十分恶心。

一路上,凌馨怡不断的干呕。

捂着嘴跟在夏槐花身后,每一走步如履薄冰。

虽然如此,密集的尸块还是被她踩成了烂泥。

脚底的触感直击心口,凌馨怡又干呕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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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温泉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59章温泉如果这些尸体真是用来喂食这里的某种动物的,那么这个动物的主人肯定是阿法,那个疯狂的女人为了报复夏槐花,为了得到凌肃,已经不择一切手段。

尸体中,依稀能够辨认,这些人,全都光着膀子,和阿法那群肌肉横生的手下十分相似。

夏槐花不得不庆幸,阿法还没有疯狂到去伤害普通人。

她自己的人,不值得人可怜。

有的只是心里的害怕。

对于未知的害怕。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洞里面依旧是一片漆黑。

手电筒光亮以外,伸手不见五指。

“呼~咱们终于过来了!”

刚刚穿过尸室,凌馨怡便长舒一口气。

“夏槐花,咱们现在没事了吧!”

“真正的危险还在前面!”

夏槐花示意凌馨怡向前看。

前面出现了一个地下温泉,硫磺的味道扑面而来。

由于洞里空气不流通,雾气萦绕在温泉四周,看不清温泉中的情况。

汩汩水声从里面传来。

“那里什么也没有啊?”凌馨怡好奇的用手电筒照着温泉四周。

“正是因为没有,才危险!”

看不见,不代表没有。

里面传出来的水声,如果不是地下温泉的涌动,那便极有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在温泉中。

“凌肃,怎么办?”

夏槐花询问前方的凌肃。

在她看来,对着温泉开枪的方案比较行得通。

不管里面有什么,先一阵射击,不管什么都被打穿了。

“保存体力,继续前进!”

凌肃跟她的想法恰恰相反,这个时候,保存体力和弹药是最好的方案。

万一里面什么都没有,他们这样做,是在自寻死路。

夏槐花瘪瘪嘴,跟上凌肃,一行人走进了温泉的雾气范围。

雾气笼罩在她们的周围,前面的人已经看不清了。

就在这时,手上传来触感,吓的夏槐花猛然缩手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别怕,是我!”凌肃压低了声音示意夏槐花噤声。

二人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往后退。

夏槐花很疑惑,凌肃不可能做逃兵啊?

可就在二人退到部队后方的时候,夏槐花才明白凌肃的用意。

在他们的后面,有一个两米高的黑影,正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们的队伍。

雾气中,看不清对方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形似人形,却比人类要高,要壮。

心脏几乎要跳出心口。

已眼神示意凌肃现在该怎么办?

凌肃刚开始只是怀疑才会拉着夏槐花来打探,没想到看到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矮着身子,二人悄悄的跟上各自的队伍。

在他们的耳边一阵低语之后,队伍并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开始围着温泉转圈,而凌肃和夏槐花已经绕到了怪物身后。

怪物玩心大起,跟躲猫猫似的跟在队伍身后,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人。

近距离下,二人将怪物的真实模样看的一清二楚。

怎么也没想法到,这个世界上会有如此大的黑猩猩。

两米高的黑猩猩,身上的毛还在往地上滴着水。

联想到舂明山中的野人,夏槐花忽然恍然大悟。

看来这只黑猩猩已经在舂明山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由于没有天敌,又依靠这一处的温泉过冬,身体无限制的生长。

后来阿法来了这里,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黑猩猩驯服,用尸体在此处圈养。

朝凌肃比了一个手枪的姿势,询问他要不要开枪。

凌肃摇了摇头,从背包中拿出登山的绳索,在地上圈出了一个圈后打了一个收缩结,拉着夏槐花一起静静的等在雾气之外。

从他观察黑猩猩的皮毛来看,这只黑猩猩很有可能刀枪不入。

其身上的皮毛在它走动间形成一条条深厚的褶子,足见皮毛之坚硬。

只有先将其制服,朝嘴里扔炸药……

前面的队伍还在不明所以的绕着圈,在看到地上的绳索时,纷纷明白了个大概。

这种圈套,是最原始的捕猎方式。

在部队也做过这方面的训练,在看到绳索的第一瞬间,他们便知道,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在他们中间。

人类面对未知总会心存恐惧,自古便有将异类称作妖怪的说法。

队伍中的凌馨怡也明白,这个绳索意味着什么。

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恐惧。

身子颤抖着跟着队伍往前走。

她不知道那个东西是在她的左面,右面,还是后面?

身体不断的颤抖,双手环胸也无法缓解,只能操动着麻木的双腿跟紧前面的队伍。

此时的夏槐花和凌肃下好了圈套正扯着一头的绳子站在迷雾之外。

“你怎么知道它什么时候踩绳子?”

夏槐花瞪大双眼看着前面。

“我能看见。”凌肃压低了声音,忽然转身对着她的嘴啃了一口。

“呸~流氓!”夏槐花擦了擦嘴上的口水。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向前叹了一下头,除了浓雾,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暧,你是不是有千里眼……”

她话还没说完,眼见凌肃身子陡然紧绷。

扯着绳子的一头,蓄势待发。

来了!

夏槐花在心底暗叫,和凌肃一起扯着绳子,等待着凌肃这边发力,她便开始拉。

可——

“啊~~~”

就在凌肃准备拉绳子的时候,迷雾中传出凌馨怡的尖叫声。

眨眼间,凌馨怡便从迷雾中万分惊恐的抱头冲了出来。

在凌馨怡尖叫的瞬间,凌肃拉动绳索,夏槐花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后拉。

“嗷呜~“

里面传来黑猩猩气急败坏的叫声。

“准备!”

凌肃对着迷雾怒吼。

十几个人一起上前拉着绳子,可——

堪堪只是绊住了黑猩猩的一条腿。

黑猩猩被彻底激怒。

夏槐花踉跄了一下,绳子猛然失控,一群人突然后仰。

凌肃托着夏槐花的背,二人摔在了地上,石板地面没经过任何的处理。

硌的的夏槐花闷哼一声。

还没缓过神来,迷雾中的黑猩猩锤着胸口嚎叫着从迷雾中走出来。

没了迷雾的遮挡,黑猩猩狰狞的面部一览无遗,两边獠牙呲着,血红的牙龈裸露在外。

习惯吃尸体的它,活着的人类在他的眼中不过是没死透的尸体而已。

而且,从他血红的双眸中看到,里面,还有对于人类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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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刮了你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60章刮了你“开枪!”

凌肃怒吼。

此恶不除,如果逃出去,舂明山的百姓必然遭殃。

本就发生了两次地震的舂明,雪上加霜。

“砰~砰~砰~”

枪声四起,毫无规律的在夏槐花耳边炸响。

听着耳边的枪声,清澈的双眸看不出神色,聚精会神的观察着面前的战场。

身边的战士勇猛无敌,虽然将黑猩猩打的连连后退,其坚硬的皮毛如防护盾,并没有受到一星半点的伤。

而凌肃,枪枪瞄准黑猩猩的眼睛,都被黑猩猩抬手挡住。

皮糙肉厚,身高还占据优势,这场仗,很难打。

他们进山时,为了行军方便,用得上的重武器都没有携带。

单单枪支,很难攻破。

“停火!”

眼见子弹伤不到它丝毫,凌肃下令保存火力。

山洞瞬间安静下来。

黑猩猩放下手臂,怒视着眼前的人类。

“嗷嗷嗷~”一阵捶胸顿足后,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

叫声沉闷似雷鼓,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军校的人,撤离!”

凌肃紧盯着黑猩猩,命令身后的军校众人。

学员们从凌肃身上移开目光,看向一动不动的夏槐花。

“撤离!快!”凌肃催促。

“槐花,快走!”李林也焦急说道。

黑猩猩随时可能发动攻击,到时候再走,就迟了。

“你们先走。”夏槐花拧眉,她是绝对不会撤离的。

逃兵不是她的风格!

“队长不撤离,我们也不撤离!”

“对!”

“夏槐花!”凌肃转头看着夏槐花,“撤!这是命令!”

“呵~”夏槐花笑了,“凌肃,你第一天认识我?我什么时候听过命令?”

命令,这个词在她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

她只知道,现在带着人撤离,就像一条丧家之犬,就算保住了性命又如何?

军校,她没脸再回去!

“夏槐花!“凌肃气急,咽下一口闷气,缓声道,“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听话,带着人先到上面等我!我随后就来!”

“你骗我!”眼含泪水,夏槐花怒视着凌肃。

“你就是想把我骗走,然后自己牺牲在这里是不是?

凌肃,我是你的人了!你打算不认账吗?就不怕我追到阴曹地府去吗?”

转身,泪水浸红的双眼看着远处瑟瑟发抖的凌馨怡,“你不是一直想离开吗?现在我命令你,带他们走!”

凌馨怡闻言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她是想走,可是她的脚……

剧烈的恐惧感已经让她无法挪动双腿。

来演习之前,她做足了心里准备。

但是现在面对的不是危险,是野兽!

还是超自然的野兽!

“队长!你是在小看我们吗?”高君明第一个站出来,“我们是绝不会给军校丢脸的!”

夏槐花扬起笑脸,“既然这样,今天,咱们就和那个大猩猩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同归于尽!同归于尽!”

响亮的誓言,迷彩下的一双双眸子,坚毅,果敢。

“夏槐花!”凌肃气结。

他想说,送她去军校的目的不是这个。

他还想说,他只想守护她一生平安。

千言万语,都败给了一个倔强。

他没料到,夏槐花如此出色!

作为军人,出色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夏槐花看着凌肃,那一抹笑容,艳丽,阳光。

黑猩猩眼见枪声停止,捶胸顿足的吼叫并没有吓跑敌人,愤怒的扬起巴掌朝众人拍了过来。

“小心!”夏槐花身子一矮,滚到了一边。

在场十几人当即便和两米高的黑猩猩扭打在一起。

它对人类本就仇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开始一股脑的发泄。

黑猩猩很可怕,愤怒的黑猩猩更可怕。

他的每巴掌拍在墙壁上都能让地面颤动两下。

虽然他们将全部的力量都用来攻击黑猩猩的弱点,还是有人不断的被黑猩猩拍飞。

夏槐花赤手空拳,黑猩猩个子高,她便攻击他的下半身。

这也让她发现了黑猩猩一个致命的弱点……这只黑猩猩是公的。

那玩意比凌肃的大上好几倍。

伴随着黑猩猩的动作幅度,那玩意不断的甩来甩去。

不管是高级动物,还是低级动物,都有一个共同点和致命的地方。

双眸亮晶晶的看着黑猩猩的下半身,一把拉住身边的潘明,“刀呢?”

潘明正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动手,凌肃虽然一人就能把黑猩猩缠住,但是他的每一次进攻,都能被黑猩猩化解。

听到夏槐花的话,从腰间把阿法的那把刀抽出来递给夏槐花。

那把刀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锋利程度吹毛断发,夏槐花很喜欢。

可——

不止她喜欢,黑猩猩对这把刀似乎也有别样的情节。

本来放在凌肃身上的注意力全部转移的到夏槐花这边,对于凌肃的攻击只是抬爪挥开,另一只爪儿将潘明拍飞在墙上。

“潘明!”眼见着潘明闷哼一声没了声音,夏槐花恨死面前的这只黑毛怪了。

黑猩猩血红的眸子紧盯着夏槐花。

“槐花!把刀给我!”

凌肃眼见黑猩猩被夏槐花吸引,焦急的喊道。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给你?凌肃,别忘了给老娘烧纸啊!”

黑毛怪在夏槐花开口的瞬间便扑向了她。

夏槐花矮着身子,躲闪了几下钻进了黑猩猩的胯下,对着它身下的那一坨,手起刀落。

鲜血喷溅到她的脸上,来不及恶心,此时的黑猩猩已经疯了!

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响彻这方洞穴,黑猩猩血红的双眸睁得骇人,双手探到下身去抓夏槐花。

夏槐花怎能让它抓住?

从黑毛怪的裆下爬出来便攀上了她的后背。

凌肃手持军用匕首和夏槐花前后夹击。

黑毛怪怒急,疼急,一巴掌将凌肃拍飞,手从肩上探出,去抓背后的夏槐花。

“畜生!敢动老娘的男人!”

说话间,夏槐花扯着黑猩猩的一只耳朵,再一次手起刀落。

现场的众人,惊呆了~

这是什么操作?

也就只有她能想的出来!

短暂的失神后,凌肃从地上爬起来,再次面对黑猩猩。

自己的女人还在黑猩猩背上!

众人也反应过来,丢下手中的枪,抄刀去刺!

“畜生!老娘刮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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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绝情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61章绝情有了缺口,夏槐花顺着黑猩猩翻开的皮肤将刀插了进去!

锋利的匕首,剥起皮来格外顺畅!

“嗷~”

黑猩猩面对众人的千刀万剐,身下血流如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用尽全力一跃而起。

洞穴愣是被它撞开了一个洞口。

坍塌的洞穴落下大量潮湿的泥土。

外面刺眼的阳光从洞口照进来。

众人早已适应了黑暗,被突然而来的日光晃的短暂失明片刻。

等到适应了光线再看。

哪里还有黑猩猩的影子?就连夏槐花和凌肃也不见了!

“追啊!”高君明反应过来。

夏槐花一直趴在黑猩猩的背上,肯定是被它带走了,凌肃追去了。

洞顶三米高左右,在场的除了凌馨怡失去了活动能力,潘明半昏迷,都是好手。

顺着洞口爬上来,清新的空气灌入鼻腔,视野登时开阔了。

墨绿色的灌木丛如久违的美景闯入每个人的视线,树叶上淋漓的血迹肯定了他们的判断。

找了两个人背着凌馨怡和潘明,一行人顺着血迹紧追而去。

黑猩猩原本被困在地下,现在重入山林,踪迹难寻。

血迹逐渐消失,他们,再也没了凌肃和夏槐花的踪迹。

“那里有脚印!”高君明蹲在地上查勘。

脚印很新鲜,由于刚下过雨,鞋底的花纹清晰的印了出来。

花纹很熟悉,是他们脚下穿的作战靴的纹路。

高君明带着他们顺着脚印追了过去……

这边凌肃也跟丢了夏槐花,此时正根据多年的作战经验,观察着草木的形状,锁定黑猩猩的逃跑方位。

没了血迹,追踪就更困难了。

平时依靠的警犬在这里压根没有,凌肃焦急的头都快炸了!

那个小女人,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发狂的黑猩猩,她能招架住?

在地下,十几人都不是它的对手!

越想越心焦,根本无法稳下心神去追踪。

一拳打在身边湿滑的巨树上,手背的疼痛令他恢复了理智。

娴熟的撕下衬衣的边角,将手包扎好,继续低头追踪黑猩猩。

这时,远处树叶擦动的声音传来,凌肃心头一紧。

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任由树枝划破了脸颊。

“呦呵,凌少将!”

他刚冲过去,那边已经做好了防备,周浩见是凌肃,抬手示意身边的战友放松戒备,笑着打趣。

“有没有看见一只黑猩猩?”凌肃没时间在这里浪费。

煎熬、心焦,促使他的声音沙哑,沉闷。

“黑猩猩?没看到……“话没说完,旁边的脚步声让在场几人重新戒备起来,“谁在那?”

“是我!”高君明的声音从灌木丛中传来。

一路上跟踪的脚印,原来是周浩的!

失望刚溢上脸,忽然看见旁边的凌肃,被惊喜取代,“我们队长呢?”

“槐花丢了?”周浩揪住高君明的衣领,“你们竟然能把队长丢了!”

高君明脖子传来窒息感,哑着嗓子向周浩解释,“当时场面太混乱,我们队长被一只黑猩猩背走了!”

得到了答案,想到凌肃也在找黑猩猩,周浩当即又把矛头指向了凌肃。

“当时你也在?你就放任黑猩猩背走了槐花?”

他简直不敢相信。

凌肃一直说夏槐花是他的媳妇,视若珍宝,现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黑猩猩背走了?

“凌肃,你特么还是不是男人?”

周浩向来喜欢用拳头说话,此时自然一拳挥了过去。

凌肃未做任何反抗。

这一拳,他该!

他这副不解释,不掩饰的态度,对周浩来说,是火上浇油。

他咬牙再次挥拳,被高君明拦下。

“当时的情况,不怪凌少将!那只黑猩猩比人还高!”

“所以你们割地求荣,把夏槐花交了出去?”

“当时场面混乱……”高君明话未说完,再次被周浩打断。

“混乱之下,黑猩猩为什么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这里不止她一个女人,凌馨怡为什么能安然无恙?”

周浩伸手指着旁边的凌馨怡,质问在场的每一个人。

场面寂静了一瞬。

伏在队友背上的凌馨怡将头埋了下去。

是啊,黑猩猩的目标不是她,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胆量上前!

所以,周浩才不喜欢她……

她活该!她和夏槐花的差距,显而易见。

高君明扫了一眼凌馨怡,周浩这话说的太狠了。

在洞里通过夏槐花和凌馨怡的争吵,他们早就知道凌馨怡喜欢周浩……

周浩……太绝情了!

可——

现场的情况,他必须要跟周浩解释清楚。

“周浩,你没在现场,那只黑猩猩力大无穷,皮糙肉厚……”

周浩先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解释的话语。

不管因为什么,现在的情况就是夏槐花和黑猩猩一起消失了。

这样的原始丛林,找一个人何其艰难。

“愣着干什么,都去找啊!”

憋闷的怒火发泄在了身边的队友身上。

他不明白,一个人丢了,为什么没一个人着急?

“周浩……”凌馨怡探出头,“对不起……”

她越想,越觉得,她该跟周浩解释。

“是我破坏了哥哥的圈套,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的……”

周浩扫了一眼凌馨怡,那一眼,充满了绝情。

像一记闷锤,砸在了凌馨怡心口上。

“凌肃,你有没有线索?”收回视线,周浩问凌肃。

凌肃薄唇轻启,二人蹲在地上,已树枝为笔,在地上画着他来时查阅过的原始丛林地形。

“黑猩猩受伤,极有可能逃到这里!”

树枝点着地图中的一处峡谷,“这里山高,依照黑猩猩的习性,定会往高出攀爬……”

这之前,要保证的是,夏槐花还是安全的。

不然的话……

就算将黑猩猩碎尸万段,又能如何?

“咻~”

一颗白色的信号弹在他们不远处升上天空,惊醒了正在部署的二人。

“不是槐花的,我们这次配备的是彩色的!”

周浩解释。

不是夏槐花的,便是敌人的。

敌人在这个时候放信号弹,定是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果然,在信号弹熄灭的一瞬间,四周便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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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找人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62章找人只闻其声,根本看不到对方有多少人。m

“凌肃!”树林隐蔽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好久不见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阿法站在高处,看向此处。

她已经换了容貌,而凌肃,还是原来的凌肃。

再次相见,依然令她感到心动。

上辈子为情所困,为爱而死,这辈子早已厌倦了这些情情爱爱。

到头来,只不过是一时的舒爽。

这辈子,早已不再为情所困,却可以夜夜舒爽。

这才是爱情的最高境界!

“你是谁?”凌肃皱眉,看向远处无心恋战。

“我啊,我是谁呢?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我只知道,我要杀了你和夏槐花!”

苏彩衣咬牙切齿。

从他们闯入山洞开始,她就知道了他们的位置。

之所以没有瓮中捉鳖,是想亲眼看着凌肃在她的石榴裙下投降!

亲手杀了夏槐花!

这才痛快!

现在她有人,有武器,根本就无需惧怕他半分!

“做梦!”凌肃冷嗤。

今日,就算他牺牲在这里,也会保夏槐花安然无恙!

“是啊,好像做梦啊~不过,人生如梦嘛,对不对?”阿法眯眼看着凌肃这边,话锋一转对身边的手下冷冷吩咐,“开枪!凌肃要活的!”

“可是……老大说一个不留!”

身边的手下胆怯开声。

“砰~”

一声枪响,他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向阿法。

“看到没?不听我的命令,就是这个下场!开枪~”

枪声在山谷中炸响,形成一圈圈回声回荡在丛林中。

树林中的鸟儿受惊成群结队的飞上天空。

野兽四下逃窜,整座森林,炸了窝。

“撤退,下山洞!”

枪声中,周浩大喊。

枪林弹雨中,凌馨怡早已吓的缩成了一团,伏在战友身上满脸惊慌。

她的哥哥和心爱的人都在这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保护她。

而她,还沉浸在大小姐的梦里无法自拔。

她好恨自己。

恨自己没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夏槐花那样勇敢。

“周浩!”

队友的大喊声惊醒了凌馨怡,在撤退中,周浩的肩膀被流弹击中,鲜血顺着指尖不断低落。

“周……周浩。”她慌乱的看向周浩的方向。

“继续撤,我没事!”周浩捂着伤口。

一行人撤回到了山洞里面。

阿法也从暗处走出来。

这个山洞她太熟悉了。

这里本来是一只黑猩猩的巢穴,黑猩猩占山为王,对于他们的到来十分敌视。

那个水牢,刚开始就是为了囚禁黑猩猩设下的圈套!

她将黑猩猩制服之后,便将她重新囚禁在巢穴中。

每日已尸体喂食,为的就是寻求其中的快感!

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撕咬尸体,会让她觉得,自己才是这里的王者!

枪声停止,阿法穿着火红的连衣裙站在洞口,看着黑黝黝的洞穴,仿佛回到当初驯服黑猩猩的时候。

现在,在她的眼中,凌肃就是那只黑猩猩。

“凌肃,出来吧,我会好好疼你的,哈哈哈~”阿法狂笑。

再厉害的男人,到了她这里,只有乖乖臣服的份儿……

“我说凌肃,你什么时候招的风,引的蝶?”

山洞中,周浩扭头看着为他包扎伤口的凌肃。

凌肃的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瞄准了伤口的方位,“忍着!”

“啊~”

一声惨叫在山洞中炸响。

没给周浩任何喘息的机会,凌肃手起刀落,将子弹挖了出来。

“你这是公报私仇!凌肃,我要投诉你,让你写检查!”

周浩疼的嗷嗷直喊,一动不动的看着凌肃的脸。

生怕自己一动,肩膀上的肉被削掉半块!

“等你出了这座大山再投诉我吧!”凌肃娴熟冷静的包扎着伤口。

周浩闻言,陷入了沉默。

“最近不能开枪了!”伤着的正好是开枪的肩膀。

现在的局势下,他伤的可真是时候。

“我说凌馨怡,你怎么就这么怂?既然怂,就不要读军校!你的队友会因为你的怂而丧命的知不知道?”

见凌肃不理会他,周浩又将话题转移到凌馨怡身上。

凌馨怡缩了缩身子,脸埋在膝盖处。

泪水,无声的落下,浸湿了腿上的作战服。

她不配!

她知道她不配!

“自己作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拉着身边的人一起作死!凌馨怡,你说你读什么军校?

真的,等咱们走出这座大山,为了我们的命,你退学吧!”

“周浩!你说什么呢?”高君明肘了周浩一下,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没看见她已经很难受了吗?就不能少说几句?”

“难受?真稀奇!”周浩嗤鼻,“杀人犯说,我杀人了,我难受了,就能被原谅吗?想让我闭嘴很简单,让她把槐花给我找回来!”

凌肃听着耳边的喧闹声,烦闷不已。

阿法还在外面叫嚣,里面又起内讧,夏槐花还找不到!

“等会我们顺着山洞往前走!”凌肃说道,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笑话,往前走?”周浩冷嗤,“从你们的描述中,我就看出来了,这个洞指不定就是阿法自己挖的!往哪儿走都是个死!”

高君明也怒了,“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把槐花还给我!我只要夏槐花!”

“你疯了?”高君明怒视着周浩,“这个时候,你还惦记一个女人,你还是不是国家的战士了?”

“我特么的是个孬种行了吧?我就纳了闷了,你们队长丢了,你们不心急吗?”周浩转过身,坐在地上准备跟高君明好好理论一番。

“够了!想找人,总要活着!”凌肃眉头拧着。

他何尝不想找到夏槐花,只是现在的情况,他只能先顾全大局。

黑猩猩冲开的那处地方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行,行行,你们人多,我说不过你们,但是凌肃,”周浩的无赖的语气一转,“等出了这里,我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不珍视的,就别怨被别人捧在手心!”

现在的周浩,任何的道理跟他都讲不通,凌肃自然也没理他,带着队伍朝着缺口走去。

第163章 人肉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63章人肉缺口处,没人防守,阿法虽然有透视眼,也无法事事料全。

从洞口出来,俯视这处洞穴。

阿法的人已经将洞穴团团围住,这是一个好机会。

“开枪!”

凌肃手中的枪冷冷的瞄准人群中那名陌生的红衣女子。

就在这时,阿法察觉到了不对劲,拉起身边的手下,子弹射穿了那人的胸膛。

一场恶战,在山洞口展开。

双方的火力不相上下,凌肃站在高处,身边的正规军占据了优势。

鲜血浸湿了这片草丛,混合着泥水朝低处流淌。

看着对面的男人,阿法眼眶湿润。

“报告,我们抓到了一个人!”

阿法的手下拖过来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

女人身上很多撕裂的伤口,脸上的油彩已经消失,苍白的脸色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哈哈哈~”阿法见状,狂笑不已,“老天爷也来帮我了!”

来不及观察夏槐花的死活,阿法冲着凌肃方向大声道,“凌肃,夏槐花在我手上,想要吗?”

那边的枪声瞬间停止。

这更助长了阿法的张狂。

“想要,就过来啊!放心,我对你战友的性命不感兴趣!”

风将她的声音送到凌肃耳边,如同地狱中魔鬼的呼啸。

“槐花在他们手中!”周浩第一个急了,“怎么办?”

以眼神询问凌肃。

凌肃唇角微珉,“我出去,你带着人撤离!”

“可……”周浩犹豫。

“哥哥……”凌馨怡担心呼唤。

周浩虽然气凌肃不去找夏槐花,恨凌馨怡拖了后腿。

真正到了这一刻,他明白,凌肃去了,就是个死!

“这是命令!”

没等他们反驳,凌肃卸下了身上的枪,举手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阿法的狂笑声合着风声,活像一个魔鬼。

“把他带走,其他人,撤!”

得了夏槐花,得了凌肃,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在撒陀手上忍辱负重,等的就是这一刻!

悬崖底下,建着一处村庄。

村庄的四周盛开着大片的阿芙蓉,美到极致。

不明真相的人,定会觉得这是一处隐世的村庄。

阿法已经在这里盘踞很久了,旁边的阿芙蓉就是她和撒陀的产业。

这里,有着简陋的提炼室。

很多高科技的设备无法走进大山,最原始的提炼设施依旧能让她日进斗金!

两间简单的牢房被放在一处院落的院子里。

如同关押野兽的笼子,没有任何遮挡。

夏槐花和凌肃被分开关在两个笼子里,距离不过五米。

凌肃高大的身姿坐在笼子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昏迷的夏槐花。

她身上的每一处伤,都刻在他的心里,可他却无法去照料她。

苍白的面色,仿佛身上的血已经流干。

整个人呈现一种透明的白。

他们仿佛被遗忘了,直到天黑,他再也没看见阿法。

悬崖下的夜晚很冷,他担心夏槐花撑不下去。

一夜,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他甚至,怀疑夏槐花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每次心里冒出这个念头,心口处便传来剧烈的痛感。

那种痛,比死了更甚。

这一夜,他仿佛在极刑中熬过来。

天刚亮,阿法出现在了这座院子里。

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凌肃,一根接一个的抽着烟。

血红的双唇,在烟蒂上烙下一个个唇印。

“给她一杯水!”凌肃声音沙哑。

“不给!”阿法肯定的说道,“但是,你可以为她挣来水!”

伸了个懒腰,阿法故作叹息,“我昨晚想了一夜,我的仇人现在就在我的手心里,我该怎么处置呢?”

“不过,刚刚你提醒我了,这么吧!你和我做一次,我给她一杯水,怎么样?”阿法优雅妩媚的笑了。

厌恶从凌肃的心底升起。

他甚至不愿多看阿法一眼。

这世间所有的女人都一样,唯独,夏槐花不同。

“做梦!”

“哈哈哈哈~”

阿法心情很爽,“行啊,那就渴着!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凌肃啊,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手下少说也有一千来人,你啊,低估我了!这一回,你栽在我手上是你命好!

最起码,我现在对你这身皮囊比较感兴趣!”

“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兴许我将撒陀杀了,让你成为这里的老大怎么样?”

无论阿法怎么说,凌肃再也没有开口。

他依旧定定的看着夏槐花,仿佛,他的全世界都在他的眼中。

“咳咳咳~”夏槐花干咳了两声。

身上剧烈的疼痛一波一波的袭来。

意识也逐渐回笼。

她记得,在看到黑毛怪往悬崖边冲的时候,她抬手扼住了黑毛怪的喉咙。

之后,二人就打在了一起。

她记得,她好像又激发了身体里的那股能量……

身上的疼告诉她,记忆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身受重伤,循着枪声想找到凌肃。

但是,后来……

她再也想不起来了。

“槐花!”

凌肃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夏槐花心中大喜。

难道,她昏迷的时候,凌肃找到她了?

迷茫的睁开眼,刺眼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想抬手挡住,可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

转开头,躲避着阳光,却意外的发现,凌肃,被关在她身边的笼子里。

阿法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啧啧啧,真可怜,看看这满身的伤~要是倒上盐水,得多疼啊~”

凌肃的瞳孔猛缩,冰冷的视线扫过阿法的脸。

“呵呵呵~你终于肯看我了?看来,还是得从她身上下手啊!”话落,她伸手按在夏槐花肩膀处的咬伤上。

夏槐花闷哼一声,剧烈的疼,险些让她再次昏迷过去。

“你想做什么?”凌肃咬牙质问,满眼杀意。

“当然是想做啊?不过现在是白天,那这样好了,”阿法扔给凌肃一把匕首,“我要你身上的肉!”

“阿法,你做梦!”夏槐花现在已经彻底清醒,“凌肃,你不要信她的鬼话,她是不会放过我……”

话没说完,就被肩膀上的剧痛打断。

阿法摁压着夏槐花的伤口,笑容妩媚,“我早饭没吃呢!在这丛林中生活了大半年,什么肉都尝过了,还没尝过人肉!尤其是你,凌肃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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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结婚吧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64章结婚吧“苏彩衣,你是不是疯了?你恨的人是我,有什么冲我来!”情急之下,夏槐花直呼阿法上辈子的名字。

凌肃眸光微动,捡起笼子里的匕首,露出了手臂上蜜色的皮肤。

“苏彩衣,你不是要报仇吗?冲我来!”

“我等会儿再跟你玩儿,我现在对凌肃比较感兴趣!凌哥哥啊,你是不是没想到我是苏彩衣?可是,你怎么不惊讶呢?”

苏彩衣认真的看着凌肃。

正常人,得知她一个将死之人重生了,不是会很惊讶吗?

“你是谁,跟我没有关系,我只希望你能遵守约定!”匕首割在皮肤上,鲜血顺着皮肤哗哗往下淌。

“哼,”对于凌肃的淡定,苏彩衣很愤怒,“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端水来!”

用凌肃手臂上的一块肉,换来了一碗水。

夏槐花端着碗,泪水滴落在清澈的水中。

“行了,今天先玩到这,把这块肉给我煎了!”

将手上混合着鲜血的肉递给身后的手下,苏彩衣掏出一张纸擦着手上的血迹。

“我先去尝尝味道怎么样,如果好的话,中午再来找你啊!”

朝凌肃挥挥手,苏彩衣很开心,天真灿烂的模样像个无知的少女。

“凌肃……”

夏槐花端着水,迟迟没有喝。

这是凌肃用手臂上的肉给她换来的。

她宁愿渴死……

凌肃垂下眸子,用身上的布料包扎伤口。

伤口没有皮肤覆盖,森森白肉不停的往外溢着血水。

“不用怕,这点伤对我来说就是被蚂蚁咬了一口!”熟练的用左手和牙齿在手臂上打结。

“谁家蚂蚁这么大!直接咬掉一块肉……”

夏槐花吸了吸鼻子。

“凌肃,她要是中午再来,你就跟她睡吧!虽然我膈应,但是你不能没命!苏彩衣现在已经变态了!”

夏槐花低着头,看着碗中自己的倒影。

凌乱的头发,苍白的面色和起皮的嘴唇,真真觉得自己像个女鬼!

“你想甩了我?”凌肃抬头看着对面喏喏的小女人,割肉都没皱一下的眉头紧蹙。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口。

自己男人的命和跟别的女人睡之间,她无法选择。

她承认她自私。

她也试图说服自己,可是,话到嘴边无法说出口。

“我不会将这件事变成以后你甩了我的把柄!我是你的男人,只能是你一个人的男人!”

凌肃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和夏槐花一样,两个人都有着爱情上的洁癖与执念。

“可……可那个变态要吃了你!”夏槐花瘪着嘴,视线扫过凌肃胳膊上被血浸湿的布条。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吃了……”

以前只在电影里看到过食人族。

压根没想过,前世柔弱的苏彩衣,竟然想要吃了凌肃。

“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你先把水喝了,保存体力,不要拖我的后腿!”

盘坐在牢笼中,如被困河渠的巨龙。

任何时候,他身上的气场从未变过!

一口气喝掉混合着眼泪的水,干涸的嘴唇经过水的色滋润,异常红艳。

指甲扣着铁碗,这碗水,是她这辈子喝过最甜的水。

是她的男人用身上的一块肉换来的。

夏槐花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节约用水。

真是一口水难倒英雄好汉。

“你做了什么安排?”夏槐花将碗放在脚边,不由的感叹,苏彩衣学聪明了。

上回在水牢,她就是用碎碗割了绳子,现在给她用的铁碗……

“把身上的衣服撕了,先把伤包扎好!”

凌肃答非所问。

夏槐花扫了一眼门口的守卫,心中了然。

隔墙有耳,这个时候,不能出岔子。

只不过,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有十几处,用衣服包扎,有点不够。

本着不给凌肃拖后腿的思想,夏槐花觉得有必要把身上那件女人专属的内衣也一起撕了。

外套一层一层的剥下,干枯的血连着衣服粘连在肉上。

待外套脱下来,已经是满身的虚汗。

抬头反观凌肃,夏槐花“噗嗤”一声笑了。

“我脱衣服你急什么?出汗比我还厉害!傻子!”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美滋滋的。

他知道她疼,所以,他心疼。

“别脱了,用我的!”话落,凌肃开始解身上的纽扣。

“别介啊!你里面的衣服都没有多少布料了!我的男人,不能被人看了去!”

夏槐花打趣道。

凌肃唇角微勾,只要是和夏槐花在一起,就算是阶下囚也很满足!

“槐花,如果能出去,咱们结婚吧!”看着对面拿着衣服比划伤口大小的女人,觉得满心满眼都是她。

确定了,就是一生。

在夏槐花失踪的时候,周浩的情绪暴露无遗。

同为男人,他能感受到周浩对槐花的爱不比他少。

未免夜长梦多,等出去之后,就向上面打报告。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嘶~”认真的包扎着伤口,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我在军校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你想娶我,得等上面人调查完我!”

“嘶~呼~呼~疼死我了~”夏槐花疼的朝伤口上呼着气,“我是父不详,上面是不会同意你娶我的!”

凌肃垂眸,没有说话。

槐花说的对,她还和苏耀辉有过关联,光是这一条,上面的人就能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前途艰难,娶妻之路坎坷,现在只有哄住夏槐花,千万不能跟周浩有牵扯。

眨眼,中午时间到了。

夏槐花靠在笼子里午睡,任由肚皮里面吵翻天。

喝口水都得凌肃用肉来换,她要是说自己饿了,不得用凌肃的一条胳膊来换?

打死也不承认,自己饿了!

苏彩衣如约而来,依旧是身后的手下为她搬着椅子。

派头大的不得了!

夏槐花冲苏彩衣轻松的眨眨眼,她重生怎么样,她活的依旧比她久。

“带着一群男人,可真像苍蝇寻屎!”

想到凌肃胳膊上的肉被这个贱人吃了,夏槐花恨死她了!

“呵~都这样了,还嘴硬?”苏彩衣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摇着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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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力量复苏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65章力量复苏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男人领着个急救箱,险些让夏槐花以为他是来给凌肃治伤的!

想想也不可能!

苏彩衣这么变态,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凌肃。

“咱们今天换一种玩法!”苏彩衣淡笑着看着凌肃,“我今天要变成你的小心肝!”

“噗嗤~”夏槐花没憋住,发现自己笑场,忙抬手佯装捂嘴,“对不起,对不起,没忍住!”

“不过,苏彩衣你可真是疯了!你睁大眼睛看看,谁才是他的小心肝!”

论起凌肃爱谁,毋庸置疑。

那个傲娇货,昨天能用一块肉为她换来一杯水,就能证明,他有多爱她!

“夏槐花!”苏彩衣冷冷的看着她。

一秒,两秒后,她笑了。

“你可真是天真!爱情是什么,能当饭吃吗?等你老了,丑了,他还不是一样会嫌弃你?

所以啊,我要做他无法抛弃的小心肝!”

话落,她站起来,杨柳般纤细柔韧的腰身扭动着站到二人中间,左右看了看。

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夏槐花身上。

“我昨晚让我的医生连夜手术,割下了我身上的一块肝脏!我要把它移植到凌肃身上,这样我就成了他真正的小心肝了!哈哈哈~”

夏槐花满眼惊慌,这个女人……真疯了。

“不可能!”凌肃盘腿而坐,闭着眼睛不愿多看这个女人一眼。

“凌肃!你为什么就不能答应我一回?”苏彩衣转身看着笼子里的男人,“前世今生,但凡你顺着我一回,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疯狂的怒吼,宣泄着心中的仇恨。

“但凡,你怜惜我一分,就能把我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但是你没有!你没有!为什么?我比她差在哪?”

伸手指着夏槐花,恨得咬牙切齿。

她可以夜夜舒爽,可心中的寂寞又有谁能知道?

重生在这具身体上,每天带给她的只有痛苦!

撒陀就是个变态,每次想到新的折磨方式,她都必须随叫随到!

这种日子她过够了!

“我不救你,是因为你该死!”

凌肃睁开眼,眸底冰冷,看着苏彩衣的眼神中,是浓浓的杀意。

“把他给我绑起来,我要亲眼看着手术!”

苏彩衣冷漠的转身,坐回椅子上。

她卑微,她祈求,甚至于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

再可怜又能怎么样?依旧换不来凌肃的半丝怜爱!

门外走来四个彪形大汉,他们袖子撸到膀子上,满脸的横肉,凶神恶煞。

“苏彩衣,你要恨的人是我,放了凌肃!”夏槐花挪动虚弱的身体,靠在笼壁上。

“别着急,我今天有时间陪你们玩,等会就到你了!”苏彩衣说的轻松。

夏槐花急了,冲淡定的凌肃喊着,“凌肃,你会死的!你会死的!”她像个疯子一样,泪如雨下。

肝脏移植,还在这个简陋的地方,人还能活着吗?

不管谁是谁的小心肝,命要先保住!

“凌肃,你告诉她,你说她是你的小心肝,一辈子的小心肝!”

关于情话,夏槐花张口就来,在这个紧急的时刻,智商更是超常发挥。

医生正在做术前准备,一张白布铺在地上,从药箱里拿出手术刀、剪刀、羊肠线,还有一个玻璃的盒子。

里面赫然放着苏彩衣移植下来的一小块肝脏。

“槐花,不要怕,记住我给你说过的话!”凌肃坐在笼子里,看着对面慌乱的小女人,心里暖融融的。

话?

夏槐花一怔。

他说过的话太多了!她哪记得是哪一句?

是不要跟周浩生儿子?

还是他死了,她就去找周浩?

不行!

摇了摇头,绝对不行!

“苏彩衣,你敢动老娘的男人,老娘就是做了鬼也要杀了你,杀了你儿子!”

她找不到苏彩衣的任何弱点。

重生回来的苏彩衣几乎没有弱点。

她狠毒,杀人如麻,就像一个没有心肠的人。

凌肃和她就不同了,他们互相牵挂着对方,这就是很好的弱点!

“是吗?”苏彩衣忽然站起来,看着夏槐花,“很好,既然这样,我就先弄死你!”

竟然敢拿她的儿子威胁她,简直是做梦!

“阿法,你在做什么?”门外一个带着疲惫的男声响起。

撒陀大腹便便的走了进来,头上仅有的几根金色头发随风飘扬,没有毛孔的头皮亮到发光。

“老大!”阿法态度一转,恭谨弯腰。

“这是要做什么?”看着地上的手术器械,撒陀满眼疑惑的看向阿法,“用刑吗?”

“嗯,这个人跟我有私怨!”阿法倒也不遮掩,在这个地方,她说的话甚至比撒陀还要管用。

撒陀色令智昏,早已不怎么管下面的事物,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交给阿法来管理。

“这个小丫头……”撒陀视线定格在狼狈的夏槐花身上,“倒是挺特别!清纯的容貌,野狼的眼神!我喜欢!”

撒陀来到夏槐花的笼子跟前,伸手去摸夏槐花的脸蛋。

“住手!”凌肃阴寒的眸子落在撒陀手上,“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老大要是喜欢,带走就是了!”阿法语气轻松,“开门,把人抬到老大床上去!”

“苏彩衣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任由夏槐花无力的挣扎,两个肌肉男把她从笼子里拽了出来。

她像不肯被屠的小鸡仔,就算抱着牢笼不撒手也无济于事。

她浑身没劲!

自从杀了黑毛怪之后,她身体就虚的很。

“我警告你!不要动她!”凌肃拳头握的咯吱作响。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让周浩去山下找救援,按照脚程来算,要到天黑才能找到这处。

但是现在……

顾不得其他,凌肃从腰带搭扣中抽出一根细长的铁丝,三两下开了笼子上的锁。

如猛虎出笼,一把扼住了撒陀肥而短的脖子。

“都住手!”挟持着撒陀,凌肃命令,“放了她!”

“哈哈哈哈~”苏彩衣忽然开始狂笑,“凌肃,你把他杀了,我就能顺理成章的坐在他的位置上了!”

凌肃眸光微眯,扫过苏彩衣的脸。

“所以,你认为我只能任你鱼肉吗?”被两个壮汉押着,夏槐花忽然觉得,体内的力量正在复苏。

心中狂喜,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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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载体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66章载体“苏彩衣,你错了!”夏槐花咬牙切齿。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夏槐花脸上。

凌肃眸中一抹凌厉闪过,手腕翻转,撒陀的脖子被扭断,他不甘的睁着一双牛眼,看向苏彩衣的方向。

苏彩衣大惊,从怀中掏出一个黄金打造的哨子。

“嘟~嘟~嘟~”的哨声在小院中回响。

哨声刚落,四面八方的脚步声传来,整座小院已经被包围的水泄不通。

夏槐花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苦笑,脸上火辣辣的疼告诉她,她仍然没法反抗。

“夏槐花啊夏槐花,你真是不长记性!现在凌肃成功的把我推上了老大的位置,而你,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匕首,苏彩衣抚摸着刀刃。

手指不小心被划破,浓稠的血迹附着在冰冷的利刃上,“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因为,从今往后,每年的今天,都是你的忌日!”

“呸~”一口口水吐在苏彩衣脸上,夏槐花的眼神冷冷清清,丝毫不见慌张。

“啪~”又是一个巴掌甩在了夏槐花脸上。

这一巴掌仿佛打在了凌肃的心上。

自己的女人被人欺凌,他早已顾不得其他了。

和蜂拥而来的人打在了一起。

纵使凌肃以一当十,面对这么多人,仍旧很吃力。

“看见了没?我现在捏死你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看向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苏彩衣百感交集。

“唉,死了就不好玩了,但是你们一心求死,我又能怎么办呢?是不是?”

“苏彩衣,你认为你赢了?如果我告诉你们,你迟早死在我手上,你怕不怕?”

察觉到身体力量的恢复,夏槐花面露轻松。

“是吗?那你来杀我呀?”把脸凑到夏槐花面前,“有本事,就来杀我啊!”

看着这么张狂的苏彩衣,胸口那股憋闷的感觉愈来愈严重。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只剩下苏彩衣那张放大的脸在眼前不停的笑着。

她笑的那么张狂,那么肆无忌惮!

而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上辈子是,这辈子还是!

凌肃还在为她杀出一条血路,她好无能!

上辈子无能,重生后还是无能!

清澈明亮的眸子被狠厉取代,血红的眸光落在苏彩衣的脸上。

“我说了,不要惹我!否则,你承受不了我的怒火!”

苏彩衣面色一滞,上下打量夏槐花,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

那股杀气!

虽然她刚才嚷嚷着要杀了她,在她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杀气!

如今……

后退一步,吩咐押解夏槐花的两名壮汉,“杀了她!”

“迟了!!!我说过,你早晚会死在我手上!”夏槐花脸上布满狠辣。

条件反射的,苏彩衣拿着匕首冲夏槐花的心脏刺来。

“槐花!”远处的凌肃一直留意这边的动静。

眼见匕首即将刺向夏槐花的心口,他慌了。

扭断身边人的脖子,拼命的冲向夏槐花。

可——

就在刀将将划破夏槐花胸口的衣服时,苏彩衣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拿着匕首的手,飞了出去。

现场的人都被这一幕惊讶到停顿了片刻。

苏彩衣的胳膊被夏槐花生生扯了下去。

那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苏彩衣不知!

夏槐花身上的大力,是她无法反抗的!

“是你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你?”扼住苏彩衣的另一只手,夏槐花勾起冷笑。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苏彩衣的另一只胳膊被夏槐花扯下。

她满眼惊恐的看着面前的魔鬼,昏死过去。

鲜血顺着他两边的残肢流下,像打开的水龙头。

身边的两名壮汉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扯着夏槐花的胳膊想要将她控制住。

只是——

他们刚出手,颈间忽然一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一命归西。

她就像一个杀红了眼的战神,出世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杀戮。

杀光身边所有的人!

凌肃在潘明的口中听说过这一幕,现在看见依然觉得震惊。

槐花虽然平时里偷奸耍滑,有点小坏,和眼前这个杀人如麻的魔鬼完全就是两个人。

枪声,悲鸣声在山谷中回荡。

一个小村庄,上千人,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夏槐花就像不知疲惫一般,疯狂的斩杀现场的每一个人。

凌肃能做到的,只有护着她,防止被人偷袭。

如果这件事被上头知道了,槐花将要面临什么,他一清二楚。

她的这种能力,就像一种生化武器。

满地的阿芙蓉,粘上了血迹。

整个村庄,无人幸免。

“槐花,”凌肃看着夏槐花迷茫的眸子,“我是凌肃。”

她素来清亮的眸子如蒙上了一层薄雾,瞳孔一片死寂。

伸手扼住了凌肃的咽喉,眉头紧皱,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影。

“我是凌肃!”凌肃蹙眉。

喉间传来的痛感是致命的,而夏槐花,现在根本就没有理智。

他任由她的手不断的收紧,抬手抚摸她沾满血迹的脸颊。

朦胧中,夏槐花仿佛陷入了虚境。

身在一望无际的浓雾中,暗处不断的朝她射箭。

她只能奋力的格挡,不断的保护自己。

走不出来,也不知身在何方。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那是凌肃的声音!

可四面八方的箭声让她根本无法听的清楚。

“你是谁?”嘴唇似有千斤重,问出来的话如梦魇中的胡话。

“槐花,我是凌肃。”

她想要看清,用尽全力去看清面前的人,却看到一个老者从浓雾中走来。

四周的箭也随之停止。

老者胡须皆白,拄着一根油亮的拐杖,像爷爷似的抚摸夏槐花的头。

“乖孩子,不要反抗,我来带着你,走向虚无~”

老者明明在夏槐花面前,他的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虚无是什么?”

“是你,是我,也是她~”

“那我还是不是我?”

“你依然是你,无处不在~”

无处不在?

这感情好!

夏槐花对于老者口中的无处不在很感兴趣!

“是不是我买东西再也不用付钱了?想去哪里,刷的一下就去了?”

老者笑了,拉着夏槐花的手盘腿坐在地上。

“宇宙浩瀚,时时刻刻散发着它的能量,而地球,每万年就会疏散自身的能量,而你,就是那个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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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幸福生活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67章幸福生活老者像讲故事般娓娓道来。

“可,我怎么掌控它?”

这么厉害的能量,掌控它哪那么容易。

“你只要记住,你是上天选中的人,切莫用此能量去害人,其他的,等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你!”

老者看向迷雾深处,和蔼笑道。

“切!你是不知道吧!还来我这臭显摆!我要走了,怎么出去?”

夏槐花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

“一切都在你自己的心中,心中清明,迷雾自散!”

老者话落,化作一缕雾气,消失在了夏槐花眼前。

“靠!死老头!”

夏槐花暗骂。

说的都是一些什么玩意?

叨叨了半天,一点儿有用的都没有。

挥了挥眼前的迷雾,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出去。

漫无目的在迷雾中走着,思考着老者的话。

“清明……清明……清明节烧纸钱吗?”

跺了跺脚,究竟什么是清明?

夏槐花在虚无中念着思考着清明是什么意思,这一琢磨,就足足琢磨了两天。

两天时间,她把迷雾附近逛了个遍!

除了迷雾还是迷雾,根本什么都没有。

“啊~好饿啊~死老头,你出来给我送点吃的好不好?”

本就被关押了两天,现在又被困在虚无中两天。

夏槐花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趴在地上,看着令她厌烦的浓雾,更不得来场大风将这浓雾吹走。

在这两天里,外面的凌肃也是未进一粒米。

当时夏槐花扼着她的喉咙,后来不知为何,她就晕了过去。

他抱着她终于等来了救援,将这一大片的阿芙蓉烧了个精光。

乘直升飞机连夜赶回了阳城,住进了军区医院。

整整两天,夏槐花躺在病床上,除了嘴里默念着什么,一直都没有苏醒。

病危通知单已经下了两张,她伤太重了。

长时间在原始丛林中,几处伤口感染,再加上失血过多,心脏随时可能骤停。

“还没醒?”李林拎着饭盒走进病房,“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我看着她你回去睡一觉!上面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从任务结束,凌肃就一直在这里看着她。

报告迟迟未交,上面的两个老头子都快急坏了!

“让他们等着!”凌肃声音暗沉,“把她交给你,我不放心!”

李林语噎,有什么不放心的,他还能把人给他霍霍没了?

再说了,夏槐花是他同乡,他好好照顾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霍霍她!

“我说好哥哥,你就听话吧,回去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你看看你自己!

等槐花醒了,你这副样子,她不得转身去找周浩那小子?”

扫了一眼胡子邋遢的凌肃,想到周浩那个小白脸,李林瘪瘪嘴,“那小子嘴上说着爱槐花,人都躺这了,也没见到他来看看!”

“你想他了?”凌肃斜眼看向李林那幅欠揍的模样。

“不啊,我想他做什么?该想也是槐花……嘿嘿!”

上一秒还大义凛然的指责周浩,下一秒在接触到凌肃的目光后,当即怂了。

默默的拍了一下嘴。

他这张臭嘴都说了些什么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个,哥,汤在这里,你好歹喝一点,我先走了!”

此时再不走,他怕自己小命没了。

刚走到门口,忽然和一捧花撞在了一起。

“阿嚏~”香水百合和各种颜色的花搭配在一起,呛的李林脑仁疼。

“我说这是谁啊?”李林扯着嗓子嚷嚷。

忘了这里是。妙书屋

第168章 转院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68章转院周浩这是要彻底瓦解凌肃的势力,从内到外的。

黑盾,凌肃追查了多年。

那是一群恐怖组织,残害着退伍的战士。

这是不能容忍的事。

所以,凌肃蝼蚁撼树,誓要瓦解总部在美国的黑盾。

多少年了,追查到现在,已经不可能放手了。

一如夏槐花,已经深入骨髓。

“首长同意了?”凌肃相信,周雄还没有昏头到这种地步。

黑盾的事,如果换另一个人来,不是他能够应付得了的。

周浩视线从凌肃身上移开,含糊不清的回答,“别管老头子同不同意,这事,我已经做了决定!”

“稀奇,你一个军校的学生,跑到我这边来耀武扬威,就不怕我去周雄那告你一状?”

说周雄同意周浩来跟他争夏槐花他相信。

但是,周雄是绝对不会拿国家大事当儿戏的。

周浩空有一身武力,现在看来,还是太嫩了!

“告啊!有本事你就去告我一状!凌肃,我今个儿把话撂在这里,我和你的战争从现在开始,正式拉开!”

周浩翘起的二郎腿抖了抖,掩饰他的心虚。

周雄的为人,他这个做儿子的很清楚,那是动不动就动刀动抢打到目标哭爹喊娘的主儿!

不管是他的对手,还是他的儿子,都是一样对待。

“想来跟我争槐花,你需要提前知道一件事……”

凌肃靠在椅子上,邋遢的脸庞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韵味。

“什么事?”周浩直觉得不是好事。

“槐花已经是我的人了,她身上的每一处,我最清楚!”

这话很直白,很露骨。

周浩性子单纯一根筋,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听明白,知难而退。

“不久的将来,她或许还会有我的孩子……周浩,你已经输了!”

一个致命的事实摆在周浩面前。

那就是,他还没有到达战场,已经扑死在了大街上。

这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果然,周浩的脸色登时就青了!

他没想到二人发展的这么快,已经……睡过了。

心紧巴巴的疼着,看着床上熟睡的女人……

他不甘心!

“我周浩不是小心眼的男人!你们在一起了又怎样?没有对比,她怎么能发现我的好?”

这话说的。

周浩自己心里都膈应。

可她放不了手!

或许在那天晚上,夏槐花闯进他的房间自称是他老婆的时候,她就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

十指交错,骨节泛白,恨自己当晚为什么那么听话。

槐花让他睡地上,他就睡地上。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怪不得周雄揍他,他该揍!

“就算是对比,你认为,你比得过我?”凌肃勾唇邪笑,身上暗黑气势逼的周浩无法呼吸。

可他不怕他!

“你怎么知道我比不过你?”

只要槐花跟他在一起,他一定会用尽全力让她知道,他周浩,是的值得托付的人。

他才不会让她读什么军校,现在落得躺在病床上至今昏迷。

“哎呀,我说你俩争什么?比得过,比不过,比一比不就知道了?”

李林观察两人半天,真心觉得两个人说话忒累人!

不说槐花醒了之后做什么样的决定,单单比试一下,也太简单了。

在这里绕来绕去的说个没完。

“……”凌肃。

“……”周浩。

这事能是比试的问题吗?

万一试出个孩子出来,跟谁姓?

将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李林身上。

李林深觉今天倒霉,两个超强气压的男人把视线放在他的身上。

心肝儿都压扁了!

“那个啥,我去给槐花打点热水……”此时不走,他怕窒息而亡。

周浩看着像毛头小子,身上的那股气息不必凌肃差。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李林拎着水壶,嘴里念叨着,朝病房外走去。

“你倒是淡定!槐花都躺这么久了,也不见得你有多着急!”

周浩观察着病房,说着不痛不痒的风凉话。

凌肃眼风都没给他,眼看槐花的主治医生进来查房,他才站起来去询问情况。

胡医生为夏槐花量了血压,看了瞳孔,在本子上记录完之后,面色沉重的看着凌肃。

“病人情况不乐观,需要转院!”胡医生神情严肃。

“转到哪里?”凌肃面色凝重。

“病人持续昏迷,长时间容易造成脑缺氧,所以我的建议是转到首都医院,

那里有医疗团队,还有全国最专业的医生!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

还需要家属同意!”

胡医生说完,观察着凌肃的面色。

“首都医院?到那儿能保证看好吗?”周浩凑上前质问,“如果治不好,不是白折腾了?”

“她现在的情况,如果转院,在路上会不会有危险?”凌肃问。

首都,离这里有两天的车程。

如果路上,槐花的病情严重了……

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转院的话我们有救护车,还会有医疗团队跟随!但是,能不能治好,我不能跟你们保证,只能说,比待在这里的几率大一些!”

胡医生又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等会我开单子,今天就可以安排转院!”

“我考虑之后回复你!”凌肃扫了一眼胡医生。

“这样也行,你们家属先商量好!”

胡医生走了之后,周浩走到凌肃面前质问他,“凌肃,你还在犹豫什么?既然首都那边几率比在这边大,为什么不去首都?”

周浩不明白,这件事就跟板上钉钉一样,凌肃有什么好犹豫的?

“再说了,槐花的事,凭什么非要你做主?我也可以做主!”

周浩气急,槐花已经昏迷两天了,医生也说了,再拖下去会脑缺氧。

脑缺氧意味着什么任何人都清楚!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凌肃伸手抚摸着夏槐花的脸颊,“我不能拿她去冒险!”

“冒险?呵呵~”周浩干笑两声,“就躺在这里,不冒险,永远醒不过来怎么办?”

他父亲周雄一直在他耳边说,凌肃做事果决,现在他不得不质疑他父亲的眼光!

畏头畏尾,只会害了槐花。

低头看着夏槐花苍白的面色,周浩冷哼一声,大步离开了军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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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报仇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69章报仇美国旧金山,坐落着一栋占地面积巨大的私人别墅。

游泳池,飞机场应有尽有,只是可惜,这里的主人没有那个福气享受这一切。

他坐在携带着氧气罐的轮椅上,看着超大电脑屏幕里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老板,这次千真万确,我已经做过比对了!”医生神情激动。

“术后,会不会出现排斥现象?”刘子铭咳嗽两声,鼻翼翕动,氧气源源不断的传送到他的鼻腔。

“我这边有药可以减少排斥情况的发生,老板,全国就这么一例啊!如果失去了这个机会……”

胡医生拿着手机的手颤抖着。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手术成功了,他就能离开这里,跻身美国富豪行列。

“您的机械心脏维持不了多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例……”

胡医生试图说服手机另一面的男人,熊猫血的人想要移植器官,只能从家人下手。

可这位老板要的是心脏!

是一命换一命的买卖,虽然全世界医院都在私下里帮他寻找。

但是他敢肯定,这种几率,很难再出现下一例。

“人现在在哪里?”刘子铭拿着手帕咳嗽到全身颤抖。

“我今天尽量安排她转院,到时候我把车牌号发给你,你在路上截人就行了!只不过……”

胡医生纠结了半响,直到手机里面的男人脸色出现不耐,他连忙解释,“这位病人是……是凌少将送来的!”

刘子铭眸光微眯。

凌肃……

夏槐花……

他们果然还纠缠在一起。

虽然早就听手下说过,那颗心脏的主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夏槐花,但是,为了活下去。

他只能如此了!

怪只怪夏槐花命不好,生就了一颗和他配型成功的心脏。

他会带着夏槐花的心脏好好活下去,也算是对她的补偿了。

“我知道了。”

看见刘子扬推门而入,刘子铭关了屏幕。

“出什么事了?”刘子扬一般不来他这里,来了,肯定是有事情发生。

“哥,撒陀折了……是凌肃动的手,无一人生还!”

听到这个消息,他反复确定了三遍。

按照凌肃的行事方式,怎么会这么狠毒。

现场竟然没一个人活着。

“哦,凌肃这是长进了?”刘子铭扬起眉梢,这个对手,他越来越喜欢了。

“长进个屁,我看到直升机传来的图片,简直和古代灭门差不多!”刘子扬坐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洗好的苹果啃了一口。

“你是没看见,那场面,就连我看了都觉得血腥,我觉得他不是长进了,而是疯了!”

“越来越有意思了~”刘子铭勾唇邪笑,“咱们的对手越来越强大了,你也不能落后啊!”

刘子扬手一顿,两秒钟后,好看的桃花眼扬起,“哥哥,我这颗心永远为你留着!”

这些年,他几次三番的向刘子铭提过这个问题,都被他拒绝了。

刘子扬很窝心,明明,自己能救他,偏偏,他不要他救!

他也只能尽全力为他守护好他的一切。

“人已经找到了,不久之后,我就能和你站在一起了!”刘子铭看着自己的弟弟,脸上洋溢着微笑。

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

每天苟延残喘续着命,就为了等这颗心的出现。

“在哪?”刘子扬扔了手里的苹果,比刘子铭还要激动,“我去给你取来!”

刘子铭微笑,“不用了,你这两天还要考试,以后,不管做什么,学业要先完成!”

“唉……”刘子扬重重的坐回沙发,高档皮质的沙发弹了两下,“哥哥,你说咱爸哪来的执念,非让我把学业完成再接手家族的产业!”

电动轮椅悄无声息的来到刘子扬面前,刘子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念书,父亲跟我的生意不一样,想要接手,需要这里……”他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头。

“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到时候咱们一黑一白,旧金山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刘子扬搓搓手,眼前浮现了自己的未来。

“傻孩子,哥哥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以后成家立业,一生在富贵中度过,哥哥就能含笑九泉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子扬打断了,“哥,你说的是什么话?那颗心脏不是找到了吗?”

“嗯,找到了,希望能够成功!”

“一定会成功的!”刘子扬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美到雌雄不分的脸看着自己的哥哥。

为即将到来的那一天而高兴!

终于,哥哥可以活着,而他,也可以活着!

一直以来,他都在为拥有和哥哥一样的心脏而自责。

每每,看见哥哥痛苦,他心如刀绞。

恨自己,为什么舍不得去死,只要他死了,哥哥才能活着。

“回去吧,让周菱进来!”电动轮椅重新旋转到方才的位置上,刘子铭看着黑漆漆的电脑屏幕出神。

知道自己哥哥要谈正事,刘子扬乖觉的将苹果捡起来放好,出去叫了周菱进来。

周菱的头发还没长好,虽然去理发店修了一个酷酷的发型,脑袋后面的“夏槐”两个字结痂之后愈加清晰。

“噗~对不起,对不起,我哥叫你!”

每次看见周菱,刘子扬都憋不住笑意,对那个夏槐也愈加感兴趣。

这个女人太有趣了!

比他学校那些金发碧眼的同学有趣多了!

“别以为你是老大的弟弟,我就不敢揍你!”周菱恐吓完,开门走了进去。

刘子扬朝周菱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

不敢揍就是不敢揍,他横着走都没人敢拦着!

“老大!”周菱顶着一个酷炫无敌的发型出现在刘子铭面前。

刘子铭无奈的摇了摇头,“人找到了,去给我带回来吧!”

“夏槐花?”

“嗯!这次去,不要带医疗团队了,我要活的!”

周菱眸光微闪。

这些年,只要哪里有疑似的心脏,她都会带着医疗团队过去。

毕竟,带着一颗心脏回美国,总比带着一个人强。

不知刘子铭为什么会要活的,不过,只要事关夏槐花,就是她报仇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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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抓凌肃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70章抓凌肃阳城一家四合院,周浩在客厅中来回踱步,气的跳脚。

“爸!转院是唯一的治疗方案,凌肃愣是要考虑一下!考虑,考虑,出了事,他能负责吗?!”

周雄坐在椅子上,外面的阳光刚好照在他的伤腿上,烫人的日头晒的很舒服。

“以我对凌肃的了解,他不会这么干的,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周雄手上摇着蒲扇。

上半身和下半身完全是两个天气。

“哼!从小到大,你就拿我跟凌肃比,前几天我们合作过一次,也不见得他有多厉害!”周浩转身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

“不是我瞧不起他,这事压根他就办的不痛快!一点儿军人气概也没有!真丢咱们军人的脸!”

周浩是满口的怨言。

他一直以为父亲周雄口中的凌肃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他小时候真是崇拜错了人!

在原始丛林,他想也没想就先丢下夏槐花,现在转院是唯一的出路,他又开始犹豫。

拖拖拉拉跟个娘们儿没什么区别!

“凌肃做事,一向顾全大局,不是你这个毛头小子的眼光能够顾及到的!”

周雄蒲扇摇的微急。

不知是心绪不宁,还是这个天儿太热。

“当年,要不是凌肃查出了黑盾的阴谋,咱们不知有多少退伍军人被残害!

凌肃做事,心思缜密,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和黑盾抗衡!”

“得得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您就别再提了!您就说,帮不帮吧?”周浩急的满头大汗。

头顶的铁三叶风扇苟延残软的转着,丝毫感觉不到凉风。

他今天找周雄,就一件事,那就是夏槐花必须转院。

胡医生说了,再拖下去人就脑缺氧了,现在流失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夏槐花来说,都是宝贵的!

“军区医院这么好的医疗设备,怎么就治不好一个昏迷的人?”周雄蒲扇放在腿上,也觉得纳闷。

他多少战友都是在军区医院起死回生的,这槐花究竟伤的多重,需要到首都才能治好?

“您这腿,军区医院给您治好了吗?”周浩回呛。

多少年的旧疾了,军区医院束手无策。

周雄语噎。

瞪眼扫了周浩一眼。

好小子!

“为了一个女人,你这是在将你老爸的军?是我的好儿子!行,这个忙,你爸爸我帮你!”

周雄一拍大腿,儿子成长的路上,少不了他这个当父亲的帮衬。

光靠这孩子自己,槐花和凌肃孩子都生出来了!

到时候他一个孤寡老人,看着孩子干着急也没用,人家跟别人姓了!

“你先回医院,告诉老胡,直接办转院手续,其他的,不用你管了!”

“得令!”周浩大喜,“您老瞧好吧,到时候我让槐花直接在首都医院给您生个大胖孙子!”

周浩这话,算是说道周雄的心心坎里了。

活了那么大岁数,不就是巴望个儿孙绕膝吗?

得到了周雄的帮忙,周浩噔噔往军区医院跑。

吴鹏拎着饭盒和周浩擦肩而过,看着风风火火的背影,连连摇头。

“浩子这是怎么了?我还是头一回看他急成这样!”走进屋里,将饭盒里面的饭菜一一打开,“首长,该吃午饭了!”

周雄从椅子上缓慢的站起来,“那孩子,早不知道急,现在急有什么用?”

周雄连连叹息,这小子现在知道上纲上线了,就怕已经迟了!

他要是不出手,槐花这个儿媳妇是没门了。

“你等会回部队,带几个人,到军区医院把凌肃带回去。”坐在饭桌上,周雄端起碗,又放了下去。

被这事搅和的一点儿食欲都没了。

“您要抓凌肃?”吴鹏很惊讶,凌肃可是首长的左膀右臂,这是闹得哪一出?

“不会说话,什么叫抓?那是请!让他去我办公室等我,就说舂明的事,我有话问他!”

“可……”吴鹏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您等会要午睡,总不能让他现在去等着吧?要不,我下午再去?”

周雄刚说服自己吃一点,听到吴鹏的话,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办!得鸡瘟了?在我耳边叨叨叨,叨叨叨!”

“是!”吴鹏刷的立正敬礼,把周雄又给斗乐了,“我这就去办,您多吃点儿!”

话落,迈着军步往院子走。

屋子静了下来,只剩下没有半丝风的风扇咯吱咯吱的响着。

周雄把碗放下,看着院子里那辆军车消失在大门口,心里总觉得莫名的烦躁。

本来是让两个年轻人公平竞争的,但是,考虑到槐花的身体健康,他也只能这么办了!

只希望凌肃不要怪他。

独自一人坐在饭桌前,唉声叹气了半响,转身回房午睡。

吴鹏带着人来到军区医院的时候,凌肃正在给夏槐花擦身子。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包扎的像个木乃伊。

两天的时间,挂水挂的手都肿了。

轻柔的抚摸着她手背上青紫的淤血,凌肃眸底深沉。

“凌少将,我们首长找你!”

吴鹏带着三个卫兵在门口喊。

等了一会,没听见回应,吴鹏上半身探进病房,看到凌肃在里面,重复周雄的指令,“凌少将,关于舂明的事,我们首长有话问你!”

“知道了。”凌肃声音透着不耐烦,“你们等我一会儿!”

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林的电话,直到李林赶过来,凌肃才放心的把夏槐花留在这里。

“哥,放心,我能照顾好槐花!”

见凌肃一步三回头,李林嬉皮笑脸的朝他摆摆手。

“如果槐花醒了了,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你要真是不放心,快去快回就行了!”李林大剌剌的坐在夏槐花床前,紧紧地盯着夏槐花,仿佛人会从眼前消失一样。

不就是个人吗?

还在医院里!

这是不放心谁呢?

他自从跟着凌肃,就很少出岔子,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人?

凌肃闭了闭眼,希望他的预感是错误的。

“凌少将,我们开了车来,你可以坐我的车去军区!”吴鹏哈哈笑着。

“不用了!”

一行六人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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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你快来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71章你快来凌肃刚离开,周浩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夏槐花的病房里。

“李林,槐花有我看着,你先回去吧!”周浩坐在椅子上,故作洒脱的吃着洗好的葡萄。

李林伸手抢过周浩手里的托盘,气不打一处来,“我是槐花的哥哥,肯定有我来照顾!”

“呦呵~”周浩上下打量周浩,“我什么时候冒出来个小舅子?”

“呸,谁是你小舅子!”周浩把葡萄放在夏槐花床头,嘴里念叨,“槐花,葡萄都坏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我说周浩,葡萄坏了就倒了吧,”周浩扫了一眼门口,悄无声息来到周浩身后。

“嗯,我等会再出去买一串,等槐花醒了……”

话说一半,忽然察觉不对劲,猛然回身。

“周浩,你干啥?”

周浩手里拿着手铐,站在李林身后,脸上挂着诡谲的笑容。

“李林,委屈你了,凌肃不同意槐花转院,我为了槐花着想,只能对不住你了!”

周浩趁李林不备,手铐铐住了他右边手腕。

冰凉的触感绕上手腕,李林大惊。

“头儿不让槐花转院肯定有他的道理,周浩,你知道你在干啥吗?”

就连他都觉得这件事有古怪,周浩怎么就那傻?

李林多年特种兵生涯,身手当然是个种最优秀的。

手腕翻转,另一只手试图控制周浩。

可——

手腕刚翻转过来,就被周浩扼住。

这是李林第一次跟周浩交手,心下大骇。

周浩这个散打冠军果然身手不凡。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在压制他出手。

“周浩,槐花就算要转院,也要跟头儿商量一下,你不能趁人之危!”

“小舅子有长进,竟然还知道乘人之危这给词了!”周浩一心控制住李林,心不在焉的回答,“跟他商量,你以为他是谁?”

房间狭窄,二人施展不开,不敢弄出大的声响,困手困脚。

忽然,周浩双眸看亮晶晶的看向李林身后。

“槐花,你醒了?”

李林大喜,转身看向身后。

然而——

夏槐花依然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手腕被扼住,冰凉的手铐拷在他的手上。

“李林,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槐花安全带回来!”

………

半个小时后,一辆救护车离开了阳城市军区医院。

周浩坐在救护车上,握着夏槐花苍白的手,心情复杂,“槐花,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首都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了,放心吧,等到了那边就会有人接应我们,专家团队也已经准备就绪!”

胡医生满面红光。

“这回多亏了你了!”周浩看向胡医生方向,以眼神表达他的感激,“你帮我的这个忙,我周浩记心里了!”

“这是说的哪的话,医者仁心,救人是我的份内事!”胡医生笑呵呵的看着周浩。

“嗯。”周浩重重点头。

庆幸遇到了胡医生,如果不是他的帮忙,槐花不可能这么快就能转院。

“到了首都,还要麻烦胡医生帮忙一起诊治!”

“那是当然了!我已经和那边沟通过了,专家会诊我也会参与的,放心吧!”

胡医生拍了拍周浩的肩膀。

周浩深深的叹息一声。

看着夏槐花苍白的面色,心疼不已,“槐花,再坚持一会,就算你醒不过来了,我周浩说过要娶你,肯定会娶你!”

此时的夏槐花,还趴在虚无之中,漫天的浓雾看的她作呕。

听说过晕车晕船的,悲哀的发现,对于眼前的浓雾,她竟然有了眩晕感。

“你个死老头子……存心整死我……”有气无力的骂着。

这两天,她骂了老者无数遍,就连激将法都用上了。

那个老者就跟听不见一样,一声不吭。

从那天起,就再也没见过他。

“想我夏槐花,一世英名,年纪轻轻,有了自己的工厂和房子,现在,竟然要活活饿死……”

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

太委屈了。

“哇~”的一声,她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两只手无力的抹着眼泪,“我要吃饭,我要吃鸡腿,吃牛肉……”

越哭越伤心,直接哇哇大哭。

哭声响彻这方天地,形成回音不断的回响在夏槐花耳边。

“啊~”烦乱的抓了抓头发,被自己的回声吵的心烦。

“孩子,心中清明,就能走出去!”

老者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夏槐花一激灵,坐起身子,“老头儿,你在哪里?快出来!”

“孩子,心中清明,就能走出去!”

回复夏槐花的,还是一样的语气和答案。

“清明,清明,清明!清明你个鬼!”

愤怒的捣腾两下腿,心肺都快要气炸了!

转念想了想,被困在这里,少说也有三天了。

到底怎样才能走出去?

老头口中的清明,究竟是什么?

清明时节雨纷纷?

“啊~”再次烦乱的抓了抓头发,重新趴在地上装死。

刚趴在冰冰凉的地上,忽然感觉到大地晃动。

夏槐花猛然爬起来,“清明来了?”

可——

等了半天,屁股下面别说晃动了,就连轻微的颤动都没了!

“清明……又走了?”夏槐花疑惑的拍了拍地面。

怎么回事?

她确定刚才不是幻觉,为什么就震了那一下?

心里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外面出事了?

“老头,你快放我出去!这里刚才地震了!老头!”

回应她的是自己的回声。

“老头,外面出事了,你快放我出去!”

依旧没有回应。

此时的外面确实已经一片大乱。

救护车没按照原先的路线前往首都,越开越偏僻。

周浩发现不对劲,质问胡医生。

胡医生趁周浩不注意,一针麻醉针扎在周浩的肩膀上。

刚推进半支液体,被周浩一拳打在车壁上。

“你竟然是骗子!”周浩扶着左边膀子,不可置信的问胡医生。

“知道的太迟了,怪就怪她生了和那人一样的器官!”

胡医生年迈,被周浩一拳打的倒地不起。

器官……

周浩心里咯噔一下。

扫了一眼不知何时泪流满面的夏槐花,终于知道,凌肃为什么不同意夏槐花转院了。

父亲说的对,他还是太嫩了。

掏出手机,拨通了凌肃的号码,“凌肃,槐花在215国道,通往首都的一辆救护车上,你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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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带走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72章带走凌肃此时还在周雄的办公室等着,茶喝了三杯,也没等到周雄来。

“少将,您再等等,首长兴许路上堵车!”吴鹏扯着违心的谎话。

万一首长来了,凌少将走了,受罚的还是他这个首长身边的警卫员!

凌肃嗤鼻。

这个谎话说的夏槐花都不信!

周雄的专车在路上有谁敢堵?

“告诉首长,我先回去了,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再跟他详细报告舂明发生的事!”

隐约间,凌肃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周雄做事雷厉风行,从来不会无故迟到。

吴鹏看见凌肃转身欲走,忽然急了。

一把岁数,像个耍赖的孩子般拦在门口。

“首长说了,让您在这里等一会,我再给凌少将倒杯茶怎么样?”

吴鹏嘿嘿乐着。

“现在是我的休假时间,接到首长命令赶来,是给首长面子!

茶已过三杯,人我等了两个小时,首长失职,部下没必要听命!”

话落,凌肃手搭在吴鹏肩膀上,示意他让开。

吴鹏是周雄的警卫员,听的也是周雄的令。

他像一尊雕塑堵在门口,“凌少将,首长的规矩你知道,我是真不能让开!”

吴鹏知道自己打不过凌肃,试图说服凌肃。

念在昔日旧情上,不要为难他。

凌肃这个人,从小当兵,人情世故在他的眼中如过眼云烟。

半丝不放在心上。

“我的规矩,今天你也该知道一下了!”话落凌肃毫不犹豫出手。

在光亮整洁的首长办公室中打的你来我往。

就在这时,凌肃的手机铃声响起。

二人自觉住手。

电话是周浩打来的,听到周浩在手机中的话,凌肃的心,顿时慌了。

“出什么事了?”吴鹏见凌肃脸色不对,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转告首长,我凌肃,真不知道他是愚昧还是愚蠢!”

话落凌肃转身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从抽屉里拿出配枪绕到部队后方的飞机场在众目睽睽之才,开了一架飞机直奔215国道。

时间已近傍晚,215国道上根本就没有救护车的影子。

心下焦急,凌肃开着直升飞机在顺着通往首都的大路小路一遍遍寻找。

视线不断的扫着下方的一排排车辆。

不是,不是,还不是!

手拍在飞机控制面板上,从部队出发到现在,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半个小时,就算车辆开足马力,也跑不过直升机!

除非……

他们肯本就没有往首都去!

215国道附近通往四面八方的小道错综复杂,想要找一辆救护车,何其困难。

闭了闭眼,耳机里面传来呼叫的声音。

——你以违法飞行,请速返回——

部队里使用直升机需要向上面报告,凌肃走的着急,已经被上面发现。

尤其是凌肃身份特殊,上面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这是警告,请速返航——

凌肃摘掉耳机,愤怒的扔到一边。

夏槐花找不到,他早已顾不得其他。

向来遵规守律的凌少将,丝毫不觉自己现在的改变。

眼看下方车辆行驶有异,凌肃直升机开的很低,顺着车辆驶来的方向往源头追。

215是国道,刚才两辆车开的向逃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直升机轰鸣声震耳欲聋,他根本听不到下面发生了什么。

只能依靠自己多年的追踪直觉顺着方向找。

满腹怒火越烧越旺。

他知道转院这件事有蹊跷,一直不同意转院。

周浩和周雄联手,是他没料到的。

怎么也没想到,周雄那样的性子,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儿子给他下圈套。

不止凌肃气,周浩也气的不行。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打晕了胡医生,背着夏槐花跳了车。

救护车开的很快,二人躲在草丛中,周浩满身的伤痕。

刘子铭的人已经赶来,正在四处搜寻夏槐花。

周浩的左肩膀失去了知觉,看着躺在他怀中沉睡的夏槐花,周浩心里又生气,有自责。

胡医生在军区医院多年,他从小到大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找他看病。

可以说,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了。

没想到他竟然很黑盾勾结上了。

“槐花,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将夏槐花背在后背上,隐藏在路边的树丛中,往215国道走。

只有到了215国道,才有可能遇见凌肃。

他现在左臂没有知觉,就是个废人,想要保护夏槐花,还要靠凌肃。

摩托车的声音在这一处不断回响,手电筒的光亮扫过周浩身边的草丛。

顶着酷帅发型的周菱带着机车帽,视线不断的来回扫过这一片。

“找,他们跑不远!”

只要让她抓到夏槐花……

老大只说要活的,所以,只要夏槐花有一口气带到他面前就行!

至于其他的……

新仇旧恨,她今天要跟夏槐花一块算!

手扶在头盔上,想到脑袋后面的“夏槐”两个字,周菱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半死不活,这样的人你们要是抓不到,今天就不要跟我回去了!”

周菱的摩托车来回打着转。

“那!那里!去看看!”

眼见远处树丛晃动,周菱手电筒指着那个方向。

周浩大骇,被发现了?

手忙脚乱的换了一个位置,夏槐花昏迷着比平时还要重。

偏偏,她还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在黑夜里特别扎眼。

怎么办?怎么办?

周浩从来没有这么慌过!

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但是今天……他和一个没有半点招式的人有什么区别?

失去了一只肩膀,根本无法使力气。

摩托车的声音由远而近,眨眼间停在了他的面前。

周浩知道,已经没有躲藏的必要了,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把夏槐花带走!”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夏槐花昏迷正好,她今天要把世界上最丑陋的字眼全部都刻在她的身上。

老大要的是心脏,这具躯体根本就没什么用处!

“黑盾的人,这么目无王法了?当阳城是什么地方?”

周浩抱着夏槐花,看着对面的女人,平时阳光的脸上,挂着阴骛。

“想要带走槐花,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周浩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今天,就算是拼死,他也不会让黑盾把夏槐花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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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直升机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73章直升机“你拦不住我的!”周菱淡笑。

眼神锁定在夏槐花身上。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拦不住?”把夏槐花放在草地上,周浩贴心的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夏槐花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穷凶极恶的人,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是,槐花是他带出来的,他一定会把人安全的带回去,这是他的责任。

除非……他死了。

“年纪轻轻,口气不小!”周菱冷哼,“把枪都收起来,我今天要亲手教教他,怎样做人!”

周菱话落,垂眸对周浩说道,“只要你打赢我,我就放夏槐花离开!”

“好!”周浩果断答应。

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的身手,这个女人,正中他下怀。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打过面前的女人就能带夏槐花离开。

周浩现在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打败周菱。

晚风呼啸,夏日炎炎,滚烫的风吹在皮肤上,感觉不到半丝凉意。

二人都是练家子,周浩从小学习的就是正规的散打,拳拳到肉的打法,目的就是把对方制服。

而周菱从小到大接触的,就是杀人。

虽然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文秀气,其狠厉的打法令人刮目相看。

周浩如临大敌。

她的每一招每一式全部都冲着他的命门。

这个女人,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一不留神,被周菱的拳风刮过,如被闷锤重击,很快,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你打不过我!”

周菱非常自信。

几番下来,对方的身手二人都心知肚明。

周浩现在才明白原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直以来的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从小,他顶着周雄儿子的名号生活在军校,像一只螃蟹般横着走。

任何人他都不放在眼中。

头一次接触外面的世界,原来,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我还没输!”

他抬手擦掉嘴边的血迹,想让他认输,除非他死了!

“哈哈哈,好啊,来!”

周菱好不容易碰到个对手,好胜心起。

今天,就让这毛头小子,知道一下,他们黑盾不是那么好惹的。

二人你来我往,打在了一起。

身边围着一圈儿的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视线放在战场上。

周菱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小魔女,她下定决心要对付的人,谁拦得住?

周浩不停的被她打倒,爬起来,打倒,又爬起来。

俩上身上挂满了伤痕,狼狈不堪的他,只剩下一个信念。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让她把夏槐花带走!

夜色渐浓,风声中,似乎夹杂着别的声音。

这群人向来谨慎惯了,听见声音纷纷将枪对准天上。

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在头顶上。

看着被她打倒的周浩,“好小子,跟我玩拖延的把戏,我看你是活够了!”

话落,接过手下的枪,指在周浩的头上。

“我今天就送你上路,省的你以后在我面前碍眼!”

凌肃在飞机上将下面发生的一切看得分明。

按下操作板的按钮,直升机的下方开启,出现了一把把枪支。

枪支的头部黑黝黝的指着下方。

周菱眼见不对劲,“撤!快撤!”

摩托车的声音在此处炸响。

凌肃默默的按下飞机上的取消按钮。

他今天意不在此,那群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抓。

现在这个时候,夏槐花和周浩要紧。

地上的草丛被直升机吹翻,飞机缓缓的停在了此处。

“凌肃!”周浩从地上爬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愧疚。

是他轻敌了,是他不懂那群人的危险。

才会让夏槐花陷入危险中。

凌肃扫了一眼周浩,无声的走到夏槐花面前,弯身将她抱起来。

“再有下次,我不会饶你!”

通过这一次,周浩也该长大了。

独自一人带着夏槐花面对黑盾,不是愚蠢,是无知。

“跟上!”

凌肃冷冷的说道。

抱着夏槐花回到了飞机上。

“凌肃,我……”

周浩走到凌肃面前,吞吞吐吐却不知该怎么说。

他错了,大错特错。

他低估了黑盾的危险,那是群穷凶极恶之徒。

“黑盾,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你今天打赢了她,她也不会放过你们!”

现场的一切,他在飞机上看的一清二楚。

觉得好笑的是,黑盾,什么时候讲过信誉?

“槐花曾经救过刘子铭,就算是这样,刘子铭依然没有放过她!”

将夏槐花放在座椅上,这一句,道尽了黑盾人心的险恶。

对待救命恩人尚且如此,其他的更不用说了!

“我……我决定提前结业,和你一起对付黑盾!”

周浩下定了决心。

他跟黑盾的梁子算是结下来了,从今以后,不管他的前途如何,都会将全部的心力都放在黑盾上。

保夏槐花一世无忧。

凌肃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他。

他怎样,和他无关,只要不管夏槐花,周浩的事他不想知道。

也没有那个心思知道他的一切。

“这一次的检查,由你来写!”

直升机重新启动,回到部队,还有好多事等着他。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责任越大,便不能犯错。

一点儿错误放在他的身上,牵扯之大,不是他能控制的。

这次没有打报告便开了飞机出来,上面追查下来又是一大堆的报告要写。

跟敌人火拼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他,看见那一页页白纸就头疼。

既然周浩现在态度这么好,不利用一下,怎么对得起他?

“好,我会向上面报告,这次的事因我而起,绝对不会连累到你的!”

周浩答应的很果断,想了想。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夏槐花,周浩抿抿唇,问凌肃,“槐花……还是不醒!”

这是他最担心的事,夏槐花一日不行,就有可能永远醒不来。

坐在驾驶室的凌肃转头看了一眼夏槐花,眉梢紧拧,“她会醒的,我相信他!”

心里总有种预感,夏槐花没事,祸害遗千年,她这样的祸害,阎王爷也不会轻易收她。

“凌肃,我们带槐花去首都吧,那里的医生……”

周浩话没说完,被凌肃的眼神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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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融为一体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74章融为一体这个时候,还想着首都的事,周浩是傻了吗?

首都医院只是胡医生编造出来的谣言。

夏槐花真正的病情只有等到军区医院的医生重新检查才能知道。

就算要转院,也要等医生诊断之后跟随救护车一起转。

周浩抿抿唇,坐在夏槐花身边,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美国旧金山,周菱跪在刘子铭面前,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这次是她的错,她没有想到那个毛头小子竟然是在等救兵。

“老大,是我轻敌了!”

周菱跪在刘子铭轮椅前,眼见其鼻翼翕动,正在酝酿怒火。

“老大,我能将功补过,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能把夏槐花给你抓来!”

提起夏槐花,周菱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缠,尤其是她的身边总是有人相助。

一回两回的,就像一只泥鳅一样难抓!

“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你都能错失,你有什么自信,告诉我三天时间能把人抓回来?”

刘子铭冷嗤,“周菱,你越来越没用了!还不如你的哥哥!”

周菱的哥哥是刘子铭身边的一员猛将,这么多年,很少出茬子。

最后,也是为了救刘子铭而死。

正是因为这样,刘子铭才会把周菱放在身边。

女人终究是女人,跟她哥哥比,差太多!

“老大,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反省过了,是我太冲动了!我保证,只要您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让夏槐花出现在您面前!”

周菱信誓旦旦的说道。

如果不是为了跟周浩争个高下,她也不会损失惨重。

镇定思痛过后,还是自己太冲动。

看见夏槐花一心想治其死地!

轮椅转动,刘子铭来到落地窗边,看着外面阳光下的游泳池。

“我就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见不到夏槐花,你也别回来了!”

周菱,已经是一颗废棋了,就让她再折腾一下。

希望这一回,周菱不会让他失望。

周菱眼圈微红,看着刘子铭的背影。

也就只有在他转过身的时候,她才敢直视他的背影。

他的容貌,在她的心里一直是模糊的,可她偏偏就爱上了这个模糊的身影。

“老大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话落,周菱转身离去。

刘子铭看着外面宽敞的游泳池,仿佛就是一个讽刺,嘲讽坐在轮椅上的他。

他从小就比别人聪明,父亲一直以他为豪。

像是上天刻意开的一个玩笑,他的心脏不好。

他不知道他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品学兼优的他为什么不能拥有和正常人一样的寿命。

他不服!

从那天开始,他再也不要做一个好孩子。

接触到这个世界的黑暗之后,他更加坚信活着的信仰。

手抚上胸口,那里现在跳动的是一颗机械的心脏。

每一年,他都要做一次手术,为机械心脏更换电池。

从去年开始,医生建议他不要再手术了。

他的身体支撑不了每年一次的手术。

只有找到合适的心脏移植。

他曾经想过,给子扬做一个机械心脏,但是很可惜……

刘子扬的心脏跟他的并不般配。

好不容易找到一例相符的心脏,他绝对不能放弃上天对他的仁慈。

夏槐花经过了一番折腾,又重新躺回了阳城医院的病床上。

胡医生不知所踪,夏槐花的主治医生换成了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张源。

凌肃早已将对方的底细调查清楚,资料上说这位年纪轻轻的医生,是海外留学归来的医学硕士。

周浩对其抱着很大的希望。

张源对夏槐花的病例经过仔细研究,又给她做了一番检查之后,清秀的眉头皱了起来。

“病人除了有点虚弱,并没有问题!”

李林闻言急了。

他已经听说了胡医生的事,想到一直以来给夏槐花治病的是这样一个人,心底还后怕。

现在听见这个新来的这么一说,满满的不信任感已上心头。

“没问题,她咋还不醒?你会不会看病?”

张源扫了一眼李林,“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或许,她该转去精神科!”

对于未知的病例,像他这种医学界的鬼才很感兴趣。

“她身体各项体征都正常,可迟迟不醒,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出在这里!”

张源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头。

“你才精神有问题!你全家精神都有问题!头儿,我觉得这个人有问题!我要求给槐花换一个医生!”

李林气的胸脯上下起伏。

在他看来,槐花就是受伤太重,肯定会醒过来的。

这个新来的医生张口闭口说槐花精神有问题,李林自然要护短。

“凌长官,我的意思你因该能明白!”

张源见跟李林说不通,将视线放在身后的凌肃身上。

他口中的精神有问题,并不是一个贬义词,而是本着医生的立场而言。

凌肃陷入了沉思。

对于张源,他很放心。

通过张源的话,也想到了夏槐花在舂明发狂的一幕幕。

如果……

真跟那个有关的话,张源的话很在理。

“需要怎么配合?”

凌肃薄唇轻启,视线始终焦灼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她就像一个睡美人一样,躺在床上安睡,任由外面风吹雨打,对她没有半丝影响。

“凌长官跟我来!”

张源带着凌肃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二人面对面坐着。

倒像是张源在给凌肃作心理辅导。

“凌长官,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超出你的认知!自然,这些话我都是有依据的,

我们生活的地球,就是一个大磁场,而太空,更是一个充满放射性的地方。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地球会释放一些来自太空的能量,而这些能量,需要一个载体!”

张源缓缓道来,听得凌肃面色越来越难看。

“如果你的怀疑是对的,她会怎么样?”

这是他最关心的。

“我曾经听说过一个案例,是一个小女孩……她因为无法承受这种能量,消失了!

又或者说,她无处不在!”

见凌肃不解,张源勾唇,“无处不在的意思是,她或许在未来,在过去,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看不到她!她已经和地球和宇宙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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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脑电图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75章脑电图“看不到?”

凌肃整张脸忽然变的阴骛,身上的气压,是那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阴寒。

张源觉得,头顶的中央空调吹出来的风,仿佛更冷了。

“无论付出一切代价,都不准她消失!”

撂下这句话,凌肃站起来,高大的身体慢慢的逼近张源,“我不管什么宇宙,地球,我只知道,她必须醒过来!”

这是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张源心里大惊。

他一个响当当的医学界硕士,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看着凌肃大步离去的背影,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这个病人和案例一样消失了。

他……也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毋庸置疑,他有这个本事和权利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一切,只是他愿不愿意而已!

直到凌肃离开,张源喘息着,刚才,他好像忘了呼吸。

低头看着桌子上的案例,心里激动,害怕!

这个案例是他老师这辈子的遗憾。

老师临走,还念叨着案例中的小女孩。

听说,老师亲眼看到女孩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口中的消失,并不像那种突然之间就没了。

而是原地爆炸。

在老师的描述里,他甚至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有多血腥。

还好刚才,他没有告诉那个冷阎王,不然的话……

他情绪失控,遭殃的可是自己!

抚摸着案例上的每一个字眼,上面并没有治疗方案。

或者说,现在的医疗手段还不足以治疗这样的病症。

颓废的靠在椅子上,抬手揉着眉心,为夏槐花接下来的治疗方案犯愁。

那个冷阎王肯定还在等着。

从哪下手?他无从下手。

只能……脑电图!

只能如此了!

打定了主意,张源带着护士将夏槐花推进了脑电图室。

而凌肃执意跟在身边,强大的压力下,张源简直要疯了!

他觉得,他该去看精神科了!

“怎么样?”凌肃问。

脑电图室内,张源反复查看着检查单,“好的!”

俊秀的眉头皱起,“竟然是好的!她对外界有感应没?”抬起头看着凌肃,接触到他的视线,忙低下头,佯装查看检查单。

“不知道!”他没见到夏槐花对外界的一切都反应。

就算昨晚被挟持,她还是安安静静。

“这样吧,她最喜欢什么?脑电图不要拿掉,找她最喜欢的东西来,刺激一下,看她有没有反应!”

最喜欢什么?

凌肃陷入了沉思,漫不经心的回到,“吃,还有,钱。”

“咳咳咳~”张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钱先不找了,她现在看不见,就找点她爱吃的来!”

“好!”

凌肃这边刚离开,张源又赶紧喘息了两下。

当兵的太可怕了,他刚才又忘了呼吸。

来到夏槐花面前,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女人,张源心里直泛嘀咕。

“可真是个奇葩,奇葩的事摊在奇葩的人身上!啧啧啧……”

“叮叮叮~”心电图连接的电脑忽然响了两下。

张源赶紧去查看,之间上面平缓起伏的波浪线忽然剧烈的起伏了一下。

这是……有反应。

为了验证自己的测试,他又来到夏槐花面前。

“你说你躺在这边,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没办法反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化身邪恶猥琐的男人,为了这个病人,张源也是拼了。

手探上她胸口的衣衫,刚解开一个纽扣,电脑忽然又发出了声音。

张源大喜,忙去解第二颗纽扣。

就在这时——

“嘭~”的一声。

一股剧痛袭来,张源被打飞了出去。

趴在地上,摸着自己的下巴,下巴脱臼,肌肉拉伤。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他不是你能碰的女人!”

凌肃冷冷的警告。

“大哥,我真没想碰她!得得得,我先去骨伤科正个骨!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张源捧着下巴,觉得自己解释也解释不明白了。

这个锅,基本上是焊在他身上了。

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将饭盒放在桌子上,凌肃来到夏槐花身边,把的纽扣一颗一颗的给扣好。

他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染指了?

如果不是还要用到张源,他会让他这辈子做不了医生。

没一会,张源下巴上裹着纱布,回到了脑电图室。

“你把她爱吃的放在她鼻尖,我来观察脑电图!”

话落乖觉的坐在电脑面前,仿佛刚才被打的不是他一样。

凌肃把手里的盒子一一打开。

一块草莓乳酪蛋糕,一份烤红薯。

这是他曾经买给她吃过的。

如今再见,恍如隔世。

放在夏槐花身边,奶油的气息飘进夏槐花的鼻尖。

“槐花,等你醒来,我带你去吃,一日三顿,全吃你爱吃的!”

抚摸着她头上乌黑柔顺的头发,凌肃喃喃自语。

张源转头看向这边。

他本以为躺着的是这个当兵的亲戚,没想到是男女朋友关系。

扫了一眼凌肃脸上的神情,空气仿佛都缓和了下来。

和刚才打他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槐花,我的假期快到了,你再不醒过来,等我出任务你就看不见我了,或许,这辈子再也看不到我了!”

柔声在夏槐花耳边说着,不管她能不能听见,他决定先信张源的。

毕竟,张源的那些学位不是假的。

肯定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有了!继续。”

张源看着脑电图的波纹激动的说道。

这是医学界的一大发现,如果能解开这个原因,他肯定名流千史!

凌肃扫了一眼张源这边,知道他们赌对了。

“槐花,你爱吃的那家蛋糕店老板娘儿子要结婚,据说免费吃一天的蛋糕,不要钱!”

“……”张源。

躺着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明显看到,在凌肃说道免费二字的时候,脑电图的波动是最大的。

给凌肃一个暗示,凌肃心下明了。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还看见有一家商场打折,好多人疯抢,你再不醒过来,就抢不到了!”

“我还看到有西瓜大特价,听说今年瓜农收成太好,致使西瓜滞销!老板直接按个卖,去的早的,能挑到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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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极限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76章极限脑电图在这个时候剧烈的波动。

看的张源叹为观止。

还真是个视财如命的女人。

张源在心中感叹不已。

这位当兵的怎么找了这么个媳妇。

简直是人生之大不幸啊!

此时的夏槐花也在虚无里感叹自己的不幸。

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还掉在了这个憋死猫的地方。

饿的已经快虚脱了。

她都能从浓雾中闻到蛋糕的香味了。

一定是幻觉,幻觉!

鼻子不受控制的翕动两下,心中登时大喜。

她敢确定,那不是幻觉。

雾气里不止有蛋糕的香味,还有烤红薯的香味。

肚子随之咕噜了两声。

好不容易压抑的饥饿感重新卷土重来。

“死老头!你是不是在偷吃烤红薯?”

她对着迷雾喊道。

除了听腻了的回声,那位老者根本就没有回答她。

“死老头,你给老娘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娘炸了你这个鬼地方,让你滚到老娘面前来!”

夏槐花高声发誓。

回声在她耳边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她说过的话。

简直是……令人厌烦。

整整四天没有吃一粒米。

饿还在其次,尤其是渴。

刚才喊的那嗓子气势很足,现在身体直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全身无力,头晕目眩。

又渴又饿,感觉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不知道自己死在这个虚无中,外面的身体是不是也死了!

叹息一声。

重新感叹自己这一生过的艰辛,最后落得个饿死的下场。

生平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果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她不知道的是,在别人的眼中,她才是那个祸害。

“如果能出去,我一定痛快的吃一顿!”

现在的她,心中只有饭菜。

什么世界首富,什么当个人人不敢欺负的女魔头都是假的。

只有饭菜才是真的!

就在这时——

耳边响起凌肃的声音,竖起耳朵认真听那货说的是什么。

不听还好,细听之下,她简直气的牙疼。

知道她出不去,还在她耳边说那些话,存心让她心焦!

磨了磨后槽牙,等她出去,一定让他知道,欺负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现在……她根本就出不去。

还不能让凌肃闭嘴,只能看着浓雾磨牙。

渐渐的,渐渐地。

夏槐花发现,眼前的浓雾正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夏槐花瞪着双眼看着,深怕是自己的幻觉。

直到眼前出现了白色的天花板,她才发现,这一切不是幻觉。

她虽然身子未动,人却慢慢的回来了。

激动之下,夏槐花猛的爬了起来。

忘了自己几天没吃饭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走路都困难,手臂支撑不住,重重的趴在了床上。

“呃~我这是怎么了?”

再怎么说,她这身体也不至于虚弱成这样啊!

“你受伤了。”

凌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磁性低沉的嗓音,带着温柔的关怀。

凌肃朝张源递了个眼神,告诉他人醒了。

张源带着听诊器,大摇大摆的来到夏槐花面前。

“起来,我给你听听心跳!”

对于任何贪财的女人,张源的态度都不好。

医生做惯了,早已看透了身外之物。

经常会为一些有病不医,揣着钱等死的人感到气愤!

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别人的人生,有别人自己走。

“既然醒了,就去做个体检吧!看看身体机能恢复的怎么样!”

夏槐花将视线定格在张源身上,又看了一眼凌肃。

不知道在昏迷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有这个医生……

“你是谁?看着我干嘛?”

被他看的是全身都不对劲。

那眼神,就跟研究吃完毒药的小白鼠什么时候死一样。

“咳咳~”张源清了清嗓子,介绍自己,“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张源!”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夏槐花卸磨杀驴做的很到位。

没办法,她现在快饿死了。

“凌肃,我饿了!”

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又像个小女人一般撒娇。

看的张源抖了抖身体。

他可是研究过她脑电图的人,对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摸得一清二楚。

贪吃,还贪财!

这要是他的女朋友,早不知被他扔哪个沟里去了!

真是可怜这个当兵的了,被这么个女人给缠上了。

“这里有蛋糕和红薯,你先垫一下肚子,等会我带你吃大餐!”

自从夏槐花醒来,凌肃就一直注视着她,仿佛她会从他眼前消失一样。

接过凌肃递过来的蛋糕,夏槐花觉得,这才是人生的巅峰。

饿了四天了,终于得到口吃的了。

丝毫不顾及现在还坐在医院的脑电图室里。

蛋糕渣子沾了满嘴,含糊不清的使唤凌肃,“你再出去给我买点,我要吃鸡腿!”

没有肉怎么能行?

光是蛋糕也填不饱肚子啊!

“好!”

凌肃唇角微勾,只要她醒了,一切都好说。

等夏槐花回到住院部的时候,周浩早就等急了。

护士只说夏槐花去做一个脑电图,怎么就去了那么久?

期间凌肃还回来拿了一趟东西。

问他是不是夏槐花醒了,凌肃扫了他一眼,理都没理他!

周浩自觉自己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可这心里焦急按捺不住。

住院部的走廊都快被他踏平了!不停的来回走动。

眼见着夏槐花坐在轮椅上被凌肃推了进来,周浩揉了揉眼。

醒了,真的醒了!

冲上去,站在夏槐花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这一刻。任何的言语都无法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傻了?”

夏槐花捧着红薯,笑看着面前的周浩。

她不就是昏迷了几天,周浩的转变也太大了吧!

周浩缓缓的蹲下身子,将脸埋在夏槐花的腿上,泣不成声。

“槐花,对不起,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如果夏槐花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傻了?我只是昏迷,自然会醒来的啊!”

如果她在虚无中能早一点参透清明的涵义,早就出来了!

事后想了想,清明的真正意义,在于放开。

人这一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执念太多,心中自然无法做到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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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大龙虾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77章大龙虾人已经醒了,张源给夏槐花做了例行检查,就让她出院了。

在医院待了那么久,全身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听到出院,夏槐花开心到飞起!

最重要的是,她要出去吃东西。

可路上路过一家家饭店,凌肃愣是没有停车,而是带她来到了一家菜市场门口。

“我住院这么久了,没劲烧饭了!”

夏槐花扯着凌肃的袖子,摇晃着撒娇。

“我烧!”

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凌肃眉眼间全是笑意。

夏槐花表情一变,两秒钟后,又恢复了撒娇小女人的模样。

“你照顾我这些天也累了!”

“不累!”

夏槐花磨牙。

“可是我想吃外面的……”

“外面的不卫生,走吧,看看你想吃点什么?”

被凌肃拉着,夏槐花像个小孩子似的跟在身后,嘴上不断的嘀咕着什么。

一家大型的菜市场,里面各种菜品应有尽有。

看见鲜活的海鲜,夏槐花忽然眼前一亮。

早已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阳城不靠海,这海鲜就难得了!

“凌肃,你看那个龙虾好大啊!咱们今晚吃那个!”

一只手被凌肃拉着,夏槐花抬起另一只手指着被五花大绑的大龙虾!

平时只见到小龙虾,这种龙虾她还是头一次见,口水早已在口腔泛滥。

“你等着,我去问问多少钱!”

挣脱开凌肃的手,像一只欢乐的小鸟飞到了龙虾面前。

“老板,这只龙虾怎么卖?”

指着大龙虾,很没骨气的咽了一口口水。

老板是一个瘦高个,蜡黄的面色看起来很猥琐。

“小姑娘,想买龙虾啊?”

老板从柜台走出来,笑呵呵的看着夏槐花。

“这只龙虾,你买不起,不如,今晚我亲自烧给你尝尝?”

上下打量了夏槐花一眼,以他做海鲜生意多年的经验,这个小丫头绝对没有那么多的钱。

不过,他常年在外面跑车拿货,都是走到哪,睡到哪,这个傻乎乎的小丫头,他倒是很感兴趣。

“我烧海鲜的手艺,绝对是一流的!别的手艺,也不差……要不要试一试?”

夏槐花眨眨眼,琢磨一下老板的话,忽然反应过来。

她这是,遇见流氓了?

她夏槐花什么时候吃过亏?

当即甩手就是一巴掌!

“想占老娘的便宜,我看你是躺在床上想周公,做梦吧!”

“嘿,你个小丫头,给脸不要脸啊!就你这德行的,还想吃海鲜?泥鳅你都吃不起!”

夏槐花吐了一口浊气。

她今天确实穿的便服,简单的白t恤加牛仔裤,虽然这样,但那个老板也太狗眼看人低了吧!

普通人就不能吃大龙虾了吗?

这是哪国的规矩?

“到底是谁不要脸沾我便宜?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要说打架,军校出来的人怎么会输给一个普通人。

况且,这个普通人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身体被掏空的人。

“小丫头片子!”

老板气急,扬手就要打夏槐花。

被闻讯赶来的凌肃扼住了手腕。

扫了一眼夏槐花,买个菜都能惹是生非!

夏槐花无辜的瞪着眼睛看他。

这事真不怨她!

这个老板就不是个好东西,看她一个小丫头好欺负,就想占便宜。

老板一看当兵的来了,虽然分不清官衔,但凌肃身上的作战服是假不了。

“您来了正好,您看看,这个小丫头吃不起龙虾还嫌我龙虾贵!我不过就说了她两句,抬手就打人!”

老板指着自己脸上红彤彤的巴掌印。

常年在鱼龙混杂的地方混,早就练就了一张推卸责任的嘴皮子。

夏槐花简直不敢相信。

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颠倒黑白。

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夏槐花,会因为你龙虾贵跟你扯皮?你知道我是谁吗?”

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厂之长,一只龙虾还能吃不起?

“你是天仙老子都没用,吃不起就是吃不起!”

老板辩驳,转头看向凌肃,“您给评理吧,我小本生意,勤勤恳恳的老板姓!”

夏槐花简直呵呵了~

头一回见这种无赖中的渣渣。

气的胸脯上下起伏。

她竟然无法为自己辩解。

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人,夏槐花准备找几个目击者证明自己的清白。

围观的人接触到夏槐花的眼神,纷纷后退一步。

这个无赖在这里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还要做生意,谁也不想被事后报复!

靠了!

这冤枉气受的!

将视线定格在凌肃身上,“你爱信不信吧!反正是他先调戏我的!”

既然都争辩不过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凌肃扫了一眼夏槐花,这一眼,看的夏槐花心凉。

透着风的冷!

凌肃一直以来都觉得她是个小魔头,出了事了,大多都是她的错。

但是这回,她真没错!

算了!

夏槐花在心里劝自己,爱咋咋地!

“是她的错!”

凌肃声音凉凉的。

夏槐花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

“她错在,巴掌不是这样挥的!”

“嘭~”的一声,老板被凌肃一拳打进了长方形的大鱼缸里。

正正好砸在了大龙虾的身上。

夏槐花眼珠子瞪得溜圆,不可置信的看着凌肃。

啥时候,这货变了?

他不是一直严纪律人的吗?

不过,这感觉,还挺好。

偷偷给凌肃竖了一个大拇指,“够血性,我喜欢!”

“当兵的打人了啊!当兵的打人了!”

老板躺在鱼缸里扯着嗓子嚷嚷。

“打你怎么了?打的就是你!”

话落,夏槐花来到老板身边,把绑龙虾的绳子扯开。

一米长的龙虾甩开了束缚,仰着钳子夹在了老板的屁股上。

一阵高过一阵的惨叫声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夏槐花掏掏耳朵,“这下龙虾你自己吃吧!没人买了!”

“走吧,我们回家!”

凌肃牵起夏槐花的手。

夏槐花这才发现,这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买好菜了。

拎着大包小包的回到家,夏槐花躺在久违的沙发上,感觉身体的五脏六腑都归位了。

“我以后再也不要住院了,太折腾人了!”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在她住院的这段时间,周浩上演的那处大戏。

美滋滋的等着凌肃烧饭给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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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打报告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78章打报告“我已经向上面打报告了!”

厨房中,传来凌肃的声音和水声。

夏槐花知道,他说的是结婚报告。

但是,她的身份,通过的几率很小。

“如果不通过,我会再打!”

凌肃就跟夏槐花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知道她的心中所想。

“噗,你这是准备跟他们耗上了?”

想到周雄那张脸,夏槐花就觉得好笑。

凌肃对上周雄,到底谁会赢呢?

等待的这会功夫,夏槐花迷迷糊糊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睁开眼,她竟然又出现在了虚境里!

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难不成,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

她一直就没出去过?

察觉到身边有人,夏槐花猛的坐起来。

“你个老东西!你对我做什么了?”

老者被夏槐花问的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两声。

“我一个老头子,能对你做什么?”

“那我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这是你的梦境!”

“……”夏槐花。

感情她睡着之后,就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可——

这个地方漫天的浓雾,什么都没有,她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是来看这个老头子的?

“你啊,还是心境太急躁!想要将你身体里的力量和你融会贯通,就要先让自己静下来!”

老者捋着胡须,乐呵呵的看着夏槐花。

屁~

夏槐花暗骂。

谁被关在这个地方,还能静下心来?

“不听我的话,这股力量早晚有一天会破体而出!”

“……”夏槐花,“它破体而出,我会怎样?”

老者双手做着动作,“嘭~爆炸!”

靠!!!

“老东西,要让我知道你骗我,劳资弄死你!”

人体自爆,那得多恐怖了?

她岂不是死的连渣渣都不剩?

“老夫何时骗过人?几年前,有一个女孩,来到过这里,

她不肯听从老夫的,潜心修炼将身体的力量融会贯通,结果……

嘭~爆了!”

“……”夏槐花,“你不是说,万年才出一例吗?”

“万年出一个能修炼成的一例,如果自爆,那股力量会重新蛰伏,寻找下一例宿主!

老夫看你骨骼清奇,是个修炼的好料子,你只要跟随老夫的指引,必能将此力量化为己用!”

老者捋着胡须,只要夏槐花学成,他也就能离开这里了。

“……”夏槐花。

简直是骇人听闻,也就是说如果她不接受,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还是死的渣渣都不剩的死法!

“老头儿,如果我修炼成功了,会怎样?”

这是她比较好奇的。

“修炼成功……老夫也不知了!或许会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他从未见过有人修炼成功。

所以,他只能被困在这迷雾里。

史上最惨导师,非他莫属了。

“……”夏槐花。

简直想仰天大笑。

如果修炼好了,依旧是个死,那她还不如直接死的渣渣都不剩好了!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你啊,也算是多年来,老夫见过最有眼缘的人了,只要你听我的话,好好修炼,我保证你无事!”

为了离开这里,老者百般说服夏槐花。

只要夏槐花学会,他就能从这里离开了,待了上万年,天天面对这些迷雾,就算是他,也有些焦灼。

“你保个屁!你要是能保我无事,自己早就离开这里了!”

夏槐花猴精般的人,当场拆穿了老者的阴谋。

“我要离开了,他还等我吃饭呢!怎么走?”

夏槐花站起来,扫了一圈周围的浓雾。

“孺子不可教也,心中清明,自然能出去!”

老者摇了摇头,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

这小丫头看着机灵,实则愚钝。

“知道了知道了!烦人!”

夏槐花挠了挠头发,闭上眼睛,摒除杂念,默念清明。

再次睁开眼,她还躺在家里的沙发上。

鼻尖是饭菜的香味,凌肃在厨房和餐桌之间穿梭。

夏槐花不由得感叹。

得此帅哥,妇复何求啊!

夏槐花伸了个懒腰,只觉得岁月静好。

“醒了就过来吃饭吧,我还要回部队一趟!”

凌肃把饭给夏槐花盛好,解下了围裙。

夏槐花懵了,扫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这五经半夜的,怎么还要回部队?

见夏槐花疑惑的看他,凌肃勾了勾唇角,坐在夏槐花身边将她揽在怀里。

“舂明的事,我还要向上面出一份报告!你乖乖在家,我一会儿就回来!”

抚摸着她的发丝,坚硬的心因为有了夏槐花而变的柔软。

在此之前,女人,在他的心里,就是老弱妇孺的代表。

而现在……

抱着怀中柔软的人儿,人生自此圆满。

凌肃去部队了,家里又只剩下下了夏槐花一个人。

面对满桌子的菜,她忽然失去了食欲。

叹息一声,打开电视,数着米粒。

吃完了饭,躺在沙发上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凌肃回来。

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深夜,倦意袭来,她打着哈欠准备先上床睡觉。

一股凉风吹来,夏槐花顺着风看去,阳台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

她记得,她关上了啊?

走过去,疑惑的看了看窗外,觉得好笑。

她这里是五楼,窗外怎么可能有人。

摇了摇头,刚转身,忽然觉得一个冰冰凉的东西抵在了自己后脑勺上。

直觉告诉她,那是一把枪。

“夏槐花,你让我好找啊!”

周菱从窗帘后面走出来。

“原来是手下败将啊!你脑袋后面的字结痂了吗?上回,我还欠你一个字呢!”

夏槐花淡笑,转身,看着留着男不男女不女发型的周菱。

周菱顺势将枪指在夏槐花脑门上。

“夏槐花,你最好看清一下现在的形势,只要我手指头动一下,你血溅当场!”

周菱拿着手枪的手加重力道,抵在夏槐花额头。

“那你开枪好了!”

夏槐花摊摊手。

料定了她不会开枪。

等了一秒,两秒。

夏槐花笑了。

“既然你不开枪,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抓住周菱手腕,一声骨节断裂的声音响起。

在周菱的惨叫声中,夏槐花懵了。

她什么时候,力气变这么大了?

以她的力道,根本不可能扭断周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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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家都砸了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79章家都砸了“我……”惊讶之余,夏槐花上前去扶周菱。

周菱眸光闪烁,忽然拉住夏槐花的手,一个过肩摔把夏槐花重重的扔在茶几上。

“哗啦~”

玻璃的茶几受到重击,当场炸裂,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

靠~

夏槐花躺在碎玻璃渣里面,眨眼间,身上出现大大小小十几处细微的划痕。

夏天,本就穿的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沾满了鲜血。

“老娘拉你,你竟然下黑手!”

扭断她的手腕是无心之举,拉她起来,是真心实意。

没想到,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呸!我用得着你好心!”

话落,周菱搬起餐桌边的凳子朝夏槐花身上砸过来。

夏槐花就地翻滚,躲过了这一击,身上又多出了几道划伤。

“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落,夏槐花双脚前后分开,一个标准的散打姿势,气场十足!

后脚蹬地,前脚滑步,眨眼间来到周菱面前。

有了身体力量的支撑,她仿佛感觉不到身上伤口的疼,拳拳到肉。

周菱方才还以为是自己一时不察才会被夏槐花扭断了手腕。

短短的时日,她不相信夏槐花会有这样的身手和力量。

可——

事实证明,短短时间内,夏槐花确确实实有了这样的身手和力量。

从刚才的倨傲,到如今的步步落下风,最后到了格挡护命的地步!

“老娘刚才给你脸了,你自己不要!那就不要怪老娘不客气了!”

夏槐花一拳打在周菱护着头部的胳膊上。

“咔~”的一声。

周菱双眸肉眼可见的血红,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她的胳膊……竟然被夏槐花一拳打断了!

掏出手机,颤抖的按下一排按键。

等在楼梯口的手下接到指令,十几人一窝蜂的冲到楼上来。

疯狂的砸门声在漆黑的夜里,吓得街坊邻居紧闭门户。

“叫救兵?呵~”

夏槐花的白色t恤上片片血红,勾唇邪笑的样子让周菱感到大事不妙!

当初,夏槐花在她脑后刻字的时候,脸上就挂着这种笑容。

犹记得当时,她发誓不会发过夏槐花。

短短的时间,她镇定思痛,做事沉稳。

她让手下在楼梯口等着,以防夏槐花夺门而逃,而她破窗而入。

结果——

还是让自己陷入了这种境地!

和当初一模一样的境地!

果然,夏槐花转身到厨房找到一把称手的切菜刀,来到周菱面前。

周菱瘫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士可杀不可辱,夏槐花,你杀了我吧!”

“呵~”夏槐花拿着抹布擦着刀尖,“那多便宜你啊!”

话落,她来到周菱面前,抬脚踩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固定着周菱的脑袋,另一只手持刀接着上次的疤痕继续刻上一个“花”字。

周菱这次比上回老实许多,或者,她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夏槐花。

左手腕和右手臂都断了,肩膀被夏槐花踩着,她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门口的砸门声愈演愈烈,门板已经开始晃动。

可惜夏槐花当初考虑到自己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不安全,早已换上了最好防盗门。

门虽然打颤,却丝毫不见有破开的迹象。

“夏槐多难看,现在就好看多了,夏槐花!嗯,不错,人美,名字也美!你看我对你多好!”

不得不承认,周菱的忍耐力非比常人,或许是心中的恨意太过强烈。

头上鲜血淋淋,她愣是一声不吭的闭着眼睛。

十分钟后,就在门口的十几人砸门砸到绝望的时候,门“咔”的打开了。

夏槐花浑身是血,手上搀扶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

十几人当场愣住,还保持着砸门的姿势。

仔细一看,那个满脸是血的不就是他们此次任务的老大吗?

十几人互相对视一眼。

“喏,人给你们!刀具没消毒,带她去医院消消毒!”

话落,夏槐花将人扔了出去。

十几人忙接住他们的老大,抬眼看向夏槐花。

只见夏槐花冷哼一声,门“嘭”的关上了!

“怎么办?”

几人互相对视,对于方才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先送我去医院……”

周菱虚弱的声音成为了几人的主心骨。

她现在不止是脑后要消毒,两只胳膊钻心似的疼。

如果治疗不及时,她怕是废了!

好不容易成为冥哥身边的得力助手,这才过了多久?

如果她的生命里再也没有那个背影,她不知道还怎么活下去!

生命,为他而延续,没有了他,她宁愿去死!

被手下抬着,周菱阴骛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夏槐花紧闭的房门。

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活的像个笑话一样!

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打不过她。

送走了周菱,夏槐花看着满地疮痍,深深的叹息一声。

这是她和凌肃的小家,虽然他经常不在家,但他早已把这里当做了家。

如今……

这可怎么收拾?

无力感袭来,身上的疼更加明显了!

火辣辣的疼遍布全身,火烧一般。

低头检查了一遍身上的伤痕,简直比家里还难收拾。

无奈之下,拿上钱包,先去医院。

军区医院中,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十分淡定的坐在外伤科。

“有麻药没,我怕疼!”

医生带着口罩,扫了一眼夏槐花,总觉得哪里眼熟。

“放心吧,你后背有两处需要缝针,肯定会打麻药的!”

“这么严重?”

夏槐花有点怂。

“打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伤口要缝针了?”

医生白了一眼夏槐花。

就她这个伤势和架势,想也不用想,对方伤的肯定比她重多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打架,现在的孩子啊!都不知道怎么想的!”

医生透过夏槐花的伤,仿佛看到了社会现状一般。

悲天悯人的开始感叹。

“想想我们小时候,一个个的为生活所迫,哪有时间像你们这样,就算打架,也是为了争一口吃的!”

夏槐花被医生叨叨的直翻白眼,她就跟人打了一架,怎么就折射出社会现状了?

有几个人像她这样,被人逼到把自己家都砸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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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谁是报案人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80章谁是报案人“我说你能不能别废话了?你是外科医生还是心理医生?”

后背被打了麻药,这个医生就跟老奶奶似的,一边缝针,一边叨叨。

叨叨叨,叨叨叨,夏槐花不耐烦了。

“嘿,小姑娘,我说的话你还别不爱听,现在这年月,什么不得讲法律?

就冲你这几句话,我就能报警说你医闹!”

医生穿针引线,也就三四针的事。

说话间,伤口已经缝合完毕。

“呵~”

夏槐花但笑不语。

医生一看,这是认怂了。

“这态度就好多了,现在国家对医闹管理严格,在你们眼中,我们早已经不是白衣天使了,而是白狼!

有我这样的白狼吗?”

值夜班的他本来就无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赶走瞌睡的,把他身上的那些负能量,一股脑的往夏槐花身上撒。

“从古至今,医生都是崇高的职业,现在竟然成了白狼了!我看哪,现在的人啊,一个个的都病了!精神病,被害妄想症!”

为夏槐花的后背上好了药,他坐在电脑前准备开一点消炎的药剂。

刚坐下,就看到夏槐花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眼睛也不舒服?”

医生疑惑的看着夏槐花。

“眼睛不舒服,要去看眼科,我这是外伤科,管不了眼睛上的事!”

医生话落,重新将视线放在电脑屏幕上,在一排排索引里找到自己要的药名。

“你刚才说,我医闹?”

夏槐花身子未动,神情未变。

医生复又抬头不屑的看她,“可不是,跟医生说话,要尊敬,你刚才那德行,不是医闹是什么?”

呵~

“我看你是家庭不幸,夫妻性生活不满的妈宝男吧,谁惯得你这臭脾气?不是要报警抓我吗?你现在报警还来得及!”

话落,夏槐花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搬起电脑显示器砸在了地上。

“就你这样的,放在以后,那就是键盘侠!我今个儿还真为民除害一回,免得你在这里怨天尤人觉得全世界都欠你八百万!”

话落,她拎起刚才给她消毒用的碘伏,拧开盖子从他的头顶浇下。

“行了,报警吧!”

夏槐花大剌剌坐在椅子上,今天她就没准备跑!

拼了蹲半个月,也要让他闭上自己的破嘴。

“报,报警!”

医生被夏槐花的举动镇住,缓了缓,掏出一张面巾纸擦着从头顶留下的碘伏,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

警察来的时候,夏槐花还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

“怎么是你?”

赵警官皱着眉头,直觉的这次的差不大好办。

“呦呵,老熟人,走吧赵警官,我跟你们走一趟!”

夏槐花站起来,率先走在前面。

“……”赵警官。

这态度,一看就知道自己刚才的猜测是对的。

夏槐花带着满身的血迹,大摇大摆的上了警车。

军区医院,今晚又没人瞌睡了。

夏槐花非常自觉,坐在警车后面,扯了扯身上干涸发硬的t恤,对前面的赵警官提要求。

“麻烦开一下空调,谢谢!”

“……”赵警官。

车内空调伴随着汽车一起启动,呼呼的冷风驱走了身上的黏腻。

就连沾满血迹的衣服也不那么难受了。

“赵警官公务繁忙,还麻烦您走一趟,给您添麻烦,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不如,我请你吃夜宵吧?”

她是真觉得不好意思。

毕竟,这事她是故意干的,也做好了蹲半个月大牢的准备。

也是真想吃夜宵了。

在家就没吃几口,折腾到现在,肚子里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赵警官。

究竟谁是报案人?

他现在怀疑,自己抓错人了!

“不,不用,我们才吃过没多久?”

值夜班的警察,都有吃夜宵的习惯。

通常,都是每个人轮流请大家吃。

“是吗?吃的啥?”

“烧,烧烤!”

“那感情好,等到了警局,给我来一份!”

“……”赵警官。

身为片警,警局离阳城军区医院本就不远,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警察局。

例行公事还是要走一遍的,虽然这个小丫头是凌少将心尖上的人,口供还是要录的。

夏槐花坐在审讯室,吃着打包来的烧烤,看着坐在她面前的赵警官和一位拿着纸笔的小丫头。

“问吧!”

她含糊不清的说道,注意力全在面前的烧烤上。

“打人了?”

进入了工作状态,赵警官冷静了很多。

但是夏槐花吃东西吧唧嘴的声音时时刻刻要将他从工作状态里拉出来。

“没打!算了,你别问了,我自己说!我就砸了一个电脑显示器,还用碘伏泼他满脸,其他的啥也没干!”

为了给自己节省时间来吃东西,夏槐花不用审讯,自己招供。

“为什么……”

赵警官话还没说完,被夏槐花打断。

“没有私怨,更不可能是挟怨报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是他说自己是一头白狼,我怕自己被咬着,吓唬他的!”

“……”赵警官。

这都是什么事啊?

偏偏,这些事还都让他摊上了!

简直比祖宗还难缠。

“说起来,这事也不怨我,人遇见狼,本能的会产生害怕心理,他说他自己是狼,吓着我了!”

此时,小警花抬头看向身边的赵警官。

以眼神询问,这个口供该怎么写?

她还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口供!

“再来一份,多放点辣椒!”

夏槐花举手说道,嘴上一刻也没停。

赵警官扶额,朝门口执勤的警员摆摆手。

怎么办?这事很难办!只能先让她吃饱了,免得她在警局里再大闹。

夏槐花这边吃的正香,可怜的凌爷儿三魂已经丢了七魄。

从部队回来的路上,就觉得眼皮直跳,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赶回家。

果然,眼皮跳是有它跳的道理的。

满屋子的碎玻璃渣子和血迹。

还有明显被人撞过的门。

把家里里里外外找一遍,也没有发现夏槐花的人,打电话,手机在沙发上响着。

愤怒的想砸了手机,又怕夏槐花在外面出事打电话给他打不通。

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凌肃敲开了对面邻居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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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几斤几两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81章几斤几两对面出了这么大的事,邻居阿姨也吓得睡不着。

听见自家门被敲响,险些吓出心脏病。

在凌肃再三表明了身份之后,邻居阿姨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应该是有人入室抢劫,不过,我从猫眼看了,那丫头满身是血的拎着包出去了,应该是去医院了!”

听了邻居阿姨的话,凌肃本就慌乱的心,更慌了。

满身是血!

也就证明家里面的血迹是夏槐花的。

去医院的话,她也只有军区医院比较熟悉。

向邻居阿姨道了谢,凌肃驱车直奔军区医院。

到医院的系统里一查,果然,有一个叫夏槐花的刚才来这边就诊。

顺着医院系统里的记录,凌肃找到了外伤科诊室。

医生正在准备下班,电脑都没了,就如做官的丢了大印,工作没法进行下去了。

“人呢?”凌肃问。

“谁,谁啊?”

医生今晚算是出门没看黄历,刚走了一个闹事的,现在又来了一个当兵的!

“夏槐花。”

“噢,你说那个医闹啊!被抓走了!”

医生脱掉白大褂,刚想跟这个当兵的叨叨两句那个医闹的有多嚣张,转眼功夫,人已经没了。

“今晚是不是见鬼了?”

医生嘀咕着收好东西,决定先请几天假,这两天事事不顺心。

一路驱车来到了警局,顺着警员的指引,来到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关着,凌肃经过一路的煎熬,来到门前了,却又顿住了脚步。

“凌少将?”

小警员小心翼翼的看向凌肃的脸色。

好端端的,怎么还停住了呢?

他不让开门,小警员也不敢开,就这么站在凌肃身边等着。

“夏槐花,你最好保证自己没事!”

凌肃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话落,推开了门。

一股烧烤独有的孜然香味扑面而来。

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顺着赵警官的后背看到夏槐花。

只见她撸着烤串,还堵不住她的嘴。

“我说赵警官,烧烤怎么能不配啤酒呢?我这吃着,肚子里的酒虫直闹腾,你就给我买一瓶,就一瓶!”

“这是硬性规定,不能喝酒!”

赵警官摊上这么个女魔头,脑门都快急秃了。

“那一杯!就一杯!你买来之后,倒一杯给我就行了!”

凌肃看着对面的小女人,闭了闭眼,一路上的担惊受怕烟消云散。

“都这样了,还要喝酒?”

凌肃说道,视线扫过她满是血迹的衣服,刚缓和的情绪,一颗心又高高提起。

伤的那么重,竟然还在这里吃烧烤,还闹着要喝啤酒!

他不在,她就是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的?

“凌少将,你来的正好!”

赵警官终于看见了救兵。

“医闹,为自己辩解的有理有据!”

他向凌肃解释,夏槐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个案子,他也不知道怎么判?

说起来,夏槐花说的也没错!

人家一个小姑娘,被医生恐吓,情绪失控很正常。

但是……

这话,有依据是有依据,可她是正常的小姑娘吗?

这事放在正常的小姑娘身上,或许还真有可能发生,放在夏槐花身上……

在场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是被吓到情绪失控砸了医院显示器的。

凌肃接过小警花手中的口供,一目十行的扫了一眼。

又抬眸扫了夏槐花一眼。

刚才还放在桌子上的烧烤早已不见了踪迹,夏槐花正端正的坐在位置上,态度很认真。

如果,他没看到刚才那一幕的话。

“就按照口供说的办吧,那个医生,有违医德,给医院警告,把人辞了!”

凌肃把口供扔给小警花,来到夏槐花面前。

“那个啥,我今天好害怕啊~”

即兴而起的柔弱装的破绽百出。

小警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个女孩,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偏偏,还有这样的男人宠着!

只见凌肃未理会夏槐花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夏槐花顺势勾住了凌肃的脖子,“人家真的是被吓到情绪失控的!”

趁着这个机会,夏槐花赶紧巩固自己的谎言。

有了凌肃撑腰,半个月的拘留所不用蹲了!

砸东西的时候大义凌然,拘留所还是能不待就不待。

毕竟,在里面不能吃香的喝辣的!

“嗯。”

凌肃沉声答应。

夏槐花愣了。

这是信了?这就信了?

她还准备了好几套说辞没用上呢!

“那凌少将,就按照您说的结案了?”

凌肃临上车之际,赵警官再次询问,免得到时候出了茬子怪到他头上。

“嗯。”

又是一声沉闷的声音。

凌肃把夏槐花放进副驾驶,开车扬长而去。

直至车灯消失在远处,赵警官才轻舒一口气。

“看到了没,巴掌到了脸边能抖落掉,这就是本事!”

赵警官冲着身边睁着大眼睛的小警花说道。

这是一节宝贵的课程,他们每一个人都该仔细研究一下这个圆滑之道。

毕竟,刚才圆滑的老祖宗在他们这里做客了!

“凌肃,你信不信我是被吓坏的?”

坐在车上,没了顾及,夏槐花嬉皮笑脸的问。

最主要是车里的气压太沉闷,压的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觉得,再不说点什么,空气都要凝固了。

“不信!”

凌肃开着车,目视前方。

“噗,还是你了解我,我就是觉得那个医生太欠了!劲儿劲儿的贱!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医生呢?配得上医德二字吗?”

她这也是为民除害了,没有功劳,但最起码的,没有过错。

凌肃扫了夏槐花一眼。

那一眼,看的夏槐花心脏险些漏跳半拍。

“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身上的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不然的话,我关你一个月禁闭!”

嗷~

夏槐花在心底发出一声惨叫。

感情刚才在警察局不是最可怕的,凌肃这儿才是最可怕的!

一个月……她宁愿去拘留所蹲半个月!

“想好怎么说,回到家细说,任何一点,都不准放过!”

凌肃又扫了一眼夏槐花身上的血迹。

伤成这样,不给他打电话,竟然还把自己折腾进了警察局。

这阵子没有管教她,她是越发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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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饶了她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82章饶了她汽车疾驶,不到十分钟,来到了残破的小窝。

看着满地的玻璃渣子,夏槐花闭了闭眼。

凌肃脚踩在玻璃渣上,余光看到上面的点点血迹,阴沉的眸子布满了杀气。

高大的身体很随意的坐在沙发上,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等待她的坦白从宽。

夏槐花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

双手扶额,“我有点头晕,我,我,我失血过多……”

话落,身体摇摇晃晃的扶着墙。

凌肃眸光微眯,起身来到夏槐花面前,将她打横抱起。

“凌肃……”夏槐花抱着凌肃的脖子,“我是真难受,我这后背麻药过了,疼的火烧火燎的!”

凌肃闻言,眸光又深了几分。

他将夏槐花放在床上,撩起了她的衣服。

光洁的后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排列甚密。

两处大一点的伤已经被缝合好了,在她瓷白的皮肤上尤其扎眼。

如两只丑陋的蜈蚣趴在她的后背上。

“打不过人家?”

凌肃轻声问。

“是打不过啊,可也是因为我善良,没有跟她动真格的!”

虽然周菱伤的不轻,但是夏槐花真心觉得,自己就用了三成的力气。

要不是当时伸手拉了周菱一把被她暗算,她怎么可能伤这么重。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下次记得,对方早死一秒,你就早一秒安全!”

看着夏槐花的后背,凌肃恨不得代她受过。

“我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嘛!下次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夏槐花很乐观,扭头看着凌肃,笑呵呵的说道。

“嗯。”

凌肃大手轻柔的抚摸着她背上的伤痕。

每一处,都刻在他的心上。

“你干嘛?”

夏槐花咯咯笑了,“痒死了!嗳,你干啥?”

只见凌肃低头竟然亲吻她的伤口上,一阵酥麻感遍布全身。

夏槐花简直惊呆了!

“槐花,你的血,我会让他们用命来还!”

凌肃眸光冰冷,看着她后背上的伤痕。

“……”夏槐花。

要不要这么狠?再说了,周菱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估摸着她以后没法开枪了,干她们那一行的,没法开枪,也就是个废人了!

天色将亮,夏槐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凌肃将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轻柔的为她将被子盖上。

他的女人,一直以来,只想让她生活在他的羽翼下,安全,幸福。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太多的意外发生在她的身上。

让他忽然感到很无措。

黑盾虎视眈眈的盯着她,随时钻他的空子掳走夏槐花。

她身上那股不知名的力量还随时威胁着她的生命安全。

她是他凌肃的女人,注定,不能陷入危险之中。

奈何,现在,他眼睁睁的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夏槐花陷入危险中。

点燃一根香烟,来到阳台前。

他没有开灯,烟头忽明忽暗下的一张脸,看不清任何神色。

烟抽到一半的时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凌肃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动手吧。”

手机那头像是在某个酒吧中,声音很嘈杂。

“怎么说?”

那人声音很大,身边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应该是走到了一个寂静的地方。

“不吊大鱼了?”

四周安静下来,男人的声音很意外。

“不要活口,全灭!”

凌肃将手中的半支烟摁在烟灰缸里,眸光浮浮沉沉。

刘子铭的这家黑赌场他盯了很久,之所以没动手,是想等刘子铭现身。

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敢动他的女人,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头儿,你没搞错吧?全灭?”

男人简直是用吼得。

“不留任何活口!”

凌肃话落,挂掉电话,想了想,拨通了李林的手机。

“从明天开始,一步不离的跟着夏槐花,记住,不准她出任何事!”

吩咐好了一切,天色已然大亮,扫了一眼满屋的狼藉,凌肃叹息一声开始打扫。

折腾了一夜,夏槐花睡得格外的香甜。

刚感受到周公的召唤,就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又出现在了虚境中。

不过这次的地点不同,是一处很美的桃花林。

老者拄着拐杖,红光满面的看着夏槐花。

“丫头,快过来练习打坐!”

他向夏槐花招手。

夏槐花烦躁的走到老者面前,瞪着他,“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我怎么每次睡着都看见你?你是周公吗?”

老者呵呵笑着,“为了早一点离开这里,我这不是激动嘛?快来,桃花林里灵气最足,我教你打坐!”

“打个屁!”虽然嘴上这么说,夏槐花还是跟随老者盘腿坐在一处光滑的石头上。

“调整呼吸,扩散自己的感知,慢慢来……”

一呼一吸间,夏槐花惊讶的发现,她竟然能够感受到周围的一切。

那种感觉很奇妙。

就像身上携带着一个大型的雷达,扫描着身体四周的一切。

当她想继续扩散感知,看看迷雾外面是什么的时候,身体忽然一震。

整个人如触电一般,被弹了回来。

靠~

不给看?

她非要看看外面有什么!

重新扩散感知,每次被弹回来之后再重新开始。

不断的尝试,撞了南墙也要把南墙撞倒的倔劲充分发挥。

老者看着身边的小丫头,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或许,走出迷雾的关键,真在这个小丫头身上!

罢了罢了,如果她也走不出去,那么,就证明,这座迷雾真的没人走出去!

那一切,只是一个神话传说而已!

“丫头,你还欠些火候,记住每天睡着后操控自己的灵识来这里修炼!”

夏槐花闭着眼睛。

不靠谱的老东西,不知道又在耍什么花招了!

夏槐花这边还在跟随老者修炼,周菱那边却早已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手废了,虽然包扎过了,但是医生明确的告诉她以后力气活不能做了。

冥哥身边不养无用之人,她这一次又失败了。

“老大,夏槐花身边有人保护,我们近不了她的家了!”

一名手下来报。

还有一天的时间,再想抓到夏槐花,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回美国。”

周菱看着天边初升的太阳,只希望,冥哥能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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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不想离开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83章不想离开直升机带着一行人直奔美国。

此时美国一家地下赌场,易天正在监视着现场的每一个人。

这家地下赌场每一天都会有人成为亿万富翁,也有人从此见不到头顶的太阳。

在这里,你可以跟老板借到很多的钱,天亮之后,没有还清,就用命来换。

看似这里的老板做的是亏本的买卖,但是那些欠钱的人,都失去了下落。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结局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的生死。

获胜的一方,当晚便可以得到当红明星作陪。

赌局之大,令人叹为观止。

人已经就绪,整座大型的地下赌场已经被包围。

里面的人浑然不觉,金钱,美女,红酒,纸醉金迷。

如一场肆意的梦,尽情的挥霍着自己的生命。

“头儿真说要灭了?易天,你没听错吧?”

他们潜伏在赌场各个无人的角落,狙击枪瞄准着现场的每一个人。

“我确认了两遍,不会错的!真没想到,那家伙做起事情来,这么雷厉风行!”

易天头上染着原谅绿,平时,谁也不会想到,他是凌肃安插在这里的卧底。

“啧啧啧,这事办的!是不是头儿觉得你提供不了有用的线索,所以干脆不要了?”

身边的队友对于凌肃的心思百般琢磨,也没猜出个所以然。

“说什么呢?我怀疑头儿最近是出了什么事了!不然的话,不会直接掐掉这条线索的!”

易天为自己辩解。

虽然多年来,这家赌场没有提供多少线索,但是凌肃一直没准备动它。

这次这么急着主动联系他,想来是出了什么事了。

“咱们做下属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不归咱们管!”易天说道,“准备动手!”

话落,狙击枪瞄准里面身穿工作服的人,一枪爆头。

枪响惊醒了在场每一个人的梦,面对死亡,所以人都惊慌失措。

尖叫着往外冲。

而狙击枪不偏不倚的,专门射杀里面的工作人员。

赌场的保安人员发现不对劲,举枪瞄准,却不知道对方身在何处。

刚想反击便被一枪爆头。

易天在美国多年,对于这里的一切早已摸得门清。

就连赌场里有多少工作人员,他都一清二楚。

慌乱的保全人员举枪胡乱射击,不时有仓皇逃窜的赌徒被射穿。

红酒掺杂着血迹,被人群推翻的桌椅,诏示着此处赌场的毁灭。

“120!正正好,不多也不少,收工了!”

易天数着人头,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摘下了脸上的对讲。

“真痛快!不过,还有些失落……”

毕竟是追查了这么多年的赌场,本想在这里淘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现在倒好,亲手了结了。

“我看你就是贱的!头儿把你派过来的时候,是谁,哭爹喊娘的说吃不惯这里的汉堡包的?”

身边的战友嘲讽道。

“我这不是习惯了吗?”

易天反驳。

带着队友,冲出了赌场,掩藏在了美国的大街小巷的人群里。

未出片刻,警车呼啸而至,对于黑赌场被灭门,也只能以黑吃黑来结案。

周菱这边刚到刘子铭的别墅,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最终敲开了刘子铭卧室的门。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只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时差的原因,这里已经是深夜了,刘子铭已经睡了。

周菱推门进去,很惊讶。

屋子里开着灯,刘子扬正在刘子铭房中向他汇报什么。

“人呢?”

看到周菱的惨状,刘子铭大概已经知道这次的任务她又失败了。

周菱“噗通”跪在刘子铭轮椅前。

“老大,对不起!”

没有巧言吝啬的狡辩,她知道刘子铭最恨这些。

“周菱,你说,我留你还有什么用?”

刘子铭声音阴冷。

“老大,周菱对你是忠诚的!我可以为了老大去死!”

周菱急切的向前匍匐两步。

“今晚,我的赌场被凌肃灭了一家!这是他对我的警告……我虽然不知道你在那边做了什么,

但是,这次的损失,你弥补不了!”

刘子铭垂眸看着周菱。

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忠诚的人,忠诚又怎样?

一句忠诚,他就能养着他们一辈子吗?

“哥,这次赌场的事虽然闹得跟大,好在下面的东西没被发现!我已经将东西转移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你在为她求情?”

刘子铭看着自己的亲弟弟。

好的不学,学人家心软?

“……我没有。”

刘子扬垂下眸子,不敢和刘子铭对视。

他确实在为周菱求情,在他看来,周菱已经尽力了!

不能因为她拼尽全力而没有完成的任务而惩罚她,这样太不公平。

“既然没有,那就杀了她吧!”

刘子铭话落,扔给刘子扬一把手枪。

周菱瞪着眼睛看着刘子铭,不敢相信,他竟然要杀了她!

“老大,我罪不至死,我已经尽力,此次任务失败,是因为夏槐花不知为什么,体力大增,像一个力大无穷的人!”

周菱连忙澄清。

她确实,竭尽全力了,如果这样,刘子铭还是要杀她,她无话可说。

“力大无穷……”

刘子铭默念着周菱的话,转身背对着周菱,话锋一转对刘子扬说,“杀了吧!”

“……”刘子扬。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却是他最不情愿的一次杀人。

在周菱布满泪水的眼神中,刘子扬开了枪。

一枪毙命,没有什么痛苦,只是她……

从她的眼神中,他看到周菱对于哥哥的感情。

以前,他总认为,周菱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嫂子。

但是现在……

哥哥竟然毫不留情的命令自己杀了她!

这一刻,对于刘子铭,刘子扬忽然有些害怕。

怕他的绝情和冷酷!

他不会不知道周菱对他的感情,但是在任务失败的时候,他依然毫不留情的下了杀令。

“凌肃这个人,是在向我们下战书。夏槐花好命,找了这么个靠山,我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跟他耗不起……”

刘子铭看着落地窗外的星空喃喃自语。

“哥,要不然,让我去?”

看着刘子铭的背影,一股心疼油然而生,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命不久矣的他,不想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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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战袍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84章战袍身为弟弟,贪生怕死,不愿将自己的心脏贡献出来,只能好好保护他。

“父亲最近怎么样了?”

刘子铭回过神来,转身看着自己的弟弟。

“还是老样子,整天念叨着母亲,这么多年了,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哪那么容易!”

刘子扬叹息一声,坐在他的床边。

母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这么多年了,父亲找人几乎找到魔怔。

如果母亲还在世的话,怎么可能不回来找他们?

这个现实,他们早就面对了,但是父亲,却无法面对。

“心里有些念想,总是好的,告诉他体检的日子已经过了,想活到母亲回来,就好好保重身体!”

提起这个老父亲,刘子铭也很无奈。

当年的事,父亲一直耿耿于怀,不能面对现实,更无法饶恕自己。

既然如此,只能让他好好保重身体了。

“好,我回头告诉他……哥,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吧,他挺想你的!”

母亲至今下落不明,他们家就剩他爷仨了,却因为哥哥的事业,父亲一直不肯原谅他。

“等他七十大寿我再去吧,免得他看见我,活不到那天了!”

刘子铭嘴角挂着苦笑。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父亲七十大寿那一日。

心脏最近漏跳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如果还找不到夏槐花,就只有冒险换电池。

这一次手术,或许他就永远的闭上眼睛了。

刘子扬抿唇,他也很无奈。

父亲始终不愿意原谅哥哥,两个人都是他最亲的亲人,他夹在中间,只能尽力缓和二人的关系。

多少年了,见效甚微。

父亲心善,自从母亲失踪之日就开始斋戒信佛,见不得哥哥的这些打打杀杀。

想要化解二人之间的这个死结,谈何容易。

“你先回去吧,免得老头子知道你跟我走的太近,连你也不认了!”

他叹息一声,将轮椅移到床前,费力的扶着轮椅的把手爬到床上。

刘子扬看到这一幕,拳头紧握。

他没有上前帮忙,也没有出声。

他知道,这是对他哥哥的尊重,哥哥不希望自己像个废人一样。

离开了刘子铭的别墅,开着自己的红色的跑车顺着海边绕了一大圈,调整好了心情,才敢回家。

美国常见的三层别墅加小院,安静的仿若家里没人。

扫了一眼院子中的车,刘子扬知道,父亲刘振南在家。

摇摇晃晃的进了家门,准备先回房。

“又去你哥哥那里了?”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客厅的沙发中传来。

“爸,你还没睡啊,哥哥最近身体不好,我去看看他!”

“哼,他什么时候身体好过!对他说,少杀生,身体自然能痊愈!”

“嗳,好嘞,我回头一定转告他!”

刘子扬痛快答应,刚抬脚准备上楼,刘振南的声音又响起。

“你好好念书,整天不着调,等你母亲回来会嫌我没有教育好你们!”

刘子扬抿唇,父亲总是坚信母亲能回来。

如果真能回来,早就回来了。

这种信念,不止折磨着他,还折磨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尤其是他。

哥哥自从脱离了刘家,他就成了老头子唯一的希望。

有时候,他不知道,老头子这般,究竟是为了他们好,还是为了母亲回来时好给她一个交代?

“我知道了。”

沉默了半响,刘子扬回答。

听着刘子扬的脚步声,刘振南颓废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头上的天花板。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翘首以盼的等着,念着,只希望她能早一天回来。

“爸,”上了楼的刘子铭站在二楼楼梯口,“你不要等她了,如果她能回来,早就回来了!”

这话他憋了很久,看着他抱着根本就没有的希望,每日里魂不守舍,他好想告诉他事实的真相。

“你不懂……她会回来的!”

刘振南长长的叹息一声,“早晚,会回来的……”

他坚信,她只是一时回不来,等她把手上的事处理完,她一定会回来见他的!

就算他白发苍苍,老到面容模糊,也一定要等她回来。

如此深情,怎能空付?不然,他信这个佛还有何用?

刘子扬闻言,吐了一口浊气。

见跟他已经说不通了,转身回了房。

易天捣毁了刘子铭的黑赌场,在美国现在已经没有他的任务了,当晚就坐飞机回了国。

他倒要看看,凌肃最近在做什么,怎么说改变,人就变了这么多。

回国之后多番查探,果然,凌肃的改变不是一星半点,竟然住在一个女人家里了。

这可真是世界一大奇观啊,他怎么可能不去围观?

凌肃正在烧午饭,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透过猫眼,只看见一片绿色。

这么张扬的颜色,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谁!

门刚打开,就听见易天见鬼的声音。

“我的天哪,凌肃,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战袍?好帅好酷啊!”

明明,凌肃身上围着的是一件围裙。

“关门,闭嘴!”

就知道他是个大嘴巴,还是个长着贱肉的大嘴巴,凌肃压根就没准备理他,转身回厨房继续烧饭。

“那个女人呢?是不是你穿着战袍到天上抢来的小仙女?”

易天迫不及待的到处翻找,很快将目标瞄准在夏槐花的卧室。

“哦~昨晚你身着战袍,带着小仙女大战女娲娘娘了?”

易天指着夏槐花的卧室,一副我懂你的模样。

凌肃大步来到易天身后,一个擒拿手,易天乖乖的跪在了地上,哀嚎不止。

“我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就算你穿着战袍,我堂堂特种兵也不会怕了你……”

还没嚎完,被凌肃打断,“滚!”

话落,凌肃松手。

槐花一夜没睡好,好不容易睡个觉,这小子又来嚷嚷。

“我不滚!我还要吃战神烧的饭呢!你不准赶我!你要是赶我,我就冲进去带小仙女去见女娲娘娘!”

易天跪在地上,嘴上还不停的叫着。

凌肃皱眉,他再喊几声,槐花非被他吵醒不可。

扫了一眼他装碎玻璃剩下的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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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绿毛龟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85章绿毛龟夏槐花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在虚境里调养生息,醒来之后神清气爽。

闻着外面的饭香,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

穿着一身印着卡通熊的粉色睡衣,夏槐花伸着懒腰出门准备洗漱。

“今天烧的啥好吃的?”

在卫生间刷着牙,问着餐厅中的凌肃。

“做了炸排骨,这两天不是喊着要吃肉?”

凌肃将四菜一汤摆放整齐,“快点过来吃。”

十分钟后,夏槐花坐在餐桌上,看着满桌子的菜,喉咙都快伸出手来了。

排骨挂着酱色,一股酱香扑面而来。

青菜嫩绿,油亮亮的很诱人。

啧啧啧~

她觉得自己早晚要被凌肃养成个挑嘴的孩子。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凌肃话还没说完,门口的麻袋忽然动了两下,里面传出呜呜的悲鸣。

夏槐花疑惑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那里放着两个麻袋,一个麻袋,看起来应该是昨晚地上的玻璃渣子,还有一个……

怎么像个人形的东西在里面?

还不停的在麻袋里面蠕动着。

“那是什么?”

“一条大黄狗,吠了一早上,我嫌烦!”

凌肃端起碗,吃着饭,心不在焉的回答。

“狗?”

眼见麻袋剧烈起伏了两下,夏槐花眨眨眼。

她这边是楼房,她也没有养狗,哪里来的狗?

放下碗,疑惑的走到麻袋跟前,“这是谁家的狗子?”

见袋口被绳子绑着,夏槐花小心翼翼的扯开了绳结,后退两步等着“狗子”自己爬出来。

果然,“狗子”顺着袋口的方向,不断的往外拱。

“凌肃,还是一只绿毛狗!真稀奇!”

见过各种颜色的狗子,绿毛的还是头一回见。

“咦,不对啊~”

绿毛拱了一阵子,忽然露出一张钟灵俊秀的脸。

“靠~”

夏槐花一屁股坐在地上,顿了一下,爬起来就跑。

“光天化日的,狗子变成人了!”

这是遇见狗妖了?

“唔唔唔~”

回应夏槐花的是易天的呜咽声。

他的嘴被抹布堵着,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只能发出一声声的唔鸣。

“这……是个人?”她疑惑的看向凌肃,“你怎么绑了个人在这儿?”

远远的看着这只“狗子”,夏槐花发现,这分明就是一个男人,还是个俊俏男人。

怜惜之情顿起,她来到易天面前,为他把嘴上的抹布拿下来。

“小哥哥你是谁呀?”

凌肃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小姐姐,我是天上的神仙,带你去见女娲娘娘的!唔~”

刚说两句话,嘴又被凌肃给堵上了。

“老实待着,你过来吃饭。”

扯着夏槐花的手,把她拉到饭桌跟前。

夏槐花眨眨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哪里得罪你了?”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就这么给绑着,明明是在摧残祖国的花朵嘛!

等了一会,见凌肃丝毫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刚想开口替小哥哥求情,就见他挣脱了绳索,猛的站了起来。

“哇偶,原来是只小狼狗啊!”

这么粗的绳子都能挣脱,看来这个人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凌肃,你个挨千刀的,我坐了一夜的飞机,回来就被你虐待,还有没有天理了?”

“……”夏槐花。

她指了指二人,默默的问小哥哥,“你俩……有奸情?”

易天很快便将目标转移到了夏槐花身上,“小姐姐,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准备跟他有关系!”

说到这里,他忽然话锋一转,来到夏槐花面前,用屁股蹭了一下夏槐花。

“我准备和小姐姐有点关系~”

“咳咳咳~”夏槐花被他妖娆的动作惊呆了,“准备跟我产生祖宗关系吗?”

“……”易天。

这小嘴凌厉的,他喜欢。

怪不得能把凌肃迷的神魂颠倒,一夜之间灭了刘子铭在美国的地下赌场。

“no,no,no,我准备和小姐姐发生点没有血缘的关系……”

摇晃着手指,易天的俊脸放大在夏槐花面前。

“易天,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久了?”

凌肃快被气炸了!

“还是你觉得,我是死的?”

森森的寒气,吓得易天一哆嗦。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幅吊儿郎当的样子。

凌肃身上自带冰封气压,他早就习惯了。

“我在跟我家小姐姐说话,又没碍着你什么?有本事,你再把我丢美国去啊?”

在美国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现在是休假状态,谁都管不着他!

夏槐花数着米粒,看着二人,琢磨着二人的关系。

没听说凌肃有弟弟或者哥哥啊?

这个绿毛看着也不像是当兵的样子?

“小姐姐,你不要怕,以后有我来保护你,保准他不敢欺负你!”

“……”夏槐花。

眼见着凌肃的脸越来越臭,却偏偏忍耐着。

这还是头一次见凌肃忍耐别人。

“你养羊保护我?”夏槐花指着易天头顶的青青大草原。

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染个绿毛。

抚了抚凌乱的头发,易天很自信,“我这叫帅气!小姐姐,看我,帅不帅?”

“唔~”

夏槐花险些吐了。

简直是,太自恋了!

还帅气?

跟个绿毛龟差不多!

好好的一张脸都毁在他的发型上面了。

可笑的是,他还不自知,认为自己是宇宙超级无敌帅!

“凌肃,你说的很对,那只狗子吠起来,确实烦人!”

她恨不得再将他仍进麻袋里。

打开麻袋这是放出了一个什么鬼东西?

“别介啊!我还没吃饭呢?”

话落,他丝毫不见外的搬起椅子坐在夏槐花身边,还抢走了她的筷子。

“嗳,那我用过的!”

夏槐花生无可恋的看着身边的绿毛龟。

凌肃大手一挥,压住了易天拿着筷子的手。

其他的他都能忍,这个,他绝对不能忍。

槐花用过的筷子,他再用,这不是间接接吻了吗?

“趁我还没发火,滚!”

阴冷的声音,跟阎王发怒一般。

易天将筷子扔给夏槐花,自己跑到厨房重新拿了一双。

“不给用直接说啊?还发火,你天天都在发火?我看你就是从岩浆爬出来的怪物,时时刻刻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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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这是你家?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86章这是你家?夏槐花觉得易天说的很对。

简直是太了解凌肃了!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简直想对易天竖一个大拇指。

凌肃扫了一眼易天,低头继续吃饭。

“不想吃就滚出去,这里没人留你!”

“别,来者是客,凌肃你这样不礼貌!”夏槐花为易天讲情,这么个有趣的人儿,怎么能撵走呢?

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生活调味剂嘛!

凌肃筷子顿了顿,“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夏槐花。

她现在非常肯定,自己是站在易天那边儿的,瞧瞧这话说的,忒气人!

“我觉得花儿说的对,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么?”

易天帮腔。

“……”夏槐花。

花儿?

这昵称,真恶心!

“花儿,这阵子我休假,陪你玩儿两天!”

易天朝夏槐花飞一个媚眼。

“你真是军人?”

夏槐花满眼不相信,“部队有规定,不能染发,你这……”

筷子指着易天满头的绿毛。

这样的人竟然是军人,颠覆了夏槐花的世界观。

顶多只能算是个有钱人家的二世祖,怎么就是军人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卧底知道不?哥哥我可是忍辱负重的卧底!是不受部队那些条条框框约束的!”

对于自己的身份,易天很骄傲。

“保密协议第一条是什么?”

凌肃插嘴。

越来越没谱了,身为一个卧底,到处宣扬自己的身份,嫌自己命太长了?

易天佯装捂嘴状,瞥了一眼夏槐花,忽然想到什么,放下手,“这是战友,你怕什么?哦~”

刻意拉长的语调,贱死人不偿命,“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没把花儿当做战友?我说凌肃,你这样就不对了!”

夏槐花心里可难受了。

非常非常委屈……

“凌肃,你不会什么都瞒着你花儿吧?我说你这人啊,忒不地道!花儿,等会我们出去找个馆子,两杯酒下肚,我什么都告诉你!”

“……”夏槐花。

“滚出去!”

凌肃怒了。

灭了刘子铭的赌场,招来了这么个货色,得不偿失。

“就不滚!我可是为你挨过枪子儿的人,救命恩人懂不懂?狼心狗肺!”

夏槐花终于明白,凌肃为什么百般忍让着易天了。

他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到了战场上,应该是最可靠的战友!

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跟凌肃并肩作战。

一顿饭,火药味十足,易天手举火把,嗷嗷的嚷嚷着要点燃凌肃埋在心底的炸药。

奈何凌肃就跟哑炮似的,除了偶尔训斥几句,愣是不爆炸。

易天觉得没趣,也就不再逗他了!

吃完饭,凌肃回了部队,易天抓着夏槐花出去压马路。

二人走在阳城市中心,易天仿佛刚被放出来一般,看见什么都激动的不得了。

“花儿啊,在美国待久了,才知道祖国的可贵啊!看着这些熟悉的亚洲面孔,我真是恨不得上去亲两口!”

夏槐花睨了一眼易天,觉得好像在跟一个白痴逛街一样。

“你能不能闭会嘴?真烦人!”

她向来不会忍让着谁,见易天不顺眼,很直白的斥责。

忽然,她看见刚才还展开双臂呼吸祖国空气的易天,面色大变,像只老鼠一般躲在了她的身后。

“见鬼了?”夏槐花问。

扫了一眼大街上,除了头顶的烈日和行人,没看见任何异常。

“花儿,救命之恩定会回报,你先让我躲一下!”

“……”不是夏槐花不让他躲,易天比她高出一个头,猫腰在她身后的样子很滑稽。

根本就躲不住!

“易天!”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夏槐花身后的易天哆嗦了两下。

“别躲了,我都看见你了!”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女人留着挑染的短发,身上穿着超短裙,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夏槐花眨眨眼,这是……易天的桃花债?

女人踩着雪白的运动鞋来到夏槐花面前,手搭在夏槐花的肩膀上,“你走开!”

夏槐花默默的,让开了身子,露出了易天满眼惊恐的模样。

旋即——

刚才还像老鼠见了猫的男人,站直了身子,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气息大变。

“找我什么事?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话落,伸手捞过夏槐花,“这才是我喜欢的女神!”

“……”夏槐花。

她什么时候答应给这货挡桃花了?

刚想反驳,腰间一痛。

易天凑近夏槐花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就这一回,帮我!这个女人有虐待倾向,你不能见死不救!”

夏槐花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在对面的女人看来,二人低头咬耳朵的动作,简直不要太暧昧!

怒急之下,抬腿冲易天的胯下踢去。

夏槐花现在深信易天所言,这个女人,确实太暴力了!

易天也真是可怜,交了这么个女朋友。

抬腿轻巧的为易天挡掉女人的脚。

“‘恋’这个字呢,它上半部分取自‘变态’的‘变’,下半部分取自‘变态’的‘态’!”

女人被夏槐花的话和她的身手镇住,疑惑的问她,“什么意思?”

夏槐花笑了,十分潇洒的甩了一下头上的短发。

“意思就是,你是个变态!”话落,抓起易天的手,“快跑!”

“你竟然骂我!你给我站住!!!”

女人反应过来,拔腿就追。

夏槐花拉着易天,二人在马路上一阵狂奔,直到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这才停下脚步。

“花儿,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骂人的水平真高!”

一番奔跑下来,易天脸不红气不短。

反观夏槐花,大病初愈,身后的伤口还有裂开的趋势,又累又疼,满脸大汗。

“滚,姑奶奶我就帮你这一回!”

还是看在他曾经为凌肃挡枪子儿的份上。

“别介啊,花儿这么厉害,得好好发挥一下!走,我带你去我家看看!”

反手拉住夏槐花,往阳城市中心的黄金地带走去。

那里,有一座豪华别墅,从外观上看,跟国王的城堡一般富丽堂皇。

站在寸土寸金而建的别墅门前,夏槐花瞠目结舌。

“这,这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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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一百万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87章一百万“长见识了吧,哥哥我可是富家子弟,跟你们这些穷鬼不一样!”

易天昂首挺胸,满脸骄傲。

“啧啧啧,怪不得有妞跟着屁股后面追,感情是看上你的钱了啊!”

夏槐花瘪瘪嘴。

怪不得她刚才看到那个女人,跟本不是为情所困的样子。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易天,你这就颗裸蛋啊!”

易天闻言,权当夏槐花是在赞美他。

耸了耸肩,“没办法,有钱,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子迷人的金钱香!走吧,跟我回家,我还要找你帮忙呢!”

拉着夏槐花的手,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院子很大,两边全是花圃,蔷薇的香气迎面而来,空气中满是醉人的甜香。

“易天回来了啊!”年约五十多岁的妇人听见开门的声音,看到一年未见的易天很激动,“我这就去告诉你爸爸!”

她是易家的保姆,算是看着易天长大的。

“不用了,我没告诉他我回来,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扯着夏槐花,易天大剌剌的进了客厅。

客厅中装潢走的是欧式田园风,看起来很舒服,高端大气。

沙发旁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满脸洋溢着笑容,正在跟对面的女人对弈。

女人一头大波浪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个公主髻,身上带着珍珠首饰,配着白色的连衣裙,很贵气。

下棋的姿态优雅,很迷人。

夏槐花顿了顿脚步,只觉得头一次登门,没带礼物不大好。

就在她还在纠结等会怎么打招呼的时候,易天拉着夏槐花的手忽然跪在了地上。

夏槐花没有防备,被易天拉扯,直挺挺的跟他一起跪了下去。

“爸,我回来了!”

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对弈的二人。

女人将视线移到易天身上,双眸一亮。

旋即看到了他身边的夏槐花,刚亮起来的双眸又黯淡了。

易老爷子转头看着满头绿色的易天,忽然觉得自己的血压在以自身可知的速度上升。

这是从哪里染了个绿毛回来?

瞥见易天身边的女孩子,易老爷子刚要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爸,这是我女朋友,带回来给您看看!”

“……”夏槐花。

“我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的女朋友了?不是说好了只帮一次?”她压低了声音说道。

“英雄没有用武之地,太可惜了!快点儿的,喊爸!”

“我喊你姥姥个球!”

夏槐花爆了粗口。

这个易天到底有多少桃花债?

顶着满头青青的大草原,专门干一些勾三搭四的事。

“胡闹!”

易老爷子暴怒的声音打断了夏槐花的思绪。

中气十足,这声音,让她想起了小学语文老师。

“左一个女朋友,右一个女朋友,你把雅茹当成什么了?”

原来那个女人叫雅茹,“嗳,你老婆?”

“屁!我易天什么时候结婚了?就算要结婚,也得找一个像你这么貌美聪慧的美人儿,才配得上我易天!”

二人这边刚窃窃私语完,就听易老爷子像布置任务一般开口。

“回来的正好,这几天就跟雅茹去把证先领了,婚礼的事,你要是有时间,咱们明天就办!”

易天猛然抬头,“爸,你糊涂了?”

“你才是糊涂,雅茹有什么不好,偏偏要在外面寻花问柳,咱们易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逆子?逢年过节我都不好意思回乡祭祖!”

提起这个儿子,易老爷子是恨铁不成钢,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叔叔,你别这样,能陪着你,我已经很开心了!”

雅茹很识趣的拉着易老爷子的衣袖撒娇,声音温柔似水。

“噗~”夏槐花没憋住。

这个雅茹说的话,她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看上的是易老爷子。

“听到了吧,这个女人,要不得!”

易天压低了声音。

“要得要得,我看她挺聪明的,知道擒贼先擒王,抓羊先抓娘!不错,不错!”

易天白了一眼夏槐花。

“爸,我过阵子就走,雅茹的事,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感情不到位,我也没办法!”

易天抬头直视着易老爷子。

“你跟这个妮子的感情就到位了?”

易老爷子抬手指着夏槐花,“山沟沟出来的,我易家就这么缺儿媳妇?雅茹的事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就给我起来,带着雅茹去领证!”

“……”夏槐花。

易老爷子这是摆明了侮辱她啊!

是可忍,谁都不能忍!

“爷爷,您这话说的真对,我确实是奔着你家钱来的!这样吧,您给我一百万,我马上离开易天!”

“……”易天。

“你个逆子,看看你喜欢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女人!”

“爸,这钱绝对不能给!”

给了,夏槐花绝对得跑路!

“一百万,买一个浪子回头,爷爷,您值了!”

夏槐花当场就跟易天掰了。

雅茹看着二人,疑惑的眯眼,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跟易天以往的每一个女人都不同。

虽然表面上贪财,但那双眸子,清亮干净还透着一丝坚毅,丝毫不像外面那些拜金女!

“叔叔,我看这事先放一阵子吧,易天总会明白我对他的真心的!”

冯雅茹勾唇微笑,说出的话很识大体。

“我谢谢您嘞,您的真心我真的无福消受!”

易天扭头,在易老爷子看来,这就是不识好歹。

重重的拍了一下茶几,满桌子的棋子颤了两下。

“雅茹多好的姑娘,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吗?”

恨铁不成钢的儿子,简直是要气死他他这把老骨头。

“不领证行,你先回来接手公司的事,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前阵子还跑到美国!易天啊,爹这把老骨头早晚被你折腾散架!”

听到这里,夏槐花觉得挺心酸,也挺为易天委屈的。

他是卧底,却不能告诉自己的父亲,在父亲眼中,就是一个吃喝嫖赌的富二代!

就算有一天,他牺牲了,在他的墓碑上也不会有特种兵三个字。

为了祖国,为了心中的信仰,打落牙齿和血吞。

“爷爷,既然你不肯花钱来买断,那我只好把易天带走了,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牵起易天的手,夏槐花忽然决定帮他。

他心中的理想与抱负她知道,他不想经商,他有更伟大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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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偷桃

“易天,就算他们都不懂你,我懂你,谁让我是你的战友呢,对不对?”

俏皮的朝他眨眨眼,拉起易天,准备走。

这个家,根本就没有带给易天什么。

易老爷子认为自己有钱,但是易天要的不是这些。

他的心里,存着比金钱更高尚的东西!

冯雅茹眼见易天像一条小奶狗似的跟着夏槐花离开,面色逐渐变的苍白。

她守护了这个家三年,一个女人,能有几个三年?

得到了易老爷子的欢心,却始终走不进易天的心。

手紧紧的攥住衣角,这三年的时间,绝对不能打水漂!

刚想开口,被易老爷子抢先一步。

“站住!你个逆子,你给我回来!”

夏槐花停下脚步,看着朝她露出痞笑的易天。

“马上到饭点了,吃完饭再走!”

他膝下就易天这一个孩子,不能因为这个事,让他就这么走了。

“雅茹啊,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家?”

易老爷子陪着笑脸跟冯雅茹商量。

虽是商量,易老爷子还是下了逐客令。

冯雅茹面色微红,低下了头,“叔叔,我能和易天一起吃饭吗?正好我也饿了!”

易老爷子尴尬的扯了两下嘴角,“当然可以,你看我被那逆子气糊涂了,忘了你还没吃饭!”

“……”夏槐花。

终于明白易天为什么讨厌这个雅茹了,就是一狗皮膏药啊!

餐桌上,这是夏槐花第一次见识到富豪家的伙食。

鲍鱼燕窝,就是他们平时的家常便饭!

而且,是一人一餐制。

完全没有大家伙一起吃饭的热闹,餐桌上只剩下碗碟碰撞的声音。

“花儿,这个你喝!”

易天将自己面前的一盅燕窝端到夏槐花面前。

“女人多喝这个补身体!我是大老爷们,补身体也用不着这个!”

冯雅茹看着对面的一幕,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

她不是头一次见到易天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但是,他口中的这个花儿,绝对是最特殊的一个!

易天对于那些女人,只是肉体的需求,但是对于他……

“易天,听说后山的桃林里果子熟了,不如我们饭后去爬山!带上……花儿,听说后山的桃子特别甜!”

她必须给自己争取机会,不然的话,永远都不可能走进易天身边半步。

“我看行,到时候给我摘一点过来,让我也尝尝!”

不出意外的,只要不涉及原则性的问题,易老爷子很捧冯雅茹的场。

“对啊,听说后山种的桃树全是水蜜桃的品种,果子白里透红,鲜嫩多汁!我早就想去了,刚巧易天回来!”

“易天,你怎么说?”

这是冯雅茹的杀手锏,让易老爷子开口,比她自己开口成功率会大很多。

“去就去呗,花儿,你喜欢吃水蜜桃吗?”

易天转头,看着身边的夏槐花。

“喜欢啊,比起水蜜桃,我更喜欢看你!”

夏槐花挑挑眉,只觉得这次去肯定有好戏看!

不长长见识,怎么能行?

心机女倒追凤凰男?究竟是凤凰男多金,还是持久力强?

夏槐花直觉是前者。

心里乐开了花,希望二人这次能擦出点火花,好让她大开眼界!

“既然你喜欢,我就陪你去看看,到时候多摘点桃儿,给那家伙也尝尝!”

此时,夏槐花忽然凑近他的耳边,“比起摘桃,我更喜欢偷桃~”

易天双眸染上了笑意,伏在夏槐花耳边,“我的桃儿,你想要直接来握,自己家东西,还用得着偷?”

“噗~”夏槐花险些吐了。

真恶心,这家伙简直就是个色胚子。

二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尽数落在冯雅茹眼中。

手中的勺子紧了紧。

原来,易天喜欢的是这样的,可她……

不,对于易家的女主人,只有她这样的才是最适合的。

那个女人得了易天欢心又能怎么样?野花,始终是野花!怎能和家花比端庄?

“易天啊,等会我们多带几个篮子,花儿喜欢吃,就让她多摘点!”

温柔的笑着,说出的话,顾及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情。

再坏的脾气,在她那里也只能干噎火。

偏偏——

易天就是不吃她那一套。

“那怎么行,摘的多了,我花儿拎不动怎么办?”

想了想,易天忽然将视线放在冯雅茹身上。

这一刻,冯雅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一种病态的跳动,急促,慌乱。

脸颊不自觉的染上朝霞,四目相接的眼神中,含着一汪春水。

付出总会有回报的不是吗?

至少,他现在正眼看她了!

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如同一盆冰水,浇的她透着心的凉。

“雅茹你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到时候就专门给花儿拎篮子吧!”

夏槐花勾唇看着冯雅茹。

易天干的漂亮!

一阵慌乱之后,冯雅茹抬起了自己的手,展在大家面前,“我前两天弹古筝,把手弹坏了!”

青葱般的指尖上两个通红的水泡惹人怜惜。

但那怜惜之人中,没有易天。

“手指坏了,又不是手掌坏了,就这么定了!对了,雅茹你要是不想给花儿拎篮子,就不要去了,在家养伤吧!”

“……我,我没事!”

冯雅茹眼圈泛红,默默的收回了手。

“易天,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做一些伤人心的事!”

易老爷子吃着饭警告易天。

一顿饭夏槐花吃的格外开心,看着对面那个楚楚可怜的雅茹委屈巴巴的往嘴里塞饭,她怎么觉得就……那么下饭呢?

不行不行,夏槐花在心里暗骂自己。

不能这么缺德,人家已经够可怜了!得不到易天的喜欢,却得到了易天父亲的喜欢,这是人生一大悲哀啊!

吃完饭,易天开着车带着夏槐花和冯雅茹上了后山。

夏槐花坐在副驾驶上,手中拿着篮子啧啧称奇。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哪,一个篮子而已,要不要这么精致?”

篮子纯手工制作而成,用了好几种柳条,每一根柳条的颜色都不同,给人一种杂乱的美感。

“这个篮子是我从法国带回来给易叔叔的,花儿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冯雅茹坐在后面,适时开声。

这话,听得易天不自在了。

第189章 压迫感

兄弟的女人,怎么能让她这么欺负?

“篮子既然送给我家了,花儿拿着自家的东西,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倒是你雅茹,你要是觉得篮子送的后悔了,就收回去吧!”

易天开着车,一心二用怼着冯雅茹。

夏槐花是他带出来的,自然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向花儿介绍一下这个篮子的来历!”

冯雅茹沉吟片刻开口解释。

“行了,到了,咱们下车吧!”

易天话落率先打开了车门。

后山,原先是一块空地,后来被人买下来之后,一夜之间,移了很多的桃树过来。

本来荒凉的一片山,现在愣是成了旅游胜地!

不要门票,但是你摘的桃子要以高出市面很多的价格买下来。

自然,来了这里,你可以敞开了肚皮吃,老板很大方,免费吃!

随着山脉起伏的桃树枝长叶绿,走进才能看到叶子下面隐藏着的大桃子。

桃子果真如冯雅茹所说,白里透红,个头浑圆,干净的仿佛天上蟠桃园里的桃子。

只不过那只偷桃的美猴王变成了如今的夏槐花。

下了车,她就像一只大白鹅一般飞了出去。

拎着手里的花篮子,兴奋的不得了。

“易天,山上的桃子多,咱们先爬山,下山的时候再摘!”

猴精般的夏槐花,从游人手里的框子一眼便判断出来。

很多人为了方便,都是在山脚下摘,山顶上,靠近日出,那里的桃子才是最美味可口的。

“走啊,今天你说了算!”

接连帮了他两个忙了,他也不是白眼狼。

如今夏槐花的所有要求在易天这里,都不是事!

不过,有人就遭殃了!

冯雅茹为了搭配身上的白色连衣裙,穿的是一双粉色的小高跟皮鞋。

山路本就不好走,更何况爬山了。

愤恨的咬咬牙,直觉告诉她,夏槐花是故意为之。

这是报复她来了!

“易天,我鞋子不好走路,咱们能不能不爬山了?”

易天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句煞风景的话。

“你要是不能走,就在这里等我们!”

易天心里不耐烦,还是做到了仁至义尽。

冯雅茹垂下眸子,半分钟后,重新抬起头看着易天。

脸上依旧挂着她招牌的微笑,温柔可人招人心疼。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毕竟我在山下,你们还要担心我!”

易天眼见夏槐花跑远,顾不得跟她在这里磨嘴皮子。

“行,那你跟上啊!”

话落,他朝着夏槐花的背影追去。

看着易天的背影,冯雅茹的眸光黯淡了下来,就连嘴角的笑容也变得牵强。

她脱下了高跟鞋,跟在易天的身后。

像一场注定不会有结果的追逐游戏,一行三人,夏槐花带着头往山上爬。

这座山看起来不高,真正爬起来才发现,原来是大自然的障眼法。

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夏槐花就已经累到不行了,寻了一处凉亭,坐下来啃着刚摘的桃子。

“花儿,你先别吃,我去给你洗洗!”

易天从夏槐花手里接过桃子,往不远处的小溪边走,一路上,又多摘了两个。

冯雅茹拎着鞋子跟随着二人的背影,也走进了凉亭。

本就细皮嫩肉的,何时光着脚在这石板路上走过?

脚底板钻心的疼,一屁股坐在夏槐花身边,脸上的妆容花了稍许。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我等了易天三年,这一点,我已经胜过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

易天不在,冯雅茹伪装出来的高级脸再也挂不住了。

看着夏槐花,恨的牙根痒痒。

“看事情呢,不止光看一面,你等了易天三年,而我,和易天才认识不到三天,你觉得,这场仗,是谁胜了?”

她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披着伪善面具的人。

从前的苏耀辉是一个,现在的冯雅茹是一个。

看起来温柔贤淑识大体,但真正骨子里装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口齿伶俐,我说不过你,但是你记住,易天,不是你这种乡巴佬就能收服的!”

夏槐花拧起眉头,好不容易找个凉亭歇歇脚,她这后背还又疼又痒,这个女人就跟个乌鸦似的呱噪。

“雅茹姑娘,其实我有一句话特别想跟你说!你看你这么多年也没收服易天,倒是易老爷子对你百依百顺,

你倒不如嫁给他,老公和老妈就相差一个字,何乐而不为呢对不对?”

“……你!”冯雅茹气急,旋即,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一百万我给你,离开易天!”

夏槐花眨眨眼,看来这个雅茹挺有钱的啊!

出手阔绰!

伸手接过支票,“好,没问题!”

“……”冯雅茹。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女人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

如果她真爱易天的话,怎么着也不会收这张支票的。

但是现在……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是真的不爱易天,正如她所说,她看上的是易家的钱!

可是……

这个女人总给她一种感觉,那是一种无形存在的压力感。

让她觉得,这个女人,并不是从山沟沟里爬出来想要麻雀变凤凰的女人!

问题出在哪里呢?

“易天,你快点,我快渴死了!”

夏槐花朝易天招招手,把支票揣进口袋里。

“你放心,今天之后,我跟易天再无瓜葛,如果他再纠缠我,我就嫁给他兄弟,让他死心!”

看着易天摇摇晃晃的迎面而来,夏槐花笑着说道。

“这个钱,不会是假的吧?”

总觉得这个钱来的太容易了,万一这张支票是假的……

“你回去之后就可以去各大银行看看,每一家都能取出来!”

冯雅茹上下打量夏槐花,发现自己刚才真是蠢得可以!

这明明就是山沟沟里出来的穷丫头片子,哪里来的压迫感?

冷哼一声,将脸扭过去,“易天,我也渴了!”

易天来到凉亭,扔给冯雅茹和夏槐花一人一个桃子,自己坐在一边开始吃。

总觉得气氛哪里不对劲,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第190章 背她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90章背她夏槐花啃着桃子,琢磨着还得从易老爷子那边捞一笔。

让她挡桃花,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捞一点回来,怎么对得起她?

“易天,我的脚没法走路了……”

冯雅茹拖着委屈的长腔看着易天。

一路上光着脚,脚底下磨得全是水泡,停下来歇了一会才发现,她已经没法走路了。

只要脚沾地,就开始火辣辣的疼。

“说了,让你等着!你和我们不一样!”

易天扫了一眼冯雅茹。

执行任务的时候,最烦的就是队友拉后腿。

虽然情况不同,那种被拖后腿的感觉一模一样。

冯雅茹委屈的看着易天,像个小女人撒娇一般。

看的夏槐花觉得手中的桃子像肥肉彪子,恶心巴拉的,赶紧把头转向一边。

不看,不听,不闻不问。

一百万已经到手,总得让冯雅茹觉得这一百万花的值。

“你不会是想让我背你吧?冯雅茹,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有谁敢骑在我身上?你以为你长得特殊?”

这话要是放在夏槐花身上,无伤大雅,她保准有更气人的话等着堵对方。

但是冯雅茹不同,天生脸皮薄,受不得这种委屈。

眼圈儿刚红,想到易天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硬生生的憋了下去。

“易天,你就背着她呗?总不能把她丢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了,你赔的起?”

夏槐花本不想插嘴,但为了保住自己手里的支票,很狗腿的站在了冯雅茹那一边。

这话听得易天一怔。

扫了一眼夏槐花,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背她?有没有搞错?我易天什么时候背过女人?”

易天很傲娇的抬头。

十分钟后,易天背着冯雅茹,鼓着一个苦瓜脸跟在夏槐花身后。

冯雅茹虽然得偿所愿,但是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夏槐花两句恐吓的话语,易天就放弃了自己的尊严。

背的是她,却偏偏觉得,易天背着的,其实是夏槐花。

“你就不能走快一点儿?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到山顶?”

夏槐花站在高处的台阶上看着易天。

跟个蜗牛爬一样,天黑都到不了!

要不是拿了冯雅茹一百万,她头一个要把冯雅茹扔在原地!

这时,夏槐花的手机铃声响起。

电话是凌肃打来的。

不出意料的问她现在在哪里。

告诉了他地址,那边电话咔挂了。

凌肃的体力真不是盖的,半个小时后,人家神清气爽的出现在这群老弱病残面前。

夏槐花挎着篮子,里面刚摘了三个桃子。

看着凌肃,如天神般出现在她的面前,接过了她手中的篮子。

“你咋来了?”

视线不自觉的扫了一眼易天背上的冯雅茹。

她这个冒牌女友才从人家正排女友那里骗到了一百万。

凌肃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默默的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易天放下了冯雅茹,来到二人面前。

“你怎么来了?”

凌肃身上还穿着作战服,这是不放心槐花跟他在一起匆忙赶来的?

人家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易天啧啧出声,凌肃这身衣服是镶在肉上了?

“她伤还没好,你怎么带她爬山?”

凌肃冷眼扫过易天。

“花儿受伤了?”易天大惊,拉着夏槐花的手上下打量,“谁伤的?伤哪了?”

“我……”夏槐花眼见冯雅茹的面色变了,再次后退一步,“小伤,小伤,不足挂齿!”

“要让我知道是谁伤的,我非得扒了他的皮!”

易天咬牙切齿的发誓。

“花儿,这位是谁啊?”

冯雅茹偷偷扫了一眼凌肃。

只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太强大,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她的一切想法。

“噢,你说他啊,我表哥,表哥!”

易天刚想开口,夏槐花抢先一步。

凌肃听到夏槐花的话,身上的气息陡然就变了。

骇得夏槐花又后退了一步。

易天倒是呵呵乐了,“那我也得喊声表哥了?”

“想死?”凌肃被这二人一唱一和气的不轻,才相处了多久,就知道为对方打掩护了?

“如果军规允许,乱伦也不错!”

凌肃此话一出,易天和夏槐花互相对视一眼。

冯雅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那个男人,话中是什么意思?

那她岂不是被骗了?

“花儿,你和他是情侣关系?”

冯雅茹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夏槐花。

“这个……这个?”承认吗?承认了就得还钱,不承认……

身边的男人,气场越来越冷。

“你错了,我表哥说的意思是……他喜欢的是易天!”

嗷~

夏槐花拍了一下脑门。

这个慌撒的,简直是……

让她想死一死!

果不其然,在冯雅茹脸上看到了如遭雷劈的神情。

还是易天反应最灵敏,揽着凌肃的肩膀看着夏槐花。

“我喜欢花儿,但是我也喜欢他!我……”说道这里,为了将夏槐花的谎话圆过去,易天闭眼,咬牙,“我是个双插头!”

“噗咳咳~”

夏槐花险些笑喷了!

看着冯雅茹的茄子脸,她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易天想甩掉冯雅茹的心,太迫切了!竟然承认自己是个双插头,笑死人了!

可是……

身边冷飕飕的,转头去看。

凌肃的脸已经黑成了包公。

“给我回家!”

一声爆吼,对着夏槐花的。

越来越过分了,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一点儿女人的样子都没有!跟着易天能学出个什么好?

夏槐花默默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易天偷偷的收回了搭在凌肃肩膀上的手。

“回家就回家,花儿,咱们走!”

摆着那幅臭脸给谁看呢?

他易天偏偏不吃他那一套,自然,他的花儿也不能认怂。

拉着夏槐花的手刚想下山,手臂一沉,手腕被凌肃扼住。

“啊~”

冯雅茹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当场就被吓尖叫了。

易天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当兵的?

可——

她刚捂上嘴,易天忽然坏坏的笑了。

“凌肃啊,你敢跟我动手?我身上有几根钢板还没取出来呢?正好,给我打出来吧!”

这些伤,当年都是为了救凌肃落下的,他就不信,凌肃会跟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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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甲鱼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91章甲鱼凌肃眸光深沉的看着他,没了下一步动作。

易天见此,笑的愈发贱兮兮,“打是亲,骂是爱,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怎么办呢?我喜欢的是花儿!”

轻巧的推开他的手,他就是拿捏着凌肃不敢跟他动手。

打他肯定打不过凌肃,只要不动手,凌肃不还得服服帖帖的?

“那个啥,易天,你有点过分了!”

夏槐花看不下去了,凌肃好歹是他的队长,救命之恩也不能永远还不完。

三人在这边争执不休,早将冯雅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冯雅茹站在远处,看着三个人,雷劈的神情凝固在脸上。

不管易天有多少女人,她都能接受,但是,如果易天有很多男人呢?

这种生活,以后该怎么办?

思绪翻转只在一瞬间。

只要成为易家的儿媳妇,她也可以去外面鬼混!

易天这种样子,不配她守身如玉!

收拾好了心情,冯雅茹挂着适宜的微笑,来到易天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腕。

“易天,你别怕,有我在,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决定!”

“……”易天。

“……”夏槐花。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是恐惧!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易天都这样了,她还可以原谅他!

都说爱情是自私的,她这么做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爱情!

这才是她的可怕之处。

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可以和一个双插头在一起。

“易天,来的时候我看到山下有农家院,我们今晚就不要走了,去农家院里过夜好不好?”

冯雅茹开口替三人解围。

农家院不大,后面有一个湖泊,可以在此处垂钓之后,拿到厨房找厨师烧。

原汁原味纯天然,更有钓到甲鱼可以免单的活动。

易天坐在地上,跟见了鬼似的防备着远处钓鱼的冯雅茹。

冯雅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媚眼如丝的朝他这边看一眼。

没次接触到冯雅茹的视线,易天都会全身一激灵。

夏槐花则在凌肃的指导下,紧盯着湖面上的鱼漂。

“凌肃,你这招灵不灵?怎么没有鱼上钩呢?”

“你不是想吃王八,这种诱饵专门钓王八的。”

“咳咳咳,是甲鱼,你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

因为老板说了,湖泊里有野生的甲鱼,但是数量稀少,钓到的可以免单。

她才不是想吃甲鱼!

夏槐花在心里为自己辩解,这是为了大家免单考虑。

毕竟,易天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花儿,你能不能再帮我一回?”

易天挪到夏槐花身边,眼神不停的扫着冯雅茹那边。

他是真的怕了那个女人了!

“不能!”

夏槐花回绝的很果断!

不说那一百万的事,光是凌肃的眼神都能够她死一死。

“花儿,我的好花儿,你忍心看我这样被折磨?”

易天拉着夏槐花的衣袖,一个大男人,不要脸的撒娇卖萌。

凌肃就坐在夏槐花身边,将二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槐花是我的女人,易天,你是不是没认清这一点?”

“我认清了!我一点儿都没碰过!”

易天举手发誓,对于夏槐花只有非分之想,没有非分之举。

凌肃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易天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往凌肃身边蹭。

“哥们儿,你瞧瞧那个女人,视线随时随地落在我身上,被这么监视着,谁能好过?你就让花儿帮帮我吧!”

易天是真无奈了,他一泡尿憋到现在,没敢去撒。

“她能帮你什么?”

从开始到现在,凌肃都不明白,夏槐花能帮易天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花儿那可是个顶个的高手,我们在路上的时候……”

他话还没说完,被夏槐花踹了一脚。

“你闭嘴!我帮你!”

夏槐花气汹汹的扔了钓鱼竿。

这个大嘴巴,什么都说,凌肃回家不得打死她?

在凌肃和易天疑惑的视线中,夏槐花来到冯雅茹身边。

冯雅茹也狐疑的看着她,“怎么了?啊~”

话还没说完,夏槐花抬起脚,一脚把她踹进了湖里!

“噗通”一声,溅起了一圈水花。

“我~靠!!!”

易天惊呆了,爬起来跳进了湖里。

他是当兵的,要是让上面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在自己面前溺水身亡,军事法庭在朝他招手!

冯雅茹根本就不会游泳,身上穿的裙子在水里成了束缚,绑着她的腿脚,整个人直挺挺的往下沉。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夏槐花拍拍手。

自己招惹了这些个女人,又来求她帮忙?

她是谁?

故意不下凡的仙女儿?

“槐花,上钩了!”

凌肃在远处喊。

夏槐花忙不迭的跑回来。

一只盘子大小的甲鱼,睁着凶恶的眸子准备攻击夏槐花。

“咱们走,今天可以免单了!”

夏槐花像一只小鸟般欢快,扯着凌肃往后厨走去。

独留易天抱着冯雅茹从水中爬上来。

这么好的景色,不跟凌肃度过一个愉快的二人世界怎么行?

饭桌上,夏槐花看着桌子上的甲鱼,食指大动!

野生的到底是野生的,肉质肥嫩。

凌肃宠溺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小女人。

“军校那边,我已经给你结业了,以后你就跟我去部队,是我的警卫员!”

短短一天的时间,凌肃已经将夏槐花调进了部队。

夏槐花很惊讶。

“我怎么就成了你的警卫员了?李林呢?”

身份的转换,让她措手不及。

再者说,她还要回军校问刘自建和母亲是什么关系呢!

吃着饭,夏槐花含糊不清的回绝,“我不去!”

一声不吭的就给她做了决定,当她是傻子?

她好不容易在军校打下一番天地,又要去部队?

这不是忽悠人玩儿的么!

“由不得你!”

凌肃做下的决定,从来没有否决的余地。

夏槐花身体不好,黑盾还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只有把她放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就像一个被天降财富的人,手中的这颗珠宝,放在哪里都不放心,只有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凌肃,我不想去,我只想在军校好好待着,不想让人觉得我是凭关系,才进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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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姓易的

她有她自己的想法,不想被凌肃固化她的思维。

成为他羽翼下的小女人,这不是她的目的。

反观凌肃,一心想让她待在他的身边,用尽他所有的关系就为了能留住她。

患得患失的样子,让夏槐花很无奈。

放下筷子,看着对面的男人。

“凌肃,我不是没有战斗力的垃圾,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你不能为我选择我要走的路,那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凌肃虽然大男子主义,相处下来才能发现他的小心思。

对于女人,他向来不曾染指,也从没有了解过。

他的第一个女人,是她。

在现在这样的社会,婚恋早已自由,分手离婚更是家常便饭。

夏槐花知道凌肃在怕什么。

她的性格比较欢脱,但是从没有三心二意过,爱他就是爱他。

就算有一天不爱了,那就是以后的事。

凌肃怕的也就是那一天。

整日里提防着手中的沙,生怕因为外界的影响,让它流走。

“所以,你不要整天为我安排这个,安排那个!”

重生回来,自然想要肆意的过好这一生,被人安排的人生,她不需要。

“你要记住,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有我自己的思维!就算我们真到了分手的那一天,你想留,也留不住我!”

凌肃坐在对面,夏槐花的每一句话都似刻在他的心上。

分手。

这个词,她从来没提过,却是他最害怕的!

这一生,也就这一个女人了,还是个不听话的女人。

从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他总有种感觉,夏槐花会离开他。

她就像是陡然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的一颗流星,那么不可思议,带着各种不确定的因素。

当这一天成为回忆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狂!

“槐花,我没有想过固化你的思维,但是,我是你的男人,总要担当你男人该负的责任!”

他认真的看着夏槐花,说出心底的想法。

这是两个人从在一起到现在,头一次好好聊聊他们的未来。

“你让我觉得很无力,我想要和你结婚,好好在一起,结束现在未婚同居的生活,但是……”

“但是结婚报告不好打是不是?”

夏槐花俏皮的朝他眨眨眼。

“老板,来一瓶啤酒!”

夏槐花朝远处招招手,既然要谈,没有酒助兴怎么能行呢?

一杯啤酒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

“有时候我发现你确实挺傻的,想那么多干嘛?咱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恋爱关系,你情我愿的,不存在负责不负责懂不懂?

就算有一天,咱俩意见不和,嘎嘣,分手了,我也不会找你负责的!”

酒壮怂人胆,看着对面的男人,忽然觉得他很可爱。

傻乎乎的可爱。

“我想对你负责!”

凌肃郑重其事的说道,不只是因为责任,是因为他爱她。

他想爱她一辈子,不想这样的幸福只是兔子的尾巴。

每次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那样的开心,他总会觉得,她会被别人吸引。

他做不到易天和李林那般,只想好好的守护她,拥有她。

“负责个鬼啊,大家你情我愿的,各取所需!这才是谈恋爱嘛!”

她实在不理解凌肃的脑回路,为什么想的那么,那么远。

那些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他不止要想到,还要安排好!

这样的人生,不累吗?

“凌肃,”夏槐花越过桌子,凑近凌肃耳边,“我爱你,至少现在是,很爱很爱!我也知道你爱我,现在是,将来就留给时间好不好?”

对于男人,她从不奢望。

鸦明亮带给她的伤害太深了,时间可以让一个男人变的面目全非。

虽然她改变了时间,重生回来了。

但是眼前的男人,她不敢肯定,在以后的将来,他还会这样对她!

等他遇见自己更爱的那个她,会不会为今天的自己感到可笑?

“你吧,好好的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就行了,哪来的那些弯弯绕啊!”

夏槐花说完,忽然没了声音。

凌肃抬头去看,之间夏槐花趴在她的腿上,已经睡着了。

一瓶啤酒就喝醉了,还真是海量!

凌肃无奈摇头,抱着她回到了客房。

客房中,光线幽暗,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将夏槐花放在床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是刘自建打来的。

早上在部队里,已经跟刘自建办理好手续了,现在打电话……

默默的按下了接听键。

“槐花,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兵了,但是咱们的约定依旧算数,你母亲和我是发小!

当年,我们一起长大,后来,她好像嫁给了一个姓易的,就搬走了!我也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喂?”

电话忽然挂断,刘自建看了看手机,没错啊,也通了啊!

怎么就断了呢!

凌肃眉头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原来,她还在追查她母亲的事。

出于职业的敏感,刘自建口中的姓易的,让他联想到了易天。

易天的母亲在多年前过世了,难道……

他必须要查一下才能放心。

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易天这边已经先夏槐花他们一步回了房间。

想起刚才给冯雅茹做了人工呼吸他心里就膈应。

这要是换成了夏槐花,他心甘情愿,但是冯雅茹……

回想起刚才,易天又抖了抖身体缩进了被窝。

天气虽然炎热,跳进湖水里,还是觉得凉。

夏槐花也太狠了!说好了帮他的,直接把人踹进了湖里。

不过……

这个性子,他喜欢!

是他一直寻找的那种女人。

她如果不是凌肃的女人就好了!

搞得现在,他只能干看着,凌肃那个家伙,还像防贼一样提防着他!

“咚咚咚~”

敲门声刚响起,人就推门而入了。

易天背过身去,想也不用想,进来的人肯定是凌肃。

只有那家伙进他的房间才会这么随意!

如果不是担心他正在做些什么的话,他门都不带敲的!

摊上这么个队长,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果然,凌肃迈着大长腿,来到了易天面前。

第193章 媒婆

易天背过身子,不想理他。

两口子都是豺狼虎豹,要不是他在部队里操练过,早就跟冯雅茹一起溺死在那片湖里了。

到时候,那个疯子冯雅茹就该含笑九泉了。

生无法同穴,死了可以同湖。

“你母亲什么时候去世的?”

凌肃直奔主题,丝毫不在意易天心里的那些弯弯绕。

“你说什么?”

易天猛然坐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凌肃是不会好心的说第二遍的,挑挑眉,示意他并没有听错,就是问你妈什么时候死的!

易天炸毛了。

“凌肃,你能好好说话不?不安慰安慰我罢了,还跑过来提我的伤心事!你就不能干点利国利民的好事?”

巴拉巴拉一大通,凌肃压根没入耳一句。

看着他挑起的眉梢,好吧,易天投降。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

易天的语气很失落。

那时候他们家还没有钱,父亲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病逝。

现在有钱了,母亲却无法享受分毫,这是他们父子俩心底的痛。

“有没有照片?”

“你想做什么?”

易天反问他,调查户口也不会查一个去世多年的人啊!

直觉告诉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怀疑夏槐花跟你是亲兄妹。”

凌肃倒也不瞒着,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对于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解决掉了易天这个潜在情敌不说,他的结婚报告很快就能下来了。

“卧槽!你说真的?这么狗血?”

易天从床上跳了起来,好不容易看上个妞,是兄弟的女人不说了,还是他的妹妹或者姐姐?

不对……

如果是真的,父亲怎么可能不知道?

知道了,又怎么可能不去找?

难道……母亲背叛了她和父亲的婚姻?

“凌肃,这事不是闹着玩的,你有证据没?”

他坐在床边,颤抖的掏出烟点燃,扫了凌肃一眼,默默的递给了他一支。

两个大男人坐在床边,抽着烟,倒真有点事后烟的意思。

“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才会来问你,你有没有你母亲的照片?”

他看过夏母的照片,是不是一看便知。

“有,不过在家里,我们是现在回去,还是明天一早回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晚上山路崎岖,虽不远,但为了安全考虑,明天回去是最好的决定。

凌肃也这么认为。

毕竟夏槐花现在还没醒酒。

此时,冯雅茹端着一碗姜汤顺着未关的门走了进来。

“易天,我给你……”

她话还没说完,看见床边坐着的两个男人,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

“对,对不起,打扰了,我等会儿再来!”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般,穿着农家院给的睡衣,溜了出去。

“咳咳~”易天干咳两声,“凌肃,你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凌肃扭头看他,已眼神询问为什么。

“你和花儿做的时候,有没有抽过一种烟,叫事后烟,我觉得咱俩现在就挺像!”

凌肃闻言,脸上神情怔了片刻。

将烟摁进烟灰缸里,抬脚就走,头也没回,活脱脱像身后有尾巴在追。

房间里,传出易天哈哈大笑的声音。

凌肃回到房间,浑身的不自在,脱了上衣准备洗把澡。

裸着的上身,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一种健康的蜜色。

影影绰绰的肌肉伦理恰到好处,倒三角的肌肉上,滴滴汗珠如晨起荷叶上的露珠。

这也是夏槐花最喜欢他的地方,摸起来手感恰到好处。

正准备脱裤子,忽然看见夏槐花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坐在床边看着他。

“醒了?喝不喝水?”

嘴上这么问着,人已经套上了上衣,准备去给她倒水。

夏槐花睁着迷茫的双眼,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

一秒,两秒后,忽然倒头又睡。

原来还没醒酒!

凌肃摇了摇头,一杯酒倒的酒量,也不知道像谁?

就这样的,还敢喝酒,醒来要给她讲讲喝醉的坏处。

脱了上衣,准备继续去洗澡。

可就在这时——

夏槐花蹭的又坐了起来,含糊不清的道,“凌肃,你给我过来!”

凌肃叹了口气,蹲在夏槐花身边,看着她酡红的小脸。

“难受了?”

头一次喝醉,肯定会难受。

夏槐花嘿嘿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凌肃,你给我摸摸呗?”

一只手搂着凌肃的脖子,另一只手开始往他身下探去。

“……”凌肃。

抓住她躁动不安的小手,“你喝多了,来,上床睡觉!”

“谁喝多了?你说谁喝多了?老娘我上辈子守着一个同性恋,活了十来年,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好不容易回来了,我要睡遍所有的美男!”

夏槐花扬着手,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凌肃双眸危险的眯起。

酒后吐真言吗?好,很好!

“你要睡谁?”

低沉的嗓音,酝酿着无边的怒火,如同随时准备爆发的火山,睥睨着山下的生灵涂炭。

“等我先把凌肃睡够了再说,现在不是还没发现目标嘛!要不然,你给我介绍一个?”

抬手勾着凌肃的下巴,平时清亮的眸子一片迷茫之色。

“介绍一个易天怎么样?”

凌肃准备先套话,看看她对易天是什么样的想法。

“不行,不行,老娘是谁?老娘是夏槐花!怎么能睡别人睡过的男人呢?要睡也要睡小鲜肉嘛对不对?”

话落,不识趣的拍了拍凌肃的脸颊。

“你啊,还是不懂我的心啊!我要睡的,那得是一夜八次,次次不停歇的那种,才能你补我上辈子的损失!”

“你上辈子损失什么了?”

“青春啊!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说着说着,她又唱了起来,还是一首欢快的串烧,“哎呦~哎呦~哎呦~~~”

酒后吐真言啊,果真是酒后吐真言。

傍晚的时候,还在跟他大义凛然的说着,她爱他,让他不用为以后担心,担心也没用!

果然,担心确实是没用的,但是不担心,他早晚得变成没用的那个人!

“夏槐花,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捉住她不断游动的手,凌肃的话透着一股子冷风。

“你是谁?你是拉皮条的媒婆!”

第194章 抓回来的

媒婆?

把自己当嫖客了?

很好!

凌肃快要被这个女人气死!

头一次接触女人这种生物,就栽在了夏槐花手里。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老娘我还是有点姿色的,隔~”夏槐花打着酒隔,用手托着胸部,“最起码,我这胸还是有的!”

“这个东西,是个女人都有!”

凌肃挑眉看着她。

“我呸~一看你就不了解女人!各有千秋,贵在形状!就我这形状浑圆,凹凸有致,一看,就是稀有品种!”

夏槐花停下躁动的小手,托着自己的胸部给凌肃看。

“看到没,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奶上一两个孩子,绝对没问题!”

“要是奶大人呢?”

凌肃眸光中两簇小火苗被夏槐花撩的几乎要冒出来。

“大人?”她很认真的想了想,“大人为什么要喝奶?你是流氓,不理你!我要睡觉!”

话落,直挺挺的躺回了床上,说睡就睡,徒留凌肃自己看着到嘴的鸭子展翅翱翔于天地间!

叹息了一声,拎起被子将她整个人裹住,热水澡变成了冷水澡。

躺在床上,刚把夏槐花捞进怀里,她的小手又开始不安分了。

“别动,我要握着睡!”

刚想挪动一下身子,就被夏槐花吼了回去。

凌肃看着天花板,心里荤素交叉了半天,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握就握吧,又不会少块肉,只要她明天早上起来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就行。

熄灯,睡觉。

第二天一早,一行三人早饭没吃,早早的上了路。

一路上,夏槐花的脸色不停的变换,红到发紫的,红到发黑的。

虽说她对长得好看的男人,总有点凌辱之心,也只是有贼心没贼胆。

昨晚整个人喝断片了,竟然整整握着凌肃的那里睡了一夜。

丢人的是,早上起来,她很好奇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

扯了一下,没扯动,钻进被窝去看。

“……”夏槐花。

凌肃那张戏虐的脸至今还在她眼前萦绕。

“花儿,怎么了?”

易天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夏槐花不安的神情。

昨晚,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花儿可能是昨晚喝多走错了房间!”

冯雅茹心里明镜一样,她亲眼看见后面的那个男人和夏槐花住了一夜。

这种关系,简直是混乱不堪,如果易老爷子知道……

冯雅茹目视前方,勾唇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

易老爷子视子如命的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儿子私生活如此混乱?

只要她将这件事跟易老爷子说,易天从今往后,别想走出易家的大门。

而她,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像易老爷子提结婚的事。

这一趟出来,真是收获颇丰啊!

这么多年,手里终于有了拿捏易天的筹码。

“走错了房间?”易天一心二用,从后视镜中看着凌肃,“你昨晚没照顾她?”

“照顾了,还照顾的很好。”

凌肃扫了一眼夏槐花。

现在知道害臊了,发酒疯的时候不是要他介绍几个小鲜肉给她吗?

“是,很好,很好……”夏槐花现在能说啥?

自己心里亏得慌,啥也不敢说。

她完全不知道昨晚还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只觉得凌肃的脸色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可她又不敢问,问了,不是找死么?

“那就没错了。”

易天深怕夏槐花真走错了房间,被人欺负了,跟凌肃一个房间,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扫了一眼冯雅茹,她这是不嫌乱啊!

上下嘴皮一哆嗦,说出的话,完全不负责任,故意引诱他往别的方向想。

“雅茹,我先送你回家吧。”

易天的口吻,很直接,丝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冯雅茹慌了。

如果现在回家了,再见到易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到时候,易天都走了,就算易老爷子知道了真相也抓不到人,她就得不偿失了。

“……我,我还想跟叔叔下盘棋!”

“下棋什么时候都能下,我和花儿还有事,先送你回家。”

“不行!”眼见前面到路口了,冯雅茹声音陡然提高,引起了车上所有人的注意。

她暗暗地钻紧了拳头,收拾好心情,为了打消这三人的疑心,温柔得体的笑容重新挂在了脸上。

“我还有东西落在叔叔那里,我正好回去拿一下!”

她认为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但是车上的三个都是什么人?

部队出来的人,光凌肃一人,就专修过犯罪心理学。

“易天,先送她回去。”

无需过多琢磨,易天招惹的这个女人,心里正在酝酿着阴谋。

易天也发觉了不对劲,凌肃这么一提,他更觉得不对劲。

“好。”

丝毫不顾冯雅茹的解释,易天方向盘猛打,一个急转弯,改变了方向。

“……我,我的东西真的很重要!”

冯雅茹解释的很苍白。

凌肃紧紧的握着夏槐花的手,在场的三人没一个人理会她的辩解。

再温柔的辩解,在三人眼中,都不如她的一个反常举动。

她刚才的举动,足以证明,她真的存着不安的心。

见没人理了,冯雅茹新做好的指甲根根陷入了皮肤中。

身后的男人太可恶了,怪不得她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仿佛能窥探人的内心。

如果想要得到易天,成功入住易家,这个男人会成为她最大的阻力。

冯雅茹很识趣,既然想法被人看穿又不说破,她也不自讨没趣。

易天将她送到小区门口,她乖巧的目送三人的车辆离开。

可是刚回到家,未理会母亲的招呼,开着自己跑车风驰电掣般离开了小区,直奔易天家。

你们不带我,我就不会自己去?

真是可笑!

我冯雅茹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拦得住!

手机响起,是冯妈妈打来的,

“雅茹,你这着急忙慌的去哪啊?我跟你爸爸都挺担心的!”

“啪~”

冯雅茹挂了电话,她现在忙着呢,没时间理会他们。

只要她把那三人的关系捅到易老爷子那里,她的幸福手到擒来。

夏槐花这边刚到易家,易老爷子正在用早饭,看着凌肃,精神顿时紧绷。

易天这小子,这是犯事被当兵的给抓回来的?

第195章 娃娃亲

“小伙子,易天犯了什么事了这是?”

易老爷子迎了出来,恭敬的问凌肃。

凌肃沉默了。

多年来,隐忍易天,不只是恩人这一点,还有一点就是易天的身份。

他喜欢无拘无束,喜欢游戏人生,却贵在心底埋着对祖国的忠诚。

任由父亲的打骂和不理解,他从未向家人透露过半分他的身份。

这样的人,值得他尊敬,隐忍。

“爸,你说什么呢!这是我的朋友,来我家坐坐!一天到晚的是不是巴不得我惹点事儿回来?”

易天大剌剌的走进客厅,拿起桌子上的油条,顺手扔个夏槐花一个包子。

“爸,”他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妈的照片呢,我要看看!”

易老爷子走到易天身边,上下打量他。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小子还能交到当兵的朋友?一回来,还要看你母亲的照片?”

易老爷子商场浸淫多年,眼皮一抬,就看出了自己儿子的反常。

“我就是想我妈了,看一眼!”

“想你妈?你妈长什么样你都不记得了,还想!糊弄谁呢?要干什么直接说!”

易老爷子重新做回椅子上。

再不吃,他早饭都要被他给造没了!

夏槐花抿抿唇,来的时候,凌肃已经跟她说过了,她的母亲,跟姓易的有关系。

她没有凌肃乐观。

天底下姓易的太多了,怎么可能这么巧?

“叔叔,”夏槐花规规矩矩的站在易老爷子面前,不敢再没规矩的喊爷爷气他了,“您认不认识夏楠?”

不想绕圈子,直接了当,不管照片不照片的事,只要他认识夏楠,对于自己的生父,就寻到了线索。

易老爷子神情骤变,上下打量夏槐花。

“怪不得,我总觉得你眼熟,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原来……原来你是夏楠的女儿!”

对于夏槐花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只要找到自己的父亲,她就再也不是父不详,就可以和凌肃扯证了!

“叔叔,你认识我妈妈,对吗?”

夏槐花眼眶湿润,蹲在易老爷子面前,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神情。

“认识,我们当年一起读书,她呀,成绩优异,一直是我们的班花……”

回想起以前的时光,怅然觉得时间过的飞快。

他老了,而她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完了!”易天忽然插嘴,“不是同母异父,我看很有可能是同父异母!”

老天爷太会开玩笑了,好不容易瞧上个顺眼的妞……

“你个混小子,说什么呢!”易老爷子斥了他一声,“我和夏楠,只有同学之谊,再胡扯,我打死你!”

“那您知道,夏楠,嫁去了哪里吗?”

真相仿佛就在眼前,易老爷子是她最后一丝希望。

“我和夏楠,上学的时候也算是青梅竹马,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一对儿!但是啊,我喜欢的是易天的妈妈,时间过得真快啊!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的女儿!”

“当年,要不是她看上了一个华裔,或许,我们现在还可以定一个娃娃亲!”

这话完全是给易天喂后悔药。

还是一大把。

“那是个……好像是个美国华裔,长得很清秀,你跟他有三分相似!她现在还在美国吗?”

美国……

夏槐花忽然像霜打的茄子。

单单一个阳城,找一个人都难如登天,何况是人生地不熟的国外。

更是如大海捞针。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母亲竟然嫁到了美国!

也是,像她那么美,那么有才气的女人,怎么可能把视线局限在国内。

嫁给美国华裔,应该是她最好的选择吧!

可是,她为什么出现在了当年苏耀辉的火拼中被其误伤带回?

在她那个年代,美国的华裔一般都是土豪般的人物。

母亲嫁过去,不该是过着富太太一般的生活吗?

出行有车接送,穿着华丽端庄,这才是美国华裔夫人的生活。

“我母亲……她去世了!”

“什么?”易老爷子大惊。

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走在他前面。

“孩子,你跟叔叔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怎么会在阳城的?”

易老爷子扶起夏槐花,心疼不已。

这个孩子,看上去也就十**岁,可怜的孩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夏槐花坐在易老爷子面前,将夏楠被苏耀辉误伤后被逼无奈,嫁给了她养父的前前后后经过,叙述了一遍。

听得易老爷子恨的直拍大腿。

“这些个当官的!孩子啊……真是苦了你了,要是早一点让咱爷俩儿遇见,怎么着,叔叔也能护着你!”

易老爷子抬起袖子擦擦眼泪。

夏槐花以前过的日子,让他想起了他最艰难的时候。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生病,没钱治病,只能小病拖成了大病,撒手人寰。

现在,又眼睁睁的看着夏槐花受苦受穷。

“好在,一起都过去了……孩子啊,以后只要叔叔还活着,你们的娃娃亲就算数!

你就是我易家的女主人!你要是觉得易天那小子混账,我来替你管教,什么时候管教好了,你等着接收就行!”

“……”夏槐花。

“……”凌肃。

“……”易天。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

易天忽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把屁股撅到易老爷子面前。

“爸,你快管教我!快点的!花儿,你看什么时候能接收,说一声!”

“……”夏槐花。

“你个混小子!这些年看来还是没遇见对的人!”

易老爷子笑的合不拢嘴,拍了一下易天的屁股。

男人啊,还是得遇见一个能让他心甘情愿做出改变的女人。

而夏槐花,就是他们易家的福星。

“爸你这话,算是说道我心坎里了!什么时候领证,您老发话就行!”

“这事,得人家说的算,是不是花儿?”

易老爷子看着夏槐花,准备等她点头。

现在就差花儿点头了,只要她点头,他们老易家的独苗苗就算是浪子回头了。

他也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夏楠。

“叔叔……我,有对象了!”

抬眼看向凌肃,这边其乐融融的一幕,夏槐花怕伤害到他。

第196章 拉他一把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96章拉他一把谁的心也都是肉做的,凌肃那个人,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冷静自持。顶点x

果不其然,夏槐花从凌肃的眼神中看到了愤怒。

他很愤怒。

可他这一生,从未尝试过跟别人一起争夺一份情感。

夏槐花的态度就成了这件事的关键所在。

在这份感情中,他一直爱的卑微,爱的小心翼翼。

一直以来,他杜绝任何的风吹草动影响到他和夏槐花的感情。

眼前的一幕,如惊涛骇浪一般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是一名军人,必须克制自己的情感。

隐忍的怒火如沸腾的热水,升腾的水蒸气灼烧着他的冷静。

“叔叔,这位是我的对象,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提议,对不起!”

夏槐花转头对易老爷子说道。

“你不需要现在就接受,”易天迫不及待的插嘴,“花儿,你放心,我会为你做出改变,让你慢慢的接受我!”

“我……”夏槐花走到凌肃身边,执起他的手掌。

他的手心,滚烫,湿润,暴露了他隐忍的情绪。

抬头看着他,目光相接,传递给他的是坚定的信念。

“叔叔,对不起。”

拉起凌肃的手,准备离开。

他是母亲的挚友又能怎么样?

她爱凌肃,任何人都不能把她剥离他的身边。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他的怀里。

“傻瓜,你在怕什么?真以为我昏头了?”

冲他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眼底氤氲着水汽。

这辈子,得此男人,是她的幸运。

或许是老天爷觉得上辈子亏欠她,这辈子,赐了一个凌肃给她作为补偿。

这个赏赐,她很满意。

眼底湿润,心口却是甜的。

这个傻瓜,真以为她会同意易老爷子说的娃娃亲?

母亲都不在了,哪来的娃娃亲?

说他傻还真傻!

“你们不能走!”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冯雅茹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直奔易老爷子。

“叔叔,这个女人,她带坏了易天!”

这一刻她等了好久,终于可以将易天圈养在她的身边。

“叔叔,你无法想象,这个女人有了身边的那个男人,还惦记着易天,他们甚至做出三人在一起的荒唐事!”

冯雅茹来到易老爷子身边,迫切的将这件事公诸于众,急切的想要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易老爷子布满褶子的眉头皱起,想了片刻,浑浊的眸子精光乍现。

“你说的是真的?”

如果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刚才还在想,易天好不容易看上了挚友的女儿,人家却名花有主了。

这小子经此打击会不会一蹶不振从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现在好了,只要和那个小伙子说一下,让他退出,这件好事就算是成了!

当兵的,心眼好,好说话,实在不行,他开出一点儿条件。

只要槐花对易天有意,什么都好说!

“小伙子,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思及至此,易老爷子忙上前拦住凌肃。

冯雅茹疑惑的看着易老爷子的举动。

他现在不是应该暴跳如雷,然后大骂易天逆子吗?

为什么会将矛头转向那个男人?

“小伙子,老爷子我今天这个脸不要了,邀请你去我的书房一叙!”

夏槐花紧紧拉着凌肃的手,只觉得没好事。

“叔叔,该说的我都已经给你说过了,咱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冯雅茹现在说的话,已经没人相信了,易老爷子为什么还要和凌肃谈?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你们这些情情爱爱的啊,都抵不过以后的日子一天天的磨,我是过来人,自然会为夏楠唯一的孩子安排好以后的事!”

易老爷子说的大义凛然。

生意人,无商不奸,无奸不商。

他的话有几分的真实度,已经无法考量。

可他抬出夏槐花母亲的名字,凌肃自然要礼让三分。

给了夏槐花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慌,和易老爷子来到了他的书房。

书房很气派,一面玻璃墙,墙下放着一个木制的花架。

夏天,正是各种花儿的鼎盛时期,花卉的香气萦绕在房间里。

花架的左右两边挂着两个鸟笼子,两只只会说会话的鹦鹉正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讨人欢心的吉祥话。

易老爷子没时间理会它们,坐在书房正中间的沙发上,示意凌肃坐在他对面。

“当兵不容易吧?我从小就敬佩军人,咱们国家能有现在的繁荣,你们功不可没啊!”

易老爷子说着开场白,凌肃静静的等候他进入正题。

“你跟易天是朋友,我不管你们之间有没有雅茹说的那层关系,我岁数大了,观念也老了!

你是易天的朋友,应该知道他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孩子!你愿不愿意帮我一起拉他一把?”

易老爷子缓缓道来,说着不急不缓的道理。

他话中的道理,听得凌肃暗笑。

能把歪理讲的冠冕堂皇,易老爷子不愧是商人。

“易天不是坏孩子,这一点,您请放心!”

凌肃勾起一侧的唇角,看起来比易天还要坏上三分。

“你的意思是,不肯拉了?”

“不拉。”

易天根本不需要任何人逼迫他改变,他就是他,是军区最出色的卧底。

“如果我代表夏楠,不同意你和槐花的婚事呢?”

易老爷子眯起混沌的双眸,危险的看着对面的凌肃。

凌肃抿唇笑了,“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人太多了,不缺您一位!”

就算全天下都不同意他和夏槐花在一起,那又怎样?

他就不信,这个世界就那么容不下他们?

前方纵然重重阻碍,他凌肃,又何尝是怕困难的人?

“如果您没事,我先回了,槐花还在外面等着!”

随易老爷子进来,是想断了他的念想。

盼子成龙的心,他可以理解。

为了自己儿子去伤害他人的事,他绝对不允许发生在夏槐花身上。

这那个小女人,这辈子,他护定了!

看着那个坚毅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易老爷子缓缓的闭上的眼睛默念着,“夏楠……夏楠……”

夏槐花见凌肃出来,扫了一眼他的面色,见无异样,这才像个孩子似的迎了上去。

“怎么样,没事吧?”

第197章 什么都不是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197章什么都不是那个人是母亲生前的挚友,母亲已经去世,她也获得重生。顶点x

一切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跟她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她现在只想找到自己的父亲,看他是否安好,其他的,都跟她没有关系。

任何人,都不能影响她和凌肃的感情。

牵起他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忐忑不安的心随之安定。

凌肃手心紧了紧,垂眸看着她,满心满眼的感动。

他清晰的感觉到,今天发生的一切,这个小女人都在顾及他的感受。

这就够了。

“回家吧。”

“好。”

这时

易天忽然伸手拦住二人,“就这么走了?”

父亲是怎么办事的?

这么简单的事,愣是没给他办成?

还是……

他低估了夏槐花在凌肃心目中的位置?

一个女人而已,凌肃不会这么小气吧!

“你还想怎样?”夏槐花生气了,“转告你父亲,他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不要觉得地球是他推动的!”

就算母亲还在世,也不会同意她离开凌肃。

这事简直是荒唐!

易天呆住了。

感情这不止没谈拢,还谈崩了啊!

看着那两个人双宿双飞般离开易家,易天冲进了书房。

易老爷子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抬眼扫了一眼易天,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世界上原来还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啊!爸啊!长见识了没?”

没错,他就是来嘲讽他父亲的。

这些年沉迷在自己的生意上,他早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满身的铜臭味冲散了他身上的人情味。

“能用金钱买来的,都是廉价的,比如,门外等着你处置我的冯雅茹!爸,你还看不清吗?”

先前逼迫他和冯雅茹扯证时,咄咄逼人,满嘴道理。

槐花的事正好为他敲响了警钟。

“只要有价,就可以被别人用更高的价格买去,生意,不就是这样么?但是爸,感情不是!以后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感情生活!

我不想将感情和生意混为一谈!”

这个世界上,有价的女人太多了,他游戏人生多年,见多了明码标价的女人。

在他眼中,冯雅茹,只是比那些人高级一点而已。

真正的感情,就因该像夏槐花和凌肃那样。

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有感情,才是存于灵魂的东西。

“雅茹她……”易老爷子靠在沙发上,声音沙哑,看着天花板,“我只是看在那孩子等你多年,不容易!”

“不容易?别告诉我外面停着的跑车是天上掉馅饼砸在她头上的!这些年,就算她工作,也挣不到这么多!”

父亲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在感情上犯了糊涂?

不止是外面的跑车,还有冯雅茹家的房子,她身上穿戴的东西,她的存款,一切都是易家给的。

虽然没过门,易老爷子和冯雅茹父母早已论起了亲家!

他更是认为易天在外面鬼混对不起冯雅茹而疯狂的补偿她。

冯雅茹一家,正是吃准了易老爷子的心理,像一群吸血鬼般卖着悲惨人设,博取易老爷子的同情。

金钱的厚度取决于他同情的深度。

三年了,够了!

“我会跟她说明白,以后,你安安稳稳做自己的生意,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还有,

花儿让我转告你,你在她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易天话落,转身离开。

易老爷子看着天花板的眼,慢慢的红了一圈又一圈。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愣是倔强的仰着头,不让它落下。

他老了,没有老伴儿陪伴,唯一的儿子常年不在家。

陪着他的,除了生意伙伴,没有一个贴心的人儿。

他何尝不知,冯雅茹是奔着钱来的。

冯雅茹给他营造着一个彩色的泡泡,他用金钱,欺骗着自己,维持着这颗泡泡的寿命。

幸福吗?

幸福!

那是一种不能细想的幸福,最起码,有人愿意花心思来欺骗他。

他想儿孙绕膝,想每天回到家,不再是冷冰冰的一个人,这些易天都不能理解他。

外面的世界比他这个老头子好看太多,迷恋的他不肯回家。

只剩他一个孤寡老人,留守着这个冰冷的家。

“你可以离开了!”

客厅中,易天站在冯雅茹面前。

冯雅茹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上,本就忐忑不安,现在听到易天的话,一颗心更是紧张到不行。

拼命安慰自己,易天只是生气了,这次的事是她做的不对,她没想到易老爷子是这种态度。

现在倒把自己弄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那,那我明天再来看叔叔!”

“不用了,以后你不要再来了!”

冯雅茹大骇,心里清楚了什么,却极力的否认。

“易天,我知道你生气我说出了你们的事,但是叔叔也没生气不是吗?我以后一定改正,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说!”

“钱还没捞够?做人不要太贪,如果我们维权的话,应该能追回来百分之八十左右,冯雅茹,你确定要让我这么做吗?”

“维,维权?”

面具戴的久了,就连她自己都当真了。

她确实是为了易家的钱而来,来了之后发现,再多的钱,总是会花光的,只有真正嫁到易家。

成为易家的一份子,她才能一辈子都过这种生活。

逐渐的,她仿佛真的成为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我……易天,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等了你三年,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梦,该醒了!”易天忽然弯腰,俊脸放大在她的眼前,“想上我床的女人,太多了!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别人能爬上我的床,而你不行,你知道吗?”

“为,为什么?”

“因为,你的伪装让我觉得恶心!滚!”

冯雅茹吓得身子抖了抖。

看着面前的人,心脏仿佛要跳了出来。

他的眉眼,那么迷人,他身上的每一处,都令她怦然心动。

她爱上他了!

她确确实实爱上他了!

“易天,我……”

“滚!”

此时的易天,那么凶神恶煞,他的神情是对着她的。

他的凶神恶煞也是因为她。

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

从没想过,她会为了一个花花公子沦陷,或许是戏演的太深,她清晰的感觉到心脏处传来窒息般的痛。

第198章 姜汤

痛来的那么急,那么强烈。

直至呼吸无法顺畅。

易天的脸还放大在她面前,他背着外面的日光,那张英俊的脸阴沉沉的,即便挂着一丝笑意,也无法冲淡那泛着寒意的气息。

冯雅茹知道,她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做,毫不怀疑,他会把她送到法庭上,并且会请最好的律师用尽所有的手段在让她还钱的同时,还要坐上十几年的牢。

钱,已经花光了。

原来的房子是租的,在发现易老爷子这个宝藏之后,她就买了下来。

她身上所有的奢侈品,都是易老爷子的钱换来的。

易老爷子是给了她很多的钱。

可笑的是。

她现在身无分文!

过度的挥霍,人上人的生活,像侵蚀骨髓的毒蛊,早已刻进了她的灵魂。

“易天,我知道我错了,可我是真的爱你!外面的那些女人,怎么能跟我比!她们没有心!”

这话,她说的真诚。

在易天眼中,却很可笑。

一个骗子,何来的心?

“真巧,我也没有心!”

言下之意,就算要外面的女人,也不会要你,你赶紧滚吧!

冯雅茹缓缓的站起来。

她现在不能惹怒易天,她连打官司的钱都没有。

想到钱……

夏槐花那里还有她一百万!

她仅有的积蓄,被她当做投资给了夏槐花。

现在当务之急,是去银行取消那张支票!

没了易老爷子这颗摇钱树,一百万,对于冯雅茹来说,就变得极为珍贵。

匆忙告别了易天,驱车前往位于阳城市中心的某家银行。

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这一会儿的功夫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没有带伞,停车场距离银行还有些距离,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矫情,下车后便冲进了雨雾。

雨水打在身上,方才还飘飘似仙的连衣裙,被雨一淋,就成了落汤鸡。

绾在脑后的长发落下几缕,贴在脸上。

好在,下雨天,银行的人很少。

无需排队拿号,这对冯雅茹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小姐,这张支票在半小时前已经被兑取了!”

轰~

冯雅茹脑袋炸了!

给钱的时候很潇洒,因为那是放长线,钓大鱼。

但是现在……

她迫切的需要那笔钱!

“还有没有办法追回?”

冯雅茹双手摁在冰冷的桌面上,脸几乎贴在玻璃上。

营业员挂着公式化的微笑,说出的话,却像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对不起小姐,暂时还没有这项业务!”

冯雅茹瘫软在座椅上,像一只落败的大公鸡。

换做以往,她一定会嚷嚷着让大堂经理来见她。

现在,她连跟对面的营业员撕逼的力气都没有了。

四面八方的寒意袭来,恍然发觉,就连内衣也湿透了。

对面的营业员依旧勾着万年不变的唇角,“下一位”的拨号器提醒冯雅茹,她该离开了。

手扶着椅子把手站起来,及踝的长裙湿透贴在腿上,每走一步都困难。

她撩起裙子,顾不得身边探究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车上。

逼仄的车内,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是一个安全的角落,供她歇息,躲藏。

将脸埋进方向盘,湿透的头发散落下来。

闭上眼睛,听着四周的雨声仿佛魔鬼的咆哮,让她仿佛看见了未来的坎坷。

不行!

钱必须得要回来。

一百万,不是小数目,她可以开一家服装店,如果经营得当,完全可以翻身重新回到易天的视线中。

可她连夏槐花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心里有了方向,就坐不住了。

开车漫无目的的在阳城晃悠。

忽然,一家卖电器的店铺中,背着背包的新款电视机正对门口,里面正在播放着军事频道。

画面中,跳伞的那个女人……

隔着雨雾,虽然看不甚清,但是那个身影,那个狡猾的笑容……

“在我市举行的跳伞训练中,彰显了我市军姿,也向我们展示了军人的艰苦与……”

电视里的声音透过雨雾陆陆续续传来。

夏槐花身边的那个男人是军人,她知道。

所以,夏槐花很有可能也是阳城部队的?

邪恶的笑容挂在她苍白的脸上。

微眯的眼神透过车窗死死的盯着外面的电视机。

夏槐花如果是军人,这事就好办多了……

她必须要先找人问一下,一百万,就算她咽到喉咙里也要吐出来还给她!

阴狠的面容隐藏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紫色的唇角紧抿,像一条伺机而动的蟒蛇。

窝在家里看电视的夏槐花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凌肃,你骂我了?”

正在卫生间洗衣服的凌肃手上动作一顿。

声音隔着卫生间的门传来。

“刚才非要出去,拦都拦不住你,我看像是感冒了!自己去熬点姜汤!”

“噢!”

夏槐花揉了揉鼻子。

她能不出去吗?

一百万支票,在她看来就是一张废纸。

只有换成钱,那才是真正的财富!

趿拉着拖鞋来到厨房,一番翻找,探头出去,“凌肃,糖放哪去了?”

厨房一直是凌肃的天下,她哪哪都觉得陌生。

凌肃眉头拧了拧,“你是军人,要学会吃苦!”

屁~

夏槐花对着卫生间方向,已嘴型骂了一句。

是军人,喝姜汤就不用放糖了?

谬论!

不告诉我,我自己找!

翻找了半天,果然,就没有她夏槐花找不到的东西。

倒腾了半天,一碗浓浓的姜汤煮了出来。

重新窝在沙发上,被姜汤呛的又打了一个喷嚏。

“你要不要喝一点,这可是我煮的!”

见凌肃擦手出来,夏槐花献宝一样举起碗。

果然,凌肃对她烧的东西还是很感兴趣的。

凑过来稳闻了闻,捧着夏槐花的手尝了一口。

“太甜了!”

他嫌弃的吐到了垃圾桶里。

夏槐花嘿嘿乐了。

“有糖非要吃苦,不对,辣,那不是傻子嘛!”

刚才她把玻璃罐里的糖一股脑倒进去大半瓶。

“我尝尝,有多甜!”

还没喝道,仿佛已经尝到了甜蜜的滋味。

夏槐花凑近碗边吹了吹,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进入口腔,首先就是不适应,紧接着……

“唔~噗~咳咳~”

一连串的举动,像一只猫儿被踩了尾巴!

特么的,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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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草丛

找了半天找到的原来是盐。

可恨的是,凌肃还告诉她太甜了?

这货摆明了坑她呢!

“凌肃,老娘要弄死你!”

放下碗,直接扑到凌肃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

“你敢骗我!”

凶神恶煞的样子,真像那么回事。

只是,视线往下,身高的原因,夏槐花是挂在凌肃身上的。

这姿势……

咳咳~

夏槐花也发觉了不雅。

清了两下嗓子,默默的从他身上下来。

“你给老娘等着,等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凌肃含笑宠溺的看着她,坐在沙发上,顺手从桌上拿出一片口香糖递给她。

“压压嘴。”

夏槐花恨恨的接过口香糖。

“我跟你说,我可是很记仇的……”

话落,一个邪恶的想法闪现在脑海里。

不用等十年这么长,她现在就可以报仇。

“凌肃……”

黏腻的声音,拉着长长的音调。

凌肃眸光微闪。

“怎么了?”

夏槐花顺势依偎在凌肃身边,手顺着他的腰间一路往下。

“你猜……”

这还用猜?

但是,凌肃觉得,美人计的背后,肯定藏着陷阱。

刚想制止她的手。

忽然——

夏槐花手很自觉的拿了出来。

刚才还挂着腻死人的微笑,下一秒十分正色,“没怎么,我先回房了!”

从凌肃身边爬起来,转身就往房间走,脚步越来越快。

凌肃疑惑的皱起眉头。

陡然察觉到不对劲,刚才夏槐花摸过的地方,怎么热乎乎的。

撑起裤子往下看。

一块嚼过的口香糖,粘在他下身的草丛中……

白色的口香糖,在一堆黑色中,格外扎眼。

伸手扯了扯,软哒哒的口香糖粘性非常强,和毛毛粘在一起,根本就扯不下来。

“夏槐花!!!”

一声爆吼,吓得夏槐花赶紧反锁了房门。

躺在床上,笑的整栋楼都在震!

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要论起邪门歪道整人的方式,她夏槐花能甩他两条街!

等了一会,听到外面没了声音,夏槐花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隐隐看见卫生间的半边门。

只见凌肃背着身子蹲在那里,双手一上一下……

这么刺激的吗?

凌肃打飞机,她还没见过!

不行。

不涨涨见识,怎么能对得住他?

轻手轻脚的来到卫生间门口……

咳咳咳~

夏槐花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凌肃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在剪他的毛毛~

凌肃发觉身后有人,迅速的提裤子。

奈何——

咔嚓~

夏槐花在转眼间掏出手机对准凌肃,手机摄像头精准的捕捉了凌肃现在的窘相。

“夏槐花!!!”

又是一声爆吼。

夏槐花像一只狡猾的老鼠,速度飞快的溜进了卧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从夏槐花卧室的方向传出来。

夏槐花打开手机,翻出刚拍的照片。

凌肃手持剪刀,下身由于凌肃躲闪,拍的不那么清晰。

不过。

这张照片放出去,完全可以被八卦媒体断章取义为: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阳城市军区冷血少将遭受情伤,挥剪自宫,令人骇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疯狂的笑声。

夏槐花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夏槐花的笑声。

“槐花,照片删了。”

凌肃的声音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夏日冰雹。

夏槐花迅速的将手机设上密码。

删了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张照片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一张了,还是如此“悦人的风景”,怎么能删。

“槐花,这张照片如果流出去,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凌肃继续恐吓。

门把手转动了两下,里面已经上锁。

凌肃转身到茶几抽屉里翻出一根针。

开一把锁,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

夏槐花慌乱中,将手机一阵乱藏。

刚藏好,门随之打开。

凌肃的一张脸,臭的像便秘一般。

“手机交出来!”

“不给!”

“交出来!”

“不可能!”

她可是军人,严刑拷打都要守住自己的阵地。

“交不交?”

“不交!”

凌肃眼神危险的眯起。

不交?

好!

可以!

翅膀硬了!

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我,帮我黑一个手机,定位在我这个手机最近的距离!对,清空她的相册!”

靠靠靠!

还有这种骚操作?

黑~

这这这!

夏槐花急了。

飞快的爬起来对着凌肃手机大声吼道,“里面有一张照片,你们一定要看一下!”

“……头儿,发生了什么?还黑不黑?”

手机里面的人怔了一下。

这差事,不好干啊。

“等我回去再说。”

凌肃迅速挂掉了电话。

这个小女人也太狠了,这张照片要是传到军区,他的脸就得丢到太平洋。

愤怒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欠收拾!

“那个啥,我,呵呵,我就是逗你玩,逗你玩~“

话落,一步步往后退。

凌肃摆明了,今天要收拾她。

不躲,等着怀孕?

“现在删,还来的及。”

凌肃口气仿佛在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删?

还是不删?

算了!

保命要紧!

从衣柜的最深处掏出手机,当着凌肃的面,摁下了删除键。

“看,没了!”

朝他晃了晃手机。

“迟了。”

“靠,你不讲理!不按套路出牌!”

“跟你用不着讲理!”

凌肃话落,利落的退掉了军裤。

夏槐花刺溜一下缩进了被窝,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面传出来,“现在是大白天!”

这是她最后一根稻草。

只希望凌肃能看在现在青天白日下,饶了她一回。

“白日宣淫,很有意境!”

凌肃话音刚落,夏槐花便觉得身边的床陷了下去。

紧张的拉住四个被角,不放心的又将被角压在身子底下。

整个人趴在床上,缩着身子,像一颗颤歪歪的球。

凌肃恨死这个小女人了,任何的求饶在他这里都没用!

今天,他必须好好惩罚一下她。

“出来。”

“不出去!”

“出来,咱们今天玩点儿刺激的!”

嗷~

夏槐花浑身冒着汗,被子裹得太紧了,里面的空气逐渐稀薄。

刺激的!

什么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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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被窝里挺暖和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00章被窝里挺暖和搜罗了一下上辈子记忆中那些带颜色的片段……

吓得自己身子抖了抖。

难不成,今天要英年早逝在床上?

她这小身板,那些片段中的哪一样,她都经受不住啊!

“我不!”

坚决不能出去,出去就是个死!

凌肃唇角微勾,就这么一会儿,丝毫不害臊的将自己扒光了,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等着。

身下早已竖起,雄赳赳气昂昂的准备上战场。

吞云吐雾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兵痞!

“被窝里面挺暖和?”

他勾着邪佞的唇角,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空调遥控器。

“26度,人体最适宜温度!要不要出来试一试?”

“叮~”的一声,空调开始制冷。

这是一场毫无公平可言的战争,显然,夏槐花是弱势的一方。

偷偷的用手指在背着凌肃的方向戳开了一个小洞。

外面的空气顺着小洞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在氧气越来越稀少的被窝里,这就是极其珍贵的源泉。

“凌,凌肃,我最近身体不方便!我姨妈来看我了!”

“我刚给你洗完内裤。”

夏槐花刚想出来的借口,就这么被凌肃否决了。

别说姨妈,就连舅妈,凌肃都没看着一丁点儿。

这么卑劣的技俩都使了出来,被窝里面的滋味不好受啊。

一支烟抽完,凌肃侧着身子,看着身边颤巍巍的“球状物”,心情很好。

逃,她今天是逃不掉了!

他也没心思再跟她玩躲猫猫的游戏,大手扯着被子的一角,用力往上一提。

夏槐花跪在床上缩成个球的样子出现在眼前。

“啊~”

在夏槐花的尖叫中,被子落了下来,重新盖住了她的身体,只是被窝中多了一个男人。

“你无耻!你下流!你肮脏龌龊!”

被窝中,夏槐花连挠再蹬,整个人已经炸了毛。

凌肃抓住她的双手,双腿夹住她不断捣腾的脚,将她控制的死死的。

两个人蒙在被窝中,活像不听话的小孩。

“我无耻,我下流,我龌龊!我承认,但是,你再蹬两下,下半辈子,我就没办法对你下流了!”

抓着她的手,放在身下滚烫的物事儿上。

手心传来的触感不陌生,昨晚还握着它睡了一晚上。

但是现在……

“你摸摸它,有没有感觉到,它在想你?”

“……”,被窝中的夏槐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都说精虫上脑,果然如此,呵,男人!

“不觉得。”

夏槐花手心出汗,非常羞耻的捏了捏手中滚烫的物事儿!

脑子里开始天马行空。

人类的身体真是奇妙,这么一个又粗又长的物事儿都能塞进去,也够惊悚的。

既然跑不掉,夏槐花也不躲了。

不躲了的结果就是……

反正被窝里面黑黢黢的谁也看不见谁,逐渐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刚才握着那个物事儿的手还不敢挪动半分,收拾好了心情之后,竟然开始把玩了起来。

毕竟,与其被上,不如先上。

虽然谁上谁下结果是一样的,但总得有个主导权!

凌肃这是把自己的弱点活脱脱的暴露在她的面前啊,不掌握主动权,怎么对得起他精虫上脑后的智商?

手模仿着动作,上下起伏了两下。

眼瞅着凌肃身体瞬间紧绷,全身的肌肉都被调动了起来。

夏槐花坏坏的勾唇笑了。

身子往下缩,直接面对着那个粗壮的物事儿心脏还是漏跳了两拍。

被窝里的温度迅速的上升,夏槐花默默的扯开了一条缝隙,清凉的空气涌进来,让人精神一振。

心神也随之放松下来,刚紧张起来的心,平复了下来。

双手齐上,一上一下。

眼瞅着凌肃全身肌肉变得僵硬,夏槐花心里乐开了花!

好玩,太好玩了!

手上握着的就像一个开关,随时掌控着凌肃的情绪。

而凌肃,还贱贱的操着暗哑的声音说着,“快一点,快一点……”

提要求?

夏槐花不乐意了,在他再一次喊快一点的时候,手上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

空气静了,一秒,两秒。

凌肃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将夏槐花压在了身下。

精准的捕捉她微张的小嘴,下身毫不犹豫的驶了进去。

紧张之下,夏槐花身子一哆嗦,下身随着她的紧张紧缩了一下。

换来的就是凌肃加快速度的运行了两下。

随之,停了下来。

夏槐花睁开迷茫的双眸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

不知他又想干什么?

“刚才,再来一下。”

凌肃额前渗出了滴滴汗水,像一头不知餍足的怪兽,看着身下的小女人。

刚才那一下,极致的紧握感像一个个吸盘,紧紧的吸附着他,搅动着,险些让他缴了枪。

刚才?

刚才怎么了?

夏槐花仔细的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就是一紧张,然后,夹了他一下。

试探着,寻找着刚才的感觉,缓缓的使劲。

刚想问凌肃对不对,就感觉身上的男人像发了狂一样,狠狠的咬着她的嘴唇儿……

这种感觉很奇妙,夏槐花像是发现了新技能一般。

只要她轻轻的夹一下,凌肃就像打了鸡血,眼瞅着他失控。

可恶的是,这个男人,在缓和过来之后,会再次贱兮兮的让他再夹一下。

………

趴在床上,身上盖着一个被角,夏槐花整个人已经虚脱了。

这段时间的将养,身体又恢复了白瓷般的光泽,甚至比原先更加清透,细腻。

她知道,这些,全部都要归功于她每天晚上到虚境里打坐的功劳。

最近这段时间,她每天都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她甚至觉得,身体愈加的轻盈了。

这不是个好兆头,每每感觉到自己要随风飞起来,夏槐花就有些害怕。

该死的老头子,也不告诉她离开迷雾之后,会到哪里?

她修炼成功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难不成,是成仙得道?

世界上会有神仙吗?

她可一个都没见着!

只知道自己这一身诡异的力量是来自宇宙。

难不成,是飞往别的星球?

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神清气爽的凌肃早已洗完了澡回到了卧室。

他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肩膀上挂着一条白色的大浴巾,手扯着浴巾的一个角擦着头上的板寸。

“要睡就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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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野鸳鸯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01章野鸳鸯她趴在床上,半张脸隐藏在枕头里,剩下的半张脸上,微瞪着眼睛在那里出神。

活脱脱的像一具女尸。

这幅德行,让凌肃总觉得刚才自己太过分了,活蹦乱跳的女人,被他折磨成了这样。

“凌肃,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神仙?”

夏槐花表情未动,由于半张脸在枕头里,说出的话含糊不清。

刚才一瞬间的身体虚脱,那种轻飘飘的,灵魂要飞起来的感觉更加清晰。

凌肃停下了擦头的动作,脸上神情凝重了起来。

坐在床边,对着夏槐花弹力十足的翘臀拍了一巴掌。

“有神就会有鬼,神见不到,鬼你见到了几个?”

鬼?

她确实没有见到过。

倒是鬼话连篇的人,她见了不少,比如马素琴,苏彩衣。

对着人说鬼话,还一套一套的。

“可是,我总觉得,我会成仙,怎么办?”

话落,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临睡前的最后一句话,往往是心底最直观的表达。

她的话,听的凌肃心里咯噔一下。

成仙?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直以来只是怕她落入军方的手里,会被研究成生化武器。

却从未想过她有朝一日会成仙!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神仙吗?

他的母亲是知青,在下乡的那段时间,确实遇到过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

虽然他不信,但是母亲,一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对这些东西,她一直保持着敬畏之心。

现在看着夏槐花……

凌肃不得不否认,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谜一样的的东西。

比如,眼前的女人。

叹息了一声,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夏槐花轻轻松松的三言两语把他吓的睡意全无。

将衣服泡上,穿着简单的黑色短袖和挂满口袋的运动裤,去了菜市场。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太阳炙烤着大地。

闻着湿润的青草香,凌肃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这时,一辆熟悉的跑车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他向来对于自身判断过的危险物品过目不忘,一眼便能看出来那是冯雅茹的车。

她的车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那是个极端而又偏执的女人,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对社会造成伤害。

而她在这里出现,毋庸置疑,是奔着夏槐花来的。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林的号码。

“安排一下,夏槐花下午去报到。”

被这样一个偏执的女人惦记上,对于夏槐花来说,不是好事。

不知是否关心则乱,他觉得,夏槐花的身边,全是危险。

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总是困扰着他,最近执行任务的时候,也特别容易分心。

就连李林都发觉了他的异常。

夏槐花不在他的身边,总会让他觉得不安。

只有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才放心。

此时的夏槐花还在虚境里,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这次,虚境里的迷雾消散了很多,这让她很欣喜。

仿佛一个在黑暗中走了很久的人,忽然看见了黎明的曙光。

毫无疑问,迷雾之外定是一片世外桃源。

“丫头,咱们快出去了!你在外面做了什么?”

老者捋着胡须看着夏槐花,乐得合不拢嘴。

上万年了,终于看到希望了。

干了什么?

夏槐花眨眨眼,“难不成,啪啪也可以修行?”

进来之前,她才和凌肃大战了三百回合。

“咳咳咳~”

罕见的,老者比夏槐花的脸皮还要薄,燥的满脸通红。

样子很是滑稽。

夏槐花仔细端详他的神情,难道不是?

“对了,我还拆散了一对鸳鸯!”

冯雅茹现在不知道有多恨她。

“那就对了!”

老者一拍大腿。

对了?

人家不是说,宁拆十座庙,不婚一桩亲吗?

她干这么缺德的事,难不成还给自己积德行善了?

“那对鸳鸯本来就不能成,你这是帮了他们!赶紧的,你出去看看还有没有这样胡乱配的鸳鸯,多拆散几对!”

老者推着夏槐花,让她赶紧滚蛋!

“……”夏槐花。

拆散人家还有理了?

可她去哪再找这些野鸳鸯去?

身边,也就易天这么一对啊!

易天……

忽然想到他是个花花公子,身边的母鸳鸯肯定不止冯雅茹这一个!

只要她跟易天混熟一点,在有女人上钩的时候给他搅和散了,这不就成了嘛!

打定了注意,夏槐花离开了虚境。

翻了个身,扯着被子将自己裹在里面。

易天可真是个好孩子,天降的好孩子,这是打着旗号来帮助她啊!

清亮的眸子看着天花板。

外面青菜下油锅爆炒的声音传了进来。

刚想坐起来,忽然觉得身体像拆开了重组一般。

白日宣淫啊白日宣淫!

凌肃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带着起床气,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

找到私密相册,点开。

凌肃那张惊天地泣鬼神的照片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跟我斗,你还差了点!”

夏槐花笑的前仰后合,心情也好多了。

凌肃要是知道这张照片夏槐花还留着,肯定得亲自黑了她的手机。

收好了手机,套上睡裙走了出去。

刚坐到沙发上,凌肃的声音传来。

“等会吃完饭,跟我去部队,手续已经办好了!”

“好。”

出乎意料的,夏槐花同意的很爽快。

凌肃拿着铲子,从厨房探出头扫了她一眼。

“我这不是想天天看见你吗?成为你的警卫员,我就可以天天看见了,不是吗?”

夏槐花俏皮的朝他眨眼,端起桌上的葡萄开始吃。

去了部队,正好可以接近易天,这样的话……

那个货色,她就不信,他能不偷腥?

只要在他偷腥的现场,进行制止,她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咚咚~”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夏槐花透过猫眼向外看。

青青的大草原在猫眼里一望无际。

还真是想曹操曹操到啊!

开了门。

易天拎着一个军用背包,里面装的鼓鼓囊囊的。

“我提前结束休假了,等一下跟你们一起回部队!”

话落,他张开双手,准备给夏槐花一个拥抱。

“花儿,咱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夏槐花侧身躲过,双手环胸打量着易天。

“这感情好啊,我正愁在部队没有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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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空降兵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夏槐花很感谢易天的雪中送炭。

当然,易天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会过的那么苦逼。

不然的话,他宁愿当初在美国永远不回来。

吃完了饭,李林开车来接三人。

虽说夏槐花即将成为凌肃的警卫员,很多工作还没有交接完,他现在仍然是凌肃的警卫员。

到了部队,夏槐花惊讶的发现,凌肃已经为她申请了单独宿舍。

部队不比军校,这里女人很稀少,夏槐花就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

又是天降的警卫员,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凌肃为她写了几页的申请报告。

但是自家男人,不用他用谁?

可到了这里,她才发现,警卫员,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首先就要成为凌肃的跑腿小二,其次还要帮他整理一些文件。

简直就是一个打杂的。

“你平时就做这些?”

趁着凌肃写报告的功夫,夏槐花和李林在走廊里坐着闲聊。

“可不是吗?这些还都是少的!我们平时出任务的时间很少,其他的时间就是处理一些大事小事,组织下面的人演习训练!

怎么了,觉得枯燥了?”

李林乐呵呵的肘了夏槐花一下。

何止是枯燥,简直是,日复一日!

来部队两天了,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

本来还以为凌肃身边的警卫员有多威风呢!

到现在为止,她连枪都没有摸过。

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军校待着,最起码,每天有干不完的正经事。

“李林进来!”

凌肃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夏槐花忙不迭的爬起来,屁颠屁颠的跟在李林身后一起进去。

“训练场上有人打架,你过去处理一下,夏槐花,给我倒杯茶!”

“别介啊!”

她连忙拉住李林,“端茶倒水什么的,李林去就行了,我最会拉架了,我去!”

话落,不等凌肃开口,夏槐花蹬蹬的跑了出去。

这两天闲的她浑身难受,好不容易来点儿热闹,怎么能全让李林看去了。

夏槐花整了整头上的军帽,不知从那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顶着个大太阳晃晃悠悠的往训练场走去。

“槐花去……不大好吧?”

李林试探性的问道。

那些老爷们血气方刚的,平时打架都是常事,让一个女人去拉架……

他非常怀疑,夏槐花不是去拉架的,而是去做拉拉队的。

“倒杯水,然后跟过去看看!”

凌肃重新埋头在一堆文件上,黑盾最近正在酝酿暴风雨前的宁静。

既然他不动,就不要怪他一步步瓦解他的势力。

刘子铭蛰伏的太久了,是时候将他拉到太阳底下暴晒了!

夏槐花这边刚走到训练场,就看见一圈人围在那里。

一名教官被打倒躺在地上。

乖乖!

夏槐花在心里直为对方竖大拇指,这个人真是流弊了,连教官都敢打!

最主要的是,他竟然打的过。

这是夏槐花尤其佩服他的地方。

“干啥呢都?起开,让我看看打成什么样了!”

一张张黑黢黢的面孔看见夏槐花来,半丝儿也不觉得惊讶。

这个女人,当初硬闯军区,军区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凌少将身边的预备警卫员,那可是让很多人羡慕的位置啊!

可以和凌少将近距离接触,这是每个人的梦想。

自然而然的,对夏槐花这个空降兵,心里都埋下了不满。

从让开的人群中,夏槐花走到潘教官的面前。

潘教官看见是夏槐花来了,脸上的络腮胡子气的抖了抖。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让一个女人来了!黄毛丫头,毛都没长齐能处理个屁!”

潘教官嗓门很粗,说出的话更是戳着夏槐花心窝子。

瞧不起她行,瞧不起她男人就不行!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空降兵不好惹。

换成以往,从军校空降过来的都是为国家立过功劳的,可是这个女人,愣是打破了以往的条例,最令人惊讶的是,她竟然能通过部队的层层审核。

很多人,都想看看,她究竟特殊在哪里。

果然,夏槐花一开口,就知有没有。

她蹲在地上上下打量了潘教官之后,啧啧出声,“伤的也不重啊?”

“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被手下的兵打败了,是你自己无能,怎么还有脸给凌肃打电话了呢?”

凌肃的名字,她叫的很顺嘴,在一圈人里,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里,就算是首长也要尊称凌肃一声凌少将,这个女人……

“谁打的你呀?”

夏槐花叼着一根草,顺势坐在了地上。

四周一点儿遮阳蔽日的地方都没有,蹲在这里干晒着,一会儿就觉得头晕。

“我打的,怎么着了吧!”

易天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一身军装的他,依旧顶着头上的草原绿,身上的军装穿的歪歪扭扭,半丝军人的样子都没有。

“好骚年!有志向!你们一个个的啊,就要有这种打败顶头上司的勇气,才能成长为国之栋梁!”

夏槐花伸手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官大一级压死人,那是以前的说法,你们要有取而代之的信念,才能在以后的训练中,逐渐进步,走向辉煌!”

长篇大论说完,夏槐花静静的等着。

一秒,两秒。

场上很静,落针可闻。

“傻了啊!鼓掌啊!”

夏槐花催促。

太没有眼力价了,“以后记住,领导说完停顿呢,是在给你们腾出鼓掌的时间!”

陆陆续续的,想起了鼓掌的声音。

声音逐渐加大,渐渐的,响彻了这一处。

夏槐花的话,乍一听很无厘头,仔细一琢磨,她说的很有道理。

俗话说的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每个人都要有一颗当将军的心。

“一个个的都反了!”

潘教官气的一张脸红扑扑的,四周的热浪吹来,吹的他闹心脑肝。

这小丫头片子,哪里是来拉架的,简直就是来挑拨离间的。

天气一热,人的脾气就容易暴躁,更何况,潘教官本就不是个温善的主儿。

一个翻身从地上爬来了起来。

“我向来不打女人,不过你来了这里,就是军人,我倒要看看,首长们特批过的军人有几斤几两!”

一个散打的姿势摆开,潘教官冲夏槐花勾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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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来打我呀

潘教官的身高182,膀大腰圆,黑黝黝的脸上布满了络腮胡子。

远远看去,像一个粗暴的蒙古大汗。

他丝毫不知廉耻的和对面娇弱的女生对持着。

这样的景象,让围观的众人对潘教官愈加的厌恶。

堂堂军人,竟然欺负一个女孩子。

此刻,对夏槐花没有了嫉妒,只剩下同情。

潘教官傲慢自然有他傲慢的道理。

他的身手是他所有部下望尘莫及的。

要不是易天这两天回来,这个军区,至今没人敢对他以下犯上。

周身自带的气场让他在整个军区横着走。

“今天只要你打过我,我教官的位置让你做!”

潘教官恨恨的放狠话。

“别介啊,我不稀罕你的教官位置……”夏槐花扫了一眼四周,“输的人围着训练场爬一圈,怎么样?”

一圈下来,应该有五公里。

五公里,对于军人来说不在话下。

但是,如果要爬……

这是脸面的问题。

潘教官冷哼,“小丫头,做人给自己留后路,到时候别说我欺负你!”

枪打露头鸟,夏槐花主动撞上来,就不要怪他杀鸡儆猴了。

“在场的都是证人,到时候不准耍赖啊!”

夏槐花扬起自信的笑容。

拉开一个散打的姿势,和潘教官对阵。

二人学的都是部队的招式,打法自然是一样的。

主要就在力量的悬殊和临场的切换。

潘教官很善于利用自己身高的优势,恰巧,夏槐花身材娇小,在面对潘教官的时候,反倒成了很大的优势。

潘教官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每一次,在刚刚接触到夏槐花的衣角时都会被她灵巧闪过。

一来二去,潘教官怒了。

夏槐花这摆明了,在戏弄他。

“打不过就不要跟我叫嚣,装什么龟孙子!”

潘教官大吼一声。

场上除了二人打斗的声音,落针可闻。

一张张面孔紧张的关注着场上的情况。

潘教官的话听在夏槐花耳中,像是在说:

来打我呀~不打我你是孙子~

呵~

夏槐花勾唇邪笑。

忽然绕到潘教官身后,对着他的背心挥拳打去。

这一拳,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最近感觉身体的力量她已经能很好的控制了。

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全身游走,随着她的意念,那股力量会出现在她身体的每一处。

比如……拳头。

潘教官如小山一般被夏槐花一拳击飞。

“噗通~”一声趴在地上,扬起了一阵灰尘。

“……”

靠!

“易天,快去看看死了没!”

夏槐花肘了一下易天。

她刚才一时气不过,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这这这,万一把人打死了,她不得上军事法庭?

易天怪异的扫了夏槐花一眼,小跑着来到潘教官跟前。

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

“你想要什么结果?”

他摘下帽子,绿色的头发随风飘扬。

“……”

还能有其他的结果?

“人没死,不过,昏迷了!”

易天拍了拍手。

“好样的,花儿你这一身功夫是哪里学来的?”

他拼死拼活才将这个牛头汉打趴下,夏槐花一拳,就让他“睡觉”了。

平时没看出来,她这么厉害啊!

还有她刚才的那架势……

“花儿,你刚才那一下,”易天模仿着夏槐花刚才的动作,“嘿哈~”

“那是气功吧?”

在场的人,都眼巴巴等着夏槐花回答。

他们也很好奇,一拳将人打飞,这是什么功夫?

潘教官少说也有160斤,照常理,折的应该是夏槐花纤细的手腕。

这事太超出正常范围了!

“气你个头,赶紧的,送警务室!”

潘教官千万不能出事,不然她的前途就毁了!

小打小闹在部队很常见,真把人打废了……这性质就变了。

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抬着潘教官去了医务室。

夏槐花一战成名,在部队,成为了一个神话!

甚至有人将崇拜对象从凌肃改成了夏槐花。

一时间,声名大噪。

身为当事人的夏槐花就没有那些闲情逸致了。

坐在凌肃办公室,对着一张白纸已经整整出神了一个小时了。

“快点写。”

凌肃敲桌子。

“怎么写?写什么?凌肃,你是知道我的,我总不能如实写吧?”

“编。”

凌肃头也未抬。

夏槐花苦着一张脸看着他。

怎么编?

说她不小心把教官震断了两根肋骨?

潘教官是泥糊的?

他那么大个子,任谁也不会相信她这话啊!

“不写完不准吃饭!”

凌肃再次催促。

“嘭~”的一声,夏槐花将脑袋放在白纸上。

“凌肃,不如你帮我写吧?”

闷闷的声音听在凌肃耳中,如同火上浇油。

去劝架,跟人打起来不说,他好不容易为她争取的宽大处理,就那几页纸,让她编,还编不出来!

简直要气死他!

叹了口气,自己女人的屁股,总要自己给擦。

凌肃揉了揉眉心,“说他自己没站稳,你成功偷袭。”

“……”

“这样也行?姓潘的会不会被气死?”

“气死责任不在你。”

“哈哈哈哈哈~”

夏槐花笑的前仰后合,“这个好!气死他!”

洋洋洒洒两页纸,写好了之后先给自己的顶头上司看。

夏槐花像小学生般站在凌肃面前。

观察着他的脸色。

只见一会红,一会儿黑!

这代表了什么心理活动?

难道是她写的太好了?

凌肃一目十行,看完之后喝了一口水平缓了情绪。

“踩狗屎滑倒了?”

夏槐花疑惑的睁着一双大眼睛,“对啊,我不是按照你说的来的吗?”

“去,训练场跑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狗屎!”

要说训练场上的沙子,还有人信。

……狗屎。

“要不怎么说是狗屎运呢?”夏槐花乐呵呵的对自己的报告自我感觉良好。

凌肃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到了她那里,整个变了味!

就连狗屎都出来了。

她还能再写点什么不?

“重新改。”

两张纸“啪”的一下扔到夏槐花脸上。

“我这关都过不了,还指望那两个老头子给你放行?”

异想天开!

“……改就改嘛,这么凶干什么?”

夏槐花趴在桌子上改,这一改就改了一下午。

不想做的事,总是想磨洋工。

寂静的办公室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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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孩子

夏槐花和凌肃有一个通病。

就算是跑上十公里也不愿意面对一张雪白的a4纸。

这时,李林在门口敬礼后走了进来。

夏槐花朝他挤挤眼。

李林在部队少说也有七八年了,对于报告怎么写,肯定驾轻就熟。

有他帮忙,就顺利多了。

可是——

李林昂首挺胸踏着军步,愣是装作没看见夏槐花。

夏槐花磨磨牙,准备事后再找他算账。

可——

李林接下来说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二人惊得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报告!阳城化工厂由于枪战引发爆炸,消防已经过去了,首长要求我们火速前去!还有……”

他扫了一眼夏槐花,“首长说让夏槐花跟着将功补过!”

“……”

“……”

夏槐花是凌肃的预备警卫员,按照流程是不需要出任务的。

但是现在……

在部队里,军令大过天,就算凌肃心里再不满,这一趟还是要带着夏槐花一起去。

“准备,五分钟后集合出发。”

凌肃带上军帽,扫了夏槐花一眼。

急促的口哨声响彻四周,五分钟未到,部队整装待发。

无需多话,凌肃带着夏槐花坐在军用卡车前面。

赶到现场的时候,夏槐花才感受到什么是天灾人祸。

阳城化工厂是老厂区,本来这里是一处荒地,最近几年的发展,高楼临起,紧靠着化工厂的就是一家商场。

人民商场客流量多,里面服饰都是易燃物。

化工厂爆炸显然殃及了这栋商场。

四周火光冲天,滚滚浓烟遮盖了半边天。

消防已经在极力灭火,难耐杯水车薪。

陆陆续续有增援的车辆驶来。

夏槐花看着一张张被染黑的面孔,这一刻有些心酸。

“头儿,起火点在化工厂的厂房,也是枪战发生的中心点,据说,双方都没有逃出来!”

这就是他们来的首要任务。

他们要进入火灾中心点,将持枪者抓捕归案。

这项任务,可以说极其危险,化工厂随时可能发生爆炸。

但是那群罪犯,却不能任由他们在火灾中。

“夏槐花在原地待命,李林去借一对消防跟我们一起进去!”

凌肃手里拿着化工厂的分布图,头也未抬。

夏槐花急了,“我不!凌肃,我是军人,我要跟你们一起冲锋陷阵!”

如果因为她是女人,是凌肃的女人才将她隔绝在危险之外,那么,这个兵当得又有什么意思?

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她不怕死亡。

重生回来,就是要轰轰烈烈!

她永远记得刚进部队时的宣誓。

她的命是祖国的,是人民的,唯独不是她的。

“报告长官!我是阳城第一消防大队队长余磊!”

余磊满脸被浓烟熏黑,只露着两张黑黢黢的眼睛在外面。

身上橙黄色的衣服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却格外的帅气。

“这里,还有这里,火势情况怎么样?”

凌肃伸手在地图上画着圈。

完全没理会夏槐花的不满。

“火势很大,这里,还可以进去,但是,这里是存放化工产品的仓库,很有可能发生爆炸!”

余磊凑过来,和凌肃一起研究地图上面的每一条线路。

人民商场门口还有不少群众在撤离,而他们,却要逆行而上。

“凌肃,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夏槐花扯着凌肃的衣角。

凌肃皱着眉头,忽然冲夏槐花大吼。

“服从命令!”

这是夏槐花第一次听见他吼,气场很强,吓得她默默的缩回了手。

眼睁睁看着他带人从他们商议好的路线冲进了大火里。

夏槐花眼圈红了,视线中,那道高大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

抬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似是为了挽留那个背影,她高声道,“凌肃!”

火光中,那道身影稍作停顿,迈着坚毅的步伐走进了火场。

“可不可以……带上我……我不怕死……”

蹲在地上,泪水如雨后荷叶上的露珠,强忍着,还是落在了地上。

同样身为军人,她没问凌肃有多大的把握能出来。

她知道。

他的把握是一百,和零。

如果出来,任务圆满。

如果出不来,就代表,任务失败了。

并没有百分之几的希望,有的,只是成与败。

抬起袖子,刚想擦干眼泪。

忽然看见身上迷彩的军装……

她是军人!

军人的袖口,是用来擦血的。

不是用来擦懦弱的泪水。

站起来,冲着凌肃消失的方向,庄重的敬了一个军礼。

“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她还在商场里!”

一个女人忽然跪在夏槐花面前,紧紧的抓着她的裤腿。

“我求你……求你……”

“她在什么方位?”

夏槐花拉起女人开口问。

女人泪如雨下,脸上沾满了灰尘,“我,我,她在儿童区,我们在买衣服……”

她断断续续的描述着,话还没有说完,夏槐花已经冲进了商场。

商场已经被烧成了一个空架子,很多模特和塑料制品仍旧在冒着浓烟。

不时有橙黄色的身影在里面闪过。

不怕死的何止她一个人?

这里的每一个人,出任务的时候,就已经将生死看淡。

找到烧的残破不堪的指示牌,儿童区在二楼。

二楼,相比起一楼,火势更猛,更加危险。

“同志,二楼不能上了!”

“二楼还有一个孩子!”

夏槐花丢下一句话,冲上了二楼。

“孩子……等等我!”

一个橙黄色的身影紧随夏槐花一起上了二楼。

顺着楼梯,刚到二楼,夏槐花就感觉一股热浪迎面而来。

这样的环境下……

那个孩子凶多吉少。

“我去西边,你负责东边,我们在中间汇合!”

经常参与救火的消防员很快便通过现场的情况做出了搜救方案。

夏槐花顺着东边开始找。

柜子,箱子,桌子底下,到处都看了一遍。

孩子的思想和大人不一样,出了这么大的事,第一想法肯定是躲起来。

不多时,夏槐花整张脸已经黑的辨认不出性别。

搜索范围逐渐缩小,然而那个孩子,还是一无所踪。

眼角余光忽然看见前面是卫生间。

既然这里没有,那么……

闪身进了卫生间,一个个门翻找。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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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无路可走

就在打开最里面的一扇门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五岁左右的小孩儿,身上穿着的粉色公主裙,蹲在马桶上。

那里,有着最后一点水源。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明白,失火了,有水的地方才安全。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惊讶的抬头,在看到夏槐花标志性的衣服时,眼前一亮。

“警察叔叔,救命啊~”

小小的孩子,刚才还不敢发出声音,在看到夏槐花的那一刻,嚎啕大哭。

“我妈妈不见了~到处都是火~我好害怕,我好害怕~警察叔叔,救救我!”

这一刻,夏槐花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伸手揽过小女孩,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传递给她安全感。

“别怕,姐姐会带你出去!”

“警察……姐姐!”

女孩听到夏槐花的声音很意外,紧紧的抱着夏槐花的脖子,缩在她的脖颈间。

“人找到了!”

出了卫生间,夏槐花对远处的战友高声喊道。

两人汇合后往出口走。

“我来抱着。”

女孩儿虽然不大,也很沉。

身为一个男人,在战场上有必要照顾女战友。

夏槐花将女孩递给他,在前面开路。

火势比刚才更大了。

人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

主要的救援方向在化工厂,所以,这栋商场人员撤离之后,消防都在往化工厂赶。

悲哀的是。

二人方才过来的楼梯口已经被烧焦的展示柜堵住了。

展示柜冒着熊熊烈火像一头凶猛的拦路虎。

“三队呼叫救援,三队呼叫救援~”

消防员冲对讲机里呼救。

展示柜很大,凭借他们二人的力量根本出不去。

“来不及了!”

虽然对讲机里告诉他们救援马上就到,但是这样的火势。

救援就算来了,也很难进来。

再者说,火灾无情,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夏槐花站在楼梯口,上下打量展示柜,寻了一处火小的地方,双手瞬间握住展示柜往下推。

“战友!”

身后的消防员很惊讶。

本以为她这样是在螳臂当车,只会灼伤自己的双手。

可……

让他感到更为惊讶的是,展示柜竟然被夏槐花推动,顺着楼梯像一个大火球滚了下去。

“走!快!”

强忍着手上的痛,夏槐花对身后吼道。

二楼,两节楼梯,展示柜落在中间的平台上。

夏槐花一路推着展示柜,畅通无阻的从火场里冲了出去。

门外,焦急的女人早已瘫软在地上,冲着冒着浓烟的商场嚎啕大哭。

在看到那道熟悉的迷彩服时,止住了哭泣。

顺着夏槐花的身影看去,她的身后,被抱在怀里的小女孩丝毫未损。

就连身上的粉色公主裙,也未曾染脏一点!

她冲到自己女儿面前,“宝贝儿,妈妈在这!妈妈在这~”

娘儿俩个,在冒着浓烟的商场门口,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一辆辆救护车呼啸而过,带走的是一个个希望。

女人在临走之前,想跟夏槐花道谢,忽然看见她满是水泡的双手。

抿了抿唇,道谢的话语哽在喉间,抱着孩子,跪在了夏槐花面前。

再多的话语,尽在这一个大礼上。

她全家的希望,她心肝儿的命,是面前的人换来的。

“你这是干啥!”

夏槐花伸出满是水泡的手,想扶起女人,忽然想到自己满身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尴尬的蹭了蹭手。

女人从地上起来,再次朝夏槐花鞠了一躬后上了救护车。

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救护车,夏槐花眼眶有些湿润。

也为身上的这身衣服感到自豪。

“同志,你的手伤的很重,跟他们一起走吧!”

和夏槐花冲出火场的消防员指着不远处的一辆救护车。

夏槐花摇了摇头。

“给我包扎一下就行了,救护车,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消防员抿唇,“你等一下!”

他冲到救护车旁边,要了一个急救包。

“你不能再执行任务了,救火有我们消防!”

他边为夏槐花包扎边说道。

这次虽然和部队合作,但是她没必要跟他们一起救火。

况且,她的手……

夏槐花勾起唇角,手上疼的钻心,但是,想到她刚才救了一个生命,就觉得值。

就在这时——

“轰~”的一声,化工厂发生了爆炸。

接连引发了持续的爆炸声。

火光染红了半边天,脚下的水泥地颤动了两下,在黄昏中,如同世界末日。

夏槐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爆炸的方向,就是凌肃他们的目的地。

根据时间推算,凌肃应该已经到达了那里。

“快快快!还有人在里面!快!”

四周,急促的声音炸响。

他们迅速转变了施救方向,一队人扯着管子往爆炸的方向冲。

“爆炸的方向,是不是部队的人所在的方位?”

夏槐花揪着为她包扎的消防员追问。

丝毫不觉手上的水泡被捏破了好几个。

她现在急需一个人来否决她心中的想法。

她好害怕~

万一,凌肃牺牲了,她该怎么办?

她还没有跟他扯证,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没有跟他一起做。

“不是,对不对?告诉我,那不是,对不对?”

泪水,不争气的滴落。

“我们会极力救你的战友,但是你现在……”

他话还没有说完,夏槐花已经冲进了火场。

她等不了,她不能等。

虽然知道自己去了也无济于事,但是,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在这里干等着。

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那边的火势逐渐凶猛。

她的男人还在里面,让她如何能等?

冲进火场,才发现,由于爆炸,四周一片狼藉,就连路都没有了。

她该去哪找?

“凌肃!”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换来的是又一声爆炸。

消防员们还在往里冲,夏槐花顺着他们的方向,跟着他们往里走。

入目所见,全是烧黑的焦土,就连铁皮也染上了一层黑色。

她不信,上天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好不容易,和凌肃在一起了,就要天人永别。

“进不去了,前面已经没路了!”

“可咱们的人还在里面!”

“问上面,看看上面怎么说?”

身边,是议论的声音。

爆炸的冲击波将本就摇摇欲坠的建筑物催毁。

除非调来挖掘机,否则,已经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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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一箭双雕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06章一箭双雕对讲机里正在向上面报告这里的情况。

一队消防和特种兵,根本不可能放弃。

他们是国家的血脉,就算只是尸体,也不会将他们弃之不顾。

夏槐花环顾四周,她记得凌肃说过,他们会路过化工厂的仓库……

左前方有一辆卡车被爆炸掀翻,停在那里。

卡车是一辆货车,一般用来运送仓库的成品和原材料!

“战友!那辆车随时可能发生爆炸!”

消防们在等救援,眼看一个迷彩身影爬上了卡车。

卡车油箱经过高温,很有可能发生爆炸。

现在过去,是在找死!

可那个身影没有丝毫迟疑,飞快的一闪而过。

在场的消防互相对视一眼。

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他们之间的战友情谊过了命,现在……

跟特种兵们的一比,简直汗颜。

有了夏槐花的鼓舞,在场的人没一个再说放弃的话。

就算是尸体,也要给他刨出来。

自然,阳城市军区的首长大人们也是这样想的。

凌肃为国家立过多少功劳,怎么能就这样牺牲了?

“你说你,还没调查清楚,就让咱们区的少将去了!这不是去送死?我说你是不是跟凌肃有仇?借机报复?”

周雄气势汹汹对着面前的一个老头子吼道。

傅卫国抬眼看了看暴怒的周雄。

“这次的任务,换成别人你认为能成?”

现场地形复杂,凌肃去之前,他已经调查过了。

只有派他去,才能有一线希望。

否则,去再多的人都是去送死。

“那就让凌肃去?我说你个老东西,平时闷声不吭,一出手就致人死地啊!”

想到凌肃生死未卜,爱才若命的周雄就来气。

凌肃是他们的王牌特种兵,不用在刀刃上反倒推出去送死!

心头的火烧他想掐死面前这个老东西。

“你急也没用,救援已经去了,这事板上钉钉了,只有等消息!”

“我等个屁消息!你说,你是不是公报私仇?还点名让槐花跟着去,那孩子招你惹你了?”

周雄想到自己看中的儿媳妇被凌肃截胡了,心里还在不痛快。

刚才得知,夏槐花也跟你去了,还是这个老东西点名的。

周雄是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那个孩子……不简单啊!”

从凌肃三番两次来为她求情,傅卫国就看出来了。

今天据说还打伤了潘教官。

潘教官是什么身手他再清楚不过了。

曾经在军区打遍天下无敌手,也惯出了他那个火爆脾气。

在部队,有脾气的人就是有底气。

潘教官叱咤多年,竟然折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舂明的事,凌肃至今都没有跟他交代清楚。

舂明之后,夏槐花就进了部队。

他之所以同意夏槐花进部队,就是想看看这个小丫头到底有什么能耐。

这一次,一箭双雕,最主要的还是试探夏槐花。

“那个孩子咋了!我看,你十个儿子都比不上人家一个!你这是挟怨报复!我要往上面打报告!”

周雄气的在傅卫国面前来回转圈。

“行了,你别晃得我头晕,实在等不及,就去现场等着!”

傅卫国每次听到别人说起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就一肚子的火气。

“我一把老骨头去现场?你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

他去现场,不但帮不上忙,还会因为他的身份导致那群孩子慌乱。

“你想让我怎么样?”

傅卫国也急了。

从出事到现在,他就在这里指责他。

就差冒出各种辱骂的话来了。

什么挟怨报复,公报私仇,都是谁教他的这些词?

“我……”周雄语结,他现在确实不能怎么样,除了骂傅卫国两声出出气,只能干等着。

这辈子最烦干等着,无能为力。

转圈的节奏又快了许多,看的傅卫国脑仁疼。

撵不得,凶不得。

揉着眉心,喝着清茶降火,和周雄一起等消息。

部队里,现在已经一片大乱。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一心崇拜的凌肃竟然被困火场生死不明等待他们的救援。

救凌肃,这还是头一回。

每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一般。

群情激昂,心怀忐忑的前往火场。

火场里,夏槐花刚从车上跳下来,好在,面前还有一条仅供一人穿过的小道。

路,是有了。

也够她侧身而过。

但是。

路两边的障碍物还在冒着零星的火苗。

就算她屏气凝神往里走,身上的衣服还是被火苗灼出了几个洞。

里面的温度更是令人无法呼吸。

炽烤着她的前胸后背。

视线受到遮挡,她看不清这条路有多长,身上的汗水还没淌出来就被烤干了。

这样下去,还没走出去,她就成烤鸡了。

将外套脱下来顶在头上,虽然只能起到些许作用,总比,直接接触火苗要强。

刚才被火苗灼烤的脸,红扑扑的。

不用照镜子,夏槐花已经感觉到自己现在铁定像一只煮熟的大龙虾。

这种感觉,比她重生前在墙壁里还要糟糕。

回想起当时,瞬间觉得四周的空气稀薄了很多。

停下脚步,整理心情,花了足足两分钟不断的吸气呼气这才使心神放松下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向来讨厌这种逼仄的感觉。

分分钟能把人逼疯。

一条通道,夏槐花走了足足二十分钟,就在通道即将到头的时候,她发现,通道的出口竟然被堵死了。

一扇门爆炸时被震了出来,刚好挡在这条通道的尽头,门正在燃烧。

看不清后面还有什么障碍物。

如果仅是一扇门,事情就好办。

可如果后面还有……

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她没有那个精力了。

这一趟走过来,感觉身上都被烤出油了。

她怕自己会死在半路上,还被烤成了人干。

这死相得有多惨啊!

打定了主意,不管门后面还有没有障碍,夏槐花抬起腿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踹向了木门。

“嘭~”的一声,火星四溅。

门后面空空如也。

而夏槐花,由于用力过猛,整个人呈劈叉的姿势冲了出去。

嗷~

夏槐花紧紧的闭上了眼。

这也太坑人了吧!

“嘭~”又是一声。

夏槐花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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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互相残杀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07章互相残杀夏槐花里面穿的是一件墨绿色的短袖衬衫,这么一摔,胳膊上全是划伤。

面前是一间大厂房,里面各种铁质器械隔绝了外面的火源。

清冽的空气迅速的钻进她的毛孔,登时感觉酣畅淋漓。

虽然周围温度还是很高,比刚才在通道里已经好了很多。

喘息了一会儿,她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

眼角余光忽然看见手掌旁边有一个弹壳。

“呼~”夏槐花扶了扶手腕,手腕刚才和地面摩擦,那里已经没了皮。

粉红色的肉露在外面正在往外渗着血水。

“真特么的疼~”

火辣辣的,干巴巴的疼促使她再次抚了抚那块没有皮肤保护的肉。

手刚碰到肉上,一股钻心的疼传来,这才发现,另一只手上的水泡,经过刚才的与地面亲密接触……

全被挤破了——

双手瘫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她决定放弃小我成全大我。

跟死亡想比,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捡起地上的弹壳观察了一下。

不是部队的,这里应该很接近枪战的发生地。

也就是说……

她现在除了要观察四周的火势,还要提防这里的歹徒。

不管他们死没死,总要防患于未然。

打定了注意,夏槐花重新穿上外套,小心谨慎的往里走。

猫着腰,时刻处于作战状态。

可恶的凌肃,让她在原地待命,也没有给她配个枪什么的!

这要是遇见歹徒,她除了身上这股子不知名的力量,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万一,这股力量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emmmmmmmm

她岂不是自投罗网?

来的时候,大义凛然,完全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问题出现在眼前了,才发现,自己什么准备都没有,完全是来送人头的。

来的时候是满腔的热血,冷静下来一想,已经没有退路了。

硬着头皮上吧!

就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也认了。

谁让凌肃是她的男人,她不救,谁救他?

地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散落一些弹壳,给了夏槐花一个很亮的指明灯。

凌肃的任务是抓捕罪犯,按照弹壳找,准没错!

走了半天,一个人影也没有,厂房很大,饶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

擦了擦头上的汗,夏槐花叹了一口气。

胸口闷的她直想大喘气。

两只手疼到发麻,就连手腕,也像火烧一样。

抿抿唇,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时,前面忽然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夏槐花闪身躲到了一边,竖起耳朵去听。

“如果我们出不去了,你也别想活!”

“哈哈哈~我早就不想活了,大家都是签了协议的人,你认为你的命还是你自己的?”

“可老板没让咱们杀人啊!你倒好,不止杀了人,还引发了爆炸!”

“你懂什么?咳咳咳咳……只有这样,才会让人注意到我们,不然,哪天咱们死在臭水沟里都没人发现!”

这几句话信息量很大,夏槐花在心里琢磨。

他们应该是雇佣兵,而这次过来,显然是执行什么任务,但是上面没有让他们闹那么大!

没料到里面有人反水,才会出了这样的事。

怪不得上面会让凌肃亲自来,竟然有人培养了一批雇佣兵,这件事,不小啊!

审时度势之后,夏槐花发现,她虽然找到了这群人,但是,她还是只老鼠!

全身上下,没有一件武器,只能躲在这里等着。

既然这群人没事,凌肃那家伙向来命硬,应该也不会有事。

可——

他们应该比她要早到啊,怎么会没发现这群人?

按照常理推断,凌肃应该已经到了。

地上的弹壳她都能发现,她不相信凌肃看不见。

心思反转,不一会儿身上就出了很多的汗。

“什么人?”

前方响起了一声暴喝。

吓的夏槐花缩起了脖子,慢慢的往角落深处退。

她没想到这群人这么敏感,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还能发现她。

可——

接下来,夏槐花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一阵枪上膛的声音,暗处忽然走出来很多特种兵。

凌肃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人群中。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迅速放下武器投降!”

凌肃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真切,那么熟悉。

那个家伙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她就说,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夏槐花眼圈儿红了。

“战友,救救我,我也是当兵的!被他们胁迫成了雇佣兵!”

男人举着双手,换来的是队友的一记枪托。

“你傻吗?就算咱们当过兵又怎么样?咱们已经退役了,再说了,你的手上现在还干净吗?”

杀完人了,就再也不回去了。

他们这些为祖国立过汗马功劳的人,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法律的严惩。

这也是凌肃最痛恨的一点儿,他们曾经和他一样,对祖国忠心不移。

却在退役后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我会给你争取宽大处理,放弃无谓的抵抗!”

凌肃声音威严。

“你别信他的,宽大处理?我们这些人,就算枪毙十次都不够!怎么宽大?”

都是当过兵的,对于法律很了解。

“兄弟们,开枪!今天要么闯出去,要么死在这里!”

墙声四起,夏槐花捂着耳朵,观察着战场。

凌肃已经将对方包围,不出意外,可以全部歼灭,但是凌肃没有那么做,应该是想要活口。

这种场景,看的她挺心酸的。

一个是现役军人,一个是退役军人,怎么也没想到,双方会交上火。

背后的那个人简直是太可恶了,让他们互相残杀。

从这件事,能够看出凌肃的心其实很柔软。

就算交给法律严惩,他也不希望这群人死在他的手上。

忽然……

夏槐花感觉她藏身的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

这是一套器械,她现在就躲在机械的一个容器旁边。

手上的温度在不断的上升,她爬到上面去看。

里面盛着不知名的液体,液体很浑浊,已经有气泡从底下往上冒。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液体,更不知道这种液体在高温下会发生什么。

但是,眼见其开始翻滚,夏槐花知道,这绝对不是好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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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司马昭之心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08章司马昭之心看不懂那是什么液体,只知道它在不断的翻滚,沸腾。

“要爆炸了!要爆炸了!!!”

夏槐花忽然冲出去,对正在交火的一群人大声喊。

凌肃正在观察着场上的形式,思考该用什么方式生擒几人。

忽然看见一个满身褴褛的女人冲了出来。

那个声音,很神奇的,竟然是夏槐花的。

这个女人……

来不及考虑更多,她口中喊着要爆炸了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夏槐花话音刚落,两方枪声停止。

几名雇佣兵互相对视。

就在这个当口,凌肃带人将他们包围,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脑袋。

时间仿佛静止。

夏槐花眼看着容器里面的液体愈加沸腾,出声催促,“跑啊!你们还在等什么?”

液体随时会起火发生爆炸,可恶的是,他们竟然对持起来了。

时间就是生命,谁也不知道爆炸会不会发生在下一秒。

到时候,谁都走不掉!

而凌肃,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这是一场生死较量,谁先胆怯,谁先输。

随着液体的沸腾,车间里的温度急剧升高。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汗珠,但那一双双坚毅的眼神未曾动摇分毫。

“凌肃,你是傻子吗?”

夏槐花高声斥责,拿自己的命,和战友对命来换对面的几个雇佣兵,值吗?

在她看来,很不值!

雇佣兵的身份是什么?

那是全世界都唾弃的团体,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是死有余辜。

抓回去了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一样要枪毙?

“我们投降!”

这时,他们看透了形势。

不管怎样,他们是回不去了,多活一天,总比在这里被炸死的强。

凌肃等人迅速上前缴了他们的枪支,双手背在身后拷上手铐。

雇佣兵的危险解除了,怎么逃出去,是个问题。

凌肃现在顾不得那些,来到夏槐花面前,对她头上就是一巴掌。

夏槐花被打蒙了。

急急忙忙来救他,来到竟然被打了。

不可置信的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又干啥了?你打我干什么?”

凌肃狠狠地闭了闭眼,将心里那股怒火克制住。

“不是让你在原地待命?”叹了一口气,这是他带过最不安分的兵,“爆炸源头在哪里?”

如果再次发生爆照,很有可能会引发二次火灾。

跑?

不是他们军人应该做的。

很快,跟随凌肃进来的几名消防也跑了过来。

“哪里要发生爆炸?”

他们对这里的地形和一些常见的爆炸物很了解。

这也是凌肃带他们进来的原因。

“那!”夏槐花抬手指着旁边一个巨大的容器。

一名消防爬了上去,看了一眼……

“这是……醋酸,不会爆炸的。”

他上下观察了一下四周。

补充道,“这个容器外围接触到燃火点,醋酸沸点低,很容易就被烧开了。”

“……”

“……”

“真的不会爆炸?”夏槐花疑惑的看着消防小哥哥。

那一大桶,可是不停的往上冒着泡泡啊!

消防小哥哥怪异的瞅了夏槐花一眼,“你在巴望爆炸?”

“不是……我,我这不是不懂嘛!问问,问问而已!”

“走吧,原路返回!”

凌肃收起手中的枪,无奈的叹了口气。

夏槐花跟在凌肃后面,一行人开始顺着来路出去。

想了半天。

夏槐花觉得自己这是立功了啊!

要不是她刚才的一番话,凌肃能顺利的抓住那伙雇佣兵?

往身后扫了一眼,接触到那群雇佣兵的眼神,她不由的抖了抖身子。

真可怕~

“我说凌肃,你对讲机坏了?”她抬手肘了一下凌肃。

要不是对讲机里没有声音,她至于急成这样吗?

“这里的信号被干扰了。”凌肃大步朝前走着。

“人为的,还是……”

如果是人为的,那这个人肯定还在附近。

雇佣兵们也说了,他们没准备将事情闹大。

所以,背后的人只有在这附近,才会知道凌肃他们来了,并且实施了干扰。

“回去再说。”

抓到了这群人,只要进行审讯,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火灾的现场瞬息万变,等到凌肃他们返回的时候,工厂的院子里已经一片狼藉,爆炸后的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

来时走的路已经没了。

令他们感到欣慰的是,外面传来了挖掘机的声音。

果然如夏槐花所想,他们调来了挖掘机。

军人的命也是命。

何况这里的危险已经解除了,使用挖掘机,很快就能将场地清理出来。

出了火场,凌肃一行人坐车浩浩荡荡的回了部队。

夏槐花本以为,凌肃会好好的教训她一顿,最起码,写个检查什么的,是必须要有的。

可回了部队之后,凌肃将她交给军医,她就再也没看见凌肃的人影。

裹着两只包扎成粽子的手,夏槐花躺在凌肃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李林来来去去的帮凌肃取文件。

“他在干什么?为啥不让我跟着?”

在李林第三次回来取文件的空档,夏槐花抓着他问。

“审讯犯人啊,估摸着没有个两天时间,你是见不到老大了!”

李林话落急急忙忙的走了。

审讯犯人?

夏槐花眼冒精光,她还没看见凌肃审讯人是什么样呢!

是不是像阎王爷一样寒着个脸,暴喝一声,“说!”

“哈哈哈哈哈哈~”

夏槐花苦中作乐,躺在沙发上笑嗨了。

无聊了,就想找人玩,部队里也就易天能跟她玩一块去。

不过那家伙,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整日不见人影,不知道是不是跑出去偷吃了!

这一次,夏槐花失算了。

易天不止没有偷吃,还在为夏槐花擦屁股。

冯雅茹一个电话,易天乖乖的请了假,和她一起共进晚餐。

这个女人,本来极度厌恶,现在却是不想理也不行。

她竟然掌握了夏槐花贪污的证据!

说夏槐花贪污,他绝对不会相信。

她才来部队几天啊,一点儿实质性的东西没接触到,她拿什么贪污。

可冯雅茹说的证据确凿。

为了夏槐花的安全考虑,易天请了假,和她在一家宾馆见面。

吃个饭,吃到宾馆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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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求婚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09章求婚可他是个男人,他怕什么!

人家女人都不怕自己吃亏。

来了宾馆,还是一家五星级的。

易天穿着便装,按照冯雅茹短信的提示,上了酒店的十八楼,总统套房。

开门进去,冯雅茹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满屋子的玫瑰花,在地上摆成了一个心形。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位男士在这里求婚呢!

而冯雅茹,穿着清凉的睡衣,撩起大腿坐在沙发上,手上端着一杯红酒。

烈焰红唇凑近酒杯,性感的抿了一口。

既然他喜欢外面的那些女人,她也可以做到。

冯雅茹抬眼看向易天,浓妆艳抹的,如同一个舞女一般。

奇怪的是,易天竟然没有一丝激动,而是默默的掏出了手机把玩。

躺在凌肃办公室沙发上的夏槐花,正在数着窗户外面的星星,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信息是易天发来的:

有好戏看,快来皇朝宾馆18楼606房间。

夏槐花默默的勾起了唇角,本来还觉得无聊呢,易天这就要给他上演一出好戏。

正中她下怀。

包扎成粽子的手,捧着手机费力的揣进崭新的军装口袋里。

她能不去吗?就算是还有一口气在,她都得去瞧这个热闹!

易天最近也觉得无聊啊,他是卧底,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部队什么任务都不让他参加。

回来之后,就是各种的训练,保持体能等待下一次任务。

他就像一个另类一样,部队里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告诉他。

而夏槐花,也被凌肃圈养起来了。

什么是圈养?

他每次只要去那栋楼晃悠,门口的卫兵就跟撵狗似的!

。妙书屋

第210章 灌药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10章灌药夏槐花不以为意,抬头看着易天,满脸天真无邪。

“是啊,她给了我100万让我离开你!我收了。”

“易天,你听到没有!她是为了你的钱才跟你在一起的,她比我也强不了哪儿去!”

冯雅茹见夏槐花承认,终于抓住了她的小辫子,用尽浑身解数踩低夏槐花抬高自己。

“她还和那个男人不清不楚,只有我!我才是真正爱你的!易天,你不要被他骗了!”

“是你自己傻,你怨谁?”夏槐花给了她一个白眼,“老娘我呢,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你!”冯雅茹语噎,“你这是狡辩!你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易天对不对?你只是图他的钱对不对?”

冯雅茹近乎疯狂的怒吼。

听的夏槐花心烦意乱。

本以为来是看什么大戏,结果,自己成了戏中人了!

“是啊,我喜欢他的钱!”

“那个,”易天忽然插嘴,“花儿,你既然是姜太公钓鱼,那么,我可不可以上个勾?”

夏槐花刚想打哈气的神情凝固在脸上。

“你喜欢钱,正好,我有的是钱,想要多少都行!不过,你能不能在喜欢钱的时候,喜欢我那么一点点儿?”

他比划着指甲盖,“这么一点儿,就够了!”

冯雅茹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我的天呐!

夏槐花刚想抬手捂脸,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纱布,只好冲二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两人还真是够般配的。

满嘴的鬼话连篇,十句话,有九句话不能听。

“易天,你疯了……你已经疯了……”

冯雅茹不敢置信的看着易天。

这个男人,她用尽全力去争取的男人,竟然在看清了夏槐花的真面目之后,还心甘情愿的上勾。

“把证据交出来吧,我要去上花儿的勾了!”

易天扭头看着冯雅茹。

“我是不会交出来的!我要让她坐牢,做到底!”冯雅茹手指着夏槐花。

夏槐花眨眨眼。

她为什么要坐牢?

她一个才从火场死里逃生的军人,凭什么要去坐牢?

易天见她狐疑,伏在她耳边将那一百万的事说了一遍。

平常还好,她现在是军人,平白无故的收取百姓一百万,冯雅茹只要流水一打,就是证据。

“是她心甘情愿给我的!”夏槐花不敢相信,“这也不能收?”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拉住易天的衣领,侧身在他耳边,“你也说了是流水,就算你今天让她交出来,她还能再打印一份出来,你是不是傻?”

只要底账在,她随时可以再去打印无数份流水出来。

“那个啥,冯雅茹,咱们可是说好了,我离开易天,你才给我的那一百万的!不然,我还给你好了!”

夏槐花瘪瘪嘴,她现在也不缺钱,还了不就行了!

“你做梦!”还钱,虽然是冯雅茹的目的,可夏槐花和易天的举动深深的刺激了她,她现在不要钱了,她要的是夏槐花坐牢!

“嘿!你给脸不要脸啊!老娘都说还钱了,你还想咋样?”

她这么抠的一个人,都答应拿出一百万出来了,她竟然得寸进尺!

“我想让你坐牢,坐牢!”

冯雅茹疯狂的冲夏槐花怒吼,仿佛这样,事情就能解决了一样。

“冯雅茹,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

易天吊儿郎当的神色沉了下来。

她和夏槐花是什么关系?

不谈是不是互相喜欢,总之,他是挺喜欢她的。

更何况,她还是他的战友,这种关系,怎么能容忍她被人威胁?

“你不要忘了,你的每一笔钱都是从哪里来的,我父亲银行也是有账目的!就算你是普通人,诈骗这个罪名,你是摘不掉的!”

易天阴冷的样子骇得冯雅茹心神为之一振。

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种人,他笑起来,仿佛融合世间所有的阳光。

狠起来,却能寒到你的骨子里。

他从来没在易天身上感觉到这种气场。

那一刻,冯雅茹甚至感觉,易天这个人,绝对是杀过人的!

“跟你她啰嗦那么多干啥?把酒给我!”

夏槐花不耐烦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戏看嘛!

害得她扯了个谎才跑出来,这要是被凌肃发现了,她就是一出好戏。

“你要这玩意做什么?”

二人心知肚明,这杯酒里面被加了料。

里面究竟是什么材料,看冯雅茹今天的着装就能猜出来。

“给她喝啊!”

夏槐花无语的看了一眼易天。

这是傻透了,“人家好不容易给你倒的酒,就算你不喝,也要还给人家嘛!”

她将手上的手抬高,展在易天面前,“我今天不方便,你带我敬她一杯吧!”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她有胆下料,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易天心领神会,二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怀好意的笑意。

冯雅茹翻身从沙发站起来,撒腿就往外面跑。

这两个人是魔鬼!他们绝对是魔鬼!

刚跑出两步,就被易天抓住了手臂,一个擒拿手,冯雅茹被甩在了地上。

他单膝下跪,用一条腿压制住冯雅茹,捏着她的嘴,一杯葡萄酒,一滴不剩灌进了冯雅茹的嘴里。

易天将酒杯倒过来给夏槐花看。

“怎么样,满意不?”

夏槐花连连点头,易天刚才的动作太帅了!

她还是头一次看见易天展露身手,“满意!满意!太满意了!”

“易天,你说咱们是在这里长长见识呢?还是回?”

“回吧,女人发骚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搀起夏槐花的手,毫不在乎她的白眼,“走,我带你去军区医院包扎去,部队军医那三脚猫的功夫,别把你手治瘸了!”

“靠!你能不能说两句好话?你才是眼睛聋了,耳朵瞎了!”

冯雅茹看着二人打骂着走出了门。

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泪水无声的往下流。

刚才,是易天第一次跟她有身体接触。

却是为了灌药!

多么可笑!

他和夏槐花虽然针锋相对,话语中却是满满的关心。

那种关系,好自在,好舒服。

她好羡慕夏槐花!

容不得她想更多,药刚下肚没多久,身体就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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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首长的儿子

脑海中幻想着那个娘娘腔明天对着自己父亲哭诉的样子,夏槐花就觉得好笑。m

搞完了破坏,易天还好心的帮人家把门锁上。

可回了部队,两个人就遭殃了。

刚下出租车就看到部队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路灯下。

路灯的光亮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似乎要跟他的脸较劲一般。

“……”

“完了,易天,这回都怪你!”

夏槐花的心沉了下来。

“怕啥,他还能吃了你“想到吃……易天觉得,保不准,夏槐花真能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有我在呢,你就瞧好吧!”

易天拍拍胸脯,一副大佬的模样。

夏槐花缩着脑袋,跟在易天身后。

“嗨,小肃肃,我和花儿刚遛弯回来!”

易天故作轻松的抬手拍凌肃的肩膀,接触到他冻死人的眼神,默默的缩回了手。

“……”夏槐花。

还以为他有什么好招数,原来是特么的跪舔。

跪舔人家还嫌口臭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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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肃肃,你看花儿的手,我亲自带她去军区医院重新包扎了!兄弟做的到位不?”

凌肃眸光微动,双手背在身后扫了一眼夏槐花的手,依旧没有说话。

“小肃肃……”

陡然的,易天开始撒娇。

听得夏槐花一怔一怔的。

全身的鸡皮疙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全身。

易天撒娇,简直就像一只妖孽。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清了清嗓子,“你们先聊,我先回了哈!”

眼见着凌肃的脸越来越臭,她现在不跑,等会儿就跑不掉了。

易天简直就是一个猪队友,凌肃那个人,能容忍一个男人在他面前撒娇?

就这么一会儿,估摸着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站住!”

凌肃依旧像一座大山一样,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夏槐花顿住了脚步,心里七上八下,扫了一眼贱兮兮的易天,两个人都缩着脑袋,像做错事的小学生站在那里。

“玩嗨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钟鸣般的声音,在二人头上响起。

“小肃肃,你年轻了!竟然知道嗨这个字了!”

“闭嘴!”

“……”易天。

“我只是出去晃悠一圈,我没有嗨!”

夏槐花为自己辩解,认错态度很好。

李林那小子谎报军情,不说凌肃最近两三天不会出现吗?

这才刚出去,就被抓个正着。

“皇朝宾馆……去那里做了什么?”

很巧的,凌肃审讯犯人的空档,查了一下夏槐花手机的定位。

刚巧,发现她在皇朝宾馆。

宾馆……

气的他心肝疼。

提到皇朝宾馆,易天率先炸了!

“我和花儿纯属盖棉被聊天,什么也没干!”他举着手发誓。

夏槐花对易天的小腿踹了一脚。

这个时候了还没正行,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是他叫我去看热闹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去长见识!”

“长见识?”

凌肃的声音陡然变了。

去那里长回来的,能是什么见识?

发觉自己说错话的夏槐花瞬间躲进易天的背后。

适时的选择缄默是对自己有利的保护。

好在,凌肃觉得,对着这两只狐狸是审不出个所以然的。

刚审讯完犯人的他,看到二人躲闪的眼神就头疼。

“回去!”

凌肃斥了一声。

……

夏槐花宿舍内,凌肃端着刚打回来的饭坐在夏槐花面前一勺一勺的喂她。

“如果我丢了,你会不会满世界找我?”

她含糊不清的说道。

想到刚离开一会就被他发现了,那种感觉,还是很甜蜜的。

这件事,间接证明了她在凌肃心目中的关心度。

“过上八十年再找。”

“……”

“那岂不是找骨灰了?”

“到时候骨灰盒上可就写着别的男人的姓氏了!”

凌肃嘶了一声,放下了勺子。

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话都敢说。

“你知不知道说这样的话,本来就是不对的?”

“是你说的,八十年后,我还能安稳的等你八十年?做梦呢吧!”

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电视里骗人的,她才不会为了一个男人等上一辈子。

忽然想到凌肃对女人天生的洁癖,坏坏的勾起了唇角。

“我觉得,等一辈子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吧?”

“吃饭。”

凌肃重新舀了一勺饭。

“唔,我要吃那个,那个菜好吃!”

月光下,夏槐花一勺一勺的吃着凌肃喂来的饭,嘴里还嘟囔着挑着嘴。

这一幕,仿佛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吃完了饭,凌肃着急忙慌的又走了。

夏槐花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了无睡意。

“叮叮~”

手机短信响起。

是易天发过来的:

怎么样?还活着吧?

夏槐花:

活你个头,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喊我!

想了想,她还要指望易天出轨被她抓包呢,又回了一句:

自然,有特殊好戏除外!

“……”易天。

抬头看天,她这是什么意思?

……

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夏槐花就听到部队里传出的流言蜚语。

“首长儿子的店被人偷了!”

“首长儿子的店都敢偷,这小偷太大胆了吧!”

“可不是吗?首长儿子现在还在首长办公室哭呢?”

众人的关注点,全在这个猖獗的小偷身上。

而夏槐花的关注点和他们不一样。

她特别想看看,首长家的娘娘腔,长啥样?

她是凌肃的预备警卫员,整个军区,就没有她不能去的地儿。

当然,也包括首长的办公室。

因为平时要传递个文件什么的,所以,她的身份在军区里,就是一张通行证。

偷偷摸摸来到这位传说中连周雄都忌惮三分的老首长办公室门口偷听。

果然是百闻不如一听,夏槐花听着里面的对话啧啧咂嘴。

首长儿子说话的声音,岂是一个阴柔能描述的。

最主要的是,人家那个嗓音是天生的,就像处在青春期刚变声的少年一般。

“爸,这事你得查查,我那边损失的不止一星半点呐,那些画,是我毕生最满意的作品……”

“正好,省的我看着心烦了,你可以好好读书了!”

“……”

“爸,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

第213章 撒娇

父子俩看来是不对付,又在读书上起了争执。m

一个说读书是唯一的出路,一个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得得得~

夏槐花听着都想打哈气。

觉得无趣的很,刚想准备离开。

“叮叮~”她的手机响起了短信声。

该死的!

手忙脚乱的刚想离开,就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夏槐花猫腰的德行尽数落在了傅卫国眼中。

“……”

军区里,敢这般作风的,也就只有一人了。

“首长好!”

夏槐花一个转身,敬礼。

双眸落在自己脚尖上,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听说,这位首长,是火眼金睛,一眼便能看出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听说,这位首长赛诸葛,三言两语就能探出对方的心声。

夏槐花在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嗤之以鼻,这说的不是算命先生吗?

现在事到临头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夏槐花很乖觉的收起了自己的尖牙利爪。

“找我有事?”

傅卫国盯着面前的小丫头。

夏槐花眸光微闪,正在想着怎么接话,忽然

“说话!”

一声暴喝,吓得她三魂丢了七魄。

这人……

气场真特么的强。

一句话,两个字,就让她魂颤。

对付这样的人,只有……

“报告首长,听说您儿子来了,我心里好奇,想来看看!”

只有做个诚实的孩子,才能博得几分好感。

可是

这位首长貌似不喜欢诚实的孩子……

“厕所里昨天掉进去一只猫,你跳下去查看一下。”

“……”

纳尼?

这话……

夏槐花眨眨眼,琢磨了一下。

这是在告诉她好奇害死猫?

跟这种人说话真特么的累,话里有话的阴人有意思吗?

“是!”

夏槐花乖乖的敬礼,转身。

“站住!”

“你去哪?”

“……”

“我去看看猫淹死没有啊?”

“……”傅卫国。

这是个傻子?

“爸爸,是谁啊?”

傅东方探出头来看,“爸爸,你先别管其他事,我这个事比较重要!我真的损失惨重~”

傅东方见来人是个当兵的,就知道是工作上的事。

从小最反感的就是,他的事和爸爸工作上的事凑一起。

他就会成为那个被冷落的。

虽然家里就他一个孩子,却好像有千千万万的兄弟姊妹,父亲的爱,少的可怜。

夏槐花偷偷抬眼打量傅东方。

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他不是那种扭捏,令人作呕的阴柔,而是……真正的阴柔。

长发齐腰,头顶上绾了一个髻,一身长袍白衣。

艺术家嘛,都是这种复古的打扮,可,面前的这位小哥哥,也太美了吧!

简直是美到犯规!

夏槐花觉得,如果他是女生,肯定能进军演艺圈,令所有男人为之尖叫。

还好,他是个男的,不然,跟凌肃近水楼台,早就没有她什么事了!

“你先回去。”

傅卫国冷声呵斥夏槐花。

他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不费劲。

像夏槐花这种人,说再多,都是废话!

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就入了凌肃的眼?

“爸爸,我也是阳城的人,你有责任保护我!”

身后,传来傅东方撒娇的声音,夏槐花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她收回昨晚的话。

易天撒娇,不是妖孽,这货,才是真正的妖孽。

联想到他画廊里那幅裸画,夏槐花觉得自己是长出翅膀飞出去的。

两脚轻飘飘的,好像没落地一般。

刚出了走廊,就看见易天迎面而来。

夏槐花扯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了僻静处。

“昨晚的事,会不会被查到?”

她现在觉得很后怕,昨晚头脑发热,根本没想到这傅东方亲自来求他爸查这件事。

本来以为,也就是报警处理一下。

傅卫国查,不得把她和易天身上有几根汗毛都查的一清二楚?

“怎么了?”

易天见夏槐花慌成这样,心神也为之一紧,面上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靠在了墙上。

“我刚才看见,人家亲自来请他爸查昨晚的事了!”

夏槐花压低了声音。

她是一个菜鸟,对于部队的条规一知半解。

易天在部队混了那么久,早就是老油条了,这事,夏槐花得先问问他。

“放心吧,那老头子是不会帮他的!顶多给片警打个电话,着重查一下。”

“……”

“可我看那情况,极有可能,傅卫国会帮他!你是没看见他撒娇的样子……”

夏槐花现在想想,还要起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体。

“真的,要是我,我也架不住要帮他的忙了!”

“切~”

易天不以为然,伸手挠了挠脑袋,满头的绿色头发在风中飞舞。

“他撒娇好看,还是我撒娇好看?”

“……”夏槐花。

他怎么嗅到了一丝奸情的味道。

难不成,易天昨晚撒娇的德行,是跟他学来的?

这二人……

不行不行!

夏槐花晃了晃脑袋,再往下想,她自己能被自己吓死。

捧着受伤的手,怪异的打量一眼易天,“再见!”

她转身走的很果断。

易天扒拉两下脑袋,追上夏槐花,“那个,你想茬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夏槐花往左边移动脚步,跟易天保持一米的距离。

易天紧追不舍,不要脸的再次靠近她。

“我跟他没关系,就是看见他曾经跟凌肃撒娇觉得好玩,昨晚才学一下!”

“……”

夏槐花停下了脚步。

脑袋里有奸情的两人,忽然转换成了凌肃和那个娘娘。

“他……跟凌肃撒娇!!!”

这件事是个大新闻啊!

夏槐花不知道的是。

在她这里是新闻,在军区里,却是个茶余饭后的笑话。

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儿。

“是啊,可会撒娇了呢!哎呦我去,真的是,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夏槐花。

“凌肃受得了?”

她的八卦心忽然被易天勾了起来,抬起笨拙的手,把他拉至墙角。

二人蹲在一起,开始八卦凌肃到低受不受得了?

“说说看,他当时什么神情?”

“当时……那脸上的颜色,跟挂了彩虹一样,可好看了!”

“哈哈哈哈哈~”夏槐花笑岔气了。

第214章 二叔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14章二叔主要归功于易天的描述太可乐。

“那你还学他撒娇找削啊!”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帮他回忆起生命最美好的瞬间,好忽略掉我们!”

“……”夏槐花。

视线错开易天,看向他身后的男人。

好巧不巧,好死不死,几次三番都被他抓个现行。

偏偏,易天打开了话匣子,说个没完了!

“花儿,你跟他相处那么久……我的意思是……你俩啪啪啪的时候,有没有发觉,对于女人方面,他有点障碍?”

“……”

“我以前有段时间,认为他喜欢的是我……”

“……”

“后来,我又以为,他喜欢的是傅东方,因为他看我俩的眼神都不对劲!”

“或许那是厌恶的眼神……”

“不可能!你看他那德行,像是厌恶我吗?”

“……”得,易天,我真救不了你了!

“偷偷跟你说,他这个人其实特别容易冲动!有一次我俩一起洗澡,他竟然起了反应!哎呦我去,那家伙真畜生啊!”

易天一个巴掌,重重的拍在夏槐花的肩膀上,“也就你,能受得了他这个畜生!”

夏槐花不吭声,从凌肃身上移开视线,看着自己的脚尖。

“噗通噗通~”

小心肝乱颤。

易天越说越离谱。

平时嘴上嚷嚷着喜欢她,看他讲荤段子的样子,完全是把她当兄弟了。

换做平时,她还能跟她唠上两句排解部队的枯燥生活。

现在……

十个胆子给她喂下肚,她也不敢吭一声。

易天抖着二郎腿,悠闲自在的说着八卦。

忽然觉得身后的空气不对劲。

大夏天的,怎么透着一股子阴森森的凉意?

卧底就是卧底,那反应能力堪称一流。

“其实啊,我还是挺喜欢他的,搭档了那么久了,要不是因为兄弟情谊太过深厚,我怎么能替他挡子弹呢?你说是不是?”

他斜眼看着夏槐花,递过去一个眼神。

夏槐花当即把头低下去了。

找她打掩护?

想都不要想!

上回的亏吃的还不够?易天这个货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她给卖了!

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不搭腔,不帮忙。

严守两不政策,才能寿终正寝。

“你挡的是烟雾弹。”

凌肃嗤道。

根本就没伤到他分毫,只是他不愿意跟他计较。

夏槐花,“……”烟雾弹,也算是挡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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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关心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16章关心当场决定,和夏槐花出去吃一顿大餐庆祝一下。

短短几天的时间,夏槐花的手已经好了大半了。

纱布拆了,医生叮嘱,不能下水,不过,疤痕是少不了了!

对于疤痕,夏槐花跟本就不在意。

望了几天的风,终于等到凌肃忙的顾不上她,夏槐花扯着易天两个人逃出了部队。

整天在部队窝着,外面的空气都是自由的。

夏槐花穿着牛仔长裤,上面是白色的长袖衬衫,脸上洋溢着浓浓的清纯气息。

滚烫的风拂过她的短发,许是太热,温润瓷白的脸颊上挂着红扑扑的健康肤色。

易天跟在她身后,看了半天,没挪开眼。

夏槐花,“咱们去哪里吃好吃的?”

“……带你吃牛排去,绝对让你吃一次就爱上!”

夏槐花,“……”有钱人到底是有钱人,牛排那玩意,她上辈子就没舍得吃过。

她瘪瘪嘴,“走着去吃牛排?”

夏槐花是典型的,宁愿饿着一张嘴,也不委屈两条腿的主儿。

部队建在郊区,附近只有一家小卖铺,别说牛排了,就连小吃都没有。

“走着去多好,权当遛弯了!”

易天潇洒的左右晃了晃,这样一直走下去,其实也很不错。

身边有着夏槐花陪着,走到天荒地老好了。

“我呸!易天,咱们可说好了,走着去,我可不干!”

一天天的在部队里面累死累活的,虽然她来到就当官了,每天操劳的也累啊。

尤其是前两天,伤还没好,吃个饭都费劲。

经常是,吃了一半,就不吃了,被自己气的!

现在手是好了,肚子里馋的都快能伸出手来了。

“放心吧,哥哥我是不会让你走着去的,等会有专车来接咱们!”

十分钟后,夏槐花才知道易天嘴里说的专车是什么车。

一辆豪华版的纯黑轿车停在她面前。

易天这个富二代,一个电话,就调来了他父亲的专车。

可是——

专车是来了,人家压根没有请她上去的意思。

司机师傅淡定的停好车之后,从后车厢搬下来一辆……自行车。

夏槐花咬咬牙,如果不是碍着外人在场,她真想打死他!

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舒适拉风的小轿车扬长而去,带起满地灰尘。

“……”

“易天,你什么时候能靠谱一点儿?”

这是夏槐花的真心话,这个男人太不靠谱了。

“哥哥我什么时候不靠谱了?你不是说不想走着去?我这不是帮你找来了360°敞篷车?”他腾出一只手拍着胸脯,“还有我这免费的人力,多好的事啊!”

“……呵,呵,呵。”夏槐花干巴巴笑。

确实是360°了,头顶的太阳也没死角了。

大夏天的,晒的脑门生疼。

前面易天自在的哼着歌。

好不容易挨到地儿,夏槐花觉得自己已经晒成牛排了。

夏槐花,“下回,打包!”

易天,“吃火锅也打包?”

“……”吃你奶奶!

门刚打开,一股空调冷风吹来,就是救命的良药。

选了一处靠窗的座位,和易天对面落座。

点上牛排,先要了一杯冷饮。

刚喝了两口,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夏槐花的视线中。

那个人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进来不寻座位,一看就是来找人的。

吸引夏槐花视线的是男人的长相。

温润斯文,年过中年,一行一动皆是成熟人士的修养。

那个人……

夏槐花条件反射的低下头。

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联想到前两天接过的那个电话。

虽然老了很多,依稀能辨认出来,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她的二叔。

“怎么了?”易天敏感的扫了一眼四周,“有情况?”

“遇见个熟人……”夏槐花用手遮着嘴,压低了声音。

易天放松警惕,一条腿翘在身旁的椅子上。

“服务员!牛排怎么好了没?饿了!”

“……”夏槐花。

他这一嗓子下来,声音响彻整间牛排店。

这是故意的!

放在桌子底下的腿踹了一脚易天泄愤。

不出意料的,男人被易天吸引了过来。

既然被发现了,夏槐花也没有躲藏的必要。

挺直脊背,坐在椅子上喝冷饮。

男人踱步来到二人面前,先看了一眼易天,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夏槐花身上。

还未开口,先湿了眼角,“槐花,我……我是二叔。”

夏槐花视线始终落在手中的饮料上,丝毫不为男人梗咽的话语所感动。

早干嘛去了?

穿成这样,这些年锦衣玉食了吧!

家里的穷亲戚,死了正和他意。

“槐花,对不起。”他端正了身体,朝夏槐花鞠一躬。

夏槐花嗤声,目视前方,“您可别这样,您这不是一来就咒我死的么?受您的大礼,我折寿!”

“……槐花。”男人抬手想抚摸夏槐花的头,忽然被一只蜜色的手臂挡住,“您这是干啥呢?怎么还动手了呢?”

易天吊儿郎当的笑了。

怪不得凌肃前两天叮嘱他留意夏槐花身边的人。

“槐花,我们换个地方聊一下吧?”

听到他操着标准的普通话,夏槐花勾唇笑了。

“我不认识你。”忘本的东西。

“听见了没,”易天扫了一眼夏槐花的面色,“您呐,哪来的回哪去?我家槐花根本就不认识你!”

“小伙子,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跟槐花单独谈谈?”

“不能!”

“……我就两句话,五分钟,”

“我说了不行!您是不是没听明白?”易天火了。

眼看着二人针尖对麦芒,夏槐花嗤讽,“有什么问题您去调查一下,不就清楚了?除了问题,我没必要再跟你说什么了!”

都能知道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吃东西,最近这段时间,他肯定调查了不少。

“……我是关心你,我……”

夏槐花,“您得了吧!您的关心我受不起!”

话落,她站起来,腰背挺直,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

“爷爷死了,奶奶死了,我爸爸死了,我妈妈死了!他们的葬礼,我找不到你人,就自己给办了!现在,我这个做小辈的通知您一声,也算尽到了责任!以后,您也甭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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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撞死他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17章撞死他面前清丽的女孩,再也不是糯声喊他叔叔的那个小女孩了。

她长大了。

出落的更美了。

也陌生了。

四目相接,魏亭在女孩的眼中,看到了冷血与憎恨。

夏槐花收回视线,这些年,她所经历的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她缓缓坐下,“您就当,我也死了吧!”

热腾腾的牛排已经端上来,上面浇着浓浓的酱汁,她生疏的使着刀叉。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我来帮你切。”

铛!夏槐花重重的放下刀叉。

“您高贵的眼,看不惯我这个穷人了?”她嗤笑,“小时候,父亲告诉我,人穷,志不能短!更不能忘了,根在哪?”

如果……他能早一些回来,父亲,母亲,或许可以多活几年。

不,或许,现在他们已经安享晚年了。

迟了,就是迟了!

夏槐花从来不会悲伤春秋,那些全是庸人自扰。

生活迫使她不得不现实。

“槐花,我不回来,是有苦衷的……”

“您罢了吧,苦衷?谁没有苦衷?我就没有苦衷?我眼睁睁看着母亲生病没钱治病,眼睁睁看着父亲在我眼前被人逼死!我的苦衷在哪?苦衷,自始至终都是外人的说辞,我的好叔叔!”

摸了一把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她重新拾起刀叉,奋力的切着牛排。

易天握着刀叉的手紧了紧。

对面的女孩儿,让他的心忽然疼了一下。

美味的牛排他无从下咽,她却能美美的吃着。

这种心情,他眼睁睁看着,却无法感同身受。

夏槐花一下一下的切着牛排,魏亭的影子拉长倒印在她的身上。

“您呐,赶紧的从哪来滚哪去,”她吃着牛排含糊不清的说着,“我不待见您,您也能看出来!”

“收起您的怜悯,我不需要您的怜悯,也不需要您在我面前忏悔!”

“想忏悔,从您高贵的口袋里掏出两毛钱,买点纸钱去爷爷的坟前忏悔!”

魏亭脸上未见半丝怒意,他缓缓的蹲在夏槐花身边,抬头看着她的脸蛋儿,“槐花,咱不气了好不好?叔叔回来了,以后,叔叔会扛起……”

“扛起什么?”夏槐花陡然回头,声音冷厉,“家都没了!你想扛起什么?

她凉薄的视线刻意上下打量魏亭,“您太高贵了,会脏了您的肩膀!”

她好恨,好恨好恨!

但凡,他早一点儿回来,她孤独无助的时候,她彷徨无措的时候,还有一个羽翼为她遮挡。

“槐花,叔叔错了,我再多的苦衷都挽回不了那一切,叔叔改,好不好?”

“别介啊!您是您,我是我!我没有权利要求您做出任何改变!毕竟,我的底细您也调查过了,我又不是魏家的孩子!”

铛!

易天手中的勺子掉到了盘子里。

他忽然知道自己比凌肃差在哪了!

他喜欢的是那张阳光下灿烂的脸,而凌肃,爱的是她所有的狼狈。

她的狼狈,他未曾经历过,而凌肃,是那个陪她携手走过的男人。

魏亭湿润了许久的眼泪,落了下来,他将脸埋进膝盖。

他当然知道槐花不是哥哥亲生的孩子,他们之间的感情,无需用血脉来建立。

他是叔叔,是她的叔叔,永远是。

夏槐花默默的吃着牛排,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再说话。

直到牛排吃完,杯中的饮料喝空。

这段时间,够魏亭调整心情了。

见夏槐花起身欲走,他站起来挡住她的去路。

比夏槐花高出一个头的身影立在她的面前,遮挡了所有的阳光。

易天见此,狗腿的站起来,绕到夏槐花身边。

易天,“我们要走了,您,也回吧。”

魏亭,“槐花,借一步说话好不好?”

“不借!”夏槐花态度果决,“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

魏亭拉住夏槐花的手臂,“槐花,叔叔想照顾你,弥补你,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带你走的!你给叔叔一个机会好不好?”

夏槐花扯开了一个冷冷的笑容,解开魏亭的手,“抱歉啊,我是军人,不能随意跟你走,你最该补偿的是我的父亲和爷爷,不是我!您表错对象了!”

她给易天使了一个眼色,“走,回部队!”

魏亭无力的看着夏槐花走远,看着她吃剩的盘子,许久,没有说话。

站在远处的秘书见他沉默良久,走了过来,“boss,夏小姐已经离开了。”

……

易天,“花儿,我……”

夏槐花坐在自行车上,心情很好,“想问什么就问吧,吱吱唔唔的都不像你了!”

听着他轻松的语速,易天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看上的女人就是强大。

“其实我觉得你叔叔是真心悔过!你就不能给他个机会?”

“呵,”夏槐花嘲讽的勾起嘴角,“给他什么机会?抚平他心里内疚创伤的机会?我偏不,我就要让他内疚一辈子!”

易天抖了抖身体。

35°的天气,他愣是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他看上的女人,不止强大,还狠辣!

不过,他喜欢!

自行车行驶在热浪中,滚烫的风吹拂着皮肤,无处可逃的炽热感。

路上行走的人全都全副武装,包裹的比冬天还要严实。

夏槐花感受着热风吹在皮肤上的感觉,闷闷的,很难受。

这时,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易天,咱们被跟踪了!”

易天,“嗯,是你二叔,不用紧张。”

“!!!”夏槐花,“他想干啥?”

“放心,如果想谋杀的话,车速不会那么慢。”他顿了一会儿,“我觉得,他只是想多看看你,其实……”

易天准备好的话,忽然被前方出现的一辆军车打断了。

是凌肃的车。

车速很快,憋着火一般迎头冲向他的自行车。

“靠!”

易天大骂,这货这是想撞死他?

至于吗?

思绪只在001秒,军车已经来到眼前。

凌肃那辆改装过的军车,速度快到骇人。

易天苦逼的发现,如果凌肃想撞死他,在强大的2号引擎面前,他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军车即将撞上自行车前车轮的时候——

“吱~”的一声。

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一个急转弯,军车打横停在自行车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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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应该知道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18章应该知道“吁~”易天吐出沉了半响的一口气。

原来,是来拦槐花二叔车的。

凌肃这小子,刚才是在警告他。

易天,“咱们走还是不走?”

“……”夏槐花,“走,不管他们!”

说过跟她没有关系,就不会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凌肃堵他,是凌肃的事。

自行车缓缓而行,魏亭的车被拦在原地。

凌肃从车上下来,手插在口袋里望向夏槐花离开的方向,从口袋里悠闲自得的掏出一支烟点燃。

炎炎烈日下,他一手拿烟,另一只手放在口袋里,穿着军装靠在军车上,不说话,集正义与邪恶的混合体。

气场却足以传递给车上的魏亭。

一支烟抽完,夏槐花和易天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将烟蒂扔在地上碾灭,来到魏亭的车跟前。

“咚咚~”他抬手敲在车窗上,“下车。”

“boss,怎么办?”

丁助理如临大敌。

凌肃就在他的身边,二人只隔着一扇窗户的距离。

透过玻璃车窗,凌肃的脸近在咫尺。

仿佛有冷气凝结在他刻板的脸上,这么强大的气场,自认为见多识广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boss,你不能下车!”丁助理为自己老板着想,“咱们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况且,他并没有给我们看证件!”

丁助理是个忠心的助理。

魏亭,“我想,我应该知道他是谁!”他不顾丁助理的阻拦,下了车。

凌肃看着他,魏亭也看着凌肃。

二人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

在看到夏槐花遮遮掩掩的接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调查过了。

魏亭知道他是谁,他也知道魏亭是谁!

他还知道夏槐花根本就不待见这个突然消失,又突然冒出来的叔叔。

“你好,我叫魏亭,是槐花的叔叔。”魏亭伸手,自我介绍。

凌肃望向伸到他面前的手,唇角细微的勾起,“我并不想知道你是谁!”

忽略他主动握手示好的手。

自称是槐花家人的人,要经过槐花的介绍,他才会承认。

自我介绍,在他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

“尾随,跟踪,我可以抓你了。”夹着冰渣的话语,直射魏亭面门。

他尴尬的收回了手,插进口袋中,“我是她的叔叔,既然我回来了,就会好好保护她,不管她认不认,她始终是我哥哥的宝贝!”

凌肃,“你来迟了,她已经不属于魏家了。还有,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如此张狂到极致的男人,魏亭还是第一次见。

“你错了,只要我还在世一天,你和槐花的婚事,必须有我同意。”

他魏亭什么人没见过,在他面前张狂,是要付出代价的。

槐花是他的侄女,而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的长辈,想要娶她,就必须要经过他的同意。

凌肃哼声,目光冰冷,“恐怕,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上车。

卡在商务车前面的军用车缓缓后退,掉头驶离。

“boss,这个当兵的……有点难缠啊!咱们想带走夏小姐,有些困难。”

丁助理始终坐在驾驶室没有出来,直至凌肃离开,呼吸才顺畅一些。

“夏小姐现在的身份不一般,咱们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能让夏槐花成功转业,如果……”他不同意,一切都白搭。

丁助理心知肚明,魏亭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带走夏槐花,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的时间,不充裕。

“boss,。妙书屋

第219章 明星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19章明星“……”夏槐花。

感情两个人都指望对方说呢。

看来这件事,跟自己有关。

夏槐花的好奇心被勾起。

肘了一下李林,挤在他身边坐下,从他盘子里拿过一根鸡腿。

“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她啃着鸡腿,含糊不清的说道。

李林抹了抹嘴,“那个啥,有几位明星要来咱们部队录制真人秀。”

“这是好事啊!有美女看了,嗳,有没有小鲜肉?”

她冲李林挤挤眼。

“……”李林,“小鲜肉倒是没有,不过,你被派去照顾她们了。”李林吱吱唔唔说完,赶紧扒拉两口饭堵住自己的嘴。

意料之中的,夏槐花猛的站起来。

“你说啥?”她把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塞进李林嘴里,“卧槽!怪不得凌肃那个货自己不说,让我来问你!”

“不行,我得去找他,让他换人!”

李林抓住夏槐花的手腕。

“你现在去不是去找死?命令已经下来了,哪有改的道理?再说了,部队就你一个女的,总不能派一个大老爷们去照顾她们吧?”

“……”夏槐花。

“她们自己没带人来吗?小助理什么的?”

照顾明星,不是有专人的吗?

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当兵的贴身照顾了?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

“咱们部队又不是菜市场,让她们进来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所以,只有明星和摄影师,你是负责她们安全的,顺便,照顾一下她们!”

李林语气嘲讽。

“这也是凌肃同意的?”夏槐花瞪圆了双眼。

刚才还柔情蜜意的,转眼就把她卖了?

“头儿还没说话,这是部队两个老头子下的命令,你呀,赶紧吃点东西,等会有的你忙了!”

李林站起身,“我去给你打一份饭。”

“……”夏槐花。

她现在哪里还吃的下?

想到那群娇滴滴的大小姐们,还在等着她照顾,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下午两点十分,五位明星聚齐在训练场上,夏槐花远远的扫了一眼。

五个女人手上拉着行李箱,白皙的胳膊大腿在阳光下泛着光,穿着要多清凉有多清凉。

竟然还有一个穿着波西米亚长裙。

夏槐花嗤笑,这是沙滩度假来了?

她们大多是一些过气的明星,她一个重生回来的人,竟然不认识她们。

可见有多凉了。

想想也是,当红明星谁来受这份罪?

凌肃站在红旗下方的台阶上,看着下面五张浓妆艳抹的面孔,隔着一段距离,脂粉味还是冲鼻。

夏槐花慢吞吞的出现在一旁,摆着一副怨妇脸看凌肃。

“我是阳城第一军区少将凌肃,”凌肃从夏槐花身上移开视线,心情很好,“我不管你们是谁,来到这里就是兵!你们和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在我这里,没有特殊对待!”

许梦白皙的面孔惨白了一瞬,偷偷肘了一下身边的潘琼。

“琼姐,不是说,只是作秀吗?”

潘琼是她们中年龄最大的一个,高腿长胳膊,五官深邃,看起来,像个混血儿。

“先看着吧。”她若有所思的望着凌肃。

许梦得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对潘琼的不满沉在心底。

她一个初入演艺圈的小白花,水深水浅还没趟过就被公司派来了这里。

潘琼毕竟是红过的,再不满,也得存在心底不敢表露出来。

凌肃和夏槐花对视一眼,示意她过去。

站在凌肃身边,夏槐花刻意瘪着嘴与他拉开距离。

“这位是我的警卫员,这次负责你们的安全!我要你们记住一件事,她,是军人!是你们的上司,不是你们可以随意差遣的随从!”

………

………

凌肃说的话,跟公司给她们的说辞完全不一样。

公司告诉过她们,来这里,就是走一个过场,甚至还有女军人照顾她们。

让她们把心放在肚子里。

但是现在……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齐齐望向凌肃。

无声指控。

“现在,手机没收,随身携带的物品上交!”

夏槐花挠头,上前挨个收手机。

潘琼淡淡的扫了一眼夏槐花,很配合的交出了手机。

有她带头,夏槐花的工作顺利多了。

这一次,凌肃亲自做教官,让她们体验一场新兵训练。

夏槐花要做的,就是在旁边负责她们的安全。

东西没收,来不及休整,她们就要接受部队的洗礼。

站军姿。

这是每位新兵来到部队的第一件事,所有的训练都要从站军姿开始。

夏槐花站在远处,望着乌云翻滚的天儿。

刚才还是烈日骄阳,眨眼间太阳就不见了踪迹。

取而代之的是,豆大的雨滴砸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摄影师很尽责的披着雨衣继续拍摄。

有镜头在,每个演员都是好样的。

这么大的雨,竟然没有一个要躲的。

妆都花了,依然笔直的站着。

没了妆容,每个人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

夏槐花看了想自戳双目。

尤其是其中一个叫林霜的,一开始夏槐花还以为她人如其名,是位冰美人。

妆容没了,再细看……

整容的痕迹太明显,一双眼睛肿的像灯泡眼。

夏槐花和凌肃并肩站在雨里,欣赏着每个人露出原形。

“看见没,她们还不如我呢!”她肘了一下凌肃,丝毫不在意头顶的大雨。

凌肃唇角微勾,拍拍她的头,“你说的很对。”

“……”夏槐花,“你在她们面前,跟我这么亲昵,就不怕被拍下来?”

“拍下来我就负责,娶了你。”

夏槐花撇嘴,真够傲娇的。

他想娶,也不问问她嫁不嫁?

像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一般,凌肃目视前方,“我睡过的女人,别人不敢要。”

靠!

夏槐花在心里问候凌肃祖宗。

感情被他睡了,就嫁不出去了?

“你别嘚瑟,小心我跟你兄弟一起绿了你!”夏槐花哼哼。

“你不敢,他也不敢!”

凌爷儿就是这么自信。

易天那小子,嘴上说说而已。

“……”夏槐花,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二人在这边打情骂俏,那边还在热火朝天的拍摄。

从演员阵容不难看出,这是一出小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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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富家千金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20章富家千金噱头倒是做的挺足,门外那些记者们,都是来拍噱头的。

其中最大的噱头,在潘琼身上。

这个女人,曾经获得最美小姐冠军,不知道因为什么被公司雪藏,这些年没有露面,一出来就参加了一个小制作的真人秀。

外面那些闻风的八卦记者都是嗅出异样赶来的。

天仿佛漏了一般,大雨瓢泼,很快,夏槐花的内衣都湿透了。

抖了抖头发上的水,刚想感叹几名演员的身体素质好,忽然就有人坚持不住了。

许梦是她们中年龄最小的,来的时候夏槐花就见她面色不对劲,果然——

“您能不能先别拍了,我不行了,我受不住了!”她虚弱的向摄影师和他身边的导演求救。

听到她的话,摄影师不但没有停止拍摄,在导演的示意下反而将摄像机怼着她的脸拍。

年纪轻轻的小丫头脸刷的一下白了个彻底。

“不要多管闲事。”凌肃扣住夏槐花的手腕,“什么时候晕倒,你再去,不然,就让她撑着!”

“……”

隔着雨幕,夏槐花望向许梦。

她无助的站在雨里,像一只孤鸟被浸湿了翅膀。

忽然就想到以前的自己。

曾经,是凌肃拉了她一把,而她……

面对的是怼着她脸等着她出丑的摄影师。

“这事你别管!”解开凌肃的手,夏槐花冲进了雨幕。

……

许梦看着夏槐花向她走来,仿佛看见了亲人。

雨势太大,只能看见她脸上挂着哭泣的表情,满脸的泪水和雨水混合,早已分不清彼此。

“你是不是不舒服?”夏槐花加大了音量,搀住她的胳膊。

刚触碰到她的身体,就感觉,她抖得非常厉害。

“别怕,我带你去休息!”

许梦重重点头。

摄影师对着二人的背影拍摄,直至消失不见。

导演做的是行政的事,为了不影响镜头拍摄,轻易不出现在镜头中。

看着被带走的许梦,年过四十的光头导演握了握拳头。

如果许梦晕倒,将会造成一个看点。

虽然他的本意是为了宣扬阳城军区军人的风姿,真正为了看军人的观众很少,还是要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看点,才能火。

那名女兵,太不识趣了。

夏槐花将许梦带回宿舍,本来是她一个人居住的宿舍有了五个人的加入住的满满当当。

空空的床铺上摆放着部队发放的被褥,生活用品。

找到许梦的名字,夏槐花将她搀扶到床边坐下。

草席上顿时湿了一片。

抿抿唇,夏槐花找了一件自己的睡衣,让她换上。

她们的东西还要经过检查之后才能送过来,所以,她现在连一件内衣都没有。

“谢谢……你。”许梦哆嗦着道谢。

“你是不是带病来的?”现在是夏天,淋一场雨顶多像洗了一把澡。

至少,夏槐花是这样认为的,怎么会被冻成这样?

“……我,我大姨妈要来了。”

“……”

“事先怎么不做好准备?”

“它……一直不准时。”

好吧,夏槐花投降。

明星的世界,她不懂。

给许梦打了一盆水,拧了一个热毛巾递给她。

一番擦洗下来,她的脸色明显的红润许多。

“长官,谢谢你。”

夏槐花扭脸看她,褪去了妆容,她显得更加稚嫩,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非要当明星!”

她嘟囔道。

娱乐圈,距离她太遥远。

上辈子闲下来也会看一会儿娱乐圈的八卦,知道那是一个大染缸。

“我家里穷,好不容易被星探看上,我想抓住这个机会……”

许梦弱弱的说道。

“长官没受过穷,不知道穷是什么滋味!”

“呵,”夏槐花扯了扯嘴角,她当然知道穷是什么滋味。

把水盆放在墙角,坐在自己的床边,看着对面的小丫头委屈的抹着眼泪。

许是因为才受过委屈,一时间所有的委屈都被她无限放大,无法走出。

“我家在大西北,那里土壤贫瘠,不管种什么,收成都不好,

人家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家那片山头,早就秃了,

我就是我们村唯一的希望啊!大家还在等着我回去植树造林,

开山铺路呢!”

……

好伟大的梦想。

可惜,是尊泥菩萨。

“长官,你说,我要是好好表现,会不会一举成名?”

“呵呵。”夏槐花再笑。

娱乐圈的事,她不懂。

这个小丫头的世界,她也不懂。

也没准备懂。

就如她说自己没受过穷一样,她懒得辩解。

这个世界上,值得她吐露心声的,只有那个男人。

“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外面四个女人的安全,她也要负责。

不能只顾着她一个人。

“……好。”许梦乖巧的将被子往上提提,目送夏槐花出门。

夏槐花在她的眼中,虽然处处透着亲切感,却仿佛与她隔着一道寒冷的洪沟。

其实,她才是名副其实的冰美人。

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许梦将头埋进枕头里,渐渐的进入了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宿舍再次热闹了起来。

潘琼她们站完了军姿回来,一身是水的她们离开了摄像头,纷纷暴露原本的性格。

其中,身穿波西米亚长裙的胡蝶最为显著。

裙子虽美,现在也只是一个落汤鸡。

她本是家里的大小姐,来这里就为了看兵哥哥,没想到,兵哥哥是见到了,却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

“有没有想退出?我要退出!”胡蝶擦着一头大波浪卷发开始发牢骚,“这种罪我可受不了,你们谁爱受谁受!我要退出。”

没人理会她的大小姐脾气。

这位大小姐正是满腹怒火,没有目标的时刻,惹不起,躲得起。

胡蝶见没人搭理她,觉得下不来台,便将视线放在了被窝里的许梦身上。

“你倒是好啊,装成个林妹妹,就能被区别对待了?我们可没你这样的福气啊!”

“胡蝶姐姐,不是这样的……我,”

“你什么你?我们淋成这样了,你是眼睛瞎还是耳朵聋?还不起来给我们倒热水去?”

许梦无助的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们都在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根本就没人注意她。

或者说,根本就没人愿意为了她得罪这个富家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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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凭本事欺负你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21章凭本事欺负你许梦害怕的缩在被子里,她忘记带卫生巾了,现在根本就不敢动,“胡蝶姐姐,我身子不方便……”

“切~真是搞笑了,还身体不方便,你以为你是被养在深宫里的小公举?”

胡蝶利落的剥掉身上湿透的波西米亚长裙,活像一条蜕皮中的蛇。

“我没有!”说话间,许梦的眼泪氤氲在眼眶中,清纯的模样惹人怜惜。

“操!我怎么着你了你就哭?就你这样要后台没后台,要手段没手段的还想混娱乐圈?”

身上衣服紧贴的难受,胡蝶看见许梦,更不耐烦了,“要哭滚出去哭去,别在我面前坏了我的心情!”

许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敢落下来。

胡蝶看不惯许梦,哪哪都看不惯,她现在这幅欲哭还休的模样,看的她更是火大!

混娱乐圈的,有几个干净的?

就连她这个有后台的,还不是照样要陪赞助商,导演他们喝酒聊天到天亮?

在这装清纯给谁看呢?

“我说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放屁了?我让你去打热水,你没听见还是故意不想干?”

“……胡蝶姐姐。”许梦露出讨饶的眼神。

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眼巴巴的看着手拿砍刀的屠夫,祈求对方的怜悯。

胡蝶长的很漂亮,双眼皮,高鼻梁,尖下巴,标准的美女一枚。

许梦认为,相由心生,她一定是个心善的人。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错误的。

胡蝶穿着内衣,将姣好的身材暴露在众人面前。

该凸的地方很凸,该翘的地方很翘。

紧致的皮肤,是她多年练习跆拳道的功劳。

这幅身材,任何男人都会被其吸引。

她扭动着身体来到许梦面前,在她眼泪汪汪的凝视中,伸手拽掉了她的被子。

夏天的被子很薄,她顺手一扬,不偏不倚,被子落在了她刚才换下来的湿衣服上。

“啊~”

许梦下意识的捂住身上的小熊睡裙。

“噗嗤~”胡蝶笑出声来,“还以为你光着呢,穿着一副衣服的那么骚~假正经!”

“……我。”

许梦忽然发现,演艺圈的水,很深。

而她,根本就不会游泳。

胡蝶模仿着许梦的口气,“我我我”,她画风一转,倨傲的看着她,“你现在是给自己扣上了一个结巴的人设吗?很好,继续保持!”

胡蝶就像一只狡猾的猫儿,忽然找到了喜欢的玩具,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开始逗弄起许梦来。

她一个闪手,捏了一把许梦的胸部。

“不行啊,你这个最起码要增个200毫升才行,这样子怎么能勾引人呢!哈哈哈哈~”

她笑的张狂而无理。

许梦双手环胸,侧身以一个保护姿态躺在床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刚才对她上下其手的胡蝶。

深深的屈辱感从心底升腾而起。

努力的劝慰自己,家里还等着她她出人头地呢,她要忍。

可事实证明,长这么大,没人碰过的地方,就这样被人戏虐的调戏,让她……

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尝试着鼓了半天的勇气,气势上还是一个弱鸡,“胡蝶姐姐,你不能这样……大家相识一场不容易,应该互相扶持!”

“扶持你个鬼哦!大家都是同行,自然要挣个高低长短出来,你还指望我扶持你?哈哈哈~大家快来看呐,咱们娱乐圈出现了一股清流!”

胡蝶自己笑完,还要拉着大家一起嘲笑这个躲在龟壳里的软柿子。

“胡蝶,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等会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训练等着我们。”杜晓是她们中话最少的一个。

长相很普通。

小眼睛,很有神。

在这个明星必备双眼皮的年代,她显得很另类。

这也是她一直火不起来的原因之一。

“呦,你看不惯我欺负林妹妹了啊!来啊,有本事你搞我啊!”

胡蝶现在是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不顺眼。

超级不顺眼。

“您随意,随意!”杜晓噤声,本来就不关她的事。

趁着二人说话的功夫,许梦从床上爬起来去捡她的被子。

被子湿透了,晚上还怎么盖?

刚下过一场雨,根本就没地方晒被子。

“呦呵,现在能起来了?我看你是人不大,脾气不小!”胡蝶叉着腰,望向龟缩在地上捡被子的许梦,完美的锁骨展现在众人面前。

她忽然抬脚,将许梦到手的被子踢飞。

“啊~”

许梦手腕当场就淤青一片,缩在床脚不敢动弹。

夏槐花已经站在门口顺着门缝看了好一会了,这种戏码平时看不见啊!

就算是在电视上,看到的也是只镁光灯下的一张张虚伪的脸,现在她们一个个的可都是本色演出。

“这是在上演全武行?”她靠在门框上,笑眯眯的看着她们。

胡蝶尴尬了一瞬。

“长官好!”

软趴趴的敬礼声,是夏槐花见过最搞笑的敬礼。

部队规定,在长官面前敬礼要衣着整齐。

现在这幅景象。

如果情况不允许,她一定要拍下来给凌肃看看。

一个个的,有的衣服穿了一半,有的头顶还顶着个浴巾。

胡蝶最为搞笑,半天了,都在欺负许梦,没来得及换衣服,只穿了上下两件内衣。

夏槐花推门进去,将手中的卫生巾扔给许梦。

“你叫胡蝶是吧,长的确实能招蜂引蝶,就是歹毒了点儿!”夏槐花笑吟吟的看着胡蝶。

刚才的一幕幕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个许梦啊,也真够不争气的,跟她重生前是一个德行。

“长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凭本事吃饭,凭本事来这里,更是凭本事欺负人!”她扫了一眼许梦,“有本事就不要被欺负啊!”

“这话说的……我喜欢!”夏槐花走到许梦身边拉起她,将湿了一半的被子捡起来,扔到她的床上。

眼角余光看见她刚才放在墙角的那盆水还在,走到跟前端了起来。

胡蝶给夏槐花让路,扬起高傲的头颅,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大公鸡。

忽然,她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只见夏槐花端着盆在屋子里转悠一圈,找到贴着胡蝶名字的床铺,一盆水,哗啦一声,全部倒在了她的床上。

将盆反过来,在她的床上叩了叩,确保一滴不剩,全部都在她的床上之后。

她笑靥如花的来到胡蝶面前,“我也是,凭本事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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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不够格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22章不够格胡蝶语噎,在娱乐圈混迹了这么久,自然有她的真本事。

她淡定的看着夏槐花,“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去上面打报告?”

外面风声见止,刚下过暴雨的天气很舒爽。

房间里的几人没心思享受这难得的舒适,停下了手头的事情,纷纷看向两人。

夏槐花哼声,慵懒的坐在自己的床上,“你去啊,别忘了,我现在是你们的顶头上司!而且,往后的日子,你还要跟我低头不见抬头见!”

夏槐花提醒她,强龙难压地头蛇,让她明白,在这里,官大一级,是可以压死人的。

她靠在叠成豆腐块的被子上,舒服的慰叹一声。

刚洗过一个热水澡,驱走了满身的疲惫和闷热。

体感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让人很想小憩一会儿。

不理会身上的视线,夏槐花闭上了眼睛。

胡蝶来到夏槐花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打定主意,要护着她了?”

“我护谁了?我怎么护了?”她闭着眼睛,睫毛长而卷,声音不大,气死人不偿命。

她很美,不逊色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气质是旁人模仿不来的。

短发上的水还没干,垂在脸上。

胡蝶看过很多美女,娱乐圈从来不缺乏美女,不管是人造的,还是天生的。

可这么美的女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她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美,她就像一杯酒,越品越有滋味,越看,越觉得好看。

这样的女人,勾起了胡蝶浓浓的嫉妒心。

胡蝶嗤哼,她确实是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所有人,都在为夏槐花可惜。

她看人很准,胡蝶确实是个歹毒的女人。

她没有超高的人气,就是那股子歹毒的劲儿,让很多人不敢招惹。

毕竟,一个有后台的人想要搞你,太容易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为夏槐花默哀的时候,胡蝶冷嗤一声,没了下文。

当晚,也是乖乖的和许梦一起盖着湿被子。

第二天的拍摄如期而至,从她们睁开眼开始。

摄影师扛着摄影机在门口等着了。

夏槐花看着她们一个个的着急忙慌的补妆,觉得很好笑。

穿上军装,站在全身镜前整了整军帽,率先走了出去。

摄影师顺着洞开的房门,扛着摄影机冲了进去。

在场的几人迅速将手中的化妆品藏好,顶着一副‘素颜’慌张的捂着脸。

夏槐花哼哼两声,手插进口袋中去食堂吃饭。

凌肃已经站在食堂门口等着她了。

部队里,她和凌肃是情侣早已不是秘密。

大家各自心照不宣,甚至有人为她们俩单独吃饭让位置。

看着晨光中那张俊脸,夏槐花扯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凌肃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看见他,所有的不开心都抛掷脑后了。

“走吧,”

“好!”

墨绿色的军装,被二人穿出了情侣装的感觉。

食堂里的人默默看向这边,无不艳羡这对俊男靓女,越看,越觉得有夫妻相。

非常煞风景的,易天挤进了二人中间。

“凌肃,你不厚道!”他开口就是指责。

“嗯?”

“部队好不容易来了那么多鲜花,你为什么不给我安排一个差事?”

“呸~易天,你饥不择食也挑个一手的,实在不行挑个二手!那群女人,都不知道经过几手了,你也下得去嘴?”

“槐花,你跟她们住一起,感觉怎么样,身材好不好?”

“说起这个……”夏槐花甩开凌肃凑近易天耳边,将昨天发生的裸体敬礼的事描述了一遍。

听得易天捶胸顿足,埋怨老天让他托生成了男人。

“当时要是情况允许,我是准备拍张照片给你看的,啧啧啧,那个招蜂引蝶的身材,可真不是盖的!”

夏槐花扫了一眼自己的小胸脯,来到部队之后,她发现自己的胸部肉眼可见的缩水了。

凌肃扫了一眼二人,拧起了眉头。

两个人热衷于八卦和三围,饭都是凌肃帮忙打的。

“吃个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凌肃斥了一声。

……

……

夏槐花和易天很自觉的闭嘴吃饭。

刚扒拉两口,门口吵吵闹闹的声音传了进来。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五名穿着迷彩服的明星们,身后跟着摄影师和导演,说笑着走了进来。

夏槐花和易天也顺着声音看去。

镜头下一张张伪素颜的脸,离开了镁光灯,厚厚的脂粉看的一清二楚。

也就是骗骗电视机前的观众。

一行人挤在一起谈天说地,夏槐花甚至看见胡蝶挽着许梦的手,镜头里,这群人简直就像要好的闺蜜。

打了饭,胡蝶没有落座,而是扫了一眼四周,端着盘子走到了夏槐花面前。

摄影师紧跟其后,毕竟,没有观众愿意干巴巴的看着几个人吃饭。

胡蝶这边,好像更有看头。

偷偷扫了一眼身后的摄影师,胡蝶满意的扬起傲娇的头颅来到夏槐花面前。

部队的桌子是四人用餐的餐桌,夏槐花和凌肃坐在一边,易天自己坐在一边。

胡蝶看了一眼,便坐在了易天旁边。

易天早已经愣在原地。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和夏槐花口中的大胸妹子坐在一起用餐了,莫非老天爷刚才听见了他的抱怨,善心大发朝他吹了一口春风?

“夏长官不介意我坐在这边吧?”胡蝶脸上挂着妩媚的微笑。

……

人都已经坐下了,她说介意她就不坐了吗?

摊了摊手,夏槐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毕竟摄像机此时正怼着她的脸。

她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阳城部队的声誉着想。

“这位是……夏长官的恋人?”

胡蝶竭尽全力的把热点往自己身上拉。

“……”夏槐花扫了一眼凌肃,不知该怎么回答。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她和凌肃的关系,公开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胡小姐,部队里跟长官一起用餐,是有明文规定的。”

凌肃开口为夏槐花解围。

言下之意,坐在这张桌子上吃饭,她还不够格。

“……”胡蝶。

她很惊讶!

以她的姿色,对面的男人应该和旁边这位一样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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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消食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23章消食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和明星一起吃饭的。

她一直认为,在这里,最难搞的是夏槐花。

抬头打量凌肃认真的脸,发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对不起,我只是挺喜欢夏长官的!”

喜欢?

夏槐花“噗嗤”笑了。

昨晚还说着以后水火不相容,今天就开始喜欢她了。

“胡小姐的喜欢,可真廉价。”夏槐花夹了一块牛肉放嘴里。

胡蝶恢复了一贯妖娆的微笑,“像夏长官这么真性情的人,现在很少见到了,”她忽然将头对准镜头,“昨晚因为我不听指令,夏长官还将一盆水浇在了我的被子上,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我很感谢夏长官!”

镜头下的那张脸,委屈的红了眼眶。

电视机前,总有她的脑残粉,听到这样的话,更容易树立她楚楚可怜的人设。

夏槐花没有经历过演艺圈,这些她不懂,只是不明白胡蝶一夜之间的转变为什么这么大?

难不成昨晚周公给她讲了一夜的道理?

“凌少将能被这样的女人喜欢,可真是荣幸啊!”她扭脸看着凌肃,眼神中,充满了诱惑。

靠!

别的夏槐花不懂,但是这个眼神她看懂了。

这个女人,在勾引她的男人。

手握成拳头,刚想发作。

一个温润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拳头。

“胡小姐是来回报昨晚的训练成果的?现在还不是总结的时候。”他忽然拔高了音量,“起立!向后转!齐步走!”

胡蝶懵了。

愣仲一瞬,忽然反应过来,端起自己的盘子按照凌肃的指示,走向了后方最靠角落的一张单独的椅子上坐下。

“哈哈哈哈~”

没了让人不自在的摄像机,夏槐花狂笑出声。

拍拍凌肃的肩膀,“干的好!”

她的男人,果然,不是那么好惹的。

夏槐花勾着唇角,笑意吟吟的歪头看凌肃,“刚才我可看见了啊,人家朝你抛媚眼呢!你就不能夜半三更,月黑风高,四下无人……”

凌肃怪异的扫了一眼夏槐花,四目相接,她眼中是浓浓的不怀好意。

淡淡的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凌肃,那个妞是我的,你可不能扒兄弟衣服啊!”易天不舍的从胡蝶身上收回视线,“啧啧啧,花儿,她的胸真有那么大?”

“不信?”夏槐花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有那么大!”她双手比划着的大小,还恶劣的隔着空气捏了捏。

仿佛,胡蝶的胸已经在她手中了。

易天喉结上下滑动,咽了一口唾沫。

“眼见为真,花儿,你什么时候给个机会,让我看一眼?”

……

易天等了半天,没等到夏槐花的回复,刚想开口问,忽然被凌肃的眼风扫到。

刚才还像个色迷一般的一张脸,当即正经。

“来,花儿,这个好吃,吃这个!”

……

……

部队里就算是吃饭也有规定时间,这一点,夏槐花早已经习惯了。

娇生惯养的明星们却吃不消了。

“不细嚼慢咽,怎么能咽得下去嘛!”

“呵,你吃的不是比谁都快?”

“我总觉得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夏槐花站在她们身后,听着镜头外的她们满嘴的不满。

这群人算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了,不管在干什么,只要镜头对准她们,立马进入360°无死角的拍摄当中。

这是夏槐花最佩服的地方。

京剧中变脸都没她们厉害。

凌肃躲到一旁抽烟,刚回来,看着层差不齐的队伍,冷森森的笑了,“饭都吃完了,我带你们消消食!”

“真的啊!真么好?”胡蝶高兴坏了,心里美滋滋的认为,凌肃已经被她的美貌倾倒。

只是碍于夏槐花在而已。

世界上,就没有不打洞的兔子。

刚想朝凌肃飞眉眼,凌肃陡然扭头,走了。

“……”太没默契了,不过默契这东西,培养一下就好了。

胡蝶心里想当然的认为。

以她的身份,配一个少将,肯定能成为娱乐圈的佳话。

而且……

他望向凌肃的背影,心脏砰砰直跳。

这个男人,好有气势!带出去,肯定很有面子。

队伍慢悠悠的跟在凌肃身后。

夏槐花走在最后面,挠了挠被太阳晒疼的头皮,慢吞吞的跟上。

所为的消食,和胡蝶想象中的相差太远。

每个人的脚上分别被绑着五公斤,围着一个大操场,绕圈跑步。

胡蝶动了动沉重的脚,愕然两秒。

刚想发火,忽然看见镜头对准她,僵硬的抽了抽嘴角,挂上一丝微笑。

凌肃在前面领跑,夏槐花跟在最后。

足足跑了一个钟头。

胡蝶也整整微笑了一个钟头。

快把夏槐花笑疯了。

当凌肃和夏槐花坐在一处阴凉处休息时,夏槐花还在狂笑不止。

“笑死我了,那个姓胡的,到最后,我看她是用手收回的笑容!哈哈哈~还认为自己笑的很美,简直就是一张照片嘛!不会动,不会说话,全程微笑。”

凌肃拿过夏槐花的小腿,放在手上揉捏,“少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要不要我给你调一间宿舍?”

“不用,不用,我喜欢跟她们一起住!”

每天有免费的娱乐节目看,她求之不得呢!

再说了,还有六天,她们就走了,来来回回的,还不够麻烦的。

凌肃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心没肺!”

“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的我吗?”夏槐花舔着脸冲凌肃露出了八颗牙齿。

凌肃拍拍她的脑袋,搂过她,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

天空很蓝,像最深的海水,偶见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儿从天空飞过。

风吹过部队周边的杨树,哗哗的树叶声像雨滴打在荷叶上。

凌肃的腿很舒服,软硬适中,是全世界最舒服的枕头。

望着远处的天,夏槐花笑着,闹着,呼吸逐渐均匀。

凌肃垂眸看着她,半响,没有移开眼。

她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狡猾到溜进了他的心里他都后知后觉。

这个小女人让他恨到骨子里,疼到骨子里。

想到刚才她和易天议论别的女人的身材,他吐出了一口浊气,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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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抓老鼠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24章抓老鼠半个小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

一天下来,每个人不同程度的都受了轻伤。

这让她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次拍摄。

回宿舍的路上,每个人挺直的脊背不同程度的弯曲,许梦走路一瘸一拐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胡蝶,“我怎么觉得那个凌少将是在故意整我们?”

潘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她的声音不大,正好可以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走在最前面的夏槐花勾了勾唇角,今天的训练,确实被凌肃加了料。

她和她们不一样,她不需要参与训练,还有免费的戏码可以看。

今天一天,过的不亦乐乎。

“做了亏心事的应该是你吧!”胡蝶撕逼从来就没败过,“你是怎么进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哼哼两声,见潘琼不说话了,胡蝶也宴息旗鼓。

一天的训练下来,谁也不愿意把精力放在这种无趣的争执上。

回了宿舍就开始洗漱准备休息。

胡蝶的话,显然在每个人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她们身在八卦中,对于八卦有着敏锐的触感。

趁着潘琼去洗澡的功夫,许梦拉了拉胡蝶的衣服,压低了声音问她,“胡蝶姐姐,潘琼真的是靠关系进来的吗?”

夏槐花坐在床边,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嘴角。

许梦还真是傻的天真,胡蝶给她点温柔,她就当真了。

“你也好奇?你好奇有什么用,就你这样的,能巴结到谁?”

胡蝶解开她的手,对于愚蠢的人,她从来不喜欢说太多。

“……”许梦。

默默的噤了声,胡蝶说变脸就变脸是她没想到的。

重新低头继续揉脚上的水泡。

这个时候,她忽然好想家!

她家里虽然穷,但是每个人都很质朴。

自从来到了这里,她发现每个人都是人精,她就像一个傻子。

有时候她觉得,每天这样话里有话的揣测,不累吗?

视线落到夏槐花身上,她晦暗的眸子亮了起来。

“夏长官,你怎么不去洗洗啊?”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是不是今晚还有训练啊!”

她话音刚落,其余三人齐齐看向夏槐花。

毕竟,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但是不排除突击训练什么的。

感受到身上的视线,夏槐花扬唇冲许梦笑了,“该干嘛干嘛去!”

这个小丫头还没傻透,竟然还知道观察她。

不过,她不洗洗,并不是因为今晚有训练。

刚才进屋的一瞬间,她就发现,她的床铺被人动过了。

她的被子一直都是豆腐块形状,有强迫症的她,每次叠完被子之后,会将上面的褶皱抚平。

而她的被子,现在上面全是褶皱。

女生宿舍,一般不会有人进来,能动她被子的人,肯定是在场的某一个。

至于动她的被子干什么,其实只要检查一下被子就知道了。

但是她没有那么做。

夏槐花深深的扫了一眼在场的每一个人,冷森森的笑意看的她们脊背发寒。

“你们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休息吧?”

几人满头雾水,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这位顶头上司是什么意思。

仔细的分析着她们每个人的表情。

夏槐花准备放弃。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擅长表演,面部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

索性,她直奔主题。

“我的被子,被人动过了,你们其中的某个人究竟安得什么心,我心知肚明。”

对视的几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招惹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不是找死吗?

她们是不喜欢夏槐花,但是也不会自掘坟墓啊!

“自己承认吧!”

一秒,两秒,一分钟,漫长的两分钟过去了。

在场没一个人承认。

胡蝶咋咋呼呼,有仇必报,但也只是表面。

夏槐花第一个就排除了她和许梦。

而林霜,向来没有跟她有什么交集……

剩下的两人,夏槐花很难分辨出究竟是谁干的!

只好等潘琼去洗澡的功夫,审一下另一个被她怀疑的人,杜晓。

杜晓心机深沉,令人捉摸不透,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危险。

而潘琼,她是娱乐圈的老人了,复出就参加了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制作。

据胡蝶说,还是个关系户。

既然有关系,为什么还要来这样一个小制作的真人秀?

完全可以在别的地方抛头露面,享受粉丝的欢呼之后大大方方的宣布复出。

两个人都是夏槐花的怀疑对象,至今还没分清谁更可疑一些。

此时,潘琼端着盆,顶着湿哒哒的头发走了进来。

看见房间里的阵仗,怔了一下。

“发生什么了吗?”她利索的将盆放在架子上,走了过来。

“在抓老鼠呢,有一只老鼠钻到我的被子里了,潘小姐要不要帮我抓出来?”

夏槐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从床边站起来,让开了位置。

“夏长官怕老鼠?”

“老鼠会在人不知道的时候,冲出来咬别人的脚后跟,自然是怕的。”

这话,听的潘琼手上动作顿了一下。

夏槐花话中的意思,很明显。

“潘琼,你是不是动了夏长官的被子?我们什么都没干,你可不要连累我们啊!”许梦率先经不住这样的强压。

她害怕真出事了,这次的拍摄就被取消了,她好不容易才进来的。

“不要用笃定的语气跟我说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动了夏长官的被子?”潘琼将手上的毛巾丢到床上,反口质问许梦。

许梦吱吱唔唔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反正,你是最可疑的,胡蝶都说了,你是因为自己是关系户才进来的!”

“呵,”潘琼坐在自己床边,拿出一瓶护肤品从脖子下方往上推拿,“我是关系户,跟我做坏事二者有关联吗?”

“……”许梦,“那你也是怀疑对象。”

“怀疑啊!我从来不怕怀疑,我是怀疑对象,你也是,咱们大家都是!”话落,她话锋一转,看向夏槐花,“夏长官你也太小气了吧,不就是被人动了一下被子?有必要吗?”

夏槐花冷哼一声,转身,忽然伸手拉开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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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罪犯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25章罪犯一条五彩斑斓的蛇,顺着被子爬了出来。

“啊~”

“蛇~”

现场响起了惊呼声和尖叫声。

夏槐花也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往后退。

那条蛇,从颜色就能看出,它有毒,还是剧毒。

慌乱中,夏槐花掏出手机,拨通了凌肃的电话。

凌肃正往会议室走,这次要讨论的是怎么借着这次拍摄的势头为部队做一下宣传,让更多的年轻人参与到军人的行列。

刚走到门口,手机响起。

“凌肃,我被子里被人塞了一条毒蛇,你过来一下。”

这应该是凌肃最慌的一次,手机来不及挂断,路灯下,一个挺拔的身影如同利剑出鞘飞了出去。

两分钟,凌肃赶到。

那条蛇受惊,躲在床底下盘着身体,不敢出来。

一番奔跑下来,脸不红气不喘,身体素质极为强悍,“有没有被咬?”他抓住夏槐花的手腕,上下查看。

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夏槐花发现,凌肃,比她还要紧张。

“没有。”夏槐花沉下了脸,“部队里没有这样的蛇,是被人带进来的。”

……

……

这是她们头一次感受到这位少将的怒火。

大半夜的,全体在外面集合。

天空中星云密布,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只是她们现在无心感受这样的好天气。

就连摄像师和导演都被隔离了。

没有了摄影机跟拍,每个人脸上的疲惫暴露在众人面前。

比疲惫更甚的是,凌少将此时的脸色。

如同六月飞雪,他脸上的神色凝固在了冰霜中。

“这是一个机会,”他声音如战鼓,“自己站出来,是我给你们最后的容忍!”

凌肃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静静的等着。

一分钟过后。

并排站着的五个人,没有一个人承认。

凌肃不怒反笑,“很好,李林!”

李林走了过来,满眼担忧的扫了一眼一直默默在一旁的夏槐花。

“我刚才已经调查过了,今天就林霜中途离开队伍上过一次厕所,刚才,我检查过她的东西,她还有一部手机,藏在床上!”

李林汇报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部黑色机壳的手机,“通话记录已经查过了,最近一次通话时间,正好是她上厕所的时间。”

在证据面前,林霜百口莫辩。

只是,夏槐花很好奇,她为什么要害自己。

如果她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未等夏槐花问,林霜的心理防线首先崩溃。

“她该死!”她抬手指着夏槐花,“她身上背着一条人命,竟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在待在这里当女兵!她一句话,就让一个人死了,你们知不知道?”

众人哗然,视线落在夏槐花身上。

“她身上有没有人命,关你什么事?”闻讯赶来的易天刚走近就听到了林霜的话。

“凌肃,你还跟她啰嗦什么,赶紧的,抓起来,害人都害到部队里来了!”

夏槐花脸色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在路灯下,像一个女鬼。

林霜已经不必说了,她已经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人是谁了。

可笑的是,她当时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花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

看见夏槐花的脸色,易天担心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花儿?”

没理会易天,夏槐花望向凌肃的方向,“放了她吧,这事不要声张了。”

这件事牵扯的太多了,她不想再为以前的事情烦心。

“哈,现在开始装好人了?你让他去死的时候,怎么不是现在的嘴脸呢?”

林霜依旧不依不饶,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夏槐花死。

“你不知道一切,就不要来责怪我,我是说让他去死!那是他该死!”

她没想过,鸦明亮真的就去死了。

当时,是气话也好,什么也罢,人已经死了。

夏槐花这个人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鸦明亮就算死了,也是他该死。

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他做下的哪一件事,都够他去死的了!

她只是有些意外。

没想到鸦明亮会因为她的一句话,真去死了。

心里还是有负罪感的。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呸!

夏槐花打断自己的伤感,那个人渣,留在世界上也是祸害人,她是在为民除害!

可是——

她眯眼看林霜,她跟鸦明亮究竟是什么关系?

竟然会为了鸦明亮来害自己。

“夏槐花,你好歹毒的心肠,他只是喜欢你,只是喜欢你而已啊!”

“他喜欢我?你是不是搞错了?他是个同志啊小姐!”

“……同志。”

很显然,林霜跟鸦明亮并不熟,但是他竟然能勾搭上这样的明星,还是出乎了夏槐花的意料。

“同……志。”林霜思考着夏槐花话中的可信度,愕然两秒后,“就算他是同志,也被你掰直了!”

“!!!”好惊讶啊~鸦明亮竟然能被她掰直。

是不是该感叹自己的魅力?

她踱步来到林霜面前,灰蒙蒙的夜里,让林霜莫名的感到害怕。

夏槐花的神情,冷森森,冰冰凉,她勾着凉薄的唇角,皮笑肉不笑,“林霜小姐,我本来以为你是她们中最聪明的一个,现在看来,你简直是愚蠢的可怜!”

“但是,我不会可怜你,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这个后果,够你自己反思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这个时候,林霜反而冷静了下来,她错过夏槐花,将视线放在凌肃身上。

“她是杀人凶手,你身为她的男朋友,这是准备包庇了?”

“呦呵~”夏槐花扯了扯嘴角,这瓢脏水转眼就泼在了凌肃身上。

可惜啊~

动谁都行,就是不能动她的男人。

未等凌肃开口,夏槐花嗤笑一声,万千风情皆在她一个莞尔的笑容里。

迷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

这是易天第二次参与夏槐花的过去,在外人看来。

那么不堪,那么难以启齿。

很难想象,她挺直的脊背承受了多少。

“我是杀人凶手,那么,鸦明亮是什么?”夏槐花将脸凑近林霜面前,骇的林霜后退一步,“他就是强奸犯,敲诈勒索的罪犯!”

她的话,震惊了林霜。

本就苍白的面色瞬间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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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全民公敌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26章全民公敌当初,她要自杀,站在天桥上的时候,是鸦明亮救了她。

夜风习习,芦苇晃动,她和鸦明亮在天桥上,畅谈了一夜。

他除了鼓励她重新面对生活之外,最多的话就是他爱夏槐花。

她对不起夏槐花。

天亮之后,她活了下来,而鸦明亮,却跳下了天桥。

她亲眼看着鸦明亮朝她挥手再见,仿佛,在与这个世界做永别。

她眼睁睁看着他跳了下去,没有阻拦他。

而是带着他对这个世界的希冀,带着对夏槐花的……恨意。

同为女人,从鸦明亮的故事中,不难听出,夏槐花这个女人到底有多歹毒,竟然会让一个爱她如命的男人去死。

她佩服鸦明亮,为了爱情,为了那个没良心的女人,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世界上的巧合就是那么多,就在她重获新生的时候,接到了公司给她安排的一个真人秀。

在这里,她见到了那个名为夏槐花的女人。

看着她身边的男人,她忽然明白,夏槐花让鸦明亮去死的目的了。

就是为了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少将啊,多么威风的职业。

可现在,夏槐花竟然告诉她,鸦明亮是同……志。

“不,你在骗我!你是为了自己的名誉来骗我对不对?”林霜步步后退,无法理解一个如此深情的男人,竟然是个骗子。

夏槐花嗤笑,转身,望向凌肃的方向,“我没必要骗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军区医院问一问,他还有一个孩子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孩子是怎么来,你一问便知!”

林霜身体晃了晃,被许梦扶住,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安慰了她一夜的男人,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放了她吧!赶出军区就是了,”夏槐花的声音传来,“就当是为鸦明亮积德行善了!”毕竟,他就这么死了。

凌肃俊俏的眉头皱起,放虎归山不是他的作风。

不过她既然说了……

“你走吧,离开军区,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

林霜被赶出了部队,虽然节目上说林霜是因为档期的原因,门口的狗仔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各种花边篇幅出现在大街小巷的报纸上。

带火了这档真人秀。

跟随节目一起火的,还有夏槐花。

她在食堂对胡蝶的冷嘲热讽,让很多被胡蝶外貌迷惑的脑残粉们将夏槐花喷的体无完肤。

气的易天破口大骂。

“这些人脑袋被驴踢了吗?我花儿才是真正的女神好不好?”

易天踹了一脚夏槐花,“你就不能在镜头面前表现的委屈一点儿?柔弱一点儿?”

夏槐花正在吃辣条,被易天一脚踹的差点辣到喉咙。

她清了两下嗓子,“我是军人,柔弱什么的跟我不沾边!”

“你是没看到那些娱乐八卦都在怎么写你!简直是,白雪公主的后妈,槐花,你成了全民公敌了!”

夏槐花淡定的吃着辣条,“公敌就公敌吧。”

“我的亲姐姐,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公敌?就是你逛街,吃饭,甚至是压马路,都会冷不丁的有人朝你扔臭鸡蛋的那种!”

夏槐花漫不经心的样子,气的易天又想抬脚。

被夏槐花的眼风扫到,尴尬的收回了腿。

“现在的人智商都那么低了吗?那个女人,如果真是朵白莲,那天又怎么会上赶子来咱们面前讨好?”

易天气的直挠头,为全民的智商普遍下降而担忧。

夏槐花不以为然掏出一张纸擦擦手。

这只是阳城第一季真人秀节目,虽然会火上一阵子。

可伴随着真人秀火的还有各大节目推出的各类娱乐节目。

这件事,跟快就会被人们遗忘在层出不穷的八卦中。

“花儿,你怎么还有心思吃呢?”

夏槐花,“那我该怎样?”

易天,“……你最起码,要为自己表态,证明自己没有做那些事吧!”

夏槐花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角,掏出一瓶水拧开,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口,“那些事确实是我做的啊,我为什么要解释?”

“胡蝶的床确实是我浇的水,林霜的离开,也确实跟我有关,我解释什么?”

“……”易天,他竟然哑口无言。

这妮子也太耿直了吧,不过,这个时候耿直,不是将身上的锅焊死吗?

怪异的扫了一眼夏槐花,将她吃剩的辣条拎过去,掏出一根吃了起来。

生闷气。

看到她的模样,夏槐花无奈的笑了。

“有时候解释就等于掩饰,掩饰就相当于编故事,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说,做我自己就行了!”

吃饱喝足,她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人生在世,就那么几十年,说快,也就是白驹过隙的间口,我为什么要为别人的看法而活着?”

重生前,或许会。

但是,现在,她不会。

易天吃辣条的动作一顿,仔细琢磨了一下夏槐花说的话,发现竟然很有道理。

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竟然活的这么通透。

“夏槐花,有人找你!”

远远的,有人喊了一声。

“???”夏槐花,她在阳城无亲无故,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找她。

易天率先反应过来,抽了一张夏槐花面前的纸,擦掉手上的油。

“会不会是那些脑残粉追到部队来了?花儿,你绝对不能出去!万一是个陷阱……”

“噗~”

“你笑什么,我是说真的,你是没见过那群脑残粉追星的场面,哥哥我见多识广,早就看透那些人了!”

夏槐花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杂草,“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再说了,我又不是林妹妹,怕什么?”

虽然如此,易天还是不放心,“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话落,他利落的收拾掉草丛上的残羹,装进袋子里,跟老母鸡一般走在夏槐花身边。

夏槐花无语望天。

要不要这样的阵仗?

搞的跟他们当兵的害怕敌人一样。

……

传达室,一个女人正坐在那里等人。

远远的,看见夏槐花走进,女人蹭的一下站起来,小跑着迎了上去。

“夏槐花!你怎么就不能安生一会儿哪!在我哥眼皮子底下都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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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自家人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27章自家人凌馨怡对这个嫂子,简直是操碎了一颗心。

女孩子嘛,都喜欢看一些花边八卦,好家伙,凌馨怡刚打开报纸,就看见了夏槐花的脸放大在报纸上。

占了一半的版面,吓得她揉了揉眼睛,仔细端详半天,发现上面板着一张小脸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嫂子。

顺着照片往下看,乖乖,媒体各种引导揣摩猜测,简直将夏槐花说成了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还是个军人。

这不是将舆论往夏槐花身上引嘛!

喜欢看八卦的人都和她一样。

平时,都不会去猜测八卦的可信度,甚至于巴望这样的八卦能成为真的,好让她们大开眼界。

所以,夏槐花这件事,更没有人会为她鸣冤。

就像一块狗皮膏药,媒体给你贴上了,就很难摘下来。

只有等到药效消失,自己脱落。

夏槐花看着扯着她跳脚的凌馨怡,心里暖融融的。

“皇帝不急,你急什么?”

凌馨怡,“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戏弄我?你简直是!”

夏槐花扬起笑脸,向关心她的女人赔不是,“好了,好了,不气了,走,我请你吃饭!”

人家来部队看她,总要尽地主之谊。

“你带钱了?我要吃好吃的!”凌馨怡白了夏槐花一眼,轻而易举的就被她转移了话题。

夏槐花伸手拉过易天,搂着他的肩膀,“我带钱包了。”

易天,“……”什么时候,他成了夏槐花的钱包了?

凌馨怡上前解开了夏槐花的手,上下打量一眼二人。

她的哥哥是窝囊废吗?

夏槐花跟别的男人这样,他都不管的吗?

好不容易讨到的媳妇,放在眼皮子底下都看不牢。

凌馨怡为凌肃担忧的头都大了。

请了假,夏槐花带着凌馨怡来了一家火锅店。

点上一大推的肉食类,涮着麻辣的锅底,那感觉,别提多爽了。

夏槐花吃的鼻尖冒汗。

“……”凌馨怡,“你是请我吃的,还是自己来吃的?”

“我又没堵住你的嘴,你自己不吃,怨谁?”夏槐花含糊不清的说着。

“花儿,这个好吃,吃这个!”易天涮了一片羊肉放进夏槐花的碗里。

凌馨怡气的直翻白眼。

她不能吃辣,偏偏,夏槐花点了一个麻辣的锅底。

还有那个易天,看着两个人相处的样子,简直就是热恋的情侣嘛!

哥哥到嘴的鸭子,很快就长出翅膀了,他难道没看见?

“夏槐花,你就不能注意点,你是有夫之妇,不能跟别的男人太亲密!”

易天呸了一声,“没结婚,哪来的夫?”真是搞笑!

“嘿,你这话就不对了,公开撬人家墙角,你还有理了!”

易天,“墙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吃着饭,斗着嘴才下饭,易天心情大好的耍着凌馨怡。

只知道凌肃有个妹妹,他还是头一次见。

傻乎乎的,这有趣。

凌馨怡,“你这个人……”她话还没说完,忽然看见夏槐花身后一个脑满肥肠的男人,端着一锅热汤朝夏槐花泼了过来。

正在吃饭的夏槐花忽然感觉身后一股热浪,条件反射的往易天身边闪。

紧接着,一个柔软的身体抱住了她。

“啊~”

凌馨怡发出一声惨叫,半边肩膀和手臂瞬间通红。

疼的她手不断的颤抖。

易天一个飞身,从椅子上弹起,在起身的瞬间踢飞了男人。

夏槐花骇的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躺在她腿上,疼的满身是汗的凌馨怡,艰难的咽下嘴里的一块肉。

“凌,凌馨怡……”

锅底很烫,凌馨怡的手臂从发红,慢慢的有皮肤褪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血肉。

慌乱中,夏槐花拨打了急救电话。

没一会儿,救护车赶到,将凌馨怡送到了军区医院。

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夏槐花双手环胸,面色惨白的看着大理石地面上自己的倒影。

凌馨怡痛苦的面容浮现在她的眼前,本该受苦的是她才对。

凌馨怡是为了救她……

此时,走廊的尽头响起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夏槐花歪头看去,凌天和张凤雅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许是来到太急,张凤雅还穿着拖鞋。

夏槐花踌躇了。

该怎么面对凌馨怡的父母?

思衬间,张凤雅和凌天已经来到了夏槐花面前。

她像个小学生般诺诺的站起来,“阿姨,叔叔,对不起!”深深的,向他们鞠了一躬。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张凤雅说什么难听的话。

她都接受。

毕竟,现在在急救室里躺着的,是人家的宝贝女儿。

可是——

张凤雅并没有像夏槐花想象中的破口大骂来指责她,而是将她搂在了怀里。

她刻意压低了嗓音,声音温润,“好孩子,人抓到了没有?”

“……抓到了,易天亲自将人带去派出所了。”

“别怕啊,阿姨和叔叔在呢!”说话间,她心急如焚的扫了一眼急救室亮着的灯。

夏槐花不傻,相反,她很敏感。

她能感觉到张凤雅此时此刻的担心,但是,她并没有怪她。

而是将她看做自己的孩子一般。

没有指责,没有谩骂,全部都是一视同仁的关心。

夏槐花憋了很久的眼泪哗的流了下来。

“怎么还哭了呢?傻孩子,馨怡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别害怕啊!”说话间,她看向凌天,“你带纸了没有?”

二人来的匆忙,别说纸了,就连钱都没有带。

见凌天摇头,张凤雅抬起袖子为夏槐花抹了一把眼泪。

夏槐花受宠若惊,刚想后退,又被张凤雅拉到身边。

她裹着袖口,认真的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都是自家人,怕什么!你叔叔来的时候已经给医院打过电话了,医生是最好的烫伤科医生,已经给你叔叔打过包票了,没事啊!”

听到张凤雅的话,夏槐花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此时,凌肃得知消息,也匆忙的赶了过来。

刚到抢救室门口,就被张凤雅一顿臭骂。

如果不是顾及这里是医院,夏槐花丝毫不怀疑,张凤雅会对凌肃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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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嫂子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28章嫂子“一个是你妹妹,一个是你未婚妻,你就是这样当的男子汉?”张凤雅压低的声音里盛满了浓浓的愤怒。

“两个女人,竟然为了保护对方让自己受伤,凌肃,该反思了。”沉默许久的凌天也开了口。

夏槐花艰涩的抿了抿唇,“叔叔,阿姨,是我带馨怡出去吃饭的,凌……”

“对不起,我错了。”凌肃打断夏槐花的话,笔直的站好,朝凌天和张凤雅鞠躬。

“……”夏槐花。

这一刻,忽然觉得凌肃好可怜。

都说这个时代的人重男轻女,凌家却恰好相反。

或许是因为凌家的男人都是军人,天生就有保护女人的责任感。

这才导致,在这个家里,男人越来越没有地位。

女人……越来越强悍。

“是我没有保护好槐花和馨怡,是我的错。”

“行了,回头再给你算账,好在伤的是胳膊,要不然,你妹妹这辈子就毁了!”张凤雅从凌肃身上移开视线,重新看向急救室门上的灯。

是啊,如果不是凌馨怡,伤的很有可能是夏槐花的脸。

凌馨怡被烫到脱皮的手臂还在眼前,如果,她的脸变成了那样……凌肃会不会甩了她?

偷偷的扫了一眼凌肃,恰巧,凌肃也转头看她。

四目相接,凌肃抿了抿唇,站直身体拍拍她的头。

像一剂定心丸,夏槐花的心平静了下来。

张凤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了长椅上。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寂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夏槐花觉得自己的精神都要枯竭的时候。

手术室的灯灭了,随之,门被打开。

凌馨怡躺在床上被推了出来。

她的手臂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另一只完好的手臂上打着吊针。

看见围在她面前的家人,她艰难的扯开一个苍白的笑容,“又不是生死存亡,你们这个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快死了!”

夏槐花红了眼圈,这趟罪,本来该她受的。

当时,她确实躲开了身体关键的部位,但是胳膊……

扫了一眼凌馨怡的胳膊,那上面的伤……

……

病床被护士推进了烫伤科的住院部,安排好了一切,护士嘱咐了需要注意的事项后,就离开了。

单独的vip病房,很宽敞,还是被四人挤得满满当当。

夏槐花给凌馨怡端茶倒水,又给她洗了一串葡萄放在她的手边,凌馨怡美的合不拢嘴。

“槐花,你现在越来越有嫂子的样子了!被你照顾的我,感到无比的幸福啊!”

“傻孩子!”张凤雅嗤了一声,拉住夏槐花的手,“你也别忙活了,我看她啊,根本就没多大事!”

还有心思开玩笑,哪向刚从手术室出来的人。

“哎呦,疼死我了~妈,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你闺女,不带你那么狠心的!”

夏槐花抿扫了一眼凌馨怡苍白的脸,心里很难受。

她知道,她是怕自己多想。

母女俩都在努力照顾她的心情。

夏槐花,“你想不想吃什么,我回家给你烧?”

“我想吃……海鲜粥!”

张凤雅松开夏槐花的手,拍了一下凌馨怡被子底下的腿,“有你这么使唤人的嘛,你现在能吃海鲜?忘了护士刚才怎么说的了?”

海鲜粥不能吃,其他的粥可以吃。

夏槐花当即决定回家给她煮粥送来。

凌肃默默的跟在夏槐花身后离开了病房,一路无话。

……

病房中,张凤雅又使劲掐了一把凌馨怡的大腿。

“蹬鼻子上脸,人家还没进门呢,被你吓跑了,你哥剥了你的皮!”

凌馨怡挪了挪腿,躲开张凤雅的手,“切~你没看见槐花在这里坐不住嘛!我这是善解人意!”

躲在窗口抽烟的凌天很赞同凌馨怡的话,“那孩子太敏感了,看着馨怡反而更难受,让小肃安慰一下也好。”

张凤雅长长的叹息一声,坐在凌馨怡床边,“那孩子也是个命苦的,想当年……”

“妈~”凌馨怡打断她的话,满脸不满,“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就别提了,人家的恩情你放心里就行了,我从小到大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张凤雅佯怒,把被子拉扯整齐,“你们现在一个个的都长大了,不爱听我说话了,我也懒得跟你们说!”

话落,她端起盆到卫生间接了热水给凌馨怡擦身子。

火锅底汤尽是油,这一折腾,凌馨怡满身红亮亮的。

凌天一支烟抽完,坐在折叠椅上望着母女俩,好半响,才开口,“听小肃说,那孩子在找父亲,凤雅,你有没有头绪?”

张凤雅动作一顿,“哪那么容易,”她沉着脸,手上的动作加重了不少,“世界这么大,找一个人,没有任何线索,简直就是瞎子扒煤球,两眼一抹黑。”

说起夏槐花找父亲,张凤雅总会想到面前这个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孩子。

假如有一天,凌馨怡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不是她和凌天,会不会也去找自己的亲人去了?

“嘶~妈,你做什么哪,弄疼我了!”

张凤雅猛然回神,发现险些擦到凌馨怡受伤的手臂,吓得连忙道歉,动作轻柔了下来。

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孩子还喊她妈妈,就够了。

张凤雅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是持久力不强,一会儿就将这事忘了。

家里一大堆的事要操心,伤春悲秋也需要时间。

……

路上,夏槐花去了一趟超市,买了点蔬菜和鸡胸肉,回到自己的小窝就钻进了厨房为凌馨怡煮粥。

凌肃坐在沙发上,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军事频道,他心不在焉的看着厨房中忙碌的小女人。

从医院出来,她到现在没开过口,这让他很担心。

叮~

口袋里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凌肃点开,是张凤雅发来的。

“好好安慰人家,别杵在那里跟电线杆子似的。”

知子莫若母,张凤雅太了解凌肃了。

从小到大,凌肃安慰人的方式就是站在你面前,静静的看着你。

顶多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搭把手。

这样的安慰方式,作为母亲的张凤雅懂,但是人家姑娘未必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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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鬼东西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29章鬼东西凌肃收回手机,站起来去厨房。

厨房中,夏槐花已经将粥煮上了,正在压低了声音打电话。

凌肃眉心拧了起来,脚步放轻,站在厨房门口。

一心二用的夏槐花没发觉门口的身影,眼睛看着锅,耳朵听着手机中的男人温柔磁性的声音。

“槐花,你也不要太难受了,那个女人自从你走了之后,就变了!

欺负我就跟家常便饭一样,你呀,就当为民除害了!”

“你先说,你来不来?”夏槐花掀开锅盖搅了搅粥,没时间跟他废话,“你要是不来,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我去干啥?我在这里看着夕阳正美好,去看她那张臭脸毁了我一天的好心情?”

军校中的周浩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

“好,可以,周学员,从今天开始,我不认识你了!”

“别……”

啪,夏槐花挂了电话。

两秒钟后,手机再次响起。

“我去还不行嘛!咱们可说好了,我去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欠我一个人情。”

“欠欠欠欠欠!”夏槐花没好气的挂了电话。

她只是想为凌馨怡做一点事情,想了半天。

从她最喜欢的吃的,喝的,用的。

依照她现在的财力,完全能买起。

可想了半天,脑海里只冒出一个人。

周浩。

凌馨怡喜欢他喜欢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她只好做一回红娘,给周浩打了一个电话。

门口的凌肃手抄在裤兜里,斜靠在门上。

从夏槐花的口中,他已经猜出了一二。

这个女人,什么都不说,心里还在难受。

“她救你是应该的。”低沉的嗓音在门口响起,吓了夏槐花一跳。

“不看电视,看着我干什么?”

“怕你把厨房煮了。”

夏槐花想起上次的事件,苍白的脸红了红。

“我要是用心做,没有我做不成的事。”

凌肃重新拉回话题,“你是她的嫂子,她救你是情理之中,不要想太多。”

“哪来那么多情理之中。”夏槐花斥了一声,想到凌馨怡现在躺在病床上受苦,她就内疚,自责。

她不是个好人,却是个记恩的人。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她懂。

所以,才会茫然,不知所措。

这么大的恩情,不知该如何偿还。

凌肃走到夏槐花身边,揽住了她愈渐消瘦的腰,“大不了,赔她一条命。”

……

命?

她就一条命,赔给凌馨怡,她不就死了?

凌肃像是看出了夏槐花心中所想,手覆在她肚子上,失声笑,“这里,不是可以住下好多条生命?”

“呸~滚!”

这么严肃的时刻,凌肃竟然给她打趣。

气的夏槐花扭动两下肩膀,甩开了他的手去看锅里的粥。

凌肃笑着靠在身后的柜子上,盯着她晃来晃去的臀部,“馨怡的婚事有她自己做主,周浩现在还不是一心一意的对她,你的插手,只会让她更难过。”

很难得,凌肃在她面前心平气和的讨论凌馨怡。

夏槐花仔细琢磨了一下,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在她看来,不管是周浩还是易天,都是在跟她开玩笑而已。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这三个出色的男人心仪自己。

得了一个凌肃,已经是瞎猫遇见耗子了。

“成不成,总要先看看,凌肃,”她转过身,直视他的双眸,“你要相信日久生情,咱们俩不就是么?”

凌肃笑着摇头,“如果我说不是呢?”

“……”夏槐花,“原来你喜欢的是又黄又瘦的丑小鸭?口味可真够重的。”

毕竟,她重生回来,自己都嫌弃自己好长一段时间。

凌肃怔了一下,回想起夏槐花刚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样子,确实……惨不忍睹。

夏槐花的确是陡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一直以来,在他的眼中,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

女人,只是一个代名词而已。

在他的脑海中,没有实质的形态。

等女人的模样出现在他眼中的时候,嗯……就是夏槐花的样子。

“你当时是不是觉得,这个女人,很不一样,非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她的身边会围绕很多男人,所以,先下手为强?”

夏槐花仰着脸,满脸的暗示,就差自己说出来:来呀,来拍马屁啊~

一秒,两秒,时间流逝。

就在夏槐花准备放弃的时候,凌肃的大手忽然拍在她的……头顶。

“想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戏虐的眼神出现在他的脸上,“我当时就在想,这是哪里闹饥荒了?怎么养出来这么个鬼东西?我要查看一下,阳城周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夏槐花怔了足足一分钟。

憋的满脸通红。

丹田之气直冲头顶,“滚出去!!!”

“哈哈哈哈~”凌肃难得的笑出了声,默默的走了出去,边走边笑。

夏槐花看着他的背影,扬了扬手里的汤勺。

如果不是打不过他,她早就动手了。

竟然说她是……鬼东西。

她当时再瘦,再丑,也算不上是……

鬼东西?

想到自己重生回来镜子中的模样,夏槐花心塞了。

因为瘦,她的眼窝下陷,比实际年龄小了最起码好几岁,确实……挺像鬼东西的。

心塞塞……

汤勺放在锅里,使劲搅了两下,生闷气。

……

周浩在接过夏槐花的电话之后,就向军校请了假,去医院看凌馨怡。

他这么通透的人当时就反应过来夏槐花想干什么了。

此时的他比夏槐花还要心塞。

自己的媳妇,还没进门,就琢磨着给他纳妾了!

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他能平静的走进军区医院,全靠夏槐花的一个人情债撑着了。

病房中,凌馨怡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张凤雅忙里忙外的收拾着。

凌天一个大男人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和夏槐花一个前脚一个后脚离开了医院。

易天赶到的时候,凌馨怡正百无聊赖的放下手机,看向门口。

四目相接,凌馨怡满眼的惊讶,旋即惊喜的忘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坐了起来。

“嘶~”

“怎么了?要什么跟妈说。”张凤雅如临大敌,几步来到凌馨怡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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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约刘自建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30章约刘自建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门口的周浩,张凤雅心下了然。

她这个女儿最是藏不住事,从小就喜欢周雄的儿子,是全家都知道的事。

和周浩打了声招呼,就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还以为你膏肓了,这不是好好的么?”

周浩大剌剌的坐在折叠椅上,翘起了二郎腿抖着。

凌馨怡眸光暗了下去,重新躺回床上,瞄着他,“槐花让你来的?”

“可不是嘛,非让我来看看你,还以为是最后一面,正高兴呢!”

“不知道我是属草儿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噗~我看你是属蟑螂的!”

……

……

二人之间永远都不能和平相处。

这是夏槐花来送粥时看到这一幕脑海里的第一想法。

她来的时候,周浩已经坐在那里接近一个小时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嘴皮子上,除了一条抖动的腿,就是上下不停的嘴,

凌馨怡已经被他气的病入膏肓。

中央空调的冷风都吹不散心里的怒火。

……

“你俩就不能消停会?”夏槐花从袋子里掏出一个个饭盒。

对于吃的,她向来不精细,家里能找到送饭的工具就是买泡面送的饭盒。

凌馨怡虽然是张凤雅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也不像一些恃宠而骄的小姑娘。

多年的摔打,对于吃穿用度,无欲无求。

只想要灵魂的解脱。

周浩,就是那个桎梏她灵魂的人。

“我好心好意来看她,她倒好,缺胳膊少腿都不忘了欺负人!”周浩放下抖的发麻的腿,委屈的向夏槐花告状。

夏槐花肯定不会帮着他。

得罪了凌馨怡事小,她身后还站着一位醋蛾子呢。

“呵!呵呵!”她干笑两声,“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说你什么意思啊?”周浩急了,蹭蹭来到夏槐花面前,“我可听说你跟那个易天走的很近,他才是正儿八经的不是好东西。”

夕阳顺着窗户覆在周浩的侧脸上,头上打理过的发型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根根发丝展现透明的酒红色。

夏槐花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这事她确实做的不厚道。

周浩是因为她的恐吓才来看凌馨怡的,来了之后又接受她的不公平对待,委屈是正常的。

两人距离很近,她能明显看到他呼吸时翕动的鼻翼。

二人对视着。

夏槐花的皮肤很白,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最黑的天空中闪亮的一颗启明星,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到你的心里。

周浩觉得,她的眼神,她此刻的神情,就像是一颗圆而薄的石头,在他的心里打着水漂,荡起一阵阵涟漪。

呼吸乱了,心跳杂乱无章。

他率先败下阵来,移开了视线重新坐回折叠椅上,看着窗外落日的余晖生闷气,“小爷也是有脾气的!”

男女之间的感情很微妙,是一种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无法察觉的情愫。

身为当事人的周浩很清楚刚才的一番对视意味着什么。

心脏砰砰乱跳。

偷偷扫了一眼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十分淡定的往凌馨怡碗里夹咸菜。

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敢得罪夏槐花。

矛头一转,对准了凌馨怡。

“吃吃吃,整天吃,就是一头猪!谁娶了你谁倒霉。”

凌馨怡即将送到嘴边的粥顿住了,“我又没吃你家的,身上的肉没有二两是你养出来的。”意思是,你没理由指责我吃的多。

“周浩,你吃了没?”夏槐花打断二人的争执,良心发现的问。

周浩眸子一亮,夏槐花煮的粥,就算是吃饱了,他也能再喝两碗。

“我……”

“粥不多了。”凌肃打断了周浩的话。

这家伙最近是欠练了。

越来越放肆了。

踢了一脚周浩的小腿,“跟我出来抽支烟。”

……

……

医院正门两侧建了凉亭,凉亭上爬满了蔷薇,勤劳的蜜蜂在滚滚的热浪中穿梭。

离开了空调,扑面而来的热气灼烤着裸露在外的皮肤。

凌肃和周浩斜靠在凉亭中。

凌肃身材颀长,周浩常年练散打加上军校的高强度训练,单薄的衬衫下隐约可见隆起的肌肉。

来来往往的人纷纷走向另一边的凉亭,只因这一处的气场太过强大。

不知为什么,二人单单远远看着,身上散发的气场就不是普通人。

“上次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凌肃吞云吐雾中眉头紧拧。

周浩吊儿郎当的笑,“我说你好好的,查刘自建干什么?那家伙得罪你了?”

“说正题。”

“切~请人帮忙还牛哄哄的,我不是你的兵!”言下之意,没必要看你这张臭脸。

凌肃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转头看他,“说还是不说?”

“……说。”不说,他有的是办法整治他。

周浩心知肚明。

“刘自建和夏楠是同乡,关系比较要好,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夏楠在初中的时候离校就没有再回来,转学手续都没有办!”

没有办转学手续,就证明夏楠在离开学校之后就没有继续念书。

这和刘自建说的不谋而合,证明,他没有跟夏槐花撒谎。

至于他知不知道夏楠的老公是谁,就要问他自己了。

话落,周浩又补充了一句,“你说槐花会不会是刘自建的女儿?看着也不像啊!”

“不是,”凌肃掐灭了烟头,“帮我约他出来,就说,我请他喝酒感谢他对槐花的照拂。”

“呵,”周浩尬笑,“这样说,他肯定不敢来!那家伙,险些把槐花往死里折腾。”

不必说,刘自建肯定会以为这是一场鸿门宴。

“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凌肃长腿一跨,出了凉亭。

周浩掐灭了烟头,小跑几步跟上他,“什么叫交给我了?我跟那家伙又没有什么交情,你让我怎么约他?”

想了想,他笑容诡异,“难不成说我喜欢他,约他出来吃个饭?”

凌肃脚步微乱,很快调整好了步调,“可以。”

“卧槽!”周浩跳脚,“凌肃,你个没良心的,真打算拿我去换刘自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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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锁门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31章锁门两天后,周浩将刘自建约在了一家土菜馆中。

“您慢点走!“周浩跟侍候自己祖宗似的,提醒刘自建,“小心脚下台阶。”

刘自建扫了一眼周浩,直觉告诉他,这事有蹊跷。

凌肃除了逢年过节给他打电话问候,就没请他吃过饭,这一次……

刘自建是个好奇的人,更是个十分好奇凌肃的人。

周浩引着刘自建上了二楼的包间中。

一楼是开放式的桌椅,相比之下比较热闹,一般谈事情的都喜欢在二楼要一个单间。

周浩狗腿的推开2号包间的门,里面空空如也,凌肃还没到。

“周浩,你小子要是诓了我,应该知道下场吧!”刘自建仰着倔强的头颅,那意思,就算你爸是周雄,在我这里也不管用。

周浩点头哈腰,将装孙子进行到底,“您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这样,我先去给您要一壶茶,您边喝茶边等着。”

话落,周浩麻溜的踩着木地板蹬蹬下楼,在问服务员要茶的间隙,给凌肃发了一条短信。

“你特么的怎么还不来?”

拎着一壶茶,周浩在楼梯口等了一会。

没等到人,就连短信,都没有回。

“靠!那家伙不是准备坑小爷的吧!”他自言自语,蹬蹬又上了楼。

楼上,刘自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说是凌肃请他吃饭,现在连周浩也不见影了。

他越来越好奇等会会出现什么了。

好奇的事情,总是需要时间来等待,可好奇心又会随着时间被消磨掉。

中央空调呼呼的往包间吹着冷风。

空气不流通,吹出来的凉气里都夹杂着各种炒菜的味道。

刘自建等的不耐烦了。

恰巧,这个时候,周浩推门进来。

“浩子,你特奶奶的给我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啊?”刘自建猛的站起来,指着周浩破口大骂。

他的嗓门很粗犷,耐心用光的他说出的话更是糙的不行。

周浩如临大敌,擦了额头上的汗,给刘自建倒茶,“您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他掏出手机,调出刚才给凌肃发的信息,增加他的可信度,“您看,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还不来。”

刘自建伸头扫了一眼周浩的手机,一本正经的缩回脑袋,“行,那就等着吧,我看那小子到底想干嘛?”

说完,他重新坐在椅子上,端起周浩倒好的茶,一顿牛饮后,

冷哼一声,重重的放下杯子,刚想再骂周浩两句解气,包间的门忽然被人被推开。

来人不是凌肃,刘自建很惊讶。

上下打量年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头发花白,气色很好,却总感觉,隐隐的,有些面熟。

这个人……

刘自建眯起了眼。

门口的人看见刘自建也很惊讶,重新扫了一眼门牌号,又退出去看了一眼走廊,确定没有走错后,清了清嗓子走进了包间。

易天那小子说约他有事要谈,怎么还有外人在?

周浩扫了二人一眼,不知道凌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被逼上梁山的他,只好努力让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

“这位先生,您有没有走错?”周浩赔着笑脸。

易老爷子思衬了一下,“易天人呢?”

做生意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跟陌生人交谈,直接抛开周浩的问题,反问他。

周浩怔了一下。

这位……莫非是易天的父亲?

眼神偷偷略过他的脸,确实有几分相似。

可凌肃把这二人约在一起干什么?

很快,刘自建给了他答案。

“你是易川?”刘自建眼中挂着不确定,小心翼翼的问。

隔壁包间的凌肃抿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丝狐狸般的笑意。

这两个人都和夏楠有关,为了更直接的找到证据,他才安排了这二人见面。

易川人精般的人,眨眼便发觉这是一个圈套。

转身欲走,却被刘自建拉住了胳膊,“你跑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易川把心一横,转身怒目直视刘自建,“我什么时候跑了?该跑的是你才对!”他冷哼两声表示自己很不悦。

“这么多年,我可算找到你了,当年的事你还没给我一个交代,现在也不迟。”刘自建抓住易川的手,把他拉进包间,转身望向周浩,“浩子,关门!不,锁门!”

“……”周浩。

默默的把包间的门上了锁。

“既然今天咱们撞见了,当年的事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你把夏楠拐到哪儿去了?”

刘自建气势汹汹,把审讯那一套全亮出来了。

易川眉心紧拧,多少年了,这家伙还是这么急躁,他就没看出来这件事是被人刻意安排的吗?

“易川,我可警告你,我现在见着你了,你再想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说,夏楠被你藏哪里去了?”

易川深吸一口气,沉住气,“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放特娘的连环屁!易川,你再跟我打马虎眼,我送你去见阎王!”刘自建扬起了拳头。

周浩连忙上前,抱住刘自建的拳头。

易川一个经商的人,怎么能受得住他的这一拳?

万一出了人命了,他第一个跑不掉。

“自建,你冷静点,”易川叹气,“小伙子,你先去点几个菜,今天既然遇见老友了,自然要喝两杯。”

“喝猫尿!你现在就告诉我,特娘的,前阵子夏楠的女儿来找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说。”

……

“总要边喝边谈的吧,放心,我跑不掉!”

易川叹息,再叹息,解开了刘自建的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趁着饭菜还没上的功夫,易川亲自给刘自建倒了一杯水,算是赔罪。

这些年,刘自建在军校里,不知道他就在阳城。

身为生意人的易川消息就灵通多了。

不过,他从没想过去见刘自建,知道他的消息,也只是为了躲他方便。

刘自建端起水,一口喝下,放下水杯直直的看着易川,意思是,你可以说了。

易川垂眸,看着面前玻璃水壶里面的茶叶沉沉浮浮,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说出了一句话,“那个人,你们招惹不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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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兄妹关系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32章兄妹关系简单的几个菜,凉菜居多,上的比其他桌子都要快。

周浩默默的坐在一边吃饭,竖起耳朵将两人的谈话尽收耳中。

许是酒精的催化,易川显得特别伤感,握着酒杯的手逐渐收力。

埋藏在心中很久的秘密,突然找到了突破口,带着情绪,一涌而出。

“我和夏楠,只是好朋友,后来,她遇见了刘振南……

那是个。妙书屋

第233章 买下你妹妹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33章买下你妹妹接收到她的目光,夏槐花微微勾唇笑了,“听说过桔子吗?我现在是那里的老板。”

“!!!”凌馨怡,“你在开玩笑吗?”

桔子糖果,在阳城的各大超市都能看见,最近更是衍生了很多的产品,足以见得它的生意很好。

没想到,一直在她身边的夏槐花,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货。

夏槐花肯定的点点头。

“啊~我哥这是捡到宝了吗?哈哈哈哈~”手不能动,她使劲倒腾了两下腿,“我的天哪,我有一家糖果工厂了!够我吃一辈子的糖果工厂!”

“咳咳咳~”夏槐花适时提醒,“是我的糖果工厂。”

“你的还不是我的?当然,我的也可以是你的!”

夏槐花上下打量她,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心,“你身上有半块值钱的东西?卖给杀猪的,都嫌瘦……”

忽然扫到她的那张脸,夏槐花眸光一亮,坐在她床边。

凌馨怡警惕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你是想到把我卖给谁了吗?”

夏槐花肯定的点点头,“馨怡,把你卖给我吧!”

“!!!”凌馨怡,“我是非卖品!非卖品!”

……

“不卖肉,放心,出卖你的色相就够了!”夏槐花伸手在凌馨怡脸上抚摸着,研究着她巴掌大的小脸。

看的凌馨怡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颤抖。

夏槐花的眼睛近在眼前,她清亮的眸子,仔细看之下才能发现她眼底的凉薄,和她本人平时给人的感觉,相差云泥。

她忽然明白,夏槐花和别的女人哪里不一样了。

就是那种眼神,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寒意。

“你……你想干嘛?”凌馨怡面对夏槐花的眼神,忽然开始害怕。

莫名的害怕,从心底升腾而上之后一路冲向全身的血管,彻骨的凉意促使她变成了一个小结巴。

“我在看,你长的很符合桔子的代言人形象,馨怡,想不想一炮而红,进军演艺圈?”

“???”凌馨怡满脑门问号,消化了好半天,明白夏槐花的意思后噗嗤一声笑了,“你想捧红我?”

夏槐肯定的点头,“对于桔子,我的期望很高,只要你同意跟我们公司签约,我保证你会跟着桔子一起火遍全国!”

她心中,对于桔子的蓝图中又多了一项规划。

凌馨怡的底子很好,只不过是她平时的妆容跟她很不搭。

现在再看没带妆的她,发现她的脸很适合上相。

上镜胖十斤,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明星要去削骨,而凌馨怡是天生的瓜子脸,很适合上镜。

“我……得考虑考虑。”

这么大的事,她不能一个人做主。

“考虑什么?就算不成,你也不会少块肉。”夏槐花不明白她的顾虑。

凌馨怡眼角扫见张凤雅端着盆走出去,将夏槐花拉到身边。

“你知道我的顾虑是什么对不对?”

……

夏槐花想了想,不由的失笑,“馨怡,你是不是太傻了?花香自有蝴蝶来,想要周浩眼中有你,首先,你就要变成一个无比闪耀的女人,才能亮瞎他的狗眼,

再说了,你准备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我见过太多男人在时间的摧残下变成油腻大叔,还自命不凡的出轨了!

多学学我,姐姐我从来不会在一个人身上付出一辈子!”

“咳~”凌馨怡忽然清了清嗓子,见夏槐花还在说个不停,不由的加重了力气,“咳咳咳咳咳~”

心肺都快咳出来了,这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怎么了?被火锅底料熏着了?”

听到她打趣的话,凌馨怡忽然放弃的挣扎,直直躺回床上,转身背对着夏槐花,“我什么都不知道!”

……

夏槐花要是再反应不过来,她就是个傻子!

“那个啥,我最近看中了一颗歪脖子树,准备在上面吊死,馨怡,你要不要帮我一把?”

“不要!”

“我可以帮你。”凌肃的声音不出意外的,在夏槐花身后响起。

这个女人!

随时随地想着出轨。

简直是要上天!

未等夏槐花求饶的话说出口,凌肃抓着她的手腕连拉带扯往外拽。

“馨怡,清明节别忘了给我烧纸啊!”

嘭~

她的话消失在关门声中。

……

……

还是那座凉亭,夏槐花像个犯人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等着审讯。

凌肃站在她对面,已经抽了两支烟了,就是一言不发,一言不发就算了,他……

盯着她!

盯着她!

盯着她!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被一个男人若有所思的盯着,一边还在吞云吐雾。

就好像,在琢磨她该红烧好呢?还是清蒸好?

搓了搓手,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对不起,我错了。”

认错不丢人,巴掌到头顶能躲过的才是汉子!

“错哪了?”

连抽了两支眼,他的嗓音沙哑了许多,莫名的好听。

“我口无遮拦,我得意忘形!”

这话,有点耳熟。

凌肃狠狠的拧眉,“什么时候能改?我要不要去铁匠铺给你打一个贞洁裤?”

“!!!”这是什么神脑回路,亏他想得起来,“我保证,我绝对不会不洁的!”她举起手发誓。

凌肃紧拧的眉头跳了跳。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想见她。

本以为,她会像一只蝴蝶一般飞到他身边,如小奶狗般窝在他怀里撒娇。

没想到见面迎头就是一盆冷水。

嗯,他承认自己想太多,不过,抱一个总成吧!

火急火燎的见到人了,人家不要抱,要在你身上吊死。

要上天,

要上天了这女人!

气死他了,两支烟都压制不住的怒火。

“我保证,贞洁不移,妇炎洁说过的洗洗就干净,是假的!我不会上当的!”

凌肃眉心直突突,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

“想和稀泥?”凌爷儿人精般的人,忽略掉夏槐花的一大堆废话,直击问题中心。

夏槐花萎了。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是在吹牛,我只是想忽悠你妹妹把自己卖给我……”

凌肃吸气,再吸气,“走吧,回部队!”

“我不要回去了,我找到我人生的意义所在了,我要将桔子发扬光大,我要买下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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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爱情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34章爱情夏槐花被凌肃捆绑式带回了部队。

部队中的真人秀节目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这两天夏槐花缺席,易天接替夏槐花成了三位明星的安全负责人。

夏槐花赶到的时候,易天正在和胡蝶打情骂俏。

他是个钻石男,家里有钱,又是个当兵的,虽然夏槐花不肯承认,可他的颜值和他的家世,确实……

是块肥肉。

胡蝶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明星才能风光几年?等到朱颜老去,还不是被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人比下去?

她心知嫁入豪门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拍摄间隙,胡蝶坐在草地上,正在和易天闲聊。

夏槐花还没走近,就看到她眉间荡漾的春色。

她迎着风,撩着头发,脸上挂着360°无死角的微笑,笑而不露齿。

“易天,你这是在勾三搭四吗?”夏槐花一屁股坐在易天身边,毫不在乎的揭穿了易天内心的想法,“你家里那个林妹妹还没搞定,又来招蜂引蝶了?”

冯雅茹的事情才搞定,他就又开始招惹这个胡蝶了。

她凑近易天耳边,“果然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能被你撩到的,都不是好女人。”

“你吃醋了?”易天扭头靠近夏槐花耳边。

夏槐花再靠,“我吃个屁醋,就是觉得,男女之间哪,真是够恶心的。”

在她的眼中,爱情,就是个神圣的名词。

两个人互相喜欢,不参杂任何因素。

但是在易天的身上,她看到的是打着爱情的旗号,解决肉体的需要。

这不是爱情,而是易天自以为的爱情。

“你这个人呐,这辈子怕是遇不见真心喜欢你的女人了。”

……

易天心塞了。

再次凑近夏槐花耳边,“你就是那个女人……承认吧,为了我背叛凌肃,不丢人,毕竟,我条件在这儿呢!”

“呸~”

夏槐花狠淬了一口。

“我像是看中外在条件的人吗?”

说起条件,她也是阳城冉冉升起的一个富婆好不好。

桔子每个月的进账,够她出国旅游一趟还有的剩。

胡蝶望着二人交头接耳,脸色越来越沉。

她特别好奇,夏槐花跟易天说了什么能让他这么感兴趣。

她用尽浑身解数,才吸引了易天的注意力。

“槐花姐姐,你回来啦~”许梦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我听说你受伤了,伤着哪里没?”

夏槐花皮笑肉不笑的扫了一眼胡蝶,“我福大命大,被人给救了!”

“真的吗?”许梦开心的拍手,“我就知道槐花姐姐不会出事!”

“呵呵呵~”易天冷哼,“不知道是谁,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排斥!”

“我那是担心槐花姐姐……”

“是是是,现在你的槐花姐姐来了,我就可以消失了,你们好好叙旧。”

易天想走,突然又回头凑近胡蝶耳边说了什么。

胡蝶的脸色当时就变了,红的比许梦刚从太阳底下跑过来的还要艳丽。

不用问,夏槐花就知道易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刚和许梦聊了两句,那边导演就在喊开拍了。

许梦又像只鸟儿似的飞了过去。

夏槐花摇头失笑。

看得出来,她是个新人,很珍惜这次的机会。

三个人中,她是最努力训练的一个。

新人到底是新人,不懂这样的真人秀,话题就是热点,她再卖力都不如胡蝶的两滴眼泪和一个委屈的表情。

反观胡蝶,表现的不是最出色的,确实最惹人心疼的。

十分力气,她只用三分,就开始叫苦连天,委屈求饶。

这种女人,最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

凌肃双手背在身后,冷脸寒霜的给她们布置任务。

夏槐花远远的看着,不上前,不说话,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胡蝶。

凌馨怡的胳膊,不会就那么算了的。

虽然周浩告诉她,凶手已经落网了,但是真正的凶手才是这个借刀杀人的坏女人。

……

……

又是一天的拍摄和训练,几人的体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凌肃从来没有把她们当作明星,而是当作了真正的新兵来训练。

在各种高强度的操练下,每个人都失去了明星的光环。

黑了,也丑了。

回到宿舍几乎是躺在床上一下都不想动弹。

夏槐花敏锐的发现,今晚的胡蝶很反常。

一股香气从夏槐花身边飘了过去,胡蝶洗完了澡,开始认真的做护肤。

身上已经够香了,至少夏槐花是这样认为的。

满屋子都是她身上散发的……骚味。

似乎她还是觉得不够骚,正在往脖颈上喷香水。

屋子里的蚊子都要掩鼻逃跑了。

浓烈的玫瑰花直冲脑门。

玫瑰花,代表的是爱情……

许梦趴在床上,“胡蝶,你睡觉还喷什么香水呀,熏死我了~”

胡蝶今晚的心情很好,“你懂什么?这叫情调,睡你的觉吧!”

许梦瘪瘪嘴,没说话,端着自己的盆出去洗漱。

……

……

今晚的月亮很圆,夜色中的一切都好似蒙上了一层白纱,温柔而静逸。

四周静悄悄的,窗外几只虫子肆意的叫着。

耳边,是每个人均匀的呼吸声。

累了一天了,大家倒床就睡了过去。

胡蝶慢吞吞的从床上爬了下来。

她睡在上铺,身上穿着丝质的吊带睡裙,她将裙角拎到大腿根,顺着床边的梯子慢慢的往下爬。

月光中,她的大腿白的反光。

夏槐花眯着眼,看着胡蝶的大腿,不得不承认明星到底是明星。

先天条件比普通人优越太多。

不过,今晚,她就将这只蝴蝶的羽翼折断,让她再也飞不起来,从此跌入泥潭,变成一个普通人。

胡蝶轻手轻脚的拎着拖鞋,蹑手蹑脚的打开门,闪身走了出去。

……

五分钟后,她走到了宿舍大楼的门口,那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等候多时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胡蝶压低了声音。

易天眯眼打量了胡蝶一眼,将她拉到怀里上下其手,“你再晚来一会儿,我险些自己解决了……”低沉的嗓音,像最浓的黑夜,沙哑,迷人。

胡蝶佯斥,粉拳锤了两下他的胸口,“讨厌,就知道戏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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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趁火打劫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35章趁火打劫夜色正浓,月亮大而圆的挂在天空中,洒下了一地的暧昧。

易天带着胡蝶绕开了守夜的卫兵,来到一处隐蔽的墙边,他打头阵,率先顺着狗洞……爬了出去。

洞口处,伸出了他的手。

胡蝶看着那只手,犹豫了。

狗洞……

她一个堂堂的女明星,怎么也弯不下高贵的膝盖。

转念一想,如果能抓住易天的心……

他以后就不用参加这种累死人的真人秀了。

心一横,她咬着牙从狗洞中钻了出去。

……

外面的视野很宽阔,易天笑着向她扬了扬手里的房卡,二人直奔阳城城边的一家宾馆。

易天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是胡蝶在乎,一路上各种的捂着脸,掩着面。

被易天嘲笑了好几次。

终于,到了易天提前开好的房间。

们刚关上,易天已经迫不及待的搂着她纤瘦的腰肢,伏在她脖颈间猛吸一口气。

“你真香~”

胡蝶暧昧的朝易天抛了一个媚眼,“人家可是用了大半瓶香水呢?就为了你!”

“回头给你买十瓶~”

他搂着胡蝶,往床边走去。

落下一地的衣衫。

房间里的气温开始上升,空调吹出的冷风带着旖旎。

刚躺到床上——

“嘭~”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易天闪身从胡蝶身上爬起来,紧接着——

“咔嚓咔嚓~”

相机的声音,胡蝶再熟悉不过了。

各种闪光灯齐聚,她慌乱的扯过被子盖住身体的重要部位。

而易天……

她只看到了飘动的窗帘。

“啊~”

一声尖叫,在二楼的某间房间中响起。

易天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望着靠在墙边吃冰棒的小女人,气的咬着牙。

“你耍我?”

说好了,他约胡蝶,然后她偷偷进去拍照片。

他才会将房卡给了她一张,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狠。

直接喊来了狗仔,“你知不知道,我要是被拍到脸,我就死了!”

夏槐花递给易天一支冰棒,“我相信你的身手。”

“这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吗?”他压低了声音,“要是被那两个老不死的知道了,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夏槐花剜了他一眼,“跟我这装什么清纯呢?你做卧底的这些年,睡的女人还少?”

“……我那是因为工作,这次不一样!”

“一样,这次的工作是我下达给你的指令。”

“……”易天觉得全身都是嘴,愣是跟夏槐花说不清楚,“走吧,等着被拍?”

“我又不怕~”夏槐花气死人不偿命的补充了一句。

气的易天回头扯着她的手腕拉着她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

八卦的扩散往往比正事更要快,何况这次夏槐花不止找了一家狗仔。

几家狗仔都想第一个出头条,这件事,像一阵风一般,迅速席卷在大街小巷的各类娱乐报纸上。

白莲花?还是绿茶婊?人设崩塌之后,女星该何去何从?

类似这一类的标题占据了报纸很大的版面。

胡蝶这一次,败得一塌糊涂。

“没想到她竟然是那样的人?”

“会不会是误会?”

“都被捉奸在床了,还误会?这么饥渴,就这几天都不能忍!”

夏槐花听着她们的议论声,笑的合不拢嘴。

胡蝶已经称病请假了。

她的经纪公司迅速的做出反应,出了公告。

将那位神秘的男士解释成胡蝶的男友,更是将这次的事件进行包装,一番说辞之后,把责任全部推到了胡蝶的男友身上。

一位极端的痴情男。

胡蝶俨然成了受害者。

虽然如此,胡蝶还是病了,向部队告了假。

就在舆论开始倒向欺负胡蝶的某男的时候,一张照片让舆论再次转向了胡蝶。

照片拍的很暗,却可以清晰的看出女人的脸,她正在从狗洞往外钻……

为了防止身上的裙子弄脏,女人小心翼翼的拎着裙角的画面定格在照片上。

可以说非常香艳了。

很容易让让你联想到潘金莲密会西门庆。

胡蝶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严重到不能看见任何人。

本以为飞上枝头就能变成凤凰,没想到凤凰没变成,身上的毛就被拔光了。

四人组成的真人秀,变成了两人,导演这两天急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两个人!

两个人!

两个人!

镜头都填不满,还怎么进行拍摄。

电话打到烫手,也没找到合适的明星来补位。

不是没有档期,就是人家明星不愿意参加真人秀。

也是,从开播到现在,明显的看到四个人黑了一大圈。

黑,对于明星来说,就是噩梦。

“张哥,你看咱们交情一场,就让你家宝贝儿来应应急,出场费我给三倍怎么样?”

导演蹲在草地上,抽着烟,在打电话。

不知电话里面说了什么,吉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忽然,他将手机扔到了地上,“什么玩意,推三阻四的!”

夏槐花站在吉导身后观察了一会,缓缓上前,替他把手机捡起来,“吉导,我可不可以向你推荐一个人?”

吉导斜着眼看向夏槐花,“你认识明星?”

夏槐花坐在吉导身边,笑了,“大明星不认识,刚出道的小明星倒是认识一个!”

“谁?”

“凌馨怡。”

吉导皱眉仔细想了一会儿,“没听说过。”

“你当然不认识,我得到一个小道消息,你要不要听?”

吉导点头,再点头。

夏槐花走进吉导耳边,神神秘秘的,“桔子听说没,我听说,这个女明星签约了桔子的形象代言,正好,我认识桔子的一个负责人,可以要到那个女明星的联系方式。”

桔子,很多人都听说过,小众产品,销量高。

主要的受众群体是普通百姓。

不过,口碑都是由普通百姓传唱出来的。

吉导点点头,“能把人带到我面前,才是真本事。”

言下之意还是不相信夏槐花。

夏槐花尬笑两声,“吉导,这个忙,我可不是白帮的。”

……

吉导重新审视夏槐花两眼,“你要多少?”

她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万?”

“不,十万!”

吉导蹭的站了起来,嗓门大的惊人,“你这是敲诈!”

夏槐花向来不喜欢仰视对方,也站了起来,双手插进裤子口袋,笑容淡淡,“准确的说,是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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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为桔子代言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36章为桔子代言吉导脸色沉了下来,络腮胡子气的一鼓一鼓的。

斜眼剜了夏槐花足足两分钟。

夏槐花淡淡的看着他,一双眸子波澜不惊,像是料定了他会心甘情愿被劫这个财。

夏槐花没猜错。

两分钟后,吉导冷哼一声,“人带到我面前再说!”

这是变相的同意了?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肯定的拒绝就是同意。

也是给自己转圜的余地。

毕竟,凌馨怡的条件怎么样,吉导一无所知。

他要先见到人,才能做决定。

……

吉导离开之后,夏槐花依旧坐在原地,看着远处的天空,陷入了思考。

想要让桔子火起来,代言人是必不可少的。

她没有想过去找当红的明星,那些明星代言的东西太多了,观众的视线已经被分散。

所以,她要亲手培养一个明星出来,当然,这位明星只能接桔子的广告代言。

还有,就是越红越好。

她要让凌馨怡变成一个真正吸睛的大明星,而观众,看到她就会想到桔子。

这是夏槐花最终的目的。

借着去看凌馨怡的借口,她和凌肃告了假,偷偷溜到了一家汽车销售部。

这个年代,汽车正是兴始而未泛滥的时候,想到若干年后,满地的汽车到处爬,还不如一辆电驴跑得快。

卖汽车的服务员很热情,能有胆走进来的,都是真正想买的。

一番介绍下来,夏槐花看中了一辆朱红色的小汽车。

没有多贵,很小巧,火红的颜色张扬,肆意。

跟凌馨怡的性格很相似。

拿着汽车钥匙,夏槐花来到了凌馨怡的病房。

周浩正在跟凌馨怡斗嘴。

夏槐花很意外。

上回百般刁难才来看凌馨怡一眼,现在自己乖乖的来了?

凌馨怡春风满面,就连笑容也温柔了下来。

眉眼弯弯的她,满眼盛满了爱情的味道。

夏槐花忽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刚想退出去,周浩率先发现了她,“你怎么有时间出来了?”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还不快来夸夸我?看我把你的命令执行的怎么样?”

“切~”夏槐花不屑的斜了她一眼。

那模样,赤裸裸的:我信你个鬼!

“行行行,你不夸我,那我走了!凌馨怡,再见,再也不见!”他朝凌馨怡挥挥手,那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凌馨怡眼瞅着夏槐花的脸沉了下来,深怕夏槐花真跟周浩动手,“槐花刚来你就走,搞的跟做贼心虚似的!”

周浩脚步一顿,“谁做贼心虚?谁做贼心虚了!”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做贼心虚,他转身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屁股刚落下,夏槐花来到他面前,微瞪着他,“你走吧,我有事跟馨怡说。”

周浩脸上的神情凝固了。

一秒,两秒。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在卸磨杀驴!”夏槐花半阖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

被戳穿心思的周浩,翘起二郎腿抖了抖,“我还就不走了,有本事,你把我扔出去啊?”

他堂堂男子汉,一百多斤肉,他就不信夏槐花能真把他扔出去。

……

两分钟后,周浩在病房门外,把门拍的砰砰作响。

“好你个夏槐花,过河拆桥!”

“小爷我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人吗?

“你给我开门!小爷我偏偏不走!”

……

“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你小点声,”护士小姐端着托盘,说出的话不好听,可人家笑的好看,“损坏公共物资,是要赔偿的!”

她上下打量了周浩一眼,“当兵的更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周浩,他竟然无言以对。

什么时候,沦落的连一个小小的护士都能把他怼的哑口无言了?

最近果然是让夏槐花气的智商下降了。

扫了一眼护士小姐,邪妄的笑容还没扯开。

“保安,这里有人公开破坏公共设施!”

靠!

靠靠靠!

“小姐姐,我只是敲门,敲门而已啊!你没看到我刚才被一个女人扔出来了吗?”

“没看到。”护士小姐继续笑。

“那总该知道我是病人的朋友吧?”

“不知道。”护士小姐再笑。

得!周浩严重怀疑自己的智商直线下降,抖了抖衣服,冷哼一声为自己找回点颜面,转身悠闲的离开。

大好男儿,不跟女汉子一般见识。

……

“夏槐花,你想做什么?”凌馨怡看着放在她面前的车钥匙,满脑门问号。

“买下你!”夏槐花坐在周浩刚焐热的椅子上,拎起一串葡萄吃着。

“……”凌馨怡,“槐花,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不做小三的,更不是蕾丝!”

她的嗓音有些颤抖,脸上挂着弱弱的表情,好似夏槐花真的有那方面的倾向,看中了她。

“再说了,我哥会打死我的!”

“我呸!”夏槐花吐出葡萄皮,“你想哪去了?你忘了我跟你说的,我要让你为桔子代言,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话落,她放下葡萄,扯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现在机会来了!”

巴拉巴拉~

她把和吉导的事给她阐述一边,听得凌馨怡直吞口水。

“……我恐怕不行。”

“你不相信我?”夏槐花睁圆了双眼。

“不……不是,我是不相信我自己。”她垂下了眸子。

她知道夏槐花是为了她好,可她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从小到大,就没面对过镁光灯,而且,她还不是专业的……

夏槐花上下打量她,“我相信你就够了,凌馨怡,你要记住,我是有资本把你捧红的!”

凌馨怡抬起脸看着夏槐花那双自信的眼睛。

那双眼睛好像有种魔力,让她不自觉的就相信她,一定能做到。

可……

她对自己,实在是没有信心,她怕夏槐花往她身上砸了太多的钱,而她依旧火不了。

想要火的明星太多了,又有几个能真正火起来。

“馨怡,我相信你。”

夏槐花直视她充满胆怯的眼底,一股力量,源源不断的注入她的心中。

飘忽的心,在夏槐花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是啊,她都不怕。

只要自己努力试一试,就算不成功,又能怎么样?

最起码,她试过了。

“好。”她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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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就是一头猪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37章就是一头猪真人秀拍摄暂停,演员们一天天的开销愁的吉导脑门比以前更亮了。

这两天夏槐花也不见了人影,他非常怀疑,夏槐花耍了他。

无奈之下,找到凌肃,表达了想要见夏槐花的意愿。

凌肃正在看最近黑盾的线索,思索着他们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闻言,怪异的看了一眼吉导。

“你找她做什么?”

吉导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大夏天的,凌肃办公室连个空调都没有。

“我有事跟她说,挺急的,凌少将能不能帮个忙?”

凌肃放下手中的文件,双手交叠在桌面上,“她怎么你了?”

吉导一怔。

凌肃说的是,她怎么你了?

而不是,你想怎样?

这话中的意思,怎么觉得夏槐花是个惯犯呢?

吉导再次抹了一把额头油腻腻的汗,干笑两声,“没有,就是……有一点小事,”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说辞,“嗨,这不是那两个祖宗有点女人的事,我不方便插手,想着咱们部队就夏槐花一个女的。”

吉导在心里夸着自己反应速度真快!

这一套说辞,天衣无缝。

来的时候,没想到这位少将会问的这么细致,还好,他机敏。

更是佩服自己没有提前把钱交给夏槐花。

凌肃望着吉导,不说话。

来自凌肃的压力像是一座冰山,从天而降,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也算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过的,接触到这种气场还是头一次。

这才是真正的上位者,跟那些资本家完全不是一种感觉。

呼吸逐渐困难,他有了一种要晕过去的幻觉,总觉得眼前的事物在倾斜,摇晃……

可凌肃瞅了他半天,又低头扎进了资料中,淡淡的飘出了一句,“回去。”

“……”这是帮,还是不帮?

还没理解透凌肃话中的意思,双腿率先做出反应,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把门关上,吉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漆红色的大门,仿佛隔着两个天气。

怪不得他不开空调,里面简直是如坠冰窖。

外面的热浪扑面而来,温暖的气息焐热了他被凌肃冻僵的四肢。

他仿佛从地狱走了一遭,又活了过来。

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事还得怪夏槐花。

平白无故的,给了他希望,又不见了人影,简直是在折磨他头上仅剩的几根头发。

在吉导这里,充分体现了一寸光阴一寸金的真谛,他能不急嘛!

这两天对于夏槐花来说,却是过得格外舒心。

医院里面有中央空调,凌馨怡又是个朋友多的主儿。

军校的,社会上的,黑白通吃。

间接导致的就是,病房里的各种五花八门的慰问品堆成了小山。

夏槐花扒拉着水果篮,从里面挑选爱吃的水果,嘴上还不停歇,“许梦就是个傻白甜,你不用理她,倒是另一个胡蝶和潘琼……”

她想了想,“我觉得,潘琼的实力不容小觑,来头也是个迷,你要小心。”

她这两天一直在给凌馨怡恶补真人秀的基本常识,分解刨析仅剩的两个半选手。

之所以称之为两个半,是因为如今的胡蝶,仅剩半条命了,会不会重新归队还有待商榷。

凌馨怡不停的认真点头,目光略过一个个被撕了一个小洞的水果篮,“夏槐花,你要是想吃的话,直接倒出来就可以了,不用跟个老鼠似的……”

每个篮子上都有一个不大的小洞,而里面最贵的水果……红蛇果都消失不见了。

水果篮没有红色的点缀,失去了色泽。

“……”默默的收回手,她斜眼剜了凌馨怡一眼,“姐是那种缺钱的人吗?怎么可以用老鼠来比喻姐……”

凌馨怡点头,再点头,从她出手就是汽车的架势来看,确实,不是缺钱的人。

刚想为自己的比喻不恰当而道歉,就听到夏槐花贱兮兮的一句话,“姐要是老鼠,也是只硕鼠!”

得!

凌馨怡被她气的躺了下去,“您老慢慢挑!”

不是老鼠,不爱偷吃,红蛇果都喂了鬼?

这话,凌馨怡只敢在心里想。

车钥匙还没捂热。

夏槐花这个牙呲必报的人,指不定就把车卖了,换成一拖拉机的红蛇果开回来气死她。

“你这体质真愁人,胡蝶的心病都快好了,你那点儿破伤还没愈合。”

夏槐花又从一个水果篮里掏出了一个红蛇果,拿出水果刀削着皮,感叹自己的伟大梦想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凌馨怡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忘恩负义!”她小声嘀咕。

“是卸磨杀驴。”

夏槐花的听力,简直是怪胎来的。

凌馨怡自己说的话,自己都没听清,夏槐花听的一清二楚。

回想起前阵子周浩被丢出去的场景,凌馨怡默默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两天多吃点猪蹄子,吃啥补啥,好的快!”夏槐花补充一句。

这话听着理是那个理,可凌馨怡怎么就觉得那么不对劲呢?

她眼风忽然扫到了门口的两条大长腿,又斜眼望向专心致志削皮的夏槐花,“槐花,你说你这么厉害,在我哥那里有没有翻身农奴把歌唱?”

这话说的极具挑衅。

夏槐花这两天欺负凌馨怡已经欺负出了浑身的优越感。

冷不丁的想到,凌肃是凌馨怡的哥哥………凌馨怡的潜台词,她听出来了。

人家哥哥是凌肃,而她是一个整天被凌肃欺负女人。

单单是,人家哥哥是凌肃这一点,夏槐花就败了。

红蛇果长长的皮断了,掉进了垃圾桶里,好好的心情也没了。

不过她向来鸭子嘴硬习惯了,就不会说软活话。

“西天取经也该修成正果了,以前那是没经验,现在怎么可能还被他欺负?”

凌馨怡双眸亮晶晶的,闪烁着兴奋的宝石光,“这么说,现在你掌握主导权了?哇偶,槐花,你好厉害,我哥现在岂不是日日床头哭到床位?”

“小姐,你这个日词用的好!不仅能作为静词,它还是个动词!”夏槐花咬了一口苹果,岔开话题。

“槐花,你快说说,我哥是怎么哭的?”凌馨怡继续把夏槐花往沟里带,恨不得再扔进去一块石头。

夏槐花要是再看不出来,她就是一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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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监视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38章监视“馨怡,你是不是很讨厌你哥?不然的话,为啥那么想看见他哭?”

凌馨怡很意外。

被反将一军。

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怎么会,那可是我哥……”

这话说的,就很没诚意了。

刚才还兴致勃勃的从夏槐花嘴里套话,猛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夏槐花绕到了坑里。

夏槐花咬了一口红蛇果,含糊不清的往坑里扔石头,“馨怡啊,你太不厚道了,怎么说那也是你哥,你这样做,就不怕他听见了寒心?”

“……”凌馨怡,欲哭无泪,“槐花,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求生欲这么强?”夏槐花勾唇笑了,“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我原谅你了!”

凌馨怡翻白眼。

用得着她原谅?

从小到大,虽然凌肃没有对她做出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不打不骂,不关心,对于凌馨怡来说,就是一种伤害,一种来自童年的阴影。

所以,她才会怕凌肃。

怕记忆中的那个凌肃。

长大后,面对他没了那种阴寒噬心的感觉,可她仿佛又陷入了一种怪圈。

不知道该怎么跟凌肃相处。

所以,看见凌肃,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就是躲。

见争不过夏槐花,凌馨怡躺回床上,不吭声,不解释。

夏槐花的那张嘴,她这辈子是说不过了。

凌肃站在门口半天,又听了好一会,这才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

凌馨怡扫了一眼凌肃,没说话。

夏槐花就比较能装了。

“呀,凌肃,你怎么来了?”

凌肃冷哼一声,“跟我出来,我有话问你。”

夏槐花偷偷扫了一眼凌馨怡的方向,凌肃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悄摸扫了一眼凌肃的脸色。

还是一如既往的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怒意。

像是压在头顶的一块寒冰,眼睁睁的看着他龟裂,砸下来。

想挣扎,才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躲不过,逃不掉。

“那个啥,你不用特地过来请我吃饭,医院的饭菜我吃的挺习惯,况且,还有凌阿姨的爱心餐,我饿不着!”

夏槐花懵懂的看着凌肃,活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不知道哪里惹到自家大人了。

凌肃再一次冷嗤。

没说话。

这一言不发的样子,就很引人无限遐想了。

夏槐花心知最近没有招惹到这个男人,来凌馨怡这里,也是跟他请了假的。

“夏槐花,你快跟我哥走吧,他找你兴许有什么急事呢!”

凌馨怡开始撵人。

两堵门神似的站在门口,影响她心情,更妨碍她伤口愈合。

夏槐花磨着牙瞪了凌馨怡一眼。

看凌肃已经动身,她亦步亦随的跟着。

活脱脱一个小跟班。

还是犯了错等着主子责罚的那种。

心跳怦怦的跳。

虽然跟这个男人发生过那些成年人之间的亲密事了,可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见谁!

她更是摸不清凌肃的脾气。

夏槐花觉得自己很受伤,就跟上赶子爬上人家的床似的。

什么玫瑰花啊,首饰啊,都没见到一星半点。

召之即来挥之则去,还被管的死死的。

这日子,还不如当初在马素琴手上好过!

最起码,那时候是自由身。

心里委屈着,夏槐花不愿意走了。

她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

凌肃继续走了几步。

没听到身后的小人儿的脚步声,疑惑的回头,眉宇间缀着不悦。

“怎么了?”

怎么了?

夏槐花看着他明显不耐烦的神情。

当初追她的时候,可是爬墙上房送吃的,现在呢?

果然啊,女人还是不能把自己交出去太早。

思及至此,夏槐花转身朝背对着凌肃的方向走去。

“……”凌肃。

这是长本事了,准备上天了?

夏槐花扬着脑袋,继续往前走,越走越远,忽然,一个转弯,顺着楼梯下楼了。

这还得了!

凌肃肩宽腿长,紧走几步追了过去。

夏槐花越走越来气,脚下仿佛踩了风火轮,火风缭绕,越走越快。

二楼,楼梯本来就不长,她蹭蹭下去之后,忽然看见楼梯口站着的一个男人。

烈日炎炎,他仿佛感觉不到热。

不对,他应该是感觉到热的,不然,怎么会让身边的助理给他打着遮阳伞?

丁助理望向气势汹汹的夏槐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朝她招了招手,“夏小姐,我们在这!”

……

这话说的,好像她出来是来找他们的一样。

夏槐花翻了个白眼,绕开她们继续闷声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在凌肃的不公平对待下,她不想再看见他。

“槐花,”魏亭拉住了夏槐花的手腕,“给我个机会,我只想跟你单独吃顿饭。”

夏槐花淡淡回头,“我现在吃的起饭了,用不着您施舍。”

语气像刚吃了火药。

魏亭就是那个撞到枪口上的人。

“槐花,你想不想知道你亲生父亲的下落?”

夏槐花猛然回头,凉凉的看着他,满眼防备。

……

……

半个小时后,二人坐在一家面馆里。

夏槐花没想到,看魏亭现在的这身穿着打扮,怎么也不会来这种几乎露天的面馆吃饭。

可他就是来了。

两碗干拌面端了上来,热气腾腾,撒着香菜。

夏槐花拿起筷子搅动,“说吧,我都落进你的圈套里了,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她压根没指望能从魏亭这里得到什么线索,来了,只是希望自己日后不要后悔。

还没到吃饭的点儿,面馆里很冷清。

半敞篷似的面馆,没有空调。

不出一会儿,魏亭就热的满身大汗,他毫不在乎的脱掉了外套又将灰色的衬衫袖口卷起来。

这摸样,倒是染了几分尘埃。

不像夏槐花看到他的第一眼给出的定义。

“最近我一直在观察你和凌肃,”魏亭吃着滚烫的面,缓缓道来,像是讲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

而夏槐花的脸,却沉了下来。

身为一名合格的军人,观察,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你监视我?”

魏亭吃面的动作一顿,思忖了一下,继续手上的动作,“我发现凌肃跟刘自建和易川有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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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没有回头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39章没有回头刘自建自然不用多说,夏槐花想了一下就明白,易川就是易天的父亲。

碗里的面干了,她浑然不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魏亭,他的话,调动了她全部的神经。

他口中的一切,仿佛是一个真相。

她无法接受的真相。

心弦紧绷,再紧绷。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即将到来的这一切。

凌肃没有跟她说!

什么都没说!

没说!

他在瞒着她。

“凌肃约了刘自建和易川,二人碰头,说出了很多真相……”他忽然抬头看着夏槐花。

望向她慌乱的眼底。

“你的亲生父亲是刘振南,是。妙书屋

第240章 回老家

在医院等了半天,等到凌馨怡都吓的吃不下饭了。

凌肃确定,夏槐花是不会回来了。

外面大雨瓢泼,这样恶劣的天气,她能去哪?

坐,是坐不住了。

凌肃驱车来到了夏槐花最可能去的地方。

她的小窝。

坐在窗边,等了整整一夜。

雨停了,风止了,漫天的繁星和他脚边一地的烟头让这个不平凡的夜里,增添了些许寂寥与煎熬。

在天空刚出现一缕墨蓝色的时候,凌肃拨打了李林的电话。

“帮我查一下槐花的手机定位。”

李林声音沙哑,带着睡意,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槐花出事了,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槐花去哪了?”

“……”凌肃,他要是知道人去了哪里,还用的着找他?

反应了一下,李林发觉自己这句话,可以扔到垃圾桶了。

“好,我马上查!”

李林长期住在部队,宿舍距离技术部也就是一支烟的功夫。

虽然现在是凌晨,技术部还是有小哥哥值班的。

一番搜查下来,李林沉默了。

该怎么告诉凌肃?

思忖了一会儿,觉得还是照实交代。

毕竟,他现在也非常担心……夏槐花是不是在手机定位的地点。

拨通了凌肃的电话,那边秒接。

接了之后不说话,是凌肃一贯的作风。

李林结结巴巴,“头儿,槐花的手机定位……在阳城湖中央。”

凌肃瞳孔猛缩,短暂的慌乱之后,恢复了冷静。

依他对夏槐花的了解,她是不会轻生跳湖的。

虽然肯定,但不确定。

在天边升起朝霞的时候,凌肃站在了阳城湖边上。

一夜的狂风暴雨,阳城湖边上的垂柳折断了不少。

绿化部门正在抓紧修复。

如果夏槐花跳湖了,从昨晚到现在,这个时间点尸体早就浮了上来。

扫视一圈,没有任何形似人形的漂浮物,凌肃的心彻底归位。

转而又开始忐忑。

他昨天脸色确实不好看,去见夏槐花也是想问问她和吉导之间发生了什么。

娱乐圈是一潭污水,他不希望夏槐花跟吉导有什么牵扯。

可没想到,她会走。

还是一走不回头。

晨起的鸟儿肆意的欢叫,凌肃的一颗心,愈加的烦乱。

她手机没了,会去哪里?

站在湖边抽了一支烟,凌肃来到了桔子厂房门口。

看门的老大爷见一个当兵的大清早敲门,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忙去叫了刘永清过来。

刘永清是在半个小时后才出来的。

他本就住在厂里,这次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有急事拖延了半个小时。

他来到凌肃面前,推了推眼镜,“你找我?”

凌肃眯眼看着他,这个夏槐花最信任的生意伙伴,“我要知道夏槐花的下落。”

“呵~”刘永清笑了,再次推了推眼镜,却始终未曾正视凌肃的眼睛,“生意伙伴之间,互不干涉私生活,是最起码的尊重。”

“凌少将,您难道希望我知道夏槐花在哪?”

这话,含义就深了。

像打磨锋利的尖刺,对凌肃的不满和不喜,显而易见。

凌肃冷哼一声,如果不是因为夏槐花,他是不愿意见他的。

这个人的底细,凌肃一清二楚,正式因为如此,他才不建议夏槐花继续发展桔子。

夏槐花的黑历史,桔子,也有一份功劳。

“凌长官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还有工作要忙。”他又推了一次眼镜。

这些细微的小动作落在凌肃眼中,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凌肃非常肯定,他是知道夏槐花的下落的。

只是不肯说。

或许,授意于夏槐花,不愿意告诉他。

望着刘永清的背影,凌肃心里很纳闷。

从他进入凌馨怡病房那一刻,夏槐花还是好好的。

就算他脸色不好看,夏槐花依然是跟在他身后。

是什么原因,让她在短暂的时间,变化这么大?

……

……

夏槐花确实去过桔子。

现在的她,已经在回老家的路上。

身上湿透的衣服已经换上,揣着刘永清给的现金,经过一路的颠簸,来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邢楼村。

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人均收入很低,可一切都是纯净的。

纯净的农作物,还有人。

初升的日头露出了半张脸,洒落满地生机。

村子建在环山的盆地里,站在村口,可以纵观整个村子的状况。

炊烟袅袅,雾气环山。

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很熟悉的感觉,却仿佛隔了太久。

在这里,有能力的人都出去打工了,留守老人抚养孩子,是普遍现象。

晨光刚起,早有不安分的孩子在村子里四下奔跑,三五成群,无忧无虑。

一切,静逸而美好。

夏槐花没有回家,而是拎着一个纸袋子来到了父母坟前。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行行字,镌刻着躺在这里的是谁家的亲人。

虽然换上了刘永清连夜给她买的一身干净简单的衣服,骨子里的狼狈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态。

“爸,妈。”

一声呼唤,两行热泪。

久久没有再说话。

上次匆忙回来,没有准备。

而这一次,她特地前来的。

掏出纸袋子里的水果,码放整齐。

夏槐花胡乱摸了一把眼泪。

夏天的各种野花野草挤在坟墓周围,夏槐花闷声铲草。

汗水顺着额头滴在草地上被干涸的土壤吸收。

她不说话。

一直不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哭天抹泪的跪在坟前向父母诉说自己的委屈?

不,那不是她!

等到附近的野草清理干净,夏槐花重新跪在坟前,点燃了事先准备的纸钱。

“也不知道你们在那边生活的怎么样!

摊上我这么个不孝的闺女,我都想替你们打她,

这么长时间,在那边都没收到她的一分钱。”

她忽然抬起头,直视并排的两座墓碑,“你们是不是特别想打我?”

话落,她勾唇笑了,“我知道爸最疼我,从来舍不得打我!”

像是小女孩似的撒娇,夏槐花一个人自言自语,笑出了声,笑落了泪。

她轻轻拭了拭眼角,“我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别忘了托梦给我啊!”

第241章 合适的对象

临走,夏槐花又在父母的坟上添了土。

回到曾经欢乐无比的家,满目的苍凉刺痛了她的眼。

西边院墙不知什么时候倒塌了,风顺着院墙的破口吹进来满地的落叶。

吸了吸鼻子,她开始打扫。

她家的地势比较低,泥瓦房,每到雨季屋子里就会升起一股子霉味。

小时候闻得习惯了,早已和空气融为一体。

她认为,空气,本就是那样的味道。

随着时间推移,阅历增加,她才知道,原来是潮湿加上通风不好才会有这种味道。

开了窗,打扫了整整一天,房间里才恢复了些人气。

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

……

住在夏槐花家隔壁的是一个身材臃肿的老奶奶,腿脚不好。

在夏槐花的记忆中,她就拄着拐杖,到处赶她的那群鸭子,深怕鸭子糟蹋了别人的庄家。

是个善良朴实的人。

山里的房子不像城里整齐而建。说是邻居,其实距离也有一段距离。

老奶奶看到这边的动静,拄着拐杖过来敲门。

开门看见夏槐花,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

“魏家丫头,你回来了啊!”

夏槐花笑,“是啊黄奶奶,我回来了!”

从小到大,夏槐花只知道她丈夫姓黄,也是母亲教会她,要喊她黄奶奶。

黄奶奶抹了一把眼泪,“好孩子,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夏槐花让到一旁,请黄奶奶进屋。

是啊!

回来就好。

年纪大的人不会被城里的灯红酒绿迷惑,在她们的心里,这里才是家,不管在外面做了什么。

回家。

就好。

“我还以为是闹贼了,没想到是你回来了,

前阵子听她们说你回来过,我腿脚不好,

也没去看你!”

黄奶奶坐在被夏槐花擦干净的椅子上,四下扫了一眼冷清的房子。

“这房子现在也老了,旧了,就甭收拾了,住奶奶家里,有奶奶一口吃的,就不会亏待你!”

夏槐花摇头失笑,想为黄奶奶倒杯水,发现她回来还没有烧水。

尴尬的搓搓手,“我住在这里挺好的,毕竟,是家。”

黄奶奶又抹了一把泪,“是,你说的对,”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上下打量夏槐花,“既然你回来了,奶奶就是你的亲奶奶,赶明啊,我去问问张家大婶子,看看附近村里有没有合适的对象!”

“咱们啊,要求不高,只要人顺眼,家里过得去!就成!”

黄奶奶很热心。

以前跟夏槐花父母做邻居的时候,因为她腿脚不好,老伴又走的早,一直都是夏槐花父亲照拂他。

他们两家的田地紧挨着,夏槐花父亲干农活的时候,总是会顺手把她家的也给干了。

其实哪有那么多顺手。

种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一天农活下来,全身酸痛是避免不了的。

黄奶奶活了大半辈子了,自然明白这个理。

本来听说夏槐花被接到城里,过上好日子了,她也就放心了。

现在看着孩子回来……

黄奶奶很窝心,非要拉着夏槐花去她家里住,见夏槐花坚持,又给她送来了各种蔬菜。

都是自家田里种的,土豆,白菜,萝卜。

并拉着夏槐花的手,告诉她,她去找过张婶子了,听说隔壁福年村有一个小伙子,还是个大学生。

就是眼光有点高。

黄奶奶千叮咛万嘱咐,甭管成不成,就当是去碰碰运气。

夏槐花吸气,再吸气。

好不容易将黄奶奶送走了,她坐在桌前,望着黄奶奶背过来的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陷入了沉思。

世界静了下来。

经过一天的劳作之后,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逃兵。

马素琴千般折磨,苏耀辉万般威胁她都没有退缩。

就因为凌肃……

果然,人一旦被感情所困,就会变的不像自己了。

她敏感,极端,认为好就是好,坏就是坏。

这样的性格,其实在面对感情上,本身就会出问题。

夏槐花明白这个道理,对自己的也有着深刻的认知。

只不过,她没想到,在凌肃的关怀中,她还是迷失了自己。

晚上,黄奶奶又端着一碗饭送了过来。

满满当当的米饭,上面盖着厚厚的一层鸡块。

距离这个村最近的集市也在福年村,黄奶奶的腿,根本不可能去赶集。

这只鸡……是黄奶奶家里自己养来下蛋的鸡。

一顿饭,吃的有点哽。

吃完了饭,夏槐花和衣躺在床上,闻着熟悉的味道,看着小时候睡不着凝望的窗外的一方天空,呼吸逐渐均匀。

梦里,她果真看到了爸爸和妈妈。

像从前的每一天一样,父亲扛着锄头下地,母亲边收拾家务边唠叨夏槐花。

“就知道疯,一点儿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你看看你这衣服,又磨出洞了!”

“妈都不敢给你买白色的穿!脏的小猴似的,衣服还没上身就脏了。”

夏槐花看着,看着,泪湿了枕头。

砰砰的敲门声再次打断了夏槐花的梦。

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烦躁的挠头。

山间夜里温差大,夏槐花吸了吸鼻子。

回想起刚才做的梦,扫一眼冷清的房间,夏槐花摇头苦笑。

她不算是一个感性的人,而她所有的感性,都留给了家人!

敲门声还在持续。

她踩上鞋子开门。

门外是黄奶奶,看见夏槐花笑的脸上的褶子堆在了一起。

“快洗洗,一会儿张婶子来接你,人家那边说了,就今天有时间,明天还约了别人!”

……

本来以为黄奶奶只是说说而已,现在……

夏槐花的脸黑了下来。

黄奶奶把夏槐花往院子里推,“赶紧的,别迟到了被被人说闲话,收拾的干净利索的!”

夏槐花吸气,沉住气。

点了点头。

她还能说不吗?

就黄奶奶容光焕发的精神头,一旦她说不,这老奶奶能用这精神头打死她。

从黄奶奶和对方的态度不难看出来,这事啊,黄奶奶在里面不知道出了多少力。

就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回来!

夏槐花在心里安慰自己,走到院子里,压出一桶冰凉的地下水洗漱。

十分钟后,黄奶奶带着张婶子来敲门。

在夏槐花的印象中,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位张婶子。

她身材精瘦,腰杆笔直,走起路来精神头十足,一看就是常年在地里摔打出来的。

第242章 礼金

夏槐花抿唇不语。

“这就是魏家丫头啊,长得挺标致啊!”

“走吧,咱们先过去等着,紧早不紧晚。”

看了一眼满怀希冀的黄奶奶,夏槐花全身都在拒绝,双脚不由的后退一步。

“黄奶奶,我……能不去吗?”话音刚过,她瞪大了双眼,身体习惯性的往旁边撤。

黄奶奶竟然抡起拐杖对她屁股打了一下。

旋即,又有点心疼,拉着夏槐花的胳膊走到一边。

“槐花啊,这是奶奶好不容易求张家婶子帮忙的,你要听话啊!”

夏槐花吸气,“奶奶,我……”

“我什么我,赶紧去!迟了人家再挑理!”她帮夏槐花扯了扯身上的短袖,“这家人可是十里八乡最好的一户人家了,你好好的,见人就笑,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夏槐花再吸气。

黄奶奶是真心疼她。

这点,她能感受到。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同意去见一面。

面对相亲,她一无所知,总感觉像自家养的牛羊,到了春天了,拉出去配个对。

……

福年村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在拖拉机上颠簸了半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

下车的时候,夏槐花的屁股都是麻的。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地点就定在一家夏槐花完全不认识的人家里。

望着张婶子跟对方熟络的聊天,夏槐花文静的坐着,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觉得现在的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气息。

尴尬的气息。

运动鞋的鞋面上仿佛有花一般,她看的出神。

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张雕刻般的脸。

生气时的,氤氲着情~欲的。

凌肃是一个近乎机械般完美的人,每个角度,都仿佛预先设定好一般。

比现在电影明星里的小鲜肉都强。

偏偏是那样的一个男人,骗了她!

她知道,他是出于好意,出于自己的私心,不想让她去认父。

不管是因为哪一种,夏槐花认为,那都是她自己的事。

其他的事,他可以做主,但是这件事,是不是要征求她的意见?

……

今天是阴天,天空中黑压压的云随时会落下细雨。

冷风顺着洞开的大门吹进来,夏槐花的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听见门口说话的声音,她环着胳膊,吸了吸鼻子歪头望去。

张婶子踢了踢她的脚尖,夏槐花会过意来,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张婶子满意的扫了夏槐花一眼,迎了上去。

“于姐,你们来的这么早啊!”

自恃条件好的人,眼睛长得都比正常人高,张婶子口中的于姐,也就是于涛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人。

十里八乡,就他儿子最优秀。

十里八乡,也没见到几个能配得上他儿子的。

她用鼻子哼了一声,“妹子来的比我们还早。”

这话……

就不大好接了。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张婶子尴尬的扯了扯唇角,“这不是槐花着急,我们就早到了一会!”

呵~

夏槐花冷笑。

推来推去,推到她身上了。

这时候,提供场地的这家主人开始客套了,“先进屋聊,进屋喝杯茶。”

于姐越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夏槐花,那眼神,十分的肆无忌惮,看的夏槐花浑身起毛。

终于打量完了,夏槐花轻舒一口气。

暗忖这跟掰开牛羊的嘴巴,观察牙口健不健康一个样儿。

于姐看完夏槐花又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的神情,淡淡的嗯了一声。

一行人进了屋。

这就是有门!

张婶子大喜,走到夏槐花跟前,肘了她一下,示意她叫人。

这回,夏槐花没有按照她的意思,而是继续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不说话,不在乎,她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没必要让这些人的眼神轮番在她身上打量。

“这孩子是个哑巴?”于姐停下脚步,重新将视线落在夏槐花身上。

正常人,这个时候应该叫人了,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她不是第一次带儿子相亲了,十里八村,都快被她相了一遍,还是头一次见到不说话的女孩。

不由得,开始怀疑。

“!!!”夏槐花。

不说话就说人是哑巴?这家人可真够……傲的。

张婶子过来打圆场,“女孩子,害羞,不然咱们先进屋,让她和涛子两个人聊一聊?”

聊屁啊!

夏槐花在心里暗骂。

这种人,家里有几个臭钱,恨不得显摆的整天数给人看。

有她有钱吗?

真是可笑。

“如果看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她向来不觉得自己脾气好,人家都那样了,还上赶子巴结,简直比杀了她还难。

张婶子的脸第一个沉了下来。

紧接着是于姐,她哼声,“脾气可真大,这样的儿媳妇,我们家恐怕要不起,庙小!”

“于姐别这么说,孩子笑,棱角还没圆滑,大一点就好了!”张婶子是真想促成这门亲事。

夏槐花的条件本就比村上的小丫头强,如果成了,她的名声不就响彻十里八乡了吗?

到时候,都找她说媒,光喜钱,都数不过来。

眼见着于姐的脸色好看些了,张婶子继续奉承,“你看,俩孩子都还没说话,咱们就别瞎操心了,这孩子我知道,平时是个懂事的孩子,估计是没见过场面,毕竟……”她偷偷凑近于姐耳边,“这是第一次相亲,保证是朵又鲜又嫩的黄花!”

夏槐花耳力好,张婶子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在她的耳朵里。

斜眼冷冷的扫了一眼张婶子。

现在,也没必要再给她面子了,她转身就走。

“嗳,这孩子,你去哪啊?”张婶子在身后喊。

夏槐花挺直腰背,径直往大门外走。

“妈,你先和张婶子进屋,我去追她!”于涛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追。

张婶子和于姐互相对视一眼:

这是……看上了?

于姐没想到自己儿子能看上,冷下了脸,“我可跟你说,她家那条件,我们家是不会给礼金的!”

来之前,都打听过了,夏槐花父母双亡,家里就剩两间不能住人的茅草房,一件陪嫁都出不起,这礼金绝对不能给。

于姐忡愣一瞬,换上一张笑脸,“放心吧,只要两个孩子能成,什么礼金不礼金的!”

第243章 别打了

夏槐花出去之后顺着来路闷头走。

于涛跟在她身后,她知道。

只是不想理会。

于涛紧走几步,冲到夏槐花前面,抬手拦住她。

“我妈那个人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你不用理他。”

夏槐花抬头,斜眼看他。

长得很清秀,带着一副眼镜。

眼尖扫见,眼镜上的玻璃,根本就没有厚度。

也就是说,这幅眼镜,属于装逼专用。

“她什么样,关我什么事?”鄙视他一眼,夏槐花绕开她继续往前走。

于涛再次跟上去,拦住她,“你叫夏槐花是吗?我叫于涛,台生大学毕业的。

夏槐花扫他一眼,没说话。

于涛继续推销自己,“我妈说先成家,后立业,我结婚之后会去阳城工作。”

夏槐花继续斜眼看他。

于涛被她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你放心,我这种大学生,到阳城肯定能找到对口的工作。”

夏槐花淡淡的勾了勾唇角,“关我什么事?”

于涛一怔,似是没料到夏槐花会这样说。

“你是……没看上我吗?”

瞥见他脸上挂着的震惊。

这种人应该被人抬到天上习惯了,接受不了别人对他的鄙视。

这里虽然是小地方,出一个大学生不容易。

也没必要这么傲娇!

在她的眼中,于涛还不够看的。

夏槐花邪笑,“可以啊,到阳城找工作的时候,可以去桔子公司看看,提我的名字,保证能被录取!”

……

于涛忡愣了一瞬。

夏槐花借机绕开他,继续走。

她很讨厌这个于涛,非常讨厌。

这种不顾及对方意愿,狗皮膏药的追求方式,是一种合法的骚扰。

于涛缓过神来,继续追上来,“槐花,你这样天黑都到不了家,我送你吧!”

“不用,谢谢!”

“你不用这么客气的,我知道你家境不好,咱们订下来之后,我会让我妈给你买辆自行车的!”

呵~

夏槐花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汽车她都能眼睛不眨的送给凌馨怡,在乎他的自行车?

说的好像在施舍给她一样。

“不需要!”

于涛见夏槐花回头,换上了一副痞痞的笑容,夏槐花不由得联想到了一个词:斯文败类。

“你不要跟我玩欲擒故纵了,你这种女人虽然比其她人聪明,也不要玩的太过了?”

夏槐花简直惊呆了。

是谁给他的勇气?

“好,你可以不要拉我,让我继续玩过头。”说完,她头也不回。

乡间小道,路边开着不知名的小花,夏槐花无心欣赏。

她被于涛气的头疼,只想赶快回家。

于涛可能没见过这种不把他看在眼里的女人,觉得稀奇,再次追了上来。

这一次,他拉住了夏槐花的手臂,“我妈不喜欢倔的儿媳妇,你最好乖巧一点。”

夏槐花被气笑了,“于先生,于秀才,你他妈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关我什么事?”

扫了一眼胳膊上的手,“你最好放开我!”

于涛不紧没放,反而上前一步靠近夏槐花,“我知道你喜欢我,矜持装的过头了,就是假正经。”

“正你妈个头!”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这样的。

更何况,夏槐花的脾气本来就不好。

于涛似乎没想到夏槐花会突然发难。

这个女人,对她越来越有挑战了。

他扫了一眼四周,再凑近一步,几乎贴在夏槐花耳边,“槐花,这里没人,你可以……给我吗?”

陌生的男性气息迎面而来,本就疼的脑袋瞬间炸了。

她至少花了半分钟,才明白于涛话中的意思。

他用这种套路,睡了十里八乡多少女人了?

“咱们先试个婚,怎么样?嗯?”

夏槐花磨着牙,“先试试我的拳头怎么样?”

于涛当做这是一句调情的话,含着笑,“你要往哪打?胸口吗?”

夏槐花吸气,她要是再能忍住,她就不是夏槐花。

既然他让打,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扫了一眼他的胸口,一拳挥了过去。

这一拳,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于涛一个大学生,养的细皮嫩肉的,半袋粮食都扛不起来。

哪受得住夏槐花这实打实的一拳?

整个人当时就飞了出去,吐出一口鲜血。

夏槐花仍然不放过他。

反正已经打了,四下又没有人。

扯着于涛的衣领,夏槐花一拳一拳的挥下去。

落拳的地方,全是不致命,又让人受皮肉之苦的地方。

比如,脸。

黑压压的云层裂开了一道火红的缝隙,太阳从乌云中冒出半颗脑袋,倒真有点老天开眼的景象。

于涛无力反抗,抱着脑袋任由夏槐花像疯了一样,一拳拳落在他的身上。

“啊~别打了!别打了!”

刚才的威风消失不见,典型的欺软怕硬。

“住手!!!”于姐见自家儿子还没回来,出来找人。

追上来就看见这一幕。

她的心肝宝贝,就连她自己都没舍得动过一根毫发。

冲上来抓着夏槐花的衣服就开始撕扯。

夏槐花一个不慎,脖子被她挠了好几道。

有时候,跟女人打架比跟男人打架还难。

动手就是薅头发,挠脸。

于姐挠完夏槐花的脖子,就奔着她的头发而来。

“别打了,别打了!”

张婶子紧随而来,看见这一幕,吓得身体打晃。

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么打下去,出了人命,不止她声誉受损,很有可能会去坐牢。

她冲上来从身后环住夏槐花的肩膀,“别打了!别打了!”

拉偏架就是这样,夏槐花被她抱住肩膀,条件反射去挣脱。

想到张婶子是黄奶奶好不容易求来的,又放弃了挣扎,抬腿踢飞了于姐。

于姐摔倒的瞬间就爬了起来,冲到夏槐花面前又开始挠。

夏槐花手臂受阻,全靠腿上的功夫。

这一次,于姐学乖了,在夏槐花抬腿的瞬间死死抱住她的腿,对着她的大腿上就是一口。

她发了狠似的一口,疼的夏槐花眉头狠狠的拧起。

借着身后张婶子的支撑,夏槐花双脚并拢,双腿腾起,踹在了于姐胸口上。

于姐摔倒之后,尝试了几次没有爬起来。

那一脚的冲击力,夏槐花和张婶子齐齐摔倒在路边的野花从中。

四个人齐齐躺在了地上。

第244章 女孩子的名声

回邢楼村的拖拉机继续颠簸,只不过,和来的时候明显不同。

夏槐花坐在拖拉机上,满身的狼狈。

白色的衬衫上沾满了草锈,不长的头发被薅成了鸡窝,脸上,脖子上道道抓痕溢着鲜血。

张婶子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一摔,险些把她的腰摔断了。

于姐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你们等着!等着!这事不能这么完了!

好好的相亲,弄成了这样,她始料未及。

相亲不成功吵架的她见过,打架,还打的这么狠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于家小哥是被人抬上面包车拉走的,万一落下个残疾啥的……

张婶子越想越害怕,看夏槐花也越来越不顺眼。

“夏槐花,你记住了,是黄奶奶求我,我才搭把手给你介绍对象的!

人,也是你打的,这件事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

夏槐花冷嗤,“刚才拉偏架是谁?”

要不是因为她,她又怎么会在那个贱人身上吃了亏。

张婶子被夏槐花一句话噎住。

她确实拉偏架了,“我好心拉架,你现在是连我一起怪了吗?老魏老老实实一辈子,怎么摊上你这么一个满肚子坏水的闺女?”

夏槐花冷眼看她,说她可以,不准说他父亲一句不好。

接触到夏槐花冰寒的目光,张婶子吓了一跳。

人身上的气场,看不到,能感受到。

“我我我,懒得管你!于姐那事你看着办吧,好心告诉你一句,老于家兄弟五个!你既然那么能打,等人家来了,你去打吧!”

说完,她扭过头,看着路边一晃而过的景物,不说话。

夏槐花冷嗤一声,也看向路边晃动的景物。

五个兄弟又能怎么样?

事情闹大了,第一个坐牢的就是于涛!

附近的女孩子他都相过了,没有看中的。

这意味着什么?

农村孩子朴实,就算遇见这样的事,只能哑巴吃黄连。

名声坏了,就嫁不出去了。

这是普遍人的认知,但不是夏槐花的。

现在她只后悔,打的轻了。

就该把于涛打的从此不能人道,才解气。

拖拉机只把她们送到村口,夏槐花和张婶子走在村上接受目光的洗礼。

夏槐花毫不在乎的往前走。

张婶子就不同了,被这个拉过去问,那个拉过去问。

这一耽搁,夏槐花第一个到家。

远远的,黄奶奶拄着拐杖站在夏槐花门口正在等着她。

夏槐花能看到她挂在脸上的喜气。

抿着唇山前,“黄奶奶。”

老人家眼神不大好,直到夏槐花走到她面前,才看见她明显的被人打过的模样。

苍老的脸上刚溢出来的喜气凝固了,她扯着夏槐花的胳膊认真的看着她脸上的伤痕,“这是怎么了啊孩子!”

话还没出口,老人家先红了眼眶,“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了啊!”

她抬手想摸夏槐花的脸,又怕弄疼她,手僵在半空,收了回去。

夏槐花吸了吸鼻子,拉起黄奶奶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没事,跟人打架了,那个于涛不是好东西!”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赶过来的张婶子人还没到,话先到。

她就是怕夏槐花回来恶人先告状,才着急忙慌跟着她一路走。

“你自己什么样,自己没有数?”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夏槐花身后残破的房子,“看看你的条件,啊!人家能看上你,是你父母显灵!你倒好,把人给打了!”

夏槐花脸沉了下来。

还不待她发作,黄奶奶拿着拐杖朝张婶子身上招呼。

“说的什么话!你给我滚!滚远点!”

夏槐花明显的感受到,抓着她的那只老树根般的手不断的颤抖。

张婶子灵活的闪过黄奶奶的拐杖,站远点继续骂,“我呸~这样的条件,都不知道是几手的货了,有人要就不错了!现在好了,人家回头找上门,别拉我做垫背的!”

她骂,黄奶奶就打。

黄奶奶打,她就躲开,继续骂。

山里空旷,张婶子的话传了老远还带着回声,附近的家家户户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往这边看。

纷纷好奇寂静的老魏家怎么这么热闹了?

夏槐花深吸气,紧紧的抱住比她矮一头的黄奶奶,“奶奶,算了,咱不跟她计较!”

“可是孩子!”黄奶奶颤抖的更厉害了,“奶奶不能看着她败坏你名声啊!”

夏槐花眼角湿润了,紧紧的抱着黄奶奶,“我不在乎,嘴长在她的身上,咱们想拦也拦不住不是!”

女孩子的名声代表了什么,她懂。

可看着比她气的还厉害的黄奶奶,她就是觉得很窝心。

张婶子借机,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槐花啊,都怪奶奶,我不该让你去的……”黄奶奶身体依偎在夏槐花怀里,还在颤抖,“可是奶奶不是故意的啊!你说,你爸,你妈,在天之灵会不会怨我?”

说完,她抬起浑浊的眼睛,仰脸看着夏槐花,满眼希冀。

夏槐花吸气,沉住气,“不会的,她们在天有灵,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她的手在黄奶奶后背轻轻揉着,老人看起来很虚弱。

“奶奶这心里,太难受了,我看见她骂你,我,我好想打她……可是奶奶老了,不中用了,护不住你!”

夏槐花抿唇,紧盯着黄奶奶的面色。

“奶奶!!!”

黄奶奶忽然一口气没缓过来,嘴唇发紫,紧紧的抓着夏槐花的手臂。

“黄奶奶!!!”夏槐花疾呼。

眼看着黄奶奶在她怀中瘫软,夏槐花顾不得其他,将黄奶奶放平。

开始人工呼吸。

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也要半个小时的车程。

还是在有车的情况下。

现在这种情况,不会有人借车拉她们的。

按压胸部,嘴对嘴人工呼吸。

一次,两次,三次,n次……

她像个疯子一般执着。

忽然——

手臂被一只大掌握住。

“滚开!”夏槐花头也不回。

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一分一秒流逝的,就是黄奶奶的生命。

手臂上的手再次攀上来。

夏槐花不耐烦的扭头,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凌肃看着面前的夏槐花,眉心狠狠一拧。

才多长时间,她怎么就成了这样?

第245章 阅兵

脸上,脖子上都是伤痕,满脸的泪水,一双清亮的眸子,盛满了惊慌,还有隐隐的怒意。

凌肃伸手帮夏槐花理顺凌乱的头发,“怎么了这是?”

“凌肃!你是不是开车来的?”她反手握住凌肃的胳膊。

凌肃点头。

“那就好,帮我送她去医院!我求求你了,救救她好不好!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夏槐花自己都没有察觉,现在的她,有多么令人心疼。

她眼中的慌乱,不断往下流淌的泪水,对于男人来说,就是噬心的武器。

像一把没开刃的刀,刺进了他的胸口。

撕裂般的疼。

凌肃嗯了一声,弯腰抱起黄奶奶就往他停车的地方跑。

车子进不来,停在了村口。

凌肃腿长,抱着一个人快走起来,夏槐花要小跑着才能追上。

远远的就看见,凌肃那辆军用的越野车停在村口。

一大群小孩子围着,正在跟李林打闹。

“李林,开车!”

凌肃将黄奶奶放进后座,转身上了副驾驶。

夏槐花紧随着上车,坐在黄奶奶身边。

李林是个很听话的手下,他的听话,不在口头应允,而是行动力。

刚才还在跟一群孩子打闹,眨眼间,在凌肃刚刚坐稳的时候,汽车已经窜了出去。

一路疾驶,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思田镇中心医院。

一路上,夏槐花窝在车里不停的为黄奶奶做人工呼吸。

到了医院,黄奶奶就被推进了急救室,

一路上的忐忑,紧张,煎熬,在黄奶奶被推进去的那一刻终于结束了。

交给医院,她就放心了。

此时,才察觉到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的双手。

身体也随着颤抖的双手开始战栗。

她将手插进裤兜里,坐在一旁的竹制长椅上,猫着腰,试图阻止身体的颤抖克制疯狂外露的情绪。

曾经跪在父亲灵堂上的她,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极度厌恶这样的感觉。

一个温暖的臂弯将她环住,夏槐花扭头看去。

正好,凌肃也在看她。

四目相接,一时无话。

李林望了半响,总觉得这两人不对劲。

还有夏槐花身上的伤……

身为凌肃最称职的警卫员,夏槐花最好的同乡,李林觉得他有必要进行关怀。

“槐花,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夏槐花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脚尖,“跟人打架了。”

“不对啊,以你的身手,谁能把你打成这样?”

是啊,夏槐花身手不算太好,在女人中,算是佼佼者了。

更何况,她力大惊人。

怎么会被别人打成这样?

夏槐花苦涩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方蛮不讲理,我被牵制住……”

“不过,她们比我也好不到哪去!于涛的肋骨应该断了两根,他母亲,估计要躺上一阵子。”

这还是她被牵制的结果,如果不是因为张婶子拉偏架,而她当时还要顾及她,估计,会闹出人命。

早知道,就该把那个姓张的一起打!

黄奶奶也不会被她气成这样了。

凌肃的眸光深沉了几分。

“于涛?你说你把于涛打了?”李林惊讶的瞪着眼睛。

夏槐花抬头看他,这才想起来,李林也是福年村的,认识于涛不奇怪。

现在她全部的心思都在黄奶奶身上,不想解释太多,淡淡的嗯了一声。

李林常年跟在凌肃身边,察言观色早就练出来了,当然,犯二的时候除外。

他乖觉的蹲在一边,不说话。

等待是漫长的,两个小时候后,黄奶奶被推出了手术室。

期间,凌肃催了夏槐花好几次,让她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

她担心黄奶奶,整个人陷入了紧张状态中,对于凌肃的提议充耳不闻。

黄奶奶被推出来就住进了病房,医生耐心的向夏槐花解释。

三个人中,有两个当地人,夏槐花是个女人,医生圆滑的与最好说话的人交流。

都是被最近逐渐增多的医闹吓得。

“低血糖,加上心情激动,一时间昏过去了,住两天院观察一下就好了。”

低血糖夏槐花知道,“她这个病,需要怎么护理?”

医生笑了笑,手揣进白大褂里,“平时多补充点糖分,人岁数大了,饮食方面要营养均衡。”

夏槐花向医生致谢,送走了医生,她就坐在黄奶奶的床边,看着她陷入了沉思。

黄奶奶的老伴儿当年在一场矿难中也去世了,唯一的女儿,早早出嫁了。

家里一直靠着矿上给的补偿款过日子。

可补偿款总会花光的。

再加上女儿出嫁陪嫁,黄奶奶是个疼孩子的人,这一点,夏槐花深有感触。

陪嫁,自然也不会少了。

这些年,不知道她自己怎么过的。

想到黄奶奶给她送的那一蛇皮袋子的蔬菜,还有那碗盛的满满当当的鸡肉。

夏槐花眼圈红了。

“不会有事的,低血糖是老年人的常见病。”凌肃抬手放在夏槐花肩膀上,手抬了一半,摸不清夏槐花现在的情绪,又收了回来。

夏槐花没说话。

在他们看来,低血糖不是大病,但是在夏槐花的眼中,黄奶奶老了。

就像年轻人摔了一跤只会擦破点皮,几天就痊愈了,但是老人不行。

一次摔跤,就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你要是不放心,我身上有现金,可以多给她点钱。”

吃的好了,低血糖自然就不会复发。

夏槐花斜眼剜他。

这是自军区医院之后,夏槐花头一次认真看他。

凌肃忽然觉得,这感觉……

有点像阅兵。

双脚不由的轻轻并拢。

这完全是条件反射。

“你凭什么来干涉我的事?”夏槐花声音淬了冰渣。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有时候钱,根本就买不到东西!”

这里属于山区,最近的集市也在福年村,依黄奶奶现在的身体情况,别说赶集了就连自己种点菜吃都困难。

她不是普通的邻居,她是唯一一个跟夏槐花父母有交集的邻居。

这些,凌肃不懂。

从小就在阳城出生长大,他根本不知道,在农村,每逢五天,才有一次集市。

“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把她接到阳城去。”

凌肃耐着性子,说出的话比平时低了好几个调,话音中还带着一丝丝温柔的韵味。

第246章 撞了鬼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话不止体现在表面。

水土不同,环境不容,生长因素和心理因素就会被潜移默化。

看世界,看事情的眼光也不一样。

在凌肃看来,给黄奶奶一些钱,让她日后生活的好一点,没什么错。

夏槐花却不那么认为。

给钱,那是外人做的事。

真正的家人,真正的关心,是切实的。

就比如,黄奶奶身体不好,在邢楼村这个憋死猫的地方,她有钱也花不出去。

间接导致的就是,夏槐花认为凌肃这是在敷衍她。

她澄清的双眸黯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垂着,满脸的落寞,“凌长官这是在可怜我们准备捐款吗?”

一声凌长官,客气疏远,一句话,直接否认了她和凌肃这段时间的相处。

空气冷凝了下来。

凌肃几乎用尽全力来消化这句“凌长官”。

夏槐花却不给他消化的机会,抬头凝着他郁怒的脸,“我们村上,贫困户很多,如果凌长官有这份心,可以和村长直接交流,村长会热烈欢迎。”

女人和男人的不同点,就在于女人擅长用感情分析事情。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这是在给他发好人卡?

如果不是她,他认识黄奶奶是谁?

“身为一个当地人,我可以告诉凌长官我们当地最缺什么!”

“夏槐花!”凌肃磨牙,脸上乌云密布。

“我们村路不好,大车开不进来,凌长官可以修路!”

夏槐花忽略凌肃愠怒的脸,认真的像凌肃真的是来她们村行善布施的。

“夏槐花!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快被这人小丫头气疯了,血气直往头上涌,还带着一股一股的强压。

李林看看夏槐花,再看看凌肃,挠了挠头。

这是怎么了?

空气中的压力强到他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却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走了。

头儿在跟夏槐花吵架,自认为是夏槐花家人的李林更不能走。

“槐花,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当兵的人情商低。

李林想了半天,也只想到这一句缓和气氛的话。

夏槐花没说话,视线重新落在黄奶奶苍老的脸上。

她双眼紧闭,仍处于昏迷之中。

“我渴了。”凌肃摘掉头上的帽子,坐在了夏槐花身边,“给我倒一杯水。”

李林愣忡,眨眨眼,点头,再点头,给凌肃倒了一杯水。

凌肃握着水杯,看着夏槐花纤瘦的背,拧眉,不说话。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如果张凤雅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出儿子认错的态度。

但是夏槐花不是他妈。

也没指望原谅凌肃。

最近接二连三的事让她处在崩溃的边缘。

她能感受到凌肃的目光,却不想回头。

有几根发丝垂在眼前,挠的她睫毛痒痒。

伸手勾了一下,乌黑柔亮的头发静静的缠在她的指缝间。

看着落下的那缕头发,夏槐花微怔。

回想跟于涛打架的场景,更觉得烦闷。

打输了,她不觉得气,她最烦的是如果当时下手重一点,黄奶奶应该就不会被气住院了。

头顶传来异样的触感。

夏槐花疑惑的抬头望。

凌肃不知道从那里变出一把梳子,抿着唇认真的梳着她的短发。

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女人的头发,他梳的认真而笨拙。

不时有发丝缠在梳子上,被他小心翼翼的解开。

那双拿枪的手,轻轻的捋着她柔软的发丝。

夏槐花斜了一眼李林。

李林谄笑两下,拎着水壶出去了。

她眉心狠狠的一拧,不用说,这把梳子就是李林变出来的。

“嘶~”她扭头,凌肃的目标偏离航线,一缕头发在梳子上打成了死结。

“别动。”凌肃声音低沉,比夏槐花还懊恼,“马上就好。”

……

他的马上就好,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十分钟后,两个人大汗淋漓。

夏槐花是吓得,凌肃是紧张的。

当真比阅兵还恐怖。

“你想把我梳秃?”

看着他放在床边的头发,夏槐花觉得,脑袋轻了至少“半斤”。

凌肃眯眼看着柔顺的躺在床边的头发,声音又低了几度,“打不过为什么不跑?”

夏槐花郁结。

这个人是有病,还是记性不好?

当时的情况,她已经说过了,她倒是想跑啊!

生气!

不说话。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

静到能听到护士台的播报声。

这段时间,夏槐花在沉淀整理自己的情绪。

过了半响,还是觉得有些话早一点说出来对谁都好。

“凌肃,你没觉得咱俩不合适吗?”

凌肃闻言,蹲在夏槐花身边,寻找她的眼。

回答的认真严肃,“没觉得。”

夏槐花冷笑,“你可能觉得我是个有趣的人,是一件稀奇的玩具,你看上眼了,产生了占有欲,”

“你怕别人会弄坏这件玩具,就想把它死死的保护起来,可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夏槐花说完,垂眸于他的目光相接。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刚毅的面容染上了一层郁色。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很容易妥协。

夏槐花不是颜值控,但是好看的脸确实会让人对他狠不下心。

凌肃不气反笑,“我想,人和物品,我还是能分清的。”

夏槐花冷哼,“那又怎样呢?在你的心里,我跟物品有什么区别?”

“有,你可以生孩子。”

“……”

这人的脑回路是不是有问题?

“凌肃!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谈话。”

“我同样认真,槐花,咱们要个孩子吧?”

夏槐花朝天花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知道,我在跟你谈分手的事!”

别说孩子,就她现在的身份,两个人结婚都困难。

这人莫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我知道。”

“所以呢?”夏槐花反问。

她忽然有种感觉,现在蹲在她面前的凌肃,跟她记忆中的,是两个人。

又或者说,他一个外乡人来走山路,撞了鬼?

凌肃视线转向柜子上的军帽。

中午的阳光很耀眼,顺着窗口落进来,照在军帽上。

上面金黄色的星星熠熠生辉。

“我决定退伍,天涯海角,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第247章 端盘子洗碗

夏槐花吸气,他的这个决定太沉重了。

少将,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头衔,又是多少汗水与鲜血换来的。

他轻松的一句退伍,代表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他勾唇笑着,又将视线落在夏槐花脸上,“物品和人最直接的区分,在于,物品在为人改变。”

所以呢?

他现在是想告诉她,他在为她做出改变?

就算这个兵不当了,他也不在乎?

“凌肃,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夏槐花声音低了下来,“我不想改变任何人,当我踏入阳城的那一天起,我就剩下了自己,这些年,我习惯了,我不喜欢被人安排一切,甚至是人生。”

凌肃定定的看着他,安静的等她说完,时不时的点头。

他点头,并不代表他赞同,凌肃不傻,他知道这个时候认同她说的,这个丫头会一锤把他锤死。

“我父亲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这件事你也知道,可为什么我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夏槐花沉下了脸,这才是她最在乎的事,“欺骗是一个恐怖的习惯。”

骗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甚至是更多次。

欺骗一个人,就会省去好多的麻烦,为自己节省很多解释的时间与烦恼。

人的身体很诚实,再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就会形成条件反射。

“你一直知道,我要找我父亲,可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夏槐花很理智,因为她在克制。

这里是医院,黄奶奶还躺在她身边,她克制着心中翻滚的情绪。

如果是真心爱她,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会来告诉她。

夏槐花不知道恋人什么样,但是亲人,就是这样。

凌肃目光微闪,在夏槐花看来,就是他在心虚。

“我知道骗你不对,但是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不想告诉夏槐花刘子铭的事,这个丫头是个死心眼。

就算寻父之路是龙潭虎穴她都会去闯。

夏槐花站起来走到窗边,眯眼看向太阳落下的方向,眸中盛着一双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灰暗。

“得了吧。”

她不想否认凌肃说的。

刘振南的事是魏亭告诉她的。

这件事本来就不单纯。

魏亭的诱饵太诱人了……

凌肃猜想的没错,只要夏槐花知道真相,就算是龙潭虎穴她都会闯一遭。

这时,李林探头进来,扫了一眼两人的面色,“槐花,奶奶的女儿来了!”

李林话音刚落,一个包着头巾的女人急忙冲进来。

黄雁比夏槐花大上几岁,在夏槐花的记忆里,一直是位温温柔柔的大姐姐。

多年再见,夏槐花怔了一下。

她成熟了,老了。

包着头巾的她,看上去比夏槐花大好多。

跟在她身后一起进来的,是黄雁的老公,典型的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

满脸朴实。

“俺娘怎么了?”黄雁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

凌肃侧身让开。

“槐花呢?”她再问。

听村里人说,黄奶奶出事了,被夏槐花送进了医院。

显然,她没有认出面前这个肤白貌美的女孩。

“雁子姐,”夏槐花呼唤一声,又朝门边的男人点点头。

男人朝夏槐花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夏槐花的事,路上雁子已经跟他说过了。

黄雁看着夏槐花,足足两分钟,才将记忆中的那个小丫头与面前的夏槐花重叠。

一时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奶奶没事,医生说是低血糖。”

黄雁纠结的心思被拉回来,“严重不?”

夏槐花摇摇头,“就是以后要注意饮食。”

她走过来拉着黄雁的手,满眼愧疚,“雁子姐,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面对夏槐花,黄雁是紧张的。

她出落的像是城里的姑娘。

手刚想往回缩,又觉得自己矫情。

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

……

雁子坐在床边,夏槐花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

“奶奶这个病不严重,但是很麻烦,”她向黄雁认真解释,就是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身为女儿的黄雁能谨慎对待。

“低血糖这个病,需要好好护理,平时饮食要注意,奶奶一个人……我怕她生活不过来。”

黄雁闻言,扫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一眼,低头陷入了沉思。

夏槐花深吸一口气,叹息,久病床前无孝子,她明白。

“雁子姐,你几个孩子?”夏槐花陡然转移了话题。

黄雁茫然抬头,看着她,“四,四个,都在上学。”

“……”夏槐花。

一个家庭,供四个孩子上学。

就算他们有三头六臂,日子也得紧着过。

再加上一个老人……

夏槐花再次拉起黄雁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老茧,一阵心疼,“雁子姐,你能把奶奶接回去吗?”

黄雁又扫了男人一眼,男人怕自己媳妇傻乎乎的答应下来。

几步来到她们身边,“槐花,俺们日子也过得不好,不是俺们当儿女的不孝顺,老人这一病,对于俺们来说就是天塌了!”

他扫了一眼黄雁的脸色,粗犷的汉子,满脸的艰涩,“俺娘接过来,孩子她妈就得照顾她,俺还有爹娘,这样俺一个人要养三个老人,四个孩子,俺……”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

夏槐花懂。

这样的重担,落在他身上,足以将人压垮。

她有钱,但是,她不能给他。

她怕在金钱的影响下,这个敦实的汉子,会变。

“雁子姐,”夏槐花继续看着黄雁,“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山里,地方宽敞,你们两口子自己在家里养殖。”

黄雁眼角垂的更低了。

她身边的男人再次开口,“槐花,你是好心俺知道,但是俺娘现在还能动,再给俺几年,孩子大一点了,俺就让三个姐姐辍学打工。”

夏槐花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知道自己不该过多的参与。

可还是听男人说让三个女儿辍学的时候,心底起了闷火。

“怎么能让孩子辍学呢!你这是重男轻女!”李林一直安静的在一旁听,此时炸了,“不上学,你让她们去干啥?出去给人端盘子洗碗?”

第248章 废了

他连连的逼问,激起了男人的怒火。

养活不了老婆孩子,已经够窝囊。

现在还要面对外人的指责。

刚才跟夏槐花说话的好脾气一扫而光,“俺们家的事,你凭什么插手?俺就那点能力!看不惯,你来给俺养活孩子老人!”

“嘿,我说你这人讲不讲道理的?”李林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扔在床上,“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孩子这样养,就废了!”

“废了也是俺家孩子,俺们村都是这样的!丫头打工供弟弟上学娶媳妇,你有本事,这话放在全村吆喝去?”

夏槐花闭了闭眼,气的。

凌肃扫了李林一眼,“是我们考虑不周,抱歉了。”

男人本就老实巴交,得了凌肃的抱歉,嘟囔了一句当兵的了不起也就算了。

可黄雁却哭了起来。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是她的妈妈,可她还是四个孩子的妈妈。

左右为难之下,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女儿,无能的妈妈。

男人瞥见黄雁哭,眉眼柔软了些许,“别伤心了,大不了,我下矿就是了!上的来,孩子的学费有了,上不来,十万块有了!”

他安慰的话语,听在黄雁耳里,就像拿把钝刀子在戳她的心,哭的更凶了。

她父亲就是因为在矿上上班,结果没上来……

夏槐花一直抿着唇,她在想。

怎么样在顾全这个家原有的感情的情况下,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

现在所有的不顺,都是因为穷。

可正是这些不顺,才会让他们一家人拧成一股绳。

说到底,还是苏耀辉对她的影响太大了,导致她对于男人的判断,有了偏执。

“雁子姐,你不同意养殖生意,是因为没有销路吗?”夏槐花低头询问。

这一次,又是男人回答夏槐花的话,“不止是销路,还有钱!甭管养什么,都要钱。”

钱钱钱,还是因为钱。

黄雁这些年,被钱逼得,想死的心都有。

怪只怪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连生了三个丫头,才生到儿子。

儿子要养,三个丫头也要养,母亲还要养……

黄雁是个好女人,她爱母亲,疼孩子,同样的,她也心疼自己男人。

这是个无法取舍,却又必须取舍的问题。

哭声逐渐加大,夏槐花即将崩溃的情绪更是在疯狂边缘。

凌肃明显的看见她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人我接走,送到阳城养老院,费用的事你们不用操心了。”

他是好意,这样的解决方式,既解决了夏槐花的担忧,也为这个一清二白的家庭解决了眼前的难题。

至少夏槐花在心里认为,凌肃已经在改变了。

他打出生起就是红二代,一路顺风顺水,不像她这般知世故。

现在的提议,比刚才有人情味多了。

夏槐花意味不明的扫了凌肃一眼。

接触到夏槐花的视线,凌肃勾唇笑了。

那笑容,竟然有那么一丝嘚瑟的意味。

等夏槐花懊恼的从凌肃脸上收回视线的时候,眼角扫到被子底下的腿,动了动。

黄奶奶醒了。

她后悔不该在病房讨论这一切。

不知道黄奶奶听进去多少。

“我谁都不跟,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自己家里……”

苍老的声音,无奈,苍凉,倔强。

夏槐花心口一滞,“奶奶,我们这不是在商量吗?大家都很欢迎你呢,现在在讨论究竟去谁家好!”夏槐花含着笑看着刚刚苏醒的黄奶奶。

手肘了黄雁一下。

黄雁会意,偷偷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着,“是啊娘,槐花要接你去城里,我和孩子他爸不放心。”

老人苍白的脸上,堆满了皱纹,条条皱纹向下垂着。

显然,她并不相信黄雁的话。

当娘的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女儿过的什么样。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叹尽了生活的煎熬,“雁子,你别哄我了……”

黄雁脸垮了下来。

正如她男人所说,本就紧吧的家庭,在面对老人生病的问题上,就是天塌了,更是陷入泥泽了。

很多老人,他们的晚年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当他们老了,不能动了,而且这种状况还会持续一年,两年,甚至更久的时候。

任何人都不能做到淡定从容。

黄奶奶心里跟明镜一样,她这一病,就算痊愈了,身体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

“槐花,你能出去一下吗?我跟俺娘有话说。”黄雁摘到头上的包头巾,擦了把脸。

记忆中的那一头乌发,干燥。枯黄。

夏槐花心里一揪,甚至怀念起黄雁以前黑亮的两条大辫子了。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的头发呢?”

记忆中,她是有着齐腰深的长发的,黄雁对它爱惜的不得了。

那个时候,整日看见她拿着一把小梳子不停的梳。

她现在的头发,顶多只有到肩膀的长度,有的甚至已经打结了。

黄雁尴尬的拢了拢头发,“卖了。”

卖了……

那一头长发……

“槐花,你楞着干啥?”李林站在门边催促,他对于这一家子,是没有好感的。

夏槐花吸了吸鼻子,觉得更不通气了。

……

病房里在谈话,病房外也在谈话。

思田村的卫生所很简陋,像黄奶奶这样的病房,很少有人住,几乎算是这里的vip了,可里面除了床和一个挂水的架子,什么都没有。

很多人愿意在大厅里挂水,也不会花钱住病房。

除非,真的病得爬不起来。

像黄奶奶这样,从抢救室出来的。

夏槐花和凌肃在大门口转悠,李林则遇见了一个老乡,两人在远处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

“阿嚏~”夏槐花打了一个喷嚏,不透风的鼻子,瞬间涌进了一股空气。

整个人精神了很多。

“你感冒了?”凌肃问,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夏槐花身上,“等会去看一下。”

夏槐花踢了踢脚边的石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否定凌肃递过来的关心。

二人顺着乡间小道一直走。

凌肃见夏槐花一直不说话,绕到她前面,手搭在她的额头上,“是不是难受了,不想说话?”

第250章 猪胎

“凌肃,”她实在是憋不住心里的各种问号,“你来的时候,我是说你开车的时候,”顿了顿,她看着凌肃的眼睛,“有没有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

“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像撞鬼了!”

“……”

凌肃咬了一口肉串,顺手递一串到夏槐花嘴边,“我一身正气,怎么会撞鬼?”

“……”

“撞鬼的话,我早就把你拎回阳城了,还在这里哄你?”

“……”

好吧,他赢了。

探头咬了一口嘴边肉串。

凌肃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又被其他的东西吸引了过去,拉着夏槐花的手,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像个孩子。

这一刻,夏槐花忽然觉得凌肃像个大男孩一样。

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和同龄的孩子一样。

他是队长,肩负着很多人的命。

到了战场上,他的每一个指令都是精准的目标。

手心已经出汗,依旧被他紧紧的握着。

心底升腾起异样的感觉。

忽然觉得,或许,他是对的。

他瞒着刘振南的事,或许,真的只是因为这件事不简单。

他是一个深沉的人,又是一个单纯的人。

从开始到现在,他的目标就是简单执拗的想跟她结婚。

认定了,就不会改变。

“槐花,你吃不吃那个?”凌肃手指着远处。

一个老太太正在烤着肉饼,集市上面,到处都可以支摊子,现做现烤。

未等夏槐花回答,凌肃拉着夏槐花的手来到了卖肉的摊子跟前。

肉伴随着酱香,顺着风飘很远。

排队的人很多,凌肃和夏槐花这样的俊男靓女在人群中很惹眼。

不时有人投来打量的目光,猜测这是谁家的亲戚。

夏槐花站在人群中,忽然觉得胸口很闷。

鼻子不通气,可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酱肉饼的味道。

这种饼她小时候吃过,里面的肉馅很鲜,外面的皮烤的松脆。

可能是今天感冒了,闻到这种味道,竟然有种恶心的感觉。

她偷偷掩鼻,“我先去那边等你,你自己在这里排队。”

凌肃回头看她一眼,草帽下的脸,苍白如纸,“你要是不喜欢吃,咱们就不买了。”

“是不是发烧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他疑惑的去探夏槐花的额头,“槐花,咱们必须马上回医院,你发烧了你知不知道?”

……

她一直认为自己的体质很好,就算是感冒,拖两天大鼻涕就好了。

现在怎么越长大,身体身体反而不好了呢?

凌肃不由分说,拉着夏槐花上了车。

一群熊孩子看到炫酷的“大怪兽”启动,围着鼓掌。

凌肃摁了两下喇叭,孩子们蜂拥而散,在汽车驶离的时候跟在后面追了一段路。

夏槐花靠在车窗边,看着倒车镜中的孩子逐渐消失,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还是小时候好啊,无忧无虑的。”

身体不舒服,心里就会随着伤感。

凌肃扫了一眼夏槐花,专心开车,“咱们的孩子以后也会这样的。”

夏槐花苦笑。

她没想那么远,看到那群孩子,恍惚间忽然想起她童年的不幸。

平时清凉的眸子逐渐浑浊,这是高烧的症状。

她垂眸,扇子般的睫毛不安的颤动。

“凌肃,我想去找我父亲。”

“……”

“我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为什么抛弃我,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而已。”

“……”

“你不该阻止我,我有权知道真相。”

凌肃深深叹息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乖,马上到医院了。”

……

夏槐花突如其来的高烧,吓坏了凌肃。

到了医院之后,她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胡话。

一番折腾,被推进了抢救室。

高烧42°,很危险,药物退烧来的慢,必须结合物理退烧。

由于夏槐花昏迷中,出现了痉挛,还要做一个核磁共振来确定有没有颅脑损伤。

凌肃一时方寸大乱,要不是多年的从军生涯,练就了他在面临任何危险的情况下保持冷静的头脑,想必他一定和李林一样跳脚。

“哥,我听说人都抽抽了,你说会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啊?”

李林整个人陷入了焦虑状态,在凌肃面前不停的走来走去。

“哥,咱得转院,抽抽了可是大事啊!”

李林搓着手,手心都被他搓红了。

凌肃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院肯定要转,但不是现在。”

这里是医院,不准抽烟。

可他忍不住。

胸腔溢满了烦躁,他必须用一支烟来缓解一下。

“哥,你脑袋是不是卡壳了?这个破医院能看什么病?我小时候就听说治死过人!”

李林死死的盯着凌肃,一口一个哥,叫的热络,说出的话和火上浇油没什么两样。

治死过人!

治死过人!

治死过人!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刻在了凌肃脑子中,在他耳边不断的回响。

可是现在……

他瞅了一眼抢救室。

这里离阳城最起码两个小时车程,人还在抢救……

“等等,等夏槐花出了抢救室……”

“还等什么啊!哥,我要是你,我现在就让槐花转院,你是不知道这群赤脚医生有多没良心!”

“……”

“你转不转,你不转,我给槐花办转院手续去了!”

“……”

“李林,”凌肃慢悠悠的叫他名字,在李林茫然的视线中,忽然加大声音,“向后转!齐步走!滚出去!”

越来越没谱了这是,他似乎都看到不久的将来,李林骑到他脖子上拉屎的样子了。

“你特么的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李林委屈,“我是槐花的哥哥!”

“……”

凌肃掐灭烟头,瞅着李林,气的露出了邪恶的微笑,“有几分血缘?上辈子的哥哥?还是上上辈子!上上辈子你是猪胎你知不知道?”

李林被骂蔫了。

黝黑高大的汉子,被凌肃一顿臭骂垂下了脑袋,嘴里听不清嘀咕了一句什么。

两人在这里争执尽快转院还是出了急救室再转院的话题,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温文儒雅的医生摘掉了口罩,脸色凝重。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心沉了下去。

“病人肺部感染,拖得有点久,我们经过物理降温,烧暂时是退下去了,不过,我们这边没有提供给孕妇的药,建议转到省城大医院。”

第251章 怀孕两个月了

凌肃至少花了两分钟才理解了医生话里的意思。

怀孕了。

槐花竟然怀孕了。

李林刚才紧绷的神经,在此刻断裂,整个人炸了。

揪住医生的脖子,“你说啥,没有药!肺炎的药都没有,你还当什么医生?”

医生尴尬的扯了扯唇角,耐心解释,“我们是出于谨慎,在咱们当地,孕妇怀孕都是自己熬点草药喝喝,我看你是当地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李林怔忡,想到家里平时晒的那些草药。

他缓缓的放开医生的衣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哥,咱转院吧。”

话落,仰脸,满脸傲娇。

鄙视凌肃遇事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还不如他果断。

果然,他的果断是对的。

凌肃无心理会他的小动作,询问医生,“你说她怀孕了?”

医生上下打量一眼凌肃,“你是……”

“……我是他丈夫。”还没领证的那种。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毕竟,医生也不会检查谁的结婚证来判断和病人的关系。

“噢,丈夫啊!你跟我来。”

他接下来要说的关乎病人的隐私,身为医生,他明白病人的隐私很重要,尤其这些外乡人。

“嗳,我是他哥哥,你们啥事不能瞒着我呀~”李林狗腿的跟上来。

迎接他的是凌肃嘭的一声关上的房门。

医生将手里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看向面前全身紧绷的当兵的,“病人怀孕有两个月了,前三个月都是危险期,所以,我们不敢贸然用药。”

怀孕两个月了!

怀孕两个月了!

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就像远处的一块飘飞的馅饼,忽然改变轨迹砸到了他头上一样。

凌肃整个人处于失魂状态。

“病人肺部有炎症,随时可能烧起来,我们医院没有救护车,你是病人家属,需要你来决定。”

还没从惊喜中缓过神来,一记闷锤砸在了他的心口。

“我们自己有车。”

……

转院的过程又是一波鸡飞狗跳,虽然夏槐花已经醒过来了,那双迷茫浑浊的眼神看的凌肃心窝子一阵阵的抽疼。

还有李林……

凌肃觉得,他这个警卫员,已经干到头了。

为了保证车速和安全性,凌肃自己驾车。

李林在后面照顾夏槐花。

可……

他哭。

哭的嗷嗷的。

好像夏槐花出了天大的事,马上就要原地驾崩一样。

尤其是夏槐花在李林面前再次抽抽了一阵。

李林像个孩子般哭出了调调儿。

凌肃顶着重重压力,把车开到了阳城,整个人处于紧绷后放松的忡愣状态中。

接诊夏槐花的是上次给夏槐花看过大姨妈病症的妇产科医生。

当时,从夏槐花离开之后,她也听过那个传言,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搞笑。

好在郑医生做医生时间长了,能够很好的管理自己的表情。

在看到凌肃的时候,怔了一下,医生的职业素养当即上线。

双眼紧盯病例,抬笔准备记录病人自述,“你好,请问病人什么情况。”

凌肃抱着又开始新一轮高烧的夏槐花,稳了稳心神,发现根本没用,“发烧,肺炎,保大人!”

“……”郑医生吸了吸鼻子,清了清嗓子,将即将窜到脸上的笑意生生憋了下去。

在心底告诉自己,年纪大了,不能这样,对心脏不好。

在军区医院,肺炎简直是小儿科,就算病人怀孕了,也只是从小儿科上升到成人科而已。

根本没有保大保小一说。

医生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不去看凌肃慌得语言都无法组织的脸,“先住院挂水,核磁共振就不用做了,在医院观察一个星期一样的。”

“为什么不做?”凌肃顿了顿,“能做的检查,都做一遍。”

郑医生失笑,她前阵子还教训自己的小助理,传言不可信,凌少将是什么人物,怎么会做那样无厘头的事。

现在再看,郑医生摇头叹息一声。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怀孕的人不能做核磁共振,我们医院的水平你放心。”

郑医生的安慰,如同雪中送炭,凌肃的一颗心,安定了下来。

抱着夏槐花往指定的病房走,这才看到从门缝里探出个脑袋的李林,他委委屈屈的错过凌肃看向郑医生,“人都抽抽了,真的没事吗?”

郑医生微笑,“高烧惊厥是常见现象,没事的,多观察两天。”

“真的没事吗?”

夏槐花在他怀里抽抽的,当时吓的他头皮都麻了。

怎么到了医生这里,就没事了呢?

“你巴望有事?”凌肃踹了他一脚,抱着夏槐花往病房走。

李林挠了挠头,跟了上去。

身后,郑医生憋了很久的笑意,最后化作嘴边的一阵抽搐。

一阵检查之后,夏槐花挂上了点滴,人逐渐醒了过来。

这时候,张凤雅和凌天也赶来过来。

就连刚出院的凌馨怡,也带着夏槐花爱吃的水果来看她。

一时间,病房里非常热闹。

光凌馨怡一个人,病房里就无法安静下来。

“夏槐花!我刚出院,你就进来了,是不是嫉妒我睡病床舒服啊?”

“……”夏槐花。

“不对,你应该是羡慕我住院,有水果吃!”

“……”

“你想吃水果,跟我哥说一声就行了啊!或者跟我说一声,出个跑腿费,保证送到你嘴边!”

夏槐花半阖着眼,虚弱的看着元气满满的凌馨怡,“车开的还适应不?”

“……”凌馨怡,“我去给你洗颗蛇果,感冒了,多吃水果!”

话落,赶紧消失在夏槐花的视线中。

她那是赤裸裸的威胁!

少了凌馨怡,病房里果然安静了很多。

张凤雅看着两人斗嘴,脸上溢满了笑容。

人家都说,小姑子和嫂子天生不和,这两个孩子,上辈子可能是姐妹。

身为人母,也最希望看到这一幕。

“槐花,想吃点啥,阿姨给你做,要不要上厕所?”张凤雅探着身子问。

夏槐花轻咳了两声,“不用,我现在还不饿!”

“那哪成,你等着啊,阿姨先给你热点牛奶喝!”

话落,张凤雅也走了。

凌天觉得自己在这里,有点尴尬,当时一冲动就跟着来了,“既然没事,叔叔就先回去了。”

“爸,我有事跟你说。”凌肃看向凌天。

第252章 吃醋

凌天会意,父子两人找到一处吸烟区。

凌肃抽出两支烟,递给凌天一支。

“你妈说要养生,不能抽烟。”

凌肃无奈的摇了摇头,独自点燃猛吸一口,压抑的情绪缓和了下来。

凌天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这个儿子,很少跟他谈心。

这一次……

心里忽然开始忐忑,不知发生了什么。

凌肃的性格很大一部分遗传了凌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倒也不显得多焦急。

凌肃夹着烟蒂,沉默了半响,“槐花怀孕了。”

凌天脸色一沉。

“我不可能让槐花没名没份的跟着我,所以……”

“你想让我找那两个老头子?”

凌肃狠吸一口烟,“我知道这事,不好办,可,那也是你孙子!”

凌天望向远处,从这个地方,刚好可以看见医院的院子,热浪袭击着外面的每一个人。

他目光远远,声音幽幽,“凌肃,你比我清楚,计划生育现在处在关键时期,未婚先育更是党员的大忌,况且,槐花身世成谜,就算你现在打报告,不管他们批不批,最起码要三个月才能下来……”

“我不是来听你这些废话的,”凌肃打断他的话,将烟蒂摁灭。

忽明忽暗的火光在摁压下失去了氧气,逐渐变成死寂,喷出最后一缕烟。

“我准备让槐花落户在汤明兰身上,”身份有了,就差结婚报告下来的速度了,“你只要催一下那两个老头子,三个月,还是一个月,或是一星期,取决于他们的速度。”

黄奶奶本姓汤,名明兰,结婚后,大家都跟随她丈夫的姓,唤其黄奶奶。

“你确定要这样做?”凌天肯定的说,“你最好还是问问槐花自己的意见。”

“我们做父母的,不方便过度干涉你们,但我觉得,小肃啊,这事你做的不对。”

未婚先孕,造成现在的状况,委屈了人家孩子,这一切都是自家儿子造成的。

凌天做事,向来对事不对人,教训了凌肃一顿后,心头憋了一肚子的闷火离开了。

有了孙子本应该是件开心的事。

但是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他这个做父亲,做爷爷的,只能尽其所能,看看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

在那个年代,计划生育刚开始实施,抓的最紧的就是党员干部,未婚先育,二胎,都是丢工作的大事。

很显然,这个孩子来的非常的不是时候。

父子二人还没谈出个所以然,医生进来率先通知了病房中的准妈妈,准婆婆。

一瞬间,整个病房都炸了!

但是关于未婚先孕这一点,夏槐花心知肚明,虽然每个人对于这个孩子都表现的很期许,国家的政策摆在那里,这个孩子,或许真保不住。

“槐花,等孩子出生,就让他喊我干妈好不好?”

最开心的莫属没心没肺的凌馨怡了。

她的一番话,很快遭到了张凤雅的佯斥,“哪有认自家姑姑做干妈的,你别在这胡闹!”

张凤雅训斥完凌馨怡,来到夏槐花床边拉着她的手,“孩子,委屈你了,你放宽心,咱家两个大男人呢,凡事用不着你操心!”

夏槐花勉强的勾了勾唇角,张凤雅确实是个好婆婆,时刻关注她的脸色,理解她心中所想。

“对了,你看我这记性,”她拍了一下脑门,看向凌馨怡,“你在这伺候你嫂子,我回家烧饭,怀孕了,吃饭什么的都要注意,医院的饭食万万不能吃的!”

凌馨怡朝她撇嘴,“行行行,赶紧走吧,你儿媳妇交给我,放心!”她朝张凤雅俏皮的眨眨眼。

“你个死丫头!”

母女二人打打闹闹,很开心。

夏槐花看的眼热,最近变得矫情了很多,或许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吧。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凌馨怡答应张凤雅照顾她,确实是照顾的无微不至,就连苹果,都给她洗干净了切好了摆在面前。

还时刻逗着她开心。

美曰其名,人家在逗自己侄女开心。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儿?”夏槐花还没转换好身份,摸了摸干瘪的肚子。

凌馨怡鬼鬼祟祟的笑了,“我和我侄女有心灵感应!”

“不是应该和我这个妈有心灵感应吗?”夏槐花故意打击凌馨怡。

凌馨怡瞪着一双大眼珠子,“谁说的,我们可是有血缘关系……”

她忽然想到自己跟凌家并没有血缘,垂下了脑袋,咬了一口苹果,不说话了。

夏槐花深吸一口气,“好吧,我承认,我也感应到了是个女儿!”

“真的!”凌馨怡抬眼,“太好了!我最喜欢女儿了!”

她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来到夏槐花床边掀她的被子,“快点,给我摸摸,摸摸我大侄女!”

夏槐花被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压住被子。

凌馨怡死命扯,不摸一下浑身难受,“就摸一下!一下!哎呀,夏槐花,你怎么那么小气嘛!就一下!”

凌肃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看着闹腾的凌馨怡,简直想将她拎出去,“摸什么?”

凌馨怡停下动作,像个小孩子似的慢慢转过头,手不安的在插进裤子口袋里,“没,没摸什么。”

“楼下葡萄可新鲜了,我去给你买点!”这话是对夏槐花说的。

不等夏槐花回答,凌馨怡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夏槐花摇头失笑,“她怎么那么怕你?”

凌肃坐在她床边,拉起她的手,“家里人都太宠她了,总得让她怕一个人。”

“所以,你就做了这个坏人?”夏槐花歪头看他,“凌肃,你是喜欢凌馨怡的吧!”

不是疑问,是肯定,更没有参杂什么别的意味。

可这话听到某人耳朵里,就变了味,“吃醋了?”

夏槐花猛的抽回手,“谁吃醋了?”

凌肃不死心的再次拉起她的手,她的手很小,根根手指细长,粉嫩的指甲盖是健康的颜色,令他爱不释手,“没吃醋,你问什么?”

“……那可是你妹妹!凌肃,我怎么觉得发烧的那个人是你呢?”

凌肃眸中一闪而过某些不知名的黯色。

第253章 两个幼稚鬼

“来,我摸摸,孩子在哪呢?”凌肃松开她的手,又开始掀她的被子。

和刚才凌馨怡的举动一模一样。

“你干嘛!等会人看见!”夏槐花同样的动作,压着被子。

凌肃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些无赖,“我摸我自己孩子,看见能咋地?”

在凌肃不屈不挠的精神下,夏槐花终于放弃了抵抗。

“你说,她能不能感觉到我在摸她?”凌肃手掌轻柔的夏槐花肚皮上抚摸着。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放在肚子上很舒服。

“才两个月,就算你打她,她也不会有感觉的!”夏槐花认真的解释。

两个月的孩子还没成型,怎么可能能感受到外界的触摸。

听到夏槐花的解释,凌肃有些失望。

不知想到了什么,失望刚溢上眼角就被他勾起的笑容取代。

“喂!”夏槐花身体抖了抖,“你往哪摸呢?”

凌肃讪讪的收回手,“饿不饿?”

这是在打岔?

夏槐花闭了闭眼,不跟他计较。

“阿姨等会送饭过来,”顿了顿,她看着凌肃的眼睛,“你刚才跟你爸说什么去了?”

“是不是,这个孩子……不能要?”

“怎么会?”凌肃当即否决。

夏槐花的心落了下来。

可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刚落下的心又忐忑起来,皱着眉看他。

“槐花,”在夏槐花的高强度双眼注视中,凌肃觉得还是先跟他说,姜还是老的辣,凌天说的没错。

夏槐花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凌肃润了润唇,“如果,你落户到黄奶奶身上,成为她的女儿,你会不会有意见?”

怕夏槐花反应过激,他忙又补充,“你放心,只是暂时的,等你找到你的生父,完全可以迁户口。”

夏槐花斜眼看着他,等他说完,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看着凌肃紧张的脸,不说话。

一秒,三秒,十秒。

这十秒,在凌肃眼中,仿佛过了十年。

“我知道我很麻烦,但是你放心,这些只是权宜之计!”

他不停的向夏槐花解释,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夏槐花噗的一声笑了,“对自己的认知这么清晰啊!知道自己是个麻烦货?”

“你说,要是换做普通人,未婚先孕,顶多罚钱了事吧!我跟着你,吃不好,睡不好,就连怀孕了还一大堆糟心事!你知道我这个人呢,最讨厌的就是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

拉长的尾音,听的凌肃整颗心沉入了谷底。

“可是,咱们孩子都有了,你不能不承认啊!”

“……”夏槐花,她好想问问,怀孕的究竟是谁。

“我没不承认啊!孩子我自己也可以养啊!再说了,你看我美貌又多金,一旦恢复了单身,就算有拖油瓶,也有一大群的爱慕者等着做孩子爸爸呢!”

“夏槐花!”凌肃磨牙,偏偏,又无法奈何她。

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

算了!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凌肃选择了放弃。

这是自己的媳妇,得好好疼着,哄着。

不然,她就能给孩子扯出一大堆干爹出来。

“槐花,咱好好的,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就安心养胎,有我呢。”

“不行,关乎我以后的事,我不能全权交给你!再说了,孩子生出来之前,我可是要给孩子找一个爹的!”

夏槐花撇撇嘴,戳了一块苹果放嘴里,慢慢咀嚼。

苹果清脆多汁,甜度和酸度刚刚好,吃的她满嘴生津。

“如果你觉得这个方案不满意的话,我回去跟老头子商量一下,我们再出一个方案给你看,怎么样?”

夏槐花暗笑,凌爷儿啊,你的节操呢?

是不是被桔子的阿黄吃了啊!

“你还能有什么方案?不就是要我先认别人做娘,然后再嫁到你家,当你孩子的娘?”

凌肃仔细想想,夏槐花说的还真是这么个理。

这件事确实,对她太不公平了。

可她的生父,找到了还不如没找到。

刘子铭这些年,可是上了国际通缉的。

要是让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妹妹,还是个当兵的……

“凌肃啊,跟你结婚,怎么就这么麻烦呢?是不是以后离婚也这么麻烦啊?”夏槐花吃着苹果,冥想着。

军嫂,结婚麻烦,离婚更麻烦。

一般结婚了,就很少离婚的。

“想什么呢你!”凌肃戳了戳她的脑袋,“还没结呢,就想离了!你小脑袋瓜里装的什么?”

夏槐花被凌肃这么一戳,脑袋晃了晃,忽然就不高兴了。

怀孕的女人,体内激素变化太大,往往心情也变得很脆弱。

一些产前抑郁,产后抑郁,就是因为身体激素的失衡,加上外界的影响,导致陷入了抑郁状态。

夏槐花将咬了一半的苹果放进碗里,拉起被子把头蒙起来,生气。

凌肃看着她小女人的模样,心里忽然被她溢满。

坚毅的心正在被分泌出的不知名的液体慢慢的腐蚀,直至柔软的他觉得整颗心都酥了。

“不爱吃苹果了?再等一会儿,馨怡马上给你买葡萄回来。”说着,他伸手去拉夏槐花的被子,“大热天的,等会儿缺氧了,乖,出来。”

夏槐花听着近在耳边的话,那话中浓浓的全是对她的宠溺,听着听着,耳端尖都红了。

这一下,更不敢出来了。

“你现在一个人呼吸着两个人的氧气,赶紧从被窝出来!”凌肃说着,又去扒拉夏槐花。

“那你还留在这里,跟我抢氧气!”

闷闷的声音,带着赌气的味儿从被窝里飘出来。

凌肃一怔,这是跳进了自己的坑里?

“外面氧气是流通的,我怎么可能抢到你的氧气?”

恋爱中的人,总是会做一些低智商,低年龄的事。

要不怎么说,谈恋爱的人智商是负数呢?

凌肃丝毫不觉得和夏槐花的对话有什么不妥。

站在门口的凌馨怡,下巴都快掉到肚皮上了。

这两个幼稚鬼,真的是她的哥哥和嫂子吗?

她想自戳双目。

跟在凌馨怡身后的,还有周浩。

在李林口中得知夏槐花住院了,当即就向刘自建请假,在阳城医院门口,遇见了买葡萄的凌馨怡,还被她敲诈了一笔。

第254章 约架

凌馨怡和周浩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了,亲眼目睹这两个幼稚鬼在一起讨论谁呼吸了对方氧气这个问题。

“忘了带我刚入手的摄像机了。”周浩后悔不已。

这样的场面,真应该在午饭时间播放在部队的餐厅中。

下饭,提神。

凌肃察觉到门口的动静,恢复了神色,依旧是那个冷血无情的铁面少将。

若不是两人刚才的亲眼目睹,真会觉得方才自己眼花,出现幻觉了。

“咳咳,”周浩大剌剌走进来,对于刚才的事件闭口不提,“槐花,听说你怀孕了?”

凌肃扫了一眼凌馨怡,没说话。

这个时候,槐花的身孕需要保密。

凌馨怡缩了缩脖子,“你们聊,我去洗葡萄。”

赶紧借机开溜。

夏槐花抿抿唇,没回应,算是默认。

得到默认的周浩,双手扶着额头,俨然一副悲泣状,“槐花,你怎么能跟别人生孩子呢?你的孩子将来可是要姓周的啊!”

“……”夏槐花,偷偷扫了凌肃一眼,没说话。

周浩的表演还在继续,“我的孩子啊!怎么就跟别人姓了呢?我好失败,好难过。”

夏槐花再次扫了一眼凌肃漆黑的面色。

周浩这是活腻歪了,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的意思?

“不行,槐花,你的孩子得认我做干爹!必须的!”周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唱了半天的大戏,这才是重点。

干爹这个梗,他不知道刚才夏槐花已经玩过了,还玩坏了。

如泣如诉的说完,看着夏槐花的脸,像条哈巴狗似的,等夏槐花同意。

夏槐花缩了缩脑袋,离被子更近了,时刻准备缩进被窝装死。

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珠子露在外面,满眼胆怯。

不是害怕周浩,更不是害怕凌肃,她怕凌肃在她面前打死周浩吓着她孩子。

现在不躲,等会看见什么血腥的场景,自戳双目都晚了。

“槐花,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你说除了孩子喊我一声爹,其他的,都是好处啊!”他掰着手指头推销自己,“你看,我可以教他功夫,可以带他上军校参观,以后,要是有谁敢欺负咱家孩子,我这个当爹的,以一敌十!”

“……”,夏槐花,“刚才不是说干爹,怎么又变成爹了?”

“干爹亲爹都是爹,多一个字孩子多累啊!”

“少一个字,你会被打死!”夏槐花非常肯定。

隔着距离,她都能感受到凌肃身上散发的寒气。

他这个爹还没做热乎呢,就有人来争了,这让亲爹怎么想?

周浩这是嫌自己的脑袋多,跑过来送人头的。

经过夏槐花的提醒,周浩飘忽的视线落在了凌肃身上,“怎么着,你不服啊!不服等孩子出来,你问孩子去啊!”

这是……胡搅蛮缠?

夏槐花默默的,拉了拉被子。

“凌馨怡!”凌肃一句话吓的凌馨怡拖着手上的水从从外面跑进来,“怎,怎么了哥?”

“这个货是你带过来的?”他抬手指着周浩。

夏槐花眼尖发现,凌肃的手都在颤抖,怒火压抑的很辛苦。

“是啊,不,不是!”凌馨怡想了想,赶紧解释,“我是在医院门口遇见的他。”

“还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才会过来的?”周浩当场就把凌馨怡给卖了。

骇的凌馨怡睁大一双美眸看着他。

夏槐花是看透了,周浩今天来就是来找事的。

找凌家的事。

典型的他不快活,大家都不要快活。

凌肃狠狠的闭了闭眼,“周浩,约架吗?”

从小到大,两个人经常约架。

大多数都是周浩学了新技能,来凌肃面前显摆。

凌肃主动约架,还是头一回。

周浩往上卷着袖口,“约啊!走啊!谁不去,谁孙子!”

……

……

夏槐花觉得,这两个人真是幼稚。

凌馨怡觉得,怎么夏槐花怀个孕,大家都变幼稚了?

从两人身上收回视线,凌馨怡觉得自己不能再树敌了,一定要贯彻老妈交代的任务,“槐花,葡萄洗好了,你多吃点!”

说着,把碗端到夏槐花手边。

葡萄是青紫色的,这种是没有打农药的,水果本身的香味比较浓郁。

颗颗葡萄撒着晶莹的水煮,像极了一颗颗紫色的宝石。

让人食欲大增。

夏槐花一口气吃了一整串。

凌馨怡看着空空的碗,“啧啧啧,槐花,你就不怕胖了我哥不要你?”

夏槐花不以为然,抽出一张纸擦着手,“你哥要是不要我,我就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周浩,反正那家伙只想当个爹,对于孩子是谁的,没要求!”

凌馨怡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别介啊,看在我伺候你这么辛苦的份儿上,别抢人所爱了好不好?”

这话这个时候说出来,很没面子。

毕竟,刚才周浩的样子,她也看在眼里,简直就是白痴加弱智。

凌馨怡扶额,她怎么就看上了这样的男人!

相当于在自杀嘛不是?

关键是,这家伙,就是一头不爱照镜子的猪八戒,自我感觉良好,不,是超好。

夏槐花看凌馨怡沉吟着不说话,笑出了声,“我厂里有一个小伙子,人挺好的,最主要是人家聪明啊!要不要介绍给你?以后每天都有糖果吃!”

凌馨怡闷了半响,声音也弱了下来,“我跟着你,一样有糖吃。”

自己男人在自己哥哥和嫂子面前丢人,凌馨怡觉得,很丢人。

虽然周浩不承认是她的男人,可在凌馨怡心里,这辈子也就他一个男人了。

夏槐花见凌馨怡没了跟她斗嘴的兴致,扫了一眼门口,“说真的,你要不要去看一下,你哥会不会把人给打死了?”

凌馨怡收着碗,脸上挂满了失落,“放心吧,我哥要打死他,早打死了!不会留到现在的。”

“……”夏槐花。

……

夏槐花躺在床上,想过凌肃鼻青脸肿回来,也想过周浩鼻青脸肿回来,就是没想到,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是被张凤雅这个弱女子给揪回来的。

两个人经过短短的半个小时,忽然改头换面了,乖巧的不得了。

就连周浩,也闭上了他的那张贱嘴。

第255章 两个爹

让周浩闭嘴,可是件难事啊!

从小到大,这货除了跟他老爷子斗嘴,就是跟凌肃斗嘴,那两片嘴皮子,硬生生被他磨薄了。

夏槐花不由得多打量了张凤雅两眼。

她的这个婆婆,究竟是哪里来的神仙?

感受到身上的视线,张凤雅勾了勾唇,继续从饭盒里往外拿吃食。

边拿还边看那两个约架的人不顺眼,“你俩人杵在那里跟电线杆子似的干啥呢,为人民服务吗?”

病房里除了凌馨怡放包放外套的椅子,还剩一张椅子,凌肃长腿一迈,坐了上去,周浩堪堪擦了一个边。

“还想打架?”看着两人争椅子,张凤雅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来来来,在我跟前打,我看谁有本事能把对方打死?”

“……”

“……”

病房里,落针可闻,大家屏住呼吸,大喘气都不敢。

夏槐花默默的冲张凤雅竖起大拇指。

这简直是绝了啊!

两个男人,刚才还嚷嚷着要打架,就这一会功夫,从大灰狼变成小绵羊了?

很快,夏槐花发现,张凤雅不止训人功夫了得,就连厨艺也是一绝。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宝贝呢?

简直是比凌肃还要有吸引力嘛!

四菜一汤,简单丰盛有营养。

就是量有点少。

夏槐花巴拉巴拉菜,这么一点儿,别说周浩,凌馨怡了,就连凌肃都不够吃啊!

张凤雅像是看出了夏槐花的疑惑,“你们三个出去吃,不然别杵在这里影响槐花吃饭!”

“……”夏槐花。

周浩正站在那里左右不适,得了张凤雅的释放,当即决定要请凌肃兄妹俩吃饭。

说好的约架呢?

夏槐花表示,他们快乐,她不懂!

“这三个孩子,从小打到大,平时好的不得了,犯起混来一个比一个混!”张凤雅收拾着夏槐花刚吃过的葡萄皮。

夏槐花默默扫了一眼,脸红了。

刚才凌馨怡收拾,她没觉得不妥,现在换成张凤雅……

毕竟人家是长辈。

这样做,总归不大好。

夏槐花是个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主儿,“阿姨,你放在那里吧,等会凌肃回来收。”

她现在是病人,如果说自己收的话,总归不大好看。

不如说等凌肃回来收。

张凤雅手上动作不停,“谁收都一样,你啊,甭跟阿姨客气,把阿姨当成妈就行!”

提到夏楠,夏槐花垂下了眸子,数着米粒。

刚才吃了一肚子水果,现在不怎么饿了。

张凤雅收拾完葡萄皮,又将垃圾袋整理出来,丢在病房门口的边上,一会有专人来收。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张凤雅从病房门口回来,扫见低头闷声吃饭的夏槐花,思忖一下刚才说的话,忽然发觉了不妥。

这孩子……

她坐在夏槐花身边,温柔的注视着她,“你妈妈跟我是好友,你把我当成妈妈没有什么不对,就像当初浩子的妈妈去世一样!”

“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浩子他妈去世那段时间,浩子他爹只顾着喝酒,都没怎么问孩子!”

“小肃第一次带浩子回家,就是那个时候,那孩子糟蹋的啊,大冬天,穿着的花棉袄都硬了!唉……后来吧,那孩子就喜欢往我家里跑,一来二去,跟我儿子差不多!”

夏槐花抬眸看着张凤雅,这是一位善良的妈妈。

可想到周浩一个男孩,穿着花棉袄,还是莫名的觉得喜感。

“后来呢?”夏槐花很好奇,周浩和凌肃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见面就斗嘴,时时刻刻想约架。

张凤雅眼角上扬,“后来啊,因为浩子跟小肃走得近,浩子他爹总拿两个孩子比较,浩子就记恨上小肃了!”

说到这里,张凤雅眉眼间都是笑意。

夏槐花也明白了,原来凌肃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怪不得,周浩一心打压凌肃,为的就是在周雄面前证明自己吧。

……

这时,那个一心证明自己的周浩,早已经被凌肃放到。

他们身边排列着一瓶瓶的啤酒,火锅还在咕嘟咕嘟的沸腾。

三人都吃好了,任由锅里的食物逐渐老化。

“凌肃,你这人忒不地道!槐花才多大啊,就让人家怀孕!”周浩打着酒嗝,手在凌肃面前挥舞。

他说的都是醉话,但是凌肃却当真了,酒后吐真言啊,这小子竟然还惦记着他老婆呢!

“凌肃,我告诉你,这个爹,你不同意也没用,你的孩子,出生之后,必须有两个爹!”

“……”凌肃黑脸。

凌馨怡赶紧打圆场,“哥,他喝多了,咱们把他送回家吧?”

她扶着周浩,生怕他再说出什么遭到杀身之祸,“周浩,你喝多了,别说话了!”

“不!”周浩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凌馨怡身上,挥着手,装大爷,“我没喝多!你看,我还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喜欢的是槐花!”

凌馨怡脸色变了,从红色,逐渐褪成惨白。

周浩还在那里掰着手指头,“你喜欢我,我喜欢槐花,槐花喜欢凌肃,咱们这是四角恋?我靠!凌肃,你特么的是最终赢家啊!”

凌肃磨牙,这话虽然他爱听,依旧磨灭不了他刚才说的,他的孩子要有两个爹。

“馨怡,去把我的车开过来。”凌肃丢给凌馨怡一把车钥匙,将周浩拉了下来,任由周浩软绵绵的倒在了椅子上,像一堆烂泥,爬不起来。

凌馨怡看着手心的钥匙,犹豫了,“哥,不如你去开?”她怕凌肃这个时候把他打死。

凌肃拧眉,这个妹妹,果然是个白痴。

一个大男人喝醉了,她就没点危机感吗?

见凌肃面上不悦,凌馨怡赶紧小跑着去开车。

慌乱中,一阵倒车加油门,险些将这辆军车开成了飞机。

好不容易停在了火锅店门口——

凌馨怡眼珠子险些从眼眶中蹦出来。

凌肃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绳子,将周浩五花大绑,嘴上还塞着一块……抹布。

要不是他穿着军装,周围的人早就以为绑架而报警了。

粗鲁的将周浩塞进后备箱,凌肃驾车驶离。

直奔阳城市第一特种大队。

……

……

第256章 用力过猛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56章用力过猛一路上,凌馨怡胆战心惊,车内隔音效果好,听不到后备箱的动静。m

越是没有动静,越是担心。

担心周浩被捂死了。

她试探性的拉了拉凌肃的衣角,“哥,这样,不大好吧?”

凌肃没说话,认真的开车,脸上阴云密布。

凌馨怡不死心,再求,“哥,周浩那人就那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也就嘴上说说。”

凌肃眉峰倒竖,满脸不悦,“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比你清楚!”

凌馨怡一噎,默默的松开手,双手交叠在一起,使劲捏着,“哥,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

凌肃冷哼,“傻了这么多年,还没清醒?”

凌馨怡心里咯噔一下。

她确实是够傻了,像一个走进迷雾的傻子。

可怎们办呢?

爱了这么多年,万一,周浩忽然回头看见她了呢?

凌肃开车既快又稳,不出一会儿就到了部队。

他打开后车厢揪出呼呼大睡的周浩,就往首长办公室走。

凌馨怡跟在后面托着周浩的脑袋,生怕磕着碰着哪里。

嘭的一声。

周浩的办公室被撞开。

凌肃将周浩扔在了周雄面前,转身就走。

不明所以的周雄扫了一眼周浩,“站住!出了什么事了这是?”

隔着一段距离,周浩身上的酒气直冲周雄脑门。

“好好管管他,不是谁家都可以去撒野的!这一次毫发无损的送回来,你欠我一个人情。”

凌肃一贯的作风,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凌馨怡小跑着来到周雄面前,“叔叔,周浩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打她!”

“……”

周雄望着风风火火的兄妹俩,一个头两个大。

抬腿踢在了周浩的屁股上,发泄心里的火气。

周浩被他踢得在地上蠕动了两下,哼哼着,“槐花,槐花……”

“……”周雄。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蹲下来给周浩松绑。

这孩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周雄话语中尽是对这个儿子的叹息,忽而想到凌肃刚才的话,周雄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家伙,这是来要人情的?

……

夏槐花在医院观察了24小时就回家了,当然,回的不是自己的家。

张凤雅在这件事上非常果决,夏槐花一个人生活她不放心。

要么,她搬到夏槐花家里,要么夏槐花搬到凌家。

张凤雅保养的再好,年龄也不小了,让她一个老人搬到一个新环境中,总归不大好。

况且,家里还有一个半身不遂的凌奶奶需要照顾。

一番心理斗争完,夏槐花乖乖的住进了凌家。

凌肃拎着她的包裹,李林开着车,夏槐花坐在车后面。

左边是自己男人,右边是自己婆婆。

车厢不大,非常安静,就连李林也不说话了。

气氛莫名的尴尬。

夏槐花觉得这感觉……有点煎熬。

她搓了搓手,偷摸捏了一把凌肃的胳膊。

凌肃不动。

再使点劲。

还不动。

这是个木头疙瘩,不知道找点话题缓解一下气氛?

手指往前攀了一寸,夏槐花捏住他紧实的肉,使劲捏着泄愤。

“嘶~槐花,你掐我做什么?”

“……”夏槐花。

她觉得自己的脸现在肯定很红。

跟自己男人使眼色,被婆婆发现,这比刚才还尴尬啊!

再看凌肃,好看的眉眼扬起,嘴边荡着一抹若有似乎的笑意,心情很好。

夏槐花磨牙。

张凤雅笑出了声,“槐花啊,到家不要见外,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啊!谁都有丑媳妇见公婆的时候,咱们都见过面了,更不用不好意思了!”

张凤雅的安慰给了夏槐花一个台阶。

台阶虽然有了,初到人家家里去住,还有觉得不大好。

自从重生回来,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习惯了,这陡然的融入了大家庭,浑身的汗毛孔都透着不自在。

凌肃就不同了,自己的女人怀孕了,住进自己家里,这是主权的掌握。

他荡漾在嘴角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张凤雅看在眼里,美在心里。

凌肃这孩子,跟他父亲一样,认准了,就不会变了,希望这俩孩子日后能一帆风顺的过日子。

当妈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女好,看着凌肃现在的样子,张凤雅打心眼里高兴。

这种高兴最直接的体现方式,就在她对于准儿媳的照顾上面。

从铺床,到烧饭,夏槐花俨然成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而凌馨怡,更是被使唤的整个人处于恍惚状态。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晚饭,张凤雅洗漱过后,不放心,又给夏槐花切了水果送过去。

刚回房,就遭到了凌天的训斥,“你看看你这是干啥呢?”

张凤雅躺回床上,拉起空调被扭头看着凌天,满脸不解,“我怎么了啊?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对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被子,“赶明儿啊,得给槐花订牛奶!”

“……”凌天。

“我听说,孕妇喝牛奶,孩子生下来白净!老凌,你说咱们是订酸奶,还是订纯奶?”

“……”

“孕妇后期会出现便秘,酸奶可以调理肠胃,但是纯奶的营养价值高!我看这样吧,就订两份!”

“……”

“槐花早上喝纯奶,晚上喝酸奶……”

“张凤雅!”凌天打断了她的话,“你是不是疯了?”

张凤雅很受伤,不明所以,委委屈屈的看着他。

凌天挠挠头,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副样子,强势的语气软和了下来,“咱凡事要有个循序渐进!你这样,让人家怎么想?”

张凤雅琢磨着凌天的话,“你是说……”

凌天耐心的向她解释,“你没瞧见,槐花今晚吃了多少饭?那小半碗,喂猫都嫌少,你呀,太热心了会让人家不自在。”

张凤雅回忆今晚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有点用力过猛了……

她只是高兴,凌肃终于带着老婆孩子回来了,心里激动。

“还有啊!”凌天扭过头不看她,“我觉得牛奶还是订两份的好,就像你说的,一份纯奶,一份酸奶!平时家里水果该买的,多买点。”

张凤雅噗嗤笑出声,“老凌,一晚上看着儿媳妇不敢去关心,憋得难受不?”

第257章 要人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57章要人凌天脖子一梗,“我自己的儿媳妇,关心一下,还有敢不敢?”

张凤雅捅了捅他的胳膊,“得了吧,谁今晚一晚上没敢喝酒?”

凌天的烟已经被张凤雅三申五令的不敢再抽了,可每天晚上小酌一杯,还是戒不掉这个习惯。

今晚夏槐花过来,凌天压根就没敢提喝酒的事。

“我那是……”凌天仰着脸,一脸傲娇,“不想喝。”

“得得得!”张凤雅懒得跟这个老闷骚掰扯,躺平了拉好被子,“你就嘴硬吧,我看你就是又想关心,又胆怯!”

“……”凌天。

张凤雅说的没错,凌天是个老闷骚,凌肃就是遗传了凌天好基因的小闷骚。

为了照顾夏槐花方便,夏槐花被安排住进了凌肃的房间。

在张凤雅看来,凌肃早就搬到夏槐花的家里了,住在一起没什么不对。

可夏槐花觉得不对劲了。

两个人早就突破了那层窗户纸,她的肚子里也怀上了凌肃的孩子。

可到现在,还没有跟凌肃一起睡觉的习惯。

毕竟,在她的家里,凌肃都是睡得客房。

身边躺着个男人,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夏槐花睡不着了。

他身上的味道,是她熟悉的,青草味混合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就是……

凌肃察觉到夏槐花的不对劲,测过身来看着她,“怎么了?”

月光下,她的脸白皙如瓷,五官仿佛隔着一层薄雾,美的那么不清晰。

夏槐花抿着唇,身体紧绷着,“可能是没习惯吧。”

凌肃觉得好笑,“要不要我去客房睡?”

被人洞察了小心思,夏槐花的脸几不可见的红了,“是我自己的原因,习惯了就好了。”

凌肃叹息一声,把胳膊放进夏槐花的颈后,搂着她,“你要慢慢习惯,毕竟,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这样睡在一起。”

夏槐花缩在凌肃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淡淡的嗯了一声。

“小时候,我就是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睡,从没想过会和一个女人躺在这张床上,后来遇见了你,我才开始期待,期待你能和我一起生活,像现在这样。”

知道她睡不着,凌肃慢悠悠的开始讲起自己的童年。

冰冷的月光变得温柔,床上的两只渴望拥抱的刺猬,第一次将自己刨析在对方面前,露出灵魂最柔软的一面。

“我曾经想过,如果我不结婚,没有孩子,老头子会不会炸,不过,我现在有了你,一切,都不再是孤独的样子。”

夏槐花听得入迷,他的声音很好听,从他的胸口处听,竟然有种淡淡的忧伤。

“等部队报告下来,我们就结婚,你在家带孩子,烧饭。我们在前院种上蔷薇,后院种上各种季节的果树,好不好?”

夏槐花趴在凌肃的怀里,呼吸早已均匀。

在医院折腾了这么多天,一直都没有睡好。

尤其是神出鬼没的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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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肃垂眸看着怀中的女人,这是他的老婆,还有他的孩子。

就像荡漾在心坎里的锦缎。

他收紧了手臂,舒服的谓叹一声。

……

好不容易得了休息,夏槐花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她摸了一下身边,凌肃已经不在了。

窗帘拉着,家里安静的诡异。

她轻手轻脚的下床,朝门外探出一个脑袋,“我天!”

凌奶奶坐在轮椅上,看着夏槐花,那模样,不知道等多久了。

夏槐花心脏直突突,“奶奶,你在这干啥呢?”

凌奶奶把脸别过去,“还说呢,一觉睡到晌午,我重孙子都快被你饿坏了!”

“……”夏槐花。

头一次被长辈训斥,当即就脸红了,“对不起奶奶,我下次早起。”

凌奶奶自从有了轮椅之后,在家里出入方便了,还会跑到外面跟邻居唠嗑。

闲下来就会盯着夏槐花吃饭,一个人必须要吃够两个人的量,才不会饿着她的重孙子。

夏槐花很喜欢这种感觉。

其乐融融的家庭感,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她童年的缺失。

这种慵懒的感觉,和张凤雅的频频诱导麻痹了她紧绷的神经。

甚至觉得张凤雅说的没错,家里有两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什么事情都不用她操心。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就在夏槐花刚产生孕吐反应的时候,全家如临大敌。

谁回家都会顺手捎一些反季节的孕妇水果和新鲜蔬菜。

这一天,张凤雅出去买菜,家里就夏槐花和凌奶奶在家。

夏槐花在洗手间里吐的天昏地暗,凌奶奶守在门口朝里头张望,“孩子啊,过了这阵子就好了,你撑住啊!奶奶再给你切块菠萝?”

夏槐花摆摆手,她现在满嘴都是酸水,菠萝已经唤不起她的食欲了。

擦着嘴从卫生间出来,忽然看见一辆军车停在了门口。

本以为是凌肃回来了,可军车上下来三个全副武装的人

夏槐花的心,没来由的咯噔一下。

“夏槐花在不在?”

为首的人,冰冷的声音,毫无感情。

夏槐花将纸扔进垃圾桶,“我就是。”

“带走!”

二话不说,两个人上前拉起夏槐花就走。

凌奶奶熟悉的掌握轮椅堵在门口,“抓人也要有个由头吧,再说了,这里是部队大院,能是你们随便撒野的地方吗?”

能教育出凌天这样的人物,凌奶奶自然和普通的奶奶不同。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身上霸气侧漏,活像张开羽翼保护幼崽的老母鸡。

面对这个军人家属,曾士林语气缓和了下来,“老奶奶,你还是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这是是上面下的命令,我们只是执行命令的,您为难我们也没用对不对?”

凌奶奶干瘪的手握紧了轮椅,望向夏槐花惨白的面色,心疼的直揪揪。

这个当兵的说的对,她一个老婆子确实做不了什么,“你们是谁的兵?”

就算把槐花带走,也该让她知道,该去哪里要人。

曾士林眉宇间洋溢着自豪,“这事是傅首长下的命令,您这样说,凌少将就知道了。”

这里是谁的家他自然知道,墙上挂着的荣誉代表了凌肃和凌天多年的汗马功劳。

第258章 证据确凿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58章证据确凿只是这个女人……

得知内情的曾士林,对夏槐花一点儿好感没有。

“奶奶,人我们就先带走了,您也知道的,军令如山,这事不是您能拦得住的!”

凌奶奶看着夏槐花,红了眼眶,“我家孩子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就跟你们死磕到底!”

夏槐花双眸氤氲一层水汽,和凌奶奶对视,心里像千万只蚂蚁在撕咬,“奶奶,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带走!”

曾士林看着夏槐花那幅委委屈屈的样子,心里不痛快,一声令下,夏槐花被塞进了车里。

这件事,像一阵风似的刮遍了军区大院的每家每户。

人人都传,夏槐花果然是个扫把星转世,害了苏家,又来害凌家。

“多少好女人,小肃不要,非看上那家丫头!”

“老苏家完了,现在老凌家也要不保!”

“管好自己家事就行了!”

“呸~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人说?装什么清高?”

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人洗好眼睛等看热闹。

这个世界就这样,永远都不缺长舌妇。

这边刚走,凌奶奶就给凌肃和凌天打了电话。

恰巧,父子二人最近因为凌肃结婚报告的事,正在周雄的办公室喝茶聊天。

听到凌奶奶这么一说,父子二人齐齐站了起来。

傅卫国!!!

没想到,这老家伙还盯着槐花。

“发生什么事了?”周雄隐约觉得不对劲。

父子两人没人说话,互相对视一眼,从周雄的办公室出来,直奔傅卫国的办公室。

夏槐花怀着身孕,最近又处在关键时期,这个时候被关起来,万一出个意外,谁都无法承受。

傅卫国仿佛早就料到凌肃会来,看见凌天的时候,眸光闪过一丝异色。

他笑呵呵的站起来,伸出手向凌天示好,“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凌天忽略眼前的手,“不是你放的屁把我熏过来的?装什么装?”

凌天当年和周雄傅卫国他们是战友,要不是他因伤退役,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他。

对于傅卫国,他没有好感,也无需有好感。

凌天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傅卫国也不打官腔,直接扔给父子两人一份文件,“看看吧,我也是没办法。”

这是一份举报信,信上明确的表明,夏槐花受贿金额一百万,还有一份银行的出入证明。

证据确凿。

这个人,凌肃知道,是易天的桃花债。

“老凌啊,你是知道的,这事放在谁身上,都要公事公办,况且,人家这上面清清楚楚的表明了,夏槐花受贿的金额,时间,我总不能因为她是你准儿媳,就偏袒吧!”

“放屁!”门口一声震怒,打断了傅卫国的话,“你特么的就是公报私仇!上回你家混小子的店里出事,你当时比对的时候怎么说的?说这个人眼熟!我看你特么的就是挟怨报复!”

“嘿!老周,你这话说的就不对劲了,我当时是说这个人眼熟,可也不知道她具体是谁啊!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这个人不会就是老凌的准儿媳吧!这事可就不简单啊,老凌,这样的儿媳妇不能要啊!”

周雄脖子梗了半天,硬生生被傅卫国将了一军,气焰消了,“就事论事,你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

傅卫国点了一支烟走到窗边,望向远处的训练场,“这件事,既然闹到我这里了,我也不可能徇私枉法包庇谁。”

他说的是举报信的事。

凌天冷哼,“傅首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咱们就骑驴看唱本吧!”

……

路上,凌肃不说话,凌天也不问。

回到了家里,往日的热闹不在,凌奶奶坐在沙发上哭哭啼啼,张凤雅正在含泪安慰。

出了这么大的事,凌奶奶能通知的都通知了,凌馨怡也回来了。

看见凌天,双眸亮晶晶的盛满了希望,她迎了上去,“爸,槐花放出来没有?”

凌天沉声,停下脚步,“小肃,你跟我来书房。”

凌馨怡眸子黯了,显然,槐花的事情很严重。

她不死心的拉住凌肃的胳膊,“哥,槐花还怀着孩子呢,不能在里面久待,你一定要想办法啊!”

“是冯雅茹写的举报信,关乎那一百万的事,现在只有想办法证明那笔钱的来路,才能救她。”

一百万……

凌馨怡松了手,她听夏槐花说过。

当时是为了气冯雅茹,可她怎么那么糊涂,忘了自己的身份哪!

凌肃跟凌天去了书房谈,凌馨怡在客厅来回踱步。

夏槐花是她的嫂子,肚子里还怀着她的侄女,这件事她不能袖手旁观。

心里像塞进了一团棉絮,堵得发慌,想到夏槐花现在还在部队的拘留室待着。

那个地方,冰冷,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就连上厕所都要申请,她还在孕吐,怎么能受得了?

打定主意后,她拨通了周浩的电话。

周浩听到这件事也是一怔,挂了凌馨怡的电话就打了易天的电话。

三人约好在一家咖啡馆里见面。

这件事易天是当事人,再清楚不过。

夏槐花当时处于什么心态,他感同身受,就连当兵,在夏槐花的眼里,也只是一个玩票。

所以,这件事闹成这样,易天也没有想到。

本以为上回警告了冯雅茹她就会老实了,没想到变本加厉。

三人碰头,易天向两人描述了当时的情景,一时间,咖啡馆的包厢里,陷入了沉寂。

时不时飘进三人耳中的流行歌曲和现在的心情格格不入,反而让人有种烦躁感。

易天牛饮了一杯咖啡,抬起晦暗的眸子望着对面的两人,“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一定会给槐花一个交代。”

“你能有什么交代?要不是你那些桃花债,槐花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凌馨怡越想越气,这件事就是因为面前的这个易天,“想要给我们交代很简单,你先把冯雅茹打一顿再说!”

凌馨怡随口说的一句话,没想到易天想也没想,“好!你们等着!”

他站起来转身就走,一阵风飘过,眨眼,他已经走出了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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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他是真狠啊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59章他是真狠啊“周浩,我……”她一时的气话,压根没想到易天会当真,“他不会真去打人了吧?”

周浩端起咖啡,和易天一样牛饮,豪气干云,“让他去,他要是不动手,我也会动手!”

凌馨怡双眸睁大,望了望易天消失的方向,又看向周浩。

他们,竟然真的会对一个女人动手。

事实证明,周浩和易天根本就没有不打女人的高尚情操。

他们不动手,不代表他们不下黑手。

冯雅茹在将举报信寄到军区后就在一家酒吧中厮混到深夜。

心里除了解气,还有不甘。

举报信寄出的那一天,也就代表了她和易天再也没有可能了。

这段时间,她去易天曾经喜欢去的地方等他。

去易家守着。

都没能再见到易天一眼。

就连一易老爷子,也没有再见到。

以前的那些日子,就像一场梦,当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她依然是那个穷光蛋。

她不甘心,她急切想要脱离现在的困境。

就像一只困兽,不断的挣扎,再挣扎。

现在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既然破镜无法重圆,那就让它直接碎的连渣都不要剩好了!

酒精入喉,像催人犯罪的药水。

她的醉象,很快就吸引了一个猥琐男,“美女,一个人啊?”

灯红酒绿中,一个喝醉酒的女人,无疑是危险的。

危险同样代表着刺激。

冯雅茹如行尸走肉的人生,正在渴望这种刺激,她主动搭上猥琐男的肩膀,“现在就是两个人了~”

嘟起的红唇,极具诱惑力,空气中酝酿着某种成人之间的暗示。

猥琐男舔了舔牙床,露出一丝邪笑,“不,现在是很多人,美女,我们找个两个人的地方好好相处一下?心里有什么话可以跟哥哥说,哥哥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酒精麻醉下,凌馨怡美眸浑浊,双颊泛红。

她长得很美,有先天的因素,也有后天的修整,酒吧的光线很暗,照的她像一个小妖精,“好啊,哥哥背着我好不好?”

猥琐男摸了一下鼻尖,“哥哥不仅能背着你,哥哥的好处还多着呢?来,上来!”他弯腰。

凌馨怡醉醺醺的笑了,伏在猥琐男的背上,“你的背好舒服,比家里的床还舒服……”

“那是当然!”

“你爱不爱我?”

“……爱!哥哥最爱妹妹了!”

酒吧混乱的音乐,噪杂的背景逐渐远去,冯雅茹趴在猥琐男的背上。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当初爬山,易天背着她的场景。

男人的体温是世界上最致命的毒蛊,“易天,对不起,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

饮泣的声音回荡在逼仄的巷子里,酒精麻醉下的大脑,对于感情的认知愈加清晰。

心里,脑海里,晃来荡去,全是易天那张邪气的脸。

吞噬她的理智,折磨她每一寸神经。

“妹妹啊,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信哥的,哥带你领悟一个新世界!”

受了情伤的女人,往往最好骗,他在这一带“捡尸”好几年了,见多了这样的女人。

而这条巷子,被他称之为“疗伤圣地”。

多少女人,从这条巷子走出去后,改头换面,从此视情为无物。

此时,这条漆黑的巷子里正站着两个男人。

两人一身黑衣,黑头套,看不见长相,手上拿着一个棒球棍。

猥琐男敏锐的发觉自己的地盘被人侵占,这两个人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他当即丢下凌馨怡,转身就跑。

沉浸在美梦中的凌馨怡被他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捂着膀子爬起来坐在地上。

这一摔,让她清醒了。

扫了一眼身处的环境,用力锤了两下太阳穴,方才发生的事潮水般涌入脑海。

短暂的时间,她被自己的举动吓得清醒了过来。

身边劲风扫过,猥琐男被一个黑衣人拎了回来,“好汉饶命啊!我只是捡尸,没干过坏事啊!”

棒球棍击打肉体的声音,在巷子里回响。

冯雅茹本以为这两个人是猥琐男的仇人,压根没想到,他们会连她都不放过……

……

“雅茹,你这是怎么了啊?”冯母看着自己女儿身上的伤,痛心不已。

冯雅茹自从回到家,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已经猜到是谁打的她了。

他是真狠啊!

连她的脸都不放过。

冯母找来药箱,给女儿上药,“雅茹啊,咱们去医院吧,你这伤妈妈看的心疼啊!”

冯母絮絮叨叨的说着心疼着女儿的话,冯雅茹毫无知觉,倒是冯父被冯母的话激怒了,“你这女儿,也就这点出息了!女追男,隔层纱,就不知道为自己以后打算!”

他冷哼一声,表达对女儿的不满。

“冯雅茹,我可告诉你,咱家没有多少钱了,再这样下去,这房子就得卖了!卖了房子,你就得跟我滚回城中村去租房子!”

冯雅茹慢慢的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

她的亲生父亲。

“要不是你去赌,家里的钱够你做个小生意了。”她慢悠悠的说着,还是扯痛了嘴角。

脸上两个鲜红的巴掌印在白炽灯下更显鲜红。

“你还跟我犟嘴!要不是你一声不吭把那一百万送了人!我会落得这个下场?一百万啊!够我翻身了!”

提及那一百万,冯父恨不得掐死这个女儿。

冯雅茹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翻了面前的红药水,“是!我是把那一百万送人了!也好过你扔到赌场里听不到一个响!”

“我有了那一百万,在赌场里我能翻两百万,三百万回来!你倒是听到响了!”冯父再哼,扫了一眼冯雅茹身上的伤,“我看听的是人家打你巴掌的响声!“

这话说的很过分。

冯雅茹不明白,身为父亲的他,在得知女儿被人打了,不是该去给对方拼命吗?

她不是小时候那个凡事都问为什么的孩子了,这些年,早已经习惯。

自从沾上了赌博,她的父亲就变了。

钱才是他的孩子,才是他的父母。

她不想再争吵,疲软的坐回沙发,闭上了眼睛,“爸,你再不疼我,也该知道,这些年是我在养这个家,现在我暂时不能给你钱,你该去找一份正经工作,最起码,够养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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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猫腻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60章猫腻冯父叼着一根烟,翘起二郎腿,眯眼看着唯一的女儿,“我养你大,你养我老,这有错吗?”

“我听说你最近把易家那小子的情人送进监狱了?”

冯雅茹深吸一口气,垂下脸,长而软的头发垂下,挡住了她脸上的狼狈,“我的事,你以后不要管了,自己找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我妈我来养。”

这是她最后的让步,也是唯一能做到的。

她现在自身难保,但是母亲……

是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就算是死她也要把母亲带在身边。

“哼!没有我,你妈自己能生下你?不养我?你做梦!”

冯父扔了烟头,转身去柜子里翻找什么。

跪在地上擦拭药水的冯母见状,爬起来拉住冯父的手,“雅茹现在还病着,万一去医院就需要钱!这是家里最后一点儿钱了!”

冯父甩开冯母的手,“我翻个身回来,就能送她去阳城军区医院看病!就这点钱,全给你也不够看病的!”

精瘦蜡黄的冯父总归是个男人,还是个愤怒的男人,冯母被他重重的摔在地上,掩面痛哭。

冯雅茹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从她记事开始,这样的戏码几乎天天上演。

他口中的翻身,翻身,几乎被他念叨烂了,也没见到谁因为赌博而翻身发财。

多么可笑,多么嘲讽。

她曾经想过一死百了,可面对死亡,她畏惧了,她害怕了,她渴望活着。

眼前这一幕,更让她打定了主意。

易天是她唯一的稻草,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妈,让他走吧,”她把钱包掏出来,里面有她仅剩的400元,还有脖子上的项链,耳坠,全部都摘下来放在桌子上,“这些全给你,从今以后,不要再管我要钱了。”

“雅茹,你不能给他,给他他就拿去赌了啊!”

冯母泣不成声。

“赌吧,赌吧,全都赌光,他就没有念想了!”

……

……

对于夏槐花的调查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这段时间,没人见过她,也没人知道她的任何消息。

只听说审讯的中途部队的医生出入两次。

凌家已然大乱,凌天这阵子忙着找自己的老战友,老同学,只希望能见夏槐花一面。

凌馨怡哭哭啼啼的坐在沙发上,她从来没见凌肃发这么大的火。

以前,他再生气,也只是闷声不说话。

“嘭~”又是一声摔东西的声音从凌肃的房间里传出来。

“奶奶,怎么办?怎么办?你看哥哥这个样子……奶奶,我好害怕,我怕槐花出事哥哥怎么办?”

身边唯一的主心骨,就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

张凤雅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急火攻心,躺在了床上。

凌奶奶抬起浑浊的双眸看向墙上的军功章,那是她的孩子用血换来的,“馨怡,把那些东西全拆了,再去我房间把你爷爷的遗像请来。”

凌馨怡惊讶的看看军功章,看看凌奶奶,“您这是要干嘛呀,那些是荣誉,是要给子孙们看的,奶奶,这话是您说的您忘了吗?”

“奶奶没忘!”她眸子闪过一抹锐利,“我要带着这些军功章去部队,用我丈夫的命,我儿子,我孙子的血换我的孙媳妇,我倒要看看,那些狗东西,谁敢拦我!”

铿锵的声音,落地可掷,每一个字,中气十足。

凌馨怡哭的更凶了,“奶奶,现在不是以前了,这些东西在咱们家是个宝,在人家那里什么也不是啊!”

“去拆!”凌奶奶双手紧紧的握着轮椅,那是夏槐花给她买的。

她就不信了,就算这个时代再变,他们还能不认识用命保卫祖国的将士!

凌馨怡抽抽搭搭的按照凌奶奶的吩咐,小心翼翼的将军功章收好,请来了爷爷凌国邦的遗像。

遗像上,威武的将军永远定格在了四十岁。

他穿着解放军的制服,胸前挂满了象征着每场战役胜利的荣誉。

凌馨怡开着她的小红车,带着凌奶奶来到部队。

确实如凌奶奶所想,这个时代,再如何变迁,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永远都不会变。

凌馨怡推着轮椅,凌奶奶抱着凌国邦的遗像,缓缓的来到铁门前。

铁门缓缓打开,守卫看了看凌奶奶怀中的遗像,抬手肃然敬礼。

一路上,无人敢拦,顺利来到办公区,有人上来询问。

凌奶奶冷哼,“我今天谁也不找!我找傅卫国!”

未待凌奶奶上楼,傅卫国率先迎了出来。

早就听人禀报过了,看着这阵势,还是被吓了一跳,“您这是干啥?有啥事,让凌天说一声就行了!要让凌将军知道了,我死了也不敢去见他啊!”

凌奶奶冷哼,扭过脸不看他,“他的孙媳妇都快被你弄死了,你说他的棺材板还能不能压住?”

傅卫国讪笑,“这事吧,我也是秉公办理,您老凌家也不希望出一个受贿的人毁清誉不是?”

“少给我打官腔,我就问你,今天让不让我见人!”

“您是知道的,审讯期间,谁也不给见!再说了,”傅卫国冷下了脸,“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啊!您就不怕凌将军的清誉受损?我看您呐,还是回去等消息,这件事,总得等我们审讯完了。”

傅卫国软和话一大堆,中心思想很强硬。

不能见!

不管是谁的后代,夏槐花他办定了!

这时——

曾士林急忙从办公楼跑出来。

三人见此,心神一凛。

会不会是夏槐花出事了?

凌馨怡和凌奶奶对视一眼,从对方惨白的面色中看出,她们的想法一致。

还未等傅卫国开口,凌肃和凌天从远处过来。

父子二人面色凝重,满脸戾气。

凌肃脸上胡渣也冒出来了,更显得他被煎熬的疲惫不堪。

傅卫国望着两人走来,耳边是曾士林窃窃的声音。

半秒钟后。

他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您不是想看人吗?我现在就可以给您开一个先例!”

凌奶奶也看到远处走来的儿子和孙子,她眯起眼,没说话。

果然。

凌肃人还没到,声音顺着风传来,“我们今天不止要看人,还要把人带走!”

凌奶奶笑出了声。

她就知道,凌小子看上的女人不会差!这件事,肯定还有别的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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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童年都没有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61章童年都没有傅卫国办公室内,凌家几乎全到齐了,但是现场没有一个人说话。

空气死一般的冷凝。

傅卫国淡定的坐在会客的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茶叶的气味。

清心茶,清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傅卫国手指在茶杯上轻轻敲着,打破对他不利的沉寂,“这件事我也是才查到,这段时间委屈夏槐花了,不过,我们一定会补偿!”

“傅首长这是在承认自己调查不严?还是擅用私刑?”满脸胡渣的凌肃,比任何时候都凌厉,眼中的红血丝像极了嗜血归来的战士。

傅卫国端起茶轻抿了一口,心里一沉再沉,煎熬莫过于如此,“我这边会向部队申请,给夏槐花颁个奖……”

“傅卫国!”凌天打断他的话,站起来冷冷的凝着他,“我家孩子捐了那么多钱,还被你抓来审讯,你认为一个奖就能完了的吗?”

凌奶奶陡然明白了什么,接上凌天的话,“我们老凌家从来不缺奖!但是,我们老凌家的子孙,也不会受一点委屈!”

她家孩子这是做了善事了啊!足以记进族谱,却被这个老东西抓来审讯。

凌奶奶气的浑身颤抖。

为夏槐花觉得委屈。

凌肃丝毫不给傅卫国喘息的机会,“你调查了槐花的账户,断章取义,为这件事定性,身为一位首长,你失职了!”

“自从槐花的工厂盈利开始,她就开始做慈善,捐了多少款,你有查过吗?对方给她那一百万,她用在了哪里,你有查过吗?”

凌肃每一句逼问,拿捏的恰到好处,逼得傅卫国面色愈来愈难看,“傅首长,我一直对首长这个位置不感兴趣,但是今天,我忽然发现,你身后的那张椅子,我很感兴趣!”

傅卫国面色大变。

凌肃急着去见夏槐花,这个时候,点到为止,让傅卫国知道,他虽然是首长,但是这年月,凡事并不是他说的算的。

这个时候的他,还很淡定。

这种淡定,直到见到夏槐花,土崩瓦解殆尽。

当那个白的毫无血色的女人被抬出来的时候,对于傅卫国,他起了杀心。

凌肃反手就是一拳打在了傅卫国脸上,紧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

众目睽睽之下,少将殴打首长,这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反观挨打的首长,没有一丝反抗。

任由凌肃拳拳到肉的挥在他的脸上。

凌馨怡见凌肃疯了一般,拉住他的手臂,“哥!别打了!快送槐花去医院!”

她的话拉回了凌肃的理智,抱着柔若无骨的女人,凌肃的心像一把刀子在割。

短短的几天,夏槐花已经来医院好几次了。

她觉得她肯定跟医院有仇。

熟悉的病房,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

恍惚间,部队拘留所的时间好像在做梦。

身体的痛楚却告诉她,她不是在做梦。

她的肚子很疼,抽痛。

一阵一阵的。

张凤雅见槐花苏醒,像小时候哄凌馨怡一般,抚着她的头,“槐花啊,哪里不舒服跟阿姨说啊,咱们喊医生,千万别忍着啊!”

夏槐花牵强的勾了勾唇角,“我没事,”她视线越过张凤雅,看向她身后的凌肃,“我怀孕的事,没有泄露,我是不是很厉害?”

此时的夏槐花,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令人心痛。

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偏偏勾着明媚的笑容。

凌肃深深的看着她,没说话。

夏槐花这才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短短的时间,为什么每个人的脸色都那么凝重?

身体忽然一阵泉涌,身为女人,对于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大姨妈的潮水。

可——

她怀孕了,她明明怀孕了!

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她察觉了。

她不傻。

从每个人的脸色,和身体的异样,这种种都证明她的孩子没了。

她费尽心思保住的孩子还是没了。

艰难的蠕动苍白的唇,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多话到了嘴边,已经没了说下去的欲望,“我……好像有点困了……我想睡一会,你们先回去吧。”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将眼前的每一张脸隔绝在外。

张凤雅看见这样的夏槐花,忽然慌了,“槐花啊,想说什么跟阿姨说,孩子没了,咱们……咱们可以再要!你和小肃还年轻!”

张凤雅红了眼圈,这个孩子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老天不肯放过她?

“槐花……”凌馨怡话还没说出口,率先哭出了声。

“妈,你们先回去吧,有我陪着。”凌肃绕开张凤雅来到夏槐花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浩浩荡荡的人走了,带走了夏槐花不想面对的关怀。

凌肃坐在夏槐花床边,捧起她冰冷的手,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良久。

夏槐花除了颤动的睫毛,好像真的已经睡着了。

房间静的几乎能听见点滴的声音。

此时,夏槐花沙哑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小时候,马素琴总是骂我是吃白饭的,因为我吃的多,她会在半夜爬起来往母鸡的屁股里面塞盐,边塞边骂母鸡吃的多……

那个时候,我就尽量少吃一点,再少吃一点……后来马素琴变本加厉,我又在想,如果我有了孩子,我一定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凌肃手心紧了紧,“乖,以后你想吃什么咱就吃什么,咱家你说的算。”

“不一样,”夏槐花紧闭的双眸从眼角滑落一滴泪水,逐渐连成线,“童年,再也弥补不了……我只想,只想好好爱我的孩子……”

“我没有用任何脏钱,冯雅茹的钱来路不明,我帮她捐给了贫困山区的孩子,名字,写的也是她的。”

“我还准备等桔子发展壮大,为山区的孩子盖房子……”

“邢楼村的养殖计划我也让刘永清去实施了……”

这一刻,凌肃忽然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我懂,你没有贪污,没有受贿,是他们冤枉了你。”

“你不懂,”夏槐花语气淡淡的,却将凌肃否定在外,“我以为,这样就能让很多孩子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可是……却导致了我的孩子,连童年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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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清除雾瘴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62章清除雾瘴凌肃将夏槐花的手放在嘴边轻吻,看着她苍白的脸,“槐花,咱们不去想了,过去了,好不好?”

夏槐花始终不愿意睁开眼面对,汹涌的泪水顺着眼角往下落,颤动的肩膀令人生起保护**,“在你那里可以过去,在我这里永远都过不去……那是我孩子的命。m”

她是一个有主见的女人,同样,也是一个固执的女人。

固执的人一旦陷入自己的执念中,除非她自己想通,否则,任何人的安慰都是她耳边的白噪音。

她就像一个理智的人走在沙漠中,任何的安慰在她眼中都是海市蜃楼,虽然美好,但不足以相信。

没有任何人能体会她失去孩子的痛苦。

就连凌肃,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对于她有多么重要。

她不敢表现的太过欣喜,生怕遭人嫉妒。

不敢太过招摇,没到三个月,她还没牢牢的抓住她的孩子。

越是波澜不惊,对孩子的期望也越高。

没过一会,紧闭双目的她慢慢的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

在拘留所待了几天,又加上流产,她的身体处在负荷边缘。

现在虽然没有古代的各种刑罚,但是精神折磨是难免的。

没有水,没有饭。

车轮战的审讯方式加上强光的刺激,让她身心都备受折磨。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处迷雾。

老者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仰脸看着满天的迷雾。

夏槐花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一个人孤寂了上万年,竟然没有疯。

老者察觉到夏槐花来,表情未变,“人啊,太麻烦!七情六欲的束缚会让一个人变得复杂,难懂。”

夏槐花苦笑,“没有七情六欲,人的一生,和单机有什么区别?”

她缓缓的坐在老者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远处白茫茫的一片,“那里,是不是有我看不到的东西?”

老者没有回答她。

依旧注视着那一处。

夏槐花手撑在身后,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仰望,“人最复杂的是眼睛,世界是一样的,却又是不一样的,

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不同,看待世界的眼光就不同,眼光不同,世界就不同。”

“你别跟老头子我说那些我听不懂的,”老者被夏槐花绕来绕去的话毁了看雾的好心情,“说说吧,最近干嘛去了?身体怎么成这样了?刚才一进来,我还以为见了鬼!”

夏槐花抿唇,好笑。

这个别扭的老头,关心人的方式都那么别扭。

她顺势躺在地上,眼前还是一成不变的浓雾,“老头儿,你叫什么名字?你有儿女吗?有媳妇吗?”

老者一怔,“管这么多作甚?管好你自己!”

嘴上说着,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丫头,终于知道关心他了。

夏槐花接下来的一句话,给了他一盆冷水,“我就是在想啊,你说你活了那么大岁数,你的儿女,岂不是……或许,你媳妇在你走了之后就改嫁了,你的儿女已经在别人的族谱上了!”

说完,她笑眯眯的看着老者的脸。

老者蹭的从地上爬起来,利索的根本不像一个老头子。

夏槐花继续调侃,“你说你想要出去,是不是想去看看你家族谱上还有没有你儿女的名字?看看你媳妇有没有给你带绿帽子?”

“你!”老者用拐杖指着夏槐花,恨得咬牙切齿。

偏偏,她说的全对。

“我劝你啊,别费那个精力了,就和我待在这里多好,出去了,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万一你原地驾崩了,这上万年的守候,不就亏大了?”

“你你你!”老者气的嘴唇颤抖,举起拐杖打她,又下不去手,在她头上轻轻点了两下,“你就气我吧!”

“唉……有的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还死不承认!”夏槐花拍拍手上的尘土,站起来,“喂,老头儿,说真的,我决定带你走出这里。”

老头端详夏槐花的脸,“就你这资质,说真的,我还真没抱什么希望。”

夏槐花不屑的冷哼,傲娇脸,“切~”

“你不是说修炼吗?可我发现你这个修炼有漏洞啊,你是从谁那听说要这样修炼的?还清心,我敢保证,神仙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清心,骗鬼呢!”

老者认真思考一瞬,“你跟我来!”

他带夏槐花来到一处迷雾边缘的山洞中,夏槐花好奇心大起,上下打量这间山洞。

原来这里还真有她不知道的地方。

这个老头儿,知道的不少啊!

她就说这里不可能全是迷雾,“老头儿,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吧!”

山洞里面有床有铺,石桌石椅一应俱全。

老者没有理会夏槐花,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竹简递给她,“看,上面说的,只有清心,才能走出迷雾!”

夏槐花看着竹简上的繁体字,很多都不认识,只能猜出个大概。

意思就是老头要找到一个清心寡欲的人,指导她修炼,才能清除雾瘴。

她冷哼一声,把竹简丢给老头儿,“这就是导师指南?你有没有想过,这上面也许是错的?清心寡欲,我觉得你得在这里再困上上万年都未必能找到!”

“这么给你说吧,如果按照这上面说的,我是没法带你出去了,因为我不止贪财,还好色!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老者被夏槐花说的一怔一怔的。

能把贪财好色说的这么大义凛然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至于她的话……

仔细想来,不不无道理。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上面所说会是假的。

这些年,也规规矩矩的按照上面所说来做。

夏槐花的一番话推翻了他一直以来规划的世界。

老者看着竹简上的一行行字,这一刻,忽然开始产生怀疑,“你怎么能肯定这是假的?”

夏槐花不屑的荡起唇,“你又怎么能肯定这上面是真的?一个竹简,就把你骗了上万年,猪都比你聪明!”

老者心中翻天覆地,脸上青红交错。

“嗳,老头,你在这里上万年,就没把这里的路线摸透?”

夏槐花琢磨着,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

第263章 坐月子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63章坐月子对于外面的世界,她也很好奇。

是平行宇宙?还是传说中的地球20?

究竟是什么,还是要一探究竟,才能清楚。

这种好奇就像心里埋着一颗无法萌芽的种子,饱满,迫切的要破土而出,偏偏,头顶是一片岩石。

夏槐花坐在老者的床上,试了试,底下是石板,她抬手看着自己的手心,翻来覆去,“你说我那股力量还能做什么?”

“我哪知道?”老者被夏槐花打断思绪,没好气的斥她一声。

接触到她刀子般的眼神,又缓和了下来,“你能把力量聚集在手心,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接下来会怎样,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夏槐花白了他一眼,躺在石板床上,看着顶上的岩石,“你那破竹简,没告诉你接下来会怎么样吗?”

老者摇摇头。

夏槐花嗤的一声笑了,“就说是假的,还不相信,想知道的什么都没写,不想知道的,偏偏写的清楚,还绑架别人必须要照它写的做,凭什么?”

老者一怔。

是啊!

凭什么?

他在这里被困了上万年,就老老实实的待了上万年。

凭什么?

夏槐花一番话,如醍醐灌顶,他上下打量着她,“虽然什么都没写,不过,你总归不会爆体而亡就对了。”

夏槐花微眯起眼,“这玩意儿到处找寄生,还怕宿主不会用,用一个迷雾阵让你不老不死的在这里当导师,究竟想干嘛?”

老者再次一怔!

是啊!

它到底想干嘛?

这股力量寄生在人体内,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为人所用啊!

那么,这股力量,是善是恶?

如果是恶,足以毁了现在的文明。

虽然现在的文明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可他这个导师……就成了罪魁祸首了!

想到这里,老者踢了踢夏槐花的腿,“丫头,你有没有感觉,想干坏事?”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夏槐花早已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这次流产,直接导致她的身体出现了亚健康,身上总是觉得没力气。

就连那股神秘的力量也没有再出现过。

拖着疲惫的身体,还要应对各种各样的关心,她不止是身体累,心更累。

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疗伤,怎么就那么难呢?

所以,她才会躲到雾瘴,寻得一处藏身之地。

她知道这很懦弱,可她没有勇气面对。

孩子没了,能怪谁?

怪傅卫国,还是怪凌肃?

不,怪只怪她自己,是她自己太傲娇,太作,树敌太多,才会造成现在的结果。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到了一个年龄段的坎,就像忽然长大了一样。

再回头去看往事,会摇头失笑,觉得很幼稚。

虽然长大的代价很大,夏槐花经此一事,确实不再像以前的小丫头一样了。

这是她在现实中醒过来给凌肃的第一感觉。

他捧着夏槐花的手,关切的看着她的脸色,“槐花,要不要吃点东西?”

张凤雅刚才送来鸡汤,并告诉凌肃,虽然是小产,还是要当作月子来做,该有的都不能差了。

叨叨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之后,就回家采买了。

流产并不需要住院,夏槐花观察一会儿就可以出院了,她要提前做好准备。

夏槐花勾唇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好,给我盛一碗吧,把油撇出来。”

凌肃眸光乍亮,脸上的胡渣仿佛都在闪光,“好。”

……

热乎乎的鸡汤入腹,舒服了很多,胃里暖融融的,心情也好了。

虽然还是很虚弱,脸色已经比刚才红润了许多。

凌肃收拾东西,凌馨怡照顾夏槐花,一家人安排的仅仅有条。

流产是大事,在医生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小手术而已。

滴完了点滴,夏槐花就在凌馨怡的搀扶下出院了。

大夏天的,头上包着一个头巾,凌馨怡一手扶着她,一手帮她打着遮阳伞。

这副打扮,站在院子里,都能把狗吓一跳。

夏槐花翻着白眼,“馨怡,你这是让我过夏天还是冬天?”

凌馨怡腰杆挺得笔直,扶着夏槐花像拎小鸡,“这是我妈说的,你别问我,回到家里,还有惊喜等着你呢!”

看她说的神神秘秘,夏槐花心里好奇,又有些害怕。

毕竟,张凤雅连包头巾和遮阳伞都能配一起。

扫了一眼把车开过来的凌肃,以眼神询问。

凌肃像对待瓷娃娃般扶着夏槐花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还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才放心。

看的夏槐花一阵阵的胆寒,凌肃做事什么时候这样谨慎了?

“凌肃,阿姨她没事吧?”

她问的是张凤雅,她觉得不是自己病了,而是张凤雅病了。

汽车启动,车内空调没开,窗户没开,很闷,“没事,就是有点担心你。”

“……”夏槐花,这是有点担心吗?

这是担心过度了吧!

“其实你们没必要自责,孩子是在我肚子里没的,是我这个……妈妈,不靠谱,没保护好她!”

活了两世,夏槐花心里一琢磨就知道张凤雅这是在自责呢!

所以,把对于孩子的愧疚转嫁到她的身上了。

凌肃车开的很慢,一路上除了中途趁着等红灯的时间检查夏槐花的安全带,一路无话。

凌馨怡的小红车一路跟在后面。

她太明智了,车里开着空调,舒服惬意。

默默决定这段时间不能跟夏槐花再一起混了。

坐月子简直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一路上,夏槐花做足了心里准备,还是在到家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凌肃车堪堪停稳。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急促的爆竹声在车前响起,吓的夏槐花条件反射的缩脖子捂耳朵。

等爆竹声停止,她陷入了短暂的失聪状态,茫然的看着车前方的烟雾。

“这是……怎么了?”

“没事,下车吧。”凌肃绕到她身边,拦腰托臀,一个公主抱将夏槐花从车里抱了出去。

“等等!等等!”还没进大门,张凤雅撑着遮阳伞出来了,“这个时候不能晒太阳,晒黑了以后白不回来了。”

“……”夏槐花。还有这说法?

那现在白了以后会不会就不会黑了。

从凌肃和凌馨怡无奈的面色上,足以见得,张凤雅已经荼毒完这兄妹俩的耳朵了。

第264章 要疯了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64章要疯了军区大院的房间大多数都是两层的小楼。

眼前的这栋房子,夏槐花来过很多回了,可还是控制不住身体紧绷。

院子两边摆着盛开的花盆,地上铺着红地毯,地毯的另一头,凌奶奶坐在轮椅上笑眯眯的看着她。

夏槐花朝凌肃怀里挤挤,压低了声音问他,“这是准备让我跟你奶奶成亲吗?”

这场景,很容易联想。

凌肃嘴角微扬,“你想当我爷爷?”

“噗~”夏槐花被他逗笑了,窝在凌肃的怀里笑的花枝乱颤。

他的胸口很温暖,很舒服,长而有力的手臂环着她,满满的安全感。

“凌肃,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苏彩衣会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了!”夏槐花眼角扫到隔壁肃冷的楼房,心下怅然。

凌肃虽然不赞同夏槐花说的,心中还是觉得好奇,“为什么?”

夏槐花抬手临摹着他下巴上的胡渣,“你确实是一个满足女性幻想的男性对象。”

凌肃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停下脚步,低头看她,声音磁性低沉,“有没有迷到你?”

他不在乎有多少女人喜欢,他在乎的是夏槐花心里怎么想。

这个女人,向来奇葩,或许,她的审美跟别人不同也不一定。

想到她和江逸那小子不清不楚的,他心里就不舒服。

夏槐花身体放松,眼前是他放大的俊脸,“凌哥哥,我爱你!”

她捏腔拿调的学苏彩衣说话的声音,说完自己咯咯笑了起来。

凌肃托着她屁股的手狠狠的捏了一把,刚才还全身放松的夏槐花,身体瞬间紧绷,“阿姨,凌肃掐我……”

“……”凌肃。

默默的转头看向身边的张凤雅,母亲的脸还没看清,头上就是一个脑瓜崩。

完了,这女人,真上天了~

一顿饭吃的像宴席,各种汤汤水水,乌鸡汤喝完银耳汤,夏槐花被灌了个水饱。

下午的太阳顺着窗口斜晒进来,夏槐花躺床上,任由阳光洒在她的光洁的腿上。

凌肃推门而入,手上拿着一个纸袋子,神神秘秘的关上门。

“干啥呢,跟做贼似的?”

“爸让我给你的。”

夏槐花接过纸袋子,里面是热腾腾的烤红薯。

她喜欢吃烤红薯,可现在是夏天,外面早就没有卖的了。

“哪来的?”

凌肃脱了上衣,蜜色的皮肤披在拱起的肌肉上,夏槐花看的吞了一口口水。

这个男人简直是上天的宠儿,完美的面容,魔鬼的身材。

集合了凌天和张凤雅身上所有的优点。

“红薯这么好吃,还没吃就流口水了?”凌肃打趣,找了换洗衣服准备洗澡。

夏槐花摸了摸下巴,干的。

根本就没有流口水!

反而是她摸的动作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凌肃笑出了声,把手里的浴巾扔在床头,坐在夏槐花身边。

宽大的双人床,陷下去一边,“夏槐花,你承认吧,你被我迷住了。”

“……凌肃,脸怎么写知道吗?”

凌肃故意贴近夏槐花,“我知道害羞怎么写。”

他离得很近,夏槐花能闻到他呼吸出来湿热的气息,心脏没出息的颤了颤,“不是要去洗澡?”

“我忽然想起来,你从医院出来还没洗澡,要不要我帮你,嗯?”

夏槐花要是再听不出来他话中挑逗的意味,她就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这个闷骚货!

她笑容溢上嘴角,说出的话让凌肃想撞墙,“阿姨说坐月子不能洗澡,你是不是想让我喊阿姨过来啊?”话落,她拔高了声音,“阿……”

凌肃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身体压在她的身上,“小祖宗,你能不能别去招惹那位老祖宗?”

夏槐花哈哈大笑,嘴被他捂着,发出一阵沉闷奇怪的笑声,“有这样说自己妈妈的吗?你就不怕你祖宗的棺材板压不住了?”她含糊不清的肆意嘲笑他。

“一家两位祖宗,你到底跟谁姓?”

凌肃压在她身上,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男性的力量和气息。

两个人离得很近,轻易的捕捉到对方的呼吸。

夏槐花觉得,心底有一股一样的感觉,像被狗尾巴草轻轻扫过,难抑而美好。

以前,对于男人,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自从跟了他,身子也变的敏感。

这种感觉,很不好。

她清了清嗓子,转移情绪,“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看,”凌肃手从她唇上拿开,又开始揉捏她的脸,“我在看你的脸红了。”

“咳咳咳咳~”夏槐花差点被自己呛死,“谁说的,我没有!”她梗着脖子否认。

凌肃坏坏的勾起唇角,“不承认?”他手又移到她的耳朵上,轻轻拎起她的耳朵尖,“这里,也红了。”

“夏槐花,你害羞了!”

“我没有!”

夏槐花果断否认,偏偏,越是不承认,脸越像火烧。

太丢人了!

翻身想起来,偏偏凌肃把她压的死死的。

“你起来!”她拍他肩膀。

“夏槐花,你害羞的样子真美。”凌肃凝着她,声音黯哑。

夏槐花太了解他了,“我可告诉你,我身体还没好,你要是发情,我就用剪刀伺候了!”

凌肃笑容在眼角荡漾,“放心,你凌哥哥还没无耻到那份上。”嘴上那么说着,还是在她嘴角偷了一个香,美滋滋的去洗澡了。

躺在床上的夏槐花生无可恋。

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暗骂自己怎么就不能矜持一点儿?

人家撩两下就脸红,这也太没出息了。

心口砰砰的跳,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床上烦躁的翻了两下,准备去找本书看。

凌肃的房间有一张书桌,后面是书架,上面各种书摆放的满满当当,一看就是学霸属性。

啧啧感叹,刚坐起来。

滴~

手机短信的提示声。

她翻了半天,才从出院时的包里找到自己的手机。

点开。

是魏亭发来的。

“听说你出了点意外,我很担心!”

夏槐花深吸一口气,她讨厌魏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个。

时时刻刻,她的行踪他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知道。

让她感觉,被一双眼睛时刻偷窥着,这种感觉很不好。

尤其是在部队学过反侦察的她,丝毫感觉不到被人跟踪。

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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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领养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65章领养夏槐花讨厌魏亭,很讨厌。顶点

她手指敲击手机。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也没有立场管!”

任何人收到这样充满拒绝与愤怒的信息,都不会再发了,但是魏亭不是。

“我只是关系你,心疼你,凌肃不是你的好归宿,相信我,魏家的女儿只有顶尖的男人才能配得上!”

“你是不是疯了?魏家?魏家自始至终就是大山里最朴实的人。”

“槐花,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你身上的戾气太重了,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谢谢!”夏槐花淡淡的回复了两个字,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被魏亭气的不轻。

抛弃所有亲人,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土豪,字里行间和当初的二叔相差太远。

滴~

手机再亮。

夏槐花躺着点开。

还是魏亭。

“槐花,我们能见一面吗?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不好,我这边认识一个专业的妇产科医生,你的身体或许还有希望。”

她凝视着手机很久,不明白魏亭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的身体出现问题了?

不就是流产了吗?

“地点。”她敲出两个字,发送。

“时间地点你来定。”

关了手机,夏槐花陷入了焦灼,对于未知的焦灼。

她反复看魏亭的聊天记录,越看越觉得凌肃或许骗了她。

究竟该相信魏亭,还是相信凌肃?

答案肯定是后者。

可已她对魏亭的了解,那个人虽然全身透着一股令人厌烦的土豪装逼气质,不像是会空穴来风的人。

烦死了!

她挠了挠头发,起来走到洗手间门口,靠在墙边。

磨砂玻璃门上氤起一层雾气。

“凌肃,我今晚有事想出去一下。”

凌肃好像在思考,水流的声音从来里面传出来,他没有回答夏槐花。

过了好一会儿,门忽然被拉开,他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身上的水没来得及擦。

湿漉漉的头上挂着滴滴水珠。

这幅景象很诱人,夏槐花抿了抿唇,美男出浴,可惜她没心情欣赏。

“我想出去一趟,吃个饭。”

凌肃的眸子深沉漆黑,像是会吸人的黑洞,他看着她,“你认为,有可能吗?”

夏槐花想了想,垂下了脑袋,“好吧,没可能。”

就像凌肃说的,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同意的,何况还有张凤雅这位“活祖宗”。

凌肃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转身进了浴室,响起刮胡刀的声音。

夏槐花吸了吸鼻子,默默的转身躺回了床上。

她翻来覆去的看魏亭发的信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没一会儿,凌肃端着一盆水来到床前,开始扒她身上的衣服。

“你干啥?”夏槐花拽着裤腰。

凌肃手上动作未停,“我给你擦擦身子,这么热,不洗澡睡觉难受。”

夏槐花本能想反抗,又觉得自己矫情,任由凌肃将她扒的像剥了皮的鸡蛋,只剩一条白色的裤衩挂着。

她整个人白生生的摆在凌肃面前。

而凌肃确实像他说的,只是给她擦身子,全身上下给搓了一遍。

就是因为他太正经,太敬业了,羞得夏槐花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澡擦完了,她觉得像蒸了一个桑拿,身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未干的水迹,很惬意。

疲惫感袭来,衣服都没顾忌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她去医院质问了给她做手术的医生,医生告诉她得了绝症,命不久矣。

她吓哭了。

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还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没带桔子走向全世界。

忽而画面一转,她死了,凌肃娶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比她美,比她胸大。

还娇羞羞的喊他,“凌哥哥~”

她哭的更伤心了。

“槐花,夏槐花,夏槐花!”

耳边响起凌肃的声音。

夏槐花觉得很气。

娶了那么漂亮的女人,还叫她干嘛。

她愤愤的走到凌肃面前,扬手就是一拳,这一拳实打实的,痛的她手背都疼了。

嗳?不对?

夏槐花忽然从梦里醒了过来,借着月光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红的!

还疼!

那么,刚才……

视线倏地扫向身边。

没人!

凌肃呢?难道梦里是真的,他真的娶了别人?

“凌肃?”夏槐花压低了声音。

刚从梦中醒来,完全不知道现在是真是幻,脑子一片懵。

“我在这。”凌肃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刚才她见夏槐花梦魇了,就去叫她,没想到她反手就是一拳。

打完他之后,又直直的躺下继续睡。

凌肃深深的叹一口气,这是造的什么孽。

夏槐花怯怯的探头,看见被她打翻在地的凌肃。

能把凌肃打到床下,难道?

她身上的那股力量又恢复了?

抬起手,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为什么她感觉不到那股力量的存在?

“夏槐花,”凌肃满脸不满,“是你的手好看,还是我重要?”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夏槐花抬手去拉他,忽然发觉自己没穿上衣,条件反射的松了手,去拉被子。

凌肃没料到她还有这一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阴沉的看着她,“夏槐花!”

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这里,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反而有种气急败坏的可爱感。

夏槐花笑出了声,“凌肃,你是不是傻了?就不能自己起来吗?”

“???”凌肃,“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意思,是被她拉低了智商?

夏槐花冷哼一声,重新躺在了床上。

“凌肃,我明天还是想出去一趟。”

魏亭的话,加上刚才的梦,不断的在她心里萦绕,盘旋,挥之不去。

“没可能。”凌肃重新躺在夏槐花身边,想了想,翻身盯着她,“刚才,哭什么?”

夏槐花眨眨眼,“我哭了吗?”

凌肃肯定的点点头。

忽然把她拥入怀里,两个人都没穿上衣,紧紧相拥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孩子没了,那是咱们跟她没有缘份。你不是还救助了很多孤儿吗?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去看看他们,有眼缘的,就领养一个回来。”

夏槐花从凌肃怀里探出头,“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第266章 满月礼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66章满月礼现在的夏槐花,敏感,多疑。

感觉很多人都在骗她。

凌肃要领养一个孩子的说法,就像一颗石子,在她的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凌肃手放在她的头上,将她重新摁在怀里,“这次流产,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我不想你为了生孩子再受到伤害。”

他的话像森林女巫念起的魔咒,很容易让人沉沦。

但是夏槐花异常冷静,比任何时候思维都要清晰,“凌肃,我是不是不能生了?”

凌肃笑出了声,手轻抚她的后背来回滑动,“说什么傻话呢?你要是想生,咱们就生一个足球队好不好?”

夏槐花一怔,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娇斥,“谁跟你生足球队!”

她娇泼的样子,引来凌肃一阵大笑。

孩子的事,两个人心里都很受伤,没了就是没了,只能压在心底。

悲伤只能让人更悲伤,快乐却可以治愈悲伤。

两个人都是成年人了,不会任性的撒泼,哭泣。

相拥而眠是疗伤的良药。

在夏槐花坐月子期间,凌肃再忙,也会在天黑之前回家陪她吃晚饭。

全家人在她月子期间紧张的像上战场,就连周雄家里的老母鸡都被凌天捉来两只。

一个月来,夏槐花整整胖了十斤。

捏着自己肚子上的肥肉,她生无可恋的看着张凤雅在她房间忙碌。

“阿姨,我明天可以正常了吗?”

张凤雅放好水果和牛奶,又来给夏槐花掖被角,丝毫不顾及现在三十几度的天气,“你能和正常人一样吗?”

这话说的,夏槐花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吸了吸鼻子,委屈的嘟起嘴,“阿姨,明天就是第三十天了。”

张凤雅一怔,“不行,最起码要42天,身子骨硬挣硬挣才行!”

“……”夏槐花。

这是要把她当成猪来养吗?

张凤雅是一个很识趣的婆婆,收拾完之后就将房间留给小两口,临走了,还不忘叮嘱两人,“记着,不能同房,最起码要四十二天以后!”

夏槐花脑袋轰的一下。

她刚才说的啥?

扫了一眼表情平平的凌肃,“阿姨……”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脸像架在火上烤。

凌肃勾唇,坐在夏槐花床边,“我妈说不能同房。”

“……”夏槐花。

果然,这是一家人无疑了,那种羞羞的事,怎么能当面说出来。

凌肃抿唇,搂着夏槐花丰盈的肩膀,“槐花……”

“阿姨说了不能同房!”夏槐花扭头看他,察觉到他面色不对,“你是不是要出任务了?”

一晚上,就看见他心不在焉,表情凝重。

“嗯。”凌肃淡淡答应,“今晚就走,我可能不能跟你庆祝你满月了。”

“噗~”夏槐花锤了一下他,“你才满月呢!要走就走呗,到时候有馨怡陪我就够了!”

“啊~”她躺在床上,幻想着,“等出了月子,我要吃冰激凌,要喝饮料,还要吃火锅!凌肃啊,你错过了大好的陪吃机会啊!”

“……”凌肃,“你不担心我吗?”

他想了一晚上的说辞,晚上饭都没吃好,生怕这小丫头觉得委屈,哭鼻子。

现在倒好,他难道还没有吃重要吗?

夏槐花掐了他一把,“看你委委屈屈的像个小媳妇似的,好吧,战友,加油!争取赶回来参加我的满月礼!”

这担心。

一点儿也没走心。

凌肃的心凉了半截。

看着她嘟起的红润小嘴,不死心再问,“夏槐花,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回不来了,你就是寡妇了!”

这话,分量够重了。

凌爷儿说完,睥睨着她,等着她投怀送抱诉相思之苦。

可——

事实是,奇葩的心理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凌肃,大凌子,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凌肃的傲娇脸有点崩。

“咱们还没结婚呢!像我这样的抢手货,你认为我会为你守寡?”

她掰着手指头算着没有了大凌子之后的幸福生活,“比如,我终于可以实现,睡遍天下美男的愿望了!嗯,兔子不吃窝边草,江逸和周浩首先排除,易天那小子不干净,要不然,我去追星p?”

“!!!”凌肃。

现在这个年代,追星还不那么疯狂,夏槐花越琢磨越觉得有戏,“现在的明星啊,都想嫁入豪门,像我这样的豪门,你说多少人趋之若鹜啊!”

凌肃的傲娇脸终于垮了,他磨着后槽牙,“夏槐花!我还没死呢,你就算计着我兄弟了?!”

“说到兄弟,大凌子,你部队还有好多兄弟吧……你干嘛?”

男人的怒火是可怕的,大凌子的怒火更是火烧燎原之势。

夏槐花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被他掐住,他咬着牙,“我死了也会被你气活的!你就不怕我的棺材板压不住了?”

夏槐花被他压着,脖子被捏着含糊不清的犟嘴,“唔……建国以后……不准成精!”

凌肃发现一个事实。

就算他还有一口气都要爬回来的事实。

万一,他真回不来了,这个女人能把他气成精。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撩遍他的兄弟。

“大……凌子。”夏槐花急促的呼吸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刚才还犟嘴的小丫头满脸涨红,双眼上翻。

凌肃慌了,激灵一下松了手,麻溜的从她身上起来,“夏槐花!夏槐花!”

他明明没用多大力气啊,怎么会这样,“我压你哪了?压你哪了?”

回答他的是满屋子的寂静和窗外的虫鸣。

凌肃彻底慌了,捏着她的鼻子准备人工呼吸,却被一双手勒住。

夏槐花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拉进脖颈处。

两个人紧紧相偎着,她能感觉到凌肃急促的呼吸和雷鼓的心跳,“你要记着,就算还有一口气都要滚回来,否则,你的棺材板真的会压不住的。”

她声音沙哑,强忍着眼泪。

凌肃大手放在她脖颈后,紧紧的将她桎梏进怀里,“放心吧,这些年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

“是不是关于黑盾的?”

凌肃没说话。

“不能说吗?”

“嗯。”

“好,我相信你,我会等你回来参加我的满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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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该死的是他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67章该死的是他凌肃带着夏槐花的命令走了。

张凤雅或许是怕夏槐花多想,这两天更忙了,恨不得天天在夏槐花眼前晃悠,让她感觉不到孤单。

可不能干晃悠啊!

这就导致了,张凤雅一会儿来拿换洗衣服,一会儿来送吃的。

十二天,夏槐花翘首以盼。

本该高兴的日子,却因为凌肃的缺席,变得落寞。

这十二天,家里一切如常,没人因为凌肃的迟归而表露出担心。

但是从凌天频繁的观看新闻联播,夏槐花便能看出,每个人心里都不淡定。

或许是怕影响到她的心情,也或许是这个家,固有的默契。

毕竟,三个男人都是军人,在凌家,男人出任务,不是什么大事。

回得来,是荣誉。

回不来,是尊荣。

凌家的男人,都不是孬种。

十二天过的比三十天还要慢,这一天,张凤雅一大早就起来烧了一锅的艾叶水,给夏槐花泡澡。

泡的身上皮肤发白,夏槐花才神清气爽的从洗手间出来,桌子上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

她每天巴望着满月,张凤雅早已记在心上,这一次竟然真的给她弄了一个满月派对。

还请了江逸来观礼。

凌馨怡又喊来周浩,周浩又喊来易天,还有凌馨怡的一堆好友。

这场面……

让她这个坐月子的人几度羞红了脸。

尤其是大家举杯祝贺夏槐花,“满月快乐!”的时候,夏槐花觉得,张凤雅好可怕。

她就没想过,这是流产坐月子,请来那么多人祝贺,真的好吗?

好吧,好丢人。

她坐在远处望着喧闹的客厅,像一个局外人,可偏偏,她是那个脸都丢没了的局内人。

可惜凌肃不在,不然的话,可以让他亲眼看看自己作妖的母亲。

“槐花,看见你身体好了,我就放心了。”

江逸的话打断了夏槐花的思绪。

她歪头看他,犹记得月光下那位俊朗的少年。

现在的他,沉稳了很多,不再青涩的代价就是,他的眼神总有一种忧郁的感觉。

上辈子怦然心动的男人,比别人多出一分熟悉感。

她勾了勾唇,看向外面正午的太阳,“我很好,谢谢你。”

江逸凝望她的脸,说出的话自己都觉得可笑,“槐花,我要走了,我终究还是失败了,败给了母亲的泪水。”

夏槐花头也未回,“我知道。”

上辈子就知道,他为了自己的前程,终归是要离开这座院子,离开她的身边。

“我祝你前程似锦,”她转头望向他的眼底,“江逸……”

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像上辈子一样,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那种伤,那种痛,她不想再经历。

这辈子她有了自己的大凌子,那个男人在感情上是块木头,却一心一意对她好,甚至为了她,可以放弃大好的前程。

而江逸,会为了自己的前程而放弃她。

这就是区别。

“呵~想我这一生,也够可笑的,从来没为自己活过。”

酒精的驱使下,江逸回顾以往,觉得人生甚是讽刺。

“我不忍心让父母失望,可我自己,对自己很失望。”

夏槐花牵强的勾了勾唇,“你就当这是一种追求吧,有人追求金钱,有人准求权利,你的追求,就是父母欣慰的笑脸。”

此刻,夏槐花觉得自己很伟大,竟然安慰起上辈子抛弃过他的男人。

或许,这就是江逸口中的人生吧,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槐花,其实,我很想为自己而活,如果当初,我为自己,为了我们,现在你是不是就跟我在一起了?”

夏槐花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看见了李林。

从这边窗口,正好可以看见院子。

李林急急忙忙的走进院子,又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踌躇不前。

她的一颗心,沉了再沉。

李林是凌肃的警卫员,每一次行动,李林都是鞍前马后。

现在他回来了,凌肃是不是也回来了?

可为什么,他不敢进屋。

为什么?

来不及分析更多,她拨开江逸冲了出去。

李林怔忡,没想到夏槐花会冲出来,心里建设还没有做好。

手搓了再搓,最终放进口袋里。

他的脸上挂着伤,身上的军装刮破了好几条。

满身的狼狈。

夏槐花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李林,你别告诉我凌肃出事了,不然的话,我揍死你信不信?”

她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这样的结果,还让她重生回来干嘛?

李林面对夏槐花灼伤人的目光,抽了抽鼻子,手心直冒汗,低下了头。

夏槐花的喉头像被塞了棉絮,闷得透不过气,心口剧烈的起伏着。

自己撒谎企图骗过自己,理智却告诉她,她在撒谎,眼泪夺眶而出,“李林,凌肃呢?他是不是在开会?”

“不对,执行任务回来,他应该先向上面汇报才对。”

“李林,凌肃和周雄他们在一起对不对?”

这样的夏槐花是李林没有见过的,她双眼血红,强撑着质问他的样子,让他心底一片慌乱,“……槐花,你别这样。”

可下一秒,夏槐花忽然像换了一个人,冷静,眼中充满了肃然的杀气,“说!为什么你回来了?你是逃兵吗?”

李林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夏槐花的语气,像一把冰锥,直击他的心脏,然后迅速降解,寒气由心而起,凉遍全身。

“槐花……我对不起你,哥是为了救我,他是为了救我!”

一米八的大个子,忽然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他没有勇气面对夏槐花,可他知道,他必须要面对。

“哥是为了救我,牺牲了……”

牺牲。

这两个字,她听过很多遍,可当这两个字和凌肃重叠的时候,竟然有摧毁她所有理智的力量。

她像一头饿狼,扑向了李林,将他摁在地上,一顿暴打,拳拳到肉。

她不知道自己在发泄什么,只知道,如果没有一个突破口她会疯掉!

她的泪水滴在李林的脸上。

李林感受到了。

他没有还手。

任由夏槐花将他脸上的伤口打到溢出鲜血。

他该!

该死的是他!

夏槐花的每一拳,都抵不过心底内疚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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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鬼打墙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68章鬼打墙“槐花,你打死我吧,我也不想活了,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失去哥的!”

李林梗着脖子,任由夏槐花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身上。

皮肤对于痛感已经麻木,他感觉不到疼,一颗心被塞的满满的,沉甸甸的。

这边的争吵终于引起了房间中那群嗨皮的人的注意。

音乐声停止,凌馨怡率先跑出来。

她拉住夏槐花的胳膊,“夏槐花,你干嘛!他是你同乡!”

不明所以的凌馨怡,认为李林脸上的伤全是夏槐花打的,更不知道夏槐花为什么要打这个老实巴交的人。

她死死的拽住夏槐花的胳膊,“夏槐花,他怎么你了,你这样打他?”

夏槐花倏地回头,盯着她。

在她冰冷的视线中,凌馨怡吞了口口水,刚才的气焰当即被一盆冷水浇灭。

她和在场的人一样,认为两个人肯定是因为意见不合,打了起来。

李林脸上的伤,一看夏槐花就是施暴方。

正义的天平朝李林那边倾斜,他们是凌馨怡的好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一个个的口无遮拦,埋怨夏槐花冷血的声音逐渐响起。

江逸跟着张凤雅和凌天出来的时候,边上的人已经开始议论。

而夏槐花,拽着李林的脖颈死死的盯着拉着她手臂的凌馨怡。

三个人诡异的一动不动。

张凤雅刚想上前拉架,就听到夏槐花一声咆哮。

“滚!”

这句话,不知是对凌馨怡的狐朋狗友说的,还是对凌馨怡。

只能从她语气中听出来,她很愤怒,非常非常愤怒。

这种愤怒参杂着排山倒海之势。

在场的人包括凌天,都被这样的夏槐花震慑住了。

愣忡间,凌馨怡慢慢的松了手,而夏槐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拳打脚踢。

凌天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

他忽然上前,一个擒拿手将夏槐花擒住。

凌天是老兵了,虽然因伤退役,身手还是在的。

他将夏槐花揽进怀里控制住,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你要相信我,相信小肃,他不会出事的。”

听着耳边的话,夏槐花的眼圈更加红了。

她信。

信凌天,更信凌肃。

可她也信命运。

她的命运,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无法得到幸福。

是她,是她害了凌肃。

苏彩衣说的对,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胃酸上涌,空气变得稀薄,耳边的声音变成了嗡鸣,麻木的感觉从脚底升腾至头顶。

“唔~呕~”

在凌天的搀扶下,她弯腰吐了出来。

张凤雅慌了,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拭着她的嘴角。

夏槐花只看到她唇在动,所有人的嘴都在动,却听不到她们说的什么。

吐过之后,耳边的轰鸣声并没有好转,在又一次的胃酸上涌中,夏槐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

她不知道她睡了多久,醒来之后发现,她竟然躺在老者的床上。

而老头子早已不知所踪。

难道,一切都是一场梦?

凌肃并没有牺牲,她只是在她的床上睡着了?

“老头儿?你去哪了?”

回答她的是山洞中一圈儿又一圈的回音。

夏槐花狐疑的推开被子,身体晃动下,才发觉她的头,疼的好像要裂开。

像一个宿醉的人,一夜没有好好休息。

她扶着头,加大了声音,“老头儿?”

山洞中除了她自己的回音,就连虫鸣都没有。

夏槐花这才发觉,在雾瘴中,似乎没有任何的鸟兽。

这个地方,就像被人清理过的一处场地,就连蚂蚁都没有。

莫非,这一切的背后,真的有人操纵?

而那个人,就躲在雾瘴的一处,偷窥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头比刚才更疼了。

她捏着眉心,试图缓解,发现只是徒劳。

缓缓的走出山洞,外面还是一望无际的雾瘴。

抬头,蔚蓝的天空被雾瘴取代。

没有白天,没有黑夜,没有四季,更看不见太阳。

那么,这些雾,是从哪里来的?

具老头儿所说,这里的雾存在了上万年了。

那么,源头在哪里?

不断产生的浓雾,是从哪里来的?

“嘿!”

有人忽然在她背后拍了一下。

夏槐花猛然回头。

只见老者提着一壶水站在她的身后。

“丫头,醒了啊!”

他乐呵呵说着,将水壶递到夏槐花的手里,“醒了就自己喝吧。”

别扭的老头,永远是别扭的关心。

夏槐花接过水壶,灌了一大口。

这里的水和外面的不一样,甘甜可口。

应该是山间的小溪……不对!

“老头,你这水从哪里弄来的?”

“……东边有一条河,我平时就在那里饮水。”老者手指着雾瘴的东边。

河……

“有没有顺着河走过?”

老者瞪了夏槐花一眼,“你以为我是傻的?来这里的第七天,我就顺着河往上游走过了!”

“结果呢?”

“又走回来了……”

提起这件事,老者情绪沮丧,“这里四个方向,每一个方向,一直走,都会再转回来!就像……鬼打墙一样,永远都走不出去!”

“……鬼打墙?”

她自然不相信什么鬼打墙之说,如果说是个阵法,倒是更容易相信。

有阵法,就有布阵的人。

这个布阵的人,难道和老头子一样,能活上万年?

不然的话,这个阵法还有什么意义?

这件事,又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冷静下来的夏槐花,有一个很重要的事,需要老者告诉她答案。

这件事,她不敢问,却不得不问。

“老头……我是怎么睡在你床上的?”

老者捋了捋胡须,一本正经,“你啊,来到我这,就昏迷了,是我把你拖到床上的,沉的跟猪一样。”

老者的话,让夏槐花的心沉了下去。

一沉再沉,直至沉到湖底。

凌肃,确实是牺牲了。

这件事是真的。

眼眶发涩,眼泪早已掉不出来了。

干涩的眨眼都觉得疼。

她缓缓的蹲在地上,双手环着膝盖,看着寸草不生的地面,心一块儿一块儿的碎成了渣。

就算再怎么拼,都拼不完整。

她用尽全力去抵挡那种痛,最后发现,都是徒劳。

凌肃对她的影响太深了。

第269章 没有任何理智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69章没有任何理智就在前阵子,他还信誓旦旦的告诉她,就算还有一口气,都会爬着回来见她。

一转眼,就得到了他牺牲的消息。

就连遗体都没有见到。

“丫头啊,生死乃人之常情,你要好好的啊!”

这段时间的相处,老者对于夏槐花也生出了怜爱之情。

这个臭丫头,跟他这个臭老头子脾气出奇的相似。

就像他的孙女一般。

他轻抚着夏槐花的脑袋,“不就是个男人,以你的相貌,你的脑袋瓜子,还愁找不到男人?”

夏槐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解自己的情绪,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半瞪着血红的双眸扭头看着老头,“你是怎么知道凌肃牺牲了?”

照理说,在这里他的消息是闭塞的,怎么会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我和你是有感应的,你知道的我自然就知道了啊!”

老头子白了夏槐花一眼,一副你少见多怪的神情。

夏槐花深吸一口气,好吧。

是她紧张了。

冷静下来,夏槐花索性坐在了地上,拎着水壶又灌了一大口,“你说我要不要给我家大凌子报仇?”

老者也顺势坐在了夏槐花身边,天边明明什么都没有,两个人却看得入迷,“报什么仇,人没了就是没了,又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把他忘了,你再嫁,万事大吉!”

夏槐花白了他一眼,“你认为我是那样的负心汉?”

老者上下打量夏槐花,“你是负心的小娘子!”

靠!

夏槐花险些爆粗口。

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不满,“他是我的男人,我肯定要给他报仇!”

她的语气十分坚定,“不就是黑盾吗?我会让黑盾所有的人,给他陪葬,然后再把他的尸体挖出来暴晒鞭尸!”

老者听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天下最毒妇人心啊!

不过,“不对啊!你要让那些人给他陪葬,又要鞭他的尸,两者矛盾啊!”

呵,夏槐花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灭了黑盾,是因为他是我的男人,是我的大凌子,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他!”

“鞭他的尸,是因为,只有我能够欺负他!两者并不矛盾!”

老头子疑惑的思考半天,还是没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不过,他这一生,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索性就不去想。

落得个清净。

“要想和黑盾抗衡,你现在的力量不够啊!虽然这股力量很强大,但你不会用,还会偶尔失灵,这是个大问题!”

夏槐花从天边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指尖,“我不是还有个叔叔吗?”

“你是说……”老头子想到魏亭自称是美国的商人,而那个什么黑盾,也在美国。

他挠了挠头,“太复杂了,我说丫头啊,我最近发现,我还是比较适合待在这里。现在的世界太复杂了,我出去了怕会被吃的毛都不剩!”

夏槐花想通了,也就不再纠结了,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老头,“你啊,老的都掉毛了,还怕别人惦记你那两根毛?”

“你你你!你个死丫头!”

老头猛站起来,指着夏槐花。

敏锐的发现,这个小丫头,变了。

她虽然在笑,可她的眼底一片冰冷。

像是一潭结了冰的池水,再狂的风都吹不动分毫。

“丫头啊,人这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儿,有时候,还是要自私一点儿。”身为长辈,老头觉得有义务开导一下夏槐花,“你瞅瞅你,从重生开始,就在为别人而活。既然重生了,就好好的享受一下偷来的时光,多好呢!”

夏槐花嗤之以鼻,“我做的一切,都为了一件事。”

老者歪头看她。

“我夏槐花的人,谁也不能动!”

老者心神一凛。

他丝毫不怀疑,她有这个魄力,也有这个能力。

这句话,换成旁人说,或许觉得对方自不量力,不知天高地厚。

但是从夏槐花嘴里说出来,令人莫名的感到信服。

“行了,我先回去了,还要会一会我那个好二叔,况且……”她脸色阴了下来,“我还没看见凌肃的尸体,不能肯定他就是牺牲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者目送夏槐花的身影消失,哀叹一声。

这么好的一个丫头,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就成了这样。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呸呸呸!”他忽然想到自己活了上万年,刚把这句话呸出去,脑子里忽然又冒出来另一个词。

千年王八万年龟!

疯了!简直是疯了!他跟夏槐花一起疯了!

……

夏槐花是在凌肃的床上醒来的。

熟悉的阳光,熟悉的味道。

凌肃光着膀子在屋里晃来晃去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

可一切,说变就变了。

沉闷感遍布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沉重。

张凤雅一直守在夏槐花床边,看见她醒了,来忙喊凌馨怡给夏槐花倒水。

谨小慎微的样子,让夏槐花湿了眼眶。

她忽然拉住张凤雅的手,“妈,别喊她了,我不渴!”

这一声妈,喊怔了张凤雅。

夏槐花是个聪明的女孩儿。

她知道张凤雅至今还守在她的床边,是为什么。

她是凌肃的挚爱,是她的准儿媳。

可就在她和凌肃还没有领证的档口,凌肃牺牲了。

按照每个人心中的想法,任何女孩子都不会留在这个家里守活寡。

但是夏槐花不同。

她的这一声“妈”就是在间接告诉张凤雅。

凌肃不在了,她还是她的儿媳妇。

一天是,一辈子都是。

“好孩子,好孩子……”张凤雅将夏槐花拥入怀里,放声大哭。

这个女孩,是她儿子用尽全力去爱的女人。

她的身上,时刻有着凌肃的身影。

少了一个儿子喊妈,多了一个女儿喊妈。

张凤雅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

只知道,她很感激夏槐花,感激她能够留下来。

理智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夏槐花还小,她还有她的一生要走。

不过,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紧紧的抱着夏槐花,就像抱着凌肃。

“妈,你听我说,凌肃的尸体没见着,咱们不能就这么肯定凌肃一定就是牺牲了。”

第270章 舍不得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70章舍不得张凤雅含着泪眼,看着她,“嗯,你爸已经跟我说过了,他现在去打探消息了。顶点”

还好。

张凤雅和凌天都是很理智的人。

这一点夏槐花很欣慰。

她推开被子,“妈,我要出去一趟,晚上不要等我吃饭了。”

张凤雅慌了,拉着夏槐花的手臂,“天快黑了,你这是上哪去啊?”

夏槐花轻拍她的手,安慰她,“工作上的事,别担心,我不是小孩子了。”

说不担心,张凤雅还是目送夏槐花离开。

这一次,夏槐花驾驶了凌馨怡的小红。

没有交通工具,办什么事都不方便。

她没有驾照,但在部队学过开车。

辗转一路,躲避着交警,终于来到他和魏亭约好的一家面馆。

面馆还是上次她和魏亭来过的。

晚上人明显没有上午的时候多,很多桌子空着。

魏亭早早就来了,他的面前放着两碗馄饨,笑眯眯的看着夏槐花走近。

“小时候,我告诉你城市里有馄饨,你不相信,总是闹着让我带你去看看。”

他将一碗温热的馄饨推到夏槐花面前,“我记得你闹着让嫂子给你包,结果,嫂子把我骂了一顿!”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你,真的单纯又可爱!”

他自顾自说着,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

夏槐花冷眼看着他,嘴角挂着讥讽,手指描绘着碗的边缘,“在你走后,家里米都没有了的时候,我早已经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馄饨。”

她垂下的眸子看不清神情。

魏亭舀了一颗馄饨,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现在,你可以天天吃。”

夏槐花冷嗤,“听说你的产业在美国,这次回来也是准备带我回去?”

魏亭笑了,“咱们老魏家已经没人了,你是咱家唯一的孩子,我当然要带你走!”

“好,我答应你。”

魏亭很意外,“你答应跟我走?”

“你不是要给我介绍医生妈?”夏槐花凝着他。

魏亭脸色沉沉,“这里的医生技术比起国外的差太多,既然你答应跟我回去,咱们就尽快动身,到那边接受详细的治疗。”

“所以,如果我继续留在这边,我可能永远都无法再要孩子了是吗?”

夏槐花表情淡淡,内心却远不如表面上看到的淡定。

“国外的医疗水平高,你再要孩子不是没有可能。”魏亭顿了顿,“就算你无法生育,以叔叔现在的身份地位,优秀的男人可以任你挑!”

“……”夏槐花,终于得到了答案。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没有凌肃,和不能生育有什么区别?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既然要走,我肯定希望你能尽快接受治疗,就明天吧。”

明天!!!

“……”夏槐花,“好,你明天到凌肃家接我。”

既然明天要走,她今晚就要将手头上的事安排好。

比如吉导那边。

告别了魏亭,她没有回家,天色擦黑。

她将吉导,凌馨怡还有刘永清约了出来。

四人坐在一起,空气冷凝。

真人秀节目停播了一个多月了,仅有的粉丝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黑粉夜以继日的骂着节目组。

每一天,都是经费,每推迟一天,节目组的流量就消失百分之十。

本以为可以借助这个节目翻身的吉导,最近愁的脑门发亮。

偏偏,夏槐花他见不到了。

每次去问凌肃,都被斥回来。

“吉导,这就是我向你推荐的凌馨怡,你看她的条件怎么样?”

挑选的权利早就不在吉导这边,夏槐花这么问,是在给吉导面子,也是为凌馨怡以后参加节目博得好感。

“不错,很不错!凌小姐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参加我们的节目啊?”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道理吉导懂。

四个人坐在一起,相互虚以委蛇。

在生意场上,夏槐花很精明。

她故意抬高凌馨怡的身价,并且表示刘永清这边时间很赶,不愿意放人。

三个人,将吉导玩的团团转。

凌馨怡在桌子底下捏了夏槐花好几把,都没能控制自己的身价不断升高。

她就是一个小白,哪有夏槐花说的那么有能力?

到时候演砸了,就丢人了。

“既然吉导那么有诚意,接下来签合同的事就交给你和刘总了。”

夏槐花忽视凌馨怡的小动作,笑眯眯的看着吉导。

吉导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干巴巴的笑了,“行。”

他现在一只脚已经踏进悬崖,有人肯拉他一把,他不能太过分。

虽然夏槐花趁火打劫。

但是这根稻草,他必须要牢牢握住。

再次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吉导点点头。

“行,后续你们先聊,我先回去了。”

凌馨怡拉住夏槐花,委屈的嘟起嘴,“夏槐花,你不陪着我吗?”

“你现在不用我陪了,放心,有刘永清在,你不会吃亏的。”她朝凌馨眨眨眼。

凌馨怡弱弱的收回手,看了一眼刘永清,没说话。

夏槐花朝刘永清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刘永清掏出一支烟点燃,贪婪的猛吸一口。

这是夏槐花头一次见到他抽烟。

沉默了一会,刘永清垂眸,没有去看夏槐花,“真的决定要走?”

夏槐花嘴角荡起一抹笑,“是啊,只有我到了美国,才能将那边的市场打开。这也是你的愿望不是吗?”

他该高兴,高兴他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

一直刻画的蓝图终于可以实施了。

“我是说……”他又抽了一口烟,“不会舍不得这里吗?”

夏槐花笑意加深,看向凌馨怡的方向,“刘永清,这不像你啊!什么时候,对我这个小妈改观了?”

刘永清笑了,笑声低沉,他望向夏槐花的侧脸,“你这个小妈,一点儿也不尽职,就没想过讨好我的?”

“不是你该讨好我这个小妈吗?”

两人相视而笑。

“电话联系吧。”

“好。电话联系。”

将凌馨怡这边的事交给刘永清,夏槐花很放心。

毕竟,在做生意方面,刘永清比她还要精明。

明天就要走了。

就如刘永清所言,对于这片土地,她确实有万分的舍不得。

第271章 谜题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71章谜题还好,一切还有刘永清,这个精明的生意伙伴。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心中一直坚定的认为,凌肃并没有牺牲。

他只是在某一个地方,正在拼命的想要回来见她。

她知道,并且坚信。

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是夏槐花一贯的作风。

所以,在这件事上,她主动出击。

黑盾一直是凌肃的心头大患。

但是凌肃要顾及的太多,他的每一个决定都要经过上面的重重审核才能实施。

但是她不同。

本就是逆天改命。

能将黑盾铲出,算是对于上天的一种回报。

当晚,夜深。

夏槐花躺在凌肃的床上,回忆着过往的种种,干涩的眸子已经酝酿不出任何泪水。

在再多的痛,再多的苦,只能在心底压着。

找不到释放的源头。

魏亭那边一切都为她准备好了,她只要人去了就可以了,什么都不用带。

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在心里劝慰自己,凌肃没有回来,不能生育的问题暂时不要考虑。

可魏亭的话,还是不停的在她的心底萦绕。

时刻提醒着她,她介意,很介意。

越是想到凌家对于这件事还瞒着她,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心里就觉得憋闷。

一大早,天刚亮。

魏亭如约而来。

张凤雅惊呆了。

她没想到,前两天还喊她妈妈的女孩儿,转眼就抛弃了她。

拉着夏槐花的手,她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挽留她。

凌肃不在了,夏槐花该走。

可万一,凌肃回来了,她该如何交差?

这段时间,她苍老了很多。

早上没有洗漱的面色更是显得蜡黄,“槐花,妈妈给你煮碗粥,你喝了再走好不好?”

夏槐花心口一紧,为张凤雅擦干眼泪,“不用了,让叔叔在外面等着不好。”

“那就把你叔叔叫进来,一起喝一碗粥再走!这一路上,不知道有没有吃饭的地方,先填饱肚子好不好?”

张凤雅热切的期盼,并没有得到魏亭的回应。

在张凤雅看来,她是希望夏槐花唯一的家人进来坐坐的。

虽然凌肃不在了,但她待夏槐花的待遇并没有变。

显然,魏亭并不那么想。

他一直不赞同这门亲事,好不容易夏槐花同意跟他走。

这个关头,他不希望节外生枝。

坐在商务车中的魏亭宛如神邸,就连视线,都没有放在张凤雅身上。

“妈,你回去吧,放心,我饿不着。”

凌天也出来拉张凤雅,“槐花既然要走,就让她走吧。”

张凤雅忽然伏在凌天怀里,痛哭,“咱们家,是不是要变天了,小凌是不是回不来了……”

儿子生死未卜,儿媳又要离开。

接连的打击,张凤雅再也无法淡定。

凌天搂着她安慰,朝夏槐花点点头。

而魏亭,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

他是骄傲的,对于凌天,他是不屑的。

虽说民不与官斗,他的身价,一个凌天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要不是夏槐花,他根本不知道凌天是谁?

夏槐花拉开车门坐在魏亭身边,“走吧。”

商务车迎着曙光离开了军区大院。

这是夏槐花第二次离开这里。

第一次离开,她并没有任何眷恋,甚至迫切的想要离开。

这一次,却希望有朝一日能回来。

这里,有了她恋恋不舍的人。

温柔的张凤雅,稳重的凌天,还有一个冉冉的新星凌馨怡。

她不想离开,却又不得不离开。

她不能把时间都用在等待上。

凌肃想要铲除黑盾,不管他能不能回来,她都要沿着他的理想走下去。

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凌肃的存在。

“停车。”

魏亭目光越过夏槐花,看向车窗外的一家粥铺。

“槐花,你要不要喝粥?”

夏槐花扭头,冷眼剜着他,“你什么意思?”

魏亭温和笑着,“你不是想喝粥吗?外面的粥铺比家里煮的要好很多。”

呵~

魏亭现在的样子,越来越令她作呕。

他现在是在暗示她,要和凌家划清界限吗?

可笑至极!

她声音似冰刃,直射魏亭面门,“知道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魏亭,我是答应跟你走,不代表我就要和凌家撇清关系!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够清楚。你并不是我的谁,就算到了美国,我也会靠我自己!”

魏亭依旧温和笑着,“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现在的我,这些都是正常的。”

夏槐花眉心狠狠一拧,“你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明白的,我咨询过心理医生,你现在反抗,排斥的现象都是正常的。”

心理医生……

夏槐花心里咯噔一下,身上的汗毛都察觉到了危险。

魏亭………

变得太可怕了。

他竟然为了这件事,去咨询心理医生。

她并不排斥心理医生,可她反感用医生的角度来分析正常人。

就像一个人,**裸的扒开,被一群人研究,揣摩。

“魏亭,你这样,让我很厌恶。”

当初的魏亭,会想尽办法的去挣钱,然后给她带来好吃的。

别家孩子没有吃过的东西,她可以无限制的吃。

那个时候,“叔叔”是一个美好的词。

为什么,他现在会变成这样?

任由夏槐花极端的暴露对他的反感,魏亭只是温和笑着,并告诉她,她现在的反应,都是正常的。

夏槐花想抓狂。

她重重的躺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我不饿,要喝粥,你自己喝。”

魏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像看一个叛逆期的孩子一样看着夏槐花,“那我也不喝了,走吧。”

……

……

到了机场,时间刚刚好,上了飞机夏槐花将头靠近窗户,一言不发。

魏亭明显激动很多,他熟悉的用英语问空乘人员要来毛毯等物品。

夏槐花透过玻璃看着阳城缓缓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一切,仿若在梦里。

渐渐的,睡了过去。

她是在魏亭的呼唤声中醒过来的,睁开眼,睡眼蓬松的看着魏亭,不知今夕是何年。

魏亭被她的模样取悦,笑出了声,“槐花,咱们到家了。”

家?

“下去吧,到了,我带你回家。”

曾几何时,她的家从偏远的山区变成了美国的富人区了?

夏槐花觉得,人生呐,真是一道无法破解的谜题。

第272章 魏亭的女人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72章魏亭的女人熟悉高楼大厦被充满异域风情的尖塔取代。

三三两两出现的独立别墅,在寸土寸金的地区彰显着它的奢华。

这里有一望无际的农场,远处有悠闲的牛羊。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居住在这里的人提供远离城市喧嚣的环境,回归牧野田园的静逸。

夏槐花没觉得这里有多好,相反,远离熟悉的故土,这里的一切都变得陌生,孤寂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而起,遍布身上的每一处穴位。

丁助理开车,魏亭坐在夏槐花身边,他浅笑悠悠,“累了吧,很快就到家了。”

夏槐花从窗外的景色中收回视线,眉眼淡淡的看着他。

魏亭是一个出色的商人,更是一个成熟有魅力的中年男人。

他儒雅绅士,若不是夏槐花跟他在邢楼村一起生活过,也会被他的假象欺骗。

明明就是一头狼,何必披上那层羊皮呢?

不过,他绅士的举止和温和的话语,很轻易能卸下一个人的防备。

但夏槐花不会,她身上所有的刺儿都是为了他而竖起,想要接近,那就先遍体鳞伤再说。

只有血的代价,才能赢得她的信任。

“你结婚了没有?”

她冷不丁的一句话,问的魏亭尴尬一瞬。

他扯了扯干涩的嘴角,“这些年忙着做生意,居无定所,很少能在一个地方待久。不过女人倒是有,婚还没结。”

兴许是怕再次引起夏槐花的反感,他的回答,很诚恳。

最起码,承认自己有女人。

而那个女人,不是他的结婚对象。

还没见到人,夏槐花就开始为那个女人感到悲哀。

有名无分的跟着一个男人,耗费自己的青春,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

不过,已魏亭如今的身家,应该会给对方一大笔安家费吧。

夏槐花相信,魏亭口中的女人应该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毕竟,乍然登上人生巅峰的他,对于身边的诱惑,根本抵挡不住。

魏亭看了一会儿夏槐花忽明忽灭的小脸,转头看向前方,“放心,她不敢为难你,在我这里,没人敢为难你。你要习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凡事,还有我。”

呵~夏槐花笑了,“如果为难我的那个人是你呢?”

魏亭怔了一下,摇头失笑,“主动权交给你,是打死还是扔海里喂鱼,随你,不过,我可是老魏家唯一的血脉了,你忍心吗?”

哼~

和一个被心理医生指导过的人聊天,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一种让人浑身生刺儿的痛苦。

见夏槐花没了聊天的欲望,魏亭识趣的闭上嘴。

汽车一路在富人区行驶,最后停在了一个院子里。

篱笆院子里矗立着一栋私人别墅,院子里铺满了草地,绿油油的看起来很舒服。

让夏槐花忽然想起小时候在草地上打滚儿的时光。

不过,这里的草地,不是用来打滚儿的,每一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跟农村的野草还是有区别的。

车子堪堪停稳,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

女人金黄色的头发绾在脑后,身上围着围裙,看起来四十岁左右。

她殷勤的为魏亭开车门,操着蹩脚的中文,“回来了啊。”

魏亭淡淡的嗯了一声,明显,没有和女人多交谈的意思。

女人也不觉得尴尬,轻轻的关上车门以后站在旁边等着。

夏槐花推开车门下车,不由的多扫了女人两眼。

她对金发碧眼的人向来没有审美观,甚至是有些脸盲。

让她觉得好奇的是,魏亭竟然会喜欢这种居家的女人,他口中的逢场作戏的女人,怎么说,也应该是豪放暴露的。

这个女人,在男人的眼里,作为结婚对象很合适,但作为调剂品,还是差点滋味儿。

从他的穿着不难看出,他和这个女人,还是有着差距的。

魏亭走过来牵起夏槐花的手,“走吧,进屋。”

他陡然的举动吓得夏槐花猛的甩手,脸上出现些许惊慌。

魏亭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手歪着头看她,“什么时候跟叔叔这么见外了?”

夏槐花冷哼,率先往里走,“那是小时候,再说了,我们现在没有血缘关系,总要避嫌的。”

魏亭眸光闪烁,跟在夏槐花身后。

从夏槐花口中听到“避嫌”两个字,还是令他感到很意外。

让身为叔叔的他,很受伤。

别墅有三层,不大,却处处彰显奢华。

夏槐花看着脚下的昂贵地毯,小时候,如果有这一小块,应该也不会过到那种地步吧。

这里对于夏槐花是陌生的,对于魏亭,是熟悉的。

他招呼夏槐花坐下之后,就去了书房。

女人端来了水果,依旧是蹩脚的中文,“小姐,你先,歇一会,我带你去看房间。”

“???”这语气,难道,这个女人不是魏亭的女人?

似是为了验证夏槐花的想法。

楼梯上忽然下来一个女人。

女人一头漆黑的大波浪卷发垂着,身上裹着宽松的睡衣从楼上下来。

撇见坐在沙发上的夏槐花,有些意外,“你就是夏槐花?我听你叔叔说了,坐吧,不用起来了。”

“……”夏槐花。

她根本就没准备起来,这个女人是哪里来的自信?

“阿莲,去给我倒杯牛奶,准备烧饭吧。”女人大剌剌的坐在夏槐花身边,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

“啪~”打火机燃起,她熟悉的抽着细长的女士烟,“你叔叔说了,你过得不容易,既然到了这里,也不要见外。”

夏槐花淡淡的看着她,烟味充斥在她的鼻尖,她几不可见的皱起了眉头。

这个女人,比她大不了多少。

应该是魏亭的女人无疑了。

不过,和她想象中的,相差有点大啊!

一路上,她还在暗骂魏亭是渣男。

只睡不负责。

现在看来,她可真是庸人自扰啊!

这个女人,看起来,嗯,很小三。

她拧着眉,默默的和女人拉开了距离。

魏亭去书房放东西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琪琪,抽烟去外面。”

琪琪哼了一声,大红色指甲轻捻着烟蒂站起来妖娆万千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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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没相信过他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73章没相信过他夏槐花看着那左右摇晃的大屁股消失在门口,嗤的一声笑了。

魏亭温和的面容有稍许龟裂,“你要是不喜欢她,现在就可以让她离开。”

夏槐花哈一声,“你在开什么玩笑?她是这里的女主人,我呢,充其量只不过是魏家的养女,我有什么立场让她走?”

魏亭眉心微蹙,面色稍沉,“你抬举她了。”

夏槐花不想跟他争执他的这些腌臜事,“莲姨,我的房间在哪里?可以带我去看了吗?”

阿莲受宠若惊,“可以可以,您现在就可以去看!”

“槐花喜欢清静,带她去里面的客房。”

“是的,先生。”

……

……

三楼,客房。

房间很宽敞,有独立的卫生间,落地窗外是阳台。

晚风徐徐,蕾丝镂空的窗帘飘动飞舞。

这里,的确是一处难得的清幽之地。

只闻鸟叫,不闻人声,寂静的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夏槐花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双人床上,粉色的床单颤动两下,陷下去一个人形的轮廓。

阿莲笑眯眯的看着夏槐花,“小姐看看还需要添置什么吗?”

夏槐花晃了两下身体,试了试床垫的柔软度,“不用了,都挺好的。”

“那阿莲就不打扰小姐休息了。”

阿莲走后,夏槐花掏出手机,给刘永清发了一条短信报平安。

时差的关系,刘永清现在应该还没起。

没想到那家伙秒回。

“知道了,自己注意安全。”

夏槐花嘴角荡起一抹微笑,翻身趴在床上。

“起这么早是准备争夺今年的优秀员工奖金吗?”

“我一直很优秀,不需要奖金。”

夏槐花嘴角笑意加深。

两人还是头一次用这种方式交流,相比起面对面交流,刘永清好像有趣了很多。

夏槐花,“那今年的奖金,就不发了。”

刘永清,“我的老板姓周吗”

夏槐花,“好好干,敢偷懒的话,不姓周也能扒了你一层皮。”

刘永清,“遵命。”

放下手机,她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自从凌肃牺牲之后,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看上去和平常无异。

只有她自己知道,一颗心溃烂化脓成了什么样。

到了这里之后,她愈加肯定了自己来美国是对的。

她有一种预感,或许凌肃和她一样来了这里。

就像他自己所说,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又怎会甘心就这样让他牺牲了?

而最想要他命的人,就是刘子铭,她的好哥哥。

她来美国,除了要见一下她的父亲,最主要的,还是要见见她的这位好哥哥。

躺在床上的夏槐花,脸色忽明忽暗,最后变成痛苦的神情。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睡着了,又感觉没有睡着。

冷不丁的觉得,床尾站着一个人。

似真似幻的感觉,激起了她全身的鸡皮疙瘩。

她猛地坐起来,视线一片模糊,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琪琪。

她双手抄在睡衣口袋里,微仰着脸,注视着床上的夏槐花。

“这里进屋不用敲门吗?”

夏槐花刚睡醒,声音带着沙哑的睡意,气势上弱了很多。

呵~琪琪笑了,“我进我自己家,还要敲门?”

这是来找茬的了?

可惜了,她就是玩大家来找茬长大的。

懒洋洋的躺回床上,夏槐花眯眼看着她,“自己家里来了客人,也不用避嫌吗?这要是个男人,指不定现在就把你压在身下了。”

她的态度,让琪琪一怔。

夏槐花趁她走神的功夫,悠闲自在的扯过旁边的辈子盖在腿上,“你该不会就是用这种方式得到了魏亭吧?!哈~这也太老套了!”

琪琪的脸色很难看,也间接验证了夏槐花的猜测。

她磨了磨后槽牙,在摸不清夏槐花战斗力的时候,不敢贸然进攻,“你叔叔喊你吃饭!”

话音未落,她早已转身走到门口,似是想到什么,又回头,“不要魏亭魏亭的叫,他是你叔叔。”

夏槐花眯眼看着琪琪消失。

琢磨着那么大的屁股,这个琪琪应该是个混血。

东方人中,还很少看见有人有那么大屁股的。

夏槐花没准备下去吃饭,面对两个倒胃口的人,压根就吃不下。

坐了一天的飞机和汽车,胃酸早就泛滥,不想再被刺激。

她推开被子,撩开窗帘,站在阳台远眺。

天已经暗了下来,从阳台的方向,刚好可以看见夕阳的余晖无私的撒在空旷的草地上。

牛羊已经回笼,草地上寂寥安静。

若不是风吹动树叶,这一切,美的就像是一幅画。

可惜,再美的景色,都抵不过凌肃眸光中的那一抹亮光。

不出一会儿,魏亭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环视一圈,视线锁定在阳台那一抹日渐消瘦的背影上。

他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怎么不下去吃饭?”

夏槐花的声音从阳台顺着风传来,“我不想看见你。”

这话说的,既真诚,也虚伪。

她确实不想见到他,可她不下去吃饭,也是为了见他,跟他单独聊一下。

“你如果不喜欢我,就使劲吃饭,把我吃穷,看见我变成一个穷光蛋,你就能舒服一些了。”

夏槐花转身走进来,“这也是你的心理医生告诉你的?”

魏亭已经洗漱过了,身上不再是单一的中山装,而是换上了一身灰色的运动装。

头发有些湿,懒散的垂在头上。

这幅样子,看起来舒服多了。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我父亲?”

这是夏槐花憋了一晚上的话。

她迫切想要知道,凌肃究竟在不在刘子铭手中。

“你先吃饭,我就告诉你!”

魏亭把饭菜摆出来,朝夏槐花招手。

夏槐花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

饭菜是中式的,但不地道。

能把木耳和西红柿一起炒,充分证明这个人对中国厨艺了解的不够深入。

两碟小菜,一碗清粥,夏槐花一气呵成,一碗粥眨眼间下了肚。

她拽出一张纸,粗鲁的擦着嘴角,“现在可以说了吧,把你真实的目的,一起说出来,我洗耳恭听!”

她不相信魏亭是因为想她,才把她接过来。

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他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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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条

死肥的狸花丢了,它叫球球,找了两天了~

它胆子很小,陌生人撸它它都会吓尿~

我不知道它发生了什么,两天两夜未归。可我知道,它现在一定很想回家~

今天头痛欲裂~

我想早点睡觉,抱歉,今天请假~

第274章 尴尬了

魏亭凝视夏槐花足足两分钟。

夏槐花与其对视,黑白分明的眸子波澜不惊。

她就那么淡淡的看着他,一句话,将他的伪装出来的彩色泡泡戳灭,支离破碎。

“我说的没错吧,我的好叔叔~”拖长的嗓子,夏槐花极尽可能的践踏他。

魏亭终于垮了。

他坐在床边,搓了搓脸,“我的工厂遇到了麻烦,这件事,只有你能解决。”

夏槐花眸光微闪,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今年年初,有一家公司要收购我的工厂,由于对方开出的价格我不满意,就遭到了对方的打压,”他抬起希冀的眸子看着夏槐花的脸,“打压我的人,叫刘振南。”

呵~

这就是他的真实目的。

“所以,你准备让我去跟刘振南谈判?”

“现在正在走司法程序,其实,并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认了这个父亲就行,”他话锋一转,带着急切,“反正,你也要认祖归宗的,这样一来,一举两得!”

“啪~啪~啪啪~”夏槐花不由的为魏亭鼓掌,“是啊,这可是双赢的买卖啊!就是不知道您究竟是怎么得罪他了,需要走司法程序?”

刘振南抿唇,垂下眸子面色沉沉,好半响,才开口,“当年,你母亲给了我一个配方,我不知道这个配方是刘振南独创的。”

哈~

夏槐花觉得好笑,原来如此。

魏亭这个商人真是做到了极致,“魏亭,我只帮你这一次,算是报答你以前的恩情。”

魏亭抬头,眸光复杂,紧盯着夏槐花的眼底,“你真的要这样绝情吗?”

夏槐花真想狂笑,是他绝情,是他发财了之后生怕穷亲戚拖后腿,现在摇身一变,她成了那个绝情的人了!

她定定的看着魏亭,“你我之间,有情吗?”

“槐花,我是你的叔叔,现在有难,需要你帮忙,但是你没必要用跟我脱离关系来做要挟!”

魏亭语速很快,好似,他真的很受伤。

夏槐花不愿意跟他争执,这些毫无意义,“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魏亭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想,今晚我就带你去见他。”

……

美国的夜生活很丰富,满大街的霓虹灯闪烁,偶尔几个醉酒的人互相搀扶着,说着夏槐花听不懂的话。

她跟着魏亭,来到了一家茶楼。

老板是z国人,做的也是z国人的生意。

到了这里,夏槐花才发现,为什么身在国外的人那么喜欢穿复古,特具民族代表性的服装了。

他们穿的不是衣服,而是情怀。

思念祖国的情怀。

魏亭在门口停驻脚步,测过身凝视着夏槐花,那眼中,有太多看不懂的情绪,“刚下飞机,我就约了他,只说是谈生意。”

夏槐花了然,淡淡一笑,“成,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咱们进去吧。”

“怎么了?”她回头,见魏亭依旧愣在原地。

魏亭苦笑,“没什么,走吧。”

夏槐花的潇洒,忽然让他觉得,很不潇洒。

在他的眼中,夏槐花应该哭泣,拉着他的手说不想离开他。

可她没有,她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的眷恋与不舍。

这让他忽然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究竟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软糯糯的小女孩?

“品茗茶楼”在这一带很有名。

由于驻扎在富人区,很多谈生意的人都喜欢到这里来。

茶,还是那个茶,在这里,却能喝出别样的感觉。

因为,这里多了别家茶楼没有的一项特色,说书。

说书人现在已经没有了,在外国忽然兴起,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听着说书人字正腔圆的声音,品着一杯西湖龙井,仿若深处家乡,一出门就有邻居笑眯眯的打招呼。

念想,就是如此。

二楼和三楼是隔开的包间,在这里听书听够了,可以到服务台要一个包间,上楼谈生意。

一楼大厅内,昏黄的光线下,说书人正说的紧张激烈。

一如夏槐花此时的心情。

父亲,这个名词在她的记忆里,就是老实巴交的代名词。

当这个代名词忽然放在一个出色的商人身上时,夏槐花一时间,无法适应角色的转换。

她是不是应该非常有礼貌的喊他一声叔叔

还是直截了当的叫一声爸?

再者是一声不吭,等魏亭先说?

她的亲生父亲,是什么样的性格?

不苟言笑?

此时的夏槐花,心里翻江倒海,似有激流在心口,逐渐有将她淹没的趋势。

魏亭察觉出她的紧张,侧头指着第一排的一名五六十岁的男人。

男人头发花白,穿着简单,卸去了商业大哥的身份,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他甚至有些发福。

夏槐花顺着魏亭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知为什么,不安的心忽然淡定了下来。

他就是刘振南,她的父亲。

她红了眼眶,血脉相连的人,虽然是头一次见面,那份心底里的熟悉感是打破隔阂的利器。

魏亭拉着夏槐花的手,察觉到她潮湿的手心,朝她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咱们是来认父的,不是上断头台,不要害怕。”

她没有怕,她在激动。

非常激动。

却不知憋在心头的那股力量该如何释放。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魏亭,由他牵着手,来到了刘振南面前。

刘振南正沉浸在书中,冷不丁的被人挡住视线,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在看到夏槐花的时候,不悦变成了好奇,最后已震惊收场,“魏亭啊,你还真给我带来个女儿来?”

“……”夏槐花。

这话中的意思,他根本就不相信魏亭?

魏亭的信任值降低,间接导致了她这个女儿的信任值跟着降低。

激动的心,被泼了一盆掺着冰渣的凉水,从头凉到脚。

刘振南上下打量完夏槐花,站了起来,“走,我们去包间谈。”

……

包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喧嚣和说书的声音一丝儿都传不进来。

夏槐花坐在魏亭身边,踌躇的搓着手。

面对魏亭,她不紧张。

但是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夏槐花觉得,头皮都紧张的绷起来了。

尤其是这个父亲,还处在不相信的边缘。

这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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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父亲是刘振南

刘振南狐疑,不确定的神色,让夏槐花很受伤。

想想,又为自己的矫情觉得好笑。

刘振南是一个有身价的人,想要上门认亲瓜分财产的人数不胜数。

虽然她容貌上跟刘振南有三分相似,但在现在,整容技术愈渐成熟,整成双胞胎都有可能。

想通了,她也不再纠结了,大大方方的坐在魏亭身边,品着根本喝不出什么味儿的龙井。

魏亭表现的比夏槐花还要心急,他迫切的想要证明刘振南和夏槐花之间的亲子关系好从中牟利,“刘总,当年夏楠到我们村上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

“那个孩子,就是我身边的小丫头,您可以带她去做亲子鉴定。配方,也确确实实是大嫂给我的!”

这声大嫂叫的极具讽刺的。

刘振南的脸色倏地变了。

生意人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魏亭自然也察觉到刘振南的不悦,话锋一转,换着花样的讨好,“这小丫头叫槐花,小时候过的不容易,好在现在一切都好了!”

他肘了夏槐花一下,示意她接话。

夏槐花心底冷嗤,吹着冒热气的茶,就差喝出珍珠奶茶的味道了。

“槐花,”魏亭见夏槐花不理,又肘了一下她,“快叫爸爸!”

夏槐花抬眼看向刘振南,懒洋洋的笑了,“刘总要认闺女,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句爸爸,人家就会认你这个女儿的,魏亭啊!你太天真了!”

她直呼魏亭名字,加深了刘振南心头的疑虑。

正常人家的孩子,对于自己的叔叔,就算再不亲热,也不会这样直呼其名。

夏槐花自然知道刘振南心里心里怎么想的,在她看来,如果刘振南接受不了这样的她,这个父亲不认也罢。

寻找凌肃,她还有别的办法,用不着喊一个根本就不喜欢她的男人父亲。

这样做,不止是恶心刘振南,也是恶心她自己。

魏亭听完夏槐花的话,当即一拍大腿,“成啊!咱们现在就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等到鉴定出来,一切就不用解释了!”

寂静。

魏亭话落,包间里安静了下来。

夏槐花默默的用手指描绘着茶杯的边缘,不急不缓。

刘振南则是死死的盯着夏槐花。

魏亭血都凉了。

这场面,刘振南这是压根就不相信他啊!

“刘总,我给您添点茶?“他不能让气氛凉下来,魏亭哈着腰,给刘振南添茶。

刘振南抬手制止,视线放在夏槐花身上没挪开。

魏亭失望的坐了回来。

夏槐花看着茶杯中上下沉浮的碧绿色茶叶,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魏亭,彩虹屁拍的再响,不是人家的女儿人家是不会认的!”

魏亭一怔,“槐花,你说什么傻话呢?”

夏槐花依旧笑,她抬起头,看着刘振南笑,“刘总,打扰了,诈骗这种事,我还是做不来!”

就在刚才,她忽然做了这个决定。

在他们眼里,亲情掺杂了物质,就变得一文不值。

她不想让她心中纯洁的亲情被他践踏,也不想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她承认,她害怕了。

没见到刘振南之前,她心中存着很多的幻想,可当刘振南怀疑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的时候。

她忽然间顿悟了。

何必呢?

血脉相连,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和刘振南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好似,上辈子就认识一般。

但是刘振南不敢肯定,不敢确定。

她不想在亲情上受伤,往往,能伤害到她的都是最亲近的人。

她站起来想走,却被魏亭拉住,“槐花,你是不是疯了?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他又转头看向刘振南,“刘总,照片您也看过了,上面确实是您的爱妻没错吧!这个孩子,真的是您的孩子啊!你看,她的眉眼,是不是结合了你们两个人的优点?”

魏亭越是急切的想要证明,夏槐花就越是觉得反感。

她挣脱魏亭的手,“是你疯了吧!”

夏槐花讨厌这种感觉,这种不加掩饰的怀疑,非常之厌恶。

“刘总,你看这,孩子不听话,都怪我啊,小时候没教好!”魏亭一手拉着夏槐花,另一边像刘振南赔着笑脸。

“槐花,这个名字,”刘振南看着夏槐花倔强的小脸,“很好听!你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顽皮!”

“……”夏槐花。

“……”魏亭。

“你和你母亲长的很像,但是,请你理解,亲子鉴定是一定要做的,”他扫了一眼魏亭,啄了一口茶,“我不是不相信你,我不相信的是他!”

夏槐花皱眉。

她发现在认父这件事上她总是爱钻牛角尖,走极端。

刘振南说的没错,是她任性了。

换位思考,她也会这样做的,甚至会比刘振南做的更绝情。

魏亭笑了,他不在乎刘振南信不信任他,只要他信夏槐花。

这件事就有转机。

再怎么说,他也是夏槐花的叔叔,是她的恩人。

魏亭扯着夏槐花重新坐下,“是是是,刘总说的对!这件事确实不是小事,”他怼了夏槐花一把,“这么大人了,还任性!快去给你父亲添茶!”

夏槐花啧啧两声,“魏亭,我有个好主意,你直接认他做父亲得了!”

魏亭尴尬的扫了一眼刘振南,“说的什么混账话!”见夏槐花执意不肯敬茶,节骨眼上,也不敢惹毛她,“刘总,你看这样吧,咱们先去医院,做一个亲子鉴定!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刘振南点点头。

安康医院,隶属振南集团旗下,是刘振南的私人产业,刘振南在这家医院投入巨额做科研。

这里不像别的医院,病房林立。

相反,更像一座院校,主要经营来源是为华侨做私人医生。

出诊率很高,住院率很低。

这也是振南集团唯一一项不赚钱的项目,甚至,每年还要投入很多的钱来维持运营。

夏槐花坐在办公室中等结果,刘振南去视察科研项目,魏亭陪同。

整间办公室,就剩她一个人。

心脏砰砰直跳。

激动,忐忑。

很多人告诉过她,她的父亲是刘振南,但是结果没出来,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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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变成姐姐

她到底是不是刘振南的女儿?

凌肃说是。

魏亭说是。

可现实摆在面前,她还是充满了怀疑。

万一,不是……那她究竟是谁?

心头的忐忑不是一点两点,汹涌的要将她的心脏撑爆。

她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试图转移注意力,结果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好在,安康医院是刘振南的企业,报告出来的速度也是最快的。

半个小时左右,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人拿着报告走了进来。

她扫了一办公室,发现刘振南不在,转身欲走。

夏槐花哪能让她离开,视线锁定她手中的文件夹,“我也是当事人,有权知道真相。”

女人回头,朝夏槐花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轻轻点头,“sorry,ican‘tshowyou!”

“……”夏槐花,“你说的啥?”

女人微笑,摇头。

显然,她能听懂中文,但是不会说中文。

“我说,”夏槐花抬手指着她的文件夹,“把那个给我。”

女人再次微笑,摇头,并准备离开。

夏槐花闪身握住门把手,挡在她身前,“给我,我有权力知道真相。”

女人急了,不停的摆着手,“i‘msorry,i‘msorry!”

这句夏槐花听懂了,可道歉没用啊!

她要的是她手上的报告。

心里明知道早晚都会知道的,可现在报告在眼前,换谁谁都急。

而且面对的还是一个鸡同鸭讲的外国人。

夏槐花顿了一瞬,转眼就上手去抢。

外国美女不了解夏槐花能动手就不逼逼的性格,被她陡然的冒犯吓了一跳。

惊呼一声后,报告已经落在了夏槐花手上。

还未来得及打开,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先下去吧。”

女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夏槐花不好意思了,捏着报告的手紧了紧,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打开。

她的举动,逗的刘振南哈哈大笑,“你呀,是真皮啊!”

夏槐花撇撇嘴,嘟囔了一句,“难不成你是假皮?”

刘振南回头盯了一会儿她,笑的更开心了,“这话,你妈也说过!”

“……”夏槐花。

好吧,她只是无意间顺口一说而已,没想勾出她的往事。

“孩子,”刘振南忽然将夏槐花拥入怀里,“你该改口了!”

陌生的怀抱,温暖舒服,夏槐花在他怀中眨眼。

一直以来,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冷情,甚至冷血的人。

可这一刻,她的心,忽然软的一塌糊涂。

吸了吸鼻子,“你都没看报告……”

胸口震动,刘振南哈哈大笑,“傻孩子,我是这里的董事长,不需要报告自然有人告诉我结果。”

好吧。

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魏亭已经回去了,刘振南找到了自己遗落在外的女儿,心情大好。

当天晚上,就带夏槐花回了家。

面对身份的转换,夏槐花很不适应。

刘振南问了她很多关于夏楠的事,虽然夏槐花有意无意避开一些事。

可刘振南人精般的人物,经过拼凑,本就不好的身体,险些住进了医院。

他没有想到,夏楠竟然会经历了这么多悲惨的事,更没想到,他的宝贝女儿会过的这样凄惨。

他陷入了自我的谴责中,连续半个月没有下床。

这半个月时间,魏亭再也没跟夏槐花联系过。

听刘振南的助理偶尔提及过,刘振南已经撤诉,但是那个配方,刘振南希望魏亭能够还回来。

毕竟,这些年,魏亭用配方已经挣了个盆满钵满。

夏槐花本以为魏亭会依约还回配方,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反而已配方是当年夏楠所赠起诉了刘振南。

小孩子都知道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这场官司,刘振南处于劣势。

振南集团和亭立公司的官司越来越激烈。

甚至引来了媒体的争相报道。

夏楠离开刘振南再嫁的消息也被传了出去。

一时间,花边媒体对夏楠,刘振南和魏亭之间关系的种种猜测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

夏槐花这两天一直陪着刘振南,两个人虽然是父女关系,但真正住在一起,还是需要磨合的。

这段时间的相处,夏槐花发现,刘振南真的是一个好父亲。

不管魏亭如何咄咄相逼,在她面前,刘振南总是露出温和的笑脸。

这让夏槐花很窝心。

人上人的生活,夏槐花头一次体验,刘振南更是想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搬到夏槐花面前。

吃穿用度,无比奢靡。

就连身边,也配了一个专属的保姆。

可对于凌肃的事,夏槐花三缄其口。

不是不相信刘振南,她不相信的是刘子铭。

那个被人称为冥哥的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倒是她的另一位哥哥刘子扬,打电话来说今晚要回来见夏槐花。

一晚上,刘振南吩咐了厨房做了一大堆好吃的。

这是夏槐花和刘子扬的第一次见面,不能草率。

夏槐花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瞅着18米长的餐桌逐渐被堆满,心里一片淡然。

她最想见的人是刘子铭,可是他一直没有来。

夏槐花不知道刘子铭是不是听说了他的妹妹是她,所以,不想过来见她?

一辆火红色的超跑停在了院子里,没来由的,夏槐花的心猛烈的跳动了两下。

“爸,人呢?咱家槐花呢?”

人还没到,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就传到了夏槐花耳朵里。

对于刘子扬来说,他是见过夏槐花的,对于夏槐花一点儿也不陌生。

但是对也夏槐花来说,当初刘子扬带着机车帽,她根本就没看清他的相貌。

第一次见面,夏槐花怔了一下。

刘子扬高大帅气,卸下了面对陌生人的冷漠,全身上下洋溢着温和和阳光。

见面就给了夏槐花一个大大的拥抱。

刘振南看着兄妹俩,红了眼眶。

“哎呦,我的槐花呦!哥都快想死你了!”

“……”夏槐花,被勒的有点喘不过气。

“我终于有妹妹了!我也可以显摆妹妹气死凯特那家伙了!”

“……”夏槐花,原来她是用来显摆的。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她闷声闷气的说,“我快被你勒断气了!”

“啊?噢!sorry,我不是故意的!”刘子扬松开夏槐花,上下打量着她,“啧啧啧,我妹妹到底是我妹妹!”

“???”难道不是妹妹,还能变成姐姐?

第277章 哥哥

夏槐花被刘子扬松开,夸张的喘息两下,视线越过他看向他身后,“我不是还有一个大哥的吗?怎么没见到他?”

方才还热闹温馨的气氛,忽然冷凝下来。

夏槐花明显察觉到,刘振南并不喜欢刘子铭。

父子二人之间,肯定存在着她不知道的事。

刘子扬是一个暖场的高手,他轻咳几声,“嘿,那家伙身体不好,你要是想见他,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话落,他扫了一眼刘振南。

人岁数大了,都希望儿孙绕膝,何况在这个全家团圆的时刻。

刘振南只是冷下了脸,转身去了厨房,并没有反对。

刘子扬心头一喜,夏槐花的到来,或许能缓和多年来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掏出手机,拨通了刘子铭的电话。

刘子铭那头很爽快的答应,刘子扬高兴的抱着夏槐花转了一圈,“槐花,你知道吗?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一顿饭!你真是我的luckylady!”

夏槐花经过短暂的眩晕以后,看着刘子扬笑成了向日葵的脸,还有那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有钱人家的孩子,真是可怜啊!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一顿饭,竟然都成了奢望!

“槐花,快,跟我说说,你的童年是什么样的?”

“槐花,你都不喊我哥哥的!”

“槐花,咱妈咪真的不在了吗?”

诸如此类,种种问题从刘子扬的口中问出。

夏槐花觉得,她才是姐姐,而刘子扬,就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

不过,刘子铭能来,她很意外,也很惊喜。

毕竟,总算找了一个接近他的机会。

距离凌肃失踪的真相又进了一步!

这是个好机会!

刘振南从厨房出来,放在夏槐花面前一盘剥好的山竹。

刚才去厨房,应该就是去剥山竹去了。

夏槐花抿唇冲他露出一个笑脸。

刘子扬啧出声,“有了女儿了果然就不一样了啊!都知道照顾人了,槐花,给哥吃一口。”

“啪~”

刘子扬手背被打了一巴掌,“想吃,厨房多着呢,这么大了还跟你妹妹抢吃的。”

“嘿,我说!不就是小时候没抢过,现在来补回失去的童年嘛!你有必要跟我动手吗?”

刘子扬搓了搓手背,但是没再跟夏槐花抢了,而是偷偷凑近她耳边,“家里很久没那么热闹了,哥哥真该感谢你!”

话落,忽然在她脸上吧唧一口。

“……”夏槐花,条件反射的躲开,还是被他偷袭成功。

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明知道兄妹之间亲热很正常,还是觉得,有一种被侵犯的别扭。

还没反应过来,刘子扬忽然又像一条小狗是的,把脑袋放在夏槐花的肩膀上,“啊~香喷喷的小妹妹,哥哥可真喜欢!”

这话,好放浪!

夏槐花往旁边挪了一下身体,刘子扬整个人失去支撑,躺在了沙发上,不满的顶着微乱的头发瞪着眼睛看她,“妹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夏槐花。

看着他毛茸茸的头发和微皱的短袖,忽然觉得,这才是家人。

是了,不再是光鲜亮丽,而是可以将所有的缺点暴露在对方眼中,互相嫌弃却又无法割舍。

“我没有。”她声音似蚊鸣,还是不习惯和陌生男人如此亲密。

刘子扬又缠了上来,搂着夏槐花的胳膊,“我可是非常喜欢你呢!”

这个妹妹,当初第一次见,他就喜欢。

小恶魔一样,还在人头上刻字。

现在的刘子扬,感觉就像是被彩票击中,欢喜的好似在梦里。

夏槐花却对这个热情过头的哥哥……很排斥。

怎么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玩具娃娃,被人拿在手上又亲又抱的?

默默又挪了挪屁股,和刘子扬拉开距离。

用勺子舀了一块山竹。

酸酸甜甜的很爽口。

“给哥吃一个!”

刘子扬又缠了上来。

“……”夏槐花翻了一个白眼。

这是哥哥吗?这是债啊!

舀了一块,塞他嘴里。

刘子扬像个得到糖吃的小孩子,开心的满脸荡漾着笑容。

刘振南看出了夏槐花不自在,没上前制止。

任由刘子扬这个不靠谱的哥哥活跃着夏槐花排斥的心。

夏槐花吃着山竹降暑,耳边蹲着一只超级大的苍蝇一直在嗡嗡嗡。

很快就练出了一个两耳不闻半点声的新技能,专心致志的对付盘子里的山竹。

就在夏槐花将刘子扬的话转化成白噪音打了第n个哈欠的时候,他忽然安静了下来。

他这一安静,客厅里瞬间变的鸦雀无声,就连气氛,也紧张了起来。

她顺着刘子扬的视线好奇的往外看。

客厅门口,刘子铭坐在轮椅上,身后被一个彪形大汉小心翼翼的推着,一副社会人的作风。

刘振南冷哼一声,转过脸不看。

刘子铭脸上挂着笑意,望向夏槐花的方向,“槐花,别来无恙啊!”

夏槐花放下盘子,对他回以笑意,“这么久不见,你都变成我的哥哥了!”

她的笑意未达眼底,起身迎了上去,“大哥,你来迟了。”

刘子铭哈哈一笑,“大哥等会自罚三杯!”

“哥,你嫌活得久了?就你那破心脏,能喝酒吗?”刘子扬跟上来,手缠在夏槐花的肩膀上。

呵~

多么戏剧性的一幕,她没忘记她的好大哥是怎么想要她的心脏的。

现在,不知道还想不想要她正在跳动的这颗心呢?

“来了,就吃饭吧。”刘振南对于刘子铭向来没有好言语,这两句话,还是看在夏槐花的面子上说的,“让一家人等你,你可真够好意思的!”

刘子扬吸了吸鼻子,手臂搂的更紧了。

一家人,多陌生的词语!

在夏槐花没来之前,他们的这个家,是破碎的,不完整的。

现在,终于是一家人了。

有刘子扬这个热场王在,就算刘振南不说话,刘子铭不说话,一顿饭吃的还是格外热闹。

夏槐花险些被他塞成饭桶。

一桌子的饭菜,全是她听说过,没见过的美食。

吃完饭,刘子铭识趣的准备离开,夏槐花却拉住他的轮椅,笑眯眯的看着他,“哥,你不住家里吗?住在家里才是一家人啊!”

刘子铭扫了一眼刘振南,眸光沉沉,“我有我自己的住处,就不住家里了!”

第278章 只想找到凌肃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78章只想找到凌肃夏槐花很疑惑,他和刘振南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连住在家里都不肯?

她依旧拽着刘子铭的轮椅不放,视线转向刘振南,“能不能让他留下?”

这是夏槐花头一次向刘振南表示请求。

作为一个新父亲,夏槐花笃定他不会拒绝。

果然,刘振南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虽然语气听上去很不情愿,好在,刘子铭没了离开的理由。

他看了一眼夏槐花,目光深沉。

夏槐花浑然不在意,她和凌肃的关系,刘子铭是知道的。

遮遮掩掩倒显得她心虚了。

打定了主意,夏槐花缠上了刘子铭,“哥,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

刘子铭脸色再变。

夏槐花这个要求不过分,从小就没有一起生活过,和亲哥哥彻夜聊天沟通感情,很正常。

刘子扬这个热场王也闹着要跟着。

就这样,三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槐花,”刘子扬打破安静,“我去拿酒,咱们喝一杯?”

夏槐花点头。

刘子扬走了以后,房间里的气氛明显变得不一样。

夏槐花的眸光也逐渐犀利,看着刘子铭,似笑非笑,“没想到,冥哥还真成了我的哥哥!”

刘子铭也是无奈一笑,“是啊,大水冲了龙王庙。”

“冥哥不怕我是个假冒的,卧底在你身边的?”

“不怕。”

“调查过了?”

刘子铭但笑不语。

“那么,你应该知道,凌肃失踪了?”

“我也在找他,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

夏槐花还想再问什么,刘子扬拎着红酒进来了,“我在的时候你们不说话,这是等我走了说悄悄话呢啊?”

夏槐花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是啊,你这个大嘴巴,什么事,还是要瞒着你的。”

刘子扬瘪瘪嘴,递给夏槐花一杯酒,“果酒,酒精含量低。”

夏槐花接过酒杯,指尖描画着杯子边缘,耳边是刘子扬嗡嗡的声音。

今晚若不是他跟着,夏槐花本想探听一下凌肃的消息。

但是有他在,什么都不敢问了。

她不知道这个二哥对于刘子铭的事情知道多少,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一晚上,都听他讲述在学校的趣事,倒是个单纯可爱的大男孩。

夏槐花哈欠连天,她酒量不好,喝了一杯果酒似乎更好入眠了,昏昏沉沉的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槐花?”刘子扬叫她,见她没了声音,将她抱起来轻轻的放在床上。

“她不是那么简单的。”刘子铭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刘子扬看着夏槐花熟睡的脸,“哥,你不觉得,她长的跟妈咪很像吗?”

“子扬,你清醒一点,她来这里,绝对不是偶然!”

刘子扬吸吸鼻子,摸了摸夏槐花红彤彤的脸颊,“不是偶然,就是冥冥中注定的!”他回过头来看着刘子铭,“哥,我很喜欢这个妹妹,你不准伤害她!”

刘子铭呵笑,“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在你面前死去?”

“哥!”刘子扬拔高了声音,又软下了态度,“你不会还想伤害她吧?”

电动轮椅转动,刘子铭背过身,“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我说过了,我会给她一颗机械心脏!她体质好,完全可以适应!”

刘子扬绕到他面前,蹲下身体,凝视着他,“哥,我的心脏,真的不能用吗?你跟我换好不好?”

刘子铭抚摸着他的头,“可能是我本就该死。”

“哥……”每次提到这个话题,刘子扬都会红了眼眶,“我不想,不想你死,不想你伤害槐花!”

刘子铭轻叹一声,看向床上躺着的女人,“冥冥之中,或许,是上苍把她送到我面前。”

“凌肃把她保护的太好了,至死都不愿将她交出来,现在倒好,她就这么飞到了我的手心!”

他的话,让刘子扬遍体生寒,“你还是要伤害她是不是?”

“不,那不是伤害,我只是给她一颗机械心,保证她能长命百岁!子扬,”他视线离开夏槐花,垂眸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或者说,从小疼爱你的哥哥,还抵不过一个从天而降的妹妹?”

这是一道送命题!

刘子扬无法回答。

更不知该如何回答。

妹妹是珍贵的,哥哥是无法割舍的。

他抹了一把眼泪,“我送你回去吧,这里没有医疗器械,万一你发病了,来不及。”

刘子铭点点头。

接下来几天,夏槐花再也没有见到刘子铭,就连刘子扬也不见了踪迹。

夏槐花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她要主动接近刘子铭,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可山还没看见,就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刘振南在公司晕了过去,现在已经住进了安康医院。

夏槐花马不停蹄的赶到安康,恰巧,遇见了多日未见的魏亭。

他拎着两盒补品,和夏槐花在电梯里偶遇。

魏亭上下打量夏槐花,“锦鲤岂是池中物,我早就知道,咱家槐花是个好命的人。”

夏槐花没理他,视线放在不停跳动的数字上。

“槐花,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他不在乎夏槐花是否回答,只要她能听见就成,“刘家有两个儿子,虽然你身上流着刘家的血,终归是最小的女儿,刘家的公司是不会交到你手上的!”

“充其量,你只能得到一笔遗产!”

夏槐花冷眼看他,没说话。

“刘振南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你要为自己早作打算!”

夏槐花呵了一声,继续听他说。

“兄妹情和父女情又远了些,到时候,你准备指望着你两个哥哥过生活?等他们高兴的时候,扔一点儿钱给你?”

夏槐花听不下去了,嗤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争财产?”

“不是财产,而是生产财产的工具,槐花,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刘振南有多少产业?就你脚下的这座医院,他每年都的投入都是九位数以上,这些钱,都是打水漂的!”

说话间,电梯门打开,夏槐花率先走出去,把魏亭甩在身后。

她虽然贪财,可取之有道。

再者说,她现在只想找到凌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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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极端的人

重生九零俏时光正文卷第279章极端的人魏亭的话,让他在夏槐花心中仅有的一丝好感消失殆尽。

两个人一起进入刘振南的病房,刘振南抬眼看了一眼,什么也没问。

倒是魏亭,开口就是风言风语,“刘总,我来看你了!你瞅瞅你这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是不是想退休了啊!哈哈哈~”

“……”夏槐花。

刘振南不以为意,“槐花,去帮我倒杯水。”

他指了指水杯。

刘振南住的病房很大,当初建造的时候,就已经预留了董事长专属的病房。

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当真是家一般的感受。

夏槐花拿着水杯去了厨房。

她知道,有些事情,刘振南并不想让她知道。

倒了水回来,夏槐花明显的察觉到,气氛不一样了。

魏亭温和的脸上挂着一抹戾气,看着刘振南恨不得上手去掐死他,“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吗?刘总,你老了,江山该让的还是要让出来的。”

刘振南看向夏槐花的方向,“魏总这是一心插手刘某人的家事了?”

魏亭嗤笑,“刘总也是商人,应该知道利益这个词对于商人有多重要了!我劝刘总好自为之,小心鸡飞蛋打!”

“我只要守好这颗蛋,这辈子就圆满了。”

“刘总不怕这颗蛋变成臭蛋?”

“那就看魏总的本事了!槐花,过来。”刘振南朝夏槐花招招手。

夏槐花抿唇,慢吞吞的走过来把水杯放在刘振南手里,“魏亭,需要我送你吗?”

不加掩饰的逐客令,表明了她的立场。

魏亭顾忌刘振南在场,冷哼一声转身走了,什么话都没有说。

夏槐花坐在床边,看着刘振南苍白的面色,心狠狠的一揪,“他拿什么威胁你了?是不是我?”

刘振南摇摇头,费力的伸长手拍了拍夏槐花的脑袋,“别把你父亲想的那么弱小,你只要做好刘家的千金就行了!”

夏槐花心里很酸楚。

刘振南什么都不告诉她。

她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她成为一个把柄,被魏亭用来威胁他。

刘振南不肯说,她也不好再问。

默默的在病房照顾他,衣食住行,面面俱到。

刘振南头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女儿,视线一直追随着夏槐花,“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这话说的真对!夏楠走了,还不忘给我留下一件棉袄……”

夏槐花正在收拾刘振南吃过的碗碟,这些事情有专人做,不过,她想为刘振南做一些事情。

听着他的话,顿了顿,问出了这段时间以来压在心底的疑问,“你恨我妈吗?”

改嫁他人,让他一个人孤苦。

这些年没来找他,独自一人窝在一个小山村,连最后一面,都没让他见到。

“我这一生啊……”他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从来就没很恨过任何人,恨一个人太累了……”

夏槐花鼻尖一酸,背对着刘振南,“当年,我妈为什么走丢?”

刘振南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神情,“当年,我忙于事业,子铭心脏病复发了,夏楠带着子铭去医院,最后,只剩下子铭一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那里发生了火拼,而那条路是去医院的必经之路!子铭被她交给24小时营业的店员,送去了医院……”

夏槐花吸吸鼻子,“所以,你不恨我妈,你就恨你自己,恨大哥?”

刘振南没有否认,长长的叹息一声,“果然,女儿和儿子就是不一样。”

这是承认了?

夏槐花心情很复杂,“你没有再娶吗?”

刘振南翻了个身,似是累了,声音也轻了,“这辈子,我的夫人只是夏楠,为她守一辈子,不亏。”

“你是无法原谅自己吧!过去的都过去了,揪着自己不放干什么呢?”

话落,夏槐花转身去了厨房,将空间留给刘振南,任由他躺在床上,神色不停的变幻。

当年的事情,夏槐花终于弄明白了。

母亲应该是想回来的吧。

只可惜,她左右不了命运。

想要出国,太困难了,不止要办理很多的证件,想必,苏耀辉也会阻挠她。

等她存了钱了,有能力了,又有了她了。

就像一出电视剧里的戏码,只不过,电视剧毕竟是电视剧。

现实中,一旦误会发生了,或许,至死都无法解开。

若不是她回来了,刘振南还会寻找夏楠至死方休吗?

谁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就连夏槐花,也不知道。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她要找到凌肃。

她不能让刘振南的悲剧发生在她的身上。

魏亭和刘振南在病房中聊了什么,刘振南对她一直是三缄其口。

夏槐花知道这件事还是在半个月之后。

刘振南出院了,她也跟着回家了。

看了电视,才发现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魏亭将夏楠是她嫂子的事披露给媒体,并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夏槐花听不懂电视上的语言,只看到自己的照片和刘振南魏亭放在一起。

还有魏亭操着那一口标准流利的英文坐在那里接受记者采访。

在刘子扬的帮助下,她在网络上找到了中文版的。

记着招待会上,魏亭倒打一耙,振南集团这些年一直靠着夏楠的配方盈利,而配方,是夏楠写出来的。

刘振南在得到配方之后,将夏楠赶出了家门,如今,还将夏楠唯一的女儿也给抢走了。

在魏亭的描述下,刘振南俨然成了一个世纪大渣男。

魏亭声泪俱下,讲述自己的哥哥为了养活夏槐花和夏楠多么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他有了成就,就要面临刘振南的打压……

接下来就是一张振南集团股市跌停的表格被放大在电脑显示器上。

夏槐花很震惊。

魏亭怎么会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哥,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她问一直在她身边不语的刘子扬。

刘子扬眉头紧锁,视线锁定在定格的表格上面,“爸爸不让咱们插手,咱们也没办法!”

他叹息一声,揉揉眉心,“槐花,我觉得咱爸,有点极端。”

“怎么说?”夏槐花很奇怪,极端的人明明是魏亭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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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冥哥

刘子扬拍拍夏槐花的脑袋,“魏亭一个人玩的火热,但是振南集团未做任何回应,连个解释都没有,知道为什么吗?”

夏槐花本就通透,经过刘子扬的点播,茅塞顿开,“他在报恩?”

“准确的说,是在偿还心里的愧疚!魏亭有一句话说的对,”他注视着夏槐花的眸子,“你养父,为了你和妈咪确实付出了很多!”

“所以,他就任由魏亭打压?他是不是傻?魏亭这个人是不会满足就这样打压振南集团的!”

从上次电梯里魏亭跟她说的那一番话,夏槐花便猜到了。

魏亭想要的,是振南集团,是想通过她来鸠占鹊巢。

其心之贪婪,令人发指。

刘子扬叹息一声,“这件事,是他的事,咱们呢,就做好自己就行了!”

夏槐花皱眉,刘子扬从小接触的是西方思想,任何事情都是独立自主完成,但是夏槐花不同。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魏亭逼上绝路。

“我要去公司,哥,你带我去!”

刘子扬定定的看着她。

……

……

振南集团。

大楼高挺入云,锃亮的玻璃落地窗折射着阳光。

夏槐花站在楼下,抬手遮挡着头顶刺眼的阳光向上看去,只觉得脖子发酸。

不由的暗叹魏亭的野心可真大,这样一家公司他竟然想要吞下去。

“走吧,”刘子扬将车停好,揽着夏槐花的腰带着她往里走。

一路上畅通无阻。

夏槐花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公司员工的议论,可见公司的制度之严谨。

刘振南的办公室在十八楼,整层隶属高层办公区。

秘书小姐微笑着通报过后,刘子扬揽着夏槐花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内间配了休息室。

霸道总裁的标配,只不过,这个霸总是夏槐花的父亲。

这两天,夏槐花没有见到刘振南,他坐在会客专用的沙发上,懒洋洋的双手放在膝盖上交叠。

两天没见,他的头发又白了两茬。

“今天怎么想到来公司看爸爸了?”

夏槐花将手抄进口袋里,来的匆忙,竟忘了给他带点吃的。

“来,”刘振南拍拍身边的真皮沙发,“坐这来。”

夏槐花乖巧的坐在刘振南身边,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来时一肚子的话,忽然哽在了喉头。

刘振南侧头盯着她的脸色,“这是谁欺负我宝贝女儿了?”

再累,再苦,看见自己的女儿,全身的疲惫也会一扫而光。

夏槐花深吸一口气沉住,抬头看着他,“魏亭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他的野心很大,他想要的是整个振南集团!”

听到夏槐花表明来意,刘振南的心放了下来,他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这事,爸爸自有安排,你不用太担心。”

“我怎么不担心,你看看你,两天的时间整个人都变老了!”

夏槐花抢话抢的很急,看上去,气势汹汹的像在吵架。

刘振南揉揉眉心,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意,“槐花,爸爸能经营这么大的公司,自然有应对他的方案!”顿了顿,他眸光温和,“爸爸很高兴,你能为我担心!也很欣慰。”

夏槐花知道,刘振南是一个商业巨鳄,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可是他老了。

他……还要保护她不受伤害。

这件事早已脱离了商业斗争,这才是最致命的地方。

刘振南又说了很多安慰夏槐花的话。

夏槐花一腔热情被比他浇灭了。

离开振南集团,坐在车上,夏槐花把头伏在膝盖上,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陷入了沉思。

最近发生的事让她感到焦头烂额。

凌肃还没有消息,魏亭又像一条鬣狗般盯上了振南集团。

虽然“他”说没事,但媒体的争相报道,夏槐花都看在眼里。

“他”狠不下心去对付魏亭,魏亭却抓住他的弱点变本加厉。

头痛欲裂,心里很烦闷。

夏槐花察觉到刘子扬关怀的视线,头未抬,“哥,我是不是扫把星?我的到来,给你们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刘子扬清秀的眉宇拧起,挪了挪身体,手放在夏槐花头上,帮她理顺凌乱的长发,“怎么会呢。”

他的声音很温和,如水滴玉石一般,起到很好的安抚作用。

夏槐花慢慢的抬起头,将头发顺到耳后,“走吧。”

“回家吗?”刘子扬看了看天,“槐花,我带你去做头发吧,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做头发!”

“不用了,我想去看看大哥,”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黑色的皮筋,将头发绑在脑后,“你应该知道大哥的住处吧,咱们去看看他吧。”

“……好,我先给他打个电话。”他掏出手机,拨通刘子铭的电话。

夏槐花敏锐的察觉到,刘子扬并不像他表面看到的那么单纯,至少,他是知道刘子铭在做些什么,对于她才会谨慎。

豪门秘辛啊!

果然够复杂。

刘子扬得到刘子铭的应允,火红色的超跑在路上画着弧线,一路奔驰。

对于他的开车技术,他很自信,夏槐花却很怀疑。

速度没能带来激情,带给夏槐花的是心悸。

好不容易停下了,夏槐花整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你开车能不能稳一点!”她斥责。

这话听着,倒想是姐姐在斥责不听话的弟弟,换来刘子扬的一阵哈哈大笑,嘲笑夏槐花年少老成。

夏槐花没精力跟他争执,拖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见到了刘子扬。

刘子扬的家跟大,超乎夏槐花想象的大。

若不是她知道住在这里的是传说中的冥哥,肯定会很惊讶。

他坐在轮椅上,身后依旧跟着一个彪形大汉,房间里空调开的很足,甚至是有些冷。

刘子铭丝毫不觉凉,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游泳池。

“你介不介意离开一会儿?”夏槐花仰脸望着刘子扬。

刘子扬没想到夏槐花会赶他,脸上挂着些许失落,不过,并没有拒绝夏槐花的请求。

他朝那名彪形大汉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冥哥的卧室。

听到门轻轻关上的声音,夏槐花站在他的轮椅后面,声音淡而轻,“魏亭的事,你知道了吧。”



第281章 心脏给他

刘子扬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

夏槐花继续说,“你没准备出手吗?”

刘子铭呵笑,“他的事,从来不屑我插手!再者说,你是希望我帮你的叔叔呢,还是你的父亲?”

“你什么意思?”

“商场的事,我向来不喜欢!如果非要插手,”他转动轮椅,看向夏槐花的眼底,“我可以让魏亭消失。”

“呵~消失?!”

“是,消失,永远消失,再也不会出现。”

杀了魏亭吗?

人命在他眼里就那么不值钱吗?

可以随意去决定一个人生死,他是上帝吗?

“凌肃在哪?”

夏槐花陡然的转移话题,让刘子铭有些意外,他转动轮椅到茶几前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轻抿一口润了润喉咙才回答夏槐花,“如果我说,他在我这里,你打算用什么来换?”

凌肃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在刘子铭这里,不管是恩人还是亲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这一刻,夏槐花异常冷静,看着刘子铭的背影心底一片冰冷,“你想要什么?”

“槐花,”刘子铭端着一杯水,转过轮椅,看着她,“我从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都是你们在逼我!”

“从小到大,我学习好,人品好!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直至,我的母亲,也就是你的母亲,她为了救我……

从那一刻起,我就失去了父爱。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为了母亲,

也为了那些看轻我的人……”

夏槐花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刘子铭脸上没有被夏槐花打断的不悦,笑的很开心,“听说你那颗心脏,具有强大的力量?”

夏槐花心里咯噔一下。

“前阵子撒陀的事,是你做的吧!”他幽幽的说着,令夏槐花遍体生寒,“一开始,我只是想用你的心脏延续生命,就在昨天,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槐花,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的机械心脏我一直给你准备着!只要你同意,我们随时可以做手术!”

夏槐花默默的看着刘子铭,眼前的这个男人,丝毫没有哥哥的温暖。

这就是一个疯子!

沉默了半响,房间里空调的声音愈加清晰,夏槐花脸上神色复杂,久久,她做出了决定缓缓的开口,“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要先见到凌肃!”

“没问题!”刘子铭做了一个ok的手势,回答的迫不及待,“我马上就安排你们见面!”

“还有,”夏槐花沉住气,冷冷的看着他,“我要你插手振南集团的事,不过,不是用你的那种方式!”

刘子铭淡笑,“没问题。”

“我现在就要见到凌肃!”

“可以!”

在夏槐花答应把心脏给他之后,她所有的要求刘子铭回答的都爽快而迫切。

“不用这么着急,在振南集团没有接除危机之前,我是不会把心脏给你的!”

夏槐花冷冷的嗤讽。

刘子铭毫不在意,在刘子扬不解的视线中,带夏槐花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夏槐花带着眼罩,刘子铭不希望她找到凌肃的所在地。

心里又激动,又复杂。

凌肃还活着,一切还有希望。

可对于刘子铭,这个亲哥哥,夏槐花不由的感叹世态炎凉。

在刘子铭知道和她的关系之后,还一心想要她的心脏。

简直是丧心病狂到六亲不认。

眼前一片漆黑,她看不到现在在哪里,只知道汽车一路上拐了好几个弯。

半个小时左右,她听到了海浪的声音,鼻尖是潮湿的海水味道。

海边到了。

她很激动,有了方位感的感觉很好。

汽车停下,一只手搀扶着夏槐花的胳膊,并没有要求她把眼罩拿下来。

夏槐花很自觉,主动权掌握在刘子铭手中,如果他不痛快了,她依旧见不到凌肃。

下车之后又走了很久,海浪的声音逐渐远去,夏槐花察觉到,她被带进了一个房间中。

眼罩忽然被拿开,刺眼的光线横冲直撞的涌进她的双目,她闭了闭眼睛,抬手遮挡刺眼的光线。

眼睛堪堪适应,透过指缝,她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面色苍白,手背上挂着点滴,身上绑着很多的仪器。

安静的躺在那里,熟悉的俊脸依旧帅的人神共愤,就像睡着了一样。

刘子铭的声音在夏槐花身后响起,“这个家伙,一心致我于死地,反而是我救了他!”

夏槐花冷嗤一声,难不成,还要她感激他不成?

不过,她没心情跟刘子铭斗嘴,视线锁定在凌肃的脸上,踱步来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握着他的手,“凌肃,我来看你了。”

凌肃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

夏槐花吸了吸酸胀的鼻子,将眼泪憋了回去,“你放心,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一定会的!”

“哥,”她视线依旧锁定凌肃,“能让我跟他单独相处一会儿吗?”

刘子铭似在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不能!”

夏槐花冷然回头,“难道你还担心我把他带走了吗?”

面对夏槐花的愤怒,刘子铭只是淡淡一笑,“依你现在的能力,不是没可能。”

“呵~既然你这样说了,就不怕我现在就带着他闯出去?”

“槐花,你要记住,你的哥哥是被人称作冥哥的人物,凌肃跟我打了多少年交到,还是栽在了我的手里,你认为,我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会让你来见他吗?”

是了。

刘子铭的话,夏槐花毫不质疑。

这个人太狡猾了,狡猾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信任的人。

就连她,也只不过是他活下去的工具而已。

如果真的把这颗心交给他,更是会枉死很多的人。

“好,咱们回去吧!”夏槐花抚摸着凌肃的冰冷的脸庞,思念几乎将她逼疯,但是她知道,不能急于一时,“我明天,还可以来见他吗?”

在这件事上,刘子铭很大方,“你随时可以来!”

足以见得,他的准备有多充分。

夏槐花丝毫不怀疑,就算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带着凌肃逃离这里,也毫无可能。



第282章 撕心裂肺

接下来几天,夏槐花每天都会来看凌肃,每次都一样被蒙着双眼,而凌肃,依旧没有醒。

期间,她见过凌肃的主治医生,试探过凌肃的病情。

语言不通是个好东西,年过半百的医生每次都是摇头,再摇头。

被夏槐花逼急了会冒出两句夏槐花听不懂的话,和“nono!“的声音。

夏槐花试探了几次,都没有得到答案,自然,刘子铭也不会告诉她。

究竟,凌肃伤在了哪里?

夏槐花很好奇。

一晃一个星期又过去了,这段时间,夏槐花不知道刘子铭用了什么方式,魏亭那边消停了很多。

她估摸着,冥哥能使用的方式,除了恐吓也没有别的招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魏亭会被刘子铭逼到跳墙。

这天,天空一如既往的热,地上仿佛都能煎鸡蛋,如同身处在一个烫手烫脚的锅炉里。

夏槐花穿着轻薄的长裙,为了迎合刘家大小姐的身份,她还是在刘子扬的央求下去做了头发。

当然,发型是那个迷妹的家伙选的。

夏槐花觉得,她在刘子扬眼里,就是一个超级大的布娃娃,任由他装扮。

这段时间,刘振南给她报了学校,和刘子扬一个班。

虽然夏槐花再三表明了,她学不进去,但是身为刘家的人,怎么可能连学业都没有完成?

用刘振南的话来说,就是去学学英文也是好的。

她不想去,却被迫去。

今天,正是她去报名的日子。

刘家居住在寸土寸金的富人区,学校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资本将校区建在这里,所以,学校距离家很远。

为了方便,也为了夏槐花的安全,夏槐花是做刘子扬的车去的校区。

一些繁琐的入学手续早有专人给办好,她只要人去了就行了。

车内空调很舒适,不冷不热,和车外的热浪仿佛两个季节。

悠扬婉转的音乐声从环音喇叭传到夏槐花的耳朵里,好似母亲的轻哼,令人摇摇欲睡。

夏槐花整个人躺在座椅上,像霜打的茄子,没有半丝精气神。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见凌肃在她耳边说话的声音,她认真的去听,却怎么也听不清凌肃说的什么。

她贪婪的迷恋这个梦,不愿醒来。

倏而——

刺耳的刹车声将她从梦中拉回现实,惯性猛推她的后背,夏槐花往前倾了一下,又被安全带拉回。

一番拉扯下,刚才梦见了什么早已忘了个精光。

身边一辆商务车走着s型疯狂驶过。

刘子扬打开车窗,朝对方破口大骂并竖了一个中指。

夏槐花眼尖,看向那辆车,恰巧,车里的人也透过车窗往外看。

是魏亭!

“哥!快追!是魏亭!”

魏亭如此惊慌的逃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夏槐花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追。

刘子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夏槐花神色慌张,油门一踩,紧追上去。

可,就当两辆车并排在不宽的马路上,并产生了摩擦时,刘子扬的手机响了。

夏槐花接的。

电话来自安康医院,刘振南再次病危。

夏槐花整个人麻木了,任由电话里面不停的催促,她毫无知觉。

整个人处于失魂的状态。

“喂,您在听吗?再次病危抢救回来的可能性很小,希望您赶紧赶过来!需要家属签字!”

“……”夏槐花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回答,“我们马上到,请现在实施抢救!”

那头说了什么,夏槐花已经听不见了,她抓着刘子扬的胳膊,声线颤抖,“哥,别追了,快去医院!爸在抢救!”

刺耳的刹车声,一个漂亮的漂移转弯。

十分钟未到,刘子扬带着夏槐花来到了安康医院。

刘振南正在抢救,生死未卜。

夏槐花察觉到,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和魏亭脱不了干系。

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刘振南平安。

她坐在手术室外,很焦躁。

双手不断的搓着,想了很多,从遇到见凌肃,到来到了这里。

如果刘振南有个三长两短,夏槐花觉得,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手术室的过道很安静,“手术中”三个字格外的刺眼。

刘子扬躲在一边抽烟,拿着烟的手不断的颤抖。

像青葱时期因情伤偷偷抽烟的少年一般,不时会被呛的咳嗽。

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而又不平静。

刘子扬的表现,医生的凝重。

夏槐花的一颗心,沉了再沉!

她知道,这一次,刘振南很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夏槐花不敢看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会让她更加度日如年,她闷着头,不说话。

抢救室的灯熄了,医生口罩摘下来一半,露出了疲惫的侧脸从里面走出来。

夏槐花像等在这里的家属一样,迎了上去,欲言又止等着医生讲述。

“我们已经为董事长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只不过,董事长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还没醒!”

“他什么时候能醒?”

“……现在还不知道。”

等了那么久,在得到答案的那一瞬间,夏槐花整个人像被抽空,身体一软,险些晕了过去。

刘子扬扶着她,眉头紧锁,“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植物人。”医生很肯定的回答。

此刻,兄妹二人成为了对方仅有的依靠,眼睁睁看着刘振南被推进了icu,眼睁睁透过玻璃窗看着刘振南苍白的脸带着呼吸器。

那是她的父亲。

疼她。

爱她。

宠她的父亲!

才相认没多久,“爸爸”这个称呼她还没有适应。

从未喊过,他也从不计较。

此时的夏槐花,趴在窗边,看着跟镜子里的她有着三分相似的男人,忽然心痛如绞。

亲情这个东西,就算多年相隔的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就能明显察觉到那种牵绊!

是一生的,是无法割舍的。

夏槐花泪湿了双目,“爸爸!爸爸!”

她不知道躺在那里的男人是否能够听见她发自内心的呼喊。

她只知道,再不喊,或许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爸!爸!你不能睡,你才和女儿相处了几天啊!爸!你醒过来!”

床上的刘振南没有回应她。

任由她哭到撕心裂肺,也只是她一个人的撕心裂肺。



第283章 诉讼

刘子扬拉着夏槐花的手臂轻哄,“爸不会有事的,乖~”

刘振南年纪大了,就连医生都无法保证,这一点夏槐花明白。

现在能做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魏亭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振南集团了吗?

他做梦!

以前对于魏亭,夏槐花只是不喜,但没想到他狗急跳墙之后竟然会伤害别人。

夏槐花抹干了眼泪,盯着刘子扬的双眼,“哥,这事,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子扬抿着唇,神色暗沉,他的这个妹妹,仿佛现在才露出她的这面目。

冷血,无情,狠厉。

这些词,在夏槐花身上非常完美的展现。

……

……

从那天起,夏槐花没有去看凌肃,也没有去医院看过刘振南,而是带着刘子扬回了公司。

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这是继魏亭之后,刘家第一次召开记者招待会,坊间早有人透露,刘振南在icu里等死,很多股民已经在低价抛售振南集团的股票。

不止是公司,这一动荡间接导致了很多家庭毁灭,甚至是整个国的经济都受到了影响。

这场由魏亭引发的风波,自开始后,起了连锁效应,波及的人已经太多太多了。

这不是亭立公司和振南公司的个人恩怨了。

在刘子扬的操持下,夏槐花的本意是约上魏亭,在记着招待会上做个了结。

让广大的股民得知真相。

可从那天之后,魏亭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管公司还是家里,都找不到魏亭。

夏槐花不知道魏亭是有意躲他,还是真的失踪了,但是记者招待会依旧会如约举行。

早上八点,夏槐花穿着一身干练的女士西装,在胸口处别了一朵精巧的紫玉而制的海棠花,和身上紫玉的首饰交相呼应,长长的头发绾在脑后,妥妥的冷美人。

高傲,淡定。

她搀着刘子扬的手,兄妹二人坐在事先摆放好的招待席边。

她的面前,摆放着自己的姓名牌夏槐花。

一杯清水后面是摞成山的话筒。

刘子扬神色凝重,坐在夏槐花身边,脸上看不出神色。

兄妹两人,往那一坐,仿佛是电影明星在接受采访。

刘子扬阳光帅气,脸上失去了笑容,给人一种冰山脸般的妖冶感。

夏槐花刚刚落座,摄像机的闪光灯险些晃得她睁不开眼。

一阵疯狂的“咔嚓”声之后,夏槐花开始了事件的讲述。

这也是头一次对外界解释振南集团这个公司领导人的家事。

“我叫夏槐花,我的父亲是刘振南,”她的声音不大,透过话筒传出来,和耳朵的接收平率相同,听起来很舒服。

“我想各位对我父亲的猜测已经到达了一个顶峰。是的,我父亲生病了,但离死亡还差十万八千里,这一点,请你们嘴下积德!父亲从没有抛弃过我和我母亲,当初只是一场谁也不想发生的意外。”

“当然,这些年,我父亲一直在找寻我们娘俩!而现在,我回来了,振南集团就算没有我父亲,还有我的两位哥哥,还有我,就算是死,我们也会撑着振南集团不会让它倒下!”

“至于,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听说的,我父亲和我哥哥的恩怨,在这里,我要重申,我的哥哥先天心脏不好,但是我的父亲为他建立了安康医院!你们可以去参观一下安康医院的科研小组,他们在研究的,就是我哥哥现在的病症!至于配方的事,我想,你们心里都应该有数了!”

她缓缓道来,不卑不亢,大家风范十足。

场上采取的是直播的方式,这一刻,夏槐花的名字占据了经济频道。

就连国内,也对此事进行了报道。

夏槐花一番阐述结束,接下来就是刘子扬代表振南集团的律师团队对于造谣和配方的事对亭立公司进行索赔。

夏槐花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但是她身为刘家的一份子,理应和刘家同生共死。

至于刘振南病危一事,虽然夏槐花有猜测,但是她没有证据。

现场的查看也只是表面上的,刘振南和魏亭见面之后,回来突发心脏病。

除了刘振南,也只有魏亭知道,他们两人究竟聊了什么。

没有证据,就找证据。

夏槐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天衣无缝的犯罪。

只要他魏亭敢做,她就敢查,就敢为了自己的父亲,亲手撕了他。

这些天,夏槐花一直在从秘书那里得来的地址找线索。

那是一家茶楼,百般查询,也没找到茶楼的监控,无奈之下,夏槐花发现,这是一家根本就没有监控的茶楼。

她更加肯定了魏亭是蓄谋而为。

在放弃了茶楼的探查后,振南集团又展开了天价悬赏。

悬赏目睹刘振南和魏亭见面的人,倘若听见二人的聊天内容,将奖励一百万美元。

这是一个暴富的好机会,每个人都不会放过,因此,每天多了很多浑水摸鱼的人。

无成本的撒谎,得到的将是一大笔财富,一时间,振南集团的人各个都化身火眼金睛,并因此单独成立一个部门。

这段时间,魏亭依旧杳无音讯。

振南集团虽然对亭立公司提起了诉讼,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魏亭不到场,案件依旧无法开展。

一时间,寻找魏亭成了夏槐花的首要任务。

她找过刘子铭,但是那家伙似乎恨不得自己的父亲早死,根本就不愿再插手。

同为一个父亲,刘子扬和他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段时间,刘子扬一直陪在夏槐花身边,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

就在案件陷入焦灼,法院以魏亭未到场准备撤销诉讼的时候。

夏槐花感冒了。

平时感冒顶多吃两天药就好了,这一次,她足足拖了一个星期的大鼻涕也没见好。

刘子扬劝她去医院,但被她拒绝了。

“爸爸已经住院了,我再去医院,多事的媒体又不知该怎么写了!”

刘子扬急的团团转,嘴角顶着一个大火泡,“那就这么耗着?你看看你,这段时间瘦的都变相了!槐花,你就当心疼哥哥,咱叫个家庭医生行不行?实在不行的话,你就说你去看爸爸的,反正医院是咱家开的,你偷偷的去看一下,总没事吧!”



第284章 算什么

夏槐花咳嗽了两声,最近身体机能也跟着下降,事情多到数不清,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精力不够用。

她靠在沙发上,声音似蚊鸣,“你先闭一会嘴,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夏槐花知道刘子扬是在关心她,但是她现在头痛欲裂实在是听不得他叭叭。

刘子扬深深的看着她,默默的闭上了嘴。

夏槐花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又听见了凌肃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说着她听不清的情话。

转头去看,身边并没有人。

明明知道自己是梦魇了,可还是想在梦里看见他。

这种思念,折磨的她几乎要疯掉。

她想要看清身边的一切,模糊中总是看不清。

忽然,凌肃出现在她的前方,他穿着在刘子铭病床上的白色衣服,朝她挥手。

她想爬起来去追。

脚下像注满了铅水,一步也挪不动。

“凌肃!”她喊,试图留下他,可凌肃只是微笑着朝她挥手,并越走越远,夏槐花一急,“凌肃!”

“……”眼前根本就没有凌肃,白色的墙壁和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她的感知。

她现在正躺在安康医院的病床上。

一时间,分不清时间和方向,夏槐花抬手去揉眉心。

才发现手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侧脸去看——

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夏槐花轻轻的抽回手,被刘子扬发觉,他抬起朦胧的睡眼,看着她,“……醒了啊!”

“……”究竟是谁醒了?

“我刚才睡着了,你等着,我去喊医生!”

年轻就是好,刚睡醒都不用缓一缓立刻就能精神抖擞。

刘子扬像只兔子一般跑了出去。

夏槐花深深的叹息一声,不想来医院,还是来了。

应该是她烧迷糊了,刘子扬把她送来的。

她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刘子扬和医生,倒是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易天。

她还带着一个男孩。

时隔这么久,夏槐花几乎忘记了王雷的存在。

那个小男孩,稚嫩的脸上总是挂着七老八十的神情。

再见面,恍如隔世。

一切都变了,而一切又没有改变。

她变了,王雷也变了。

黑了,长高了,也瘦了。

最让夏槐花感到欣慰的事,他那双眸子里盛着的,不再是阴郁。

一双炯亮的眼睛盯着她,眼底一片坚毅。

是的,她和他都变了,但是没有改变的是两个人的感情。

王雷吸了吸鼻子,几步走到夏槐花面前,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夏槐花嘴角牵起微笑,“你们怎么来了?小男子汉终于长成大男子汉了!”

“你还有心情打趣!”易天还和以前一样,吊儿郎当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样子。

“我吃的好,睡到好,现在还成了刘家的大小姐,怎么就没心情打趣了?”夏槐花往上欠身,好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

她本意是回怼易天,没成想刺激到了王雷,他抽着鼻子,忍着眼泪,眼眶儿红了,“夏槐花!你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的吗?把我丢进部队里自己却躺进了医院里!你这算什么?算什么?”

一声声严厉饮泣的指责,把夏槐花吓懵了。

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她不由的再次往上欠身,“……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被一个小孩子,不,已经不算是小孩子了,最起码,是个青葱的少年了,这样盯着,这般质问。

好像,她一个老阿姨欺骗了懵懂少年的感情一样。

谁知,她都道歉了,王雷还是不肯原谅他。

可见其心对夏槐花有多不满了。

刚才还眼眶通红的王雷,转眼功夫,怒气上涌,脸都憋红了,“早知道,我就不去当兵,早知道,我就不相信你了,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他嗓门本来就大,扯着嗓子嚷嚷的夏槐花手足无措。

她眼尖的发现,从门口经过的小护士都在朝她的方向张望。

夏槐花抬起手,手背朝上,摆摆手,“骚年,冷静,冷静!”

“你还跟我和稀泥!把我送走了,你倒是好好照顾自己啊!现在算什么!夏槐花,你说,你躺在这里算什么!”

易天靠在墙上,悠闲自在,满眼促狭。

头上还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原谅绿。

夏槐花视线越过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王雷,盯着易天,“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从王雷带着委屈的怒火中,夏槐花发现,并不只是她住院这么简单。

这一路上,易天不知道怎么荼毒了这个单纯的骚年“。

易天摊摊手,不否认,“我说的都是事实!”

夏槐花心中有一句p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着易天,他的原谅绿仿佛更惹人烦了。

王雷就像一挂炮仗,自己放完了,就完了。

他稳了稳呼吸,委屈的抽抽鼻子,“夏槐花,你要不要喝水?”

“……”得,前脚还是那个恨不得撕了她的人,转眼又开始关心她了。

这个时候,不渴也得渴,“喝,喝,我都快渴死了!你快去帮我倒杯水!”

夏槐花赶紧把他支开。

再这么下去,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事办的不对了。

细思之下,又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简直是!

她搔了搔头,问易天,“你们怎么来了?”

易天装模作样的长长叹一口气,“还说呢,还不是你们自己搞不定,才让我出山的?出场费都没给!”

“……”她来之前,凌天正在调查凌肃的死因,应该是查到凌肃并没有牺牲。

这才让易天,这个资深的卧底先来探路。

易天常年在国卧底,这里的地形,包括社交圈他都比较熟悉,是最适合的人选。

可——

夏槐花指了指正在倒水的王雷,压低了声音,“你带他来,不是添乱的吗?”

“小瞧人不是!”易天抖了抖头发,来到夏槐花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回去打听打听,你这个小王本事可大着呢!”

夏槐花眨眨眼,不明所以,“他干了什么?”

易天弯下身子,凑近夏槐花耳边,“在训练场埋了炸药,威胁我带他来!这小子能耐啊!他埋的炸药,专门搞爆破的人都没能找出来!你想想看,周雄那家伙惜才如命,能放过他?”



第285章 百般套话

夏槐花一惊,王雷这不是找死的吗?

还好有周雄在,不然的话,这家伙早就不知道被判了多少年了。

“对了!”易天朝她耳边吹了一几口气,“凌肃在哪里,你查到了吗?”

夏槐花条件反射的往后撤身体,虽然明知道易天这样是为了和她说一些机密的话,还是接受不了跟他那么亲近。

“我只知道大概方位,具体的,还得等我查一下!”

“不错啊!这么快就摸到了大概,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两个人这番举动很亲昵,而夏槐花闪躲的肢体语言诠释了她的不情愿。

刘子扬带着医生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当即脑补了一场小流氓调戏他亲亲妹妹的大戏!

他撇开了医生,一个箭步来到易天身后,抓住他的肩膀反手就是一拳。

易天没想到刘子扬会偷袭他,硬生生挨了一拳,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他活动活动满口松动的牙齿,帅气的用手背擦掉嘴上的血迹,“好家伙,这一拳打的够狠啊!”

刘子扬不屑扬眉,“黑带,要不要试试?”

“笑话,全国冠军小爷我都试过,怕你一个黑带?”他说的是周浩。

那家伙,身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是刘子扬头一次保护自己的妹妹,荣誉感爆棚,当即拉开了一个跆拳道标准的姿势,“走不走?不走我报警了!或者是,你比较想被我打成烂泥?”

易天撩了撩头发,嘚瑟的笑容就连夏槐花都想上手去揍他,“谈个恋爱还有错了?小舅子,你这是准备跟我不打不相识吗?”

“谁是你小舅子!”刘子扬彻底被易天惹怒,拳头握的咯吱作响。

易天长这么大,根本就不知道怕是什么,啧啧出声,“小舅子,想替妹妹比武招亲?打赢你的话,妹妹可以让我带走吗?”

“你妹啊!”刘子扬满腔怒火灌注在了拳头上,朝着易天似笑非笑的脸冲去,“我今天非打烂你不可!”

“你们干什么哪!”王雷倒水回来,看着两个人在夏槐花的病房中闹腾,“夏槐花需要休息,你们看不见吗?”

夏槐花默默的缩回了伸长的脑袋,热闹看了一半,陡然没了!

不过,她很识趣的倒戈王雷,“就是啊,我生着病呢,你们要打出去打!”

两个人顺着窗户看向外面的热浪……

打架不怕,但是怕热!

刘子扬冷哼一声,朝门口的医生招了招手。

医生如梦方醒,点着头走了进来,对夏槐花一通检查。

这是个z国医生,不止听了肺部,还顺手把了脉。

在这个到处都是外国面孔的地方,看见中医,夏槐花觉得倍感亲切,话也多了起来,“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老大夫笑了笑,“你肺部感染,还是要住几天院才能放心的。”

“……能不能不住院?安排个家庭医生,我回家挂点滴也是一样的!”

安康医院主营的就是家庭医生,夏槐花的要求完全符合医院的服务范围。

医生还没发话,刘子扬先回绝了夏槐花。

夏槐花很郁闷,躺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让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废人。

医生检查完离开了。

病房里只有王雷在尽心尽力的照顾夏槐花。

刘子扬和易天两个人杠上了,大眼瞪小眼,似乎在心中上演全武行。

最终以不分胜负结束。

刘子扬将视线转向夏槐花,满脸不满,“槐花,这种人,你还是要离他远一点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哥哥这叫坏坏惹人爱!”

“……”夏槐花。

“长坏了的不算!”

“长得周正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喊我一声妹夫!”

“你再说一遍!”

“……”夏槐花有点头疼。

这两个人在他病房里你一言我一语,丝毫不考虑她这个病人的感受,“要吵出去吵!”

两人齐齐看向外面的热浪,识趣的噤声。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夏槐花出院。

“你不回家吗?”

夏槐花看着黏着她的易天和王雷。

易天耸耸肩,说的理所当然,“我在这里没有家啊,难不成,你还要赶我出去?”

“……”夏槐花愣了一瞬,回头看着身后帮他拎东西的王雷,王雷非常识趣的扭脸不看她。

这是被赖上了?

……

……

临出院之前,夏槐花又去看了刘振南,他依旧在icu里静静的躺着。

他的心软,让自己陷入了危机,丢下振南集团这个烂摊子,两眼一闭,生死未卜。

夏槐花觉得,刘子扬说的很对,有心理问题的不是魏亭,而是刘振南。

魏亭只是贪婪,无止尽的贪婪。

但是刘振南是给予,不停的给予。

这两个人真的像是周瑜打黄盖,如果他不是夏槐花的父亲的话,夏槐花觉得,她真的会做一个吃瓜群众。

但是身在局中,就有了情绪,就有了爱恨。

刘振南躺在病床上,解脱了,但是她没有解脱。

身为刘家的一份子,魏亭又是她招惹来的,她有必要,也有那个责任将这件事扛起来。

刘家很大,住下两个人不在话下。

刘振南不在家,家里冷清不少,好在有阿姨定期前来收拾家里。

虽然冷清,还算整洁。

夏槐花将王雷和易天都安排住进了二楼的客房,和她一个楼层。

方便她提前察觉易天的一举一动,也方便她找易天谈话。

易天这个卧底的到来,绝对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首先,这件事周雄肯定是知情的,也是做过计划的。

夏槐花想知道的就是他们的计划。

也想参与他们的计划,更想借助易天在这里的力量找到魏亭。

找一个人,并不是结实了多少富人圈的人物就可以的。

恰恰,易天认识的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甚至是街头的小混混。

这些人平时鱼龙混杂,论起找人来,非他们莫属。

晚饭是易天烧的,可耻的是夏槐花掏的腰包,不过现在,她不在乎。

晚饭刚过,她就拎着一瓶酒去了易天的房间,美曰其名,找他谈心。

不过,是用棍子谈的。

易天这个人,口风不是一般的严谨,夏槐花百般套话也没套出一点儿有用的信息。



第286章 吻合

夏槐花棒球棍都找出来了,才逼的易天帮忙找魏亭,至于参与他们的活动计划,他还要等周雄发话。

不过,夏槐花这趟也不算是白走,至少知道周浩和李林都到了这边。

这是一场营救计划。

关于凌肃的。

夏槐花很欣慰,他卖命的国家,他的兄弟,并没有放弃他。

……

一晃,半个月又过去了,公司一直有刘子扬维持着,魏亭依旧杳无音讯。

自从上次从医院回来,夏槐花发现自己的体质不行了,全身无力,在焦急的等待中再也打不起精神。

这是致命的,还没到战场,自己先没了斗志。

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中,翻看着手机,等着易天给他消息。

易天这两天神出鬼没,基本上他回来的时候,夏槐花已经睡了,早上夏槐花还没醒,他已经走了。

明明住在一个家里,却互相看不到对方,只能通过手机联系。

结果,易天的消息没等来,等来了刘子铭。

在夏槐花的认知里,他很少来这个家。

自从刘振南住院之后,来的更是屈指可数。

夏槐花捧着一杯热牛奶坐在沙发上,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牛奶上。

她在等,等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刘子铭说明来意。

最炎热的天气已经过去,m国的秋天仿佛来的比较早,早晚已见凉意。

几日不见,刘子铭的脸色愈加惨白,眉宇间隐约可见一层青色。

这是将死之人才会出现的面色。

在夏槐花眼里,他活着和死了没什么两样,兄妹之间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只当他死了。

刘子扬依旧坐在轮椅上,半阖着双目,轮椅后方挂着一个移动的氧气瓶,“槐花,你在等什么?”

夏槐花撩起眉梢,“魏亭至今下落不明,你说,我在等什么?”

“当初你说,振南集团解除危机,你就会把东西给我!”

夏槐花平静的双目中冷光乍现,“是啊,振南集团是解除危机了,可那是我爸付出了生命换来的!”

“槐花,哥不行了,医生说再不做手术,哥哥的心脏随时可能停止跳动……”

“那是你的事!还有,我只有一个哥哥刘子扬,别在这里跟我套近乎!如果不是你威胁了魏亭,爸爸他会出事吗?”

刘子铭轻长的做了两个深呼吸,声音很弱,“你是打算赖账了?”

“我夏槐花从来不赖账,倒是你,做了什么?嗯?”

“今天,你必须要把东西给我,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今天就是做手术的好时机!”

夏槐花眸光一凝,看着涌进的黑衣人,这才发觉,现在就她自己一个人在家。

刘子铭看来早就监视着她了,她冷呵,“一个会移动的器官,随时会跑掉的器官,让你觉得不安了吗?”

她啄了一口牛奶,温热的牛奶入喉,脸色好看了许多,午后的阳光散在她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细碎的金光。

但那张脸上的神色是冰冷的。

“那边来人了,我不得不防,槐花,原谅哥哥!”

刘子铭话音刚落,那群人把夏槐花团团围住,掏出了手枪指着她。

她只是淡淡的看着黑漆漆的枪口,扬唇笑了,“好啊,我跟你走,机械心是吗?我还挺期待的!”

刘子扬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病入膏肓的他,气势也没有以前凌厉了。

夏槐花很温顺,放下了牛奶,被一群黑衣人防备着,慢悠悠的上了停在门口的加长林肯。

车上。

她斜躺在座位上,这段时间她瘦了很多,整个人窝在那里,显得很没精神,“凌肃醒了吧!”

不是疑问,是肯定。

刘子铭这么急着来找她,应该不止是因为易天来了。

这段时间,易天不知道做了什么,估计和刘子铭此次前来有关。

刘子铭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你可以放了他了吧!”

“……我只答应你不杀他。”

“!!!”夏槐花,“你这是出尔反尔?”

她一个激灵从座位上坐直,“刘子铭,不要让我看低你!”

“槐花,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如果你把心脏给我了,我再把凌肃放了,你认为,我还能活多久?”

夏槐花抿唇,确实,凌肃那个家伙,就算天涯海角,豁出那条命,也会杀了他,“呵~”

她一声冷笑,结束了谈话,重新窝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今天她是逃不掉的。

刚才那样的场景,就算她有一身力量,也会被打成筛子。

更何况,凌肃还在他的手里。

刘子铭完全可以用凌肃来威胁她就范,所以,乖乖跟他走,才是明智的选择。

……

……

刘子铭确实准备的很充分,到了他的住所,手术室,医生都在待命。

夏槐花摸了摸跳动的心脏,难道,今天真要把心脏给他?

她不由得开始想,如果凌肃在,他会怎么做?

这不是一颗普通的心脏,这颗心脏有着强大的力量,如果刘子铭得到了这颗心脏,这股力量会不会被他融会贯通以后,做出对这个世界不利的事?

答案是肯定的。

刘子铭厌世,他的父亲,还有她,在他的生命面前都能毫无犹豫的牺牲掉。

这样的人,有了这股力量的加持,会做出什么,夏槐花不敢想象。

手术前要再做一个常规的身体检查,虽然夏槐花的血型还有其他指标早已归入了档案。

但有些疾病,还是不能手术的。

比如,夏槐花的肺炎。

她无比庆幸自己的肺炎一直没有好利索。

这个时候,成了拖延手术的利器。

刘子铭看着手上的报告单,扫着夏槐花微扬的眉梢,咬了咬牙,“手术如期进行!”

夏槐花脸上的嘲讽,垮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生病的那个人是你,就算有问题,也是你有问题,槐花,你怎么那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好好帮我养着那颗心?如果出了意外,也只是你不听话造成的!”

靠!

夏槐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好想请求医生做一个亲子鉴定,看一下她跟刘子铭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兄妹。

答案夏槐花心里已经有了。

只有直系亲属,才能在各项指标上那么吻合。

。m.

第287章 会被打穿

不管夏槐花是病了,还是会死,她还是躺在了手术台上。

看着身边冰冷的仪器,她在犹豫。

犹豫是否让这颗心脏停止跳动。

心脏停止,意味着要和这个世界永别,和凌肃永别。

她本是偷来的光阴,并没有想过要活到百年。

可她希望和凌肃百年……

结婚生子,以前她一直认为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现在,却成了奢望。

凌肃那张苍白的脸出现在面前的天花板上,他在对她笑,对她说,“乖~”

她乖了,她很乖,但是命运是残酷的。

本想与天争命,却倒在了最亲的人面前。

刘子铭可以杀了她,但是她不能。

她和刘子铭的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就算他是大奸大恶之辈,自有法律来制裁他。

她这个妹妹,不能动手。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躺在她旁边手术台上的那个男人,是她的哥哥。

是夏楠和刘振南的儿子,也是刘子扬的哥哥。

她有太多的羁绊,不能让刘振南伤心,不能让九泉之下的母亲难过。

这就是刘子铭和夏槐花的不同之处。

他狠。

她软弱。

他不择手段的想要活下去。

她最看重的是亲情。

冰冷的手术台,刺眼的白炽灯,身边走来走去的医生。

一切,那么的不真实,却又实实在在的发生着。

她感觉到身体在变冷,冷的想要发抖,从心而外的。

夏槐花扭头,看着刘子铭,声音淡淡的,“哥,你的病,妈妈很抱歉,但是她偿还了!爸爸也成立了研究所,专门研究你的病情,我们都没有放弃你!可天意如此,我们凡人能做的,只有接受不是吗?”

刘子铭也看着她,已经无力没有任何表情,“你是在劝我……一路走好吗?咳咳咳……可惜了,我得到了你的心脏,我就不是凡人了!”

夏槐花轻轻的笑了,“你的心,确实已经坏了。”

只能感受到别人对他的恶意,满身的负能量,这样的人,就算给他换了一颗心又能怎么样?

一个不正常的人,是听不懂一个正常人说的话的。

母亲为了护着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间接改变了她的命运。

如果这样说的话,她也要报复全世界?

果然,非正常的人,是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约束的。

就如现在的刘子铭。

他不是身体病了,而是灵魂坏了。

华佗在世,医得了身,医不了心。

刘子铭见夏槐花不愿再谈,深深的叹息一声,双眸涣散的看向天花板,“开始吧。”

主治医生点点头,将事先准备好的医疗器械端到面前。

夏槐花看到了她的那颗机械心,闪烁着金属的冷光,亮着的红色显示灯如一个冰冷的仪器。

它也只是一个仪器,再仿真,也不会痛,不会柔软。

夏槐花盯了它一会儿,又看了看刘子铭,忽然一个翻身下了手术台。

医生大惊,喊着夏槐花听不懂的话。

夏槐花顺手抄起一把手术刀,森寒锋利的刀尖指着她的心口,“这颗心,你若想要,我挖给你好了!”

刘子铭在两位医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槐花,你不要这样……这颗机械心哥哥用过了,很安全,只要定期更换电池就行了!”

“呵~”夏槐花刀尖逼近一分,“是啊,只要定期更换电池,然而,我不能剧烈运动,不能生孩子!我将要失去的那些你怎么不说?”

“我的这颗心,可以给任何一个人,但就是不能给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刘子铭艰难摇头。

“我要给一个有心的人,而你,根本就没有心!妈妈当初就不该生你下来!”

她的话,对于迫切渴望生存,渴望亲人的刘子铭是巨大的打击。

他急喘了两下,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氧气面罩,猛吸两口,“你就是这么绝情的吗?”他的话透过面罩传出来,声音变得怪异,“全世界的人都巴望着我死,可我不能死,我不能让他们顺心!”

夏槐花冷笑,“所以,你就要利用我来报复这个世界?”

刘子铭又狠狠的呼吸两下,才回答,“要我说多少次,机械心很安全,你不会死的!”

“但是会有千千万万个‘夏槐花’会死在你手里!我不能这么自私!”夏槐花很激动,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病服,像团妖冶的芍药花。

刘子铭见不能再耽搁,轻声对身边的医生耳语几句。

一名高瘦的医生手上拿着一管透明的针剂,慢慢的靠近夏槐花。

夏槐花早就注意到了他,甚至知道,他手上拿着的肯定是麻醉剂。

想要将她麻醉之后把心脏取出来吗?

简直是做梦!

她丢了手上的匕首,抬掌挥过去。

高瘦的男人被一股透明的气浪掀翻,直直的像后飞去,撞到了墙上。

洁白的瓷砖墙陷下去了一个人形。

男人双眼瞪大,缓缓的滑落下来。

夏槐花这段时间没有去雾瘴,不知道自己的体力恢复的怎么样,刚才,只是用了三成的力气。

眼看自己的体力恢复,她心中大喜。

抬手朝另一名医生挥过去。

那名医生已经见识到夏槐花的厉害,转身想逃,还是被掀翻,双眼一翻,五脏六腑早已成了肉沫。

门外守着的黑衣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蜂拥而进,又被夏槐花掀翻出去。

一波一波,他们像不怕死一样,尸体堆积在不宽的门口,很快便堆满了下半边门,形成了一个尸体搭建的防御堡垒。

无形的冲击浪在屋里四散,墙壁蜕了皮,桌椅四分五裂。

刘子铭已经被掀翻在地。

以前,只是在手下的嘴里听说过这股力量,现在亲眼看见。

他除了震惊,眼底燃烧的是几乎要溢出来的贪婪。

如果,他得到这股力量……

他就再也不是这个病怏怏的样子了,他想要的,都可以得到,他想要谁死,只需挥一挥手,“给我抓住她!避开心脏开枪!开枪!”

他疯狂的喊着开枪。

夏槐花眸光一变,这股力量虽然强大,但她还是血肉之躯,在枪口下,依然会被打穿。

。m.

第288章 哪吒

秋风合着气浪,冲击着这里的每一处。

如同经过一场狂风暴雨的洗礼。

在枪口对准屋内的夏槐花之时,夏槐花转身拖起了地上的刘子铭,“要死,大家一起死!”

她狠厉的面容上挂着一丝残暴的血腥。

刘子铭很肯定,夏槐花说到做到,真能和他同归于尽。

他涣散的眼中闪过一抹冷佞。

“噗~”

匕首穿透布料刺破肉体的声音。

夏槐花看着自己的腰部,鲜血汩汩而流,她抬眸,“你可真敢哪!”

冷血无情的人,大概就是如此吧。

夏槐花不得不承认,伤害她最深的人,只能是她的亲人。

她方才丝毫没有怀疑刘子铭,就算这般狠厉,也只是想以此要挟走出这里。

因为,外面,还有一个男人在等着她。

她还没有和他白头,还有好多的日日夜夜没有跟他腻在一起。

“槐花,把东西交出来吧!你这样撑不了多久的!”话落,他拔出了匕首。

夏槐花的腰间登时就出现了一个血窟窿,血流如瀑。

刘子铭说的没错,她撑不了多久了。

可事情的转机也在这个时刻。

屋外响起了枪声,逐渐变成两方的火拼。

刘子铭的手下都被调到这边来保护他,凌肃那边根本就没人值班。

这么大好的机会,易天怎么会放过?

和监视海边别墅的周浩两个人合力,轻而易举的救出了凌肃。

而李林和王雷,一直潜伏在夏槐花这边,几乎在枪响的那一刻,夏槐花所在的手术室的后方,就被炸开了一个缺口。

刘子铭眼看大势已去,昏了过去。

爆炸扬起的尘土充斥着这间无菌室,夏槐花捂着腰部的伤口,看着王雷满脸泪水的跑进来。

她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灰尘漫天,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

眨眼,铺天盖地的黑暗朝她袭来,夏槐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再也不知道了。

只知道这一觉她睡了很久。

久到她自己都觉得疲惫。

再次醒来,她已经身处阳城医院。

身边,是久未谋面的亲人,李林,周浩,王雷,张凤雅和凌天。

还有凌肃。

他黑了,也瘦了。

可依旧神采奕奕,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凌肃。

夏槐花贪婪的把面前的每张脸一遍遍审视,确定自己不是在梦里后,嘴角荡起一抹笑意。

凌肃像往常一样,抚摸着她的头,“乖~不要讲话,好好休息。”

夏槐花突的红了眼眶,多少次,梦见这一幕,渴望这一幕,期盼这一幕,如今终于梦想成真了。

她忽然觉得很感伤,咽下喉头的哽咽问,“我睡了多久?刘子铭呢?魏亭呢?”

她不知道她错过了什么,在昏过去之前,魏亭还没有抓到,刘子铭正在奄奄一息。

夏槐花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看着眼前一张张关切的脸,她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凌肃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众人很识趣的离开,张凤雅借着给夏怀花煲汤,也离开了医院。

当房间里只剩凌肃和下槐花的时候,凌肃坐在夏怀花身边,握着她的手,紧紧的凝着她。

“易天早就抓到了魏亭,并把它交给了当地的司法机关处理,他因为涉嫌侵占公司财务,三年以上是肯定的了。”

“至于刘子铭……”凌肃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组织语言,眉宇间可见愁绪。

“刘子铭因为送医不及时,已经过世了,他的葬礼交给了刘子扬处理,还有你的父亲也已经醒了过来,等处理完刘子铭的葬礼,就会赶过来看你。”

夏槐花静静的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任何喜怒哀乐的都无法表达她现在的心情。

她知道刘子铭罪有应得,也知道这是魏婷应该付出的代价。

可是那一个两个都是她的亲人,她做不到狠心,也做不到遗忘,更不是大公无私的铁面人。

她很难过,明明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可她就是很难过。

“我睡了多久?”她轻轻的问凌肃。

“半个月!”凌肃也轻轻的回答他。

房间里寂静无声,两个人说话像是情侣之间的轻语。

只是说出来的话充满着血腥,无情和冰冷。

夏怀花腰间的伤失血过多,她本来就有肺炎未好利索,这一番下来,又住了半个月的院。

紧赶慢赶,赶在刘振南来看她之前出了院。

这一天,张凤雅很激动,时隔那么久,凌肃和夏槐花经历了种种磨难,终于要见到亲家了。

张凤雅一大早就起来去菜市场买菜,路上遇见谁都恨不得跟人聊到地老天荒。

凌肃和夏槐花早早的就起来去机场接人了。

刘振南来之前电话里说过,魏婷坐牢之后,亭立公司员工得到消息,自乱阵脚。

他趁此机会将亭立公司纳入囊中。

他这趟过来,不止是见亲家,还要将夏槐花的桔子和亭立合并。

桔子终于按照夏槐花的心愿走出了国门,这件事激动的夏槐花两天两夜没睡好觉。

“凌肃,你知道吗?桔子终于要走出国门了!”

“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干了什么好事啊!这辈子不用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我想要的!”

凌肃正在开车,无比宠溺的扫了她一眼,“这话你一早上说了好多遍了!”

“可我还是想说!”夏槐花双手合十,“老天爷啊,你既然什么都给我了!能不能再赐一个孩子给我啊!”

凌肃闻言,眸光微暗,“失之我命,得之我幸,槐花,老天爷那么忙,你不能太过分了!”

夏槐花嘟起嘴撒娇,“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嘛!”

“想要孩子,我们自己努力就行了,老天爷不管这茬!”

夏槐花还想反驳,忽然看见刚才还阳光明媚的天,暗了下来。

天边也出现了一道红色,火红的颜色,像血一样。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天气偶尔是会有狂风暴雨,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诡异啊!

夏槐花紧张的看向天空,“完了,凌肃,老天爷听见我的祷告了!这是要赐咱们一个哪吒啊!”

第289章 到白头

凌肃望着天边血一般的天空,眸子沉了下来。

天很美,从未见过的美。

人类对于未知,和极度的美总是充满了恐惧,如此壮阔的景色早已被惊慌代替。

无人欣赏,路上的车辆、行人全部加快了脚步,纷纷往家里逃。

入目所见,入耳所闻都是路人的尖叫、恐慌。

“这是地震云!要地震了啊!”

“是火烧云!这是要死人了啊!要死很多人了!”

“我孩子还在家里!你们让一让……”

拥挤,踩踏。

夏槐花坐在车里,窗外黑压压的皆是人影晃动。

她们的车子被挤在人群中动弹不得。

“害怕吗?”凌肃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无法解释的自然景象,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夏槐花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漆黑的眸子倒影着天边绚丽的颜色,使她整个人充盈着异样的美,“有你在,我怕啥?话说,凌爷儿,你刚才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

夏槐花俏皮的朝他眨眼,“带你女朋友逃命的机会啊!你看看现在,咱们是连车门都开不了了!”

凌肃从她脸上收回视线,看向窗外密不透风的人墙,声音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是一场史无前例的自然灾难,逃到哪里都没有用。如果只是虚惊一场,坐在这里看风景,未尝不是一种态度。”

夏槐花噗嗤一声笑了,解开安全带偎了过去,“凌爷儿这态度……”

凌肃眼风扫着她,“怎样?”

“好!”夏槐花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大难临头淡定从容,这要是放在古代,乃大将之风啊!”

……

秋天,本是无云万里的季节,此时却好像将天空中所有的云朵聚集在了一个点上,被落日的余晖染色之后,不断的翻滚,再翻滚。

一开始只是混乱的翻滚,逐渐就有了节奏感。

一圈儿,又一圈儿。

中心点慢慢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空洞,像台风眼,更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要从那里穿越出来。

夏槐花的手心逐渐渗出了一丝黏腻的汗水,后背却好像提前步入了冬天,冷的她脊背生寒,双肩僵硬。

她见过了很多奇异的景象,包括她本身就是一个科幻的存在,哪怕如此,那种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惊恐、害怕,也没有这一刻来的强烈。

冥冥之中,她感觉云层的中心点像是有什么在召唤她,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想仔细感受一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甚至会觉得刚才的感觉是一种错觉。

可那种感觉分明存在着,透过她的每一根毛孔,渗入她的血液,侵蚀进她的骨髓。

街上的人已经跑的差不多了,沥青路面重新步入视线范围,天上的云翻滚的愈加厉害。

种种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要有不平凡的事情发生。

“凌爷儿,我可能不能跟你白头了……”

隐约发现了什么的夏槐花,默默的说出了这句话。

凌肃面色将变,车子忽然震动了起来。

来不及细想,他抓起夏槐花的手臂将她从副驾驶拽了过来,利落的开车门,一个翻身,跳下了车。

和他预想的一样,大地不断的震动,脚踩在地上像是踩在了一个大型的甩肉机上。

凌肃拥着夏槐花,死死的扣住她,面色一沉再沉。

刚才拼命逃进各种建筑物的人,又开始蜂拥一般往外冲。

这种颤动下,待在房间里只会更危险。

凌肃一只手扣着夏槐花,另一只手打着手势,指挥着人群往空旷的地方跑。

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人的出现都会被当成救命的稻草,人群没有任何一个人质疑,顺着凌肃的手势往远处的停车场跑。

脚下的地从刚才的颤抖已经变成了摇晃,有节奏的摇晃,路两旁的大楼跟着节奏也在摇晃。

不断的有玻璃碎裂的声音,广告铁皮经受不住撕拉的声音传来。

伴随着尖叫声,俨然成了地狱。

像恐龙灭绝一般,一层层的自然灾难持续赶到。

在大地停止摇晃之后,远远的,一处混合着五彩光芒的水幕缓缓拉开。

像是一场即将开始播放的科幻大片,闪烁的七彩光芒就是电影的序幕。

海啸。

阳城地处平原,祖祖辈辈从来没有感受过海啸的威力。

不知者无畏,竟然还有人驻下脚步,仰头观看这样的景色。

甚至有人,掏出了手机,开始拍照。

夏槐花偎在凌肃的怀里,透过一丝缝隙,看着天边的水幕。

如果她想的没错,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

海啸能从海边流到这里,足以证明,这是一个超级大海啸。

她忽然拉住凌肃的胳膊,停在原地不肯再动,“凌肃,咱们跑不掉了。”

在超级大海啸面前,想跑,几乎没有可能。

凌肃垂眸看着她,那双眸子里,有着太多的情绪,“听我说,部队的后方有直升机,你在部队这么久,应该摸过,现在那是唯一的希望了!”

直升机。

夏槐花知道,也大概明白怎么驾驶,只不过从来没有开过,“你不跟我一起走?”

凌肃牵起了嘴角,“我不能当一个逃兵,但是你不同,我不能让你跟我死在一起。”

夏槐花眼眶泛红,强忍着包着眼泪,满脸的倔强,“那你就让我做逃兵?然后死都没法死在一起?”

她不能理解凌肃的思维,这个节骨眼了,她不应该和她一起逃命吗?

为什么要让她自己逃走?他难道不知道,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已经不能承受没有她的日子了吗?

“听话!”一声暴喝在夏槐花头顶炸响。

凌肃的职业是神圣的,从事的时间久了,无形中,就会产生一种大男子主义的英雄思想。

老弱妇孺,本就应该在任何灾难前得到特权。

但是夏槐花不想。

超级海啸的水幕和天相连,太阳的光芒折射出了一条条彩虹逐渐逼近。

这个时候,谁都逃不了了。

夏槐花忽然踮起脚,在他唇角轻轻一吻。

像是被春天柔和温暖的风吹过,“傻子,人是跑不过水的,咱们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第290章 痛苦中死去

这场世纪大海啸来的毫无征兆,隐隐的,夏槐花感觉心悸,慌乱。

伴随着海啸越来越近,她的呼吸逐渐急促,面部潮红。

“怎么了?”凌肃凝着她,眉心拧着,“不舒服?”

夏槐花摇摇头,抚着疯狂跳动的心脏,“我不知道,我就是……就是……好慌!”

这种感觉来的很强烈,心脏处像要挣扎着裂开,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条缺水的鱼儿,时刻会窒息而亡!

夏槐花反手抓住凌肃的手腕,“我……我……”

她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溺水般的感觉让她想要抓住身边的一切。

还未来及开口,夏槐花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光线,条件反射的闭眼闪躲,这一闭眼,睁开已经身处虚境。

海啸改变的不止是外面的世界,充斥虚境每一个角落的迷雾消失不见。

眼前赫然出现一座高山。

林木花草,鸟语花香,毫无遮挡的呈现在夏槐花眼前。

“……”夏槐花,“发生了什么?”她自言自语。

“生儿灭,灭初生,老夫终于明白了,丫头,我终于可以出去了!”

老者的声音在夏槐花身后响起。

生儿灭,灭初生?

她疑惑的看着老者,外面此时应该已经被海啸淹没了吧!

阳城地处平原,住在这里的人,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阳城会被海啸吞没。

这也证明了这场海啸来势之凶猛,从海边一路冲刷到平原,一路上,吞没了多上生灵和建筑物,细思极恐。

“老头!外面的人还有救吗?”她急切的问老者。

她不是圣人,就算修炼千年也依旧是那个贪财的小女人而已。

她关心不过来整个世界,她关心的只有她在乎的人。

老者的脸色是夏槐花从没见过的红润,有一种年轻了十岁的感觉,他没有回答夏槐花,指着前面的山,“你看那山,美吗?”

“你还有心情关心山?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老头!”夏槐花急的想挠头。

被老者不急不躁的性子气的恨恨的咬着牙。

“那座山名叫落凤山,多年前据说凭空消失了,没想到到了这里!”老者依旧自说自话。

“你够了!”夏槐花怒吼,“既然你没有办法帮他们,那我就出去,跟他们死在一起也比待在这个鸟笼子里强!”

老者从落凤山上收回视线,看了夏槐花足足两分钟。

看的夏槐花脊背生寒。

“灭初生需要一个引子,丫头,你知道那个引子是什么吗?”

“是……什么?”夏槐花隐隐猜到了,只是不愿意相信。

“你身上的力量来自大地,水来土掩,只有你身上的力量才能击退海啸。”

“我要付出什么?”

“命!”

夏槐花心里咯噔一下。

老者继续道,“这股力量已经与你的奇经八脉结合,力量的消失代表着身上的奇经八脉尽数断裂!失去了这股力量的支撑,你会在痛苦中死去。”

“呵~”夏槐花笑了,“所以说,这就是我的宿命?重生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的海啸?”

第291章 别哭,我心里难受

夏槐花不信宿命。

可有些事不得不信。

人到了一个固定的年龄,经历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就会发现,人不得不信邪。

“我该做些什么?”她问老者。

思绪慢慢平静下来,眼前闪过的,是凌肃的脸。

他英俊的,冷酷的,为她挂上的担忧,紧皱的眉梢,他的每一个表情。

泪水湿润了她的轻颤的睫毛。

本就是借来的命,能遇到凌肃,能体验一回致命的情感。

此生,无悔。

老者捋着胡须,千年的磨砺,让他对人间的情爱早已陌生。

“你的时间到了……”他望向天空,“我的时间也到了……”

薄雾落下,老者在夏槐花眼前逐渐模糊。

直至消失。

这个由雾统治的空间开始扭曲,消退……

“槐花!睁开眼!看着我!这是命令!我命令你!”

凌肃的声音那么熟悉,温暖,急切。

他的命令,她好想服从。

她爱凌肃。

很爱!

爱到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淡化,身边所有的一切似如沙砾。

只有凌肃,那么清晰。

那么美好!

她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天选之人。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身体也和老者一样,变的轻盈,漂浮。

像烈日下的一团水蒸气,炙热的燃烧,逐渐干枯。

她好想服从凌肃的命令,睁开眼看着他。

可她做不到。

额头有温热的水滴落下,那是凌肃的温度。

“我梦见你……哭了”,她艰难的蠕动着双唇,“我心里很难受……我想醒过来……”

一如夏槐花感受到的,凌肃坚毅的面孔上挂着泪滴。

夏槐花视他为唯一,他又何尝不是?

夏槐花就是他的一切,她的笑,她的泪,她的无理取闹,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他的心。

看着她逐渐变的透明,这太残忍。

无形的枷锁,该怎样挣脱,他还能做些什么能换回他的挚爱?

上天太残忍!

“不要哭……我的心里会难受……”

一阵微风顺着车窗吹进来,带走了他的一切,夏槐花的话像清风般轻抚在耳边。

天边闪过闭眼的光线。

来不及躲避海啸的人纷纷捂上眼睛遮挡刺目的光亮。

当光亮结束,一切恢复平静。

像放了一场5D电影,天边的海啸消失,晃动的大地停止。

夏槐花带走了一切灾难。

“不,不,不……”望着空空的怀抱,凌肃几近疯狂。

他抱着头伏在夏槐花刚坐的副驾驶上,颤抖,哽咽。

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交警很快出现指挥交通,一切有条不紊的回归平静。

路边停靠的军用越野车引起了交警的注意,他上前轻敲了两下车窗:“长官!您没事吧?”

忽然,越野车疯狂般加速冲了出去。

交警耸耸肩,转身离开。

天灾刚过,虽然没有人员伤亡,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恐慌,他没有精力去管上头的事。

凌肃开车直奔苏耀辉所在监狱。

他要证实一件事。

槐花的消失,令他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

苏耀辉被狱警押解来到会见室,手铐脚镣发出阵阵金属撞击的声音。

第292章 独角戏

注视着老了最起码十岁的苏耀辉,凌肃缓缓地开口,“你知道,槐花去哪了吗?”

苏耀辉怔住了,花了至少两分钟,才消化凌肃的话,“你怎么忽然提起她了?”

“说!”凌肃淡淡吐出一个字,在身上摸索出一支烟,颤抖着点燃。

烟雾入肺,尼古丁的作用下,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

苏耀辉苦笑,“马素琴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结婚了。”

结婚了……

凌肃喉头一紧,心脏剧烈的收缩。

槐花结婚了,她的丈夫不是他。

“听说槐花的对象人品还行,好像叫……鸦明亮,只是可惜了两人没有个一男半女!”

苏耀辉眼神迷离,陷入回忆中。

凌肃心思电闪,如坠入深海等待死亡降临的人看到了生的希望。

鸦明亮和夏槐花的事他很清楚。

一切又回到了远点。

那么……槐花现在在哪?

………

………

夏槐花是被憋醒的。

记忆里她看见一阵刺眼的光线就失去了知觉。

清亮的眸中还残留着光芒,她的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令人窒息的黑暗。

“凌肃?”

逼仄的空间回荡着她的声音。

夏槐花心下一沉,颤抖着手探索眼前的黑暗。

触手是冰冷的墙面,她四下探索一番,终于知道自己身处的地方。

上帝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她又重新回到了最初。

又或者……

发生过的一切都是她这个将死之人的幻想。

凌肃……

也是她出现的幻觉。

她依旧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面等死。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她怕打着墙壁,摸索着黑暗,急促的呼吸着仅有的氧气。

如果,没有重生,就不会这般绝望。

凌肃,多么熟悉的名字,她甚至能在黑暗里描绘出他的脸。

“是假的吗?一切都是假的吗”

“凌肃!!!”

“你是假的吗”

她对着墙壁疯狂的吼着。

无助像冰冷的毒蛇,从脚踝缠上来,探上她的脖颈,慢慢的收紧,再收紧。

冰冷……无助……窒息……还有一望无尽的绝望。

“我可以死……可以死……可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那么残忍的抹杀他的存在!”

过往的种种出现在夏槐花的眼前,凌肃的笑,因为给她送吃的时的窘迫,被人抓包时的假正经……

“槐花,乖!”

“槐花,你能不能听话!”

“夏槐花,你想上天吗?”

梦醒以后,原来,什么都没有。

她还是那个凄惨,凄凉,被人扔了还要踹两脚的孤女。

此生挚爱,归结到底,只是她垂死的幻想。

多么可笑!

黑暗中,夏槐花垂下了手臂,安静的站在那里,泪水无声的坠落。

心痛到极致,原来是可以淡化死亡的恐惧。

既然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那就终结吧!

她闭上眼,任由空气稀薄,任由死亡缓缓降临,她甚至于期盼死亡,如果死了,心是不是就可以不那么痛了?

是不是就可以和凌肃在一起了?

胸口处传来憋闷的痛感,身体细胞正在逐渐死亡,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额头靠在了面前的墙壁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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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不美,却极娆

不知是过去了多久。

夏槐花清楚的感受到了死亡的触角延伸至身体每一处筋脉。

忽然。

一个声音响起。

像是从遥遥的天涯,远远的海角,袭风而来,似真似幻。

“槐花!夏槐花!夏槐花!”

那个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是谁?”夏槐花蠕动双唇,声如蚊蝇。

就是这个细微的声音,被凌肃捕捉到。

他紧贴墙壁,呼吸着新鲜水泥刺鼻的味道,“槐花,你是不是在里面?回答我!”

两人紧贴着一面墙壁,却像隔着千山万水,夏槐花被凌肃的声音拉回现实,刚想回答,又被无力感淹没。

穿梭于昏迷和清醒之间的她,根本不知道现在所听所想是真实的还是她迷离之际幻想出来的。

真正打败她的,不是鸦明亮,不是马素琴,不是苏彩衣。

而是,凌肃的人生,竟然和她的旅程无关。

他是他。

她是她。

就算街边偶遇,依凌肃的个性,恐怕连余光都懒得给她一个。

是啊,她又黑又丑,脾气还不好。

何德何能。

能有……这样的一个梦!

黑暗吞噬吞噬了她的呼吸,耳边被一阵嗡鸣声淹没,她觉得自己被拉进了一个虚无,黑暗,无边无际的空间后失去了知觉。

墙破了。

鸦明亮一块一块垒起来的砖头被凌肃扒开。

窗外的阳光照在她失去血色的脸上。

冰冷的光,刺痛了凌肃的双眼。

墙壁坍塌,夏槐花软软的瘫在凌肃的怀中。

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偶。

没有气息,没有温度,没有情感。

凌肃来不及思考,手探上她的脖颈,指腹之下传来细微的颤动。

“还有救!”凌肃大喜,“撑着!你还有救!别怕!”

在没有任何医疗救护下对一个将死之人灌输这种思想,能激发她的求生欲。

强大的求生欲会刺激肾上腺素。

这是凌肃在部队学过的最无助的,一直被他笑说最没用急救方式。

在去医院的路上,他不停的告诉夏槐花。

她还有救。

别怕,撑着就好!

直到她被推进抢救室,这些话又成了凌肃的急救药。

他不停的在心里重复着,默念着。

直到,夏槐花戴着呼吸机被推出来。

虽然他在第一时间把夏槐花送进了医院,还是因为大脑缺氧时间过久。

身上的器官有轻微损伤,清醒之日无期。

她静静的躺着。

再也不会咋咋呼呼,再也不会跟他顶嘴。

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着,身边是冰冷仪器工作的声音。

凌肃坐在夏槐花病床边,握着她的冰冷的手。

她的手,那么小。

一如她的人一般娇小。

都说,人的心脏和拳头大小相仿,由此可见,躺着的这个女人有多小心眼。

“老娘贪财好色,咋地了!”

她娇俏的嘟起嘴,满嘴的无理辩三翻。

凌肃扬唇抬头:“好……”眸中,哪来无理的小女子,他对着冰冷的仪器,淡淡的叙述,“你说的……都对。”

溢出嘴角的笑容缓缓收回。

就是这个满嘴无理的小女子,占据了他全部的身心。

从一开始,她在他的眼中就是不一样的。

不美,却极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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