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道士保镖 - xp1024.com
《重生之道士保镖》


正文 重生为道

哎哟!伴随着一声细微的痛呼,君凌天揉着额头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随着视线渐渐的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草屋横梁和四周燃着几盏昏黄的煤油灯。在草屋的正方,一张破旧的四方桌上排放着几块不知名的灵牌。

灵牌的前方,几只檀香和蜡烛正诡谲的燃烧着,桌上摆放的贡品早已打翻,各种纸钱符纸凌乱的洒在了桌面上,配合煤油灯那忽闪忽闪的特性,此刻映入君凌天眼里的画面要有多诡谲就有多诡谲。

“这他娘的是哪里?老子不是正在返回基地的直升机上吗?怎么会在这里的?”

君凌天揉着额头,疑惑的扫视着四周,只见四周黄的绿的,挂着各种符纸,纸伞,纸人,还有各种黑白挽联。见到四周这些只有在灵堂给死人用的物品,君凌天愣住了。

“妈的,老子这是死了?”记忆里自己执行任务后乘坐直升机返回,最后一刻直升机出事坠毁了,结合眼前的瘆人场景,看样子自己是真死了。

“可好歹老子也是有功之人,也算个人物吧?办个丧礼这么寒酸?这组织上也太抠门了点吧!”君凌天在心里腹诽不已,完全没有死掉之人的伤心。

带着各种不平衡,君凌天继续环视着四周,只见草厅中央,板凳凌乱一地,大门敞开着,外面一片漆黑。自己身处在草厅的左边,离自己不远处还有一个火盆,此刻明火已经熄灭,里面的一些未燃尽的纸钱物品之类的在盆里忽明忽暗。

疑惑的转过头,仔细一看身后,君凌天发现原来自己是坐在地上的,身后有两根长凳并排而放,自己正靠在其中一根上。长凳上面放着一块粗糙的大木板子,看样子便知道有些年头了。

一看这板子,君凌天明白了:感情这么一块糙板子就是老子躺尸的地儿啊! 原本就不平的的心里,再次涌起了一万句草尼玛。

“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子一生执行任务杀人无数,在组织里从没有过败绩,大名鼎鼎的杀人王,最后却落得这么个下场。”唉!罢了。这不死也死了,认了。

君凌天倒也是个乐天派,看着组织为自己办了这么一个掉价的丧礼,心里不爽,但也只是埋怨几句也就作罢了,早忘了自己曾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王”曾经可是看不顺眼就杀的火爆脾气。

怨天尤人不是他君凌天的性格,手扶着板凳正准备起来看看,他倒想看看都有那些人来参加了他的丧礼。

“哎哟”一声,君凌天屁股才刚刚离地,就又被头部的剧痛,给痛得一屁股坐回了地面。

“妈的,没想到,都变鬼了,居然还这么痛,什么意思!”君凌天嘴里一边骂着,一边用手摸了摸额头,当杀手那一会,这些伤根本不在他话下,此刻死了都还要摸摸头看看伤势,不过是条件反射罢了。作为一名出色的杀手,不仅要会杀人,还得会救人,特别是救自己。

将摸过的手放眼一看,君凌天再次不淡定了:

“我靠!鬼也会流血?尼玛啊!不行啊,这么个流法,做鬼也变死鬼了。”说着君凌天一双眼就开始环顾四周,准备着手为自己止血了。

“哎哟!”又一声痛呼,君凌天还来不及开骂,记忆如潮水般涌进了他的大脑,差点没将他痛晕。

片刻后:“哈哈,哈哈哈。”一个近乎疯狂的声音在这间破败的草房里回荡,如果此刻有人路过,一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哈哈,原来老子没死,老子真的没死。”君凌天此刻高兴的无以复加。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干练与精明,早已不是刚醒来时那种浑浑噩噩的样子。这也怪不得君凌天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死了,换了谁只要记住自己最后坠机了,都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

现在的他算是灵魂穿越了,穿越在了八十年代的一个小道士身上,凭借着肉身本体的记忆覆盖,君凌天现在有着两个人的记忆,他惊奇的发现这小道士居然连名字都和自己一样。这他妈也太巧了吧!

君凌天此刻是复杂的,身为在二十一世纪的无神论者,他不敢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可是脑海里另一份记忆和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他,这一切是真的。带着一丝激动,一丝怀疑,君凌天翻身站了起来,之前的头痛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也不那么痛了。

矫健的翻身爬起,拍了怕手上的土,君凌天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因为没有镜子,他暂时看不到自己样子,不过这身板他倒挺满意,挺结实的,应该是与这小道士常年练功有关。

站在草厅中央,君凌天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在脑海里翻着小道士的记忆,从记忆中得知,今天他是随师父他们下山来为马香兰开灵作法来了。

说起来这马香兰也挺可怜的,长相虽然标志,命运却不被照顾。这才芳华十八,就被邻村的几名流氓看上,将她绑到山上轮番侮辱不止。事后就跟书上一样狗血,马家势小人危,没能给马香兰讨到个说法,反倒遭到了当地的流言蜚语。

最致命的还在后面,事后没多久,马香兰发现自己居然有了身孕。本就刚烈,几次寻死被拦的她,这下更是活不下去了。终于,在一个月圆的夜晚,她脚穿红鞋身着红袍,投塘而尽,了结了她愤然凄辱的一生。

以君凌天21世纪的科学认知,他是不认为有鬼怪一说的,在他心中认为,如果世人可以变鬼,死在他手上的恶人无数,要找他的更是多了去了,那他自己早都不用做杀手了,梦里就让鬼给害死了。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醒来,就把自己当鬼的蠢货行为。

虽然君凌天两世为人,上一世不信鬼怪之说,但从这一世,这小道士的记忆里,他清楚的记得,他师父说起当时验尸之后的沉重表情。

小道士师父叫陈半山,五六十岁,是一名道士。八十年代华夏大地,很多农村丧葬和宗教信仰还是信奉道士,而师父陈半山就是这里面的佼佼者,是这行当里威望盛高的人物。

话说这马香兰投塘的当晚,天有异数,月亮浑圆。但在她投塘以后却突然变天,乌云密布夜黑风高,村里人当晚没人敢下塘将其打捞。

说来也怪,第二天,天气再一次大变样,居然艳阳高照,在马父的一再恳求下,村长终于组织了几名稍微胆大的村名,将马香兰的尸体打捞了起来。

据当时围观的村名讲,马香兰尸体出水那一刻,只见其双目圆睁,肚大如盆,原本艳阳的晴天更是突然一个炸雷,把大伙都吓得不行。村长见此情形暗道不妙,吓得赶紧去派人去了飞凤山,找陈半山道士。

晴天霹雳,死不瞑目,诸多不利,村名们早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破了胆,谁都不敢去抬马香兰的尸体。最后还是马父独自一人将马香兰背回了自己家中。马家虽穷,但人口也不少,看到马香兰尸体回来,大伙早已在马夫人的感染下,哭成了一团。

马父也算是懂一些地方风俗迷信,先叫人放了一封炮仗,这才将女儿背回屋,放在事先准备好的门板上,然后含着热泪用手将其眼睛闭合后,拿了一块布将马香兰的头整个的盖了起来。紧接着按照风俗开始上香点烛,由于当地风俗需要道士开坛引魂,才能点引魂灯,烧纸钱,而那时陈半山还没来,所以马父没有点灯。只将一些准备工作做好,静待道士的到来。

当天晚些的时候,陈半山终于在村长的急切期盼中到来了。路上,陈半山已经听村民讲过了打捞尸体时的情形,到了村里,没跟村长过多寒暄,就已马不停蹄的来到了马家。

到了马家后,陈半山仔细的问了一下马父,关于马香兰投塘的前因后果,以及打捞尸体的各种经过。

问明情况后,陈半山和村长一干人等,满脸沉重的来到了马香兰尸体旁,看着面前全身一席红,肚大如盆的尸体,饶是陈半山见惯了风雨也是惊诧不已。

陈半山来到尸体旁,一脸的严峻,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慢慢的揭开了马香兰的头上盖布。盖布揭开后,众人再一次被眼前情形吓了一跳,村长和其他几名村民更是吓得双腿打颤,惊叫出声。

只见门板上,马香兰的头部经过一夜的浸泡,已是微微发福,原本被马父用手闭合的双目,此时已是再一次怒目而睁,恐怖异常。

见此情形,陈半山虽然惊诧,却也并未慌乱,这看在众人心里,这都充分显现出了高人应有的风范。

将盖布揭掉,陈半山转过身对众人问道:

“开坛引魂,本道马上就会做,但不是这里,你们村里有没有那家,或者是那个地方一天内受日照时间最长的?”

众人听陈半山这么一说,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意,最后还是村长颤抖着出来说:

“若说哪一家的话,倒是没有,但若说地方却是有的。”众人开始还有些迷茫,听村长这么一提醒,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道了一个地方。

“村长,请讲。”

“那地方离这里也不远,就在村背半山上,哪里是公社建的的一间草房,草房外有一平坝,那是全村公用的晒各种粮食的地方,草房就是用来大家伙可以放点工具和看护的地方。哪里应该是全天晒太阳最多的地方。”村长颤颤悠悠的将地方说了出来,陈半山接着道:

“那就请村长叫人搬张桌子去哪里,准备好9只叫鸡(公鸡),一只花舌黑狗,记住必须是黑狗,舌头是花的。”

“道长,叫鸡倒是好找,这花舌黑狗却不好找啊!能不能找别的代替?”村长听了陈半山的话,为难的说。

陈半山还未接过话,其中一村民已经抢先问道:

“陈道长,为什么必须是黑狗,而且是花舌头的呀?”这一村名仿佛是问出了在场各位的心声,大伙都看着陈半山希望他为大家释疑。

陈半山也没拿着,平静的说:

“这黑狗是牲畜里的至阳之物,而人死灯灭,没有了阳气,只剩阴气。这黑狗属阳克阴,是绝佳的辅助之物,且黑狗具有灵性,驱邪镇阴效果更佳,至于花舌嘛,只要你们稍微注意就会知道,一条狗如果舌头是花的,就会各外的性格爆裂,咬人特别下口,这种黑狗拿来对付阴物那更是事半功倍,村长派人去尽量的多找找吧!贫道也希望这次用不上,只是这.....”

大伙听陈半山说得这么玄乎,除了少了些许心中疑虑,心里却是更多了一份担心。

“道长,那会不会......”村长担心的望着陈半山。

“村长放心,有贫道在,断不会让妖孽作乱,你们放心的去准备吧!头七之前如果没有找到黑狗,提前跟我说。”

“好好好,那就有劳道长了,我们这就去办。”说着村长带着一群人出了屋子,办事去了。

见村长带众人离去,陈半山转身来到了尸体旁边,背对着对马父说道:

“马兄弟,贫道马上需要画一道符,麻烦你去拿只碗,另外在抓一只你家里最凶的叫鸡来,也就是平时里吃东西最独,霸占母鸡最多那一只。碗必须是你家米缸里那只碗,如果没有可以去有的家里借。”

马父听陈半山这一说,开始还楞了一下,后面听明白后,赶忙连声应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抓。”

看着眼前微微发福的女尸,听着门外女眷们哭泣的声音,陈半山表面平静,心里沉重极了。

要说尸体才浸泡一夜,不应该有这么明显的发福,可她偏偏就是发了,别人不知道,但陈半山心里清楚,这很明显就是将要尸变的征兆。

“妖孽,你也不易,若随本道指引投胎转世便罢!如若不然,休怪贫道替天行道。”陈半山在心里默然。

一场正邪之战即将打响,新书,喜欢的朋友麻烦收藏一下,嫌太少的看客可以收藏了养肥了杀,谢谢支持。

正文 子母厉鬼

天边最后一抹云霞眼看将要被吞噬,预示着黑夜将临。

趁着马父出去抓鸡拿碗的空档,道士陈半山已经口念字诀,将马香兰怒目圆睁的死眼,再次合了起来。

片刻后,马父终于将米碗和叫鸡捉来。

见马父到来,陈半山没有言语,只是利落的接过米碗放在马香兰尸体旁边。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在马父的帮助下将叫鸡斩杀,叫鸡还未来得及挣扎,鸡头已经离身,陈半山迅速的从马父手里接过叫鸡,一手提爪,一手捏住鸡脖,任鸡血泊泊而出,流到米碗里。

这一切动作是那么的行云流水,干净至极。只见马父一手握住鸡头,看得呆愣不已,显然是被陈半山这一手震惊了。

待鸡血流得差不多后,陈半山将叫鸡递给了马父,然后接过了他手上的鸡头,将鸡头朝天放在了马香兰的脑门上。由于鸡头的鸡血并未凝固,陈半山只轻按了鸡头几秒,鸡头便轻轻的黏在了马香兰的额头上。

放好了鸡头,陈半山并未停下来,他拿起匕首将自己中指轻轻割破,让血流在了米碗里,和鸡血混合在了一起。然后又从布包里拿出了一只古朴的毛笔,用毛笔杆将鸡血和自己的血搅拌起来。

在外行人看来,这搅拌或许很普通,但稍微懂一点或者仔细点的人就会看到,陈半山搅拌鸡血的时候是有规律的,全是按照太极阴阳五行的手法,且嘴角抽动,念着外人不得而知的秘诀。

几分钟后,在马父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陈半山将鸡血搅拌好了。将碗轻放到马香兰尸体旁,陈半山转过身子对马父说:

“马兄弟,你稍微退后一点。”

虽然马父不明所以,心有疑惑,但还是照做退后了几步,直至陈半山示意可以了方止。

陈半山待马父退后,也退站在离马香兰尸体几步的地方,提臀收腹摆出一个马步,然后双手结着手印握着笔,将笔尖朝天高举,左脚有节奏的原步踏地,嘴里秘诀不断,在踏了七七四十九步后突然步停,大声念道:

“天地乾坤,听我号令,赐我法力,诛凶驱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虽然陈半山之前是在原地踏步,但在说出这几句口诀的时候,他人已经身随音动,踏着七星步伐,向马玉兰尸体走去。待走到尸体前,陈半山技巧的端起米碗,将笔尖在碗里飘然一蘸,然后利落的在马香兰的额头处,以鸡头为顶端,由上至下,快速的画出了一道镇尸符。

这道符看似简单却大有名堂,画符的毛笔是古朴法器,盛装鸡血的碗也是用的盛米之碗,这种碗的好处是每天被谷米洗礼,少了污秽之气,而所用鸡血乃是鸡圈里的鸡王之血,在结合陈半山道法高深的至阳之血,在辅以五行八卦,镇尸法力,最后一气呵护而成,可以说是镇尸威力巨大。

这种符看似简单,基本是个道士都会画,但这符的威力,除了取决于灵物相生相克的灵气大小外,还得看画符之人的道行,就像现代社会玩游戏,法术越高,打怪才越痛。陈半山对自己道行甚是自信,自认即便遇到千年僵尸,这道符也可以将它一镇。

陈半山半生斩妖伏魔,驱鬼诛邪,但这种在外人面前看似简单的镇尸符,他一辈子也没画过几道。不是他不画,而是随着现代社会渐渐的发展崛起,自然条件的变化,像马香兰这种即将尸变的大凶之尸,已经慢慢的不会存在了,自然也就不需要他画这种符了。

早些在来的路上,陈半山听村民说起打捞马玉兰尸体出现异像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一些应对的眉目了,后来在听马父仔细的讲了前因后果之后,他更是下定了决心画此符。

原本要是普通人身死,只需开坛引魂,做法指引消除怨念及挂牵,魂魄入地府变鬼转世投胎,而世间将尸体择地埋葬便可,根本不用画什么镇尸符,但听闻了马玉兰的身世,和各种异像,陈半山知道马玉兰这是要变子母历了。

所谓子母历,就是子母同变厉鬼,且连为一体。道家来说的话,就是母子身前含怨同死,怨气使魂魄聚集变鬼,不愿转世投胎,被仇恨所蒙蔽,穿梭在阴阳间寻求报仇的厉鬼。

因为是怨气所致枉死,鬼差并不会第一时间知晓并锁拿,所以即便报仇后,由于凶性大发,魔性陡涨,早没了阳间人性,不会再去投胎转世,只会继续为害一方,是正道之人不可不除的祸害。

说起来,这要形成子母历也不是那么容易,生前必须是怨气浓重,且生于子时,属至阴之命,又需在一月中至阴之日的至阴之时,带着身孕或是带着亲子,身穿红袍而怨死。若这些都凑巧,那子母历便会形成,一旦形成将很难诛灭。原本一人这样身死变鬼,就已经是厉鬼,很难对付。再加一怨气更浓的小鬼,后果可想而知。

好彩不彩的,这马香兰就是这样的一个巧合。而令陈半山沉重的除了子母历本身难除外,还有马香兰的身世。这马香兰身世不幸,令人遗憾同情,往往越是这样怨气越大,子母历威力大小完全视死者身前的怨气轻重,看这样子马香兰身前怨气不会小。

带着一丝外人不察的沉重,陈半山收拾好毛笔,对马父说:

“你女儿是枉死,可能这几天会有变数,但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画了符,确保万无一失。”马父木讷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听着陈半山继续往下说。

“等下村长回来了,你就和村长他们一起,将你女儿抬去那边草房停放吧!我在哪里为你女儿开灵。”说着陈半山走到马父面前,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符,递给他说:

“这张符你给你内人,让她等下沾一点这用剩的血,将符纸贴在你女儿肚脐上。等下挪动的时候,如果鸡头掉了也没关系,法已施成,掉了也不会有影响。只要注意不要将你女儿头上的符文擦去就好。”

或许是痛失爱女的打击过于沉重,马父木然的接过符纸,并未有说只言片语。陈半山看着他,叮嘱道:

“我这马上就去草房准备开灵,你叫你内人一定要贴好这符纸,头上符文千万别擦掉。贴好后就叫村长找人抬过来吧,事不宜迟,你出去叫你内人进来准备,我这就走了。”

看着离去的马父,在看看马香兰微微隆起的小腹,陈半山心里涌起一丝莫名的不安。

“早知道把小天叫来就好了,这女子隐秘处自己实在不便出手,哎。”陈半山心里涌起一丝悔意,叹口气无奈的走出了房门。

头七,也叫回魂夜,于死人而言,也就是它死去的第7天,鬼差会拘押着它回来,不管是寿终正寝还是枉死,头七鬼魂都会回来,不同的是有鬼差押解的自然死亡之人,会守规矩,不然鬼差会严惩,而枉死之人,生死簿时限未到不会提醒,鬼差拘拿需要时间,那这些枉死的鬼头七回来,没有了鬼差的看押,自然是捣乱为害。所以一般遇到枉死的,头七都会有道士坐阵以防万一。

君凌天站在草房中央,将小道士和自己的记忆一一的融汇,他记起来今天就是马香兰的头七之日,师父当天下山开灵之后,就连夜的赶回将自己和师兄叫下了山。路上师父将一切需要注意的事项,和此次事态严重性,都仔细的跟自己和师兄讲了个通透。

尽管还没完全的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但经过短时间的记忆融汇,君凌天算是勉强的接受了这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想起来,今天是马香兰的头七,记忆里师父不是说会有变数吗,我先来看看这马香兰尸体有何不同在说。

“恩!头七头七,就让我来看看这鬼是什么样子。嘿嘿......”想着自己重生在一道士身上,应该也挺好玩的,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想着这些,君凌天转过头看向自己之前倚靠的地方,记忆里马香兰尸体就停放在哪里,不过,当看到醒来时本以为是放自己尸体的木板上,空空如也的时候,君凌天再次愣住了。之前醒来他以为那是放他自己尸体的,所以压根没在意,现在知道自己穿越,那可就大不一样了。结合记忆,那上面应该躺着马香兰尸体才对。但此刻尸体却不见了。

“变鬼了?老子才不信。切,这小道士的记忆里也说没见过鬼。”君凌天从二十一世纪来,虽然变成道士继承了他的不少记忆,但他原来的记忆任然保留,他自然是不信有鬼的。

君凌天摇着脑袋仔细的回忆着,无神论的他对于这种场面一点都不怕,生前这种场面他可见多了

嗯.....君凌天细细的回忆起来:

“在自己醒来之前,记忆里不知是谁踢了自己一脚,当时自己背对着马香兰尸体,一脚之后自己撞到了凳子上便什么都不知了,待醒来后就是自己穿越了和眼前所看到的样子。这马香兰尸体当时....当时.....”君凌天抓着脑袋冥思苦想,可就是想不起当时马香兰尸体还在不在。

“看样子重生后,刚好缺失了我昏迷这段时间的记忆啊!想来也是,谁昏迷了还有醒着的记忆呢?”君凌天在心里默默想着。

“可这马香兰尸体到底去那了? 这怎么一个人也没有?记得之前这里有很多村民的呀?”

君凌天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想道:“这师父和师兄又跑去那了?难道说头七时辰已过,师父和师兄将马香兰尸体架出去焚烧了?下山时,师父倒是曾这样说过, 说是完事后一定要将马香兰尸体用荔枝树焚烧掉。这两人当真去办去了?”

君凌天在破败的草房里,埋头踱步的想着事情,丝毫没有注意门口飘站着一个红色身影,此刻发福的脸上一双空洞的眼睛正死气沉沉的盯着君凌天。

上一世君凌天做杀手的时候,那警觉性是变态级的,如今或许是穿越或是还没适应,门口危险已悄然逼近,他却还浑然不知。

本故事纯属虚构,看客看看便算,与现实无任何关联。如自行对号入座,本作者不负任何责任。谢谢。喜欢的可以收藏推荐,谢谢。

正文 缺失的记忆1

时间倒转,回到陈半山为马香兰开灵起坛的当晚。

当晚陈半山嘱咐好马父后,便匆匆的赶去了村长他们说的草房。

或许确实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一干村民在村长的安排下,早早的就已经将陈半山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只等他前来开灵,而马香兰的尸体,村长也已经安排人前去抬了,估计不用多久也该回来了。

替人开灵起坛对于陈半山来说,早已是轻车熟路,简单至极。在村民们的帮助下,一个简陋的法坛,没用多久时间就起好了。

将各种天地神位请好,各种法器以及马香兰的灵牌摆好后,陈半山转过身对村长安排道:

“村长,抓来的9只叫鸡,这里留两只,其他的先拿去外面关起来就可以了。”

对于这丧葬风俗,大伙都或多或少知道一点,更何况陈半山在道士这一行是远近闻名的,所以他说的话,没人会反驳。更何况正值此特殊时期。村长听后也点头表示同意,便示意村民们去照做。

陈半山接着说:“村长,等下马香兰抬过来后,你安排几个胆大的乡亲留下协助我一下就可以了,其他的没事可以先回家歇息了,至于其他的等我徒弟来了再说,你们留在这里也搭不上手。”

村长担忧的点点头,回道:“陈道长,你看你来都忙了一宿了,饭都没来得及吃,要不咱们一起回去,你吃了饭再说?”

陈半山听后没有过多表情,摇了摇头说:“饭菜你们给我送来这里就行,米饭额外的多送点来,其他的没事可以先回去吃饭歇息了。”

人家陈道长都已经下了两次逐客令了,村长在没眼力劲,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他没在犹豫,揣着满肚子的担心,带着无关的村民们回村了。

一群人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陈半山叫住了他们:“村长,在马香兰还未入土为安的这几天,你叫村民们晚上不要出来到处乱走动,另外,谁家里的猫狗是放养的,这几天都栓起来吧!别放出来。其他的话没什么事了。”

“这......”听了陈半山的叮嘱,村长心里更是诸多担心和疑虑,几次都想将心里的担心和疑问问出来,但看陈半山已经转身忙事去了,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带着村民们回村了。

这边村长一群人刚走,那边马家人和村民们抬着马香兰的尸体上来了。

在陈半山的指点安排下,马香兰的尸体被放在了,位于草厅的左边,事先已经准备好的一块木板子上。原本要说的话,这板子上应该再放一块白布或黑布的,但马家一来穷,二来这准备仓促,所以光板子也只能将就了。

陈半山走过去掀开白布,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尸体,将马父叫过来问询了符纸的事情,觉得没有不妥之后,便开始准备起坛了,而一干女眷早已在门边嘤嘤挫泣起来,其他留下的大胆村民全都站在一边,等着看一下陈道长起坛的过程,也算是长长见识了。

两只叫鸡,一只斩杀取血,一只被陈半山抓在手里。只见他站在灵桌前,一只手提着叫鸡的翅膀,将鸡头面对自己,另一只手摆出二指禅的造型,然后指着鸡头,嘴里念念有词,手指随口语变化,临空划出各种道家法印。片刻后,法成礼收,陈半山换做双手抱鸡,对着灵牌做了3个揖。

“把竹背篓拿来。”其中一名村民听陈半山吩咐,赶紧递过去了事先准备好的竹篓。

陈半山接过竹篓,将做过法的叫鸡,倒扣在了灵桌下。接着他又拿起准备好的土瓷碗,倒满灯油,念着秘诀将油灯点亮,放在了马香兰的脚下边。就这样开灵引魂的初步法事算是做完了。

紧接着,陈半山吩咐村民出门对外撒纸钱,将香烛钱纸点起,又从布袋里拿出一块令牌,和一个比寻常人家汤碗大一点的鼓,提了一根长凳坐在了灵桌侧边,和马香兰的尸体正对着。

“啪”的一声脆响,令牌拍在灵桌上,将村民们吓了一条,陈半山丝毫没在意,随着鼓响,他开始正式为马香兰开坛引魂。

在村民们的好奇眼光注视下,陈半山已经将马香兰的开灵引魂法(俗称开灵)做完,嘱咐了留守村民一定不要让引魂灯熄灭,以及其他注意事项后,他马不停蹄的返回了飞凤山,期间连饭菜都没来得及吃。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半山已经带着大徒弟陈闯,小徒弟君凌天到了流花村(马香兰所在村落的名字)。师徒三人只是喝了一杯热开水,便又赶去了草房,现在哪里应该叫做马香兰的灵堂。

来的时候,陈半山仔细的将马香兰身死的来龙去脉,以及种种异变全都跟两个徒弟说了。当时还没遭逢巨变的君凌天听得啧啧称奇,这时候他不过是一名普通小道士,虽然因为贴补家用已经进了师门好几年,学了不少理论知识,但实际参与有可能变传说中鬼怪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心里除了紧张,过多的是好奇。

当时,君凌天听了马香兰的遭遇后,就问过师父陈半山,问他为什么不把有可能尸变的马香兰先埋掉,或者火化处理掉。陈半山回答说:

“一来这马香兰身世也可怜,为师不想赶尽杀绝,让她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给。二来,这马香兰虽会变厉鬼,但在没有收回她丢掉的魂魄以前,她没有多大危害,倘若她回魂首先发现尸身不在,定会因怨厉变,很难对付。再者,这马香兰尸体不能随便处理,得用荔枝树一起焚烧。由于身前留下太多怨气,且诸多巧合,这尸体即便埋下也会是祸害,万一有朝破土出来,将更难对付。”

“师父,那如果真给马香兰变子母历,且鬼尸合一,我们有胜算吗?”大徒弟陈闯担心的问道。

“如果真给这马香兰鬼尸合一,为师也不敢说啊!所以为师把你们带了下来,只要你们按之前我吩咐的做,她应该成不了气候。但......”说着陈半山掐着手指,犹豫了起来。

早前他曾算过一卦,卦象很不好,结合马香兰出的这档子事,陈半山心里实在没底。

“但她若真的是鬼尸合一了,那只能说是天意,为师尽力了,那时候怕也只有等祖师爷下凡了。”说完这些,不管身后两个徒弟呆愣的眼神,陈半山面色沉重的离去。

师徒三人仅在马家喝了一口热水便已动身,他们到达马香兰灵堂的时候,天也差不多微微亮了。令陈半山有点意外的是,灵堂内除了马夫人和留守的村民外,村长居然也在,这让陈半山对他高看了两分。

简短的和大伙寒暄问候两句后,陈半山对村长说:“村长,麻烦你叫几个人去搬18根长凳来,然后那天叫你找的花舌黑狗找到没有?如果找到了,就牵去马家先栓起来。”

为了这花舌黑狗,村长也是心急,听陈半山这么一问,他转身用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其中一村民,该村民赶紧上前为难的说道:“道长啊,这邻村我们都找遍了,莫说花舌黑狗,连纯黑的土狗都没两条啊!这可咋办?”由于或多或少知道点这黑狗的作用,现在这黑狗找不到,村民都快急哭了。

陈半山认真听村民说完,平静道:“这附近没有,你们就去远一点的地方找,只要头七之前找回来就行,另外你们找的那几条黑狗为了以防万一,也先牵回来吧。”

村长站出来拍了拍该村民的肩膀,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刘三啊!你带你兄弟伙就辛苦点,往远的地方找,只要头七之前找到就行,这还有四五天时间,我们不能放弃啊!这关乎整个流花村的命运。”

刘三点头说:“行,道长,村长,那我这就去叫上他们,即刻出发。”

安排好一切后,陈半山将两个徒弟叫到一边,对他们吩咐道:“啊闯呀!你等下就带着法器下去,先去马家,在他们周围贴上驱鬼符,这马香兰回来肯定会去自己身前的家。”陈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陈半山继续道:

“你贴好符后,叫马家人给你找一只叫鸡,让知道路的带你去马香兰投塘的地方,在那摆一个锁魂阵。这个很重要,马香兰回来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那里,她必须在哪里收回她的命魂,你一定要赶在前,将她的命魂锁住。然后借用锁魂阵耗她一段时间。”

“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会守好的。”尽管陈闯表现得信誓旦旦,但陈半山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啊闯!在头七之前这个阵不能破,马香兰是枉死,不一定非得头七才回来,这往后每天都有可能,你得盯住,特别晚上子时,要格外注意,别让她将命魂收走了。”

“师父你放心,弟子不会大意,一定会守住哪里的。”陈闯再一次表现出强大的自信。“嗯!多注意安全,要实在不行,用锁魂阵拖住他,然后赶回来这里,我们再另想办法。你一个人千万别逞强。”

“嗯!弟子听师父的。”

“行,你收拾家伙趁早去吧!”

“好的,师父,师弟,我这就去了。”说着陈闯背起家伙,消失在早上的薄雾里。

正文 缺失的记忆2

天才微亮,大家伙在陈半山的吩咐下,已经开始各自做着准备工作。

看着陈闯的离去,陈半山将君凌天叫到身边,继续安排道:

“小天,你等下去做引魂旗,然后去各个岔路口插上,等乡亲把长凳拿来了以后,你再回来画符,在这草厅中央摆个镇妖塔,记住,每根长凳都必须在板凳的底部画好镇魂符。”

“好的,师父,我这就去做。”君凌天虽说算不上天才,但这几年跟着陈半山,也的确学了不少本事。镇魂符好画,摆镇妖塔不简单,学了这么些年,这时候正是派上用场,检验成果的时候,他自然也想在师父面前证明一番,说完便麻溜的去做事了。

自己两个徒弟都做事去了,转身看村长跟大伙也在各司其职的忙碌着,陈半山沉重的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看了看天色,卯时已到,陈半山准备检查一下马香兰的尸体,然后开锣响鼓,开始今天的第一场法事。

轻轻的掀开白色布匹,陈半山看见马香兰尸体如昨夜一样,头部微微发福,镇尸符没有任何变化,甚至经过挪动,鸡头都还在。尸气虽有些但还算正常,陈半山见此稍感心安,轻轻盖回布匹,准备去作法。

当他盖好布匹,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心里突然一咯噔,觉得那里不对,他再次来到马香兰尸体旁,这次他没有将布匹从头上揭开,而是轻轻的从侧面揭开一半,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免得吓到大伙。

一看,乖乖,马香兰腹部明显比昨夜大了一些,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这逃不过陈半山的眼睛。再一看手指,只见五只手指笔直,指甲已经开始变黑,隐隐有增长趋势。陈半山见此心里也发毛,尸体发福,十指笔直,指甲增长,这些都是将要尸变的征兆。

没有迟疑,陈半山迅速盖好遮尸布,将还在制作引魂旗的君凌天叫了进来,让他去看了看马香兰腹部的那道符还在不在,得到答复:“正常”之后,陈半山又将村长叫过来,让他找人去搬些荔枝柴上来,顺便再拿些糯米上来。一切安排好后,事不宜迟,陈半山便开始做起法事念起经来。

本来人死后开灵起坛,做一场法事超度往生,然后结合生辰八字,择一福地厚葬便可,不用将尸体停放至头七。但是,每人命格和八字不同,这下葬日子也与其相结合,不然就会害了活着的人。也有的人死后因为符合八字下葬的日子太远,只得让道士做法找一临时福地,将其安葬,待以后再转藏即可。马香兰就是属于枉死,且短期没有下葬日子的命格。

陈半山也曾想找一地,先将她尸身安埋,以免她鬼尸合一,但马香兰因为怨气太重,死时又是至阴之时,是将要尸变的尸体,若临时安埋,日后转藏必起祸端,且将要尸变的尸体埋在哪里都不好,必须经过特殊处理。如若让它吸收地中灵气,那更是难以对付。

最关键流花村地偏,村中没有现成的棺材,需去镇上定制购买,且村路难行,棺材运输不便,这来来去去没有个把星期是买不回来的。如果就这样裹尸而埋,马家人定不会同意。想想也是,年纪轻轻就枉死,公道没能帮其讨回不说,死后连一口薄棺都没有,如何让人接受,生前受尽欺辱,死后还这样寡薄,是人都不会同意。

陈半山也曾如君凌天那样想过,将马香兰尸体火化,专心对付她鬼魂便可,但一来马家不同意,二来马香兰确实可怜,陈半山想以最平和方式解决这件事情,若普通人死,尸体烧了也就烧了,但马香兰不同,母子同体,本就怨气深重,回魂发现尸体不见,定会激怒瞬间变成厉鬼,这也不好对付。

在陈半山心中,最好是马香兰变鬼,但没有因怨变成厉鬼,这时候轻松的收了她,送她去轮回转世既保住了她的魂,也守住了她的身,无疑是功德一件,这样是最好不过了。所以陈半山这才想到了将她转移到这至阳之地安放,在这至阳之地为她做法超度,为的就是减轻马香兰戾气,防止尸变。

但这想法在刚才看到马香兰尸体之后变了,在这至阳之地画了镇尸符,马香兰的尸体还是在短短一晚后就开始发福,有了尸变的征兆,这大大超出了陈半山原先的预料。他不想也不敢冒这个险。所以他才会叫村长找人搬荔枝柴上来,他准备法事做完后,不管马家同不同意都先把马香兰尸体烧了,以防万一。

为了防止马家人有过激反应,法事做完后,陈半山将村长叫了过来,神情肃穆的将事情的利弊,给村长讲了个通透,让他出面去说服马家人,允许他接下来准备焚烧尸体的事情。

村长听陈半山说完,脸色铁青,惊疑不定。但事关全村人的性命,他不得不出面劝马家人。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就在陈半山和君凌天师徒二人将荔枝柴以道法堆码好,只需将马香兰尸体抬出就可焚烧的时候,原本散开的云层,突然骤聚,天空漆黑如墨,瓢泼大雨说下就下了起来。

站在草厅门前,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陈半山难得一见的面色阴沉。原本处理起来就已经很棘手的事情,现在因为这场大雨要想处理好,更是变得难上加难。

因为大雨,村民们也都到屋檐下躲雨,或许不知个中的利害关系,村民们虽有抱怨,却并没过多的忧虑之色。但村长不同,他是全盘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的,此刻的他面色凝重,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移步到陈半山旁边,压着声音,村长担心的问道:“道长,你看这会不会......”

虽然陈半山自己心里也是忧虑重重,但他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人,这时候更不能自乱了阵脚,看了一眼村长,他镇定自若的回说:“村长别担心,没有事的,贫道还有别的方法来对付,你大可放心。”

“唉,那就麻烦道长了,希望流花村能躲过这一劫......”望着门外的大雨,村长叹息不止。

大雨断断续续的一下就是好几天,再次停下的时候,已经是马香兰死后第7天下午了。

在下雨的这几天里,陈半山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个遍,虽说这几天时间里,没出什么岔子,但大家脸色都不好看。村民们虽然不知内情,但迷信风俗谁都懂一点,这大雨好下不下,偏偏下到马香兰头七的当天停了,谁都懂,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陈半山和村长更是面色沉重,荔枝柴全都被大雨淋湿,不能再用,焚烧尸体已经是不可行了。唯一让陈半山心宽的是,这几天尸体没在过多的发福,大徒弟陈闯那边也没有因为下雨而有所闪失,一切都在他自认为可控的范围内,而且第六天的时候,一条纯黑的花舌土狗,也被刘三他们从外地买回来取血准备好了,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准备好,现在唯有静待今夜子时的最后一搏了。

入夜,原本平静的天空再一次乌云云集,大风狂作不止,眼看一场大雨即将来临。陈半山让胆小的村民趁大雨未来之前回去了,村长也在其中。并且告诉他们今夜不要出来到处走动,万一触到了煞气,不死也会重病一场。其他剩下胆大的,陈半山也都每人一张符纸,避免等下马香兰回魂被煞气冲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再有几个小时就是子时了,这时外面雨虽没下,但狂风不止,尽管大门已经打开固定好,但毕竟年久失修,在大风的揉虐下“吱呀,吱呀”的响个不停。屋内的煤油灯也被吹得欲熄欲灭,场面格外瘆人。而胆大留下的村民,此刻分站在草厅两边,见此光景,个个脸色惊惧,浑身瑟瑟发抖,内心里早已后悔不已,不该逞强留下来。

草厅内,大门的入口处已经摆好了七个盛满鸡血的碗,七个碗是按照北斗七星排列,名七星迷魂阵。在迷魂阵的后面,就是君凌天用18根长凳摆的镇妖塔。

镇妖塔后面,陈半山头戴道冠,身穿黄道袍,手持天师剑(桃木剑),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大门的一举一动。在他的身后是灵桌,灵桌的侧边,君凌天也是一身道士打扮,正坐在灵桌旁,背对着马香兰尸体念着超度亡魂经。

“等下一切正常的话,马香兰的鬼魂回来,会从大门进来,经过七星迷魂阵,最后被引到镇妖塔里,只要进了镇妖塔,一切就好办了。”陈半山心里正如是想着。

突然,“哒 哒 哒”一阵不和谐的,很细微的声音,传入了陈半山的耳朵,尽管很细微,但他还是听出来了。他手持木剑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了看村民,村民们除了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也没什么异常。

正纳闷之际,他想到了马香兰的尸体,望那边看去,只见一滴滴水滴不知从何时起,从草房破旧的屋顶漏下来,正好滴在了马香兰尸体的头部。

陈半山见此状况,大惊失色,一步跃过,来到了马香兰尸体旁,轻轻揭开遮尸布,一声惊呼,脸色瞬间大变。

正文 缺失的记忆3

任陈半山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出现这种纰漏。

因为雨滴的原因,只见马香兰头部的镇尸符,有部分已经被雨水冲洗化掉了,原本黏在上面的鸡头也已滑落,不知所踪。而少了镇尸符的镇压,马香兰原本得到遏制的尸变情况,进一步加剧了。

现在马香兰的尸体早已看不出原样,没有生前的美丽可言了。她的头部开始肿大,颜色发青,唇部开始往外突,这是獠牙将要长出来的特征。十只手指在短短一会儿工夫,已经长出了一大截黑指甲。若再不想办法镇压,只怕不用多时就会起尸。

见此情形,陈半山也是脸色大变,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转过身对君凌天吼道:“小天,将令牌(令牌,道家重要法器之一,相当于人类的兵符)拿来过来,快点。”

君凌天还没见师父这么失态过,无暇细想,赶紧照做,抓起灵桌上的令牌递给了陈半山。

陈半山接过令牌,看也不看的对君凌天说:“别管我,你注意点情况,继续念你的超度亡魂经。”君凌天很好奇,本想看看师父为何如此失态,但听得他老人家这样一说,只得作罢,转过身乖乖的念经。

现在,事态的严重性只有陈半山最清楚,村民们见他如此失态,但终究没有看到马香兰的尸体,当然,他们也没勇气过去看,所以心里没有那种切身的体会,即便害怕,也还远没那种亲眼所见的真实感,至少心里还保有一份侥幸。大伙带着既害怕又好奇的心情,注视着陈半山的一举一动。

将令牌拿在手中,陈半山神情肃穆,他再一次咬破了自己的中指,然后念着秘诀,趁着流血之际,以指作笔,在令牌上画起符来。符画好后,陈半山双手紧握令牌举过头顶,嘴里念道:

“天青,地灵,听我号令,赐我神兵赐我神力,三界五行,莫敢不听,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做好这一切,陈半山将令牌竖直放在了马香兰的额头上。以此代替镇尸符,起到镇尸的作用。

在这紧急关头,绝不能让马香兰的尸体起尸,所以陈半山想到了令牌。这令牌不是一般的令牌,这可是难得一遇的雷击桃木所制,里面除了蕴藏桃木本身的驱邪灵气外,还保存有雷电强大威力的灵气。再由祖上高人开坛祭祀施法,代代相传,传到了陈半山手里。这令牌乃是,号令三界五行天神的法器,犹如人间兵符,此刻作法将其镇压马香兰尸体上,这是最好不过了。

在村民们好奇的目光下,陈半山放好了令牌,盖好遮尸布,叫来了一村民帮忙,轻轻的挪动了尸体,躲开了漏下的雨滴。之后,他手持天师剑,回到了镇妖塔后方,再次入定,注视着草厅的正前方。

陈半山才刚刚走到镇妖塔后,不久,一声格外挠人心肺的猫叫声,从草房顶传来,闻听这一声猫叫,草厅内所有人皆脸色巨变。村民虽说不太懂这鬼神之事,但这人死猫来,在农村封建迷信里,那都不是好事,这是谁都知道的,也难怪个个闻之色变。

陈半山听了猫叫以后更是心里发麻,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古以来,民间都流行这么一个说法,鬼怕狗哮,尸怕猫跳。说的意思就是,人死变鬼,出来最怕遇到狗咆哮,狗在迷信说法里,代表着那是二郎神哮天犬的化身,克鬼驱邪。而这人死留尸,最怕的就是遇到猫,这猫在迷信里是地狱使者的化身,可以唤起死神,若是从尸体身上跳过去,就会引起尸变,诈尸。(前者在现代社会没有科学依据,后者却是有科学依据的,猫身上带有大量静电,而人死后也有大量阴离子,当两者相遇就会产生化学反应,若是躺着的尸体,便会被拉扯起来,格外瘆人,这并非迷信)

陈半山尽管心里发毛,但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且作为道士,斩妖伏魔是他的责任,他没理由害怕。他手里拿着桃木剑,警惕的注视着房顶,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猫似乎找不到下来的地方,一直在房顶转悠,但那叫声却给人一种,越叫越大声的感觉,每一声都那么的撕心裂肺,刺挠着众人绷紧的心神。就在大伙感觉呼吸都快被凝结的时候,叫声却突然消失了,只剩外面大风的呼呼声。

“呼,这他娘的是那家的野猫,终于走了。”大伙心里松了口气,都这样庆幸的想着。

猫叫声的消失,让众人在这诡谲的夜晚,都松了一口气,紧张压抑的气氛也得到了缓解,但,还没等到大伙高兴多久,突然,“砰”的一声,原本被打开固定在两边的两扇木门,被突如其来吹进的大风倒灌,将固定的绳子吹散,碰撞在了一起。这一惊一乍,将众人刚刚有所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了起来,心里叫苦不迭。

外面狂风大作,大门早已逃脱了束缚,被风吹得关来开去,碰撞不止。村民们全都屏住了呼吸,个个胆战心惊的,没人敢前去把大门重新固定上,陈半山这时候反而冷静下来,该来的始终会来,到这个点上了,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又一阵狂风袭来,大门被猛然吹得关闭了起来,待再一次被吹开的时候,众人赫然发现大门正中站了一个人,这一发现将村民们吓得个半死,有的甚至都已经尖叫出来,只有陈半山和君凌天,依旧沉着的看着门外来人。

来人无视众人的惧怕眼神,神色慌张的冲了进来,大声说:

“师父,不好了,马香兰回来了,锁魂阵已破,赶紧想办法吧!”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半山大徒弟,陈闯。他一边跑一说,完全没注意脚下的七星迷魂阵,陈半山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阵法被陈闯慌乱的脚步,踢了个稀烂,鸡血泼了一地。但他犹不自知,眼看就要撞到镇妖塔,陈半山一个闪身出去,单手制止住了他慌乱的身体,语气严厉的责备道:

“混账,慌什么?”

陈闯不知自己闯了祸,仍焦急的对陈半山说:

“师父,赶快想办法吧!马香兰变厉鬼了,命魂被我侥幸抢了回来,她现在应该回马家去了。”见陈半山并未有动静,他接着说:

“师父赶紧啊!时间不多了。”

这时,只听原本镇定的陈半山,突然一声怒吼:“妖孽,还不快给本道滚出去。”说着,原本扶着陈闯的左手突然变换这各种手势,然后一掌拍在了陈闯的额头上。

“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虚幻的人影从陈闯身上飘了出去,落在了大门中央。陈闯也应声而倒,被及时赶过来的君凌天抱住,扶去了一边。

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在一看门口,一个女人身穿大红袍,袍子在大风里衣襟飘飘。很显然,刚刚的一声凄厉女音,就是从她嘴里发出的。此刻她正飘飘然的向陈半山飘了过来,对,你没看错,就是飘。在飘的过程中,一双足有寸长的指甲,轻轻的拨开了被狂风吹得凌乱的头发,只见青面绿眼,不是马香兰是谁。

这时候村民中,不知谁突然惊叫了一声:“鬼呀”这让大伙原本绷紧的神经,被这一声惊叫叫得瞬间崩溃,个个被吓得屁滚尿流,慌不择路的向大门外冲了出去,转眼便只剩陈半山师父三人。

看着马香兰已经变成厉鬼,往这边飘来,陈半山没有理会,反而来到了君凌天身边,查看起陈闯的伤势来。

一番检查后,陈半山手捏了一个结印,嘴里念了一段秘诀,随着一声“醒”将结印拍在了陈闯额头,陈闯应声,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师父,弟子......”陈闯虚弱的想要解释一番,但话还没说完,陈半山已经抬手示意,制止了他。平静道:“为师明白,这不怪你。”但陈闯也是倔性子,虽然身子虚弱,仍坚持说道:

“师父,我虽被这厉鬼上身,但她的命魂被我封印了起来。要不是弟子在被上身之前,将自己的三魂封印,估计弟子现在已经见不到你老人家了。”

陈半山听陈闯这么一说,拍了拍他肩膀以示了解和鼓励。陈闯接着道:“师父,这祸害的命魂,在这里。”说着从腰间掏出了一个金黄色的铃铛。

铃铛一出,原本还算平静的马香兰瞬间变得暴戾起来,一双绿眼睁得浑圆,张扬舞爪的准备随时扑过来。

陈半山接过铃铛,站起身,对着马香兰豪气干云的说:“妖孽,你若随本道引魂,去地府报道,投胎转世,本道就放你一马,定将你尸身择一福地,好好安葬,如若不然,本贫道今天就要替天行道,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陈半山话才刚说完,顿感一股绿色气体朝面门袭来。“妖孽找死。”说着陈半山举起天师剑,以道法施威,挡下了马香兰这突然一击。

接着,陈半山摇起了铃铛:“妖孽,本道今天就替天行道。”

正文 缺失的记忆4

尽管有了准备,但马香兰身前怨气实在太重,终究变为了厉鬼。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能让她再鬼尸合体,不然将更难对付。

一声暴吼,陈半山已经飞身而去。

“师弟,师傅那边我们帮不上忙,咱们看着这具尸体就行,你去护着那引魂灯,别让它熄灭了。”陈闯虚弱的对君凌天说着。

“师兄,你还能行吗?要不你歇着,这里都交给我来吧!”君凌天看着陈闯略显虚弱样子,心里有丝担心。

“没事的,我只不过是被鬼上身后,暂时有点虚,一会儿就好,你去吧!”

“嗯”君凌天没在客套,放下陈闯,去照看引魂灯去了。

另一边,陈半山右手持剑,左手持铃,和马香兰打得难分难解,毕竟是子母同化厉鬼,这威力和妖法不是一般鬼怪可以比拟的,好多法器和法术对她都没有效,这还是建立在她没夺回命魂的情况下。

陈半山心里其实也是越打越心惊,子母厉鬼同体的威力他不是没见过,但那都是有了自己命魂,夺回七魄,才会爆发,但眼前这马香兰命魂还没夺回,却已经是妖气冲天,难以招架了,如果让她夺回命魂,收回七魄,在强行鬼尸合体,那岂不是真得要祖师爷下凡才行了?为什么会这样?这让陈半山百思不得其解。

而马香兰为了夺回自己命魂,增加自己威力,更是释放妖气对陈半山步步紧逼,一时间,草房内鬼影绰绰,惊险至极。

“嘭”的一声,在缠斗了不久之后,陈半山拼尽全力,还是被马香兰的衣襟扫中,跌出三丈开外,吐血不止。

君凌天和陈闯见状,大惊失色,正准备过去将他扶起,陈半山却咳嗽着,出声制止了他俩:

“你们别过来,继续看着引魂灯和那尸体就是,为师没事......”

君凌天二人自然知道自家师父的脾气,尽管心里担心,但不得不照做,他们也明白,当下或许只有做好师父交代的事,才是对他最好的帮助。

草厅中央,马香兰衣袂飘飘,周围鬼气不断的凝聚,似乎是准备蓄势一击。陈半山见状,赶紧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了起来,屏气凝力。

“这马香兰身前怨恨太重,竟变得如此厉害,眼下七星迷魂阵被破了,镇妖塔不知道还能不能困住她。罢了,姑且试一试,能拖一时算一时吧,趁此把她尸身毁掉在说。”

陈半山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将桃木剑竖立于前,聚气之后,一口热血喷在了桃木剑上,然后秘诀不断,突然一声“敕”将桃木剑向马香兰奋力一掷,紧接着一个翻身,向镇妖塔滚去,在翻滚的过程中,他将铃铛扔向了陈闯,大声道:

“啊闯,快把铃铛放在镇妖塔内,小天,快去把狗血端过来,给马香兰倒去,快 .....”

被陈半山施过法,全力一击的桃木剑,终归还是没能命中马香兰,被她飘然躲去。但这时候君凌天及时到位,将半盆同样做过法的花舌黑狗血,全部倒出,泼了马香兰满头满脸。

马香兰在空中,被黑狗血泼中后,被其巨大的驱邪威力震飞,跌落在大门口,全身冒起了黑气,受伤不轻。

同一时间,陈半山和陈闯也没闲着,陈闯已经将摄魂铃铛放在了镇妖塔内,并在塔前画了一道引魂符。而陈半山早已翻至镇妖塔后,翻出包里的那把斩鸡的短剑,双手握剑,脚踏七星步,念道:

“天灵灵地灵灵,赐我神力,万鬼伏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收......”

马香兰被狗血泼中,身上妖气被黑狗血克制,少了许多戾气。但她终究是子母同身的厉鬼,岂会轻易被伏,只听一声啼哭,她身上涌起团团青绿之气,似是在疗伤。陈半山那会给她这种机会,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谁都懂,在咒语之后一声“收”马香兰的鬼魂便已身不由己的飞向镇妖塔。

或许是感觉到了陈半山道法的威力,马香兰一张发青的鬼脸,更加怨恨的看着他,但她非但没有逃去,反而借势更加凶猛的向陈半山冲来。陈半山也被马香兰这气势吓了一跳,但他心里却反而松了口气,原本他是怕马香兰会逃的,这才叫陈闯将她命魂放在了镇妖塔内,为的就是要引她进塔,将她困于塔内,然后请动天雷,将她霹个魂飞魄散。

马香兰夹杂着浓浓妖气,气势汹汹的飞了过来。这时候陈半山已避无可避,斩妖伏魔乃是他的己任,他握紧了手中短剑,单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八卦,然后重脚一踏,吼道:“定”

“轰”的一声,两个气场撞在了一起,君凌天和陈闯直接被气场相撞,所产生的气浪震飞,而陈半山也被震出半米,头晕脑胀不止,好在他有所准备,身形未倒。

待气浪散去,尘埃落定,只见马香兰挺着肚子,身穿大红袍子,披头散发的站在镇妖塔内,此时她正凶神恶煞的看着陈半山,想要扑出来将他碎尸万段。但每当她用寸长的指甲抓挠着镇妖塔,试图想要扑出来时,镇妖塔便会将她震回去,犹如常人触电一样。

别看这简陋的镇妖塔,它可是君凌天施以道家秘法,再结合托塔天王的宝塔形制所摆。十八根板凳,每根都有道家镇魂符咒,而最后一层的几根板凳,更是画有天雷符,整个镇妖塔在常人看来,不过是几根烂板凳摆的一个造型,但对鬼怪而言那就是铜墙铁壁。

本来,若是七星迷魂阵没被破掉,那马香兰就这样闯进来,陈半山自信能将她困住,轻易诛灭。这七星迷魂阵,就像是后世社会里,发动机的变速箱,而镇妖塔就像是发动机,通力合作,才会事半功倍。但现在七星迷魂阵这犹如变速箱的阵法没了,就剩镇妖塔如发动机般和她硬抗,输赢就全看各自道行了。

看到马香兰被困,陈半山总算松了口气,他是个果断之人,为了不节外生枝,他准备立即施法,请动雷君,将马香兰霹个魂飞魄散。

就在陈半山聚气准备施法之时,又一声啼哭传来,只见镇妖塔内,马香兰脸色变得妖艳无比,一双眼睛更是碧绿深邃。在她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孩的虚影,陈半山知道,这是把小鬼逼出来了,现在之所以它还是虚影,是因为还没夺回命魂,鬼气还不够,但就是这样,已经很难对付了。

小鬼没有具体形态,只是一个虚幻的鬼影,此时它正在镇妖塔内四处乱窜。陈半山那还敢迟疑,赶紧准备施法,这时候小鬼却诡异的不动了,只剩马香兰疯狂的咆哮。

正在陈半山纳闷之际,不动的小鬼,头突然像气球一样越涨越大,陈半山暗叫一声:“不好,这小鬼是准备自爆,毁掉镇妖塔。”陈半山被惊出一身冷汗,这要让它得逞,今天师徒三人怕是得交代在这里。

陈半山见此毫不含糊,举手化拳,对着自己胸口就是一记重拳,一声闷哼,陈半山一口鲜血将镇妖塔喷了个遍。即便这样,他也不敢怠慢,快速的脱下自己的道袍,将它盖在了镇妖塔上,然后拿出那只古朴的毛笔,就着自己的鲜血,在道袍上画起了镇魂符。

等到陈半山行云流水般,将符刚刚画好,镇妖塔内,小鬼的头也大到了一个临界点,陈半山还来不及做任何防备,一声巨响,气浪翻滚,他已经被震出去几米开外,倒地不起。君凌天和陈闯也没能幸免,被巨大的爆炸威力震飞了出去,昏迷不醒。

不知过了多久,混浊的空气沉淀下来。陈半山挣扎着爬了起来,但他今晚经过一番恶战,内伤实在太重了,五脏六腑一阵血气翻滚,他再也忍不住又一次喷出一团血雾。

咳嗽着,陈半山蹒跚的向草厅中央走去,只见草厅中央,镇妖塔仍旧屹立在哪里,而他的道袍早已被小鬼自爆的威力炸成了碎片。镇妖塔内,暂时恢复平静的马香兰看到陈半山的到来,再一次双眼泛绿,在塔内狂躁不已。

看着镇妖塔内狂躁的马香兰,陈半山挤出一抹难得的笑容,这一抹笑容看在刚刚醒过来的,两个徒弟眼里,却是比哭还难看。

陈闯率先走过来扶着陈半山,担忧的说:“师父,你没事吧?”

陈半山扯动着嘴角,淡淡的回道:“为师没事,你去把木剑捡回来,我马上作法,先将这祸害除去。”

陈闯看着陈半山,担心的说:“师父,要不休息一下吧!你现在伤势这么重,我怕......”

“没事......你去拿。”陈半山回答得斩钉截铁。

陈闯知道拗不过师父,只好去大门处,捡回陈半山之前掷出去的木剑。这边,君凌天也早已爬起来,将已经打泼熄灭的引魂灯,重新点了起来。

一切虽然付出的代价比较大,但都在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陈半山身体虽难受,但心里还是挺有成就感的,等下他只需施法将马香兰除去,这件谁遇上都棘手的事情,就算成功了一大半了。待将尸体处理,事成后,这无疑是为民除害的功德一件,陈半山心里自然高兴,自豪。

只是还没等陈半山高兴多久,眼尖的他,突然发现,一道身影从君凌天的背后一闪而过。待看清事物才发现,原来在君凌天背后,一条黑色大猫,一跃而上,落在了马香兰尸体旁。此刻正瞪着一双诡异的眼睛,好奇的盯着马香兰的尸体,大有一跃而去,一探究竟的举动。

饶是陈半山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也被眼前情景惊得头皮发麻。

正文 鬼王捉鬼,天师伏妖1

陈半山本以为,费了这么大的劲,终于将马香兰母子制服,虽然当中经历了不少破折,但一切总算还在自己掌握之中。可是谁能想到,在这节骨眼,居然钻出一只,此刻他最不想看到的畜牲来。

或许是磁场感应,或许真是地狱使者,这只妖异的大猫,仅仅是蹲在了马香兰尸体身边,都可以看见,原本死透不动的尸体,整个都在不停的颤动,仿佛是想要挣脱某种束缚,爬起来一样。陈半山毫不怀疑,若是没那镇尸令牌,只怕马香兰此时早已起尸。

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没人能合理的解释,刚刚这么激烈的打斗,为什么一向胆小的猫没被吓走,反而大摇大摆的跑了进来,看样子,事出异常必有妖。

看着木板上带着一丝妖异,准备跃跃欲试的黑猫,陈半山一颗悬着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草厅内,离这只猫最近,最有机会阻止它的,只有君凌天。可是他正专心的收拾着引魂灯,根本对自己身后的危险毫无察觉。

大猫仿佛能看穿陈半山内心的想法一样,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起步,一个纵身,从马香兰尸体上跳了过去,陈半山想要跃过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啊天,小心啊!.....”刚刚捡回木剑,准备返回的的陈闯,被眼前一幕,吓得声音都有点发抖,着急的提醒着君凌天。但君凌天压根不会想到,短短时间内,身后发生了巨变,马香兰已经诈尸,成了僵尸。他带着问询的眼神站起身,浑然不知死神降临。

马香兰的尸体一直以来,都是被陈半山的道法强行镇压着,才没有诈尸。现在被妖异的黑猫刺激后,打破了那种被制约的平衡,她终于摆脱了镇尸符的镇压,一跃而起,伸开双臂,向君凌天跳去。

镇妖塔内,看着自己的尸身诈尸,马香兰变得疯狂起来,拼了命的冲撞着镇妖塔,想要逃出去与之合体。陈半山看在眼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的话,只怕没有自己护法加持,马香兰很有可能会突破镇妖塔逃出来。若不走的话,只怕自己爱徒性命难保,看看马香兰那漆黑坚硬的指甲,只需一招就会将君凌天毙命。

“管不了那么多了”陈半山和陈闯师徒同心,同时向君凌天扑去,就在马香兰双手,将要掐住君凌天之际,二人将他踢出了危险之地。

可怜君凌天毫不知情,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就已经被陈半山和陈闯给踢飞了出去。由于两人急于救人,力道根本没在考虑之中,君凌天被两股力道同时击中,身体就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在半空中,跟马香兰的尸体撞了个正着,马香兰被猛然撞回了门板上,而君凌天在空中受阻,力道有所减轻,直接掉了下来,一头砸到了停尸的板凳上,昏迷了过去。

陈半山师徒二人,来不及去看君凌天的伤势,因为马香兰的尸体刚被撞倒,就像不倒翁一样,又直挺挺的弹了起来,纵步向镇魂塔跳去。他哪里不知道马香兰的企图,一把夺过陈闯手里的桃木剑,翻身出去,落在了马香兰尸体的前面,在她刚刚落地的时候,一个扫堂腿,将她扫翻仰面倒地。然后陈半山欺身而上,蹲跨在马香兰尸身上,将桃木剑狠狠的向她插去。哪知道马香兰鬼变厉鬼,连尸体都已成精,做过法的桃木剑竟然没有插进去分毫。

陈半山见此大叫道:“啊闯,快点过来帮忙,快.....”

陈闯哪敢犹豫,一个翻身就到了陈半山面前,陈半山二话不说,抓起桃木剑,照着陈闯的手就是一剑,接着就是各种秘诀不断。不是陈半山不用自己的的血,而是他现在太虚弱了,即使用他血,效果也会大打折扣,唯有用陈闯的,他这种处男的纯阳之血,方可破去僵尸坚硬的防御。

马香兰的尸体或许感觉到了危险,在地上拼了命的挣扎,想要起来:“啊闯,快给我压住他呀。”陈半山近乎用吼的。

陈闯心里那个委屈啊!还没来得及感觉手上的疼痛,陈半山一声令下,他赶紧手脚并用,将马香兰的尸体死死压住。趁此机会,陈半山做好秘法,再一次将桃木剑狠狠的向马香兰的心窝插去。

“啊!.....”一声凄厉惨叫,一股浓烈的黑烟冒出,沾了陈闯纯阳之血的桃木剑,这次没有让陈半山失望,深深的插进了马香兰的心窝。

马香兰中剑之后,犹如泄了气的皮球,黑气从创口处喷薄而出。一张黑色大嘴超出常人极限的张开着,两颗硕大的獠牙露了出来,恐怖至极。

陈半山知道,只需在往里半分,插进心室,将马香兰的心脏插破,这变了精的僵尸就算是废了。但这最后一步,看似胜利在望,却是没那么简单。当陈半山紧握桃木剑,想一鼓作气解决战斗的时候,桃木剑竟然生生被马香兰的尸气融化了,仅剩剑柄还在手里。而陈闯也感到,马香兰的力气越来越大,他就快要压制不住了。

“呀!啊.....”伴随着一声更为凄厉的惨叫,马香兰尸体再次强硬的弹了起来,陈半山师徒二人顿时失去了着力点,身躯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马香兰狠狠抛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镇妖塔上。

镇妖塔对鬼怪有用,但对常人来说,也就是用板凳摆的一个造型,那里经得住陈半山二人的撞击,结果自然是轰然倒塌,板凳洒落一地。

镇妖塔破,马香兰的鬼魂,自然被放了出来,陈半山最终还是没能阻止马香兰鬼尸合一。

若是一般鬼魂,想要上僵尸的身,达到鬼尸合一,基本是不可能的,那怕是自己的本身。因为尸体成僵尸后,有了自主的一些潜在意识,这种意识虽少,但异常强大。一般的鬼魂想要附体,并控制,根本不可能。但马香兰不同,她早已是厉鬼,妖法高深,控制一具尸体,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是自己的本身。

霎时间,草厅内狂风大作,以马香兰尸体为中心,就像个热带飓风一样,所到之处凌乱不堪。挽联对词,纸钱,纸伞之类的四处飞舞,一片狼藉。陈半山知道,这是马香兰准备合体了,合体后她威力将巨增,半鬼半尸,可以游走在三界内外,难以对付。

“哈哈哈,死老头,阻我大计,坏我好事,杀我鬼子(马香兰未出生的遗腹子),今天本仙就要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魂飞魄灭...哈哈哈...”

一直未开过口的马香兰,居然阴森森的说起了鬼话,这要听在普通人耳里,定会被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吓个半死。陈半山则不然,他只觉得好笑:“以为自己合体以后就是神仙?还称本仙?简直不知所谓。”但这些陈半山也只是在心里说说,他没那闲工夫,跟这将要合体的妖孽鬼扯。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趁着马香兰合体这当口,陈半山捡起掉在地上的摄魂铃,现在摄魂铃就是他最后的倚仗。因为里面有马香兰的命魂,没有道家秘法,是解不开,放不出的。就像后世的保险柜一样,必须找到对的密码或钥匙。当然,万事无绝对可能,有了强大的威力,摄魂铃是一样可以强行打开的,但它就像后世的某些高级保险柜一样,若有外力强行介入,内部便会自毁,让打开他的人,得不偿失。

只要是鬼,都会想找回自己的命魂,就像是宿命就像是本能,早已注定。马香兰也不例外。

“跑。”趁着马香兰合体无暇顾及的这段时间,陈半山一手拿着摄魂铃,一手拉起陈闯,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交代道:

“啊闯,马香兰已经鬼尸合一,就凭我们现在的道行,想要除掉她,几乎不可能,但我们也不能放她离开,不然她定会祸害乡里,日后想除她,更是不可能。现在我们虽除不掉她,但我们可以想办法将她困在这里,拖到她天亮,待天亮之后在另行他法。”

“那师弟呢?他还在里面呀!师父.....”陈闯被陈半山拉着往外跑,仍不忘君凌天还在里面,所以担心的问道。

尽管现在他们算是在逃命,但听了陈闯这番窝心的话语,陈半山心里少了一丝沮丧,多了一份欣慰。

“啊闯,不用担心小天,他顶多也就是昏迷一会儿,不会有大碍的。马香兰命魂在我们这里,她不会去找小天麻烦的,等她合体完毕,最先找的肯定是我们。所以,等下你去各个岔路口把引魂旗拿回来,为师要趁机重新摆一个迷魂阵。”

“嗯,师父。那我这就去取。”

“去吧!一定要快,我们没多少时间。”师徒二人跑出大门后,分道扬镳,各自做准备工作去了。

出了草房,陈半山才发现,天空乌云密布,呈螺旋形。狂风肆虐,闪电一个接一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陈半山一看便知,这是道家眼里,所谓渡劫的天气,这令他心里更加不安。

“今夜除了马香兰这妖孽,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妖魔鬼怪要渡劫吗?”陈半山不安的心里,涌起一丝疑问。

“啊哟....”一声痛呼,君凌天揉着额头睁开了眼睛,片刻后他发现自己这是穿越了,穿越在了八十年代,一个小道士身上。

随着意识的恢复,两人记忆的融合,君凌天记起,今天是马香兰头七的日子,但因为种种未知的原因,那段缺失的记忆,在他脑海里,已模糊不清。

正文 鬼王捉鬼,天师伏妖2

君凌天昏迷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穿越了,灵魂附体在了一个和自己同名的小道士身上。

在融合小道士身上的部分记忆后,他渐渐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此刻,他正好奇的在灵堂内转悠,一边印证记忆,一边寻找着马香兰的尸体。

门外的平坝上,陈半山赶在马香兰合体之前,已经施法,用引魂旗做好了迷魂阵。并在自己和陈闯身上画了一道隐身符,这隐身符乍一听很玄乎,但它并不是常人所谓的可以隐身。

道家所谓的隐身符,是一种只对鬼怪有用的黄符。使用之后,可以迷惑住妖魔鬼怪,让它寻不到踪影。但对凡人而言,它不过就是一道普通的符纸,隐身什么的,屁用没有。马香兰合体后,变成了半鬼半尸,陈半山现在心里也没谱,不知道隐身符还能不能起到作用。之所以还要花时间去画,为的是,有总比没有好,权当赌了一把,无赖之举。

乌云笼罩的天空,狂风呼啸,闪电有一道无一道的闪着。陈半山借着光,刚把一切准备好,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两扇破旧的大门便已被震飞,马香兰从草房内飞了出来,落在了平坝里。

借着闪电的光,可以看见,已经鬼尸合一的马香兰,整张脸发福肿大,异常惨白。一双没了眼白的眼睛,死气沉沉的不知道看向何方。虽然闭着嘴,但嘴唇已包覆不住两颗巨大的獠牙,一身红袍在大风中衣袂飘飘,在闪电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吓人。

用引魂旗,结合秘法摆的迷魂阵,就在马香兰落脚的前方,只要她进入迷魂阵,虽无法伤及她分毫,但陈半山自信能够拖住她,直到天亮是没问题的。至于天亮以后怎么办,陈半山暂时也别无他法,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天亮后,马香兰的妖力肯定会大减,即便硬碰硬,胜算也会比现在大。

现在陈半山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赌对了,从马香兰的各种表现来看,隐身符应该是对她有用的。

陈半山也曾想过,将自己和陈闯隐身在旁,把摄魂铃放在迷魂阵里,诱惑马香兰进去就好了,可是他最后却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懂一个道理,如果想要从一只桶里捉出一条泥鳅,没有绝对的掌控能力,绝不能强来,一个不稳,它就会因此反抗,从手中溜走。一旦让马香兰拿到摄魂铃,不管她能否释放命魂,她都会暴走,迷魂阵只能守,不能攻,只能拖,不能捉。硬碰硬,根本就困不住她。

这时候想要抓住泥鳅,怎们办?最好的方法是双手轻轻的的箍着它,或者捧着它,不能用力,要哄着它,不能让它感觉危险的存在,就这样保持不变,慢慢的离开水面,它就会乖乖的留在你掌心,直到你把它放到另一个地方。

马香兰现在就像是一条泥鳅,想要拖住她,就不能将她激怒,不能让她得到摄魂铃。现在唯一能行的就是,等她进了迷魂阵之后,再用摄魂铃引诱她,让她认为有希望得到命魂,却又得不到,让她刚要绝望,却又有了希望,就这样一直将她拖住,直到天亮。总之就是一个字,拖。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摄魂铃出现的时间,就变得格外重要,早了不行,迟了也不行,让她拿到更不行。这摄魂铃就像是诱饵,只能让猎物闻其味,不能让猎物知其踪。必须要吊着猎物的胃口,才能吸引它,却又不激怒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狂风依旧,引魂旗在狂风中“呼呼”作响。草房外的平坝上,原本该剑跋扈张的场面,现在却显得有些逗人。不共戴天的双方在几米的距离内,大眼瞪着小眼,没有丝毫想要动手的迹象。本该火星撞地球的激烈打斗,却变成在同一天空下和谐的呼吸,画面极其诡异。

陈半山心里那个苦啊!这迷魂阵,就像是一道捕捉猎物的陷阱,猎物就在眼皮子底下,可它就是不上钩,猎人看着自然心急啊!

“不行了,不能再等。”陈半山打算冒一点险,由自己出面,拿着铃铛做诱饵,引马香兰进来,只要不过激,不激怒马香兰就好。

正当陈半山准备拿出摄魂铃,引诱马香兰的时候,马香兰却像知道危险一般,突然调了头,然后一个纵步跳到了大门前。这一跳,可把陈半山二人惊住了,虽说他们距离大门不远,可好歹也有7-8米,马香兰竟然轻轻一步就跳了过去,怎么不叫人心惊。

“这成了精的妖孽,真这么厉害?居然能够感应到危险?.....”陈半山不可置信的在心里想着,突然他大叫一声:“不好,小天,肯定是小天醒了过来,她发现了小天的人气。”

“走。”说着,陈半山拉着陈闯就向草房跑了过去,完全不管马香兰是否会发现他们。

隐身符虽说可以迷惑鬼怪,起到隐身作用,但运动的物体会产生气息,正常情况下,他们这样不顾一切的跑,马香兰肯定会发现他们的。可事情往往就是那么出乎意料,这次马香兰居然一点都没注意他们,等他们二人跑到门口时,马香兰早已飞进了草房内,没错,就是飞,这次她没用跳,可以说是把鬼尸合体后,可跳可飞的特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君凌天醒来后,早已不是原来的小道士,而是来自地球二十一世纪的杀手。此刻他正在草厅里来回踱步,一边回想着事情,一边思考着新的人生,完全没有了杀手的警惕性。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君凌天脑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他,危险。毕竟曾是做过杀手的人,他头也不回的连翻了几个跟斗,直到觉得自己安全了才停下来。

君凌天对自己的身手相当自负,几个跟斗过后,他自信至少已经甩掉了危险。骄傲的转过身,他倒想要看看,是谁那么卑鄙想要暗算他,但他早已忘了,他自己曾经也是这么卑鄙的人。

“妈呀!.....鬼呀......”盲目的自信,代价是很严重的,转过身,映入君凌天眼帘的是一张发福褶皱的青白脸庞,一双没有了眼白,死鱼一般的眼睛,还有那两颗巨大的獠牙,在配上一身大红袍子,和一头凌乱的头发,乍然间看见这么一副鬼脸,差点没把君凌天吓出尿来。

“妈的,真的有鬼啊!吓死老子了,鬼啊鬼啊鬼啊!”君凌天心里震惊不已,脑袋一片混乱,死人他见多了,但像现在这样恐怖,而且还是活的,他自问没见过。

穿越后,这具身体换了主人,主导者是来自另一世做杀手的君凌天,而他现在还没完全融入到这新身份的角色,见到鬼被吓成这样,自扰是情理之中。

马香兰可不管你这些,只要有人气的,她现在都想要毁灭。伸出双手,她毫不留情的,掐住了君凌天的脖子。君凌天被眼前的鬼脸,吓得愣住了,完全忘了反抗,任凭马香兰轻易的抓住了自己的脖子。紧接着,马香兰轻松的将君凌天举了起来,然后慢慢的送向自己的嘴边,准备让两颗巨大的獠牙,尝一尝人血的滋味。

君凌天被马香兰掐得眼冒金星,呼吸困难,舌头突出。就在他以为才穿越过来,什么都还没弄清楚就要嗝屁的时候,事情有了转机,陈半山和陈闯赶到了。

陈半山在门口就已看到了里面的情形,看着君凌天傻愣着被马香兰抓住,他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暗道一声“傻子”然后拉着陈闯飞身赶了过去。快到的时候,陈半山一手从包里拿出了短剑,一手抓了一把早就准备好,但一直没来得及用的糯米。然后紧闭双眼念了一番秘咒,来到马香兰的身后,一把将糯米糊在了她那双死鱼眼睛上,另一只手也同时发力,将短剑刺进了马香兰的背心。而陈闯侧抓着马香兰僵硬的双臂,试图将她手臂掰开,好把君凌天放下来。

马香兰眼睛,和后背受到重创,一声惨叫,身上黑气喷涌不停。但即便这样,掐住君凌天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动,陈半山想要将短剑在刺进去一点,却发现短剑再也前进不了半分。而陈闯使尽了全身力气,也不能掰开马香兰越来越紧的双手。三人一尸,就这样僵持不下。

眼看继续这样下去,君凌天不会被马香兰咬死,也会被掐死。陈半山赶紧将糊住马香兰双眼的右手,松了开来,换成搂着她的脖子。卧剑的左手也松了开来,摊开成掌。然后他把头凑了过去,咬破了右手的中指,一边搂着马香兰,一边念着咒语,用鲜血在左手掌心画了一个八卦。画好之后,陈半山右手死死楼主马香兰,而画有八卦的左手,狠狠的拍在了剑柄上。“噗”的一声,剑身仿佛突破了某种防御,直没剑柄。

“啊....啊.....”这样的一击,对即便是已经鬼尸合一,妖法高深的马香兰来说,同样是个不小的伤害。这要是放在普通僵尸上,早就心破尸毁了。只见她惨叫着,披毛散发的转着圈,然后似乎是再也承受不了一样,大叫一声,将陈半山三人甩飞了出去。

由于力道实在太大,陈半山三人被甩飞几米开外后,倒地不起。而马香兰似乎是真的受伤不轻,只见她站在草厅的中央,全身开始瑟瑟发抖,惨叫不止。

三人爬行着聚到一起,看着瑟瑟发抖,就快玩完的马香兰,他们身体虽痛,但脸上却写满了高兴。

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随着周围黑气的散去,马香兰瑟瑟发抖的身躯,渐渐的不抖了。原本凸起的肚子越变越大,仿佛有个东西想要钻出来一样。

见到马香兰如此诡谲的情形,陈半山师徒三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新人不易啊!有喜欢看的,觉得还可以的书友,麻烦动一下你尊贵的手指,推荐一下,收藏一下,然后在评论一下。你们的支持才是作者最大的动力。谢谢。

正文 鬼王捉鬼,天师伏妖3

草厅中央,随着马香兰的一声声惨叫,她的肚子越变越大,最后竟然开始慢慢的裂开来,场面诡谲而恐怖。

陈半山师徒三人,看着马香兰这一系列恐怖的变化,更是被惊得头脚冰凉。尤其是君凌天,他虽说也算是一道士,本该对鬼怪无所怕惧才对。但,他现在骨子却是后世的君凌天在主导,后世的君凌天哪里见过这种不可思议,恐怖异常的场面,自然是吓得不轻。

“不好,马香兰这是要借尸产子。她肚子里的死婴也已经变成僵尸了!”陈半山惊惧道。

听陈半山这么一说,君凌天似乎忘记了害怕,好奇宝宝的问道:“老头,啊!不。”君凌天心里暗自心惊,差一点穿帮,赶紧改口说:

“师父,这死了的人还能生孩子啊?生下来厉害吗?”

陈半山很纳闷:借尸生子,子母同变僵尸,这些早在小天上山学道的第一年,自己就教给了他的东西,为何他今天居然会不知道?而且刚才喊自己什么?“老头?”还有之前的种种反常表现,难道被撞一下真的变傻了?陈半山哪里会想到,他面前的小徒弟,早已不是那个诚实,简单,有点呆的小徒弟了。陈半山正准备给君凌天解释解释,这时候,陈闯轻推了君凌天一把,着急的说:

“师弟,别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说完转过身,对着陈半山继续说:“师父,先不说这些,你老人家赶紧想办法呀!你看那边,我们快没时间啦...”陈闯几乎快被急哭了。

顺着陈闯的手指,他们发现,马香兰肚子的裂缝越来越大,透过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一个漆黑的身影伸出了手,正拼命往外爬。君凌天看得头皮发麻,心都快跳了出来。

眼看着马香兰就快生出小僵尸,陈半山心里也是着急,要是等她生出来,等同于她又多了一个厉害的帮手。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突然他看到地上有块黑糊糊的东西,那是之前镇尸的令牌,陈半山脑海灵光一闪“有了。”翻身出去捡起了令牌,然后大叫:“你们两个,别愣着了,走,去外面的迷魂阵。”说着他率先跑了出去。

师徒三人匆忙的飞奔到了门外,陈半山对陈闯说:“啊闯,我和小天在这里拖住马香兰,你快去马家牵一只黑狗来。记住,那只咬你最凶,牵那只,快......”君凌天原本忍不住好奇,又想问为什么,却被陈半山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恩,师父,弟子这就去。”谁都知道当下这种情况,时间就是生命,陈闯答应后,飞一样的跑了去。

陈半山带着君凌天刚走进迷魂阵,马香兰便生产完毕,带着一个小东西追到了门口。现在的她,眼睛早前被糯米侵蚀,已经没有了眼珠,只剩下两个黑糊糊的窟窿,非常恐怖。但她毕竟是鬼尸合体,肉身毁了,鬼魂还在,所以依旧能看清东西。而在她旁边,刚刚生下来的小僵尸,更是长得惊悚。

小僵尸全身赤裸,短小的身体漆黑干瘪,性别无从分辨。身高与普通月余的婴儿一般,但脑袋巨大,几乎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上,嘴巴就占了一大半,若是普通人的话,本该是没有一颗牙齿的年纪,但从他裂开的嘴唇可以看见,他嘴里长满了利齿,细密而锋锐,就像锯片一样。在闪电的光照下,马香兰母子此刻显得更加的森然恐怖。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陈半山率先发难。他将君凌天拉到身后,拿起摄魂铃摇了起来,打算用摄魂铃,将马香兰母子引进迷魂阵,然后在跟她周旋,至于能拖多久,他现在没敢多想。

可惜这次他估算错误,他忘了迷魂阵只对鬼魂之类有用,对于实体或者常人来说,就是一个普通八卦图形,毫无用处。马香兰已经是半尸半鬼,小僵尸也是实体,这迷魂阵对他们来说,形同虚设,一攻便破。等陈半山明白过来这些的时候,师徒二人已经被马香兰母子折磨得快不成人形了。

“嘭 嘭”两声闷响,一前一后,两个身体飞了出去,撞在了大门两边的门柱上。

“尼玛的,太变态了,这似人似鬼的东西不但力气大,动作快,还几乎刀枪不入,无从下手啊!想我堂堂杀手之王,莫名其妙穿越过来,什么都还没弄懂,就要死在这样一个小东西手里,老天爷这对我也太好了点吧!”君凌天浑身是伤,躺在大门前凄然的想着。

君凌天向来不是个等死的人,翻身爬到陈半山面前,发现这老头似乎比自己伤得还重,将他扶了起来,惨然的说道:“老头,那小子还不把狗牵回来,今天我们都得挂在这里,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呀!”君凌天穿越不久,还没完全适应,一时竟忘了自己的身份,满嘴跑火车。

“什么?你...你说什么?什么是挂了?什么意思?”陈半山擦着嘴唇,疑惑的望着君凌天。

“啊?...没...没什么,嘿嘿...师傅你听错了。我说师兄再不来,我们都得死在这里。”说完,君凌天尴尬转过头,吐了吐舌头。

“擦,这以后还是得多注意点啊!不然肯定吓到他们。话说这老头不懂挂的意思?”君凌天在心里天马行空的想着,几乎快忘了自己身处险境。

“汪 汪汪汪...”就在他们都将绝望的时候,几声狗叫将他们拉回现实。马香兰母子也被这突然的狗叫,吓退到了几米开外。

陈闯拉着狗,确切说是狗拉着陈闯到了陈半山身边。看着二人满身是伤,担心的问道:“师父,你们还好吧!”

“都尼玛这样了,能好吗?”君凌天给了陈闯一个白眼,在心里想着。

“为师没事,倒是你,怎么弄成这样?”看着陈闯胳膊和手臂上,全是牙印和血痕,陈半山很担心,同时也很不解。

“师父...”看着眼前对着马香兰母子狂吠不止的大黑狗,陈闯有点惭愧的说:“还不是这畜牲咬的,马家那边,别的几条黑狗都杀了,就剩这条了,想来估计是太凶,他们没法靠近,一时才没杀了它,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它给牵了出来。”

“不是吧大哥,这条狗这么厉害?”君凌天老毛病又犯了,忘了自己的身份,连伤都忘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坐起来兴致盎然的继续道:“来来来,拉过来我看看,什么品种啊?这么牛逼。”另一世,他对斗狗也曾挺有研究,为此还赢了不少的钱。

“师弟,别闹啦,也不看看什么时候。”陈闯眼睛都快气绿了。

“混账东西,说什么胡话!快,你师兄拉着它,你去把它给我抱住,别让它乱动。”陈半山也被君凌天反常的表现惊呆,只是眼下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

“不是吧!老头,你想我死啊!啊?”君凌天脱口而出。

“这狗这么凶悍,这小子尚且差点被咬残,就我现在的战斗力去抱住他,不是等于去送死?”君凌天在心里想着。抬头看着陈半山和陈闯二人震惊的眼神,君凌天尴尬的笑了笑,赶紧改口道:“呃,呵呵,师父,我意思是说,这黑狗这么凶,它会咬死我的。”

“快去......”陈半山没跟君凌天多话,口气一如既往的犀利,不容置疑。

“去就去呗!那么凶干嘛?看在你们曾拼死救老子的份上,老子豁出去了。”君凌天想着心事,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不用怕,为师在这里看着,你师兄也会协助你,你快去。”

“行,徒弟这就去了。”君凌天知道躲不过,索性干脆点,谁叫咱是爷们不是。说着,慷慨就义去了。

说来也怪,原本还对着马香兰狂吠不止的黑狗,看到君凌天来到它身边,居然乖巧的摇起了尾巴,讨好的用身体擦着君凌天的裤腿。这可把君凌天乐坏了,以他本事即便现在有伤,想弄死一条狗,他有很多方法。但不弄死,还要制住它不乱动,这可有点难度。原本他都打算给这恶狗咬两口了事的,没想到这黑狗虽跟他素未谋面,却跟他非常亲腻。

这一幕看在陈闯心里可就苦逼了:“我的亲弟,早知道不咬你,吗的,就该你去啊,害得老子被咬这么惨,还不受待见。”陈闯幽怨的看着陈半山,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啊闯,你傻啊?那么看着我干嘛?为师哪知道这狗不咬他。顶多活着回去,鸡腿你吃,行了吧。”陈半山心里也是惊异不已。原本紧张的气氛,给一条谁都不认识的狗给搅轻松了。

黑狗或许是真的跟君凌天亲,他轻轻的拉着它脖子上的环,就把它带到了陈半山面前,根本不用像陈闯那样费力。然后君凌天骑在它身上,双手捧着它的脑袋,不让它乱动,它居然真的就不动,听话的好像君凌天就是他主人一样。

“唉”看着这原本凶神恶煞,连马香兰母子都不怕的大黑狗,现在乖得像个孙子一样,陈半山心里哀叹不止。“罢了,今晚看不明白的事多了,不差这一件。”

陈半山终归是宗师级的,虽然发生这么一点小插曲,但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知道眼下正事要紧。趁着马香兰母子暂时没弄清状况,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他赶紧从包里拿出了那只古朴的毛笔,然后念起咒,就着三人上的血,在黑狗的头上画了一道符,之后又在黑狗的两颗獠牙上画了一番,最后,毛笔不在蘸血,拉出黑狗的舌头,在它舌头上也画了一道无印符(没有用任何墨料,不会有印记的符)。 直到这时候,陈半山才发现,这条格外强壮的黑土狗,居然也是花舌,只不过它的花纹在舌头根部,一般情况下是看不到的。想来也是,这么凶的狗,谁去看他舌头。最令陈半山称奇的是,整个作法的过程,这条之前还凶狠异常的恶狗,在君凌天的制服下,居然没有乱动一下。

“小天,你等下把这狗拿去对付那小僵尸,那小僵尸之前不是几乎刀枪不入吗?”

“恩,是的师父。”这次君凌天没在叫陈半山老头,他没再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恩,这次不怕了,为师已经给这畜牲的牙齿开了光,施了法,现在小僵尸在它面前和普通人无异,被咬一样会很痛很伤。”

“啊!真的?”

“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陈半山还是那么威严,不容置疑。他接着说:“这黑狗对付小僵尸,你和你师兄一起,想办法拖住马香兰,为师要画一道天雷符,然后引雷君来劈。咱师徒三人只要捱到天亮就好了。”

“恩,师父,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到的。”原本低下的士气,因为一条狗的到来,再次变得高涨。

本小说纯属虚构,与现实无关,读者朋友权当娱乐,切勿认真。

正文 鬼王捉鬼,天师伏妖4

一条大黑土狗的加入,让陈半山师徒三人,又燃起了一点除掉马香兰母子的希望。

在师父的指导下,他们分三路。君凌天和陈闯拖住马香兰,黑狗对付小僵尸,陈半山借此机会画引雷符。

分开之前,陈半山将摄魂铃给了陈闯,让他在特殊时候可以利用摄魂铃保命,然后他自己便开始找材料着手画引雷符了。

引雷符图文好画,但要让它发挥威力,不是一般人都可以的,这需要巨大的元力及道家法术,不然根本请不动雷神,这时候,之前捡回的令牌就帮了大忙。

正义之战再一次打响,君凌天带着两世记忆和陈闯一起,跟马香兰周旋。他凭借着另一世做杀手,身手敏捷的特殊优势,虽然偶有受伤,但比起陈闯来,已经好太多了。马香兰实在太强大了,就他们这点道行,从一开始就没想赢,只想拖,所以一直都没有硬拼。尽管这样,他和陈闯也受伤不轻。君凌天知道,若就这样下去,不用多久,自己二人就会被马香兰活生生的斯了。

另一边,开了光,施了法的大黑狗和小僵尸打得热火朝天,大黑狗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施了法的原因,面对小僵尸凶悍无比。每每被小僵尸甩开,就会毫不犹豫的又扑上去撕咬,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凶悍程度看得人头皮发麻。这要是咬人,估计普通人早被咬死了。

看着场上激烈的打斗,眼看自己一方就快顶不住了,陈半山心里也是着急。但他没有办法,着急解决不了事情。他必须静下心来把引雷符画好。不是他不愿意快点,而是光找画引雷符的材料,就让他找了好半天。鸡血,狗血,黄符原纸,这些都被打泼或遗失,现在手上这些,也是好不容易才搜集来的。

“在坚持一下就好。”陈半山在心里安慰着,他这道巨型的引雷符已经走笔至尾声,只需片刻就可画好了。

“师父,快呀!我们快顶不住啦!”君凌天大声的催促着。他和陈闯二人,此刻到处都是是伤,伤口不停的流着黑血,那是被马香兰的指甲所伤,中了尸毒所形致。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陈半山已经走完最后一笔,只需念咒下令牌就好了。在这之前,只有靠两个徒弟死死坚持了,他帮不上忙。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一道残影飞过,陈闯已经被马香兰甩出数米,跌落在陈半山旁边,倒地不起。只剩君凌天还在借着敏捷的身手,和马香兰苦苦周旋。

眼看君凌天也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了。终于,陈半山画好了引雷符,起咒下令,开始请动雷君了。

随着陈半山的咒语不断,借着闪电的光,可以看见,天空乌云滚滚,浓如黑墨,一声声沉闷的雷鸣在天空中由远及近,只需陈半山一声令下,就会发出石破天惊的雷击,任何被击中之物都会被打得魂飞魄散,神形俱灭。

陈半山已念完秘咒,奏达天庭。只需一声令下,将令牌狠狠的拍了下去,请来雷君开劈,那一切就算是结束了。

只听“砰”的一声,却不是落下令牌的声音,就在陈半山举起令牌准备拍下的时候,君凌天实在太累了,一个没注意,被马香兰抓住,顺势将他扔飞了出来,好巧不巧的,刚好砸在了正要拍下令牌的陈半山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将陈半山和君凌天撞飞了出去,两人倒地吐血不止,天雷符也被巨大的冲击力,撕成了碎片。

原本只需一声令下就胜利在望的战斗,却在最后关头被破坏,以失败告终。

陈半山师徒三人倒在地上心有不甘,却又有心无力。现在整个场面,只还剩一条黑狗还在战斗,但看那情形,估计黑狗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待马香兰过去,她们母子合力的时候,估计就是黑狗身死败亡的时候。

仰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陈半山心有不甘,心里涌起从未有过的,浓浓挫败感。

“难道今天我师徒三人真要交代在这里了?这妖孽日后更难除掉,这真是命吗?祖师爷......”一句祖师爷提醒了陈半山,从他脑海里灵光一闪,让他又有了对付马香兰的办法。

靠着毅力,陈半山翻身去陈闯面前,拉起受伤不轻的陈闯,对他说:“啊闯,为师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对付马香兰,需要你去帮忙,很危险,不知道你还能行吗?”

陈闯被陈半山扶着,听他这样一说,懵懂少年的倔脾气上来了,不服气的说道:“师父,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弟子一定拼尽全力去办,弟子要是有一点退缩,那就让弟子死了进不了祖坟。”在这个年代,进不了祖坟就是最大的毒誓,由此可见陈闯的决心。

行军打仗最怕没有士气,斩妖除魔也不例外,看着之前还很虚弱无力的爱徒,在他的刺激下,突然有了活力和精神,陈半山心里总算找到点安慰。这正是他想要的。

时间紧迫,陈半山不在兜圈子:“是这样的,啊闯。等下你拿着摄魂铃过去,和那条黑狗一起,将马香兰拖住,只需几分钟就可以,为师和你师弟会开坛请祖师爷来帮忙。”

“恩!师父放心,太久弟子不敢说,但就几分钟的话,弟子就算拼了命也会将她拖住。”陈闯神情悲壮的保证道。

“你放心,为师不会让你出事的,摄魂铃是你作法锁住马香兰命魂的,所以要实在不行,你就用摄魂铃威胁马香兰,以此拖延时间。”

“好的师父,我听你的。不过,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给她命魂的,师父放心。”

“别呀,啊闯。你别犯倔。注意不要跟她硬拼,拖住就好。机会就只有一次,我们师父三人能否活命,全看你能拖住马香兰母子多久了,你明白了吗?”陈半山担心的看着陈闯。

“师父,你和师弟去吧!这里就交给我好了,我会拖住她们的......”陈闯眼神决绝的看着陈半山,令陈半山心里涌起了莫名的痛,他知道要将马香兰母子拖住意味着什么。

没有在煽情,陈半山知道时间才是眼下活命的根本,现在不是缅怀感慨的时候。拍了拍陈闯肩膀,他转身拉起不远处的君凌天进了草房。

进草房后,陈半山和君凌天二人来到灵桌前,陈半山利落的扫掉桌面的杂乱之物,独留下三清祖师爷牌位。然后让君凌天站在牌位前,对他说:

“小天,你快施法入定,为师施法为你请神,快.....”

“啊?施法入定?”君凌天愣住了,他占据这身体继承了他的记忆,但经过之前一系列激烈的打斗,他现在完全没有一点印象,根本记不起咒语是什么,而入定又该怎么做了。

“混账,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念咒入定。你师兄可是再用生命为咱们赢取时间。”陈半山难得生气的,怒吼着君凌天。

陈半山不说还好,这一说,君凌天更觉压力巨大,心里着急,脑袋一片茫然,那还记得起那些,就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却没有一点办法。

“快呀!.....”

“怎么办?怎么办?入定,念咒......”君凌天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脑海却一片空白。

见君凌天傻站着,迟迟不入定,陈半山怒吼道:“混蛋,你在干什么,你这样大家都会被你害死在这里。快啊......”

一道闪电划过,将原本漆黑的大地照得通透。大门外,这时突然多了两个身影,仔细一看,不是马香兰母子还能是谁。而陈闯和黑狗已不见踪影,想来已经遇害,看着还傻站着的君凌天,陈半山闭上眼,一声叹息:“罢了,罢了一切皆是命。”

“冷静,我一定要冷静,另一世比这凶险的场面见多了,有什么好激动的?对,我要冷静..冷静...这咒语是......”

就在君凌天终于平心静气,想着咒语的时候,马香兰母子慢慢的漂进了草房。她母子似乎是吃定了,陈半山师徒不会再有新花样一般,一点也不着急的,缓慢飘了进来。

突然“天灵灵,地灵灵.....”君凌天念起了入定用的咒语,然后整个人就像被抽了魂一样,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原本已经绝望放弃的陈半山,突然听到君凌天入定的咒语,立马睁开了双眼,神情激动的看着君凌天。这时候君凌天这咒语,对他来说,犹如天籁。

陈半山也不含糊,激动之余没忘了自己该干什么,他拿出令牌,也跟着念起了秘咒,然后令牌随着秘咒“啪 啪 ”的拍在灵桌上。随着陈半山请神下令,令牌一下比一下拍得快。草房外,风云突变,原本只有闪电不打雷的天空,突然间天雷滚滚,雷声一个比一个大,仿佛就在耳边一样。

忽然,一阵狂风袭来,一直就没有得到修缮的草房,瞬间被揭了顶,只见天空中,乌云盘旋,电闪雷鸣。马香兰母子或许也感觉到了危险,原本漫不经心的脚步,突然加快,伸出漆黑干瘪的双手,夹带着满腔的怒气,向陈半山师徒二人,飞身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马香兰母子飞身过来,将要抓住的君凌天的瞬间。“啪。”一声巨响,令牌落下,然后就是一个鸿威无比的声音响起“祖师爷救命.....”紧接着“砰”的又一声巨响,马香兰母子俩便被君凌天身上散发的无形气波,震飞了出去。

天空中雷鸣电闪,狂风不止,乌云在草房顶盘旋,然后一股巨大的黑色气柱,从天而降,将君凌天包围。草房内,陈半山因为施法过度,已经昏迷了过去,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丝毫不知。

片刻后,气柱散去,君凌天仍旧入定似的,站在灵桌前,仿佛已经羽化一般。马香兰母子借此机会,再一次冲了过来,想要抓住君凌天,将他碎尸万段。谁知道她们刚碰到君凌天,便被君凌天身上无形的气盾震飞。如此来回几次,君凌天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时,一个张狂的声音,随着他眼睛的睁开,在草房内回荡。

“哈哈哈,哈哈哈,天师,几百年了,我们又相见了。哈哈哈......”

震耳的笑声回荡在狂风中,笑声里带着张狂,带着洒脱,还带着不羁。君凌天这才发现,草房中央不知何时,来了一名高大威猛的汉子,若不是因为自己穿越,仅以他另一世的认知,他是不会相信眼前所见是真的。

只见大汉身材高大,身穿一身古代将军红袍,虽有点驼背,但掩盖不了他的威猛气势。头上带了一顶君凌天不知是何官位的乌纱帽,宽脸阔耳,眼大如铜铃,嘴大如碗,满脸的胡子,一副虬髯客的粗狂形象,张狂中带着不可逆的威严。君凌天自问,若不是有心里准备,指不定会被眼前的大汉吓出病来。此刻大汉正狂笑着,一边打量着君凌天,一边向他走来。

君凌天被眼前这样一位威猛大汉给惊住了,心里暗想:“莫非这就是师父拼了命,请下来的祖师爷?若是的话,那确实太威猛了,这下有救了。”

看着所谓的祖师爷越走越近,似乎是想要给自己打个招呼,君凌天自信心瞬间膨胀了:“没想到祖师爷居然这么平易近人,这么看得起我,这下凡来还给我打招呼。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想着这些,他就准备自己还是谦虚点,提前几步迎了上去。可谁知道,他是这样想了,身子却没有动,这下可把君凌天吓到了。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身体怎么不听使唤了?难道入定还没好,我魂魄还没归位,控制不了肉身?”君凌天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里那股高兴劲瞬间没了,剩下满心的担心和焦虑。

正当君凌天还在做着各种设想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肉身动了,然后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自己嘴里响起:

“将军,好久不见啊!~哈哈.....”接着就是一个重重的拥抱。君凌天彻底被弄糊涂了,自己肉身不受控制,连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什么情况?眼前这不怒自威的虬髯客是将军?

各位看客书友们,如果钟馗在你们心中很模糊,而你们没有一个特定的形象,但是又想知道钟馗是什么样子的话,那可以参考一下天师钟馗里,金超群所扮的形象。当然,这也都是意淫,没有任何现实凭据,不作任何法律依据,也不负责。望看官们收藏评论建议......谢谢。

正文 鬼王捉鬼,天师伏妖5

“诶!天师你太客气了。”虬髯客客气道。“别介!将军,天师我可不敢当,要说的话,你才是天师,谁不知道天师钟馗呢?贫道不过一茅山道士罢了。”

听着自己肉身和虬髯客的对话,君凌天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我靠,不是吧!这就是鬼王,兼伏魔大将军,钟馗?不过看这气势还真的像啊!传闻钟馗样貌巨丑,可这看着也挺威武帅气的呀!哪里丑了?呃...虽然看起来,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凶神恶煞的感觉......嘿嘿。”君凌天此刻掩饰不住,内心激动的心情。这见到了传说中的人物,换了谁估计都一样。

“那这占我肉身的又是何方神圣?他自称是茅山道士,和钟馗早就认识,想来应该是茅山祖师爷了?嗯,肯定是的。哇靠...这玩笑开大了点吧!”君凌天没想到,这穿越一次居然连神话中的大神都见到了,心里激动的同时,也佩服起陈半山这半路师父来。

两位大神在草厅中央寒暄,完全无视了马香兰母子的存在。而君凌天作为另类的存在,也同样没有存在感。

“将军,多谢你能随贫道前来,助贫道一臂之力,改天我请你喝酒,眼下,我看咱们还是正事要紧如何?”祖师爷附体的君凌天看了一眼马香兰母子,跟钟馗提议道。

“真人客气了,斩妖伏魔本是你我的责任,何须承情。”钟馗一脸正气,接着说:“这马香兰母子已鬼尸合体,妖法威力强大,你派后世弟子疲于应付,也实属正常。”钟馗顿了一下,问道:“真人,你看这样行不行?”

“将军,你但说无妨。”

君凌天听着二人的对话,看着场上发生的一切,心里感觉是在看科幻电影一样,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现在他肉身被占,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似乎什么都与他无关,他只看看就好。

钟馗接着说:“马香兰鬼尸合体,不好对付,但我可以将它鬼尸分离,到时候,真人你对付她的肉身,而鬼魂就交给我来,如何?”

“一切以将军为准,贫道谨听吩咐就是。”祖师爷也是一副正义凛然。

“那咱们这就动手吧!完事好喝酒.....哈哈哈”钟馗说罢,气势陡然一变,向着马香兰母子飞身而去。临近了,钟馗气势威严,居高临下的的对马香兰说:

“马香兰,本府(神话里,钟馗有个独立的天师府,所以一直以来,钟馗都自称本府)念你冤屈,同情你遭遇,若你这就鬼尸分离,魂魄随我去地府见阎王,本府自会替你说情,让你投胎转世,去一户好人家。如若不然,休怪本府绝情。”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虚情假意的鬼王。”马香兰早已被仇恨迷惑的心智,现在的她就是一女魔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讥笑声中,马香兰怨恨的说:“我被辱,枉死之时,你们在哪?现在来跟我说天道?我不服!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厉害。”话音刚落,她便和小僵尸一起向钟馗飞了过去。

马香兰如此执迷不悟, 钟馗也并未气恼,轻蔑的看着来势汹汹的两个身影,他丝毫未动,很是霸气的说道:“找死。”

马香兰母子早在陈半山请神之前,就已经从陈闯手里夺过了摄魂铃,并用陈闯的血解开了封印。她收回自己命魂后,妖力更是大增。小僵尸虽然自爆了地魂,但命魂的归位,仍旧为他增加不少的威力。现在的她们威力更大,也更聪明,不再是之前只有妖法,而没有思想的妖怪。

一般的厉鬼,妖法再厉害,没有了命魂,他就相当于莽夫,对付起来相对简单。但一个妖法强大的厉鬼,还收回了命魂,那就不好对付了,他除了妖法强大,还有了聪明的头脑。所以,命魂对于任何鬼怪来说,都非常重要。

马香兰母子现在对自己的妖法很有信心,完全没有将钟馗放在眼里,夹杂着巨大能量的身体,向钟馗飞去,力求一击毙命。但,她们太小看了这位大将军,这位几乎万能的神。

马香兰母子来势汹汹的身体,才刚刚冲到钟馗近前,钟馗闪电一脚,将小僵尸踢飞。然后轻轻一抓,原本和常人无异的手,瞬间变大,轻而易举的抓住了马香兰。任凭马香兰用尽妖法,就是无法挣脱。

被踢飞的小鬼,见马香兰被抓,咿咿吖吖的叫着,在一次冲了过来。钟馗见状仍旧未慌,在普通人眼里,小僵尸快如闪电的速度,在他眼里犹如在放慢镜头一样。小僵尸愤怒的一击,被钟馗轻松化解,一只大手就像是提宁一只老鼠一样,抓住了小僵尸的腰部,将他提宁在半空。小僵尸被提宁着,妄想逃脱,拼了命不停的狠咬着钟馗的大手,但钟馗对此毫无知觉。

对君凌天来说,之前刀枪不入,身形敏捷变态的的小僵尸,现在在鬼王面前,就像是一个玩物,被钟馗抓在手里,挣脱不掉。而之前将他撕咬不止的利齿,现在对钟馗来说竟然没有一点伤害。

或许是终于恼了小僵尸的撕咬,钟馗大手轻轻的一甩,小僵尸再次飞了出去,只听他音如哄钟:“真人,这小家伙就交给你了。”说罢,看也不看他一眼。举起手向马香兰的背后抓去,嘴里念道:“分.....”一条虚幻的红色人影,被钟馗从马香兰的身体里抓了出来。然后他故伎重演,两手分别又轻轻的一甩,马香兰的魂魄和尸体,被分别甩飞了出去,撞在了草房的土墙上。

马香兰的魂魄,被钟馗从她尸体里抓了出来,然后甩飞出去,撞在了土墙上。她才刚着地,没来得及去感受疼痛,便快速的向自己的尸身飞去,妄想再次合体。可是这次她失算了,每次她魂魄钻进去,就会不由自主的又飘出来,无法定住,无法在合一。这样反反复复数次,正当她不明就里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妖孽,别白费功夫了,你的尸身在飞出去的时候,已经被真人封印了,你的魂魄是进不去了,你还是乖乖受俘吧!”

马香兰听钟馗说出她无法合体的原因后,非但没有投降的意思,反而更加怒火中烧。只见她双眼发绿,气势陡涨,十指指甲诡异的越变越长,然后她张开嘴,猛然一声鬼叫“呀!...”伴随着她的鬼叫,天空中再次天雷滚滚,铺天盖地向草房袭来。而她身上的红袍,瞬间变成无数的红菱,将钟馗紧紧的裹了起来,让他无法动弹。然后马香兰的指甲也如红菱般向钟馗袭来,试图将钟馗撕个粉碎。

红菱将钟馗紧紧束缚住了,锋利如刀的黑色指甲向他面部袭去。天空中,马香兰施法引来的雷击,不停的击打在钟馗身上。只见他被雷击中,却毫不在意,犹如无事人一般,丝毫不惧。沉着道:“雕虫小技”接着他的身体开始越变越大,困住他的红菱越绷越紧,缠绕住他的锋利指甲,也被越拉越长,终于“轰”的一声,红菱和指甲再也承受不住,被钟馗变大的张力震得粉碎。一声惨叫,马香兰也这被巨大的威力,震飞了出去,倒地痛呼不止。

这时候的钟馗,无疑是强大的,不可冒犯的存在。他伸出一只大手,从腰间拿出了蝙蝠扇,轻轻的一扇,天空的乌云瞬间散去,雷电也不再有任何踪迹,仿佛一切没发生过一样。

马香兰痛苦在地,挣扎着妄想做最后的反抗,钟馗一只大手从天而降,将她牢牢抓住,像捏蚂蚁一样,捏在手中。

这时,被祖师真人上身的君凌天,走了过来,对着马香兰说道:“妖孽,你刚刚请的天雷,不过是障眼之法,本尊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天雷。”

原来,在钟馗捉鬼之时,祖师真人也降服了两具僵尸,此时他们的獠牙早已被道法所化,失去了最有利武器。指甲也已化掉,恢复了正常,此刻正被仙天八卦镇尸符镇住,一动不动。

“真人,真要请动雷神发天雷吗!”天雷一发神魂俱灭,尸骨无存,这是道家最具威力的法术之一,当然,也是最残忍之一。想着马香兰也是被逼成这样,刚正不阿的鬼王,有了点恻隐之心,于心不忍。

“将军,不是贫道心狠,而是这两具尸体已经尸变,且曾人鬼合体,不是普通僵尸可比拟,一般法器早已伤不不了他们,若留下他们,恐是祸害。现在唯有天雷才可将其消除,以防万一。”没等钟馗接话,真人继续说道:“不过将军你放心,贫道请天雷,也只是轰这两具尸体,至于马香兰鬼魂,就由将军发落吧!”

“哎!也罢,真人,你就施法吧!”

“叭尼,轰.....”随着真人的秘咒响起,天空中乌云再次聚集,狂风大作,惊雷四起,闪电更是亮如白昼,可以想象这放电的威力。

君凌天犹如旁人一般看着这一切,被这超自然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

“轰...轰...”两声巨响,两道天雷从天而降,粗如手腕的闪电,劈在了马香兰母子的尸体上。原本还在钟馗手里,苦苦挣扎的马香兰,见此情景也被惊呆了,绝望的看着这一切。

如此威力巨大的天雷,谁能承受?一眨眼,马香兰母子的尸身,便已被劈得尸骨全无,空气中只留下一股焦臭味。

正文 正义从未缺席

看着自己的肉身和孩子,被天雷瞬间劈得灰飞烟灭,马香兰绝望了。一声悲怆的长啸,她认命似的在钟馗手里,痛哭了起来。

这一刻,马香兰恢复了些在世为人时的善良,少了些做鬼时的怨恨,多了一些不甘。虽说和孩子从未谋面,而且也不是她自己想要的,但是,当他降临的那一刻,不管是人,是鬼,是妖,作为准妈妈,那多少也是有感情的,这也许就是母性。看着自己孩子就这么没了,在想起自己的身世遭遇,马香兰在钟馗手掌里痛哭不止。

“马香兰,本府同情你遭遇,念你还未造成太多杀孽,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钟馗天生刚正不阿,正气凛然,见马香兰如此伤心哭泣,心里自然涌起怜意。

“将军,不是小女子想要造反为害人间,实在是逼不得已,我......”

“马香兰,你不必在说了,你的一切遭遇本府跟真人都已知晓,你现在交出那几人鬼魂,跟本府走吧!”钟馗变回了常人大小,将马香兰从自己的手里放了出来。

马香兰终于重获自由,跪倒在地,委屈的说道:“将军,那我孩子...他...求将军开恩...”

“呵呵呵,你倒是懂得讨价还价。罢了,本府就好人做到底吧!”钟馗转过身,对真人说道:“真人,还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把小鬼的命魂给我,我为他重朔地魂,然后带她们去轮回转世。”

人有三魂七魄,小僵尸的地魂在之前自爆,魂飞魄散了,命魂在之前已经被真人逼出肉身,拘拿了起来。有了命魂,鬼王可以为他重朔地魂,虽然要费点法力,但想着这小东西也可伶,说是变成了厉鬼,却还没遭成太多不可挽回的罪孽。钟馗就干脆好人做到底,为他重朔地魂,也算是为晚来的正义,做一点补偿。

“呵呵,将军哪里话,匡扶正义,本就是你我本职,马香兰也是枉死,现在想还阳,已是不可能,这小鬼的命魂,将军就拿去吧!替她母子俩在阎王面前说道说道,算是天地间给正义的补偿吧!”已被真人附体的君凌天,带着歉意的说道。然后,他轻轻的手指虚幻,一个小孩样子的人影便出现在他手里,想来这就是小鬼的命魂了。

钟馗接过命魂,对马香兰说:“马香兰,你的孩子的命魂就在这里,等我们回去,我自会给他重朔地魂,你现在将那三人的鬼魂交出来吧!”

之前陈半山一直搞不懂,为什么马香兰没有得到命魂都那么厉害,原来其根本原因是,在马香兰回魂的前几天,她已经回去将侮辱自己的三个歹人给吓死了。三人生前是恶人,惊吓而死有怨气,也变成了历鬼,但相比马香兰,他们还差了一截,最后他们三人的魂魄被马香兰强行拘留,作为己用,所以她的法力才会那么高。这一点是陈半山没有想到的。

“将军,那三恶人已变恶鬼,请将军小心。”马香兰说罢“嗤...嗤...”身体犹如泄气一样,冒起了黑烟。突然,三道黑色身影,分别从马香兰身体飞出,正是那三名曾将马香兰轮番侮辱的歹人鬼魂,三人鬼魂还未落地,钟馗已经大手一伸,将三人抓住,送进了自己的大嘴。三只恶鬼,竟然毫无反抗之力,被钟馗生生的吃了,看得马香兰和君凌天一愣一愣的。

“妈的,这也太生猛了,太牛逼了吧!”看着将三只恶鬼吃掉,正在吐着热气的钟馗,君凌天佩服的同时,心里骇然不已。

片刻后,钟馗抹了抹嘴,一副意犹未尽,似乎是未吃饱的样子,对马香兰说:

“马香兰,人各有命,你虽死于非命,然而也是命。你心里含冤,但现在你大仇也算是报了,你也不要在怨,希望你多点包容之心,才会获得新生,正义有时候确实来得太晚,但从未缺席。”

“将军,小女子知道了,小女子会心甘情愿的随你回地府,有任何惩罚,我都愿接受。”马香兰见自己大仇得报,最痛心的孩子也可以地魂重朔,随自己轮回转世,她真的没什么记恨了,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感觉到,放下仇恨,真的好轻松,好快乐。

“恩,马香兰,你能放下最好,欺辱你的恶人,已被将军吃掉魂飞魄散了,没有几百年是聚不了魄,收不回魂的,算是罪有应得了,你且带着孩子随将军去吧!”真人在一旁,一副轻风云淡的样子,接着说:

“将军,你还得去地府走一趟,这酒就记下了,你回来我们在叙。没别的什么事,贫道这就先走一步了。”说完,没等钟馗接话,已飘然而去,剩君凌天的肉身,痴站在中间。

“真人,你就这样走了,你那些弟子怎么办?他们可是中了尸毒的。”钟馗见真人走得洒脱,赶紧提醒。

“将军,正如你所说,人各有命,他们若是难逃此劫,那也是命,你我可帮助,但不可更改。在说了,尸毒是阳间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真人似乎毫无留下来的意思,只听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显然已是飘远。

“也罢,就看他们各自造化吧!”钟馗在心里想着,转过身看了一眼马香兰,干脆的说道:“马香兰,那咱们也走吧!”

“小女子听将军的。”说完只见马香兰化为一缕青烟,钻进了钟馗的袖子里。

君凌天的肉身虽然现在因为作法的原因,暂时还不能动,但他魂魄意识聚在。看着真人和钟馗相继离去,他在心里咕哝着:

“这年头没电,没车,没手机,还没农药,也不能吃鸡,要怎么过啊?不行,我不能呆在这里,得回去。”想到这些,君凌天着急起来,大声呼喊道:

“鬼王,回来,你别走呀,把我也带回去啊!”看着鬼王渐渐消失在空气里,君凌天很着急也很无奈,他肉身不能动叫不出声音,徒有意识,他的呐喊鬼王似乎根本听不到。

“鬼王!别走啊,带上我呀......唉!”就在君凌天无声叹息,绝望的时候,已经消失的鬼王却又突然现身,返了回来。

“莫非鬼王听到了我的请求?太好了。”看到鬼王去而复返,君凌天心里高兴极了,满带希冀的看着这位传说中的大神。

钟馗返回后,径直来到君凌天肉身前,疑惑的看了他半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片刻后,只见他眯着一双大眼,不确定的自语道:

“小鬼,我能感觉到你,却看不到你,莫非你不是我三界之物?不对...不对...”钟馗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假设,继续猜测道:“你既然是鬼魂,想必定是属我三界,只是本府为何看不到你呢?这.....”钟馗自顾自的说着话,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任凭君凌天喊破了嗓子,他却毫无所觉。

钟馗终究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虽说他是一方大神,但他哪里会想到这小鬼是从另一世穿越而来,压根就不属于这世界。摇了摇头,他大手一挥,蝙蝠扇在手,然后对着君凌天的肉身轻轻一扇,君凌天便感觉思绪飘忽,眼皮发重,有种想睡去的感觉,肉身也开始缓缓倒了下去。

看着昏迷倒地的君凌天,钟馗平静的自言自语道:“本府能感觉你并没恶意,念你尚未作孽,本府就放你一马,日后若是有差池,本府自会再来。今天的一切,就把他当做是梦吧!望你以后好自为之。”随后,他威猛的身影便再次消失在空气里。

一觉醒来,君凌天只觉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似乎是看到了祖师爷和鬼王钟馗,但要想在探寻细节,只觉头痛欲裂,却是什么也想不起。翻身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师父陈半山和师兄陈闯,也分别在房间里的另两张床上,看样子他们还在熟睡中。

拍了拍胀痛的脑袋,君凌天理着思绪。“还以为一切是梦,原来穿越是真的,看样子是真回不去了。”看了看熟睡的陈半山二人,君凌天继续想着心事:“这之前和这老头对付,叫什么马香兰的厉鬼,后来老头施法,请来祖师爷,只是后面怎么回事,马香兰这厉鬼如何了?有没有被除去,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了?”环视了一下四周,君凌天在心里疑问道:“这又是哪里?我们不应该是在灵堂吗?怎么会在这里的?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任凭君凌天脑袋想爆,可就是记不起自陈半山作法以后的事情。这时房间的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凭借两世记忆,君凌天知道,来人正是这村的村长。

村长进门见君凌天已经醒来,高兴道:“哎呀!小道长,你可算是醒啦!太好了。”听村长这一说,君凌天疑惑的问道:“我们这是?”

“呵呵,道长,你还不知道吧!你们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啦。”

“哦!那,那个村长,我们是怎么回来的?呃,我的意思是,我们不是应该在灵堂那边吗?这马香兰......”君凌天话还没说完,村长难掩开心的回道:

“哎呀!道长,这次多亏了你们啊!要不是你们,估计我们村都完了。”

“不是,道长,你还没说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君凌天耐着性子问道。

“是这样的,道长。那晚我们回去后,突然雷电交加,大雨倾盆,大伙都吓得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声。第二天一早我实在担心你们的安危,就...呵呵呵”

想到当晚的异像,自己被吓得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哪里还记得别人死活,村长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我便叫上几个胆大的,我们上草房来看你们,结果发现你和另一个小道长昏迷在地,而陈道长就打坐你们旁边,后来我们摇醒了他,他说一切已经解决,马香兰尸体也已被焚毁。叫我们不用担心,说完他就晕了。是我和几个村民把你们抬回来的。”

听着村长的话,君凌天本想试着回忆一下,但每想到后面,头就会钻心的痛,他索性不想了,对村长说道:“村长,我师父说事情解决了,那肯定就是解决了,你大可放心。”

“那是那是,我们都很放心,呵呵...”村长掐媚道。

“你看哈,村长。这些事呢,等下我师父他们醒来,我们在细说。现在你能不能先拿点吃的来...呵呵,在怎么得把肚子填饱不是?”

“啊?哦哦哦,那是那是,你看我这脑袋,我这就去跟你准备,你醒了,估计不用多久陈道长他们也会醒,我这就去跟你们准备,呵呵呵”

因为马香兰的原因,现在村长心里对陈半山师徒三人充满了愧疚和感激,听君凌天要吃东西,他赶紧高高兴兴的去办了。或许在他心里捉鬼帮不上忙,那在他能力所及范围内,就多担待点吧!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心里愧疚感少些。

看着高兴而去的村长,君凌天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正文 新生与狗

君凌天在村长出去后,又陷入了沉思,他仔细的将自己的前世今生,都回忆了一下,他需要思考,需要接受和适应现在的身份。

都说穿越很好,其实那都是小说写的,当自己真的穿越后,才知道穿越后的各种弊端和不适应。君凌天甚至想,要不是有一颗强大的心,估计很多穿越者都会因为不适应而选择自杀,或者说被现实折磨成一个疯子。

作为一个现代人,回到过去,有太多的不适应了,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就是一个道理。在现代社会用惯了现代的东西,陡然回到落后的过去,没钱,没车,没电,生活全是一副古朴的样子,这种落差,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理解的。君凌天在心里也很庆幸,幸好是今穿古,而不是古穿今,要是后者的话,估计更会把自己逼疯。

“哎!既来之则安之,想要好好的在这一世活下去,从现在起,自己必须融入这个角色,做个好徒弟,当个好道士,另一世就当是黄粱一梦吧!”君凌天已经调整好心态,以后自己就是一个小道士了,另一世已经是过去式了。只是有时候他仍然忍不住想,自己是穿越过来替代了小道士,那小道士本身又去了那?穿越回现代了吗?那该活得多艰难。

肚子已经“呱呱”叫,村长却还没把早饭端来。看了看床上正在熟睡的陈半山和陈闯,君凌天心里怪怪的。另一世,自己做杀手,可没什么师傅师兄之类的,杀手是孤独的,只有那样才能保证自己活得足够长久。这一世居然多了个师傅师兄,记忆里,小道士还有家人,这些对于杀手来说,属于温情的羁绊,都得君凌天慢慢适应。

想着有家人,有师父师兄,多温情的人生,君凌天忍不住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在看看床上熟睡的二人,君凌天原本温暖的脸庞,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发现床上的陈闯脸色不对劲,一张脸青白,嘴唇发紫,身体微微颤抖。凭借经验,君凌天知道,这是感染发烧的症状。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

“师兄,醒醒,师兄......”君凌天重重的摇了几下陈闯,试图将他唤醒,但陈闯并没任何反应。感染发烧至昏迷不醒,这都是要人命的,陈闯现在的情况,可不容乐观,君凌天见状赶紧去叫醒了陈半山。

陈半山倒是好叫,君凌天叫着师傅,没摇两下他就醒了。

“师傅,你终于醒啦!快看看师兄,师兄他快不行了。”君凌天着急的说着。

刚睁开眼,还在迷糊中就听到君凌天说陈闯不行的坏消息,陈半山惊得一下坐了起来,只是毕竟受了重伤,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闯,醒醒,快醒醒,啊闯......”顾不得身上的伤,陈半山一手掐着陈闯的人中,一手用力的摇着他。终于,在陈半山的呼喊下,陈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叫了一声:“师父。”接着又昏迷了过去。

君凌天见陈闯又昏了过去,吓得赶紧去探一了下他的脉搏,他差点以为陈闯已经挂了。不过摸了一把脉搏后,君凌天稍稍松了口气,对陈半山说:“师父,师兄还有心跳,应该是高烧过度,又晕了过去,我看师兄这情况不能在拖了,得赶紧打120去医院。”

陈半山听君凌天前半段还说的合情合理,后面什么120之类的,又是满口胡话,赶紧打住,愠怒的问道:“小天,你说什么胡话?120又是什么东西?”

“啊?.....”君凌天暗自汗颜,感情这一世,这年代120还没有呢,更何况这穷乡僻壤连电都没有,电话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更别指望了。听陈半山这么一问,他赶紧回道:“师父,我意思是说,咱们得赶快送师兄去看大夫,不然师兄恐怕......”

陈半山听了君凌天的解释,或许迫于陈闯的的伤势,没有过多纠缠这一问题,他皱着眉掀开了陈闯的被子,然后分别查看了陈闯的手臂和腹部。只见白色的杉布衣下,陈闯的手臂和腹部上的伤口,已经乌黑,流着黑血,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陈半山还好,君凌天看了大惊失色,结合两世记忆,他知道陈闯这是中了尸毒。陈半山接下来的话,也正证实了他的猜测。

“小天,你师兄是中了马香兰母子的尸毒了,你我都有,只不过我们轻一点,还没发作。你师兄伤势太重,已经发作了。”

“啊?...”听到自己也中了尸毒,君凌天忍不住一声惊呼,本能的想要看看自己的伤势,陈半山却叫住了他:“啊什么啊?这事不要声张,免得吓坏了村民。你去找村长,就说你师兄伤口感染发烧,需要回到我们飞凤山去医治,让他叫几个人来,帮我们把你师兄抬回去,快去。”

“哦哦哦,好的,师父,我这就去。”君凌天点头如捣蒜,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风一样的出门找村长去了。

不一会儿,君凌天不负所托,带着村长还有几名壮实村民回来了。在村长的执意下,陈半山和君凌天各自吃了一点稀饭下泡菜,然后便抬着陈闯上路了。

一行人刚走出院落,就听见“汪 ,汪汪。”的狗叫。仔细一听,这狗叫声听起来凶悍,却又带着点凄惨,似是在呜咽。陈半山和君凌天同时停了下来,君凌天疑惑的问道:“村长,怎么这一大早就要杀狗吗?这不太好吧!”

村长和村民也早就听到了狗叫,听君凌天这么一问,村长赶紧回答说:“没有,没有,道长你误会了。这狗是那天早上,和你们一起从草房那边带回来的,当时它浑身是伤,道长也昏迷不醒,我就想,这狗可能当时和你们一起,对付过某种厉害的东西。”见陈半山和君凌天并未反驳,村长继续说:

“既然跟你们一起战斗过,那就是有功啊!对我们也算是有恩,我怎么可能丢下它呢?我就叫人把它也带了回来。可是这狗确实伤得太重,全身溃烂流血不止,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呜咽,我看它实在可怜,与其这样等死,不如给它个痛快,我就叫了刘三过来,准备等一下把它杀了,给它个痛快,然后在找一地方埋了。”见君凌天一脸的不相信,村长赶紧表忠心的说道:

“道长,你相信我,我敢对天发誓,我对这狗真没想过别的,是真的想给它一个痛快,然后把它好好的埋掉。”

“没想过吃肉?”君凌天怀疑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村长似乎真的怕陈半山他们误会,赶紧解释道:“真的没有,道长。我要想吃狗肉,刘三他们杀的黑狗,那狗肉都还有呢,我何必还杀一只?真的是那狗伤势太重,看着太可怜了,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听村长说的情真意切的,陈半山也不在怀疑,对君凌天说:“小天,听村长说这情况,这只狗可能就是当晚你师兄牵来的那条狗。我们抬着你师兄先走,你去看看吧!若它实在不行了,你给它念一段往生咒,让它去吧!如果还有救,就带回我们飞凤山吧!怎么说,这畜牲也帮了我们不少的忙。”

听陈半山这一说,君凌天这才想起,那晚是有那么一条凶悍的大黑狗,曾经他们还一起战斗过,若不是有这条狗的加入,自己师傅三人恐怕早已嗝屁了,于是赶紧答应道:

“好的,师父。我这就去看看,你们就先走吧!我能赶上的.....”

“恩,那你快去吧!”陈半山说完,招呼着大伙先行一步,往飞凤山去了。

君凌天寻着声音匆匆赶去,终于在左边院落的角落里,发现了那只奄奄一息的黑狗。黑狗的旁边不远处,名叫刘三的几人正磨刀霍霍,准备结束它苟延残喘的生命。

君凌天在之前已经见识过这黑狗的凶悍,令他没想到的是,即便此刻黑狗已经奄奄一息,但面对刘三几人,它仍旧撕牙咧嘴,没有丝毫的害怕之意。

刘三几人,之前已经见过君凌天,知道他是陈半山的徒弟,见到他的到来,对他特别的恭敬。听君凌天说想要将这狗带走,刘三几人没有丝毫的反对。本来他们就不是恶人,没见到黑狗之前,听村长说这狗是因为马香兰的事情受伤,他们心已有所愧,后来再见黑狗伤势如此之重,不忍之心大起,这时候有人来擦屁股,说要带走它,他们本着自己见不到,不是自己所为就心安的想法,当然乐得君凌天接手。

令君凌天奇怪的是,他无意间问起这狗的来历的时候,刘三几人却是没有一人有印象,谁都记不得,他们何时买回来这么一条凶悍的黑狗。一番交谈后,刘三几人心安的离去,君凌天这才走过去,好好的打量起这凶悍的黑狗来。

黑狗全身到处是伤,想来应该是那晚被小僵尸撕咬所致,现在伤口和陈闯一样,流着黑血,看样子尸毒开始发作正折磨着它。说来也怪,之前即便奄奄一息,仍旧对刘三等人恶脸相向的黑狗,见到君凌天的到来,竟然一改凶相,耳朵微耸,对着他掐媚的摇起了尾巴。

看着满身是伤,流着黑血奄奄一息的黑狗,仍对自己讨好的摇着尾巴,任君凌天另一世做杀手,已经练就了铁石心肠,看到这一幕也经不住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君凌天走过去摸摸了黑狗的头,以示安抚,然后转身去找到了一个背篓,把黑狗抱了进去,接着蹲下身子将背篓背了起来,朝着飞凤山的方向,飞奔而去。

正文 看不见的危险

三天后的清晨,君凌天独自走在了下山的小道上。

他现在已经彻底的接受小道士这角色,只是看着眼前蜿蜒曲折的泥巴土路,他心里难免怀念另一世的水泥沥青,和应用打车。那是多么的整洁,方便,便捷,何用像现在,全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走。

三天前,陈半山他们回到飞凤山,经过他的苦心医治,他和君凌天总算化解了马香兰的尸毒。但陈闯中毒实在太深,虽在他的独家秘药下,尸毒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但也仅仅是控制而已,要想治愈,除了需要精湛的医术外,更需要天大的际遇。为此,君凌天特别的问过了陈半山,问他什么是天大的际遇,陈半山当时的回答是:你师兄的尸毒虽得到控制,但他中毒太深,想要根除,恐怕很难。究其原因,只因其中一味重要的药材——棺材菌,特别难求。

君凌天现在已经融合,继承了小道士的记忆,他知道棺材菌是什么,更知道要找到棺材菌有多么的难。

所谓的棺材菌,就是生长在棺木上的一种真菌植物,坊间也称地灵芝,或是血灵芝。这种菌生植物很神奇,生长条件极其苛刻,对棺材,对正主(棺材里的主人)对风水都有很高的要求。而且棺材菌长成后,常年与世隔绝,深埋于地下,没有谁能肯定那座坟冢就一定有,完全得看机缘,所以寻找起来异常困难。且棺材菌因为棺材的质地,和正主的一些原因,并不是每一种都能食用治病,可以想象,本来就难找的菌株,还有可能不可食用,难度可想而知,完全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种仙草。

在得知要棺材菌才可以治愈陈闯后,君凌天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因为要找这种药源实在太困难了。最后师徒俩决定,还是先控制好尸毒,一切待日后再说,能找到棺材菌固然是好,若是没那福分,找不到棺材菌,那就当是命。

君凌天之所以下山,就是因为哪怕只是控制陈闯的尸毒,都需要大量的莲子,糯米,毒蛇胆,才能有效。而山上的这些原料,已经快被用光了,所以陈半山吩咐他下山来,或采摘或购买,怎样都要弄些回去。

君凌天另一世是杀手,在情感方面近乎于无情,按他的脾气,他完全可以无视陈闯死活,且不会有一丝愧疚。但这一世,他不想再像另一世一样,做个无情无义的人,既然穿越来了这世界,他决定不要在做以前的自己,他打算重来一回,权当做是对自己的挑战。

从小道士的记忆里,君凌天感受到了陈闯以前对自己的袒护和关怀,如今看他落得犹如植物人的田地,打算重新做人的君凌天又岂能不管?另一世就很好强的他,嘴里虽没说,但在心里已经许下承诺,誓要为其找到棺材菌。

天刚亮,君凌天就已动身,凭借记忆他知道,莲子可以在邻镇一个叫灰塘的沼泽地采摘,哪里有大片野生的莲花,没人会管。而毒蛇也需要自己去抓,还好,这时节,正是毒蛇出没的季节,抓几条应该没问题。但糯米就必须要买了,所以他一早就动身了,准备先去镇上买糯米,再去摘莲子,然后在夜间回去的路上抓蛇。

君凌天对自己行程的安排很满意,走在山间小路上,忍不住哼起另一世的愉快歌调来。

突然,后面传来“汪 汪汪”的狗叫声,君凌天转身一看,心里乐了,还以为是有恶狗追咬自己,没想到追来的却是三天前,被自己救回的那条大黑狗。

其实,这几天若是抛开陈闯病重的凡心事不谈,君凌天心里挺开心的。在君凌天看来,当天背回山上,已经奄奄一息,几乎是死定了的大黑狗,居然仅洗了几个糯米澡,吃了几碗莲子糯米羹,啃了几块骨头,就奇迹般的好了,没有在让师傅多费手脚。而且经过观察,似乎还没有什么后遗症。君凌天在心里高兴惊呼的同时,只能望天兴叹:人狗体质就是不同,不然为何师兄没有彻底好愈。

“大黑...过来,快点。”从回去的那天起,君凌天就给这狗取了个土名字——大黑。名如其狗嘛!毛发漆黑,身形高大,叫大黑简单直白。

因为知道大黑也算是大病初愈,不宜远行,君凌天走的时候还故意躲开了它,免得它跟着下山来,但没想到它还是闻着气味跟来了。这让君凌天真是哭笑不得。

就像是真的懂事一般,听到君凌天的呼唤后,大黑狗原本在远处还有点犹豫不前的脚步,竟撒欢似的跑到了君凌天面前,对他摇头晃尾,掐媚起来。

经过几天的相处,君凌天也曾仔细的,观察了解了一下眼前这大黑狗。发现它全身乌黑,毛发岑亮,舌根发花,身躯比起其他的土狗,明显大一圈,獠牙也更粗壮,但其他值得参考的就没了。连来历,刘三这几个买回它的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更让眼前的黑狗多了一丝神秘。

凭君凌天另一世对狗狗的了解,他自信能够看出这狗是什么来头。但事实是他看了半天,也愣是没看出这货是什么品种。没办法,他最终只好在心里给了个——杂交,了事。

君凌天带着大黑,一路急行,快中午的时候,总算到了。站在大街上,带着一颗好奇的心,他打量着这个八十年代的小镇(三水)。

一番游走后,君凌天发现小镇果然没让他失望,跟他想的一样,真的是够落后的。什么网吧,霓虹灯,摩的,高楼啥的,全都没有,连一条像样的水泥路都没有,镇中间的主要街道,也就只是铺了些石板,其他什么路灯啥的,别指望了,没有。

唯一让君凌天感到欣慰的是,小镇虽落后,那也只是这个年代的必然,见证过另一世的发展史,他知道,往后随着社会的进步,一切肯定都会好起来的。

买米之前,君凌天已经在镇上四处转悠过了,他想看看镇上有没有人卖蛇,有的话,自己大可买几条,不用麻烦到自己在去抓。

看着落后的小镇,君凌天没了那种好奇参观的心,买好糯米后,他带着大黑迅速的出了三水镇。

镇上没有蛇卖,完全在君凌天的预料中,他没有丝毫气馁,扛着米,带着大黑赶去了灰塘。他得赶在天黑前,先去灰塘把莲子摘了,不然晚上视线不好,很有可能一不小心掉到泥沼里去,那样将会很麻烦。

没用多久时间,君凌天带着大黑就到了灰塘。凭借着两世经验,只费了少许时间,他就利落的摘好了莲子。掂量着装着莲子的布袋,君凌天高兴的自语道:

“糯米和莲子现在都已到手,今天的任务就只剩毒蛇胆了,嘿嘿...”“嗯...不错。”高兴的点了点头,君凌天对自己的办事效率很满意。提起糯米抗在肩上,然后带着黑狗,开始往回赶了。

日落的时候,他们赶到了芦苇荡。

芦苇荡是君凌天回飞凤山的必经之路,过了芦苇荡就是一个三岔路口,往上是飞凤山,往左是李家村,往右是流花村。君凌天因为要抓蛇,选择了走左,去了李家村。

之所以去李家村,是因为在离李家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山丘,那上面有一大片竹林子,君凌天觉得那里林深,树木慈竹密集,应该很好抓到蛇,虽然那竹林在常人看来有点阴气沉沉,还经常闹鬼,让人十分恐惧,但他何许人也?怎会因此不前。

君凌天不是傻子,扛着这么大一袋米去捉蛇,那不是跟自己找累?所以在三岔口的时候,他把糯米和莲子都藏在了哪里,然后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火把,带着大黑去了竹林子。

君凌天到竹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轮明月慢慢的爬上了夜空。

一般常人来说,走到这片慈竹林,都会从旁边的小道快速了穿过去,不会多做停留。但君凌天没有,他一来不算常人,二来,他是来找蛇的,来都来了,哪有从旁边离去的道理。将火把点燃,带着大黑,他一头扎进了林子里。

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太好,还是这林子蛇真的太多,君凌天进入林子没多久就抓了好几条蛇。看了看手里的蛇袋,君凌天夸奖的摸了摸大黑的头。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之前一直认为大黑也就打架咬人凶猛,没想到它鼻子一样灵光,袋子里的毒蛇,全是它凭借鼻子,闻着气味找到的。更神奇的是,在大黑找到第一条蛇,君凌天抓来看了看,不是毒蛇扔掉后,它后面找到的蛇,居然全是毒蛇。任君凌天另一世见惯了高科技,也被眼前的大狗佩服得五体投地。

提着袋子,举着火把,君凌天打算在抓几条蛇就闪人。这时候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妖风,将竹林吹得沙沙作响。这样的风,在这样的密林里,显得阴森异常。转身欲走的君凌天,因为这异常的妖风,停下了脚步,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片刻后,君凌天发现,除了林间树叶的沙沙声,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他稍微松了口气,在心里暗笑自己过于紧张。再一次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没在犹豫,打算抓紧时间,再抓几条蛇回去。但没走两步他就觉得不对劲,他发现之前一直打头阵,冲在最前面的大黑,现在竟不愿离去,只紧紧的跟在他身边。更令君凌天为之心紧的是,他发现大黑虽没有咆叫,但全身紧绷,狗毛竖立,一双眼睛警惕的注视着四周,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样子。

见大黑如此反常的情况,君凌天再次停下了脚步,警惕的环顾着四周。

他知道,狗在夜间是一种格外敏感神经的动物,但凡发现丝毫不对,都会大声咆哮不停。但现在大黑却没有叫,他不相信大黑是因为害怕到了极致,所以才不敢叫。因为,连马香兰母子这种煞气浓重的妖孽,它都不曾怕,君凌天有理由相信,世间上怕是很少有让它怕的,若真有,那自己凭借两世的记忆和身手,也绝对不会发现不了。所以,大黑为何没有叫,应该和自己一样,只因凭借肉眼,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没发现异常,不代表没有异常。大黑竖立的毛发,和紧绷身躯准备攻击的状态,都在告诉君凌天,附近有危险,虽然自己看不到,也暂时没感受到,但大黑它作为狗,它的感知能力比人类强,它会这样肯定是感受到了危险。

大黑的反常行为,提醒了君凌天,让他有了应对的准备,但他不是一个喜欢等的人,他奉行一句话,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放下蛇袋,掏出随身携带的罗盘和黄符,君凌天带着大黑,慢慢的向密林深处走去。

正文 三尸炽魂局

凭着直觉,君凌天拿着罗盘和黄符,带着大黑往着密林深处走去。

火把已经被他熄灭,另一世作为杀手的他知道,在漆黑的密林里打着火把,若真有危险,那自己几乎就是明灯,活靶子。若是有脏东西,那打不打火把都一样。唯一让君凌天犹豫的是,没有了火把,脚下看不清,万一有陷阱之类的,那可不好避开。而且这密林里这么多毒蛇,随便踩着被咬一口,也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这一切疑虑在看到面前的大黑狗以后,都打消了。陷阱的话,君凌天自信只要自己保持精神集中,哪怕是漆黑的夜里,他也有把握能发现并躲过,何况在这偏僻的地方,他不相信会有谁来做哪些有杀招的陷阱,这里可不是另一世的非洲沙漠,和越南雨林。至于毒蛇的话,那自然是交给大黑了。之前它都能及时发现毒蛇,并提醒自己去抓,君凌天相信,只要前面有毒蛇,大黑一样还会提醒或者主动赶跑它的,晚上的世界,不正是狗的世界吗?所以君凌天对大黑很有信心,一点不担心被毒蛇咬到。

一路相安无事,因为没了火把,君凌天行走慢了许多,杀手的本能让他一直数着自己的步数,确定自己的位置,和大概的行程距离。在不知彼的情况下,至少要知己,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自己的安全。

抬头看了看天色,早前还星空月明的天,现在已乌云朵朵,没有了月光,罗盘都快看不清了。在确定自己不会迷路后,君凌天打算在往里走几步,若还是没什么发现,那就点起火把原路返回了。

几分钟后,君凌天停下来了脚步,借着忽隐忽现的月光,他发现四周的慈竹变少,斑竹越来越多,几乎是密密麻麻的,偶有一处空地,上面也长有槐树或针松,人要想在往里钻,就得费力开道了。

用罗盘仔细的查探感应了一下周边,发现并没有异常后,君凌天打算原路返回了。他现在对这片竹林,这所谓的土丘,有了一个全新的模糊的认知。之前借着小道士的记忆,他一直以为这里就是一个土丘,有一片不大不小的竹林,现在他觉得小道士的记忆有误差,他预估错了这片竹林的大小。

根据自己行走的步数,和周遭密集的斑竹来看,君凌天心里有了个大概估计,他觉得再往深处走,很有可能就到了飞凤山的山脚下。这土丘应该是连接着飞凤山山脉。若真是这样,那这林子可就不是一般大了,为了避免真的迷路,且没有什么必要的情况下,还是早点原路返回的好。

就在这时,又一阵阴风吹来,吹得整个树林沙沙作响。君凌天本能的摆好了防御的架势,他感觉得到,这阵妖风绝非正常。

在如此密集,几乎竹叶漫脚的林子里,就算有大风吹来,因为竹木密集的原因,风会从林子上空吹过,林间被竹木所挡,不会有多少感觉。顶多也就是听见竹叶碰撞的响声,绝不会像刚刚那样,能够分明的感觉一股冷风,灌进了衣领口,让人生寒。

君凌天本能的蹲下身子,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同时,余光时不时的注视着手里的罗盘。而一旁的大黑懂事的靠在他身边,并未发出多余的声响。有时候,君凌天都有点怀疑,眼前的黑狗是不是已经成精了,这么懂事,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就在君凌天心里夸奖着大黑懂事的时候,一直听话懂事的大黑动了。君凌天只看见一个残影,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大黑如离弦的箭,往着密林深处飞奔而去,转眼就消失在眼前。

眼见大黑瞬间消失,君凌天哪还敢迟疑,一个箭步冲出去,奋力的扒开了竹子,勉强的跟了上去。竹林实在太密,君凌天又没带砍刀,饶是他身手敏捷,也被密密麻麻的枝丫折腾得够呛。

君凌天躬着身子,追寻着大黑的踪迹,眼看就要被大黑甩掉,这时候大黑却突然站住,不跑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一样,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前方。君凌天气喘吁吁的赶到它身边,然后小心翼翼的蹲下,原本恼怒责备的话语,都被眼前的景象噎在了嘴里。

顺着大黑望着的方向,原本密集的竹林空出了一块空地,空地如君凌天之前看到的一样,长有一颗槐树。令君凌天吃惊的是,在槐树旁立有一座新坟,坟上插满了五颜六色的引魂旗,因为是新葬的原因,坟前点有一盏回魂灯。此刻,微弱的灯光正在夜风中摇曳。

君凌天没有被眼前瘆人的场景吓到,他另一世是杀手,这一世又是干这一行的,没理由害怕。他只是很惊讶,是谁会在这里立一座坟。

从风水学的角度来说,这里斑竹密集,地下竹根发达,藏不了风也聚不了气,更留不住水,破土可见地下土质干燥,水气皆被斑竹所吸,立坟埋尸属绝户之地,就凭这几点,但凡懂一点的人都知道,这就不是下葬埋人的地方。或许经过作法和特殊处理后,这种地也可以作为福地,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埋在这种位置,后人易遭不顺且病痛多,导致绝户。而最重要的是,这座新坟旁还有一颗槐树,槐树吸阳,却属阴,易招鬼,对于要找福地的仙人来说,是一大忌。除非后人想让自己的仙人不安,变鬼为害,那自当另说。

君凌天想不通,这样的大凶之地,为何会有人愿意将自家的仙人埋于此,这根本就是害人害己嘛!不符合常理。

为了搞清楚其中的原因,君凌天在观察半宿之后,决定走出密林前去看个究竟。拿起手中的罗盘黄符,君凌天小心翼翼的向坟冢走去。走到坟冢前,君凌天发现坟头还燃有香烛,看香烛的燃烧势头,应该是不久前才点上的。而新坟没有立碑,君凌天一时间也不知道埋的是谁。

拿着罗盘围着新坟转了一圈,君凌天发现罗盘指针并没有变化,这令他很奇怪:

“之前大黑的本能感应,和自己直觉,都觉得这附近有东西才对,但如今看这样子,是自己多虑了?”君凌天看着毫无反应的罗盘,在心里咕哝。

就在君凌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原本紧跟着他的大黑,像是又发现什么一样,从他身边一闪而过,一头钻进了密林里。君凌天来不及开骂,只好无奈的又跟了上去。如此来来回回几次,君凌天又在另两处空地,发现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新坟,也就是说,加上之前发现的,短短的时间内,君凌天发现了三座新坟,而且三座新坟除了位置不同,其他几乎一样。

看了眼又变成保镖样子的大黑,在看看还未燃尽的檀香,君凌天心中疑窦丛生。

这三座坟埋的是谁?又是谁埋的?为什么会埋在这里?目的是什么?香还燃着,说明之前这里曾有人来过,现在人又去那了?凭直觉,君凌天觉得这三座坟远没看起来那么简单。

君凌天是个遇到问题就想要弄清楚并解决的人,不然藏在心里特别难受。为此,他带着大黑又仔细的围着三座新坟转了一圈。尽管已经很仔细的,将一切细节都查验考虑在内了,但一圈下来,君凌天仍是一无所获。

看着周围密集的斑竹林,君凌天陷入了沉思。突然,他脑海灵光一闪,一个古老的名词出现在他脑海里——三尸炽魂局。

“三尸炽魂局,对,就是三尸炽魂局。”君凌天高兴的拍着自己的大腿。结合所见的种种,他现在确定,这三座坟一定是三尸炽魂局。他现在敢断言,若是有另一世的无人机,从高空航拍的话,就会发现,这三座坟的位置,一定是呈等边三角形的样子埋葬在这里。

就像是破掉了某个机关一样,君凌天心里有点小兴奋,自己能想到这个局,他觉得很有成就感。但很快,君凌天原本高兴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这三尸炽魂局可不是随便乱摆的阵,更不是随便那个人都能摆的。

摆三尸炽魂局的人,必须道法高深,不然根本驾驭不了。而三尸炽魂局是属于道家大凶之局,是有违天理的一个局。三尸炽魂局有两个用处,一是通过作法,可以借三尸三魂,困住更厉害的冤魂厉鬼。到达一定的威力后,可以释放为自己所用。二是可以用单纯的三尸,作法破掉一方风水,这种风水一般都是大格局。

三尸炽魂局对正主八字,性别之类的没什么要求,但正主生前必须是大恶之人,死也是充满了怨气。而埋尸之地就更讲究,也需要风水宝地,这所谓的风水宝地,可不是常人造福后人的风水宝地,而是风水堪舆里的大凶之地。埋在此地就是要让死者,死后也不能安生,困在此地不会去轮回转世,戾气变重为鬼,为施法者所用。

对于一个道家之人来说,要找一个大凶之地,或是制造一个大凶之地,都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要同时找到生前作恶,死于非命的三人,并同时下葬,这就不容易了。三尸炽魂局局如其名,用尸埋地,引鬼锁魂,尸葬凶地鬼不能离,借此激发鬼的戾气,爆发出最大的威力。

局成之时,这个等边三角形的葬尸地,会被三只厉鬼守护,在施以道家秘法,它就像个吸尘器,吸引着周遭的孤魂野鬼,只进不出。若是生人闯入,也会被恶鬼索命。就这样层层累积,日后威力变得巨大无比。由于伤天理,因此,三尸炽魂局在道家正统里,是绝对不允许使用的。

“看来之前的阵阵阴风,正是这三尸炽魂局的煞气,好在自己和大黑都异于常人,不然光是这煞气就可让普通人大病一场。”君凌天带着一丝庆幸,继续自语道:

“既然是只有煞气,那说明这局还没成,不然自己和大黑不可能轻松的站在这里,现在要怎么办?走还是留?”

君凌天的脑海里,飞快的转着有关三尸炽魂局的一切。他现在在犹豫,是要留下来看一看究竟是谁这么恶毒,做了这么一个局呢!还是避免打草惊蛇,暂时离开。

最终,君凌天决定还是先回飞凤山,因为师兄还等着他的药材。而这里的话,一天之内应该是成不了气候,待他回去后跟师傅商量一下,再来破了此局不迟。

想到就做到,绝不拖泥带水,这是君凌天的一贯作风,转身,君凌天带着大黑消失在密林里。

正文 新科掌坛

君凌天带着大黑一路风尘仆仆,因为慈竹林的事情耽搁,他们回到飞凤山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子时了。

为了保险起见,君凌天在离开慈竹林的时候,已经隐秘的在各个关键点,施法放好了驱鬼符,为的就是尽量拖延破坏三尸炽魂局。

为怕夜长梦多,君凌天刚回到飞凤山,饭菜都没来得及吃,就去了陈半山的房间,将早些时候在慈竹林发现的种种一切,详细的给陈半山说了一遍。

陈半山在听了君凌天所说后,原本睡眼惺忪躺在床上的他,瞬间没了睡意,起身落床,一脸凝重的踱起步来。

“小天,还记得那晚,为师请动雷君对付马香兰,之后为师昏迷,等为师醒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而你们也同样昏迷在地。”陈半山面色凝重的回忆着除掉马香兰那晚的经过,见君凌天正认真的听着,陈半山接着道:

“为师醒来发现,马香兰母子的尸体和魂魄都不见了,当时为师也实在受伤太重,没有再去找寻。在为师看来,马香兰母子应该是被天雷所劈,灰飞烟灭了。为了给村长一个交代,为师只好说是马香兰已被我们焚烧,我原以为村长不会信,正寻思借口,结果村长却没问。后面的你也知道了,为师再次昏迷,醒来已是一天后了。”

“恩,师父。后面的事我是知道的,只是你现在说这些,是跟三尸炽魂局有所关联吗?”君凌天看着陈半山,一脸的疑惑不解。他想不通当下是说三尸炽魂局的事,怎么师父又扯到马香兰了。

陈半山看了眼君凌天,依旧凝重的说道:

“有关联,肯定有关联。当天我们醒来,因为你师兄的伤势,我们匆匆的就赶回了飞凤山,然而许多未尽事宜,我们都没来及做,为师本想这两天得空下山去办了,但一来你师兄的情况为师走不开,二来,恐怕为师以后都走不开了。”陈半山看着君凌天,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

听陈半山讲以后都走不开,君凌天心里担忧着急了:“师父,可是因为师兄的病情,还是说师父你老人家......”

陈半山摆了摆手,打断了君凌天后面的话,安慰道:“小天,你师兄和为师都没啥大事,只是为师毕竟岁数大了,这次除去马香兰后,为师深感力不从心,以后不是有特别的大事,为师都只能在山上修养,不宜在远行了。”

听陈半山说自己和师兄没啥大事,君凌天松了口气高兴的说:“那就好,那就好。师父身体那么棒,弟子相信经过一段时间修养,师父肯定会恢复如初的。等哪天弟子再下山去,给师父再买点虎鞭呀!狗鞭啥的来补补,保证师父以后照样龙精虎猛的,嘿嘿......”

“汪,汪汪。”听君凌天说什么虎鞭狗鞭的,旁边一直乖巧蹲着的大黑不乐意了,它好像听得懂一般,狂叫了两声,以示不满。

“叫,叫什么叫?老子说虎鞭狗鞭,关你什么事?你有吗?”君凌天一边打趣,一边还还真的低下头打算一看究竟。

“哟呵,好家伙,不好意思哈哥们,原来你是公狗来的啊?不但有,还挺大的,失敬失敬。”君凌天几天前曾仔细的研究过大黑,当时在雌雄方面根本没上心,今天因为玩笑他才偶然发现,原来大黑是条公狗。

说着说着君凌天就忘了自己这一世可是好好徒弟,从不乱花花口。陈半山只当他是一时兴起,不疑有他,面带笑容欣慰的说:

“混小子,说什么那,为师那用补那些。”

“呃...”被陈半山这么一提醒,君凌天心中汗颜“差点又暴露了”只得装傻充楞的“呵呵呵...”傻笑。

“所以为师决定了,以后只要不是特别大的事,就全都交由你去吧!小天。”陈半山仿佛说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一样,简单明了。

“什么?”听到陈半山说以后事无巨细交给自己,君凌天愣住了。这要在古代来说,这么简单一句就相当于禅位了,他才穿越过来没几天,什么都还没弄清楚呢!这就要当掌门了?要叫他现在去杀几个人简单,但叫他独自执掌一派,他现在自认没那经验和能力,最重要他没那兴趣。于是君凌天赶紧拒绝道:

“别啊师父,你还这么年轻,以后我还是跟着你混好了,你让弟子一个人去面对,弟子怕罩不住啊!”

“混账,说什么胡话那?”陈半山原本的笑容没了,转而是一张恼怒的肃脸,看样子是真被君凌天的胡话气到了。

被陈半山这么一呵斥,君凌天反应了过来,暗道一声“好险”,赶紧跪下解释道:

“不是啊师父,我的意思是说,弟子这学业还未成,学艺还不精,不足以独当一面。以后万一有点差池,不是折了师傅你老人家的面子吗?”

“小天呀!”君凌天的这一番看似情真意切的解释,陈半山听得还算入耳,坐在床头耐心的劝解道:“你跟着为师也有5年了,该教该学的,也都差不多了,眼下你师兄病重,为师也身子骨欠佳,我们这一派现在就剩你能堪大任,你不接任掌坛(类似掌门)谁接?”

“师父,我...”君凌天还欲拒绝,陈半山打断了他:“你别怕,万事都有个开头,实在有你拿不准的,为师会帮你的,你放心好了,为师肯定不会让你折我派的招牌。”

“可是,师父...”君凌天实在不想当这个什么东东掌坛。

“嗯?...”陈半山一双眼睛怒视着君凌天,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

见陈半山貌似又要发飙,君凌天在心里叹息。现在这山上确实如这老头所说,师兄病重,人才凋零,这一派除了自己,后继无人。君凌天实在不忍心让老头失望,只得勉强答应道:“好吧!师父,只是弟子要有个万一,还请师父出山。”

“放心吧!为师心里有数,你要拿不下的,师父自会出面,你大可放心。”

“放心,放心个屁啊!尼玛明明是说三尸炽魂局的事情,这说着说着就给老子说个掌坛来坐着。都说道家会缺一门,不是不能结婚生子,就是不能近女色。老子另一世做杀手没老婆就算了,这重生一遍还没老婆,那还混毛线啊!”君凌天在心里腹诽不已。“不行,我得问问老头,干咱们这一行能不能近女色,别尼玛女人都不能碰,那跟太监有何区别,要那样的话,说什么老子也不做。”

“呃,师父...”

“你别说了,先起来,过来我这里。”陈半山没等君凌天说完,再一次打断了他。

“哦,好的。”君凌天起身,恭敬的走到了陈半山床头。

“今晚为师就把我们这一派交给你,什么礼仪那些,咱师徒改天在说。”陈半山说得清风云淡,这种在君凌天心里近乎是传位的大事,被陈半山说得跟小儿科似的,无关紧要。

说完,陈半山就把那块他们茅山一派,代代相传的,代表着掌坛最高权力的令牌,交给了君凌天。君凌天恭敬的接过令牌,心里五味杂陈:“尼玛的,这才重生几天?以后咱不干杀手,干掌坛了,牛逼。”

看着君凌天恭敬谦逊的样子,陈半山很满意,笑着问道:

“小天,你刚才想问什么?”

听陈半山提起刚才被打断的问话,君凌天赶紧补充道:

“师父,弟子就想问,咱们这一派是不是不能结婚生子,不能近女色,而且还会先天缺一门啊?(缺一门是指,比起常人会缺一行,比如没子嗣,或是没赌运,或是短寿)”君凌天心里很是担忧自己的老弟。

陈半山听了君凌天的疑问后,斩金截铁的说:“胡说,没有的事。我们这一派,派系众多,忌讳也很多。但为师这一派有别于他派。我们这一派如常人一样,照样结婚生子,五行不缺。唯独有两点...”陈半山话到嘴边,故意吊起了君凌天的胃口,脸带笑意,戏谑的看着他。

“师父,那两点啊?你倒是说啊!”君凌天看陈半山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心里非常的不爽。

“这第一点,每次祭拜祖师爷之前,绝不能同房。第二嘛!从你拜师那天起,为师好像就已经跟你说过,你不记得了吗?”陈半山带着怀疑,带着审视的看着君凌天。

“说过吗?”君凌天在脑海里快速的翻着小道士的记忆。果然,记忆里,他入山拜师的第一天,陈半山就跟他说过,为道者,当忌讳那些。

“师父,弟子哪敢忘记师父教诲。”为怕陈半山怀疑,君凌天赶紧说道:“记得当初师父说过,为道者开坛作法,画符请神之前不可沾染晦气之物。”

“不然呢?”

“不然就会请神神不动,画符符不灵。”

“比如...”

“比如,请神画符之前绝不可沾染女人月事,开坛作法之前决不可进产妇之房,等等...”

“那,若是沾染之后,想要去除呢?”

“用盛米之器,取井水洗脸洗手,在作法去之。”

“嗯,不错,算你没白费为师一番教导。”陈半山笑意浓浓的看着君凌天,他对自己这个徒弟其实很满意。当然,除了最近时不时的抽下筋,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以外。

“现在咱们言归正传吧!”

“啊?师父你说什么?”对于陈半山的跳跃性思维,君凌天有点没反应过来。陈半山没有理会君凌天不知所措的样子,自顾自的说:

“三尸炽魂局,威力巨大,有违天理。要摆此局,必须要三具恶人枉死的尸体。不然的话,发挥不出其强大的威力。当天我们与马香兰相斗时,马香兰没拿回命魂就已妖法高强,之前为师没想通,现在结合三尸炽魂局,为师怀疑马香兰应该是回魂之前,报仇心切,已经提前将曾侮辱她的三人杀死了,并夺取了他们三人的魂魄,强行驾驭归自己所用。所以她妖力才会那么大。”

君凌天另一世是杀手,头脑绝对不会简单,听陈半山这么一分析,他感觉有点眉目,事情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照师父这么一说,那三尸炽魂局的三具尸体,应该就是那三恶徒的了。”

“恩。”陈半山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看着君凌天。

“师父,那现在咱们要怎么办?弟子觉得,咱们应该尽早把这局给破掉,以免夜长梦多。”

君凌天不管这一世还是另一世,都是嫉恶如仇的性格,有这么个伤天理的局,他又岂会坐视不管。

正文 下山前夕

要按君凌天另一世的性格,他会毫不犹豫,孤身下山,把那三尸炽魂局破坏移平。

但这一世和另一世毕竟不同,尽管小道士在道法方面,已经算是学有所成,可是仍旧缺乏经验,在什么都不太有把握的情况下,绝由不得自己胡来。

发现爱徒热切,期许的看着自己,陈半山了然一笑。年轻人嘛!都好打不平,遇不平事都比较积极,这些他都能完全理解。他只是心里有点纳闷,以前一直内向少语的小徒弟,最近似乎变得开朗善言起来。而且有时候还会冒出一两句,在他看来,在这当今社会,算是惊世骇俗的词句来。这让他甚至有种错觉,眼前这小徒弟是不是已经被掉包。但这仅仅也只是他心里的错觉,胡乱猜想而已。打死陈半山他也不会相信,原来的君凌天已经魂飞他世,只剩躯体。而现在的君凌天,是从新世纪魂穿而来的超级杀手。

看着眼前自从脑袋被撞,时不时有点疯言疯语的爱徒。陈半山一张食古不化的脸,难得的晒然一笑,耐心的详解道:

“三尸炽魂局乃伤天违理之局,凡我派中人,都是见一个破一个。但在破之前,我们必须弄清楚其中的缘由,破解起来才会事半功倍。”

只有找到线头,死结才会好解。这一世,小道士纸上谈兵的时候多,真正上场实际操作的少,即便君凌天穿越附体,但记忆也还在不断的融合中,还没完完全全的合一。这时候要让他独自破掉三尸炽魂局,他自认还没那本事。所以一切都还需要陈半山这个师傅的指点。

不懂就问,不会就学,这一直是君凌天所标榜的好习惯,于是对陈半山诚恳的说:

“师父,那你说...弟子听着就是。”

“恩”陈半山满意的点点头说:

“为师不是跟你说过,当天匆忙回山,有很多未尽事宜没来得及处理吗?”

“是的师父。”君凌天恭敬的回道。

“现在看来,为师这未尽事宜,多半与这三尸炽魂局有关。所以要破这局,你明早下山得打探,弄清这几件事。”

“好,师父你说。”

“第一,去马家看看,马家亲属怎么样了,当晚马香兰回来,他们有没有受到马香兰煞气的冲撞。马家人也不容易,如果有,你去替他们化解了。”

“我会的,师父放心。”

“第二,你去问问村长,他是怎么将马香兰尸体不在了的事情,瞒过马家的。至于这第三嘛...”陈半山犹豫了一下,继续说: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当晚为师请雷君来劈马香兰母子,不出意外她母子已魂飞魄散,但她强行拘留的三只恶鬼,为师不敢肯定是否一并被除。这就需要你下山去打听好他们的生辰八字,然后去慈竹林,作法引魂看看。看他们魂魄究竟还在不在。如果三尸炽魂局,真的是埋的他们三具尸体的话,这个就变得至关重要。”

当晚因为请动雷君后,他们师徒三人都昏迷了,醒来后已记不得请来雷君之后的事,如果三尸炽魂局真的是如陈半山所说,那这三人的魂魄就真的变得很重要。君凌天现在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肯定的回道:

“好的师父,弟子下山一定照办。”

“嗯。”陈半山点了点头,继续说:

“听你说来,这三尸炽魂局应该才布置没多久,威力应该还不怎么大。若你召回魂魄,就赶紧用往生符强行将他们送往地府,将他们的八字报给鬼差,让鬼差来缉拿。如果他们已经变了厉鬼,强行送不去,那就用天雷符灭了吧,千万别手软。”

“师父放心,弟子不会手软的。”这点君凌天倒是敢打包票,也不看看他另一世做什么的,对于敌人他从不手软。

“最后还有一点,为师很担心。”陈半山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面露担忧之色。

“师父,可是担心那三具尸体尸变害人?”

“不止。”陈半山摇了摇头,担心的说道:

“三尸炽魂局的三具尸体,如果有人破坏,或是沾了阳气,诈尸是肯定的,为师反倒不是很担心这个。”

“师父,那你还担心什么?”君凌天疑惑的问道。

“为师担心有两点,一是这三尸炽魂局,此局除了可以拘魂作孽外,还可以利用三尸三位法,破坏一方风水。第二,为师担心此布局之人。能摆出此等大局的人,非我教派出身不可。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摆出此局,必定不为我们所容。所以此次我们真正的对手,其实是布局之人才对。如果是这样,那这就意味着,我们会同门相残。道教一派已然不再景气,现在我们还有可能同门相残,为师实在于心不忍。”

因为另一世是杀手的关系,在君凌天心中,没有同门相残这一说。只有杀与不杀,愿与不愿,没有什么门户间的顾虑。所以他对同门相残这词压根没感觉,好奇的问道:

“师父,只要站在正义这边,同门相残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弟子只是很好奇,这三尸炽魂局破坏风水,乃是大格局风水才用的,我们飞凤山好像没什么好格局的风水给他破吧?师父。”

“没有?呵呵...”陈半山神秘的笑了笑,没做多余解释,他不打算在谈论为此话题。收起笑容,陈半山岔开话题,对君凌天嘱托道:

“小天,明早你下山,先把为师前面交给你的事办好,然后你再去镇上,把该买的该准备的都准备好。等你这些准备好,咱师徒再来测定破局的具体时间和时辰。”

君凌天心里自然知道,要破三尸炽魂局需要准备些什么物品。他想了想,然后为难的朝陈半山问道:“师父,别的还好说,这破局也要黑狗血,可是,你看这...”

“汪,汪汪。”君凌天的话被一阵狗叫声打断了。仿佛真能听懂人话一般,一直在旁没啥存在感的大黑,听到君凌天提到与自己有关的事情,竟朝着君凌天大叫了起来,仿佛是在抗议一样。

看了眼面前正在抗议的大黑狗,君凌天心里也是乐了,转过头很无语的说道:

“大哥,我说黑狗血,没说你,你激动个球啊!你这么牛逼,不舍得杀你的,那边凉快你那边呆着去吧!”

“汪,汪汪。”仿佛真能听懂君凌天的话一般,大黑望着君凌天又咆哮了两声,然后无视他快要杀人的眼神,起身一溜烟跑出了房门。

看着大黑跑出了房门,君凌天也被这狗给整乐了,笑骂道:“切,真是条傻狗...”

陈半山看着这一人一狗,原本还有点担忧的心情,瞬间被一扫而光,淡笑着说:

“小天,黑狗血,流花村应该还有剩的,你可以去找找。如果实在没有的话,这破局也不一定要黑狗血,你买好银针,用你的也行。”

“啊?什么?不是吧!大...师父。”听说用自己的血,情急之下,君凌天差点又要漏嘴,赶紧改口。

这两天,陈半山已经习惯了君凌天时不时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于是戏谑的对他说:

“怎么,为师教你的你都忘了?你是童子之身,又深得我派的正气洗礼,血液里都流淌着道法,你的血比黑狗血还好。为师何时骗过你?”

“感情老子还是处男啊?可是这他妈能开玩笑?三座坟,都用老子血,老子还不挂?就算不挂,一旦老子失血过多,那还有体力应付别的事情。这老头不是玩嘛!把老子玩完,对你有啥好处,谁给你这老头送终?”看着陈半山一脸的笑意,君凌天在心里把老头骂了个遍,然后一脸苦逼的说道:

“师父,那可是三座坟,这要用我的血,得要多少啊!怕是要把弟子身上的血放干净才得够吧。”

“谁给你说的?”

“难道不是?”

“混账,为师教你的你全忘了?用黑狗血,那是用泼,自然用的多。若用你的,就随便一碗,银针可蘸就行了。”陈半山还真有点怀疑,眼前的爱徒是不是真的让凳子给撞坏了脑子,一会儿精明一会儿傻楞的。

“啊?哦哦哦,呵呵,师父,弟子一时情急,给忘了,呵呵...”君凌天尴尬的摸了摸头,心里汗颜无比。

“嗯,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你就下山,其他细节你回来了,咱师徒在说。”陈半山难得去理君凌天的神经,他把它理解为被撞后遗症。现在他也累了,直接给君凌天下了逐客令。

“哦哦,好的。那师父你也早点休息,弟子就先退下了。”君凌天说完走出了房门。

君凌天转身刚要关房门之际,陈半山叫住了他:“小天...”

“师父,你还有什么吩咐吗?”君凌天回问。

“令牌乃我派传位之宝,你千万好好保管,切勿弄丢了。”

“得了吧老头,还传位,就两三人的派系。别人或许不知道,老子从另一世而来可是知道的,几十年后,科技日新月异,各种宗教信仰都会跌下神坛。道教甚至差点灭派,传承谈何容易。”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说不说出来是另一回事,明知道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君凌天明智的选择了知而不言,恭敬的回道:

“师父,弟子会好好保管的。”

“嗯,去吧!记得睡之前给祖师爷上柱香。”陈半山提醒到。

“弟子记得的,师父你放心吧!”说罢,君凌天带好了房门。

正文 有凤来仪1

天刚微亮,君凌天就已起床。分别给祖师爷和师父请安问好后,他匆匆的下了山。

虽说此次下山更多是打探消息,为破局做准备,不会与人有太多冲突。但以防万一,君凌天临行前,还是将法器包背在了身上。神奇的是,这一次大黑居然没有跟着下山。这让从新世纪穿越而来的君凌天,惊为天人,他不敢相信这年代有如此灵性的狗。

而陈半山昨夜才传给君凌天的掌坛令牌,君凌天这次也没有带下山,而是和祖师爷的天神牌位一起,供奉在了供桌上。历代掌坛令牌皆是如此,凡得到令牌的新任掌坛,都必须将其供奉最少三天,最多49天。而且必须在供奉的时间里,作法,念经,焚香祭拜。只有这样,在法成之日,令牌才会认主,天地神君才会知晓,并听令。日后使用起来才会得心应手,令下将来。于道家而言,不是非常时期,一般不会使用此令牌。

时过晌午,君凌天下山已办完事,正在返回的途中。

快到家的时候,大黑大老远的摇着尾巴迎了出来,身子蹭着君凌天裤脚,一脸的高兴劲。君凌天再次被眼前兴奋的黑狗逗乐了,笑骂道:

“傻狗,你鼻子倒是真挺灵光的...呵呵...”说着君凌天从包里拿出了一大块骨头,丢给了大黑。

这骨头还是之前去流花村的时候,刚巧有村民杀猪,剔除下来的。当时村民见到君凌天非要留他吃饭,君凌天谢绝后,村民给了他一大块肉,骨头也是借此机会要的。没想到这大黑鼻子确实灵,老远就闻到了。

大黑叼起骨头,一路领头,高兴的和君凌天回了柴园(飞凤山,君凌天他们住的地方)

柴园陈半山起居室内,君凌天随便扒拉了两口饭菜,便来这里跟陈半山汇报情况来了。这年头不流行纸巾,君凌天用手擦了擦嘴巴,对打坐在床上的陈半山说:

“师父,你要弟子打听的,弟子都打听到了。”

“哦...”陈半山打坐在床上,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君凌天,慢条斯理的说:“说来听听。”

“嗯,师父。山下马香兰的骨灰是假的。村长说了,他以为是师父已经将马香兰尸体处理了,而师父当时又昏迷不醒,他问不出个所以来,又怕马家和大伙发现尸体不见了,不信。这才叫人去家里取了唯一的一瓶煤油,悄悄将一部分荔枝柴烧了,谎称是马香兰骨灰的。”

“马父会信?”陈半山睁大眼怀疑道。

“估计马父和村民也是被当晚的各种异像吓到了吧!并没有怀疑。而且村长说了,那里面也不全是荔枝柴灰,是村长叫人把杀死的狗骨头,丢在里面一起烧了的,弟子看了一眼,看起来还是很像人骨灰的。”

“哦...哦,那骨灰是埋在哪里的?”陈半山惊奇道。

“师父,骨灰没有埋,村长对马家人说,说是你说的,马香兰怨气太重不宜入土,不然会祸延家人,建议拿去寺庙或道观供奉,减少戾气。结果马家人没钱,没有拿去寺庙道观,他们把她供奉在了家里。所以,弟子说看了一眼,正是去马家看到的。”

“呵呵,没想到这村长胡编乱造,倒是挺能的。”陈半山笑了笑,继续问道:

“那马家人,没什么异常吧?”

君凌天恭敬的回道:“弟子看过了,马家周围全给师兄贴了驱鬼符,当晚马香兰回魂应该没能伤到马家人。他们精神看起来是有点恍惚,但我想应是伤心过度所致,其他的弟子仔细检查过了,并没有被邪祟所伤的症状。”

“恩,那就好,他们也是穷苦的可怜人。”对于马家丧女,陈半山还是很同情的,小小的感慨了一下,继续追问道:

“那三尸炽魂局的事情怎么样了?”

“师父,该准备的东西,弟子都已准备妥当。李家村,弟子也去过了,并且拿到了那几名恶徒的生辰八字。据村里人所讲,三人是在同一晚暴毙的。死后便已悄悄出殡,究竟埋在哪里,是谁来帮忙出殡的,他们也说不出来。”

“哦哦...”听闻至此,陈半山不自觉的提高了声调,机械性的点了点头,摸着下巴,一脸凝重的思索起来。

见陈半山似乎在思考着问题,君凌天静静的站一旁,没有出声打扰。片刻后,陈半山出声问道:

“小天,那三具尸体的魂魄怎么说?”

“师父,弟子回来的时候又去了一趟慈竹林,发现之前弟子所贴的驱鬼符全不见了。而新坟上铺满了槐树枝,坟头上多了一根貌似避雷针的东西。”君凌天也不知道,这时代,这地方能不能听懂什么是避雷针,但没办法,那玩意就像是避雷针,君凌天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更恰当的词来形容,只好赌一把了。

“什么?...”听到君凌天说,坟头上多了一根貌似霹雷针的东西,陈半山忍不住拉高了嗓门,从床上站了起来。君凌天也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心里正暗想说错了话,又要穿帮的时候,却听陈半山沉重的说道:

“小天,那不是避雷针,为师所料不错的话,那应该是引雷针。”

“啊?引雷针?”君凌天在记忆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相关的讯息,不确定的问道: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那是引雷来劈,令尸体尸变的引雷针?”

“不错,正是如此。”陈半山摸着下巴点点头,解释道:

“本来死尸变成僵尸以后,是惧怕雷电的。因为他们自身有了能量,再也承受不起雷电的冲击,一旦被劈,会被雷电巨大的威力烧毁。但死尸未变成僵尸之前则不同,因为没有变成僵尸,他们的尸体内没有能量,这时候若被雷电所劈,死尸会吸收雷电的巨大能量,反而会引起尸变。而且被雷击诈尸的僵尸,因为吸取了雷电的能量,会变得异常凶猛,威力巨大,完全不是普通僵尸能比拟的。”

“师父,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君凌天听陈半山说的这么玄乎,心里头有点发憷,有点着急。自从穿越过来,这边才除去马香兰,那边又来这么一出,没有一刻消停,这都叫什么事啊?君凌天心里气苦不已。

陈半山习惯性的踱着步子,见惯了风浪的他,对于君凌天的着急,完全没放在眼里,沉思一番后,陈半山平静的说道:

“别的先不说,小天,我叫你拿到八字后招魂送地府的事,你做了没有?”

君凌天另一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生死一线的时候,更是多不胜数。见陈半山这么淡定,他也平静道:

“师父,弟子当时怕打草惊蛇,没多做停留。出来后,弟子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施法招魂。没想到孤魂野鬼招来了不少,却唯独没有三恶人的魂魄。弟子怕其中有误,还反复试了几次,但都没他们的魂魄。在弟子想来,他们三人要不是被送走轮回转世,就是被拘押,或者已经魂飞魄散了,不然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的。”

“恩。看样子情况跟为师猜测的差不多,他们的魂魄应该是在马香兰那晚,一起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了。”其实他们那里又会想到,三恶徒的魂魄不是被天雷所劈,而是被钟馗所食,早已灰飞烟灭了,要想在聚魄还魂,至少也是几百年以后的事了。

陈半山接着说:

“小天,其实要破这局很简单,凭你所学,完全是简单轻松之事。”

“师父,你太看得起弟子了吧?”君凌天一脸的不信。

“啊哈哈哈,为师几时骗过你?看着样子,摆三尸炽魂局的人应该是招过魂魄,并发现了三尸的魂魄已不在,所以才用了引雷针。只是现在为师猜不透,他是想要拘魂练尸为自己所用呢!还是引雷劈尸,令尸变吸取灵气,破坏一方风水。亦或是他两者都想。”

君凌天只知道三尸炽魂局有违天道,却不想有如此多道道,询问道:

“师父,那我们究竟要怎么办?才能破此局。”

“这个嘛!说来其实很简单。”陈半山一副高深的样子说:

“你只需要在三尸炽魂局未成之时,用三尸的生辰八字,测算出动手的时辰,然后在时辰内,将三具尸体挖出,作法焚烧便可。”

“师父,那万一那三具尸体被雷劈,变僵尸了怎么办?又或者局已成了呢?”

“呵呵,怎么办?我们道家一辈子,不就是跟这些妖魔鬼怪打交道吗?这有何担心?就算它真的尸变,也只不过是难对付一点而已,你所学的已经足够对付了。自古邪不胜正,对于那些邪祟妖魔,为师还从没放在心上过,三尸炽魂局更不在话下。”陈半山说得豪气干云,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势,全然忘了之前对付马香兰时的狼狈。

完全无视君凌天眼里的嫌弃和怀疑,陈半山一改之前的豪气,忧虑的说道:

“你看为师脸有担忧,那是因为为师说过,为师不想同门相残,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如果真的是风水被破,那才是最大的不幸。这些才是为师真正的担心之处。”

听到陈半山再一次提到事关风水,君凌天愣住了,疑惑的问道:

“师父,你说三尸炽魂局会破坏风水,可是弟子仔细的看过了,慈竹林哪里虽说谈不上穷山恶水,但也不像是一块风水宝地啊!再说了,三尸炽魂局这种局要破风水,一般都是用来破大格局的风水,不然纯粹就是浪费,我看慈竹林也不是大格局的风水出处啊?”

“呵呵...”陈半山莫测高深的笑了笑说:

“何为大格局?只有站在高处你才会发现大格局。小天,有空去后山上看看,用为师教你的风水堪舆对照一下,你会知道,什么是风水,什么才是大格局。”

“后山?”

“恩...”

“那弟子现在就去看看。”君凌天说做就做,转身准备去后山看看。

见君凌天如此心急,陈半山笑了笑,叫住了他:

“小天,不急,事不宜迟,你把生辰八字拿来,把破土的时间算出来后,再去看也不迟。”

“哦哦,对呀!弟子差点忘了这一出。”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师父,弟子这就去。”说罢,君凌天转身出了房门。

正文 有凤来仪2

夜色中,一轮明月当空,雾薄星稀。

君凌天带着大黑,经过大约两个时辰的攀行,终于爬到了早前陈半山说的飞凤山后山顶。君凌天找了一处制高点,傲然俯瞰着远方。夜风中,柔和的月光铺洒着大地,一览众山小的气魄油然而生。

早在上山之前,君凌天听从陈半山的安排,结合得到的生辰八字,已经推算出三尸炽魂局的最佳破局时间。

三尸炽魂局要想局成达到效果,时间上必须要七七四十九天。而若是想要破此局,那最好的时间是埋局后的7天内。因为三尸炽魂局的特殊性,三具尸体都是会尸变的怨尸,只有在下葬七天之内将其破土,那尸变的可能性会更小,难度更低。若是超过七天,尸体因为被施了法,埋在地下时间够久,吸收了地底灵气,那时在破土,一个不小心,尸体将会尸变成僵尸,到时候对付起来,也是麻烦。有鉴于此,想破三尸炽魂局,除了道法外,时间是很重要的一环。

通过马香兰回魂的时间,在结合生辰八字,君凌天算出的最佳动手时间是明天一早的卯时,而最佳开棺焚尸是明天午时。虽然通过马香兰回魂的时间对照,三尸下葬的日子已经过了七天的最佳时间,但好在离七七四十九天还早,即便有可能尸变,也唯有搏一搏了。况且,此时节正是雷雨多发时节,三所坟上也被插满了引魂针,随时有可能遭到雷击,发生尸变,时间上更不允许他们在有所拖延。

算好了时间,和陈半山商量好了对策,君凌天带着好奇心和大黑一起,马不停蹄的来到了飞凤山顶。

柔和的夜风中,淡淡的月光下,天地一片祥和。

君凌天置身于山峦间俯瞰着大地。“啊!...啊!...”一声长啸,君凌天心中涌起无尽的豪迈之情。“嗷 ...嗷...”突如其来的一声类似狼的啸叫,将正感慨一览众山小,天地任逍遥的君凌天吓了一大跳。

“尼玛,这山上从没听说过有狼呀?这狼声又是从何而来?什么情况?”君凌天涌起满肚的疑惑,狐疑的转过身,却发现大黑仰头望月,正气势威严的发着一声声啸叫,感情刚刚的狼啸声正是它发出来的。

君凌天看着大黑如狼王望月般站立着,啸叫不止。纵使他另一世是杀手,见多识广,也被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楞了片刻,他才一步跨过去,惊喜的搂住了大黑的头,一点也没有因为它有可能是一条狼,而感到害怕,异常兴奋的说道:

“来来,老弟,快让老子看看,他吗的,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扮猪吃老虎,你竟然是一头狼?”君凌天一边说着一边无视大黑的感受,翻看着它的眼脸,鼻子,耳朵,连牙齿都没放过,以期待能在这些地方,发现大黑是一头狼的证据。

仔仔细细的翻看一番后,君凌天又一次泄气了,对大黑颓然的说道:

“大哥,你究竟是什么品种啊?狼不是狼,狗不是狗的,狼犬杂交的啊?新品种?可你他吗也不像狼犬啊!兄弟你别玩啦,说说呗!...”君凌天心里是郁闷的。

这凶猛起来如虎,乖巧起来如狗,而且还那么有灵性的一只犬类,到底是什么品种,君凌天用两世的知识,也没能弄懂,怎能不郁闷。

“兄弟,你究竟什么来头啊!不会是跟老子一样也是穿越来的吧?你倒是说说呀...”君凌天一边拨弄着大黑的头,一边对它自言自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已经疯了。

最让人感到神奇的是,一直以来,都是以凶狠著称的大黑,被君凌天拨弄着耳朵,玩弄于股掌之间,竟然没有丝毫的不耐,更别说发火了。而且偶尔还没出息的,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一下君凌天的手,对他的恶作剧一点不介意,让人不禁怀疑,这真的是傻人傻狗。

君凌天捧着大黑的头,假装凶狠的怒视着它,白痴道:“傻狗,你真不说?”

对于君凌天的凶相,大黑表示很无奈。被君凌天揉虐的捧着头,它只能眯着一双眼,无辜的望着他,表情充满委屈。

傻人傻狗就这样在月光下诡异的僵持着。片刻的僵持后,君凌天松开手站了起来,想想自己刚才的二货行为,在看看眼前大黑的无辜眼神,他忍不住“呵呵”乐了,笑骂道:

“傻狗,你就是矫情,老子难得理你。”也不管大黑能否听懂,说完他便转身继续看风景去了。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君凌天的心情,反而让他身心更加愉悦。从重生到现在,他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融入到了这个世界,而不是一场梦,一个局外人。

静下心,君凌天仔细的看着眼前一片灰白的世界。在月光的承托下,四周变得安静而神秘。对照着脑海里的风水知识,君凌天赫然发现,眼前的一切竟是别有洞天,一幅风水的大格局图,清晰的呈现在面前。

飞凤山地理位置很奇特,处于被群山包围之势。群山中,她也不是最高的,最高的是她的斜对面的翠屏山。若仅是如此,倒也没啥特别,特别之处在于群山合围之势到了她正前方,却突然断开,留出了一道天然的豁口,这就像是重围之下,有了一条逃生之路,充满了生机。

君凌天现在敢肯定,若是能爬到对面翠屏山顶上去,瞭望观察一番的话,那飞凤山此时的地理风水格局,一定是涅槃重生局。

想象一下,飞凤山就像是一只被重重包围,面对绝境最后涅槃重生的凤凰。而原本重生后,被重围的绝望局面,却因为那道突然豁开的口子,有了新的转机,她挥展羽翼冲出重围,借哪道口子一飞冲天,真正的涅槃重生。这样的地理位置,在风水格局里,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涅槃重生局。

难怪与三尸炽魂局拘魂为害比起来,陈半山更担心三尸聚气破坏此地风水。因为这样的大格局,用风水说法,不再是一人一户的格局,这关乎着天下苍生的命运。君凌天明白,这就像是他另一世里,汉人为了推翻大清的统治,不惜掘断其龙脉一样。风水,它不是迷信。

想着这些,君凌天看了眼慈竹林的位置。原本竹深林密的慈竹林,在这广袤的天地里,竟只是一块巴掌大的黑影。

在山下的时候,君凌天曾看过慈竹林的风水,当时他觉得慈竹林本身不是什么大凶之地,但要说是风水宝地,却也不尽然。但现在他才发现,山下看慈竹林是一回事,在这飞凤顶看又是另一回事。原本在山下来看,不过是普通的一片慈竹林,现在看来却真有可能是一块风水宝地。

站在山顶,一切尽收眼底。君凌天看着流花村,芦苇荡,慈竹林,李家村,直觉的认为他们必有关联。可是要他说出究竟哪里有关联,他一时又找不出具体的线索来。

“风水宝地,风水宝地,得藏风聚气,水流曲悠才行。现在看来,慈竹林的位置藏风聚气是没问题的,因为四面环山。可是风水风水,光有风没有水,怎么能行?”君凌天暗自思考着,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记得师父曾说过,慈竹林的三尸若成,会影响其风水,他指的多半是大格局的飞凤涅槃风水,这说明慈竹林在大格局中必然是一处比较重要的穴位。可是好穴位必须也是块福地才行啊!这缺了水,怎么可能是福地呢?这水从哪里来,又去了那呢?还是说我想多了,慈竹林就是一处养尸的大凶之地?”君凌天借着月色俯瞰着大地,眉宇间愁眉难疏,风水缺水的问题困扰着他。

“流花村,为什么叫流花村?”君凌天不是个轻易服输,轻言放弃的人。静下心来,他打算仔细的一步一步来分析。“小道士的记忆里,据传流花村之所以叫流花村,是因为村里有条小溪,而溪的两边种满了梅花,每到花开季节,花落水流,所以取名流花村。这就说明这地方原来是有水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村里的梅花还在,小溪的水却已经干涸,成了和芦苇荡一样的泥沼。”

“花落,水流,梅花...”君凌天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继续认真的思索道:“梅花,只在冬天里开的花,说明以前村里冬天是有水的,水从哪里来?唯有下雨,下雨的话只有雨季最多,那流花村的雨季是?冬季有花,冬季有水,那意思雨季就是在冬季?...”

“嗯,还真有可能是冬季,这样的话,小溪在冬季形成,在加上芦苇荡的位置...哈哈哈...原来如此。”君凌天因为突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一时间兴奋得狂笑不止。

原来飞凤山因为地理原因,每年的秋末冬初是雨季,每到雨季之后,村里的小溪就会蓄满水,一直到来年的春天才会干涸。因为到了开春,村民们开始播种插秧,需要大量用水,小溪里的水便会慢慢的抽干,直至干涸。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花村雨季逐年减少,小溪再没真正意义的形成过。以至于小道士这一世也没见过花落水流,这一流花村的标志性美景。所以君凌天一开始并没有想到雨季这一点,也很正常。

想通了水的来源这一点,一切迎刃而解。君凌天甚至在脑海里,做了个大胆的设想。

他想,现在的流花村和李家村,就是慈竹林的左右拱卫,因为在古代,大型墓葬都有这一说法。而那条只有雨季才会出现的小溪,在雨季之后,河水从飞凤山尾起,悠然的穿过流花村,流经芦苇荡,在芦苇荡那片沼泽回旋一番,形成一个湖泊,这就是慈竹林风水格局里必须的曲悠之水。溪水随后再缓缓而下,绕过慈竹林,流向李家村,最后一直下延,消失在远处的豁口里。这样一来,藏风聚气,风和水一应俱全。

“若真是这样的话...”君凌天也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

若真是这样,那慈竹林就不单单是一片竹林那么简单,它实际应该是一座巨型墓葬的封土堆,按照封土的大小来说,地下的这墓葬格局恐怕不是一般的大。以君凌天的认知来说,慈竹林那么大的封土堆之下,即便是葬的帝王也不会令他太惊讶。因为在另一世,君凌天见过秦王陵,那封土堆就如一座山,而慈竹林与之相比,虽大不过去,亦小不了多少。

在脑海里将一切都梳理清楚后,君凌天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现在明白,为什么陈半山会对三尸炽魂局破坏风水之事如此忌惮了。

换句话说,慈竹林这穴位,当年被高人找到,施法建成了一个大墓,这么多年过去,大墓已经和涅槃重生局的穴位连在一起了,破坏了墓葬的风水,就是毁了涅槃重生局的一方穴位。而涅槃重生又关乎天下苍生的命运与走势,所以陈半山才会那么担心三尸炽魂局会破坏风水。

想通这一切,君凌天之前的兴奋劲反而没有了。他现在和陈半山一样担心,担心摆三尸炽魂局之人的真正用心。

“不行,必须尽快下山告诉师父一声。”君凌天打算马上下山,将自己的发现和推测告诉陈半山,好让他有所准备。

正当君凌天转身,准备带大黑一起下山的时候,山脚下,流花村方向一串微弱的星火,引起了他的注意。另一世他做杀手之所以没有一次失败,就是因为他对细节的把握,这一次也不例外。

经过君凌天仔细的观察,他发现那一串星火,不是什么火把,而是在这一世的奢侈品——手电筒。从亮点上来看,人数至少在十人以上。按照他们行进的方向和路线来看,这群人正是往柴园而来。

君凌天知道,山下的那群人绝对不会是村民,因为以村民们现有的经济条件,是买不起这么多奢侈东西的。

“这些人会是谁呢?这么偏远落后的地方,他们来这里又是所为何事?难道跟三尸炽魂局,或是这飞凤山的风水有关?”

君凌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带着大黑飞奔而下,往柴园赶去。

请各位书友看在码字不易上,动一动你尊贵的小手,点个推荐,点个收藏,或者有意见,评论区留言,作者定会虚心受教,谢谢。另(本书纯属虚构,雷同绝对是巧合。望勿与现实挂钩,作者概不负责)谢谢

正文 有凤来仪3

君凌天带着大黑一路飞奔,终于赶在那群陌生人之前,回到了柴园。

回到柴园后,因为心里有太多事情要向陈半山说明,君凌天来不及歇口气,又一路狂奔到了陈半山的起居室。尽管另一世曾是杀手,身体素质极好,这一世作为道士,因为经常锻炼的原因,身体也比常人好太多,但一路狂奔下来,君凌天也被累得够呛。匆忙跨进起居室,上气不接下气的对陈半山说:

“师...师父,弟子在...在山上发现,发现流花村那边上...上来好多人。”

与君凌天着急忙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陈半山的从容不迫。悠然的转过身,陈半山一脸平静的应道:

“哦!...小天,不用着急。来喝口水,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

陈半山一边说着,一边提起四方桌上的茶壶,给君凌天倒了一杯茶水。动作娴熟而自然,神情淡定而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见陈半山如此沉着,自己着急似乎也没用,君凌天索性也学着豪迈一次,毫不客气的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一杯热茶下肚,君凌天歇了口气,然后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木凳上,对陈半山徐徐的说:

“师父,不是弟子心急,而是在这破局的紧要关头,山下却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怎么看都不会是好事。弟子有些担心...”

“担心?呵呵...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且说来为师听听。”陈半山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仍旧一副淡然的语气。

“师父,在山上弟子已经观察过了,等下上来的那些人,绝不会是村民。”君凌天笃定道。

“何以见得?”

“因为来人全部用的手电筒,而不是火把。别的地方弟子不知道,但就流花村和李家村的经济情况来看,村民们是买不起那么多手电的。据弟子所知,流花和李家两个村子加起来都不会超过十把手电。而山下的那些人,弟子已经大略数过了,手电筒至少在十把以上,所以弟子大胆推测,来人绝不会是村民,恐怕外地人的可能性更大。”君凌天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看法,期待着陈半山的认同或是指正,谁知陈半山却波澜不惊的说了一句:

“即便这样又有何惧?”

“这有何惧?老头,你不是傻了吧?老子前脚探营,人家后脚就来了,这不摆明的找茬?人家一来就是十多人,我们才几个?三人一狗,还有一个是负战斗力,不早做准备,等下还不玩完?老子才穿越过来,可不想这么快就陪你嗝屁。”君凌天心里有气,但这些叛逆的气话,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终究没敢说出来。看着陈半山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君凌天耐着性子说道:

“师父,别怪弟子说话难听。咱们这地方说好听点是山清水秀,说难听点就是穷乡僻壤,就连一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谁没事往这里凑?弟子前脚刚探完三尸炽魂局的营,后脚就有大批人马上山,弟子担心来者不善啊师父。”歇了口气,见陈半山仍旧没啥反应,君凌天一脸郑重的对陈半山说:

“师父,我看我们得早做防备。就算是虚惊徒劳一场,也好过束手就擒。”身为杀手,从来不会允许自己坐以待毙,君凌天更不会。

“呵呵,准备?准备什么?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用理会。你还是趁那些人还没上来,好好跟为师讲讲,你在山顶可有所发现,所谓的大格局你又有何见解。”

“师父,风水格局的事我们等下再说,他们真的快到了。”君凌天心里着急,无奈的说。

“嗯?”陈半山拉高了声调,不怒自威的看着君凌天。

“死老头,以为老子真怕你啊?老子不过是给小道士一点面子罢了。动不动就拿师父压人,哼...”君凌天在心里愤懑不已,脸上却不敢有半点不满,赶紧回道:

“师父,经弟子仔细观察,咱们飞凤山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涅槃重生局。弟子想,如果去到对面翠屏山看的话,格局会更清晰一点。”

“嗯...”陈半山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张僵尸脸难得露出了一点笑意:“小天,你继续说说看。”

“师父,书上说涅槃重生局格局太大,穴位太多,弟子愚钝,别的穴位还没发现,但慈竹林应该是其中之一,这点弟子还是看出来了的。”君凌天心里沾沾自喜,为自己能发现慈竹林的玄机而感到高兴。

“不错,小天你说得没错。涅槃重生局确实是关乎天下兴亡的大格局,既然你已看出来,为师就跟你讲讲。”说到涅槃重生局,陈半山似乎突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说:

“这涅槃重生局是咱茅山一代的一位祖师爷发现的,具体是谁,为师也不清楚。咱们飞凤山对面的那道豁口,相信你也已经看见了。在以前,那道口子其实是没有那么大的,不过就是两座山之间的一道细小裂缝而已。但后来因为地震和人为有意无意的破坏,那条豁口才变得明显起来。这才显现出来飞凤山的风水格局。”陈半山顿了顿,继续说道:

“别的为师就不说了,你日后慢慢参悟。为师只想告诉你,风水在全世界都是存在的,别的地方或国家叫法或许不一样,但他真不是迷信。华夏五千年文明,全都与之息息相关。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华夏不管经历多少风雨,最终还是我们汉人中兴吗?”

“师父...”君凌天思索一番,想着措辞正要回答,却被一阵凶猛狗吠声,给打断了。

闻听突如其来的狗吠声,师徒二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陈半山还好,依旧波澜不惊的高人样子。君凌天却闻声而色变,暗道: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师父。”

“不用慌,小天你先出去看看,是客咱们就迎,是敌咱们就拼,为师随后就来。”陈半山简单的几句话,语气淡然,却不失大气豪迈,令君凌天也为之心服,恭敬道:“好的师父,弟子这就去看看。”

“嗷...嗷..嗷嗷...”大黑凶猛的咆叫声在院门外回荡,君凌天一个闪身已到了门后。只见大门外,大黑雄立在石板阶梯处,面对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寸步不让,毫无惧意的狂吠不止。

“死狗。”不知是谁咒骂了一句,人群中突然闪出一名汉子,一脚踢向了正在狂吠的大黑。看着来人二话不说就动手,君凌天的眼神变得锐利而阴沉起来,若是了解他性格的人就会知道,在另一世,这种眼神的出现,代表着他杀戮的开始,且不死不休。

面对汉子猛然的一脚,大黑敏捷的避开了。但它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在避开后找准时机一下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了汉子的小腿肚,凶猛无比。

“啊!...”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在上林间回荡,大黑死死的咬住了偷袭它的那名汉子,任他用尽力气,就是甩不掉。

汉子身后的人群显然也被眼前异常凶猛的大黑惊到了,全都退后了半步,剩下一人一狗在场上僵持着。

大门后,君凌天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他压根没有一丝想要阻止大黑的意思。对于敌人,他从来不心软。

就在君凌天暗自佩服大黑战斗力的时候,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台阶处,大黑死死咬住汉子的小腿不放,疯狂的甩起来头,每甩几次就会猛的往后拖一次,就这样反反复复,汉子竟生生给它拖倒在地。

在君凌天看来,汉子身高大约有1米78,且身体壮实,体重少说也得有一百八九左右。可就算是这样,竟然被大黑一口咬住拖到在地,可见大黑的力气之大,下嘴之凶猛,令君凌天都惊诧不已。

面对如此凶猛的大黑,君凌天自问若是换了自己,恐怕应付起也得费些力气,心里再次重新评估起它的战斗力来。

汉子倒地后,大黑也随之松口,众人原本以为战斗就此结束,不料大黑却是另有想法。松口后,它竟然再一次扑了上去,这次却更加凶狠的咬住了汉子的大腿,对其猛撕狂咬不止。

“啊!...”汉子更加凄厉的惨叫声在山间回荡,他身后的一群同伴却没有人要出来帮忙的意思,全都被大黑的凶悍镇住了。

君凌天见此情形,震惊之余却是暗自高兴不已,他对大黑的表现非常的满意,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大黑近乎完美的诠释了这一要点,要不是人狗殊途,他真想出去抱住大黑,为它鼓鼓掌,给它点个赞。

就在君凌天对大黑的表现暗自高兴不已的时候,人群中突然闪出一道人影,站定在大黑身后。寒光闪现,趁大黑不注意,猛然一刀,向大黑的颈部砍去。

见到来人下如此杀招,君凌天愤怒了。这样一刀下去,如果砍到大黑,恐怕大黑狗命难保。这些人上来就对一条狗发难,发难不成竟然痛下杀手,所谓打狗还需看主人,这是完全没把自己没把柴园看在眼里。你敢不仁,休怪我不义,千钧一发之际,君凌天出手了。

“啊!...”又一次,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山谷。

伴随着痛苦的嚎叫,一把砍刀应声掉落在大黑身前。只见刚刚想偷袭大黑的那名汉子,提刀的右手上,猛然插着一根筷子,而筷子的一头已经穿过了他坚硬的腕骨。此刻他再也没有之前的威风,正左手紧握着右手,倒在地上蜷缩着哀嚎不止。

上山来的一行人被眼前的惊变吓呆了,电筒光齐刷刷的射向大门,只见大门处,君凌天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张开双手,笑眯眯的说:

“welcome to 柴园。”

各位看官大神们,新书需要你们的支持,喜欢请收藏推荐,留言互动呀!谢谢谢谢

正文 有凤来仪4

“welcome to 柴园”

一片电筒光的照射下,君凌天眉目带笑,用一种搞笑另类的方式,欢迎着眼前的这群不速之客。

“哼!装模作样。欢迎?这就是你们的迎客之道?”人群中突然站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一只手指着大黑,一脸骄傲的,指责质问着君凌天。

“哟呵,还有女的?”君凌天在心里小小的意外了一番。

由于电筒光晃眼的原因,君凌天没能看清她的模样,但从她娇小的身形和清丽的声音来判断,眼前之人是女人无疑。只是君凌天心里多少有点意外,他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居然有人会听懂英语,而且还是女的。

“呵呵,小姑娘。我们家这条狗呢!从小就经过特殊的训练,很聪明的。对于客人它会摇尾相迎,对于敌人就会恶脸相向。至于你这朋友嘛...”君凌天一副大叔的口吻,完全忘了自己已经穿越,当下年龄也就十七八,和眼前他所谓的小姑娘年纪相仿。而且大黑才跟他多久?什么从小就训练,纯属胡掐。

看了眼越战越勇的大黑,君凌天顿了顿,用略带着不屑的语气说:

“小姑娘,恐怕你这朋友是用了什么偷鸡摸狗的手段,激怒了我家大黑吧!我家大黑向来看不惯偷鸡摸狗之辈。啧啧...”君凌天眨巴着嘴,语气中不乏鄙视与调侃,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听得小姑娘双目喷火:

“你...”

能动手,别吵吵。小姑娘坚决奉行了这句君凌天也十分赞同的话。人影闪动,小姑娘已经闪电出手,只见一条黑色的物体朝君凌天面门袭去。

一言不合就出手,君凌天算是见识了,暗道一声“我靠。”他真的有点怒了:

“尼玛,你们这些人都这么没礼貌的吗?虽然你们人多,老子也不是吃干饭的。”

闪身躲过了小姑娘的愤然一击,君凌天眼明手快,凌厉出手,准确的一把抓住了偷袭他的那条黑影。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小姑娘刚刚用来偷袭他的是一条鞭子。

“呵呵,原来是条鞭子,确实是挺适合小娘们用的。不过这鞭子不应该是用在床上吗?怎么...嘿嘿。”君凌天想起另一世某国的某些女王片段,在心里意淫不止,手上的力道却没因此而减。

小姑娘见自己一击不成,脸色大变,想要及时收回鞭子却已为时已晚。鞭子被君凌天牢牢抓在手中,任她用尽力气,就是拖不动分毫。

场上一人巍然不动,面带嘲弄。一人双目喷火,眼神愤恨而固执。虽然看不清对方,但君凌天知道,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估计他已死了不下千百回了。就这样,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为着一根鞭子,在场上僵持不下。

“住手。”两个威严的声音同时响起。这时,陌生的人群中走出来了一名蒙面的老者,而门后,陈半山也跨过门槛,徐徐而来。

“陈道长,这就是你们柴园的好客之道?”老者虽蒙着面,但仍可看出他眼里闪烁着精光,此刻正愠怒的质问着陈半山。

陈半山面对质问,淡然一笑,回头对君凌天说:

“小天,还不叫大黑回来?”

眼见老者一句住手,傲娇的小姑娘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松了手,君凌天心里明白,看样子这老者就是这群人的话事人,没错。既然人家都已停手,而自己这边师父也已出面,君凌天不可能那么不懂事,于是松了手,笑呵呵的朝大黑骂道:

“大黑,还不跟老子滚回来。快点,过来...”

其实君凌天这么叫,也就是做做样子,大黑才跟了他几天?他自认大黑应该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他心里压根就没想过大黑会听他的话,只不过眼前人多,他不得不做做样子罢了。

只是,这一次君凌天又想错了。大黑在听了他的笑骂后,竟然真的似听懂了一番,原本还在撕咬咆哮的它,居然听话的松了口,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在君凌天裤腿上献宝似的擦着身子,完全和之前凶猛如狼的表现大相径庭,令在场的所有人大跌眼镜。

大黑这样听话,反倒让人以为刚刚的凶猛都是他们教唆出来的一样,令君凌天师徒二人尴尬无比。陈半山毕竟是老江湖,出来圆场道:

“这位先生,劣徒虽顽劣,但绝不会无端出手,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哼!...”本来自己一方确实是先动手,尽管出师未捷身先死,两个手下算是报销了,但想着这次上山是有求于人的,老者心里虽心有不满,终究没反驳,只待听取下文,看陈半山如何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者作为话事人没有反驳,场上的其他人虽有不满,却也只好闭嘴。只剩小姑娘和君凌天大眼瞪小眼,对于陈半山的说辞不屑一顾。

“呵呵。”见老者虽有不忿,但并未反驳。陈半山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这位先生,虽说是误会,但毕竟我们伤了人。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们先进屋喝杯热茶,两位兄弟的伤就交由贫道处理如何?至于你们这么晚了还上山来意欲何事,我们等下坐下来再慢慢谈,怎么样?”

见陈半山话说得诚恳,诚意十足,老者不忿之色渐退,走到小姑娘的身边,指着地上仍在痛呼的两人,低声却严厉的说道:

“湘儿,你安排下,叫人把他们抬进去,其他没事的都进院子里去,没事别在乱跑,我们这次是来求人帮忙,不是来树敌的,听到没?”

“知道了爷爷...”被唤作湘儿的小姑娘满腹委屈,从小爷爷都没对她怎么苛刻严厉过,天大的事都是向着她的,今天为了这么一件小事竟然这么严厉,她心里憋屈得想吐血。

“嘿嘿...叫湘儿哇!名字还不错,就是脾气辣了点。叫你嘚瑟,这下吃瘪了吧!”小姑娘吃瘪的一幕看在君凌天眼里,心里别提多舒心了。幸灾乐祸的转身,带着大黑大摇大摆的向院子里走去。

看着君凌天一副欠揍的表情,湘儿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了,苦于有爷爷的交代在前,她只得隐忍,一双眼睛喷火似的注视着君凌天,眼睁睁看他拽拽的离去。

“站住...小天你想干嘛去?”陈半山不怒自威的声音在君凌天身后响起。

“师父,弟子进去帮忙沏茶,嘿嘿...”君凌天掐媚道。

“谁要你沏茶,人是你们两个伤的。你还不去准备准备,跟为师一起先救人要紧。”

“啊!我们两个?”君凌天指着自己和大黑,一脸的郁闷,心里咕哝道:“他吗的,明明大黑一个好吗?我不过是帮忙,算是躺枪,死老头这也赖我。”

“不是你们两个,难道还是我们两个不成,还不快去...”陈半山的语调虽平缓,却有种让人不容置疑的魄力。

“哦,弟子这就去。”君凌天那股嘚瑟劲瞬间焉了,只剩一脸的不愿意。

原本心里还很郁结的湘儿,看着刚刚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君凌天,现在竟然如此吃瘪,心情瞬间好得不得了。此一时彼一时,她现在也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乐呵呵的望着君凌天。

“哼!笑吧笑吧!...小心肚子给你笑大。”君凌天悄悄的瞪了一眼湘儿,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大黑离去了。

经过君凌天和陈半山的细心处理,再用上陈半山的独门秘药,老者两位手下的伤势,算是暂时控制住了。当然,在处理的过程中,难免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因为筷子穿过了骨头,拔出来那一分钟,那种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另一人被大黑咬得也不轻,君凌天也记不清这年头有没有狂犬疫苗,为了不惊世骇俗,他决定还是不提为妙。

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君凌天很随意的不认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对于他来说,这些早已司空见惯。但现场的除了他,每个人心里都是充满了震惊,包括陈半山。

众人震惊的不是伤者的伤口,也不是君凌天娴熟的包扎手法,而是伤者手上的那根筷子。要知道在那样的视线下,一根筷子能准确的命中目标,并将目标的腕骨击穿,那是何等变态的一种能力,在场任何人都自认是做不到的。

湘儿的目光变了,老者的目光变了,众人的目光变了,就连陈半山的目光也变了。个个都惊异的看着君凌天,但他却似乎毫无所觉,只认为很平常一般。

拍拍手,君凌天站起身,终于将伤口处理好了。环视一下四周,发现个个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君凌天心里纳闷了,却又想不通哪里不对。对于他来说,用一根筷子制敌,简直太平常不过了,压根没放在心上。

发现大家眼神虽怪异,却并没什么恶意,君凌天心里也就不在放心上。借着房内的灯火,君凌天这才发现,之前被她称呼为小姑娘,实际唤作湘儿的女子,原来是大美女一枚。

原本觉得湘儿有些娇小的身材,却是因为那是和一群男人相比,才稍显单薄了点。实际就女人而言,她的身材并不娇小。接近一米七的身高,高挑而匀称,一席紧身的夜行衣,将她身材展现的完美无疑。用君凌天的话说,就是前凸后翘。

之前因为电筒光晃眼的原因,一直没看清的脸蛋,现在在灯光下也是清晰无比。只见小姑娘瓜子脸上眉目如画,肤白如凝脂,一双灵动的眸子,正带着一丝好奇,一丝崇拜,一丝不服的复杂表情望着君凌天。

“哇哦!真没想到,自己重生后遇到的第一位美女,竟然是在这里。”君凌天心里有点小兴奋。

他知道,眼前的女子不管是从身材,脸蛋,还是肤色来讲,都绝对是美女一枚。

“只不过脾气火爆了点,嘿嘿...”君凌天心里再次意淫不止。

正文 下山1

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湘儿,无视她又将要爆发的眼神,君凌天大摇大摆的走到陈半山身后,很给面子的没有在多说话,一副为人子弟的样子。

陈半山是见过世面的人,城府自然也不会少。对于君凌天的一些反常表现,他看在眼里,心里虽多有疑问,但此刻人多嘴杂,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

站起身,陈半山向蒙面老者作了个揖,客气道:

“这位先生,我们之前可能确有误会,所以才会闹得如此不快。现在我师徒二人也算是将功补过,你手下人的伤势现在也处理好了,等下我会在开几副药方给你,你拿去按方抓药,不出一星期,他们的伤口就会完全愈合,不会有太大问题了。”看了看不可置否的老者,和一言不发的众人,陈半山继续道:

“这误会算是解除了,伤势该处理的也处理了,频道就想问问先生,这么晚带这么多朋友赶上山来,不知所谓何事?应该不会只是想来我飞凤山看看风景那么简单吧!”

“我们...”站在一旁的湘儿妹子听了陈半山的问话本想接口,却被蒙面老者抬手制止了。捂着咳嗽的嘴,老者对一帮手下铿锵有力的说道:

“湘儿和明德留下,其他的都先出去外面院子等着,我和道长有要事相谈,没有我的招呼,谁也不许靠近。”

“是...”众人听了老者的吩咐,没有任何意见,抬着两名伤者鱼贯出了房间。只需片刻,房间里就只剩下老者三人和陈半山师徒,总共5人了。至于大黑,这时候自然是超出常人想象的灵性,被君凌天一声招呼,乖乖的出去了。

见众人进退有度的出了房门,陈半山转身拱手相问道:

“这位先生,不知你究竟有何事?小徒虽顽劣,但是是贫道自家人,你大可放心。”

昏黄的灯光下,老者忍不住再次咳嗽起来,老者咳嗽着,用审视的眼光看了一眼君凌天,对于陈半山的话,他没有反驳。待咳嗽停止,他慢慢的揭开了蒙面的面巾,语带诚恳的说:

“道长,如你所说,之前我们那些小插曲不过是误会。老夫这次上山,是想恳请道长下山,帮老夫找一味药。事成之后,老夫定会重金酬谢道长。”

听着老者娓娓道来目的,昏黄的灯光下,陈半山师徒二人这才赫然发现,揭开面巾的老者面色如黑铁,一双有神的眼睛,眼白已经没有了,若是与之对视,会有一种让人森然心悸的感觉。一身黑色中山装的他,身高至少有178以上,但却因为太过纤瘦,不会让人有那种高大的感觉。

最令陈半山师徒二人惊诧的是老者的手。就在老者揭开面巾的时候,君凌天和陈半山才发现,老者的手一样似黑炭,形如枯槁,而十指上的指甲更是漆黑如墨,若不是面前的老者还说着人话,喘着人气,就以他目前的种种表象来看,陈半山师徒二人,差点以为老者已经是尸变的僵尸。

见此状况,陈半山心里赫然惊诧,脸上却仍旧平静如常,客气的说道:

“先生,贫道治疗普通刀伤或者感冒什么的自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要说真正的行医问药,我想先生应该找错人了。”

“呵呵呵...道长,你太过谦了。就我所知,普天之下,现在只有你能找到这种药。最关键,只有你才能配出这一味药。所以还请道长不必过谦,老夫答应你,事成之后可以在飞凤山为你新建一座庙宇。”

“是呀!还请道长不必过谦,一定要帮帮忙啊!”旁边留下来一直没说话的明德也帮腔的说道。

“不知道这位老先生想请我师父找什么药?”见明德插话,君凌天也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虑,却被陈半山一个眼神瞪回去,乖乖的继续做起了好好徒弟。

“呵呵,其实严格来说,也不是药。而是一味药引。”老者一张黑脸笑得格外瘆人,信誓旦旦的看着陈半山,顿了顿继续说:道长,我们也别再绕弯子了,我就直说吧!我是想请你下山帮我找棺材菌。”

听闻老者要找棺材菌,君凌天和陈半山心里反而不觉得奇怪了。因为结合老者身上的种种异像和病状,他们早已猜出老者虽不是僵尸,但当下所得之病定与僵尸有关,而要治与僵尸有关的病症,最好用的自然是棺材菌了。

“这位先生,恐怕这次要让你失望了。不是贫道不愿意帮这个忙,相信你也知道,棺材菌可做药也可做药引,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药材。因为生长条件的制约,纵然翻遍山川大墓,也未必就有,请恕贫道爱莫能助。”

“呵呵,真的吗?”

“先生,贫道绝不会骗你,真的是此药难找,贫道也无能为力。”

“道长,若是老夫现在就告诉你,棺材菌哪里有,只是需要你去协助我们取药,你又怎么说?”

“不可能。”陈半山听老者这么一说,脸色大变,接着道:

“且不说这地方是不是真的有,就算是真的侥幸被先生发现,先生何不派人直接去取,又何必贫道出马?”

“呵呵,道长问得好,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地方老夫确实已找到,但是若想取这棺材菌却有点麻烦。”老者说着,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哦?还有这种事?但是不管怎样,我相信凭先生势力,另请高人自会手到擒来,那还用找贫道。”陈半山咬死了就是不想出山。

“道长,不是老夫不愿花钱另请高明,而是真正的高人难寻,老夫为此不惜重金聘请,但所谓的高人却终究是令人失望,棺材菌没取到不说,反而送了性命。”

想要取棺材菌,个中的凶险陈半山自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仍旧不动声色的说道:

“先生,既然如此凶险,贫道恐怕也难应付,贫道不过一山野散人,实在是无能为力。”

一旁久未出声的湘儿见陈半山如此推脱,实在听不下去了,小声的咕哝了一句:“胆小鬼...”不想声音虽小,但房间也不大,还是被大家听到了,老者大声呵斥道:“住口,还不快给道长道歉。”

“本来就是,爷爷难道听不出他一直在推脱吗?爷爷何时变得这么低声下气了?我们李家人何时这么窝囊过?人家既然不愿意,我们又何须强求?什么得道高人,哼...”

小姑娘自从上山来,心里一直就有气,一点之下自然是炸了,一番发泄之后,负气的转过身生起闷气来。

“你...”老者看着负气的孙女,心里虽有气,但终究没能说出更为严厉的话。

陈半山也没想到小姑娘居然有如此刚烈的一面,不过这并不能改变他的初衷,遗憾的表示道:

“先生,不必责怪令孙女,贫道老了,胆子也小了,不敢在去拼了,还请先生另请高明吧!”

“哈哈哈。”听陈半山再次推脱,老者脸上阴晴不定,一番自嘲的大笑之后,老者气势陡变,语气森然的说道:

“道长,明人不说暗话,老夫的病相信你也看出来,就是中了尸毒,现在急需要棺材菌来配药解毒。你可以不顾老夫的死活,但据我所知,现在道长应该也很需要这棺材菌吧?道长难道都不顾你徒弟死活了吗?”

听闻老者如此一说,陈半山和君凌天脸色大变,陈闯中了尸毒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事,现在却被老者拿来说事,这让陈半山和君凌天有种被撕开遮羞布,被人监视的感觉,心里震惊无比。

没有去多想老者是如何知道陈闯也中了尸毒的,陈半山忍住怒气问道:

“先生说这话是几个意思?”

老者继续冷冷的说道:

“道长不用激动,老夫虽是中了尸毒,但却和你们想的不同,我这是遗传下来的。只要用药调养,虽说不能治愈但再活几年是没问题的。但道长...你徒弟恐怕不行吧!”

陈半山心里再次惊诧不止,就在下午的时候,他曾查看过陈闯的伤势,虽然同往日没有太多变化,但陈半山从某些细节发现,陈闯的伤势已经有恶化的趋势了,看来马香兰的尸毒果然不是能轻易控制的。只是令陈半山没想到,眼前的老者连这事也知道,怎能不叫他心惊。

而抛开这些不谈,更让陈半山心惊的是,他没想到老者的尸毒居然是遗传的。他很清楚,要将尸毒遗传这得多厉害的正主?多厉害的诅咒才行。由此可见,老者的仙人们当年遇到的大墓是何种的凶险。这种种讯息都让陈半山心惊不已。

见陈半山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老者反而得意的继续说道:

“道长,我相信你早已知道。你徒弟的尸毒要治愈需要棺材菌,但若是在找到棺材菌之前,要想真正控制住尸毒,就必须要千年黑灵芝配药解毒才能缓解。而这千年黑灵芝虽说没有棺材菌稀有,但也同样是名贵药材,同样难寻。刚好老夫早年在滇南有幸获取一株,如果道长答应下山取药,事成后老夫除了给道长重金相谢外,在这之前,老夫可将千年黑灵芝无偿赠与道长,以缓解爱徒的尸毒之苦,不知道长你意下如何?”

见陈半山在自己的一番说辞下,陷入沉思,显然已有了松动的迹象,老者趁热打铁的说道:

“道长,即便退一万步讲,你可以不顾及你爱徒的性命,难道你真的能弃天下大局之风水不顾吗?”

正文 更新继续

上星期因为有事去了趟深圳,所以就断更了,个中缘由三言两语也说不清,这里作者就不再解释了。

作者只是想说,今天后更新继续,断更会提前通知,喜欢的书友们请继续支持本书,请收藏,推荐,书评区欢迎评论,谢谢。

《重生之道士保镖》正文 更新继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下山2之凶墓

原本还在思考犹豫的陈半山听了老者的话,心里再一次掀起了波澜。他不知道老者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知道如此多的秘密。

飞凤山风水关乎天下大局的秘密,没有几人知道,这样的秘密几乎等同于机密,任何时候都是禁止外泄的。但眼前的老者看样子知道的好像并不少,不然他不会如此笃定。

不知来人是敌是友,陈半山警惕的问道:

“这位先生,贫道不知道你说些什么,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先生还是请回吧!恕贫道不再远送。”说罢陈半山转过身不愿再理老者,一副逐客的架势。

见陈半山听闻自己的一番劝说非但没有想要下山的样子,反而是要将自己驱逐,老者也不生气也不着急,他现在对陈半山失态的行为很满意。这说明自己说到点子上,他才会如此失态。老者信心十足的继续说道:

“道长,华夏龙脉出昆仑,汉人江山汉人魂。龙脉在天下兴,龙脉毁天下败。飞凤重生噬蛟龙,真龙还回镇东方。道长,老夫没有说错吧?”

几句风水格局的谚语,再一次把陈半山将要平静的心搅了个天翻地覆。遇事一向从容不迫的他,难得的动了气。怒目道:

“什么!你怎么会知道的,先生究竟是何人?来我飞凤山又意欲如何?”

“呵呵...”无视陈半山的怒气,老者平静的回道:

“道长,你大可放心,老夫不是来破坏风水做民族罪人的。老夫不过一俗人,就想多活几天而已,但你若是不随老夫下山去取药,恐怕你才是真正的民族罪人。”

“此话怎讲?”见老者如此轻松淡然,陈半山心里反而更加警惕起来。守护了多年的秘密有朝突然被揭开,任谁也淡然不了。飞凤山这风水宝地知道之人谁不觊觎?他不信老者会不在乎这些。

“道长,山下的那片慈竹林实际就是这涅槃重生局的一个穴位,这个我们不用在兜圈子了吧?”

“那又怎样?”

“怎样?道长,我连天下风水谚语都知道,咱们就不必在绕圈子了吧?这些于你我而言已不是秘密。”见陈半山不置可否,道长继续道:

“这飞凤山的涅槃重生大局共有5处穴位组合而成,而山下的慈竹林就是其中之一,叫飞凤戏水。此穴在不破坏风水的情况下,横加利用葬下仙人,那其后人必定龙凤抬头,家族富贵安康。”

看着房内侃侃而谈的老者,陈半山心里掀起滔天巨浪。因为老者所说的每一句都属实,这些本该被世人早已遗忘的惊天秘密,今天又再次从老者嘴里说出来,怎么能叫陈半山不震惊。

一旁的君凌天尽管继承了小道士的记忆,但陈半山从来没让他接触过这些秘密,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此刻看着房间里侃侃而谈的老者,他权当是听了一回科普,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而随老者留下来的湘儿和明德似乎早已知道这些所谓的秘密,此刻显得平静而随意,丝毫没有那种惊奇感。

老者似乎很享受陈半山震惊的眼神,意犹未尽的继续道:

“道长,相信你比我还清楚这样的穴位在当年最终葬了谁吧?”

听得兴起的君凌天见老者故意卖起了关子,忍不住问道:

“葬了谁啊?”

“沐王爷。”没等老者开口,陈半山将答案说了出来。

“啊!...沐王爷?”

听闻是沐王爷,君凌天心里涌起一丝异样。在他另一世的世界里,明朝曾有位沐王爷非常出名。前两天他下山才弄明白,自己虽说是穿越在了华夏大地上,可实际上,这一世除了风土人情和某些地方还和另一世一样外,其他的几乎都变了。他曾问过镇上的乡民,这个世界的华夏,好多历史上牛逼的人物都变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也没去深究。现在陡然听到和另一世相同的历史名人——沐王爷,君凌天心里难免有些激动。

“只是不知道此沐王爷是不是彼沐王爷,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潜在的关系。”君凌天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暗自想着。

“不错,正是沐奎沐王爷。”老者拱手作了个揖,肯定了陈半山的答案,继续道:

“当年此穴被发现时,最先献给的是当朝皇上,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皇上将此福地赐予了沐王爷。可当沐家人领旨建墓时,却发现此穴外围早已有人下葬,但此时建墓工程已经展开,当朝皇上又是出了名的节俭,沐家人未免落人口实,便决定福地继续用,只要将原有之墓迁走便可。谁知道就是这普通的迁墓却出了事。”老者说到此处看了看众人,发现除了陈半山以外,其他的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

湘儿和明德虽说也曾模糊的听他讲过这段尘封的历史,但毕竟不够详细,此刻听老者这里有详版的,谁又不好奇呢!

对于陈半山的淡然,完全在老者的意料之中,清了清嗓子,老者继续说:

“沐家人起墓想将原主人另择一福地安埋,谁知下墓后才发现,此墓竟是一古代座拱卫墓,之所以埋葬于此,就是拱卫飞凤戏水穴。”

“师父,何为拱卫墓?”君凌天好奇心起,向陈半山问道。

“所谓拱卫之墓也叫凶墓,一般只会出现在风水宝地。古时候有人找到了好的风水穴位,不管是想保护还是想日后自己用,为防他人觊觎抢占,就会在不影响穴位风水的情况下,在其外围立下一座凶墓。这凶墓可不是一般的墓,里面被施了法下了咒,凶险异常。若是要想要动这穴位,必须要先过凶墓这一关,所以凶墓守护着真穴,也叫拱卫之墓。”

“不错,道长果然是见多识广。”原本老道也是想借此恭维陈半山一番,可是陈半山似乎并不吃这一套,仍旧一副警惕见外的样子。

见陈半山并未因自己的恭维而放下戒心,老者继续道:

“拱卫墓被打开后,里面出现了血尸,最先下墓的沐府副将李广德不幸中了尸毒,并且受到了墓主的诅咒。此事后来被当朝皇帝知晓,皇帝派了当时的茅山教前来协助帮忙。在茅山教一派的帮助下,血尸被除,李副将尸毒得解,但诅咒却没被解除。此后的李家后人凡是男性,到六十以后便会无故发病,全身漆黑,痛苦不堪,最后失血干瘪而死。而据当时的茅山教人所讲,每一代要想活过六十,必须得棺材菌为药引在配以主药,才可以解除。但若是要想彻底破咒,只有找到传说中的凤凰胆才行。”

一条条讯息从老者嘴里说出来,令陈半山和君凌天震惊不已,他们实在没想到,那时候就有如此凶险的大墓和恶毒的诅咒。

“想必先生就是那李副将的后人吧!”久未开口的陈半山笃定道。

“不瞒道长,老夫正是李家后人。”对于此事,老者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样子。

“那李副将尸毒得解,应该是拱卫墓里有棺材菌的原因。那后来沐府大墓又是如何了?”君凌天再一次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这位小哥说的不错,我李家先祖尸毒确实是被拱卫墓里的棺材菌所解。至于沐家大墓嘛!...”老者顿了顿接着说道:

“本来经此事情,沐家人打算放弃此穴,但皇帝不同意。皇帝在听了茅山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述以后,得知了飞凤戏水穴在整个涅槃重生局的重要性。于是皇帝将此事告诉了沐王爷,希望沐王爷大行之后仍用此穴,为的是想沐王爷死后除了福萌子孙后代外,依旧为自己镇守一方江山。沐王爷生前本就是忠心耿耿的忠臣,死后还能继续为皇帝守江山,自是乐于接受。最后在茅山教派的协助下,沐王爷的大墓终葬在了飞凤戏水穴。而为了怕后人破坏,茅山教同样的在大墓外围新立了一座凶墓,并且派人值守。后来的事,道长应该也很清楚了,今天的流花村和李家村就是当年的守墓人后裔,包括我。”老者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满怀希冀的看着陈半山。

“不对呀,老头。”君凌天一时情急竟然将面前的长者叫成了老头,但他似乎没有一点想要道歉的意思。

不敢去看陈半山责怪自己无礼的眼神,君凌天分析道:

“你看哈,经你这么一说,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山下的那片慈竹林就是沐王爷的大墓,当年茅山教在破了一个凶墓以后,又新立了一个凶墓,以此来拱卫穴位的风水安全。而你李家祖辈当年中了尸毒,是靠拱卫墓里的棺材菌治好的。所以你知道,山下的拱卫墓里应该有棺材菌。你今晚上山来,想必也是想请我师父下山去破凶墓,取棺材菌的。”君凌天自认为分析得合情合理,暗地里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高兴自负不已。

见自己的分析众人并未反驳,包括师父也在听了自己一番话后陷入沉思,君凌天津津有味的继续分析道:

“那么问题来了,你李家作为沐家的守墓后人,几百年下来都没动这个凶墓,为什么到了今天你这代,却突然想起来要动这个凶墓了呢?换句话说,你们动了凶墓就是动了沐家大墓,作为守墓人,这样怕是有违仙人遗训吧!”

正文 下山3

听着君凌天丝丝入扣的分析,老者却并未因说到自己的短处而恼怒。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君凌天一番后,老者承认道:

“不错,我李家祖辈因为萌受沐家恩惠,也曾是沐家亲兵,并为其守墓。李家遗训里也说过,后世子孙不得动沐家大墓。”

“那为什么到了你这一代,你要违背祖训呢?”君凌天看着老者,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要说的话,房间内按辈分,只有陈半山有资格和老者对话,但老者似乎不是很注重这些。对于君凌天越级式的询问,老者也不生气,解释道:

“我李家从祖辈下来,后世虽断断续续分分合合,但也一直牢记祖训,为沐家守墓。虽说诅咒令我李家男人饱受折磨,但我李家人从未想通过动沐家大墓来保全自己,所以到了我这一代,我们选择了考古。一方面为的是研究古老文明,一方面确实是为了寻找棺材菌。之所以今晚上山来请道长帮忙,完全是迫于无奈。”说到此处,老者的心里涌起了深深的无力感,一张黝黑的脸写满了失落。

“哦...哦?此话怎讲?”看老者这架势和气度,也算是有钱有势的人物,陈半山想不通老者还有什么无奈之处。

“还不是因为山下的三尸炽魂局。”老者倒也直白,并未想在此事上有所保留,诚恳的说道:

“道长你有所不知,这几百年下来,我李家虽说渐渐的脱离了守墓人这一角色,自发成了普通的百姓。但诅咒在我李家直系亲属上一直在延续,而我李家直系亲属私下仍旧默默的守护着沐家大墓。半个月前我们得到消息有人想要对大墓下手,我便将明德叫了回来,说起来明德也是道长的同行。”

“道长久仰。”听老者提到自己,明德拱手向陈半山礼貌性的问好。

“呵呵,久仰久仰。”陈半山客气的回好,并没有因为知道明德是自己同行而感到丝毫震惊。见陈半山如此平静,似乎明德是道士的事情早在他的意料中,这反而让老者有点诧异了。

“道长早知道明德跟你是同行?”老者疑惑道。

“呵呵,先生何必探究这些?咱们还是说正事要紧。”陈半山不愿在此小事上耽搁时间,于是将话题转移。

见陈半山不愿多谈,老者也不勉强,吩咐道:

“明德,三尸炽魂局的事还是你来说吧!毕竟你是干这一行的,说得比我透彻。”

“好的李老。”明德领命,恭敬的说:

“陈道长,小道什么来历就暂且不说了,我跟你说说几日来,我的发现和一些意见,你听听看是否对下山取药有帮助。”

“嗯,明德道长请讲。”

“道长可不敢当,陈道长你叫我明德就好。”明德一番客气后,徐徐而说:

“事情是这样的,半月前李老发现村子里多了许多陌生人,便叫我回来以防万一,我匆忙赶回后,发现慈竹林已经布下了恶毒的三尸炽魂局。而三尸炽魂局布在这里无非两个目的。一是为了破拱卫墓里的凶主,所以养三尸来对付。二是为了三尸聚魄,破坏一方风水。后来经过我进一步探查发现,布局之人恐怕两种目的都有。”

“何以见得?”陈半山语气郑重,显然是认同明德的分析。

“因为,如果说布局之人只想破坏风水的话,只需作法,待日后三尸炽魂局成了,那飞凤戏水的风水自然会被破掉,变成一块废地。但是事情却不是这样的,经过我仔细的探查发现,布局之人已经准备下墓了。”

听明德这么一说,君凌天不淡定了,因为他才去探查过,并没发现动土的痕迹,现在明德这么一说,根本就是打他脸,他怎么能服气:

“不可能,我才查看过三尸炽魂局和周边,根本没有动土的痕迹。”

见君凌天反驳自己,明德也没过多解释,只是脸带笑意的问道:

“这位兄弟,想必你已经发现三座坟已插上了引雷针对吧!”

“不错,三座坟都有,但绝没有动土的痕迹。”君凌天对此很肯定。

“呵呵,如果我说那三根引雷针实际是泄气管,不知道兄弟你信不信。”

“什么?”听闻明德说引雷针实际是泄气管,君凌天不自觉的拉高了声调,满脸的震惊。

泄气管是什么,君凌天是知道的。说简单点,泄气管就是盗墓用的排气管子。作用有二,一是为挖大墓时通风送气,因为大墓往往很深,盗洞也会挖很深,这时候洞内就会缺氧,不小心就会因缺氧而昏迷致死。二是用来排掉阴气和毒气。因为墓葬是封闭的,里面年代久远就会产生一些对人体有害的气体,这时候想进墓室,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泄掉墓室的浊气。盗墓用泄气管是很常见的手法,它的做法也很多,引雷针就是其中一种,君凌天没想到自己才穿越过来就被摆了一道,心里震惊之余,好强之心勃然而起。

“不错,那三根引雷针实际就是泄气管。三座坟除了是三尸葬点,也是盗洞的下铲处,这即养尸,又可掩人耳目挖盗洞的想法,真的是高呀!”明德为此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屋内众人听明德一一道来,全都震惊极了,各自想着心事。

明德继续说:

“现在我弄不清的也有两点,一是布局之人究竟已经到了哪一步?是在挖盗洞还是已经打开了墓室。二是布局之人是单纯的想盗墓,还是说已经知道了飞凤山风水的秘密,想要破坏风水。但不管是那种,我们都不会让他得逞。”

“不错...”老者抢过话题,接着说道:

“所以老夫带着他们连夜上山,为的就是想请道长下山,若是能借此进墓找到棺材菌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也需要道长你去才能应付凶墓的正主。”

“真的吗?”陈半山看着老者,一双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

“真的,绝对千真万确。”老者躲闪着陈半山的目光,强装镇定的说。

“我看未必。”陈半山没给老者面子,一把拆穿了他的谎言,接着说:“我看先生你其实是希望那布局之人进去凶墓的吧!”

“呵呵...”眼见自己的想法被拆穿,老者尴尬不已,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笑笑作罢。

“先生知道凶墓里有棺材菌,更有血尸和诅咒,所以其实你是想让那布局之人先进去应付诅咒和血尸,然后再由我和这位明德道长出面将其镇压,而你坐收渔翁之利,即得到了棺材菌,又除去了布局之人,最后大墓也得保护,先生这手一箭三雕确实玩得高明。”

“原来如此,死老头果然鬼精鬼精的。这布局之人怎么也想不到,他想了这么多办法想进去,其实正合老头之意。老头是想让他进去当炮灰,又怕后面万一镇不住凶墓里的正主,所以上山来请我师父以防万一。果然够奸的。”听了陈半山的分析,君凌天恍然大悟,在心里将老头痛骂洗刷了一遍。

“呵呵,道长哪里话,老夫承认确实有一点点想借此拿棺材菌的意思,这不是逼不得已嘛!但保护大墓才是我真正的初衷,呵呵。如果道长不出山,明德一人对付不了血尸,而那布局之人我们对付起来也很难说。要知道沐家大墓事小,飞凤山风水事大,若是真被破了风水,那我们就真的成了罪人了...”老者原本还很尴尬的表情,竟说着说着变得义正言辞,连君凌天都不得不佩服他的不要脸。

“先生,你不必激贫道,你再怎么激,贫道也不会随你下山。”眼见老者脸色瞬间垮了下来,陈半山不紧不慢的补充道:

“不过我可以让我徒弟小天随你们下山,去协助你们。”

“什么?...”听说让君凌天下山协助,房间内除了陈半山外,其余四人全都忍不住叫出了声。老者三人是不相信君凌天的能力,而君凌天则是根本没想到,如此重要的事情,陈半山会要他去。

“没错,就是他,贫道爱徒君凌天。”陈半山拍着君凌天的肩膀,向大伙隆重介绍道。

“不是,师父...”

“小天,你听为师的,别的不用管。”陈半山信心满满的,拍着君凌天肩膀以示鼓励,顺便也打断了君凌天将要说出的话。

“又不用管?感情命不是你的吧!那里面可是有血尸和诅咒的,其他的还指不定有什么危险呢!另一世老子虐人,这一世老子穿越过来被虐,老子招谁惹谁了?要你这么照顾。”君凌天嘴上虽迫于给陈半山面子没有说话,却在心里将他骂了个遍。

“相信大家之前已经见识过了吧!小徒虽偶尔顽劣,但能力绝对是一等一的。这些年他一直跟随在我身边,早就学有所成。就在不久前,我已经将本派传于了他,严格来说,他现在才是飞凤山的主事人。”

“啊?...”这次轮到老者三人震惊了。他们实在没想到事情最终会演变成这样。师父没请到,倒是把徒弟请了出来,只是不知是福还是祸。三人各怀心事,低头不语。

“老头你就可了劲的捧吧!这么大的事,老子可未必罩得住,丢了脸关老子球事。”对于陈半山的称赞,君凌天心里腹诽不已。

片刻后,老者一副认命了的样子,看起来极其委屈,无奈的说:

“道长,既然这样,那咱们准备准备,这就下山吧!”

正文 下墓1

老者怎么也没想到最终结果会是这样,师父没请到,请来了徒弟。

不过倒确如陈半山所讲,之前已经见识过了君凌天的厉害,一根筷子在那种情况下可以将人手骨扎穿,足以证明其强大的能力。现在师父不去,徒弟去,虽说未达预期,倒也还算能接受。

在这紧要关头,每多耽搁一分,事情就会多一分变数。此番山上来,老者觉得已经耽搁得够久了。既然陈半山答应让徒弟下山,那事不宜迟,老者再次催促道:

“道长,既然你这么推崇你徒弟,想必他确有过人之处,咱们事不宜迟这就下山如何?”

君凌天听老者催促,本还想再劝劝陈半山,希望他在考虑考虑,无奈陈半山主意已定,说道:

“先生的心情我能理解,现在我们这样。”陈半山沉思了一会儿,建议道:

“先生把灵芝和你那两位手下留下,贫道会在这里继续为他二人疗伤。你们着急可以先行一步下山,我跟小天还有点事要交代,他随后就会赶到,绝不会耽误正事。”见老者没有反对,陈半山接着说:

“至于破三尸炽魂局最好是在白天择及时进行,那样可以减少尸变的可能,下凶墓也是一样。所以先生下山后可以在芦苇荡等着小徒,然后一起赶去慈竹林便是。”

老者听陈半山这么一说,略一思考也觉得这样合情合理。带着两名伤员既没有战斗力帮不上忙不说,遇到危险反而会成为累赘。既然这样何不留在这里疗伤,万一此趟真有个什么,到时候也有借口上山,而且也算是有了个报信人。想到此处,老者答应道:

“好,就听道长的,我们先下山,然后在芦苇荡等小兄弟就是。”利落的转过身,老者对湘儿吩咐道:

“湘儿,把千年黑灵芝给道长吧!我们去山下等着小兄弟,顺便也准备准备。”

湘儿虽说从上山来心里就有气,对君凌天的傲慢也是很不顺眼,但毕竟她是大家闺秀,受过高等教育,知道讲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尽管心里百个不愿意,她还是听话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准备拿出灵芝递给了陈半山。

正当湘儿解着绳套,准备拿灵芝的时候,只见人影一晃,香囊从手中不翼而飞。湘儿大惊失色,抬头却发现香囊是被君凌天一把躲了去,此刻非但没有愧疚,反而得意的说道:

“我说美女,还磨蹭什么呀,时间不等人不知道吗,拖拖拉拉的。瞪什么瞪?我这是帮你知道吗?切...”

说着君凌天便利落的解起了香囊的绳套,解之前还不忘将香拿到鼻尖嗅了嗅。嘴里不自觉的嘀咕道:“嗯,不错,看不出来小姑娘还挺懂香水的。”

“你...我...”湘儿几时被男人这样调戏过,那香囊可是她的贴身之物。此刻见君凌天将香囊在鼻子前闻了又闻,湘儿又羞又恼,一团怒火无处释放,只觉心里委屈极了。

“爷爷,你看他...”一番思想斗争后,湘儿只得娇嗔的向老者求救。

老者也没想到君凌天之前还神气威武的霸道样子,怎么突然间会变得这么猥琐。只得尴尬的笑着道:

“这个...这个...小兄弟,你看这,呵呵,灵芝你也拿了,香囊你看是不是...呵呵。”

君凌天没想到自己一个随性无心的举动会被大伙误会,此时听老者这么一说,一脸的懵逼。

“啊?”

“混账,啊什么啊!还不快把香囊还给人家姑娘。”见君凌天拿着香囊那猪哥样,陈半山也忍不住心里来气,暗骂道:“没出息的玩意儿,一个香囊就这样,要闻也不知道背着点。!”

“啊?” 听陈半山这么一骂,君凌天更懵逼了,心里怒道:“死老头,老子这么着急还不是为了师兄的伤势,你这发的哪门子火呀!靠...”

想归想,君凌天可不敢说出来,谁叫自己这一世是人家徒弟呢!

“靠,不就一香囊,至于吗?稀罕,哼...”将香囊一把抛给了李湘儿,君凌天无视大家震惊的眼神,甩着手,大摇大摆的出了房间。

“你,你你你...”一只手指着君凌天,一向善言巧语的李湘儿,再次被君凌天的无礼和傲慢气到语无伦次,双目喷火。

在君凌天戏谑的眼神中,李湘儿还是被老者劝说下了山,心里的气自是留给了,日后若相见,定要君来还的想法里。

柴园,陈半山起居室内。

“师父,你真放心让弟子一人下山呀?”听说凶墓那么玄乎,君凌天心里还真没什么把握,他还不想死那么快。

“小天,你这次下山任务确实艰巨危险。”陈半山郑重的说着。

“你也知道呀!”君凌天在心里气道。

“可是为师不能随你下山,一是你师兄的病情拖不得了,二是,为师还另有要事要办,至于是何事你也别问,日后自会告诉你。”

“师父,那万一我要是顶不住怎么办?”杀人他在行,可这才穿越过来叫他挑大梁对付僵尸之类的,君凌天心里还是没底气。

“其实你这次下山虽说是危险了一点,但只要准备充足,又有那老者协助,也没啥好怕的。现在有几件事,为师要给你交代清楚,你下山后一定要注意。”

知道推脱不掉,而且情况确如陈半山所说,君凌天索性难得再啰嗦,干脆道:“师父请讲。”

“那老者说是李家守墓人的后裔应该不假,但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们不太清楚,所以你下山去一定要多留意打探清楚他们的目的,这是其一。其二,关于凶墓。”陈半山说到此处,重重的看了君凌天一眼,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凶墓的凶险之处相信你已经有所耳闻,除了血尸还有诅咒。这血尸对于我们茅山教来说,虽然棘手一点,却也能对付,所以最主要的凶险之处还是在于诅咒。听那老者说来,他们祖辈是被血尸所伤,然后受了诅咒,所以为了避免你被诅咒,这次下山你让李家人先下墓,然后一定不能让血尸所伤。”

听到此处,君凌天不淡定了,在心里腹诽不已:“老头,这诅咒应该是进去大墓的都会中吧?哪里还有什么先来后到一说?你这是大半夜化妆,忽悠鬼呢吧?”

陈半山听不到君凌天腹诽的心声,见他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还以为他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师要你进墓以后,能不与血尸碰面就最好避开不碰。万一碰到也以躲避控制为主,绝不能伤害或者去除。”

听陈半山这一说,君凌天反而有点不明白了。陈半山一直标榜自己是茅山教正派,以降妖伏魔为己任。这血尸绝对是属于妖魔鬼怪之类的,理应出去以振茅山正气,可为何这次陈半山却要留下它呢?这完全不符他的性格理念呀!

君凌天不是蠢人,静下心来仔细一想,便大致明白了陈半山的用意,疑问道:“莫非师父是想...”

“不错,为师正是要留下血尸,让凶墓继续发挥其威力,借此继续保护沐家大墓,保护飞凤山这大局风水。”陈半山肯定道。

“所以这次你下山,非但不能破掉凶墓,还必须保护好凶墓,让它继续发挥它应有的威慑力。如若不然,凶墓一旦破掉,那沐家大墓势必不保,飞凤戏水穴位也会被破掉,那整个涅槃重生局都将受到影响,那将是天下大乱祸事,为师绝不能让这事发生。”陈半山语调铿锵有力,一脸的正气凛然,让君凌天都为之起敬。

“师父,真有这么玄乎吗?”君凌天这一世也是搞这一行的,但听陈半山说得如此夸张,已经关乎国家命运,君凌天心里没底,升起了一丝疑虑。

“小天,风水是全球都在研究的一门玄学,你也学得差不多了。之所以现在还有所疑问,是你还没将你所学融会贯通,是你还没看见太多现实被证明,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你以后就会明白。”陈半山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师父,那为什么那些盗沐家大墓的一定要从凶墓下手?从别的点在测定下铲的位置不行吗?”君凌天一直想不通这点。

陈半山看了君凌天一眼,解释道:

“这还不简单?因为沐家大墓的墓道在凶墓里。沐家大墓主墓室是依山而建,除了墓道,要想从其他地方打盗洞进去,几乎不可能。虽说凶墓也难开启,但相比大墓已经是简单很多了。”

“哦哦哦...原来如此。”听了陈半山一番解释,君凌天瞬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小天,你这次下山一定要小心,除了大墓的凶险外,那布三尸炽魂局的人肯定也会来搅局。你定要注意安全,不行就走,切勿搏命。”顿了顿,陈半山担心道:

“哎!为师还另有正事要办,而你师兄又身受重伤,不然有他的协助,你势必会轻松许多。不过好在那明德应该也很有本事,你看之前你没发现的线索,他就发现了。有他帮你的忙,你能轻许多,为师也能稍微放心一点。”陈半山满是担心,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一切只能是尽人事,听天意了。

君凌天本来就是那种好强不服输的性格,之前被明德驳了面子,现在听陈半山再提起,好强之心顿起,不服道:

“师父放心,管他什么凶墓什么炽魂局,管他那谁帮不帮忙,弟子都会竭尽全力,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不会让你老人家丢了面子。”君凌天自信心完全被激发,豪气干云的保证道。

“至于那什么明德,哼...若是他听老子安排便罢,若是不听还妄想捣乱,老子可不管那么多。嘿嘿...”君凌天在心里可没把明德当回事。

见君凌天如此信誓旦旦,陈半山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拍着君凌天的肩膀,陈半山欣慰道:“好,不错不错,果然没让为师失望,这次你把令牌一起带下山吧!说不定会有帮助。记住,为师是看好你的...”

看着陈半山脸上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君凌天突然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暗道:

“死老头,老子这是又被你摆了一道呀!”

正文 下墓2

天下龙脉出昆仑

汉人江山汉人魂

飞凤重生噬蛟龙

真龙复还镇东方

这几句并不晦涩难懂的,有关东方风水的谚语,其实君凌天也知道。之前老者说的虽说与之有一点差异,但大同小异,意思也都差不多。

从字面意思来讲,君凌天差不多都懂,但具体的来说,他心里没有实际可以对照的答案。本想趁下山之前,问问老头这几句与谚语相对应的具体风水,和更深层次的意思的。但准备工作实在太多,一来二去君凌天就给忘了。

临行前君凌天去看了一下陈闯,宽慰一番后他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带着大黑下了山。看着渐渐远去的君凌天,陈半山清明的眼里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复杂之意。

所谓上山易下山难,更何况还是在夜里。君凌天凭借着另一世的矫健身姿,赶到芦苇荡的时候也已经凌晨两点过了。

一番还算愉快的商量以后,君凌天带着老者一行人赶去了慈竹林。

一行人本应是面色凝重,行色匆匆。可偏偏就有人不懂事,打破了这种肃穆的氛围。转过头,君凌天郁闷的发现,一直以来只跟自己亲的大黑,居然跟那吝啬小丫头熟络起来。

此刻被君凌天视作吝啬小丫头,实际名叫李湘儿的美女正手拿着罐头,一路走,一路逗着大黑。大黑因为吃不到肉,围着她蹦来蹦去,发出委屈的咆哮声,李湘儿见状捂着小嘴乐得不行,高兴开怀之情溢于言表。

“死狗,没出息,没义气。妈的,几桶罐头就把你收买了?还有没有狗的尊严了?”见大黑围着李湘儿上蹦下跳的,君凌天心里就忍不住来气。

但君凌天气归气,他可不是蠢人,他心里更是明白,在这如此艰难落后的年代,一家人能有罐头吃意味着什么,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奢侈品啊!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此奢侈的东西,眼下却被拿来逗狗,足可见其背后的财气势力。

本应一路肃穆的氛围,就这样给这一人一狗给逗没了。一个多小时候他们到达了慈竹林。

一路小心翼翼的进了竹林,伴随着阴风阵阵,大概半小时后他们到了三尸炽魂局之地。在君凌天和老者的示意下,大家停留在外围观察,发现三尸炽魂局内除了三棵槐树还在,其他的树木竹子都已经被砍掉了,三座坟呈三角形,醒目的摆在众人面前。

见此情形,君凌天疑惑的望向旁边的老者,老者见状赶忙解释道:

“这位小道长,小兄弟,你别误会,这些可不是我们干的,之前明德来探查的时候,那些树木都还在的,不知道为何这才几个小时的时间,树木居然全被砍伐了,不信你可以问问明德。”老者说着看了明德一眼,然后陷入了沉思。

明德自然是懂老者看向自己的意思,接过话题一边解释一边分析道:

“是啊!也就是几小时前我还来探查过,当时那些树木都还在的。没想到短短几小时这么大一片竹林就变为平地了,看样子对方的人不比我们少呀!”

“嗯。”君凌天对此也没啥过多怀疑,点点头认同道:

“不错,能把这么大一片竹林砍光,人确实不少。可现在的问题不是人多人少的事情,而是这么些人去了哪里。”

听君凌天这么一说,大伙心里豁然一惊,是呀!这人去那了?

借着坟前的油灯,大伙仔细的看了看四周,发现确如君凌天所说,四周除了呼呼的风声,竟然没有一丝人声,更别说人的踪迹了。

“李老,为了安全起见,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转出去查看一下再说。”说着明德就打算抽身出去。

“等一下...”君凌天见状,一把拉回了准备出去的明德,指着前方的坟头说:

“你之前说过,他们有可能已经开始挖盗洞,且不知挖了多深,有没有到大墓。你现在仔细看看那坟头,那伞下面的土是不是已经裂开了?”

明德照着君凌天所指方向望去,发现微弱的油灯后,那新坟上的纸伞下,果然裂开了一道缝。也多亏明德和君凌天一样,视力极好,不然在这光线如此差的夜晚,这样一条裂缝还真是不容易被发现。

“所以我断定,这些人已经下墓了。”君凌天一语作了定论。

“小兄弟,你是凭什么分析哪些人已经下了大墓的呀?”老者恭维的望着君凌天,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看得君凌天心里发麻。

“别别别...李老是吧!我听明德是这么叫你的,我也这样叫你吧!你毕竟是长辈,叫我小天就可以了。”看着眼前的老者,君凌天难得和气一次,接着说:

“之前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们会借此挖盗洞,还以为他们只是养尸而已。经过明德兄的提醒,在作了一番对比后,我发现,那道伞下的裂缝应该就是下去的一个暗道,他们应该是从哪下面打的盗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次居然没把它隐僻好。”

话音刚落,君凌天已闪电般的翻身出去,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坟头前。

如此迅捷的身手,让大伙又一次刷新了对君凌天的认知。之前筷子扎骨的震惊才刚过去,眼前这犹如鬼魅般的身法又来,大伙无不被君凌天神鬼莫测的身手震惊。

背对着大伙,君凌天脸上涌起丝丝得意之色。虽说看不到众人的反应,但他能感觉到,对于自己刚刚的闪电行动,大伙是震惊的。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就是要让大家都觉得他深不可测。

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君凌天一脚踢飞了坟头上的纸伞,独留泄阴管在坟头上摇晃。

手指沿着裂开的缝隙来回摸索,没多一会儿,君凌天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只听“嘎嘣”一声脆响,君凌天用力将一块板子连带着土揭了开来。只见板子下,黑幽幽的,有一个直径约五十厘米深洞,不是盗洞是什么。

君凌天得意的将板子放回了原处盖好,向大伙招了招手。一边招手一边说:

“看来我分析的没错,这盗洞就在这坟头的伞下,这块木板上的土就是用来掩人耳目的。现在我已经把木板放回了原处,大家可以看看,这木板是不是跟原来的坟头一模一样,被泥土伪装得惟妙惟肖啊!”

大伙一看,果然如君凌天所说,坟头上几乎没有破绽,这就是一座新坟。即便有点小裂缝,也会以为是正常的土间间隙。在加上上面插了一把纸伞,这样一来更不会有人注意。这掩人耳目的手法,简直近乎完美。

这时候的君凌天在大伙心里,无疑是高人一般的存在,个个都投去震惊崇拜的眼神,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咱们的小湘儿。当然也有大黑种这不懂事的家伙,此刻它正围着坟头四处转悠,任凭君凌天多牛掰,它愣是鸟都不鸟一下。

看着大伙崇拜的眼神,君凌天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谁还没个虚荣心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君凌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大伙的注视中,君凌天再一次将木板起开,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盗洞周围。片刻后,君凌天抬起头,一脸严肃的对李老说:

“李老,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恐怕这布局之人已经下了墓,而且应该遇到了麻烦。”

“哦...哦。”听君凌天这么一说,李老再次被惊到了,竟不自觉的拉高了声调。着急的问道:

“小天,你快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这盗墓的团伙每当下墓,必会留心腹或是最信任之人在外守护。一来若是里面遇到危险,外面的人可以及时救助。最常见的自然是用绳子将里面的人拉出来。二来,若外面不是心腹信任之人的话,一旦他见财起意下起黑手,那对里面的人绝对是灭顶之灾。所以不管如何,大墓外面都必留有人。”见大伙就像听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完全没在意事情的轻重,君凌天无奈的笑笑,继续说道:

“盗墓之人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全员下墓的。可是大家都看到了,这外面我们没发现一个人,若有的话,大黑早就发现了。由此可见,要不是这群盗墓的人已经全部离开,就是里面下墓之人遇到了危险,上面留守之人也下去支援去了。”怕大伙不信,君凌天引领大家来到盗洞前,指着盗洞的边缘说:

“你们可以看看,这盗洞的边缘已经有了勒痕,说明之前这里是有绳子放下去的,且拉过很重的物体在这边缘摩擦才会形成。”

“会不会是排土的时候留下的绳印?”李老在一旁问道。

“不会的。”明德接过话题,在一旁摇头解释道:“高手挖盗洞不会把太多土带出盗洞的,那样会加大被发现的风险。更何况这盗洞是在一个坟头上,土更容易解决,根本不用拉出来,所以洞缘上不会是排土的绳印。”

听明德这么一分析,大伙都陷入了沉思,都说拱卫之墓凶险,看样子并不是空穴来风的传言。

又一阵阴风吹过,天边已渐渐有了天明之色。看着飞凤山方向连绵不绝的竹林,君凌天心中有了决断,果断道:

“李老,这上面有三座坟三个盗洞。为了避免遗漏和浪费时间,我们也必须分三组人,从三个盗洞下。所以我建议,这上面留守之人就由李老来安排,但明德必须留下。”

“为什么?”李老和明德听君凌天这么一说,不约而同的问道。

“因为这是三尸炽魂局。别忘了除了下面的凶墓,这上面还有一个三尸炽魂局。虽说之前我确实作法招过三尸的魂魄,发现三尸魂魄已不在,但我们谁也不敢确定这个局有没有招来别的恶鬼,你们看看这阴风就是证据。”顿了顿,君凌天继续说道:

“还有,当初这布三尸炽魂局的人除了用心险恶以外,想必也是想借这局对付凶墓里的东西,现在盗洞已开,血尸不可能出来,但那凶煞厉鬼可不一定。所以明德必须留在上面,万一遇到脏东西,他也好对付。不然我们腹背受敌,进去了就别想出来了。”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下墓取药,现在被君凌天说得如此凶险玄乎,大伙心里都透着一丝凉意,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一番权衡利弊以后,李老留下了几名心腹和明德在外守护。他自己带一组,君凌天和湘儿带一组,另外再有他手下一组,三组同时下墓。

本来李老是想把李湘儿和明德他们一起留在地面的,无奈李湘儿死活不愿意,说是担心爷爷的安全,必须一起下去。李老无奈,只得同意。真是可怜天下长辈心啊!看得君凌天一愣一愣的。

对于安排自己和君凌天一组,李湘儿是持反对意见的。尽管经过刚刚的事情,她对君凌天的恶感已经有所改观,但这并能代表她能接受和君凌天孤独相处。想着在盗洞里,孤男寡女一前一后的窘境,她就无法接受。

无奈这一切都是李老的安排,经过她多次反对,非但没得到李老的支持,反而还换来了李老的责备。当然,不愿意也行,那就只能在地面上和明德呆着,两者只能选其一,为此李湘儿只好认命的放弃。

看着爷爷离去的背影,李湘儿甚至觉得爷爷非要让她跟君凌天一起,多少有点乱点鸳鸯谱的嫌疑。

其实李湘儿又哪里知道,她这完全是误会了李老,曲解了他的一片好心。

在李老心中,现在这三组人中,最可靠的就是君凌天这一组了。君凌天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让李湘儿跟着君凌天,无非是想最大程度的保证她的安全。

正文 停更大概两天

因为工作原因,实在太忙,忙过这两天继续更新。虽说书的质量不高,可是即便这样也是需要花费时间和心血的,所以在工作忙的时候,完全没时间码字。

忙完这两天会继续更新的,谢谢大家。

《重生之道士保镖》正文 停更大概两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正墓文 下墓3

看着李老就要离去,君凌天及时的叫住了他,借着手电的光,君凌天用竹枝在地上将凶墓的大概轮廓画了出来。

指着凶墓的轮廓,君凌天对李老分析道:

“李老,这下面就是凶墓你是知道的,所以这三个盗洞和别的盗洞会有所不同。别的盗洞都是选择去主墓的最近路线动铲,而这三个盗洞为了不惊动凶墓的主人,打法却是截然相反。这三个盗洞全都是朝着耳室,也就是陪葬坑去的,尽量的避开了主墓室。所以李老我们进去以后必须找个地方会合。”见自己所讲并没有人反对,君凌天继续道:

“所以我们下去后,不管谁先到,都得在这里。”君凌天指着地上的草图说道:“也就是墓室的甬道这里,等着大家会合后在一起行动。”抬头看了看众人,君凌天严肃道:

“这次行动非常危险,我跟大家第一次合作虽不是很熟,但既然一起行动,理应互相照顾,少了谁都不能独善其中。我也希望大家都尽量服从指挥,下去后不要乱走动,只有大家通力合作,才能在艰难的困局里找到生路。”君凌天之所以这样说,一来是这次行动确实危险,二来是他有必要提醒下大家,下去后不要乱来,别像那些盗墓贼,下墓看到了大量的陪葬品后,疯狂抢夺,破坏了大墓,也破坏了风水,更带来了麻烦。

交代好了一切,君凌天给大伙每人分了一张符纸。因为凶墓实在是凶名在外,为了以防盗洞内遇到鬼打墙以及别的脏东西,君凌天事先就准备好了符纸。

让李老再一次叮嘱了一下大伙下墓该注意的事项后,君凌天拴上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拿着准备好的包裹事物,率先下了大墓。全然忘记了陈半山交代的由李老他们先下墓的告诫。而我们勇猛的大黑则破天荒的没有跟君凌天一起下墓,表示很乖巧的留在了地面。

才刚进盗洞没多久,君凌天就在心里叫苦不迭。另一世做杀手的时候他也曾听说过盗墓这一行当,当时只不过当故事听听,没有切身的体会,还以为挺刺激挺好玩。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亲自参与了才发现,一切都不过是自己想像的罢了,而实际感受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在如此压抑的空间里,君凌天不得不佩服这些打盗洞的,他们的身材是要有多好,多协调,才能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行动自如,挥铲如风。

尽管心里不爽,但君凌天毕竟曾经是杀手,耐力和适应能力绝对是一等一的。经过短暂的快速爬行,他已经来到了三尸炽魂局的棺材旁。如她所料一样,盗洞巧妙的从三尸的棺材旁通过,然后一路斜直的向下打去。

匍匐着经过棺材的时候,君凌天好奇的看了一眼棺材。这一看不得了,他赫然发现棺材的侧板居然已经断裂了一半,另一半不知去向。而更让他震惊的是,借着断裂处往里看,棺材里居然是空的,尸体已不知所踪。

见到如此诡谲一幕,饶是君凌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心也有点不淡定了。他实在没想到,此刻的三尸炽魂局内,棺材里的尸体居然已经不在了,而且看棺材板的样子,不像是正常的断裂,好像是有东西从里面冲出来,将侧板撞断的。这些可都充分说明了事情的不简单,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仔细的斟酌一番后,君凌天将手伸进了棺材里,从里面抓出来一块寿布,用寿布将裂口遮挡,在轻轻的扒拉了一些土来掩盖好,然后继续往前爬。君凌天之所以要这样,是不想引起后面来人的恐慌,他可不想自己的队伍还未战,心已怯。

在经过一番吃力的爬行后,借着电筒的光,君凌天看到前方的泥土陡然变了色。小心翼翼的接近后,君凌天轻轻的捻起了一点红土在鼻尖闻了闻,发现泥土刺鼻而难闻。

君凌天知道,泥土之所以会这样呈暗红色,是因为土里有毒。因为在古代,古人葬墓以后,会在墓葬的第一层下石灰夯土防潮,然后再在一层封土里掺杂着各种毒药,以防盗墓和虫鼠,最后在用普通土覆盖,大墓才算完成。当然这种下血本的葬墓方式,必须是古代的达官显贵才可以承受,很显然沐家大墓是符合这一特征的。

“既然已经到了有毒的夯土层,那前面再过一层石灰土层,凶墓耳室就应该到了。”君凌天在心里琢磨道。

小心的穿过毒土层后没多久,一切果然如君凌天所料,只见前方的土已变成灰白色,而盗洞也被扩大了许多,在盗洞的尽头,一处青砖墓墙近在眼前。

墓墙上此刻已经被破开了一个洞,君凌天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发现墓墙有夹层,而夹层里的机关已被破去。虽说耳室的机关会相对简单些,但看这洞口完全不是靠蛮力强行打开的样子,便知破洞口之人应该也是位高人,至少也是位懂行之人。

谨慎的观察一番后,君凌天从洞口进了凶墓,他现在不担心墓里的空气,因为前面的来人已经用泄阴管排过这里面的有毒气体,此刻墓室就空气环境来说,应该是安全的。退一万步讲,就算里面有有毒气体,君凌天也不怕。因为像防毒面具这种必需品,他怎么可能不带。

轻轻的嗅了嗅,发现除了有股古老的霉味外其他并没什么问题,君凌天解下了腰间的绳子。

轻轻的拉了三下绳子,这是之前就说好的暗号,拉三下表示安全,猛拉一下表示危险,这样上面的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湘儿在上面已等候多时,眼看天都已经微亮,下面却还没什么动静,自己又不能说不能问不能喊,本不算太长的时间,因为焦急而变得度日如年,实在是难熬极了。

就在这时候,抓在手里的绳子终于传来了苦等已久的暗号,李湘儿如释重负,脸上的焦虑之色顿减。高兴之余,毫不迟疑利落的下了盗洞。想起之前自己不懂事,还以为下盗洞后会尴尬的和君凌天独处,她脸上就忍不住火一般发烫。

由于地面要留人看守,又有三个盗洞要同时行进,所以一群人分三组下来,每组也就思人而已。有了君凌天打头阵,后面三人自然是快多了,没一会儿就全部下到了大墓里。

陪葬坑也不小,君凌天下来的时候已经仔细的看过了,除了地上一堆堆脆弱如尘的枯骨外,其他就没有什么了,比如什么值钱的陪葬品之类的,就别指望了。

在古代陪葬坑也分等级,有的里面陪葬的是在当时跟墓主有一点关系,有一点地位的。比如侍妾啊!管代呀!或者一些亲属家眷。这种陪葬坑里面会有薄棺,而且多少会有点随葬品。而有的里面就是一纯粹的殉葬坑,里面大多都是墓主生前的家丁佣人什么的,或者是用钱买来的奴隶,这些里面就没有棺材,更别说随葬品了。很显然,现在君凌天他们所处的陪葬坑属于后者,是一个属于下人等级的殉葬坑。

按照之前的计划,大家下到大墓后得离开陪葬坑,去到去往主墓的甬道会合。事不宜迟,君凌天见大伙安然无事,便举着手电走在前头,带着大伙出了陪葬坑,向甬道走去。

大墓毕竟有上百年甚至千年的年头了,此刻陪葬坑里堆积的尸骨早已脆弱无比,轻轻一碰就会化作粉尘状,踩在上面就像是踩在雪地里一样,发出“咕咕”的声音,令人心里发憷。

看着地上一堆堆的枯骨,李湘儿一张红润的脸变得惨白。虽说从事考古工作死人和死人骨头早已司空见惯,可是一次性见这么多还是第一次。更何况还要从上面踩过去,这让一向尊崇死者为大的她无以适从,难以下脚。

就在李湘儿无比纠结的时候,却发现君凌天已经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压根没管她。恨恨的咬了咬牙,李湘儿一狠心,也迈出步子紧追了上去。

古代陪葬坑一般都是九个,正三个,甬道左右各三个。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九是个位数里最大的,也有九五之尊的意思。

按照推断,君凌天觉得自己下的这个应该是正三个的其中一个,而李老他们就是另外的三个之一。只是现在君凌天不太确定这座凶墓的甬道究竟有多长,而各个陪葬坑究竟距离有多远。

转过转角,果然一条幽深的甬道呈现在眼前。君凌天推断没错,他们现在就是在陪葬坑的正三个的位置,只要往前走,李老他们应该就在甬道的左右两边。只是按照约定,本该在这里汇合的李老他们,此刻却不见他们的电筒光。

君凌天对此稍感意外,却也没有多想。将电筒随便扫了扫甬道四周,只见甬道铺的全是古朴的青砖,而砖上还刻有他并不认识的梵文。之前下墓君凌天就已经仔细看过,当时并没发现这些砖有梵文,而仅仅转过一个转角,这些砖却截然不同,君凌天为此百思不得其解。

疑惑的看向组里唯一的美女李湘儿,本以为这个以考古为专业的美女会有所答案,却发现美女此刻也是一脸迷茫的表情。

君凌天不自觉自嘲的笑了笑,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正常反应的表情,却将李湘儿臊得不行,一张之前还惨白的脸瞬间胀得通红。

不服气的看着君凌天,李湘儿正欲解释,却被君凌天一个“嘘”的手势打住了。

顺着电筒光,君凌天几人赫然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甬道的一个角落里斜坐着一个人。此人带着一顶帆布帽,身穿迷彩服,背对着君凌天一行人,歪着脑袋坐那里一动不动。

尽管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下来迟早会遇到之前先一步进来的那群人,可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以这样的方式遇到,还是令君凌天他们心惊不已。

在这样的墓道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他会是谁?他进来干嘛?为什么会坐在那里?他的同伴又去了那?种种疑问围绕在君凌天一行人心中。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