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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若水归来》


请假贴

中秋节了,合家团圆,我也要放假,断更一天,明天见!么么哒!!

故事背景

国历139年。夜风大陆,分为四国。东匈国、南宋国、北戎国和西川国。东匈国擅长养马,但地处荒凉。南宋国素有米粮之仓美称,但不善征战,唯有端王手中三十万兵马,能征善战。北戎国擅长制造兵器,但四季寒冷,经常无以为食,故经常抢夺他国。西川国,地处要塞,易守难攻。四国间,小战不断,百年来未爆fā

大战乱。世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四国屯兵已久,皆欲图大业。

南宋国建国之初,端王府有从龙之功,首代端王救宋祖帝数次,宋祖帝登基下诏,端王护驾有功,待朕如手足。今大业成,封端王一字并肩王,世袭罔替。掌狮虎军三十万兵马。如今已过去一百多年,再大的恩宠,也已不复存zài

,当今南宋皇帝君子曜担心端王谋反,处处加以制肘,端王府备受打压,现任端王冷睿铭身负剧毒,日日在府中静养。

一次偶然间,冷睿铭遇见了女扮男装的慕容若水,命运的篇章正式开启。

前文

柴房内,我嘴角嵌着一丝笑,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一对男女。这个男人是我携手相伴八年待我如掌上明珠的郎君,这个女人是我从小一起长大同父异母的妹妹,从不曾想背叛,伤害自己最深的是我视之如命的两个人。

“姐姐,你这般看着我是觉得我不如你明媚动人,不如你身份尊贵,不配站在侯爷身边么?”若泠娇媚的倚着李慕寒淡淡的说。

“泠儿,我只愿与你白头,她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还在吃醋么!”李慕寒揽过她称。“为夫朝堂之上还有些公事,你也早些回房歇着,别为了这么个贱妇累了身子。”

“侯爷,那你也要注意休息阿,奴家稍后给你准bèi

冰糖莲子粥养身,可好?”“甚好。”“姐姐,侯爷走了,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你好呢?”若泠收起了那副柔媚如水的模样冷森森的说到。

“若泠,你我虽非一母所生,却从小一起长大,你想要的,你喜欢的,姐姐何曾争过,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当年你求姐姐收你入府就是为了今天么?”

“姐姐,事到如今告sù

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说我想要的喜欢的,都是你不争我才能得到,凭什么!你我同一个父亲,你我一起偷跑上街,爹爹问都不问,直接禁了我的足,明明是你带我出府去玩,为什么罚我而对你嘘寒问暖,生怕你累着惊着!你我一起长大,为什么你尊崇无限,我却只能卑微到尘埃里!只因为你是父亲挚爱之人所生,是我们国公府里唯一的嫡女,吃喝用度处处高人一等,还总是一副风轻云淡不争不抢的模样,是呀,你哪需yào

争需yào

抢阿,你喜欢的,爹爹早已经巴巴的送来了。”

“原来你一直怨着我,恨着我,呵呵……是我自己识人不明,既然你容不得我,那就随了你的愿吧!”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黄泉路上孤零零的,你那可爱的天儿,我会让你一起带走的。”

“你……好狠的心,天儿才八个月,你也容不下吗?”“姐姐,我怎么允许有一个嫡子压在我孩儿的头上,怨也只能怨他的命不好!哈哈哈哈哈哈!张婆子把姐姐的心肝带过来,让姐姐好好kàn

看她的天儿。”只听那婆子应了一声就是一阵脚步声远去。

“姐姐,你可知dào

看见你这幅伤心欲绝的模样,妹妹有多开心,这么多年,我的心日日夜夜都不能安宁,白日里要卑躬屈膝的迎合你的喜好,夜里有担心自己会做梦说破了自己的心事被人听到,你可知dào

这么些年我有多苦,姐姐你到现在可能还不知dào

吧,侯爷从来不曾爱过你,侯爷之所以要娶你,无非是因为你有国公府唯一的嫡长女的身份,可以帮zhù

他迅速的在朝堂之上站住脚。你也知dào

,爹爹有多疼你,侯爷他娶了你,爹爹处处照应着他,虽然爹爹并不喜欢他。”

“可是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他并不知dào

我的身份,怎么会是因为利用我!若泠,你现在已经赢了,我如今被休弃,你为何还要如此说!”

“姐姐你可真够傻的可怜的了,你以为你乔装打扮跑出去逛街就那么巧的遇到危险,就那么巧的有一个男子来救你。这一切不过是我和姨娘为你安排的一场戏,你以为侯爷是因为你才愿意让我进门的么,那是因为我们早就认识,而且早在你为了侯爷处处谋算的时候,我就已经让他爱上了我。”喉咙里那股腥甜的味道涌到唇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姐姐,你可记得那个田木秀,就是那个和你一起衣裳不整躺在床上的男人,被侯爷和妹妹当场捉奸在床的男人,你可知dào

为什么侯爷那么坚定的认定你与人通奸,因为那个男人本来就是侯爷安排的,那个男人就是侯爷为了要休弃你,还不伤自己爱你入骨的名声特意准bèi

的工具,为了能在娶我以后爹爹还会一心一意帮zhù

他的工具。”心似乎疼到了麻木,不曾想同床共枕这么久的男人居然会为了自己的私利毁我名节。

“姐姐,你可知dào

,我为何敢如此对你,敢让侯爷的孩子和你一起赴死,是因为这些都是侯爷同意的,是侯爷安排的,你可知dào

为什么你身边的人都会被无缘无故的换掉,因为侯爷早在三年前就想除掉你。”

“姐姐,你可知dào

当年侯爷与临风一起出征北戎,为何临风会在战场得胜而归时一病不起,是因为侯爷需yào

军功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给临风日日下毒,大概临风到死也没想到他那个好姐夫会日日给自己下毒,让他不能活着回来京都。哈哈哈哈哈哈……”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婆子的脚步声又一次传来,伴随着婴孩的啼哭声,由远及近。

“夫人,孩子抱来了。”“恩,快放到姐姐身边去,看这小宝贝儿哭的,好让人心疼阿。”

“天儿,是为娘的不能护你安好,也好,和为娘的一起走吧,留在这里也是苦痛不断,来生,找个好人家,不要再做娘的儿子了。”

“姐姐,既然你这么通情达理,那妹妹也就不打扰你人生的最后一刻了。来人,封门封窗,我要让她变成焦土。”门外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屋子里也越来越暗。外面传来若泠志得yì

满的笑声,天儿似乎也知dào

无力回天默默的看着我。

这一刻,我的心在滴血,李慕寒,慕容若泠,赵姨娘,你们伤我如此之深,已不配为人,为了名分,地位,就可以泯灭亲情,泯灭良知吗!!

我轻轻的把天儿搂入怀中,站起身来,咬破了舌尖,对着窗缝外的天空,泣血咛誓,“此生我识人不明,误我亲儿性命,若有来生,定要他们痛失所有,生不如死,以报我们母子今生大仇!!”此时,柴房内外已是一片火海,身上被火灼伤的痛远远没有心里的痛来的厉害,我抱着天儿默默的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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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复活

若水搂着天儿在火海中,静静的等候着最后一刻的来临。“小姐,小姐。”‘是在叫谁,声音好熟悉,是在叫我么?为什么我还没有死去,为什么还有意识,是觉得我还不够痛苦么?’若水的脑中乱乱的想着。“大夫,你可知小女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苏醒,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再这么下去怕是不好呀!”“国公爷,尽可放心,贵府小姐只是摔倒的时候碰到了头,相信很快就会苏醒的。”“那就好,迎荷快带大夫下去休息。山彤,快去外面给小姐的药熬上,准bèi

点蜜饯。免得若水觉得味苦,不愿喝药。诗翠、惜蕊,守着你家小姐。老爷,您也去休息一会吧。您都守了一天一夜了,仔细小姐好了,您又病倒了。这不是让小姐醒了难受么!”‘这不是那个恨我不死的赵姨娘的声音么,我这是产生幻觉了么!看样子我是真的不行了。’“恩,也好,我就去前面休息会。若水醒了你要立kè

叫人去通知我。”“是,奴家知dào

了。”若水听着耳边的声音,却睁不开眼睛。听着脚步声慢慢的远去。

“若水,我的宝贝阿,你怎么还不醒阿,姨娘担心死了~”赵姨娘看着若水苍白的面容,眼睛动呀动的,就知dào

她已经清醒了,只是还没有完全醒,继xù

演着戏。若水这个时候默默的在被子里掐了自己一下,咦!有疼的感觉,难道我已经重生了么!若水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房中的装饰,暗暗的想我真的重生了,若不是天都看不下去你们这么残忍,怎么可能让我重生一世呢,这一世看我如何让你们为我死去的天儿赎罪。“姨娘,你怎么在这里呀?”若水弱弱的说道。既然你喜欢演戏,那我就好好陪你演这一场戏,上一世不曾发xiàn

你们母女狼子野心,这一世我绝不会放过你们。“哎呀,你可算醒了,担心死姨娘了,诗翠,快去通知国公爷,说小姐已经醒了。若水呀,你怎么好好的就从回廊摔了下去呢。”赵姨娘急忙说道,心中略带了一丝担忧,若泠怎么那么糊涂呢,居然自己跑过去将这贱丫头推了下去,也不知dào

这贱丫头看见若泠了没。要是让国公爷知dào

,泠儿可就完了,我可得把这个事圆下来。若水虚弱的看着赵姨娘脸上变来变去的颜色,暗觉有趣。悠悠说道:“姨娘,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我走的好好的就觉得脚下一滑就摔了下来。姨娘,我口好干,嗓子也不舒服。”“呦,你瞧我这个脑子,看见你醒过来真的是太开心了,居然忘记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姨娘这就让她们给你准bèi

燕窝粥,你先喝点水。”说着赵姨娘把水递到了若水的唇边,心里暗暗高兴,幸好这个贱丫头没有看见若泠,不然还得想办法哄骗她。回去一定要告sù

泠儿沉住气,不能再犯傻了!若水喝了点水,勉强的和赵姨娘说:“姨娘,你扶我靠在靠枕上歇一会吧。觉得躺的太久了,身上麻麻的,好不舒服。”赵姨娘忙扶起若水,弄好靠枕,盖好了被子。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只见诗翠引着一个身着暗青色长袍,脚蹬暗色锦缎靴的男人疾步走了进来。“若水,若水。告sù

爹爹,你哪里不舒服。爹爹真的是要担心死了,你娘去的早,要是没有你,爹爹可怎么办呀!”若水觉得额头开始痛了,重生一世这个爹爹还是让若水觉得头疼,总是这样装可怜,真的是太有**份了。“爹爹,若水没事,就是觉得躺的久了身上麻麻的。肚子有点饿,姨娘已经让下人去准bèi

粥了,爹爹不要担心了!”虽然觉得爹爹这样有**份,但是经lì

了死亡,有这么个爹爹守在身边,觉得安心多了。幸好可以重来,这一世我决不让爹爹伤心了,当年为了嫁给李慕寒,爹爹伤透了心,却还是支持我的所有决定。若水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声对不起。“老爷,不要担心了。若水已经醒了说明没事了,一会儿在吃点东西,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赵姨娘柔声的说着。若水觉得有点反胃的感觉,赵姨娘,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虽然保养的还算不错,但是也出现鱼尾纹了,这样嗲嗲的,真是让我这个目前十五岁的女子汗颜呀!“老爷,赵姨娘,小姐的粥已经好了。”惜蕊端着一个托盘轻声说到。看着托盘上一盅燕窝粥,还有几碟小菜,忽然觉得胃口大好。若水忙让诗翠准bèi

好小桌,准bèi

好好慰劳下自己的五脏庙。“水儿阿,你慢点吃!你刚刚醒,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一下不能吃的太饱阿。”身边唠叨的爹爹碎碎念着。“爹爹,你到底还要不要女儿吃东西了!人家饿了一天一夜咯,我觉得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才吃了这么点东西怎么可能饱么?”若水略带撒娇的说到。

国公爷刚准bèi

开口,门口就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衣衫声。还没进门就一道娇声传入耳中,“姨娘,姐姐醒了么,我刚刚去给爹爹请安,没看见爹爹就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若水抬眸就看见了那个穿着杏色襦裙,一头珠翠的自己的好妹妹若泠踩着小碎步快速的往自己床边移动着。“若泠,你都多大了,还这么没规矩。来若水这里也不让人通报,就自己闯了进来,还在门外大嚷大叫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国公略带怒气的数落着若泠。若水只见若泠她明眸含泪,语气委屈,哽咽的说:“爹爹,我知dào

错了,我只是担心姐姐才会失了分寸,我会注意的,爹爹!”若水看着若泠这幅可怜的模样,瞬间想到若不是重生归来看见这好妹妹这幅委屈,伤心的模样,一定会替她抱不平的,到时候这个好妹妹就又要哄着老爹讨巧了。可是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是从地狱重生回来的若水,怎么会还给你当踏脚石呢。“爹爹,别怪妹妹了,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给妹妹做个好样子。爹爹,要怪就怪我吧。”不就是一味的装可怜么,又不是只有你们母女才会。

第二章 略施小惩

“水儿,你总是这样护着泠儿。为父教xùn

她也是为了泠儿好阿,她总是这么没规矩,以后可怎么办呀!”慕容靖远轻轻的安慰着若水,心里不由担心的想着,水儿虽然性子乖张,但是对妹妹却是真心爱hù

。每次泠儿犯错总是主动揽上身,这次又是这样,自己刚刚醒过来还那么虚弱还在替泠儿讲说。

“老爷,泠儿她还小,您也不要生她的气咯!慢慢教,慢慢讲,你这样会吓到泠儿的。”赵姨娘急急忙忙的解释着,生怕国公会惩罚若泠。泠儿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沉不住气。已经告sù

她好几次要沉住气,想要收拾这个死丫头可以让别人出手,居然还自己往上冲真是气死我了!

“荒唐,如今泠儿都已经十三岁了,还小么?她这个年龄都应该开始议亲了!这个年纪还小,那什么时候才算长大了,若是这样嫁出去,岂不是丢了我们国公府的脸。你这个做姨娘的不知dào

好好教导她也罢,还处处护着她,真是实实在在的小家子气!”只见慕容家的老夫人脸色极差的被下人扶着走进了若水的闺房。

“祖母,都是若水不好,让您担心了,快消消气!妹妹也是担心我这个姐姐的身体才会没了分寸的,祖母不要怪她了。毕竟水儿也睡了一天一夜了,妹妹怎么可能不急躁呢,再说都是下人不好,看见妹妹来了也不先进来通报下,让妹妹就这么自己过来了。”若水匆匆开腔,这要是让赵姨娘先粉饰太平一番,不就便宜了若泠么。我记得上一世后来惜蕊曾悄悄告sù

我,我摔倒之后看见若泠匆匆忙忙的跑走,我还教xùn

惜蕊说她不检点,议论主子。现在想来自己摔倒就算不是若泠做的也和她脱不了关系,既然你现在就已经开始害我,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水儿,你怎么就这么傻呢!祖母心疼你不假,但是也心疼泠儿阿。泠儿虽然不是嫡女,但是也是你爹爹的女儿,是祖母的孙女,祖母怎么可能会不心疼她,祖母教xùn

她也是为了她好呀,她这般毛躁,在母家时还可以说是小孩子不懂事,咱们这些家人可以体谅她,那些下人不是要嚼舌根么!若是现在不勤加管教,以后出嫁去了婆家,还这般毛躁不是让婆家人笑话么!这事水儿你就不要多言了,你这样护着她会害了她的。这次祖母做主,泠儿禁足冰泠园三个月,抄写女则、女训各千遍,另外再找两个教引嬷嬷好好教导下规矩。”慕容老夫人略带严厉的说到。

若水见泠儿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甚觉祖母此举真是太和己心了。还有两月有余就是百花盛宴了,前世因为自己生病,又因赵姨娘打理家事勤勉克己,更怀有子嗣,成了继室,让若泠代我去百花盛宴继而声名大噪,人人皆道国公府的二小姐蕙质兰心,德才兼备。这次算算日子,赵姨娘如今还没有身孕,泠儿又被祖母禁了足,我倒要看看你们母女如何踩着我上位。

“祖母,泠儿只是一时急躁才会失了分寸,泠儿下次不会了。祖母,求求您了,不要禁足泠儿,姐姐现在还在病中,泠儿想陪着姐姐。”若泠看自己即将被禁足,见姨娘也帮不到自己,忙开口哀求着。“是呀,祖母,您就饶了泠儿这次吧。泠儿还小,可以慢慢教呀,泠儿天生就是个活泼的性子,您要是禁了她的足,这她还不得闷坏了,再说泠儿自小就跟在赵姨娘身边,您这忽然把她禁足在冰泠园里,赵姨娘也会舍不得泠儿阿。”如今要不趁着泠儿禁足把你一起丢进去,怎么能让你们母女出不了头呢,免得赵姨娘在爹爹身边求情再把泠儿也放出来。就算这次不能把赵姨娘也关进去,也要让你们母女不那么同心同德的谋划我。若水温柔的说着。

“老夫人,泠儿她离不开我这个姨娘,不如就不要让泠儿禁足了,只让泠儿来我的如风园里住着,我负责教导她并监督她日日书写女则女训,早晚请安的时候再有老夫人亲自教导,必定能教导好泠儿这个毛躁的性子。”若是泠儿被禁了足,那两个月后的百花盛宴不就彻底完了么,我日日谋划的不就覆水东流了么,决不能就这样放qì

,我赵茹的女儿决不能是一个人人可以践踏的庶女。我日日哄着老爷,老爷已经有心让我做继室主母,再想办法让泠儿替那个死丫头参加百花盛宴,凭泠儿的才情,样貌必能艳压群芳,不输那些名门女子,到时候世人就只知dào

国公府大小姐乖张跋扈,而二小姐却是个温婉动人,才情过人的美人,还怕不能让这个死丫头一无所有么!赵茹的心思转瞬想了个通透,知dào

决不能让泠儿禁足,也明白那个蠢笨的死丫头一定会帮着泠儿说清的就也忙着帮衬着说清。哪成想,如今的若水早已不是原来的若水,也明白她们母女绝不是良善之人,怎会在傻傻的被她们母女利用。

“祖母,赵姨娘她说的也有道理阿,您想,赵姨娘是泠儿的亲母,必定要比教引嬷嬷更用心的教导泠儿,而且教引嬷嬷那么严苛,泠儿她哪里吃过这份苦呀!而赵姨娘就不同了必定能寓教于乐的教导泠儿,平时她们也可以一起说说体己话呀!”若水跟着添油加醋的劝说着,明着说赵姨娘更尽心尽lì

的教导若泠,暗里却再说赵姨娘一定会心疼泠儿而不忍待泠儿严苛。就等若泠那个现在还不算有城府的丫头跟着话锋说下去了,这样祖母怎么也不会同意赵姨娘亲自教导了。

“对呀,对呀,我跟着赵姨娘也可以学规矩呀,而且祖母也能教导我,这样不是比教引嬷嬷教导的好多了么,再说那些教引嬷嬷不过就是些学了规矩的下人,怎么可能懂得大户人家的处事方法呢!到时候一定会把我教的呆呆傻傻的,祖母,您就让我跟着姨娘学习吧。”若泠暗想,那些教引嬷嬷一个个一副死人模样,我也不要让她们看着我,我一定会疯掉的,而且还要禁我的足,那我不就不能日日暗里嘲讽若水那个蠢货了么,我才不要呢。却不知dào

赵姨娘已经暗道不好,没想到这若水这么蠢,尽帮倒忙,泠儿也不知dào

收敛,居然什么话都说。看样子老太婆的决定是改变不了了。果然,只听耳边老夫人叹了口气开了口。

“唉!你们姐妹呀,都是太单纯了,祖母何尝不知dào

可以让泠儿跟着赵姨娘学习,你看泠儿从小自赵姨娘身边长大,泠儿还是这么毛躁,你觉得短时间之内就能教导好么!赵姨娘是泠儿的生母,舍不得泠儿吃一点苦,可是这学规矩哪有不吃苦的呢!你们都不要说了,既然赵姨娘你舍不得泠儿,那你就去冰泠园住几个月陪着泠儿一起,也好约束她好好学规矩。”“祖母,可是赵姨娘要管家,而那些婆子,外事又不能去冰泠园回事,恐怕不方便呀。”若水急忙开口,若是能趁机夺了她的管家之权那就更好了。“也是,那就这样,赵姨娘去冰泠园这段时间就让我这个老太婆再辛苦几个月,而水儿也能跟在我身边学学管家,毕竟你也这么大了马上就要及笄,也是时候学习如何管家了,免得日后到了婆家让人笑话,就这么定了。水儿,你也说了半晌话了,赶快歇着吧。远儿你也去处理公务吧。至于赵姨娘和泠儿,你们俩一个去把账本送到我那里,一个回到园子里去禁足吧。我会安排人去请教引嬷嬷的。”说着老夫人就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国公爷也起身朝外院走去。

第三章 处理内奸(上)

国公和老夫人前后离开了若水的闺房,闺房内就剩下若水、若泠、赵姨娘和几个下人。赵姨娘看了若水一眼,愤恨不止,这个死丫头也不知dào

是真傻还是装傻,害得自己的宝贝女儿禁了足不说,还弄的自己丢了管家大权,真是恨死了。泠儿也不争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来大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哄哄老夫人,让老夫人也同意侯爷续自己为继室,这样泠儿以后就是嫡女,自己也可以出入名门望族主母们的聚会为女儿某个好前程,现在不止丢了管家大权不说还得想办法解了她的禁足令,不然女儿还怎么参加百花盛会。若水冷眼看着赵姨娘和若泠,你们母女想要害我不成,还弄的自己丢了管家大权,禁了足,总算是为自己那早逝的儿子和自己报了个小仇。不过这才是刚刚开始昔日你们母女加注在自己身上的苦痛,我会一一的还给你们。

“若水,你才刚刚醒过来,又说了这么半天的话,也累坏了就先歇着吧。姨娘还要去给老夫人送账本和钥匙,就不陪你了!”说着就准bèi

起身出去。“赵姨娘,这次泠儿被禁足都怪我没能帮上忙。你放心,过几天我会再劝说祖母和父亲的。祖母和父亲也是为了妹妹好,不是真的要禁妹妹的足,姨娘也不用担心。妹妹你也安心的在冰泠园好好的学习规矩,万不可再这般毛躁了。到时候给祖母个惊喜,祖母很快就会解了你的禁足。”“水儿姐姐,您放心吧,妹妹也知dào

祖母禁足我是为了妹妹能懂规矩,明事理。妹妹一定会跟着教引嬷嬷好好学规矩的,一定不会丢了祖母和父亲的脸,姐姐您也要好好休养身体,养好身体再为妹妹打算,千万不要累着了自己,不然妹妹就算在冰泠园也不安心呀。”哼哼,我越是这样处处为了别人着想,这个死丫头就会越为了我顶撞祖母和父亲,我看你能开心到几时。“妹妹,你放心吧。我一切都安好,我一定会让祖母尽快把你放出来的。”若水虚意应承着。“姐姐,那妹妹就在冰泠园里等你的好消息了。姐姐歇着吧,我和姨娘就先回去了!”

若泠扶着赵姨娘,若拂柳般和赵姨娘两个人出了珑烟阁,向着冰泠园的方向慢慢的走着。“泠儿阿,姨娘觉得这个事情有古怪,那个死丫头受伤前有没有见到你,为什么我觉得她说的话明着是为了帮你,暗里确是在帮着祖母禁足你鼓劲呢!我们母女辛苦筹谋这么多年,决不能让这个死丫头搅合了。一会儿,你先回冰泠园,姨娘回如风园安排人去找下惜蕊,让她试探下看看那个死丫头到底看见你了没,如果她真的看到你了,姨娘一定要让她彻底消失!”“姨娘,那个死丫头一直视我如亲妹,从来没怀疑过我陷害她,应该不会发xiàn

我吧。再说如果她真的看到我,刚才在父亲和祖母面前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我看姨娘应该是太过忧虑了吧!”“你这个笨孩子,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现在你父亲他有心抬了我做继室,以后你就是嫡女,万事都要小心。万一她真的发xiàn

了你我的用心处处加以掣肘,你父亲疼她入骨,我做继室,你当嫡女这个事就危险了。”“好吧,一切都依姨娘的。那我就先回冰泠园了,姨娘你也快去安排吧!”“嗯,教引嬷嬷来了以后你一定要小心应对,万不可让教引嬷嬷去老夫人那里嚼舌根,知dào

了么!姨娘也会为你安排好的,不用太过担心,你一定很快就可以解了禁足的!”“是,姨娘!”说话间,两人分道扬镳,若泠慢吞吞的往冰泠园处走去。

赵姨娘快步走进了如风园的内室,对身边的水绿悄声说,“你速去联系下惜蕊,让她试探下若水的口风,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发xiàn

这件事是泠儿做的。”水绿应了一声就向外走去。内室里只剩下赵姨娘和曼荷两人,赵姨娘心事重重的走来走去,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自己的宝贝女儿被禁足,那个死丫头就安然无恙,真是不甘心。“姨娘不用担心,若水小姐她一直对若泠小姐都很好,我们又没在她那里露出破绽,她一定不会发xiàn

的。而且恕奴婢说句大胆的话,若水小姐她没有半点心眼,虽然读了那么多的书,学了那么多的学问,可是还是那么蠢笨,哪有咱们若泠小姐聪颖可人,明媚动人,她根本是无药可救。要不是咱们姨娘大度,有容人之量,又仗着国公老爷宠着她,老夫人护着她,要不早就不知dào

死到哪里去了!”曼荷安抚着赵姨娘说到。

“我何尝不知dào

那个死丫头蠢笨如猪,可是她偏是那个贱人所生。老爷爱着那个贱女人这么多年还不够么!如今她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老爷还是那么宠着她的女儿!我在老爷身边这么多年,照料他的衣食,从来不曾有纰漏,可是他却从来不曾爱我!如今好不容易要抬我做继室,我绝对不能容许这个时候出现任何纰漏。”赵姨娘越说越气,把手边的茶盏摔到地上,但是仍气愤难填,却强行压下了怒火,对曼荷说,“去让人来收拾了,再让人把账本拿过来让我看看还有没有漏洞,免得被老夫人发xiàn

我亏空公中的钱。到时候就真的是难以收拾了!”曼荷走出内室叫了千萍、千秋来收拾碎了的茶盏和茶渣,另重新奉了一盏茶。又叫了千兰、千风去取账本来送给赵姨娘过目,转身回了内室里守在赵姨娘身边,为赵姨娘打着扇子去暑。

千风,千兰取来了账本,轻手轻脚的放在赵姨娘眼前,就回到外室里守着。赵姨娘不喜人多在跟前伺候,平时只有曼荷和水绿在身边伺候,可是今日为什么只有曼荷一人在内室里张罗着,两个小丫头暗自思量着。

第四章 处理内奸(下)

话说水绿一路脚步匆匆的往珑烟阁走来,想着怎么才能不引人注意的把惜蕊从珑烟阁里叫出来细细吩咐。

而此时的珑烟阁里。若水倚靠在床上,打量着屋子里忙活着的诗翠、惜蕊,迎荷,山彤四人,回忆着上一世的一幕幕,上一世她们四人陪自己嫁给了李慕寒,致死时只有诗翠忠心耿耿的陪在自己身边,却被李慕寒下令杖毙,这一世我一定要好好守护着诗翠这个有些木讷,但是却真心待自己的小丫头。上一世惜蕊是赵姨娘安排在我身边的内奸,而迎荷和山彤也被若泠收为己用,还每天在自己身边一副忠心为主的模样。

“迎荷,山彤,你们俩把手上的活计先放下,去小厨房那准bèi

点上好的糕点,炖一盅燕窝银耳粥,再准bèi

点爽口的小菜。昨天我摔伤昏睡了一天一夜,泠儿她肯定担心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现在又因为急着来看我而被禁了足,肯定更吃不下了。我这个姐姐真是没用,现在又在病中不能求祖母放了泠儿,只能给她准bèi

点可口的东西,让她好好吃点东西。你们俩做好后赶快送去给若泠小姐,知dào

了么!”“是,小姐。”迎荷,山彤应声而去。

“唉,真是可怜了泠儿,就这么被禁了足,可怎么办呀!如今我又在病里,不能随意走动,赵姨娘又急着去给祖母送账本就走了,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真是愁死我了!”若水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惜蕊的脸色。只见惜蕊的脸色黯了又明,擦拭架子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

若水心下了然,果然惜蕊已经是赵姨娘的人了。而迎荷和山彤上一世也被若泠收买,这一世也不足以相信。我自认对待她们尽心尽lì

,处处维护,为什么她们还是要出卖我呢!上一世,李慕寒冤我与人通奸,迎荷和山彤更是一口咬定我曾多次私会男子。

可是如今我重生归来,明知dào

她们不足以相信却不能打发了,真真是可恶至极。若是我现在就处理了她们,赵姨娘和若泠一定会提高警惕,到时再想抓住她们的短处料理了她们就更难上加难了。

为今之计,只能是把她们都留在身边,又不能让她们发xiàn

自己重生一世的秘密,可是这何其之难,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惜蕊,你去看看山彤,迎荷的东西准bèi

的怎么样了。再去库里找些新奇的玩应给泠儿解闷。”若水看着惜蕊吩咐道。估计赵姨娘的人肯定会来找惜蕊探听消息,既然你们想找她了解消息,那我就帮zhù

你们下,让你们不用费劲心思的想见面的借口。

“小姐,您对若泠小姐真是太好了,您还在病着还费心的操持着给泠儿小姐的东西!”“惜蕊,你还小,你不懂。父亲膝下子嗣单薄,至今也只有哥哥和我,还有泠儿,秀儿,四个子女。秀儿自小就不在京都,哥哥如今又远在边塞驻守,只有泠儿和我在家中,当然要亲厚些。虽说我与泠儿不是一母所生,但是却是一个父亲的孩子。亲姐妹自然要相互关照着。你快去安排吧,别在这胡说了。小心别人听见,还以为你挑拨我们姐妹的感情呢。”

惜蕊面上恭敬不减,嘴上应承着往外走着,心里却暗自嘲笑着这个蠢笨的大小姐,自以为姐妹之间要亲厚,可人家才没拿你当姐姐呢,幸好当初入府的时候就一心跟着赵姨娘,事事不忘通知赵姨娘,不然这傻小姐倒霉了岂不是连累了自己。真不知dào

有朝一日,你那挂在心上的妹妹捅你一刀的时候,你还能否笑的出来。

诗翠见惜蕊走远了,走到小姐身边轻声说着,“小姐,您从小深受宠爱,从来没见过世间的疾苦当然不懂,可是奴婢的母亲自小就服侍在大户之家,见多了嫡女庶女之间的恩恩怨怨。小姐,我知dào

您不喜欢听奴婢说这些,可是奴婢自小就跟着您,有些话不得不说,若泠小姐她对你可是真真没有姐妹情的,您一定要多加小心府里的姨娘和若泠小姐!”“诗翠,你明知我不喜欢,你还说,我知dào

你是为了我好,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当然知dào

你事事尽心,我也会多加小心的。但是姨娘和若泠妹妹待我都很亲热,你以后不许再说她们的闲话了!知dào

么!”

诗翠见小姐脸有愠色,就知dào

这小姐又没听进去,真是气死了。虽然府里的丫鬟是不允许随便出府,但是也能听那些小厮说些外面的传闻。如今外面盛传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一无是处,嚣张跋扈,在府里肆意妄为。可是自家的小姐自己知dào

,小姐明明就是个善良到有点傻有点蠢的好女子,居然会被人传成这样,要是没人指使才怪呢。可是小姐就是不当回事。真真是气人!

若水自然知dào

诗翠现在肯定以为自己又没当真,却不知自己已经重生一次,早就知dào

她们母女的蛇蝎心肠,但是又怕这小丫头受不住秘密,只能训斥了几句当不知dào

。暗自思量对策,怎么才能让惜蕊不知不觉中为自己所用呢。

再说惜蕊正从小厨房出来欲往库房去一趟,路上遇到了水绿,两人忙对了个颜色,一前一后往花园假山的后面走去。

“惜蕊,赵姨娘让我问你,大小姐她可有怀疑若泠小姐和姨娘!”“唉……水绿,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们那个傻小姐,什么都不懂,还以为若泠小姐和赵姨娘很关心她呢,我这次出来就是小姐安排我去库房找些新奇的玩应给泠儿小姐解闷呢。我随口夸了句大小姐对泠儿小姐可真好,你猜怎么着?”

“你这丫头别耍花腔了,快点说完我还要去给赵姨娘复命呢。咱们俩在一起时间长了难免别人怀疑。快说!”

“行了,行了,你看你那胆小的样子,就我那个大小姐,就算所有人都说赵姨娘在害她,泠儿小姐在害她,她都不会信的。算了,既然你着急,我就直接说吧。她说,国公爷膝下子嗣稀薄,秀儿小姐又不在京都,她和泠儿小姐自然要亲厚些。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也是亲姐妹,自然要互相关照。你说她是不是傻的可以了!”

“这样就好,你快按照姨娘的吩咐去试探下,看看她有没有看见若泠小姐推她下回廊,然后尽快回复赵姨娘。切莫让她怀疑你!”

“好吧。我知dào

了,你也回去吧,我还要去趟库房呢,不然空手回去,小姐又要问了!”

二人就此分开,水绿回了赵姨娘处去复命,惜蕊也快步走向库房的位置。从库房取了九连玉环和一副配了白玉墨玉棋子的红木玉面棋盘,回了珑烟阁。

“小姐,小姐,奴婢回来了,您看这两样东西,可还和心意!”“嗯,瞧着确实不错。等迎荷和山彤的点心做好了一起送去。”“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dào

该说不该说!”“噢……你想说什么?”若水玩味一笑。

“小姐,您从回廊摔下去的时候,大家伙都手忙脚乱的,奴婢回头的瞬间好像看见若泠小姐跑进了拐角的位置。小姐,您说,这会不会和您掉下回廊有关系呀!”

若水面色一冷,正在惜蕊以为若水真的怀疑若泠,想办法要通知赵姨娘的时候,耳畔传来了若水的冷冷的声音。

“你这贱婢,搬弄是非,我与若泠情同姐妹,你居然挑拨我们姐妹的感情,若泠若是见我摔下回廊,一定会奋不顾人救我的,怎么会害我。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居然还学那些长舌妇的作为,乱嚼舌头。”若水面带冷色,急言令色的说道,“来人,传我命令,扣惜蕊三个月的月钱,贬去厨房帮厨三个月。泠儿妹妹禁足什么时候解除,这贱婢在回到我身边伺候。谁也不准求情,不然同罚!”

本来还在想怎么能让她离开自己身边,不引人注意呢,既然赵姨娘你让她来试探我,我也正好借着这个事贬了她,正好。若水瞬间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但是面色不改,继xù

说到,“让珑烟阁的人都到这来,我有话要交代下去。”

诗翠瞪了一眼惜蕊暗道她不时实务,明明知dào

小姐不喜欢别人说赵姨娘和泠儿的坏话,还把小姐摔下回廊的事说成是泠儿小姐做的,这不是自讨苦吃么。转身出了内室,叫了珑烟阁的丫鬟和婆子过来,让小姐训话,“小姐,人都到了。”

若水微微坐直身子,悠悠开口说道,“昨日我摔下回廊,今日就有贱婢挑拨我和泠儿的姐妹情分,我已经罚了她月钱让她去厨房帮厨。我和泠儿妹妹虽不是同母姐妹却感情深厚,如果今后我还在你们口中听见闲言闲语,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就让众人散去,自己也躺了下来。

“小姐,奴婢也是为了您好才会把看见的说出来呀,您就算不信也不能罚奴婢阿,这不是寒了大家的心么?”“你说你挑拨我们姐妹的情分难道不该罚么,若这事让祖母和爹爹知dào

就算是我发卖了你,也不为过。我只罚你去厨房帮厨,就算是我们主仆的情分了。等泠儿妹妹的禁足解了,你再回到房里伺候吧。不要在说了,去吧!”

惜蕊认倒霉的走了出去,试探的结果是出来了,可是自己要去厨房做那些粗活。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主子,别人的主子就算是不信,也会提高防范,这个可好,觉得这世上就没坏人了。

若水静静的躺在床上,暂时算是处理了惜蕊这个丫头,也算是应对过去了赵姨娘和若泠的这番算计,剩下的该如何是好呢。看诗翠那一副不赞同的模样,还不能解释给她听,真是觉得闷闷的。若水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想着以后的计划,想着惨死火海的天儿,慢慢的进入了梦香。

第五章 交权

正当若水慢慢进入梦乡,而此时的如风园里却是一片低气压围绕着。

赵姨娘正压着怒气细细的查检着账本,生怕被老夫人发xiàn

些什么。心里却是越来越气,老夫人已经不问家事多年,国公爷又事务繁忙,自打珑烟那贱人死后,管家之权就交给了自己。自己这么些年兢兢业业的为了这个家筹谋打算,现在居然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让自己把管家之权交出来,这不存心让那些姨娘,下人耻笑自己么!真真是不甘心的狠,可是又没有办法,只能慢慢打算了!

水绿和惜蕊分开后快步的走向如风园,准bèi

向赵姨娘回报惜蕊传来的消息。行至半路却看见府里的乔姨娘笑盈盈的迎向了自己,暗道:这乔姨娘一定是知dào

自家姨娘没了管家大权来嬉笑姨娘的。

“呦,这不是赵姨娘身边的大丫鬟水绿姑娘么,怎么这么清闲在这园子里闲逛呢!难道不用陪着你家主子去听外头管事回报么?”

“水绿问乔姨娘安!咱们泠儿小姐要学规矩,最近姨娘都要陪在冰泠园里,老夫人心疼咱们姨娘就暂时管家几个月!奴婢自然也就不用陪着姨娘去听外头管事的回报了。乔姨娘,奴婢还有事要去找咱们姨娘就不在这陪着乔姨娘了,奴婢先行告退!”

说着,水绿就屈膝行礼准bèi

走人,却听乔姨娘嬉笑着说,“那是,那是,这管家之权在你们姨娘手里几年,账本肯定不少。你也快去给你们姨娘帮着拿拿吧,我也就不打扰水绿姑娘了!对了……听说若泠小姐被禁了足,可是真的?”

就知dào

这乔姨娘是个迎高踩低的小人,现在府里谁不知dào

老夫人禁足了泠儿小姐,居然还装样嘲弄,真是太可恨了。“奴婢还有事先告辞了!”水绿也懒得应承着乔姨娘转身就走,却听着身后乔姨娘那嘲讽的笑声,脚下步子也加快了许多。

……

“姨娘,奴婢回来了!”水绿俯首走进内室轻声唤着赵姨娘说到。

“哦,水绿回来了呀!惜蕊那丫头可曾回报了什么有用的消息?”赵姨娘忙问道。

“回赵姨娘,惜蕊她说……,姨娘您尽可安心了。若水小姐不曾疑心咱们姨娘和小姐。”水绿将惜蕊回的话又添油加醋了一番,以安自家姨娘的心。“就是路上遇到乔姨娘,乔姨娘她说……乔姨娘她言语间很是嘲弄,奴婢都替姨娘不甘心。”水绿又把路上乔姨娘的言语大概的转告了给赵姨娘。

“就知那贱人一直不安稳,现在我管家大权还没交出去就来如此嬉笑我,她明知dào

你是我身边的人,还这样肆意嘲弄,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姨娘放在心上呀。也罢,现在我失了管家大权,泠儿又被禁足,刚好kàn

看这府里到底有多少心有不甘的贱人们,日后再慢慢收拾她们,不足为虑。”赵姨娘面色阴沉恨恨的道。

“是,姨娘,咱们泠儿小姐平日里甚得老夫人的心,就算这次老夫人责罚了泠儿小姐,很快也会放出来的,只管让那些妖精们折腾几日,也好让咱们好好kàn

看她们那不安分的心。”水绿忙在身边宽慰着姨娘。

“嗯,你和曼荷跟在我身边久了,也颇通这些账目,跟着一起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疏忽的地方,切不可让老夫人拿住咱们什么错处。那些姨娘们的事情都是小事,这才是如今首要的大事。”

虽然这些年自己贪墨了不少公中的钱物,但是这么多账本,老夫人也不可能一本本查看,料是不会发xiàn

。只要把最近几月的账本细心的整理好,也就不会出现纰漏。赵姨娘一边思量着一边也就把之前的账本分给了水绿和曼荷些,而自己拿着最近几月的账本细细的查看着。

三个人也不交言都手拿着账本翻看着……

转眼间日落西沉,门外伺候的小丫鬟们也进来掌上了灯。向赵姨娘恭声说到:“姨娘,到了请晚安的时辰了。”赵姨娘闻声抬起头来,揉了揉发酸的肩颈,看了看窗外,却是是时间已晚,就对着丫鬟们吩咐道,“你们几个小丫鬟把这些账本按照日子整理好,让小厮抬去老夫人院子里。曼荷,水绿,你们俩伺候我梳洗更衣,翻了大半天的账本,身上都有一股尘土味了。”说话间就想着内室里的净房走去。

几个小丫鬟忙把账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箱子内,又忙去叫来小厮准bèi

抬去老夫人院子里。这是赵姨娘也换洗好了衣装,缓步走出内室。朗声道:“既然都收拾好了,就随我一起去老夫人院子里吧。”转身就摇着团扇走在前头。

曼荷忙跟上去,走在赵姨娘旁边落下半步,虚扶着赵姨娘。水绿忙组织这小厮跟在后面。一行人往老夫人的院落走去。

……

“老夫人,赵姨娘来请安了。”前厅外,一个丫鬟轻声传唤着。

“知dào

了,快把姨娘请进来。”厅门旁的小丫鬟忙打起帘子请赵姨娘进来。

“老夫人安!妾身来迟了。”赵姨娘盈盈屈身道。“哦,今日怎么来的迟了,平日里你都是第一个来给我这个老太婆请安的阿!莫不是因为我禁足了泠儿那丫头,你觉得不快了?”老夫人半似玩笑的说。“老夫人哪里话,您是长辈,教导儿孙,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泠儿那丫头能得老夫人教诲,那是她的福气。妾身是因为忙着整理这些年的账本才来迟了,还请老夫人莫怪!”赵姨娘略显急促的解释着。

老夫人闻言扫了眼院子里的一行人,笑着开了呛,“呵呵,你看你这孩子,老太婆说你迟了是因为泠儿,这不是开玩笑呢么,你怎么还当了真了呢?再说,我这个老太婆也就暂时替代你几个月,你怎么还把这历年的账本都搬来了,难怪会晚。”赵姨娘不敢怠慢,忙道:“妾身这不是怕您老气我骄纵女儿么。老夫人要教导大小姐管家,妾身当然要把账本都拿过来,好让大小姐尽早熟悉管家的事物么,免得到了婆家手忙脚乱的。”

老夫人含笑看了看赵姨娘,说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难得你事事为了水儿打算。既然把账本都搬来了,我也就不让你来回折腾了!来人,把账本分一分,近几个月的放到正房来,其他的放在偏厅里,等过几日水儿那丫头身子好了也好翻看翻看,熟悉熟悉这管家事物。”几个小丫鬟听着吩咐,忙让小厮把箱子抬进偏厅里,细细整理着。

“既然你们都到齐了,水儿那丫头还在病中,泠儿那丫头在自己院子里学规矩,也就不让她们过来请安了。咱们就传菜吧,吃完你们也好早些回自己的院子里歇着。”说话间,就有丫鬟们进来摆盘,弄盏。

第六章 府外偶遇(上)

府内众人在老夫人那用完晚膳就纷纷起身告辞,赵姨娘也俯身准bèi

告辞,老夫人却在这时开口:“赵姨娘,老太婆我还有些体己话想和你说,你稍后再回房吧,你们就先些回房歇着吧。”旁边的乔姨娘脸色一变转身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

“这个狐媚子的女人,仗着老夫人,国公爷疼她多一点就霸着府里的管家大权,处处给我小鞋穿。如今这管家大权都不在手里了,还要和老夫人单独说话,一定是想把管家大权要回来,我决不能再让她得逞。”乔姨娘碎碎念着,旁边的丫鬟看了看姨娘的脸色,又看了看身边的众人,忙低声提醒着,“姨娘,这里人多口杂,您千万要慎言阿,虽然您声音低,旁人听不清,但是难保没有小人传闲话阿。这话要是传到老夫人和老爷耳中,怕是要惹事端阿。”

乔姨娘闻言看了看身边的众人,众人眼中或是嘲讽,或是看热闹的目光。心下一凛,这众人之中怕是有不少人等着看自己的热闹,幸亏冰蓝提醒的早,不然自己就要失态了,传到老夫人,老爷耳中一定会认为自己是善妒、失仪的无知妇人。心思转到脸上也换了一副如沐春风的笑脸,柔声说道:“还是茹姐姐最得老夫人的心思,众多姐妹一起来问安,偏偏留下茹姐姐聊着体己话,真是让人羡慕不已阿!唉,昨天大小姐受伤,整个府里都乱哄哄的,今天又说了这么半天话,身子也乏了,众位姐姐,妹妹我就先回院子里歇着了。”说着就往自己的雅琴居走去,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就纷纷散去。

……

慈恩院的内室里烛光下的赵姨娘脸上忽明忽暗,老夫人微斜的倚在软榻上,内室里并没有人伺候着。

“你可知我为何独留下你一人?”老夫人微微抬眸说着。“妾身不知,还请老夫人明示。”赵姨娘平静的道。“呵呵,你不知dào

,你可知dào

你养的好女儿,推自己的长姐摔下回廊,你是不是真当我老糊涂了!我知dào

你日夜想着成为府里的主母,想自己的女儿成为国公府里的嫡女,可是你不该伤害我的孙女!你以为我为何要拿了你的管家大权,为何禁足了泠儿,就是给你们个警醒,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别怪老太婆我手下不留情。”

赵姨娘忙跪在地上,略带泣声的说:“老夫人,泠儿她才十三岁怎么敢推大小姐摔下回廊,这事会不会是有心人肆意挑拨,老夫人,切莫听了有心人的话就错怪了泠儿啊!”“呵呵,还真是一张巧舌如簧的嘴,若是我真的不曾亲眼看见泠儿动手推水儿摔下回廊,还真的会信以为真。可是此事是我亲眼所见,你觉得我会冤枉泠儿么?”赵姨娘心中百转千回却不曾想老夫人会看到泠儿动手的一幕,心里暗恨这孩子沉不住气,没有半点灵气,却也不得不替她求情。“老夫人,难道泠儿真的大胆成这个样子,都怪妾身不曾教养好她,让她干下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都是妾身的错!”

“却是你的错,若不是你经常挑唆泠儿,水儿待泠儿如亲妹一般,她怎么可能干下这种错事。这段时间,你也就安心的在冰泠园里好好的陪着泠儿吧,若是下次再犯,我决不轻饶。”老夫人厉声道。

“是,妾身知dào

了。妾身一定好好教导泠儿。”

“你是我一手操办迎进府中的人,你也要事事检点些,水儿她是女儿身,亲母又早逝,你若事事关照她,她出嫁以后也必当你是亲母。你可明白了?”

“妾身明白了。妾身一定会好好照顾水儿的,决不让老夫人再操心。”

“行了。话我已经说了,就看你以后怎么办了!我也累了,要歇着了,你就退下吧。”

“是,老夫人!”赵姨娘俯着身子蹑手蹑脚的走出内室,才惊觉自己后背已经一片冷汗,忙擦去额角的汗滴,扶了扶鬓角的发髻,向院子外走去。

……

“姨娘,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阿,我在这院子里都要憋死了,祖母真是的,我就是在院子里嚷了几句就要关我三个月,亏我还日日去哄她开心。”

“泠儿,你以为你祖母是因为你在院子里嚷了几句就关了你么!你知dào

不知dào

你推那死丫头的时候被你祖母当场看见了,刚才众人去请安,还单独留我下来教xùn

我一顿。”

“怎么会呢,我明明很小心,祖母怎么会看见呢,是不是那个死丫头和祖母说的,祖母才知dào

的。”泠儿慌忙的问道。

“若水那死丫头还什么也不知dào

呢,只以为你因为担心她而受了罚正在想着去祖母那里求情呢。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老夫人既然没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就说明她不想追究了,你以后也要小心,不要在这么莽撞了,你现在就在院子里安心的让教引嬷嬷教你规矩吧!至于其他的事就交给姨娘来处理。懂了么!”赵姨娘生怕这个笨女儿再去招惹若水,急忙教xùn

着泠儿。

“就知dào

姨娘最疼我了,泠儿以后会小心的,姨娘一定被祖母责骂了吧,泠儿给姨娘去泡一盏茶来平平气。”泠儿心中不以为然,小跑着去厨房暖茶了。

对这个女儿,赵姨娘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暗自摇头。

……

夜渐渐深了,府中的众人也都睡了,只有珑烟阁里还有这微弱的烛火,两个丫鬟靠在若水的床脚下恍惚着眯着眼睛。

“嗯……嗯……”床上传出来一阵嘤咛声,若水逐渐的从梦中醒来,看看外面已经黑漆漆的,只有回廊上那一排排的灯笼亮着,屋子里的圆桌上点着一盏红烛,散发出微弱的光。若水慢慢的坐起身来,除了觉得后脑还有丝丝的疼痛,肚子里传来一阵阵饥饿的感觉,其他地方也没觉得不舒服。

“小姐,您醒了。”迎荷带着睡腔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我睡了多久了,怎么天都黑了。”若水喃喃的问。

“小姐,现在都已经亥时了,您睡了小一天了。”山彤此时也清醒了过来,忙说着。

“哦,原来这么晚了,难怪我会觉得这么饿。你们俩去厨房看看给我弄点吃的,然后也回房里睡吧。我现在身体已经没事了,不用再床边守着了,你们也好好歇歇。”若水吩咐着。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给您准bèi

吃的。”说话间山彤,迎荷两人就走出了内室。

若水也离开了床,走到圆桌前,摸了摸桌上的茶壶,发xiàn

茶已经凉了,又懒得叫丫鬟去换,就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了,放下茶杯,走到窗前的软榻边,斜倚在软榻上,望着天空中那一轮满月。

第七章 府外偶遇(中)

若水躺在软榻上心思越飘越远,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dào

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迎荷和山彤一人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小姐,小姐,饭菜准bèi

好了,你看看可心么?”迎荷走到软榻边唤着若水。若水被耳边的声音吵的收了神,眼中的凛色一瞬即逝。

“嗯。知dào

啦,让我来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若水故作轻松快意的走到桌边,“唉,怎么又是粥阿,我现在觉得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真是不爽口。”看了饭菜,若水抱怨着。

迎荷也静下心来,只当自己刚刚是看错了。自己家的小姐本来就是个纯纯呆呆的样子,虽然精通诗书琴艺,可是不通世事,怎么会有那么冷冽的眼神呢。

“小姐,您现在身子还没有养好,大夫又交代说您要忌口,所以菜色都以清淡为主。你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喝点粥暖暖胃才舒服呀。小姐,您现在身子还很虚弱,您可千万不能任性阿。”迎荷忙轻声解释着。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这么晚了也不折腾厨房的厨娘们了。对了,桌上的茶水凉了,你们去给我换一壶过来,然后就去歇着吧。碗筷什么的明天早晨在收拾吧。”

“可是小姐,您还没休息呢,奴婢们要是现在就去歇了,会被管事的责骂的。”迎荷和山彤齐声道。

“哎呀你们怎么这么笨呢,你们俩不说,我不说,别人谁知dào

你们俩比我先睡的呀,再说,我吃完了东西自然也就会上床休息了。你们在这守着还不如早休息一会呢,都守了我两天了,你们不累么!还是你们俩不听我的话呢?”若水单纯的眨巴眨巴眼睛轻松的说。

“那好吧,小姐,您用完后就早些歇着吧,奴婢们明早再过来收拾。”

“唉,快去吧!快去吧!”若水故yì

不耐的说并挥着小手。

“是,奴婢告退。”山彤和迎荷二人屈膝行礼,躬身走了出去。

若水看着两人走出内室,忙跑到窗前,小心的看着她们俩走进厢房,才安心的坐在桌前,仔细的检查着饭菜和碗筷,如今把惜蕊打发到了厨房,不得不多加小心,以防她们母女铤而走险。改日还要想办法通知哥哥小心姨娘她们,不过哥哥一直比自己聪明,想必也不会被她们算计成功。

若水仔细的检查后,端起粥,慢条斯理的喝着,吃着各色的小菜,颇有美态。

……

若水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旁边扭了扭睡的发僵的小腰,披了一条披风,走入院中。

今晚月色真好,花香沁鼻,看起来明天一定是个响晴的天。反正我也吃饱喝足,又睡了一整天,不如出府去转转。前世忙忙碌碌那么多年,上街的时候都很少,还是年少的时候偷跑出去几次呢,这一世,我决不能亏待自己。若水心动行动,速度极快的跑回房里。打开衣柜,找了一件压在角落里的男装穿在身上,又对镜给自己梳了个男子的发髻,转了个身,宛如一个美男子一般映在镜中。满yì

的笑了笑,走出房门,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向后院的围墙走去。

记忆里的这条小路果然极为隐蔽,除了自己大约也是无人行走,居然都长了细细的青草。走在上面,绵绵的,比起回廊那些青石的地板可是舒服多了。

……

‘若是我能有书中写的那些绝世轻功,一定一跃就能出墙,轻松多了,哪还用这么费劲的往外爬,真是坏了我这幅美男子的模样,幸好不曾被人看见,不然就丢了大人了!’若水一边替自己觉得丢脸,一边在墙上小心试探着往下趴着。

此时国公府外的大树顶处,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带着一副白银的面具,只露出一张薄薄的嘴唇的男子停留在树梢上静静的看着那个努力翻墙的人影。若是仔细观看,定能发xiàn

他脚下只是一根细细的柳枝,嘴角还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一副很轻松的模样。

‘想不到国公府里的大小姐昨天才摔伤了头,今天就在国府后院爬墙,看来外界的传闻也不都是假的么,这位大小姐还真是行为异于常人阿。’树上男子腹议着。

“嘭……嘶……哎呦,我的屁股呀!”正在那男子胡思乱想的时候,若水已经从高高的围墙上跌落了下来,若水又是一阵哀嚎。‘还真是够倒霉的了,前世爬了几次都不曾摔下来,今天居然一不留神就掉下来了,可怜我的屁股呀,疼死我了!看来改天我再出来的时候需yào

带条绳子系在树上,这样就不会摔了。

树上的男子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这个女人还真是蠢的可以,居然会从墙上掉下来。未来京都的日子一定会更加有意思,看这些人该怎么应对。有这么个先皇赐婚的女子在,太子想必是苦恼急了吧,也不知dào

这女子知不知dào

她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呀,居然这般没有规矩,想必百花盛宴上她会出很大糗吧。祝你好运吧,笨女人!

若水辛辛苦苦的爬了起来,抚了抚长袍上的土,这可是我唯一的一件男装阿,弄脏了可就没了,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看了看衣服还算干净,随即咧开小嘴笑了笑,向着街上快步走去。跑出来了就是心情好,那国公府里的四方天有什么好kàn

的,看这外面,天空那么宽广,看起来就很愉悦。

‘这么晚了,街上的店铺大部分都关了,干什么去好呢。咦,有了,反正我现在是男人,我可以学学那些男人去**里转转,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好的,说去就去,走着!’若水打定主意后就往京都最大的**走去。

在若水身后跟着的神mì

男子看着她皱眉,展眉,坏笑,觉得甚是有趣。一个人的表情居然可以变这么快,真厉害。看看你这个女人大半夜跑出国公府准bèi

干什么去,想着就缓步跟在了若水身后。

……

第八章 府外偶遇(下)

眼前的三层江南风格的小楼,一些穿着有些暴露的女人倚着窗边挥着手里的丝帕。门口几个女子拦着过往的男人,甚是娇媚的推荐着自己。若水看着那硕大的招牌上金光灿灿的三个大字“醉香楼”不由的满脸笑容。身后的男子确实一头黑线,这女人还真是出乎意料,难道她不知dào

这里是青(和谐)楼,不是她该来的地方么!还是她就是想到了要来这里所以才一脸兴奋!天阿,这是个什么女人阿!!!男子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早,又有正事要去处理,只得转身离开,想着日后再会会这国公府的大小姐。

“这位小哥,真是俊秀的很呀,看着也有点脸生,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醉香楼么?”一位脸上扑着厚厚胭脂的女人来到了若水身边,媚笑着贴在若水的肩膀上。

“不错,我是第一次来。也不懂你们这里的规矩,你能给我说说么,妈妈!”若水虽然没来过青(和谐)楼,但是却在书中看过青(和谐)楼里的事物,知dào

这个女人一定就是这醉香楼的老(和谐)鸨了,也知dào

她见多了男女,自然有一定眼力,忙推开她,离了大概一步的距离,压低了嗓音对她说道。

“这当然咯,那我就和公子说说,我们这的姑娘是京都里最漂亮的,也有才情不输大家闺秀的姑娘,但是这些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如果公子想和这些姑娘颠鸾倒凤,那就得看公子的本事了!当然为了不让公子们来了不能尽兴而归,也有些模样身段都不错的姑娘,只要公子喜欢,妈妈我现在就带公子过去。”这位妈妈一脸媚笑的解释着。

“哦,是这样阿,可是我听别人说这醉香楼里有各类女子表演,琴声如流水,舞姿似翩鸿,嗓音更是温婉动人,触动清肠,不知可否是真的呀?”这醉香楼是京都最好的青(和谐)楼,书中描写的东西这里想必也一定有,在这里看看表演,喝喝小酒,也是快活的很阿,若水试探着问。

“那当然喽,不是妈妈我吹嘘我们这的美人,一会子时到了,我们这的花魁绮琴姑娘就要开始一月一次的琴艺表演了。公子你可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阿。”

“那感情好,能一睹花魁的芳容,一定是在下的福分咯,这锭银子就给妈妈咯,劳烦妈妈给我安排个安静点的地方,静静的观赏绝色美女的琴艺。”若水大方的拿出了一锭银子给了身边的女人。

那女人看见银子笑的就更开怀了,忙对着若水说:“来来来,公子,楼上有雅阁,可以看楼下的表演,又不会被人打扰,快请快请。”说着就领着若水上了二楼,打开了一间空着的房门,迎若水进入。随即又对着外面的小厮吩咐道:“来呀,上酒菜。”说着就关上了门继xù

到楼下去忙活了。

若水看着这屋子里的摆设,觉得甚是新奇,书中虽然也描写了青(和谐)楼的样子,但是从来没具体的提过青(和谐)楼房内是什么样的,这一幅幅让若水有些脸红的书画,还有这暧(和谐)昧的大床,真是让若水有些局促。若水漫步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子,看着楼下那居中的大台子,知dào

一会那里就会有个绝色的美人,也就定下心来,准bèi

好好观赏下。

“叩,叩,叩。公子,您的酒菜来了。”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若水转身看着门的方向,说道:“进来吧。”小厮弯着腰把东西摆在了房中的桌子上,站住了脚。若水忙从袖口里拿出一锭散碎银子给了小厮,小厮谢了赏,走出门外,关好了门,若水也拿着一盘莲子走向了窗边,准bèi

细细观赏。

“太子哥哥,您可知那国公府的大小姐是个不学无术,没有半点德行的粗鄙女子。听闻,她在府中肆意胡为,还经常打伤伺候她的下人,还嘲讽府中的姨娘,侍妾。虽说姨娘不是主母,但也是她的庶母,她却半点都不尊敬,这样的女子,您该不会真的要娶回来吧。”一个男子的声音传进若水的耳中,‘这个男子说的人该不会就是我吧,可是我不记得我曾经与人有过婚约阿。难道是因为我那时候非要嫁给李慕寒,爹爹只能取消了婚约,所以也就没告sù

我么。可是听那男子叫太子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若水有些糊涂的想着。

“五弟,哥哥也不想阿,谁不想娶个温柔如水的姑娘,可是这婚约是父皇和上一代国公定下来的,为了嘉奖历代国公衷心皇室,许国公府嫡女嫁于太子为正妃。你也知dào

,父皇的旨意谁敢违抗阿。”

“可是那女子并无半点才得,太子哥哥你德才兼备,又武艺高深,这样一个女子怎配在你身边。要我看还不如国公府的二小姐呢,二小姐精通琴棋书画,又待人温和,可她偏偏是个庶女,要是嫡女就好了。”

“那国公府的二小姐真的那么好?要知dào

事在人为,还有两个月就是百花盛宴,如果那时那二小姐已是嫡女,不就一切皆好了么!”那个被人称为太子的男子阴森森的说道。

‘呵呵,我可是记得这太子因为和贵妃通奸谋反被贬为庶人,要是你真的想让若泠嫁给你,那我就帮她一把,让她变成嫡女又何妨,我就继xù

在百花盛宴上装疯卖傻,到时自可逃过一劫,可是若泠就彻底的万劫不复了。’

隔壁房间的声音低了许多,听不清说些什么,若水也收敛了心思专心的看着台上的表演,这些舞弄衣袖的舞蹈,真不知dào

有什么意思,亏他们还看的兴致勃勃。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若水回过身来看着门外,‘我又没有叫小厮送东西上来,也没有叫姑娘上来,是谁在敲门呢?既然来人在敲门,想必也不是什么恶徒。’思绪定下,若水便开口道:“谁呀,进来吧!”‘嘎吱’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相貌普通,但气质高雅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位公子,您是哪位?在下似乎并不认识阁下,是否走错了门?”若水彬彬有礼的问道。“公子,在下也是来这里看花魁表演的,并没有恶意,只是因为楼上雅间都已经满了,我见公子房中只有公子一人,便冒昧敲了敲门,希望公子能借我半张桌子,一把椅子,观赏表演。”此男子声音清冷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公子就坐下吧,我们一起观看就是。”若水见来人只是想借个地方看表演,就也不再出声而是专心看着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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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他是谁?

男子轻轻颔首,信步走到桌边,伸手拿过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到鼻前,轻嗅着……

这男子倒是真不见外,拿着我的酒水就自斟自饮起来,真是好不害臊。若水略显不快的开腔:“还不知这位公子要如何称呼,在下水荣牧!”“柳端铭。如果公子不介yì

的就称呼我为端铭吧。”“如此甚好,那端铭就称呼我荣牧吧。”

“好。你我二人空坐着看表演甚是乏味,不知荣牧你擅长什么,咱们玩点什么可好。”“当然,我也正觉无聊,我平时在府内闲暇时大多都是弹琴写字,不知端铭兄觉得如何!”

“好,我这便让小厮取来笔墨纸砚,咱们题词作画岂不快哉!”说着便朗声叫来小厮吩咐着。

……

小厮很快的取来了东西,摆好了长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柳端铭走到桌前,挽起长袖,拿着墨块细细研磨,若水在旁看着颇为赏心悦目,此男子虽然容貌普通,但是却气质超凡,举止得宜,必是哪个名门大家的儿孙,可是这京都里并没有柳姓大家,难道是刚是外地人士。“看端铭兄举止高贵,又不似无名之辈,坊间又不曾流传端铭兄的名讳,不知是哪里人士。”“呵呵,荣牧谬赞了。我虽是京都人士却甚少出门,文采也不及他人,自然默默无名了!”柳端铭笑着解释着。

‘这女扮男装的女子,虽身上衣着普通,举止有违礼教,但是却气质不俗,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又观察敏锐,心思细密,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若是娶回家中,必会让以后的日子里充满乐趣。咦,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柳端铭微微晃头,似要将这想法抛出脑外。

“端铭,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若水见端铭又是皱眉又是晃头的以为他不舒服,就急切的问道。

“哦……我没事,只是刚才喝了两杯酒,头有些晕罢了,如今已经没事了。”说着拿起笔架上的狼毫笔,浇满墨汁,抬笔写道。

稍过片刻,若水抬眼看往纸上。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端铭兄,文采斐然,这字形端庄,刚劲雄浑;遒劲豪放,布局精当,结构严谨。”

“呵呵,还不是为兄久盼佳人,才能写出这样的诗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是常理呀。只是不知谁家的女子能得兄台厚爱,写下如此美的文章……哦,小弟知dào

了,必是那名满京都的国公府二小姐慕容若泠吧,小弟也听说她琴棋诗画无一不精,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虽然是姨娘所生,但是深具大家闺秀的气度,待人接物处处妥帖。那女子温柔恭谨倒也不失为一位贤内助哦,小弟祝哥哥早日美梦成真。”若水略一思量走到窗前朗声道,冲着端铭眨了眨眼睛。

柳端铭接收到若水那狡猾,调皮的眼神也配合的走到窗前,颇有感伤的说:“弟弟,要是了解为兄的心意,可是为兄身无功名,家底不丰,就算那国公府二小姐只是庶女,怕也不是为兄能肖想的,只盼那洛神般的女子日后能得一优秀的男子伴她到老,弟弟,以后莫要再提这二小姐了,免得别人听见坏了她的清誉。”

若水看着柳端铭这般聪明的配合着自己,又声情并茂的描述着自己的感情,若不是看见柳端铭脸上那戏谑的笑容怕是也要当真了,这男子真是个演戏高手阿!

“是弟弟我失言了,只是一时为兄长不甘,想着这里嘈杂,又是在雅间内就失了分寸,弟弟以后一定不会再提及二小姐半句,只是弟弟真真是好奇这二小姐是否真如传言般美好。”

“弟弟有所不知,为兄上次为祭亡母去庙中上香,刚好遇到国公府二小姐也去上香,曾在庙门口见过二小姐一面,风吹起二小姐头上的纱帽,真真是一副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的美好画面。虽然不曾近处观看,却远远的看见二小姐虔诚的替家人求平安,又见她待下人如亲人般,与坊间传言一模一样。”

“那么说来,真如坊间传言那般二小姐经常被大小姐欺负了。”若水准bèi

添把火的说着。

“虽然为兄不曾见过那国公府的大小姐,但是二小姐那般温婉的性子,定也是被欺负不少,不然坊间也不会有这样的传言。而且常听国公府的小厮在外议论说大小姐又责骂了哪个奴才,又嘲弄了哪个姨娘,顶撞了国公,就算不似传言那么严重,想必也是无风不起浪吧。”柳端铭配合着说着。‘这女子到底是何人呢,为何要处处赞扬二小姐而贬低大小姐呢,该不会这女子就是传言中的二小姐吧?此等女子真是坏极了。’柳端铭心中揣测但面上不改温和的笑容。

“唉,弟弟听说当今的太子殿下与那国公府的大小姐有婚约也不知dào

是不是真的,这若是那大小姐真的成了太子妃岂不是贻笑大方,这样的女子,怕是平民百姓都不愿娶回家中吧。”

“弟弟,这可是非议皇室,小心隔墙有耳。为兄看弟弟你真是喝多了,快喝杯浓茶解解酒吧。”柳端铭不愿再配合这个小女子诋毁一个不曾谋面的女子就拉着若水离开窗边,无意中看见若水手腕上那个似凤非凤的朱砂红的胎记,忽然一愣,想起多年前皇上为国公府嫡女赐婚时说的话。

“此番国公府得女,腕上又有飞凤印记,必是天赐皇儿良缘,特赐婚国公府嫡女与太子浩轩结成连理,待太子成年礼,国公府嫡女及笄后大婚。”原来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就是那个命定天女,可是她为何处处贬低自己抬高庶妹呢,莫不是她不愿嫁给太子。

“嗯……是弟弟失言,只是为当今太子不平而已,想咱们太子,宏图大志,气质儒雅,文采武艺皆是世间少有,怎么能让那么个不拘品行的女子缠住呢。”若水嘟嘟囔囔的说着,颇似气不平般的说着话。

“弟弟,这都是皇家的事,咱们就别跟着瞎操心啦。想必当今圣上知dào

那女子没有半分修养也不会赞成这门婚事的。咱们还是听曲喝酒看美人吧。”刘端铭配合着若水下了结束语这番挑拨离间的话算是告一段落了。

“多谢兄长成全。”若水轻声对柳端铭道谢。这男子到底是谁呢,既然他是京都人士,却又声名不显,怕是告sù

我的是个假名字,没准连这张脸都是假的,这般气质非凡,怎可能相貌如此普通。

第十章 相谈甚欢

“弟弟客气,只是为兄有点不懂,弟弟这般到底为何。”柳端铭故作迷茫的问道。“哥哥刚才来的晚不知dào

,我之前在窗前听见隔壁有人唤太子哥哥,又听见一男子说起这婚约是与国公府嫡女的,就跟着参合参合,毕竟二小姐真的很优秀,比大小姐好千倍。既然如此,弟弟为何不帮太子殿下下定决心呢。虽说二小姐现在只是庶女,可是嫡庶之分还不是国公爷一句话的事,要是有太子从中周旋,那二小姐不是很快就变成嫡女了么!”若水不以为然的轻声解释着。

“原来如此。可是弟弟为何如此清楚国公府的事呢。”“实不相瞒,我有个亲戚就在国公府里做事,那大小姐刁蛮任性,肆意妄为,而二小姐却温婉柔心是个不错的好姑娘。太子殿下可是咱们未来的皇上,当然要帮他认清谁才是最适合他的女子了。”若水并无半点尊敬的说着,还时不时的撇撇嘴角,似乎对这个太子颇为不屑。

“哈哈哈哈哈,弟弟,心思细腻,顾全大局,到是为兄的小家子气了。”柳端铭开怀的笑起来。

“咱们不说这些了,还是开开心心的看看表演,喝点小酒,这样的生活真是惬意的很阿。”若水微歪着身子,笑脸盈盈的和柳端铭说着。“好阿,只是不知弟弟是做什么的,看弟弟这年岁似乎还未成年,这么晚还不回去不怕父亲责怪么!”“你这个家伙,你问我之前怎么不先说说你自己呢,君子之交淡如水,知dào

的那么多,咱们就不能再一起肆意的玩笑了。”若水说教的敲了敲柳端铭的头。柳端铭真的有些茫然了,从来不知dào

女子居然可以如此大胆,“为兄早已成年,父亲自然不会管我什么时辰回去。再说,替家里打理外面的买卖总是会有些应酬,回去的晚些也是有的。”“唉,你真是无趣极了,我是家里的大米虫,有吃有喝有玩,我今天偷偷的跑出来就是想看看这醉香楼有什么好玩的。”

“还是弟弟生活轻松,日日玩闹,怕是家中的长辈很是发愁吧。”这男子处处试探,真真是讨厌极了。“哥哥,你平日里一定不能像现在这么放肆,不如我们来划拳吧,赢的人可以问输的人一个问题,要么就喝酒,兄长觉得如何!”

这个女子怕是被自己一直问的有些烦了,居然想这么个办法,倒是个灵巧的人。“好,我们一见如故,大可以大醉一场。来人,上酒。我要与贤弟不醉不休。”门外的男子的守卫微微擦了下额角的冷汗,这主子从来都是生人勿进的,今日倒是好兴致。

外面伺候的小厮忙应承着端来了酒水。

……

“来来来。划拳划拳。五魁首,六六六,八匹马阿。哈哈哈,你输了。我赢了,我要问你,你家中可曾娶亲,有多少姨娘、侍妾!”若水兴奋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柳端铭说。

“为兄尚未娶亲,也无姨娘、侍妾。身边伺候的都是小厮。为兄这个答案,弟弟可还满yì

!”柳端铭含笑轻声说道。

若水微微一笑,道:“来来来,我们继xù

。”

……

俩人你来我往的都喝了不少,说起话来也是越来越熟稔,若水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好kàn

,眼神迷离的看着柳端铭,这个男人喝的比自己多,为什么还是面不改色的呢,难道真是自己酒量太差,喝点就醉了么?“你是不是偷偷把酒倒了,为什么你喝了这么多还是面不改色的,这不正常呀!”若水把手抚上了柳端铭的脸,戳着他的脸颊说道。

柳端铭明显没有防备若水的小手,被若水的行为弄的愣愣的发傻。“哈哈哈,你这个人真是好笑,居然戳了你半天,你都不说。是不是害羞了,让大爷好好摸摸。”若水故yì

装出色色的表情,起身拽着椅子走到柳端铭身边。

“弟弟,你喝多了,为兄的送你回去吧。”柳端铭忙站起身来对若水说道。‘这女子怎么喝了点酒就神志不清了呢,还行为如此大胆,不过这脸蛋红扑扑的倒是比刚才那聪敏的样子更惹人了,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却又不显轻浮。比那些大家闺秀死板的样子好多了。’

“你说谎,我才没喝多呢。我可是千杯不醉,好不容易跑出来,我才不要就这么回去呢。我还想去山顶看日出呢,我要看完日出才回府。”若水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身影,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嘟嘟囔囔的说道。

“好,好,好。为兄带你去看日出,我们带着酒,去山顶在继xù

喝可好!”柳端铭**着这个已经喝醉的小女人温柔的说着。

外面的护卫又一次留下了冷汗,护卫觉得自己跟在主子身边十几年都没有今天一天流的汗多,要不是自己一直守在这里一定会以为里面的主子一定是被人调换了。主子生平最讨厌人喝醉酒的样子,更是就算对着老主子也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屋子里的若水才不会关心其他人怎么想的,现在脑子也已经不转了,只想着要喝酒看日出,迷糊糊的就笑着答yīng

了。

“奕澜,奕冰,去结账,然后随我去城外的苍云山。”说着揽起旁边已经醉醺醺的若水,往门外走去。

……

出了醉香楼的门口,柳端铭一把抱起身旁的若水,施展轻功往城外飞去。

此时若水尚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迎面而来的风,又看见旁边的一路闪过的店铺,惊喜的大叫着,“这就是书中所写的轻功阿,果然好神奇,我也要学,我也要学。”在柳端铭的怀中就是一阵扭动。

柳端铭丹田真气一散差点摔倒街上,搂紧了怀里的若水,柔声安抚着:“别急,等我们到山顶,为兄就慢慢教你,你现在乖乖的闭上眼睛歇一会,不然一会没精神学啦!”

若水闻言就乖乖的闭上了眼睛,闻着身边若隐若现的竹香味,忽觉甚是安心就沉沉的睡去了。而跟在这两人身后的护卫却是齐齐的一个趔趄,摔在了街上,对视一眼,似乎在说,前面那个真的是咱们那个冷面主子么!

第十一章 太子要来探病了(上)

柳端铭一路带着若水飞往了苍云山。

同时的醉香楼雅间内。

“太子哥哥,您看着民间的百姓都知dào

国公府的大小姐不学无术,还肆意顶撞长辈。您刚才也听见隔壁两人的对话,话里话外对那慕容若水的不屑,若是您真的娶了她,她又不知收敛,怕是到时候会给太子哥哥您惹麻烦阿。”阴柔的男子对着对面的太子说道。

“五弟,你怎么听风就是雨呢,若是隔壁那二人是明知你我在这里而故yì

挑拨呢!这婚约是父皇亲自赐婚的,哪是能说取消就取消的呢,若我现在去向父皇提起此事,父皇必定不快,咱们二人不就中了别人的奸计么!”太子对着阴柔男子缓声说道,“听说那慕容若水摔下回廊,受了伤,明日你与我一同去探病,看看慕容若水和慕容若泠到底是个何样的人品,若是真如传言一般,我想办法让国公大人抬了慕容若泠的生母做继室又何妨。待到百花盛宴的时候,想办法让她们姐妹一个出糗,一个光芒大盛,到时再去谈起婚约,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呀!”太子君浩轩对着五弟君浩博说道。

“嘻嘻嘻,还是太子哥哥聪明,明日咱们就一同去探病,看看那两姐妹是个什么样的人。”浩博一脸崇拜的看着太子。

“至于刚才那两个人去查一查是不是老二的人,若是不是就当不知此事。”太子吩咐着身边的暗卫。

“这是为何?”浩博不明白的问。“如果是老二的人就证明老二别有用心,我也好借此机会送他份大礼。”太子阴沉的说到。‘哼哼,此二人若不是老二的人,就是国公府里的人,既然能想到借着外人话语来凸显自己名声,想必也不是个笨蛋,娶到手来,就算是正妻之位还不是得听自己的吩咐,到时候正好利用她平衡内院的势力。’

……

此时的若水正在山顶睡的昏昏沉沉的,柳端铭把自己的披风让护卫铺在一块方石上,自己则轻轻的把若水放在上面,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那睡的不甚安稳的容颜。

过了一会儿,柳端铭回过头来压低了声音对奕澜吩咐道:“去,把我二人的来处线索引到国公府二小姐的身上,一定要小心,君浩轩不是个笨人。”奕澜应声隐去身形,离开了山顶去布置线索。

而柳端铭自己就坐在了若水旁边的草地上,看着那似凤非凤的印记。‘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如果是别人知dào

自己的结婚对象是个太子,必定会欣喜若狂,可是你却想推到庶妹身上。你是因为心有所属呢,还是不想嫁于皇室呢!有这样一个印记怕是你想嫁给别人也不容易阿!’柳端铭想到其中的一种可能性时心头暗自涌上一丝怒气,用力的蹭了蹭那个印记,似乎觉得甚是碍眼。

‘咦,这脉象很是奇怪!按理说她只是摔伤了头,不该是这样的脉象,难道是有人不想她好起来,让她一直缠绵病榻。可是这又是为何呢,莫不是因为两月后的百花盛宴!’柳端铭心中的怀疑越来越觉得肯定,可是这药物会影响身体内里,万不能在存zài

体内。

柳端铭打定心中主意后就扶起了还在昏睡的若水,坐在她身后,两掌贴于若水的后心,准bèi

运功为其驱散体内的毒物。守在一旁的奕冰看到这一幕忙走上近前,“主子,切莫这么做。您所处位置处处有人谋害,若是让旁人知dào

你内力有损,怕是会遇到凶险阿!”奕冰很急迫的劝着柳端铭。

“无妨,她体内的药物不多,想必才刚刚开始服用,本王无碍的,正好可以示人以弱,以让那些迫不及待让我消失的人蹦出来一些。”说着就挥手让奕冰守在了一边。

……

梦中的若水真是觉得身边传来一阵暖暖的气息,让自己身子变得很舒服,不由的往后又靠了靠。柳端铭看着这个睡着的小人儿甚觉好笑,又已经驱散了毒物就慢慢的将手掌往后撤去,眼看着那小人儿就要倒入自己怀中就把两手抬高了去。

若水在睡梦中身子追着那股柔柔的暖暖的气息调整着姿势,慢慢的栽倒在柳端铭的怀中。奕冰站在旁边看着自家王爷这般孩子气的行为,暗自扶额,总觉得今晚的王爷很是亲切。

柳端铭搂着若水静静的坐在方石上,望着不远处的京都,眼眸中冷光乍现,又看了看睡在自己怀中那个软软的身子主人,眸中顿时充满了温柔,连他自己都不曾发xiàn



‘这小小的人儿,醒着的时候灵敏聪慧,举止得宜;醉着的时候,眉宇间宜喜宜嗔,娇柔可爱;睡着时却又如此安静,柔顺,仿若天女下凡般不可亵渎,真是可谓机灵百变,想那可怜的太子怕是不知dào

这女子是个如此聪慧的人。’思量至此,柳端铭嘴角挂满了微笑,让这张看起来平淡无奇的脸也变得甚是惹人注目。

……

睡梦中的若水渐渐苏醒,觉得自己这一觉睡的很是香甜,便伸手揉了揉眼睛,准bèi

起身……“你醒了,时间刚刚好,一会就要日出了。”一道略有沙哑的声音在若水耳边响起。

“阿!!!”若水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惊叫着站起身,却因为昨夜宿醉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一双白皙修长但是甚是有力的手扶住了若水,若水也慢慢的抬起头看见这张不是很熟悉的脸庞。昨夜前前后后的记忆也慢慢的找回,若水有些尴尬局促的站直了身子。

“谢谢,昨夜给公子添了麻烦了。”若水不好意思的道歉,昨夜自己有些喝多后,胡闹这让人陪自己来看太阳,幸好这柳端铭公子性子好,不然把自己丢在醉香楼里,怕是自己就真的要完了,暗觉后怕。

“荣牧贤弟,咱们不是已经说好要以兄弟相称,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柳端铭看着眼前那颜色变换的笑脸,戏虐的说道。

“噢……是弟弟忘记了,兄长,整晚陪着弟弟,怕是家里人担心不少吧。兄长不如先行回家吧,弟弟现今已经清醒,在此歇息片刻看过日出后便自行回家了!”若水不好意思的抬起头说。“无妨,为兄就陪贤弟看完日出再一同进城回府吧,此处虽在京郊,但是也离京都不近,弟弟又没有骑马,怕是不易回城,看罢日出后,为兄再以轻功带弟弟回去如何!”柳端铭故yì

的道。

若水一瞧自己的头,暗暗叹气,真是个笨蛋脑子!为什么喝了酒非要说看日出,这次跑到城外,肯定赶不及丫鬟起来前回府了!都说酒后误事,这次真是把自己害惨了!看来为今之计也只能听柳端铭的办法了。

“那弟弟就打扰兄长了。”若水低低的声音从紧低着的头下传出来。

第十二章 太子要来探病了(中)

‘这女子还真是可爱,难道她是想把头低到土里去么!’

“无妨,咱们兄弟俩虽然是初次见面,却很是投缘。这块玉佩是为兄的随身物,算是我们的见面礼。”柳端铭说着从腰间拿出来一块盘龙古玉,递给若水。

“这使不得,我们初次相见,兄长就给弟弟这么贵重的见面礼,让弟弟如何是好!”若水看着玉佩为难的道,‘这玉佩沁色上乘,玉质细腻,一看就是上等的和田美玉,果然这男子是大户之家的男子,可是为何要报以假名么!如今又拿出这上等古玉,让我真是不解!’

若水还在推辞中,旁边的奕冰却看呆了眼,这可是王爷从不离身的东西,如今怎么如此随便的要送给这个人。王爷不会是生病了吧!心想着就往柳端铭身边走去,只见柳端铭闪过一记眼刀,奕冰只得停住了脚,却不停的腹议着王爷真是不识好人心!

“若是贤弟今日不收下这玉佩就是不愿意认我这个兄长!那这块玉也就没必要留在世上了!”柳端铭故作发怒的说道。

若水为难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主仆二人,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只得伸出玉手接过玉佩。“既然兄长看得起弟弟,那我就暂时先替兄长保管几日,改日兄长需yào

再弟弟这里取回!”若水留下个活口,准bèi

日后再见到他的时候还给他。

柳端铭见若水收下玉佩,嘴角上爬出了一丝笑容,“为兄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你我一见如故,弟弟这么说不是见外了么!”若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嘴角有些抽搐,‘谁和你一见如故了,哪来的直觉!这么一个贵气十足的男人不会是精神不好吧!’不自觉的脚步往远处移了移。

……

“贤弟快看,太阳出来了,好美阿。难怪贤弟喝醉后也执意要来看日出,亏为兄虚活十数年,倒是不知dào

这日出如此之美。”柳端铭心情愉悦的说道。若水只得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应声,“呵呵,是阿。如今这日出也看完了,咱们还是尽早回家吧,不然家里的长辈怕是要急坏了!”

“好,既然贤弟急着回家,那咱们就回城!”说着就又要抱起若水,若水忙退后一步,“兄长,你我都是男子,这般抱着怕是不好kàn

吧,再者这如今天已放光,路上的人也多了,恐怕让人误会阿!”

柳端铭看着若水有些羞红的脸,心头甚觉快慰,便戏言说道:“哈哈哈哈!!!贤弟如今觉得不好意思了,可是之前出城的时候也是为兄这么抱着你飞过来的!既然你觉得我们这样不好,那我们也只能缓步走回京都了!”若水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怒从胆边生,冲上前去,拽着柳端铭的衣襟说,“那是因为我已经喝醉了,神志不清。你不加避讳就算了,还拿出来和现在对比。如今路上人渐多了,你是想让我们俩一起丢脸么!”

奕冰见这男子居然敢对自家王爷动手,就要拔剑冲上来好好教xùn

教xùn

他,明明是自己急着回府,自家王爷都勉为其难的准bèi

送他回去,还不满足。居然还敢对王爷动手动脚的,真是好大的胆子。

柳端铭抬手让奕冰冷静,然后自己对若水笑着说,“贤弟大可放心,为兄的轻功还是不错的,即使是抱着你飞回城内,也不会让人发xiàn

我们的身影的。不会让别人传闲话来侮蔑贤弟的名声。”

若水看了看柳端铭那张可恨的脸,心想他说的大概也是实话,不然也不能从城里带着自己飞来这山顶,虽说晚上路上人少,但是也有巡逻的卫队,既然没被卫队发xiàn

,那普通人就更发xiàn

不了了!再者时间越来越晚,若是被府里的丫鬟婆子发xiàn

自己不在府中,怕是赵姨娘和若泠又要来找自己的麻烦。思量再三,也就点头同意了!

柳端铭见若水已经点头同意一闪身就抱起了若水,提气飞往山下。

……

转眼间,两人已经飞身落在了京都内。若水看了下身处位置就要和柳端铭告辞,“兄长如今也已送我回到了京都,不如我们就各自回府吧,也免得家里长辈担心了!”“贤弟,这个时间还早,想必家中的府门还没开,你怎么回去呀!”柳端铭明知故问的说着。

若水又开始想打人了,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到府中,就笑笑说,“兄长忘记了,弟弟是偷偷从家里溜出来的,自然是重新溜回去了!兄长就不要担心了,这里离小弟家中也很近,小弟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说着就转身要走。

柳端铭忙拉住了若水的手腕对她说:“既然贤弟坚持要自己回去,为兄也就不为难你了,只是为兄有句话想对贤弟说,还望贤弟不要介yì

。贤弟虽然为人机敏,聪慧,但是还是要慎防身边的人,昨夜兄长带你去郊外的时候,无意中搭到了你的脉络,发xiàn

你体内有一种很阴毒的药物,此物虽然不会让你立kè

丧命,但是会让你一直缠绵病榻,五内俱损,为兄已经为你用内力化解了体内的药物,但是还需yào

谨慎平日的入口、手触之物!”

若水看着柳端铭的脸,愣了下,‘他搭了自己脉,不会是发xiàn

自己女子身的秘密了吧,想必还没发xiàn

,不然怎么会执意抱自己回城呢!’想着也就放下了心,微笑着对柳端铭说:“兄长放心,你所说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多谢兄长解毒之恩。大恩无以为报,小弟就先行告辞回府了!日后有机会,我们兄弟二人在闲话家常!”说着转身离开了小巷,向着国公府的后墙快步走去。

柳端铭默默的看着身前的小人儿即将消失在视线中就起身提气跟了上去,奕冰默默的看着自己主子这无稽的行为,暗暗摇头,但也只得跟了上去。

……

若水谨慎的走到了国公府附近,左右看了又看,见没人注意,就一路小跑的往墙边跑去。

“呼哧……呼哧……”总算是爬过来了,见附近没有他人走动的痕迹,若水就把自己留下的痕迹略微遮掩了下,沿着小路匆匆的走向自己的珑烟阁去。

第十三章 太子要来探病了(下)

若水蹑手蹑脚的闪进了自己的房间,急急忙忙的把身上的男装脱了下来,藏回了原来的地方,又跑到镜前打散了头上的发髻,对着镜子转了转发xiàn

没什么破绽,又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还是自己走时的模样,知dào

没人进来过,这才放下心来。

若水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让身上带进来的酒气发散出去,自己又慢悠悠的向着净室走去。幸好因为母亲自幼就喜欢泡温泉,父亲迎娶母亲的时候特意在这珑烟阁内的净室里引进了温泉水,不然自己这一身酒气怕是也只能洗个冷水澡来消灭掉了。

走进净室后,管好了门窗,若水优雅的脱了单衣,把单衣放在一边的水盆里,又换了两遍水,确定没有了酒气,这才合身穿着贴身的小衣走进了温泉池,整个人沉浸在水里慢慢的泡着。脑中想着和柳端铭临别时他说的话,自己体内有让自己缠绵病榻的药物,没想到这母女二人下手如此之快。幸好误打误撞的被柳端铭给解了,不然自己想好好享shòu

一世的愿望就要有些缺憾了。

……

此时,珑烟阁若水闺房外,柳端铭站着想着刚才那小人儿进房的种种表现,看来她在这国公府里过的也不轻松阿,心中有一丝心疼闪过。转身吩咐着奕冰,“回王府,调来十个暗卫,守在这珑烟阁四外,防备有人暗害与她,切不可让人发xiàn

。”奕冰应声离去。‘自家王爷的武功深不可测,自己等人跟在身边也是为了让王爷吩咐事情方便而已。’

柳端铭在屋外站了一会儿,见有丫鬟陆续出现在院子里也就闪身离去了。

……

一大早,诗翠整理好自己的面容,轻手轻脚的走进若水的内室,看见桌子上还有碗筷,又看向床上。咦!小姐呢,这么早去哪里了?“哗啦、哗啦……”诗翠听见净室里传来水声就走了过去,敲了敲净室的门,轻声说到:“小姐,您在么?”

若水正在温泉池里泡的舒服,听见耳边传来诗翠的声音就应了一声,“嗯,我在泡澡,进来吧。一连睡了两天,身上硬邦邦的,泡个澡舒服多了!你进来把脏衣服拿去让小丫鬟洗了吧。”诗翠闻言走进内室拿起已经泡在盆子里的衣服走了出去,交给守在外面的小丫鬟,又让小丫鬟去叫迎荷和山彤起来去内室伺候小姐。

“小姐,您可泡好澡了,奴婢们过来伺候您更衣了!”外面传来迎荷的声音。“嗯,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忘记带换洗的小衣了,你们拿着进来吧。”若水软软的吩咐道,泡了会温泉水,又有些困意上来,但是想到今天还有一场大戏要演,只能打起精神来准bèi

梳妆了。

“小姐,你看今天穿这条月白色的襦裙配这件粉白色的褙子可好!”山彤问询着若水的心意。“嗯,如今我身体刚刚见好,不想穿这些清清淡淡的颜色了,去给我取那件大红色的褙子,里面搭那件桃红色绣红色牡丹花的襦裙。”若水估摸着那太子殿下今天要来试探自己,决不能让其他人看出自己想退婚的心意,就率先准bèi

起来。

“可是小姐,您现在气色还有些苍白,这样会显得脸色比较差阿。”山彤提着自己的建议柔声的劝解着小姐。“没关系,反正我们在院子里也不出去。”若水挥了挥手打发了山彤,起身穿戴起来。

……

若水对着镜子嫌弃的看着自己这身恶俗的打扮,心里恨恨的想着太子你最好给我今天就出现,不然我要是再这么穿下去,不用你再来试探,我就被我自己恶心死了。“山彤,你去让厨房准bèi

早膳吧,吃完我们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今天这日头看起来暖暖的,咱们也风雅一次。”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山彤领着厨娘端着热气腾腾的饭食走进了内室。若水也穿戴整齐的走到了桌边,笑眯眯的看着厨娘,问道:“不知我平日里的饮食都是谁来负责的,这几日的小菜,我觉得特别爽口下饭。”“回小姐的话,平日里您的膳食自然是奴婢负责,可是今日里你病着,胃口弱了些,惜蕊姑娘说熟悉您的性子就主动负责替您打理小菜和茶饮。”厨娘恭敬的回了话就束手站回了原位。

“这个丫头,必是想让我念着她在厨房里还用心伺候着我,恕她回房里伺候着。可是那日这丫头见我摔伤了就挑唆我和泠儿妹妹的感情,我才罚了她,若是我这般轻易就饶了她,怕是旁人还以为我甚好糊弄,可是若是她这般作为,我还是不宽恕她,我也怕她寒了心,真是为难。这样吧,山彤,一会儿,你去厨房好好劝劝惜蕊那丫头,让她再委屈几天,也不能让她在厨房累着了,你就替我对她说,今日里院子里的花木有些杂了,让她趁着现在天气还不太热,修剪修剪,也让她不必急躁着修剪,就当是休息一段时日,慢慢弄着就行,等泠儿妹妹解了禁足,她还是回房里伺候着,不用太操心。”若水在心中思量了下,开口对山彤说着。

“厨娘你平日里负责我的饮食,也不要假手她人,虽然我是罚了惜蕊去厨房,可她还是我屋子里的人,你也不能这样累着她,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你也下去歇着吧,午膳的时候给我弄个乌骨鸡汤吧,清清淡淡的,喝着也爽口。”若水又吩咐了厨娘几句就打发她们各自去忙了。

而若水又从梳妆盒里拿出一根银簪,试了试,才放心的拿着碗筷吃了起来。“小姐,国公爷过来了。”迎荷从外面快步跑进内室对若水说道。“瞧你大惊小怪的,国公爷平日里不也经常过来么!”若水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了外间的门前,迎着国公爷走了过去。

“爹爹,您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么?”“你这丫头倒是机灵,以前爹爹觉得你年纪小也就没和你提过你曾经有婚约的事,今日说起来却有些匆忙了。”说着话国公爷就领着若水回了外间的厅堂坐下,“你还刚出生不久的时候,皇上曾为太子殿下和你赐下婚约。如今你也快及笄了,太子殿下听说你摔伤了,早上派人送来帖子说午时的时候要过府探望。你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也好好准bèi

着吧,爹爹就先回去了,你也别送了!”

国公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消失在了若水的视线里,若水暗笑,‘这太子还真是沉不住气,昨日才有人在耳边吹吹风,今日就跑来试探,真是个扶不起来的货色,难怪皇上迟迟不肯让他上朝主事。既然你迫不及待的想试探我,那我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第十四章 若泠想见太子

国公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消失在了若水的视线里,若水暗笑,‘这太子还真是沉不住气,昨日才有人在耳边吹吹风,今日就跑来试探,真是个扶不起来的货色,难怪皇上迟迟不肯让他上朝主事。既然你迫不及待的想试探我,那我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国公爷才说了太子殿下要来访,赵姨娘那边也得了消息,派了心腹的大丫鬟曼荷来找若水。“见过大小姐,问大小姐安。”“起来吧,曼荷姑娘怎么过来了?可是姨娘那边有什么事情吩咐么!”若水热络的说着。“小姐,咱们姨娘听说太子殿下要来探望大小姐,特意让奴婢过来问问可需yào

人过来帮着打点着。”曼荷虚伪的说着赵姨娘安排的潜台词。“唉,爹爹刚才匆忙的吩咐了几句就走了,我也没经过这样的事情,正手忙脚乱的呢,幸好姨娘想的周到,只是我有些为难的是怕姨娘不答yīng

。”若水也不慌不忙的说着自己之前想好的腹稿。

“怎么会呢,小姐,咱们姨娘一直待小姐比亲女还要好,小姐提的要求,咱们姨娘什么时候拒绝过!”曼荷拍着胸脯说着,心里却腹议,这个傻小姐可千万别提出什么不着边的事,不然自家姨娘求她的事也就不好开口了。

若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曼荷,羞涩一笑说:“曼荷姑娘,你也知dào

,我这个人没规矩惯了,怕这太子来了会失礼,而泠儿妹妹却是个机灵的人。我是想让泠儿妹妹今天过来陪我一起见见这太子殿下,只是怕有损了妹妹的清誉,但是我想着以后若我和太子殿下成了亲,妹妹也是一家人,大概也无碍的,才贸然开了这个口,倒是怕姨娘不同意呢。”

曼荷看着若水不可思议的一愣,这真是想睡觉送来枕头,姨娘就是让自己来想办法让若水去求个情让若泠小姐也能出来见见太子殿下,要是能得了太子殿下的欢心就一切可成了。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这若水大小姐倒是先开了口,曼荷思量了一番,有些为难的说:“这件事怕是还要去问问赵姨娘,奴婢才能回您的话,而且咱们泠儿小姐还禁足着呢,恐怕是姨娘同意也没办法帮您阿。”

若水看着这个故作聪明的丫头,笑眯眯的说着:“这事好说,相信我去求祖母让泠儿妹妹出来歇歇还是不成问题的。”“若是这样,那奴婢就替咱们姨娘应承了大小姐。”“那好,你去回禀下你们姨娘,我也去给祖母请个安,给妹妹讨个情去。”若水说完挥了挥手示意着让曼荷回去回话了,自己也起身带着诗翠、迎荷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

“祖母,孙女来给您请安了!”若水讨巧的伏上了老夫人的肩头。“唉,你这个丫头,一点没有个要成家的样子。眼看就要及笄的人了,还这般没规矩。”老夫人也笑盈盈的抚着若水发间说着话。“哼,祖母总是取笑我,人家是来向您讨人情的,自然要哄哄您老人家了,人家现在满心的担心,都不知dào

手该放在何处了,您还不安慰安慰我。”若水半真半假的撒着娇。

“呦,是什么事能让咱们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水儿丫头坐立不安阿,让祖母想想……噢,祖母知dào

了,你一定是知dào

跟你有婚约的太子殿下要来探病才会这般紧张吧,咱们水儿丫头长大了,知dào

害臊了!”老夫人也有些打趣若水的说道。

“哼,孙女不跟您好了,祖母就知dào

取笑孙女。”若水一拧身就要出门,老夫人忙拉了下若水的手说道:“哎呀,这丫头,说不得了,祖母这不是替你开心么,如今还没嫁过去,太子殿下就惦记着你,以后嫁了过去肯定也是疼你入骨阿。”老夫人忙劝慰着。

“祖母,可是孙女真的紧张的不行了,我从来没见过成年的男子,怕言语之间失了分寸惹了太子不高兴,想让祖母给我个小小的人情,找人陪我一起去见见。”若水娇羞的低着头,轻声的说着。

“好好好,咱们水儿上等的美人胚子,平日里又礼数周全,必不会失礼的。倒是你这个时候不在屋子里打理自己跑到我这里讨什么人情阿,跟祖母好好说说。”老夫人也柔言细语的安慰着若水。

若水满脸粉红,眼睛放光的看着老夫人说:“祖母,人家想让泠儿妹妹陪着我壮壮胆子,您就让妹妹出来透透气吧。”若水被自己这幅傻样子弄的一阵阵的反酸,但是也忍耐着和老夫人说着话。

老夫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开口说:“你这丫头,说你懂规矩,你就犯错,你妹妹她一个待字闺女的女子怎么能见未来的姐夫呢,你这不是不顾礼教么?”“可是姨娘也同意了呀,祖母,您就同意吧!以后我和太子成了婚,都是一家人,哪来那么多礼数呢!”若水装着不通世事的缠着老夫人。

老夫人无奈的揉了揉若水的头,有些话,不能告sù

自己这个单纯的孙女,要是让她知dào

那赵姨娘和若泠没安好心,岂不是让她出嫁后和家里生分么!又没有别的办法拒绝若水这丫头,着实是犯难的很,随即看了看身边的大丫鬟丛寒心生一计,既然不能拒绝这丫头,就让身边可靠的人就盯着点,想必也出不了错。

“行行行,真是怕了你了,再晃下去,祖母这一身老骨头就要散了。丛寒,你去冰泠园告sù

若泠小姐,就说让她今天陪着长姐见未来姐夫,让她切不可失了礼教。你也不用急着回来了,就跟在这两个丫头身边,免得她们俩紧张的失了分寸,明白了么!”老夫人眼里使着眼色吩咐着丛寒。

丛寒心领神会的应了就出了门。“现在行了吧,你这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老夫人又是一脸慈爱的看着若水。“谢谢祖母成全,孙女这就回去准bèi

迎接太子殿下,就不在这扰祖母休息了!”若水见愿望达成就起身向着老夫人告辞。“去吧,去吧,好好打扮打扮,别在这碍我的眼了!”老夫人笑骂着摆了摆手。

……

第十五章 太子来了

若水心满yì

足的离开了老夫人的慈恩院,轻快的走在回廊上。反观身边的诗翠和迎荷都是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自家小姐。‘自家这小姐也真是单纯,哪有未嫁的妹妹见自家姐姐的未婚夫的,而且赵姨娘还同意了,这不是明摆着的没安好心么!可是自家这小姐怎么劝都不听,还会责罚自己,说自己挑拨她们姐妹感情,真是气人!’两个人暗里想着。

此时的冰泠园里却是一片忙乎乎的样子。老夫人身边的丛寒刚才来传了老夫人的话,自家小姐可以和大小姐一起去见太子,这要是能得了太子的青睐,可是一步顶天的好事。赵姨娘一脸的春风得yì

,看着自家的女儿换着一件件的衣服,挑着合适的头饰,忙的不亦乐乎,自己也在旁边时不时的给上点意见。

“姨娘,你看泠儿穿这件桃红色,嵌小珍珠的裙装,再配上这黄金镶红宝的头饰可好,看着是不是高贵大方的样子!”若泠满脸笑容的问着赵姨娘的意见。

赵姨娘一脸不赞同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女儿,摆了摆手让内室里的丫鬟们都出去,轻声对着若泠说:“泠儿,你要记得你今天是陪着你长姐见未来姐夫,要处处得宜,不能太过张扬。再者,你觉得太子殿下什么美艳的女子没见过,而且若水今日也必定是打扮的鲜艳的很,你祖母在太子来之前也会传你们过去检查你们的衣饰是否得体,若是你穿的这么张扬,怕是你就见不到太子殿下了。既然你不能打扮的太过娇艳,你就剑走偏锋,穿的素净淡雅点,也让你祖母安心。再把性子收一收,切莫耍小姐脾气,知dào

么!”若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赵姨娘走到若泠的衣柜前细细的打量着,看见衣柜的角上有一套粉蓝色的丝质裙装,拿在手上看了看递给了若泠示意她穿上看看。

若泠接过衣服一脸不悦的开始更换,换好后,在赵姨娘面前又转了个圈,开口道:“这颜色又不起眼,衣服质地也一般,衣柜里比这衣服好的多的是,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阿。”

赵姨娘扫了一眼门外,又悄声对着若泠说:“泠儿阿,你要记得,若水是你的嫡长姐,事事处处刁难你,压着你,有好的东西都先抢走,这是你最好的衣服,这样才能在太子面前毁了她的名声,到时候你再让她丢几个丑,还怕太子不想悔婚娶你!”

若泠不解的看着姨娘也放低了声音,小声的询问着:“姨娘,就算太子悔婚也不见得会娶我呀!”“你这个笨丫头,咱们国公府在这京都是数一数二的门第,太子自然也想拉拢到身边,有什么比娶了国公爷的女儿更能拉拢国公爷的!若是你得了太子的欢心,变成嫡女还不是太子跟国公爷提一句的事么!”赵姨娘很是精明的提点着女儿,却不曾这本就是若水算计好的路。

“女儿懂了,女儿全听姨娘的。那姨娘你说女儿穿这身衣服带什么首饰好些。”若泠这次沉下心等着听赵姨娘的意见。赵姨娘微微打量着首饰盒里的东西,笑了笑,从中拿出几个珍珠做的珠花,又拿了一支素净的珍珠步摇细心的簪在若泠乌黑的发髻中,又把若泠拉起来细心的打量着,似是担心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打量了片刻才满yì

的开口:“就这幅样子,柔柔弱弱的,眼眸微垂,说话声音再放柔一些,适时的让太子殿下见见你的才艺,太子殿下必将青睐与你。”

就在赵姨娘细心打扮若泠的时候,若水也回到了房中,坐在梳妆桌前,拿出一支八宝琉璃步摇,簪在发间,又拿了两只红宝石的簪子,簪好。拿着胭脂水粉略微的改动了下眉眼,满yì

的点了点头。诗翠走到若水身边,有些慎重的轻声说:“小姐的妆容,发饰是不是太过贵重,浓艳了些。”

若水不以为然的看了看镜子,笑着对身边的人说:“没关系的。太子自小长在皇宫看惯了**的女人浓妆艳抹,想必也喜欢。若是平日里我那般素雅的打扮,怕太子见了还以为我怠慢他。”说着离开了梳妆桌前,走到厅里。端起了热茶,细细的闻着茶香,微泯了一口茶水,思量着时间差不多了,老夫人大概该让人唤自己去慈恩院检查衣饰,准bèi

迎接太子了,就随手放下了茶杯。

“小姐,老夫人吩咐奴婢来请小姐去慈恩院等待太子殿下了。”果然才放下茶就听见门外传来乐枫的声音。“恩,我知dào

了,我这便随你过去。”若水叫来了迎荷、诗翠一起走出了门。

“多谢姐姐求祖母让我出来,妹妹拜谢姐姐了!”若泠柔柔的声音传入若水的耳中。若水抬眸看去,嗯,不错,赵姨娘果然是个聪明人,知dào

让若泠穿的素雅,免得被老夫人半路拦驾,也能让太子一眼就看见这么个素雅的人,看来自己这计策十之八九能成,倒是再助她一把,定能坚定下太子悔婚的决心。“你我姐妹,何必这么见外。祖母让我们去慈恩院里等着太子,咱们便一起去吧。”若水亲热的挽起若泠的胳膊走在了前面。

……

“祖母,孙女来了。”若水拉着若泠一起走进了老夫人的内室,俏生生的站在那,任由老夫人打量着。老夫人看了看若水,若泠两人的装扮,满yì

的点点头。若泠一身素雅不抢若水的风头,若水一身明晃晃的红色,甚是扎眼,八宝琉璃步摇,璀璨夺目,想必阳光下更是耀眼,也就不再多言领着二人走出内室来到内院的花厅里落座,等着迎接太子殿下。

稍过片刻,内院的门外传来国公爷慕容靖远和其他男子的声音,想必是太子殿下到了,内院花厅里的人急忙站起身来。

“太子殿下,这边请。老臣已经嘱咐母亲大人领着小女在花厅里迎候了!”说话间,见慕容靖远引着两位举止合宜的男子走入内院,男子身后跟着的小厮也都留在了外院里。

“母亲,快来见过太子殿下和五皇子。”靖远走到老夫人身边,引领着众人回到太子身前。“见过太子殿下,五皇子。”老夫人微微俯身,若水若泠齐齐行了个万福,身边的婢女却齐齐跪在地上行礼。“老夫人快请起,真是折煞了晚辈,其他人也起来吧。”太子快步走到老夫人身边亲自扶起了老夫人。

“呵呵,太子殿下客气了,老身当不起。”老夫人内敛的说着。“老夫人以后也是我的长辈,怎么会当不起。”太子不自称本宫,却用了我字来显示自己晚辈的身份,又话里话外不离一家人的说法很让老夫人开怀,老夫人慈爱的看着太子,说道:“太子殿下,这两位是老身的两个孙女,若水,若泠,来一一见过太子殿下。”

若水傲气的走到太子身前,俯身见了一礼就站起身来。若泠却是拂柳般走到太子身前,恭谨的行了个全礼待太子出声时才直起身来,微垂着头走回原位。太子看着两人,心中高下立判,暗想这女子在自己跟前还如此傲气,想必也是个刁蛮的性子,而若泠却是照足礼节谨慎言行,见着很是满yì



几人互相见了礼这才纷纷落座,聊起了家常。

第十六章 若泠献艺

众人坐下聊了一会儿家常,老夫人便揉着肩膀,不好意思的看着太子说道:“太子殿下,老身真是不中用了,这才刚坐下说了会儿话,就觉得乏了,若是殿下不介yì

,老身想失陪一会儿。”太子殿下微微一笑对老夫人说:“老夫人不必客气,既然身子乏了,老夫人就请回房歇息吧,我稍后离开就不去老夫人那辞行了,老夫人也可安心休息。”“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这两位孙女陪太子殿下和五皇子闲聊会儿吧。”说着站起身来,叫上靖远准bèi

让他扶自己回房。慕容靖远忙起身向太子殿下告了个罪就扶着老夫人离开了花厅。

若水看着老夫人和爹爹都已走远,嘴角微微一翘,看来可以开始自己的计划了。不曾想自己还没开口,若泠就柔柔的说了话。

“丛寒,两位贵客的茶怕是都凉了,你去厨房换新茶来,另外准bèi

些吃食,如今已经晌午,两位贵客怕是也有些饿了吧。”若泠想着自己临出门前,姨娘贴在耳边嘱咐自己的话,‘这丛寒肯定是那老太婆派来看着你的,有她在,会坏了咱们的事,你一定要尽量支开她’就忙着吩咐道。

丛寒站在若泠身后,心里想着老夫人暗中的吩咐,不敢离去,所以迟迟没动。若水想着若是这丛寒不离开,怕是会坏了若泠踩着自己往上爬的法子,也帮腔道:“丛寒,怎么泠儿妹妹吩咐你,你也不动,莫不是指使不动你,小心我回了老夫人打发了你,还不快去。”若水略带厉声的责问。

丛寒默默的看了看若水,‘要不是老夫人吩咐让我盯着若泠小姐让她不能使坏,我才不会在这傻站着呢。如今你到时不识好人心,还要打发了我,既然你让我走,那我便走就是了,有你后悔的时候。’想罢便屈膝转身出了花厅。

坐在一旁的太子和五皇子对了个眼神,似乎在说:这国公府大小姐好大的架子,二小姐的婢女,自己都指使不动,居然让大小姐一句话就给吓跑了,看来平日坊间传闻大小姐性子嚣张跋扈,动不动就打骂下人一点不假。若水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不以为然,暗觉成功。

“不知平日里慕容大小姐都有什么消遣!”五皇子收到太子的暗示,朗声问道。“呵呵,平日里么,本小姐也就是绣绣花,弹弹琴,要么就是带上婢女到园子里看看花草!”若水故作娇羞的拿着锦帕遮着嘴角轻声说道。‘如果我这么恶心你们,太子你还不下定决心悔婚,我怕是就要被自己恶心死了。’若水暗自思量着。

五皇子似是被若水这一番作为真的吓到,转身问起了若泠。“那不知dào

若泠小姐平日里又有些什么消遣呢。”若泠闻言,微微抬头,眼神看向了若水,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让人甚是心疼。若水笑着看了看若泠,转身对着五皇子说:“我这个妹妹自小就是个恭谨拘束的性子,别见怪。”

太子与五皇子暗暗想到:有你这么个嚣张跋扈,打骂下人,嘲讽姨娘的姐姐在,想必也没少给这若泠小姐苦头吃,不拘谨才怪呢,还一副颇为得yì

的样子。这样的女子若是娶进门,怕是自家后院再无宁日阿。若水见他们眉目中显露的不屑和嘲讽,心下大定,看样子自己的计划是成功了十之八九。

“太子哥哥,您看长辈们都走了,咱们又都是年龄相近,不如轻松些,不要这么拘着了。”五皇子故作轻松的看着太子说。“你呀,没规矩惯了,到了外面还是这样,只是不知dào

若水小姐意下如何。”若水好笑的看着这俩人,说道:“既然太子殿下也赞同五皇子的说法,那若水自然是没意见的。”又是娇羞一笑,一个媚眼飞向太子。

‘举止如此不稳重,性子又嚣张跋扈,这门亲事就算惹父皇不悦,我也一定要取消。这样的女子娶进门,怕是我要日日被那些名门大户嘲笑了。’太子一阵恶寒,暗觉恶心。

“那如今若泠小姐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不知若泠小姐平日里有什么消遣。”五皇子又一次的问到。只见若泠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若水,这才轻声说道:“平日里我多在祖母或是姨娘那里,偶尔在自己房中弹琴练字,书中说:练字可以平心静气,弹琴可以抒发情怀,倒是安逸的很。”

若水听着若泠那话里话外说着自己在府中日子过得不舒心,心里更是开怀,最好是你能让太子百花宴后就接你过府,这样我也好尽快的收拾了赵姨娘,而你也就是太子府的人了,日后太子谋反事发,也与爹爹毫无干系了。轻声笑道:“我这妹妹琴艺精湛,在这京都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不如让妹妹弹上一曲如何。”若水帮着若泠尽情展示着自己。

太子闻言,也兴致勃勃的说道:“久闻若泠小姐琴艺精湛,今日不知能否有幸听得一曲。”若泠看了看若水,这才吩咐着身边的婢女,“夏青,你们去我房中取琴来,若是赵姨娘问起来,就说姐姐想听我弹琴,快去快回。”若水看着若泠这自导自演的一幕,不曾添言。

“太子殿下,若水也冒昧的问您一个问题可好,不知您平日里都有些什么消遣,府中可有通房、侍妾!”若水要问一个大多数男人都反感的问题,帮zhù

太子坚定悔婚的决心。果不其然,太子闻言,眉头微皱,轻声道:“本宫平日里也没什么消遣,大多数时候都在书房听先生讲学,少数时候和皇弟们一起去骑马射猎,日子还算快活。府中现在有两房侧室,还算肃静。”说话间,夏青取了琴走入花厅。

夏青抱着琴走到若泠身边,让若泠身后的丫鬟摆好了桌,自己把琴仔细摆好,又拿着白布细细擦拭后,点燃了一抹清香,拿过沾湿了的锦帕给自家小姐净手。太子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暗想着:这女子倒是个雅致的人,若是娶回家倒是不俗,此等宜室宜家的女子才配的上自己。若水看着太子越来越迷恋若泠的样子,心头一阵大喜,等你发xiàn

了她的真性情,但愿你不会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若泠净手后,柔声细语的问道:“不知太子殿下,五皇子和姐姐喜欢什么样的曲子!”太子挂着温和的微笑对着若泠说:“无妨,客随主便,还是看你姐姐喜欢什么曲子吧。”若水接过话茬说:“妹妹琴艺精湛,弹什么曲子都犹如天籁,你尽情发挥吧。”若泠微微一笑说:“既然如此,那妹妹就弹一曲阳春白雪也算应景,不知可好!”众人皆是微微点头。

若泠缓缓的将一双纤细柔美的玉手轻轻的抚在琴弦上,一首阳春白雪悠然入耳,曲调清新流畅,活泼轻快,让众人仿佛置身于一幅幅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美景中,甚是舒畅。

……

一曲作罢,若冷微微颔首,算是结束。太子殿下和五皇子也起身告辞,临走前太子殿下走到若泠身前,轻声说:“得你一曲,毕生难忘。”又走到若水身边朗声道:“慕容小姐,我与五弟前来探病,如今见你身体也已安好,我们又打扰了这么长时间就先行告辞了,只待百花盛宴见了。”若水娇媚的看着太子一眼,羞涩的说:“太子殿下,五皇子慢走。”若水和若泠俯身行礼后又招来花厅的管事婆子送二人离开内院。

第十七章 母女设计脱困境(上)

“泠儿妹妹,太子殿下和五皇子也走了,咱们去回了祖母就各自回房歇着吧,姐姐这身子最近总是觉得软绵绵的,想必是摔伤还没养好。”若水恢复了往日里的样子对着若泠柔柔的说。

若泠心中正在想着太子殿下刚刚说的话,喜形于色,不屑的看了眼若水应承了一声便率先走在前头了。诗翠看着若泠小姐那副小人得志的脸,有些不悦的扯了扯若水的衣襟。若水回头看了眼,安慰的笑了笑,拍了拍诗翠的手让她安心,随即也往老夫人的慈恩院走去。

……

“祖母,刚刚泠儿和姐姐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真真是人中龙凤,气质温和,谦顺和睦的样子,想必日后姐姐与太子殿下必能琴瑟和鸣,举案齐眉。”若泠心不由衷的说着恭维的话,想着若是老夫人一开心许是就能解了禁足了,心中念着,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真诚起来。

“呵呵,你们姐妹要是能同心同德就好,看着泠儿学了这几天规矩,举止倒是稳重了不少,那就好好学着吧!”‘哼,真当老太婆我老糊涂了不成,你若不是有心想害若水,怎么会把丛寒从花厅里赶了出去。’老夫人慢悠悠的说着。

“祖母,孙女刚刚在花厅呆了这么会儿功夫,觉得有些乏了,想回房歇歇脚。”若水脸上有些疲惫的说着。‘昨晚喝酒喝到半夜,又宿醉没休息好,现在这会儿,头也疼了,腰也酸了,真是不舒服极了。’若水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再喝酒了,这喝酒真是误事。

老夫人看若水的脸色却是越来越不好,看样子确是有些累了,不由担心的说:“水儿累了,那就回房歇着吧,身体可有不舒服,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看看。”“孙女就是有些乏了,身体倒是无碍。”若水恭恭敬敬的对着老夫人说着。“那好吧,若水你就回房歇着吧,若泠也回去继xù

学规矩吧。”老夫人摆摆手让二人离开了房中。

若水、若泠俩人领着丫鬟就走出了慈恩院,“姐姐既然身子不适,那妹妹也不打扰姐姐了就先回自己院子了。”若泠急着回去给姨娘传信,忙开口说着。“嗯,最近姐姐这身子倒是乏得很就不陪着妹妹了,想必赵姨娘也在院子里等着妹妹呢,你就快些回去吧。”若泠听后微微一屈膝就转身往自己院子走去。

……

若水回到房中,走进净室,身边只剩下诗翠一人伺候着。“小姐,就算您不爱听,奴婢也得说,刚刚若泠小姐处处显示自己,又一副以您为主的样子,真是恨人。”诗翠愤愤的说着。若水放下手中的锦帕,回过头来笑了笑,看着诗翠说:“你觉得女子嫁入皇室是什么好事么,日日拘谨在那四方城里不说,稍有不慎就会连累满门,我这个人没那么大的野心,只想悠闲自在的过完一世。既然妹妹喜欢太子殿下,我为何不成全了她呢!”

诗翠还是有些不平的说:“可是小姐是咱们国公府里嫡出的大小姐,若是这婚约取消,小姐怕是会在人前有**份阿。”若水觉得这丫头倒是耿直一心也就耐下性子和她解释起来:“我是国公府嫡出的小姐这件事肯定无可更改,就算没了这婚约,那些人也不敢当着我的面嚼舌头。若是他们在背后嚼舌头,那咱们又听不见,怕什么!再者说,那嚼舌头的人就算我顺顺利利的嫁入太子府也还是会嚼舌头,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在意这些人的想法呢!”

诗翠虽然还是不明白,但是也点了点头。‘谁说自家小姐傻呆呆的,自家小姐就是聪明,知dào

自己想要什么,不像寻常女子只知攀龙附凤,不知这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看来以后也不许为小姐事事担心了,自家小姐这么聪明,必不会吃了亏去。’

若水优雅的洗净自己,走进了内室,走到梳妆桌前嫌弃的摘下头上的珠翠,又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转身对着诗翠吩咐:“我刚刚有些累了,让厨娘把我吩咐她准bèi

的乌骨鸡汤端来,我喝完汤就睡一会儿,等我起来就直接用晚膳,午膳就别准bèi

了,你们也都各自去歇歇,这忙忙火火的半天,想必也累了!”

诗翠忙应了一声快步走出内室,想着院里的小厨房走去。

……

“小姐,鸡汤来了,正好温着呢。奴婢又做主拿了点桂花糕,小姐垫垫肚子再睡吧。”诗翠端着餐盘笑盈盈的对若水说着。若水心头微微一暖,上一世她也是从头到尾这么守着自己,结果却落得个死后扔去乱葬岗的下场,这一世我一定要守好她,“放下吧,就你这丫头贴心。”若水微红眼眶说着。若水拿起桂花糕就着鸡汤,吃了个半饱,就让诗翠收拾了,“你收拾了这里也下去用饭吧,然后歇一会。等我醒了再让门外的小丫鬟去唤你。”诗翠应声上前收拾完就屈膝出去了。

若水见诗翠出去了,在房中转了几圈算是消了消食,就躺在了床上,睡起午觉了。

此时,珑烟阁里柳端铭派来的暗卫们正隐在暗处窃窃私语。“你说咱们主子怎么会让咱们来守着这么个女子呢。”“谁知dào

呢,也许是主子开了窍呢,咱们就用心守着吧,要是这女子在咱们眼皮底下被人害了,怕是主子要重罚咱们呀。”“嗯,你说的有道理。”话音落下,角落里也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珑烟阁里一片安静祥和,而此时的冰泠园里却是一片欢声笑语,若泠挽着赵姨娘的手坐在床上,说着和太子相处时的一幕一幕,肆意的嘲笑着若水。“姨娘,你是没看见若水那副花痴的样子,居然还问起了太子府里有没有通房,侍妾,太子当时脸色就有点发青,泠儿忍得好辛苦才没笑出声来。”“哈哈,只要太子讨厌那个死丫头,对你有好感,咱们的事就算是成了。你也安心歇歇,姨娘这就出去找人替你打探太子的喜好。等到百花盛宴的时候,你再好好露一手,艳压群芳,不怕太子不拜倒你裙下。”赵姨娘满脸春风的说着出了若泠的内室。

“曼荷,你到京郊的庄子上打发几个干练的人去打探下皇后、太子殿下和宫中妃嫔,各府小姐的喜好,擅长什么,让他们尽快来回报。”曼荷应声走出了冰泠园,出了府门,上了早已准bèi

好的马车往庄子去了!

……

晚膳时分,曼荷匆匆从府外回来,悄声对赵姨娘说:“姨娘,奴婢已经打发了十来个精明的小厮去打听消息了,相信几天工夫就会有消息传来。”赵姨娘满yì

的点了点头,让她下去歇着了。‘呵呵,百花盛宴,我必让若泠替代若水嫁入太子府,现在最重yào

的就是想办法让自己变成继室,成为当家主母,到时候泠儿就是国公府的嫡女,就能名正言顺的出嫁了!’赵姨娘心中谋划,有了个大致的想法,只待时机成熟就能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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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母女设计脱困境(中)

国公府内安安稳稳的过了五六天的时日,赵姨娘忙着整理着小厮送来的消息,若泠每日忙着练琴,学规矩,若水则过着吃了睡,睡醒再吃,米虫一般的生活,倒是一派和睦的样子。

……

“老夫人,冰泠园的夏青求见。”念薇轻声在老夫人耳边说着。老夫人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念薇,缓声开口:“哦,不知dào

是什么事呀,让她进来吧。”

“是,老夫人。”念薇屈膝引着老夫人来到外间里,让门边的小丫鬟去传唤夏青了。

“老夫人,求您救救我们小姐吧。小姐这几日高烧不退,见了几个大夫吃了药,还是不见好,我们姨娘听闻这恩济堂的宋大夫医术高超,还请老夫人恩准请来为我们小姐看看。”夏青泪眼涟涟的跪在地上说着。

“小姐病了,为什么现在才来回老身!乐枫,你快领着曼文、芷蕊拿上国公爷的帖子去恩济堂请宋大夫来府里看诊。”老夫人听闻怒极,重重的拍了下太师椅的扶手,站了起来。

“老夫人息怒,小姐刚刚发热的时候就叫了府里的大夫来看诊也吃了药汤,姨娘以为没什么大事就没让奴婢来吵老夫人。只是吃了几日药还不见退烧,姨娘这才急着让奴婢来请老妇人帮着请大夫。”夏青解释道。

“行了,别在我这耗着了,你快回去告sù

你们姨娘一声,让她也别担心了。”老夫人交代着。

“是,奴婢告退。”夏青盈盈屈膝,转身离开了老夫人的屋子,快步向冰泠园走去。

“乐枫,你也别在这愣着了,快带着名帖坐马车去。请了宋大夫来直接带去冰泠园就别耽误工夫了!”乐枫也屈膝快步往内院出府的角门走去。老夫人在房里转了两圈,定不下心来,也就领着念薇、丛寒往冰泠园的方向走去。

……

此时的珑烟阁里。

“小姐,小姐。奴婢听说若泠小姐病了几天了,刚才赵姨娘还去求了老夫人请宋大夫来看诊呢。”诗翠脆生生的和若水说着。

“阿!妹妹病了,怎么才来告sù

我,妹妹这一病几日,身子肯定虚的很,快去咱们小库房里拿那棵百年山参来。”

若水交代着诗翠去取东西,自己也忙换了衣服,走到院子里等诗翠取了东西就要去冰泠园里去探病。

一会儿功夫,诗翠就找好了山参装在精致的红木盒子里,走到若水身边。

若水看了一眼就带着诗翠快步出了院子向冰泠园那边走去。

……

“快去通报一声,我来看看妹妹。”若水走到冰泠园的正房门口。

“是,大小姐。”房里的丫鬟应了一声就去内室门口轻声叫着赵姨娘,“姨娘,若水大小姐来探病了。”赵姨娘笑着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若泠,替她搭上了一条湿帕子,又交代她了些细节就随着小丫鬟走到了正房门口。

“水儿来了阿,这几日你妹妹她病了,我也没腾出空来去看看你,见了太子可还合心意!”赵姨娘柔声的和若水寒暄着。

“姨娘,妹妹病了怎么不告sù

我呢,我刚才听说就急匆匆的过来了,妹妹好点了么?”若水迎上前说着话。

“唉,是我疏忽了,那日泠儿回来就兴冲冲的和我说着太子殿下风度翩翩,与你甚是相配,也没注意她出了汗就和她在廊下说了会儿话,想必是吹了风,哪成想这一发热就几天都没降下来,这才去求老夫人请宋大夫过来看看。”赵姨娘说着提前编好的瞎话。

“哦,原来是这样阿,那我能去看看妹妹么!”若水话音未落就看见老夫人带着人走了过来。

“祖母,怎么也过来了!可是宋大夫来了?”若水忙迎了过去,替了丛寒扶着老夫人往正房这边走来。

“唉,哪有这么快,泠儿的婢女才刚刚告sù

我泠儿生病的事,我这才遣了乐枫带着名帖去请宋大夫。我在院子里也放心不下就先过来看看,没想到水儿你也过来了。”老夫人拍了拍若水的手背,略带安慰的说着。

“我刚刚听说妹妹病了就找了东西过来了,这不还没进去,祖母您就过来了。那水儿陪祖母一同进去看看吧。”若水扶着老夫人慢慢走近了正房。

“老夫人安。都是妾身不小心,这才扰了老夫人休息。”赵姨娘略显局促的说着。

“唉,你这个做姨娘的也是,泠儿发热几日不退你也不知早些说,居然才让人来告sù

我,这要是烧坏了泠儿的身子,看我不责罚你!”老夫人怒气满怀的说,“还不快带我和水儿去看看泠儿!”

赵姨娘忙屈膝告罪,若水在一旁劝着老夫人:”祖母,姨娘也是担心你跟着着急上火才不去告sù

您阿,您也就别怪姨娘了,泠儿是姨娘身上掉下来的肉,现在这样病着,姨娘想必也担心的不行了,祖母就宽恕了姨娘这一次吧。”

老夫人看了看在一旁陪着小心的赵姨娘,冷冷的说:“算了,若是泠儿没事,我就饶了你这次,先带我们去看看泠儿吧。”

赵姨娘忙领着二人走进了内室。

若水见泠儿面色微红的躺在床上,却不在一丝惨白就知这是赵姨娘和若泠安排的一场戏也就静下心来准bèi

看戏了。

“泠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老夫人走到床边轻声的问着。“

祖母,孙女没什么事,只是头有点晕晕的。祖母也别怪姨娘,是孙女不让她去告sù

您呢,只是没想到这热一直退不下去,姨娘没办法才求您请宋大夫来的。”若泠故作虚弱的开口说道。

“好好好,你还病着就别说这么多话了,安心歇着,一会儿那宋大夫就来了。”老夫人安慰着若泠说道。

“是阿,泠儿,你就别操心了,祖母也是一时气话,你就安心歇着吧。姐姐带了一直百年山参来给你补身子,你可要赶快好起来,都怪姐姐那日非要让你陪着我去见太子,不然你也不会被风吹了身子。”若水微微自责红着眼眶说着,“祖母,最近我与泠儿接连病着,孙女想去城外的大佛寺为府内众人求个平安,还请祖母应允。”

“也好,这几日大佛寺的高僧明净大师在外游历归来,若是能得他祝祷,必能保咱们阖府安稳。你这几日就选个时间去吧。”老夫人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若水应承着点了点头。http://www.qid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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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母女设计脱困境(下)

“姐姐,都怪妹妹病着,不然定要和姐姐一起去祈福。”若泠也在旁说着。

老夫人看了一眼若泠说:“泠儿,你就安心休养吧,这次让你姐姐自己去吧。”赵姨娘见老夫人和若水已经坐了一会儿,生怕被二人发xiàn

破绽就走上前说道:“老夫人,水儿!泠儿这还病着,水儿又才刚刚痊愈,身子虚,咱们还是出去说话吧,免得过了病气。”

老夫人和若水又看了看泠儿,轻声安慰了几句就走出了内室,往外室走去。

……

赵姨娘伺候着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若水也规规矩矩的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

赵姨娘又吩咐身边的小丫鬟上了茶,才虚坐在椅子上。

若水见老夫人和赵姨娘都没开口的打算就开了口:“祖母,您喝口茶,消消火,别急了,咱们安心的等宋大夫来吧。”

两人听着点了点头就各自喝起了茶。

“老夫人,大小姐,姨娘,宋大夫请来了。”门外的书蕾走进门来,一一行了礼说道。

“快请进来。”老夫人放下茶杯说。

书蕾应声出去了,引着一位穿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一个药童和乐枫走了厅里。

“在下宋某,见过老夫人,大小姐,姨娘。”青袍男子躬身略施一礼。

“宋大夫客气,咱们就不拒这些虚礼了,快看看我们小姐的病严重不严重!”

说着,老夫人便让赵姨娘领着宋大夫去看若泠,又对若水说道,“水儿,咱们也一起进去听听宋大夫怎么说。”

若水应声站起身来,跟在老夫人身后走进了内室。内室里伺候的婢女把床上的幔帐放了下来,把若泠的手放在幔帐外,搬了一把圆凳放在床前,这才打开内室的门,让赵姨娘引着宋大夫走进内室。

宋大夫坐在圆凳上,让药童拿出了一块白色的锦帕搭在若泠的手腕上,这才将手搭在了若泠的手腕上,细细把着脉。

沉吟了一会儿,心下明了,这人并为生病,只是在装病,又抬头看了眼室内的众人,打定主意不拆穿这一幕,这才缓缓开口。

“请恕在下直言,贵府小姐并不是受了风寒,而是体内虚火上升,引得身体发热。待在下开张方子,让人抓了药,喝上两三剂就能痊愈,只是要让贵府小姐最近吃些清淡的东西,切不可匆匆进补。”

宋大夫说着起身,走到旁边的圆桌,让旁边的丫鬟准bèi

好笔墨,写下了一副调理身体的房子,交给了身边的丫鬟,让她去抓药。

“祖母,既然妹妹的身体没什么大事,咱们也就安心了。只是,宋大夫,不知dào

我妹妹什么时候能退热阿。”若水在一旁说着。

“这位小姐大可放心,喝了药就能退热,之后每日一副,再加上膳食上的调理,七天之内定能痊愈。”宋大夫平淡的说着。

“谢谢宋大夫,这样我们也就能安心了。来人,带宋大夫去偏厅歇歇,待泠儿吃了药,退了热再把把脉,也好kàn

看需不需yào

更改房子!”老夫人吩咐着身边的丫鬟。

“还是祖母想的周全,那就请宋大夫在府中留下歇歇吧。”若水看着宋大夫说着。

……

“唉,这担心了半天总算是安心了,身子也有些乏了,就不在这里守着了。赵姨娘,一会儿泠儿吃了药退了热再让丫鬟去告sù

我吧,我和水儿就先回去歇着了。”老夫人掩面打了个哈欠,有些困顿的说着。

赵姨娘心中暗喜,本来还担心这俩人在这会影响计划,此时走了更方便了,就忙着点了点头,让丫鬟送二人出去。

老夫人和若水相继离开了冰泠园,“水儿,你也回去歇歇吧,就别跟着我这个老太婆了。”老夫人慈爱的看着若水。

“是,祖母,那孙女就先回去了。”若水恭敬的说道就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此时的冰泠园内,赵姨娘打发了身边伺候的丫鬟,只留下了水绿和曼荷二人,走向了偏房。

赵姨娘走进偏房看见宋大夫坐在桌边喝着茶水,看着手上的书卷,盈盈一拜,轻声说道:“宋大夫,妾身有一事相求,还望宋大夫成全。”

“赵姨娘有什么事大可直说,不必如此。”宋大夫让身边的药童扶起赵姨娘说道。

“宋大夫,妾身听闻您手中有一张催孕的方子,妾身想求购这张药方,还望宋大夫成全。”赵姨娘微微娇羞的说着。

“姨娘,这方子却是能催孕不假,但是会有些伤害内里,姨娘,还是慎用的好。”宋大夫看着赵姨娘说。

“宋大夫,您是不知这深门大院里女人的苦,若无子嗣傍身,奴仆皆可欺辱。”赵姨娘泣声说道。

“既然姨娘执意想要,那我就写给你便是。”

宋大夫无奈的抚了抚额同意了赵姨娘的话,拿出笔墨写了起来,写完后吹了吹,见墨迹干了就递给了赵姨娘,嘱咐道,“这药甚是刚猛,切不可多吃,吃上一副当日就会见效。”

赵姨娘伸手接过药方又一屈膝,这才转身离去。

赵姨娘走出偏房,把药方交给身边的水绿交代她悄悄的去抓药,再准bèi

下助兴的药物,这才放心的走进了内室。

“泠儿,姨娘都安排好了,等晚上国公爷回来,姨娘就打发人去请他过来,再留他用饭,只待一月后,姨娘必能成为继室,让你变为嫡女,姨娘保证让你称心如意。”

……

“姨娘,您让我抓的药,奴婢已经熬好了,您要现在喝么!”水绿轻声说道。

“嗯,端过来吧,然后再去把小姐退烧的消息告sù

给老夫人和若水小姐去。”赵姨娘满心喜悦的说道。

水绿转身端了药给赵姨娘就去告sù

老夫人和若水,泠儿小姐退烧的消息去了。

赵姨娘接过汤药,一捏鼻,就大口的喝了下去,又让曼荷去前院通知门房说泠儿小姐病了,又让门外的小丫鬟去通知厨房做些清淡可口的饭菜,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重新换了一身嫩绿色的裙装,回到泠儿的房间等着国公回府了。

……

傍晚,慕容靖远回府听门房说若泠小姐病了,忙进了内院,先去老夫人那里请了安就往冰泠园走去。

“姨娘,老爷来了。”门外的小丫鬟来通报。赵姨娘忙检查了下自己的着装,迎出了门,“老爷,您回来了,快去看看泠儿吧。”赵姨娘引着慕容靖远走进了内室。

“泠儿,爹爹来看你了。”慕容靖远走进来对若泠说道。“爹爹,女儿吃了药,已经退了热,您就别担心了!”若泠柔声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怎么就忽然病了呢。”靖远急切的问着。

若泠轻声的一一答着,赵姨娘从旁边笑着说:“老爷,您也别急着问泠儿了,泠儿刚刚退热,您就让她歇歇吧。您还没吃饭吧,小厨房今天准bèi

了些清淡可口的饭菜,咱们和泠儿一起吃个饭吧。”

“好,今天我就和泠儿与你一起用饭吧。”靖远点头答yīng

了下来,两母女对视一笑。

“来人,把饭菜就摆在泠儿这吧,也别让泠儿在出去吹风了。”靖远体贴的说着。

“爹爹,女儿发热了几日,身子发软。您还是和姨娘一起在外间吃吧,我自己在床上吃些就行了。”若泠生怕影响了姨娘的计划,忙开口说道。

“好吧。那咱们二人就去外间用膳吧。”靖远点了点头。

“老爷,饭菜已经摆好。”门外的小丫鬟轻声唤着。

国公爷和赵姨娘缓步走出了内室,坐了下来。

“老爷,陪妾身喝一杯解解乏吧,这几日,妾身日日守在泠儿床边,不敢入睡,身子乏得很。”赵姨娘柔媚的说着。

慕容靖远看了看赵姨娘的脸,眼眶确是有些发黑,也举起了酒杯,“好,咱们就同饮此杯。”

……

两人有说有笑的边喝边聊,慕容靖远渐渐的觉得身子发热,头晕晕的。

赵姨娘见药物已经起了效果忙问道:“老爷,您怎么了!要不要去房间里歇歇。”

靖远看着赵姨娘妩媚的脸说着:“想必是这酒有些上头,那我就去你房里歇歇吧。”赵姨娘忙让水绿帮忙扶着国公爷往自己的房间走去。……http://www.qid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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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若水府外救人(上)

第二十章若水府外救人(上)

第二天晌午,赵姨娘才红光满面的离开自己的房间,走到了若泠的内室,笑盈盈的对着若泠说:“泠儿,姨娘保证让你一个月后变成咱们国公府里的嫡女,让你如愿的嫁给太子做正妻,让若水那死丫头在整个南宋丢光面子,让她以后再也没脸见人。只是泠儿,你现在才十三岁,姨娘怕这中间再有什么变故,你最好在太子面前显得你在国公府里很是受若水的气,让太子求皇上先行举办婚宴,待你及笄后再圆房,这样才能高枕无忧。”若泠不解的看了看赵姨娘说:“姨娘,这又是为什么阿!难道姨娘舍得让我现在就离开家么!”赵姨娘爱怜的摸了摸若泠的头,“傻孩子,姨娘当然舍不得你,你是姨娘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阿,打你出生以来就没离开过姨娘的身边。可是若水那死丫头是太后的亲外孙女,谁能保证太后不会亲自干预这场婚事呢,当然是宜早不宜迟了。若是你和太子的婚事再出什么差错,你以后可怎么办呀!”

若泠看了看外面,悄声对赵姨娘摆了摆手,示意她附耳过来,“姨娘,泠儿昨日听见若水说近日要去城外的大佛寺祈福,我们大可以安排人在半路上截杀了她,那不就一劳永逸了。”赵姨娘不赞同的瞪了若泠一眼,“你以为姨娘就没想过么,可是不得不承认这死丫头身份特殊,你也知dào

若水出生时身上便带着飞凤的胎记,更有国师预测她为天女,她又是当年圣上的亲外甥女,太后的亲孙,到时圣上必定严查,若是留下蛛丝马迹,难保不查到咱们身上。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不理智。”

赵姨娘生怕泠儿还有这种愚蠢的想法,语气严厉的说:“泠儿,姨娘警告你,这种方法行不通的,再则若水出府,国公毕竟派了最优秀的护卫时刻保护她的安全,到时被人发xiàn

,就算是你爹爹有心护你,也无能为力。”若泠看赵姨娘似有些动了真火,忙一再保证自己不会冲动的。“乖女儿,你如今已经得了太子欢心,姨娘现在又服了催孕的方子,必定一月内就好消息传来,到时候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女。百花宴上,你再好好表现,太子亲自去向皇上求亲,你还怕此事不成么!到时候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就算是你国公爹爹见了你,也得行礼,姨娘也跟着脸上有光阿。”

若泠心下思量,既然此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也就恭顺的点了点头,表示最近会好好在府中休养,练习琴艺,要在百花宴上大出风头。

……

珑烟阁

如今的若水身体大好,又因为处处注意,倒也没再误食到那毒物,有心查证,也无从查起,只能暗中留意了!

今日若水早早的起了床换好了衣服便去老夫人院子里请安了。

“祖母,孙女来给您请安了。”若水笑盈盈的慢步走进老夫人的院子里,见老夫人已经拿着一把水壶细致的给花儿浇着水,脆生生的开了口。“你这丫头,怎么来的这么早。”老夫人将手中的水壶递给了身边的丫鬟,擦了擦手看着若水说道。“祖母,您忘记了,孙女不是说要去城外的大佛寺祈福么,孙女昨夜看星光甚好,知dào

今日必是个晴天,就早早的起来,准bèi

去寺里上香阿!”若水扶着老夫人往凉亭走去,早上的天气还有些冷,坐在亭子里吹吹风,倒是惬意。

“你这丫头,说风就是雨,昨天才提了一句,今天就要出门。既然你想去,那便去吧,昨日你爹爹回来的时候我也告sù

他了,他也把你出门的护卫安排好了,若是要去就让早些让你身边的丫鬟去管家那里让他安排车马吧。”祖母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祖母,孙女也是想早些求了平安好安心阿,最近这府里,我和妹妹先后染病,多不吉利阿。再说,这春日里,城外野花野草遍地,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孙女这不是也可以学着那些文人墨客附庸风雅一次么!”若水故作调皮的劝解着。

“行了行了,别在我这捣乱了,想去就回去准bèi

吧。记得吃了早饭再出门,不要远离身边的护卫,不要往人群里跑,免得有心人算计你,知dào

么!”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若水交代着。“知dào

了,知dào

了。祖母,孙女出去一次,您就交代一次,孙女都快会背了。”若水伏在老夫人肩头依赖的说。“去吧。再不去我就要反悔不让你出去了!”老夫故yì

板起了脸说道。若水俏皮的冲着老夫人吐了吐舌头,走出去凉亭,往珑烟阁走去。

“诗翠,你先去外院管家那里让他把车马准bèi

好,我回去换件衣服,咱们就在大门口碰面,你也别来回折腾耽误时间了。”若水对着诗翠吩咐着,见诗翠应了这才带着人回了院子。

“迎荷,你来伺候我更衣,山彤,你去整理香烛,咱们一起动手,尽快出门,这样就可以在外面多转一会儿了。”若水笑眯眯的吩咐完身边的人就走进了内室,让山彤伺候着换了一身素色绣水波纹的裙装,又把发髻上换好了素银的簪子,带好了纱帽,转身出了房门。

若水走出房门,站在院子中间,看着院子里的花木,耐心的等着丫鬟们。“小姐,奴婢们准bèi

好了,可以出发了。”山彤走到小姐身边,悄声说着。“哦……既然收拾好了,咱们也就出发吧。”说着就带头走出了珑烟阁,踏上了往外院去的回廊。

……

远远的就看见管家站在门口等着自己,若水脚下加快了速度。走到管家身边,管家躬身一礼,朗声道:“大小姐,马车准bèi

好了,护卫四十人也在门外等着您了,给大佛寺的香火钱也已经准bèi

好了。”“有劳管家了。既然都准bèi

好了,那我们就出发吧。”若水把纱帘放了下来,领着丫鬟走出了府门。

第二十一章 若水府外救人(中)

第二十一章若水府外救人(中)

若水走出了府,细细看了眼马车,又扫了一眼马车旁的护卫,安心许多,又让诗翠跟自己坐一辆车,这才踩着脚踏登上了管家准bèi

的马车。

只见马车里铺着上好的羊毛地毯,放着红木精雕的矮桌,矮桌上还摆着几样若水爱吃的点心,座椅旁边的架子上还放着几本闲书,想必是管家准bèi

给自己用来打发时间的。若水环视了马车一圈,又仔细的闻了闻角落里放着的熏香,矮桌上的点心和茶水,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准bèi

休息片刻。

……

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大佛寺门口,迎荷、山彤忙从小车里跳了下来走到若水的马车旁,车夫摆好了脚踏,迎荷这才开口轻声叫起了若水,“小姐,咱们到了。”若水在马车停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又听见迎荷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端起茶杯略微一闻喝了一口冷茶醒了醒神,带好了纱帽,这才让诗翠打开了帘子。诗翠率先下了车,若水这才起身走出马车,诗翠忙在一边伸手扶住若水。

大佛寺外已经有提前接到名帖的小和尚守在门口,小和尚见马车已到门口忙跑进寺里去请住持。稍过片刻,只见小和尚引着一个身着袈裟,手拿禅杖,留有白须的老人走出寺门。若水忙迎上前,尊敬的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开口说:“有劳大师了。”老和尚淡淡的看了眼若水双手合十,平声道:“老衲大佛寺住持明空,施主有礼,里面请。”

若水跟着明空大师进入了寺门,在功德簿上填了香油,走进殿内,恭恭敬敬的上了香,跪拜行礼,默默的为自己上一世已经过世的婴儿祈福,又为自己早逝的母亲点了长明灯,这才为祖母、父亲与自己求了平安,又跪拜叩首,这才起身缓步出了大殿。

明空见若水出了殿,也走到若水身边,轻声道:“施主,我们寺内的明净禅师请您过去一下。”若水微微点头就跟着明空往殿后走去,若水的丫鬟和护卫忙跟了上去,明空微微停步,回首道:“这位施主,府内没有生人,很安静,大可放心,不必让人跟着了。”若水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人交代了几句就独自一人跟着明空离开了。

“施主,明净禅师虽然与我同辈,但是确是我们寺内的高僧,性格脾气可能有些古怪,还望施主见谅。”明空提前交代着。“大师过滤了。我来之前,祖母就已说过贵寺的明净禅师是难得一见的高僧。”若水柔声说着。

两人说着就走到了明净禅师静修的寒松居,明空朗声道:“明净师兄,您想见的人已经到了。”若水只见那小院的门不见人影就打开了一扇,很是惊讶,明空低声解释:“明净禅师是得道之人,自然颇有些法子,这小院不得召见,不能进入,施主就自行进入吧。”若水点点头,微提着裙摆走进了院门。

“叩叩叩,明净禅师,小女子已经来了。”若水轻声说。“进来吧。”门内传出了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若水心中困惑的走进了门。若水只见一个身着粗布僧袍、面色清冷、气质超凡的年轻男子安稳的坐在方桌旁边,摆弄着桌上的茶具。“你见到我是不是觉得很惊讶?”男子缓缓开口,仅仅一句话却让若水莫名的觉得心安。“却是有些疑惑,刚刚过来的时候,小女还以为您是以为和住持一样鹤发白眉的慈悲老人呢!”若水诚实的说着心中的想法。

明净微微一笑,抬起头对着若水说道:“坐吧,不要这么拘谨了。我会慢慢解答你心中的疑惑的。”说着就把自己摆弄了半天的茶水放在了若水所在方向的桌子上。若水微微施礼,走到桌前,安稳的坐下,拿起了茶水,闻着一股清冽的香气扑面而来,凑近唇边,微泯一口,齿颊留香。明净笑了笑说:“这是我从千里之外的雪山顶采摘的雪山寒茶,味道还算不错。”若水咧了咧嘴,这茶是还算不错,那什么样的算好呢,怕是连宫里的皇上也没您会享shòu

吧。

“人,不能被眼睛锁住了自己的心,所谓皇权,在有些人眼中怕是一文不值。”明净悠悠的开口。若水惊讶的抬眸看向明净,“你不要惊讶,我不是懂读心术,只是你的眼中反应着你的想法,虽然你面不改色,但是眼中还是会反应你的想法,你还需yào

改进阿。”若水觉得额角有冷汗划过。

明净把茶杯放下,看着若水,拉过她的手腕,露出若水腕上的印记。“这印记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也会让你陷入你不能想象的争斗中,只要你能坚守本心,心中唯有善念,必能让你一帆风顺。”“不知dào

禅师此话何意。”若水更加迷茫的说着。‘他不是来揭开自己的迷惑的么,怎么现在越来越迷糊了。’

“你也不必迷茫,该是你懂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懂了。如今你以为你重生一世,其实不然,只是有人对你用了梦回丹,让你能在梦中体会你原本的生活轨迹会有的结果,但是那一切都只是梦,可以说是真的,也可以说是假的,但是你的感受是真实的。”明净看着若水露出一丝微笑。

“梦回丹,那是什么东西?那就是说我记忆中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若水愣愣的看着明净说着。“梦回丹是一种由稀有药物用秘法炼制而成的丹药,很稀少。其中之一的作用让是你在梦中根据你原本的生活轨迹预知后事,只是这种神奇的药物,从未听人用过,至于会不会有其他作用,贫僧也不清楚。而你记忆中的一切也不能算是假的,是真实的但是不曾发生的,所以你梦中所有的感受都是真的。”明净解释着。

若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明净继xù

说着,“所以呢,你服用梦回丹之前一直以为身边的人都是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但是现在你懂得识人,也就避免了梦境中的一切苦难了。现在只希望你在报仇的同时存有善心,不要牵连无辜的人。”明净有些担心的劝说道。

“明净禅师尽可放心,我会一直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处事,绝不会无故害人。”若水秉承内心对明净说道。“我看得出你是个善良的人,只是有时你可能会被世事蒙住眼睛,倒是你一定要相信内心的判断。记住,珍惜眼前人,你们必能一同克服所有困难。”明净不放心的交代着。

“是,多谢明净禅师开解。”若水诚心的道。“不必谢了,你也喝完茶就出去把。”明净起身走进了内室。若水也起身离开了房间,走出院门。若水看着远方的高山云海,心中很是安宁祥和,沉吟了片刻就往大殿的方向去找寻跟自己来寺的丫鬟和护卫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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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若水府外救人(下)

第二十二章若水府外救人(下)

若水慢吞吞的走到了大殿附近就看见身边的几个丫鬟正急的团团转。“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奴婢们都要担心死了。”几个丫鬟异口同声的说着。“行了行了,我不是回来了么!刚才我与明净禅师闲谈了一会儿,没注意时间,让你们担心了,现在我回来了,咱们也早些回去吧。”若水简单的和丫鬟交代了几句,又走到明空大师身边说道,“明空大师,小女子来贵寺要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好,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了!”

明空随手招过身边的小僧开口道:“代老衲送施主出去把。”若水屈膝道谢,领着身边的丫鬟往寺外走去了。

若水走到马车旁边,对着车夫说:“咱们先去广源楼用膳,再去得月楼买千层糕给祖母尝尝鲜,然后再回府。”说着就带着诗翠上了车。

……

一路无话,马车慢慢的进了城,若水带着面纱掀着帘子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和摆小摊的手艺人,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这么些年也不曾好好的逛逛这长街。虽然有着富足的生活,高贵的出身却不如这些平民百姓生活的充实、自由,若水羡慕的看着车外的人群。

“小姐,广源楼到了。”车夫稳稳的停了车摆好了脚踏轻声在车外说着,跟在若水身边的丫鬟们也急忙跳下了车,若水检查了下身上的衣着,仔细的带好纱帽,这才悠悠起身,打开帘子,扶着诗翠,踩着脚踏下了马车。

“诗翠,我们进去吧。”若水轻声吩咐了一声就领着丫鬟进了广源楼,广源楼的掌柜见若水衣着虽然素雅,但是却高贵不凡,忙迎了上来。“这位小姐可是要来用膳的?”掌柜的恭敬的说着。“恩,掌柜的,可有雅间?”若水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略微踌躇的开口。“有有有,楼上还有雅间,小姐请跟我来。”掌柜的躬身引着若水和丫鬟上了楼。

掌柜的打开一间雅间,若水见里面摆设颇为讲究,满yì

的点了点头,走进房间,坐在桌旁,轻声说道:“掌柜的,给我来个醉鸡,再来个红烧鲤鱼、水晶肘花、滑溜里脊,再来几个清淡的素菜。”掌柜的一一记下后躬身走出了门外。

“你们几个也坐吧,咱们在府外就不要这么讲究了,一起用膳吧。让车夫和护卫在楼下也另行点菜用膳吧。”若水吩咐了身边的丫鬟。“是,小姐。”迎荷应了一声就走下楼去交代车夫和护卫们了。

说话间就有小厮送上了果盘和茶饮、糕点。诗翠忙把茶杯、餐具又都细细的擦洗了一遍这才给若水倒了一杯茶。若水拿起茶杯微泯一口,觉得这茶很香,慢慢的品着。又过了一会儿,掌柜的引着小厮来上菜,“小姐,您的菜齐了,看看可还满yì

?”若水扫了一眼桌上的四荤四素,六个热盘、两个冷盘,还有一碗晶莹剔透的粉葛汤满yì

的点了点头,开口说:“恩,确实不错,看着就有食欲,只是掌柜的,我有一事想要请教,还望你不吝赐教阿。”掌柜的忙道:“小姐客气了,小佬儿一定知无不言。”若水闻言开口:“这茶水我喝着觉得香的很,不知是怎么做的。”

掌柜听若水提起这茶水,颇有些骄傲的说:“这茶的做法是我们家主人的心思,将这茶水中加入少量的蜂蜜,可以让茶本身自带的清香气更加浓烈。”若水听着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主人真是好心思,这味道却是与众不同。嗯,待我回府后,也要试一试。掌柜的,你也下去忙吧。”掌柜的闻言躬身出了房门。

“来来来,咱们动筷子吧,吃饱喝足,然后去得月楼买祖母最爱吃的千层糕去。”若水笑眯眯的看着丫鬟们说道。丫鬟们拘谨的点了点头,吃着自己眼前的菜,若水见她们很是拘谨就故yì

板着脸说:“你们要是在这么拘束,我可要扣你们的月钱咯。”几个丫鬟闻言抬起头,见若水是故yì

吓唬自己的,也放轻松了心情,有说有笑的吃起了饭。

……

若水用完了膳,放下碗筷,端起了茶杯,说道:“都吃好了吧。诗翠下去看看护卫他们吃的怎么样了,顺便把账结了,若是他们也用好饭了,咱们就去得月楼吧!”诗翠点点头,起身走出雅间下了楼,见护卫们都已经吃好了正在喝茶吹牛,就走到护卫首领旁边,让他准bèi

出发前往得月楼,又走到柜台去结了账,这才上楼去请若水下楼。

“小姐,他们已经准bèi

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诗翠走进房门轻声说道。“那咱们也走吧。”若水说着拿起了身旁的纱帽带在头上走出了雅间,出了广源楼。诗翠打开了马车的帘子,让若水上了车,这跟着上车,一行人往得月楼走去。

……

“救命阿,救命阿!!”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喊着,旁边围着一群人看着热闹,却无人上前帮忙。若水听见车外的声音掀起了帘子看见一个身着锦衣华服带着护卫、小厮,肥头大耳的粗鄙男子拉扯着一个弱质女子。若水忙叫过身边的护卫,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人,居然当街这般放肆!”护卫回头看了看那名男子才对着若水回话,“小姐,这男子是南宫家一个偏房的子嗣—南宫黎俊,长期在外面借着南宫家的名头欺男霸女,坏事做尽,却无人敢管。”

若水闻言,走下马车,走到人群中间,微施一礼,道:“南宫公子,小女子国公府慕容若水有礼了。”南宫黎俊闻言回头,见外面停着国公府的马车,谄媚的道:“不知dào

大小姐在这里,拦了您的路,小的这就让开。”若水纱帽下的面庞带着一丝嘲讽,语气不变的说:“无妨,只是我见这女子挺合心意的,再者我身边也缺个大丫鬟,不知南宫公子可否给小女子个面子,把这女子交给我呢。”南宫黎俊略一思量,脸上更是恭敬的说:“慕容大小姐能看上这丫头是她的福气,小的当然愿意。”若水闻言,对诗翠说:“带这位女子上我的马车,我们一同去得月楼。”又对着南宫黎俊说道:“那就多谢南宫公子成全了,小女子先行一步。”随即转身往马车走去。

第二十三章 若水开店(上)

第二十三章若水开店(上)

若水转身返回马车,让车夫继xù

往得月楼行去。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那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见若水上了车,忙屈膝跪在地上叩谢大恩。“这事对于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不知姑娘为何惹上那恶徒。”若水让诗翠扶起女子,柔声问道。“今日,我从家中采摘了新鲜的蔬菜来街上叫卖。只因为风吹起纱帽,被那男子看见了我的脸,那男子便无赖我的菜弄脏了他的衣衫,非让我赔他一百两银子,可是小女子家境贫寒,哪有那么多钱,他就强拉着我,让我以身抵债!”女子微微抬起头,满面恼羞泣声道。

“却是一副可人的模样,难怪他会如此无赖。只是如今我虽然救了你这一次,难保下次他遇到你不会再为难你,你今后还需更加谨慎下。”若水看了看女子那张明眸皓齿,宜喜宜嗔的脸,有些担心的说道。“今日得小姐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刚才我听见您对那无赖说身边缺少丫鬟伺候,小女子愿跟着小姐,伺候小姐。”女子说着便又要跪在地上。

“那不过是我敷衍他的话,怎么能当真呢。”若水摇了摇头说着。“家父曾教导我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这等救命大恩呢!虽然对于小姐来说只是说了一句话的事,但是对于小女子来讲确是救我一命,小女子怎可不报答小姐。”女子坚持的道。“既然你决议要跟着我,那你就随我回府吧。只是不知dào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需不需yào

回去和家人商量下。”若水望着女子说道。“小女子姓薛,名瑞琪,住在城西的小巷子里。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两个哥哥在镖局做事,平日里家中只有小女子一人,只要留个口信给哥哥就可以了。”薛瑞琪盈盈说道。

“居然如此,那一会儿你就随护卫坐我的马车去家中留个口信给哥哥,然后再来得月楼找我,我带你一起回府。我见你言语中似乎懂得些学问,不知可识字?”若水开**代着。“小女子家中原也是有些家产,幼时家中也请过先生教导我和两位哥哥,只是后来父母先后过世,家中的亲戚们就占了田产,将我们兄妹赶了出来。”薛瑞琪有些局促的说着。

“哦,既然你要跟着我,那我有句话说在前头,跟在我身边伺候,我就一个要求,只要你衷心与我,我必将护你周全,若是让我发xiàn

你吃里扒外,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以后你就和诗翠一起管着咱们院子里的小库房,平日里跟在我身边就是。”若水语气微重的说道。“多谢小姐,小女子以后定当以小姐为重。”薛瑞琪微微一拜,就算是认了主了。

……

“小姐,得月楼到了。”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就留在车里让护卫送你回趟家。诗翠,我们下去吧。”若水交代着起了身,下了车,又让诗翠去通知山彤、迎荷先回去报个平安,让老夫人省得惦记,这才让诗翠扶着自己走进得月楼,若水环视了一圈,见掌柜已经过来就安静的等在了门口的位置。“这位小姐,不知需yào

点什么!”掌柜的走到若水跟前开口说。

“我与侍女要在这里歇息一会儿,给我准bèi

个雅间,再上点爽口的点心。”若水开**代着。“这位小姐,请随我来。”掌柜的引着若水往雅间走去。

“小姐,我们今日第一次见那薛瑞琪,您怎么就让她管库房,万一她心怀不轨怎么办阿!”诗翠刚进了雅间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口。“你这丫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况且不是还有你盯着她么,而且我见她虽然身着粗布麻衣,但是眼中清澈,又不卑不亢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若水敲了敲诗翠的头,笑着说道。

“可是小姐……”若水见诗翠还要唠叨,忙拿起桌上的红豆枣泥糕塞进了诗翠微张的小嘴里,说:“行了,你都快成我的管家婆了,赶快尝尝这得月楼的点心,这可是京都的一绝阿。”说着,自己也拿起一块藕粉桂花糖糕吃了起来。

……

“叩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诗翠忙开口问:“谁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推门走进来,说道:“小姐,有一名叫薛瑞琪的女子找您,您见么?”“哦,是她过来了阿。让她上来吧,顺便给我打包两盒千层糕、两盒杏仁糖、两盒玫瑰花饼过来。”若水开**代着让小厮去准bèi



小厮转身离开,过了片刻,只见薛瑞琪拎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走了进来。“小姐,小女子已经托隔壁大娘告sù

哥哥们了,东西也都收拾好了。”瑞琪恭敬的说着。“嗯,你也坐下喝杯茶吧,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没人的时候不用这么拘谨。”若水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道。瑞琪顺从的坐在了下首,拿起了眼前的糕点吃了一口,微闭眼睛,满脸满足的说道:“小姐,这糕点真好吃阿。”若水微微一笑说:“看你那馋猫的样子,以后你会经常吃到的,本小姐可不是个苛待下人的主子。”

“叩叩叩,小姐,您要打包的糕点都装好了。”小厮推门走进来说道。“好,想必迎荷和山彤也打点好了一切,咱们就回府吧。”若水起身跟着小厮出了门口,让诗翠去结了账,又让护卫结果小厮手里的点心盒子,上了马车。

……

一路无话。

若水回府直接拿着点心盒子来了老夫人院子里。“祖母,孙女回来了。还给您带了得月楼的点心,您尝尝味道怎么样。”说着把点心从盒子里取了出来摆在老夫人身边的茶桌上。“好,祖母尝尝,还是水儿丫头有心,出去祈福还给我带点心回来,一路上累坏了吧。”老夫人心疼的拢了拢散在若水脸庞上的碎发说道。“不辛苦,一路都乘着马车,又有丫鬟跟着打点。孙女还在广源楼吃了中饭,又在得月楼里品了茶,吃了点心,不知dào

这一路上多舒服呢。”若水如实的说着行程。

“不辛苦就好。水儿长大了,知dào

宽祖母的心了。”老夫人含笑说着。“祖母,孙女还在路上收了个丫鬟呢,瑞琪,来让祖母好好瞧瞧你。”若水说着召来了瑞琪。“瑞琪见过老夫人。”瑞琪恭敬的行了礼,垂首站在下首。“抬头让我好好瞧瞧。”老夫人吩咐着,瑞琪闻言微微抬起了头,老夫人看了看满yì

的点了点头,“恩,这个机灵的样子,以后好好跟在水儿丫头身边,要尽心尽lì

,下去把名字、家世、身材尺寸报给丛寒,稍后让她给你送衣服和名牌过去。”“是,老夫人。”瑞琪屈膝一礼就下去找丛寒了。

第二十四章 若水开店(中)

第二十四章若水开店(中)

“你这丫头眼光倒是不错,这女子虽然衣着寒酸,但是却很有风骨,虽然眉眼中透露着机灵,但是却目光清澈,是个好孩子。若是能忠心对你,祖母也放心了。”老夫人眼中透着满yì

对若水说道。“祖母,不许你这么说,让孙女觉得心里毛毛的,祖母会一直陪着若水的,若水还有太多的事情不懂,还需yào

祖母好好教导呢。”若水眼角微红,抱着老夫人的胳膊可怜兮兮的说着。“好好好,祖母还要看着我们水儿丫头嫁人生子呢,会一直陪着水儿,陪到水儿觉得祖母烦了,好不好!”老夫人爱怜的看着若水。“嗯,祖母答yīng

的事情可要做到。”若水有些心里酸酸的。

“行了,你也回院子里换件衣服歇歇吧,这一身的味道,一点都不像个姑娘家。”老夫人拍了拍若水的头柔声说道。“嘻嘻,祖母还嫌弃我身上的味道呢,水儿在你身边呆了这么久,你身上也染了味道了。”若水调皮的吐着舌头,娇笑着看着老夫人。“行了行了!别在我这闹了,快去歇歇吧,等晚膳的时候来陪祖母看账本。”老夫人往外赶着若水。“是,孙女谨遵祖母的命令。”若水调侃的走了出去。

老夫人身边的丛寒走到老夫人身边,有些谨慎的说着:“老夫人,奴婢见你平日里见若泠小姐没有这么亲近,为何对若水小姐这么亲近呢?”老夫人厉色扫了一眼丛寒,丛寒缩了缩脖子解释道:“老夫人,奴婢失言了。”老夫人面色微缓这才开口:“丛寒,你打小跟在我身边,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你的小心思么!你平日里就不太看重若水,偏爱讨好若泠,我不加制止,你就当我老糊涂了么!”

丛寒忙跪倒在地,微微发抖的求饶:“老夫人,奴婢知错,奴婢以后不敢了。”老夫人微微摇头开口说:“行了,你这做些面子上的事一点意义都没有,既然你想知dào

,那我也就明白告sù

你好了。虽然若水、若泠两姐妹平日里都喜欢围在我身边,但是若水的目光里只有单纯的亲情,可是若泠那丫头的眼中却带着深深的算计,所以我更愿意去亲近水儿那丫头!再者水儿这丫头太过单纯,又自幼就没了母亲照顾,所以我也愿意多多的去关心她。这个答案你可满yì

了!”

丛寒忙又叩首,低声道:“奴婢知错,还请老夫人恕罪!”老夫人疲惫的摇了摇头,说:“你起来吧!我老了,也不知能护住水儿多久,但是水儿是个有福的丫头,若是你真当她软弱可欺,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也跟在我身边多年了,我就不说你什么了,你自己考lǜ

吧,你下去吧!”丛寒窸窣的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门,微微发愣,不知在想些什么!

……

若水带着诗翠、瑞琪回了珑烟阁。

“小姐,您回来了!咦!这位姑娘是?”迎荷、山彤小跑过来看见瑞琪有些发愣的看着小姐。“你们这两个丫头,咱们是不是得进了房再慢慢说呀!”若水点了点她们俩的脑门,往正厅走了过去。迎荷忙跑到厅门前打起了帘子,让若水走进厅里,又让外面伺候的小丫鬟去准bèi

茶水,这才跟着走进了正厅。

“你们互相认识下吧,这是我在路上救下来的姑娘,她叫薛瑞琪,因为有恶徒滋扰她,所以呢,先留在咱们府中。咱们院子里的惜蕊又让我打发去整理花木了,最近我身边的人有些不够,就让她暂时跟着诗翠贴身伺候,顺便帮诗翠管着咱们院子的小库房。”若水坐下身子对着几人交代着。迎荷和山彤对视了一眼,微微发愣。若水见她们发愣就又开口说:“虽然瑞琪是我今天刚救下的人,但是她识文断字,刚好可以帮着诗翠看看账目,这才让她管着小库房,你们要友好相处,可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是,小姐。那我先给瑞琪去安排住处。”山彤率先开口说。“嗯。迎荷、山彤,你们俩一起去吧,顺便去前院管事那里给瑞琪取了东西。”若水交代道。“是,小姐。”迎荷、山彤二人屈膝一礼出了厅门。“诗翠、瑞琪,这几日你俩稍微辛苦点,点算下咱们的小库房里,然后登记造册。你们俩随我去净室伺候完我梳洗也下去歇歇吧。”若水带着两人进了内室。

若水走进内室,诗翠上前伺候着若水脱下了外衣和中衣,扶着若水坐到梳妆桌前,两人把若水头上的发髻打开,摘下了饰物,整齐的摆放在首饰盒里。这才扶着若水往净室里走去。

温泉池旁。

“诗翠,你去把脏衣服拿出去给小丫鬟们洗吧,这里有瑞琪在就行了,你也去看看山彤她们,别让她们有怨气。”若水泡在温泉水里懒洋洋的吩咐着。诗翠行了一礼,走出了若水的房间,往西厢房走去。瑞琪见诗翠离开,微微屈膝,开口说:“小女子给小姐添麻烦了。”若水微微歪头看了看瑞琪,正色的说:“瑞琪,你起来,我有些话和你说,你去把净室的门关好。”瑞琪站起身来,关好了门,走回温泉池边。

“瑞琪,我在街上见到你的时候,虽然你被那恶徒带人围着,但是我一眼就觉得与你一见如故,我这么说你可能觉得不信,但是这是我当时的真实感受,所以我才会走下马车去替你解围。后来你自愿跟在我身边,我也就同意了,不然在这深宅大院里,一个素未蒙面的人突然要跟在我身边,我断不会接受的,你可明白!”若水正色道。

瑞琪点了点头,悄声道:“小女子明白。”若水又继xù

说:“瑞琪,我信任你,我也希望你能值得我信任。过几天我准bèi

在这京都开一家小店,你又识文断字,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经营。我带你回来绝不是想让你当个普通的小丫鬟。”瑞琪有些惶恐的说:“小姐如此信任小女子,但是小女子怕自己不能胜任阿。”“瑞琪,我实话告sù

你吧,你可知这深宅大院里的斗争有多残酷,我身边除了你和诗翠再无可信之人,而诗翠又自小跟在我身边,如果我贸然让她离府,肯定会让有心人注意到。而你则不同,你是我亲自带进府里的,又是个新面孔,如果消失不见,别人也只当是我不满yì

你伺候而打发了。你明白么!”若水正经的看着瑞琪一字一顿的说道。

“既然小姐信任小女子,小女子自当尽心尽lì

。小女子虽然不曾经商,但是经常在外走动,倒是也熟悉这些杂事。”瑞琪坚定的说。“好,这几日你和诗翠俩人清点好小库房,然后咱们就一同出府去寻找合适的店面,先做点小生意,若是你应付的当,咱们再慢慢发展做大。”若水轻声和瑞琪交代着。

第二十五章 若水开店(下)

第二十五章若水开店(下)

瑞琪屈膝一礼,坚定的说:“小女子定不负小姐信任。”若水看了看她说:“这事要绝对保密,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我也不会按照普通丫鬟的月钱付钱给你,以后店面的盈利咱们三七分成。”瑞琪忙开口说:“这可不行小姐,您出钱让小女子去打理,小女子自当尽心,怎么能和小姐分成。”若水摆了摆手说:“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不用多言,我虽然出了本金,但是一切都要你去打理,这份钱是你该得的。”若水见瑞琪还想说着什么就打断了她。待到两人的产业开到整个大陆时,谁曾想得到俩人就是这么随意的在一个净房内就定下了盟约呢。

……

若水泡好了澡换上了准bèi

在一旁的里衣,走出了净房。

“小姐,山彤把瑞琪的房间安排好了,就在奴婢房间的隔壁,如今正在整理东西。”诗翠轻声回着话。“好,待我擦干了头发咱们一同去看看瑞琪的新房间。”若水让瑞琪擦着头发说道。过了片刻,若水见头发干了就换上了睡袍,又披了一件袍子出了内室往厢房走去。

“小姐,您怎么过来了!”山彤迎上前说道。“哦,我过来看看瑞琪的房间安排了什么样了,看看你们几个有没有因为我突然带了个姑娘回来,而吃醋阿!”若水调侃的开了口。“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说奴婢呢!”山彤扭捏的一扭身回了瑞琪的房间里面。“走吧,咱们也进去看看,看看还缺什么需yào

添置什么!”若水叫上诗翠和瑞琪就进了房门。

若水走进房间,见一张矮床摆在墙边,还有一扇杉木的屏风在床与圆桌之间,虽然不华丽,但是看着很温馨,满yì

的点了点头。“这房间装扮的不错,看来山彤、迎荷很是用心,看起来收拾的差不多了,你们俩也下去歇歇,等晚膳的时候再来伺候。剩下的让瑞琪自己收拾吧,毕竟是她自己的房间。”若水柔声对着二人说道。迎荷、山彤二人微微行礼回了自己的住处就打理自己。

“诗翠你也下去休息吧,忙活了一天了,晚膳的时候再来伺候。瑞琪,你也收拾收拾就歇着吧,府里酉时用晚膳,你也倒是在过来伺候。我就先回房歇着了。”若水说着就和诗翠走了出来。

一转眼,已到了晚膳的时候,若水带着身边的丫鬟们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祖母,咱们可以开饭了么!”若水走进门见只有老夫人在,就开起了玩笑。“好好好,你这个馋猫,来了就叫着吃饭。来人,摆膳吧!”老夫人朗声道。

祖孙二人说说笑笑间吃了晚饭,老夫人就带着若水进了偏房,拿起了近期的账本给她说着。

……

“好了,天色也晚了,今日就说到这里吧。你也回去好好回忆回忆,这几本账本是咱们府里之前的账本,你拿回去熟悉熟悉,明日晚膳后再继xù

学习。”老夫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若水柔声说道。“是,祖母,孙女知dào

了。那孙女先回去了,祖母也早些歇着吧。”若水屈膝行礼走出了慈恩院。

若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把几本账本随手放在了床上,就让丫鬟们下去歇着了,让瑞琪陪着去净室梳洗。片刻后,瑞琪扶着若水回了内室,若水随意的坐在了床上,把其中的两本账目交给了瑞琪说:“这是咱们府中的账本,你先拿回去有空的时候自己看看。等我这几日有空的时候再教你,现在你也下去歇着吧。”瑞琪闻言屈膝一礼,出了内室。

若水见瑞琪出去后,就歪歪的躺在床上,拿起了一本账本翻看起来,看了一会儿,又拿起了另外一本账本,对照起来,看了一会儿,若水暗自发笑,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阿,想必是赵姨娘以为老夫人绝不会看以前的账本,而自己又从来不曾管家,以为自己看不懂,却不曾想自己在梦中经lì

了一世,早已学会管家。若水把账本放在了枕头边,悠然睡去。

……

一转眼过了几日,瑞琪也抽空翻看了那两本账本,发xiàn

其中的秘密,抱着账本就走进了内室。“小姐,小女子觉得这两本账目中有些问题,想请问下小姐!”瑞琪有些迷茫的说着。“瑞琪,你说说你的问题吧。”若水让瑞琪坐在椅子上慢慢说,自己则端着茶杯,笑眯眯的看着她。

“小姐,我发xiàn

这些账目中日常采买支出的银两比实jì

需yào

的银两多了许多。比如这里,采买八条鱼居然需yào

八十两银子,这实在是太夸张了,虽然我从来没学过看账本,但是我也知dào

这东西的价格阿,还有这里,之前明明盈利颇丰的店铺,之后居然一直在亏本。”瑞琪迷茫的说。

若水笑着放下茶杯,说:“这没什么好困惑的,这不是偶然的事情。我之前也看了其他的账目,是有人把账目上的钱做空了,而这些钱,自然也就在那个人手中了。不过瑞琪,你倒是让我很吃惊,从来没学过居然能看出这里面的猫腻,的确是个人才。现在我也更放心把店铺交给你经营的事了,一会儿我们就上街去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店铺。”

若水让瑞琪和自己一样换好了男装,悄悄的溜出了院子,往角门走去。两人走出国公府,均是一幅翩翩公子的样子就往闹市走去。两人在街上转了小半天,瑞琪终于看见了一个比较合适的铺子。

“小姐,您看这家……”瑞琪拉了拉若水的袖子说道。“啪,要叫哥哥,我们现在是一对兄弟。”若水拿扇子打了一下瑞琪的头说道。“是是是,哥哥,你看这家店面如何。”瑞琪改口说道。“这家地方倒是不错,可是面积有些小,我们再看看吧。”若水看了看说道。“哥哥,我们要卖的是胭脂水粉,这个面积应该够用了。”瑞琪解释道。“好,就听你的,你负责洽谈,我负责出钱。”若水摇着扇子和瑞琪走进了铺子。

瑞琪和店主唇枪舌战一番,终于谈妥了价格,便找来保人,写好了契约,检查了银票,双方就算是交接完毕。瑞琪和若水送走了原店主和保人,又给铺子里的两个小厮放了几天假,这才稳当当的坐在了椅子上,相互一笑,齐齐开口:“咱们俩也算是有了买卖的生意人了。”若水又开口说:“以后本公子的小金库可就靠你了,你要加油努力阿。今天本公子请你吃大餐去,明日你再过来琢磨怎么挣钱吧。”说着便拉着瑞琪走出了铺子,瑞琪只得锁好了门随若水往酒楼走去。

……

第二十六章 准备百花盛宴(上)

第二十六章准bèi

百花盛宴(上)

一晃数日,京都的贵族女子都在为了百花盛宴各自准bèi

着。一时间京都里的各类商铺都忙活起来了,若水与瑞琪开的胭脂铺子‘女人坊’也渐渐打出了名声,瑞琪研制出来的胭脂水粉很得贵族女子的喜爱。

而此时的若水也在忙着为百花盛宴准bèi

,只是准bèi

的与其他女子不甚相同。‘百花盛宴上,各府女子定会各自献艺。若是我也上台献艺,怕是之前所有的安排都成了泡影,怎么才能避免献艺呢。若是故yì

装作不会,难保以后不会露陷,到时就是欺君之罪。若是故yì

在宫中起争执,只怕到时会有人故yì

添油加醋,到时候可能会惹上是非,自己想清闲一生的愿望就要去牢里实现了……怎么办呢!!!’若水心中想了多个预案,但是都被放qì

了。

若水一时心情烦闷,又见天气不错就决定去街上转转,打定主意后就带着丫鬟去见老夫人了。

……

“祖母,您看这百花盛宴就要到了,孙女想去街上逛逛,添置些衣物,首饰。”若水坐在老夫人身旁,柔声道。“嗯,水儿长大了,知dào

捯饬自己了。既然要添置东西,那就拿着我的名牌去吧,到时候让那些掌柜的来府里结账便是。”老夫人大方的说着。“多谢祖母。”若水接过老夫人让丛寒递过来的名牌,轻声道谢。“跟祖母还这么客气,去吧,早去早回。”老夫人吩咐着。

若水出了慈恩院,带着身边的丫鬟走出了府门,登上了管家准bèi

好的马车,往闹市行去。一路无话,马车到了闹市后,若水带好纱帽就领着丫鬟下了马车,随意漫步着。“咦!小姐,这不是最近颇为出名的女人坊么!您看着牌子果然新鲜,不如我们也进去看看吧。”山彤新奇的叫着。“好,那我们也进去看看有什么合用的东西吧!”若水看了看那‘男客止步’的牌子就带着丫鬟们走进了女人坊。

只见这铺子里重新装饰后果然雅致了不少,只见窗棂上贴着朵朵小花儿,阳光映照下甚是好kàn

,柜台上铺着浅色的轻纱,轻纱边缀着些穗子,风吹过,轻纱微动,柜台后站着几个眉目清秀的女子正在轻声给柜台前的女子推荐着东西。‘这瑞琪果然是个独具匠心的女子,这铺子果然比原来那些卖胭脂水粉的看着高雅的多。而且又专门挑选了这些歌眉目清秀的女子来推销,更方便来买东西的女子询问,比起之前那些店铺方便了许多,难怪这么快就打出了名声。”

一位站在柜台后的女子见若水走进店门后,迎了过来说:“小女子含蕊,不知dào

小姐需yào

些什么!”若水见女子语气平和,不卑不亢,暗中点头,这才开口说:“我听说这里的东西不错,所以就进来看看,不知dào

都有些什么!”含蕊微微一笑,引着若水来到一间雅间里,悠然开口:“小女子见小姐衣着华丽,想必不便在外面站着,这里有上好的花茶,您先稍坐片刻。小女子把店里的货品单张拿来给您看看。”

含蕊说着话把若水让到桌前,自己从旁边的花架下拿出了一份装订精致的小册子。若水接过册子,翻看着。只见册子里零零总总,东西倒是不少,不光有女子平日用的胭脂水粉,还有用来养颜的上好珍珠粉,随手的丝帕,小巧的荷包等。还有些若水从未听说过的各种各样的花茶、可以让身上持久飘香的花露。“不知可否给我介shào

下这上面的东西!”若水指着那花茶、花露的图片询问道。

含蕊笑眯眯的看了看若水,“小姐,想必是第一次来吧。这是我们家店主自己研究出来的用花汁和各种香料做出来的。因为只有店主自己会做,所以是限量发售的。”含蕊得yì

洋洋的说道。“哦,这倒是个稀罕物,能不能给我拿来瞧瞧。”若水还不知这瑞琪有这样的本事就让含蕊去取来给自己一看。“是,不知这位小姐还需yào

看些什么。小女子一起取来,也省的小姐空等着。”含蕊说道。“如此更好,那就再给我拿几样花茶,拿几条锦帕过来一起看看吧。”若水微笑着说。

含蕊微微施礼转身出了雅间去取若水需yào

的东西去了。“小姐,这家铺子倒是有趣。连这卖东西的都是女子,果然新鲜。”诗翠有些惊讶的说着。若水笑眯眯的扫了一眼雅间,这才开口说:“不错,这家店主倒是心思别致,这雅间看起来和女子闺房一样,轻纱丝幔,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小姐,您看看这些东西可还合意!”含蕊走进雅间,把手上的琉璃托盘放在桌上,开口说。“嗯,我看看。”若水伸手翻看着几条丝帕,只见丝帕上绣的花草虫鸟活灵活现,丝帕的用料也很是贵重,开口说,“确实不错,这条绣梅花的,还有这条绣荷花的留下吧。还有这几包花茶,味道倒是清新也一同留下吧。只是不知这花露怎么用阿!”

“小姐,这花露阿,分浓淡两种。我们店主交代,这种浓郁的可以打开塞子放在衣柜阿、房间的角落里让它自己散出味道,这种一般都是花香的比熏香更加自然一些。而这种香味略淡的花露,平日里可以涂抹几滴在脖子、手腕上,这样您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香气。”含蕊细细的解释着。

“只是不知这香味可有什么区别么!!”若水又问道。“当然有些区别。因为用的花汁不一样,香味也各不相同,小女子刚刚拿过来的这两瓶是玫瑰花和百合花的花露,册子上还有其他味道的花露,只要是册子上有的,店里都有现货。”含蕊耐心的说着。“哦,原来是这样,那给我浓淡花露各拿一瓶百合花香味的。”若水交代着。“好,那请小姐身边的人和我一起去外面打包入账吧。”含蕊微微说道。若水摆了摆手就让诗翠跟着含蕊一同去外间了。

第二十七章 准备百花盛宴(中)

第二十七章准bèi

百花盛宴(中)

诗翠随着含蕊去包好了东西,又给她们留了条子,让她们去国公府结算,这才又和含蕊一同回到雅间。“小姐,这是您的东西和店里开具的专属名帖,我们店里还可以为你免费试妆、上门化妆、每旬给小姐送一次新品清单。小女子还会为小姐建立专属于你的资料清单,倒是店里会根据您的喜好定时的送商品清单上门。小女子现在要问您几个问题,还请小姐见谅!”含蕊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若水面前,又拿出笔墨准bèi

记录。

……

若水回答完了含蕊的问题,起身离开了女人坊。“小姐,这店铺果然奇特,居然还说什么定期送货品清单给您!”诗翠这几个丫鬟叽叽喳喳的说着。若水含笑看了看女人坊,心情一片大好,看来把买卖交给瑞琪打理果然明智,这丫头还真是个经商奇才。“走吧,咱们去前面的制衣坊看看。”若水说着就往前面的绣坊走去。

“小人是这制衣坊的邱掌柜,不知dào

这位小姐需yào

什么款式的衣裳!”制衣坊的掌柜的迎上若水问道。“邱掌柜,有礼。我想做一身水粉色的和一身淡蓝色的丝质裙装。不知可有什么样式选择!”若水幽幽开口。“这样阿,那小姐请雅间稍坐片刻,小人这就去取衣服式样和绣娘过来给您量身。”邱掌柜躬身离开了雅间。

若水端起旁边的茶杯,等着邱掌柜的,心里琢磨着衣服的样式,过了片刻,邱掌柜领着一个妇人进了雅间。“这是最近比较流行的衣服样式,这位是我们这最好的裁缝师傅,您可以量身了。”邱掌柜恭敬的说。那妇人上前屈膝行礼道:“小女子夫家姓李,小姐可以称呼奴家李家的。”“嗯,先不急着量身,我先看看衣服样式。”若水点了点头看起来手里的样子。

“邱掌柜,粉色那套就给我做这个蝶戏水仙裙衫,蓝色那套给我做十二破留仙长裙,粉色那套给我绣白色水仙花,蓝色那套用银丝绣云朵吧。裁缝来给我量身吧,邱掌柜,你去取几种上好的丝布来给我看看颜色。”说着若水就站起身来。绣娘忙走上前,仔细的量身记录。这边刚量完了尺寸那边邱掌柜就抱着几种布料走了进来。

“小姐,您看看这都是上好的苏州丝绸。您看看喜欢哪个!”邱掌柜把布料一字排开摆在了长桌上。若水走到桌前,拿起布料对着阳光仔细的看着,最后选了两种颜色最浅的告sù

邱掌柜记录下来,又交代着配套的扣子,“粉色那套就用粉色琉璃做扣,至于浅蓝色那套,用小颗的珍珠做扣吧,其他的你们看着处理吧。诗翠,你跟着邱掌柜去写条子吧,让他送衣服的时候去国公府结账。”“是,小姐。”诗翠跟着邱掌柜和绣娘就出了雅间。

山彤看着若水说:“小姐,再做两件艳丽点的衣裳吧。”“好好好,我们再去别处转转看看,好么!”若水无奈的说道。“小姐,邱掌柜说五日后让裁缝上门去修改细节,十日后就能送成衣去府里了。”诗翠走到若水身边说着。“好,那我们去别处逛逛吧。”若水领着几个丫鬟出了制衣坊。

……

墨云轩——京都最出名的店铺,各种珍奇古玩、名人墨宝、珠宝古玉,应有尽有。

若水领着丫鬟转着转着就走到了京都墨云轩,信步走进了店门。“这位小姐,请问您想看看什么!”墨云轩的掌柜朗声问道。“哦,我只是随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首饰可以给我看看。”若水柔声道。“那请小姐先去雅间稍候,在下取来给小姐看看。”掌柜的指使着小厮送若水去雅间便离去了。“小姐,这里的人真是傲慢无礼,居然打发个小厮来给咱们引路。”山彤愤愤的说。“听说这墨云轩对待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我觉得倒是没什么不好的。”若水安慰的说。

此时墨云轩的内室里坐着一位气质高贵、面容冷峻的男子,墨云轩的掌柜的恭敬的站在下首。“刚才来的那位女子想买什么!”冷峻男子问道。“回王爷,那位女子想看看首饰。”掌柜的不知何故的回答说。“哦,那你把这套羊脂玉素银嵌水蓝宝石的首饰送去给她,就说是故人赠予。其他的你就按照她的意思准bèi

几套首饰让她挑选吧。”说着把身旁的精雕木盒递给了掌柜的。掌柜的躬身行礼走出了内室,心中颇为不解,自家主子向来不喜女色,今日这是怎么了。

掌柜的思量着又取了一套赤金红宝石的发饰和一对赤金点翠的发簪、几只羊脂玉的簪子这才回到了若水所在的雅间。“小姐,这些都是比较适合出席正规场合的收拾,您看看!”说着把东西摆在桌上的细绒布上,却独独抱着那个精雕木盒。若水看了一眼也不曾多言就看了看桌上一件比一件华丽夸张的发饰,微微咧嘴,随手拿起了两支羊脂玉雕蝴蝶、水仙花的簪子,放在了一边,又拿起了那套赤金镶红宝石的整套发饰,放在一边,这才开口说:“掌柜的,我就要这几样了,您让人包起来吧。”掌柜闻言说道:“还请丫鬟们一同看着打包吧,贵重东西,免得其中有什么误会。”说着就叫来了小厮准bèi

去打包。

若水看了看掌柜的,点了点头说:“你们就去看着人打包吧。”说着摆了摆手示意三人一同前去。掌柜的见雅间内只剩若水一人,这才把手上的盒子放在若水眼前,说道:“小姐,有人委托在下送这套首饰给您。请您收下。”若水打开盒子看了看说道:“这东西太过贵重,我不能收,你还是转交给物主吧。”说着就把盒子退回了桌边。掌柜看着急忙道:“这东西是小姐的故人所赠,还请小姐收下吧,不然不是为难在下么,若是小姐真不喜欢就请小姐直接面交给物主吧。”若水苦笑着说:“我都不知是谁送的,怎么退还。”

掌柜的躬身一礼,说:“还请小姐收下吧,物主肯定是小姐认识之人,就别为难在下了。”若水无奈的摇摇头说:“你把人都支出去就为了交给我这个吧。好,如今我收下了,替我转告物主,他既然知dào

我是谁,麻烦他尽快把这东西取回去吧。”若水苦笑着走出内室,心想:最近怎么总是有人无缘无故的塞东西给我,上次那块玉佩还没还给柳端铭,如今又多了一套不知是谁送的首饰,看来我这舒心的日子也不好过阿。

第二十八章 准备百花盛宴(下)

第二十八章准bèi

百花盛宴(下)

若水走出雅间,把手里的盒子交给了诗翠就带着几人往外走去。

“王爷,东西已经交给了那位小姐。”掌柜的走回内室恭敬的说。“恩,她可有说什么!”冷峻男子柔声问道。“那位小姐有些不悦的说,您既然知dào

她是谁就请尽快把东西取回去。”掌柜的有些忐忑的说。冷峻男子微微一笑说:“我知dào

了。你下去吧!”心中暗想:这女子倒是有意思,一套无价之宝,居然弃之如粪土,果然有趣。

话说另一边的若水心中生着闷气暗想:谁这么无聊,无缘无故的送来这么贵重的东西,还不肯说明自己是谁,我也不曾认识什么人阿,怎么会有人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呢,该不会是送错了吧,忙问:“诗翠,刚才在墨云轩结账的时候可是留的条子!”诗翠一旁忙开口说:“小姐,是的。今天出来买的东西都是打的条子,可是有什么不对么!”若水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问问。走吧,咱们再去得月楼买点糕点就回府吧。”

……

若水买完了糕点,领着丫鬟往府里的马车走去。一路无话的上了马车回到了府中。

“小姐,您回来了!老夫人交代让您回来先去一趟老夫人那里。”门房里的下人忙迎了出来说道。若水微微点头表示知dào

了就带着丫鬟进了府。“山彤、迎荷,你们把糕点交给诗翠,然后就带着东西先回院子里打点吧。”若水吩咐着见她们相互将手中的东西交换下就带着诗翠往老夫人院子走去。

“快去通报老夫人下。”若水对正房外伺候的小丫鬟说道。小丫鬟通报了一声就对若水屈膝一礼打开了帘子请若水进去。

“祖母,孙女回来了。这是给您带的糕点!”若水说着接过诗翠手里的糕点交给了丛寒。“先坐下吧。喝口茶慢慢说,看着一脑袋的汗。”祖母拿着帕子擦着若水额头上的汗数落着。“孙女不累,只是祖母您叫我过来什么事呀!”若水接过了帕子自己擦着又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水开口说。“刚才冰泠园的人来回禀说赵姨娘身体不舒服,请大夫看诊,大夫说:赵姨娘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咱们府中好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当然得叫你过来乐呵乐呵了。”老夫人拉着若水的手说道。

“阿!赵姨娘有孕了,可告sù

爹爹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阿!”若水见事情按照自己的预想发展的很是顺利,开心的说道。“还没有呢,等晚膳时分再告sù

你爹爹就行了。这才刚一个月,不适合太兴师动众。”老夫人平声说道。“太好啦,我得合计合计要送什么礼物给赵姨娘。”若水兴奋的说着。“你就别忙活了,你的礼物祖母已经帮你准bèi

好啦,丛寒,你把我包好的那个镯子以若水的名义和咱们院子送的礼物一起送过去。”老夫人按下若水吩咐丛寒道。

老夫人看了看内室里的人,又轻声的交代起若水来了,“水儿,祖母知dào

你平日里跟赵姨娘和泠儿亲近,但是现在赵姨娘怀有身孕,而且又刚刚一个月,胎像还不太稳,你可千万要注意别伤到赵姨娘,知dào

么!”若水见祖母隐晦的提醒自己要防范赵姨娘说道:“祖母,若水最近要忙着准bèi

去百花盛宴,哪有时间去打扰赵姨娘安胎阿。”

“这就好,刚交代的我也交代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过来陪我和你爹爹一同用晚膳,今天我特意准了泠儿和府里的众位姨娘一起来用膳,你可别迟了。”老夫人柔声的说。若水屈膝一礼说道:“祖母,孙女知dào

啦,保证不给祖母您丢脸,孙女这就回去收拾去。”说着就带着诗翠回了珑烟阁。

……

若水领着诗翠走进了内室见今天买的首饰已经整整齐齐的放在首饰盒里了,就问山彤说:“咱们今天买的那个花露,还有花茶呢?”山彤忙回话说:“小姐,那个花露放在您的床边角柜里了,花茶放在玉茶罐里送去厨房了。”若水闻言点了点头说:“把那瓶用来熏衣服屋子的花露打开放到衣柜去吧,把那瓶淡香的花露放在梳妆桌上吧,平时用着也方便。”山彤忙按照若水的吩咐摆放着花露。

“诗翠,你去给我准bèi

换洗的衣服,今天准bèi

一身大红色的正装。赵姨娘有孕在身,是件大喜事,咱们也跟着乐呵乐呵,迎荷伺候我更衣梳洗吧。”若水吩咐着走到了床边让迎荷给自己换下了外衣,走到梳妆桌前,打散了发髻,拆去发饰,这才让迎荷扶着自己往净室走去。

……

迎荷伺候着若水洗漱后,扶着若水走进了温泉池里便抱着换下来的衣服走出净室交给了小丫鬟这才返身回了净室。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迎荷轻声唤着昏昏欲睡的若水:“小姐,小姐,泡的时间有些久了,该起身收拾收拾去老夫人院子了!”若水伸手揉了揉眼睛,略微醒了醒神这才开口:“嗯,扶我起来吧。今日却是有些累了,差点睡着了。”迎荷扶起若水,给若水披上了袍子,又拿起一旁的棉布给若水擦好头发才扶着若水走出了净房。

若水昏沉沉的坐在了梳妆桌前,任由迎荷、诗翠两人折腾着头发。过了片刻,诗翠轻声开口,“小姐,您看着堕马髻还满yì

么!”若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让诗翠把身后散着的头发打理好,又让诗翠簪上了一支赤金红宝步摇,这才站起身来让二人给自己换好准bèi

的衣服。

若水漫步走到镜前,转身仔细看了下身上的装束:正红色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发间簪着赤金红宝步摇,脸上略施粉黛,肤如凝脂,明眸如星,白皙的耳垂上缀着一对红宝石坠子,皓白的手腕上戴着一支赤金掐丝玉镯,腰间系着羊脂玉牌,这才满yì

的点点头带着诗翠和山彤走出了珑烟阁。若水心中暗想:若是赵姨娘看见我这幅模样必定会想办法让我不能去百花盛宴,倒是现在的烦恼不就迎刃而解了么,我只要借着赵姨娘的手假装弄伤自己,不就不能参加献艺了么!

第二十九章 赵姨娘扶正礼(上)

第二十九章赵姨娘扶正礼(上)

若水站起身走回圆桌旁,对诗翠说:“诗翠,今天就让惜蕊和你一起跟在身边伺候吧,你去叫惜蕊过来。”诗翠应声走出了内室。

“小姐,奴婢知错了!”惜蕊跟着诗翠走进了内室拜倒在地,泣声说道。“你起来吧,今天赵姨娘和泠儿妹妹会去老夫人那里一同用膳,你就跟在身边伺候吧,若是她们俩原谅了你,你就回房伺候吧!”若水轻声说道。“多谢小姐!”惜蕊站起身来走到了诗翠身旁。

“行了,今天就诗翠和惜蕊跟着我去慈恩院去请安吧,山彤、迎荷你们俩也忙活一天了,早些下去歇着吧,明天再过来伺候。”若水轻声安排着。“是,奴婢遵命!”山彤、迎荷应声走出了内室,而若水也带着诗翠和惜蕊往老夫人的慈恩院走去。

慈恩院。

“祖母,孙女来给您请安了,没来晚吧!”若水走进厅里脆生生的说道。“没晚,没晚,水儿今日打扮很是庄重大方,让人赏心悦目阿,这大红色倒是配水儿的肤色。”老夫人抬眸惊艳的夸赞道。“谁说不是呢,咱们小姐穿什么都好kàn

,但是这大红色更能衬出小姐的气质。”乔姨娘跟着奉承道。“祖母和姨娘又拿水儿打趣,水儿还不是见赵姨娘怀有身孕,特意穿着正式的来给姨娘道喜么!”若水脸颊微红的说道。

“还没进门就听见水儿这张巧嘴,真是甜到妾身心眼里了!”赵姨娘虚掩着小腹缓步走进了厅里,边说边站定身子盈盈一拜,这才与若泠一同开口说道:“孙女、妾身给祖母(老夫人)请安!”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两人说道:“起来吧。赵姨娘现在怀有身孕就不要这么多礼了,也免了你生产前的晨昏定省,安心养胎吧。”说着让赵姨娘身边的丫鬟扶着赵姨娘坐下了去。

“至于若泠么,现在赵姨娘怀有身孕也不能住在你院子里了,明日就搬回自己的院子去,你的禁足也解了吧,方便你去探望姨娘,以后要谨守规矩,事事谨慎,知dào

了么!”老夫人略带严厉的说着若泠。若泠听闻欣喜若狂的屈膝一礼说:“多谢祖母!孙女日后定当谨遵老夫人教诲!”“行了,你也落座吧。咱们闲话片刻,等国公爷回来就摆膳。”老夫人吩咐道。

“若水给赵姨娘道喜了!”若水笑盈盈的看着赵姨娘说道。“水儿多礼了,水儿今日打扮的好生艳丽端庄!”赵姨娘看着这身刺眼的大红色正装有些醋意的说着。“若水知dào

今日赵姨娘有喜,这才穿了正装来给姨娘道喜!姨娘就别打趣水儿了!”若水微红着脸颊娇羞的说道。“哈哈哈,水儿果然是大姑娘了,知dào

害羞了。”赵姨娘笑盈盈的说道,眼中就藏着一丝尖锐的戾气。

“姨娘笑水儿,水儿可不依,另外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水儿还有件事要让泠儿妹妹见谅。”若水转身看向若泠说道,“惜蕊,跪下!那日我摔伤了身子,这贱婢居然挑拨我和泠儿妹妹的关系,这月余泠儿妹妹禁足在冰泠园里,我也没拿这事烦你,今日你也解了禁足,姐姐想替这个贱婢求个人情。”

若泠微微发愣开口说:“妹妹不知姐姐此话是何意阿!”若水笑了笑说:“这件事也怪我没说清楚,是这样的,那日这贱婢挑拨我们姐妹关系,我曾说等到泠儿妹妹禁足解了就让她回房伺候,今日我本来想求妹妹个人情,饶了这个贱婢!”若泠看了看惜蕊,又看了看赵姨娘,见赵姨娘微微颔首,这才开口说:“姐姐,惜蕊本就是姐姐身边的奴婢,妹妹怎么能妄言呢,泠儿全听姐姐的!”

若水笑着看着泠儿,说:“那姐姐就饶了这个贱婢,希望妹妹不要生气阿!”若泠闻言说道:“姐姐多心了,咱们姐妹不分彼此,怎么会因为奴婢的几句话就生分了呢!”说着起身扶起了惜蕊,这才返身坐回自己的位子。若水见此说:“惜蕊还不谢过泠儿小姐!下次再妄言,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惜蕊屈膝一礼后就站到了若水身后。

若水这才收敛了在惜蕊身上的眼光看向老夫人说:“祖母,若水失礼了!”老夫人轻声说道:“无碍的,若是奴婢不称心就打发了便是。”

“母亲,不知哪个奴婢惹了您生气,儿子来给您请安了!”慕容靖远龙行虎步的走进了厅内,躬身行礼问安说道。“靖远回来啦!快坐吧!一些小事而已,今天可有件大喜事要告sù

你。”老夫人打着圆场说道。“不知dào

是什么事,让母亲这么开心阿。”靖远坐定身子问道。“还是让赵姨娘自己告sù

你吧!”老夫人把话茬撇给了赵姨娘。

赵姨娘走到慕容靖远身前,屈膝一礼,柔声道:“回老爷的话,妾身今日看了大夫。大夫说妾身已有了一月的身孕!”靖远微微愣神说道:“果然是件大喜事,难道母亲这么开心,茹儿辛苦了!”赵姨娘忙轻声说:“妾身不辛苦。”“行了,来人摆膳吧,咱们边吃边说吧!”老夫人开口打断了二人,慕容靖远忙走到老夫人身边扶起了老夫人往饭厅走去,若水也起身拉起泠儿往饭厅走去,府里的姨娘这才跟着往饭厅走去。

“妾身有些不适想先回房休息了!”赵姨娘看着桌上的饭菜有些反胃,忙开口说。“怎么了,可是饭菜不可口?”老夫人忙问道。“不不不,饭菜很好,老夫人,妾身只是有些害喜,怕扰了大家的兴致。”赵姨娘忙解释着。若水看了看赵姨娘说:“祖母,不如让爹爹陪着赵姨娘回自己院子里让小厨房给重新准bèi

点顺口的饭食。”老夫人微微思量隐晦的说道:“这样也好,赵姨娘才刚诊出喜脉,靖远你就陪她回去单独吃点吧,记得不要留在赵姨娘的院子里,要顾着她的身子。”“是,儿子明白。茹儿,我们一同回院子里吧。”靖远站起身来说道。“是,妾身先行告退了,老夫人。”赵姨娘屈膝行礼说。“好了,你们下去吧,我们也好开始用膳了。”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落座。

第三十章 赵姨娘扶正礼(中)

第三十一章赵姨娘扶正礼(下)

“大小姐客气了!”赵姨娘假惺惺的客气着。“行了,你们也别在拘着了,都回去各自准bèi

准bèi

吧,我也乏了!”老夫人打断了两人的话说道。

第三十章赵姨娘扶正礼(中)

慕容靖远扶着赵姨娘缓步走出了慈恩院,往如风园走去。

“你先上床休息一会儿吧。我先让小厨房去准bèi

些清淡可口的东西给你吃,现在你怀了身孕,真是辛苦你了!”慕容靖远说着便要走出了内室让丫鬟们去准bèi

饭食了。“多谢老爷!”赵姨娘略显虚弱的倚着床头说着。

慕容靖远摆了摆手走出内室对着丫鬟吩咐着细节,又让小丫鬟燃了清心静气的檀香送进内室,这才走回了房间,看见赵姨娘正抱着痰桶吐个不停,忙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说道:“真是辛苦你了,快拿清水过来给姨娘漱口。”慕容靖远忙吩咐起身边的丫鬟。“老爷,妾身没事的,过一会儿就好了!”赵姨娘皱着眉头安慰着慕容靖远。“我知dào

你辛苦了,等你这胎落地,我就纳你做继室,让你当着国公府的当家主母!”靖远说道。

赵姨娘有些委屈的摇了摇头说:“老爷,妾身没有相当主母的野心,只是可怜泠儿,没有嫡女的身份,就不能去参加百花盛宴,下一次的百花盛宴又要三年后,那时候咱们泠儿年纪就大了,可怜泠儿的才情那么好,要是能去参加百花盛宴必能得了那些王亲贵族的青睐,也能让咱们泠儿有个好归宿阿!不如请老爷……”

慕容靖远微微思量,也觉得赵姨娘说的有些道理,这才开口说:“待到明日我去问问母亲和水儿,若是她们俩同意,那就趁着这百花盛宴前抬了你做当家主母,到时泠儿、水儿两姐妹一起去宫里参加盛宴,也能互相照应些。”

赵姨娘这才微微笑了下说:“那就麻烦老爷费心了。”说话间门外的丫鬟进来说:“老爷、姨娘,饭菜已经准bèi

好了,不知要摆在哪里!”慕容靖远看了眼赵姨娘说:“把矮桌放在床上,今天我与姨娘就在这床上用膳了!”小丫鬟屈膝应声走出了门外。“老爷,妾身哪有这么娇气阿,这不是传出去让人笑话么!”赵姨娘微红着脸颊说道。

靖远笑了笑,说:“你现在怀孕了,今日又刚刚换了院子,还是小心点的好。”赵姨娘娇羞的倚着慕容靖远说:“老爷对妾身真好。”丫鬟们走进内室把矮桌铺好,又把饭菜、碗筷摆放整齐后,垂手站在旁边伺候着。“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慕容靖远说道。

……

次日清晨,慈恩院

“母亲,咱们这国公府里多年没有当家主母,赵姨娘又打理家事多年,事事妥帖,如今又怀有身孕,儿子想抬她做继室,还请母亲成全。”慕容靖远恭敬的对着老夫人鞠了一躬说道。“靖远,赵姨娘身家虽然清白,但是家世平凡,怕是做这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还有些不够分量吧。不如再娶一大家女子,来做继室如何!”老夫人心里有些顾虑的说。“母亲,如今咱们国公府还需yào

在意别人的看法么!赵姨娘为了这个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咱们不如就给她个名分,让泠儿以后也能成为嫡女风风光光的出嫁阿!”慕容靖远劝着老夫人。

“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无话好说,这正妻之位是你的家事,若是若水没有想法,我就依了你吧!”老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多谢母亲成全。”慕容靖远躬身一礼这才坐下了身子。“行了,你是母亲的儿子,母亲自然支持你的决定,只是一会儿,若是若水不同意,你可不能急躁!”老夫人有些忧虑的说着。

“老夫人,大小姐和姨娘们来请安了!”厅外伺候的小丫鬟轻声说。“好,让她们进来吧。上茶。”老夫人朗声说道。

小丫鬟打开帘子让厅外众人走进厅里,若水走到老夫人身前,见爹爹也在,便心中了然,这赵姨娘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呀!“若水请老夫人安,爹爹安!”若水盈盈一拜,柔声说道。“妾身给老夫人请安,给老爷请安!”乔姨娘、姚姨娘和林姨娘这才屈膝行礼说道。

“都起来吧!你们今天怎么一块儿过来了!”老夫人让丫鬟扶起了若水,轻声问道。“祖母,我和姨娘们在廊上遇到了就一块儿来给您请安了!”若水悠然的放下茶杯说道。“行了,既然你们也请了安了,我今日就不留你们用膳了,都回去吧!水儿,你父亲有事想和你说,你先坐下。”老夫人抬眸看了一眼她们说道。

“是,妾身告退!”几位姨娘对视一眼,都是一脸迷茫的走出了厅门。

慕容靖远见姨娘们都走了出去,这才开口说:“水儿,爹爹有件事想问问你的看法!”若水有些困惑的看着老夫人和爹爹说:“不知dào

爹爹想问水儿什么阿!”靖远有些局促的说道:“如今你赵姨娘有孕,爹爹看她这些年打理家事妥帖,你又与她亲近,想让她做咱们府的当家主母,不知dào

你的意思怎么样!”

若水这才展露笑颜的说道:“原来是这事阿,女儿没意见!赵姨娘成为爹爹的正妻后,泠儿妹妹就也是嫡女了,那我们就能一起去宫里赴宴了!妹妹机灵,到时候水儿也有个伴!”“既然水儿没意见就太好啦!水儿真是爹爹的宝贝儿!”慕容靖远一脸轻松的说着。“这也是赵姨娘和泠儿平日待女儿极好,女儿才会这么痛快的同意阿,要是换做旁人,女儿可就不一定同意了!”慕容若水见厅外赵姨娘正挽着若泠走来,悠悠说道。

赵姨娘听闻此言,心中一片大好,知dào

这事算是定了,笑盈盈的挽着泠儿走进了厅里。“孙女给祖母,爹爹请安!”若泠屈膝一礼,说道。“妾身给老夫人,老爷请安!”赵姨娘也施礼说道。老夫人抬头看了看两人说:“起来吧,你们俩也坐吧,正好有件喜事告sù

你们!”赵姨娘、若泠忙起身屈膝问道:“不知dào

老夫人有什么喜事阿!”“刚才靖远来找我说想纳赵姨娘为继室,这事我和若水也已经同意了,不知dào

这算不算是喜事呢!”老夫人悠悠说道。

赵姨娘和若泠忙跪在地上说:“多谢老夫人(祖母),老爷(爹爹),大小姐(姐姐)成全。”“起来吧。待靖远定下日子,就开祠堂上族谱。”老夫人让靖远扶起了赵姨娘,又让丫鬟扶起了若泠说道。“恭喜泠儿妹妹和赵姨娘!”若水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第三十一章 赵姨娘扶正礼(下)

第三十一章赵姨娘扶正礼(下)

“大小姐客气了!”赵姨娘假惺惺的客气着。“行了,你们也别在拘着了,都回去各自准bèi

准bèi

吧,我也乏了!”老夫人打断了两人的话说道。

……

珑烟阁

“诗翠,去把小仓库里那尊白玉观音包好,等到了日子送去给赵姨娘做礼物。”若水走到内室里对诗翠交代着。“小姐,那尊白玉观音世间罕见,这礼物是不是太过贵重了!”诗翠有些不解的说。“如今赵姨娘有孕,这白玉观音送给赵姨娘安胎祝福不是很好么!再说姨娘待我一直不错,咱们也得给她做这个脸面,不然其他名门望族的主母不是更瞧不起她么!”若水解释着。

“是,小姐!”诗翠屈膝一礼,然后走出内室去给若水安排饭食去了。

如风园

“姨娘,女儿终于要成为嫡女了,真是太好啦!”若泠挽着赵姨娘的手笑眯眯的说着。“最近这段时间你要更加谨慎,切不可出了什么错处。知dào

么!”赵姨娘有些忐忑的嘱咐着。“姨娘,女儿知dào

啦!姨娘看看爹爹差人送来的华服吧!”若泠娇声说道。“好,水绿,来伺候我试试这件衣服!”赵姨娘吩咐道。

“娘,这衣服真是漂亮极了,也华丽极了,爹爹真疼你!”若泠开心的说着。“嗯,等以后咱们泠儿的嫁衣会更漂亮,正红色的宫装穿在泠儿身上,泠儿也就一世无忧了!”赵姨娘拍了拍若泠的手说道。“嗯,泠儿一定会努力的。”若泠点了点头说。

“姨娘,姨娘,老爷身边的小厮过来传话说,开祠堂宴客的日子定下来了,就定在八月初十了!”曼荷小跑着走进内室乐滋滋的对着赵姨娘说着。“好好好,还有几日,你们就得称呼我为夫人了!”说着从盒子里拿出几个银锭子让曼荷赏给小厮。“姨娘,咱们终于熬出了头了!”若泠开心的扑到赵姨娘身上说道。

赵姨娘闻言遮脸大笑起来,说道:“这些年,我勤勤恳恳不就为了这个名分,如今终于快得偿所愿了,以后我们泠儿就是嫡女,可以做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了!这次百花盛宴你一定要好好表现,拿下太子的心!”若泠娇羞的点了点头。

……

慈恩院

“母亲,儿子定了八月初十这个日子,您看可好!”慕容靖远站在厅里问询着老夫人的意见。“好,就这么定了吧。”老夫人悠悠说道。“这宴请宾朋还需yào

母亲操持着阿,茹儿她现在怀着孕不能劳累!”靖远恭敬的说。“行了行了。让回事处发帖子,再让大厨房的厨娘们定下菜单给我过目,到时候比不让你丢脸就是。”老夫人腻烦的挥了挥手说道。

“祖母,您看看我拿的这几种帖子,看看哪种比较合适,孙女再让丫鬟送去给回事处让他们发帖子!”若水手里拿着几种烫金帖子边走边说的进来了。“唉,你这个丫头倒是尽心,这种小事让下人处理就是了,何必亲自动手呢!”老夫人擦着她的汗说道。“孙女第一次帮着操办这样的大事,当然要事事亲为了,生怕有什么疏忽丢了咱们府的脸面阿!”若水匆匆说道,“咦,爹爹也在阿,您看看哪个合适!”

“水儿喜欢就好,爹爹还要去看看赵姨娘,就先走了,母亲和水儿爷要注意身体,别累着!”慕容靖远交代了几句就行礼走了出去。

“祖母,您看看喜欢哪个!”若水坚持让老夫人选一个又开口说道。“就这个吧!”老夫人随手指了一个算是决定了请帖。“那祖母再看看菜单吧!”若水又拿出了个小册子问道。“哎呀,我的头都疼了,你让人把这册子给赵姨娘送去,让她决定吧!”老夫人无奈的抚着额头说道。“那就让惜蕊送去吧!”若水说着叫来了惜蕊拿着册子送去给赵姨娘。

……

八月初十,国公府

“来若水见过相国府的老夫人……”老夫人叫来了若水拉着她处处行礼。若水跟着老夫人像个磕头虫似的左行个礼,右行个礼的,忙忙火火的走着。

过了大半个个时辰总算是开席了,这若水才算是安稳下来,坐在各府小姐中间,拉着若泠笑盈盈的聊着天,给各府的小姐介shào

着泠儿。

“若水姐姐,似乎是快要及笄了吧!”丞相府的小姐欧阳雅馨巧笑着问道。“是的!到了冬月里我就要及笄了!”若水回答道。“好巧阿,姐姐,我也是冬月里及笄。”雅馨热络的说着。“听说若水姐姐很会弹琴不知dào

是不是真的阿!”相国府的小姐百里明月说道。“我琴艺一般,倒是我妹妹她琴艺精湛,连太子殿下也是夸赞不已呢!”若水谦逊的说道。几个女子闲聊着。

“不如散席后,去我那里坐坐吧,我们姐妹间也好聊聊天!”若泠开口说着。“好阿,不如我们一起去妹妹院子里闲聊,也好过在这里拘着礼。”若水帮衬着说道。“那好,我们一同去吧!”醇王府的君梦芸也说道。“那咱们同去吧!”几位小姐领着丫鬟往冰泠园走去。

……

“小姐,老爷刚才派人传话来说到开祠堂的时辰了,让小姐们准bèi

起行呢!”门外伺候的丫鬟轻声说道。“好,我们知dào

啦。”若水朗声说道,这才看着众位小姐说:“咱们动身吧!”

众人起身来到院子里让丫鬟们带好纱帽整理好着装,这才缓步一同往祠堂走去。

若水领着众人走到祠堂外站定,忙让若泠进了祠堂里去,自己则和其他人站在外面看着。

慕容靖远染香祭祖,禀告先祖,这才引着若泠和赵姨娘跪拜祖先,然后又由族中长辈拿出族谱恭敬端正的写上赵姨娘和若泠的名字这才算礼成。

祠堂外的众人观完礼后也都纷纷告辞,慕容靖远也带着下人去门外送客,老夫人领着若水、若泠也送着诸位女眷。

……

慈恩院

“今日若水待客事事妥帖,祖母看了终于算是放心了!”老夫人夸赞的说着。“多谢祖母夸奖!”若水屈膝一礼说道。“好了,你们今天也忙一天了,夫人又怀有身孕,都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老夫人说道摆摆手起身往内室里走去了。

“姐姐,既然祖母累了,咱们就回去歇着吧!”若泠搀着赵夫人拉着若水往外走去了。

第三十二章 精选衣饰(上)

第三十二章精选衣饰(上)

“这几日却是忙的有些乏了。夫人、妹妹,水儿就先走一步了!”若水微微一礼带着丫鬟就回了珑烟阁。

“这些天你们跟在我身边忙前忙后的也都累坏了,今日就让小丫鬟在这里伺候着吧,你们也下去好好歇着。”若水吩咐着让诗翠叫门外的梦蕊、念露进来伺候。“是,奴婢这就去安排。”诗翠几人快步走出内室,诗翠又叫上小丫鬟返回了内室。“你们俩伺候我去洗漱吧!诗翠你去歇着吧!”若水轻声说道。

……

温泉池

“你们俩帮我揉揉背吧,这几日累了,这腰背酸的很!”若水吩咐着梦蕊、念露。“是,小姐。”两人应承道。两人轻轻的捏着若水的肩膀,过了半晌,这才轻轻开口说:“小姐,您泡了有一会儿了,不如奴婢伺候您起来吧!”若水睡眼惺忪的看了看两人这才说道:“嗯,扶我起来吧!”两人伺候着若水穿好了衣服这才走出了净室。

“行了,这都很晚了,我也累了,要睡了,你们俩也下去歇着吧!”若水吩咐着道。“是,小姐。”两人屈膝行礼走出门外,和值夜的丫鬟打了声招呼就回房休息了。若水躺在床上借着月光数着幔帐上的花纹,心中暗自的思量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如今赵姨娘已经成为正妻,若泠就能名正言顺的和我一起去百花盛宴了,太子也就能看到若泠的才气,当一个美女又拥有才情、家世,又温婉可人,太子一定不能拒绝这种**,到时候我只要一味的装傻丢脸就是。只是这明净禅师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若水心里想着事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过去。

次日清晨,诗翠、惜蕊轻手轻脚的走进了若水的房间看见若水还在熟睡就轻声唤着:“小姐,小姐,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若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诗翠说:“恩,你扶我去洗漱吧,惜蕊,你先准bèi

我今日要穿的衣物吧!”诗翠扶着若水往净室里走去,而惜蕊则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粉白色的裙装,又从衣襟里拿出了一个纸包打开把里面的白色粉末撒到了衣服上。

若水洗漱完走进了内室,看了看惜蕊准bèi

的衣服,眼中藏着一抹厉色,看来赵姨娘已经让惜蕊开始动手了,思量再三,若水才开口说:“咱们府里才刚刚办完喜事,给我换件桃红色的裙装也好添添喜气。”惜蕊暗觉可惜的重新从衣柜里拿出来一套桃红色的曳地飞鸟描花长裙伺候着若水换上后,又准bèi

把那件粉白色的裙装放回去,却听见若水说:“这件粉白色的裙装看起来样式有些旧了就赏给你吧,惜蕊!”

惜蕊忙屈膝行礼说:“多谢小姐赏赐。”“别这么说,你也跟在我身边多年了,早晚要出嫁的也需yào

置办点东西,这衣服我也没穿几次,你和我身材相仿,正好就收了吧!你把这衣服送回去后再过来和我一起去老夫人那里请安吧!”若水轻声说着。

片刻后,惜蕊回到了内室里,若水这才带着诗翠、若水二人往老夫人的慈恩院走去。“小姐,您看,那不是泠儿小姐么!”诗翠看见若泠从远处走了过来。“姐姐,好巧阿!”若泠迎上来说道。“妹妹,今天看起来好漂亮阿,这玫红色的描金飞凤裙装好漂亮阿!”若水拉着若泠说道。“谢谢姐姐夸奖,姐姐今天也好漂亮。”若泠笑眯眯的说着。“咱们姐妹就没在这客气了,走吧,去给祖母请安。”若水拉着若泠的手往前走去。

……

慈恩院

“看着两姐妹手拉手的感情真好!”乔姨娘看着外面走来的若水、若泠笑眯眯的说道。“两姐妹自小一起长大,感情当然好了!”赵夫人接过话茬说道。

“若水、若泠给祖母请安!给夫人(母亲)请安,各位姨娘安!”两人进了厅里行了礼这才让丫鬟扶着坐了下来。“看这对姐妹花,真是越来越像了!”老夫人笑眯眯的说着。“祖母,还有一个月就要去宫里参加百花盛宴了,可是妹妹的衣服和饰物还没有准bèi

呢,不如叫京都的铺子送些何用的东西一起选看选看吧!”若水看了看若泠说道。“还是水儿细心,也对,丛寒,你让管事去京都的各大铺子里叫他们的掌柜午膳后送些好东西过来,给咱们的两位小姐选看。”老夫人吩咐道。“祖母,孙女的东西都准bèi

好啦,只要给泠儿选就可以了!”若水开口说。

若泠见了忙假意说:“祖母,姐姐,泠儿平日里的东西都用不完呢,不用选了吧!”老夫人扫了若泠一眼说:“平日里的服饰怎么能穿入宫中,若水,若泠,你们俩个不用说了,你们就安心的等着午膳后选东西吧!”“是,祖母!”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行了,你们也都请了安了,回去歇着吧!”老夫人看了看她们说。

……

“姐姐,不如我们去游湖吧。”若泠拉着若水建议着。“妹妹,现在虽然天气暖和了,但是水面上还是有些寒凉,而且姐姐还没吃早饭呢,午后又要选衣服首饰有的忙碌呢,咱们还是趁着现在好好歇歇吧。”若水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那好吧,那妹妹就去母亲的院子了,不陪姐姐了!”若泠笑眯眯的说着。“好的!”若水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诗翠,去厨房让厨娘准bèi

点清淡的饭食。”若水吩咐着走进了内室。“惜蕊先帮我把发饰拆了吧,等出去的时候再簪上。”又叫来了惜蕊帮忙,换好了衣服,这才歪歪的倚在软榻上看着手中的‘四国游记’。

过了大概一刻钟,诗翠走进内室,问:“小姐,饭食准bèi

好了,摆在哪里阿!”若水闻言放下手里的书看了一眼说:“摆在厅里吧,吃完去书房写会儿字!”说着站起身穿了一件乳白色的素裙走出了内室。

……

若水用完了早膳来到了书房,端坐在桌前研磨着一块上好的徽墨。过了半晌,见墨汁已经很是细腻润滑,这才把一支狼毫笔浸在了一旁的玉雕莲花笔洗里,润笔后又在纸上试了试,这才蘸好墨汁认真的在绢布上书写起来。

“寿夀……”只见绢布上跃然这一百个各色各样的寿字,若水满yì

的点了点头,这才在下首写上大宋昌顺二十六年秋,又拿出自己的印章盖好,晾干了墨迹才叠好放进匣子里摆在了架子上。

第三十三章 精选衣饰(下)

第三十三章精选衣饰(下)

“小姐,老夫人身边的丛寒过来说:各铺子的掌柜已经拿了上好的东西过来了,等在花厅那等小姐过去挑选呢!”诗翠轻叩书房门说道。“嗯,知dào

啦,告sù

丛寒说我换好衣服就过去!”若水打开了房门说道。“是,小姐!”诗翠应声走了出去。“走吧,扶我回房间去换衣服!”山彤忙走上前扶着若水往内室走去。

若水从迎荷手中接过衣裳,仔细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穿了起来,说:“你们几个和我一起过去吧,也好帮着出出主意!”说着转身往外走去,诗翠几人忙跟上前去往花厅走去。

“祖母,孙女过来了。妹妹怎么还没来阿!”若水环视了一周这才开口说道。“已经让丫鬟去叫了,估计也快过来了!”老夫人说着,“既然你妹妹还没过来,你就先选看选看吧!”若水微微摇了摇头说:“不要啦,还是等着妹妹来了再一起看吧。祖母,我们先喝杯茶吧!”老夫人轻轻敲了下若水的头说:“你呀!念薇,你去催催吧!”

“祖母和姐姐等急了吧!”若泠从花厅外边说边走了进来,“泠儿给祖母请安,给姐姐请安!”“怎么来的这么迟阿!”老夫人开口问。“祖母,孙女刚才去母亲那里了,乐枫走了两处地方才找到孙女,孙女这才来迟了!”若泠盈盈开口说。“祖母,既然泠儿妹妹也来了,咱们也开始选看选看吧!”若水挽着老夫人的手说道。

“行吧,丛寒,让掌柜把册子呈上来吧!”老夫人交代着,丛寒忙快步走到屏风后面把各个掌柜手上的册子收了上来要递给老夫人。“我就不看了,把册子分别交给若水和若泠小姐吧!”若水、若泠分别翻看着册子和身边的丫鬟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祖母,孙女想看看这金丝绣牡丹花的粉紫色宫装,只是怕品级上会有僭越,不知dào

祖母怎么看!”若水合上了手上制衣坊的册子说道。“无妨,若泠,你可选好啦!”老夫人说道。“泠儿觉得这粉白色的银丝绣海棠花的曳地长裙很合心意!”“好,那就让掌柜把这两套衣裙的样衣送过来看看,再让绣娘过来仔细描述下。”

丛寒微微行礼走到屏风后从掌柜身边的小厮手中接过两套衣裙,又引着一位绣娘走了过来。“妾身见过老夫人!”绣娘屈膝行礼缓声道。“起来吧。给我们两位小姐仔细的描述下这两套衣裙。老身还有一事想问,不知最近可有官家女子选了这两套衣裙!”老夫人让丛寒扶起绣娘说道。“回老夫人的话,我们店主知dào

百花盛宴召开在即,各府女子都在准bèi

出席宴席的衣裙首饰,为了怕席上出现两件相同的衣裙,所以各府小姐选过的衣服,店主都让妾身们划去了!”绣娘悠悠说着。

老夫人满yì

的点了点头说:“贵店主倒是个机灵人,如此我便放心了!你也给我们府上的两位小姐描述下吧!”绣娘忙拿起那件紫色的衣裙说:“这粉紫色的裙装,花蕊位置点缀着精致的碎石,领口、袖口都有银丝暗绣,穿在身上流光溢彩,甚是惹眼。”老夫人听着看向若水说道:“若水的眼光不错。只是不知这衣服多久才能制成?”绣娘微一思量说:“大概需yào

半月左右!必不会耽误了小姐们的大事!”“那你再说说这粉白色衣裙吧!”

“回老夫人的话,这粉白色的衣裙虽然不如这粉紫色的衣裙贵重,但是胜在裙上的海棠花皆由银丝绣制,淡雅别致,腰带上又嵌了明珠,高贵大方,颇显气质。”绣娘恭恭敬敬的回道。“你们二人觉得怎么样!”老夫人转头询问着两人。“祖母,孙女没有意见!”若水、若泠齐声说。“好,就定了这两件衣服吧!绣娘给两位小姐量身吧!”老夫人朗声下了决定。

……

“这衣服既然定下了,首饰上,你们可有什么想法了!”老夫人问道。若水率先开口说:“祖母,孙女见这衣裙上绣有牡丹花,不如就定下一套牡丹花花胜,再制两支赤金雕牡丹花的步摇、赤金的牡丹花耳坠子、赤金雕牡丹纹的镯子,祖母觉得呢?”“恩,不错,却是华贵,丛寒记下来一会儿交代铺子细心打造!泠儿,你呢?”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祖母,泠儿想制两支羊脂玉的钗子、明珠的耳坠子、白玉镯子,素雅精致,也不**份!祖母,您觉得如何!”

“也好,丛寒,记下来,让铺子准bèi

上好的玉材,精致雕琢。”老夫人说完挥了挥手,示意丛寒下去了。“如今你们两人的衣装饰物都已经安排好了,还缺什么么!”老夫人柔声的问道。“回祖母,孙女不缺什么了!”两人齐声说。老夫人这才让丛寒领着各铺子的掌柜出了花厅,说道“好,百花盛宴上,各府女子都要献艺献礼,你们都准bèi

的怎么样了!”若水笑眯眯的说道:“祖母,孙女写了一副寿字,字画上一百个寿字形态各异,字体不同,看着也很是新奇。”老夫人含笑说道:“果然不错,泠儿呢!”

若泠娇羞的说:“孙女没有姐姐的心思细致,绣了一幅松鹤延年图,还算不错!”老夫人点了点头,笑着说:“不错,你们俩个蕙质兰心,倒是好心思,我也就放心了!行了,你们俩都去各忙各的吧,我也有些乏了。”“是,祖母,孙女告退!”两人带着丫鬟往院子走去了。

冰泠园

“小姐,您怎么选那么素雅的颜色阿,到时候怎么让太子殿下注意到你阿!”夏青不解的说着。“你个笨丫头,百花盛宴,到时候**诸位嫔妃、各府的小姐必定是打扮的艳光四射,穿的素雅些才能更惹人注意阿!你果然和若水那贱丫头一样的蠢笨!”若泠不屑的说道。“还是小姐您聪明,奴婢真的是太笨了!”夏青奉承的说。“行了行了,刚才在花厅坐了一会儿,现在身上有些乏了,伺候我去歇一会儿吧!晚膳的时候还要去给祖母请安呢!”若泠怠怠的说。夏青忙上前扶着若泠往内室里走去。

……

第三十四章 偶遇幼稚男(上)

第三十四章偶遇幼稚男(上)

“小姐,今天天气挺好的,咱们去园子里看看花吧,您成天在院子里都闷坏了!”书房里,诗翠在若水耳边碎碎念着。“你这个妮子,这才刚写了会儿字,你就烦了,好吧好吧,收拾里这里吧,咱们去园子里转转!”若水放下了笔,好笑的看着诗翠说道。“小姐,奴婢也是心疼您阿!”诗翠巧笑着说道。“行了行了。今日我们就去园子里转转吧,正好我们去叫上泠儿妹妹,一起泛舟湖上,也算是个乐子阿!”若水站起身来往院子外走去。

“你们小姐在么!”若水问着门前伺候的丫鬟说。“我们小姐去夫人院子里了!大小姐!”丫鬟恭敬的说道。“哦,我知dào

了。诗翠我们走吧,改日再过来找妹妹去泛舟!”说着就带着诗翠往园子里走去了。“小姐,那咱们还去泛舟么!”惜蕊从旁问道。“算了,泠儿妹妹不在,只有咱们几个去泛舟也没意思,这样吧,咱们去亭子里坐一会,惜蕊,你回去取我的琴来,小姐给你们弹琴听怎么样!”若水提议着说。“好阿,好久没听到小姐弹琴了,我去准bèi

茶点吧。”山彤一旁笑眯眯的说道。“那惜蕊去取琴,山彤去准bèi

茶点,迎荷和诗翠随我去凉亭,走吧!”说着若水就带着两人往园子里的凉亭走去了。

水榭旁的凉亭,轻纱飞舞,水面上映着朵朵莲花,粉白的莲花映着翠绿的莲叶,若水望着凉亭,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走吧,咱们去凉亭里等她们俩!”若水领着两人走进了凉亭,盈盈坐下,笑眯眯的看着外面的片片莲花说,“你们俩也坐下吧,别站着了,反正也没有外人,一会儿也好听琴阿!”“是,小姐!”诗翠、迎荷应声坐在了石凳上。

……

“小姐,糕点和茶水准bèi

好啦!”山彤端着东西从外面悠悠的走了过来,迎荷忙迎上去帮忙接了过来,摆在石桌上。“小姐,您的琴!”惜蕊抱着琴也走进了凉亭。“放下吧,快擦擦汗,喝杯茶,喘口气,本小姐就弹琴给你们听!”若水笑眯眯的把丝帕递给惜蕊。“谢谢小姐,奴婢不热!”惜蕊忙抽出袖筒里自己的帕子擦了起来。“好好好,你不热,喝杯茶吧!”若水把丝帕放回原处。

“本小姐给你们弹一曲阳关三叠吧!”若水说着摆正了琴,挽起了袖子轻抚起了琴弦。

“清和节当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霜夜与霜晨。遄行,遄行,长途越渡关津,惆怅役此身。历苦辛,历苦辛,历历苦辛,宜自珍,宜自珍。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依依顾恋不忍离,泪滴沾巾,无复相辅仁。感怀,感怀,思君十二时辰。参商各一垠,谁相因,谁相因,谁可相因,日驰神,日驰神。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芳草遍如茵。旨酒,旨酒,未饮心已先醇。载驰骃,载驰骃,何日言旋轩辚,能酌几多巡!

千巡有尽,寸衷难泯,无穷伤感。楚天湘水隔远滨,期早托鸿鳞。尺素申,尺素申,尺素频申,如相亲,如相亲。噫!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

琴音刚落,只听旁边传来一男子的声音:“琴音如流水,这慕容大小姐也不似传闻中那般不堪么!”若水心中一惊急声道:“谁!好没有礼教,不知dào

避讳么!”“哈哈哈哈……倒是本世子失礼了!”只见一穿着青色锦袍的男子从旁边走出,躬身一礼说道,“本世子随母亲前来拜访老夫人,见母亲与老夫人相谈甚欢就独自一身走了出来,听见这悠扬的琴声不知不觉的就走了过来!”若水心中愤恨,面色不改的说:“既然世子是上门做客的,岂不知客随主便的道理,哪能一个男子在这内院中随意行走,还望世子慎行,小女子告退!”

若水让身边的丫鬟拿起东西转身就快步走出了凉亭,准bèi

回院子里去。“慕容小姐,休要气恼,本世子也是一时迷恋琴声才会走过来,不如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可好。”男子略带调笑的说道。“女子姓名岂能让外人得知,世子真是不通礼仪阿!”若水气极反笑的说道。“本世子是南宫啸月,不知dào

姑娘叫什么阿!”南宫啸月笑眯眯的说道。若水有一种气的想杀人的冲着,这人是听不懂自己说的话么!转身就准bèi

离开。

只见南宫啸月身形一闪就到了慕容若水身边拉住了若水的皓腕,颇有一副不告sù

我名字就不放手的样子,若水身边伺候的丫鬟忙上前制止,几个人一时间拉拉扯扯的,没见到旁边缓步走来的老夫人和南宫夫人。“啸月,休得胡闹!”南宫夫人走进厉声道。“切,不让拉着就不让拉着呗!”啸月小孩子气的撒开了若水的手。“还望老夫人见谅,小子幼年时伤了脑袋,至今仍是一副小孩子的脾气,不通世故!”南宫夫人抱歉的和老夫人说道。

“算了,水儿,过来祖母这里,见过南宫夫人!”老夫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若水见过南宫夫人!”慕容若水快步走到老夫人身边轻声一礼,这才站起身来。“哦!原来你的名字叫慕容若水阿!真是小气,一个名字有什么的阿,还非要等母亲来了才说出来!”南宫啸月一副你很小气的样子嘬着手指走到了南宫夫人身边。若水暗自扶额,这名门望族里怎么还有如此的男子阿!却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女子姓名不能随意告sù

男子,这是礼节!”

啸月撇了撇嘴说:“那我不拿你当女子不就好了么!”众人听闻皆是黑线连连的对视了一眼,若水忙上前说:“南宫夫人,祖母,若水刚才弹了会儿琴有些累了就先失陪了!”啸月又打断说:“母亲,这个男子弹琴好好听,我们再让他弹一曲好不好!”南宫夫人为难的看了看老夫人和若水,老夫人开口说:“既然南宫夫人和世子有这个雅兴,那若水你就再弹一曲吧!”

第三十五章 偶遇幼稚男(中)

第三十五章偶遇幼稚男(中)

若水无奈的点了点头,又让丫鬟把琴摆好,请老夫人和南宫夫人走进凉亭坐定后,这才轻轻开口说,“既然夫人想听,那我就弹一曲春江花月夜吧!”说着双手轻抚琴弦,悠扬悦耳的琴声飘荡了出来。

片刻后,琴声听了下来,南宫啸月笑嘻嘻的贴着南宫夫人说:“母亲,儿子说的没错吧,这人的琴声真的很好听吧!外界那些人真是比儿子还笨,能弹得这么优美琴声的人怎么可能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粗鄙嚣张女子呢!”“贵府小姐的琴声果然很美,刚刚真的好像看见眼前江水、小舟悠悠荡荡,圆月升起,花影葱葱的画卷。”南宫夫人看啸月越说越不像话的打断了他。

“谢南宫夫人夸赞了,若水也就会这么两首曲子!”若水生怕这一对母子坏了自己的计划忙自己抹黑着说。“慕容小姐谦虚了,琴艺如此精湛,就算是其他曲子也能游刃有余!”南宫夫人不明就里的说着。“那南宫夫人和祖母继xù

聊吧,小女子就不打扰了,祖母,孙女先回房了!”若水盈盈一拜。“去吧。”老夫人在南宫啸月也在,若水在这里也却是不便就点了点头说。

……

“刚刚那南宫世子好生无礼,居然上来拉小姐的手腕。”众人回了珑烟阁内,诗翠愤愤的说道。“算啦,曾听人说南宫世子幼年受伤,伤了脑袋,致使虽已成年,行为举动却还似孩童一般,咱们也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今日我弹了一会儿琴,也有些累了,你们也下去歇着吧,我想睡一会儿,晚膳的时候别叫我了,等我起来再传唤你们吧!”若水说着就独自走进了内室,让她们下去歇着了。

若水独自一人趴在床上,敲了敲脑袋,心中恨恨的想:要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去弹琴,怎么会让外人遇到呢,真是的!想着翻身坐起来,捶了捶被子,还是烦闷不已就走下床倒了杯凉茶一边喝着一边走到了窗前,见外面时间还早就从床下的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包袱,放下幔帐换好了男装,这才重新走出了内室,探了探头,见外面没人这才一路小跑的往后院的墙边跑去。

若水跑到墙边一瞧脑袋,又忘记带绳子了,算了,还是往外爬吧……“若水,你还真是男子阿。那你还说什么女子不能告sù

别人姓名。”啸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若水一个慌神从墙上摔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南宫啸月飞身过去接住了若水的身子,若水见站定在地上忙推开南宫啸月说:“你在胡说什么,你认错人了!”啸月怒目的说:“我才没认错呢,不然我们去找母亲辨别下,看你是不是慕容若水!”

“好好好,你能告sù

我,你为什么在这里么!”若水无奈的拉住了啸月说。“我没意思就到处转转,刚好kàn

见你往墙上爬就过来看看你玩什么呢!”南宫啸月天真的说。“我什么都没玩,我只是想锻炼锻炼身体而已!你快回去找你母亲吧,记得不许告sù

别人看到我!”若水敷衍的说道。“不行,母亲说,男子不能说谎的。”啸月认真的说道。“你就当没看见我不就好了么!”若水现在真是恨不得打死南宫啸月的说道。

“要不然这样,反正我在这也无趣的紧,母亲又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回府,你带我一起出去玩,我就不告sù

别人你偷偷爬墙的事!”啸月微微思量的说着。若水仔细的看了看南宫啸月,心中暗想: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阿!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带着他了!“好吧。那你不能叫我慕容若水,你要叫我水荣牧,我就带你一起出去!”若水无奈的说道。“好,荣牧,带我出去玩吧!”啸月开心的说道。

若水无奈的点了点头,认命的继xù

爬着墙,只觉身子一轻就到了外面。“你真是太慢了!”啸月嫌弃的说着。若水发xiàn

宝藏似的看着啸月说:“你会轻功?不如你教我如何!”啸月看傻瓜似的看着若水说:“难道你不会么!你还真是笨阿!一跳就过来阿!”若水觉得自己又开始想杀人了,只好说:“走吧,我带你去茶馆听书喝茶怎么样!”啸月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开心的说:“好阿,好阿,那我就把我前几日捡的那本书给你把!”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本皱巴巴、颜色暗黄的书递给了若水。

若水略微嫌弃的接过了书,看了一眼封面,只见上面写着‘凤翔九天’,还以为是本小说就随手塞进了衣襟说了句:“谢谢”就带着啸月往树林外走去。啸月跟在若水身后微微皱眉,说了句:“那本书很重yào

的,就算你不看也不要给别人看。”“好好好,我不给别人看,等我回来后我偷偷的看,好吧!”若水用着哄孩子的语气说着。“好,这可是你答yīng

的,要是我发xiàn

你把书给别人看了,我就告sù

母亲和老夫人,你偷偷的爬墙出来玩!”啸月一副孩子气的样子跟着后面嘟嘟囔囔的说着。

……

两个人一个开心,一个郁闷的一路往茶馆走去。“隆丰茶楼”若水远远的看着茶馆的牌子,脚步加快的往茶馆走去。“唉,你慢点,你慢点!你不等我就告sù

你祖母去……”啸月期期艾艾的说着。“你给我闭嘴,你再提这件事……我就打你阿!”若水终于崩溃的吼了出来。“你……你……欺负我……呜呜……我要告sù

母亲去……”啸月嘴角一咧,眼圈微红的说着。若水忙伸手捂住了啸月的嘴轻声柔柔的说:“乖,不要哭,好不好!是我不好,我不吼啸月了……”

此时若水满脑袋的黑线仰天长叹想:我今天到底是倒了什么霉了,遇上这么个活宝!!!“那你发誓你以后都不吼啸月了,不然啸月就要继xù

哭!”南宫啸月懦懦的抽着鼻涕说。“好,我发誓,我以后都不吼啸月了,我们去喝茶吧!”若水指了指茶馆的牌子跟啸月说。“好,我们去喝茶!”南宫啸月一改刚才的样子满脸兴奋的拉着若水往茶楼里跑去。

第三十六章 偶遇幼稚男(下)

第三十六章偶遇幼稚男(下)

若水被南宫啸月拖着走进了茶楼,对掌柜的说:“给我准bèi

一个雅间,上壶好茶,再来点甜甜的点心。”“好的,小二过来领两位贵客过去,东西马上就到!”掌柜的大声的招呼着。“我们为什么不坐在下面阿,下面好热闹阿!”啸月和若水跟着小二走向了雅间,啸月不解的问着若水。“楼下太乱了,我怕有坏人伤害到啸月阿!”若水哄着啸月说。“可是啸月可以保护水水阿!”啸月固执的说。“什么水水阿,你要叫我荣牧!”若水强调的说。小二领着两人进了雅间,见二人吵得热闹就关上门退了出去。

“可是我觉得水水很好听阿。荣牧怪怪的,我就要叫你水水,不然我就哭给你看咯!”啸月拿出了杀手锏说道。“好好好,随你叫,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真是败给你了!”若水趴在桌子上一副要被气死了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着。“水水,你败给了我,我以后就会保护你呀,不让你被别人欺负!”啸月理所当然的说着。“行行行!”若水不耐烦的说着。

“公子,您要的东西送来了!”小二在门外说道。“送进来吧!”若水说道。小二躬身走进了雅间一样一样的摆好后,领了赏钱就出去了。“啸月,你在这里喝喝茶,吃点点心,等我会儿好不好!”若水一副大灰狼的样子诱拐着啸月。“呜呜……水水你要丢下我么!”啸月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看着若水。若水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说:“我不是要丢下你,只是我要去的地方不太方便你去!”

啸月一本正经的说:“不行,我要跟着你保护你,你不在我身边,会有人欺负你的。”若水看着啸月试探着问:“啸月你不傻对不对!”啸月说:“我本来就不傻阿,母亲经常说我很聪明的。”若水无力的扶着头说:“你跟着我可以,但是你不能把和我一起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告sù

任何人,你发誓!”“好,我发誓我会一直跟着水水,守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不把她的事情告sù

任何人!”啸月站起身来正色说道。

“好吧,那我们喝茶吧,喝完茶就出发!”若水倒了杯茶给啸月,又倒了杯给自己说道。“好,水水倒的茶好香阿!”啸月笑眯眯的看着若水说。若水无力的扫了他一眼没有搭腔,只是捡了几块甜甜的豆沙糕放在嘴里,暗想:生气的时候要吃甜食,我不生气,不生气,不理他,看不到他,听不到他!“水水喜欢吃甜甜的东西阿,我这里有父王送我的蜜枣,水水吃!”啸月又继xù

说道。“不用了,我吃的很饱了,这是你父王送给你的东西,你不能随便给别人!”若水轻轻开口说。“可是你是我要守护的人阿!你不是别人!”啸月坚持的塞到若水手里。

若水觉得眼睛有些酸酸的,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外人这么关心自己。心里想:啸月虽然心智不成熟,但是人还是很好的,不看他的年龄,只把他当小孩子,也是挺可爱的。想着就把手里的蜜枣包打开,递给了啸月一颗说:“我们一起吃吧,啸月也是我守护的人,我也会保护啸月的好不好!”啸月微微张嘴直接吞下了蜜枣,若水觉得手指上有些湿意,就拿出了丝帕给啸月擦了擦嘴,又擦了擦自己的手,这才开口说:“吃好了么,吃好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啸月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的说道:“好阿!水水,我们走吧!”说着就拉着若水往外跑去,若水忙喊道:“别急别急!我们还没结账呢!掌柜的,给你钱!”若水忙从荷包里拿出了点碎银子扔给了掌柜的就被啸月一路小跑的拉走了!

“你知dào

去哪里么?你就拉着我乱跑!”若水终于喘了口气说道。“咦……不知dào

阿!”啸月揉了揉头说。“那还不松开我,你跟着我走,咱们不着急!”若水挣开啸月的手说。“水水不喜欢我拉着你么!”啸月悲伤的说。“不是的。现在是在街上,被人看见不好!”若水忙摸了摸啸月的头说道。“那好吧!”啸月低垂着头跟着若水走了起来。“啸月,你看这是糖人阿。想不想吃!”若水只能拿出哄小孩的招数说着。“好阿。水水买给我吃!”啸月看了看才开心的说。“好好好,我买给你吃!”若水认命的走向了小摊子买了糖人,又从隔壁的摊子买了点干果递给了啸月,啸月这才笑眯眯的接过了东西。

……

若水领着啸月走到了女人坊的后门,轻轻的敲着。“水水,这是哪里阿!”啸月懦懦的问道。若水笑了笑说:“这里是我的小金库阿,以后如果你有事情解决不了就来这里找人帮忙,当然了,大事他们也解决不了!”“谁呀!”门里传来一道声音。“告sù

你们店主,就说水荣牧来了!”若水轻声说道。“嘎吱!”门被一个女子打开了。“店主交代过,您来了直接进来就可以了!”那女子说道。“好,瑞琪在哪里呢!”若水走进门来问道。“店主在房里呢,您直接过去吧。”女子边说边关着门。

若水领着啸月往女人坊里面的居所位置走了过去,当初若水和瑞琪买下后就把店铺后面的几个院子也一起买了下来连在了一起,所以店铺里也大了许多,还有给店里女子住的地方。

“瑞琪,我来看你了!”若水还没走进门就叫着瑞琪。“若水,您过来了,这位是!”瑞琪看着啸月迷茫的说。“这是我朋友,南宫啸月!这也是我的朋友,薛瑞琪!”若水给他们互相介shào

着。“那快进来坐吧!”薛瑞琪让开了门口请若水和啸月走进了房门。“若水,你喝茶,这是我新弄出来的茉莉蜜茶,您尝尝!”瑞琪给两人倒了一杯淡淡的茶水说着。若水接过茶盏,轻轻闻了下香气,又微泯了一口说:“味道果然特别,不似寻常茶叶有着微弱的辛涩味道。”啸月也喝了一口说:“好好喝阿,甜甜的,果然适合水水。”

若水暗暗觉得自己今天过来就是个错误,一脑袋黑线的说:“啸月性子单纯,行为举止有些像孩子,你别误会!”瑞琪怪异的笑了笑说:“若水,不用解释,我懂!”若水刚要开口说着什么,啸月就开了口说:“误会什么阿!水水是我要一生守护的人阿!水水你不是还让我发誓来的么!”瑞琪听闻此言笑的更暧、昧了些,若水忙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第三十七章 扩大规模(上)

第三十七章扩大规模(上)

瑞琪笑笑说:“好好好,不是我想的那样的,你们是朋友,只是朋友!”若水一脑袋黑线,啸月无所谓的看了看两人,继xù

喝着茶水。若水有些恼怒的说:“好了,别闹了,说些正事,之前我让你传扬的事情怎么样了!”瑞琪笑眯眯的说:“我办事你放心,现在凡是来过女人坊的客人,基本上都知dào

您是个嚣张跋扈,不讲道理的纨绔女子了!”若水点了点头说:“这就好,只要大家都这么想,这婚才能让太子退成,不然我就惨了!”瑞琪不解的问:“可是这是为什么阿!嫁给太子不是每个人的梦想么!小姐你怎么非要退婚呢!”啸月也在一旁帮腔说:“水水是个温柔大方,又会弹琴的女子,为什么要让人误会你阿!”

若水看了看瑞琪说:“嫁入皇室真的好么!”又看了看啸月说:“温柔如水,琴棋书画无一不能,真的好么!”瑞琪摇了摇头说:“嫁入皇室,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背地里各个肮脏龌龊,视人命如草芥,却是没什么好的,日日算计别人,日日怕别人算计,还不如嫁给一乡野莽夫,逍遥自在呢!”啸月忙开口说:“可是水水本来就是温柔的女子,弹琴很好阿,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阿!”若水按下了瑞琪的手,准bèi

先和啸月说通:“我不是个温柔的女子,那些柔弱如水的女子随时可以变成吃人的妖怪,那些表面上文文弱弱的女子也未必就是那副样子,我还是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率性而为的好!”

啸月认真的看了看若水,歪着头想了想说:“不管水水是什么样子的,水水都是我要守护的人!”若水笑了笑看着啸月认真的说:“你肯定也是要入宫参加百花盛宴的,我要你那日不管别人说我什么都当没听见,不许插手,知dào

么!”啸月不懂的看着若水,摇了摇头。若水严肃的说:“你要是想守护我就要听我的阿,他们不管说什么,你都不许插手!”啸月还是有些迷茫的看着若水,点了点头说:“我听你的!”若水笑眯眯的看着啸月说:“这就对了!”这才转过头对瑞琪说:“你现在可明白了?”

瑞琪微微思量说:“若水是想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个嚣张跋扈,一无是处的女子,太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退婚了!可是若水不想嫁给太子,为什么不自己说呢?”若水忧郁的看了一眼瑞琪说:“太子是皇帝的儿子,怎么可能让我退婚呢!如今赵姨娘已经顺利的成为了继室,若泠也是嫡亲的女儿了,到时候只要太子娶了若泠,皇上就不会把我赐婚给其他皇子,一来是因为我声名狼藉,二来是众人皆知我爹爹甚是疼我,若是我嫁给别的皇子,而那个皇子又想抢皇位,到时候爹爹肯定会弃太子而选择我。这样我就安全了,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么!”

瑞琪震惊的看了一眼若水说:“若水果然好计谋,太子他看重若泠,真是脑子不好阿!”若水白了一眼瑞琪说:“幸好他眼睛不好,不然我不就完了么!”若水和瑞琪两人都没注意到啸月那眼中一瞬而逝的精光。瑞琪看了看啸月才开口说:“若水,还有一件正事,我想和你商量一番。”若水见状说:“没关系,你说吧!我相信啸月!”瑞琪放下茶杯说:“若水,现在这女人坊已经步入正轨,在京都也打响了名号。我想往外扩展下!”

若水看了看瑞琪说:“你可是已经有了想法!”瑞琪点了点头说:“不错,现在店里已经收回了成本,而且盈利不少,这次百花盛宴大大的帮zhù

了我们,我想趁势在京都附近的几个大城再开几家!”若水思量了下说:“这个店我交给你全权负责,如今你问我,我也说说我的想法,你如今想往外拓展,我没意见,可是我们没有人可用阿!虽然你经商头脑很好,可是你就一个人阿,不能分开在几个地方阿!”

瑞琪笑了笑说:“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你看见我店里的几个女子了么!她们中我相中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虽然不算是最机灵的,但是确是最忠心的,而且又是孤女,我最近着意培养她们,已经有些成绩了!”若水见瑞琪已经准bèi

好了就说:“只是怕她们知dào

秘方后会有私心阿!”“不会的,我准bèi

让她们按照京都这个店一样布置,然后再由京都直接供货,而她们只负责经营,我也会把她们负责的店铺的盈利分给她们一部分,你觉得怎么样!”

若水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说:“好,就这么决定了。她们负责的店铺,咱们一人抽出一层盈利分给她们,另外咱们俩在各抽出半成给店铺里的工人作为福利,你觉得如何!”瑞琪激动的拉起若水的手说:“我就是这么计划的,这样利益共享,她们才能更用心的做事,咱们也才能更放心!”若水有些迷糊的说:“利益共享?什么意思!”瑞琪摆了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既然大事商量完了,你和我一起见见那两个女子吧!”若水局促的说:“有这个必要么!”

瑞琪忙说:“当然有这个必要了。你可是我的合伙人阿!”说着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吩咐人去叫含蕊、芷卉过来。过了一会儿,只见两个亭亭玉立的女子走了过来。“店主。”两个女子站在门口轻声说道。“别拘束了,进来吧,坐下说!”瑞琪轻声叫她们进来关上门。

“这个是我的合伙搭档,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慕容若水小姐,你们互相认识下吧!”瑞琪轻声对着两人说道。含蕊、芷卉对视一眼,转头迷茫的看着瑞琪,“看吧,都是你让我散播你的坏名声,弄得她们都有些发蒙了!若水她出门不方便,所以才女扮男装出门。”瑞琪坏笑的瞅着若水说道。“见过若水小姐。”两人屈膝一礼道。“坐吧!不用拘礼,你们平时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就是!”若水轻笑着说。

“叫你们两个人过来是有一件事问问你们的意见。刚才我和若水商量要在附近的几个大城开分店,我属意你们俩过去管理,不知dào

你们敢不敢!”瑞琪严肃的看着二人说。“只要店主信任,小女子必定全力而为。”两人坚定的说。“不是让你们自己一起去一个地方,而是分开两个城,到时候你们一切都只能靠自己,选铺,选人都要靠你们。”瑞琪继xù

说着。“这……小女子愿意一试。”两人犹豫了下说道。

第三十八章 扩大规模(下)

第三十八章扩大规模(下)

若水在一旁赞赏的看着瑞琪,能从街上救回瑞琪,真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你们俩个下去准bèi

准bèi

吧,过几天就准bèi

启程!”瑞琪轻声的交代着,两女子应声走出了房间。“水水,你好棒阿,你的伙伴也好棒阿!”啸月稚气的说着。“还好啦!这里都是瑞琪的功劳,瑞琪才是最棒的!”若水有些羞涩的说。

“对了,若水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么!”瑞琪拉了拉若水的手说。“我今天过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来看看你这里怎么样,第二件事么,就是我想让你帮我建立一个收集消息的网络!这件事有些为难,你觉得怎么样!”瑞琪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建立一个信息网络颇为费事,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可行,你听听看!”若水也知dào

这信息网络不是一时就能建立起来的,但是要是没有各种消息来源,怕是以后还会被人算计,这才来找瑞琪商量,没想到瑞琪真的有办法!

“小姐,这世间什么地方说闲话的人最多!”瑞琪反问道。若水有些懂了得说:“自然是食肆酒馆之类的地方了!”瑞琪摇了摇头说:“虽然食肆酒馆这些地方确是有各路小道消息,但是却都是大范围传播的,不需yào

细心打探也能知dào

的。”若水有些焦急的问道:“那还有什么地方呢!”瑞琪淡淡的笑了笑喝了口茶说:“若水,你说这女子最喜欢什么样的男子阿!

若水见瑞琪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有些晕晕的说:“这……当然是英雄才子了阿!可是这和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么!”瑞琪也不再打哑谜说道:“我是觉得像醉香楼这种眠花宿柳的地方更适合打探消息!”“可是那种地方不是给钱就可以去么!”若水虽然梦中过了一世,可毕竟是个良家妇女,哪知dào

当中的弯弯绕,所以更加不解的说。“若水,我该怎么和你解释呢!我的意思说不光是女子喜欢英雄才子,男子也喜欢女子眼中的崇拜,所以像醉香楼那种地方,两个人在一个小房间里,说些大事,不是正好让男子享shòu

女子的崇拜么!”瑞琪整理了下脑中的思绪说着。

“可是……真是这样么!”若水还是傻呆呆的问着。“行了,我办事你还不信么!”瑞琪有些无奈的提高了嗓门。“行吧,既然你说可行,那就这么办吧,可是具体怎么操作阿!”若水弱弱的陪了个笑脸说道。“这个好办,等下我去换身衣服,咱们趁着现在天色早,去醉香楼这样的地方转一转!”瑞琪说着站起身往内室里走去。“水水,醉香楼那样的地方不是女子能去的,你们俩个也太大胆了吧,小心我告sù

你祖母去!”啸月在一旁见两人半天没理自己强调着自己的存zài

感。

“你不是说你不会把我的事情告sù

任何人么!你是要不遵守你的诺言了么!再说我现在穿着男装,我们自己不说,别人不会知dào

的!”若水一边恐xià

一边哄骗的说着。“那好吧,可是以后你去那种地方一定要我陪着你。”啸月扁扁嘴巴说道。“好好好,只要我找到你,我就带你去,好吧!”若水想着,今天是你在府里正好撞见我出府,以后我出府才不会主动去找你呢,这带孩子的活可真是不好干。

啸月见若水眸中闪动不已,笑了笑,这才带着稚气的说:“以后我会让小厮日日守在你家后院围墙外,只要你出现他们就会去通知我了,到时候我就能陪着水水了!”若水又开始想撞墙了,这要是让他家小厮日日守在那里不是告sù

所有人府里有人偷偷爬墙么,到时候被赵姨娘等人添油加醋一番,自己还不是死得很惨,心念一动柔声说:“啸月是不相信水水的为人么,我以后出府会想办法通知你的!让小厮日日守在那里多麻烦阿,而且被外人看见不是就知dào

我们的秘密了么!”

“父王说: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啸月是君子!”啸月故yì

为难着若水说道。“呵呵呵呵呵……啸月,君子也是有秘密的阿!不如我们想个别的办法吧!”若水苦笑着说道。若水正耐着性子想说服啸月打消那不靠谱的想法,瑞琪穿着一身青色长袍走出了内室,活脱脱的一副读书人的样子,让若水一愣,忘记了到嘴边的话,直直的看着瑞琪。

“没想到瑞琪穿上男装这么俊朗,怕是迷了不少女子的眼吧!”若水调笑着开了口。“还胡言乱语,你还是想想他的小厮天天守在后院外怎么办吧!”瑞琪刚才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啸月稚气的想法,此时加以调侃着若水,果然若水闻言脸上一片苦涩,扭头又劝说起了啸月,只是啸月却像打定主意一定,任由若水怎么说都不肯改变决定。

瑞琪见若水真是没了办法,笑眯眯的说:“你们俩真是笨的可以了,只要在城里买只信鸽,加以训liàn

,等若水出去的时候让信鸽传信给你,你在过来找她不就完了么!”若水闻言暗道瑞琪聪明,这样自己想告sù

他就告sù

他,不想告sù

他就可以装作没出去的样子,果然是一举两得!可是啸月也不是真的弱智如孩童,张口便道:“不行,这法子不行,要是水水不告sù

我,那我不就不能保护她了么!”瑞琪冲着若水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没有办法了!

“啸月,你就执意要让小厮守在后院墙外么!”若水有些气恼的看着啸月说。“水水是不喜欢我保护你了么!”啸月眼眶微红的看着若水说道,若水见状,无奈的忙轻声安慰道:“不是的,你喜欢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既然水水不喜欢小厮守在墙外,那我就送水水个办法吧!”啸月见若水有些生气了才把自己想好的法子告sù

若水,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两个盒子,啸月把其中一个递给若水说,“这里面是一种特殊的香料,你只要把它沾上一点儿在衣服上,我手中这个小盒子里的虫子就能找到你的位置。”

若水从来没见过颇有些新奇的说:“真的这么神奇么!”啸月稚气十足的说:“啸月是君子,是男子汉,从来不骗人的!”“好好好,我相信你,我平日里会把这香料擦在衣服上,可是别人会不会闻到阿!”若水有些担心的问道。“当然不会了,只有这个小虫子可以闻到。”啸月坚定的说着。“既然你们也达成了一致,咱们就出发吧,不然时间晚了,怕是那些管事的就没空理会我们了!”瑞琪微微一笑说道。

第三十九章 收购畅春园(上)

第三十九章收购畅春园(上)

若水三人晃晃悠悠的出了女人坊,漫步在街上,啸月时不时的让若水给自己买些小吃,一路上,若遂颇为无奈,可一旁的瑞琪却觉得啸月的行为有些不单纯,跟在后边瞧瞧观察,倒是真的让她看见啸月那时不时闪过的流光,若不是细心观察怕是自己也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心中有些怀疑,不知dào

这南宫啸月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三个人各怀心思,一路走到了醉香楼,却见楼门紧闭,没有半点人气,若水看了看瑞琪,瑞琪走上前,轻叩起了大门。

“谁呀!一大早晨的就来吵老子睡觉!”门内传来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踢踢踏踏的往门口走来。“嘎吱!”一道轻微的声音传来,醉香楼的大门打开了一扇,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揉着眼睛看着门外的三人。“我们来找你们管事的谈笔生意,还麻烦你去通传一声!”瑞琪走上前轻声的说着随手塞给了那男子一锭银子。

那男子接过银子又掂了掂,随意的系了系衣襟塞了进去,这才不冷不淡的说:“你们等会儿吧,这姑娘们还没起来呢!”瑞琪忙解释道:“小哥儿,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找乐子的,而是来找你们管事的谈笔生!”那男子看了看瑞琪,撇了撇嘴说道:“行了,你们进来等着吧,我去给你们叫管事的。”说着慢慢往里面走去,若水三人跟了进去,耳边传来男子嘟囔的声音。

“什么找管事的谈生意,来找乐子还不肯承认,真是的……大早上就来找姑娘,也不怕死在姑娘床上!”若水与瑞琪对视一眼,相互苦笑着点了点头,啸月在一旁睁大了眼睛四处打量着……

“管事的,就是这三个人死活要进来找你说谈什么大生意!”片刻后那男子引了一位中年妇人走了过来说道。“不知dào

三位公子一大早晨的来我这醉香楼有什么好关照的!”那妇人随手打发了那男子轻声的说道。“这位姐姐,在这里怕是不方便说吧!”瑞琪笑眯眯的说着。“要是来找姑娘的,那就不用说,我们这醉香楼向来是晚上才开门,你们还是别处请吧!”妇人听瑞琪这么一说也以为是来找乐子的纨绔子弟就想赶快打发了回去补觉了!

“这位姐姐真的误会了,这位是女人坊的店主,这次我们来真的是为了谈笔买卖的。”若水忙轻声介shào

起了瑞琪的身份说道。“哦,听闻女人坊的店主是个年轻人,没想到今日倒是见到了。既然是来谈生意的,那咱们就去楼上雅间说吧。”说着就带着若水三人往楼上走去。

“请进吧!这楼里的丫鬟小厮还没起来呢,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三位公子见谅吧!”那妇人领着三人走进门,轻声说着。“无妨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姐姐是个阅人无数的人,自然也看得出来我和我这位朋友是女子身,何必说这话寒碜我们呢!”瑞琪同样不冷不淡的说着。“哈哈……”那妇人一把遮住了朱唇大笑了起来,略带不屑的出了声说,“只是觉得好奇,两个女子打扮成这样来我这醉香楼和我谈什么呢!”

“我们姐妹这次来是想收购这醉香楼,不知dào

这位姐姐可以做主么!”瑞琪面色不改说着。“这醉香楼是我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你说我能不能做主呢!”那妇人面色微冷的说着。“那不知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呢!”若水从一旁搭腔说道。“你们就叫我阮娘吧!”妇人大咧咧的说着。“阮娘,我们这次来是诚心和你谈生意的,我们姐妹想收购这醉香楼,不知您怎么看!”瑞琪看着阮娘真诚的说道。

“我怎么看,这醉香楼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你一句想收购,我凭什么卖给你,莫不是你以为你开了一个胭脂铺就无法无天了!”阮娘看着瑞琪颇为不屑的说道。若水见阮娘这幅样子说道:“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惹事的,阮娘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吧!”瑞琪接过话茬不气不恼的说:“做买卖和为贵,阮娘还没听我的条件,怎么就回了呢!”

阮娘见两人这幅样子也只能说:“行吧,你们说说吧,我看你们怎么说动我!”“我们收购了醉香楼以后若是阮娘您愿意的话,还是由阮娘您负责打理,每个月给你三成盈利,收购价格随您定,您觉得这个条件够不够优厚呢!”阮娘笑了笑说:“谁不知dào

我这醉香楼日进斗金,我为什么要卖了它,拿那三成盈利呢!莫不是看我像傻子不成!”“我们姐妹没有把您当傻子的意思,这买卖不得两个人谈么!我们开出了条件,您也可以提出您的条件阿!”

“我没什么条件,这醉仙楼如今日进斗金,我也没有卖的打算,要是你们没什么事了就走吧!”阮娘笑眯眯的说道。“呵呵,阮娘,做人要会变通,想必您也听说过我开的女人坊才开了一个月有余,却在这京都里无人不知,若是我去和其他的人合zuò

,不知dào

你这醉香楼还能不能站住头筹,能不能日进斗金!”瑞琪也微微一笑开口说。阮娘面色不改的说:“隔行如隔山,你的女人坊在京都里确是出名,但是我们这行,您可就是外行人了!”瑞琪依然笑眯眯的说:“这女人坊营业之前,阮娘您可曾在这京都听过我的名声,我能打造出一个女人坊,您怎么就肯定我不能再打造出来第二个醉香楼呢!”

阮娘看着瑞琪那一副轻松的样子,心里有些没底的说:“呵呵,姑娘看起来年岁不大,而且还是完璧之身,没在这行里打过滚的人,就想再打造一个醉香楼,无异于痴人说梦阿!”“哈哈哈……阮娘,您说的不错,可是在这行里有多少女人年华老去,潦倒到死,可是阮娘您去建了这么大的醉香楼,您不得不承认,这不光是要在这行业里打过滚,还需yào

一些天分,一些运气吧!”瑞琪有些好笑的说道。

第四十章 收购畅春园(中)

第四十章收购畅春园(中)

“你说的却是不错,可是我还是不准bèi

把这醉香楼卖给你,我就赌你没这个能耐。”阮娘思量了一会儿说。阮娘心中暗想:这女子的口才确实不错,而且想必也有些能耐,不然也不能把女人坊打造成了京都的名店。“阮娘既然这么肯定我没这个本事,那我们就走着瞧好啦!我保证你十天内主动来找我!”说着就要带着若水和啸月离开了醉香楼,“以后不要再放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阮娘站在楼上对楼下的男子吩咐道。

瑞琪走出门外,看着挂在上方的牌子,冷冷一笑,说道:“若水,你不用担心,我保证十天后给你拿下这醉香楼,你就安心回去等消息吧!”若水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说:“来之前我就已经有这种准bèi

了,这种日进斗金的买卖,谁会轻易卖出来呢!”瑞琪拍了拍若水的肩膀说:“既然日进斗金不愿意卖,那我就让她一文钱都挣不到!”若水回过头对啸月说:“啸月,你先回去吧,我想去到处走走!”

啸月看着若水脸上那副懈怠的表情,很不安心,忙一脸伤心的说:“水水又不要我了!”若水苦笑着说:“啸月,我不是不要你了,是我心情真的有些不好,我想自己走走。你先回去吧!”“那好吧,那你要小心阿!”啸月见若水脸色却是不好忙点头同意,一步一回头的往远处走去。

啸月走到了若水看不到的地方,拐进了一家民居,闪身进去换了一身黑色的蜀锦绣云龙纹的衣服,脸上带着一面银色的面具走出了房门。啸月见刚才若水那副表情有些不放心的换好了伪装匆匆往若水的方向飞去,准bèi

悄悄的跟在若水身后。若是有人看见啸月现在这身打扮,又恰好在若水第一次偷跑出府的现场,一定会认出就是同一个人的!

“若水,你真的不用这么低落,我保证给你打造一个收集消息的网络!”瑞琪一旁安慰着若水说道。从遇到若水以来,从来没见到若水这幅沮丧的表情,瑞琪心中暗恨起了那个阮娘,准bèi

好好的替若水报个仇。“嘻嘻,我刚才的表情是不是很真实阿。看吧,终于把啸月吓跑了!”若水见啸月走远,确定听不见自己的话这才调皮的吐了下舌头对瑞琪说道。

瑞琪惊讶的看着若水说:“你刚才是装的,你不觉得沮丧么!就连我也是有一些气恼的,你怎么能这么平静呢!”若水眼中闪过一丝苦涩说:“当你身边最亲的亲人都背叛你,恨不得你去死的时候,面对一切都会很平静的。”瑞琪心疼的搂过若水说道:“若水,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就会一直陪着你!”若水也回手搂了搂瑞琪说:“咱们俩现在都是男装,在大街上这样搂着,怕是丢人死了!”说着就推开了瑞琪,调笑着跑了起来。

“你别跑,你这个大骗子,你别让我抓到你。”瑞琪笑着叫着追了上去。啸月在房顶上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忧伤的想着若水为什么要赶走自己。“别闹了,别闹了,我怕了你了,咱们接下来去哪里阿!”瑞琪追上若水就搔着她的样,若水忙求饶说着。“当然是去被醉香楼抢了生意眼看就撑不下去的畅春园了!”瑞琪心有打算的说着。“你确定你能让畅春园抢了醉香楼的生意么!”若水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要对我有信心,我从来不说空话,这醉香楼不是仗着有绮琴那个花魁么,我完全可以给畅春园也弄出来一个,你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么!”

“你,开胭脂铺的阿!”若水不解的说。“这世上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我保证给畅春园里的各个姑娘打扮的比醉香楼的花魁还美艳三分,你觉得那些男人还会去醉香楼么!”瑞琪信心十足的看着若水说道。“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么?”若水见瑞琪已经有了主意也就放心的让她去处理了。“我们现在要去吃午膳,你不觉得饿么!明日咱们再去畅春园里给那些姑娘好好化个妆!”瑞琪拉着若水就往广源楼走去。

……

“小二儿,给我们准bèi

个雅间,上几个好菜,再来一壶好酒。”瑞琪拉着若水大气的走进了广源楼里吩咐着。“好嘞,小的这就领二位贵客过去!”一个小二忙拿着茶壶引领着二人上楼,小二把两人让进雅间就放下茶壶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瑞琪,你现在变的比以前自信好多!”若水见没了外人轻声说道。“那若水觉得我现在是好还是坏呢!”瑞琪笑呵呵的看着若水说道。“我还是觉得现在的你更让我亲切,刚救你的时候,总是觉得你很有风骨,但是却有些做作,现在的你才想真实的你!”若水敞开心扉的说。“我还是我,昔日若水救我一命,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瑞琪有些感伤的说着。

“咱们现在是朋友,不说这些,说点开心的事,如今这女人坊也上了正轨,你的两位哥哥还在镖局里做事么,为什么不叫他们过来帮忙呢!”若水有些不解的说着。“举贤不避亲,但是女人坊是做女人生意的地方,哥哥是男子,不方便,不过他们现在也不在镖局里做事了,我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很适合他们的活计。”瑞琪说起两个哥哥笑眯眯的说着。“快跟我说说,你让你两个哥哥去干什么了!”若水好奇的追问着。

“你呀,告sù

你吧,女人坊里不是有各种花茶,花露么!需yào

大量的花瓣,我就在城外买了一块地,让他们在那里盯着人种着花木,等花木长好后,也就不用到处去收购了,咱们的纯利也能更高一点。”“看起来这女人坊的盈利确实不错,居然都能自供自给了!”若水欣慰的说道。“那当然了,那花露可是京都的独一份阿,多少铺子都买回去研究可就是做不出那味道来。奇货可居,咱们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你知dào

么!那些大户人家的女子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优雅,一掷千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瑞琪骄傲的看着若水说着自己的生意经。

“可是我也买了花露,没觉得贵阿!”若水想想自己买的那两瓶花露微微说道。“哈哈哈哈,你那天来铺子,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你那两瓶花露就象征的收了点钱,不然你带的那点钱怕是连一瓶都买不走阿!”瑞琪敲了敲她的头说道。

第四十一章 收购畅春园(下)

第四十一章收购畅春园(下)

“你这个奸商!”若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是奇货可居,你想为什么古时候的东西那么贵,不就因为少么!我的花露也那么少,那价格自然也就高了阿!这可是我们的小金库,我自然得努力的积攒了!”瑞琪说着话,门外响起了小二来上菜的声音。

“行了,下去吧,这是赏钱!”瑞琪说着拿出点碎银子给了小二,小二忙躬身道谢这才走出了雅间。“行了,先吃东西,吃完东西,我带你去看看咱们的小金库里有多少银子了!”瑞琪帮若水夹着菜说道。“交给你,我放心,你只要把分红给我就行了。”若水吃着东西含含糊糊的说着。“那怎么行,亲兄弟明算账,你必须得知dào

账目,不然难保不会出什么嫌隙!”瑞琪坚持的说着。

“行行行,我看,我看,还不行么,瑞琪大人,可以让小女子吃东西了么!”若水娇笑着说着话。“你就没个正行的吧,看你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瑞琪吃着东西取笑着若水说。“别忘了,咱们俩个年纪一样大,而且我好歹还有个婚约呢,你可是成天在店里连个男子都见不到呢!”若水不甘的回击道。“若水,实话告sù

你吧,我就没有成亲的打算,若是我不能遇见一个我爱的,也爱我的,我宁可终身不嫁!”瑞琪放下碗筷认真的说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要是遇不到,我们就一起作伴终身不嫁!到时候收养几个小孩子,围着咱们身边,一定很好!”若水也放下碗筷看着瑞琪同样认真的说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两个人幼稚的勾了勾手指这才继xù

吃着东西。隔壁雅间的啸月却是一脑袋黑线,这还真是两个奇女子阿,真是太可怕啦!居然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自古男女成亲不都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定下的么!怎么她们会这样想呢。啸月晃了晃脑袋,继xù

吃着桌上的东西了。

……

若水和瑞琪两人吃饱了饭,摇着扇子一路往女人坊的后门走去,啸月认命的跟在后面,想看看这两个丫头又要去搞什么鬼。

“走吧,我带你去查查账本吧!也好让你知dào

知dào

你现在有多少钱了!”瑞琪拉着若水走进了内室,若水认命的翻着账本,一直到未时末才算是放了若水回府。“瑞琪,这府外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平日里出来一次也不容易,明日就不过来,过几天我在过来听你的好消息吧!你自己在外面要一切小心!要是阮娘执意不卖,咱们也不强求,别把她逼急了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若水出了内室不放心的交代着瑞琪。

瑞琪心里暖暖的说:“你就别操心了,我保证能让那阮娘乖乖的把醉香楼交到我们手里,你在府里要一切小心,那对母女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好吧,那我们就各自小心吧,真希望有一天我们能肆意而为,让我们一起努力吧!”若水拍了拍瑞琪的手说。“行了,别在这感慨了,快走吧,我就不送你了!”说着瑞琪就转身回了内室,瑞琪怕自己再不走眼眶里的眼泪就真的要落下来了。

从小到大从来没人这么关心过自己,前世生活在一个叫做21世纪的时代,从小就是孤儿的自己只能十三岁就开始在社会上打工,后来惨死在一次旅行的路上,这一世也不知dào

是穿越还是带着记忆投胎了,自小就跟着两个哥哥为了衣食奔波,每天忙忙碌碌的现在总算是安定下来了,若水,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瑞琪心中暗暗的想着。

若水离开了女人坊急忙的往国公府走去,总算是平安无事的溜进了房间,又忙着把自己出去的痕迹清理干净,这才把头发打散,一直睡到晚膳前,这才起身轻声唤起了外面的人伺候自己梳洗。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的瑞琪则是一身男装的往畅春园走去,准bèi

先去看看畅春园里的具体样子。“这位公子第一次来吧!”畅春园里的姑娘忙迎了上来。“我这次来找你们管事的有事情要谈,麻烦你通报一下吧!”瑞琪说着又把一锭银子塞到了门口拉客的姑娘手里。“那公子随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妈妈!”那姑娘拉着瑞琪走进了院子里。“妈妈,这位公子说有事情找你,女儿就先过去忙了!”那姑娘把瑞琪往那里一丢就不负责任的走了。

“这位妈妈,我们去房间里谈谈吧,我有些事情想和您探讨下!”瑞琪轻声的说道。“好吧,公子跟我来,不知dào

公子怎么称呼呢!如果公子不介yì

就叫我张大嫂吧!”张大嫂说话间领着瑞琪来到了内室里。“张大嫂,实不相瞒,我是女人坊的店主,我想和你谈笔生意!”瑞琪开门见山的说道。“哦,不知dào

公子想谈什么生意呢!”张大嫂给瑞琪倒了杯茶水轻声说着。“是这样的,我负责提供园子里姑娘的胭脂水粉,负责给她们提供合适的妆容,帮zhù

你改善现在的境况,你给我三成盈利,如何!”瑞琪言语干脆的说着条件。

“实不相瞒,现在这畅春园生意确实很冷清,但是你只是提供一点胭脂水粉就要走三层的盈利,这是不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张大嫂有些不快的说道。“那我们换个合zuò

方式,我出钱收购下这畅春园,还是由你负责经营,给你两成盈利如何?”瑞琪在心中很快的规划了下打算说道。“可是现在的畅春园,入不敷出,你买下来有什么用阿!”张大嫂有些不解的说。“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然有办法改善现在的状况。”瑞琪没有回答张大娘的话,而是等着张大娘的决定。

张大嫂端着茶杯踌躇了半晌,放下茶杯,认真的看了看瑞琪说:“这畅春园是我大半生的心血,这园子里的姑娘也都是生活所迫才来做这个行当的,若是你能答yīng

善待她们,我就把这园子卖给你!”瑞琪颇有些感动的看着张大嫂说:“你放心,你可以再这里继xù

负责经营,我给你两成盈利,这样你觉得如何!”张大嫂点了点头同意了瑞琪的建议。“那我们就来谈谈这价钱吧!”瑞琪说道。

……

“以后还请张大嫂尽心经营了,明天你就挂出停业三天的牌子吧,我保证三天后让畅春园压过醉香楼去。”瑞琪和张大嫂签了契约,又交付了银票,这才交代说着。“好,以后你就是这畅春园的老板了,一切听您的安排就是!”张大嫂轻松的说着。

第四十二章 中秋夜宴(上)

第四十二章中秋夜宴(上)

就在瑞琪忙着重整畅春园的时候,若水也在国公府里跟着老夫人忙着准bèi

中秋宴会的东西,一时间也没有时间出府去看看瑞琪,心里有些担心瑞琪。

“水儿,你在想什么阿?一整天心不在焉的!”老夫人关心的看着若水问道。“没什么,祖母,百花盛宴越来越近了,水儿有些担心!”若水没办法只得拿百花盛宴当借口说着。“百花盛宴,水儿担心什么呢?”老夫人有些不懂的说。“祖母,百花盛宴上各府的未婚女子都要上前去献艺,水儿是怕自己这雕虫小技,让人笑话阿!”若水半真半假的说着。“水儿,不要想那么多,咱们国公府的女子,不需yào

在意别人的看法。”老夫人拉着若水的手说道。

“可是孙女还是怕丢了祖母和父亲的脸阿!”若水不安的说着。‘自己为了能顺利解除婚约,这样诋毁了自己的名声不要紧,但是会不会连累爹爹和祖母被人耻笑阿!’“你个傻丫头!”老夫人摆了摆手,笑着说,“不管水儿怎么样,都会是我和你父亲的骄傲。水儿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吧!”“啊!!祖母您知dào

了?”若水微微惊讶的说。“呵呵,你这个傻丫头阿,你平日里穿着都那么素雅,可是太子殿下那日过来你却故yì

穿的那么华丽,还故yì

画个大大的浓妆,祖母要是还看不出你的心意,那祖母也就白活这么多年了阿!”老夫人宠爱的看着水儿说道。

“那祖母为什么不阻止孙女呢!”若水不解的问道。“水儿,祖母虽然不知dào

为什么你不喜欢让太子知dào

你的好,但是我知dào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所以祖母支持你所有的决定!”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若水眼眶微红的抱着老夫人说:“祖母,孙女不想嫁入皇室,孙女只想找到一个真心爱hù

孙女的男子,那日太子殿下见到打扮庸俗,面容普通的我,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这样的男子怎么能让我爱的起来!”老夫人拍了拍若水的后背说:“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祖母也不舍得你去宫里争阿,斗的,你又这么善良,怎么能保护好自己呢,既然你不喜欢太子殿下,那祖母就让你爹爹进宫去替你退了这门婚事算了!”

“祖母,不可阿,虽然水儿不喜欢太子殿下,但是太子殿下喜欢泠儿妹妹,而且泠儿妹妹也喜欢太子,我们为什么不成全泠儿妹妹呢,反正当初圣谕赐婚也是赐给国公府嫡女的,如今泠儿妹妹也是嫡女了,我们就顺水推舟好啦阿!”若水忙打断了老夫人的话急急的说着。“只是这样做的话,祖母怕以后别人会笑话你阿!傻丫头!”老夫人心疼的说着。“没关系的,妹妹能幸福,我就算被人说几句又有什么关系呢!祖母千万不要让泠儿和夫人知dào

,水儿怕她们会拒绝水儿的好意阿!”若水忙说道。“好好好,只要水儿开心就好!现在,水儿可以安心的和我去准bèi

夜宴的菜式了么!?”老夫人调侃着。“祖母!”若水娇嗔的说道。

……

“老夫人,小姐,女人坊的人来给小姐您送每月新品的清单了,现在已经在内院的花厅里了,小姐,您要去见见么!”惜蕊走进厅中说道。

“哦,就是最近很出名的那个女人坊么?水儿,你去过了?”老夫人看着若水询问道。

“上次,孙女上街闲逛,刚好kàn

见她们店铺装饰的很是不同就进去看了看,买了点东西,又填了张什么资料表,如今倒是真的送清单过来了,果然新奇的很阿!”若水故yì

装傻的说道。

“那就让她们送进来吧,毕竟来都来了,不看看也可惜了!”老夫人挥手让惜蕊去领人进来,而自己和若水却继xù

研究着菜式。

“含蕊见过老夫人、小姐!”含蕊盈盈袅袅的走进来厅里,盈盈一礼,轻柔的说道。

“恩,起来吧。把册子给水儿吧!”老夫人朗声吩咐着。

“小姐,这是我们店里最近才出的新品,您看看有什么需yào

含蕊介shào

的!”含蕊把册子恭敬的递给了若水,轻声说道。

“好的,这个元宝髻你们店里的人也会梳么?”若水接过册子,随意的翻看着问道。

“小姐,我们店里现在有入府梳妆的项目,只要小姐提前一天让下人去店里定下妆容,就会有专门的人来入府为您梳妆了!”含蕊小声解释着。

“行了,你们这小女孩的心思,我这个老太婆就不参合了,水儿,你和她先说话吧,祖母去看看宴会的摆设!”老夫人站起身来往厅外缓步走去,跟若水轻声说道。

“祖母,等等水儿和你一起去,不好么!”若水撒娇拉着老夫人的衣袖说道。

“不许胡闹,让外人看笑话了都!你现在正是打扮的好时候,当然要专心自己的事了,祖母去看看宴会的摆设,心里也好有个数,你就别跟着了!”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若水,柔声的安抚着。

“那好吧,惜蕊,山彤,你们两个跟着老夫人去看看。”若水朗声招过身边的丫鬟指使着。

“是,小姐。”惜蕊、山彤忙跟着老夫人出了厅堂。

“含蕊,你今天过来,可是瑞琪那里出了什么事么!”若水见厅里没了别人忙拉过含蕊低声问道。

“小姐,可以安心,店里的一切都好,店主让我来是让我告sù

小姐,店主已经买下了畅春园,几日内就能再拿下醉香楼,让您不必担心。”含蕊忙轻声的回答着若水的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你替我告sù

瑞琪,那醉香楼的阮娘一看就不是个良善之人,让她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让自己受伤。”若水忙把自己的担心告sù

含蕊,让她一定要转告瑞琪。

“小姐放心,店主行事稳妥,不会出事的。店主还说,让小姐有空的时候去店里,有重yào

的事情要告sù

你。”含蕊也把来时瑞琪交代的事情说完了,这才又站回了原来的地方。

“好,你告sù

瑞琪,就说我忙完中秋夜宴,就会抽时间去她那里。对了,不是说要去附近的几个城开分店么,你怎么还在京都里呢!”若水说完了正事这才闲聊了起来。

第四十三章 中秋夜宴(中)

第四十三章中秋夜宴(中)

“店主本来计划就是让我们在京都过完中秋在去外地准bèi

开分店的事情,店主说中秋节是一年一次的团圆节,让我们安心的在京都过完节再去。如今,店主又忙着重装畅春园,店里的事情没人搭理,就让我们先打理店里的事情,也省着到时候我们俩手忙脚乱的!”含蕊轻声回答着。

“小姐,茶来了!”诗翠端着茶和迎荷从外面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含蕊姑娘,来尝尝我们府里的茶吧!”若水含笑叫着含蕊,示意她坐下。

“谢谢小姐!”含蕊走到若水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柔声说道。

“诗翠,来摆茶吧!”若水招过诗翠吩咐道。

“这茶香清冽,果然不错!”含蕊端起茶杯,微泯了一口说。

“呵呵,喜欢就好。”若水笑眯眯的说着,扭头吩咐着,“迎荷,你去把铺子送来的衣裙样图和发饰图拿过来。”

“是,小姐!”迎荷应声快步走出了厅堂。

“含蕊姑娘,三年一次的百花盛宴,马上就要召开了,我和妹妹都是要参加的,之前祖母请铺子给我们姐妹做了新装,我想让你帮着看看,梳个什么样的发髻比较搭配,希望你不要介yì

!”若水柔声的对含蕊说道。

“小姐尽管吩咐便是,我们店里现在有入府梳妆的项目,只需yào

提前三天让下人去铺子里打声招呼就可以了。”含蕊放下茶杯笑眯眯的说着。

“如此甚好,这百花盛宴对于我们官家女子很是重yào

,想必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人打过招呼了吧!”若水问道。

“还好,这个项目是店主才决定的,知dào

的人还不多。”

……

“小姐,这是您要的东西。”稍过片刻,迎荷快步走了进来把手里的东西恭敬的递给若水说道。

“恩,含蕊姑娘,你帮着看看吧!”若水接过东西,扭头对含蕊说。

“这套衣裙大方别致,端庄华贵,倒是很适合出席这么正式的场合,这套饰物,看图样也贵重超凡,雕琢精致,倒是配得上小姐的气韵。以含蕊之见,小姐不如梳朝天髻、朝云近香髻、元宝髻,或者是双刀髻均可。”含蕊翻看着图样,思量了下说道。

“含蕊姑娘的建议果然不错,到时候就让铺子里派两个善于梳发的女子过来吧。”若水满yì

的点点头说道。

“小姐请放心,只是不知dào

这新品册子上,小姐可有什么中意的!”含蕊这才开口问道。

“我和妹妹都要参加百花盛宴的,不如含蕊姑娘和我一起去妹妹院子里,我也能和妹妹商量商量,一同选看。”若水看着含蕊建议道。

“那含蕊就跟着小姐一起去见见若泠小姐吧!”含蕊说着站起身来。

“那我们就一起去吧!”若水拉着含蕊走在前头,带着丫鬟往冰泠园方向走去。

……

“你们家小姐在么!”若水招过一个冰泠园里伺候的丫鬟问道。

“回大小姐的话,我们家小姐才在午睡。”丫鬟战战兢兢的说道。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若水打发了丫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真是不巧的很,那就算了吧,改日我再和妹妹一起去铺子里逛逛吧!我也不知dào

选些什么,这样吧,你让铺子里给我送过来几幅花钿吧,我刚才看册子上那副红宝石的梅花花钿很喜欢!”

“那含蕊就不打扰小姐了,明日,含蕊会让人把小姐要的东西送过来的!”说着屈膝一礼。

“那我也就不留含蕊姑娘了!迎荷,去送送含蕊姑娘!”若水吩咐道,“我先带着诗翠去找老夫人,你回来后也去库房那边找我们把!”

……

“水儿,你过来了!选了什么可心的东西了么!”老夫人见若水过来,笑呵呵的问道。

“祖母,水儿选了几套花钿,其他的倒是拿不定主意,本来想和泠儿妹妹一起选看选看的,结果泠儿妹妹在午睡,也就没叫她,等改日我再和泠儿妹妹一起去铺子里看看吧!”若水走到老夫人身边轻声的说着。

“你呀,真是太宠着你妹妹了,什么事情都惦记着她!”老夫人点了点若水的脑门笑骂着。

“祖母,泠儿妹妹要和我一起去百花盛宴,当然要好好装扮下了阿。我们一起选看,相互也可以给给意见么!”若水不依的拉着老夫人说道。

“好好好,你怎么说都有理,改日你再和若泠那丫头一起去吧。现在先过来帮祖母看看这屏风,你觉得这玉石的屏风,檀木的屏风和这绢布的屏风哪个更适合夜宴的时候用!”老夫人指了指眼前的几扇屏风说着。

“祖母,孙女觉得用这绢布的屏风比较好,中秋夜宴,我们在院子里赏月看花,风吹习习,身边的绢布屏风撒上些花露,香气扑面而来,不是别致的很么,到时候再请来画师在这绢布上画上嫦娥奔月的仕女图,也颇为应景阿!”若水想了想说道。

“果然还是水儿的想法别致,我选了半天也没选好。”老夫人赞赏的夸着若水。

“祖母,您又取笑水儿!”若水不依的扯着老夫人的衣袖说着。

“好好好,不说了,丛寒,把刚才水儿说的都记下,然后在让管事的打发人去办,走,咱们再看看夜宴用的杯盏。”老夫人笑了笑扭头吩咐完丛寒,这才拉着若水走进了库房里面。

“不知dào

祖母有什么想法呢。”若水跟着老夫人走进了库房,轻声说道。

“我想在夜宴的时候用琉璃水晶的盘子摆放那些水果,再选一套白玉盘子用来摆各类菜肴,这酒杯么,还没有定下来,需yào

看看!你觉得怎么样?”老夫人选看着东西,不假思索的对若水说道。

“孙女觉得祖母的想法很好阿,这酒杯不如就用琉璃的吧,晶莹剔透!”若水在一旁给着建议。

“好,就这么办。”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说。

“那这夜宴的东西就准bèi

的差不多了吧!祖母!”若水看着老夫人问道。

“还差的远呢。中秋夜宴是一年一次的大事,又是圣上也会赏下吃食,到时候还要准bèi

香案、供桌之类的东西,零零碎碎的,甚是烦人!”老夫人摇了摇头说,“咱们分头转转看看有什么合用的吧!”

……

第四十四章 中秋夜宴(下)

第四十四章中秋夜宴(下)

“祖母,您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好奇怪阿!”若水拿着一个锦盒,问道。

只见那锦盒里并排放着两颗半球状的珠子,老夫人看了看,想了片刻说:“哦,这个是当年先皇赏下来的饰物,这个物件叫日光珠,当年在咱们这里甚是少见,夜深的时候将这两颗半圆的珠子合并起来就会发出光芒,白日里再分开就会收敛光芒,只是却不如夜明珠贵重,再加上又是皇家赏赐,怕别人磕了碰了,也就收起来了!”

“原来是这就是日光珠阿,果然奇特!”若水看了看把盒子送回到了原位,这才走了过来说道。

“呵呵,世间万物,奇特的东西多了,若说奇特,你出生的时候更是奇特了!”老夫人笑眯眯的说着。

“我出生的时候有什么奇特的!祖母又笑我!”若水不解的说着。

“那是因为从来没人和说过,今天反正也没有外人,我就和你说说吧!当日,你出生,京都的天空中映着紫霞,府中的各类鲜花齐放,那可是冬季,虽然咱们这冬季不算太冷,可是也绝不是花期,当今皇帝特地请了国师来,国师见你后,又看了你的手腕,说:此女贵不可言!这才有了咱们国公府和太子殿下的婚约!”老夫人有些骄傲的摸了摸若水的头顶说。

“也许是巧合呢,天下同日出生的女子多了,怎么就是因为我呢!”若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说。

“我们水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还是快点选看东西吧!”老夫人笑了笑说。

……

“丛寒,看看册子上还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了!”老夫人和若水又忙活了半天,总算是准bèi

的差不多了,这才对丛寒问道。

“老夫人,东西准bèi

的很全了!”丛寒忙恭敬的说道。

“好,那我们就出去把!这库房里虽然不算脏,但是翻看了这么半天,这身上也是一身的灰,水儿,你也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吃饭吧。”老夫人一边走出库房一边交代着。

“是,那孙女就先回去梳妆了!”若水屈膝一礼,这才带着丫鬟们回了自己的院子。

……

“诗翠,迎荷,你们俩给我准bèi

衣服吧。山彤和惜蕊伺候我去梳洗下就行了!”说着若水就往净室里走去。

“小姐,这水差不多了,您下去泡泡吧,今天忙了一天累坏了吧!”山彤试了试温泉池里的水温说道。

“恩……”若水答yīng

了一声就走进温泉池坐了下去,柔柔的温泉水簇拥着若水,四周水汽缭绕,片刻后就觉得身上的疲惫都离自己而去了,若水这才抬了抬手腕说,“山彤,扶我起来吧,惜蕊,你把换下来的衣服送去给小丫鬟们把!”

“是,小姐。”惜蕊忙拿着衣服走出了净室,山彤也忙扶起了若水,轻轻的擦拭这若水身上的水迹。

“小姐,可以出去了!”山彤麻利的给若水穿上干净的里衣这才轻声说道。

“好,我们出去把,诗翠她们也该准bèi

好啦!”若水有些慵懒的说着。

……

转眼间就到了农历八月十五,国公府里一片喜气洋洋,丫鬟,小厮们也都换上了新衣,若水也在丫鬟们伺候下换了一身粉白色的曳地飞鸟描花长裙,梳了一个简单的回心髻,配了两支羊脂玉的簪子,看起来素雅大方,气质高贵,犹如月宫仙子一般,缓步走出了内室,往花厅走去。

“见过祖母,爹爹,夫人!”若水走进花厅,悠悠一礼,说道。

“看咱们水儿,果然是极美的!快过来祖母身边让祖母好好kàn

看!”老夫人满脸笑颜的说道。

“是,祖母!”若水盈盈的走向了老夫人,余光中看见一旁赵姨娘眼中闪现厉色,却很快的收敛好,若水心中暗自发笑。

“咱们水儿长大了,要是珑烟还在就好啦!”慕容靖远看着若水那越来越像珑烟的气质说道。

“爹爹,母亲都已经过世多年,您也不要伤心了!”若水轻轻开口说道。

“是是是,这节日里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话。既然人也来齐了,咱们就先去给祖先上香,然后再开席吧!”慕容靖远看了看众人说道。

“是,爹爹(老爷)!”花厅里一片各色女子的声音说道。

……

众人拜完祖先又回到了花厅,今日是中秋家宴,一时间欢声笑语,众人其乐融融的聊起了闲话。“祖母,水儿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若水端着酒杯盈盈的站起身来说道。

“好好好,见你们都和和美美的,祖母就开心了!快坐吧!这杯酒,祖母喝了!”老夫人拉着若水的手说道。

“还是咱们大小姐贴心,咱们也敬老夫人一杯,妾身们祝老夫人事事顺意、再填金孙!”乔姨娘拉着姚姨娘走到老夫人身边说道。

“好好好,都好,你们也贴心,你们也要加把劲,争取给我这个老太婆多生几个孙子,靖儿膝下只有临风一个男儿和若水、若泠两个女儿,老太婆都有些急了!”老夫人半真半假的说着。

“祖母,您忘了,水儿还有个妹妹叫若秀呢,只是一直养在京郊的园子里!”若水提醒的说。

“对对对,看祖母这记性,记得当年有倒是说若秀那妮子命数不好,要在外面养到十三岁才能接回府里,不然会伤到府里的众人,如今秀儿也十三了吧!”老夫人想了想说道。

“是阿,祖母,秀儿和泠儿妹妹同岁,比泠儿妹妹还大了几天呢!”若水看了看赵姨娘有些发青的脸说道。

“靖儿,既然已经过了那道士说的岁数就早点接回来吧,这么多年苦了她们母女了!说起来,我还是只在秀儿一两岁的时候见过她了呢,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老夫人眼中有些发酸的说着。

“是,母亲,明日,儿子就去京郊别院接她们母女回来!”慕容靖远忙站起身来应道。

“这就好,到时候我要亲自照顾着秀儿,这么些年苦了她了。”老夫人拿手帕擦了擦眼角说道。

若水看了看一旁的赵姨娘和若泠,只见两人脸色都有些微变,端起酒杯自斟自饮了起来。

“母亲,您不是说爹爹早就不记得有姜姨娘和若秀那两个贱人了么!如今可怎么办阿!”若泠沉不住气的问道。

“你慌什么!就算你爹爹接她们母女回来又能怎么样!这些年,她们俩在京郊别院里自生自灭,想必那贱人早就年老色衰,都怪我当初一时心软,留下了这两个贱人的性命,没想到若水那死丫头突然提起了她们!”赵姨娘拧着手里的锦帕恨声道。

第四十五章 若秀回府(上)

第四十四章若秀回府(上)

“那如今咱们怎么办阿!!”若泠没脑子的问着。

“你慌什么,现在我是当家主母,是国公的正妻,你是国公府的嫡女,那不过是个姨娘和一个庶女,有什么好慌的,若是她们回来安守本分的呆着还好,要是她们敢惹到我们头上,我就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她们俩个贱人!”赵姨娘阴森森的说道。

“爹爹,您去接姜姨娘和若秀妹妹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阿!当年母亲还在的时候常说姜姨娘是个文静秀气的女子,女儿也想和爹爹一起去接姨娘和妹妹回来!”若水娇笑着看着靖远说道。

“你这个丫头,好吧,明日咱们一起去。泠儿你要不要去!”靖远想着若泠也没见过,便顺口一问。

“爹爹,女儿就不去了,女儿想在家里练练琴,等若秀姐姐回来再见吧!”若泠不屑的说,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让我这个嫡女去迎接她,心里想着嘴上的语气也有些差的说道。

“老爷,泠儿是想多陪陪妾身,妾身怀有身孕,懒得动弹,平日里多亏了泠儿在身边给我说说故事,弹弹琴,不然早就闷死了!”赵姨娘忙替女儿解围的说着。

“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去园子里赏月吧!”慕容靖远见大家都吃好了,只是在闲聊,提议道。

……

漆黑的夜空中,一轮明月挂在正中,点点星光点缀在一旁,甚是美好。花园里,水光莹莹,树影花丛,凉亭里轻纱飞舞。石桌上,琉璃水晶的盘子中摆着各类水果,晶莹剔透,煞是惹人,一旁的白玉盘中摆着各式各样的糕点,琉璃的酒杯,酒香四溢。慕容靖远、老夫人、赵夫人、若水、若泠纷纷坐在锦凳上,其他的人只能坐在凉亭边上,互相轻声聊着。

“若是天怜若水,就让若水嫁一如意郎君,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若水双手合十看着月亮心中暗想道。

“姐姐,可是在求月亮赐下良缘!”若泠见了打趣的说。

“妹妹又笑我,我和太子早有婚约,哪里还用求姻缘阿,姐姐只是在求我与太子能和美到老。”若水娇羞的说着。

“那就提前恭喜姐姐嫁入太子府了!”若泠冷冷的笑着说道。

“妹妹……”若水娇嗔道。

“行了,你们姐妹也没个规矩,自顾自的说着话!”老夫人看着两人说道。

“祖母,您看着月色多美阿。咱们不如来对诗吧!”若泠吐了吐舌头看着老夫人说道。

“泠儿丫头,我这个老太婆可没什么文采,这对诗,我可来不了!”老夫人笑眯眯的说着,心里暗觉这若泠时时处处想压着若水的心,要是真让她嫁入太子府也好,以后也省得她们母女处处针对着水儿。只是有些心疼水儿。

“姐姐,你看呢!”若泠扭头对着若水问道。

“泠儿,姐姐平日里是到处胡闹惯了的,哪能压下性子去看书呢,这对诗太难了,不如就算了吧!”若水可不想让众人知dào

自己的能耐,故yì

装着无知的说道。

“好啦,泠儿,咱们静静的看看月色,赏赏花,不然岂不辜负了这美景么!”赵姨娘忙开口帮腔说道。

……

“时候也不早了,明日靖儿和若水还要去京郊别院接姜姨娘回来,也要早些歇着,咱们就散了吧!”老夫人见夜色渐深起身说道。众人也纷纷起身告辞。

“水儿,你陪祖母在这月色下走走吧!”老夫人开口说道。若水闻言上前扶住老夫人,慢慢的往慈恩院里走去。

“一会儿,我还要吩咐下人去安排明日的车马,就不过来了,你们也早些回去歇着吧!”慕容靖远也起身往外院走去。

……

若水扶着老夫人慢悠悠的走进了慈恩院正房的内室里,又让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伺候着梳洗完,这才准bèi

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水儿,你今日就留在祖母这里睡吧!记得你母亲刚过世的时候,你日日伤心流泪,祖母不放心,就每天带你睡在这张床上,一晃这都好几年,你也没再和祖母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过了。”老夫人有些感概的说着。

“祖母,这好好的说那些不开心的事干嘛,母亲在天上也不愿意看见您伤心的样子!”若水忙安慰着老夫人说。

“行了,让丫鬟们伺候你去梳洗吧,再让你身边的丫鬟回去替你取明天要穿的衣物来!”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说道。

“诗翠,你带着迎荷去给我取明日要用的衣服。惜蕊和山彤,你们俩伺候我去洗漱吧!”若水忙吩咐着说。

过了大概两刻钟,惜蕊扶着若水从净室里走了出来。

“我的水儿长大了,真是一副美人坯子,要是谁能娶了我们水儿,真是捡到宝了!”老夫人见若水不着半点脂粉的样子,夸赞的说着。

“祖母,您又笑话我!”若水脸色微红,娇嗔的说。

“呵呵,祖母不说啦,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一会儿水儿丫头身边的丫鬟回来,让她把衣服送进来也去歇着吧!”老夫人看着内室里站着的人吩咐着。

“是,老夫人。”几个人屈膝一礼后走出了内室。

……

“如今这屋子里也没有外人了,祖母有几句心里话想跟你说说!”老夫人拉着若水坐在床上轻声说着。

“祖母,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若水有些茫然的说道。

“水儿,你从小就品行纯良,平日里时时处处都让着若泠,可是若泠那丫头却并不满足,祖母,想问你一句话,你是否真心不想嫁入太子府!若是你想嫁入太子府,祖母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也要让你如愿!”老夫人盯着若水认真的说。

“祖母,孙女自知自己单纯,不适合嫁入皇室,而且我对太子也并无好感。太子那日虽然故作平和,可是孙女也见到他眉间那隐藏的傲气,那日我故yì

打扮的庸俗不堪,可是太子明知与我有婚约却频频向妹妹示好,此等男子,就算真的娶我过门,孙女以后也是一世痛苦。孙女明知dào

太子不是良配,却还不提点妹妹,孙女却是有私心的,毕竟当年圣上赐下婚约,若是我想悔婚怕是会连累满门,要是太子悔婚,那皇上也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若水有些局促的说着。

“水儿虽然为人单纯,却识人准确,可是以后你怎么办阿!太子要是为了若泠悔婚,你在这京都再也没人会提亲了!”老夫人担心的说着。

“水儿相信缘分天定,祖母不用担心,只是这样做会不会害了泠儿阿!”若水安慰着老夫人故yì

说道。

“你就不要担心泠儿了,祖母相信泠儿在太子府一定如鱼得水!”老夫人拍了拍若水说。

“老夫人,给若水小姐取衣服的人回来了!”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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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若秀回府(中)

第四十六章若秀回府(中)

“让她进来吧!”老夫人朗声说道。

“老夫人,小姐,这是小姐明日要穿的衣物!”诗翠恭敬的说道。

“你去放到软榻上吧!你也下去歇了吧!今天你们小姐不用你们伺候啦!”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

“是,老夫人!”诗翠应声把东西摆放好就走出了内室,下去休息了。

“我记得你不是收了一个叫瑞琪的丫鬟么,怎么一直不见她伺候呢!”老夫人见诗翠下去问道。

“祖母,那女子还有兄长在家,想必是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已经走了一段时日了!”若水淡淡的说着,瑞琪替自己打理生意这是个秘密,若水并不想把这件事告sù

任何人。

“走就走了吧!你要是缺人用就告sù

祖母,祖母让人牙子送人来给你挑选!”老夫人忙转换着话题说道。

“不用了,祖母,原来惜蕊被我打发到厨房去了,所以身边才跟着三个丫鬟,现在惜蕊也被我调回来了,孙女身边不缺人伺候!”若水挽着老夫人说道。

“那就好,明日你还要和你父亲去别院接人,咱们也早些歇着吧!”老夫人说道。

……

“小懒猫,该起来了。一会儿你父亲就要过来请安了,还在睡呢!”老夫人含笑的拍了拍若水的脸说。

“嗯……怎么这么早阿,祖母!”若水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看了看外面还有些黑的天说道。

“都已经卯时了,还早呢,平时你爹爹都已经来请安了。快点起来吧,早点去也好早点接了人回来!”老夫人说着让丫鬟们伺候着若水梳洗。

“好吧,我这就去洗漱了!”若水被丫头们架着走进了内室,众人一起动手,片刻就把若水洗漱好了,又架着若水走回内室,开始给她梳妆打扮。

“行了,你们先给她收拾着,我就先去厅里等靖儿过来了!”老夫人看着若水木偶似的被折腾来折腾去的,笑眯眯的走出了内室。

老夫人走到厅里,刚把茶杯端起来就听见外面传来慕容靖远的声音。

“是靖儿来了吧,进来吧!”老夫人朗声说道。

“儿子给母亲请安!”靖远躬身一礼,说道。

“好好好,可用了早饭了?水儿那丫头正梳妆呢,你还得等一会儿!”老夫人关切的问着。

“还没用饭呢,想着许久没和母亲一起用饭了,就想过来吃!”靖远轻声说着。

“来人,摆饭吧!估计饭摆好了,水儿那丫头也就准bèi

的差不多了!”老夫人招来丫鬟笑眯眯的看着靖远说道。

“给祖母、父亲请安!水儿失礼了!”说话间若水走出了内室,屈膝说道。

“都是一家人不讲究这些了,过来坐吧!”老夫人看着若水说道。

……

“那儿子就带着若水先走了!”靖远和若水陪老夫人用完饭,起身说道。

“去吧!去吧!我也急着看那秀儿丫头呢!”老夫人不在意的说着。

“那水儿,咱们走吧!”说着慕容靖远就转身走去,若水跟在身后忙带好纱帽疾步追了上去。

……

“爹爹,让这辆车歇了吧,水儿想和乔姨娘、秀儿妹妹坐一辆车回来,也好亲近亲近阿!”若水见府门外停着两辆马车忙说道。

“行,你们就按小姐的话把这辆车卸了吧!”慕容靖远回头吩咐道。

“老爷,已经准bèi

好了,可以出发了!”一旁的管家上前说道。

“好,那咱们就出发吧!”慕容靖远亲自扶着若水上了车,这才翻身上马往城外走去。

……

京都别院

“娘,您去歇歇吧,女儿准bèi

早饭就好了!”若秀看着刚刚病愈的母亲心疼的说着。

“没事的,娘已经好啦!你可是小姐阿,怎么能做这种粗活呢!”姜姨娘看着女儿眼眶微红的说着。

“什么小姐阿,女儿是娘的女儿,娘病着,女儿怎么能让娘还干活呢!”若秀不肯的拖着姜姨娘回了房间里。

“女儿阿,都是娘不好,要不是娘不争气,怎么会让你一个小姐过这样的日子,娘对不起你阿!”姜姨娘回到房里看着女儿悲从中来,哭了起来!

“娘,您没有对不起我,娘给了女儿生命,又处处照顾着女儿,娘这么说让女儿怎么自处阿!”若秀忙跪在地上哭着说。

“女儿……”姜姨娘从地上扶起了若秀放声哭了起来。

姜姨娘脑中的往事历历在目:当年,自己是国公府里最得宠的姨娘,国公爷的正妻珑烟公主又是个温和的人,从来不曾为难自己,哪成想,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赵姨娘见自己在府中得宠,居然请来道士,侮蔑自己的女儿命中带煞,会伤害到府中众人,必须在府外养到十三岁才能接回府来。自己怎么忍心让不懂事的女儿自己去城外生活,只得让老爷同意自己陪着女儿一起搬了出来,谁知dào

这别院里的众人居然把自己赶到这小院居住不算,还扣了自己的月用银子,每想到这姜姨娘就庆幸自己陪着女儿在这里,不然这女儿怕是根本活不下来。

“娘,别哭了,女儿会好好照顾你的,虽然我们日子过的苦一些,但是好在我们每天都很快乐阿。”若秀看了看这残破的房子安慰着娘亲说道。

……

“叩叩叩……”慕容靖远带着若水到了京郊别院门前,下人自觉的上前打门。

“谁呀!不想活了是不是,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院子就来敲门!”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大大咧咧的打开了门,没抬头的呵斥着。

“你好大的胆子,国公大人来了,你居然肆意谩骂!”慕容靖远身边的小厮不客气的说着。

那男子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来人,忙跪倒在地大声求饶着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知错了,还请国公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吧……”

慕容靖远看了看他,不满的说:“还不打开中门!你的事过会儿再说!”

那男子忙起身打开中门,恭迎了慕容靖远等人进入院子,偌大的院子里居然只有这么个看门的人,也不见人上前服侍,慕容靖远只得让护卫把马牵好,自己则走到若水的马车旁。

“水儿,咱们到了,下来吧!”靖远朗声叫着若水。

“父亲,我们快去找姨娘吧,这些下人一会儿在收拾就是!”若水看慕容靖远的脸色有些不好,忙劝慰着说。

“恩,也对,你,快带我去见乔姨娘!”慕容靖远指着旁边的男子说道。

“这……”男子支支吾吾的不敢吭声,也不动地方,只是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

“这什么这!”慕容靖远厉声道。

“是,是,是,小人马上带路。”那男子哆哆嗦嗦的走上前,认命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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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若秀回府(下)

第四十七章若秀回府(下)

慕容靖远和若水跟着那男子越走越偏僻,从进院子到现在也不见人来伺候,若水心里已经有些明白,看来这乔姨娘在这里受了不少苦,只是不知dào

这到底是院子里的人胆大妄为呢,还是有人刻意指使的呢!

两人跟着男子走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院子门前,男子方才出声说:国公爷,乔姨娘她们母女就住在这个院子里。

慕容靖远看着院子,怒气冲冲的问:“这京郊别院是我的院子,为什么让我的家人住在这么个角落里!”

“小人也不知dào

!”男子畏畏缩缩的打开了院门,站在了一边。

“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把院子里所有的人给我聚集到大厅去。”慕容靖远恼怒的走进了院门,若水忙跟进了院子。

……

“娘……娘……您醒醒阿!”一道凄厉的声音传进慕容靖远和若水的耳中,两人对视一眼,忙快步往小屋走去。

若水走进屋子,只见屋子里空无四壁,窗子糊着一层层的草纸,只有一张木桌和两把凳子,还有一张破烂兮兮的板床,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一个女孩跪在床边哭着叫着,并没有看见进来的慕容靖远和若水。

“秀儿……娘……不行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别……怨……你爹……他……不知……知dào

……我们……我们的……日子……这么……这么惨……”女子喘着粗气,一字一顿的勉强说着话。

“娘,女儿听您的话,女儿谁也不怪,娘,你要好起来。娘,女儿去给你请大夫,你撑住阿!”女孩跪在床边哭着说,擦了把脸就要往外跑去。

“不……不用……了,那些……钱……还要……留着……给……秀儿……置办……嫁衣……呢……”慕容靖远听见女子的话,忙走上前,只见床上躺着的女子居然是姜姨娘。

“你,这是怎么回事!!”慕容靖远忙扶起姜姨娘问道。

“老……老爷……你……来了……妾身……好……高兴……好高兴……”姜姨娘看着慕容靖远的脸,努力的伸着手想要摸一摸,可是一直没有力qì



“来人,去请大夫,快去!”门外的小厮忙跑了出去。

“老爷……别……麻烦……了!妾身……不行……了!”姜姨娘微微摇头说。

“你别胡说,你先歇口气,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慕容靖远忙让若水上前扶住姜姨娘,自己坐到姜姨娘身后传着内力帮她续命!

“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若秀才缓过神看着屋子内多的两个穿着华贵的人问道。

“秀儿妹妹,别担心,我是若水姐姐,我和爹爹来接你们回府的!”若水扶着姜姨娘,轻声的和若秀介shào

着自己的身份。

“你们给我走,这里不欢迎你们!”没想到若秀听了两人身份,大怒的拉扯着若水,要把他们赶出去。

“秀儿妹妹,你先冷静一点,你现在要是赶走了我和爹爹,谁来救姜姨娘,等爹爹把姜姨娘救过来,你再发火好么!”若水没办法只能柔声的安慰着。

慕容靖远虽然闭着眼睛,屏息凝神,但也听见了若秀和若水的对话,心中暗暗觉得自己对不起姜姨娘母女,也觉得自己的女儿真的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心里也微微欣慰。

“你们真的可以救我娘么!”若秀不信任的看着若水和慕容靖远问道。

“放心,爹爹功力高强,一定能保住姜姨娘的。”若水安慰的说。

……

过了半晌,慕容靖远下了床,坐在姜姨娘身边静静的看着。

“我娘怎么样了?”若秀急切的问道。

“放心吧,妙月没事了!只是要睡一会儿才会醒,你去给她炖盅人参鸡汤,给她补补气吧!”慕容靖远看着若秀说道。

“人参鸡汤……我去想办法!”若秀犹豫了下,忙往外跑去。

若水见状忙拦住她,说:“你怎么想办法阿!”

若秀推着若水说:“不用你管,我一定会为娘弄来人参的!”

“唉,诗翠,去把我昨日让你准bèi

的礼物,给秀儿妹妹,让她给姨娘先炖上!”若水叹了口气,吩咐道。

“是,小姐!”诗翠忙把手里抱着的礼物盒子交给若秀。

若秀看了看手中的盒子,有些愣神,若水忙拉着她走出房门说:“别愣神了,快带我去厨房,我们一起帮姨娘炖鸡汤!”

“哦哦哦,厨房在那边,我先过去抓只鸡去!”若秀给若水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就往一边跑去。

若水微微摇头叫住了若秀,“秀儿妹妹,别忙活了,你在房里陪着姨娘吧,我让下人们去准bèi

吧!相信姨娘醒来一定想第一眼就见到你!”

“可是这……”若秀有些戒备的看着若水。

“呵呵,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害你和姨娘的,不然我也不会把人参拿出来阿!”若水轻声的安抚着她。

“那好吧!”若秀把手里的盒子交给了若水,说道。

“诗翠,你和山彤不能分神的把鸡汤炖好立kè

拿过来,不许交给别人,明白么!”若水严肃的交代着诗翠,又让旁边的小厮去抓鸡,这才拉着若秀进了房门。

……

“老爷,你真的来了,不是妾身做的梦阿!”姜姨娘喝完鸡汤有些气力的靠在慕容靖远身上说道。

“我来了,我来!只是你为什么会这样!”慕容靖远不解的问道。

“呵呵,当年我带着若秀来到了别院,也以为就安安稳稳的生活到秀儿十三岁而已,没想到来了这里不只被那些恶奴赶出了主院,还抢了身边的钱财和每月的月用。我又没有什么别的能耐,只得帮着附近的人家洗脏衣服,缝衣服,带着若秀一直到现在,没想到前几日淋了点雨就病倒了!”姜姨娘虚弱的说着话。

“快别说了,都是我不能护你周全,没想到这些恶奴居然这么可恨!”慕容靖远自责的看着姜姨娘说道。

“不怪你,刚开始我们的日子也很好过,只是自打八年前,主母过世后,赵姨娘管家,这些下人们才胆大的为难我们母女!”姜姨娘劝解的说。

“老爷,那些下人们已经聚在大厅里了,您随时都可以过去了!”门口的小厮轻声的说着。

“水儿,过来,帮着你妹妹扶着姜姨娘,咱们一起去大厅,我要给你姜姨娘好好出口气!”慕容靖远叫来若水,说道。

……

“来人,去叫来人牙子,把这里所有的恶奴都发卖了!再让老夫人派可靠的人来看院子!”慕容靖远愤nù

的看着这些不知死活的奴才们吩咐着身边的护卫。

“走,咱们回府!”慕容靖远扶着姜姨娘走出大厅,上了马车,这才翻身上马。

“秀儿妹妹上车吧,有什么事咱们回到府里再说!”若水扶着若秀说道。

“好!”若秀上了马车,坐在姜姨娘身边警惕着看着若水。

“姜姨娘,我是若水阿!您还记得我么!”若水看着姜姨娘说道。

“你是夫人的女儿,你都这么大了,果然和夫人一模一样!”姜姨娘看着若水泪流满面的说道。

……

“小姐,姜姨娘,咱们到了,可以进去了!”诗翠在车外轻声的唤着。

“姨娘,妹妹,咱们进去吧。祖母还等着呢!”若水扶着姜姨娘下了马车说道。

“好!好!小姐,咱们这就进去吧!”说着姜姨娘拉着若秀就往大门走了过去。

慕容靖远忙扶住姜姨娘,又让若水照应着若秀,走进了国公府的大门。若秀心中暗道:我回来了,我一定要为我娘讨回个公道!

第四十八章 内府风波(上)

第四十八章内府风波(上)

慕容靖远领着姜姨娘进了府门,忙让一旁伺候的管家派人去通知老夫人。

“秀儿妹妹,这里是外院,平日里我们是不出内院的,要是出来的话就要带着纱帽,像咱们现在这样。”若水挽着若秀轻声的介shào

着。

“这里是客人歇息的青松园,这边是我哥哥临风住的临风园,这正对面的院子是祠堂,平时里有专门人守着,只有大事的时候才会开祠堂,这里是父亲平日住的靖远堂。”若水一边走一边给若秀介shào

着院子。

“那这里是?”若水看着一个门外有人把手的院子说道。

“哦,这里是国公府的库房,内院里也有一个,各个院子里也有自己的小库房!”若水顺着若秀的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

“过了这个门,就是内院啦,内院里住的都是府里的女眷,平日里很少有男子进内院,但是有的时候也会有过府做客的夫人们带着自家的公子过来,所以平时你也要保护好自己!”若水有所指的说了句就不在言语。

……

内院花厅

“丛寒,靖远不是说已经接了人回府了么,怎么还没到呢!”老夫人心急的坐在花厅里问道。

“老夫人,从府门走过来也需yào

一点时间阿!”丛寒忙走上前说道。

“一个姨娘,一个庶女,也值得我们这么多人在这等着!”若泠在一旁愤愤的说着。

“你说什么,府中姨娘都是你的庶母,秀儿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老夫人闻言怒目而视,厉声道。

“婆婆,泠儿也是一时失言,您就别生气了,儿媳回去后会教xùn

她的!”赵姨娘忙在一旁打着圆场,扫了一眼若泠说道。

“夫人最好是会教导好她,免得他日给我们全家人惹祸!”乔姨娘幸灾乐祸的说着。

“我们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赵姨娘自打成了夫人日日摆着夫人的架子,教xùn

道。

“夫人教xùn

的是,只是妾身看这里都是自家人,才好心提醒一句,既然夫人不喜欢,那妾身不说便是!”乔姨娘假惺惺的屈膝一礼,委屈的说着。

“行了,你们有完没完,这府里没有一日能让我这老太婆清净的,都给我闭嘴,再吵全回院子禁足去!”老夫人重重的放下茶杯说道。

“是,妾身们知错了!”几人忙开口认错说道。

“老夫人,老爷带着姜姨娘,大小姐,若秀小姐来了!”花厅外的小丫鬟说道。

“快!快!让她们进来,十多年没见她们母女了!”老夫人忙吩咐着说。

“儿子给母亲请安!”慕容靖远走进厅里躬身一礼说道。

“妾身和若秀小姐给老夫人请安!”姜姨娘拉着若秀跪在地上泣声说道。

“孙女给祖母请安!”若水也盈盈一拜说道。

“都起来!都起来!秀儿,到祖母身边来,让祖母好好kàn

,这些年苦了你们母女了!”老夫人见状眼眶微红的说着。

“秀儿妹妹,快过去阿!”若水见若秀呆滞不动,忙拉了拉若秀的衣袖说道。

若秀看了看姜姨娘,见姜姨娘微微点头,这才移步往老夫人身边走去。

“都长这么大了,回来了,回来了就好,来人搬张椅子过来,让秀儿坐在我身边,我要好好kàn

看秀儿!这些年苦了你们了,只是虽然你们住在京郊别院里,可是每月该给的份利花销,也都派人送去了,怎么你们母女穿的这么朴素呢!”老夫人摸着若秀的手看着姜姨娘问道。

“祖母,您是不知dào

阿,我和爹爹去的时候,姨娘因为积劳成疾又身子虚弱差点就要不行了,幸亏爹爹及时的传功给姨娘,才救回了姨娘一命!”若水忙开口说道。

“怎么有这样的事,你们都坐下慢慢说,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看了看姜姨娘母女,确实是满脸菜色,忙让人伺候坐下,这才问道。

“母亲,都是儿子错信了人,才让她们母女在那里受了苦!”慕容靖远满脸愧色的说道。

“怎么回事,仔细说说!”老夫人糊里糊涂的听着忙问道。

“祖母,这事还是让姜姨娘自己说吧!”若水见慕容靖远似乎有意替赵姨娘遮掩着说道。

“对!对!对!姜姨娘,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母女会这幅模样!”老夫人忙柔声问道。

姜姨娘满脸泪痕的抬头看了一眼老夫人,又看了看一旁打扮雍容的赵姨娘这才开口说:“老夫人,当年府里不顺,请道士来做法,那道士说秀儿命中带煞,要在府外养到十三岁,方能化去煞气,不然则会伤到府里众人。妾身心疼秀儿还是稚子,求了老爷允许妾身陪秀儿一起移居京郊别院休养,妾身这些年每每回想起这件事都万分庆幸,庆幸自己和秀儿一起出了府,不然怕是妾身今生都见不到秀儿了。妾身与秀儿刚出府去别院的时候,别院的下人们还勤勤恳恳的伺候着,吃用也与在府中一般无二,可是自打主母过世,赵姨娘打理家事开始,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吃用略显清淡,倒还无碍的,妾身念着秀儿正在长身体就去找别院的管事说说,可是管事却说,赵姨娘说别院要缩减开支,让妾身与秀儿吃喝用度都与下人一般无二,妾身只好把自己的首饰和私房钱一次次的交给下人让她们帮着买些肉类给秀儿补身子,可是这样的日子过来半年左右……”

姜姨娘泣不成声的没了声音,若水忙让下人去拿来打湿了的锦帕给姜姨娘擦脸,又让人伺候姜姨娘喝了口茶,姜姨娘这才嘤嘤的继xù

说道:“这种日子过了半年左右,管事的突然带着粗实的婆子把我们母女赶到别院角落里废弃的院子里,还断了我们平日里的吃用,妾身只能靠给别院附近的人家洗洗衣服、缝些衣物、绣些花样来养活着秀儿。前些日子,妾身因为淋了点雨就病了起来,谁知dào

这一病差点就起不来了,若不是小姐去时候带的那棵山参,怕是妾身这条命就扔在那别院里了!”

老夫人听着姜姨娘的话,脸色见青,怒目扫向赵姨娘,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自打珑烟去了,就是你管家,以前见你事事勤谨,也有分寸,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说!”

“婆婆明见,儿媳自打管家以来都是按照原来的惯例行事,从来也没克扣了别院的吃用阿!”赵姨娘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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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牙疼的写不下去了!抱歉!

第四十九章 内府风波(中)

第四十九章内府风波(中)

“你说你没克扣别院的用度,那姜姨娘和秀儿怎么会这样,平日的用度都是由内府直接送去的!”老夫人见赵姨娘还狡辩着,怒目圆睁说道。

“婆婆,儿媳也不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阿!平日里的用度都是让儿媳身边的曼荷带人送去的阿!”赵姨娘哭哭啼啼的说道。

“靖儿,那别院的下人们怎么说的!”老夫人看着慕容靖远问道。

“母亲,咱们这十多年都因为那道士的话不曾去过别院,儿子这次去别院,见姜姨娘和秀儿受到那样的对待,责问责罚他们的时候,他们说自打茹儿管家开始就再也没人送过姜姨娘和秀儿的份利过去,后来这贱妇身边的人还唆使院子里的下人处处为难姜姨娘和秀儿,要不是儿子这次去了,怕是姜姨娘和秀儿死在那院子里,也没人告sù

我们阿!”慕容靖远低下头愧恨的说着。

“赵茹,你还有什么说的!”老夫人听完,喝问道。

“婆婆,儿媳真的没做过阿,一定是那姜姨娘和院子里的下人们侮蔑儿媳阿!”赵茹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说着。

“姜姨娘和人冤枉你,这次靖远去接人,昨天才定下来,你告sù

我,姜姨娘怎么知dào

今日靖儿会去院子里!”老夫人气极冷笑道。

“也许那贱妇和府里的人有联系,府里的人昨夜就去别院告sù

了她呢,婆婆,老爷,你们怎么能听她一面之言就定了儿媳的罪呢!”赵茹打定了死也不能承认的决定说着。

“你这毒妇,你们几个过来看看秀儿的手,这是短时间内能弄出来的么!”老夫人说着召唤着厅里的众人上前。

“哎呀,这若秀小姐的手怎么比我身边粗实丫鬟的手还粗阿!”乔姨娘大惊小怪的说着。

“大家都看过了,这是短时间能弄出来的么!”老夫人喝问道。

“婆婆,儿媳平日都是让曼荷那丫头带人去送银子的,让她过来一问便知!”赵姨娘见状忙说道。

“丛寒,去叫曼荷过来!我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话好说!”老夫人吩咐说道。

……

“老夫人,奴婢刚才去了夫人的院子去找曼荷,结果发xiàn

曼荷已经吊死在横梁上了,床上还放着这封信!”丛寒匆匆忙忙的跑进花厅有些慌张的说道。

“好阿!来,把信给我!”老夫人怒极反笑,看了看赵茹说道。

老夫人从丛寒手中接过了信,打开了看了半刻后,递给了慕容靖远说:“看看你的人训liàn

的好丫鬟吧!”慕容靖远接过看了看说:“母亲,儿子让您操心了!赵茹,从今天开始禁足如风园,待到生产之后再行决定。”

赵茹忙哭着问道:“老爷,妾身自认勤勤恳恳的为这个家,您为何这么对我!”

“你到底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给你留着面子,你不要再纠缠了,来人!扶夫人回去!”慕容靖远大声说道。

“爹爹,母亲到底做了什么,您为什么要禁她的足!”若泠见母亲被禁足忙问道。

“把若泠小姐也带回去自己院子里去,在这里吵吵嚷嚷的算怎么个事情呢!”慕容靖远挥了挥手说道,“母亲,姜姨娘和若秀母女在别院受了很多苦,儿子想让姜姨娘做平妻,您看……”

“恩,她们母女为了咱们府里的安宁却是牺牲了很多,母亲同意了!”老夫人爱怜的看着若秀说道。

“祖母,父亲,姜姨娘和若秀妹妹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就算如今姜姨娘成为爹爹的平妻,可是说到底还是个妾室,不如让若秀妹妹过继到母亲名下,也算是补偿了妹妹和姨娘在外多年吃的苦,让妹妹以后以嫡女的身份出嫁,也好找个好归宿阿!”若水看了看姜姨娘和若秀说道。

“母亲,这个事您看!”慕容靖远看了看姜姨娘母女,对老夫人问道。

“这件事,我这个老太婆是没有意见,只是不知dào

姨娘和秀儿怎么想!”老夫人心疼的看了眼若水说道。

“多谢老夫人,老爷成全,妾身没意见!”姜姨娘忙跪在地上说道。

“你们呢!?”慕容靖远又看向厅里的众人说道。

“妾身听老夫人、老爷的!”众人齐声道。

“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儿子一会儿就去祠堂,让人把若秀的名字填到珑烟那房去!”慕容靖远朗声说道。

“咱们水儿长大了,会为别人打算了,你也要为自己打算才是阿!”老夫人怜惜的看着若水说道。

“水儿自幼有母亲疼爱,后来又有祖母和父亲疼爱,水儿身为长姐,自然也要为妹妹们打算!”若水起身说道。

“可是这国公府里一共就三个女子,如今都成了嫡女,水儿这嫡女的身份也就不如原来高贵了阿!”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

“祖母,不管有多少嫡女,水儿也是国公府的嫡长女,而且这嫡女的身份能让妹妹们风风光光的出嫁,水儿觉得很开心了!”若水真诚的说着。

“好,水儿果然是个好孩子,珑烟知dào

水儿如今如此明白事理,想必也能安心了!”老夫人含泪说道。

“多谢大小姐成全!”姜姨娘感激的说道。

“姨娘和妹妹这么多年在外受苦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妹妹以后能嫁个好人家也能帮衬着家里些阿!”若水忙扶起姜姨娘说道。

“行了,你们其他人都回去歇着吧,靖儿、姜姨娘、水儿和秀儿随我回慈恩院坐一会儿!”老夫人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开口说道。

“妾身们告退!”几个姨娘走出了花厅,往自己院子走去,心中各自打着小算盘。

……

“来人,摆茶!”老夫人带着几人回到院子里坐定后说道。

“靖儿,如今匆忙的接回了姜姨娘和秀儿,院子还没安排好呢,你有什么想法!”老夫人看着靖远有些为难的问道。

“这内院的事情,儿子从来没管过,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事还要劳烦母亲做主!”靖远看了看众人说道。

“那水儿你有什么意见呢!”老夫人又看向若水说道。

“祖母,不知dào

姜姨娘原来的院子呢?”若水故yì

装傻的说道。

“说起这事我就气,当年,姜姨娘刚搬离内院,那赵茹就借口说泠儿不敢自己住,扩了院子,占了姜姨娘的迎月阁!”老夫人气愤的说道。

第五十章 内院风波(下)

第五十章内院风波(下)

“水儿也不知该如何安排才好,不过姜姨娘和若秀妹妹才刚刚回府,不管住在哪里都是要重新修正的,不如让秀儿妹妹和水儿住在珑烟阁吧!我们姐妹也好互相熟悉熟悉,也省得府里的下人们见秀儿妹妹才回府欺负了她!”若水有些为难的说道。

“好吧,那就先让若秀和水儿住在珑烟阁,而姜姨娘就先住在我这慈恩院的偏房里!”老夫人微一思量下了决定。

“暂时的是解决了,可是母亲,姜姨娘和秀儿还是要有自己的院子阿!”靖远忙开口说道。

“这样吧,我这慈恩院旁边不是还有几处空着的院子么,把珑烟阁旁边的院子分给秀儿住,再把慈恩院旁边的院子分一处给姜姨娘,到时候装饰的精致点,不就好了么!现在这季节也刚好适合整修院子,丛寒,你一会儿去冰泠园让若泠最近住到她母亲的院子去,然后把要整修的两处院子和角门之间用东西遮挡好,别让那些粗实的人重装了府里的女眷!”老夫人仔细的想了想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通知若泠小姐!”丛寒忙走出厅里,快步往若泠的院子走去。

“好了,既然事情也安排好啦,靖远你就去祠堂把该办的事情办了,也好奏请户部更改族谱,我们几个人说些私房话,你就别在这听着了!”老夫人催促着靖远去办正事道。

“是,母亲,儿子晚膳的时候再过来请安!”慕容靖远起身走出了慈恩院往外院走去。

“姜姨娘,这些年委屈你了,如今回了府里,若秀又是嫡女了,一切也都好啦!”老夫人见慕容靖远走后,安慰着姜姨娘说道。

“妾身不委屈,妾身还要感谢老爷,若不是老爷当初恩准妾身陪着秀儿,怕是妾身要后悔一辈子阿!”姜姨娘有些感触的说。

“唉,当年要不是家宅有些不宁,又有那道士说了那样的话,你们母女哪用在外受苦阿!好啦,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秀儿如今也十三岁了,一切都过去了,倒是不知dào

秀儿这些年在外面可学了什么才艺么!”老夫人忙换了个话题说道。

“妾身蠢笨,也没什么才情,秀儿虽然自小聪颖,但是也只是认了些字,学了些刺绣,其他的倒是没学什么!”姜姨娘有些脸红的说着。

“这不怪你,都是我们疏忽了,忘记找师傅去教授技艺了!这几日先在府里好好歇歇,改日再让人来教就是!”老夫人安慰的说着。

“多谢老夫人!”姜姨娘听了忙谢道。

“别谢来谢去的了,你们刚回来也累坏了,乐枫,带人去把偏房赶快收拾出来让姜姨娘卸下,再让人请了大夫给姜姨娘好好调养调养身子,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老夫人摆了摆手吩咐道。

“惜蕊、山彤,你们也先回院子里把正房空着的房间收拾出来,再从小丫鬟里挑出几个机灵勤快的伺候着秀儿妹妹!”若水也吩咐着说。

“多谢老夫人、大小姐体恤!”姜姨娘拉着秀儿道谢说道。

“姨娘现在是平妻了,您不用叫我大小姐了,以后我也要称呼姨娘一声夫人呢!”若水忙扶起姜姨娘说道。

……

“老夫人,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乐枫走进厅里说道。

“好,咱们一起过去看看,还需不需yào

添置什么!”老夫人说着就拉着几人往偏房走去。

慈恩院里的偏房也是个三间的大屋,进门的厅里也摆上了上好的紫檀木桌、太师椅,四角里放着落地的青瓷花瓶,花瓶里cha着新摘下来的花枝,抬眼看去,木桌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意境深远,一看就不是凡品。

几人推开内室的门,首先看见的就是一座朱漆金雕檐拔步床,上面精工雕琢的三娘教子,挂着蜀绣的丝质幔帐,床边挂着几个雕着神兽的玉璧。床榻上铺着蜀绣的锦缎床褥,摆着一对金丝绣花的枕头。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白瓷的花瓶,里面有几支刚摘下来的百合花枝,看起来贵重不失典雅,舒适宜人。

一旁的窗边摆着一张红木雕琢的软榻,榻上铺着厚厚的软垫,软垫上面铺着一张不知什么动物的皮子,毛毛茸茸的,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样子。软榻旁是一张嵌着巨大铜镜的红木梳妆台,边角处雕着各式的花纹。

“看着还好,姜姨娘你也看看还需yào

什么,这首饰衣物,明日让城里铺子的人送来一些现成的,再让人量身定做些,你再去库里挑一些。你看怎么样!”老夫人看了看空空的梳妆台和一旁紧闭的衣橱说道。

“让老夫人费心了,妾身很满yì

!”姜姨娘看着屋中贵重的摆设说道。

“好。满yì

就好,缺什么少什么的就和下人说!乐枫,你带两个小丫鬟先伺候着姜姨娘,明天我再让人牙子过来选些合适的人过来,你再和秀儿一起挑选身边伺候的人。”老夫人看了看吩咐道。

“是,老夫人!”乐枫应声走到姜姨娘身边站定。

“行了,既然你这里也算是打理的差不多了,咱们就一起去看看秀儿的房间准bèi

的怎么样了吧,你看了也好能放心些!”老夫人带着众人往珑烟阁走去。

……

“奴婢见过老夫人、姜姨娘、若水小姐、若秀小姐!”院子里伺候的丫鬟们见众人过来忙迎上前请安道。

“起来吧,我们过来看看给秀儿准bèi

的房间安排的怎么样了!”老夫人摆摆手说道。

“是,奴婢这就领各位过去!”丫鬟忙低头引着众人往正房走去。

“惜蕊姐姐,小姐带了老夫人和姜姨娘,若秀小姐来看房间了!”小丫鬟见到惜蕊轻声说道。

“小姐,这是给若秀小姐准bèi

的房间,就在您房间的对面!”惜蕊走上前说道。

“行了,我和祖母还有姨娘、妹妹一起过去看看,你让山彤带两个小丫鬟伺候在妹妹屋子里,过两天给妹妹选好了伺候的人再回来!”若水吩咐着随老夫人走进了给若秀准bèi

的房间里。

第五十一章 第一次晚膳

第五十一章第一次晚膳

众人走进若秀的房间里。

只见若秀的房间里虽然不如姜姨娘房间装饰的华丽,但是也是素雅精致的很。迎面是一扇绢布的屏风,屏风上绣着几支红梅,一旁还绣着一行诗词,很是雅致。再看那黄花梨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水粉色的轻纱幔帐,幔帐上的花穗随风盈动,床上铺着苏绣的锦被,床头上摆着一只软玉的枕头。

窗边也摆着一张美人榻,同样是厚厚的锦垫,上面铺着一张苏绣牡丹的薄被。屋子里不曾燃香,却散发着阵阵怡人的百合花香。

“这房间布置的虽然素净,但是却也精致,这淡淡的花香是哪里来的阿!水儿?”老夫人看了看这才开口问道。“祖母,这是女人坊新出的花露,我之前买了两瓶,原本是放在衣橱里的,只是妹妹才来,不知dào

妹妹喜欢什么样的香气,觉得这百合花淡淡的味道也还怡人,就让丫鬟放过来了。改日等妹妹休息好了,我们在一起去女人坊选些妹妹喜欢的!”若水轻声说道。

“多谢大小姐操持了!”姜姨娘拉着若秀道谢。

“我这个姐姐帮妹妹打理住所,这不是应该的么,姜夫人,再客气,水儿都要不好意思了!”若水半真半假的说着。

“好好好,水儿长大了,能照顾妹妹了,既然都打点好了,你们母女也都各自歇下吧。”老夫人笑眯眯的说着。

“是,老夫人。”姜姨娘忙应道。

“那我们就先过去了,等晚膳的时候你再带着秀儿过来用饭吧!”说着就带着姜姨娘离开了冰泠园回慈恩院去了。

……

“秀儿妹妹,你先睡一会儿吧,我见你和我身量差不多,等晚膳的时候我再带衣物给你!”若水见秀儿也有些累了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若秀不冷不淡的说道。

“不麻烦,你要是有事就让山彤去找我,我就住在对面那个房间里!”若水又简单的交代了两句这才走出了房间回了自己房间。

“小姐,你对若秀小姐真好!”惜蕊进了门说道。

“秀儿是我妹妹,我当然要好好对她了!你们也要尊重她,不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行了,我也麻烦大半天了,有些累了,你们都去外面伺候着吧,我先睡会儿!”若水摆了摆手说道。

“是,小姐!”几个丫鬟走出了内室,站在门外伺候着。

若水换下外衣,躺在床上看着外面那微有些阴着的天,心情却是大好。如今这姜姨娘和若秀也回了府,怕是那赵茹和若泠现在正气得要死吧,因为给若秀母女收拾院子,就把她赶到如风园去住,以她那骄傲的性子,现在怕是正在赵茹院子里发飙吧!若水胡思乱想着,慢慢的睡了过去。

……

如风园

“母亲,不就是个庶女和姨娘回府么,就算是修院子,也不用把我赶到这边住着阿!”若泠果然如若水预料的一样在如风园里发着泼。

“让你来这里住,不还是怕让那些粗实的人伤了你的清誉,你又什么好气的!”赵茹冷冷的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说道。

“母亲,你快想个办法,收拾了那两个人阿!”若泠不管不顾的说着。

“你别在这吵我了,她们刚刚入府,要是出了什么事,不就坐实了我苛待她们的事了么,到时候你爹爹还不得一怒休了我阿!我现在还怀着身孕呢,等我腹中的儿子落了地,还怕那两个人能翻了天么!你就安心准bèi

好参加百花盛宴就是,其他的事不用你管了!”赵姨娘有些不耐的说道。

“女儿明白了,母亲是以为肚子里的是儿子,到时候就是母亲的依靠,我这个女儿已经不重yào

了,所以你才这么对我!”若泠偏激的说着。

“来人,带小姐下去歇着,别让她在这胡言乱语了,吵得我头都疼了!”赵姨娘不耐烦的让人带着若泠下去了,若泠一边往外走一边吵嚷着,赵茹心中有些冷冷的,这女儿,自己从小到大事事为她着想,如今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夫人,那曼荷的家人怎么办!”水绿见内室里静了下来才问道。

“我现在身边信任的人只有你自己一个了,你派人多送些钱财过去,这次多亏曼荷担下了所有的罪名,不然就麻烦了!”赵茹看着原本曼荷住的屋子伤感的说道。

“夫人,别伤心了,曼荷为夫人做的事也是心甘情愿的!”水绿安慰的说道。

“这府里,不清净了阿……”赵茹看着外面有些伤悲的说道。

“夫人注意身体阿!您现在怀着身孕,要多休息阿!”水绿扶着赵茹离开窗边说道。

“行了,你下去安排吧,我睡一会儿!”赵茹轻声说道。

……

“秀儿妹妹,你起来了么!我给你送衣物过来了!”若水让身边的丫鬟抱着东西,自己敲着门柔声说着。

“嘎吱!”若秀打开了门开了开说道,“进来吧!”

“妹妹,你看看这些衣服,换身衣服咱们该去花厅那边用晚膳了!”若水让丫鬟把衣服一件件的让若秀看着。

“随便吧!”若秀不冷不淡的看了看说道。

“那好,我这个姐姐就给你做主了,我今天穿了见水蓝色的衣服,不如妹妹穿这件嫩黄色的衣裙吧!”若水看了看说道。

“好!”若秀点头,任由丫鬟给自己换着衣服,丫鬟又给若水梳了一个垂挂髻,简单的簪了几个珠花,若水这才满yì

的拉着若秀离开了院子,往慈恩院走去。

……

“若水(若秀)给祖母请安!”两人走进厅门,盈盈一礼说道。

“好好好!都到祖母身边来!等你们父亲过来,咱们就开饭!”老夫人笑盈盈的一手拉一个说着。

过了片刻。

“儿子给母亲请安!”慕容靖远大步走进厅里说道。

“行了,别拘礼了,来人,摆饭吧!”老夫人挥挥手吩咐道。

……

“秀儿,尝尝这道辣子鸡丁,辣辣的比较开胃!”老夫人忙碌碌的给若秀填着菜说道。

“这道鲫鱼汤,很养人的,多喝点!”老夫人又拿着碗盛了小半碗放在若秀的眼前。

“祖母,您就别忙活了!让秀儿妹妹自己吃吧!”若水见若秀面前的碟子里满满的一小堆菜,看不下去的说道。

“好好好,秀儿,喜欢吃什么就夹什么。”老夫人这才发xiàn

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说道。

……

“既然大家都吃好了,咱们今天就散了吧,秀儿,明日城里铺子的人会过来送东西,你和你母亲要好好选看选看。水儿,你也帮着秀儿看看吧!”老夫人看着众人吩咐着。

“是,孙女遵命!”若水俏皮的看着秀儿眨了眨眼说道。

“那就都去歇着吧!”老夫人率先出了花厅往慈恩院走去!

“秀儿妹妹,咱们回去吧,让姜姨娘和父亲亲近亲近吧,这些年苦了姜姨娘了!”若水拉着若秀快步往珑烟阁走去了。

“妾身们也告退了!”众人纷纷起身告辞。

姜姨娘有些脸红的看着慕容靖远,慕容靖远走上前拉着姜姨娘的手说:“咱们去园子里走走吧,这些年苦了你了!”姜姨娘点了点头,随着慕容靖远往花园走去。

第五十二章 醉香楼到手(上)

第五十二章醉香楼到手(上)

就在若水正在府里安排姜姨娘和若秀的时候,另一边的瑞琪却是准bèi

好了畅春园里的一切。

……

停业三天后,畅春园

院子里一改往日的装扮,换掉了红红绿绿的轻纱,换掉了厚重的烛台。窗棂边,楼阁上,都飘着淡粉色的轻纱,往日烛台的位置也变成了一盏盏吊在空中轻纱罩着的日光珠,原本有些陈旧的木桌圆凳,也都变成了轻纱拖地的矮桌,锦垫。平日里姑娘们弹琴唱曲的台子也变成了层层纱幔围着的圆台,台子的上方是高高低低的日光珠,看起来美轮美奂。

再看原来园子里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们,现在也都在瑞琪的帮zhù

下画上了精致的妆容,却又不似画了妆的样子,从一旁看过去,只见一个个姑娘都是肤如凝脂,脸如桃花的样子。

而此时的醉香楼里。阮娘却是一副冷静的样子,那日那三人来谈了想买这醉香楼,如今已经三日了却是没有任何动静,看样子也是个空架子,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聪明,没上了那个利嘴丫头的当,自己这楼里这么多好kàn

的姑娘,又都让自己**的能歌善舞,要是平白让人捡了便宜才可惜呢。

夜幕慢慢降临,平时嘈杂的街面上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倒是多了许多莺莺燕舞的声音,一个个脑满肠胃的男子往来在街上,往日都急匆匆的走向醉香楼的男子们,路过畅春园的时候却见那平日庸俗不堪的长春园内一个个柔情似水,淡妆素雅的女子们弹着琴,跳着舞,很是新奇,也都停了脚步走了进去。

一时间畅春园内谈笑风生,众多女子或是艳丽,或是素雅,或是美艳的穿梭在人群中,而平日里人声鼎沸的醉香楼里却是清净的很,阮娘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想着那丫头到底用的什么诡计引得人都去了畅春园里,忙打发了个小厮去看看。

小厮回来一一回禀,阮娘也慢慢放下心来,这男人都是贪新鲜的东西,贪两天新鲜也就回来了,自己这醉香楼里都是一顶一的美女,那畅春园里却是些庸脂俗粉,拿什么和自己争。

这样的日子,一转眼就是五六天过去了,阮娘终于坐不住了,也让楼里的姑娘学着畅春园的样子,弹琴唱曲,穿着素雅的拉着客,可是这平日里穿红挂绿还算美丽的姑娘,穿成这样就更是没人来了,阮娘急的抓耳挠腮的却也没有办法,心里暗自郁闷着。

阮娘就这么坚持了几天,终于坚持不住,跑到女人坊去找瑞琪了。

“你快去通报你们店主,就说阮娘来了!”阮娘还是那副傲气的样子指使着女人坊里的女子们。“不好意思,我们店主出城去采办东西了,没在店里!”女子淡淡的看着阮娘说道。“那她什么时候回来阿!”阮娘没好气的问道。“那小女子就不知dào

了,店主走的时候没交代!”女子不卑不亢的说着。阮娘气不打一处来的往外走去,正面迎上了瑞琪,怒气冲冲的说:“你不是去采办东西了么,怎么又出来了!”“我刚从城外回来,准bèi

回去休息,不知dào

阮娘您有什么事么!”瑞琪见这妇人还真是不知好歹也没好气的说。

“我是来和你谈买卖的,你觉得在这里说合适么!”阮娘傲气的说着。“呵呵,不知dào

我们有什么买卖可以合zuò

的,要是想给你楼里的姑娘买胭脂水粉,自然有这些人伺候你,我有些累了就不陪着您了!”说着话瑞琪就要往店里走了过去。“你不是想买我的醉香楼么!你这幅样子,我要重新考lǜ

下了!”阮娘没搞清楚状况的说着。“那随您的便,不怕告sù

你,我已经买了畅春园,而且如今畅春园的生意也不错,我也没有打算再买一家的想法,不知dào

你还能撑多久呢!”瑞琪停下脚步笑眯眯的说着。

“我醉香楼里的姑娘各个美艳动人,只是最近那些男人贪新鲜过去转转,过几天玩腻了,自然就会回我的醉香楼了,如今我来和你商量这买卖,你可别不知好歹。”阮娘故作镇定的说着。“哈哈哈哈,这都已经好几天了,不知dào

那贪新鲜的人可曾回去了,阮娘,明人不说暗话,你说这些场面话有什么意思呢!”瑞琪大笑着说着话。“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阮娘厉声道。“阮娘,原本是我求上门去要买你的醉香楼,现在是你来求我买你的醉香楼,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瑞琪不屑的看了看阮娘,冷淡的说。

“你……那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和我谈呢!”阮娘放低了声音说。“这个态度还算凑合,那你就随我进来吧!”说着也不管阮娘是不是跟着进来,瑞琪就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店主,您这是……”刚才那女子迎了上来问道。“哦,我准bèi

和这位谈点事情,你去忙你的吧!”瑞琪笑眯眯的说着。女子屈膝一礼就去忙自己的了。

“阮娘,这边请吧!”瑞琪见阮娘跟着自己进了后院,就让进了自己房间里说。“过门便是客,贵人这连杯茶都没有,真是失礼阿!”阮娘嫌弃的说着。“店里人手少,生意又太忙,怠慢了,别介yì

阿!”瑞琪用着当日阮娘的话回应着她。“我现在同意你的提议了,咱们也别兜圈子了!”阮娘气结的说着。“当日你的醉香楼是京都最红的,可是如今却是只有小猫两三只,不知dào

这价钱上,你怎么看呢!”瑞琪笑眯眯的说着。

……

两人你来我往的谈了半个时辰总算是谈好了价钱,阮娘把身上带着的地契、房契,还有姑娘们的卖身契交给了瑞琪,瑞琪又把一张银票交给了阮娘,这就算是钱货两清了。“既然现在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这生意上你是不是要帮着出出主意了!”阮娘把银票看了看就塞进了袖笼里说道。“什么一家人阿。这醉香楼是我的了,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现在已经交yì

完了,我就不送您了!”瑞琪站起身来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把这醉香楼卖给你以后还交给我经营么,你还要给我三成盈利呢!”阮娘气愤的说着。“您也知dào

说以前了,以前和现在能比么,以前是我求上门去,现在是你来求我!再说了,原来是因为我没有时间去管理,如今我已经买下了畅春园,我自然可以交给张大嫂去打理,我为什么还要请你打理呢!”瑞琪好笑的看着阮娘说道。“你骗我!”阮娘说道。“我怎么骗你了,就算你告到衙门,我也不怕,我有理有据,你在胡搅蛮缠,别怪我让人轰你出去,到时候你这脸面可就不好kàn

了。再说我给你的银子也不少了,你就安安稳稳的找个地方过自己的日子算了!”瑞琪有些劝慰的说着。

第五十三章 醉香楼到手(下)

第五十三章醉香楼到手(下)

“你够狠!咱们走着瞧!”阮娘厉声说道走出了瑞琪的房间,瑞琪见这个人确实不是个良善之人,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总算是完成了若水的想法,可是这个人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看来以后要提防这点她了,转身就往畅春园走去。

而阮娘走出了女人坊,迎面遇见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站在巷子里,“好狗不挡道,没见我要过去么,你挡在这里干什么!”阮娘骂道。“呵呵,我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水水!我是来取你命的人!”说着一道残影闪过,只见阮娘的头已经滚落到一边去了,面具男子从阮娘的衣襟里翻出了契约和银票,这才一闪身离开了巷子里。啸月走出巷子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那个女人关自己什么事,为什么听见别人威胁她,自己会担心呢!自己今天一定是没睡好,还是回府好好睡一觉吧!

瑞琪慢慢悠悠的晃荡到了畅春园,看门的人自然认识她就带着她来到了张大嫂的门外,轻轻的禀告着。“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多亏了您指点,这畅春园的生意才能这么好呢!”张大嫂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瑞琪迎进了房里。“呵呵,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和你说,如今这醉香楼也被我买下了,我想把这两个园子都交给你打理,以后每个园子分两成的盈利给你,你觉得怎么样!”瑞琪直截了当的说着。“这……不是我拿乔,实在是我有些分不开身。”张大嫂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当然知dào

有些为难你,但是现在畅春园这边也步入正轨了,你只要多盯着点醉香楼那边就行。”瑞琪安慰的说着。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试试吧!”张大嫂认真的说着。“恩,我准bèi

把两个园子里的姑娘调整调整,把眉目艳丽媚俗的女子都送到醉香楼去,再把醉香楼里淡雅素净的女子送到畅春园这边,到时候那边就以妩媚为主,这边以典雅为主。我也会请来各种师傅教授这边的姑娘学习琴棋诗画,张大嫂你觉得如何!”

张大嫂心里想了片刻点了点头说:“现在既然两家园子都是您的,这样自然好,我这两天就过去挑人,然后再把这边长相媚俗的送到那边去。”瑞琪见张大嫂同意,也放下心了,这才开口说着自己的目的,“张大嫂,实不相瞒,我买下这两个园子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收集消息,我希望张大嫂能帮我这个忙!”张大嫂笑着说:“之前你来找我谈的时候我就想到是这个目的了,你一个良家女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买下畅春园呢,而且你的女人坊又是个挣钱的生意,怎么会看上我这个破破烂烂的园子呢!”瑞琪见状说:“那不知dào

张大嫂的意见怎么样呢!”

“放心吧,园子里的姑娘都是人精,别的的可能不行,这收集消息确实小菜一碟,我就应了你了,但是你要保护好园子里的姑娘,这要是让别人知dào

这些姑娘是在收集情报,肯定是会没命的。”张大嫂痛快的答yīng

了下来。“这点你大可放心,这件事情只有我和一个朋友知dào

,这件事也是她委托我办的,我们自然不会说出去,以后我每日都会在清晨的时候过来取消息,让姑娘们也要小心些,别让人发xiàn

了才好!”瑞琪一口答yīng

了下来,也微有些不安的交代着。

“哈哈,这点你可以放心,这园子里的姑娘吃的就是这看人颜色的饭,都会有分寸的!”张大嫂拍着胸脯说道。“那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我再过来,咱们一起去醉香楼那边去交接下。”瑞琪起身说道。“那我也准bèi

准bèi

看看把哪些人送去那边!我就不送你了!”张大嫂和瑞琪一起走出了房门说道。“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倒是你有空的时候也要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帮你分担点!以后咱们肯定是还要往外发展的,不可能只守着这京都的一亩三分地阿!”瑞琪一边往外走着一边说着。

“你就放心吧,我保证到时候有人交给你!”张大嫂爽朗的边说边笑着。“那就好啦,我就回去了!”说着就走出畅春园。

女人坊

“这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出什么事了!”瑞琪走到门口见外面都是人忙问着店里的人说。“不知dào

怎么了,刚才有人在巷子里看见了死人!”店里的女子说道。“怎么会这样呢!”瑞琪自言自语的就要走进店里。“你是这个店里的主人么!”一个捕快走上前问道。“对呀,怎么了?”瑞琪扭头回答道。“有人看见死者阮娘是曾经从你们店里出来,所以我过来问问情况!”捕快说道。“阮娘,她来和我谈卖醉香楼的事。之前我曾经去醉香楼里和她谈过一次,闹得不欢而散,如今醉香楼生意不好,她就主动上门把园子卖给了我!你看这是房契地契和买醉香楼的契约!”说着瑞琪从怀里掏出了东西递给捕快。

“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些呢!”“我之前收购了畅春园,如今又收购了醉香楼,自然是去畅春园找张大嫂帮着一起打理阿,自然要带着东西!而且我也是花了重金才从阮娘手里买来的醉香楼,当然要赶快安排好了。这不才和张大嫂商量完回来么,就看见这里出事了。”瑞琪平淡的说着。“好吧!没事了,打扰你了!”捕快转身回了大人身边说着刚才问到的情况,只见那大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看来这是个为财行凶的案子,作案人手段利落,没人看见,怕是无从查起了!行了,把尸首带回去,回衙门吧!”

瑞琪慢悠悠的走进了后院,回到自己房间,想着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对醉香楼的妈妈下手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又想起来自己都在外面忙活了一天了,这才走出房门,叫过铺子里的女子问着店里的事情。

“含蕊,这些日子我一直忙忙碌碌的,也没腾出空来问你,你那天去若水那,若水可说了什么!”瑞琪见四周没人忙低声问着含蕊。

“若水小姐,没交代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交代您要注意安全,含蕊见没什么重yào

的事也就没去打扰您!”含蕊轻声的说着。

“好,明日你再去一次国公府,告sù

若水醉香楼已经搞定了,让她抽空来一趟店里。后天你和芷卉去外地吧,赶快把分店开起来,也好在年前大挣一笔。”瑞琪拍了拍含蕊的肩膀说。

第五十四章 若水瑞琪设计(上)

第五十四章若水瑞琪设计(上)

“是,店主!”含蕊轻声应道,往后院走去,收拾东西去了!

珑烟阁内。

“小姐,老夫人让我来告sù

两位小姐,若秀小姐的院子已经修整好啦,随时都可以搬过去了!”丛寒恭敬的对若水、若秀两人说道。

“秀儿妹妹的院子终于修好了,不知dào

是哪个院子阿!”若水见若秀没什么反应,率先问道。

“回小姐的话,就是珑烟阁旁边的那个青梅园,如今已经改名灵秀园了!”丛寒轻声的说着,看若秀面目表情的样子,有些暗气这若秀小姐不知dào

好歹。

“丛寒,你回去告sù

祖母,就说我们知dào

啦,秀儿妹妹才回府不久,还不太适应,一会儿我和秀儿妹妹一起过去给祖母请安!”若水见丛寒脸色微变忙开口说道。

“是,小姐,那奴婢就先回禀老夫人去了!”丛寒微施一礼,往外走去。

“你们也都下去吧,我和妹妹说些体己话!”若水见丛寒走远,这才打发了所有人,拉着若秀走进自己房间。

“若秀,我知dào

你这些年在府外受苦了。可是这些都不是祖母和爹爹愿意的,如今你这样冷淡的对待府里的人,这样只会让姜夫人在府里越来越难,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府中真zhèng

说的算的人,不是赵夫人,不是姜夫人,不是爹爹,更不是我,而是祖母!你如今对祖母身边的人也这般冷淡,若是丛寒回去在老夫人耳边嚼了舌根,你这不是给姜夫人惹事端么!你难道真的不懂阎王好斗,小鬼难缠的道理么!你现在进府也有十来天了,我知dào

你是个聪明人,你也看见这府里的人都不是好相与的,我言尽于此,如果你还是这样我行我素的,那以后我也不会再护着你了!”若水气急的说道。

“从我与母亲回府,你时时处处护着我与母亲,你到底为了什么!别说你没有目的!”若秀冷冷的扫了一眼若水说道。

“我护着你,不只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更因为,我不想让赵夫人如意,这个答案你觉得满yì

么!”若水苦笑着说。

“为什么呢!我听府中的人都说赵夫人对你极好,而且你更是事事想着若泠,你这么说又是何意呢!”若秀嘲讽的看着若水。

“为什么!原来是我傻,是我天真,以为赵夫人,若泠真心待我!可是你可知前不久我为什么从回廊上摔了下去,你可知dào

府外盛传国公府的嫡长女纨绔跋扈、性格乖张,这些传言都是哪里来的!”若水愤恨的略带哭泣的说道,“你又知dào

我为什么年幼丧母!”

“我确实不知dào

为什么,但是你又怎么知dào

我回来不会算计于你呢!”若秀面色微红的说着。

“我的确不知dào

你会不会算计我,如今你我同是国公府的嫡女,在名分上更是一母同胞,我母亲又已经去世多年,就算你母亲真的想做国公府的夫人,我们也没有冲突,更何况我们还有个共同的敌人,我相信你和姜夫人不是蠢笨之人,不会自断臂膀!”若水拉着若秀说道。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呢?”若秀有些不习惯的扭动了下身子抽出了手说道。

“呵呵,现在你和姜夫人才刚刚回府,我能让你们做什么呢,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若水好笑的看了看若秀说道,“就算我们不是一母所生,可是我们也是姐妹,不要这么防备,我不会害你!”

……

“行了,现在我们把话也都说明了,以后你也要改改你这冷淡的性子了,不然随时会被身边人捅你一刀的,你要小心身边的人!”若水轻声的说着。

“我知dào

啦,可是我见你平日也时时防备着身边的人,她们都是自小就在你身边的人,你也不相信么!”若秀有些不解的问道。

“人都是有贪念的,只是有的人会感念着往日的情分,有的人会顷刻背叛,我看不懂人心,所以只能处处小心。”若水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屋外走来走去的丫鬟们,回头对若秀说道。

“看起来,就算你们在这高门大院里过的也不比我好多少,我的心里倒是平衡多了!”若秀撇撇嘴笑着说。

“是阿,你们在府外,虽然困苦,但是却是真情实感,我在这府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时时刻刻担心别人的算计,又何尝不苦呢!不过我坚信,有一天,我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若水目光坚定的说道。

“那我这个妹妹就祝你早日成功了!”若秀有些感触的说道。

“我希望那一天,我们姐妹都可以随心所欲,不需yào

防备任何人!”若水拉着若秀真诚的说道。

“好啦,肉麻死了!既然我们达成共识,那我们就一起去给祖母请安吧!”若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

“走吧!来人,我们去给祖母请安了!”若水朗声对着屋外说道。

……

慈恩院

“祖母,若水、若秀给您请安了!”两人屈膝一礼说道。

“好,你们来了阿!快坐着说话吧,又没有外人,不用拘礼了!”老夫人笑眯眯的摆了摆手让二人坐下。

“祖母,刚才丛寒来我院子里说秀儿妹妹的院子修好了,不知dào

修的怎么样呢!”若水轻声说着。

“这可把老太婆问住了,昨日管事的来回报后,我还没去看呢!这样吧,一会儿用过午膳,叫上姜夫人,咱们一起去看看给你们母女准bèi

的院子怎么样!”老夫人慈爱的看着若秀说道。

“听祖母安排就是。”若秀微微一笑说道。

“秀儿,祖母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老夫人有些犹豫的说着话。

“不知dào

是什么事,祖母尽管说就是!”若秀看着老夫人说道。

“是这样的,你自小生活在府外,之前也没学过什么琴棋诗画这类的东西,祖母想让你在及笄前能学一些,也免得你以后的婆家轻看了你!”老夫人稍微措了措辞说道。

“女子本来就应该学习琴棋诗画的,只是秀儿原来生活困顿,才没学,如今有这样的机会,秀儿自然是愿意学的,祖母放心安排便是!”若秀有些羞涩的说道。

“如此就好,那我就让人安排师傅来教授你琴棋诗画,到时候秀儿可别叫苦就好阿!”老夫人见若秀如此懂事,调笑着说道。

第五十五章 若水瑞琪设计(中)

第五十五章若水瑞琪设计(中)

“祖母,您笑话孙女!”若秀学着平日里若水的样子说道。

“哈哈哈哈!”老夫人见状开怀的笑着。

……

“见过老夫人、二位小姐!府外有一女人坊的管事的求见若水小姐!”门外的丫鬟打开帘子走进厅内低声说道。

若水看了看老夫人,见老夫人微微点头,这才开口说:“这女人坊的倒是会做生意,让她进来吧,刚好秀儿妹妹才刚回府,需yào

的东西也不少,女人坊的东西又还不错,到可以一起挑选挑选,祖母和妹妹觉得怎么样!”

“恩,水儿说的很对,虽然之前让铺子送了些衣服首饰过来,可是这女子私用的东西还是要自己挑选才能和心意,你让人带那人直接去若水小姐的院子吧,你们姐妹细细挑选,到时候让内院管事的一并结账就是了!”老夫人大方的说着。

“多谢祖母!”若水、若秀齐声道。

“行了,回院子去吧!”老夫人说道。

“祖母,水儿还有一事相求,希望祖母答允!”若水忙说道。

“哦,什么事阿!?”老夫人不解的问道。

“祖母,这女子用的胭脂水粉,看册子到底是没有看实物来的方便,孙女想和妹妹一起去铺子里选看选看!”若水轻声说道。

“那好吧!记得早点回来!”老夫人心中一想若水说的话,倒也合情合理就答yīng

了!

“那咱们快回去换身外出的衣服,带上丫鬟去采购吧!”若水开心的拉着若秀走出了慈恩院。

……

珑烟阁

“若水小姐,这是本店最近的货品册子,请您过目!”含蕊见若水身边还有外人,恭敬的把册子递上,说着准bèi

好的话。

“恩,这是我妹妹,若秀小姐!”若水接过册子拉过若秀介shào

道。

“含蕊见过若秀小姐,小女子是女人坊里的伙计!”含蕊屈膝一礼说道。

“女子做伙计,这倒是少见!”若秀新奇的说道。

“别说你了,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很惊讶,不过,这女人坊做的都是女人的生意,让女子做伙计,倒是也方便了许多,一会儿,咱们一起去店里好好给你置办些东西!”若水拉着若秀说道。

“一切听长姐吩咐!”若秀俏皮的说道。

“你呀,要么就是冷冷淡淡的,要么就是古灵精怪的。真是拿捏不定阿!”若水点了点若秀的额头说道。

“两位小姐,姐妹情深才是真的阿!”含蕊适时的说道。

“这册子今天就不看了,我们和你一起去铺子里看看。你稍微在这坐会儿喝杯茶,我们姐妹一会儿就过来!山彤去通知门房准bèi

马车和软轿过来。”若水笑了笑让奴婢去准bèi

茶水点心,这才开口说道。

“那含蕊就打扰了!”含蕊盈盈一礼说道,见若水拉着若秀离开了厅堂,这才坐下身子,耐心的等待着。

……

“今天,我和秀儿妹妹一起去女人坊,只要诗翠跟着我就行了,其他人在院子里歇歇吧!”若水走进内室看了看若秀和身边的丫鬟们说道。

“可是小姐,您身份贵重,身边只跟了一个丫鬟怕是不合适吧!”惜蕊忙轻声说道。

“没什么,我和秀儿一起出去,同乘一辆马车,人太多了也坐不下,要是坐两辆马车又麻烦,这样我和秀儿一人带一个丫鬟,还有女人坊的含蕊姑娘,一辆车刚刚好!秀儿,你觉得呢!”若水看了看若秀说道。

“我自小就在外面野惯了,有个丫鬟跟着已经很好了,还有马车可以坐,我当然没问题了!”若秀笑呵呵的说着。

“那好,那咱们就出发吧!”若水和若秀说话间换好了衣裙,又带好纱帽,若水笑眯眯的看了看若秀说道。

……

“含蕊姑娘,等急了吧,诗翠,让人把软轿抬进来吧!”若水盈盈走进厅堂说道。

“小姐,都已经准bèi

好了,可以成行了!”诗翠轻声道。

“好,那咱们就出发吧!”若水拉着若秀走在前边分别上了软轿,又有丫鬟伺候着含蕊上了软轿,这才缓缓往正门走去。

“小姐,到正门了!”过了半晌,诗翠轻声在轿门外说道。

“若秀妹妹,含蕊姑娘,咱们上车吧!”若水缓步走下软轿,见若秀和含蕊也下了轿说道。

三人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车,丫鬟们才随后上车,坐在车门边。

若水见马车内摆设雅致贵重,主位旁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类的山子、花瓶、摆件。其中最为贵重的就是玉雕的老子出山山子、和田玉的吉祥如意白玉瓶、青玉鼎等。原本黄花梨的矮桌也换成了精致的紫檀矮桌,边角处都精雕着各类吉祥花纹。矮桌上原本的青花碗碟也换成了几只粉青釉暗刻花卉纹盘,盘里摆放着晶莹剔透的水晶芙蓉糕、豌豆黄、如意桂花糕、紫薯香芋糕等贵重的糕点,原本的紫砂茶壶也换成了白玉雕梅花茶壶,原本的青花瓷瓶也换成了胭脂红釉莲花纹花口瓶,里面cha着几支洁白的百合花,马车内的红铜香炉也换成了白玉镂空炉,与往常的摆设是天差地别,有些疑惑的看着诗翠,诗翠这才轻声说:“老夫人见百花盛宴临近,就让管事的重新装饰了马车,不光这车内的饰物价值连城,就连原本的红木车架也换成了更为贵重的金丝楠木。”若水有些好笑的看着这车内的摆设,参加百花盛宴,各府小姐自然都会乘坐府中准bèi

好的马车,谁又会看别人车内的摆设呢,这完全是无用功阿!

“含蕊姑娘,这路途无聊,不如给我们介shào

介shào

店里最近可有什么新鲜物吧!”若水轻声开口道。

“最近店主让人准bèi

了好些香囊,原本的香囊内放的都是些贵重的香料,可是铺子里的香囊里却放的是晒干的花瓣,淡雅清新,更加脱俗,不少府里的小姐都纷纷出手,店主还让人请工匠专门用黄铜打造了些手炉子,天寒的时候可以在里面放上热水,用来暖手。”含蕊想了想说道。

“倒是些新鲜的玩应,这手炉子,不知dào

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呢!”若水有些不懂的说道。

“这手炉子如两手合抱的大小,雕工精致,但是价格也是不菲。”含蕊笑眯眯的介shào

着。

“店主是个晶莹剔透的人,秀儿妹妹一会儿可要好好选看选看,这次祖母出钱,咱们可要让她老人家好好心疼心疼!”若水笑着对若秀说道。

第五十六章 若水瑞琪设计(下)

第五十六章若水瑞琪设计(下)

“姐姐说笑啦!”若秀有些局促的说道。

“你呀……”若水看着若秀摇了摇头说道。

“小姐,咱们到了!”门外的车夫停了马车,放好脚踏,轻声道。

两个丫鬟见自家小姐带好了纱帽,这才打开车门,跳下了马车,扶着三人下了车,走进铺子里。含蕊把若水、若秀交给店里的伙计这才往后院走去。

“慕容小姐来了!快雅间请!”店里招呼的女伙计忙带着两人往雅间走去。

“慕容小姐,请喝茶,不知dào

小姐这次来想挑选些什么!”伙计倒好了茶水,开口说道。

“刚才在车上,听含蕊姑娘介shào

的香囊和手炉子很是新奇,拿来让我们姐妹看看,再把店里上好的胭脂水粉拿来一些!”若水轻声吩咐着。

“小姐稍等片刻。”伙计轻声说道,转身出了雅间。

“这铺子里的东西都甚是新奇,你看,这是她们这里给客人准bèi

的册子,你看看你喜欢什么就让她们送来看看,相中的就留下,没相中的再让她们收了便是。”若水把桌子上的册子递给若秀说道。

“这些东西倒是画的精致,不知dào

实物什么样,只是这些东西为什么都没有价格呢!”若秀翻看了下不解的问道。

“秀儿妹妹,傻了吧。这女人坊的雅间里的东西都是专门为贵族家中的女眷准bèi

的,平日里都是直接去府里结账的,自然不需yào

写上价格!”若水仔细的解释着。

“小姐,这是您刚刚选看的东西,您看看可还满yì

!”伙计端着一个铺着锦帕的托盘走了进来,把托盘上的物件轻轻的放在桌上说道。

“这香囊倒是普通,香气还算清新淡雅,但是这花瓣的香气这个季节用还好,要是夏日里怕是会惹来蚊虫,秀儿,你觉得呢!”若水看了看香囊有些不满yì

的挑剔着,又转身问着若秀的意见。

“我也不懂这些,但是我觉得这香囊的香气淡淡的,比那些香料清新了许多,有些喜欢!”若秀闻了闻香气说道。

“既然秀儿喜欢,那就选两个吧!我们再看看这手炉子。”若水把香囊放在若秀眼前,拿起了一旁的黄铜手炉,只见手炉做工精致,面上更是用金丝银丝勾画了图案,笑眯眯的看了看,递给了若秀一个说道。

“这个银丝勾云纹的倒是漂亮的很,这东西这么精致,怕是不容易做吧!”若秀拿着端详了片刻抬头问道。

“是的,这些东西都经过烧制打磨后,又让能工巧匠按画师画好的图用金丝银丝勾画,若是稍微错了一点,就要重新烧制打磨,所以很是稀有,店主更是让工匠在这手炉里面刻上了专属的数字。”伙计在一旁解释着。

“这东西不错,我和秀儿妹妹都喜欢,那就把这只银丝勾云纹的和这只银丝勾花卉纹的包起来吧,再把这只金丝勾凤鸟纹的也包起来吧。这个凤鸟纹的到时候送给泠儿,想必她一定会喜欢的。”若水看了看若秀说道。

“还是姐姐细心。”若秀顺着若水说道。

“我刚刚让你拿来的胭脂水粉呢?!”若水看着桌上的东西问道。

“小姐,店里为了让各类女眷选到合适的胭脂水粉,所以特意让精通妆容的女子在店内为采买胭脂水粉的女眷试妆,可以根据效果选看,所以小女子就做主给这位小姐安排了在一旁的雅间内试妆!”伙计轻声解释着。

“为什么不让那女子来这里为妹妹试妆呢!”若水有些不解的问道。

“小姐,不同的光线下妆容的效果也是不同的,隔壁的光线更加明亮些,也贴近于在室外和正房内的光线,这样试出来的妆容才能更适合各位小姐,所以试妆都是在那个雅间内,而且那个雅间里也有店内的所有的胭脂水粉,方便选看!”伙计仔细的介shào

着。

“那秀儿妹妹就随她过去吧,诗翠,你也跟着这位姑娘把这些东西打包好,我在这喝喝茶,一会儿再过去陪妹妹。对了,这位姑娘,麻烦你让含蕊姑娘过来陪我聊会天吧!”若水轻声的说道。

“是,小姐,小女子这就去让人请含蕊姑娘过来。”伙计忙屈膝一礼说道,转身就要往雅间外走去,诗翠也忙跟了上去。

“那就麻烦姐姐等等了!”若秀说着也站起身,带着丫鬟跟着店里的伙计出了雅间,一时间雅间内就只剩下若水一人。

……

“若水,你来了!我可算是不负所托,把醉香楼和畅春园打理的井井有条的阿!”瑞琪走进雅间含笑说道。

“你还说呢,这些天你也没个消息,那阮娘又是个阴狠的人,我在府里都担心死了!”若水见瑞琪走进雅间有些抱怨的说道。

“若水,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很小心的,只是你在国公府里,我也不便让店里的人经常去给你送信,所以才没报信给你阿!”瑞琪忙安慰道。

“说的也是,咱们一个府内一个府外确实不方便联系,这可怎么办阿!”若水有些苦恼的看着瑞琪说道。

“就知dào

你没什么办法,我早就想好了一个办法了。我之前在街上买了几只信鸽,已经训liàn

的差不多了,改日你自己过来,带两只回去,以后咱们就用信鸽联系,我还想了一种只有我们两个人明白的字符,等你改日过来的时候我教你,到时候我们不就能经常联系了么!”瑞琪见若水苦着脸的样子,这才开心告sù

她。

“你都想好了办法,还逗我,哼,看我不收拾你!”若水故作生气的说着伸手就去搔瑞琪的痒。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别闹了,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瑞琪摆了摆手说道。

“又出了什么事?”若水有些紧张的问道。

“也不算什么大事吧,只是畅春园那边收到消息,太子联系了几个大臣准bèi

在百花宴后上奏请旨赐婚,赐婚对象就是你妹妹,慕容若泠!你确定你想好了,不会后悔么!不然咱们现在还来得及!”瑞琪说着最近收到的消息问着若水。

第五十七章 若水再溜出府(上)

第五十七章若水再溜出府(上)

“呵呵,我这辈子都不想嫁到皇室去。我只想痛快的生活,皇家太沉闷了,不适合我,所以我也不会后悔,既然太子已经做了决定,我也就安心了!”若水不在乎的说着,“只是这御前献艺的事,可怎么办阿!赵茹她们母女现在还不动手,我总不能自己弄伤自己吧!”若水有些为难的皱着眉头。

“只是御前献艺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我保证让你到时候就算献艺也没人想看!”瑞琪轻松的说着。

“哦,怎么办?”若水急忙问道。

“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我是卖胭脂水粉的阿。到时候我弄点胭脂水粉给你,你只要擦在脸上,你再适时的喝下点酒水,让你脸上起满红色的斑点,你说,那些人还有心情看你表演么!”瑞琪坏笑着说。

“这样会不会让红斑一直下不去阿!虽然我不想以色事人,但我也不想顶着一张毁了容的脸活着阿!”若水不放心的说道。

“切,你觉得我会让你毁容么!笨死了。放心吧,我保证让你看起来像毁容,其实几天就会复原。”瑞琪点了点若水的额头说道。

“都是你总敲我的头,我才会变笨的!”若水调皮的说道。

“行了,别在这撒娇了,快去你妹妹那里吧,不然时间久了别人会疑心的!”瑞琪见事情说完就催促道。

“好吧,好吧,我这几日就偷跑出来找你!”若水吐了吐舌头,往雅间外走去。

……

“秀儿,东西都挑好了,那咱们就回去吧!”若水见时间不早了就开口说道。

“好的。”若秀笑着点了点头。

两天后,酉时末。

“呼哧!呼哧!”若水穿着一身粗布的男装,摆着胸脯,喘着粗气站在墙边,自言自语道:“总算是爬出来了,真不知dào

这墙怎么这么高,累死我了,要是我会飞就好了。”若水想到这里,想起来之前南宫啸月交给自己的那本破书,准bèi

回去的时候一定要看看,不然下次啸月见到自己一定会磨死自己的。

“还是赶快去找瑞琪吧,还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呢!”若水敲了下自己的头,往路上跑去。

“这不是荣牧贤弟么,贤弟好久不见阿!”化名为柳端铭的冷睿铭刚收到手下人的回报就往国公府后院飞奔过来,果然在路上遇到了慕容若水这个小女子。

“你怎么在这!”若水有些惊讶的看着柳端铭,说道。

“贤弟这是不想看到兄长么!我刚刚从饭馆出来,就见有人很像贤弟,忙赶了过来,一见还真是贤弟!没想到贤弟却不想见到兄长!”柳端铭有些不悦的说道。

“不是的,只是弟弟今日有急事要去处理,所以不能陪兄长在这里闲聊了!”若水忙解释着说,“不如兄长把住处告sù

弟弟,改日弟弟在登门拜访。”若水想起来这男子还有一块古玉在自己手中,便想改日上门去还给他,忙问道。

“既然贤弟有事要忙,那兄长就给贤弟保驾护航怎么样!”冷睿铭避开若水的问题说道。

“这……怕是会影响兄长的行程吧!”若水郁闷的说道。真是诸事不宜阿,上次偷跑出来,被南宫啸月撞个正着,这次又让柳端铭遇到了,自己这是什么运气阿。

“兄长本来就没什么事情,正打算用了饭,到处转转,正好遇到贤弟,那兄长自然是要和贤弟小叙片刻了!”冷睿铭颇为不要脸的说道。冷睿铭身后的两个暗卫,互相对视一眼,一头冷汗。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找个茶馆喝点茶吧!弟弟的事情改日再办也是一样的!”若水认命的摇了摇头说道。

“那我们就去前面的隆丰茶馆吧!”冷睿铭自从得知若水带着南宫啸月去了自己的秘密小金库后就有一股怒气盘恒在心中,现在终于抓住若水,自然要带着她重温一次当日若水的行程了,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好吧!”若水垂头丧气的跟在冷睿铭身边走着,心里暗自发誓下次出门之前一定要求祖宗保佑,不然再这么下次,真的是要疯了!

……

“主子,府中有事需yào

您马上处理!”奕冰突然从暗处闪身而出,看了眼若水说道。

“怎么回事!”冷睿铭看着奕冰,冷气直冒的说道。

“……”奕冰凑到冷睿铭身边轻声低语了片刻,这才隐去身形。

“贤弟,今日兄长真的陪不了你了,改日兄长再请贤弟喝茶吧!”冷睿铭恼火的说道。

“无妨,兄长有事要忙,那就先去吧!”若水暗自开心的说道,祖宗大人终于开眼了,把瘟神送走,我就可以去找瑞琪了阿。

“唉……”冷睿铭轻叹一声,离开了茶楼。

若水见柳端铭走远,忙叫来小二结了账,急急忙忙的跑出了茶楼,偷偷的往女人坊的后门跑去。只是若水不知dào

的是早在第一次遇见冷睿铭的时候,那个腹黑的男人就派了十个暗卫跟在她身边,就算她甩开了冷睿铭,还是有人跟着她一起来了女人坊的后门。

“叩叩叩……”寂静的巷子了,传出了若水轻轻叩门的声响,远处的院子里传来一两声狗叫,若水有些怕黑的缩了缩脖子,期盼着门内的人快点来开门。

“谁呀!”门内传来瑞琪的声音,若水总算是放下心轻声答道:“是我,瑞琪,快开门阿!”

“嘎吱!”“你怎么这么晚跑出来了!也不怕遇到坏人么!”瑞琪见到若水轻声数落着。

“快别说了,赶快让我进去吧,这外面黑乎乎的吓死我了,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身边跟着那么多丫鬟,我也只有晚上才能偷跑出来阿!”若水拉着瑞琪往院子里走去。

“等等,门还没关呢,现在知dào

怕啦!”瑞琪抽出手一边关着门一边说着。

“哎呀,我从府里偷溜出来的时候天还是亮的,要不是被人缠住了,我也不会这么黑才跑过来阿!”若水见瑞琪关好门又拉着她的手往屋子那边走去。

“什么被人缠住了,你怎么了?”瑞琪担心的把若水拉进屋子仔细的看着。

“不是怎么了,是遇到一个之前见过一次的男人,非要陪我一起来,好不容易才甩开了他,跑了过来。不提了,这两次偷跑,真是倒霉死了!”若水有些恹恹的说道。

第五十八章 若水再溜出府(中)

第五十八章若水再溜出府(中)

“坐下喝杯茶吧!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瑞琪拉着若水走进房里,倒了杯茶说道。

“还能怎么回事阿,好不容易爬出了墙,刚跑到街角的茶馆附近就被一个之前见过的一个人拦住了,也不知dào

最近怎么了,觉得运气好差,每次偷跑都被人撞到!”若水喝了口茶愤愤说道。

“那你又怎么跑过来的阿,不会被别人跟过来吧!”瑞琪有些担心的说道。

“放心了,我在附近转了一会儿才过来的,那个人身边的人说是府里有事让他回去,他就急急忙忙的走了,我见他走了也跑了出来!”若水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还是小心点的好!”瑞琪轻声道说,转身走进了书房里。

“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商量么,来书房干什么阿!”若水跟着瑞琪走进书房说道。

“坐下吧,我不是说我想到了一种只有咱们两个人明白的字符么,让你过来自然就是要好好教导教导你了阿!”瑞琪坏笑着说。

“不会很困难吧!你确定我很快就能学会么!”若水有些心虚的说道。

“放心吧,很容易的,只要你好好学,我保证你能学会!”瑞琪说着拿出来一本当代的注音讲解录出来。

“你不会是要教我认字吧!”若水看着这本小孩子都看过的书笑道。

“当然不是了,只是和我想的那些字符有些想通的地方,这样你能好理解一些,所以才准bèi

了这本书。”瑞琪无奈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学吧!”若水认真的说道。

“好的,我准bèi

了一张字符表,你看看!”瑞琪从书架上拿出一个卷轴打开,铺在长桌上。

若水忙起身走进前仔细的看着,却是一头雾水,只见上面画着二十六个奇怪的花纹,完全不懂什么意思!

“这是……”若水茫然的问道。

“这第一个字符A,读‘阿’,以此类推就是B‘波’;C‘呲’;D‘的’;E‘额’;F‘佛’;G‘哥’;H‘喝’;I‘一’;J‘鸡’;K‘科’;L‘了’;M‘摸’;N‘呢’;O‘喔’;P‘泼’;Q‘漆’;R‘日’;S‘思’;T‘特’;U‘屋’;V‘于’;W‘屋’;X‘西’;Y‘一’;Z‘姿’。”瑞琪拿着手指指着每个花纹说着一个汉字。

“可是就这么几个字,咱们怎么传信阿!”若水越发迷惑的看着瑞琪说道。

“说你笨,你就真是不聪明,你忘记了你在府中认字的时候学的反切法了么!用两个认识的字标注声韵母!”瑞琪怒其不争的说道。

“可是那只是个模糊音阿,也不一定准确阿!”若水挠了挠头说道。

“那我给你举个例子,YI拼在一起就是一;姨;已;异。这样四个音。”瑞琪举着例子说道。

“那其他的呢!”若水算是明白了这两个花纹的用法问道。

“这些字符中其中以BCDFGHJKLMNPQRSTWXYZ是作为反切法里的第一个音用的。而其他的AOEIUV则是作为第二个音用。比如说BA可以拼成八;拔;把;爸四个音。而且这六个字符还可以拼成组合音,比如……”瑞琪有些急躁的灌输着自己脑子里的指使,瑞琪作为一个从21世纪穿越来的新新人类,完全无法理解若水学习的难度。

“瑞琪,这也太复杂了,你真的确定能行得通么!”若水有些不信的说道。

“当然可以了,这样吧,我给你试着写一段句子,你拼一下,看看到底你还有哪里不懂!”瑞琪不耐的拿过纸笔说道。

只见片刻功夫白纸上就出现了一段奇奇怪怪的花纹“RUOSHUISHIZHU”。

“看看你能看懂多少。”瑞琪指着这四个字说道。

“一个都看不懂阿!”若水嘟囔着发音研究了片刻,无奈的抬起头说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笨呢,这几个字符就是若水是猪!R发音取‘日’的儿话音,UO取‘沃’的音。”瑞琪抓狂的说道。

“可是我是真的不懂阿!”若水委屈的撅着嘴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一点点来,我写一些常用的句子,你先记下来,然后我再仔细的教你!”瑞琪见状忙说道。

……

“好啦,你看看这些吧!你记住之后,我再考你一次!”瑞琪走出书房去外面望天了,以便熄灭自己心中的无奈之感。

书房内就剩下若水一个人看着一张白纸上,好多好多不懂的花纹,默默的努力记着。

“YIQIEANHAO,‘一切安好’;XUYAOBANGZHU,‘需yào

帮zhù

’;YIQIESHUNLI,‘一切顺利’;SULAIPENGMIAN,‘速来碰面’;ZICHOUYINMAOCHENSIWUWEISHENYOUXUHAI,‘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YIERSANSIWULIUQIBAJIUSHIBAIQIANWAN,‘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SHIKELIANGJIN,‘时刻两斤’。”若水一边努力的背着一边揪着头发,瑞琪这脑袋是怎么长的阿,怎么能想出来这么古怪的东西,别说不知dào

的不可能懂,我这个看着的也完全找不到一点联系。

“怎么样了,都记住了么!这些都是比较常用的!”瑞琪走进书房看着若水苦恼的样子,不由愉悦的说道。

“应该差不多了吧!你怎么想出这些古怪的花纹的!”若水闻声抬头说道。

“哈哈哈,这叫天赋,你这种笨蛋是不会懂的,你还是努力的背吧!”瑞琪不要脸的说道,估计要是有个21世纪一块穿越过来的人见她这幅德行会拿搬砖拍她吧。

“你真是太厉害啦!”若水一种盲目的崇拜油然而生说道。

“行了!别扯淡啦,时间不早了,我考考你吧!把笔和纸准bèi

好!恩,这才是个好学生的样子么!一刻……辰时……一切安好……速来碰面……”瑞琪充分的享shòu

着当老师的乐趣说道。这可是自己穿越前最大的梦想,从幼儿园起,自己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教书育人的教师,可没想到,被家中长辈硬生生的毁灭了,十八岁就开始学习家族中各种制作天然香薰的方法,又逼着自己出国进修考了个MBA回来接管生意,没想到一场空难把自己变来了这里。

……

第五十九章 若水再溜出府(下)

第五十九章若水再溜出府(下)

“恩,正确率还可以,可是你这写的也太难看了!”瑞琪拿着若水默写的拼音看着,抬起头有些恼怒的对若水说道。

“虽然我会画画,但是这花纹真的是太奇怪了!”若水有些不平的为自己辩解着。

“行了,行了,别找借口,就是你笨!”瑞琪自打和若水混熟以后,21世界的做派也越来越明显了。

“本来就是太奇怪了!”若水懦懦的说着。

“行了,你拿着这个试试,看看能不能写的漂亮一点!”瑞琪从笔筒里拿出来一个简易的鹅毛笔递给了若水说道。

“咦,这个用起来舒服多了!瑞琪,你怎么想到的。”若水试了试说道。

“以前家里穷就拿着树枝在土地上写字,后来研究字符的时候就想着拿这鹅毛试着写了写,比用毛笔方便了许多。”瑞琪笑眯眯的说道。

“瑞琪好厉害!”若水笑眯眯的说着。

“别拍马屁了,快继xù

努力的学,我再给你讲讲!”瑞琪打断了若水的话说道。

……

“瑞琪大人,放过我吧!都已经卯时初了,我现在脑子里都是浆糊了,不要再问我了……”若水苦熬了一夜,终于撑不住了哀求的说道。

“那好吧,你回去消化消化,过两天再来的时候,我再给你细致的说说!”瑞琪有一种当老师当上瘾的感觉吩咐道。

“是,是,是,瑞琪大人说的是!小女子改日再登门求教!”若水见瑞琪放过自己,忙说道。

“行了,别再这装可怜了。出来喝杯茶,吃点东西吧!”瑞琪走到厅里,从一旁的柜橱里拿出来一些吃的说道。

“太好啦,还是瑞琪最心疼我了!”若水兴奋的小跑出了书房嚷道。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怎么弄的好像饿了几天了似的!”瑞琪一边给若水倒着茶,一边轻声的说道。

“你……是不知dào

阿,看了一晚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花纹,我都要饿死了!”若水忙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道。

“你看看你,你这个样子哪像个大家小姐了!”瑞琪拿着锦帕给若水擦着嘴角的糕点渣子说道。

“瑞琪是我的知己好友,我们在一起当然是怎么自在怎么来了,再说了,平日里那些大家小姐哪有饿的时候阿,吃起东西来当然是斯文含蓄的,我就不信她们饿个几天,还能那么慢条斯理的!”若水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

“你呀……”瑞琪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瑞琪,跟我说说这几天京都里有什么新鲜事么!”若水有些吃饱了无聊的问道。

“最近这京都各府都在为自家小姐准bèi

百花盛宴的事宜倒是没听说出什么事。只有一件事有些奇怪,端王府的端王中毒多年,他弟弟一直在各地为其寻找灵药,根据统计的消息说以前端王的弟弟每个月都会让人给端王传两封信,可是从上个月起到现在已经小两个月了,却一封信都没送回来,端王担心弟弟,如今身体更差了,宫中的御医断言照端王现在这个样子,端王活不过年底了。”瑞琪整理了下脑子里的事情说道。

“哦,之前就听说皇上事事掣肘端王府,如今这端王的弟弟也下落不明,怕是皇上可是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阿!”若水考lǜ

了会儿说道。

“谁说不是呢,坊间现在传言是有人不想端王康复,所以暗害了端王的兄弟。”瑞琪喝着茶水漫不经心的说道。

“呵呵,不管是谁动的手,没被当场抓住,这就是个无头公案!”若水冷笑着说道。

“还有一个传言,刑部尚书的千金张芊芊扬言誓要嫁给当今的太子殿下,说若水你无德无才,无品无貌,不配入主太子府。还有传言说你还未出阁就说要把太子府中的那些侍妾姨娘统统赶走,活脱脱的一个妒妇。”瑞琪幸灾乐祸的说道。

“哈哈哈,喜欢太子的人越多越好,这样百花盛宴她们才能把我踩死,到时候我就能顺利的躲过这该死的婚约了,妒妇又如何,虽然我从小看的书上都是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丧从子,可是若是那各府的女子中哪个不是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都是七脏八灶的。我不想把自己变成那样的毒妇,那我就要做一个妒妇,我要我的夫君,只有我一个女人。”若水轻声说道。

“不管若水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瑞琪赞同的点点头说道。

“好啦,你最近让园子里的姑娘多多留意着国公府里的事情,如今姜夫人带着若秀从别院回了府,怕是有人要沉不住气了。姜夫人在外这些年受了赵茹那女人那么多的气,怕是按照她们母女的心性是要先下手为强的,我既然让她们母女回来了,可不能还没起到作用就被人收拾死了,那我不是白忙活了么,你说对吧!”若水娇笑着说道。

“放心吧,你不说,我也让人一直盯着京都里各府的事情!”瑞琪柔声的说道。

“对了,我记得醉香楼的绮梦是太子的心头爱来的,现在怎么样了!”若水忽然想起来问道。

“太子还是经常会来看绮梦,不过倒是不曾留宿!”瑞琪想了想说道。

“恩,记得让园子里的姑娘留意一个叫李慕寒的男子,发xiàn

了以后,多帮他吹吹名气,再让绮梦侧面的跟太子说说这个男子!”若水坏笑的说道。

“这又是何意阿!你认识这个人?”瑞琪有些不懂的说道。

“到时候你就知dào

啦,这可是一出好戏,那男人我才不认识呢!”若水满含恨意的说道。

“好吧,既然你交代了,我保证给你办好它!”瑞琪无所谓的说道。

“我想想,还有什么事要让你帮我处理的……”若水端着茶杯说道。

“行吧,你快点想,现在时间可不早了,你再不回去,就要露馅了!”瑞琪坏笑着说道。

“算了,算了,你让人注意下赵姨娘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吧!百花盛宴,若泠出嫁后,我就要让她把欠我的换给我!”若水一时也想不起来什么随口说道。

“恩!”瑞琪应声点了点头说道。

第六十章 皇帝探病(上)

第六十章皇帝探病(上)

“那我就先走了,你还能睡一会儿!”若水有些不舍的说道。

“不用我送你么!你来的时候,看起来可是吓坏了的样子!”瑞琪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没事,现在外面天色也亮了,没事了,你去睡吧!对了,这两天南宫啸月来的话,你就把鸽子给他,如今也只有他送鸽子给我踩不会让别人起疑心了!”若水有些无奈的说道。

“行了,这些我都知dào

了,你快回去吧,一切小心!”瑞琪不放心的交代着。

“好了,我知dào

了,我们的瑞琪越来越像管家婆了!”若水调笑了句就走出了厅门,往外走去。

……

若水在瑞琪那苦读了一晚上,而与若水分开急忙离去的冷睿铭却是一脸恼怒的走在路上。

“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来府上,好不容易见到那个慕容若水,居然就这么错过了!”冷睿铭离开茶楼愤愤的和身边的人说道。

“这……小人也不知dào

阿!皇上突然派人传旨说要来探病,而且已经出了宫门了,小人才匆匆来找主子的阿!”奕冰一脑袋黑线的说道。

“真是的,我都病得要死了,他还不放心!睿思有消息了么!”冷睿铭轻声说道。

“回主子,二爷还没有消息!”奕冰简洁的说道。

“行了,这些事等打发走‘瘟神’再说!”冷睿铭见路上没了行人,匆匆丢下一句,提气往自己的端王府飞去。

……

冷睿铭匆匆赶回了端王府,忙回到自己的院子换了一身云锦的青白色的金丝绣云龙纹锦袍,喝下手下人准bèi

的药物,用内力护住心脉,现在不管是谁看,这端王都是一副病病殃殃的样子,这才离开了院子来到了府中的正厅,又吩咐下人去打开中门,准bèi

恭迎圣驾,自己则躺在下人准bèi

好的软榻上,盖着苏绣的杭缎锦被安稳的躺了下来。

“王爷,来人传信说圣驾已经到了街口!”小厮急急忙忙跑进了正厅里轻声说道。

“快来人,扶本王去接驾!”冷睿铭闻言急忙掀开被子软绵绵的说道。

“王爷,您这身子折腾不起阿!”一旁的奕冰忙上前阻挡着冷睿铭的行为说道。

“皇上来了,本王怎么……能不去接驾,你……你给我……闪开,来人把他拉开!”冷睿铭虚弱的说着

“王爷不如小人让人把您抬到门口去,您在下来如何!”奕冰忙开口说道,心里暗叹自家王爷的演技绝对是棒棒的!

“快来人,抬本王出去!你们这些奴才……是不是……见我现在病了……就收拾不了……你们了!”冷睿铭不满的看着周围的人说道。

“是是是,奴才们遵命!”身边一群小厮忙低声道。

……

“王爷您先在这歇会儿,小人去远处守着,等皇上近了,您在出府吧!”奕冰见冷睿铭脸色越来越差轻声说道。

“你这个奴才,不要命了,皇上也是你等小人能窥视的,快扶本王出府,不然本王现在就让人砍了你!”冷睿铭深深喘了几口气说道。

“是,是,是!小人这就扶您起来!”奕冰无奈的走上前说道。

奕冰扶着冷睿铭一步一顿的走到了门外,见无人注意,才轻声的说道:“王爷好演技阿!”“闭嘴!”冷睿铭冷冷的扫了一眼奕冰说道。

“咳咳……”冷睿铭见车架已经快到近前,忙拿锦帕捂住嘴唇轻咳了几声。

“王爷,您没事吧!”奕冰急切的问道。同时暗暗佩服着自己这演技。

“没事!别大惊小怪的!”冷睿铭拿开锦帕说道。

“王爷,您吐血了,快来人阿!”奕冰见素白色的锦帕中居然有一摊黑血,忙冲着府里吼道。

“放肆,这点事不要吵嚷,若是惊了驾,本王饶不了你!”冷睿铭厉声道。

“可是……王爷,您这身子……”奕冰委屈的说道。

“不许声张!”冷睿铭看也不看他说道。

过了片刻。

“小王冷睿铭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冷睿铭见车架停在眼前,忙跪倒在地说道。

“你我君臣,不需yào

这么客气,快起来,端王,你这身子怎么样了!”马车上的皇帝君子曜忙走下来扶起冷睿铭说道。

“小王这身子还行,劳皇上惦念了!皇上快里面请!”冷睿铭忙躬身一礼说道。

“好好好,朕也多年不曾来着端王府了,咱们君臣好好叙叙旧!”君子曜朗声说道。

“咳咳……是,皇上请!”冷睿铭轻咳了两声说道。

君子曜走在冷睿铭身前半步,扫了一眼冷睿铭手中的锦帕,见上面的血迹却是刚刚咳出来的,心里暗自高兴,面上却满是担忧的说道:“睿铭,你这身子养了这么些年,还不见好么!”

“唉,当年年轻气盛,追那恶贼,没想到那恶贼的暗器上却有剧毒,小王也不曾注意,还运功追去,弄的剧毒入了五脏,好在这些年有弟弟在外寻找的灵药压制着,不然怕是小王早就没命了,现在小王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上天怜悯了!”冷睿铭有些低沉的说道。

“睿铭不要这么想,世上高人众多,一定能解了你身上这毒的,咱们大宋还需yào

你这个顶梁柱呢!”君子曜假惺惺的说道。

“皇上夸赞了。睿铭这些年一心在府中养病,不曾有功于朝廷,哪还是什么顶梁柱阿!”冷睿铭自嘲的说道。

“朕说你是,你就是,朕不许你这般丧气的样子!”君子曜说着话就和冷睿铭走进了正厅。

“是,没有皇上的旨意,睿铭一定保住这口气!来人,上茶!”冷睿铭有些无奈的说道。

君子曜走进正厅,坐到主位上环视了一圈,只见这正厅里摆设简洁,只有一张紫檀的方桌和几把太师椅,还有几盏烛台再无他物开口说道:“睿铭,朕不是说你,你可是咱们大宋的王爷,你这府里也太……”

“呵呵,睿铭也不想如此阿,自打睿铭病了以后,虽然家底厚实,但是这灵药也不是寻常药物,皆是无价之物,这些年,为了给睿铭续命,睿铭这家里也是有些吃力阿!”冷睿铭有些窘迫的说道。

“倒是朕的疏忽,朕宫里还有几株上好的千年人参,待朕回宫后就让人送来。”

第六十一章 皇帝探病(下)

第六十一章皇帝探病(下)

“奴才见过皇上、王爷!”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端着茶盘走进了正厅说道。

“放下出去吧……这……睿铭愧不敢收阿……咳咳……”冷睿铭急忙开口说道,却不想一口血喷在了眼前的地面上,只见鲜红的血迹中却有着些许黑色,甚是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睿铭!”君子曜见状忙压下心头的暗喜焦急说道。

厅里伺候的人一阵慌乱,又是擦地的,又是端茶的。

“无妨,无妨!只是一些淤血,惊了皇上,睿铭罪过!”冷睿铭有些虚弱的摆了摆手说道。

“这还无妨,跟朕你还隐瞒!你可知罪!”君子曜厉声说道。

“皇上息怒,睿铭都习惯啦,这些年好好坏坏的,皇上不必放在心上!”冷睿铭躬身一礼说道。

“睿铭,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身子呢,快来人,把太子举荐的那位神医请进来!”君子曜见状忙说道。

“皇上,睿铭的身体睿铭心中有数,不要再让人忙碌了!”冷睿铭轻声说道。

“你切安心坐下,你是朕的重臣,如今病重,不让人看看,朕怎么能安心呢!”君子曜有些悲切的说道,暗道,不知dào

你是不是真的要死了,朕怎么能安心呢!

“皇上,神医已经在厅外了!”君子曜身边的小太监进来说道。

“快请进来!”君子曜挥手打断了冷睿铭正要开口说的话说道。

“草民见过皇上,见过端王爷。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祝端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只见一个身着粗布长袍,面目祥和,须发皆白的人走进正厅跪倒在地说道。

“神医快请起吧!这端王的身子早年曾中了剧毒,如今朕想让您给看看可有什么办法!”皇上柔声的说道。

“皇上这神医的称呼折煞老朽,老朽一介布衣,当不得这神医的称呼,至于这看病,老朽自当尽lì

而为!”老人恭敬的说道。

“那就麻烦老先生了!”君子曜恳切的说道。

“还请端王把两只手腕都伸出来!”老人走到冷睿铭身边说道。

“麻烦大夫了!”冷睿铭说着伸出了两只手放在一旁的茶桌上。

只见老人从随身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个锦垫,垫在了冷睿铭的手腕下,这才把手搭在了冷睿铭的手腕上。闭目凝神,捻须片刻,这才睁开眼睛换了一只手腕又闭上了眼睛。

重复几次,这才微微睁开眼睛,开了下冷睿铭,冲着皇上点了点头说道:“老朽行医多年,见过各类症状不计其数,可是端王这毒,老朽怕是无能为力阿。端王的脉象,五脏内中毒颇重,心脉有内力护着才勉强保住一丝脉搏,不然怕是一时三刻就会没命!若是中毒初期,各个脏器刚刚被剧毒侵入,老朽还可以用金针渡穴,把毒血引出,可是现在,老朽也无能为力了!”

老人说着话把东西收拾好,看着冷睿铭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可惜之色。

“那可有什么办法缓解!”皇上忙开口说道。

“这缓解之法,怕是能用的端王殿下都已经用过了吧!”老人看着冷睿铭说道。

皇上闻言也看向了冷睿铭,冷睿铭面如死灰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皇上这才把视线转移到老人身上。

“那如今还有什么办法么!”皇上不死心的问道。

“如今只能盼着有神仙显灵了!怕是这世间的医者都无能为力阿!”老人有些无奈的说道。

“睿铭,怎么会这么严重呢!这些年,你怎么撑过来的阿!”君子曜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石头,悲伤的问道。

“皇上不必担忧,睿铭没事,睿铭现在就担心弟弟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了!以往弟弟总是经常送信回来,可是如今都已经一个月有余了,睿铭真是放心不下,这才导致剧毒攻心,现在也已经控zhì

住了,想必也能撑一段时间了!”冷睿铭冷淡的说着。

“睿铭不必担心,朕回宫便让人帮忙寻找!”君子曜打着包票的说道。

“那就劳烦皇上了,我这弟弟,就爱游山玩水,却因为我这破争气的身子,游走在各危险至极之地寻找天材地宝,要是真的因为我这残破的身躯而出了事,睿铭就是死了也不安心阿!”冷睿铭说着眼眶微红,面色苍白。

“睿铭不要过于忧伤,也许睿思他只是在哪玩过头了,你还是要注意身子阿!”君子曜轻声的安慰着。

“多谢皇上关心,睿铭知dào

了!”冷睿铭稳定了下心神说道。

“那朕就放心了,如今天色也晚了,朕就不耽误睿铭休息了,你也别出来吹风了,不用送朕了!朕这就回宫了,稍后朕再让人送东西过来吧!”君子曜说着站起身子往外走去。

“睿铭恭送皇上!”冷睿铭恭敬的跪在地上说道。

“唉,睿铭你就是这么多礼,快起来吧,朕回去了!”君子曜说着带着人呼呼啦啦的离开了端王府。

……

“王爷,您快起来吧,小人这便扶您回去歇着!”奕冰忙从一旁起身说道。

“恩……咳咳……”冷睿铭一边轻咳着一边被奕冰扶了起来。

“快让人去熬药,王爷,您可要撑住阿!”奕冰眼中含泪说道。

“放心吧!弟弟……没回来……之前,我……一定……会好……好好保住……这口……气的!”冷睿铭气喘吁吁的说道。

“王爷,您别说这不吉利的话,王爷一定会好起来的!”奕冰脸上划过一丝泪痕说道。

“呵呵……别说这些……安慰人的……话了!刚才……那大夫……的话……你……也……听见……了!我……早就……有……准bèi

了……只是……担心……睿……睿思……!”冷睿铭断断续续的说着。

“王爷,您快别说了,小人这就扶您回去,来人,抬王爷回房!”奕冰打断了冷睿铭的话,急声说道。

……

“王爷,解药准bèi

好了,您快喝了吧!”奕冰接过手下人送来的汤药说道。

“这解药先倒了吧!明日再喝,皇上素来多疑,怕是还会有试探!”冷睿铭摆了摆手说道。

“可是您这样也不安全阿,要是有人来偷袭……”奕冰有些顾虑的说道。

“呵呵,你说一个要死的人,谁还会来偷袭阿!他们只会让人来试探虚实,只要知dào

我真的要死了,他们也就安心了!”冷睿铭轻声解释着。

“那王爷就早些歇着吧!小人和奕澜守在门外,有事就叫我们!”奕冰放不下心的说着。

“恩,我知dào

了,你们去吧,只是可惜不能去看慕容若水那丫头了!”冷睿铭有些遗憾的说道。

奕冰闻言看了一眼不正常的王爷,一脑袋黑线,然后很明智的没搭腔就走出了冷睿铭的卧室。

第六十二章 各方试探

第六十二章各方试探

冷睿铭让手下人守在屋外,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望着床上的层层幔帐,心里想着曾经的往事。

当年,我只有八九岁,府里上上下下伺候的人不下三百人,父王每日教导自己骑马射猎,母妃每日给自己做可口的零食、糕点,可是这样的日子却突然就打破了,父王陪母后去上山拜佛,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了,那年我才十一岁。

当我以稚嫩的肩膀挑起这端王府的一切时,各国的刺客来了一批又一批,每次看着身边父王留给我的暗卫一个个的离去,可是皇上却从来不曾给过我端王府一丝帮zhù

,父王母妃为什么会得罪那么多国家的大人物,还不是为了守护这个国家,守护这个皇上,可是皇上却眼睁睁的看着我和弟弟在这端王府里时刻的等着人来刺杀!

这样日日夜夜都有刺杀的日子过了大概有半年,终于我迎来了属于我的那一抹晨曦,曾经母妃为了能让父王掌握这大陆上最全面的信息建立的墨云轩的首领偷偷来了我的房间里,那一夜,我们聊了通宵,不满十二岁的我从那日开始再也不曾睡过一整夜。

我如饥似渴的学着墨云轩为我安排的师傅教导的武功,我日日在密室里练功习武,十五岁,我第一次带着我的狮虎团踏上了战场,我九死一生回来,可是皇上却只是淡淡一句,睿铭终于长大了就带过了,即使如此,我仍不曾恨过。

十八岁,我南征北战,哪里有战事,我就在哪里,这么多年,身上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朝廷伤痕累累,可是皇上却不曾放过我,因为我功高震主,让他觉得不安!

十八岁我的成年礼,我在宫中喝醉回到府中,在战场上练就的预感再一次提醒我,有危险,我打着精神换上了一件金丝软甲穿在身上,又准bèi

了几个血包在外衣的夹层里,醉醺醺的躺在床上,外面传来刀剑入体的噗噗声,我知dào

刺杀的人再一次的出现了,他们冲破了外面的防护圈,杀进了我的房间。

我睁开眼睛,看着围在我身边的十几个人,虽然他们换了衣服,换了武器,可是我却清楚的知dào

,他们就是日日守在皇上身边的暗卫,哈哈哈哈……皇上,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我拼尽内力杀出了一条血路,逃往府外,在我一路逃跑的时候,路过国公府的时候,珑烟阁里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端坐在窗前,见我一身血迹的跑过,却不曾放声大叫,而是把我藏进了她的衣橱,直到追杀我的人跑远了,她才轻声的问我:“你疼么!”我看着她那一脸天真的样子,纯洁的眼神,我却有一丝害pà

,我很快的跑出了国公府往城外跑去。

我一路蹒跚的跑到了城外,可是却被人追上,我看着那涂抹着剧毒的暗器飞向我的时候,我故作躲不过的迎上了暗器,捏破了血袋,可是就算这样这些人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只得转身往城里跑去,如今天色渐明,我想保住自己一命。

那些冷血的暗卫追了我大半个时辰,才纷纷离去,想必他们是认定我毒气攻心,不能得救才会离去吧!

我也终于保住了这条命,可是皇上却不放心,频频试探,我只得让弟弟到处为我求药,已让皇上相信我却是命不久矣,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年,我忍了十年,我不忍因我一己私欲就让这天下与我陪葬,我不想让天下百姓再经lì

战火……

“噔噔噔……锵……”外面一阵过招的声音传进了冷睿铭的耳中,冷睿铭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试探的人来了……

“咳咳……什么人!”冷睿铭虚弱的咳了几声说道。

“王爷,不要出来……”奕冰在外匆匆喊了一句。

“不用拦他们了,若是他们是来取我性命的就让他们进来吧……”冷睿铭心灰意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王爷,若是他们想伤你,必定踏过小人的尸体!呃……”奕冰怒道,却被旁边的人伤了肩膀。

“行了,外面的人,你们进来吧!不要再造杀孽了!”冷睿铭挣扎着起身打开了房门说道。

“嘿嘿嘿……还是端王识相些……”黑衣人阴笑着走上前,挥剑刺出!

“来吧,只要放过他们就好……”冷睿铭淡然的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

“呵呵呵,算了……看你这样要死不活的,我们主子想必会更开心一点吧……”那男子忽然收回了剑说道。

……

“王爷,现在已经辰时了,应该不会有人再来试探了,您还是喝了解药吧,您这个样子,小人都要担心死了!”奕冰守在床边轻声说道。

“呵呵,不在乎这一会儿了,待到午时再吃药,皇上还没让人送东西过来呢,怕是送东西过来的人功力不低,免得让他们看出什么破绽!”冷睿铭一夜未眠,面色苍白、晦暗的说道。

“可是这样,您的身子也吃不消阿!”奕冰担心的说道。

“无碍的,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本王无碍,而且明净禅师给的药对身体也没有损害,只是会让我虚弱,内力低一些而已,这样刚好可以遮掩住……当年为了装病,我不得天天吃些**,吃些解药,弄得自己天天病病歪歪的,现在不是比以前好多了么!”冷睿铭安慰的看了看奕冰说道。

“王爷,那您睡一会儿吧!等有人来了,小人再叫您!”奕冰帮冷睿铭把被子掖好说道。

“不用了,只是一夜没睡而已,当年出征在外,我曾经几天几夜不合眼呢!对了,跟着慕容若水的人可送回什么信了!”冷睿铭忽然问道。

“已经送了信回来了,自打你离开茶楼,慕容小姐也离开了茶楼,去了女人坊,还在那铺子附近转了几圈呢,才进了女人坊的后院,因为院子里没有什么遮蔽的地方,所以暗卫们没靠的很近,只知慕容小姐和女人坊的店主薛瑞琪彻夜在书房里长谈,直至卯时三刻才离开那院子回了国公府。”奕冰把暗卫回报的消息轻声说道。

“这丫头越来越有意思了!”冷睿铭笑眯眯的说道。

“王爷,小人斗胆问一句,您为何处处注意着她啊!”奕冰有些气弱的说道。

“我猜,她之后会和我有很大的关系,所以自然要注意点咯,你要不要和我赌一把!”冷睿铭淡笑着说道。

第六十三章 赵夫人出事了(上)

第六十三章赵夫人出事了(上)

若水见时间不早,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女人坊,跑回了府中。

……

“小姐,您起来了么!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门外的山彤轻叩着门说道。

“知dào

啦,进来吧,我已经起来了!”若水慵懒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门内的若水此时正刚走出净室,回来忙忙叨叨的一阵,让若水有些气喘,却故作慵懒的说着话,话音落,又忙着大口喘了几口气,这才算是彻底平稳了呼吸。

“嘎吱……”山彤和迎荷轻轻走进了若水的房间。

“行了,时间不早了,伺候我换衣服吧!”若水揉了揉包在湿发上的干布说道。

“是,小姐。”山彤、迎荷忙应声道。

丫鬟伺候着若水换了一套月白色的锦缎裙装,又给若水披了一件绣百合花的披风,这才打开了房门。

“山彤,我真的要穿这么多么?现在天气好像还很热吧!”若水看着身上的披风有些无奈的说道。

“小姐,现在已经快入秋了,早晚天气都有些凉了,您可一定得注意不要着凉阿!”山彤忙解释道。

“好吧!那我们走吧!我真的是觉得穿的有点多啊!”若水不甘心的扯了扯披风说道。

……

“祖母,孙女来给您请安了!”若水走进厅里脱了披风说道。

“来,坐吧,怎么额头上都有汗了阿!”老夫人拉着若水说道。

“身边的丫鬟们怕我着凉,所以出门的时候加了件披风,这不一路走过来,有些热了,就出了点汗!”若水无所谓的说道。

“恩,你身边的丫鬟服侍的倒是周到,现在早晚天冷,还是注意点的好,还有十多天就要百花盛宴了,可不能出了什么纰漏!”老夫人有所指的看了眼若水说道。

“放心吧,祖母,孙女一切都会小心谨慎的!”若水点了点头说道。

“行了,等一会儿其他人过来,咱们就开饭,若水饿了没!”老夫人笑了笑说道。

“还好,不觉得饿,可能是我昨天回去就睡了的关系!”若水拍了拍小肚子说道。

“就你搞怪,行啦,快坐好,免得一会儿你那些姨娘来了,又挑你的错处!”老夫人含笑说道。

“祖母不嫌弃我,姨娘说的再多,水儿也不在乎!”若水故yì

的往老夫人身边蹭了蹭说道。

“好,快去吧!”老夫人看着眼前宜喜宜嗔的孙女,心里高兴,嘴上温柔的说道。

“老夫人,姜夫人和若秀小姐一起来请安了!”门外的小丫鬟轻声说道。

“快让她们进来吧!”老夫人朗声说道。

“来,坐吧,别拘礼了!”老夫人见二人走进厅里,忙说道。

“谢老夫人!”姜夫人轻声道。

“我听说你最近身子有些不适,看了大夫没有?”老夫人柔声问道。

“已经瞧了,没什么事,只是身子有些虚而已!”姜夫人恭敬的说道。

“恩,那就好好调理着,身子调理好了,也好再给我填个孙子……”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

“是,妾身定当尽lì

而为!”姜夫人有些脸红的说道。

……

“若泠怎么还没过来,让全家人等她一个,真是太不谨慎了!”老夫人有些怒气的扫了一眼厅里说道。

“是阿,老夫人,您可要好好说说咱们若泠小姐了!”乔姨娘添油加醋的说着。

“老夫人,若泠小姐来了!”门外传来小丫鬟的声音了。

“进来吧,都这么晚了,怎么才过来阿!”老夫人见若泠走进厅里有些不悦的说道。

“祖母,孙女昨天弹琴睡的有些晚了,所以才迟了!”若泠娇柔的说道。

“难怪我见姜夫人来的时候天色有些差呢,你怎么能夜里还弹琴呢!”老夫人不满的说道。

“是,孙女下次不会了!”若泠恨恨的瞪了一眼姜夫人,说道。

“行了,今天靖远要上朝已经在前院用了饭了,咱们也不等他了,来人,摆饭吧!”老夫人朗声说道。

……

众人用了早饭,就纷纷告辞离开了慈恩院,刚到院门外,就只见若泠怒气冲冲的走到姜夫人面前,怪笑着说:“姜夫人真是刚回了府里几日就身娇肉贵了,我不过是弹了会儿琴,居然就打扰了您休息,还跑到祖母这来告我的状,真是小人得志!”

若秀忙迎上前说:“若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母亲,母亲来了没说过你一句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呦,你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个嫡女这么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规矩了!”若泠找到目标的说道。

“泠儿,不可无礼,姜夫人来的时候,我就在厅里了,姜夫人却不曾说你,而且秀儿寄养在我母亲名下,是正妻的嫡女,不管是名分上,还是年纪上,你都应该叫她一声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若水忙走上前说道,就这知dào

这个没脑子的一定会惹是生非。

“水儿姐姐,你自打有了若秀这个妹妹就不疼我了么!”若泠如往日般撒娇的说道。

“泠儿妹妹,我怎么可能不疼你,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但是就事论事,你都要给姜夫人和若秀妹妹道歉,不要胡闹,这事要是传到祖母耳朵里,怕是又要责罚你!”若水故作为难的看着若泠说道。

“姐姐……”若泠不依的拉着若水的衣袖说道。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姜夫人,秀儿妹妹,若泠还小,言语冒失,还望见谅!”若水只得拍了拍若泠的手,轻声说道。

“姐姐,你怎么可以给她们两个赔礼呢!我要告sù

祖母去,让祖母责罚她们!”若泠没脑子的叫嚣着。

“还不快拉住你们家小姐,还在那看着她胡闹!泠儿,这是传到祖母耳朵里,就算责罚她们,你也跑不了,不要闹了,走,和我去园子里转转吧,秀儿妹妹也一起吧,虽然咱们不是一起长大的,但是也要互相熟悉熟悉阿!”若水呵斥着若泠身边的丫鬟,转身又对两人说道。

“一切听姐姐吩咐就是!”若秀恭敬的答道。

“切,我才不要和她一起去呢,我回院子里练琴了!”若泠冷哼一声带着丫鬟呼呼啦啦的往自己院子走去了。

“泠儿……唉,算了,散了吧,秀儿妹妹,咱们去园子里消化消化食吧!”若水看了看身边的众人,叹了口气说道。

第六十四章 赵夫人出事了(中)

第六十四章赵夫人出事了(中)

“行了,你们也别紧跟着了,我和妹妹自己逛逛,你们在周围守着就是了!”若水拉着若秀走进了花园,吩咐道。

“是,小姐!”丫鬟们轻声道。

“走吧,咱们去那边的凉亭里坐一会儿,这早晨在那水边的凉亭里,往湖面上看去有一层雾气,美极了!”若水拉着若秀一边走一边说道。

“是,一切听姐姐的!”若秀轻声说道。

……

“坐吧,这附近没有旁人,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若水环视了下周围说道。

“不知dào

姐姐有什么事要说!”若秀坐下身子轻声说道。

“若泠那丫头是个心思阴狠,但是没脑子的家伙,不要和她发生冲突,不然她冲动的时候什么都做的出来,恐怕会伤到自己!”若水轻声对着若秀说道。

“可是今日之事明明与我们母女无关,她却故yì

为难我母亲,我怎么忍耐!”若秀有些气愤的说道。

“呵呵,有忍耐才会有收获,她连一丝隐忍都没有,刚出院子就这样大吵大闹的,若是当时你与姜夫人都不出声,你觉得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若水笑了笑说道。

“到时候必定会惊动祖母!”若秀思量了下说道。

“不错,祖母本来就不喜欢赵夫人,原来还有若泠日日的奉承着祖母,惹祖母开心,若是她也不得祖母喜爱了,你觉得她们母女还有什么地方立足么!”若水轻声解释着。

“是我太冲动了!”若秀低下头说道。

“其实这样也好,那个没脑子的肯定回去找她母亲出气,赵夫人现在身怀有孕,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可就是大事了,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和姜夫人离她远点!”若水轻轻的说道。

“姐姐,怎么知dào

她会出事呢!”若秀觉得一丝寒意划过后背说道。

“呵呵,我虽然不喜欢她们母女,但是还不会去害一个孩子。只是当日赵夫人为了尽快夺得正妻之位,用了催孕的法子,这法子虽然是有用,但是却会造成胎像不稳,容易滑胎!这些日子,赵夫人心中火气不少,怕是会不好阿!”若水冷冷的说道。

“我会让母亲小心的,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若秀站起身轻声说道。

“恩,好的!”

……

“小姐,刚才外院的管事过来说南宫少爷让人送来这些鸽子给您做礼物,还送了些八哥给若泠小姐和一些画眉给若秀小姐,南宫少爷这是什么意思阿!”山彤拎着手上的笼子说道。

“管他呢,反正这些鸽子看起来也很可爱阿!在院子边的树上找地方挂起来吧!”若水看了眼鸽子轻声说道。

“是,小姐!”山彤应声拎着笼子走开了。

“走吧,我想回房里睡一会儿,别让人吵我!”若水见鸽子也送到了,这才放心的准bèi

去睡觉了。

“是,小姐,奴婢在门外伺候着!”诗翠轻声说道。

若水返身回了房间,和衣躺在榻上,望着院子里的花草,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外面变得嘈杂了起来。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若水揉着脑袋坐起身来,蒙蒙的问道。

“不好了,小姐,出事了!”诗翠边说边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

“什么就出事了,不好了!咱们府里最近一向太平能有什么事!”若水迷迷糊糊的走到桌边喝着茶说道。

“真的出事了。赵夫人小产了!”诗翠有些脸红的说道。

“嘭……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快,给我梳妆!”若水失神的打碎了茶杯说道。

“就在刚刚,听说是因为若泠小姐在老夫人院子外受了委屈就去找赵夫人诉苦,结果若泠小姐就失手推了赵夫人!”诗翠看了看窗外轻声说道。

“怎么会这样呢,泠儿妹妹糊涂阿!”若水怒其不争的说道。

“小姐,您还是别过去了吧!万一牵连上你可怎么办阿!”诗翠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种时候,我怎么能不过去呢,走,我们先去老夫人院子!”若水见已经梳好了发髻,急忙站起身往外走去说道。

“小姐,您慢点……”诗翠跟在后面急急的道。

“你们都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了!”若水对着院子里的人说道,快步往慈恩院走去。

“祖母在么!”若水快步走进院子说道。

“在,老夫人刚刚午睡起来,正换衣服呢!”门外伺候的丫鬟的说道。

“去,通报祖母,就说我来给祖母请安了!”若水轻声说道。说完自己就在门外转起圈子来了……

“小姐,老夫人,请您进去!”过了片刻,丫鬟走出门外说道。

“恩。”若水哼了一声就往房里走去了。

“祖母,孙女给您请安了!”若水盈盈一礼说道。

“恩,乖,你也知dào

了是么!”老夫人梳着头发在镜子里看了若水一眼说道。

“是的,刚才孙女听院子里闹哄哄的这才知dào

,只是孙女一个女子也不好自己过去,这才先过来祖母这里!”若水轻声说道。

“唉,这赵夫人明明年岁不小了,好不容易怀上了,自己还不小心,真是的!”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

“祖母要顾着身子阿,想必不会出事吧!”若水有些弱弱的说道。

“大夫已经过去了,还不知dào

什么样呢!”老夫人脸色不好的说道。

“孙女相信赵夫人福大命大的不会有事的,祖母宽心些吧!”若水忙走上前说道。

“行了,你也别安慰我了。来人给小姐看茶!”老夫人说道。

“小姐,请喝茶!”一旁的丫鬟端上茶水说道。

“恩。”若水端起茶杯,嗯了一声。

“老夫人,姜夫人和若泠小姐也在外面求见呢!”门外的丫鬟隔着帘子轻声说道。

“让她们先在厅里坐下,给她们上茶!”老夫人愣了下说道。

“是,奴婢明白了!”丫鬟应了声就往外走去。

若水有些不懂的看着老夫人,心中的心思千回百转中。

“老夫人,府中的几个姨娘也过来了!”门外又传来丫鬟的声音。

“唉,这些人,真是的,平日里请安懒得来,出了事就跑我这来了,真是烦死人了!”老夫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那老夫人,这些人……”丫鬟有些拿不准主意的说道。

“让她们等着,告sù

她们,我在梳妆,一会儿就出去!”老夫人有些不悦的说道。

“祖母,怎么不让她们进来阿!”若水在一旁不懂的说道。

“唉,现在还不知dào

到底怎么回事呢,让她们进来干嘛阿!也不知dào

这事到底与她们有没有关系!”老夫人有些哀伤的说道。

“姜夫人和妹妹才回来十几天,想必没机会动手吧,府里的姨娘平日里也是本本分分的,怎么会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呢!”若水默默的思索了下说道。

“唉,水儿,你不懂阿,当一个女人有了嫉妒、怨恨是很可怕的!嫉妒、怨恨会让一个人有做任何坏事的理由和勇气!水儿,你长大了,以后对人也要多加防范阿!”老夫人有些不忍把这些肮脏龌龊的是告sù

水儿,但是却不得不说。

“水儿坚信,真心待人,别人也会真心待我的!”若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说道。

“水儿太善良了,祖母担心你以后会被人伤害阿,水儿,防人之心不可无阿!”老夫人走到若水身边说道。

“孙女知dào

啦,祖母,咱们是不是该出去了!”若水见老夫人已经整理好了妆容,点头答yīng

说道。

“走吧!”老夫人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若水开口说道。

……

“妾身见过老夫人、大小姐!”“孙女见过祖母、若水姐姐!”厅里众人齐声说道。

“你们怎么过来了!”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坐下说道。

“妾身们刚刚在院子里听丫鬟说赵姐姐那里出事了,又怕突然过去冲撞了姐姐房中的胎神,所以来老夫人这里,想让老夫人给妾身拿个主意!”姜夫人幽幽开口说道。

“哦,我和若水丫头也正准bèi

过去呢!唉,睡个午觉起来就出了这种事,真是晦气阿!”老夫人打量了下厅里的众人说道。

“赵姐姐身子一向硬朗,想必就算是摔了一跤,也不会伤到胎儿根本,老夫人放宽心吧!”姜夫人大方的说道。

“最怕的就是有些人行错了心思阿!这赵夫人平日里得罪人颇多,但是她腹中的是我的孙儿,若是真有人动了什么手脚,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老夫人看着厅里的众人厉声说道。

“妾身们不敢!”众人忙起身说道。

“最好不是你们做的!”老夫人有些无奈的说道。

“祖母,咱们还是先去看看赵夫人吧!”若水轻声说道。

“恩,走吧!”老夫人说着站起身往外走去。

……

如风园内,一片惨淡,丫鬟们来来往往的,手里端着水盆,进去的时候都是温水,可是出来的时候水却是红红的很是吓人。若泠缩在门边,浑身发抖,手里紧紧的攥着一条锦帕。

“你们夫人现在怎么样了!”老夫人带着众人走进院子拉住一个丫鬟轻声问道。

“回老夫人的话,大夫说夫人的胎像一直不稳,如今又跌倒,胎儿怕是要保不住了!”丫鬟哭哭啼啼的说着。

“去去去,去忙你自己的,哭什么哭!夫人还没出事呢,也被你哭的衰了!”老夫人不耐烦的打发了眼前的丫鬟说道。

“泠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老夫人走到门前看见一旁的若泠厉声说道。

“是……是……母亲不小心……摔倒的,不管……我的事!”若泠闻言一抖颤颤巍巍的说道。

“好一个不管你的事,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她的悲哀!”老夫人厉声说道。

第六十五章 赵夫人出事了(下)

第六十五章赵夫人出事了(下)

“真的不管我的事!明明之前她就已经胎像不稳了,还瞒着别人说胎像稳定,不管我的事!”若泠急忙说道。

“小姐,你冷静冷静,夫人没事的,别怕!”房里伺候的水绿听见老夫人的声音急忙走出来就听见自家小姐说的话忙出言打断。

“你们夫人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老夫人扫了一眼水绿厉声说道。

“大夫已经把完脉了,说孩子保不住了。也开了方子,药正在熬着呢。”水绿有些啼哭的说道。

“那这来来回回的怎么这么多血水阿!”老夫人有些担心的说道。

“夫人摔的有些重了,现在孩子保不住了,有些血崩,大夫说吃了药就会止住血了!”水绿不安的说道。

“之前不是说胎像稳固的么,怎么会突然摔跤流产呢!到底怎么回事!”老夫人想起若泠之前说的话问道。

“这件事奴婢也不太清楚阿,夫人摔倒的时候,奴婢正在外面忙活着呢!”水绿不知dào

该如何说只能推说自己当时不在。

“好了,我进去看看吧,你们现在外面守着吧!”老夫人看了眼身后的众人说道。

……

“大夫,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老夫人走进房中对着大夫急声问道。

“回老夫人的话,夫人胎像不稳,又摔倒导致滑胎,又大量出血,怕是以后都不能再有身孕了!”大夫站起身来说道。

“这血什么时候能止住阿,我看这么多血水,这得是出了多少血阿!”老夫人见丫鬟们走来走去,往边上走了走说道。

“服下药片刻就能止血,只是这药得熬一会儿!”大夫有些局促的说道。

“那这样出血,她的身体能撑得住么!”老夫人不耐的说道。

“老夫人尽可放心,我已经给夫人含了参片吊气,不会有事的!”大夫不安的说道。

“大夫,药熬好了,您看看,这样可以么!”就在大夫不安的时候,一个丫鬟端着药碗走进房里说道。

“恩,可以,快给夫人服下吧!”大夫扫了一眼说道。

“唉……怎么会出这种事阿!”老夫人见药送来有些安心的说道。

“小人有句话不知dào

该不该说!”大夫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说道。

“你随我来,我们来这边说!”老夫人说着走到一旁的房间。

“小人把脉的时候发xiàn

夫人曾经服用了催孕的药物,这催孕的药物对女子的身体损害极大,就算没有今日之事,这孩子怕是也保不住!”大夫轻声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老夫人有些激动的说道。

“小人说的话千真万确。”大夫坚定的说道。

“你这话可和别人说过……”老夫人看着大夫问道。

“不曾说过,因为这毕竟是夫人的私事,只是小人见老夫人太过伤心,这才把这事说出来,希望能让老夫人宽心一点儿……”大夫摇了摇头说道。

“行了,此事我知dào

啦。你去看看夫人吧!”老夫人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

“是,老夫人!”大夫躬身一礼走出了房间门往夫人房间走去。

……

“大夫,血止住了!血止住了阿!”丫鬟兴奋的拉着大夫说道。

“好,我来把下脉!”大夫轻声说道。

“却是已经无碍了,只要注意修养很快就能下床了!你们还是给夫人准bèi

下补养的东西吧,出了这么多血,怕是要昏睡一会儿了!”大夫站起身交代了几句,这才走出房门。

随后,老夫人到赵夫人房里看了一眼也走出了房门。

“赵夫人失血过多,还没有醒过来!你们也别在这里守着了,这里的事我会让人去通知靖儿的,你们都回去歇着吧,晚膳时候再过来请安吧!”老夫人轻声交代着。

“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祖母!”若水有些迷糊的问道。

“现在先别说这些了,你们都去歇着吧,过几日等赵夫人身体好些,再说吧!”老夫人无力的摆了摆手走出了院子!

“祖母,我扶您回去吧!”若水走上前说道。

“行了,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老夫人有些感叹的看了看若水说道。

院子里的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转身走了。

只剩下若水和姜夫人母女站在院子里发呆。

“小姐,咱们呢!”诗翠轻声说道。

“算了,咱们也回去吧,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呢!”若水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小姐,您不去看看若泠小姐了么!”诗翠看着门边可怜兮兮的若泠问道。

“唉……算了,让她冷静冷静吧!现在安慰她也无济于事,现在赵夫人还没醒,也不知dào

到底怎么回事,还是少说少错吧!”若水叹了口气说道。

“是,小姐!”诗翠点点头说道。

“若水姐姐,等我下!”若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怎么了,秀儿!”若水站定身子回头说道。

“没什么,我想和你一起走走……”若秀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

“好吧,那你想和我去哪里走走阿!”若水笑了笑说道。

“不如我们一起去你的院子里下会儿棋吧!”若秀想了想说道。

“那就走吧,正好我也好久没下棋了,你这才学了没多久,你确定你行么!”若水微笑着和若秀走出了如风园。

“其实,我小时候和母亲学过一些,只是刚刚回府的时候,母亲说不要太张扬,让我就说不会,所以最近又跟着师傅精练了一段时间,闺中女子玩玩还是可以的!”若秀有些脸红的说道。

“那就走吧,也让我试试你的棋艺如今怎么样了!”若水和若秀走在前面轻声聊着。

……

“姐姐,你觉得妹妹这棋艺怎么样!”若秀和若水下了两盘棋后说道。

“确实不错,咱们继xù

,你们也别在这围着了!都下去歇会儿吧,晚上还要去给祖母请安呢!”若水淡淡的笑了下说道。

“是,小姐!”几个丫鬟齐声应道。

“说说吧,你要和我聊什么阿!”若水见丫鬟们都出去了,问道。

“如今赵夫人这胎肯定是保不住了,妹妹怕她借机咬我和母亲一口阿,所以特地来请姐姐指条路阿!”若秀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若水说道,说完就低下了头瞧着脚尖。

“那你和姜夫人可做了什么事么!”若水好笑的看着若秀说道。

“我和母亲真的什么都没做过,母亲虽然恨赵夫人,可是我和母亲刚回府中,平日防范别人还忙不过来呢,哪有心去害人阿!”若秀苦笑着说道。

“那你们怕什么,既然不是你们做的,就算她想赖也赖不到你们头上阿!”若水认真的说道。

“可是我怕院子里的丫鬟们会贪小便宜害了我们母女阿!我终于明白姐姐当日说的这深门大院的苦了!”若秀有些眼眶发红的说道。

“放心吧,你们院子里的丫鬟都是祖母仔细挑选安排的,你以为祖母不会防范别人去害你们母女么,只要你们真的没做过,你们就可以放心了!”若水笑了笑说道。

“多谢姐姐!”若秀诚恳的说道。

“你想知dào

的,我都说了,现在可以安心的和我下棋了吧!”若水捡着棋子说道。

“好的,妹妹自当奉陪。”若秀轻声说道。

……

酉时,慈恩院

“祖母,若水来跟您请安了!”若水慢步走进厅里说道。

“唉,坐吧!你们也别都干坐着,说说话,平日里不是都很能说么,今天怎么都闭嘴了呢!”老夫人心情不好的说道。

“祖母,您这是怎么了?”若水坐定身子柔声问道。

“没事,你最近怎么样,琴练得怎么样了!”老夫人轻声问道。

“祖母,若水一切都好,百花盛宴的才艺也准bèi

好啦!”若水笑眯眯的说道。

“那就好!”老夫人无力的说道。

“祖母,您就别再为了赵夫人的事操心了,爹爹现在年纪正当盛年,以后还会有其他孩子的!”若水轻声的劝着老夫人说道。

“恩,这些我都知dào

,只是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阿!”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

“祖母,那赵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还没醒过来么!”若水见状问道。

“我已经交代丫鬟了,赵夫人醒了她们会来汇报的,现在应该还没醒呢!”老夫人喝了口茶说道。

“赵夫人到底怎么会摔倒滑胎呢!”若水忙问道。

“若泠说话吞吞吐吐的,丫鬟们各个推说不在,到现在也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唉!”老夫人有些无奈的说道。

“祖母,你也别太伤心了,等赵夫人醒过来再说吧!”若水轻声的劝慰着。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真是不知dào

你父亲知dào

了会怎么样阿!”老夫人说道。

“这……”若水有些尴尬的揉了揉脑袋说道。

“算啦,不说这些了,来人,摆饭吧!”老夫人摇了摇头说道。

“祖母,咱们不等父亲了么!”若水闻言抬头问道。

“不等了,咱们先吃吧!”老夫人看了看众人说道。

“老夫人,饭菜已经摆好了!”乐枫带着丫鬟摆好了饭菜快步走到老夫人身边说道。

“行了,咱们过去吃饭吧!”老夫人说道就要带着众人往饭厅走去。

第六十六章 赵夫人失宠(上)

第六十五章赵夫人失宠(上)

“大夫,血止住了!血止住了阿!”丫鬟兴奋的拉着大夫说道。

“好,我来把下脉!”大夫轻声说道。

“却是已经无碍了,只要注意修养很快就能下床了!你们还是给夫人准bèi

下补养的东西吧,出了这么多血,怕是要昏睡一会儿了!”大夫站起身交代了几句,这才走出房门。

随后,老夫人到赵夫人房里看了一眼也走出了房门。

“赵夫人失血过多,还没有醒过来!你们也别在这里守着了,这里的事我会让人去通知靖儿的,你们都回去歇着吧,晚膳时候再过来请安吧!”老夫人轻声交代着。

“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祖母!”若水有些迷糊的问道。

“现在先别说这些了,你们都去歇着吧,过几日等赵夫人身体好些,再说吧!”老夫人无力的摆了摆手走出了院子!

“祖母,我扶您回去吧!”若水走上前说道。

“行了,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老夫人有些感叹的看了看若水说道。

院子里的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转身走了。

只剩下若水和姜夫人母女站在院子里发呆。

“小姐,咱们呢!”诗翠轻声说道。

“算了,咱们也回去吧,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呢!”若水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小姐,您不去看看若泠小姐了么!”诗翠看着门边可怜兮兮的若泠问道。

“唉……算了,让她冷静冷静吧!现在安慰她也无济于事,现在赵夫人还没醒,也不知dào

到底怎么回事,还是少说少错吧!”若水叹了口气说道。

“是,小姐!”诗翠点点头说道。

“若水姐姐,等我下!”若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怎么了,秀儿!”若水站定身子回头说道。

“没什么,我想和你一起走走……”若秀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

“好吧,那你想和我去哪里走走阿!”若水笑了笑说道。

“不如我们一起去你的院子里下会儿棋吧!”若秀想了想说道。

“那就走吧,正好我也好久没下棋了,你这才学了没多久,你确定你行么!”若水微笑着和若秀走出了如风园。

“其实,我小时候和母亲学过一些,只是刚刚回府的时候,母亲说不要太张扬,让我就说不会,所以最近又跟着师傅精练了一段时间,闺中女子玩玩还是可以的!”若秀有些脸红的说道。

“那就走吧,也让我试试你的棋艺如今怎么样了!”若水和若秀走在前面轻声聊着。

……

“姐姐,你觉得妹妹这棋艺怎么样!”若秀和若水下了两盘棋后说道。

“确实不错,咱们继xù

,你们也别在这围着了!都下去歇会儿吧,晚上还要去给祖母请安呢!”若水淡淡的笑了下说道。

“是,小姐!”几个丫鬟齐声应道。

“说说吧,你要和我聊什么阿!”若水见丫鬟们都出去了,问道。

“如今赵夫人这胎肯定是保不住了,妹妹怕她借机咬我和母亲一口阿,所以特地来请姐姐指条路阿!”若秀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若水说道,说完就低下了头瞧着脚尖。

“那你和姜夫人可做了什么事么!”若水好笑的看着若秀说道。

“我和母亲真的什么都没做过,母亲虽然恨赵夫人,可是我和母亲刚回府中,平日防范别人还忙不过来呢,哪有心去害人阿!”若秀苦笑着说道。

“那你们怕什么,既然不是你们做的,就算她想赖也赖不到你们头上阿!”若水认真的说道。

“可是我怕院子里的丫鬟们会贪小便宜害了我们母女阿!我终于明白姐姐当日说的这深门大院的苦了!”若秀有些眼眶发红的说道。

“放心吧,你们院子里的丫鬟都是祖母仔细挑选安排的,你以为祖母不会防范别人去害你们母女么,只要你们真的没做过,你们就可以放心了!”若水笑了笑说道。

“多谢姐姐!”若秀诚恳的说道。

“你想知dào

的,我都说了,现在可以安心的和我下棋了吧!”若水捡着棋子说道。

“好的,妹妹自当奉陪。”若秀轻声说道。

……

酉时,慈恩院

“祖母,若水来跟您请安了!”若水慢步走进厅里说道。

“唉,坐吧!你们也别都干坐着,说说话,平日里不是都很能说么,今天怎么都闭嘴了呢!”老夫人心情不好的说道。

“祖母,您这是怎么了?”若水坐定身子柔声问道。

“没事,你最近怎么样,琴练得怎么样了!”老夫人轻声问道。

“祖母,若水一切都好,百花盛宴的才艺也准bèi

好啦!”若水笑眯眯的说道。

“那就好!”老夫人无力的说道。

“祖母,您就别再为了赵夫人的事操心了,爹爹现在年纪正当盛年,以后还会有其他孩子的!”若水轻声的劝着老夫人说道。

“恩,这些我都知dào

,只是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阿!”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

“祖母,那赵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还没醒过来么!”若水见状问道。

“我已经交代丫鬟了,赵夫人醒了她们会来汇报的,现在应该还没醒呢!”老夫人喝了口茶说道。

“赵夫人到底怎么会摔倒滑胎呢!”若水忙问道。

“若泠说话吞吞吐吐的,丫鬟们各个推说不在,到现在也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唉!”老夫人有些无奈的说道。

“祖母,你也别太伤心了,等赵夫人醒过来再说吧!”若水轻声的劝慰着。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真是不知dào

你父亲知dào

了会怎么样阿!”老夫人说道。

“这……”若水有些尴尬的揉了揉脑袋说道。

“算啦,不说这些了,来人,摆饭吧!”老夫人摇了摇头说道。

“祖母,咱们不等父亲了么!”若水闻言抬头问道。

“不等了,咱们先吃吧!”老夫人看了看众人说道。

“老夫人,饭菜已经摆好了!”乐枫带着丫鬟摆好了饭菜快步走到老夫人身边说道。

“行了,咱们过去吃饭吧!”老夫人说道就要带着众人往饭厅走去。

“老夫人,老夫人,赵夫人院里伺候的丫鬟过来说赵夫人醒了!”门外伺候的丫鬟快步走进厅里说道。

“哦,快带我过去看看!”老夫人忙改变方向往外走去。

“哎呀,这赵夫人早不醒,晚不醒,怎么偏偏这么个时候醒了,这饭不用吃了!”一旁的姨娘们窃窃私语着说道。

“你们在后面嘀咕什么呢!赵夫人醒了,你们不开心么!”老夫人冷眼扫了下众人说道。

“当然高兴了,赵夫人终于醒了,咱们快去看看吧!”乔姨娘媚笑着说道。

“行了,行了,别在这耍嘴皮了,走吧!”老夫人不悦的看着乔姨娘说道。

……

如风园

“你们夫人醒了!”老夫人走到院子里问着丫鬟。

“回老夫人的话,夫人刚刚醒过来,大夫正在里面给夫人把脉呢!”丫鬟恭敬的说道。

“醒了就好,我们进去看看吧!”老夫人扫了一眼众人说道。

“是,老夫人(祖母)。”众人应声道。

“大夫,赵夫人怎么样了!”老夫人走进睡房说道。

“赵夫人滑胎对身体损伤极大,以后怕是都不能再有孕了,而且赵夫人曾经失血过多,怕是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大夫低头思量片刻说道。

“恩,下去吧,你看着开张补养身子的房子,好好给赵夫人养养身体吧!”老夫人有些无奈的说道。

“是,老夫人,赵夫人这段时间要卧床休养,还不能吹风,这小月子阿,比正常的月子还要注意,不然这身子就彻底毁了!”大夫有些不放心的交代着。

“那小人就下去了!”大夫躬身一礼走出了睡房,坐在厅里写着方子。

“老夫人,您可要给妾身做主阿!”赵夫人见大夫离开房间,哭着撑起身子说道。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人冷冷的笑着说道。

“老夫人,妾身这胎自从怀上开始就一直小心护着,更是按时喝着安胎药,怎么会滑了一跤就这样了,一定是有人害妾身阿!!”赵夫人声嘶力竭的说道。

“那你怀疑谁呢!”老夫人看着赵夫人说道。

“老夫人,自打这姜夫人和若秀回来,妾身这身子就开始不舒服,怕是和她们母女脱不了干系阿!”赵夫人拿着帕子擦着眼泪娇弱的说道。

“呵呵,可有什么证据么!”老夫人看了看姜夫人母女说道。

“老夫人,这还需yào

什么证据么,她们母女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年苦,肯定以为是我指使人做的,必定是恨我入骨,这事一定是她们母女做的!”赵夫人斩钉截铁的指着二人说道。

“那你觉得她们是怎么害你的阿!”老夫人轻声问道。

“这……”赵夫人哪里有什么证据阿,只是想借着这事让她们母女彻底滚出国公府,所以随口说的。

“怎么,没话说了么!”老夫人不动声色的问道。

“一定是她们母女指使身边的丫鬟在我的汤药中下了损害胎体的药物,不然妾身怎么可能会滑胎呢!”赵夫人恶狠狠的指着姜夫人说道。

“你说是她们指使身边的丫鬟下的药,那有什么证据么!”老夫人轻声问道。

“老夫人,您为何处处护着这对贱人阿!明明就是她们做的,不然妾身怎么会滑了一跤就……”赵姨娘哭哭啼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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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赵夫人失宠(下)

第六十七章赵夫人失宠(下)

“好阿,赵夫人,真是好大的脾气阿,我护着她们!!!你处处说她们害你,可是证据你又拿不出来,你不是让我只听你说的片面之词就处置了她们母女吧!”老夫人冷冷的说道。

“她们母女没回来的时候,妾身的胎一直很好,如今她们母女回来,我这胎就掉了,一定是她们母女下的手,就算不是也是若秀那死丫头命中带煞克了我的孩子~!”赵姨娘胡搅蛮缠的说道。

“行阿……”老夫人正说着话就被丫鬟打断了。

“老夫人,老爷来了!”乐枫轻声说道。

“母亲,到底怎么回事阿!”慕容靖远疾步走进了睡房里问道。

“怎么回事,你问问你的好夫人吧!”老夫人冷声道。

“行了,咱们去厅里说吧,这睡房里一下子挤了这么多人,不热么!”慕容靖远扫了眼屋中面色各异的众人,说道。

“老爷,您可要给妾身做主阿!”赵夫人泣声说道。

“你们把夫人扶到软榻上,抬到厅里去,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在这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慕容靖远不耐的说道。

……

“来人,上茶!”老夫人坐在厅里的太师椅上厉声道。

“是,老夫人。”一旁的小丫鬟忙端着茶盘走了上来说道。

“呵呵,赵夫人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喝了口茶说道。

“老夫人,老爷,你们可要给妾身做主阿,妾身这孩子伤的蹊跷阿!”赵夫人又擦着眼角的眼泪说道。

“你别顾着哭,到底怎么回事!”慕容靖远有些烦躁的说道。

“老夫人,老爷,自打妾身怀上了这个孩子,吃喝用度都格外小心,大夫也说妾身这胎胎像稳定,脉象上似乎是个男婴,可是今天只是滑了下就没了孩子,这还不是有人暗中害妾身么!”赵夫人言有所指的说道。

“那你说到底你是怎么滑跤的!”老夫人厉声问道。

“这……妾身和若泠发生了点分歧,结果一时气氛打翻了茶杯,结果踩在了水迹上就滑倒了!”赵夫人支支吾吾的说道。

“是么。那为何我过来的时候,她会惊慌的说你胎像不稳,还要瞒着众人,如今滑胎,不管她的事呢!”老夫人冷笑着问道。

“妾身也不知dào

泠儿为什么这么说阿,一定是她太害pà

了,才会胡言乱语的!”赵夫人额角冷汗直流的说道。

“好一个太害pà

阿!老身倒要听听你要说些什么!”老夫人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方桌上说道。

“老夫人,老爷,一定是姜夫人母女指使身边的丫鬟给妾身下了伤害胎体的药,不然妾身怎么可能滑胎呢,就算不是她们下药,也是若秀那死丫头命里带煞克了我的孩子阿!老夫人,您就别护着这对恶毒的母女了!”赵姨娘恶狠狠的说道。

“母亲,这事……”慕容靖远为难的看了看老夫人说道。

“这是你的家务事,我老了,刚刚说几句就有人说我偏袒谁,呵呵,我还是喝我的茶吧!”老夫人冷冷的笑了笑说道。

“母亲,赵茹,快给母亲道歉!”慕容靖远瞪了赵夫人一眼说道。

“老夫人,是妾身失言了!老夫人还请不要见怪!是妾身刚痛失孩子,一时失了分寸!”赵夫人擦着眼角的泪珠,娇弱的说道。

“呵呵,没事,我不见怪,你们说吧!”老夫人似笑非笑的说道。

“姜夫人,到底怎么回事阿!”慕容靖远看了看姜夫人母女说道。

“回老爷的话,这事真的不管妾身的事阿,妾身自打回府以来,一直谨言慎行,除了去老夫人院里请安,从来不曾离开院子一步,若秀这段时间一直在院子里学习琴棋书画的,也不曾去过其他地方,如今,赵夫人没了孩子,就要赖在我们母女头上,老爷可要给我们做主阿!”姜夫人盈盈跪倒,柔声说道。

“老爷,她们就算没出院子,也是她们只是丫鬟来动的手脚!”赵夫人见状疾言厉色的说道。

“赵夫人,妾身知你刚没了孩子,心里不舒服,可也不能这么诬赖我们母女阿。这谋害国公府里的嫡子,这是多么大的罪名,哪个丫鬟敢这么胡作非为的!”姜夫人憋屈的说道。

“是阿,爹爹,自打母亲回了府里,安分守己的,这事真的是天大的愿望阿!”若秀忙跪在姜夫人身边说道。

“老爷,一定是她们母女做的阿!”赵夫人拍着锦被说道。

“行了,这件事我说句话吧,这姜夫人和秀儿院子里的人都是我亲自安排的!找的也都是我自己庄子上的可靠的人就是怕有人找机会陷害她们母女,没想到,这刚不到一月时间,就有人上门找麻烦了!”老夫人拍了拍身边的方桌说道。

“老夫人,老爷,就算不是她们做的,也是那死丫头命中带煞克了我的孩儿!”赵夫人恨声说道。

“呵呵,还真是好笑阿!来人,去请大夫过来……”老夫人怒极反笑朗声吩咐道。

“母亲,这时候让大夫来干嘛阿!”慕容靖远轻声问道。

“等一会儿不就知dào

了么!别急,喝口茶吧!”老夫人笑了笑说道。

……

“老夫人,大夫带过来了!”丫鬟走进厅里说道。

“行阿,让他进来吧!”老夫人看了看众人说道。

“小人见过老爷、老夫人。”大夫跟着丫鬟走进厅里躬身说道。

“行了,大夫,您也别客气了,您说说赵夫人的身体情况吧!”老夫人柔声说道。

“这……”大夫犹豫的看着众人说道。

“你也不用犹豫了,本来我也想给这个女人留点面子,结果呢,居然还妄想借着这事愿望别人,你就照直说吧!”老夫人喝了口茶说道。

“这……这赵夫人的身子一直偏寒,不易受孕,这次自打夫人怀孕初期,小人就负责给夫人诊脉,诊脉初期,小人就发xiàn

赵夫人这胎是服用了催孕的方子才有的,可是这催孕的方子却是有用,可是却会损伤女子身体,而且因不是自然有孕,会造成胎里不足,很难等到足月生产,就算是孩子能安然出世,也会过早夭折。”大夫犹豫着说了出来。

“这是真的么!”慕容靖远看了看赵夫人又盯着大夫说道。

“小人行医多年,从来不曾透露病人私隐,这次也是因为你们要求,这才照实说了出来!”大夫看着慕容靖远坚定的说着。

“还有什么没说的么!”慕容靖远厉声问道。

“这夫人孕中多虑烦忧,更是造成胎像不稳。若是能善加保养,倒是可以拖到七月份用催产的药物,让胎儿七月就降世。可是这次夫人滑胎失血过多,怕是以后也不能有孕了!”大夫轻声说道。

“赵茹,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还诬赖别人!”慕容靖远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说道。

“这大夫是胡说八道,冤枉我,你说,到底这母女俩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诬赖阿!”赵夫人倒打一耙的说道。

“小人行医多年,从不做违背良心的事!”大夫目光清明的说道。

“老爷,这人冤枉我阿!您可不能饶了他阿!”赵夫人见状哭着对慕容靖远说道。

“既然夫人咄咄逼人,那小人也不必为您遮掩了,这催孕的方子是恩济堂宋大夫的祖传秘方,而且从不外传,只要把宋大夫请来一问便知了。”大夫见这妇人蛮不讲理的样子,冷冷的说道。

“来人,让管家去请恩济堂的宋大夫!”慕容靖远看着赵夫人说道。

“老爷阿。这母女二人要是存心诬赖我,自然会让人打点好一切的,您可不能上了这恶人的当阿!”赵夫人狡辩的说道。

“国公大人,您可以请来其他大夫,只要是一把脉自然就能发xiàn

夫人服用催孕药的痕迹!”一旁的大夫轻声说道。

“赵夫人,你怎么看阿!”慕容靖远看到现在已经心中有数,轻声问道。

“老爷,妾身服用这催孕的方子也是为了给咱们府上添个孩子阿!”赵夫人没办法只能装可怜的说道。

“呵呵,说的真是好听阿。刚刚你还不是口口声声的说是别人害了你的孩子么,怎么如今又是为了我们府里添丁了呢!”老夫人冷笑着说道。

“老夫人、老爷,妾身知dào

错了,妾身真的是见府里孩子太少才会想了这么个笨法子阿!”赵夫人哭哭啼啼的说道。

“老夫人,老爷,您可要给我们母女做主阿,要不是这大夫说出了事情,我和若秀怕是就又要被您送到别院去了!”姜夫人跪在地上说道。

“你放心,这么些年已经苦了你们母女了,这次我一定给你们母女做主!”慕容靖远走上前扶起了姜夫人说道。

“来人,送大夫下去吧,麻烦大夫了!”老夫人吩咐着丫鬟说道。

“多谢老夫人了!”大夫躬身一礼走出了厅门。

“老夫人,老爷,你们就饶了妾身这一次吧。妾身这么些年为了这个家忙里忙外的,没功劳也有苦劳阿,这次是妾身动错了脑筋,妾身下次不敢了!”赵夫人忙从软榻上滚下来跪在地上说道。

第六十八章 秘密武器(上)

第六十八章秘密武器(上)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借着有孕巩固自己在府中的身份,这次明明是自己的问题滑胎了,居然还意图诬赖府中的女眷,我念在你多年在府中操持家事,又念你为府中延续血脉,你就去京郊的小庄子上养老吧!”慕容靖远冷冷的看着赵茹说道。

“老爷,老夫人,饶了妾身这次把!水儿,帮我求求情阿!”赵夫人跪在地上哭着说道。

“祖母,爹爹,赵夫人为这个家没功劳也有苦劳阿!就饶了她这次吧!”若水闻言说道。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谁求情也没用。”慕容靖远冷冷的说道。

“老爷,老夫人……”赵姨娘哭着爬向慕容靖远说道。

“来人,送赵夫人去庄子!”慕容靖远朗声吩咐道。

“那泠儿妹妹可怎么办阿!爹爹!”若水轻声说道。

“这事想必泠儿也不知dào

,就告sù

她说赵夫人病重,去别院休养了!你们都给我把嘴管严点,谁要是说漏了,别怪我不客气阿!”慕容靖远厉声道。

“是,爹爹(老爷)。”众人齐声道。

“你们在府里也要谨言慎行,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慕容靖远继xù

说道。

众人唯唯诺诺的应承了下来。

“这如风园里贴身伺候赵夫人的大丫鬟全部发卖,剩下的打发到庄子上去吧,这事就由管家你负责了!你们也都散了吧!”老夫人有些疲惫的说道。

“都是儿子累母亲操心了!”慕容靖远轻声说道。

“别说这些了,我回去了。”老夫人说着起身出了如风园。

……

“你们下去吧,我想睡一会儿!”若水带着身边的丫鬟回了珑烟阁轻声吩咐道。

“是,小姐。”诗翠等人微微俯身说道。

若水独自一人走进了睡房,看着外面天色渐暗,院子里争奇斗艳的各色花卉、郁郁葱葱的树木,心中的烦闷一丝不减。‘这对母女倒是真不争气,如今这赵茹去了庄子上,也不能帮zhù

自己逃避百花盛宴了,看样子只能指望瑞琪给自己准bèi

的秘密武器了。’若水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了两口,平复了下心情就走到了床边,拿起放在一旁的一本琴谱,仔细的看着……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

“小姐,我们小姐已经休息了,怕是您要空走一趟了!”门外传来小丫鬟的声音。

“什么事阿!”若水闻言放下琴谱走到窗边问道。

“回小姐的话,若秀小姐来了!”门外的丫鬟恭敬的说道。

“让她进来吧!”若水有些无奈的说道。

……

“秀儿妹妹,你来可是有什么事么!”若水吩咐了丫鬟备茶后轻声说道。

“若水姐姐,妹妹也没什么事,只是觉得心情不好,想来和姐姐发发牢骚而已。”若秀盯着桌上的紫檀托盘说道。

“原来是这样阿,那你就说说吧!”若水无所谓的揉了揉下颚说道。

“姐姐,赵夫人虽然对我们母女不好,但是也和爹爹在一起生活多年,为何爹爹可以这么绝情的把她打发了呢!”若秀有些可怜的说道。

“呵呵,这……男子博爱,三妻四妾,尽享齐人之福,女子就如同男子的装饰品般,容不得一点瑕疵,稍有不满就会舍弃。而女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夫为妻纲,即使丈夫有好多妻妾也不能嫉妒,可是这女子心目中只有这么一个男子,怎么可能不嫉妒,不争风吃醋,所以我更羡慕那些书中的和美夫妻,哪怕不能大富大贵,每日只是粗茶淡饭,却能相互扶持,白首到老。”若水有些伤感的说道。

“我听母亲说姐姐与太子殿下早有婚约,而且姐姐上次受伤,太子殿下还来探望,想必婚后太子殿下也会善待姐姐的。”若秀见若水有些伤感忙劝慰道。

“我并不觉得嫁给太子是什么好事,太子以后是要继承皇位的人,**中三千佳丽,规矩更是多得数不清,若是进了宫,怕是一辈子都要提心吊胆,生怕一不留神丢了性命,更怕被人陷害连累家族满门。如果可以,我更想嫁一山野村夫,举案齐眉的好。”若水微泯了一口茶说道。

“姐姐……”若秀眼眶微红的说道。

“好啦,顺其自然吧。这京都的贵族女子佼佼者甚多,虽然我与太子已有婚约,可是保不准太子殿下就看上了别的女子呢!”若水微有些调皮的说道。

“可是若是太子退婚,姐姐的名声不就毁了么!”若秀担心的说道。

“呵呵,若是太子顾虑我的名声娶了我,再迎心爱之人进门,那我的处境不就更惨了么!相反太子若是退婚,而有男子不够我的名声娶我,那想必也是用情极深才能做到的阿!”若水笑眯眯的说道。

“姐姐,心性果然高远,可是名门女子的婚姻哪是能自己做主的,妹妹祝姐姐心想事成。”若秀拿着茶杯微微一举说道。

“姐姐也祝妹妹能嫁一如意郎君……”若水也随着若秀举杯说道。

“姐姐……”若秀娇羞的说道。

“好啦,好啦,别说这些了,如今还有几日就到百花盛宴了,你准bèi

的怎么样了!”若水有些关心的问道。

“妹妹已经准bèi

好了,妹妹既不想出彩,也不想丢脸,普普通通的最好!”若秀坚定的说道。

“想法不错,这百花盛宴说是赏花,其实不过就是名门贵族间相亲的方式,展现的也都是自己完美的一面,可是谁又知dào

对方的缺点呢!”若水赞同的说道。

“那姐姐准bèi

表演什么呢!”若秀有些好奇的问道。

“呵呵,我呀,琴棋诗画,样样不精,随便表演些什么,不出丑就好!”若水随口说道。

“我听祖母说过姐姐的琴艺精湛,就算在这京都里也是一绝,为什么会这么说呢!”若秀有些不解的说道。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不想出彩,也不想出丑,平平淡淡的不是挺好的么!”若水笑眯眯的说道。

“可是姐姐与太子殿下有婚约,要是不能拔得头筹,怕是会让人看不起阿!”若秀有些替若水着急的说道。

“你呀,若是太子对我有心,就算我琴棋诗画什么都不懂,他也会娶我,若是太子属意他人,就算我是天下第一的才女到时候也不过是一场笑话,何必呢,所以我宁可是个中庸的人。”若水点了点若秀的额头说道。

“姐姐,你欺负我!”若秀微微脸红的说道。

“好了,我不欺负你了,你百花盛宴的衣饰可准bèi

好啦!”若水关心的问道。

“恩,刚回府的时候,祖母就让人给我量身了,前两日也送过了,很是华丽。”若秀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好,我准bèi

这两天去趟女人坊商量下当天的发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阿!”若水问道。

“姐姐相约,妹妹自然相陪了!”若秀调皮的说道。

“你这个调皮的样子阿!我还记得你当日刚回府的时候清清冷冷的,现在可好了,调皮的像只猴子似的!”若水刮了刮若秀的鼻子说道。

“姐姐笑我,当日我和母亲在别院受尽苦难,妹妹自然对人多有戒备,可是自打回府以来,姐姐处处提点、帮衬妹妹,妹妹也似真的有了姐姐一般,自然就恢复本来的心性了阿!”若秀感激的看着若水说道。

“好,我是秀儿的姐姐,我会处处保护这秀儿,不让别人欺负秀儿,好不好阿!”若水轻声的调侃着若秀说道。

“姐姐最好啦!”若秀拉着凳子凑到若水身边蹭了蹭说道。

……

“姐姐,我见你有些累了,我就先回去了!”若秀在珑烟阁里和若水玩闹了一个来时辰见若水有些累了说道。

“有秀儿和姐姐玩耍,姐姐不觉得累,好久没这么开心过啦!”若水摇了摇头说道。

“那明日秀儿再过来陪姐姐闲聊,您也歇歇吧!”若秀坚持的说道。

“那好吧,我让人送你出去!”说着若水朗声叫来诗翠送若秀出门。

“那姐姐,妹妹先告辞了!”若秀屈膝一礼说道。

“好的。”若水站起身来陪着若秀走到了房门外,一直望着若秀离开珑烟阁这才回到了睡房里。

“小姐,您还睡会儿么!”山彤见若水气色有些差轻声问道。

“不了,现在什么时辰了!”若水摆了摆手说道。

“回小姐话,现在已经戌时三刻了!”山彤扶着若水走到桌边说道。

“这么晚了阿,刚才和秀儿妹妹玩了一会儿,倒是觉得有些饿了,你让人去准bèi

些饭菜吧!”若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说道。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安排!”山彤忙应声走向了小厨房。

若水见山彤走出睡房,又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想了片刻说道:“诗翠、迎荷,你们俩伺候我去洗漱下吧,惜蕊,你带着小丫鬟去小厨房给泠儿妹妹炖盅莲子银耳百合粥送去,想必赵夫人出了这样的事,一定惊到妹妹了!”

诗翠忙打开衣柜准bèi

着干净的睡衣睡裤,迎荷也走到净室打开了温泉池的进水口,惜蕊应声就去小厨房里忙活了。

‘如今这赵夫人虽然算是受了教xùn

,但是比起我受的苦还差得远,太子娶若泠已成定局,到时候赵夫人必定会回府,这惜蕊还有用,先留下一段时间吧!’若水坐在榻上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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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秘密武器(中)

第六十九章秘密武器(中)

“小姐,水放好啦!”迎荷走出净室说道。

若水闻言站起身来,任由迎荷扶着自己走进了净室,让迎荷伺候着除了身上的衣服,抬腿迈进了温泉池,躺下了身子,任由水流在身上流动,身上的疲惫一轻,这才开口说道:“我想泡一会儿,迎荷,你去告sù

山彤,让她半个时辰后准bèi

好饭菜就可以了,诗翠,过半个时辰你再叫我,我小睡片刻。”

“是,小姐。”两人齐齐应声。

若水躺在温泉池里,片刻就进入了梦乡。

‘天空中暗黑,盈盈的星光也不似往日那般明亮,而是散发着幽幽的红光,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打在身上潮湿阴冷,目光所及中,房屋破败不堪,来往的人皆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母亲,母亲,您要给孩儿报仇阿!”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若水的声音有些发抖的说道。

“母亲,我是天儿阿,这里是被遗弃的世界,母亲,孩儿好可怜,不曾开口说一句话就惨死火海中,即使是到了这个世界也没有了身体。”稚嫩的声音哭泣着说道。

“天儿,你是我的天儿……我好想你阿!母亲的好孩子……”若水心中那一抹苦楚迎上心头,眼泪滚出了眼眶泣声道。

“母亲,天儿一直在您身边,天儿会一直守着您,天儿以后还要做您的孩儿,母亲,您一定要给天儿报仇阿!”稚嫩的声音萦绕在若水的身边诉说着。

“天儿,你放心,母亲一定给你报仇,天儿,我的乖孩儿,都是母亲不争气才连累了你丧身祸害,母亲对不起你阿!如今母亲重生一世,母亲定要让所有伤害你的人为你赔命!”若水恨声说道。

“母亲,天儿不怨您,母亲待天儿很好,只是母亲太善良才会被那些人伤害,母亲,天儿求您对待坏人一定要狠下心肠,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稚嫩的声音泣不成声的说道。

“好,天儿,母亲答yīng

你,母亲绝不会再让人伤害,母亲一定要把你找回来,天儿……”若水哭着跪倒在地嘶吼着。

“母亲,天儿会一直守护你,直到再一次出现在母亲身边……”稚嫩的声音慢慢淡去。

“天儿,不要走,不要丢下母亲自己,天儿,我的儿啊……”若水撕心裂肺的喊着天儿的名字,四下望去……’

“啊……”若水尖叫着从温泉池里坐了起来,扫视着四周,刚刚那是梦么,为什么那么真实,天儿,我的儿子,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阿,天儿阿,母亲一定给你报仇。

“小姐,您怎么了!”一旁守着的诗翠闻声起身跑到温泉池旁问道。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梦而已……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了!”若水擦了下鬓角的汗说道。

“快半个时辰了,奴婢正要叫醒您,您就醒了!”诗翠轻声说道。

“哦,扶我起来吧!”若水说着伸出了手。

诗翠忙扶着若水出了温泉池,拿起准bèi

好的干布给若水擦着身上的水珠,又拿过一旁的睡袍,披在了若水的身上,系好了腰带,这才扶着若水走出了净室。

“小姐,您的饭菜已经准bèi

好了,摆在哪里?”山彤见若水走出净室问道。

“哦,把矮桌摆在床上,我坐在床上吃吧,我觉得有些凉凉的!”若水任由诗翠擦拭着头发说道。

山彤忙应声走出了睡房取来矮桌擦拭干净后摆在若水的睡床上,又招呼着小丫鬟把准bèi

好的饭菜摆放好,这才走回到若水身边,把一碗热乎乎的党参乌鸡汤递给若水说道:“小姐,这是厨房煲的汤,您趁热喝口,暖暖身子吧,现在入了秋了,天气凉了,别着了凉!”

“好,这汤闻着倒是挺香的!”若水接过汤闻了闻说道。

“那当然了,这还是您要睡觉的时候,诗翠嘱咐厨房炖上的呢,说是怕您起来饿,没想到若秀小姐来了,倒是让小姐有了食欲。”山彤在一旁轻声说道。

“呵呵,你们有心了,你们可曾用了晚饭了么!”若水闻言扭头问道。

“奴婢们已经用过饭了,刚才若秀小姐在的时候,我们就轮班吃过了。”诗翠忙轻声道。

“那就好,给我简单的挽个髻就行了。”若水见诗翠正给自己打理头发,轻声说道。

“是,小姐。”诗翠应声挽了个髻说道,“小姐,您看看,这个你还满yì

么!”

“挺好的,就这样吧!”若水满yì

的看了看镜子说道,转身就往床边走去。

只见矮桌上摆着红烧狮子头、清蒸鲤鱼、虾仁油菜、干锅娃娃菜,还有一盅党参乌鸡汤,一盅莲子银耳百合粥。两荤两素,色泽搭配,香气浓郁,即使是若水没什么食欲看着这矮桌上的饭菜也是一阵口水。

若水坐在床上,细细的品尝这桌上的菜肴,扭头问道:“这莲子银耳百合粥怎么在这里阿,不是说给妹妹送去么!”

“回小姐的话,这盅是厨娘先炖给您的,您吩咐惜蕊做给若泠小姐的,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好呢!”诗翠忙解释道。

“是这样阿,那倒是有些麻烦了,怕是等惜蕊做好了,泠儿妹妹都睡下了,山彤,你去让她做完就自己吃了吧,别去折腾妹妹了!你也不必过来伺候了,早些去歇着吧。”若水有些皱眉的说道。

“是,小姐。”山彤应声走出睡房。

过了片刻,若水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满足的拍了下吃饱的肚子,笑眯眯的看着诗翠说道:“味道真不错,厨娘的手艺越来越好啦,你让人收拾了吧!收拾好你们也下去歇着吧,我吃饱了也有些困了!”

诗翠应声走上前看着若水可爱的举动调笑的说道:“小姐,您要注意举止阿,您看您现在哪还像个小姐的样子!”

“没事,这不是只有你们在么,快收拾了吧,我要睡觉啦!”若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

“是,奴婢这就收拾。”说着就让迎荷搭了把手把矮桌搬到了睡房外,让小丫鬟们整理。

诗翠安排好外面的事,这才走进睡房里,去净室打湿了锦帕给若水净手擦脸,又让若水漱口,伺候着若水躺了下来,这才返身回了自己房间去歇息。

……

一觉睡到天明,若水躺在床上微睁着眼睛扫了眼外面,这才轻声唤着门外守着的丫鬟。

“小姐,您起来了!”已经在门外伺候着的山彤走进睡房里说道。

“恩,伺候我梳洗更衣吧!”若水微微伸着懒腰,懒懒的说道。

几人伺候着若水梳洗好,又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金丝绣边苏绣牡丹的裙装,发上挽着一个堕马髻,配了一对东珠的耳坠子,发间簪着一只赤金镶翡翠的步摇,手腕上戴着一只羊脂玉镯,腰间挂着一只羊脂玉雕和合如意方牌,这才走出了睡房。

“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去给祖母请安吧!”若水走出睡房轻声说道。

“是,小姐。”众人轻声应是。

……

“祖母,孙女给您请安来了!”若水屈膝一礼轻声说道。

“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正式阿!”老夫人看着若水的一身装扮说道。

“嘻嘻,祖母这还猜不出来么!孙女想出去转转阿!”若水走到老夫人身边调皮的说道。

“你呀,总是想着往外跑,怎么这性子越来越野了呢!”老夫人瞥了若水一眼说道。

“人家想和女人坊商量下出席百花盛宴的发髻么,而且若秀妹妹也是水儿一起去阿!”若水不依的抱着老夫人的胳膊说道。

“好啦,好啦,明明是自己想跑出去玩,还拉着若秀一起跟你疯,行了,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了,快去坐下,等吃了早膳再去。”老夫人无可奈何的扯回了自己的胳膊说道。

“就知dào

祖母最疼水儿了。”若水心满yì

足的说道。

……

“这早膳也用完了,该说的话呢,我也交代完了,你们就散了吧!”老夫人喝着茶水轻声说道。

“祖母,我们俩……”若水见老夫人没有开口的意思忙提醒道。

“放心吧,祖母答yīng

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你和若秀一起去吧,早些回来!”老夫人头疼的说道。

“谢谢祖母,孙女一定早些回来!”若水说着就拉上若秀往外快步走去。

“唉,这个丫头阿,越来越野了……”老夫人的话语从后面传到若水的耳中,若水微微一笑,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起来。

……

“慕容小姐里面请!”女人坊里的女伙计见到若水轻声说道。

“咦,你都认识我姐姐了阿!”若秀有些惊讶的说道。

“慕容府的小姐各个出挑,小女子自然认识了,两位小姐,雅间请吧!”伙计微微引领着两人往雅间走去。

“我和妹妹是来商量下出席宴会的发髻和发饰的,让你们这善于梳头的女子过来帮我们出出主意吧!”若水走进雅间轻声说道。

“是,小姐请慢慢喝茶,小女子这便去叫她们!”伙计笑呵呵的说道。

“妹妹,喝口茶吧!你可有什么喜欢的发髻、发饰了么!”若水一边喝着茶一边问道。

“我见姐姐今天梳的发髻就挺好的。”若秀看了看若水的发髻说道。

“平日里的发髻太普通了,出席宴会的发髻还是要搭配着衣裙的,不然怕是又被人笑哦!”若水调皮的说道。

“这是我们店里梳头手艺最好的两位娘子,小姐有什么需yào

尽可以发问了!”若水正说着话,伙计引领着两个娘子走进了雅间说道。

“两位小姐万福,不如我们去试妆间里一边试着发髻一边说吧,如何!”一位娘子轻声建议道。

“那好吧,妹妹,咱们去试试吧!”若水说着就拉着若秀随两人往试妆间走去。

……

第七十章 秘密武器(下)

第七十章秘密武器(下)

“两位小姐,觉得现在这个发髻怎么样!”梳头的娘子手下极快的给若水、若秀分别重新绾了发髻问道。

“恩,不错,这样吧,初九那天你们店里让三位手艺好的娘子来我们国公府为我们姐妹三人梳发吧!”若水看了看自己的发髻又看了看若秀的说道。

“是,小姐。”一旁伺候的伙计轻声应道。

“恩,那我们就去雅间选些其他的东西吧,走吧,你千万要记住让娘子去府上给我们梳发,误了的话,小心我不客气呦!”若水半真半假的说道。

“是,小姐,这梳发的娘子,我们都是有记录的,到时候自会有人上门为小姐们梳发了!”伙计跟在旁边细声的解释道。

“好,把花钿和胭脂的册子给我们姐妹拿来,我们要选些好的!”若水走进雅间笑眯眯的说道。

“小姐,这胭脂是我们这刚出的,小姐您要不要看看!”伙计指着册子上的一款胭脂说道。

“好阿,拿来我看看吧!”若水轻声吩咐道。

过了片刻,伙计端着两个托盘走进了雅间,放在桌上,一个上面放着各式的花钿,一个上面放着各式的胭脂。

“小姐,这款胭脂是我们店主为了回馈小姐特意送给您的,您看看,这颜色您可喜欢!”伙计说着打开一个精致的小盒说道。

“不错,那我就收下了,妹妹,这个我就不让你了!”若水看着盒子里粉红的胭脂笑眯眯的说道。

“姐姐客气了!”若秀看着托盘上的东西无所谓的说道。

……

“把这两幅花钿、这几盒水粉都包起来吧!”若水看着桌上自己和若秀选出来的东西轻声的吩咐道。

“是,小姐。”一旁的伙计手脚麻利的拿出盒子分别包好,放在两人面前说道。

“那我们就回府吧,别让祖母操心了!”若水看了看若秀说道。

若水、若秀两人让丫鬟扶着走出了女人坊,纷纷上了马车。

“小姐,您看那马车那不是端王府的车架么,听说端王卧病在床怎么出府了呢!”一旁的诗翠打着帘子惊讶的说道。

“不要多嘴,端王的身体如何,可是你能妄言的,小心祸从口出!”若水扫了一眼诗翠指着的车驾厉声说道。

若水只见那车内,一名目光冷冽,身形伟岸,容貌俊朗,脸色苍白的男子微倚在车窗边,看着手中的书卷,真是似画中走出来的男子一般不真实,微微有些发愣,那车内的男子感觉到若水的目光,转头对着若水微微一笑,嘴角微动,若水忙低下头,心中慌乱,怎么会有一种紧张羞涩的感觉呢,若水心中微微疑惑,忙说道:“诗翠,让车夫驾车吧,回去晚了怕是祖母要不高兴的!”

……

转眼间就到了九月初九,百花盛宴的日子。

一大早,若水就在丫鬟的催促下起了身,诗翠伺候着若水泡了个香香的花瓣浴,这才扶着若水走出了净室,坐在梳妆镜前。

“小姐,您看妾身给您梳的这个朝云近香髻,您可还满yì

!”张家娘子手下麻利的梳了个发髻询问着若水的意见。

“恩,太普通了,不够华丽,换一个吧!”若水看了看镜中这高贵素雅的发髻,有些不满的说道。

过了片刻,张家娘子又梳了个发髻问道:“小姐,您看着朝天髻呢!”

“这个好多了,就这个吧!”若水满yì

的点了点头说道。

张家娘子见若水满yì

了,这才往发髻上簪着珠花,步摇。

“步摇用那支赤金雕牡丹花的,这珠花太素净了,换那个赤金嵌红宝石的珠花给我!”若水努力的把自己往恶俗上打扮着。

张家娘子眉头微皱的说道:“小姐,这样您的发饰就太重了,您会累的!”

“没关系,去百花盛宴的都是名门贵族的嫡女,打扮必定奢华无比,咱们自然也要打扮的高贵典雅些。”若水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好吧!小姐,您看看这发饰满yì

了么!”张家娘子看了看若水问道。

“不错!不错,诗翠伺候我换衣服吧!”若水满yì

的说道,随即站起身来走到了穿衣镜前。

诗翠从衣柜中拿出准bèi

好的金丝绣边苏绣牡丹的粉紫色曳地长裙,一时间房间内珠光宝气,煞是逼人,衣服上熏着百合花露淡淡的香气,诗翠伺候着若水穿上衣服后,若水坏笑的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瓶平日里用来擦抹身上的花露撒在衣服上小半瓶,香气都已经刺鼻,这才满yì

的放下了手中的瓷瓶,拿起一旁瑞琪给自己特别准bèi

的胭脂混合着水粉擦在了脸颊上,又往朱唇上点了一些。

“小姐,您这衣服是不是有些太香了!”诗翠觉得不妥的说道。

“无妨,到了宫里还要走一段路,到时候风吹散了味道,正好!”若水笑着狡辩道。

“那好吧,小姐,您看看,这腰间的挂饰用哪块阿!”诗翠拿着一个锦盒问道。

“就用这块羊脂玉镂空花卉的吧!再给我把那赤金雕花的项圈给我戴上!”若水觉得自己还不够俗气的说道。

“是,小姐。”诗翠忙把玉佩给若水系在腰上,又接过迎荷手里的项圈,替若水带好。

“咱们可以出发了!”若水在穿衣镜前满yì

的转了一圈说道。

慈恩院里。

若水穿着一身金丝绣边,苏绣牡丹的粉紫色曳地长裙,花心缀着碎石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奢华无比,梳着朝天髻;若泠穿着一身粉白色银丝绣海棠花,花心缀着小珍珠的曳地长裙梳着一个秀气的堕马髻;若秀穿着一条淡蓝色绣水纹的银丝绣边的曳地长裙,梳着一个简单的单螺髻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孙女见过老夫人、爹爹。”几人盈盈屈膝一礼,说道。

“好,好,好,咱们府里的几个小姐果然是标致的很阿!靖儿,你看怎么样!”老夫人含笑说道。

“不错,女儿们都长大了,今天在百花盛宴上要好好表现阿,这对于你们来讲是一份天大的好处阿,让那些世家男子好好kàn

看我们国公府的女儿有多优秀!”慕容靖远朗声说道。

“时辰差不多了,你们出发吧!在宫里要谨守规矩,不要到处走动,免得惹祸上身!”老夫人不放心的交代着。

“是,孙女知dào

了!”几人齐声说道。

若水、若泠、若秀三人带着一名贴身的丫鬟走向了院门外的软轿。

“姐姐,我有点害pà

阿!”若秀拉着若水的衣袖说道。

“别怕,你只要守着规矩,不要多言,到了你表演的时候,你就照常发挥就可以了!”若水拍了拍若秀的手说道。

“可是我有点紧张,我第一次见这么多大人物阿!”若秀还是有些不安的说道。

“行了,别怕,到时候咱们姐妹的位子应该挨着,我就在你身边,你不用担心!”若水微微一笑说道。

“小姐,上轿吧!”诗翠轻声提醒着若水说道。

“好,咱们出发吧!”若水说着走上了软轿。

一行人慢悠悠的走到了正门外。

诗翠扶着若水下了轿,若水只见金丝楠木的车身上雕着各种吉利的神兽,车前也变成了四匹纯黑的骏马,阳光照射下毛皮如绸缎般顺滑,两辆马车并排停在府门前,若水看了看身旁的管事,有些不解。管事忙走上前说:“小姐,因为若秀小姐才刚刚回府,还没来得及给若秀小姐准bèi

马车,所以现在只有两辆车。”

“那就让秀儿和我坐一辆车吧,泠儿妹妹乘另外一辆便是,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出发吧!”若水笑眯眯的看着管事说道。

“谢小姐体谅。”管事的忙轻声道谢。

“秀儿妹妹,你觉得如何,泠儿妹妹你觉得呢!”若水看着两人说道。

“一切听姐姐的吧!”若秀、若泠齐声说道。

“那秀儿妹妹就随我上车吧。”若水说着就往一辆马车走去。

……

“小姐,咱们到宫门口了!”马夫停好车放下脚踏在车门外轻声说道。

“恩,知dào

啦,诗翠,扶我下车吧!”若水在车内轻声说道。

“是,小姐。”若水、若秀相继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一旁马车里的泠儿也下了马车。

若泠忙快步走到若水的马车前,轻轻一笑说道:“姐姐,咱们进去吧!”

“姐姐,你看这里的马车都好豪华的样子阿。”若秀环视着周围说道。

“那当然了,这里来的都是各府的小姐,都是名门贵族之后,当然用的都是好东西咯!”若泠不屑的说道。

“泠儿妹妹,少说一句,秀儿妹妹自幼不在府里,当然会惊讶了!”若水扫了一眼若泠说道。

“是,姐姐!”若泠轻声说道。

“走吧,咱们进去吧!”若水看了一眼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轻声说道。

三人莲步轻移走到了巍峨的宫门口,入目所见皆是明黄色的砖瓦,四处的边角皆是精致的雕着寓意吉祥的神兽瓦盖,三人微微愣神后,才出示了赴约的请帖,穿着银色盔甲的侍卫接过了请帖仔细查看后,才让三人走入了宫门,一旁穿着青色长袍的太监忙快步走了过来。

“三位小姐,请随杂家来吧!”小太监躬身说道。

“那就麻烦这位公公了,走吧!”若水笑了笑轻声说道。

若水三人一路行来,见着这亭台楼阁,皆是金漆描画、红砖绿瓦,众人行走的路上都是青石铺路,回廊的扶手皆是汉白玉雕琢的各色神兽护卫着,路上见到的宫女也都是面目清秀,模样俊俏,三人目不暇接的看着这路上的一幕幕景色,走了大概两三盏茶还没走到御花园中。

“这怎么这么远阿!”若泠不耐烦的说道。

“呵呵,这位小姐,你们下车的地方还是靠近御花园的宫门,不然就更远了!在走一会儿就能到了,几位小姐不要着急!”小太监轻声解释着。

“无妨,这一路上的景色也很好,我们姐妹正看得兴致勃勃呢!”若水打着圆场说道。

“姐姐,这宫里真漂亮阿!住在宫里的人真是太幸运了!”若秀伏在若水耳边说道。

若水默默的看了一眼若秀,摇了摇头。

第七十一章 百花盛宴(上)

第七十一章百花盛宴(上)

“三位小姐,到了,这是你们的座位。”小太监引领着三人走到座位前说道。

“有劳公公了,这是给您的茶钱。”若水从荷包里拿出来一锭碎银子说道。

“多谢小姐了。”小太监躬身一礼走出了宴席。

宴席安排在御花园的水阁上,从水阁望出去,到处都是奇花异草,水阁里也到处摆着花盆,锦绣满地,水阁的周围轻纱弥漫,点着清清淡淡的熏香,舒适宜人。

三个人静静的坐在位子上,每个位子前都摆着一张红木精雕的矮桌,矮桌上摆着几只粉彩花鸟纹盘,盘里排放着各色精致的糕点,几只蓝釉高足盘里摆着时新的瓜果,一只青花折枝花卉纹执壶,一只斗彩松竹梅纹花口杯,若水低着头,盯着眼前的矮桌,似乎要数清那执壶上的花纹,若泠带着不屑的眼神环顾四周,若秀文文静静的坐在那里喝着茶水,一时间三个人倒是静悄悄的。

“姐姐,这些小姐长相很普通么!即使是穿上最美丽的华服也是一些凡人!”若泠轻声的说道。

“泠儿妹妹,不要妄言。出发前祖母不是交代过要谨言慎行么,不可鲁莽!”若水扫了一眼周围说道。

“是,姐姐。”若泠有些不满的拉着长声说道。

水阁里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耳边也传来了叽叽喳喳的闲聊声音,只剩下上首的几个座位还空着,若水料想那应该是**之主和几位得宠妃嫔的座位。

……

“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众位娘娘驾到!”一个尖细的太监声音响彻了水阁。

“小女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各位娘娘!”水阁上的众人皆齐声跪倒说道。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一道平和的女声穿入若水等人的耳中。

众位小姐身边的宫女忙起身扶起各家的小姐,伺候着众位小姐落了座。太后娘娘坐在上首的侧位上朗声说道:“今天是百花盛宴,也是重阳节,如今皇上正陪着各位名门公子在前殿那边,稍后也会过来,现在这里都是些女孩子,咱们也随便的聊聊天吧!”

“是,太后娘娘。”众人齐声道。

“你们都别拘礼了,皇后,你带着众人闲聊闲聊阿!”太后娘娘轻声说道。

“是,太后娘娘!不知dào

哪位是国公府的大小姐阿!”皇后娘娘轻声开口道。

若水闻言忙站起身来,眉眼中带着倨傲的说道:“回禀皇后娘娘,小女是国公府的大小姐慕容若水,若水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仔细的打量了下若水见若水衣着打扮虽然华贵,却很是庸俗,虽然言语间恭敬,却神色倨傲,微微有些不满的皱了下眉,随即就收敛了神色,轻声说道:“久闻珑烟公主才情非凡,想必咱们若水也是个大才女么!”

“回娘娘的话,小女的母亲在小女幼年便已过世,小女虽然也得各位名师教导,但是却天资愚笨,仅学了些皮毛,当不得才女二字,但是古谚曰:女子无才便是德。小女觉得稍会一些,也是不错了!”若水顺口胡说八道着。

若水话音刚落,四周就传来了低声的嗤笑声。“咳咳……若水小姐说的也是不错,快坐吧!”皇后娘娘见四下里声音颇多忙咳了一声说道。

“多谢皇后娘娘!”若水淡然一礼坐下了身子。

若秀看着若水笑了笑,若水回给了若秀一个放心的笑容,端着矮桌上准bèi

的茶水微微泯了一小口。

“本宫见在座诸位女子皆是面容姣好,举止得宜,很是欢喜,姐姐,您说呢!”上首另外一旁侧位上一位穿着锦缎金丝绣牡丹花,头簪白玉玲珑簪的妃嫔开口说道。

“在座的名门闺秀皆是如花般的年纪,又都是自幼就学习规矩的自然是很得本宫欢喜了,这位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玉贵妃南宫瑜儿,还不见过贵妃娘娘。”皇后闻言笑眯眯的介shào

道。

“小女们参见贵妃娘娘,娘娘金安!”众人闻言急忙站起来行礼说道。

“不必多礼了!”玉贵妃扫了一眼众人,扬声说道。

“姐姐,臣妾听说这国公府的二小姐蕙质兰心,琴艺高超,不知dào

今日可否有幸听闻一曲阿!”玉贵妃慵懒的说道。

若秀看了一眼若水,有些迷茫,自己才回府不久,怎么会有这样的声誉,到底是谁害我呢。

若水见状起身轻声说道:“这世间传言有误,想必贵妃娘娘所说的是小女的三妹,二妹自小养在别院,所以外人不清楚,就把三妹误当成了二妹。”

玉贵妃微抬明眸扫了一眼国公府的三位小姐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那三小姐,不知dào

今日可否表演一番呢!”

“贵妃娘娘抬爱,小女自当尽lì

而为,只是小女琴艺虽然尚可,怕是比不上宫中各位娘娘的!”若泠盈盈站起身,谦逊的说道。

“无妨,等一会儿,可要好好为本宫的姐妹们弹奏一曲阿!”玉贵妃嘴角含笑的说道。

“是,贵妃娘娘!”若泠忙应声称是。

“坐吧,都别拘礼了,春儿,去前殿那边看看,皇上怎么还没过来,这不是让人空等着嘛!”贵妃娘娘僭越的说道。

“还是妹妹考lǜ

的周到,本宫竟是忘了时辰了!”皇后有些不快的扫了扫玉贵妃笑眯眯的说道。

“姐姐,不怪妹妹自作主张才好阿!”玉贵妃假笑着应承道。

“怎么会呢,咱们可是一家人!”皇后悠悠说道。

过了片刻,一道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若水的眼帘内。

“皇上驾到!太子驾到!二皇子,五皇子驾到!端王驾到!醇王府世子驾到!”尖细的太监声音回荡在水阁中。

“臣妾参见皇上!”上首的皇后和妃嫔们盈盈拜倒说道。

“小女参见皇上,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端王殿下,世子殿下!”下首坐着的各府女子们也盈盈拜倒轻声说道。

“哈哈哈……都起来吧,不必多礼了!在座的都是些年轻人,就当朕不在即可。”皇上缓步走到上首的龙椅前,朗声说道,转身又对着太后娘娘轻声说道:“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孙儿(臣,在下)参加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众位娘娘!”随着皇上来的众人纷纷行礼道。

“皇帝坐吧!你们也都坐下吧!这百花盛宴就由皇帝主持吧!”太后娘娘轻声开口说道

“多谢太后娘娘!”众人齐声说道,这才纷纷起身落座。

“今日百花盛宴,人也都到了,那咱们就开席吧!”皇上见众人很是拘谨说道。

“父皇,皇祖母,儿臣为祖母皇太后准bèi

了一扇紫檀木雕百子戏婴图的屏风,来人,把礼物抬上来!”太子站起身来躬身一礼,朗声说道。

“不错,这屏风的做工却是精巧,寓意也不错,是用了心的,坐吧!”太后看了看屏风说道。

“父皇,皇祖母,儿臣为祖母皇太后准bèi

了一座寿山石雕的弥勒佛,来人,把东西呈上来吧!”二皇子见太子落座后也起身朗声道。

“这么大的寿山石怕是不好寻吧,这弥勒佛雕的栩栩如生,面目慈祥,很好,不管是用料还是用工都是上品,坐吧!”太后很是满yì

的点了点头说道。

“父皇,儿臣不及两位哥哥准bèi

的礼物精致,儿臣前日在坊间里搜罗了一块美玉,打造了一块镂雕龙凤玉璧,倒是精致!父皇,皇祖母,请看!”五皇子缓步走上前递了上去。

“不错,这玉确实不错,可是这雕琢的手法就差强人意了,毁了这块好玉了!”太后娘娘有些可惜的看着玉璧说道。

“皇祖母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见五弟日日拿着一块玉石雕琢着,想必就是这块了吧!”太子殿下轻声开口说道。

“可是你亲手雕琢的阿!”太后娘娘看着五皇子柔声问道。

“回皇祖母的话,却是儿臣亲自雕琢的,只是这刀功却是一般,扰了父皇和皇祖母的雅兴了!”五皇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哈哈,浩博好心思,这块玉璧极好,比你两位哥哥送的东西都好!赏,把朕平日里把玩的翡翠精雕鼻烟壶赏给五皇子!”皇上笑逐颜开的看了看太后、五皇子说道。

“多谢父皇赏赐!”五皇子笑盈盈的说道,有些得yì

的看了一眼二皇子,眼中充满了得yì



“臣为皇太后求了一尊翡翠观音,还望圣上与皇太后喜欢!”端王有些气虚的起身说道。

“来人,赏!赏玉如意一对,黄金千两!”皇上兴致颇高的说道。

“谢皇上赏赐!”端王忙躬身一礼说道。

“快坐下吧,你这身子……”皇上有些可惜的说道。

“行了,我也有些累了,剩下的就让皇帝替哀家看了吧!”太后娘娘轻声开口说道。

……

“小女为皇太后准bèi

了一副百寿图,还望太后娘娘喜欢!”若水盈盈起身说道。

“不错不错!慕容小姐好文采……”皇上满yì

的看着呈上来的字画笑着说道。

“皇上谬赞了,小女愧不敢当,小女前些日子见坊间里卖的百寿被上的百寿图很是雅致,也就临摹了这么一副,借花献佛。”若水忙把这文采斐然的名头丢在一边,别到时候太子悔婚失败阿!若水心有戚戚的想着,随即说道。

“那也是用了心的,赏玉如意一对!”皇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小女为皇太后准bèi

了一副仙鹤贺寿的双面绣,还望太后娘娘喜欢!”若秀站起身来畏缩的说道。

“好好好,都赏,赏玉如意一对!”皇上敷衍的说着。

“小女为皇太后准bèi

了一套白玉雕梅花的茶壶,还望太后娘娘喜欢!”若泠站起身来落落大方的说道。

“好,赏!”皇上看了看轻声说道。

第七十二章 百花盛宴(下)

第七十二章百花盛宴(下)

“小女为皇太后准bèi

了一对黄地青花缠枝花卉纹瓶,还望太后娘娘喜欢!”相国府小姐百里明月起身柔声道。

“不错,却是上品,赏!”皇上看了看说道。

“小女为皇太后准bèi

了一对吉祥如意白玉瓶,还望太后娘娘喜欢!”丞相府千金欧阳雅馨轻声说道。

“不错,这东西用料上乘,做工精细,赏,赏翡翠扳指一对,朕听闻欧阳小姐书法甚好,另赏三生花墨两块。”皇上看了看花瓶说道。

“多谢皇上赏赐!”欧阳雅馨不卑不亢的谢恩道。

“小女为皇太后亲手花了一副岁寒三友图,还望太后娘娘喜欢”刑部尚书府小姐张芊芊俏脸盈盈的说道。

“画工不错,赏!”皇上有些敷衍的说道。

……

“众位有心了,准bèi

的礼物也都是精致非凡,很是得母后与朕的喜爱。各位也都不要拘谨了,该吃吃该喝喝。咱们吃饱喝足也好去园里赏花看景阿!”皇上见众人献完礼物,朗声说道,算是下了结束语。

“皇上,臣妾听闻慕容府的三小姐,琴艺精湛,不如让其弹奏一曲,助助兴如何。”一旁的南宫瑜儿柔声说道。

“好阿,那就让各府的小姐准bèi

准bèi

才艺吧,尽情表演吧!”皇上笑眯眯的看了玉贵妃一眼说道。

“既然皇上有命,那慕容小姐就请为众人弹奏一曲吧!”玉贵妃柔声的对着慕容若泠说道。

“是,小女遵命!”若泠轻声说道,走到水阁中间,宫女们摆放好的琴桌前,轻轻弹奏起来。

一曲“阳春白雪”,意境深远,曲调清新明快,节奏紧凑,众人在曲中仿佛看见一副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色。

若泠一曲罢,曲风一转弹奏了一曲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若泠轻轻抚下结束音,幽怨的看了一眼太子殿下,这才轻轻起身,屈膝一礼,返回了座位上。

太子殿下见了若泠的神色,心中满心欢喜,如此美貌又富有才情的女子钟情于自己,这是件多么美好的事,今日散席之后,一定要求父皇取消自己与慕容若水的婚约。

“慕容小姐的琴艺果然精湛,弹奏的曲子如同一副美景般展现在眼前,果然是才女阿!”皇上赞赏的看着慕容若泠说道。

“多谢皇上夸奖。”若泠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说道。

“不知dào

哪位小姐还要上台献艺阿!”皇上看着众位小姐轻声说道。

“启禀皇上,小女擅长舞技,不如小女来舞上一曲,如何!”张芊芊看着太子与若泠两人那眉目传情,不爽的起身说道。

“好,那张小姐就下去准bèi

吧!不如借着这个空档请慕容大小姐给朕表演个才艺吧!”皇上看了看张芊芊对着慕容若水说道。

“启禀皇上,这里各位都是才情精绝的人,小女怕是要出丑了。”慕容若水缓缓喝下了杯中的酒轻声说道。

“无妨,不知dào

慕容小姐想表演些什么呢!”皇上柔声问道,对于自己妹妹这个女儿,自己还是很满yì

的,而且更是要成为自己儿媳的人,当然要尽lì

的捧起来了!

“那小女就献丑为这满园美景画上一幅画吧!”若水微微皱眉的说道。

“好,来人摆长桌,研磨!”皇上朗声吩咐着太监道。

过了片刻,长桌准bèi

好了,若水才盈盈起身走向长桌,却听见一旁的宫女轻声惊呼。

“怎么了!”慕容若水微微回头说道。

“慕容小姐,您的脸……”宫女惊慌的看着慕容若水说道。

众人听闻这才看见慕容若水的脸上出现了一个个水泡,还泛着红色的血丝,甚是吓人。

“姐姐,您的脸……”一旁的若秀担心的说道。

“来人,请御医!快把慕容小姐扶到珑烟公主的旧居烟月殿去!”皇上朗声说道。

“是,皇上!”一旁伺候的宫女忙应声道。

“求皇上允许小女陪姐姐过去,姐姐这样,小女很是担心!”若秀忙跪倒在地说道。

“准了,去吧!”皇上摆了摆手说道。

“臣妾也过去看看吧。慕容小姐在宫里出了这样的事,臣妾不好不去阿!”皇后娘娘轻声说道。

“恩,你去吧,有什么事及时来回报!咱们继xù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

……

烟月殿

“皇后娘娘,小女的脸到底怎么了,求求您把镜子给小女看看好么!”若水虚弱的倒在床上说道。

“没事的,只是一些小事,一会儿御医过来看看就没事了!”皇后在一旁轻声的抚慰道。

“对阿,姐姐,没事的,您不要担心。”若秀有些哽咽的说道。

“我的脸到底怎么了,要是小事,你们怎么会不让我看镜子呢!”若水明知故问的哭着说道。

“御医怎么还没来……”皇后走到殿门口厉声问道。

“启禀皇后娘娘,御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请皇后娘娘稍安勿躁阿!”门外伺候的宫女恭敬的说道。

……

“娘娘,御医来了!”门外守着的宫女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

“快请进来,快看看慕容小姐这是怎么回事!”皇后闻言忙说道。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御医走进睡房跪倒在地说道。

“快起来吧,看看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这个样子了!”皇后娘娘急声道。

跪在地上的御医忙起身走到床边,把一条丝帕搭在了若水放在幔帐外的手腕上,捻着胡须,过了片刻,才睁开眼睛,摇了摇头,跪在地上对皇后娘娘说道:“启禀皇后娘娘,慕容小姐的脉象显示慕容小姐应该是误服了某种**,又饮酒催发,造成的毁容,微臣虽然能为慕容小姐解毒,但是这已经毁了的容貌,微臣怕是无能为力了!”

“你说什么!”皇后娘娘有些激动的问道。

“启禀皇后娘娘,慕容小姐毁容已成事实,就算是用了上好的恢复肌肤的药剂,怕是也会留下疤痕!”御医有些畏缩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小女从早起开始就不曾吃过东西,只是喝了杯酒,怎么会中毒,怎么会毁容,你胡说!”慕容若水在床上激动的咆哮着。

“姐姐,您冷静冷静,这是在宫里,一切都有皇后娘娘做主呢!”若秀拉着若水的手说道。

“叫我怎么冷静,叫我怎么冷静,我虽然不是美貌绝顶,但是也算是上上之姿,如今毁容了,让我怎么办!太子怎么可能会娶我了!”若水哭喊着说道。

“行了,你下去为若水小姐准bèi

解毒的药物吧!翠竹,去把这件事回禀给皇上吧!”皇后娘娘有些无力的吩咐道。

“皇后娘娘,您可要给小女做主阿!”若水见皇后娘娘走进忙说道。

“放心,本宫会为你安排的,你也别太伤心了。一会儿,御医会送来解毒的药物,也许,你的脸就没事了呢!”皇后娘娘有些敷衍的说道。

“呜呜呜……我怎么会这么惨,为什么会毁容!!!!”若水双手抱着头痛哭不止。

“唉,你劝劝你姐姐吧,我去回禀皇上去。”皇后轻声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烟月殿。

“姐姐,您别哭了,事到如今到底怎么办阿!”若秀拍着若水的背说道。

“你出去吧,我想静静!”若水抬起头,面如死灰的说道。

“那好,姐姐,我就在门外守着,有事你就叫我!”若秀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去吧。我没事!”若水不耐烦的说道。

若秀一步一回头的走出了内殿,站在了门外。

若水忙跑下床,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这副惨样,果然如瑞琪所说的一样,哈哈,这婚怕是毁定了,到时候皇上肯定会弥补下我的损失,真是一笔好买卖,只要这幅德行几天就能吓跑天下重视外貌的所有男子,划得来。我得想想怎么能为自己添添筹码,对,一般女子发生这种事,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摔镜子,然后就是上吊就这么办!

若水故作激动的摔了镜子,把腰带从腰间解了下来,站在凳子上往梁上抛去,记了个活扣,免得没人进来,自己真的吊死自己,那可真是倒了霉了。试了试高度,若水这才把头伸进了绳套里,踢翻了凳子。

“嘭……哐当……”门外的若秀听着门内传出来的声音,一阵慌乱忙冲进殿内。只见若水正吊在梁上,吐着舌头。忙大声喊道:“快来人阿,快来人阿,快救救我姐姐!……”而自己则快步跑到梁下,往上托着若水的身子。

若水此时看着若秀,心中感动不已,这个妹妹对自己倒是真心,自己以后定要保护好她,决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她去。

“啊……快来人阿,慕容小姐上吊了……”宫女们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跑过来给若秀帮忙托着若水。

几个人好一阵折腾,终于把若水从梁上救了下来,若水也却是是被吊了个半死,有些虚弱的哭喊着:“让我去死,我这幅德行还有什么颜面活着……让我去死!!!”

第七十三章 悔婚

第七十三章悔婚

“姐姐,你清醒清醒!”若秀啪一个巴掌糊在了若水的脸上哭泣着说道,“不过是容貌有损,姐姐,你就不能坚强一点么!”

“女子有多重视容貌,若秀,你知dào

的,这个样子,我是生不如死阿!”若水趴在若秀的怀里痛哭着。

……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皇上走进内殿厉声问道。

“回皇上的话,慕容小姐,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一旁的宫女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说道。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怎么能让她出了这样的事!”玉贵妃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道。

“慕容小姐说想静静,就把奴婢们赶了出去,还是慕容二小姐听见有声响,冲进去,才救了慕容小姐的命呢!”宫女开口为自己辩解着。

皇上身后跟着的众人,面色各异,若水借着自己虚弱不堪故yì

不起身,微眯着眼睛扫了一圈,心中明了。

端王冷睿铭则是抬头看着梁上那个绳套,也知dào

这个慕容若水只是在假装上吊,放下心来,又仔细的看了看慕容若水的神情,发xiàn

她虽然哭喊着,却不见多少泪水,便知dào

这都是她自己设的一个局,也就不做声响的默默看着热闹了。

“若水阿,从你母亲那边论,你还要叫朕一声舅舅,你怎么这么傻阿!”皇上忙走上前扶起慕容若水轻声的说道。

“皇上,小女这幅德行,还有什么颜面活着阿!世人的唾沫也能淹死若水阿!”慕容若水泣不成声的说道。

“若水,不要这么激动,朕这就封你为公主,看谁敢对你无理!”皇上把慕容若水扶到床上轻声说道。

“皇上,空有个公主的名分,面上却是无人敢说什么,可是这背地里的闲话,若水要怎么受阿!”若水闭着眼睛哭着把眼泪蹭到皇上的龙袍上。

“你是朕的外甥女,谁敢说你,朕杀了他,朕封你为固伦公主,赐公主府,领赐你宫人舍人各一百,更赐你京郊万亩良田,赏银二十万两,保你一生皆衣食无忧,富贵到老,如何!若是你将来诞下子嗣,长子封为郡王,长女赐郡主封号。”皇上柔声说道,心中却很是悲痛,自己只有珑烟一个妹妹,妹妹的女儿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自己对不起妹妹阿,如今只能让若水一生衣食无忧了!

“多谢皇上赏赐,若水受之有愧阿!”慕容若水见好就收的哭着拒绝道。

“你不用这样,你是珑烟的女儿,珑烟是朕唯一的妹妹,自小与朕感情深厚,如今你遭逢这样的事情,朕要让你比朕的亲女更加高贵,看谁敢嚼一句舌头!朕特此你以后自由出入皇宫,也不必称呼朕为皇帝,只管叫一声舅舅便是,朕赐你宫中软轿,无需给任何人行礼。”皇上说着眼中含着冷光扫向在场的众人。

“舅舅……”慕容若水哭着扑进了皇上的怀里泣不成声。

“放心,若水,舅舅一定让人给你找最好的药物,让你恢复容貌!”皇上拍着若水的背轻声的安慰着。

“多谢舅舅……”若水忙退出皇上的怀抱轻声说道。

“不必这么多礼了,以后你不需yào

给任何人行礼,朕也会安排人尽快修建公主府,务必让你明年春日里就能入住!你安心歇着吧!”皇上轻声的说道。

“是,舅舅……”慕容若水顺杆爬的躺在的床上闭上了眼睛,微微啜泣着。

殿内众人,纷纷闭口不言,这是多么大的恩典,这是多么大的荣耀,若是能毁容一次就得到这么大的好处,我们也愿意阿。

“今日之事,你们若是敢议论半句,别怪朕手下无情。你们也都各自回府吧。慕容三小姐,你这几天就在这宫里陪着你姐姐吧!来人,送他们出宫吧!”皇上站起身来朗声吩咐道。

众人惊诧的看着皇上和慕容若水,纷纷行礼走出了内殿,只有端王看着若水这段高超的表演,暗自赞赏着。

皇上见众人离开了内殿,这才走回床边,守着若水,直到她安然入睡,可是苦了若秀在一旁站着腿都要断了,皇上这才起身说道:“你好好在这照顾你姐姐吧,务必不能让她再出意wài

了!”

“是,小女遵命!”慕容若秀忙屈膝说道。

……

御书房

“来人,给朕细查,到底慕容小姐是怎么中毒的!涉案之人绝不姑息!”皇上坐在龙椅上愤nù

的说道。

“是,奴才遵命!”一旁的管事大太监川青应声道。

一时间,宫里乱了起来,宫中众人人人自危,皆是惴惴不安。

“儿臣求见父皇!”太子在御书房外恭敬的说道。

“宣!”皇上怒气不减的对着身边的太监说道。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走进御书房单膝跪倒轻声说道。

“起来吧,这个时候你来有什么事么!”皇上眼含厉色的说道。

“儿臣此次前来是求父皇赐婚的!儿臣有了心仪的女子,想求娶为妻!”太子有些不安的说道。

“哦,赐婚??朕记得早已将慕容若水赐婚与你,你现在求赐婚是何意!”皇上端着茶杯淡淡的说道。

“儿臣请求父皇取消儿臣与慕容大小姐的婚约,改赐婚慕容三小姐—慕容若泠!”太子坚定的说道。

“婚约之事,怎么能你说改就改,父皇的威信何在!你该当何罪!”皇上放下茶杯厉声问道。

“父皇,请听儿臣细说,那慕容若水虽然是国公府的嫡女,可是却无德无才,行事嚣张跋扈,如今更是容颜尽毁,怎么配入主太子府,而那慕容若泠却是个文静内敛,颇富才情的女子,儿臣自从上次去国公府探病就对慕容若泠颇有好感,如今慕容若水已经毁容,慕容若泠也是嫡女,倒也算是般配!”太子跪在地上轻声说道。

“好一个般配阿,若水那丫头虽然是毁容了,可是却是国公府的嫡长女,你如今这般悔婚,你让慕容若水如何自处!让朕如何去面对过世的妹妹!”皇上怒极反笑道。

“父皇,慕容若水如今已得固伦公主的名分,还赐公主府,风头正盛,有何不能自处的,儿臣求父皇答允此事!”太子跪在地上说道。

“好一个风头正盛,世间女子若是被悔婚,就算是公主,也会备受世人冷眼,你居然说出这样冷血无情的话来!”皇上走到太子身边厉声道。

“父皇,难道真的要为了慕容若水一个女子,就毁了儿臣一生的幸福么,儿臣是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之人,慕容若水如今已经毁容,有何资格成为国母!”太子有些急躁的说道。

“好阿,娶妻娶贤,何时以容貌论国母了!”皇上坐会龙椅上说道。

“父皇,儿臣求您了,求您让儿臣娶慕容若泠为妻吧!当年,您赐的婚约也只是与国公府嫡女为妻,并未言明是谁,儿臣也不算是悔婚阿!求父皇成全儿臣吧!”太子一个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说道。

“那是因为当年只有慕容若水一个嫡女,而且这些年,朕心目中的儿媳人选也是慕容若水,你如今却拿婚约上的嫡女两字做名堂,你真是……”皇上气急的说道。

“父皇,今日您也见到慕容若水和慕容若泠了,儿臣是真心喜欢慕容若泠的,求求父皇就应允了儿臣吧!”太子不停的磕着头轻声说道。

“好,那你说悔婚之后,那若水该怎么办!”皇上有些无奈的说道。

“父皇,儿臣听闻端王冷睿铭身子已经不行了,不如就将慕容若水赐婚与他,慕容若水既不负被退婚之名,又以公主之尊嫁入端王府,待端王过世后,慕容若水也可以在府中安享晚年,若是担心日后无人照顾,更可以从其亲族中挑选合适的幼儿过继到其名下,岂不是一举两得!”太子有些阴森森的说道。

“呵呵,你到是好算计阿,可是你真的为慕容若水考lǜ

过么!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皇上怒目而视说道。

“父皇,若是慕容若水嫁入端王府,到时候这端王手中的狮虎团就回到父皇手中,而且如今慕容若水已经毁容,名门望族也不会愿意娶其为妻,平民百姓又怎么有资格求娶公主,这样不也是两全其美么!”太子思虑片刻轻声说道。

“你让朕想想……”皇上望着桌上的茶杯说道。

皇上凝神片刻,抬眸看了看太子,又望着御书房外,思虑着其中的得失,不得不说,太子所说倒是目前最为有利的办法,慕容若水毁容,自己大肆册封,也是因为不能让毁容的慕容若水嫁入皇室而做的补偿,如今这样倒是一举两得。

“朕不得不承认你说的确是个好办法,只是苦了若水那丫头了!”皇上思虑再三打定主意说道。

“父皇,慕容若水现在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更能嫁入端王府主事,也不算委屈阿!”太子忙敲着边鼓说道。

“既然如此,那朕便如你所愿吧!”皇上想了想说道。

“多谢父皇成全!”太子忙磕头谢恩,总算是得偿夙愿了!

“来人,传旨!你也起来吧,一个堂堂太子,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皇上朗声道。

“谢父皇恩典!”太子忙行礼起身,站在了一旁。

“皇上……”门外伺候的太监忙走进御书房道。

“着内务府拟旨替太子与慕容三小姐,端王与慕容大小姐赐婚!”皇上轻声吩咐道。

“是,皇上。”太监忙应声道。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太监捧着圣旨走进了御书房,轻手轻脚的走到皇上的龙案前铺展开了。

皇上大致的看了一边,便让人取来玉玺用印了!

“命欧阳丞相去国公府宣旨,雍亲王去端王府宣旨吧,至于若水那里就让皇后去传旨吧!”皇上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说道。

“是,奴才这便去请人宣旨!”太监忙捧着圣旨走出了御书房。

“行了,你也下去吧,朕累了!”皇上看着一旁的太子说道。

第七十四章 赐婚(上)

第七十四章赐婚(上)

小太监捧着圣旨急急忙忙的到了皇后的坤宁宫,求见皇后娘娘。

“你来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的!”皇后娘娘坐在凤座上柔声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为慕容大小姐赐婚,更赐慕容大小姐固伦柔惠公主之名,现在已经下了诏书!”小太监跪在地上轻声说道。

“那皇上让你来是有什么吩咐!”皇后娘娘听闻问道。

“皇上同时还赐婚了太子与慕容三小姐的婚事,让杂家去请人宣旨,如今慕容大小姐住在**中,所以皇上请皇后娘娘去慕容大小姐处宣旨!”小太监轻声说道。

“本宫知dào

了,你去回禀皇上吧,就说本宫即刻去宣旨!”皇后娘娘让身边的宫女接过圣旨轻声说道。

“有劳皇后娘娘了!”小太监微微行礼就走出了坤宁宫。

“来人,摆凤驾,本宫要去烟月殿。”皇后娘娘朗声说道。

“是,娘娘!”宫女忙走出内殿去殿外吩咐道。

……

烟月殿

“慕容大小姐行礼么!”皇后娘娘凤驾到了烟月殿外指使着身边的宫女上前问道。

“回皇后娘娘,慕容大小姐已经醒了,情绪也已经稳定了。”殿外的宫女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你去跟慕容大小姐说,本宫前来宣旨了!”皇后娘娘走下凤驾说道。

“是,皇后娘娘!”宫女忙应承一声转身走进了内殿。

“慕容小姐,皇后娘娘来宣旨了!”宫女走进内殿轻声对慕容若水说道。

“快请皇后娘娘。”慕容若水轻声说道,带着若秀随着宫女走出了内殿。

“慕容小姐接旨吧!”皇后娘娘笑呵呵的说道。

“小女子慕容若水携二妹慕容若泠接旨!”若水忙跪倒在地轻声说道。

皇后娘娘打开圣旨,朗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国公府嫡长女慕容若水秀美端庄,嘉言懿行,淑慎性成,性行温良,朕以钦承宝命,特赐封其为固伦柔惠公主,赐公主府邸,黄金万两,良田万亩,官从一品。更赐其自由出入宫门,免跪拜之礼。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钦此”

“小女子领旨谢恩!”若水忙叩首谢恩道。

“别急着谢恩,还有呢!”皇后娘娘又打开另外一卷圣旨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靖国公嫡长女,今以及笄,才貌双全,恭谨端敏,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特封为固伦柔惠公主,赐予端王冷睿铭,允其成婚。另择吉日,当择贤女与配。值固伦柔惠公主,待字闺中,与端王冷睿铭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固伦柔惠公主慕容若水许配端王冷睿铭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钦此”

慕容若水听闻呆呆的看着皇后娘娘,似乎有些懵懂。皇后娘娘忙开口说:“还不快领旨谢恩!”

“臣女领旨谢恩!”若水有些迷茫的叩首谢恩接过了圣旨。

“是不是有些不懂阿!”皇后娘娘坐在身子轻声问道。

若水茫然的点了点头,说:“确实不懂,这赐封公主之事,若水还知dào

些,这赐婚是怎么回事阿!”

“别说你不懂,其实本宫也不懂,不过既然皇上赐婚,那你也只能谢恩!”皇后娘娘拍了拍若水的手安慰道。

“可是如今若水已经毁容,那端王能愿意这婚事么!”若水有些局促的问道。

“实话告sù

你吧,端王殿下,身染剧毒,怕是命不久矣,如今给你二人赐婚,怕是皇上也只是想让你有个归宿吧!”皇后娘娘劝慰的说道。

“什么……”慕容若水脑子似乎不够用的发了呆。

“行了,这旨意呢,本宫也传到了,本宫就回宫休息了!”皇后娘娘见若水有些发呆就轻声道,准bèi

起身离开了。

“恭送皇后娘娘!”慕容若水领着若秀屈膝一礼说道。

“你忘了,如今你已经不需yào

给任何人行礼了!”皇后娘娘笑了笑说着走出了殿门。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阿!”若秀见皇后离开了,这才开口问着若水。

“傻丫头,这还不懂么,我如今毁了容,怎么可能嫁入皇室呢,所以就找了个短命鬼把我直接嫁了出去,看着我是身份华贵,可是其实呢……哈哈哈哈哈!”若水有些心寒的笑道。

“那姐姐为何不去找皇上求求情呢!皇上看起来很疼姐姐阿!”若秀不明白的说道。

“求情,皇上必定是考lǜ

周全才会赐婚,怕是那赐婚的旨意已经送到国公府里了吧!皇上可真是疼姐姐阿!”若水心灰意冷的说道。自己苦苦谋划,事事隐忍,却被皇上直接给嫁了,真是恨死了,就算自己面容全毁,也不想嫁给一个病入膏肓的人阿!

“姐姐,那怎么办阿!”若秀担忧的问道。

“怎么办,顺其自然呗,既然皇上赐婚了,那也只能这样了,行了,别守着我了,咱们都歇了吧!”若水无所谓的挥了挥手说道。

“不行,姐姐,若秀要陪着您!”若秀怕若水再自杀,忙说道。

“行了,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自杀的!”若水笑了笑说道。

“可是姐姐,若秀不放心你阿!”若秀紧跟着若水说道。

“那好,我们今日就睡一张床,这样总可以了吧!有你这么个妹妹倒是贴心!”若水刮了刮若秀的鼻子说道。

“姐姐,您现在是公主了,以后我是不是要称呼你公主殿下了呢!”若秀调皮的说道。

“你我姐妹需yào

说这些么!你是我的妹妹,就算我是公主,你也是我妹妹,就算有朝一日,我成了乞丐,我还是你姐姐阿,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可得照顾我!”若水调笑着说道。

“姐姐才不会成为乞丐呢,皇上赏赐的东西,足够姐姐富贵到老了,倒是姐姐以后可要照顾妹妹阿!”若秀追上去拉着若水说道。

“好,以后我的就是你的,等公主府建好了,你在家里住腻了就来公主府陪我怎么样!”若水笑着说道。

“那当然好了,我还从来没住过公主府呢。想必皇上给姐姐建的公主府一定是富丽堂皇的阿!”若秀坐在床边笑眯眯的说道。

“再富丽堂皇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房子,我又能睡多大的地方呢!”若水无所谓的说道。

……

国公府

“母亲,水儿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毁容了呢!”慕容靖远自打得知宫中传来的消息就来了慈恩院里。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中毒,你说怎么会,怕是有人想做太子妃,水儿挡了她的路了阿!只是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狠!”老夫人怒目而视说道。

“母亲,这是何意,是谁害了咱们水儿!”慕容靖远不懂的问道。

“是谁,还不是赵茹的好女儿—慕容若泠那个死丫头,上次太子来探病,她就一副在府中不得宠,备受冷落的样子,让太子对其另眼相看,如今更是下手毁了水儿的容貌!水儿一向为人纯良,从来不和人起争执,除了她,还能有谁这么见不得水儿的好,上次水儿为何会从回廊摔了下去,我亲眼看见若泠那死丫头推了水儿,没想到我一时包容,竟然毁了水儿一生阿!”老夫人悲从中来的擦着眼泪说道。

“不会吧,水儿一直对泠儿那么好,泠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靖远有些不信的说道。

“不会!!!我亲眼看见她推若水的,还会有错,这次肯定又是她做的手脚,不然水儿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毁了容!”老夫人厉声说道。

“等泠儿回来,咱们再仔细问问吧!”靖远底气不足的说道。

“哼,随你……”老夫人扫了一眼慕容靖远,转身回了睡房中。

……

“老爷,老夫人,若泠小姐已经回来了!”门外的丫鬟轻声说道。

“让她进来!”慕容靖远朗声说道。

“若泠给祖母、爹爹请安!”若泠盈盈跪倒,脸上的喜悦路人可见。

“好阿,若泠,你好大的胆子,你说是不是你毁了你姐姐的脸!”老夫人厉声问道。

“祖母,这是何意!孙女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若泠确实无辜的说道。

“好阿,你没做,那你说会是谁做的呢,上次你推若水摔下回廊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这次你更是毁了水儿的容貌,你真是好狠的心阿!”老夫人恼怒的看着若泠说道。

“祖母,是不是有人挑唆阿,孙女,真是无辜阿!孙女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阿!”若泠现在有恃无恐的说道。

“好阿,靖远,你养得好女儿阿!”老夫人冷冷的扫了一眼若泠说道。

“母亲,这会不会真有什么误会阿,泠儿还是个孩子,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心肠呢!”慕容靖远见若泠哭哭啼啼的,着实可怜,有些不忍的说道。

“有其母必有其女,日日耳濡目染,自然是个阴狠的性子!”老夫人不悦的说道。

“母亲,这件事,还是等皇上查清了再说吧!”慕容靖远打着圆场说道。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包庇她。来人,把慕容若泠禁足在冰泠园,任何人不得探望!”老夫人恨声说道。

“祖母,孙女不服阿,孙女做错了什么,您就这么对我!孙女知dào

您心疼姐姐,可是孙女也是您的亲生孙女阿,您这样,孙女不服阿!”若泠不甘心的说道。

第七十五章 赐婚(下)

第七十五章赐婚(下)

“呵呵,好阿,好一个不服,好一个亲生孙女,好。”老夫人怒极反笑的说道。

“来人,还不带小姐下去,别让她在这惹老夫人生气了!”一旁的慕容靖远忙说道。

“是,老夫人、老爷!”一旁伺候的丫鬟忙应声走上前拉着若泠。

……

端王府

“王爷回府!”门房见端王冷睿铭的车驾到了门前,朗声道。

“恭迎王爷……”前院伺候的小厮忙恭敬的行礼说道。

“咳咳……都起来吧!本王有些累了,你们也都下去吧!”冷睿铭扫了一眼众人虚弱的说道。

“是,王爷!”众人忙应声各自忙活了起来。

“奕冰,扶我去书房吧!”冷睿铭对着身旁的人说道。

“王爷,慕容大小姐出了这样的事,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阿!”奕冰不解的扶着冷睿铭往书房走去,轻声问道。

“佛曰不可说阿……哈哈哈哈……”冷睿铭有些好笑的看了看奕冰说道。

“王爷……”奕冰有些无奈的叹道。

“好了,好了!进了书房,本王再告sù

你!”冷睿铭也确实想和人说说这丫头自己设的局,随即说道。

“是!王爷!”奕冰有些迫不及待的扶着冷睿铭往书房走去。

书房

“王爷,您的茶……”奕冰扶着冷睿铭坐下身子,书房伺候的小厮就递上了准bèi

好的热茶说道。

“行了,放下吧,你们出去把!”冷睿铭看着身边的小厮说道。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奕冰见书房里的人都走了出去,这才轻声问道。

“怎么回事阿!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一切都是慕容若水那丫头自己设的局!”冷睿铭喝了口茶缓声说道。

“怎么会呢,一个女子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毁了自己的容貌!”奕冰不解的说道。

“若是本王所料不差,她根本就没有毁容,只是用了特殊的方法让人以为她已经毁容了!”冷睿铭笑了笑说道。

“怎么会呢!御医不是已经诊断过了么,而且听人说她脸上的样子,也不似假的阿!”奕冰不信的说道。

“御医还以为本王命不久矣呢,其实本王身子很好阿!我打赌她绝对不是真的毁容了!”冷睿铭自信的说道。

“王爷的身子是因为有高人替您开药作假,小人绝不相信慕容小姐有这样的本事!”奕冰坚持的说道。

“本王曾随着皇上去烟月殿里看了若水那丫头,那丫头故yì

自杀,可是那上吊用的腰带系的却是一个活扣,而且那丫头虽然哭的声嘶力竭的,可是却眼泪极少,言语间虽然不想活了,可是皇上赏赐的东西,她却照收不误,你觉得这是一个一心寻思的人的做法么!”冷睿铭抬眸看着奕冰笑着说道。

“那确实是有些可疑了,可是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奕冰想了想问道。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到慕容若水的时候,她在做什么么!”冷睿铭没有明确的回答,反问道。

“小人记得她正在醉香楼里,真是着实吓了小人一跳阿!”奕冰笑嘻嘻的说道。

“不不不,她正在当着太子的面努力的抹黑自己。这说明,她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太子悔婚!”冷睿铭摇了摇头说道。

“嫁给太子,这是众多女子求都求不来的事,为何慕容小姐会这么反感呢!”奕冰不明白的问道。

“这……本王也是不懂啊,不过看若水那丫头做事很有规划,想必是已经计划很久了阿!”冷睿铭微微顿了下说道。

“呵呵,想不到还有王爷不懂的事,小人一直以为王爷是天底下的大才呢!”奕冰调笑着说道。

“行了,别胡说八道啦。想必今日这太子赐婚的圣旨就要送到国公府了,真不知dào

当太子娶个货不对板的人回了太子府,心中会有什么感受呢!”冷睿铭坏笑的说道。

……

国公府

“老爷,府外欧阳丞相求见,说是来传旨的!”慕容靖远身边的小厮轻手轻脚的走进书房轻声说道。

“哦,可知dào

是什么旨意么!”靖远闻言抬头问道。

“回老爷的话,奴才不知阿!”小厮有些拘谨的说道。

“行了,快请丞相大人进府,让人去准bèi

香案!”慕容靖远忙换下身上的常服,穿上了一身官袍这才走出了书房说道。

“恭喜国公大人了!”欧阳丞相走进府门笑着对慕容靖远说道。

“何喜之有,莫不是丞相大人来嗤笑靖远了!”慕容靖远有些不悦的说道。如今京都名族都知dào

自己女儿毁了容,居然来道喜,这是什么人阿!

“国公大人误会了!当今圣上给您府上的小姐赐婚了,这还不是大喜事么!”欧阳丞相笑眯眯的说道。

“这是……丞相大人里面请!”慕容靖远有些糊涂的看了看周围的人,忙朗声说道。

“好,国公大人请!”欧阳丞相也笑着说道。

……

“丞相大人,不知dào

皇上给府上的哪位小姐赐婚阿!”慕容靖远让人上了茶打发了身边伺候的人轻声问道。

“呵呵,慕容大人,圣上为府里的大小姐和三小姐分别赐下了婚约,更是册封了慕容大小姐,您府上可是三喜盈门阿!”欧阳丞相笑眯眯的说道。

“不知dào

这婚约皆是何人阿~!”慕容靖远有些担心的问道。

“呵呵,慕容大人真是心急阿!等一会儿,老夫宣旨,您不就知dào

了么!”欧阳丞相笑呵呵的说道。

“老爷,香案准bèi

好了,老夫人,各位小姐,各位姨娘也已经在花厅里恭候了!”准bèi

东西的小厮走进正厅说道。

“那就有劳欧阳大人移步花厅了阿!”慕容靖远站起身来说道。

“无妨无妨。”欧阳丞相站起身来随着慕容靖远往花厅走去。

一行人走到花厅内,慕容靖远带着府中的女眷跪倒在地,朗声说道:“臣慕容靖远携府中家眷恭迎圣旨,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欧阳丞相接过一旁小厮手中捧着的圣旨,朗声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国公府嫡长女慕容若水秀美端庄,嘉言懿行,淑慎性成,性行温良,朕以钦承宝命,特赐封其为固伦柔惠公主,赐公主府邸,黄金万两,良田万亩。更赐其自由出入宫门,免跪拜之礼。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钦此”

慕容靖远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夫人,忙说道:“臣领旨谢恩!”

“慕容大人不要急,还有两份旨意呢!”欧阳丞相笑了笑说道。

“那还麻烦欧阳大人继xù

宣读吧!”慕容靖远看了看身边的众人忙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靖国公嫡长女,今以及笄,才貌双全,恭谨端敏,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特封为固伦柔惠公主,赐予端王冷睿铭,允其成婚。另择吉日,当择贤女与配。值固伦柔惠公主,待字闺中,与端王冷睿铭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固伦柔惠公主慕容若水许配端王冷睿铭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钦此”欧阳丞相言行恭敬的朗声宣读道。

“怎么会这样……”慕容靖远有些惊讶的和身边的老夫人轻声说道。

“咳咳……还有一份旨意呢,慕容大人!”欧阳丞相轻咳了一声说道。

“是,臣等恭候……”慕容靖远收敛了下心神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靖国公慕容靖远之女慕容若泠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太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慕容若泠待宇闺中,与皇太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慕容若泠许配皇太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慕容大人,还不快领旨谢恩!”欧阳大人宣读了圣旨,见慕容靖远微微晃神忙轻声提醒道。

“臣领旨谢恩,叩谢圣恩!”慕容靖远忙叩首称道。

“慕容大人,快请起吧!老夫这差事就算是完成了,还要入宫复命,也就不打扰慕容大人了!”欧阳丞相把三份圣旨交到慕容靖远手中轻声说道。

“来人,送欧阳大人!”慕容靖远忙接过圣旨,朗声说道。

……

“母亲,您看这事……”慕容靖远打发了众人,扶着老夫人返回了慈恩院,轻声说道。

“皇上已经赐婚,你养得好女儿阿!为了自己能成为太子妃,不惜毁了自己姐姐,真是个好孩子阿!”老夫人怒极反笑的说道。

“母亲,可是那端王的身体……水儿怎么办阿!”慕容靖远悲伤的说道。

“既然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算了!顺其自然吧!你去忙你的吧,老身累了,想去歇歇了!”老夫人摆了摆手,有些怠怠的说道。

“是,母亲,儿子这就把圣旨供奉到祠堂去!”慕容靖远躬身说道。

“你去吧。还要让人把那赵茹接回来,堂堂太子妃的亲娘,怎么能住到庄子上呢,唉!”老夫人疲惫的边走边说着。

“是,儿子会让人操办的,还望母亲保重身体阿!”慕容靖远担心的说道。

老夫人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走进了睡房。

第七十六章 赵夫人又回来了

第七十六章赵夫人又回来了

慕容靖远捧着圣旨,带着小厮往祠堂走去。

……

“来人!”慕容靖远坐在书房里有些气愤的说道。

“是,老爷,您有何吩咐!”门外伺候的小厮忙推门走进书房说道。

“传我的命令,明日让管家安排人去庄子上接赵夫人回府!”慕容靖远烦躁的说道。

“是,老爷!”小厮忙应声走出了书房,望望天。

端王府

冷睿铭端坐在书房里画着一副仕女图,画中的女子穿着一袭素色长裙,发髻微垂,玉手掐着一缕柳枝,目光柔媚的望着远方,衣袂飘飘,容貌端庄、美丽,活脱脱的一副慕容若水的样子。奕冰在一旁看着暗道:怕是自家王爷喜欢上了这个宜喜宜嗔、俏皮聪慧的女子了。

“启禀王爷,门外雍亲王来宣旨了!”门外的小厮轻声说道。

“这个时候,雍亲王宣的是什么旨意阿!”奕冰有些惊讶的看着冷睿铭说道。

“快让人迎入府中!”冷睿铭朗声说道。

“王爷,这……”奕冰有些担忧的看着冷睿铭说道。

“无妨,圣旨到,不管是喜是忧,都要恭迎的,去让人安排吧!”冷睿铭轻声吩咐道。

“是,王爷!”奕冰忙走出书房去安排。

冷睿铭脑中灵光一现,怕是这事也不算个坏事阿。心中微动,就把自己身上的锦袍换了下来,把挂在一旁的蟒袍穿在了身上,走出了书房。

“雍亲王,今日怎么有空来本王这阿!”冷睿铭走进正厅,笑眯眯的说道。

“呵呵,本王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阿,皇上刚刚给端王您下了赐婚的旨意,这不是让本王这个老头子来给您传旨了么!”雍亲王笑了笑说道。

“既然如此,来人,备香案!”冷睿铭闻言起身朗声吩咐道。

“是,王爷,香案已经备好了!”奕冰忙从外走进正厅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本王就宣旨了!”雍亲王起身说道。

“小王冷睿铭恭迎圣谕,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冷睿铭领着府中众人跪倒在地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靖国公嫡长女,今以及笄,才貌双全,恭谨端敏,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特封为固伦柔惠公主,赐予端王冷睿铭,允其成婚。另择吉日,当择贤女与配。值固伦柔惠公主,待字闺中,与端王冷睿铭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固伦柔惠公主慕容若水许配端王冷睿铭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钦此”雍亲王打开圣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端王笑了笑,朗声宣读道。

“小王冷睿铭领旨谢恩!”冷睿铭听闻果然如自己心中所想一般忙叩首谢恩道。

“既然这旨意,本王也传到了,那本王就回去复命了!”雍亲王说着把圣旨一卷就递给了冷睿铭说道。

“雍亲王慢走,来人,送雍亲王出府!”冷睿铭接过圣旨轻声说道。

……

“王爷,皇上这是何意阿!”奕冰见厅里众人都已散去开口说道。

“何意,若是本王病得要死了,若水那丫头入府后,皇上定然会给若水那丫头过继个听自己话的孩子,到时候本王手中的狮虎团,不就不费一兵一卒的到了皇上手中么,皇上打得可是个好算盘阿!”冷睿铭冷笑着说道。

“那此事慕容小姐知dào

么!”奕冰有些担忧的问道。

“怕是慕容若水那丫头知dào

这赐婚的旨意也是郁闷的很吧!”冷睿铭坏笑的说道。

“王爷,您还笑呢,如今可怎么办阿!”奕冰不悦的说道。

“怎么办,顺其自然呗,若水那丫头嫁过来也比其他无趣的女人嫁过来好的多吧!行了,明日就让人去准bèi

聘礼吧!”冷睿铭笑眯眯的说道。

“是,王爷!”奕冰领命走出了正厅去安排人手了。

……

“老爷,去迎接赵夫人的车驾已经准bèi

好了,您看……”慕容靖远坐在厅里,一旁的小厮说道。

“既然准bèi

好了就出发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慕容靖远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老爷!”小厮忙走出了正厅往外走去。

管家在府外等着慕容靖远出来,可是只有一个小厮跑了过来,“管家,老爷说让您安排人去接夫人就可以了,他还有事要忙!”小厮气喘吁吁的说道。

“好吧,我知dào

了,你去吧!”管家看了看府门,想了想说道。

“那管家,咱们怎么办阿!”一旁的车夫有些不安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阿,这明显是不得不把赵夫人接回来,看来老爷对赵夫人已经死了心了,你就去庄子上把她接回来吧!”管家白了车夫一眼说道。

“是,管家!”车夫走到马车旁,驾着马车慢慢的往城外走去。

城外庄子

“赵夫人,老爷派小人来接您回府了,您收拾收拾就跟小人回去吧!”车夫走到赵夫人门前轻声说道。

“你别在意,这女人自打来了庄子上就不怎么出门,想必此时还没起来吧!”一旁的庄头轻声的解释着。

“呵呵,夫人自然需yào

收拾一会儿阿!”车夫无所谓的说着。

“你刚才说什么,老爷派人来接我,那怎么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赵夫人打开了房门厉声问道。

“回夫人的话,这小人也不太清楚,还请夫人收拾收拾和小人回府吧!”车夫有些局促的说道。

“算了,想你一个下人也什么都不知dào

,问也白问,你还不让人来帮本夫人收拾东西!”赵夫人颐指气使的对着身边的庄头说道。

“是是是,夫人,您稍等,小人这就让庄子上的婆子来给您收拾东西!”一旁的庄头点头哈腰的说道,转身离开,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什么东西,就让个车夫来接你,你还这么张扬!”

“你过来,把本夫人的箱子放到车上!”赵夫人站在一旁掐着腰指使着屋子里忙活的人们。

“小心点,要是弄花了本夫人的箱子,本夫人就打杀了你!”

“夫人,您的东西都放好了,您也请上车吧!”车夫见东西都收拾好了,恭敬的说道。

“恩,那咱们就出发吧!”赵夫人踏上马车,扬声说道。

‘哼,当日你们把我赶出了府门,现在见我女儿成了太子妃又忙着把我接回去,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还有那个老不死的老太婆,看我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赵夫人小人得志的想着。

马车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往国公府行去。

而此时,若水、若秀也正和宫中的各位贵人们辞行。

皇后的坤宁宫里,檀香飘飘,摆设雍容贵气。

皇上坐在正厅的凤椅上,端着皇后亲手递过来的香茗,慢慢的品着。

皇上的身旁,皇后一身明黄色金丝绣五凤的宫装端坐在圈椅上。

下首的圆凳上分别坐着宫中的各位妃嫔娘娘们。

下首首位上坐着的分别是皇贵妃欧阳揽月和贵妃南宫瑜儿。

欧阳揽月一身鹅黄色绣水仙花的杭缎华服,南宫瑜儿则穿了一身枚红色苏绣牡丹的蜀锦裙装,时不时的对着皇上飞去一个媚眼。

若水、若秀二人站在厅中,四周香气习习。

四周的女眷们好奇的目光紧盯着若水带着丝帕的脸,似乎想用目光把那一层遮挡撕下来。

“舅舅,若水此次前来是向各位娘娘辞行的,舅舅也别再留水儿了!”若水脸上面色不明的说道。

“水儿,你这么急着回去也无事,还不如在宫里多住些日子……”皇上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有些不舍的说道。

厅内的众人,呼吸声微微一重,众人皆暗道:传闻中皇上与亲妹珑烟感情一直较好,更是对若水关怀备至,这传言怕是不假阿!

一时间众人也是纷纷开口挽留。

“多谢舅舅和各位娘娘厚爱,如今舅舅为水儿与妹妹定下婚约,水儿也要回府帮着祖母打点琐事,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水儿再来宫中见舅舅与各位娘娘吧,更何况水儿如今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怕是舅舅以后都会烦了水儿啦!”若水有些调笑的说道。

“也罢,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那朕就不留你了,来人,被朕的车驾送水儿回府!水儿,来!”皇上轻声的吩咐着身边的首领大太监川青后,对着若水招了招手。

若水淡淡一礼走上前,距离皇上大概两三步的位置站定了身子。

皇上也站起身走到水儿身边,有些怜惜的抚了抚若水鬓角散下来的碎发,从腰间接下来一块和田玉雕龙纹的玉佩,轻轻的拉起若水的手,放在若水的掌心上,说道:“水儿,你不在朕身边,朕着实是不放心,如今朕把这块玉佩交给你,若是有人冒犯与你,等同犯上,你尽管处置就是。有什么事,朕给你撑腰便是!”

“这……水儿不能收……”若水忙说着便把玉佩要递回给皇上。

厅中众人纷纷四下对视,似乎是想从别人的眼中找到答案一般,这龙纹玉佩是皇上登基以来从不离身的饰物,如今就这么给了慕容若水,也难怪众人惊慌。

“朕给你的,你就收着,朕大概也知dào

你这些年虽然在国公府里面上风光,可是想残害你的人也不少,你哥哥临风有官职在身,那些小人不敢妄动,可是你却不同……若水是个好孩子就收下这玉佩也好让我这个做舅舅的能稍稍安心些……”皇上情真意切的说道。

若水见着皇上这幅表演,心中暗自冷笑,若是真是心疼,怎么会在我如此情况下赐婚,不过是心中愧疚,怕人非议罢了,若是我不顺着你,怎么能如了你的意呢!

“那水儿就谢谢舅舅赏赐。水儿有空会经常来宫里看望舅舅的!”若水顺势一礼,有些泣声的说道。

“好孩子,好孩子……”皇上连连拍着若水的手说道。

川青从殿外,躬身走了进来,轻声说道:“皇上,您的车驾已经准bèi

好啦,就停在宫门外……”说完后,就垂首站一旁等着皇上的吩咐。

“怎么停在那么远的地方了,水儿如今身体欠安,怎么能走那么远的路……皇后,朕这个做舅舅的替水儿向你讨个人情吧,把你的凤銮借水儿姐妹一次吧!”皇上有些抱怨的说道,随即转身对着皇后说道。

“皇上言重了,若水也是本宫的外甥女阿,来人,去准bèi

凤銮吧!”皇后淡笑着说道。

第七十六章 赵夫人又回来了

慕容靖远捧着圣旨,带着小厮往祠堂走去。

……

“来人!”慕容靖远坐在书房里有些气愤的说道。

“是,老爷,您有何吩咐!”门外伺候的小厮忙推门走进书房说道。

“传我的命令,明日让管家安排人去庄子上接赵夫人回府!”慕容靖远烦躁的说道。

“是,老爷!”小厮忙应声走出了书房,望望天。

端王府

冷睿铭端坐在书房里画着一副仕女图,衣袂飘飘,容貌端庄、美丽,活脱脱的一副慕容若水的样子。奕冰在一旁看着暗道:怕是自家王爷喜欢上了这个宜喜宜嗔、俏皮聪慧的女子了。

“启禀王爷,门外雍亲王来宣旨了!”门外的小厮轻声说道。

“这个时候,雍亲王宣的是什么旨意阿!”奕冰有些惊讶的看着冷睿铭说道。

“快让人迎入府中!”冷睿铭朗声说道。

“王爷,这……”奕冰有些担忧的看着冷睿铭说道。

“无妨,圣旨到,不管是喜是忧,都要恭迎的,去让人安排吧!”冷睿铭轻声吩咐道。

“是,王爷!”奕冰忙走出书房去安排。

冷睿铭脑中灵光一现,怕是这事也不算个坏事阿。心中微动,就把自己身上的锦袍换了下来,把挂在一旁的蟒袍穿在了身上,走出了书房。

“雍亲王,今日怎么有空来本王这阿!”冷睿铭走进正厅,笑眯眯的说道。

“呵呵,本王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阿,皇上刚刚给端王您下了赐婚的旨意,这不是让本王这个老头子来给您传旨了么!”雍亲王笑了笑说道。

“既然如此,来人,备香案!”冷睿铭闻言起身朗声吩咐道。

“是,王爷,香案已经备好了!”奕冰忙从外走进正厅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本王就宣旨了!”雍亲王起身说道。

“小王冷睿铭恭迎圣谕,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冷睿铭领着府中众人跪倒在地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靖国公嫡长女。今以及笄,才貌双全,恭谨端敏,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特封为固伦柔惠公主,赐予端王冷睿铭,允其成婚。另择吉日,当择贤女与配。值固伦柔惠公主,待字闺中,与端王冷睿铭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固伦柔惠公主慕容若水许配端王冷睿铭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钦此”雍亲王打开圣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端王笑了笑,朗声宣读道。

“小王冷睿铭领旨谢恩!”冷睿铭听闻果然如自己心中所想一般忙叩首谢恩道。

“既然这旨意,本王也传到了,那本王就回去复命了!”雍亲王说着把圣旨一卷就递给了冷睿铭说道。

“雍亲王慢走,来人,送雍亲王出府!”冷睿铭接过圣旨轻声说道。

……

“王爷,皇上这是何意阿!”奕冰见厅里众人都已散去开口说道。

“何意,若是本王病得要死了,若水那丫头入府后,皇上定然会给若水那丫头过继个听自己话的孩子,到时候本王手中的狮虎团,不就不费一兵一卒的到了皇上手中么,皇上打得可是个好算盘阿!”冷睿铭冷笑着说道。

“那此事慕容小姐知dào

么!”奕冰有些担忧的问道。

“怕是慕容若水那丫头知dào

这赐婚的旨意也是郁闷的很吧!”冷睿铭坏笑的说道。

“王爷,您还笑呢,如今可怎么办阿!”奕冰不悦的说道。

“怎么办,顺其自然呗,若水那丫头嫁过来也比其他无趣的女人嫁过来好的多吧!行了,明日就让人去准bèi

聘礼吧!”冷睿铭笑眯眯的说道。

“是,王爷!”奕冰领命走出了正厅去安排人手了。

……

“老爷,去迎接赵夫人的车驾已经准bèi

好了,您看……”慕容靖远坐在厅里,一旁的小厮说道。

“既然准bèi

好了就出发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慕容靖远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老爷!”小厮忙走出了正厅往外走去。

管家在府外等着慕容靖远出来,可是只有一个小厮跑了过来,“管家,老爷说让您安排人去接夫人就可以了,他还有事要忙!”小厮气喘吁吁的说道。

“好吧,我知dào

了,你去吧!”管家看了看府门,想了想说道。

“那管家,咱们怎么办阿!”一旁的车夫有些不安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阿,这明显是不得不把赵夫人接回来,看来老爷对赵夫人已经死了心了,你就去庄子上把她接回来吧!”管家白了车夫一眼说道。

“是,管家!”车夫走到马车旁,驾着马车慢慢的往城外走去。

城外庄子

“赵夫人,老爷派小人来接您回府了,您收拾收拾就跟小人回去吧!”车夫走到赵夫人门前轻声说道。

“你别在意,这女人自打来了庄子上就不怎么出门,想必此时还没起来吧!”一旁的庄头轻声的解释着。

“呵呵,夫人自然需yào

收拾一会儿阿!”车夫无所谓的说着。

“你刚才说什么,老爷派人来接我,那怎么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赵夫人打开了房门厉声问道。

“回夫人的话,这小人也不太清楚,还请夫人收拾收拾和小人回府吧!”车夫有些局促的说道。

“算了,想你一个下人也什么都不知dào

,问也白问,你还不让人来帮本夫人收拾东西!”赵夫人颐指气使的对着身边的庄头说道。

“是是是,夫人,您稍等,小人这就让庄子上的婆子来给您收拾东西!”一旁的庄头点头哈腰的说道,转身离开,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什么东西,就让个车夫来接你,你还这么张扬!”

“你过来,把本夫人的箱子放到车上!”赵夫人站在一旁掐着腰指使着屋子里忙活的人们。

“小心点,要是弄花了本夫人的箱子,本夫人就打杀了你!”

“夫人,您的东西都放好了,您也请上车吧!”车夫见东西都收拾好了,恭敬的说道。

“恩,那咱们就出发吧!”赵夫人踏上马车,扬声说道。

‘哼,当日你们把我赶出了府门,现在见我女儿成了太子妃又忙着把我接回去,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还有那个老不死的老太婆,看我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赵夫人小人得志的想着。

马车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往国公府行去。

而此时,若水、若秀也正和宫中的各位贵人们辞行。

皇后的坤宁宫里,檀香飘飘,摆设雍容贵气。

皇上坐在正厅的凤椅上,端着皇后亲手递过来的香茗,慢慢的品着。

皇上的身旁,皇后一身明黄色金丝绣五凤的宫装端坐在圈椅上。

下首的圆凳上分别坐着宫中的各位妃嫔娘娘们。

下首首位上坐着的分别是皇贵妃欧阳揽月和贵妃南宫瑜儿。

欧阳揽月一身鹅黄色绣水仙花的杭缎华服,南宫瑜儿则穿了一身枚红色苏绣牡丹的蜀锦裙装,时不时的对着皇上飞去一个媚眼。

若水、若秀二人站在厅中,四周香气习习。

四周的女眷们好奇的目光紧盯着若水带着丝帕的脸,似乎想用目光把那一层遮挡撕下来。

“舅舅,若水此次前来是向各位娘娘辞行的,舅舅也别再留水儿了!”若水脸上面色不明的说道。

“水儿,你这么急着回去也无事,还不如在宫里多住些日子……”皇上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有些不舍的说道。

厅内的众人,呼吸声微微一重,众人皆暗道:传闻中皇上与亲妹珑烟感情一直较好,更是对若水关怀备至,这传言怕是不假阿!

一时间众人也是纷纷开口挽留。

“多谢舅舅和各位娘娘厚爱,如今舅舅为水儿与妹妹定下婚约,水儿也要回府帮着祖母打点琐事,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水儿再来宫中见舅舅与各位娘娘吧,更何况水儿如今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怕是舅舅以后都会烦了水儿啦!”若水有些调笑的说道。

“也罢,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那朕就不留你了,来人,被朕的车驾送水儿回府!水儿,来!”皇上轻声的吩咐着身边的首领大太监川青后,对着若水招了招手。

若水淡淡一礼走上前,距离皇上大概两三步的位置站定了身子。

皇上也站起身走到水儿身边,有些怜惜的抚了抚若水鬓角散下来的碎发,从腰间接下来一块和田玉雕龙纹的玉佩,轻轻的拉起若水的手,放在若水的掌心上,说道:“水儿,你不在朕身边,朕着实是不放心,如今朕把这块玉佩交给你,若是有人冒犯与你,等同犯上,你尽管处置就是。有什么事,朕给你撑腰便是!”

“这……水儿不能收……”若水忙说着便把玉佩要递回给皇上。

厅中众人纷纷四下对视,似乎是想从别人的眼中找到答案一般,这龙纹玉佩是皇上登基以来从不离身的饰物,如今就这么给了慕容若水,也难怪众人惊慌。

“朕给你的,你就收着,朕大概也知dào

你这些年虽然在国公府里面上风光,可是想残害你的人也不少,你哥哥临风有官职在身,那些小人不敢妄动,可是你却不同……若水是个好孩子就收下这玉佩也好让我这个做舅舅的能稍稍安心些……”皇上情真意切的说道。

若水见着皇上这幅表演,心中暗自冷笑,若是真是心疼,怎么会在我如此情况下赐婚,不过是心中愧疚,怕人非议罢了,若是我不顺着你,怎么能如了你的意呢!

“那水儿就谢谢舅舅赏赐。水儿有空会经常来宫里看望舅舅的!”若水顺势一礼,有些泣声的说道。

“好孩子,好孩子……”皇上连连拍着若水的手说道。

川青从殿外,躬身走了进来,轻声说道:“皇上,您的车驾已经准bèi

好啦,就停在宫门外……”说完后,就垂首站一旁等着皇上的吩咐。

“怎么停在那么远的地方了,水儿如今身体欠安,怎么能走那么远的路……皇后,朕这个做舅舅的替水儿向你讨个人情吧,把你的凤銮借水儿姐妹一次吧!”皇上有些抱怨的说道,随即转身对着皇后说道。

“皇上严重了,若水也是本宫的外甥女阿,来人,去准bèi

凤銮吧!”皇后淡笑着说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七章 府中再起波澜(上)

第七十七章

府中再起波澜(上)

“多谢皇后娘娘!”若水屈膝一礼,缓声说道。

“咱们说到底是自家人,客气什么……”皇后慈爱的笑着说道。

玉贵妃南宫瑜儿坐在下首,颇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眼中精光一现,坏笑着开口说道:“若水姑娘真是好福气阿!一趟宫宴,不知飞上枝头成了堂堂公主,更是和皇上、皇后攀上了亲戚,这容貌毁的可是值了!只是苦了你这二妹阿,百花盛宴中陪着你这个姐姐在后宫里诊病,放qì

了大好的展示机会阿!”

皇上、皇后闻言皆是一皱眉,有些不悦的扫了一眼南宫瑜儿。

南宫瑜儿不以为然的淡笑着端起一旁的茶盏,微眯着眼睛喝了一口,继而开口说:“姐姐宫中这茶水滋味真是不符姐姐的身份阿,妹妹宫中有皇上新赏的雪山寒茶,清冽怡人,不如妹妹回去让宫女送一盒给姐姐尝尝吧!”

皇上看着南宫瑜儿心中不悦,遥想当年南宫瑜儿刚入宫时,一身傲骨,即使是面对自己也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不知何时起,也变成了这争风吃醋的庸俗妇人了。

殿中的众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这种大人物的斗争,自己这小身子还是别往里参合了,不然死都不知dào

怎么的。

一旁一直悄声静心的皇贵妃欧阳揽月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上首二人的反应,嘴角微泯,轻轻开口说道:“妹妹此言差矣阿,皇后娘娘,身份贵重,位居中宫,什么新鲜玩应能缺了,只是我听闻十二皇子自幼身子偏热,尤其这秋日里日头毒,皇后娘娘体恤十二皇子习武辛苦,这才把那雪山寒茶送了过去!”

皇上闻言,心中微动的看着皇后娘娘说道:“还是皇后待这些孩子们周全,只是苦了皇后了阿!”

“臣妾为孩子们做的都是应该的,他们称呼我一声母后,臣妾这个做母亲的就要为他们安排好衣食……”皇后轻轻的说道。

“朕记得皇后素来喜欢喝清茶,内务府里还有几盒早春的毛尖,川青,你让人送来给皇后……”皇上对着身边的人交代着。

“奴才遵命……”川青忙躬身应道。

南宫瑜儿见状,不悦的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若水,白了一眼就低头喝着自己的茶水去了。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皇后的凤銮已经准bèi

妥当了,就在这坤宁宫宫外了!”皇后身边的宫女走进殿内轻声说道。

“好,既然准bèi

妥当,那咱们就送若水、若秀这俩丫头出去吧!”皇上闻言站起身来轻声说道。

……

过了半晌后,若水、若秀已经坐上了皇上的专用车驾。

这御用车驾内随处都是明黄色的锦缎,各处的摆设上也都是有着五爪金龙的纹样。车座上都铺着厚厚的虎皮褥子,地面上也都铺着上好的羊毛毯子,车内燃着的是名贵的龙涎香,静心凝神,车内更是完全感觉不到马车的颠簸,马车所过之处也皆是一片肃静,就连车外驾车的车夫也是精气内敛的样子,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若水、若秀相互对视一眼,若水在若秀的眼中看到了震惊,讶然!

又过了半晌,马车外的车夫才轻声说道:“公主殿下,慕容小姐,国公府已经快到了!”

若水闻言刚想答话,就听见外面传来吵嚷的声音。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阿!”若水轻声开口说道。

“回公主的话,没什么事,只是有辆马车拦了路而已!”车夫不卑不亢的说道。

“哦,那咱们就等一会儿吧!”若水无所谓的说道。

“是,公主!”车夫也轻声的应了话。

外面的声音却传到了马车边,“看看,看看,这可是皇室的车驾,一定是太子来看我女儿的,叫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敢轻视我,看见没,看见没,还不让府里的人出来迎接我!”一个妇人的声音刁蛮的传进了车内。

若水淡淡的看了一眼若秀,若秀微动朱唇,只见唇形分明是“赵夫人”三个字。

若水也微微点头,表示确认,暗中暗自想着,为何自己之前会觉得赵夫人是个聪明人呢,怎么这出府一趟,回来却是如此张扬,莫说她女儿还不曾嫁入太子府,就算是嫁入太子府,也不该如此张扬阿!

可是若水却不知,自打赵夫人去了庄子上,庄子上的人个个面上恭敬,背地里却是给了她好大的苦头吃。如今翻了身,自然也就难免轻狂了起来。

“公主,如今怎么办!”车夫看着一旁轻狂的赵夫人有些不耐的对着车内问道。

“无妨,我和妹妹就在这下车吧!”说着若水打开了车帘,走下了马车,又待若秀下了车,这才轻声说道:“劳烦这位公子了,您也回宫复命去吧!还望在皇上面前,为这赵夫人遮掩点吧……”

“公主客气了。那小人告退了!”那男子说着收拾起了脚踏,跳上马车,驾车离开了国公府的大门。

“怎么是你!”赵夫人有些发呆的看着车上下来的人,过了一会儿才急着问道。

“赵夫人,舅舅让自己的车驾送我们姐妹回来,有何不可……”若水随口说了一句就带若秀往大门走去。

……

“你有什么资格坐着皇室的马车……”

“你不过是个被太子退了婚的贱丫头了,我女儿可是当今的太子妃了……”

“你怎么可以如此没有教养,见到我这个当家主母居然视而不见……”

“你给我站住……”

“你这个死丫头,小心我让我女儿打杀了你……”

赵夫人见若水从皇室的车驾上下来,一脸恼怒,又见若水自顾自的带着若秀就走了过去,心头的怒火更甚,却不曾思索若水口中的舅舅到底是何人,犹如泼妇般追在若水身后叫骂着……

赵夫人心中有些阴暗的想着:哼,不过是个被太子退婚,声名狼藉的贱丫头,居然还敢对我不敬,想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姨娘,我女儿也不在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嫡女了,而是未来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了,再也不用顾忌着这死丫头的嫡女身份了,你还敢这般不尊敬我,我定要让你好kàn



若水、若秀快步的走在前面,而赵夫人就跟着叫骂,府中的众人用一种不知dào

什么样的目光看着赵夫人,赵夫人却在洋洋得yì



三人前后走进了后院,老夫人等一众女眷皆已站在了花厅里等着若水回府。

“参见公主殿下……”若水走进花厅,众人纷纷拜倒说道。

若水忙快步走到老夫人身前,扶起了老夫人和姜夫人,这才退后一步说道:“祖母,您这不是折煞了水儿么!咱们可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多礼!”

老夫人有些心疼的看着若水带着面纱的脸,轻声说道:“君臣有别,这礼不可废阿,水儿你现在是公主了……又是第一次以公主的身份回府,我们自然是要见礼的,这以后自然随你高兴了!”

赵夫人傻傻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似乎有些摸不到头脑。

过了一会儿,才急躁躁的说道:“我女儿呢,你们把我女儿藏在那里了!”

“你回来了!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安守本分些吧,不要再做那些傻事了!”老夫人扫了赵夫人一眼不冷不淡的说道。

“老夫人,我现在可是太子妃的母亲,您说话还是慎重些的好!”赵夫人不屑的说道。

“呵呵……”老夫人冷笑一声不再理她。

赵夫人环视了一周也不见若泠,有些急躁的问着身边的丫鬟,丫鬟皆是摇摇头就推了下去。

“老夫人,泠儿呢!”赵夫人只得压下心头的不屑说道。

“若泠在自己院子里呢……水儿累了吧,先回院子里歇歇吧!”老夫人淡淡的答了一声转身对着若水说道。

“祖母,那水儿就和若秀妹妹回去歇着了,晚上再去给您请安!”若水柔声说道。

“好,好。那咱们就散了吧,也别围着她们姐妹了!”老夫人朝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说道。

“是,妾身们告退!”花厅里的人纷纷行礼走了出去。

“祖母,水儿(秀儿)告退!”两姐妹也行礼走出了花厅。

老夫人见身边的人都离开,也径自转身带着丫鬟们回了院子,只留下赵夫人一个人傻乎乎的站在花厅里。

赵夫人静静的环视着空荡荡的花厅,有些不知所措,这和自己想的不一样阿,自己这次回来不是应该被众人恭维的么,为何她们是这般冷淡呢。

其实也不怪这些人冷落她,老夫人和老爷吩咐人接赵夫人回来只是不想让慕容若泠脸上难看,可是说到底太子也没权利管这国公府后院的事,可是赵夫人却以为是老夫人和老爷是为了讨好太子和若泠才接自己回来,自然也就有了一幕自取其辱的景象,而偏偏在当初送赵夫人去庄子的时候,贴身伺候她的丫鬟们已经被发卖了,其他的丫鬟也知dào

她已失势,自然也没人提醒她了!

“小姐,您可回来了,急死奴婢了!”诗翠见若水走进院子,忙迎上前说道。

若水走进院子,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却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自己费尽心思的想取消婚事,没想到从一个坑里掉进了另外的一个坑,而且这个坑也不必原来的坑好多少,真是白费功夫阿,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倒霉么!!!

不行,我绝不甘心,我绝对不要在指望男人活着,事实证明,男人往往是靠不住的,我必须得想个办法,就算嫁过去,我也要和他签下契约,一定要互不干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八章 府中再起波澜(中)

第七十八章

府中再起波澜(中)

“本公主这不是好好的么,行了,去给我准bèi

水吧,我要好好的泡个澡……”若水自顾自的在诗翠面前转了一圈,言语轻松的说道。

“小姐,你……”诗翠自打知dào

若水毁容就哭着没听过,见自家小姐又故作开心的安慰自己,眼中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一脸伤感的看着若水说道。

若水有些头疼的看着诗翠的表情,就知dào

这丫头必定是以为自己的安慰她,可是自己是真的没事阿,又不能把假装毁容的事情告sù

她。

而诗翠看着若水有些难看的脸色,就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一旁伺候的丫鬟们也开始哭哭啼啼的看着若水。

若水无力的看着天,心说:天呀,这些爱哭的孩子,能不能麻烦您老人家带走阿!好想骂人阿!不行不行,忍……

打定主意的若水有些伤感的看着众人说道:“都别哭了,本公主也不算太惨阿,好歹我现在也是公主了,以后我还有自己的公主府,还有个王爷相公,等本公主出嫁的时候把你们都带着好不好,别哭了,再哭下去,我也要哭了!”

“奴婢们不哭,奴婢们伺候小姐洗漱……”诗翠带头擦着眼泪,一脸坚强的说着。

“是,奴婢们这就给小姐去准bèi

吃的……”

一群丫鬟们呼呼啦啦的离开了院子里,各自忙活起来了。

若水有些头疼的看着,有一种蹲在墙角画圈圈的感觉。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若水走进了自己睡房里,换下了身上的一身华服,穿着一身素白的绢布里衣,坐在了梳妆台前,随着丫鬟们的忙活,头上华丽的珠翠也一一摘下,丫鬟有些犹豫的想要摘下面纱,又怕戳到若水的痛楚,一时间手直直的停在了若水的脸前。

若水在才回了回神,随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现在的脸上已经比百花盛宴的时候好了不少,但是还是有些慎人,若水仔细的看了看,这才放下心来,瑞琪果然没有骗自己,虽然自己说相信瑞琪的手艺,可是这事关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些不安,如今见却是好了很多,倒也放下心了。

身后伺候的山彤、迎荷见到若水的脸,也是一愣,微微有些吓到的样子,若水无事的挥了挥手说道:“别怕,也许过段日子就好了!”

若水明明说的是实话,可是却无人相信。

山彤、迎荷忙顺着若水的话说道:“是阿,是阿,小姐好好睡一觉儿,明天就好了!”

若水心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唉,行了,伺候我去洗漱吧!”

“是,小姐!”俩人忙应声说道。

若水散着长发,慢步走进了净室,天气渐凉,引了温泉水进入池中,净室里也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恍惚间犹如仙境。

“小姐,水温刚刚好,您可以洗了,奴婢给您揉揉肩吧!”诗翠见若水走进净室忙起身说道。

“行了,扶我进去吧,你们三个听一下,我有点事要和你们说……”若水懒懒的伸着手说道。

诗翠忙走上前,帮着若水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这才扶着若水走到了水池中,水池中撒着些许洁白的百合花瓣,花香飘在水上,随着若水的动作,一点点游荡着。

水有些微烫的打在若水的身上,很是去除疲惫,慢慢的若水的身上也有些微红,若水觉得有些口渴,看着山彤说道:“去给我倒杯茶来吧!”吩咐完,有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有些享shòu

的躺下了身子。

“小姐,水来了!”山彤走到池边轻声的说道。

若水闭着眼睛,伸手接过了山彤递过来茶杯,喝了一口,又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放下手中的茶杯,正色的看着三人说道:“皇上册封的诏书已经送到府里了,你们也该知dào

如今我已是公主了,以后你们的称呼上也改改了……还有一件事,我在心中琢磨了许久,今日我也想和你们说说,以前我在这府里总是一副很随和的样子,你们中有些人总是觉得我软弱可欺,怕是想攀高枝的人不少,只是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如今我有些话就明白的告sù

你们好了,之前你们做的事情,有些我知dào

,有些我不知dào

,但是从今天开始就此翻过,我希望我身边伺候的人能是忠心对我的人,要是你们做不到呢,就现在告sù

我,我也会给你们重新安排院子,若是你们想跟在我身边呢,对我忠心的,我也不会亏待你们,以后也会给你们找个好人家许配出去,若是你们跟在我身边,还动别的心思,那就别怪我容不下你们了!”

若水说着把一直在手里握着的龙纹玉佩显露了出来,对着三人展示了一番,才缓声说道:“你们想必也不认识这玉佩,这是我今早离宫时候,皇上亲手交到我手里的,皇上亲口说若是日后有人冒犯与我,等同犯上,我可以当场处置了她,可是这冒犯到底是个什么界定呢,可就不好说了,你们觉得呢!”

若水把玉佩放在了一旁,冷冷的扫了一眼三人。

“奴婢们以后自当对公主一心一意,绝不生二心!”三人忙跪倒在地说道。

“恩,既然你们说了,那我就信了,要是被我发xiàn

什么不好的事,我可就不留情了……”若水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径自闭上了眼睛似是睡了过去。

“奴婢有件事想和公主说……”山彤思虑了片刻轻声说道。

“恩,说吧!”

“之前府中的赵夫人曾经找到奴婢,想让奴婢盯着公主,可是奴婢没有应下来,后来有一次,奴婢无意中在花园里看见惜蕊正在和赵夫人身边的曼荷轻声说着什么,奴婢记得那天刚好是公主您摔下回廊醒来的日子,可是后来惜蕊又说推倒公主的就是若泠小姐,奴婢才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山彤整理了下思路忙说道。

“恩,我知dào

了,惜蕊的事情,以后我会处理!你们只要对我真心,我也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以后你们到了出嫁的岁数,我自然也会按你们的心思给你们找个合适的人家!”若水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三人说道。

“多谢公主。”三人忙说道。

“以后这院中的大小事务由诗翠掌管,你们也要尽心的辅佐她,以后公主府建好,我也要嫁到端王府去,到时候,我希望你们都能成为独当一面的人!”若水郑重的对着几人说道。

“谢公主赏识!”三个人有些小兴奋的说道。

自小就被卖到这国公府里做丫鬟,平日里谨小慎微的,无非是为了以后能被主子安排个好点的婚事,也是为了能在这府里有些体面,如今若水小姐这么说了,自己也就有了指望,三人都是相视而笑。

若水不动声色的看着三个人的表情,心里的担忧有些放了下来,诗翠是个值得信的人,山彤、迎荷也算是个可靠的人,自己现在也算是收服了她们,相信也不会再背叛自己了。若水也慢慢的在水中放松了下来,睡了起来。

诗翠走到池边,轻轻的替若水揉着肩膀,过了大概两三盏茶,才轻声唤着若水,“公主……公主……”

若水茫然的睁开眼睛,一时间还不能适应自己这公主的身份有些呆滞,晃了晃神才开口说:“恩,怎么了?”

“公主,您泡了有一会儿了,该起来了,不然就伤了皮肤了!”诗翠笑了笑说道。

若水轻轻的晃了晃脑袋,又捧了把水拍在脸上,这才伸出手让诗翠扶着自己站起身来。

山彤、迎荷一个捧着烘热的手巾擦着若水身上的水珠,一个捧着暖烘烘的小衣里衣站在一旁。

山彤手脚麻利的把若水身上的水珠擦好,又拿过一条干的手巾轻轻的擦着若水的长发,又用手巾把没干的湿发挽起来。

迎荷也把手中的衣服替若水穿戴好,诗翠这才扶着若水走出了净室坐在了梳妆台前,仔细的擦拭着湿发。

“山彤,你把那件淡黄色的杭缎裙装拿出来吧,把那些华丽的不像样的衣服都收起来吧!”若水见山彤又拿着一件华服准bèi

替自己穿上忙开口说道。

“可是公主,您身份尊贵,穿的自然应该华丽些阿……”山彤不解的问道。

“你呀,笨死算了,公鸡、孔雀的羽毛皆是五彩缤纷,可是身份就差的很多,我就算穿一身粗布的衣服,我也是公主,所以你觉得我需yào

穿的那么花哨么!”若水有些调笑的看着山彤说道。

“公主您说的都对……”自打若水开诚布公的和三个丫鬟说过后,三个人也有些顽皮了起来。

“行了,给我简单的绾个回心髻就可以了,再簪两支羊脂玉的簪子就可以了!”若水见迎荷也准bèi

把那些赤金镶宝石的东西再簪在自己发间,忙说道。

“……”三人讶然的看着若水,一时间有些无语。

“平日里我也是这幅打扮,这段时间为了百花盛宴,我可是忍受了很久了,现在终于可以恢复原来的装束了,好开心,你们不觉得么!”若水看了看三人说道。

三人傻傻的点了点头,暗自回想,自家主子确实是原来就是一副素雅的打扮,只是最近才喜欢上了这些华丽的东西,原来只是为了百花盛宴阿,如今又恢复了原来的装束,倒是眼前一亮……

若水见众人打理好了自己的装束,打发了三人出去。

这才走到琴桌前,稳稳的坐了下来,轻抚着琴桌上的白玉琴……

若水的白玉琴是母亲的陪嫁,若水平日里弹得都是一把普通的古琴。

琴是用上好的白玉,整块雕琢的,琴头更是雕着一只飞凤,琴弦是用千年蚕丝炼制的,琴声悦耳灵动,更能安抚听琴人的思绪。价值连城。

若水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弹琴……

而母亲珑烟公主更是个才情精绝的女子,所以若水的琴技才真真是京都一绝,

只是若水很少在外人面前弹琴,又不曾有名师教导,所以即使是在这府中,也没有几个人知dào

若水的琴技。

今日,若水倒是有心弹一曲……

悠扬的琴声随着风飘荡在院子中,当日冷睿铭派来的暗卫隐藏在院子里,听着琴声皆是一愣。

这是这些暗卫第一次听见若水弹琴,而且琴声还如此优美。

上一次若水在凉亭中弹琴,因为四处空旷,无处隐藏,所以暗卫们并没有跟过去,自然没有听到。

暗卫们忽然觉得自己主子要娶的这个女子也不是那么废柴么!(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府内再起风波(下)

第七十九章

府内再起风波(下)

酉时

珑烟阁里,诗翠守在若水床前,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叫醒若水小姐。

“恩……什么时辰了!”若水把莲藕般的玉臂伸出锦被,揉着眼睛,囔囔问道。

“小姐,阿,不,公主,已经酉时了,您今天还去不去老夫人院子里请安啊!”诗翠拿不定主意的问道。

若水闻声匆忙坐起身来,掀开被子,走下床,打开轻纱的幔帐,走到窗边,看了看,这才回神。

“当然要去阿,虽然我现在是公主,但是祖母还是我的长辈阿,算了,你们也习惯叫我小姐了,就别改口了,还是叫小姐吧,我听着你们叫公主,也是别别扭扭的,好不自在!”若水转过身自顾自的倒了杯茶说道。

“小姐,这茶都已经凉了,仔细伤了身子阿!”诗翠忙走到桌边对若水说道。

“没事的,刚刚睡醒,喝点凉的,精神精神,让她们进来吧,咱们收拾收拾也好去祖母的院子去,去的太晚了,不好!”若水不在乎的说着。

“唉!”诗翠无奈的一跺脚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若水有些好笑的看着诗翠走出去的身影,摇了摇头,这次和她们开诚布公的说清楚,倒是把这些丫头的真性子惹出来了,一个个的处处管着自己不说,还会发小脾气了,比原来那死板的样子确实让人舒服多了。

“小姐,刚才诗翠说您又喝了凉茶。您怎么就不当心些呢……小心再着了凉,起身也不说穿件衣服……”山彤从外面快步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房门,看见若水只穿着睡衣站在地上忙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下一件外衣披在了若水身上,数落着。

“现在天气还挺暖和的,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了,好不好……”若水无奈的回头对着几个人解释着。

“现在都已经是秋天了,您要小心……”山彤碎碎念的打开衣柜,给若水准bèi

着晚膳的穿着。

迎荷和诗翠也走到梳妆台前选着合适的首饰,也颇为赞同的点着头。

“真是怕了你们了,好好好!我以后注意好不好!”若水坚持了片刻后也只得无奈的抱着大腿坐在了床边说道。

这三人闻言才纷纷满yì

的点了点头。把手中的衣服饰物对着若水展示着。

若水走到山彤身边。拿过了一件月白色的素裙,又从首饰盒里拿出来两支赤金的簪花,这才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身后的人折腾着脑袋上的头发。

“小姐。可以了。您看看满yì

么!”迎荷把发髻固定好。簪上簪花轻声问道。

“恩,挺好的,咱们出发吧!”若水扫了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

……

慈恩院

赵夫人早早的带着身边刚派来的丫鬟来到了老夫人院子里。如今自己身份不同了,自己可是太子妃的母亲,居然只给自己分了四个大丫鬟,六个小丫鬟和若水那个被退婚的死丫头一个样子,真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赵夫人怀着这样的心思准bèi

好好找老夫人说道说道这个事,最好能顺势把管家的权利夺回来。

“老夫人,您看现在儿媳这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这管家之事……”赵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的说道。

“这管家的事,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你现在刚刚回府,还是好好养养身子吧,别操心这些琐事了……”老夫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老夫人,这自古流传下来的规矩,都是当家主母管家,如今我这也已经回府,您在霸着这管家的事,怕是说出去,会让人笑话吧!”赵夫人不甘示弱的说道。

“笑话,本来我还想给你留点颜面,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好好问问你你之前管家的事吧!前几日,我闲着无事,翻了翻以前的账册,你能和我解释解释,为何这明明获利颇丰的店铺都变得亏损了么,这庄子上的产量为什么比交到你手上之前差了那么多……”老夫人扫了一眼厅中的众人,当着各位姨娘的面厉声说道。

“这……店铺盈利亏损经常变换,也不是妾身能操控的阿,而且这庄子上的产量也是看天决定的啊,怎么能保证年年丰收呢……”赵夫人不紧不慢的说着之前就想好的词应付的答道。

“呵呵,你这套话还是骗小孩子去吧,老身早就让人查过了……本来还想等府中的两个丫头出嫁了再去问你,既然你说了,那咱们也就当着众人的面算算清楚吧!珑烟嫁过来的时候,嫁妆丰厚,庄子更是先皇精挑细选的好地方,旱涝保收,为什么这些年一一缩水呢!”老夫人怒急吩咐身边的丫鬟取来账本,厉声问道。

“这……河道改路,这也都是有的阿……”赵夫人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祖母,这是怎么了,怎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水儿和妹妹在外面都听见您老的声音了!”若水和若泠带着丫鬟盈盈走入厅内,轻声说道。

“水儿丫头来了阿。你的身子可好些了,来,坐到祖母身边来!”老夫人见若水来了,忙柔声说道。

“祖母,孙女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若水盈盈一礼后走到了老夫人身边坐在丫鬟准bèi

好的太师椅上轻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如今你都是公主了,以后不要行礼了,免得传出去说咱们府里坏了规矩,既然是家人就把这些虚礼都免了吧!”老夫人有些心疼的吩咐道。

“是,祖母……泠儿妹妹还拘着礼呢……”若水轻声应了扫了一眼若泠,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行了,你也起来吧,都坐下说吧!”老夫人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

若水看了眼若秀,若秀嘴唇微动的提醒着若水刚才发生的事,若水脑子微微一动,便也明白厅中到底是怎么个事情了。

赵夫人看着若水那身素净的打扮便有些不悦,这幅样子是在提醒自己母女是踩着她才能有如今的光彩么!真是个死丫头,如今都已经是个被退婚的弃妇了,还这么惹人厌……

“水儿丫头,不是我说你阿,你见到我怎么能不行礼呢,我虽然不是你的亲母,但是也是这国公府的主母阿,和这些庶母怎么能一样呢……”赵夫人不满的开口说道。

若水刚要开头说话,一旁的泠儿心念不好,忙开口劝着自家的母亲说道:“母亲,水儿姐姐也是无心的,您就别说了!”

赵夫人看了看若泠,暗道这丫头一点都不争气,如今都是太子妃了,还这般小心翼翼的,还帮着那丫头顶撞自己,真是……

“也是,咱们水儿小姐是咱们国公府的嫡女,怎么能瞧得上我这个主母呢……真是可怜了我这么些年为了水儿尽心尽lì

,居然连个尊重都不能得到……”赵夫人虚擦着眼泪,略带哭腔的说道。

“姐姐,不要这样,若水小姐,身份贵重,就算是老夫人也不能强求若水小姐行礼阿!”一旁存zài

感很低的林姨娘轻声开口说道。

“我这个主母说话,哪有你这个侍妾说话的份……”赵夫人冷眉一扫,厉声对着林姨娘说道。

“姐姐,怎么能这么说呢,林妹妹也是为了您好,才开口提醒,您这不是不识好人心么……”一旁的乔姨娘凑热闹的说着,似乎是觉得眼中一幕还不够乱似的,在一旁添着油……

“好阿,真是反了你们了……我才不在府中几日,你们居然就这么顶撞我……老夫人,您觉得这事怎么处理才好呢……”赵夫人话锋一转,把这个山芋丢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冷笑着看着赵夫人和厅里的众人,过了片刻才轻声说道:“这赵夫人那日不在府里,不知dào

来龙去脉,姜夫人,就麻烦你给赵夫人解释一下吧……”

“是,老夫人!”姜夫人站起身来应道,转身对着赵夫人微微行礼说道:“姐姐,昨日,皇上下了圣谕,封若水小姐为固伦柔惠公主,更特赐免了跪拜之礼,自由出入宫门,赏公主府,黄金万两,良田万亩,所以其实咱们见了若水小姐都应该行礼的,只是若水小姐体恤,免了这礼节……”

“怎么可能,这……”赵夫人呆若木鸡的看着厅里的众人,难怪自己刚才刁难若水的时候,众人一副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己,这些人诚心让自己出丑……

“母亲,这是真的,册封的圣旨是与赐婚圣旨一同送来的,更是欧阳大人亲自宣读的,这半点也差不了的!”若泠怕自己母亲再失言,忙轻声提醒道。

“你们这几个贱蹄子,诚心让我出丑,来人……把这几个贱蹄子打一百大板,轰出府去……”赵夫人有些下不来台的对着门外的丫鬟们吼道。

“赵夫人,你真是太令老身失望了,全无半点慈爱之心,刚才姨娘们好心劝阻你,你说她们顶撞你,你真是太嚣张跋扈了……”老夫人微微摇头,淡淡的说道。

“老夫人,这些贱蹄子,诚心让我出丑,不处置了她们,如何正这府里的风气呢……”赵夫人不满的说道。

“赵茹,你真是亏当这国公府的主母,来人,将赵夫人禁足如风园,去教坊请来教引嬷嬷来,好好让赵夫人学学规矩吧……”老夫人怒目而视,厉声说道。

“老夫人,妾身是太子妃的母亲,您不可以这么处置我……”赵夫人不肯相信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惜蕊走了

第八十章

惜蕊走了

“好一个太子妃的母亲,既然你知dào

你是太子妃的母亲,你就更要谨言慎行,你如此这般张狂,怕是会连累若泠也让人误解是个轻狂的性子阿!”老夫人冷冷的说道。

“你们居然这么对我,若泠,你可要给母亲做主阿!”赵夫人不以为然的继xù

叫嚣道。

“泠儿,你觉得祖母这个处置可还算公允阿!”老夫人转头轻声问道。

“祖母,泠儿觉得祖母的处置很是公允,母亲,您不要再惹祖母不高兴了,快向祖母陪个错吧!”若泠起身答道,并轻声劝着赵夫人。

“好阿,好阿!我辛苦筹谋半生,居然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赵夫人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胡乱骂道。

“还不快把夫人带下去……”老夫人见状忙吩咐道。

几个粗实的婆子忙走进厅里,拉着赵夫人,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厅门。

赵夫人被外面的凉风一吹,这才找回了理智阿……是阿,自己怎么做了这么不冷静的事呢,待女婿登基以后,还怕这些人不巴结自己么!自己怎么能这么冲动呢!天阿……赵夫人后知后觉的怕了起来……

“唉……咱们也别在这干坐着了,来人,摆饭吧!”

……

赵夫人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圆桌旁,喝着渐冷的茶水,想着怎么补救才能让若水继xù

支持自己母女,也想着怎么才能挽回自己在老夫人心目中的印象。自己这么些年一直小心谨慎,怎么这次会这般轻狂呢……

“夫人,您看您想吃些什么,奴婢也好吩咐人去准bèi

阿!”一旁伺候的丫鬟心惊胆战的说道。

“准bèi

点清淡的东西吧!”赵夫人面带微笑,柔声细语的说道。

丫鬟见状,平白的打了个冷战,忙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去。

睡房内,只剩下赵夫人一人,赵夫人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却没有熟悉的人。心头涌上了一片悲凉。

当日。这房间里有曼荷和水绿伺候着,也会事事规劝自己,更会为了自己出谋划策。可是若秀母女回府,牵连出了这么些年克扣她们母女花用的事。曼荷为自己顶了罪。也离了自己而去。如今更因为自己催孕之事。连累了水绿那丫头,现在身边这些丫鬟,虽然对自己恭敬。可是却不贴心,自己真是腹背受敌阿!

在这么下去,怕是不用等到若泠出嫁,府里这些女人就能害了自己,可是到底该怎么办呢!

赵夫人在房里踱着步子,无意中扫到了首饰盒旁的一方锦帕,这锦帕是若水身边的惜蕊丫头为了投靠自己送给自己的,今日在老夫人院子里也没看见她,怕是她在若水那里也是失了宠,要是自己这时把她要到自己身边来,还怕她不能尽心尽lì

的为自己办事么!

打定主意的赵夫人,心情也是大好,那丫头虽然不够聪明伶俐,但是也比这些丫鬟强得多,“来人!”赵夫人坐定身子,朗声唤道。

“夫人,有什么吩咐么!”一个丫鬟轻推开门,走进房里轻声问道。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想必慈恩院那里的人们也都散了,你去珑烟阁,跟若水小姐说,就说本夫人看上她身边伺候的惜蕊了,想要过来,这个雕花金镯子就算是那丫头的卖身钱了!”赵夫人从梳妆盒里拿出了一个金镯子交到丫鬟手里,轻声说道。

“这……奴婢遵命!”赵夫人见丫鬟有些犹豫,又拿了一支珠花簪在丫鬟头上,那丫鬟才应声走出了房门。

“这些贱婢,唯利是图,真是不堪大用阿!”赵夫人见丫鬟走出睡房,轻唾一声,缓缓说道。

……

“麻烦这位姐姐,帮奴婢传个话,赵夫人让奴婢来求见小姐!”小丫鬟速度很快的跑到了珑烟阁,笑眯眯的递上了点碎钱轻声说道。

“这钱你收回去吧,我这就进去给你通报就是……”珑烟阁的丫鬟把那几个钱塞回小丫鬟手里,轻声说道,转头就往正房走去。

小丫鬟见状把银钱放回荷包里,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有这么傻的丫鬟,不要正好,省下了……”

……

“你进去吧!”丫鬟回到院子里对着小丫鬟说道。

“谢谢这位姐姐了!”

“奴婢翠竹见过小姐!”小丫鬟走进正厅盈盈一拜说道。

“起来吧,刚才丫鬟来说你们家夫人有事找我,到底什么事阿!”若水挥了挥手,让身边人给丫鬟送去了一盏圆凳,轻声问道。

“谢小姐赐坐,我们夫人交代说平日里就挺喜欢小姐身边的惜蕊丫头的,今日又见那丫头没在小姐身边伺候,所以就想要了那丫头去咱们院子里伺候!”小丫鬟脆生生的说道。

“原来是这事阿,只是这惜蕊是我自小一同长大的,怕是会让夫人用着不安心阿!”若水心中有些顾虑的说道。

“咱们夫人特地交给奴婢一个金镯子,说是给小姐就当那丫头的卖身钱了,还请小姐割爱!”小丫鬟忙从怀里拿出金镯子递给一旁的人说道。

“既然你家夫人想要,那我也不好推脱,诗翠,你去找来惜蕊,问问她的意思吧!”若水有些无奈的说道。

“是,小姐!”诗翠忙应声走出了厅门,去找惜蕊了。

……

诗翠走到厢房,轻轻拍着惜蕊的房门,“惜蕊,惜蕊,小姐有事找你……”

惜蕊穿着一身粉白色的褂子,挽着袖子打开了房门,有些疑惑的问道:“小姐找我有什么事阿,难道是小姐原谅我了!”

诗翠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拉着惜蕊走出了厢房门,一边走一边说道:“刚刚赵夫人身边的丫鬟来说赵夫人想要你过去伺候,咱们小姐推脱不掉,这才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快和我去正厅吧!”

惜蕊一听,暗自高兴,自家小姐一看就是个没有前途的,而若泠小姐却是太子妃了!现在赵夫人想要自己过去,真是太好了,却故作伤感之态。轻声说道:“怎么办阿。小姐不会把我给出去吧!我自小就跟在小姐身边,我可离不开小姐阿!”

诗翠忙回过头安慰的说:“不会的,咱们小姐来让我问你的意思,想必也是不想你离开咱们院子的。只是不好推脱。你到时候只要说不愿意。咱们小姐一定会有办法的!”

惜蕊背着诗翠翻了个白眼,脚下不慢的跟着诗翠,嘴上却是委委屈屈的说道:“唉!我这之前才惹了小姐生气。怕是小姐不会要我了!”

……

“小姐,惜蕊来了!”诗翠拉着惜蕊走进厅里,轻声说道。

“恩,惜蕊,既然诗翠和你说了,我也就不重复了,你的意思怎么样阿!”若水闻言忙轻声问道。

“小姐,奴婢听小姐吩咐!”惜蕊假惺惺的跪在地上委屈的说道。

“这……你看,你也看到了,惜蕊这丫头怕是离不开我这阿!要不你再回去和你家夫人说说吧!”若水借着惜蕊这幅样子说道。

惜蕊闻言一慌,自家这小姐没有半点心机,怕是真以为自己不愿意呢,那自己还如何去攀着高枝阿!!

“若水小姐,咱家夫人真是着实喜欢这惜蕊姑娘,不然也不会让奴婢来求这个人情了!”丫鬟有些为难的说道。

“小姐,既然赵夫人想奴婢去伺候,那奴婢就去吧,千万别因为奴婢这点小事,坏了您与赵夫人的情分阿!”惜蕊忙在一旁开口说道。

“可是你自小和我一起长大,虽然名为主仆,这实jì

与姐妹也差不多,你们平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怕是比我的妹妹都多,让你过去,真是有些委屈你了……”若水让人扶起惜蕊,自己有些伤感的说道。

“小姐,惜蕊是奴婢,伺候赵夫人也是奴婢的福气阿,小姐就不要再为了奴婢费心了!”惜蕊哭哭啼啼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收拾收拾,随这位姑娘一起去吧,到了赵夫人那里,一定要尽心服侍赵夫人,万不可惹了祸事阿!这个金镯子是赵夫人替你付给我的卖身钱,也给你吧!”若水让人把那金镯子交到惜蕊手里,轻声说道。

“小姐……”惜蕊有些抽泣的说道。

“行了,别多说了,你去收拾吧,收拾完就去吧,不用过来辞行了……”若水说完扭过头去,看着一旁的大花瓶,拿着手中的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眼角,让人见了觉得若水很是伤心的样子。

“奴婢拜别小姐……”惜蕊见好就收的忙跪倒在地说道。

若水不忍回头再看惜蕊,只是抬手挥了挥,示意让她下去,一旁的翠竹也忙跟着一起走出去了厅门。

诗翠见惜蕊和翠竹走远,这才轻声问道:“小姐,为何不留下惜蕊阿!”

若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了一眼桌上的翡翠花瓶才开口说道:“这翡翠瓶阿,从石头里开采出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雕琢的这般美丽,可是也不能再放回到石头里了!这惜蕊也如这花瓶一般,还记得小时候,她刚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机灵勤快,我也很喜欢她,可是她在这府里看多了事,心思也就歪了,再也不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既然她主子想要她,她也想去,我念着这么些年的主仆情,自然也要成全她阿!”

“小姐,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阿!”诗翠有些不信的说道。

“你和她不同,你虽然不机灵,但是却忠心,自然不明白她的心思了,行了,扶我回睡房吧,你们也早些歇着吧!”若水扫了一眼厅里的三个人,轻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凤翔九天(上)

第八十一章

凤翔九天(上)

“呼哧……呼哧……”慕容若水从床下爬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不算大的包袱,一掀裙角就坐在了床边的地上。

若水把包袱打开,里面是一本破破烂烂的书和一块晶莹剔透的和田美玉雕琢的云纹玉佩,一个红木精雕的小木盒,若水把这三样东西拿出来摆在了眼前。

一丝愁云浮上了若水的脸上,这些东西可怎么办阿,这本破书倒是无所谓,这两样东西可怎么还回去阿,这玉佩好歹还知dào

是谁送的,这首饰在自己手中也放了有月余了,连个来套近乎的都没有,到底是谁送来的呢!!!

若水看着眼前的东西看了会儿也就又收拾了起来,放在衣柜的角落里了,自己则拿着那本破破烂烂的书走回了床边。

若水偎依在床头上,芊芊玉指搭上了书页,“嘶”若水微微一叹,把手指放到了嘴里,心中暗骂:这什么破书阿,怎么还能弄伤手指呢!就在若水愤愤不平的时候,却没注意书页上那滴血滴正慢慢的融入书页中。

“轰……”破旧的书本发出一道柔和的黄色光芒,慢慢散去,原本破破烂烂的书也变成了精致的水晶书本。

若水微有些呆傻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是什么情况阿!刚刚那是怎么回事,看上去这本书很贵重阿……看样子明天要出府一趟去南宫府去还书了!趁着现在书还在手里,看看也无妨阿!

若水正了正身子。看了看水晶雕琢的封面上那一只飞凤的图案和那飘逸的凤翔九天四个大字,玉指沿着那水晶的花纹痕迹慢慢的滑动着。

过了片刻,这才打开了封面,只见扉页上写着一段文字。

“有缘人,孤终于等到你了!虽然不知dào

你和我所存zài

的时代相距了多久,但是当你打开这本书的时候,那就说明你是我凤族的贵人。

如今我凤族大难临头,只有孤的幼子与这本书被孤与六大长老合力送入时空,进入异时空后,孤的幼子会因为时空中巨大的力量毁去肉身。只留下一丝印记在世间。

这本书内有孤与幼子的一丝精血。只有身上有幼子印记之人的血液才能打开。

孤如今时日无多,孤恳请贵人尽lì

保住我凤族这唯一的血脉。

孤也知dào

这要求有些无理,可是请体恤孤为父亲这份苦心吧!有缘人,只要你修liàn

此书到最高境界就能让孤的幼子重新苏醒。若是有缘人能选到凤凰草。让幼子苏醒的灵魂附在那凤凰草上。幼子就能得以复活!

有缘人,此举对你并无坏处,还望有缘人能成全孤这番苦心吧!”

若水看着书上的文字。眼前仿佛打开了一幕画面。

那传说中凤族一直居住的梧桐树林,一颗粗壮的需yào

数十人合抱的梧桐树上,一座精致的树屋内。

一只精光烁烁的凤鸟,眼中满含着怜惜与慈爱望着一只还很小的凤鸟,一字一泪的写着这些话。

凤鸟写好了这些字迹后,眼中的热泪滴在幼年的凤鸟身上,与一旁几只凤鸟合力打开空间的通道,将那幼鸟与书送入通道内,护持着幼鸟进入另外的空间,眼看着幼鸟被毁去肉身,只留下一丝印记,心中苦痛万分,却不能阻止!

当毁天灭地的灾难来临之时,整个凤族轰然被毁,当死神降临到成年凤鸟头上时,凤鸟只是呆呆的望着那天空中早已不存zài

的黑洞,似乎在渴求上苍让自己再见一次自己的幼子,那一滴血泪顺着眼角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若水不知不觉间,联想到自己那死于火场中的幼子,联想到自己当时的心情,虽然知dào

幼子就算能保住一条性命,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但是自己当时还是希望若泠能保住他的命。

若水觉得眼中微涩,抬眼望了望外面天空中的星光点点,下定决心一定要帮zhù

小凤凰重新塑身,一定完成那个可怜父亲的心愿。

若水下定决心,轻轻的继xù

翻着书页。

“咻……”一道金光射入若水的眉间。

若水微微慌神,神识一阵迷茫,宛若做梦一般,来到一处山清水秀、云雾缭绕的地方。

“孩子,你来了!孤就是凤族的族长,你的身上有孤的血脉气息。”一道虚影缓缓的出现在若水的眼前。

“您好!我叫若水,我……”若水有些无措的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你不用紧张……这只是孤的一道投影,当你打开那本书的时候,书中存zài

的力量会自动把你带到这虚拟的时空中,孤的本身早已不在了,只希望你以后能善待孤的孩子……”虚影有些晃动的说道。

“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您的孩子的,我一定会尽lì

帮zhù

您的孩子重铸肉身的……”若水忙坚定的说道。

“好,好孩子,你以后就叫孤老师吧,想必孤还是能担得起这个称呼吧!来,你坐到这玉座上吧!”虚影晃动着飘到一处轻声说道。

“老师……”若水忙走到虚影面前,双膝跪地,朗声道。

“好,好,好!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快坐吧!”虚影虚浮着飘到若水身边,扶着若水站起身说道。

“老师……”若水坐在玉座上,轻声说道。

“今日,你我第一次相见,怕是你也不曾准bèi

,这处空间中的时间与外界不同,但是你此次匆忙间进入空间,怕是不小心些也会被外人发xiàn

,我这便传给你这凤翔九天的来历和第一层的功法,你出去后可以先熟悉下,等你准bèi

好再进入空间。”虚影说着把一只虚幻的手放在若水的头顶,将一道道精光打入若水的头中。

“多谢老师!”若水片刻后清醒过来。忙起身说道。

虚影似乎比刚才还淡了一些,有些气弱的说道:“孩子,为师如今能为你做的很少了,你以后的路怕是会荆棘密布,你要勇敢坚强,你去吧!”

“老师,徒儿知dào

啦!”若水跪倒在地说道。

“以后你想进入这虚拟空间的时候,只要在心思微动即可!”虚影挥了挥手说道。

“老师,那徒儿改日再来见您!”若水轻声说道便离开了虚拟空间。

若水回到现实世界后,有些迷茫的看着一切。不知dào

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经lì

。又把手中的书藏好,这才返身回到床上,收敛心神,端坐在床上。回想着虚影老师传授给自己的东西。一股股的热气自小腹处缓缓升起。在身体内游走着。

……

“小姐,小姐……您该起来了……”诗翠轻叩着门,嘴上轻声唤道。

若水闻声这才睁开眼睛。一道柔光自若水眼中闪出,若水看了看外面有些发亮的天空,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不知不觉的就过了一个晚上,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让门外的诗翠等人进入房里。

“小姐……您的脸……”诗翠等人进来室内有些惊讶的说道。

“我的脸又怎么了……”若水有些无奈的看着大惊小怪的三个人问道。

“小姐,您的脸好啦,太好了,小姐,您的脸可算是好了!看以后谁还敢笑话您,小姐,太好啦……”兴奋不已的诗翠拉着若水的手一蹦一跳的说道。

“什么……”若水一听有些诧异的看着三人,心中暗想:瑞琪不是说这药效要半个月左右才能消掉么,这如今才几日,怎么就好了呢!难道是因为我修liàn

了凤翔九天这门功法!不说不觉得,若水这才觉得自己端坐一夜居然感觉不到丝毫疲惫,反而觉得身子轻快,精神奕奕的。

“小姐,太好了,奴婢要把这好消息告sù

给老夫人……”三个丫鬟眉开眼笑的说道。

“不要!”若水忙制止的说道。

“小姐,为什么阿!这可是大好事阿,也省的老夫人为您操心了阿!”丫鬟们有些不解的说道。

“还是先不要说了,等若泠妹妹和太子殿下的婚事办完了再说吧,免得再起什么事端!”若水忙解释的说道。

“好吧,那奴婢听小姐的!”几个丫鬟兴趣全无的低声应道。

“你们呀……快来伺候我梳洗吧,咱们还要给祖母请安去呢!”若水刮了刮三个人的鼻头说道。

“小姐……”三人娇嗔的说道。

……

如风园

“惜蕊,如今你就是本夫人的人了,你可不能像以前在若水那死丫头那里那个样子阿!”赵夫人坐在太师椅上,厉声厉色的说道。

“夫人,奴婢不敢,奴婢定会全心全意的伺候夫人的!”惜蕊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

“行了,起来吧,你以后负责把各院的消息收集起来,告sù

本夫人便是!你过会儿去冰泠园里请小姐过来,我有些事情要交代她!”赵夫人不屑的看了看惜蕊说道。

惜蕊跪在地上忙应声,心中有些苦涩的想着,自己在若水小姐院子里的时候,好吃好喝不说,更是经常的赏赐东西,院子里的丫鬟们也都尊敬自己,哪像现在这般,这赵夫人为人小气,更处处显示自己夫人的身份,不光是平日里的规矩要守,还处处挑剔!若不是自己贪图攀高枝,哪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阿!

惜蕊边走边觉得自己的失算,又远远的看见若水带着丫鬟们说说笑笑的从珑烟阁的方向走来,忙闪身躲在了树丛中。

……

“小姐,刚刚那个人影好像是惜蕊阿!”诗翠跟在若水身边轻声说道。

“恩……”若水不以为然的看了看树丛的方向点了点头应了个声。

“小姐,她为什么躲着您阿!”诗翠不懂的问道。

“若是你出去攀高枝了,如今却不如意,你会不会躲开原来的主子阿!”若水笑了笑解释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凤翔九天(中)

第八十二章

凤翔九天(中)

“原来是这样阿!可是赵夫人不是说喜欢惜蕊么!怎么会这样呢!”诗翠有些不懂的自言自语着往前走着。

“唉……”若水有些伤感的看了看树丛那边轻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心中暗想:惜蕊自小与自己一同长大,身边这些丫鬟里数惜蕊最合心意,可是却有了贪念,人的欲望真是太可怕啦!要是我能了解人心就好啦。

“丫头,这还不容易……待你方便的时候,我这个做老师的就传给你这个小玩应……”一道声音从若水的脑中出现。

若水惊讶的看着四周,有些发呆。这声音不是自己老师的么,难道老师并没有出意wài

,那小凤凰以后不是还能见到他父亲么!

“丫头,为师早就殇了,只是虚拟空间存zài

在你脑海里,所以为师说的话,只有你才能听见,别人是听不到的!”老师继xù

解释着。

“老师,真的可以读取别人的内心么!”若水心中心念微动,默想道。

“只可以读取普通人的内心,若是意念坚定,心思细密的人却不能查阅,这个稍后,为师再与你细说!”老凤凰丢下一句话就不见了。

“小姐……”诗翠从一旁叫着发愣的小姐,心中暗想:小姐嘴上说不管惜蕊那丫头了,可如今还是心疼她阿!

“阿……我们走吧!”若水回过神轻声说了一句走往前走去。

惜蕊躲在树丛后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高兴。自己这位傻小姐还是这么蠢笨。既然如此,不如过些日子,自己就回去求若水把自己要回去便是,赵夫人这里只要说自己回去继xù

监视若水,赵夫人一定会同意的!

若水可不知dào

自己只是呆呆的和老师说了几句话会让外人误会这么多,惜蕊的心存侥幸也给赵夫人和自己埋下了祸根。

……

“若水姐姐,等我下!”若秀弱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若水站定身子,转过身,揉了揉头发,有些无奈的转过身。本来还准bèi

回去继xù

练功呢。唉,看样子今天的打算是要泡汤了!

“秀儿,怎么了!”若水见若秀走近,轻声问道。

“姐姐。你的脸怎么样了!”若秀挎着若水轻声问道。

“还是那副样子呗!咱们姐妹别在这傻站着了。边走边说吧!”若水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

“好的。姐姐!”若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

“诗翠,去泡壶毛尖吧!秋天了,天气干燥。喝点绿茶润润……”若水和若秀两人走到厅里,坐定身子,轻声吩咐着。

“姐姐,不必这么麻烦的。”若秀坐到若水身边轻声说道。

“咱们姐妹,不麻烦,说说吧,有什么麻烦事了!!”若水笑了笑说道。

“嘻嘻嘻……老是来麻烦姐姐,秀儿都不好意思了!秀儿这次来可是给姐姐送药的。这是凝香汁,是爹爹送给我母亲的,能祛疤生肌,母亲用过一段时间,效果不错,这才吩咐妹妹给姐姐送过来……”若秀说着从袖笼里拿出来一个青瓷的小瓶,想递给若水。

“这个你还是拿回去给姜夫人吧,姜夫人这些年在别院操持生活,皮肤不如府中的姨娘们白皙润滑,还是要好好保养才是。虽说如今父亲宠爱姜夫人,可也是因为姜夫人这些年在外受了苦,父亲在略作补偿阿!你一定要告sù

姜夫人切莫大意,咱们府里的这些女人都不是省油灯阿!”若水把瓷瓶推回给若秀轻声的劝道。

“小姐,您的茶来了!”诗翠端着茶盘从外面走进来轻声说道。

“恩,你放下吧!我们姐妹说些私房话,你们在外面伺候就是了!”若水摆了摆手,轻声吩咐道。

“是,小姐!”诗翠放下手中的东西,屈膝一礼走出了正厅。

“姐姐,你说的这些,我们母女都知dào

,可是自打我们母女回府,只有姐姐和祖母处处关心着我们母女,如今姐姐受了伤,咱们母女也想尽些力阿!”若秀拿着瓷瓶不肯收回的说道。

“秀儿,咱们姐妹不说这些,姐姐这张脸,宫中的御医曾经诊断过,怕是只有寻到世间灵药才有可能复原,这东西就算是姐姐用了,也只能是浪费了姜夫人和妹妹的一番心意阿!”若水笑了笑拍着若秀的手轻声说道。

“可是姐姐……”若秀坚持的说道。

“你再不收起来,姐姐可只能认为你是嫌弃姐姐现在变丑了!”若水故yì

板着脸说道。

“那妹妹就听姐姐的!”若秀把小瓷瓶放到袖笼里,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才乖么!”若水把若秀鬓边的散发拢了拢说道。

“姐姐,妹妹只是心疼你,想着你要是能恢复容貌,也许就不用嫁给端王了!”若秀面色忧郁的看着若水说道。

若水端起一旁的茶杯,微掀着面纱,喝了口茶,摇了摇头。

“姐姐,你真的要嫁给端王么!”若秀替若水委屈的说道。

“妹妹,我觉得嫁给端王也没什么不好,你想想,若是端王能痊愈,那我是公主,更是在端王病重的时候嫁给他的,他以后也不会轻易负我,若是端王不幸过世了,我也是端王府的当家主母,有钱有势,自由自在的,多好阿!”若水笑着安慰着若秀说道。

“姐姐,你……”若秀恼怒的看着若水说道。

“哎呀,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咱们就想开点呗……你以后也要注意你的言语,不要再说这些了,免得给你自己和姜夫人惹麻烦!这府中的女人,有多么可怕,你应该也知dào

吧!”若水拉了拉若秀略微严厉的说道。

“姐姐,秀儿知dào

啦,秀儿会注意的!”若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知dào

就好,现在府中的姨娘们都不曾生育,我怀疑赵夫人对她们的饮食药物做了什么手脚,你要让姜夫人多加注意下!若是这件事真的属实,那赵夫人这残害子嗣的罪名就跑不了,到时候就算太子出面也保不住赵夫人的正妻之位了!”若水凑到若秀耳边轻声说道。

“可是赵夫人身边原来的丫鬟们都被父亲发卖了,还会有人替她做这些事么!”若秀想了想轻声问道。

“财帛动人心,虽然赵夫人身边的丫鬟们被发卖了,但是总有贪心的人会做这些事,更何况还有之前就帮着赵夫人做事的丫鬟在呢!只要姜夫人细心观察,一定会有所发xiàn

的!”若水不以为然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秀儿会提醒母亲注意的!”若秀满脸钦佩的看着若水说道。

“嗯,那我就不留你了,昨天姐姐也没怎么睡好,如今有些乏了!”若水刚体验到练功的乐趣,正在兴头上,急着回房去练功,见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忙说道。

“那妹妹就回去了……”若秀起身告辞往外走去。

若水也忙招过外面伺候的山彤、迎荷送若秀回院子去,自己则带着诗翠往房间走去。

“诗翠,我要小睡一会儿,你在门外守着吧,别让人来吵我……”若水走到门前,站定身子吩咐着。

“是,小姐……”诗翠忙应道,见若水走进房中,这才坐在一旁的圆凳上。

若水走进房内,关好了房门。仔细的看了看自己藏东西的地方,见没人动过,又四处打量了下,这才摘下面纱。

“呼……”若水坐在桌边深深的喘了口气,心里暗暗想着。

如今的自己秘密变多了,没有自己放心的人守着,还真是不放心阿!看样子,又要去给瑞琪添麻烦了,得让她给自己安排些可靠的护卫才行阿,也得准bèi

个密室、暗格了,不然也却是不方便阿!

若水一边喝着茶,一边胡思乱想着。

过了片刻,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红木衣架旁,脱了外衣,这才往床边走去。

若水走到床边放下厚重的锦缎幔帐,又在外面仔细的望了望,确定看不到里面的样子,这才走进幔帐里,放下轻纱幔帐,把被子和枕头弄成人形,自己也躲到精雕的床板后,打起坐来!

“老师!徒儿昨日打坐了一整晚,为何今日却不觉得困倦呢!”若水心中默想着疑问。

“这是自然,人需yào

睡觉,就是要修复精气神,而打坐更是专门用来修liàn

精气神的,打坐能更好的帮zhù

人恢复精神。等你以后功力深厚,几日几夜不睡也是无妨的!”虚影的声音从脑中传来。

“原来是这样,老师,之前您说的可以窥探人心,要怎么做呢!”若水迫不及待的问道。

“在老师教你读心术之前,想给你讲解下何为人心吧!所谓人心,不过是人心中的想法,人会说假话,但是心却不会作假!所以这读心术就是让你去观察一个人心底的秘密!而这读心术主要是修liàn

眼睛和头脑,让你的目光可以穿透对方的目光,深入对方的心中,再有你的大脑做精密的计算,可是这读心术也不是算无遗漏的!”虚影缓缓的讲述着。

“可是具体要怎么修liàn

呢!”若水思虑片刻问道。

“那你进入虚拟时空吧,老师传授你修liàn

的法门!”虚影淡淡的说道。

“是,老师!”若水心中暗自应了下声,又转动心思进入虚拟时空。(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凤翔九天(下)

第八十三章

凤翔九天(下)

虚拟时空。

“老师!”若水出现在虚影面前,恭敬的行礼说道。

“不用这么多礼!坐吧!”虚影飘到玉座的对面轻声说道。

若水忙走到玉座前,坐下身子,专注的看着虚影。

“好,你之前说想学习读心术,如今我就把这法门传授给你,你切莫因为联系读心术,而疏忽了凤翔九天的练习,知dào

么!”虚影有些严厉的说道。

“是,徒儿知dào

!”若水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

虚影把法门打入若水的脑中,轻声说道:“这法门我已经打入你的脑中,你日后慢慢修liàn

便是,现在我给你仔细的讲讲修liàn

功法的起源吧!”

“请老师赐教!”若水看了看读心术的功法,专心的听着虚影的话。

“好,我给你说说。

宇宙中,有无数的星球,就像你所在的大陆一般,在这宇宙中都只是沧海一粟。

远古时期的宇宙中,只有一片大陆。

这片大陆叫神之大陆,

大陆上,生活着人类,神兽以及妖兽。

最初这片大陆上的至尊强者都是神兽以及妖兽,人类一直被奴役。

后来时间流逝,人类的潜能便慢慢的爆fā

出来。

人类虽然弱小,但是却潜力巨大,慢慢的人类改变了自己的地位,成为了大陆的统治者。

更有些强dà

的人类,修liàn

出自己的空间。空间内按照修liàn

者的喜好,各自布置。

大陆上,时常发生死生争斗。

这个时候,有人发xiàn

,修liàn

者死亡后,而自己体内的时空却不曾磨灭,而是自处飘散,最后慢慢的繁衍生存。

而修liàn

者布置之初呢,也会把一些贵重的武学、兵器、修liàn

用的晶石放入体内的空间,所以当修liàn

者空间内的大陆在宇宙中慢慢成型后。在大陆上的生物也就有了各种奇遇、

就如你现在所在的世界一般!

而时光飞逝。曾经掌握绝学的人,或是飞升去了神之大陆带走了传人和功法绝学,或是因为私心,导致武学失传。所以这各个大陆上的人类也越来越脆弱。

如今你修liàn

的凤翔九天。是我凤族的镇族之宝。比起其他人修liàn

的功法要强dà

的多,但是修liàn

的难度也就更大,所以你需yào

有持久的耐心。

考lǜ

到你的安危。所以我会帮zhù

你快速的修liàn

到第五层,而第五层之后的修liàn

,就要靠你自己了,你也要巩固好之前的修为!”

“老师,那您是生活在神之大陆的么!”若水有些好奇的问道。

“凤族原本生活在神之大陆,偏居一方,倒是安稳,可是强者的争斗最终毁了神之大陆的根基,而神之大陆上的所有生命也消失了大部分,只有至尊强者能留下一丝血脉,但是这丝血脉却都如你身上的凤儿一般,进入了沉睡。”虚影微有些伤感的说道。

“对不起,老师,徒儿提到您的伤心处了!”若水有些内疚的说道。

“没关系,你好好的感悟凤翔九天的第一层吧!”虚影留下一道声响便消失了。

若水望着虚影消失的方向,心中有些悔恨,都怪自己好奇心太重,伤到了老师,所有的亲人、朋友都消失在了那场浩劫中,老师想必很伤心吧!若水微微的抚着手腕上飞凤的印记,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帮zhù

老师复活飞凤。

若水微微稳定心神,专心打坐。

……

“徒儿,醒醒吧!你在这空间里已经一个月了,外面也过去了四个时辰了。”虚影飘回若水身边,轻声唤道。

“老师……”若水睁开眼睛,站起身来说道。

“徒儿,为师感觉到你即将突pò

,你可有什么奇遇么,怎么会修liàn

的如此之快呢!”虚影有些懵懂的问道。

“奇遇……徒儿不曾遇到阿……对了,徒儿曾经服食过一颗梦回丹!”若水回想了下开口说道。

“回梦丹,这个大陆上怎么会出现梦回丹呢!果然是奇遇,命不绝我凤族阿!”虚影激动的颤抖着说道。

“老师,梦回丹到底是什么东西阿!”若水忙问道。

“这梦回丹是上古时期的至尊强者沈如风炼制的,为的是能让自己能入梦重遇自己的挚爱,可是炼制完成后却发xiàn

不知能入梦回溯过去,更能预测未来,还能改造身体的根骨,让身体更适合修liàn

,即使是在神之大陆流传下来的也是极少的!”虚影轻声解释道。

“那为什么会有人对我用梦回丹呢!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贵族女子阿!”若水不解的问道。

“这……梦回丹身居灵气,会自行择主,怕是梦回丹主动选择的你,而不是有人对你用了梦回丹阿!”虚影激动的围着若水转了几圈说道。

“这丹药这么神奇么……”若水有些不信的问道。

“上古时期,至尊强者的神通都是很强dà

的,你也不必疑惑,这梦回丹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也不用担心!”虚影平静了下说道。

“多谢老师解惑!”若水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既然没有坏处就好。

“好了,你快出去吧!时辰不早啦!”虚影催促着说道。

“是,师傅!”若水微微行礼,便离开了虚拟时空。

……

若水微微转动脖子,伸了伸胳膊,这才睁开眼睛,眼中再一次闪过了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只是比上一次的光芒要更深一些。

“诗翠!”若水走出幔帐,朗声说道。

“小姐,怎么了!”诗翠忙推开房门。走进来轻声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这院子里这么肃静阿!”若水把幔帐挂好,有些困惑的问道。

“小姐,奴婢见你在歇着就没来吵您,刚才在您歇着的时候,老夫人让人来传令,让院子里的丫鬟们去帮忙干点活!”诗翠轻声的解释着。

“哦,原来是这样阿,那就让她们忙活吧!咱们院子里还有谁在阿!”若水点了点头问道。

“院子里除了奴婢就只有迎荷和厨房的粗使婆子和厨娘了!小姐,可是有什么事吩咐么!”诗翠想了想说道。

“没事,你去给我换壶热茶吧!”若水坐在软榻上指了指红木圆桌上的斗彩提梁壶轻声吩咐着。

诗翠忙走上前屈膝一礼。端着茶盘走出了睡房。

若水望着屋中熟悉的摆设。回想着若秀说的话。自己真的甘心嫁给端王么!自己苦苦筹谋着让太子悔婚,难道就是为了嫁给端王么!可是如今不甘心能怎么办呢!皇上下了圣旨,赏赐了名位,不就是为了端王手中那几十万的兵权么!自己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即使是说出来。怕是也只是让皇上说自己痴人说梦罢了。

算了。不去想不开心的事了!好歹自己有钱,有权,到时候自己那个短命的相公一死。大不了带着钱找个地方隐居,再慢慢寻找那个完美的恋人吧!

若水傻乎乎的想着,嘴角挂着有些猥琐的笑容,望着窗外随风摇摆的花草,无意中扫到了院子边树枝上挂着的鸟笼。

最近一直也没出去找瑞琪,瑞琪也没消息传进来,不如放个信鸽去问问消息吧!说做就做,若水先是走到书房,利索的画着瑞琪交给自己的花纹,吹干了墨迹才披着斗篷走出房门。

“咕咕……”白鸽在笼子里见有人走近,扑棱着羽毛,鸣叫着。

“别怕,别怕!我是来让你们传信的呦,乖哦!”若水有些幼稚的边说边凑近鸟笼。

“啪!”若水打开鸟笼,有些生疏的抓出了一只白鸽,将自己写的小纸条塞到一个小圆筒里,绑在白鸽的脚下,又伸出手摸了摸白鸽的头。白鸽用自己不算尖锐的嘴叼着若水的手指,痒痒的,若水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过了片刻,这才放飞了手里的白鸽。

若水坐在树下的秋千上,荡着,笑着。

过了片刻,诗翠脚步急忙的走了过来,见若水坐在秋千上,这才放慢了脚步,走到若水身边。

“小姐,您怎么不说一声就跑出来了,吓死诗翠了!!您也不穿件衣服!!”诗翠数落着说道。

“我在房里见院子里景色不错就走出来了,也就忘记告sù

你了,现在秋高气爽,天气怡人,我批了件斗篷,倒也舒服的很!你就别这么紧张了,来推推我吧!”若水笑了笑看着诗翠轻声说道。

“小姐,真是越来越调皮了……”诗翠说着走到若水身后,推着秋千说道。

“呵呵呵……”秋千忽高忽低的荡着,若水清脆的笑声在院子里飘荡着。

“姐姐,姐姐,今天心情很好么!”若泠娇滴滴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传了进来。

“哦,泠儿妹妹来了阿!诗翠快扶我下来!”若水看了看院门口招呼着若泠,又对诗翠吩咐道。

“小姐,您小心些……”诗翠一边扶着若水走下秋千,一边帮若水带好面纱。

若水有些后怕的想着,幸好没人看到自己的脸已经恢复了,不然怕是要出麻烦阿,自己真是张扬了!

“泠儿,跟姐姐去厅里坐着吧!这院子里有风,姐姐又刚出了点汗,怕是不好阿!”若水走到门口,柔声的说道。

“泠儿听姐姐的就是!”若泠笑眯眯的看着若水带着面纱的脸说道。

“诗翠,去备些泠儿妹妹喜欢吃的糕点来,再准bèi

壶大红袍来,红茶滋养人,妹妹没意见吧!”若水一边说着一边往正厅走去。

“泠儿没意见,泠儿吃什么都行!”若泠跟在若水身后无所谓的说道。

“那就好,诗翠你去忙活吧!我和泠儿妹妹进去就行了!”若水热情的拉着若泠说道。

“是,小姐!”诗翠忙一行礼往小厨房走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张罗嫁妆

第八十四章

张罗嫁妆

“姐姐,你这身边伺候的人都跑去哪里偷懒了,也太不把您当回事了!不如妹妹替姐姐回了祖母,打发了重新选些尽职的丫头吧!”若泠坐在主位上笑眯眯的说道。

“不用了,都跟在身边好多年了,我也习惯她们伺候了,再者她们也不是去偷懒了,而是祖母叫她们去帮忙干活了!”若水坐在方桌另一边的主位上轻声说道。

“那倒是妹妹多心了,姐姐想来宽容,我还以为这些下人们欺负您呢!”若泠用袖子虚掩着嘴唇,娇笑的说道。

“小姐,您的茶和点心!”诗翠端着托盘走进了正厅,摆放整齐后轻声说道。

“下去吧,我们姐妹说说体己话!”若水挥了挥手,轻声说道。

“姐姐,您这院子里的茶叶真是挺一般的阿!是不是下人们敷衍你阿!”若泠微泯了一口茶水轻声说道。

“不会的,咱们府里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聪明人,只是我没有那品茶的雅致心性,也不觉得茶叶之间有什么区别,再好的茶叶道我嘴里也是牛嚼牡丹!倒是妹妹这嘴巴刁得很阿,难怪得太子殿下的喜欢!”若水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若泠闻言,脸色微变,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茶盏,冷冷一笑说道:“姐姐可是怪妹妹,妹妹真的不知dào

太子殿下怎么会突然就求皇上赐婚啦!姐姐,您可一定得原谅妹妹阿!”

若水把桌上的点心往若泠的方向推了推。柔声说道:“姐姐怎么会怪妹妹呢,姐姐如今毁了容,要不是妹妹笼住了太子殿下的心,怕是等太子登基后,咱们家要失势不少阿!妹妹,来尝尝这水晶糕,我记得妹妹最喜欢吃这个了!”

若泠不屑的扫了一眼桌上的点心,心中暗想:哪有宫中和太子送来的点心精致阿,看着你就没胃口了,还怎么吃阿!

虽然若泠心中不屑。可是面上却是一脸娇笑。玉手芊芊的伸向桌上的定窑花口印花碟里的水晶糕。

“恩,姐姐,这点心味道真好,甜而不腻。细致松软。入口则化。好好吃阿!姐姐,您也尝尝阿!”

若水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妹妹。你吃吧!我不怎么吃甜的,而且我现在肚子也很饱!对了,拉着你闲聊了这么久,还没问妹妹这次来是什么事呢!”

“嗯……这点心味道真不错,姐姐,妹妹就是来看看您,这自打您回府,咱们姐妹还没说过话呢!姐姐,妹妹也是惦记着您呢!”若泠忙咽下嘴里的东西,柔声说道。

“泠儿有心了阿,姐姐没什么事了,而且现在每日能吃能睡的,日子过的比以前还舒坦呢!不用再为了身份拘着自己的天性了,以后也可以跑到府外去逛逛了!”若水开心的笑了笑,爽朗的说道。

“姐姐没事就好,妹妹这几日日日担心着您,怕您会不开心呢,如今看姐姐这般,那妹妹也就放心了!妹妹就不打扰您歇着了,妹妹也要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如今这赐婚诏书下了,也不知dào

婚期定在何时,还是早些准bèi

的好!”若泠笑眯眯的说道。

“说的也是,那姐姐就不留妹妹了,诗翠,来送送若泠小姐!”若水也笑盈盈的站起身来,朗声吩咐着。

“是,小姐,若泠小姐这边请!”诗翠忙快步走进正厅,轻声说道。

“姐姐太客气了,诗翠,你还是留下伺候你们家小姐吧,不用送了!”若泠莲步轻移走到厅门外,轻声说道。

“那若泠小姐慢走!”诗翠站定身子,屈膝一礼说道。

……

次日,辰时。

“水儿,你来了阿!来!坐下吧!”老夫人慈爱的笑道。

“祖母!”若水走到椅子前,轻声说道。

“行了,既然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那剩下的也就不等了,我有点事要和大家宣bù

。”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盏,扫了一眼众人,缓声道。

“老夫人,您说吧!妾身们听着呢!”几个姨娘笑盈盈的说道。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这府里的两位小姐都有了婚约,虽然还没定下大婚的日子,但是这嫁妆也要先打算起来了。老身呢,年纪也有些大了,这操持着日常的琐事,还勉强可以,如今这两个姑娘都要准bèi

嫁妆,就有些有心无力。老身打算着阿,这姜夫人为人稳重,又是平妻,要是为府里的两位小姐操持嫁妆之礼,倒也不算失礼,你们觉得呢!”老夫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若水抬头望向若泠,只见若泠脸色变了变,这才笑眯眯的说道:“祖母,水儿没有意见,祖母觉得好便好!”

若泠心中暗恨,若不是母亲失了分寸,怎么会被禁足,如今自己的嫁妆居然要让别人准bèi

,还能有什么好东西阿,唉!“祖母,孙女也没有意见,只是孙女毕竟是嫁入皇室,这操持嫁妆,姜夫人可要更加小心、妥帖才是阿!”若泠冷森森的说道。

“既然两个正主都没意见了,那咱们这些姨娘更没意见了!”乔姨娘笑着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姨娘,相互间换了个眼神,这才笑嘻嘻的说道。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等会儿,我自会让人去告sù

老爷的!你们也要加把劲,争取再给咱们老爷添些子嗣才是阿!”老夫人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若泠,这才对着众人说道。

“是,妾身们会努力的!”几位姨娘忙轻声应道。

“姜夫人,你以后每日正午过后便来我这院子里,咱们一同打点她们两姐妹的嫁妆,你也省的以后嫁若秀的时候,手忙脚乱的摸不到头脑阿!”老夫人看着姜夫人柔声说道。

“是,妾身遵命!”姜夫人站起身屈膝一礼说道。

……

众人用完晚饭,坐在厅里闲聊了片刻,老夫人抚了抚额头,皱着眉头说:“行了,你们都去歇着吧,水儿,你扶我回房去吧!”

若泠微垂眼眸,挡住了眼里的厉色,祖母倒是真偏心阿,事事护着若水不说,怕是自己那些体己的东西也都到了那死丫头的手里了,这死丫头倒是贪心,皇上的赏赐,自己母亲的嫁妆不说,还惦记这老夫人手里的东西,真是该死!

“是,老夫人,妾身们告退了!”几个妾室站起身来行礼说道,转身走出了正厅。

若泠也只能不情不愿的站起身,随着几个姨娘往外走去。

而姜夫人和若秀在起身之前都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若水,这才走出了正厅。

“祖母,孙女扶您回去吧!”若水走到老夫人身边,伸出手说道。

“恩,咱们走吧!”老夫人把手放在若水的手上,轻声说道。

慈恩院,正房睡房。

“水儿,坐吧,来人,上茶!”老夫人走进睡房,坐在圆桌旁,示意若水坐下,这才朗声吩咐道。

“老夫人,茶来了!”丫鬟们端着茶盘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行了,你们去外面守着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老夫人挥了挥手,说道。

若水有些不解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见众人走出了睡房,这才走到梳妆台前,从首饰盒里拿出来一个册子,返回了圆桌旁,坐下身来。

“你看看这个吧!这是当年你母亲嫁过来时候的嫁妆单子,如今要给你置办嫁妆了,按照咱们大宋朝的习俗,这嫁妆单子里的一半东西是要给你做嫁妆的,你哥哥也来信说,东西可着你挑选,也会在你及笄前回朝述职!”老夫人把手中的册子递给若水轻声说道。

“这……还是等哥哥回来,我们兄妹在商量着来吧!”若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水儿,这次皇上为你赐婚,这端王虽然是一表人才,文武双全之人,可是却是个不幸的人,刚成年就中了剧毒,如今更是盛传他命不久矣,以后你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还是多些东西傍身的好,而且这也是你父亲和我、你哥哥的共同意思,你就别推辞了!”老夫人把册子放在若水面前,拉着若水的手柔声说道。

“祖母,这也是无奈之事,您就别为孙女担心了,而且孙女即使出嫁后也在这京都里,到时候会经常回来看望您的!”若水忙拿锦帕擦着老夫人脸颊上的泪珠,安慰的说道。

“唉!傻孩子,祖母是心疼你阿!你以后可怎么办阿……算了,今日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你把这册子拿回去好好kàn

看……”老夫人心疼的看着若水,过了片刻才恢复了心情,强笑着说道。

“是,祖母,那孙女就回去好好kàn

看,您也要好好保重身子,您这个样子,水儿怎么能安心呢!”若水把册子收到袖笼里,有些哽咽的说道。

“好,祖母会保重身子的,祖母可是咱们水儿的大靠山,祖母还想看着水儿结婚、生子,再看着水儿丫头的孩子出嫁、娶妻,怎么样!”老夫人调笑的看着若水说道。

若水脸颊迅速的染上了一层粉红色,低垂着头,就连耳垂也是红彤彤的,如蚊子般开口说道:“祖母,取笑水儿,水儿不依您!”

“好了,祖母不笑水儿了,时候也不早了,水儿就带着人回去吧!”老夫人摸着若水如绸缎般的黑发,轻声说道。

“祖母,那孙女就告辞了!”若水站起身来屈膝说道。

“行了,快回去吧,别在我这拘着了!”老夫人挥了挥手说道。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定下婚期(上)

第八十五章

定下婚期(上)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若水带着丫鬟们走在回廊上。回廊的边沿上挂着一个个红彤彤的灯笼,从远处看去宛如一条火龙一般。

一行人默默不语,只有衣角碰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

若水自打修liàn

了凤翔九天后,视力也变得好了很多,隐隐约约的看见远处的树丛中站着几个人,心中有些迷惑。

慢慢走近,站在树下的几个人也迎了上来。

“姐姐,好巧哦!本来想在这看看月色,没想到就碰到姐姐了!”若泠带着假笑,快步迎了上来,嬉笑着说道。

若水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没有星月的夜空,也不点破若泠的话,只是微笑着拢了拢夜风吹散的黑发。

“妹妹,好兴致阿!那姐姐就不陪你了!”若水微微点头,柔柔的说道。

“姐姐,这么好的夜景,不如和妹妹一起走走吧!”若玲不甘心的继xù

阻拦着说道。

“妹妹,真的不好意思阿,姐姐身子还未大好,不能吹风,这日间么,天气暖暖的还好些,这夜里的风着实有些凉了,改日姐姐再找你去赏花喝茶吧!”若水有些好奇若泠拦着自己的用意,但是也懒得在这吹着冷风和她耗时间,语气中略带歉疚的说道。

“是妹妹考lǜ

的不周全了,还望姐姐不要怪罪才是阿。刚才还不觉得,听姐姐这么一说。妹妹也觉得身上凉津津的,不知dào

妹妹可不可以去姐姐院子里讨杯热茶喝呀!”若泠有些急切的挽着若水的手臂说道。

“妹妹这是哪里话,那咱们就别在这吹着凉风了,诗翠,你带着山彤先回去准bèi

热茶和妹妹喜欢的水果吧!我和迎荷跟妹妹慢慢溜达溜达吧!”若水笑了笑,轻声吩咐道。

若泠屈膝一礼,笑眯眯的缠着若水,晃晃悠悠的往珑烟阁走去。

若水、若泠两个人走在前面说说笑笑的,若水时不时的扫一眼若泠美艳的脸庞,又看着平日里走的回廊外面。百日里百花簇簇。树木环绕,让人赏心悦目,可这夜里却觉得阴森森的,倒是和若泠的个性很是相像。表面上看着美艳动人、善解人意。背地里却是个贪心、嫉妒、阴狠的人。若不是自己曾经服用了梦回丹,还一直被这个女人蒙骗。

若水心中的念头百转千回,面色也是有些难看。目光也有些微冷。若泠有些不解的看着若水,以为是因为自己抢了太子,若水伤心,也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心中暗道,这个死丫头真是不争气,要是别人抢了自己的未婚夫,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两个人各怀心思,缓步走到了珑烟阁里。

诗翠、山彤已经带着小丫鬟们准bèi

好了热茶和点心,点燃了灯火,恭恭敬敬的守在正厅门口。

诗翠见自家小姐走进,忙把手里暖好的手炉放到若水手中,又取下了若水身上的披风,丢给一旁的小丫鬟,这才扶着若水走到了主位旁边,把一杯茉莉花茶放在若水眼前。

“你这丫头,真是太大惊小怪了,我才说了有些凉津津的,你就把这手炉弄出来了,哪有这么冷阿。不过这暖暖的捧在手里却是不错,这女人坊的东西倒是精细,泠儿妹妹,上次我与秀儿妹妹一起去女人坊的时候买的,也给你带了一个,不知dào

你觉得怎么样呢!”若水心头暖暖的看着诗翠和山彤,笑骂了两句,转身对着若泠说道。

若泠看着若水那宛如女王般的架势,不屑的撇了撇嘴,见若水转过身来,忙挤出一抹假笑,纤细的指尖点了点额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说道:“妹妹最近一直在忙着练琴,倒是还没看过呢,不过姐姐的眼光向来不错,妹妹也是很喜欢呢!”

“喜欢就好,我平日里就喜欢这些小来小去的东西,看到中意的总想着你们也能喜欢!”若水放下手炉,拿起青花茶杯,喝了一大口热茶,一股暖流从咽喉之下,美美的长出一口气,害羞的笑着说道。

“姐姐心思细密,比起我更添小女子心性,只是妹妹听说那端王殿下是个武将,怕是粗鄙的很,姐姐可要留意些才是阿!这粗人可不比文人,怕是脾气大得很吧!”若泠在心中谋算了下,准bèi

把话题往自己感兴趣的方面引导下。

若水见若泠东拉西扯的也不说到底有什么事,也就敷衍了起来。若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不会的,我见那端王虽然是个武将,但是确实一副斯文俊秀的样子,我自真心待他,想必他也不会为难我的!再者,这又是皇上赐婚,想必他也不会不给皇上的面子!”

“那就好,只是这赐婚圣旨已下,具体的婚期还不知dào

是什么时候呢,姐姐的东西可收拾的妥当了!姐姐可是快要及笄了,想必婚期应该很近吧!”若泠笑眯眯的说道,心里暗想,那端王可是个要死的人了,你还是快点嫁过去吧,不然不是便宜了你这个死丫头么!

“这还要看皇上和爹爹与端王的意思吧!妹妹,你呢!当日太子亲自去求皇上赐婚,怕是太子殿下也急着要娶你过门呢吧!妹妹的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若水不软不硬的说着,看着若泠。

“妹妹的东西不多,而且这平日里用的东西都不合皇家的礼仪,能带的东西就更少了!再者如今又是姜夫人帮着操办嫁妆,那姜夫人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怕是会怨恨母亲,我的嫁妆想必也不如姐姐的丰厚吧!”若泠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话题牵扯过来了。

若水用茶杯盖轻轻的拨弄着杯里的茶叶,嘴角带着一丝不明的笑容,满怀深意的看了一眼若泠,扫了扫屋中的众人,轻咳了一声,说道:“妹妹慎言阿,这话说出去,怕是会让人误会你敌视庶母阿!虽然这嫁妆是由姜夫人操办,但是这嫁妆单子都是要由祖母过目的,姜夫人不会干这种傻事的!你就放宽心吧!”

若泠越来越觉得若水有些变了,当若水注视自己的时候,自己居然有些发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若泠微微喝了口茶,稳了稳心神,却又失手打碎了茶盏,一旁的丫鬟忙走上前收拾着。

若泠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若水,刚要开口,若水便神情淡雅的开了口:“诗翠,快让人收拾了,怎么能麻烦妹妹手下的人呢,妹妹这是怎么了,你以后可以要母仪天下的呀,可千万要注意分寸阿!”

若泠也有些迷惑,自己就和这死丫头说几句话,怎么就慌了神呢。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阿!”若水关切的走到若泠身边,那手放在若泠的额头上试了试,说道,“也不热阿,这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阿!”

“姐姐,妹妹没事,可能是白天练琴累了,这才走了走神,让姐姐担心了!”若泠垂眸,有些厌恶的擦了擦若水碰过的额头,语气轻盈的说道。

“没事就好,快给妹妹重新上杯安神茶,妹妹平日里可切莫因为练琴伤了身子阿!”若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轻声嘱咐着。

“妹妹晓得了。妹妹会留神的,只是这突然间定下了婚约,心思有些不稳,这才多练了会儿琴。没想到,还让姐姐操了心。”若泠随口扯了个借口说道。

若水安慰的抚了抚若泠有些微凉的手,笑盈盈的开口说道:“妹妹不必忧心,你与太子殿下两情相悦,就算嫁过去也是对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夫妻,再者你又是太子殿下的正妻,就算太子府里的那些侍妾,也不敢惹你不快,你只管放宽心便是了!”

“多谢姐姐宽慰了,妹妹只是怕出嫁的时候丢了太子殿下的脸面,所以有些担心姜夫人会在嫁妆上做什么手脚,不知dào

祖母可告sù

姐姐,咱们的嫁妆都有什么了么!”若泠不甘心话题被扯远,忙生拉硬拽的往回找着话题。

“这祖母倒是没说过,只是因为我母亲珑烟公主已经过世,按照咱们大宋的律法,母亲过世,母亲的嫁妆就归我与哥哥所有,祖母又征询了哥哥的意思,把母亲的嫁妆单子交给了我,说让我挑一半出来,这不是我刚从祖母那把单子拿回来么!”若水总算是弄明白若泠的心思,大度的从袖笼里拿出来一个红锦描金做面的绢布册子,轻声说道。

“哥哥真是疼爱姐姐阿!听说姐姐母亲过门的时候,十里红妆,羡煞旁人,不知dào

都有些什么东西阿!”若泠嫉妒的看着若水手里的册子,急切的问着。

“还能有些什么阿,还不是那些常规的东西,都是些什么贵重的金银首饰、玉石玛瑙的,还有些紫檀木的家具,我也只是粗粗的扫了一眼,还没仔细看呢,今天这天色也不早了,等改日,姐姐挑选的时候再细细的和妹妹说吧!”若水粗略的扫了一眼说道。

“那姐姐可一定得让妹妹开开眼界阿,既然时间不早了,那妹妹也不打扰了,姐姐早些歇着吧!”若泠目的达到也就笑眯眯的站起身来,盈盈一礼,说道。

“恩,妹妹也慢些走!”若水送着若泠走到正厅门口,轻声嘱咐着。(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定下婚期(下)

第八十六章

定下婚期(下)

若水送走了若泠,一旁的诗翠忙走上前,扶着若水回到了睡房。若水慵懒的打发了伺候的人,躺在床上翻看着手中的册子。

册子上记着母亲出嫁时候的丰厚嫁妆,各种店铺,田庄,还有很多名贵的古董字画,金银玉器,绫罗绸缎。

若水有些阴阴的笑了笑,就算若泠不来问我,这册子当然也要让你们母女好好kàn

了,这么些年,你们母女占了我多少东西都要给我吐出来。我怎么能便宜了你们呢!

若水又想到自己及笄的时候,哥哥就要回府了,有些开心的笑了起来。之前因为若泠母女总是挑唆,自己与哥哥也好久没联系过了。没想到,哥哥还是这么惦记着自己,还记得小时候母亲刚刚过世的时候,自己总是哭闹不睡,哥哥就给自己讲各种各样的故事,还会吹箫给自己听,还会弄来新奇的小玩应哄自己开心。那些小玩应都被若泠那丫头骗去了,现在也找不到了。

哥哥,若水心目中最温馨的记忆。哥哥离家的时候只有十五岁,那个时候还是的哥哥还是瘦瘦小小的,也不知dào

现在变了模样了没!等哥哥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偷偷让他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脸,不然怕是哥哥一定伤心的要死,更会为了自己到处奔波求药了!

若水躺在床上,心中想着哥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一晃几日。

若水每日就是在府里吃吃睡睡。要不就是去若秀那里教她弹弹琴,要不就是去祖母那里,听祖母讲些以前的事情,日子过得到是舒心快意。

赵夫人那里也消停了下来,姜夫人每日跟在老夫人身边打点着两个小姐的嫁妆,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式四份的,倒是很得老夫人的满yì



若泠每日拿着太子殿下送来的时新瓜果,名贵花草、首饰什么的,对着若水显摆着。

若水倒是总是无所谓的笑笑,夸着太子对若泠用心。若秀却是每次都抱不平的对着若泠发火。若水劝了几次后,若秀也就听之任之了,若泠倒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这一日,天气晴朗。气候宜人。

若水屁颠屁颠的跑到若秀院子里。

“秀儿。秀儿……”若水急吼吼的进了院子就喊着若秀。

“姐姐。你怎么越来越毛躁了!妹妹记得刚回府的时候,您可是个文静端庄的样子,您这是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两人越来越熟。相互间也没了那些虚伪的装扮,皆是一副真性子。若秀笑骂着说道。

“你呀,今天天气这么好,还不出府去转转,我听说阿,现在前街那边有好些卖艺的,咱们去看看热闹阿!”若水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道。

“你觉得祖母会让咱们去前街那么乱的地方么!我前几日想去一趟琉璃厂那边找些宝贝,都被祖母打发回来了!”若秀本来还兴致勃勃的,越说越丧气的干脆坐在了地上,撅着小嘴,揪着裙角。

“都说你笨了,咱们偷跑出去,不让祖母知dào

不就行了么!咱们弄两身小厮的衣服,从角门溜出来,再从角门溜回来不就完了么!”若水拉着若秀,兴冲冲的说道。

若秀闻言,眼睛一亮,站起身来,贼贼的笑了笑。

两人一拍即合的下了决定,若水这才打发身边的丫鬟去找小厮的衣服了。

过了半晌,诗翠才抱着几身小厮的衣服,偷偷摸摸的回到了若秀的房间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

若水、若泠两人忙换着小厮的衣服,又让诗翠和若泠身边的宛儿换了男装,这才满yì

的对视笑了一下,把银子塞到衣襟里,偷偷摸摸的溜出了蜀秀苑。

四个人从角门溜出国公府,像撒欢的小马驹似的,一个个欢快的笑着,闹着。时不时的买些街边有趣的小玩应,一路不急不慢的走到了前街。

前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表演卖艺的,还有耍猴的,还有各种说书的,猜谜,赌色子的。

这些东西,都是四个人很少见到的,忙挤进人群,看着热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的,手里还拿着各式的小吃,棉花糖,糖葫芦,蜜饯瓜子。脸上也都挂着明媚的笑容。

“你看这里比府里好玩多了吧!成日里在院子里弹琴画画有什么意思,这才是生活阿!”若水粗着嗓子,大声的说道。

“是阿,以前我虽然在别院里,可是也来过这么热闹的地方阿,这里好好玩阿!”若秀也大声的回着话。

倒是后面跟着的两个丫鬟都蹙着眉头,看着自家的小姐,这一幕要是让别人看见,自家小姐的名声算是就毁了,两个丫鬟互相对视一眼,都是一脸苦笑。没想到,自家的小姐这么疯,本来以为就随便逛逛,居然还在街上吃这些东西,真是一点仪态都没有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快点阿,在这磨蹭下去,晚上也走不到街尾阿!”若水见后面两人越走越慢,有些不耐烦的吼道。

“知dào

了,小姐,阿不……少爷!”丫鬟们苦笑的应着。

“啪啪……”若水拿着手上的折扇敲了两人头一下,恐xià

的说道:“再叫错,就把你们俩赶回去!”

两人忙点头,表示不会叫错了。

四个人说说笑笑的走到了另外一条人比较少的大街上,准bèi

去喝口茶,再继xù

去逛。

突然间从街角拐出了一辆马车,一路疾驰而来,若水和小丫鬟们正在路边看着葫芦画,没注意到若泠已经走到了路中间。

若泠忽然抬头,看见一辆马车向自己奔来,吓傻了,呆呆的站着。

“嘭……”若泠躲无可躲的闭上了眼睛,等着马车撞上自己,却感觉脚下的青石微微颤了颤。

街旁的若水和丫鬟们也发xiàn

了这一幕,忙跑到若泠身边,仔细的看着她是不是受伤了。

“别怕别怕!姐姐在,都是姐姐不好,秀儿不怕阿!”若水急切的拉着若秀走到路边,坐了下来,轻声安慰着。

“你没事了吧!”一道清脆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若水、若秀有些缓慢的抬起头,看了看。

男子背着光站在两人对面,若秀努力的看了半天也没看清男子的面容,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没事”,男子就转身提气飞上了对面的茶楼二楼雅间去了。

“幸好,幸好,幸好有人救了你,吓死姐姐了!”若水拍着胸脯说道。

“恩恩恩,咱们还是回去吧!”若秀有些后怕的,拉了拉若水的衣袖说道。

“恩,咱们回去吧,记得回去给你们小姐煮一壶压惊茶。真是太危险了!”若水、若秀互相扶着站起身来,准bèi

往国公府走去。

若秀边走边回头的望着茶楼雅间里的那名男子的轮廓,心中充满了感激,却没有勇气上去道谢了,也就随着若水往前走去了。

楼上雅间内。

“你怎么有闲心救人了!”一个身着素色锦袍,头戴玉冠的男子调笑的说道。

“你管得到么,喝你的茶吧,傻子月!”男子淡淡的扫了一眼街角即将消失的人,不耐烦的回嘴道。

“嘻嘻,咱们的二皇子这是动了凡心了!”傻子月笑眯眯的调侃着说道。

那救人的男子就是南宋的二皇子君浩儒,而那个调侃人的居然是一向呆呆傻傻的南宫啸月。

……

若水等人蹑手蹑脚的从角门往府里溜去。

“若水、若秀,你们俩去哪里了!”一道厉声传入耳中。

若水暗道不好,与若秀对视了一眼,都是一副倒霉了的表情。

“呵呵……祖母,您怎么在这呢!”若水顶着压力,嬉皮笑脸的转过身,凑到老夫人身边说道。

“站好了,你们俩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副样子,还有一点大家闺女的教养么!”老夫人不吃这套的甩开若水的手,厉声的问道。

“祖母,我们知dào

错了,您就别生气了,我们也是在府里闷坏了,这才出去转转的!”若水忙低头认错说道。

“你们两个丫头就这么看着你们小姐胡闹,罚三个月的月钱!”老夫人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往慈恩院走去。

“别怕,别怕,扣的月钱,本小姐包了!”若水见老夫人走远,大包大揽的说道。

另外三个人又是一脑袋黑线。

“还不跟上,你们还在那干嘛呢!”老夫人走了一会儿,回头发xiàn

,几个人还在角门那嘟囔着,朗声道。

“是是是,我们这就过来!”若水应了一声,拉着若秀快步走到了老夫人身边,一路往慈恩院走去。

……

“都给我跪下!你们说说,你们像话么!皇上派人来传旨,你们俩个跑个无影无踪,府里的颜面何存!”老夫人坐在上首,喝了口茶厉声说道。

“祖母,我们知dào

错了,您就别生气了,当心您的身子阿!皇上传旨说了什么阿!”若水和若秀忙跪在地上,轻声开口问道。

“还能什么事,当然是你和若泠的婚期了,你过了及笄礼,十月初十就要出嫁,若泠也因为太子说府内无人主事,要先举行大婚礼,待若泠及笄后再圆房,定在了十一月初六。马上就要嫁人的人了,还这么胡闹,你让祖母如何放心呢!”老夫人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说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李慕寒出现(上)

第八十七章

李慕寒出现(上)

“祖母,您就别生气了,孙女知dào

错了,孙女再也不这么干了!”若水忙轻声说道。

“行了,你们俩起来吧!我知dào

你们俩现在还小,喜欢玩,喜欢闹,可是你们是咱们国公府的小姐,这是要是传出去,不只是我这个祖母面上无光,也会让别人看不起你们的,你们懂了么!”老夫人有些无奈的说道。

“祖母,我们知dào

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就别生气了!”两人齐声说道。

“好吧,我就原谅你们俩这一次,下次再犯,我决不轻饶,知dào

了么!”老夫人瞪着两人,说道。

“是是是!”若水忙跟着点头应道。

“唉,你们俩下去吧!下次别到处瞎跑了!”老夫人轻叹了口气,慈爱的看了看两个人开口说道。

……

若水从慈恩院里,灰溜溜的带着诗翠,一身小厮装扮,脚步匆匆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忽然间,拉着诗翠跳下了回廊,躲在了假山的后面。

“代云,这是我们家夫人给你的,还有这包首饰,该怎么做,你明白吧!”惜蕊压低着嗓子,环视了下四周,拉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说道。

“惜蕊,你这是何意,奴婢可与你们夫人不熟阿!”代云戒备的看着惜蕊,满目的不信任,不屑的撇着嘴说道。

“你看看这是什么……”惜蕊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牌,递到代云眼前。

代云接过玉牌。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又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儿惜蕊,这才把玉牌还给惜蕊,谄媚的笑了笑说道:“奴婢一直以为惜蕊姑娘是咱们大小姐的人,没想到居然是咱们赵夫人的心腹阿!”

惜蕊蹙眉扫了一眼代云,也不知dào

这个贱婢是存心的,还是无意说的,这是在嘲笑自己是两面三刀的小人么!心念一转,随即一笑,轻声说道:“呵呵。代云姑娘说笑了。这是我们夫人给你的,你在乔姨娘那可要尽心阿!”

“是,奴婢一定会尽心的,还请惜蕊姑娘请夫人放心才是。乔姨娘那里离不开人。奴婢就先走了!”代云把小纸包塞到了腰带里面。又把那个锦布包袱放到了袖笼里,快步离开了。

惜蕊见代云走远,轻啜了一口吐沫。也转身离开了。

假山后面的若水推了推有些发愣的诗翠,拉着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小姐,这……”诗翠满脸惊讶,语气急促的忍不住问道。

“你还觉得是我冤枉惜蕊了么!咱们快走吧!这后院里的女人阿,各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咱们可要多加提防阿!”若水拉着诗翠,脚步不停,微有些气喘的说道。

“是,小姐,奴婢一定会小心的!”诗翠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轻声说道。

过了片刻,两人疾步走进了珑烟阁,院子里忙活的丫鬟们看见两人皆是一脸好奇,屈膝行礼。

若水一脸平静的摆了摆手就走进了房中。

“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一身打扮阿!”山彤、迎荷跟着若水走进房里,清脆的笑声充满了睡房,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诗翠有些脸红的看着自家小姐,若水则是不以为然的往软榻上一歪,招了招手说道:“还不来帮本老爷换衣服,还在那傻笑呢!小心本老爷休了你们!”

一时间房里的三个丫鬟,皆是满脸通红,语塞的望着若水。

“你们几个阿,一点玩笑都开不起来,快帮我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吧!诗翠,你也去把衣服换了吧!”若水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家几个羞得要把自己塞进地缝的丫鬟,盈盈站起身来,淡笑的说道。

诗翠忙低头快步走出了睡房,自家这小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山彤忙扶着若水坐到梳妆桌前,纤细的小手理着若水如瀑布般的黑发,麻利的绾了个回心髻,又簪上了两支雕牡丹花的赤金簪子,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又拿起桌上的胭脂水粉,为若水画上了一个淡淡的妆容。

迎荷也从紫檀木雕八仙图的大衣柜里,拿出了一身素锦银丝滚边暗花水纹的裙装,换下了若水身上小厮的青袍,嘴上数落着自家小姐这般不合礼仪的行为。

若水颇有些头疼的看着越来越放肆的丫鬟,伸出玉手,微微的揉着太阳穴的位置。

“去把安神香点上吧,我想小睡一会儿!”若水歪歪的倒在了软榻上,身上搭着一条杭缎绣茉莉花的锦被。

“小姐,那您歇着吧!奴婢们就在门外呢,有事您就招呼吧!”山彤、迎荷两个人把东西归置好,轻声说道。

若水懒洋洋的伸出手,随意的摆了摆就转身抱着软枕窝着睡去了。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惬意,只有若水时隐时现的呼吸声和衣料与被子摩擦的声音。

“咕咕……”一道鸽子的鸣叫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安静。

若水有些迷糊的睁开了眼睛,玉手揉了揉眼角,找寻着声音的来处。

“咕咕……”一只洁白的信鸽,站在窗棂上,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期盼着有人来摸摸自己般……

若水终于看见了窗边的信鸽,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这才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红木精雕花鸟纹的窗棂,伸手召唤着受惊飞起来的白鸽。

白鸽翅膀轻扇,飞到了房间里,落在了圆桌上,轻啄着圆桌上的锦缎桌布。

“好可爱阿!你是来给我送信的么!”若水温柔的摸着白鸽,甜甜一笑说道。

“咕咕……”白鸽用脖颈蹭了蹭若水的手掌,抬了抬小红爪。

“哦,原来在这里阿,我帮你取下来阿!”若水微微用力,拿下了白鸽爪子里的小竹管,从中间抽出了一个小纸卷,随手塞到了袖笼里。又拿过一旁的青瓷茶碗,给小白鸽喂了点水,这才抱着它走到窗边放飞。

若水送走了白鸽,这才返回到桌边,打开了小纸卷细细的看着。

“LI

MU

HAN

YI

CHU

XIAN。”若水仔细的研究了半天,终于弄明白了,这才把小纸条泡在了茶壶里,扬声招来了门外伺候的丫鬟。

“这茶有些凉了,你去换一壶吧!”若水看着推门进来的迎荷,轻声的吩咐着。

“是,小姐!”迎荷走到桌边,拿起茶盘就往外走去。

若水坐在桌边,一手托腮,一手顺着桌布的花纹画着。头微微的刺痛,提醒着若水还不太清醒的神经。

“小姐,您的茶!”迎荷换了一壶茶水,轻声的唤道。

若水这才回神,揉了揉发疼的额角,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低头浅酌着。

迎荷见若水放下茶杯,这才从梳妆桌前拿起一把楠木梳子,轻轻的拢着若水因为睡觉弄的有些发散的发髻。

“小姐,您不舒服么!?”迎荷放好手里的梳子,见若水一直在揉着额头,有些担忧的问道。

若水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这才轻声开口说:“没事,只是没睡好,头有些疼,一会儿就好了,不用担心。”

迎荷忙取过一条锦帕缠在手指上,走到若水身边,轻轻的抚上若水的额头,细细的揉搓着。

过了片刻,若水觉得额头有些微热,这才拍了拍迎荷的手,低声说道:“已经好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迎荷放下手,把锦帕解下来,看了看一旁的沙漏,微微一笑说道:“小姐,刚过未时不久,小姐可是要用午饭阿!”

若水闻言,肚子便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若水羞涩的笑了下,用手抚了抚发扁的肚子,扁了扁嘴,皱着眉头说:“午饭都备了些什么菜式阿!”

“小姐,您那时候正在睡觉,咱们奴婢们就随便用了点东西,您的菜还没做呢。您看看,您想吃些什么吧!”迎荷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来水晶糕和豌豆黄摆在若水眼前,轻声说道。

“恩,那就别弄太麻烦的了,做个汤多一点的青菜,再做个干锅鸡腿,再来一碗米饭吧!”若水吃着豌豆黄,略微思考了片刻轻声说道。

“那小姐,您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奴婢这就吩咐厨房去准bèi

着!”迎荷应声快步走出了睡房,往小厨房那边小跑过去。

若水喝着热茶,吃着点心,望着院子里。

午后的阳光洒满整个院子,桂花树上花团簇簇,金色的万寿菊煞是夺目,百合花迎着秋风,香气习习,就连院子里平日里面容普通的小丫鬟们,看起来也是光彩夺目。

眼前的一幕美景,让若水的心情一片大好。

若水心念一动,提着裙角,走出了睡房,让一旁的小丫鬟取来剪刀,随手剪了几支百合花,又看到一旁的红菊花很是惹人,修剪了几支旁枝,这才走到桂花树下,坐了下来。

靠着桂花树的树干,微闭着眼睛,阳光透过树叶,稀稀疏疏的洒下来,并不刺眼,却很柔和。

这样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若水觉得只是刚刚闭上眼睛,迎荷便走到了自己身边。

“小姐,饭菜准bèi

的差不多了,您先回房净手吧!”迎荷的声音如从天边传来般,让若水觉得很远,但也叫醒了自己偷懒的神经。

若水为睁开眼睛,迎荷的脸背着阳光,金色的阳光洒在迎荷的背上,觉得如仙女般,若水有些傻傻的看着她,有些呆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李慕寒出现(下)

第八十八章

李慕寒出现(下)

迎荷见若水只是睁开眼,呆望着自己,忙伸出手,在若水的眼前挥了挥,轻声的叫着:“小姐,小姐!”

“哦,那咱们就回去吧!把这几支花拿着,一会儿放在那对青花瓜蝶纹双耳瓶里,给咱们屋子里也添添香气!”若水站起身来,指着身边的花枝说道。

迎荷忙点头应声,拿起一旁的花枝,这才扶着若水往正房走去。

若水在铜盆里净了手,拿着水中的锦帕擦了擦手,又放到水中,这才提着裙子端坐在桌前。若是不知dào

若水的今天还女扮男装跑出去玩,怕是会真以为若水是个端庄秀气的女子了。

稍过片刻,山彤和诗翠就端着托盘,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两人摆好了碗盘,诗翠把一双玉筷递给了若水,轻声的说道:“小姐,厨娘做了一道烧茄子和一道干锅鸡腿肉,这骨头阿,厨娘都已经剔出去了,还有一盅红枣山药炖鸡,滋阴补气,正适合秋日里饮用,还有一小碗粳米饭。你看看可还满yì

,还需不需yào

添些什么!”

若水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咽了下口水,轻声说:“不用了,这些就够了,做多了我也吃不了,还浪费,那些日日分来的食材,多的你们就都用了吧,也别浪费了!”

若水与若泠不同,若水平日里不喜欢铺张,只要一荤一素就可以。而若泠则喜欢讲究排场,却经常苛待下人,所以自打若水身边的丫鬟们知dào

若水变了后,也就安心的守在若水身边,再无二心了!

“多谢小姐了!”一旁的丫鬟们嘤嘤说道。

若水一口饭一口菜的细细品尝着,自家的厨娘手艺真是越来越好啦。若水吃饱后,放下了碗筷,挥了挥手让丫鬟们收了下去。

“诗翠,你和我去趟姜夫人那里吧!这麻烦着姜夫人准bèi

嫁妆,咱们也要去感谢感谢阿。把库里的珐琅掐丝瓶带上一对!”若水接过诗翠递过来的锦帕。擦着唇边,又擦了擦手,轻声交代着。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准bèi

了!”诗翠取回若水手中的锦帕。交给门外的小丫鬟。往院里的小库房走去。

过了一会儿,诗翠抱着一个珐琅瓶走进了房里,让若水看看。是否满yì



“我刚刚吃饱,有些懒得动了,你去给我取来笔墨,我写张便条放在瓶子里,你替我送去吧,记得让姜夫人看便是!”若水看了看瓶子,轻声吩咐着。

诗翠忙放下花瓶,取来笔墨,伺候着若水写字。

若水提笔,把回来时候在路上看到的一幕,简单的写了下来,让姜夫人细加追查,争取在必要时候,一举扳倒赵夫人。

写完后,若水拿着吹干了墨迹,又伏在诗翠耳边轻声的交代了几句,这才放心的让她出了门。

……

夜深了,丫鬟们都睡去了。

若水闭着眼睛,侧耳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房里只点了一支红烛,昏暗的烛光里,若水适应了一会儿光亮,这才掀开被子,把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走在了床。

若水蹑手蹑脚的,凑到门边,微微打开了一道门缝,见外间里已经没有人伺候了,又凑到窗边,见院子里也没人了,这才打开衣柜,从最下边翻出了一套黑色的锦袍。

“唉,真是麻烦死了,什么时候我才能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就能出门呢!”若水一边给自己束发,一边发着牢骚。

忙活了好一会儿,若水才算是打理完,只见镜中已经是一个翩翩公子的形象,一身黑色锦缎银丝绣云龙纹的长袍,脚下是一双锦缎的长靴,鞋面上还各嵌着一颗小小的东珠,腰间系着金丝绣水纹的缎带,缎带上挂着一块和田玉透雕挂件和苏绣青竹的荷包,手上戴着翡翠的扳指,手中摇着一柄玉柄折扇,扇面上画着岁寒三友的水墨画。

若水笑盈盈的对着镜中的自己飞了一个媚眼,又小玩了一会儿,这才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进了院子里,冷风一吹,倒是有些发冷。若水搓了搓手臂,脚下小跑的往后院围墙跑去。

自打若水练了凤翔九天后,虽然还不能像高手那般飞上城墙,日行千里,但是也能跳上自家围墙了。

若水提气,足尖轻点青石,飞身站在了围墙上,洋洋得yì

的看着外面,心中那是美美的,终于不用爬墙了,太好了。

天空中,月朗星稀,一轮圆月挂在空中。

若水得yì

了一会儿,也就跳下墙,快步往瑞琪的小院跑去。

天色渐晚,街上的男子都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三两成群的说着荤段子。议论着那个楼里的姑娘更漂亮,更有风情一些。

若水轻拍了拍瑞琪的院门,自打店铺经营上了轨道开始,瑞琪也在国公府附近的街上买了一个小院子,方便若水来往。

“你真的不能白天来么!”片刻后,屋子里亮起了烛光,也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走路声,瑞琪困滋滋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嘻嘻,瑞琪,快开门吧,外面好冷的!”若水可怜兮兮的敲着门环,用指甲挠着门板说道。

“你呀!”瑞琪叹了口气,打开了院门,把若水让进了院子里。

若水嬉皮笑脸的跟在瑞琪身后,走到了屋子里,直接爬上了瑞琪的床,钻进了暖暖的被窝。

“你收到我给你发的信息了吧!李慕寒已经出现在京都里了,你准bèi

怎么办!”瑞琪随手倒了杯茶递给若水,也缩到杯子里,拉了拉身上披着的外衣说道。

“还能怎么办。送他去认识太子,争取让他们两个成为知己呗!”若水喝了口茶,有些不解的看着瑞琪,轻声说道。

瑞琪靠在床头上,坏笑的看着若水,直盯得若水有些发慌了,这才开口说:“这李慕寒不会是你的情人吧,我可听说他最近正在上蹿下跳的,拜访各部官员,你还帮他认识太子。跟我说说。他到底是什么阿!”

“他,哼哼……”若水微微开口,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屑的神色浮现在若水秀美的脸上。

“说说。咱们可是朋友阿!”瑞琪好奇的凑到若水身边。戳着若水的手臂说道。

“他是我上辈子的仇人。我是来向他们讨债的,所以你可得帮zhù

我阿!”若水有些伤感的看着瑞琪,伏在瑞琪瘦弱的肩膀上说道。

“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就算是皇上也不能欺负你……”瑞琪从来没看见过如此软弱的若水,忙揽住若水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恩恩恩,有你真好!”若水眼眶发红,眼珠顺着面颊,一颗颗的滚落下来,若水有些不好意思的抱住瑞琪说道。

“那咱们不哭,不哭阿!乖!”瑞琪手足无措的一边擦着若水脸上的眼泪,一边哄着若水。

“恩,我不哭,我要让她们血债血偿!”若水一把抹干了脸上的泪珠,吸了吸鼻子,恶狠狠的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瑞琪心疼的看着若水,把一旁的茶杯递给若水,轻声问道。

“我要让他们一起死,让李慕寒和太子亲近,等到太子事发,必定是难逃一死,若泠母女,李慕寒谁也别想跑。”若水微啜了一口茶水,轻声说道。

“好吧,那咱们一起去醉香楼去看看吧,我听张大嫂说,那李慕寒这几天都在醉香楼那鬼混呢!”瑞琪下了床,打开衣柜,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回头和若水说着话。

“好!”若水简单的答了一句就默默的喝起了茶水。

……

两个翩翩公子,一路摇着折扇,轻声的闲聊着,慢悠悠的晃到了醉香楼外。

经瑞琪重新装饰过的醉香楼里,人声鼎沸,酒气夹杂着脂粉气,满是妩媚的气息,若水坏笑的一会儿挑逗下这个,一会儿挑逗下那个的。

瑞琪有些不好意思的拉着若水,明明自己就是个女的,还真的和男人一样抱着姑娘调情,真是够了。

醉香楼二楼的雅间里,一个男子皱着眉头望着若水那出格的一幕。

冷睿铭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大声道:“荣牧贤弟,好巧阿!”

若水有些反应迟钝的抬头,看着脸色发黑的男人,微微叹了口气:“唉!”

瑞琪怪笑着看着冷睿铭,拉了一把若水,轻声问道:“呦,贤弟,这是谁阿!”

若水不耐烦的横了一眼瑞琪,蹙眉说道:“一次喝多后认识的人!走吧!”

瑞琪一副暧、昧的看了一眼若水,若水揉了揉自己的脸,这才笑盈盈的抬起头,朗声说道:“端铭哥哥,弟弟这就上去!”

楼上的冷睿铭目光柔和的望着下面那个一脸苦相,还非要假笑的小女子。

“哥哥,这是我的朋友,薛奇!这是我的兄长,柳端铭!”若水推开房门,拉着瑞琪走到桌边,轻声的介shào

着。

“幸会!幸会!”两人互相抱拳说道。

“贤弟,快坐吧!”冷睿铭一边倒着酒,一边说道。

三个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倒是一幕美景。

“你看……”瑞琪推了推若水,指着一个方向轻声说道。

若水顺着瑞琪的指尖,抬眸一望。

李慕寒那个曾经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多年的男人,还是记忆中那副斯文,俊朗的模样。

若水只觉得浑身发冷,怒火中烧,恨之入骨的望着那个男人,只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前把他撕成碎片。

“就是他,按我们原来的计划办吧!”若水冷森森的望着李慕寒,恨声说道。

“那男子是谁阿,与贤弟认识么!”一旁感觉不对的冷睿铭喝着酒水问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狼狈为奸(上)

第八十九章

狼狈为奸(上)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哥哥,我们喝酒!”若水心情郁闷的端起酒杯敷衍的对冷睿铭说了一句就默默的自斟自饮起来。

冷睿铭看着神情落寞,眼神冰冷的若水,瞬间觉得心被刺痛,很想把这个瘦弱的女人搂入怀中,告sù

她自己可以被她依靠,但是理智却克制着不让自己这么做。如果若水嫁过来就和自己你侬我侬、情意绵长,怕是会有人爱奈不住阿。

望着触手可及的女子,冷睿铭放在桌下的手早已经紧紧的攥起了拳头,手背上青筋迸现,有些不怀好意的瞪着楼下那个让女子失去欢颜的男人,暗自打算好好教xùn

教xùn

他。

若水一心沉迷在自己的回忆中,并不曾注意到一旁有些失态的冷睿铭,但是一旁的薛瑞琪却看到了冷睿铭眼中的凶光,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各怀心思的两个人。

瑞琪见冷睿铭脸上出现了坏笑,忙清了清嗓子,端着酒杯,淡淡的说:“柳兄,咱们荣牧弟弟可不喜欢别人管他的事阿!你这样坏坏的看着那男子,可是要破坏弟弟的用意咯!”

冷睿铭收回有些阴寒的视线,嘴角挂着淡笑,望着怒瞪着自己的瑞琪,随即与瑞琪碰了下杯,调侃的说道:“薛贤弟,心思细密,仪表堂堂,看样子也是个富家子。为兄有一远房表妹,年芳十五,容貌秀美,颇富才情。不如……”

瑞琪听见冷睿铭的话语,气息一乱,被嘴里的酒水呛了个正着,目光不善的瞪了瞪冷睿铭,手中慌乱的拉了拉若水。

若水心思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感觉到衣袖收紧,这才回笼心神,眼眶微红的望着瑞琪,不知所措。

瑞琪不停的拍着胸口,努力的顺着被呛的不舒服的气息。抬眸看见若水一副要哭的样子。一边轻咳着,一边心疼的拉着若水的手,安慰的搂了搂若水的肩膀,坚定的说道:“虽然我不知dào

你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只要有我在。我决不让人再欺负你!”

冷睿铭嫉妒的看着瑞琪。心中暗恨的发疼,自己也想搂着心目中的女人阿,你们俩个女子抱个什么劲呢!再说了。小若水以后就有自己护着了,哪用你操什么心阿!

“咳咳……荣牧贤弟,你们这般举止,怕是不好kàn

阿,还是注意些的好阿!”冷睿铭放下手里的酒杯,有些嫉妒的打断着两个人说道。

“呃……让哥哥见笑了,我们亲如兄弟,倒是有些失态了!”若水揉了揉鼻子,有些尴尬的解释着。

瑞琪看着若水这幅不争气的样子就紧了紧臂弯,有些坏笑的刺激着冷睿铭,语气暧、昧的说道:“木木,柳兄也不是个外人,既然他知dào

了,咱们也就别瞒着他了,好不好?柳兄,虽然我们的感情,不能为世人所容,但是我看柳兄气质非凡,想必不是个凡人,一定能理解,我们兄弟的!”

冷睿铭看着眼前越抱越紧的两个人,气的面色发红,眼光冷冷的等着瑞琪。

瑞琪不甘示弱的等着冷睿铭,但是后背却滑下了几丝冷汗,这男人的眼神好吓人阿。

“呵呵……呵呵……”若水傻傻的望着眼前互看不顺眼的两个人,尴尬的苦笑着。

瑞琪与冷睿铭互瞪了一眼,各自扭过了头。

若水尴尬的凑到冷睿铭眼前,晃了晃,又转到怄气的瑞琪眼前,转了转,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就信步走到了窗边。

望着楼下那个拥着一个衣着暴露女子的李慕寒,心中有些担忧的算计着,李慕寒什么时候才能融入到太子的圈子里,一定要参与到太子的谋反案里阿,不然自己的苦心不就白费了么!

李慕寒对面的那个人是谁阿,似乎自己并不曾见过阿,那是个什么人呢,看起来不似中土人士阿!若水把目光投向李慕寒对面那个人,有些迷茫的思索着。

楼下被若水注视的男子,有所感应的转过目光,望着发呆的若水,扯着嘴角笑了笑。又是一个被自己迷惑住的女子,没想到这女子倒是大胆,居然假扮男装跑到青、楼里了,端木天明心中暗暗想着,随即也就收回了目光。

端木天明不屑的看着眼前化名李慕寒的端木慕寒,言语讥讽的说道:“你如今来到南宋也已经有月余了吧,不知dào

父皇交给你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之前不是说你已经搭上了国公府主母的线了么,怎么没了下文呢!”

李慕寒心中暗恨,自己一个堂堂的王爷儿子,就因为母亲身份卑微,居然就被自己的王爷爹丢到了敌国来做细作,自己辛辛苦苦的谋划,努力就是为了让父亲肯定,不曾想只是让父王觉得自己可以利用,如今还要受人这样的奚落。

“皇兄,弟弟已经很努力了,只是那女人不争气,如今失宠禁足在了后院里,弟弟听说太子经常来这里寻欢作乐,这不是每天都过来守着了么,而且我平日里也正在努力的打点着各部的官员们阿!”李慕寒收敛心思,神情低迷,语气恭敬的解释着。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弟弟,你还是别套近乎的好,你不过是王叔一次酒醉的孽子,有什么资格和我攀亲带故呢!你还是好好用心的办事吧,待大功告成之日,也好让王叔多看你一眼!?”端木天明不屑的抖了抖宽袖,语气高傲的说道。

一旁取酒归来的姑娘,眼中精光一闪,媚笑着伏上了李慕寒的膝头,轻佻的舔着李慕寒的耳垂,媚眼如丝的抖了抖肩上的轻纱,微微气喘的说道:“大爷,晚上留下陪奴家好不好!”

两人见有人走近,忙换了话题,说着风花雪月的事情。

而雅间内的瑞琪也平和了心境,走到若水身边,轻轻关上了雅间的窗子,拉着若水走回到了桌边。

“荣牧,别在窗边傻站着了,咱们喝喝酒,聊聊天,不是挺好的么!”瑞琪坐下身子,微微一笑,说道。

“恩,那咱们今天就开怀畅饮吧!”若水整理了下心情,见瑞琪担心的目光,心头暖暖的,顺着瑞琪的话茬,端起了酒杯,朗声说道。

“好!”冷睿铭也端着酒杯,爽朗的说道。

……

过了大半个时辰,三人也喝了两壶酒,若水和瑞琪都有些醉意上头,随意的聊着一些坊间的传言。

“柳兄,你知dào

么,我听说端王的身子就要不行了,我好开心阿!”若水有些醉了的拉着冷睿铭,说着最近让自己最开心的消息。

冷睿铭原本见若水亲近自己,还很是开心,可是越听,脸色越黑。

“柳兄,你怎么不说话阿!我告sù

你阿,我说的可是真的阿,听说端王中毒十载了,真是天妒英才阿,哈哈哈哈哈……”若水贴着冷睿铭,不知死活的说着,心中欢喜,更是夸张的大笑起来。

冷睿铭揽着若水,生怕她一时脚滑,闻着若水身上的阵阵幽香,软玉在怀,阵阵热气吹着自己的耳垂,一时间心旷神怡阿。

“唉……”冷睿铭正享shòu

着若水暖暖柔柔的身子,忽然感觉若水正在离自己远去,忙扭头看去,却看见瑞琪正拉扯着若水,嘴上数落着,“你不能喝就不要喝么!你看看你,能不能老实消停一会儿!”

冷睿铭见状气结,这个女人真是讨厌死了,总是和自己抢若水,等若水嫁过来,我一定要天天都抱着她,软软的好舒服。

“热阿,我要抱着冰块……”若水扯着衣领,挣扎着够着冷睿铭,若水迷迷糊糊的觉得那边有个冰块,凉凉的好舒服的样子。

冷睿铭平日里经常被下属形容自己冷王,面瘫王爷,没想到这话从若水口中传说来,却是这么诱惑。

“别闹了,你再这样就要被若泠害死了!”瑞琪累得气喘吁吁的拉着若水,可是若水喝的醉醺醺的,自己也着实控zhì

不住了,只能刺激着若水的潜意识。

“嘭……”若水闻言,飞起一脚,踹向了冷睿铭,嘴里嘟囔着:“叫你害我,叫你害我,坏蛋,你怎么这么坏呢!我对你跟亲妹妹似的,你还害我,我打死你!”说着手脚齐用的缠上了冷睿铭的身子,又掐又咬,连踢带踹的。

瑞琪有些发愣的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呆立了片刻后,就看见眼前原本穿着合体,仪态翩翩的冷睿铭,已经是一副衣衫不整,面色通红,脸上还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巴掌印,衣袍上也印着鞋印,若水也正在玩命的掐着冷睿铭的脖子。

而被若水压在身下冷睿铭,因为怕自己用力伤到若水,只能任由若水蹂躏着自己,如今已经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瑞琪这才冲上前去,从冷睿铭的身上拉扯着若水,可是喝醉了的若水,力qì

也变得大了很多,掐着冷睿铭的脖子就是不肯撒手,瑞琪折腾了一身汗,也没拉起若水,只能大声的叫着:“你倒是推开她阿,你能不能不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你是不是男人阿!你这个废物阿!你醒醒,别发疯了,他是你的朋友阿,不是若泠,别用力了!!!”

若水迷迷糊糊的似乎听见了瑞琪的话,跌跌撞撞的爬下了冷睿铭的身子,歪在了一边,呼噜噜的打起了呼噜。(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狼狈为奸(下)

第九十章

狼狈为奸(下)

冷睿铭也瘫软的躺在地上,拼命的喘着气。

“你没事吧!”瑞琪把若水扶到一旁的床上,又走到冷睿铭身边,轻声问道。

冷睿铭无力的站起身,扶着桌子,气促的坐下了身子,摆了摆手。

瑞琪忙给冷睿铭倒了一杯茶,放在冷睿铭眼前,有些尴尬的说道:“你喝口茶吧!缓缓吧,你怎么就一动不动的让她掐呢,这要是她没松手,你不就被掐死了么!到时候,你说说你,你冤不冤!”

冷睿铭拿起瑞琪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口,顺了顺气,这才笑着说:“我怕弄疼她,再说了,若是我真的死在她手里,那也不冤,我愿意!”

“那个,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瑞琪咽了咽口水,瞪大了眼睛,惊悚的看着冷睿铭问道。

瑞琪心中暗想:难道这个时代也实行男男恋么,只有同性才是真爱么!完了,那他要是知dào

若水是女人,不得气死阿,不对,若水还是个有了婚约的女人,好可怕阿!

“你当我是瞎子么,虽然她女扮男装出来,可是那不太明显的耳洞,我还是能看到的!”冷睿铭随口扯了一个理由出来,他可不想告sù

别人,自己从第一次见到若水就让下属去保护她了,这事要是让若水知dào

,按她的性子,还不得闹翻天阿!

“那个……呵呵……但是她……嗯……有婚约了……”瑞琪尴尬的苦笑道。

冷睿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瑞琪见冷睿铭无所谓的样子,也跟着笑了笑说:“那个。她睡着了,但是她的身份不能在外面住,我自己又弄不动她,你能帮我弄醒她么,书上不是说有什么内力阿,轻功的么!”

“我帮她解酒可以,但是你要保密我已经知dào

她是女子的事!”冷睿铭轻声回应道。

瑞琪一口茶水喝下肚,笑容满面的说道:“成交!只要你不伤害到她,我就不告sù

她!”

冷睿铭暗叹了口气,走到床边。看着昏睡着的若水玉臂横陈的揽着一个抱枕。似乎还做着什么美梦,时不时的吧唧下小嘴,很是可爱。

过了片刻,才伸出手。抚上了若水的皓腕。运着气。

……

“瑞琪。你怎么来了……”若水缓缓醒来,早已经忘了自己在哪,揉着眼睛。坐起身子,慵懒的问着。

瑞琪只觉头上滑下三条黑线,目光转到了一旁的冷睿铭身上,手指轻轻的点了点,若水这才后知后觉的转过头。

“啊!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进来的!啊!”若水愣愣的瞪着冷睿铭,张大了嘴大,随即就发出了一阵尖叫。

“荣牧,咱们还在醉香楼呢,你能起来了么,咱们要走了!”瑞琪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坐在床边,轻声的解释着。

若水听后,眼睛望着那粉粉的幔帐,眼珠转了转,思虑了片刻,才找回了自己喝醉前的记忆,也想起自己喝醉后,差点掐死冷睿铭的事。

尴尬的回过头,讨好的笑了笑:“嘻嘻,那个……你没事吧!”

“没事!”冷睿铭冷冷的扫了一眼若水轻声说道。

……

冷睿铭送两人到了瑞琪的小院门外,轻轻的交代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了小院。

过了一会儿,若水打开院门,见已经没有冷睿铭的身影,这才放心的拍着小胸脯,探头探脑的走出了院门,笑眯眯的对着瑞琪摆了摆手,向外走去。

瑞琪没好气的撇了撇嘴角,关好院门,回到了屋子里。

就在若水和冷睿铭、瑞琪在楼上发酒疯的时候,太子也带着护卫来到了醉香楼。

“嬷嬷,绮梦姑娘在么!!”太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堂,对着迎上来的嬷嬷淫笑着问道。

“呦,瞧您这话问的,咱们太子大人来了,绮梦姑娘肯定是马上就来了阿!”嬷嬷谄媚的笑着,手指缠着锦帕在太子的身上画着圈圈,说道。

“绮梦见过太子殿下!”一个娇艳的花一般的女子,自楼上缓缓走下,伴随着一阵幽香,一道柔声媚语传到了太子耳中。

太子贪婪的看着绮梦,只见绮梦身着一身淡粉色的薄纱襦裙,一支赤金凤钗挽着一头青丝,若隐若现的玉臂上带着一支赤金嵌红宝的臂钏,桃红的花钿映着藕白色的肌肤,青黛色的细眉入鬓,一点朱唇,微微张启。

“绮梦姑娘客气了!本宫好久没听你弹琴了,真真是惦记的很阿!”太子揽住绮梦的杨柳细腰,手上微微揉动着。

“太子殿下喜欢就是奴家的荣幸了,不如今日奴家给太子殿下弹一曲古曲吧,不过需yào

箫声附和,不知dào

太子殿下愿不愿意与奴家共谱一曲阿!”绮梦娇笑着,扶着太子的胸膛,柔媚的说道。

“绮梦姑娘的邀请,本宫自然应了,可是本宫不善音律,怕是会误了绮梦姑娘的琴艺阿!”太子扶着绮梦边走边说着。

绮梦算计着步伐,太子说话的时候刚好走到李慕寒身边。

李慕寒闻言一喜,忙起身,躬身行礼,朗声说道:“在下久闻绮梦姑娘,琴艺高超,小人也颇好音律,不知dào

有没有机会能与姑娘同奏一曲阿!”

太子扫了一眼李慕寒,只见眼前的男子,目光清明,神色安稳,面目俊朗,又看了一眼身边护卫,放下心,朗声开口:“公子既然由此雅兴,那就与本宫一同去雅间演奏吧!”

“多谢太子殿下成全!”李慕寒屈膝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说道。

“出宫在外,不用拘礼,走吧!”太子轻声说道,便揽着绮梦,往绮梦的香闺走去。

“李公子好福气阿!”一旁的端木天明怪声怪气的祝hè了一句,便低头喝着酒去了。

“谁让公子不会音律呢,不然不也能让太子殿下侧目了么!”李慕寒装作得yì

的叫嚣着说道,追着太子快步走去。

“呸,不要脸的,我等芊芊学子,自然是在考场上努力,像你这种歪门邪道,本公子不屑……与你为友,真是本公子的耻辱!如今本公子就与你割袍断义……”说着端木天明站起身,撕了下衣摆,快步往门外走去。

……

“李公子,也坐吧,先听绮梦姑娘弹奏一曲,也可让你熟悉下绮梦姑娘的琴技……”太子坐在主位上,笑眯眯的吩咐着。

“多谢太子,小人站着便是!”李慕寒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垂首说道。

“无妨,咱们都是来玩乐的,不用守那么些规矩,坐吧!”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李慕寒微微坐下,空着半个身子侧坐着。

“刚才,我听你的朋友说话,你们好像是考生不成!”

“不错,小人自幼父母双亡,在亲戚相邻的接济下,苦读十载,也算是小有成就,可是这大宋,幅员万里,各地的文人墨客更是如过江之鲫般人才济济,小人也只得是尽人事,听天命阿!不曾想,今日与同乡来这里纾解心肠,倒是遇到了您,真是祖上积德阿!”

李慕寒这不要钱的恭维话,说起来真是滔滔不绝,偏偏太子还就好这一口,听的是眉开眼笑。

“李公子也不必担忧,我看李公子器宇不凡,必定能一举中的阿!”

“那就成太子美言了,小人如是的中,必定去香火鼎沸的大寺为太子殿下多供上几盏长明灯,让满天神佛护佑太子殿下阿!”

“哈哈哈,我见你很是投缘,不知dào

李公子住在何地阿!”

“小人住在高升客栈,也是想取个吉利的名头!”

“李公子才情不错,不如在科考前,来我府里,当个谋士如何,也好省些花销阿!”太子有心拉拢的说道。

“若是太子殿下不嫌弃小人愚笨,那小人真是乐意之至阿!”

“好,就这般说定了,赵远,把本宫的名帖交给李公子!”

一旁矗立的护卫闻言,走到李慕寒身边,把一张烫金的名帖交到李慕寒手中,这才走回原地。

“小人多谢太子殿下赏识!”李慕寒忙跪倒在地,叩首谢道。

“不必多礼,起来吧!本宫也想试试李公子的技艺阿!”太子随手自斟了一杯清酒,小酌着说道。

“是,太子殿下!”李慕寒恭敬的行礼,走到绮梦姑娘身旁三步开外,便站定身子,轻声询问着曲目。

“太子殿下,奴家便于李公子合奏一曲古曲《云水吟》可好?”绮梦焚香后,坐在琴桌后,轻声询问道。

太子看着坐在熏香里的绮梦,神态端庄,面目如花,心中一番涟漪掀起,忙点头迎合着。

绮梦对着李慕寒微微颔首,玉指拨动琴弦,一道道清微悠远的琴声飘出。李慕寒手握玉箫,嘴唇微动,温柔敦厚的箫声与琴声相辅相成。

太子微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指随着琴声箫声,不时的摆动着,直到琴声停止,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绮梦缓缓走到太子身边,把一杯清茶递到太子手中,太子含笑接过,赞赏的看着两人,夸赞的说道:“你们二人这曲《云水吟》真是登峰造极之作,虽然在这充满靡靡之音之地弹奏,但是仍是一曲引人入胜的禅曲,果然寓意深远,让本宫也沉浸在其中了!二位都是精通音律之人,有你们为本宫演奏,真是本宫的福气阿!”

言罢,太子把茶盏中的那一抹清茶一饮而尽,开怀大笑。(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及笄前

第九十一章

及笄前

一旁的李慕寒也是松了一口气的轻声说道:“也得亏是绮梦姑娘琴技精湛,心思巧妙,不然怕是也没有这么大的氛围了!”

“好好好,慕寒,你也不用自谦,明日,你就来本宫府邸居住吧!本宫也好与你多加亲近阿!”太子看着李慕寒轻声说道。

“那小人这就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就去府上拜见太子殿下!”李慕寒匆匆一礼,似乎是迫不及待的走出了房门。

“赵远,你安排人好好打探下这男子的身份,若是真如他所说,咱们就把他一把,也好让他用心为我们办事!”太子见李慕寒走远,轻声吩咐道。

“是,太子。”赵远恭敬的说道,走出了门口。

“绮梦,本宫好想你阿,等到本宫娶了正妃进门,就纳你入府好不好!”太子抱着绮梦,柔声的说道。

“太子殿下,奴家自知身份低微,怎么能妄想进府呢,平日里太子能来看看奴家就好了!”绮梦推开太子,有些伤感的说道。

“胡说,你不过是因为家境中落,才会委身在这青楼楚馆内,本宫必定给你一个名分再要了你的身子,必不会委屈了你!”太子心疼的搂过绮梦,轻声的安抚着。

“太子……”绮梦眼眶红红的,娇声扑到了太子的怀里,哽咽的开口说道。

“不哭,不哭,绮梦。本宫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太子拿着锦帕擦着绮梦脸上的泪珠安慰的说道。

……

“若水,你又大半夜的来打扰我睡觉,你知不知dào

睡眠对女人来讲多重yào

阿,话说,你最近皮肤怎么越来越好了,而且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真的不累么!”瑞琪没好气的打开院门,唠唠叨叨的说道。

若水从门缝里挤进了身子,不管不顾的冲进了房间里,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低头浅酌着。

“我和你说话呢。你是真的没听到么!”瑞琪不开心的跟着若水返回睡房,问道。

“听见了阿,可是我不想说话阿!”若水呆呆的回过头,扫了一眼瑞琪。用一种仿佛理所当然的事。傻子才问呢的眼神盯了瑞琪一会儿。才轻声开口说道。

瑞琪闻言果然一阵气结。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收到消息就跑过来了!”若水见瑞琪真的生气了,这才走到瑞琪身边,轻声解释着。

“好了,别说闲话了,绮梦传来消息,李慕寒已经住到了太子府里,你的计划成功了!”瑞琪简单的说着这几天的收获。

若水闻言,笑盈盈的看了一眼瑞琪,抱着瑞琪说:“幸亏有你帮我,你真的好厉害阿,你安排的事从来没有失败过,说说,你到底怎么让太子痴迷绮梦的!”

“很简单,吊起来卖。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笨蛋!”瑞琪点了点若水的脑门,轻声的说道。

……

日子飞逝,转眼间就到了深秋时节。

国公府的大小姐,慕容若水十月初一就要及笄了,这慕容小姐还是当今圣上的外甥女,钦赐的公主,一时间京都里的名门望族、大小官员都忙活了起来。

拜帖一摞摞的送进了国公府里。

若水已经在院子里憋了十来天了,每日除了给老夫人请安,日日在院子里弹琴、绣花,丫鬟们忙忙火火的整理着小库房里的东西。

这一日,若水带着珑烟公主的嫁妆单子来了老夫人院子里。

“祖母,孙女选好了陪嫁的东西了!这圈上的东西,你看看合适么!”若水把册子递给老夫人,轻声的说着。

老夫人接过有些旧了的烫金册子,仔细的翻看着。

过了半晌,才抬起头,看了看若水,轻声开口:“恩,挺好的,那就让姜夫人去操办吧,按着册子上勾选的东西,一件件的挑选出来,填到若水的嫁妆单子上吧!”

姜夫人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老夫人,半天不肯开口。

“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事,照实说!”

“老夫人,这嫁妆单子,前几日小姐就给妾身看过了一次了,让妾身提前准bèi

着,免得来不及,可是这册子上的东西……”

“到底怎么了……”老夫人有些不悦的看着吞吞吐吐的姜夫人,厉声问道。

“是,老夫人,妾身去库里点过珑烟公主的嫁妆了,可是好些东西都陆陆续续的被赵夫人拿到自己的小库房去了,而这赵夫人还在禁足,妾身也不好去贸然打扰,还得请老夫人给拿出主意才是阿!”姜夫人豁出去的一口气说了出来。

“有这样的事!这赵茹还真是大胆阿!来人,去给我把赵茹叫来!”老夫人闻言,怒气上涌,厉声的喝到。

一旁伺候的丫鬟也忙应声走出了正厅,急急忙忙的往如风园跑去。

过了片刻,穿着正红色绣牡丹花的华服,头戴赤金凤钗的赵夫人,才在惜蕊的搀扶下,一步一摇的走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妾身赵氏见过老夫人!”赵茹恭敬守礼的盈身一拜,柔声说道。

“起来吧,这次让你来,也是老身有些事情想问你!”老夫人不耐烦的轻声开口。

“不知dào

老夫人有何事要询问妾身阿!”赵茹坐到了一旁的圈椅上,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碗,娇笑着开口说道。

“自打珑烟去了以后,这府里的大小事务都由你操持,珑烟的嫁妆因为两个孩子也没成年也由着你打理,如今水儿即将出嫁了,这嫁妆单子上的东西却缺了不少,老身想问问你,东西都去哪里了!”老夫人冷冷一笑,沉声问道。

“这……”赵夫人自打那日若泠告sù

自己,老夫人把珑烟的嫁妆单子给了若水的时候就惴惴不安的,没想到还是闹到老夫人那里了。

“这什么这阿,说!”老夫人厉声喝道。

“这些年,咱们府里的东西也多有损坏,妾身想着能省就省,就把珑烟姐姐的东西拿来用了,本来想着等到水儿出嫁的时候再补上,这不是还没来得急交代呢么!”赵茹把事先准bèi

好的假话流畅的说了出来。

“哦,那姜夫人你就用府里的银钱补上吧!”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

“赵夫人,水儿看你头上的这凤钗很眼熟阿,我记得以前母亲在的时候,好像也有一支差不多的!”若水看了看赵夫人头上的凤钗,笑盈盈的说道。

若水早就知dào

赵夫人肯定会推脱,也就让丫鬟买通了赵夫人的梳头丫鬟,把一支母亲嫁妆里的凤钗特地今日簪在了赵夫人的发髻上,只为了找个借口对她发难。

“这首饰这东西都差不多的,水儿看错了吧!”赵夫人心中暗道不好,自己怎么没注意这东西是珑烟的东西呢,还偏偏今日给带了出来,怕是要坏了自己的事了。

老夫人闻言,也仔细的打量起了赵夫人头上的凤钗,看了片刻,才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混账,这凤钗我记得可是珑烟的嫁妆,你居然带在头上,这些年,老身什么时候亏待过府里女人的吃穿用度的,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啦!”

“老夫人,息怒阿,妾身也是忘记了阿!”赵夫人忙跪倒在地,泣声说道。

“哭哭哭,就知dào

哭,哪里还有个主母的样子,既然你记不住了,那就让记得住的人去查看下你的库房吧,乐枫,你带着管理库房的嬷嬷把各院的库房、摆设、藏品都好好kàn

看,那些是珑烟公主的东西都收回来,其他不足的再给水儿丫头逐件置办上!”太夫人不悦的呵斥了赵夫人,又对着身边的大丫鬟吩咐道。

“老夫人,这怕是不合适吧,咱们自己的小库房怎么能随意让人查看呢!”赵夫人不愿意的阻拦着。

“你放心,我手下的丫鬟不会贪图你们的东西,珑烟当年的嫁妆都是内务府督办的,都有珑烟的徽号,不会错那你们的,你们也都放心,你们几个有没有意见阿!”老夫人打定注意的打断了赵夫人的话,厉声问道。

几位姨娘见老夫人心意已决,自己也却是没贪墨珑烟公主的嫁妆,何必这个时候惹老夫人不待见呢,都纷纷起身,表示没意见。

赵茹心如死灰的看着众人,自己出自小官宦之家,嫁妆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而女儿又喜欢各类文人字画、文玩珠宝,这珑烟的嫁妆里有好些自己女儿中意的东西,自己也就一件件的送了过去,这要是都拿走了,怕是女儿的嫁妆要逊色若水不少阿。

“行了,你们也都回去自己院子,打发得力的嬷嬷跟着看着吧,别在这围着了,我和水儿就在这等着结果了!”老夫人挥了挥手,让丫鬟们送众人出了院子。

……

冰泠园里。

“什么!老夫人让人来查看小库房,切,我还能贪了那死丫头的东西,让她们查就是了!”若泠不以为然的说道。

若泠并不知dào

自己房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珑烟公主的嫁妆,所以无所谓的让丫鬟们带人去点看了。

如风园里。

“这可怎么办阿!你这个死丫头,你倒是说句话阿!”赵夫人坐在太师椅上,掐着惜蕊的胳膊,责问道。

“这……老夫人都下了令了,奴婢也没办法阿!”惜蕊哭哭啼啼的说道。

“唉,这可咋办阿,泠儿还不知dào

呢,怕是这些好东西都要被若水那丫头弄回去了!”赵夫人唉声叹气的说着。(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若水及笄(上)

第九十二章

若水及笄(上)

若水一直在慈恩院里坐了两三个时辰,乐枫才带着管库嬷嬷回来复命。

“老夫人,奴婢带着人查看了各院的库房和屋内摆设、藏品,大部分的都已经找到了,其他缺失的不过都是些瓷器和绸缎布匹,让姜夫人在置办就是了!”乐枫走到老夫人身边,轻声说道。

“哦,都找到了,那就好!行了,你们也忙活半天了,下去歇着吧!”老夫人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说道。

冰泠园里。

原本风雅精致的房间,如今也显得平庸普通起来。

若泠最大的爱好就是和若水显摆自己的闺房,闺房里那株三尺高的大珊瑚和那尊碧玉雕的观音像是若泠最喜欢的东西,如今都被丫鬟、嬷嬷抬走了。

睡床上挂着的那四副梅兰竹菊图是前朝书画大家周文的得yì

之作,如今也被丫鬟摘走了。

窗前的紫檀木雕云纹的软榻也被搬走了。

书房里的各类真迹善本也都被丫鬟们拿走了。

平时自己最喜欢的王雪涛的六卷书画也被拿走了。

百宝阁上的花瓶、山子、玉壶也都让丫鬟们拿走了。

平日里自己与丫鬟下棋的紫檀木白玉黑玉棋子的棋盘也被拿走了。

梳妆盒里,各种精致奢华的首饰也被收走了。

这些明明是自己母亲从嫁妆里拿给自己的,怎么就被他们拿走了呢。

自己一定得去老夫人那好好讨个说法去。

相比于冰泠园里不甘心的慕容若泠。如风园里的赵茹就更加愤nù

了。

小库房基本上就算是被搬空了,剩下的都是自己的那些寒酸的嫁妆,自家女儿出嫁在即,自己拿什么给她做陪嫁阿。

自己平时里显摆的那些珠宝也都被收走了。连珑烟那顶九凤东珠凤冠都被拿走了。

那可是自己准bèi

让女儿出嫁的时候戴着的阿。

那凤冠金丝盘丝的九凤,栩栩如生,28颗东珠,大小均匀,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阿,120颗的小珍珠,光滑圆润。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阿。

还有那匹朱红金丝绣五凤暗花的蜀锦。可是名家绣工所制阿,自己还打算让针线房给女儿制成嫁衣呢!

如今这可怎么办阿,去哪里找合适的东西阿!

要是这些的东西被若水那死丫头用上,自己还去哪里找能匹配的东西给自己女儿用阿。要是出嫁之礼不如那死丫头。那自家女儿不就是这坊间的笑话了么!

这死丫头一定是故yì

让自己出丑的。这册子送到她手里都已经快半月了,怎么现在才拿出来,不就是想存心为难我们母女么!

坏人坏都是有道理的。坏人永远不认为是自己错,只会觉得是其他人害他们。

虽然若水是想借机收回自己母亲的嫁妆,但是却没有为难她们的意思,册子上记录的东西零零总总,很是繁杂,各类器具都有。若水又要挑选出自己中意的,又不能把好东西挑光,留给哥哥一个空壳,自然费了不少时间。

“现在什么时辰了阿!”若水轻声的问着身边的丫鬟。

丫鬟看了看外面的天,踌躇了一下,附耳说道:“已经近酉时了!小姐!”

若水见时候不早,也就不准bèi

回去歇歇了,准bèi

等到酉时开饭,用完晚膳在回院子。

酉时,慈恩院。

“祖母,那些丫鬟们欺负孙女阿!”刚到酉时,若泠就哭哭啼啼的自正厅外走了进来。

“你看看你什么样子,有什么事不能坐下说!”老夫人看着若泠这幅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做派,不屑的说道。

“祖母阿,不是孙女不争气阿,真是这些丫鬟太欺负人了,您让那些丫鬟去找若水姐姐母亲的嫁妆,孙女没意见,可是那些丫鬟怎么能把我母亲从嫁妆里挑出来送给我的好东西,都拿去讨好姐姐呢!”若泠擦了擦眼泪,瞪着老夫人身后的乐枫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老夫人转身望着乐枫轻声问道。

乐枫忙快步走到老夫人身边,屈膝一跪,拜倒在地,轻声解释着:“老夫人,我们去查看的时候,只是把珑烟公主的嫁妆收了回来,每件东西上都有内务府督办和珑烟公主的徽号,绝对没有多拿一件东西阿!”

若泠急切的打断了丫鬟的话,厉声问:“你胡说,那些东西都是我母亲送给我的,而且那些都是母亲的嫁妆,母亲早就说过那些是给我做嫁妆的,如今都被这些死丫头们拿去讨好姐姐了,祖母,姐姐,你们可要给我做主阿!”

若水看着若泠那哭哭啼啼的样子,心头暗笑:你母亲的嫁妆,那是你母亲把我母亲的嫁妆都拿去给你了,如今还闹到祖母这里,看你母亲以后怎么在后院里立足!

“这是怎么了,吵吵闹闹,不得安宁,小心扰了老夫人的兴致!”慕容靖远从外面走来就听见若泠哭哭啼啼的闹着,不悦的开口说道。

“行了,儿子,你也坐吧,一起听听吧!”老夫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让丫鬟给慕容靖远上了茶。

“是,母亲。”慕容靖远恭敬的行礼,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看着跪在下面的若泠,有些不耐烦。

“祖母,父亲,姐姐,你们一定要给我做主阿!”若泠见慕容靖远来了,更是卖力的哭闹着。

老夫人轻声的解释着若泠如此这般做派的原因,慕容靖远越听,眉毛皱的越紧。

若泠有些不懂的看着上座的两个人,一时间倒是有些呆住了。

“妹妹,你别闹了。这件事也好解决,不如让赵夫人来问问,不就知dào

怎么回事了么!”若水准bèi

在慕容靖远面前让赵茹彻底失了脸面,轻声的安慰着若泠。

若泠懊恼自己喜欢的东西,被人拿走,也未及细想就来了这里哭闹,此时听见若水的提议,忙应和着。

“既然你们俩都没意见,那就让人去叫赵茹来吧!”慕容靖远只是微微听了几句就已经明了,赵茹进门的时候。嫁妆寒酸。曾经让其他姨娘颇为不屑,如今那些贵重的东西,肯定是赵茹偷拿珑烟的,没想到这若泠还贼喊捉贼。真是不争气的。

……

“老夫人。老爷。妾身有礼了!”赵茹随着丫鬟走进正厅。看见脸色阴沉的老夫人和老爷,还有哭哭啼啼的女儿,心中有些不安的见礼道。

“行了。别拘礼了,你坐吧!”慕容靖远不悦的看着赵茹,轻声说着。

“多谢老夫人,老爷!”

赵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坐在了椅子上,静静的喝着茶水。

“母亲阿,这些死丫头把我的东西都拿走了,那可都是您送给我的嫁妆阿,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阿!”若泠拉着赵夫人的手,泣声说道。

赵茹闻言,“噗”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呆滞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儿怎么这么傻阿!

“泠儿,你别闹了!”慕容靖远看着这一幕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厉声喝道。

“我为什么不能闹,我是太子妃,我的东西被人拿走了,我为什么不可以问,这些死丫头们看我母亲不得宠了就趁机奚落我们母女,我为什么不闹呢!”若泠看慕容靖远不想给自己做主,尖声尖气的说道。

“那好,那你让你母亲说说,那些东西到底是谁的!”慕容靖远重重的一拍桌子,喝道。

“母亲,您说话阿!”若泠拉着赵夫人尖利的说着。

“那些东西都是珑烟公主的嫁妆,那些东西放在库房也是放着,你又却是喜欢,我就做主放在你房里了,没想到让你误会了!”赵夫人避重就轻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母亲,您说什么呢!那可是您送给我的嫁妆阿,怎么会变成姐姐的呢,您就算偏心姐姐,也不能这样阿!”若泠不敢相信的瞪着赵茹,问道。

“母亲说的是真的,母亲出自西北小县的县令之家,哪有那么贵重的嫁妆阿,你误会了!”赵茹竹筒倒豆子的一口气说了出来。

若泠闻言,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一时间一口气没喘上来,居然就昏过去了。

“来人,快让人去请大夫!”赵茹见女儿昏倒,忙招呼着丫鬟。

“你看看你,要不是你,怎么能让泠儿误会,让泠儿受了这么大刺激!”慕容靖远忙从衣襟里拿出一个玉瓶,凑到若泠鼻子下方,不耐烦的数落着一旁的赵茹。

赵茹默默无言的守着女儿,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着。

“嗯……母亲,父亲,女儿这是怎么了!”若泠嘤嘤醒来,弱弱的说道。

“没事,没事,女儿,你没事就好!”赵茹忙搂着若泠轻声说道。

若水坐在另外一边,无意中发xiàn

若泠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冷光,心知刚才若泠不过是装晕,毕竟闹成那副样子,却发xiàn

那些东西本不是她的,不装晕也真的没办法收场。

看来这若泠母女的感情也起了嫌隙阿!

“行了,没事就好,父亲也让人去叫大夫了,不如让你母亲陪你回冰泠园吧,也好让大夫仔细看看!”慕容靖远关心的看着若泠说道。

“那就多谢祖母和父亲了!母亲,咱们回去吧,女儿怎么会在这里阿!”若泠装傻的说道。

“女儿,咱们走吧,老夫人,老爷,妾身告退了!”赵茹扶着若泠微一行礼,轻声说道。

若泠和赵夫人一起走出了院子,见没有人跟着才不耐烦的甩开赵茹的手,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赵茹看着自己女儿狠心的一幕,有些不敢相信的站了一会儿,才落寞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若水及笄(下)

第九十三章

若水及笄(下)

十月初一,国公府前。

车来车往,皆是身着绫罗绸缎的富贵人家来往着。

一架架繁华奢侈的车驾,停在府门前。

一个个锦缎包着的盒子,连绵不绝的送进了府。

国公府的后门外也开了流水席,让那些平民百姓们能随意的吃喝。

外院、内院分别开了十几桌的宴席。

内院里更是搭起了一个用各色细纱围绕着的高台用来给若水行礼。高台上铺着洁白的羊毛地毯,一张紫檀木雕的长桌摆在正中。

一对蜀锦绣牡丹花开的锦垫铺在桌前。

一旁的托盘里放着三套用来行礼的华服。

皇上为了显示对若水的重视特地命皇后来作为若水及笄礼的正宾。而来观礼的也都是各大官宦家的女眷和名门望族的当家主母。

若水对于一辈子一次的及笄礼,还是很重视的,若水身着粉白色的采衣采履,有些紧张的拉扯着作为赞者的慕容若秀。

若秀好笑的看着平日里宠辱不惊的若水,把一旁的一盏清茶递到若水手中,轻声的抚慰着。

“小姐,时辰到了,皇后娘娘也已经到了,客人们也都入席了。您可得准bèi

着了!”门外守着的嬷嬷匆匆忙忙的走到若水身边,交代着。

“恩,知dào

了。”若水挥了挥手,有些局促的站起身来,原地踏着步子。

“姐姐。您别担心了,我也要出去了,一会儿,您就该出来行礼了!”若秀听见礼乐的声音,也站起身边走边说着。

“恩!”

慕容靖远起身,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今天,小女若水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下面,小女若水成人笄礼正式开始!”

若秀忙净手后。从西侧走上了高台。若水也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了高台上,对着观礼的众人,落落大方的行礼后。跪坐在锦垫上。

坐在观礼席上的皇后娘娘起身。走到高台上。净了手,与慕容靖远和老夫人齐齐落坐在高台上准bèi

好的位置上。

一旁作为有司的相国夫人递给皇后娘娘罗帕和发笄,皇后娘娘走到若水面前。微笑着高声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随即跪坐在一旁的锦垫上,为若水梳头加笄,这才起身,返回座位上,端坐好。

慕容若秀忙走上前,为若水正了正笄,这才扶着若水起身,众人纷纷起身,恭贺若水。若秀也从相国夫人手里接过了准bèi

在一旁的粉绿色素衣襦裙。

守在东厢里的丫鬟们,手脚麻利的为若水更换着身上的服饰,换好了襦裙,系上了一条素锦的腰带,这才让若秀扶着若水返回了高台上,对着众人微微展示,转身盈盈拜倒,叩首敬谢父母养育之恩,因为珑烟公主早逝,则只有慕容靖远与老夫人端坐在主人席的位置上。

赵夫人坐在下首含恨的攥着手里的锦帕,自己辛辛苦苦的伺候若水这么些年,居然连她一个礼都受不得!

一个头重重的叩在地上,一旁的若秀忙扶起若水,重新跪坐在锦垫上,而一旁的皇后娘娘,也重新净了手,再次接过相国夫人递过来的一支羊脂玉簪。

皇后娘娘正准bèi

开口,一道尖细的太监声音划过内院,来到了高台前,朗声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太后诏曰:

慕容若水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敏内则,淑德含章。今正时其及笄大喜之日,哀家特赐赤金累丝飞凤衔珠发钗一支,恭贺其及笄大喜。

钦此”

内院里的众人忙盈盈拜倒,谢太后赏赐。皇后率先起身,命人接过太监手中的锦盒,送到手上,笑盈盈的打开盒子扫视了一眼,朗声说道:“今日是咱们若水小姐的好日子,太后娘娘又赏下发钗,就作为这及笄行礼,也让咱们若水小姐喜上加喜吧!”

众人都是喜盈盈的看着台上的几人。

皇后娘娘将手中的锦盒拿着,走到若水面前,继xù

说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一旁的若秀忙为若水去了发笄,皇后娘娘这才为若水重新绾发,簪上了赤金累丝飞凤衔珠发钗,起身回到了主位上坐下。

若秀又象征性的拢了拢,轻触了下发钗,才扶着若水起身,在座的宾客又是一片恭贺声传出。

若秀接过相国夫人递过来的曲裾深衣,快步跟着若水离开了高台。

“累死了!”若水走到东厢里,捶着发酸的肩膀,苦笑着说道。

“别瞎说了,快过来帮小姐换衣服!”若秀轻拍了下若水的手臂,张罗着为若水换上了鹅黄色的曲裾深衣和一条白色挑线绣牡丹花的素锦裙子。

若秀看着若水满yì

的点了点头,这才扶着若水返回高台上,转了一圈,跪倒在皇后娘娘身前,叩首在地,表示着对长辈的尊敬。

一旁的若秀这才扶着若水,重新跪坐在锦垫上,皇后娘娘也再次起身,净手后,接过相国夫人手中的赤金嵌红宝牡丹花的钗冠,返回到若水身旁,高声祝辞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有些累了的若秀忙收敛心神,拆下若水头上的凤钗。皇后娘娘这才跪坐在一旁的锦垫上,将钗冠束在若水的发顶之上,起身返回了主席。

若秀将手中的凤钗放到锦盒里,正了正若水的钗冠,扶着若水接受了宾客的祝hè后,接过相国夫人手中的华服,跟着若水返身回了东厢。

东厢内。

“总算是解救了我的头发了,这么一会儿,我觉得我这脑袋都不是我自己的了,快为我梳妆更衣吧!”若水坐在梳妆桌前,慵懒的说着。

一旁的梳头丫鬟,忙取下若水头上的钗冠,重新梳了一个堕马髻,若水这才起身,走到衣架前。

守在衣架旁的丫鬟们,忙取下熨烫平整,熏着百合花香的云锦大袖长裙礼服,伺候着若水穿戴好。

若水这才走到穿衣镜前,满yì

的转了一圈。

头上簪着赤金衔红宝分心,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两支赤金凤钗簪在一旁。耳边缀着红宝耳坠。颈上配着赤金镶莲花纹的项圈。纤纤玉指上带着一枚蓝宝石镶金戒指,腕上带着一对飘花种翡翠镯子。

身着宽袖长裙,宽大的袖子上各色丝线混杂着银丝金丝绣制的团花纹,袖口和领口皆是银丝绣的云纹,裙摆上是一朵朵盛开的莲花,配合着淡蓝色的云锦,美态怡人,富丽脱俗。

腰间又系上绣着飞凤的腰封,宫绦上缀着一块羊脂玉镂空透雕飞凤的玉佩和一个缕丝镂空的银制小香笼,分别坠在裙摆的两端,随着若水的动作,摇摆着。

足下穿着一双金丝线绣重瓣莲花锦绣双色芙蓉鞋子,微微露出鞋头上的金丝勾边的莲花,颇有些步步生莲的仙气。

若水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清茶,浅酌了片刻,这才扶着若秀走出了东厢。

高台,原本的紫檀木长桌,西边的位置已经摆上了一张金丝楠木精雕百子戏婴图的小茶桌,桌上摆着一只青花淡描团菊纹小杯,杯中满着清莹、微甜的甜酒。一只黄釉暗刻龙凤纹碗,碗里盛着粳米饭。

若秀扶着若水站在茶桌的西侧,面向着宾客,皇后娘娘则走到若水的一旁,若秀双手持杯递到皇后娘娘眼前,若水微转了下身子,皇后娘娘接过酒杯,走到席前,对着若水,念诵着祝辞:“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若水恭敬的接过酒杯,皇后娘娘返回主席,若水跪坐在席后,把杯中的酒水撒了一些在地上做祭酒,又举杯象征性的沾了沾嘴唇,这才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相国夫人,把粳米饭递给若水,若水又象征的吃了一点,若水这才盈盈一拜,皇后娘娘微微颔首还礼。

若水这才走到高台的中央,站定了身子。皇后娘娘起身,面向东方。

皇后娘娘扬声念祝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嘉和,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若水甫。”

若水忙屈膝拘礼道:“若水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皇后娘娘含笑,还了一礼,返回主席。

若水又跪倒在慕容靖远和老夫人身前。慕容靖远微微清嗓,有些感伤的说道:“水儿自幼聪敏纯良,今日及笄礼成,你就是大人了,切记要为人平和、待人以诚、对人至善。”

若水看着日渐苍老的慕容靖远,泣声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重重的叩首在地,低声的啜泣着。

一旁的若秀忙扶起若水,若水擦干了脸上的泪珠,对着在场的众人依次行礼,众人也都是微微点头还礼。

及笄礼到了现在基本上就算完成,若水站在慕容靖远与老夫人身边。慕容靖远对着台下的众位宾客,朗声宣bù

:“小女若水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宾朋嘉客盛情,开席!”

一旁伺候的丫鬟们,忙引领着高台上的众人步入席间,坐了下来,分别用餐。慕容靖远也回到了外院陪着各位宾朋。

“老夫人,端王派人送了贺礼过府!”一个丫鬟轻声的伏在老夫人耳边轻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众人献礼

第九十四章

众人献礼

“呦,咱们的大女婿来送礼了,不知dào

送了些什么好东西阿,不知dào

能不能拿出来让我们看看阿!”一旁的赵夫人掩着嘴,阴阳怪气的说着。

“哼,就你的嘴闲不住!”老夫人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赵夫人,冷冷的说道。

“老夫人,端王送的礼物,咱们也想看看阿!”坐在另一张桌子的刑部尚书夫人也凑热闹的说着。

“既然张夫人这么有心,那就呈上来吧!”老夫人脸色难看的对着一旁的丫鬟轻声的吩咐着。

京都的贵族名门,谁不知dào

端王府是个空壳子,端王常年卧病在床,原本的那些产业也都先后变卖了,没想到这个张夫人这么下国公府的脸面。

几个小厮抬着一个巨大的红木雕花描金箱子,走进了内院花厅里。

“端王殿下派人送来的居然是十二面的翡翠屏风,上面还有名家篆刻的隶书体水调歌头,更是先皇赏赐给前任端王妃的,看样子端王殿下对咱们若水公主很是看重阿!”相国夫人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便惊讶的脱口而出。

“果然是个有心人,咱们大小姐还没过门就得端王殿下的重视,看样子真真是良配阿!”刑部尚书张夫人有些眼红的说着风凉话。

“端王自幼文武双全,容貌非凡,更是开国皇帝钦赐的铁帽子王,与咱们若水公主自然是郎才女貌了!”南宫世家的当家主母有些嘲讽的说着。

老夫人听着几个人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做之人都见到了若水已经毁容的脸,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还是烙下了伤疤,虽然不是貌若无颜,但是也不是个美人了,这些人还真是迎高踩低阿。

虽然水儿现在被封为柔惠公主,但是不过是一介女流,端王殿下虽然是英武过人,但是却中毒日久,命不久矣。看样子。以后水儿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阿!

若水淡笑着看着在场的众人。友善的对着相国夫人与皇后娘娘微微颔首示好,对于那些说着风凉话的人,只是淡淡的看着,似乎说的不是她一般。

“南宫世子特命人送来贺礼……”一道穿着青色棉布长袍的小厮走到花厅门口。朗声道。

“快请人进来……”老夫人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温声说着。

“见过老夫人。小人代世子恭贺柔惠公主及笄之喜,特送来一只从波斯寻来的碧眼波斯猫,给柔惠公主解解闷!”小厮恭敬的跪在地上。将一个银丝嵌蓝宝石的笼子捧在手上。

“水儿,还不来看看南宫世子送来的礼物!”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象牙筷子,招呼着若水。

“这猫咪看着好可爱阿,南宫世子有心了!替我谢谢南宫世子!”若水让一旁的丫鬟收起了笼子,笑盈盈的说着。

“奴才告退!”小厮恭敬一礼,躬身往外退去。

“今天姐姐及笄,妹妹也为姐姐准bèi

了一件礼物,不如姐姐看看吧!”若泠看着众人的视线都停留在一身华服的若水身上,有些不开心的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来,柔媚的说道。

“咱们自家姐妹还这么客气,不知dào

泠儿准bèi

了什么送给姐姐阿!”若秀看着若泠伪善的面庞,不屑的说道。

“咱们闺中女子,不如男子搜罗东西那么方便,妹妹委托太子殿下帮忙寻了一块寒山石,这石头虽然不及玉石温润,不及翡翠高雅,但是胜在块头大,妹妹让能工巧匠雕琢了一张琴桌!”若泠暗地里讽刺若水身份只是看着风光的沉声说道。

“光是听妹妹说,姐姐都喜欢的不行了,妹妹真是蕙质兰心,更是羡慕太子与妹妹鹣鲽情深。何不让人送上来看看阿!妹妹,你说呢?”若水装着听不懂若泠话中之意,脸上一直挂着甜甜的微笑,轻柔的说着。

“姐姐不怪妹妹夺了太子宠爱就好,来人,将我给姐姐准bèi

的礼物呈上来!”若泠冷笑着朗声吩咐道。

若水微泯着茶水,面容恬静,颇有容人之量的静心等候着。

“姐姐,看看可还满yì

!”若泠亲手掀开琴桌上的红布,挂着微笑,柔声说道。

“这寒山石素来以石质坚硬,清澈冰冷著称,妹妹果然是个细心的人,姐姐虽然不是个精通琴艺的人,但是有了这寒山石的琴桌,夏日里也可以弹琴静心、去热,真真是个好物件。呦,这桌面上一副翠竹迎春图,更是雕工精细,一旁的云海碧波,更是让人凝神静气。妹妹,这东西不错,快让人收起来!”若水微提着裙摆,莲步轻移,围着琴桌转了两圈,甚是满yì

的对着若泠表达着谢意。

“姐姐喜欢就好,我也觉得这寒山石与姐姐很相得益彰呢!”若泠不甘心的继xù

刺激着若水。

“妹妹谬赞了,众人皆知寒山石清澈冰冷,一身傲骨,妹妹这般夸我,我可不好意思承shòu。”若水端着茶杯,微微拱手,笑盈盈的曲解着若泠的意思。

“呵呵,姐姐当得!”若泠冷冷的说了一嘴,便坐下了身子,“对了,还不知dào

咱们若秀小姐给姐姐准bèi

了什么礼物呢!”

若水望着若泠这不知进退的样子,心中冷冷一笑。在座的都是各府的当家主母,她这般浅显张扬的性子,怕是这些人都在暗暗撇嘴呢吧!既然她喜欢丢脸,那就让她丢个够吧!

“姐姐,妹妹为您准bèi

的礼物,实在是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却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绣的,也算是用心了,还希望各位主母们不要笑若秀小女子心性。”

若秀穿着一件粉白色的银丝绣水纹的细纱上衣、一条素白的粉白丝线绣点点杏花的齐腰襦裙,亭亭玉立的站在席间,虽然不奢华、张扬,却气质高雅。

在场的各位女眷们,也都与相熟的人,相互间对视了一眼,暗自点头。

若水看着若秀的表现得到众位女眷的赞赏,也暗自高兴。

“妹妹见外了,咱们姐妹间的礼物,用心才是最可贵的。在座的各位长辈、姐妹们也都是见惯好东西的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妹妹放心的拿出来便是了!”若水环视着在场的众人,柔声说着。

“若水公主说的极是,本宫也很好奇若秀小姐的礼物呢!若秀小姐也别卖关子了!”皇后娘娘很是喜欢这个清秀、高雅的姑娘,也开腔帮衬的说着。

在座女眷们见皇后娘娘都已表态,也纷纷给若秀打着气。

“既然得皇后娘娘与众位长辈的赞赏,那小女子就献丑了!宛儿,去把我给姐姐准bèi

的礼物拿上来!”若秀不急不躁的轻声说着。

……

过了片刻,宛儿捧着一个蒙着大红缎布的紫檀木雕花纹托盘,微微颔首的走进了花厅。

“小女子自幼生长在别院,回府以来,多亏长姐照拂,如今长姐大婚在即,我特地在这大红织金锦上绣了九十九个囍字,也算是恭祝姐姐及笄大婚双喜临门了!”

若秀说着,便把锦缎展开,五尺有余的大红锦缎上,针脚细密的绣着金灿灿的喜字,阳光下,熠熠生辉,锦缎的四周更是用银丝绣着云纹,不仅不显得大红色俗气,更显得雅致的很。

皇后娘娘一展凤袍,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到了锦缎前,玉指微抚着金丝绣制的喜字,打量了片刻,这才嘴角含笑的转过身,亲热的拉住了若秀的手,心疼的看着若秀指肚上的伤痕。

“若秀小姐的绣工可与苏杭的顶尖绣娘一拼,这番心思,更是证明了两位小姐姐妹情深,本宫看着若秀小姐很是投缘,这只赤金凤镯是本宫初入宫时,娘家母亲送给我的嫁妆,如今本宫转赠与你,也希望你能保持本心。”皇后娘娘褪下金镯,慈爱的说着。

“皇后娘娘,这东西太贵重了,小女子万不敢收阿!”若水推辞着拜倒在地,轻声说着。

“快扶若秀小姐起来,这东西本宫说赏给你了,谁敢多言,你放心收下便是了!”皇后娘娘让身边的宫女扶起若秀,亲手把金镯带在了若秀的皓腕上,有些严厉的望了一眼众人,沉声说道。

“谢皇后娘娘赏赐!”若秀腼腆的一笑,轻声说道。

“皇后娘娘,还请入席吧!”老夫人起身,走到皇后娘娘身边,朗声道。

……

“这贵府的小姐们都送上了礼物,不知dào

老夫人为柔惠公主准bèi

了什么呀!”张夫人怪笑着轻声说道。

“张夫人还真是风趣,自家的长孙嫡女,老身自然不能抠门吝啬了,来人阿,把老身为小姐准bèi

的及笄礼呈上来!”老夫人见张夫人屡屡冒犯,有些不悦的说着。

“咱们还不是好奇么!”张夫人干笑了两声,掩饰的说着。

“行了,既然你好奇,那就由你打开吧!”老夫人爽朗的笑了笑,无所谓的说着。

“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夫人见乐枫端上来的盒子颇大,想必其中的东西也不会太过贵重,轻笑着起身说道。

“哇……”张夫人打开漆木盒子,惊讶的捂着朱唇,发出了一声感叹。(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重礼

第九十五章

重礼

“到底是什么阿,张夫人,快让我们看看阿!”相国夫人好奇的伸着脖子,有些急切的问着。

“是阿,张夫人,本宫也被你弄的好奇了!”皇后娘娘也有些好奇的问着。

“是,皇后娘娘,您请看……”张夫人猛吞了几口口水,干涩的说着。

“老夫人,果然是大手笔阿!”皇后娘娘也是微微愣神了下,才柔声说道。

“祖母,您好偏心阿!”若泠看见盒子里的东西,不开心的起身,腻在老夫人身边,嫉妒的说着。

“若泠,注意你的仪态,回到你的位子去!”老夫人不满的扫了一眼若泠,冷声说道。

“哼……”若泠不加遮掩的冷哼了一声,回了位子。

在座女眷都是高门大户的贵人,自小也都是见惯了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可是这两尺宽,三尺长,一尺高的漆木盒子里的东西,却让众人都有些口干舌燥。

若水望着盒子中上百颗的夜明珠,也有些激动。

“水儿丫头,这份礼物,你可还满yì

,还不快让人收起来!”老夫人淡笑着望了一眼呆滞的众人,柔声说着。

“祖母,这东西太贵重了,往日里一颗已是价值千金,更何况这盒中有上百颗,而且颗颗大小均匀,光泽耀目,都是上品,孙女愧不敢收阿!”

若水艰难的收回目光,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才找回心神,语气坚定的说道。

“这盒夜明珠是无价之宝,更是老身母家的传家之宝,当年老身本来就准bèi

传给珑烟公主,可不想公主天妒红颜,早逝。本想在你哥哥成年礼的时候交给他,可是你哥哥却坚持拒绝。如今老身把这盒夜明珠交给水儿,老身也就可以放心了!”老夫人眼眶红红的拉着若水的手,慈爱的说着。

“可是太贵重了,水儿不能收阿!”

“人生在世百年。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你总不能让祖母把这东西带到地底下去吧!”老夫人坚持的说着。

“既然祖母坚持,那水儿就暂时保管,待哥哥大婚。诞下子嗣。再将其归还于国公府一脉!在场众人皆是见证!”若水郑重的跪倒在地。高声说道。

“柔惠公主,果然是大家闺秀,不为财帛所动。面对如此重宝,还能面不改色,果然是为淑女!”皇后娘娘赞赏的望着若水,柔和的说着。

“自然,水儿这丫头自幼就纯良、大度,品行高贵,一直是我与靖远的骄傲!”老夫人面有自豪之色,朗声说。

“柔惠公主起来吧,别跪着了,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皇后娘娘亲手扶起若水,温柔的说着。

“谢皇后娘娘!”

一旁的赵夫人和若泠,脸色阴沉,目光不善的很是嫉妒的望着若水。

“老夫人,老夫人,少爷回来了!”一个丫鬟匆忙的跑进花厅,高声叫着。

“没有规矩,少爷回来了,还不快请进来给娘娘和各位夫人见礼!”老夫人虽然言语严厉,却眉开眼笑的说着。

“少爷正在外院给各位大人见礼,说是稍后便过来!”丫鬟走到老夫人身边,轻声的解释着。

“还是咱们水儿面子大,及笄之礼,临风少爷果然回来了!”一旁的赵夫人,语气凉薄的说着。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的人,当不得大场面阿!”老夫人压低声音,贴在赵夫人耳边,语气冷冽的说着。

“妾身失言了!”赵夫人忙夹着尾巴,低声说道。

……

“临风拜见皇后娘娘、祖母!”临风带着小厮,刚进花厅门,便重重的跪倒在地,叩首道。

“快起来吧,临风公子不必如此客气!”皇后娘娘命人上前扶起慕容临风,轻声说道。

“谢皇后娘娘!”临风直起身子,朗声说道。

“砰砰砰……孙儿不孝,不能尽孝在祖母膝下,请祖母原谅!”临风推开上前搀扶的宫女,眼眶发红的叩首说道。

“男儿志在四方,守土边疆,为国尽忠,祖母为你骄傲,快起来,让祖母好好kàn

看你!”老夫人泪眼涟涟的说道。

“临风见过各位夫人!”慕容临风这才站起身,躬身一礼,朗声说道。

“慕容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气质非凡。”相国夫人赞赏的看着铮铮铁骨的临风,柔声说道。

“多谢相国夫人赞赏!”临风不卑不亢的微微颔首说道。

“来,坐到祖母身边来!”老夫人招手说道。

“今日是妹妹及笄大喜,哥哥日夜兼程的赶路,总算是赶上了。”临风坐到老夫人的下首,对着对面的若水,轻声说道。

“多谢哥哥,能在及笄礼上见到哥哥,妹妹欣喜万分!”若水眼眶通红,强忍着泪水,略有些哽咽的说道。

“妹妹,哥哥这次回来,以后都不会走了,妹妹,可不要嫌我烦才是!”临风看着故作坚强的若水,有些心疼的调侃着。

“你这个哥哥,老是逗你妹妹!”老夫人轻拍了下临风的手,笑骂着说道。

“自家兄妹,无所谓的!”慕容临风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

“哥哥,今日是若水姐姐的及笄礼,不知dào

哥哥准bèi

了什么贺礼阿!”若泠傲然起身,语气高傲的说道。

“妹妹及笄,当哥哥的自然要准bèi

贺礼,本来准bèi

等酒席散了,再送去珑烟阁,没想到若泠妹妹居然这么耐不住性子,既然如此,那就请各位一同看看吧!”临风不屑的看了一眼若玲,冷声说道。

“临风公子。那本宫可等着大开眼界了!”皇后娘娘打着圆场说道。

“是,皇后娘娘,来人,把我带回来的东西呈上来……”

……

“唰唰唰……”

慕容临风见下人把几件东西抬上来,扬手扯开了红布。

“各位请看,这是一对白孔雀,羽毛洁白无瑕,羽冠丛密,开屏时,更是美轮美奂。再看这个。这是一对仙鹤。气质高雅,仪态万千,雍容典雅。”

“哇,临风公子送的东西果然是高雅非凡阿!”

“还有。再看这个。这是一对雪山灵狐。皮毛光洁无瑕,驯服后,性情温顺。能趋吉避凶,更是能测验各类毒物,若是在灵狐四周出现毒物,灵狐漆黑的眼眸会变成蓝色,更会焦躁不安。”

“这宝贝,临风公子从哪里寻来的阿?”皇后娘娘看着毛绒绒的狐狸,满心欢喜的问道。

“皇后娘娘,稍安勿躁,待临风展示完,自然会逐一介shào

。”临风微笑着朗声说道。

“好……”皇后娘娘面色如常,语气轻柔的说道。

“这两件大氅是由雪山雪貂的毛皮所制,整个大氅,没有一根杂色毛发,雪貂生活在雪山深处,其毛皮更是御寒保暖中的圣品,我知dào

妹妹自小畏寒,这些是我送给若水妹妹与若秀妹妹的及笄贺礼,只是还没到秀儿妹妹的及笄礼,这东西就见了光了,秀儿妹妹不会介yì

吧!”临风有些歉意的望着若秀,轻声说道。

“多谢哥哥,妹妹看见这些东西,也是喜欢的不行,没想到居然有自己一份,更是欣喜若狂了,也幸亏哥哥现在就说了出来,不然还有两年才到秀儿及笄,怕是这两年都会心心念念这些东西了!”若秀站起身来,半真半假的说着。

“妹妹喜欢就好,水儿妹妹呢!”

“哥哥,费心费力的收集这些回来给妹妹,妹妹自然是喜欢的,只是辛苦哥哥了!”若水看着临风心疼的说着。

“哥哥,果然偏心的很,单单没有妹妹的份,妹妹真是伤心阿!”若泠扶着胸口,有些嫉妒的说着。

“若玲妹妹,不是哥哥偏心,毕竟水儿妹妹是我一母同胞的亲生姐妹,秀儿妹妹也是母亲名下的女儿,这及笄礼自然是要一视同仁,而泠儿妹妹毕竟是赵夫人的女儿,到时候哥哥自然也会备上一份厚礼的!”临风解释的说着。

“哥哥,真是见外了,妹妹自幼与若水姐姐一同长大,哥哥这么说,真是太伤妹妹的心了!”若泠面色微变,急切的说着。

“呵呵,哥哥本来也想为妹妹准bèi

一份的,可是妹妹如今贵为太子妃,这些东西,说到底都是些禽兽,虽然已经被人驯化,但是难道不会发怒伤人,哥哥也是怕伤到妹妹的玉体阿!”临风故作为难的说道。

“那倒是妹妹想多了!妹妹可盼着哥哥的那份大礼了!”

临风闻言,微微颔首微笑。

众位女眷也都知dào

若水与太子有婚约之事,如今看见若泠这幅做派,对其更是不屑。

一旁的刑部尚书夫人张氏看着若泠那副没脑子又贪心的样子,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这样一个庸俗的女子哪能笼住太子那个附庸风雅的心,看来自家女儿想入主太子府的想法也不是毫无希望么!

而坐在主桌的皇后娘娘和相国夫人却对清雅秀丽的若秀,好感倍增,虽然是自小养在别院,但是行为举止却是大家风范,眉眼间也是个温婉的样子,比起那个凤眼峨眉的若泠更是耐看的多。

若水小姐,言语间宽厚、随和,虽然面容被毁,但是看久了也不惹人反感,相反是那个若泠,看上去谦卑有礼,可是却是个伪善之人。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便已明白对方的想法,看样子太子府,以后的日子有热闹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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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赤金步摇

第九十六章

赤金步摇

若水望着举止失态的若泠,心中暗叹:我梦中那一世是有多傻,李慕寒的眼光是有多差,居然会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谋害我一生。这样一个不堪大场面的女人,为什么我会看不到她险恶的用心呢。

一时间,若水的脸上浮上了一丝丝的忧伤。

在座女眷都是在宅斗中,身经百战的人,又都是名门大户的正室,自来嫡庶尊卑有别,而往往姬妾更加得宠一些,女子们自然也连带着看不上所有不是正室的女人。

虽然赵姨娘自打主理府中事宜,对待各位夫人都是小心谨慎,但是如今看见她教育出来的女儿是这幅德行,对现在有名无实的赵茹更是看轻了几分。

几位尚书夫人也都是一脸暧、昧不明的笑容,看着簪花黛绿的赵茹。

赵茹也暗自恨得牙根痒痒,若泠真是不争气,为什么张口就想抢若水的东西,自己苦心为她打造的名声,现在算是全毁了。看着那各府夫人有着深意的目光,赵茹一时间有些坐立不安的扭捏着。

……

及笄的吉时是在午间,众人说说笑笑的转眼间倒是到了散席的时候。

皇后娘娘率先起身,告辞回宫了。

几位王妃也都跟老夫人打了个招呼,便带着随性的丫鬟们离开了花厅。

相国夫人与几位交好的夫人,也都与老夫人道了别。又心疼的拉着若水嘱咐了片刻,这才离开了国公府。

剩下的人也都三三两两的打声招呼,便回府了。

老夫人一直微扬的唇角这才落了下来,怒目瞪着赵茹和若泠,不悦的说道:“你们随我回慈恩院,你们可真是出彩阿!”

转头又对着面带疲色的临风和若水、若秀三人,微微柔和的说道:“你们也都累了,去我那里喝杯茶,歇息片刻吧。”

这才带头走出了花厅,回到了后院里的慈恩院中。

“乐枫。让丫鬟们去请姜夫人和几位姨娘过来。这府里的风气要是在不整治整治,怕是要翻了天了!”老夫人坐在方桌旁的太师椅上,打翻了丫鬟递过来的茶水,愤nù

的说道。

一时间。慈恩院里的几个人。收敛了心神。连呼吸的声音都低了几分,门口伺候的丫鬟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便一路小跑的往相熟的姨娘那里去报信了。

若水低头盯着脚尖上的碎石花心。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坐着。

若泠则是一脸嫉妒、不甘的望着老夫人。

临风嘴角挂着一丝不明的笑容,目光在若泠和赵茹身上转来转去。

若秀双肩微缩,脑袋压得低低的,一直降低着自己的存zài

感。

赵茹则是心惊胆战的虚坐在椅子上。

乐枫安排人去通知几位姨娘后,也重新冲泡了一杯菊花枸杞明目茶,轻轻的放在了老夫人手边。

一旁的小丫鬟也为下首的几个人纷纷上了茶,这才屏息静气的站在了墙边上,等候着传唤。

……

姜夫人在老夫人的院门口,正好碰见了三个面色忐忑的姨娘,几人无声的对视了一眼,齐齐的走进了慈恩院的正厅。

“妾身见过老夫人,恭贺若水小姐及笄大喜。”姜夫人与几位姨娘恭敬的一礼,朗声说道。

老夫人端起乐枫准bèi

的茶水,猛喝了一口,平息了下怒火,才轻声的吩咐丫鬟扶起姜夫人和几位姨娘。

丫鬟们这才蹑手蹑脚的虚扶着几位姨娘起身,半坐在圈椅上。

若水这才抬头微微对着姜夫人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安心。

乐枫也安排丫鬟去准bèi

了茶水过来,这才站到了老夫人的一旁。

“老夫人、若水小姐,这是妾身早前入府时,老爷赏的一对红玉手镯,妾身看着还算喜庆,就借花献佛转赠给若水小姐,也算是小姐及笄,妾身的一番心意了!”姜夫人从身旁的丫鬟手中取过一个镂空雕花的漆木盒子,温柔的说着。

“姜夫人有心了!”老夫人面色缓了缓,柔声说道。

“多谢夫人厚礼!水儿很是喜欢!”若水让诗翠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起身一礼,笑盈盈的说着。

“小姐多礼了!”姜夫人也忙起身回了一礼。

两人相视一笑,这才坐下身子。

赵夫人瞪了一眼姜夫人,尖酸的说道:“姜夫人真真是个聪颖的人阿!”

老夫人怒目瞪了一眼赵茹,赵茹这才噤声,一味的捏着手中的绢布帕子。

“咱们几个也给若水小姐准bèi

了一份礼物,您看看可还喜欢……”乔姨娘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招呼一旁的丫鬟打开锦缎,轻声说道。

“我们几个也不知送些什么好,正好妾身手中有这么一块大红缎面,便一起动手绣了一个被面,还希望小姐不要嫌弃才好。”平日里不言不语的林姨娘林惜雪微微一礼,拘谨的说道。

“几位姨娘有心了,水儿很喜欢,这百子戏婴图,孩童举止各异,栩栩如生,怕是要好一阵日子才能绣好,辛苦几位姨娘了!”若水起身亲手接过缎面,朗声说道。

“喜欢就好,不辛苦不辛苦。”姚姨娘见若水的举动,忙也起身说道。

“都坐吧,你们的心意,想必水儿丫头也记得了,也就别客气了,都是自家人。”老夫人看着几个姨娘和若水,心中的不快也减轻了不少,慈爱的笑着。

“是,祖母(老夫人)。”几个人屈膝一礼。

“赵夫人,不知dào

您给水儿丫头准bèi

了什么贺礼阿,妾身可是很好奇呢。不知dào

能不能让咱们也跟着一起开开眼阿!”乔姨娘眼尖的看着老夫人怒瞪赵夫人,便知dào

赵夫人怕是又惹了老夫人不快,忙跟着添油加醋的说着。

慕容临风冷冷的望了一眼赵茹,跟风的说道:“是阿,赵夫人,临风也很好奇呢!”

“妾身……妾身为若水准bèi

了一支步摇,还希望若水喜欢!”赵夫人为难的看了看正厅里的众人,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便想把袖中的一个细长锦缎盒子交给若水。

“姐姐真是小气,也让咱们看看么!”一旁的乔姨娘一把抢过盒子。嘴中说着调侃的话语。手快的打开了。

一支赤金粉蝶流苏步摇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步摇虽然不算太过寒酸,但是在这国公府里,怕是连各房的大丫鬟都不戴。

赤金的簪子上嵌着两只品相一般的粉晶雕琢蝴蝶,几缕金丝流苏缀着几颗小巧的粉晶珠子。

赵夫人的脸一时间姹紫嫣红。一双眼睛似乎喷火般的等着乔姨娘。

乔姨娘拿着步摇。摆弄了两下。便放回盒子里,塞到了赵夫人手里,讪笑了两声说道:“这东西做的真精巧。”

“惜蕊。你怎么做的事!本夫人让你准bèi

的步摇呢,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赵夫人见事情不好,眼珠转了两圈,厉声的对着惜蕊喝问道。

“这……是奴婢疏忽了,奴婢知错,还请夫人原谅!”惜蕊微微呆滞了片刻,忙跪倒在地,泣声说道。

心中暗骂:明明是你自己抠门,准bèi

这么个寒酸的东西,如今被人拿出来看了就赖到我身上,真是不要脸。自己怎么就猪油懵了心,觉得这是个高枝呢!

“来人,把这死丫头拖下去,重责二十杖!”赵夫人松了一口气,对着门外高声唤道。

“夫人饶命阿!夫人饶命阿!”惜蕊忙爬到赵夫人眼前,拉扯着她的衣摆,泣不成声的说道。

这二十杖打下去,就算是男人也丢了半条命阿。

“赵夫人,不如给水儿一个面子吧,今日是我及笄的大喜日子,还是不要动刑了,不如就罚三个月的月份银子算了!”若水面上忧伤的轻声说道。

“是阿,姐姐,不过是一时之失,还是原谅了这丫头吧!”一旁的姜夫人也跟着开口劝解道。

“妹妹、水儿,你们就是太仁慈了,这丫头这般不小心,若是不加责罚,怕是以后还会犯更大的错。再者,这是在后院里拿出来,你们觉得不过是一时之失,这若是在宴席上拿了出来,咱们府里的颜面还往哪里放!”赵夫人尖声尖气的说道。

“别在这哭哭啼啼的,听着就烦心,老身做个主,这丫头行为失当,贬为二等丫鬟,若是再犯,再一起责罚便是了,还不拉下去。”老夫人直了直身子,不耐烦的说道。

“多谢老夫人成全!”惜蕊忙叩首谢恩,跟着粗使婆子离开了正厅。

赵夫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便轻声对着身后的丫鬟说道:“去院子里把我准bèi

的那支赤金嵌红宝牡丹花凤钗送来!”

“是,夫人!”丫鬟有些忐忑的低头走出了正厅。

看惜蕊刚才的反应,这盒子里的东西怕是没错,只是夫人下不来台面,拿她挡了挡箭牌阿。看来自己以后更得多加小心了。

“赵夫人何必这么着急呢,稍后让丫鬟送过来不就好了么!”若水见状,笑盈盈的开口说道。

‘赵茹,你还真是贪心小气的很阿,跟你女儿简直是如出一辙。这次也足足让肉疼几天了吧!别急,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无妨,水儿你出嫁在即,肯定有很多事情忙活,我怎么还好意思让丫鬟去你那里打扰呢!”赵夫人挤出一抹笑容,心疼的说道。

‘哼,我要是不让丫鬟送件贵重的首饰过来,那这些死女人还不得笑话死我阿,怕是明日这府里就得到处传言我送你的礼物见不得人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兄妹叙旧

第九十七章

兄妹叙旧

“今日让你们过来是有点事要宣bù

,你们也都仔细的听着点,以后若是有人再犯了,可别怪老身不留情面了!”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声音冷冽的说道。

“请祖母(老夫人)示下。”众人忙屏息应承道。

“自古以来,嫡庶尊卑有别,长幼有序。长辈赐予不敢辞,但是从未听说有晚辈当着众人面责问自家长辈偏心的。身为大家闺秀,言行举止必定要循规蹈矩。何为礼物,礼物是别人送赠之物,哪有主动开口索取之理。”

若泠不服的刚想开口,老夫人便继xù

说道。

“当然,老身也不是不让孩子们与长辈亲昵,兄妹间不能嬉闹,但是什么都要讲究场合。你们四个孩子皆是嫡出的名门之后,则可失礼人前。若泠,你是以后要成为太子妃的人,行为更是要遵循礼教,怎么能有此于理不合的举止。若是如此,岂不是出嫁后被夫家耻笑!”老夫人严厉的说着。

“泠儿不过是一时玩笑之语,谁会当真阿,祖母,您真是小题大做了!”若泠无所谓的撇着嘴说道。

“放肆,长辈训诫,你作为小辈怎可如此无理!”老夫人怒急,冷声说道。

“是,冷儿知错,不知dào

祖母还有什么话说,若是没了,那泠儿就先告退了。”若泠敷衍的屈膝一礼,语气轻佻的说着。

“好阿,赵茹。你看看你教育的好女儿!”老夫人气的满脸赤红,气喘不已。

“是妾身教导不周,还请老夫人见谅,妾身会严加教导!”赵夫人忙跪倒在地,轻声说道。

“哼……”若泠满脸不屑的冷哼一声。

“好阿,既然你还不知错,那就别怪祖母无情了。来人,若泠小姐不尊长辈,不听教导,毫无孝道。今日起。去祠堂跪拜祖先。每日两个时辰,让祠堂的人好好盯着她!若是敢不从,便让靖儿入禀皇上、宗祠,废弃出门。”老夫人冷冷的看着若泠。对着粗使婆子冷声吩咐道。

“是。老夫人!”婆子忙走上前。应声拉扯着若泠。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太子妃。”若泠毫无礼仪的叫着。

“即使你成为太子妃,你还是我国公府的女儿。还要受我教导。来人,带下去。”

赵夫人心疼的看着若泠,无可奈何的望着老夫人,见若泠肆无忌惮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该如何求情。

“以后你们都要循规蹈矩,若是行差踏错,老身也绝不含糊!”老夫人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返回了内室里。

“夫人、姨娘,那水儿便先失陪了!”若水见祖母回房了,也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正厅里的人也都相互告辞,各自回了院子。

……

“快给我换身常服吧,这身衣服和发饰可真是压死我了!”若水快步走进睡房,嘴里嘀咕着。

“小姐,别人想穿还没资格穿呢,您居然这么嫌弃!”迎荷笑嘻嘻的看着若水小孩子气的表现,轻声说着。

“这么重的东西压在头上,身上穿了一层又一层,有什么好稀罕的,还不如常服穿着舒服,简简单单的多好。”若水让丫鬟们拆着头上的发髻,自己则快手的解着身上的缎带、盘扣。

几个丫鬟手忙脚乱的拆下了高耸的发髻,梳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回心髻,簪上两支素玉簪子,又配上一对水滴蓝宝石的耳坠子。

诗翠才把准bèi

好的水白绫缎小袄和素白色的挑线绣莲花长裙替若水换上。

屋子里燃着清淡的百合花蜜,甜甜的香气萦绕在若水的口鼻中。

迎荷也为若水奉上了一盏金银花红枣茶润喉,一盘晶莹剔透的去皮葡萄和几盘各色糕点。

若水坐在圆桌旁,一手托着腮,纤细的手指掐着一颗颗葡萄送入樱桃小口中,微微冰凉的葡萄酸甜可口,让若水脸上挂着暖暖的笑容。

一副恬静美好的画面,收入躲在树上的冷睿铭的眼中。

‘这样的女子,真的要让她卷入自己那凶险万分的生活么!’冷睿铭不禁问心自问着。

“小姐,少爷来了!”诗翠笑盈盈的从外面小跑着进来,脆生生的说着。

“真的,快让人请到正厅里,备上上好的龙井茶,记得点几滴蜂蜜在茶水里。”若水闻言,眼眶红红的一边吩咐着,一边快步走出了睡房,来到了珑烟阁的正厅里。

“妹妹,这几年你过的可好……”慕容临风走入正厅,看着亭亭玉立的若水,一把揽入怀中,紧张的问着。

冷睿铭眼底藏火的看着这一幕。

‘那是我的女人,你怎么可以抱呢,快放开,你个坏蛋。’藏在另外一棵树上的奕冰看着面色不好的自家主子,心里有些猥琐的想着。

冷睿铭似乎感受到了奕冰不怀好意的目光,冷眸扫去。

奕冰忙陪了个笑,打断了脑子里的遐想。

“妹妹过得都好,哥哥,你呢,在外这些年,苦了你了吧!”若水闻言,眼眶中环绕的泪珠终于滚落下来,哽咽着问道。

“我很好,妹妹,我知dào

你心里委屈,但是不嫁给太子也好,免得卷入纷纷扰扰的后宫,你的性子纯良,那么肮脏的地方不适合你!”临风看着哭泣的若水,以为若水是因为若泠与太子的婚约伤心,忙劝解的说道。

“哥哥,误会了,妹妹是心疼你这么些年在边关吃苦了,你看看你都变黑了,也瘦了!!”若水退出临风的怀抱,拉着临风的手,轻声的说着。

“别哭,水儿。哥哥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走了,哥哥会守护着你,再也不让人欺负你了!”临风心疼的擦了擦若水的眼泪,看着若水还有些疤痕的脸,坚定的说道。

“水儿不哭了,哥哥可要说到做到,再也不许离开京都了,你知dào

这几年,你不在京都。妹妹有多想你么!”若水像小时候般扯着临风的腰带。撒娇的说道。

“好,妹妹,咱们坐下说吧!”临风认真的点了点头。

“等下,我们去睡房里。我要给哥哥个惊喜……”若水拉着临风便要往睡房走去。

冷睿铭看着这一幕。拳头攥紧。打定主意,要是这个男人敢去若水的闺房里,一定要下去打他一顿。

临风仿佛有所感应般。望了望院子里的几棵茂密的大树,随即又摇了摇头,轻声的对着若水说道:“不行,虽然我们是兄妹,但是男女有别,别人会说闲话的,咱们在这里说说话,不是一样的么!”

躲在树上的冷睿铭也是一片心悸,刚刚自己不过紊乱了下呼吸,这慕容临风便有所察觉,怕是其武功也绝非面上看见的那么简单阿!

若水看着守礼的临风,咬了咬牙,嘟着嘴,微微沉吟了片刻,才轻声说道:“那哥哥等我一下!”

说着若水便丢下伺候的丫鬟们,独自一人跑进了睡房,冷睿铭好奇的望着睡房打开的窗口,努力的望着,可是却看见若水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净室。

‘她这是要干什么去阿!’冷睿铭不解的想着。

过了片刻,冷睿铭看着重新走出净房的若水,深吸了一口气。

只见此时的若水,面如桃花,肤如凝脂,一点朱唇,不施粉黛,如月宫嫦娥般,清丽雅致的美,让人不忍移开视线。雪白粉嫩的脖颈,纤细修长,如高贵的孔雀般,圆润的耳垂,仿若能透光般。

冷睿铭望着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若水,屏住了气,这女人好像又美了几分,比自己初见时,更加迷人了。

片刻后,若水拿过一条丝巾遮住了那绝美的容颜,这才缓步走出了睡房。

“你们去门外伺候吧,别在这守着了,我要和哥哥说些悄悄话!”若水清冷的声音从丝巾后面穿了出来。

诗翠带着几个丫鬟,微微行礼,便脚步轻盈的走出了正厅,目不斜视的站在了门口,警惕的望着院子里的小丫鬟们。

“哥哥,你看……”若水摘下面上的纱巾,压低了声音说道。

“嘶……”临风看着若水重新显露的容貌,倒吸了一口凉气,才止住了想要惊呼的念头。

“这是怎么回事阿!”临风也沉下声音问道。

“妹妹并不想嫁入皇室,正巧错服了东西,面上出了好多的脓包,御医更是断言说容貌尽毁,再也不能复原,妹妹也顺势要了好多封赏,解除了婚约。

可是几日后,这脸上的伤痕都慢慢消失了,而且皮肤也越来越好,更比以前美了几分,妹妹怕这幅样子再惹上是非,便托人寻了那伪装之法,遮蔽住容貌。

但是今日,妹妹看见哥哥担心的很,又见哥哥为我寻来那灵兽,担心你为我四处寻觅灵药,这才去除了伪装,让你能放心阿!”若水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平静的说着。

“妹妹果然聪明了许多,不似小时候那般笨笨的,被人戏耍了。之前祖母派人传话说你心思细腻灵动了不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假的呢,现在哥哥也好放心了!”临风眼眶红红的说着。

“哥哥,妹妹以前也不是笨笨的,只是信错了人,如今妹妹已经知dào

她们母女没安好心,自然会加以防范!”

“那就好,只是可惜了你这般美貌,居然要嫁给端王那个要死的人。皇上倒是不忘记利用任何一点阿!”临风有些愤愤的失了分寸,随口说道。

“哥哥慎言!我们心中知dào

便是,切不可落人把柄!”若水忙望着正厅外,有些紧张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往事

第九十八章

往事

临风也是面色一凛,望着外面的丫鬟们。

“水儿,我看赵茹今日责罚那个丫头像是你身边伺候的,是你安排过去的么!”

“呵呵,你觉得我像是那种看着自己人受罚不吭声的主子么!惜蕊那丫头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攀了高枝,可是历来只有忠心的奴仆才能得主子欢心,赵夫人又不是个良善的人,怎么能对她好呢!”若水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的说着。

“既然她心思多,走了也好!改日哥哥在为你踅摸几个伶俐可靠的丫头吧!”

若水看着门外伺候的诗翠等人,心头暖暖的笑了笑:“不用了,诗翠虽然不伶俐,但是却是个忠心的,迎荷和山彤两个虽然也动过心思,但是我自信现在的我可以驾驭的住她们。她们在我身边伺候的久了,她们没犯错,我也不想打发了她们。”

“你就是太心善了,才一直被她们欺负还不自知,你知不知dào

你那傻乎乎的样子,让我多心急!”

若水望着满目葱郁的院子,四四方方的天,心头浮上了一丝阴郁。

书中说待人以诚,神佛庇佑,可是自己自问也是待她们母女如亲人般,可是却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一滴泪水无意识的滴在了衣襟上。

“妹妹,你怎么了!”临风语气急切的问着。

“没事,哥哥。书中教导我们要待人以诚,对人至善,可是为什么会有坏人呢!”若水有些迷惘的望着临风焦急的脸庞问道。

“人有欲念,当贪婪遮住了良知,自然而然的就会不顾亲情、友情。”

“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我对若泠那么好,她们母女还是容不下我!”若水哀伤的低垂着眼眸,双手捏着衣角,喃喃说道。

“其实她们容不下的不是你,以前因为哥哥担心你接受不了,所以有些事情没告sù

你。如今你也懂事了。哥哥便和你说说吧!”

“什么事!”若水紧张的望着临风。

“当年。父亲才华精绝,仪表堂堂,是京都好多女子的心属之人。

一次偶然,父亲与几个朋友泛舟湖上。

而母亲带着贴身宫女。出宫游玩。失足落入水中。

父亲见状。跳下初夏微凉的湖水中,救出了还待字闺中的母亲。

母亲是个温良、大气的女子。

后来的百花盛宴上,母亲才情斐然。震惊四座。

可母亲却执意请先皇赐婚与父亲。

父亲、母亲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

母亲一次在街上救回了落难的赵茹赵夫人。

母亲又一次有孕,见赵茹举止有度,温柔典雅,便提议让父亲抬了她做姨娘。

父亲坚持不允,而赵茹却说如此这般羞辱,无颜苟活,愤然的跳了湖。

护院把她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母亲可怜她,便做主抬了她进门。

自打赵茹过门后,伺候母亲勤谨周到,对父亲也是嘘寒问暖。

慢慢的父亲也被她的温柔似水暖了心。

可是却不想赵茹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暗中谋划。

在母亲的饮食中添加寒性颇重的枇杷。

虽然枇杷无毒,但是长久服用,却会伤害女子基底。

就这样,自打你降世以来,母亲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

而赵茹却是衣不解带的照顾,没想到母亲就这样一天天的不行了。

临终时,更是托父亲一定要照顾好我们兄妹,也希望父亲善待赵茹。

父亲遵从母亲的遗嘱,将这管家大权交到她一个妾室之手。

母亲离世,父亲为情所伤,

而赵茹总是带着你嘘寒问暖,做样子给父亲看。

父亲也渐渐放下心,对她也颇为尊重。

可是父亲的心却从来不在她身上,而是往府里搜罗着与母亲有些许相似的女子。

其中以姜夫人与母亲最为相似,不只是模样,神态气韵上更为相近。

赵茹借口若秀妹妹不详,将她们母女赶出了府,幸亏被你接了回来,不然怕是也命不久矣阿!

而赵茹对着你却是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我看在眼里,气在心上,每每与你说起,你总是不以为然,我真的是担心她什么时候对你下手。

如今你总算是明白了她们母女的用心,我也能放下心了!

只是如今皇上将你许配给端王,我担心日后太子登基,若泠不会容得下你阿!”

慕容临风望着清丽可人的若水,满脸的担忧。

“哥哥,附耳过来!妹妹担保太子殿下登不上那天下至尊之位!”若水坏笑着说道。

“什么!”

“哥哥,你真笨,我既然已经知dào

若泠母女暗中残害我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让她们母女有一个那么可靠的靠山,太子不过是虚有其表之士,早晚会死在夺位之战中,而若泠性子张扬,为人嚣张跋扈,能伪装的一时,却不能伪装一世,虽然她靠着美色得到太子宠爱,可是太子对她的心又有几分真心呢,想必太子选她为妃,也不过是更看中父亲对朝中的影响罢了。”若水条理清晰的解释着。

“可是太子毕竟是太子,若泠如今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怕是即使不得太子喜爱,也不能动摇她的地位吧!”

“哥哥不用担心,一切尽在妹妹计划之中,绝不会出现失误的,就算真的不行,大不了带着皇上封赏的金银珠宝,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着衣食不缺的小日子便是了,妹妹看哥哥也不是个喜欢束缚的人,对么!”若水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着。

“不错,如今的父亲虽然身居高位,可是却处处小心,远不如做个富家翁来的舒心自在!”慕容临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冷睿铭望着正厅里一脸狡猾的若水,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闪身离开了国公府。

……

三日后,一脸喜庆的相国夫人提着四色礼盒,在国公府的二门外下了马车。

早已经守在门口的乐枫和掌事嬷嬷恭敬的迎了上前。

“相国夫人一路辛苦了,奴婢们有礼了!”

“起来吧!”相国夫人轻声让一旁的小丫鬟扶起乐枫和掌事嬷嬷。

乐枫引领着相国夫人一行人,乘着软轿来到了慈恩院外。

老夫人早已经在丫鬟的陪伴下,站在了院门口。

“老夫人,您怎么还出来等着妾身呢!”相国夫人因为与珑烟公主同辈,有些谦卑的说着。

“相国夫人为我们家水儿奔波,老身怎么能坐在院子里享清闲呢,快院里请吧!”老夫人笑眯眯的拉着相国夫人的手,亲热的说着。

“能为水儿丫头操持,妾身也是很乐意呢,老夫人请!”相国夫人也是笑盈盈的说着。

……

“尝尝这茉莉蜜茶,水儿特地研究的法子,用蜂蜜熬煮茉莉花,再点上一颗颗红枣枸杞烹的,香甜滋润,说是最适合秋天饮用了!我喝了几日,倒是觉得嗓子舒服的多了!”老夫人自豪的推荐着。

“若水小姐孝心可鉴,心思也灵巧,端王能迎娶到咱们水儿丫头,可是他的福气了!”相国夫人符合的说着。

“端王也是个好男儿!”老夫人神色有些黯淡的说着。

“老夫人,您看看这是端王府出的聘礼单子,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相国夫人看老夫人面色不愉,忙转移了话题。

“恩,这些虚礼阿,不过是给外人看的,他们俩过得好才是真的好,这些东西阿,老身真的不甚在意阿!”老夫人接过聘礼单子,随手放在了一边。

“那倒是,可是这王爷公主喜结良缘,处处都要妥帖阿,不然怕是让人笑话阿,您说是个理吧!”

“唉,你说的是,这个稍后我会和姜夫人、水儿一起商量着,明日再给你回话吧,可好阿!”老夫人笑盈盈的望着相国夫人,轻声说道。

“那是那是,这事情自然要谨慎些,只是不知dào

这嫁妆单子可是整理出来了!”相国夫人喝了口茶,思量了片刻,斟酌的说道。

“你也知dào

这一府二女前后出嫁,准bèi

的事情颇多,我这年纪也着实大了,这些细碎的东西都是姜夫人操持的,来人,去把姜夫人和若水小姐一同请过来!相国夫人,稍坐一会儿吧!”

“无妨!反正在府里左右也是闲着,能和老夫人闲聊片刻,也是福气阿!”相国夫人半真半假的说着奉承话。

“你这张巧嘴阿,看着你自小长大,还是这么会说话!”老夫人嘴上说着,脸上却挂着慢慢的笑意。

“妾身可不会说话,妾身还想问个问题呢,怕是要惹老夫人不快阿!”

“有事就说,不用这么遮遮掩掩的,我都这把年纪了,哪来那么多的脾气阿!”

“妾身是想说阿,府上的当家主母不是赵夫人么,怎么会是一个平妻操持嫁妆呢,怕是被人笑话阿!”

“要是让赵茹那女人操持,怕是真的要丢脸丢到整个大宋国了,那女人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全不顾着府上的颜面,女儿也教导的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气质,唉,说来就是上火!”老夫人愤愤的说着。(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令人侧目

第九十九章

令人侧目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妾身失言了阿!”相国夫人看着老夫人似是动了真火,忙劝慰的说着。

“没事,这段日子,我也被她们母女气习惯了,和你说几句,也舒心了不少。”老夫人无谓的摆了摆手,说道。

相国夫人坐在一旁,讪讪的陪着笑。

……

“老夫人,姜夫人和小姐到了!”丫鬟走到老夫人身旁,轻声说道。

“恩,让她们进来吧!”老夫人淡淡的望了一眼外面,吩咐着。

丫鬟忙应声走出正厅,迎了姜夫人进门。

“若水(妾身)见过老夫人、相国夫人!”若水、姜夫人落落有礼的走进正厅,距离首位大概三步远的位置上,站定身子,弓身屈膝一礼,语气轻柔的道着。

若水一袭素雅的鹅黄色云锦外罩淡黄色月影纱绣水仙花暗纹的齐胸襦裙,藕白色的锦缎上襦,银丝绣云纹蜀锦滚边,映着厅外的阳光,衬托着若水优雅的气质,两支粉晶石蝴蝶簪,栩栩如生,晶莹剔透,不失俏皮。

姜夫人则是一袭织金桃红色锦缎绣迎春花的褙子,乳白色的曳地长裙,褶皱的纹路里一丝丝银丝随着走动,莹莹闪耀,头上陪着一支赤金的步摇,几朵小巧的珍珠珠花,压着发鬓,仪态端庄,素雅高洁。

“起来吧,相国夫人也不是个外人,这次过来也是为了咱们水儿丫头的婚事。婚期在即,这嫁妆单子可曾敲定了!”老夫人笑眯眯的让丫鬟扶着姜夫人和若水落座,缓缓的说着相国夫人的来意。

若水这才抬头,凝视了相国夫人片刻,脸色微红的低下了头。

只见相国夫人一身得体的褐色蜀锦裁减而制的宽袖长袍,绣着牡丹花的暗纹,下着一条乳白色的齐腰襦裙,裙摆上绣着缠枝花纹,仪态高贵,举止温和有礼。

头上梳着整洁简单的圆髻。发髻上簪了两支赤金镶蓝宝碎石的圆簪。发顶上一支赤金镂空的牡丹花冠,贵重又不俗气,鬓角的几朵小巧茉莉花瓣,又为相国夫人添了几丝清雅之气。

“是。除了陪嫁的家具摆设还没具体定下尺寸。其他的都已经准bèi

好了。这是妾身整理出来的嫁妆单子,老夫人您看看!”说着姜夫人从袖笼里掏出了一个锦缎做面的小册子,交到了一旁伺候的丫鬟手中。

“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让相国夫人看看就是了,你也看看相国夫人送来的聘礼单子……”老夫人接过册子,便递给了相国夫人,也把相国夫人送过来的册子,让丫鬟转交给姜夫人。

老夫人见两人都翻看着册子,便端起了茶杯,微微的品着。

相国夫人看着册子上的东西,阵阵心惊,怕是皇帝嫁女也不及这般丰厚吧!相国夫人粗略的从头看了一遍,合上了册子,平复着有些波澜的心绪。

另一边的姜夫人也看着手中的册子。

‘黄金五万两,田产百余亩,各色绫罗百匹,赤金首饰十余套,店铺三家,京都内的宅邸一处,江南别院一处,……’姜夫人看着册子上的东西,暗暗计算着。

“这东西,妾身看着倒是不错,不知dào

水儿丫头怎么看阿……”姜夫人合上手中的册子交到若水手中,轻声说道。

若水窘迫的接过册子,草草的看了几眼,便匆匆交到丫鬟手中,面色橘红,声音细如蚊鸣般开口说道:“一切凭祖母做主便是,水儿没意见!”

老夫人抬头看着害羞的若水,笑盈盈的对着相国夫人说道:“看咱们水儿丫头长大了,都知dào

害羞了……”

“羞红的脸庞,如水般的眼眸,可不就是个大姑娘了么!”

“祖母和夫人打趣水儿,水儿不理你们了!”若水在心中暗暗鄙视着自己,面上却是故yì

跺着脚,娇声说道。

“好好好,不笑你了,看你这小姑娘的性子,没得让人笑话!”老夫人慈爱的望着若水说道。

“不知dào

相国夫人对着嫁妆单子可还有什么需yào

补充的么!”老夫人扭头对着相国夫人轻声问道。

“这么丰厚的嫁妆,可真是十余年没见过了,真是让人羡慕阿,妾身这也是看的眼花缭乱阿!”相国夫人笑着说道。

“水儿是咱们国公府的嫡女,母亲又是珑烟公主,这嫁妆自然也就丰厚了些,不过府里还真是没添置什么,大部分的都是珑烟公主当年的嫁妆呢……”老夫人看着清丽恭谨的若水,语气轻柔的说着。

“当然珑烟公主的嫁妆可是铺满了十里长街,那可真真是十里红妆,件件珍品,如今咱们若水小姐的嫁妆可是比之有余了,端王府里又是端王主事,过府也不需侍奉公婆,府内也没有侍妾通房,倒是真让人羡慕呢!”相国夫人随口说着。

“唉,水儿这丫头,太过温良,我真是不放心,也只盼端王能善待她了!”老夫人不免担忧的说道。

“老夫人大可放心,端王殿下是个明理的君子,必定能与小姐举案齐眉的!”姜夫人安慰的说着。

“恩,不说这些了,既然这单子水儿和姜夫人都没意见,那老身就算是收下了,相国夫人要是也没意见,改日就让端王殿下过来下聘吧!”老夫人微微一笑,轻声的说着。

“既然这事情定了,那妾身就回去给端王回个话,明日便是个不错的日子,不如就定在明日下聘吧!”相国夫人笑盈盈的说着。

“行,就这么定了吧!”

“那妾身就不打扰老夫人歇着了,妾身告辞了!”相国夫人落落起身,笑着说道。

“姜夫人,你替我送送相国夫人吧!”老夫人轻声的吩咐着姜夫人。

姜夫人忙起身落后相国夫人半路,亦步亦趋的走出了正厅。

老夫人看着若水有些担忧的说道:“水儿,你随我回房,我有些话还要嘱咐嘱咐你!”

若水忙应承着跟着老夫人走进了内室。

乐枫忙为两人端上茶,轻轻的走出了内室,守在门口伺候着。

老夫人有些心疼的扶着若水散在肩上的碎发,半晌也不言语一句。

若水也是痴痴的望着老夫人那日渐老去的面容,一丝丝银发的发髻。

片刻后,若水有些哭腔的说道:“祖母,水儿舍不得您,水儿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老夫人听着若水暖心的话,也染红了眼眶:“傻孩子,女大出嫁,这是天理,只是祖母心疼你嫁入端王府阿,虽然祖母呆在后院里,可是祖母也不是个不通世事的人,当今那位对待端王府是个什么态度,祖母心中不是不懂阿,可是却没有法子,以后你的路不好走阿……”

“祖母不必为孙女操心,孙女会小心的,祖母也要保重身体才是……”若水见老夫人伤心,落泪,忙轻声安慰着。

“你这孩子,总是想着别人,可是却忘了你自己,出嫁后,祖母再也不能护着你了,你可得万事小心,切莫上了奸人的当……”

“是……”

“只有一件事,祖母必须在唠叨你一句,虽然皇上特赐你自由出入皇宫,可是你嫁入端王府后,还是要避忌些的才好……”老夫人压低了声音,贴在若水耳边,轻声说道。

老夫人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搭在若水的脖颈处,若水微微抖动了一下,老夫人以为若水受惊,忙拉住若水的手,“水儿丫头,不是祖母不敬,实在是自古皇室无情,你不得不防备着!”

“孙女会铭记祖母的教诲,定会小心谨慎,祖母放心!”若水忙开口说道。

“恩,那祖母也就能稍稍放心些,祖母有些乏了,明日又要迎接端王殿下,你也早些回去准bèi

吧!”老夫人这才恢复了音量,笑盈盈的交代着。

“是,孙女告退!”若水起身一礼,转身走出了内室。

……

次日

若水有些迷惘的打发了身边的丫鬟,孤身一人走到了花园里。

秋日渐浓,冬日临近,花园里的花也有些惨败了。

只有些耐寒的花草仍然绽放着。

水面上往日开着的荷花,也因为惨败被下人们收拾干净了,换上了一朵朵耐寒的睡莲,往日的蜂鸣之声也寂静了。

若水有些哀伤的望着花园里的景色。

‘世人皆道贫贱夫妻百事哀,可谁有看到这豪门大院里的斗争,只看到那贵妇们的风光无限,可是谁能看到她们身后的血泪……

母亲为何早逝,单单是因为赵茹的残害么!谁能说这其中没有对父亲的心灰意冷呢!

后宫中的女人虽然身份贵重,可是却和青楼楚馆中的女子们有何不同呢,还不是取悦男人!

男子到底有没有心,为何一定要三妻四妾,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好么!

端王,一个我只见过两三次面的男人,居然要因为那一纸赐婚诏书,我就要嫁给他!

皇上口口声声说心疼亲妹的孤女,可是这种心疼真的是不如不要……’

一种无力的感觉萦绕在若水的心中,若水信步走到凉亭中,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呆呆的望着水面。

体内的凤翔九天无意识的运转开,若水只觉体内一丝碎裂的声音传来,心中一片平静。

一股傲然的信念出现在若水心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端王驾到(上)

第一百章

端王驾到(上)

若泠远远的望着呆坐在凉亭中的若水,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

‘嫡长女又如何,母亲是公主又如何,自己是公主又如何,还不是得嫁给那么个废人,及笄礼上受皇后主持之礼又如何,还不是如此落寞不堪!

就算祖母护着你,爹爹宠着你又如何!

待太子登基后,看我怎么践踏你!

慕容若水,我要让你毁不自己!’

若泠脑中想着日后若水的惨状,轻笑着,带着丫鬟走向了若水身旁。

“姐姐,您怎么能坐在这么冰凉的石凳上阿,小心身子阿,您可是要出嫁的人了!”若泠假惺惺的把丫鬟手中的锦垫铺在一旁,拉扯着若水,

“多谢妹妹了,我正好闲逛到这里,有些乏了,便歇歇脚,倒是没在意!”若水收敛了心神,应承着。

若冷娇笑的抚了抚发上的翡翠发钗,关切的问着:“姐姐,今日不是端王要来下聘么,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坐着阿!”

若水看着若泠一身桃红色蜀锦湘绣海棠花的马面裙,上着鹅黄色丝光锦绣暗纹,米色蜀锦银丝绣云纹滚边的交领小袄,外面罩着一件银狐毛滚边的乳白色杭缎暗纹大氅。

发上簪着一支赤金累丝芍药花的步摇,步摇上缀着一颗颗的粉色碎石,阳光下熠熠生辉,触碰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两支翡翠透雕蝶形簪子。玉芝通透,水种饱满,一看就是翡翠中的极品。

“端王来下聘自有祖母和姜夫人操持,我还待字闺中,还是避忌些的好,若是有需yào

,祖母也会让人来叫我的!倒是妹妹,几日不见,更见风韵,这丝光锦可是少见的稀罕物。这翡翠簪子也不是凡品。更衬得妹妹娇弱可人,面目如花了!”若水笑了笑,朗声说道。

若泠炫耀的起身转了圈,笑盈盈的说着:“太子哥哥让人送来的。妹妹看着东西不错。就让人裁剪了两身衣服。妹妹那里还有几匹月白色印染山水图的苏锦,不如送给姐姐,妹妹看姐姐这身衣服。怕还是前年做的呢吧!”

“那就多谢妹妹了!”若水无所谓的笑着应承了下来。

若泠心中暗恨,那几批苏锦,自己也很是喜欢,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不客气呢!

心中不舍,可是话又出口,若泠的脸色活生生的气白了几分。

“妹妹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可是觉得不舒服阿!”若水故yì

的调侃着。

若泠随口说着:“没有,只是心疼姐姐穿的这么素净,怕是端王见到也不会开心吧!”

若水看着自己身上的藕白色水纹蜀绣莲花并蒂的轻烟罗曲裾深衣,下着一条素锦的挑线绣云天水月曳地长裙,腰上系着青玉腰带,一旁缀着白玉镂空花卉秋水牌和织锦缎绣青竹的荷包。

又伸手抚了抚诗翠为自己梳的百合髻,髻上簪着赤金水蓝宝石的分心,几支小巧的赤金牡丹花珠花,耳垂上缀着水滴状的白晶石耳坠,额间点着粉红色的梅花花钿,也不能算是素净吧!

“我觉得这样清清淡淡的挺好的!”若水无所谓的说着。

“好吧,既然姐姐喜欢在这种清淡的打扮,那我让丫鬟把那几匹水墨苏锦送过去,再泡壶热茶过来,咱们姐妹谈谈心如何!”

“若是妹妹不忙,那咱们就一起坐坐吧,反正我也是日日在院子里闲着,不如把秀儿妹妹也一起叫过来吧!”若水淡笑着说道。

“好阿,那我让夏青去请吧,代荷把太子殿下前两天送过来的那几批苏锦和那盒东珠送过去,给姐姐填首饰。”若泠也是一脸笑容的轻声吩咐着丫鬟。

“是,小姐!”两个丫鬟应承一声,脚步匆匆的往冰泠园走去。

“真是让妹妹破费了!”若水得了便宜卖乖的说道。

“唉,太子哥哥总是送这些东西来,我也用不了,不如送给姐妹们了,也免得堆在库里发霉,对了含玉,你回去追上代荷,把那匹淡青色的织锦缎送去给若秀小姐。”若泠故作大方的轻笑着说道。

“太子经常送东西给你,说明太子厚爱你阿,待你嫁过去也可以让太子多多帮衬着咱们父亲些。”若水为若泠灌输着错误的概念。

“太子哥哥自然会为岳父帮忙了,姐姐不说,我也明白,不然也不会同意这么亲事了,只是苦了姐姐了!”若泠娇笑着,掩唇说道。

“自家姐妹,不说这些话,再说我与太子殿下也并无感情,不过是那一纸婚约罢了,如今这样也好,你们二人情投意合,不是对父亲更有助力些么!”若水关切的拉着若泠的手,一脸嘱托的说着。

若泠看着若水那副一心为了门楣的样子,心中冷笑不止,脸上却挂着亲热的笑容,嘤嘤说道:“可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姐姐,不如咱们一起去求父亲,让父亲请皇上重新下旨好不好……”

若水看着若泠虚伪的脸,心中的火噌噌的冒着,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如今端王都要下聘礼,还这般惺惺作态的,看着就恶心。

“不许胡说,圣上金口玉言,哪能朝令夕改,你再这样说,姐姐可真的生气了,以后这样的话,切莫再说了,免得落人口实,连累亲族!”若水楞了片刻,甩开若泠的手,有些生气的冷声说道。

“小姐,您交代的东西已经送过去了,若秀小姐说换件衣服稍后就过来,请两位小姐稍候片刻……”夏青带着小丫鬟捧着托盘,轻声说道。

若泠随意的挥了挥手,笑盈盈的给若水一边斟茶,一边说道:“恩,下去吧,咱们姐妹先喝喝茶,静等佳人登场吧!”

“嗯,这茶好香阿,清冽甘甜,果然是好东西,妹妹手下人的泡茶技术也真是越来越好了!”若水轻嗅了片刻,微泯一口,甜甜的说道。

“姐姐喜欢就好……”

……

“若水姐姐,泠儿妹妹。劳你们久等了!”若秀上着一身淡紫色的罗缎暗花对襟小袄,下着一条同色的罗缎暗纹绣朱红色梅花的十二幅湘裙,三千青丝松散的挽着一个单螺髻,两支赤金的梅花珠花,白皙圆润的耳垂上缀着一对素银镂空葫芦耳坠子,亭亭玉立的站在凉亭中,轻声说道。

“妹妹快坐下吧,尝尝泠儿妹妹的茶水,味道可是顶好的呢!”若水笑盈盈的招呼着若秀,把一只珐琅彩胭脂红山水风景人物茶碗,摆在空着的石凳前的桌面上,斟了大半杯茶。

“还没谢谢妹妹送来的织锦缎子呢,摸着真是爱不释手阿,不知dào

是哪家绸缎庄的好东西阿!”若秀提着裙摆,坐在铺好锦垫的石凳上,柔声说道。

“那些是太子哥哥送过来的,我也穿不了那么多,好东西自然是姐妹分享了,我还送给姐姐几匹水墨缎子呢,改日让彩衣坊的师傅们裁剪好,做几身心意,也算是妹妹的一份心意了……”若泠张扬的笑着说道。

若秀闻言,面色不明的看了一眼若水,若水对着若秀做了个放心的眼色,微微笑着听若泠滔滔不绝的说着太子殿下的宠爱。

“姐姐们怎么都不说话阿,是不是妹妹太吵了!”若泠看着没人附和,有些不悦的看着两人,恼怒的问着。

若秀放下手中的茶杯,面带微笑的说着:“还不是羡慕你们伉俪情深,想必嫁过去后,也是咱们京都的美谈阿,到时候咱们可就是太子的姨姐了,想想还是有点激动呢!”

“小姐,小姐,奴婢可算是找到你了!”诗翠气喘吁吁的跑来,急声说道,打断了若秀的话,若泠有些不满的看着诗翠,狠狠的瞪了几眼。

若水对着若泠笑了笑,和声细语的问道:“你这丫头,慌里慌张的,到底怎么了!慢慢说……”

诗翠这才看见亭子里坐着的若秀、若泠,忙扯了扯衣摆,弓身屈膝,轻声说道:“奴婢见过两位小姐,两位小姐万福!”

“起来吧,到底怎么了,这么慌张……”若泠不满的说道。

“是奴婢失礼了,小姐,老夫人派了掌事嬷嬷来院子里请你,奴婢们找了好一会儿了,这才急了起来,让两位小姐见笑了!”诗翠恭敬的说着。

“可知dào

是什么事么!”若水微微抿了口茶水,不紧不慢的问着。

“小姐,您倒是急着点阿,嬷嬷没说,不过看着挺急了,咱们快点走吧!”诗翠有些急躁的看着若水说道。

“那好吧,既然这样,姐姐就先告辞了!”若水喝净了茶,这才盈盈起身,笑眯眯的说着。

“既然水儿姐姐有事,那咱们也散了吧,妹妹也好几天没去给祖母请安了,不如一起吧!”若泠也起身挽着若水,故作天真的说道。

“这不好吧,怕是端王殿下想见见若水姐姐吧,咱们是不是……”若秀面有为难的望着若水、若泠问道。

“无妨了,早晚是一家人,若秀姐姐就别拘着了,咱们去一起见见吧!”若泠无所谓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端王驾到(下)

第一百零一章

端王驾到(下)

“泠儿妹妹说的也有道理,那就一起去看看吧!”若水望了望若泠,笑盈盈的说道。

若泠见若水也同意,忙拉着若水走在前面,诗翠跟在若水身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无奈的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若秀看着没脑子的若泠,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随即收敛,重挂上了一脸的敦厚笑容,一旁伺候的宛儿,只觉自己眼花,微微揉了揉眼眸。

抄手游廊上,三个姐妹皆是一袭华服,香气飘飘,身后跟着各自的掌事大丫鬟,一路上遇到的人皆是垂首敛眸,一脸恭敬的侧身行礼。

若水刚走到花厅外就听见一阵阵祖母爽朗的笑声。

花厅口恭敬的站着两个小厮的打扮的男人,若水觉得面熟的看了两眼,随即信步走进了花厅。

“祖母,孙女给您见礼了!”若水一行人带着一阵香气,一脸微笑的柔声说道。

“怎么都过来了,来,见过端王殿下!”老夫人看着花厅里走进的几个人,面色有些微变,想到有外人在场,这才收敛心神,笑盈盈的介shào

着一旁端坐着的端王。

若水闻声抬眸,只见老夫人一旁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身着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足蹬一双同色的银丝绣云纹长靴,腰间系着的五福玉带上缀着一枚玳瑁镂空透雕瑞兽图的配饰,发束紫金镶翠玉冠。面目俊秀,脸色青白,长眉微挑的男子。

男子微微抬眸,望着花厅里的三个妙龄女子,嘴角微挑,面目冷清的淡淡望着。

“小女子见过端王殿下,端王殿下万福!”若水愣了片刻,收敛心神,屈膝一礼,柔声道。

“咳咳……起来吧!”冷睿铭看着那张伪装后的脸。心中有些好笑。轻咳了两声,清冷的说道。

“谢端王!”三位小姐又是一礼,这才端坐在一旁的圆凳上。

若水、若秀相互对视一眼,微微一笑。随即便垂眸屏息的望着眼前的擦洗着光滑洁净的大理石地面。

若泠则是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自打幼年就背负盛名的端王冷睿铭。心中暗暗的将太子与其比较着。

这端王虽然看着一表人才。却重病孱弱,太子虽不如其俊美,但是确实个身康体健的好男儿;端王虽然看着身份贵重。却不及太子半分;太子待自己温文尔雅,处处妥帖,这端王对若水却是冷淡的很。

若泠心中胡思乱想着,心情开朗,嘴角也扬起了一抹得yì

的微笑。

冷睿铭望着眼前心思各异的三个小女人,见到若泠那肤浅的样子,倒是颇有些惊讶,奕冰送来的资料里,赵茹可是个心思细腻,阴沉的女人,怎么女儿却不曾继承半分,这样的女子娶进门,怕是太子有的心烦了。

“水儿丫头,你怎么来的这么慢阿,端王殿下都等你好一会儿了!”老夫人望着垂眸受礼的若水、若秀,满心的欣慰欢喜,轻声的问着。

“回祖母的话,孙儿见今日天朗气清,天气和暖,便独自一人去花园里坐了一会儿,正巧遇到妹妹就闲聊小叙了片刻,这才来迟了,还望端王殿下恕罪!”若水言语谨慎,低眉顺眼的说着。

“无妨,反正本王也许久没见过老夫人了,正好得空闲聊了片刻,倒是舒心惬意。”冷睿铭无所谓的说道。

“水儿丫头,今日这端王殿下可是来亲自下聘的,可见王爷对你的重视,祖母也算是放下心了!”老夫人看着两个冷冷淡淡的人,调和着气氛说道。

“是,多谢端王殿下抬爱,小女子定会勤谨侍奉,请祖母放心!”若水压着心中的不满,说着让自己恶心的奉承话。

“呵呵,本王相信国公府的家学教导,更何况珑烟公主当年誉满京都,温良的性子更是深受先皇与太后娘娘的喜爱,本王也会好好待若水小姐,老夫人不必为我们操心了!”冷睿铭淡笑着说道。

“好吧,老身有些乏了,水儿,你领着丫鬟陪端王去花园里走走吧,你们也熟悉熟悉!”老夫人看着两个冷清的人,撮合着说道。

“是,孙女知dào

,请祖母早些歇着吧!”若水闻言,起身屈膝一礼,笑盈盈的说道。

“那晚辈就不打扰老夫人了!”冷睿铭也起身,拱手说道。

“好好好,哈哈,你们小辈去转转吧!”说着朗声一笑,就让乐枫扶着自己返回了院子,只留下若水等人陪着端王。

“是!”若水等人忙屈膝一礼,送老夫人出门。

“不知dào

若水小姐,要带本王去哪里转转阿!”冷睿铭见老夫人走远,声音清冷的说道。

若水看着一脸傲气的冷睿铭,心中不爽的在心中锤了冷睿铭几圈,笑脸盈盈的说道:“如今秋意正浓,日渐冷了,花园里景色也有些败了,不如就在这坐坐吧,也免得冷风吹病了咱们姐妹才是阿!”

“姐姐,咱们姐妹哪有那么体弱阿,再说了,端王殿下第一次来咱们国公府,咱们怎么也得带他转转阿,在这空坐着,怕是端王也觉得没意思吧!”若泠笑嘻嘻的拉着若水,一脸亲热的说道。

“既然若泠小姐盛意拳拳,那本王就随你们姐妹去花园里走走吧!”冷睿铭无所谓的轻笑着说道。

“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诗翠,你去让山彤安排粗使婆子在画舫上安排些饭菜,茶点,再让人点上暖炉,不知dào

端王殿下对小女子这样的安排可还满yì

?”若水叫过诗翠吩咐了几句,这才微笑着询问着冷睿铭的意见。

“无妨,客随主便!”冷睿铭面色清冷的说道。

若水闻言,心中的怒火再一次上升,你妹阿,还客随主便,那本姑娘说要在花厅里发呆,你怎么不愿意呢,你个虚伪的家伙!

“那咱们就过去吧,不知dào

今日能不能有幸听到若泠妹妹的琴声呢!”若水甜甜一笑,转头对若泠说道。

“姐姐有命,妹妹自然要尽lì

,可是想必咱们端王殿下更想听听若水姐姐的琴艺吧!”若泠心中不悦的想着,当我是乐师不成,真是厚颜无耻,扬起一抹媚笑,轻声说道。

“若泠小姐此话深得本王的心意,上次百花盛宴,不曾等到若水小姐献艺,不知dào

若水小姐今日可否表露一二!”冷睿铭淡笑的望向一脸怒意的若水,有些恶意趣味的说道。

“既然端王殿下想听,那小女子自当奉陪了,来人,去请临风少爷过来作陪,再让迎荷把我平常用的那把古琴送过来,还望端王殿下不要见笑才是阿!”若水压住满腔的怒气,挤出一抹假笑,朗声说道。

花厅里伺候的小丫鬟们忙应声往珑烟阁去安排,又打发二门的小厮去前院请临风少爷。

过了片刻。

诗翠快步走进了花厅,回禀画舫已经准bèi

妥当。

若水这才带着几人慢悠悠的沿着回廊往花园里游荡过去。

……

“小姐,您安排的东西都准bèi

好了,是否现在上船!”花园里的粗使婆子,见端王衣冠楚楚,贵气外露,有些忐忑的问道。

“端王您觉得呢!”若水侧身笑盈盈的望着一旁的冷睿铭问道。

“不如还是在这园子里先走走吧,等临风少爷过来再一起上船吧!”

粉白黄嫩的菊花,团团锦簇,一株株的玉簪花簇拥着高贵的百合花,香气飘飘,桂花树上时时撒落下几片朱红色的花瓣,经过花房改良的紫色茉莉花,鹤立其中。

若水看着边边角角上的蝴蝶兰,信步走入花丛中间。

冷睿铭望着花从中的若水,盈盈袅袅,如落花仙子般,冰清玉洁,煞是惹人。

一时间,竟看呆了。

“下官参见端王殿下!”一袭青色锦缎绣寒竹簇簇长袍,头戴白玉发冠的慕容临风,快步走到冷睿铭身边,一掀长袍,单膝跪地,朗声说道。

“不过是寻常碰面,临风少爷不必多礼了,咱们一同游湖吧!”冷睿铭看着昂长七尺的慕容临风,温声说道。

“谢端王殿下!”慕容临风朗声道,随即起身,立在了一旁。

“哥哥,你来了,今日是端王殿下来下聘,祖母让咱们带着端王殿下转转,妹妹也不知dào

该去哪里好,便让人准bèi

了画舫,又觉得都是女眷,怕是不合礼仪,这才请哥哥前来作陪,不会扰了你读书吧!”若水手上捧着几支蝴蝶兰,笑盈盈的走出花丛,轻声说道。

“咱们兄妹不需yào

说这些客套话,你看看你,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这花瓣都沾到发髻上了,也不知dào

,裙角都沾上露水青泥了!”慕容临风伸手取下若水鬓边的桂花花瓣,关切的数落着若水。

“哥哥,还有外人呢,你居然这么说我,妹妹可不依你了!”若水见到临风,显露几分真性情的说道。

冷睿铭有些嫉妒的望着亲近的两个人,心中感叹着,不知dào

何时才能得到若水对自己这般亲热的对待。

“咳咳,既然慕容少爷也到了,咱们就出发吧!”冷睿铭轻咳了几声,打断了温情拳拳的两个人,冷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鸣凤

第一百零二章

鸣凤

若水在冷睿铭看不到的角落里,与临风相互对视做了一个鬼脸,挥着拳头捶着冷睿铭的背影,临风宠爱的揉了揉若水的头发,嘴角挂着欣喜的笑容。

冷睿铭看着地上影子上反应出来若水有些弱智的行为,嘴角也扯起了一丝微笑,跟随在一旁伺候的奕冰,又是一身冷汗,自家王爷怎么只要碰上这若水小姐就怪怪的,真是……

一行人晃晃悠悠的往湖边走去。

若秀一副是温柔,乖巧的样子,若泠还是一副一成不变的微笑,只是嘴角时不时的抽动,破坏了若泠姣好的容貌。

若水则是时不时的和临风轻声的说着体己话,兄妹俩发出阵阵轻笑声、

冷睿铭则是看着亲昵的两个人,脸色黑乎乎的,好像淋了墨汁似的。

湖边伺候登船的粗使小厮和婆子心惊胆战的伺候着,见临风走进,忙轻声说道:“少爷,您小心些!”

临风在小厮的搀扶下,一跃上了画舫,并把手伸向王爷。

冷睿铭冷冷一哼,轻身一跃,跳到了画舫上,洋洋得yì

的对着临风撇了撇嘴。

“真是幼稚!”若水轻声的嘀咕了一声,便把玉手递给了一旁的婆子,动作清莹优美的上了画舫。

“看不出来,若水小姐还是个好动的!”冷睿铭看着若水躲开自己的手

,有些不快的嘲弄着。

“王爷谬赞了。小女子虽然自幼长在深闺,可也不是个四体不勤之人,不至于走几步路都成困难!”若水看着身边没有外人也懒得遮掩的呛声说道。

冷睿铭看着若水撕去伪装,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个微微的弧度,转身进了画舫,临风见状也跟了进去,免得失礼。

若秀、若泠也在婆子的帮zhù

下上了船。

“王爷殿下呢……”若泠上了画舫,望了一眼四周的人,轻声问道。

“王爷心急,已经让哥哥陪着。先进去画舫里暖身子了!”若水轻笑着说道。

“那咱们也别在这吹风了。进去吧!”若泠嘲弄的看了一眼若水,柔声说道。

若水也笑着让丫鬟打开了锦缎的帘子,信步走入画舫。

只见冷睿铭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上首的软椅上,临风则是一脸平静的坐在一旁。

画舫里点着暖炉。暖暖的气息迎面打来。若水不自觉的微微一笑。往没人落座的另外一边首位上坐下了身子。

若秀则是端坐在了若水的下首,而若泠不愿落后于若秀席后,撇着嘴往临风的身边一坐。便自顾自的吃起了丫鬟削皮切块的苹果。

“端王殿下,临风这杯酒敬您与舍妹相敬如宾,和睦到老!”临风看众人傻坐着,斟了一杯酒,笑着说道。

“那就成临风少爷吉言了!干杯!”冷睿铭端着酒杯对着临风微微扬手,仰头饮下。

“小女子也祝王爷与姐姐恩爱长存,相扶相携!”若泠也是一脸笑意的举杯说道。

冷睿铭望了望目光平静,笑容浅浅的若水,朗声说道:“这话本王爱听,若水小姐,不同饮一杯么!”

“小女子不胜酒力,恐酒后失态,还是以茶代酒,谢妹妹好意!”若水端着青花山水纹的盖碗茶杯,笑盈盈的说道。

“那就同饮此杯吧!”冷睿铭端着酒杯对着众人微微扬手,笑容满面的说着。

……

“这酒也喝了几杯,菜品也尝了,不如请若水小姐弹奏一曲吧,本王可是好奇的很阿!”冷睿铭喝了几杯水酒,面色有些微红,半个身子担在矮桌上,笑盈盈的说道。

“既然王爷喜欢,那小女子就献丑了,诗翠让人把琴桌摆上!”若水无所谓的笑了笑,吩咐诗翠下去准bèi

了。

“妹妹也从未听过姐姐抚琴,这次可是借了王爷的面子了!”若泠有些媚笑的望着冷睿铭,淡淡的说着。

“妹妹琴艺精湛,姐姐怎么能班门弄斧呢……”若水心中冷哼了一声,微笑着说道。

“小姐,准bèi

好了!”诗翠轻声伏在若水耳边说道。

守在外面伺候的粗实丫鬟们在紫檀座黄花梨雕琢的七面龙纹屏风前摆上了一张红木雕云纹琴桌,琴桌上摆着一只紫檀座的兽耳白玉炉,玉质细腻,雕琢精细。山彤把一枚三角状的名贵檀香,轻轻点燃。

诗翠抱着一把背刻“鸣凤”的黑漆百宝嵌诗文人物七弦古琴走进了画舫内,古琴的一边缀着粉彩银丝的宫绦络子。

“这是古琴鸣凤……”若泠瞪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诗翠手中的古琴,有些语塞的说道。

“是阿,这是母亲的陪嫁,平日里都放在库房里,没想到今日王爷居然有次雅兴,这才翻了出来!”若水无所谓的一边净手,一边说道。

“鸣凤很出名么!”冷睿铭觉得若泠有些大惊小怪的,随口问道。

“王爷可能有所不知,相传这鸣凤古琴乃是由一块上古遗留下来的梧桐木经琴艺大家伯牙所制,更得书法大家亲自题字,再由当时的巨工所刻,一直是古琴中的瑰宝。

古书中更记载这梧桐树乃是神鸟凤凰的栖身之所,轻易不得见,所以更为这古琴蒙上了一层神mì

的色彩!”若泠有些嫉妒的望着诗翠手中的琴,恶狠狠的眼神,让诗翠紧了紧臂膀,仿佛怕被若泠夺走似的。

“这些姐姐倒是不知dào

,不过也就是一把琴而已,哪有妹妹说的那么神奇!”若水净手后,笑容慢慢的走到了琴桌后,盈盈落座,轻声说道。

“姐姐,妹妹真的很喜欢这把琴。不知dào

姐姐能不能送给妹妹阿!”若泠经不住诱惑的开口说道……

“妹妹,若是旁的东西,姐姐自然会送给你,只是这是母亲的遗物,姐姐真的是不能割爱阿!”若水有些为难的望着若泠说道。

“姐姐……”若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一旁的冷睿铭就轻咳了一声开口打断道:“本王还等着听琴呢,你们姐妹的私房话还是私下再说吧,不过本王记得这东西可是若水小姐写在嫁妆单子里的,若是现在赠予她人,怕是让人看了笑话吧,还以为国公府死撑面子呢!”

“放心。妹妹的嫁妆。自然是任何人不能动的,再者,我们国公府到底是不是虚有其表,端王殿下还不清楚么!”一旁坐着的临风有些不快的说道。

“那是自然。嫁妆单子真真是令人乍舌阿。还是请若水小姐抚琴吧!”冷睿铭淡笑着开口说道。

而一旁的若泠则是满面涨红。狠狠的瞪着冷睿铭。

……

“叮叮当当,硁硁强强……”若水额头带汗的起身,笑眯眯的说道。“不知dào

若水的琴艺可还入得了王爷的眼么!”

冷睿铭面色不善的瞪着故yì

丢脸的若水,阴阴的说道:“看来若水小姐的琴艺还需yào

教引嬷嬷好好教导阿,放心,本王会请最好的乐师来教导若水小姐的!”

“姐姐当年跟着京都琴艺名家聂鑫老师学了五六年呢,怎么会这般呢!”若泠忍耐着刺耳的琴声半晌,见若水总算停了手,这才幽幽的说道。

“大概是姐姐没有那份灵气吧,当年也是气的聂鑫老师不轻呢!”若水洋洋得yì

的笑着说道。

“没关系,一个老师不行就两个,本王一定会把若水小姐的琴艺练好的!”冷睿铭恨声说着。

若泠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望着面色发苦的若水。

若水懒得与其争辩的憋着嘴,恨恨的咬着嘴里的金乳酥,仿佛吃人般瞪着一旁自斟自饮的冷睿铭。

临风则是满面担忧的望着若水,自家妹妹这些年在赵茹手中,怕是也不曾得名师教导,如今出嫁在即,却在未来夫君面前丢尽颜面,怕是日后也不得善待阿。

一旁的若秀则是低头掩饰着嘴角的笑容,若水姐姐还真是个奇才,能把一手简单入门的琴曲,弹得支离破碎,刺激的人烦躁不堪,若不是见识过若水姐姐的琴艺,还真的被她骗了。

而自小跟在若水身边伺候的诗翠,则是满脸的迷惘,自家小姐虽然不经常练琴,但是弹出来的曲子都是源远流长,优雅极致的,今日的曲子怎么会如此难听呢。

“既然若水小姐不善琴艺,不知dào

若水小姐擅长些什么呢!”冷睿铭强压下心头的暗火,冷声说道。

“回王爷的话,小女子自幼就不善音律、女红,平日里也没什么爱好,王爷不说,小女孩还不觉得,没想到小女子居然是个一无是处的人!”若水有些哀怨的望着冷睿铭,凄凄惨惨的说着。

冷睿铭看着若水那哀怨的眼神,后背滑下了一丝冷汗,嘴角抽抽的喝下一杯酒,缓和了下心神,这才朗声开口:“无妨,音律女红都是可以培养的,慢慢练就是了,本王虽然不甚富裕,但是几个先生老师还是请得起的!”

若水可不想日后嫁过去就每日练琴绣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轻声说道:“小女子想到了一个兴趣爱好,只是怕说出来让王爷笑话……”

冷睿铭心中暗觉不好,但是却不能拒绝,只得顺着若水的话,轻声说道:“若水小姐,且说说看,在座的也没有外人!”

“小女子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每日都能睡上六七个时辰,若是无事的时候,除了吃饭请安的时候,小女子似乎都在睡觉!”若水用锦帕遮着眼眸,挡住了脸上的笑容,语气羞涩的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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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某某文章写的不好,但是每章都是某某尽心写出来的,亲们,有意见要提,没有意见也可以给点建议,某某会尽量改善。

第一百零三章 落水

第一百零三章

落水

若泠笑的花枝乱颤的掩唇说道:“姐姐,你可不能这般胡说阿,这不是让端王殿下看咱们府中的笑话么!”

若秀则是淡然的望着矮桌上的茶点,一门心思的装不在。

临风则是一脸心疼的望着自家妹妹,妹妹如此无才无德,怕是这其中赵茹那女人没少出力吧,如今倒是让妹妹在端王殿下丢面子。

冷睿铭则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爽朗的笑道:“慕容小姐果然是大家风范,说的果然不错,女子无才便是德么!而且这琴艺女红,也不过是个休闲的玩应,喜欢听琴,大可以找好的乐师在跟前伺候着,女红不擅,大可让府里的绣娘们用心些,当家主母怎能成天想着这些无所谓的东西,不知dào

本王这般说,慕容小姐可还满yì

!”

说着,冷睿铭就对着一旁垂眸的若水,挑了挑眉。

若泠放在矮桌下的玉手,则是用力的撕扯着手中的锦帕,没想到这个死病鬼居然这么护着那贱妇,真是让人不快。

若水则是心中不屑的冷笑着,天下男人果然是一般,没得到手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到手了,做得再好,也能吹毛求疵,怕是这冷睿铭也不是个可以依靠的良人,还好自己早已经忘记什么叫爱了,那些戏台上的相亲相爱,也不过是镜花水月,哪有能白首到老的有情人。

临风听着冷睿铭的话,倒是对其露出了一丝友好的笑容。

“那小女子可是当真了。端王殿下,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切不可忘了今日之言。”若水心中的念头转念即逝,笑容娇媚的轻声说道。

冷睿铭满脸深情的望着慕容若水,温柔且坚定的说道:“自然,本王说出的话自然算数。若水小姐过府后,本王定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若泠看着对面一唱一和,琴瑟和谐的两个人。一丝丝的嫉妒袭上心头。太子虽然是对自己甚是宠爱。可是府中却也有几房侍妾,决不能让这个贱妇得到自己没有的。

“姐姐,咱们也不要一直说话了,这大好的美景可是要可惜了。不如让婆子们把画舫听到睡莲中。好好赏花饮酒。也不失为一副美娟阿!”

“就说咱们若泠妹妹才是个心思灵透的,诗翠,去吩咐婆子做事吧。咱们也别空聊了,还是用些酒菜吧。”若水甜甜的笑着,轻声吩咐着一旁的诗翠。

“本王倒是很期待国公府上厨娘的手艺呢,早就听说府上的几个厨娘都是京都里一顶一的好手,更是擅长做席面,不知dào

今天有没有这个口福呢!”

“既然端王殿下都开口了,小女子自然是要让厨娘准bèi

了,还请王爷稍待片刻了!”若水说着便起身往画舫外面走去,准bèi

吩咐丫鬟们上岸去准bèi



“姐姐,妹妹陪你一起去吧……”

“无妨,不过是到外面去吩咐丫鬟几句而已!”

“姐姐,莫不是嫌弃妹妹,不愿妹妹陪你一起出入!”若泠起身,泪眼婆娑的望着若水,半真半假的说着。

“好了好了,我真是怕了你了,你就随我一起去吧!”若水心中有所疑惑的望着若泠,无可奈何的说道。

“就知dào

姐姐最疼妹妹了!”若泠迅速的收起了哀伤的面容,笑逐颜开的快步走到若水身旁,挽着若水的手臂,俏生生的说道。

“你阿,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像个孩子,让人看着笑话!”若水轻声的数落了几句,便带着若泠往外走去。

若泠面色不变,眼中的寒光却越来越盛,让你再得yì

片刻……

冷睿铭假意欣赏着屏风上的雕工,余光却一直打量着若泠有些奇怪的举止,心下也怀着一丝丝的疑惑。

话说,若水带着若泠往画舫的尾部走去。

“看那端王爷虽然面目不错,可是却是个短命的!真是委屈了咱们小姐,堂堂国公府的嫡女,居然要嫁那么个病秧子,要不是夫人早逝,怎么能这样呢!”一个婆子粗声粗气的说着。

“谁说不是呢,肯定是三小姐用了什么诡计,不然怎么能让太子亲自去请皇上赐婚呢!你们说她会不会是亲自爬了太子的床呢!”一个有些尖酸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若水面不改色的继xù

走着,而一旁的若泠却是面色发青,恨不得把那几个婆子拉出去统统打死。

“可不能乱说,这话要是传到主子耳中,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阿,不过你说的也不无可能,听说阿,当年咱们三小姐的亲母就是用寻死那一招,才强迫咱们老爷娶进门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阿!”又一个婆子,压低着嗓子,贼兮兮的说着。

若泠忍无可忍的一脚踹开了雕琢精细的红木门,怒目的瞪着几个嚼着瓜子围着小火炉,坐在柳木凳子上说闲话的几个婆子。

一时间,婆子们倒是呆住了,若泠也气的浑身发抖的瞪着几人,倒是肃静的很。

若水心中有些解气的轻笑着,面色却是冷冽的望着几人,冷声说道:“你们几个倒是好性子,在这说主子的是非,一人去管事嬷嬷那里领二十大板,再让嬷嬷派得力的人过来伺候,让厨娘准bèi

几道精细的菜式过来。还不快滚!”

若泠这才缓过神来,有些不满的望着若水,觉得只是打二十大板真是太便宜这几个贱妇了,照理就应该发卖或者打死。

几个婆子忙跪在地上,哭着谢大小姐饶命之恩,心中都是一阵阵后怕。

“还不快滚,留在这哭叫着,也不怕扰了贵人!”若水冷声的赶走了几个婆子,这才拉着若秀往雅阁里走去。

“姐姐,这几个贱妇这般侮辱妹妹与母亲,您怎么能这么轻易的饶了她们……”若泠不满的高声说道。

“谁人背后无人说,妹妹不必放在心上,只要问心无愧便是!”若水随口的敷衍着。

若泠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看来这死丫头还是恨着自己让太子倾心,如今这帮贱妇作践自己,怕是正合了她的心意,如今还讽刺自己心中有愧,哼,你这死丫头,看来是该给你点厉害看看了。

若水看着有些落后的若泠,心中暗自有些防备了起来。

若泠假意滑跤,身子微微一歪,便扑到了正走在画舫边缘的若水身上。

若水因为早就防备着若泠,被其一推,虽然也是一惊,但是却顺着若泠的意思跌落进了有些冰冷的湖水,想看看这个没脑子的到底要做些什么……

若泠见若水落水,这才泪流满面的扑到画舫的扶手上,仿佛惊恐不堪的望着在水中挣扎的若水,一直看见若水沉了下去,这才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快来人阿,姐姐失足落水了,快来人救救姐姐阿……”

若水屏气躲在水下,看着做戏的若泠,心中寒意大增,果然这女人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都容不下自己,自己还未动手害她,她居然又想害死自己。

若不是修习了凤翔九天这门神功,怕是这次真是死在她手里了。

十月里,冰凉的湖水侵蚀着若水的五脏六腑,也冰冻住了两人之间的血脉之情。

画舫里正在饮酒闲聊的冷睿铭,听见外面若泠的声音,急忙冲出画舫,望着水面上影影绰绰的藕白色水纹蜀绣莲花并蒂的轻烟罗曲裾深衣,心中一阵冰寒,狠狠的瞪了一眼若泠,提气跃入水中。

冷睿铭心中一阵阵的刺痛,扶住若水纤细的腰肢,满心的心疼,临风见冷睿铭已经托着妹妹往画舫这边游来,自己也忙着伸出手,把若水从水里拉了上来。

临风看着面色惨白,呼吸轻微的妹妹,眼眶红红的,大声吼道:“快去请大夫,还不快靠岸!”

一旁闻声而来的下人们,忙急匆匆的放下小船,往岸边划去。另外一伙小厮们也忙着划动着画舫上巨大的船桨,努力的往岸边靠去。

“哥哥,快把水儿姐姐送到内室里吧,虽然湖水还没结冰,但是也冰凉刺骨,还是暖和些好!”若秀接过丫鬟手中的兔毛披风,盖住了若水玲珑的身材,轻声的提醒着。

临风闻言,感激的看了一眼若秀,这才匆匆的抱着若水回到了内室里。

冷睿铭也把放在角落里的暖炉提到了若水身边。

若水见哥哥却是急的不行,这才换换吐出一口污水,嘤嘤醒转。

“咳咳咳……哥哥,我这是在哪里阿!”若水有些呆滞的抓紧临风的衣摆,虚弱的问着。

“妹妹,你总算是醒了,你可是吓死哥哥了,没事,没事!”临风一把搂住若水,紧张兮兮的说道。

冷睿铭穿着一身湿衣,嫉妒的瞪着抱着若水娇躯的临风。

若泠则是有些后怕的看着醒过来的若水,心中恨恨的想着:这个贱妇还真是命大,这都不死。

“哥哥,你们这是怎么了!”若水有些茫然的望着四周,紧张的靠近临风的怀里,弱弱的问着。

“你刚刚掉进湖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阿,不是说去安排酒菜,怎么无缘无故的掉进湖里了!”临风虽然有些怀疑的望着若泠,但是却也不想相信若泠有这般狠毒的心思,所以轻声的问着若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无奈

第一百零四章

无奈

“妹妹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脑子里有些晕乎乎的,哥哥,你不用担心了,我不是没事了么!”若水不想自家哥哥担心,柔声抚慰着。

“是阿,幸亏你没事,这次可多亏了端王殿下救你,不然怕是真的不好了,等到了岸上再让大夫好好给你看看!”临风不放心的拉了拉若水身上的披风。

“多谢端王殿下。”若水甜甜的望着一旁浑身滴水的冷睿铭,娇滴滴的说着,可是那嘴角扬起的一丝微笑,却泄露了若水对如此失态的冷睿铭的调笑。

“你没事就行了,本王也不过是不想别人说本王克妻罢了!”冷睿铭冷冷的说了一句,便自顾自的坐在了矮桌后边喝着酒,望着外面的天。

若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撇了撇嘴角。

冷睿铭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若水这丫头可不是个莽莽撞撞的人,单看她在外面置办下那么大份产业也不让人知晓,就可见一二,怎么会如此不甚跌落水里呢。

再者她妹妹若泠与她不似面上看的那般友好,亲密,可是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去安排酒菜呢。

这若水落水怕是和她有分不开的关系。

可是若水怎么会不直言呢,而是装疯卖傻呢。

一旁的若泠提心吊胆的望着若水,见若水一副晕乎乎的样子,总算是放下心来。缩在长袖中的玉手狠狠的捏了一把大腿。眼眶中涌上了一丝水痕,这才扑到若水身前,泣声说道:“姐姐,你可吓死妹妹了,幸亏你没事,不然你让妹妹怎么活阿!”

若水心中怒气喷涌,面上却带着温和的笑容,有些惨白的手,抚着若泠的发鬓,笑盈盈的说着:“妹妹这是怎么了。姐姐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这么担心,没得让人笑话!”

若泠也顺势的数落起了若水:“都怪妹妹没有劝阻姐姐,姐姐要到船围边去赏花,结果去跌落了水里。姐姐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幸亏你无事。不然这府里的风言风语还不得淹死妹妹阿!”

“都是姐姐不小心,让你担心了,不过姐姐没事。要是有人敢说你的闲话,姐姐就不会饶他们!”

“幸亏有端王殿下奋不顾身的救了姐姐,不然妹妹可真是有口难辩了。”

“好了,别哭哭啼啼的了,笑一笑,哭的都不美了!”若水压下心中的不悦,温柔的劝慰着若泠。

若泠也借机下了台阶,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眼眶红红的望着若水。

……

“水儿怎么了!”老夫人急切的声音从画舫外传了进来。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只见几个丫鬟簇拥着老夫人快步走到若水身旁。

老夫人心疼的抱着面色惨白的若水,有些哭腔的细细询问着。

若水也娇弱的倚在老夫人怀里,一句句的回答着。

一旁的若泠却是脸色难看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个老妖婆一心只有这个死丫头,怎么没想到若水落水,自己也会受到惊吓呢。

“若泠,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若水会落水!”老夫人听到若水落水的时候,只有若泠在,随即面色不善的等着若泠,厉声问道。

“回祖母的话,姐姐看见湖里的花,粉嫩诱人,便想到船围处细细观赏,若泠来不及规劝,却不想姐姐一不留神跌落到了水里,是孙女不能劝阻姐姐,是孙女的错!”若泠把责任推到若水身上,又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轻声说道。

一旁的几位大夫都是一脸同情的看着若泠,暗道这大小姐真是个不省心的,这老夫人居然偏心到这个样子,明明是大小姐的错,居然会责问与她同处的若泠小姐。

“祖母,不管妹妹的事,孙女也不知为何就落了水,还好妹妹在一旁,才能唤人来救孙女,妹妹可是孙女的大恩人呢!”

若水看着瞪着自己的几个大夫,心中暗暗发笑,不知dào

前因后果,但听片面之词就同情那娇滴滴的小娘子,果然是男人的劣根阿。

“水儿,祖母不是怪若泠,只是你落水的时候,只有她在,下人来回话的时候,又是不清不楚的,这才问问她,你别急,快让大夫好好kàn

看……”老夫人看了一眼几个面色不愉的大夫,轻声的说道。

若水虚弱的点了点头,顺从的伸出了皓腕,心中暗道,还是老夫人厉害,几句话就解了大夫的心结。

“老夫人,切莫担忧,老夫观小姐脉象时而虚弱,时而急促,面色虽然惨白,但眼眸清冽、平和,应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微有些受惊,老夫为其开几幅安神的药物,并能安然无恙。”一位须发微白,面目祥和的老人微微踌躇了片刻,轻声开口说道。

老夫人这才抱着若水,语气平和的说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乐枫伺候大夫写下药方,让人去抓药吧!”

大夫跟着乐枫上岸去准bèi

药剂了。

“你们两个,好好扶着你们小姐,快回院子里好好安歇吧,水儿,祖母过会儿再去看你!”老夫人见大夫离开,这才不快的说道。

“是,小姐,咱们回去吧!”诗翠眼眶红红的看着自家小姐,轻声说道。

若水也是微微颔首,便随着丫鬟返回了自己院子。

而另外一旁的画舫上,老夫人也打发了下人送端王殿下出府,又责骂了若泠几句,这才匆匆的来到了珑烟阁。

……

“小姐,水已经放好了,您还是先泡个热腾腾的澡吧,这冰寒的水泡了一会儿,别再受了风寒!”诗翠看着有些发抖的小姐,心疼的说着。

“恩,是该泡泡了!”若水顺着诗翠的意,缓步走到了净室里,有些发抖的躺在了热乎乎的温泉池里。

老夫人也在乐枫的陪伴下,端着汤药进了内室。

“你们小姐呢!”老夫人环视了一周,急切的问道。

“回老夫人的话,小姐觉得有些凉津津的,在净室里泡汤呢!”迎荷忙屈膝说道。

“好吧,那我就在这坐一会儿,等水儿丫头出来吧,你把这药送进去吧,这是预防伤寒、安神的汤药,味道也不算苦涩,一定要让水儿丫头喝了,免得再病了!”老夫人让乐枫把温热的汤药交给迎荷,轻声的嘱咐着。

迎荷忙点头应承着,打开帘子,走进了净室。

“小姐,小姐,老夫人给您送药来了,您先用了吧!”迎荷轻声的唤醒迷迷糊糊的若水,笑盈盈的说着。

“递给我吧!”若水慵懒的笑了笑,伸出玉手接过白玉的汤碗,一口饮下,吐了吐有些发麻的舌头。

诗翠和迎荷看着自己小姐有些俏皮的举动,都是微微一笑。

“行了,也泡了一会儿了,扶我起来吧,别让祖母等着了!”若水瞪了瞪嬉笑的两个人,轻声的吩咐着。

两人这才走上前,仔细的擦干若水身上的水珠,又拿着干布包好如黑缎般的长发,这才伺候着若水换上了绵软的素白绢布中衣,又把一旁放着的粉白撒花金色滚边缎面夹袄浴袍披在若水身上,才扶着若水走出净室。

“祖母,您怎么过来了,孙女已经没事了,劳您费心了!”若水有些窘迫的跪在老夫人眼前,轻声说道。

“快起来,刚落了水,虽然没什么大事,祖母也是放心不下,这才过来,可不是为了罚你的,还不扶你家小姐坐下!”老夫人忙让诗翠扶起若水,柔声说道。

“孙女自然知dào

祖母不是来罚自己的,可是也是让祖母担心了,孙女终究不能安心阿!”若水文静的坐在圆椅上,优雅的斟着茶,笑眯眯的说着。

“就你会说话,祖母有一件事要你,你一定要说实话!”老夫人接过茶水,微泯了一口,有些严肃的说道。

“孙女知dào

祖母一定想问此事是不是若泠所为,可是孙女不想祖母再问了,这事不管是不是若泠所为,孙女也不想追究,毕竟妹妹是要嫁入皇室之人,性情家世上容不得一丝污点,祖母又何必深究呢!”若水放下杯子,静静的看着老夫人,平淡的说着。

“祖母只是不想委屈了你阿!丫头!”老夫人心疼的看着眼前坚强隐忍的若水,轻声说道。

“孙女不委屈,毕竟孙女即将出嫁,以后怕是也很少与妹妹碰面了,还请祖母忘记这次的事吧,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国公府的女儿,这样的事传出去,也会误了秀儿妹妹的前程阿!”若水拉着老夫人的手,诚恳的说道。

“难为你事事为家族门楣着想,可是这若泠丫头却是个狠心、冷清之人,唉,水儿丫头,你吃了药也好好睡一会儿吧,祖母就不在这扰你歇着了!”老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点点头,有些颓废的说道。

“那孙女就不送祖母了,诗翠替我送送祖母!”若水轻声的吩咐着。

老夫人也随意的摆了摆手,离开了内室。

一旁的山彤和迎荷则是愣愣的望着自己家的小姐。

“这么看着我干嘛,不认识我了,还不替本小姐梳妆!”若水瞪了瞪发呆的两人,笑盈盈的说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召见

第一百零五章

召见

诗翠也送完老夫人回到了内室里。

迎荷手脚麻利的擦干了若水的三千青丝,松松蓬蓬的绾了一个双垂髻,簪上了几支细碎珍珠镶嵌的珠花。

山彤也把一件熏的暖烘烘。飘着淡淡百合花香的杏黄缎面底子红白花卉刺绣交领长袄搭上了一条素白锦缎曳地挑线长裙替若水穿戴整齐。

若水这才慵懒的起身,拿着一卷记载风土人情的杂记,歪歪斜斜的倚在美人榻上,搭着一条粉白色锦缎薄被,随意的翻着。

“咔哒……”迎荷一时失神把一个鎏金掐丝花瓶扫落在了地上。

若水皱着眉头,扫了一眼,缓缓开口:“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在这伺候了,留一个在门口守着就行了!”

迎荷也惶恐的捡起花瓶摆好,这才跪在地上,等着小姐处罚。

“无妨,谁都有失手的时候,去吧,下次小心点就是了!”若水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

迎荷这才喜滋滋的道谢,快步随着另外两个人走出了内室。

若水看了看恢复平静的屋子,微微一笑,随即也静下心来,翻看着手中的书卷。

……

“咕噜,咕噜……”一阵鸽子咕咕的叫声惊醒了若水。

若水微微回神,淡淡一笑,这才看了几页书,居然就睡着了,看来自己真是太闲散了。

“你们主人又让你给我送信来了,摸摸毛吧。你也喝口茶吧!”若水把窗子推开了一条缝隙,徒手捧住洁白如雪的信鸽,自言自语的说着。

若水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清茶,解下信鸽脚下的纸条,翻身回到了软榻上。

“一切顺遂,祝你新婚大吉!”

这个家伙,真是的,还祝我新婚大吉呢,我倒是希望不嫁呢。最近倒是真的很少去看瑞琪了。

看来李慕寒与太子倒是亲厚了起来。有瑞琪盯着这两个家伙,倒是省了不少心。

也不知dào

现在的女人坊经营的怎么样了,这可是自己的聚宝盆阿。

还得让瑞琪帮忙打探下端王的事情,不然嫁过去两眼一抹黑。皇帝舅舅才不会管自己死活呢。

看来也是得找个机会出去看看瑞琪了。不然终究难以安心。

若水打定主意,走到衣柜前,拿出了笔墨。随手写下了几个字符。

‘一切勿念,细查端王。’

“小宝贝,喝饱了没,要干活了!”若水玉指芊芊的拍着白鸽的头,笑嘻嘻的说着把小纸卷塞到了鸽子脚下的铁管里。

若水微微打量了一下院子里的众人,这才趁着没人注意,随手放飞了信鸽。这才躺回了软榻上,面目呆滞,眼神清明的发着呆。

……

国公府外。

“嗖……”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激射而起,抓住了飞翔中的白鸽,随即隐入了暗影中。

‘YI

QIE

WU

NIAN,XI

CHA

DUAN

WANG。’

冷睿铭面目不善的望着手下人送来的纸条。

暗卫额上覆满了细细的冷汗,自家王爷这么盯着自己干嘛,明明是您老人家让咱们去守着慕容小姐的,难道自己做错了!

“你能解释下,这纸条上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么!”冷睿铭抖了抖手上的纸,脸色难看的问道。

“小人不知!”暗卫忙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轻声道。

“不知dào

,不知dào

还送来给本王,本王就能知dào

么!查,给本王查,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别忘了把信鸽放回去,别让人看出什么来!”冷睿铭看着暗卫,冷声吩咐道。

“是,小人遵命!”暗卫忙上前接过冷睿铭手里的东西,快步离开了王府。

冷睿铭打发走了暗卫,盯着自己拓印下来的花纹,细致、认真的打量着。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这个小女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dào

的呢,要不是让暗卫截下了信鸽,还不知dào

她们居然是用这样的暗号传信,可是这是什么意思呢!’

冷睿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有些烦躁的在书房里踏着步子。

……

而另外一边的若水则是舒舒服服的睡醒了一觉,笑容浅浅的望着手中的书卷,领略着各地的风土人情。

心中隐隐的有了一丝念头,若是有一天,自己能无拘无束的游历遍这书中的名河大川,定是一件乐事,要是真的能有个挚爱之人陪在身旁就更加完美了。

若水狠狠的在心中鄙视了自己一遍,梦中那一世还没被男人伤够么,还惦记着有个挚爱之人能陪着自己游遍天下,男人要能靠得住,自己能死得那么惨!

对于自己这么没出息的想法,若水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叫你没记性,看你还能不能记住。

若水可是下了狠劲,疼的自己眼眶通红,又觉得自己好像脑子真的不好用了,该不会是泡水泡多了,脑子真的进水了吧。

自己伤害自己,真是让仇者快,亲者痛阿,不行,得想麻烦报复下别人去。

若水坐在软榻上,也无心看书,心思散乱的胡乱想着。

“小姐,小姐,您醒着呢么!”门外传来诗翠轻声的呼唤,打断了若水的思路。

让若水微微皱眉,随即浅笑着,朗声说道:“进来吧,小妮子,大爷醒了!”

诗翠面色尴尬的走进了内室,见若水发髻不乱,面色粉白,衣装整齐,轻声说道:“小姐,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来了!”

“哦,快请进来吧!”若水拢了拢发丝,走到桌边,坐下身子,俏生生的说道。

诗翠忙快步走出内室,领进了一名穿着粉白色棉布长裙,面容清秀的女子,走入了内室。

“奴婢翠儿见过柔惠公主!”翠儿垂首走进内室,屈膝一拜,轻声说道。

“起来吧,翠儿姑娘不必多礼,不知dào

皇后娘娘让你来可有什么事情吩咐么!”若水挥手让诗翠扶起翠儿,笑盈盈的说道。

“谢公主,回公主的话,皇后娘娘只说明日巳时请您入宫一聚,具体的事情,倒是没有交代!”翠儿规矩的微微躬身说道。

“原来如此,那麻烦姑娘替我谢谢皇后娘娘,若水定当准时赴会。”若水走到紫檀木的梳妆台旁边,拿出了一支赤金镯子,交到翠儿手里,柔声说道。

“这,奴婢不敢收……”翠儿慌张的把手中的镯子推回给若水,跪倒在地说道。

“姑娘不必这般小心,你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自然是当的这份体面……”若水亲自扶起翠儿,轻声说道。

翠儿这才道谢,把镯子收入袖笼里。

“姑娘在宫里当差,不必外面,我也就不留你喝茶了,快去给皇后娘娘回话吧!”若水笑盈盈的说道。

“是,奴婢告退!”翠儿屈膝一礼,便往外走去。

“替我送送翠儿姑娘!”若水打发了一旁的诗翠送翠儿出去,自己则是呆坐在桌子旁,思虑着。

皇后这个时候召见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若水独自思索了片刻,也没个头绪,又见外面日头有些偏西,准bèi

起身去给老夫人请安,怕是今天这事情惊到老夫人了,还是得去转转,好让老夫人心安。

“小姐,奴婢已经送翠儿上了回宫的软轿,您放心吧!”诗翠看着发呆的若水,轻声说道。

“那就好,虽然她是个宫婢,算不得贵人,可是毕竟在皇宫里伺候,还是小心些好。”若水闻言,笑盈盈的说道。

“小姐说的是!奴婢以后会更加仔细的。”诗翠轻轻的应承着。

“行了,不说这些了,给我换个合体点的发髻吧。咱们去给老夫人请安!”若水看着有些惶恐的诗翠,笑盈盈的吩咐着。

诗翠这才扶着若水走到梳妆台前,仔细的打散了双垂髻,重新绾了一个有些蓬松的随云髻,挑选了一支赤金嵌红宝碎石凤凰展翅步摇,配上花型分心,耳垂上缀着一对金银丝拧花耳坠子,皓腕上带着一支飘花冰种翡翠镯子,这才让诗翠扶着自己走出了内室。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叫迎荷、山彤一同去阿!”诗翠扶着若水一边往院子里走去,一边问道。

“不用了,反正咱们也是去老夫人院子里请安,去了你们也是在廊上候着,天气有些冷了,别折腾那么多人了。”若水虚扶着诗翠的手,笑盈盈的说着。

“是,小姐。”诗翠扶着若水走出了院子。

……

慈恩院里。

姜夫人陪着老夫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着。

几个姨娘,也都轻声的说着私房话,话里话外不离若水小姐落水之事。

“老夫人,若水小姐来给您请安了!”门外伺候的小丫鬟走到近前,轻声说道。

“快让水儿丫头进来,别在外面吹风了!”老夫人忙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盈盈的说道。

小丫鬟忙走到正厅门口,恭敬的打着帘子。

若水在门外微微理了理发丝,整整衣襟,落落大方的走了进去。

“水儿给祖母请安!”若水微微屈膝,轻声说道,又对着姜夫人和几位姨娘微微颔首,算是问了好。

“快起来吧,别拘着了!身子可好些了!”

老夫人忙让身边的丫鬟扶起若水,小丫鬟也奉上了热茶。(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赏赐

第一百零七章

赏赐

“皇上宽待若水,若水也自当守礼,皇后娘娘是若水的舅母,自然是长辈,对长辈行礼,这是谁也说不出的道理。”若水温婉一笑,轻声说道。

“几日不见,若水也是个大姑娘了。本宫今日招你进宫也是受了皇上的嘱托!”

“不知dào

皇上召若水进宫,可是有何吩咐!”若水心中提着一丝疑惑,有些不安的问道。

“皇上知dào

这次若水大婚日子有些急了,怕是房里的家具摆设,没有时间打造,这才让内务府置办了一份,也算是你皇上舅舅的一份心意。”皇后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若水敬谢皇上,皇后赏赐!”若水忙起身,福身说道。

“快坐下,别这么客气,做长辈的给小辈添嫁妆,自古皆有,这也是人之常情,若水切莫客气,再这般客气,本宫可要生气了!”皇后看着若水,笑盈盈的说道。

若水也只得微微一笑,应了下来。

“蓉儿,把前几日内务府送上来的家具册子给柔惠公主看看,有什么相不中的也好让工匠们尽快改出来!”皇后这才微微一笑,轻声吩咐着。

皇后身旁伺候的宫女蓉儿也赶忙取过烫金册子,恭敬的递给若水。

若水轻声道谢后,接过册子,细细的翻看着。

册子上分门别类的画着拔步床、衣柜、衣架、琴桌、美人榻、还有书架、多宝阁、太师椅、圈椅、方桌等物件。

一边还标注着材质、花纹等细节。

若水看着这些用料上乘,雕琢精美的物件也是很是喜欢。

翻看了片刻后。这才合上册子,笑容慢慢的说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准bèi

的东西自是好的,这用料,做工也是没得说,只是怕这尺寸上,可能会不合吧。”

皇后娘娘微微抿了口茶,淡笑着说道:“若水不必有这个顾虑,当年这端王府就是有皇上赏下的,而王爷府邸的图纸也一直留在书库中,工人们也都是按着图纸上的尺寸造的。自是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

皇上也是知dào

你们又要量多尺寸。又要找工匠的,怕赶不及,这才让人先打造了一套,这库里又正好有些金丝楠木。想着这金丝楠木也是顶好的。不会落了国公府的脸面。

那衣柜更是用上等的香樟木打造。衣裙放在里面,不熏而香,也算是个好物件吧。

若水。你也看看,还缺什么不,本宫也好让内务府加紧置办出来,免得误了婚期。”

“若水看着这些东西都是极好,怕是也不缺了,多谢皇后娘娘为若水操持。”若水轻声谢道。

“那就好,本宫也为若水备下了一份嫁妆,就不等到你大婚的日子再赐下了,今日也一并给你吧!”

皇后说着从一旁的角几上,拿出一个册子,交到了宫女的手上。

若水接过册子,只当是些手把件、衣服首饰之类的东西,也没放在心上,随意的翻看着。

却见册子里倒是东西不少,各类时兴布匹、首饰,还有京都内的一处院子,城外的一处庄子,两家铺子,这怕是比一般富户的女儿出嫁嫁妆都要丰厚了。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这东西怕是有些重了吧!”若水有些心惊的忙说道。

“无妨,宫里也好几年没有喜事了,如今你与慕容三小姐,接连两桩喜事,也算是给这宫里添了些喜气,这些东西也不过是长辈的一些心意,你也不必推辞了,本宫也知dào

你的嫁妆单子丰厚无比,你如今这般推辞,莫不是看不上本宫送的这些东西!”皇后娘娘板着脸,有些严肃的说道。

“若水绝无此意,长辈赐不敢辞,既然皇后娘娘这般说了,那若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若水笑盈盈的解释道。

“这才好么,走吧,陪我去花园里转转吧,本宫也坐的有些乏了!”皇后娘娘见若水收下东西,这才笑盈盈的说道。

若水忙把册子放到袖笼里,落后半步,跟在了皇后娘娘身后,走出了殿门。

守在殿门外的迎荷、诗翠忙迎了上去。

“让你的丫鬟们在偏殿里歇会儿吧,别跟着了,这宫里阿,规矩大,免得一时失礼得罪了贵人,本宫的人跟着伺候,若水没意见吧!”皇后随意的扫了一眼两人,轻声说道。

“若水遵命,诗翠你们俩人跟着姑姑们下去歇歇脚吧,就不必跟着伺候了!”若水也是笑盈盈的吩咐下去。

皇后带着若水和一干宫人,衣带飘香的往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里,各色花卉纷纷绽放,明明已经深秋,可是御花园里的各类花卉还是姹紫嫣红,修剪的毫无枯枝黄叶。

高大的银杏树,金黄色的树叶挂满枝头,桂花树飘着淡淡的幽香。

石子路旁的一行枫树,赤红如火。

凉亭里挂着浅色的轻纱,随风飘荡着。

湖上泛着朵朵睡莲,粉白色的花瓣,飘着清香。

鲤鱼池畔,几个身着各色宫装的年轻嫔妃女眷,撒着鱼食,时不时的发出几声银铃般的笑声。

皇后一路走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成不变,看的若水一阵阵发寒。

这得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才能让一个人一直挂着一模一样的笑容。

虽然是身着绫罗绸缎,头戴各色珠翠,可是这心中的苦,怕是已经淹没了整个人吧。

“看着这些花一样的年轻妃嫔,面无忧色,犹如本宫当年一般,果然是好年纪阿!”皇后望着欢笑不断的妃嫔,声音低沉的说道。

“一入宫门深似海,外人只看见这宫墙内富丽堂皇,满是金银,用的也都是这世间最好的东西,只有在其中的人才知dào

,这朱门寸寸皆是血染,这描金错银,皆是骸骨堆积,若是可以,若水真想嫁入小康之家,不愁衣食,草草一生,也不想嫁入豪门大院,这后院里的苦,怕是比缺衣少食更甚。”若水也是眼眶发红,鼻头发涩的失神说道。

“你到是看的清楚,自打百花盛宴时候,本宫就见你虽然故作蠢笨,却是个心思细腻,聪颖不凡的姑娘,怕是太子真的看走眼了!”皇后娘娘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若水,淡淡的说道。

“还请皇后娘娘为若水守住这个秘密,若水确实不想卷到这皇室之中,若水虽然不笨,但是也不是个满腹心机的人,怕是在这后宫中活不下一日,才情再好,可是男子的真情又有多少呢!若水苦苦谋算,却不想一朝之间,居然要嫁入端王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也只能顺应天意了!”若水眼角带泪,微微屈膝说道。

“本宫在这宫里多年,自然不是个多嘴的人,怕是本宫要是说出你的秘密,皇上也容不下我阿,哪有皇后可以比皇上聪明的!”皇后亲自抚上若水的手,有些苦涩的说道。

“皇后凤仪万千,与皇上自是鹣鲽情深,不必如此!”若水安慰的说着。

皇后随意的走着,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扫了扫若水,语气不明的说道:“这些话阿,不用说了,本宫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本宫自是明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本宫也想求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答允……”

若水不懂的望着皇后,嘴角挂着一丝勉强的笑容,轻声问道:“皇后娘娘可谓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不知dào

有何事需yào

若水帮忙!”

“这事谁也帮不了本宫,只有你不同,本宫见你眉目清明,眼神中正,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虽然本宫与你没有什么恩德,但是本宫相信你答yīng

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本宫是继后,你想必也是知dào

的,先皇后留下了太子这个嫡子,可是本宫入主中宫以来,只诞下三女,如今本宫在位在世,自然可保三女平安顺遂。

可是这宫里,暗算针对,处处都在,防不胜防,本宫真怕自己什么时候就着了别人的道,所以想拜托你,若是日后本宫真的风光不在,能帮衬三个公主一二!”皇后娘娘眼眶微红,言辞恳切的说道。

若水看着只为女儿安好而打算的皇后,心中一丝丝感动蜂涌,想起自己前世的稚子,感慨万分。

“皇后娘娘尽可放心,若是他日真如皇后娘娘所说,若水自当尽lì

而为,护佑三位公主,即使保不住三位公主的尊位,也会让三位公主无忧一生。”

皇后看着一脸真诚的若水,仔细的打量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一道娇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若水转过身来,看见一个身着绣牡丹花开齐胸广袖宽裙,外罩轻纱对襟小衣的娇媚女子款款福身施礼。

皇后娘娘收敛好心神,风轻云淡的说道:“原来是南宫妹妹阿,今日好雅兴阿,也出来逛园子阿!”

“嫔妾在宫里左右无事,便出来转转,哪想到妹妹真是好运气,居然遇见咱们皇后娘娘,呦,这不是慕容府的大小姐,怎么今日得空进宫了呢!”南宫瑜儿言语轻佻的说道。

若水看着穿着堪比夏裙的南宫瑜儿,暗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冷的天,穿这么点,真是美丽“冻”人阿。

若水微微收敛心神,福身一礼,甜甜一笑:“玉贵妃万福!”(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大婚前

第一百零八章

大婚前

“恩,起来吧!”玉贵妃南宫瑜儿挥了挥手,高傲的说道。

“谢娘娘!”若水面色不变,语气平和的说道。

皇后看着张扬的南宫瑜儿,心中无声的笑着。

若水则是一脸平淡的望着远处正在喂鱼的嫔妃们。

南宫瑜儿看着两人,一时之间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既然皇后娘娘在和慕容小姐赏花,那嫔妾就不打扰了!”南宫瑜儿也顺着若水的目光,看见了娇笑不止的几个年轻妃嫔,轻声说道。

“恭送玉贵妃。”若水微微福身说道。

皇后、若水目送着南宫瑜儿往鲤鱼池走去,这才往凉亭走去。

眼明心亮的宫女们也忙活着取来茶点,摆放在白玉石桌上,又在四周布上暖炉,这才迎了两位贵人进了凉亭。

“你们去外面伺候吧,别在这拥着了!”皇后娘娘稳重的坐定身子,笑盈盈的打发着宫女。

几个宫女舍人纷纷退出凉亭。

……

“皇后娘娘,时间也不早了,若水就告辞了!”日头偏西,若水这才开口告辞。

“是阿,没想到,一不留神就这么晚了,快回去吧!你大婚的时候,皇上会与本宫亲自出宫主持的!”皇后娘娘淡笑着说道。

“多谢皇上与娘娘抬爱,若水告退!”

若水说着就随着宫女往殿外走去。

等在偏殿里的诗翠和迎荷早就担心的不行了,生怕自家小姐无意中惹上什么是非。

“小姐。咱们可以出宫了么!”迎荷走到若水近前,轻轻说道。

若水含笑点了点头,随着宫女往来时的路走去。

日落西沉,金黄色的夕阳映照下的皇宫,到处都是金碧辉煌,朱红色的琉璃瓦,熠熠发光,就连来时有些深邃,阴暗的甬道也明媚了不少。

“翠儿姑娘请留步吧!”若水走到宫门口,笑眯眯的说道。

“柔惠公主。慢走!”翠儿恭敬的目送若水出了宫门。这才快步返回了坤宁宫给自家主子回话。

若水翩然如蝶的登上了回府的马车,听闻着耳边越来越喧哗的街道,遥想着远处宏伟、寂静的皇宫,

人阿。还是平平淡淡的想扶到老的好。即使富贵如皇上皇后。可是又有几分真情呢。

过了大半个时辰,若水的车驾才慢悠悠的到了国公府的二门外。

“小姐,咱们到了!”诗翠轻轻叫醒有些迷糊着的若水。

若水脸上挂满睡意。微微清嗓,这才让车夫去叫门。

“小姐,咱们是先去老夫人院子里请安,还是先回珑烟阁阿!”

“先回珑烟阁吧,这身衣服穿的我都要难受死了!”若水微微困倦的下了马车,迎着微冷的北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慵懒的说道。

“是,小姐。”

若水算计着时辰,怕是这宫里给自己填的嫁妆也到了,也没有心思去看上一眼,只是想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

……

十月初六。

一大早,一个穿着玫红色小袄,藕白色长裙的妇人就笑盈盈的来了珑烟阁。

“张娘子,怎么这么得闲来咱们院子了!”正准bèi

给自家小姐送饭的迎荷热络的迎了上去,朗声说着。

“瞧你说的,咱们还不是为了这府里的主子忙活么!这不,昨日刚给咱们小姐置办好的嫁衣,特地让小姐先看看合不合眼缘!”张娘子扬了扬手中的托盘,眉眼带笑的说着。

“这可真是麻烦张娘子了,娘子随奴婢来吧!”迎荷这才引着张娘子往正厅里走去。

张娘子随着迎荷走进了正厅,只见正厅里虽然摆设并不复杂,却件件精品,高雅不俗,果然是嫡出的小姐,可比那三小姐的院子里精致多了。

“娘子稍等下,奴婢去请小姐!”迎荷交代了一声便往若水的睡房走去。

若水也在诗翠的伺候下,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梳妆。

“小姐,张娘子来给您送嫁衣了!”

“你先去给张娘子上茶吧,让她稍微等等,我梳妆好就出去!”若水淡淡的扫了一眼门口,轻声说道。

“是,小姐!”迎荷遵从若水的吩咐,安排了张娘子后,这才俏生生的立在了一旁。

过了片刻,若水身着一身素白色银丝绣海棠花的及地长袍,外罩着一件淡黄色罗烟纱外衣,梳着简单的回心髻,配了两支青玉雕玉簪花的簪子,淡雅的走出了睡房,来到了张娘子眼前。

“奴婢见过小姐!”张娘子忙福身一礼,笑盈盈的说着。

若水温婉的坐在上首,嘴角嵌着一丝明媚的笑容,轻声让诗翠扶起张娘子,这才对着张娘子说道:“听丫头说,娘子是来给我送嫁衣的!”

“是,小姐,这嫁衣虽然不能试穿,但是却可以比量比量,也想请小姐看看,可还合意!”张娘子恭敬的说道。

“那就请娘子随我进内室里比量下吧,也免得到时候不合身丢了国公府的脸!”若水淡笑着说道。

“是,小姐!”

张娘子手捧着大红色的嫁衣,轻轻的跟在若水的身后。

进了内室,让若水除了外衣,细细的比量了一会儿,又让若水看了看花式,见没有什么需yào

改动的,这才笑盈盈的交给了一旁的诗翠。

“这段时间也是麻烦张娘子了,这是一点茶钱……”守在一旁的诗翠接到若水的眼色,笑眯眯的将一个驼色荷包塞到了张娘子手中,轻声说道。

“那奴婢就收了,小姐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奴婢就先告退了!”收了荷包的张娘子,淡笑着走出了珑烟阁。

送走了张娘子的主仆几人,返回了睡房里。

若水看了看大红色的贡缎嫁衣,隐晦的皱了皱眉,便让诗翠收起来了。

转身又看见了昨日皇后娘娘钦赐下的赤金镶红宝石凤凰展翅凤冠和几支赤金镶红宝石流苏明珠步摇,赤金双喜字耳坠,赤金红宝石五朵金花的流苏项圈,一对血玉镯子。

这样奢侈的一身装扮,怕是也要惹来不少人的嫉妒吧。

这金银珠宝,虽然美艳吸人,也是一些贪念、记恨的源泉。

若水有些烦躁的趴在了锦被上,瞪着屋子里几个喜滋滋的丫鬟,有苦说不出阿。

……

转眼间就到了十月初九,明日便是若水的大婚之日,按照大宋朝的习俗,新婚前夜,娘子们都是要沐浴焚香,以求夫妻和顺,白头偕老的。

若水被几个福禄嬷嬷折腾来折腾去的,心中想要逃婚,拒婚的念头也是一点点的增加着。

也不知dào

这大婚的风俗都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么折腾人。

折腾了一整天的若水,身子软绵绵的爬到床上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感觉刚刚过去了片刻,耳边就传来诗翠的轻声呼唤。

“小姐,小姐,您该起来了!”

若水闭着眼睛,双手攥着拳头,死死的捶了捶软软的被窝,这才愤nù

的坐起了身子。

“小姐,快醒醒,您还得沐浴,梳头呢!”诗翠见若水起身,忙拉扯着。

“真是烦死人了!”若水恼怒的睁开眼睛,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只见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光是穿着国公府丫鬟服饰的就有十来个,还有几个穿着普通,但是确实一脸福相的老嬷嬷。

“小姐,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乱说阿,奴婢伺候您去洗漱吧!”诗翠忙遮住了若水微张的朱唇,拖着若水走进了净室。

若水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迷茫的问道:“外面那些是什么人阿!!!”

“那些都是来伺候您今日穿衣梳头的,您快点洗漱吧,别让那些人看笑话了!”诗翠一边放着热水,一边轻声解释着。

若水有些无助的蹲在了地上,玉指拽着几缕长发,颇有些抓狂的样子。

“现在什么时辰阿,我刚才好像看见外面天都没亮呢阿!”若水蹲着发泄了片刻,这才回神,问道。

“刚刚寅时,不过这大婚的日子都是这样的,不早早的起来准bèi

是不行的!”诗翠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家已经快崩溃的小姐,温和的说道。

“唉,算了,我忍了!”若水认命的脱了衣服,躺在了温泉池里,享shòu

着这片刻的安宁。

“小姐,小姐,老夫人过来了!”迎荷隔着帘子,轻声的唤着。

“知dào

了,我这就出来了!”若水有些欲哭无泪的说道。

诗翠也忙着扶起若水,擦干了身上的水迹,用干布挽住发束。

这才把一旁熏着淡淡茉莉花香的大红色绣婴戏图的小衣替若水穿好,又取过大红色绢布立领中衣替若水穿戴上,系好了带子,这才扶着若水走出了净室。

老夫人守在睡房里,看着刚刚沐浴完,面色粉红白嫩的若水在大红色中衣的衬托下,更显得娇羞动人。

一想到,过了今日,自家孙女就要嫁为人妇,再也不能围绕在自己膝下,一时间热泪涌上眼眸。

“祖母,不要伤心,孙女会经常回来看您的!”若水看着难过的老夫人,忙走上前劝慰道。

“恩!”老夫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扶着若水还有些湿润的青丝。

“祖母,您再哭,孙女就不嫁了!”若水也有些哽咽的伏在老夫人膝头,半真半假的说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洞房花烛

第一百零九章

洞房花烛

“不许胡说,看着你风光出嫁,祖母开心,祖母开心,只要你过得好,祖母就安心了!”老夫人忙拍了下若水的手背,轻声的说道。

“是,孙女一定会过的很好,不让祖母操心的!”若水脸上挂着一丝丝的泪滴,如梨花落雨般,微笑着说道。

“好了,水儿,快让丫鬟们伺候你穿衣吧!再哭下去,时辰就要误了。”老夫人拿着锦帕擦了擦若水脸上的泪珠,轻声交代着。

“是,祖母!”若水这才平复了下心神,起身站定,任由着丫鬟们穿上大红色的嫁衣。

大红色的丝绢抹胸长裙上,用金丝混着各色丝线绣着牡丹花开的图案,一身大红色的织金贡缎立领广袖拖地长袍,一对金凤展翅高飞,栩栩如生,烛光下金光闪闪,贵气逼人。

腰带上也绣着簇簇的牡丹花纹,花蕊处缀着一颗颗耀眼的碎石。

若水一身华服,站立在睡房的中央,经过伪装的面目虽然平淡无奇,但是也衬托的娇嫩惹人。

“水儿长大了,要嫁人了,以后一定要更加守礼、谨慎,要待人宽容、大度,切不可骄纵任性!”老夫人走到若水身旁,轻声嘱咐着。

“是,孙女自当谨记祖母教诲!”若水坚定的说道。

“好,让嬷嬷为你绞脸吧!”老夫人亲自扶着若水坐在了梳妆台前。

一个穿着褐色对襟褙子的老妇人,笑容满面的走上了前。

“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我们今日恭喜你,恭喜贺喜你做新娘。”老妇人一边绞脸,一边说着吉利话。

过了片刻才起身,退到了一旁。

诗翠忙从袖笼里拿出一个大红色的荷包,塞到老妇人手中。

老妇人这才笑盈盈的谢了礼。

女人坊的化妆娘子也上前为若水细致的梳妆着。

只见若水黛色长眉入鬓,粉白的脸蛋上扫上了淡淡的胭脂,一点朱唇。娇艳欲滴。

略微淡粉色的妆容。衬着一袭大红嫁衣,惹人怜爱。

一旁的福禄嬷嬷们,也上前打散了若水的三千青丝长发,细细的梳着。嘴里的吉祥话。一套套的说着:

“一梳梳到尾。

二梳姑娘白发齐眉,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

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

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

十梳夫妻两老久到白头。”

福禄嬷嬷为若水挽上了一个抛家髻,往日散落肩上的发丝也一缕缕的梳到了发髻上。

几支珠花固定好发髻,福禄嬷嬷恭敬的捧着皇后娘娘钦赐的赤金镶红宝石凤凰展翅凤冠簪在发髻上。

几支赤金红宝石流苏缀东珠的步摇随着若水的举手投足,微微摆动。

而一直手捧紫檀木匣子的乐枫,也从匣子里取出了一件由百余颗珍珠镶嵌,金丝交织的霞帔,交到了福禄嬷嬷手中。

嬷嬷有些艳羡的打量了片刻,这才轻轻披在了若水的身上。

洁白的珍珠衬着大红色的嫁衣,在初生的阳光映射下,熠熠生辉,闪耀夺目。

若水揉着有些发酸的脖子,起身来到老夫人跟前,倚在老夫人身上,有些眷恋的嗅着老夫人身上熟悉的味道。

这女子出嫁,一折腾就是一天,又是水米不进。如今正是得空,老夫人也让丫鬟们取来一些点心,让若水先垫垫肚子。

若水玉指捻着一块云片糕,伴着婆娑的泪眼,一口口的咽着。

门外传来一阵阵礼乐声,鞭炮声。

老夫人忙让丫鬟们为若水最后打点了一遍妆容,这才亲自盖上了红纱盖头。

若水透过不甚清楚的盖头,看着老夫人那微有些老态的脸庞,那一丝丝的泪痕,心疼不已。

冷睿铭一身大红色的锦缎长袍,腰系搓金腰带,一枚墨玉雕兽纹的玉佩悬在腰间。

头戴紫金翡翠冠,面目如玉,气质儒雅的来到了二门外。

几个小厮在临风的带领下堵着迎亲的队伍。

冷睿铭忙打发身边跟着的奕冰上前送上开门红包。

临风仔细的打量了片刻冷睿铭,这才让开了路。

一行人呼呼啦啦的来到了珑烟阁外。

冷睿铭甚是守礼的站在了珑烟阁院门口,让喜娘带着大红花轿进了院子。

另一边的若水也在丫头的搀扶下走出了正门,坐上了描金朱漆的十六人大轿上。

若水坐定身子,喜娘一扬帕子,老夫人哭哭啼啼的跟在后面,几个小丫鬟也是眼眶发红的随着轿子出了院门。

男方来人皆是喜上眉梢,而女方这边的几位女眷却是满脸伤感。

出了国公府的大门,礼乐声声,一抬抬的嫁妆也跟在了花轿后。

若水抱着一个临上轿前老夫人塞到自己手中的小包袱,听着外面窃窃私语的人群,礼乐声喧然于耳,本就没睡好的若水,感觉到一阵阵的头疼。

京都里已是几年不见如此大的婚礼场面,那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件件珍品,喜娘跟在轿子旁,时不时的轻语两声。

一路上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端王府外。

早就守在王府门口的管家早已经备好了弓箭、火盆、金马鞍等物。

冷睿铭徒手接过弯弓,三箭齐发。皆落在轿门的正中央,围着看热闹的人们,齐齐喝彩。

冷睿铭嘴角含笑的把弓箭丢给奕冰,快步走到轿门前。

喜娘也已经把一段大红锦缎交到了若水手中,冷睿铭打开轿门迎出娇妻,一步步的引着来到了门口的火盆前。

若水提着裙摆一步跨过,身后跟着的诗翠也忙着提起拖地的裙摆,生恐沾上火星。

两人亦步亦趋的来到了外院的正厅前,若水跨过马鞍,一旁张罗主持的相国大人百里清风也朗声说着吉祥话。

皇上皇后也早已经坐在上首的位置上。两人皆是一身明黄色。一脸的慈爱笑容,若水透过盖头看着皇上的笑容,却微微有些发冷,一种不好的感觉一直围绕着若水。

只听负责主持的相国大人百里清风。朗声说道:“吉时到!”

一旁扶着若水的喜娘。忙扶着若水跪在朱红色的锦垫上。

“一拜天地。佳偶天成!”

若水与冷睿铭双双叩首。

“二拜高堂,福禄绵长!”

两人对着悬挂在上首位置的祖先画像,叩首拜倒。

“夫妻对拜。子孙自来!”

喜娘扶着若水微微调转方向,冷睿铭也是面色含笑,相互叩首。

“好好好,今日端王与水儿丫头婚礼,朕甚是欣喜,也希望你二人能举案齐眉,伉俪情深。”皇上见两人礼成,朗声说道。

“恭贺端王殿下,柔惠公主!”一旁观礼的众人,齐声道贺。

若水随着冷睿铭微微福身回礼。

“本王先送公主回洞房歇息,还请众位宾朋移步赴宴,本王稍后就到!”冷睿铭看着眉头微蹙的若水,嘴角带笑的说道。

“哈哈哈哈,往日朕见端王总是一副清冷的样子,没想到也是个疼人的人,这样朕也能放下心来,端王,你可要善待水儿阿。众位就随朕一同入席吧!”皇上也起身,大笑着说道。

若水有些不适的被冷睿铭牵着手,两人缓步往后院中走去。

冷睿铭一路牵着若水柔若无骨般的小手,心满yì

足的走进了洞房。

喜娘笑盈盈的递过了一根赤金秤杆。

若水端坐在洒满各色干果的大红色缎被上,手心里微微有些冒汗的望着还站在房中的冷睿铭。

冷睿铭接过秤杆,有些紧张的走到了若水身前。

轻轻挑起红纱盖头,垂眸看到了若水伪装过的平凡脸庞,嘴角含笑的坐到了若水身旁,一旁的喜娘端着两个酒杯走到一对新人眼前。

两人接过酒杯,互敬一下,便各自饮下,就算是合卺了。

冷睿铭笑盈盈的给了喜娘一个丰厚的红包。

喜娘随口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走出了内室。

冷睿铭见喜娘走远,笑眯眯的走到若水身旁,轻声说道:“娘子稍候,本王先去酒席那面应酬应酬,待送走了宾朋,再陪你洞房。”

说完就朗声笑着,离开了内室。

若水看着冷睿铭那张欠扁的脸,暗暗咬牙,无力的对着冷睿铭的背影挥舞了几下拳头,这才朗声叫着自己的陪嫁丫鬟们。

“诗翠、迎荷、山彤、梦兰,你们进来吧!”若水歪靠在床边,随意的捡起了几个桂圆,一边吃着,一边等着四个人进来。

“小姐。”四人轻轻走进内室,屈膝一礼,轻声说道。

“不必多礼了,快给我找点吃的吧,我快要饿死了!”折腾了小半天的若水,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不顾礼节的说道。

“小姐,这咱们初入府里,一切也不熟悉,连厨房在哪里都不知dào

,这是临出门前,老夫人交给奴婢的,您凑合着吃点吧!”诗翠把一个方方正正的漆木盒子交给若水,轻声说道。

“还是祖母疼我,这金丝蜜枣糕味道真好。”若水一边吃着,一边流着泪说道。

“小姐,您可不能哭阿,这是您大喜的日子,可不吉利!”

“无妨,你们也累坏了吧,都坐下歇歇吧,梦兰,你出去找些吃的东西回来吧,仔细饿坏了!”若水看着面带倦色的四人,有些不安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约法三章(上)

第一百一十章

约法三章(上)

“小姐,奴婢们不累,您可不能还像在自己院子那样了,会让人笑话的!”诗翠有些不放心的嘱咐着。

若水看着朱漆的精雕门窗,绢纱的屏风,碧玉珠子的帘子,紫檀木雕松叶纹的软榻,大红色的轻纱幔帐,小臂粗的龙凤红烛,一缕缕的失意萦绕在心头。

“诗翠,别想那么多了,你们也忙活大半天了,你们就坐下歇歇吧。”

看着陌生的环境,只有身边跟着的几个陪嫁丫鬟,若水愈发随和了。

“小姐,咱们不累,您别操心了。您要是累了,就在软榻上歪一会儿吧,也不知dào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呢!”

梦兰出去找吃食,还没回来,屋子里只有若水主仆四人,略显得有些空荡。

“小姐,小姐,奴婢找来吃的了!”梦兰有些激动的拎着食盒,笑盈盈的走进内室,轻声说道。

“梦兰,真是太厉害了,快拿出来吧,咱们五个一起吃,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和你们说!”若水把霞帔轻轻解下,随手丢在床上,笑盈盈的往外间走去。

外间里摆着一张金丝楠木雕合欢花纹的罗汉床,罗汉床上铺着大红锦缎绣牡丹花的锦垫,一张金丝楠木的方桌摆在罗汉床的中央,一套斗彩荷塘鸳鸯纹茶具。紫檀木铺红色云锦的圆桌,几只镂空雕花的绣墩围在圆桌四周,圆桌上摆着一把白玉雕镂空纹执壶和一对白玉莲花酒杯。

“小姐。您自己在床上用吧,免得别人看见,说您坏了规矩。”诗翠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无妨,谁爱说就说吧,咱们自己过得开心就好。梦兰,你把吃食摆在外间的圆桌上,咱们一起吃!”若水无所谓的摆摆手,安安稳稳的靠在了罗汉床上。

“小姐……”诗翠还准bèi

说些什么。

若水忙挥挥手,打断了诗翠的话,轻声催促着:“梦兰。快点摆好。本公主可等着吃呢!”

“是,小姐。”梦兰一边摆着碗盘,一边轻声应了一声。

诗翠也忙着为若水斟上茶水。

“嗯!这茶真不错,清新甘甜。入口细腻。没想到这端王府的东西还不错么!”若水微微抿了抿茶水。笑盈盈的说着。

“小姐,摆好了,您快过来用吧!”一旁的梦兰摆好饭菜。这才轻声说道。

“好,你们也坐,咱们一起吃!”若水扶着诗翠的手,款款落座,温声招呼着大家。

诗翠等人忙推辞着,若水板着脸,瞪了几人几眼,诗翠几个人才怯生生的坐下身子。

若水只见桌上摆着八道精致的菜品,蜜丝山药、软炸里脊、清蒸火腿、桂花翅子、四喜丸子、水晶肘子、栗子鸡、锅烧鲤鱼,看着不像是偷拿出来的东西。

“梦兰,这吃食是哪里来的!”若水有些不解的问道。

“小姐,是奴婢去厨房里取来的,说是王爷亲自交代准bèi

的,怕您饿着。王爷可真是心疼你呢。”梦兰喜滋滋的说着。

“准bèi

点饭菜就是心疼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都吃吧!”若水接过诗翠为自己添的粳米饭无所谓的说道。

几个丫鬟拘谨的夹着自己眼前的饭菜,若水则是无所谓的吃着。

蜜丝山药,甜香脆嫩,软炸里脊,外焦里嫩,清蒸火腿,细腻诱人,桂花翅子,香气袭人,四喜丸子,肉质松软,水晶肘子,肥而不腻,栗子鸡,甜香适口,烧锅鲤鱼,鲜香爽口。

若水一连吃了两碗粳米饭才放下筷子,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润着嗓子。

几个丫鬟见若水放下筷子,也先后撂了筷子,起身收拾着东西。

“别忙活了,我跟你们说几句体己话。”若水放下茶碗,揉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柔媚的说道。

“小姐,您有事就吩咐吧!”诗翠忙把东西都收好,站定身子,轻声说道。

“好,那我就直说了,你们也都听着点,别到时候埋怨小姐手下无情。

如今咱们都来了端王府,这王府里规矩不比咱们府中,有祖母父亲护着,所以你们一定要谨言慎行,切莫惹是非。

你们呢,都是我的陪嫁丫鬟,我们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端王府里除了端王和我,现在没有其他主子,你们也不必费力去讨好谁。

但是我身边不留那些狐媚子,你们也记得摆正自己的位置,别到时候除了狐媚子来打小姐的脸。

主要你们都踏实做事,我也自会给你们寻个好归宿,绝不会草草的给你们配个小厮就嫁了,也不会让你们给谁做小。

如今我嫁入端王府,身份是端王正妃,自是要管家的,你们跟在我身边,自是要给我帮忙的,但是你们切莫贪那些小钱,我也自然是不会亏待你们,待你们出嫁时,我自然会送上丰厚的嫁妆,保你们衣食无忧。”若水坐定身子,有些严肃的说道。

“是,小姐,奴婢们自会注意的!”

“行了,知dào

就好,你们都是我的自家人,我不会亏待你们,你们也得给我做脸。要是真让人拿了什么错处,别怪我不护着你们,但是若是别人想欺辱你们,你们也不必委屈自己,大方的还回去,自有我给你们撑腰!”若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是,小姐。”

若水看着拘谨站着的几个人,这才放下了心,如今初入王府,若是自己身边人也不能衷心自己,怕是如盲人走悬崖般危险,本也不想这么疾言厉色的对她们,可是这皇上那有些阴冷的笑容,端王那内敛的心神,无一不让若水担心着。

“既然你们都知dào

了,那就诗翠留在房里伺候着,你们几个都下去歇着吧,等王爷回来,你们再上前伺候就是了!”若水见几人也是一脸倦色,又都忙活大半天了,有些心疼的说道。

“是,小姐,奴婢告退!”迎荷领着人轻手轻脚的走出了睡房,去厢房里歇息了。

若水见几人走出房间,这才带着诗翠回了内室里。

“你会不会怪我把你带来王府阿!”若水让诗翠坐在床边,轻声问道。

“小姐,奴婢自小就跟在您身边,随您嫁入王府也是应该的,奴婢怎么会怪小姐呢,再者,要是小姐留奴婢在府里,奴婢也不放心小姐阿!”诗翠浅笑着说道。

“那就好,诗翠,等过个几年,小姐自会给你找户好人家,给你寻个好归宿,如今我也是别无他法,身边也无人可用,你记得多提点着点梦兰。”若水拉着诗翠的手,轻声的嘱咐着。

“是,小姐。”

……

日落西沉,人声渐稀,冷睿铭带着奕冰进了内院。

主院的院门上挂着一块黄花梨木的牌匾,朱漆做底的牌匾上雕刻着三个隶书的金字——“卿若轩”。

冷睿铭面色微红,嘴角微扬,一股股清风吹动着几丝散发,如玉般的脸庞上嵌着两颗如黑曜石般的眼眸。

“王妃呢!”冷睿铭走进院子,看着院子里守着的几个丫鬟,冷声问道。

“王妃一直在正房里歇着呢。”主院里伺候的小丫鬟恭敬的施礼回道。

“恩。本王知dào

了,去禀告王妃吧!”

“是。”

小丫鬟忙转身跑向正房,隔着朱漆镂空的红木房门,轻声唤道:“王妃,王爷过来了!”

房内有些困倦的诗翠听见门外的动静忙轻轻的推着已经睡着了的若水。

“小姐,小姐,醒醒,端王来了!”

“来了就来了呗!”若水迷迷糊糊的应着。

“小姐,快醒醒吧!”诗翠有些着急的拍着若水睡得红扑扑的脸蛋。

等在院子里的冷睿铭,见好一会儿也没人出来迎自己,便推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正房,穿过正厅,推开了睡房的红木对门。

“叮当叮当……”碧玉珠帘相互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心叫着自家主子的诗翠并没有注意到房中出现的冷睿铭。

冷睿铭看着床上睡的正香的若水,嘴唇微翘着,几丝碎发贴在脸颊上,鼻子微微皱着,似乎为一旁的噪音烦躁着。

“你下去吧!”冷睿铭信步走上前,轻拍了下诗翠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

“阿!”受到惊吓的诗翠,发出一声惊呼,看清了来人,这才忙捂住朱唇,屈膝一礼,恭敬的说道:“王爷!”

“去吧,下去吧!”冷睿铭随意的挥了挥手,轻声说道。

诗翠有些不放心的望了望睡的正香的小姐,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睡房,走到了外间丫鬟值夜的住所,侧耳听着。

冷睿铭见诗翠防贼般的眼神,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坐在床边,伸手拢了拢粘在若水脸颊上的发丝,一脸温柔的望着床上的小人儿。

“嗯……诗翠,别吵我,再吵我,我可生气了,烦人!”若水闭着眼睛打开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娇嗔的说道。

冷睿铭脸上的温柔又加深了几层,信手提起拔步床的架子上摆着的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一双让女人嫉妒的玉手掐着茶杯,递到唇边,微微抿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约法三章(下)

第一百一十一章

约法三章(下)

“想不到,本王的爱妃还是个贪睡的小猪呢,还不快起来伺候本王更衣!”冷睿铭看着外面渐暗的天色,担心若水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有些担心的叫醒若水,调侃的说道。

若水闻声,一股劲坐起身子,瞪大了有些茫然的双眼,四处张望着声音的来源。

“阿!阿!阿!你个登徒子,你怎么进来了!”若水有些不安的惊叫道。

呆在外间里的诗翠听见房里的声音,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你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冷睿铭看着一脸慌张的诗翠,有些不满的说道。

诗翠有些纠结的看了看若水,缩了缩脖子,凑到了自家小姐身边。

冷睿铭看着诗翠既胆小又坚持的举动,有些无语。

“小姐,您怎么了!”诗翠担心的拉着若水,左看看,右看看的轻声问道。

“他怎么进来了!”若水见到诗翠,急忙问道。

“小姐,这里是端王府的主院阿!王爷不来才是意wài

呢!”诗翠看着自家这个睡的糊糊涂涂的小姐,无奈的说道。

“哦哦,我知dào

了,你出去吧!”若水这才找回了记忆,看着冷睿铭有些发黑的脸,忙让诗翠出去。

“是,小姐!”诗翠也感到后面一道道如刀剑般的目光,后背冒着冷汗,屈膝一礼,走出了内室。

冷睿铭冷冷的望着僵硬着后背。往外移动的诗翠,走出内室,这才有些调侃的说道:“你这丫头倒是忠心阿!”

若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发涩,伸出手指,微微掐着眉心。

冷睿铭看着若水有些发红的眼眶,一阵阵的心疼,忙倒出一杯清茶,递给若水。

“谢谢!”若水接过茶杯,轻声道谢。

“还不伺候本王更衣么!”冷睿铭见若水喝过水后。淡笑着调侃道。

“王爷不是把人赶出去了么。我可不会伺候你更衣,不如你的随身丫鬟来伺候你吧!”若水有些不屑的斜了一眼冷睿铭,冷淡的说道。

“本王府里原本只有粗使婆子,主院的这几个丫鬟还是最近才买来的。哪来的随身丫鬟呢。王妃这是在吃醋么!”

“我才不会吃你的醋呢。你来的正好,我要和你签订合约!”若水一骨碌爬起身,认真的说道。

冷睿铭看着滚歪了发髻的若水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

“呵呵,不知dào

王妃要与本王签订什么合约呢!”

“当然是我们和平共处的合约了,想必你也是不想娶我进门的,很巧,我也不想嫁给你,所以我们签订合约,这样呢,你也可以重新纳你喜欢的人进门,我呢,等到机会合适的时候,你再休了我,这样多好!”若水一脸兴奋笑容的望着冷睿铭,激动的说着。

“休了你,你不想嫁给我!!还好!!!”冷睿铭语气冷冽、阴森的死盯着若水,一字一句的说着。

“对呀,你看,我没有妇德,不学无术,怎么能配得上你这么优秀的男子呢,所以阿,你就把你喜欢的人纳进门,我也不会管你们,你也不许管我,我呢,只在府里吃吃喝喝,等到合适的时候,再给你喜欢的人腾地方,不是挺好的么!”

若水心中谋划着自己美好的未来,有些忽略了对面已经黑了脸的冷睿铭,兴高采烈的自说自话着。

“本王还从不知dào

有王妃自请休弃的!本王就算是死,也要让你陪葬。”冷睿铭走上前,双手用力的扳着若水的肩膀,恶狠狠的说着。

“哎呀,你弄疼我了!”若水后知后觉的挣扎着,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本王和你说话呢,王妃难道不应该看看本王么!”冷睿铭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脸色发黑的等着若水的发顶,冷声问道。

“看你,看你,你有什么好kàn

的,你脸上长花了阿!”若水愤nù

中,不自觉的运功,甩开了冷睿铭的双手,站起身子,盯着冷睿铭的脸,不耐烦的说道。

冷睿铭见若水挣脱开自己的双手,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冷睿铭心里暗自计较着,自己刚刚用了多少气力,自己清楚。这么个小女子怎么可能挣脱开,看来这丫头身上还有自己不知dào

的秘密阿!

若水也是有些发呆的慢慢回忆着,自己是怎么挣脱开的呢,难道自己的“凤翔九天”已经修liàn

的能与人相峙了么!

“你会武功!”冷睿铭有些惊讶的瞪着若水,问道。

“不会阿,你刚刚让我看你干嘛,你还没说呢!”慕容若水装傻的转移着话题。

“我问你,你很想我休弃你么!”

“不是阿,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阿,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肯定也有心爱的人了阿,是不是因为身份地位问题,所以一直没迎娶进门阿,你现在纳她进门,等合适的时候,休弃了我,她不就能成为继室了么!笨蛋!”若水无所谓的说道。

“本王没有心爱的人,所以不需yào

你为本王筹谋!~”冷睿铭厉声说道。

“那好,我们不说你有没有心爱的人这个问题,我们说说合约的问题,我们要签订合约,知不知dào

!”

“好,你说说吧!”冷睿铭坐在软榻上,有些无力的说道。

“那这里哪里有笔墨纸砚阿!我们写到纸上,互相遵守!”

“来人,准bèi

笔墨!”冷睿铭朗声说道。

门外守着的小丫鬟,忙应了一声,快步跑走。

若水心中暗暗的算计着合约的内容。

“叩叩叩,王爷,王妃,笔墨取来了!”丫鬟轻叩着门,语气恭敬的说道。

“诗翠,取接过来!”若水有些懒得动弹,又不好意思指使冷睿铭,只好朗声叫道。

“是,小姐!”诗翠忙应承着,走到门口,接过丫鬟手中的托盘。

“小姐,放在哪里阿!”诗翠轻声问道。

“那就麻烦端王殿下移步到外间吧,诗翠,放在圆桌上吧!”若水整了整衣襟,笑盈盈的对着冷睿铭说道。

冷睿铭甩了甩袖子,跟着若水走出了内室。

上好的芙蓉石端砚上雕琢着双龙戏珠,一块描金凤凰花卉纹图的徽墨,上好的白玉笔管配着狼毛的笔头,紫檀木雕的笔架上雕刻着太白醉酒图,玉石雕琢的莲形水洗,一刀上等的翰香轩宣纸整齐的摆在铺着大红缎子的金丝楠木圆桌上。

若水微提着裙摆,款款落座,微挽着宽袖,洁白的皓腕上带着一支上等的血玉镯子。

“合约

自今日起,女方柔惠公主慕容若水与男方端王冷睿铭共同盟约。

一,互不干涉生活。

二,不经允许,不得擅入睡房。

三,自由出入府邸。

盟约女方:慕容若水,男方:冷睿铭。”

一张整洁的小楷跃然纸上,若水轻轻的吹干了墨迹,笑盈盈的交给诗翠,让她递给冷睿铭。

诗翠看着纸上的几行字迹,一脸诧然。

“王爷!”

“恩!”冷睿铭微微哼了一声,接过了纸。

冷睿铭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面色忽青忽白的转换着。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怒气,冷声说道:“王妃,可否解释下,这个不经允许,不得擅入睡房是个什么意思么!”

“字面意思阿,就是没有我的允许,端王殿下不得随意进入本宫的睡房,明白了么!”

“可是这主院也是本王的居所,为什么本王不能来!”

“本宫不同意与你同房,若是你有某些方面的需yào

,本宫可以为你纳人进门,也可以为你安排通房!”

“本王不需yào

!本王为何放着正妻独守空房,而纳小妾入门呢!”

“约法三章,你也可以提提意见么!”若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转移了话题。

“本王不同意!”

“必须同意!”

“本王就是不同意!”

“诗翠,你先出去下,本宫有些事情要和端王殿下,私下说说!”若水淡笑着看向一旁呆滞的诗翠,轻声说道。

诗翠闻言,轻轻一礼,转身出了睡房。

“王爷,您就依了本宫吧!”若水走到冷睿铭身边,倚在他身旁,娇柔抚媚的说道。

“看起来王妃是迫不及待的要洞房了不成!”冷睿铭面色隐晦的看着若水,调侃的说道。

“王爷……”若水暗暗的用着虚影老师教授的诱导术,媚眼如梭的盯着冷睿铭。

冷睿铭有些迷惘的看了看若水,走到圆桌旁,在两章合约上龙飞凤舞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若水忙收起了其中一张纸,这才笑盈盈的收了功法,细细的品着清茶。

“慕容若水,你刚才做了什么!”恢复心神的冷睿铭看着桌上的纸张,怒气冲头,恶狠狠的问道。

“本宫能做什么呢,不过是说服了你,怎么,王爷男子汉大丈夫,说出来的话,签订的合约,居然要反悔不成!”若水无所谓的抬了抬眼眸,有些不屑的说道。

“本王怎么会同意这样的事,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冷睿铭好像要吃人似的死盯着慕容若水,坐在罗汉床上,冷声喝道。

“王爷这是要不认账么,还故yì

诬赖本宫不成!”若水一口喝下了残余的茶水,笑盈盈的说着。

“好,你厉害,慕容若水,走着瞧!”气愤的冷睿铭一把把茶壶扫下罗汉床,冷冽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祠堂(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祠堂(上)

一脸怒色的冷睿铭拿着一张单薄的宣纸,摔门而出,院子里伺候的几个二等丫鬟皆是一脸诧然,王爷刚刚还是一脸笑意的,怎么这么快就变脸了。

若水则是无所谓的让诗翠关了门,伺候自己梳洗更衣,这身贵重的衣服首饰真是要了命了,压得自己脖子现在还是酸疼的。

端王府的主院修建于各公卿王府一般,都是宽敞、精致的,却不如珑烟阁修的用心,净室里摆着一个黄花梨木嵌铜箍雕牡丹花开的木桶,一个藤编的架子靠在墙上,一个精致的青瓷盒子放在最下层的位置上。

若水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浴袍,翩翩而来,信手拿起盒子,轻轻打开,一阵阵的百合花香萦绕在若水鼻中。

一片片干花摆在盒子里,几条苏红色的棉质干布整齐的摆在架子上方,一套叠的扁平的淡紫色睡衣睡裙放在中间。

描金红漆的子孙桶摆在屏风的后面,一个红木架子上,摆着一只黄铜刻八仙过海纹的手盆,架子的一侧挂着几条白色的锦帕,看似是用来净手的。

若水看了看空空的浴桶,有些淡笑的扫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诗翠,“诗翠,看样子,咱们不能在随时泡温泉了,去让小厨房送热水过来。”

“是,小姐。”诗翠忙一路小跑的往外走去。

若水看着铜盆中泡着牡丹花瓣的清水,微微打湿了脸庞。看着自己有些发白的面庞,用力的搓了搓。

洗净了脸庞,脱去伪装的若水,披散着三千青丝,微微倚在软榻上,透过绢纱的窗纸,望着外面一排排的红色宫灯。

一丝丝冷寂围绕在若水身旁,三寸长的白色毛皮垫子暖暖的贴在若水的后背上,若水猛然起身,忽然想起自己哥哥送给自己那几只可爱的珍禽异兽。也不知那只可爱的小狐狸有没有人照顾。真想立kè

见到呢。

“小姐,厨房送水来了!”诗翠微喘着粗气,推门闯了进来,轻声说道。

“让她们去净室里准bèi

吧。本宫一会儿就过去。”若水有些懒懒的扫了一眼诗翠身后跟着的两个粗实丫鬟。冷淡的说道。

“是。小姐(王妃)。”诗翠领着粗实丫鬟,轻手轻脚的走到净室里。

过了片刻,两个粗实的丫鬟低着头。踮着脚走出去了睡房。

若水有些疲惫的起身,褪去浴袍,软软的窝在了浴桶里。

诗翠站在若水身后,手中拿着精致的木勺,一下下的往若水白皙的后背上撩着温水,一片片花瓣穿梭在若水纤细的玉指尖。

打湿的帕子一下下的蹭着若水如玉般的肌肤,原本嫩白剔透的后背也变得粉红惹人。

“好舒服阿,扶我起来吧!”若水温婉的笑着说道。

若水撑着泡得有些发软的双腿,让诗翠扶着自己出了浴桶。

诗翠麻利的为若水擦着身上的水珠,一旁一件宽大的玫红色绢布绣迎春花纹的浴袍轻轻的披在若水身上。

一块干爽的棉布围着若水如黑缎般的长发,一丝丝湿发粘在若水精致的脸庞上,退去伪装的若水,明媚动人,桃花般的脸庞,粉嫩可人,柔若无骨般的玉手带着一支玉镯搭在金丝楠木雕云龙纹的梳妆台上,梳妆台上的匣子里摆着各色时新发钗、首饰。

若水看着自己的秀发在诗翠的手中一丝丝变得干爽,脸上也挂上享shòu

的笑容。

“小姐,您为什么要把自己弄的那么丑呢,这样美美的多好!”诗翠看着铜镜中笑脸如花的若水,有些迷惘的问道。

“有的时候,生活就是这么无奈,红颜薄命,美色误人,还是平凡点的好。等到有一日,我能自己操控我的人生时,我就会每天美美的了。”若水纤细无骨般的玉指抚上嫩滑光洁的脸庞,有些伤感的说道。

“小姐您说的,奴婢不懂,但是奴婢觉得小姐这么好的容貌,居然整日藏着,真是损失。”诗翠一边绾发,一边笑盈盈的说道。

“我觉得挺好的。”若水看着镜中的自己绾着简单的单螺髻,发髻上不簪任何饰物,配上完美的容颜,清新淡雅的气质萦绕在身旁,甜甜的一笑,轻声说道。

“小姐,要不奴婢去请王爷过来吧,这洞房花烛夜,王爷不来,这府里的人还不得笑话您阿!”诗翠看着外面越来越黑的天,有些担心的说着。

“无妨,我和他本来就没有感情,何必勉强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睡在一张床上呢,行了,咱们都早些睡吧,明日还要去祠堂呢!”若水拉拢了下散开的衣领,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诗翠无奈的看着自家小姐,明明王爷就是对小姐有情阿,不然也不会看见那张纸就气成那样阿。

唉,算了,小姐的事还是让她自己想明白吧。

若水平躺在新房里金丝楠木雕镂空交织花纹的大床上,身下是软绵绵的红绸褥子,身上盖着一条光滑柔软的红色织锦缎面被子。

拔步床上挂着一层层的大红色的罗烟沙,随着幔帐陆续放下,床上只有微弱的光亮。

床边的靠背上,摆着一对胭脂釉牡丹花暗纹的宽口花瓶,几支红彤彤的牡丹花伴着几朵淡粉色的百合花,插在花瓶里。

床上萦绕着幽香,若水轻轻的嗅着。

另一边,外院主院书房里的冷睿铭,却似狂暴的狮子般,肆意的发泄着。

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居然这样把自己赶出来,还弄出什么劳什子的约定。

自己到底是怎么稀里糊涂的就签下了那么一份合约呢。

这个死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发泄累了的冷睿铭,躺在铺着软绵绵地毯的大理石地面上,望着淡青色的吊顶。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

安睡了一整晚的若水,缓缓醒来,一缕缕的曙光透过幔帐,柔柔的打在脸庞。

昨夜看着有些艳俗的大红色装饰,借着阳光也似乎耀眼了不少。

早已经守在门外的迎荷、山彤、梦兰,倾耳听着房内的动静。

若水清了清有些发涩的嗓子,揉着发酸的肩膀和腰肢坐起身子,随手挽上层层幔帐,赤着脚踩着印绶带轮花纹的羊毛地毯,望了望外面晴朗的天空,看着院子里忙活活的丫鬟们,淡笑着。

“小姐,您怎么赤脚踩在地上阿,小心着凉阿!”守在外间的诗翠,有些惊讶的叫道。

“哎呀,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这地毯上软软的,暖暖的,一点都不凉,去让她们都进来伺候吧!”若水透过碧玉珠帘,望着门外有些影影绰绰的人影,笑眯眯的说道。

“是,小姐,您快穿上鞋子吧!”诗翠取过一旁拔步床前脚踏上的苏红色绣花软底鞋,轻声的嘱咐了一句,这才转身去打开了房门。

若水淡笑着看着一副管家婆架势的诗翠,心头暖暖的穿上了鞋子,推开朱红色的窗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有些微凉的空气。

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与果香,一丝丝的白雾萦绕在院子里。

几个忙忙碌碌的小丫鬟,看见站在窗前的若水,恭敬的屈膝一礼。

若水也是笑盈盈的让她们起了身。

仿若这端王府的一切都是这么和顺。

“小姐。”迎荷、山彤、梦兰都穿着淡粉色比甲,腰系藕白色的腰带,青玉的身份铭牌挂在一旁,头梳双丫髻,髻上配着水粉色的丝带,宛如姐妹般亭亭玉立的站在若水眼前。

若水笑盈盈的点了点头,让她们起身,轻声开口:“你们这幅打扮,倒是像姐妹似的了,诗翠,你也回房去换了衣服吧,你也守了整晚了,回去歇歇再来伺候吧!”

“是,小姐。”诗翠却是有些疲惫,顺从的一行礼走出了正房。

“行了,你们伺候我洗漱吧,过会儿,还要去外院找端王,去祠堂叩拜祖先呢!”若水有些头疼的皱着眉头说道。

“是。”三人俏生生的施礼,扶着若水走进了净室。

若水执着软毛刷子搭着细盐,细细的刷着犹如细白瓷般洁白的皓齿,一丝丝泡沫挂在嘴角上,咸兹兹的味道萦绕着齿间的蓓蕾。

迎荷执着一杯清茶,伺候着若水漱了口,这才递过一块打湿了的锦帕,净手洗脸。

晶莹的水珠顺着若水嫩白光滑的脸庞上滑落,一点点水珠挂在若水长而翘的睫毛上,不着胭脂的小嘴粉红鲜嫩的撅着。

散落的青丝挂在脸庞,一脸恬静的若水,端坐在梳妆台前。

梦兰手巧的拿起胭脂配着银粉,调和出一个粉白色的银粉,软软的毛刷刷着银粉,一丝丝的掩盖住若水晶莹剔透的脸庞。

一根尖细的簪子配着朱红色的胭脂,点着一个个的红点,黛色的眉笔修改着若水完美的眉形。

片刻后,一个面容普通,气质温和的女人出现在了铜镜中。

“小姐,今日要见族中族老的,您这幅打扮怕是会失礼吧!”迎荷看着自家小姐一点点的掩盖住的光芒,有些担心的说道。

“无妨,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必迎合别人。”若水看着镜中平凡的自己,甜甜一笑,轻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祠堂(下)

第一百一十三章

祠堂(下)

“小姐,今日穿什么衣裙阿!”迎荷打开厚重却灵巧的衣柜门,淡笑着问道。

“随便吧,你看着办吧!”若水不曾回头的轻声说道。

“小姐,这衣柜里都是新做好的衣裙,样式真是漂亮阿。”迎荷有些惊讶的说道。

“那就随便拿一套出来吧,看来这端王还是个细心的人呢!”若水看着头上的朝云近香髻,轻轻的拿起了一支赤金的步摇,簪在发间。

步摇的流苏上缀着蝶形的粉晶石,再配上几朵玉簪花的珠花,蝶舞花香,淡雅中不失高贵。

迎荷也提着一套上衫下裙的紫白色绢纱裙装,搭在了衣架上,点燃了一支熏香,淡淡的熏着。

若水看着层层叠叠的绢纱长裙上绣着淡紫色的牵牛花,花间绣着几只翩翩飞舞的彩蝶,交领的绢纱小袄,领口、袖口上用银丝绣着云水纹,随着若水的一举一动,盈盈发光。

配上一双同色的缎面绣花鞋,鞋面上嵌着点点碎石,银丝勾勒的云纹,精巧的蜀绣凤纹,无一不透露着丝丝贵气。

宽袖下的皓腕上戴着一支温玉的莲花纹镯子,颈上戴着赤金流苏紫晶的项圈,一枚硕大的翡翠戒指显得若水纤细的玉指,白皙凝脂。

若水俏丽可人的站在梳妆台前轻盈的转了一圈。

守在一旁的梦兰也在外间上摆好了吃食。

几只粉青釉暗刻花卉纹的碗碟里摆着各式的小酱菜,粳米莲子百合粥晶莹的盛在碗里。白玉象牙筷子搭在同色的筷架上。

白玉的汤匙扣在碗边,黄橙橙的脆皮鸡蛋配在细白瓷的小碟中。

白嫩的小包子香气扑鼻。

若水端坐在绣墩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无声的咀嚼着,优雅的让人不能移开视线。

喝下最后一口莲子粥,若水才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玉碗。

一旁伺候的梦兰,麻利的递上清茶和打湿的锦帕。

若水虚掩着口鼻,把口中的茶水,吐入水盂中。

这才接过打湿的锦帕,轻轻的压了压唇角。又擦了擦白皙的双手。

微微整理了下衣裙。这才盈盈起身。

“梦兰,你在院子里守着吧,把院子里丫鬟们的工作和名字都记下来,再慢慢考量下谁更适合做些什么。迎荷、山彤。你们俩随我去外院吧!”若水仪态端庄的站在房中。朗声说道。

“是,小姐。”几个人各归本位的忙活着。

若水带着两个丫鬟,伴随着一阵幽香离开了主院。

一路上的汉白玉扶手。青石的地面,没有一片落叶、一丝杂草、一点点尘土。

修剪的整齐、美观的各色花木围绕着光洁的回廊。

远处的水上回廊,铁衫木的地板,楠木的扶手,一丝丝天然的纹路,毫无雕饰。

若水别有兴致的打量着,一处处经过的院落。

各类的装扮风格、建筑风格,看得若水应接不暇。

随处可见的牌匾、条幅,各类的书法笔体,可见出自一人,却都是潇洒不羁、龙飞凤舞。

看得出是个书法大家之作。

粗实丫鬟们穿着淡绿色的比甲丫鬟服,各自忙碌着。

若水所过之处,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

“王妃,您这是要去做什么阿!”

一个穿着上等妆花缎子制成的褙子的中年婆子,笑盈盈的屈膝一礼站在若水面前,轻声问道。

“你是……”若水有些看不清楚对方身份的迷惘问道。

“回王妃的话,老身是王爷的乳娘宋氏,也是这内院的掌事嬷嬷。”婆子淡笑着说道。

“哦,原来是乳娘阿,今日是我过府的第二日,按理是要开祠堂祭祖的,我见天色也不早了,便带了丫头准bèi

去找王爷阿!”若水客气的施了个半礼,轻声说道。

“哦,那老身送王妃过去吧!”宋嬷嬷看着眼前虽然平凡,但是却气质高贵,举止得体的若水,满眼的欢喜,热络的说道。

“那就麻烦宋嬷嬷了!”

宋嬷嬷带着若水走出了二门,进了外院,一路介shào

着各个院子,一个个小厮恭敬的对着几人行礼。

“王妃娘娘,宋嬷嬷,您怎么过来了!”守在门外伺候的奕澜忙迎上前,朗声说道。

“王妃娘娘刚刚进府,不熟悉路,老身就陪着娘娘过来看看!”宋嬷嬷淡笑着说道。

“那卑职去请王爷!”奕澜忙躬身一礼,返回了正房里。

正房里,端坐在紫檀书桌后的冷睿铭,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册子。

“王爷,王妃娘娘和宋嬷嬷来了!”奕澜轻轻叩门,爽朗的说道。

“哦,快请进来吧!”冷睿铭放下手中的东西,微微抬眸,淡笑着说道。

“是,王爷!”奕澜恭敬的说道,往外走去。

冷睿铭也起身,微微整理了下袖口和衣角,昂首阔步的走出了书房,吩咐着身旁的奕冰去备茶,自己则是端坐在正厅的嵌水墨画云石的太师椅上。

奕冰也忙着泡了一壶清香冷冽的雪山寒茶摆在角几上,垂手立在了一旁。

“妾身见过王爷。”若水微微屈膝,随口说了一句,便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宋嬷嬷,快请坐!”冷睿铭冷冷的扫了一眼若水,忙亲自扶着宋嬷嬷落座。

若水端起青瓷山水图的盖碗盖杯,微泯了一口,回味了片刻,甜甜一笑,开口说道:“味道不错,王爷不知dào

能不能送给妾身几包阿!”

“随你!”冷睿铭无所谓的扫了一眼若水,冷声说道。

“那就多谢王爷了!”若水甜甜的笑着回道。

冷睿铭端坐在上首。清冷的望着若水,轻声吩咐着奕冰取来管家账册和钥匙。

“王妃,你也嫁过来了,这管家的活,你可不能推脱了吧。”

“妾身才疏学浅,也不曾管过家,怕是会有力所不及的地方,还请王爷到时候多包涵了!”

这府中人口也不多,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跟着,管家就管家吧。虽然烦了一些。但是当家主母要是不管家,怕是别人也会说闲话的。

若水思绪收敛,淡笑着应承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一会儿。本王便让奕冰把账册和钥匙给你送过去。”

“是。妾身这次来。还是想问问,这开祠堂祭祖之事,要什么时辰去阿!”若水见冷睿铭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不得不开口说道。

“哦,祭祖阿,随时都可以,族长以及各位族老昨日就过来了,还不曾走,看来王妃是迫不及待的要登上本王的族谱呢!”

冷睿铭看着下首坐着的若水,一丝欢喜的笑容浮上脸庞,瞬间收敛,清冷的说道。

“呵呵,这结婚、上族谱,不是古来就有的礼节么,就算妾身再不明理,也不能不懂这个道理阿!倒是王爷,居然一直不去安排,让妾身很是惊讶阿!”若水反唇相讥道。

“本王也是心疼王妃,昨日才操劳了一日,今日怕你吃不消,才想着让你歇歇,没想到,竟被王妃误会了!”

“王爷心思细腻,体谅妾身,可是妾身也不能不懂规矩阿!”若水冷冷一笑,轻声说道。

宋嬷嬷看着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样子,有些不解。

自家王爷的心思,没人比自己更明白了,若是王爷不喜欢这王妃,必定不能迎娶进门,而且王妃又是个贤良的性子,怎么会如此这般呢。

“王爷,这是府中的账册和库房的钥匙。”奕冰捧着托盘,轻声说道。

“让人送去王妃院子,你让管家去安排祭祖的事宜吧!”冷睿铭扫了一眼托盘上的东西,淡淡的说道。

慕容若水低头喝着茶,心里暗恨的骂着冷睿铭。

这个男人,真是烦人、可恨,都说了让他重新纳人进门,居然还拉扯着自己管家,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做派。

当着别人还一副恩爱非凡的样子,明明都已经说清楚了。

正厅里的几个人,各怀心思,默默无语的喝着茶水,空气中除了呼吸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过了大半个时辰,一个穿着青色棉布小厮服饰的男子,有些气喘的走进了正厅。

“王爷,管家让奴才来回话,说是已经安排好了,请王爷、王妃移步祠堂。”

“好,你先去吧,本王与王妃稍后便到。”冷睿铭放下手中的茶碗,淡笑着说道。

小厮转身出了正厅,去给管家回话了。

冷睿铭则是淡笑着起身,站在若水身旁,伸出了修长的玉手。

“王妃,请随本王移步吧!”一道调侃的声音在若水的耳边响起,一股有些温热的气息,打在若水耳边。

若水微微有些脸红的瞪了一眼冷睿铭,挥手打开眼前冷睿铭的手,起身站定,冷声说道:“王爷还是要注意些分寸才是,虽然府中的人不算多,但是也不要失礼!”

“哈哈哈哈哈!”冷睿铭也不辩解,朗声笑着往外走去。

若水则是气的暗暗咬牙,面色发红。

冷睿铭走在前面,步子不算大,速度确实不慢,跟在后面的若水,微微有些小跑才能跟上。虽然主院离祠堂不算远,跟在身后的迎荷、山彤也是微微气喘。

若水见自家丫头受苦,轻声说道:“王爷还请慢些才是,毕竟妾身是个女子,跟不上您的步子了!”

冷睿铭见身后跟着的丫鬟都已经一脸气促的样子,可是慕容若水居然面不改色,暗暗好奇,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可是耳边听闻若水这么说,倒也不好再快走了,只能慢慢停下,耐心的等着身后的小人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祭祖

第一百一十四章

祭祖

冷睿铭淡笑着看着面色粉白、笑容恬静的若水慢慢向着自己走近,有些迷惘的伸出了手拉住若水端放在小腹前的玉手。

柔软的小手包裹在冷睿铭略微凉丝丝的大手中,冷睿铭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一丝丝的汗出现在手心里。

若水有些不悦的看着抓住自己手的男人,真是不要脸。

宋嬷嬷欣慰的看着自己从小看到的的冷面王爷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让其动心的女子,只希望这女子以后能守护好这个有些冷漠、敏感的男人。

一行人穿过鹅卵石铺地的小路,来到了一个有些冷寂的院子里。

院门口的影壁墙上雕刻着第一代端王的生平事迹。

院子里种植着高大的松树,明媚的阳光洒在院子里,带走了一丝丝的冷寂空气。

若水站在院子正中央,望着眼前青砖红瓦的高大建筑。

红砖的屋脊上几只雕琢精美的神兽嵌在上面。

几扇紧闭的朱门上,金漆的门环雕刻着兽首。

门旁挂着一对紫檀木刻篆文的对联。

“一脉源流先世泽,满堂酝酿太和春。”

若水转眸看向一旁的冷睿铭,只见原本一路淡笑的脸庞,也布满了凝重。

几个拄着拐杖,身着褐色、青色长袍的老叟在小厮的陪伴下站在祠堂门口。

一块上等的青玉牌匾上刻着四个楷书的描金大字——源远流长。

目光微微下移,一块同样青玉的牌匾上也篆刻着四个大字——冷氏祠堂。

冷睿铭领着若水缓步上前。轻施一礼,朗声说道:“冷氏子孙冷睿铭携妻慕容若水见过族长、各位族老。”

若水也是落落大方的行了一个万福,起身站定,脸上带着端庄的微笑。

“端王殿下不必客气,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开祠堂吧!”

一旁在祠堂里负责燃香的暗人们,忙打开了朱漆的大门。

一缕缕阳光透过厚重的木门,洒满昏暗、沉重的祠堂内。

清淡的檀香,扑面而来。

族长与各位族老率先走进祠堂。

冷睿铭这才领着若水,缓步走进祠堂。

祠堂里摆着历代冷氏先祖的排位。几张历任端王的画像挂在四周。

若水看着一张张栩栩如生的画像。几代端王皆是眉目清秀,面容如玉的美男子。

身着龙纹蟒袍,发束紫金冠,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每一位来祠堂祭祖的晚辈。

凉津津的空气围在若水身旁。冷睿铭凝视着一副画像。眼眶微红。面色痛苦,隐在长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

“滴答”一滴鲜红的血滴滴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若水有些心疼的看着这个平日里坚强的、细腻的、张扬的、愤nù

的冷睿铭如今这幅低沉、压抑的样子。

一只小手不经过大脑的自主伸到冷睿铭紧攥着的拳头里。

慢慢的暖热那冰凉的躯体。

有些惊讶的冷睿铭也是满眼诧异的回过头。

“谢谢。”一声压抑着沙哑的声音传入若水的耳中。

若水温暖的扯着嘴角。淡淡一笑。

冷睿铭原本冰凉的身体,慢慢回温。

祠堂里的暗人递过点燃的檀香分别交到两人手中。

冷睿铭举着香,沉吟了片刻,双手恭敬的奉到香炉里。

若水也紧随其后的进香。

见两人上完香,这才将锦垫摆在地上。

一旁伺候的暗人扶着二人跪倒。

若水满怀尊敬的认真叩拜着。

站在上首的族长欣慰的看着这一幕,原本心中的担忧也慢慢消散。

暗人双手托着族谱,来到族长身旁。

族长郑重的将慕容若水的名字写在了冷睿铭的旁边。

“今日起,慕容若水就是咱们冷家的媳妇了,咱们这些老家伙也别在这碍着年轻人的眼了,咱们也都回去吧!”

恭恭敬敬的祭祖完,众人走出祠堂,族长一脸慈爱笑容的望着慕容若水,朗声说道。

“是阿,咱们这些老哥们也回去吧!”几个族老也是一副笑意,望着这对新人。

冷睿铭面色不变的立在一旁,若水则是羞红了脸。

一直被冷睿铭紧紧攥着的手也暗暗的掐了冷睿铭的手心一下,这才算是稍微解了点气。

冷睿铭与若水在小厮的簇拥下,送走了各位族老。

这才返身进了府门。

“嘭!”朱漆的大门重重的关上,若水的手麻利的从冷睿铭的手中抽出。

“今天是给你面子,以后再这么不经过我同意就对我动手动脚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若水恶狠狠的说道。

“咳咳,噗……”一口鲜血当着众人的面喷在了青石的地面上。

冷睿铭脸色苍白的倚靠在奕冰身上,气促的看着若水。

若水这才想起冷睿铭是个病中之人,这两日见他与常人无异,倒是忘了这件事,忙抽出袖笼里的锦帕,擦了擦冷睿铭染血的唇角。

身旁几个胆小的小厮都是浑身发抖。

“还不让人准bèi

软轿,送王爷回房!”若水看着呆立着的众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虚弱的冷睿铭看着若水气急的样子,淡淡的笑了。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善良的家伙,即使是不悦自己,可还是会担心自己的身体,既然你这么善良,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咳咳,本王无事,大概是昨日在书房里受了凉吧!”冷睿铭故yì

气喘吁吁的说道。

若水有些局促的低下了头,都是自己太大意了。忘记他是病人,居然在这深秋时节,把他敢去书房,想必刚才是一直忍着呢吧。

“快别说了,软轿怎么还不来,宋嬷嬷,麻烦你让厨房准bèi

些热姜茶过来吧!”若水初入王府,四下扫了一眼,除了跟着自己的迎荷和山彤,其他的人都是一脸陌生。只能对着见过一面的宋嬷嬷。轻声吩咐着。

“老身这便去,王妃不必太担心。”宋嬷嬷看着冷睿铭眼底那一抹笑意,心中有些不好意思的安慰着若水。

“恩。”若水一心一意的盯着冷睿铭,随意的敷衍了一句。

身后的小厮们也抬来了软轿。若水艰难的扶着有些重的冷睿铭上了软轿。这才擦了擦鬓角的汗滴。

接收到冷睿铭暗示的奕冰。恭敬的走到若水身旁,轻声说道:“王妃,王爷如今身体不适。若是再住在书房里,怕是不好阿,您看……”

若水这才想起合约的事,有些不好意思的抚了抚发鬓,清了清嗓子,说道:“王爷既然身体不适,自然应该在主院休养,还在这站着干嘛,要是吹了冷风,让王爷不舒服,小心本宫收拾你们。”

“是,王妃。”奕冰背着若水对着王爷做了一个成功的手势,这才朗声答道。

跟在若水身后的迎荷、山彤也扶着若水上了软轿,一行人这才往内院走去。

“小姐。”守在院子里的梦兰看见软轿过来,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几个二等丫鬟正收拾着花木,见停在院门口的轿子也是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恭敬的行礼问安着。

若水下了软轿,理了理衣摆,淡笑着让众人起身,这才转身扶着冷睿铭下了软轿。

而往日跟在冷睿铭身边伺候的奕澜、奕冰也早已经停在了二门外。

“多谢王妃了!”故作虚弱的冷睿铭淡笑着对着若水开口说道。

“别说这些了,快些进房里歇着吧!身子不好也不知dào

注意,外院里没有睡房么!”若水后知后觉的盯着冷睿铭问道。

冷睿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轻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

“哎呀,快进去吧!”若水见冷睿铭又咳,忙扶着他往正房走去。

早已经收拾干净的睡房里,点着淡雅的茉莉香。

圆桌上摆着温温的龙井茶。

“咕噜咕噜咕噜!”若水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咕嘟嘟的喝了起来。

歪在罗汉床上的冷睿铭刷存zài

感的咳了两声。

若水这才倒了杯水,笑盈盈的走到冷睿铭身旁,微微扶着他坐直了身子,轻轻的喂着水,嘴里软糯的说着:“乖,喝点水就好了,喝点水就不咳了,你饿不饿阿!想不想吃些什么阿!”

冷睿铭的额角挂满了黑线,不过原本普通的茶水经过若水的手,似乎也变得格外香甜起来,冷睿铭满yì

的喝光了杯中的茶水。

这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本王早起时就一直忙活着,还来不及用膳,不过经王妃这么一提醒,倒是真的有些饿了。”

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摸了摸平坦的肚子。

“迎荷,你去厨房让人准bèi

些小菜,再烧一盅红枣薏仁粥,给王爷补补气力。”若水忙走到睡房门口,轻声吩咐着。

“是,小姐。”迎荷忙应承着往小厨房跑去。

得了命令的厨娘们看着小厨房里的食材,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要的东西不是太负责,不然还真的不够呢。

“乒乒乓乓……”几个粗实的婆子忙活着生活煮水。

厨娘们手脚麻利的切着各类食材。

管家也打发了丫鬟过来送上了管家账本和钥匙、对牌等物。

山彤笑盈盈的打发了赏钱,端着东西,轻轻敲门,走进了睡房。

只见罗汉床上端坐着两位主子。

自家小姐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卷,而一旁的王爷则是一脸痴迷的望着自家小姐,晌午的阳光透着窗子洒在两人身上,美轮美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灵狐球球

第一百一十五章

灵狐狐球球

“小姐,管家打发人送来了账本,您看看!”山彤呆立了片刻,这才收拢了心神,轻声说道。

若水恍然抬头,甜甜一笑,伸出玉手。

山彤忙把账册放在若水手上。

深蓝色的页面上几个楷字写在上面,墨迹的香气萦绕口鼻。

若水随意的翻看了几页,撇了撇嘴。

冷睿铭看着若水那不屑的表情,轻声开口:“不知dào

王妃这是何意阿!”

“这府外的人们都说这么些年,端王的身子已经掏空了端王府里的家当,如今看着也不算是掏空么,笑这些人眼皮子浅罢了。”若水随意的合上账册摆在方桌上,端着茶杯,浅酌了一口,淡笑着开口说道。

“这些年,弟弟为了府里的生计操持着,皇上的封赏也是厚重,所以还有些家当。”冷睿铭手扶着账册,有些回味的说道。

“那不知dào

王爷的弟弟……”若水忽然记起冷睿铭的弟弟,冷睿思似乎并未出现在自己眼前,有些好奇的问道。

冷睿铭面色一凛,眸中闪着冷光,冷声说道:“弟弟为我出外寻药,如今已经断了联系月余了!”

若水微微尴尬的点了点头,专心的喝着茶水。

“噌……”一道白光窜入了若水的怀中。

柔软的毛发蹭了蹭若水的手腕,一双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眸,打量着若水。

若水眼泛柔光。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灵狐的毛发。

“这是什么!”冷睿铭看着若水怀中的白狐,冷着眼眸,轻声问道。

“这是哥哥送给我的及笄礼,可爱吧!”若水提着灵狐的两个前爪,笑眯眯的说道。

“不觉得,畜生到底是畜生,小心咬了你!”冷睿铭冷声说道。

“嗷……”灵狐看着对自己有恶意的冷睿铭,轻轻的叫了一声,扬了扬微露着尖爪的前爪,似乎是在威胁着冷睿铭。

“哈哈哈哈。谁说我们宝贝是畜生的。多通人性阿,看你圆嘟嘟的样子,叫你球球可好,嗯!!”若水抱着灵狐。鼻子蹭了蹭柔软的皮毛。甜甜的说道。

“呜呜!”灵狐眸子闪了闪。凉津津的鼻子蹭了蹭若水的脸庞,应了一声。

“你看,它还会应和我呢。球球好聪明阿!”若水似孩童般显摆的说着。

“哼!”冷睿铭冷眼瞪了一下球球,便转过头去。

若水看着冷睿铭别扭的样子,轻轻的笑着。

球球趴在若水怀里,尖尖的耳朵,一下下的抖动着,前爪搭在若水的衣襟上,粉红色的小舌头,时不时的舔舐着鼻尖。

“小姐,您让准bèi

的饭菜已经好了,您看摆在哪里阿!?”迎荷也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走进了睡房,轻声问道。

“就摆在外间的圆桌上吧,王爷身子不适,还是别到处走动了,也免得饭食凉了!”若水看了看僵着后背侧耳听声的冷睿铭,淡笑着开口吩咐。

迎荷将一个个青花的碗碟摆放好,这才过来请两位主子动身。

“王爷,吃点东西吧,热乎乎的粥喝下去也能暖暖身子。”若水看着想动又顾着面子僵持着的冷睿铭,有些心疼的说道。

“恩!”冷睿铭这才扫了扫袍子,站起身子,往圆桌走去。

翠绿色的酱黄瓜,清脆爽口,粉白色的虾仁,鲜亮可口,醋溜藕片,晶莹剔透,水晶肘子,香气宜人,热乎乎的鲫鱼豆腐汤,清香扑鼻,红枣薏米粥,甜滋滋的搭着冷睿铭的口鼻。

舌下分泌出了一丝丝的口水,又见若水温婉可人的坐在绣墩上,拖着下巴盯着自己,浅笑着手执筷子,挑起一块虾仁放入舌头上。

香甜的味道在唇齿间游走着。

一口热乎乎的鲫鱼汤,清淡的鲜味,润了润喉。

原本趴在若水怀里的球球,却不甘寂寞的爬上了圆桌。

冷睿铭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若水却忽然发xiàn

球球原本漆黑色的眼眸闪着一阵阵蔚蓝色的幽光。

“快住手!”若水有些慌张的打落了冷睿铭手中的橡木筷子。

“怎么了,本王吃的东西还要给这个小东西不成!”冷睿铭有些不快的冷声说道。

“你们去外面守着,不叫你们不许进来!”若水恍如不闻般打发了几个陪嫁丫鬟出去,这才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冷睿铭。

冷睿铭也感觉到若水的气息有些不对,熄了怒气,望着若水。

“球球,球球!”若水把几个盘子放到球球眼前,有些急切的唤着。

只见圆滚滚的球球,倒腾着小短腿爬到水晶肘子旁,一只小爪子轻轻的扒着。

若水看着球球原本只是闪着蔚蓝幽光的眼眸,变成了深蓝色。

心中一阵阵的后怕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水单手抚着胸口,气促的问道。

“原本不想说与你听,如今你发xiàn

了,那本王也就与你说说吧,咱们去内室里吧!”冷睿铭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若水见冷睿铭起身往内室里走去,也抱着球球跟着冷睿铭,往内室里走去。

“本王是端王,首代端王是本王的先祖,因为救过当时的皇帝,特赐封为铁帽子王,世袭罔替。

世代端王手中都掐着一部分兵权,也是这大宋朝最精锐的兵力,狮虎团。

可是因为位高权重,也慢慢的被皇室所忌惮。

这府中除了几个常跟在我身边的小厮,其他的人都不算可靠。

也都是各府送来的探子。

只是这内院主院里以前并无人入主,这些丫鬟婆子们也都是本王从庄子上挑回来的。

没想到也别人安插了人进来。

以后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切莫大意。”

冷睿铭有些心酸的坐在床边,拉着若水的手,担心的说道。

若水心疼的看着冷睿铭,伸出手抚平了眉间的褶皱,坚定的说道:“我终于知dào

你为什么不敢纳喜欢的人进门了,这样凶险的地方,却不是个好地方。

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必不会让你为难。

你也要多加小心,这中毒可是可大可小的事!”

冷睿铭闻声,叹了一口气,压着火气,嘶哑着问道:“谁跟你说,本王有心爱之人的!!!你脑子里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呢,荒唐!”

“没有就没有呗,你急什么阿!”若水看着已经锁在杯子里的球球,随口敷衍着说了一句。

冷睿铭顺着若水的目光望去,那个畜生居然跑到自己都没睡过的被窝里,这个女人居然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嗷!”心中想着,冷睿铭单手捏着球球脖子后面的软毛,提出了被窝,球球吃痛,尖声叫道。

“哎呀,你怎么这么没有爱心,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你居然这么对待它,果然不是个好人,球球,乖,咱们不理他!”若水从冷睿铭手中夺过球球,数落的说道,感觉到怀中球球微微发抖,忙轻声安慰道。

“这东西怎么能跑到被窝里去呢,平时抱着也就算了!”冷睿铭气结的说道。

“这是灵兽,是救了你的宝贝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呢,再说了,球球这么干净雪白,趴在被窝里怎么了,你真是的……”若水重新抱着球球放入软软的锦被中,抚着球球柔软的毛发,爱不释手。

冷睿铭见自己的抗议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能闷闷的生着气。

“迎荷、梦兰!”若水见球球缓缓的闭上了眼眸,朗声唤道。

“小姐!”迎荷和梦兰忙应声走进睡房的内室里,屈膝一礼。

“梦兰,你把吃食都收了吧,把那些菜挑出一部分来偷偷埋了,别让人看见,再打听打听王爷的餐点是谁准bèi

的,别让人注意到。迎荷,你领着山彤去库里那两套被褥过来!”若水扬手招两人附耳上来,轻声交代着。

“是,小姐!”两人忙应承着走出了睡房。

冷睿铭淡淡的看了看若水,轻声说道:“你倒是信得过她们,就不怕办砸了么!”

“梦兰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人,自然稳妥的很,迎荷、山彤、诗翠等人都是自小在我身边长大的,感情自是非比寻常,若是连她们也信不过,还能信得过谁呢!”若水淡笑着,朗声说道。

“还是多留个心眼的好!”

“这话还是留着说你自己吧,你要是多留个心眼,哪还有人对你的饭菜下毒呢,也不知dào

早上我用的东西里有没有不干净的玩应!”若水不悦的瞪了一眼冷睿铭,轻声讽刺道。

冷睿铭张了张嘴,叹了口气,不言语了。

若水则是笑眯眯的望着睡着了的球球。

冷睿铭闻着帐子里独属若水身上的清新香气,一丝丝困意倒是涌了上来。

“哈欠!”

“你怎么了!”

“本王有些困倦了,想小睡一会儿。”冷睿铭搓了搓脸,轻声说道。

“你若是无事就睡一会儿吧!”若水轻轻的抱起了球球,拿过插在花瓶里的小扫帚微微扫了几下,这才坐到了窗边的软榻上。

“那你呢!”冷睿铭一边接着腰带,一边望着若水问道。

“我一会儿要让管家请各位账房先生过来一起对对帐呢,你睡吧!”若水把球球放到软榻上,走到床边,一边放着幔帐,一边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管家(上)

第一百一十六章

管家(上)

若水带着暖暖的笑容,看着有些消瘦的冷睿铭褪去外袍、靴子等物,躺在床上,有些心疼的看着这个即使在睡梦中还在发愁的男人。

冷睿铭闭目感受着身旁那道温暖的视线,慢慢放缓了呼吸,安稳的沉睡了起来。

“嗷……”

球球的叫声唤醒了走神的若水。

“小东西,你倒是离不得人了,之前,你都是怎么过的阿!”若水担心球球吵醒冷睿铭,忙小跑到软榻旁,轻轻揽起,有些宠溺的捏了捏球球尖尖的小鼻子。

“嗷!”球球伸着小爪子,扒开在自己鼻头上作怪的玉手,调皮的蹭着若水的酥胸。

“你这个小家伙,算了,我们去外间里看账本吧!”若水边说边把球球放在罗汉床的软垫上。

一时间,屋子里传出了一阵阵轻微的呼噜声和唰唰的翻页声。

若水淡笑着抬眸,扫了一眼内室,微微摇了摇头。

“呼……”

低头看了大半个个时辰的若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

慵懒的端着一旁已经凉了的茶水,微抿了一口,又看了看有些微皱的衣裙,无所谓的拍了拍,嘴角含笑的走出了睡房。

“小姐。”守在门外的迎荷猛然抬头见到若水,有些惊讶的起身,叫道。

“嘘,王爷在睡觉,让院子里的人都轻一点。别吵到他。你去把梦兰和山彤、诗翠叫来,我有事要吩咐。”若水把食指俏皮的挡在朱唇前,轻轻嘘了一声,笑眯眯的说道。

“是,小姐。”

得到命令的迎荷,提着裙角,小跑着往西厢跑去。

若水看着越来越听话的迎荷,心头也是扬起了一丝暖意。

不管上一世,到底是现实,还是梦。这一世。自己总归是收拢住了身边的几个人。

若水看着迎荷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这才踮着脚尖,轻轻的走进了睡房的外间。

过了片刻。

“小姐,万安。”迎荷三人轻手轻脚的走到若水身旁。轻声施礼问安。

“起来吧。别拘着了。我让你们过来。有些事情要吩咐。迎荷,一会儿你带着我的对牌去让管家把府里府外的管事都找来,我要见见他们。

诗翠、山彤。你们到时候随我一起见见他们。

梦兰,你就守在这睡房门口,别让任何人打扰王爷,若是有人想要强闯,只管打出去便是。”若水随意的挥挥手,轻声吩咐着。

“是,小姐。”几人忙应承着,各自忙活着。

躺在内室里的冷睿铭,在若水打开门的那一刻,便睁开了星辰般耀眼的双眸,静静的望着床顶的幔帐花纹,目光沿着轻纱上的绣纹,游走着。

侧耳倾听着若水如水般温柔的声音,听见若水为了让自己好眠,细心的交代着丫鬟,心中涌出了一股股的暖流。

从何时起,再也没有人关心过自己是否累了。

从何时起,再也没有人关心过自己是否苦了。

这个不太待见自己的女子,却是如此的为自己操心着。

越是靠近若水,冷睿铭就越是坚定不能放走这个女人的心。

安排好房中琐事的若水,斜倚在罗汉床上,头枕着软绵绵、肉呼呼的球球,手中把玩着球球毛绒绒的尾巴。

内室里假寐的冷睿铭则是紧紧的拥着带有若水体香的被子,一脸的微笑。

两个人就这么近在咫尺的静静呆着,一转眼就过去了两个时辰。

迎荷引着一个梳着双环髻的二等丫鬟走进了睡房。

“小姐,管家打发了人来传话了。”

“王妃,万安!”脆生生的声音传入若水的耳中。

“哦,你叫什么名字阿!”若水上下打量了下进来的丫鬟,这才轻轻开口。

小丫鬟有些清秀的脸庞上,带着一缕稚气、紧张,眼眸低垂,却也是清澈的。

“奴婢小名环儿,是王府的家生子,父亲是府里庄子上的庄头,母亲是这府里的厨娘,一直在外院伺候。”环儿有些紧张的盯着脚尖说道。

“起来吧,不必这么拘着了,管家让来可是那些管事的到齐了!”迎荷扶着若水坐直了身子,若水这才淡笑着说道。

“回王妃娘娘的话,管家说除了离京都比较远的几个铺子的管事和庄头都到了,正在二门外候着呢。”

“好,你去回管家,让他安排人领到主院的正厅里来吧,我就不过去了。”若水让迎荷送上赏钱,便打发了丫鬟出去。

守在门外的诗翠也轻手轻脚的走进了睡房。

“小姐,奴婢伺候您重新梳个发髻吧,这身衣服也有些皱了!”诗翠看着自家小姐有些散乱的发髻,仔细的询问着。

“恩,那就换一身吧,你和山彤来伺候就行了!”若水轻盈的起身,往内室里走去。

门外的山彤听见自家小姐的声音,也忙走进了内室。

若水站在内室里,轻轻的褪去外衣,只穿着一身有些轻薄的绢纱中衣,坐在了镜前。

躺在内室床上的冷睿铭,透过轻纱幔帐,影影绰绰的看着若水微微隆起的曲线,小腹一阵阵的发紧,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

我并不是个急色的人,怎么能这样就有些控zhì

不住呢!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么能做这偷窥之事!不对,她是我的妻子,看就看了呗!不行不行!她这么关心我,信任我,我怎么能干这么下作的事!

冷睿铭心中一阵阵的发问,有些纠结的死盯着若水那蒲柳般的腰肢。

诗翠站在若水的身后,轻轻的挽着黑缎般的青丝,挡在了冷睿铭与若水之间。

冷睿铭又是嫉妒,又是暗恨的瞪着专心绾发的诗翠。

一阵阵寒意终于让诗翠打了个冷战,有些迷惘的揉了揉脖子。

山彤也选好了一件白蓝相间蜀绣云水纹的曳地长裙宫装,凑到了若水身旁。

冷睿铭终于死心的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看不到看不到,以后有的是机会看。

过了一会儿,若水梳着简单的回心髻,簪着两支质地上乘的玉簪花玉簪,身着白蓝相间蜀绣云水纹的曳地长裙宫装仪态翩翩、端庄秀美的站在了镜前。

圆润的耳垂上缀着一对上等东珠所制的葫芦形耳坠子,腰间挂着一对彩蝶翩飞的镂空玉佩,五色宫绦的流苏上缀着一颗颗的碎石,

脚下穿着一双银丝绣水纹水蓝色缎面鞋子。

“小姐,管家已经带着管事们在正厅外等着给您见礼了!”迎荷小跑着走进内室,有些气促的说道。

“好,那咱们就过去吧,迎荷,你随着梦兰在房门口守着,山彤、诗翠,咱们走!”若水接过迎荷递过来的玉质镂空对牌,轻声吩咐了两句,便往外走去。

屋外阳光明媚,凉风习习,若水微微打了个冷战,跟在身后的诗翠忙取过一条粉白色织花缎披风,搭在了若水的肩上。

若水看着一心照拂自己的诗翠,嘴角微微扬起。

正厅外,几个穿着各位缎面长袍的男子,垂首立着。

“王妃娘娘到!”若水领着众人,缓步走到正厅前,诗翠忙朗声唤道。

“小人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晚安!”几人忙躬身一礼,齐声说道。

“都起来吧,咱们进厅里说话吧!”若水和善的笑了笑,莲步轻移的走进了正厅,坐在了上首的主位上。

十来个店铺的管事和几个京郊庄子上的庄头也先后走进的厅里。

“山彤,让伺候的婆子搬几张圆凳过来,都坐下说话吧,上茶!”若水扫了一眼屋子里有些不够的椅子,轻声吩咐着。

厅里伺候的两个二等丫鬟也忙端着托盘一一上茶。

婆子们摆好了圆凳,管事的相互谦让的坐下了身子,恭恭敬敬的递上了铺子的册子。

诗翠收了账本,放在若水的手边,若水也不打开,轻轻的拍着账本,笑盈盈的望着几人。

几个管事的有些摸不清头脑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本宫初入王府,对府里的人事也不甚了解,所以过往的一切呢,本宫也不想再追究了,可若是在座的各位当本宫是傻子耍弄,可别怪本宫不留情。”若水看着几个管事慢慢露出有些轻狂的神色,这才收拢了笑容,厉色说道。

“王妃娘娘,言重了,小人们身为王府的人,自当为了府里尽心尽lì

,怎敢糊弄王妃娘娘!”一个穿着褐色锦缎长袍,头戴云纹玉冠,续着一字胡,有些獐头鼠目的中年男子忙起身说道。

“不知dào

这位先生该如何称呼呢!”若水淡笑着扭头问道。

“小人是城里玉秀坊的掌柜的,小姓张!”张掌柜一脸傲气的朗声说道。

“好,既然有人真是不把本宫当回事,那本宫就和你好好说道说道吧!”若水随手找出张掌柜的那本账册,轻轻翻了几页,让诗翠递给众位管事的浏览。

“本宫说了,过去的事呢,本宫不想追究,但是本宫也不能容人当本宫是傻子,这玉秀坊自打张掌柜接手以来,虽也是年年盈利,却比原本的收益少了一半,张掌柜可否给本宫解释解释!”若水看众人都已经看过,这才放下茶杯,轻声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管家(下)

第一百一十七章

管家(下)

张掌柜面色一变,立马收敛了心神,轻笑着说道:“王妃娘娘,有所不知,这铺子收入有时少了些也属正常,毕竟不是月月都有那么多客人来选物件不是!”

“呵呵,看来张掌柜是真当本宫是无知妇孺了,外界的传言,看样子,你们也是放在心上了。铺子收入时好时坏,实属平常,可是这售出的物件不减少,收入却是少了,看来张掌柜是懒得连遮掩功夫都不做了,如今还这么急吼吼的跳出来,表忠心,你是真让本宫想容你都不能容了!”若水重重的一拍方桌,冷声说道。

“小人绝无贪墨之事,还请王妃娘娘不要以一己好恶评断是非,小人家中几代皆在王府里伺候,对待王爷忠心耿耿,王妃还是慎重些的好阿!”张掌柜有些傲然的站定身子,朗声说道。

“不知dào

张掌柜是在拿王爷来压本宫么!自古以来,正妻管家掌事,怕是王爷也保不住你阿,而且王爷既然把管家之事交予本宫,本宫自当为王府尽lì

,你说对不对阿,张掌柜?”若水一脸笑意的轻声问道。

下座的众人都相互对视着,似乎想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张掌柜的账面虽然不加细致遮掩,但是也不是一两眼就能扫出来的,自家王妃娘娘居然只是随手翻了翻,就找到问题所在,怕不是个好糊弄的人,还是别往上硬碰硬的好。

“只怕是王妃娘娘想牝鸡司晨吧。虽然自古以来都是女子管家,可是出嫁从夫,王妃居然说王爷也管不到你,怕是不知妇德为何物吧!”张掌柜色厉内荏的尖声叫道。

“牝鸡司晨,好大的罪过阿,古有吕后牝鸡司晨,遭史官所不齿,世人所不容。张掌柜这么说本宫,是想让王爷休了本宫不成!”若水有些喜悦的盯着张掌柜,兴冲冲的问道。

众人见到有些兴奋喜悦的若水。皆是一阵诧然。

自古女子被休弃。皆是生不如死的事,怎么自家这主子,反应与她人不太一样呢。

“本王既然将管家之事交予王妃手中,自然不会干涉。而且张掌柜。王妃尊重你称呼你一句掌柜。可你也不能不知dào

尊卑阿,王妃是你的主子,怎容你如此放肆。来人,将张掌柜的赶出府去,从今往后,与我端王府毫无干系!”一脸肃穆冷漠的冷睿铭昂首走入正厅,朗声说道。

坐在下首的众人见冷睿铭走进,忙跪倒在地,齐齐叩首称:“小人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冷睿铭走到若水身旁,轻轻的抓住有些微冷的玉手,淡淡一笑,转身,冷声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噤若寒蝉的起身,垂手恭立。

“都坐吧!”若水看着板着脸的冷睿铭,又看着下首几个年长的掌柜的有些晃动的身体,有些不忍的说道。

众人仿若不闻,依旧是恭敬的立着。

若水恼怒的撇了撇嘴,瞪了冷睿铭一眼,心中暗道:这个坏人不知dào

往日怎么苛待下人来的,把这些人吓成这幅样子。

感受到若水不甚友善的目光,冷睿铭这才尴尬的笑了笑,轻声说道:“王妃的话就是本王的话,你们都坐吧!”

众人惊讶的猛然抬头,瞪大了眼睛,几个反应过大的居然张大了嘴巴,若水仿佛都能看见对方的小舌头了。

“咳咳!”冷睿铭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的娇妻,有些不悦的轻轻微咳了两声。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微微搭坐在椅子上,全然不似刚才那般随意了。

“既然你们王爷也在这里了,你们有什么不满的也可以当着你们王爷的面说出来了,免得再有人说本宫牝鸡司晨,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本宫可担不起!”若水有些不开心的发这小脾气。

“小人不敢!”

众人都是心头一惊,当着自家王爷说王妃不好,这不是吃拧了么!看王爷那副撑腰的样子,就算是王妃做得不对,怕是王爷也会一笑而过,而自己要是不要命的触了王妃的霉头,怕是王爷也会把自己打发了吧!

再者,张掌柜却是是贪墨了不少银子,王妃也不过是实事求是的说了出来,而且自打咱们进门,王妃也没为难半句,看样子,只要咱们老实的为府里挣钱,王妃也不会无故来为难吧。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下,暗暗点头,打定了主意,忙恭敬的说道。

“那就好,那咱们就继xù

说!还有,富贵赌坊的李掌柜,本宫有一个要求对你说,不接受房契地契赌约,希望你能做到!”若水扫了一眼手中的账册,轻声说道。

“是,小人自当谨记,王妃娘娘菩萨心肠,果然是大善人!”被点到名的李掌柜忙起身,恭敬的答yīng

下来。

“并非本宫大善,本宫只是不想赌徒赌房子赌地的惹出人命,凡事留一线,也给人条退路!李掌柜,你坐下吧。”若水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一旁的冷睿铭见若水有些干涩的嘴唇,忙把热茶递到若水眼前,若水微微一笑,随手接过,轻轻的喝了一口。

“铺子的账册,本宫会再仔细看看,你们也要尽lì

些,原本的那些事情呢,本宫说过不追究,绝不会再提,你们以后也要更加尽心一些,若是铺子里收入好,本宫也自会多加打赏,若是你们没有别的事,也就回去吧!”若水随意的翻看了几本账册,这才浅笑着望向众人说道。

“是,小人们告退!”几个铺子里的管事忙躬身一礼,往外退去。

剩下的几个庄子庄头,有些茫然的互相望着。

往日里这些人都是负责听着的。从来没被单独留下过,如今被王妃留下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阿!

“你们几个都是京郊附近庄子上的庄头对么!”若水见这几人皆是穿着朴实的粗布麻衣,手上也覆满老茧,看样子是干事的人,语气也随和了许多,轻声询问着。

“是,小人们都是京郊庄子上的。”一个言语还算流畅的人忙领头答对着。

其他几个人都是满脸涨红的点着头。

若水淡淡一笑,轻声说着:“你们不用这么紧张,都坐下说吧。本宫也不过是和你们随便说几句!”

“是。”几人这才敢坐下身子。眼睛紧紧的盯着脚尖前的地板,唯恐有失礼之处。

一旁的冷睿铭也是有些不懂的看着自家的娇妻,这些庄子上无非产些粮食、蔬菜的吃食供应着府里,有些年景还要府里贴补些。有什么好说的呢!

“你们的庄子上都种些什么阿。收益如何。说与本宫听听可好!”

“小佬儿姓王,小人的庄子里种的都是些粮食,还养着一些家禽牲畜。年景好的时候。倒是能盈利个千余两银子,年景差的时候,只能维持庄子上人的吃喝。”一个看着四十几岁的男子,忙恭敬的回道。

“小人姓韩,小人的庄子上种的都是各类青菜,府里的青菜都是小人庄子上供给的。收益么,也与王伯那里差不多!”

“小人姓李,庄子因为在山地上,所以收益一直不好,现在也就是种些玉米、高粱等粗食,收益比不上另外两个庄子,一年也能收个两三百两银子!”一个三十来岁的精壮汉子,难得的羞红了脸,轻声说道。

若水听完三人的介shào

暗暗点了点头,垂眸思索着。

“本宫有一些不算成熟的建议,想说与你们听听,你们也帮着分析分析,看看是否可行!”若水思索片刻,抬眸看向三人,轻声说道,“咱们京都地域偏北,水果大部分都是自外地运进来的,所以价格昂贵,可是本宫听闻有一些比较耐寒的水果,在咱们这里也是可以种植的。

李庄头的庄子上大部分都是山地,不如种些苹果、梨、桃子等水果树。

而韩庄头的庄子呢,不如就在京都外,不如种一些不易运输的水果,放在京都的铺子里贩卖。

而王庄头的庄子,地域最广,不如分出一部分种些青菜,供给府中,你们觉得如何!”

若水说完,一脸期待的望着几人。

李庄头沉吟了片刻,才轻轻抬头,面色涨红的说道:“王妃所言可行,但是这种植果树是个技术活,而且今年天气已经入冬,怕是到明年才能种植,后年才能小有收获,这一年庄子上的吃喝怎么办阿!”

“这些都不是问题,种树的工人,你们可以花钱去请,贵一些也无所谓,重yào

的是要请有本事的人,这两年,庄子上的吃喝呢,就由王庄头的庄子上负责,你们三个庄子,这两年内,不需yào

向府里交一两银子,若是不够的,也可以来府里找本宫来领银子,如何!”若水思虑了片刻,轻声说道。

“王妃的提议确是可行,小人们自当尽lì

而为,比不让王妃失望!”三个庄头互相对视了一眼,相互低语了几句,这才朗声回话。

“那好,王庄头,你也不必委屈,等到水果上市以后,其他两个庄子去你们庄子上领粮食,你们便可以收他们的银钱了,而且粮食也是府里的根本,没有水果吃,人不会死,可是人不能吃粮食阿!”若水看着王庄头脸上有些失落的表情,忙安慰着说道。

“多谢王妃娘娘开解,小佬儿懂了!”王庄头这才一脸轻松的笑着说道。

“那好,既然事情已经安排好,那你们就回去各自安排吧!”若水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轻声说道。

“是,小人们告退!”几个庄头忙恭敬的行礼走出正厅,几个人一路说着往府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归宁(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归宁(上)

冷睿铭一脸宠爱的看着自家的小娇妻。

虽然这个女人还不想成为我真zhèng

的妻子,但是却是真的为了我而打算着。

她会在出去前,特意交代人守着院子,生怕别人吵到我安睡。

她会为了府里的收入,而花费心思。

若水感觉到身旁有些炙热的目光,不安的挪动了下有些做僵了的身子。

“若水,不如我们晚上一起用膳,好不好,你嫁过来,我们还没一起吃过饭呢!”冷睿铭呆望着若水片刻,有些尴尬的轻声说道。

若水一脸吃惊的扭头瞪向一旁的男人,朱唇微启,皓白的牙齿微微露着。

“我只是觉得一个人用膳有些无趣。”冷睿铭冷冷的扫了一眼若水,平淡的说道。

“那好吧。”若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淡然的说道。

得到准确答复的冷睿铭,这才满yì

的起身,嘴角挂着淡笑回外院去处理事务。

若水有些傻眼的看着这个有些孤傲的男人,呆坐了片刻。

“小姐,已经快酉时了,您连午膳都没用呢,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而且要是王爷晚上过来用膳,也该吩咐厨房准bèi

着了!”诗翠见冷睿铭走远,才有些心疼的提醒着。

“一转眼都这个时辰了,难怪我觉得身子这么乏呢!走吧,回房,还得准bèi

明日归宁的贺礼呢。真是烦阿!”若水揉着发酸的脖子,哀叹了一声,带着两人往睡房走去。

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一棵棵枫树上,淡淡的红光覆盖在院子的四周,一缕缕的桂花香气冲淡了若水心中的烦闷。

“山彤,你去厨房给我准bèi

点糕点吧!”若水一边走进睡房,一边交代着。

“唰!”一道白影扑到了若水的怀里,有些委屈的低声叫着。

“呜呜呜呜……”

“这是怎么弄的阿!”若水这才注意到原本洁白如雪的球球竟然身上沾满了灰尘。

一直守在房门口的梦兰,有些尴尬的脸红了起来。

“你们随我进来!”若水脸色难看的轻声说道。

晶莹的白玉盘上摆着几枚粉嘟嘟的桃子摆在进门就能看见的圆桌上,一旁的一个七彩琉璃盘里摆着几串挂满水珠的葡萄。

镂空凤纹的白玉香炉摆在床边的角几上。萦萦绕绕的白雾飘散在房中。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梦兰、迎荷,你们俩个人一直就在房外守着,你们应该比较清楚吧!”若水心疼的拿着锦帕擦拭着球球有些发灰的皮毛。冷淡的问着。

“回小姐的话。奴婢一直守在外面。只听见房里乒乒乓乓的传出奇怪的声响,奴婢刚推开门,想进来就被王爷吼了出去!”梦兰尴尬的扯了扯衣角。低着头轻声说道。

“那这些水果是怎么回事!”若水扫到桌上的水果,有些不快的问道。

趴在小矮桌上,享shòu

若水服wù

的球球,软绵绵的尾巴随意的扫着,是不是发出几声舒服的呼噜声。

“回小姐,这是王爷离开前吩咐奴婢准bèi

的,可是奴婢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灵狐在哪里,只以为灵狐还躲在哪里睡着呢!”迎荷忙轻声解释着。

“看来很清楚了,一定是那个男人欺负咱们球球了,对不对!”若水宠溺用额头轻轻的蹭着球球的额头,轻柔的声音腻的如蜜糖般,嘴角含笑的说道。

“嗷!”球球点着头,发出赞同的叫声。

“乖,一会儿给你洗澡澡,好不好!”若水轻轻的拍了拍努力往她身上爬的球球,安抚的说道,“迎荷,你去厨房里取些糕点和肉脯来,再让厨娘准bèi

几套晚膳的餐谱。山彤,你打发人去问问王爷关于归宁的贺礼准bèi

了没有,有什么打算。诗翠,你把桃子递给我,看起来很诱人!”

诗翠忙双手托着玉盘,恭恭敬敬的摆在若水眼前,随即便垂首立在一旁。

迎荷和山彤则是麻利的跑出了睡房。

若水目送着两人离开睡房,这才轻声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可发xiàn

什么奇怪的事了么!”

“回小姐,您刚离开片刻,院子里一个叫蜜儿的粗实丫鬟便鬼鬼祟祟的跑到后院厨房里和一个叫三娘的厨娘说着什么,两人张望了半天,才各自离去。

后来那个叫蜜儿的丫头还曾经与奴婢和迎荷套了一会儿话才去打扫院子。”梦兰走到若水身旁,用着仅仅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道。

“恩,很好,你继xù

观察着,别让其他人察觉便是。”若水一边啃着桃子,一边有些含糊的说道。

“是,奴婢明白。”梦兰恭敬的行礼,走出了睡房,随处转着。

若水蜷缩在罗汉床上,身上带着一条粉白色的锦被,头下枕着球球软乎乎的肚子,舒服的闭着眼睛,享shòu

着片刻的宁静。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慢慢走近。

“小姐,厨房里只有些云片糕和豌豆黄,奴婢觉得您应该喜欢就没让她们再忙活,您吃几块垫垫肚子吧!

这些牛肉干听说是董厨娘用祖传手艺秘制的,您看看可还满yì



管厨房的嬷嬷给了奴婢几张菜单,您看看,奴婢也好去安排!”迎荷把几个细白瓷碟摆好,这才轻声的唤着自家小姐。

“嗯,挺好的,云片糕甜滋滋的,正适合我现在的心情,球球,你是不是也饿了,开饭吧!”若水随手捻起一块云片糕放在口中,随手的翻了翻眼前的烫金册子,又把装着牛肉干的瓷盘放在了球球眼前,宠爱的说着。

娟秀的小楷一个个的写在撒金花的册子上。

若水随意的接过诗翠递过的笔,圈了几道菜。

四荤四素的热菜:杏仁豆腐、糖醋荷藕、虾籽冬笋、椒油茭白、砂锅煨鹿筋、桂花鱼条、葱爆牛柳、片皮乳猪。

两道汤菜:栗子炖鸡、一品官燕。

茶水:君山银尖、狮峰龙井。

若水又翻看了几遍,这才将册子递给一旁的迎荷,笑盈盈的说道:“就这样吧,让厨房准bèi

的用心些,若是哪道菜做的差强人意,别怪本宫不留情面。至于餐盘么,就用黄地轧道粉彩开光花卉纹的吧。”

“是!”迎荷双手接过册子,快步走出了睡房。

若水则望着窗外,脑中想着该带什么回门。

而书房里的冷睿铭也正听着管家和他回报归宁准bèi

的贺礼。

没有若水陪伴的冷睿铭,又恢复了往日冰凉的面庞,紧皱的眉心泄露着心中的烦躁。

“王爷,暂时就是这些了,您可还满yì

!”管家絮絮叨叨的念叨完册子上的东西,有些紧张的看着面色冷峻的王爷,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行吧,你觉得没有问题就送去给王妃看看,若是她也没问题,就早些打点好,免得明日匆忙!”冷睿铭揉着因为没睡好有些发疼的额角,敷衍的说着。

门外的小厮轻轻叩门,说道:“王爷,王妃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婢山彤来了!”

“有没有说什么事!”冷睿铭扫了一个眼神丢给管家,管家忙走到门边轻声问道。

“山彤姑娘说王妃想问问归宁礼的事!”小厮忙恭敬的回道。

“行了,管家,你出去打点下吧,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忙,你就也别过来回话了!”冷睿铭随意的挥了挥手,轻声说道。

“是!”管家忙躬身一礼,走出了书房,自家王爷的气息真是越来越冷了,唉!

穿着粉白色比甲的山彤俏生生的立在院子里,目不斜视的盯着身前的青石地砖。

“山彤姑娘,王爷让老夫把这个贺礼册子交给你,并且说若是王妃有些什么不满yì

的尽管添置!”管家走到山彤身旁,轻咳了一身,见山彤抬头,这才轻声说道。

“多谢管家,也谢王爷费心了,奴婢这便回禀主子去!”山彤笑盈盈的接过册子,嘴甜的说道。

“山彤姑娘客气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老夫就去忙别的事了!”

“管家慢走!”山彤恭敬的屈膝一礼,目送着管家离开,这才对着门外的小厮淡淡一笑,离开了主院,往内院走去。

山彤一脸淡笑的走进了睡房,走到若水身旁,轻声说道:“小姐,奴婢才过去,王爷便让管家送了这个册子出来,说是要是您有什么不满yì

的,尽可随便添置。看样子,咱们王爷很喜欢您呢!”

“就你嘴快!递给我看看吧!”若水有些娇嗔的瞪了一眼山彤,柔声说道。

虽然我和他素不相识,但是他倒是也顾了我的体面,那我也得在他没迎娶女子进门前,好好替他守着这份家业。

若水心中暗暗的想着,随手翻开册子。

只见撒金花的大红册子上,一行行整洁的小楷排列在上面。

从春夏秋冬的各色绫罗绸缎,再到各类名贵食材;

从各类稀罕药材,再到新奇摆件;

从金银首饰,再到各色茶点,零零总总,无所不有。

若水心中暖暖的看着手中的册子,看来他也是用了心了,就算是让自己张罗怕是也不能这么齐全吧。

“行吧,已经很丰厚了,不必再添置了,就照着这个册子办吧,你打发个人去给管家回个话,就说本宫很满yì

!”若水合上手中的册子交给山彤,柔声说道。

“是,奴婢这就交代人去办!”山彤见自家小姐满yì

,也开心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归宁(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归宁(下)

若水喝着香茗,吃着糕点,逗弄着球球,一时间,心情大好。

“呜呜……”球球睁大着墨玉般的眼球,灵光闪动,娇柔的身子缩成一团。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球球咕噜噜的呼噜声。

“呼……”若水搭着锦被,呼吸慢慢平缓下来,眼眸微闭,进入了梦想。

……

酉时。

冷睿铭独自一人,缓步走入卿若轩。

金黄色的夕阳下,院子里除了淡淡的蜂鸣莺啼声,宁静盎然。

清淡的桂花香夹杂着百合花的香气扑鼻而来。

姹紫嫣红的菊花盆景整齐的摆在回廊上。

小丫鬟看见穿着一身墨色锦缎长袍的冷睿铭,刚想跑进正房通禀。

冷睿铭微微扬手,制止了丫鬟的举动。

轻推房门,信步走入睡房。

迎荷、山彤忙屈膝行礼,轻声问安。

“出去吧!”

“是!”迎荷两人望了望床上安睡的若水,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冷睿铭看着蜷缩如猫一样的若水,面上挂满了温暖的笑意。

球球瞪着那个把自己当球踢的男人,喉中发出一阵阵的呜咽声。

“球球,乖,抱抱,睡觉!”若水闭着眼睛感觉到头下球球有些不安的抖动,伸出玉手,轻轻的拍着。

过了片刻,若水才后知后觉的睁开如一泓清泉般的眼眸。有些迷惘的扫视了一眼冷睿铭,呆滞的凝望着。

“本王的爱妃可是看本王看的不忍挪开目光么!”冷睿铭戏腻的开口说道。

冷睿铭调侃的话语终于唤醒了若水的理智。

“妾身只是在疑惑,堂堂王爷为何这般悄无声息的站在妾身的房中,这些丫鬟真是太不懂规矩了!”若水冷清的声音飘荡在外间里。

香炉里盈盈袅袅的熏香在静寂的房间里发出一声声微弱的燃烧声。

“本王不过是过来用膳的,见爱妃睡的正香,才不忍吵醒,倒是让爱妃误解了!”冷睿铭自顾自的坐在罗汉床的另一侧,端着茶杯,一脸淡笑的随意说着。

“那好,既然王爷来。那妾身便让传膳。还请王爷移步饭厅。”若水抱起球球,朗声说道。

“好阿,本王也想看看爱妃为本王准bèi

了什么晚膳。”

“来人,传膳。”若水看也不看冷睿铭一眼。朗声唤着门外的丫鬟。

门外守着的迎荷、山彤忙应承了一声去摆膳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一对男女各自做在一头。不知dào

思量着什么。

……

“王爷,小姐,饭厅里已经摆好了晚膳。请移步!”额头有些细汗的山彤走进外间,有些气促的说道。

“知dào

了!”若水抬眸,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随即看也不看冷睿铭起身,抱着球球往饭厅走去。

冷睿铭则是有些凝眉的起身跟在若水身后。

山彤小跑到饭厅外,双手打着有些厚重的锦缎帘子。

一阵饭菜香飘入了若水的鼻中。

诱人的饭菜香气引诱的若水暗暗吞了口口水。

怀中的球球则是激动的挣扎着跳下若水的怀抱,一窜而入。

“真是个没规矩的东西!”跟过来的冷睿铭刚好kàn

见这恼人的一幕,冷声说道。

“王爷您身份贵重,怎么能和我们球球计较呢!”若水一脸娇笑的将冷睿铭让入饭厅,笑盈盈的说道。

“哼!”冷睿铭一甩宽袍,冷冷的哼了一声。

若水则是一脸无所谓的走进了饭厅,安稳的落坐在雕花靠背椅子上,软软的锦垫让人觉得暖暖的。

鎏金的盖子下扣着一道道美味珍肴。

立在一旁伺候布菜的山彤、迎荷、诗翠、梦兰轻柔的打开。

一个个细腻的黄底缠枝花纹瓷盘里摆放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青玉筷子雕琢着简单的水波纹路。

洁白无瑕的白玉碗中盛着大半碗晶莹剔透的一品官燕。

淡淡的甜味萦绕在口舌尖。

若水微启朱唇,小口小口的品尝着。

冷睿铭则是随意的吃着东西,一边观赏着对面举止端庄,仪态怡人的若水。

宽阔的饭厅里传出一阵阵的咀嚼声。

“恩,这茶不错,似是今年的新茶,味道清新甘甜,替我赏小厨房的人吧!”若水轻抿着手中的香茗,笑盈盈的对着诗翠说道。

“看样子,爱妃对本王府上的厨子手艺还算满yì

!”冷睿铭也喝着茶水,笑嘻嘻的说道。

“凑合吧,不好不坏,总算是不难下咽,诗翠,咱们走吧,去园子里转转!”若水有些不耐烦的放下手中的茶碗,冷声丢下一句,便转身出了饭厅。

冷睿铭则是一脸无奈的望着慕容若水决绝的背影。

这个妮子的脾气也太不好了,这饭后闲聊一会儿不好么!

天气这么冷,上园子里转什么阿,也不怕病着!

若水的贴身侍婢都随着若水走远了,饭厅里只剩下冷睿铭对着一桌子残羹剩饭,过了半晌也不见人收拾。

冷睿铭这才有些愤nù

的唤着人。

……

一旁正在花园里闲逛消食的若水则是一脸浅笑。

那个男人一定不知dào

自己在出来之前打发了所有在饭厅附近伺候的丫鬟。

整个饭厅里只有那个自傲的男人,看你守着一桌子残羹剩饭怎么办。

心情愉悦的若水,轻嗅着带着淡淡花香的空气。

有些昏暗的天气下,四周挂着各色宫灯。

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水面上倒映着点点宫灯。一条鹅卵石小路围绕在观景湖的四周。

软底的绣花鞋踩在上面,脚底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若水却面不改色的走在上面。

从远处快步走来的冷睿铭,看着正在自虐的小女人,一时间倒是忘记发脾气了。

“你在干什么!”一把把若水从鹅卵石小路上拽开,有些凶狠的问道。

“锻炼身体阿,难道你府里的大夫没说过,经常刺激脚底穴位有利健康么!”若水有些迷惘的望着发脾气的冷睿铭,暗骂着脑子有病。

“哦。”冷睿铭一时间被呛了个面红耳赤。

幸好,太阳落山。光线暗了。才不至于被众人发xiàn



“那想必爱妃也锻炼完身体了吧,随本王回房吧!”

“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约法三章了么!”若水甩开抓在自己手臂上的大手,严肃的问道。

“可是本王实在是身子弱,书房那硬邦邦的大理石地板真的睡不下去!”冷睿铭压低身子。凑到若水耳旁。轻声说道。

“随你吧。不过我事先说清楚,如果你敢动什么坏心思,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阿!”慕容若水思虑下。威胁的说道。

“本王是正人君子,绝不会趁人之危,如果爱妃主动献身,本王倒是不介yì

!”

“呵呵,好好笑!”

慕容若水转过身,认真的盯着冷睿铭看了片刻,冷冷一笑,朗声说道,转身便往来时的路走去。

……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好,身着素白印花绫制里衣,平静的躺在床上。

一红一紫两条缎面锦被搭在两人身上。

若水闭着眼睛,感觉到躺在自己外侧的冷睿铭的目光,呼吸有些为重,只能迫切要求自己进入梦乡。

这种感觉真是太尴尬了。

冷睿铭则是微眯着眼睛,侧着头,借着纱帐外有些微弱的烛光,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去掉所有伪装,面目如花,白玉精雕的女人。

……

“嗯!”一夜安枕的若水微微伸了个懒腰,玉手揉着眼眸,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个放大版的冷睿铭,吓得若水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冷睿铭的衣襟微微敞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打上了一层阴影。

微张的嘴唇略有些发白。

而自己则是躺在冷睿铭那看着有些柔弱的肩膀上。

再低头打量下自己的装扮,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衣襟也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绣着粉白莲花的肚兜,但是裤子却还老老实实的在自己身上。

“呼!”若水微微吐出一口气,小心的移动着自己的身子。

“王妃昨日很是主动呢,本王的胳膊可都麻了呢!”冷睿铭有些嘶哑的声音从若水的头顶传来。

“阿!”若水忽然受惊,一声尖叫从唇边溢出。

“小姐,您怎么了!”守在睡房外的诗翠忙快步跑进内室,有些紧张的隔着幔帐,轻声询问着。

“没事,伺候我洗漱吧!”见已经赖无可赖,若水也是微微掖了掖衣襟,起身大步迈过冷睿铭,轻跳下金丝楠木的拔步床,轻声说道。

冷睿铭看着这个瞬间变脸的妮子,也是有些头疼,软玉在怀,果然很是诱人。

这么多年,昨夜是自己睡的最好的一晚了吧。

冷睿铭躺在床上,有些猥琐的回忆着。

“王爷,若是你再不起身,怕是妾身就只能自己回府了!”若水洗漱好,看见还赖在床上的冷睿铭,不满的说道。

“可是本王没有衣服穿阿,总不能让本王光着出去吧!”冷睿铭闻言起身,把脑袋探出纱帐,有些娇羞的说道。

“很好,来人,去给王爷准bèi

衣裳,堂堂王爷,居然连件衣服都没有,真是可怜!”若水不悦的反唇相讥道。

冷睿铭则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继xù

在被子里感受着若水残余的体香与体温。(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秀恩爱

第一百二十章

秀恩爱

若水有些面色微红的对着铜镜,身后的诗翠则是有些摸不到头脑的为若水轻轻的涂抹上一层珍珠粉。

两腮上扫着淡粉色的胭脂,上品的螺子黛描画出精致的柳叶眉。

晶莹剔透的粉晶石制成的莲形花钿,点在眉间。

柔媚的堕马髻上簪着几朵上等东珠制成的珠花,两支八宝琉璃玉簪簪在一侧,

累丝金凤步摇上缀着赤金流苏。

翠色的水种翡翠坠子缀在若水元宝似的耳垂上,微微摆动。

纤细的皓腕上戴着一对上等羊脂玉镯。

一身由一等粉白色织花贡缎剪裁的交领宫装长裙,蜀绣的雪景红梅配在裙摆上。

素白色的腰封上系着粉色的宫绦,一枚和田玉镂空透雕凤纹玉佩缀着粉色丝线的流苏。

一双芊芊玉足上穿着一对粉色锦缎、金银丝线混绣迎春花的绣花鞋,花蕊上缀着一颗颗的粉晶碎石。

若水微启朱唇,盈盈起身,款款走至窗前,清晨的曙光透过印花绢布的窗纱洒在若水的衣裙上。

鞋面上的点点碎石,熠熠发光。

山彤也捧着一身淡蓝色贡缎长袍轻盈的返回了睡房。

“王爷,您的衣袍取来了!”若水淡淡的扫了一眼,摆了摆手,示意山彤送到冷睿铭眼前。

“真是麻烦爱妃了!”身着一身素白色绢布里衣的冷睿铭迈着修长的双腿走下床,朗声说道。

若水眸光微闪。淡扫一眼。

只见冷睿铭看着有些瘦弱的身材却很是正点。

内室里伺候的山彤、诗翠看着身着里衣的冷睿铭,羞红了脸庞,低垂着头有些拘谨的站在了一旁。

冷睿铭取过长袍,自力更生的穿着整齐。

淡蓝色的贡缎长袍领口、袖口上绣着缕缕水纹,白玉雕松竹的腰带系在腰间。

墨色的暗纹贡缎精致的长靴上绣着几株兰草。

发鬓微乱的冷睿铭端坐在紫檀木的绣墩上,诗翠羞红着脸颊手拿着翠玉的发梳为冷睿铭梳着发束。

素银嵌蓝宝石的发冠簪在发顶。

“爱妃,觉得本王今日的装束可还满yì

!”冷睿铭走到若水身旁,浅笑着问道。

“还好!”若水看了一眼一身华服的冷睿铭,随口说道。

“哦!”仿若受到打击似的的冷睿铭手捂着胸口退后了一步,神伤的说道。

“无聊。诗翠。让她们摆饭吧。”若水冷眸扫了一眼幼稚的冷睿铭转身走出了内室。

……

“王爷,管家让奴婢来传话,车驾已经准bèi

好了!”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走进睡房,轻声说道。

“恩。本王知dào

了!”冷睿铭摆了摆手。对着慕容若水说道。“爱妃,咱们何时启程阿!”

原本垂眸看书的若水淡淡的抬起头,扫了一眼外面风光正好的院子。轻声说道:“若是王爷无事,咱们现在就可以启程了!”

“好。”

冷睿铭说着话便携着若水往外走去。

身后的诗翠、迎荷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位主子。

端王府的大门外,一辆七彩琉璃华盖翠帷马车后,停着两辆油毡小马车,几个神态恭敬、面目普通的车夫站在一旁。

一匹全身白色的良驹悠闲的看着出来的几人。

“王爷,王妃,您看可还满yì

!”管家轻声询问着。

“爱妃,你觉得呢!”冷睿铭则是看着身旁的若水,浅笑着问道。

“有劳管家了!”若水看着已经年近五十的管家,客气的说道。

“王妃娘娘客气了,都是老奴的本分!”管家忙弓着身子说道。

“那咱们就出发吧!”冷睿铭无所谓的托起管家,笑盈盈的说道。

伺候在一旁的诗翠忙扶着若水登上马车。

若水端坐在铺满锦垫的车座上,背靠着苏绣牡丹的迎门大靠背,看着车内豪华的装饰,有些咋舌。

这车上的锦垫皆是用上等织花缎缝制,上好的苏绣牡丹,怕是连普通人家都穿戴不起,可是在端王府里只能用来做锦垫了。

诗翠和迎荷两人刚准bèi

上马车,便被冷睿铭一挥手赶到了后面的油毡小马车上。

而冷睿铭则是一掀衣摆,登上了马车。

“据闻王爷可是武将,这般乘坐马车,怕是会让外人笑话吧!”若水有些诧异的看着冷睿铭,微启朱唇,轻声说道。

“娇/妻在侧,本王若是骑马,才会被人笑话吧,还是王妃不想本王陪在身旁阿,若是府中的老夫人知dào

爱妃如此,怕是会担忧不止吧!”

“哼!”

慕容若水冷哼一身,扭头打量着车架上的多宝阁,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

两人默默无语的坐在车上。

马车慢慢的驶入了闹市,略微有些喧闹的声音传入车中。

……

国公府外,一身藏青色锦缎长袍的慕容靖远和一身墨色织锦缎长袍的临风早已经等在门外。

冷睿铭细心的扶着若水的玉手下了马车。

慕容靖远有些发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从未离过家的若水,生怕若水吃了什么苦。

若水微提着裙摆,随着冷睿铭走到自家父亲身前,屈膝一礼,朗声说道:“女儿若水拜见父亲大人,见过哥哥!”

冷睿铭也是拱手一礼,诚恳的说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见过大舅哥。”

“起来吧,快进府吧!”慕容靖远忙扶起两人,爽朗的笑着说道。

诗翠、迎荷扶着若水乘着软轿来到了内院,冷睿铭则是跟着慕容靖远、慕容临风去了外院的书房。

若水打开轿子上的绢布帘子。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幕,风中吹来熟悉的松柏清香。

往日的愉快记忆,一丝丝的涌上心头。

“小姐,到了!”诗翠打着帘子,扶着若水下了轿子。

老夫人身着褐色织花锦的对襟褙子,下着一条同色的挑线裙子,发上簪着赤金嵌珍珠的簪子,面色慈爱、眼眶微红的站在花厅门外望着若水。

身后跟着身着玫红色对襟褙子的姜夫人和几位姨娘。

若水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并未见到若泠母女,也不知dào

是老夫人不许她们母女来。还是她们不愿意来呢。

“祖母。您这几天好不好!”若水收敛了心神,快步走到老夫人身旁,屈膝跪倒在地,泪垂两腮。哽咽的说道。

“好孩子。快起来!快进花厅说话吧!”老夫人忙扶起若水。也是喉咙发紧的说道。

“是,祖母!”若水扶着老夫人,一起走进了花厅。

花厅里早已经摆上了一张酸枝木的八仙桌。一张太师椅摆在主位上,几把圆凳围在另外的几边。

桌上摆着各式的时新瓜果、精致的点心。

掐金丝的点心盒里放着蜂蜜花生、怪味腰果、核桃粘、苹果软糖等若水爱吃的小吃。

蜜色的蜜饯樱桃、金枣、菠萝、银杏整齐的码在瓷白盘子里。

翠玉豆糕、栗子糕、双色豆糕、莲子糕、金丝糕、双色马蹄糕、鸳鸯糕、芝麻卷等八品糕点放在青釉暗刻花纹的高足盘中。

若水看着眼前这些自己往日里爱吃的东西,一丝丝热泪又涌上了眼眶。

“若水小姐,这些都是老夫人早上便嘱咐小厨房为您准bèi

的,都是您平日里爱吃的,您快尝尝吧!”姜夫人把一品鸳鸯糕推到若水眼前,笑盈盈的说道。

“恩,好吃!”若水一边努力的咽着嘴里的东西,一边有些含糊的说道。

“爱吃就好,慢慢吃,这是你平日里喜欢的龙井茶,祖母让丫头往里放了点蜂蜜,你尝尝,和你往日喝的是不是一个味道!”老夫人有些心疼的看着若水,把一盏香茗,殷勤的说道。

“恩!”若水应接不暇的吃着老夫人递过来的一样样点心。

甜滋滋的点心,吃在嘴里,甜在心上。

热腾腾的糕点,塞满了肚子。

茶香四溢的香茗,萦绕在口舌间。

“别光是我自己吃阿,祖母,姜夫人,姨娘,你们也吃阿!”若水抚了抚有些滚圆的小肚子,浅笑着说道。

“好,祖母吃,祖母吃!”老夫人接过若水手中的金丝糕,泪眼婆娑的吃着。

……

“既然大家都见过了,那就散了吧,等午膳的时候再过来,水儿,陪祖母回房里歇歇吧!”老夫人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

“是,老夫人!”姜夫人和几位姨娘见老夫人与若水要说体己话,忙起身告辞。

“祖母,水儿扶着你!”若水则是一脸笑容的扶着老夫人缓步往慈恩院走去。

几个丫鬟落后几步的跟在后面。

“水儿,端王他对你怎么样阿!”老夫人轻抚着若水细腻瓷白的玉手,有些紧张的问道。

“祖母,王爷对孙女很好,您只是看那归宁礼,也能看出几分阿!”若水浅笑着说道。

“这些都是面子上的东西,豪门大宅里谁能差了这点物件,祖母想听你说!”老夫人却是不认同的反驳着。

“祖母,王爷虽然脾气清冷,但是却对孙女很是体贴,府里又没有公婆需yào

水儿伺候,院子里也没有侍妾、侧妃,孙女过得很是舒心呢!”若水一边走进慈恩院,一边笑盈盈的解释着。

“你过得好,祖母也就能放心了,这世间男子薄情,水儿,你可一定要多留心,过几月,若是有合适的人,你也不放收了房,免得王爷自己寻来人,给你添不痛快,你知dào

么!”老夫人有些不放心的,压低了声音,轻声嘱咐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秀恩爱(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

秀恩爱(下)

“孙女都明白,祖母,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不然孙女怎么能安心呢!”若水扶着老夫人慢慢落座在罗汉床上,微微擦了擦额角的汗迹,轻笑着说道。

“祖母知dào

,祖母会好好照顾好身子的,你也不要太操心府里,你父亲那有姜夫人和几位姨娘照应着,祖母这也有乐枫等人伺候着,舒心的很,祖母还等着看水儿给祖母生个曾孙子逗弄着呢!”老夫人含笑的接过乐枫手中的茶盏,有些调侃的说道。

若水感觉着自己个的脸上有些微微发烫,手心里也微微的冒着汗。

“祖母,您这是说什么呢,孙女才刚刚嫁人,哪有那么快呢!”

“这可是第一大的事,女人这辈子有多苦,祖母是知dào

的。没有嫡长子的正妻,会让人看不起的。水儿,你可不能犯傻阿,若是你不明白这些,祖母会让稳妥的老嬷嬷过去教导你的,你可一定不能藏着掖着这事。

”老夫人看着若水羞红的脸颊,有些担心的说道。

“祖母,孙女一切都好,您不必担心,孙女会努力的,这嬷嬷就不要了吧,免得旁人看着多心!”若水可不想让人边多一个人精似的老嬷嬷看着自己的生活,忙推辞的说道。

“这有什么,哪家闺女出嫁的时候,没带两个可靠的嬷嬷,要不是当时婚期太过匆忙,府里的老嬷嬷又都不太可靠。怎么也要给你带两个过去的!”若水没想到老夫人却是很是坚持的说道。

“还是不要了吧,孙女刚到府里就急着添置人,怕王爷也会不喜!”若水只得把冷睿铭抬出来,阻止着老夫人的举动。

“行吧,那就过阵子再说,祖母也好好挑挑人!”老夫人这才有些缓和的说了一句。

若水擦了擦额头上急出来的冷汗,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老夫人则是一脸可惜的看着若水,似乎是很不放心的样子。

书房里的慕容靖远也是一脸审视的盯着冷睿铭。

慕容临风则是一脸敌意的盯着这个把自家妹妹拐走的病鬼。

冷睿铭却是一脸平静的微微抿着手中的清茶。

“咳咳,王爷,不知dào

水儿在府里可曾给您添了麻烦?”慕容靖远率先沉不住气的轻声问道。

“王妃仪态端庄。言语谨慎。是个不错的妻子,岳父大人竟可放心。”冷睿铭见慕容靖远发话,放下手中的茶盏,淡笑着说道。

“那就好。水儿那丫头。虽然不精通琴棋书画。却是个良善的性子,还望王爷能多多包涵!”

“既然嫁入我端王府中,王妃便是本王的亲人。本王自会照顾好她,不会任人欺辱她,而且王妃处事妥帖,本王很是满yì

。至于岳父大人所说的琴棋书画,不过是闺中女子的玩乐罢了,若是想听琴听曲,大可以在府中豢养歌姬、琴师,这些不是什么大事!”冷睿铭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就能放心了!”慕容靖远见冷睿铭却不是敷衍之词,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巨石。

而端坐在另一侧的慕容临风却觉得冷睿铭就是在胡说八道,谁不希望自家妻子能琴棋诗画、样样精通,最好在美如天仙才好。

“王爷,不知dào

舍妹在府上过得如何!”

“王府是当年圣祖皇帝钦赐的府邸,各处装点皆是雅致之极,虽然如今府里不如原本富足,但是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给着,想必王妃也过得还算舒心吧!”冷睿铭微微凝眉,看着对自己有些敌意的临风,冷冷的说道。

“风儿,不得失礼!”慕容靖远见冷睿铭回答完,这才轻声喝道。

“是,孩儿失礼,孩儿也不过是挂记着妹妹!”

“无妨,咱们都是一家人,大舅哥关心王妃也是正常的,若是本王有个妹妹嫁了出去,怕是比大舅哥还要更担心些!”

“多谢王爷理解。”临风淡笑着拱手说道。

“叩叩叩!”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小厮轻轻的叩响了书房的木门。

“进来!”慕容靖远有些不悦的冷声说道。

小厮垂首,小心的走进书房,轻声说道:“老爷,老夫人说后院里已经备好了午膳,请老爷与姑爷、大少爷一同前往!”

“知dào

了,你下去吧!”慕容靖远微微挥手,打发了拘谨的小厮,有些走神的想着。

这归宁,历来都是外院、内院分开用膳的,母亲怎么会做下这般的安排呢。

虽然说端王已经是亲戚,可这也不合规矩阿,再者后院里还有未嫁的女眷,这若是让外人知dào

怕是诟病阿!

慕容临风则是一脸兴奋的望着自家爹爹,妹妹出嫁回门,自己可只是见了一面,如今这能同桌饮宴,倒是能细细的问问,看这个病鬼有没有欺负水儿丫头。

冷睿铭凝视了片刻兴奋中的慕容临风,好kàn

的长眉,微微拧着。

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知dào

若水如今已经是端王府中的人了,怎么还不知dào

有所避忌呢。

“咳咳!”思量片刻,冷睿铭有些不悦的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沉思的慕容靖远和一脸兴奋的慕容临风,提醒着自己的存zài



“王爷,您看这……想必是母亲见到若水丫头太过开心,而疏忽了。

不过府里到底还有未婚的女眷,怕是会有所不便,倒是我会让母亲着人摆上屏风,不会让外人诟病的!”慕容靖远微微思量下,想了一个两全的办法。

话说,自打若水出嫁,自己也没和她说过话呢。正好也能一起见见,挺好的。

慕容临风听着父亲的建议,虽然不能同桌饮宴,但是好歹能看见妹妹了,也算不错。

而且自己最擅长观人,也好kàn

看妹妹是否真的开心。

“是阿,都是一家人,想必王爷也不会见怪吧!”慕容临风忙符合的说道。

冷睿铭看着打定主意的两个人,无奈的扯出了一丝微笑,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

慕容家的两个男子见冷睿铭同意。欣喜的起身,簇拥着冷睿铭往外走去。

外院的青石路旁,不似内院满是花木,而是一棵棵笔直、挺拔的松柏树。即使是初冬时节。也是葱绿的。

一个个小厮各自忙碌着。

远远的还能看见一个院子里满是翠竹。

“不知dào

那是何处阿!”冷睿铭指着满是翠竹的院落。轻声的说道。

慕容靖远顺着冷睿铭手指的方向,微微望去,浅笑着说道:“那是临风的院子。虽然临风长久不在家了,可是小厮们却打理的不错。

风儿从小便喜欢翠竹,当年夫人她也细心的为风儿移植过来了许多耐寒的翠竹,如今这时节看着还是郁郁葱葱的!”

“真是看不出来风少爷还是个风雅之士呢!”冷睿铭淡淡的扫向一旁的慕容临风,轻声说道。

“不过是小时候的一时玩笑话罢了,不过母亲早逝,倒是舍不得让这些翠竹消失了,也是个念想吧!”慕容临风想到母亲,心头涌起了一片酸涩。

慕容靖远闻言也是一阵语塞。

“是本王失言了,还请岳父大人与大舅哥能看开些!”冷睿铭看着两人有些晦暗的脸庞,略带安慰的说道。

“无妨,王爷也不是有意的,咱们快去内院用膳吧!”一时间慕容靖远也无心在介shào

府中的院落,礼让着冷睿铭快步往内院走去。

花厅里已经摆好了两张紫檀木的八仙饭桌。

一张靠外边的八仙桌旁,整齐的摆着三张嵌云石水墨图的太师椅。

另外一张八仙桌旁,则是摆着一扇沉香木框、绢纱画富贵花开图的绢纱屏风。

老夫人与姜夫人、慕容若水、慕容若秀端坐在四张镂空透雕花卉纹的圈椅上轻声的闲聊着。

“不知dào

若泠妹妹与赵夫人怎么不一同过来用膳阿!”若水有些好奇的轻声问道。

“她们母女阿,如今早已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中了,随她们吧,只要不在外面丢了国公府的名声,祖母也懒得管了!”老夫人有些不快的随口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阿!”慕容若水压低声音,伏在若秀的耳边问道。

“具体的妹妹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闻前日府中正在操持着姐姐的出嫁礼,而若泠妹妹则偷偷一个人与太子殿下厮混了一整天,一直到酉时才回来!”若秀有些脸红的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阿!”若水了然于心的浅笑着说道。

“算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别提她们了!”老夫人见冷睿铭与慕容靖远父子走进,忙打断了窃窃私语的两人。

“儿子见过母亲大人!”慕容靖远隔着屏风恭敬的说道。

“小婿见过祖母,见过姜夫人!”冷睿铭也是拱手一礼,朗声说道。

“孙儿见过祖母、姜夫人!”

“都是家里人,不必如此拘礼,姜夫人、二小姐,见过端王殿下!”老夫人微微扬手,笑着说道。

“妾身姜氏见过端王殿下!”,“小女见过端王殿下!”

若秀母女轻盈起身,屈膝一礼,轻声说道。

“免礼!”冷睿铭对着两人朗声说道。

“都坐吧,别拘礼了,来人,传膳!”老夫人见大家都见了礼,这才挥了挥手,叫过身旁的丫鬟,朗声吩咐道。

几个身着玉色对襟比甲,腰系粉白色腰封的丫鬟各自捧着一个酸枝木云纹描金托盘盈盈走了进来。

清淡的女子体香,混杂着各色饭菜的清香,充满了整个花厅里。

一个个盖着银制雕花纹盖子的精致瓷盘、瓷碗被丫鬟们小心翼翼的摆在餐桌上。

珐琅掐丝的筷架上搭着素白玉的银筷子。

“祖母,您在这摆宴怎么也不叫我阿!孙女也是您的孩儿阿!”一道尖锐的女声从花厅外传了进来。

随着而来的是一个身着大红色金丝银边的牡丹富贵宫装。带着一身名贵的香料味道摇曳的来到了几人身旁。

“真是没规矩!”若水回眸,只见老夫人一脸怒色,低声恨恨的说道。

“姐姐,您今日回门,妹妹怎么能不过来见见自家姐夫呢,您说对吧!”若泠一脸亲热的拉扯着若水的袖摆,娇羞的说道。

“哪里话,鱼儿,去添副碗筷来,秀儿妹妹。委屈你和姜夫人坐在一侧吧。好不好!”若水瞧瞧的收拢起自己的衣裙,淡笑着看着若秀,朗声说道。

“是,妹妹遵命!”若秀浅笑着让丫鬟挪动了自己的椅凳。有些安慰似的拍了拍姜夫人放在身旁有些发抖的手。

“来吧。泠儿妹妹。坐吧,你这是打哪来阿,听祖母说。你今日没在府里阿!”若水可不想让冷睿铭误会自家祖母虐待她们母女,思量着,朗声说道。

“是阿,太子哥哥早早的就让人来请我去翠香坊听曲看戏,太子哥哥还特地请来了京都的名角大家陆小生来呢,还有绮梦大家的琴曲,真是让人回味不已阿,要不是妹妹真的听进去了,也不会误了回来的时辰阿!”若泠一脸娇羞笑意,手帕轻掩着朱唇,洋洋自得的说道。

“那可是不错呢,不过妹妹这般还未出阁就与太子殿下这么亲密,怕是外人看见不妥阿,妹妹可要慎重些!”若水一脸平淡的说道。

“姐姐,如今你已出嫁,虽然太子哥哥与你曾有过婚约,可是你也不能这样拦着妹妹与太子哥哥亲好阿,您这般做派,怕是别人还以为您与太子哥哥余情未了呢!”若泠一听,果然有些委屈的望着屏风另一面的冷睿铭哽咽着说道。

“若泠,你真是太没有规矩了,出府才回来,见到祖母与你父亲均不行礼,见到端王殿下,也似没看见一般,你这是哪里来的规矩!你妹妹不过是为了你的闺誉罢了!你居然这般想你姐姐,你真是太不像话了!”老夫人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碗,只见碗中的茶水微微荡漾,语气严厉的喝道。

“祖母,您真是太偏心了!姐姐说什么都好,泠儿说什么,您都不喜欢!呜呜呜呜……”若泠眼眶一转,眼泪似水滴般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玉指擅抖着在若水与老夫人之间徘徊着。

“胡闹!若泠,你还有没有规矩了,连你的祖母,你都敢指责,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你姐姐说你也不过是为你好,你居然这般撒泼!”坐在屏风另一侧的慕容靖远面色阴沉的快步走过来,压着声音,语气阴沉的说道。

“是,女儿知错,女儿再也不敢了!”若泠期期艾艾的擦着眼泪,哀声说道。

“哭哭哭,老身还没死呢。真是晦气!”老夫人也是满脸阴郁的说道。

“老爷,老爷,门房传话来说,太子殿下来访!”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厮快步跑进花厅,伏在慕容靖远耳旁,轻声说道。

“还不快伺候小姐去梳洗下,还请端王殿下随我去迎迎太子殿下吧!”慕容靖远扫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几个丫鬟,厉声说道,转身回到屏风外,有些局促的看着冷睿铭,轻声说道。

“无妨,本王的荣幸!”冷睿铭轻掀衣摆,站起身来,随着慕容靖远、慕容临风,往前院走去。

若泠则是一脸得yì

的带着丫鬟去花厅后面的净室里洗漱去了,自己哭哭啼啼的演这一出,可就是为了让太子哥哥过来给自己报仇呢。

叫你这个老妖婆,天天在府里给我脸色看,看你还敢不敢!

“呵呵……”洗手盆上方的小铜镜里有些阴郁的笑容浮上了若泠如玉般的脸庞,身旁伺候的丫鬟猛的一激灵的打了个寒颤。

“嘶……”慕容若泠狠心的一掐自己的大腿,眼眶里立kè

罩上了一层红晕,又拍了拍白皙的脸庞,这才走出了净室。

“祖母,这怕是太子过来,这些菜肴就要凉了,不如让厨房再准bèi

一席吧!”若水抚了抚发鬓。笑盈盈的对着若泠微微颔首,这才转身对着老夫人轻声说道。

“唉,这些菜色阿,都是从早晨就让厨房开始准bèi

的,哪想到闹了这么一出,再准bèi

怕是来不及了,只希望太子殿下不要介怀才是!”老夫人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还未来得及打开的席面,轻声说道。

“太子哥哥才不会那么挑剔呢,祖母尽可放心的!”若泠坐在下首的圈椅上,浅笑着说道。

老夫人冷冷的看了一眼若泠。心中暗想。幸亏这个张扬的丫头,不然还真的不好办。

没有她搅合这一趟,这席面就要动了,到时候真的得另外准bèi

了。

若水则是嘴角挂着浅笑。心中思量着:若是太子知dào

这个傻货已经惹得府中无人待见。不知dào

还会不会迎娶她进门呢。

也好。有了她在前面遮挡,自己才能顺利的逃过那个看似风光、实则不幸的婚约,也能让若秀妹妹不引人瞩目。

若秀仿若感觉到若水的目光。一脸柔光的对着若水眨了眨眼睛,俏皮可爱的很。

花厅里的几位女眷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面上都挂着一丝合宜的笑容。

“太子殿下,这边请吧,刚好是回门宴,一起还添些喜气吧!”忽然间,花厅外传来了慕容靖远爽朗的声音。

“无妨,马上就要是一家人了,这些都是小事情!”太子身着一身明黄色的太子华服,金丝绣的金龙腾云驾雾,金龙的双眸上嵌着两颗圆润的明珠,阳光映照下,贵气不凡。

老夫人见慕容靖远迎着太子殿下走进花厅,也在丫鬟的扶持下盈盈起身,几位女眷,齐刷刷的福了一个万福。

“见过太子殿下!”若水等人轻声说道。

唯独若泠则是娇滴滴的说道:“若泠见过太子哥哥!”

太子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对着屏风后的众人,朗声说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那就请太子殿下落座吧!”慕容靖远也适时的轻声提醒道。

太子微微颔首,随意的走到主位上端坐下来。

“来人,开席吧!”慕容靖远面色微微难看了一下,便收敛起来,朗声吩咐着旁边伺候的丫鬟。

“是,老爷!”丫鬟们怯生生的打开一个个银盖子。

一盘盘色香俱全的菜肴出现在众人面前。

“恩,这鱼跃龙门,果然是入味三分,鲜美不凡阿!”太子殿下自顾自的轻夹起一块鱼肉,笑盈盈的说道。

而另外一桌上的老夫人则是面色有些难看。

这是家宴,太子殿下居然如此狂妄,虽然说归为皇室贵胄,理该贵人一等,可是如此不尊长辈。

若水思量着,嘴角的笑意更浓。

“祖母,您尝尝这道翡翠虾仁吧,孙女看着赏心悦目的,想必味道也不错,而且您也喜欢吃这口!”若水拿着公筷挑起一块虾仁摆在老夫人眼前的细白瓷碟里。

“恩,水儿丫头,你也吃,别顾着我了!”老夫人这才笑着抚着若水的手,轻声说道。

“祖母,孙女现在不能尽孝膝前,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您还不让我伺候您,孙女怎么能安心呢,您就给孙女个机会吧!”若水看着老夫人有些发白的鬓角和苍老的脸庞,真诚的说道。

“好好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开心就好!”老夫人吃着若水为自己挑选的菜色,一脸骄傲的看着若水说道。

若泠也学着若水的样子拿起筷子,挑起一块鸡腿肉放在老夫人的碟中,笑盈盈的看着。

“泠儿,祖母年岁大了,肠胃消化不好,这样荤腥的菜色,老夫人不适合再用了!”若水看着若泠柔和的说道。

“姐姐,泠儿也是一份孝心而已,您不能这般吧!”如若水预料的那般,只见若泠果然一脸悲切的望着若水,轻掩着眼角、朱唇的低声哭着。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宴席,怎么把若泠妹妹惹哭了呢!”太子殿下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着问道。

“泠儿,到底怎么了!”慕容靖远挂不住面子的冷声问道。

“父亲,是不是姐姐不喜欢泠儿,为什么泠儿做什么,她都要说不好呢!”若泠哭哭啼啼的跑到屏风的另一侧,伏在慕容靖远的膝上,哽咽的问道。

“瞎说,你姐姐自幼就是最疼你的,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快去收拾收拾,安心用膳吧!”慕容靖远无奈的压下火气,大手抚着若泠如瀑布般的发丝,轻声安抚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旧事重提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旧事重提

“可是姐姐为何现在这么排斥我呢!”若泠不依不饶的哭着。

“行了,还不扶小姐过去洗漱,让人看着笑话!”慕容临风则是一脸不屑的看着这个骄矜做作的慕容若泠,朗声吩咐着一旁的几个丫鬟。

“是,少爷!”丫鬟们忙上前想扶着若泠。

若泠则是愤nù

的打开伸过来的手,伤感的望着桌上的几名男子。

太子侧过眼眸,恼怒的眸光一闪而逝,快得让若水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若泠小姐,快起来吧,这地上多寒凉阿,没得做病,自己遭罪阿!”太子忙走上前,虚扶着若泠,轻声的安慰着。

“太子哥哥,不如你重新去求皇上为你赐婚吧,免得姐姐心中不快阿!”若泠没脑子的哭着说道。

“瞎说,我与若水小姐一共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百花盛宴上,一次是在府中探病的时候,婚约也不是儿戏,怎么能随意更改呢!当日我与若水小姐解除婚约,也是无奈之举,我身为一国皇储,怎能娶一名容貌尽毁的正妻,虽说娶妻求贤,可也不能容颜尽失阿!而且泠儿,你是我真心喜爱的,怎么能这么说呢,岂不是伤了我的心!”太子忙扶着若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柔声安抚着,话里话外的刺得在座的几人皆是一脸无奈。

“太子哥哥,为了我们姐妹的情分。也请您求娶别家女子吧!”

“胡说,即使是天降神女,本宫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太子坚定的拱手对天,朗声说道。

“太子哥哥……”若泠一脸感动的望着太子的背影,满眼的痴迷。

“行了,若泠,回到你的位置去,好好的一场宴席都被你毁了!”慕容靖远看着太子那般作为,心中不满早已经要压制不住,冷声说道。

若水则是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好kàn

的猴戏。

老夫人担忧的望着若水。厚实粗糙的手覆在若水的手上。用力的紧了紧。

姜夫人和若秀对视一眼,轻咳了一声,安慰的开口说道:“水儿,喝口茶吧。别为了这些无谓的事情。伤了神!”

“无妨。我与太子缘分浅,若泠能得到太子垂青,也是天定下的缘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是满心的宽慰,祖母、姜夫人、妹妹不必为我担忧!”若水爽朗一笑,柔声说道。

甜甜的松仁玉米,送入口中,齿颊留香。

黑米粳米粥香甜润滑,滋养诱人。

若水细细的品尝着桌上的菜肴,仿若屏风另一侧的一幕与自己无关一般。

冷睿铭看着自家的娇妻,先是有些担忧,后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浅酌着。

“太子哥哥对泠儿真好!”

太子走到若泠身旁,一双厚实的大手抚着若泠柔若无骨般的玉手,甜甜的笑着。

两人当着慕容靖远的面,也丝毫不避忌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慕容靖远心中的怒火。

“够了,太子殿下,还请您注意些分寸,泠儿毕竟还未曾嫁入太子府,这般作为似是有些出格吧!”慕容靖远冷声的提醒着太子在座众人的存zài



“还请国公大人见谅,本宫也是一时失了分寸!”太子轻轻拱手,敷衍的说道。

“若泠,回到你的位子去,别在这丢人!”

“是,父亲!”若泠凄惨的一步一回头的看着太子,回到了屏风后。

老夫人则是一脸冷森的看着慕容若泠。

“祖母,您尝尝这道蚝油芥蓝吧。”若水见老夫人动了真火,安抚的填着菜。

“恩,好好,都动筷子吧,别坐着了!”老夫人勉强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

丫鬟们送上了安神的六安茶,一时间,花厅里充满了茶香。

“祖母,这茶水真的不错阿!”若水微微抿着,浅笑着和老夫人寒暄着。

“好的话就带点回去吧,你呀,哪里是茶阿,你不过是喜欢这府中的味道罢了!”老夫人含笑的点了点若水的额头,宠溺的说道。

“不管怎么样,既然祖母都开口了,那孙女可不客气了,乐枫,你可得多给我封几包,我要带回去慢慢喝!”若水则是一脸赖皮的样子,望着老夫人身旁的丫鬟,浅笑着说道。

“是,小姐!”

“姐姐,坊间传闻说端王府不过是个空壳子,不会是府里连茶叶都喝不起了吧,居然连这普通的六安茶,居然也成了好东西,妹妹那里还有太子哥哥送来的雪山寒茶,妹妹因为觉得天冷了,一直放着,不如给姐姐解解渴吧!”若泠一脸得yì

的望着若水,朗声说道。

另一侧的太子都有些听得脸红了。

冷睿铭则是笑着看她们姐妹勾引斗角的说这话。

“妹妹客气了,太子殿下送给妹妹的礼物,姐姐怎么能舔着脸收下了,再者,端王府虽然不如原来辉煌,可是破船还有三千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茶叶还是喝得起的,不过姐姐还是喜欢祖母院子里的六安茶,温润的很,不知dào

王爷,您怎么看!”

“爱妃喜欢就好,本王无碍!”端王一脸的温柔,朗声说道。

“左右我们也是无事,不如同游一番吧。虽然若泠小姐与三小姐还不曾出嫁,可是我们是一家人也无妨吧,国公大人!?”太子看着眼前这对好似很恩爱的眷侣,轻声提议着。

“那就去吧,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咱们就不参合了,母亲大人,儿子送您回去!”慕容靖远只觉得心中闷气的很,轻轻的丢下一句话,便扶着老夫人往慈恩院走去。

姜夫人也只是轻声的嘱咐了若秀几句,便随着老夫人离开了花厅。

“来人,把屏风撤了吧!”太子见几位长辈走远,朗声吩咐着丫鬟们。

丫鬟们忙走上前收拾了起来,花厅里也点上了沉香。

火红的炭盆摆在了花厅的正中间。

若水身着一身素雅的华服与若泠那身大红色的宽袖华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一旁身着藕荷色齐胸锦缎襦裙的若秀则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

“慕容大小姐出嫁后,倒是秀气了不少阿!”太子猛然看见一袭素雅华服的若水,倒是微微愣神,轻声说道。

“本宫见王爷平日里的衣着皆是素色的,自然该夫唱妇随才是,更何况王爷为本宫准bèi

了那么多精致的罗裙,本宫也不能视而不见阿!”若水浅笑着微泯了一口茶水,把一竿子事都推到了冷睿铭的身上,也不怕他拆台。

冷睿铭则是爽朗的笑了笑,拉住了若水放在角几上白皙的玉手。

“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真是羡煞旁人阿!”

“呵呵,王妃贤良淑德,秀慧大方,对本王也是细致周到,府中赏下都很敬重王妃,本王自然不能忽视了这般妙人阿!”冷睿铭神情的看了一眼若水,朗声说道。

“听闻太子殿下对妹妹也是极好,上到珠宝首饰,下到各色点心皆是面面俱到,足见太子的用心良苦,不如请妹妹抚琴一曲,也免得咱们在这空坐着阿!”

“对呀,若泠小姐,不知dào

你今日可有雅兴!”太子轻声问着。

“听了绮梦大家的琴声,泠儿可不敢在班门弄斧了,还是算了吧,我觉得这般喝喝茶,静坐闲聊也别是一般风景阿!”

“本王听闻太子殿下箫声动人,不知dào

本王与爱妃可有这般耳福呢!”冷睿铭也懒得与太子在这般寒暄下去,转移着话题。

“还是改日吧,本宫今日并没有带箫,真是不巧的很!”太子冷声拒绝者说道。

本宫可不是卖艺的,往日里为了迎合父皇的喜好才不得不练习,你们居然也这般大胆要求,真是该死!

“既然如此,府中事务繁杂,本宫又刚刚入府,王爷,不如咱们早些回去吧!”若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轻声提议着。

“也是,那咱们便去老夫人院中辞行吧!”

“好!秀儿,可要一起!”若水轻轻拉着若秀的手,柔声问道。

“好阿,想必父亲与母亲都应该在祖母院里呢!”若秀一脸天真的笑着说道。

“那本王就失陪了!”,“本宫也失陪了!”,“太子殿下,臣女告退!”

三人都是微微施礼说道。

“无妨,本宫也刚好与若泠小姐去园子里转转!”太子无所谓的端着茶杯,朗声说道。

“好阿,太子哥哥,花匠新培植的墨菊开了,咱们一同去看看吧!”若泠毫无仪态的凑到太子身旁,柔媚的说道。

“你这个小妖精阿,真是让本宫爱不释手!”太子有些放荡的揽着若泠的肩膀,戏腻的说道。

……

一阵浪笑传到几人耳中,若水一脸淡然的往外走去,而若秀则是羞红了脸庞。

冷睿铭则是嘲讽的扫了一眼花厅。

慈恩院的正厅里,老夫人愤nù

的摔碎了一盏琉璃灯台,冷眸瞪着慕容靖远,冷声说道:“看看你娇惯的好女儿,连国公府的颜面都不顾了,居然这般下贱,到底是狐媚子养出来的女儿!”

“母亲(老夫人),请息怒!”慕容靖远与姜夫人忙轻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意外(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意wài

(上)

“你自己看看,姜夫人虽然是小官家里的闺女,你看看她教导出来的女儿,还是在别院长大的,秀儿也是端庄的很,你再看看若泠那个死丫头!”老夫人气结的瞪着慕容靖远发着脾气。

“母亲,您快息怒,等到若泠出嫁后,儿子就把赵茹送到别院里去,对外便说她身子不好,要去外面休养便是!”慕容靖远也是一脸羞愧的说道。

这个女儿确实太丢国公府的脸了,自打皇上为她与太子殿下赐婚后,便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

慕容若水一脸笑颜的和若秀说着悄悄话,冷睿铭则是无所谓的跟在身后,四处的看着。

国公府原本是前朝最得宠的长公主敏静公主的府邸,无数的能工巧匠建造了四年之久,各个院落风格迥异,又互相衔接有度。花园里四季花草应接不暇,人造湖中更是铺着许多的云英石块,水光灵动,闪闪发光。

“乐枫,你怎么在院子里阿,去帮我通禀祖母,我与王爷来辞行了!”若水看着正垂首立在正厅外的乐枫,轻声说道。

“是,小姐,您稍等!”

乐枫屈膝一礼,往正厅里跑去。

若水站在慈恩院的回廊下,看着挂在廊上的八角宫灯,上好的绢纱上画着一个个栩栩如生的飞天仙女图。

院子里的玉蕊菊花盛开的正浓,暖房里静心培育出来的玉蕊百合也是娇滴滴的绽放着。

几株锦缎绢纱所制的绢花上撒着玉簪花香。若是不加细看,怕是以假乱真呢。

“小姐,老夫人请几位进去!”乐枫打着帘子,笑盈盈的说道。

“好的!”若水浅笑着说道,往正厅里走去。

正厅里燃着火盆,四角的香炉里燃着上好的沉香,凝心静气。老夫人面色难看的坐在上首,慕容靖远与姜夫人一脸拘谨的陪在一旁。

“祖母,如今日头渐西,时间不早。孙女与王爷来辞行了!”若水轻提裙摆。跪倒在老夫人身前,叩首在地,嘤嘤说道。

“唉,自打你出嫁。祖母就盼着你归宁。没想到。这时间过的这么快,真是……罢了,只要你们两个人能和和睦睦的。祖母也就能安心了!”老夫人有些不舍的拉起若水,同坐在主位上,轻声的嘱咐着。

“请老夫人放心,本王一定会善待若水的!”冷睿铭躬身一礼,朗声说道。

“有王爷这话,老身也就能安心了,行吧,你们回去吧,有空可记得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

“是,若水恳请祖母、父亲、姜夫人保重身体,水儿会经常回来看望的!”若水又是盈盈一跪,轻声说道。

老夫人掩着眼角的泪水,慕容靖远也是眼眶发红,姜夫人看着若水也是鼻头发涩。

冷睿铭忙扶起若水,两人这才离开了正厅。

“你若是舍不得,改日咱们再回来便是,开心点吧!”冷睿铭看着若水有些发红的眼眶,心疼的说道。

“多谢王爷体恤,咱们快些回府吧,不然怕是让人笑话!”若水勉强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

油毡小车里换上了国公府给端王府的回礼,几个车夫都是面带倦色的站在一旁。

七彩琉璃华盖翠帷马车里静寂一片。

若水若有所色的打着帘子望着车外行色匆匆的人群。

“天气冷了,喝口茶吧,别吹着风了!”冷睿铭斟了一杯热茶,轻声的说道。

“谢谢,我不渴,王爷不必管我!”若水神色倦怠,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在脸上留下了一丝不深不浅的痕迹,语气哽咽的说道。

“那本王给爱妃讲个笑话吧!”冷睿铭看着若水脸上的泪痕,心中隐隐作痛,故作轻松的轻声说道。

“好阿!”若水头也不回的随口说道。

“一个老农捉了些鸡放在鸡笼里,到集市上去卖。他背着走了一段,感觉很累,他想:‘我要是把它们放出来赶着上集市,岂不是很轻松。’

于是,他把鸡从笼里放出来,鸡马上四散乱跑,他拿起一根棍子,连追边喊:‘这些该死的鸡,半夜里漆黑一片,你们能准时报晓,大白天的竟然不认识路。’

你觉得好笑不好笑!”冷睿铭有些笨拙的讲着一个回忆中的笑话,一脸渴望夸奖的看着若水。

若水微扯嘴角,淡淡的笑容一闪而逝,端起眼前的茶杯,小酌了片刻,整理好了心绪,这才轻声说道:“王爷,谢谢你!”

随即便垂着头,手指在矮桌上微微敲动着。

“咔吧……”一阵让人心悸的声音从车下传来,车架微微一晃,便往一侧歪去。

“小心,若水!”冷睿铭感觉不好忙拥住若水,紧张的双手护住若水的头,准bèi

冲出去。

“我没事,王爷你也要当心些!”若水失神片刻,这才回神,轻声说道。

“唰唰唰唰……”一阵羽箭射向倒在小巷中的马车。

“坏了,一会儿,下了马车,你便往人多的地方跑去,不用管我!”冷睿铭伏在若水耳旁轻声交代了一句,便往外冲去。

若水忙伸手想拉住冷睿铭,却只扯下了冷睿铭腰间的玉佩,只得随手塞到衣襟里,取下肩上的披帛,也下了马车。

只见外面围拢着十几个身穿黑色紧身衣裤的精壮男子,手上操着刺眼的钢刀,凶神恶煞的往马车逼近。

冷睿铭手执软剑,潇洒的护在车前。

若水有些看呆了,阳光下的冷睿铭,棱角分明的侧脸俊美非凡,一双明眸中闪着厉色。

“蹭蹭蹭……”

“还不快跑,傻站着干什么!”冷睿铭余光扫到呆滞在一旁的慕容若水,急躁的吼道。

若水这才收敛心神,快步往人群中窜去。

一家成衣店外,若水深吸了几口粗气,走了进去。

“掌柜的,这套衣物多少钱!”若水随手指着一件墨色的男装长袍,焦急的问着。

“只要三钱银子,这位夫人,里面还有上好的蜀锦缎子裁剪的宽袖华服呢!”掌柜的见若水一身华服,造价不凡,却为了一件普通的衣袍,有些不甘心的介shào

着挂在里面的华服。

“就这件了,这是银子!”若水从腰间的荷包里随手掏出几锭碎银子扔在柜台上,自顾自的摘了衣服就往内室里走去。

“嘶!”因为过于心急,若水把发髻整个拽了又拽,扯掉了一小缕青丝,随手绾了个男子的发髻,簪了一根掰掉赤金牡丹花的簪子,一身墨色长袍,脚下穿着一双绣花鞋,虽然看着不伦不类,但是却比刚才那身衣服行动要方便许多。

“这身衣物,等我改日取回!”若水丢下一句话,便跑出了成衣店,往遇袭的小巷里窜去。

若水喘着粗气,总算是看着冷睿铭还站在远处,十几个黑衣人也只剩下五六个还能活动,这才放下心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不思劳作,居然在这里作奸犯科,本公子今日便替天行道!”若水扯下一块衣襟蒙住脸颊,粗着嗓子大声叫道。

“哪来的二傻子,少管闲事,大爷们今日心情好,便不与你计较离开!”领头的男子随口扫了一眼女扮男装的若水,冷声说道。

“哎呀,还敢骂我,小爷就让你知dào

知dào

我的厉害!”若水随手捡起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手中的钢刀,挥舞着便要冲上去。

“小心!”冷睿铭原本只是冷眼看着有些熟悉的蒙面男子,无意中却扫到若水来不及换下去的绣花鞋,又看见若水弯腰捡钢刀的时候露出的皓腕上的玉镯,这才认出这个有些莽撞的男子居然是自家的娇妻。

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本以为那女子对自己无心,居然头也不回的就跑走了,没想到却是改头换面回来帮zhù

自己。

虽然若水修liàn

了凤翔九天,也小有成就,但是毕竟不曾与人交手,如今这般挥舞着钢刀,倒是有些像是耍戏人的样子。

“好你个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那大爷就手下无情了!给我杀!”黑衣男子一声吼,几人便冲了上来。

若水有些手忙脚乱的挥舞着钢刀,左冲右杀的,倒是也伤了几人,不过只是一些小伤,倒是不碍事。

“这小子有些邪门!”一个被砍到左臂的男子,对着领头的男子,轻声说道。

“管他邪不邪门呢,给我杀了冷睿铭,主上大大有赏!”领头男子决定不理这个管闲事的,专心杀了冷睿铭,冷声下令道。

若水双手挥舞着钢刀,看着这几个家伙从自己身旁闪过,冲到冷睿铭身边。

这才看到冷睿铭虽然身上并未挂彩,却面色灰白,嘴角带血,双腿也微有些打颤着。

‘这可怎么办阿,师傅,师傅,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人的!’若水在心中焦急的叫着虚影师傅。

‘静下心来,凤翔九天,本是我凤族的镇山之宝,偏重与飞翔,用在你身上,轻功已是世间少有之人,你只要静下心,运功带人远遁便是!’虚影不紧不慢的说道。

‘太好了,多谢师傅,从今往后,我一定要好好修liàn

,再也不能偷懒了,这太不安全了!’若水在心中对着虚影暗暗保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意外(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意wài

(下)

冷睿铭看着站在对面发呆的若水,也是一脸苦笑,这妮子真是回来救自己的么!

“兄弟们,上,这小子不过是强弩之末了!”领头的男子看到冷睿铭有些气促,兴奋的大叫着。

若水沉下心,缓缓运功,背后化出一对七彩羽翅的虚影,冲到冷睿铭身边,一把抓住冷睿铭的玉质腰带,低语一声:“抓紧我!”

双足轻点地面,跃上屋脊,一蹦一跳的闪出几丈之外。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的对视着,这是什么功法,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武功路数。

“追!”领头的黑衣男子率先回神,运行轻功,闪身追去。

虽然凤翔九天是顶级功法,可奈何若水本就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

更是第一个运功,再加上提着冷睿铭,倒是不比黑衣人快多少。

若水提着冷睿铭在前面撒足狂奔。

几个黑衣人紧紧的跟在身后。

“往哪里跑阿!”若水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几个人,有些急躁的问着。

“往城外的苍云山跑吧,这里人太多了,要是被围上更惨了!”冷睿铭原本看到若水的轻功还有些惊讶,如今倒是一心享shòu

的抱着若水柔软甜香的身体,轻声说道。

“真是命苦!”若水哀叹一声,卖力的跑着,全然没看到冷睿铭那一脸猪哥的样子。

“TMD,这男的好邪门。怎么跑的这么快,咱们几个人的轻功可都是顶尖的了,怎么会追不上他呢!”黑衣男子有些愤恨的骂了一句,啜了一口唾沫,冷声说道。

“老大,不如咱们回去吧,冷睿铭毕竟是个王爷,咱们这么光明正大的追杀他,真的行得通么!”紧随其后的男子,有些灰心的说道。

“放屁。要是回去。主上能饶了咱们么!快追吧!”领头的男子恨不得打死这个不争气的,居然还想回去,如今箭在弦上,要是让冷睿铭跑了。自家这几个兄弟也都不用活了。

“唉。怎么摊上这么个倒霉差事!”另外一个黑衣人也是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有说话这力qì

。还不如抓紧追呢,万蛇窟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老子可不想去!”领头的男子看见众人都有些灰心。冷声说道。

几人闻声,纷纷打了个冷颤,专心的追了上去。

若水提着冷睿铭卖力的跑着,只觉得手臂有些发麻,冷眼扫了一眼冷睿铭,轻声说道:“你能不能卖点力qì

呢,我胳膊都麻了,你太重了!”

“哦,那我抱着你,你负责跑,怎么样!”冷睿铭一脸正色的提议着。

若水微微思量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歹解放了双手。

后面的男子看着眼前如连体婴般的冷睿铭和若水,心中暗恨。

“哈哈哈哈,真没想到,堂堂端王冷睿铭居然是个断背,居然抱着人家男子不撒手!”黑衣男子心生一计,朗声说道。

“是阿,难怪端王一直到二十多岁才求亲,更娶了盛名拳拳的慕容大小姐,原来是喜欢男人,难怪府里那么多俊俏的小厮呢!”一同追赶的黑衣人应和着。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下贱胚子,一群人追着两个人,真是不要脸,呸!”若水虽然性子随意,但也是在深闺中长大,不擅长骂人,气的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

“哈哈哈哈,看那男子,居然学娘们的样子骂人,哈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一阵阵的浪笑,气的若水面色发红,眼光精绝的闪着。

“你们……懒得理你们,不要脸的,累死你们也追不上!”

“哈哈哈哈哈!”

“你能不能说句话,这些人都说你是断背了,就算你是,我也不是,你不要连累我,好不好!~”若水怒其不争的看了一眼冷睿铭,冷声说道。

“嘴长在他们身上,本王有什么办法阿!”

“唉,算我倒霉!”若水咬了咬牙,死死的瞪了一眼追在身后的几个人,这才专心的跑路了。

若水从原本不熟练的飞奔,慢慢的也熟练了起来,速度也渐渐的变快了。

“大哥,那小子好邪门,速度变快了,咱们怎么办!”后面跟着的男子见状忙问道。

“还能怎么办,放信号弹,让人围捕吧!”领头的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本来还以为冷睿铭不过是个病病歪歪的人,这差事也不过是个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居然这么棘手。

死伤了几个弟兄才让他用尽真气,又窜出这么个奇葩男子,真是时运不济,雪上加霜阿。

要是主上知dào

,十多个人还拿不下冷睿铭,怕是自己这个队长也该让贤了。

早知dào

就不趟这趟倒霉差事了。

领头的男子暗暗后悔着,可是却不敢停留,要是让这俩人跑没影了,那就不是让贤了,那就是要丢命了。

没命也就算了,十八年后又是个好汉,可是主上那万蛇窟可不是个好地方,那些毒蛇都被拔了毒牙,要拿自己喂毒蛇这个事可不好。

“唉……”若水也是一阵哀叹,为什么要跑回去救他呢,他死也就死了,这次要是被那些人追上,怕是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我的仇阿,还没报呢,李慕寒、慕容若泠、赵茹还活的好好的呢,我不甘心阿!

慕容若水望了望有些灰白的天空,满心的惆怅。

冷睿铭则是一脸无所谓的看着若水,能有这个小妮子陪在身旁,死也无憾了。

“嘭!”一道暗红色的信号弹在天空中绽放开。

若水心中一阵阵发苦,冷睿铭也换了一脸正色,从怀中掏出一个蜡封的小丸子捏爆。

淡黄色的迷烟,随风飘着。

“跟我走!”冷睿铭伏在若水耳边,轻声说道。

若水一脑门的问号的看着冷睿铭。

冷睿铭拦着若水从路边直直的往悬崖下跌去。

“完了!”若水在心中暗暗叫道,真是太倒霉了,重生一世,没报了仇,还这幅德行死了,真是太丢脸了。

从这么高摔下去,怕是直接摔成沫沫了,自己还穿的不伦不类的,怕是也没人知dào

自己是端王妃了,那不是要曝尸荒野了。

天阿,还不如原来呢,好歹还能以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入主祖墓呢。

真是太倒霉了!

若水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着。

“醒醒,别装睡了!”冷睿铭趴着若水身旁,轻拍着若水如玉般的脸蛋,调侃的说道。

“咦,我居然没死,太好了,福大命大,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要报仇,免得死都不甘心!”若水上下拍了拍自己,浑身上下零件不缺,这才站起身,坚定的说道。

“你有什么仇阿,不如说出来,本王帮你阿!”冷睿铭好不容易有机会能探听到自家娇妻的秘密,忙凑上前,殷勤的问道。

“不用你,你个灾星,要不是遇见你,我能这么倒霉么!”若水以为冷睿铭并不知dào

自己的身份,一巴掌拍飞了冷睿铭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冷声说道。

“好吧,好吧,那你需yào

我帮zhù

的时候就来找我吧!如今你也知dào

我是谁了!”冷睿铭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道。

“呵呵,免了!”慕容若水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冷睿铭,这才打量着身处的位置。

若水走了一圈,这才哀怨的抱着双腿坐在一块还算平整的大石头上。

黑漆漆的山洞里,只有洞口那一缕光明,四周都是些蔓状植物,大大小小的石头铺成了一条小路,也不知dào

通去哪里。

“唉!”若水绝望的看着四周,哀叹一声,低下了头。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冷睿铭忙坐到若水身旁,轻声说道。

“滚……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在这里,要不是你,我就已经回到家里,高床软枕,睡的正舒服着呢。

你说你一个病秧子,怎么还得罪了那么多人,你说,人家为什么好好的要追杀你,你说我怎么这么背呢!

下次拜托你能不能出门多带点随从,别再连累别人了!”若水有些绝望的肆无忌惮的发泄着。

冷睿铭只是一脸温柔的望着若水,看着她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别怕,别怕,我的属下回来救我的,我刚刚不是放了信号烟了么!”冷睿铭见若水住了嘴,这才轻声安慰着。

“是阿,你的属下回来救你的,可是那些追杀你的人也不会就这么回去的,要是被他们先找到你,咱们俩就死定了,这地方,跑都没的跑!”

若水就差手点着冷睿铭的额头臭骂了,这家伙怎么这么乐天呢!你的属下,是指那个年近五十的管家,还是从小抚养你长大的乳娘,还是你身边那两个小厮,妈呀,我怎么摊上这么个人当丈夫,真是可怜。

冷睿铭看着若水的脸色,便知dào

她心中在想什么,笑了笑,也不准bèi

解释。

现在还不到告sù

她真相的时候,还是等等吧。

若水呆坐了片刻,轻轻起身,探头探脑的往山洞外望去。

只见直上直下的峭壁上,攀爬着一些藤蔓,时不时突出的石块,应该也能用来落脚。

雪白色的浓雾弥漫在山涧里,也不知dào

下面到底有多深。

若水试探着探出半个身子,手抓着几根藤蔓,想往下攀爬,冷睿铭忙一把拉住若水已经探出去的身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崖底(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崖底(上)

“你干嘛!”若水不耐烦的扫了一眼冷睿铭,厉声说道。

“你想死阿,你知dào

这山崖多深么,居然想往外爬出去,要是爬到一半,没有力qì

,你是想摔死呢,还是被秃鹫、山鹰啄死阿!”冷睿铭也是面色不愉的瞪着若水,冷声说道。

“那也好过在这里等死吧,不管多深也要试试,我决不能看着仇人活在世上,而自己饿死在这!”若水坚定的望着冷睿铭,不退一步。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去死,这样太危险了,我们在这里等等,我的属下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冷睿铭不敢撒手的拉着若水,恳切的说道。

“好!现在也快申时了,天色渐暗,也不安全,那我们就等到明天早晨!如果还没人来找你,我就爬下去,你要是再敢拦我,我就打死你,你信不信!”若水看了看外面有些渐暗的天色,轻声说道。

“信信信,明天要是还没人来找我们,我陪你一起爬下去。”冷睿铭这才笑了笑,轻声说道。

唉,若水一脸哀愁的蹲在山洞口,勉强的望着上面的一丝天空。

冷睿铭则是撕下一块衣袍拿着枯枝做了一个火把,点亮了黑黝黝的山洞。

“你看,这山洞好像挺深的,不如我们往里走走,也许有路出去呢!”冷睿铭看着深邃的山洞,欣喜的跑到若水身旁。献宝似的说道。

“是你傻?还是我傻?山洞,什么叫山洞?山洞就是只有一个出口的地方,而且这地方就算有个出口也不过是在悬崖上,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爬下去!”若水难看的等着冷睿铭,心烦意乱的吼叫着。

“好吧,好吧,那你别生气,我们去里面看看,也许有什么活物呢。咱们也好充饥充饥阿!”冷睿铭强拉着若水离开了山洞口。轻声的劝慰着。

若水看着一直赔小心的冷睿铭也不好意思发火了,毕竟作为端王妃的自己已经在冷睿铭的护卫下跑了!自己不过是脑子不好,才会跑回去救他,才会陷到这里的。

都是自作自受。也怨不得他。算了。堂堂一个王爷,被自己这么骂着,也不知dào

出去会不会和自己算账呢!

“行吧。去里面看看吧!”若水想着,轻声说道。

“好阿,我在前面探路!”冷睿铭一脸兴奋的走在前面,喜滋滋的说道。

虽然这里环境不好,虽然危险四伏,可是能与这个小女人在一起就是开心的。

冷睿铭似乎沉浸在蜜罐里似的,想着,念着。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轻,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似乎这山洞里再无其他声响。

两个人静悄悄的走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到尽头。

若水走在冷睿铭身后,慢慢的没了耐心,有些急躁的加快了脚步。

“这是什么鬼地方阿,怎么这么长,咱们走多久了!”

“不知dào

阿,现在完全看不到山洞口了,而且似乎空气也没什么不同,再往前走走吧!”冷睿铭有些嘶哑的声音在若水耳边传来。

是阿,走了这么久,又在外面打斗了半天,怕是体力都用的差不多了。

不行,不能在走下去了,不然明天怕是一点力qì

都没有了,还怎么攀爬悬崖阿。

“停!我们不能走了,这山洞也不知dào

到底有多深,而且也不知dào

到底有没有出口,咱们还是回去吧,不然明天哪还有力qì

爬山崖阿!”若水站定身子,借着火光,看着忽明忽暗的冷睿铭,轻声说道。

“可是,我们都走出这么远了,再回去太可惜了,我感觉这山洞在一直往下,也许我们可以直接出现在崖底呢!”冷睿铭满怀希望的鼓励着若水。

“不,我不相信幸运会降临在你这个这么倒霉的家伙头上,我坚持要回去,要不你自己往下走吧!”慕容若水一脸不相信的望着冷睿铭,坚定的说着。

“那好吧,我们回去吧!”冷睿铭见若水坚持,也只得让步,往回走去。

“呼呼呼呼……累死我了!”

冷睿铭与若水再返回山洞口的时候,外面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飘飘袅袅的雾气涌入山洞中,一时间倒是冷了下来。

“咱们得想办法生个火,如今天气渐冷,山里更甚,若是没有火堆,咱们非得冻死不可!”冷睿铭看着双手抱怀的若水,轻声说道。

随即便扯着山洞四周的蔓状植物,“嘎巴嘎巴”的声音时时传来。

初冬时节,这些树藤也都干枯了些,倒是脆快。

冷睿铭一会儿功夫便弄了一大堆树藤堆在地上,“咔哒咔哒”的打着火石。

“呼呼!呼呼!”努力了大半天,冷睿铭终于点燃了火堆,山洞里一时间也暖和了不少。

“想不到你还会这些呢!”若水有些惊讶的看着冷睿铭说道。

“当然了,当年我行军打仗,好多事情都要自己做,我还会做饭呢,等有机会做给你吃!”冷睿铭一脸傲娇的望着若水,朗声说道。

“呵呵!”若水抚了抚有些干瘪的肚子,嘴角勉强的扯了扯,轻笑了两声。

“咝咝,咝咝,咝咝……”一阵细微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嘘!”冷睿铭看若水刚要说话,忙轻嘘了一声,脚步轻盈的往发出声音的地方逼近着。

“噌……看,这是什么!”冷睿铭随手用发簪打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随即举起来,一脸骄傲的对着若水,朗声说道。

“什么阿!”若水低着头,扒拉着火堆,懒洋洋的说道。

“是蛇!”冷睿铭快步走回若水身旁,笑嘻嘻的说道。

“快拿远点,吓死人了!”若水闻声,仔细看了一眼冷睿铭手上软趴趴的蛇,一激灵跳到一旁,尖声叫道。

冷睿铭一脸坏笑的看着惊慌的若水,得yì

的摇晃着手中已经死绝的蛇身。

“啊!!!”若水尖叫着,四处躲闪着。

“别喊了,这可是咱们晚上的吃食阿,我烤给你吃,味道很好的!”冷睿铭见若水已经惊慌的不行,这才拿着随身的匕首,麻利的收拾着。

一阵阵肉香,扑鼻而来,原本就饥肠辘辘的若水,也时不时的吞咽着口水,有些贪婪的望着冷睿铭手中的树枝,金灿灿的蛇肉挂在枝上,时不时的滴下几滴蛇油。

“唰唰唰……”冷睿铭取过一旁的一个比较大的树叶,擦拭去叶面上的灰尘,把一片片蛇肉摆放在上面,这才递给若水。

“尝尝吧,看看本王的手艺如何!”冷睿铭一脸温蔼的笑容,轻声说道。

“谢谢!”若水接过树叶,看着上面的金黄色的蛇肉,食欲大振,俏生生的说着。

“不用客气,要不是你救我,我可能就完了!”冷睿铭眸光闪闪的盯着若水,心头暖暖的。

金黄色的蛇肉虽然不加任何调味料,有些淡而无味,但是两个人却吃得心满yì

足的。

“哈~~~”若水手虚掩在唇边,微微打了一个哈欠。

“吃饱了么!你睡一会儿吧,我替你看着!”冷睿铭看着打哈欠的若水,贴心的说道。

“好吧,那我先睡一会儿,你累的时候叫我!”

若水也不客气,把墙上的枯藤拉下了少许,铺在大石上,便和衣躺了下来。

冷睿铭则是一双厉眸环视着四周,时不时的往火堆上添着枯枝。

若水一脸平静的闭上了双眸,嘴角扯着一抹微笑,细微的呼吸声充斥在冷睿铭的耳中。

山洞里弥漫着暖暖的温度,四周又是一片静寂,冷睿铭闻着若水身上的茉莉花香,也渐渐的闭上了双眸。

“咝咝……”

细微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浅眠的冷睿铭,匆忙睁开眼睛,只见若水双手抱怀、双腿蜷缩,犹如一只煮熟的大虾似的。

冷睿铭忙解开身上的外袍,轻轻的搭在若水的身上,若水原本紧蹙着的眉心这才微微伸展。

深夜里的寒风,一阵甚是一阵,原本燃烧的正浓的火堆也有些熄了。

冷睿铭忙挑着火堆,添着一丛丛的枯枝,点点火星,在冷睿铭的努力下又重新燃了起来。

山洞里的气温也慢慢回升了起来。

身着中衣的冷睿铭,坐在火堆旁,烤的脸上红扑扑的,而原本一向浅眠的若水盖着冷睿铭的外袍却睡的正香。

清晨,有些微弱的阳光从山洞口撒了进来。

若水睡眼惺忪的睁开了双眸,看着身上的外袍,再扫向火堆旁有些发困的冷睿铭,轻轻的离开了大石块。

“你去睡一会儿吧,我来看着火!”若水略带鼻音的声音让冷睿铭猛然精神了起来。

“没事,我不困,你睡吧!”冷睿铭拍了拍胸脯,笑盈盈的说道。

“让你去睡就去睡,你这个样子,咱们怎么爬下山崖阿!还不知dào

山崖下有没有追杀你的人守着呢,快去睡吧!”若水看着冷睿铭有些发黑的眼眶,故yì

板着脸冷声说道。

“好吧!”冷睿铭这才缓步往大石块旁走去。

“拿着,盖上点!”若水把怀中抱着的外袍对着冷睿铭扬了扬,轻声说道。

冷睿铭躺在还带着若水体温的枯藤上,却是一脸的满足,目光贪婪的望着有些纤弱的若水。

“快点睡吧,要是不想让我把你自己丢在这里的话!”若水感觉到背后有些炙热的目光,冷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崖底(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

崖底(下)

若水望了望即使在阳光下还是黑黝黝的山洞深处,又看了看已经睡熟的冷睿铭。

起身往山洞口去,探头往下望去。

昨日云遮雾绕的山崖也清晰明朗了许多。

若水伸手拉过山洞口旁边的一根比较粗的藤蔓,用力的拽了拽,又打量了一下洞口上方,揉着有些发酸的脖子,这才拉着藤蔓快步的往山洞里跑去。

“还是挺结实的,到时候多抓几根,一定能撑住我们的重量!”若水跑到山洞里,一直拉着已经拉不动的藤蔓,拉扯了片刻,还不见断裂,这才笑盈盈的松了手,轻声的嘟囔着。

“唉,真是苦命阿!”若水靠在大石块上,有些哀叹的望着山洞口,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

若水呆呆的傻坐着,无聊的揪着绣花鞋上的碎石。

“什么时辰了!”冷睿铭迈着大长腿,系好外袍,这才伸着懒腰,有些慵懒的问道。

“我也不知dào

阿,不过你要是睡好了,咱们就出发吧!”若水忙用衣摆遮住绣花鞋,有些惊慌的说道。

“那好吧,我们出发吧!我先下!”冷睿铭看了看若水衣摆下的绣花鞋,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小心些!”若水跟在冷睿铭的身后,轻声的嘱咐着。

冷睿铭回头给了若水一个安心的笑容,轻盈的一跃。拉住了几根翠绿的藤蔓,动作优美的慢慢往下滑动着。

若水看着冷睿铭如舞蹈般的动作,暗暗撇撇嘴,还真是底子好,干什么都好。

“呼……”若水深吸了一口气,也抓着藤蔓,随之往下爬去。

“你怎么样?”若水有些吃力的爬了一会儿,担心的问着。

“还行,你小心些,要是撑不住就踩在我肩膀上吧!”冷睿铭听着若水有些气促的声音。忙说道。

“没事。你小心点,咱们慢慢来!”若水提着气,一边运着轻功,一边往下爬着。

“吱吱吱……”几只顽皮的猴子。围在两人身旁。时不时的抓着两人的衣摆。

若水一边单手赶着猴子。一边提心吊胆的哀叹着。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阿,你们这些死猴子也欺负我,不要脸的!”

“别管那些畜生了。它们只是爱玩罢了,不理它们,它们就跑远了!”冷睿铭从下面担心的提醒着若水。

“没事!”若水擦了擦发鬓上的汗迹,轻声说道。

两个人渐渐的气力越来越弱,也没了心情说话,一旁的猴子们倒是乐此不疲的捣乱着。

眼前还是一成不变的山崖、藤蔓,

四周围绕着乳白色的迷雾,一阵阵的寒风已经打疼了若水的脸庞,白皙柔嫩的手心里也都磨出了血印。

每一次移动都让若水已经出血的手心疼上一分,原本散乱的发髻也随着风摆动着,缕缕青丝扫在脸上,又疼又痒。

下方的冷睿铭也是一脸的苦涩,原本锦缎的外袍也磨得似乞丐服一般,如玉的面庞也染上了一抹红色,粉红的薄唇也微微干裂着。

“能看到崖底了么!”若水有些撑不住了,只希望能早点到达地面,焦急的问着。

“能,再撑一会儿,马上就能到了!”冷睿铭随口说着假话,安慰着若水,为若水鼓着气。

“那就好!”若水呆滞的笑了笑,原本干裂的嘴唇滚出了一丝血珠,一缕腥咸绕在舌尖上。

若水麻木的动着双手双腿,神智有些迷惘着。

冷睿铭则是忍耐着嘴中的血腥味,时不时的说着几句笑话,挑逗着若水的神经。

若水第七次捧场的说道:“呵呵,好好笑!”

冷睿铭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忙高声叫着若水,“你怎么了,说句话,喂!”冷睿铭潜意识中提醒着自己不能呼喊若水的名字,只能随口喊着。

“没事,别担心我,还有多远才能落地阿!”若水猛的用贝齿咬住了舌尖,一股血腥味绕在口鼻中,也随之精神了不少,忙朗声问道。

“快了,别担心,马上就到了!”冷睿铭低着头望着远处一片乳白色的迷雾,故作兴奋的说道。

“那就好!”若水早已经忘记冷睿铭已经若干次的说着快到了这句话,安心的往下爬着。

……

“好累阿,还有多远阿,怎么还没到阿!”若水的舌尖早已经满布伤痕,嘴角也挂着一丝丝的血丝,眼睛通红的盯着满目的绿色,尖声问道。

“别急阿,我都看见地面上的松树了,坚持坚持,马上就到了!”冷睿铭听着若水越来越急躁的声音,忙安慰着,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叫苦。

这到底还有多远才能到地面阿,冷睿铭抬眸望了望上方的若水,见四周已经是昏暗一片,大致的估计着两人攀爬了多久。

看这样子,大概也有酉时了,出山洞口的时候太阳还不到正中,应该不到午时,那就是说自己和若水最少在这山崖上攀爬了三四个时辰了。

往日并未觉得这苍云山这么高阿,难道是慌乱中跑到了苍云山的北边,不然山崖不可能这么高阿。

唉,还真是如若水所说那般,命苦阿!

“我不行了,到底还有多远阿!”神智渐失的若水,嘶哑的吼着。

“马上,马上,别着急,最多也就是一两柱香的工夫了!”冷睿铭看若水这般样子,也甚是心焦,忙安抚着。

“总是马上,马上,我不信你了!”若水的脸上挂上了一丝丝的泪痕,尖声的叫着。

“真的,我发誓,本王发誓,马上就到了,你再坚持坚持,等回去了,本王送你千两黄金!”冷睿铭忙利诱的说道。

在大宋国,一个铜板可以买三个烧饼,十两银子便能买下一亩良田,几百两银子就是小富之家了。

千两黄金就是很多平常富户也拿不出来的。

若水听见冷睿铭的话,眼中微微发亮,却又转瞬即逝,苦笑着说道:“如今这般,有钱也无用阿,算了吧,就让那对贱妇渣男逍遥下去吧!”

冷睿铭见若水心中意志全灭,匆忙间想起昔日与女扮男装的若水同饮时,她身边女子所说的那句话,忙提醒着:“你甘心么,你死了,她们可是活得好好的,还有你哥哥呢!”

“冤冤相报何时了呢!”若水有些心灰意冷的说着。

“可是你真的甘心么,你死了,她们可是会欢声笑语的举杯庆祝呢!到时候,你的钱,你的名位,你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了!”冷睿铭一边往若水旁边靠去,一边继xù

提醒着。

“给她们吧,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若水的脸上满是泪痕,眼光四散,毫无焦点。

“昔年,本王听说过一件秘闻,如今说与你听听吧!听闻阿,当年国公府里的当家主母是当今圣上的亲妹——珑烟公主,珑烟公主,面如洛神,身段轻盈,一曲惊鸿舞,翩若游龙,甚是的先皇宠爱。

却独独看上当时还很平凡的国公府世子——慕容靖远,更是三日不食,求先皇赐婚,先皇见珑烟公主心意已决,只得下旨赐婚。

婚后的珑烟公主与慕容大人却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伉俪情深,羡煞旁人,京都内人人道公主找了一个好夫君。

可是一次偶然,公主出府祈福,偶遇到逃难的赵茹赵夫人,一时心软,便把这个蛇蝎女人迎入府中。

赵茹见已经继位成为新一任国公大人的慕容靖远,斯文俊美,又想和公主殿下过同样优渥的生活,便动了邪念。日日讨好着幼年时的慕容临风。

公主再次有孕,见赵茹一副温婉的样子,便做主让慕容大人纳了赵茹做姨娘。

可是国公大人心中只有珑烟公主,便拒绝了这事,可是赵茹却加以投湖,以死相逼,公主只得强行将赵茹迎进了门。

公主有孕,便一直身子不适,赵茹就每日伺候在侧,公主难产诞下一名女婴,却落下了病根,再不能有孕,月子里,赵茹每日都熏着浓香去给公主请安。

公主素来喜爱淡香,月子里的女人又甚是娇贵,就这样,公主变得郁郁寡欢。

几年后,公主就这么郁郁离世。

慕容大人心神俱伤,而赵茹却殷勤侍奉,更是经常带着年幼的慕容大小姐与慕容三小姐经常去慕容大人身前转悠。

慕容大人以为赵茹是个和善的人,又对待公主遗孤甚是关爱,便做主让其管家。

而赵茹却是个面热心狠之人,虽然表面上对慕容大小姐呵护备至,却屡屡暗害,皆因为慕容大小姐命大而逃过一死。

你说这赵夫人是不是个坏的透顶的女人!”

冷睿铭有些嘶哑的声音,描述着最近密探查访得来的消息。

若水却是心中一震,早知dào

赵茹不是个良善的人,哥哥也曾经怀疑过母亲的死与她有关,可是我居然以为她没有那样的胆量。

看来这母亲的死绝对是赵茹动的手脚,若是我就这般死了,怕是赵茹绝不会容下哥哥。

冷睿铭只见若水眼中厉光闪闪,目光清冷,贝齿紧咬着,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是劝回了若水的生机,“呼~”。(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死里逃生

第一百二十七章

死里逃生

重新恢复了信念的若水,紧咬着朱唇,腥咸的血腥味融入口中,早已经麻木不堪的双臂也恢复了一丝气力,努力的往下攀爬着。

冷睿铭无意中扫了一眼下方,眉眼中涌入一丝兴奋,忙往上快爬了几步,凑到若水旁边,朗声说道:“快看下方!能看到陆地了,我们快到崖底了!”

若水闻声,微微偏过头颅,只见下方郁郁葱葱的树木、黄黑色的土地映入眼帘,也是一阵兴奋。

冷睿铭看着一脸疲惫的若水,一阵阵的心疼。

“抱住我,咱们冲下去吧!”若水估计了下高度,开心的说道。

“好的。”冷睿铭马上听话的松开了藤蔓,保住了若水的纤腰。

若水微微运气,背部划出一对七彩的羽翅虚影,松开了手中的藤蔓,轻身飘下。

过了片刻,若水落在地上,就势一滚,身上一片泥土枯草,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摆,站定身子。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舒服!哈哈哈!”若水心情一片大好的朗声说道。

“真是太好了!”冷睿铭也爬了起来,站在若水身旁,一脸/宠/溺的微笑。

若水对着冷睿铭,微微一笑,四处打量着。

只见远处有一条羊肠小道,四周都是茂密的丛林,除了松柏依然翠绿如昔,其他的树上都满是枯枝。

地上覆盖这一层枯黄的杂草,几朵淡紫色的小花隐藏在杂草中。

一阵风吹过。几片花瓣落在地上。

深秋、初冬时节,万物寂灭,冷睿铭则是小心谨慎的四处查看着。

“情况有些不好,看样子,我们得躲一躲了!”过了片刻,冷睿铭回到原地,轻声对着若水说道。

“怎么了!”若水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刚刚看见这里有几行脚印,步伐整齐,而且落地比较轻,应该是习武之人。你想。这里是荒山秃岭。远处又有羊肠小道,这些树上也不见缺少枯枝,这些人来这里干什么呢!而且我也没看见我的属下找寻我的暗号,应该是追杀我的那些人。我们需yào

躲一躲!”冷睿铭拉着若水走到一旁的树丛里。轻声的解释着。

“那我们要在这里一直躲着么。我们还是得想办法出去阿!”若水皱着眉头,压着声音说道。

“等天色在暗一些,我们从树丛里慢慢穿出去吧!”冷睿铭眉心紧蹙。思量了片刻,有些尴尬的说道。

“那也只能这样了,我们慢慢往外蹭吧!”若水倒是一脸淡然的望着冷睿铭,无所谓的说着。

冷睿铭轻轻点了点头,却抚上了若水有些散乱的发髻,若水浑身一抖,冷睿铭却是轻声的安抚着:“别动,我帮你把发髻绾上,免得刮到树枝!”

若水这才放下心来,心中暗暗骂着自己多心。

冷睿铭拆下若水头上被败坏的步摇,暗暗一笑,这个女人看来还是很担心自己的,看着步摇的坏处,一定是她匆忙间掰断的。

若水原本散乱的发髻在冷睿铭修长的双手中慢慢的拢顺着,黑缎般的发丝在冷睿铭的之间划过。

冷睿铭看着若水原本窝在发髻里的散乱青丝,看着若水因为匆忙扯掉发丝而渗出血珠的头皮,看着压在衣袍下的几缕散发,心中涌起一阵阵的暖流。

“怎么样,本王的手艺不错吧!”冷睿铭手巧的为若水挽上了一个文士髻,簪上了已经损坏的赤金钗,笑盈盈的说道。

若水微微用手摸了摸已经光滑的发髻,浅浅一笑。

冷睿铭这才看到若水手心中的血痕,忙扯下一块还算干净的中衣衣摆,细心的绑好。

若水也顺着冷睿铭撕扯的衣袍,也撕了两块下来,把冷睿铭手上的血痕也包扎好。

“谢谢!”冷睿铭温柔的看着若水有些脏兮兮的脸庞,嘴角含着一丝微笑,柔声说道。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当然得互相照顾阿!”若水蹲着身子,往外张望了片刻,轻轻一笑,淡淡的说道。

就在此时,远处的羊肠小路上,出现了一队身着黑色绸布紧身衣,胯下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

若水两人忙俯下身子,生恐被人看到,马蹄踏在地上,“哒哒哒”的声音真的若水一阵阵的耳鸣。

一个身形健硕、面容平凡的男子,翻身跳下,四处踅摸了片刻,朗声说道:“这里有人走过的痕迹,四处找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首领!”众人纷纷翻身跳下马,手执着钢刀、长剑劈出了一条小路,慢慢往若水、冷睿铭的方向逼近着。

若水与冷睿铭相互对视一眼,皆是一脸的苦涩微笑。

“怎么办阿!”若水凑到冷睿铭耳边,小声的说着。

一阵阵温热的呼吸,喷在冷睿铭的脖子上,冷睿铭原本玉色的脸庞猛然见涨红了起来。

“咳咳……”冷睿铭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涨红的脸庞也恢复了玉色。

“你倒是说话阿,到底怎么办阿!”若水一双眼眸死死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黑衣人们,倒是不曾注意到冷睿铭尴尬的样子,只是有些急躁的催促着。

“事到如今,只有拼了,你如今还有几成功力!”冷睿铭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这才轻声说道。

若水微微运功,轻声说道:“还有八成吧,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冷睿铭惊讶的看了一眼若水,微微点头。从发丝上拆下了一支用来固定发束的金针,往另外一边打去。

金针落在干枯的杂草上,寂静无声。

两人又潜伏了片刻,见却是无人注意,这才缓缓起身,一步步的往外蹭着。

“呼!慢点,我真的不行了,腿要断了!”若水看着冷睿铭的背影,轻声的抱怨着。

“再坚持下,等到了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我们就能起身跑了!”冷睿铭小心的回过头,看着还在到处搜寻自己的黑衣人,安慰的说着。

“好吧。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若水咬牙冷哼一声,闷着头爬着。

“首领,有发xiàn

!”一个有些精瘦的男子,拿着冷睿铭打出去的金针,兴奋的叫着。

“看样子他们还活着,往那边追,你们这队人,在这边继xù

搜索,我怀疑他们故布疑阵!”那个首领模样的男人打量了下,拿着火把走到山崖下,看着那些已经没了叶子的藤蔓,又打量了下四周,朗声说道。

慕容若水无奈的心中哀叹一声,只求那些人发xiàn

的不要太早阿。

“呼呼呼,看不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跑了阿!”慕容若水望了望后面的众人,有些兴奋的轻声叫着。

“小心些吧,我看那个领头的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怕是会有人在暗处盯着!”冷睿铭却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天上挂着一轮圆月,照的地上清晰可见,冷睿铭那身天蓝色的华服上满是金丝银线,如今在月光在倒是显眼的很。

冷睿铭似乎也发xiàn

了这一点,忙脱下外袍,掩藏在一个树洞中,只剩下一件脏兮兮的中衣穿在身上。

“噗,你这个样子,谁能看得出你是个王爷!”若水失声笑了出来,有些调侃的说道。

冷睿铭则是一脸无所谓的仔细打量着四周,终于发xiàn

了几个手中没有举着火把,但是却眼中满是精光的男子,正四处走动着。

“有高手在四周巡视,看样子不能使用轻功离开,跟着我,咱们俩慢慢走出去吧!”

“好吧。”若水有些无奈的学着冷睿铭的样子贴着山脚,惦着脚尖,慢慢的往外走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小心走着,终于走出了那道山谷,远处一个庄子里亮着星星点点的灯火。

冷睿铭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摆脱了那些追杀的人了。

心中暗暗的思索着,到底是谁如此这般急躁的想要自己的命呢。

“快点跑吧,还能找个农家借宿一晚,明日,你我便分开吧,我可不想跟着你被人追杀了!”若水小跑着转过身,轻声对冷睿铭说道。

“可是你确定他们会放过你么,你别忘记他们也都看过你的脸阿,要是他们不肯放过你,你一个人势单力孤的,不是更危险!”冷睿铭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冷声说道。

“天阿!算了,算了,等进了城再说吧!”若水认命的点了点头,有些气结的说道。

冷睿铭一把拉过若水的手,仿若漫步似的,慢慢的往村庄里走去。

庄子的大门紧闭着,几个精壮的汉子拿着长棍守在围墙上,庄子里静悄悄的。

若水两人借着月色,一路顺畅的走到了门前。

“叩叩叩,这位大哥,我们俩是出城来祈福,结果遇到了抢劫的,能不能收留我们暂住一晚阿!”冷睿铭轻轻叩门,朗声说道。

冷睿铭与若水两人,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逃亡,全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冷睿铭更是只身着中衣,去了固定发束的金针,发髻也微微有些散乱,冷若水一身墨色长袍,衣摆上也刮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围墙上的汉子,打量了两人片刻,对着门房的人做了个手势,一个有些瘦弱的小厮这才打开了大门旁的角门,让两个人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秘密据点

第一百二十八章

秘密据点

冷睿铭拉着若水,对着门房的小厮微微道谢,便走进了庄子。

只见入目所及,灰色土砖建造的小房子,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侧,另外一侧是几个大大的粮囤,粗略一扫也有几十丈粗,黄土铺的小路很是平整。

“两位,你们随我来吧!”小厮轻声说着。

“是,多谢这位小哥了!”两人微微拱手,便跟在了小厮的身后,往那片灰色的房子走去。

一套青砖红瓦的院子出现在了若水眼前。

“张哥,这两人是来这里借宿的,我来带他们见见主子!”领路的小厮轻轻叩响角门,与一个出来的小厮轻声说着。

“好,那我去通禀一声,两位稍后!”那个叫张哥的小厮扭头对着两人微微颔首,轻声说了一句,便往院子里走去。

若水借着月光,透过敞开的角门,看到院子里,满是青石铺地,一排矮松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小路旁,犹如树墙般的拱卫着小路,几盏大红绸布灯笼挂在小路尽头的回廊上。

“这里建筑考究,看来不是一般的庄子,务必小心些,不要到处乱跑,免得惹了主家不快!”站在一旁的冷睿铭也注视着角门里的院子,对着若水附耳说道。

“我知dào

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若水淡然的笑着说道。

过了片刻,张哥小跑着走出了角门。客气的领着两人踏上了青石小路。

若水这才看到,树墙后是一个个汉白玉围绕的花圃,透明的琉璃砖罩着一个个的花圃,花圃中点燃着一个个火炉,一株株娇艳的名贵花卉,带着点点水珠,绽放的正浓。

“这位小哥,这是什么阿!”若水有些新奇的问着。

“哦,这是我们主子设计的暖棚,这些花阿。平日里只能在春夏季节看到。你看种在着暖棚里,连冬日里也能看见,是不是很神奇阿!

我们庄子不同于别人的庄子,我们这里只种植闲话。外面那些良田。都罩着这种琉璃盖子。下面烧着地龙,花开的比这里还好呢!”小厮语气中满是骄傲的介shào

着。

冷睿铭也是一脸诧然的看着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暗暗称奇。

“两位公子。这边请!”小厮推开松木精雕的木门,轻声说道。

“多谢。”冷睿铭与若水轻轻道谢,走进了燃着炭炉的正厅里。

正厅里暖烘烘的,一旁的丫鬟为两人奉了茶,摆了茶点,这才轻声说道:“请二位稍等,主子马上就到!”

若水的喉咙里早已经渴的冒烟,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清茶,微微一笑,便急切的喝着。

而冷睿铭则是眼中满是警惕的轻嗅着,见没有什么异状,这才浅酌着。

几块香甜的点心伴着有些清冽的清茶下了肚,若水微微有些困顿的倚在太师椅上,眼睛微眯着。

“两位久等了,我们的兄弟失礼了!”一个身着青褐色翠竹长袍的男子,拱手朗声说道。

若水微微摇晃着有些困得发昏的脑袋,盈盈起身,微笑着,学着冷睿铭的样子拱手一礼。

“我是这个庄子的主人,我叫薛子雄,不知dào

两位怎么称呼阿!”薛子雄一脸爽朗的笑容,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轻声说道。

“我叫冷风,这是我弟弟冷月,我们俩出城祈福,没想到遇到抢劫的,匆忙间逃出来,也不知dào

这里是何处,幸好kàn

见公子府上的灯火,这才一路走了过来!”冷睿铭拦住了正要说话的若水,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也多亏两位仁兄运气好,我这个庄子阿,地处偏僻,往日里很少有人来,我看两位仁兄气色也不是很好,不如先休息吧,明日再说可好!”薛子雄看着哈欠连连的若水忙礼让的说道。

“那就多谢仁兄了!”冷睿铭和若水忙起身说道。

“不用这么多礼,蜜儿,领两位公子下去休息吧!”薛子雄也忙站起身,对着身旁的一个梳着双丫髻的清秀女子,轻声吩咐着。

“是,公子!”蜜儿福身一礼,便带着冷睿铭和若水往东厢走去。

“两位公子,请进!”蜜儿站在东厢的门口,微微一让,迎了两人进门。

“东厢里一共有两间客房,房里的床铺也都是刚刚才准bèi

好的,两位请看看吧!”蜜儿打开其中一间客房的房门,轻声解释着。

“谢谢蜜儿姑娘了,不知dào

府上可还有饭食,说句实话,我们兄弟两人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若水的肚子里传来了一阵轰鸣声,只得红着脸轻声问道。

“这位公子放心,我们公子已经安排厨房为两位准bèi

膳食了,过会儿便会送过来!”蜜儿浅笑着说道。

若水这才放心的打量着房里的摆设,只见一张松木雕百子戏婴图的架子床上铺着素净的棉被。

一张柏木方桌上摆着一套水墨青花的茶具,几张方凳整齐的围在周围。

一个漆着红漆的架子上摆着一个黄铜的水盆,几条洁白如雪的干布挂在横杆上。

一副绣着鲤鱼溪水的淡青色布帘挂在架子床的一侧,帘子后面应该是净室了。

“两位公子可是稍微洗漱下,公子已经在净室里为两人准bèi

了全新的衣物,一会儿会有小厮过来收拾的。”蜜儿看着两人身上脏兮兮的衣物,笑盈盈的说着。

“那就替我们兄弟多谢你家公子了!”若水闻言可以洗澡换上干净的衣物,兴奋的说着。

“那奴婢就不打扰两位公子了,稍后小厮会送来饭菜的!”蜜儿微微一俯身。往外走去。

若水看着蜜儿离开房间,便伸手推了推冷睿铭,冷声说道:“还不出去,总算是可以填饱肚子,睡上大床了!”

“那好吧,如果有事,你就大声叫我吧!”冷睿铭也觉得浑身上下难受的不行,嘱咐了一句,便往对门的房间里走去。

若水关好了房门,拴上了门栓。这才缓缓褪去身上的外袍。往净室里走去。

净室里一个红漆的恭桶摆在轻纱的屏风后面,净室正中便是一个箍着铜箍子的雕花桐木浴桶里满是热腾腾的热水,一旁的架子上摆着几条干净的白布和一身藏青色的男装衣袍,地上摆着的两个木桶里放着清澈的水。其中一个还冒着腾腾热气。

若水伸出玉手。微微在浴桶里晃动了片刻。感受了下水温,手心里传出一阵阵的刺痛。

“呼!真是倒霉,我可怜的手阿。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好!”若水哀叹了一声,便脱光了衣物,跳进了浴桶里。

热腾腾的水围绕着若水有些酸疼的身子,若水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呻/吟。

若水取过一旁的一条干布,放在水中微微打湿了,仔细的擦拭着身上每一寸肌肤。

过了大半个时辰,房间外传来一阵阵摆放碗碟的声音,若水这才勉强的睁开眼睛,伸着懒腰,离开了浴桶,披上了一旁的浴袍。

原本就满是伤痕的手心被热水泡的发白,被风吹的裂着细纹的脸庞上也布满了细微的血丝。

若水有些心焦的看着自己脱下来的衣物,暗暗叹气,男装的外袍,女子的中衣,还有那双精致的绣花鞋,若是小厮来拿去清洗,该怎么办呢!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填饱肚子再说!

若水把那堆衣物,随意的塞到了床底下,换上了主家准bèi

的新衣,有些宽大的袍子外系上了腰带,勉强算是合身。

长出半尺的裤脚也被若水用从旧衣上撕下来的布条绑好,纤细的脚趾在宽大的鞋子里逛荡着。

“叩叩叩,兄弟,你梳洗好了么,再不吃,饭菜就要凉了!”冷睿铭洗漱好,身着一身玉色长袍,三千发丝梳了一个文士髻,轻声唤着。

“好了!”若水把肩上还有些潮湿的发丝微微拢了拢,一个有些杂乱的发髻便挂在头上,又扯了扯长袍,这才朗声映着。

若水踢踢踏踏的走出了房间,看着厅里摆放的饭桌上的饭菜,吞了吞口水,一屁股拍在椅子上,大口的吃着。

“你呀,这头发怎么总是乱糟糟的!”冷睿铭却是看着邋里邋遢的若水,忙走上前,轻轻拢着发丝,数落着说道。

“哎呀,快吃东西吧,我都要饿死了!”若水大口大口的吞着东西,有些含糊的说着。

“你吃吧,马上就弄好了!”冷睿铭嘴里叼着金钗,轻声说道。

“恩恩,真有闲心,都要饿死了!”若水撇了撇嘴,继xù

吃着美味的香菇炖鸡。

冷睿铭也为若水整理好了发髻,端着饭碗,优雅的吃着饭菜。

若水擦了擦满是油渍的嘴角,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厮真的不饿么!饿了一天一/夜,还这般毫不露齿的吃着饭,好厉害!

“咕噜咕噜咕噜……”若水心里胡思乱想着,嘴里却是并不闲着,端着一碗鸡汤喝着。

冷睿铭却是一脸含笑的看着这个宜喜宜嗔的妮子,看样子她还真是饿坏了!

随即便伸手为若水又添了一碗汤,这才继xù

吃着碗中的粳米饭。

若水也不客气,喝光了刚添的汤,拍了拍圆溜溜的小肚子,满足的靠在了椅背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冷睿铭则是一脸淡然的细细咀嚼着口中的食物。

“行了,吃个饭居然这么慢,我回去歇着了,你轻着点折腾阿,要是吵到我,我跟你玩命!”若水抚着肚子,艰难的站了起来,温婉一笑,语气冷冽的说道。

“恩,这是上好的凝肤玉露膏,对于你手上的伤势有好处,而且不会留下疤痕!”冷睿铭从怀里掏出一个描金错彩的五福贺寿瓷盒,温声说道。

“那就谢谢了!”若水也不客气。左手一捞,便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若水坐在描金的冰裂梅华纹架子床上,靠着丝绣兰花纹的大迎门靠背,用小指甲轻轻挑着一撮药膏,仔细的擦拭着手心上的伤口。

略带冰凉的药膏薄薄的涂抹在伤口上,带走了一丝丝的刺痛。

“这东西还真不错,不知dào

怎么做的,要是多弄些放在女人坊里卖,肯定能让我赚个盆满钵满吧!”若水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哪成想,坐在外间的冷睿铭却是轻声接了一句。“别胡思乱想了。这玉露膏里有上好的珍珠粉末、三七末、白药末等名贵药材,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

若水不屑的撇了撇嘴,邋遢着一双布鞋,打开了房门。笑盈盈的说道:“你永远不懂一个女人对自己有多大方。说说吧。这药膏都是什么方子的阿,等我转手卖出去也好分你点!”

“行吧,等本王明日写给你。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早些歇着吧!”冷睿铭喝光了杯中的茶水,起身对着若水轻声说道。

“恩,那请王爷殿下安寝吧!”若水诡异的笑了笑,拱手一礼,怪声怪气的说道。

“嘭!”若水转身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吹灭了房中的几盏烛台,只余下床角的那盏烛光。

一天一/夜没沾到枕头的若水,放下了织花缎的幔帐,舒服的窝在床上。

身上搭着一条素色五子登科棉被,一丝丝阳光的味道围绕在若水身旁。

昏暗的烛光透过幔帐,洒在若水的脸上。

早已经困顿许久的若水,微微侧翻了下,拉近了被子,进入了梦乡。

而另外一侧主房里的薛子雄却对着一个与其有七分相似的男子,轻声交谈着。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刚才蜜儿回来说,那个瘦小的男人居然穿着一双绣花鞋,而那个身着中衣的男子,衣料上乘,怕不是一般人阿!”薛子雄有些担忧的说着。

“不管是谁,咱们也不过是种花种草的人而已,他们还能把咱们怎么的阿!”另外一个男子无所谓的说着。

“主要是你也知dào

,咱们妹妹的合伙人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阿,咱们不能再给妹妹添麻烦了!”

“弟弟,明日早晨,咱们就让庄子上的车把他们送出去就是了!”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盏,有些烦躁的说道。

“恩,哥哥,那我也回去睡了,您也早些歇着吧!”薛子雄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走进了一间睡房里。

深夜的庄子上,寂静一片。

几个面色森冷的男子举着火把来到了大门外。

“小哥,我们是城里张老爷的家奴,不知dào

可有陌生人来过庄子阿!”一个男子朗声问道。

“我们这这么僻静,平日里哪有外人来阿!”围墙上一个比较机灵的男人,眼珠滴溜溜的一转,随口说着。

“小哥,你是不知dào

,我们老爷府里出了脏事,一个外院的管事带着他弟弟,居然夹带私逃了!我们都追了他们一天了,要是真的有外人来了,还请小哥留个心眼才是阿!”

“我知dào

了,那我去问问我们公子吧,白天有没有外人来过,我也不太清楚阿!你等等吧!”

围墙上的男子,对着一旁的几个同伴眨了眨眼睛,转身离开了围墙。

“多谢小哥了!”月色昏暗,围墙上的男子又背着火光,站在大门外的男子倒是没注意到那男子脸上的表情,见有人帮忙,忙道谢着。

围墙上的男子快步走在青石小路上,急火火的跑进了正房。

“大公子,外面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说是要找什么陌生人,看样子是追着刚才那两个人来的,您看怎么办阿!”

“哦,我随你过去看看吧!”薛子斌整了整衣摆,起身说道。

“是,大公子!”

“宋雄,你看那几个人像是什么人阿!”薛子斌一边往外走着,一边问着身旁的那个精壮男子。

“回大公子的话,小子看他们不似什么好人,他们自称是城里张老爷家的家奴,可是小子看他们各个目露精光、身材壮硕。不像是家奴!

而且他们说是追着他们府中外院管事兄弟过来的,可是刚才那对兄弟过来的时候,小子也打量过,那两人虽然衣着邋遢、灰头土脸的,但是却暗暗带着贵气,举止和小子看过的那些名门公子一般,也不像个管事家奴的样子!

所以小子才没告sù

他们有外人来过,特意来问公子您的意见!”宋雄略微沉吟了片刻,轻声说道。

“恩,我知dào

了!”薛子斌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句。便往外走去。

等在大门外的几个人却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轻声的嘟囔着什么。

“张儿,把门打开,燃灯!”薛子斌走到门口。侧耳听了片刻。这才朗声吩咐着。

两个身形壮硕的小厮站在了薛子斌身后。厚重的包铁木门传出一阵阵的嘎吱声,缓缓打开。

“不知dào

几位是什么人!”薛子斌穿着一身暗红色五福临门织花缎长袍,外披了一件墨色大氅。朗声问道。

“小人见过公子,小人是张老爷府中的家奴,因为有个管事的夹带私逃,小人才一路追了过来。

追到庄子附近,发xiàn

没了那兄弟俩的踪迹,小人这才冒昧来打扰您!

还请公子见谅!”身着黑色绸布紧身衣的男子,拱手一礼,

朗声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阿,我们这庄子是给城里铺子供给的,这庄子上都是知根知底的庄稼人,外人倒是没见过。

而且我们这庄子因为地处偏僻,往日里都是大门紧闭的,轻易也不会打开,若不是听手下人说几位都是昂长七尺的男儿,又骑着高头大马,不似坏人,我也不会命人开门的。

所以我们庄子上没有外人,几位还是去别处找找吧!”薛子斌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朗声说道。

“公子,您不知dào

,那对兄弟都是狡猾之极的人,小人是怕他们偷溜进去,给公子添麻烦阿!”精壮男子盯了薛子斌一会儿,坚持的说着。

“想必你们来的时候,也已经看见了吧,我这庄子四周都建着高墙,又有人守卫着,怕是外人也潜不进来吧。

不过既然小哥不放心,那你们就进来看看吧,不过你们可得轻点。

这庄子上的人都睡的比较早,这马匹还是留在外面吧,你们就随意转转吧,”薛子斌微微斜身,浅笑着说道。

“那就多谢公子了,小人们打扰了!

你们跟着大双往那边走,你们跟着子奇往那边走,你们俩随我去墙边转一圈吧!”男子躬身一礼,轻声道谢后,便吩咐着身后的几个人。

“无妨,宋雄,你找几个人跟着去看看!这位小哥不会介yì

吧!”薛子斌笑了笑,朗声问着。

“自然!那咱们就进去看看了!”男子带着众人让过薛子斌往庄子里走去。

薛子斌回想着刚才隐约间听见的那几句话,“王爷”,“斩草除根”,“主上”,心中一阵无力。

“公子,您怎么让他们进来阿!”一旁门房的小厮张儿轻声问道。

“无所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么!”薛子斌无所谓的说了句话,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那几个伪装成家奴的男子,四处搜寻着冷睿铭与若水的踪迹,却没想到那两个人已经进入了梦想。

几人四处转了转,只见各户都是大门略微遮着,路上也不见杂乱行人,一无所获的回到了大门口。

领头的男子也带着几人在庄子的围墙边上,转了一圈,也不见外人进入的情景。

有些无奈的往大门口走去。

“这位小哥,不知dào

你们庄子上今天可来了什么人了么!”领头男子看薛子斌不在近前,掏出小一把金豆子塞到门房的张哥手中,轻声问道。

“兄弟,不必如此,咱们庄子上阿,往日里都没有闲人来,就连往城里送货,都是咱们庄子上自己人去的。”张哥看了看没人注意到自己,忙把金豆子塞到衣襟里,有些鬼祟的说道。

“真的没人来么!”领头的男子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你看,你不信问问旁人吧,切!”张哥有些不悦的转身回了门房里,隔着小窗盯着门口的几个人。

薛子斌回到自己院子里,大开着院门,故作轻松的坐在正堂里,小酌着杯中的清茶。

这故弄玄虚一番,几队黑衣人虽然都经过门口,但是也只是略微张望了一眼,便走开了。

薛子斌这才暗暗放下心中的大石头,深出了一口气。

门口的十几个黑衣人相互间对视了一眼,低声嘟囔了几句。

领头的男子才朗声说道:“既然那对奸人没来庄子上,那咱们兄弟也就不打扰了,替我们兄弟给贵府公子道个歉吧,咱们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秘密回城

第一百二十九章

秘密回城

“好的,小哥,关门!”一直跟着几人在庄子里到处搜寻的宋雄爽朗的笑着说道。

“多谢!”十几个黑衣人返身离开了庄子,翻身上马,快速的离开众人的视线。

“你们守在这,我去回禀公子!”宋雄轻声说道,小跑着往薛家兄弟的院子走去。

薛子斌有些担忧的坐在正堂里,房间里燃着安神的檀香,薛子雄也听见外面的动静,披着一件深紫色的夹袄浴袍走了过来。

“坐吧,弟弟!”薛子斌招呼过一旁的丫鬟为子雄添了一盏热茶,轻声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哥哥!”薛子斌捧着热茶,坐在炭炉旁边,有些急切的问着。

“刚才有几个黑衣人来,说是找什么家奴,不过我看他们不是那么简单的样子!

看样子,我们得帮帮来咱们庄子躲避的两个人,不然我们也会惹上麻烦阿!”薛子雄长叹一声,轻声说道。

薛子斌也是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一边喝着热茶,一边望向东厢那荧荧烛光。

东厢里。

慕容若水一脸恬静的窝在被子里,安然入睡。

而冷睿铭却是在宋雄来院子时,便睁开了双眼,时刻警醒着。

房间里,燃着一盏烛火,烛光摇曳,冷睿铭则是一身蓝白色的绸布中衣端坐在床上,目光森森的望着外面。

“呼!”冷睿铭猛然起身,把挂在衣架上的墨色暗纹妆花缎的外袍。穿戴整齐,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小院里一片昏暗,几盏绢纱的八角宫灯挂在回廊上。

蜜儿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棉布小袄,微微踱着步子,双手时不时的互相搓着。

“咦,冷公子,您怎么还没睡阿!”蜜儿有些惊讶的看着穿戴整齐,眉目冷冽、一脸俊秀的冷睿铭,微微瞪大了眼睛,诧异的说道。

“我来和你们家公子聊聊天。你去通禀一声吧!”冷睿铭则是一脸平淡的轻声说道。

“是。冷公子!”蜜儿有些羞涩的红着脸,应了一声就忙跑进了正厅里。

“怎么了,蜜儿!”薛子斌见到猛然跑进正厅里的蜜儿,抬眸问道。

“冷公子过来。说是想和公子聊聊天!”蜜儿俏生生的说道。

“让他进来吧。青儿。去备热茶!”薛家两兄弟对视一眼,薛子雄才轻声说道。

蜜儿得到自家公子的命令,这才走出正厅。轻轻打着帘子,让着冷睿铭进门。

而正厅里伺候的青儿也已经端着摆着一盏青釉茶杯的描金托盘走了过来。

“冷公子,坐下喝杯茶吧!”薛子雄一脸热情的对冷睿铭说道。

“不用这般客气,想必两位也有话想问我吧!”冷睿铭随手接过茶杯,端坐在太师椅上,冷声说道。

“青儿,你下去吧!”薛子雄轻声吩咐着站在一旁的青儿,见青儿走了出去,这才对着冷睿铭正色说道,“

这位公子,我们兄弟对你们两人绝无恶意,你们俩到底是何身份,还请公子明确告知!”

“当然,首先要多谢两位公子的收留救命之恩,本王是端王冷睿铭,跟在我身边的是帮zhù

我逃出追杀的恩人,具体是什么身份,本王也不清楚,不过看起来,她对本王似乎也没什么好感。”冷睿铭微抿了口香浓的普洱茶,嘴角挂着浅笑,轻声说道。

“薛子斌、薛子雄见过端王殿下!”薛家两兄弟跪倒在地,轻声问安道。

“起来吧,两位不必如此多礼,而且本王如今是自身难保之际,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冷睿铭起身扶起两人,冷清的说道。

“我们兄弟多嘴问一句,不知dào

追杀王爷的是什么人阿!”

“其实追杀本王的人,本王也不太清楚是何人,但是本王也有几个怀疑目标,但是因为对方身份贵重,本王也不敢轻易宣之于口,所以还请两位公子不要介yì

!”

“自然,王爷,想必那几名黑衣人虽然离开庄子,但是也不会死心,所以还是要委屈下王爷了!”

“不知dào

两位公子想怎么安排本王呢!”

“王爷,我这个庄子,每十天就要往城里的铺子送干花和各种花汁过去,明日刚好是十日之期,我想请王爷与那位小哥化妆成粗实汉子,借机返回京都!”薛子雄犹豫了片刻,轻声说道。

“那就麻烦公子了!”冷睿铭微微颔首,朗声说道。

“我们也是为了庄子的安全,那些人看着不似善男信女,怕是就算我们把王爷交出去,他们也不可能放过我们,还不如隐藏王爷在庄子上的事实,他们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就不会对我们动手了!

王爷,我们也有件事请王爷多多包涵,进城后,请两位一定小心隐藏行踪,万万不能引火到庄子上!”薛子斌有些为难的望着王爷,轻声说道。

“自然,本王绝不会让人知dào

的,而且本王也不会拿自身的安全开玩笑!”冷睿铭笑了笑,微微扬杯说道。

“多谢王爷体谅!”薛家两兄弟也是拱手说道。

“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那本王就回去休息了!在庄子上的安全,还请公子费心了!”冷睿铭一口喝光杯中的茶水,笑着说道。

“王爷请放心,庄子上的人绝不会泄露王爷的行踪!”薛子斌浅笑着说道。

“有劳!”冷睿铭轻声说道,转身离开了正厅,往东厢走去。

清晨,一缕朝阳撒入房中,冷睿铭有些疲惫的离开的床榻,走进净室,微微舀起冷水,拍了拍脸颊。刚刚苏醒的神经立马精神了起来。

细末似的盐粒刺激着冷睿铭的味蕾。

“咕噜咕噜咕噜,噗!”

冷睿铭洗漱好,才离开净室,转身穿上薛家公子送来的粗布麻衣,脸上手上都微微擦了些淡黄色的粉末,对着铜镜仔细的打量了片刻,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叩叩叩……”

“谁阿!”若水有些囔囔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是我,起床了!”冷睿铭贴着房门,轻声说道。

“知dào

了!你倒是精神得很阿!”若水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子,左右扭动了几下身子。这才披着外袍。打开房门,轻声说道。

冷睿铭翻身取过放在厅里的粗布麻衣交给若水,轻声说道:“这是薛公子让人送来的,咱们俩得装扮成送货的小厮混进城去。

你能行么!”

“放心吧。我去换衣服了!”若水看着冷睿铭一身扛工打扮的样子。伸出玉手遮了遮有些抽搐的嘴角。忙轻咳了两声说道。

冷睿铭看着若水那怪异的表情,便知dào

自己这身打扮确实很怪。

“两位冷公子,我们公子请您过去!”蜜儿满脸笑容的走进东厢。轻声说道。

“知dào

了,我们马上过去!”冷睿铭看了看若水重新紧闭的房门,浅笑着回眸说道。

若水抱着粗布麻衣,滚回到床上,蒙着被子,朗声大笑着。

“快点吧,薛公子,请我们过去呢!”冷睿铭听着房内的笑声,渐渐黑了脸,轻叩了几下门,冷声说道。

“哈哈哈……我知dào

了……哈哈!”若水难掩笑意的轻声回道。

听着若水不加掩饰的笑声,冷睿铭的脸上更黑了几分。

离开温暖的被窝,若水抱着那身粗布麻衣走进了净室,麻利的穿戴整齐。

粗布的小袄穿在若水的身上,微微的剌着若水凝玉般的肌肤。

薛家兄弟为了不让人察觉,准bèi

的是全套的粗布麻衣,连内/衣都是麻布的。

“好了,我们过去吧!”若水不施粉黛的娟好脸庞伴随着一阵可以压着嗓子的声音出现在了冷睿铭的眼前。

“我重新给你装扮下吧,你这个样子,怕是别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了!”冷睿铭不等若水同意,便拖着若水回到了房间里,轻声说道。

一层细密的淡黄色粉末涂抹了若水的整张脸庞,纤细的玉手和皓腕上也没有漏过。

若水恼怒的瞪着冷睿铭,冷睿铭却是一脸淡然的回忆着指尖那细腻、光滑的触感。

“还站着,再不走,怕是薛公子都等不及了!”若水冷声推开挡在眼前的冷睿铭,径自走出了房间。

冷睿铭有些淡然的笑声从后方传入了若水耳中。

清晨有些微冷的北风打在若水身上,若水微微缩了缩脖子。

若水随意的举动,却让冷睿铭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见过王爷!”薛子斌见两人走近,忙迎上来,拱手说道。

若水有些诧异的回头望向冷睿铭。

冷睿铭则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端坐在太师椅上,若水也只得收敛心神,喝着清茶,坐定了身子。

“庄子上也没什么珍馐佳肴,一点简单的饭菜已经备在饭厅里,还请王爷移步!”薛子斌看着两人足以乱真的装扮,不卑不亢的说道。

“有劳公子费心了,不过还请公子不必这般客气,也免得有心人注意!”冷睿铭随着薛子斌往屏风后的饭厅走去,轻声说道。

“公子放心,既然公子要求,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薛子斌笑了笑,便让着冷睿铭落座,也随即改了口说道。

雕琢着瑞兽纹的松木饭桌上摆放着几只素白瓷的碗碟,碟子里都是各色酱菜,一个大瓷盆里盛着满满的香甜玉米粥。

几个竹制的蒸笼里摆放着刚出锅的小包子,热腾腾的冒着白气。

“公子,请坐吧!”薛子斌拉开椅子让着冷睿铭,轻声说道。

冷睿铭微微礼让了下,便和若水一起坐了下来,薛家两兄弟也各自落座。

一旁的两个丫鬟蜜儿、青儿则递上了几盏茉莉香茶。

若水接过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便不客气的夹了一个肉包子,大口大口的吃着。

冷睿铭则是小口的喝着香甜的玉米粥。

玉米里自带的甜味经过熬煮,甜香四溢,几盘各色酱菜,麻辣香脆,刺激着口中的味蕾。

“这些怎么做的,好好吃阿!”若水吃着东西,含含糊糊的问着。

薛子斌看着若水随性的行为,也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府里的厨娘原本是山东人士。因为家乡受灾这才来了京都里讨口饭吃。这做酱菜的手艺可是她的看家本事!”

“真是太棒了!”若水呼噜噜的大口喝着温热的玉米粥,满足的说着。

一旁伺候的青儿、蜜儿看着若水的举动,却觉得甚是可爱。

“慢慢吃,别急!”冷睿铭一边为若水添着菜。一边轻声说道。

若水又吞下了两个包子。一碗玉米粥。这才放下了筷子,一脸贪婪的盯着桌上的饭食,活脱脱一个饿鬼投胎的样子。

冷睿铭则是喝了两碗玉米粥。吃了一枚鸡蛋就放下了筷子,淡然的望着小肚子已经微微鼓起的若水。

“既然两位都吃好了,那一会儿,就去与庄子上的人一起搬货出门吧,这次我会亲自随车。”薛子雄见两人放下筷子,也随即撂筷,笑呵呵的说着。

“好阿,多谢薛公子了!”若水笑盈盈的望着薛子雄轻声说道。

“好,那咱们就出发吧!”

薛家兄弟纷纷起身,示意着丫鬟们收拾东西,自己则领着两人往北角的库房走去。

“公子,您过来了!”宋雄看了看跟在薛子雄身后的两人,笑嘻嘻的迎了上来。

“恩,准bèi

的怎么样了!”薛子雄看了一眼敞开的库房和忙忙碌碌的精壮汉子,轻声问道。

“准bèi

的差不多了,只要在把那些新鲜的花枝用棉被蒙好,咱们就能出发了!”宋雄扫了一眼身后的十几辆平板马车,轻声说道。

“好,那就麻烦冷大公子跟着宋雄在后面押车,而冷小公子就去跟着李老二赶车吧,也省的别人注意!”薛子雄打量了下两人的身量,对着那些忙碌碌的汉子们打量了片刻,轻声说道。

“薛公子的安排甚好,那咱们兄弟就去了,此番给公子添的麻烦,日后若有机会,冷某自当报答!”冷睿铭微微抱拳,轻声说道。

“无妨!快去吧!”薛子雄无所谓的笑着,让宋雄送两人去安排的位置上。

若水坐在平板驴车上,旁边是一个续着胡子,看起来有些邋遢的老汉,手里扬着鞭子,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赶着马车随着其他的马车出了庄子的大门。

冷睿铭则跟在宋雄身旁,手里拿着一根三尺长的木棍,腰间系着灰蓝色的粗布腰带,大步流星的跟着车队,目光烁烁的扫了一眼四周。

薛子雄则是坐在最前面的黑漆齐头平顶马车里,面色平淡,内心忐忑的透过时不时吹起的棉布帘子,四处扫视着。

一行人一路平安的到了城门口,却见城门外的守卫忽然多了许多。

薛子雄心中暗道不好,果然追杀端王冷睿铭的不是一般人,居然可以调动京畿重地的护城守卫来阻拦冷睿铭返回城内。

也幸亏两人装扮还算过关,心思足够镇定,再加上知dào

两人身份的只有车内的薛子雄,其他人只当是自家公子的亲戚,这才堪堪混过检查,进了城门。

若水故作好奇的坐在马车上,摇晃着双腿,四处打量着。

冷睿铭却是一脸平淡,面无表情的跟着队伍往薛家的铺子走去。

薛子雄望着路上衣着普通、行色匆匆的行人们,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家的车队。

“李老伯,您看,您看,那里是什么地方阿!”若水充分的伪装着自己是个刚出家门的小厮,指着一个三层的阁楼笑盈盈的问着。

“小子阿,你这个样子小心公子以后不让你出来了阿,那可是这城里最大的玉器坊,都是达官贵人的去处,咱们可是去不起的!”李老伯也是一脸慈爱的笑容,轻声的介shào

着。

“那哪里呢!”若水好奇的指着另外一处铺子,朗声问着。

李老伯也不嫌烦的继xù

介shào

着。

若水又随意的问了几处铺子。李老伯也介shào

着城里的新鲜事,就这样车队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市集里。

若水也感觉到从出了庄子便一直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已经移开。

“看样子,这一路上一直有人在观察自己车队里的众人,如今感觉不到那道视线,要么就是他们已经确定了目标,要不就是在等着自己放松警惕。

可是自己已经两天没有回端王府了,怕是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吧。

这可怎么办阿!”若水面不改色的打量着四处,有些心焦的想着。

冷睿铭也是隐藏了体内的内力,伪装成只会用傻力qì

的精壮汉子,随意的和身边的人说些不荤不素的段子。

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们。一路上跟着车队进了城门。细细的打量了很久,也没有发xiàn

什么可以。

一个细瘦的男子离开了大队,往城里的一处宅院跑去。

“女人坊”三个金漆大字远远的映入了若水与冷睿铭的眼帘,若水心中暗自一喜。却面不改色的坐在车座上。暗暗谨记着从女人坊到薛家铺子的路。

薛子雄领着车队穿过大街。拐入了一条小巷,停在了一个黑漆对门木门外。

一个随车的小厮轻轻叩响了门环。

若水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院落,却是暗暗欣喜。这不是瑞琪的女人坊后院么!

对呀,薛子斌、薛子雄可不就是薛瑞琪的两个哥哥么!

还真是巧合的很阿!

“谁呀!”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从门后传来。

“庄子上送货的!”小厮忙应承着。

女子也应承了一声,打开了大门。

若水也跳下了马车,跟着李老伯一起拴好了马车,抬着车上的麻布袋子往院子里走去。

冷睿铭则和身边的几个精壮汉子,各扛了一个麻袋往院子里走去。

薛子雄也留下随车的小厮盯着众人卸货,独自一人往院中的房间里走去。

而薛瑞琪则是有些走神的望着窗外,自家小姐和王爷已经失踪两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生死不明。

“瑞琪,我带了个麻烦来!”薛子雄打发了丫鬟,随手推开房门,有些哀叹的说道。

“瑞琪,你干嘛呢!”薛子雄走进妹妹的睡房,这才看见坐在窗前发呆的妹妹,忙走到近前,轻声问道。

“阿!哥哥,你怎么来了,平日里不都是宋雄来送货的么!”薛瑞琪这才恍然看见自己眼前的薛子雄,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带了一个大麻烦来见你了!”薛子雄喝了一口桌上的热茶,无奈的说道。

“什么麻烦!”

“昨天夜里,庄子上来了两个生人,我便做主留他们住了一晚,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便有十几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来说找什么夹带私逃的管事……”薛子雄有些局促的放下茶杯,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对着自家妹妹述说了一遍。

“你说他是端王冷睿铭!”薛瑞琪本来还蹙着眉,猛然听见冷睿铭三个字,有些惊喜的问道。

“对阿!可是咱们也没见过端王什么模样,也不知dào

是真是假呢!”薛子雄对于妹妹的关注点,有些不敢苟同的蹙了蹙眉。

“我去看看,作为店主,我也该去点点货,对吧!”薛瑞琪一扫郁闷,快步往外走去,随意的看着刚刚送过来的货品,眼眸四处打量着。

薛子雄也快步跟了出来,随着瑞琪点了点货,无意的扫了几眼正在抗货的冷睿铭。

“行了,我知dào

了!”薛瑞琪看了看,暗暗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若水和李老伯卸了货,便忙着几个女子把货物抬到库房去,刚刚走出库房,便看见了一身鹅黄色妆花缎襦裙的瑞琪,眼中精光一闪,便低下头去忙活手里的事了。

冷睿铭感觉到注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目不斜视的扛着麻袋,肩膀隐隐作痛着。

“行了,都收拾完了吧,你们可以去城里随处转转,未时在北门外集合,都别误了时辰阿!”薛子雄见货都卸完,点了点,朗声说道。

“多谢公子!”往日里一直在庄子上做事的男子们都是一脸兴奋的欢呼着。

“行了,都去吧,宋雄,你带着几个人去帮妹妹把库里的东西挪挪,你看这乱糟糟的!”薛子雄扫了一眼宋雄,朗声吩咐着。

宋雄也是心领神会的应承着,点了几个人,一脚踹向正在张望看热闹的若水,冷声说道:“就惦记着玩,你去把库里忙活着吧,还有你、你、你!”

几个被点到头上的男人都是一脸的郁闷,这其中就包括了若水和冷睿铭两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好忙

第一百三十章

好忙

若水有些呆滞的看着踹了自己屁股的宋雄,一时间不知dào

该哭,还是该笑。

冷睿铭则是眼中怒光闪闪的瞪着一脸无所知的宋雄。

这个家伙,我家的小娇妻,连我都没碰过呢,你居然敢踹她!

宋雄又对着还在呆滞的几人吆喝了一声,这些人才忙垂头丧气的往库房里走去。

瑞琪盯着有些眼熟的若水背影,暗自思量着。

“真是太背了,还想着去前门那看杂耍呢!”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哀怨的说着。

“快点做吧,早点干完,早点出去玩!”一旁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精壮汉子,却是宽心的开解着。

“唉!”

一时间,库里的几个男子都是一脸的不情愿,若水和冷睿铭也随着众人哀叹了几声,便手脚麻利的忙活着。

而另外一边,瑞琪则是打发了薛子雄去城里的乞丐窝里找两个身形与若水、冷睿铭差不多的乞丐回来。

薛子雄带着小厮,一路上吃吃喝喝的往醉香楼转去。

醉香楼里的姑娘们,笑盈盈的拥着薛子雄上了楼。

“给大爷唱个曲吧!”薛子雄坐在美人榻上,流里流气的说道。

跟在薛子雄身后的黑衣人也麻利的换好了衣袍,在隔壁开了个雅间,拥着姑娘,侧耳听着隔壁的动静。

“大爷,奴婢新学了个曲子。您听听!”一声媚入骨髓的娇声传入了黑衣人的耳中,不禁微微腿软了些。

“好阿,唱的好听,大爷可是重重有赏!”薛子雄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手上却不闲着,手指蘸着酒水在方桌上写了几个字。

一旁媚眼如梭的姑娘,则拿着丝线快速的在锦帕上勾勒出了几个字,交给身旁的小丫鬟。

媚俗的曲调歌词一声声的传入隔壁的雅间中,黑衣人郁闷的拥着姑娘,却不敢又下一步的举动。

而拿着锦帕的小丫鬟也把手中的锦帕交给了醉香楼的管事嬷嬷张大嫂手里。

张大嫂微微扫了一眼。便把锦帕上的丝线扯了扯。扔进了一旁的炭炉里,摇曳着腰肢走出了房间。

“叩叩叩!”

“谁呀,谁来打扰大爷的兴致!”薛子雄不耐烦的喝道。

张大嫂却是一脸媚笑的推开了雅间的房门,走了进来。柔声说道:“薛公子。奴家哪敢打扰您兴致阿。还不如小姐早有命令,不让您在这院子里厮混么!

薛公子还是体谅体谅奴家吧,别让奴家为难阿。您也知dào

,咱们现在可是在小姐手里讨饭吃的阿!”

“真是的,男人逢场作戏,我这个妹妹怎么就这么看不开呢!不过我就是听听曲,想必妹妹也不会怪你的,你去忙吧!”薛子雄不愿意的推辞着。

“那好吧,姑娘们,你们可得警醒着点,要是让小姐知dào

了,妈妈我可护不住你们!”张大嫂见薛子雄心意坚决,只能有些威吓的对着两个姑娘说道。

“是,妈妈放心,奴儿知dào

怎么做!”姑娘们忙梨花带雨的轻声说道。

黑衣人在一旁的屋子里听得清清楚楚,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微笑。

怀中的姑娘,却在黑衣人看不到的方向,嘴角一撇,身段更软的蹭着黑衣人坚硬的胸膛。

“大爷,您喝酒啊!”玉香轻轻的斟了一杯酒,递到黑衣人唇边,娇声说道。

“好好好,大爷喝酒,你也陪着大爷喝一杯吧!”黑衣人张开嘴唇微微含下酒水,便堵住了玉香娇艳欲滴的朱唇,微微咽下口中的酒水,嬉笑的说道。

“大爷,您真坏,大爷,看着面生的紧阿,不知dào

怎么称呼阿!”玉香娇嗔的轻捶了下黑衣人的肩膀,柔媚的说道。

“你这个小妖精,你就我杨哥哥吧,来,让哥哥香一个吧!”黑衣人揉了揉玉香胀鼓鼓的软肉,淫笑着说道。

“杨哥哥,你真坏……”

那个自称杨哥哥的黑衣人不知不觉间倒是喝了不少酒水,虽然不影响神智,但是也有些晕乎乎的。

另一件雅间里的薛子雄却是目光清明的说着调情的话语,楼里的姑娘也是柔媚的唱着小调,端坐在另外一侧。

“哎呀,这曲子却是不错,不过大爷还得回庄子上,你在这安安心心的等大爷,改日大爷再来捧你的场,这是你的赏钱!”薛子雄流里流气的笑着丢下一锭银子,微微撒了些酒水在衣袍上,带着一身酒气,摇摇晃晃的出了醉香楼。

而另一侧的黑衣人杨哥哥也是一脸通红、下身鼓囊囊的离开了雅间,跟着薛子雄往外走去。

张大嫂看着薛子雄带人离开了醉香楼,这才笑盈盈的下了楼,走到了后厨里,对着一个小厮轻声交代了几句,这才返回了前院,照顾着渐多的客人。

被交代的小厮忙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往外走去。

而跟在薛子雄身后的黑衣人,早已经被女色勾引的忘记了正事,脑子里满是那女人香软的身子。

小厮见无人注意,这才拐弯往一个乞丐窝跑去。

薛子雄又带着黑衣人在街上转了几圈,这才回了女人坊的后院。

一进院子,就传来薛瑞琪不悦的吵闹声。

黑衣人带着一身酒气的对着首领回报了一遍,这才下去找地方泻火。

而醉香楼里跑出来的小厮已经雇了几个精壮的汉子,推着一辆平板车来了瑞琪购置的小院里。

车上放着几个沉甸甸的麻袋,几个扛活的汉子,有些困难的将麻袋扛进了厨房里。

院子里的丫鬟,这才笑盈盈的打了赏钱。送几个人出了门,小厮也换回了原本的衣袍,回了醉香楼。

女人坊的后院里,若水与冷睿铭悄无声息的通过密道进了瑞琪的小院子。

小院里瑞琪也早已经安排了人守在那里,两个身形与若水、冷睿铭差不多的男子站在内室里正等着若水两人。

“店主已经吩咐好了,你们快换了衣物,藏在院子里,一会儿,他们俩会替你们回到庄子上!”丫鬟领着若水两人走进了内室,轻声的嘱咐着。

“真是麻烦你家店主了!”若水浅笑着接过丫鬟手中的衣物。替换下了身上的棉布麻衣。轻声道谢着。

“不用这么客气,公子请在这歇歇吧!”丫鬟见若水洗净的脸庞,有些脸红的说了一句,便往外走去。

另外一边的冷睿铭。也换好了衣袍。端坐在椅子上。喝着丫鬟递上的清茶。

女人坊的后院里,几人也累得一身汗渍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刚刚送过来的两个乞丐假扮的冷睿铭和若水也坐在地上。无所谓的打量着四周。

薛瑞琪和薛子雄忙活了半天,总算是隐藏了若水和冷睿铭的踪迹,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喝着茶水,相互对视着微微一笑。

“行了,你就少数落数落哥哥,你这样凶悍,小心嫁不出去!”薛子雄挤眉弄眼的说了一句,便带着一身酒气,招呼着众人准bèi

套车离开女人坊了。

“你在这么不着调,我就不管你了!”薛瑞琪也是一脸怒容的吼着。

院子里的众人都是一脸淡然,每次薛子雄进城都会闹这么一出,他们早已经习惯了。

自家小姐不喜欢公子去烟花之地,而公子还偏爱这一口,两个人总是为了这点事吵闹着。

“行了行了,我走了,真是的,管家婆!”薛子雄走出院门,有些不耐烦的说了几句,就上了早已经套好的马车上,催着马夫驾车。

而后面的几个壮汉子,也要么坐在铺着稻草的车上,要么赶着车,往北门外走去。

“店主,您就别跟公子置气了,咱们公子来一次,你们就吵一次,小心伤了兄妹感情阿!”沫儿跟在瑞琪身后,轻声的劝慰着。

“唉,这个不争气的,真是气死我了!”薛瑞琪长叹一声,便返回了后院。

沫儿也忙帮着松儿关上了大门,回铺子忙活去了。

一直守在后院门外的黑衣人们听见主仆两人的对话也是微微一笑,对视一眼,便跟着车队去了北门。

瑞琪在睡房里呆坐了片刻,又用了些点心,这才抚了抚发鬓,从密道里回了自己的院子。

“若水,是不是你!”瑞琪率先走到了若水休息的房间,轻声的唤着。

“瑞琪,你认出我来了阿!”若水一脸笑容的抱住瑞琪,亲热的说着。

“本来只是看着你眼熟,可是哥哥说另外一个人是冷睿铭,我便有几分确定是你了,怎么样,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阿!”薛瑞琪拉着若水回到内室里,有些担心的打量着若水,急切的问着。

“还不是冷睿铭……你知dào

了吧!”若水简单的把这两天的经lì

对着瑞琪描述了一遍,深深的叹了口气。

“真是的,你知dào

不知dào

,你都要急死我了!行了行了,你也累坏了,饿坏了吧,我让人给你准bèi

些吃的!”瑞琪说着就要起身,去招呼外面守着的丫鬟。

“别,那些黑衣人不是好对付的,你这般费劲的隐藏我和冷睿铭的行踪,别为了一口吃的暴露了。

再说我和冷睿铭离开庄子的时候都吃过早饭了,你稍后让人送点糕点进来给我们垫垫肚子就行了。

铺子里今日生意怎么样,你给我准bèi

一身华服过来,我准bèi

稍后便回到王府去。”若水忙拦住瑞琪,轻声说道。

“那些人想要冷睿铭的命,王府外自然也安排了杀手,你这样回去怕是很危险吧!”瑞琪不赞同的反对者。

“我实话告sù

你,我怀疑这次想要冷睿铭命的人是皇家人,可是我不过是一介女流,我要是想回王府,绝不会有人阻拦。

你只需yào

去前街的那家李氏成衣店取回我丢在那里的那身华服就行了。

至于车驾么,你让南宫啸月过来接我一趟吧。”若水微微思量了片刻。柔声说着。

“行吧,既然你打定主意,那我就下去安排人做事,可是端王殿下怎么回府阿!”瑞琪忙问道。

“你上次送我的那种能改变脸部容貌的面具还有么!

南宫啸月过来自然会带着护卫、小厮等人,到时候让他假扮成小厮跟在南宫啸月身旁。

再有,你一会儿让人去冷睿铭那里告sù

他,就说我已经离开了。

余下的事,等南宫啸月来了再说吧!”若水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轻声说道。

瑞琪也是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转身往冷睿铭的房间走去。

冷睿铭端坐在床上。眼眸微眯着靠在床头上。

“端王殿下。万福!”瑞琪进门便福身做了个万福,轻柔的声音传入冷睿铭的耳中。

“哦,店主不必多礼,不知dào

与本王同来的那个男子呢!”冷睿铭看着瑞琪。打量了片刻。这才轻声说道。

“那名男子换好了衣袍。便离开了女人坊,具体去了哪里,那位公子倒是没有交代。但是那公子说,等到需yào

王爷报恩的时候,自然会来找您的!”瑞琪按照若水的吩咐说着早已经合计好的话。

“我知dào

了!那就多谢店主收留了!”冷睿铭也是无所谓的说了一句,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不知dào

王爷预备怎么离开铺子阿,想必王府外、铺子外,现在都有人盯着!”瑞琪看着准bèi

享清福的冷睿铭,冷声问道。

“这个么,本王还在考lǜ

中!”冷睿铭微微扫了一眼瑞琪,说出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瑞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压下了喷涌的怒火,浅笑着说道:“那还要请王爷尽快考lǜ

阿,不然我这里也不是个长久的隐秘场所阿!”

“放心吧!”

冷睿铭微微说了一句,便闭上了眼眸,仿佛送客一般。

瑞琪嘴角嵌着冷笑,快步离开了冷睿铭的房间,转身回了铺子里,为若水的离开准bèi

着。

金镶玉的玉簪花金钗、赤金累丝的凤凰展翅步摇、温玉水滴状耳坠子,瑞琪从库里挑出了几件名贵的首饰。

又把自己衣柜中的一身藕白色宽袖妆花缎交领长袍配上一条粉白色的挑线裙子,五色丝线混金丝编织的五彩宫绦的流苏上缀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牡丹玉坠。

乳白色蜀锦的狐皮大氅上点缀着数十颗晶莹碎石。

瑞琪带着一个可靠的丫鬟分别捧着一个托盘走进了若水的房间。

“若水,东西准bèi

好了,你看看,合不合你的身份!”瑞琪浅笑着,轻声问道。

“哇,你这里好东西不少阿!这大氅做的好精细阿!”若水爱抚着摸了摸狐皮上的软毛,笑盈盈的望着瑞琪说道。

“切,这可是一个从宫中丝线局出来的绣娘做的,我可是心疼的很呢,你记得到时候得还给我!”瑞琪浅笑着说道。

“切,你个守财奴,真是没办法!行了,这些东西真不错,你来帮我换上吧,我自己也不会梳发阿!”若水笑盈盈的褪去身上的外衣,张开双臂站在瑞琪身前,轻声说道。

“真是大小姐阿,行阿,奴婢伺候您更衣!”瑞琪也调侃着说道。

瑞琪笑盈盈的帮若水穿上了精致的女装,藕白色宽袖妆花缎交领长袍上,金丝银线绣制的粉白色莲花纹错落分明的分布在衣摆上,挑线裙子上银丝绣着淡淡的云纹,几颗粉晶碎石点缀其间。

一双蜀锦嵌翠绿翡翠的莲花纹绣花鞋,银丝绣制的水纹,波光粼粼,一阵阵的清香味从鞋底传出。

若水穿戴整齐的坐在铜镜前,看着身后的巧手丫鬟摆弄着自己的三千青丝。

片刻间,便为若水梳了一个蓬松的朝云近香髻,两支金镶玉的玉簪花金钗簪在一侧,一支赤金累丝凤凰展翅步摇缀着三颗龙眼大小的明珠。

温玉水滴的耳坠子与明珠发出一阵阵柔和的光芒。

“这不是我自己的衣裙阿!”若水这才发xiàn

发髻上的发饰并不是自己熟悉的,轻声问道。

“这是我们店里的。你扔在成衣店里的那些,我还没腾出空去取呢!再说了,现在外面多危险阿,我哪敢到处走阿!”瑞琪没好气的扫了一眼若水,冷声说道。

“也对,真是多亏了你了。这些东西,改日我在送钱过来吧!”若水看着发髻上价值连城的首饰,轻声说道。

“得了吧,从你的分成里扣就是了,最近你没事的时候也不要往我这里跑了。要是有事就去张大嫂那里!”瑞琪忙打住若水的话头。提醒着。

“知dào

了,还是你细心!”若水也不客气,望着铜镜中笑脸盈盈的自己,做了个鬼脸。

一旁的巧手丫鬟也为若水在眉间贴上了红宝石的花钿。青黛微扫。长眉入鬓。朱唇不点则艳,顾盼生辉。

瑞琪也有些看呆了。

若水见丫鬟为自己打点好发髻、妆容,这才盈盈起身。在房间里随意的走动着。

步摇上的明珠随着若水的走动,发出轻轻的碰撞声,脚下的绣花鞋,则映着阳光,步步生莲。

“瑞琪,南宫啸月回信了么!”若水转了两圈,有些无趣的问道。

“说是马上就会过来了,你就耐心的等会儿吧!我去端王那里看看,你虽然安排好了,可是也不知dào

他同意不同意呢!”瑞琪看着孩子气的若水,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若水则是抱着软乎乎的狐皮大氅,手上抚摸着光滑的贡缎,晶莹的碎钻随着阳光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王爷,稍后南宫少爷会来铺子里,不如王爷假冒成南宫府里的护卫或是小厮离开,如何!”瑞琪微微叩门,走进房间里,对着冷睿铭轻声说道。

“哦,南宫少爷一个大男人无缘无故的跑来这里干嘛!”冷睿铭饶有兴致的睁开眼眸,朗声问道。

“这个就请王爷不必多虑了,只需yào

告sù

我你到底要不要走便是了!”瑞琪看着冷睿铭不耐烦的说道。

“既然店主已经安排好了,那本王就客随主便吧!”冷睿铭眉心微跳,点了点头,随口说道。

“那就请王爷再次稍后吧!”

瑞琪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就往若水的房间里走去。

“若水,你们家的王爷也真是太讨厌了!”瑞琪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光,有些不悦的说道。

若水吃着桌上的金丝糕,有些好奇的眨着一对水眸,盯着瑞琪,仿佛在说,你到是说阿!

“他一个男人不为了自己的安危费心思,居然让你谋划,真是可恨极了!”瑞琪看着若水有些心疼的说道。

“呵呵,不怨他,是我一时发了疯,明明已经跑走,居然还会回去救他,要不是回去救他,我不就不用牵连在里面了么,我不也不会用为了救他花心思了么!

说到底阿,还是我不够绝情罢了!”若水吃了一块桂花糕,自嘲般的说着。

瑞琪拿着锦帕擦了擦若水嘴角的糕点渣子,眼中满是心疼。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多大点事阿!”若水看见瑞琪满是担心,忙安慰着拍了拍瑞琪的手,轻声说道。

“你自己小心点,不要那么莽撞了,乖!”瑞琪似哄孩子般的掐了掐若水娇嫩的脸蛋,轻声说道。

……

“店主,南宫世子来了,闹着要上咱们后院看看!”沫儿慌忙的跑进门,轻声说道。

“那就让他看好了,把那些容易碰碎的都放起来,让他随意的转转吧!”瑞琪无奈的看了看若水,吩咐着。

“是,店主!”沫儿忙返回了店里,领着南宫世子走进了后院。

后院里香气扑鼻,南宫啸月一脸单纯的笑容,吵吵嚷嚷的带着几个小厮,在后院里到处看着。

瑞琪见状,忙引着若水回到后院自己的房间坐等,这才离开了房间,招呼着南宫世子。

“世子,这边坐会儿吧!”瑞琪笑盈盈的引着南宫啸月进了房间,轻声说道。

“好阿,你们都去外面等着吧,本世子要在这好好玩玩,你们太碍手了!”南宫啸月似赶苍蝇般的挥着手,边说边往瑞琪的房里走去。

若水端坐在绣墩上,淡笑着看着南宫啸月,柔声说道:“南宫世子,好久不见阿!”

“水水,你怎么在这阿,我一直想去找你玩,可是母亲都不让,总算见到你了,水水,你怎么越来越漂亮了!”啸月一见到若水,忙窜进屋子,笑盈盈的说着。

“是阿,可是我现在有些困难,想让你帮zhù

我阿,你会不会帮我阿!”若水认真的看着南宫啸月,问着。

“当然帮你了,水水说吧,你需yào

我干什么!”南宫啸月拍着胸脯保证的说着。

“好阿,我想让你送我和冷睿铭去端王府,不能让外人知dào

,你能做到么!”若水有些忐忑的问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回府

第一百三十一章

回府

南宫啸月一脸呆呆的看着若水,仿佛搞不懂若水在说什么似得。

“唉,这么和你说,确实是为难你了,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这京都里我能相信的人,又能帮zhù

我的人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了。

啸月,你要是个机灵人该多好阿!”若水看着南宫啸月一脸傻笑的样子,有些灰心的垂下头,轻声说道。

“水水,你想我怎么帮你呢,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帮zhù

你的!”南宫啸月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幼稚的说着。

“我是希望你能带着我和冷睿铭回到端王府,可是你也知dào

,我和冷睿铭正在被人追杀。

与我们牵连在一起,一定会把危险带给你的,我的要求确实有些自私了,没关系,我再想其他的办法吧!”若水揉了揉啸月的俊脸,柔声说道。

“我才不怕危险呢,水水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帮zhù

你们的!”南宫啸月不想看到若水脸上的哀愁,忙答yīng

着说道。

一旁的瑞琪也是一脸的愁云,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办法。

“可是我们还是得想个万全之策!”若水为南宫啸月斟满茶水,轻声说道。

“水水,不如你假扮成瑞琪,就说是我带你们去给母亲大人推荐饰物,然后再把你送回端王府,你觉得如何!”啸月大大的眼睛,闪闪发光的瞪着若水。一脸渴望夸奖的样子!

“就这么决定了!瑞琪你快去换身丫鬟的衣物,到时候我们在车里换装,我再想办法跑走!”若水却是一脸惊喜的对着瑞琪,急切的说着。

“好吧!”瑞琪让丫鬟陪着自己往内室里走去。

若水则是有些发愁的望着窗外,南宫啸月也是双手托腮的看着若水,一双明亮的眸子闪着可爱的光芒。

“怎么样!”瑞琪穿着一身粉白色的对襟比甲、下着一条同色的长裤,梳着俏皮的双丫髻俏生生的问着。

“不错,那咱们就出发吧!”若水接过丫鬟手中的狐皮大氅,轻声说道。

“可是端王殿下怎么办阿!”瑞琪看着一脸兴奋的若水,泼着冷水说道。

“他……”若水一时语塞的呆坐在了绣墩上。眉心紧紧的蹙着。

南宫啸月却是一脸轻松的说着:“早就听父亲大人说过。端王殿下武功精湛,内力高超,想必一定会躲过所有人直接离开这里的,你们就别操心了!”

“也对。那瑞琪你去走一趟吧!”若水转眸看向瑞琪。有些局促的说着。

瑞琪伸出玉手。遮上了额头,一脸的烦闷,哀怨的看了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水水,你怎么会遇到人追杀你们呢,跟我说说呀!”南宫啸月见瑞琪走出房门,忙拉着若水,一脸好奇的问着。

若水浅浅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柔声说道:“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前日是我三朝回门之期,端王殿下随我去国公府拜见父亲、祖母,结果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那群黑衣人,事发突然,我们只能远远逃走了。

啸月,这才带着这个大麻烦来找你,真的是我没有办法之举,怕是这些杀手也会恨上你了!”

啸月转了转手上的翡翠扳指,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傻笑,嘴角微微挑起,语气稚嫩的说道:“没有关系阿,我可是南宫府里的世子,谁敢来惹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若水/宠/溺的揉了揉啸月柔软、光滑的发束,暗暗点头,确实如此,只看那些黑衣人见自己逃跑都不曾追击便已经可见一二。

那些人不想动自己,却想要冷睿铭的命,要么就是自己对他们毫无影响,要么就是怕父亲发怒。

“那你也要小心,知dào

么,人心叵测,切不可轻信他人!”若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嘱咐着南宫啸月。

“知dào

了,知dào

了,你好烦阿,真是的,比爹爹还烦!”南宫啸月扒拉开在自己头上作怪的若水的玉手,不耐烦的说着。

若水也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随意的挑拣了几块甜津津的核桃酥塞进了啸月的嘴巴里。

南宫啸月,一脸满足的接受着若水的喂食。

而另外一旁的冷睿铭听见瑞琪的话,却是毫无惊讶。

这南宫啸月原本是个再机灵不过的小孩子,可是却忽然一场大病,变得呆呆傻傻的。

这么些年,府中的暗卫、探子都打探不出来当年的细节。

怕是这南宫啸月的病不简单阿。

再者,如今的南宫府当家主母也不是个纯良的人,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呆傻的嫡子压在自己儿子头上,怕是这南宫啸月也不简单。

冷睿铭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是神色不改,依旧是一副冰山脸,冷声对着薛瑞琪说道:“本王知dào

了,你去安排你的事情吧,等到合适的时候,本王自会离开!”

薛瑞琪暗暗咬碎了皓齿,转身离开了冷睿铭的房间。

“若水,端王那里我已经传完话了,咱们可以随时出发了!”瑞琪笑盈盈的走进了门,看着若水正在给啸月喂食,脸上一凛,轻声说道。

“太好了,做戏做全套,瑞琪,你让丫鬟准bèi

几套翡翠的头面吧,我见那南宫夫人酷爱翡翠,想必会喜欢的!”若水轻轻的拿起一旁的锦帕擦了擦双手,起身说道。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咱们出发吧!”瑞琪指了指丫鬟手中的红漆木盒,浅笑着说道。

“那好,咱们出发!”若水披上一旁的狐皮大氅,戴上了面纱,领着瑞琪和另外一个丫鬟缓缓走进了店铺。出了正门。

正门外,停着一辆描金琉璃盖顶的豪华马车,金丝楠木的车架上,雕刻着各类瑞兽,桃粉色的锦缎帘子微微打着。

早已经守在一旁的车夫忙把一个踏脚凳摆在若水眼前,瑞琪扶着若水上了马车,捧着锦盒的小丫鬟也紧随其后的上了马车,南宫啸月这才翻身上马,扬着鞭子,领着众人往南宫府奔去。

“快快快。赶快换了衣裙。那南宫夫人可是认识你我的!”若水上了马车,便轻声催促着瑞琪,换着身上的衣裙。

一旁的丫鬟伺候着两人换了衣裙、发髻。

准bèi

完毕的若水,这才放下心来。随手拿过放在一旁的锦盒。看着里面的两套头面。啧啧咋舌。

“这南宫夫人真是有钱,看看这做工,看看这材质。啧啧啧,瑞琪,你可不能便宜了她阿!”若水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说道。

“那当然了,这套头面可是上等的老坑翡翠所制阿,没有个几千两银子,想都不要想!”瑞琪撇了撇嘴角,随意的说着。

坐在一旁的丫鬟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家的主子。

马车渐渐走进了东城,东城里住的都是京都里的权贵,街路宽敞、环境肃静。

一对上等汉白玉雕琢的石狮摆在朱门的两侧,朱门上一对漆着金漆的瑞兽,口中衔着门环。

一块硕大的金漆牌匾挂在朱门的正上方,工整的刻着三个篆书墨字——“南宫府”。

早就接到消息的门房,已经大开中门,南宫啸月带着车驾一路畅通的来到了内院的门外。

“张嬷嬷,我带了女人坊的店主来为母亲推荐饰物,还不快去通传!”南宫啸月锤开内院的大门,满脸笑意的朗声说道。

“还是咱们世子有心阿,老奴这就去请夫人!”张嬷嬷一脸假笑的应承着,打发了丫鬟去主院里通知自家夫人。

“行了,张嬷嬷,你让人去花厅里备下茶点吧,我领着瑞琪姑娘先过去了!”啸月搓了搓有些发冷的双手,对着张嬷嬷吩咐了一句,便领着若水三人往花厅里走去。

花厅里早已经燃上了炭炉,一盆盆娇艳欲滴的牡丹花摆在花几上,花厅角落里的落地粉彩富贵牡丹花瓶里插着一株株的富贵竹。

若水随意的扫了一眼花厅里的摆设,便收敛了心神,站在了瑞琪的身后。

片刻后,一身正红色缠枝牡丹花纹曳地长裙的南宫夫人带着几个丫鬟翩翩而来。

只见南宫夫人发髻上簪着一朵盛开的牡丹,几支翡翠簪子配着赤金珠花簪在发间。

大红色的曳地长裙上盘金绣的朵朵牡丹,手里捧着一个鎏金手炉。

“见过南宫夫人!”瑞琪忙带着若水和沫儿屈膝一礼,恭敬的说道。

“坐吧,不必如此多礼!不知dào

瑞琪姑娘可有什么好介shào

阿!”南宫夫人坐在主位上,浅笑着问道。

“小女子店里新制出了几套翡翠和红宝石的头面,正巧,今日就让南宫世子看见了,便拉着小女子来给夫人推荐。

小女子心想着这几套头面都是用料上乘、造型别致的,倒也不俗气,所以也就大着胆子随世子一起来了!”瑞琪微微侧坐,柔声说道。

“哦,瑞琪姑娘的眼光是最好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夫人就看看吧。”南宫夫人随意的打发了身边的一个丫鬟走上前来。

瑞琪也接过了沫儿手中的红漆木盒,递到丫鬟手中,这才微微抿了一口茶水,笑盈盈的看着南宫夫人。

小丫鬟恭敬的捧着木盒走到南宫夫人身前,轻轻打开。

红宝石耀眼的光芒随即绽放,另外一侧的翡翠头面也散发着神mì

的幽光。

南宫夫人果然眼前一亮,示意着丫鬟走到近前,细细的观看着。

若水则是收敛心神,垂首站在瑞琪身后,虽然简单的改变了容貌、妆容,但是也担心被南宫夫人一眼认出来。

“这几件东西还真不错!这翡翠的头面皆是牡丹富贵的造型,倒是符合本夫人的身份。

只是这红宝石的头面怎么会是福寿纹的呢,会不会太过于雍容、稳重了些呢!”南宫夫人指肚轻抚过打磨圆润的红宝石。有些可惜的说道。

“夫人过于多虑了,这套红宝石头面本是为了贵妇出席正式场合所制,因为担心身份上的限制,所以只用了寓意吉祥的图纹,再配上绯色的正装,一定会让人眼前一亮的!”瑞琪却是一脸从容的微微一笑,轻声解释着。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就留下吧,张嬷嬷,拿着对牌领瑞琪姑娘领赏钱吧!”南宫夫人心中思虑片刻,一脸喜色的说道。

瑞琪暗暗对着若水打了个眼色。领了赏钱。便拉着沫儿和若水往外走去。

“瑞琪,想必我的离开一定会引人注意,稍后进了闹市,你只管大声训斥便是。然后我会想办法甩开众人。若是他人问起。你就说是新买来的丫头不懂规矩!”若水坐在车上,看着越来越近的端王府有些神伤的说道。

“放心吧,当日要不是你救我。我也不会有如今的风光日子,怕是早已经不知埋骨何处了!

再则,如今女人坊生意越来越好,影响也越来越大,轻易不会有人来动我的,顶多就是会戒备一些而已。

你这次一定要一路小心阿!”瑞琪拉着若水还有些伤痕的手,心疼的说道。

若水对着瑞琪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丝淡然的微笑。

闹市里,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各色小吃的香气,随着微风飘入车内。

街边小摊上摆着精美的首饰,竹制的器具,描画着各种图纹。

几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提着花篮叫卖着时新簪花。

街角身着粗布书生袍的落魄书生,一脸清高的写着家书。

推着平板小车的手艺人娴熟的做着糖人。

红彤彤的糖葫芦插在草垛上,被精壮的汉子扛在肩膀上。

若水一脸好奇的盯着那些看起来甚是诱人的糖葫芦,大声的叫着。

瑞琪却是一脸怒色的厉声呵斥着。

若水这才悻悻的撂了帘子,有些委屈的抽泣着。

几个好事的长舌妇指着瑞琪的华车,说三道四着。

若水见有人为其撑腰,哭的更是卖力了。

瑞琪一脸怒色的让身旁的沫儿打开帘子,把若水赶了下去。

轻飘飘的一张娟纸丢在了若水的身旁。

瑞琪撩开帘子,冷声说道:“既然你不服管教,那也就不适合留在我身边了,我念在你这几日伺候还算殷勤上,这三两银子我也不要你的了,你走吧!”

“小姐,小姐……”若水跪在青石的长街上,泣声唤着。

瑞琪则是一脸冷清的放下帘子,大声的吩咐着马夫驾车。

若水满脸泪痕,一脸茫然的跪在地上,真真是见者流泪、闻者伤心。

“姑娘,你也算是命好的了,不过是被赶了出来,还还了你的卖身契,要是其他人家,怕是就要被发卖了。

快起来吧,现在天气冷了,小心跪坏了腿脚。”一个发丝发白,面容苍老的老妪扶着若水,轻声的安慰着。

“谢谢您,婆婆,小女子明白了!”若水忙起身,扶稳了有些颤悠的老妪,有些哽咽的说道。

“唉!真是个苦命的丫头!”老妪颤颤悠悠的往街边的巷子里走去,嘴里嘟囔着。

若水见无人注意,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大腿,这个死丫头下手还真狠,怕是都淤青了吧!

“好疼,好疼!”若水微微蹒跚的往小巷里走去。

另外一边的冷睿铭却是倾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片刻,才轻盈的起身,拉了拉身上的麻布衣袍,将窗子推开了一个小缝隙,小心的打量着外面的一切。

见确实没有危险,才闪身走出了房间,站在院子里,目测着位置,提气而起,闪身离去。

一个小巷里,一个普通的三进院子,冷睿铭一脸平静的昂首走去。

院子里忽然闪出十几个人,恭敬的单膝跪地,朗声说道:“见过主子!”

“都起来吧!奕冰在么!”冷睿铭却是一点也不惊讶的,扬了扬手,轻声说道。

“主子。您可回来了,您到底去哪里了!”奕冰也快步走出了房间,一脸紧张的问着。

“没事,府里这几天怎么样,有什么异动么!”冷睿铭快步走进房间,端坐在上首,微抿着茶水,冷声问道。

“除了王爷与王妃失踪,府中还算平静,只是王妃身边的几个丫鬟一直求小人去寻找王妃。还有就是府里的两个管事的昨日都接触过太子的人。”奕冰忙填满了茶水。朗声说着。

“恩,王妃大概今日就会回去了,本王要过两日再回去!你也回去吧,这里有沐家兄弟在就行了!”冷睿铭揉着有些发酸的肩膀。轻声吩咐着。

“是。小人遵命!”奕冰也不拖拉。领了命令,便悄然的离开了院子,往端王府走去。

正穿着一身丫鬟服侍的若水也从后门混进了内院。内院里一片寂静,四处无人,若水提着一个装衣服的篮子,一脸平静的往主院走去。

主院里,诗翠哭红了双眼的望着院门口。

迎荷等人也是眼眶通红,发髻散乱的盯着门口。

院子里伺候的几个三等丫鬟却是窃窃私语着。

“奴婢是来给王妃送衣服的!”若水提着篮子,微微遮着脸庞,轻声对着一个正在修剪花枝的小丫鬟说道。

“哦,那你随我进来吧,你可得警醒着些,房里的几位姐姐这两天心情不是很好,已经有两个姐妹被责罚了!”小丫鬟放下手中的花剪,带着若水往正房走去,轻声的提醒着。

“多谢你了!还不知dào

你叫什么呢!”若水看着这么眉目清秀、眼神清明的小姑娘,也很是喜爱,忙说道。

“我呀,是咱们府里的家生子,叫斐斐,咱们都是做奴婢的,自然要互相帮衬一把了!”小丫头一脸恬静的笑容,柔声说道。

“嘘!”两个人轻声的交谈着走到正房的回廊下,斐斐忙轻声嘘了一声,见若水噤声,这才轻轻的提着裙摆走了上前。

“叩叩叩!诗翠姐姐,洗衣房的人来送衣服了!”斐斐叩着门,轻声的说着。

“送什么衣服阿!”诗翠有些不耐烦的一把推开了房门,有些不悦的打量着斐斐和若水大声说道。

“是洗衣房说是王妃的衣服,奴婢才领了人进来!”斐斐忙低下头,轻声的解释着。

若水却是暗暗拉了拉衣袖,在诗翠能看见的角度上,露出了皓腕上的朱红色飞凤胎记。

诗翠果然眼中一亮,便想向着若水迎来。

若水忙暗暗摇了摇头,诗翠这才轻咳了两声,轻声说道:“进来吧,斐斐,你回去忙活你的吧!”

转身诗翠便往房里走去,若水忙低着头,提着篮子跟在诗翠身后,小心谨慎的走进了正厅里。

迎荷几人听见外面的动静,相互对视一眼,也都伸长了脖子张望着,这几日因为王妃与王爷失踪,诗翠一直不让外人进门,如今这是怎么了。

若水走进正厅,诗翠忙闪身过来,关上了红木精雕的木门,紧张的拉着若水的手,左右打量着。

“叫她们都出来吧!”若水拍了拍诗翠的手,浅笑着说道。

“是,小姐!”诗翠一脸喜极而泣的泪水,小跑着呼唤着一直守在后屋里的人叫了出来。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梦兰等几人看见若水站在厅里,这才开心的叫着。

“我回来了,别哭了,都好好的吧,府里这几天可有什么乱子么!”若水斜着身子,歪在了圈椅上,轻声问着。

“小姐,府里还算平静,只是那奕冰和奕澜真是不是好人,奴婢想请他们去找您,他们居然百般推辞,若不是出府不已,奴婢们都想回国公府请老爷、老夫人帮忙了!”诗翠一脸愤恨的说着。

“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让小厨房送些热水过来,你们伺候我换身衣裙,我都要累死了,唉!梦兰,一会儿换上我这套衣裙,出去转一圈,切不可让人起疑,躲开所有人后再偷偷潜进来,你明白了么!”若水起身微微转动了下发酸的脖子,轻声吩咐着。

“是,小姐,房里早就备好了炭炉,热水也都准bèi

好了,奴婢这就伺候主子洗漱!”诗翠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哽咽的说着。

“不许再哭了,看看你们几个,哭的眼睛都快变成红眼兔子了!”若水擦了擦几人脸上的泪水,有些心疼的安慰着。

“是,奴婢们不哭,奴婢伺候您洗漱!”诗翠忙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扶着若水往睡房里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来信

第一百三十二章

来信

一片片白色的茉莉花瓣飘在温热的水上,冉冉而起的水蒸气萦绕在整个净室里。若水舒服的躺在桐木的浴桶里,茉莉的清淡香气,抚平了若水紧蹙的眉头。

诗翠则是拿着红铜鎏金雕莲花纹的勺子,轻轻的舀着水。

一丝丝温热带香的水流划过若水凝脂般的肌肤,暖烘烘的让若水微微有些困顿着。

诗翠也看见自家小姐那微眯的眼眸,忙轻声的叫着:“小姐,奴婢伺候您穿上衣裙吧,小心着凉阿,如今天气凉了,这也不似原本家中的温泉,不能久泡阿!”

若水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眸,蹙着眉心,困难的睁开眼睛,轻轻点头。

宽大的织花贡缎浴袍披在了若水还带着水珠的胴体上,三千如黑色瀑布般的发丝紧裹着干爽的棉布走出了净室。

房间里早已经燃上了上好的银炭,黄铜的炭炉里红彤彤的炭火带走了房中最后一丝冷气。

锦缎的被褥带着阵阵香气,干爽、柔软、温暖的触感诱惑着早已经很是疲惫的若水。

诗翠忙拉着若水坐在铜镜前,山彤也把炭炉往若水的方向推近了些,这才打开了香樟木的六门衣柜,拿出了一套素白色绢布中衣,粉白色的蜀锦肚兜上绣着苏绣的海棠花。

素白色的绢布中的领口、袖口绣着粉色的莲花纹,山彤捧着中衣在熏香上微微扫过。这才摆在了床上。

诗翠小心的擦拭着若水湿漉漉的长发,干爽的棉布带走了若水发上的水珠。

带着百合花香的发油,微微涂抹着若水的发丝。

清淡的香气,让若水也是精神一震。

诗翠心灵手巧的为若水挽上了一个随云髻,几支指甲大小的上等东珠拼成的梅花珠花簪在发间,固定着发束。

素白色的绢布交领中衣穿在若水的身上,一条天蓝色贡缎的狐皮大氅披在身上,若水怀中抱着缩成团的球球,迎风站在窗前。

若水望着有些衰败的院子,心中一阵阵的忧心着冷睿铭的安全。

肉团似的球球似乎感应到自家主人心情不太愉快。伸出嫩粉色的小舌头。一下下的舔着若水刚刚结痂的伤口。

感受到手上麻酥酥的感觉,若水一脸温柔的低下头,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球球湿漉漉的小鼻子。

球球微微打了两个喷嚏,微微用力挣脱了若水的怀抱。躲进了暖暖的被窝里。

若水好笑的看着这个通人气的小东西。把窗子微微留下了一丝缝隙。轻声的打发了几人下去休息,只留下诗翠在外间伺候着。

也翻身进了被窝,轻柔的蝉翼纱微微遮挡着有些刺眼的光芒。柔和的阳光洒在若水的脸上,舒服极了。

微微娇憨的蹙了蹙鼻子,转身搂住柔软的球球,若水也平静的进入了梦乡。

梦兰也遵循着若水的命令在外面转了一圈,才悄悄的潜回了主院。

宁静的房间里,微弱的开门声,吵醒了刚刚浅眠的若水。

“是梦兰回来了么!”若水慵懒的伸出一只手臂,将纱幔往一旁拢了拢,柔声说道。

“是,小姐!奴婢已经按您的吩咐在府里转了一圈!”梦兰忙轻手轻脚的走进内室,屈膝一礼,轻声回道。

“恩,你和诗翠在外间里歇着吧,这几天辛苦你们了。”若水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轻轻的丢下一句话就缩进了暖烘烘的被窝里。

球球倚在若水的肩窝里,发出轻轻的呼噜声,似催眠曲般呼唤着若水。

……

日落西沉,华灯初上。

几个三等丫鬟踮着脚,燃起了回廊上的八角宫灯。

诗翠也将房中的琉璃宫灯里放上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柔和的光芒洒满内室。

清香的茉莉花香铺满内室。

缩在若水肩窝里的球球,睁开一双黑黝黝的小眼睛,粉嫩的小舌头舔上了若水细腻、白皙的脸庞。

微微刺痒的触觉,唤醒了沉睡中的若水。

“什么时辰了!”若水紧蹙着眉头,微眯着眼睛,慵懒的问道。

“小姐,您醒了!已经戌时了,您可要起身了!”诗翠听见动静忙跑了进来,微微扶着若水靠在贡缎靠背上,取过一旁的狐皮大氅,轻轻披在若水身上,轻声的问着。

“恩,扶我起来吧,梦兰,让厨房摆饭吧!”若水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起身往净室里走去。

梦兰忙应了一声往小厨房跑去。

这几日自家小姐和王爷一同失踪,也不见外院的人出去寻找,几个丫鬟也不敢声张,每日都提心吊胆的守在院子里。

如今小姐安然无恙的归来,几个丫鬟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言语间也都露出了喜悦。

若水洗漱好,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蜀锦及地长袍配着一条素色的挑线裙子,袍子上简单的绣着几株兰花。

纤细的玉手托着杏腮,面色如花的端坐在绣墩上,桌上放着瑞琪差人送来的字条。

工整的蝇头小楷,清楚的记载着自从若水的亲生母亲珑烟公主过世后,国公府发生的一切以及端王府的一些情况。

先是自己母亲身边贴身伺候的陪嫁宫女先后丧命,再后来府中原本的掌事嬷嬷们都被发卖,连珑烟阁里的粗使婆子也都一个不留。

若是说这赵茹没做亏心事,怕是连傻子都不信了吧。

这也多亏得畅春园的张大嫂,人脉宽广,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在京都附近,帮着瑞琪收购了十几家园子。

字条的最后。瑞琪娟秀的字迹映入若水的眼帘。

只见瑞琪轻描淡写着,哥哥慕容临风从母亲过世到现在,先后生过四次重病,更是跌落过两次假山。

后来哥哥离开国公府,投身军旅,先后也受过两三次暗杀。

这赵茹还真是个狠心的人阿,原本以为只有自己一直受到迫害,没想到哥哥也过得这么艰难。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若水有些愤nù

的把字条丢进了炭盆,脚步急促的在屋子里踏着步子。

心头的火气,腾腾涌起。眼中赤红一片。

“小姐。您别这么激动!”诗翠看着若水的表情,不放心的凑到近前,轻声的劝着。

“诗翠,你知dào

么!她好狠!如果说因为我张的更像母亲。所以她怨恨。我还能理解。可是哥哥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她也容不下,她好狠!”若水眼睛一片赤红。有些抓狂的抓住诗翠的双肩,嘶吼着说道。

若水虽然没有明说那个人是谁,但是诗翠也明白能让小姐这般失态的只有国公府如风园的那位了。

诗翠满心的伤感,拥住了自家小姐。

“小姐,从小到大,奴婢都跟在您身边,奴婢看着赵姨娘和若泠小姐一脸伪善的对待您,奴婢便觉得不平,可是您总是不愿意相信奴婢说的话。

如今,您都知dào

了也好,这样也好有个防备,若泠小姐母女绝不会是个好人,您可千万不能再被她们蒙骗了!”诗翠字斟句酌的慎重的说道。

“诗翠,我知dào

,我一定不会让母亲死不瞑目,也绝不会让我与哥哥再遇到危险,你放心!”若水眼中留下两行血泪,声音低迷,却坚定的说道。

“小姐,您快起来吧,梦兰去传膳也该回来了!”诗翠忙扶起跪倒在地上的若水,拿着锦帕擦着脸上的泪痕,轻声的提醒着。

“恩,有你们在我身边真好!”若水抽了抽囔囔的鼻子,拉着诗翠有些粗糙的手掌,有些依赖的说道。

一直蹲在圆桌上的球球也似凑热闹般的舔了舔若水的脸庞。

若水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球球柔软的小肚子。

“小姐,奴婢回来了!您看,在哪里摆饭!”梦兰带着一阵凉气,领着两个二等丫鬟走进了外间,有些气喘的说道。

“梦兰回来了,天气凉了,我也懒得动弹,就摆在这吧!”若水随手抱起了球球,玉指轻点了下圆桌,笑盈盈的说道。

两个二等丫鬟忙屈膝一礼,提着厚重的食盒走上前,小心的摆放着。

洒金黄铜雕兽首的羊肉火锅摆在正中,一个大大的铜盘垫在下面。

黄底缠枝花纹的瓷盘里摆着热腾腾的辣子鸡、清淡的干锅娃娃菜,黄底寿字纹的大瓷盆里盛着黄橙橙的栗子焖鸡。

一个细白瓷的炖盅里晶莹剔透的一品官燕,散发着微甜的气味。

若水把球球放在罗汉床上,手拿着一个黄底缠枝花纹的空盘子,挑拣了些各色菜品递给诗翠,一脸和润的望着球球。

诗翠忙把瓷盘放在球球眼前,手指芊芊的抚摸着球球脖颈下的细毛。

若水看着球球伸着粉白色的小舌头挑食的只吃着几块热腾腾的羊肉,眼眸并未变色,这才一脸淡笑的端起了粉彩桃纹小碗,细细的品尝着。

“你们下去吧,诗翠,看赏,这些菜色很好,我很喜欢!”若水微微品尝了几口后,这才笑盈盈的对着诗翠说道。

“是,小姐!”诗翠从袖笼中取出了些碎银子交给了两个二等丫鬟。

两个小丫鬟纷纷屈膝一礼,这才离开了房间。

“行了,你们都坐下一起吃吧!”若水看着两个丫鬟走远,这才笑盈盈的对着诗翠和梦兰说道。

“奴婢不敢!”诗翠、梦兰忙屈膝拘礼,轻声说道。

“别客气了,现在天气冷了,等你们回去,饭菜都凉了,小心吃了不舒服,这些菜品我也吃不了,还不如咱们一起吃呢,快来!”若水放下手中的碗筷,拉着两人走到桌前,笑盈盈的说着。

两人见自家小姐却是真意邀请,这才虚坐着半个身子。小心谨慎的吃着眼前的饭菜。

“来,尝尝这羊肉火锅,没有一点膻味,而且还很爽口呢!”若水见两个人太过拘谨,忙夹着菜放在两人的饭碗里,轻声说道。

“是,小姐!”

“行了,别客气了,就当只有你们俩个在吃饭,不许这么拘谨了!”若水故yì

板着脸。冷声说道。

两人这才不好意思的伸着筷子轻轻夹了些菜。大口大口的吃着。

虽然国公府和端王府都是贵族大户,但是丫鬟的饭菜也只是比普通贫民家里好上那么一星半点,比起主子们的菜色要差的很多。

两人吃着香甜可口的粳米饭,品着爽口滋润的精致菜品。一脸的满足。

若水则是微微放下筷子。端着瓷盅。手拿着玉制的汤匙,细细的品着瓷盅里的燕窝。

球球也在一旁住了口,满足的打着轻轻的呼噜。

小肚子滚圆的露在上面。四个小爪在空中挠蹭着。

微软的小耳朵一抖一抖的耍着宝。

若水见状,端着瓷盅,窝上了罗汉床,一下下的挠着球球白绒绒的小肚子,语气轻快的说道:“你们两个慢慢吃,吃饱了收拾好就下去休息吧!别累坏了身子,到时候还得给你们请大夫,本小姐也不给你们付账!”

梦兰、诗翠见小姐离开桌前,也是一阵放松,也不似原本那般拘谨,放开了肚子,吞吃着桌上的好东西。

猛然听见若水这般调侃的话语,倒是一阵噎着。

若水也不拘着身份,忙给两人添了杯热茶,转身回到了罗汉床上,微微挽着广袖,优雅的磨墨。

上等的描金徽墨里夹杂着淡淡的香气,若水深吸一口气,一股书卷香气,沁人心脾。

细密轻薄的宣纸上撒着点点金漆,玉管狼毫握在手中。

莲叶状的上等端砚摆在一旁。

若水优雅娴熟的微微蘸着墨汁,流畅的写下了几个墨字,朱唇微启,轻轻吹干,这才叠好放在了一旁。

圆桌旁的两人也已经迅速的完成了光盘行动,嘴角带着点点油渍,若水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意。

“梦兰,把这个送出去吧!诗翠,这里就要麻烦你收拾了!”若水盈盈起身,将信封交给梦兰,轻声的吩咐着。

“是,小姐!”两人忙屈膝一礼,各自忙活起来。

“咕咕,咕咕……”梦兰走出正房,见无人注意,这才走到鸽舍附近,抓出了一只信鸽,小心的把信封塞进了鸽子身下的铁管里,轻轻放飞。

诗翠则一手提着一个厚重的大食盒,有些艰难的走出了房门。

梦兰放飞鸽子后,忙跑了过来,接过诗翠手中的一个食盒,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小厨房走去。

若水则是窝在罗汉床上,手中拿着一本楚辞,随意的看着。

宁静的夜里,偶尔几声梆子声远远的传来,打更的汉子,朗声的唤着。

“嗯……球球,你说这冷睿铭到底跑去哪里了,明明已经离开了瑞琪那,怎么还不见回来呢,不会是遇到危险了吧!”若水有些烦躁的放下手中的书卷,戳了戳一旁眯眼养神的球球,有些担忧的嘟囔着。

“嗷……”球球却是有些不爽被打扰的微微叫了一声,便缩了缩身子,拳头大小的脑袋埋在了蓬松的大尾巴下。

若水有些不安的丢下书卷,走到了窗前。

天空中几个星星稀疏的挂在墨色的夜空中,四周都是一片宁静,让人心中充满了危机感。

“唉!”若水呆呆的在窗前,望了片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有些哀怨的长叹一声,关上了窗子。

而另外一边的冷睿铭却是目光炯炯的看着手中属下送来的各路信报。

温暖的书房里,阵阵松香袭来,冷睿铭头戴玉冠,身着淡青色的交领长袍,手中的狼毫,时不时的写下几句批示。

书房的墙上挂着一张美人花卉图,一个身着淡紫色绢纱曳地长裙的淡雅女子,盈盈立于花丛间。

几只缤纷的彩蝶飞舞在美人身旁,栩栩如生。

各色的花卉上带着点点露珠。

美人一脸浅笑的掐着一朵素净的海棠花,旷世而立。

左下角的印章赫然是冷睿铭的私人印章。

“王爷。府里一片平静,似乎没有人对于王妃的回府起疑!”奕冰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走到书桌前,轻声说道。

“恩,我就知dào

那妮子是个聪明的!你下去吧,这几日别往这边跑了!”冷睿铭眸光闪闪,望向一旁的美人图,嘴角微微扬着,轻柔的说道。

奕冰只觉得背后一道道冷汗划过,转身离开了书房。

自家主子越来越奇怪了。只要是提起王妃。便是这样一番样子,真是太吓人了。

冷睿铭目光凝视着美人图,轻声嘟囔着:“若水,你跑不了了!”

仿若感应般。另一侧的若水一连串的打了几个喷嚏。有些自嘲的说道:“一场刺杀。没要了我的命,居然睡醒一觉就染了风寒,真是无奈阿!”

诗翠在外间的小屋里听见若水的声音。忙披了一件外衣走了出来。

“小姐,夜里凉了,您还是回床上吧!”诗翠取过一旁的狐皮大氅披在若水身上,有些不放心的说着。

“行吧,你去添些炭吧,我也去睡了!”若水拿着锦帕擦了擦不太舒服的鼻子,轻声说道。

“是,小姐!”

诗翠去外面取了些银炭回来丢进了炭炉里,又仔细的看了一眼窗子上的缝隙,这才放心的走出了内室。

若水让诗翠虚扶着返回了内室,诗翠小心的取下了若水发上的饰物,褪去衣裙,又把一个灌满了滚水的汤婆子放在了锦被里,若水这才进了被窝。

诗翠放下了拔步床上的层层幔帐,暗红色的妆花缎子上缀着缕缕流苏,稀薄的蝉翼纱下缀着点点碎石。

内室里的夜明珠也重新收到了匣子里,只余下墙角的竹状烛台上点着一盏红烛。

多宝阁上的白玉镂空香炉里燃着安神香。

诗翠打点好房里的一切,这才回了外间小憩的小房间里。

若水瞪大着双眸,无聊的躺在昏暗的拔步床上,而球球则是机灵豆似的挠着若水被窝里的那个汤婆子。

“挠死你,咬死你,掐死你,叫你害我!”若水无聊的躺在床上,心中幻化着一个小人卖力的压着另外一个好像若泠的小人。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害我了!”

“你这么无聊,为什么不来幻境里练功呢!”虚影一脸无奈、额间挂着几根黑线的出现在若水的脑海里,冷声说道。

“对呀,我可以练功阿!师傅,师傅,我要修liàn

!”若水好像找到了发泄空间似的,一脸兴奋的在心中叫嚣着。

“跟我来吧,既然你这么想动手,那今日就教授你与人对战的技巧吧!”虚影感应到若水心中的闷气,有些心疼的说着。

虚拟空间里,还是那般空旷无垠,到处都弥漫着轻雾,一个玉石质地的席地座椅在若水眼前。

虚影飘飘荡荡的站在一旁。

“好了,收敛心神,凝神静气,运行凤翔九天!”虚影严厉的声音回荡在若水的脑中。

若水忙盘膝坐在座椅上,缓缓运功,身后幻化出一对七彩的羽翼虚影。

“很好,你现在已经能顺利的运行功法,凝结出虚影,应该已经突pò

第三层,现在开始与它对战!”虚影转身指了指一旁的若泠虚影,冷声说道。

“是,师傅!”若水眼露凶光的盯着若泠的虚影,冷声说道。

转瞬便如饿狼般扑了上去。

若泠却是轻轻挥袖,把若水打了出去。

若水不甘心的再次扑了上去。

再次被打翻。

……

就这样来来回回的过了几十次,若水一身酸痛,眼中满是委屈的望着虚影师傅。

“师傅……”

“你难道不知dào

运功,使用技巧么,这般似泼皮打架般,你也只能在脑海里虐虐人了吧!

运行凤翔九天中的轻功,加快移动速度,将体内的内力凝结在手心,用力挥出,或是凝结成各式兵器,辅助自己攻击!

起来,继xù

!”虚影看着不争气的若水,一脸不屑的呵斥着。

若水闻声也只得强撑着酸疼的身体,按照虚影的吩咐,再一次的对上了若泠。

这一次却不再是被瞬间击倒,而是撑了三五个回合,才再一次摔在地上。

若水也不灰心,微微深吸一口气,再一次的改变了些许策略,快速的闪避着若泠的攻击,时不时的偷袭着若泠。

“嘭!”一声巨响,若水再一次的摔倒在地。

虚影这次却是有些满yì

的扶起了若水,轻声说着:“现在有什么感觉了!”

“恩,我以轻功辅助,快速移动,再用内力攻击,虽然不能快速的将其击倒,但是却让对方的攻击屡屡落空。

若是我能找到机会,致命一击,一定会让其丧命!”

若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脸,盘膝坐在地上,轻声说道。

“不错,凤翔九天的功法在于猛烈的攻击和极致的轻功,你现在技巧还不够纯熟,多多练习,才能无往而不利!”虚影看着若水,轻声解释着。

“是,师傅!”若水屏息凝神,恢复着消耗的内力,准bèi

再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洛阳米贵

第一百三十三章

洛阳米贵

恢复好体力的若水再一次的冲向了若泠的虚影。

也不知dào

又摔倒了多少次,才终于将一脸冷笑的若泠的虚影打散。

虚拟空间里的若水,一脸汗渍、满身疲惫,大口喘着粗气的跌倒在了地面上。

虚影微微挥了挥手,飘到若水近前,轻声说道:“不错,虽然反应还不够快,但是也算是初见功效了,以后要勤加练习!”

“是,师傅,只是这虚影也太厉害了,若是这外界的人都这么厉害,徒儿真的是有心无力啊!”若水忙擦了擦脸上的汗迹,微喘着说道。

“那是因为你从未与人交过手,勤能补拙,再者,我凝聚出来的幻影要比你的功法高一层,所以你才会觉得如此吃力。

好了,你也出去休息休息吧,我也好仔细的为你策划下训liàn

计划!”虚影一挥袖,便把若水赶出了虚拟空间,只留下浑厚的声音传入了脑海。

若水离开虚拟空间,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

清晨,人畜复苏,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传入了若水的耳中。

若水艰难的睁开了发涩的眼眸,玉手掐了掐眉间,一股气离开了温暖的被窝。

初冬的清晨,房间里凉津津的,衣物上带着丝丝凉气。

“呼!”若水推开雕着瑞兽纹的红木窗户,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清晨微凉的空气刺激着若水还有些迷糊的神经。

微带着点点草木花香的空气,唤醒了若水最后一丝神经。

若水仿若神经病似的站在房间里,身穿着紧袖的锦缎小袄,伸着胳膊,踢着腿。

早已经在外间里候着的四个陪嫁丫鬟也都各自忙活起来。

带着轻微松香的银炭发出一阵微弱的噼啪声。

原本有些凉津津的空气也慢慢热了起来。

山彤忙把有些乱糟糟的床铺整理好,看着还蜷缩在大床正中心的球球,有些母爱泛滥的将一条蜀锦小棉被搭在了球球身上。

球球抬眸,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微微扫了一眼站在床边上的山彤,缩了缩脑袋。继xù

打着小呼噜。

迎荷却从小厨房提来了热水。

雕着五子登科图纹的铜盆里。洒下了几滴娇艳的花汁,嫩白色的百合花瓣飘在热腾腾的水面上。

一时间内室里飘起了淡淡的花香。

房里几个王府里的二等丫鬟,手脚麻利的打点着房中的事物。

梦兰时不时的轻声呵斥着几句。

若水在迎荷的伺候下,洗漱好。坐在铜镜前。

诗翠轻盈的为若水微施粉黛。轻点朱唇。转身又从一个描金花纹的漆木小匣子里,拿出了一套莲花纹的红宝石花钿细细的配在眉间。

简单的单螺髻上簪着一支羊脂玉雕玉簪花的发簪,耳垂上一对粉晶水滴耳坠微微摇曳。皓腕上一支双龙戏珠纹的温玉镯子,时隐时现的隐匿在袖子下面。

若水上着一件天蓝色小立领盘扣蜀锦小袄,下着一条浅紫色的绢纱长裙,一双同色的绣花鞋露出点点鞋尖。

兔毛滚边的立领小袄,领口袖口都绣着缠枝莲花纹,淡淡水波暗纹随影而动,几颗粉晶镂空透雕的纽扣配着云状的盘扣,精致动人。

浅蓝色的长裙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粉蝶翩翩,几株娇艳欲滴的花朵上仿佛还带着点点露珠。

鞋面上银丝绣着简单的云纹。

衣裙上熏着淡淡的鲜花香气,更衬得若水仿若花中仙子般娇艳动人。

发髻上简单的发饰,也衬得若水俏皮可爱。

若水满yì

的对着镜子,整了整衣摆,这才浅笑着走出了正房。

院子里微微扬着些许尘埃,打扫院子的小丫鬟见若水出来,忙有些惶恐的跪倒在地,恭敬的说道:“奴婢参见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福!”

“起来吧!你们忙你们的,本宫就是随意走走!”若水微微挥了挥手,带着诗翠和迎荷,衣带飘香的沿着青石的小路上了回廊。

廊上一个个穿着淡绿色丫鬟服的小丫鬟们,正忙着擦拭着宫灯上的点点灰尘、回廊上的红漆扶手。

若水悠闲自在的随意转着,直到身上感觉到丝丝凉意,这才浅笑着对诗翠说道:“走吧,咱们回去吧,想必那些丫头们也收拾好屋子了!”

两人忙应承一声,便随着若水往主院缓缓走去。

梦兰看见若水走近,忙迎上前,递上了一个暖烘烘的手炉。

若水感觉着手炉里的热气,缓步走进了睡房的外间。

几个二等丫鬟已经打点好房间,垂首恭敬的立在了墙边。

山彤也忙奉上了热腾腾的姜蜜茶。

姜的辛辣配着香甜的蜂蜜,刺激着若水的蓓蕾。

几口姜蜜茶下肚,若水的身上也暖了起来,胃里热乎乎的。

“小姐,小厨房里已经备好了饭菜,您看您在哪里用膳阿!”梦兰听了门外小丫鬟的回报,快步走进了外间,轻声问道。

“哦,让她们摆在饭厅里吧,咱们也过去吧!”若水揉了揉有些发扁的肚子,笑盈盈的说道。

“是,小姐!”得了命令的梦兰,忙跟着小丫鬟去了小厨房,准bèi

摆饭。

若水则是淡淡的喝着杯中的茶水,不急不躁的起了身,走进内室抱起了贪睡的球球。

“走吧!”若水看着东厢那边,几个丫鬟已经提着食盒走了进去,这才领着几人往东厢走去。

东厢的饭厅里早已经飘散着粳米薏仁粥香甜的味道。

几个青瓷小碟里摆着各色酱菜,几只高足盘里摆着小笼包子、艾窝窝、驴打滚等吃食。

一旁的布菜丫鬟执着一双银筷子跟着若水的目光挑拣着可口的饭食。

若水端坐在太师椅上。喝光了瓷碗中的清粥,这才拿着锦帕微微沾了沾唇角。

诗翠麻利的递上了漱口的清茶,粉彩描金的桃纹茶杯里碧绿色的茶汤下飘着几片银针茶叶。

若水优雅的接过茶杯,含了数次呼吸轻轻吐到一旁的水盂中。

这才扶着诗翠的手臂,盈盈起身,往外走去。

“诗翠,把府里的账册送到暖阁里,我想看看,山彤,再让管家把府里的人事册子送过来!”若水抚着球球柔软的毛发。扭头对着诗翠轻声吩咐着。转身往正房里的暖阁里走去。

暖阁里的炕上铺着蓬松的貂皮褥子,极地的轻纱幔帐环绕在侧,地面上铺着羊毛编织的万字纹地毯。

楠木炕桌上雕着几缕暗纹,四周雕刻着五福临门的吉祥图样。

一条青黄色的杭缎锦被搭在若水的膝上。手中捧着暖烘烘的手炉窝在炕上。

“是。小姐!”诗翠忙应承一声返回了睡房的内室里。打开香樟木的衣柜,取出了一个漆木镂空透雕缠枝莲纹的樟木盒子和一把金丝楠木金边的算盘。

山彤也是一路小跑的往二门跑去。

诗翠踏着小碎步,手里捧着精致的盒子走进了暖阁里。若水窝在炕上,倚着炕桌,逗弄着晒着太阳犯懒的球球。

若水接过诗翠手中的盒子,轻轻打开,几本大红烫金做面的册子整齐的摆在其中。

府内林林总总的收支一条条的记载在册子中,若水一边翻看着账册,一手打着算盘,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过了片刻,若水终于皱起了秀眉。

平常百姓家,一年二钱银子就能生活,这府中每月用去的米粮就价值千两,还真是“洛阳米贵”阿。

若水命诗翠取来笔墨,描金的鸳鸯戏水徽墨里带着清浅的松香,玉雕莲叶的水洗里浸着一支雕着竹叶纹路的毛笔。

诗翠站立在一旁,小心的研着磨。

暖阁里一时间寂静非凡,只留下几声翻动书页的响动。

“还真是好本事阿,这些人!”若水手拿着笔,轻轻的勾勒出几个管事嬷嬷的名字,有些愤恨的将笔重重的摔在了砚台里。

“小姐,您怎么了!”诗翠有些慌张的看着若水,轻声问道。

“你也看看吧!”若水随手把账册丢到诗翠眼前。

诗翠看着账册上那笔笔支出,有些咋舌的瞪大了眼睛。

“小姐,这是……”诗翠有些不安的问道。

“呵呵,这些人看样子是贪心不足了!这府里一日的开支居然要三百多两,也不知dào

到底养了多少人!”若水冷笑着,微启朱唇,轻声说道。

“可是小姐,咱们刚刚进府,怕是这些人会阳奉阴违吧!”诗翠生恐若水在这府里犯了众怒,忙提醒的说道。

“这些人若是不整治,怕是改日就要骑到我们头上了!”若水透过明亮的琉璃窗子,望着外面,有些忧伤的说道。

回想前世。

若水微微垂眸,自己总是以为这些人卖身入府,一辈子为了府中的事务操持忙碌,主子们更是可以随意打骂发卖。

心中总是对他们多有怜悯,即使自己知dào

他们贪墨些银钱,可也不愿意去过分责罚,只是让他们下不为例便罢。

可是这些人当年是怎么对待自己的,总觉得自己软弱可欺,李慕寒休弃了自己后,更是处处克扣着自己与幼儿的份子,自己每日更是吃着连府中丫鬟都不食用的残羹剩饭。

两个乳母更是仗着有若泠撑腰,对幼子置之不理,若是哭闹,便暗中掐打着。

若水想着或是前世,或是梦中的种种,一滴清泪滴落腮旁。

伺候在一侧的诗翠却以为自家主子在担心王爷的安危,忙轻声的劝慰着:“小姐,王爷福大命大,定能安然无恙的归来,您可不能伤了身子阿!

快擦擦脸吧。这若是吹了风,怕是脸就伤了!”

迎荷也忙着递上了柔软的绢纱帕子。

“我没事,去给我准bèi

一壶花茶吧,我看看账本,身为一府主母,这可是我的分内事!”若水闻声,收回了游走的魂魄,微微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轻声说道。

“是,小姐!”诗翠对着一旁的迎荷用了个眼色。便往小厨房走去。

迎荷忙走上前。接了诗翠的位置,细细的研着磨。

若水恢复了心情,继xù

翻着账册,右手时不时的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过了片刻。诗翠这才捧着一套玉雕蝴蝶纹的茶具走了进来。

喷香浓郁的茉莉茶香盈满内室。

若水浅笑着。接过茶杯。微微浅酌了一口,这才继xù

垂首翻着账册。

“小姐,这是府里的人事册子。管家说这是为您准bèi

的,以后就留在您这了!”山彤也拿着两本天蓝色的册子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恩,我知dào

了,给我吧!”若水刚好kàn

完最近几月府里的册子,伸手对着山彤说道。

山彤忙恭敬的把册子放在若水手中,垂首立在一旁。

“哦,对了,山彤,你去告sù

府里的各个管事嬷嬷,从明日起,每日巳时三刻来我这里报账。若是有急事不能来的,可以由身边得力的嬷嬷过来回禀,去吧!”若水刚刚翻开册子,忙回过头,轻声说道。

“是,小姐!”山彤忙屈膝一礼,往外走去。

心中就打着颤,这些婆子们往日见了自己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怕是又要受了不少奚落了。

若水翻看着记载府中人事的册子,仔细的看着。

山彤也带着一脸的无奈受了一圈奚落回了主院里。

梦兰看着山彤脸色不太好,忙走上前,轻声的问着:“怎么了,姐姐,主子不是让你出去办事的么!”

“别提了,这些老婆子,仗着是府里的老人,往日里不把咱们看在眼里也就算了!如今主子让她们每日过来回话,她们居然还推三阻四的,真是气死人了!”山彤坐在回廊的扶手上,有些不悦的发着牢骚。

“行了,姐姐,一会儿,您进去可千万别对着咱们主子说,不然主子怕是要不快阿,这王爷也不知dào

有没有回府,我刚刚走过暖阁的时候,还见主子流眼泪呢!”梦兰见山彤悻悻的样子,忙提醒着。

“我知dào

,只是心疼咱们主子,也气这些人不识抬举,行了,我进去了,你也别一直在外面守着了。”山彤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主房里一边走,一边说着。

梦兰也随着山彤走进了正房里,坐在睡房门口的矮凳上,望着正厅的门口。

山彤走到暖阁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片刻心情,这才扯出了一抹笑容,推开了暖阁的门。

“小姐,奴婢已经去几个嬷嬷那里告sù

她们了,只是这嬷嬷们各有各的活计,怕是到时候会误了时辰阿!”山彤柔声说着,又担心几个嬷嬷给自家小姐下马威,轻声的提了个醒。

“行了,我知dào

了,这些人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了,不然还以为这府里不能没了她们呢,你们平日里也受了她们不少气吧。

以后你们记得,你们是我的陪嫁丫鬟,我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是堂堂正正的端王妃,若是她们太不知收敛,你们也不必缩手缩脚的。

免得让人说咱们小家子气,知dào

么!”若水正了正身子,冷声说道。

“是,小姐!”诗翠等人忙应承着。

若水则是心中慢慢的筹划着怎么收拾这么老婆子们。

一转眼,时间已经午时,若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直了直身子,起身下了暖炕。

小厨房里的管事嬷嬷——金嬷嬷如往常般指使着厨娘们准bèi

着精致的饭菜,一边扒拉着自己的小算盘。

厨娘们准bèi

了几道精致可口的菜式,又让嬷嬷试了试菜,这才打发了小丫鬟去请若水来用膳。

若水这才整了整衣摆,披着天蓝色的大氅,带着丫鬟来到了饭厅里。

有些酸辣的菜色,吃得若水身上暖烘烘的。

若水心满yì

足的饱餐了一顿后。这才浅笑着,往内院的库房走去。

公中的库房在内院的西南角上,各种名贵的摆设、金器、珠宝首饰,还有些不常用到的物件都摆在里面。

往日里由两个嬷嬷带着四个丫鬟负责打理,若水自打入府来,也并未查过库房。

若水今日边准bèi

从这里入手,好好敲打敲打这些老人。

库房的房屋不同于其他院落,只有几个小小的窗户,能透进光亮,负责库房的几个下人都住在一旁的厢房里。

两个嬷嬷各占一间厢房。四个丫鬟则挤在一间小屋子里。

这个时候。两个嬷嬷刚吃好了饭食,歪在一张大炕上,说着闲话。

两个小丫鬟一边一个的为两个嬷嬷捶着腿。

另外两个小丫鬟则在房门口,一边绣着花样。一边轻声交谈着。

若水带着身边的四个陪嫁丫鬟。也没换衣服。便来了库房院子里。

两个小丫鬟看着若水,一时间有些猜不出若水的身份,傻愣愣的直直望向若水。

若水也不以为然。只是微微笑着。

诗翠则是快步走到两个丫鬟前,冷声说道:“看见王妃娘娘还不过来行礼,你们的规矩都去哪里了!”

“是是是,奴婢们参见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福,还请王妃娘娘宽恕奴婢!”两个小丫鬟这才慌乱的丢下手中的绣样,小跑着来到若水面前,跪倒在地,略带哽咽的说道。

“起来吧,去把你们嬷嬷叫出来吧!”若水倒是随意的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两个小丫鬟这才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俏皮可人的若水,有些失神。

往日里,两个嬷嬷稍稍拿住错处就是一顿打骂,没想到这王妃却这般和善。

“还不快去!”诗翠看两个丫头都是一脸傻傻的,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

“是是是!”两个丫鬟这才回过神来,快步往厢房里跑去。

若水站在院子里,打量了一番。

两个嬷嬷这才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身着一身褐色褙子,领着四个穿着水绿色比甲的丫鬟走了出来,恭敬的屈膝一礼,轻声说道:“老奴朱氏(张氏)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福。”

几个小丫鬟也是忙跪倒在地,柔声说道:“奴婢雪鸮、雪柔、雪莉、雪静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福!”

若水随意的摆了摆手,朗声说道:“都起来吧,咱们屋子里说吧!”

朱嬷嬷和张嬷嬷相互对视一眼,皆是一脸愕然。若水却莲步轻移的已经往厢房的门口走去。

朱嬷嬷也只得快走几步,在前面弓着身子,引着若水进了厢房的厅里。

小小的厅里却是不俗,几张小叶檀的圈椅雕刻着精细的花纹,上首上摆着一张红木的方桌,正中挂着一幅春月山水图,略一打量便是大家之作。

两张小叶檀配水墨云石的太师椅上,铺着整张的虎皮,红木的方桌上摆着一对景泰蓝牡丹纹鎏金花瓶。

一只掐丝珐琅座钟摆在正中。

若水看在这一幕,也是一阵诧然。

这掐丝珐琅座钟,一看便来自番邦,精致的细密花纹更是进贡之物,这必是皇上赏赐,这两个婆子还真是胆大的很阿!

若水玉手轻轻抚上了黑白相间的虎皮,微微摩挲了片刻,这才盈盈做下身子。

两个嬷嬷面色惨白的垂首而立,四个丫鬟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嬷嬷身后。

若水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朗声说道:“今个呢,是咱们第一次,本宫呢,出府日子不多,这几日也看了看账本,账册上的东西繁杂。

本宫又是初次管家,生怕有什么疏忽的,所以这才趁着今日得空过来想点点库房。

不想阿,本宫刚刚来到这里就吓了一跳,两位嬷嬷还真是好胆识阿!

看看这房里的摆设,不知dào

的还以为是哪位正主子的房间呢。

这物件,这器具,还真是让本宫觉得咱们这府里富丽堂皇的很呢!

你们可明白本宫说的是什么意思么!”

两个嬷嬷听见若水此话,忙跪倒在地,一脸羞愧的说道:“奴婢们只是一时懵了心,才敢动库里的东西,也是因为房里的东西有些破旧了,又不想去麻烦主子,随意在库里捡了几件用着。

既然娘娘不喜,那奴婢们立kè

送回去!还请娘娘宽恕奴婢!”

“这话说的漂亮,合着还是为王爷和本宫着想。嬷嬷随意捡的这几样东西,可真是不一般阿,本宫看着都眼馋阿!这珐琅掐丝的座钟,怕是御赐之物吧,这要是让外人见了,怕是王爷与本宫也保不住两位吧!

不如本宫送两位去京都府衙,让府衙里的老爷们好好审审,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私动主家库里的东西,又是谁给两位的胆子居然用上了这御赐之物,如何!”若水冷笑着对着跪倒在地的两人,冷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内院里的脏事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内院里的脏事

若水冷眼看着厅堂里跪着的两个人,嘴里说着冷言冷语。

两个年龄不小的婆子,跪在下方,“嘭嘭嘭”的磕着头,嘴里不停的求饶着。

若水却一点都不想心软,若是自己今日饶了这两人,怕是明日就有人敢蹬鼻子上脸了。

“你们两个也不必再次这般作态,既然敢坐下这种不守规矩的事,就该想到有这么个日子。

自打王爷的母妃过世,这府里就算是没了女主人,王爷一个男子,也不好插手这内院的事物,可是你们却这般不知收敛。

你们看看,你们这房里的摆设,你们现在还口口声声的希望本宫看在王爷的父王母妃的份上,饶恕了你们。

怕是本宫若真的饶了你们,父王和母妃也不能安宁吧!

虽说这端王府家大业大,可那也是王爷的,王爷若是赏了你们,那本宫自会亲自送来给两位嬷嬷。

可是两位嬷嬷这不问自取,本宫如何还敢留你们在府里呢!”若水重重的拍了拍方桌,一脸冷冽的厉声说道。

两个嬷嬷相互对视一眼,互通了下心思,忙叩首说道:“奴婢们自知犯下了错事,也不求王妃娘娘宽宥,只求王妃娘娘给老奴们一处安身的地方。”

若水这才满yì

的扯了扯唇角,语气微微缓和的说道:“既然两位嬷嬷如今也已经知错,那本宫也不想太过为难两位。

本宫见两位年岁也不小了。不如去庄子上颐养天年吧,每日含饴弄孙岂不快活!”

朱嬷嬷两人这才放下心,轻声谢恩道:“多谢娘娘体恤,奴婢们喜不自胜!”

“行了,这些客套话,咱们也不必再说,把府里的东西都好好放回到原本的地方去,把手中的账册、对牌交回到主院里,本宫自会安排车马送两位去庄子上。

不过两位也应该知dào

自己的身份,切不可在庄子上生出什么事端。不然可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两位嬷嬷家中的人口。可还得靠着咱们府里生活,想必两位嬷嬷也不会做出糊涂事吧。

本宫说的可对!”若水拨弄着手腕上的镯子,语气清冷的敲打着两个自作聪明的嬷嬷。

“是,奴婢们自然明白。奴婢这就去取来账册和对牌!”两个老嬷嬷暗自哀叹。嘴上却是恭敬非凡的说着。

若水闻言微微颔首。眼眸转动,仔细的打量着下首的四个丫鬟。

自己身边只有诗翠等四个陪嫁丫鬟,自然是不够用的。这府里若是有机灵、忠厚的丫头,自己也想提拔一二。

若水打量着下首站着的四个丫头,只见那个梳着双丫髻,簪着银簪的丫头,眉眼中透露着机灵、目光里透着些许倔强,却不似另外几人那般小心翼翼,倒是心中有些赞许。

“你们几个都多大了,可有了婚配,家中都是哪里的阿!”若水柔声对着下首的四人轻声问着。

“奴婢雪鸮,年芳十四,祖籍湖北,因为家乡受灾,自小就跟着家人流浪来了京都,幸得府中照应,这才得了口吃食。父亲和哥哥在外院当差,娘亲是洗衣房的管事嬷嬷。家中哥哥尚未娶亲,奴婢也并未定下婚配!”雪鸮见若水问话,忙恭敬的跪倒在地,轻声说道。

“奴婢雪莉,年芳十五,是府里的家生子,自幼就在府里伺候。父亲是庄子上的庄头,母亲在庄子上做些杂活。爹娘还未给奴婢定下婚配!”一个有些柔媚的女子屈膝一礼,有些倨傲的说道。

若水暗暗冷笑,面上神色不改的看着另外两个丫鬟。

另外两个丫鬟却是磕磕巴巴的介shào

了下自己的身世。相比之下,雪鸮与雪莉更是出挑一些,雪鸮本分、机灵,雪莉则眼藏媚态,怕是动机不纯。

再者,雪莉的爹爹本来就是庄子上的庄头,女儿自当可以养在身边,却这般送进府里,怕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阿。

朱嬷嬷和张嬷嬷也一脸忐忑的捧着白玉的对牌和账册,走到了若水身前。

若水含笑示意身旁的诗翠接了过去,轻声说道:“两位嬷嬷就打点下行装吧,明日本宫自会派了车马送两位去庄子上。两位也下去歇着吧!”

“谢娘娘!”朱嬷嬷两人忙叩首谢恩。

“去吧!”若水随意的挥了挥手,只见朱嬷嬷走前却是微微望了一眼雪莉。

若水也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打量着几人。

“雪鸮,本宫见你虽然年幼,却也稳重,本宫想让你打理这库房,不知dào

你敢不敢担起这副担子呢!”若水打量了几人片刻,这才缓缓说道。

下首的众人一时间表情各异。

雪鸮一脸惊讶,却并不惊慌。而雪莉则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满眼的嫉妒。另外两个丫鬟却是一脸欢喜。

“奴婢等当不负王妃娘娘厚望!”雪鸮略微失神,忙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好,那本宫就提你为一等丫鬟,掌管库房大小事务和一干丫鬟,让雪柔配合你,你觉得可还满yì

!”若水浅笑着对雪鸮说道。

“多谢王妃娘娘!”雪鸮和雪柔忙谢恩说道。

“行了,也别总是跪着了,都起来吧!本宫是个爽快的人,不喜欢那些弯弯绕,在府里做事尽心尽lì

,本宫自不会亏待她,可若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那就别怪本宫容不下她了!

你们可都记牢了,本宫能提拔你们,自然也能打发了你们,可别走错了路。

本宫在这也呆了好一会儿了,你们也拘束,本宫就回去了!雪鸮。你记得把库房点清楚,别让人带了不该带的东西走,明日别忘记巳时去主院里回话,以后每日都要去的。

若是有什么人不服管教,或是使小绊子,你自行打发了便是,有本宫给你做主。”若水又冷声交代了几句,这才让诗翠扶着自己,盈盈起身。

雪鸮几人又是跪倒一片,朗声恭送王妃。

若水也不回头。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往外走去。

这库房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一半,若水也是想考验一下雪鸮,看看对方品质如何。

这府里最大的弊端还是在采买那里。

可是若是外人忽然接手,怕是府里就得乱上几日。

若水有些头疼的往回走着。无意中看见一个穿着深青色褙子的嬷嬷匆忙的走着。

“那是什么人阿!”若水有些好奇的问着身边的丫鬟。

“回小姐的话。那是大厨房里的管事嬷嬷李嬷嬷。因为这内院里只有您一位主子,您又一直在小厨房里用膳,所以大厨房里只是供应着各院丫鬟们的饭食和热水。奴婢也只见过一两次!”山彤顺着若水的目光看去,轻声说道。

“哦,可是这饭时已过,她还这般匆忙干嘛去阿!”若水不解的问着。

“奴婢听小丫鬟们说这李嬷嬷与采买的孙嬷嬷素来不合,又因着大厨房现在只负责丫鬟们的饭菜,所以采买的孙嬷嬷总是克扣大厨房的用度。

现在饭时过了,怕是这李嬷嬷又去采买那里要东西去了!”梦兰轻声说着最近在府里的见闻。

若水点了点头,表示知dào

了,准bèi

跟上去看看。

因为李嬷嬷先过去,又走的比较急,所以若水走到西北角已经成家的嬷嬷们的住所时候,李嬷嬷已经和另外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鹅蛋脸的妇人吵成了一团。

若水忙拦住要上前通报的诗翠,站在了北苑外面侧耳听着。

院子里几个闲来无事的婆子围成一团,还有几个穿着夹袄的汉子驻足在一旁看着。

圈子中间的李嬷嬷瞪着眼睛,双手掐腰,大声的嚷着:“你这个婆子,真是好不讲理!这大厨房的食材都是有固定数目的,你日日少送来一半,是不是想让府里的人饿肚子阿!还是这贪墨的银子都贴补了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了!”

“哎呀,你还真是胡搅蛮缠,这府里只有王妃一位主子,那么些名贵的食材那样不要钱,又没有贵人们吃,到时候不就浪费了么!

我这也是为了府里打算阿,还是说你这个婆子想把那些名贵的食材拿来给你的痨病爷们补身子阿。

还真是不要脸面了,居然为了口吃食就来这里闹,你问问这满院子的人,可是少了吃食了!”那个发福的婆娘也不是个好惹的,一听这话,也扯着嗓子,撒野的嚎着。

一旁的众人都在窃窃私语,却无人上前阻拦。几个围观看热闹的汉子,见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觉得无趣也回了各自的家里。

“老孙家的,你别血口喷人,这府里谁不知dào

我老李家的从来没拿过府里的一针一线,我家男人是病了,可是那些补药都是我的嫁妆和往日里主子们赏下来的东西换来的。

你贪了多少,别以为没人知dào

,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成日跑在城里的赌坊里,输了变回来找你哭闹,多少人都见过。

你可别说,你都是拿着你的积蓄供养着呢,你有多少,谁不知dào



这府里是算不得缺吃少穿,可这饭食上比原本差了多少,大家心中有数!”李嬷嬷见宋嬷嬷胡搅蛮缠,涨红了两腮,不甘示弱的吼着。

围观的几个嬷嬷听了李嬷嬷的话,都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老孙家的往日里却是如此,贪墨的银子也都填补了儿子欠下的烂账。

一时间围观的众人都站在了李嬷嬷一边,指责着孙嬷嬷。

孙嬷嬷见状,却撒泼似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着说道:“好阿,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妇,往日里你就总是挑我的毛病,处处和我作对。

我为了府里的吃喝,用了多少心思,不就是想让咱们这些姐妹和丫头们都过的舒服一点。

我儿子是不成材,是不争气。我也打了,也骂了,家里的积蓄也都替他填了赌账,可是你居然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

我今天就算不要了这条老命,我也得和你拼了!”

说着就扑到了李嬷嬷的身上,双手成爪,玩命的挠着李嬷嬷的脸,揪着李嬷嬷原本梳的油光水滑的圆髻。

李嬷嬷也不甘示弱的还手死死的掐着孙嬷嬷腰上的肉。

两个人你抓我打的,一时间滚成了一团。

若水这才一脸无奈的领着人走进北苑的院子里。

北苑是给已婚的嬷嬷和家眷同住的,往日里这里也绝不会有府中的女眷走来。

只是今日。若水正巧碰见李嬷嬷神色匆匆的就跟了过来。

院子里的众人见若水走了进来。衣着虽然素雅,却都是用料上乘,便已经知dào

来人是王妃娘娘,一时间倒是都呆住了。

若水无奈的轻咳了几声。提醒着众人自己的存zài



众人这才慌里慌张的盈身拜倒。齐声说道:“奴婢们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安!”

几个还在院子里看热闹,没回房里的男子也是跪倒在地,朗声说道:“奴才参见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安!



若水冷冷一笑,朗声说道:“本宫倒是想安阿,可是你们在这里闹成这样,本宫怎么安!

你们几个也是,这妇人们头发长见识短的吵闹也就算了,你们几个七尺男儿,还在这看着,这算怎么个事!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端王府里已经没有规矩、不知避忌了呢!

还有你们这些嬷嬷,都不是小孩子了,看见往日的姐妹们吵架,也不知dào

拉一拉,还在这围着,好kàn

么!”

被若水点到的几个男子都是满脸涨红,一脸的羞愧。

而那些围观看热闹的妇人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行了,你们几个各回各家吧,别在这里参合了。你去给我搬把椅子来,我倒要看看因为什么闹成这个样子!”若水挥了挥手打发了几个男子,随手指了一个梳着圆髻、簪着银簪,身着藕粉色褙子的夫人朗声说道。

被点到头上的妇人,忙小跑着回了家里搬出了一把松木的靠背椅,椅子上还垫了个棉布垫子。

若水带着丫鬟翩然落座,看向了还扭成一团的李嬷嬷和孙嬷嬷。

只见两人原本干净整洁的褙子长裙都沾上了泥土,梳的齐整光滑的发髻也都散了,散乱的发髻上吊着几支簪子。

李嬷嬷的脸颊上挂着点点伤痕,嘴角更挂着一串血珠。

孙嬷嬷虽然脸上没有挂彩,却见褙子的腰部带着点点褶皱,怕是已经淤青了。

地上还散落着几丝青丝,也不知是谁的鞋子还丢在地上。

“说说吧,两位也算是府里有头有脸的嬷嬷了,怎么闹成这幅样子!”若水微微打量了下有些狼藉的战场,清冷的说着。

“娘娘,您可得给奴婢做主阿!”李嬷嬷闻声,哭着扑倒在若水身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着,“这个不要脸面的贪了府里的银子,克扣厨房的用度,还这般不要脸面,奴婢真的是不想活了!”说着李嬷嬷就坐在地上干嚎起来。

“你少红口白牙的侮蔑我,王妃娘娘,奴婢打理着一府上下的采买,时时处处都是为了府里打算。

这府里主子少,奴婢又见您一直在小厨房用膳,便自作主张的减少了大厨房那边名贵食材的用度,可是咱们这些奴婢本就是用不上这些的。

以前府里给大厨房备下这些食材也是因为两位少主和先王、王妃食用的阿!如今府里人口少了,自然要减少阿。

可是这婆子居然说奴婢贪了银子去贴补儿子,真是让奴婢没办法活下去了!”孙嬷嬷也是开口便是两行泪的哭诉着。

双手捶着胸脯,仿佛若水要是不给她做主,就要死在若水眼前的样子。

若水看着两人唱作俱佳的样子,也是暗暗叹气。

“你们这般哭闹,你们让本宫如何,你们到底有没有贪墨银子,有没有拿着府里的东西贴补家人,这些事情都是瞒不了人的。

本宫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你们现在老实交代,本宫就放你们一马,若是你们这般执意闹下去,那本宫就只能按着府里的规矩办了!”若水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该拿两个人怎么办,只得冷声说道。

两人没想到这王妃娘娘不按自己的套路来,猛然呆住了。

“王妃娘娘,奴婢可是忠心耿耿的为了府里操持着,您可不能听了这贱妇的一面之词阿!”孙嬷嬷想着王妃刚刚进府,又从未没管过家,妄图蒙混过去。轻声说道。

若水微微冷笑了下。没有接茬,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娘娘,奴婢说的可都是实打实的话,这孙嬷嬷的儿子是个乱赌鬼。经常输的被债主堵门。若是只靠这孙嬷嬷和孙家大哥的工钱和积蓄还账。怕是早就被打死了!”李嬷嬷也不示弱的说着。

“行了,本宫不是个傻子,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本宫就算不能全都知dào

,也能猜出个七八分,可是本宫仍愿意给你们个机会。

你们却这般不争气,拿本宫当傻子糊弄着,真是让本宫想对你们留几分情面也不行!”若水愤nù

的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朗声说道。

“娘娘,奴婢们岂敢!”孙嬷嬷和李嬷嬷齐声说道。

“岂敢,本宫看你们敢的很。这府里有多少开支,账册上记载的清清楚楚,府里有多少人,本宫也已经知晓。

想必你们俩个是以为本宫从未管家过,不明白这里面的猫腻吧。

李嬷嬷,先说你,这内院里只有本宫一位主子,那些名贵的食材,你是准bèi

做给谁吃呢,还是想转手卖出去呢!

孙嬷嬷,再说说你,这京都里的粳米多少银钱一斗,这青菜、鱼肉多少银钱一斤,府里消耗的各类灯烛、布匹,你可敢说说你买来的价格,让大家伙一起听听!”若水看着装腔作势的两人,不耐的开口说道。

两人皆是闭口不言,低着头不知dào

合计着什么!

“刚才不是还能言善道,让本宫为你们二人主持公道么!如今怎么,什么都不说了呢!

贪墨主家银子,中饱私囊,不知dào

这些罪名可够发卖你二人不!

你们两个装腔作势的在众人面前扮仇敌,可扮的痛快!

你们两个如今因财失义,在这么多人面前大打出手,可想过彼此的脸面!”若水见两人闭口不言,冷声责问着。

“奴婢冤枉阿!这粳米贵重,新鲜的青菜、水果更是价比白银,这鱼肉更是奴婢精挑细选的上等食材,府里所用的灯烛也都是上等货,自然是贵一些阿。

娘娘,您可不能偏听偏信阿!”孙嬷嬷准bèi

顽抗到底,哽咽着说道。

“孙嬷嬷,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阿!你可知dào

本宫是国公府的嫡出长女不,你可知dào

本宫也曾跟着祖母管家主事过不,你可知dào

这京都里食材铺子也有本宫的陪嫁不!

你是想说我的管账先生蒙骗我么!

那你可知dào

本宫早已经请来了你往日光顾的那家食材铺子的管事不!

你可知dào

你光顾的布庄,本宫也让人去打探过价格了不!

如今,你还有何话好说!”若水一句句的话,犹如重锤般在孙嬷嬷的头顶重重捶下,彻底炸晕了虚张声势的孙嬷嬷。

孙嬷嬷一歪身子,坐倒在地,眼眸中露出一丝丝的绝望。跪倒在另外一旁的李嬷嬷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一旁的众人也都是满脸的诧异,这王妃娘娘不声不响的居然能把府里最狡诈的孙嬷嬷弄到如斯田地,看来是个狠茬子阿,都是暗暗打定主意要用心当差,擦干净自己家的屁股,可不能惹祸上身。

“奴婢知罪,都因奴婢的孩儿实在是不争气,奴婢也不忍心家中独子惨死街头,这才想了这么个坏主意。

如今事情败露,奴婢也不求王妃娘娘宽恕,只求王妃娘娘切莫牵连奴婢的家人,奴婢愿意一死赎罪。”孙嬷嬷眼中满是绝望、悔恨,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腮边,重新跪好,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泣声说道。

“事情已经出了,本宫也不会要了你的性命,本宫怜你爱子之心,可是你却用错了法子。

你的儿子嗜赌成性一事,本宫自会想办法为你解决,你也不必求死,本宫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只需更加尽心的为府里办事便是。

你先起来吧!”若水看着孙嬷嬷宁愿为儿子去死的样子,心中恻隐之心随之而动,决定宽恕这个人,也想帮zhù

她管教好儿子,轻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迷惘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迷惘

孙嬷嬷目露感激之光,颤巍着叩首一礼,这才起身,站在一旁,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尽心尽lì

的辅助王妃娘娘。

“李嬷嬷,你在这府中已有十五载,更是先王妃的贴身丫鬟,你做下的错事却不值得同情。孙嬷嬷虽然贪墨了银子,可是却因为怜子之心,你却是因为贪婪成性,而你在外宣扬的自家男人患有重病,更是无稽之谈。

本宫早让人调查过,你在南城购置了两套房产,更是在城外买了几十亩良田,高价租给他人耕种。

此事,你可否承认!”若水冷眸扫向一旁的李嬷嬷,朗声说道。

“奴婢没有,娘娘,这些都是谣言阿!”李嬷嬷可不相信这个市井传言嚣张跋扈、一无是处的王妃有这样的本事,矢口否认,一脸委屈的说道。

“是么!既然如此,那两处房子的房契,本宫就带你收了!梦兰,去把那两份房契收走!”若水也不理会李嬷嬷,只是转眸对着梦兰说道。

一旁伺候的梦兰屈膝一礼,快步往李嬷嬷的小房子走去,片刻后便捧着一个漆木画花蝶纹的盒子走了出来。

“这是奴婢的东西,娘娘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李嬷嬷看见梦兰手中的盒子,失声叫道。

“打开!”若水轻声吩咐着梦兰。

梦兰拿起一旁的一个斧子,猛然一劈。漆木盒子上的铜锁应声落地,只见里面是几张面额百两银子的银票和几张房地契。

若水示意梦兰拿着那些东西在众人眼前转了一圈,这才捧着东西来到了若水眼前。

“这些东西,你不会不认识吧,这两套宅院的房契、地契,你可熟悉?这些银票的票号,你可熟悉?

如今还有什么话说!”若水将手中几张轻飘飘的纸扔在李嬷嬷眼前,朗声问道。

一旁的众人也是指指点点的说着李嬷嬷,李嬷嬷却是面如死灰的看着眼前的东西,这些东西自己都收在床底下。怎么就让王妃知dào

了呢!

“你现在在好奇这些东西。本宫怎么知dào

的吧!你日日说身患重病的男人居然可以和朋友出去饮酒作乐,更是在酒醉后炫耀着家中的财产。

你家男人更是口口声声的说先王与先王妃都是个糊涂蛋,新王妃更是个好糊弄的!

孙嬷嬷的儿子为何嗜赌成性,那是因为你贪心不足。觉得只是贪些食材再转卖出去赚得太少!

孙嬷嬷是你从小到大的手帕交。孙家男人更是和你家男人是好兄弟。你们俩故yì

扮作不合,却两个人合起来贪墨银子。

你更是为了拉孙嬷嬷下水,让人引诱孙嬷嬷的儿子去赌博。你这般狠辣的心思,怕是孙嬷嬷到今日才知晓吧!

你在府里处处扮好人,装高洁,为了给自家男人看病,变卖嫁妆,那不过是你为了让别人不注意你罢了。

就算有人注意到你,也会不忍心把你做的丑事说出来!

你真是好计算阿!”

若水轻飘飘的话,却在孙嬷嬷的耳边炸响,这几年,为了儿子的赌债,自己泯灭了良心,如今知dào

这一切居然是因为好友算计,不敢相信的瞪着李嬷嬷。

一旁那些一直觉得李嬷嬷是个可怜人的众人,也都是一片哑然。

“这些话不过是娘娘的一面之词,奴婢不服!”李嬷嬷死咬着牙关,不肯承认的说道。

“不管是不是本宫的一面之词,这都是事实所在,当日听见你家男人吹嘘的人不再少数,你若是真想要证人,本宫也可以找来几个,让你死个瞑目!

不过,本宫却不想浪费这些时间,来人,传本宫的命令,李嬷嬷,杖毙,李家男人杖毙。”若水看着不知悔改的李嬷嬷,也懒得再与她废话,冷声说道。

一旁的粗使婆子拉扯着李嬷嬷离开了北苑,李嬷嬷一路嘶喊着,诅咒着,一旁的婆子忙堵住了李嬷嬷的嘴。

一直在房里瑟瑟发抖的李家男子也被人揪了出来,随李嬷嬷一同拖去了后面行刑。

若水有些悲悯的坐在椅子上,仰望着天空,心头一阵阵的颤抖。

本不想做得如此绝,可是自己给了她一次次的机会,她都不肯悔改。

过了片刻,几个粗使婆子才身上带着点点血迹,回来复命。

若水有些烦闷的摆了摆手,领着孙嬷嬷和大厨房的赵嬷嬷往主院走去。

一路上,若水面色深沉的坐在前面,心事重重的样子让跟在身旁的诗翠等人都有些担忧。

有些冷冽的北风里夹杂着些许枯黄的落叶,随着风摇曳着落在地上。

若水觉得自己就如同这落叶般,难以抗拒命运的操控。

自己虽然一心为了报仇,可是当下令杖毙了两个仆人后,心里却满是愧疚。

若水很好奇那些主母们是如何狠下心肠来拿捏府里的侍妾和仆从的,自己为什么就狠不下心来。

从未尝试过杀人的若水感觉到了深深的愧疚和迷惘。

孙嬷嬷和赵嬷嬷都有些忐忑的跟在若水身后,相互对视一眼,也并未找到心目中的答案。

若水带着众人慢慢悠悠的走回了主院。

主院的回廊上站着一个清秀的丫鬟,见到若水回来忙屈膝拘礼,朗声说道:“奴婢素月见过王妃娘娘!”

若水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脸生的丫鬟,打量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起来吧,你好像不是本宫院子里伺候的吧,来这里有什么事么!”

“回娘娘的话,奴婢是针线房的绣娘,管事嬷嬷打发奴婢来给娘娘量身的!”素月柔声说道。

“哦。那行吧,你随本宫进来吧!”若水撇了撇嘴角,转身往睡房的外间里走去。

素月也跟在若水身后走进了主院的睡房,从袖笼里掏出了一把可以折叠的尺子,为若水仔细的量了量身材,又细心的询问了若水的喜好,这才笑盈盈的走出了房门。

孙嬷嬷和赵嬷嬷有些忐忑的站在厅里,垂首盯着眼前的大理石地面。

这王妃娘娘如今把自己二人唤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当着众人的面,宽恕了自己。可是却想暗地里收拾自己个么!

孙嬷嬷最为忐忑。毕竟自己确实犯下大错,这采买一职想来都是主家的贴心人,如今不正是让自己腾地方的好机会么。

赵嬷嬷虽然也是不安,但却是因为王妃娘娘轻易杖毙了李嬷嬷一家的关系。王妃娘娘看着不过十五六岁。却如此果决!自己虽然并没有什么大错。可是明知dào

李嬷嬷贪了厨房的食材,却没有声张,怕是王妃娘娘也不会饶了自己吧。

而若水让梦兰送了素月出去。自己则是坐在罗汉床上,让诗翠拿温水泡了玫瑰汁子给自己净手。

这双手让若水觉得很脏,刚刚只是一言之际,便让两人死在自己手下,若水用力的搓洗着一双如玉般的双手,直至发红,诗翠才强行端着铜盆离去。

而若水还是用着锦帕一直擦着双手,一阵阵恶心的感觉也在喉咙里酝酿着。

山彤忙泡了一杯龙井清茶为若水漱了漱口,又站在若水身旁,轻轻的揉捏着若水的太阳穴。

过了好一会儿,若水这才缓过劲来。轻轻挥了挥手,坐直了身子,想起了正厅里站着的两个嬷嬷,才打发了山彤去唤两人进来。

两个嬷嬷小心翼翼的跟在山彤身后,躬身垂首的走进了睡房里。

若水端坐在罗汉床上,球球趴在一旁的矮桌上,微眯着眼睛。

“山彤,让两位嬷嬷坐吧!”若水看着两人打量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

孙嬷嬷两人忙屈膝一礼,朗声谢恩。

山彤和迎荷两人也取了两个红木镂空雕五福临门图纹的绣墩摆在了孙嬷嬷两人的身旁。

孙嬷嬷两人这才虚坐了下来,后背僵直着,垂首坐在若水身前。

“两位嬷嬷也不必如此紧张,本宫既然说了不予追究,自然不会食言。只是两位嬷嬷以后也要尽心才是。

本宫初入王府,一府的琐事也是甚多,本宫也有些应付不及。

府中的大小事务又以这采买和厨房最为重yào

,所以本宫还请两位嬷嬷能帮zhù

若水一二!”若水面上挂着浅笑,柔声说道,一改刚刚在北苑的疾言厉色。

孙嬷嬷和赵嬷嬷听见若水话,受宠若惊的抬起了头,看见若水脸上仍然是一副温婉的样子,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本宫虽然想依仗两位嬷嬷,可两位嬷嬷也切莫不知dào

进退,若是再犯下错事,本宫可是不会留情的。

本宫可不希望两位嬷嬷步了李嬷嬷的后尘,两位嬷嬷可是明白了!”若水看见赵嬷嬷眼中那一丝算计,朗声说道。

“是,奴婢自当为了娘娘尽lì

,奴婢必不负王妃娘娘提点、赏识之恩。”孙嬷嬷和赵嬷嬷忙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恩,起来吧,两位嬷嬷,你们都是府里的老人,本宫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孙嬷嬷,你也不必担心,本宫也会帮zhù

你家儿郎戒了这赌瘾。

行了,本宫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可还有什么事情么!”若水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迎荷和山彤使了个眼色,柔声说道。

山彤和迎荷看见自家主子的眼色,心领神会的上前扶起两个嬷嬷。

“奴婢多谢娘娘对奴婢一家的救命之恩。奴婢感激不尽!”孙嬷嬷忙屈膝一礼,有些哽咽的说着。

“行了,那你们都下去吧!”若水淡笑着扬了扬手,见两人走远,这才揉了揉有些发硬的脸蛋,看样子这板着脸训人也是个力qì

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嬷嬷们惶恐

第一百三十六章

嬷嬷们惶恐

若水离去后的北苑却是炸开了锅。

三三两两个相熟的奴仆凑在一起,说着刚才王妃娘娘的种种,更有甚者,居然吓得现在还抖抖瑟瑟的。

而被若水带走的孙嬷嬷和赵嬷嬷,北苑的众人也是担心不已。

过了半晌,孙嬷嬷和赵嬷嬷带着后背上的一层冷汗踏上了回去的路。

两人都是心惊不已,王妃娘娘虽然年幼,却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孙家姐姐,娘娘准bèi

怎么处置你阿!”

“赵家姐姐,你们可得给咱们提个醒阿!”

“是阿,是阿,这娘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阿!”

“姐姐,咱们可是自小的交情了,您可不能藏着掖着阿!”

两人刚进了北苑就被众人围了上来,七言八语的提着问题,两人一阵头疼,连连挥手,这才打住了众人的猜想。

“几位姐妹儿,别这么慌乱好不好,咱们娘娘可是个大善人,李嬷嬷虽然被杖毙了,可也是她咎由自取,娘娘给了她几次机会,她都不珍惜。

再者,娘娘都说了以往的事情,一概不再计较,连姐姐这么严重的错处都能被娘娘宽恕了,你们就别再瞎操心了,好不好!”孙嬷嬷打断了众人的问话,朗声说着。

众人听了孙嬷嬷的话,也放下了心。

这京都的各个府邸里,哪家的后院都不干净。可若是王妃娘娘真要深究,也没人能救了自己个。

孙嬷嬷看众人面色缓和,这才浅笑着,接着说道:“只是王妃娘娘可是说了一句,若是以后再犯,绝不手软。

你们也都把眼睛放亮点吧,别再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动不该动的心思。

依我看,这王妃娘娘绝不简单,我今天可是受了大惊吓。明日还要去主院那边回话呢。我先回去歇着了,你们自便吧!”

说着就往自己的小院子里走去,也不看后面众人一眼。

赵嬷嬷也是讪笑两声,回了房里。

余下的众人看见两个当事人都走了。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而另外一边的小厨房里的金嬷嬷也得了消息。而这府里添油加醋的一番传言。更是彻底的惊着了金嬷嬷,金嬷嬷一阵阵的心忧。

“你去看看王妃娘娘可歇息了!”金嬷嬷想着在这坐以待毙也不是个事,随手指了个小丫鬟。有些急切的说着。

金嬷嬷看着小丫鬟快步往外走去,自己也坐不住了身子,跟在后面往正房那边走去。

小丫鬟走到了正房,轻声与在外守着的梦兰攀谈了几句后,这才小跑着往小厨房跑去。

而梦兰看小丫鬟走远,也回了房里,轻声说着刚才院子里发生的事。

“小姐,您看小厨房的人过来是什么意思阿!”一旁的诗翠有些不懂的轻声问着。

“你呀,真是笨!这王府里已经十余年没有主母了,内院里的丫鬟婆子们哪个还能不动些小心思。

这今日看我直接打杀了李嬷嬷,怕是这些人都在惴惴不安呢!行了,一会儿,金嬷嬷过来,梦兰你就告sù

她,过往的事情,一概不究,若是再犯,本宫绝不留情便是,别让她吵到我眼前来。”若水可不想再和这些婆子们掰扯这些事了,烦的头疼的狠、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外面守着去!”梦兰见若水气色不好,忙应了一声,便往外跑去。

梦兰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金嬷嬷穿着一身藕粉色缎面褙子,面带忧色的来到了自己身前。梦兰忙打断了金嬷嬷刚要说出口的话,把自家小姐刚刚交代的话,一字不落的转告给金嬷嬷。

金嬷嬷站在门口,往房里望了又望,这才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往回走去。

而睡房外间里的若水却是有些心烦的回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

“呼……诗翠,你去点上些檀香吧!”若水在罗汉床上坐立不安的动了又动,朗声说道。

诗翠忙打开珐琅掐丝莲花香炉,拿着银勺子舀了两勺香料,洒在了香炉里。

飘飘袅袅的白气缭绕的生气,若水深深嗅了两口这才定下心来。

迎荷见自家主子心神不安,忙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串紫檀木的串珠和一本烫金佛经放在了矮桌上。

往日里若水从来不动这些,今日若水倒是随手拿了过去,一页页的翻着,手中的念珠噼里啪啦的转个不停。

时光飞逝,日落西沉,院子里的汉白玉烛台和回廊上的八角宫灯都燃了起来。

……

“小姐,小姐,该起身了!”一大早上,诗翠便走进了内室里,轻声的唤着还在沉睡中的若水。

“恩,什么时辰了!”若水眯着眼睛,慵懒的问着。

“小姐,已经辰时了,您快些起身吧,不然可要误了回事的时辰了!”诗翠看了看沙漏,柔声劝着若水。

一旁的山彤也已经燃起了火炉,通红的火炭带着热气慢慢的充满了整个房间。

若水这才掀开了被子,走下了床铺,有些感叹的说道:“还是当球球开心阿,想怎么谁就怎么睡!”

内室里等着伺候若水的四个丫鬟都是相互对视一眼,嘴角挂着微笑。

“小姐,您又说胡话,奴婢伺候您洗漱吧!”诗翠忍了又忍,压下了笑意,轻声说道。

若水微微颔首,跟着诗翠往净室里走去,内室里余下的三个丫鬟却是笑作一团。

“再笑,本宫可就把你们都丢出去喂狼了!”若水洗漱完走进内室,看着笑作一团的丫鬟们。有些脸红自己刚刚迷迷糊糊说的话,故yì

板着脸说道。

本来已经渐稀的笑声,这下彻底爆fā

了起来。

若水无奈的摇了摇头,端坐在铜镜前,轻声说道:“你们能不能给本宫留下面子,快来给我梳妆吧!”

“是,是,是!”迎荷三人这才揉了揉有些笑得发痛的肚子,来到了若水身旁。

过了片刻,若水梳着高雅飘逸的凌云髻。头上簪着金镶珍珠的掐丝五尾金凤前分心。凤嘴里衔着一串圆润的明珠,缀着一颗水滴状的东珠悬在发顶,凤尾上也镶着一串串的珍珠,五颗硕大的东珠嵌在凤尾。赤金的凤身上雕琢着几朵绽放的五瓣梅花。花蕊上嵌着一颗颗的明珠。

一对粉晶石雕镂空莲花纹的耳坠在缀在腮边。粉晶石、红宝石制成的火焰状花钿配在额间。

一袭浅粉色织花锦缎裁制的宽袖交领极地宽幅长袍,内衬着一条同种质地的及地长裙配着粉白色贡缎绣莲花纹的腰封穿在若水身上。

华丽非凡的长袍,领口袖口借用了银丝金丝绣制了吉祥的图纹。腰间的腰封上系着一条白色的流苏宫绦。

一枚用冰种飘花翡翠雕琢的凤蝶翩翩配在腰间。

脚下穿着一双蜀锦海棠花的绣花鞋,几颗粉晶石缀在花蕊中。

若水身着华服的立在镜前,浓淡适宜的玫瑰花香围绕在身旁。

睡房的外间里也已经备好了早饭,若水勾着袖子,喝了一碗清粥,也便住了筷子,端庄的坐在了罗汉床上,随意的翻看着手中的人事册子。

……

主院里也逐渐的热闹起来,各房的管事嬷嬷也都陆陆续续的来到了主院里等着回话。

若水见外面人来的差不多了,这才轻声吩咐着诗翠,领众人进了正厅。

众人站在正厅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顾无言的交流着眼神。

过了片刻,若水才由诗翠虚扶着来到了正厅里。

“众位倒是守时的,本宫倒有些来迟了!”若水浅笑着坐在上首的扶手椅上,柔声说道。

“奴婢们参见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福!”众人忙跪倒在地,朗声问安。

“行了,别顾着这些虚礼了,都坐下回话吧!”若水含笑接过诗翠手中的香茗,轻声说道。

“是,娘娘!”众人忙恭敬谢礼,齐声说道。

几个比较得脸的嬷嬷斜着身子坐在了红木雕花的圈椅上,另外的嬷嬷们则坐在了后面的圆凳上。

雪鸮、孙嬷嬷、赵嬷嬷、金嬷嬷等人坐在了若水近前的圈椅上,一脸淡笑的看着若水。

“诗翠,给各位嬷嬷上茶。

本宫这是第一次与各位见面,相互也不算熟悉,不如各位自己个介shào

下自己个如何!”若水朗声吩咐着。

众位嬷嬷忙纷纷起身介shào

着自己。

若水也是用心的听着,其中比较注意的便是大厨房的赵嬷嬷,入府已经十五六年,是府里的老人,以前一直被李嬷嬷压着。

还有采买的孙嬷嬷,被自己敲打一翻,倒是个可用的人。

公中库房的雪鸮,一等丫鬟,机灵忠恳,也还算不错。

小厨房的金嬷嬷,冷眼一看便是个胆小的人,谨小慎微,贪些小钱,倒是不足一虑。

针线房的秦嬷嬷倒是精明干练的样子。

花房的李嬷嬷倒是个敦厚的样子,具体怎么样还不知dào



药材房的张嬷嬷看着已经年近五十,和蔼可亲,册子上写着已经在府里伺候三十五年。

若水听着众人的介shào

,暗暗对着瑞琪和管家送来的资料。

“奴婢是水榭的管事嬷嬷,奴婢家男人姓韩!”负责管理水榭的韩嬷嬷也介shào

了自己。

随着众人慢慢的介shào

,剩下的也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人,若水也不嫌厌烦,仍旧是一脸微笑的看着。

一直到最后一个人介shào

,若水这才微微颔首,轻咳了两声,朗声说道:“众位嬷嬷,本宫也已经记住了。

本宫对众位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点,为人奴仆者,当以忠心为重,若是你们家里有什么难处可与本宫来说,但是若是在府里动什么手脚,一经发xiàn

,要么送官,要么发卖。

若是敢出卖王府的,那就别怪本宫心狠了,本宫定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是,奴婢们谨记!”众人忙恭敬的说道。

“行了,今天咱们也都见过了,来日方长,府里若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来主院里找本宫,今日就到这里吧,散了吧!”若水浅酌了一小口茶水,笑盈盈的说着。

“是,奴婢们告退!”众人这才相互对视一眼,轻出了一口气,往外走去。

若水眼睛紧盯着几个眼中闪烁的婆子,暗暗打量着。

看样子,有些人还是人心不足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王爷回府

第一百三十七章

王爷回府

各房的管事嬷嬷们,拉着与自己相熟较好的嬷嬷说着私房话。

梦兰和迎荷则带着一脸淡笑,目送着众位嬷嬷离开主院,见众人走远这才快步返回了正厅里。

若水手里掐着账册,慢慢的翻阅着。

“小姐,果然和你想的一般,这些嬷嬷们,三三两两的谈论着这两日的事情呢!”迎荷快嘴的说着刚才的所见所闻。

“这是人的天性,随她们吧,只要她们尽心,我还真不想把她们都送去庄子上养老,一是咱们初来乍到的,手里也没有几个可用的人,二是她们都是这府里的老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就是不知dào

会有多少个人能明白我这份心了,行了,你们也别在这围着了,都下去忙活着吧,留下诗翠在就行了!”若水放下手中的账册,微微拢了拢鬓边的碎发,柔声说道。

迎荷等人这才屈膝一礼,往外走去。

若水这才放下手里的账册,走到炭炉旁,拿着火钳子,鼓弄着炭炉里的火苗。

“嘎吱!”诗翠送着几人出去,关好了正厅的门,见若水正在弄着炭炉,忙伸手接过若水手中的火钳子,有些不满的说着:“小姐,您可是千金之躯,这些粗活,怎么能沾手呢!您若是真的无趣,不如就给咱们王爷绣些随身的物件吧。”

“你呀,管家婆!”若水拿着锦帕擦着白皙的双手。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指着诗翠,笑盈盈的骂了一句,这才坐在椅子上,修剪着花几上的名贵的玉蕊百合,几支盛开的花朵簇着几朵嫩/嫩的花苞,散发着怡人的香气,几滴水珠衬着玉色的花瓣,格外诱人。

诗翠看着自家小姐这无所谓的样子也是暗暗着急,想着出府前老夫人的遵樽嘱托。一时间也走了神。

细碎的火星蹦在密集的羊毛地毯里。冒出了点点火苗,一丝丝刺鼻的焦味,也让若水抬眸望向了诗翠,忙拿起手边的茶碗走了过来。打湿了燃起来的火苗。

“咳咳。你这丫头是想什么呢!快别弄了!不是我说了你两句。你就要抱着我一起死吧!!”若水微微轻咳了两声,食指点了点诗翠的额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调侃的说着。

“小姐赎罪,奴婢一时失神了!”诗翠这才回过身,看着有些狼藉的地毯,说着就要跪下身子。

若水忙托起诗翠正在下沉的身子,笑着说道:“行了,咱们主仆在一起多少年了,我还不知dào

你么!说说吧,为什么事情这么伤神!

该不是你这小妮子春心动了,想让我给你找个好人家呢吧!”

诗翠闻言,羞红了脸庞,有些扭捏的捏着衣角,垂着清眸,有些撒娇的说着:“小姐又拿奴婢打趣,奴婢才不要嫁人呢!

奴婢是想着咱们府里那些老嬷嬷说的话,有些为小姐担心呢!”

若水一听还有自己的事,这才拉着诗翠一起坐在圈椅上,放下手中的茶碗,手托着腮,一脸好奇的看着诗翠,轻声说道:“说说,你这样子,真让本小姐跟着你着急呢!”

“小姐,那些老嬷嬷常说男子滥情,奴婢是想着小姐您也是才貌双全的,可是您却不亲近王爷,奴婢为您着急阿。

若是过些时日,王爷迎进了新人,小姐,您可怎么办啊!”诗翠看着自小一起长大的小姐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些急切的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若水脸上挂着淡笑,一直听诗翠说完,这才弯着食指刮了刮诗翠的鼻子,笑盈盈的说道:“小妮子,您倒是会夸人,哄我开心。我哪里是什么才貌双全的人,再说了,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各府里的哪没有得///宠///的妾室,自古以来,这主母就是让男人敬重的,哪能去学那些下作的东西去争///宠///呢!

再者,王爷身子一直不大好,这王府里没有身份的女子进不来,有身份的,人家还不想来,哪来的什么妾室。

别胡思乱想了,我心里早有了主意了。”

若水可不想告sù

诗翠自己根本不想和王爷亲近,这要是让这小妮子知dào

了,还不闹翻天阿,怕是还会传到祖母那里,那自己平静的日子不就不能过得舒心了么!

上一世的遭遇让若水早已经心如寒冰,对待男人更是存着千百个的疑虑,哪能就这般跟了王爷。

如今这般尽心的为冷睿铭打理内宅,已经是若水的最大底线了。

诗翠看着自家小姐这幅不上心的样子,也是暗暗着急,却没有办法,脸上的忧愁反而比没说的时候更多了几分。

“行了,别皱着眉头了,小心你这个样子变成老太婆,你说的话,我会放在心上的!”若水看着诗翠紧皱的眉头,就知dào

这丫头还没放下心,忙劝慰着说道。

诗翠这才难得的扯了扯嘴角,对着若水微微笑了笑。

正厅里噼里啪啦的炭火响声成了唯一的声响,若水翻看着账册,打理着账目,诗翠则坐在绣墩上,拿着一条绢丝帕子一针一线的绣着,时不时的抬头扫一眼若水。

房间里里平心静气的檀香弥漫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

若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看向一旁番邦进宫的落地掐丝珐琅座钟,这东西倒是个新鲜物,也不用人提醒就会自动报时,也不见有人提醒也不错时辰。

眼看着时针已经指向午时,炭炉里的火苗也渐渐弱了,诗翠手中的丝帕也绣的小有样子了。

“诗翠,把手里的东西放放,让她们在暖阁里摆饭吧!”若水轻声提醒着。

“是。小姐!”诗翠这才看见时辰不早,忙把绣了一半的丝帕包着各色丝线放到了一旁的小藤盒子里,快步往小厨房走去。

厨房里早已经被备好了饭菜,金嬷嬷特地精选了食材,又让厨娘精工细作的折腾了一个多时辰。

一盅香喷喷的山参炖鸡早已经入味,几道摆着雕花的菜肴也放在大灶的屉上温着。

小厨房里弥漫着诱人口水的香气。

金嬷嬷这一看见若水身旁的诗翠,忙热络的迎了上去,亲热的拉着诗翠的手,有些谄媚的说着:“姑娘可是来传饭的,您看您真是客气。打发个人过来就是了!”

诗翠有些不适应的拉出了手。扯着一抹笑容,柔声说道:“咱们小姐喜静,平日里事情也不多,难得有个跑腿的事。我怎么还麻烦别人呢。

嬷嬷。不知dào

这午膳可备下了。小姐怕是有些饿了呢!”

“早就弄好了,还给咱们院子里的几个姑娘带了一份呢。”金嬷嬷忙引着诗翠走进小厨房,指使着一旁的厨娘打开笼屉。笑盈盈的说着。

“嬷嬷这可不合规矩,嬷嬷以后可不能再这般了,快让人随我去摆饭吧。”诗翠拿着帕子沾了沾鼻子,有些不满的扫了一眼金嬷嬷,提醒着说着。

金嬷嬷见诗翠不喜这套,忙从腕上褪下一只白玉镯子,塞到诗翠手里,笑眯眯的说着:“咱们府里可都得看着王妃娘娘吃喝呢,姑娘又是王妃娘娘的提及人,今日还多亏了姑娘提点呢,不然我这又是一桩错事呢。

这点东西也不值什么钱,还请姑娘收了平日里带着玩吧!”

诗翠推脱了几下,见金嬷嬷意思坚决,这才收在了腰间,带着两个小丫鬟提着适合往正房的暖阁走去。

金嬷嬷一脸媚笑的送走了诗翠,这才进了小厨房旁的厢房,轻唾了一口唾沫,有些不屑的望着诗翠走远的方向。

什么东西,要不是在王妃娘娘身边伺候,我肯搭理你才怪,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了,还敢指责老娘的不是,不要脸的狐媚子。

诗翠倒是不知dào

金嬷嬷这后来的一般做派,只是指使着丫鬟把饭菜摆在暖阁的炕桌上,这才打发了几人离开,笑盈盈的给自家小姐布着菜。

若水就着清粥,吃了几块热腾腾的香米饽饽,又喝了一碗鸡汤,这才放下了筷子。

诗翠这才递上了漱口的热茶,撤了炕桌,微微捏着若水蜷着的双腿。

“怎么了,我看你刚才就不太乐呵!”若水看着有些欲言又止的诗翠忙问着。

“小姐,您看,这是那小厨房的金嬷嬷塞给奴婢的,奴婢刚才去小厨房的时候,她还说给奴婢和几个姐妹做了一桌子饭菜,这算怎么个事么!”诗翠看了看窗外,从腰间取出了那枚玉镯,有些无奈的说着。

“这还不懂,傻丫头,还不是我这收拾了几个老嬷嬷,她有些不安了,虽然我是说了以前的事情不追究了,可是她这是怕我以后秋后算账呢,这才想巴结巴结你。

谁能想到你这丫头是个软硬不吃的,直接拿到我这里了,行了,她给了,你就收着吧,也省得她再动什么别的心思了!”若水敲了敲诗翠的头,柔声说着。

“照小姐这么说,奴婢更不能收这东西了!”诗翠仿佛丢下火炭似的丢了手中的玉镯,双手好似有什么脏东西似的在衣服上蹭了蹭,嫌弃的说着。

“行了,行了,这个就当是我赏给你的,收着吧!金嬷嬷那里你就照常应酬着便是,她也不敢有什么过火的举动!”若水拿着玉镯看了看,这才重新放在诗翠的手里,柔声劝着。

“那奴婢谢小姐赏了!”诗翠这才笑盈盈的接了东西,一扫脸上的阴郁,继xù

帮若水捶着有些发酸的双腿。

若水看着诗翠有些幼稚的举动,心里却是一阵安慰,也幸得是送到诗翠手里,不然若是送到迎荷和山彤手里,那俩人虽然不会刻意的帮着金嬷嬷,但也会念金嬷嬷个好吧,日子久了还不知dào

会出什么乱子呢。

诗翠又捶了一会儿,若水这才摆了摆手。让她忙自己的事去,自己拉过了一旁的锦被,窝在了热呼呼的大炕上,闭上了眼睛。

若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肢,平躺在温热的炕上,微微扭动了下脖子,嘴角挂着一抹满yì

的笑容。

身下传来一阵阵温热,身子上是松软的锦被,一丝丝阳光的味道沁在若水鼻头。

诗翠见若水躺下身子,这才取过若水刚刚脱下来的外袍。轻轻挂在衣架上。拿起了绣了一半的丝帕。

丝帕上绣着姹紫嫣红的花卉,几只粉蝶跃然在上,单单看上去,已是初见成形。

小姐总是喜欢那些新奇的绣样。可又耐不下性子。自己能帮着小姐绣些可心的东西也是好的。

虽然针线房里绣娘的针线功夫比自己好。可是这心思可绝不如自己用的多,诗翠看着手中的丝帕,嘴角挂着浅笑。

“谁!”身后猛然传来一阵凉气。诗翠有些惊慌的回眸轻声喝问着。

“嘘!本王来看看王妃!”冷睿铭身着一身玉色交领长袍,腰系着青龙玉带,头戴赤金云纹冠,轻声说道。

诗翠看见端王殿下悄然走进,忙跪倒在地,压低了声音,说道:“奴婢见过王爷,王爷万安!”

“起来吧,你下去歇着吧!”冷睿铭淡淡的看了一眼诗翠,也学着诗翠的样子压低了声音,柔声说道。

“是,奴婢告退!”诗翠这才轻出了一口气,捡起一旁掉落的绢纱锦帕,踮着脚尖走出了暖阁。

若水若是看着诗翠现在这幅不争气的样子,一定会跳起脚来好好数落数落她。

怎么能把自己丢给一个陌生男子呢,虽然是自己的夫君,你这个死妮子也不能把我自己留下阿。

可是若水正在美梦里沉/沦,诗翠也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个有些冷的王爷,把暖阁让给了这对新婚的小两口,嘴角挂着浅笑往厢房走去。

“我回来了!”冷睿铭脱了带着寒气的外袍,站在炭炉旁烤了一会儿,这才坐在床边上,轻轻拂过若水柔美的脸庞,轻声说道。

若水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打落了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轻轻翻身,抱着被子,露出大半个身子,继xù

沉睡着。

冷睿铭却是一脸坏笑的脱了长靴,不怀好意的说着:“这可是你邀请本王的,正好,本王也有些累了!”

说着冷睿铭便揽过了若水的肩膀,躺在了若水身旁,同盖着一张大被,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的若水,感觉到身边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潜意识促使着若水凑了过去,纤细的长腿跨在了冷睿铭的长腿上。

一只玉手也搭在了冷睿铭的腰间,蹙了蹙眉,皱了皱小鼻子,沉沉的睡去。

冷睿铭感受到身旁的小人儿投怀送抱到自己怀里,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两分,嘴角挂上了满yì

的笑容。

房间里,温暖清香的气息弥漫着,驱散了外面寒冷的冷风。

一直到日落西沉,若水这才从揉着睡的有些发胀的脑袋,玉臂撑着冷睿铭坚硬的胸膛坐了起来。

“诗翠,什么时辰了!”刚刚睡醒的若水,声音微微哑着,轻声说道。

“爱妃,睡的可还舒服阿!”冷睿铭感觉到身边小人儿的蠕动,也清醒了过来,一脸邪魅的笑容,慵懒的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猛然受到惊吓的若水,拉过被子,挡在胸前,冷声问道。

“本王回府,刚好kàn

见爱妃正在午睡,本王也觉得有些疲累就陪着爱妃小睡了片刻。”冷睿铭坐起身子,拉了拉有些散乱了中衣,轻声说道。

“你怎么回来的!”若水也懒得和冷睿铭在掰扯他不可以睡在自己身旁的问题,有些迷糊的问着要紧的事情。

“本王办完了事情,自然回来了,怎么本王的府邸还不能让本王回来了,还是说王妃有什么事情想对本王说说呢!”冷睿铭凑到若水眼前,一缕缕温热的气息打在若水脸上,故yì

压低的嗓子,魅惑的说道。

若水以为冷睿铭是说自己丢下他自己逃跑的事情,故yì

板着脸,冷声说道:“既然王爷回来了就好,那天可是王爷满是英雄气概的让妾身逃跑的。如今这般作态,怕是有些小人了吧!”

冷睿铭大笑着走下床铺,披着外袍,坐在一旁的绣墩上,有些玩弄的看着若水,轻声说道:“本王可不是那些小气的人,遇到危险,本王自然要护着王妃先行离去了,王妃怎么会以为本王会这般小气呢。

本王可真是伤心呢,没想到好好的救命之恩。居然还让爱妃误会了本王的操行!”

慕容若水坐在床铺上。暗暗咬牙,心里暗骂,这个王八蛋,要不是自己救他。他早就不知dào

在哪个乱葬岗上喂狼喂狗了。居然还好意思说什么救命之恩。

要不是自己跑回去救他。何必弄的在外面飘零了两天,没吃没睡的,还累个要死。居然还好意思说他救了自己。

若水心中的小人愤恨的踹了冷睿铭几脚,这才有些消了气,面上扯出了一抹笑容,柔声说道:“妾身自然是感谢王爷的,可是夫妻本是一体,妾身若是太客气岂不是见外了!”

冷睿铭也不曾想到自家这小娇/妻能说出这般话来,一丝惊讶在脸上划过,立马恢复了那副扑克脸,一边系着长袍,一边说道:“恩,王妃此言甚是,本王铭记于心了!”

转身变出了暖阁,往院子外走去。

若水对着冷睿铭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心里暗自念叨着,果然是变/态,这么冷的天,说出去就出去了,果然不是个正常人。

心里想着,随即又缩进了暖呼呼的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躺在枕头上,望着头顶上绣着百子千孙图的帐子,舒服的眯着眼睛。

守在正房门口的诗翠看见端王殿下独自一人离开了暖阁,也有些不放心自家小姐,忙走了进来,看见自家小姐还是一脸舒适的躺在床上,这才放下心来,安静的守着房门。

又在床上滚了又滚,睡了又睡的若水,过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揉着滚成鸟窝似的发髻,坐起了身子,一看见门口的诗翠,忙轻声问道:“诗翠,什么时辰了!”

诗翠听见自家小姐的声音,忙起了身,看了看外面的天,估计的说道:“回小姐的话,大概已经申时,近酉时了吧!”

“一转眼都这么晚了,可是我怎么还是觉得困呢!”若水裹着被子,靠在靠枕上,慵懒的和诗翠说着话。

诗翠忙取过衣架上的外袍披在若水肩上,为若水轻轻的揉着太阳穴,浅笑着说道:“小姐,您这是睡得太久了,您一个午觉,居然睡了快两个时辰了,怕是晚上又要不困了吧!”

“会么,我怎么觉得我睡的没多久呢!行了,我还是觉得困得不行,又懒得折腾了,你给我在房里备些点心,若是半夜饿了用就是了!”若水接连的打着哈欠,一脸困倦的说了几句,就丢下了外袍,缩回了被子里。

诗翠看着自家贪睡的小姐,也是一脸无奈,也幸得这王府里没有长辈需yào

自家小姐去请安,不然怕是小姐要郁闷、难受好久吧。

天色渐晚,外面也是刮起了寒风,诗翠迎着风,到了小厨房里,捡了几样小姐爱吃的点心,放在双层食盒里,匆忙走了回来。

若水看着诗翠快步离开暖阁,也拉了拉被角,抱着一旁的枕头,继xù

着自己的春秋大梦。

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天色晚了,没了冷睿铭的被窝让若水觉得有些凉丝丝的。

就在若水在床上乱滚的时候,诗翠也提着食盒返回了暖阁里。

精致的点心,被诗翠一样样的从食盒里拿了出来,摆在了小桌上。

若水听见房里的动静也浅笑着回过了身子,轻声说道:“诗翠,是不是房里的炭炉有些熄了,我怎么觉得有些冷了呢!”

“小姐,奴婢这就去再取个炭盆来!”冬日里的夜晚自是要比白天冷上许多,何况若水又是刚刚睡醒,更是觉得冷了几分,诗翠听了若水的话,急忙跑出去重新燃了一个炭炉,放在了房间中央。

两个炭炉里红彤彤的火炭散发着热气,屋子里也暖和了许多,若水这才探出了半个身子,一手端着点心盘子,一手往嘴里塞着,时不时的说上几句闲话,主仆俩倒是好不热闹。

本就睡醒的若水,也慢慢精神了起来,吃着点心也填饱了肚子,抱着球球,兴致勃勃的看着绣花的诗翠。

诗翠也铺好了守夜的小床,拿着一块蜀锦对着若水的鞋样,仔细的剪裁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初雪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初雪

冬日渐浓,天气也是越来越冷,若水带着贴身的侍女歇在暖阁里,每日酉时后,冷睿铭也带着一身疲惫的返回内院。

若水虽然看着疲惫的冷睿铭有心问上几句,却也不知如何开口。

两个人就这样平静的睡在一张床上,当着彼此的抱枕。

诗翠和梦兰两个丫头却觉得自家王爷有些不大对劲。

听那些成了亲的嬷嬷们说,这男子大多是食色之人,怎么会如此规矩,而且自家小姐又是个温婉可人的美人。

心里暗暗的担忧着,一心想着劝慰自家小姐。

可是自家小姐却是悠然自得的打理着府中的事物,仿佛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一般。

日上三竿,嬷嬷们捧着账本早早的来了主院里。

迎荷也殷勤的把众位嬷嬷让进了已经燃着炭炉的正厅里,若水却是连脑袋都窝在被子里,一心闭着眼睛准bèi

再睡个回笼觉。

“小姐,您可得起来了,外面众位嬷嬷都到了!”诗翠为难的看了看来催促的山彤,隔着幔帐小声的唤着自家小姐。

若水伸出一只穿着素白色暗纹绢布睡衣的玉手,微微撩起淡紫色绣吉祥图纹的幔帐,睡眼惺忪的囔囔开腔说道:“怎么这么早阿!真是的,这些人存了心来我安睡,这么冷的天,唉,真是命苦阿!”

说完,便是一脸无奈、苦闷的哆嗦着坐起了身子。自顾自的搓着有些发冷的胳膊。

一旁的梦兰忙拿着火钳子把炭炉挪近了些,取过早已经烤的热烘烘的锦缎夹袄短袍,披在了若水身上。

一杯热气腾腾暖茶送到了若水手里,若水这才微微松开了皱的发紧的眉头。

“小姐,现在可都已经巳时了,那些嬷嬷早就等在外面了,您可快着些吧!”诗翠看着自家小姐还懒洋洋的样子,终于有些沉不住气的催促着。

“也不知dào

咱们俩谁是主子了,好吧,好吧!”若水嘴上发着牢骚。身子却随着诗翠动了起来。

若水上身着粉白色印染雪景红梅的贡缎夹袄琵琶袖及膝长袍。下着一条白色的素锦齐腰襦裙,落落大方的立在暖阁的正中央。

三千青丝梳成流苏髻,几缕碎发垂在鬓边,头上戴着赤金镂空透雕凤穿芍药的抹额。几支光滑圆润的赤金发簪簪在发后。赤金累丝葫芦耳坠子缀在若水白净饱满的耳垂上。

如天鹅般的脖颈上带着赤金的璎珞。几颗鸽子蛋大小的水滴状红宝石旁颗颗碎石簇拥着,衬着粉白色的贡缎交领外袍,倒是亮眼的很。

白皙的手腕上带着一对雕莲花纹的血玉手镯。一枚嵌着祖母绿翡翠的赤金戒指戴在若水右手的无名指上。

几个二等丫鬟帮着诗翠、梦兰打点好若水的妆容,这才垂首立在一旁,诗翠笑盈盈的轻声问着:“小姐,您看着膳食摆在哪里阿!”

“算了,你们不是说那些嬷嬷来了许久了么,打发了她们再说吧!”若水拍了拍还不算饿的肚子,有些无奈的说着。

诗翠这才虚扶着一袭华服的若水往外走去。

“小姐,外面有些冷了,您还是披着些吧!”梦兰见若水走到门前,忙提着一件天蓝色印染翠竹青石的狐皮大氅追了出来。

“恩!”若水站定身子,轻轻扭头应了一声。

梦兰忙把大氅披在若水身上,细心的拉好,系上了领带,这才随着若水、诗翠往正厅里走去。

冬日的寒风吹在脸上微微发疼,若水缩了缩脖子,领着两人快步走进了正厅。

“奴婢们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安!”几个嬷嬷看见若水走进,忙各自靠边,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若水一脸淡然的走到主位,这才笑盈盈的挥了挥手,柔声说道:“起来吧,都坐着说话吧。”

几个得脸的嬷嬷忙各自回禀着昨日的开支和院子里的事物,若水脸上挂着淡笑,面不改色的听着,也不插言,一直等众位嬷嬷都回禀完,才轻声说道:“这府里的事物却是繁重,也苦了几位嬷嬷了!

孙嬷嬷,如今冬日渐浓,府里有地龙的房间也不多,给各院多备些炭吧,这些丫鬟们日日为府里的活计忙活着,可别冻着了!

尤其是针线房那边,绣娘们日日忙着绣花裁衣,可不能冻着了!”

负责采买的孙嬷嬷闻言,忙屈膝一礼,应承了下来。

若水微微颔首,这才继xù

说道:“李嬷嬷,大厨房里现如今就负责内院丫鬟、嬷嬷的饭食,每日的晚饭添一份姜汤吧,也给府里的人去去寒。

你也要记得交代厨房里的粗使婆子,多烧些热水,免得府里人没有水用。”

李嬷嬷听着若水一心为府里的下人们计划,也很是感动,忙应承了下来,一脸笑容的望着若水。



秦嬷嬷,府里的绣娘最近都在做些什么阿!”若水眸光扫向一旁垂首沉思的针线房秦嬷嬷,笑着问道。

“回王妃娘娘的话,房里的绣娘们都在忙着给王爷和娘娘绣制冬衣。

府里规矩,王爷与娘娘每月添置四套华服和八套常服,包括外衣、中衣、内/衣、睡袍、鞋袜、荷包等物。

四季更是要添置应季新衣六套华服和十套常服,娘娘刚刚嫁过来,又赶着换季,房里的绣娘们正忙活着呢。”秦嬷嬷屈膝一礼,斟酌片刻,轻声回禀着。

“恩,本宫知dào

了,让她们先忙活着吧。秦嬷嬷,你过会儿和李嬷嬷一起留一下,本宫有些事情要吩咐你们。

雪鸮,你稍后点点府里还有多少布匹。除了那些特别名贵的料子,其他的都送去针线房,让她们按着规矩慢慢裁剪了吧,也免得堆着浪费了!”若水笑盈盈的挥了挥手,让诗翠扶起了秦嬷嬷,轻声交代着。

“是,王妃娘娘。”三人齐齐屈膝一礼,朗声说道。

“张嬷嬷,你也不能清闲了,让府里的府医开几张预防伤寒、冻伤、风寒的方子送过来。诗翠。你今日就去陪着张嬷嬷把药材房的各类药物都点一点,要是有受潮的坏的,都重新置办下,免得让人吃坏了身子。

张嬷嬷。你可是管药材房的老人了。这采买的事物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和孙嬷嬷一起去操持下阿。

还有库里那些名贵的药材。您也去看看,该怎么保存,指点指点新人阿!”若水指了指身旁的诗翠。笑盈盈的对着张嬷嬷说道。

“是,王妃娘娘,奴婢晓得!”张嬷嬷忙恭敬的说道。

“行了,这今日的事情也交代的差不多了,都下去忙活吧,你们这些嬷嬷可不能亏待了手下的丫头们。

这孙嬷嬷若是送去的炭火都让你们留下了,本宫可是不快!”若水轻声敲打了两句,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可以下去了。

孙嬷嬷和秦嬷嬷对视一眼,也起身站在了一旁,等待着王妃娘娘的示下。

诗翠和梦兰两人送着众人出了主院,这才浅笑着回了正厅。

“王妃娘娘,不知dào

留奴婢两人在,有什么事情吩咐阿!”孙嬷嬷率先开口说道。

“放心吧,本宫不会为难你们的,随我去暖阁里说话吧,这里虽说燃着炭炉,可也是有些凉津津的!”若水虚扶着诗翠,笑盈盈的起身说道。

孙嬷嬷和秦嬷嬷两人垂首跟在若水身后,进了暖洋洋的暖阁里。

暖阁里,几个二等丫鬟早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燃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若水坐在暖阁的罗汉床上,两个嬷嬷有些拘谨的坐在下首的绣墩上,若水轻声的吩咐着诗翠上了热茶,这才柔声开口说道:“孙嬷嬷,本宫初入王府,这几日看着账册,觉着府里也有几年没给丫鬟们添着被褥了。

又想着这今年冬日来的早,怕是更冷些,心思着和两位研究研究,不知dào

两位怎么看!”

“娘娘仁义、宽宥下人,却是咱们的福分。这添置被褥虽然说不是什么大的开支,可是府里人也不少,不知dào

娘娘准bèi

按个什么规格添置呢!”孙嬷嬷见若水不是想追究以前的事,也放下了心,笑盈盈的问着细节。

“这些阿,本宫还真是不太懂,不过本宫觉着,这丫鬟们也不适宜用太好的面料,这被子不如就用印花棉布做面,细麻布做衬里,棉花铺的厚一些,也能御寒些,盖着也轻巧些。

这褥子么,不如就往里天上写鸭毛、鸡毛的,上面在铺上一层薄一些的棉花,双面都用上柔软的细麻布,睡着也暖和,你们两位觉得呢!”若水沉吟了片刻,这才有些犹豫的说着。

“娘娘这想法确实不错,可是这棉絮、棉布、细麻布还算好置办,可是这鸭毛、鸡毛的,可是不好找,而且也怕有的丫鬟们睡不惯阿!”秦嬷嬷在一旁忙开口说道。

“那就都用棉絮吧,这方面你们两个自己合计便是,本宫也就是个给个建议。孙嬷嬷,你尽快置办齐了,让府里的丫鬟们相互帮衬着赶快做出来,这是人事册子,外院内院一视同仁,都一起添置了吧。

秦嬷嬷,你也记录下府里人事的身材尺寸,给他们一人添置两身冬衣,在府外找个铺子尽快做出来吧。

这两件事情呢,本宫就交给你们办了,你们可能办好!”若水把人事册子交给孙嬷嬷,笑盈盈的说道。

“娘娘尽可放心,这些子小事,奴婢们一定不让王妃娘娘失望!”两人忙起身,屈膝一礼,齐声说道。

“好吧,那本宫就给你们十日时间,尽快把事情弄好,这棉花一定要用好的,要是你们俩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可别怪本宫严惩!”若水冷声说道。

“是,娘娘!”

“行了,那你们就下去吧!”若水见两人目光清明。神色严谨,这才放下心来,柔声说道。

“是,娘娘,奴婢告退!”两人忙屈膝福身一礼,往外走去。

若水也放松了下来,原本端庄的坐姿也歪了下来,斜倚着方桌,翻着手上的册子。

……

“小姐,您不饿么。这午膳的时辰都要过了!”一旁的诗翠看若水看账册看入了神。有些不放心的提醒着。

若水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看了看外面刮着大风的院子,回眸说道:“一转眼都这个时辰了阿。行了。山彤。你去小厨房传膳吧,让她们直接在暖阁里摆饭就是了,你们几个也都下去用饭吧!”

“小姐。奴婢还是伺候你用过饭,再去吃饭吧!”诗翠几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了,我可不用这么多人伺候,要不是不合规矩,我都想让山彤和你们一起去用饭了,行了,快下去吧。”若水随意的挥了挥手,笑着说道。

几人这才谢恩走出了暖阁,被点名去传膳的山彤却是有些不快,揉了揉有些发憋的肚子,暗叹了口气。

迎荷三人倒是笑盈盈的随着山彤,一起去小厨房取了各自的饭食和若水的午膳,这才各自分开。

山彤带着两个二等丫鬟提着两个硕大的食盒走进了暖阁。

“行了,除了山彤,你们两个下去吧!”若水看着山彤带着两人摆好了饭菜,盈盈落座,笑着说道。

府里上下都是王妃娘娘虽然治家严谨,却甚是和善,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两个小丫头,心里暗暗想着,忙笑盈盈的谢恩领了赏钱,蹦蹦跳跳的走了。

山彤面上带着微笑,心中不悦的在一旁给若水布着菜,想着自己还饿着肚子,一时间有些委屈。

“山彤,你在我身边几年了!”若水一边小口小口的品尝着可口的饭菜,一边优雅的转身对着山彤问道。

山彤猛然被问到头上,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dào

自家小姐是何意图,也不知dào

该如何回话,有些愣住了神。

“本宫问你话呢!”若水也有些不悦,冷声问道。

“回小姐的话,自打小姐十岁起,奴婢就一直跟在小姐身边,到现在也已经五年了!”山彤这才慌忙回着话。

“恩,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本宫可曾亏待过你!”若水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冷冽的盯着山彤轻声说道。

“小姐对待奴婢几个甚是宽容,从来不曾责骂,奴婢们自是感恩的!”山彤回想着与小姐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丝丝温暖包围住了心,柔声回道。

“那你为何会如此失态,今日不过是让你稍晚些用饭就满脸的苦闷,是不是本宫对待你太过宽容了!”若水见山彤眼中满是感激之色,语气也柔和了许多,拉着山彤坐在了自己身旁的绣墩上,轻声问道。

“是奴婢太过放肆了,还请小姐恕罪!”山彤这才想起自己真是太放肆了,丫鬟们本来就是伺候小姐的,自然是该以小姐为主,自己怎么能这般作态呢,难怪小姐会怪罪了,一时间更是愧疚的说道。

“行了,我今日训斥你也是为了你好,现在你对着我,我自然可以包容你,可是你也知dào

我是端王妃,是一品夫人,自是要初入内宫的,我怕你惹了其他贵人,到时候就是我想保全你,也保不住阿!

山彤,你和迎荷、诗翠等人是自小就跟在我身边的,若是你们因为一时疏忽而得罪了贵人获罪,我该多心疼、悔恨呢!

今日的事情,你一定要记住,行了,随我一起用膳吧,我也知dào

你饿了!”若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诫着山彤,柔声说道。

“是奴婢的错,总是累着小姐费心,奴婢真是太蠢笨了!”山彤听着若水动情的话语,一时间泪流满面,泣声说道。

“行了,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别哭了,吃饭吧!”若水亲自帮山彤擦了擦泪水,又把一双筷子交到山彤手里,亲自帮山彤添了一小碗汤水,轻声说道。

“奴婢哪能和小姐同桌,奴婢一会儿下去吃就是了!”山彤忙推辞着说道。

“行了,别这么拘着了。这里就咱们俩人,快吃吧!”若水忙拉住正要起身的山彤,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劝着。

山彤这才拘谨的小口抿着碗里的饭菜,若水看着山彤这幅表现也满yì

了许多,优雅的吃着饭菜。

若水吃下了碗中最后一口米饭,这才放下了筷子,轻轻起身走到了窗前,打量着外面的天色。

山彤见若水小姐起身,也忙放下了碗筷。手脚麻利的收拾着。

若水看着窗外有些昏沉的天气。听着身后的动静,嘴角绽放着一丝妖媚的笑容,这丫头的心思应该是被自己收复了吧!

山彤收拾好碗碟,这才慌乱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轻声对着若水告了个假。提着两个食盒往小厨房走去。

而在厢房里用过饭的诗翠等人也轻悄悄的回了暖阁里。

厚厚的云层挡住了耀眼的太阳和碧蓝的天空。点点清雪随着风缓缓飘落,冷冽的寒风带走了树头上最后的枯叶,院子里几株耐寒的梅花。悄然的孕育着花苞。

花池里各色的娇媚花卉也都已经枯萎了,一盆盆千叶菊花也都有些蔫了。

若水看着那有些枯败的院子,和落地就融化的清雪,心头也有些郁闷。

“小姐,您快尝尝这桂花枣泥糕吧,金嬷嬷说这是府里宋厨娘的拿手本事呢!”山彤笑盈盈的提着一个小食盒走了进来,把几只黄底描金缠枝牡丹花纹的高足盘子小心的摆在桌上,轻声说道。

“哦,闻着倒是挺香的!”若水掐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桂花糕,微微嗅了嗅,一脸笑容的说道。

“那是阿,现在小厨房里可满是桂花香气呢!”山彤一脸卖弄的对着若水说道。

“哦,怎么回事,和我说说,你们也都尝尝吧,这东西还真不错呢!”若水尝了一小块便住了口,让着几人,一脸笑意的看着山彤,柔声问道。

几个丫鬟小心的拿着点心,脸上满是满足的,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

山彤却是骄傲的说道:“小姐,听说那宋厨娘可是这京都里的一位名人呢,人长得美艳动人不说,还有一手好厨艺,原本是广源楼的厨娘呢,后来因为和东家不合,这才来了咱们府里。

听嬷嬷们说,这宋厨娘平日里可金贵呢,只给咱们王爷做些点心,今日也不知dào

怎么了,居然来了小厨房教厨娘们做点心呢。

刚刚宋厨娘见奴婢去送食盒,特地挑了几碟自己亲手做的让奴婢带回来给小姐尝尝呢!”

若水闻言,这才打量了下桌上的几碟点心,还真是恃才傲物呢,不知dào

这厨娘打的什么主意呢。

心念一动,若水回眸望向蹲在一旁的球球,见球球眸子并未变色,这才放下心来,掐着一块千层酥慢慢吃着。

几个丫鬟吃了一块后都住了嘴,可是眼睛却巴巴的盯着桌上的几碟吃食,若水也是暗暗好笑,柔声说道:“你们还真是几只小馋猫呢,行了,这几碟就赏了你们了!”

说完,便起身回了罗汉床上。

梦兰等人听见若水的话,也是一脸笑盈盈的拿出帕子,小心的装着点心,几个人你弄下我,我弄下你的,倒是好不快活。

过了片刻,若水抬眸,只见盘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几个人手里一人拿着一个鼓囊囊的帕子,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

“行了,蝗虫们,把你们手里的东西放到房里去吧,山彤把适合送回厨房去吧。”若水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宠//溺的说道。

诗翠等人这才羞红了脸庞,相互对视一眼,小碎步飞快的倒腾着往外走去。

若水又是一阵摇头,只剩下若水一人的暖阁里,淡雅的茉莉花香,暖洋洋的炭炉,四周静悄悄的。

“叩叩叩……”门外猛然响起了叩门声。

“你们这些妮子,倒是客气了许多,进来吧!”若水也不抬眸,语气中满是笑意的调侃着说道。

一阵脂粉香气带着寒风涌进了暖阁里,若水微微皱眉。因为若水不喜欢脂粉俗的味道,若水往日里都甚少用,身边的丫鬟们也知dào

自家小姐的喜好,更是一丝不用,若水闻着这浓烈的让人刺鼻的脂粉气疑惑的抬眸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紫色印染菊花图对襟外袍,内着一条绣着海棠花的抹胸长裙的娇媚女子面带娇媚笑容的站在眼前,屈膝一礼,一丝柔媚入骨的声音翩然传到了若水耳旁。(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收服

第一百四十章

收服

若水打发走了宋厨娘,让诗翠把我房里的紫檀木盒子里的册子递给自己,倚靠在靠枕上,品着茶,随手翻阅着。

果然,这些贵妇对待自己还真是下得去手,不管是那些价比黄金的花蜜,还是昂贵的脂粉,或是那些造型别致、精巧的首饰,都是一阵阵的疯抢阿。

女人坊从京都的第一家店面开业,到现在不过两三个月,居然已经收回了全部成本,还在京都外置下了几处庄子,负责供应铺子里的花汁等物,分店也是开的一家又一家,真是赚的盆满钵满阿。

若水看着账目上的数字暗暗心惊着,原本不过是想借着铺子增加些收入,不想依靠着这些靠不住的男人,没想到倒成了自己的聚宝盆。

张大嫂的园子生意也越发的红火了起来,不只姑娘们各个身怀才艺,几个花魁姑娘更是气质风韵,琴棋书画,茶道诗词不输名门闺秀,也更懂得男人的心思,倒是成了众多权贵追捧的妙人。

原本的畅春园和醉香楼也交给了可靠的嬷嬷负责,也联络了几个以前在园子里的好姐妹,在京都附近的几个城里都开起了分号。

张大嫂自己则是在京都南城里寻了个大宅子,请了教坊的礼乐嬷嬷帮着调/教有资质的姑娘,几个有些年老色衰的姑娘则帮着教授姑娘们床上的各种秘籍。

若水一边翻看着账册,一边暗暗赞叹着这两个帮手还真是各有手段。相较于女人坊的收入,园子里的收入倒是差了不少,不过若水也并不在意,本来收购了两个园子就是为了收集各种情报,又自给自足,倒是省了自己很多心呢。

女人坊和园子里的账册往日都是瑞琪负责打理的,每三个月才送过来让若水过过目,免得起了芥蒂。

若水倒是觉得没什么必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直是若水的用人准则。不过这女人坊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也难免有些杂鱼动了些小心思,瑞琪从来也不曾麻烦若水出手,都自己摆平了,弄得若水拿着分红倒有些愧疚了。

想起来。自己当初不过是出了万余两银子。也不过是国公府、王府几个月的支出罢了。那时候想着两个人平分盈利,也是觉得瑞琪能看懂账目,也颇有些能力。倒是适合在府外替自己管好家当,分给她一半的盈利也是想安她的心,没想到仅仅几月之期,这女人坊的资产就翻了几十倍,虽然说是女人钱好赚,可也是瑞琪经营有方,不然怕是也就挣个小钱罢了。

看来得抽个空出去和瑞琪碰个面,把这个分红在商量商量,自己什么也不做,拿着这么些钱,拿着这么些年,还是占了她的便宜了。

“小姐,您看了半天了,喝杯明目茶,歇一歇吧!”诗翠见若水不再翻动账本,这才捧着刚泡好的茶盏,轻声说着。

若水接过茶盏,微微抿了一口,掀开了身上锦被,信步走到窗边,窗子上挂着淡淡的霜露,房外的房檐下稀稀拉拉的滴答着雪水,簇簇白雪映着红梅,为这院子里添了几分色彩。

“诗翠,把桌上的册子收了吧,把房里的那个漆木盒子里的几本册子拿出来吧,我一会儿要看。

迎荷,你去把那双羊皮小靴取来,咱们出去走走,我也松松身子。”若水淡笑着回眸,柔声说道。

两人闻声忙应承着各自准bèi

着,若水则是坐回了床上,等着迎荷来为自己换鞋。

“小姐,您披上披风吧,外面可冷着呢!”迎荷给若水换好了鞋子,起身说道。

“恩!”

若水微微起身,站在了暖阁的正中央,烤着火,淡笑着望着窗外,眸光盯着远方的天际,心思却飘得远远的。

“好了,小姐,咱们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迎荷为若水系好了领带,虚扶着若水往门外走去,嘴上随口说着奉承话。

若水也不搭腔,只是淡笑着往外走去。

梦兰见若水走了出来,忙要屈膝行礼,若水这才回了神,随手扶住了梦兰,轻声说道:“别拘礼了,跟我四处走走吧!”

梦兰有些发蒙的看着若水,若水感受到梦兰的目光,随和的笑了笑,这才转身继xù

往前走着。

梦兰虽然不明白自家小姐想干什么,但是也顺从的跟了上去。

若水似是漫无目的的随意转着,东西院落,都是府里为府中主子准bèi

的住所,如今都是空的,门口落着锁。

北苑是府中已经成婚的嬷嬷们的住所,主子们基本上不会踏入,若水几天前曾经去过一次。

南苑却是一处青竹簇拥的徽式深院,若水站在回廊上,看着那五重的院子,有些茫然的回首,轻声问道:“这院子看着倒是别致,不知dào

是什么地方呢!”

“小姐,奴婢听说这里是前代端王和王妃的居所,自打先端王,端王妃离世,咱们王爷就让人封了这院子,往日里只有四个打扫的婆子能出入其中。”梦兰忙上前一步,把这几日在府里听到的消息简单的告sù

自家小姐。

若水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原来是这样,咱们王爷是个孝顺的!走吧,我走了有一会儿,也乏了。”

转身带着两人离开了南苑外的回廊,若水走出了数十丈,这才随意的回眸望了一眼。

当日管家交到自己手中的钥匙里可没有这院子的钥匙,看样子这里面有些是我还不能知dào

的秘密。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自己也不想探听这些,好奇心害死猫的故事,若水可是铭记于心呢。

一处已逝主母的院落,闭门落锁倒不意wài

。王爷不让人轻易踏入,也不意wài

,只是这院子的钥匙没交到自己手里才是意wài



看样子对外,自己可得装着傻,免得再惹来什么祸事,那种生死一瞬间的事,若水可是一辈子也不想再遇到一次了。

若水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想着事,路上的雪景倒是没怎么看,只是那些忙活着扫雪的下人们。倒是看见了府中这位飘然若仙。肤如凝脂般的王妃娘娘。

几个婆子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若水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耳中却传来了几句细微的话语。

“这就是宋厨娘说的那个狠心肠的女人阿!”

“看着不像阿。”

“傻子,你看看那些府里的主母。哪个看上去不是端庄贤淑。仪态万千的。可是那手底下都狠着呢。再说了,宋厨娘和咱们王妃娘娘又没有瓜葛,说那些假话有什么用呢。你说是吧!”

“我可不知dào

,快干活吧,小心让人听见,剪了你的舌头,叫你多话!”

若水听见的时候,已经走过了回廊的拐角,闻言有些惊讶的回过头。

迎荷和梦兰猛然见到自家小姐回眸,也是一惊,忙要开口,若水却淡淡一笑,有些调皮的说道:“吓到你们了吧,呵呵,走吧!”

虽然若水一脸轻松的回过头,可是心中原本就有些不快的心情却更差了几分,这宋厨娘是有心诋毁自己了,看来那个收留她的嬷嬷已经显而易见了。

可是自己怎么会听见那几个婆子说的话呢,明明已经离得很远了,那些婆子就算再大胆也不可能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坏话吧。

看样子还得问问师傅才是,这几日虽然也时不时的练上一会儿功法,可是却一直没再能整夜整夜的练习,和师傅说的话也少了许多,都是这个冷睿铭,老是来给自己捣乱。

府里的琐事本就繁忙,他还耽误自己晚上练功的时间,真是个坏人。

心中的不快,让若水脚下的步子快了起来,梦兰和迎荷虽然有些疑惑自家小姐刚才的举动,但是也只能按下心中的疑虑,恭敬的跟在若水身后。

……

过了片刻,若水面色虽然如常,眼中却有了丝丝冷光的回到了暖阁里,一向跟在若水身边伺候的诗翠,虽然看不出自家小姐有什么不妥,却直觉觉得自家小姐和出去时候有些不同,忙拿着手炉迎了上来。

“小姐,可冷着了!”诗翠笑盈盈的把手炉塞到了若水手中,又取了若水身上的披风,轻声问着。

“还好,虽然化雪的时候有些凉丝丝的,但是穿的厚实,而且一直在走动,这不刚觉得有些凉了,我就回来了,你这个管家婆!

走了这么会儿,倒是有些渴了,我想喝迎荷最拿手的茉莉茶,快去给本小姐准bèi

吧!”若水见诗翠有些担心的目光,心中这才缓和了几分,淡笑着说道。

迎荷见自家小姐抬举,忙娇羞的一笑,小跑着往外走去。

梦兰则跟着迎荷的步子出了房间,随手关好房门,守在了门外。

诗翠见小姐支走了迎荷,梦兰又守在门外,便知dào

小姐有些不快了。

“诗翠,瑞琪让人送进来的册子只能由你打理,以后再送来,你就和府里的账册放在一起。我若是说取来账册,你就给我去拿府里的账册,我若是特地说房中的账册,你就拿她送过来的账册,还有我的私产账册,也放在一起。你记住了么!”若水见房里没了外人,一脸认真的交代着。

“是,小姐,奴婢晓得!”诗翠忙屈膝行礼,坚定的说着。

“起来吧,你一定想知dào

我为何背着迎荷和山彤两人吧!其实是因为她们俩心思太活络了,我还要在观察一段日子,而梦兰是我从府外寻来的,也是可靠的,可是若是让她在近身伺候,怕引了她们俩一心,只能辛苦你了!

梦兰在外面伺候也好,可以打探着府里各处的消息,比咱们好些,毕竟你们都是自小就在我身边伺候的,可是她却是后来才跟我的,别人不会觉得她是我的心腹,有些话也敢说。对咱们也有利!”若水拉过诗翠的手,轻轻的拍了两下,柔声说道。

诗翠眼眶红红的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言语,若水却也看明白了诗翠眼中坚定的神情,诗翠这妮子,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对待自己都是没话说的。

“行了,快擦擦你脸上的鼻涕吧,丑死了!”若水交代好事情。扯过一旁的丝帕丢给诗翠。打趣的说道。

诗翠忙信以为真的擦着,生怕在自家小姐面前失礼,一直等到若水已经笑的抚着肚子,诗翠才意识到被自家小姐耍了。有些娇羞的跺了跺脚。自顾自的跑到了暖阁外面。

若水看着恼羞的诗翠跑出了房门。更是放声大笑了起来。

迎荷捧着茶水一脸茫然的走进了房门,身后跟着出去打探消息的山彤,两人都是一头雾水。

若水这才止了笑。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到近前来。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两人这才走上前,迎荷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有些迷糊的问着。

“你们诗翠姐姐脸红了,真是太可爱了。这茶不错,今天喝起来居然甜甜的!”若水笑的面色红扑扑的,声音清脆的说道。

迎荷忙浅笑着谢了恩,山彤这才走上前说着刚刚打探出来的消息。

若水听完,心里暗道:这孙嬷嬷还真是府里的精通人阿,什么事都能知dào

个大概。只是没想到还真如自己猜测的那般。

这狐媚的女人原本就是宋嬷嬷的一个远亲媳妇,当初被宋嬷嬷弄进府来就是为了能入了王爷的眼,只是没想到王爷身子不好,自打成年后更是很少进内院来,倒是进府四年多也没见到王爷的面。

宋嬷嬷就只得让宋厨娘平日里送些精细的点心,争取抓住王爷的胃,可是这王爷身边的人收倒是收了,可是也不见个回音。慢慢的,宋嬷嬷的心也就淡了,而这个宋厨娘人长得美艳不说,手艺也却是不错,嘴也灵巧,府里头不少婆子丫鬟倒是都挺喜欢她的。

这宋厨娘进府的时间久了,大家也就慢慢的忘了是谁引了她进府,只记得她是个孤苦的媳妇子,往日里几个婆子也爱和她说些闲话,毕竟这么个漂亮人看着也舒服,还能吃到小点心,对于这些做粗活的婆子,也是一件享shòu

的事呢。

“恩,这事办的不错,没人注意到你去北苑吧!”若水笑盈盈的问着。

“奴婢特地从小路过去的,没遇到人,只是回来的时候撞见了一个扫地婆子,奴婢莽撞了!”山彤闻言忙屈膝在地,有些惶恐的说道。

“起来,别动不动的就跪着,也不怕落了毛病。你是我身边的人,去北苑那边问话也无可厚非,再说就算她知dào

了能怎么的,不过是个下人,看你吓的。

难道你把我当成吃人的妖怪了阿!”若水忙让迎荷拉起山彤,有些心疼的劝了几句后,故yì

恶狠狠的说了句怪话。

山彤和迎荷闻言,倒是都噗呲一笑。自家小姐真是越来越和善了,在府里的时候就是如此,那些好吃的好用的也没少赏赐,粗活重活也从来不让自己个们沾手。

也不似其他主子那般打骂,每日都是和和气气的,就算偶尔犯了错事,也只不过说几句便算了,可是让其他主子身边的丫鬟们羡慕的很呢。

若泠小姐虽然面上宽厚大度,贤惠亲和,可是也没少打骂下人,而且怕人看见伤痕,还总是拿着绣花针扎丫鬟的手臂大腿等见不得人的地方,让那些丫鬟们有苦都说不出去,可是坏得很。

“你们俩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小心本小姐让你们去院子里跪着去!”若水看两人都是一脸笑意,也跟着笑着调侃着。

“奴婢们可不敢,小姐可得饶了奴婢阿!”两个人也是配合若水,故作害pà

的求饶着说道。

“好吧,下次再犯,就让你们去院子里跪着,让这府里的人好好寒碜寒碜你们,哈哈哈!”若水虚掩着朱唇,笑呵呵的说着。

两人也不害pà

,自家小姐的品行心肠那可是最好的,才不会不给自己个们脸面呢。

“唉,我是管不了你们了,得想个辙。收拾收拾你们,有了,以后犯错,我就罚你们抄书,看你们怕不怕!”若水似孩童般,坐在床上,摇晃着双腿,盯着两人打趣的说着闲话。

“那可是怕死奴婢了,奴婢这双手做些粗活还行,可拿不了那笔杆子!”两人忙害pà

的说着。

“行了。行了。我可不舍得罚你们,你们都坐下忙活自己的事吧,有事的时候,我再叫你们。这府里的账册一本本。真是烦死我了。我得继xù

看了!”若水这才笑眯眯的对着两人说道,转眸看见桌上的册子,才苦着一张脸。抱怨的说了两句。

“小姐最是聪明了,这点账册还不是手拿把掐的!”山彤一边从窗台上取下装着各色丝线的笸箩,一边笑着说道。

“就你会说话。”若水笑骂了一句,便低头翻着账册去了。

山彤两人也各自拿着一个竹制的绣花撑子低头绣着丝帕,自家小姐虽然不善女红,却甚是喜欢各类刺绣,所以这身边的丫鬟们也就习惯了闲下来就给自家小姐绣上些小东西,自家小姐也看得起自己,拿过来就用,从来不嫌弃自己个手艺不如府里的绣娘,倒是若泠小姐总是笑自家小姐没眼力。

小姐却总是淡淡的笑着说心意重yào

,这山彤等人就绣的更起劲了,本来府里各种布料的下角料就多,几个人这手艺也越发的娴熟了。

虽然绣大件东西不行,可是绣着手绢、荷包、鞋样的,倒是比起外面的绣娘好上许多,小姐那也就存下了许多的丝帕等物,可是小姐却还是支持自己个们绣些东西。

还说看自己个们这样也放心了,即使以后嫁人了,不在小姐身边伺候了,小姐也能放下心,好歹有个吃饭的手艺了。

以前总觉得自家小姐不如若泠小姐可人、讨巧,也会觉得自己个没跟上好主子,如今看来,自家这主子却是顶好的。

两个人自小就在一个房里长大,相互对视一眼,都看见了两人眼中的神情,心中暗自明了起来。

若水虽说是看着账册,却也时不时的扫上一眼旁边的两个丫鬟,这两妮子今日绣花都有些走神,看样子是在想事情呢,若水看着两人眼中闪着的神色,便觉得这可能对自己是个好事情。

国公府给自己的陪嫁铺子,最近收益越来越好,也是几个掌柜的伤心,只是陪嫁的庄子现在只能维持个自供自足,不只是自己的陪嫁庄子,就连端王府的庄子也都只能维持着自供自足,都是在准bèi

着种些特色的东西。

自己的庄子上,若水给出的建议是从瑞琪那里听来的,庄子上也都进行了改建,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若水也看不太懂,不过瑞琪却是信誓旦旦,保证能让庄子的收入不比铺子里差。

而端王府的庄子却是按照瑞琪的想法稍微改动了些,不似自己庄子上那般能循环使用废弃物,只是让他们多种些果树,等到果树结果,到时候也能改善下现状,虽然不能赚的很多,但是也会比之前多挣一些。

当初出嫁时,皇上送的那些田庄,若水却是一点没动,只是按照原来的样子,种着粮食和一些青菜,银子也只是照样搬进了钱庄里领利钱,赏赐的公主府还没建好,那一众宫人舍人还在宫里住着呢。

若水一想起那在建的公主府就是一阵头疼,看样子,皇上给自己的风光还真是盛极一时呢,比太子府还要更胜一筹,这是存心不让自己好过阿。

幸好这小气、记仇的太子也不可能登基,不然还不得被这太子收拾死阿!只是以后的皇上能容得下自己和这个富丽堂皇、过分奢侈的公主府么!

每每想到这里,若水就想发火,要不是皇宫里守卫森严,若水都想冒着杀头的风险把皇上一刀捅死算了,一点好事不干。

这么些年,让赵茹那贱妇把自己活活养残;入宫被毁容,明知dào

有人暗下毒手,也不为自己做主;自己容貌尽毁,太子落井下石;不仅不加阻拦,还把自己推进端王府;不仅如此,还更是风光的赐封。

让城中贵妇女眷嫉妒,让皇城里的天之骄女们恨之入骨,不得不依附皇家,用尽最后一丝便利,还真是算得够精细了。

这就是自己的亲舅舅,果然是皇室无真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家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家

一转眼,若水已经嫁入端王府二十几日,从最开始对冷睿铭的抗拒、厌烦,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若水也是暗暗感叹,人随时变。

昨日,若水已经命人去国公府送了名帖,明日就是若泠大婚之日了,十一月的天,天寒地冻,万物臣服,往日外面的虫鸣鸟啼,花草昌茂也早已经消失。

十月初五,外面的天阴沉沉的,若水慵懒似猫般不舍的离开了温暖的床铺。

房里伺候的诗翠等人忙取过一旁的外袍披在若水的肩上,净房的铜盆里盛着温水,几瓣玫瑰花飘在水上。

若水慵懒的倚在盆架上,山彤忙打湿了锦帕为若水净脸,净手。

温热的水带走了若水最后一丝睡意,若水随手拽了拽身上的袍子,莲步轻移走出了净室,端坐在梳妆台前。

打磨光滑,雕琢精美的铜镜里倒映着若水有些模糊的面容,身后的梳头丫鬟动作轻盈、小心的打理着若水睡的有些毛躁的发丝。

迎荷立在一旁,小心的摆出一件一件的发饰、首饰。

身后的丫鬟取过一瓶茉莉花香的头油,麻利的为若水绾上了一个简单的回心髻,两支光滑、洁净的玉簪配在发间。

若水的脸上施了一层淡淡的脂粉,上等的螺子黛在若水粉嫩的脸上勾勒出了一对弯弯的柳叶眉,墨玉般的眼眸配着淡淡的粉色眼影粉,显得若水更加明媚动人了几分。

元宝似的耳垂上缀着一对水滴状冰种翡翠的耳坠子。若水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对雕着牡丹花纹的素银贵妃镯。

若水上着一袭粉白色的碎花蜀锦曲裾深衣,下着一条绢纱的挑线裙子,衬托着若水清淡如水、高雅不俗的气质。

粉白色的曲裾深衣上上等的银丝勾勒着吉祥的暗纹,粉紫色缎面滚边的领口袖口上,绣娘们绣着精致的蜀绣莲花纹,宽大的袖口隐隐露出一丝紫色的绢布中衣。

普通的挑线裙子随着若水的走动缓缓的露出朵朵云纹的暗纹,处处显露着精致。

若水的纤纤玉足上穿着一双紫色缎面绣花鞋,鞋面用上等的金丝银丝绣着一对展翅金凤,凤尾上缀着点点碎石,光芒耀目。

与中衣同色的腰封上绣着一朵绽放的牡丹花。栩栩如生。两只彩蝶飞舞在花中,一枚翠绿的凤纹玉佩缀着淡粉色的流苏挂在若水腰间。

几个丫鬟打点好若水的穿戴,这才静悄悄的立在了一旁。

若水对着铜镜,微微转了个圈。满yì

的点了点头。这身穿着既不张扬。又透露着主子的华贵,不得不说这几个丫头越来越得自己的心思了。

水粉色的锦缎幔帐上勾着床边,若水微微提着裙角。浅笑着来到了床边。

“王爷,您是不是该起身了,明日可是妹妹出阁的大日子,妾身今日可是要去母家呢!”

“哦,爱妃,果然待妹妹极好,那本王这便起身!”早已经睡醒假寐的冷睿铭,故yì

装作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眸,慵懒的说道。

若水闻言微微撇嘴,刚刚还在偷看自己更衣、梳妆的人,居然能装的好似真的睡着一般,果然不是个好人。

心中虽然满是不悦,若水面上却是不显,笑盈盈的挥手招来一旁的山彤和迎荷伺候着冷睿铭起身。

若水自己则走到了床边,端坐在美人榻上,大大的瞪着眼睛,欣赏着面前这幅美景。

这男人的身材还真是没的说,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却又有着一个宽阔的臂膀,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

如玉的面庞上毫无瑕疵,黑曜石般的眼眸总是闪着幽光,一口皓齿整齐的好似玉雕的一般,两条剑眉黑密均匀,棱角分明的脸庞透露出满满的硬汉气质。

虽然只是身着一袭绢布的睡衣,若水仍然能从冷睿铭的身上,遥望当年他在战场上杀伐果duàn

的场景。

冷睿铭感受到身上炙热的目光,含笑望向好像要流出口水的若水,魅惑一笑,淡淡的说道:“爱妃看本王可还满yì

,不若让本王现在就和爱妃圆了房如何!”

若水闻言,忙慌乱的擦了擦嘴角,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在嘲笑自己花痴,冷着一张脸,不悦的说道:“王爷居然这般有失/身份,真是让妾身汗颜,若是王爷有所需yào

,不如本宫为妾身找几个侍妾,如何!”

“那些庸脂俗粉,怎比的上爱妃的美貌呢,本王连一眼都不想看见呢!不过本王看爱妃身边的几个丫鬟倒是可心的很,容貌虽然不似爱妃这般超凡脱俗,但是也清秀可人,不如本王给爱妃的面子,直接收了房,可好!”冷睿铭也不甘示弱的扫了一眼身前的两个小丫鬟,邪魅一笑,略带着诱/惑的说道。

山彤和迎荷两人瞬间羞红的脸庞,呼吸也有些急促,额间微微挂汗,这两位主子斗嘴怎么就惹到自己身上了。

这侍妾和奴婢可没有区别,一样要伺候着主子,还会惹主子厌弃,这王爷拿什么说笑不好,居然拿自己当炮灰,这要是自家小姐当了真,可怎么才好。

两人越想越是慌乱,忙跪倒在地,有些磕绊的说道:“奴婢粗鄙,不……不堪王爷厚爱,还……还请……王爷……王爷……王爷饶了奴婢吧!”

“你们两个还真是不给王爷面子,王爷能看的上你们,可是你们的福气,不过也难怪妾身身边的人看不上王爷,王爷也太没个体统了!

这妾身身边的丫头可都是妾身的陪嫁,王爷就算在急色,也不能这般伤妾身的体面阿!”说着若水便取过一旁的锦帕。微微遮掩着眼角,仿佛伤心不已的样子,垂首哀怨的说道。

冷睿铭见两个丫鬟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自家的娇/妻也装出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虽然明知是假,但是也感觉到一丝丝的心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系好了衣袍,这才柔声说道:“本王可不是个急色的人,爱妃不必如此忧伤。都是本王的错。爱妃可不要这般哭了。免得伤了身子。”

若水有些诧然的把帕子从眼前移开,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似乎在怀疑着自己的耳朵,堂堂男子居然会对自己的妻子道歉。

咦。我怎么会自然而然的觉得我是他的妻子呢。这一定是他的计策。对,男人都是巧舌如簧,花言巧语之辈。决不能上当。

若水心中念头转身而过,这才巧笑兮兮的对着冷睿铭,轻声说道:“王爷惯是喜欢哄人,妾身可当不得王爷这般,让人知dào

,怕是要说妾身是母老虎了!”

冷睿铭看着自己眼前的小妮子面色变了又变,出口的话却是如此调侃,眉心微微跳了跳,早就知dào

自家的小妮子不好哄,可是没想到,这般冷情,看样子自己还得加倍努力阿。

满腹无奈的冷睿铭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取过一旁的黑底银丝云纹交领长袍,自顾自的穿戴整齐。

跪在一旁的迎荷、山彤两人也早已经看见自家小姐的眼神,忙起身站在了一旁,不敢再伸手了,生怕自家小姐误会自己个有不干净的心思。

冷睿铭穿戴好衣服,腰间系上了绣着蟒纹的腰封,腰间也系上了一块缀着暗紫色流苏玉质上乘、雕工精湛的兽纹玉佩,绣着暗纹的荷包、香囊等物缀在另外一侧,微微整了整衣袍,这才大步走到若水身旁,轻声说道:“如今这丫鬟们不敢沾本王的边,不如请王妃为本王束发吧!”

若水微微皱了皱眉头,扭头见一旁噤若寒蝉的几个丫鬟都规规矩矩的垂首站在了一旁,无奈的起身,取过一把梳子。若水葱白细长的十指灵巧的穿过冷睿铭有些硬的发丝,冷睿铭感觉到一阵阵心悸,遮掩在宽袖下的双手激动的有些发抖。

过了片刻,若水也为冷睿铭梳了一个学士髻,一旁的丫鬟递过了玉冠和玉簪,若水小心的把玉冠扶正,簪上了玉簪,又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会儿,这才让诗翠取过梳妆说上那面镶着各色宝石的小镜子。

冷睿铭眼中隐藏着一丝丝的兴奋,镜子中的自己,发冠虽然不如往日的精巧,但是却更和自己心仪,果然是自己看中的人。

若水却是有些尴尬的脸微微发红着,自己果然是个笨手笨脚的人,虽然已经很是努力,可是这么普通的发髻配上冷睿铭那张俊脸,还真是太不般配了。

两个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就这般静悄悄的坐在同一张美人榻上,诗翠等人微微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满是欢喜,自家小姐总算是不那么排斥王爷了。

房中的六人静悄悄的想着心事,可是趴在床脚自己小窝里的球球却是不敢寂寞的爬了出来,“蹭”的一下窜上了若水的膝头。

“阿!”猛然受到惊吓的若水,微微惊叫着回了神。

一旁的冷睿铭却以为自家娇/妻那个//宠//物伤到了娇/妻,愤nù

的一把打掉了正调整位置的球球,双手忙扶住若水的双肩,有些急切的说道:“不怕,不怕,我保护你!”

若水却因为看见自己的宝贝“球球”被人欺负,有些不爽的回眸望向了冷睿铭,狠狠的瞪了冷睿铭一眼,挣扎起身,心疼的抱起了满眼受伤的球球,细心的安慰着。

有些发愣的冷睿铭这时也回了神,看见若水这般作态,便知dào

自己误会,可是又想起若水居然为了这只//宠//物就瞪自己的样子,微微有些受伤的攥了攥拳头。

“嗷……”重新回到若水怀抱里的球球,却是一脸得yì

的对着冷睿铭,示威似的叫着。

本就心头不爽的冷睿铭,更是暗暗咬牙,心里咒骂着,早晚要把这个东西炖熟,喂狗。

感觉到冷睿铭眼中冷意的球球微微缩了缩脖子,蹭了蹭若水有些高耸的胸口。若水则是一脸心疼的专心哄着球球,全然没感觉到这一人一兽的交流。

面色冷峻的冷睿铭坐在美人榻上,放肆的放着寒气,墙边站着的几个丫鬟微微发抖着,互相对视着交流。

“好冷,你们感觉到没有!”

“是阿,王爷好像很不爽呢!”

“咱们要不要去劝劝阿!”

“算了,我可不去,王爷现在好像很不爽呢,我可不想去送死。谁爱去谁去!”

“我也不去!”

几个人对视交流完。忙屏息凝神,身子又微微落后了些,隐藏着自己的存zài

感。可是偏偏事不如人愿,冷睿铭带着满肚子的怒火终于扫到了一旁的几人。看着嘴角正在微微抽动的几人。更是不快。

“都什么时辰了。你们几个还有没有规矩了,居然还不去传膳!”冷睿铭带着一阵风快步走到几人身前,冷冷的扫了一眼几人。厉声说道。

若水闻声,转过身子,回眸望向正在发火的冷睿铭,微微撇了撇嘴,心里暗自想着:这个男人还真是反常,刚刚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这会儿又疾言厉色的,这是怎么个事呢!不会是精神不好吧!

若水脑筋错乱的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有些怕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单手抚慰着球球柔软的毛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被点到头上的诗翠等人,则是暗道倒霉,忙屈膝一礼,小跑着离开了睡房。

房中只剩下两人一兽,若水和球球缩了缩身子,坐在了床上,冷睿铭却是一脸不爽的坐在美人榻上,瞪着床上的小人儿。

时间仿佛凝结了一般,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直到诗翠等人取了早膳回来,房间才发出来点点响动。

“王爷,小姐,不知在哪里摆饭阿!”被另外三人推到最前面的诗翠,暗骂倒霉,壮着胆子,小声的询问着。

“这点小事都不知dào

,也不知dào

王妃是怎么教你们的!”冷睿铭不悦的继xù

放着冷气。

若水却是和煦的笑了笑,抱着球球起身,走到了外间,笑盈盈的说道:“就摆在外间吧,咱们吃完就出发!”

得了自家小姐命令的诗翠忙松了一口气,手脚麻利的把圆桌上的茶具收好,重新摆上了精致的早点。造型精美的粉彩碗碟里摆着各色的点心、酱菜,一盆香气扑鼻的莲子百合粥冒着白烟,白玉雕琢的碗筷整齐的摆放在两边。

“王爷,小姐,可以用膳了!”诗翠这才敢隔着碧玉珠帘轻声的提醒着。

若水嘴角含笑的微微点了点头,莲步轻移,坐在了绣墩上,静静的等着冷睿铭,冷睿铭则是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整理好心情,面色如常的入了座。

“王爷,尝尝吧,这粥闻着好香!”若水白皙的双手端着同样晶莹剔透的白玉碗盛了一小碗粥,放在了冷睿铭眼前,轻声说道。

冷睿铭这才彻底恢复了心情,却没有理若水,只是举止合宜的端起碗,轻吹了两口,小口的品着粥。若水也不在乎,只是微微一笑,取过另外一只碗,盛了小半碗粥,夹了几片酱牛肉,搅拌了下放在了球球眼前,这才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寒冷的冬日里,一碗热腾腾的粥,再配上几块香甜可口的点心,最是怡人了,若水满足的眯了眯眼睛,一双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冷睿铭看着自家小娇/妻可爱的表情,嘴角也微微扬了起来。

两人和平共处的用好了早膳,丫鬟忙递上了漱口的清茶和净手的帕子,小心谨慎的伺候着。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这才盈盈起身,迎荷等人忙取过一旁早已经熏好的大氅披在两人身上。

一个身着天蓝色银丝暗纹缎面银狐皮大氅,另外一个则身着墨色金丝暗纹缎面貂皮大氅,一明一暗,泾渭分明,又甚是和谐的一同走出了正房。

院子里伺候的二等丫鬟、三等丫鬟忙跪倒在地,齐声说道:“奴婢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娘娘,王爷、王妃娘娘万福!”

“起身吧!”冷睿铭走在若水身前半步的位置上,微微扬手。朗声说道。

“谢王爷!”众人忙谢恩起身。

若水这才淡淡的开口说道:“本宫与王爷要去本宫母家,院子就交给你们打理了,如果有事就去寻管事嬷嬷,切莫偷懒!”

“是,奴婢遵命!”

若水这才随着冷睿铭往外走去,冷睿铭笑眯眯的看着若水,这妮子平时总是一副没长大的样子,没想到下人面前还真有当家主母的范,果然不错。

诗翠领着山彤、迎荷紧紧的跟在自家小姐身后,梦兰却落在了最后。对着院子里的几个丫鬟轻声的交代了几句。这才小跑着跟了出去。

因着两位主子要在国公府住上一晚,所以要带着随身的东西,内院的几个管事嬷嬷早已经忙忙火火的准bèi

了大半个时辰,该装车的早已经装车。如今看见若水走近。忙恭敬的立在一旁。屈膝行礼。

若水微微挥手,让诗翠等人扶起了几位嬷嬷,笑盈盈的交代了几句。这才转身准bèi

上车。

豪华大气的金丝楠木车驾前站着两匹通体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马,原本的绢纱车帘也早已经换上了厚实的夹棉贡缎。

诗翠小心的扶着自家小姐上了马车,这才紧跟着上了车,马车里很是宽敞,四个随身丫鬟和若水坐在车里,仍然很宽敞,两个暖炉在矮桌下散发着热量。

端王府的马车里装饰的很是舒适,上好的锦缎绣制的软垫,厚厚的,软软的,迎门的大靠背上绣着百花盛开,绣工精湛非凡。

紫砂壶里泡着一壶六安茶,掐丝描金的小食匣子里摆着几样可口的点心,处处透露着布置者的细心。

夹棉的缎面帘子挡住了外面的冷风,车里暖烘烘的,若水让诗翠替自己解下了大氅,倚在靠背上,微微抿着茶水。

过了片刻,马车这才晃晃悠悠的动了起来,舒适的车里竟然感觉不到一丝震动,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困倦的感觉。

今日,冷睿铭没有和若水乘坐一辆马车,上一次的遇险,让冷睿铭放qì

了路途上的陪伴,生怕再给自家的小娇/妻带来危险。虽然那小妮子身负武功,但是冷睿铭也不想让其置身在危险中。

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配着紫檀木的马鞍,冷睿铭面色冷峻的端坐在马上,身后便是若水的车驾,随后还跟着几辆油毡马车。

对于上一次的遇袭,若水也是心有余悸,虽然晃晃悠悠的马车让人忍不住的想睡,但是若水还是强打着精神,深怕再遇到袭击。

两个各自提心吊胆的人就这样一路无话的来到了国公府。昨日刚刚收到帖子,国公府里就已经忙活了起来。因为若水已经出嫁,冷睿铭又是男子,所以在安排住所的时候,让老夫人和姜夫人犯了难,安排在外院,若水是自家的闺女,若是安排在内院里,家里还有没出嫁的姑娘。最后还是老夫人发话,这住所才定在了若水的老住所——珑烟阁里。

珑烟阁里一切如旧,仿佛若水没有离家那时一般,简单、精致,早已经熏好的被褥摆放在床榻上,整整齐齐。

屋子里燃着淡淡的百合花香,暖房里培育的各色花卉早已经送了过来,手巧的丫鬟小心的修剪好,才摆在各处。

原本在珑烟阁伺候的几个一等丫鬟都随若水一同出嫁了,如今只有几个小丫鬟在这里守着院子,老夫人忙拨了两个老嬷嬷过来守着院门,两个大丫鬟伺候在门口,生怕有什么不检点的事发生,伤了若水的颜面和府里的体面。

国公府大门口,中门大开,慕容靖远带着慕容临风一脸喜气的看着自家女儿、女婿的车驾。

冷睿铭翻身下马,恭敬一礼,朗声说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若水则是坐在车里,并未出来,只是带着面纱微微打着帘子,柔声说道:“父亲大人,哥哥,女儿不孝,因为身份不能下车给家人见礼,还请父亲大人和哥哥见谅!”

“无妨,都是自家人!”慕容靖远忙扶起冷睿铭,爽朗的笑了笑,朗声说道。

早已经守在一旁的小厮忙牵过了冷睿铭的马匹和若水的车驾进了大门,冷睿铭则是随着慕容靖远去了外院的书房,而若水则是坐在车里,任由小厮一直把马车牵到二门外,这才在诗翠的搀扶下,落落大方的下了马车。

守在二门的嬷嬷,忙屈膝一礼,柔声说道:“奴婢见过王妃娘娘,老夫人已经在院子里盼您好久了!”

“快带我过去!”若水闻言,眼眶泛红的急切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上门送礼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上门送礼

钱嬷嬷笑眯眯的看着自家的小姐,躬身走在若水一侧,大小姐自小就有副好心肠,对待身边的下人都是客客气气的,比起原来的二小姐,现在的三小姐要好许多。

若水跟在钱嬷嬷身后,穿过花厅,看着熟悉的屏风,方桌,太师椅,想起第一次与太子见面时候的情景,心中不由的笑了笑。

想不到因为自己偷溜出府巧遇到好心人柳端铭(冷睿铭),故yì

抹黑了自己,更是让太子殿下见到了自小就美丽动人的若泠,也解救了自己。

如今他们俩也要成亲了,还真是世事无常呢!可是上一世,为什么自己会不知dào

有这么个婚约,而且嫁给李慕寒后,也不见若水嫁给太子,而是嫁给了一个侯爷,更是弄得以寡/妇的身份来府里陪我,更是委身给李慕寒了呢!

好像自己重生归来,倒是让曾经发生的事情变了许多,先是迎回了姜夫人和若秀,后来赵夫人又因为争///宠///被关在院子里禁足,现在又是若泠嫁给太子,也不知dào

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看样子记忆中的那些琐事,只有太子和那位贵妃娘娘的事情能稍稍利用一下了吧!

若水想着心事,领着几个陪嫁丫鬟,脸上挂着淡笑,优雅的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园子里的各色花卉,也都换成了巧手丫鬟用绢纱制成的各色绢花,点缀在一片素白的雪中。别具风采。

四处忙忙碌碌的丫鬟们面上都带着笑容,府里又要办喜事了,主子们的赏钱也变得多了起来。

“大小姐,请稍等,奴婢这就去回老夫人!”

慈恩园正房门口,钱嬷嬷笑盈盈的屈膝一礼,柔声说着,若水也是淡淡一笑,挥了挥手。钱嬷嬷这才让一旁的丫鬟打起帘子,快步走了进去。

稍过片刻。钱嬷嬷便返回了门口。恭敬的打着帘子,请若水进了正房,照例诗翠跟在身后,其余几个丫鬟则回了珑烟阁。打理琐事。

“祖母!”若水走进正厅。只见老夫人和姜夫人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若秀则是忙起身对着若水福身一礼,若水微微颔首,转眸对着老夫人盈盈拜倒。朗声说道。

“好丫头,来,到祖母身边来,这一转眼都有半个多月没看见你了,祖母还真是想得很呢!”老夫人红着眼眶,受了若水的礼,急切的说道。

“祖母,近来可好,孙女也想您呢!”若水也是有些情动的坐在了老夫人的脚踏上,头微微倚在老夫人的膝盖上,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有些涩涩的说着话。

“乐枫,把下首的椅子搬进些,你这丫头,快起来,别凉着了,现在可是冬日里了,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真是让我这个老太婆跟着操心!”老夫人看若水坐在脚踏上,忙拉起她,轻声嘱咐着。

一旁伺候的乐枫忙取过了下首的圈椅,摆在老夫人身前,殷勤的扶着若水坐下,这才接过丫鬟手中的热茶奉上,若水微微一笑,接过茶杯,清澈的茶水里飘着几片茶叶,上等的银尖毛峰飘在水里,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

“快喝口茶暖暖身子吧,一路上可冷了,累了!”老夫人看着若水,不停的说着体己话。

若水则是听话的抿了口茶水,柔声开口说道:“祖母,孙女不冷,王爷他待孙女很好,府里的下人们也敬重我,马车里布置的很舒服,还燃着两盏暖炉!”

“那就好,祖母多怕你被那些刁奴欺辱,祖母都有些后悔没教给你这内院里的一些脏事,怕你让那些婆子们欺负了呢!”

“祖母哪里话,孙女过得很好,府里的都是些老人,懂规矩!”

“就因为都是些老人,祖母才更不放心,生怕那些恶奴欺生,你可得打着精神,祖母最近也把在庄子上养老的钱嬷嬷和刘嬷嬷招了回来,不如你这次回去都一并带着,她们俩可都是机灵人,也能做些事情的!”老夫人拉着若水的手不放心的说着。

若水开始听着还挂着一脸的笑意,却是越听越头疼,祖母这心思是好的,可是自己也不想争///宠///,也不想管家的,自己只想过好自己那一方小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要是让那两个成精的老嬷嬷来了自己身边,怕是这日子就安稳不了吧,唉!若水虽然心中烦闷,但是面上却仍是一脸淡笑的看着自家祖母,一直等老夫人住了嘴,这才柔声劝慰着说道:“祖母,孙女可不想看您这么忧心,再者孙女这才刚嫁过去,身边又带了四个陪嫁丫鬟,这再接过两个嬷嬷去,怕是王爷会腹议吧,就算王爷不放在心上,这外面的人,也会有些不好的传言出来。

祖母,您就好好歇歇吧,府里的事,孙女还能应付得来,再者府里的几个管事嬷嬷也都尽心,不如让两个嬷嬷跟着若泠妹妹去太子府吧,也好帮衬些妹妹,毕竟太子府里还有几个侧室在呢,万不可让妹妹受了委屈才是阿!”

若水一番话说完,心里暗自为自己叫好,这可是祸水东引,小样子的,这对精奇嬷嬷可不是好相与的,跟在你若泠身边,还不苦死你。

老夫人则是蹙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你这丫头就是太善良了,什么都惦记着你妹妹,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祖母的自然不能背了你的心意。

可是你也得记住,对待下人切莫太过大度,该敲打的时候也得好好敲打敲打,不然他们就要欺负到你头上了,要是有事就让丫鬟送个信过来,祖母还能给你出出主意。别委屈了自己就好。”

“祖母,您放心吧,孙女一定会顾好自己的,您也得保重身子,您现在可是咱们家的主心骨呢!孙女可不想看着你烦心,家里的事情就交给姜夫人去忙活吧,再说如今若泠妹妹也出嫁了,不如也让若秀妹妹学学管家吧。毕竟咱们若秀也是嫡出的二小姐,是要做当家主母的,可不能什么都不学阿。

妹妹不会怪我这个姐姐给你找事情做吧?妹妹。姐姐也是为了你好。虽然你不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妹,可是血脉之情割舍不断,你可得争气些,学好了管家。让父亲求皇上给你指门好婚事。以后咱们姐妹三人也好互相帮衬这些!”若水笑盈盈的劝了老夫人几句。转眸看见坐在一边乖巧可人的若秀,俏皮的打趣着说道。

“姐姐是为了妹妹好,妹妹懂得!”若秀见若水提拔自己。自然是满心的欢喜,可是面上却只是淡淡一笑,举止合宜的微施一礼,柔声说道。

“还是你这个做姐姐的心细,祖母我倒是疏忽了,秀儿丫头,你以后就跟在姜夫人身边学着管家,看着姜夫人是如何应酬各府的宴请的。

你这丫头可得用心些,别丢了咱们国公府的脸面,不然祖母可是要责罚你的!”老夫人看着若秀规规矩矩的样子,心头也甚是喜欢,爽朗的笑了笑,轻声说着。

姜夫人看着老夫人和大小姐都这么提拔自家丫头,心里也放下了大石头,本想着这大小姐自打离家后,就和自己母女有些生疏了,没想到却还挂念着自己母女二人呢,心头也是热乎乎的。

果然是珑烟公主的孩子,心性上是顶好的,善良大度,还顾念着姐妹,不似那赵夫人教养的闺女,全无礼数,虽说自己不过是平妻,可是也算是她的庶母,往日里看见自己也似没瞧见似的,真真是没规矩的。

只是可惜了,太子那么大好的婚事就这么落在那贱妇生的闺女身上,大小姐这般风华,那太子怎么就没瞧上呢,真是奇怪。

一时间房中的四位主子,心思各异,若水是为了能让姜夫人彻底巩固了管家大权而开心,而若秀则是因为能学着管家,更是得了自家姐姐的喜欢欢喜着,老夫人则是看着子孙们和睦相处高兴着,而另外一旁的姜夫人则是因为自家女儿入了老夫人的眼兴奋着。

房中几人都噤了声,淡笑着对视着,乐枫则是小心的为几位主子续着茶水,屋子里暖烘烘的,一阵淡淡的果香飘然而至,几颗黄橙橙的橙子配着红彤彤的大苹果摆在琉璃果盘里,由一个眉目清秀的丫鬟送了进来。

“祖母,这味道倒是好闻极了!”若水这才收拢心神,笑盈盈的开口说道。

“还别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呢!倒是这丫头看着清秀的很,不似老婆子院子里伺候的,哪一房的阿!”老夫人也是笑盈盈的抬眸望去,下首一个身着淡粉色比甲丫鬟服饰的小丫鬟,俏生生的屈膝施礼,看着甚是眼生,不紧不慢的问着。

“回老夫人的话,奴婢是若泠小姐房中新添的丫鬟,素儿。若泠小姐知dào

大小姐回来了,特地让奴婢送了些时新的水果过来,说是给大小姐解解渴的!”素儿像倒豆子似的把来历说了个清清楚楚。

若水也不开口,只是淡淡笑着,看样子这妹妹还不忘记和自己炫耀着,时新水果,解解渴,这时节这些水果都是特供皇室的吧,怕是街面上也见不到这些东西,国公府虽说也是公卿之家,可是也不能越过皇室吧。

姜夫人则是屏息凝神的看了一眼老夫人,又扫了一眼若水,对着自己女儿,眨了眨眼睛,便垂下了头,仿似老僧入定般静默着。

老夫人果然面色一沉,这个若泠真是越来越上不得台面了,上次若水丫头归门就闹了那么一出,如今还来这样刺若水,也亏着若水这丫头性子好,不然怕是早就闹翻了。

“行了,放下吧!”老夫人心念转瞬既定,眸光也冷了下来,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让乐枫接了过来。

站在下首的小丫鬟这才微微一施礼,转身离开了老夫人的房中。

乐枫捧着果盘。轻轻的摆在了正厅的方桌上,规矩的站在了一旁。老夫人眸光扫向方桌,面色更是沉了几分。

若水见老夫人似是动了真气,这才盈盈起身,走到方桌旁,玉手拿起一个圆滚滚的橙子,笑眯眯的说道:“祖母,您看咱们也说了这么久话了,想必您和姜夫人、妹妹也都口渴了,不如让咱们也尝尝鲜吧!”

下首的姜夫人和若秀见若水主动开解尴尬。也忙着开腔附和着。老夫人见若水面色平淡。也放下了心,本就是为了让若水这丫头心头好受些,才故yì

给那丫鬟脸色看,既然正主已经不怪罪。也淡淡的笑了笑。招过了乐枫。

乐枫忙取过精巧的水果刀和果盘。小心的切开了几个橙子,整整齐齐的码在盘子中,递到几位主子手中。

若水微微尝了一口看着诱人的橙子。眼睛眯成了月牙,微笑着说道:“这橙子倒是新鲜,祖母平日里可以多吃几个,听府医说,多吃些水果对身体好!”

老夫人闻言也是笑了笑,看样子自家这若水丫头还不知dào

这些水果不是府里的,想必也是,端王虽然不似原本那般得皇上看重,可是这些新鲜的东西府里应该也是不缺的,既然这丫头不知dào

,自己又何必挑破让她们姐妹生了嫌隙呢!

“还是你知dào

疼人,行了,你也在我这腻了半天了,你回来一次不容易,去若泠那丫头那看看吧,明日那丫头就要出嫁了!”

“那孙女就告退了,秀儿妹妹和我去看看三妹吧!”若水笑盈盈的应承了下来,轻声唤着一旁呆坐着的若秀。

老夫人也不怪罪,反而笑眯眯的说着:“行了,你们姐妹三个好好聚聚吧,往后这样的时光就不容易了!我也有些乏了,姜夫人,你也去忙你的吧!

明日若泠就要出嫁了,这府里的事情也挺多的,别在这陪我这个老太婆了!”

三人这才规矩的福身一礼,淡笑着走出了正房,说说笑笑的往院子外走去。出了院门,姜夫人便笑盈盈的对着若水说道:“多谢大小姐提携秀儿,妾身无以为报,还请大小姐受妾身一礼!”说着姜夫人便福下了身子。

若水忙亲自扶起姜夫人,轻声说着:“姜夫人客气了,秀儿本就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关心的,姜夫人这般样子怕是让人多心,我还要和妹妹去看看若玲妹妹,就不陪着姜夫人了!”

告别了姜夫人,若水拉着若秀慢慢悠悠的往冰泠园走去。

冰泠园里一片喜气洋洋的,院子里的几个丫鬟都穿着红红绿绿的艳丽衣服,发髻上也都簪着几朵簪花,倒是亮眼的很。一个眼尖的小丫鬟看见一袭淡雅装束的若水和身着水粉色襦裙的若秀,忙拉了拉身边的丫鬟,屈膝行礼,朗声说道:“奴婢们见过大小姐、二小姐!”

“起来吧,你们家小姐可忙着呢!”若水笑盈盈的挥了挥手,柔声说着。

“回大小姐的话,咱们小姐在房里打点东西呢!”

“去,告sù

你们小姐,就说我和二妹来看看她!”

“是,奴婢这就去回了小姐!”小丫鬟忙屈膝一礼,小跑着往正房里跑去。

冰泠园正房的睡房里,若泠正欢喜的点看着皇上赏赐的凤冠霞帔,这可是天大的脸面,这御赐的东西可比那贱丫头的死鬼老娘留下的东西好多了。本来还怕府里准bèi

的东西不如那贱丫头的精细呢,没想到太子哥哥居然给自己求来这么大的脸面。

“小姐,大小姐和二小姐来了!”小丫鬟有些毛躁的跑进了内室里,轻声说道。

“没规矩的东西,等到了太子府你若还是这般毛躁,看本小姐不发落了你!”好心情的若泠难得没责罚这个有些毛躁的小丫鬟,只是淡淡的数落了两句,便让丫鬟去引若水、若秀进来了。

小丫鬟也是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还不具规模的胸脯,碎步走出了正房,打着帘子让了两位主子进门。

若水见若泠并未出来迎接,也不怪罪,只是微微一笑,便拉着若秀走了进去。

往日用珑烟公主嫁妆布置的高雅、精致的正厅里,如今也添置了不少俗气的东西。但看那五颜六色的珐琅掐丝瓶便可见几分。

原本那些素雅的玉器也都随着若水出嫁,赵夫人本就是小官家里出来的女子,自是不如珑烟公主的嫁妆丰厚,若泠也只能无奈的在府里挑了些看着富贵的东西补了空缺。

铺着大红色贡缎褥子的美人榻上,若泠身着一身嫩绿色的齐胸襦裙,戴着赤金的步摇,故作优雅的起身,迎上了若水、若秀两人。

“妹妹真是失礼了,正忙着打点东西,都没出去迎接两位姐姐。两位姐姐可切莫怪罪才是!”若泠一板一眼的学着往日在话本上看着贵妇们交流的方式对着若水、若秀两人惺惺作态的说着。

“泠儿妹妹这还没出嫁就要和咱们姐妹生疏了不是。本就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是,也没提前些回来帮妹妹忙活着,那还好让打扰妹妹呢!

这不刚在祖母那看妹妹送来东西,还以为妹妹闲着。就带了秀儿一起来你这沾沾喜气呢!”若水也是一脸热情的拉着若泠的手同坐在美人榻上。笑盈盈的附和着。

若秀则是微微笑了笑。就坐在了一旁的绣墩上,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闲话。

“姐姐说笑了,姐姐如今也是一府的当家主母。事情自是繁多的,往日里,我见母亲总是忙忙碌碌的也能知晓几分,哪会怪罪姐姐呢!

这不是丫鬟们上说姐姐回来,妹妹想着姐姐一路回来也是辛苦,才让丫鬟送些水果过去,倒是累了姐姐跑了这一趟!”若泠妩媚的抚了抚发上的金簪,笑盈盈的说着,心里却是暗暗恨着,都是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贱蹄子,才让爹爹恼了母亲,等我出嫁后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们俩。

若水和若秀听见若泠提起那早已经禁足多日的赵夫人,都是阴沉一笑。“妹妹,说起来这赵夫人也禁足日久,妹妹明日就要出嫁了,怎么父亲还不曾恕了赵夫人呢!”若水无意中随口说了一句,便闭口不言。

果然,若泠满脸的恼怒,却还刻意压制着,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淡淡的说道:“父亲素来疼爱母亲,想必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吧。不过毕竟儿不言父母过,我这个做女儿的也不好开口。”

“妹妹不必忧心,想必父亲不会不顾妹妹的脸面的,毕竟明日可是你出嫁的大日子!”若秀微微喝了一口丫鬟奉上的茶水,轻声说道。

若泠虽然是满心的愤恨,但是却不得不笑脸迎人,余光扫到一旁的几个托盘,笑容更是真诚了几分,柔声说:“姐姐,你出嫁的时候,妹妹因为还未出阁不方便过去看,如今妹妹就要出嫁了,你看看我这些东西可还缺什么不!”

说着便递给一旁的两个丫鬟一个眼色,两丫鬟心领神会的捧着托盘来到了三人中间,把托盘放在了圆桌上,小心的打开了上面的红布。

若泠一脸炫耀的拉着若水来到圆桌前,介shào

着:“姐姐,您看,这可是皇上钦赐的东西,听说三十几个绣娘,忙活了大半个月才做出来的,您看看,可还好kàn



这是上等的东珠,还有这红宝石的发簪,都是皇上赏的,您看看,漂亮吧!”

“确实不错,妹妹是个有福的,这些东西都是精品,看看这手工,秀儿妹妹,你看看!”若水也是一脸笑意的说着。

若秀自然是配合着露出一脸羡慕的表情,若泠这才心满yì

足的让丫鬟们收好,拉着若水、若秀说着闲话。

“妹妹,你这出嫁,姐姐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是我送给你的礼单,东西都让管家点好了,填在你嫁妆里,虽然东西不算贵重,但也是姐姐一份心意!”过了片刻,若水才从袖笼里取出一个烫金大红册子放在桌上,轻声说道。

“我没有若水姐姐的礼物那么丰厚,但是也算是姐姐的一番心思吧,都是些小东西,还希望妹妹不要嫌弃才好!”若秀也从袖笼里取出了一个小册子摆在若泠面青,柔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为夫伺候你沐浴,可好!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为夫伺候你沐浴,可好!

若泠也不客气,笑盈盈的拿起两人的礼单,微微打量了片刻,只见若水的礼单上,清楚的写着压箱银子一万两、红珊瑚树两株、翡翠雕盆景一对、青瓷描山水图圆球瓶一对、珐琅掐丝万字纹落地花瓶一对、红宝石头面一套、翡翠头面一套、赤金头面一套、素银雕百子千孙图头面一套、翡翠玉镯一对、赤金贵妃镯一对、绫罗绸缎各色料子各十匹,还有几身富贵如意花纹的披风、大氅等物。

若秀的礼单上就逊色许多,压箱银子才一千两、还有一套翠玉头面、一套赤金头面、几匹上等料子,还有些亲手绣制的绣样等物。

“两位姐姐真是太疼若泠了,若泠都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了!”若泠把礼单交给一旁的丫鬟,笑盈盈的拉着若水和若秀的手,亲热的说着。

“都是自家姐妹,说这些话让人笑话!这出嫁以后,不似在家里这般自在,皇室贵胄府里,那些丫鬟小厮更是看人下菜碟,你若是不大方打赏,怕是会被人糊弄,姐姐也没什么能帮得上你的,好在手里的银钱还算富裕,自然得帮衬着你些!”若水拍了拍若泠手,满脸的心疼,轻声的说着。

“是阿,姐姐最是疼你的,姐姐还把祖母为她找的两个得力嬷嬷送给你了呢!连我看着都有些嫉妒呢!”若泠适时的帮腔说道。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阿!”若泠闻声。忙一脸不懂的问着。

“你这个快嘴的!妹妹有所不知阿,这嫁为人妻,又是各府的主母,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照顾的到,府里原本的嬷嬷又会欺生,祖母担心咱们姐妹受委屈,自然寻来了可靠的嬷嬷帮衬着咱们,可是姐姐府里毕竟比太子府里的人事要简单些,怎么好让妹妹只带着陪嫁丫鬟出嫁呢。

这老嬷嬷虽然不似小丫鬟们那么机灵,手脚快。可是懂得多。看得多,也好帮着你收拾府里那些作怪的侧室呢!

你可千万不能和嬷嬷隔了心呢,老嬷嬷可是家中宝,这两个嬷嬷可是祖母特意从庄子上接回来的。听说是咱们府里最精明的两个人了!”若水点了点若秀的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若泠闻言。暗道这个贱丫头没福气,这么好的助力,居然不知dào

留着自己用。还送到自己面前来,果然还如原来那般蠢笨。若泠心里想着心事,脸上却是一脸感动的看着若水,眼眶红红的,有些哽咽的说着:“多谢姐姐,可是这姐姐不是没人帮衬了么!”

“无妨,大不了再让祖母寻来人便是,再说姐姐府里也安生,没有另外的主子,又不似皇室府邸,规矩甚多,总好对付一些!

行了,我和若秀妹妹也在你这里打扰一会儿了,就不烦你了,明日再来看你上妆,你可切莫再哭了,小心哭肿了眼睛,明日就不漂亮了!”若水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起身告辞说道。

若秀也跟着盈盈起身,淡笑着看着还有些眼眶发红的若泠,暗道这丫头演技真好。若泠可不知dào

这两人早已经知dào

自己在演戏,还忘我的演着:“姐姐,又打趣妹妹!”一脸娇羞的样子,若是不知dào

的人还真以为她是个单纯可爱的呢。

若水也挂着一脸伪善的笑容和若秀离开了冰泠园,轻声说着体己话,优雅的走在回廊上。

刚刚走进内院的冷睿铭远远的看见自家王妃和一个清秀动人的女子,有说有笑的走来,忙避到一旁,自己可是个外男,若是这般唐突的出现在自家娘子眼前,恐怕又要惹她不快了。

若水也并未察觉,只是笑盈盈的和若秀说着体己话,一直到珑烟阁院外,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秀儿妹妹,真是不好意思,今日不能邀你进门喝茶了,你也知dào

端王随我一起回来的,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别人看见不好!”

“是,还是姐姐想得周到,那妹妹就先告辞了,姐姐说的事,妹妹也会多留心的!”若秀站在回廊上,轻声说道。

“诗翠,送送妹妹,姐姐就不陪你了!”若水轻声吩咐着一旁的诗翠,笑盈盈的对着若秀微微颔首,转身回了珑烟阁内。

若秀轻声婉拒了诗翠,这才领着随身丫鬟,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冷睿铭见若秀走远,这才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扫了扫袍子上的灰尘,昂首阔步走进了自家娘子的闺阁中,这可是自己第一次这般光明正大的来到这里。

刚刚回到院子里的若水,慵懒在梳妆台前,任由着两个丫鬟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自己则是昏昏沉沉的左摇右晃着。

“小姐,温泉水放好了,您可以去沐浴了!”山彤笑盈盈的走出净房,轻声说道。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还有自己最喜欢的温泉,若水迫不及待的褪去了外袍,快步走进了净室,却并未留意到刚刚走进来的冷睿铭,房中的几个丫鬟,忙要禀告自家小姐,只见冷睿铭微微挥手,便把几人打发了下去。

早已经迫不及待要泡温泉的若水,则已经躺在了汉白玉的池子中,微微泛着乳白色的温泉水围绕着有些疲倦的若水,淡淡的硫磺味扑鼻而来,熟悉的一切都让若水放下了满心的戒备,又想着外面有丫鬟守着,大胆的脱去了身上的小衣,赤身裸/体的泡在了温泉中。

却不知dào

房中的丫鬟早已经被冷睿铭轻易打发走了,而且这个端王殿下还丝毫不知dào

什么叫非礼勿视,脱下了外袍和鞋子,小心翼翼的接近着净房。

淡淡的蒸汽飘在不大的净室里,冷睿铭轻轻撩起帘子。走了进来,若水只当是自己身边伺候的丫鬟,也并未睁开眼睛,只是嘴角挂着淡笑,柔声说道:“过来,给我捏捏吧!”说着,便浮动着水花,趴在了池子边上。

冷睿铭只觉得喉咙发干,下体也微微涨了起来,猛吞了两口口水。轻手轻脚的接近着若水。一双大手抚上了若水光洁嫩滑的后背。

只见眼前一片雪白,点点水滴顺着若水的后背,缓缓滑落,如牛奶般细滑绵柔的触感。让冷睿铭欲罢不能。若水的背上没有一丝瑕疵。如美玉般让人移不开眼睛。冷睿铭虽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要赶快出去,可是双腿却舍不得离开这净室半步。

“恩,这力度刚好!”若水觉得差不多。这才背过手拍了拍肩膀上的大手,轻声说道。

冷睿铭紧张的喘了口粗气,忙收回了双手,若水也没感觉到任何异样,只是从池子里拿起打湿的帕子,蒙在脸上,微微仰着头,靠在莲花形的池边,胸前的大好春/光瞬间露在了冷睿铭眼前。

若是往日若水也并不敢如此大胆的不着一丝衣履的泡在池子里,只是今日却是有些心烦,便想放纵下自己,不曾想,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阿!

……

过了半晌,若水才发觉今日伺候的丫鬟过于安静,全不似自己身边的几个丫鬟时,这才慌忙睁开眼眸,眼前的人,让若水瞬间失声惊叫起来:“阿~阿~阿~~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呢……”

冷睿铭忙走上前,掩住了若水的朱唇,伏在若水耳边,轻声说道:“爱妃,本王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呢!若是引来了外人,怕是爱妃还不肯跟本王圆房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阿~~”

若水感觉到身前男人对自己的冒犯,感觉到耳边那一丝丝传来的热气,身上有些发软,嘴上却是不肯饶人的狠狠咬了下去,见冷睿铭终于离开了自己身边,忙扯过一旁的浴袍,遮住自己玲珑的身材,眼眸似是喷火般瞪着这个敢于威胁自己的人,嘴里一串咒骂随口而出:“王爷还真是不知君子之礼为何物!即使你我为夫妻,可王爷这般做派,怕也是小人行径吧!”

“本王堂堂正正的看本王的王妃,哪里来的小人行径,夫妻欢好,自然是需yào

几分情趣的,只是本王不知dào

王妃居然似小狗般喜欢咬人,倒是更激起了本王几分情趣呢,不如……”冷睿铭甩了甩被咬的冒出血珠的右手,阴沉着脸,往若水身边走了几步,故yì

威胁的说着。

“你别过来阿,再过来,我还咬你阿!!!”若水双手紧拽着领口,一步步往后退着,嘴上却是不甘示弱的威胁着说道。

冷睿铭却是浑身欲火被熄灭,更想逗弄逗弄这个如小野猫般的王妃,往日总是见她淡雅、从容的样子,倒是很少看见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若是王妃喜欢,本王就舍得这身皮肉又有何妨,爱妃,你觉得如何呢!”冷睿铭步步紧逼的走上前,嘴里戏谑的说着。

若水则是满是慌张的往后退着,一不留神,光着脚踩到了一片水迹上。“阿……”若水惊慌的叫声再一次响起,冷睿铭却是满脸的笑意,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自家的小娇/妻踩到水迹,却扑到了自己的怀里,软香满怀,冷睿铭微微收紧了臂膀。

回过身的若水感觉到自己并未摔倒在硬邦邦的地上,而是扑到了一个软软的肉垫上,暗暗庆幸着。

“嘭嘭嘭……”若水的耳边传来强有力的声音,有些疑惑的抬眸望去。

只见冷睿铭满眼色/欲的搂着自己,自己耳边传来的声音居然是这个变/态男人的心脏蹦跳声,若水忙慌张的推开搂紧自己的冷睿铭,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浴袍跑到了睡房里,扑到床上,裹紧了被子。

等到冷睿铭走出净房的时候,若水已经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茧子,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只有几缕湿发散在外面,微微的啜泣声从被子传出,冷睿铭这才意识到自己玩过了头,看样子这个小妮子还是面子薄的很,怕是适得其反了呢。

“对不起!”闷闷的声音从若水的头上方传来,若水有些惊讶的止住了哭泣。仍然趴着,仔细的听着声音,生怕是自己幻听了。

“对不起,我不该逗你,吓唬你的!”冷睿铭轻轻的走在床边,揽过裹在被子里的若水,心疼的擦去若水眼角的泪水,认真的道着歉,满眼的悔恨,一脸的窘迫。

若水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幻听。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冷清、冰冷的男子。有些搞不懂他为什么会给自己道歉。自己本就是他的妻子,即使自己与他已经约法三章,可是若是他不遵守,自己也是无可奈何。没想到他居然会给自己道歉。若水就这般直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男子。有些疑惑的想着。

冷睿铭看着眼前一脸呆滞的若水。却以为她不肯原谅自己,轻轻的把两个枕头叠好,让若水舒服的靠在上面。自己则走到了梳妆台前,拿起了一根金簪,走回了床边。

“对不起!噗!”一股鲜红的血液从冷睿铭的手掌中喷出,若水这才慌乱的从被子中钻了出来,拿过了一条锦帕,小心的为冷睿铭包着伤口。

“你肯原谅我了!”冷睿铭却满是惊喜的开心说道,若水则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冷睿铭,厉声问道:“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伤害你自己呢!”

“既然你怪我,这只手又在你没允许的情况下碰了你,我自然要惩罚它!”冷睿铭一脸认真的盯着若水的眼睛说道。

若水有一种感觉,若是自己怪他看了自己,怕是他连自己的眼睛都能毁去,这是个什么男人阿,对待自己都能这么狠!

“算了,我没有怪你,只是我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才会失态了!你老实坐在这待会儿,我让丫鬟去找些伤药来,也不知dào

你这是什么脑子,不疼么!”若水嘟嘟囔囔的把冷睿铭按着坐在了绣墩上,自己则想转身往外走去。

冷睿铭忙用没受伤的手,拉住若水,轻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yì

的!我只是一时间失控了,才会这样的!”若水安抚的摸了摸冷睿铭的发顶,浅笑着说道:“我不怪你,我要去给你找大夫和伤药,你先松开我,好不好,我一会会儿就回来了!”

若水如同哄孩子般的话语,终于让冷睿铭放下了心,但是冷睿铭却执着着不肯放开若水的手臂,而是拉着若水坐在自己的膝上,柔声说道:“没关系的,这点小伤,我不怕,你的头发还湿着,又穿的这么少,出去要着凉的,你看已经不出血了!”说着冷睿铭还晃了晃系着若水丝帕的伤手。

“不行,就算不出血也要上药,那是簪子,小心处理不好,会烂掉的。我披着大氅出去,就到门口就回来,没事的,你乖乖的在这等我!”若水坚持着起身,对着冷睿铭说道。说着便取过一旁的大氅往外走去,若水急着出去,却没发xiàn

手上的大氅并不是自己的银狐大氅,而是冷睿铭的大氅。

冷睿铭原本就比若水要高大些,大氅又是宽大的东西,若水整个人仿佛罩在一个大大的盔甲里似的,艰难的走到了门口,轻声交代着门外守着的梦兰去叫府医,又招来山彤和迎荷给自己梳妆,一会儿,府医要来,自己总不能穿着这身见外人吧。

得到命令的三人忙忙活起来,听说王爷受了伤,梦兰忙小跑着往府医的院子跑去,山彤和迎荷则是挑选着合适的衣物和首饰,若水那长长的湿发早已经打湿了身上薄薄的浴袍,胸前的点点滴滴隐隐可现。

看过若水眼泪的冷睿铭这次却是君子的转过头去,生怕再逗弄自家的小娇/妻哭出来,若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冷睿铭那有些窘迫的脸,也暗暗笑了起来,这个家伙,虽然很讨厌,但是还是有些可爱的。

仿佛感受到若水的目光,冷睿铭这才慢慢的回过头,看着若水嘴角那淡淡的微笑,也是扯了扯唇角,一道浅浅的微笑出现在了冷睿铭的扑克脸上,若水冲着镜子挤了挤鼻子,故yì

做了个鬼脸,正在喝茶水的冷睿铭,一口清茶噎在嗓子中,不上不下的咳着。

看见失态的冷睿铭,若水更是开怀的大笑着。一旁伺候着的山彤和迎荷虽然不知dào

自家小姐和王爷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两人这般默契,也是一阵阵的开心着。

过了片刻,若水梳上了简单的圆髻,一支红宝石的簪子简单的簪在发髻上,身上也换上了一身鹅黄色的夹棉褙子,水白色的百褶裙,一身家常打扮,稳稳的坐在冷睿铭身旁,时不时的看看窗外。似乎盼着谁。

“小姐。府医到了!”梦兰小跑着来到了内室,急切的说着。

“山彤,把幔帐放下吧,让府医给王爷好好kàn

看伤口!”说着若水便扶着山彤往幔帐后走去。

珑烟阁若水的房间里。圆桌旁的几扇幔帐慢慢的放下了下来。影影绰绰的身影。端坐在床上,冷睿铭心头暖暖的望着幔帐后的人影。若水则是有些头疼的看着外面,这王爷自虐。还发生在自家府里,真是倒霉阿!

两个各有心事的人就这般互相望着,摸不到头脑的山彤、迎荷两人却觉得自家小姐和王爷越来越合拍了。留着山羊胡的府医,背着一个方盒子走了进来,小心的躬身一礼,朗声说道:“小人张敬韧见过王爷,王爷晚安!”

冷睿铭对着这个打断自己观赏小娇/妻的人,没什么好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伸出了左手,右手却暗暗的按住了某个穴位。一直躬身站在冷睿铭身前的府医虽然没有看见冷睿铭的举动,若水却看的清清楚楚,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的身体有什么秘密不成!

若水心里暗暗想着心事,那边的府医却有了诊断,轻声说道:“启禀王爷,王爷气血两虚,五脏郁结,心脉隐隐有中毒之状,小人怕是无能为力阿!”若水闻言,心中微微一颤,自己怎么忘了,冷睿铭可是个重病之人,自己居然还如此怪他,真是太不该了。

“无妨,王妃请你来,只是因为我手上受伤,让你取些伤药来罢了!”冷睿铭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一脸无所谓的说着,仿佛府医刚刚说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府医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迹,从随身的盒子里取出了一个瓷瓶,双手捧着放到了冷睿铭眼前,小心的说道:“这是上好的云南白药,对于止血生肌皆有奇效,若是没有其他事,小人告退了!”

“恩,今日之事,不许告sù

别人,不然本王就要了你的脑袋,怕是国公大人也不会为了保住你,不给本王面子吧!”冷睿铭打开瓷瓶,微微嗅了嗅,这才冷冷的说道。可怜的府医又一次的满头是汗,忙恭恭敬敬的说道:“小人不敢,小人自当守口如瓶!”“那就好,你去吧!”冷睿铭这才点了点头,让梦兰送府医出去。

“为什么不让府医好好开个方子给你调理调理呢!”若水见府医走出院子,这才从幔帐后出来,有些不悦的问道。“我的身子,我知dào

,爱妃可是嫌弃我了!”冷睿铭仿佛被遗弃的小动物般,睁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若水,轻声说道。跟在若水身旁的山彤微微打了个寒颤,忙低头走出了内室。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既然你身子不爽,就应该好好让人诊断诊断,怎么能这般吓唬府医呢!”若水不忍看见冷睿铭的眼光,只得耐住性子,柔声劝着,手上却是不闲着,取过一旁的小瓷瓶,轻柔的给冷睿铭上着药。

“不是我不让人诊断,是治无可治。“五脏俱损,毒气攻心”,这些年,我与弟弟寻找了多少名医、神药,可是终究不能救治我,我已经放qì

了,只是可惜了你,要你这么一个如花美眷陪在我身边,难怪你不肯与我圆房呢!”冷睿铭自嘲的笑了笑,有些颓废的说道。

“不是的,我不肯与你……,不是因为我嫌弃你重病在身,只是因为我想找一个能一心一意对我的男子,我不希望有其他的女人夹杂在我的爱情里,是不是很天真!”若水有些急切的解释着说道。

“真的么!”冷睿铭有些惊喜的问着,看样子自己对待小娇/妻还是有些误会的,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想的!~

“当然了,我骗你干嘛!我的愿望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水认真的盯着冷睿铭,幽幽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送妹出嫁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送妹出嫁

冷睿铭愣愣的看了半晌若水,这才笑眯眯的拍了拍若水的头,轻声说:“如果有一天,我可以给你想要的生活,你会不会也能接受我呢!”

若水抬眸望向冷睿铭,听着他似是玩笑,又似是承诺的话,沉吟了片刻,温婉一笑:“

我也不知dào

……也许会吧!”

冷睿铭微微起身,一把抱住若水,低沉的声音在若水的耳边响起:“我会等,可是爱妃可不能让本王等的太久!”

若水有些脸红的挣扎了几下,冷睿铭却依然紧紧的搂住若水,若水也只得无奈的笑了笑,反手搂住了冷睿铭没有一丝赘肉的腰际,倚靠在冷睿铭宽阔的胸膛上,享shòu

着这片刻的安宁。

冷睿铭感觉到自家娇/妻有些依赖的动作,更是得寸进尺的抱起若水往大床走去。若水这才有些慌张的想要推开冷睿铭,脸蛋上也染上了一团红晕,眸子里闪着点点水光,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别动,仔细摔着!放心吧,你若是不同意,我绝不会冒犯你分毫,我只是觉得明日还要早起忙碌,想抱着你早些歇息!”冷睿铭双臂微微用力,揽住正在挣扎的若水的纤腰,语气平和的解释着。

若水这才放下心来,任由冷睿铭抱着自己往床边走去,红木的大床上挂着粉白色的月光纱幔,暗红色的缎面大被把若水包的严严实实,同色的牡丹纹靠枕软软的垫在了若水的脑后。冷睿铭温柔的打开若水还有些微湿的发髻,两块干爽的棉布帕子垫在若水身后,冷睿铭这才轻轻的掀开被子,坐了进来。

两个人同处在一个不算宽敞的空间里,呼吸着彼此的呼吸,感受着对方一次次的心跳,就这样静静的相拥半倚着靠枕。

“若水,你累了么!”冷睿铭沉默了半晌,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有些忐忑的说道。

“还没。你呢!”若水转过头。对着冷睿铭淡淡一笑,柔声说道。

“不如我们说说话,可好!”冷睿铭看着若水的笑颜,这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

“好阿!不如你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若水也不想破坏掉两人这般温情的时刻。顺着冷睿铭的话。轻声建议着。

“既然若水想听,那我就说给你听听!”冷睿铭低沉的嗓音缓缓的叙述着冷睿铭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情,若水也时不时的点点头。应和一声。

“呼呼呼……”淡淡的鼾声从若水的唇边传出。

冷睿铭这才收敛了有些伤感的心神,淡淡一笑,这小妮子,虽然总是一副平淡素雅的样子,可是骨子里还是个小孩子,居然能这样睡着。冷睿铭微微摇了摇头,小心的帮若水掖好被角,轻轻的挨在若水的旁边,躺了下去,心中一片宁静,不知不觉的也睡了过去。

十一月初六卯时刚过,若水和冷睿铭还在床上睡的安安稳稳,外面就隐隐喧哗起来,诗翠等人也穿戴整齐的候在了小姐房门外,等着伺候。

过了片刻,还不见房里有动静,诗翠这才大着胆子,轻轻的叩响了小姐睡房的房门。

“叩叩叩!”一向浅眠的冷睿铭刚刚感觉到外面的动静,便睁开了如墨玉般的眸子,四下扫视了一眼,这才轻轻的拍了拍身旁的若水,温柔的望着身旁睡的如同小猫般的娇/妻。

“嗯,诗翠,你们好早阿!”刚刚醒转的若水,微微动了动身子,慵懒的说了两句,便往被子里缩去。

冷睿铭一脸温柔的望着举止幼稚的娇/妻,总觉自家的娘子怎么做都是好kàn

的,全然不觉得若水这般举动甚是失礼。

心里更是暗暗后悔,自己为何总是早早的起来离开主院去书房里理事,弄得自己到今日才看见自家小娇/妻这朦胧间的小模样。

若水又在床上蹭了又蹭,睡的红扑扑的小脸蛋也在冷睿铭的胸前蹭了两下,这才慢慢的清醒过来。

“完了,诗翠,迎荷,山彤,梦兰,快进来伺候你家主子更衣阿!”若水猛然间想起还要去给若泠那死丫头送行,忙还慌里慌张的爬起身子,有些哀怨的惨叫着,全然忘记了身旁还有一个大活人——冷睿铭这件事。

冷睿铭也不提醒,只是满脸温柔的看着若水,双手放在脑后,悠闲自在的看着已经全无方寸的若水。

“小姐!”门外等着伺候的几人,听见自家小姐的呼唤声,忙垂着头,倒腾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快快快,给我梳发,更衣,惨了惨了,一定要迟到了!”若水自顾自的滚到了净室里,又叽里咕噜的滚了出来,慌乱的样子让冷睿铭彻底笑出了声。

“噗呲!”冷睿铭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轻咳了两声说道,“爱妃不必紧张,时间还早呢!”

“咦,你怎么还在床上,快点快点,真是的!”若水这才想起来冷睿铭昨天睡在了自己的床上,看见他还是一脸淡然的坐在床上,笑话自己,有些不悦的走上前拉扯着冷睿铭的胳膊催促着。

“小姐,小姐,王爷不必去若泠小姐那里送亲,只要按时去宫里观礼就可以了,自是不必着急的,奴婢还是先伺候您更衣吧!”诗翠看见自家小姐的举动,忙走上前,轻声劝着。

这王爷可不是好脾气,外界盛传,王爷脾气冷淡,喜怒无常,小姐,你可不能这么作死阿!就算王爷不会把你怎么的,可是要是禁了你的足,你的脸面可怎么办阿!诗翠在心里暗暗的哀叹着。一旁的几个丫鬟,也都是噤若寒蝉的看着自家小姐,自家小姐往日虽然有些随意。可也不会这般失态阿!

若水这才想起来冷睿铭是外男,不用去若泠那送亲,心里一时间不平衡了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冷睿铭,轻哼一声,这才回到了梳妆台前让迎荷为自己梳发。

过了片刻,若水已经穿戴整齐,打扮也甚是符合身份。

一身素雅的水粉色暗纹蜀锦华服长裙,搭配着同色的绣花鞋,鞋面上银丝绣着莲花纹的图案。

浓密的黑发简单的梳着朝云近香髻。几缕碎发随意的散在腮边。发髻上簪着一支赤金嵌红宝石的五尾金凤步摇。华贵却不张扬,几支细碎的珍珠珠花固定着发髻,衬托着若水淡雅的气质。

粉嫩的脸蛋上扑着淡淡的银粉,青黛色的柳叶眉更衬托了若水温婉的气质。点点朱唇。娇艳欲滴。

眉间的红宝石梅花花钿更是做工细致。衬托着若水如水般的肌肤。

赤金葫芦的耳坠子配合着颈上的赤金缠枝牡丹纹项圈,毫不张扬,腰间绣着双凤纹的粉色腰封上嵌着两颗鸽子蛋大小的东珠。一枚羊脂玉的花卉纹玉牌随意的挂在腰间,几缕月白色的流苏随着若水的走动,无一不显示着若水温婉如水的气质。

若水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一身华丽却不张扬的穿着,甚是满yì

,如此去宫中观礼,既符合身份,又不凸显,刚刚好。

刚刚起身的冷睿铭却有些看呆了,早知dào

自家娇/妻美貌不俗,却不曾想打扮后的若水更是惹人痴迷,让冷睿铭有一种想把若水马上带回府中,关在家里,再不见人的冲动。

“小姐,您看……”诗翠猛然回首发xiàn

已经起身的冷睿铭正呆呆的看着自家小姐,缓步走到自家小姐身边,有些戏腻的指着冷睿铭,轻声的提醒着小姐。

若水顺着诗翠的手指方向,也看到了冷睿铭发呆的一幕,淡淡一笑,走到冷睿铭身旁,柔声说道:“王爷,妾身这般可好kàn

?”

“好kàn

!”痴迷在美人美景中的冷睿铭,有些呆滞的随口说道,同时感觉到不对,忙打起精神,淡淡的说道,“既然爱妃已经打理好,还不来伺候本王更衣!”

若水看着冷睿铭掩饰的举动,轻轻笑了笑,也不生气,只是轻轻的说道:“妾身还要去妹妹那里,怕是有些迟了,还是让妾身身边的丫鬟们伺候王爷更衣吧!迎荷、山彤,你们俩伺候咱们王爷更衣吧!诗翠,梦兰,和我去冰泠园看看。”说着就满脸带笑的往外走去。

房里伺候的几个丫鬟,忙屈膝应承着,各司其职的忙活着。

冷睿铭看着若水调侃完自己,居然自顾自的带着丫鬟离去,一时间气愤的冷了脸。等在一旁伺候的迎荷和山彤却在心中有些哀怨的感叹着:这王爷还真是不好伺候,忽冷忽热的,可是苦了咱们这些做奴婢的!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感觉到对方眼中的无奈,互相安慰的笑了笑。

迎荷这才一脸无奈的打开了一旁的衣柜,取出了早已经熏好的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和同色的长裤,恭敬的站在一旁,轻声提醒道:“王爷,奴婢伺候您更衣吧!”站在另外一侧的山彤也早已经选好了发冠和配饰,垂首恭敬的等着王爷示下。

就在两人觉得脖子发酸,胳膊好似不是自己的时候,冷睿铭这才冷冷的开口腔,仅仅用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恩!”

两人这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王爷更衣,生怕碰到了王爷哪寸肌肤,惹了王爷不快。

由于过于谨慎,两个人的速度也似蜗牛般,大半个时辰才伺候着冷睿铭换好了衣物,发髻也已经打理的顺滑无比,碧玉的蟒纹发冠配着一支雕着兽首的玉簪固定着发髻,腰间一侧配着一块御赐的盘龙纹和田玉佩,缕金掐丝的香囊配着绣翠竹的暗色缎面荷包系在另外一侧。

“王爷,您看可还满yì

!”迎荷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冷睿铭,有些颤抖的屈膝一礼,轻声问道。

“恩!”冷睿铭照旧是丢下一个鼻音,自顾自的取了墨色缎面金丝暗纹大氅昂首走出了珑烟阁,往外院走去。

迎荷和山彤两人送走了王爷,这才瘫软的坐在了绣墩上。各自倒了一杯茶水,有些无奈的对视着。

另外一边的若水则是带着梦兰和诗翠已经来到了冰泠园里。

冰泠园里早已经是灯火通明,小丫鬟们端着托盘和铜盆忙忙碌碌的进出着,几个看着就甚是富态的年长妇人穿着暗色褙子,梳着光洁的圆髻,垂首立在回廊上。冰泠园的正厅里,老夫人一脸淡笑的陪着全福夫人南宫夫人谈笑风生的坐在太师椅上,姜夫人则是忙碌着操持着琐事。

若水在外面微微打量了片刻,这才带着丫鬟悠然的走进了正厅,屈膝一礼。柔声说道:“孙女给老夫人请安!若水见过南宫夫人、姜夫人!”若水身后的诗翠和梦兰也忙跪在地上。深深行礼,轻声问安着。

老夫人含笑说道:“水儿丫头,你倒是来得早,老身刚陪着南宫夫人过来。你就到了。快去看看你妹妹吧!”姜夫人闻声。忙上前扶起了若水,笑盈盈的说道:“是阿,大小姐。二小姐已经在内室里了!”

若水这才盈盈起身,对着南宫夫人微微颔首,这才转身往若泠的睡房走去。

南宫夫人看见若水清秀脱俗的面容,有些愣神,忙轻声对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妾身有一事不知dào

当不当讲!”

“哦,不知dào

南宫夫人有何事不明,不如直言?”

“妾身记得贵府的大小姐若水小姐,不是曾经伤了面容,如今妾身看若水小姐这眉眼好似无事了呢!”

老夫人听见南宫夫人的话,轻轻皱了皱眉,怎么我们家姑娘好了,你还不愿意是怎么的。南宫夫人看见老夫人神色有变,忙解释着说道:“妾身只是有些好奇,妾身娘家有一亲戚,也似小姐这般伤了脸,到处寻找奇药,如今妾身看见若水小姐的脸伤复原,一时间有些惊讶,这才失言了!”

“哦,水儿这丫头是个有福气的,王爷也知dào

疼人。明镜大师曾经赠予王爷两枚神药,据说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改善体质的功效,王爷曾经服用了一枚,余下一枚一直保存zài

府中,这不是王爷看若水脸上有伤,这才特地让若水那丫头试了试,没想到还真的好了。”老夫人听了南宫夫人的解释,这才淡笑着说道。

其实老夫人所说不过是若水的随口之词,当日回门,若水面容姣好,皮肤如昔的出现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也曾有所困惑,若水便随口推到了冷睿铭身上,更是和冷睿铭传好了口供,只说有一枚,也是为了不让人轻易拆穿若水的谎言而已。

南宫夫人听了老夫人的话,忙附和的说着王爷此举真是爱妻之极的表现呢,连连称若水小姐好福气。老夫人听这话也是甚是舒爽,面上挂着安慰的笑容,曾经老夫人也甚是担心自家水儿因为脸伤被王爷不喜,更怕水儿在端王府受了委屈,如今水儿能复原,以水儿的容貌与冷睿铭倒是相配的很,只是可以这王爷的身子。

老夫人想到冷睿铭那早已经中毒过深的身子,倒是微微叹了口气,随即就和南宫夫人继xù

谈笑着,不再说这件事。

若水走到若泠的睡房外,脸上满是喜庆的笑容,娇嗔的说道:“我这个做姐姐的可是来看我们的新娘子了,新娘子可打扮好了!”

一直在一旁帮忙的若秀也是笑盈盈的抬眸望向镜前的若泠,应和的说笑着:“是呀,我这在这也好一会儿,咱们这新娘子可该让咱们看看了吧!”

“两位姐姐,又来调侃妹妹!”一直在净室里泡着花瓣澡的若泠这才披着素色绸布的浴袍,翩然走出,娇声说道。

“看看,咱们妹妹可是好香呢!”若水笑嘻嘻的走到若泠身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侃的说道。

若泠则是暗暗骄傲着:那当然了,我可是跑了小半个时辰了,这女人坊出的玫瑰汁子还真是香气扑鼻,洗完身上也是香的很,太子哥哥本就喜欢好,今日我更得完美无缺,让太子哥哥以后都离不开我。若泠虽然心里得yì

,面上却是不显,嫩白的脸蛋上染上了两朵娇红,白皙的耳垂和脖颈也微微泛着红,一副娇羞的新娘样子站在房中。

“姐姐。快别打趣咱们的新娘子了,您看,妹妹都害羞了!”若秀看着若泠的样子也甚是新奇,轻声说着。

这时候,姜夫人也扶着老夫人和南宫夫人一同进了内室,老夫人听着三个小丫头互相调侃的声音,也是面上带笑的柔声说道:“行了,你们俩就别戏弄她了,快准bèi

起来吧!”

“是,祖母!”三人这才齐齐收声。若水和若秀悠闲的坐在绣墩上吃着点心。喝着清茶,看着一伙子丫鬟围着若泠忙碌着,时不时的指点几句,倒是清闲得很。

若泠则是一脸娇羞的站在房中。几个丫鬟小心的为若泠穿上御赐的大红色金丝绣七尾九凤的嫁衣。金色的霞帔上绣着各种吉祥的图纹。几颗硕大的珍珠缀在两侧。

大红色绣着金丝缠枝牡丹的腰封上也点缀着点点碎石,腰间配着一枚龙凤呈祥的玉佩,同色的绣花鞋的鞋头上也配着一对龙眼大小的明珠。鞋帮上绣着金丝凤纹的图案,处处彰显着皇家媳妇的身份。

姜夫人见若泠这边已经在穿衣,也忙走出了内室,招呼着外面的几位老夫人进来,准bèi

给若泠开脸。

南宫夫人则是笑盈盈的起身为若泠梳着发,如若水出嫁时一般,嘴里说着吉祥话,只是若水出嫁的时候,梳发的全福夫人不如南宫夫人身份这般贵重罢了。

虽然南宫夫人身份贵重,可是却不会为若泠束发,只是简单的梳上几下,说上几句吉利话,就把手中的梳子交给了另外一位公婆在堂,儿女绕膝的老嬷嬷,老嬷嬷这才手巧的为若泠梳了一个圆髻,往日垂在肩上的长发,如今都已经高高盘起,象征着出嫁的女子。

另外一个身着暗红色绣莲花纹褙子的嬷嬷,则手里绞着丝线,为若泠开脸,南宫夫人则是和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说着闲话,姜夫人则是忙忙碌碌的去小厨房催着长寿面去了。

开脸后的若泠,一脸娇媚的坐在铜镜前,几个丫鬟小心的为若泠上妆,红红的胭脂点亮了若泠的朱唇,墨色的长眉画入鬓中,眉间配着红宝石的莲花状花钿,粉白的脸蛋上带着点点娇羞,倒是美艳动人的很。

双福字的耳坠子带在若泠白皙的耳垂上,象征着吉祥的赤金如意项圈配在大红的嫁衣上,甚是耀眼。

清秀可人的素儿也端了碗长寿面,小心的捧在自家小姐眼前,若泠轻轻的拿起一旁的象牙筷子,深吸了一口气,吃掉了长长的一截,一旁的几位嬷嬷都是欢喜的道喜着。

若泠也是面露喜色的让身边的丫鬟们打赏着,几个嬷嬷笑逐颜开的收了红包,嘴里说着人们百听不厌的吉祥话,若泠喜滋滋的想着自己婚后的美好生活。若水却是淡淡的挑了挑眉,微抿着茶水,不加一言。

老夫人也是含笑的看着即将出嫁的若泠,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一边刚刚闲下来的姜夫人也是有些伤感的看着若泠,心里却是想着自家秀儿出嫁时候的场面,也不知dào

能不能如这若水小姐和若泠小姐这般风光了。不对,不对,我们家秀儿只要能过得好就好,不需yào

这么风光,这深门大院的媳妇可不好做。

“小姐,您该哭一哭了,您看老夫人都有些动情了呢!”素儿趴在若泠耳边轻声提醒着。

“用不着你多言,好好伺候你的就是。”若泠本就不喜欢老夫人偏爱若水那死丫头,如今更是因为老夫人下令不许母亲出来送嫁,若泠心中早就没有老夫人这么一位人物了。又想着自己马上就是太子妃了,更加不屑与应承老夫人,听见素儿的建议,冷冷的数落了一句,便一门心思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老夫人年岁虽然大了,却眼不花,耳不聋,虽然不知dào

那主仆二人说些什么,可是也能从若泠的脸上看出一二,心里也阵阵不喜,这丫头果然是提拔不起来的性子,自己为了不让她那个不成材的母亲给她丢脸,她居然还这般样子,看样子这丫头是和自己结了仇了。

吉时渐渐临近,国公府外也隐隐的想起了锣鼓声,若泠听见外面的响动,有些迫不及待的起身,望着窗外。

老夫人和南宫夫人看见这一幕,都微微皱眉,这女子出嫁却是有所期待,可这般急切的怕是也落了下乘。老夫人虽然不喜,可如今也只得微微轻咳了两声提醒着若泠注意着自己的身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太子大婚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太子大婚

外院负责迎宾的慕容靖远和慕容临风等人笑盈盈的把太子和吹打班子迎进了府里,太子也甚是低调的下了马,身后只跟着宫里的教养嬷嬷和皇上亲自赏下的半副皇后銮驾,明黄色的蜀锦轿身上金丝绣着九尾金凤和五爪金龙,栩栩如生,霸气不凡。

冷睿铭则是一脸淡笑的对着太子微微颔首一礼,便跟着众人往二门的方向走去。

国公府的二门大门上贴着大红喜字,门楣上挂着绸布做的绣球花,几个老嬷嬷笑眯眯的拦下了众位男子,喜娘则是带着一脸的媚笑,扭着水蛇腰,摇着大红手绢走进了二门。

内院里的众人早已经得了信,若水等人都已经等在花厅里,若泠的头上带着128颗明珠的凤冠,头上盖着红绢纱的盖头,龙凤呈祥的绣样围着一个大红喜字。盖头下的若泠满脸的笑容,面上微微带着朵朵红霞,微微颔首,端庄的坐在圈椅上。

老夫人则和南宫夫人含笑坐在上首,频频低语,姜夫人站在花厅口,翘首盼着太子的迎亲喜娘。

“奴家给众位贵人请安了,看看咱们新娘子这身段,一看这身段,老奴就知dào

咱们家小姐是个美若天仙的人,再看看咱们这几位小姐都是美人胚子呢!”喜娘摇着小手绢跟在掌事嬷嬷的身后,笑盈盈的走进了花厅,嘴里的吉祥话好似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着。

喜娘刻意拿捏的尖声尖气的嗓音,倒是让有些昏昏沉沉的若水一下精神了起来。若水余光微扫。只见若泠也是微微打了个寒颤,另外一侧的若秀则是端着茶杯喝了口茶,才遮住了有些抽搐的脸庞。

老夫人和南宫夫人则是好似不闻般淡笑着应承了下来,喜娘立马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烫金大红册子交到了身旁的丫鬟手中,老夫人这才接过微微扫了几眼,面色更是和煦了几分,柔声说道:“太子殿下果然是个有心人,不过泠儿这出嫁后就要管家,府里虽然置办了嫁妆,这东西就随着泠儿嫁妆一起送入太子府吧。泠儿。以后嫁过去,一定要温良淑德、贤惠守礼,侍奉好公婆和夫君,更要平和的对待府里的其他女眷。”

“是。孙女明白!”若泠听着老夫人的教xùn

。眼中满是不屑。嘴上身上却是一丝不慢,忙起身屈膝一礼,轻声说道。

老夫人这才点了点头。示意着喜娘可以接走若泠,喜娘忙走上前去,屈膝一礼,嘴巧的说着奉承话,虚扶着若泠往外走去。

一身大红嫁衣的若泠就这般随着喜娘一步步的走到了花厅外,老夫人与若水等人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若泠身后,老夫人虽然不满若泠不曾哭嫁,但是眉眼中还是透露出些许担忧,若水见状忙走过前,轻轻挽着老夫人的手臂,笑眯眯的说着体己话。

二门外的太子看见身段婀娜的若泠忙迎了过来,小心的把手中的金苹果交到若泠手中,殷勤的扶到了花轿旁,关切的说道:“小心些,切莫碰着哪里!”

若泠听着身边的太子关切的言语,眸中微微湿了起来,这就是我未来的夫君,果然是个体贴的,我一定要过得很好,让那些欺负过我们母女的人都付出代价。若泠微微颔首,摆正了衣摆,端坐在凤銮花轿中,若隐若现的明黄色锦缎映入眼帘,心头涌起了无限感慨。终于成为了太子妃,未来的自己就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普天之下,只有自己和太子才能用明黄色,啊哈哈哈!!

吹打班子看新娘子坐入花轿,这才继xù

吹吹打打起来,喜庆的乐曲弥漫在整个国公府,国公府的众位女眷站在二门内望着迎亲队伍出了视线,这才返回了花厅轻声说着话。

“老夫人,既然这若泠小姐已经送出门,那妾身也要回府去准bèi

准bèi

,也好去宫里观礼才是。”南宫夫人率先开口告辞说道。

老夫人也不挽留,只是让嬷嬷送出了二门。老夫人自己则是笑盈盈的对着府里的众人,轻声说道:“行了,若秀,你快回去换身合体的衣装,随老夫人我去宫里观礼。姜夫人,现在赵夫人身子不爽,不宜入宫观礼,可是咱们府也不能没有女主人在场,你速去换身正装华服随靖远去宫里观礼吧。至于水儿丫头,如今也是出嫁之女,该乘坐王府的车驾去观礼呢!”

几人忙屈膝一礼,各自领了丫鬟回到院子,虽然说是换身衣服去观礼,可是这身上的华服早已经穿戴好,不过是回去整整妆容罢了。

若水带着诗翠两人,慢慢悠悠的走回了珑烟阁,迎荷和山彤两人早已经打点好了要带进宫里的衣装,虽然只是入宫观礼,可是也要准bèi

两三身华服,以备不时之需,每件衣服都有配套的中衣和鞋子、发饰等物,包袱倒是不小。

迎荷等人见若水返回院子,忙迎上前,帮着自家小姐重新点缀了下妆容和发髻,这才小心谨慎的扶着若水往院子外走去。

“诗翠,你一会儿便带着迎荷和山彤回王府打点琐事吧,我带着梦兰入宫就可以了!”若水走到回廊上,猛然转身,轻声吩咐着。

“小姐,您可是王妃阿,身边怎么能只有一个丫鬟伺候呢!”诗翠不赞同的反对着说道。

“今日是太子大婚,各国均有使节来送贺礼,宫里贵人甚多。你们几个虽然规矩,但是却不熟悉宫中礼节,我也是怕你们得罪了贵人惹祸上身。再者,这宫里自有宫女和舍人们伺候着,梦兰也只是在宫外看着马车罢了!

行了,就这样吧,再说下去。怕是我就要迟了!”若水笑盈盈的拍了拍诗翠的手,轻声解释着。

诗翠等人这才算是同意了若水的建议,柔声恭送着自家小姐。

若水这才转身领着梦兰往二门走去,诗翠等人则是回到屋子里打点着行装,准bèi

返回王府。二门外,端王府的华盖楠木刻云纹车驾早已经守在那里,并排还停着国公府的两辆马车,都是奢华不凡。

二门负责守门的嬷嬷早已经一脸笑意的守在了门口,看见若水走进,忙屈膝行礼。

“奴婢见过大小姐!”

“起来吧。祖母和姜夫人可出来了?”若水淡笑着让梦兰扶起嬷嬷。柔声问道。

“老夫人和夫人、二小姐还不曾出来,大小姐可是要等等?不如奴婢让人取来椅子?”于嬷嬷忙小心的问着。

“不必了,我在马车上等就是了!”若水微微摆了摆手,往外走去。

马车旁的车夫忙把脚踏摆好。梦兰则是小心的打着帘子。若水轻提着裙摆。稳稳的上了马车,梦兰这才上了马车,小心的坐在了门口的矮榻上。

马车里一如既往的燃着淡淡的百合花香。清淡的花香配合着白玉壶中的茶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几盘糯米做的各色小点心摆在粉彩高足盘里,细白瓷的花瓶中插着几支红梅花枝,盛开的红梅下隐藏着些许花苞,倒是不俗气。

若水喝着清茶,又尝了几块点心,这才听见老夫人等人的动静,微微打着侧面的帘子,笑盈盈的对着众人问安。

过了一小会儿,外面又传来了父亲慕容靖远和哥哥慕容临风、冷睿铭的声响,看这样子似乎是要都坐着马车去进宫观礼。果不其然,就在若水念头刚刚定下的时候,冷睿铭就也已经打着帘子,迈上了马车。

梦兰这才忙着给冷睿铭请了安,更往外缩了缩。

“王爷,怎么没有骑马阿?”若水有些好奇的问着。

“本王看岳丈和大舅哥都已经坐马车,自然是要效仿的!”冷睿铭一本正经的说着,话音刚落,却自顾自的微微笑了笑。

若水看见冷睿铭这般故做正经的眼睛,也是懒得理他,只是靠着靠枕,闭上了一双如水般的眸子准bèi

小憩一会儿。

冷睿铭见状忙取去软塌下的锦被,搭在若水身上,自己则是坐在若水身边,微微揽着若水的肩膀,想让她更舒服一些。

若水勉强的挣扎了两下,见挣脱不出,便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缓缓睡去。

冷睿铭看着怀中酣睡的若水,不知不觉的也闭上了眼睛。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马车才停止了轻微的晃动,稳稳的停在了宫门外。

梦兰则是轻声唤醒了两位主子,取过一旁的茶水,让两位主子漱了漱口,又取过一旁的帕子让两位主子净手,自己则是小心的给自家主子整理着衣袍。梦兰见一切都准bèi

好,这才轻声说道:“王爷、小姐,可是要现在下车么?”

冷睿铭闻言,打开了一旁的帘子,看了看外面,微微颔首。梦兰忙跳下马车,小心的打着帘子,冷睿铭则是亲自扶着若水下了马车。

原本还有些困倦的若水懒怠的站在车旁,冰冷的北风打在脸上,倒是带走了若水的最后一丝瞌睡虫。

冷睿铭也感觉到外面冷飕飕的气温,忙替若水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又从马车上取下了手炉交到若水手中,这才挽着若水往宫门口走去。

明黄色的围墙配着点点红瓦包围住了象征着最高权力所在的皇宫,几个身着银色盔甲的皇宫侍卫面无表情的站在宫门口两侧。宫门口各色的马车,熙熙攘攘的停在一起。各家打扮华贵的当家主母们身着华服,三五成群的轻声交谈着,往宫门口走去。

众位女眷看见冷睿铭和若水都避让到了两侧,微微垂首而立,冷睿铭面如冰玉般昂首阔步的往宫门口走去,若水的脸上则是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朱唇微微扬起,眼角上挑,对着众人微微颔首,跟在冷睿铭身后进了皇宫。

一个身穿暗红色锦缎太监袍的首领太监忙走上前,跪倒在地,朗声说道:“奴才安明恭迎端王殿下,端王妃。”

“起来吧!”冷睿铭打量了下身前的人。这才冷声说道。

“多谢端王殿下,皇上特命奴才在此迎接王爷,请王爷去东暖阁叙话呢!”这个叫安明的太监忙又磕了个头,头也不敢抬的弓着身子,轻声说着。

“既然皇上相邀,本王自当遵命,只是爱妃入宫并未带侍女,本王不甚放心!”冷睿铭说着回眸看了一眼若水,微微一笑。

“王爷体恤王妃,果真是伉俪情深。皇后娘娘早已经让素玉姑姑在此等候王妃娘娘了!”安明说着指了指一旁身着翠绿色长裙的女子。轻声解释着。

被点到头上的女子也忙上前见礼,柔声说道:“奴婢素玉见过端王殿下,王妃娘娘!”

冷睿铭不言不语的看了一眼跪在眼前的女子,转身看向若水。似乎是问着若水可否认识的样子。若水微微颔首。冷睿铭这才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爱妃就随着她去吧!”

若水也是甚是给面子的微笑着应承了下来,屈膝一礼。目送着冷睿铭走远,这才随着素玉往皇后的寝宫走去。

随后进入皇宫的各位大人和命妇们则是随着太监、宫女分开往枫徵殿和惠宁宫走去。

皇后的寝宫在内宫的正中央,虽然已经十一月,可是暖房还是照样日日送来精心培育的花卉,姹紫嫣红的盆景摆满了殿前的回廊。

“若水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若水缓步走进坤宁宫的正殿,笑盈盈的屈膝一礼,柔声说道。

“快起身吧,反正也没有外人,咱们不必如此拘谨!”皇后忙让一旁的素玉扶起若水,温柔的说道。

素玉看见自家主子的眼色,忙扶着若水坐在皇后娘娘的下首,一旁伺候的宫女也已经备好了茶盏,打点好一切,素玉这才领着殿中的几个宫女往外走去,一时间大殿里只剩下皇后娘娘和其身旁的宫女、若水三人。

……

殿里静悄悄的,守在殿门口的素玉也听不见殿里的动静,一直到巳时三刻,紧闭的殿门才再次打开。皇后娘娘带着满面笑容,身着一身明黄色的正装和若水缓缓走出了殿门口。

“娘娘,步辇已经备好了!”素玉看见皇后娘娘出来,忙屈膝行礼,轻声说道。

“恩。若水丫头,随我一起上辇吧!”皇后娘娘轻轻颔首表示知dào

了,转身对着一旁的若水笑盈盈的问道。

素玉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赐封公主封号的国公府大小姐,如今的端王妃,虽然自家主子不算是个难伺候的人,但是也不见主子对谁这般亲热,这端王妃还真是个妙人呢!

“长辈赐,不敢辞。若水只得听命便是!”若水淡笑着扶着皇后娘娘上了步辇,轻声说道。

凤驾步辇的四个角上雕着金凤,中间的顶端上则是嵌着一颗鹅蛋大小的明珠,明黄色的流苏垂在步辇的四周。

十六台的轿子上坐了若水和皇后娘娘两人仍然很是宽敞,描金画凤的扶手上铺着柔软的毛皮,哪怕是脚下踩着的也是上好的皮子,身旁更是夙玉的软枕、靠枕,件件都是精品。若水四下打量了片刻,便屏息凝神的坐定了身子,皇后娘娘也是淡笑着看着若水,两人自打上了步辇就不发一言。

若水明白,这是因为这东西不隔音,四周又有十六个轿夫,还有随行的十几个宫女,怕是在这步辇上说一句话,马上就能传遍这皇宫吧。

片刻后,皇后娘娘的步辇停在了早已经布置成礼堂的紫湘宫外,若水率先下了步辇,转身小心的扶下了一身正装的皇后娘娘。回廊上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忙跪倒在地,齐声问安:“奴婢(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端王妃万福金安。”

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翠儿则是朗声说道:“都起来吧!”转身走到了若水身旁,亲自扶着皇后娘娘往殿里走去,若水则是淡笑着落后半步,也进了殿门。

只见紫湘宫内,到处都是大红色的摆设,一对龙凤红烛摆在正对着殿门的方桌上,桌子上还摆着几只赤金雕花的盘子,盘子里是花生、桂圆、红枣、莲子几样象征着吉祥寓意的干果。

大殿里。到处悬挂着大红色的轻纱幔帐,层层叠叠,阳光洒在上面,映衬着大理石的地板都有些粉红色了。

殿里早已经候在这里的众位大人和命妇们见过皇后娘娘和端王妃也是忙行礼问安,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高声唤着——“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忙让众人起身,领着众人往殿外走去,恭恭敬敬的跪在外面的青石地砖上,等着皇上。若水有些无奈的跪在地上。心疼着自己的膝盖和身上的华服。冬日里冰凉的地砖带着丝丝寒意侵入了若水的身体,若水偷偷扫视了一眼跪倒的众人,只见还有几位须发青白的老人也是跪的甚是笔挺,若水暗暗佩服的点了点头。

“臣妾(小王、下官、微臣、妾身)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缕明黄色的衣袍出现在了宫门口。众人忙齐声高呼。

只见皇上带着一脸淡笑。领着冷睿铭走进了紫湘宫的宫门。皇上亲自走到皇后娘娘身边,轻轻的扶起了皇后,朗声说道:“众位平身吧。今日可是大喜事,不必如此拘礼,咱们君臣同乐!”

“多谢皇上!”众人再次齐声叩首说道。

皇上则独自领着皇后娘娘往殿内走去,冷睿铭也随即扶起了跪的腿有些发麻的若水,心疼的运功为若水暖着身子。

殿门口的众人看见这一幕都暗道端王妃是个好福气的。

众人再一次的返回了殿内,男女分开,各在大殿的一侧。几位宗族里的王爷四平八稳的坐在太师椅上,皇上和皇后娘娘则是坐在了正对着殿门的龙椅和凤椅上,慕容靖远和老夫人也都坐在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下首,一旁的姜夫人则是坐在老夫人旁边的绣墩上,有些拘谨的拧着帕子。

冷睿铭等几位外姓王侯也都纷纷落座,几位年老的官员和命妇也都有专人领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若水因为是端王妃倒是也混到了一张椅子坐,剩下几位王妃和一品命妇也是按着品级各自落座。

外面的礼乐声再一次响起,尖细的太监声再次传来,众人忙整理衣冠,或坐或立的望向殿门口。

一身大红色金丝龙纹圆领吉服长袍的太子手中掐着大红绸布的花球领着同样一身大红色金丝凤纹曲裾拖地长摆吉服的若泠走进了殿门。

负责主持太子大婚仪式的南宫家族长、南宫啸月的父亲——南宫凌云朗声念着贺词。

早已经守在一旁伺候的太监忙送上大红色锦垫,两人齐齐拜倒,按着教引嬷嬷教导的步骤,一丝不苟的完成着大婚仪式。

两人一直在锦垫上跪了一炷香时间,一旁的太监和宫女才扶着两人起身。太子站定在一旁,若泠则跟着宫女给皇上和皇后娘娘敬茶,皇上和皇后都是笑盈盈的接过茶盏微微抿了一口,一旁伺候的太监、宫女则麻利的递上了贺礼。

宗族里的一位王爷上前取过喜娘手中的庚帖,把慕容若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了太子一脉的当家主母的位置上,到此若泠就算是皇家人,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了。

众人见礼成,忙说着吉利话,若泠环视着身旁讨好自己的众人,看着往日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这般小心的陪着笑脸,一时间心情大好,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也都变不见了,想想以后这些人看见自己都要给自己行礼,若泠的朱唇彻底扬了起来。

一旁的喜娘看已经礼成,忙招呼着身边的宫女,小心的搀扶着若泠往紫湘宫的寝殿走去。

太子则是跟着众位大人说着一些闲话,皇上也是淡笑着看着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皇后娘娘则侧着身子和老夫人说着体己话。

“咳咳……朕今日甚是欢喜,太子是朕的第一个儿子,如今也已经成婚,各位命妇可以去后宫里看看自家的女儿,若是无事的命妇也可以回惠宁宫休息片刻,各位大人就回枫徵宫稍事休息。申时初朕在与各位在青云宫共同饮宴。”皇上微微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众人忙行礼谢恩,这后宫女眷除了一年能见一次母家女眷,这可真真是大恩典,几位家里有女儿在宫里的命妇,眼中居然闪着泪光。

皇上微微挥手,便领着随身侍候的人往外走去,冷睿铭对着若水微微一笑,也随着皇上往外走去。皇后娘娘则是笑着朝若水招了招手,与老夫人和姜夫人等人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往侧殿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闲话

第一百四十六章

闲话

几位急着去后宫看望自家姑娘的命妇,脚下踩着小碎步跟着一个个宫女往外走去,余下无事的其他命妇都是一脸艳羡的望着国公府的几位女眷。这若泠小姐嫁入了太子府,连带着府里的其他人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阿,连皇后娘娘都已经另眼相看。只是可惜了国公府的嫡长女慕容若水居然在百花盛宴上传出了毁容的传闻,让太子求皇上退了婚,嫁给了这京都城里出了名的病秧子冷睿铭。

看看这慕容家的女儿还真是相貌出众,连自小就在京郊别院里养身子的二小姐慕容若秀也是清秀动人,气质颇佳。几位府上还有未娶妻嫡子的命妇动起了心思,正谋划着何时上门探探口风才好。

若水亲热的挽着若秀,两人跟在皇后娘娘和老夫人身后,悄悄的说着体己话。姜夫人却是打着一百八十分的小心垂首走在老夫人身侧,微微落后了半步。

偏殿里,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早已经领着一众宫女布置好了摆设,上等的紫檀木罗汉床上铺着洁白无瑕的狐皮垫子,明黄色的靠垫上绣着金凤展翅。一张紫檀木的炕桌上铺着大红织金蜀锦。桌上摆着白玉雕琢的九凤茶壶里是刚刚泡好的顶级大红袍,银制的高足盘里摆放着各色小吃。

罗汉床旁的一对花几上,各摆放着一只五彩琉璃果盘。一只果盘里摆放着七八个黄澄澄的大橙子,一只果盘里摆放着刚刚打开的新鲜柚子。淡淡的水果清香味道弥漫着整间屋子。

上等铁衫木雕琢的窗子刻画着各类吉祥图纹配着大红色的朱漆,正对着罗汉床,点点几近透明的粉色琉璃窗子倒是让外面有些刺眼的阳光和煦了许多。

罗汉床和窗子的正中央是一张金丝楠木的圆桌,圆桌上也铺着大红织金蜀锦缎子,上等的紫砂壶上描画着翠竹青石,几只同样小巧精致的茶杯围在四周。在外围则是几只粉色的高足莲叶碟,碟子中也是精致的小吃、点心等物。

圆桌旁围着五张金丝楠木的绣墩,绣墩上铺着厚厚的锦缎垫子,五福临门的吉祥图纹镂空刻画着。

皇后娘娘礼让的与老夫人同坐在罗汉床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闲聊着。虽然皇后娘娘身份贵重、母仪天下。却也是个普通的女人性子,听着往日听不见的家长里短,是是非非,倒是也有些痴迷了进去。

往日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几位宫女。除了两个是皇后娘娘入宫时候自娘家带来的。其他的都是内务府拨过来的。平日里做些琐事还好,可哪会如老夫人和若水这般给她说些外面的新鲜事。

皇后娘娘往日又要戒备着别人给自己下绊子,又要处处留神。唯恐做下什么有失/身份的事。好好的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处处要端着皇后娘娘的架子,倒是拘束的很。今日跟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两个宫女都是可靠的人,国公府里也没有在宫里的女子,自然没有利益冲突,倒是可以放心大胆的随着性子说些往日不敢说的闲话了。

“皇后娘娘,这京都里开了一家新铺子,叫女人坊,铺子里上下伺候的都是女子,而且还有装点精致的雅间,东西有确实不错,一些新鲜玩应别的地方还真是寻不到呢。

铺子里还特地给贵客都建了……那个叫什么来的,水儿丫头!”老夫人微抿了口茶水,轻声说道,说到卡壳的地方,有些尴尬的揉了揉太阳穴,转身问向了若水。

若水忙吞下口中的莲子,轻咳了两声,淡笑着说道:“那女人坊,若水也曾去过几次,却是不俗,铺子里到处都是轻纱幔帐,铺子里还燃着她们铺子里卖的鲜花香料,比起那些名贵的香料更是怡人呢。

那铺子上上下下都是女子,让咱们更是方便了不少。铺子里还有不少的雅间,让咱们这些身份比较高贵的女子不必与平民百姓家的女子挤着、碰着。

现如今旬旬有人亲自上门推荐些新鲜玩应,更是根据每个人不同的气质,配置了香料,就连首饰、随身物件也都能另外定做,只是要多花些银两,可是如若水这般身份的女子又怎么会在乎那些个东西呢。

铺子里还会按照每个人的不同,定制出专属于每个人的档案,听说是为了方便铺子的人给咱们推荐东西。”

有这种推荐自家生意的事,若水怎么能闲着呢,忙一一的举着自家铺子的方便之处。若是能拿下供奉宫中的差事,自家的银子可是能更多些呢。

皇后娘娘听得有些瞪目结舌的,这样的铺子,可还是第一次听说。单单是上上下下伺候的人都是女子,这可就是京都里的头一份,自己虽然是入宫已久,可是那些太监宫女也说过宫外边的事情。

“这铺子倒是新鲜,这东家也是个秒人阿!”皇后娘娘微微收敛了下心神,有些赞赏的说道。

“那倒是,若水可是听说这东家已经在京都附近的城里都开了新铺子,也都是这般经营。这铺子从最开始的胭脂水粉,到现在连金银首饰,玉器珠宝都有涉猎,若水还听说她们现在还出了些时新的衣裙。”若水笑盈盈的继xù

夸赞着自家的铺子,铺子里挣得越多,自己就分的越多,虽然自己手上不缺钱,可是谁也不会嫌钱多,对不对!

若水在心里狂笑着,心中一个小人抱着一把金算盘,噼里啪啦的打着,想着那些黄澄澄、金灿灿的金元宝叽里咕噜的滚到自己手里,还真是开心的不行呢。

“你这妮子倒是知dào

的多,也不见你往日进宫来和本宫说说这些新鲜事。单单是留着自己乐呵,这可不美!”皇后娘娘听着宫外的新鲜事,半真半假的数落着若水。

若水则还沉迷在自己心中的幻想里,一直到身旁的若秀轻轻拽了拽袖摆,才算是回了神。“恩?”若水有些茫然的看了看盯着自己的众人,唯恐自己在幻想中流出了口水,忙捏着帕子遮了遮嘴角。

“姐姐,皇后娘娘说你藏了新鲜事,不说与娘娘听呢!”若秀看着若水的一脸傻样,就知dào

这个姐姐刚刚走神了。忙贴在若水耳边。小声的提醒着。

“哦哦!皇后娘娘恕罪,若水刚刚失礼了。不是若水不想与皇后娘娘分享,实在是这宫里规矩太多,若水又是个轻狂的性子。哪里敢往这宫里跑呢!”若水忙给自己找了一个还算靠谱的理由。柔声解释着。说着还吐了吐舌头。

这人一旦久居高位,就不见得能听进去别人的话,虽然皇后娘娘往日看着温和的很。可是也不是个没有脾气的人,自己可不能犯了这样的傻病。若水故yì

说自己为人莽撞、轻狂,这样皇后娘娘只当自己是个欺软怕硬,胆小怕事的性子,也也是不错。

“你呀,真是个机灵豆。本宫还不知dào

你的性子才怪,你哪是怕得罪了贵人,分明是怕被人拘束罢了。本宫也知dào

这宫里虽然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外面的人也却是艳羡的很,可是谁又知dào

在这宫里的苦,这日复一日的呆在这深宫大院里,看着一成不变的景色,即使是再美的景色,看个几年也是够了的。

本宫也常常回想,曾经在娘家时的情景,虽然不如现在身份贵重,可却是更加随性,不似本宫如今,连说话都要小心谨慎,生怕落下什么错处给别人。

这宫里阿,抬头只能看见这四四方方的天……”皇后娘娘说着说着就有些动了情,眼角含着点点泪光,一旁伺候的宫女递上了锦帕。

老夫人则是垂首安坐着,仿似睡着了般。姜夫人则有些胆战心惊的摩挲着手里的茶盏,这外面可是都说了,知dào

了皇室的秘密,这命可就不长了。

倒是若秀看着若水一脸淡然的样子,也安下了心。回眸看见自家母亲已经有些发抖,忙抚了抚姜夫人放在圆桌上的手,露出了一个安心的表情。姜夫人看着自家女儿如此稳重的样子,也放心了不少。

“世间万物,有得必有舍。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是要比常人多了些苦闷,看看那庙宇里的菩萨,不也都是呆坐在庙里么!

这就说明想要位居高位,就要耐得住苦闷,虽然这宫里是闷了些,可是娘娘也可以自娱自乐,比如看看戏、听听曲。若是在无聊,不如看看变戏法。”若水有些俏皮的对着皇后娘娘轻声说道。

皇后娘娘闻言,果然心情好了不少,笑骂着说道:“你这妮子,就是没规矩,胆子也忒大了些,庙里的菩萨也被你拿来打趣着,也不怕佛祖怪罪你!”

“佛祖慈悲,才不会和我这么一个小女子计较呢。那弥勒佛的庙宇前还写着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可见满天神佛皆是大度之人,小女子的戏言,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若水不以为然的喝了口茶水,笑眯眯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各国来贺(一)

“你这张嘴阿,真是越来越能说了,怎么以前倒是没见你这般能言善道呢,早知dào

就该劝皇上多留你几年,给本宫解解闷!”皇后娘娘翘着兰花指,食指轻轻的点了点若水的方向,淡笑着说道。

“皇后娘娘,您是不知dào

若水这丫头的嘴有多烦人,您现在猛然一听还好,若是她真的日日跟在您身边,怕是您都恨不得把她的嘴缝上才好呢。

老身都这把年纪照理是最碎嘴的时候,可是都没有这若水丫头墨迹呢。”老夫人可不想自家的孙女留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忙轻声说道。

“本宫也就是说说,若是这丫头天天在宫里转悠,怕是得有不少人头疼吧!”皇后娘娘也明白老夫人的良苦用心,但是也不点破,只是浅笑着说道。

老夫人又轻声的说了些宫外的俗事。姜夫人和若秀只是垂首听着另外三人的对话,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皇后娘娘暗暗留心了下跟在若水身旁的若秀,心中暗道:这国公府里三位小姐,容貌都是上乘,可是这太子独独选了一个最轻狂张扬的,也不知dào

是不是有心人刻意安排的。

“娘娘,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过去了!”一直垂首立在一旁的翠儿忙轻声提醒着自家主子。

自家主子今日可是说的太多了,若是这国公府的人存了坏心,怕是对娘娘可有些不好。看样子回去后。自己得多提醒提醒主子了,免得在宫里的日子刚刚过顺就着了别人的道



“可不,这时辰不早了,咱们过去吧!”皇后娘娘微微打量了一眼一旁的沙漏。扑了扑衣摆。轻声说道。

“是。娘娘!”老夫人等人忙起身,恭敬的说道。

一直在门口伺候的宫女忙打开了紧闭的殿门,屈膝拘礼。翠儿则是小心的虚扶着皇后娘娘缓步走去了殿门。

这时的紫湘宫正殿里已经空无一人。刚刚还热火朝天的众人都已经三三两两的去了青云宫。燃到一半的龙凤红烛,略微有些杂乱的椅子,桌子上那些被太监宫女们吃了的小吃,倒是显得一片狼藉。

若水看着眼前这一幕,微微打了一个寒颤。这看似风光的太子妃,这皇家媳妇,不知dào

是不是真的那么舒服!

正在殿里收拾着的几个太监,看见皇后一行人,有些慌乱的跪倒在地,这太子大婚的地方被自己个们弄成这样,也不知dào

皇后娘娘会不会怪罪呢。几人互相对视着,眼中都是惶惶不安的神色。

“都起来吧,看看这里乱的,还不归置归置!”皇后娘娘微微摆了摆手,一旁的翠儿心领神会的朗声说道。

几个太监看见皇后似乎无意发难,忙叩首谢恩,各自忙活着整理东西。皇后却领着若水等人往外走去。

紫湘宫外,皇后的凤銮已经备好,另外还有几顶不显眼的软轿停在明黄色的凤銮后。

“娘娘!您让奴婢安排的软轿,已经停在这了,您看可还中意!?”早前在宫门口为若水引路的素玉看见皇后娘娘出了殿门,忙迎上前,屈膝一礼,柔声说道。

“恩!老夫人虽然身康体健,但也是本宫的长辈,虽然得拘着君臣之礼,可是本宫也不忍心看着老夫人奔波。

本宫已经命人备下了软轿,老夫人和几位不如随本宫乘软轿过去吧!”皇后娘娘淡淡的看了一眼廊下的几顶小轿,应了个鼻音,转身对着老夫人等人,温婉一笑,柔声说道。

这在宫里能乘着轿子行走,可是天大的恩典,更何况是跟在皇后娘娘的凤銮后面,这更是殊荣阿,若水等人忙屈膝行礼谢恩。

“快别拘礼了,咱们可得出发了,若是迟到了,怕是皇上要怪罪的!”皇后娘娘打了个眼色,柔声说道,一旁的翠儿也是一脸笑容的扶起老夫人。

皇后娘娘微微正了正发上的九尾凤凰展翅金簪,转身昂首走下了回廊,老夫人也忙领着众人跟在皇后娘娘身后走到了软轿旁。

素玉小心的扶着皇后娘娘上了凤銮,几个抬软轿的轿夫这才敢压下轿子让老夫人等人上了轿子。

一行人乘着轿辇来到了青云宫的正殿前,殿前汉白玉的石阶壁画上刻画着龙腾虎跃图,两侧的石阶上也都铺上了大红的地毯。几盏汉白玉雕兽首的落地烛台也都挂着大红的绣球花,几名穿着碧色宫女长裙的二等宫女有些拘谨的站在殿门口。

众人刚刚下了轿辇,身后便来了另外一队明黄色的轿辇,一顶三十二人抬的明黄色御辇轻轻的落在了众人面前,两名穿着鹅黄色宫女长裙的小宫女忙走上前打着轿帘,冷睿铭和皇上各自一边的下了銮驾。

若水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更有些吃惊冷睿铭居然与皇上同坐御辇。就在若水发愣的时候,身旁的老夫人和若秀同时拉住了若水。

“咕咚……”一声,若水实打实的跪在了青石地砖上,皇后娘娘在前屈膝一礼,老夫人因为年迈也是微微屈膝。姜夫人和若秀则和若水一般跪在地上,齐声说道:“臣妾(妾身、老身、小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爽朗的笑了笑,亲自走到皇后身前,双手扶起了皇后,轻声说道:“皇后免礼,众位平身吧!”

若水这才随着众人起了身,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膝盖,心里暗道:吃亏!冷睿铭看着自家娇/妻的举动忙走上前,扶住了若水。借着为若水掸去尘土的机会。轻轻揉了揉若水的双膝,若水只觉得一股热流流转,膝盖便不疼了。若水想到冷睿铭刚刚的举动,忙惊讶的回眸望去。猛打着眼神。问着怎么回事!冷睿铭却是淡淡一笑。示意若水集中精神。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知dào

阿!等你追着告sù

我,我也不听了!’若水心里暗暗嘟囔了两句。便把注意力投向了一边的御辇上。

只见这皇上的御辇比马车还要大上许多,也更加华丽,但是却不庸俗。御辇上虽然不嵌珠宝玉石,可是单单是那金丝绣制的龙腾图纹就已经价值千金;御辇顶上那颗硕大的吓人的红宝石,更是无价之宝。那沉香木的轿身骨架,更是寸木寸金的东西。那轿辇四周的流苏,更是缀着颗颗珍珠,虽然不似东珠那般名贵硕大,可是也架不住数量多阿。

御辇的四周更是跟着十几个满眼精光、身材壮硕的太监,不懂内情的人也能一眼看出都是习武之人,御辇后则是随行的十几个打扮的秀气动人的宫女,宫女手中提着赤铜的香炉和暖炉。

守在宫门口的小太监看见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銮驾先后停在了眼前,稍微愣了愣神,忙慌张的扯着嗓子,尖声尖气的叫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端王驾到!端王妃驾到!”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端王驾到!端王妃驾到!”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端王驾到!端王妃驾到!”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端王驾到!端王妃驾到!”

一声声的太监传禀的声音响彻了青云宫。

青云宫正殿内原本说说笑笑的众人,闻声忙跪倒在地,朗声唤着:“臣等(妾身、小女)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问端王、端王妃安!”

皇上一脸淡然的挽着皇后娘娘的手,缓步穿过人群,往正前方的龙椅和凤椅走去。皇上身边的首领大太监李德顺和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翠儿垂首跟在两位主子身后。皇上携着皇后娘娘并肩落座,两人对视一笑,皇上这才微微挥了挥手,一直跟在皇上身后的首领大太监这才心领神会的走上前,朗声说道:“众位平身,赐坐!”

“谢主隆恩!”众人山呼叩首谢恩,这才纷纷起身,有些拘谨的缓缓落座,再也不似刚才那般随意说笑,这是屏息凝神的盯着眼前的方桌。

比众人晚到的端王、若水等人则是慢慢的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虽然大宋朝在各国的影响下,女子也可以出门逛街、做事,但是男女大防还是很深,所以男宾和女眷是分开两侧落座的,中间更是隔着轻纱幔帐。

端王是世袭的一字并肩王,只坐在皇上下首的首位上。端王的另外一侧则空着几张桌子。余下的三位王爷则是坐在第二排依次排开,国公慕容靖远和慕容临风则挨着三位王爷落了座,侯爵、伯爵则排在第二排比较靠后的位置。

第三排则是六部的首领大臣和天子近臣,一些地位不太高的官员则是排在了最后面的第四排上,再往后则是一张张拍着各色花卉盆景的花几和一个个水灵灵的宫女,另外一侧的角落里则是一些大型的乐器和众位乐师。

再有些地位更低的官员则根本没有资格与皇上同殿饮宴,早已经打发到侧殿里吃吃喝喝去了。更有些连宫门都没资格进来的官员则是在家羡慕着其他人。

若水因为是端王妃,又是柔惠公主,自然和端王一般坐在了皇后娘娘的下首首位上,也不与国公府相邻,独坐一席。

老夫人、姜夫人和若秀则是国公府的女眷,对应着慕容靖远的位置,同坐一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各国来贺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各国来贺

若水独自一人坐在席上,面上含笑的望着周围的众人,命妇们拉着身边相邻席面的女眷们说着闲话,男宾那边清流和功勋之后倒是泾渭分明的划分出了两个区域,清流士族都谈论着诗词歌赋,而另外一边的功勋之后们则说什么的都有。

冷睿铭感受到自家娇/妻的目光也是微微转眸,淡淡的笑了笑。

坐在上首的皇上感受到下方若水和冷睿铭两个人的互动,有些不安着。原本听着端王府里的探子送回来的消息还有些不确定,如今看见两人这般眉目传情的样子,看来两个人的感情确实很好,这样可不好,若真是让若水有了身孕,怕是这端王府的兵权就夺不回来了。

皇上心里想着心事,面上的表情也渐渐冷了下来,坐在皇上身旁的皇后娘娘,忙端了杯茶盏,笑盈盈的拉了拉皇上的衣袍,皇上这才回了神。

“太子驾到!各国使节驾到!”太监尖细的传禀声音再一次的传进众人的耳中。

只见身着大红色金丝苏绣盘龙纹吉服的太子殿下君浩轩带着几位各国来的使节昂首阔步的走进了正殿。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轻撩衣摆,单膝跪地,朗声说道。

“吾儿免礼,快快起来吧,落座吧!”皇上看着下首一表人才的太子,也甚是满yì

。连连挥手说道,更打发了身边的首领大太监李德顺亲自把太子殿下的位子搬到了皇上身旁的位置上。

君浩轩淡笑着谢恩,声音清晰的介shào

起了身旁的几位使节:“父皇,儿臣身边这位便是北戎国的二皇子拓跋宏,这位则是二皇子的亲妹三公主拓跋玉儿。

这位则是西川国的三皇子端木天明和西川国的五公主端木央。这位则是东匈国的太子殿下呼延玉书,这位则是东匈国的首位女宰相巫一一。”

跟在太子身旁的众人,一一对着皇上行了自己国家的礼节便面无表情的站定了身子。

“各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来人,赐坐!”皇上笑盈盈的打量了下随性的三位女子,热情的招呼着人上前伺候着。

“南宋国国君万安!我国大王命我等前来恭贺贵国太子大婚。特地让人送来了一份礼物。还请南宋国国君和太子殿下喜欢!”端木天明傲气十足的昂首挺胸,朗声说道。

皇上在听见端木天明所称呼的南宋国国君微微皱了皱眉,如今天下四份,每个国家的人都自称大宋、大川、大匈、大戎。各国使节也都入乡随俗的随口改了改。君子曜已经好多年没人在当着他的面提起南宋这样的字眼了。

可是今日是太子大婚。君子曜也不想动怒,只是皱了皱眉,便爽朗的笑了笑。客气的说着:“西川国主果然是个客气人,太子大婚,各国能派来使节恭贺,朕已是铭感五内了。既然西川国国主送来了礼物,那咱们就呈上来看看吧!”

“是,皇上!”一直在皇上身旁伺候的李德顺忙招过旁边的小太监,轻声交代了两句,这才转回身对着皇上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几个身穿青蓝色太监袍的小太监便抬着一个描金红漆的大箱子走了进来。

端木天明笑盈盈的走上前,打开了箱盖,一时间耀眼的光芒铺满了整个正殿,让人侧目。

“我国国君想着贵国什么都不缺,就命人赶工为新太子妃制作了这件五彩霓裳羽衣,这衣服全有金丝银线绣制,这上面的五彩织锦皆是由成年的雄性孔雀的尾部彩翎所制,千百颗碎石随意点缀,这份礼物,不知dào

南宋皇帝和太子可还满yì

!”端木天明微微提起箱子里的华服,让两名小太监拉着裙摆,一一介shào

一遍后,这才淡笑着问道。

“这五彩霓裳羽衣果然华丽非凡,朕替太子妃谢谢贵国国君了!”虽然衣裳华丽非凡,可是在场众人也都不是没见过世面之人,除了开始时稍微愣了愣神,随即也便不放在心上了。皇上更是阅遍世间宝物,只是淡淡的说道。

“南宫国君莫急,这箱中还有另外一件礼物,也是送来恭贺太子大婚之喜的。”说着,端木天明便从箱子中另外拿出了一个黑漆描彩蝶花卉图的小匣子,小心的打开介shào

道,“我国国君听闻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琴瑟和鸣,特意命能工巧匠打造了这对同心锁,虽然花样并不出奇,可是这玉材却是上等的温玉,冬日里放在手心仍能感觉到丝丝暖意。”

皇上坐在上首看见匣子里的一对玉锁,本来还撇了撇嘴,听见端木天明的介shào

,眼睛却是亮了起来。这暖玉可是不好寻觅,更何况这玉材看起来更像是一块,倒是真难为西川国皇帝的用心了。

“这份礼物却是不错,来人,看赏!”皇上挥了挥手,朗声说道。

“多谢南宋国皇帝,天明谢恩!”端木天明双手抱拳,躬身一礼,朗声说道,转身便回到了南宋为自己准bèi

的位子上。

一旁已经落座的北戎国二皇子拓跋宏看见端木天明献礼完,这才缓步走到大殿中央,略带低沉的说道:“南宋国君,万安!小王的父皇也命小王给太子殿下送来了贺礼,虽然不及西川国准bèi

的礼物贵重,但是也是父皇的一番心意,请国君笑纳!”

“二皇子客气!“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朕自然也是明白这个理的。不知dào

贵国送来的是什么贺礼呢!”君子曜仿佛已经习惯了南宋国国君这个称号,倒是并未有其他表现,故作急切的搓了搓手。兴冲冲的说道。

“来人,快呈上来!”呆在一旁伺候的李德顺自然能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忙招呼着人。

几个小太监再一次的捧了几个大大的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上放着一件蒙着大红绸布的物件,看起来个头还不小呢。

“唰!唰!唰!”拓跋宏也不拘礼,径自走上前,一一撤去了红布,朗声说道:“此乃一对白玉观音,据闻是前朝遗物,一直守在我国内宫中。如今太子大婚。小王的父皇想借着这对白玉观音祝太子殿下子嗣绵长!另外这尊是鎏金的弥勒佛。则是祝福太子殿下夫妻和美,事事顺遂!还有这对红珊瑚的摆件,听藏经中说,这红珊瑚是佛祖的化身。有安神、镇宅的功效。虽然太子殿下是人中龙凤。可是这吉利的东西自是不嫌多的。”

“这东西好,寓意好,物件也好。来人。看赏!”虽然皇上从来不服老,可是这人的年岁一旦大了,就喜欢这些听起来就吉利的东西。若说前面端木天明送来的东西,只是面子情看了赏,那这拓跋宏送来的礼物可就甚是合皇上的心意了。

哪个老人不希望自己能子孙绕膝,如今太子大婚,自然是要为皇家绵延子嗣的。谁家的老人不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呢,皇上也自然希望太子能与太子妃和和气气的过日子。

拓跋宏这才把手中的红布交给身旁的太监,返回了自己的席面,低声和身旁的拓跋玉儿说着什么。

到了东匈国献礼,东匈国的太子殿下呼延玉书却是并未起身,而是一旁的女宰相巫一一笑盈盈的走了出来,声如泉水般清澈动人的说道:“南宋国主万安!

我国国主是个不拘小节之人,收到贵国国书的时候也命人细心准bèi

了些,可是今日臣看着另外两国的礼物,倒觉得这原本准bèi

的礼物颇有些俗气了些,所以臣便自作主张,另外送给太子殿下一份贺礼吧!”

“哦,不知dào

巫宰相准bèi

送给朕的皇儿何物?”皇上有些好奇的盯着这名女子,虽然东匈国不似大宋国这般禁止女子做官,可是这能做到宰相一职的女子还真是千古第一人呢。

“臣在我国时曾闻说,太子妃是个精通六艺之人,尤善古琴,更是曾以琴音让太子殿下动情,乃至退了自小时候便定下的婚约,执意娶太子妃为妻,想必是情到深处,难以自持。

臣觉得,这最是纯真的情事,自是让人羡慕的,若是送以金玉等俗物,倒是负了这段情。今日又见了太子这般风度翩翩,气质儒雅,想必也是个善于音律之人,所以臣自作主张的把来时在路上收来的一把古琴赠予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巫一一自顾自的说着太子的翩翩韵事,嘴上说着钦佩阿,羡慕什么的,心里却是暗骂,这等绝情男子,该是送下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的。

原本听着巫一一的话,坐在上首的皇上和太子还有些不悦,可是听到巫一一这么个成为宰相的女子都表示羡慕,两人倒是觉得脸上更有光了几分,嘴角也扬起了一丝弧度。

坐在另外一侧的东匈国太子呼延玉书也在替巫一一担心着,生怕这巫一一一时意气得罪了这南宋国的皇上和太子。虽然东匈国不怕南宋国,可是父皇可是万万不会因为一个巫一一而与南宋国开战的。如今峰回路转,这呼延玉书也只觉得肚子里的心放了下来。

而另外一侧的慕容若水则是笑盈盈的看着这个奇女子,这女子眼中那抹鄙视虽然深深的藏在了眼底,可是若水确实没有错过。看样子这个女子也是个敢想敢做之人,更恨这种不顾他人感受而悔婚的男人呢。

大殿上的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倒是一旁的皇后娘娘最先回了神,浅笑着对巫一一说道:“不知dào

巫宰相送给太子的古琴,可否让本宫与众人一赏!”

“自是如此!”巫一一学着男人那般,躬身一礼,朗声说道。

李德顺收到自家皇后娘娘主子的眼色,也知dào

自家皇上主子在走神,忙吩咐了下去。

稍过片刻,只见一名身着水粉色贡缎宽袖曲裾深衣,梳着惊鹄髻的娇美女子抱着一把桐木的古琴莲步轻移的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抬眸望去这女子。暗暗觉得头疼,若是说若水原本是个故作蠢笨,如今是个聪明、不张扬的性子,那这女子便是个“出类拔萃、触类旁通”的奇才女子了。真不是咱作为皇后,看不上这位有些出格的公主,实在是这丫头太不安套路出牌了。

人家好好的公主都是穿金戴银、华服及身,可这位可好,把那些层层叠叠、轻纱绢纱的华服都锁了起来,只穿着各类棉麻衣物,别的公主都喜欢长长的裙摆在地上拖来拖去。这位可好。裙子顶多到脚踝,再长上一份,这位都拿去送人了。

再看看今日,这位身上倒是一件贡缎的衣物。可是这发髻上。你簪着的那两支素玉的簪子。这是存心让自己难堪么!那几个米粒大小的珍珠珠花是个什么意思!你要说这位存心来给皇后出丑,倒也不是!只是这位就喜欢这般素净的打扮,内务府每季为各位公主定制的绢花、步摇、金簪。各宫娘娘的赏赐下来的首饰、罗裙,都让这位送去给穷人们布施了。

早在这位女子刚刚走进来的时候,皇上和众人就已经回了神,熟悉这位的都在暗暗挠头。若水确是一脸好奇的盯着这个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姑娘,这女子看起来也不似乐师,也不似宫中的宫女,这打扮更是不可能是后宫嫔妃,这年纪能在宫中出现在这里的也只有各位公主了,可是这打扮却也不像。

别说,若水这次还真差点就猜对了,这货就是自出生便有些古灵精怪的柔敏公主——君菱芸。

巫一一虽然也和若水一般猜测着这女子的身份,可是自己该办的事情却没有忘,笑盈盈的让一旁的太监搬过来一张琴桌,轻声对着君菱芸说道:“这位姑娘,麻烦你把琴放在桌上可好?”

“好的!”君菱芸虽然爱玩、爱闹,可也不是个不通情理之人,听了巫一一的话,便把怀中的古琴小心的摆在了琴桌上,目光一动不动的定在了琴上,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好似被遗弃的小狗狗般,让巫一一和若水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南宋国君,皇后娘娘,请看,这古琴的琴身是由桐木所制,琴内更有铭文。”说着巫一一便把古琴轻轻翻着让上首的几人看了看,接着说道,“这琴,看似不太出奇,可是此琴却是昔日司马相如所弹奏的绿绮。那一曲“凤求凰”传至今日,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恋情,更让无数才子佳人暗暗羡慕。

今日臣以此琴送太子殿下大婚,虽然有些不太合适,可是臣却是真真的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能如司马相如和卓文君般,成就一段千古佳话。”

“这话说的不错,当日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实属私奔,这可是大罪。不过咱们太子和太子妃是门当户对,有三书六聘的嫁娶,若是能如他们二人般相爱、举案齐眉,也是一件喜事。

这礼物确实不错,太子妃又喜欢弹琴,果然是女子心细些!”皇上虽然不喜欢巫一一最后的祝福,但是人家也说了只是希望两人能成为千古佳话,这应该也算是个好事。

“儿臣自会好好对待太子妃,不让太子妃和卓文君那般有失落之时!”太子也从一旁忙接过话茬说道。

“那就好,来人,看赏!”

“多谢南宋国君!”巫一一淡淡一笑,冷冷的瞥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太子,柔声说道。想成为千古佳话,你也配!司马相如和卓文君,那是才子佳人!你不过是个草包太子和一个嚣张跋扈的世家之女!

若水感觉到巫一一眼中的蔑视,垂下眸子,微微一笑。一直坐在对面观察着自家小娇/妻的冷睿铭也看见了若水略带掩饰的不屑,暗暗觉得自家小娇/妻才是自己的绝配,够腹黑。

各国的使节都已经献上了礼物,随着柔敏公主君菱芸的到来,一旁的太监也忙为其在皇后娘娘身旁填上了位子。

“各位使节,众位爱卿、命妇想必正在疑虑此女是何人!菱芸,来父皇身旁!”皇上也注意到殿下还孤零零的站着自己最惹人疼的公主——柔敏公主君菱芸,笑眯眯的招了招手,朗声说道。

菱芸也不怕生,笑盈盈的见了个礼,小跑着上了高台,俏皮的站在了皇上君子曜身旁。

“菱芸是朕的爱女,柔敏公主,今日这般突然闯进来,还真是没规矩了些,不过既然是朕的爱女,自然是要/宠/爱一些!想必众位也是如此吧!”君子曜笑眯眯的介shào

着君菱芸,一语带过了君菱芸闯殿失礼之事,可见这皇上还真是喜欢着这位公主。

下首的众人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犯傻,挑这位公主的刺,忙应承着称是。

“去你母后身旁坐吧,真是个没规矩的!”君子曜笑着挥了挥手,笑骂了一句。

君菱芸也不行礼,只是俏皮的对着皇上吐了吐舌头,便往皇后娘娘身边走去。

皇后娘娘虽然对这个公主有些头疼,可却也是喜欢着的。虽然菱芸不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嫡女,可是这菱芸的母妃早逝,性子又是个机灵古怪的,不似其他公主那般处处饱含心机,皇后娘娘自然更加疼爱几分。

李德顺见该到的人都已经到齐,不该到的(君菱芸)也到了,忙吩咐着宫女们上菜。

众位王爷和皇上、皇后娘娘、太子、公主、各国使节上的都是王亲贵胄宴。侯爵、伯爵、六部首辅、天子近臣则是按着品级上了廷臣宴,女眷席自然是随着自家男人的品级享shòu

着宴席。

清秀的宫女们为众位贵人奉上了白玉奶茶和狮峰龙井,各位女眷那边则是上了庐山云雾。一旁伺候布菜的太监宫女也忙着撤下了已经摆在席面上的点心,若水看着眼前的茶食刀切、杏仁佛手、香酥苹果、合意饼、干果四品、蜜饯四品,猛吞着口水,真是脑子坏掉了,光顾着看热闹,都忘记自己的肚子还饿的咕咕叫呢。看看吧,这么好吃的东西都撤下去了,看样子还得等好一会儿了。

随着桌上的东西陆续被撤下,角落里也想起了清扬的礼乐,十几个身材曼妙、面容姣好的舞姬穿着五彩的舞衣跳起了柔美的舞蹈。

大殿后侧的暗门,几十个宫女则端着一个个盖着银制龙纹兽首盖子的托盘轻盈的走了出来。

若水目光随着宫女移动着,一步不落。

一名看起来十几岁的小宫女端着托盘一步步的走进了自己。

“王妃娘娘,这是龙凤呈祥,这是洪字鸡丝黄瓜,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年字口蘑发菜。”布菜的丫鬟帮忙上着菜肴,一道道的介shào

着。

若水听完,眼眸瞬间暗了下来,真是要了命了!这些东西,完全没了胃口,只能随意的拿着筷子,点了点那道瓜烧里脊。

好在这一旦开席,上菜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就在若水皱着眉头把一片青瓜放进嘴里的时候,刚才的小宫女就已经端着另外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王妃娘娘,现在上的是饽饽四品,御膳豆黄、芝麻卷、金糕、枣泥糕。”若水听着身旁报菜名的声音,又暗骂了一句,这是存心的么。

“王妃娘娘,这是酱菜四品,宫廷小黄瓜、酱黑菜、糖蒜、腌水芥皮。”若水觉得如果现在有人注意自己的话,一定会发xiàn

自己的脸是黑色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果然这筵无好筵会无好会,每一样可心的东西,真阿,皇上、皇后娘娘,你们这是造的什么罪阿!

若水故作无趣般抬起头,淡淡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众人,只见众人都是一脸喜色的吃着皇宫里的御膳,相互间还频频交言,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古怪了么!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若水就注意到对面的冷睿铭也似自己这般到处望着,看样子这些东西也不和他的品位么!

有了这样的认知,若水终于心里安慰了一些,想到自己还在咕咕叫的肚子,若水决定先弄掉这个什么芝麻卷的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皇宫里的相亲

第一百四十八章

皇宫里的相亲

一旁布菜的小宫女也是一脑门的黑线,往日里虽然不曾给王妃这般的贵人布菜,可是也给宫里的几位新主子布过菜,可是这王妃的口味真的不好拿捏阿!为什么自己个给王妃娘娘填的菜,王妃娘娘都没用过呢!

小宫女有一种问天问地问佛祖的祈祷着,王妃娘娘,要不您给咱们个眼神阿,好歹让咱们这当奴婢的好做些阿!您这一口不动咱填的菜,这不存心让掌事姑姑收拾咱们么!

就在若水无奈,小宫女想哭的时候,身后的乐师,曲风一变,若水则是精神一抖,这不就意味着小宫女又要来上菜了么!就快有东西吃了,若水眼巴巴的盼着小门里走出来的宫女们!

果然,大殿中央的众位舞姬华丽丽的退了场,换上了另外一批同样年轻貌美,身材前凸后翘的女子来,长袖舞着,小腰扭着,时不时的抛个媚眼,还真是让若水汗毛直立。

当然,若水千盼万盼的小宫女也端着托盘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王妃娘娘,这是刚刚进宫的葡萄酒,甜甜的,最适合女子饮用了。这是膳汤——龙井竹荪。”布菜的小宫女小心的为若水往琉璃酒杯中斟满了酒水,又取过了刚刚上的膳汤,俏生生的介shào

着。

若水看着这龙井竹荪,也是微微无奈着。若水抬眸翻着白眼,对天祈祷着:我能不能对天长吼。为什么廷臣宴那边都是官燕,为什么我这边要是竹荪呢!

“呼!”还别说,这东西味道还真不错,貌似挺好喝的,等回去让小厨房的人也学着做做。若水苦闷着脸接过小宫女手中的汤碗,轻轻的喝了一口,有些感叹的想着。

“王妃娘娘,现在上的是御菜三品,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饽饽两品,豆面饽饽、奶汁角。”若水一听见有肉。眼睛一亮。笑眯眯的指了指那道凤尾鱼翅。布菜的小宫女也是心中一松,真是太好了,王妃娘娘可算是听见咱们的心声了。

别说这御膳的味道还真是顶呱呱的,虽然有些温温的。影响了口感。可是咱得知足阿!这汤汁清澈。色彩鲜艳,质嫩味鲜,入口即化的感觉可真是太好了。若水这个无肉不欢的家伙。现在可是吃的舒服了,几道荤菜,味道好的让若水已经忘记了这是宫宴,连连让小宫女布菜。

一旁的小宫女再一次仰天长叹,给咱一个正常点的王妃娘娘不好么!刚才那般不肯吃,如今又大吃大喝的,娘娘,您是真的看不见众人有些诧异的目光么!咱跟着你都觉得后背发麻,您怎么就没觉得呢!完了完了!这娘娘失礼,管事姑姑绝对会认为是咱们动了手脚,咱真是太可怜了。

若水可不敢身旁的宫女怎么感叹,只是觉得自己的五脏庙终于舒服了许多,这么多火腿、冬菇的吃下肚,暖呼呼的,倒是有些困了呢,这些舞姬也是,老是转阿转的,这是在给我催眠阿!

若水敢如此大吃大喝,也是因为自己一贯是个粗俗不堪的样子,这样才和自己的身份,本来脸上的伤势好了就够让人怀疑的了,再让自己似别家女子那般扭扭捏捏,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东西,这宫里聪明人可是不少,到时候自己的鬼把戏可就真的蒙不住了!若水这完全就是在自我安慰,明明就是爱吃的停不住嘴。

还别说,若水这般失态的样子看在皇上眼里,倒是真放心了几分,本来觉得这若水忽然毁容就有蹊跷,御医更是诊断说是不能复原,如今这般好了,皇上也却是疑心着,一直在暗暗观察着。如今看见若水这毫不故yì

,没有半分仪态的吃法,倒是觉得没娶进皇家挺好的,不然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布菜的小宫女是真的忍无可忍了,心里想着,反正自己是宫里伺候的,就算让王妃娘娘不快了,她也不能把自己怎么的,再说这又是大殿上,又这么多人。小宫女暗暗的给自己鼓足了气,咬了咬牙,轻声说道:“娘娘,您可得慢着些吃阿,仔细噎着,您再尝尝这膳汤吧!”

若水这才抬眸望向了身旁的宫女,这个宫女还真是不识相,明明前几道菜式里也有些肉丝阿、鸡丝的东西,可是这宫女就给自己布着素菜,咱都忍了,好不容易不用再挨饿了,你还拦着挡着,哼,坏人。

虽然若水心里想着这小宫女不是个好人的论点,但是却也是住了口,取了汤碗,挽了口汤喝。咱是得停一停了,不然等下有菜再上来就吃不下了,谁知dào

这宫宴要到什么时辰,也不知dào

会不会有人提酒呢,是得留些肚子,免得醉了失态说些昏话出来。

小宫女看见若水停了筷,也是一阵欢喜,这王妃娘娘虽然有些不正常,可是这脾气还真是不错,还挺听咱劝的,可算是不会被管事姑姑骂了。

就在若水埋头苦吃的时候,皇上那边已经和太子、冷睿铭等人浅聊了笑一会儿了,太子也注意到了沉迷在食物中的若水,暗暗摇了摇头,幸亏自己当初聪明,不然自己这脸皮就不用要了。

冷睿铭却觉得自家的娇/妻真性情,饿了就吃,喜欢吃的就多吃两口,不喜欢吃的就看也不看。不似其他官家小姐那般,虚伪做作,拿腔拿调。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阿,个人入个眼。

若水放下筷子后,想学着其他命妇随意找人闲聊几句。左右打量了一下,只见左侧是雍亲王的王妃郑氏和嫡女君妙倩,后面是泾河公的夫人宋氏和嫡女洪馨月,都是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和十几岁的闺阁女儿,也没办法交言。只得专心的数起了舞姬们转了多少圈圈。若水虽然喜好弹琴,却真是不爱看这些歌舞,一个个女子舞着长袖,转着圈圈,真不知dào

有什么看头。

好在在若水忘情数数中的时候,御膳也陆陆续续的上齐了。

布菜的宫女虽然看见王妃娘娘在走神,可是也是尽职的介shào

着菜肴:“御菜三品,祥龙双飞、爆炒田鸡、芫爆仔鸽。”

“御菜三品,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墨鱼丝。”

“饽饽二品,金丝酥雀、如意卷。”

“御菜三品。绣球干贝、炒珍珠鸡、奶汁鱼片。”

若水也把肚子填的差不多了。只是随意的捡了几口,便端着小酒盅,微微抿了口葡萄酒,这酒红中带紫。酸酸甜甜的。倒是挺好喝的。

“娘娘。切不可多饮,这酒虽然喝着没有酒味,可是后劲可是不小。”布菜的小宫女又为若水添了一杯酒。便小心的提醒着。

若水撇了撇一旁的小宫女,随意的干了杯中的酒,便放下了酒杯,端着一杯清茶,笑盈盈的看着转圈圈的舞蹈。

“叮!”一曲罢,结尾音响起,几位舞姬垂首出了大殿。

皇上面带微笑的起身,手中端着酒杯,朗声说道:“今日是吾儿大喜之日,朕甚是欢喜。众位,咱们同饮此杯!”说着,皇上便仰脖喝下了杯中的酒水。

在座的众人,不分男女,只得端着杯子,应承了下来。

若水也端着酒杯随着众人,浅浅的抿了一口,面上染上些红霞。冷睿铭在对面看见这一幕,有些担心了起来。自家小娇/妻这不会是喝醉了吧,虽然说贵族家没人不会喝酒,可是这葡萄酒自己可是喝过的,后劲大着呢。

舞乐一停,皇上便带头说起了一些家常话。

“众位,今日虽然是宫宴,可是咱们只当是家宴便好,不必这般拘着,你看看,这殿里多冷清阿!”皇上坐在龙椅上,爽朗的说道。

“吾皇宽宥,咱们自然得更加守着分寸些才好!”一名寒门出身的清流官员,忙起身恭敬的说道。

“无妨,与民同乐、与众同乐,别有一番风味,皇后觉得呢!”皇上则是无所谓的挥了挥手,示意那官员坐下,笑着对众人说道,说着说着,还转身问向了皇后。

皇后娘娘虽然母仪天下,可毕竟还是要听皇上的,自然不会拂了皇上的脸面,温婉的笑了笑,柔声说道:“皇上此言甚是,难得能与众位同饮,当然是该松泛些的好!”

皇上见皇后也是如此觉得,更是笑颜尽开,朗声说道:“今日在场的众位,家中的嫡子嫡女也带来不少,不如就让这些年轻人好好显露显露身手吧!若是有出众的,朕自然会有打赏。”

那女眷席幔帐后面可是若隐若现的有好些个美人呢,看这身段可是比宫里那些妃子好上许多,若是能借机给自己找两个可心的人,也是件美事阿!皇上端着酒杯,眸光闪闪的想着心事。

皇后娘娘自然是最了解自家皇上的,皇上初登大宝之时,还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可是最近几年,四处平稳,风调雨顺,日渐迷恋女色,今日来的都是各府的嫡女,都是各府花了大心思教养的,自是好的,也难怪皇上动了这样的心思。皇后娘娘虽然知dào

皇上的打算,可是却不能加以劝阻,还得笑脸相迎,真是苦闷之极。

而下首的众人,除了几位位高权重的大家,有些不喜外,其他人却是喜形于色,这可是个好机会。能在皇上面前露脸,又能让在场这些大人物们看见自家女儿的才情,要是能攀门好亲事也能让自家更风光一些,要是能让皇上选中,那可就是娘娘了。

“既然皇上有这个建议,那你们也得好好准bèi

准bèi

才是,来人,快带那些要表演的贵人们下去准bèi

准bèi

!”皇后娘娘笑盈盈的帮衬着说道。

这些怀着别样心思的官员、命妇们,自然是忙慌慌的带着自家的儿子女儿下去准bèi

了。若水则是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如同集市般的场面,入宫真那么好么!高攀上亲事真的那么好么!真是的,这么大岁数的人还想不明白。活该你们还在下面晃悠着。

“今日是个好日子,不如让本宫的妹妹也来参合一脚吧,泱儿,不如你也下场表演一番吧!”端木天明看众人都忙着下去准bèi

,也是笑盈盈的开了口。

“那自是好的,只是不知dào

央公主想表演些什么,朕也好让人去安排!”皇上看着身着着西川国服饰的端木泱,笑着说道。

“本公主自幼就不喜欢琴棋书画,唯有这鞭子还能见见人!”穿着大红色紧身小褂,马面长裙的端木泱。盈盈起身。爽朗的说道。

若水闻声,这才注意到坐在对面一直默默无声的端木泱。

只见端木泱一身民族服饰,紧身小褂,长裙。腰间系着银制的腰带。几颗银铃随着端木泱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发髻也不似大宋国人似的,只是梳着一根根的小辫子,缀着各色的宝石。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好好好,朕倒是想看看泱公主的鞭法呢!”皇上看着眼前不同于大宋女子的端木泱,勾起了兴趣,那紧身的衣物勾勒出了端木泱已经发育完全的胸脯和细腰,不似大宋女子那般白皙的脸颊上嵌着两颗如黑葡萄般呼扇呼扇的大眼睛。

“既然如此,那本公主就献丑了!”端木泱从腰间抽出随身的鞭子,大步走到了殿中,身手矫捷的或腾空,或劈腿的舞动着手中的鞭子,一条鞭子如银蛇般在殿中游走着,时不时的传来几声脆响,一头的小辫子随着端木泱的动作跳着舞,腰间的银铃也响的更欢了。

早已经看够了歌舞的若水,此时看着端木泱的表演,倒是兴致勃勃的,看直了眼睛。几位自恃身份贵重的命妇则是微微撇着嘴,什么嘛!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舞刀弄枪的,真是番邦之地。

几名自恃清高的清流官员更是闭上了眼睛,这样扭腰甩胯的,像什么样子,虽然说是舞鞭子,可是咱们怎么觉得这女人就是在抛媚眼勾/引人呢。幸好咱们大宋国的女子可不似这般,唉!

“不知dào

宋国国君可还满yì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端木泱才收了鞭子,微有些气喘的娇声问道。

“好!好!好!巾帼不让须眉!”皇上虽然也看了端木泱的鞭子,可是一门心思都盯在那前凸后翘的身材上了,哪注意到这鞭子到底舞的好不好,只是随口说着。

端木天明早已经注意到了君子曜那色眯眯的眼神,看样子自己想出来的办法还真是不错,就让这个老色鬼完蛋在这个“妹妹”的身上吧。端木泱已经收起了鞭子,走回到了端木天明身边,皇上的眼神还是不肯收回去。

“做的不错!放心吧,你的母妃,本宫自会照料!”端木天明淡淡的笑着,在端木泱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便坐定了身子。不错,这端木泱原本只是一个西川皇宫里不甚得/宠/的妃子所生,而且自小也没得到好的教养,只是这张脸长得还算不错,端木天明这才找人教导她学习鞭法,更是让父皇同意了这个法子。

端木泱听见端木天明的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眼中满是苦涩,嘴角却是一直扬着,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破绽。谁让自己的母妃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更没有贵重的母家护着捧着,这西川的皇宫里后妃何其之多,母妃又偏偏不得/宠/,这个狠心的“哥哥”更是把自己当楼子里的女人那般对待着,可是母妃在宫里的处境何其苦难,如果能让她过得好一些,就算是嫁给这个和自己父皇年岁差不多的男人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注意力一直在端木泱身上的若水和皇上,注意到了两种不同的事情。皇上只看见了端木泱的身段好,脸蛋漂亮。若水却看见了端木泱眼中隐藏着的恨意和无奈,看样子也是个苦命的人,不如找人帮衬一二,也许以后能派上大用场呢!若水淡淡的收回了眼神,冷静的想着心事。

不是若水心狠,而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李慕寒的来历似乎和这西川国有说不清的关系,如果能利用端木泱除了冷睿铭,若水也不介yì

帮着这女人完成她心中的愿望。

“国君觉得舍妹如何?”端木天明猛然起身,挡住了君子曜的目光。笑着问道。

“泱公主,年轻貌美,更是巾帼不让须眉,自是好的!”皇上有些拿不准端木天明的心思,随口说道。

“本宫的妹妹是我父皇的掌上明珠,妹妹如今已经及笄之年,却偏爱善于诗词书画的男子,可是我大戎朝的男子都更爱骑马射猎,父皇为此也是操了不少心。

父皇听闻南宋国男子多与书卷为伴,所以这次本宫过来祝hè太子大婚。特地让本宫带了妹妹同来。也是想求南宋国君能为妹妹找个如意郎君!”端木天明朗声说着。

端木泱在后面也是配合着羞红了脸庞,虽然自己的命运已经早已经定好,可是端木泱还是希望能有人解救自己一二。端木泱却不知dào

君子曜已经打上了自己的主意,而且端木天明肯定是会配合的。

“泱公主是人中龙凤。原本还有太子与其相配。可是如今太子已经大婚。若是让泱公主居侧妃之位,怕是不妥。

朕虽然子嗣不少,可是成材的确实不多。而且大多年岁上不合,这若是嫁入官宦之家,更是委屈了泱公主的身份,这可真是为难朕了!”君子曜故作为难的说着,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毕竟自己的年岁确实比这泱公主大上不少,怕是北戎国不会同意吧,可是若是不试试,自己又不会死心,真是好为难。

君子曜嘴上和端木天明扯皮,心里却是真真的着急着,这般女子怎么能让给他人呢。

“国君不必如此忧虑,其实父皇觉得妹妹嫁给人身份如何并不重yào

,只要是个能疼人的便好。父皇可不想把妹妹嫁入豪门望族,去做那受气的媳妇!”端木天明怎么能不明白君子曜烦心的事情,忙朗声说道。

“其实臣妾倒是有个主意,不如让泱公主先在咱们大宋朝留上些日子,遇到合适的再指婚便是!”皇后看着君子曜的样子也明白了七八分,柔声提着建议。

“如此甚好,只是不知端木皇子可觉得不妥?”君子曜万分感谢皇后给自己提的建议,若是能留在大宋,不急着指婚,自己就可以私底下和这端木皇子商量一二了,这满殿的王宫大臣,让自己说出让端木泱入宫为妃的话,自己也是说不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让泱妹妹在南宋多留些日子,也好找到更合适的人!”端木天明笑盈盈的应下了。

皇上君子曜这才放下了心,只要能留在大宋朝,自己还搞不定个皇子,那才怪了呢。

“既然泱公主的事情定下了,那咱们就看看我们大宋朝的才子佳人们的才艺吧!”皇后娘娘看见殿下已经摆好了轻纱的屏风,又听了身边宫女的话,温婉的笑了笑,柔声说道。

“好好好!来人,让她们开始表演吧!”君子曜也是笑盈盈的应了下来,这些嫡女往日都养在深闺里,难得能见到一次,自己可得好好挑一挑。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水紫色交领长裙的女子便俏生生的站在了殿中,柔声说道:“臣女刑部尚书之女——张芊芊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说着柔媚的福身一礼,眸光闪闪的望向了坐在一侧的太子殿下。

“恩,平身!”皇上也看出来这女子对自家儿子的心意,自然也端出了皇上的架子,淡淡的说道。

张芊芊柔声谢了恩,端坐在一张紫檀木绣墩上,长裙遮住了鞋子,取过了宫女怀中临时找来的一把红木琵琶,小小的试了几个音,又调了调弦,这才开始了演奏。

一曲曲调优美、旋律优雅、格调清新的“梅花三弄”洋洋洒洒的充满了整个正殿,虽然只是一小段,可是也看见了这张小姐的功底。这曲子可别自家妹妹弹得那“凤求凰”高雅多了,梅花可是高洁的东西,梅花洁白芬芳、耐寒、孤傲,最适合称颂高贵之人。这张小姐可是比自家妹妹聪明多了。若水心里暗暗想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不要脸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不要脸

坐在上首的皇上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么个温婉的女子,虽然隔着轻纱屏风看不太真切,可是那如扶柳般的身段,瀑布般的黑发,那娇媚的容颜,再配上那如黄莺出谷版的声音,可真真是引人入胜呢。

太子更是有些急色的死死的盯着人家姑娘看个不停,真是好不害臊。

其实也不能怪太子急色,满殿的男子的眼睛都已经聚焦在了殿中的张芊芊身上,毕竟这般美艳却不落俗套的女子甚是少见,而且那如江南女子般的软声细语也却是更惹男人喜爱,那一颦一笑更是牵动了不少少男的心。

可另外几家的命妇主母可却是暗自狠狠的咬了咬牙,这好好的嫡女教养成这般样子,还真是好不要脸,那刑部尚书家的家教还真是让人侧目,这不活脱脱一副妾室的手段么!谁家的嫡女不是按着主母的样子教导的,那可都是要掌一府事的,怎么能学那些不着调的女子的做派呢。

若水看着四周人们的眼色,嘴角却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些人还真是……,那叫神马来的,对!那叫羡慕嫉妒恨阿!恨人家长得美貌,弹得一手好琵琶,更是恨自家没有这般美色的嫡女罢了!更有些善妒的命妇则是看着自家男人的眼神盯在人家小姑娘身上,心中不悦罢了。

一直站在一旁为端王妃布菜的小宫女看着若水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却是径自打了个寒颤。这娘娘好端端的笑的这么吓人干嘛!咱也没得罪你阿,要不要这么玩了命的吓唬咱?虽然咱不如你身份贵重,可咱也是宫里的人阿!果然是和冷面王冷睿铭呆久了,居然王妃也是这么个性子的。

张芊芊弹奏了一节“梅花三弄”的选段后,笑眯眯的对着上首的几位主子屈膝一礼,便站定了身子,等皇上或者皇后娘娘开口赞赏几句。虽然这几句话不值钱,可是对于这名门闺女的婚配可是大大的有好处呢。要是真能如自家父亲设想的那般让太子亲睐自己,那自己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果然,坐在上首的太子已经有些动心。毕竟美人没人嫌多么!感受到身旁儿子想法的君子曜。自然也是愿意抬举抬举这个看着比较养眼的女子。“张爱卿家的女儿果然是出色的,这般优秀的女子,倒是埋没了好些日子,如今才在众人面前亮相。爱卿。可是藏私了阿!”君子曜半真半假的对着张尚书轻声说道。

坐在下首的尚书大人自然是不敢怠慢。心里有些忐忑的想着,虽然皇上是笑盈盈的说的,可是这玩笑话可也带着三分真话。看样子府里养的几个庶女也有了用处,忙朗声说道:“小女年幼,怎敌这各位娘娘优秀,不过是蒲柳之姿罢了。虽然这琴棋书画也略有涉猎,可毕竟是小孩子的玩应,还是皇上您不嫌弃,不然微臣还真恐小女污了各位贵人的耳朵呢!”

“爱卿不必自谦,你府里的女儿教养的好,也是你的能力。来人,看赏!”君子曜也不想当着众人落了尚书的脸面,笑着说道。

“多谢皇上赏赐!”张尚书和张芊芊忙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无妨!”君子曜随意的挥了挥手,自幼宫女引着张芊芊回了位子。

随着张芊芊的琵琶声落下,另外一个身着着水粉色长袖抹胸窄裙的女子,也顾盼生辉的走上了殿中。

一曲孔雀舞,栩栩如生,有些暗了下来的烛火,更是配合了舞蹈的意境,轻纱后曼妙的深紫也着实吸引了不少懵懂的少年目光。

若水则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耐心的欣赏着,时不时的吃上几口菜,微抿口茶水,倒是乐呵。

可是另外一边的国公大人——慕容靖远却有些担心了起来,坐在上首的太子殿下的目光可是一直时不时的扫向那个弹得一手好琵琶的张芊芊,虽然这尚书府小姐的身份不如自家女儿身份高贵,可是也是名门贵女,这太子不会是动了心思吧。

虽然太子自己感觉自己已经很是收敛,可是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人尖子,都是经lì

过无数暗涛汹涌的斗争脱颖而出的,自然能看得出太子有些心不在焉的动态,自然也能注意到太子一直关注的张芊芊。

而张芊芊则是淡淡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时不时的和自己的母亲轻声低语几句,规矩的很。可是那刑部尚书夫人胡氏可却是暗暗得yì

着,果然还是自家老爷了解太子的喜好。看咱家女儿今日打扮的多么素净,本来自己还有些不喜,没想到这太子却喜欢这样的调调。再看看咱家女儿的琵琶弹得多么好,也不枉自己请了那么多名师来教导。

另外一边正在卖力跳舞的户部尚书宋世林的女儿宋允儿可是有些无奈了,本来却是想着能在众人面前露个脸,可是被那死女人抢了先,居然没人为咱喝彩了。已经跳完一曲的宋允儿有些气喘的停下了步子,规矩的站在屏风后等着上首的几位主子评价。

“宋爱卿家的女儿也是不错的,单单是这一曲孔雀舞就很是见功底,来人,赏!”虽然太子并没有注意到下方的宋允儿,可是皇上却留了心,这般好的身段,若是到了床榻上,想想,还真是……。

“谢皇上赏!”宋允儿也是规矩的跪倒在地,柔声说道。

皇上身后的李德顺可是最懂自家主子心意的,虽然皇上并未过多的赞赏,可是那嘴角若隐若现的弧度,却说明了自家主子很是看重这女子,自然淡笑着吩咐一旁的小太监送上好些赏赐。

这赏赐东西也是有讲究的,若是只赏下金银等物的。那便是没看上的,若是赏下玉如意、白玉摆件等物的,那便是要留给太子或是几位皇子的,若是赏下首饰等物的,那自然便是要收入宫中的。

其他几位一品大员倒是没像这刑部、户部尚书二人这般厚颜无耻的送上女儿去献艺,可是几位有些败落的侯爵、伯爵府却送上了几个身段、长相都是不俗的女子上前去献艺。

其中最让若水注意的便是庆安侯府的嫡次女苏冰薇,献上了一张现场绘制的牡丹富贵图,很得皇后娘娘的赏识。

另外一个早已经败落的靠当家主母嫁妆养活的宁辉侯府的嫡长女何幕晴则是弹奏了一曲阳春白雪,琴艺精湛,入了皇上的眼。

只是才十几个人就有四人入了皇上、皇后、太子的眼。不得不说。各府在培养嫡女的方面真真是下了大工夫的。

众人都在献艺,而上菜的宫女也已经又上了两次菜。

布菜的小宫女看若水也是无聊,倒是尽职的介shào

着菜式,柔声说道:“御菜三品。干连福海参、花菇鸭掌、五彩牛柳。”

若水每样菜都象征性的吃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别说这填饱了肚子,这道龙井竹荪倒是更入口些。

可是这汤喝多了也不好,那边一个正在献艺的女子吏部侍郎家的小姐李思思正在吹笛子。一曲千古流传的古曲更是刺激的若水有些控zhì

不住了,原本被酒气染红的脸颊又更红了两分。

一直在对面的冷睿铭的目光虽然也会在众人身上游走,可是大部分的目光还是关注着自家的娇/妻。

如今若水这般坐立不安的样子在冷睿铭的眼里,也无形的放大了许多,生恐是被人家算计了小娇/妻,忙打发了身旁的小太监过去探探若水的情况。

若水看见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太监,就真的是无语了,这让自己怎么说,难道要对着这个小太监说自己想如厕么!就算自己不要脸面,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阿!只能有些无奈的压下想要如厕的想法,尴尬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回去告sù

端王殿下,本宫无事!”

小太监也看见了若水有些局促的样子,但是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自然是踏着小碎步再一次的从小角门走了出去,再从另外一侧的小角门钻了进来,贴在冷睿铭的耳旁,轻声的说了若水的话。

得了小太监的回话,冷睿铭就更加放心不下了,看对面小娇/妻的举动哪像是无事阿!虽然坐姿也还算规矩,可是那脸上的红晕却是更多了几分。这可如何是好!这虽然是男女同殿饮宴,可是男女席还是隔着好大一块地方。

过了片刻,冷睿铭终于打定了主意,猛然起身,打断了那个正吹笛子吹的正欢的李思思,冷声开口说道:“皇上,小王见王妃似有些醉酒,本王还是陪王妃出去醒醒酒吧,免得在这失了态,扫了众人的兴致!”

听见冷睿铭声音的若水可是大大的欢喜了起来,这要是出去了,随手抓过一个宫女,便能去净室了。若水忙右手虚扶着额角,故yì

睁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真的相似喝多了般,摇摇晃晃的起了身,柔声说道:“皇帝舅舅,水儿的头好晕阿,你们能不能不要转了!?”

“哈哈哈,看来咱们的端王妃还真是有些醉酒呢。还不快扶着端王妃去侧殿醒醒酒,端王也一起过去陪陪吧。”君子曜原本还有些愣神,可是看见若水的样子,也不由得吓了一跳,这不知不觉的若水怎么脸红成这个样子了,忙开口说道。

得了皇上命令的宫女忙扶着若水往偏殿走去,端王也微微一施礼,便让身边的小太监领着自己往偏殿走去。

刚刚进了偏殿的若水便急切的抓着宫女问道:“快,告sù

我,净房在哪里?”

宫女有些愣神的指了指一旁的角门,若水便如同风一般往角门冲去。

若水前脚进了净房,宫女还来不及跟上去伺候,冷睿铭便领着太监也走进了偏殿,左右打量了下,并未发xiàn

自家的娇/妻,有些担心的问道:“端王妃呢!”

本就在受惊状态的宫女再一次呆傻的指了指角门,冷睿铭也难得的急躁了一回。不等宫女回答便顺着宫女所指的净房快步走去。

随着冷睿铭一同进来的太监却是知dào

那是净房,刚要提醒,便只觉得一道冷风闪过,冷睿铭就已经冲进了净房里。

“阿!!!!”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偏殿,连带着正殿那边也听见了这边的响动。

小太监和宫女这才缓过神来,相互愣了愣神,眼神交流着一个信息,完了!出事了!

正殿那边,已经听见动静的皇上等人也打发了身边的掌事姑姑翠儿和大太监李德顺快步走进了偏殿。

“到底怎么回事!”李德顺走进偏殿,没有看见冷睿铭和若水两人。有些不悦的对着两个小太监、宫女厉声问道。

“奴婢……奴婢……”就在两人还在吞吞吐吐不知dào

该怎么说的时候。冷睿铭已经羞红着半张老脸走出了净房。

李德顺立马收敛了脸上的厉色,笑盈盈的走上前,柔声问道:“端王殿下,您这里可还安好。皇上听见了端王妃的叫声。这才打发奴才过来看看!!”

“没事。你们回去吧!”冷睿铭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冷声说道。

李德顺和翠儿对视一眼,便往外走去。既然人家主子都说没事了,咱们还上杆子凑什么热闹呢。

打发走李德顺和翠儿的冷睿铭一脸恼怒的坐在了偏殿的罗汉床上,小宫女自然是小心的奉上了茶盏。

小太监虽然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如今一位主子在净房里补出来,一位主子闷闷的生着气,自己也只能呆呆的站在了另外一侧。

冷睿铭则是坐在罗汉床上,喝着茶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若水还不曾从净室里出来,有些恼怒的走到净室门外,冷声说道:“你到底要在里面别扭到什么时候!”

“关你什么事!真是没见过你这么毛躁的王爷!”若水也是一脸气愤的从净室里大声的嚷嚷着。

真是的,这个冷睿铭绝对是自己的仇人!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发泄的渠道,怎么就让他看见了这么一幕呢!真是太丢脸了!

画面回到刚刚那一幕,若水迫不及待的跑进了净房里,刚刚解下裙子,准bèi

大大的舒服一下,便感觉到身前的帘子一闪,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本来就难以控zhì

的欲/望,被这么一吓,更是华丽丽的当着冷睿铭的面,就这般流畅的倾泻了下来。

受到惊吓和感觉到丢脸的若水自然是玩了命的尖叫了起来,可是这个死男人居然不出去,还跑上来堵自己的嘴,真是太不要脸了!

当然自己也不能就这么吃了亏,舌头磨了磨还算锋利的牙齿,狠狠的咬了下去,顿时,一股咸涩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

那个不要脸的死男人,这才愤然走了出去。

真是太不要脸了。

自己还没能平复心情,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居然还敢催促自己,真是太不要脸了。

被若水吼了一声的冷睿铭,更是气愤的直接一屁股拍在了罗汉床上,把一旁摆在矮桌上的一对茶盏直接打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一旁的小宫女和太监则是闷闷的往后缩了缩,真是太可怕了,自己能不能换个人伺候阿,为什么要跟在这么一对阴晴不定的主子身边。

过了片刻,整理好心情的若水这才理了理裙摆,脸上满是愤nù

的走出了净房。

“这是怎么了?!地震了么?还不收拾了!”若水有些不爽的看着脚下的碎瓷片子,冷冷的说道。

一旁的小宫女哪敢怠慢,忙小心的捡着地上的瓷片,生怕在拦了这女主子的路。

“你还知dào

出来阿,不知dào

的还以为掉在里面了呢!”冷睿铭看着若水那一脸恼怒的样子,却不由气愤,自己若不是太过担心,怎么会那般莽撞冲进去,要不是她大喊大叫的怎么会把皇上身边的李德顺引来,自己明明是好心,居然还似小狗那般把自己的手咬成这个样子。

“我愿意!”慕容若水本来就很是恼怒,这个死男人还上来挑衅。慕容若水自然是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句,转身便往外走去。

正蹲在偏殿里捡着碎瓷片子的宫女忙把地上的东西收拢收拢,就小跑跟了上去。

“端王爷,您看?”

“哼!”冷睿铭看若水不识好人心的样子,也很是气愤,再看看身旁这个有些木讷的小太监,一甩袖袍也往外走去。

小太监则是无奈的搓了搓鼻子,暗骂了一句晦气,便随着冷睿铭回了正殿上。

坐在上首的君子曜看见两人前后回来,却都是一脸的愤nù

。有些好奇的挥了挥手。朗声说道:“端王、端王妃,这是怎么了?”

“回皇上的话,让皇上操心了,小王不过是与王妃发生了些争执罢了!”冷睿铭可不想把这么丢人的事情搬到殿上来再说一次。

若水也不想再提起刚才那一幕。只能微微点了点头。暗自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越来越过分的男人。

君子曜见两人都不想再提这件事情。自然也不好多问,只得笑了笑,让殿下的人继xù

表演。却轻声对着一旁的李德顺说道:“记得稍后问问那两个太监、宫女怎么回事!”

李德顺忙应承了下来,暗暗记住了那么两个人。

殿下正在表演竖琴的礼部侍郎家的小姐王佳媛却是有些不爽着,这两个人真是太失礼了,居然在宫中发生争执,还打扰自己表演,真是太害人了。早就听闻国公府的嫡长女慕容若水是个不学无术之人,果然出嫁后也是这般提不起来的样子。

坐在上首的君子曜却没有发xiàn

下面的女子正不爽着,只是觉得这么普通的才艺还上来展示,真是活活浪费自己的时间,而且人也长得就那么回事,那有些圆润的身材也却是不是自己的菜,有些慵懒的斜在了龙椅上,低声和皇后说着话。

感觉到上面几位主子的不在意,下首的众人那更是轻声闲聊了起来,虽然说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可是这同时说,声音也是不小,倒有点隐隐盖住了原本就不太出彩的竖琴声。王佳媛更是气红了脸颊,有些敷衍的演奏完一曲,便匆匆往一旁走去,却暗自恨上了冷睿铭和慕容若水两个人。

若水却很无奈的愤愤的戳着桌上的菜式,真是好烦躁,这个死男人,害的我丢脸,还那么大义凌然的坐在那,要是目光能杀人,你都不知dào

死多少次了,知不知dào

!!若水愤愤不的戳着桌子上的鸭掌,好似那是冷睿铭一般。

“王妃娘娘,现在上的是饽饽二品,肉末烧饼、龙须面。”

“王妃娘娘,现在上的是烧烤二品,挂炉山鸡、生烤狍肉。”

殿下献艺的女子才艺也是越来越普通,相貌上偶然有两个出挑的,但是也算不上艳压四方,众人的视线在一起聚焦在席面上,或是和身旁的同袍、手帕交们说着体己话。几个年少懵懂的少年则是扫视着对面几个比较出挑的女子,暗暗打算着。

“王妃娘娘,御菜三品,山珍刺龙芽、莲蓬豆腐、草菇西兰花。”宫女忙一样一样的给若水介shào

着,语气更加温柔、小心了几分。这位娘娘可是敢于自家王爷叫嚣的,看样子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可不能因为一时不小心而得罪上,免得搭上咱的小命不是。

“恩。”若水见没人都有聊伴,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也轻声的搭了个腔。

这一出声不要紧,一旁布菜的宫女倒是一个激灵,一块刚刚出锅的豆腐掉在了宫女的脚上,这豆腐虽然看着不起眼,温度却是不低,宫女强忍着泪花和痛苦,暗暗抖了下脚面,这才长出了口气。

“怎么了?”离得远的自然不会注意到,可是若水就在一旁,见小宫女眼中打转的泪珠,有些不懂的问道。

“奴婢无事!”小宫女哪敢说自己失手把菜掉了,若是这王妃娘娘是个好脾气的还好,可是这王妃娘娘明显是个母老虎阿,这要是发落了咱,咱真是因小失大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打脸的赐婚

第一百五十章

打脸的赐婚

“哦!”若水本就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见小宫女不想说,也不强求,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便回头继xù

戳着桌子上的鸭掌。

小宫女这才松了口气,更加小心的布着菜,可是若水却只是自顾自的戳着盘中的鸭掌,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

“膳粥一品,红豆膳粥。奴婢听说这红豆最是养人的,娘娘要不要尝一尝,这里面还放了嫩/嫩的莲子和银耳呢!”

“恩!”若水看着那散发着甜味的粥,也却是有些嘴馋,便应了个声。

坐在对面的冷睿铭,看着若水那一副该吃吃,该喝喝的样子,更是气愤了几分。好心没好报阿!这个女人没有心肝阿!

你看,那副好像在府里虐待她了似的样子,不停的吃阿,吃的,难道真的吃不饱么!叫你吃,吃吃吃,一会儿,再想去如厕,本王才不会去解救你呢!

一想到如厕这个事情,那双白皙的大腿和若隐若现的浑圆再一次的充满了冷睿铭的脑中,唉!算了,反正她也是忽然间吓到了。

“水果一品,水果拼盘。这桃子可都是早前就存zài

冰窖里的,王妃您尝尝!”宫女拿着银制的叉子,笑盈盈的插了一块桃子递给若水,轻声说道。

“味道虽然不及正当时的时候,可是这个季节却也是难得!”若水难得的夸奖了一句,露出了一丝笑颜。

一直在低气压中的小宫女也松了一口气。这王妃娘娘虽然不声不语的,可是也太吓人了,居然还会吼那么冷傲的端王爷,可见也是一头母老虎阿。

殿下献艺的女子也停了下来,看样子今日众位王宫贵胄都大有所获,看那一脸红光,若水在心中有些鄙夷的想着。

“众位,今日时辰也是不早,又是朕皇儿的洞房花烛夜,咱们也早些散了吧。”皇上看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扬了扬手。压下了殿里有些喧闹的礼乐,朗声说道。

“是,吾皇体恤!”众人忙起身朗声说道。

皇上则是随意的摆了摆手,让众位宫女扶着贵人们起了身。自己则与皇后娘娘等人笑盈盈的退了席。

众人看见主角都已经离席退场。目光悠悠的锁定了坐在最前面的端王身上。虽然端王年纪不如众人大,可是人家位分高阿,一字并肩王。天底下唯一能和皇帝比肩的男人,人家都没动,咱怎么好意思动呢。

太子虽然在位分上没有端王冷睿铭高,可是人家是皇帝的儿子,又是皇储,自然是径自引着几位使节往早已经安排好的宫苑走去。

男席的众人不敢动身,女眷们自然是随着自家老爷了,若水则是有些困倦的死盯着冷睿铭,这个男人,还真是讨厌,明明都已经散席了,还不快点走,都要困迷糊了。

看看外面,灯烛齐明,鼓乐也停了,想必宫外都已经宵禁了。

“呼!”就在若水不停咒骂的同时,冷睿铭也放下了手中的香茗,笑盈盈的起了身,走到若水眼前的幔帐处,柔声说道:“爱妃,咱们回府吧!”

若水虽然满心的不愿与这个男人同行,可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下他面子,只能悠然的起身,右手虚扶着身旁的宫女,有些微醉的走出了幔帐,对着众人微微一笑,便随着冷睿铭往外走去。

出宫的甬道上,燃着一盏盏红烛,几行穿着盔甲的男子手握着长枪,步履整齐的沿着固定的路线巡视着。看见若水等人,都是纷纷行礼,一直等众人经过,这才起身继xù

巡视着。

原本就有些酒意上头的若水,经过冷风一吹,更是晕了几分,脚下的步子也散乱了起来,冷睿铭回眸看着这个脸颊微醺、眼神迷离的小女子还真是一阵无奈,明明没有酒量,还偏偏要自斟自饮玩个痛快,现在好了……

一直在若水身旁引路的宫女,自然感觉到了身边举止越来越不安份的若水和冷睿铭越来越冷冽的目光,只能咬紧牙关,加快了步子,争取早一分远离这两个不安定份子。

长长的甬道上,不止若水一行人,殿中余下的众人也都缓慢的跟在冷睿铭等人的身后,毕竟离宫的时辰是有限制的,大家也都不想在宫里拘着,所以都相距不远的跟在后面。

几个比较长舌的命妇自然也远远的看见了若水失态的举动,嘴角满是讥笑,和身边的女儿或是儿媳说着闲话,仿佛贬低了若水,自己就有多高贵般。

可是却没注意到自家女儿或是儿媳那有些羡慕的眼神,看看人家的夫君,虽然贵为一字并肩王,可是对待身边的正妻慕容若水,多么体贴,即使那慕容小姐举止失仪,可是仍然紧紧的拥在怀里。

若是自家的相公或是未来的夫君能如此待自己该有多好呢!其实那些年长的长舌命妇也不乏嫉妒之心,自己得不到的,当别人得到了,自然或是羡慕、或是嫉妒,再过分点的,自然是玩了命的诋毁。

其实冷睿铭等人还真不如众人看的那么和睦,只不过是若水已经酒意上脑,完全不能自持,歪歪斜斜的舞着长龙,真是让冷睿铭头疼的要命,这才下了狠心,揽住了若水娇柔的纤腰,连哄带骗的宫门口走去。

“端王爷、端王妃,慢走!”宫门口,一直伺候若水的小宫女秀儿笑盈盈的站定了身子,柔声拘礼说道。

冷睿铭此时也无心去猜测小宫女的心思,只能随意的挥了挥手,便拥着若水往宫外走去。

而一直等在车上的梦兰看见宫门打开,便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宫门外。等待着自家主子。

稍过片刻,就看见自家主子柔若无骨般的盘在端王爷身上,时不时的还呓语几句,而自家王爷一张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的看起来黑的好似木炭一般。

“小姐,小姐,您怎么喝的这么罪阿?”梦兰也不敢耽误,忙越过宫门,从王爷身上拉扯着自家小姐,嘴里还不忘唠叨着。

“行了,你家小姐已经醉的没有意识了。你去让府里的马车到宫门口这边来接接吧!”冷睿铭原本也想让梦兰把若水从自己身上拉开。不是因为自己不想软玉在怀,实在是这软玉有些带刺,若只是呓语几句也便罢了,还流口水。若是只流口水。冷睿铭虽然觉得不耐。可是也能忍耐!

可是谁能告sù

自己,这家伙怎么喝完酒还带打人的呢。虽然没似在醉香楼醉酒那一次明目张胆的打,可是自己肋下的嫩肉已经在若水的小手下拧了几个个了。

此时。冷睿铭见梦兰拉扯不动若水,反到是弄的自己身上的袍子越来越松,忙劝阻梦兰停了手。这要是在宫门口出现了自己衣着不整的一幕,怕是明天那些闲得无聊的御史就要折磨皇上和自己了。

过了小一会儿,跟在冷睿铭身后的各位王爷也领着家眷走到了宫门口,看着冷睿铭一脸无奈的样子,都是一笑而过,冷睿铭深深的觉得自己这二十几年从未像如今这般丢脸过。

就在冷睿铭觉得自己的脸上越来越热的时候,梦兰终于领了府里的马车来到了近前,冷睿铭瞬间觉得天都亮了,忙把若水拦腰一抱,往马车走去。

“唔,我的头,你们轻一点,小心本小姐打发了你们!”猛然失重的若水早已经忘记了自己进宫饮宴的事情,只当是在府里与身边的小丫鬟胡闹着,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刚刚把若水塞进马车的冷睿铭,听见若水的酒话,更是无奈了起来。好么!这家伙已经不记得身在何处了,看本王明日怎么收拾你这个小妮子!

虽然心里是恶狠狠的想着,可是冷睿铭的手下倒是轻了不少,小心的把若水从软乎乎的地毯上扶了起来,坐在一侧的矮榻上后,又取过了一旁的靠枕垫在若水腰后,这才一跃上了马车。

梦兰则是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看着冷睿铭那已经有些发青的冷脸,缩了缩脖子。

“还不扶着你家小姐!”冷睿铭看着梦兰缩手缩脚的样子,也是一阵暗气,难道让本王一直这么扶着这个醉鬼么!

被点到头上的梦兰,这才小心的坐在了若水身旁,充当着若水的人肉抱枕。

马夫看几人坐稳了身子,这才放下了帘子,驾着马车往端王府走去。

国公府的几位主子过了大半盏茶的时辰也走了出来,远远地看见了端王府的马车离去,互相对视了一眼,往自家的马车走去。

慕容临风心里却暗暗担心着,自家妹妹怎么会这般不注意,居然在宫宴上喝多了,还在甬道上与那个冷面神卿卿我我,这不是让那些御史抓把柄么!还有那些该死的长舌妇,嘴怎么会那么毒!若是自己以后娶妻,一定不能娶个长舌妇回来。

端王府的主院里,灯火通明,早已经回到端王府的诗翠等人早已经准bèi

好了热茶、热水、炭盆、汤婆子等物,更是让人准bèi

了些爽口的小菜和热粥,生怕自家主子王爷饿了肚子,受了凉。

再说冷睿铭一行人到了端王府的二门外,冷睿铭也不管别人怎么看,直接抱起了若水便往主院走去。

梦兰则是提着东西跟在两人身后,几个嬷嬷躲在墙角的阴影里探头探脑的望着。

“嘭!”冷睿铭抱着若水穿过了花厅、回廊,来到了主院外,没有接到消息的诗翠等人正在正房里忙活着,负责打理院子的几个三等丫鬟也已经回房睡了,院门口倒是没人伺候着,冷睿铭只得一脚踹开了院门。

诗翠等人忙小跑着跑了出来,而跟在冷睿铭身后的梦兰也匆忙跟了上来,后面那些探头探脑打探消息的嬷嬷们,也是一脸看见大新闻的样子,兴奋的嘴都要裂到耳朵后边去了。

“王爷,小姐这是?”诗翠看见若水居然窝在冷睿铭怀里。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们小姐醉了,现在好像是睡着了!”冷睿铭也不看诗翠等人,直接抱着若水走进了正房,轻手轻脚的把若水放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这才轻声回答着。

“那奴婢们伺候着小姐更衣吧,王爷,不如奴婢再叫几个丫鬟过来伺候您吧!”诗翠为难的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若水和一身褶皱的冷睿铭,轻声说道。

“不必了,你们伺候着你们主子洗漱吧,本王自己就可以了!”冷睿铭说着便打开衣柜。取出了一套换洗的衣物走进了净室内。

净室内的浴桶里早已经打好了热水。几桶冷水整齐的摆在一旁,冷睿铭微微调试了下水温,便退去了衣袍,“哗”的一声进了水里。

内室里的诗翠等人却是一脑门的汗。山彤和迎荷两个人小心的扶着若水。可是若水却是摇摇晃晃的想去找床。诗翠拉着梦兰,小心的拆着若水发上的饰物和发髻。

四个人都折腾出了一身汗,才帮若水把头发散开。捋顺。可是还有个大工程没完成呢,这衣服可怎么换阿!

“诗翠,这可怎么办阿!?”自打若水出嫁后,陪嫁的四个一等丫鬟已经把诗翠当成头了,只要有事就会找诗翠,这么,山彤又是一脸无奈的望着诗翠,轻声说道。

“唉,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诗翠也是一筹莫展,只能咬着牙说道。

就在四个人拉扯着若水外袍的时候,冷睿铭已经换上了一身米白色的常服,披散着发丝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冷睿铭看见若水还穿着那身水粉色的华服,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回王爷的话,奴婢们无能。”诗翠忙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算了,本王来吧!你们下去歇着吧!”冷睿铭看着若水已经转身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力的说道。

如遇大赦似的四人,忙起身往外走去。

冷睿铭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跨坐在床上,抱着若水,一件件的托着若水身上的衣袍。

随着衣袍一件件的离开若水的身体,原本包裹在衣袍下的酮体也显露在了冷睿铭眼前。衣袍下若水的身材也是凹凸有致的,纤腰丰乳,修长的双腿隐藏在素白色的中衣下面。

冷睿铭暗暗吞了口口水,忙抱着若水往净室里走去。

浴桶里原本的水已经被冷睿铭倒了出去,重新换入了干净的温水,这才把若水小心的放到了浴桶里。

可是早已经软趴趴的若水却自顾自的往水下缩去,吓得冷睿铭忙双手提着若水的肩膀,扶正了身子,可是刚刚松手,这个小妮子又一次的缩了下去。

冷睿铭只能一脸无奈的一手扶着若水,一手拿着锦帕擦拭着若水嫩白的肌肤。

一丝丝燥热源源不断的充斥着冷睿铭原本清醒的脑袋,最终冷睿铭终于不能自已的抚上了若水胸前的滚圆。

“嗯……”猛然遇袭的若水,感觉到不曾有过的感觉,微微吭了两声,冷睿铭这才收拢了心神,只见自己已经大手拂过了高峰往下滑去,忙简单的替若水洗了洗,便取过一旁宽大的浴袍紧紧的抱住了若水的玉体,快步往外走去。

冷睿铭把身上还有些湿的若水放在了美人榻上,朗声唤道:“来人!”

“是,王爷!”一直在外间小屋里候着的诗翠和梦兰,忙快步走进了内室,轻声问道。

“伺候你家小姐更衣吧,本王去外间里喝杯茶!”冷睿铭忙让诗翠上前扶住若水,自己则是边走边说道。

“是,王爷!”梦兰忙去取过了烘好的睡衣、睡裤,小心的替换下了若水身上有些湿漉漉的浴袍。

冷睿铭在外间也由迎荷上了茶和点心,安心的吃着、喝着。

梦兰两人又忙活了一刻钟,这才把若水安置妥当,穿着绢布睡衣的若水也是安然的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屋里也点上了清淡的茉莉花香熏香。

“王爷,小姐已经睡了,奴婢要不要伺候您安寝!”诗翠两人看见冷睿铭正在傻呆呆的喝着茶水,心思早已经不知dào

飘到哪里。忙轻声问道。

“不用了,你们下去吧!”回神的冷睿铭,微微挥了挥手,便往内室里走去。

……

日上三竿,冷睿铭早已经穿戴好离开了内院,去书房里处理事务,若水这才悠悠醒转,揉着还有些发疼的脑袋,慵懒的起身,靠在了大靠枕上。透过轻薄的绢纱幔帐望着外面已经大亮的天。

听见内室里动静的诗翠。则是小跑着来到了若水的床边,挡住了若水的视线,笑盈盈的说道:“小姐,您起来了?小灶上还热着解酒汤。您要不要喝一碗。说是这样能缓解头疼呢!”

若水揉着发涩的眼睛。淡淡的应了一声。

诗翠便打发了门口伺候的两个二等丫鬟去小厨房取来,自己则返身回了内室,小心的挽起了幔帐。玉指芊芊的帮若水按摩着太阳穴。

“小姐,您可醒了!”梦兰看见已经坐起身的若水,忙走上前,柔声说道。

“怎么了?”若水看着梦兰有些怪异的表情,不解的问道。

“小姐,您昨日……”梦兰看着自家小姐好似不记得昨天的一切,只得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若水听着梦兰的叙述,脸色越来越差,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次丢脸丢大发了!

“小姐,小姐……”感觉到若水走神的梦兰,忙轻声叫道。

“昂?怎么了?”若水现在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深深的埋进去,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诗翠和梦兰也感觉到了若水的尴尬,只得无奈的对视一眼,小心的说道:“小姐,王爷看着不大好,您看您要不要晚上好好哄哄咱们王爷!?”

“算了,算了!这些事稍后再说,先伺候我洗漱吧!”若水有些鸵鸟的准bèi

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自我催眠道。

“是,小姐!”

……

若水今日身着一身水紫色曲裾深衣,下着一条素白色的挑线裙子,发上梳着简单的单螺髻,簪着一支凤串芍药的步摇,耳边带着一对紫宝石的水滴坠子,颈上带着一条赤金流苏璎珞,腰间配着一块凤纹玉佩,腕上带着一支双龙戏珠纹的贵妃镯。

去小厨房取吃食和醒酒汤的两个二等丫鬟晴儿、鱼儿也已经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走了进来。

白玉的汤碗里盛着一些黑褐色的汤药,若水也只能一捏鼻子,仰脖吞了下去,苦涩的滋味充满了整个口腔。

诗翠则是麻利的递上了几颗甜滋滋的蜜饯,山彤等人则在圆桌上摆着膳食。

梦兰见若水喝下了醒酒汤,这才伏在若水耳边,轻声说道:“……”

若水有些惊讶的回眸望向梦兰,梦兰却是有些隐晦的看了一眼在一旁伺候的几个人。“行了,这里有梦兰和诗翠伺候就行了。山彤,你领着迎荷去把府里的事情瞧一瞧,晴儿、鱼儿,你们俩去外面伺候吧!”

“是,王妃娘娘(小姐)!”四人忙屈膝一礼,朗声说道,转身往外走去。

梦兰则是小心的看着几人出了门,这才关了门,走到若水身旁,轻轻的盛了一碗莲子百合粥。

“这个先放着,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若水有些急切的接过碗放在了桌子上,看也不看一眼的轻声问道。

“回小姐的话,奴婢今天早晨收到的消息,说是太子昨日送完使节回宫亲自求皇上答允的。昨个夜里便已经下了圣旨!同时收到圣旨的还有另外几家。”梦兰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你是说,太子请旨求皇上把刑部尚书府的张芊芊指给他!!可是太子刚刚才和三妹成婚,这不是彻彻底底的打了若玲妹妹的脸么?”若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虽然昨日就已经看得出太子对那个张芊芊上了心,可是若水还真没想到太子居然昨日便会请皇上下旨,这大婚当日,便要求别的女子进府,这可真是旷古奇事。

不说若泠会不会答yīng

,怕是连国公府都不会答yīng

吧,这样打脸的事情,别说是皇家不曾出过,就算是一些小门小户也没有这般的。

若水不由的庆幸着,幸亏自己重生一次,知dào

太子会倒台,千方百计的让太子退了婚,不然如今丢进颜面的可就不是若泠,而是自己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刁难和争/宠/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刁难和争/宠/

就在若水还在庆幸丢脸的不是自己的时候,冷睿铭就带着一身冷气走进了内室,看见若水正坐在罗汉床上一副喜滋滋的表情,瞬间冷下了脸。

“本王的爱妃还真是好兴致阿,不知dào

有什么喜事可说给本王听听么?”冷睿铭一屁股拍在罗汉床的另外一侧,冷声说道。

“咦,王爷今日怎么这个时辰还在内院里,小心御史弹劾您阿!妾身可不敢拉扯王爷说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还请王爷快移步外院处理政务要紧!”若水这才注意到身旁的冷睿铭,脑中那些丢脸的画面充斥在心头,有些惶恐的说道。

“呵呵,真不知dào

爱妃还有如此觉悟!看看吧!”冷睿铭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块明黄色的锦缎绢布,摔在若水眼前。

若水看着这明黄色的绢布,心头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只得默默念着阿弥陀佛,双手捧起了那象征着皇权的一卷绢布。

只见那明黄色的缎面上绣着双龙戏珠,那明晃晃的五爪金龙威武庄严,上好的缎子滑不留手,若水觉得自己心头那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就要成真,虽然不想面对,可是也值得硬着头皮打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吏部侍郎李煜之女李思思娴熟大方、贤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端王冷睿铭年以弱冠,却子嗣单薄。朕甚是焦虑,特将其许以端王冷睿铭为侧室,一切礼仪从简。

布告之。钦此”

若水看着手上这明晃晃的绢布缎子,有一种想要把这东西丢出去的冲动,好你个皇帝,你把我丢进火坑还不算,如今还塞人进来,进门就是侧妃,你倒是真是打脸打的够彻底的阿!

“王爷这是何时的事阿?”若水虽然不悦,可是也强压下了火气。脸色难看的转眸望向一旁同样一脸怒色的冷睿铭。

“今日早晨。便有太监来传旨了,只不过本王看你早上睡得正熟,便没人来吵你。”冷睿铭原本还以为自己小娇/妻是因为得了这赐婚的旨意喜滋滋的,如今看自家娇/妻也是一样恼怒。自然柔和了起来。有些劝慰的说道。

“那王爷打算怎么办呢!妾身自从入府也未曾操持过这样的仪式。妾身恐有遗漏之处,还请王爷指点指点!”若水可不想给这个男人操办个婚礼,不爽的说道。

“无妨。既然皇上都说要一切从简,自然是要一切从简,而且那李氏下午便要进门了,也来不及操办,你只管打发人去收拾个院子给她住便是了!”冷睿铭自然也不想收了这房侧室,只是圣命难违,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好吧,诗翠,你去打发几个婆子把月姬园收拾出来,让未来的侧妃入住便是了,再去北苑挑几个聪颖的小丫鬟伺候着就是了。”若水看冷睿铭也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又有了这一切从简的说法,冷声吩咐道。

“是!”诗翠忙往外走去。

若水却坐在罗汉床上,生着闷气,皇上,好样的,本来还念着你是我的舅舅,心想着这样过着也挺好的,你却存了心的给我添堵。

而另外一边的若泠也坐在紫湘宫的紫檀木拔步床上生着气,自己苦心经营的嫁入太子府,却让人这样伤了脸面。本来昨日大婚,这太子去喜宴应酬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却回来的那么晚,将近戌时才回来,回来便急匆匆的行了洞房之礼。

早上这边还不曾梳洗,便有老嬷嬷取了床上的方帕,好,这些咱都可以忍耐,毕竟这谁家的新妇都是这般过来的。

宫女们一个个那略带探究的眼神,咱也能当没看见,可是这刚刚送来的赐婚圣旨,这咱真的是忍不下去了。

大婚当日,太子就求皇上指了侧妃过来,明日回了太子府,府里那些仆妇该如何看我这个当家主母。

以前的太子哥哥不是这个样子的,太子哥哥是很疼爱我的,什么新鲜玩应都是最先送来给我,每日都会让人送来新鲜的花卉、瓜果等物,如今怎么会如此不给泠儿脸面。

若泠坐在床上,越想越生气,眼泪簌簌落下,大红织金锦的幔帐,大红色的缎被,大红色的睡衣、睡裤,如今都成了一场笑话。

“小姐,您可不能哭,今日还要去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敬茶呢,若是让人看见你这般样子,怕是要被责罚的!”在床边伺候的素儿心疼的擦着若泠脸上的泪水,轻声劝慰着。

“本宫不去,太子如此不给本宫脸面,皇上也不给本宫做主,本宫为何要给她们敬茶,本宫不去!”若泠虽然满心不悦,可是也克制的压下了嗓音,低声吼了两句。

“小姐,您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盯着呢,再者,这太子府里早晚要有侧妃、侍妾等人,小姐又何必这么看不开。

小姐,您可是太子府的当家主母,就算来了再多的侧妃、侍妾,不也得由您管着。”素儿忙堵住了若泠说着胡话的嘴,小声劝着。

若泠想想也却是这么个事,可是心头还是有着一丝丝的疼痛,但好歹是止住了泪水,也由着素儿扶着起了身。

殿中处处都摆着大红色的残烛,鎏金的合卺酒具还摆在殿中的方桌上,可是若泠却早已经没有了成婚时候的喜悦。

素儿小心的伺候若泠梳洗好,这才叫了殿外的几个宫女帮着自家主子换上了正红色的宫装。

大红色的织金锦缎上绣着一对展翅的金凤,领口袖口上绣着缠枝莲花纹,腰间系着米白色缎子滚边的苏绣腰带。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栩栩如生的正在腰间。

发髻也梳成了典雅的惊鹄髻,一支五尾金凤步摇斜插在鬓边,葫芦形的赤金掐丝耳坠子带在若泠元宝似的耳垂上。

粉白细嫩的腕上带着一对墨绿色的翡翠镯子,颈上带着赤金的项圈,腰间配着一块象征着身份的凤纹玉佩。

“素儿,赏!”若泠看着镜中如花般的自己,笑盈盈的说道。

“是,小姐!”素儿忙取出些碎银子赏给了宫女,这才扶着若泠起身说道,“小姐。您看看在哪里用膳合适?”

“不是说时间不早了么!今日这早膳就免了吧。给皇太后和母后请安要紧!”若泠淡雅的笑着对素儿说道。

“是,小姐!”素儿有些惊讶若泠的转变,忙屈膝一礼,柔声说道。小心的扶着若水往外走去。

外面自然有眼明心亮的小太监准bèi

好了轿辇。若泠面上挂着完美的笑容。宽袖下的玉手却死死的攥着,心里有多恨,面上就有多柔媚的上了小轿。

慈宁宫内。一身暗褐色蜀锦宫装的皇太后早已经稳稳的坐在了上首,那眉间微微蹙起的皱纹显示着这位太后心情不是很好,虽然已经贵为皇太后,可是当今的皇太后还不过五十岁,满头青丝仍然是黑密的很,红宝石的金凤步摇缀着两颗鹌鹑蛋大小的东珠。

已经有些粗黄的手指上带着几枚珐琅掐丝的护甲,一枚翡翠戒子带在无名指上,手边放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如意。

下首陪坐的则是身着明黄色正装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淡扫蛾眉,发间只簪了两支牡丹花金簪,手腕上则带着一对素银镯子,垂首端着茶杯,好似品着美味无比的茶汤似的。

另外一侧则坐着一袭天蓝色宫装的皇贵妃——欧阳揽月,蓝宝石的发簪,温玉的镯子,淡粉色的蔻丹涂抹的精致的指甲,笑盈盈的和坐在上首的皇太后说着一些私房话。

“太子妃到!”门外一声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原本和谐的三人,皇太后的眉心上已经隆起了更甚的皱纹,皇后娘娘则让宫女撤下了手边的茶盏,皇贵妃整了整衣袍,侧着身子望向殿外。

“孙媳见过皇太后,皇太后万福金安。儿媳见过母后,母后万福。”若泠莲步轻移走进了内殿,笑盈盈的福身一礼,柔声说道。

原本笑盈盈的皇贵妃,面色一愣,瞬间恢复,眼中却带着丝丝不快。坐在上首的皇太后也是神情一冷,冷声说道:“起来吧,太子妃辛苦,倒是哀家这个老婆子闲来无事,还劳烦太子妃大驾来给哀家请安,真是……”

说着皇太后便揉了揉额头,仿佛自己不该的样子,垂着头。

“孙媳羞愧,都是孙媳贪睡,居然让几位长辈等孙媳,还请皇祖母恕罪。”若泠虽然心中不快,可也只能跪倒在地,柔声说道。

“母后就不要再怪太子妃了,毕竟新婚,难免会有些迟了,母后最是宽宏之人,定是在和太子妃说笑。”皇后娘娘打着圆场说道。

“是阿,太后娘娘,太子妃还年轻,自然贪睡些。”皇贵妃欧燕揽月也是一脸娇笑的对着太后娘娘说道。

“行了,反正隔辈不管人,你们两个都这么说了,哀家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秦嬷嬷还不扶太子妃敬茶!”太后虽然不快,可也不想落个苛责孙媳的名声,只得轻声说道。

早已经准bèi

好的秦嬷嬷自然上前扶起了若泠,引着若泠走到太后娘娘面前,递过了一杯香茗。

“孙媳给皇祖母敬茶,皇祖母长乐无极!”若泠接过茶盏,盈盈跪倒,朗声说道。

“恩!”太后娘娘接过茶杯,微抿了一口,哼了一声。

“孙媳出嫁前听闻皇祖母最爱茉莉花,特地绣了这个茉莉花纹的抹额,手艺稀松,还望皇祖母不要嫌弃,这两双鞋子也都是茉莉花纹的,虽然不如宫里针线局做的好,但是也是孙媳的一番心意,请皇祖母笑纳!”若水取过身旁小丫鬟素儿怀中的物件,轻声说道。

太后扫了两眼,冷声说道:“手艺差了些,以后还得多练习才是。身为人妻,可不是抚琴唱曲就行的,这些功夫也得精通,免得让太子失礼人前。”

“是,孙媳铭记皇祖母训导!”若泠心中暗恨,可嘴上却是甜甜的应了下来。

“恩。秦嬷嬷,收起来吧!”说着太后便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了秦嬷嬷,取过了一旁的一个漆木盒子叫给若泠,淡淡的说道:“喏,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多谢皇祖母赏赐!”若泠笑盈盈的双手接过。小心的交给素儿。心里却暗道,谁稀罕你的东西。

“儿媳见过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若泠心里想着,脚步却不敢慢。忙挪到皇后娘娘身前。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恩,好!”皇后微微挥手,一旁的宫女也递过了一盏茶。

“儿媳请母后用茶!”

“恩!”

“母后。这是儿媳为母后准bèi

的一对翡翠镯子,还有这双鞋也是儿媳的手艺,请母后笑纳!”

“赏。”同样的一个漆木盒子又出现在了若泠的手中,掂着分量倒是不轻,可是若泠却不喜欢这些人高高在上,一副恩赏的样子。

素儿见若泠已经给太后和皇后娘娘见了礼,忙扶着若泠起了身。

“呵,这太子妃还真是高贵的很,看见你的庶母也不曾问礼,果然是妾室教养的女儿,登不得大雅之堂。”太后娘娘看着若泠并未给皇贵妃见礼,有些不悦的说道。

“是孙媳疏忽,请皇祖母海涵。儿媳见过皇贵妃,皇贵妃安!”若泠忙屈膝一礼,柔声说道。

“无妨,本宫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罢了!”欧阳揽月早已经看见若泠眼中那一丝不屑,自然不想受礼,忙上前扶住若泠,笑眯眯的说道。

“多谢皇贵妃体谅!”

“行了,行了,别弄那些假惺惺的样子,你下去吧!”太后娘娘看若泠那个样子就满心的不快,冷声说道。

“是,孙媳告退!”若泠也不想久留,忙应承着说道,转身离开了慈宁宫。

看着若泠一甩袖子便走了出去,皇太后的脸上更冷了几分,就是这个女人毁了自己外孙女一生的幸福,原本让若水嫁入太子府,既是亲上加亲,又可以让自己多看看那个像极了自己女儿的外孙女,如今她还给自己这般脸色看。

皇后娘娘和皇贵妃都已经是宫里的老人,自然明白皇太后的不快,都是笑盈盈的说着闲话,过了好一会儿,皇太后的脸上才挤出来一丝笑容。

……

若泠给皇太后和皇后请了安、敬了茶,便要离开皇宫,回到太子府掌事了。

太子自然是要陪着若泠同往回家的,可是在皇太后那受了气的若泠自然不会给太子好脸色看,两个人别别扭扭的乘着车驾回了府。

几位妖娆万千的侍妾早已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迎在了花厅里。

“婢妾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几个环肥燕瘦的女子看见若泠便娇柔的跪倒在地,柔声说道。

“几位爱妾免礼。”太子一直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自然不忍心自己的爱妾如此乍冷寒天的跪在地上,忙上前扶起了最得/宠/的于美人,笑盈盈的说道。

原本站在太子身侧的若泠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太子殿下,婢妾不敢。太子妃是正妻主母,婢妾自然该行礼问安的。您这般,可是要让太子妃怨上婢妾了。”于美人娇滴滴的伏在太子胸口上,眼神挑衅的望着若泠,声音却是有些抖瑟的说道。

“怎么会,你们同在府里伺候,太子妃自然会待你们如姐妹一般,不要胡思乱想。”太子忙心疼的安慰着几个妾室,却没注意到身后的若泠早已经眼含利刃了。

“是阿,妹妹们都是府中老人,本宫自然不会亏待几位的,本宫与太子刚刚从宫里回来,也有些疲累,不如就让太子哥哥去这位妹妹那歇歇吧,本宫也好睡个好觉。”若泠扶着额头,仿似累得不行的说道。

“好,那爱妃就快回院子休息吧,本宫送于氏回去后便去看你!”太子自然乐意之至的说道。

“那妾身就回院子了!”若泠淡然一笑,轻声说道。转身便带着身边的素儿回了自己院子。

于氏却是一脸得yì

的倚在太子身上,娇滴滴的目送着若泠孤零零的往主院走去。

另外几个姬妾看若泠走远,也围了上来,身子柔若无骨的攀在了太子身上,嘴里软哝哝的说着情话。太子素来喜欢这般左拥右抱的调调,昨日在宫里拘了一日,这会自然得好好享shòu

享shòu

,忙揽着于美人和赵美人往内院里走去。

余下的几个妾室则是互相对视一眼,有些失落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一天可以说是自打若泠记事起,最为丢脸的日子。先是被皇上明晃晃的打了脸。又被太后刁难,如今更是让那些贱婢们勾/引了夫君,心中的火气要把若泠点燃了。

“嘭!”媚泠园里最后一个瓷瓶摔在了地上,一旁的素儿忙小心的劝说着自家主子。

自家主子哪是那么大度的人。如今被人连番嘲弄。自家主子怕是连打死那些妾室的心都已经有了。可是咱们做奴婢的自然得劝着主子,不然真出了什么事情,咱们不就得去当替死鬼了么!

“那些不要脸的贱蹄子。居然敢当着本宫的面抢人,如今本宫刚入府就这般不知检点,以后还不得爬到本宫头上作威作福么!”若泠坐在绣墩上,气愤的把茶杯扫落到地上,冷声说道。

“娘娘,您何必如此气愤,她们都是姬妾,您可是当家主母,大不了让她们来近前立规矩便是,还怕收拾不了她们么!”钱嬷嬷打着帘子走进了内室,冷声说道。

“你怎么进来了!”若泠看着这个祖母送给自己的嬷嬷,有些奇怪的问道。

“小姐在府里发这么大的脾气,奴婢能不进来么!小姐可得忍耐些,这男人自然都喜欢柔声软语,那些姬妾,不过都是些玩物,为了那些东西气坏了您的身子可不值得!”钱嬷嬷重新为若泠斟满了茶水,轻声说道。

“可是那些贱蹄子现在都已经骑到本宫头上了!”若泠这次倒是没有把茶盏打下桌面,只是有些不忿的说道。

“小姐,那些妾室不过是仗着男人/宠/爱活着,您可是当家主母,您只要在她们受/宠/的时候好吃好喝的哄着,等她们失了/宠/,还不是任您拿捏么!?”钱嬷嬷面带冷笑的说道。

“可是……”若泠还是有些不快的说道。

“小姐,您可得听老奴一句话,不要错了步子,平白惹了太子不快。”钱嬷嬷见若泠还是这么不知进退,厉声说道。

“好了好了!本宫知dào

了。”若泠自然也知dào

钱嬷嬷所说的话都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心中的火哪那么容易消,只是现在不能发作,自然也不想再提这事,忙打断了钱嬷嬷的话。

“小姐知dào

便好,还不快把屋子收拾收拾,找些相似的物件摆上,这要是让太子看见,还得误会咱们小姐是个善妒的性子呢!

咱们小姐可是顶好的人,最是大度和善的,来人,准bèi

几个赤金的戒子打赏个那些个姬妾去,让太子看看咱们小姐有多大度!”钱嬷嬷看着满地狼藉的屋子朗声吩咐着众人。

“嬷嬷!”若泠听见钱嬷嬷居然要拿着自己的东西搭上那些小贱人,忙叫道。

“奴婢在呢,这不是为了让小姐在太子心中留个大度的印象么!以后也好让她们立规矩的时候收拾她们阿!小不忍则乱大谋!”钱嬷嬷看着若泠还是不懂的样子,心里暗道这是个扶不起来的刘阿斗。

“那好吧,就按嬷嬷说的办,还不快去!”若泠自然想收拾那些姬妾,又觉得钱嬷嬷说的在理,忙吩咐着几个小丫鬟。

若水出嫁的时候只带走了身边的三个一等大丫鬟,又另外买了一个瑞琪为若水安排的丫鬟。

而若泠出嫁的时候则带了四个一等丫鬟、六个二等丫鬟、八个三等丫鬟,十几个仆妇,如今太子府主院里伺候的人都是若泠的陪嫁,若泠倒是不怕她们出去说闲话。

这样做有一个好处,也有一个坏处,就是你这些陪嫁的丫鬟们自然和太子府里伺候的人格格不入,也打探不出什么消息。

两个一等丫鬟带着六个二等丫鬟麻利的把屋子里的摆件都换上了新的,那些碎瓷片子也都收拾好了埋在了院子里,撒了茶水的羊毛地垫也换成了新的,倒是看不出这里刚刚还和台风过境似的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糟心事(带肉肉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糟心事(带肉肉的)

太子府的若泠让钱嬷嬷哄得也算是消了火,躺在软绵绵的酸枝木拔步床上望着帐子上的缠枝莲花绣纹,想着心事。

祖母还真是会做人,原本天天//宠//着若水那死丫头,如今看自己嫁入太子府了,就把手底下的能人送来给咱,可是咱可不是若水那死丫头,傻呆呆的。

钱嬷嬷和刘嬷嬷到都是可用的,一个擅长处理府里那些脏事,一个呢,擅长打探府里的秘闻。咱得想个办法让这俩老婆子安心的替咱办事。

“小姐,外面来人请您去花厅用膳呢!”素儿有些匆忙的走进了内室,轻声说道。

“噢?”若泠有些哑然的回眸,自己这个当家主母都没说在哪里摆饭,这膳食怎么就摆在了花厅呢,轻声问道,“是谁让人摆膳的?”

“奴婢也不知dào

,不过看那丫头的样子,像是于美人身边的。”素儿蹙眉想了片刻,柔声说道。

“这个贱蹄子,还真是没规矩呢!来人,伺候本宫更衣!”若泠一掀被子,猛然坐起身子,朗声唤道。

还别说这本宫的称谓还真是挺爽的。

“是,小姐!”素儿忙上前扶着若泠往净室里走去。

“以后记得叫我娘娘。本宫可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以后小姐这称呼就别再提了。”若泠听着那个小姐的称呼就有些不快,冷声吩咐道。

“是。娘娘。”素儿自然是乖巧的应了下来。

……

过了片刻,若泠已经换上了一身鹅黄色蜀锦常服,发间簪着一对凤凰展翅的金簪,腕上带着一对赤金镯子,流光溢彩。

花厅里,几个姬妾已经把穿着一身藏蓝色常服的太子团团围住,莺声燕语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太子殿下,您看太子妃怎么还没到阿,是不是不喜欢婢妾们阿?”于美人对着一旁一个丹凤眼的明媚女子挑了挑眉。那女子便娇滴滴的倚在了太子怀里。柔声细语的说道。

“怎么会?来人,去看看太子妃怎么还没过来!”太子虽然嘴上说着怎么会,可是心里也难免有些犯嘀咕,忙吩咐人去催人。

“太子哥哥。妾身本来正在歇着。这刚换了身衣服。难免晚了些,还请太子哥哥不要怪罪才是!”若泠走进花厅的时候刚巧听见一个狐媚子中伤自己,忙快走了几步。柔声解释着。

“泠儿辛苦了,本就是新婚,却要让人离宫入府,也是本宫的疏忽了。

泠儿刚刚进府,可还觉得习惯?”太子听见自家新婚妻子的声音,自然笑着起身迎上前,温柔的说道。

于美人站在太子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撇了撇嘴,心里暗道:这太子还真是个多情的人呢!

若泠看见太子还是重视自己的,自然笑的更加灿烂了几分,柔声说着:“有太子哥哥在的地方泠儿就觉得安心了。泠儿身边伺候的人又都是自小跟在泠儿身边的,哪里会有什么不惯的地方呢。

只是太子哥哥,泠儿有件事想请太子哥哥给个主意,不知dào

当讲不当讲!”

说着话,若泠就有些局促的垂下了一双如水般的眸子,双手不安的绞着手里的帕子。

“泠儿有什么事尽可直言,咱们可是夫妻!”君浩轩看着若泠这般娇滴滴的样子,自然是心疼的拦住了若泠的肩头,轻声说道。

“太子哥哥,那泠儿可就妄言了,若是有失礼之处,太子哥哥可不许怪泠儿哦!”若泠惊喜的抬起头,俏生生的说道,“您看,咱们府里姐妹这么多,若是总拘在一起用膳,怕是几位妹妹也会觉得拘束,不如太子哥哥让各院的小厨房准bèi

主子们的饭菜可好?

这样几位妹妹也能吃到可心的饭菜,不似泠儿在府里那时,满桌上下都是姐姐爱吃的,泠儿只能顺着姐姐的口味吃喝,若是不到饭时饿了就只能吃些点心充饥。”

那副委屈的样子,要是若泠的母亲赵氏在这里一定会惊呼,女儿,做得好,男人就喜欢这个调调。

要是若水等人在这里看见,一定会把手里的东西统统砸过去,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母亲掌管内府的大小事务,你居然好意思说顺着咱们的口味用膳,太不要脸了吧。

太子却不知dào

国公府的内情,虽然知dào

内府里是赵氏掌事,但是却有老夫人在上面压着,想必若泠却是在府里受了好些苦难。

不然怎么会刚刚过府就贸贸然的提出来要让府里的人在小厨房里用膳呢。

“好,吩咐下去,以后除了晚膳,其他时候都让各个主子在自己院子里用膳便是了,也省的还得互相等着。”太子心疼的刮了刮若泠的鼻子,朗声吩咐道。

于美人等人却是对视一眼,看来这个太子妃不太好对付阿,你看她那副做派,故作骄矜,还真是比咱们这些做妾室的还要下贱几分呢。

“好了,好了,泠儿,别伤心了,都是本宫不好,让你想起了伤心事,咱们快入席吧!”太子看若泠眼中还带着点点泪光,忙拦着若泠往饭桌走去。

两张饭桌上虽然摆着一模一样的饭菜,但是嫡庶有别,那些妾室虽然得//宠//却也只能在下首的小桌上用膳。

若泠看着几个妾室眼中好似要喷火一般的瞪着自己,心里却是得yì

的很,你们这些人不过是些妾室,要是规规矩矩的在府里呆着也就算了,还偏要和本宫作对,哼哼,看本宫以后如何收拾你们。

“太子哥哥,快尝尝一块酱醋鲤鱼,泠儿闻着倒是香的很呢!”若泠手里执着公筷。轻挑起一块鱼肉放在了太子的碟中,笑盈盈的说道。

只见太子微微皱了皱眉,有些尴尬的看着碟中的鱼肉。

“太子哥哥可是不喜欢吃鱼,都怪泠儿蠢笨不知dào

太子哥哥喜欢吃些什么。

不如让于妹妹过来给太子哥哥布菜吧,妾身想着于妹妹在府里伺候的日子久了,定是最了解太子哥哥心意的!”若泠原本是不知dào

太子不喜欢吃鱼的,可是看那丫鬟上菜的时候却把这鱼摆在了角落里,便有了这一番做作。

果然太子闻言,眼中一亮,可是坐在下首小桌上的于美人却是恶心得很。

“可是这会不会不合规矩阿。毕竟嫡庶有别阿!”太子虽然喜欢于美人。可是也不想惹了若泠不快,毕竟夺宝之争还需yào

国公府的支持呢。

“太子哥哥,虽说嫡庶有别,可是这府里还不是您做主。再者。这自古小妾侍奉主母便是有的。别人也说不出什么阿!”若泠笑盈盈的望着太子,柔声说道。

“那就听泠儿的安排了!”太子也想念着于美人身上的淡雅香气,忙应承了下来。

若泠虽然是满面带笑。可是笑容却并未到达眼底,转眸望向了一旁的于美人,淡淡的说道:“于妹妹,今日就要辛苦你给咱们太子殿下布菜了。”

于美人虽然有意拒绝,可是奈何人家是太子和太子妃,只得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小心的走到太子身边,执着公筷,殷勤的布着菜。

若泠笑盈盈的吃着饭食,看着一脸假笑的于美人便是一阵畅快。叫你嚣张,居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怪,如今这饿着肚子布菜的滋味可好?

太子对于这美人在侧倒是很享shòu

,完全没想到自家的爱妾还饿着肚子呢。

于美人立在桌边,闻着饭菜的香气,原本还不算太饿的肚子倒是真饿了几分,再加上从来没有站过这么长时间,于美人的一双长腿也酸疼了起来,脚下更是像踩在针板上了一般,脸上的颜色更是惨白了起来。

“太子哥哥,这饭菜可还合口?”过了小半个时辰,若泠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莺莺问道。

“今日许是心情好,倒是多食了半碗饭呢!倒是泠儿,怎么吃的这么少!”太子也吃下碗中最后一口饭,笑着接过旁边丫鬟递过来的漱口清茶,柔声道。

“泠儿不挑食,什么都吃的,不过和太子哥哥在一起,吃什么都好。只是可能路上有些累了,倒是身子倦得很!”若泠故yì

揉了揉肩膀,笑眯眯的说道。

“那咱们就散了吧,本宫陪太子妃回去歇歇!”太子看若泠也漱完口,笑着说道。

“是,婢妾们恭送太子、太子妃。”下首小桌上的几个姬妾自然也只得放下手中的碗筷,盈盈跪倒,柔声说道。

太子则是笑着揽着若泠的腰肢往外走去,几名姬妾这才起了身,而一直站着布菜的于美人却因为腿麻起不来,愣是由两个丫鬟架了起来。

于氏刚刚坐在绣墩上,旁边的几个姐妹还没来得急说话,于美人便已经是两行清泪挂满腮边了。

“于姐姐,您可别哭,这要是让那些碎嘴子传到太子耳朵里,怕是会不喜呢!”一旁一个一直与于美人交好的张美人忙递上了帕子,柔声劝道。

“妹妹,姐姐心里苦阿,这太子妃来者不善,怕是容不下咱们了!”于氏接过帕子微微沾了沾腮上的泪珠,便泣声说道。

“可是咱们除了忍耐,还能怎么办呢!这太子妃可是主子,咱们说的好听是伺候太子的姬妾,可是还不是个奴婢!”另外一个兔死狐悲的秦美人也有些感慨的说道。

“咱们几个虽然往日里也有些摩擦,可是如今咱们要是再不站在一起,怕是往后这府里就没咱们的容身之处了。

这才刚刚进府了一位正妃,咱们别忘了,咱们爷可是太子,那是要有一位正妃,四位侧妃在堂的,若是再来四位侧妃,咱们就真的没有活路了。”于美人随意的挥了挥手把花厅里伺候的几个丫鬟一起赶了出去,清冷的说道。

“是阿,可是咱们能怎么办呢。于姐姐。往日里您可是最得太子殿下眼的,如今您给咱们出个主意阿!?”一个貌不惊人的圆润女子有些紧张的问道。

“我怎么知dào

,唉,咱们还是先吃吧,吃完了去我院子里,咱们再商量,这里人多眼杂的,免得传到那位耳朵里去!”于氏说着便端起了饭碗,一口一口的吃着东西,只有吃饱了才有力qì

战斗。

剩下的几个人也没心情吃饭了。眼巴巴的盯着于氏。好像一不留神她就要变不见似的。

于氏则把眼前的鸡腿当成了若泠,一口一口的啃食着若泠的骨肉,白森森的牙齿带着丝丝肉丝,倒是很吓人。

若泠则是笑眯眯的和太子有说有笑的往主院走去。光滑的云石回廊上。两个人的说笑声传入了无数个正在关注着的仆妇耳朵里。

……

“太子哥哥。您不要这么急么,这可是大白天里,让那些丫头们笑话的!”两个人刚走进正房的睡房里。太子君浩轩便迫不及待的扑上了若泠。

若泠也是半推半就的解开了衣襟,嘴里说着劝导的话,身子却是软软的倚在了太子的胸膛上。

“你这小妖精,本宫可不管那些,要是有人敢说闲话,打杀了便是!”太子才不管那些呢,大手一挥便放下了大红的绸布幔帐。

若泠斜躺在床上,衣襟打开,发髻散乱,几缕碎发搭在了雪白的肩颈处,若隐若现的大红肚兜遮着高耸的软肉。

鹅黄色的外袍大袖已经卷到了手肘的位置上,如莲藕般白皙的小臂揽住了太子的腰。

若泠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红晕,迷离的眼神,微启的朱唇,微带着茶香的口气无一不在勾/引着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太子。

太子飞身而上,压在了若泠软软的身子上,一双大手上下忙碌着,片刻便把若泠剥了个干净。若泠的身上只挂着一个大红绢布绣海棠花的肚子,一双修长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

腿中间那诱人的黑森林上带着点点晶莹的水珠,原本白皙的酮体也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你好美!”太子一手揽住若泠如天鹅般的脖子,一手杵在床上,打量了片刻,认真的说道。

若泠的脸蛋早已经红的像染了胭脂一眼,这太子哥哥还真是……羞死人了。

“嗯……嗯……嗯……”太子单手向下拂过了高峰、平谷,渐渐滑到了若泠的双腿中间,一声声羞人的呻/吟声从若泠的喉咙里跑了出来。

若泠忙害羞的一手捂住了唇,一手拦着正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一双眼眸满带哀求的看着太子殿下。

太子自然不会顺了若泠的意,单手用力狠狠的插入了紧致,身子慢慢压低,附耳在若泠耳边,略带沙哑的说道:“还真是个妖精,爷爱听。”

“太子哥哥……嗯……就……会……欺负……妾身。”若泠虽然已经经lì

人事,可到底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有些害羞的喘息着说道。

“那本宫可要动手了!”说着太子便加快了手上的动手,舌头灵巧的在若泠的耳垂上打着圈圈,时不时的还轻吹口气。

若泠躺在床上,身子不停的扭曲着,一双长腿忽而加紧,忽而弯曲,双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锦被,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眼睛微闭着。

太子看着若泠这番忍耐的样子,嘴角挂着满满的坏笑,一双大手更加卖力的折磨着若泠,灵巧的舌头却袭上了半露在空气里的空口,点点粉红色的樱桃在太子的齿间磨蹭着。

“阿……阿……哦……嗯……阿……不要阿……”若泠只觉得浑身发痒,头皮发紧,仿佛身体里缺少些什么似的,只能如泣如诉的哽咽着。

“要是受不了就求本宫啊,求了本宫,本宫就饶了你!”太子看若泠已经动情,一只大手摩擦着若泠修长的双腿,略带沙哑的沉声说道。

“求求太子哥哥了!”若泠顺从的说着,双手紧紧的抱着半伏在自己身上的太子。

“好!”太子笑盈盈的褪去了裤子,猛然插入了若泠早已经湿滑的紧致中。

“阿……阿……嗯……嗯……嗯……”若泠只觉得一节火烫的东西进入了自己的体内,一阵阵酥麻感从下体传来。羞人的声音不自觉的从喉咙里滑了出来。

“爱妃,舒服么?”太子听着耳边的呻/吟声,更加卖力了些,有些气喘的伏在若泠的耳边,低声说道。

“太子……啊……哥哥……阿……阿……,坏……啊……”若泠害羞的扭过了头,嘴里喘息着。

“哈哈哈哈……”太子大笑着,加快了速度。

“阿……阿……阿……阿……”若泠控zhì

不住的尖叫着,两个人一起达到了顶点。

太子翻身而下,长臂一揽。便把若泠抱在了怀里。一只手摆弄着若泠胸前的滚圆,休息了片刻,才让丫鬟送水进来。

素儿满脸通红的领着另外两个二等丫鬟,有些慌张的把水放进了净室。便一路小跑的跑到了正房外。

若泠浑身发软的伺候着太子洗了洗。强撑着洗净了下体。这才瘫倒在了床上。

太子却麻利的穿好了衣袍,笑眯眯的走到床边,猛然摩挲了两下。柔声说道:“你先歇歇吧,本宫还要去外院里处理事情!”

若泠有些痴迷的看着太子的背影渐渐远去,心里却涌起了一丝酸涩。太子哥哥居然就这样把自己丢在了床上?太子哥哥真的喜欢我么?

醒醒!太子哥哥一定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也不会去求皇上下旨赐婚!太子哥哥一定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外院还有正事要让他处理!对!只要我睡醒便能再看见太子哥哥了!

若泠躺在床上滚了又滚,成功的催眠了自己后,安然的进入了梦乡。

就在若泠妩媚承//宠//的时候,府里的六位妾室则一起窝在了于美人的梅园里低声说着话。

如果说于美人是嚣张的猛兽,那端坐在绣墩上丽美人就是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在房里更是柔媚至极,只是这丽美人的媚态若是不展露的时候倒是不惹人注意。

虽然如今这太子最是//宠//爱的是于美人,可是这丽美人却在府里伺候三年了,君浩轩每月必去住个三五次,只是这丽美人不甚张扬,倒是让这于美人成了府里最得//宠//的女人。

张美人则是犯官之女,原本是要被充为官妓的,只是太子喜好张美人的箫声,便让人送进了府里,因为与于美人同住梅园,两个人的关系倒是不错。

而秦美人和郑美人则入府有一年多了,虽然不甚受//宠//,但是每月也能见太子一两面,两人又同住在菊园,感情更是“非比寻常”。

柔美人则是丽美人带进府里的,没人知dào

柔美人的来历,而且这柔美人虽然名号为柔,可是却是个呆傻的人,也不与众人争//宠//,往日里不言不语的,倒是没人注意,与丽美人同/居兰园。

“这样会不会不好阿!?”郑美人绞着手里的帕子,有些不安的说道。

“郑妹妹,现在咱们必须得狠下心来,不然定会被那位发卖了的,难道你想去那些脏地方伺候人么?”于氏瞪着一双眼睛,语气严厉的说道。

“我自是不想的,可是我怕……”郑美人吞吞吐吐的说道。

“怕就等死,没人拦着你!”一旁的秦美人也冷声说道。

“不要,都是妹妹想不开,一切听于姐姐的就是!”郑美人这才期期艾艾的说道。

“主子,主子,太子过来了!”于美人身边的小丫鬟云儿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屋子,轻声说道。

“这可怎么办阿?”郑美人最先慌了手脚,不安的说道。

“云儿,去把我的绣花篓子取来。”于美人早已经想到了各种突发事件的处理方法,冷静的说道。

那个叫云儿的小丫鬟忙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个绣花篓子。

“来,几位姐妹,咱们在一起绣绣花,说说话,这不是很好么!只是这事情,怕是不能急了!”于美人拿着几块帕子递给众人,轻声说道。

“无妨。”丽美人最先反应过来,取过了帕子,径自走到了软榻旁坐了下来,翘着兰花指,勾勒着花样。

另外几个人也是有样学样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绣着花样。

“咦,今个,你们几个怎么凑到了一起了!”太子推门而进,看着屋子里几个静美的女子,愣了愣神,笑着说道。

“呀,太子殿下来了怎么也没人说一声。真是不懂规矩?”于美人手中的帕子滑落到了地上,嘴里不悦的说着身边伺候的云儿。

“是本宫不让她们通传的!”太子笑着捡起了地上绣了一般的碎花帕子,轻声说道。

“婢妾们参见太子殿下!”几个人纷纷起身,柔声说道。

“行了,都是自家人,别拘礼了!你们怎么都在于氏这里阿?”太子有些好奇的看着几个人手中的帕子,轻声问道。

“婢妾左右无事,又听着于妹妹这有些新绣样,便来凑个热闹,顺嘴就问了一句几位姐妹,没想到,都跑到于妹妹这来了。”秦美人笑着接过了丫鬟手中的茶盏递给了太子,轻声说道。

“行了,既然太子殿下来了,咱们就别再这惹人嫌了!”丽美人看了看太子,娇笑着说道。

“偏你爱胡说,进府这么些年,也不见你改改!”太子本就疼着丽美人,看见丽美人那调皮的样子,心里的疑虑也消了,轻声说道。

“是阿,咱们走了,改日再来看于妹妹。”郑美人也是笑着说道。

太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行了,你们就胡说吧。本宫不过是过来想看看于美人罢了。

瞧你们几个这番样子,让人看见平白笑话了去。”

“是了,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婢妾们告退。”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往外走去。

于氏站在屋子里却是羞红了脸。(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冷睿铭,你坑爹阿!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冷睿铭,你坑爹阿!

未时刚过,一顶粉红色的小轿就停在了端王府内院的角门外,两个打扮素净的丫鬟轻轻的叩响了端王府的门。

守门的老嬷嬷早已经接到了管事嬷嬷的命令,笑盈盈的打开了门,打发了一个丫鬟小心的引着穿着一身玫红色嫁衣的新娘子往月姬园走去。

月姬园里挂着些许红帐,几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小丫鬟恭敬的站在院中。

“李妃,这是咱们王妃娘娘给您安排的院子,就在主院附近,您看您要不要先歇歇!”引路的弦儿小心的扶着带着红盖头的李思思走进了正房,轻声说道。

“恩,你去忙你的吧,红云赏!”李思思虽然不愿嫁为侧室,但是奈何圣命难违,如今也只得小心打点着。

一旁一个提着包袱的小丫鬟轻盈的走上前,从包袱里取出了一个荷包,笑眯眯的塞到了弦儿手中,嘴里说着客气话。

弦儿推脱了两下,便顺着劲接过了看起来有些分量的荷包,稍微掂了掂,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柔声说道:“李妃真是太客气了,奴婢谢李妃赏。

咱们王爷现在还在外院忙着,不如李妃娘娘还是先歇歇吧,奴婢就先告退了。”

“红云,还不去送送弦儿姑娘。”李思思虽然头上盖着盖头,可是心思却是亮堂的,这些下人都是贪财的东西,又都好个脸面。如今自己刚刚入府伺候。毫无根基,有这么个贪财的人出现在了咱的眼前,自然得好好用着,忙吩咐着说道。

“弦儿姐姐,这边请!”红云自小就跟在李思思身边,自然知dào

自家主子打的是什么心思,忙客客气气的执着半礼和弦儿往外走去。

往日里只是在门房里伺候的弦儿哪受过这般礼遇,平日里那些婆子出出进进的不给咱脸色看就算是咱运气好了,看看,如今咱也能让人这么恭维着。还别说这感觉真不错。

红云慢悠悠的让着弦儿出了门。可是嘴上却没闲着,张家长李家短,但凡是弦儿知dào

的,那弦儿一定是知无不尽。生怕让人觉得自己在府里不得脸面似的。

这厢红云送走了小人得志的弦儿。那边的若水就已经得了信。还真是小看这个不显山露水的李思思了。居然刚刚进府就打探着府里的秘辛,也不知dào

到底是为了争/////宠/////呢,还是有什么别的心思了。

“诗翠。那个厨娘宋氏最近在哪里伺候呢?”若水微微沉吟了片刻,有些突然的问道。

“回小姐的话,那个宋氏已经回大厨房那边伺候去了,不过一直也没做什么事情,奴婢也就没说出来惹您不快。”诗翠虽然不算机灵,可却是个尽心的人,自家小姐交代的事,做起来更是卖力。

“嗯,我知dào

了。对了!诗翠,你打发个人去外院,告sù

咱们王爷说李氏已经进府了。”若水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是,小姐。”诗翠应了个声,便在院里找了个二等丫鬟去传信了。

诗翠交代完事,便打着帘子走了进来,对着若水微微一屈膝,刚要开口,若水便笑着打断了。

“你也下去歇歇吧,都在这守一上午了,让山彤进来伺候就行了,也不怕累坏了。”说着若水就挥了挥手,示意诗翠下去。

过了片刻,山彤便端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走了进来,绿茶的淡香充满了若水的口鼻。

“这茶倒是香!”若水笑着抬眸望去,柔声说道。

“奴婢想着小姐也看了半天书了,该累了,也是时候歇歇眼睛了。”山彤一边说着话,一边斟了一杯茶水递给若水。

若水笑眯眯的双手捧着茶杯,把一双腿缩回了罗汉床上,任由山彤为自己掩着被子,轻轻抿着热茶。

还别说,这茶入口清香甘冽,倒也不似陈茶那般涩口,看样子这山彤对于保管茶叶还是很有一手的么。

“小姐,这茶水怎么样?”山彤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小姐,轻声说道。自家小姐虽然表面上乐呵呵的,可是哪家主母愿意自家男人抬人进府阿,更何况是皇上赏下来的侧妃呢。

自家小姐心里不知dào

多苦呢,还得做着笑脸,山彤是发自心里的心疼着自家小姐,只是身为奴婢也不好说男主子的闲话,这才特意泡了杯去火的绿茶过来。

“挺好的,你也别守着我了,拿个绣墩坐下忙活你的吧,我再看会书。

对了,你让丫鬟去吩咐大厨房准bèi

晚膳,咱们今个去花厅用膳,毕竟是侧妃刚刚入门,还是得见见才好呢。”若水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笑眯眯的对着山彤说道。

看见自家小姐强作欢颜的样子,如今还得顾着皇上和王爷的体面,山彤就更心疼自家小姐了。

别人不知dào

小姐,可是咱们这些自小在小姐身边伺候的人可知dào

,咱们小姐是最和善的人了,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从来不亏待咱们几个,哪怕是犯了错,小姐也会帮着说话。

可是咱们小姐这么好的人,上天怎么就不能多怜爱几分呢!早前被那个赵氏毁了名声,后来又被毁了容,如今更是嫁给了命不久矣的王爷,好不容易咱们小姐才恢复了容貌,这皇上又赏下了侧妃,唉!

山彤心里想着心事,脚下却不慢,打发了个丫鬟去吩咐厨房,自己便搬了个绣墩坐在窗下给小姐绣着贴身的东西。

若水也翻看着手里的书卷,右手还时不时的在空中勾画几下。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小丫鬟才走进了正房,小心翼翼的给山彤打着眼色。

山彤看了看正看书看得入神的小姐。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有什么事么!?这么没规矩?”

“刚才王妃娘娘打发奴婢去外院给王爷传话,王爷是让咱来回话的,可是奴婢不知dào

该怎么回呢?!”被数落的小丫鬟手捏着衣角,有些忸怩的说道。

“王爷说什么了?”山彤忙拉着小丫鬟走远了几步,轻声问道。

“王爷说……”小丫鬟一五一十的把王爷交代的话说了一遍,就忙不迭的走出了正房。

若水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响动,只是没放在心上,如今看山彤站在外面发呆小一会儿了,这才轻声问道:“山彤。出什么事了?”

“小姐。王爷刚才打发人来回话说是身子不适,不宜行房,让王妃娘娘告sù

侧妃一声,还说晚上会过来和您一起用膳。

您看要不您还是让小厨房给您准bèi

膳食吧。等改日再在花厅摆膳吧!”山彤忙回到外间。柔声说道。

“哦。就这事阿,那我知dào

了。

咱们还是照常在花厅里摆膳,毕竟是侧妃入府的第一餐。怎么好这样小气呢。

行了,你也别傻站着了,来伺候我梳洗下,咱们得去看看侧妃了。”若水看山彤那小心眼子的样子笑了笑,随意的掀开了身上搭着的锦被,轻声说道。

看样子这可是个好兆头,这山彤现在可是一心护着我呢,也是,上一世这小妮子也是百般护着我来的,可是我总是觉得自家姐妹不会害我的,怕是那时候伤了她的心吧。

既然已经知dào

上一世的错误,这一世咱可不能再犯了。若水看山彤还在那站着发愣,笑盈盈的走上前,一把拉起了山彤的手,嘴角微翘着说道:“看你这妮子,咋这么小气呢,是不是不明白为什么本小姐这么大度?”

山彤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本来就是嘛,王爷都不想和那个侧妃同房,咱们小姐怎么还撮合他们呢,要是自己是王妃早就把王爷看得死死的了。呸呸呸,就算咱再烧八辈子香,也当不上王妃娘娘,尽瞎想。咱只要能嫁个小康之家,一辈子和和美美的就好了。

若水看着山彤点头,浅浅一笑,轻声说道:“山彤阿,本小姐今天和你说几句心里话,你可不许外传。”

山彤忙点头,若水这才接着说道:“你们几个除了梦兰都是自小在我身边伺候的,咱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可是为什么我却从来没打算把你们开了脸送上王爷的床,不是我小气,是我心疼你们几个。

你看看那个李小姐虽然也是系出名门的嫡女,可是这做了侧室就得对着我做小伏低的。虽然凭她的家世,不入王府伺候也得对我行礼,可是这是两种不同的心情。

虽然我贵为端王妃,可是以前她对着我行礼,不过是因为端王身份贵重,我的品级比她高。

你看如今呢,如今我是这端王府的主母,她不过是侧室,说好听点是上了族谱的侧妃,可是说到底就是小妾。哪怕连自己的亲生子女也得叫我一声母妃,而她呢,只能看着那些孩子在我身前尽孝。

这还的说是遇见好主母,还能给侧室留个孩子,可若是遇见那些性子阴沉、手段毒辣的主母,怕是一辈子孤苦无依不说,说不好还会送到家庙上去。

我也是想着你们都是自小在我身边的,我得护着你们。可若是把你们送到了王爷身边,你们就不再是我身边得脸的大丫鬟了,而是妾室。

你看李思思那样的身份只能做侧妃,你们呢,名分就会更低。到时候若是得/////宠/////,我必然会不喜,可若是不得/////宠/////,那些仆妇们也会下绊子。

所以阿,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嫁人为妻,哪怕只是平民百姓,哪怕只是外院的小管事呢,那也是一家的主母正妻,不管怎么的都是上了族谱的,你明白么?”

一直被若水拉着的山彤早已经泪流满面,果然还是小姐最心疼咱们几个,这些话小姐肯定早已经想过好多次了,可是却没对咱们说,哪怕是如今说出来。也嘱咐咱不能外传。

“行了,你看看你,还哭的像个小孩子似的,这要是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若水拿着帕子小心的给山彤擦了擦,笑着说道。

“小姐,您又笑奴婢,奴婢伺候您梳妆。”山彤有些哽咽的说道。

“行了,你快去洗把脸吧,让梦兰和我过去李氏那里就行了。”若水笑着把脏帕子丢给山彤。娇声说道。

……

过了半晌。若水换上了一身天蓝色的曲裾深衣,发间配着一对翠玉簪子,打扮素净的出了门。

月姬园

李思思依旧是盖着盖头,端庄的坐在正厅里。两个小丫鬟也已经把带过来的东西归置妥当。

“娘娘。王妃娘娘过来了!”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轻轻叩了叩门。轻声说道。

“还不快请进来!”李思思忙说道。

“行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也不必这么客气了。本宫已经进来了!”若水听见李思思的声音,笑着让小丫鬟打了帘子,边说边走进了正厅。

红云和紫霞忙扶着李思思跪倒在地,柔声说道:“臣妾(奴婢)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安!”

“快扶你家主子起来,都说了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若水笑着坐在了主位上,挥了挥手说道。

李思思这才起了身,规矩的站在了若水的下首。

“坐吧,李妃,咱们同在府里伺候,你与本宫便是姐妹。”若水接过紫霞递上的茶水,微抿了一小口,笑着说道。

“多谢王妃娘娘体恤。”李思思这才小心的半坐在了下首的绣墩上。

“其实阿,照例本宫是不该在这个时候过来打扰你的。”

盖着盖头的李思思撇了撇嘴,心中暗道:明知dào

不该来打扰,还来!还真是嚣张跋扈呢!

“可是本宫这也是不得不来。”

李思思继xù

在心里不屑的想着:不得不来,谁也没请你来阿!

“这刚才王爷打发了人传话过来。”

李思思有些期盼的抬起了头,心里不由的急了起来:你倒是说阿,一字一顿的,怎么的,没听说这慕容若水磕巴阿!

“王爷打发人来说最近身子不适,怕是不能圆房呢!你也是知dào

的,这王爷的身子骨一直不好。如今更是入了冬,更难过了几分,你也要体恤咱们王爷些,反正你也进了府,这事也不用接!”若水看了看李思思,这才一咬牙把山彤的话转述了出来,见李思思身形有些晃动,若水更是好心的劝慰了几句。

可是不想这是给瞎子抛媚眼阿,人家完全没听进去,满心都在暗骂着这慕容若水不是个东西,昨日宫宴上,还能跑能跳的,如今自己刚刚入府就说身子不爽,还不是你在里面搅合的。

若水看李思思半天也不言语一句,便知dào

这李氏怕是误会了,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都怪自己太欠了,好好的打发人去传什么话。人家是堂堂端王殿下,府里什么事情能瞒过他的眼睛,看吧,叫你显勤卖快的,这倒霉差事!

“那个你们两个好好伺候着你们主子歇歇吧,咱们府里酉时用晚膳。

平日里你们要是在小厨房开伙的话,记得去大厨房说一声。只是今日是你第一天入府,咱们还是一起吃顿饭吧。”若水扁了扁嘴,打破了沉默,柔声说道。

“多谢王妃娘娘体恤,妾身晓得。”李思思这才回过神,虽然心中苦涩,可是嘴上却是乖巧的说道。

“行吧,那本宫就回去了,若是有什么缺的少的,只管找本宫来就是。”若水本就无心在府里争/////宠/////,所以还是很友善的说了一句,这才往外走去。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如今刚刚入府的李思思对若水那是满心的怨恨,听着若水这番体恤的话,只觉得是一种变相的施舍。

“是,妾身恭送王妃娘娘!”李思思宽袖下的双手死死的攥着,牙关紧咬,轻声说道。

若水这才挥了挥手,领着梦兰往大厨房走去。这月姬园里发生的一切,若水还真没放在心里。若水心里只想着毕竟这大厨房已经许久没准bèi

过正式的膳食,还得过去看看才能放心。

李思思满眼通红的把头上的盖头一把扯了下来。丢在了一边,可是满心的怒火却无处发泄,只得一把把摆在方桌上的几碟干果打落在地上。

“小姐,不要阿,您不能这样阿,外面可都是些王妃安排过来的人阿!”红云看李思思还要继xù

摔东西,忙一把抱住了李思思,有些急切的说道。

“她真是好狠!本小姐的脸面都已经丢尽了,早知dào

会有今天这般屈辱,昨日就算爹爹打死我。我也不会上前献艺的!”李思思说着就扑倒在了桌上。嘤嘤哭了起来。

“小姐,您可得想开些,这日子还是人过出来的,咱们慢慢来!凭您的才情。一定能把端王殿下收拢过来的。到时候再出了这口恶气也不迟阿!”紫霞也走了过来。一边收拾着地上的东西,一边安慰的说道。

“你们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明白。我只是恨阿!我不想给人做妾室,我也是堂堂正正的官家嫡女,为什么要这般让人作践!”李思思一边擦着脸上的泪珠,一边发着牢骚。

而腾出手的红云早已经把正房的门关的死死的,两个人小声的劝着自家主子。

外面几个小丫鬟则是互相对视着,这家主子还真是有趣,明明是好日子,怎么还哭哭啼啼的关上了门呢。

角落里的几个粗使婆子却是交头接耳的说着闲话,眼中的不屑,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

酉时,花厅里早已经摆上了两张桌子,四周的花几上也放上了暖棚里精心培育的水仙花和海棠花。

淡雅的茉莉花香从几个角落里的鎏金香炉里飘散出来,几只燃着银炭的炭炉把花厅里熏得暖暖的。

四个清秀的丫鬟规规矩矩的站在边上。

若水早已经带着梦兰和山彤笑盈盈的坐在了一旁,喝着茶水,是云山雪雾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呢。

“娘娘,您看是不是上菜呢!”大厨房的管事嬷嬷赵嬷嬷有些拘谨的走上前,轻声问道。

“再等等,山彤,你去外院问下,王爷可还过来用膳!”若水淡笑着说道。

赵嬷嬷自然不会这么不开眼的惹王妃不快,忙吩咐了身边的小丫鬟去告sù

灶上的人把菜温着。

山彤也是小跑着往外院跑去,正好和冷睿铭撞了个正着。

“王爷,小姐让奴婢来问问您还过去内院用膳么?”山彤忙拉了拉衣摆,屈膝一礼,轻声说道。

“自是去的!”冷睿铭轻哼了一声,说道。

“那奴婢先去告sù

小姐!”说着山彤便又小跑回了花厅里。

若水听着山彤有些气喘的话,笑着让山彤下去喝口茶歇歇腿。

过了片刻,这边冷睿铭还没进花厅,那边的李思思已经换上了一身水粉色的曲裾深衣,发上只簪着两支嵌珍珠的素银簪子优雅的走进了花厅。

“妾身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安!”

“坐吧,王爷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咱们再等等!”若水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李思思,便轻声说道。

“是,王妃娘娘!”李思思这才小心的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低眉顺眼的样子,好似谁给她气受似的。

若水虽然看着李思思这幅样子不怎么顺眼,但是也懒得再说什么了,既然人家愿意故作娇弱,那咱还管这闲事干嘛!好心没好报,人家还得以为咱有什么坏心思呢。

赵嬷嬷更是在府里伺候久的,虽然上代端王、端王妃也是伉俪情深,没有姬妾,可是架不住听各府的老姐妹说得多了。今日一见到这侧妃的样子,便知dào

是个有心思的主,虽然有心提点王妃几句,可是自己和王妃也没这交情阿。

再看王妃娘娘胸有成竹的样子,再回想王妃娘娘刚接手内府事务的时候那做派,倒也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话说冷睿铭穿着一身墨蓝色的暗纹直裾长袍,昂首阔步的走进花厅,便看见自家的小娇/妻优哉游哉的坐在上首喝着茶水,下首坐着一个眉眼不俗的女子装着鹌鹑,心里便有了一番计较。

“咳咳!”冷睿铭走进花厅,轻咳了几声,提醒着正在享shòu

的若水。

“妾身见过王爷,王爷万安!”若水和李思思都是笑着起身,微施一礼,柔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尴尬的回门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尴尬的回门

冷睿铭看着两人,笑了笑,径自走上前去,随手扶起了若水,轻声说道:“都坐吧,也没有外人,不必如此拘礼。”

李思思虽然看着冷睿铭扶起若水有些眼热,可是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正室呢,再说,人家进府也比咱进府早,唉。

一旁伺候布菜的丫鬟忙送上了香茗,乖巧的站在了一旁。

“赵嬷嬷,去传膳吧!”若水看了看正准bèi

上前的赵嬷嬷,轻声说道。

“是,王妃娘娘!”

冷睿铭看着一脸淡然的若水和故作娇羞的李思思,心头一震,果然还是自家小娇/妻好一些,看看这大家闺秀的做派多么得体。

过了片刻,赵嬷嬷便领着一众丫鬟鱼贯而行的摆好了晚膳。

粉彩瓷盘里摆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一盏盏瓷盅里盛着白嫩的上等燕窝。

象牙的筷子摆着细白瓷的筷架上。

晚膳的菜色都是若水精挑细选出来的,不甚铺张,但是却精致的很。

家常的晚膳不似宫宴那般五花八门,若水安排大厨房备下的就是四冷八热十二菜式。

四品凉菜分别是五香酱鸡、盐水里脊、麻辣口条、醉虾。

八品热菜分别是剁椒鱼头、糖醋鲤鱼、龙井虾仁、糖醋排骨、孜然羊肉、陈皮兔丁、灯影牛肉、松鼠桂鱼。

另外还备下了几种家常的糕点:紫薯糕、核桃酪、莲子糕、豌豆黄等。

若水见赵嬷嬷正准bèi

往外走去,忙轻咳了两声。柔声说道:“咳咳……

赵嬷嬷,今日是咱们李妃进门的大喜日子,另外一桌的菜肴就赏给下人们用了吧。

李妃,你看今日咱们也不必拘着礼,同坐一席可好!”

原本听见若水的话,李思思还有些不爽,怎么的,把咱叫来就是看着你们吃的阿!

没想到若水却如此大方,居然要和咱同一桌,那可就别怪咱讨好王爷了。

“王妃娘娘这样安排。妾身原本是不该多言的。可是毕竟嫡庶有别,这样怕是不合礼数吧!”李思思娇柔的屈膝一礼,轻声说道。

“这……那王爷,您觉得呢!”若水有些恼怒的看了看正在拘礼的李思思。转眸望向正在看热闹的冷睿铭。问道。

“本王觉得都是自家人。今日又是李妃的好日子,王妃愿意提拔人家,那自然是好的!”冷睿铭可不是笨蛋。那若水眼中闪闪的绝对不是暧/昧,那是恐xià

阿!虽然咱是不怕这小妮子,可是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得罪咱自己心爱的女人,对吧!

李思思听见冷睿铭的话,却生了些误会,看吧,王爷果然还是喜欢咱的,不然怎么会让咱上了主桌呢!慕容若水,你等着你的“好日子”来吧!

“李氏,你看王爷也同意了,你就别这么拘着了,咱们都入座吧!也省得这菜凉了,伤了脾胃!”若水淡笑着说道,心里暗道这冷睿铭还算识趣。

“那妾身就听王爷、王妃娘娘安排了!”李思思俏生生的对着冷睿铭飞了个媚眼,柔顺的起了身。

可是冷睿铭的注意力却全在自家娇/妻身上,根本没注意到正在对着自己暗送秋波的李思思。

“娘娘,您尝尝这道孜然羊肉,这个季节用着最是滋补了。”李思思小心的挑起了一块羊肉,放在了若水眼前,柔声说道,那做小伏低的样子,倒是让若水活活的呕了一口气在心口。

冷睿铭立马感受到了自家小娇/妻身上的冷气,忙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这样夹来夹去的,又不是没有布菜的丫鬟伺候。”

自负美貌的李思思可没觉得冷睿铭是因为王妃不喜自己伺候才出声,而是觉得王爷到底是心疼自己的,那咱还怕什么!

呵呵!你要是敢在咱跟前摆王妃的架子,看咱不好好“伺候伺候”你的!不过就算你安稳存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还不如早点给咱让开地方的好。

李思思想着美事,嘴角微微扬起。虽然若水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可是坐在一旁的冷睿铭却看见了李思思那满腹心机的样子,暗自提防了起来,这要是让你伤了咱家小娇/妻,那上哪在找这么可心的人去。更何况咱家小娇/妻美貌似天女下凡,更能为了自己舍身犯险。

……

几个人的餐桌礼仪那都是顶呱呱的,若水举止优雅的填饱了肚子,笑盈盈接过了一旁丫鬟递过来的碧螺春,微抿着茶水,耐心的等着剩下两人停筷。

“赵嬷嬷,让人撤了吧!”若水看两人停了筷子,这才轻声吩咐着。

李妃则浅笑着接过了丫鬟奉上的香茗,转身双手捧着就想递给冷睿铭。

“王爷,您喝口茶吧。”

“不必了,本王外院还有事情,李妃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冷睿铭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个讨厌的女人,轻声说道,转身往外走去。

李思思自讨没趣的呆立在一旁,若水则领着山彤和梦兰往外走去,沿着回廊慢慢的散步消食。

“小姐,您看那李氏,变着法子的讨好王爷,您倒是说句话阿!”山彤沉不住气的对着若水提醒着。

“你就是个急性子,就算她再讨好,又能如何呢!王爷若是心里有她,咱们拦也拦不住,若是王爷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那咱们何必惹了这麻烦呢!

再说了,这府里从来不缺人吃食,好吃好喝的供着便是,反正每个人的份利都是有规矩的。

行了,看你这小气的样子,随我转转,看看这夜景不是挺好的么!”若水刮了刮山彤的鼻子。笑着说道。

山彤虽然觉得自家小姐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可是这王爷毕竟是个男子,如此一个百媚千娇的女人勾/引呢,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唉,小姐阿!真的太苦了!

若水却没觉得苦,这李思思在府里也好,起码这冷睿铭不用天天跑到自己身边缠着自己了,这样自己就可以逃出去和瑞琪探讨生意上的事了。

现在女人坊的生意已经上了正轨,店铺开了一家又一家,张大嫂也在附近几个城市重新开了几家园子。消息传来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详细了。

咱总得出去和瑞琪商量商量,再开几家茶馆、酒楼什么的,毕竟那也是八卦的传播中心阿。

晴朗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挂在天边。

若水抬眸望着星空。心里想着明日是若泠回门的日子。自己作为出嫁的长姐,到底要不要回去看看呢。

夜风渐渐大了起来,随着太阳落山。月亮高悬,温度也越来越低了。

“小姐,咱们回去吧,小心着凉!”梦兰看若水还没有回房的打算,柔声说道。

“好,咱们回吧,记得明日早晨提醒我回国公府,三小姐回门,咱们得回去瞧瞧。”若水也觉得身上凉津津得,笑着说道。

“是,小姐。”

若水回了主院里,房里早已经染上了炭炉,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

诗翠两人更是已经备好了热水,伺候着若水洗漱好,这才小心的帮若水烘着头发。

若水身着单衣半倚在美人榻上,身上搭着藕粉色的锦缎被子,身下是洁白的狐皮褥子,身旁趴着正在甜睡的球球,手里拿着迎荷新给自己绣的鞋垫,欣赏着。一对并蒂莲花栩栩如生的盛开在鞋垫的正中,淡粉色的花瓣针脚密室,却不扎人。

“爱妃怎么还没安寝呢!可是在等本王阿!”冷睿铭老远就看见了主院里的灯火,笑盈盈的打着帘子,走进了睡房。

“王爷真是无理的狠,今日可是李氏的好日子,您也不过去看看!”若水微微抬眸扫了一眼,便半眯着眼睛,轻声说道。

“本王这不是身子不适,不宜同房么!”冷睿铭也不脸红,坐在外间的绣墩上,隔着碧玉帘子,笑着说道。

“不宜同房,也不能让人家独守空闺阿!”若水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说道。

“可是王爷还是觉得爱妃这里最适合养病,难道爱妃不想让本王留在这里?”冷睿铭略带威胁的走到若水身旁,居高临下的问道。

“明知故问!”若水说完便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身子更往下缩了几分。

冷睿铭看着若水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哀叹了一声,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阿。这日日守着娇/妻,却得忍耐本能,真是太痛苦了。

可是即便这样,冷睿铭也没想去月姬园去看看正在盼望着自己的李思思,看样子还真是端王府的遗传呢,历代端王殿下都是专情之人。

“留下一个值夜的人,你们都下去歇着吧!”冷睿铭看若水有些困倦的眯起了眼睛,冷声吩咐着。

诗翠等人自然不敢耽搁,这王爷虽然不似传闻中那般杀人如麻,可也是冷飕飕的放着冷箭,咱真受不住。

除了山彤走到了外间角落里的小屋里值夜,其他几个人都回了西厢房。

冷睿铭看着若水露在锦被外的小脚丫,有些担心这妮子着凉,双手一揽,便把若水抱到了大床上。

若水虽然有些困倦,可还没有睡着,只是身子懒得动弹,如今被人猛然抱起,自然受惊的睁开了眼睛。

正看见冷睿铭小心翼翼的给自己盖着被子,嘴角也微微翘了翘,这男人还算是个好样的。要是自己真找不到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混在端王府里吃喝也算是不错的。

而一直趴在若水身旁的球球感觉到主人的离开,只是无奈的摇了摇脑袋,便一窜蹦到了床边主人给自己准bèi

的小窝里。

冷睿铭这才把外间和内室里的两颗夜明珠收到了盒子里,只余下角落里的一盏红烛。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轻盈的坐在床边,掀开了被子。

被子里的若水身子上带着淡淡的香气,暖暖的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

冷睿铭放下了四周的幔帐,抱住自家的娇/妻,香甜的睡了过去。

早已经困了一会儿的若水微微挣扎了两下,便揽着冷睿铭的腰肢进入了梦乡。

主院里的两位主子睡的倒是安稳,可是月姬园里的李思思却是彻夜难眠,心思更是百转千回着。

王爷明明是喜欢自己的,在意自己的。可是怎么会让自己独守空房呢!

一定是那个慕容若水死拦着王爷。王爷才不得不让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对,就是这样!王爷本来就是心疼自己的,都不忍心自己给王妃布菜,更是让自己和王爷坐在同席。

冷睿铭:本王不过是不想娇/妻怄气。好吧!

次日。

旭日东升。冬日里难得的大晴天。若水穿着一身单薄的绢布睡衣站在了窗边,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很是舒服。

冷睿铭则是倚在靠背上。眯着眼睛,看着身上撒着光晕的若水,彷如天人。

“小姐,您怎么不披件衣服呢!这要是着了凉,可怎么好!”梦兰刚一进门,就看见若水站在窗边,有些急躁的说道。

“哎呀,哪有那么小气!你看这天多好阿,暖烘烘的!”若水笑着回眸说道。

梦兰却不这么认为,忙拉过一旁的藕荷色大氅,披在若水身上,更是小心的搓着若水有些微凉的手脚。

冷睿铭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暗自为若水身边能有这样尽心的丫鬟开心着。

“小姐,李侧妃让人来传话说,要过来给您敬茶,和伺候您起身呢!”过了片刻,诗翠也轻盈的走进了外间,柔声说道。

“敬茶?你让人传话给她,不必拘礼了,等她与王爷圆了房再来敬茶便是。

至于伺候的事,也免了吧!”若水转眸瞪了瞪正在床上装死的冷睿铭,轻声说道。

诗翠忙应承了一声,走了出去。

山彤等人也已经准bèi

好了热水等物,伺候着若水梳洗,更衣着。

得了若水回话的李思思,再一次气的把房里的摆设砸了又砸。月姬园小厨房里的几个婆子更是唉声叹气着,这主子不得//宠//,身边跟着伺候的丫鬟仆妇哪有体面。

如今刚进府第一天就独守空房,王爷更是连院子都没来过一次,唉,早知dào

就不托人把自己调过来伺候了。

主院的若水已经换上了一身粉紫色的暗纹锦缎曲裾深衣,领口袖口更是绣着缠枝牡丹纹,腰间的紫色腰封上绣着牡丹富贵图,一枚紫翡雕琢的蝶舞牡丹玉佩打着紫色的络子。

脚下穿着一双紫色蜀锦绣花鞋,鞋上绣着万字福寿纹,暗纹的金丝嵌着晶莹的碎石,流光溢彩。

一头乌黑的青丝梳成了高贵的惊鹄髻,髻上簪着一对赤金流苏步摇,几支小巧的粉紫色绢花簪在耳鬓边。

粉嫩的脸蛋上扫着淡淡的脂粉,朱唇轻点,耳边缀着一对紫晶石的蝶舞耳坠子。

“小姐,您看?”山彤小心的打点好若水的妆容,这才笑盈盈的捧着一扇小铜镜站在了若水身后,轻声说道。

“不错!山彤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若水也是笑呵呵的赞赏着。

冷睿铭也已经自己起了身,诗翠等人又小小的忙活了一会儿,这才把冷睿铭的衣装打点好。

只见冷睿铭身着一身宝蓝色的蜀锦直裾长袍,发上束着碧玉冠。腰间系着一条羊脂玉带,腰带上系着一枚墨玉貔貅玉佩。

主院小厨房的金嬷嬷也已经在外间里备下了精致的早膳,几品点心配着香喷喷的薏米红豆莲子粥。细白瓷的小碟里摆着切成丝的酱菜。

若水让身边伺候的丫鬟分别下去用膳,自己也端着粥碗,一口粥一口小菜的添着肚子。

冷睿铭则是笑眯眯的吃着甜丝丝的枣泥糕配着清茶,看着若水直皱眉。

“小姐,管家传话来,车马已经备好了。”山彤站在一旁看若水已经放下了筷子,这才轻声说道。

“恩。那我让你们准bèi

的礼物,可准bèi

好了!”若水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回眸问道。

“早就备好了,给老夫人的,给姜夫人的,还有给咱们老爷、大少爷的,还有秀儿小姐的!”山彤眼睛在册子上扫了又扫,这才笑盈盈的说道。

“恩,还有府里赵夫人和泠儿妹妹的,都得打点妥当。赵夫人那里就把那尊鎏金铜佛送过去。泠儿妹妹那,把那副赤金镯子送过去吧!”若水想了想,这面上的工夫还是得做,又添了两句。

“爱妃这是要去哪里阿?怎么本王还不知dào

呢!”冷睿铭明知故问的说道。

“今日是妾身三妹回门的日子。妾身自是要回去看看的。妾身想着王爷事多。也就没告sù

王爷!”若水淡笑着说道。

冷睿铭却是笑了笑。轻声说道:“爱妃回娘家,本王怎么能不去呢!

过会儿,本王随爱妃一同回府便是!”

若水眸光一暗。你这个家伙怎么一定要凑热闹呢,真是讨厌!

“小姐,您交代的东西都已经装在车上了,咱们可以出发了!”就在若水刚要拒绝冷睿铭的时候,山彤笑盈盈的走进门,轻声说道。

冷睿铭忙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扶起了若水,一同往外走去。

若水现在恨不得把冷睿铭塞进花盆里去,真是烦人!天天缠在自己身边,如今侧室都已经进府了,也不说过去住住,好不容易咱能出府一次,你还跟着来,那咱可怎么去瑞琪那阿!

……

国公府外。

若泠乘着太子府的明黄色车驾已经到了二门外。老夫人等人自然是在内院的花厅里等候着,毕竟人家现在是皇家的媳妇了,这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的。

慕容靖远等人则回了外院的书房里,说着闲话。

若泠回府,太子却不曾随行,这可是大大的打脸呢,原本太子求娶尚书之女为侧室就已经让慕容靖远不快,如今更是让慕容靖远怒火中烧。

虽说自己不过是国公,可是自打慕容靖远继位以来,庙堂之上,顺风顺水,哪怕是当今圣上也对自己很是看重,可是太子如今这般打自己的脸,看样子真是把咱当软柿子捏呢。

慕容靖远还真是误会太子了,太子殿下虽然没有大智,可是也不会做这般傻事,可是这今日一大早,梅园的于美人就传了喜讯出来,说是已经怀孕三月,如今肚子不适,作为太子的第一个子嗣,太子自然是重视万分的,这才留在府里陪着于美人。

而坐在车里的若泠也是一脸的哀愁,如今自己刚刚进府,那边的姬妾就传出了喜讯,这若是真生下个儿子,那不就是庶长子了么!哪怕自己以后再诞下子嗣也不能是嫡长子了,若泠心里苦涩异常。

“小姐,咱们到了!”一旁的素儿也知dào

自家小姐心情不好,可是已经到了二门口,只得轻声提醒着。

“知dào

了,就显着你了!”若泠说着话就在素儿的腰间掐了一把,这才提着裙摆下了马车。

素儿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痛,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自打咱在您身边伺候,事事尽心尽lì

的操持着,您心里不快,咱也知dào

,可是咱也是爹生娘养的,您怎么能这么对待咱呢。

“还不快点,这些贱蹄子就是矫情!”若泠站在车下,看素儿却没有跟下来,厉声骂道。

“是是是,小姐,奴婢这就下来!”素儿反手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清脆的答yīng

着。

随行的另外一个丫鬟雨儿则是低着头,嘴角微翘着,小心的扶着若泠往门里走去。

二门旁管事嬷嬷宋嬷嬷一脸喜庆的看着自家的三小姐,屈膝一礼,柔声说道:“奴婢见过三小姐,老夫人们都在花厅里等着您呢!”

“这奴婢好没规矩,本宫是太子妃。来人,还不拉去重责!”若泠本就不快,如今听见三小姐这个称呼,更是火了几分,冷声说道。

宋嬷嬷有些迷糊的看着这个自小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呢!原本见到自己不说是嘘寒问暖,也会乖巧的扶咱一把,可如今却要这般打咱的脸面。

“还不拖下去!”若泠看周围的几个丫鬟没人动弹,冷声喝道。

而在花厅里的老夫人和姜夫人也得了信,刚刚走到花厅外就看见了这一幕。

“若泠,回来了!快让祖母瞧瞧!”老夫人看着自己院子里的宋嬷嬷被人如此作践,忙打着圆场说道。

若泠却不识好歹的冷笑着,转身说道:“祖母,家里边您是泠儿的长辈,可是泠儿如今是太子妃,这天地君亲师,祖母,先有君,才有臣。

祖母需先向我见礼,泠儿才能对您见礼阿!”

老夫人闻言,双目一瞪,气急攻心,居然华丽丽的晕倒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丢脸阿!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丢脸阿!

老夫人这边被气晕了,外院里的慕容靖远等人自然是一路小跑的跑进了慈恩院。

府里的府医早已经隔着幔帐把脉了,姜夫人则是按照府医的吩咐安排小丫鬟们去煎药了。

慕容若泠倒是大大咧咧的坐在正厅里,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全然没有一丝害pà

的意思。

一旁伺候的素儿和鱼儿都是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家小姐,自家小姐怎么能这么鲁莽呢,虽然您现在是太子妃了,可是没有母族护持的您,太子怕是更要轻待您几分了吧。

慕容靖远领着临风匆忙的走进了正房,正看见若泠坐在那吃吃喝喝的,心里满肚子的火腾腾的烧着。只是慕容靖远更挂念着自家老母亲的身体,冷哼一声便往睡房走去。

府医也已经把调理身体的药方交给了姜夫人,更是把一个鼻烟壶递给了丫鬟,让丫鬟叫醒老夫人。

老夫人嘤嘤醒转,只觉得头痛欲裂。

“啊!”

“老夫人,您可算是醒了!”

“祖母,您好些了么?”

“母亲,您没事吧!”慕容靖远等人忙扑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怎么了?”老夫人有些迷糊的揉了揉额头,轻声问道。

“都是儿子不孝,教育出那样不知礼数的女儿,让母亲跟着受苦了!”慕容靖远闻声,老脸唰的一下红了。低着头,轻声说道。

老夫人也慢慢想起了那个气的自己晕倒的若泠,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唉!

算了,子孙自有子孙福。我老了,不想管了。

你也别为难若泠那丫头了,毕竟是已经嫁为人妻,你去打发她回府便是了!”

说着一行有些浑浊的泪珠滴落在了老夫人有些粗糙褶皱的手背上。

慕容靖远心疼的看着自家早已经进入天命之年的母亲,忙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说:“都是儿子不孝!儿子不孝!”

“唉!我不是怪你没教导好若泠。只是有些心灰意冷罢了。

若泠那丫头自小就在她母亲赵氏身边长大,那嚣张跋扈、小气自私的性子早已经养成了。

原本我总是想着,不管若泠也好、若水也罢,都是你的子女。虽然有时候我也想责罚她。可是总是不忍心。没想到到让她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罢了,以后让她没事别回府了,免得相对两厌。”老夫人忙让一旁的丫鬟拉起了跪倒在地的慕容靖远。轻声说道。老夫人语气中的无奈和伤感,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湿了眼眶。

慕容靖远自然是应承着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内室。

“临风,你大了,以后一定要记得娶妻求贤,即便是要纳妾,也要找那些门风正的人家姑娘。

万万不可学你父亲这般,因为一时心软,而扰得家宅不宁。”老夫人看着站在一旁的临风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祖母教诲,孙儿谨记。”

“那就好,风儿,你下去吧,我有些话要和姜夫人说。”老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有些枯瘦的手无力的挥了挥。

慕容临风看老夫人却是有些疲累,这才拱手一礼,往外走去。

一时间,睡房里只剩下了老夫人和姜夫人,还有老夫人身旁的乐枫和丛寒。

“姜氏,你入府的日子虽然没有赵氏在府里时间久,可是你的品行却胜过她千百倍。

当年的事情,远儿确实对不住你们母女,可是有太多的时候,都是那赵氏在里面挑唆着。

如今你也回来了,就把那些事情都忘了吧,我老了,这身子骨也越来越不中用,也不知dào

还能过多久,不过我会帮你把那赵氏料理干净的。”老夫人把身边的两个丫鬟也打发了出去,这才拉着姜夫人的手,轻声说道。

“老夫人,您别这么说,自打妾身入府以来,您就像妾身的母亲那般护着妾身,这些妾身都铭记于心。

大小姐对待秀儿也跟亲生姐妹没两样,您更是最和善的人,若是没有您护着咱们母女,怕是咱们母女早就……”姜夫人原本就有些眼圈发红,如今听了老夫人的话更是哭着说道。

老夫人擦了擦姜夫人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别这么说,你这个人阿,太善良。

当年的事情,虽然我不知dào

来龙去脉,可是大致的事情,我也能猜出几分。

你的善良,你的隐忍,都在我眼里,秀儿虽然养在别院里,可是却被教养的很好。

规矩、仪态、学识不输给府里的任何一位小姐,我知dào

,你是用了心的。

这府里交到你手里,我放心。”

“妾身当不得这样的夸奖,老夫人,您可得好好养着身子,刚刚府医说了,您身子没事,只是一时气急攻心罢了。

老夫人,您可不能说这样的话,妾身听着心慌!”姜夫人有些不安的说道。

“放心吧,我的身子,我自己知dào



我这么说的意思不过是想告sù

你,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老夫人嘴角扯了扯,微微一笑,沉声说道。

姜夫人有些诧然的抬眸望去,老夫人则是笑着对姜夫人点了点头,这才挥了挥手让姜夫人出去。

老夫人躺在床上,回想着当年发生的种种,心里涌起了无尽的后悔。

当年,公主下嫁入府,自己对这个满腹学识,柔弱内敛的女子却是没什么好感。

自己辛苦养大的独子却一心扑在了公主身上,虽然公主对自己也是尊重万分,更从来没对着自己摆过公主的架子。可是自己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

而那个被公主救回来的赵氏却是个破落户的女儿,模样更是百里挑一的,自己才会支持儿子把那赵氏纳入后院。

可是自己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女人这般有心计,不光是算计死了公主儿媳,更是数次暗害自己唯一的孙子。

这些自己都可以容忍,可是这女人却容不下府里有其他的女人,虽然那些女人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像已经过世的公主,可是那些女人肚子里的都是自己的亲孙子孙女阿。

……

一行老泪再一次的滑落,也许真是自己做错了吧。

老夫人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乐枫、丛寒看老夫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不声不语的。也就乖巧的立在了角落里。

另外一边的冷睿铭和慕容若水也已经乘着车驾到了国公府的门口。

“本王怎么觉得这府里怪怪的?”冷睿铭趴在若水耳边。小声的说道。

若水看着门口迎接自己的嬷嬷也是有些茫然,虽说今日是若泠回门,可是也不该如此阿。

“闭嘴!”若水狠狠的剐了一眼冷睿铭,厉声说道。

前面引路的嬷嬷则是身子更低了几分。刚刚那个三小姐回府的时候。咱可是看见了。而且那三小姐在府里的时候可是最乖巧懂事的小姐了,这大小姐,咱虽然没伺候过。可是也听过外面怎么说的,咱可别惹了这大小姐的不快,可没有老夫人再出来解围了。

若水自然也看见了王嬷嬷的动作,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妹妹,你回来了!”正准bèi

回外院的临风看见自家妹妹,迎了上来。

“是阿,哥哥,这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么!”若水有些不安的问道。

“呃……”临风刚要开口,又想到了跟在若水身边的冷睿铭,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冷睿铭自然明白了人家哥哥的意思,这是嫌咱碍眼呢,算了,本王今日不和你计较。

“本王虽然是国公府的女婿,可到底是外男,本王还是先回你院子里等你吧!”冷睿铭笑着拍了拍若水的肩膀,柔声说道。

“那也好,梦兰,山彤,你们陪王爷去珑烟阁吧,我过去看看祖母她们!”若水也看见了自家哥哥的表情,笑着说道。

临风目送着冷睿铭走远,打发了正支着耳朵准bèi

偷听的王嬷嬷,领着若水边走边简单的说了刚才府里发生的一切。

慕容若水有些不信的眨了眨眼睛,问道:“哥哥,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若泠怎么会干这么出挑的事情,这也不是她的性子阿!?”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临风对于若水这种意wài

的表情,早就已经想到了,只是没想到若水居然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有些无奈的望了一眼天,轻声说道。

“幸亏哥哥刚才没让冷睿铭听见,这事还真是丢人阿!”若水感叹的说了一句,便往慈恩院走去。

慈恩院的正厅里,早已经乱作了一团。

院子里伺候的丫鬟们更是已经躲得远远的了,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不怕主子把咱们都打杀了么!

若水只得打着帘子,径自走了进去。

只见若泠和慕容靖远各坐在主位上的两张太师椅上,姜夫人则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

厅里没有一个丫鬟伺候,若泠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喝着清茶,慕容靖远却是一脸的恼怒。

“女儿见过父亲大人、见过姜夫人!”若水虽然知dào

发生了什么,可是也只得笑着屈膝一礼。

“姐姐还真是丢脸,堂堂端王妃,一字并肩王妃,更是皇上钦此的公主,居然要对着一个侧室屈膝行礼。”若泠冷笑的放下了杯子,轻声说道。

“妹妹既然知dào

本宫是端王妃,更是皇上钦此的柔惠公主,就该知dào

本宫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名分上都高你一头。

妹妹又是守规矩的人,怎么未曾向本宫行礼呢!”若水看若泠的样子,也懒得再装姐妹情深,冷声说道。

“姐姐怕是忘了,本宫如今是太子妃了!”若泠骄傲的走到若水身旁。低声说道。

“本宫看是妹妹忘了,妹妹怕是以为自己如今是皇后娘娘了吧!

本宫是端王妃,端王是一字并肩王,妹妹,可明白什么叫一字并肩王?”若水淡淡的笑着,周身都是上位者的气势。

若泠虽然不愿意承认若水说的话,可是若水说的却是铁打的事实,只要太子一日没有登上大宝,一日就要对着冷睿铭行礼,而自己更是得对着这个自己自小就不喜欢的姐姐行礼。

“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还不坐下!”慕容靖远重重的一拍桌子。说道。

“是,父亲!”若水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转身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若泠则是一脸傲娇的坐在了若水的对面。毕竟若水都已经说出来身份比自己高了。自己若是在坐到上首去,不是太不懂礼数了么!

“姜夫人,您怎么还不坐下阿!”若水故作不懂的看着一旁的姜夫人。笑盈盈的说道。

“妙月,你也坐吧!”慕容靖远这才想起来,说道。

姜夫人这才捏着帕子,坐在了若水身旁。

只是没想到,姜夫人刚刚落座,若泠便阴阳怪气的说道:“唉!想本宫的母亲,堂堂国公府的正妻被关在院子里,可是侧室却在府里上蹿下跳的,还真是……

姜夫人,您可真是好手段阿!”

“住口!若泠,你真是越来越没有体统了!”慕容靖远看着越说越过分的若泠,冷声说道。

“父亲,您也不怕朝上有人参您//宠//妾灭妻么!”若泠自是不甘示弱的瞪大了一双明眸,厉声说道。

“府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做主!再者,你母亲做了什么事情,你不知dào

就不要多言!”慕容靖远从来没想到这个自小在自己身边乖巧懂事的女儿,居然会变成这样,气的双手发抖,冷声喝道。

“父亲,您消消气,喝杯茶吧!”若水看慕容靖远的脸色已经发紫,忙倒了杯茶水递上前,轻声说道。

“还是姐姐懂得孝顺阿!看看这熟练,跟本宫府里的那些下贱胚子还真是一模一样阿!”若泠想起昨日在太子书房外听见的那几句话,更觉得气上几分,嘲讽的说道。

这是还真怨不到若水身上,昨天若泠提着自己亲手准bèi

的点心,带着身边的素儿,笑盈盈的准bèi

请太子回房歇着,哪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太子和人夸赞着若水。

若泠只觉得心里的火噌噌的冒着,这才责罚了来自己跟前请安的于美人,更没想到的就是这个贱胚子早上居然说是肚痛不已,请来了府里的大夫一看,居然是喜脉。

更是惹得太子在一旁伺候着,连自己回门去请他,他都不舍得离开那个贱胚子身边。

若水放下手中的茶壶,听着若泠那无理取闹的言语,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个素来聪明,懂得隐忍的妹妹,今日怎么会如此失态!

若水在心里暗嚎着:妹妹,你可得争气些阿!你这个样子,会让姐姐很懊恼的,自己当年怎么就死在这个脑残的手里!

妹妹,你可得争气,不管怎么的,你也得聪明些吧!

“老爷,妾身房里还有些琐事,妾身先行告退了!”姜夫人看着若泠和若水针锋相对的样子,轻声说道。

“你先去吧!”慕容靖远也不想让姜夫人看到自己女儿这个样子,毕竟太丢人了,忙点了点头。

姜夫人一走出正房,便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而这边的若泠呢,则是一脸讥讽的看着自家父亲,若水静默的坐在了椅子上。

“若泠,既然你作为女儿,瞧不上国公府,那咱们府里也不想留你了,你回去吧!”慕容靖远看着若泠的样子,就知dào

这个女儿没得教了,有些伤心的看了看若泠,轻声说道。

“父亲,这是何意?本宫可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父亲,您可得想清楚阿!?”若泠才不信自己父亲舍得那国丈的身份呢,笑着说道。

若水坐在一旁,暗道:这家伙真的是若泠么?上一世那个害的自己惨死的女人真的是这个蠢货么?不要阿!

“若泠,我作为你的父亲。对你真是太纵容了。

国公府自开朝以来,经lì

了多少明争暗斗,能屹立在朝堂上,从来靠的都不是内院的女子。

你能嫁给太子为妻,那是你的运气,你该懂得珍惜才对!

可是你如今这般忤逆不孝,更是气的你祖母卧病在床,我身为人子,却让母亲受了这样的气,我亏为人子。

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回国公府了!

我看在你与我父女一场的份上。也不会把你的作为上报宗室,你好自为之吧!”慕容靖远说完这一番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往外走去。

若水看着慕容靖远的背影。忽然觉得父亲有些老了。原本笔直的背也有些驼了。那乌黑的发丝也有些变白了。原本光滑的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皱纹。若水的心中一涩,也觉得有些无力,转身随着慕容靖远离开了正厅。

慕容若泠则有些发傻的坐在了椅子上。这不是真的,这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阿!

怎么会这个样子,父亲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母亲不是说,只要自己强硬些,只要自己以身份施压,父亲一定会立马把她放出来。

祖母和父亲以后也会把自己捧的高高的,哪怕是自己最讨厌的若水,也会围着自己献殷勤的。

不错,今天若泠之所以这般失态,就是因为昨日赵氏打发人送去的那封长信。

信里,赵氏声情并茂的描写了自己当年是多么难才把若泠养大,更是在府里怎么怎么的不容易。

又给若泠出了这么个蠢的让人喷饭的主意,可是赵氏不过是个破落户的女子,她见过的不过就是自己族里那个因为女儿在皇上身边做了小贵人而得势的俗人罢了,和现在正如日中天的国公府怎么可能一样呢。

所以赵氏出的主意自然而然的失败了,而且连带着自己的女儿也彻底的失了慕容靖远和老夫人的心。

若泠现在暗自庆幸着,幸亏太子今日并没有和自己一同回府,虽然自己想凭借着太子妃的身份就母亲出来,可是若泠也知dào

没有强势母族的支持,自己也坐不稳这太子妃的位置。

不光是府里那些千娇百媚的姬妾们想自己死,怕是那个还没有进府的张芊芊也想自己死吧!

“小姐,咱们……?”素儿看正厅里已经在没有他人,轻声提醒着。

“哼,咱们回府,今日府里发生的一切,若是你们谁敢说出去,别怪本宫要了你们的命!”慕容若泠心念一定,厉声说道。

“是,小姐!”素儿和雨儿忙跪倒在地,柔声说道。

若泠的心中想着太多的事情,一时间倒也没注意到两个人并没有称呼自己太子妃。若泠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两人,甩着袖子往外走去。

一直到若泠上了马车,驶出国公府,这才想起,因为和国公府的众人争执,后面跟着的马车上并没有国公府的回礼,太子府里伺候的那些下人可都是人尖子,怕是会看出什么破绽。

可是如果让若泠现在回国公府求饶,若泠的面子上又下不来,只得硬着头皮,回了太子府。

出了内院的慕容靖远,站在书房外,远远的看着珑烟阁的楼顶,心里酸楚万分。

若是当年珑烟没有过世,就不会有赵氏的女儿降生,即使若泠出生,想必有珑烟的教导,若泠也不会像今天这般忤逆不孝吧!

儿女都是自己的好,慕容靖远到现在也没意识到慕容若泠本就是个伪善的人,而是认为是赵氏那小家子气的教导,才让若泠如此不孝。

若水看了已经老了的慕容靖远,也有些心酸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抚摸着院子里的秋千,心思慢慢飘远了。

这斑驳的秋千是父亲和母亲爱的见证,当年母亲下嫁国公府,父亲得知母亲喜欢荡秋千,特地亲手做了这个秋千。

只记得小的时候,母亲总是抱着自己坐在秋千上,用温柔的声音诉说着父亲有多么伟大,有多么优秀。

哪怕是当年父亲无奈之下把赵氏纳入了府,母亲也从来没怨过父亲,即使在母亲临死的那一刻,还拉着自己的小手,让自己要孝顺父亲和祖母。

自打母亲过世后,父亲总是面有郁色,赵氏更是抱着自己刷存zài

感,温婉的样子勾动了父亲的心。

虽然赵氏生下了若泠,可是若水却觉得这个妹妹软软的,好可爱,想着母亲临死的话,自己更是百般的对若泠好,可是没想到送掉了自己的命。

幸好老天开眼,自己居然能重活一生,更是知dào

了母亲早逝的真相。

母亲,女儿就要给你报仇了,那赵氏的命怕是再也留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死男人,不要脸!

第一百五十六章

死男人,不要脸!

一转眼,一年最重yào

的节日就要来了——大年夜。京都上上下下的名门望族都忙活活的置办起了年礼。

若水最近几日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府里也是一连出了几件让人热议的丑事。

先是皇上赏下来的李思思去书房诱/惑王爷,更在王爷的饭食里下了迷情之物,惹得王爷身子不爽,更是一连几天都起不来床,原本就有些瘦弱的身子更是瘦的和竹竿子似的了。

虽然这说端王冷睿铭暴瘦、卧病的都是一些传言,可是若水每每看见冷睿铭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还要强打着精神去处理外院的事务,总是觉得有些心疼。

李思思惹了这样的麻烦出来,若水便做主把李思思禁足在了月姬园里。虽然一日三餐份利不减,可是府里的明眼人也都看出来这李思思是彻底的失了/宠/。

这边李思思的事情,刚处理完,府里又开始盛传起了冷睿铭不久将要不治的消息,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一些自恃有些身份的管事们都动起了小心思。

端王府的首饰铺子管事宋富贵夹带私逃了,虽然麻烦九门提督和京兆尹追回了大部分财物,可是这若水管家不利的传言越来越盛。

府里的众人也开始疑惑起了自家王妃是不是真如外界传言那般不争气,有些小精明的仆妇也让人挑唆着开始贪污着府里的一针一线。

若水自然是让梦兰等人死死的盯着这些见钱眼开,死要钱的东西们。一连杖杀了三四个仆妇。这才压下了这些不要命的家伙们。

瑞琪自然在外面帮着开始收集这些谣言的起点,可是这谣言传来传去的,源头倒是总不清楚。

今个张家的管事婆子说若水性子暴虐了,明个李家的小管事说端王妃善妒了。弄得若水恨不得把那些传闲话的人都抓起来,好好责罚责罚。

这不,今个那嫁入太子府的若泠一脸喜色,笑眯眯的来到了端王府看望自家长姐了。

若水自然是满脸甜笑,兴致勃勃的带着若泠四处转着。

谁想到,刚出了府就听见太子府的几个丫鬟大吵大嚷的说自家太子妃身子不适了,还说这端王府大概是风水不好。

若水听了下面人的回报。心里一阵暗恨。面上却是不显,柔声让负责采买的嬷嬷去城外请高僧回来好好念念经。

皇宫里的皇上听闻端王病重,倒是觉得心里的大石头有些落了地。这冷睿铭这破身子骨撑了这么些年,可还真是头一次外面传的这么邪乎。想必就算不似外界传的那么严重。也是不好了。

皇上连忙下了恩旨。说是生恐端王再加重病情。特赐免了端王府今年大年夜宫中守岁的礼节,还随旨赏下了两车的珍贵药材。

皇后和后宫里几位有脸面的妃嫔自然也跟着赏下了布料首饰和名贵的营养品等物,说是体恤咱们端王妃侍疾辛苦。要多多保重身子。

对了,前几日这京都里倒是出了几件天大的喜事贺年节,先是皇上为太子指了侧妃张氏——刑部尚书府的嫡次女张芊芊,后来有先后为自己迎进门了三妃,分别是西川国的五公主端木泱,赐封为和贵妃。

户部尚书的嫡长女宋允儿,赐封为敏妃。宁辉侯府的嫡女何幕晴,赐封为柔妃。

一时间宫内倒是美女云集,各绽芬芳。

皇后娘娘百里明珠居坤宁宫,掌后宫大小事。

皇贵妃欧阳揽月居景仁宫。

玉贵妃南宫瑜儿居翊坤宫。和贵妃端木泱居承乾宫。

敏妃宋允儿居咸福宫。柔妃何幕晴居长春宫。原本宫中的老人惠妃司徒秀玉居钟粹宫,德妃长孙芸玫居雍和宫。

原本宫里较为得/宠/的小主也提上了两位在嫔位。丽嫔李玉娇居储秀宫,云嫔张慧凝居延禧宫。

而今年刚刚新进宫的几个年轻貌美的小主则分别住在储秀宫和延禧宫中。

宫中难得的妃位上全齐,几个入宫多年的贵人等小主都和斗眼鸡似的盯着余下的几个嫔位。

转眼间,便到了大年。南宋众人对于除夕夜是最为重视的,除了那些已经连饭都吃不上的难民,哪怕是连牢里的犯人们也都能吃一餐带肉的饭菜。

一大早,端王府里的众人也都忙碌的准bèi

着晚宴的食材,更是请来了戏曲班子和歌舞班子在府里伺候着。

冷睿铭的身子也渐渐的好了几分,起码能起了身,还能每日来缠着若水一同盖棉被纯聊天。

而月姬园的李思思也已经放了出来,准bèi

一同好好吃顿年夜饭。

唯一缺憾的就是冷睿铭的弟弟冷睿思还是没有音讯,哪怕若水已经让瑞琪加紧收集冷睿思的消息,也是毫无音讯。

若水和冷睿铭则是换上了针线房送过来的新衣。

若水身着一身大红色蜀锦绣金丝暗纹的拖地长裙,外罩一件粉白色的缎面狐皮大氅。发上簪着赤金五宝步摇,眉间点着一朵粉白相映的梅花。手腕上也带着一对赤金花开富贵的贵妃镯。腰间更是配着一对凤纹玉佩。

冷睿铭则是身着一身玉色锦缎绣银丝暗纹的直裾长袍,外罩着一件墨色的貂皮大氅。发束上簪着一支羊脂玉簪,腰间配着墨玉的龙纹玉佩,和若水的凤纹玉佩交相呼应。

若水房里原本素净的摆设也都换上了各种吉祥纹的饰物,原本水月色的云锦幔帐也换成了大红缎面绣子孙满地的幔帐,

一旁的云石插板屏风也换成了富贵花开图的淡粉色绢纱屏风。

就连一直趴在自己小窝里装死的球球也被山彤和迎荷合力套上了一支赤金的项圈,若水每每看见球球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觉得这些人真的是太过了。

“爱妃,今日可是大年,你不送本王些东西么?”冷睿铭换上了一身华服,这才笑着转身问道。

若水淡笑着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绣着翠竹领口的素白色中衣,柔声说道:“王爷还真是不害臊,幸亏妾身机灵早已经备下了。

这是妾身亲手绣制的中衣,虽然不如针线房绣的精致,可是王爷您也别嫌弃了!”

说着若水便把手里叠的整整齐齐的中衣递给了冷睿铭。

若水原本是不想和这个冷睿铭扯上瓜葛的,可是那日冷睿铭病得昏昏沉沉的,眼角含着泪水。声音发抖的话一直在若水的耳边响起。

“母妃。铭儿很乖的,您给铭儿做的衣服,铭儿都留着呢!铭儿好想你阿!

针线房的人好坏,做的衣服都不和铭儿的心意。铭儿还是喜欢母妃给铭儿绣的松竹纹。”那成熟的嗓音却说着稚嫩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刃般戳入了若水本就不硬的心肠。

若水自然是拉着冷睿铭的手。连连保证,“母妃一定给铭儿再做些衣裳!”

这也就有了这件看着有些粗糙的中衣。

“爱妃的手艺还真是一般,看来要多加练习了!”冷睿铭有些嫌弃的打量着手里的中衣。嘴上毒舌的说道,可是心里却欢喜异常。

冷睿铭虽然当日烧的昏昏沉沉的,可是心里还有三分明镜,自然也记得自己那有些丢人的举动,原本也没想到若水会真的给自己做新衣,如今看见这份虽然寒酸的礼物,心里却似火炭似的火热火热的。

若水看见冷睿铭嫌弃自己的东西,就有些不悦的准bèi

抢回来,本来好心好意的给你绣件衣服,你居然还这个德行,果然不是个好人,再也不会心软了。

冷睿铭逗弄着若水,一时举高、一时落下的,若水则就在冷睿铭眼前蹦蹦跳跳的,身子也越来越贴近了冷睿铭。

“谢谢你!”冷睿铭趁机一把抱住若水,伏在若水的耳边,轻声说道。

若水猛然受到惊吓,刚想推开冷睿铭,便听见了冷睿铭的话,一时间倒是愣了神。

而一直在外面忙活的梦兰则有些莽撞的推开了门,低着头闯了进来,有些急切的叫着:“小姐,小姐!”

若水这才有些慌张的推开了冷睿铭,轻咳了两声,稳了稳心神,有些尴尬的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般毛躁!”

梦兰这才抬眸望去,看见自家小姐一脸绯红,站在小姐身旁的王爷身上还有些些许褶皱,暗道自己坏了小姐的好事,可是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小姐,是月姬园的李氏,正闹着呢!”

“她闹什么?你不是已经恕她出院子了么?!”冷睿铭听见月姬园的李氏,便觉得心烦,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识好歹,自己都已经大方的留她一命了,居然还这么闹腾。

“妾身怎么知dào

!”若水听见冷睿铭的问话,不悦的瞪了一眼冷睿铭,随口说道,转眸望向梦兰,希望梦兰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冷睿铭看着若水小女儿的做派,心里有些犯贱的喜悦着。

“小姐,那李氏口口声声的说是有人害她,她只是给王爷送点心去的,并没有下那些下作的药物。

李氏话里话外的围着咱们打转呢,月姬园里的几个丫鬟也没有办法,这才来求见小姐。”梦兰福了福身子,有些尴尬的说道。

毕竟自家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是清楚的,可是这话要是说出来,王爷肯定会多心的。

但是自己要是在王爷面前遮遮掩掩的,不是更证明小姐做贼心虚了,两害取其轻,梦兰只能有些无奈的把李氏丫鬟传来的话,轻声回禀了。

冷睿铭自然不会相信李思思那个笨蛋的话,若水要是真有心争/宠/就好了,咱早就把你变不见了。可是自家的小娇/妻单单要找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咱正在努力。还没成功呢,你还给咱添堵来,你还真不是傻的一点点啊!

若水也是并不在意冷睿铭的看法,这是转身对着冷睿铭,屈膝一礼,柔声说道:“王爷,不如先移步外院吧,妾身先去看看李妹妹!”

“不必了,本王随你过去看看!”冷睿铭看着若水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就觉得心里一堵,还李妹妹。谁允许你说她是妹妹了。

若水看冷睿铭坚持。也值得抱着手炉带着身边随侍的梦兰、山彤等人和冷睿铭一起出了主院,往月姬园走去。

昨个夜里下了场大雪,端王府里挺拔的松树都挂上了雪霜,远处大片大片的雪地还没有清扫。只扫除了走动的小路。

“山彤。你去让那些人别把雪都清了。看看这四周白茫茫的,多美阿!”若水看着那些仆妇们正在努力的清扫,见那片片雪地正在缩减。轻声吩咐着。

“爱妃喜欢看雪么?”冷睿铭虽然没觉得这荒芜的雪地有什么好kàn

的,还是好奇的问道。

“王爷不觉得这片片雪地,白雪皑皑,淡淡是这红瓦上的白雪就已经美不胜收了么!

再看着原本有些发黄了的松叶,配上这层层雪花,多美阿。

妾身觉得这雪景是最美的景色了!”若水笑着伸出玉手,指了指口中说的地方。

冷睿铭随着若水的手指看了看四周,忽然觉得还真向这自家娇/妻说的那样,雪花层叠,远远望去,茫茫一片,原本红砖绿瓦的屋脊也更加高雅了几分。

“还真是一番美景呢!”冷睿铭笑着对若水说道。

若水则是不屑的回了回眸,自己则走到了还没有扫净的雪地上,嘎吱嘎吱的声音随着若水的走动传来,脚底下软绵绵的,好似踩在最柔软的棉花上。

冷睿铭听着若水演奏的音乐,虽然不觉得刺耳,可是却心疼若水,生怕若水脚下受凉,忙把若水拉了回来,有些说教的说道:“爱妃可是堂堂王妃,怎么能做如此幼稚的事情,再者这雪虽然看着美,可是也是寒凉之物,若是受了凉,可怎么好!”

若水有些痴迷的看了看雪地,撇了撇嘴角,刚要回嘴,就听见冷睿铭说:“若是爱妃不能约束自己,那本王可要让仆妇们把这些雪都扫净了!”

“不去就不去!”若水咬了咬牙,气呼呼的说道。

冷睿铭也不生气,只是大手挽着若水的肩膀,笑眯眯的往月姬园走去。

月姬园原本就离主院不远,若水虽然是玩玩停停的,可是也很快的和冷睿铭进了有些吵闹的月姬园内。

负责看守院门的唐嬷嬷看见冷睿铭与若水同来,忙迎了上来,屈膝一礼,惨兮兮的说道:“王妃娘娘,您可得帮帮咱们娘娘阿,咱们娘娘虽然刚入府,可是也不是那不检点的人阿!”

“呵呵,这位嬷嬷果然是个尽职的人,本宫会与王爷好好查查这事的。

这位嬷嬷还不去通报你家主子!”若水看见这个一见冷睿铭就上前告刁状的婆子,冷声说道。

唐嬷嬷听见若水的话,浑身一抖,脸上的表情一凝,瞬间恢复,老泪纵横的说着王妃娘娘好人的话语,腿脚却是不慢的往正房跑去。

正房门口伺候的丹烟忙打着帘子,走了进去。

房里月姬园管事嬷嬷钱嬷嬷正一脸无奈的劝着发脾气的李思思,看见丹烟贸贸然的进来,有些不悦的剐了一眼丹烟。

“娘娘,王爷和王妃娘娘来了。”丹烟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钱嬷嬷,柔声对着李思思说道,转身往净室里走去,拿出了一块打湿的帕子,“娘娘,您快擦擦脸。”

而缩在墙边的红云和紫烟则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妮子倒是会讨好人,谁让咱没人腿脚快呢。

“你叫什么名字阿!”李思思自然注意到了这个机灵的丫鬟,擦了把脸,眯着眼睛问道。

“奴婢丹烟,是刚刚进府伺候的三等丫鬟。”丹烟乖巧的跪在地上,柔声说道。

“你不错,以后就跟在本宫身旁伺候吧,过段日子,本宫再请王妃帮你提了等级。”李思思坐在罗汉床上,俯身拉起了跪在地上的丹烟,笑着说道。

“多谢娘娘。奴婢会尽心伺候娘娘的!”丹烟喜滋滋的再一次叩首,这才起身说道。

“行了,随本宫去迎接咱们王爷吧!”李思思随手把手里的帕子丢在矮桌上,说着便往外走去。

钱嬷嬷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丹烟,这个人有点像咱的一位故人呢,但愿不是吧,不然这府里可就不肃静了。

就在钱嬷嬷还在心里忧虑着的时候,唐嬷嬷已经引着冷睿铭和若水坐在了月姬园的正厅里,一旁伺候的小丫鬟早已经奉上了香茗。

李思思这才带着身边的丹烟、红云、紫烟三人缓步走了出来,刚刚看见冷睿铭就梨花带雨的跪在地上。口中哽咽的呼唤着:“王爷。妾身冤枉阿!”说着眼睛还望一旁的若水那瞟了瞟。

若水恍如不见似的,低头吹着茶碗里的茶叶,微微抿着茶水,余光打量着正在卖力演戏的李思思。

“噢?”冷睿铭则是配合的发出了一声感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正在喝茶的若水。轻声问道:“爱妃。这地上可是凉,快起来说吧!”

“王爷,咱们可是大户人家。这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李氏这般不懂规矩,见到王爷和妾身这位主母连问安都没有,您还这般/宠/着,怕是让下面的人嚼舌头阿!”若水收到冷睿铭的眼神,重重的撂下了茶杯,冷声说道。

“是妾身的错,妾身僭越了!

妾身见过王爷、王妃娘娘。王爷、王妃娘娘万安!”李思思自然乐见上面的两个人争执,乖巧的跪在地上,柔声说道。

那可怜巴巴的声音,有些委屈的表情,让若水也暗暗赞叹了一句:真是个好戏子!

“快起来吧,王妃不过是和你开玩笑呢!”冷睿铭说着就瞪了一眼正在窃笑的若水,仿佛在说:能不能争点气,不要跳戏。

而这个眼刀在李思思眼中,却是王爷已经不喜王妃,自然更加卖力的娇柔造作的起了身,委委屈屈的擦了擦眼角不存zài

的泪水。

若水收到冷睿铭那满含深意的眼神,无奈的耸了耸肩,望向下首的李思思,心里暗叹:你这是看上的什么人阿!腹黑阿!你要是知dào

他来的路上和本宫说了什么,你会不会戳瞎自己的眼睛呢!

“爱妃,本王有件事想让你帮忙呢!”冷睿铭搂着若水快走了几步,甩开了身边的丫鬟随从,轻声说道。

若水有些不快的瞪了瞪冷睿铭,满脸的不愿意。

便听见冷睿铭笑着说道:“王妃可不能不帮本王,不然本王可要请太子妃过府叙旧了,毕竟你们可是姐妹呢!”

若水这才收起了不快的脸色,挤出了一丝笑容,嘤嘤说道:“王爷有事让妾身去操办,只管吩咐便是,哪里算得上帮忙呢!”

冷睿铭笑眯眯的听着若水那咬牙切齿的语气,轻声说道:“那李氏在府里这般无理取闹,你看咱们是不是该演出戏,好好教xùn

教xùn

她呢!”

“王爷,那可是您的侧妃阿,是上了玉碟族谱的阿!妾身虽然是正妻,可是总是力有不逮的时候阿!”若水是打心里不想管这个破烂事,毕竟那是冷睿铭的妾室,咱也不想霸着这男人,爱闹就闹呗,咱就当看热闹了。

“爱妃,看样子果然是想妹妹了。只是不知dào

妹妹来了以后,会不会再出什么乱子呢!”冷睿铭自然知dào

若水心里想什么,笑着威胁道。

若是不听见冷睿铭的话,别人看见冷睿铭的表情,还以为正在说什么情话呢。

可是若水听着冷睿铭的话却是暗暗咬了咬牙,这个男人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幸亏自己早就和他约法三章,不然一定会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的。

如今那慕容若泠已经怀上了太子的子嗣,虽然太医还没能确定,可是那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事了,这要是来了,说咱害的她肚子疼了,身子不爽了,那皇帝老儿还不得把咱的皮都扒了阿!

好吧,既然咱惹不起你,咱总躲得起吧,大门一关,抱病在床,你总不能上赶着来咱这粘晦气,对吧!

冷睿铭,你这个不要脸面的男人,居然拿这事威胁咱,太不要脸吧。

可是如今若水还真就怕这个若泠上门,只能期期艾艾的在心里狂吼了几句,面上却笑盈盈的说道:“既然王爷觉得李氏没规矩,咱这个做王妃的自然得管教一二才是,王爷尽管吩咐便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卖力演戏的李思思

第一百五十七章

卖力演戏的李思思

若水话音刚落,就听见冷睿铭那个死不要脸的男人,轻声说道:“爱妃果然是本王的贤内助。

那李氏虽然是本王的侧妃,可是毕竟是皇上钦赐下来的,本王也不好不给皇上这个脸面,咱们不如唱一出戏,好好的让这个李氏丢丢脸面,看她还敢不敢如此这般吵闹!”

若水现在有短处捏在冷睿铭手里,自是笑眯眯的应承了下来,也就有了在这月姬园的一幕。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冷睿铭在哪里扮情深,而若水则演着一个妒妇。

可是一直站在下首装委屈的李思思却不知dào

冷睿铭打的主意,只当是王爷已经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更加哭的那叫一个惹人怜。

点点泪光挂在眼角,彷若桃花般的脸蛋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小巧的鼻头微微发红,一双如水般的眸子小心翼翼的望着冷睿铭,好像生恐被王妃发xiàn

似的。那小心谨慎、委曲求全的样子做的那叫一个到位。

若水则是无奈的在心里叹着气,自己这是个什么命呢!你们两个喜欢演戏的人就自己个演呗,好好的一个节日,为什么要拉着本宫和你们一同演戏呢!

“妾身愚钝,没能领会王妃娘娘的意思,还请王妃不要怪罪!”李思思听了冷睿铭的话,自然是小心的一俯身,轻声说道。

若水自然也得配合着一旁的冷睿铭,冷冷的瞪着下首的李思思。半天也不言语一声。

李思思则是低着头,心里暗骂着,等本宫得势,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居然这般作践本宫。

冷睿铭淡淡的看了看若水,这才起了身,上前扶起了正在拘礼的李思思,柔声说道:“你看看,王妃这不是正在喝茶么,你怎么还一直拘着礼。快坐吧。咱们可是一家人,好好的说说话,多好阿!”

李思思有些挑衅的对着若水丢了个眼神,若水则翻了翻眼睛。朝着李思思丢去了一个白眼。

还真是个白目到家的人。真的看不出来这个男人在和你演戏么!唉!果然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阿。

站在李思思旁边的丹烟看见王爷这般体贴的样子。忙取过一张绣墩,小心的扶着自家主子坐下了身子,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微挑着看向一身玉色缎面长袍的冷睿铭。心里计较着自己的小心思。

“妾身多谢王爷体恤。”李思思坐定了身子,这才抬眸对着冷睿铭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无妨,自家人,不必这般拘礼。”冷睿铭淡淡的挥了挥手,轻声说道,“只是不知dào

爱妃刚刚所说的冤枉,到底是为了何事?”

李思思听见冷睿铭终于提起了这个话题,满心的感慨阿!要是早知dào

你真的身子不爽,咱就是再想早日圆房也会忍耐的,一定是这个没有半点女德的死女人给咱下的圈套,不然咱一定不会干出这么傻的事情。

“嘤嘤……半个多月前,妾身刚刚进府,便听咱们王妃说王爷身子有些不快,不宜圆房。”

瞧瞧人家这小模样,说到圆房,居然还脸红了呢,你脸红个什么劲阿!你都能干出来那下药的事!若水淡淡的看着李思思,自说自话,在心里评价着人家的演技。

那边李思思当然不知dào

若水在想什么,只一心的想把这脏水泼到慕容若水身上,有些哽咽的接着说道:“妾身自然是心疼王爷的身子的,便想着在家时,母亲常给父亲熬些汤水,做些药膳点心等物,替父亲补身。”

呦,难道这下药还是家传的不成,真不知dào

你爹爹知dào

不!若水继xù

在心中歪楼中,YY到人家家里的秘辛,还真真的脸红了下。

阿弥陀佛,本宫真真不是存心想探究人家府里的秘辛,只是这消息太劲爆了。

李思思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泪水,扭了扭手里的帕子,小心的望了一眼若水,轻声说道:“妾身便想起来母亲在妾身临出嫁时,交给妾身的补身方子,便想学母亲那样做些点心,也希望王爷的身子能早些大好!”

咦!又脸红了,你脸红什么呢!你说说,你说说,你做都做出来了,你还装纯真!哎呀,本宫真的受不了了!若水在一旁无奈的看了看正听得入神的冷睿铭,心里想着,大哥,您要是改变想法,可得早些说出来,不然咱可真的要控zhì

不住了。

仿若感觉到若水心意的冷睿铭,淡淡的扫了一眼若水,拿起了放在一旁半天的茶水,微抿了一口。

还不错,还记得咱们定的暗号,行吧,那本宫就帮你一回!

若水右手猛击了一下酸枝木的桌面,厉声说道:“还真是一张巧嘴呢!那日,你送去的点心里还真是带着药的,不过那药可不是补身的药物,本宫还真是没看出你这个女子居然有这样的心思!

本宫念在你与本宫同在府里伺候,只是将你禁足,你倒好,居然把这脏事推到了自家母亲头上,好一个不孝女阿!”

李思思忙由丹烟扶着起了身,跪倒在地上,啼哭着说道:“妾身冤枉,还请王妃给妾身一个辩驳的机会。

妾身请王妃娘娘听完,再行责罚!”

“好了,好了,王妃,你要大度一些!”冷睿铭自然当着和事佬,拉了拉若水的衣袖,轻声说道。

“好阿,王爷可是觉得本宫不大度了?王爷,您的身子,您自己都不放在心上,那本宫何必当这个恶人呢!”慕容若水自然得顺着剧本,猛然抽出了袖子,冷声对着冷睿铭说道。

冷睿铭则是无奈的对着丹烟使了个眼色,轻声劝解着若水。“王妃,本王哪里是觉得王妃不大度呢!

只是王妃真的太过急躁了,咱们总得听李氏把话说完吧!”

那边的丹烟看见冷睿铭的眼神,忙扶着自家主子起了身,心中的念头更定了几分。

“好,本宫倒要看看,这个不要脸面的东西能说出什么花花来!”若水这才收敛了脸上的怒色,一屁股拍在椅子上,冷声说道。

“王妃,注意你的修养!”冷睿铭有些不快的冷声说道。

下首的李思思却是心中暗喜。果然这个慕容若水是个没脑子的。看吧,还没等本宫说出重点呢,你们俩就已经要翻脸了,慕容若水。你凭什么和我斗!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却是相互对视一眼。便迅速的分开了视线。仿佛不想看见对方似的,其实两个人是在互相祝hè,看吧。这个笨蛋上钩了!

“王爷,其实不怪王妃娘娘,是妾身的错,妾身真的是太啰嗦!

只是这件事情真的是太严重了,妾身不敢不细说,还请王妃娘娘见谅!”李思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起身说道。

慕容若水则是冷笑着注视着做戏的李思思,心里歪楼的想着:你这般起起坐坐的,真的不累么!好吧,你确实挺唠叨的,真不知dào

还要多久你才能说到正题!唉!不知不觉的,本宫都有些饿了,也不知dào

今日大厨房做了什么!

要是有脆皮乳猪就最好了,哪怕没有脆皮乳猪,来只上等的内蒙小羊羔烤一烤,也是不错的么!

“咳咳……”感觉到慕容若水正在走神的冷睿铭,只得无奈的轻咳了几声,提醒若水注意集中精神。

冷睿铭的举动在李思思的眼中,那就是冷睿铭已经对慕容若水大大的不满,才在自己面前如此做派。

而听见冷睿铭轻咳的慕容若水,则是笑着回了神,说道:“既然李氏知dào

自己啰嗦,那就快一些说,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可是不少,本宫可不似你这般有闲工夫。

今日可是大年夜,若是耽误了这府里的晚膳和上街施粥,也不知dào

李氏能不能担得起!”

“王妃,这些琐事自有下人们打点,你就不必如此在意了,毕竟这大年夜大家都该开开心心的,既然这李氏有冤屈,咱们就听听吧,处理好了,也好能过个轻松年!”冷睿铭玩了命的装好人。

若水对于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已经懒得评价了,只是冷冷的斜了一眼,便转眸望着下首的戏子李思思了。

“王妃娘娘,妾身真的冤枉!那日妾身和身边的丫鬟在厨娘的帮衬下,做了四色糕点,那和面的汤水则是上等参茸熬煮的高汤,妾身真的不曾做下那下作的事情!

当日妾身分别做了枣泥糕、栗子糕、莲子糕、紫薯糕,每样点心都是在小厨房里做的,根本不曾放过那迷情之物。

就连那和面的汤水也是由小厨房的厨娘沈氏亲自熬煮的,所用的药物都是一些补身的药物,根本就没有那迷情之物!

还请王妃娘娘,还妾身个公道阿!”说着李思思便跪倒在地,嘤嘤哭着。

若水看着李思思这般唱作俱佳的表演,兴奋的想要打赏些银钱,早知dào

你有这份天赋,咱就不请那些什么唱戏班子了。

“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在一旁的冷睿铭听了李思思的话,自然是冷声问道。

若水想了想,喔,对了,咱也得演戏呢!

“王爷,当日您因为药物昏厥,府里的府医金大夫为您把脉,发xiàn

你的脉象虚中带燥,心脉跳动过速,而且您满脸涨红,身子发烫,一切皆是中了迷情之物的特征。

那金大夫还在您桌边的糕点里发xiàn

了引人动情的依兰花汁。这依兰花想必王爷也是知dào

了,素来就有调/情的效用,可是却并不明显,而王爷所实用的糕点里的依兰花汁子却是大大提纯的,效果要比那单独摆放的依兰花强上数十倍。

更何况当日王爷所食用的东西,皆是外院所准bèi

的,独独这点心是由李氏送去的,更是由李氏亲自送到王爷身前的,没有外人接过手。本宫自然得把李氏禁足。”若水摆了摆有些乱了的宽袖,一字一句的说道。

冷睿铭也听得连连点头,轻声附和着说道:“当日却是如此,本王因为忙着外院的事情,便没有入内院用膳,而是在外院里和礼部的几个官员一同用的膳食。

而刚过了未时,本王便觉得有些饿了,想着内院的饭点还没到,正巧李氏提着食盒来送点心,本王就用了几块。再然后的事情。本王就不知dào

了!

如此说来,李氏的嫌疑却是大了些,王妃处理的也很是得当!

李氏,你为何口口声声的说着委屈?”说着便把一双厉眸盯在了李思思的身上。

李思思跪在下首。在心里暗道:你不是每日都去陪你的王妃用膳么?怎么偏巧就没去呢!真是时不待我。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自己也退无可退,只能撑下去了。

“妾身当日真的是没有下那些脏东西,王爷、王妃娘娘明鉴阿!”

“口说无凭。你说你没做过,可是为何王爷用过你送去的膳食,便病在了床上。

本宫早就说过,王爷的身子不适,不宜同房,想着你过府便受了这样的委屈,处处对你厚待。

可是你却做下这种丢人的事情,本宫也可以宽恕你,单单是禁足了你,想着毕竟过府不圆房,是伤了你的脸面,府里那些下贱胚子,也会刁难你。你一时行差踏错,也是可以被谅解的。

事发之后,本宫护着你,禁足你,让你可以不用听那些闲言碎语,你可倒是好,居然在这样的日子里头,哭闹不止!”若水走到跪着的李思思身旁,厉声问道。

李思思哭哭啼啼的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只是一味的说着冤枉。

“王妃,本王看李氏这个样子,也确实不像会做那样事情的人,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阿!?”冷睿铭有些心疼的拉起了李思思,轻轻的擦着李思思脸上的泪水,沉吟了再三,这才开口说道。

“王爷,事情摆在眼前,您居然说是误会!

既然如此,那本宫今日就在这月姬园里,好好问问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来人,把当日与李氏一同准bèi

膳食的那些人都带过来,本宫要一个个的问!”慕容若水故作生气的走到方桌旁,重重的拍着桌子,冷声说道。

梦兰和山彤两人忙一路小跑的到小厨房把那个负责熬煮高汤的沈氏和几个粗实婆子一同带到了正厅里。

几个人稀稀拉拉的跪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跪在最前面的李氏,心里暗道:这个主子真是害人不浅阿。过了今天,一定得想个法子调出这月姬园,这地方不吉利!

“李氏,你看看,当日与你一同准bèi

膳食的人可都到齐了!”若水看着跪在下面的五六个人,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冷声说道。这府里的人还真多阿,一个院子的小厨房里居然有这么多人。

“回王妃的话,当日与妾身一同准bèi

膳食的还有妾身身边的红云和紫烟二人。”李氏忙扭头看了看,轻声说道。

“好,你们两个也过去,本宫今日必定要问个明白,省的改日再有人闹。本宫可丢不起这样的脸面。”若水淡淡的看了一眼缩在一旁的两人,冷声说道。

“李氏被禁足那天,曾经给咱们王爷送去了四色点心,这些点心都有哪些人碰过,都上前一些!”若水看了看后面缩着的那几个脏兮兮的烧火婆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果不其然,李氏、红云、紫烟、沈氏,还有一个中年的妇女往前挪了挪,其他几个人则是更缩后了几分。

“好了,你们几个看看,身后那几个人可曾碰过那些点心!”若水指了指已经缩到门边的几人,说道。

“回王妃的话,妾身(奴婢)不曾见到!”李氏等人齐声说道,话说这李氏见房里人多了起来,倒也不再哭了。

“既然她们几个都没碰过点心,那你们几个就回厨房里忙活去吧!”若水随意的挥了挥手,那几个婆子就迫不及待的爬起了身子,连礼都没行就往外跑了出去。

“那好,当日谁曾经单独的碰过那些点心?”若水继xù

问着。

“妾身(奴婢)不曾!”

“既然如此。那本宫问你们,当日/你们都负责做些什么!”若水微抿了口冷茶,继xù

说道。这审犯人也不是个轻巧活阿,看看,咱刚吼了几声,这嗓子就像冒了烟似的。

“回王妃的话,妾身捏了几个点心的花样。”李氏有些不好意思的垂首说道,唉,早知dào

当日就不在王爷面前说是咱自己亲手做的了。

“奴婢与紫烟是帮着主子把红枣、莲子、栗子研磨成粉的。”红云指了指一旁的紫烟,轻声说道。

“奴婢只是厨房里负责上屉的。奴婢只是把那几个瓷碟摆在蒸笼里!”那个不知名的妇人有些颤抖的说道。

“哦。那就是说你没碰到那些点心了?”若水轻声问道。

“是,奴婢是上屉的高氏,李妃嫌弃奴婢粗苯,所以并未让奴婢沾手。”高氏低着头。跪在地上。听见若水柔和的声音。倒是觉得安稳了不少,忙擦了擦额间的汗迹,轻声说道。

“那你们几个说说。当日她上屉的时候可曾碰过那些点心?”若水自然不会只听她一个人的话,虽然若水知dào

这药是李氏下的,这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厉眸扫过余下的几人,冷声问道。

“回王妃的话,咱家主子是最好干净的,那日高氏帮着烧火的徐氏抱了把柴火,所以就让她直接把碟子摆在了屉上。”红云生恐王爷误会自家主子桀骜不驯,忙解释着说道。

“哦,那就是说她确实没碰过了?”若水淡淡的说道。

“回王妃的话,是的!”几人忙齐声说道。

“那好,那高氏你就回去吧!”若水对着梦兰微微使了个眼色,梦兰忙上前扶起了高氏,送出了门外。

“那沈氏,你当日都做了些什么阿?”若水看向最后一个婆子,笑着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是小厨房里的厨娘,当日李妃娘娘交给奴婢一包药材,奴婢只是把药材放在了砂锅里添了几碗水。”沈氏缩了缩脖子,轻声说道。

“是这样么?”这句话很明显是若水问其他几个人的。

李氏当然想把这脏事按在沈氏身上,可是当日厨房里的人不少,难保没人注意到沈氏,若是自己强说她换了自己的药汤,怕是也没人相信,而且王爷和王妃来的又快,自己也没来得急和红云等人对口供。

原本李思思只是想把这迷情药的事情推到慕容若水身上,哪怕不能让王爷责罚慕容若水,也能改变王爷对自己的看法。

可是没有想到,当日冷睿铭并没有进内院,午膳又是和几个礼部的官员一同用的。李思思现在真是满心的悔恨,早知dào

会弄成今日这个样子,咱就不该听了那个贱婢的挑唆,等本宫今日过了这关,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是不是如沈氏说的那般!”若水见没人搭腔,再一次的问道。

一旁的冷睿铭对着若水做了一个赞赏的表情,看咱家小娇/妻,可是不输给刑部的大官审案呢。

“回王妃的话,却是如沈氏说的那般!”李氏见红云两人都看着自己,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沈氏你也回去吧。”若水挥了挥手,声音有些嘶哑说道。

梦兰忙重新倒了一杯热茶交到了若水手中。

若水淡淡一笑,准bèi

微抿口茶水润润喉,再问下去,就见一旁一直安静立着的丹烟就扑到了地上,哭着说道:“王妃娘娘,这是不关咱们娘娘的事。

奴婢那日从厨房外面路过,无意中看见紫烟姐姐曾经拿着一个瓷瓶往面团里倒着些什么东西,只以为是些调味的东西,便没有出声。

后来奴婢听人说咱们娘娘居然给王爷下了药,这才有些怀疑紫烟姐姐,可是奴婢想着紫烟姐姐是娘娘的陪嫁,自然不会害咱们娘娘,也就没有多嘴。

娘娘,都是奴婢对不起您,让您受了这样的委屈,要是奴婢早点说出来,您就不会被禁足了。

也幸亏王妃娘娘蕙质兰心,想出来这么个层层剥茧的法子,不然奴婢还真的想不到是紫烟姐姐做下了这样的错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真相”

第一百五十八章

“真相”

李思思有些诧然的看着这个扑过来解围的丹烟,心里一阵欢喜,果然是个机灵的丫鬟。不然那慕容若水要是对着红云和紫烟动刑,这俩人还真会把自己供出去,那咱在王爷心中的位置就彻底没了。

而跪在李氏一旁的紫烟,则是有些不信的瞪大了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咱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得太快!

咱自小就在小姐身边伺候着,兢兢业业的,背黑锅的事情确实没少做,可是这次的事情不一样阿,这是伤了王爷身子的大事,这可是要人命的,小姐,您可不能这么狠心阿!

红云的头则是更低了几分,眼中含着几颗泪珠,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而冷睿铭和慕容若水则注意到了这个丹凤眼的丫鬟,相互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

慕容若水这才冷声说道:“你刚才说的可是真话?”

“奴婢丹烟,是府里的家生子,才入府伺候,与院子里的几位姐妹也不甚熟悉,自然犯不着为了别人陷害紫烟姐姐。

只是奴婢不忍看娘娘受了这样的委屈,也不想王妃娘娘受骗,这才仗着胆子把这件事说了出来。”丹烟连连叩首,语气恳切的说道。

要不是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早已经知dào

这药是李氏自己下的,怕是也会相信这丫鬟的话。

“既然如此,那紫烟。你为何做下这样的事情,可有人指使你?”若水厉眸扫向紫烟,厉声问道。

紫烟有些绝望的看了看李氏,却见李氏已经转眸到了另外一处,便已经知dào

了自家小姐打的主意,有心把自家小姐干的事情全抖露出来,可是又想到自家还被掐在夫人手里的老子娘,惨笑着说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奴婢自小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待奴婢如亲生姐妹一般。

可是自打小姐入府以来。这府里的奴才们就在暗地里笑话咱们小姐并未圆房。说咱们小姐的是非。

奴婢自然看不过眼去,可是王爷又不进小姐的院子,奴婢才自作主张的劝小姐给王爷去送些吃食,也好在王爷面前露露脸。

小姐自然觉得奴婢说的有理。便让人准bèi

东西。奴婢也借着休息的时候溜出了府。买了这下作的东西。

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连累了小姐!”

李氏看紫烟把事情扛上身,心里自然是满yì

的。暗暗想着让母亲给紫烟的家人给好出路,可是面上却满脸的痛惜,泣声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傻!做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告sù

我呢!

若是你告sù

我了,我今日就不会求王妃娘娘给我做主,你怎么这么傻呢!”说着还揽住了紫烟的背,哭哭啼啼的抱成了一团。

紫烟看着自家小姐这般做派,心里满是酸涩,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只是想到自家老子娘居然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眼泪如流水般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红云呆呆的跪在一旁,想着紫烟今日的处境就是改日的自己,也留下了两行清泪。

而丹烟却是眼中露出了喜色,自己今日之举,必定能让李妃对自己亲睐有加,而自己也可以借着李妃的手报仇了。

若水看着下首几人各有不同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冷声说道:“既然如今事情以明,那本宫也不能容下这般下作的丫鬟,梦兰,让人把紫烟拉下去,杖毙。

至于李氏,对身边的人管教不严,罚三个月的月钱就是了。

丫鬟丹烟虽然知情不报,但护主有功,就不再另外责罚了。”

李氏和红云等人忙感激的连连叩首。

若水看这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就丢了个你看怎么样的眼神给冷睿铭,冷睿铭眨了眨眼睛,笑着准bèi

起身。

而李氏这时却开口说道:“王爷,王妃娘娘,妾身有一事相求。

紫烟自小就在妾身身边伺候,妾身想给紫烟好好的安葬,另外这月姬园里如今只有一个大丫鬟,妾身想把这丹烟提成二等丫鬟,协助红云管着房里的事情!

还请王爷和王妃娘娘成全!”

“那等背主的丫鬟,如今只是杖杀丢到乱葬岗就已经是她的福分了,李氏还是不要再做他想的好。

另外你这院子里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免得以后本宫再听见什么让人呛得慌的话!”若水冷冷的对着李氏一笑,说道。

李氏只觉得浑身一冷,便低下了头去。

“小姐,紫烟已经杖毙了。”梦兰这时走进了院子,轻声说道。

“哦,丢到乱葬岗去,免得脏了院子。”若水说着便往外走去。

“王爷,求您让妾身再看一眼那奴婢吧!王爷,妾身求您了!”李氏忙跪倒在冷睿铭眼前,抱着冷睿铭的大腿,哭着说道。

李氏倒不是主仆情深,只是怕慕容若水动手脚,留下紫烟问出关于自己的秘密,这才一定要看到紫烟的尸首。

“既然爱妃苦求,那本王就与王妃说说吧。

其实王妃也是好意,只是怕你看了做恶梦罢了!”冷睿铭扶起了李思思,轻声说道。

若水淡笑着回眸,说道:“既然王爷都准了,那就让李氏去看看吧!”

梦兰打着帘子,引着若水等人往后院走去。

一片洁白的雪地中,满是杂乱的脚印,一朵朵血红色的花朵绽放在脚印中。

紫烟遍体鳞伤的躺在寒冷的雪地里,眼角、嘴角、鼻孔都凝结着黑红色的血痕。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手里拿着三寸宽的杖子站在一旁。

一张做工粗糙的松木长凳上沾着紫烟身上绿色的衣料碎布。

李氏走上前去,脚下是冰凉的雪地,身上也觉得凉飕飕的,只见紫烟的一双眼眸大大的睁着,嘴里塞着一块破布,身上的衣服也多有磨损。

十指的指甲都已经折的参差不齐,一团团的鲜血从紫烟的身下流出。

“呕……”李氏急忙捂住了嘴,小跑着往前跑去。

若水则是有些好奇的望向梦兰那边,梦兰则对着若水点了点头。

“行了,套上麻袋丢出去吧,免得吓到别人!”冷睿铭看着那个刚才还活生生的紫烟尸首,冷声吩咐着。

说着便走上前,拥着若水往外走去。

若水倒没觉得有什么吓人的,本来么,自己让梦兰出来盯着就是为了留下紫烟的一条命,只是没想到梦兰做的这么逼真。

这看着活人的心情和看着死人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真是可怜李氏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复原咯。

“爱妃,可觉得哪里不舒服?”冷睿铭看着一切如常的若水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虽然冷睿铭知dào

若水见过死人,可是自己当日杀人的时候,只是在那些黑衣人身上留下了小小的伤口,远没有今日的紫烟这般刺激。

冷睿铭生恐若水有什么不适,更加用力的揽住若水的腰肢。

若水却是无奈的抚了抚额,这真的是上过战场的么!看见个伪装成死人的活人就吓成了这个样子,真是不争气。

不知dào

冷睿铭要是知dào

若水在心里暗暗鄙视着他,他会作何感想。

“妾身没事,只是觉得这身衣服占了血腥,不吉利,准bèi

回去换身衣服,不知dào

王爷是不是要先去外院呢!”若水看了看身上红的刺眼的拖地长裙,轻声说道。

“那本王随爱妃一同回去!”冷睿铭看若水这个样子,便知dào

若水还是有些害pà

的,忙献殷勤的说道。

若水无奈的撇了撇嘴,两个人一路无话的回了主院。

早已经得了消息的诗翠自然已经准bèi

好了一身粉红色的云锦对襟长袍和一条水粉色的百褶裙。

袍子正面用金丝绣着一对五尾金凤,腰间的腰带上则是吉祥纹,诗翠还特地选了一对古玉万字纹手镯。

诗翠见若水进了房,忙伺候着褪去了大红色的长裙,和山彤两人帮若水换上了新衣,轻声说道:“小姐,这凤凰是世间的神兽,而且这吉祥如意纹,也是好意头。

奴婢还挑了这对古玉的手镯,常听人说,这古玉是最辟邪的东西了!”

若水听着诗翠安慰自己的话语,心头暖暖的,轻声说道:“放心吧,小姐不是个肆意妄为的人,也不会轻易的伤了人的性命。

只是那紫烟怕是这次伤得很重,不过我也会安排大夫给她细心诊治的!”

“小姐,奴婢才没觉得小姐是随意取人性命的人呢!”诗翠不依的挑眉说道。

“好好好,是小姐误会了,好不好,乖,今日大年夜,好好守着院子,晚上咱们一同守岁!”若水拍了拍诗翠的脸蛋,笑着说道。

外间里的冷睿铭耐心的等着若水,也不知dào

这小妮子能不能吃得消,幸亏今日不用进宫守岁,自己也可以陪着这小妮子,若是她害pà

,咱的怀抱随时为你打开哦。

内室里的若水已经换好了一身新装,又拿着帕子擦了擦有些出汗的手心,这才缓步走了出来。

山彤和梦兰依旧跟在若水身后,而迎荷和诗翠则留在了房里,整理着若水刚刚换下来的衣物。(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年

第一百五十九章



“对了,梦兰,你是怎么做到的!”若水有些好奇的问着。

“回小姐的话,奴婢带着那紫烟出去的时候,就喂她吃下了一颗假死药,吃下后一炷香的时辰就会闭气而亡。

那些婆子在准bèi

家伙式的时候,奴婢又故yì

脱了一会儿,紫烟不过受了十来个板子便直接假死了。

而那些婆子只会觉得这丫鬟身子不太好,却不会怀疑其他。紫烟因为是清醒的时候用的刑,自然会挣扎。”梦兰伏在若水耳边,轻声说道。

若水闻声,这才放下了心,对着梦兰点了点头,轻声吩咐她找个合适的机会放飞信鸽,让瑞琪派人来把那紫烟接走。

梦兰跟在若水身后,笑着应承了下来。

只是不知dào

这紫烟到底知dào

那李思思多少秘密呢,居然李思思这么不放心。

月姬园里,红云眼眶红红的看着那雪地里残留的血迹,大年夜,多么欢喜的节日,可是你却在这样的日子里丢了一条性命,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

李思思则是面带忧郁的歪在了美人榻上,丹烟则是小心的站在了一旁。

若水则带着梦兰等人和冷睿铭,笑脸盈盈的往临时搭在花厅的戏台子走去。

几个抹着五彩脸谱的戏子唱着一处热闹的大闹天宫,扮演美猴王的小生,一连串的翻着跟头。

花厅里伺候的几个小丫鬟看的聚精会神,倒是没注意到走进的王爷和王妃。

“咳咳!”若水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正在看戏的丫鬟。轻咳了几声。这几个小妮子倒是好命,后院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们倒是毫不知情,唉!

“奴婢参见王爷、王妃娘娘!”听见动静的丫鬟忙拉了拉身边的几个人,跪倒在地,轻声说道。

戏台上的众人也停了下来,规矩的跪下身子,朗声说道:“小人参见王爷、王妃娘娘!”

“起吧,今天是大年夜,别拘礼了!”冷睿铭笑着挥了挥手。引着若水往前面的座位走去。

众人这才参差不齐的起了身。

铺着大红缎布桌布的小方桌上摆着各色干果、蜜饯。

太师椅上铺着软垫子。几个炭炉摆在墙边,花厅的门口也都挂上了棉帘子御寒。

坐在花厅里看戏,倒是不觉得冷。

若水轻声吩咐着:“梦兰,给管事嬷嬷赏。另外再给那些小丫头一把子铜子吧!”

大过年的。不管赏下去多少。总是要大家粘粘喜气的。

冷睿铭已经坐在太师椅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戏台上的表演。一边伺候的小丫鬟也奉上了香茗。

过了半晌,一折子戏落了幕。冷睿铭也大方的打了赏,轻声的和若水说着悄悄话。

李思思才姗姗来迟的进了花厅。

一袭藕荷色的交领长袍,配着苏粉色的马面裙,三千青丝绾了一个单螺髻,发髻上簪着一支赤金步摇,袅袅婷婷的来到了若水和冷睿铭的身前。

“妾身来晚了,还请王爷和王妃娘娘不要怪罪!”带着扑鼻香气的李思思盈盈拜倒,轻声说道。

若水坐在一旁,微微捂了捂鼻子,这是香料不要钱的感觉么?这么刺鼻子,冷睿铭居然没反应,不会是鼻塞了吧。

“坐吧!”冷睿铭挥了挥手,说道。

丹烟忙起身扶着李思思坐在了冷睿铭身旁空着的位子上。

“你们觉不觉得李氏身旁的那个丫鬟有些面熟?”若水对着身旁的梦兰和山彤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上前,压低了声音问道。

“却是有些面熟!”梦兰小心的打量了一眼丹烟,轻声说道。

“记得多注意着这妮子,咱们府里看样子还真是人才济济呢!”若水可还记得这个丹烟在关键时刻扑了出来解了李思思的围,虽然若水相信没有这个丹烟,李思思也有办法脱身,可是这个妮子却是个值得注意的人物。

“娘娘,请您选曲!”一个甜甜的声音把已经昏昏欲睡的若水从周公的手中拉了回来。

若水随意的勾了几出戏,便继xù

半睡半醒的看着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的不停的老生。

……

日头西落,天色渐渐暗了,花厅里也掌了灯,戏班的班主这才领着几个当家的台柱子上了台,嘴里滔滔不绝的说着吉祥话,早已经忍耐已久的若水恨不得把这个男人的嘴缝上。

冷睿铭倒是听得起劲,李思思更是顾盼生辉的和冷睿铭交流着刚刚戏里有趣的地方。

“来人,赏!”冷睿铭有些低沉的声音,犹如天籁般响起。

若水猛然精神了起来,终于不用在这忍受了,咱的耳朵都要聋了。

自己真是前世今生都对于这个戏曲,没什么兴趣,要是杂耍、小曲,咱还能看个热闹,听个乐子,这咿咿呀呀的戏剧,到底有什么好听的呢!

若水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一出出流传已久的戏剧,在若水的耳朵里和老和尚念经没有半点区别。

那个矮冬瓜的班主已经笑眯眯的捧着一匣子银锭子谢了恩,一路小跑的回了后台。

可是这花厅搭了戏台就不能摆膳,幸好若水早已经让人在水榭上燃了彩灯,更让人在冻实的冰面上放了好多好多的爆竹。

哪怕是贵的要死的五彩烟花也置办了许多。

若水等人移步到了水榭,水榭的四周已经围上了棉帘子,里面挂着一缕缕轻纱。

饭桌的四周都燃着炭炉,桌上更摆着一锅热乎乎的火锅,乳白色的高汤翻滚着水花。

往日里难得一见的时新蔬菜,摘洗干净的摆在琉璃盘子里。

新鲜的牛羊肉切成了薄薄的小片。各色酱料盛在白玉的小碗里,整齐的摆在锅子旁边。

“这是怎么回事?爱妃,咱们今日不是就吃这涮锅子吧!”冷睿铭有些不解的问道。

“是阿,王妃娘娘,虽然咱们府里人口少,可是这样子也让人笑话阿!”李思思在旁边小心的看了一眼冷睿铭,轻声说道。

若水淡然的笑了笑,柔声说道:“这冬日里天气冷,咱们又在那边听戏,本宫就让仆妇们一道一道菜的上。也省的吃了凉东西不舒服不是!”

“还是爱妃想的周全!”冷睿铭笑着说道。

“来人。上菜吧!”若水也不理会冷睿铭,自顾自的吩咐着一旁的赵嬷嬷。

赵嬷嬷忙出去,带了一众丫鬟上菜。

最先摆在桌上的居然是一个个铜匣子。

冷睿铭有些不懂的看着若水,李思思仿佛跳梁小丑似的。手里掐着帕子。微微掩着朱唇。娇笑着说道:“王妃娘娘,妾身见识浅薄,不知这是何物阿!”

“李妃不必着急。只待安心看着便是!”若水随手把手里的手炉交到梦兰手中,无所谓的说道。

“行了,咱们先入座吧!”冷睿铭看着这个大的出奇的桌子,笑了笑。

若水和李思思两人自然是各居一侧的坐下身子。

几个打扮清秀的丫鬟这才捧着一个个鎏金盘子走了出来,盘子上盖着鎏金的盖子,让人看不见盘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王爷、王妃娘娘、李妃娘娘,菜齐了!”赵嬷嬷在后面数了数,一脸笑意的走上前,轻声说道。

几个丫鬟这才齐刷刷的打开了盘子上的盖子,只见各色精致的菜肴都冒着热气。

赵嬷嬷则小心的介shào

着桌上的菜式:

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蝴蝶虾卷、喜鹊登梅、杏仁豆腐、鲜菇菜心、五香子鸽、姜汁鱼片、砂锅炖鹿筋、白扒鱼唇、葱爆牛柳、串炸鲜贝、桂花鱼条、八宝兔丁、糖醋荷藕、炒珍珠鸡、天香鲍鱼,共十八道菜。

另外还奉上了一品涮锅子、片皮乳猪和两道膳汤,一道是蛤什蟆汤、一道是罐焖鱼唇。

“菜式果然丰盛,那咱们就起筷吧!”冷睿铭看着香气四溢的菜色,笑着说道。

若水和李思思都纷纷的夹了一筷子八宝兔丁和砂锅炖鹿筋放在了冷睿铭的菜碟里。

李思思一脸期盼的看着冷睿铭,心里暗暗祈祷着:王爷,您得吃些兔肉,这野生的最是滋养人了。

若水倒是无所谓的看了看,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旁边还有赵嬷嬷的看家本事——梅子酒。

冷睿铭则是吃了若水夹过来的鹿筋,兔肉本就不是冷睿铭所爱的,更何况还是李思思递到自己眼前的,就更加厌烦了几分。

可是李思思那边倒是落下了脸面,低着头,如泣如诉的看了冷睿铭。

冷睿铭见状微微挠头,真是烦死人了,要不是看见皇上的份上,咱早就把你送去家庙了,你居然还这般作态……这不是存心让咱家的小娇/妻误会咱么!

咱可和你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清清白白的,就算是刚才看戏的时候,咱也没看你一眼,好吧!

“行了,大过年的哭哭啼啼的,晦气……真是没有规矩!”若水早就注意到了那边有些尴尬的冷睿铭,只是没影响到自己就懒得出声,可是好你个冷睿铭,你居然在桌子底下踢咱,好吧!你现在有若泠那个必杀技,咱忍你,心里想着,若水便有些不悦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冷声说道。

“是妾身失礼了!”李思思自然是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小声的说道。

“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王爷,您看这怎么处置才好呢!”若水可不想再当恶人了,虽然这个李思思确实很烦人,可是也不影响咱吃饭阿!冷睿铭,咱倒要看看这个烂摊子你要怎么收拾!

“来人,传本王的命令,李氏失仪,禁足一个月,再让人去请来教引嬷嬷,好好学学规矩!”冷睿铭故yì

为难的看了一眼若水,这才轻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不一样的冷睿铭

第一百六十章

不一样的冷睿铭

站在一边伺候的几个丫鬟忙拉着李思思离开了水榭,若水的脸上还是阴沉着。

这个李思思还真是惹人厌,咱刚刚重生回来第一个新年,你就给咱填晦气,讨厌极了。

本来就压着火气听了那么久的戏剧,你还蹬鼻子上脸,咱让你和咱同席用餐,就算是给你体面了。

“爱妃,不要生气了,仔细气坏了身子,尝尝这道杏仁豆腐,嫩滑香甜的很!”冷睿铭一边赔着笑脸,一边说道。

“恩!”若水自然不想大过年的让冷睿铭不开心,只是淡淡的尝了一口。

一旁布菜的丫鬟也小心的给若水添了几样若水喜欢的菜式。

香酥软脆的片皮乳猪,带着一丝丝蜂蜜的香甜,若水吃得眯了眯眼睛。

冷睿铭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子,唉,合着咱还不如一只片皮乳猪。

桌子正中央的涮锅子里也飘出了香气,嫩/嫩的羊羔肉,微微一涮就能入口。

热乎乎的羊肉蘸着赵嬷嬷精心调配的酱料,不带一丝膻味,大大的诱/惑了若水的味蕾。

冷睿铭见若水喜爱,也让丫鬟把锅子搬进了些,两个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吃的不亦乐乎。

转眼四周的时新蔬菜、各色丸子就下去了一小半,几碟摆着羊肉片的碟子也空了。

就连若水往日最不喜欢的青菜,若水也吃了好几大口。

姜黄色的酱料带着火锅里的汤汁沾满了若水的唇角。

冷睿铭一脸小心的帮若水打点的妆容。这个妮子,吃起来真是毫无顾忌呢,上次宫宴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如今在自己府里,吃的更没有仪态可言了。

过了大半盏茶的时候,若水才捧着已经吃的滚圆的肚子,懒洋洋的靠在了椅背上,全无美感。

若水满足的拍了拍鼓起来的小肚子,嘴角含着甜甜的笑容,嘴里还在一鼓一鼓的吃着。

“爱妃。别吃了。你看你的肚子。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小心积食!”冷睿铭忙把若水手里的吃了一半的栗子糕拿了下来,有些担心的说道。

“王爷,今日可是大年夜。怎么可能积食呢。妾身一会儿还要回去和她们守岁呢!

这要是不吃饱些。半夜饿了,不是还要麻烦那些早睡的婆子们!”若水撇了撇嘴,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油渍。无所谓的说道。

“那也不能再吃了,你也不觉得撑得慌!”冷睿铭听着若水嘴里的歪理,一时间无奈的愣了愣神,最后只能冷着一张脸,沉声说道。

若水看着这个大过年还给自己摆脸色看的家伙,心里也燃起了噌噌的小火苗。

你们还真是欺负人呢!咱这么好的人,你们居然给咱摆脸色,一定是不爽咱说你的小妾了,那你就把她找回来阿!

切!面子上说是照顾着皇上的面子,心里不定想什么呢!

若水在心里暗暗的想着,全然没发xiàn

自己在吃醋。

“爱妃,今日本王寻了南街上的说书女先生,不如咱们一同听听如何!”冷睿铭看着若水不爽的样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果然如冷睿铭所料想的一般,若水一骨碌就坐直了身子,刚才那撒泼的样子早已经没有半点痕迹。

左右手交叠这放在膝上,后背挺得直直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原本有些油滋滋的小脸,也让丫鬟绞了帕子擦的一干二净。

就在冷睿铭还在发愣的时候,若水已经恢复到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端庄秀气的在太师椅上坐好。

“王爷,不如请那女先生上来吧!”若水右手翘着兰花指,微微拢了拢发鬓,笑颜如花的说道。

“来人,传那说书人!”冷睿铭自然不会让小娇/妻失望,轻声的吩咐着身边的丫鬟。

而这边的梦兰和山彤也给冷睿铭和若水奉上了香茗,赵嬷嬷则领着几个丫鬟把桌上的残羹剩饭撤了下来,重新布上了几样干果。

这边刚刚打点好,素心就领着一个穿着鹅黄色绣草绿色如意纹小袄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不似寻常女子般,云鬓高梳,而是梳着一袭简单利落的马尾辫,发上带着一枚素银发扣。

“小人兼语见过王爷、王妃娘娘!”女子拱手一礼,带着一股子洒脱劲的说道。

“起来吧,本王早些时日听说你在那南街说书,大家也都很喜欢。

今日是大年,本王与爱妃特地请你来,也是为了寻个乐子,你就说几段有趣的吧!”冷睿铭淡淡的扬了扬手,轻声说道。

“是!小人遵命!”兼语微微一礼,让一旁的丫鬟把说书的小鼓放在了自己眼前。

兼语右手里拿着一支竹筷子,左手里拿着一对竹板,京腔京韵的小小的说了一个开场。

若水兴致勃勃的盯着兼语,兼语则面带微笑的说着那些成名已久的段子。

这大鼓书一般讲的都是些野史杂记,这野史杂记多为些神神怪怪,爱恨情仇的故事。

兼语讲的多,唱的少,再配上兼语有些逗趣的语气,倒是惹得若水连连大笑。

冷睿铭看自家小娇/妻喜欢,自然也跟着欢喜,一连打赏了几锭银子。

一直到了戌时过半,这兼语才笑盈盈的走出了水榭。

外面也响起了阵阵的鞭炮声,一些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声音也从离端王府不远的街上传了过来。

而北苑那些不用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仆妇们也都已经三五成群的摆上了小桌,微抿着便宜的水酒,嘴里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

只有李思思坐在月姬园的正房厅里,闷闷的生着气。

好你个慕容若水,居然给本宫下绊子,本宫再不知dào

规矩,也比你这个没有母亲教导的野孩子来的强吧!

看看王爷那心疼的眼神,要不你在那杵着,王爷怎么也不会责罚咱的!

李思思回了院子发了半天脾气,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朗声唤道:“红云、紫烟……”

红云这才肿着一双兔子般的红眼睛走进了正厅里。

“小姐……”

“紫烟那死丫头跑……”李思思猛然想起紫烟已经过世,这才住了嘴,有些后怕的连连在心里念着阿弥陀佛。

“小姐……”红云见李思思走神,忙走上前两步,轻声唤道。

“阿!”猛然受到惊吓的李思思,尖叫一声,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红云,冷声吩咐道,“本宫有些饿了,让小厨房送些吃食过来!”

“小姐,今日该着阖府夜宴,所以这小厨房的人就没有开伙。

如今小厨房里除了几个烧火的丫鬟外,其他人都已经回北苑过年了!”红云有些抖瑟的缩了缩脖子,轻声说道。

“好大的胆子,谁给她们的主意?”李思思一听见小厨房里没有开伙,一想到自己就要饿肚子,立马吼了起来。

“回小姐的话,王妃娘娘前几日就传话过来,年节这几天,内院里除了大厨房和各院伺候的丫鬟,让其他人都歇假了。”红云自然不敢担这个责任,忙解释着说道。

“好阿!”李思思眼中冷光闪烁,银牙紧咬,恨恨的说道。

“小姐,要不奴婢去大厨房那边取些来吧!”红云虽然怕李思思把矛头对准自己,但也不忍心自家小姐挨饿,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贱婢,胡闹!那不是让所有人都知dào

本宫在这端王府里居然已经混的饿肚子了么!”果然,李思思不识好人心的拉过了缩成鹌鹑状的红云,右手拔下了发上的金簪,一下下的刺着红云的胳膊,嘴里肆无忌惮的谩骂着慕容若水。

红云只觉得胳膊上疼的揪心,却不敢躲闪,嘴里轻声的劝慰着李思思。

另外一边的丹烟,却是嘴角满是讥笑,活该你受苦,真是笨的要死,明明主子在发脾气,还上前惹人嫌。

丹烟见李思思的气发的差不多了,这才捧着一碟枣泥糕走了过来,柔声说道:“娘娘,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吧。过会儿,奴婢再去大厨房,让她们送些吃的过来!”

“恩,记得别让人看见!”李思思这才笑着掐着点心,小口小口的吃着。

丹烟微微一礼,应承了下来。

和月姬园截然相反的水榭却是欢声笑语不断,走了逗趣的说书人,来了京都最出名的杂耍班子。

如今,冷睿铭更是挽着袖子,走到了水榭前的大鼓旁。

一双如玉般的手握着一对棒槌粗的鼓棒,鼓棒后面还系着大红的绸布。

冷睿铭身着玉色中衣,一双鼓棒舞的虎虎生风。

一片杀伐之气扑面而来,激昂的战鼓声犹如惊雷般响彻水榭,若水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冲劲十足。

仿佛一幅幅烧杀战斗的画卷浮现在了若水眼前。

若水看着冷睿铭那有些单薄的背影,不自觉的心疼了起来,这个男人到底背负了什么样的命运,才能让他苟延残喘这么些年,数年不曾上过战场,却能演奏如此激昂的战曲。

传闻中那不到弱冠之年,就在战场上拼杀,更被人数次刺杀,这样的男人真是如谜团一般。

真希望有一天,咱也能找到一个堂堂正正的大英雄,许下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打雪仗

第一百六十一章

打雪仗

若水正坐在后面,揣测着神mì

的冷睿铭,冷睿铭却是全身心的投入了击鼓之中。

当年,自己在战场上,领着身后的狮虎团,杀进杀出,几经生死,护住了南宋北方的数座城池,只为不愧冷氏子孙的名号,只为保住这端王府的门楣,更为了护住当今圣上的千秋基业。

可是当自己沙场归来,身上更是遍体鳞伤,等待自己的不是论功行赏,而是一次次让自己心寒的刺杀。

十八岁的成年礼,市井百姓也许不知dào

自己为何会惊慌逃窜,可是在这京都的贵族们,哪一个没有几分猜测。

曾经和端王府一样有着战胜之称的庆安侯府为何如今颓败到如斯地步。当年和自己比肩的庆安侯世子为何醉酒落水而亡,为何庆安侯府再也没有成材的子嗣,不过是某人动了手脚罢了。

曾经门庭若市的醇王府和雍王府为何如今闭门不出,难道真是醇亲王和雍亲王老迈不堪,不过是有人不想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罢了。为了不让自己的氏族毁于一旦,不得不退隐下来。

当年战场的四员虎将如今早已经不知身在何处,为何骁勇善战的岳钟岳侯爵会无故被斩杀于雁门关外。

曾经最让人看好的文将薛志义为何被人陷害入狱,明眼人都知dào

这薛志义是最为傲气之人,怎么会贪图那区区千两黄金。

不知dào

这朝堂之上。有多少人心寒,不知dào

有多少有识之士被人杀灭。

冷睿铭越想心里的寒意越重,战曲也越来越低沉,仿佛众将士低声沉吟哭泣般引人落泪。

若水看着冷睿铭那萧瑟的背影,一时间精神恍惚,跑了过去,一双手臂圈住了冷睿铭的腰肢,脸庞贴在冷睿铭坚硬的后背上,点点泪痕打湿了轻薄的中衣。

冷睿铭这才回神,感觉到背上的湿意。忙转身抱住若水。小心的擦着若水脸上止不住的泪珠。

两个人就这般静静的相拥而视,许久不说一句话。

“爱妃……”

“王爷……”

过了半晌,两个人才同时开口说道……

“爱妃,你先说吧……”

“王爷。你先说吧……”

“还是本王说吧……”

“还是妾身说吧……”

两个人这才相视一笑。冷睿铭则是轻轻的吻了吻若水的额头。若水垂首低沉的说道:“王爷,你违约了……”

“爱妃,本王可不记得有什么约定之事……”

“你……”冷睿铭的一句话。彻底的打破了若水心中的柔情,恨恨的瞪了一眼冷睿铭,转身出了水榭。

梦兰有些不懂的挠了挠头,刚刚王爷和王妃明明两情缱绻的,怎么转眼就变了呢!

虽然咱不懂,可是也不能让小姐着凉阿!梦兰忙提着若水的狐皮大氅小跑着追了出去。

山彤也低头摸了摸鼻子,跟着梦兰跑了出去。

宽阔的水榭里,炭盆渐渐的暗了,刚刚抱着若水的时候,冷睿铭还没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如今若水猛然离怀,身边有没有随侍的人递上外衣,冷睿铭看着空荡荡的水榭,无奈的笑了笑。

这个小妮子总是这么破坏气氛,老是提那个什么约定,真是讨厌……

算了,咱大人不计娇/妻过。冷睿铭取过了一旁的外袍和貂皮大氅,穿戴整齐,这才淡笑着走出了水榭。

只见若水身上罩着天蓝色的狐皮大氅,在冻实的湖面上,滴溜溜的跑着。

手里拿着一根清香,一个个的点着大红色的爆竹。

爆竹声声震耳升空,若水乌溜溜的大眼睛早已经眯成了月牙,五颜六色的彩灯下,红脸绯绯,甚是美艳诱人。

冷睿铭看着若水童趣的样子,也提着袍子,走下了冰面。

若水看见冷睿铭走过来,也大方的拉着冷睿铭来到了一枚五彩烟花的前面。

这五彩烟花,虽然漂亮,可是点起来却很吓人,若是在平地上,若水还敢试和一二,但是在这冰面上,那就算了。

若是躲闪不及,在眼前炸了,咱这细皮嫩肉的小脸蛋可就危险了。哪怕是能躲闪开,可是咱也不想试,这可是冰面,搞不好摔的屁股开花。

若水虽然已经学会了凤翔九天,却还是搞不定这个滑溜溜的冰面,冰面本身就很光滑,如今上面有带着一层雪,更滑了几分。

冷睿铭自打小时候起就没放过鞭炮,哪怕是小时候也是由母妃抱着,父王负责点,自己也就是看个热闹。

如今若水这样兴致好的拉着自己,冷睿铭自然不会说自己从来没放过鞭炮的事情。

若水把手里的清香交给冷睿铭,就躲到了后面三四丈的位置上,一双小手捂着眼睛,露出一条条小缝隙看着冷睿铭。

只见冷睿铭把香凑近了引线,点燃后,就傻傻的站在了原地,若水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暗道:这冷睿铭还真是艺高人胆大阿,不愧是战场上的杀神,你看看人家,点燃了五彩烟花,居然就在原地看着,厉害阿,厉害!

“嘭……”五彩烟花炸响,火花四下喷溅,姹紫嫣红的色彩也映在了天空中,冷睿铭这才慌里慌张的往若水的方向跑去。

若水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家伙根本不是不怕被炸,而是根本不知dào

这五彩烟花会炸!

“哈哈哈哈哈……”猛然意识到这点的若水,不可抑制的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冷睿铭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可是看见若水这般笑自己。冷睿铭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小妮子。

大长腿快步走到了若水身旁,一双大手探到了若水的腰间,十指弹动。

若水本来还能微微抵抗的双手瞬间软了下来,拉着冷睿铭身上的大氅,嘴里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略带喘息的求饶着。

冷睿铭哪肯放过这个笑话自己的小妮子,只见若水的身子越来越软的往后仰去。

“小心……”

冷睿铭的话刚出口,若水就已经拉着冷睿铭倒在了雪地上,洁白的雪花软软的躺在身下。

若水双手捧着肚子,一边哀嚎着。一边笑着冷睿铭。

冷睿铭觉得脸面不保的瞪着若水。随手抓起了一把雪扬向了若水。

若水会哀嚎是因为若水倒地的时候,后脑重重的磕在了冰面上,这冬日里冻实的冰面不必石头的硬度低,虽然冷睿铭当时已经觉得不好。揽住了若水的腰。可是偏偏若水正在笑。后脑一不留神就先着了地。

而若水发笑,则是因为冷睿铭身上穿着一身墨色的貂皮大氅,洁白的雪花站在貂皮柔软的毛毛上。白一块,黑一块的,好似斑点狗一般。

可是若水哪里是肯吃亏的主,如今看见冷睿铭拿雪丢自己,自己是爬起了身子,团了个雪团,直击在冷睿铭的面门上。

而那边的冷睿铭也没想到若水会丢雪团,正忙着整理身上的衣袍,一块冰凉的雪顺着冷睿铭微张的嘴唇直接滑到了喉咙里。

“好你个若水,居然偷袭本王!”冷睿铭大吼着,捧着一捧雪微微团了团,就丢向了若水。

若水听见冷睿铭的话,自然是躲躲闪闪的找着挡箭牌,可怜的梦兰直接被雪球击中,灌了一脖子的雪。

可是主仆有别,梦兰只能无奈的整理着衣领处的雪花,默默的走远了几步。

没能顺利的打到若水,若水却已经准bèi

好了一个硕大的雪球,直接丢到了冷睿铭的眼前。

而冷睿铭则是飞身一跃,闪过了雪球,返身丢了另外一个雪球。

还没能准bèi

好雪球的若水,便被兜头砸了个雪球,不甘心的大叫道:“这不公平,你居然用武功!”

“那又怎么样呢,本王用,你要是有也可以用阿!”冷睿铭自然知dào

若水不会在府里用轻功,语气调侃的说道。

“好阿,既然你耍小聪明,那就别怪本宫无理了!梦兰、山彤,给我上!”若水虽然不能用武功,可是架不住身边有随侍的丫鬟阿,笑着对身后的两人招了招手。

可是山彤、梦兰哪敢对着王爷动手阿,只能期期艾艾的看着自家小姐,满眼都是:小姐,快别闹了。

“既然你们王妃让你们玩,你们就玩吧,今日过年,不必拘束,你们几个也过来玩吧!”冷睿铭看着若水玩的起劲,自然笑眯眯的招呼着冰面上的众人。

“来呀,别拘着了,也不嫌冻得慌,跑跑就暖和了!”若水也随着冷睿铭的样子,动作夸张的挥着小胳膊。

附近的几个丫鬟看自家主子都已经发话,自然是小心的走下了场,团着一个个的雪团,你丢一下,我丢一下的,却没人敢朝着冷睿铭和若水丢。

若水看着这几个丫鬟互相玩的不亦乐乎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乘着几个人玩的正乱的时候,猛然丢向了几个丫鬟几个大雪球。

几个丫鬟也不抬眸,直接回击着,若水看到这一幕,自然是开怀的大笑着。

梦兰等人看若水并没有怪罪,自然也放开了心里的忌讳,互相丢着雪球。

若水虽然不如冷睿铭反应快,可是比那几个小丫鬟跑的还快上几分,时不时的还拉过身材高大的冷睿铭挡在眼前。

冷睿铭看着自家小娇/妻对着自己如此亲昵,自然是满心的欢喜,手下的雪球倒是没少丢,一会儿丢一个给梦兰,一会儿丢一个给山彤的。

另外几个小丫鬟也帮衬着猛击着早已经跑到一起的冷睿铭和若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丹烟1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丹烟1

就在若水等人玩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丹烟和红云分别提着一个食盒经过了水榭。

照理两个人去大厨房取饭食是不会经过水榭的,可是丹烟偏说想过去看看,也好让王爷看见李思思到现在还没有用膳。

红云这才有些无奈的跟着丹烟来了水榭这边的小路上。

可是当红云看见冰面上的一幕的时候,就替自家小姐哀怨起来,更担心这事传到小姐耳中,让小姐伤心。

丹烟和红云的想法却是截然不同,看见冰面上欢声笑语的几个人,嘴角无意识的绽放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红云和丹烟一路无话的提着食盒回到了月姬园中。

李思思正坐在厅里发呆,红云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李思思,这才指挥着房里的两个二等丫鬟摆好了饭桌。

大厨房虽然知dào

李思思已经被王爷下令禁足,可是却没怠慢李思思。一是王妃娘娘早有命令,李氏的份利不许染指,二是李氏才刚入府不久,虽然现在王爷把李氏禁足,可是这男子的喜好无常,难保哪日这王爷就想起人家了呢!

红云把食盒的饭菜一样样的摆在李思思眼前,便规矩的站定了身子。

红云有些心疼的看着正在发呆的自家小姐,小姐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却也是自小在一起长大,冰面上的事情要是让小姐知dào

,怕是小姐要气个不行。

丹烟则不管那些。笑盈盈的给李思思布着菜,李思思这边刚刚端起碗来,丹烟便绘声绘色的说了起来:“娘娘,奴婢刚刚和红云去大厨房取饭食的时候经过那水榭的时候……”

红云一看,暗道不好,忙小心的拉扯着丹烟,想让丹烟住嘴。

李思思虽然在发呆,可是听见丹烟的话也回过了神,自然看见了两个人的小动作。

丹烟不管不顾的一把把红云拉扯自己衣袖的手打开,刚想继xù

说道。就听见李思思轻咳了两声。

“咳咳……”

“小姐。您喝盏茶吧!”红云乖巧的倒了一杯清茶,递到李思思眼前,轻声说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思思也不看红云,只是冷冷的看着丹烟。沉声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不敢说!”丹烟则故作害pà

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的说道。

自家娘可是自小就教导咱,做了丫鬟就要做小伏低,这些主子们就喜欢高高在上的样子。

丹烟自小就耳濡目染的学着母亲的做派。如今被李思思这般盯着,当然识趣的满足着主子高高在上的意愿。

“说,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本宫的话,你都敢不听了!”李思思看见丹烟害pà

的样子,虽然心里怒气消减,可是这主子的架子不能落,重重的把手里的饭碗摔倒了丹烟面前,冷声问道。

丹烟忙小心的跪倒在地,避开了地上的碎瓷片子,小心的看了一眼红云,这才嘤嘤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不敢!

只是红云姐姐一直拉扯奴婢,奴婢这才不敢说的!”

果然李思思闻言,眸中精光闪闪的扫向了另外一旁的红云,红云虽然暗气这丹烟嘴太碎,可也没想到这丹烟是故yì

让主子不喜自己。

“到底怎么回事,红云!”李思思看着红云缩手缩脚的样子,心中就觉得一把火腾然而起,厉声喝道。

“回小姐,奴婢不知,只是想着小姐一直是食不言寝不语的,这才拉了拉丹烟!”红云忙跪在了丹烟身旁,轻声说道。

李思思自然不会相信红云说的这些敷衍的话,冷冷的看了一眼红云,眼睛微眯着,平静的说道:“红云,你自小就在本宫身边伺候着,本宫是个什么脾气的人,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本宫可不想你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你下去吧,好好想想到底该如何在本宫身边当差,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说着李思思就挥了挥手,仿佛赶苍蝇似的让身旁的两个二等丫鬟把红云拉出去。

红云不敢相信的抬眸望去,小姐虽然性子不好,可是也不是如此凉薄之人,今日怎么会如此作为。

两行清泪顺着红云的眼角流了下来,旁边伺候的丛芬和丛梦忙上前拉着红云往外走去。

李思思看三人走出房门,这才轻声吩咐着丹烟起身,关好了房门。

丹烟小心的看了看门外,这才把正房的大门关的紧紧的,走回了李思思身旁。

“说吧,到底什么事情?”李思思看着丹烟小心的样子,心里的弦也绷紧了,有些害pà

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刚刚与红云姐姐去大厨房取吃食,想着这时辰也不早了,那水榭那边也该散了,就拉着红云姐姐往水榭那边的小路走了一圈。

心里想着若是碰见咱们王爷,也好让咱们王爷对咱们娘娘多怜爱几分。

可是不想,刚刚走到水榭外,就看见冰面上,几个丫鬟和王妃娘娘拉着咱们王爷胡闹着。

奴婢想着,咱们王爷如今虽然能起身,可是毕竟还病着,总是不好,就想会不会是咱们王妃娘娘有意的拉着王爷胡闹,让王爷一直卧病,不能与娘娘圆房阿!”丹烟偷偷的瞄了一眼上首的李思思,果然如丹烟预想的那般,李思思一双秀眉,蹙成了一团,眼角闪着厉色。

“哦,咱们王妃娘娘可是国公府的嫡长女,这教养自是一等一的好,怎么会做下如此下作的事情!”李思思全然没注意到丹烟刚刚偷瞄自己的事情,语气轻巧的说道。

丹烟心里一阵鄙视,果然这些贵人没一个好东西,嘴上却不敢怠慢,更加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小心的说道:“娘娘,这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阿。

奴婢听那些府里的老人说过,咱们王妃娘娘自打入府以来,一直霸着王爷,王爷更是每日都留宿在主院里。

怎的自打咱们娘娘入府,这王爷就传出了不好呢!想必一定是王妃娘娘用的手段罢了!”

“有这样的事情么?”李思思只觉得心里闷气憧憧,没想到这慕容若水还是个有手段的人。

“娘娘,也就是您太善良,才会着了王妃娘娘的道。

王妃娘娘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随心所欲的样子,可是手段却甚是毒辣。

奴婢可是听府里的老人说了,这王妃娘娘为了能独掌王府,连自打前任王妃娘娘掌管内院时候就在府里伺候的几个掌事嬷嬷都送去庄子上荣养了。

还一连串的打杀了几个掌管厨房、库房的掌事嬷嬷呢!

娘娘,您想想,这样的女子能是个良善的人么!奴婢想着,这王妃娘娘虽然故作大方的一直拉着娘娘在大厨房开伙,同席用膳,只是在王爷那博个大度、贤惠的名声罢了。”丹烟故作神mì

的伏在李思思的耳边,添油加醋的说着若水当日责罚几个嬷嬷的事情。

李思思听闻,心中一凛,这慕容若水难道真的是个这样子的人,还真是咱小看她了。

“娘娘,您看今日紫烟的事情,王妃娘娘下手可是狠着呢!”丹烟忙在李思思的心上又插了一把刀子。

“那也是紫烟她做错了事情!”李思思不想在这夜深的时候提这么个过世的人,有些不悦的说道。

“娘娘,您怎么这么单纯、善良呢!”丹烟昧着良心说道,“这今日可是大年夜,自是阖府团圆的日子,您不过是心疼咱们紫烟姐姐过世,哭了两声,咱们王妃娘娘是怎么对待您的!

您在看王爷,前几日您虽然禁了足,可是那该赏的,准bèi

的,哪件不是精品。

可是今日为何会狠心把您禁足了,还不是王妃娘娘在王爷那博了个好名声,王爷自然不会不顾着咱们王妃娘娘的面子阿!”

丹烟自然知dào

李思思刚才故yì

哭泣是为了什么,不过是让王爷能多怜惜她几分罢了,现在咱故yì

把娘娘说的是痛惜爱仆,这李氏自然会往咱的套子里钻了。

李思思果然是不负重望的,果duàn

的决定自己那时候哭泣就是为了咱那自小就在身边伺候的紫烟伤心。李思思眼中精光闪闪,一双玉手死死的攥着拳头,原本修剪的整齐的指甲深深的抠进了肉里。

“好你个慕容若水,本宫与你势不两立!”李思思冷声说道。

语气中满是怨恨、冷冽之情,丹烟听着李思思的话,虽然心里欢喜,可是也被这怨毒的语气冷了身子,微微抖了抖。

“丹烟,你是这王府的家生子,对于这慕容若水在府里的事情,你还知dào

什么?”李思思忽然想起丹烟,笑眯眯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虽然是府里的家生子,可是父母早已经过世,府里的人脉自是不如别人,可也能探听一二。

不知dào

娘娘想知dào

些什么,奴婢明日就出去打听!”丹烟忙恭敬的说道。

“好,本宫要知dào

这慕容若水自打入府以来的每一件事情,更要知dào

王爷的喜好!

明日/你便去红云那里取些银子,虽然你是家生子,可是这打听事情,没有银子可是万万不行的!”李思思为了能把慕容若水一脚踩死,大方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丹烟2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丹烟2

这边丹烟伺候着李思思用好了饭、洗漱好,上了床,才捶着酸疼的背脊走出了正房,准bèi

回自己的房里好好歇歇。

红云却在外面等的甚是心急,刚刚看见丹烟,便着急的迎了上去丹烟。

“丹烟,你可把刚才在水榭附近看见的事情告sù

小姐了?小姐她和你说什么了?小姐可曾伤心了?”红云不放心的追问着。

“红云姐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娘娘问咱,咱自然是知无不言。

只是,咱们娘娘怎么会伤心呢!

对了,您不过来,咱正想过去找您呢!”丹烟笑着应承着,一双手热情的拉着红云,故yì

装傻的柔声说道。

“唉,小姐自小就是个要强的性子,你不懂的!

倒是你找我,有什么事么?丹烟?”红云无奈的看着丹烟摇了摇头,神情低迷的看着红云问道。

“是这样的,娘娘刚才吩咐咱去办些事情,让咱去您那里取些银钱!”丹烟自然不会把刚才对着李思思说的话,告sù

红云,如今看红云转移了话题,丹烟是笑眯眯的和红云往厢房那边走着,轻声说道。

“啊!

小姐怎么会吩咐你去办事呢?

再说,小姐也没吩咐阿!”红云看着丹烟,有些防备的问道。

“唉,红云姐姐,咱们娘娘还不是看着咱在这府里人头熟,做事方便。才让咱出去打听打听王爷的喜好。

也好等着咱们娘娘出了禁足,能顺利的把王爷拉回到娘娘身边阿。”丹烟和红云说着话,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里,一边倒着茶水,一边无所谓的说着。

“原来是这样阿,那好吧,明日早晨,我就给你送过来。”红云这才放下了心里一直提着的大石头,轻声说道,“我看小姐那边灯也熄了。你也早些歇着吧!”说着红云便往外走去。

丹烟自然是热情的送着红云一直到红云的房门外。这才笑盈盈的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收敛了一脸的笑意,回了自己房里,呆坐在床上。想着心事。

果然如那人所预料的一般。咱已经顺利的混到了李氏的身边。之后的事情,看来咱还得好好计划计划才是。

也幸亏当年娘亲把自己送到了庄子上,跟在姨母身边。不然怕是自己也会和娘亲、爹爹和弟弟一样死于非命了吧!

娘亲,您放心,女儿一定会为您复仇的。

……

那边水榭外面的冰面上,已经是一地的狼藉,平整的雪地上印着一个个的脚印,到处都是随风飘散的雪花。

若水早已经跑出了一身汗,一张粉白雪嫩的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挂满了微笑。

原本整齐的发髻也歪了,散了。身上的大氅更是挂上了点点雪花,一双纤细的小手也冻得指尖通红。

冷睿铭身上墨色的貂皮大氅则更加明显的变成了花白的。

几个丫鬟原本就是些十几岁的孩子,往日在府里伺候,谨小慎微的,如今能尽情的玩闹,更是玩疯了。

“时候不早了,爱妃也回去洗洗吧,仔细着了凉。”冷睿铭走进若水,拉了拉若水已经冰凉的小手,心疼的说道。

“那好吧,你们玩吧,梦兰,咱们回去守岁了!”若水自然不会当众让冷睿铭下不来台,微微一笑,看着冰面上的众人,朗声说道。

果然,几个丫鬟欢呼一声,便自顾自的跑开了,全无往日的规矩。

梦兰和山彤则有些可怜兮兮的望着能继xù

玩耍的几个丫鬟,一步一回头的跟着若水和冷睿铭往主院走去。

回廊上挂着做工精巧的八角宫灯,宫灯上描画着栩栩如生的飞天仙女图,宫灯里燃着红烛。

若水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些云鬓高耸、身着轻衣彩带的仙女,嘴角的扬着完美的弧度。

冷睿铭也是笑眯眯的看着随性的若水,一点也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一张寒冰脸。

若是熟悉冷睿铭的人看见这一幕,一定吓一跳。

主院里更是烛火辉煌,院子里的汉白玉烛台上都点燃了粗大的红烛,房里更是悬起了多颗夜明珠。

诗翠和迎荷在正厅、睡房等地都燃着通红的炭炉,屋子里暖烘烘的。

若水刚一进门就脱了身上的大氅,扑在了摆放着各色干果的方桌前,一手抓着一颗桂圆,吃个不停。

冷睿铭则吩咐着梦兰、山彤和房里守着的诗翠、迎荷去准bèi

热水,自己则坐在太师椅上,一颗颗的剥着核桃。

若水也坐在了另外一边,笑眯眯的接受着冷睿铭的伺候。

过了一会儿,几个二等丫鬟就提着几个冒着腾腾热气的木桶走进了净室。

诗翠这才轻声提醒着自家小姐,“小姐,水已经备好了!”

“哦,这就来!”若水笑着应着声,转过身便把冷睿铭手边已经剥好的核桃仁一把塞到了自己嘴里,笑眯眯的对着冷睿铭眨了眨眼睛,往内室里跑去。

冷睿铭看着若水放肆的举动,无奈的摇了摇头,再看看手边已经空了大半的高足盘子,轻声吩咐山彤补满,这才走到了偏房的净室里洗漱去了。

若水麻利的在内室里换下了身上有些潮湿的衣物,钻进了净室里。

一张桐木雕花浴桶里盛着大半桶浴汤,水面上飘着朵朵粉红色的花瓣。

诗翠小心的扶着若水入了水,这才转身出了净室,把若水丢在地上的衣物叠整齐,交给了门外的小丫鬟。

若水眯着眼睛,躺在浴桶里,想着刚才打雪仗的场景,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一直到诗翠轻声的呼唤声从耳畔传来,若水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小姐,您快起来吧,这水都有些凉了!”诗翠看若水睁开眼睛,却在发愣,不得不再一次的说着。

“哦!”若水这才回过神,应了一声,趁着诗翠去取浴袍的时候往脸上扬了两把水提了提神。

等诗翠帮着若水穿戴好浴袍走出净室,冷睿铭已经穿着一身家常的象牙色锦缎直裾长袍坐在外间喝着茶水了。

诗翠等人忙小心的把若水还湿着的发丝打理好,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过了片刻,若水便上着一件粉红色的交领缎面小袄,下着一条水红色的百褶裙。

三千青丝随意的绾了个单螺髻,斜插着一支金镶玉发钗,脸上不着脂粉的走出了内室。

“王爷……”若水走到冷睿铭身旁,俏生生的屈膝一礼,轻声说道。

冷睿铭闻声抬头,看见若水,微微有些愣神。

“哈哈哈……来人,奉茶!”若水看见冷睿铭发呆的样子,爽朗的笑了笑,便随意的坐在了冷睿铭身边,轻声吩咐道。

冷睿铭这才意识到让这小妮子玩弄了,有些不悦的瞪了瞪若水,便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书卷。

“这不是妾身的书么?!”若水一个人呆坐着无聊,看了看冷睿铭手里的书卷,有些惊讶的说道。

“不是你的,难道是本王的阿!”冷睿铭对着若水飞了个白眼,心里想说:也就你才会看这些不着边际的神怪小说吧。

虽然冷睿铭后面的一句话没有出口,可是若水却模模糊糊的感应到了。

若水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心里满是疑惑。

“怎么了?”冷睿铭感觉身旁的若水有些愣神,随意的伸出了一只手在若水眼前晃了晃,轻声问道。

若水这才合上了微启的朱唇,随意的笑了笑,反手揉了揉肩膀,说道:“唉,妾身觉得身子有些累了,想先歇着了。不知dào

王爷?”

若水的潜台词就是我有事,你是不是该走了呢!

冷睿铭偏生不识趣的说道:“既然爱妃累了,那咱们就歇下吧!”

原本还想着能守岁的梦兰和山彤则是一脸无奈的对视了下,垂下了头。

就知dào

咱们主子没个准,看吧,这就要去睡了。

算了,谁让咱们是奴婢呢,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诗翠则不知dào

两人心里的念头,浅笑着伺候着若水上了床,这才翻身离开了内室,和迎荷两个人躺在外间的小屋里,说着悄悄话。

冷睿铭则看着若水紧闭的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把头顶上的夜明珠取了下来,照旧是点着一盏红烛,放下了幔帐。

若水则是躺在床上,迅速的跑到了虚拟空间里,一脸迷惑的望着飘飘忽忽的幻影。

进入虚拟空间的若水,床上的身体便好似入睡一般,冷睿铭也没有怀疑,轻轻拥着若水闭上了眼睛。

虚拟空间里的虚影也很是无奈,这若水提出来的问题好奇怪,在没有运功的情况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感受到别人的想法呢,除非这个人对若水是不设防的。

可是已经存活了数万年的虚影从来没看见过一个人类会对着另外一个人类不设防,觉得这件事完全就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若水一直围在虚影身边,虚影只觉得自打失去肉身,灵魂进入凤翔九天典籍后,第一次有了头晕的感觉,一时无奈就把若水重新赶出了虚拟空间。

猛然重回肉身的若水,只觉得身上一沉,便看见一旁已经入睡的冷睿铭,嘟嘟囔囔的暗骂了几句就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拜年惹出的大乱子1

第一百六十四章

拜年惹出的大乱子1

大年初一一大早,主院里的丫鬟们就起身忙碌了起来。

这一年中最重yào

的日子,往年咱们府里没有主母,都是王爷的乳母安排各府的年礼,如今主母管家,这差事自然也落在了主院的人身上。

而一向喜欢赖床的若水也已经早早的起了身,乖乖的坐在铜镜前,任由山彤等人在自己脑袋上折腾着。

这四个丫鬟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这才放过了若水,若水只觉得头上瞬间重了许多。

镜子中的若水已经按着品级,梳着象征身份贵重的牡丹头,髻上簪着几支五宝圆簪,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嵌着赤金挑心簪在若水的发髻正中。

赤金累丝葫芦耳坠子带在若水圆润的耳垂上,眉心一抹红宝石的火状花钿。

身上穿着一身大红织金锦缎的双凤对襟长袍,下着一条同色绣着牡丹图的马面裙。

颈间带着一支赤金嵌五色宝石的项圈,腕上是一对羊脂玉雕缠枝牡丹花纹的贵妃镯。

无名指上更带着一枚帝王绿的翡翠戒指,腰间配着一对冰种翡翠蝶恋花玉坠。

若水一身华贵,气质优雅的起了身,身旁的诗翠等人也各换上了一身绿色缎面小袄,配着粉白色的百褶裙。

一直负责库房的雪鸮早已经把各府的年礼备好,只等着回事处的人送出去。

京都的内城里向来是各个名门望族的府邸,平日里出入的也都是华车锦服的贵人们。

平整的青石马路上。一辆辆奢华无比的马车川流不息,大年初一,各府的主母都要入宫朝见皇后娘娘。

端王府的端王妃——柔惠公主慕容若水自然是要入宫觐见皇后娘娘的。

一大早上,端王府的二门外就停了一辆由四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拉着的华盖锦缎的紫檀马车。

马车旁摆着一张红木的矮凳,一名身材壮硕,相貌普通的男子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若水这才领着诗翠等人走出了二门,登上了马车。

马车里一如既往的热气扑鼻,四周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花卉,中间的矮桌上摆着各色点心。一壶香茗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小姐。您先吃些东西吧!”诗翠上了马车就为若水斟上了茶水,把桌上的栗子糕摆在了若水眼前,柔声说道。

“恩!咱们走吧!”若水微抿了口茶水,轻声说道。

山彤忙打着帘子。呼唤着一旁的车夫。

“驾……”一声吆喝。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

四匹高头大马。步履一致的往皇宫方向跑去。

马车里铺着软软的羊毛毯子,若水的身下更是一张厚厚的虎皮褥子,身后更是软软的靠垫。倒是没觉得颠簸。

虽然青石路上,马车颇多,可是端王冷睿铭品级甚高,若水又是皇上钦赐的柔惠公主。

各家的车夫也都是明眼人,自然避让开端王府的马车。

若水倒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皇宫外。

“端王妃娘娘,这边请!”宫女看见若水一身品级大妆,恭敬的引领着若水往供各位命妇休息的栖霞宫走去。

若水倒是成了这栖霞宫里的第一位命妇,倒不是若水来得早,只是其他人没有她品级高,自然要给若水让路。

第二个就是这宫门的开门时间是固定的,大家自然会让身份贵重的人先进。

几个小宫女忙在若水旁边的角几上摆上了香茗和糕点,诗翠则规矩的站在若水的身旁,垂首盯着脚尖。

陆陆续续的有进来了好些个命妇,都对着若水微微见礼,这才转身和相熟的命妇聊着闲话。

“太子妃驾到!”一声太监尖细的通禀声,传入了殿内。

若水微微抿着杯中的茶水,微笑着抬眸望向殿门。

其他几个命妇则是忙起身,垂首而立。

“姐姐,来的好早阿!”一旁的宫女打着帘子,若泠穿着一身明黄色的五尾立领凤袍笑盈盈的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太子妃,来的也不晚阿!”若水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笑着说道。

若泠则是热情的扶着若水的手,两人对着一屈膝,就算是见了礼。

其他命妇忙屈膝施礼说道:“妾身见过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安!”

“都免了吧!”若泠随意的挥了挥手,众人便各自落了座。

若泠也不客气的坐在了若水的身旁,一旁的宫女自然是奉上了香茗。

“咦!”若泠把茶碗上的盖子打开了一条缝,就鄙夷的起了起鼻子。

“怎么了,可是妹妹用不惯!”若水淡笑着问道。

“自然不是,这宫里的一应东西都是极好的,只是妹妹近来身子不爽,不宜饮茶。”若泠自然不会说这宫里的东西不好,笑着说道。

“对阿,瞧瞧本宫这脑子,妹妹可是怀有身孕的人,不知dào

这太医可曾把了脉了?”若水微微挑了挑眉,说道。

“劳姐姐挂心了,太医前日把了脉,只说是月份还小,不能确定。

不过妹妹倒是觉得最近总是恶心,又嗜睡,身边的嬷嬷都觉着像。

妹妹自然也得听身边嬷嬷们的话,当心些罢了!”若泠拢了拢鬓发,笑盈盈的抚着肚子说道。

坐在下首的几个命妇,互相对视了一眼,撇了撇嘴角,心说:这刚刚怀孕,连太医都说月份还小,都没上脉呢,就这般抚着肚子,也不知dào

做给谁看。

“那就是了,妹妹最是小心了!”若水自然不会拿无辜的孩子做文章。只是想到自己那命丧襁褓中的幼子,就觉得心里苦涩难忍。

“妹妹听闻姐姐府里新进了一位侧妃,不知dào

今日怎么没和姐姐一同来阿!”若泠看着若水那平淡如水的样子就觉得不痛快,不轻不重的刺了一句。

“呵呵,昨日团圆饭,李氏失仪,王爷下令禁了李氏的足。

再者,这李氏虽然是上了玉碟族谱的侧室,可说到底不过是小妾,这进宫觐见。她怎么能来呢!”若水调皮的扯了扯嘴角。对着下首的众人环视着说道。

众位命妇自然是连连点头,那些做侧室的下贱东西,怎么能和咱们这些个命妇一同觐见皇后娘娘呢。

这太子妃是妾室所生,果然是个不懂礼数的人。哪怕是那妾室抬了妻位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没看国公府里现在主事的都是平妻姜氏么。

若泠也不是个不懂礼数的。只是看着若水那唇角的笑容不快。这才随意的刺了一句,没想到倒是让这些命妇看了笑话。

“奴才参见太子妃娘娘、端王妃娘娘,各位命妇。

皇后娘娘有命。请各位移步坤宁宫外朝见。”一个穿着蓝色太监袍的小太监,进了殿门就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行了,你下去吧!”若泠笑着挥了挥手,转眸对着若水等人说道,“既然母后有命,那咱们就过去吧!”

若水微微颔首,便跟着若泠一同往外走去,身后跟着一众命妇。

坤宁宫里的皇后娘娘已经穿着一身明黄色的九龙九凤凤袍,端庄的坐在正殿的凤椅上。

皇后娘娘穿着一身凤袍,发上簪着一对红宝石的凤凰展翅步摇,白皙的颈上带着一条东珠璎珞,中指、无名指、小手指上都带着赤金珐琅掐丝的护指。

下首一侧依次坐着皇贵妃、玉贵妃、和贵妃、敏妃、柔妃、惠妃、德妃等人。

另外一侧的圈椅和绣墩倒是都空着。

大殿的大理石地砖上铺着上等的吉祥纹羊毛毯子。

若水等人在宫女的引领下,微笑着走进了坤宁宫的正殿。

这地方若水也是第二次来,第一次还是在太子悔婚的第二日,那些妃嫔仿佛打量怪物似的看着自己。

今日的若水再也不是当日那个毁了容、退了婚的小姑娘,而是堂堂正正的端王妃。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各位娘娘!”若水等人盈盈拜倒,柔声说道。

“快起来吧,赐坐!”皇后娘娘坐在上首,笑盈盈的挥了挥手,一旁的宫女自然麻利的扶起了各位命妇。

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翠儿则小心的扶着若水坐在了皇后娘娘下首的首位上。

若泠则在另外一位宫女的扶持下,走到了若水身旁的位子坐下了身子。

剩下的几位高位命妇则依次坐了下来,几个身份还算贵重的则坐在了末尾的绣墩上。

其余那些位分不高的命妇则是行了礼就由宫女引领着出宫去了。

“今日是大年初一,新年之始,咱们也好久没见了。”皇后坐在上首率先开口说道。

“皇后娘娘,客气了!”众人忙开口说道。

“那咱们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去年,宫里也新近了几位娘娘,大家都认识下吧。

玉贵妃身旁的便是西川国的公主,如今咱们的和贵妃端木泱。

还有这位则是敏妃宋允儿,这位则是柔妃何幕晴,其他的众人大家也都见过了。”皇后娘娘指点着几位娘娘介shào

给了若水等人。

若水和若泠身旁的几位命妇忙起身给几位娘娘见礼,若水和若泠则是安安稳稳的喝着茶水。

若水本就品级高过除皇后娘娘外的众位嫔位,自然是不必见礼的,而若泠虽然比众位妃嫔位分高,可是这在座的却都是若泠的庶母,只是若泠不想在若水身前落了下风,自然也安坐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拜年惹出的大乱子2

第一百六十五章

拜年惹出的大乱子2

这一幕落在端木泱眼里,倒是无所谓的,反正这位本来就不是自愿入宫的,也不想坐在这里陪着这些女人说着闲话。

可是何幕晴和宋允儿原本就是破落户的侯府家出身,往日在宫里出手没有众位娘娘出手阔绰,经常被人奚落,今日见若泠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心里就暗恨上了几分。

皇后娘娘又领着众人说了会儿闲话,这才让下了恩旨。

许各位命妇入后宫见见各家的女眷,在宫门下钥前离开便是。

若水和宫里的众人又不熟悉,自然是和皇后娘娘说了几句闲话就领着诗翠往宫门走去。

而若泠则让玉贵妃南宫瑜儿邀去饮茶了。

就在若水安安稳稳的坐在自己的罗汉床上,翻看着各府送来的礼单的时候,却不知dào

这宫里已经出了大乱子。

翊坤宫里富丽堂皇,摆设更是华丽非凡,一座半人高的香炉摆在正殿的正中央。

南宫瑜儿身着这一身瑰红色的交领蜀锦长袍,斜倚在宽大的太师椅上。

“都说太子妃是个聪敏秀气的女子,今日一见,本宫真真是喜欢,这才邀了太子妃来宫里饮茶,太子妃不会怪本宫莽撞吧!”南宫瑜儿笑盈盈的对着若泠说道。

若泠虽然觉得南宫瑜儿邀请自己,有些怪异,但是也没有多想,只是微笑着说道:“玉贵妃在宫里。盛//宠//不衰,本宫也很是想和玉贵妃讨教一二呢。”

南宫瑜儿玉手掩着朱唇,娇笑频频,柔媚的看着若泠说道:“太子妃真是太会说笑了。

本宫在宫里伺候多年,皇上对本宫虽然还算喜欢,可是哪里算得上盛//宠//不衰呢。

更何况,这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可是新婚燕尔,太子妃如此说,倒是让本宫有些不懂了!”

若泠看着南宫瑜儿那美艳的样子,也是有些迷恋。难怪这南宫瑜儿会被说是大宋第一美女。果然是美艳绝伦阿。

“咳咳,太子妃,您怎么了?”南宫瑜儿自然知dào

若泠是看自己看呆了,忙轻咳了两声。笑着问道。

“哦。本宫有些走神了!

本宫虽然与太子是新婚燕尔。可是这府里总有些贱婢不知dào

安分守己。

明面上对着本宫恭恭敬敬,可是背地里下作的勾/引太子。”若泠一想到那府里不安分的于美人就气的牙根直痒,冷声说道。

“太子妃可是咱们太子亲自求娶的。自然是最是//宠//爱的。

可是这太子只有一个,那些人自然会想办法争//宠//了,太子妃只管拿出正室的气度,管教便是了!”南宫瑜儿故作不懂的看着若泠,轻声说道。

“说得容易,唉!

算了,今日是个好日子,别让这些子脏事误了玉贵妃的耳目了!”若泠猛然想到这府里的事情可是家丑,忙把话收了回来。

南宫瑜儿笑着看了看若泠,心里暗骂了一句,蠢材。

“太子妃也不必烦恼,这侧室就是侧室,再得//宠//也不过是玩物罢了。

你看皇上待本宫如此的宽宥、//宠//爱,可是皇上还是会给皇后娘娘该有的体面。

这太子更是上一任嫡后的嫡长子,如今的继后虽然风光无限,可是却只诞下了几个公主,太子妃就该明白一二才是。”南宫瑜儿微抿了口茶水,笑着说道。

若泠虽然觉得南宫瑜儿说的话有些奇怪,可是也没有多心,毕竟南宫瑜儿没有子嗣,这件事无人不知,而且她又是皇上的妃嫔,与自己没有利益冲突。

“呵呵……”若泠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随意的笑了笑。

“对了,本宫听宫里那些老嬷嬷说过,这怀孕的人多看些花花草草的对身子好。

如今这宫里的花房里正培育着新品绿色的菊花,不如太子妃与本宫一同去看看可好!

也省的太子妃在宫里无聊,到时候太子该心疼太子妃了!”南宫瑜儿看若泠无意搭话,自己该说的话也说了,便兴冲冲的提议道。

若泠觉得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一个是这看些花花草草的能让自己的心情开阔,二一个自己也喜欢看那些娇艳欲滴的花卉,便欣然同意了。

南宫瑜儿见若泠同意,自然让身边的宫女去安排软轿。

“太子妃,不如与本宫同轿可好!”南宫瑜儿是从一品的贵妃,软轿是八人大轿,坐两个人都很宽敞。

“那就麻烦玉贵妃了!”若泠有些不屑的看了看八人大轿后面的那顶四人小轿,笑着说道。

如果按照若泠的性子自然是不会与玉贵妃同轿,虽然玉贵妃身份贵重,可是说到底是个侧室,只是这玉贵妃长相美艳,身上更是带着一缕清香,若泠不知不觉的就和这个玉贵妃亲近了几分。

“太子妃,请吧!”南宫瑜儿笑盈盈的把若泠让到了轿上,这才上了轿子。

对于南宫瑜儿这般谦卑的样子,若泠心中觉得很是爽快。

看样子这南宫瑜儿是因为自己是太子妃,才这般巴结自己,也对,太子登基,那咱就是皇后,哪怕你现在是皇后、皇贵妃,以后也得听咱的话。

更何况如今的皇后本就是继后,不是太子的亲生母亲,以后这皇宫里,可就是咱一人独大了。

若泠心里想着心事,只觉得心情更加愉快了几分,连带着看南宫瑜儿也更加顺眼了几分。

南宫瑜儿在宫里混了十来年,自然一眼就看透了若泠的心事,只是故作不知的给若泠介shào

着各个宫苑。

皇宫的花房在内宫的西南角。花房里种植着各种名贵的花草,供给后宫。

哪怕是隆冬时节,花房里也是香气习习,各种花卉娇艳欲滴。

若泠和南宫瑜儿相携走进了花房,花房里负责掌管花房大小事务的宋公公忙迎了上来,看着有些脸生的若泠,一时间捉摸不透身份,只能双膝跪倒在地,朗声说道:“奴才小顺子见过玉贵妃娘娘!”

“大胆奴才,这位是当今的太子妃!”跟在玉贵妃身后的小宫女。娇声说道。

“太子妃恕罪。是奴才眼拙!”宋公公只觉得后背冷汗淋淋,忙叩首说道。

若泠虽然小气、记仇,可是也不会当着众人发难,只是随意的笑了笑。柔声说道:“不知者不怪。本宫刚刚嫁入太子府不久。又不在宫里常呆,难免的事!

你起来吧,玉贵妃。咱们去看看那些花吧!”说着若泠便指了指四周娇嫩的花卉。

玉贵妃见若泠都不怪罪,自然也不会怪罪,笑着与若泠往花中走去。

这花房虽然叫花房,可是却是一个比坤宁宫的正殿还要大上不少的屋子,屋子里四处都燃着炭炉,底下更是烧着地龙。

一个个架子上摆着一盆盆娇艳的花卉盆景,姹紫嫣红的甚是惹人喜爱。

而且这个花都经过精心培育,花朵大小也差不多,又花团锦簇,香气扑鼻。

若泠看的兴起,便和南宫瑜儿分开,随意的往花房深处走去。

南宫瑜儿则看着新培育出来的紫色菊花,轻嗅着。

“阿!”一声尖叫,把南宫瑜儿和花房的公公们都惊了过去。

只见若泠发髻歪斜,身上沾满了泥土残花,半倚在一个倒了的花架,挣扎着想要起身。

距离若泠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身着桃红色对襟长袍的女子表情惊慌的双手捂着嘴。

“来人,还不把那女子拿下!

静竹,快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给太子妃看诊。

寒梦,快去通知皇后娘娘!”南宫瑜儿最先反应过来,忙上前扶着若泠起了身,连声吩咐道。

得了命的小宫女,自然是玩了命的往外跑。几个公公麻利的把那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那女子就呆呆傻傻的站在那,任由几个公公用麻绳把自己捆住。

南宫瑜儿则小心的问着若泠,“太子妃,可觉得哪里不适了?”

“多谢玉贵妃担心了,本宫无事,只是被这架子砸了一下!”若泠强压下心头的火气,轻轻的把衣服上的杂物扫净,微笑着说道。

南宫瑜儿看着若泠一脸微笑,暗暗佩服,要不是自己早命人打听好了这若泠的底细,怕是也被她骗过去了呢!

“那就麻烦太子妃随本宫先回翊坤宫吧,本宫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南宫瑜儿忙取过身旁宫女递过来的大氅,罩在若泠身上,轻声说道。

“好,那就麻烦玉贵妃了!”若泠最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忙点了点头,跟着南宫瑜儿往花房外走去。

翊坤宫中,皇后娘娘坐在上首,南宫瑜儿低垂着头,立在一旁,皇上进了殿门就看见了这一幕。

“到底怎么回事!”皇上有些不耐的看着扑向自己的南宫瑜儿,冷声问道。

南宫瑜儿感受到皇上的眼神,忙跪倒在地,泣声说道:“都是嫔妾考lǜ

不周,这才领着太子妃去花房里走动。

没想到有个女子不小心推到了花架,把太子妃砸了个正着。

还请皇上责罚嫔妾。”

“皇上,也不必气恼,太医正在里面诊治,再说这事也不能怨玉贵妃。”皇后也跟着起身,扶着皇上落了座,轻声劝道。

“唉,朕也知dào

这事不能怪玉贵妃,可是太子妃毕竟是在宫里出了事,而且太子妃如今身怀有孕。

朕只是担心太子妃肚子里的嫡孙阿!”皇上长叹一声,便让身边的李德顺把南宫瑜儿扶了起来,有些烦闷的看着偏殿的门,轻声说道。

“太子妃身康体健,自然无碍,皇上不必过于担忧才是!”皇后强打着精神,劝说道。

“但愿如此吧,你们俩也坐吧!”皇上淡淡的看了看下首面带忧色的两人,轻声吩咐着。

三个人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三双眼睛盯着侧殿的雕花门。



皇上只觉得过了好久,门才缓缓打开。

一个须发皆白的太医,弓着身子走出了偏殿。

太医看见皇上坐在上首,忙跪倒在地,朗声说道:“臣见过皇上,吾皇万岁!

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贵妃娘娘!”

“起来说吧!太子妃如今如何!?”皇上有些急切的问道。

“太子妃身子无碍,虽然花架砸在了太子妃身上,可是却并未伤到身子。”太医这才孱弱的起了身,捏着胡子,沉吟了片刻,轻声说道。

“那太子妃的胎儿可还安稳?”皇上才不会担心若泠是不是伤到,见太医迟迟不提龙孙,急切的问道。

“回皇上的话,臣听太子妃说身子不爽,又时常觉得恶心、嗜睡,小月也并未按时来,这才觉得好像怀有身孕。

可是臣却并未在太子妃的脉象上,看出怀孕的迹象,想必是日子还太浅,要再过些时日才能确定是否怀有身孕。

不过臣可以保证,太子妃如今的身子并无任何不妥!”太医抹了抹头上的汗迹,轻声说道。

“那就好,赏!”皇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朗声说道。

“谢圣上!”太医再次施礼,这才往外走去。

“此事都因玉贵妃私自带太子妃前往花房,虽然事情不是你所愿,但是朕还是要罚你三个月的月钱。

至于那个推倒花架的女子,命内务府查清来由,杖杀便是了!

过会儿,便命人送太子妃回府吧!”皇上看了看那还紧闭着殿门,冷声说道。

“多谢皇上!”南宫瑜儿忙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这里就交给皇后处置吧!”说着皇上就往外走去。

皇后和南宫瑜儿忙跪倒在地,恭送皇上出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惊”与“喜”1

第一百六十六章

“惊”与“喜”1

皇上只觉得过了好久,门才缓缓打开。

一个须发皆白的太医,弓着身子走出了偏殿。

太医看见皇上坐在上首,忙跪倒在地,朗声说道:“臣见过皇上,吾皇万岁!

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贵妃娘娘!”

“起来说吧!太子妃如今如何!?”皇上有些急切的问道。

“太子妃身子无碍,虽然花架砸在了太子妃身上,可是却并未伤到身子。”太医这才孱弱的起了身,捏着胡子,沉吟了片刻,轻声说道。

“那太子妃的胎儿可还安稳?”皇上才不会担心若泠是不是伤到,见太医迟迟不提龙孙,急切的问道。

“回皇上的话,臣听太子妃说身子不爽,又时常觉得恶心、嗜睡,小月也并未按时来,这才觉得好像怀有身孕。

可是臣却并未在太子妃的脉象上,看出怀孕的迹象,想必是日子还太浅,要再过些时日才能确定是否怀有身孕。

不过臣可以保证,太子妃如今的身子并无任何不妥!”太医抹了抹头上的汗迹,轻声说道。

“那就好,赏!”皇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朗声说道。

“谢圣上!”太医再次施礼,这才往外走去。

“此事都因玉贵妃私自带太子妃前往花房,虽然事情不是你所愿,但是朕还是要罚你三个月的月钱。

至于那个推倒花架的女子,命内务府查清来由。杖杀便是了!

过会儿,便命人送太子妃回府吧!”皇上看了看那还紧闭着殿门,冷声说道。

“多谢皇上!”南宫瑜儿忙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这里就交给皇后处置吧!”说着皇上就往外走去。

皇后和南宫瑜儿忙跪倒在地,恭送皇上出门。

那边皇后和玉贵妃送走了皇上,便有宫女递上了熬好的安胎药和压惊茶。

“太子妃,这次真的是有惊无险,以后可得多当心些!”皇后坐在若泠的床边,一脸慈爱的说道。

“是。泠儿会担心的。劳烦父皇和母后,玉贵妃挂心了!”若泠含羞的垂眸说道。

玉贵妃也是笑眯眯的亲手接过了宫女手里的安胎药,一口口的喂着若泠服下,这才把一条绢纱帕子递给若泠。

“泠儿。不知dào

那撞到花架的女子。你可认识?”皇后也不啰嗦。直奔主题的说道。

“回母后的话,泠儿自小就在府里深居简出,甚少见外人。嫁入太子府后。更是恪守妇德,那撞到花架的人虽然是女子,可是泠儿也不曾见过。

不过泠儿觉得那女子也不会是故yì

而为,还请母后能饶恕她一条命才好,也当是为泠儿还有府里于美人的肚子积攒些福气吧!”若泠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后腰,拘谨的说道,一脸期盼的看着皇后娘娘。若泠才不相信皇上能放过伤害自己嫡孙的女子,不管那女子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自己只要故作大方便是了。

“那好,这事你也不比放在心上了,母后会为你做主的。你少时歇息,也早些回府吧,毕竟太子还在府里惦记你呢!”皇后娘娘果然是心疼的抚了抚若泠散乱的发髻,轻声的劝道。

“是,泠儿明白!”若泠害羞的低下了头,一双手扭着手里的帕子。

南宫瑜儿看着若泠那番惺惺作态的表演也暗暗叫好,难怪这女子能顶替她的长姐嫁入太子府呢。

虽然那慕容府的大小姐慕容若水也是个聪明人,可是举止却透露着坦率、大气,不似这若泠扭捏做作。

这边的若泠换上了一身皇后娘娘送过来的米色锦缎新装,便乘着皇后娘娘的软轿出了宫门。

那边的若水还在安稳的翻着各府送来的年礼,各府都是送来些金玉珠宝、名贵药材等物,若水在心里暗暗合计着自己打点的回礼,可有缺处。

“小姐,这是城外大佛寺的明净禅师送来的年礼,还请小姐过目!”诗翠捧着一个紫檀木镂空雕花的小盒,俏生生的说道。

“哦,可说了是何物么?”若水接过那精致的盒子,摩挲的片刻,轻声问道。

“回小姐的,那明净禅师打发来的小沙弥只说,寺中没有贵重物,只能送来些府里中缺的东西。

可是奴婢实在想不出来,这府里缺什么阿?”诗翠挠着脑袋,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柔声说道。

“哦,行吧,记得让外院的管事,过几日多去添些香油钱。”若水轻声的吩咐道。

诗翠自然领命往外走去,若水忙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诗翠,笑着说道:“诗翠,我记得我出嫁的时候,陪嫁里有一本前朝圣僧无心禅师的手抄经。

替我一并送给明净禅师吧,反正那东西在咱们手里也无用!”

“是,小姐!”诗翠小心的接过了若水手中的玉制对牌,去小库房里取了那本装在樟木盒子里的经书,核对了账本,这才返回到了若水的房中。

“小姐,您说的可是这本?”诗翠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说道。

“恩,就是这个!”若水小心的打开了樟木盒子,一阵阵淡淡的樟木香气传了出来。

盒子里是一本紫蓝色封面的手订经书,封面的右下角还有着无心禅师的私章和手签。

打开书页,一行行工整的小楷映入眼帘,上等的檀香墨带着淡淡的香气,经久不散。

若水有些爱不释手的翻了翻,虽然自己无心向佛,可是这本经书却是上等的珍品。

哪怕是用来当字帖临摹也是不俗的。

“行了,就用这樟木盒子装起来,送过去吧!”若水又看了看手边那精致的樟木盒子,做工雕纹一看就是前朝的旧物,正所谓宝剑赠英雄,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是,小姐!”诗翠自然看出自家小姐的不舍,这些东西都是当年珑烟公主的陪嫁之物,送出去一件便少一件。

诗翠捧着手里的经书盒子,带着两个二等丫鬟拿着若水的对牌往外院走去。

而若水坐在房里,则打开了明净禅师送来的那个檀木盒子,小盒子长只有三寸余,宽高约一寸余,却镂空雕着盘龙,四角上镶着金边,精致的很。

若水缩在罗汉床上,摩挲了半晌,这才小心的打开。

只见里面并排摆着三枚龙眼大小的蜡封药丸,若水小心的用两根手指掐起了一颗,对着阳光打量了片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能悻悻的收了起来。

檀木的小盒子虽然精致的很,可是在不能满足若水好奇心的前提下,若水直接把小盒子当成了玩具,一会儿踢一下,一会儿踹一下的。

“咦!”若水无意间眼睛扫到了门边挂着的冷睿铭的大氅,脑中灵光一闪,坐起了身子,重新把小盒子拿了过来,小心的摆在了矮桌上。

“这个是给冷睿铭的续命药不成,可是我一点也看不出来冷睿铭那家伙有伤在身阿。

算了,算了,不想了,费脑子,等冷睿铭来了就知dào

了!”若水虽然不知dào

盒里的药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怕因为一时疏忽还得冷睿铭病重不治,小心的把盒子放在了靠枕后面,这才捧着眼前的账册随意的翻看着。

……

一直等到太阳西沉,冷睿铭才面带疲色,一身冷飕飕的走进了若水的房里。

若水早就等的心烦,迫不及待的跳下罗汉床,殷勤的帮着冷睿铭脱下了大氅,伺候着茶水,一脸谄笑的围在冷睿铭身边,等着冷睿铭给自己解惑。

“爱妃,今日这是怎么了?”冷睿铭则是有些摸不到头脑的看着若水,一脸怕怕的样子。

“今日明净禅师送来了些年礼,妾身这不是不知dào

干什么用的,等着王爷回来为妾身解惑呢么!”若水好似献宝似的从靠枕后面把小盒子掏了出来,笑的更加灿烂了几分。

冷睿铭则是随意的打开了盒子,看见盒子里的三枚药丸,微微一笑,柔声说道:“爱妃,这是明净禅师送来给本王缓解病情的药物。

爱妃又不是不知dào

本王的身子有些旧患,一直不曾根治,往年都是本王的弟弟去各处为本王寻找灵药,可是自打睿思上次出门到现在了无音信。

本王这才委托明净禅师为本王寻找些能缓解病痛的药物,如今总算是送来了。”

若水一脸原来是这样,咱早就猜到了的样子,不爽的回到了罗汉床上。

冷睿铭很好奇为什么若水会有这样的表情,随意的捏开了一枚蜡封的药丸,丢在了嘴里,看着若水,问道:“可是爱妃嫌弃本王病重不治么?”

“那倒不是,妾身也不是那般冷血冷情之人,只是妾身看着王爷身子一直都还不错,还以为会有什么意wài

收获呢!”若水懒懒的看了一眼冷睿铭,随口说道。

冷睿铭吃下了药丸,只觉得体内真气一损,面上一白,喷出了一口污血。

“你怎么了!?诗翠,快去请府医,让管家拿着王爷的名牌去宫里请太医!快呀!”若水忙跳下床,走到冷睿铭身边,一面擦着冷睿铭脸上的血迹,一边大声的叫道。

诗翠忙慌乱的往外跑去,房里其他伺候的几个丫鬟也一路小跑的忙活了起来。

冷睿铭却一把拉住了若水,柔声说道:“别怕,本王无事!晚上本王说个故事与你听可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惊”与“喜”2

第一百六十七章

“惊”与“喜”2

若水眼中含泪的连连点头,无所顾忌的把体内的真气一股脑的传给冷睿铭。

“冷睿铭,你不可以有事,你知不知dào

!本宫不要当寡/妇,本宫还要风风光光的出嫁,本宫还要过上幸福的日子呢!”若水一边传功,一边胡言乱语的说道。

冷睿铭只觉得心里一疼,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如此的伤害,不是自己所愿意的。

可是当日自己并不知dào

该不该相信这个小妮子,一直到她冒死回来解救自己的时候,冷睿铭便知dào

自己的心彻底的沉/沦下去了。

只是李思思突然入府,冷睿铭一直没找到机会把自己的秘密告sù

给若水,没想到今日若水再一次为自己打破了禁忌。

她居然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把身上的功力传给了自己,难道她不知dào

这样会让她内力大损么!

“别怕,若水,我没有事!”冷睿铭认认真真的盯着若水,平淡的说道。

若水只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病阿,都这个样子了,还没事呢!

“是,你没事,你放心,如果你要是有事,我一定要大佛寺的千百僧众拿命来赔!”若水只当冷睿铭在安慰自己,一心的沉溺在了悲伤中,眼睛通红的盯着大佛寺的方向恶狠狠的说道。

话说一直在大佛寺里潜心清修的明净禅师,只觉得身上一凉。心中寒意乍起,一连打了四五个喷嚏,这才停了下来。

“好好好,若水,你听我说!”冷睿铭看若水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忙搬过若水的身子,轻声的说道,“我真的没事,不怪明净禅师,晚上我再细细的讲给你听!”

带着些许真气的话语。终于唤醒了若水的理智。若水愣愣的看着冷睿铭,一时间倒是忘记了言语。

冷睿铭的唇带着血腥气袭上了若水微启的朱唇,若水这才猛然受惊的推开了冷睿铭,缩到了一旁。一脸防备的看着这个时而虚弱、时而暖心的男子。

到底哪一面才是你。冷睿铭!

冷睿铭看着若水受伤的眼神。刚刚想要起身,便又坐了回去。

“嘎吱!”一声开门声,硬生生的将冷睿铭逼回了床上。若水虽然觉得身旁的男人有些可怕,但是也揉了揉脸,脸上又充满了担忧的神情,望着房门。

府里的府医背着药箱,跟在诗翠的身后,小心的走进了若水的房间。

房间里血腥气很重,地上的吉祥纹羊绒地毯上,一大块暗红色的血迹刺目的很。

冷睿铭身着一身玉色长袍,长袍的衣襟上已经满是血痕,若水的脸上也带着猩红的血迹,一脸的泪痕冲散了脸上的脂粉,散乱的发髻,急切的神情,无一不显示着房中的冷睿铭身子又不好了。

府医抖瑟筛糠的上前,便要行礼,若水从一旁猛然窜出,一把拉出了正要行礼的中年府医,急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拘着什么礼节,快给王爷把脉阿,开药阿!”

若水虽然是个弱智女流,可是毕竟修liàn

了凤翔九天,而且已经小有成就,再加上心中有着无尽的不解,一把把府医拉了个踉跄。

“王妃娘娘,不要急,容小人为王爷把脉!”府医一脸惨笑的看着慕容若水,余光偷瞄上上面已经脸色不好的冷睿铭,轻声说道。

“哦哦哦,本宫失仪了,府医快给王爷诊脉吧!”若水这才一把撒开了府医,重新站在了另外一边,紧张的盯着府医和冷睿铭二人。

冷睿铭则是冷冷的看着这个刚才被自家爱妃抓了手腕的府医,好你个府医,胆子真是不小,本王的爱妃,你居然都敢染指。

府医:王爷,你是不是真的眼睛瞎了!那可是王妃上来抓着小人的。

再说了,王爷,您真的是文武双全的么!这染指能是这么用的么!

“咳咳!”冷睿铭不爽的看着眼前的府医,轻咳两声,冷声说道,“秦大夫,本王身子如何了!”

府医感觉着上首寒入骨髓的目光,只觉得如锋芒在侧一般,抖瑟的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这个……”

“府医,你倒是说阿!”若水在一旁看着府医吞吞吐吐的样子,暗骂这府医不争气,有些急切的问道。

“回王爷、王妃娘娘的话,王爷身子毒气攻心,虽然得以王爷功力深厚,护住了心脉,可是到底是伤了五脏内附,还需yào

用心调理才是!”府医跪在地上,抖抖瑟瑟的说道。

若水:好你个冷睿铭,你装病,你装受伤,你装软弱!你还害得本宫跟着你着急,好!冷睿铭,咱们走着瞧。

冷睿铭:天阿!这次真是天大的冤枉阿,咱本来就和你说了本王无事,是你没听见阿。一个雷劈死我吧!若水,你这么看着咱,咱有些毛毛的!

“来人,传本宫的命令,解了李氏的禁足,王爷身子欠安,让李氏侍疾!”若水阴狠的看了一眼冷睿铭,眼中满是冰霜的对房里的众人吩咐道。

诗翠不解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小姐刚刚还很担心王爷,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了另外一个样子呢!

府医:看来王妃的心没在王爷身上阿,王爷,您英明神武,您知dào

王妃不爱你么!

冷睿铭:府医,你给劳资滚蛋!

慕容若水:你敢骗我,那本宫就让李氏来陪你好好演演戏。

冷睿铭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若水,无力的挥了挥手,轻声说道:“府医,你下去开方煎药吧,你们就听王妃的安排吧!”

若水这才笑眯眯的送着府医出了门,打发走了房里的丫鬟。一脸不爽的坐在了冷睿铭身边,冷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爱妃!”冷睿铭贱嗖嗖的往若水的身旁凑了凑,可怜巴巴的叫着。

“闭嘴,说,到底怎么回事?”若水已经满心的怒火,才不会管冷睿铭的样子,冷声问道。

“好吧,其实本王十八岁的时候虽然受了重伤,可是却没有中毒,更得了西域神医的细心诊治。早已经大好。

只是本王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只能委委屈屈的装病到了今日,本来我早就想告sù

你,可是又害pà

你会……”冷睿铭只能照实说出实情的原委。

果然若水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一下跳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冷睿铭。沉声说道:“本宫就这么不让你相信么!

本宫真是瞎了眼睛。才会救你这个混蛋!”

“那爱妃就我的时候,不是也故yì

伪装成了另外一个人么!”冷睿铭觉得要是不揭揭这小妮子的短,这小妮子就要吃人了。

“你……”果然若水犹如被人点了哑穴一般。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冷睿铭,嘴巴一鼓一鼓的生着闷气不言不语了。

“其实我后来想告sù

你来的,可是李氏又刚好入府,就这样错过了!”过了片刻,冷睿铭这才搂着若水的肩膀,柔声说道。

“本宫不想看见你,你一会儿就给我滚到李氏房里去!”若水才不会轻易原谅一个骗了自己的男人,一把打掉了肩膀上的冷睿铭的大手,冷声说道。

“爱妃到底怎么样才能原谅本王阿!”冷睿铭本就是个冷面王,如今被若水这样连连下面子,自然也冷了下来,轻声说道。

“不怎么样!请吧,王爷!”若水听见冷睿铭略带不耐的话,心里更觉得酸涩不已,一把打开了紧闭的房门,冷声说道。

“好,本王就如你所愿!”果然冷睿铭甩着袖子往外走去。

若水一直直盯盯的看着冷睿铭走远,这才软下了身子,滑座在了地上,两行清泪顺着腮边无声的流下。

房外的冷风不客气的往若水的身上灌着,若水只觉得心如刀剐,曾经被李慕寒和若泠背叛的种种,再一次袭上心头,眼泪止不住的掉着。

捧着药碗正要走进睡房的诗翠,看见小姐伤心欲绝的样子,失手打碎了手里的碗,慌忙的跑到了若水身旁,小心的擦着若水脸上的泪珠子。

“小姐!您别哭了,王爷一定会没事的!”诗翠只当自家小姐在担心王爷,忙劝慰着说道。

若水闻言,眼中的泪水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小姐,您要是想哭,咱们回房里再哭好不好,这里风多大阿,小心伤了身子。”诗翠看着若水的样子,眼泪也掉了下来,带着哭腔的劝着若水。

若水这才有些失神的望了望身边的诗翠,扶着雕花木门,勉强的起了身,一步一颤的往房里走去。

柔软的罗汉床上,还带着冷睿铭的体温,地毯上猩红色的血迹,提醒着若水,冷睿铭刚才走出房门的一幕。

若水就这样一双眸子盯着眼前猩红刺目的血迹,泪水如小溪般不停的流着,无声的泪水更加刺痛了诗翠等人的心。

自家小姐最是善良、坚强,往日里总是笑眯眯的看着大家伙,哪怕是被毁容的那段时间,也是每天笑眯眯的安慰府里的众人,从来没有这般伤心过。

“小姐,擦擦脸吧!”梦兰乖巧的打湿了帕子,小心的擦着若水满是泪痕、血迹的脸蛋。

一旁的山彤则把暖烘烘的手里塞到了若水冰凉的手里,而迎荷则一脸气愤的望着月姬园的方向。

而摔门而出的冷睿铭在出了若水的视线后,便翻身上了房顶,从揭开的瓦片里看着若水伤心欲绝的样子。

只觉得眼眶里热乎乎的,心里也好像被针扎似得疼,可是冷睿铭只能狠心的看着,这样才能把若水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一直到诗翠等人把若水扶回了房里,这才小心的离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惊”与“喜”3

第一百六十八章

“惊”与“喜”3

月姬园的李思思则自打早上起身后,有些呆滞的坐在房里,一旁的红云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小姐。

丹烟仿佛花蝴蝶似的穿梭在各个院落,和一些曾经与自己母亲熟悉的嬷嬷打探着府里的隐私。

一个身着一身桃粉色衣裙的女子小心的对着丹烟摆了摆手,轻声嘀咕了几句,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而丹烟则是喜形于色的小跑着回了月姬园。

“娘娘,有好事!”丹烟刚一进门就对着李思思大声的叫道。

“没有规矩!”红云平日里最不喜欢手底下的丫鬟没规矩的样子,可是自家小姐偏偏看重了这个毛躁的丫头,红云只能走到丹烟身旁,拉了拉丹烟的衣袖,轻声说道。

“哎呀,红云姐姐,你是不知dào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可是一件大喜事阿!”丹烟无所谓的甩开了红云,走到李思思身旁,一脸欢喜的说道。

“到底什么喜事阿?”李思思也有些好奇的看着喜形于色的丹烟,轻声问道。

“娘娘,王爷身子不爽……”

“好你个贱婢,好大的胆子,居然诅咒王爷!”丹烟刚刚开口就被李思思厉声打断。

“娘娘,您先息怒阿,且听奴婢细说!”丹烟忙跪在地上,小心的说道。

“说……”李思思用眼角撇了撇丹烟,不屑的说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刚刚听人说,咱们王爷身子不适,王妃娘娘做主解了您的禁足,让您去侍疾呢!”丹烟这才稍微斟酌了下用词,嘴皮子麻利的说道。

“这算什么喜事!侍疾又苦又累的!”红云站在一边看着丹烟这眼皮子浅成这个样子,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

“红云姐姐,不要急阿!

娘娘,奴婢还听说王爷和王妃在房里大吵了一架,王爷摔门而出。您说这是不是一件大喜事呢!”丹烟对着红云笑了笑。转身望着李思思,笑眯眯的说道。

“这倒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只是不知dào

这慕容若水和王爷到底为了什么争吵呢!”李思思这才暗示红云扶丹烟起身,自己虚扶着额头。有些焦虑的想着。

“娘娘。不管是为了什么。咱们都得好好准bèi

准bèi

才是阿!

王爷虽然说身子不好,可是奴婢打听到,明净禅师可是赠予了灵药。

那明净禅师可是咱们京都里最出名的高僧。一身好本事,咱们王爷肯定会不日康复的!”丹烟小心的走到李思思身旁,递上了一盏香茗,笑着说道。

“你说的对,红云,赏,丹烟可真是个贴心的人阿!”李思思闻言,笑盈盈的起了身,柔声说道。

说着便往衣柜的方向走去,一件件的试着衣裙,又精心的选了首饰。

过了片刻,这才让红云和丹烟伺候着换上了水绿色的抹胸及地长裙,外罩着一件对襟缎面小袄。

领口处露出些许粉嫩的酥/胸,抹胸上精致的海棠花蜀绣尽展无余,白皙的颈上带着一条碧绿的翡翠串珠。

水滴状的坠子微微没入山峰之间,原本普通的圆髻也换成了蓬松的朝云近香髻,一枚精巧的赤金流苏凤钗步摇悬在耳畔。

一对小巧的东珠耳坠子,散发着柔润的光芒,洁白的皓腕上带着一对缠枝莲纹的金镶玉镯。

纤细的腰间系着五色流苏宫绦,一枚晶莹剔透的粉晶玉兰花纹玉牌挂在宫绦上。

这边李思思刚刚打点好妆容,那边冷睿铭就已经不舍的离开了主院,带着随身的护卫奕冰、奕澜走进了月姬园。

月姬园的院子里,几个三等丫鬟凑在一起,轻声的说着闲话,看守院门的嬷嬷也是半眯着眼睛打着盹。

冷睿铭走进院子看见这一幕,冷哼一声,奕澜立马心领神会的朗声说道:“这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死到哪里偷懒去了。”

守门的嬷嬷猛然听见响动,拖着已经麻掉的腿一瘸一拐的跪倒了冷睿铭面前,几个三等的小丫鬟也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有些抖瑟的跪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

一直紧闭的正房房门也随即打开,一脸娇羞的李思思莲步轻移的带着红云和丹烟俏生生的走到了冷睿铭面前,屈膝拜倒。

奕冰半眯着眼睛,看着院子里的众人,微微撇了撇嘴。

“这是怎么回事?”冷睿铭轻咳了两声,有些虚弱的问道。

“回王爷的话,都是妾身没有关好下人,还请王爷责罚!”李思思有些委屈的啜泣了两下,柔声说道。

“不管你的事,都是这些下人太过不听话了!”冷睿铭忙心疼的扶起李思思,轻声安慰着。

“不是的,府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精挑细选的,这月姬园里的更是王妃娘娘亲自指派的。

院子里这样乱哄哄的,都是妾身没有管理好院子,还请王爷恕罪才是!”李思思伏在冷睿铭的胸口上,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管理不善,可是话里话外却说着这院子里的人都是王妃娘娘指派来的,仗着王妃娘娘的势,不把她这个侧室放在眼里。

“这内院都由王妃打理,可是本王也不是不能说话的。

这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是哪一个?”冷睿铭扫了一眼跪在眼前的众人,冷声问道。

“王爷,您就不要再追究了吧!”李思思忙拉着冷睿铭柔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本王今日就给李妃个面子,若是你们这帮子恶奴再敢这般散漫懈怠,别怪本王手下无情。”冷睿铭伸出食指刮了刮李思思的鼻头,转眸望向身前的众人,冷声说道。

奕冰、奕澜则是眼中闪着让人看不明白的神情,耸了耸肩,便站在了月姬园的院门外。

冷睿铭笑盈盈的挽着李思思柔软的腰肢,往正房走去。

原本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们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是今天吹的什么风阿!

难道是这李氏转运了,看来这府里要不安静咯。

正房里飘着淡淡的百合花香,屋子里有些凉丝丝的,冷睿铭刚刚走进屋子,便感觉了出来,有些不懂的看着李氏。

“丹烟,还不填几个炭炉进来!”李思思感觉到冷睿铭的目光,不好意思的转了转眸子,望着另外一旁的丹烟,轻声吩咐着。

“娘娘,这……”丹烟眼睛一转,便计上心头,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什么这……本宫命令不动你么?”李思思看见丹烟的样子,便知dào

这妮子又想出了鬼主意,配合的说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不敢,只是这院子里没有多少炭火了,若是添了,怕是晚上就没有木炭了!”丹烟忙跪倒在地,像蚊子似的轻声说道。

虽说丹烟是小声说的,可是每句话都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冷睿铭耳中。

冷睿铭笑着把腰间的对牌解了下来,随手丢给了丹烟,轻声说道:“胡闹,堂堂侧妃,怎么能让那起子奴才这般作践呢!

你,拿着本王的对牌去大厨房多取些木炭来,这要是冻着咱们李妃,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王爷!”丹烟麻利的爬起了身子,领着几个丫鬟就气势汹汹的往大厨房走去。

月姬园里哪是没有炭火,虽然李氏被禁足,可是若水不是苛待他人的性子,吃穿用度都和平时一样。

丹烟眯着眼睛,得yì

洋洋的走在小路上,心里想着:咱又成功的给那王妃娘娘上了点眼药,咱们娘娘一定会更信任自己了吧。

月姬园里,李思思一脸柔情的小心伺候着冷睿铭,而若水则心神俱伤的躺在床上,蒙着被子无声的流着眼泪。

若水只当自己是因为被人欺骗,受了伤,所以再伤心,全然不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这个日日陪在自己身旁的冷睿铭。

诗翠等人知dào

若水心情不好就只留下了山彤守在床边,其他人都出去了。

回廊上,若水身边最得脸面的诗翠被一个小丫鬟拉住了袖子。

“诗翠姐姐,您倒是说说,那李氏身旁的丫鬟是个什么意思阿?咱们大厨房可从来没克扣她们院子的东西,居然拿着王爷的对牌来吆五喝六的!”这个一脸不忿的小丫头是赵嬷嬷的亲生女儿——锦绣。

自打若水进府掌事,这赵嬷嬷就成了大厨房的管事嬷嬷,锦绣平日里也都是被那些小丫鬟捧着、哄着,如今自己母亲被一个新晋的一等丫鬟如此打了脸,自然是不爽的跑到主院里来诉苦来了。

“嘘,你可得笑声着些,这件事先别让我们小姐知dào

,小姐今日心情不好,若是知dào

怕是更加伤心了。

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好好劝劝赵嬷嬷,让赵嬷嬷不要放在心上。”诗翠有些慌张的捂住了锦绣正在巴巴说个不停的小嘴,透过窗子看了看床上的若水,这才轻声说道。

“娘娘,今天怎么了?锦绣可听府里的人说,说咱们王爷对着咱们娘娘发了好大的脾气,还说要休妻呢!”锦绣虽然在府里伺候,可是说到底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看着诗翠紧张兮兮的样子,没觉得害pà

,反而好奇的问道。

“哪个不要命的居然这般传主子们的闲话,你快回去吧!”诗翠听了锦绣的话,只觉得心里一堵,脸色难看的挥了挥手,便往小厨房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惊”与“喜”4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惊”与“喜”4

一脸童真的锦绣看着诗翠不想多言的样子,撇了撇嘴往外跑去。

山彤靠在床脚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幕,虽然不知dào

锦绣到底说了什么,可也能猜出几分。

而若水因为修liàn

了凤翔九天,耳力比以前好了许多,锦绣和诗翠的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

回想着前世的种种,若不是自己过于大度,那李慕寒怎么会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把自己的亲妹妹邀上了床,如果不是自己过于善良,那慕容若泠怎么会有机会把自己和自己襁褓中的孩儿送入火场中。

难道自己重生一场,真的要走上旧时的老路,再一次的丢了自己的小命。

虽然丢了自己的命不可惜,自己本来就是老天怜悯才能重活一世,可是杀母害子之仇还没有报,临风哥哥也会再一次被奸人所害。

这样的事情,若水决不能允许!

打定主意的若水在被子里,睁开了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眼底满是寒意,一层迷雾覆盖住了原本如水般的眸子。

诗翠听了锦绣的话,也是心里一阵堵得慌,可是自家小姐的性子到底有多么绵柔,自己是最清楚的,怕是那李氏得势,一定会害了自己小姐的。

诗翠第一次后悔这么听小姐的话,如果当日在府里的时候,多和那些老嬷嬷们学学内府里的腌渍事,今日也不会如此被动的等着李氏的报复。

梦兰看着诗翠一脸担忧的神情。心里却很是安心,小姐有多大的本事,咱不知dào

,可是瑞琪小姐绝不是个可欺之人,咱是清楚的。

若水小姐对瑞琪小姐有救命之恩,瑞琪小姐绝不会眼看着若水小姐吃亏的。

迎荷则是满腹心事的打量着院子里的二等丫鬟,自家小姐虽然软弱,却甚是善良,对待自己如亲生姐妹一般,咱不能看着小姐被别人欺负。

若水躺在床上。默默的闭着眼睛。专心的运行着虚影教授给自己的探测人心之法。

四个一等丫鬟的心思,虽然各有不同,可却都是一心的想着自己,若水心中不由涌起了一阵满足感。虽然这一世咱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成就。可是身边的四个丫鬟却是一心护主的。

“山彤。把诗翠、梦兰、迎荷都叫过来!”若水翻身坐起了身子,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冷声说道。

“小姐!”山彤猛一听见若水的动静。有些慌乱的起了身,疑惑的问道。

“去吧,本宫有事交代!”若水满是正色的说道。

山彤疑惑的看了看若水,一时间也想不到自家小姐在想些什么,只能带着满肚子的困惑往外走去。

过了片刻,诗翠等人已经恭敬的站在了若水眼前。

“伺候本宫梳洗!”若水拉了拉身上有些脏乱的衣袍,一脸坦然的起了身,站在房中,轻声说道。

“是,小姐!”诗翠虽然觉得自家小姐怪怪的,可是却恭敬的应了声。

一桶桶的热水送进了正房里,满院子的丫鬟婆子都窃窃私语的议论着。

过了大半个时辰,若水才换上了一袭粉紫色蜀锦交领长袍,袍子上印染着粉白色的水墨莲花图。

下着一条粉白色的杭缎曳地裙,裙摆上金丝夹着银丝绣制的如意吉祥纹。

脚上穿着一双粉紫色蜀锦绣花鞋,鞋头上各缀着一颗龙眼大小的东珠,鞋面上绣着一对凤凰展翅的图样,红宝石的凤眸流光溢彩,点点碎石衬托着羽翼,华丽生辉。

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缎子滚边的粉白色腰封,腰封上绣着金色的双凤,一块帝王绿的翡翠刻篆文玉佩荡在裙边。

山彤和迎荷小心的打理着若水的三千青丝,淡淡的百合花香发油均匀的抹在鬓边。

过了片刻,若水的头上便梳上了一个流苏髻,若干颗大小均匀的珍珠镶嵌的分心冠在发顶,身后的数缕发丝上都簪着珍珠珠花,华丽却不张扬、媚俗。

若水的脸上带着淡雅的微笑,耳边缀着一对凤串芍药的赤金耳坠,颈上搭着一条素银嵌红宝繁花累累璎珞,雪白的皓腕上带着一串红珊瑚手串,双手交叠在小腹前,端坐在梳妆台前。

山彤为若水有些红肿的眼眸上扫上了些暗色的脂粉,脸上施了一层薄薄的珍珠粉,原本有些惨白的脸蛋,也恢复了原本的红润光泽。

“小姐,您这是??”打点好若水妆容的诗翠等人,终于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本宫无碍,本宫想去女人坊转转,自打出嫁后,倒是有许久没去了!”若水右手翘着兰花指扫了扫发鬓,笑盈盈的说道。

梦兰却是心中一喜,自家小姐终于打起精神来了,诗翠等人对于若水想去逛街,也觉得很开心,忙让管家安排了车马。

月姬园门口的奕冰等人自然也收了信,只是这内院,男女有别,哪怕自己是王爷的随身护卫,也不能贸然入内,只能无奈的站在院子外。

二门外,管家已经备下了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上等的紫檀木车架上雕琢着八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包金的边沿缀着米粒大小的珍珠流苏。

若水看着这个奢华无比的马车,微微一笑,轻声吩咐道:“管家,今日把这端王府的徽章去了吧。

诗翠,换上柔惠公主府的徽章,今日本宫不是端王妃,而是大宋朝最尊贵的公主。”

诗翠虽然不知dào

若水是何意,但是也把手里的楠木盒子打开了,一枚赤金雕凤纹的徽章被诗翠小心的挂在了车架旁。

这辆奢华无比的马车便是若水出嫁时候,皇上钦赐的陪嫁。

若水自打嫁入端王府,除了入宫、回门就甚少出门,这马车还是第一次正式上路。

马车由四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拉着,柔软的毛皮垫子铺满整个车内,大红色冰裂纹锦缎靠枕软软的摆在雕着凤纹的靠背软榻上。

诗翠扶着若水小心的上了马车,余下的几个人这才一一上了马车。

管家看着若水坐着挂着公主府徽章的公主座驾远去,心里涌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

若水出府的时候已经未时,到了女人坊外的时候,已经未时三刻。

一辆如此华丽不凡的马车第一次出现在女人坊外,女人坊附近的行人都有些兴奋的猜测这车上人的身份。

而有些明眼人却一眼就认出了那公主府的徽章,猜测着为何端王妃今日会挂着公主府的徽章出门。

“小姐,您慢着些!”若水翩翩然的下了马车,轻薄的绢纱面纱若隐若现的透露着若水秀美的脸庞。

一缕清风吹过,绢纱面纱随风而起,若水那美得让人窒息的容颜清楚的映入了在场众人的眼帘。

若水体内运行着凤翔九天的功法,凤凰本就是神兽,高高在上的存zài

,如今众人只觉得若水美得让人不敢亵渎,不敢直视,一种膜拜的感觉油然而生。

“小民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几个心念不定的人恍然跪倒在地,山呼道。

随着最先跪倒的几个人,街上的众人也都跪在了地上,恭敬的膜拜着这个美得超凡脱俗的女人。

慕容若水淡笑着,柔声说道:“都起来吧,本宫今日不过是随意走走!”

如山泉般悦耳的声音飘荡在街上,众人只觉得这般美好的女子,能一睹真容,此生无憾。

若水莲步轻移,走到了一个七旬老妪身前,亲切的将其扶起身,这才悠然的走进了女人坊的殿门。

那老妪热泪盈眶,撕心裂肺的喊道:“此等亲民的公主,真乃是大宋的福气,端王殿下能娶得如此美人,真是上天赐予的福气!”

在场的众人都觉得老妪说的甚是有理,曾经在市井中流传的国公府大小姐如何跋扈、如何暴虐,一时间变了风向。

女人坊里的二楼雅间里,瑞琪早就看见了有些不同的若水,微笑着凝视着这个善良的女子,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刺激的这个女子如此大的改变。

……

“若水,你今日很不同阿!”瑞琪笑着回眸看向由女伙计引领进来的若水,轻声问道。

“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罢了!”若水随意的坐在瑞琪身旁,轻轻的挥了挥手说道。

诗翠等人翻身走出了雅间,关好了房门,一脸戒备的盯着走廊的楼梯口。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瑞琪拉着若水有些微凉的手,不放心的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府里进了一名侧妃,我心里有些堵得慌罢了!”若水不想把冷睿铭的事情告sù

给瑞琪,敷衍的说道。

“你骗我!”瑞琪肯定的说道。

“唉!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好吧,既然你想知dào

,那我就告sù

你便是了。

你可记得我曾经救过冷睿铭一次?”若水长叹一声,有些茫然的双手搓着眼前的茶杯,低沉的说道。

“记得,你弄得很狼狈!”瑞琪冷静的看着若水回答着。

“冷睿铭身上没有伤,而且他一直在装病!”若水眼角满是泪水的抬眸望向瑞琪,平静的说道。

“就这么点事阿,这是好事阿!你们俩郎才女貌,正好好好发展发展,鹣鲽情深,也是一段佳话阿!”瑞琪闻言,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此女子温婉可人1

第一百七十章

此女子温婉可人1

瑞琪说着三指掐着茶杯,抬眸望向若水,忙取过一旁的蚕丝帕子。

“若水,你到底怎么了!”瑞琪一边帮若水擦着眼泪,一边有些急躁的问道。

若水只是呆呆的望着瑞琪,一双眸子毫无焦点。

“梦兰,你给我进来!”瑞琪看若水死活也不说话,冷声喝道。

诗翠等人一副祝你好运的样子盯着梦兰,弄得梦兰寒毛直竖,抖瑟了两下,这才低着头拉开了雕花的木门。

“小姐!”梦兰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门边,轻声说道。

“过来,给我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能把若水弄成这幅德行!”说着瑞琪嫌弃的撇了撇若水,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两个人有什么仇怨呢。

梦兰看了看若水,见若水没有异议,这才把自己知dào

的事情仔细的对着瑞琪复述了一遍。

瑞琪虽然聪明、机灵,可也不是神仙,听了梦兰的话,也是一脑子雾水的看着若水。

“行了,你先下去吧!”瑞琪想了片刻,忽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微张着嘴巴盯着若水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对着梦兰轻声说道。

“是,小姐!”梦兰对于这个把自己从死人堆里带出来的女子有着无尽的信心,只要瑞琪小姐肯出手,怕是那李氏瞬间就会变成飞灰吧。

瑞琪带着一脸奸笑从软榻上磨蹭到了若水身旁,贴着若水的耳边。贼兮兮的说道:“若水,你不是爱上冷睿铭那家伙了吧!”

若水只觉得脸上火热火热的,慌忙跳起身来,连连说道:“没有,你不要胡说。

我和冷睿铭可是有约法三章的,我是不会爱上他的。

你乱说……

我跟你说,我和他可没有关系……

真的……”

瑞琪则一脸奸笑的看着慌张到手足无措的若水,语气坚定的说道:“你果然是动了心!”

“真的没有,你别乱说哦!”若水忙冲到瑞琪身旁,一脸恐xià

的拉着瑞琪的手说道。

“你看看。你都慌成什么样了。还说没有,没有你脸红什么!”瑞琪才不会被这个有些爱情白痴的若水欺骗呢,虽然咱也没谈过恋爱,可是当年也拜读过琼瑶阿姨和小四先生好多好多大作呢。

“真的没有。你一个未嫁女说这些。我能不脸红么!”若水看着瑞琪越来越肯定的眼神。有些无奈的揉了揉早已经火热的烫手的脸颊,有些哀怨的说道。

“少扯,我可不是你身边那些小丫鬟。什么都不懂,我看的人可比你看的人多多了,好么!

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和我交代,你到底是怎么爱上那个冷睿铭的好!”瑞琪才不管若水有多么哀怨呢,这张红彤彤的小脸还真是让咱有些嫉妒呢。

你说人家穿越都是美女阿,公主阿,才女阿,你再看看咱,穿越就穿越吧,穿越个几岁的小姑娘咱也忍了,可是你好歹让咱过上米虫的生活吧。

好吧,咱不当米虫,咱自力更生,可是你总得让咱能安安全全的寿终正寝吧。

就算不能寿终正寝咱也忍了,起码得让咱风光一次吧。

好吧,那你不让咱风光,也不能让那种痞子来玷污自己吧。

幸亏,有你,是你救了我,若水,放心吧,这一世,我一直守护着你。

瑞琪终于从已经歪倒爪哇国的想法里脱离了出来。

若水则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不能自拔。

那次,他单手持剑,护着自己远离危险。

那次,他镇定自若的与自己脱离围堵。

那次,他一脸认真的对自己说,来日定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次,他在宫里为自己解围,看到自己的窘态。

那次,他一脸无所谓的对自己说,李氏要进门。

那次,他和自己一起算计李氏。

那次,他落寞的击鼓。

还是那次,冰面上的嬉戏。

瑞琪就这么掐着茶杯,看着若水时而面带悲伤,时而面带微笑,时而满是娇嗔的表情,心里更加肯定这妮子绝对是爱上那个冷睿铭了。

“咳咳!回神了!”瑞琪看着若水脸上再一次出现了悲伤的表情,终于忍无可忍,重重的拍了拍若水的肩膀,大声叫道。

“啊!”若水抚着胸口,尖叫一声,娇嗔的瞥了一眼瑞琪,气鼓鼓的嘟着嘴。

瑞琪看着若水这般可爱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把一双白嫩/嫩的手掐在了若水粉嫩的脸上。

哇,软乎乎的,好细腻,不输给电视上那些明星阿,这还是纯天然的,多美!

若水嫌弃把眼前这个嘴角挂着透明液体的女人的手从自己脸上打开,眼里满是怀疑的抱胸往后闪了闪。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瑞琪看着若水这一副把自己当成色/狼的样子,有些不爽的说道。

“你说我什么意思,你刚刚那副色眯眯的样子,比那些男人还吓人呢!”若水看见瑞琪恢复了正常,这才小心的喝了一口茶水压惊,冷声说道。

“这叫爱美之心,切,咱不和你计较了,谁让你这么小白呢!”瑞琪大义凌然的说道。

“小白,是什么?”若水有些疑惑的看着瑞琪。

“没什么,说你的事吧,你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冷睿铭那家伙的!”瑞琪也不知dào

该如何和一个古人解释小白,忙转移话题的问道。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喜欢他!”若水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

“好好好,你没喜欢他。那你到底怎么了!”瑞琪看着若水自欺欺人的样子,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继xù

问着。

“我……我不知dào

该怎么说……”若水有些吞吞吐吐的看着瑞琪说道。

“那你来干嘛了!”瑞琪只觉得身子一歪,无力的躺在身后的靠枕上,无奈的看着若水问道。

“我也不知dào

,我心情不好,想出来转转,就来找你了阿!”若水一副你白痴的样子,看着瑞琪直白的说道。

“好,我懂了。你厉害。我怕了你了!”瑞琪看着若水那副怨妇的样子,真的是只觉得心口一闷,一口老血阿!

若水进房好一会儿,这才有心情打量着四周的摆设。只见屋子里不似平常人家那般铺着地砖。

这里却好像马车上那般。铺着厚厚的毛绒地毯。一个木制的椅背直接镶嵌在了地上,几个软软的靠枕,一张檀木的矮桌。

房间里空落落的。角落的落地花瓶里插着几支撒着金粉的绢花花枝。

淡淡的玉兰花香弥漫着整个屋子,而且房门也不似平常那样的推门,而是一对雕着万字纹的红木门。

“你这里是怎么回事阿!”若水小心的提起了一块毛绒地毯,看见下面是些打磨光滑的木料,好奇的问道。

“这里阿,这里是我平时的休息室阿,你没觉得很舒服么!”瑞琪见若水提起自己这个完全日式风格的茶室,笑盈盈的坐直了身子,一脸骄傲的说道。

话说这榻榻米还是从咱们中土传入那倭国的呢,可是却在人家那一直传承了下来。

也不知dào

在自己所在的时代,还有多少人记得这榻榻米的工艺是地道的国产货呢!

倒是自己在这里能好好的发扬发扬咱们这榻榻米,虽然这里是历史上不存zài

的朝代,可是却都是说汉语的么!

“我当然知dào

这里是你的休息室,只是好奇你这是怎么弄的!”若水对着瑞琪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

“哦,这个榻榻米是我的新发明哦,这下面铺着的可是红木的地板,而且地板下面则是糯米汁搀粘土砌的镂空空间。”瑞琪跑到若水身旁,把那厚实的地毯掀开了一块,砰砰敲了两下,笑眯眯的说道。

“好吧,你就知dào

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可是你这房里也没有床阿。

再说了,现在可是冬天了,你也不燃着火盆,不怕冻着!”若水一副你这个败家货的样子,嫌弃的说道。

“切,谁说没有床的,你看到那里了么?

那里面便是一个隔断,放着我平时用的被褥,只要想休息,随意的铺在这上面就好了。

还有,你进来这么久了,你觉得冷了么?”瑞琪暗骂若水不识货,本来还想介shào

人给她也弄一个呢,现在也不准bèi

分给她了!

“说的倒是,还真没觉得冷,你怎么弄的阿!”若水虽然不是个骄矜的人,可是也觉得每日在房里燃着炭火,总有些味道,如今看见瑞琪这里香喷喷的又干净,好奇的问道。

“切,不识货,不告sù

你!”瑞琪立马撅着嘴,一脸高傲的说道。

“说吧,瑞琪,咱们可是朋友阿!”若水一看瑞琪这幅样子,马上学着球球的样子凑到了瑞琪身旁,谄笑着说道。

“好吧,好吧,快给我坐好,真是的,你好歹还是个公主呢,还是个王妃呢!”瑞琪嫌弃的推开了已经凑到自己身旁的若水,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榻榻米下面的空间就好像你们府里的地炕一般,只不过我这个炕比较大,整个屋子都是,外面有人烧了炭火,这炕上就是暖的,在加上这土坯烧热了就半天也不凉,屋子里自然就暖哄哄的了。”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的阿,那好弄么!?”若水自我催眠的把注意力放在了这“榻榻米”上面,自然最关心的就是这玩意能不能立马弄一个,咱可不是为了享shòu

,这不也是为了能节省些炭火么!

“能是能,可是这东西咱的收钱,你们端王府那么富裕,不差这点钱吧!”瑞琪手指捏在一起,一脸奸笑的搓了搓,流着口水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此女子温婉可人2

第一百七十一章

此女子温婉可人2

“好,你说吧,多少钱!”若水如今花着冷睿铭的钱,一点也不心疼的说道。

“也不贵,一千两银子。

我出人,你们负责自己准bèi

材料,而且我的人做的时候,你们不能偷看!”瑞琪立马丢出了一个高的吓人的价格,不过瑞琪也不是对待每个人都这样,这不是你们这些人有钱么,咱也算是劫富济贫了。

“太贵了吧!听你说的好像挺容易的阿!

再说了,不过是些糯米汁和粘土,那些做粗活的工人才多少钱阿!”若水马上精明的反驳道。

“这叫做专利,好不好!

这个东西,只有我会弄,你们都不会,所以我就要这么多钱,你不愿意就算了。

反正等过个几天,过了元宵节,我就把这东西介shào

给那些贵妇人,你猜到时候我还有空给你弄这个东西不!”瑞琪一脸就你不要正好,咱可以腾出人手,赚别人钱的样子盯着若水。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能去给我弄好阿!再说,你要在女人坊里介shào

给别人,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分一股阿!”若水笑着说道。

“你这个财迷阿,分就分,谁让咱们是朋友呢。

不过该你端王府花的钱,一个铜板都别想少给!”瑞琪点了点若水的额头,轻声说道。

瑞琪在这个时空已经生活了十年了,这里的律法和宋朝差不多。

女子出嫁的陪嫁是不属于男方的。而且女子嫁妆的收入也归女子所有。

若是女子离世,这些东西就自然而然的归了女子的子女,若是没有子嗣,则被女方娘家取回。

瑞琪可是知dào

那冷睿铭身子无碍,而且还迎娶了一位侧妃,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水是咱的救命恩人兼朋友,咱愿意帮她挣钱,你端王府冷睿铭的钱,咱挣起来才不手软呢!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若水笑完了眼睛。仿佛看见一个个金元宝冲着自己飞扑而来。

“行了,心情好多了吧!”瑞琪看见若水终于有了笑脸,也松了一口气,那个一脸哀伤的若水。咱看着还真不习惯呢。

“恩。最近铺子里有什么新样式的首饰么?”若水抿着茶水。淡笑着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新鲜的,不过是些俗物,你要是喜欢。我让人送上来给你瞧瞧就是了!”瑞琪虽然在古代生活了许久,还是不喜欢这些重的要死的东西。

“好阿!”

“来人,去铺子里最近的新首饰过来。”瑞琪朗声吩咐着。

门外伺候的女伙计自然麻利的取来了两个铺着软绒布的托盘。

“看看吧!”瑞琪接过伙计手里的托盘,笑盈盈的摆在若水眼前,便随手打发了旁边的小伙计。

若水看着托盘里的一套水蓝宝石的头面,有些挪不开眼睛,水润的蓝色,质地清澈,光芒柔和,透露着一丝神mì



另外一个托盘里则摆着的是一套冰种飘花翡翠的头面,素银的底子,配着一缕缕金丝,嵌上飘花翡翠,甚是素雅。

“你现在铺子里的东西都这么稀罕么?”若水有些惊讶的看着瑞琪问道。

“稀罕的不是东西,这些宝石、翡翠在别的铺子里也能看见,可是像咱们铺子里这般做的就没几个人了!”瑞琪可是来自未来的新新人类,看过的首饰不要太多,好不好,随便抄几个样子,也没人来这里告她侵权。

“你这个脑袋还真是聪明呢!行了,这两套我都要了,还有些什么玩应阿?”若水玉指轻柔的扫过几件首饰,兴奋的说道。

“行,这两套东西可不便宜,这套水蓝宝石的头面,一共是四千两银子。

这套翡翠头面,算你便宜些,原本别人买,我可是要收七千两银子的,这次就算你六千,总共一万两,咱够意思吧!”瑞琪本着多挣谁不挣的心态,笑盈盈的介shào

着。

“行,反正我自打过了门也没填过首饰呢,一会儿,你直接打发伙计去端王府取便是了!”若水可没打算用自己的私房买这些东西,冷睿铭,叫你骗我,咱就让你破财,反正咱也知dào

你有钱。

“你们好有钱,我得推荐给你点贵货了!”瑞琪淡笑着取过了矮桌下面的一个画册子翻了几页递给了若水,随意的指了几下,说道,“看看吧,这个,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若水的眼睛随着瑞琪的手指在册子上扫了个来回,只见瑞琪手指的东西,分别是一把赤金嵌祖母绿宝石的梳子,一对温玉手柄的飞天仙女图绢纱团扇,一柄金镶玉的如意,一套前朝名匠季明旭所制的紫砂壶茶具,壶身上还有书法名家荆文瑞提的四行篆文小字,还有那豆种翡翠打磨的六扇屏风。

这家伙不是想让自己把冷睿铭的家底拜个干净把。

看看这介shào

的东西,件件都是贵的吓人阿,就不算瑞琪随意指的那些什么上等的珍珠粉,养颜膏,雪蛤膏、螺子黛等物了。

“这些东西得多少钱阿!”若水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嗓子发涩的问道。

“也不是很贵阿,这些什么珍珠粉阿,养颜膏阿之类的东西都是按瓶算价格的。

至于这梳子么,两千两银子,这对温玉的扇子,稍微贵一点,因为这画可是名家画作,每把三千两。

这柄金镶玉如意,才一千两银子。

这套紫砂壶贵一些,也不过就是一万五千两银子。

还有这六扇屏风,别看是翡翠做的,可是因为是豆种的,还不如你那套头面贵。才四千两银子而已!”瑞琪一边翻着册子,一边无所谓的说道。

“也就,而已,也不过,才……

瑞琪,你知不知dào

一个一品官员的月俸是多少银子,你知不知dào

那些平民百姓,一家一个月的花销是多少!”若水有一种想揪着瑞琪领子大声嘶吼的感觉。

“若水,我是平民百姓出身的小人物,当然比你知dào

了。

可是你们可都是功勋之后。你们一年庄子上的收入就有多少。还有那么些铺子,这点钱对于你们不算什么了!”瑞琪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

“那也太贵了吧。

这些东西真的有人买么?”若水有些好奇的问道。

“切,买的人大有人在。

你又不是不知dào

那些女人在自己身上花钱有多狠。

至于这些摆件,手把件。那更是面子问题阿。买起来一点都不客气。

这里面买的最好的就是那个温玉的团扇。要不是这个季节还冷,我相信这京都里的贵妇能一人一把。”瑞琪把身旁的一本账册交给了若水,轻声说道。

若水带着不信的眼神。随意的翻看着账册,这些人真是太有钱了,不知dào

当今皇上知不知dào

你们这么有钱呢!

“好吧,是我见识少了!”若水无奈的叹了口气。

“切,你也知dào

你见识少了阿,你那个妹妹就来拿了两把团扇,而且还不是一样图案的呢!

听说我这有了金镶玉如意,更是立马就打发了手下人买回去了一对呢!”瑞琪觉得若水这个端王妃当的太朴素了,忙着洗脑的说道。

“好吧,那我就再要两把团扇,再给我装一些百合花香的熏香、珍珠粉那些东西吧,你看着弄吧!”若水还是觉得这样花钱太夸张了,只是买了两把团扇。

瑞琪无奈的看着若水那副管家婆的样子,摇了摇头,取过一旁的笔墨,列了个单子,唤过了梦兰让她下楼去置办。

“行了,咱们俩也说了好些闲话了,我和你说点正事吧!”瑞琪正了正身子,从靠枕后面取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册子递给了若水,正色说道,“你看看吧,这上面的东西对你很有用处。”

若水接过了册子,随手翻开,只见扉页上面写着“李氏”两个大字,又翻了几页,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些都是那个紫烟说出来的,还有一些则是市井里的传闻,还有些是我让人从吏部侍郎府里打探出来的。

可信性不低于八成,你回去好好kàn

吧。”瑞琪看着若水有些惊讶的眼神,肯定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还真是意wài

收获呢!只是这事李氏知dào

么?”

“据我猜测,应该还不知dào

,而且她在府里过得可更像个嫡出的大小姐。”

“好吧,对了,听说若泠在宫里出了事,你可知dào

是因为什么么?”若水忽然想起今日听说的传闻,笑眯眯的问道。

“我又不是神仙,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哪有时间去打听清楚,再说那可是皇宫,你觉得我有那么大本事么!?”瑞琪看着若水没好气的说道。

“我不是觉得你优秀么,再说了,我在府里也没处打听阿!”若水委屈的垂眸说道。

“好吧好吧,我就和你说说,听几个出宫办事的太监说,你妹妹和玉贵妃同去花房,结果被一个宫女撞倒的花架压在了下面,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只是可惜那个宫女了,就这么白白的丢了一条命阿!”瑞琪有些感叹的说道,这古代的人命真是不值钱。

“哇,还真是好险阿!若泠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阿,怎么会让人碰到呢!”

“这话你都信,够傻!

别说那女子是个宫女,哪怕就是个低位的嫔妃看见那两尊大佛也会闪远点阿。

这事肯定是有人指使的,只是到底是谁,那就不知dào

了!不过,我可告sù

你,你最近得躲你那个妹妹远点,免得被人坑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瑞琪看着若水呆傻的样子,就暗暗生气,可是又不忍心这货被人玩死,只能提醒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此女子温婉可人3

第一百七十二章

此女子温婉可人3

若水无奈的拢了拢耳边的鬓发,撇了撇嘴,心里想着:咱是知dào

这事情有古怪,可是这不是跟咱也没太大关系么!

再说了,那若泠要是能真就这么小产,也算是替咱出了一小小口气么!

这瑞琪怎么能说咱是傻子呢,咱只是愿意相信而已。

“你就是傻乎乎的,那李氏进了府,你还和冷睿铭吵架,把冷睿铭赶到她身边去,你说说,你得傻成什么样子了!”瑞琪看着若水一脸不屑的样子,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手指连连点着若水娇嫩的额头,怒其不争的说道。

“瑞琪,我更羡慕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神仙眷侣,冷睿铭不是我的良人。

再者如今我知dào

冷睿铭身子无碍,李氏又喜欢他,我为什么不能帮衬她一把呢!”若水隔着半透明的窗纸,看着外面街上匆忙的人群,失落的说道。

瑞琪拍了拍身边的软垫,示意若水过来坐。

若水微微提着裙摆,蹭到了瑞琪身旁,靠在瑞琪有些瘦弱的肩头上。

瑞琪找到了一种前世和大学时代的闺蜜一同卧膝长谈的感觉,揉了揉若水光滑的长发,语重心长的说道:

“若水,咱们是朋友,我有些话,必须和你说一说了!

你是国公的女儿,是嫡长女,身份尊贵,更是皇上钦此的柔惠公主,可以说是这京都城里最荣耀的女子。

自古朱门配朱门。木门配木门,你觉得一个和你身份地位相当男子的内院里能只有你一个女人么!

哪怕就算那个男子同意,他的家族,他的父母,能同意么?

就算这些人都同意,可是当今圣上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么?”

若水自然也知dào

这样的希望很渺茫,可是若水不想这一世再被伤害,抬眸望向瑞琪,坚定的说道:“瑞琪,有些事情。我不可以对你说。即使说了,你也未必相信。

可是瑞琪,当我做完我想做的事情后,我会舍弃身份。找一个不算繁华的小城。找一个踏实本分的男子。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看过了京都城里名门贵族内院里的腌渍事,我觉得小富即安的生活更适合我的性子!”

瑞琪有些哑然的看着这个温婉的女子,第一次在这个女子的眼中看见了一抹掩藏的深深的仇恨。

也看到了这女子那眼角带的一抹柔情。也许这样的女子就不该在这样世俗的环境下生活吧。

“若水,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你。

张大嫂那边训liàn

的新人也都有了成效,我哥哥那边训liàn

的探子也都顺利的混入了各府的内宅。

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吧。”瑞琪双手包着若水的双手,一字一句的说道。

“瑞琪,你就不怕我做的事情是要命的事么!”若水语气森森的问道。

“若水,当日若是没有你出手救助,也许我早已经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南宫府里。

而我死后,我的两位哥哥更加不会袖手旁观,哪怕拼了命也会为我报仇。

可是南宫家的人哪是那么好相与的,恐怕我薛氏一族早已经灭族了。

你救我时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对于我和哥哥就是救命大恩,我们兄妹这条命都是你救下的,哪怕有一日,真的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推辞一句!”瑞琪笑的很是淡然,说出来的话却让若水从心里感动着。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遇到危险,其实我想做的事情很简单,不会丢了咱们的性命,我还准bèi

留着一条小命去寻找我的真命天子呢。

不过,我却需yào

这各府里的一切消息,你觉得咱们怎么通信才能安全一些,我不想让有心人注意到你们。”若水有些掩饰的搓了搓鼻子,故作无所谓的说道。

可是瑞琪却看见了若水眼角那点点泪光,这就是朋友,不需yào

说的太多,不需yào

彼此肯定,却能以命相许。瑞琪相信,若是自己和哥哥遇到危险,若水绝不会不管。

“你个笨蛋,我不是说了么,哥哥训liàn

的那些探子已经混进了各府,虽然都是些不关痛痒的活,但是却能打探到不少消息。

你们端王府里也有咱们送进去的人阿,连婆子虽然只是负责看看后门,可是送些东西却很方便。

放内院里送菜的小罗子兄弟俩,也是咱们的人,只要操作得当,我保证每日都能给你送去这京都城里各府邸的消息。”瑞琪一脸自信的说道。

“那就好,我如今出府虽然比以前方便,可是却不能经常往你这里跑,这外面的一切我就交给你了。”若水微抿了口茶水,笑眯眯的说道。

“知dào

了。

对了,咱们的人可是听说了,国公府里的赵氏身子不太好,一连换了三四个大夫都不见起色呢!”瑞琪眯了眯眼睛,神神mì

秘的说道。

“切,你是不知dào

若泠回门那日,府里发生了什么,赵氏的身子能好才怪呢!

她自以为做的不露痕迹,可是父亲和祖母那都是什么样的人物阿,她那点小心思,可是瞒不过祖母的,怕是父亲和祖母都容不下她了。”若水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平静的说道。

“可是那若泠到底是太子妃阿,这样不怕得罪与她么!”瑞琪虽然是个人尖子,可是到底不是个古人,哪怕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还是搞不懂这里人的想法,迷茫的看着若水。

“这次该我说你傻了吧。

不管赵氏在不在,国公府都是若泠的娘家,是若泠背后的靠山。

如果太子自后登基。若泠有国公府的护持,自然能顺利的登上后位。

可若是若泠真的傻到要和国公府一分为二,那这后位到底是谁的还不一定呢。”若水有一种翻身农民把歌唱的感觉,精神一震的对着瑞琪说教的说道。

“哦,难怪呢,真的不是我傻,只是搞不懂这里面的歪歪绕,在我的心里总觉得皇后是很厉害的人物,所以才会担心。”瑞琪本就是个聪明人,听若水这么说。自然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嘴上却不饶人的说道。

“行了,行了,你聪明,好吧!”若水听着瑞琪那狡辩的歪理就觉得脑袋一疼。无奈的挥了挥手。

“切。本来就是这样!”瑞琪傲娇的扭过了头。

若水觉得这重活一世。老天送给自己最好的礼物,便是能与瑞琪相交相知。

瑞琪也觉得自打重生在这个架空的时代,遇到若水是自己最幸运的事情。

俩个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满的珍视。

“好了,我在你这也坐了许久了,我回去了。以后你可得每月都上门给咱介shào

新品阿。

不过这上门的人选么,只有你自己一个,咱可不是小门小户的家门,你这个店主亲自上门,本宫才会出来接见你阿!”若水对于这种充满感动的时刻总有些不适应,忙扯了扯衣裙,起了身,平淡的说道。

“既然端王妃吩咐,小人自然遵命,小人恭送端王妃!”瑞琪看若水起了身,也站了起来,拱手一礼,调皮的说道。

“……”若水看着瑞琪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往外走去。

瑞琪自然跟在若水身后,一同出了茶室,若水这才注意到瑞琪脚上只穿了布袜。

“你看看你,好好一个女子,这一双玉足怎么能如此大大咧咧的露在外面呢!”

“切,你没看见我那里面都是地毯,也就是你吧,才这么随便的穿着鞋子走进去,要是别人,本小姐早就拿着扫帚轰她出去了。”瑞琪一双大眼睛瞪的溜圆的盯着若水说道。

“……”若水一看瑞琪发了脾气,忙拉着诗翠等人下了楼。

瑞琪也穿上了一双羊皮小靴,一脸恭敬的送着若水出了女人坊的大门,见若水上了马车,这才随手把账单递给伙计,重新回到茶室,整理着各路探子送来的消息。

若水则坐着马车,打发了身边的丫鬟下去,在玉斋坊买了几块镇宅的玉器,又在崇智轩买了些笔墨纸砚的杂物,满足的回到了端王府。

刚刚回到内院,内院大厨房的掌事嬷嬷赵嬷嬷便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主院求见若水了。

“赵嬷嬷,您这是怎么了,忙活活的!”若水随意的坐在了罗汉床上,喝着香茶,悠闲的说道。

“娘娘,奴婢失礼,可是奴婢这也是着急呀!”赵嬷嬷擦了擦额角的汗迹,屈膝一礼,焦急的说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若水看赵嬷嬷确实是着急的样子,这才正色问道。

“娘娘,您这是才回府不知dào

,刚才王爷让人传了话下来,说是娘娘管理内院辛苦,李氏贤惠愿为王妃娘娘分些负担,月姬园上下大小事务都有李氏打理。”赵嬷嬷看若水那副平淡的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是么,那好阿。你们只管按她的份利送去便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阿!”若水对冷睿铭心灰意冷,自然也不会在意这府里发生的事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随口说道。

“娘娘,您怎么这么大度呢,这李氏分明是在您手里分权呢阿!”赵嬷嬷有些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无奈的说道。

“赵嬷嬷,这府里的事情,大大小小繁杂的很,那李氏愿意帮本宫分担些事情,本宫自是欢喜的。

你总管大厨房,这些事,你也不比放在心上,那些吃喝只管按份利送去便是。”若水随意的歪了歪身子,挥了挥手,示意赵嬷嬷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人心不足1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人心不足1

赵嬷嬷只能摇了摇头,无奈的走出了若水的主院,看着远方可见的月姬园,深深的叹了口气。

府里那些等着看若水热闹的人,自然也有些失落,这王妃娘娘行事一向狠辣,怎么今日就这般忍下了这口气呢!

若水才不会理会外面人怎么看,只是静静的看着手里关于李氏的消息。

当日自己出手狠辣的把内院里那些蛀虫统统赶跑是因为冷睿铭身子不好,自己身为当家主母责无旁贷。

如今咱也知dào

人家身康体健,更和后院那个李氏恩爱情长,咱何必去当这个恶人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转眼就过去了好几天,若水一直很平静的呆在院子里,每日照常见见那些管事嬷嬷,打理着府里的杂事。

李氏则乖巧的在自己院子里,每日陪在王爷身边,王爷看书,咱掌灯,王爷写字,咱研磨,王爷午睡,咱就绣些王爷体己的物件。

冷睿铭把李氏的一切看在眼里,更加/宠/爱了起来,日日都有新鲜东西送给李氏。

诗翠等人虽然拿不准自家小姐的心思,可是也知dào

自家小姐绝对不是个能让人随便拿捏的,众人的心也都安稳了起来,只管打理着手边的事物。

可是外界那些不熟悉若水的人,心里却动起了些小心思,如今那李氏得/宠/是众所周知的,王妃更是在王爷身边失了/宠/。这内院里没有了/宠/爱的女人,哪怕是正室又能让谁看得起呢。

咱们虽然是做奴才的,可是也想为自家的孩子奔个前程不是,若是能得了李氏的眼,把咱的卖身契什么的还给咱,咱也能让孩子考个功名什么的,不是么!

哪怕是李氏不肯把卖身契还给咱,做了李氏身边得脸的大丫鬟也能嫁个外院的管事或是当个小官太太,这不是挺好挺好的么!

那些一直紧吧着若水的嬷嬷倒是有些慌了神,王妃如今势弱。那李氏得了王爷的眼。那这府里以后还有咱的好日子过么!

端王府的内院里,异动频频,可是外院却甚是平静,奕冰和奕澜总有一个人跟在冷睿铭身边出入内院。另外一个则不知dào

在忙些什么。

王爷也不似以前那般喜欢留在书房或是主院里休息。而经常往月姬园里跑。

外院。冷睿铭的小库房里的物件也似流水般搬进了月姬园中。

……

“小姐,该去和那些嬷嬷们碰头了!”诗翠小心的为若水换上了一身水碧色的常服,轻声提醒着。

“恩!”若水抚了抚发上的赤金镂空发簪。淡淡的应了一声,就往正厅走去。

正厅里。

往日里来回事的总有十几个,今日却只来了五六个人,显得空落了不少。

若水虚扶着诗翠的手臂,淡笑着走过屏风,优雅的坐在了主位上,轻声说道:“几位嬷嬷,都坐吧!”

“奴婢们谢王妃娘娘赐坐!”赵嬷嬷等人忙回了个礼,这才半坐在下首的太师椅上,垂首盯着脚尖。

“怎么今日这人好像不太齐呢!”若水微抿了口茶水,过了片刻,这才开口问道。

管针线房的秦嬷嬷看了一眼身旁的赵嬷嬷,皱了皱眉头,赵嬷嬷也是一脸的无措。

难道咱们几个能说因为您不得/宠/,那些子嬷嬷都跑去月姬园那边献殷勤了么!

“诗翠,今日有哪几位嬷嬷没过来阿!”若水看众人都是沉声不语,目光淡淡的扫向了诗翠,柔声问道。

“回小姐的话,管着二门的尤嬷嬷、管回廊的白嬷嬷、水榭的岑嬷嬷、管着月姬园的钱嬷嬷、洗衣房的付嬷嬷,还有药材房的张嬷嬷没到。

另外那管着角门的姚嬷嬷,染了风寒,已经让人告了假。管着花厅的林嬷嬷则是去庄子上看儿子了,也让人告了假。”诗翠翻了翻手里的册子,又看了看在场的众人,这才幽幽说道。

“哦,那姚嬷嬷和林嬷嬷就算了,另外几个人可打发人来告假了!”若水摩挲着皓腕上的珊瑚手串,笑着问道。

“回小姐的话,另外几位嬷嬷均没有告假!”诗翠恭敬的屈膝一礼,柔声说道。

“好。

既然那几位嬷嬷没来,那咱们就先把那几个嬷嬷管的事放一放。

你们几个可有什么事情需yào

回本宫的!”若水微微一笑,转眸望着下首的几个嬷嬷,柔声说道。

“回王妃娘娘,月姬园的李妃前日来奴婢这里要了三个丫鬟,奴婢做主送去了两个。”总管府里丫鬟的盛嬷嬷穿着一身褐色的褙子,梳着圆髻,恭敬的起身说道。

“哦,李氏院子里现在有多少个丫鬟了!”若水微微颔首,轻声问道。

“回娘娘的话,李氏院子里,现在有一等丫鬟两人红云、丹烟,二等丫鬟四个丛梦、丛芬、丛雨、丛书,三等丫鬟六个香彤、谷梦、采白、幻蓝、南珍、雯儿。

小厨房里有厨娘四人飞兰、依柔、曼云、代秋,粗使丫鬟四人绿蝶、粉鱼、绿璇、夜云。”盛嬷嬷翻了翻手里的册子,轻声回道。

“这人是不是多了些,本宫记得府里的规矩,侧妃身边一等丫鬟两人,二等丫鬟两人,三等丫鬟四人,厨娘两人,粗使丫鬟四人。

这李氏身边怎么这么多人呢?”若水微微皱着眉头问道。

“回娘娘的话,照惯例却是如娘娘所说,可是这李氏来奴婢这里要人,奴婢也不好回绝阿!”盛嬷嬷有些为难的低声说道。

“此事虽然你有错处,可是不在你身上,来人,传我的命令,盛嬷嬷处事有失公允,罚一个月月钱。

月姬园管事嬷嬷钱嬷嬷,不能规劝主子,杖责二十。另外月姬园那些多出来的丫鬟月钱以后从月姬园李氏的月例银子里面扣。”若水看了看盛嬷嬷,朗声说道。

坐在下首的几个人忙对视了一眼,看样子咱们王妃娘娘要出手了。

“余下的还有什么事么?”若水轻声的问道。

“奴婢无事!”几人忙屈膝一礼,柔声说道。

“那今日就散了吧,本宫去月姬园里一趟!这得罪人的事,本宫亲自出面。”若水自打宣bù

了钱嬷嬷的处置后就在打量在场众人的表情,看众人都是一副缩头缩脑的样子,笑着说道。

“是,奴婢们遵命!”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忙退出了主院。

若水则让诗翠取来了湖蓝色的大氅,带上了手炉,领着诗翠等人往月姬园走去。

月姬园里,欢声笑语,冷睿铭一脸笑意的坐在罗汉床上,李氏则穿着轻纱薄裙,露着莲藕般的手臂,舞动着身子。

“奴婢参见王妃娘娘!”院门口守门的丫鬟采白和幻蓝忙跪倒在地,柔声说道。

“起来吧,去通禀你们家主子一声吧!”若水也不想为难这些小丫鬟,笑着说道。

“是!”采白忙小跑着往正房跑去。

过了片刻,红云便随着采白出现在了若水眼前。

“王妃娘娘,万安!”红云恭敬的一礼,轻声说道。

“哦,你家主子不在么?”若水明知故问的说道。

“咱家小姐在,娘娘,这边请!”红云有些无奈自家小姐这般得罪王妃娘娘的举动,可是又无力规劝,只能更加恭敬的引领着若水往正房走去。

正房门口,丫鬟已经机灵的打着帘子,若水抱着手炉,淡笑着走进了正房。

迎面便看见冷睿铭身穿着一身象牙白的直裾长袍,怀里搂着衣着暴露的李氏坐在主位上。

若水只觉得心中一涩,面上神情一凛,转瞬便重新挂满了笑容,优雅的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落了座。

“王爷,您看王妃姐姐好不懂规矩阿!”李氏一双玉臂缠在冷睿铭的脖子上,娇滴滴的说道。

“李氏可是在说本宫?”若水眸光一冷,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轻声说道。

“王爷……”李氏一副害pà

的样子往冷睿铭的怀里又钻了钻,娇声呼唤着。

“王妃,你见到本王为何不曾见礼!”冷睿铭看到怀里的美人受了委屈,自然是冷声喝道。

“想必王爷忘记了,本宫是皇上亲封的柔惠公主,见任何人都不需yào

见礼。

倒是李氏口口声声的说着本宫不懂规矩,可是李氏,你的规矩呢!”若水冷笑着望着冷睿铭,朗声说道。

“王爷,妾身……”李氏果然委委屈屈的看着冷睿铭,一双眸子里闪着泪光。

“咳咳,李妃,还不给王妃娘娘见礼!”冷睿铭虽然想护着李氏,可是慕容若水却说得句句在理,只能推了推身上的美人,柔声说道。

“妾身李氏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安!”李氏只能委屈的从冷睿铭身上滑了下来,硬生生的跪在了冰凉的地砖上,娇声说道。

“李氏果然是懂规矩的人。

本宫也不是故yì

刁难与你,只是今日本宫却不得不来!”若水也不叫李氏起身,只是淡淡的说道,“本宫听手下的嬷嬷回话,说你又要了两个丫鬟,可有此事!”

“是,王妃娘娘,妾身院子里人手有些不够,这才去找盛嬷嬷要了几个人!”李氏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错处,柔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人心不足2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人心不足2

李氏跪在地上,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腿上更是冷极了。可是若水偏就不叫起身,只是抿着茶水,坐在上首的冷睿铭也只是默默的坐着。

“李氏,这端王府里是有规矩的,这侧室身边的丫鬟也都是有定数的。

虽然历代端王殿下都不曾纳过侧室,可是你既然进了门总得按着规矩来。

王爷,您觉得呢!”若水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淡笑着对李氏说道,转眸又问向了一旁的冷睿铭。

“这规矩还不是人定的!”冷睿铭虽然知dào

有些不合规矩,可是李氏娇弱的样子,却着实让人心疼。

“是阿,规矩是人定的,可是规矩就是规矩。

李氏这身边有一等丫鬟两人,二等丫鬟四人,三等丫鬟六人,厨娘四人,粗使丫鬟四人,怕是连宫里的皇贵妃身边也没有李氏气派吧!”若水只是冷冷的丢下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那王妃觉得呢!?”冷睿铭猛然一听也觉得这李氏身边的人确实多了些。

“这李氏身边的丫鬟人数明显已经超过了惯例的人数,可是李氏毕竟是王爷心尖上的,本宫也不好过于苛责。”若水说到这微微顿了顿,一直跪在地上的李氏立马笑了起来,果然,得了王爷的/宠/爱,哪怕你是正室也不能将咱怎么样。

“但是,李氏身旁的管事嬷嬷钱嬷嬷不能规劝主子的言行。按照规矩需yào

杖责二十,来人,把钱嬷嬷带出去动刑。

另外这规矩毕竟是规矩,虽然李氏得/宠/,可是本宫也不能把祖宗的规矩丢到一边,这超出来的几个丫鬟的月钱以后就由李氏的月例银子里扣吧。

王爷,您觉得呢?”若水淡淡的说道。

“王妃,这会不会太过了些,不过是几个丫鬟的月钱,有必要这个样子么?!”冷睿铭看着若水那冷冷的神情。有些无奈的问道。

“规矩就是规矩。若是今日为了李氏破了规矩,那以后这府里的人还怎么管呢!”若水冷笑着看着冷睿铭问道。

“随你吧,本王外院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陪王妃了!”冷睿铭脸色不太好的说道,转身便往外走去。

李氏则有些呆傻的跪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身边的人就被打了呢。怎么这丫鬟的月钱就得自己出了呢。

“行了,本宫的事情也说完了,李氏。你也歇着吧!”慕容若水有些不屑的看着地上这个以色事他人的李思思,轻声说道。

月姬园门口,钱嬷嬷已经被几个粗实婆子死死的按在了长凳上,三寸宽的板子一下下的重重砸在钱嬷嬷的身上。

慕容若水身着一身水碧色的常服淡然的站在一旁看着,眸光闪闪的扫向了四周的阴影处。

只见若干个丫鬟婆子探头探脑的看着这一幕,每每与慕容若水对视的时候,都打了个寒颤。

“行了,这月姬园的事情也处理完了,咱们回吧!”若水一直盯着钱嬷嬷被重重的打了二十板子,这才笑盈盈的对着身旁的诗翠等人说道。

诗翠忙扶着若水小心的往外走去,一些躲闪不及的丫鬟仆妇们看见若水走进,忙跪倒在地上,有的甚至直接跪在了雪地里。

红云和丹烟看若水走远,这才跑回了正房,把已经跪麻了双腿的李氏扶到了软榻上。

“她一个无/宠/的女人,居然也敢踩在咱们娘娘头上,娘娘,您可得好好和王爷说说。”丹烟一边奉上热茶,一边愤愤的说道。

红云看着这个越来越张扬的丹烟,心里很是不喜,可是自家小姐却十分信任这个丹烟,希望不会连累了小姐。

“这事说到底还是咱们有错处,院子里的丫鬟却是也多了些。

唉,只是可惜了钱嬷嬷,这把年纪,还被打了板子,这身子伤了,脸面也伤了!”李思思躺在软榻上,抿了一口清茶,有些忧心的望着窗外那些探头探脑的丫鬟仆妇,轻声说道。

“娘娘,您可不能这么说,王爷平日里身边也没有个随身的丫鬟,咱们这不多准bèi

两个丫鬟,谁来伺候王爷换洗阿!”丹烟机灵的接过了李思思手里的茶碗,柔声说道。

“这事不必再提了,看样子这慕容若水也不是个草包。

对了,红云,你一会儿给钱嬷嬷送些伤药和银钱吧,别寒了人家的心。”李思思身上搭着锦被,微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说完便拉了拉身上的紧闭,准bèi

小憩一会儿。

若水打发了钱嬷嬷后,便笑眯眯的回了主院,主院里原本有些懒散的丫鬟们也都麻利了起来,几个管事嬷嬷也都齐刷刷的出现在了院子里。

“呦,几位嬷嬷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找本宫么?”若水早就料到这些墙头草们必定会跑到自己身边献殷勤,自然也不会给几分好脸色,有些讥讽的说道。

“奴婢们参见娘娘,娘娘万安!”几个嬷嬷忙带着身旁的丫鬟跪倒在了青石地砖上,叩首说道。

“得,都起来吧,这大冷天的再冻坏了身子,本宫还得找人领了你们的差事,你们说对吧!”若水虽然不喜欢这几个人墙头草的个性,可是手下也却是无人可用,只能敲打了几句。

“娘娘体恤,奴婢们皮糙肉厚的,不碍的!”几个嬷嬷自然不敢居大,也不敢起身,只能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轻声说道。

“行了,这大冷天的,别在这跪着了,你们都去忙你们的吧,明日碰头的时候再说吧,本宫折腾了一早上,也有些乏了。”若水轻掩着朱唇,微微打了个哈欠,柔声说道。

领头的嬷嬷偷偷的瞧了一眼若水,只见若水脸上确实没有什么怒色,这才对着身旁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这才一路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小姐,您怎么就这么放过她们了!”梦兰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放过又能怎么样,这里说到底是王爷当家,说得好听的本宫是当家主母,说不好听的,不过就是个管家婆罢了。

咱们打理着端王府的闲心,还不如好好攒攒精神,等着收拾咱们的公主府吧!

行了,诗翠随我进房伺候就是了,你们几个都下去忙活自己的吧。”若水对于隔着一条街正在建的公主府可是抱着很大的兴趣,毕竟是属于自己的地方,若水准bèi

交给可心的人好好打理。

“是,小姐!”梦兰等人忙应承着。

诗翠则扶着若水返回了正房,外间的罗汉床上,球球缩成了一团,趴在了靠枕上。

若水也不管球球是不是在睡觉,只管开心的抱着球球,食指轻轻的戳着球球湿漉漉的小鼻子。

球球睁开了墨色的小眼珠,有些带刺的小舌头一下下的舔着若水的手指。

一旁的诗翠已经让小丫鬟送上了热茶和湿帕子,小心的给若水擦着手脸。

若水兴致勃勃的和球球玩了一会儿,这才翻看着瑞琪每日送进来的消息。

最近一段时间,这京都城里也不是很太平,一连三个兵部的管事大人遇刺身亡,皇上已经命令兵马司和京兆尹尽快破案,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是毫无进展。

太子府里的于美人凭借着肚子里的龙孙,自然也是风光无限,太医院的院判大人更是诊出了男婴这样的喜脉。

至于若泠那肚子里的胎儿也得到了证实,却是是怀有身孕,至于是男是女,还需yào

再过些时日。

太子体恤于美人和若泠有孕辛苦,更是把管家大权交给了自己的乳娘,也免了于美人日日去若泠那里请安。

若泠被夺了这管家大权,自然是气得要死,可是又只能强颜欢笑的谢谢太子体恤。

据闻是若泠让管事嬷嬷克扣了后院几个美人的份利,引得太子怜惜旧人,这才让乳母重新掌管府里的大小事务。

至于于美人看若泠被夺了权,自然是时不时的给若泠找些麻烦,更是把身边的两个丫鬟都开了脸送到了太子的床上。

而宫里的玉贵妃和新晋封的丽嫔、云嫔也斗得不亦乐乎,弄得皇上每每过去都惹得烦闷不已,倒是便宜了刚进宫的柔妃和敏妃两人。

而张尚书府里的张芊芊则每日在府里跟着教引嬷嬷学着规矩,跟着母亲学着管家,和几位音律大家学着古筝琵琶,一副贤良淑德、蕙质兰心的样子。

市井里更是盛传张芊芊小姐是京都第一才女,容貌也不逊于当年的南宫瑜儿。

最可气的就是瑞琪送来的消息里,还提议在最后标注出了这端王府的一些闲话传言。

什么王妃气量太小,容不下其他的妾室。

或是端王有意休弃嫡妻,奈何嫡妻身份贵重。

最后最后还来了一句:“若水,要是端王府不好混,不如就自请下堂吧!”

好你个瑞琪,虽然咱对着冷睿铭没有什么想法,可是你也不能这么作践咱阿。

看样子,还真是自己对这府里的人都太纵容了,居然让她们这般传自己的闲话。

要是你传些好听的,咱也就认了,你们居然这么败坏自己的名声,虽然咱不在意,可是也不能让你们往咱脑袋上扣屎盆子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元宵佳节1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元宵佳节1

一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家家户户都忙着团圆,这街上也比往日热闹了许多。

街角摆满了卖糖人、花灯、糖葫芦、蜜饯等物的小摊子,前门外也聚集了许多摆摊卖艺的把式人。

冷睿铭照常是留在了李氏的院子里,连晚饭也不曾过来主院,若水偏偏也不气恼,小厨房里准bèi

的芝麻汤团吃的若水津津有味。

大红的灯笼挂满了回廊,一轮玉盘般的明月挂在晴朗的夜空之上,点点繁星,衬托着皎洁的月光。

院子里有些枯黄的树木都罩上了一层和润的光芒,正房里的诗翠等人却是一脸苦闷的望着门口。

“你们这是怎么了?”若水有些不懂的看着这几个一脸苦大仇深的丫鬟,轻声问道。

“小姐,您就不能多在王爷身上用用心思么,今日可是十五月圆之夜,更是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王爷居然这都不过来陪您用膳,这可是赤/裸裸的打您的脸呢!”山彤腾的起了身,走到若水身旁,像爆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说道。

“就你们心思多,王爷喜欢去哪里是王爷的事,咱们只管做好咱们自己的事便是了。

再说了,我的脸面也不是别人能打的,就算王爷天天长在李氏院子里,这府里又有谁敢在你们眼前嚼舌头呢。

庸人自扰,行了,你们都去换身家常的衣服。今日本宫带你们出去好好乐呵乐呵,也省的把你们憋坏了,成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若水看着外面明亮皎洁的月光,兴致高昂的对着诗翠等人说道。

“小姐……”诗翠忙开口劝阻道。

“行了,今日就听本宫的吧!快去准bèi

吧!”若水一口打断了诗翠的话,径自返回了内室。

过了片刻,若水便把头上那些贵重的首饰统统拆了下来,身上那件盘金绣凤纹的对襟长袍也丢在了一边。

一支玉质普通的白玉簪子绾着若水的三千青丝随意的固定在脑后,一身鹅黄色绣碎花的缎面袄裙配着粉白色的翘头鞋,鞋头上绣着简单的缠枝莲花纹。

一对莲花掩鬓压着一条素白的绢纱面纱挂在耳边。白嫩的颈上带着一条粉晶碎石的璎珞项圈。

若水打点好自己的衣着。又从首饰盒里掏出了一把碎银子塞到了腰间的荷包里,这才披着夹棉的披风抱着风毛护手走出了内室。

院子里伺候的几个小丫鬟,猛然看见自家王妃这般百姓的打扮都是一愣,哪怕是经常在若水身旁伺候的梦兰等人也都愣了神。自家小姐这到底是要怎么的呢!

“都准bèi

好了吧!”若水看几人都换上了棉布的袄裙。笑眯眯的问道。

“小姐。您这是?”诗翠听见若水的话,忙走上了前,有些忐忑的问道。

“自然是出去逛花灯了。今日可是元宵佳节,街上一定有好多好多五彩的花灯。”若水一脸你好傻的样子,随意的说道。

“可是小姐,您这身打扮,怕是不和身份吧!”诗翠有些担忧的问道。

“本宫这叫微服私访,行了,快别啰嗦了,咱们快出发吧!”若水看着众人好像看怪物似得看着自己,有些不舒服的捋着耳边的一缕发丝。

“可是……”

“再可是,本宫就自己去了!”若水见众人还有意义,立马板起了脸孔,冷声说道。

“奴婢遵命!”梦兰等人看若水确实有些动了怒,轻声说道。

若水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提着糊着彩蝶图样的花灯,领着诗翠等人从二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负责看守二门的嬷嬷自然也不敢怠慢,忙带了小丫鬟急匆匆的跑到了月姬园里给若水上眼药去了。

“奴婢想求见王爷,还请丹烟姑娘,帮老奴通禀一二吧!”尤嬷嬷有些谄媚的迎上了正在回廊上望天的丹烟,一脸谄笑的躬身说道。

“呦,尤嬷嬷,咱们王爷和我们家娘娘正在……您也是明白的,您这让咱怎么进去通禀阿。

尤嬷嬷,您可别为难咱了,有什么事,等天明了,再来回禀吧!”丹烟假笑着敷衍说道。

“也是咱老奴真有急事,丹烟姑娘,您看看,能不能帮着老奴通禀下阿!”尤嬷嬷走进了两步,从手腕上退下了一支鎏金镯子塞到丹烟手上,轻声说道。

丹烟不屑的看了看手上的鎏金镯子,又抚了抚发鬓上的赤金步摇,不声不响的站在那里继xù

望天。

“您看,丹烟姑娘,这些子零钱,您拿着买些零食吧!”尤嬷嬷在府里伺候多年,自然明白丹烟那眼色,忙从腰间解下了荷包塞到丹烟手里,谄媚的说道。

心里却在暗骂这丹烟不识抬举,虽然李氏现在得/宠/,可是丹烟也不过是个丫鬟,这般打自己的脸面,还贪得无厌,还真真是讨厌。

到底是小门小户身边跟着的丫鬟,看看王妃娘娘身边的丫鬟,咱塞荷包,人家都不要,大气的很。

“唉,咱看尤嬷嬷也却是有急事,那咱就帮帮您吧!”

丹烟这才返身打着帘子,钻进了正房里。

冷睿铭正穿着一身玉色中衣,歪在罗汉床上,翻着手里的书卷。

李氏则小心的跪在另外一侧的榻上,芊芊玉指一下下的剥着手里的果子。

“你这丫头,怎么进来了!”李氏知dào

冷睿铭素来不喜欢人打扰,看见丹烟进来,忙责问道。

“娘娘,负责二门的尤嬷嬷说是有要事回禀,奴婢也是拗不过她,这才进来通知王爷和娘娘的!”丹烟忙屈膝跪在地上,轻声解释着。

冷睿铭闻声也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微微抿了一口茶水,看着下首的丹烟。

李氏则微微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府里的大小事务自有王妃姐姐打理,怎么那尤嬷嬷这么不懂规矩,来妾身院子里干嘛阿,这不是存心让姐姐不悦么!”

“行了,你也别担心了,若水不是个小气的人,让她上来吧!”冷睿铭坐在罗汉床上,望着外面五颜六色的彩灯,轻声说道。

“是,妾身失礼了!”李思思自然是委委屈屈的垂眸说道。

“咱们本是一家人,你也不必如此拘礼!”冷睿铭忙隔着矮桌抚了抚李思思的鬓发,柔声安抚着。

丹烟看着李氏如今如此得王爷的/宠/,垂首诡异一笑,便小心的提着裙摆往外走去。

尤嬷嬷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着丹烟道谢,恭敬的随着丹烟进了月姬园正房卧室的外间。

只见这外间里摆着一张酸枝木雕万字纹的罗汉大床,一张完好无损的虎皮褥子铺在床上。

外间一角上摆着一张楠木的琴桌,桌上则摆着一把雕花古琴,白玉的镂空香炉摆在琴桌一角。

百宝阁上摆放着数件精美的饰物,粉彩的象腿瓶,斗彩的鸡缸杯等物。

“奴婢参见王爷,李妃娘娘!”尤嬷嬷有些拘谨的跪倒在地,叩首说道。

“起来回话吧,你说有事回禀,到底有什么事阿!”冷睿铭不冷不淡的说道。

“回王爷的话,王妃娘娘刚才带着身边的四个一等丫鬟一身平民打扮,出府了!”尤嬷嬷说完就再一次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叩首一礼。

“什么!”冷睿铭有些惊讶的掉落了手中的书卷而不自知,目瞪口呆的看着下首的尤嬷嬷。

“奴婢有罪,奴婢不能拦下王妃娘娘,还请王爷宽恕奴婢!”尤嬷嬷抖瑟着泣声说道。

若是年轻女子哭哭啼啼的倒还会让男人升起几分怜爱,可是一个半老徐娘,又不见风韵的妇人哭哭啼啼的只会惹人厌烦。

“行了,为何现在才来回禀!”冷睿铭皱着眉头看着下首还在不停哭啼的尤嬷嬷,冷声问道。

“阿!奴婢拦不住王妃娘娘,只能立马来王爷这里回禀!”尤嬷嬷辩解的说道。

“混账东西,自己下去领罚,重责二十大板,罚三个月月钱。

来人,替本王更衣,本王要出去寻找王妃娘娘!”冷睿铭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轻声说道。

一旁两个秀丽的小丫鬟忙上前伺候着冷睿铭换上了一身正装。

冷睿铭身着一件银灰色盘金绣银丝暗纹的蜀锦直裾长袍,外罩着一样料子的墨色暗纹大氅

足上配着一双绣水波纹的墨色缎面长靴,腰间系着无色的冰种翡翠,玉佩上雕琢着万字福寿纹。

“行了,李妃,你今日早些休息吧,本王改日再来陪你!”冷睿铭笑盈盈的拦着李思思的纤腰,柔声安慰道。

“是,王爷,妾身晓得!”李思思自然是柔媚的伏在冷睿铭的身上,轻声说道。

冷睿铭有些不舍的拉着李思思耳鬓厮磨了片刻,这才起身出了内院。

奕澜、奕冰看着冷睿铭一脸阴郁的脸色,也不敢怠慢,忙噤声跟在冷睿铭身后出了王府。

那边的若水则领着几个丫鬟仿佛出笼的小鸟般,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撩着面纱,吃的不亦乐乎。

几个丫鬟也把在府里的担忧都抛到了脑后,跟在若水身旁,是不是的娇呼一声。

“小姐,您看您看,那边有糖人!”山彤看着一旁那个正在做糖人的老汉,惊讶的叫道。

“走,咱们过去看看!”若水吃下了最后一颗红果,丢下了手里的竹签,乐呵呵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元宵佳节2

第一百七十六章

元宵佳节2

街角一名做糖人的摊子前,若水兴致勃勃的点着样式,什么孙悟空的,猪八戒的,各类生肖的糖人都沾着竹签插在做糖人的老伯身旁。

若水蹲在摊子前,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老伯一双有些粗糙的手上,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糖人很快的出现在琉璃板上。

一些顽皮的孩童则笑盈盈的从老伯手中接过这等又能吃又能玩的吃食。

“呐,姑娘,这是你要的嫦娥仙女!”老伯把身边的小孩子打发走,这才做了一个彩衣飘飘的嫦娥仙女的糖人递到若水手中。

若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早已经眯成了一条缝,有些得yì

的对着身后跟着的诗翠等人炫耀着手里的东西。

山彤等人虽然玩疯了,可是主仆有别,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若水炫耀,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继xù

盯着老伯。

若水也难得的安静靠在墙边,看着那些穿着麻衣棉服的平常百姓。

虽然他们只是穿着布衣,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一家子其乐融融的相携看着街边的花灯。

“小姐,咱们也去那边看看花灯吧!”山彤几个都顺利的拿到了自己的糖人,看见有些走神的自家小姐,忙轻声提醒道。

“好阿,今天过节,咱们也去凑凑热闹。”若水眨了眨有些发酸的眼眸,恢复了一脸的笑容。步子轻快的往前走去。

街上已经是人山人海,几个装修精致的茶楼里也都是高朋满座,一些年轻的未嫁女子都带着面纱,三三两两的看着花灯。

几个身着直裾长袍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则在路边的花灯摊子上挥毫泼墨。

花灯的摊主们也都热情的邀请着路上的行人猜着自家的灯谜,灯谜上或多或少的挂些彩头。

若水也很有兴致的猜了几个,可是每每总是和谜底差的好远,倒是平白送出了不少碎银子。

这边若水玩的兴高采烈,那边的冷睿铭早已经穿着一身银灰色的长袍气冲冲的离开了端王府。

这个小妮子,几天没看着就这般无所顾忌的跑了出去,也不怕遇到什么危险。

也不知dào

她上次传功给自己。有没有伤到身子。内力有没有恢复,真是让人担心。

奕澜、奕冰两人跟在主子身后,感觉到自家主子身上越来越强烈的寒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奕冰:这是咱家主子没错吧。王妃娘娘不过是带着丫鬟出去转转。凑个热闹。咱们主子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奕澜:主子,您可是千金之躯,这大街上闲杂人等无数。万一您碰到什么危险,咱们可怎么活阿。

冷睿铭:慕容若水,别让本王抓到你,不然本王一定把你禁足在府里。

“阿秋,阿秋……”若水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小姐,您没事吧,可是凉着了,要不咱们回吧!”诗翠看若水不舒服,忙凑上前去,轻声说道。

“没事,不过是被脂粉气冲了下鼻子罢了,走,咱们去那边看看!”若水指着远处一个围满了人群的杂耍摊子,无所谓的说道。

诗翠刚想再说什么,梦兰便拉了拉诗翠的衣角,小声说道:“诗翠姐姐,咱就别拦着了!

您也不是不知dào

,这府里这些天月姬园那边不太平,咱们小姐平日里虽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背地里不定怎么伤心呢,难得今日小姐出来,心情好,咱们就遂了小姐的愿吧!”

“唉!”诗翠听了梦兰的话也是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呢,自家小姐品貌文采都不输旁人,家世门楣也是一顶一的好人家,怎么就摊上了王爷这个身子不好的人,府里还有那贱蹄子给自家小姐添堵,怕是自己是小姐,也会气的不行吧。

山彤等人虽然没有言语,可是满眼的心疼也充分的证明了这几个丫鬟是赞同梦兰说的话的。

山彤:咱们家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么王爷就不知dào

心疼呢,只一味的/宠/着月姬园的那位,也不怕御史参他/宠/妾灭妻。

迎荷:小姐,您可一定得挺住阿,那月姬园里的再得/宠/,也不过是个侧室,您可不能气坏自己的身子。

梦兰:也不知dào

瑞琪小姐到底有没有给若水小姐出主意,咱们小姐在府里的日子真心不好过阿!那些个仆妇们虽然面子上恭敬,可背地里那闲话说的那才叫难听呢,也幸亏这主院里没有那长舌妇,不然咱们小姐得多伤心阿。

若水全然不知dào

自己身后几个丫鬟想的心事,一门心思的盯着街边那彩纸糊的各类花灯,小兔子的,小猴子的,还有些八角的宫灯。

几盏精致的跑马灯上画着美轮美奂的仙女图,跑马灯里燃着红烛,一幅幅仙女图投在挂在一旁的白布上,随着风吹带动白布,飘飘荡荡,好似步入凡尘一般。

“老板,这玉兔灯怎么卖阿!”若水提着一把兔子形状的粉色花灯,笑盈盈的问道。

一旁一个年岁二十几岁的小哥回过头来,便看见一个罩着面纱,笑容甜甜的小女子,热情的说道:“妹子,这花灯三文钱一个,你看,这还有莲花灯,鲤鱼灯。”

“谢谢,老板,给您钱!”若水随手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便塞到了这个还滔滔不绝的小哥手里,便转身走开了。

小哥接过了银钱,正在发愣,便看见几个身形鬼祟的人跟着刚才那个笑容甜美的小女子走远了。

“呼呼……姑娘,你小心些,这街上人多,财不露白阿!”小哥忙追上前,气喘吁吁的把手中的碎银子还给了若水,提醒道。

“多谢这位小哥了,这钱您拿着,这可是您该得的!”若水猛然回眸,自然也看见了几个正仓皇躲闪的男子,嘴角微微挑起,把手中的碎银子塞回到卖花灯的小哥手中,拉着梦兰等人走开了。

小哥这才有些失神的回到了自己的摊子,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狠狠的剐了一眼这个管闲事的男人,便往前追了过去。

那边的若水已经拐进了一家名为望月楼的茶楼。

这望月楼因为是京都里最高的楼阁而闻名,茶楼里的茶叶也是一等一的好,泡茶的师傅也都是茶道中的高手。

各个雅间里都布置的甚是精致,一品一物都是精品,连熏香也都是清淡悠远的为主。

“掌柜的,开个雅间!”若水刚走进大堂,便嗅到了一股清淡的茶香,忙走到柜台旁,轻声说道。

“姑娘,真对不住,这雅间都满了,要不,您在大堂里凑合凑合。

虽然这大堂不如雅间里素净,可是这等节日里,这大堂里也有过节的气氛不是,咱们这还有说书人,您也可以一边喝茶,一边听听书,您看怎么样!”掌柜的看若水虽然衣着普通,但是气质优雅,忙走出了柜台,陪着小心的解释道。

“掌柜的,不知dào

能不能行个方便呢!小女子带着身边的侍婢出游,这坐在大堂里怕是不妥当阿!”若水看着大堂里有些嘈杂的人群,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忙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块碎银子,柔声说道。

“真是对不住了,姑娘,要是平日里,这雅间还能有些,可是您也知dào

,这今日是元宵佳节,咱楼上这些雅间又都是赏月的好地方,早早就被人订下了。”掌柜的忙推却了若水手中的银钱,尴尬的解释着。

“那算了,改日小女子再来这里品茗,小女子告辞了!”若水见掌柜的却是为难,也不强求,只是笑盈盈的说了一句,便领着身边的丫鬟往外走去。

“小姐,您干嘛不亮明身份呢,谅那掌柜的也不敢拂了您的面子!”山彤有些不懂若水为何如此客气,扬声问道。

“何必呢,今日可是好日子,咱不惹那气生,再说了,那掌柜的说的也是实情,何必为难他呢。

走吧,咱们还是买些果子,过去看看杂耍,不是挺好的么,反正在府里也是天天喝茶!”若水敲了敲山彤的额头,笑眯眯的指着旁边卖果子的摊子柔声说道。

人群里正为了丢了若水踪迹而生气的几个男子,看见若水又一次出现在视线里,眼睛一亮。

一个身材细小、手脚麻利的男子穿过了人群,在若水身旁一扫而过,若水只觉得胳膊被撞了一下,便看见一个男人飞快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人群中余下的几名男子见前方的男子得了手,也麻利的往街旁的胡同里闪去。

望月楼的雅间里,一个身着一身玉色长袍,手执棋子的男子看见这一幕暗笑这女子真是太大意了。

“小姐,您的荷包……”一直在注意若水的诗翠,忽然惊叫道。

“嘘……不要吵,这大过节的,若是不是无奈,那人也不会来偷我的荷包,算了,反正那些碎银子对于咱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水虽然内力有损,那小毛贼手脚也算麻利,可是也早已经感觉到了腰间的重量一轻,只是因为注意到那小毛贼和身后的几人都穿着一身粗布烂衣,才没有声张。

“小姐,您真是太善良了!”诗翠无奈的看着若水,发出了一声感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元宵佳节3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元宵佳节3

楼上雅间里的男子听见若水的说法,一阵语塞,这天下真有这么单纯的女子,还真是好玩。

看样子这女子也是大户之女,才能如此不在乎银钱吧,那身边跟着的几个丫鬟也是够不尽责的了,小姐丢了银钱,丫鬟们居然说小姐善良,唉,真是主仆相似阿!

“天宇兄,你在看什么阿!”正在与男子对棋的另外一名男子,看他有些走神,忙问道。

“无妨,看到一个有趣的女子,浩庭兄,咱们今日就到这吧!”天宇看着若水那一蹦一跳的身影,有些静不下心来,只能有些抱歉的对对面的男子,轻声说道。

“咱们兄弟,改日再下棋也是一样,倒是天宇兄动了春心,这可是一件新鲜事阿!”浩庭也不强求,随手把手里的一把棋子丢回到棋盒里,笑嘻嘻的说道。

“浩庭兄,您又打趣小弟!”天宇有些无奈的扫了一眼对面的男子,笑着说道。

“行了,咱们兄弟改日再聚吧,愚兄也去会会佳人!”话音未落,那名叫浩庭的男子便从雅间的窗口一跃而出,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天宇站在窗口,打量了片刻,也披上了玉色的大氅,一跃而出。

楼下的若水早已经围到了杂耍摊子前,一只带着铃铛项圈的小猴子在一旁的男子指挥下跳着一个个的火圈,时不时的对着人群鞠躬。搔头,可爱异常。

围在摊子旁的众人,都纷纷拍手大喝,一些身着绫罗绸缎的人则随手的丢着铜子,几个面黄肌瘦的小孩麻利的捡着地上的铜钱。

“小姐,您看那几个小孩子,好可怜……”山彤看着那几个身着单衣,不着鞋子的小孩有些心疼的说道。

“是阿,也不知dào

谁家的爹娘这么狠心,把孩子交给这些卖艺的人。”一旁一个有些富态的大嫂倒是热心的搭了腔。

“小姐。不如咱们把这几个小孩子买回去吧!”一旁的迎荷也忙开口说道。

“好吧。可是我身上的银钱刚才被那小贼偷去了,梦兰,你们谁身上还有银钱阿!”若水看见那几个瘦骨嶙峋的孩子也有些湿了眼眶,点了点头。

“奴婢这里还有!”梦兰忙从腰间解下了荷包。交到了一旁的山彤手里。

“行了。那咱们就在这等一会儿。等他们歇息的时候,咱们再去和班主谈谈!”若水随意的接过山彤手里的荷包,点了点银钱。便带着几个丫鬟站在了一个不算太显眼的角落。

跟在若水身后的天宇看见这主仆几人的举动,再一次的摇了摇头,还真是善良阿。

都说名门贵族中的女子大多数都是些面上贤惠、大度,背地里都是些蛇蝎毒妇,倒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如此善良的女子,真是让人有一种保护她的欲/望。

这般美好的女子,不应该被任何人伤害,不该让这个有些肮脏的世界玷污。

那边的冷睿铭已经带着身边的两个护卫,杀进了人群,满眼看去都是一些花枝招展的花痴。

“公子,小女子可否请公子同饮一杯!”一个身着这一身艳粉色齐胸襦裙的女子娇羞的走上前,轻声说道。

“滚开……”冷睿铭本就不算太好的心情越来越差,冷声喝道。

只见那女子眼圈中转着泪珠,锦帕捂着朱唇,扭身跑开了。

一些嫉妒的男人立马开始了炮轰,什么没有男子风度了,什么欺负弱女子了,什么不懂怜香惜玉了。

各种各样的讽刺言语传到冷睿铭耳中,身旁围着的人也越来越多,冷睿铭只觉得心烦意乱,恨不得把这附近的人统统关进大牢。

那小妮子也不知dào

跑到哪里去了,身边也没有护卫,真是让人太操心了,早知dào

这小妮子闹这么一出,自己就不应该把她身边的那几个暗卫调回来。

“主子,您小心!”奕冰忽然大喝一声,把冷睿铭护到了身后。

只见一支箭矢盯在了冷睿铭原本站立的青石地砖上,周围的人都尖声叫着,四散奔跑,可是奈何周围的人实在太多,只能在原地挤来挤去。

冷睿铭目含厉色,扫向了箭矢飞来的方向,只见那屋脊上一名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正手握着弓箭,准bèi

再次发射。

“那边……”冷睿铭对着身旁的奕澜轻声说道。

只见奕澜提身而起,一跃便上了屋顶,屋顶上那男子慌忙把长弓往身上一背,便闪身而去。

“回来吧!”奕澜刚要追去,便听见冷睿铭在下面喊叫的声音。

“主子……”奕澜忙跳下屋脊,走到冷睿铭身前。

“追也追不到,就算追上,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那人一看就是死士,一击不中,立马就开跑!

看样子,这府里还是有别人的眼线,本王这刚刚出府,便有人来暗算,还真是看得起本王呢!”冷睿铭冷冷的看着那男子离去的方向,恨声说道。

“王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奕冰有些紧张的环视着四周,问道。

“咱们回府,王妃不和本王在一起出现,便不会遇到危险!”冷睿铭有些不舍的望了望长街,咬牙说道。

“是,主子!”奕澜、奕冰两人忙护着冷睿铭纵身往端王府的方向掠去。

……

“班主,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班主能答yīng

!”若水看那卖艺人终于空闲下来,忙走上前说道。

“哦,姑娘有什么事!?”卖艺的男子眯着眼睛,嘬着牙花子,上下打量着若水。轻声说道。

“班主,小女子看那几个孩子很是合眼缘,想买下来,还希望班主能割爱!”若水虽然觉得男子的眼神很是恶心,但是如今有求于人,也只能忍耐的说道。

“呦,姑娘,这几个孩子可都是小佬儿从各处寻来的好苗子,这可是要做小佬儿接班人的,怎么能随意转卖呢!”卖艺人一听若水要买那几个干吃饭不挣钱的赔钱货。忙坐地起价的说道。

“班主。您看您还身康体健,又正当壮年,哪用急着找什么接班人。

再看看那几个孩子都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这若真是让他们接了班。还不砸了您的招牌……”若水心里暗骂这家伙奸商。嘴上却只能好言好语的劝着。

毕竟这几个孩子的卖身契还在这男人手里。若是这男人不吐口,这几个孩子可就得继xù

在这男人手里遭罪。

……

“既然姑娘确实喜欢这几个孩子,那小佬儿也就忍痛割爱了。只是这几个孩子……

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几个孩子,小佬儿也买来一年多了,平日里自是好吃好喝的待着,又教着各种手艺,再说小佬儿买来的时候可是出了个大价钱,您看……”卖艺人磨蹭了半天,这才松了口,准bèi

再让若水出点血。

“班主待这几个孩子,却是不错,不知dào

班主觉得什么价钱才合适呢!”若水自己说完这话,暗暗恶心,看那几个孩子都是面黄肌瘦的样子,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自己居然要这般捧着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小佬儿也不多要,这几个孩子买来的时候,小佬儿总共给牙婆十两银子,如今小佬儿就照原价转给你吧!”卖艺人看着若水身上的衣着打扮,微微思量了片刻,故作大方的说道。

若水一听这个价格,便知dào

这个男人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若是自己这般应下了,怕是这男人还得涨价。

“小姐,还是算了吧,这十两银子也不少阿!”收到若水眼神的梦兰,忙上前劝阻着若水。

“这十两银子都是小女子两个月的零花钱了,虽然这几个孩子和小女子有缘,可是奈何小女子真是囊中羞涩,唉!”若水一脸心疼的看着那边龟缩着的几个孩子,一边看着手里有些憋的荷包,起身说道。

“不知dào

小姐准bèi

给个什么价钱呢!”那男人一听若水要走,便有些急了,忙起身拦住若水,问道。

“这个……”若水有些为难的把梦兰的荷包放在了桌上,轻声说道,“班主,小女子出来的时候,身上就带了这些银钱,您看看,要是不行就算了吧!”

男人把荷包里的银钱倒在手上,掂了掂,估计这荷包里的银子大概能有个六七两,心里美滋滋的笑了起来。

“这个虽然少了些,可是小佬儿看姑娘也是诚心,那小佬儿就把这几个孩子交给姑娘了!”男人从一旁的褡裢中取出了几张卖身契,笑嘻嘻的放在了桌上,轻声说道。

一旁的山彤忙取过卖身契,看了又看,这才对着若水点了点头。

“那小女子就多谢班主了!”若水这才把荷包丢给那男子,拿着卖身契,走向了那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看见有生人走进更缩小了几分,原本就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紧张的神色。

“别怕,跟姐姐走好不好!”若水把诗翠手里提的果子匣子接了过来,小心的递到几个孩子眼前,柔声说道。

一个胆子还算大的孩子麻利的从匣子里拿了几块果子分给身旁的几人,眼巴巴的看着若水,冷静的问道:“我们跟着你,能吃饱饭么?”

“当然!”若水有些心疼的看着这几个狼吞虎咽的孩子,拿着帕子轻轻的擦试着脏兮兮的小脸说道。

“那我们和你走!”几个孩子互相对视了一眼,那个拿果子的孩子才走到若水跟前,认真的盯着若水说道。(未完待续……)

PS:最佳男配出现,全场欢呼,咱们的天宇兄会和女主迸发什么样的感情捏!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元宵佳节4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元宵佳节4

若水看着这几个可怜巴巴的孩子,让梦兰拿着银子去一旁的成衣铺子买几身现成的衣物过来。

看看孩子冻得通红的脚丫和那满是冻疮的小手,若水就对那个有些猥琐的男人更恨了几分。

一直在后面静静看着的天宇有些好奇这个小女子买下这几个孩子要怎么安置的时候,那边的梦兰已经提着几件棉衣和棉鞋回到了若水身旁。

若水让梦兰几个人把孩子身上那些脏兮兮的衣物都丢在了一边,换上了温暖的新衣,这才拉着几个孩子往街角的小吃店走去。

摊子前看热闹的众人看见若水带着几个孩子走远,纷纷说着若水是菩萨转世,唾弃的看着那个虐待孩子的卖艺人,那些扔了赏钱的人更是狠狠的啐了几口唾沫。

卖艺人才不管这些,单凭那几个赔钱货就挣了不少银钱,再加上卖艺挣的那些,看样子能过上一阵好日子了,想着卖艺人就麻利的收了摊子,喜滋滋的拐进了胡同里一个脏兮兮的酒铺子。

若水没有带几个孩子去那些大酒楼,而是找了一个干净的面摊,给几个孩子叫了几碗热腾腾的面条,又要了几样小菜,这才让面摊的娘子准bèi

了热手巾给几个孩子擦着脸。

山彤则细心的跑到了一旁的药铺里买了几瓶治冻疮的药膏,仔细的给几个孩子把手上、脸上的冻疮都擦拭了一边,这才心疼的看着这几个小可怜。

“慢慢吃。不要急,姐姐保证你们以后都能吃饱饭,再也不会有人打骂你们了!”若水看着吃的满桌狼藉的孩子,轻声劝着。

一旁的诗翠却担心起了几个孩子以后的路,虽然自家小姐是府里的主母,可是这突然买回来几个这么小的孩子,怕是也没地方安置。

“你叫什么名字阿!”若水看着身旁那个之前和自己搭话的小孩子,轻声问道。

“我叫胡敬。”小男孩虽然有些怕生,可还是挺了挺瘦弱的胸膛,清楚的说道。

“你是哪里人。你还知dào

么?!”若水看着这个虽然瘦弱。但是却浓眉大眼的小男孩好奇的问道。

“我是孤儿,只是身上带着一块刻着名字的木牌,一直收养我的奶奶去世以后就让那家的儿媳把我卖给了那个男人!”胡敬有些伤心的落下了两滴清泪,轻声说道。

“好孩子。不哭了。以后姐姐就是你的家人。她们也都是你的家人!”若水说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旁的几个丫鬟和刚刚一起买下来的几个孩子。

“恩,他们都是我的弟弟妹妹。他们都和我一样是可怜的孩子!”胡敬懂事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若水看几个孩子吃的差不多了,这才笑盈盈的结了账,领着梦兰等人往瑞琪在京都里买的院子走去。

这几个孩子是不能领回端王府的,一个是因为这些孩子还小,若水不想让他们为奴为婢的一辈子,二一个则是因为若水已经对冷睿铭死了心,自己早晚有一天也要离开端王府,若是自己走了,便没人再护着这些孩子了。

瑞琪的院子里此时正是欢声笑语不停,瑞琪乐呵呵的和俩个哥哥说着京都城里发生的趣事,吃着热腾腾、香喷喷的元宵。

“叩叩叩……”大门的门环猛然被敲响,瑞琪有些愣了愣神,随即便是笑眯眯的跑出了房门。

“若水,是不是你来了!”瑞琪一边拉开大门,一边笑眯眯的问道。

“真聪明!”若水自然也是笑眯眯的应了声。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咦,这几个是?”瑞琪忽然看见若水身边的几个孩子,有些迷糊的问道。

“进去说吧!”若水揉了揉身旁胡敬的头,边往门里走,边说道。

“那快进来吧!”瑞琪笑了笑便迎着若水往正房走去,梦兰则识趣的留在最后关上了院门。

天宇站在胡同口,看着那紧闭的院门,有些愣了愣神,原本以为那女子是大户之后,没想到居然住在这里,这里虽然在闹市,可是住在此地的也不会是贵人。

薛子雄、薛子斌两人和若水互相见了礼就往东厢走去,把正房留给瑞琪和若水小姐说话了。

“瑞琪,今天我来是有事情要麻烦你了!”若水开门见山的说道。

“说吧,又惹什么麻烦了!”瑞琪往椅子上一靠,抚了抚有些吃撑的肚子,无所谓的说道。

“这几个孩子你也看见了,是我刚刚在街上买下来的,我想让你找个地方安置。”若水拉过了有些拘谨的胡敬,轻声说道。

“若水,你真是个好样的,怎么什么活都揽呢!”瑞琪对于若水这种随性的行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气愤的指着若水说道。

“帮帮忙么!”若水对于瑞琪这种随意的举动,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笑眯眯的说道。

可是几个敏感的孩子却觉得瑞琪是个和卖艺人一样可恶的女人,缩到了这个和蔼的大姐姐身后,一脸戒备的盯着瑞琪。

弄得瑞琪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这几个小家伙,无奈的让梦兰几个人把桌子上的水果分给几个小家伙。

“好了,别怕,瑞琪姐姐也是好人,她只是喜欢开玩笑罢了!”若水自然也感觉到胡敬有些发紧的身子,忙轻声抚慰着几个小家伙。

“来,到姐姐身边来,姐姐又不吃人!”瑞琪也笑眯眯的学着若水的样子,对着几个小家伙挥了挥手。

几个小家伙对于这个已经变脸的女人更加恐惧了几分,紧紧的倚在若水身边,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一步不动。

“算了,你也别为难他们几个了,日子久了,他们就熟悉你了!”若水看身旁的一个小女孩都要哭出来了,忙对着瑞琪劝说道。

“唉,你问问他们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吧,若是想过平淡日子,我就让大哥把他们带到庄子上去。

若是想学些本事,那就留在我和二哥身边吧!”瑞琪也看出来这几个小家伙是很有戒备心的孩子,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若水拉着几个孩子,轻声的询问着,胡敬有些戒备的看着身旁的瑞琪,仿佛瑞琪是虎姑婆一样。

“大姐姐,我想跟在你身边,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最为胆小的小女孩秀儿扭着衣角,轻声说道。

“秀儿,姐姐和你说,姐姐府里有好多好多坏人,姐姐怕有照顾不到你的地方。

再者姐姐家里规矩太多,你还小,在姐姐家里你会觉得拘束的,而且瑞琪姐姐这里和姐姐家里离的很近,姐姐也会经常过来看你的,好不好!”若水把秀儿抱到膝头上,柔声说道。

“那秀儿听姐姐的,姐姐让秀儿在哪里,秀儿就在哪里!”秀儿很懂事的点了点头,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乖巧的说道。

“那好,秀儿就跟在瑞琪姐姐身边,和瑞琪姐姐学本事,等秀儿长大了,姐姐就接秀儿去家里好不好!”若水看着这个懂事的小女孩更心疼了几分,暗自决定等自己回到公主府的时候,一定把这个孩子接回去。

“姐姐,我也会留在这里等姐姐回来的,等敬儿长大了再回报姐姐!”一旁的胡敬也忍着泪花说道。

“好,你们几个都要好好的学本事,等姐姐老了,你们要照顾姐姐,知不知dào

!”若水不舍的摸着每个小家伙的脑袋,有些泣声的说道。

“知dào

,姐姐!”几个来自天南海北的孩子,各带着不同的乡音,异口同声的说道。

“瑞琪,我就把他们几个交给你了!”若水这才郑重的把胡敬和秀儿的手交到瑞琪手里,转身取出了几个小家伙的卖身契,就着灯火一燃而尽,轻声说道,“以后你们就是自由身了,若是想要回到家乡寻找亲人就对瑞琪姐姐说,瑞琪姐姐一定会帮zhù

你们的!”

几个小家伙虽然小,但是也明白家里的难处,更何况胡敬等几个小孩子都是孤儿,都是被家乡的牙婆贩卖到京都来的。

在几个孩子的心目中,若水就是那庙里的活菩萨,是最好最善良的人,若水今日无意之举,却在未来给了若水一个大大的惊喜。

瑞琪看着若水那红着眼眶的样子也很是心疼,若水的善良是自己早就知dào

的,这个美好的女子,冷睿铭到底配不配的上呢!

……

“好了,我走了!”若水在瑞琪的院子里呆了一会儿,这才有些不舍的望着几个孩子,一步一回头的往院门口走去。

瑞琪看着若水好像把亲生骨肉送人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好笑,轻声说道:“放心吧,这几个孩子在我这,我不会虐待她们的,看你的样子,活像我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似的!”

“我当然知dào

你会照顾好他们,可是他们真的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有人忍心抛弃他们呢!”若水手里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眼角的泪光,心疼的说道。

“有时候,人会做出很多无奈的事情,也许他们的父母也是不得已呢!

他们能遇到你也是福气,起码他们在我们身边能得到更好的生活,行了,你也快回去吧,你这幅样子跑出来这么久,你家府里那个妖精还不知dào

出什么幺蛾子等你呢!”瑞琪看了看身边眼眶红红的小孩子们沉吟了片刻,柔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冤家路窄1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冤家路窄1

若水又依次的抱了抱几个孩子,这才带着诗翠等人走出了院子,街上的人也有些散了,那个杂耍摊子的卖艺男子也已经不知dào

去什么地方潇洒了。

一些灯红酒绿的场所又一次的人声鼎沸了起来,玉盘般的圆月也被青云遮挡了几分。

若水觉得身子重了几分,心情低落的带着诗翠等人准bèi

回端王府。

“姑娘,姑娘!”一个打扮清秀,眉眼干净的小厮一路小跑的走上前,轻声唤道。

“你在叫我?”若水有些疑惑的回过头,看着眼前陌生的小厮,柔声问道。

“是的,姑娘,我家公子让小人把这个送给姑娘!”小厮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了一枚雕刻着双龙戏珠纹的楠木盒子往若水的手里塞着。

若水对于自己经常莫名其妙的收礼物有些无奈,这到底是个怎么事呢。

前世的自己怎么没碰到过这样的好事,自己惨死的时候也不见有人帮zhù

,怎么这一世,自己的人缘倒好了起来呢。

“唉唉唉唉,我不能要,我又不认识你家公子,真是胡闹!”那小厮趁着若水走神的时候忙把盒子塞到若水怀里,便一路小跑的往远处跑去。

若水只能无奈的提着裙摆,有些焦急的追着小厮,这人什么毛病,怎么越喊越走呢!

“小姐,您这样子有些失态阿!”诗翠则小跑的跟着若水,轻声提醒着。

“唉。可是这怎么办阿!”若水把手里的盒子丢给诗翠,心烦的问道。

早知dào

碰上这么一出,自己绝对不会打扮成这样出门,要是自己坐着端王府的车驾,一定不会有人贸然送东西过来。

望月楼上的天宇看着楼下有些气恼的若水,嘴角扬起了一道神mì

的弧度,露出了几颗洁白整齐的牙齿。

刚刚那个跑远的小厮也已经恭敬的站在天宇的身后,房里燃着好闻的龙涎香。

“主子,您为何把那东西给她呢!”另外一个小厮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为什么,我觉得她很有趣!”天宇笑眯眯的回眸对着身旁的小厮说道。

“主子。可是那可是夫人临终时交给您的。说是要让传给……”小厮有些拘谨的说道。

“住口,夫人当初交代的事情,本少爷没有忘记过片刻,不过本少爷自有主张。你们下去吧!”天宇听见小厮提起自己已经过世的母亲。厉声喝道。

当年。自己还年幼,母亲病重垂垂,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双手若有若无的抚摸着自己的头顶。

母亲那似是期盼,又似是哀怨的眼神,自己没有一刻忘记过,天宇还记得,当时隆冬时节,天上下着鹅毛大雪,自己跪在父亲的书房外,苦苦哀求着父亲去看一看母亲。

可是父亲却是那么狠心,一直到母亲过世,也不曾出现在母亲眼前,弄得母亲一直到过世都不曾闭眼,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那挂着棉布帘子的门口。

母亲那一字一句的嘱托,那孱弱的身体慢慢在自己怀中变凉,天宇都铭记于心。

天宇更记得自打母亲过世,那众人对自己的欺辱,那个美如天仙,毒如蛇蝎的女人是怎么伤害自己的,也记得那个名为自己父亲的男人是怎么对自己不闻不问,任由那些下人欺辱自己的。

若不是自己忍辱偷生,故作蠢笨、平凡,怕是那女人早就容不下自己了,自己的好二弟是如何派人残害自己的,天宇每一件事都记得。

天宇只觉得心中闷闷的,一股怨恨的情绪在心中酝酿、发酵,似乎要迫不及待的爆fā



“小姐,那现在怎么办阿!”就在天宇回想身世的时候,楼下的诗翠则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毕竟自家小姐已经嫁为人妻,若是让人拿着这事做文章,怕是自家小姐的名声就要坏了。

“我也不知dào

阿,唉,真是倒霉!”若水看着手里的犹如烫手山芋般的盒子,无奈的望了望天。

“唰!”

“你是何人!”诗翠等人戒备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天宇把若水护在了身后。

天宇优雅的行了一个礼,微笑着走上前,说道:“这位姑娘,本公子在楼上见姑娘凝眉踌躇,所以有些好奇的上前,想问问姑娘,在下可有什么能帮zhù

姑娘的么?”

“多谢公子关心,男女授受不亲,小女子与公子素未平生,怎么敢劳烦公子呢!”若水忙抚了抚脸上的面纱,婉婉一礼,轻声说道。

“主子,主子!”

“原来是你!”若水看着天宇身后跑过来的小厮,惊吓的瞪大了眼睛。

天宇一听见自己小厮的声音就暗叫不好,这个不懂眼色的家伙,怎么这个时候跑了过来。

“主子,您这是要去哪里阿!”被天宇暗气的小厮还没发觉自己坏了自家主子的好事,只是关心的问着天宇。

“本少爷没事,你个蠢材!”天宇有些恼怒的敲了敲小厮的头,冷声说道。

“既然公子已经自动献身,那小女子也不必再烦恼,诗翠,把这个还给公子吧!”说着若水便把手中的盒子交到了诗翠手里。

诗翠看见盒子的主人自动献身,也是心头一轻,忙走上了前,福身一礼,双手捧着盒子递到了天宇眼前。

“姑娘,你这是?”天宇装傻的说道。

“这个东西便是你身边的小厮刚刚交给小女子的,如今物归原主,小女子告辞了!”若水对着诗翠使了个眼色,便转身离去了。

诗翠心领神会的把手里的盒子塞到了那个还有些发愣的小厮手里,便一路小跑的追着若水往端王府的方向走去了。

天宇忙提气追上,那个小厮有些无奈的看着手里的盒子,哀叹一声也跟了上去,若是自己再不知dào

少爷为什么敲自己的头,那自己就真是傻子了。

话说自己怎么就没看见少爷身前的女子就是自己刚刚送东西的女子呢,一定是这月色太暗了,一定是的。

月亮:你这是歪曲事实,今日可是正月十五,咱的光线不要太亮好不好,明明是你眼睛不好。

“不知dào

公子为何一直跟着小女子!”若水虽然不善打斗功法,可是到底也是修liàn

了内力之人,听音辨位还是可以做到的。身后的男子不加避忌的跟着自己,若水真是想装不知dào

也做不到了,只得停下身子,冷声问道。

“在下只是担心姑娘路上不安全,这才有心护送姑娘回家,还请姑娘能接受在下的好意!”天宇忙闪身出现在若水身前,拱手说道。

“不必,男女有别,这路上虽然人少了些,可是京都的治安还是很好的!”若水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

“姑娘,何必如此拒人千里之外呢!”天宇难得对一个女子起了兴趣,自然不想这女子离开自己的视线,笑嘻嘻的说道。

“既然公子如此强人所难,那本姑娘也不必和你客气了!”若水对于这个嬉皮笑脸一直跟着自己的无赖,咬牙切齿的说道。

“在下怎么会为难姑娘呢!”天宇眯着眼睛,露着一口白牙柔声说道。

“呵呵……来人阿,非礼阿!”若水看着天宇冷笑两声,转身边跑边大声呼喊着。

天宇对于若水这有些骇人的举动,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张着,一时间忘了动作。

路边的行人虽然不似之前那般多,可是也是不少,一听见若水的喊叫声,都围了过来。

几个长舌妇更是指指点点的说着闲话,别是说天宇没经过这样的事情,哪怕是重活一生的若水也觉得脸皮有些发烫,忙窜出了人群,拉着诗翠等人一路小跑的往端王府跑去。

天宇被围在人群正中,眼看着若水跑出了自己的视线,身边的众人又都一副鄙夷的神态看着自己,让天宇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幼年时的样子。

“哼!”天宇冷哼一声,眼神冷冽的扫向了围着自己的众人,双手运气。

“嘭!”人群炸的四散开花,天宇虽然心中满是愤恨,可是也留了三分气力,只是让众人跌倒,倒是没有伤人。

而跟在天宇身旁的小厮也忙上前,护着自家主子往望月楼掠去。

若水等人甩开了天宇主仆二人,便一路小跑的回了端王府,若水有些气喘的拍着胸脯,探头探脑的走进了主院。

主院里灯火黯淡,万籁寂静,只有一个守夜的小丫鬟一点头一点头的靠在回廊上打着盹。

“小姐,您小心些!”诗翠扶着有些踉跄的若水,从小丫鬟的身旁蹭了过去。

“嘎吱!”梦兰已经先走进了正房,打开了房门,便没了动静。

“唉,这个梦兰也不知dào

把灯点上!”若水最近几天虽然在努力的修liàn

内力,可是奈何损伤太大,一直没有恢复,如今也没有了夜晚视物的能力,磕磕绊绊的走着。

“小姐!”若水好不容易终于在诗翠的搀扶下,走进了正房,便听见梦兰有些颤抖的声音唤着自己。

“怎么了!”若水不耐烦的回应着,这个梦兰真是太笨了,居然也不来扶扶自己。

“王妃,果然是好兴致阿!”房里猛然光芒大振,若水条件反射似的挡住了双眼,耳边便响起了冷睿铭阴沉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冤家路窄2

第一百八十章

冤家路窄2

“阿!”若水尖叫了一声,便猛然后退了几步,刚好绊倒在了门槛上。

过了片刻,若水这才回过神来,原本预想中的疼痛和冰凉的地板都没有接触到,倒是掉到了一个暖暖的怀抱里。

“咳咳!”诗翠轻咳了两声,对着若水身后的方向微微打了打眼色。

“阿!”若水顺着诗翠的眼光看去,惊叫一声,再一次的绊倒在了有些卷起来的地毯上。

“王妃这是要给本王表演杂技么!”冷睿铭看着若水趴在地上,一副鸵鸟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稳稳的坐在了上首的太师椅上,冷声说道。

“你怎么在这!”若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丢脸,麻利的让诗翠扶着自己起了身,又扫了扫身上原本就不存zài

的尘土,坐在了一旁的圈椅上,冷静的问道。

“这里是本王的内院,本王不在这里,那要在哪里呢?!”冷睿铭有些好笑的看着发髻散落的若水,故yì

的说道。

“王爷还请去李氏那里歇着吧,本宫有些累了就不陪王爷坐着了!”说着若水心里暗骂了一句冤家路窄,便已经起身往内室里走去。

“站住,王妃还真是无理阿!真不知dào

这国公府的教养都去哪里了?”冷睿铭看着对自己一脸冷若冰霜的若水,厉声喝道。

“不知dào

王爷有何指教呢!若水已经很累了!”若水淡然的回眸,仿佛看什么脏东西一般。鄙夷的拱了拱鼻子,柔声说道。

“王妃这般深夜回府,不知王妃作何解释呢!”冷睿铭走到若水身旁,居高临下的问道。

若水对于这个比自己高出好多的冷睿铭如此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很是不爽。若水卖力的踮起了脚尖,还是不能与冷睿铭平视,只觉得一股邪火在心中窜起。

“我戳!”

冷睿铭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这么偷袭,而另外一边的若水也有些愣了神,虽然自己觉得冷睿铭俯视自己,让自己很不爽。可是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戳了冷睿铭的鼻孔。

只见冷睿铭两道鼻血顺着嘴唇流了下来。一双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一双拳头死死的攥着,眼睛好似会喷火一般盯着若水。

“那个,你没事吧!”若水低头看了看刚刚作怪的玉手。有些忐忑的问道。

“本王的王妃还真是调皮的很阿!”冷睿铭只觉得心头一股邪火在发狂的咆哮着。

随若水一同回府的几个丫鬟看见王爷和自家小姐又发生了争执。心里都在暗骂自己。怎么没能劝阻自家小姐,王爷一定是来与小姐一同过节的。

唉!看吧,白白让小姐错过了和王爷和好的机会。还惹得王爷和小姐吵个不停,想必那月姬园的那位又要乐开怀了吧!

“王爷,您擦擦吧!”诗翠取过了一旁的帕子,小心的递到冷睿铭眼前。

“哼,你们都下去吧!”冷睿铭一把扯过了诗翠手里的帕子,冷声吩咐着。

“可是小姐……”诗翠几人对视一眼,吞吞吐吐的说道。

“下去吧,本宫无事!”若水也不想让冷睿铭为难自己身边的人,笑眯眯的对着几个丫鬟说道。

“是,小姐!”诗翠看若水确实一脸恬静的笑容,想必两个人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这才带着另外几人往外走去。

冷睿铭淡然的看着几个丫鬟鱼贯而出,这才阴阴笑着,逼近了站在一旁的若水。

“阿!”若水忽然被冷睿铭提起,脚下失重,有些慌乱的叫着。等若水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整个人趴在冷睿铭的膝头,若水忙慌慌张张的挣扎着想要起身。

可是奈何脚下没有着力点,又被冷睿铭一双大手揽住,这样的姿势让若水瞬间就羞红了白皙的脸庞,一双玉手一下下的掐着冷睿铭结实而修长的双腿。

“啪!”冷睿铭大手一挥,重重的拍在了若水滚圆的小PP上。

“阿!冷睿铭,你混蛋,你个无耻之徒……”若水私密的部位受袭,只觉得一股火气窜上了脑门,仿佛溺水之人一般拼命的挣扎着,嘴里不停的叫骂着。

冷睿铭也不搭腔,只是在若水每骂一句就重重的拍一下若水的PP,若水只觉得一阵晕眩,心头一痛,便喷出了一口带着黑丝的鲜血,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若水,你怎么了!”冷睿铭虽然没注意到若水吐血,但是感觉到若水整个人软了下去,这才慌张的扶正了若水的身子,一边拍着若水的小脸,一边大声的呼唤着若水的名字。

“嗷呜!”地毯上的血迹旁,通体白毛的灵狐球球轻吠了一声,一双墨玉般的眼睛也变得如海水般的神mì

幽蓝。

房中除了冷睿铭和若水的呼吸声,便再无半点声响,现在球球虽然是在低吠,可是冷睿铭也听得一清二楚。

冷睿铭这才注意到地上那块有些斑驳的猩红,在不太明亮的灯火映照下,竟然若隐若现的隐藏着些许黑丝。

“来人!”若水面色惨白,额头上满是汗滴,冷睿铭没空去管地上的血迹,朗声唤道。

一直在廊上守夜的小丫鬟,忙一路小跑的出现在了冷睿铭眼前,恭敬一礼,轻声唤道:“奴婢水润见过王爷,王妃娘娘,王爷、王妃娘娘万安!”

“别讲这些虚礼了,拿着本王的对牌去请府医,把王妃身边的几个陪嫁丫鬟都唤过来!”冷睿铭看着若水越来越惨白的脸庞,有些急躁的把手里的对牌丢给了小丫鬟,轻声吩咐着。

水润忙屈膝一礼,带着一脑袋雾水去东厢唤醒诗翠等人。

诗翠等人听说王爷召见。忙起了身,穿戴好衣物,发髻还有些散乱的出现在了正房里。

“王爷!”

“你们来了,快把你们小姐扶到床上……”冷睿铭刚想吩咐诗翠等人给若水换身衣服,扶到床榻上。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小姐,小姐,您醒醒阿!”诗翠等人顺着冷睿铭的话语注意到若水仿佛沉睡一般歪在椅子上,忙走上近前。

这才看见若水一张惨白的脸和嘴角那有些可疑的猩红,失声哭着唤着刚刚还活蹦乱跳的若水。

“行了。别叫了。本王已经安排人去请府医了,你们先把王妃扶到床上。”冷睿铭听着几个人好似哭丧一般的嚎叫声,有些心烦的冷声喝道。

诗翠等人闻声,住了口。满眼的戒备看着这个心如坚石般冷心冷肺的男人。满眼的鄙夷尽显无疑。

冷睿铭只觉得几人的眼光甚是刺眼。只能有些遮掩的蹲下了身子,看着地毯上那块可疑的血迹。

诗翠几个人合力扶着若水躺到了大床上,房间里没有燃着炭炉。空气都是冷的,内室里更是触手冰凉。

山彤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拉过了一旁的大被把若水包了个严严实实,这才往小厨房跑去。

小厨房里早已经熄了灶火,山彤和迎荷一边流着泪水,一边燃着炭炉,一双手脏兮兮的在脸上摸来摸去,两张脸上好似小花猫一般。

“两位姑娘,这是怎么了!”听见动静的金嬷嬷披着棉衣,趿拉着鞋子走了出来。

“嬷嬷,没事,小姐房里太冷了,奴婢们过来取些炭火!”山彤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有些抽泣的说道。

“哎呀,看看你们两个,哭什么呀,被王妃娘娘教xùn

了吧,哪家的主子不骂人,咱们娘娘是个好脾气的,你们也别放在心上了!”金嬷嬷见两个人都眼睛红红的,只当是若水发了脾气,倒也没有多想,忙上前一边帮忙,一边轻声劝着。

没想到金嬷嬷这一劝,两个人眼睛里的泪水更似乎止不住了一般流了起来。

“唉,到底还是年轻阿!”金嬷嬷在心里感叹一声,帮着两人燃好了炭炉,又把灶上温着的热水灌了一个汤婆子交到了山彤手里。

“多谢嬷嬷!”山彤和迎荷卖力的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声道谢着走了出去。

睡房里若水一脸苍白安静的躺在床上,眉头紧紧的蹙着,仿佛进入了沉睡一般。

冷睿铭一脸心疼的坐在床边,心里满是悔恨,若不是自己非要和若水计较,若水怎么会气急攻心的吐了血,如今这般虚弱的躺在床上。

自己明明知dào

若水当日为了救治自己,传尽了内力,身子大亏,若水,你醒醒,好不好!

梦兰和诗翠两人无声的流着眼泪,房间里弥漫了一种叫做悲伤的气息。

山彤两人提了炭炉回来,屋子里这才渐渐的暖了起来,热乎乎的汤婆子放在若水冰凉的脚边。

“为什么府医还没到!”冷睿铭看着若水额头上越来越多的汗迹,冷声喝问道。

诗翠等人自然也是焦急万分的望着院子里,正房里已经把几颗夜明珠放到了灯罩里,屋子里一片大亮。

“呵呵呵,慕容若水,看你还不死!”离主院不远的一个黑着灯的房间里,一道女声满是怨毒的低吟道。

“老夫见过王爷!”府里的陈大夫跟在水润身后进了正房,忙拱手一礼,朗声说道。

“陈大夫不必多礼了,快来看看王妃到底怎么了!”冷睿铭忙让诗翠扶着陈大夫起了身,焦急的把若水的皓腕放到了幔帐外。

陈大夫有些忐忑的走上前,取出了一条轻纱帕子,覆盖出了若水白皙纤细的手腕,微闭着眼眸,一手把脉,一手则捋着三寸长的山羊胡。(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九尸噬魂丸?

第一百八十一章

九尸噬魂丸?

冷睿铭一双眼睛好似长在了陈大夫身上,陈大夫一直闭着眼睛,沉吟了许久,这才长叹了一声,收起了帕子。

“王妃她到底怎么了!”冷睿铭看陈大夫迟迟不语,有些急躁的拉着陈大夫问道。

“王妃娘娘身子阴虚,心火上涌,催动了体内的慢性剧毒——九尸噬魂丸。

相传着九尸噬魂丸乃是由九具死于非命的尸体中上最恶毒的毒药,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提取尸体上的尸油,炼制而成。

一旦服用此药,中毒者会慢慢嗜睡,一直睡到神智全失,最后咳血而亡!”陈大夫拉开了冷睿铭的双手钳制,退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这才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你说王妃娘娘中了毒?”冷睿铭一个健步冲到陈大夫眼前,厉声问道。

“从脉象看是这个样的!”陈大夫吞了吞嘴里的口水,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冷睿铭只觉得如五雷灌顶般一阵晕眩,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若水身边不是有验毒灵兽球球么,为什么还会被人下了毒。

一旁伺候的诗翠等人也是一脸错愕的看着陈大夫,自家小姐如此纯良、友善,为何会有人忍心对自家小姐下手。

而一直处在昏迷中的若水则正在虚拟空间里肆无忌惮的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此毒有没有解药?”冷睿铭虽然觉得心中惶惶,可现在不是自己倒下去的时候。忙双手互相搓了搓,稳定了下情绪,这才有些颤抖的对着陈大夫问道。

“请恕老夫才疏学浅,此等毒物,阴损过重,老夫从未听说有何解毒之法!”陈大夫看着端王殿下满眼通红,嘴唇发白的样子,有些惶恐的又退后了几步,这才忐忑的说道。

“你不是大夫么,为什么你不能救!来人。把府里的府医都给本王找来。再传本王的话,去请宫里的太医来为王妃娘娘诊治。

若是有人能救王妃娘娘性命,本王定倾尽家财酬谢!”冷睿铭只觉得心头如针扎般疼痛难忍,有些颓废的坐在了床上。眼神没有聚焦的吩咐着一干事宜。

诗翠几个人听见陈大夫的话。早已经泣不成声。一双眼睛里满是泪水,手脚发抖的望着幔帐后那个还在昏迷中的女子。

“还不去!”冷睿铭亲手把幔帐一一挽起,这才拿着帕子小心的擦拭着若水额上的汗水。过了半晌,才厉声喝道。

梦兰忙应承了一声,一路小跑的往外院跑去,倒不是梦兰不伤心,只是梦兰更希望能找到人救了自家小姐,小姐待自己那么好,从来不会如其他主子那般责骂下人,瑞琪小姐又救过自己的性命,可是瑞琪小姐的性命又是自家小姐救下来的,咱一定不能让这么好的人就这么丢了性命。

外院的几个府医得了冷睿铭的命令都是一脸慌乱的来到了主院,一个个的把脉,一个个的摇头叹息。

冷睿铭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凌迟了一般,那个宜嗔宜喜,美艳不俗的女子难道真的就要离自己而去了么!

若水的脸色越来越差,原本红润的朱唇上早已经没有了血色,一双玉手也变得如雪一般白皙、冰冷。

“阿阿阿……为什么会这样!”当最后一名府医摇头告罪的时候,冷睿铭心中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断了,体内真气一震,原本整齐的发髻猛然炸开,仰头嘶吼着。

“王爷,您的身子!”陈大夫看着冷睿铭如此失态的样子,忙上前劝说道。

“你们都是无用的人,为什么不能救王妃,为什么不能!你们这些人都该死,若是王妃丧命,本王便要你们给王妃陪葬!”冷睿铭满眼通红的瞪着这些府医,嘴角挂着鲜血的厉声喝道。

几位府医看着冷睿铭如此失态的样子,纷纷退了几步。其实真的不是府医们胆子小,主要是冷睿铭这个样子和厉鬼出窍没什么区别。

冷睿铭如今一头长发散落在肩上,眼睛通红的圆瞪着,眼角崩裂,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流下。

原本被若水戳的流血的鼻子也已经再一次流起了鲜血,嘴唇被牙齿咬出了几道深深的裂痕,嘴角不断的流出血迹。

诗翠等人看见冷睿铭这幅样子,心里只觉得一阵痛心,王爷是爱着小姐的,不然王爷绝不会如此伤心绝望。

可是小姐却看不到王爷现在这幅样子了,小姐,到底是什么人要对小姐下这样的狠手,到底是谁。

主院里,低迷的气氛弥漫着,冷睿铭发狂后便静静的坐在床边,一脸痴迷的看着若水,诗翠等人则小心的伺候着几位府医在偏房里探讨着救人的法子。

月姬园的李氏也已经从丹烟的口里知dào

了慕容若水病重的消息,一脸欢喜的望着天上的圆月。

想自己堂堂侍郎大人家的嫡女,自幼就有父母的万千//宠//爱,居然嫁入王府为侧室,可恨那慕容若水不管是身家,还是样貌都高过自己。

可是偏偏却是个短命的,如果慕容若水就此离世,那这端王妃的位子还不是自己的,哈哈哈哈哈……

李氏在心里放肆的狂笑着,面上却一脸的伤悲,眼角满是泪水。

“红云、丹烟,伺候本宫更衣,把那身水碧色的给本宫换上!”李氏做好了准bèi

功夫,这才眼眶红红的吩咐着。

“是,小姐(王妃娘娘)!”红云和丹烟恭恭敬敬的说道,丹烟自然知dào

这李氏心中打的是个什么主意,笑盈盈的伺候着李思思换上了一身素净的水碧色绸布长裙,一头的长发随意的绾了一个单螺髻。

丹烟又小心的伺候着李思思在脸上扑了一层淡淡的银粉,一张脸惨白的惹人怜爱。

“娘娘,您看!”丹烟执着铜镜,恭敬的问道。

“挺好的,走吧,咱们也去看看王妃姐姐吧!”李氏这才披着湖蓝色的狐皮大氅起了身,盈盈说道。

李思思带着丹烟和红云,手里捧着一个楠木盒子,俏生生的走进了主院的内室里。

“你怎么来了!”冷睿铭看见故作娇弱的李思思,只觉得心头烦闷,语气不善的说道。

“王爷,妾身听说王妃姐姐病了,特意带了些补身的药材过来探望一二!”李思思忙把手里的盒子打开,轻声说道。

“你回去吧!王妃需yào

静养!”冷睿铭如今也懒得应付李思思,随意的挥了挥手,便让诗翠从李思思手中接过了盒子,送李氏出了院子。

李思思也不气恼,笑盈盈的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诗翠便领着红云和丹烟回了自己的院子。

王爷果然是个情种,王爷本就不喜欢那个慕容若水,如今她病重,王爷都能如此守着,等日后自己为王爷诞下子嗣,王爷必定把自己摆在心尖上。

当日娘亲和自己说,这端王府的男人都是情种的时候,自己还有几分不信,如今看见冷睿铭如此对待慕容若水,李思思的心倒是定了几分。

“娘娘,您还是早点歇着吧,这府里以后可得靠着您了!”丹烟看李思思一直靠在靠枕上,想着心事,忙上前轻声劝道。

“胡说八道,王妃娘娘吉人天相,自然能平安无碍,行了,你也别在这里守着了,去歇着吧!”李思思虽然知dào

慕容若水这一次凶多吉少,可是也不想落人口实,这个丹烟虽然机灵,可是这张嘴太快了。

“娘娘,奴婢可是听说那些府医都说王妃娘娘没救了!”丹烟自然不知dào

李思思有些反感自己这般多嘴,还巴巴的说道。

“你下去吧,本宫累了!”李思思第一次觉得这个丹烟还是不如红云妥帖。

丹烟就算是白目,这个时候也能感觉到李思思对自己有些厌烦,忙讪讪一笑,转身出了内室,轻啐了一口唾沫,转身往偏房走去。

主院

去皇宫里请太医的奕澜已经领着两名须发皆白的老人进了内室,冷睿铭忙让诗翠给两人奉上了绣墩和香茗,关切的看着给若水诊脉的老人。

“王爷,您可知dào

王妃娘娘中毒多久了!”宋老头捏着胡须,回眸问道。

冷睿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感情这毒药还是咱家王妃自愿吃下去的怎么。

“太医,王妃她今日猛然吐血昏迷,本王这才招了府里的府医诊脉,这才发xiàn

王妃她已经中了剧毒。”冷睿铭虽然心中觉得这太医有些傻,可是却也不敢耽误,忙解释着。

“恩!”宋老头点了点头,又扒了扒若水的眼睑,这才把位置让给了另外一名和自己一起来的薛太医。

薛太医也和宋太医一样把脉,检查眼睑,更看了看舌苔,两个人这才轻声的嘀咕着。

冷睿铭坐卧不安的在一旁转着圈圈,这两个老头到底行不行阿,怎么到现在也没个说法呢。

“咳咳!”宋太医和薛太医交换了下意见,这才轻咳了两声提醒着正在转圈圈的冷睿铭。

“太医,王妃到底怎么了!”果然,冷睿铭马上凑到了两人跟前,轻声问道。

宋太医沉吟了片刻,这才捏着胡子,摇头晃脑的说道:“王妃娘娘却是中了剧毒,这毒药怕是在王妃体内也存zài

一段日子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断魂丹

第一百八十二章

断魂丹

冷睿铭听见太医和府医一样的诊断,有些泄气的坐在了绣墩上,一脸的死灰,满眼的悲痛,难道自己真的要看着自家的娇/妻受尽折磨而死么!

“王妃娘娘素日来身子都很硬朗,再加上中毒日子还短,近期内本是无碍的!”宋太医倒是没有注意冷睿铭,继xù

摇晃着脑袋,拉着长声,一字一句的说道。

一旁的诗翠等人急的恨不得把这个老头的脑袋撬开看看,人家这担惊受怕的担心着小姐的身子,您就不能快点说么,真是的,这家伙不会是个滥竽充数的吧。

若是宋太医知dào

诗翠等人的想法,一定会把语速提上来的,可是这宋太医偏偏不懂得读心术,看众人频频对视,还以为这几个丫鬟崇拜自己呢。

“可是今日王妃娘娘的脉象散乱,心火上涌,阴虚亏损,倒是促进这毒药的发作时日!”宋太医微抿了一口茶水,捏着胡子,半眯着眼睛说道。

冷睿铭听着宋太医和府医一模一样的话,有些绝望的看着还在床上昏睡的若水,眼角一滴清泪无声的滑落下来。

“这毒药虽然恶毒,但是也不是无药可医!”宋太医自顾自的摇头说道。

如果说刚才的话让冷睿铭跌入了地狱,那如今的话不亚于让冷睿铭上了天堂。

可是冷睿铭却没有半点惊喜,倒是生出了一种把这个老头掐死的冲动。可是现在还得指望他救若水,冷睿铭硬生生的把这口气压了下来。

“不知dào

宋太医可有解救王妃的法子,各种药材都不是问题,府里应有尽有!”冷睿铭忙问道。

“此毒名为断魂丹,此毒是一种名为断魂草的草药所制,万物相生相克。

既然是有断魂草,自然也会有还魂草,只是这药稀缺少见,又多生长于悬崖峭壁之上,怕是不好寻找阿!”宋太医随即又摇了摇头。过了片刻。这才轻声说道。

冷睿铭只觉得脑袋好像有些不够用了,刚才府医不是说王妃中了什么九尸噬魂丸么,怎么又变成了断魂丹呢。

“宋太医,本王有一事不知该怎么说!”冷睿铭本着不懂就要问的原则。柔声问道。

“王爷。请讲!”宋太医看冷睿铭一脸好学的样子。自然也不会拂了他的面子,对着冷睿铭比了比手,轻声说道。

“宋太医。刚刚府里的府医也为王妃诊治了一二,说是王妃她中了一种叫九尸噬魂丸的剧毒。

您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冷睿铭在心里整理了下语言,问道。

“王爷可是不相信老朽的医术,虽然王妃娘娘如今气脉孱弱,可是老朽也不会连脉都诊不明白。

还是王爷觉得老朽老眼昏花,不宜替王妃娘娘诊脉呢!”宋太医闻声仿佛被踩到了尾巴一般,猛然窜起身子,走到冷睿铭面前大吼大叫道。

“宋太医误会了,本王也是担心王妃的身子才会有此一问的!”冷睿铭对于这个在自己眼前大小声的老头,真的是银牙咬碎才压下了想揍人的冲动。

要不是现在王妃身子不适,本王还需yào

你为王妃诊治,本王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咱不就是问问么,至于这个样子么!

“王爷不必见怪,宋太医也是一时急躁罢了,这九尸噬魂丸虽然毒辣,但是提炼起来却甚是麻烦。

虽然医术上记载了这种毒物,可是却因为过于毒辣,而断了传承数百年。

而这断魂丹则与九尸噬魂丸药效相似,只不过不会让人昏昏而睡,中毒者也不会觉得身子有什么不适,相反只会觉得心气上涌,略显急躁罢了。

又因为制作方法简单,所以世间流传的倒是不少,中此两种剧毒的人脉象相近,所以容易混淆。”一旁的薛太医忙拉了拉发飙的宋太医,打着圆场解释道。

“原来如此,多谢薛太医为本王解惑。还请宋太医见谅,本王忧虑王妃身体,一时失言!”冷睿铭听了薛太医的解释,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有解毒之法就好,哪怕那药材在难寻,本王也一定会找到灵药来救若水的。

冷睿铭心中心思一定,心里的焦躁也缓解了几分,也意识到自己当着一位大夫的面质疑诊断结果是十分失礼、冒失的举动,拱手一礼,笑着说道。

宋太医也不是个小气的人,敢当着冷睿铭的面发火,也证明了宋太医是一个很直率、坦诚的性子,如今看冷睿铭给自己道歉,倒是有些红了老脸。

“王爷客气了,老朽也有错处!”宋太医客气的说道。

转身走向了若水身前,又再一次的闭上了双眸,细心的诊脉了片刻,斟酌再三,这才轻声提议道:“如今之际,老朽倒是有一个法子让王妃娘娘醒来,只是会有些疼痛,不知dào

王爷是个怎么样的打算!”

“不知dào

太医所说之疼痛是个怎么样的痛法呢,会不会影响解毒的效果呢!”冷睿铭看着若水这般如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就觉得心疼难耐,如今听说有办法能让若水清醒,忙不迭的问道。

“老朽可以以银针渡穴之法,刺激王妃醒来,只是这银针需入体七分,才能有效果。

施针时,疼痛异常,哪怕是王妃如今在昏睡,也会觉得疼痛难忍,更会刺激的王妃在睡梦中扭动,所以需yào

有人在左右固定住王妃娘娘。

老朽既然敢提出这法子,自然不会损伤到王妃娘娘的身体,也不会影响解毒的效果,只是这毒素虽然现在不会致人性命,可是却需yào

尽早解除才好。

哪怕是以老朽与薛兄合力救治,也只能保住王妃半月的性命,还请王爷尽快安排人去寻找药材才是!”宋太医就冷睿铭提出的问题,一样样的回答了起来。

冷睿铭刚开始听见宋太医所说,还觉得心中一轻,可是最后听到只能保住若水半月性命的时候,冷睿铭的身子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

“那就请两位太医今日在府里稍事休息,本王这便安排人去寻找那还魂草。

只是还请两位太医为本王指个范围和画出还魂草的样子,本王也好让人去寻找。”冷睿铭虽然心里发慌,可是如今自己却不能倒下去,这救若水的事情还需yào

自己操持,只能暗暗的摇了摇舌尖,靠着疼痛来提醒自己冷静。

宋太医和薛太医自然看见了冷睿铭眼中的痛色,纷纷羡慕着躺在床上昏睡的若水。

市井传言,历代端王殿下都只会爱上一名女子,对于深爱的女子可以以命相换,如今看来,这慕容若水便是冷睿铭的命中之女了。

“无妨,老朽这便回去把还魂草的样子画出来,另外老朽见王爷面泛青白之色,还请王爷多多保重身体才是!”宋太医和薛太医忙起身告辞。

“多谢太医关心,本王晓得!”冷睿铭笑着招呼身边的诗翠送两位太医出去,也让山彤提醒着偏房里的几个府医回外院去向两位太医好好调/教一二,免得再让自己出丑。

迎荷和梦兰则被冷睿铭打发出去准bèi

浴汤了,房中只剩下冷睿铭和若水二人。

冷睿铭一脸心疼的把若水轻轻的揽入怀中,仿佛若水是那易碎的瓷器一般。

“若水,本王命令你一定要挺住,本王一定会寻来那还魂草,只要你醒过来,本王就把那伤害你的人抓出来替你报仇!”冷睿铭恶狠狠的说道。

可是若水只是静静的躺在冷睿铭怀中,不见半点回应,惨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

“若水,本王不能没有你,若水,你可知dào

,本王的心如今如刀割一般的疼!”冷睿铭眼中闪着泪痕,喃喃自语着。

“若水,没有你在身边,哪怕本王报了父母大仇又有何用处呢!”

……

“若水,都怪本王不能护你周全,是本王不中用!”

冷睿铭就这样温柔的抱着若水,一字一句的诉说着心中的感情,从恶狠狠的命令,到柔情似水的告白,再到那深邃入骨的自责,冷睿铭只觉得没有若水的夜好冷,没有若水陪伴的夜好长。

已经在外院里歇下的宋太医和薛太医也已经让伺候的小厮送来了画好的还魂草,更让人熬了一壶温补的药剂送到了冷睿铭和若水眼前。

可是冷睿铭只是看了一眼那个冒着热气的药碗,便把注意力再一次的聚焦在了若水身上。

至于那幅还魂草的图样也早已经由奕澜、奕冰之手,传到了冷睿铭府外的暗中势力手里。

为了避免惹人注意,冷睿铭更是让人把那图样临摹了数十份,撰写了一份求药告示,贴满了京都城的大街小巷。

梦兰也趁着别人不注意藏起来了一幅,悄悄的放飞了一直关在笼子里的信鸽。

还魂草只是一种很普通的三叶小草,翠绿的叶子上带着淡紫色的暗纹,只是此草秋冬不败,一年四季皆如松柏一样常青。

而且这还魂草甚是少见,哪怕偶有所得也皆是在悬崖峭壁之地,瑞琪看着手中梦兰传过来的消息,修剪的十分漂亮的指甲齐齐抠进了肉里。

鲜红的血滴从指缝里一点一滴的滴落在地上,一张洁白的信纸染上了一片红晕。(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挨打

第一百八十三章

挨打

薛瑞琪第一次觉得自己手中掐着的势力还不够,自打重生在这个时代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

若是自己能更努力一些,更用心一些,若是自己的势力能如二十一世纪的家族那般强dà

,哪里还有人敢动若水分毫。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恨若水,到底是什么人忍心伤害那个温婉如水的女人。

难道是李氏,难道是她的那个恶毒的妹妹若泠,还是那个腹黑的冷睿铭!

不管是谁,敢于伤害若水,让若水受如此大的苦楚,我薛瑞琪对天发誓,一定会千百倍的偿还与她/他!

次日天明

京都的百姓就对这出现在大街小巷的告示表示了无线的关注,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做到京都上下无人不知。

即使是一些闭门不出的名门贵族,一些不屑传闻的清流之家,哪怕是皇宫禁院里的大小妃嫔也知dào

了端王王妃中毒、卧床的消息。

国公府内,一时间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慕容靖远气急攻心,昏倒在了书房里。老夫人更是颤颤巍巍的让姜夫人扶着登上了去端王府的马车。

而一向爱妹如命的慕容临风更是骑着快马,横冲直撞的直接闯进了端王府的内宅主院。

慕容临风一进到若水的睡房便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转眸望向雕花大床,只见当日活蹦乱跳的妹妹已经恹恹的躺在了床上。一张小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原本还算圆润的鹅蛋脸也瘦了下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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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慕容临风就是个妹控,咱们女主才刚刚昏迷一晚,哪里可能瘦下去那么多,若是真有这么快的效果,咱也想让人把自己毒的昏迷个几个月,这样咱身上的肉肉不就统统变不见了么!

慕容临风:给我死一边去,你个渣作者,这样写咱们家的爱妹,小心本少爷诅咒你在家当一辈子剩女……

作者语:FUCK。敢威胁本宫。让你领了盒饭,让你再也看不到你的宝贝妹妹,你信不信!

慕容临风:果然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作者。你就是小人和女子的化身。咱不和你计较!

作者语:你说什么!慕容临风。准bèi

接盒饭吧!

慕容临风:作者大美妞,求求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必定为您歌功颂德!

作者语:算你识相。看在你如此苦苦哀求的份上,那本宫就把这照顾若水的工作交给你可好阿!

慕容临风:(小狗状,星星眼)作者大大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好吧,不扯淡了,继xù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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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临风看着若水如此娇弱的样子,只觉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把拉起了正坐在自家妹妹床边的冷睿铭。

“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冷睿铭,原本秀色可餐的俊脸上便重重的挨了一拳。

冷睿铭只觉得鼻子一酸,眼前金星闪闪,还没来得及清醒,脸上就再三的挨了拳头。

“你个混蛋,我妹妹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你居然如此对她!”慕容临风看冷睿铭一脸傻傻呆呆的样子,只觉得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一边攻击着冷睿铭的脸,一边不停的责骂着。

过了好一会儿,诗翠等人才合力把两个人拉开。

被拉开的慕容临风一脸愤愤的瞪着这个娶了自家妹妹,却不能保护妹妹的混蛋男人。

另外一边的冷睿铭也已经清醒了过来,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小心的擦着脸上的血痕。

铜镜中的冷睿铭一张俊脸,早已经面目全非,鼻青脸肿的好似猪头一般。

“妹妹,你醒醒,哥哥来看你了!”终于喘匀气息的慕容临风跪在床前的脚踏上,小心的拢着若水散在耳边的碎发,轻声的呼唤着。

“大少爷,小姐她中了剧毒,如今昏迷呢,您快起来吧!”诗翠看慕容临风小心翼翼的样子,只觉得鼻子又开始发酸了起来,忙上前劝说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临风闻言,厉眸扫向了一旁的冷睿铭和诗翠等人,喝问道。

“回大少爷的话,奴婢也不知dào

,只是昨天小姐就突然昏迷了,太医和府医都已经诊断过了!”诗翠等人看着往日笑眯眯的大少爷如今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畏缩的垂首说道。

冷睿铭则自顾自的重新回到了若水的床边,仿佛生怕慕容临风大嗓门吵醒若水一般,把幔帐放了下来。

天知dào

冷睿铭只是因为占有欲太强,不想别的男人看见自家娇/妻如此美好的容颜。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慕容临风看冷睿铭一副淡然的样子,只觉得更加不爽了几分拉着冷睿铭的衣领问道。

“咱们出去说吧,别吵到若水!”冷睿铭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冲动的男人,拉平了衣襟,轻声说道。

“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说!”慕容临风狠狠的剐了一眼冷睿铭,便径直走到了外间坐了下来。

山彤虽然有些害pà

这个脸黑黑的大少爷,可是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伺候着奉茶。

冷睿铭眼中满是柔情的透过碧玉珠帘望了望已经放下了幔帐的大床,这才微抿了口茶水,轻声说道:“临风,本王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你还好意思拜托我!我妹妹都在你府里受这么大的苦了!”慕容临风听了冷睿铭的话,满是嘲讽的说道。

“你听本王说完,可好!”冷睿铭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dào

自己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可是事到如今,自己身边也确实没有放心之人,只能这般安排了。

“那你说吧!”慕容临风一副你说了,劳资也不会办的样子斜眼看着冷睿铭。

“本王想请临风你在府里照看若水一段时日,本王想亲自去为若水寻找还魂草!

可是这府里的局面,你也是知dào

的,本王着实是放心不下,所以只能肯定临风能在本王不在的时候,保护好若水!”冷睿铭深吸了一口气,眺望着远方有些飘渺的云彩,说道。

“为何你要亲自前去!”慕容临风对于要照看自家妹妹这件事,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觉得冷睿铭要亲自去寻找还魂草有些不妥,轻声问道。

“临风,如今若水嫁入王府,本王和你便是自家人,有句话本王想对你说。

当今皇上对端王府是个什么态度,想必岳丈和你是清楚的,如果本王亲自前去寻找草药就会让皇宫里的那位对若水更加上心,也能更好的保护若水。

更何况太医曾说这还魂草多生长于悬崖峭壁之上,此等天险,等闲人根本就上不去,本王若是不亲自前去,怎么能放心呢!”冷睿铭走到慕容临风身旁,更压低了几分声音,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只管放心去吧,我自然会照顾好妹妹。

只是我有一事想问你,你到底对我妹妹是个什么心意?”慕容临风看着冷睿铭眼中的柔情,不由得问道。

“此生,本王只要若水一人!”冷睿铭认真的说道。

“好,我信你,可是若是日后,你有负若水,我即便是舍了这条性命,也定要让你以命相还!”慕容临风也同样坚定的说道。

“此生不会!”

“那你就出发吧,把妹妹交给我,你尽管放心便是!”

“本王现在还不能走,太医稍后要为若水施针,本王还要照看一二,等太医施针结束,若水醒过来便是本王出发之时!”冷睿铭对于自己即将离开若水身边,满心的不放心,哪怕有慕容临风在这里照看,冷睿铭也觉得心里惶惶不安。

“施针?

不是还没有找到还魂草么!”慕容临风有些不解的问道。

冷睿铭只得把宋太医和薛太医的话一一复述给这个有些冲动的慕容临风听,免得这货到时候再中了什么奸计,让若水受到伤害。

慕容临风听着冷睿铭一样样的交代,只觉得这家伙要么是故yì

报复自己打了他,要么就是真的病了,太罗嗦了。

过了半晌,太医和老夫人先后进了主院,老夫人虽然不似慕容临风那般动手打人,可是那眼中的责怪,也是分毫不加掩饰。

冷睿铭只觉得手足不安的站在老夫人身旁,还好已经说通了慕容临风,这家伙还能时不时的为自己辩解几句,不然那老夫人的眼神就要让冷睿铭无地自容了。

太医点燃了一盏红烛,这才从随身的箱子里取出了针盒,更是焚香净手后,这才小心的取出了几支三寸长的银针,做好了准bèi

工作。

宋太医光是准bèi

工夫就已经耽误了小半个时辰,冷睿铭只觉得度日如年一般等待着宋太医。

又过了好一会儿,宋太医才轻声说道:“请王爷过来吧!老朽准bèi

施针了!”

冷睿铭忙褪去了身上的外袍,麻利的爬上了床榻,小心的把若水放入怀中,双手锁住了若水的两臂。

“还请慕容少爷也过来帮个忙吧!”冷睿铭看宋太医皱眉看着若水的双腿,忙说道。

慕容临风忙学着冷睿铭的样子,从若水的脚边爬上了床榻,按住了若水两条修长的双腿。

宋太医这才小心的将一支支银针刺入若水周身大穴,宋太医身边的随身小厮忙上前擦着宋太医额头上的汗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施针,苏醒!(1)

第一百八十四章

施针,苏醒!(1)

浑身扎满了银针的若水,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便停了下来。

冷睿铭有些不解的看着宋太医,宋太医对于这个一有事情就怀疑自己医术的王爷,好感瞬间重新归零。

“如今这银针刚刚入穴三分,还差四分,即使王妃娘娘清醒着,也只会觉得麻酥酥的,不会觉得疼痛。”宋太医对着冷睿铭翻了个白眼,轻声解释着。

“那还烦请太医继xù

阿!”冷睿铭对于这个半路停下来偷懒的太医,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只能直接催促道。

“王爷,您不懂医术,老朽不怪您,可是医者父母心,老朽自然会尽lì



若是老朽真如王爷所言,直接将银针入穴七分,那么王爷就不必让人寻找还魂草了,还是直接准bèi

后事吧!”宋太医冷冷的斜了冷睿铭一眼,不客气的说道。

冷睿铭只觉得从来没像今天这般气愤过,先是被慕容临风那个二愣子揍了一顿,又让这太医抢白,冷睿铭只觉得头顶青烟直冒,眼中喷着火花,一脸威胁的看着太医。

老夫人自然感觉到了内室里不同寻常的气氛,忙轻咳了两声,打着圆场:“一切还请太医操持,王爷他也是惦记王妃的身体才急躁了些。”

“老夫人,客气了,治病救人,本是老朽的分内之事!”宋太医忙客气的说道。

宋太医虽然耿直,可是也不会和冷睿铭对上。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人家还是堂堂的一字并肩王。

大概等了一刻钟,宋太医这才重新为若水把脉了看诊,沉吟了片刻,双手插花般将银针加深了两分。

果然,若水已经面色有些红润,脸上、颈上也冒出了些许细汗,身上不自觉的抖动着。

冷睿铭和慕容临风微微用力,便控zhì

住了若水的双手,房中众人的眼睛都盯在了若水身上。

而一旁的宋太医已经坐下了身子。闭目养神着。

冷睿铭已经吃过宋太医的排头。自然也不会再惹怒这个给若水施针的人,只是担心的看着抽搐的若水。

恨自己不能替若水承shòu这些苦难,居然要让自家小娇/妻受这样的苦。

又等了大半个时辰,宋太医这才起了身。依然和刚才一般。诊脉施针。

可是这一次银针只是加重了一分。宋太医便停了手,也不似刚才那般悠闲的歇息。而是有些不放心的一直注视着若水的情况。

若水自然如宋太医所言,刚刚施完针就挣扎了起来。与刚才的抽搐不同,这才能明显感觉到若水在用力。

哪怕是冷睿铭和慕容临风这般内力深厚的人,也用了几分气力,这才控zhì

住若水,勉强让若水不再动弹。

宋太医更是手不离开若水的手腕,一直在沉吟把脉,注意着若水的脉象。

老夫人也不放心的走进了些,看了又看,这才重新坐到了一旁,倒不是老夫人不关心若水,只是怕影响宋太医施针,这才拔着脖子望着大床这边。

而国公府里的慕容靖远也已经神智清醒了过来,有些虚弱的起了身,望着书房墙上挂着的珑烟公主的画像,默默的流着泪水。

慕容靖远只觉得愧对珑烟,珑烟过世前,一直嘱咐自己要好好照顾一对儿女,可是慕容靖远总是觉得若水和珑烟的面容甚为相像,不忍面对若水,倒是弄的若水如今昏迷在床榻上。

若是自己能对若水多关爱几分,若水也不会就这般嫁入端王府,皇上对端王是个什么态度,朝上无人不知。

若是当日自己能多为女儿争取几分,怕是女儿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躺在床上,陷入昏迷。

慕容靖远第一次对自己效忠皇室,产生了几分疑惑,为何自己忠心耿耿的对待皇上,皇上却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哪怕皇上您容不下端王,可是若水也是你唯一妹妹的亲生骨肉阿!

端王府里,宋太医已经为若水第三次施针,只有数根银针入穴七分,若水便已经挣扎不停。

哪怕是冷睿铭和慕容临风拼尽了全力也只能控zhì

着若水在一个允许的范围内抖动着。

“现在可怎么办阿!”这次没等冷睿铭发问,慕容临风就已经按耐不住的出了声。

“只能靠王妃娘娘自己的意志了,若是不能全部入穴七分,娘娘还是会继xù

昏迷!”宋太医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沉重的说道。

“慕容若水,你听着,若是你能好起来,本王就许你自由!”冷睿铭只觉得心中泣血,眼角崩裂,留着血泪,厉声说道。

在场的众人听见此话,都瞪大了眼睛,慕容临风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看着冷睿铭,随时都要冲上去打死你。

“慕容若水,本王知dào

你能听见!”冷睿铭早已经没有心情去管别人怎么想,只是一双眼睛通红的瞪着还在昏迷中的若水。

一直困在虚拟空间里的若水确实听见了冷睿铭的声音,只是若水也不知dào

为什么自己不能顺利的回到身体,清醒过来,暗暗气恼。

这么大好的机会,若水拼命的想要抓住,可是奈何天不从人愿,若水只能在虚拟空间里转着圈圈。

即使是被若水晃得头昏的虚影也不能把若水重新丢出去,而且虚影这次还要应付喋喋不休,问个不停的若水,虚影从失去肉身后第一次感觉到烦躁。

冷睿铭看着依然没有反应的若水,心中满是血泪,连若水最渴望的自由都不能唤醒若水的意志,冷睿铭已经毫无办法,只能拼命的锁住若水的身子。

“两位注意,老朽要施针了!”宋太医捏了捏眉心,搓了搓双手,郑重的说道。

冷睿铭和慕容临风看见宋太医的样子,便知dào

施针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纷纷运气控住了若水双手双腿。

就连一旁的诗翠等人也被冷睿铭叫上了大床,分别按着若水没有施针的位置。

过了三刻钟的时辰,宋太医才大汗淋淋的停下了手,而若水也仿佛疯狂了一般在床上挣扎着。

冷睿铭看着若水被自己捏的红肿的手腕,心疼不已,慕容临风只觉得肚子一阵阵的疼着,若水在昏迷中可没有亲情观念,谁挡了自己的路就玩命的踹。

可怜的慕容临风就被若水这样一脚脚的踢着,相比之下,一直在控zhì

若水上身的冷睿铭就幸运多了,只是手腕被若水抠出了血痕。

“王爷,再过一个时辰,王妃娘娘就能苏醒了!”宋太医自顾自的灌了两杯清茶下肚,这才缓过了神,悠悠说道。

“一个时辰,那若水能挺得住么!”慕容临风只觉得无数个重锤敲击着自己的脑袋,一个时辰,若水这般折腾,可见痛感的猛烈,若水这小身子板真的能挺住么?

“本王相信若水一定能平安康复的!”冷睿铭知dào

若水深具内力,倒是很有信心的说道。

“你当然相信了,若水又不是你妹妹!你个混蛋,要不是你,若水怎么能受了这么大的苦!”慕容临风听见冷睿铭的话,炮仗脾气再一次被点燃,大吼着。

“难道本王就不心疼么!本王比你还心疼,看见若水这样躺在床上,本王更恨躺在这里的不是本王自己!”冷睿铭虽然嘴上说着相信,心里也想相信,可是理智告sù

冷睿铭没有人能承shòu这样的苦楚,如今慕容临风正好给了冷睿铭一个发泄的渠道,冷睿铭也丢到了所有的理智,大声的嘶吼着。

就在冷睿铭声嘶力竭嘶喊的时候,一直在虚拟空间里的若水倒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朱唇微启,一双玉手紧紧的堵着自己的朱唇。

虚影自然听不到外界的一切,虚影只能感觉到若水的情绪转变,飘飘袅袅的虚影转到若水身旁,左飘飘,右飘飘的打量着从来没有见过这幅神情的若水。

“行了,你们两个到底把教养丢到哪里去了!我相信若水是个有福气的丫头,不会就这么昏睡下去的!”老夫人手中拄着的紫檀木拐杖重重的敲了敲地上的大理石地砖,厉声说道。

被自家祖母呵斥的慕容临风自然像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只能继xù

狠狠的瞪着冷睿铭。

而坐在慕容临风对面的冷睿铭也住了口,只是心疼的看着已经满头大汗的若水,却腾不出手来为若水擦拭脸上的汗珠。

若水手心里的血珠和冷睿铭手腕上的血珠混合在一起,染红了身下的浅粉色缎面褥子。

诗翠等人都是一脸泪痕的看着往日里这个跑跑跳跳,说说笑笑的小姐。

小姐虽然不似别家主子那般喜欢打赏下人,可是诗翠几个都知dào

小姐是真心关心着自己的。

前些日子,府里的老嬷嬷给咱们脸色看,小姐直接就领着咱上前去算账。

原来在国公府的时候,小姐年岁还小就没有了母亲,又不似三小姐若泠那般机灵,总是被下人欺负,可是小姐总是笑眯眯的劝说咱们放宽心,人善人欺天不欺。

可是为何如此善良的小姐,老天却不护佑,为何小姐如此克己善待他人却要落得如斯田地。

天阿!求求您!睁睁眼,看看咱们小姐!

满天神佛!求求您!保佑咱们小姐能平安到老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施针,苏醒!(2)

第一百八十五章

施针,苏醒!(2)

房中的众人都一脸的期盼、担忧的看着还躺在床上挣扎个不停的若水,若水一张俏脸上满是不正常的红晕。

冷睿铭和慕容临风均是满头大汗,手臂上的青筋紧绷着,山彤已经拿着湿帕子小心的擦拭着若水脸上的汗水。

过了大半个时辰,若水终于不再猛烈的挣扎,而是一点点的颤抖着。

宋太医忙走上前小心的给若水重新把了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兴冲冲的说道:“王爷和慕容少爷不必在担忧了,王妃已经度过了最难过的关头。”

“那就好了,只是不知dào

妹妹还要多久才能清醒!”慕容临风忙问道。

“再过两刻钟,王妃娘娘就能清醒过来,只是因为王妃娘娘刚才挣扎脱力,需yào

多睡一会儿。”宋太医平静的说道。

一旁的老夫人和几个丫鬟都双手合十,默默的感谢着满天神佛。

“快别发愣了,你们几个去小厨房给你们小姐熬些汤水。你们小姐昏迷了这么久,一定很饿了!”冷睿铭看着这些热烈盈眶的小丫鬟,好笑的摇了摇头,忙轻声安排着。

诗翠等人闻声,忙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小厨房里,几个人热火朝天的准bèi

着甜润滋补的燕窝粥和高汤膳食,几个厨娘想要帮手,都被诗翠等人客气的婉拒了。

……

“嗯……”尝试了无数次的若水终于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只是身上疼痛异常。刚刚苏醒的若水不能自控的发出了一丝呻/吟的声音。

“妹妹/小姐/王妃/丫头,你可算是醒过来了!”房中的众人听见响动,忙围到床前,欣喜的盯着若水说道。

若水有些迷茫的看着那一脸失而复得的众人,揉着酸疼的手臂,皱着眉头,勉强的挣扎着想要起身。

“小心些,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冷睿铭眼疾手快的占据了有利地形,轻声抚慰着有些惶惶的若水,轻柔的扶着若水靠在了软趴趴的靠枕上。

“祖母。哥哥。你们怎么来了,诗翠这丫头也不知dào

叫我起来!”若水还不知dào

自己中了剧毒,只当祖母和哥哥是来看望自己的,有些责备的看了看一旁眼眶发红的诗翠。娇嗔的说道。

“不怪诗翠。丫头。你醒过来就好了!”老夫人忙坐在若水身边,有些粗糙的双手紧紧的拉扯着若水的双手,柔声说道。

“祖母。你们这是都怎么了阿!”若水不明所以的望着房间里的众人,轻声问道。

“没事,没事,诗翠,还不伺候你们小姐吃些东西!”冷睿铭唯恐若水知dào

自己身中剧毒而自暴自弃,忙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吩咐诗翠把膳食端上来。

得了命令的诗翠忙擦了擦眼睛里自动流下来的泪水,一路小跑的跑到厨房,叫着正在盯着灶上的山彤和梦兰两人提了食盒,赶回到了若水身前。

若水忙掀着被子想要下床,冷睿铭就把外间罗汉床上的矮桌搬了过来,细心的为若水掖了掖被子,这才取过了一旁的狐皮大氅,生怕若水受到风寒。

“小姐,您尝尝这道冰糖燕窝吧,这可是奴婢亲手做的!”梦兰声音发涩的端着手里的瓷盅,硬挤出一丝笑容,柔声说道。

“院子里不是有厨娘么,看你们俩弄的好像小花猫似得,没的让祖母笑话!”若水看着梦兰和山彤两人有些脏兮兮的小脸,调侃的说道。

“小姐,您快吃吧,这可是奴婢的一番心意阿!”梦兰只觉得眼底更加发涩了几分,忙把手里的瓷盅小心的揭开了盖,甜甜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

早已经饥肠辘辘的若水也被这香味引得口水一阵泛滥,对着老夫人和慕容临风微微一笑,就优雅的吃起了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若水才填饱了五脏庙,让诗翠等人把东西撤了下去,填饱肚子的若水自然也发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在场的众人都不开口,倒是让若水只能傻傻的张望着。

“王妃,本王又要事,要离开王府几日,这几日就让临风在府里照顾你,可好?”冷睿铭看着若水用好了膳,这才揉了揉有些苍白的脸颊,让脸颊上泛起了红晕,这才满眼柔情的对着若水说道。

“王爷有事去忙就去吧,妾身会照顾好自己的,哥哥在兵部也有差事要办,再说哥哥毕竟是男子,这也于理不合阿!”若水虽然很想念自家哥哥,可是哥哥的前途要紧,再者哥哥又尚未娶亲,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岂不是耽误了哥哥一声。

若水忙驳回了冷睿铭的建议,一脸你不要以为咱是傻子的样子,居然想这么害哥哥,咱不就是去府外转了转么,别当咱已经忘了昨日/你欺负咱的时候。

“妹妹,难道你不想哥哥么?”慕容临风一脸受伤的双手捧着心口,哀声说道。

“哥哥,你怎么不懂呢!”若水对于慕容临风给自己拆台这件事甚是不爽,忙娇嗔的开口说道。

“若水丫头,这事就由祖母做主了,让临风在端王府里陪你些日子,你们兄妹也好聚聚。”老夫人心疼的揉了揉若水头上柔软的发丝,轻声说道。

“祖母……”若水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老夫人却摆了摆手,示意若水不必再说,若水只能无奈的叹了叹气。

冷睿铭看着若水宜喜宜嗔的样子,心中疼痛不已,若不是自己疏忽,怎么会让若水受了这么大的苦。

“对了,祖母怎么和哥哥今日过来看若水呀!”若水见众人都闭口不言,房间里气氛也有些诡异。忙拉着老夫人问道。

“这不是元宵佳节,举家团圆,你父亲总是放心不下你,让祖母和你哥哥过来看看你,也好kàn

看这府里可有人给气受不!”老夫人看冷睿铭迟迟没有告sù

若水中毒之事,自然也明白了冷睿铭的顾虑,笑着敷衍说道。

“都是若水不孝,连累父亲挂心了,改日若水定当亲自回家去看望父亲和祖母,还有姜夫人。妹妹!”若水倒是不知dào

老夫人说的是敷衍的话。信以为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一边挠着头,一边柔声说道。

“乖孩子!”老夫人看着若水懂事的样子。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劝慰这个可能命不久矣的孙女。只能//宠//溺的揉了揉若水早已经乱糟糟的发丝。

……

房里的众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若水觉得身子疲累,诗翠才忙着伺候若水重新睡下。

老夫人看着若水恬静的睡颜,又坐了好一会儿才不放心的回了国公府。

冷睿铭则在若水睡下的那一刻就把腰间的对牌交到了慕容临风手中。轻声交代了几句,就独自带着奕澜、奕冰骑着快马匆匆离开了端王府。

慕容临风也把房间里已经眼眶发青的诗翠和山彤、迎荷下去休息,只留下梦兰守在若水床边。

慕容临风则静静的坐在外间的绣墩上,有些失神的望着窗外。

……

一个时辰后,领着奕澜、奕冰出城的冷睿铭已经出现在了京都外的苍云山下,苍云山依旧是云山雾绕,

树影丛丛。

“王爷……”奕澜话还没有说完,冷睿铭就已经纵马来到了山脚下的小路前,直接翻身而下,马缰绳一扔,便提气一路想山顶掠去。

奕澜、奕冰两人对视一眼,忙把快马拴好,提着内气跟在冷睿铭身后,一路往山顶而去。

过了片刻,奕冰两人就已经追上了冷睿铭,冷睿铭也不停留,只是径直往山上狂奔……

“奕澜,我去追王爷,你先去大佛寺求见明净禅师,询问下可有办法为王妃娘娘解毒!”奕冰看着半山腰上香火鼎盛的大佛寺略有所思的说道。

“好!”奕澜也不耽搁,一个纵身便往岔路上奔去。

按下奕澜不提,冷睿铭和奕冰已经飞身上了山顶,苍云山背面便是一面悬崖,冷睿铭如今站在第一次与若水同处的大石块上,望着当日若水与自己摆脱追兵的山崖,心中的忧伤铺天盖地的扑向冷睿铭,冷睿铭只觉得若是若水就此离世,自己定会追随若水离去。

“王爷!”奕冰感觉冷睿铭身上的死灰气息,有些不安的唤道。

“本王无事,咱们快去寻找还魂草吧!”说着冷睿铭就从顺着山崖攀爬了下去。

冬日里的山涧里,寒风刺骨,入手之处,一片寒凉,冷睿铭仿若五感尽失一般,看着一株株还算葱郁的草木。

天色渐暗,山上更冷了几分,冷睿铭也不愿意停下休息片刻,而是打着火把,在山崖附近,羊肠小路上寻找着那能为若水解毒的还魂草。

奕澜也已经从大佛寺拜见过明净禅师,明净禅师只是对着奕澜说了一句玄而又玄的禅语,弄得奕澜不知dào

该不该对王爷说。

“奕澜,那老和尚对你说什么了,你怎么这幅样子!”奕冰一边为冷睿铭准bèi

饭食,一边打量着一脸无措的奕澜,轻声问道。

“明净禅师说时也,命也!一切顺其自然便好!”奕澜正想找个人为自己解答一二,自然忙凑到了奕冰身边,轻声说道,“你说那明净禅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阿,我明明是求他能给咱们王爷指条明路的阿!”

“我就说了这些老和尚最讨厌了,总是说那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当日王爷仓皇逃奔的时候,他也这么说,如今又是这套话,真不知dào

这老和尚是不是糊弄人呢!”奕冰一听这话,有些不满的丢掉了手中的枯枝,嘟嘟囔囔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哥,生死有命!(1)

第一百八十六章

哥,生死有命!(1)

“休得胡言!”遍寻山上小路的冷睿铭刚一回来就听见身边护卫如此胡言乱语的话,有些心烦的呵斥道。

“王爷,小人失言了!”奕冰看冷睿铭一脸不善,忙躬身一礼,轻声说道。

“罢了,只是以后不得再出言诋毁明净禅师!本王相信,一定会善有善报,若水那么一个纯良、温婉的女子,一定能得到满天神佛的眷顾!”冷睿铭倒不是真的信佛,只是如今之计,冷睿铭更希望天有眼,神佛真的存zài

,能保佑若水顺利度过这场苦难。

“王爷,您也坐在歇歇吧,吃口东西吧,您自打出府到现在都没歇过片刻呢!”奕澜看冷睿铭已经面带倦色,忙把奕冰烤好的兔子撕下了一条兔腿递到冷睿铭面前,轻声说道。

“恩,你们也吃点吧,咱们少时歇息片刻,等到天明在下到崖底,若是还没有发xiàn

就只能去别的山脉寻找了!”冷睿铭自然不会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倒下,接过兔肉便狠狠的咬了一口,简单的嚼了两下便吞咽了下去,朗声说道。

“是,王爷!”奕澜、奕冰对视一眼,忙应承着说道。

三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又喝了些冰冷的山泉,这才就地歇了下来。

端王府里的若水也已经昏睡了大半天,一直到半夜这才悠悠醒转,看着外间伏在圆桌上小憩的慕容临风。心里涌起了些不好的念头。

床角下守夜的丫鬟也已经换成了诗翠,梦兰则已经回房休息,诗翠听见床上有动静,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的让自己精神几分。

“小姐,您醒了!”

“嘘,你们怎么没为哥哥安排休息的院落?!”若水忙让诗翠压下声音,指了指外间的慕容临风,轻声问道。

“小姐,大少爷不放心您。所以一直守在这!”诗翠忙拉了拉若水身上的被子。笑着说道。

“诗翠,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水看着诗翠脸上那有些苦涩的笑容,不安的问道。

“小姐,没发生什么事阿。王爷要出去办事。怕小姐在府里不适应。特地请了大少来陪小姐几天,小姐您就别胡思乱想了!”诗翠别过脸,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

“诗翠,你在骗我!”若水肯定的说道。

“小姐,您就别为难奴婢了!”诗翠看着若水一脸怀疑的样子,不安的搓着衣角,轻声说。

“算了,你下去歇着吧,我没事了!”若水知dào

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诗翠和哥哥、祖母才会瞒着自己,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若水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模糊不清的幔帐顶,胡思乱想着,一/夜无眠,一直到天际的东方一轮红日徐徐升起。

冷睿铭也是一整个晚上都在翻来翻去,满脑子都是那个有些普通,又有些特别的还魂草,到底在哪里!若水,你一定要等本王回来,如果你敢就这么走了,本王发誓,上穷碧落下至黄泉也不会放过你。

“哥哥!”天色刚蒙蒙亮,若水就已经窸窸窣窣的起了身,一身粉白色的常服衬托着若水有些惨白的脸色有了几分。

“阿,妹妹,你怎么起来了,诗翠那丫头呢!”听见若水声音的慕容临风忙搓了搓脸,站起了身子说道。

“我睡的太久了,身子都睡乏了,那丫头被我赶下去休息了!”若水见慕容临风有些责怪诗翠的意思,坐在慕容临风身旁,一边抿着凉茶,一边笑着说道。

“看看你都多大人了,还不知dào

照顾自己,仔细身子阿!”慕容临风看若水喝着隔夜的冷茶,轻声的数落着。

若水讪讪一笑,吐了吐舌头,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认真的盯着慕容临风说道:“哥哥,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慕容临风看着这个不知不觉就已经长大的妹妹若水,不知dào

该怎么说,只能故作无事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若水看着慕容临风刚刚还说自己不懂得照顾自己,现在自己却抿着隔夜的凉茶,便知dào

这个不太好的消息是与自己有关的。若水也不催促,只是直盯盯的看着对面有些尴尬的慕容临风。

“咳咳……”慕容临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轻咳了两声,掩饰着说道,“妹妹,你怎么了!”

“哥哥,自小你就对妹妹很照顾,可是为什么如今你居然会瞒着妹妹什么事情呢!”若水伤感的说道。

“若水,哥哥真的是为了你好,你就别问了好不好!”慕容临风说完就有些慌乱的起身,往外走去。

“为什么,哥哥,我不想我像个傻瓜一样被瞒在鼓里,我看着你们这个样子,真的很不开心!”若水忙小跑着追着慕容临风有些动情的喊着。

若水就这般失落的站在回廊下,看着慕容临风的背影越行越远,心头满是感伤,一行清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慕容临风躲在回廊的拐角,看着若水如被人遗弃了一般蹲在那里,缩成一团,无声哭泣的样子,只觉得心被人用手捏着一般,疼的不能呼吸。

“傻丫头!”沉吟再三的慕容临风终于鼓起了勇气,重新回到了若水身旁,蹲下了身子,双手环住了若水有些瘦弱的肩膀,轻声说道。

“哥,为什么不告sù

我!”若水满脸都是泪痕的抬眸望去,哽咽的说道。

“傻丫头,你要知dào

不管哥哥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哥哥不告sù

你,也是怕你太担心!”慕容临风拉着若水起了身,把自己的外袍罩在了若水身上,柔声说道。

回廊上,两兄妹相拥着往正房走去,山彤和梦兰已经在房里点燃了炭炉,看两位主子走进房里,忙递上了热乎乎的帕子和热茶。

“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告sù

我吧!”若水再一次旧话重提。

“妹妹……”慕容临风又一次想拒绝,可是看见若水眼眶红红的样子,只能长叹一声,说道,“好吧,其实哥哥也不是想故yì

瞒着你,只是担心你会受不了。若水丫头,昨天晚上你忽然昏迷不醒,太医为你诊脉发xiàn

你中了一种慢性的剧毒,虽然太医也有解毒的办法,可是那解毒的主要药材却很少见。”

“哥哥,你是说我昏迷是因为中了剧毒,而且解药不是很好找,对不对!”若水用手背搓了搓鼻尖,有些艰难的说道。

“是!”慕容临风就是怕若水担忧,才一直不肯说,如今最重yào

的事情已经说了出来,倒是觉得心中一轻,听见若水的问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冷睿铭是出去为我找草药的么?”若水倒是没有像大家预想的那般崩溃、恐惧,而是很冷静的问道。

“恩!”慕容临风害pà

若水是在掩饰自己的情绪,打量了片刻,这才轻声回答道。

“胡闹,他不知dào

他的处境么!如果他贸然出京,那位会放qì

这个机会么!”若水单手重重的一拍圆桌,愤然起身,冷声喝道,说完就在房里转着圈圈。

“冷睿铭他也是担心你的身体,再者,那草药都生长在悬崖峭壁上,非绝世高手不能寻找。

如果冷睿铭不去,怕是别人也很难采到,不过若水,你也不必担心,冷睿铭能如此举动,想必也经过深思熟虑了!”慕容临风自然知dào

冷睿铭此去危险重重,可是与自己妹妹的性命相比,慕容临风心中的天平早已经偏了。

“胡闹,你们怎么能让他这么胡闹,他还没给我自由呢!”若水愤愤的嘟囔着。

可是在慕容临风眼中,若水这样子的举动就是在关心冷睿铭,相比自家的妹妹已经爱上了冷睿铭。这样子也挺好的,起码冷睿铭是真的关心妹妹的,如果两个人能相亲相爱的过完一生,咱就接受他这个有些老的妹夫又如何呢!

若水要是知dào

慕容临风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一定会抓狂的拿着一把锯子把慕容临风的脑袋锯开看看,这幅猪脑子里都装这些什么!

而就如若水担心的那样,皇宫里的那个男人已经蠢蠢欲动,皇上身边的暗卫也接连出了皇宫,一时间京都里风云变幻,万分凶险。

远在京都外的冷睿铭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忌这些问题,只一门心思的寻找着太医口中的还魂草。

冷睿铭三人穿越了云山雾海,一路艰难的下到崖底都没有找到还魂草,三人只能趁着天色还早,快马加鞭的往距离这里上百里地的清风山狂奔而去。

若水则放飞了府里的信鸽,不放心的请瑞琪的两位哥哥去安排人手,接应冷睿铭,毕竟如果冷睿铭死了,自己可就是寡/妇了。若水到了现在还不肯承认自己喜欢上了冷睿铭的事实,自我催眠的安慰着自己。

而府外的瑞琪收到了若水的亲笔书信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虽然若水还身负剧毒,但是能醒过来就证明还有希望。

一直打理醉香楼的张大嫂也让手下的姑娘们千方百计的打探着还魂草的消息,薛子斌、薛子雄两兄弟则亲自带着手底下训liàn

了半年时间的新人骑着快马顺着冷睿铭出发的路线,一路寻找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哥,生死有命!(2)

第一百八十七章

哥,生死有命!(2)

若水中毒的消息也已经传的人尽皆知,李氏每日躲在月姬园里放肆的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本来慕容若水中毒的消息让李氏兴奋不已,可是外面盛传自己为了争夺正妻之位而对慕容若水下毒的传言却让李氏的心情烦闷了起来。

“到底是谁,居然做下这等毒事,让本宫来背这个黑锅!”李氏摔碎了手中最后也一个茶杯,冷声喝道。

“小姐,您消消气,清者自清,您不必为了这无稽的传言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红云在一旁重新摆上了一套青花瓷器,轻声劝着。

“对呀,娘娘,您何必为了这些人的闲话生气呢,不管怎么说王妃娘娘中毒这件事,确实对咱们也有好处阿!”丹烟眼中带笑的看着李氏,柔声说道。

“你下去吧!”李氏忽然觉得丹烟眼中那一抹得yì

甚是刺眼,冷声盯着丹烟说道。

丹烟悻悻的耸了耸肩,微微屈膝一礼,便往外面走去。

李氏静静的看着丹烟那般无所谓的作态,轻轻的摇了摇头,心中不知dào

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李氏才招手示意红云上前。

红云忙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看丹烟正在东厢外教xùn

小丫鬟,这才走到了李氏身旁。

李氏看着红云小心的样子,满yì

的点了点头。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红云福身蹲在李氏膝下。柔声问道。

“你替我看着那个丹烟,本宫总觉得这件事和她有些关系,看看她平日都和什么人接触。

当初这个丹烟出现的太可疑了,只是本宫没有过多的考lǜ

便把她收在身边了,如今怕是要被她牵连了!”李氏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是,小姐!”红云微微俯身,轻声说道,转身便往外走去。

虽然李氏过府的时候,只带了紫烟和红云两个陪嫁丫鬟。可是前些日子。冷睿铭一直/宠/着李氏,李思思的母亲也送了一个嬷嬷和两个小丫鬟过来伺候李思思。

红云小心的躲过丹烟的注意,和如今月姬园的管事嬷嬷于嬷嬷碰了个头,这才回到了正房里伺候着。

丹烟也已经笑容满满的重新回到了李氏身旁。红云只是淡淡的对着李氏点了点头。便乖巧的站在了丹烟身边。

“时候也不早了。咱们用午膳吧!”李氏歪在罗汉床上,看着一旁的掐丝珐琅座钟,柔声说道。

“是。小姐!”红云笑盈盈的点了点头,便去通知小厨房送午膳过来了。

过了片刻,厨房的小丫鬟拎着两个大大的食盒,恭敬的对着李氏略微行了个万福,便麻利的摆膳了。

“你们下去吧,这里有红云伺候就好了!”李氏一副纯良温婉的样子微微一笑,对着下首的众人挥了挥手。

丹烟便领着几个小丫鬟往外走去,红云则麻利的取下了衣襟上的一支银针,小心的在膳食中试了又试,这才为李氏小心的布菜。

……

主院的若水则抱着球球,一边和慕容临风说着小时候的趣事,一边打量着厨房过来负责摆膳的几个丫鬟。

“王妃娘娘,菜齐了!”一个脸圆圆的小丫鬟有些脸红的对着若水微微福身,轻声说道。

“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若水随意的挥了挥手,便抱着球球坐到了圆桌旁边。

慕容临风微笑着看着这个已经成长起来的妹妹,这个妹妹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强许多。

整个上午,慕容临风都满是担忧若水会突然崩溃,可是没想到这个妹妹却反过来劝自己,只是微笑着说着两个人小时候的趣事,或者时不时的说些市井的传言,搞得好像自己才是那个中了剧毒人。

球球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不是很舒服,只是乖巧的舔着若水的手腕,一双乌黑的眼睛圆溜溜的盯着桌子上那盘爆炒里脊。

“你个小馋猫,好了,开餐!”若水拍了拍球球的头,娇嗔的说道。

随手就拿起了旁边的一只空盘子,把几种荤菜搀和在了一起,又拌了些米饭,这才摆到了球球眼前。

慕容临风见若水刚要动筷子,忙拦住了若水的动作,示意若水看看球球。

只见那边的球球蓬松的尾巴已经好似一条毛绒绒的棍子一般直立着,眼睛碧蓝碧蓝的嗅着盘中的几块红烧肉。

“嗯!”若水唇角绽放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对着身旁的梦兰稍稍动了动眼色。

梦兰就心领神会的取过了一只空碟,一样样的把膳食摆在盘中,让球球轻嗅,只要是能让球球眼珠变换眼色的膳食,山彤等人就麻利的撤去了。

“这些人好狠的心阿!”若水看着空了半张桌子的圆桌,森然的笑了笑,冷声说道。

“为兄这边把小厨房的都抓过来,挨个审问!”慕容临风看见这一幕,想到若水居然每日都要受到这么多的暗害,愤恨的说道。

“哥哥,内院的事情不像外院那般简单,女人的心思往往要比男人更很多百倍,千倍。即使用了重刑,也不能保证不会有人再安排人过来!”若水忙拉住了有些急躁的慕容临风,轻声劝说道,“这内院的事情虽小,可是却不比那朝堂之上简单多少,哥哥,只管耐心看着便是!”

“可是妹妹有什么打算呢!”慕容临风看着若水不紧不慢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妹妹还是太善良了。

若水则叫过了梦兰,轻声低语几句,便笑眯眯的吃着桌上剩余的膳食,一口一口,仿佛正在享用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慕容临风看若水这般样子,也只能不声不响的消灭着桌上的食物,两个人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传统,细嚼慢咽的用完了午膳,这才缓步往外走去。

元宵节过后,天气慢慢转暖,白日里的阳光也好了起来,晒在身上暖烘烘的,若水身着一身粉白色的曳地长裙,外罩着白色银丝暗纹的大氅,笑眯眯的在花园里散步着。

身旁跟着慕容临风和诗翠、山彤三人,时不时的回眸说着闲话,水榭旁的垂柳已经吐露出了嫩芽,地上也露出了一个个嫩绿色的草叶。

若水兴致盎然的带着临风走上了湖面上的石桥,双手扶着还有些冰手的扶手,眺望着远处院落。

“哥,这世间的人心为何变得这么快?”

“若水,你怎么会这么说!”慕容临风有些好奇的问道。平日里临风总是觉得若水是个单纯到不知dào

世上有坏人的小女孩,今天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临风有些害pà

的走进了几步,扶着若水的肩膀。

“哥,你觉得我对若泠妹妹和赵夫人怎么样!”若水感受到身后的温暖,转过身来,靠在石栏上,笑眯眯的问道。

“如果哥哥说哥哥都有些嫉妒,你会不会觉得哥哥说的是假话呢!”慕容临风半真半假的说道。

“连哥哥都觉得嫉妒,那为什么若泠妹妹和赵夫人还是会伤害你我呢!”若水垂眸低声说道。

其实若水不是今日才有这个疑惑,不管是前世今生,若水自认没有做过一丝对不起她们母女,可是他们母女为什么就容不下自己呢,今日难得有机会能和临风说说,若水有些伤感的问出了口。

“每个人都有私心,赵氏母女比之我们兄妹,到底是妾生女,哪怕今天若泠已经是嫡女,赵夫人也成了父亲的正妻,可是她们还是会觉得我们兄妹碍眼。

当初哥哥不把母亲过世的真相告sù

你,也是怕你有所表现,让赵氏残害与你。今天,你这么问,可是她们做了什么事情?”慕容临风最怕的就是若水不能保护自己,如今听见若水这么说,便知dào

当日若水在府里一定吃了很多苦。

“哥哥,女人坊的瑞琪店主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有危险的时候,可以去求救!”若水没有回答慕容临风的话,只是有些落寞的说了一句便往远处走去。

“若水,你不要胡思乱想,哥哥保证你会平安无事的!”慕容临风看若水这般举动,心里深深的恐惧着。

“哥,我没事,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若水有些牵强的笑了笑,安慰的说道。

外院里的管家也是忙的一塌糊涂,无数的人拿着各种各样的草药或是杂草来要求领赏,外院里的几个管事都焦头烂额的应付着来的众人,毕竟每来一个人就是一份希望,几个了解冷睿铭心思的人更是满脸渴望的望着府门口。

瑞琪则打发了人快马加鞭的给各地的分店送去了消息,让各地分店的人帮着寻找草药。

而已经在官道上狂奔半天的冷睿铭也遇到了危险,二十几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蒙面人手持长刀挡在了路中央。

“一个不留!”领头的男子冷哼一声,森森说道。

冷睿铭去拔出了腰间的软剑,做好了迎战的准bèi

,奕澜、奕冰大吼一声,便扬起了鞭子,一举超过了身前的冷睿铭,正面撞上了拦路的众人。

“主子,您先走!”奕澜借着闪身躲避敌人的空档,大声的对着冷睿铭呼喝了一声。

冷睿铭也不客气,策马穿越了激战的人群,剑花飞舞,带走了几丝血痕,几个男人徒然到地。

奕澜、奕冰只觉得身上压力一轻,冷睿铭已经策马脱离了人群。(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哥,生死有命!(3)

第一百八十八章

哥,生死有命!(3)

一转眼,府里已经平静的度过了七天,若水的身体也慢慢的越来越孱弱,长时间的窝在窗前软榻上,看着回廊下已经吐露嫩芽的花木。

冷睿铭则经lì

了数十次的暗杀,身上也挂了好些伤痕,身上的伤痛,心头的焦急,冷睿铭只觉得度日如年,一边希望时间能快一些过去,一边又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让家里的娇/妻能安然无恙。

“哥!”若水听见碧玉珠帘传来响动,转过眸子,笑盈盈的说道。

“今天感觉怎么样,丫头!”慕容临风半跪在若水的软榻前,指肚轻盈的划过若水的耳旁,几丝乱发重新收拢到了脑后,轻声说道。

“挺好的!”若水睁着有些失神的眼眸,舔舐了下有些干裂的嘴唇,笑着说道。

“傻丫头!”慕容临风看着已经虚弱到如此地步的若水,还一脸笑容的安慰自己,眼角不禁湿润了起来,刮了刮若水的鼻头,哽咽的说道。

“哥,不必这样,我真的觉得挺好的!”若水忙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擦了擦临风眼角的泪痕,眯了眯眼睛,嘴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柔声安慰着。

慕容临风好似小时候那般,坐在了若水身旁的地面上,头贴着若水的头靠在了美人榻上,两个人的发丝绞缠在一起,暖暖的阳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慕容临风只觉得这个时刻。真是太美好了!

这几天主院里的丫鬟都面带忧伤,诗翠等人更是每日都以泪洗面,主院的香烛这几日活生生的多用了三倍。

东厢,梦兰和诗翠的房间里,一座慈眉善目的白玉观音像前,鎏金的香炉里,一柱上等的檀香已经燃过了大半。

梦兰和诗翠两人虔诚的跪在菩萨像前的软垫上,手中转着念珠,念着《般若波罗蜜心经》,一旁的山彤和迎荷则已经焚香净手。一脸平和的抄写着经书。

“诗翠姐姐。这么做真的有用么?”抄写了半天经书的山彤揉着发酸的肩膀,轻声问道。

“心诚则灵,咱们一定要诚心诚意的求菩萨保佑。”诗翠还没等回话,和山彤一同抄经的迎荷就已经开了口。

山彤点了点头。捶了捶有些发酸的脖颈。转了转手腕。又一次的把毛笔蘸满了墨汁,再一次认认真真的在纸上抄写着经文。

……

月姬园里的李氏则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手中的话本子。一旁的红云时不时的奉上热茶。

丹烟则提着裙摆在一条鹅卵石小路上左顾右盼的往假山附近走去。虽然丹烟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有心人算无心人,到没有注意到距离她不算太远一处阴影里躲藏着的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

“姐,王妃那个贱妇怎么样了!”丹烟躲到假山后面的阴影里,有些愤恨的说道。

“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阴影中的神mì

人轻笑两声,轻声说道。

“姐,我这不也是着急么!姐,我听说王爷已经亲自出京去寻找还魂草了,万一让那个贱妇好起来,我真是会恨死我自己阿!”丹烟忙放软了语气,小心的说道。

“若是那草药那么好寻找,你觉得王爷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真是个傻货!行了,你没事不要来找我见面,被别人看见起了疑心,你我都活不了了!”神mì

人只是冷冷的嘲讽了几句,便没了响动。

丹烟也小心的在假山后探了探头,见没人注意,这才提着裙摆再一次小跑着离开了。

一直跟在丹烟身后的小丫鬟这次却没有跟着丹烟离开,而是静悄悄的藏在假山附近的树后面,一双清眸紧盯着那露出一角的假山和小路。

果然,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个神mì

人才悄然走出了假山,小丫鬟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长大了嘴巴。

神mì

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般,猛然回头,小丫鬟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缩到了树后,半天不敢动一下。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小丫鬟才探头探脑的望了望小路上,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梦兰眯着眼睛,认真的听着小丫鬟的回话,沉吟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你下去吧,今日看见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要告sù

任何人!”

“是,梦兰姐!”小丫鬟笑盈盈的领了赏钱,溜出了东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数着荷包里的碎银子,心满yì

足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安然的睡去。

梦兰则对着房里的几个人交代了一声,便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正房,看着绚烂的阳光下,如画般的两人,有些沉醉其中。

“怎么了?”慕容临风感觉到房中出现的气息,微笑的回眸望去,柔声问道。

“回少爷的话,奴婢打发的人已经跟到了和丹烟碰头的人!”梦兰屈膝一礼,柔声回道。

“可看见是什么人了么?”若水也坐起了身子,笑眯眯的问道。

“回小姐的话,那小丫鬟说跟丹烟接头的人是大厨房里的厨娘宋氏。”梦兰忙简单的说道。

“果然和我预料的一般,丹烟眼中的恨意正是对着我而来,可是这宋氏为何会对我下毒呢!”若水对着梦兰点了点头,笑着和身旁的慕容临风说道。

“不管为了什么,敢于伤害你的,本少爷就不会放过她!”慕容临风虽然也佩服若水的推理能力,但是如今研究对方的动机有什么用呢,当然是迅速的把那个宋氏抓过来,逼她交出解药才是大事阿!

“哥,你冷静一点……

如果那宋氏存心致我于死地,怎么会准bèi

解药,再者这断魂丹和还魂丹都不是寻常东西,单凭她一个厨娘和一个丫鬟怎么可能弄得出来!”若水无奈的看了一眼已经彻底乱了分寸的慕容临风,柔声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阿!”慕容临风自然也知dào

若水说的有道理,可是如今日子一天天的变短,若水的身子也已经虚弱的不像个样子,冷睿铭也没有消息,慕容临风只觉得心里都在滴血。

若水闭目深思了片刻,这才笑着看向了窗外,柔声说道:“有人想要我的命,又能出得起这么高的价钱,谁会对我恨之入骨呢!”

“你不过是一介女子,怎么会有人对你下这般重手,难道真的是李氏?”慕容临风苦思许久,也没有觉得会有谁对若水下手,难道真的是李氏为了争夺正妻之位,才派人下药么!

“李氏,她没那个胆子,想必她都不知dào

断魂丹和还魂丹是何物!若真是李氏命人做的手脚,那丹烟又何必躲开月姬园的人呢!

依我看,这事有蹊跷阿!”若水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样隐秘的敌人,还真是让若水有些挠头呢。

“那你到底猜到是谁了么!”慕容临风看若水一副苦笑的样子,急躁的问道。

“哥,你觉得我要是能想到是谁,我如今会是这个样子么?”若水对于慕容临风的白目,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冷声说道。

“那咱们到底怎么办阿!”慕容临风急得团团转,看着若水不紧不慢的样子,恨不得抓着若水的领子猛烈的摇一摇,可是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若水淡然的摆了摆手,目光扫向了一旁的梦兰,轻声吩咐道:“梦兰,你打发个不引人注意的小丫鬟去找瑞琪,让她注意下与宋氏交好的人。

记住不论男女与宋氏见面,都要叫人留意,让人打听好对方的背景,我觉得我可能是误中副车了,或者说是有人想一箭双雕,除去我和冷睿铭两人。到时候皇上派人彻查,只会查到丹烟身上,而宋氏则不过是个马前卒罢了”

“不会吧,若水,你确定真的会有这样的可能性么?”慕容临风觉得若水的想法真的是太天马行空了,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我赌七成几率!”若水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

梦兰听了若水的分析也愣了愣神,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出去找合适的小丫鬟了。

慕容临风则在房里转来转去的想着若水分析的结果,虽然这个结果有些诡异,但是不得不说,这倒真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若水自幼就生长在深宅里,更嫁给了京师里人所周知的短命鬼冷睿铭,应该也不会有人会嫉妒若水能嫁给冷睿铭。

虽然李氏入府为侧妃,可是那李思思本来就是府里一个歌姬所生,自小就被主母教养在自己的院子里,娇生惯养的早已经废了,虽说有些小心思,可是全无手段,自然不会有这般胆子。

而且那李氏进门的嫁妆单子,慕容临风也看了一遍,多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看着很是丰厚,其实值钱的没有几样,要说这李氏找人弄来那毒物,怕是要变卖店铺才够吧。

可是偏偏李氏名下没有少任何东西,虽然小来小去的东西缺了不少,可是那东西就算再多十倍也不够阿。

如今慕容临风更是知dào

李氏不是真zhèng

的嫡女,那娘家就没有了半点依靠,嫡母更不会帮着李氏来除掉若水,让李氏当上堂堂正正的端王妃。

如此看来,李氏被送入端王府为侧妃,怕是那嫡母也出了不少力吧。慕容临风脑子飞速的旋转着,考lǜ

着如今手里的各种线索,不得不承认,若水说出来的猜测,如今倒成了最大的可能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哥,生死有命!(4)

第一百八十九章

哥,生死有命!(4)

距离冷睿铭出府已经过去了十二天,若水也已经虚弱的只能躺在床上休养,虽然精神还很好,但是肉体却不受控zhì

的衰弱了下去。

李氏交代红云盯着丹烟三天了,可是还是没有半点发xiàn

,李氏总觉得这几日丹烟的脸上带着一种兴奋的笑容。

慕容临风则在若水看不见的地方急的团团转,每每来到若水面前,却强颜欢笑着。梦兰则多次往返于女人坊之间,为若水和瑞琪传递着消息。

至于与宋氏合谋的人却还是毫无头绪,冷睿铭方面也没有消息传来。

薛子斌两兄弟虽然一路快马加鞭的追赶着冷睿铭,可是到现在也没看到冷睿铭的踪迹,相反倒是在一些隐蔽的地方发xiàn

了少量的血迹和一些被焚烧的痕迹。

瑞琪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但是却一直不敢把这个发xiàn

告sù

给若水,生怕若水在病中还为冷睿铭担心。

若水每日躺在床上,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虚拟空间里修liàn

着功法,或者追问着虚影一些解毒的办法。

虚影烦不胜烦的被若水骚扰着,同时也在心中想着各种解毒的法门,只是神兽凤族身上带着炙热的地狱火,根本不会中毒,哪怕虚影已经存zài

千万年,可是对于解毒也是毫无办法。

倒是这凤翔九天修liàn

到顶级,可以百毒不侵。但是若水修liàn

的时日还短,根本不能在短短几日之内修liàn

到顶。

就在众人都期盼着冷睿铭能有所斩获的时候,冷睿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难。

远在江南的玉龙山脚下,近百名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精神烁烁的围攻着冷睿铭三人。

冷睿铭三人早已经浑身挂彩,奕澜、奕冰早已经支撑不住,哪怕连冷睿铭也觉得手臂重如千斤,每一次挥动都要费些力qì



黑衣人也是觉得心里发慌,本以为围攻三人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如今却已经丢下了十来个兄弟的性命。

冷睿铭的背后背着一只装着寒玉盒的包袱。寒玉盒里装着能救若水性命的还魂草。冷睿铭刚刚从山顶采下。满心欢喜的准bèi

狂奔回王府去见若水就遇到了这些要命的煞星。

奕澜、奕冰虽然有心拦住众人让冷睿铭先离开,可是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冷睿铭刚刚突围跑出去不远,就被另外一群伏击的人群再一次逼近了包围圈。

三人只能互相背靠着背。拼命的往人数不算太多的一边攻击着。可是却没想到来围攻己方的人会如此之多。三人都已经撑到了最后一刻。

就在冷睿铭等人绝望之际,远方的官道上,传来了一阵阵的马蹄声。马蹄声甚是嘈杂,可见来人并不少。

残余的几十个黑衣人有些紧张的对视一眼,攻击越发猛烈了起来,冷睿铭心情一喜,暗道:哪怕来人不救自己三人性命,也要委托对方把这还魂草送到若水手中。

冷睿铭抬眸望了望有些阴郁的天空,默念着,愿你安好,如重获新生一般,像下山的猛虎一般冲进了人群。

官道上,薛子斌、薛子雄领着手下的一众护卫正快马加鞭的奔驰着。

“哥,我好像听见了些响动!”薛子斌拉住马缰,对一旁的薛子雄说道。

“走,咱们过去看看,说不准就是端王殿下他们!”薛子雄看了看远处已经可见的山脚,轻声说道。

“好的,咱们走!”薛子斌朗声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众人调转马头,齐齐向冷睿铭交战的方向凑近着。

冷睿铭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再看看领头那个黑衣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嘴角倒是微微扬起了。

“到底是何人让你来行刺本王!”冷睿铭挥舞着软剑来到了领头人的跟前,冷声喝问道。

“呵呵,冷睿铭,想知dào

谁让我来杀你,等你下地府以后,我一定会告sù

你的!”黑衣人冷笑两声,手下的剑招更凌厉了几分,厉声说道。

“好,那就手下见真章吧!”冷睿铭心知来人都是死士,逼问不出所以然,也下了死手。

黑衣人奇差一招,被冷睿铭送下了地府,其他众人看见老大一死,各个跟打了鸡血一般玩了命的攻击着冷睿铭等人。

等到薛子雄、薛子斌两兄弟领着人赶到近前的时候,冷睿铭已经是一身鲜血,身边围攻的人数也已经只剩下几十个人。

一个身上黑衣绣着银丝暗纹的男子脱离了战局,来到了薛子斌兄弟面前,扬声说道:“不知dào

各位是什么人!”

“我们是顺路经过,听见这里有响动才来看看,你们都是什么人!”薛子斌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歪着脑袋,不屑的看着下首的男子,嗤鼻说道。

“既然是过路人,就请各位前行吧!”男子也不生气,只是拱手一礼,笑着说道。

“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本少爷的面子还往哪里放阿,再说了,本少爷还想上山去赏景呢,你们拦了本少爷的路,本少爷可是会生气的!”薛子斌唱作俱佳的摇着马鞭,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里的事情,怕是公子搀和不起阿!”男子见薛子斌如此不识抬举,也撂下了一张笑脸,冷声说道。

“呦,居然威胁本少爷,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少爷是什么人!”薛子斌讥笑着对身后众人大声的说道。

“是阿,咱们少爷想去的地方,还没有去不得的呢!”薛子斌身后的人自然笑着应承着。

冷睿铭和奕冰、奕澜看着来的居然是薛子斌两兄弟,心下一松,虽然冷睿铭只见过薛子雄一面,但是素来记性好的冷睿铭却没忘记这个曾经帮zhù

自己和若水逃脱追兵的男人。

薛子雄也注意到了一身血迹的冷睿铭,来的时候,薛子斌和薛子雄都已经看过了冷睿铭的画像,虽然相貌上有几分差异,但是也能让两兄弟顺利认出。

“既然兄弟不给咱们面子,那咱们就不客气了!”黑衣人这时候也看出来薛子斌两兄弟故yì

找茬,大手一挥,身旁的十来个空闲人手就围了上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着本少爷动武,咱们今天可得好好教xùn

教xùn

他们!”薛子斌笑着说了一句,手上却做了一个“一个不留”的手势。

薛子斌两兄弟更是直接飞身下马,冲到了冷睿铭身旁,冷睿铭只觉得压力一轻,对着两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多谢两位相助了!”

“别废话,你找到还魂草了么!”薛子斌可不是为了来救冷睿铭的,直接问了主题。

冷睿铭反手拍了拍身后的包袱,笑着说道:“看来你们是女人坊的店主派来的人了,放心吧,本王出马,自然已经到手了!”

“那就好了,我们两兄弟帮你拦着,那边有快马,你先走!”薛子雄两兄弟交换了个眼神,指了指一旁的马匹,轻声说道。

“好!”冷睿铭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客气,手上剑招频换,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一跃便上了一旁的马匹,快马加鞭的往京都的方向冲去。

官道上,冷睿铭带着一身血迹,手中的马鞭挥舞,转瞬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黑衣人们看见冷睿铭逃跑,刚要追上,薛子斌等人就已经围了上来,又是一阵血战,黑衣人都或死或伤倒在地上。

“点火!”薛子斌有些不忍的看着地上的几十个人,冷声吩咐道。

“是,公子!”

几个人忙去四周捡来了枯枝、杂草,余下的众人得检查着地上的活口,进行着补刀,薛子斌、薛子雄则小心的给奕澜、奕冰上着伤药。

两场大火,带走了百余人的尸首,其中还有薛子斌兄弟领来的十几个兄弟,在场的众人心情都很是低落。

“解下外衣,把咱们兄弟的骨灰带回去!”薛子雄一直看着大火熄灭,这才对着身后的众人,朗声说道。

“是,公子!”众人整齐统一的走到一座火堆前,小心的捧着地上还有些烫的骨灰,灰白色的骨灰顺着微风飘散着。

薛子斌、薛子雄两兄弟,眼角含泪的看着这些曾经自己亲手训liàn

出来的武者,他们只会写粗浅的功夫,他们没有内力,他们从来没有杀过人,可是他们为了自己两兄弟却可以拼死与敌人相博。

而自己只是给了他们一餐饭,只是收留了他们的家人,两个人伤感的跪在骨灰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这才领着已经收拾好骨灰的众人,往来时的方向返回。

奕澜、奕冰则有些担心独自一人先行离去的冷睿铭,想要追上去。

薛子斌、薛子雄考lǜ

再三,决定让众人分散返回,两兄弟则和奕澜、奕冰两人换上了快马,轻骑狂奔,追着前方的冷睿铭。

再说冷睿铭仓皇逃出了追杀自己的人群,就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换上了一身粗布的紧身衣袍。

哪怕现在若水站在冷睿铭眼前也不会一眼就认出冷睿铭的打扮,这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睛上蒙着一只眼罩的男人,皮革的护手、护腿用麻绳捆绑的结结实实,身后更背着一把九环大刀,原本有些散乱的发髻此时已经完完整整的松散了起来。

有些苍老的脸上续着络腮胡,一袭墨色粗布紧身衣袍上,还带着一些补丁,就这么奔驰在官道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你是冷睿铭?

第一百九十章

你是冷睿铭?

薛子斌、薛子雄两兄弟和奕澜、奕冰快马加鞭的在官道上奔驰着,一直追到一个小城外,也没能发xiàn

冷睿铭的踪影。

四个人只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准bèi

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毕竟奕澜、奕冰现在还有伤在身,也需yào

找个大夫好好的处理一下。

小城的街上,大家用一种围观怪兽的眼神,看着这四个一身血迹的男人,连几个巡街的捕快也上前询问了半天。

四个人之中,长相斯文的薛子斌只能带着一脸假笑,谄媚的送上了一个重甸甸的荷包,轻声说道:“几位官爷拿去喝茶。咱们兄弟都是正经的商人,您看,这可是官方证明。咱们兄弟从京都来,本来是为了采购些瘦马回去赚点小钱,可是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山贼,护卫们以死相博,才护着咱们两兄弟来到了这!”

“嗨,咱们兄弟也是例行公事,我看公子仪表堂堂,彬彬有礼,一定不是那作恶的人。只是几位身上血迹斑斑,咱们兄弟才不得不上前问一问,几位还请换身干净的衣服,这个样子也不舒服不是!”领头的捕快掂了掂手里的荷包,笑着说道。

薛子斌自然是笑着应和着,顺便问了个医馆和成衣铺的地点,领着薛子雄等人,快马离去。

几个捕快这才笑着揽着肩膀走进了一旁的酒楼,这几个大鱼送上了不少好处。咱们也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薛子斌等人顺着捕快指的路线,很快的找到了一家医馆,一个蓄着山羊胡的坐堂大夫笑眯眯的接待了几人。

几盒普通的伤药从薛子斌的身上换回了五六两的碎银子,大夫更笑的开怀了几分。

一旁的小学徒则小心的接过了坐堂大夫手中的药方,抓了几包汤药,麻利的点了炉子,专心的熬着汤药。

余下的一个小学徒则扶着奕冰、奕澜两人进了内堂,上着伤药。

薛子斌、薛子雄站在一旁看着奕澜、奕冰两人身上那刀刀入骨的伤痕,深吸了一口气。

小学徒更觉得有些腿软,哆哆嗦嗦的也没能顺利的把药粉洒在两人的伤口上。反倒是弄的奕澜、奕冰两人疼的哼哼了几声。

“你下去煎药吧。这里我们自己来就行了!”薛子斌看着就替奕冰两人疼,忙从学徒的手中接过了伤药,笑着说道。

学徒本就害pà

,听见有人愿意帮忙。忙把手中的伤药和绷带交给两人。又交代了几句。就乐不得的走出了内堂。

薛子斌、薛子雄两兄弟自幼习武,也没少受伤,处理些伤口。倒是手到擒来,比刚才的小学徒还麻利的几分。

虽然坐堂大夫开的伤药普通,但是也有些效果,原本还有些渗血的伤口也顺利的止住了血,薛子斌小心的给奕澜、奕冰绑好了绷带,这才扶着两人披上了外衣。

四个人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这身衣服确实脏了一些,本就风尘仆仆的沾染着尘土,如今更是沾上了血渍,难怪街上的人都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咱们。

山羊胡的大夫看着几个人从内堂里出来,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两位公子身上的伤势虽然不致命,可是还要小心将养才是,切莫在多走动了!”

“多谢大夫关心,只是我们都是外乡人,身上的包袱又被人抢了,您可知dào

这附近哪有成衣店,能让我们兄弟换身干净的衣服?”薛子斌忙应承了一声,笑眯眯的问道。

“哦,公子,请跟老夫来!”山羊胡大夫笑着走到了门口,指了指门前的青石路说道,“公子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再往右拐就能看见一家成衣铺了,往前还有家绸缎庄,可以裁制衣物!”

“多谢先生了!”薛子斌笑着拱手一礼,轻声说道,转身走进店里对着薛子雄等人,低语了几句便快步出了医馆。

成衣铺里,各式各样的长袍、罗裙挂满了不大的铺面,一个长相和气的男子笑容可掬的接待了有些脏兮兮的薛子斌。

薛子斌随意的打量了一眼店里,便挑了四身样式普通、用料一般的男子长袍,从内到外,每套衣袍才不过两钱银子。

“不知dào

店里可有鞋子售卖?”薛子斌打量了一圈,也没看见鞋子,只能有些挠头的问道。

“哦哦,是我疏忽了,您看,这是些内人做的鞋子,您看可还合意!”男子笑了笑,便把薛子斌让进了内堂,内堂里摆着几个架子,架子上摆着各式的鞋子。

“这种羊皮软靴,给我准bèi

四双!对了,店里可有御寒的衣物?”薛子斌扫视了一圈,拿起了一双质地柔软、保温的羊皮靴子,笑着说道。

“好的,只是这靴子价格不便宜,要五钱银子一双呢!”男子微笑着说道。

“没关系,我们兄弟还要赶路,这鞋子是最重yào

的东西!”薛子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轻声说道。

“那好,小人这边给你包起来!”说着男子就从另外的鞋架上去了下另外的三双,整齐的摆在了一个纸包里。

薛子斌趁着男子打包的时候,又选了几件厚实的披风,这才一起结了账,抱着一大堆东西,一路小跑的返回了医馆。

医馆里的薛子雄已经笑盈盈的和奕冰、奕澜两人打成了一片,三个人说说笑笑的烤着炉火。

这江南虽然比京都暖和不少,可是这空气里湿漉漉的,凉飕飕的冷风,再加上屋子里也没有暖炉,三个人只能围到了煎药的砂锅旁。

“你们倒是好享shòu

!”薛子斌提着一堆东西,看见这一幕,笑骂着说道。

“咱们可是病人!”奕澜、奕冰也不见外,直接从薛子斌手里取下了东西,笑呵呵的说道,转身走进了内堂。

一旁的小厮也把煎好的汤药送到了奕澜、奕冰眼前,两人一口饮下,又接过了学徒手中的药包,对着山羊胡大夫微微一行礼,便往外走去。

四个人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袍,薛子斌等人原本就长相不俗,常年练武,这身材更是没的说,再加上江南人士通常皮肤白皙,身材矮小,如今四人一同走在江南的街头,倒是颇为显眼,其中不乏一些暗送秋波的女子。

“掌柜的,上一桌上好的酒菜!”薛子斌随意的拐进了一家酒楼,朗声招呼着。

一旁的小厮忙热情的领着路,更递上了热腾腾的帕子和清茶。

几壶水酒配合着热乎乎的饭菜,倒是让几个人吃的不亦乐乎,毕竟这些日子,大家都是啃着干粮,赶着路,如今能舒舒服服的坐在店里,吃着刚出锅的饭菜,这种舒服,让薛子斌等人多吃了几杯水酒。

四个人连说带笑的花费了一个来时辰,这才擦了擦有些油腻的嘴角,起身结账,重新跨上了高头大马。

一路狂奔的出了城门,黄土铺的官道上,人迹稀少,薛子斌等人百无聊赖的追赶着不知dào

跑到哪里的冷睿铭。

一直到太阳落山,天色昏暗,薛子斌等人才在官道上看见了一个人影,只是轻扫了一眼就扭头继xù

狂奔而过。

过了好一会儿,薛子斌才拉住了马匹,轻声说道:“刚才那个人……”

“怎么了?再不快点,咱们就真的追不上冷睿铭了!”薛子雄看薛子斌有些疑惑的回眸望着身后,轻声催促着。

“我只是觉得那个人有些奇怪!”薛子斌摇了摇头,总觉得好像漏了些什么,胯下的马匹有些不安的踱着步子。

“咱们还是快一些吧,王爷一个人很危险的!”奕澜看薛家兄弟停住不前,也拉住了马缰,说道。

“是阿!”奕冰也催促着马匹,来到几个人跟前,提醒着。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那个人有些奇怪,我们等一等,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薛子斌总觉得刚才忽略了什么,可是现在又想不起来,只能试图劝说着身旁的几个人。

“奇怪?”奕澜有些奇怪的说道。

“是的!”薛子斌坚定的说道,“只是我现在也不知dào

怎么说,但是我敢肯定他肯定有问题!”

“那好吧,我们等一会儿吧!”奕澜倒是很果duàn

的下了决定。

毕竟每个练武之人的观察力都是很敏锐的,但是有的时候因为那些古怪都是稍纵即逝的,让人摸不到头脑,虽然只能感觉奇怪。

如今薛子斌如此坚定的觉得那个人有古怪,那自然要等一等那个人,反正刚刚从那人身边经过,也等不了多少时间。

打定主意的几个人翻身下马,把马拴在了路边的树干上,各自靠在一个树身上,盯着来时的方向。

过了片刻,那个让薛子斌觉得奇怪的男人也甩着马鞭来到了近前,那男人就这般大咧咧的停在了四个人跟前。

当奕澜、奕冰等人认出来人就是冷睿铭的时候,纷纷吞了一口口水,而薛子斌、薛子雄两兄弟则很不厚道的狂笑了起来。

若不是薛子斌注意到了冷睿铭胯下的马正是自己妹妹从西域采购回来的纯血快马,还真是不会把这个邋里邋遢,一脸连毛胡子的男人和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所以等这几个人确定了冷睿铭的身份之后,都有些失了态。

冷睿铭也被薛子斌、薛子雄笑的有些冷了脸,这两兄弟真的是笑得太夸张了,虽然咱这个打扮是有些不符合咱王爷的身份,可是你们真的有必要在这地上打滚的笑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有救了!(1)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有救了!(1)

“王爷,您怎么这幅打扮阿!”奕澜、奕冰自然注意到冷睿铭有些难看的脸色,忙上前打着圆场问道。

“还不是为了躲避那些追杀的人!”冷睿铭也知dào

自己这身打扮很奇怪,几个人也算是正常反应,无奈的说道。

“那你也不用改变的这么彻底吧!”薛子斌拍着冷睿铭身后的九环大刀,喘着粗气说道。

“不改变的彻底,怎么能躲避那些好像苍蝇一样的追杀者,咱们如今要尽快赶回京都,哪有时间和他们磨蹭呢!”冷睿铭撇了撇薛子斌,好像宝贝似的拉了拉大刀,说道。

“端王殿下说的有道理,那咱们也别在这耽误了,快出发吧!”薛子雄点了点头,很赞同冷睿铭的说法,轻声说道。

“那好,咱们出发!”几个人又分别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的往京都跑去。

一路无话,几个人各自伪装成某个镖局的护卫,很顺利的回到了京都,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是第十四天的夜里。

冷睿铭刚一回到京都就想回到端王府,可是一脸忧愁的瑞琪却拦住了冷睿铭的行动。

“到底为什么不让本王回府!”冷睿铭急躁的看着这个拦住自己的女人,要不是知dào

自家小娇/妻与她关系甚好,自己又得他们兄妹几次相救,咱早就把你丢去一边了,所以冷睿铭冷声冷气的说道。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么莽撞的回到府上的!”瑞琪也不在乎冷睿铭那要杀人的眼光,只是优雅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笑着说道。

“为什么,若水如今危在旦夕,如果明日还魂草还不能府里,那若水就真的完了!”冷睿铭眼睛通红的瞪着瑞琪,说道。

倒不是冷睿铭要急哭了,而是冷睿铭等人日夜不歇的一路从江南狂奔回了京都,五个人下马的时候都是由瑞琪打发人扶下来的。

如今冷睿铭双眼通红,只是因为好久没有得到好的休息。又心急如火。自然而然的就让眼睛如泣血般通红了。

“我不让你回去,是因为我要和你说说若水的猜测!”瑞琪给眼前早已经没有理智的冷睿铭斟了一杯清茶,轻声说道。

“什么猜测不能等本王救了若水再说!”冷睿铭对于这个不紧不慢的女人,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

“因为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如果你现在莽撞的回到王府。想必你还没进府。就会有无数人围攻你!而且这还魂草也到不了若水手里,你府里被人安排了内奸。”瑞琪淡笑的抚了抚发鬓,柔声说道。

“好。你倒是说阿!”冷睿铭看瑞琪这幅淡然的样子,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了瑞琪的对面,准bèi

等瑞琪详情以告。

瑞琪这才微微一笑,将若水的猜测和自己最近收集到的消息,一条条的说给冷睿铭听。

冷睿铭听完若水的猜测,只觉得心中一疼,没想到若水那丫头居然帮自己挡了灾,这所有的痛苦都该有自己承shòu才对,该死的,到底是谁居然伤害到了若水。

宋氏,丹烟,还有那神mì

的主谋,我一定会把这痛苦千百倍的还给你们。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本王不能回到王府,奕澜、奕冰,想必那人也知dào

他们是和本王一同出京的。”冷睿铭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一团,太阳穴也一直一跳一跳的疼痛着。

“我可以进府!只要确保太医没有被那人收买,那若水就能安然无恙!”瑞琪微笑着对着冷睿铭指了指自己,柔声说道。

“你?”冷睿铭有些不信的反问着。

“不错,我!女人坊的店主上门为王妃推销产品,碰巧遇到王妃重病,自然需yào

亲自过去请安!”瑞琪自信的笑着说道。

“可是若是有人拦着你,不让你进去该怎么办呢!”冷睿铭对于自己府中那些内奸早就知dào

,只是一直不想动手清理,引起别人的注意,没想到如今成了最大的绊脚石。

“有谁比慕容临风现在在端王府说的算呢,别忘记,王爷你的对牌还在慕容临风身上呢!”瑞琪倒是没有半点担心,那些内奸虽然可以拦住自己,可是内奸却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听从主子的命令,到时候自己就能光明正大的走进若水的房间,这还魂草自然也能交到了太医手中。

“你说的有理,就按你说的办!”冷睿铭沉吟了片刻,自然也知dào

瑞琪说的方法很简单,这也是因为自己把对牌交给慕容临风的关系,幸好,自己当时离府的时候怕别人会给若水丫头下绊子,幸好!

“那王爷就先行休息吧,小女子告辞!”瑞琪见冷睿铭也同意了自己的做法,笑着说道。

冷睿铭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毕竟这一次的事情,事关重yào

,若是瑞琪不能顺利的把药交给太医,若水就真的要不行了。

次日,天刚放光,冷睿铭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瑞琪的门外,用力的敲着那不算太结实的房门。

“王爷,您知不知dào

睡眠对一个女人有多重yào

!”本来就失眠半夜的瑞琪,没有半点好气的打开了房门,大声的吼着。

“你是不是要准bèi

去王府了!”冷睿铭倒是没觉得瑞琪的语气让自己有什么不爽,只是急躁的追问着。

“我尊敬的端王殿下,您能不能注意下时辰,你觉得一个堂堂王妃会起得这么早么,你觉得我这个时辰去见王妃娘娘,那些人不得把我当成傻子阿!”瑞琪只觉得冷睿铭的智力真的有问题,有些无奈的反问道。

“好吧,那你觉得什么时候,你才会出发,你要知dào

你这里说到底还是外城,端王府在内城,路上也需yào

不少时间呢。

而且那个太医只是说他能保住若水十五天的性命,又没说能保住若水到什么时辰,你怎么就不着急呢!”冷睿铭自然也知dào

这个时辰有些早,可是这事情还是早点比晚点好阿!

“好,我现在就去洗漱,然后梳妆,然后出发,王爷殿下,你能放过我了么!”瑞琪觉得冷睿铭现在就是个被恐惧冲昏了头脑的混蛋,完全不顾自己穿着一身单衣,就这么拉着自己在门口说话,这是存心要冻死自己么!

“好好好,你快去阿!”冷睿铭这才满yì

的回到了房间里。

瑞琪则气愤的坐在了圆桌旁,一边喝着茶水,一边不停的咒骂着这个莽撞的男人,也不知dào

若水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虽然他也是很关心若水的,可是这个男人的智商真的很让人怀疑,这样若水的下一代不是也要像冷睿铭这样傻呼呼的了!

瑞琪愤愤的骂了好一会儿,这才重新回到了净室里,洗漱好,换上了一身水碧色的宽袖曲裾深衣。

又打发了丫鬟去准bèi

好了马车,外面的天色也彻底大亮了起来,寂静的城市再一次喧嚣了起来。

瑞琪这才从上了马车,取了几样贵重的嵌红宝石赤金首饰,带了新品图册往端王府驶去。

端王府外却是如若水预测的那般潜伏着无数武功精湛的暗杀者,其中有神mì

的主谋派来的杀手,有皇宫里的某人派来的暗卫,还有一些不知dào

谁派来的死士。

李氏今天难得笑逐颜开的看着窗外那已经长出嫩叶的花木,最近几天听说那若水已经重新陷入昏睡中,而且太医也是束手无策,哪怕是出京寻找草药的冷睿铭也毫无消息,看来这次那慕容若水是死定了。

丹烟也是一脸笑容的伺候在李氏身边,时不时的说几句俏皮话,剥几颗果子递到李氏眼前。

红云则隐隐有些担忧,王爷面上对王妃娘娘不喜,可是却如此匆忙的出京为王妃寻找解毒的草药,更发下了悬赏文书。如果王妃娘娘真的就这么过世了,怕是自家小姐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阿!

而李氏自幼就被嫡母教养的唯我独尊,更认定自己美貌惊人,对于冷睿铭钟情于自己这件事,无比的肯定,自然不会觉得冷睿铭深爱的人是若水,只觉得冷睿铭是个重情之人。

主院里慕容临风早已经肆无忌惮的发泄着心中的怒火,若水的睡房里,满地都是各样的碎瓷片子,昔日那些精美的瓷器都纷纷不见了踪影。

梦兰等人也都是忧心忡忡的盯着大床上虚弱的若水,若水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仿佛瓷娃娃一般,面无血色。

窗外,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轻轻叩响了窗棂,梦兰回眸望去,忙提着裙摆走出了正房。

“梦兰姐,刚才店主派人送信进来,说她回过来送药!”小丫鬟趴在梦兰耳边,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梦兰惊讶的回眸望着小丫鬟,有些尖利着嗓子问道。

“梦兰姐,奴婢说店主派人送信进来,她会过来送药!”小丫鬟看着有些失态的梦兰,忙轻声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dào

了,你先下去吧!”梦兰忙打发了小丫鬟,笑眯眯的看了看床上还在昏迷中的若水,心中默念着:老天保佑,小姐总算是能保住性命了!

重新回到正房的梦兰,小声的把这个好消息告sù

了也已经彻底疯狂的慕容临风。慕容临风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有救了!(2)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有救了!(2)

一直注意着主院动静的宋氏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这十几天,宋氏也觉得度日如年一般,只不过不同于慕容临风等人的担忧,宋氏担忧自己会暴露自己。

那个男人可是许了自己一世荣华,如果成功,自己不但能脱了奴籍,还能过上好日子,自己的儿子也能上学堂认字,考个功名回来,若是儿子争气,说不准还能给自己挣个诰命回来。

也许咱也能在有生之年,踏进那个恢宏壮观的皇宫,见见那日日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女儿也能嫁给好人家,做个正妻,以后也能风风光光的管着一府老少。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虽然当日的毒药没能让端王殿下顺利服下,可是毒死一个王妃娘娘,也能让这端王府不再是铁桶一座了。

李氏,还有那个自作聪明的傻丫头丹烟,就在这府里等着迎接冷睿铭的怒火吧!自己在这府里日子可比她们两个久的多了,王爷对王妃娘娘是个什么感情,自己可是比她们清楚的多。

那李氏居然以为王爷能钟情于她,谁人不知dào

历代端王都是痴情种子,虽然王爷好像冷落了王妃娘娘,可是王妃娘娘病重到现在,光是看王爷的作为就知dào

王爷有多专情了。

“嬷嬷,您这匆匆忙忙的要去哪里阿!?”宋氏正悠闲的在小路上闲逛,做着最后的防范就看见负责管二门的管事嬷嬷急匆匆的从自己跟前走过。宋氏忙拉住了管事嬷嬷。笑盈盈的问道。

“哎呀,别提了,还不是女人坊那个没眼力店主居然上门给咱们王妃娘娘和李妃娘娘推荐什么新品!

现在这京都城里,谁不知dào

咱们府里出了大事,王妃娘娘卧病,李妃娘娘更忙着在府里避嫌,居然这个时候跑上门。

虽说明知dào

这些主子不会见她,可是咱不也得过去通禀一声么,唉,真是晦气!”尤嬷嬷对于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早就是满肚子的牢骚。正巧这宋氏撞上来,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

“嗨,瞧嬷嬷您说的,这些活计。交代丫鬟去通禀一声不就是了么。怎么能劳烦嬷嬷您呢!”宋氏看着尤嬷嬷那满是皱纹的老脸。笑的更甜了几分,拉着尤嬷嬷的手臂,轻声说道。

“看你说的。那些丫鬟都是些人尖子阿,这不刚打发了彩云去了王妃娘娘那里回话,这群丫头就跑了个没影,真是烦死老身了!”尤嬷嬷故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宋氏却心知肚明的知dào

,这尤嬷嬷的小心思,还不是王妃娘娘现在重病在床,眼看着命不久矣,随便打发了个小丫鬟去回话就想应付过去。

而月姬园里的李氏却是堂堂正正的侧妃,如今王妃身子不好了,若是王妃娘娘真的殁了,那府里最大的女主人不就是那李氏,这才匆匆忙忙的跑上前去讨好人家,又怕让人家拂了面子,这才这幅德行。

“那些丫头可得好好说说才是,哪能这么没规矩,若是让主子们知dào

,怕是又要责罚她们了,也幸得咱们嬷嬷体恤,不然可有她们的罪受了!”宋氏如愿的打听到了想知dào

的事情,笑眯眯的说着好话。

尤嬷嬷果然是眉开眼笑的夸着宋氏这张巧嘴,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摇着帕子,略显匆忙的往月姬园的方向走去。

宋氏目送着尤嬷嬷走远,这才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的往花厅那边跑去。

花厅里,瑞琪穿着一身水碧色的华服,头上绾着简单的单螺髻,髻上簪着一支羊脂玉雕玉兰花的发簪,微抿着手里青瓷茶碗里有些发涩的茶水。

还真是高门大户,狗眼看人低阿,自家铺子里哪怕是最小的客人,自家铺子奉上的也是当年的新茶,看看这端王府里,居然奉上的是前两年的陈茶,若是普洱也就算了,居然还是龙井茶,瑞琪在心里鄙视着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丫鬟们。

“呦,这不是女人坊的店主薛姑娘么,今日怎么得空来了咱们府里阿!”宋氏顺路从厨房取了两碟点心,一边奉着茶点,一边殷勤的打着招呼。

“请恕薛某眼拙,这位是……”瑞琪自然知dào

这个一脸假笑的女人就是宋氏,只是自己并未与宋氏对过眼,只能故作不识的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略带疑惑的问道。

“哦,是奴婢失礼,奴婢宋氏,是府里大厨房的厨娘,刚才花厅的丫鬟说身子不舒服,奴婢就替她来伺候薛姑娘了。”宋氏忙把托盘上的茶点摆放好,这才屈膝一礼,柔柔的说道。

瑞琪这才笑盈盈的托着宋氏起了身,客气的说道:“宋厨娘客气了,薛某惭愧。

要说薛某本也不想来打扰王妃娘娘和李妃娘娘,只是上次王妃娘娘来铺子里选首饰,特地交代薛某记得按时送来新品推荐图册,薛某这才冒昧打扰!”

宋氏看着瑞琪这幅笑盈盈的样子,也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不过是个商女,想必也不会坏了那人的大事。

“薛姑娘太客气了,王妃娘娘身子欠安,怕是不能见您了!”

“唉,薛某也听说了市井里的传言,但想着这传言也许有误,但是这要是真的耽搁了王妃娘娘的交代,怕是薛某也担待不起,这才贸然来打扰。”瑞琪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手边的楠木盒子,有些哀怨的说道。

“那薛姑娘稍坐片刻,奴婢就不打扰了!”说着宋氏就微微屈膝一礼,往花厅外走去。

瑞琪对着宋氏的背影,无声的绽放了一个笑容,凭你一个厨娘也想和咱斗,咱虽然不太会演戏,可是咱也看过无数影帝、影后的作品,忽悠忽悠你们这些古代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过了片刻,彩云才引着梦兰出现在了瑞琪眼前。

“奴婢见过薛店主!”梦兰规矩的走上前,微施一礼,柔声说道。

瑞琪也是笑眯眯的应了下来,轻声开口说道:“薛某按王妃的吩咐,特地来送新品推荐图册的,也不知dào

王妃今日可还方便!”

“回薛店主的话,最近小姐身子不舒服,所以还请薛店主随奴婢前往主院,拜见小姐吧!”梦兰平淡的说道。

瑞琪自然不会拒绝梦兰的提议,笑着说道:“久闻端王府,环境优美,如今得幸,能走动走动,是薛某的福气!”

说着,瑞琪就取过了手旁的楠木盒子,跟着梦兰走出了花厅,梦兰则对着彩云微微颔首,躬身走在瑞琪身后半步的位置。

回廊上,梦兰规矩的介shào

着府里的院落,宋氏躲在回廊角落里的阴影,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安心的提着食盒,回了大厨房。

瑞琪跟着梦兰穿过了已经恢复了淡绿色的花园,悠然的走进了主院的正房。

慕容临风早已经望眼欲穿的迎了上来,瑞琪微微对着慕容临风使了个眼色,便恭敬的拱手一礼,说道:“小人女人坊店主薛氏瑞琪,求见王妃娘娘!”

“舍妹正在房中休息,既然店主同为女子,那就随我一同进去吧!”慕容临风看见瑞琪的眼色,收敛了心神,冷声冷气的说道,仿佛很讨厌这个上门来推荐首饰的女人。

趴在廊下听声的小丫鬟,也忙着给宋氏回话去了,梦兰这才对着瑞琪和慕容临风点了点头。

“冷睿铭找到还魂草了么!?”慕容临风不顾避嫌的拉着瑞琪的手,匆匆走进了内室,焦急的问道。

“放心吧!”瑞琪拍了拍手里的盒子,笑着说道。

内室里,瑞琪轻轻的打开了楠木盒子,只见楠木盒子里装着的居然是一枚寒玉雕琢的盒子,盒子上雕刻着盘龙双凤,甚是精致。

“你看,这就是还魂草,只是太医可还可靠?”瑞琪把寒玉盒的盒盖微微打开了一条细缝,轻声说道。

“放心吧,宋太医医术高超,只是因为为人过于刚正,才没能当上院判,如果连宋太医都能被人收买,那我真的不知dào

还有谁能相信了!”慕容临风这才彻底的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轻声说道。

“那就好,这还魂草只有一株,你可得好好保管,别让有心人算计了才是!”瑞琪把盒子递给了慕容临风,小心的交代着。

“放心吧,就算是丢了我的性命,我也不会把这还魂草给别人!”慕容临风认真的说道。

随后瑞琪又忙把这几天外面打探的消息跟慕容临风和梦兰等人交代了一遍,这才笑眯眯的领着慕容临风打的条子去账房支钱了。

外院里,负责管账的管事看着这个十几万两的账单,有些愣了愣神,可是那下首清清楚楚的王爷对牌,又让管事的不能拒绝这张账单。

瑞琪这种打秋风的行为虽然让慕容临风有些不爽,可是一想到自己妹妹受的痛苦,能让冷睿铭破些财,也是好的么!

一枚雕琢暗纹、篆书的帝王绿若水私印,两串上等东珠的珠串,几支阳绿冰种的雕纹镯子,这瑞琪还真是下手够狠。

单单一样,拿到市面上都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这瑞琪倒也有些本事,居然能搜罗出这么多件。

还有那些珍珠的发钗,倒是和自家妹妹的气色很是相近,就在慕容临风端详着手里物件的时候,梦兰和诗翠已经一路小跑的跑到外院找宋太医和薛太医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秋后算账!

第一百九十三章

秋后算账!

躺在床上的若水也配合的开始吐着黑血,几个丫鬟端着一盆盆血水,匆忙的来往着。

小厨房的大灶上,一锅锅的热水送进了主院,可是端出来的铜盆里,却不见一丝清水。

宋氏偷偷摸摸的缩在主院旁的树荫下,看着那些丫鬟一脸苍白的样子,嘴角诡异的扬了起来。

只要这边的王妃娘娘断了气,那边那位大爷就会给自己上百两黄金,更会送给自己一所院子,这京都城的院子不要太贵阿,能在这京都城里有了一席之地,也算是这辈子没有白忙活了。

过了片刻,诗翠、梦兰就已经拉着衣着有些散乱的宋太医,跑回了正房。

真的不是诗翠等人急不可耐的拉扯着衣衫不整的宋太医来给自家小姐诊病,而是这宋太医,年纪有些大了,腿脚不好,一路上擦在回廊上的冰痕上了,结果摔了个大马趴,而诗翠两人虽然是丫鬟,可是自小就在若水身边伺候,也没干过什么体力活,费了好大的力qì

,才把这个有些摔昏了头脑的太医从地上拉了起来。

宋太医拉了拉散乱的衣袍,便提着药箱走进了内室。

“看来有些不好了!”宋太医刚刚搭上脉,就自言自语的说道,转眸望向一旁正在盯着自己的慕容临风,麻利的指挥着慕容临风把烛台和银针摆好。

宋太医接过慕容临风手中的银针,一支支的插在了若水的几个大穴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不停吐血的若水,宋太医反手擦了擦满是汗迹的额头,摇头说道:“怕是王妃娘娘不好了,还请慕容公子早些准bèi

才是!”

“什么!”慕容临风有些失控的拉住了宋太医的衣襟,一旁的梦兰等人则把房里伺候的小丫鬟统统打发了出去。

慕容临风这才收敛了脸上那有些疯狂的神情,拱手一礼,轻声说道:“小子失礼,还请宋太医见谅。”

说着就从怀里把那个精致的寒玉盒子取了出来,交给了宋太医,继xù

说道:“您看。这是小子刚刚寻来的还魂草。只是害pà

府里有人对妹妹不利,这才略有些遮掩!”

“算了,老夫还以为你要对老夫挥拳头了呢!”宋太医本就是个耿直的性子,如今看慕容临风一脸诚恳的认错。自然也不会追究。只是笑着打开了寒玉盒子。轻声说道。

寒玉盒子里,一株嫩绿带紫色的三叶草药,完整的摆在盒子正中。

“这就是还魂草。本来还以为……”宋太医看着手中的草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宋太医转眸望向慕容临风,接着说道:“只是这还魂丹还需yào

一些辅药,老夫这便把药方拿给你!”

“好,小子这就去准bèi

!”慕容临风恭敬的接过了那张轻薄的纸张,仔细的看了看,这才快步走进了正房的小仓库。

若水的私房小库被诗翠打理的整整齐齐,一旁的册子上,清清楚楚的记载着物件摆放的位置。

慕容临风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把药房上需yào

的药材准bèi

齐全,这才让梦兰去小厨房取了一个砂锅,亲自在外间里煎着药。

过了半个时辰,药香飘出,一碗淡紫色的汤药被宋太医小心的倒进了汤碗,转身对着身边的丫鬟说道:“你们把这碗药喂王妃娘娘服下,再把这砂锅里的药渣,敷在王妃身上扎着银针的穴位上。

再等半个时辰,王妃娘娘就会呕出体内的毒血,到时候吃些东西,再休息几日就能排除体内的毒了。

只是王妃娘娘此次死里逃生,身体亏损较大,还需yào

好好补养才是!”

梦兰忙端着汤碗,小心的喂着若水喝下了那汤药,诗翠和山彤则默默的记住了太医要求敷药的几个穴位。

过了片刻,宋太医便收了若水身上的银针,背着药箱返回了一旁的偏房耐心的等候着。

迎荷和梦兰则麻利的褪去了若水身上的衣物,把药渣均匀的敷在了几个穴位上。

慕容临风故作平静的喝着茶水,安安静静的坐在外间的绣墩上,那有些哆嗦的手臂却暴露了此时的慕容临风有多紧张。

临近午时,房里才传出了若水的声音。

“嗯,嗯……”昏睡了两天的若水只觉得浑身上下,酸痛异常,嗓子更是渴的发痒,嘴唇也干干的。

“小姐,小姐,您醒了!”诗翠等人忙围了上去,外间里的慕容临风也匆忙的跑进了内室,幸好梦兰眼明手快的把被子搭在了若水身上,免得若水闺誉有损。

“水,水……”若水虚弱的闭着眼睛,低吟着。

诗翠忙取了一盏温温的清水过来,小心的给若水润着嘴唇和嗓子。

若水闭着眼睛,靠着靠枕,喝下了小半碗水,这才扭头躲开了唇边的水杯。

“妹妹,你觉得怎么样了!”慕容临风焦躁的问道。

“哥,我没事了,放心吧!”若水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也嘴角扬起了一抹淡笑,柔声说道。

虽然若水的嗓音里还带着沙哑,脸色也有些苍白,但是比起之前总多了几分红润,连嘴唇也恢复了血色。

“那就好,那就好,宋太医说了,你再休息几天,体内的毒就会清干净了!”慕容临风怕若水担心自己的身体,忙说道。

“恩,哥,我想睡一会儿!”说着,若水就重新缩到了被子里。

就这样,若水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睡了两天,才恢复了些精神,开始能下床走动。

一直在端王府里候诊的宋太医也把脉,确定若水已经康复,慕容临风等人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冷睿铭则在府外收集着各路消息,奕澜、奕冰两人更是每日忙的不见人影,瑞琪对于这主仆三人忙活的脚不沾地的样子,表示出了万分的好奇。

而一直等待着若水死讯的宋氏,却觉得没有了希望,若水离奇的康复,好像一记重锤一样锤在了宋氏的心上。

李氏对于若水的康复,不知dào

该表示开心,还是该愤nù

,或是觉得老天不公,明明自己就要可以成为端王妃,没想到这个若水居然死里逃生,还真是让人不爽。

丹烟则满脸阴郁的整日望着主院的方向,全然不见了前几日那明媚的笑容,李氏和红云等人更加确定若水的中毒与丹烟有着密切的关系。

若水一直休养了五六天,这才让梦兰搀扶着,走出了房间。

出了正月,京都的阳光越来越好,温度也暖了几分,暖洋洋的阳光晒在人身上,很是舒服。

若水今日身着一身粉红色的常服,外罩着一件带着洁白风毛的素色披风,淡然的坐在回廊上,望着远处的天边。

慕容临风则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大病初愈就吵着要到院子里来的若水,虽然到了春天,可是这天气还很冷,风也大,若是再着凉,可怎么好!

若水对于自家哥哥这种把自己当成不能吹风的瓷娃娃的举动,很是窝心,每每兄妹凝视的时候,都报以暖暖的微笑。

“你也在这里坐了好一会儿了,咱们回房吧!”慕容临风有些担心的说道。

“放心吧,我没事,这样暖暖的,挺好!”若水笑眯眯的抬眸望着阳光的方向,眯着眼睛,柔声说道。

“你就是太调皮了,天气这么冷,哪里暖暖的!”慕容临风很是不爽的说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若水则无所谓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这几日,若水每每来到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慕容临风总能像是老嬷嬷一般啰嗦,总是唠叨着自己,若水却觉得很温暖,这一世有哥哥陪在自己身边,真好!

这一世,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和哥哥,也会保护好身边的人!至于那些敢于伤害自己和自己身边人的“坏人”,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是时候该好好和那些人清算清算了!若水坐在回廊上,晒着太阳,打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小姐,瑞琪小姐送消息过来了!”梦兰走到若水身旁,从袖笼里取出了一个册子,笑着说道。

“拿来给我吧!”若水微笑着伸出了右手,轻声说道。

蓝色的封面,手掌大小的册子上,蝇头小楷写着瑞琪最近收集的消息,和宋氏联系过的人,一个个清清楚楚的列在上面,不管是家世,还是母族,都记录的很详细,连那些人每日吃些什么,喝些什么,都没有遗漏。

“果然是他!”若水随意的翻了翻,便合上了手中的册子,闭着一双如水般的眸子,冷声说道。

“是谁阿,妹妹!”慕容临风虽然就在若水旁边,可是却没看到什么,只是觉得若水身上的气息一冷,忙开口问道。

“是太子府的一个幕僚!”若水回眸,平静的说道。

“幕僚,幕僚也能有这样的胆子么?”慕容临风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别的幕僚也许不敢,但是他一定会!”若水很肯定的站起了身,冷声说道,眼眸中闪着点点恨意。

原本没想这么快就动你,可是你却先动到我头上了!

李慕寒,我倒要看看,你欠我的该如何还给我!

前世今生,你欠了我多少条性命?

我,我的儿子,我的哥哥,还有这一世,我差点又一次死在你手里!

李慕寒,我慕容若水这次绝不会放过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出击(1)

第一百九十四章

出击(1)

就在宋氏惴惴不安的时候,若水已经笑盈盈的拎着诗翠等人,去月姬园里串门了。

“王妃娘娘,万安!”李氏有些忐忑的跪在下首,这慕容若水轻易不会来自己的月姬园,每次来了都没有好事,上次紫烟血淋淋的躺在雪地里的一幕,到今天还常常出现在自己眼前。

“李妹妹,快起来吧,这地上怪凉的!”慕容若水对着身边的诗翠使了个眼色,悠悠说道。

诗翠忙上前扶着李氏起了身,一旁的红云和丹烟则规规矩矩的站在了李氏身后。

“不知dào

王妃娘娘今日怎么得空,来妹妹院子里!”李氏柔声问道。

“唉,本宫最近身子欠安,这府里的事情也多有懈怠,如今这身子见好,就想着许久没来看望妹妹,这不就拉着身边的丫鬟来妹妹这里串个门子。

只是听妹妹这口气,似乎是不喜欢本宫来妹妹这看望妹妹了!”慕容若水玉手轻抬,微微拨动着手腕上的紫翡手串,笑盈盈的说道。

“王妃娘娘,这是哪里话!

姐姐能来妹妹这坐坐,妹妹这里可是蓬荜生辉,妹妹自是欢迎的,只是妹妹听闻姐姐身子不好,如今看姐姐这样冒着风寒来妹妹院子,妹妹有些惶恐。”李氏忙笑着解释着。

丹烟和红云,还有诗翠等人听着若水和李思思这般笑眯眯的过招,都纷纷打了个寒颤。

诗翠等人是因为从来没看见过自家小姐如此虚假的笑容。自家小姐眼中那抹厉色,配着这一张笑盈盈的俏脸,古怪之极。

而丹烟则是生恐宋氏给慕容若水下毒之事暴露,连累了自己的小命,惶恐不安。红云却是忧心自家主子的安慰。

“本宫前几日遭小人暗算,险些丧命,也幸得菩萨护佑,这才逃过一劫,如今身子也已经大好。

倒是妹妹最近几日看着有些疲惫,可是为了这府里有不安分的人忧心呢。放心。本宫定会把那下毒的贼人抓出来,还咱们端王府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若水抚了抚发鬓上的东珠发钗,淡然一笑,有些狠辣的说道。

若水一边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打量着李氏身后的丹烟。果然。那丹烟浑身一抖瑟,脸上也瞬间没了血色。

“有王妃娘娘操持府中大小事宜,这府里自是安生的!”李氏虽然模糊的感觉这事和自己院子里的丹烟拖不了关系。可是自己派人跟踪这妮子多日都没有半点斩获,李氏可不相信这慕容若水能猜到是丹烟所为。

“对了,本宫瞧着妹妹身后这丫头有些眼熟,好似是咱们府里的家生子吧!”若水笑着指了指身后龟缩着的丹烟,柔声说道,右手虚托着腮,仿佛沉思一般。

“是阿,那时候妹妹进府,身边只带了两个陪嫁丫鬟,妹妹见这丫头机灵就留在身边伺候了。”李氏暗恨的咬了咬牙,果然还是这丫头惹来了祸事,面上却是不显,笑盈盈的说道。

“还真别说,这妮子看着真与那大厨房的管事嬷嬷有几分相似呢!”若水一拍脑门,好似猛然想起来丹烟像谁一般,惊喜的说道。

“姐姐,妹妹也曾见过厨房的管事嬷嬷赵嬷嬷,赵嬷嬷虽然有些年老,可是还能看出年轻时候是个柳眉杏眼的美人胚子,妹妹倒是没觉得和这丫头有几分相似阿!”李氏看了看身后的丹烟,又沉思了片刻,这才幽幽说道。

“妹妹进府比姐姐稍晚些,那时候大厨房的管事嬷嬷还不是赵氏,原本的厨房管事,姓什么来的。”若水翘着兰花指,单指敲着额间,陷入了沉思。

一旁伺候的诗翠,忙躬身一礼,小声提醒着,说道:“前任的厨房管事嬷嬷男人家姓李,府里人都称呼她李嬷嬷,倒是她自己姓什么,没人记得了!”

“哦,对对对!就是她!还真是有几分相像呢!”若水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只是本宫记得那李氏只有一个顽劣成性的儿子,到没听说有女儿阿!

呵呵,想必是本宫认错人了!”

李思思听闻若水这话,才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只是心里却对这丹烟的来历,有些放在了心上。

“小姐,您有所不知,奴婢可是听闻那李氏先头诞下一女,只是因为李氏的姐姐早年丧夫,又没有子嗣留下,那李氏曾经把自己的女儿一直寄养在姐姐身边。”一旁的梦兰忙上前了两步,柔声说道。

“那李氏还真是个重情之人,唉,是本宫有些莽撞了!”若水仿佛有些后悔似的,垂下了眸子,余光偷偷的打量着李思思身后的丹烟,柔声说道。

果然,那丹烟听见若水和丫鬟的话,一阵抖瑟,可是却闪着点点泪光。

不错,在丹烟眼中自己的母亲是一个最善良的人,姨母总是若有所思的哀叹一声,然后说着她们儿时的趣事。

丹烟每次都能看见姨母眼中的泪水,姨母自小就在府里伺候,一直到嫁给那外院的管事才移居出府,那管事的过世了,管事的亲族就吵着要送姨母去庙上养老。

还是娘亲月月送银钱过去,还是娘亲体恤姨母寡居寂寞,才把自己送到姨母身边作伴,姨母也对自己甚好。

可是那边的梦兰却没有停嘴,继xù

说着这李氏家里的秘辛。

那李氏嬷嬷两姐妹自小就在府里伺候,两姐妹人也机灵,嘴也甜,前任王妃很是喜欢这两个秀丽的小丫鬟,总是带在身边。

一次偶然,那外院的管事见到了花枝招展的李氏嬷嬷,一见钟情,便求这管家出面,恳请王爷把这丫鬟嫁给自己为妻。

管家本就知dào

那管事男人的私隐,不想趟这趟浑水,可是没想到那李氏嬷嬷从别人耳中听说了这消息,决定先下手为强。

趁着与姐姐休假的日子,拉着姐姐出了府,偷偷的在姐姐的茶水里下了蒙汗药,又打发了小厮请了那管事男人来外面见面。

那李氏嬷嬷就这样亲手把自己的姐姐送上了那个男人的床,这事一出,李氏的姐姐只能忍辱嫁给那个已经残废的男人。

而被李氏嬷嬷收买的小厮也借着一事,威胁李氏,硬生生的和李氏结成了亲事,王妃体恤两姐妹,送了不少陪嫁,更让那小厮得了个体面的活计,连李氏嬷嬷也去了大厨房当管事嬷嬷的副手。

那时候的管事嬷嬷本来就已经年岁不小,自然也知dào

先王妃的打算,就尽心尽lì

的教导着年幼的李氏,李氏就这样一直掌管着一府的大厨房,一家子过的盆满钵满的好日子,而她的长姐却孤苦伶仃的住在了远离京都的庄子上,日日遭别人白眼。

丹烟听完梦兰的话,只觉得心中的信念轰然倒塌,满眼的不相信,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的流着泪水。

一旁一直喝茶的李思思也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府里还有这样的内辛,只是这种事情怎么会传到了慕容若水耳中。

“那照你的意思,本宫处置那李氏没有做错了!”若水也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柔声问道。

“自然,小姐,您是不知dào

,您当日处理了李氏和他家男人、儿子,府里的人都拍手称快呢!

这府里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曾经怜悯过这对可怜的姐妹,那些知dào

这各种隐情的人则被那李氏纷纷打压着,也是那李氏嬷嬷过世了,那些人才敢把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梦兰配合的应承说道。

“王妃娘娘,妹妹觉得梦兰这丫头说得有理,这等坏人是该遭受到惩罚的,您可切莫心软了!

这京都里的豪门大院里,哪家哪户没有这等子恶人,也幸亏娘娘发xiàn

的早,不然那恶妇还不把这端王府搬空了不成!”李思思听到这时,自然也明白慕容若水就是来敲山震虎的,忙跟着配合的说道。

果然,丹烟不敢置信的大吼了出来,“你们胡说,不是的,娘亲和姨母是亲姐妹,娘亲怎么会做下这等恶事!”

“傻丫头,那是姨母不想让你知dào

了伤心阿!”正房外,一个苍老的老妪梳着一头光滑平整的圆髻,身穿着素色麻衣长裙,走进了正房,幽幽说道。

“姨母,您怎么来了!”丹烟看见老人,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老人跟前,跪倒在地,轻声说道。

“痴儿阿,王妃娘娘请人把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sù

我了,我这才知dào

你做了什么样的傻事。

那时候,你刚刚送到我身边的时候,有出气没进气的,好似猫儿一般大。我/日日忧心,总是担心你养不大,特地请了庄子上那些生孩子的妇人来喂养你,你东家一顿,西家一顿的,也许是老天怜我一世孤苦,你总算是健健康康的长大了。

一直到你十岁那年,你也长得亭亭玉立,白白净净的,你娘亲才哭哭啼啼的跑到我跟前,说是舍不得女儿,那段日子更是经常来见你。

可是我怎么不知dào

你娘亲心里作何打算,只是想着她终究是你的母亲,我不过是一个姨母,这些事情如果说了,倒是坏了咱们之间的缘分,便借口说,我身子不好,身边离不得人,这才把你生生留在了我身边。”老妪爱怜的摸着丹烟柔顺的长发,泣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出击(2)

第一百九十五章

出击(2)

丹烟也是泣不成声的跪倒在老妪面前,抱着那李氏姐姐的大腿,不敢相信的说道:“不会的,姨母,您不是说你们姐妹情深,您不是说母亲是个好妹妹么!”

“唉,难道让我把那丢人的事说给你听么!难道要让你觉得你母亲是个连自己亲生姐妹都能算计的人么!”老妪蹲下了身子,拍着丹烟的后背,小心的给丹烟顺着气。

“梦兰,给李氏搬张绣墩吧!”若水看着下首哭的泣不成声的老人,不忍心的说道。

诗翠等人忙上前把两人分开,扶着老人坐在了绣墩上,一旁的红云也给老人奉上了一杯茶水。

“多谢王妃娘娘体恤!”老妪这才躬身一礼,苍老的容颜上满是泪痕,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而坐在老妪身旁的丹烟早已经哭哭啼啼的愣住了神,往日在自己心中最善良的母亲,如今却成了这等十恶不赦的坏人,这让自己怎么接受的了。

“本宫还不知dào

该如何称呼你,只是你如今年纪也是不小,不必如此拘礼了!”若水看着那老妪有些颤颤巍巍的腿脚,忙让梦兰重新扶着老妪坐下身子,柔声说道。

“老妪夫家姓郭,本姓李,若是王妃娘娘不嫌弃,称呼奴婢一声老郭家的就行了!”老妪这才连连感谢的说道。

“咦,原来你们姐妹也姓李阿!”若水有些惊讶的说道。

“是的,奴婢姐妹本就是府中的家生子。自幼父母双亡,幸得先王妃体恤,让奴婢姐妹在先王妃身边伺候,才得了一日三餐,衣能蔽体。”老妪仿佛回想前尘旧事一般,过了一会儿,才幽幽说道。

“姨母,您说母亲真的如王妃娘娘所说的那般么!?”丹烟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拉着老妪的手,连声问道。

“你这傻丫头,就是太过渴望父母的关爱。虽然我自认对你没有半点苛待。可是血缘亲情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如果能静下心来。细细回想一二,就知dào

王妃娘娘说的是不是实情了!”老妪有些无奈的拍着丹烟的手背,柔声说道。

若水看着老妪一脸的慈爱,心里也是酸酸的。自打自己记事开始。母亲就离开了自己的身边。那赵氏也是日日做样子疼爱自己,可是每每总是让自己被父亲和祖母责罚,若不是父亲、祖母还顾念着母亲。怜惜自己,怕是自己早就会被逐出家门了吧。

想必自己前世嫁给李慕寒,到死都没能顺利的和父亲、祖母和解,这里面也不乏赵氏动的手脚吧。

丹烟有些愣神的看着老妪,不知dào

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仿佛崩溃似的,流着眼泪,大吼着:“娘亲她不是那样的人!不是的!”

“唉,傻丫头,若是你娘亲真心疼爱你,怎么会十年都不曾来看望你一次,你娘亲若是真心疼爱你,怎么会在你刚刚出生就送到庄子上。

你娘亲若不是听庄头说起你长得一副美貌,怎么会那么心急的要把你带回王府!

你娘亲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你好,可是难道这进府为奴为婢,真的比在庄子上过的快乐么!

你娘亲她是想把你送上王爷的床,是想要用你换你弟弟一个未来,你可知dào

!”说到最后,老妪已经痛苦的满脸泪水,一张老脸苍白的几乎成了一张白纸。

丹烟听见姨母这仿佛发泄一般的言语,彻底的愣了神,过了半晌,这才捏着帕子,小心的擦拭着姨母眼角的泪水。丹烟知dào

,姨母这泪水里有对自己娘亲的恨,也有对自己这般质问的伤心,更加是因为担心自己如今的安危。

“对不起,都是丹烟不孝,这才做下了这等错事,姨母,不要再伤心了,只当从没有养育过丹烟吧!”丹烟心知王妃绝不会容许伤害自己的人存活在世上,有些后悔的跪在姨母面前,诚恳的额说道。

“你个傻孩子,如果可以,姨母宁愿用姨母的命,来换取你的命阿!”老妪忙从绣墩上起身,抱着丹烟,哀声说道。

李思思坐在上首看着下面的两人也是愣了神,从没想到母亲居然会利用自己的孩子,也从没想到姨母可以如此待自己的外甥女。

只是李思思并不知dào

自己不是嫡母所生,那嫡母的姐妹自然会不亲近她,哪怕是自小与她一同长大的兄弟,背地里也是看不上她的。

“行了!”若水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本宫还没有想要丹烟的性命,只是本宫有些好奇,丹烟,你自小在庄子上长大,为何会突然能进入王府伺候呢!”

“回王妃娘娘的话,奴婢原本一直在庄子上,只是大概月余前,一个自称受了娘亲大恩的女子来到庄子上,游说奴婢来府里伺候,伺机为娘亲、父亲和弟弟报仇!”丹烟听说能逃脱一死,忙跪行到慕容若水眼前,泣声说道。

若水看着这个和她娘亲同样做派的女子,心头有了几分不喜,果然是血脉相传,这性情还真是想象。

“哦,你继xù

说!”虽然若水不喜,可是也没想打断丹烟的话,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女子几次来游说奴婢,奴婢心里暗恨王妃娘娘不明实情就要了奴婢家人的性命,就背着姨母随那女子来了府里。”丹烟忙继xù

说道,“那女子还交代奴婢对人切莫说自己是李氏之女,只说是那女子的远房亲戚便是。”

若水微微颔首,示意丹烟继xù



丹烟仿佛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把这些子脏事说了个明白。

果如若水所预料的一模一样,丹烟入府以后就在月姬园里伺候。等到李思思进府,就设法入了李思思的眼。

再慢慢的帮着李思思争/宠/,分了若水的/宠/爱,到现在,丹烟还不知dào

若水在冷睿铭心中的分量,当然,若水也不知dào



后来,大年除夕的时候,那宋氏就交代丹烟把那蜜饯干果摆在若水眼前,务必要让若水能顺利吃下。

若水听着丹烟的话。回想着大年夜发生的一切。好像那干果的摆放位置却是有几分不妥,只是自己偏爱甜食,倒是没觉得问题。

再加上阖府夜宴,若水也没有抱着球球一同用膳。这才就把那剧毒干果吃进了肚子。只是若是那宋氏想要对冷睿铭下毒。给自己服用,有个什么用处呢!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细节是自己没有算计到的么!

“奴婢知dào

的就这么多了!”丹烟看若水半晌也没有动静,轻声提醒着。

“哦。本宫知dào

了!你先下去陪你姨母说说话吧,改日本宫就让人送你和姨母同回庄子上吧!”若水这才收敛了身子,微微一笑,对着下首的丹烟和老妪,轻声说道。

“多谢王妃娘娘大恩,奴婢告退!”丹烟听说若水不加处置自己,笑着谢了恩,这才扶着老妪往外走去。

若水则面带抱歉的对着李思思笑了笑,转眸说道:“妹妹,这丹烟怕是不能留在府里了,妹妹可别怪姐姐做了你院子里的主!”

“姐姐,客气!这内院本就是姐姐打理,再说这丹烟做了这样的错事,妹妹也不敢留这样的人在身边伺候。

如今姐姐替妹妹做了这恶人,妹妹自是感激的!”李思思忙笑着,起身说道。

“妹妹不生气就好,本宫也有些乏了,先回去了,过几日,本宫自会安排人送丹烟和那李氏回到庄子。

只是这几日还需yào

妹妹多操些心才是了!”慕容若水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是,妹妹听王妃姐姐的!”李氏忙感恩戴德的说道,李思思如今对于慕容若水已经有了几分心理恐惧,主要是这慕容若水看着大大咧咧、和和气气的样子,可是每次来月姬园都有坏事发生。

李思思发自肺腑的祈祷着,这慕容若水最好永远不要踏足自己的月姬园。

若水离开月姬园后,没有直接去大厨房那边寻找宋氏,而是直接回了主院,窝在罗汉床上,翻着手中的册子。

这各府的秘辛,还真是不少,宋襄公府里的嫡子勾搭上了玉满楼的俊俏小伙计,户部侍郎看上了新来京都的秦淮河歌姬……

若水翻看着这些往日仪表斯文的人,居然还有这样的秘辛,暗暗咋舌。

“妹妹,你怎么没去找那宋氏算账呢,你不会是又心软了吧!”慕容临风随意的坐在若水身边,柔声说道。

“心软,我为什么要心软,她既然想要我的性命,我自然不会对她心软,只是那丹烟不是个心思单纯、善良之人,和她母亲属于一路人,我还想借着宋氏的手除掉她,不然我终究难以安心!”若水冷笑了两声,森森说道。

慕容临风看着自家妹妹这般反应,终于放下了心,哪怕自己再出京,也能安心了,自家妹妹有了自保的能力。

“小姐,那那个可怜的姨母呢!”梦兰忽然想起那个可怜人,忙问道。

“傻丫头,如果那老郭家的是个善良的人,怎么会在丹烟如此无措的时候,把她娘亲做的那些事情翻了个底朝天。

如果老郭家的真如她所说的那般疼爱丹烟,丹烟怎么会不与她商量就贸然跑到王府里来报仇!

只能说她们一家人都是些伪善之人,你真是太单纯了!

而且那老妪的丈夫本就是个负责外院商铺的管事,想必积蓄也是不少,她自己又是在庄子上荣养的,哪怕是没了丹烟,府里也会负责她的生养死葬的!”若水看着梦兰一脸想不通的样子,笑盈盈的解释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丹烟之死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丹烟之死

第二天午时,月姬园的管事嬷嬷于嬷嬷就急匆匆的来到了主院。慕容若水虽然已经康复了好些时日,可是身子还很虚弱,听闻于嬷嬷有要事求见,便让梦兰把于嬷嬷领进了正房的正厅。

于嬷嬷刚走进正厅,便拉了拉衣襟,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地上,朗声说道:“奴婢参见王妃娘娘,娘娘万安!”

“于嬷嬷,起来吧!”若水随意的挥了挥手,轻声说道,转眸就自顾自的喝着手中的清茶。

于嬷嬷倒是没有顺着若水的话茬起身,反倒是更加缩了缩身子,有些哽咽的说道:“王妃娘娘恕罪,奴婢有罪!”

“哦,你有什么罪也不该来本宫的院子里阿,王爷不是吩咐你们家主子自己打理自己的院子么!”若水故作不知的挑了挑眉,轻声问道。

于嬷嬷一听若水的语气,怎么能不知dào

王妃这是故yì

为难呢,忙泣声说道:“王妃娘娘,恕罪!

虽然月姬园暂时由咱们李妃负责打理,可是这内府当家做主的自是王妃娘娘,奴婢这次犯了大错,自然要来王妃娘娘这请罪!”

若水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微挑着柳叶眉,随意的接过了诗翠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这才柔柔的说道:“那就请嬷嬷详细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嬷嬷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本宫跟前,求本宫恕罪!”

说着。若水就状似无意的顺着半透明的琉璃窗子,看着外面那些支着耳朵,假装做活偷听的家伙们。

“王妃娘娘,奴婢是月姬园的管事嬷嬷,昨日娘娘亲自审问了丹烟那贱婢,更格外开恩的准bèi

送那贱婢回到庄子上。

只是刚刚,给那贱婢送饭的小丫鬟却来回禀奴婢,那丹烟居然服毒自尽了,都是奴婢看管不力,这才让那贱婢有了可趁之机。”于嬷嬷忙简单的和若水把丹烟的事情说了说。

若水听完。倒是没有言语。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貔貅,一双眸子如迷雾般,让人摸不透心思。

过了半晌,若水才抬眸望向了跪在下首的于嬷嬷。柔声说道:“昨日。丹烟那妮子哭哭啼啼的求本宫恕罪。本宫体念她姨母年事已高,特许留下了一条性命,她怎么会如此无缘无故的自尽。看来这个事情有些蹊跷。

梦兰,你稍后拿着端王府的名帖,去请京兆尹来府里查案,如此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本宫不能视而不见!”

梦兰忙应承了下来,规规矩矩的屈膝一礼,便往外走去。于嬷嬷则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上首的王妃娘娘。

丹烟那个贱婢怎么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就自尽了,还不是自家小姐心里不悦,趁着那妮子还在府里,让人动了私刑,那妮子不堪折辱,这才趁夜服毒自尽了。

可是现在王妃娘娘要京兆尹入府详查,那不是要把自家小姐折辱婢女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么!

“于嬷嬷,你先回去吧,这件事说到底也不能怨你们,是本宫没有考lǜ

周全,等京兆尹查完后,本宫再行处置。”若水倒是不知dào

下首于嬷嬷的想法,只是按着自己计划的步骤,按部就班的说道。

“娘娘,这……这毕竟是端王府内宅的事情,若是请来京兆尹会不会失了咱们王爷的体面阿!”于嬷嬷试图阻拦若水的说道。

“这等事关人命的大事,哪怕是王爷在,也不会置若罔闻的,丹烟那丫头是个苦命的孩子,如今那年迈的姨母更是痛在心头,若是本宫不能为其主持公道,那不是让府中的仆妇们心声怨怼。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于嬷嬷,你也请回吧,记得告sù

下你家李妃娘娘,别失了咱们端王府的脸面。”若水摇了摇手,对着于嬷嬷笑盈盈的说道。

可是若水说出来的话,却让于嬷嬷心头一凛,这王妃娘娘绝对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看人家这话说的多么的体面,看看人家做事的手法,明明是不想留丹烟的命,还会得个大度、宽厚的名声。

话说这慕容府的大小姐不是自小就没了亲娘,在姨母手里长大的么!怎么才短短过府几个月,就有了这么深沉的心机,这手段怕是那些当家几十年的老夫人们,都望尘莫及吧!

真不知dào

自家夫人把自己派过来是个什么心态!虽然自己也是自小就跟在自家夫人身边的丫鬟,对于掌管内宅的琐事、腌渍事也能算得上是得心应手,可是到底比不上那桂嬷嬷和秦嬷嬷,到底不是自己亲生嫡女,怕是这李氏在这端王府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于嬷嬷想到这里,只能惨然一笑,微微施礼,恭敬的走出了主院。

月姬园里的李氏正忐忑的在房里踱来踱去的踏着步子,真没想到那小妮子这般无能,不过是打了几个耳光,数落了几句,居然就这么自尽了。

也不知dào

那慕容若水若是知dào

了,会如何为难自己,早知dào

自己就该管住心里的火气,和那贱婢计较这些干嘛!

哪怕就算要清算,等那贱婢回到庄子上,还不是任由自己捏圆搓扁,唉,到底还是失了分寸。

于嬷嬷回到院子,只能实话实说的把慕容若水的话转述给自家小姐听,转身就去外面敲打那些小丫鬟了。

李氏则更加惶恐的如坐针毡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西厢那间紧闭的房门,门内时不时的传出几声低吟的哭泣声。

至于位于内城西南角的京兆尹衙门里,一身大红色官袍的京兆尹,正坐在上首的长桌后,打理着日常的事务。

一名衙门里的差官领着带着端王府名帖的梦兰,走进了大堂。

“大人,端王府派人来请大人去查案子!”差官小声的和一旁的文书嘀咕了几句,那文书就急忙提着袍摆,走到了坐在上首的大人身边,轻声说道。

“哦,来人在哪里?”京兆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

“奴婢是王妃娘娘身边的一等丫鬟,端王府里出了人命案子,端王妃特地命奴婢前来请京兆尹上门为死者讨个公道!”梦兰闻声,屈膝跪倒在大堂上,声音清亮的说道。

“哦,幸得王妃娘娘看得起本官,本官喜不自胜,还请这位姑娘稍候片刻,本官去换身便服,稍后便于姑娘一同去端王府,查看一二!”京兆尹听见梦兰的话,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嘴角却扬起了微笑,轻声说道。

梦兰自然很规矩的屈膝一礼就站在了一旁,等待着京兆尹。

京兆尹徐大人也已经一掀幕帘,走进了内堂。

刚刚进到内堂,徐大人就卸了下一脸笑容,嘴角不屑的撇着,眉心死死的皱着。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一旁伺候徐大人更衣、洗漱的丫鬟,看见徐大人一脸的愁云,柔声问道。

“唉,这端王妃还真是会给本官找事做,后宅那些腌渍事,居然也想拉着本官下水!”徐大人站着身子,任由丫鬟伺候自己换上常服,轻声说道。

“大人,听说那端王妃在慕容府的时候,就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想必是和那李妃斗法,没沾到便宜,这才来麻烦大人吧!”丫鬟忙着帮徐大人系好了腰带,嘴里滔滔不绝的说道。

“行了,本官心里有数!”徐大人虽然对身边这丫鬟有些心思,可是听见往日乖巧的丫鬟也和那些妇人一般说着家长里短,倒有了几分厌烦,对着那丫鬟挥了挥手,就径自往外走去。

丫鬟心知自己失言,惹了大人不快,有些后悔的吐了吐舌头,长叹了一声,随即就乖巧的收拾着徐大人换下来的官袍。

徐大人走出内堂,对着文书轻声吩咐了几句,对着梦兰微微颔首,就领着两个差役往外走去。

府衙外,文书早已经打发小厮准bèi

好了小轿,梦兰也上了端王府的小轿,一行人往端王府走去。

……

端王府

若水已经带着面纱,坐在了花厅里,自有管事嬷嬷引领着徐大人走了进来。

“下官拜见端王妃,端王妃万福金安!”徐大人一掀袍摆,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徐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快快请起吧!诗翠,请徐大人坐!”若水笑眯眯的说道。

诗翠忙上前扶着徐大人坐在了若水的下首,若水这才继xù

说道:“徐大人,本宫也知dào

您公务繁忙,只是这府里出了人命案子,可是本宫到底是一介妇人,不便出入大堂,这才让身边的丫鬟请了徐大人过来!”

徐大人见慕容若水客气,自然也不会倨傲,只是淡笑着,拱手一礼,轻声说道:“下官身为大宋朝官员,自然该为京都的安定出一份心力。

王妃娘娘,如此客气相待下官,下官自然有分寸!”

慕容若水听徐大人好像意有所指的样子,微抿了一口茶水,柔声说道:“想必徐大人一定很迷惑,为何这府里一个丫鬟的人命,本宫会看的如此重。”

“确实如此,请恕下关直言,这京都各府里,哪家哪户没有无辜惨死的丫鬟、奴仆,下官实在不懂!”徐大人见慕容若水问出口,也不想遮遮掩掩,顺着慕容若水的话茬,轻声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诉委屈的宋氏(1)

第一百九十七章

诉委屈的宋氏(1)

慕容若水理了理袖摆,笑盈盈的看着徐大人,甚是认真的说道:“若说本宫是为了那丫头的性命,劳烦徐大人,那实属是糊弄孩童的言语。

可是本宫还如此兴师动众的劳烦徐大人过来亲自察看此案,是因为这事牵连本宫的安危。”

“还请王妃娘娘明言!”徐大人见慕容若水如此开诚布公,倒是有几分佩服起了这个大气的女子。

“本宫前些日子中了剧毒,这事传得街知巷闻,更是让府中的李妃娘娘受尽了委屈。自从前几日本宫身子大好,就命人百般探查,查到此事与李妃无关,倒是与李妃身边的一个丫鬟有了几分牵扯!”若水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

“这……王妃娘娘的意思……”徐大人听慕容若水话里话外的意思不离端王的侧妃李氏,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轻声问道。

“徐大人不必揣测本宫的想法,本宫既然开诚布公的说了,就不会对大人有所隐瞒,还请大人稍安勿躁,静心听本宫说完!”若水摆了摆手,压下了徐大人的话茬,继xù

说道,“虽然那丫鬟是李妃娘娘身边伺候的贴身婢女,可是那丫鬟却是端王府中的家生子,原本那丫鬟的亲娘就是府里的一个掌事嬷嬷,可是那嬷嬷贪墨了府中的银子,更是残害同为她手帕交的另一位嬷嬷,本宫入府以来。努力的想要肃清府中那些子恶奴,那丫鬟的亲娘自然也就落到了本宫手中。

本宫想着杀鸡儆猴,就把那丫鬟的老子娘,还有亲弟一同杖杀,那丫鬟受了她人的挑唆,所以在大年夜的晚宴上,偷偷在本宫的膳食里下了剧毒。

虽然本宫大难不死,但是彻查之下,也把那丫头的根由查了个一清二楚,也知dào

这事与李氏没有半分关系。

只是那丫鬟不过是个刚刚入府的奴婢。断魂丹又是较为名贵的药物。所以本宫觉得这事,那丫鬟绝不会是主谋。”

说着,若水停了嘴,笑眯眯的抿了口茶水。这才继xù

说道:“当日。本宫当着李氏的面。审问那丫鬟的时候,那丫鬟也交代,她当日进府的时候。得了府里一位厨娘的引荐。

只是后来牵扯到那丫鬟的家族秘辛,她自幼在她姨母身边长大,她姨母已经年迈,那丫鬟和她姨母都苦苦哀求,本宫一时不忍就想放过她一条性命。

倒是一时疏忽,忘记询问那幕后之人,到底是何人,本想着等送她去庄子之时,再行询问。

可是没想到,今日午时,那李氏院子的管事嬷嬷居然来回禀本宫,那丫鬟自尽身亡,本宫想着,若是那丫头有心求死,昨日自是不必向本宫求情。本宫觉着这其中有些蹊跷,这才请了徐大人过来查看此案!”

徐大人一直安静的听慕容若水说完,这才舒展开了紧蹙的眉心,沉吟了片刻,轻声发问:“王妃娘娘,请恕下官直言,下官想问王妃娘娘可否是想借此事为难李妃娘娘!”

“徐大人尽可放心,本宫虽然才疏学浅,可是也不是一个不能容人之人,本宫更是知dào

哪怕今日除了李妃,他日也会有其他人!”慕容若水对于这个耿直的徐大人,印象颇好,笑着直接说道。

徐大人这才微微一笑,拱手说道:“那王妃娘娘尽可把这个案子交到下官手中,下官保证把此事查个一清二楚,决不让一个人逃脱律法的制裁。”

“那本宫就放心了,还请徐大人移步,随本宫去月姬园看看那可怜的丫鬟把!”若水盈盈起身,对着徐大人微微颔首,有些可惜的说道。

“是,下官遵命!”徐大人见若水起身,也跟着若水起了身,轻声说道。

一旁的诗翠等人自然给若水打着帘子,外面也准bèi

了油毡小轿,两个人先后上了小轿,一路无话的来到了月姬园外。

月姬园的李氏也已经换上了一身碧玉色的交领长袍,面上遮着面纱,规矩的站在院子正中。

“妾身参见王妃娘娘,见过徐大人!”李氏福身一礼,柔声说道。

“妹妹快起来吧,别这么拘谨了!”若水也是客客气气的让诗翠上前扶了李氏起身,眯着眼睛说道。

虽然李氏伪装的很好,但是看人精准的徐大人却在李氏身上,看到了一丝慌张和忐忑。

“是,多谢王妃娘娘!”李氏起了身就客气的说道。

“咱们姐妹也别在这寒暄了,还是请徐大人先看看那丫头的尸首吧!”若水本就腻味这姐妹情深的戏码,看李氏演的兴致勃勃,忙出声打断说道。

李氏这才想起,那徐大人来是为了查案,忙让丫鬟引路,来到了西厢外。

“大人,请吧,那妮子就在这房里!”李氏站在门边,有些不想进入这个死了人的房间,拘束的说道。

“李妃娘娘,客气!”徐大人早就见惯了死人,自然不会忌讳,微微拱手,就率先走进了那西厢。

慕容若水虽然不害pà

见到死尸,但是无缘无故的也不想碰这个晦气,也和李氏站在了门外,望着天空中的太阳,愣着神。

过了半晌,徐大人才领着两个衙役走出了西厢。

听见动静的若水,收敛心神,对着徐大人微微一笑,轻声问道:“不知dào

徐大人可有什么发xiàn

!”

京兆尹徐大人摘下了脸上的口罩,又褪去了双手上的白布手套,这才拱手一礼,说道:“王妃娘娘、李妃娘娘,下官简单的查验了下那丫鬟的尸身,发xiàn

那丫鬟身上有多处瘀伤,嘴角也有裂伤,想必是受了刑的。

不知dào

昨日王妃娘娘在审问那丫鬟的时候,可动了私刑?”

慕容若水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李思思,这才回眸望向徐大人,轻声说道:“昨日,本宫不过是审问几句,并未动那丫鬟分毫!”

“那……不知dào

……”徐大人有些吞吐的说道。

“李妃,这是怎么回事!”若水自然知dào

徐大人的为难之处,忙开口问道。

“王妃娘娘,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想着那妮子居然做下了那么大的错事,虽然王妃娘娘您宽宏大量,但是妾身却火气难消,就让几个婆子责罚了那丫头一二,只是没想到那丫头居然就这么自尽了!”李思思看祸事临头,忙开口辩解着。

徐大人微微蹙了蹙眉,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轻声问道:“不知dào

昨日最后见到那丫鬟的人是什么人阿!?”

慕容若水也随意的望着李思思,毕竟人是交给她看管的。

李思思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早知dào

就该让慕容若水昨日就安排人把这个祸害送回庄子上,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只能咬着牙,撑下去了。

“大人,那妮子虽然王妃娘娘没有惩戒,但是到底是犯了事的,本宫就安排了两个值夜的丫鬟在门外守着,连丹烟的晚膳也是由两个丫鬟送进去的,想必最后看见丹烟的人,应该就是那两个丫鬟了。

于嬷嬷,快把那丛雨、丛书叫来,给大人好好说说!”李思思忙打发着身边的嬷嬷。

“是,小姐!”于嬷嬷福身一礼,便往另外一边的东厢走去。

过了片刻,两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丫鬟就跟着于嬷嬷走了过来。

“奴婢参见王妃娘娘、李妃娘娘,参见徐大人!”丛雨、丛书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颔首,便笑眯眯的把主场让给了徐大人。

徐大人则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又让衙役请了仵作过来为丹烟验尸。

李思思客气的领着慕容若水和徐大人进了正房,一边喝茶,一边等着仵作的验尸结果。

徐大人则在心里想着可能性,看样子那个引荐丹烟的厨娘,有很大的可疑。只是那端王妃明显知dào

那厨娘是谁,却没有明白告知,也不知dào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弯弯绕。

等了大半响,仵作才气喘吁吁的拿着验尸文书走了进来。

徐大人微微翻阅了几眼,便把手中的文书交给丫鬟,递到了主位上的若水手中。

“看来这丹烟的死因,还真是有蹊跷阿!”说着若水则把文书交给了一旁的李思思,李思思忍着心头的恶心,翻看着文书上的记档。

“现在那引荐丹烟的厨娘倒是成了关键人物,只是可惜王妃娘娘没能问出那厨娘是何人!”徐大人有些试探的问道。

“其实想要查是谁引荐的倒是不难,妾身记得,丫鬟进府,管事那里都是有记档可查的!”李思思可不想这给若水下毒的屎盆子,一直扣在自己脑袋上,忙提醒的说道。

慕容若水赞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梦兰,看样子这消息已经传到了李思思这边,干得漂亮。

“对呀,也是下官糊涂了,一时间忘记了这府中的丫鬟都是有记载的!”徐大人拍了拍额头,笑着说道。

“那本宫这就让人把记档送过来,请徐大人稍座!”说着若水就打发了山彤,拿着对牌往内院掌管各院丫鬟的管事嬷嬷盛嬷嬷那去取丫鬟的记档。

山彤刚刚离开正厅,院子里就传出了一阵阵惹人伤怀的哭泣声,苍老的声音,绝望的嚎哭,让徐大人这个耿直的男人也有些湿了眼眶。(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诉委屈的宋氏(2)

第一百九十八章

诉委屈的宋氏(2)

慕容若水等人正坐在月姬园里喝着茶水,吃着点心,几个粗使婆子就架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厮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若水皱着眉头,问道。这些人还真是诚心往端王府的脸上抹黑,没看见这堂堂的三品京官,京兆尹大人坐在这么!怎么就这么直愣愣的闯了进来,唉!

“启禀王妃娘娘,刚才负责掌管府中丫鬟的盛嬷嬷房中发生了一场火灾,这小厮就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奴婢们就齐力把这小厮绑了起来,盛嬷嬷,略有些受惊,稍后就会过来!”一个口齿清晰的婆子,朗声说道。

“把他口中的布拿下去,本宫有话要问!”慕容若水一听事情居然和盛嬷嬷有关,忙吩咐道。

诗翠伶俐的走上前,把那小厮嘴里塞着的粗布一把扯了下来,那小厮这才抬起头,一脸的惊慌,好像受惊的小鹿一般,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打量着房中的几个人。

慕容若水和徐大人、李氏互相对了个眼神,率先开口说道:“你是什么人!”

小厮这才双眼聚焦到了一脸平静的若水身上,抖瑟着身子,说道:“奴才参见王妃娘娘,李妃娘娘,拜见大人!

奴才是外院玉竹园的小厮,刚才受了管事大人的命令,来内院办些事情,可是这几个婆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奴才绑到了这里!”

“那本宫问你,你为何出现在盛嬷嬷房外!”

“奴才初入王府不久。又是第一次进内院办事,路径不熟,这才走失了方向。”那小厮继xù

抖瑟着,说道,“正巧,奴才看见前面有个妇人打扮的女人,便急急的追上去,想要问问路。

哪知dào

,那女人虽然纤弱,脚步却是不慢。转了两个弯。奴才就找不到她的身影了,碰巧看见那个盛嬷嬷的房间起火,奴才就想上前帮忙。”

慕容若水听了小厮的话,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该如何辨别真假。有些拿不准主意的看向了下首的徐大人。

只见徐大人似有所思的打量了片刻跪在地上的小厮。对着若水微微摇了摇头。

“既然你说你是府里伺候的小厮。不过是上前救火,怎么会偷偷摸摸的呢!”徐大人走到小厮身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

“回大人的话,奴才真的没有偷偷摸摸,只是奴才生性胆小,又见几位嬷嬷凶神恶煞的围上来,奴才自然就想躲避。”

“你先下去吧,带本官再行问过,会给你一个公道!”徐大人微微点头,轻声说道。

“多谢大人!”小厮一脸感激的叩首说道。

等小厮和几个粗实的婆子走出了正厅,若水才有些不懂的问道:“徐大人,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那小厮!”

“那小厮身上虽然脏乱,十指中又有黑灰,但是身上却没有火油的味道。盛嬷嬷房间起火,绝不可能单以火折子点燃,所以下官觉得这纵火之人,一定另有他人。

至于这小厮与给王妃娘娘下毒之事,有没有牵连,下官还需yào

再端详端详。”

“多谢徐大人解惑!”慕容若水听了徐大人的话,微微颔首,轻声说道。

“王妃娘娘,谬赞了!”徐大人谦虚的笑了笑,说着。

徐大人的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了小丫鬟的声音,李氏作为月姬园的主人,朗声开口,唤了门外的几个人进来。

盛嬷嬷捧着一个楠木盒子,小心的走进正厅,身后还跟着打扮娇俏的宋氏,慕容若水看着那故作平静的宋氏,微微一笑,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奴婢参见王妃娘娘,李妃娘娘,徐大人!”盛嬷嬷进门就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了梦兰,与宋氏屈膝一礼,柔声说道。

“起来吧,本宫请盛嬷嬷过来,只是想看看一个丫鬟的引荐人!”慕容若水单刀直入的问道。

“是,王妃娘娘。奴婢已经听梦兰姑娘说过了,奴婢旁边这位厨娘——宋氏,就是那丹烟姑娘的引荐人。”说着盛嬷嬷就指了指身旁的宋氏。

“原来就是你引荐丹烟那丫头来府里伺候的阿!”若水对着宋氏,微笑着说道。

“是,丹烟的娘亲对奴婢有救命之恩,丹烟那妮子也算聪慧、机灵,正逢府里要请新丫鬟进府伺候,奴婢就推荐了丹烟。”宋氏一语带过的说道。

“宋氏,你可知dào

那丹烟的来历!”徐大人自动接过了话茬,冷声问道。

“回大人的话,奴婢是大厨房的厨娘,是被丹烟的娘亲救进府中,后来那李嬷嬷惨死,奴婢疼惜丹烟那丫头就把她举荐入府。

没想到,却给王妃娘娘惹来了大麻烦,都是奴婢识人不清,没看出那丹烟丫头藏了那么恶毒的心思!”宋氏巧妙的把事情都推到了丹烟身上,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看着宋氏那娇柔的眼神,微红的眼眶,情真意切的说辞,不禁为这个女人暗暗叫好。

徐大人则看着下面这个矫揉造作的女子,满眼的不屑,这宋氏虽然字字真诚,语气哽咽,可是那眼底的厉色,却没能逃脱徐大人的火眼金睛。

李思思坐在一旁,好像没事人一样,看着这一幕,朱唇微启,打了一个哈欠。

“不知dào

,刚刚宋氏你在哪里?”徐大人也懒得和宋氏绕圈子,冷声问道。

“奴婢自然是在大厨房里忙活着,准bèi

膳食!”宋氏一脸迷茫的看向徐大人,轻声说道。

“你说谎!”徐大人呵斥的打断了宋氏的表演,厉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在厨房操持,可是身上却无半点油烟味道,倒是带着一股火油的味道,难道现在的厨房里都需yào

用火油做燃料了么!”

“奴婢不知dào

大人在说些什么,奴婢在厨房忙活,大厨房里的人都是看见的!”宋氏只觉得心中一颤,嘴硬的说道。

“那好,盛嬷嬷,本官问你,你是从哪里找到宋氏的!”徐大人转眸,看向了一边的盛嬷嬷,语气和善的问道。

“回大人,奴婢得了王妃娘娘的命令,翻看了记档,却碰巧房中起火,又想着王妃娘娘等着回话,就忙带着记档和小丫鬟,往大厨房那边走。

走到半路的时候,正巧碰见宋氏提着食盒,就一并把她请过来了!”盛嬷嬷虽然搞不懂徐大人为何问这个问题,可是还是稍微回忆了一下,轻声说道。

“王妃娘娘,请您让人把宋氏提着的食盒,取过来一下吧!”徐大人见周围都是端王府的丫鬟,也不好直接命令,有些无奈的看着若水,说道。

“诗翠,你去打发小丫鬟把今日大厨房当值的丫鬟、婆子都叫过来,顺便把那食盒提进来!”

“是,小姐!”诗翠笑眯眯的应承着。

一直跪在下首的宋氏,硬撑着跪在地上,心里颤抖不止,暗骂:一大早晨就感觉右眼跳个不停,没想到王妃娘娘居然如此紧抓着这事不放!

房中的人把目光都锁定到了正厅的门口,诗翠笑盈盈的把手里的食盒放在地上,打开了食盒。红木的双层食盒里居然摆放着两只坛子,坛子里满是火油的味道。

“不知dào

宋氏你,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说法!”徐大人从诗翠手中接过了食盒,丢到了宋氏眼前,厉声呵斥着。

宋氏只觉得那徐大人一双眼睛,好像能看透自己内心一般,慌张的搓着衣角,半天没有言语。

“宋氏,本宫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事情已经昭然若揭,你还不承认!”慕容若水也发难的问道。

“是,奴婢一直和盛嬷嬷有些隔阂,今日看府中人心惶惶,没人注意,就想给那盛嬷嬷一点教xùn

!”宋氏有些避重就轻的说道。

“是么!”若水似笑非笑的问道。

盛嬷嬷却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个往日在自己跟前谄媚至极的女人,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如此心狠,居然想要放火烧死自己。也幸亏,王妃娘娘身边的丫鬟来的及时,自己才能离开那房间,不然不是要和房中的事物一般,葬身火海。

“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过是一时气愤才做下了错事,还请王妃娘娘,念在奴婢一时错念,不曾伤害人命,饶了奴婢一命吧!”宋氏跪行到慕容若水身前,拉扯着若水的裙摆,哭着说道。

慕容若水却看也不看脚下的宋氏一眼,转眸望着下首的徐大人,幽幽问道:“不知dào

徐大人按照宋律,这肆意放火该当何罪!”

徐大人微笑着,应声说道:“回王妃娘娘的话,本朝纵火罪会监禁三年,若是罪行严重,则判处流放千里之罪!”

慕容若水满yì

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这端王府乃是开国皇帝钦此王爷府,宋氏区区一个奴婢,居然敢放火焚毁端王府,本宫觉得哪怕是判处极刑,应该也不为过吧!”

“自是如此,开国皇帝,亲封王府,意义重大,若是无心之失,尚且可以留的一命,如今这宋氏明显蓄意而为,下官觉得王妃娘娘说的甚是在理。”徐大人自然也明白若水是想诈一诈这个有些狡诈的女人,配合的说道。

却没想到若水和徐大人无心之语,却在李思思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果然,那宋氏听了慕容若水和徐大人一唱一和的对话,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宋氏的自白(1)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宋氏的自白(1)

徐大人的一双眸子,如鹰隼般锐利四射,慕容若水则似笑非笑的盯着宋氏,宋氏终于缓缓述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宋氏,自小家贫,年仅六岁就被父母双亲卖给了隔壁村的于家做童养媳。虽然说是童养媳,可是却与奴仆无异,早起就要生火做饭,伺候好夫家一家人吃好,又要喂猪、喂鸡,收拾好厨房,打扫好家里,就要托着疲累而瘦小的身子,和同村的大孩子们一起去上山打草,哪怕是隆冬时节,也要去山里打些柴火回来。

春秋两季,更是要伺候一家大小吃喝拉撒,下地干活,每每有做饭不及时的时候,夫家的婆婆就是打骂不止,还会说宋氏是个吃白饭的废物。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宋氏十一岁,宋氏的丈夫十四岁,夫家的老公公进城卖山货,正巧碰见得月楼找厨房的帮工,于家想着让宋氏的丈夫于大奇学些手艺,就把宋氏和于大奇一起送进了得月楼。

进了得月楼后,宋氏勤快,于大奇却经常偷懒耍滑,总是把自己的活计推给宋氏,厨房里的大师傅心疼宋氏年幼、聪慧,便把宋氏整日带在身边,教些简单的功夫。

宋氏本就是个手巧、细心之人,又有大师傅提点,慢慢的倒是掌握了这做点心的手艺,可是于大奇却因为在厨房里偷懒耍滑,又屡次惹是生非。被得月楼的掌柜打发了出去。

余家心疼儿子,自然就让儿子在城里随意的打点散工,做些小活,又在西城给两个孩子租了一间小屋,日常两个人的口粮就由余家送来,平日里宋氏挣的工钱,则负担两个人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的过,宋氏渐渐崭露头角,一张脸蛋长得更是惹人怜爱,于家怕这童养媳在城里学坏。就在村里大操大办的给两个人成了亲。

虽然于大奇不太成器。可是却自幼就与宋氏一同长大,宋氏倒也没有嫌弃,一边在家里做着贤妻良母,伺候着于大奇的一日三餐。一边则在得月楼里努力的工作着。虽然挣不了大钱。倒是也攒下了一些银钱。

倒是于大奇觉得家中的妻子长相动人,总是觉得宋氏在外面有些不干净的事情,更是怀疑起了那个一手提携宋氏的大师傅。于大奇本就是个庄稼汉子。没有心机,想到就做,便开始了日日跟踪着宋氏。

宋氏虽然知dào

自家男人的小心思,可也没放在心上,一是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二是大师傅也是个正人君子,从来没动过那坏心思。

可是世人最怕谣言,这谣言一多,就算是你自身没有毛病,也会别人说成毛病,于大奇日日跟踪宋氏没有发xiàn

什么端倪,可是家中的两老双亲,却也听见了风言风语,趁着农闲,赶着驴车就来到了城里。

于家的婆婆本就是个刁钻、蛮横的人,来了后,见宋氏总是早出晚归的,自家儿子更是成天唉声叹气的,婆婆便对着宋氏动了家法,说是家法,也不过就是一个恶毒的婆婆欺负儿媳妇。

宋氏被婆婆这番痛打,老公公和丈夫却在一旁束手围观,宋氏只觉得心中满腹的委屈,可是这自古孝道就是座能压死人的山,宋氏也只能百般忍耐,每日只能更加尽心的伺候二老。

两老见宋氏这般委曲求全,在这城里住的也甚是舒心,每日和街坊闲聊扯淡,倒是惬意的很,就做主把家里的田地都卖了出去,只留下了三间卖不出去的祖屋,老两口就这样窝在了宋氏在城里的小屋里。

往常宋氏积攒下来的银钱就这么慢慢的消耗尽了,家里的伙食也越来越差,可是两个老人却觉得是宋氏故yì

苛待自己一家人,动辄非打即骂,宋氏每每总是以泪洗面。

家里的日子越过越不顺,得月楼的工作又甚是繁重,终于在一次宋氏把给客人的枣泥糕中放进了杏仁,偏巧那客人又是个会对杏仁过敏的贵族,就这样,那贵族百般刁难,让得月楼把宋氏赶了出去。

一家四口人,日日的嚼用也不少,可是家里本就没有积蓄,宋氏这一没有收入,家里的日子更是过的捉襟见肘起来。

老两口则紧把着手里那些卖地的钱,宋氏没有办法,只能做些粗鄙的点心摆在街上,一个铜钱,一个铜钱的争着家里的口粮,可是宋氏偏长得明媚动人,一些坏心眼,又颇为好/色的男人打上了这个美丽女人的坏主意。

而于大奇对于宋氏这样子抛头露面的做法,就更加不满起来,宋氏一边忍耐着家里人的嘲讽,一边每日笑着应和着那些调/戏自己的坏男人。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概一两个月,一个对宋氏志在必得的男人就拿着于大奇的切结书找到了宋氏。

原来这个打宋氏主意的男人没有像那些地痞一样,每日围在宋氏身边,而是打发了自己的小厮每日勾着于大奇进了赌场。

世人都知dào

十赌九输,可是真要是上了赌桌,又有几个人能控zhì

住自己的手,只不过大多数的人都能给自己一个合适的度,小赌怡情罢了。

可是勾着于大奇进赌场的小厮,那都是得了自家主子命令的主,先输后赢的策略,让于大奇欲罢不能的日日泡在赌场里。

开始的时候,几个铜板、几个铜板的压着,赢了些小钱,可是每每下了重注,总是血本无归,几次下来,于大奇便把家中的祖屋,和父母手中的卖地钱,输了个精光。

那几个小厮又勾着于大奇把他那年轻、美貌的妻子,押上了赌桌,几番骰子过去,这于大奇就把自家的娇/妻输了出去。

原本打算赖账的于大奇,这个时候才认清了那几个日日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小厮的真面目,一群精壮汉子,拳拳到肉的围攻着于大奇,自小就被父母娇生惯养的于大奇,只能按照小厮的命令,在那切结书上按了手印。

宋氏看着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手中的切结书,只觉得心如刀绞,喉似火烧,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个不停。

那拿着切结书的男人倒是笑眯眯的定下了来迎进门的日子,并且答yīng

给于大奇一些银钱,能让他们一家有口饭吃。

于家的二老对于于大奇输光了家底的行为,又心痛,又无奈,如今看有人愿意为自家儿子的烂账买单,还愿意给自家一笔银钱,心情大好,鼓劝着宋氏。

宋氏看着眼前这些不要脸皮的人,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更为自己可悲的一生,暗叹不已。

过了几日,玫红色的小轿上门,一个穿着大红吉服的男人笑容满面的走进这个寒酸的小院子。

于家的婆婆生拉硬拽的给宋氏套上了吉服,蒙着盖头就拽出了门,盖头下的宋氏,泪流满面,和那满面笑容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于家的婆婆和公公则美滋滋的接过了满是铜臭味的银票。

于家婆婆满心的打算着,有了这笔钱,自家就能重新置办下些田产,也能给自家儿子重娶一门好婆娘,还能有些积蓄,损失却不过是一个被自家儿子享用过的破鞋女人。

宋氏就这么不情不愿的上了花轿,刚刚过府的那段日子,那男人倒是对宋氏甚是看中,可是好景不长,府里的府医居然发xiàn

宋氏已经怀有身孕,而从日子上判断,这宋氏腹中的孩儿应该是于大奇的子嗣。

那男人当即做主,直接就让府医开了一剂堕胎药,眼看着宋氏喝下去,这才气冲冲的领着身边的小厮离开了宋氏的房间。

可是那男人却并未就这么消气,反而觉得如骨在喉,满心的不悦,自然也对宋氏更加冷淡,这男子府中妻妾成群,转瞬就/宠/幸上了另外一个女子,失/宠/的宋氏,更是成了当家主母的出气筒,冷嘲热讽,还经常让“小产”的宋氏在跟前立规矩。

宋氏总是觉得腰痛难忍,腹部也经常会有些坠痛,脸上总是惨白惨白的,主母觉得晦气,便禀了那男人,直接做主把宋氏赶出了府。

被赶出府的宋氏,身无长物,只有些换洗的衣物,和一些散碎的银子,正赶上身子实在不适,便信步走进了一家医馆。

医馆大夫的一席话,让宋氏只觉得生活有了盼头,笑眯眯的对大夫道了谢,给了诊金,便拎着小包袱,雇了一辆捎脚的牛车回了原本住的地方。

可是那里已经是物是人非,于大奇一家早已经搬回了原本的村子,那小屋也已经退了租,宋氏只能又坐着牛车,回了村上。

宋氏回村是这个平静的村子的大消息,往日的那些街坊都指指点点的跟在宋氏左右,一路往于大奇家走去。

再说于大奇一家,这些日子可是喜上眉梢,拿了银钱的于大奇一家,重新置办下了五亩良田,更是给于大奇重新说了村长家的小女儿,余家婆婆每日都美滋滋的拉着人说着,这亲事多么体面,这闺女儿多么漂亮。

于家婆婆行事如此张扬,早就惹得这些街坊不喜,如今看到于家原本的童养媳回来,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跟着那宋氏。(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宋氏的自白(2)

第二百章

宋氏的自白(2)

宋氏有些忐忑的走在回于家的路上,越来越多的街坊围在了宋氏左右,宋氏只觉得心里更慌乱了几分,远远的就看见自家的婆婆正眉飞色舞的和身边的老妪说着什么。

可是于家婆婆看见宋氏,却立kè

撂下脸子,转身回了屋子,宋氏看着这一幕,有些发蒙,只是自己自幼就常常看于家婆婆的脸色,倒也没有多想,只能讪讪一笑,跟着于家婆婆身后,想回到于家。

余家婆婆却直接把一盆水泼到了宋氏的身上,宋氏傻愣着站在原地,不知dào

于家婆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时,身旁的几个快嘴街坊轻声交谈的话语却传进了宋氏的耳朵,宋氏这才知dào

于家婆婆刚刚回村就托人说了村长家的庶女给自家男人做婆娘。

宋氏只觉得天一下就黑了,可是如今自己无依无靠,只能委曲求全的回到于家,宋氏只能苦苦哀求着于家婆婆。

于家婆婆听闻宋氏怀有身孕,只是讥笑几声,质问着宋氏如何证明腹中孩子是自家的种,还说宋氏被那男家厌弃,还想回自家来侮辱自家门风,是个缺了大德的女人。

宋氏见苦求无果,于家婆婆又百般讥讽,只能缩在墙角里,希望腹中这个命大的孩儿,能让于大奇怜悯几分,毕竟是他的亲骨肉。

只是事与愿违,于大奇和于家公公回来,看见宋氏就要赶宋氏走。更加不顾宋氏怀有身孕,连打带踹的把宋氏轰出了门。

宋氏就这样跪在了于家的大门外,苦苦哀求,只求在家里得一袭温饱,只当是家里养的丫鬟便罢。

可是于家的人都是冷心冷血之人,对于宋氏的哀求,只是把饭桌摆到了院子里,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看着宋氏哭泣着。

几个看不下去的妇人,劝慰着宋氏。还送上了些热汤。馒头等饭食,宋氏见于家如此绝情,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拿着几个馒头往村子外。慢慢走去。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就四散回了家。于家村只当是闹剧一场,就这么过去了。宋氏则昏昏沉沉的回到了城里,可惜没有片瓦遮头。只能给各家洗洗衣服,打打零工,养育着腹中的孩子。

就在宋氏即将生产,却因为没有银钱,没有稳婆愿意为宋氏接生的时候,原本端王府的管事嬷嬷李氏看见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李氏看宋氏虽然身子孱弱,面容枯黄,可是眉眼却十分精致,便做主请来了稳婆,更带着宋氏去了医馆。

宋氏就这么在李氏的帮衬下,万分艰难的生下了腹中的孩子,李氏便把荷包里的银钱都留给了这个苦命的女人。

受了李氏大恩的宋氏,平静的带着孩子,过了三个月的时间,中途也给几家食肆做过帮工,可是东主总是嫌弃宋氏带着孩子,手脚有所牵绊,不愿意留用。

宋氏花光了手中最后一个铜板,正在为明天的饭食发愁的时候,李氏如救苦救难的菩萨一般把宋氏带进了王府。

更为宋氏遮掩了被夫君卖人,被人厌弃出门的事情,只说宋氏是个未亡人,在府里的大厨房里做些担心,内院里又没有正经主子,宋氏倒是清闲许多,更得了空照看孩子,对于李氏的感恩,日日累积着。

李氏贪污府中银钱的事情,宋氏也是知dào

的,可是总是念及李氏的大恩,又想着李氏家里困难,帮着遮掩,宋氏在府里可以说是过的悠闲自在,慢慢的,气色也好了起来,一张明媚的小脸也再一次扬起了笑容。

李氏这才把自己的打算告sù

了宋氏,还说这是为宋氏的儿子搏一个前程,宋氏自打被于家所伤后,一心都扑在了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身上,便也半推半就的顺从了李氏的安排。

宋氏虽然借着送点心的由头,见过几次王爷,可是王爷却并未看到宋氏一眼,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宋氏一转眼也在府里带了三年多,也到了十七岁,自家的孩儿也已经能跑能走。

一场百花盛宴,慕容若水领着恩旨,顶着公主的身份,嫁入了端王府,李氏也收敛了许多,不再似往常那般大大咧咧的敛财,宋氏也安分的窝在大厨房里。

可是慕容若水入府一些日子,却从来没查点过府里的东西,又从来不过问府里的事情,李氏就放纵了起来,可是没想到,好日子没几天,慕容若水就查起了府里的家当,更是直接把李氏做的那些坏事公之于众。

当场杖杀了李氏一家,宋氏虽然怨恨慕容若水杀害了自己的恩人,可是毕竟慕容若水是公主,又是当家主母,再加上李氏有错在先,宋氏也只能认了命,只是借着送点心的机会,过来看看这个出手狠辣的女人。

宋氏见慕容若水清清淡淡的样子,便想着若是从慕容若水手中把端王抢过来,一定能狠狠打击这个女人。

宋氏想起李氏闲聊时,说过自己有个女儿一直养在庄子上的姐姐身边,宋氏便趁着休息,雇了马车,来到了城外的庄子上。

丹烟正想去京都的端王府里见识一二,两个人一拍即合,宋氏也就顺路带着丹烟回了王府,多番打点,这才把丹烟安排进了府里,更对府里管理丫鬟的管事嬷嬷说丹烟是自己的远房亲戚,对外则装着不认识。

可是宋氏几次试探,王爷非但没有动心,更直接让宋氏再也不要去外院送东西,免得乱了分寸,宋氏只觉得脸面有损,心中有怨,日日躲在了大厨房里,生怕别人笑话自己个不知dào

检点,自荐枕席。

偏巧,皇上又一次下了恩旨,给端王冷睿铭立了侧妃,宋氏便准bèi

把丹烟送到侧妃娘娘身边,帮zhù

侧妃争/宠/。

事有凑巧,宋氏每月都有几天休假,一日休假,出府闲逛的时候,遇到了一名身份神mì

,长相斯文的男子,那男子自打知dào

宋氏是大厨房里的厨娘后,就和宋氏攀谈了起来,更出手阔绰,一连串的送给了宋氏不少首饰。

宋氏只觉得那男子举止儒雅,言谈有度,又年轻、俊朗,却不嫌弃自己早已经嫁过人,生过孩子,一心一意的对自己好,宋氏只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依靠。

那男子对宋氏说,他是来自南边的商人,在京都还要办些事情,过些日子就带着宋氏回家,更是在京都里以宋氏的名字买下了一所小院。

宋氏看着写着自己名字的地契、房契,百感交集,自己苦盼十余年,终于有了自己的立锥之地,哪怕那男子有一日不要自己,自己也能领着孩子有个住处,宋氏看那男子如此后待自己,也就一心一意的对着那男人。

那男人经常等在自己府外的小院里,不管宋氏回来的多晚,那男子总能温柔、周到的询问自己累或不累,更会亲自给自己捏肩捶腿,还会为宋氏打洗脚水,宋氏只觉得那些日子,自己过得就是神仙的日子。

宋氏这样痴迷上了男子,也把对慕容若水的怨恨,抛到了脑后,至于端王冷睿铭,更再也没出现过宋氏的脑子里。

这样的日子,过了月余,那男人说自己的事情已经办完,本来想着回去过去,可是又想着如果贸然带宋氏回家,怕是家里的父母会对宋氏看轻几分,便与宋氏商量,先让自己的贴身小厮送了份信给家中的父母,也让父母有个准bèi



自己则留在京都,和宋氏开开心心的过个大年,宋氏见男子如此为自己打算,心中喜不自禁,男子便借口说,年节时候,端王府里人多眼杂,再加上自己办完了事情,闲来无事,让宋氏不如把孩子带出府来,自己也能和孩子多相处些,增进感情。

宋氏对于男子早已经信任的不行,闻言,自然是把孩子托付给了那男子,两个人恩恩爱爱的过了几天。

到了大年夜的前一个月,宋氏打点好了府里的一切,更和管事嬷嬷商量好了休假,便喜滋滋的带着自己做的玉米团子回到了小院。

可是往日笑脸迎接自己的男子,却扳着一张脸,坐在正房里,四下也没有自己孩子的身影,宋氏有些慌了神,询问自家孩子的去处。

男子这才撕下了一直的伪装,冷声冷气的和宋氏摊牌了,宋氏这才知dào

这个儒雅的男人,居然是一条毒蛇,而自己的孩子也落到了这个恶毒的男人手中,那男人以宋氏的孩子威胁,宋氏只能听命。

那男子见宋氏顺从,这才笑着说,只要宋氏能乖乖听话,自己还是可以给宋氏一大笔钱,更会让宋氏过上好日子。

宋氏已经对于那男子的话,不再报什么心思,只是为了自己孩子的安危,听命办事,更是找上了已经在李思思身边崭露头角的丹烟,宋氏故yì

的对丹烟说着慕容若水是个多么是非不分的人,是个多么张扬跋扈的人!更加夸张的赞扬着丹烟的母亲李氏,李氏在宋氏眼中,本就是个好人,再加上夸大几分,宋氏还真的成功的催眠了丹烟。(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宋氏的自白(3)

宋氏成功催眠了丹烟,并且说服了丹烟听命于自己的话,宋氏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而那男子也依约把地契、房契交到了宋氏手中,也让宋氏见了一次自己的儿子,看见自家儿子还活蹦乱跳的,宋氏这才安了心。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大年夜的前一天,那男子把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交到了宋氏手中,叮嘱宋氏一定要下到冷睿铭爱吃的食物里,还再三说明这断魂丹并不会被银针试出来,也不会当场致人性命。

宋氏惴惴不安的揣着瓷瓶,找上了丹烟,让丹烟暗中帮着自己把下了剧毒的饭食摆到慕容若水眼前。

之所以宋氏不说让丹烟把那吃食摆到冷睿铭眼前,是因为宋氏一直借着给李氏报仇的名义行事。

宋氏想着冷睿铭对慕容若水的喜爱,早就已经难以自持,自然会随着若水的口味,也会和若水坐得近一些,这样成功的可能性也会大上几分。

大年初一,宋氏也休了假,回了自己的小院,那男人过来问事情做的怎么样,却并没有把宋氏的孩子交还给宋氏,只是告sù

宋氏,等到冷睿铭过世后,自然会把孩子送回来,就匆忙离开了。

宋氏虽然对于这个男人满心都是怨恨,可是如今事不如人愿,只能祈祷着冷睿铭中毒,耐心的等待着冷睿铭毒发,也祈祷着满天神佛保佑自家孩子能平平安安!

一直到元宵佳节,慕容若水吐血昏迷。宋氏知觉不好,只能偷偷的在附近围观。

太医和府医的诊断,让宋氏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dào

冷睿铭到底有没有中毒,宋氏又开始担心冷睿铭并未中毒,可是又没办法让冷睿铭诊脉,只能耐心的等。

丹烟那妮子倒是急躁了起来,多次和自己见面,宋氏觉得在这个时候,还贸然和丹烟见面是不安全的。便对丹烟简单的说了说那毒/药的细情。安了丹烟的心,宋氏却每日提心吊胆的盯着主院的一举一动。

宋氏借着来小厨房串门的工夫,经常和一些小丫鬟套词,倒也知dào

慕容若水一日日的昏迷了起来。只是冷睿铭已经出府去寻找解毒的药材。宋氏倒是一时间没了冷睿铭的消息。

过了十来天。宋氏见冷睿铭仍然没有回府,而若水也已经起不来身,这才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和那男人碰头。那男人只是交代宋氏安心在府里等待,最近不要与自己碰面,还让宋氏不要打探冷睿铭的行踪,免得让人察觉,便匆匆离去。

宋氏也就听了男人的话,只在暗处观察若水,不再露面,更不去和别人打听冷睿铭和慕容若水的消息。

一直到了第十五天头上,女人坊的店主薛瑞琪来访,宋氏这才打发了来取点心的丫鬟,提着食盒出现在了花厅里,见薛瑞琪不是来给若水送解药的,这才放心的离去。

可是没想到,第十六天,第十七天,第十八天……慕容若水还是没有过世,反倒是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宋氏这才着急的出了府,回到了小院里。

那男人询问了自己动手当日的细节,脸色很是难看的沉吟了许久,才让宋氏尽快处理了丹烟,转身离去。

宋氏则焦急的询问着自家孩儿的消息,男人只是冷冷的丢下了一句,冷睿铭命丧之日,便是宋氏孩子回家的时候就转身离开了小院。

可是丹烟毕竟是宋氏恩人的孩子,宋氏虽然担心自家孩子,可是对丹烟倒是真的下不去手,宋氏一连犹豫数日,终于把一种慢性毒/药下在了给丹烟的食物中。

天不遂人愿,还没等到丹烟毒发丧命,慕容若水就已经找到了丹烟,宋氏只觉得自己大祸临头,更担心自家孩儿落在那男人手中丧命。

宋氏见慕容若水审问完丹烟,却并没有来找自己,只当慕容若水并没有发xiàn

自己,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

趁着值夜丫鬟偷懒的空档,宋氏把一盘藏着砒霜剧毒的点心放到了食盒里,送到了月姬园丹烟的房里,宋氏故作轻松的和丹烟,一边闲聊,一边吃着东西,可是宋氏吃的都是一些没有下毒的枣泥糕,而丹烟却素来喜欢吃千层糕。

原本对宋氏的忽然到访,丹烟还有几分戒心,如今看宋氏也吃着食盒里的东西,丹烟便放下了戒备,本就饿了一天,又受了些折磨的丹烟,狼吞虎咽的吃着宋氏带来的东西,那藏着砒霜剧毒的千层糕也一块块的进了丹烟的肚子。

宋氏看着丹烟吃下了许多,这才笑盈盈的收了食盒,安慰了丹烟几句,便趁人不备,离开了月姬园。

本来想着一个丫鬟的死不会惊动太多人,只要自己再烧毁了丫鬟们的记档就能顺利的逃过这一次的劫难。

没想到慕容若水居然请来了京兆尹,而宋氏更是背运的碰到了一个莽撞的小厮,宋氏转了好大个圈子才甩开了那小厮,来到了盛嬷嬷的房外。

可是宋氏并不知dào

,这个时候盛嬷嬷已经查找好了丫鬟的记档,并带着记档离开了房间,一场大火,只是少了一间厢房。

就在宋氏准bèi

丢到食盒里的火油坛子,却看见盛嬷嬷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手里更拿着一个楠木盒子,宋氏便知dào

自己放火烧了房子的事情,算是白做了。

盛嬷嬷更是直接领了丹烟的引荐人宋氏来到了月姬园,一路上,宋氏便已经想好了说辞,只说是心疼恩人的女儿在庄子上凄苦,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要自己不认,想必也是没有证据可查的。

到此为止,慕容若水中毒的事情,宋氏算是交代了个一干二净。跟在慕容若水身边的诗翠等人,则对自家小姐佩服不已,和自家小姐的猜测居然没有一点误差。

慕容若水静静的听完宋氏的叙说,这才让旁边的丫鬟送上了一杯清茶和打湿了的手帕,宋氏感恩的对着若水叩首,这才接过茶水润了润嗓子,小心的擦了擦早已经哭花了的脸。

虽然慕容若水心疼宋氏可怜的身世,可是对于敢于伤害自己的人,慕容若水早就在重生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绝不会手软。

“徐大人,您看这个案子……”慕容若水决定把这个难题丢给京兆尹,笑眯眯的问道。

徐大人暗骂了一句,这个狡猾的女子,只能硬着头皮,看了看下首一脸凄怨看着自己的宋氏,冷声说道:“宋氏,你虽然身世可怜,可是奈何律法严明,你犯下了毒害皇族、残害王妃,毒杀奴婢丹烟这样的重罪。

哪怕是本官想要轻判几分,也是不行的,宋氏,你可不服?”

宋氏柔婉的叩首,轻声说道:“奴婢罪孽深重,奴婢自是认罪!奴婢杀害了恩人的孤女,下毒伤害了王妃娘娘,奴婢罪该万死,只是恳求大人,能帮奴婢找到奴婢的孩子,奴婢的孩子是无辜的,也希望大人能给奴婢的孩子找个好人家收养,别让奴婢的孩子也过得似奴婢这般辛苦!”

“本官可以答允你的要求,来人,将重犯宋氏收押京都大牢,待本官回禀刑部,再行处决!”徐大人朗声唤进了一直站在外面的衙役,轻声吩咐着。

衙役们把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宋氏拖拉着拉到了院外,锁上了生铁的镣铐,这才朗声对着徐大人复命。

徐大人微微颔首,这才转身对着坐在上首的慕容若水和李思思两人,躬身一礼,轻声说道:“不知dào

王妃娘娘、李妃娘娘对下官的判决,可还满yì

!”

慕容若水微笑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徐大人断案精准,本宫自是信服,只是还请徐大人多加查找下宋氏的孩子,若是那可怜的孩子,还在世上,就给那孩子找户好人家吧!”

“是阿,徐大人,那宋氏也着实可怜,那孩子更是无辜,姐姐如此善良,徐大人,您可不能辜负姐姐的厚望阿!”李思思也在一旁帮腔的说道。

“是,下官自当尽lì

而为,既然本案已结,下官就先行告辞了!”徐大人再一次对两人一拱手,朗声说道。

“诗翠,让人送徐大人出去吧!”慕容若水随意的挥了挥手,诗翠忙上前打着帘子,送着徐大人往院子外走去。

徐大人领着衙役,和被锁着镣铐的宋氏,一路顺畅的回了京兆府,宋氏也被投入了大狱,徐大人这才返身走进了内堂,单手捏着眉心,满心的烦闷。

那个只是宋氏下毒的神mì

男子,到底是何人!至于宋氏那个可怜的孩子,到底去了哪里!

徐大人猛然惊诧而起,难道是那位找人做下的这事,如今自己这般插手,怕是不妥阿!

唉,到底是没算计过那个聪慧的女子,事到如今,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徐大人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感慨万分的重新坐在了太师椅上,酸软的靠在了椅背上,连发髻歪了都没有注意到半分。

端王府里,慕容若水也已经笑盈盈的和李思思告了辞,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静悄悄的想着心事。

李慕寒,素来以神判著称的徐大人,不知dào

你能不能招架的住呢!

即使那徐大人不能把你揪出来,那为人刚正的徐大人也会在心里觉得对本宫亏欠几分,以后也会给本宫几分面子,这件事,不管怎么结案,对于自己都是不亏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巧遇

第二百零二章

巧遇

话说徐大人押解着宋氏,特地从端王府借了一顶油毡小轿,遮遮掩掩的回到了京兆尹大狱。

到底还是没能瞒住一直在注意端王府的太子君浩轩和李慕寒,太子更是对于李慕寒居然留下这么大的漏洞和活口,大发了一顿脾气,气冲冲的回到了外院的书房。

李慕寒自打到了太子君浩轩身边,倒是也没做了什么大事,只是帮zhù

太子拉拢了几个一向自命清高的清流官员。

太子君浩轩也对李慕寒,慢慢的信任有加,把暗地里的一部分势力交给了李慕寒。

李慕寒为了能稳固在太子身边的地位,又碰巧遇到了那个年少、寂寞、美貌的宋氏,李慕寒就勾结了几个打进端王府的探子,设计了这处好戏。

可是事不如人愿,没想到阴差阳错,中毒的居然成了慕容若水,而冷睿铭则平平安安的度过了一截。

哪怕是太子君浩轩后来派了数批杀手、死士,先后出京去拦截冷睿铭,非但没能伤害冷睿铭一根汗毛,倒是彻底失去了冷睿铭的踪迹。

如今连冷睿铭是生是死,太子君浩轩都没有一点消息能收拢,这也就罢了。

本来想着能除掉那个占着端王正妃位子的慕容若水,借机给那个刚刚依附自己吏部侍郎卖个好,可是没想到居然让慕容若水顺藤摸瓜的把宋氏那个傻女人也抓了出来。

君浩轩在这场博弈中,没有沾到半分好处。反而折了自己千方百计才安插进端王府的人手,怎么能让君浩轩不气。

而且自打年前迎娶了国公府的嫡三小姐慕容若泠进门,那慕容老国公不但没给自己半分好脸色,连往日一片和气的内宅,也乱了起来。

从前看着娇娇弱弱的慕容若泠总是责难自己府中那些姬妾,连怀着身孕的于美人,这几日也是以泪洗面,全然不似往日那般柔情似水,每次自己去于美人院子里,那于美人总是推推拖拖的让自己去主院里陪着坐胎还不算安稳的慕容若泠。

内宅里的几个女人。往日里经常柔情蜜蜜的拉着自己说些情话。如今看见自己却好像看见了噩梦一般。

唉,想到这里,君浩轩不由的又是长叹一声,到底是姨娘生养的庶女。哪怕名分上成了嫡女。这气度上也不如嫡女大度、宽和。

“叩叩叩……”

正在生着闷气的君浩轩。听见外面的叩门声,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说道:“进来……”

自小就跟在君浩轩身边伺候的小厮灸然。早就从君浩轩的脸上看出自家主子心情不好,可是外面可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

灸然在心中哀叹着,脚下却不慢,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轻声对着君浩轩说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来给您送点心了!”

君浩轩虽然对慕容若泠不满,可是如今还需yào

国公府的支持,只能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了下思绪,这才挤出了一脸假笑,轻声吩咐着灸然。

得了君浩轩命令的灸然,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家主子,可是也知dào

自家主子心情难以揣测,如果妄加揣测主子心思,反倒惹了主子不快,忙垂首走出了书房。

书房外,怀有两个月身孕的慕容若泠还没有显怀,可是慕容若泠偏偏若有其事的捧着肚子,扶着后腰,一脸虚弱的站在外宅君浩轩的院子里。

灸然走出书房,对着慕容若泠微微施礼,忙打着帘子,迎了这位主子进门,这才轻掩上了房门,低声叮嘱着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和小厮们,亲手准bèi

了茶点送进了书房,这才转身离开了君浩轩的院子——木樨园。

君浩轩打发了灸然出去后,体贴的把慕容若泠让到了书桌后的主位上,自己则搬了一把圆凳,坐在了若泠身旁,轻声和慕容若泠说着闲话。

原本还怕君浩轩因为昨天自己责罚于美人的事情和自己撂脸色的慕容若泠,也放下了心里的担子,笑盈盈的和君浩轩说笑着。

君浩轩时不时的说几句调笑的话,倒是让慕容若泠有些脸红,君浩轩则温柔的递上了热茶。

看见如此体贴自己的慕容若泠,只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

君浩轩看着慕容若泠喝下了自己递上的清茶,又拉着慕容若泠一同吃了些点心,这才亲自送慕容若泠出了木樨园,并且笑盈盈的拉着慕容若泠的手,说道:“爱妃,你先回去歇会儿,本宫处理完手头上这些政务就回去陪你!”

慕容若泠娇羞的垂眸,点了点头,就拉着自己的贴身婢女素儿,快步往内宅的方向走去,光顾着害羞的慕容若泠却没注意到身后君浩轩有些诡异的笑容和素儿脸上那抹狠辣。

君浩轩送走了慕容若泠,回到了书房里,有些嫌弃的把慕容若泠送来的点心丢给了一旁伺候的笔墨丫鬟环儿,自己则随意的拿着一卷记载杂事的书籍,翻看着。

话说两头,这边的君浩轩发完了脾气,回到了书房,可是李慕寒也是满心的烦闷,砸烂了房中的摆设后,有些悻悻的走进了静怡的紫竹院。

这紫竹院里一些摆设都是由上等紫竹雕刻、镶嵌而成,就连院子里的三间小屋也都是手巧的工人用紫竹搭建的。

双层的紫竹夹着土坯,哪怕是严寒腊月里,这紫竹院的竹屋里也比其他屋子更加暖上几分,如今正值入春之际,屋子里点着一盏炭炉就已经暖烘烘的了。

李慕寒烦闷的走进了紫竹院,丛竹的清香抚平了李慕寒心中的烦闷,李慕寒信步走进了正房。

紫竹院的正房里,虽然不似其他院落摆设奢华,但是贵在皆是紫竹,更平添了几分原始的清香、朴素,让人凝神静气。

李慕寒放松的放在这紫竹编织的躺椅上,心里飘到了无尽的远方,平静下来的李慕寒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吵醒了一向浅眠的李慕寒,李慕寒忙起身提气,一跃上了房里的正梁。

几个穿着奴仆衣物的小厮,跟着灸然走进了紫竹院的竹屋。

灸然让几个人围在自己身边,轻声低语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房间,李慕寒有些好奇的围观着下面这些有些鬼祟的人影,脑子里转着百般想法。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一个身穿水紫色宽袖抹胸长裙,上着绢丝绣牡丹花的粉白色云锦对襟拖地长袍,外罩着粉白色缎面狐皮披风,鬓发高梳的贵妇由一名打扮清秀的小丫鬟扶着走进了竹屋。

那贵妇打扮的女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染着两朵红云,昏昏沉沉的靠在小丫鬟的肩头,那小丫鬟则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打量着四周的几个仆役。

李慕寒这才想明白这事的内情,看样子这女子是被人算计了,但看那丫鬟鬼祟而灵动的眼神就知dào

不是个简单的人。

只是不知dào

这件事情是什么人安排的呢,那灸然是太子身边的小厮,是太子最为倚重之人,难道是太子……

李慕寒伏在梁上,看着那贵妇打扮的女人歪歪的躺在自己刚刚躺着的摇椅上,一旁的小丫鬟则叫过了几个仆役,低语了几句,就匆忙的离开了房间。

几个在府中最为低贱的仆役,把身上的衣物拉扯了几下,松开了腰带,这才一脸规矩的站在了一旁,可是这幅神情配上这种打扮,这个样子别提多好笑了,可是李慕寒却在梁上,心惊的看着这一幕。

摇椅上的慕容若泠,神智昏迷,只觉得自己身上热烘烘的,有些扭动的拉扯着身上碍事的衣物。

李慕寒看见慕容若泠,这个样子自然知dào

慕容若泠想必是被人下了催情的药物,又看见那些仆役色眯眯的盯着慕容若泠若隐若现的玲珑身材,只觉得心头涌起了无尽的火气。

也许李慕寒对慕容若泠真的是一见钟情吧,明知dào

这事可能是太子殿下设的局。

可是李慕寒还是按耐不住的把那几个色眯眯的男人齐齐打晕,更是直接点了慕容若泠的昏睡穴,系好了慕容若泠的外袍、披风,遮住了慕容若泠的口鼻,将随身的香囊一把撕碎,把里面的香料,随手倒进了竹屋早已经空置已久的香炉里,这才把慕容若泠轻轻抱起,提气纵身往自己的院子飞掠而去。

而完成了太子嘱托的小丫鬟素儿,偷偷摸摸的对着灸然使了个眼色就一路小跑的回到紫竹院。

素儿走时,原本大敞四开的竹屋的门居然被用木头插了起来,素儿也并没有多想,只是反手往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两巴掌,这才把身上合体的衣裙拉扯了个粉碎,径自扯下了门上的木棍,走进了竹屋。

可是竹屋里,迎面而来的一切,让素儿打了个冷战。

只见房中原本站的规规矩矩的仆役,状似疯癫一般拉扯着身上的衣物,如今感觉到房间里出现的素儿,更是直接扑了上来。

素儿百般抵抗,哭叫着踢打着扑到自己身上的仆役,自己可是要成为太子女人的人,这些低贱的下人怎么能玷污自己的身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素儿(1)

第二百零三章

素儿(1)

原来李慕寒离开竹屋的时候,在香炉里焚烧的些许香料,居然是来自一种非常罕见的来自西域的催情圣物——碧莹。而原本就对慕容若泠玲珑有致的身子起了色心的仆役,不过是顾念着慕容若泠太子妃的身份才暗自忍耐着。

如今被催情圣物激发了最原始本能的仆役,早已经忘记了规矩、伦常,也早已经不知dào

身前的女人是何人,肆无忌惮的发泄着心底的欲/望。

素儿不过是一介女流,哪里抵得上这些干惯了粗活的低等仆役,只能哭叫着,眼看着这些仆役在自己白嫩的身子上,肆意妄为。

一道道乳白色的液体喷洒在自己的身上,体内,那些原本肮脏不堪的仆役更是把臭烘烘的嘴唇凑到自己跟前。

素儿只觉得自己生不如死的被重物碾压着,摧残着,身上的剧痛,心中的无力,让素儿想要昏迷过去,逃脱这不堪的一幕。

几个仆役在素儿的身上得到了满足,慢慢的也恢复了神智,只剩下这白花花的女子身子袒胸露乳的漏在这些人眼前。

刚刚清醒过来的几个人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迷惑。

一个还算镇定的男人,看了看素儿身旁被撕碎的衣物,又打量了下早已经哭花了妆容的素儿脸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别怕。不是太子妃娘娘!”

“唉,吓死我了,刚才到底怎么了!”几个人闻声也打量起了已经昏迷过去的素儿,纷纷长出了一口气。

毕竟灸然可是说了,只是让太子妃失仪,可没让咱们动太子妃一根手指头,如果咱们这些家伙不自量力的碰了太子的正妃,不管太子妃能不能安然的继xù

当着太子妃,咱们都是没有活路的。

如今知dào

自己几人强占的女子不是太子妃,而是一个丫鬟。几个色眯眯的家伙终于安心了。

话到这里。想必有人会问,谁会随身带着催情药物,这李慕寒怎么会随身带着催情药物呢!

作为本书的最大BOSS,朕怎么允许出现这样的BUG。这催情圣物碧莹。不经燃烧之前是最好的提醒神脑的圣品。可是燃烧后,却是最最顶尖的春药。

而灸然找来的几个低等仆役,本就是太子府里一些油尖耍滑之辈。平时里更是喜欢去一些青/楼楚馆,一些私娼的小院里,也能见到这几人的身影。

如今有个这么白白滑滑,模样清秀的丫鬟就这么赤身裸/体的躺在眼前,几个仆役更是对视了一眼,嘴角扬起了整齐的奸笑,重新扑到了素儿的身上。

而素儿刚刚已经被折磨的不清,如今猛然再次受袭,痛觉刺激的素儿再一次清醒,可是醒过来的素儿却更希望自己此时没有清醒。

这些下贱的仆役居然压着自己做这些羞人的动作,还把他们那些脏兮兮的东西硬塞进了素儿的樱桃小嘴里。

素儿只觉得嗓子里难受一场,胃里泛起一阵阵的酸水,呕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另外一个正在和素儿神mì

黑森林奋斗的家伙则玩了命的直捣黄龙中。

几个没有占得先机的仆役则操着粗糙的大手在素儿白嫩的身上,游走着。

初经人事的素儿早已经被恐惧和羞耻、不甘刺激的忘记了所在的环境,不知不觉的小幅度扭动挣扎,更加刺激的几个仆役兴奋了起来,还以为身下的是那青/楼里最大牌的花魁姑娘。

太子殿下君浩轩领着身边最得力的两个小厮——灸然、苏然,说说笑笑的走进了紫竹院。

刚刚走到竹屋附近,君浩轩就听见了房中那有些嘤嘤回转的女子呻/吟的声音,更是听见了那仆役们肆意的调笑声。

君浩轩只觉得头上忽然顶了一顶绿茵茵的帽子,愤nù

的踹开了竹屋不太结实的竹门。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实实在在的刺激到了君浩轩。

竹屋里,没有自己的太子妃,只有几个赤条条的黑壮汉子和一个哭红了双眼,迷迷糊糊的正在劈着双腿,扭腰晃臀的素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君浩轩只觉得自己从未这么慌乱过,如果被慕容若泠知dào

自己算计与她,那国公府会如何对付自己,这事如果被慕容若泠闹到了父皇跟前,自己该如何自处!

哪怕慕容若泠舍不得自己太子妃的身份,哪怕国公府顾念着自己是太子,那自己的颜面要放到哪里去!

而房中被忽然传来的响动惊醒的几个仆役也停止了抽动,忙慌乱的取过了丢得满地都是的衣裤,麻利的穿戴了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一边。

只有瘫软在地上的素儿,不顾自己一身肮脏,赤身裸/体的凑到了太子身边,惨兮兮的拉扯着太子墨色的锦袍,抱着君浩轩的大腿,玩了命的哭诉着自己如何的凄惨,自己如何的誓死不从。

本就心烦意乱的君浩轩对着身后的灸然微微使了个眼色,灸然、苏然眼中带着鄙夷,一同上前了几步,有些嫌弃的用袖子挡住了自己的手掌,隔着衣袖直接拖着还光着身子的素儿,往外走去。

被灸然和苏然拉扯着手臂的素儿,丝毫不知dào

自己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紧紧的拉着门边,发了疯似的挣扎着。

“太子殿下,奴婢可是最忠心您的素儿阿,素儿受了委屈,您可得给素儿做主阿!”

“素儿好可怜阿,太子殿下,您答yīng

过素儿的,素儿只要听您的吩咐,您就许给素儿姬妾的位分!”

“太子殿下,素儿是真心爱慕您的!”

被素儿的哭闹吵得有些头疼的君浩轩,一脸冷冽的走到素儿身边,不屑的说道:“你不过是个奴婢,不过是个被低贱男人破了身,玩烂了的烂货,你居然还妄图爬上本宫的床!真是不知死活,还不拉下去,让她在这丢人现眼!”

此时的素儿听见君浩轩如此冷情的话语,也知dào

自己如今将死的处境,脑子飞速的转着。

“太子殿下,您是要取了奴婢的性命么?”素儿忽然安静了下来,轻声反问道。

“你这般卑贱的身份,如此肮脏不堪的身子,还准bèi

活着留在本宫的内宅,真是不知死活!”君浩轩见素儿那凄然的眼神,冷笑两声,嘲讽的说道。

“太子殿下,素儿自知身份卑微,可是原本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今为了您的计划,为了能得到您的主意,素儿被这些男人夺了清白,您居然如此绝情的对待素儿,素儿不怨您。

只是素儿自小就在国公府伺候,早就耳濡目染的学会了在关键的时候给自己留着一张底牌,素儿也有要好的手帕交,若是素儿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在了太子府,怕是素儿的手帕交会把素儿留下的亲笔信交到太子妃和国公大人,乃至国公老夫人、赵夫人手中,到时候心疼太子妃的国公大人和赵夫人不知dào

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素儿冷静的打开了一直拉扯自己的灸然、苏然,拢了拢早已经散乱的长发,跪倒在太子脚下,恭恭敬敬的叩首一礼,轻声说道。

原本就在担心被国公大人和慕容若泠知dào

今日之事的君浩轩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仿佛从未认识过素儿一般,仔细的打量着身前这个一脸决然的女子。

一旁的苏然、灸然也瞪大了眼睛,往常看见这个素儿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跟在太子妃身边,没想到却是个狠茬子。

“呵呵,当然了,素儿自知身份卑贱,自是配不上太子殿下的,若是太子殿下能让素儿安安稳稳的离开太子府,过上平淡、富足的小日子,素儿倒是会把这秘密带进棺材里,只是不知dào

太子殿下该如何选择呢!”素儿见君浩轩打量自己的眼神,随意的走进了竹屋中央,一把扯下了挂在一旁的幔帐,围住了早已经被红子印子遍布的酮体,柔声说道。

君浩轩看着越发镇定的素儿,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虽然有些不相信素儿会留下这样的后手,可是君浩轩却不敢拿这事赌一场。

一旁的灸然忙走上前,打着圆场,轻声说道:“素儿姑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太子殿下是最为纯良的人,哪能忘记素儿姑娘对咱们殿下的好!

是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误会了咱们殿下的意思,咱们给您素儿姑娘赔礼了!”

说着灸然就拉了拉身边的苏然,两个人噼里啪啦的往脸上扇着耳光,一脸的诚恳,若是没有之前君浩轩那绝情的话,素儿也许还真的会相信这两个奴才的说辞。

可是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素儿也就不会再相信君浩轩这个冷情、阴狠的人,只是平淡的坐在李慕寒、慕容若泠先后坐过、躺过的摇椅上,一派的闲适。

君浩轩一张越来越黑的脸和素儿的悠然自得,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君浩轩一连串的深呼吸,才压下了想要把这个贱婢撕碎的念头,轻声说道:“素儿,不然咱们去书房细谈如何!”

“既然太子殿下邀请,奴婢自然是遵从的!”说着素儿就袅袅婷婷的起了身,乖巧的跟着君浩轩走出了竹屋,看都不看一样已经一张猪头脸的苏然、灸然二人。

而君浩轩走出了竹屋,则对着留在竹屋里的灸然两人使了个眼色,如今有一个知dào

内情的素儿已经很是烦心,屋中的其他人则不必再留活口。(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素儿(2)

第二百零四章

素儿(2)

一身狼狈的素儿拉了拉身上围着的幔帐,自嘲的笑了笑,跟在太子君浩轩身后,走进了木樨园的书房里。

君浩轩早已经平复了心情,一派谦谦公子的做派,笑眯眯的坐在书案后面,语气柔和的说道:“素儿,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不如本宫让人伺候你稍事洗漱,咱们的事情,稍后再说,如何!”

“好阿,那素儿就多谢太子殿下怜惜了!”素儿也觉得身上的腥气甚是难闻,又看见君浩轩明明对自己恨得要死,却要笑着和自己妥协,心里一阵畅快,柔弱的福了福身子,便任由一旁的丫鬟伺候着自己往一旁的厢房走去。

虽说是厢房,可是木樨园里的厢房也布置的甚是雅致。

名家勾勒的水墨山水紫檀木屏风、酸枝木的雕花拔步床、香樟木的雕花大柜、打磨光滑、雕工精美的纯铜镜子、雕着云波纹的酸枝木圆桌和几只同样雕工精湛的圆凳。

木樨园里伺候的丫鬟有些不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有些蓬头垢面的女人。

往日里,木樨园的丫鬟都是一水伺候太子殿下的,往大了说,那是比内宅那些女人还更得太子殿下眼缘的。

一贯被外院那些管事、小厮捧着的丫鬟,对于要伺候这个一身污秽的女人,心里充满了不屑和不甘。

被太子殿下点名过来伺候素儿的琴媛更是满心的不爽,做起事来的动静自然也是大了几分。

素儿自然知dào

琴媛心中所想。不以为然的端坐在圆凳上,喝着一杯清水,仿佛品着上好的茶叶一般。

过了片刻,几个穿着水碧色丫鬟服饰的小丫鬟手捧着盖着红布的紫檀木托盘,小心的走进了厢房。

小丫鬟身后跟着几个粗使婆子,几个婆子提着热水,躬身送到了净室里,便匆匆离开了厢房。

“素儿姑娘,奴婢彩兰见过姑娘,这些东西都是太子殿下吩咐奴婢送过来的。您看看可还满yì

!”领头的小丫鬟乖巧的福身一礼。柔声说道。

说着,几个小丫鬟就扯下了托盘上的红布,只见托盘里摆着崭新的上等云锦罗裙、珠钗首饰、绣工精致的翘头鞋。

“替素儿谢谢太子殿下,待素儿打点妥当后。自当亲自去让太子殿下道谢!”素儿随意的扫了一眼托盘上的几件东西。随意的说道。

若是往常。素儿见到这些东西,一定会欣喜无比,可是如今。这些东西不过是更加嘲讽自己不洁的身子罢了。

几个小丫鬟见素儿淡淡的样子,只是微微一笑就转身离开了厢房,打发走了小丫鬟的素儿,则把身上的轻纱幔帐丢到了一边,赤身裸体的走进了净室。

琴媛看见素儿那一身紫红色的印子和那有些狼藉的下体,心里的不屑更重了几分,不过是一个借机爬上太子殿下床的下贱胚子,居然让自己来伺候这样的人!

素儿淡淡的扫了一眼琴媛,就舒服的躺在浴桶里。冷热正好的洗澡水包围着这个已经遍体鳞伤的女人,素儿眼角不可自已的留下了两行清泪。

琴媛早已经呆立在了一旁,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那绝不是一种心愿得偿的眼神,那眼神中没有半点灵动,空洞无神,眼底更隐藏着一种深深的绝望和凄然。

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琴媛,被素儿的眼神狠狠的刺痛,心里提起了一种不一样的念头……

素儿倒是不知dào

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一个人的想法。

缩在浴桶里放肆的流了一会儿眼泪的素儿,狠狠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深吸了几口气,开始为自己打算着。

过了许久,素儿才察觉到身下的洗澡水早已经凉了起来,素儿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腿和腰肢,起身出了浴桶。

素儿也似府中的主子一般,身上披着的是绢布浴衣,赤着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双手平伸。

听见水声的琴媛已经收回了神游的心神,小心的擦拭着素儿沾着水珠的湿发。

过了半晌,穿戴整齐的素儿才轻轻推开了厢房的门,精神抖擞的走进了君浩轩的正房。

灸然、苏然两个人已经把参与到此事里的几个仆役都杖杀了,如今看到素儿仿佛不受半点影响的样子,有些愣了愣神。

“麻烦两位通禀一声,就说素儿求见太子殿下!”素儿娇柔的福身一礼,规矩的说道,如果忽略掉素儿那冰冷的双眸,一定会觉得素儿是个柔美、温婉的女子,全然不见在竹屋那般声嘶力竭的挣扎,也不见了那时候的一脸决然。

灸然、苏然两个人虽然有些愣神,可是毕竟跟在太子君浩轩身边久了,做过的脏事也多了,片刻就恢复了镇静,对着素儿微微拱手,灸然就转身走进了君浩轩的书房。

书房里的君浩轩满脸的冷冽,僵直着后背坐在书案后,一双手已经攥得紧紧的。

“太子殿下,素儿那丫头来了!”灸然看见君浩轩面色不善,忙躬身一礼,轻声提醒着。

君浩轩深呼吸了几次,这才淡淡的说道:“让她进来!”

“是,太子殿下!”灸然忙转身出了书房,小心的引着素儿进了君浩轩的书房,而灸然自己则直接关了书房的房门,规矩的站在了书房外一米左右的地方。

素儿平静的打量着这个自己不止一次来过的书房。

往日里,素儿总是带着那一抹小心思,借着慕容若泠的名头,送些小点心进来,总想着君浩轩能看上自己一样。

今日,灸然找到自己的时候,素儿也不是没有犹豫过,可是素儿还是为了心中的贪念和不甘,算计了自家小姐。

正是因为那一抹不甘心,那一抹贪心,才会让自己落得如此局面!

素儿在心里止不住的想着,就是因为贪念,素儿才会在见过了太子府里的那些庸脂俗粉后,动起了不该动的心思。

凭什么她们能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而自己只能甘为奴婢!凭什么她们能锦衣玉食,而自己只能粗茶淡饭!凭什么她们整日里穿金戴银、满身的绫罗绸缎,而自己只能带着绢布的簪花,穿着粗布麻衣!

自幼就容貌清秀、不俗的素儿就动起了自荐枕席的念头,也因为这一抹不甘心,素儿和灸然、君浩轩勾结在了一起。

就是因为那一点点的不甘心,就是因为自己贪恋君浩轩那一抹温柔,自己才会昧了良心,居然动了这么恶毒的心思,如今自己落得这样的局面,却是自己咎由自取。

素儿已经一扫之前的狼狈不堪,素儿身着一袭印缠枝莲花纹的水蓝色云锦齐胸襦裙,外罩着一样花纹的拖地大氅。

三千青丝随意的绾了一个单螺髻,耳后斜插着一对雕玉兰花的赤金步摇,几支小巧的宝蓝色琉璃簪花仔细的陪在髻间。

素儿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带着一条赤金嵌五宝的花团累累璎珞,手腕上戴着一只羊脂玉镯,镯子上雕着水仙花。

君浩轩看着眼前的打扮清新、靓丽的素儿,只觉得甚是刺眼,往日里只觉得这妮子有几分姿色,没想到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优雅气度。

“素儿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素儿再谢太子殿下送给素儿如此贵重的衣裙和首饰!”素儿有些不屑的看着这个色欲迷心的太子,优雅的福身一礼,柔声说道。

“咳咳……宝剑赠英雄,这么好的罗裙,还得是素儿这般天生丽质的姑娘才能衬得起!”君浩轩也暗气自己居然这个时候还能看上这个被人玩烂的女人,轻咳了两声,掩饰的说道。

素儿眼底满是冰冷,嘴角却微微扬起,玉手轻抬,遮住着点了胭脂的朱唇。

君浩轩看着素儿一颦一动,总觉得有一种别样的风情,眼睛不由的往素儿那半露的酥胸看了过去。

素儿自然看见了君浩轩的举动,心中满是不悦,脸上却是不显,只是淡淡的拂了拂裙摆,轻声说道:“太子殿下,素儿还不知dào

太子殿下打算如何安置素儿呢!”

“不知dào

素儿可有什么打算!本宫定然满足素儿的愿望!”君浩轩听见素儿提及,这才整了整衣袍,坐直了身子。

“素儿只求能不再为奴为婢,一日三餐,安稳度日!

只是不知dào

太子殿下,可能应允素儿呢!”素儿柔柔的笑了笑,满是憧憬的望着窗外的蓝天,轻声说道。

“这自是好办的!本宫就做主将素儿的卖身契取来,从今往后,素儿便是自由身了。”君浩轩朗声笑着,说道。

“素儿感谢太子殿下大恩!素儿自小父母双亡,自幼就在国公府里伺候,身无长物,又无一技之长,如今贸然出府,怕是难以生存,还请太子殿下能怜悯素儿!”素儿继xù

说着。

“本宫在城外有个五十几亩的小庄子,虽然地方不大,可是也能保证素儿的一日三餐了!”太子殿下扶额想了想,轻声说道。

“那素儿就多谢太子殿下赠予了!只是素儿在这京都里,没有片瓦遮头,怕是不妥!”素儿乖巧的福身一礼,轻声说道,一脸的为难,全看不出来一丝作假。

“本宫在外城的西北角上有个三进院子,虽然小了点,但是布置的还算精致!想必素儿如此淡雅的女子,也能住的舒心些!”君浩轩的脸上虽然有些难看,可是到底是在君浩轩忍耐范围之内,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谢谢

第二百零五章

谢谢

“素儿受太子殿下如此大恩,素儿铭感五内!

只是,素儿如今成了残花败柳,想必日后也难以嫁娶,如今没有半两银子傍身,素儿总是觉得难以安心!”素儿闻声,诚恳的对着君浩轩福身道谢,有些忸怩的搓着衣角,不好意思的说道。

“本宫这里有些散碎银子,虽然不多,但是也能让素儿安稳度日了吧!”说着,君浩轩就从书架上取下了一只楠木锦盒,轻声说道。

素儿轻抬玉手,接过了锦盒,随意的打量了一眼盒子里的银票,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柔声说道:“素儿如今蒙受太子如此大恩,素儿无以为报。素儿只能在有生之年,日日在佛前为太子殿下祝祷!”

“素儿,你我主仆一场,今日一别,怕是以后也难以相见,你好自为之吧!”君浩轩对于这个谈笑间从自己手中敲去几万两银子的女人,已经没了半分心思,只是冷冷的说道。

“多谢太子殿下,奴婢晓得,奴婢这便离开太子府。

只是刚刚那些东西……”素儿如今有钱、有房、有地也不想再在这太子面前装腔作势,只是淡笑着搓了搓手,说道。

“灸然……”君浩轩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不知dào

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冷声喝道。

“是,太子殿下!”一直守在门边的灸然,听见太子殿下召唤。忙躬身走进了书房。

“灸然,去把本宫外城那处宅子和城外那个小庄子的房契、地契取过来!”君浩轩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灸然虽然有些惊讶,可是却麻利的应承了下来,快步走出了书房,找管事大人去传太子殿下的命令了。

过了片刻,灸然已经捧着一个漆木盒子,小心的走进了书房。

“太子殿下,这是您要的东西!”灸然恭敬的把漆木盒子放到了君浩轩眼前,轻声说道。

“你出去守着吧!”君浩轩随意的把盒子推到了素儿眼前,随手打发了身边的灸然。轻声说道。“这是你的了,素儿!”

“素儿多谢太子殿下大恩!”素儿重新又福身一礼,淡淡的说道。

精致的漆木盒子里,只有几张轻薄的纸张。素儿小心的打量了再三。这才把刚刚太子君浩轩给自己的楠木盒子放到了里面。

“好了。你想要的,本宫也都给你了,想必你能管好你的嘴了吧!”君浩轩看着素儿那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冷冷的说道。

“放心,素儿从今往后就与咱们太子府再无半分瓜葛,素儿以后就安心的做个富家翁,多谢太子殿下!”素儿淡笑着应承着君浩轩的吩咐。

君浩轩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唤过了外面的灸然,命灸然送素儿出府。

素儿手中捧着漆木锦盒,莲步轻移的走出了书房,看着天上碧空万里,心情倒是好上了几分。

“灸然,素儿自小就跟在太子妃身边,不善脚力,如今又穿着这身长裙,您看……”素儿见灸然居然径自领着自己往外走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忙拉了拉灸然的袖子,朗声说道。

书房里一直注视着素儿的君浩轩,眉头一皱,没想到这小妮子到知dào

财不露白。

原本想让她穿着华服走出府门,再安排些死士去送这妮子上路,就做成有人杀人劫财的样子。

如今这妮子贸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有了提防……

“这……”灸然有些为难的看着素儿,拉扯回了自己的衣袖,却尴尬的站在了原地。

自家太子殿下的眼色,灸然可是看的明明白白,如今这素儿有了这样的要求,让咱该如何回应阿……

“既然素儿姑娘有这样的要求,灸然你自当遵从才是,也是本宫没有想到。

灸然,你带着素儿姑娘去挑选一辆合心的马车吧,就当是本宫送给素儿姑娘的礼物了!”君浩轩站在书房的窗下,自然听见了素儿的话,也看见了灸然的为难,笑着推开了书房的窗子,轻声说道。

素儿见君浩轩猛然出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无心之举,又一次的救了自己的性命!

“多谢太子殿下成全。素儿自当对世间众人好好说说太子殿下的菩萨心肠!”素儿意有所指的笑着说道。

“素儿姑娘,到底是孤身一人,本宫也不甚放心,外城又是龙蛇混杂之地,灸然,你安排两个身手不错的护院给咱们素儿姑娘去看家护院吧!”君浩轩自然也听出了素儿话中的威胁,有些不愿的承担了素儿的护卫工作,轻声吩咐着一脸尴尬的灸然。

灸然忙躬身一礼,这才带着素儿挑选合适的马车和人选去了。

素儿看着一辆辆镶金错银的马车,挑选了一台不算张扬的两匹马车,车身是上等柏木,车厢里内饰也算精致。

灸然又特地给素儿找了个马夫,选了两个护院,这才送着素儿出了府门。

素儿就此短暂的离开了太子府众人的视线。

话说两头。

李慕寒带着偶然救起的慕容若泠,一路施展轻功,躲过了府中的明卫、暗卫,回到了太子殿下为自己安排的院落。

慕容若泠一脸平静的躺在床上,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和暖的睡颜。一袭粉白色的华服衬托着熟睡的慕容若泠好似落入凡尘的仙女一般。

李慕寒心里焦急,这件事是有人安排的,自然会有人来为难慕容若泠。

如今时间紧急,李慕寒只能催动内力,不顾男女大防的帮慕容若泠逼出了体内残存的药物。

过了片刻,嘤嘤醒转的慕容若泠只觉得脑中疼痛异常,身子酸软无力。

“素儿……”

“你醒了!”李慕寒忙凑到床边,轻声说道。

“啊……”忽然看见床边出现陌生的男人,慕容若泠受惊的大声尖叫着。

李慕寒生恐慕容若泠的惊呼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忙上前伸手捂住了慕容若泠的朱唇,慕容若泠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忽然受制的慕容若泠只觉得口鼻中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陌生男子有些冰凉的手掌的挨着自己娇嫩的脸蛋,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李慕寒一手捂着慕容若泠的朱唇,轻声的解释着。

“唔唔唔……”慕容若泠瞪大了眼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你不要喊,我放开你,然后我在慢慢和你说好不好!”李慕寒看着慕容若泠秀美的容颜,有些气短的吞了吞口水,轻声说道。

“唔唔唔……”慕容若泠发xiàn

自己说的话,自己都听不清,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李慕寒小心的松开了慕容若泠,退后了两步,站定了身子。

“你是谁?”慕容若泠看着李慕寒一张俊脸,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谋士——李慕寒,太子妃娘娘!”李慕寒微微拱手一礼,轻声说道。

“那你为何挟持本宫?”慕容若泠见李慕寒恭敬有礼,有些不懂的问道。

李慕寒听见慕容若泠的声音有些沙哑,忙倒了一杯清茶递到了慕容若泠手中,这才搬过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慕容若泠的床边,轻声解释着事情的始末。

听完李慕寒的叙述,慕容若泠有些呆滞的坐在床上。

“你还好吧!”李慕寒担心的问道。

“本宫无事,你说的可是真的!”慕容若泠有些慌神的愣了愣,轻声说道。

“太子妃娘娘,小人说的不过是根据看见的一切,猜测出来的结果。

也许此事不过是一些府中小人做下的,但是还请太子妃不要把今日的事情直言告sù

给太子殿下,还需yào

细细观察一二才是!”李慕寒自然知dào

让慕容若泠相信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困难,可是这事关系到慕容若泠在府里的安慰,李慕寒不得不小心的提醒着。

慕容若泠有些失神的扶着雕花的床边,起了身,屈膝一礼,柔声说道:“不管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本宫还是要谢谢先生救命之恩!”

“太子妃娘娘不必如此客气,小人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李慕寒看着这个美艳的女人失神的样子,有些心疼的想要上前搀扶,可是毕竟两人身份有别,李慕寒只能按下了心中的不忍,拱手说道。

慕容若泠有些诡异的笑了笑,眼角闪着泪痕,自己费尽心机嫁入太子府,没想到却受了如此算计,而且这个算计自己的人,很可能是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夫君太子殿下君浩轩,还真是最大的嘲讽。

“……”李慕寒看着慕容若泠的样子,想说些什么,可是只是徒然的张了张嘴,就吞下了想要说出的话。

“李慕寒,你为什么要救我……”慕容若泠余光看见了李慕寒有些无措的举动,轻声问道。

“太子妃娘娘,请恕小人明言。

小人今日因为烦闷,随意走进了紫竹院,更是在竹屋里小憩了片刻,却遇到如此不堪的一幕。

小人当时无暇顾及其他,见太子妃娘娘遭奸人陷害,自然会出手相助。”李慕寒愣愣的看了看慕容若泠,垂眸说道。

慕容若泠自小就被母亲教育如何讨男子的欢心,自然看出了李慕寒眼中那一抹痴迷,嘴角微微扬起,柔声说道:“李慕寒,今日/你与我有恩,若是你不介yì

,不如直接称呼我一声若泠,可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装傻的若泠

第二百零六章

装傻的若泠

“若泠……”李慕寒忐忑的将这沉重的两个字唤出了口。

慕容若泠这才笑眯眯的回了一句,说:“李大哥……”

李慕寒只觉得这一刻是自打自己记事起来,最幸福的时刻,心底充满了满足。

“李大哥……”慕容若泠感觉到了李慕寒的走神,一双小手伸到了李慕寒的眼前,随意的晃动着。

雪白的皓腕、柔柔的小手,李慕寒有些失神的抓住了慕容若泠的手。

“对不起,若泠!”

慕容若泠的挣扎,让李慕寒收回了心神,有些愧疚的道歉着。

“没事,李大哥!”慕容若泠则绯红着小脸,一双小手有些慌乱的捏着衣角,轻声说道。

李慕寒只觉得如此温婉的慕容若泠居然陪在那个君浩轩身边,真是暴殄天物。

“若泠,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定要记得,切莫质问太子殿下事情的始末,只需细细观察既是!”李慕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不舍的叮嘱着。

慕容若泠眼眸含水,嘴角含春,妩媚一笑,柔声说道:“若泠知dào

了,还要麻烦李大哥了。”

“恩!”李慕寒随意的点了点头,小心的带着慕容若泠穿越了重重明卫、暗卫,一路到了主院外。

慕容若泠故作不舍的望了望李慕寒,这才轻咬朱唇,往主院走去。

李慕寒隐身在角落里,看着慕容若泠轻提裙摆。留恋不舍的样子,恨不得立马放qì

父王的吩咐,带着这个如水的女人回到西川。

可是为了能让慕容若泠和自己光明正大的回到西川,自己还需yào

忍耐,李慕寒死死的攥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回到主院里的慕容若泠,则故作虚弱的轻咳了两声,幽幽问道:“咳咳……素儿那丫头跑去哪里了……”

和素儿一样是若泠陪嫁丫鬟的夏青、代荷忙上前扶着慕容若泠,轻声回答着:“小姐。素儿和您一同去了外院就再也没回来院子里。您这是怎么了?”

慕容若水继xù

轻咳着,说道:“咳咳……本宫也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算了,本宫有些乏了。进房里歇一会儿。等素儿回来。让她过来一趟……”

夏青忙屈膝一礼,扶着若水往内室里走去。

褪去了外袍,身着绢布抹胸长裙睡衣的慕容若泠。紧闭着双眼,一双玉手手拢着耳边的鬓发,平躺在绵软的大床上,心里想着心事。

慕容若泠只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外面传来了点点响动。衣料摩挲、玉佩碰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太子妃,这是怎么了!”君浩轩提心吊胆的走进了内宅的主院,便看见主院里一切井然有序,慕容若泠只是静悄悄的躺在床上休息,这才压着声音,轻声的问着守在床边的夏青、代荷两人。

“回太子殿下的话,小姐刚才觉得有些乏了,就歇下了!”夏青回眸望了望平静的若泠,轻声回答着。

“那你们下去吧,本宫在这里陪着太子妃就可以了!”

君浩轩温柔的帮慕容若泠压了压被角,轻声吩咐着守在床边的两个丫鬟。

夏青、代荷两个人恭敬的屈膝一礼,便离开了内室,回到了外间里的小屋。

君浩轩靠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慕容若泠,心中涌起一阵阵的不安,可是考lǜ

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抹不安的来源。

而被君浩轩吵醒的慕容若泠则平静的躺在床上,听着君浩轩和自己的呼吸,心中满是酸涩。

这样的男人就是自己费尽心思要嫁的人么!

一直静悄悄躺在床上慕容若泠早就已经回忆清楚了今天发生的一切。

今天一大早,素儿那妮子就来到自己跟前,说是梅园里的于美人又娇滴滴的和君浩轩诉说了委屈,太子在梅园里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慕容若泠生恐君浩轩厌弃自己,忙让小厨房准bèi

了几盘精致的点心,领着素儿就去外院看望君浩轩。

往常若是那些姬妾告了状,那君浩轩总是撂脸色给自己看,可是今日,那君浩轩居然很是温柔的对待自己。

在之后的事情,想必就和那李慕寒预料的一般了。

君浩轩料定自己舍不得太子妃的身份,如果自己闺誉有损,定会委曲求全,不止会对君浩轩予取予求,更会让家里支持君浩轩上位。

也许君浩轩没登上大位的时候,自己还能护住自己的周全,可是等到君浩轩登上帝位,等着自己和家族的怕是莫须有的罪名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狠心呢!

“嘤……夏青,扶本宫起来……”慕容若泠只觉得躺的身子发紧,装着刚刚睡醒的样子,嘤嘤出声。

“来,小心点……”君浩轩本来已经有些迷糊了,听见慕容若泠的动静,忙压下心中的火气,柔声的说道。

慕容若泠只觉得这难得温柔甚是恶心,自己腹中还怀着他的子嗣,他就能如此对待自己,果然是皇家无真情。

“太子,这么使得!”慕容若泠却揉着惺忪的睡眼,不安的说道。

君浩轩只是自顾自的把靠枕小心的塞到了慕容若泠的身后,这才轻声开口说道:“有什么使不得的,你可是本宫的妻子,自是不需yào

拘礼那些繁文缛节的!”

“多谢太子殿下!”慕容若泠垂眸,温柔的说道。

君浩轩打量了片刻这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没有发xiàn

半点可疑,可是心里总是不安。

“太子殿下,您看见素儿那丫头了么!”慕容若泠看着君浩轩变了又变的脸色,笑盈盈的问道。

“哦,你怎么想起来问她了!”君浩轩脸色一白,有些故作平静的回答着。

“今天妾身和那丫头去给您送点心,可是妾身只觉得身子发软,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便任由那丫头扶着自己回院子。

后来妾身就失去了意识,等妾身醒来的时候,却坐在外院的一个亭子里,那丫头却不知dào

跑去哪里了!”慕容若泠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骄矜的说道。

“八成是那丫头找地方偷懒去了吧!”君浩轩心中一轻,笑盈盈的说道。

慕容若泠只觉得君浩轩甚是恶心,单手抚着太阳穴的位置,娇柔的说道:“唉,等妾身找到那丫头一定会好好责罚她!

妾身现在的头还很疼,身子也凉津津的,腰肢更是酸的不行,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君浩轩忙把慕容若泠拉到了自己怀里,小心的为慕容若泠拿捏着肩膀和脖颈,轻声细语的说道:“居然让本宫的爱妃受了凉,本宫一定会为爱妃出一口恶气,只是爱妃要不要招来府医看看阿!”

“不用了,妾身只是有些累了,歇歇就没事了!”慕容若泠一脸红润的歪着脑袋看了看君浩轩,柔声说道。

君浩轩看慕容若泠还是往常那么依赖自己,又没有半点疑心自己,这才笑眯眯的说道:“既然爱妃身子累了,那就好好歇歇吧,本宫还有些公务要处理,等本宫忙完了政事,再回来看望爱妃!”

“那妾身就恭送太子殿下咯!”慕容若泠靠在靠枕上,娇滴滴的说道。

“你这小妮子!”君浩轩看着慕容若泠还如往常一般,这才放心的走出了房间。

慕容若泠目送着君浩轩离开了正房,这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眼眸里闪着点点冷光,一双玉手死抓着手下的锦被。

“嗖……”

“你怎么来了!”慕容若泠有些惊讶的看着出现在自己房里的李慕寒,轻声惊呼着。

李慕寒微笑着走到了慕容若泠的床边,单手抚上了慕容若泠的皓腕,沉吟了片刻,这才轻声说道:“还好,因为没有大碍了,这药物虽然能让人昏睡,但是却不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慕容若泠拉住了李慕寒正要收回的大手,笑眯眯的说道:“你在担心我么!?”

李慕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点了点头,不放心的叮嘱着:“他不是良人,你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我怕他会对你动些阴损的手段。

日后你的饮食、药物,一定都要让人试用,哪怕是连熏香等物,也需yào

打发可靠的人去采买才是!”

慕容若泠听着李慕寒的嘱咐,眯着双眼,轻声说道:“真是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怕是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李慕寒看着慕容若泠微红的眼眶,有些不忍心的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害pà

,他也不会伤害你的性命,不过就是希望你能弱势一些。

他对你还是有所感情的,下手的人只是衣衫不整的站在房里,没有碰你一下。”

慕容若泠自嘲的笑了笑,略带哽咽的说道:“是阿,衣衫不整的和我同处一室,我闺誉有损,再也不配太子妃的位子。

哪怕如今他看见我身后的家族势力能忍耐几分,日后他登上大宝的那一天,还能容下我这个知dào

他污点的人么!

如果他登基,我却未能成为皇后,那我腹中的孩子该如何自处。”

李慕寒抚了抚慕容若泠的长发,柔声劝慰着:“你也不要想这么多,事情也没到那么惨的地步。

如果你相信我,我愿意成为你最忠实的守护者!”

慕容若泠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只见过自己第二面的男人,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喉咙发紧,嗓子发涩的问道:“你知dào

你在说些什么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于美人殁了!(1)

第二百零七章

于美人殁了!(1)

李慕寒甚是郑重的站起了身,正对着慕容若泠,坚定的说道:“我当然知dào

我说的是什么!

虽然我是太子殿下的谋士,但是我愿意守护你!”

慕容若泠忙掀开身上的锦被,赤着脚走到李慕寒的身边,玉手轻抬,抚平了李慕寒紧蹙的眉宇。

那股好闻的味道又一次的萦绕在了慕容若泠的口鼻之中,慕容若泠只觉得心中跳个不停,一张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惹人想啃上一口。

安静的内室里,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李慕寒仿佛被这静怡的环境催眠了一般,一双坚实的臂膀环住了慕容若泠的纤腰,慕容若泠则乖巧的靠在了李慕寒的肩头。

如果慕容若水站在这里,一定会深深的感叹一句,命运弄人阿!这两家伙又碰到了一起,难道他们两个真是真爱不成!

……

距离素儿失踪已经过去了三天,慕容若泠的身子也已经康复,一张小脸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李慕寒则夜夜趁着没有注意的时候,溜进主院里,陪着慕容若泠说些体己话。

李慕寒虽然只是太子殿下的谋士,可是却是有真材实料的,言谈举止间总是流露出一丝高贵,风趣幽默的说着各国间的风俗、见闻。

比起那个只知dào

拉着慕容若泠滚床单的君浩轩,更加让慕容若泠倾心了几分。如果李慕寒的身份更加尊贵一些,自己又不曾嫁于太子为妻,这李慕寒倒是一个良人。

只是命运弄人,如今慕容若泠早已经嫁入太子府,李慕寒也不过是一届白丁,虽然是太子谋士,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无官无禄的闲散人。

时间流转,慕容若泠已经有孕三月有余,胎像也渐渐稳了,原本就甚是粉嫩、柔媚的慕容若泠。因为有孕在身。更多了几分韵味在身。

相反于美人居然怀孕已经有六个月,孕中忧思,气色一天天的差了起来,虽然君浩轩免了于美人日日去主院请安的礼。但是于美人也总是觉得身子不适。这几日。更觉得后腰疼的厉害。

“慕寒……”慕容若泠坐在圆桌旁,眸子低垂,有些支吾的唤了一声李慕寒的名字。就停了嘴。

“若泠,你怎么了?”李慕寒这几日早已经迷恋上了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如今看慕容若泠如此举动,忙不安的问道。

“我……算了,我没什么事!”慕容若泠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样子。

李慕寒哪能看不出慕容若泠眼中的犹豫和纠结,忙催促的问道:“若泠,你到底怎么了,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你尽管说便是了!”

慕容若泠这才抬起了早已经满是泪水的眸子,柔声说道:“慕寒,我好怕,于美人总是借着有孕的借口,说我为难与她,太子也总是偏帮着那个贱婢。

若是那女人日后诞下孩儿,那我该如何自处阿!”

李慕寒心疼的揽过了哭哭啼啼的慕容若泠,只觉得心中好似刀剜一般,眼中厉色闪闪,语气轻柔的劝说着:“别怕,我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的,你只管安心的当好你的太子妃便是!”

慕容若泠早就见识了李慕寒那有些出神入化的功夫,更是知dào

李慕寒有着神鬼莫测的轻功,如今见李慕寒这般安慰自己,嘴角诡异的勾起了一个弧度,身子却软软的缩在了李慕寒的怀中。

李慕寒又与慕容若泠低语了几句,这才提气闪身而出,离开了主院。

慕容若泠送走了李慕寒,便让人准bèi

热水,伺候着自己重新沐浴更衣,一派静心凝气的样子,安心的跪在佛前,敲打着木鱼,口中喃喃念叨着。

自打上次慕容若泠被君浩轩算计以来,慕容若泠就不再似往常一般为难着后院里的那群女人,只是安安静静的窝在自己的院子里,诵经念佛,说是为腹中的孩儿和素儿祈福。

原本君浩轩以为这慕容若泠不过是做做样子,没想到君浩轩几次前来,都看见慕容若泠很是虔诚的跪在佛前,诵经祈福。

虽然慕容若泠猛然转变让君浩轩有些不适应,可是这般安静的慕容若泠,倒是让君浩轩回忆起了当初初相识时候的一丝温情。

与慕容若泠的安静相比,那李慕寒那有些忙碌了。

李慕寒先是在府里转了转,这才借口有些困顿要歇息片刻,躲进了内室里。

过了片刻,伪装成另外一个模样的李慕寒已经从后窗窜了出去。

“掌柜的!”一副龟/公打扮的李慕寒,尖细着嗓子,高声唤道。

云吉药房的大掌柜有些愣神的看了看改头换面的李慕寒,趁人不注意从李慕寒的手中接过了一块玉佩。

“掌柜的,我们东家让我来取些药剂,不知dào

掌柜的准bèi

好了没有!”李慕寒尖着嗓子,问道。

“这位小哥,稍等片刻,小佬儿这就给您抓药!”说着掌柜的就从柜台里取出了一张油纸,状似无意的随手抓了几把药材杂乱的包在了一切,转身走进了内堂。

过了一会儿,掌柜的再从内堂走出的时候,随意的在药包上拍了两下,就递给了李慕寒。

而接过药包的李慕寒则沿着青石小路随意的转动了几圈,这才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撕去了身上的伪装,一身文弱书生的样子背着竹篓走出了巷子。

太子府的围墙外,文弱书生的李慕寒这才从身后的竹篓里取出了鼓囊囊的药包。

“唰唰唰!”几下就把药包摊开放在了地上,只见药包中间居然多了一个不大的纸包。

李慕寒甚是珍重的把纸包小心的拿出塞进了荷包,这才把药包重新放到了竹篓里。

……

“丽姐姐,您看,这是咱专门给您准bèi

的,您尝尝合不合口味!”梅园的小厨房里,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小丫鬟,一脸谄媚的对着另外一个穿着缎面小袄的小丫鬟,说道。

“恩,那我就不客气了!”那个被称呼为丽姐姐的小丫鬟娇笑了两声,取过了一旁的筷子,小心的挑了一块鱼肉放到了嘴里。

“丽姐姐,怎么样!”脏兮兮的小丫鬟有些紧张的问道。

“还成!只是咱们于美人最近身边离不开人,我得先回去了!”丽绣高傲的扬着头,随意的丢下了一句话,就端着荡起涟漪的白玉汤碗走出了小厨房。

“呸,什么东西!”刚才还一脸谄媚的小丫鬟轻啐了一口,冷声说道。

而一直趴在小厨房屋顶上的李慕寒则飞身离开了内院。

“哈欠……这天还真是不错,白白在房里睡觉,真是可惜了,苏瑾,你去取棋盘来,咱们对弈两盘……”睡眼惺忪的李慕寒,伸着懒腰出现在了小院里,随意的望着天上的白云,笑眯眯的说道。

被叫到名字的苏瑾则恭敬的拱了拱手,小跑着走进了厢房,过了片刻,就捧着一张棋盘、两钵棋子走了出来。

……

夜幕降临,太子府里燃起了一盏盏宫灯,回廊上,树影丛丛,李慕寒身穿着一身墨色蜀锦长袍悠然的往主院靠近着。

慕容若泠已经躺在床上,金黄色的盘金绣云龙纹的幔帐透露着外面点点光亮。

床边,两个小丫鬟半眯着眼睛,似睡似醒的守着。

“嗖嗖……”两声响动,小丫鬟歪下了身子。

“你来了!”慕容若泠却没有半点惊慌,只是优雅的挽起了幔帐,柔声说道。

“恩!”李慕寒平淡的应了一声。

慕容若泠虽然有些心急,想要知dào

李慕寒怎么处置那个于美人,但是却忍耐了下来,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李慕寒。

李慕寒关心的为慕容若泠把了把脉,这才柔声说道:“你怎么还没睡阿,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之人,得注意保养自己才是!”

“人家还不是在等你!”慕容若泠有些娇嗔的捶了捶李慕寒的胸口,娇羞的说道。

“好了,知dào

你在等我了!”李慕寒只觉得身子一酥,温柔的说道,“这几日,你可要约束好你的下人,别去梅园那边转悠!”

“怎么了!”慕容若泠故作不懂的问道。

“你看看你这个傻样子,要是我不守着你,你还不早晚被人害死阿!”李慕寒看着慕容若泠懵懂的样子,点了点慕容若泠的额头,调侃的说道。

“你居然嫌弃我!”慕容若泠故作生气的扭过了身子,娇声说道。

李慕寒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小心的哄着气恼的慕容若泠,而慕容若泠也适时的回过了身子。

“小女人的气性还真大!”

李慕寒看外面天色不早,又见慕容若泠脸上现了困意,捡着重yào

的消息,说了起来。

“我在那于美人的保胎药中下了一味引子,那药再也不能保胎,反而会让她身子不适,过个几日就会自然落胎。

若是那于美人身子硬朗,也许还能再次有孕,若是于美人本身就身子亏损,那此生就再也没有子女缘了!”

慕容若泠心中暗喜,可是脸上却满是担忧,一双玉手紧紧的拉住了李慕寒,害pà

的问道:“那会不会查到你身上,会不会给你惹麻烦阿!

我不想因为我,而连累你丢了性命,谋害皇族子嗣,这罪名可是会要了人命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于美人殁了!(2)

第二百零八章

于美人殁了!(2)

李慕寒感觉到身边女子的关心,心头一暖,笑眯眯的揉了揉慕容若泠柔软的发丝,轻声说道:“无妨,我做事的时候很小心,不会被人发xiàn

的!

只是这件事虽然没有证据指向你,但是也难道太子不会疑心你,不会有人借机往你身上泼脏水。

这些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的约束住身边的丫鬟、仆妇,切莫跑到梅园去生事!”

慕容若泠也知dào

这事哪怕不是自己做的,到时候也会有人千方百计想要把这事按在自己头上。

如今李慕寒做的手脚又甚是利落,自己只要约束好身边的下人,就算是众口铄金,也没有证据指向自己。

“我知dào

了,只是为难你了,居然要你做这样的脏事!”慕容若泠心疼的抚了抚李慕寒的脸颊,柔声劝慰着。

李慕寒看着慕容若泠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满是不快,那君浩轩的子嗣怎么配从这么温婉、善良的女子肚子中诞生。

慕容若泠还丝毫不知dào

这李慕寒已经打上了自己肚子的主意,只是一心一意的扮演着完美的白莲花。

次日一早,慕容若泠就约束了院子里的众多丫鬟、婆子,让她们安守本分,切莫出去惹是生非。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太子府平静的度过了半月有余。

慕容若泠一连等了数天,还不见梅园里的于美人落胎。脸色越来越是难看,而李慕寒照常是夜夜过来探望。

君浩轩则因为慕容若泠有孕,只是每日过来看一眼就去其他院子里快活去了。

还没有进府的太子侧妃张芊芊的住所也已经打点妥当,芊月阁就在媚泠园旁边,慕容若泠曾经过去看了一眼,装饰的很是精致,丝毫不弱于自己的媚泠园,所以这还没进府的张芊芊已经成了慕容若泠的眼中钉、肉中刺。

怀孕的女子本来就甚是易怒,而慕容若泠又不是一个好性子的人,如今不顺眼的事情越来越多。慕容若泠每每看见李慕寒总是默默垂泪。

“放心。这药本就是个慢性的,你只管放心便是了!”李慕寒看着慕容若泠可怜巴巴的样子,只是轻声安慰着。

慕容若泠也不回声,只是默默的滴着泪珠。

也许是老天见李慕寒这样日日受折磨。起了怜悯之心。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亮,于美人所在的梅园里就乱了起来。

“快快快,赶快去找太子殿下。快去请府医!”与于美人同住的张美人早就已经衣衫不整的站在了院子里,吩咐着慌作一团的丫鬟、婆子们。

听了张美人的指挥,几个小丫鬟忙慌慌忙忙的跑出了院子,连带着整个内宅都动了起来,慕容若泠的主院到底离梅园远上几分,倒是没受到波及,反倒是梅园附近的菊园和兰园也亮起了灯。

郑美人、秦美人、柔美人、丽美人都纷纷穿戴整齐,出现在了梅园里。

“张妹妹,这是怎么了!”

丽美人最早入府,如今这般乱哄哄的样子,自然最先开口问道。

“丽姐姐有所不知,这刚才于美人身边丽绣丫头匆匆忙忙的跑到我房里来,说是于美人有些落红了。

妹妹也没经过这事,这才有些慌乱,让几位姐姐见笑了!”张美人有些狼狈的整了整身上的衣袍,轻声说道。

“这事本就不怪你,你不过是担心于美人的身子才会这般慌乱的,既然咱们过来了,咱们总是要搭把手的!

几位妹妹,你们觉得可好!”丽美人淡笑着拉了拉张美人的手,轻声说道。

“自然听姐姐吩咐!”跟在丽美人身后的郑美人、秦美人、柔美人都柔弱的屈膝一礼,柔声说道。

说是过来搭把手,几个人也不过是坐在于美人睡房的外间里,指挥着几个丫鬟忙忙碌碌的准bèi

着热水等杂物东西。

过了片刻,还带着一脸睡颜的太子君浩轩就已经穿着一身墨蓝色蜀锦长袍,脚踏银丝绣七星的长靴走进了于美人的睡房里。

“婢妾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几个人忙从绣墩上站起了身子,乖巧的福身说道。

“都起来吧,于美人怎么样了!”君浩轩随意的摆了摆手,看着房里屏风后的于美人身影,有些不安的问道。

“回太子殿下的话,婢妾们着实不知,只是听说于美人落了红,婢妾们已经打发了丫鬟去请太子妃和府医了!”丽美人不彰不显的给慕容若泠上了点眼药。

果然,一向重视子嗣的君浩轩,一听慕容若泠还没有过来,就有些要发火。

可是君浩轩还没来得急发火,慕容若泠就已经领着夏青和代荷走进了于美人的睡房,只见慕容若泠小脸苍白,发髻不整的样子,惹人怜爱了几分,君浩轩就这么生生的压下了火气。

“爱妃,你这是……”君浩轩忙上前扶着慕容若泠问道。

“回太子的话,妾身刚才听了丫鬟的回禀,急着出门,没想要绊倒了,不小心摔了一下,这才来迟了,还请太子见谅!”慕容若泠也不慌张,只是淡淡的福身一礼,随口说着假话。

慕容若泠这哪是绊倒了,不过是因为睡的有些晚了,又哭了好一会儿,如今天没亮就被丫鬟叫起来,有些赖床,起得有些迟了。

又听见房里丽美人给自己下的绊子,也知dào

自己脸色必定难看,发髻散乱,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毕竟自己也是孕妇,这摔了可是可大可小的,咱来的晚一些也是应该的,对吧!

果然,君浩轩一听见慕容若泠也摔了身子,忙扶着慕容若泠坐在了一旁的罗汉床上,小心的塞好了靠枕,这才吩咐着丫鬟去催府医。

丽美人见慕容若泠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也软了下去,一脸真诚的跑到慕容若泠身边,嘘寒问暖的说道:“太子妃娘娘,如今可有哪里不适,都是婢妾不懂规矩,居然惊了太子妃娘娘!”

慕容若泠眯了眯眼睛,虚扶着肚子,轻声说道:“所幸没伤到腹中的孩儿,这事也不怪丽美人,妾身是府中的主母,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是该到场的!

倒是都怪妾身不小心,这才一时慌乱就摔了!”

君浩轩看着相处愉快的几个人,心里的烦躁也缓和了几分,只是轻声的安慰了几句慕容若泠。

过了片刻,府中的几个府医已经背着药箱来到了于美人的房门外。

“还不快让他们进来!”君浩轩看着来通禀的小丫鬟,有些急躁的催促着。

小丫鬟忙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房间,引领着几个府医往内室里走去。

“等等,许府医,你先看看太子妃的身子,其他几个去给于美人诊脉吧!”君浩轩看着鱼贯而行的几个府医,忙轻声开口。

“是!”被点到名的许府医小心的跪在了慕容若泠跟前,取出了药箱里的绢纱帕子覆在慕容若泠的皓腕上,这才伸出了右手,搭上了慕容若泠纤细的皓腕。

许府医沉吟了片刻,轻声说道:“回太子、太子妃,太子妃娘娘身子一向康健,胎儿很是安稳,虽然略有受惊,倒是没有大碍的!

许某稍后再给太子妃娘娘开上几贴安胎药,定能保证腹中胎儿的康健!”

君浩轩脸上这才松快了几分,说道:“那就好,你再去看看于美人吧!”

“是,太子殿下!”许府医收拾了药箱就往内室里走去。

可是内室里的几个人脸上却很是慌乱,许府医心中暗道不好,可是既然人已经走了进来,总不能再退出去阿!

“怎么样!”许府医轻声问着比自己先进门的另外几个府医。

“不太好!”一名须发半白的年岁颇大的张姓府医,回眸说道。

许府医忙快走几步,走上了前,几个人低语几句,这才缓缓走出了内室。

“回禀太子殿下,请恕小人无能……”几个人齐齐跪倒在君浩轩跟前,有些忐忑的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说……”君浩轩一听这话,眼眸一瞪,眉毛倒立而起,冷声喝问道。

“回禀太子殿下,于美人身子孱弱,自打怀孕以来就经常不适,虽然小人们也按照于美人的身子给开了安胎的药物,可是到底还是没能保住这个胎儿!”张姓府医见无人出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怎么会……”君浩轩不敢相信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就这么胎死腹中,呆坐在罗汉床上,轻声嘀咕着。

“太子殿下,于美人孕中多思,再加上身子不甚康健,虽然服用了安胎药,可还是已经落红。

小人们虽然刚才用针灸之术,暂时控zhì

住了血崩之势,可是胎儿却已经心跳全无,必须要将于美人腹中的死胎引出,想必于美人以后都不能在……”虽然张姓府医的话没有说全,可是在场的众人都已经听明白了话中的意思。

君浩轩只觉得心中一酸,无力的挥了挥手,轻声喃喃自语着:“就按你们说的办吧,只是这不能生育之事,还是先不要告sù

于美人了!”

“是,小人们遵命!”

“奴婢遵命!”

“婢妾遵命!”

“妾身遵命!”在场的众人纷纷跪倒在地,齐声说道。

却没有想到内室里的于美人已经嘤嘤醒转,张姓府医的每句话都如重锤一般捶打着于美人的心房。(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于美人殁了!(3)

第二百零九章

于美人殁了!(3)

过了片刻,丫鬟就已经领着有经验的稳婆进来,虽然大宋朝在各国风土人情的影响下,男女大防已经不是太严重,但是这女子的身子也不能让男子看到,更何况是那私密之处。

稳婆恭敬的对着太子殿下微施一礼,就跟着府医走进了内室,已经醒转的于美人忙闭上双眸。

府医施针过后,于美人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几番折磨,于美人腹中的死胎这才落了地,只见落地的死婴,早已经五体齐全,更能清楚的看到是个男婴。

府医又仔细斟酌再三,开了几张药方,这才拎着药箱,纷纷离开了梅园。

而慕容若泠借口身子不适,也已经早早的离开了这片血腥气很重的地方。

张美人等几个姬妾则陪着君浩轩守在了于美人的房中,虽然几个姬妾也很是厌恶这股血腥气,可是为了在君浩轩跟前得个好印象,几个人倒也忍耐了下来。

君浩轩看着稳婆手中被包裹在锦缎里的死婴,心中更加酸涩了几分,转身离开了梅园。

张美人等人见君浩轩离开,则跟着君浩轩的脚步,也离开了于美人的房间。

而于美人也因为产子的剧痛,早已经清醒,如今见房中再无一人,失声痛哭起来。

一直跟在于美人身边伺候的丽绣则小心的劝慰着自家主子。

“美人,您别哭了。小心身子阿!”

“小心什么身子,我再也不能有孕,再也不能做母亲了!”于美人一双眼睛如泣血一般通红的瞪着丽绣,冷声说道。

“美人,您别胡思乱想了,只要好好调养,还是能再有孕的!”丽绣可不敢违背太子的意思把自家主子不能有孕的事实,告sù

自家主子,只能假笑着安慰道。

“我都听见了,那个府医的话。我再也不能有孕……”于美人惨兮兮的说了一句就转眸望着幔帐顶。无声的流着眼泪。

“美人……”

“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于美人只觉得心中疼痛难忍,惨然的对着丽绣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丽绣只觉得于美人现在状态很是不对。但是又不敢违背主子命令。只能一步一回头的走到了外间。噤声守着于美人。

于美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眼泪打湿了头下枕着的锦缎枕头,银白色的锦被也被于美人的一双尖甲抓的褶皱不堪。

一直到夜幕再一次降临。丽绣只觉得身子发僵,眼角发涩,而于美人却滴水没沾唇。

次日天明,于美人已经这样呆呆的躺了一天一/夜,丽绣也在外间里守了一天一/夜,主仆二人都是滴水未沾。

“丽绣……”

丽绣仿佛怀疑自己幻听一般,竖起了耳朵。

“丽绣……”于美人虚弱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主子,您终于肯说话了!”丽绣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惊喜的爬到了于美人的床边,轻声说道。

不是丽绣不想走路,而是在外间守得时间太久,身子僵硬,四肢无力,只能这么爬了过来。

“丽绣,你去小厨房给我找些吃的吧!”于美人艰难的扭过头,看了看丽绣,虚弱的说道。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丽绣忙答yīng

了一声,捶着发酸的腿,有些僵硬的走出了于美人的房间。

于美人躺在床上一天一/夜,却并不是在发呆。于美人在心中想了许多,自从自己入府,再到自己有孕,于美人都细细的滤了一遍。

从最初的绝望、求死,再到满心的怨恨,到最后的疯狂,于美人的心就好像一块抹布一般被揉搓着。

丽绣托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小厨房,虽然现在府里人人知dào

于美人没了孩子,可是太子早就交代了要好好照顾于美人。

小厨房里的几个粗使婆子和厨娘倒是没太为难丽绣,就把灶上一直温着的鸡汤盛给了丽绣。

丽绣手捧着细白瓷盅,回到了房中。

“主子,您小心些!”丽绣艰难的扶起了于美人,垫好了靠枕,这才捧着瓷盅,手拿着汤匙,一口口的喂着于美人服下。

于美人一直喝了小半碗鸡汤,这才住了嘴,摇了摇头,轻声吩咐着:“我吃不下了,你也饿了一天了,你吃吧!”

丽绣忙取过一旁的帕子和热茶,伺候着于美人净了手、漱口,这才推脱的说道:“奴婢不饿,奴婢吃了!”

“是不是我连你都指挥不动了!我让你吃,你就吃!”于美人有些强硬的说道。于美人知dào

,当自己没了孩子,往日来自己房里献殷勤的几个丫鬟都不知dào

跑去哪里,只有丽绣一直静悄悄的在外间里守着自己,这样的奴婢不该跟在自己身边受苦,也不应该为自己之后做的事情,承担后果。

“是,主子!”丽绣看于美人坚持,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丽绣确实饿了,丽绣也随着于美人饿了一天一/夜了。

“你吃了就下去歇着吧,我也有些乏了!”于美人看着丽绣狼吞虎咽的样子,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唔……是……奴婢……唔,知dào

了!”丽绣勉强的咽下了嘴里塞着的鸡肉,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

于美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就缩到了被子里,丽绣忙放下手中的瓷盅,小心的给于美人掖好了被子,这才捧着瓷盅回到了外间里。

……

“你给我滚,你这个贱婢居然这般奚落我!”过了十来天的某个天明,于美人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梅园!

丽绣有些不懂的看着自己一心一意伺候的主子,为何昨日还很是关心自己的主子。今日就这般样子了。

“来人……”于美人坐在床榻上,大声的呼喝着。

虽然于美人没有了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梅园里伺候的丫鬟也不敢太过怠慢,如今听见于美人传唤,忙小跑的走进了内室。

“奴婢们见过于美人!”几个小丫鬟恭敬的跪倒在地,柔声说道。

于美人看着其中一个容貌最甚,面带不逊的丫鬟,嘴角诡异的翘了翘。

“你们把这贱婢捆了,我要领着她去太子妃院子里!”于美人气愤的指着丽绣,厉声说道。

几个小丫鬟对视了一眼。一个机灵的小丫鬟忙跑出了房间。找了一条麻绳回来,几个小丫鬟手脚麻利的把丽绣捆了个结实。

丽绣全程呆傻,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些小丫鬟把自己推倒在地,傻傻的看着于美人指责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于美人笑眯眯的看了看那个面带不逊的丫鬟。轻声问道。

“奴婢余兰。是咱们梅园的二等丫鬟!”余兰一脸骄傲的扬了扬头。嘴角撇了撇,轻声说道。

“我记住了!你帮我押着这贱婢去见太子妃娘娘吧!”于美人点了点头,随意的指了指躺在地上。捆成一团的丽绣。

余兰对于这种能在太子妃面前露脸的事情,很是乐意的走上了前,其他几个丫鬟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丽绣更是直接被这个突然的打击打击的直接傻了,一直被于美人和余兰揪到了媚泠园,也没能想明白其中的内情。

媚泠园。

慕容若泠自打知dào

于美人没了肚子中的肉和不能生育,心情不要太好,可是当着外人的面又要扳着一张脸,很是难过。

“婢妾参见太子妃娘娘!”于美人由丫鬟引领着走进了媚泠园的正厅,于美人规矩的跪在地上,柔声说道。

“快起来吧,于妹妹,你刚刚小产,这身子可得好好将养着才是!”慕容若泠假笑着命身旁的代荷上前扶起了于美人,轻声说道。

“多谢太子妃娘娘体恤!”于美人顺势起了身,规矩的站在一边,轻声说道。

“于妹妹,快坐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拘礼!”慕容若泠指了指旁边的圈椅,笑盈盈的说道。

于美人小心的坐在了圈椅上,自顾自的哭了起来,好不凄惨。

“妹妹这是怎么了!”慕容若泠有些不懂的问道。

“太子妃姐姐,这个贱婢看婢妾如今失了孩子,居然对婢妾不敬,婢妾真的是无颜苟活了!”说着于美人就指了指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丽绣。

“好大胆的奴婢,妹妹想姐姐怎么做!”慕容若泠看了看一脸呆傻的丽绣,转眸望着于美人说道。

“姐姐,这贱婢不敬妹妹,妹妹本是想把这贱婢杖杀的,可是念着妹妹肚中刚刚过世的孩儿,不过姐姐把这贱婢逐出府去可好!”于美人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恶狠狠的说道。

“那姐姐就依了妹妹的意思吧!”慕容若泠对于这丽绣全无半点印象,既然于美人求到自己头上,咱就成全了她吧。

说着,慕容若泠就对着身旁的几个丫鬟使了个眼色,院子里的粗使婆子立马就走进了房里,拎着捆成球的丽绣往府外走去。

出了太子府的角门,一个婆子才解开了丽绣身上的麻绳,有些不忍的说道:“你这妮子也是傻的,于美人如今心情正不好,你惹她做什么,看吧,这被赶出府了,以后你可怎么办阿!”

说完话,那婆子就转身走进了角门,丽绣这才反应了过来,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到已经关紧的角门上,重重的砸着。

“嘭嘭嘭……”

“你走吧,你以后不再是太子府的人了!”负责看管角门的嬷嬷,冷冷的从门内传出了一句话。

丽绣却没有听嬷嬷的话,只是继xù

砸着角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于美人的不甘

第二百一十章

于美人的不甘

丽绣已经在角门外,苦等了两三个时辰,外面的天渐渐暗了,天气也是越来越冷,丽绣有些抖瑟的身子小小的缩成了一团。

负责看角门的嬷嬷有些不忍心的看着这个被主家赶出府的小丫鬟,打发了一旁的粗使丫头送出去了几个馒头和一件臃肿的棉袄。

“美人……”丽绣从丫头手里接过了东西,喃喃的嘟囔着。

“这位姐姐,你就别在这守着了,那么狠心的主子,真的不会来看你的!”粗实丫头本就是府里的最底层,如今看见丽绣那如丧家之犬一样的脸孔,不忍心的劝说道。

“美人不是那样的人!”丽绣茫然的回眸望了望一旁的小丫鬟,喃语着。

“唉……”小丫头看丽绣还坚持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进了角门。

丽绣默默的缩在了墙角,无声的流着眼泪,夜里打更的声音时不时的传入丽绣的耳中。

次日天明,丽绣见无望再进太子府,摸了摸胸口里的硬物,一脸凄然的离开了角门,就这么无声的离去了。

……

时间倒流回于美人小产后的那几天。

于美人虽然喝了小半碗的鸡汤,可是气色始终病殃殃的,原本有些圆润的鹅蛋脸也瘦了下去。

慕容若泠也一改前几日闭门不出的惯例,每日拉扯着府里的姬妾在自己房里立规矩。

于美人本就刚刚小产,身子孱弱。却也得跟着其他几个姬妾一起立规矩。

丽美人和郑美人等人虽然想替于美人讨个人情,可是慕容若泠总是冷冷的说一句,这日日来主母房中伺候,可是祖上的规矩,哪能因为某个人而更改。

而府中的男主人君浩轩因为失了自己第一个孩子,心里也总是烦闷,这几日一直在府外玩闹着。

一时间慕容若泠的刁难,其他几个姬妾的怜悯之色,让于美人走到了最后的疯狂。

梅园里那些伶俐的丫鬟们更是迎高踩低的高手,如今看于美人失了孩子。又这般病怏怏的样子。想必也难以再得/宠/,更是肆意的刁难了起来。

反倒是往日很是傲气的丽绣,却一心一意的跟在于美人身边,小心伺候着。

于美人看在眼里。却记在了心里。

慕容若泠看着这个往日张扬、得yì

的于美人如此在自己跟前卑躬屈膝、伏低做小的样子。得到了一种很另类的满足。

梅园

今日。兰园的丽美人穿着一身水蓝色绢纱抹胸长裙,外面披着云锦的碧蓝色对襟长袍,云蓝色的蜀锦缎面狐皮大氅衬托着丽美人的好肤色。

丽美人乌黑浓密的长发随意的绾着朝云近香髻,髻上配着几只赤金雕莲花的步摇,一脸闲适的坐在了于美人跟前。

“于妹妹,你这是怎么弄的!”丽美人故作随意的看了看于美人手上包着的绷带,轻声问道。

“没什么,妹妹一时不小心碰到了!”于美人扯了扯褪到手腕的宽袖,遮住了包的好似猪蹄一般的右手,笑着说道。

“你呀,总是这么毛躁!”丽美人随意的笑了笑,说道。

“是,劳烦姐姐操心了!”于美人挤出了一个笑脸。

丽美人又随意的和于美人说了几句闲话,就状似无意的说道:“于妹妹,你说咱们太子妃娘娘是不是很奇怪。

前些日子在媚泠园里闭门不出,这几日又拉着咱们姐妹说说笑笑的,真是让姐姐摸不到头脑阿!”

说者有心,听者更是有意。

于美人眼中一冷,随即笑了笑,淡淡的应了应声,仿佛并没有注意到一般。

而丽美人自知自己已经点了于美人,也随意的告辞回了兰园。

送走了丽美人的于美人在房里偷偷的鼓捣了半晌,这才叫了身边伺候的丽绣进来。

……

次日一早,于美人就早早的领着身边的丽绣,来到了媚泠园。

春寒料峭,本就刚刚小产的于美人就这么在冷飕飕的回廊下,呆立着。于美人站的越久,心里就越发冷了几分。

慕容若泠却愣是等着府中的姬妾到齐,这才让代荷领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姬妾进了正厅。

而自打小产后就谨小慎微的于美人头一次领头走进了正厅,更是直接凑到了慕容若泠身边,眼角挂着谦逊的笑意,恭恭敬敬的屈膝一礼,一直等到慕容若泠叫起,这才随意的走到了慕容若泠下首的首位上,坐下了身子。

“今日,几位妹妹倒是来的早阿!”慕容若泠虚扶着额头,笑眯眯的说道。

“府中规矩,婢妾们自然是该守着的,往日姐姐大度,倒是妹妹们有些懈怠了!”于美人一脸乖巧的说道。

慕容若泠这才随意的扫了一眼,单衣素服的于美人,嘴角勾了勾。

“还是于妹妹会说话!”

“太子妃娘娘,客气了!”于美人自是乖巧的福了福身子。

……

自打那日起,于美人每次去给慕容若泠请安的时候,总是早早的就凑到慕容若泠身边,笑盈盈的说着闲话,时不时的把弄把弄身上的香囊,帕子等物。

倒是慕容若泠因为每日都让李慕寒给自己把平安脉,倒是没把这些子小事放在心上。

……

一直到今日,于美人一早就恼怒的绑了丽绣来到慕容若泠的院子里,慕容若泠想着于美人这些日子侍奉自己甚是勤勉,倒是也没有为难于美人,直接就把这丽绣赶出了府。

更是直接应了于美人的请求,把那个模样不错的余兰送给了于美人当贴身婢女。只是看着那余兰不满却还要谢恩的不甘样子,慕容若泠就觉得心里一阵畅快。

而梅园里,余兰摔摔打打的伺候着于美人,于美人也不生气,只是淡笑着看着这个桀骜不驯的丫鬟,

余兰见于美人这样都不责罚自己,更是没有换婢女的心思,也就放qì

了,反正左右不过是伺候人,伺候谁不是伺候呢。倒是自己成了一等丫鬟。这月钱还涨了不少。

只是苦于自己以后只能守在这于美人身边,没机会拉拢那些能经常见到太子殿下的丫鬟婆子了,真是可惜。

……

而得了余兰在身边伺候的于美人,伺候着慕容若泠更是尽心了。哪怕是连茶盏、药汤、膳食等物。于美人总是亲自送到慕容若泠跟前。

慕容若泠也乐得接受府中姬妾的伺候。得yì

洋洋的过着小日子。

君浩轩这几日也经常来媚泠园里看望自己,虽然那李慕寒几日没来给自己把脉,但是自己吃喝用度都甚是小心。想必也是无碍的。

虽然那于美人常跟在自己身边伺候,可是那些羹汤等物也都是自己的贴身婢女准bèi

的,这些婢女的老子娘,那可都是掐在自己手中的,谅她们也不敢在自己的吃食里动手脚。

倒是那个失踪的素儿,如今也不知dào

去了哪里,自打那日之后,这个素儿就再也没在府里出现,想必是被那君浩轩动手料理了。

那个贱婢,居然敢和外人合伙算计自己,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

李慕寒已经有五六天没有来自己院子里了,也不知dào

都在忙些什么!倒是那君浩轩日日跑来的甚是勤快,也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自己腹中的孩儿成了他现在唯一的子嗣!慕容若泠歪在罗汉床上,有些无聊的想着。

这几日,慕容若泠总是觉得心烦意乱,小腹也时不时的传来轻微的痛感,腰上更是酸的不行。

可是府里的府医来把脉总是说胎像安稳,身子康健,也不知dào

是不是敷衍自己的。

“小姐,于美人来了!”夏春对于那个天天来小姐院子里报到的于美人很是不喜,可是那于美人来了,又不能不通报。

“让她进来吧!”慕容若泠随意的扫了一眼廊下,轻声说道。

“是,小姐!”夏春转身就出了正房。

于美人规规矩矩的跟着夏春,行礼请安,这才小心的站在了慕容若泠的身边,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慕容若泠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

“小姐,您的安胎药好了!”代荷捧着紫檀木的托盘,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柔声说道。

“放那吧,这药苦的很!”慕容若泠自小就不喜欢喝这些黑乎乎的汤药,如今日日要照着三餐喝,慕容若泠自然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代荷原本想按着慕容若泠的吩咐放在一旁的角几上,却没想到于美人倒是接了过去。

慕容若泠有些戒备的看着这个于美人,倒是于美人很是冷静的擦了擦碗边,这才走到了慕容若泠的身前,柔声劝着:“太子妃娘娘,您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这按时服用安胎药可是为了您腹中的孩儿。”

说着,于美人还垂泪几滴,慕容若泠看着于美人哭哭啼啼的样子,有些不快的一把夺过了于美人手中的药碗,一仰脖就咕嘟咕嘟几口喝了下去。

一旁的代荷忙递上了酸酸甜甜的蜜饯,慕容若泠这才不悦的把药碗摔倒了代荷怀里,代荷忙跪倒在地,甚是惶恐的俯着身子。

“这药比每日的更苦了几分,你去问问那些府医,怎么开的方子!”慕容若泠一连吃了几颗蜜饯,这才解了嘴里的苦味,不满的呵斥着。

“是,小姐!”代荷忙应承着走出了房门。

而另外一旁一直呆立着的于美人也福了福身子,说是身子不适,想先回房了。

慕容若泠只以为这于美人又想起自己那死去的孩儿,倒是无所谓的摇了摇手,心里有些恶毒的想着,就凭你这般低贱的身份,也配生下太子的长子么!只有本宫才能生育太子的嫡长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连串的悲剧(1)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连串的悲剧(1)

慕容若泠喝了安胎药就觉得身子乏得很,正巧于美人也走了,就让夏春扶着自己回了内室,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准bèi

在小憩片刻。

于美人回了梅园,打发走了身边伺候的余兰,坐在梳妆台前,轻扫娥眉、点胭脂,为自己画了一个美美的梅花妆。

一袭粉白色的齐胸曳地长裙,层层叠叠的烟罗沙上绣着银丝的水波纹,清雅脱俗。外罩着一件白底粉白缠枝莲花纹云锦对襟拖地长袍。

及腰的长发重新打散,手巧的绾了一个回心髻。两支碧玉扁簪固定住发髻,耳边垂着一对水滴状的粉晶石坠子。

于美人看着镜中重新恢复娇颜的自己,仿佛回到了自己刚刚进入太子府的时候,那天,天空中艳阳高照,几只喜鹊围在廊下叽叽喳喳的鸣唱着。

巧嘴的喜娘说着讨喜的吉利话,还是少女的自己满是欢喜的坐在描金错彩的雕花大床上,身着这一身粉红色绣合/欢花的嫁衣,满心期待的等着年少、俊朗的太子殿下。

那日,他那般温柔,体贴,那时的自己,想必是最幸福的吧!

可是从何时起,自己不再是那个抚琴弄曲的优雅女子,而变得庸俗、低贱,日日为了那一点点恩/宠/,去争,去抢!

自打怀上这个孩儿,梅园、兰园、菊园里的那些“姐妹”日日斗眼鸡一样的盯着自己,太子妃更是多加刁难。可是自己总是想着有他,有他护着自己,总是能无碍的,孩子一定能平平安安的落地。

可是呢,孩子没得蹊跷,自己更是再不能有孕,这一切的种种,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人经了手,自己不知dào



而孩子的父亲呢,又在何处!想必正在哪个妩媚女子的温床上奋力的耕种吧。自打自己没了孩子那一日。孩子的父亲就再也没有出现!

自己为何那么傻,怎么就会信了这薄情寡义的男子能真心待自己!

当日,父母的劝阻仍在耳边,可是为什么自己就上了这男人的当。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遇到的他定不会和其他男子一般无情!

于美人望着镜中的自己。伸出了玉手。抚摸着镜中自己柔美的轮廓,淡淡的笑了笑,一抹绝美的笑颜稍瞬即逝。

三尺白绫。于美人闭上了一双秀眸,白皙、修长的脖颈伸进了那柔软的绳套中。

一阵阵的窒息,于美人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珠,就这般静悄悄的走了。

……

而媚泠园的慕容若泠躺在床上,只觉得身子甚是冷,哪怕是屋子里燃着暖烘烘的炭炉,被子里放着热乎乎的汤婆子,身上盖着上等的蚕丝云锦被,仍然不能驱走身上的寒意。

“代荷……”慕容若泠只觉得一块寒冰死死的挨着自己,轻声唤着守在床边的丫鬟。

听见响动的丫鬟,忙起了身,看着慕容若泠有些惨白的容颜,暗觉不好。

“小姐,您怎么了!”

“本宫觉得好冷,你再添几把炭炉吧!”慕容若泠有些虚弱的睁开了眼眸,声音低迷的说道。

“是,小姐!”代荷穿着缎面小袄都觉得身上有些冒汗,可是自家小姐吩咐,自己总是要照做的,代荷忙应承了一声就一路小跑的离开了内室。

桂嬷嬷看着有些忙匆匆的代荷,有些不喜的叫住了这个丫鬟,“你这丫头,怎么这般毛躁!”

代荷擦了擦额角的汗迹,忙站定了身子,福身说道:“小姐觉得房间里有些凉让奴婢去添几把炭炉,奴婢这才走得快了些!”

桂嬷嬷从窗格中,望了望房里的摆设,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先别忙着去取炭炉了。

我见这屋子里都已经燃了三把炭炉了,怕是小姐可能受了寒,你去找个府医过来瞧瞧吧!”

代荷一听也觉得甚是有理,忙福身一礼,往二门跑去。

桂嬷嬷打发走了代荷,还是觉得放心不下,提步进了慕容若泠的睡房。

“代荷,炭炉取来了么!”慕容若泠听见房中有动静,眼睛都没睁的问道。

“回小姐,老奴听代荷说您要加炭炉,又见这房里都已经燃了三把炭炉,觉得您好像受了风寒,让那丫头去请府医了!”桂嬷嬷走到床边,轻声说道。

慕容若泠听见桂嬷嬷的声音,这才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说道:“还是桂嬷嬷想得周全,本宫觉得好像睡在冰上似的!”

桂嬷嬷看着慕容若泠异常惨白的脸,有些不放心的摸了摸慕容若泠的额头。只觉得慕容若泠的额头上冰凉冰凉的,脸上又没有半分血色,好似不是受了风寒的样子。

“小姐,您可否让老奴把把脉,老奴虽然不甚精通医理,但是也算是懂个皮毛!”桂嬷嬷不放心的说道。

“好阿!”慕容若泠也觉得身子的不适,倒是没有拒绝桂嬷嬷的建议,反正代荷也已经去请府医,让桂嬷嬷把把脉,也不耽误什么工夫。

慕容若泠心里想着,手就已经从被子里拿了出来。

桂嬷嬷脸色一变,起身上前,一把掀开了慕容若泠身上的蚕丝锦被。

慕容若泠刚要发脾气,却见桂嬷嬷一脸凝重,有些不安的想要起身,看个究竟。

“小姐,您不要动!”桂嬷嬷忙把慕容若泠按到床上,冷声说道。

“混账奴婢,你好大的胆子!”慕容若泠只觉得自己主子的身份受到了侵犯,厉声喝道,可是声音却甚是虚弱。

“奴婢也是为了小姐的身子,请小姐担待!”桂嬷嬷忙安抚着慕容若泠,转眸对着外面,朗声唤道,“快派人去请府医,另外拿着太子爷的名帖去请宫中的太医来府中为太子妃诊脉!”

慕容若泠一听桂嬷嬷的话,也感到了不安,可是刚想发问,便觉得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桂嬷嬷为何如此失态!

只因为桂嬷嬷看见慕容若泠的手上染了一些血迹,而且那血渍并未凝结,桂嬷嬷这才大着胆子掀开了慕容若泠身上的锦被。

掀开被子的那一刹那,桂嬷嬷只觉得身上一凛,原本雪白的蚕丝锦被里面已经是染了好大一片血迹。

原本慕容若泠身上素白色的绢布睡裙更是血淋淋的贴在慕容若泠的身上,慕容若泠身下的褥子上更是沾染了不少血迹。

桂嬷嬷这才慌乱的想要让慕容若泠安稳的躺在床上,着急吩咐着外面的丫鬟。如今慕容若泠昏厥,桂嬷嬷忙叫过了在门口伺候的听白、书蕾。

“快去库房里取上等的野山人参给小姐含着,再让小厨房里炖上人参鸡汤给小姐补气!”桂嬷嬷把锦被重新盖到慕容若泠身上,有些焦急的吩咐着。

话说听白、书蕾两个人哪经lì

过这个阵仗,有些慌了手脚的站在房里,桂嬷嬷只觉得这些丫鬟真是不堪大用,只能又冷声吩咐了一遍。

听白、书蕾两个人才颤颤巍巍的跑出了正房。

而慕容若泠自打过府以后,这些陪嫁的东西就乱糟糟的堆在媚泠园的厢房里,也没有人过去打理,如今想要找一件东西,哪那么容易。

桂嬷嬷只能打发听白、书蕾去找打理内宅的太子乳娘——许嬷嬷。

许嬷嬷一听太子妃出了事,忙打发了丫鬟取来了桂嬷嬷需yào

的人参等物,跟着小丫鬟匆忙的来到了媚泠园。

媚泠园已经是一派慌乱,府医刚刚进门就被桂嬷嬷着急的拉近了内室。

秦府医猛然进入内室,只觉得内室里隐隐有着血腥气,一见太子妃一脸惨白,便心知不好。

略微搭了搭脉,秦府医就摇着头起了身,取过了一旁的药箱,找出了银针,封住了慕容若泠身上的几个大穴,又安排丫鬟去取来上等的补血珍品,开了补气的方子,转身走出了内室。

外间里,许嬷嬷坐在绣墩上,有些焦急的望着内室里。

“太子妃娘娘怎么样了!”许嬷嬷见秦府医走出来,忙焦急的问道。

“许嬷嬷,太子妃娘娘好像误事了什么痛经活血的东西,再加上最近经常接触麝香等物,这才造成了流产的迹象。

再加上太子妃娘娘这边发xiàn

的较晚,怕是这胎保不住了!”秦府医只觉得最近自己的运气真心不太好,怎么又赶上了这么倒霉的差事,有些忐忑的说道。

“那太子妃怎么样!”许嬷嬷听完秦府医的话,稍微愣神了片刻,忙问道。

“太子妃身体康健,倒是没有大碍,只是失血过多,需yào

进补些时日才能再孕育子嗣!”秦府医轻声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好好照顾太子妃的身子。”许嬷嬷听闻太子妃的身子并无大碍,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轻声吩咐着秦府医。

“是!”秦府医忙应承了下来,这照料府中主子身子本来就是府医的职责么!

许嬷嬷又望了望内室里的慕容若泠,这才转身出了正房,打发了身边的小丫鬟,去请太子回府。

太子此时正在醉香楼里,听着绮梦抚琴,与李慕寒饮酒作乐,快活的不得了。

李慕寒则坐在下首,时不时的和太子赋诗两句,心里却满是担心府里的慕容若泠。

果不其然,李慕寒前几日就已经发xiàn

慕容若泠身子有碍,但是李慕寒本就对于慕容若泠肚子中的胎儿没有半分好感,自然没有多嘴,算算时日,怕是慕容若泠的胎儿也应该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一连串的悲剧(2)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一连串的悲剧(2)

太子君浩轩拉着君浩博、李慕寒等人,听琴作画,吟诗作对,别提多快活了。

而媚泠园里已经是一片凄然。

宫里的太医也已经领着学徒来到了媚泠园,稍微搭了搭脉,就证实了秦府医所言非虚。

几支银针扎入慕容若泠的指尖,唤醒了昏迷中的慕容若泠。

慕容若泠看着房中匆匆忙忙的丫鬟,心中有些不安,当日于美人落胎时候的情景,和自己房中现在的样子,多么想象。

“本宫怎么了!”慕容若泠强韧下心中的不安,轻声问道。

赵太医忙走上前,拱手一礼,简单的说明了现在的情况,并吩咐一旁的丫鬟送上了补气补血的药汤。

“怎么会……”慕容若泠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虚弱的问道。

“还请太子妃娘娘,服下汤药,也好能有些力qì

!”赵太医虽然明白慕容若泠此时的心情,但是却没办法感同身受,甚是冷静的说道。

慕容若泠只觉得天旋地转的,再次晕倒在了床上。

赵太医只能再次行针,慕容若泠嘤嘤醒转,眼泪不停的留下来。

许嬷嬷守在一旁,对着还在发呆的丫鬟,狠狠的刮了一眼。

丫鬟忙捧着药碗凑到了慕容若泠的床边,慕容若泠却说什么也不肯喝下汤药,更加有些慌乱的想要往床里躲去。

“娘娘。您若是再不服药,这死婴在腹中太久,怕是您的身子亏损会更加严重一些!”许嬷嬷无奈的走上前,接过了丫鬟手中的汤药,轻声劝说着。

慕容若泠仿佛听不见一般,疯狂的摇着头,只是拉着被角,缩进了床里。

刚刚被止住血的慕容若泠,这样一番折腾,下体又一次涌出一股热血。

感觉到异样的慕容若泠。这才注意到自己早已经是一身鲜血。一旁的太医忙不顾男女大防的上前行针。

“娘娘,您就喝了这药吧,不然您的身子就完了!”桂嬷嬷见慕容若泠好像被眼前一幕吓倒的样子,有些心急的说道。

“我的身子完了。难道我也要像于美人那个贱妇一般……”慕容若泠呆呆的嘟囔着。

许嬷嬷则忙把药交到了桂嬷嬷手中。桂嬷嬷自然明白许嬷嬷的意思。忙把药汤送到了慕容若泠眼前。

“小姐,您就喝了吧,喝了才能让您的身子变好阿!”桂嬷嬷轻声劝慰着。

果然。慕容若泠这才傻愣愣的接过了汤药,大口大口的吞服着。

赵太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则忙着把慕容若泠扶好,躺平。

两个经验丰富的稳婆留在了内室,代荷、夏春两个人在旁边打下手,赵太医则已经到了外间。

许嬷嬷派去请太子回府的小丫鬟则废了好大的力qì

,才找到了正在醉香楼里寻/欢作乐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一听说府里又出事了,只觉得心头赌了一口气,领着李慕寒,辞别了君浩博,一路快马回到了太子府。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许嬷嬷看见太子一脸厉色,忙福身一礼,轻声说道。

“奶娘,快快起来!”太子自幼就甚是尊敬许嬷嬷,如今看许嬷嬷如此行大礼,忙上前扶起了许嬷嬷,轻声问道,“奶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怎么好好的,太子妃也流了孩子!”

许嬷嬷听太子问起,忙叫过了赵太医,太医只能再一次的复述着太子妃为何小产的缘故。

而进了太子府就与太子分开的李慕寒则已经偷偷去了梅园,梅园里倒是一派平静,于美人的房中更是四门紧闭。

李慕寒透过窗格,看见于美人早已经悬于梁上,这才放心的离去。

不错,于美人给慕容若泠下的那些药物,都是由李慕寒提供的,至于于美人是如何找到李慕寒的,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谜底。

看见于美人已死,再也不会说穿自己送药给她的事情,李慕寒这才提气潜进了媚泠园。

李慕寒虽然心里清楚这药不会伤到慕容若泠的身子和性命,但是女人的嫉恨心都是很强烈的,难道那于美人不会再做些其他的手脚。

此时,床上的慕容若泠已经因为服用了催产药有了动静,于美人因为孩子月份较大,而且又是在昏迷中,所以到是没有经lì

这样的痛苦。

可是慕容若泠却是清醒后才服下催产药的,如今只觉得腰酸难忍,腹痛异常,下体传来阵阵的刺痛。

两个稳婆则一边让丫鬟给慕容若泠擦汗,一边说着打气的话。

……

就这样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慕容若泠才成功把府中的死胎生了下来,因为失血过多,脱力的慕容若泠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李慕寒见慕容若泠却是没有伤到根基,也放心的回到了外院。

太子看见自己另外一个孩子又胎死腹中,只觉得心中疼的好像刀剜一般,这样的痛苦,一个月内经lì

两次,太子真的很是伤心。

……

慕容若泠一直昏睡了一天一/夜,这才逐渐醒了过来,一想到自己刚刚没了的孩子,只觉得心中伤痛难忍。

“小姐,您吃些羹汤吧!”代荷小心的伺候着,生怕让慕容若泠想起伤心事。

而就在慕容若泠昏迷的时候,于美人上吊自尽的事情也已经传遍了整个太子府,连市井上也有些些许传言。

哪怕是连最近一直风平浪静的端王府也起了些许涟漪。

“本宫不饿!”慕容若泠看着那熬得乳白色的鲫鱼汤,不耐烦的说道。

“小姐,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小心身子阿!”代荷只能端着瓷盅,恭敬的说道。

“不必,本宫为何没了孩子,太子可已经查明!”慕容若泠冷声问道。

代荷只觉得身上一抖,福身说道:“回小姐的话,奴婢不知!”

慕容若泠冷冷的打量着跪在床前的代荷,轻笑了两声,厉声问道:“你不知dào

,本宫留你何用!”

“回禀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阿!”代荷忙把手中的托盘放到了一边,连连叩首说道。

慕容若泠也不搭腔,只是看着代荷一个个的磕着头,嘴角冷笑着。

……

“这是怎么了!”君浩轩刚刚走进内室就看见这一幕,有些不喜的问道。

“参见太子殿下!”代荷忙见礼。

慕容若泠则坐在床上,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爱慕过的男人。

“你们这是怎么了!”君浩轩见慕容若泠并没有答话,心头有些不喜,但是提念着慕容若泠刚没了孩子,压着火气又问了一遍。

“太子殿下,不知dào

妾身没了孩子这事,可曾查明了!”慕容若泠这才冷声问道。

“爱妃,太医已经说了,你是因为误食了通经活血的药物,才造成了流产,也幸亏发xiàn

的还算及时,不然……”君浩轩坐在床边,有些心疼的说道。

慕容若泠闻言,冷笑着,嗤鼻说道:“误食……妾身日日服用着安胎药,怎么会误食通经活血的东西……”

君浩轩自然也知dào

不是慕容若泠误食,而是于美人对慕容若泠动了手,可是知dào

又有什么用,那于美人已经上吊自尽了。

“爱妃,虽然这事已经查明是于美人动的手脚,可是你就不要在深究了吧!”君浩轩只能当着和事老说道。

慕容若泠只觉得好像从来不认识君浩轩一般,自己没了孩子,居然让自己不要追究,这样的人,真的是自己当初心心念念的人么!

“其实于美人也是个可怜人,她没了孩子,难免会想的有所偏激些!”君浩轩看慕容若泠脸色难看,只能继xù

说道。

慕容若泠这才听清,原来对自己下手的人居然是于美人,这还真是一报还一报,难道这就是报应不成。

可是对于美人动手的人又不是自己,于美人为何会给自己下药,一定是府里这些贱人挑唆!

好阿,你们敢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儿,那就别怪我容不下你们了!

慕容若泠眼眸闪过了厉色,嘴角微扬,轻声说道:“太子殿下,妾身府中的胎儿可是您的亲生血脉,如今就这般被人害了,难道太子殿下不该处置了那个人么!”

君浩轩自然也恨于美人,如果那女人还活着,自然自己不会放过她,可是她如今都已经没了,自己还能把她怎么办呢!

“爱妃,于美人已经自戕了!”君浩轩原本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事情,可是慕容若泠一直追问,君浩轩也只能把于美人自尽的事情说了出来。

慕容若泠只觉得心中一口闷气,无处可出,如今那女人已经死了,如果再要求君浩轩做些什么,倒是有些过分了,还不如利用君浩轩有愧与自己,争几分怜爱来的实惠。

打定主意的慕容若泠,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也就软软的贴在了君浩轩的怀中,轻声说道:“说到底,那于美人也是个可怜的人,不如太子殿下禀了皇上,给她个侧妃的位置,也能让她入主庙堂阿!”

在大宋朝,太子府里只有一位正妃、两位侧妃才是有资格上族谱玉碟的,如今慕容若泠所提的事情,可以说是给了于美人好大的脸面。

君浩轩听见慕容若泠说了如此大度的话,心里也软了几分,紧紧的拥着慕容若泠,轻声说道:“爱妃果然慈惠,有妻如此,是本宫的福气。”(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连串的悲剧(3)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连串的悲剧(3)

慕容若泠一脸娇羞的倚在君浩轩的怀中,语气甚是温柔的说道:“太子殿下,这是说哪里话!

妾身与那于美人都是太子殿下的妻妾,以姐妹相称,她那么突然的没了孩子,难免受了些刺激。

一时间行差踏错,也是可以见谅的。

如今,那于美人又已经过世,妾身的孩儿也已经不在了,就当为妾身的孩儿积几分阴德吧!”

君浩轩只觉得此时的慕容若泠是大度的、是宽宏的,也是善良的,哪怕是君浩轩自己也会对那于美人有几分怨恨,没想到慕容若泠居然会劝着自己给那于美人一份侧妃的名分。

慕容若泠刚刚小产,是不能同房的,君浩轩搂着慕容若泠说了些私房话就穿上了貂皮大氅出了媚泠园,至于去了哪里,这太子府里,等着太子君浩轩的人可不在少数。

“哼,贱妇!”慕容若泠送走了君浩轩,一改刚才的温柔似水,愤nù

的脸都有些变形了,尖利的指甲死死的抠进了身下的锦被,冷声的咒骂着。

代荷和夏春两个人自小就跟在慕容若泠身边,自然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气,只能缩了缩身子,唯恐被慕容若泠的怒火波及到。

慕容若泠在房里发了好大一会儿脾气,这才收敛了怒容,喝下了代荷送上来的补身药汤。

苦涩的味道充斥着慕容若泠的口鼻,再一想到腹中的孩儿。慕容若泠对那于美人的恨意又浓了几分。

贱妇,别以为你一死了之,本宫就没办法出这口恶气……

慕容若泠心里恶毒的算计着,被子里的手死死的攥着,尖利的指甲抠进了肉里,慕容若泠都不曾发xiàn



……

夜半三更,李慕寒才带着一身寒气窜进了媚泠园。

慕容若泠早已经进入了梦乡,可是眼角却带着一抹戾气,眉间也紧紧的蹙着。

李慕寒心疼的抚了抚慕容若泠的鬓发,并未吵醒这个美人。只是点住了慕容若泠的昏睡穴。这才右手轻抬搭住了慕容若泠的手腕。

见慕容若泠脉象无碍,只是身子有几分虚弱,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李慕寒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慕容若泠的身边,长臂一揽。就把熟睡的慕容若泠搂入了怀中。两个人的长发绞缠在了一起。

一直到天色渐亮。李慕寒才带着一脸不舍的离开了媚泠园,而熟睡中的慕容若泠却全无察觉。

君浩轩则宿在了兰园丽美人房中,丽美人入府三年。虽然未曾有孕,可是君浩轩却甚是喜欢丽美人在床第间的情趣。

辛苦一/夜的君浩轩只觉得腰酸腿软,脚步发飘,而丽美人却眉眼如丝,只穿了一件轻纱长裙,慵懒的伏在床边,光滑、白皙的脊背露在空气中,笑眯眯的看着小丫鬟伺候着君浩轩洗漱更衣。

君浩轩看着丽美人如猫儿一般慵懒的样子,只觉得身子一硬,可是见外面天色已经不早,这才软着腿走了出去。

送走了君浩轩的丽美人,重新缩回了温暖的被子中,准bèi

好好的睡个回笼觉。

“叩叩叩……”

门外的叩门声,让丽美人有些不悦的睁开了双眸,一旁的小丫鬟忙走到门边,轻声问着:“什么人这么早就来吵咱们美人休息!”

“丽姐姐……”外面传来一道柔柔的声音,本来一脸不悦的丽美人,却一跃下了大床,裹了一件缎面长袍就走到了门边。

雕花木门外,一道柔柔弱弱的身影罩在一件宽大的水红色缎面披风下面,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门内/衣衫不整的丽美人。

“快进来!”丽美人忙打发了身边的丫鬟去准bèi

热茶、帕子等物,自己则甚是热情的把门外的女子让了进来。

来人也不客气,只是随意的解下了披风,丽美人就如同丫鬟一般,殷勤的接到了手中,挂在了一旁的酸枝木衣架上。

而柔弱的女子则盘坐在了丽美人睡房外间的罗汉床上,这女子房间里的罗汉床是只有亲近的人才会坐的,可见来人与丽美人的关系甚是亲近。

一旁的丫鬟奉上了热茶,丽美人就随意的打发了丫鬟去门外守着,丽美人这才规规矩矩的跪在了来人的跟前,俯身叩首,仿佛下人一般。

“起来吧,如今你我已经是姐妹了,你怎么还这么规矩!”女子微抿了一口茶,轻柔的声音拂过了丽美人的耳畔。

“小姐,您太抬举奴婢了!”丽美人规矩的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只是身子俯的更低了。

女子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轻声说道:“起来吧!我有事情和你说!”

丽美人这才规矩的福身一礼,提着裙摆,规矩的站在了女子身旁。

只见来人身着一身银白色绣暗纹的交领长袍,内着一条层层叠叠的百褶长裙,发梳朝云近香髻,鬓边配着一对素银金丝步摇,素雅而不失/身份,优雅的仿若空谷幽兰一般。

“小姐,不知dào

您有什么吩咐!”丽美人恭敬的对着来人问道。

来人也不是外人,而是与丽美人同/居在兰园的柔美人,那个清清淡淡的女子,此时柔美人居然不同于往常的淡笑怯懦,反而气度甚是从容,比起慕容若泠更显大家做派。

“如今太子妃小产,君浩轩烦闷,我要你尽快怀上君浩轩的孩儿,你知dào

该怎么做吧!”柔美人甚是冷淡的丢出了一句话。

而丽美人却是眉头一蹙,有些为难的说道:“小姐,您是知dào

的,奴婢的身子怕是……”

虽然丽美人的话没有说完,可是柔美人却已经明白了丽美人的意思,随意的从袖子中取出了一张药方,冷声说道:“你的身子,我自是知dào

的,只要你服下这帖药,你必定会顺利的怀上君浩轩的子嗣,至于之后的事情,想必你知dào

该如何做了吧!”

“是,小姐!”丽美人小心的接过了药方,仿佛那轻薄的纸张如千斤重一般,语气沉重的说道。

“好了,你也累了一晚上了,你歇着吧。

至于一会儿去太子妃那请安的事,我自会帮你遮掩的!”说着柔美人就已经起身,往外走去。

丽美人恭敬的屈膝一礼,送着柔美人出了门,这才瘫坐在了罗汉床上。

……

八年前,年仅十二岁的君浩轩在京都闹事策马,踢伤了众多商贩走卒,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当时的吏部尚书熊子山却一本奏章把这事上奏给了皇帝,皇帝君子曜直接下旨苛责了君浩轩,更是派了当时最为守礼、公正的御史大夫郎应助来规劝君浩轩的言行。

偏偏这郎应助是个榆木脑袋,皇上让其督导君浩轩,这家伙就真的日日来太子府里督促君浩轩。

年幼的君浩轩稚气未脱,张扬跋扈,本就对自己父皇下的圣旨不满,如今又有这么一个死板的人来每日训诫自己言行,君浩轩面上恭谨遵从,可是背地里却找到了当时还是招远将军的舅父司徒宏宇。

司徒宏宇本就是个极端护短之辈,对于妹妹留下的儿子更是疼爱有加,如今看到君浩轩委委屈屈的样子,只觉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随即与手下的几个谋士,定下了一条毒计。

不管是任何朝代,谋反、叛国都是可以株连九族的重罪,而司徒宏宇便让手下的谋士在当时的吏部尚书熊子山的书房里藏下了这么一封密信和名单册子。

册子上不单单有这个迂腐的御史大夫郎应助,还有一干司徒宏宇不喜的大小官员。

当时的吏部尚书被皇帝抄家、灭门之际,也想明白了这内里的根由,可是苦于无处辩解,一家七十余口,一同丧命。

只有府中的幼女熊玉蕊却被府中最为忠心的婢仆潘氏所救。

熊玉蕊自幼就长得美丽脱俗,而潘氏家中的小女儿与玉蕊从小就在一同长大。

后来潘氏病重,将当日熊子山留给玉蕊的密信交到了已经十四岁的熊玉蕊手中。

熊玉蕊看过了密信,只觉得从来没有如此憎恨过一个人,太子年幼、行为轻狂,父亲原本只是谏言,居然就遭如此灭门惨祸,更连累了当时朝上一众官员。

而自小与熊玉蕊一同长大的潘氏女芸儿,也恨上了这个让自己父兄一同赴死的幼年太子。

两个还没及笄的小女孩因为仇恨,决定一起进入了太子府,伺机为亲人报仇。

三年前,刚刚十七岁的太子,一次出游之际,偶然间遇到了这样一对姐妹花。

一个清淡如水,一个热情如火。

见猎心喜的君浩轩就这么把这一对孤女领进了刚刚建成的太子府中。

更加亲自赏下了封字,一为“柔”,一为“丽”。

两姐妹一个风轻云淡的和君浩轩弹琴、作曲,另外一个则极尽热情,热舞承情。

哪怕是后来府中进了一位又一位的新人,君浩轩也从未忘记过这对姐妹。

……

如今的柔美人想要出手对付君浩轩,而对付的方式与寻常女子想要做的事情有些不同。

恨君浩轩入骨的柔美人,想要君浩轩没有半点血脉流于人世。

至于具体的实施办法,那便是让丽美人率先有孕,再给君浩轩下下绝子嗣的药物,至丽美人这一胎该失于何人之手,柔美人也早已经有了打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赵氏(1)

第二百一十四章

赵氏(1)

柔美人的计划还需yào

时间去完善,而丽美人该如何选择,这些便是后话了。

画面转换。

回到一个月前的国公府。

国公府里,自打大小姐和三小姐先后出嫁,府中倒是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安静。

慕容若秀本就自幼养在外宅,教养上不如若水、若泠二人,可是如今老夫人身边没有其他孙儿绕膝,倒是成全了慕容若秀。

老夫人日日把慕容若秀带在身边,更请了京都城里的名家来府中教导,慕容若秀的气度、礼仪、学识一日千里的精进着。

而姜夫人打理内宅的事务也越来越顺手了几分,原本赵夫人安排的那些仆妇,也都被姜夫人一点点的清理干净了。

被关在如风园里的赵茹却越来越不安。

自打慕容若泠出嫁,赵夫人就觉得这府里的人伺候自己越来越不尽心,而自己让慕容若泠救自己出去的愿望也没能成功。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一向见识不多的赵夫人一直也没有想明白,反而觉得慕容若泠不尽心。

气的赵氏日日在如风园里咒骂着慕容若泠是个不孝女。

老夫人对于赵氏在院子里发生的一切,自是清楚的,可是老夫人早已经下定决心舍弃这个自私到无知的女人。

而慕容靖远原本对赵夫人的情意,也早已经被赵夫人做下的事情磨灭干净。

如今赵夫人在府里已经成了可有可无的人。

可怜原本跟在若水身边做一等丫鬟的惜蕊。如今日日受着府里丫鬟的白眼,还要忍受赵夫人时不时的责骂。

大年初三,慕容若水回门的时候,惜蕊也曾经拜托诗翠等人求见慕容若水,可是早就被慕容若水收服的诗翠等人自然不会帮着这个曾经吃里扒外的惜蕊。

求见不成的惜蕊,对于慕容若水更加恨上了几分,想跑到慕容若泠跟前献献殷勤,没想到慕容若泠居然借口身怀有孕,不宜走动,连大年初三回门的日子。都没有回到国公府。

就在惜蕊走投无路的时候。端王府里传出了慕容若水身子不好,连府中的老夫人、临风少爷都前去探望了。

惜蕊只觉得自己狠狠的出了一口气,若是慕容若水就这么没了才好,谁让这个自小就甚是好糊弄的大小姐居然不来救自己出苦海。

可是一直心心念念盼着慕容若水死讯的惜蕊。没想到却盼来了慕容若水康复的消息。惜蕊只觉得老天没眼。

却没想到老天是真的有眼的。上一世死的那么可怜的慕容若水,要是这一世没能顺利报仇,那才是老天没眼呢!

……

一连数日。没有人来看望的赵夫人院子里,迎来了几个客人。

姜夫人身着一身绯红色交领长袍,外罩着水粉色的缎面披风,领着一众丫鬟,提着香炉、炭炉等物来到了如风园里。

此时的如风园早已经不似赵夫人掌家时的风光,院子里刚刚长出嫩芽的青草长满了院子,原本应该光滑整洁的青石小路上也沾染了不少尘土、水迹。

赵夫人身为正妻,身边应该有一等丫鬟四人,二等丫鬟八人,三等丫鬟八人,粗实丫鬟十人,可是如今的如风园里只有惜蕊和两个十来岁的小丫鬟,其他人都已经使了银子,找到门路调出了这个冷衙门。

赵夫人掌家的时候,那可没少苛待内宅里的几位姨娘,如今赵夫人失/宠/的事情已经成了事实,那乔姨娘、姚姨娘、林姨娘都不是吃醋的,再加上最近府里盛传几位姨娘之所以没有一儿半女在身旁,都是因为赵夫人给几位姨娘下了绝育的药物。

原本这些姨娘对于自己没有子嗣的事情就甚是怀疑,如今有了这样的风声,几位姨娘自然招来了府医把平安脉,没想到府医居然说几位姨娘身子无碍。

本就有所疑虑的姨娘怎么会相信府医的话,都各自寻了由头,求了老夫人的对牌,出府找到了陌生的医馆。

好么,医馆坐堂大夫的一番话,可是让几位姨娘直接变了脸,没想到还真如传言那般,这几位姨娘都被下了各种各样的绝育药物。

几个姨娘凑到一起,一合计,能让那些府医闭口多年不露分毫内情,这内宅里除了赵夫人,也只有老夫人才有这样的本事。

可是老夫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咱们这些姨娘生育的也都是老夫人的孙儿、孙女阿!

这么一合计,这人选可不就显而易见了么!

赵夫人,你真是好恶毒阿!我们这些做姨娘的本就是没了灵位牌的人,如今连个近身的子嗣都没有,以后还有什么指望!

本着这样念头的姨娘,这些日子经常领了丫鬟婆子,来如风园里找赵夫人的麻烦。

原本赵茹还端着夫人的架子,让几个姨娘伏低做小的立规矩,可是一贯有胆无脑的乔姨娘直接动了手。

几个姨娘还担心受到老夫人或是慕容靖远的责罚,没想到这两位好像不知dào

似的。

心思玲珑的林姨娘、姚姨娘也明白了老夫人和慕容靖远的打算,对于这位有些夫人名头,但是却失/宠/的赵茹也就没了规矩。

而那些一向喜欢揭人内宅秘闻的御史言官也好像聋了、瞎了一般,对于国公府,慕容靖远/宠/妾灭妻的事情,置若罔闻起来。

不是这些御史言官瞎了,而是人家也不傻好么!

赵茹虽然是太子妃的生母,可是太子妃是慕容靖远的亲生女儿,而且还需yào

依靠慕容府的势力,连太子妃都当不知dào

,咱们还跟着凑什么热闹呢!

那慕容靖远是块好啃的骨头么!

人家长女嫁入了端王府,更是有着固伦公主的封号,三女嫁给了太子,那可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

这趟浑水还是让别人趟吧,咱们老了,身子骨也不好了,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这些人齐齐闭口不言,也就让赵茹在府里的处境越来越难了起来。

几个姨娘日日来找赵茹的麻烦,赵茹自己的亲女又指望不上,赵茹也一日日的衰老了起来。

原本光滑、粉嫩的皮肤也慢慢的变黄了,有了皱纹。原本打理的甚是光滑、油亮的发丝也有了白发,刚刚四十不到的赵茹,此时看起来倒是和老夫人的年岁差不了多少了。

而受了赵茹最大苦的姜夫人却对于赵茹的失势,没有踩上一脚,更是从来没进过赵茹的如风园。

今日前来,府中的几位姨娘,丫鬟,仆妇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

刚刚出了正月,姜夫人就带着丫鬟去了如风园,这些人怎么能不担心呢,要是赵茹重新掌握了国公府,咱们这些在人家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的人,还能落个好下场么!

姜夫人对于这些张望的人,倒是没有半分反感,咱可是领了老夫人、老爷的命才来这如风园的。

……

“你这贱妇来本夫人这干什么!”赵茹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长袍,端着夫人架子,高昂着头颅,坐在上首,冷冷的打量着一身华服的姜夫人。

姜夫人也不恼怒,只是淡笑着,自顾自找了个位子,就坐下了身子,一旁随身伺候的丫鬟婢女,忙递上了热茶、帕子等物给姜夫人净手、漱口。

“姐姐,妹妹这来也是看看您这缺不缺什么东西,您也知dào

,这国公府家大业大,妹妹心力不及,难免有所错漏之处!”姜夫人优雅的坐在一旁,轻声说道,语气中的嘲讽之意,怕是连傻子都能听得出来了。

果然,一向高傲的赵茹看见姜夫人如此不敬的样子,一把就把手边的茶碗打落在了地上,厉声说道:“你这贱妇,不过是个平妻,在本夫人跟前也不过是个小妾,居然敢如此奚落本夫人!”

姜夫人也不恼怒,只是淡笑着,说道:“姐姐想必忘了,妹妹虽然是平妻,这普通人家里平妻确实是与小妾无异,可是妹妹却是上了族谱的,和姐姐身份同等!”

赵茹忽然听见姜夫人说自己上了族谱,微微一愣,没想到到底没防住这个贱妇,早知dào

当日就该请了杀手,送她们母女归西才是,也省得如今在自己眼前添堵。

到现在赵茹也只以为是姜夫人和慕容若秀给自己下绊子,才让自己过得如此惨淡,却从未想过,她如今的惨状,是因为不一样的若水。

“就算你上了族谱,位分也在本夫人的后面,你居然敢在本夫人勉强逞强!”赵茹有些故作强势的说道。

“妹妹想姐姐又忘了。

咱们老爷的正妻,一直都是珑烟公主,你不过是继妻,而妹妹不过是平妻,咱们的身份可是一般无二的!”姜夫人淡笑着说道。

“噗!”赵茹只觉得喉中一甜,一股腥咸的血气上涌,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姐姐,您可得保重身体!”姜夫人则眯了眯眼睛,对着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一旁提壶的小丫鬟忙上前为赵茹续了一杯清茶,恭敬的送到了赵茹的唇边。

赵茹只觉得这茶汤比之往日的茶汤略显了酸涩,不过赵茹此时觉得口中腥味甚重,倒也没有疑虑,只是接过了茶碗,一饮而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赵氏(2)

第二百一十五章

赵氏(2)

姜夫人笑眯眯的看着赵氏喝下了丫鬟送上的热茶,这才随意的说了几句闲话,领着一众丫鬟离开了冷落的如风园。

慈恩院里,老夫人无声的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一双眼眸半眯半闭着,手中的念珠缓缓的转动。

姜夫人见到老夫人如此举动,倒是多了几分拘谨,很是规矩的站在了正厅的中央,跟在身边的丫鬟则留在了房间外。

过了好一会儿。老夫人才睁开了一双有些浑浊的眸子,长叹一声,开了口:“唉……你是不是觉得老身太过狠心了些呢!”

姜夫人听见老夫人这么说,忙恭敬的屈膝一礼,轻声说道:“老夫人此言,让妾身实在惶恐。

妾身知dào

,老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国公府的荣衰。赵姐姐虽然是太子妃娘娘的亲母,可是赵姐姐却忘记了国公府的荣耀。

而赵姐姐这般无理的举动,更是会影响到咱们国公府这些孩子们的前程。

妾身虽然出身低微,但是这些道理,还是能想得通的!”

老夫人看着跪在下首的姜夫人,打量了片刻,这才对着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乐枫忙上前扶起姜夫人。

姜夫人被乐枫扶起身,却没有忘记礼节,更加规矩的福身一礼,这才顺着老夫人手指的方向半坐下了身子。

“你能明白就好!

咱们国公府传承几代,代代都能立于朝堂不倒。不光是因为几代国公爷对皇帝忠心,更是因为内宅安定,让那些闲的发慌的御史言官不能抓到把柄。

可是如今,咱们府里的两个丫头,先后嫁入了太子府、端王府,两个是非地,以后咱们国公府也会处于风口浪尖上。

所以这内宅里,更加要小心谨慎几分,不能让别人抓到把柄。

可是这赵氏,原本看着还算机灵。老身也能对其容忍几分。只是没想到,这赵氏岁数渐渐大了,心思倒不如原来灵透了。

以后,这府里就交到你手上了。你可得提醒着神。后院里那些女人。若是安分守己还好,如果不是,你尽管发落便是了!”老夫人手里转动着念珠。嘴上说出来的话,却不见半分仁慈。

不过想想也是,前任国公爷,也就是老夫人的夫君,慕容靖远的亲爹,后院也有不少姨娘,可是却没有一子半女降世,就可以看出老夫人的手段了。

只是老夫人如今年迈,手段倒也不似年轻时候那般狠辣,如今这赵夫人碰触到老夫人的逆鳞,老夫人怎么还会留这个女人在世呢!

刚才姜夫人会去赵夫人院子里,便是老夫人吩咐的,就连那壶热茶里的茶叶,也是老夫人亲手交到姜夫人手中的。

老夫人又冷声敲打了姜夫人几句,这才关切的问道:“若秀那丫头,这些日子身子可好些了!

府医开的方子,可有效果!”

姜夫人见老夫人提起自家闺女,一脸恬静的笑意上脸,轻声说道:“劳老夫人挂心了!

那丫头前些日子染了些风寒,如今吃了几贴药,倒是好多了,只是还有些咳嗽,妾身便没有让那丫头来慈恩院这边请安。”

老夫人听了,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无事就好!靖远那孩子膝下子嗣少,若水、若泠又出嫁了,如今这内宅里,只剩下若秀一个人能没事的时候,来瞧瞧我这个老婆子,这几日,那孩子没来,我这个老婆子倒是有些没有着落了似的!”

姜夫人也知dào

这人岁数一大了,就喜欢膝下子孙围绕。

可是偏偏慕容靖远只有一个儿子,又因为赵夫人不是嫡母,一直拖着,没有给慕容临风相看媳妇,弄得现在慕容临风都已经二十多岁,还没有成亲。

“老夫人,若秀能跟在您身边,是她的福气!等她身子再好些,定会日日来您身前尽孝的!”姜夫人笑眯眯的应承着。

“好,好,好!让她好好休养身子,咱们国公府,虽然不似其他人家那般富裕,但是那些子补养身子的药材也是不少,你尽管去库房选好的,给若秀那丫头补补身子!”老夫人对于这个自小养在别院的孙女,比照起若水还多了几分怜爱。

姜夫人虽然不会像老夫人说的那般,去库房里搜罗一些上等的补药给若秀补身,但是对于老夫人关心自家女儿,也是很开心的。

老夫人又拉着姜夫人说了些闲话,赏下了几件首饰,便让乐枫送姜夫人出了门。

过了片刻,乐枫这才带着一身凉气,重新回到了正房里。

“记着注意如风园的动静,赵茹那个妇人,总是会惹出一些烂摊子!”老夫人正对着身边的老嬷嬷交代着。

……

而此时在太子府里,一门心思对付于美人腹中胎儿的慕容若泠,却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的祖母会对自己的亲娘下了手。

虽然国公府里一直传出自家母亲身子不适的消息,但是自小就跟在赵氏身边长大的若泠,却对于母亲的身子有着无比的信心。

更是把这些传闻当成了母亲想重新争回父亲恩/宠/的手段,而慕容若泠对于母亲会用这样的手段,无奈的嗤鼻了。

母亲也不想想自己都什么岁数了,还拿着身子不适的幌子来争/宠/。

你说要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装病,还能让人觉得这女子柔弱温婉,那母亲这把年纪,还装病,那就是东施效颦了。

……

如风园。

赵氏这些日子只觉得心胸气闷,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而且脚下也没了力qì

,哪怕是刚刚小产那段日子,也没有这样不舒服阿。

可是现在府里的大小事务都掐在姜氏那个贱妇手中,老夫人和慕容靖远更是不待见自己,赵氏也只能生生的忍耐着。

过了几天,赵夫人终于病倒在了床上,起不来身了。

惜蕊这才拿着赵夫人的对牌,慌张的跑到了姜夫人的院子里,求姜夫人派个府医过去给自家主子看看。

姜夫人听闻赵夫人身子不好,倒是也没有刁难惜蕊,只是淡淡的询问了几句,便打发身边的丫鬟去外院请府医了。

可是一直跟在姜夫人身边伺候的小丫鬟,却看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眼色,拿着对牌,便躲进了偏房。

而姜夫人打发走了惜蕊,则重新招了那丫鬟过来,领着她直接去了老夫人院子里。

不能怪姜夫人不给赵氏请大夫,只是姜夫人可不知dào

那些大夫能不能看出赵氏的问题。万一发xiàn

赵氏是因为那壶茶才病了的话,自己倒霉还算是小事,要是因为自己搞砸了老夫人的安排,那连累自己女儿在府中失了依仗,那才是大大的祸事。

所以姜夫人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心思,领着丫鬟,求见了老夫人。

没想到老夫人听了姜夫人的话,倒是很镇静,只是让姜夫人放心,便安排身边的丫鬟去请府医了。

……

府中伺候的府医背着药箱,领着小厮,带着一脸的无奈出现在了如风园里。

至于府医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那也是事出有因的!

如今赵氏在内宅里失势,这个事情早就已经是烂大街的事情了,府中的府医更是知dào

这赵氏没有翻身的日子了。

对于这去如风园给赵氏诊病,那真是费力不讨好的活,所以这个钱府医便一时疏忽被其他几个府医算计了。

如风园里,赵氏的睡房里,燃着一盏炭炉,但是还是凉丝丝的,钱府医虽然心中不悦,可是还是很有医德的。

在惜蕊的陪同下,把脉沉吟了片刻,这才走出了内室,轻声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让小厮研磨,开了张方子。

惜蕊忙笑眯眯的送着府医出了门,便打发了院子里的两个小丫鬟,拿着对牌和方子去药材房那边取药了。

而药材房那边早就得了姜夫人的命令,倒是没有为难来的两个小丫鬟。

只是那些上等的药材么,不好意思,府里没有,那些有些碎了的药材,倒是能配成几服药。

小丫鬟哪知dào

这内里的弯弯绕,只能委委屈屈的拎着几个药包,回到了如风园。

而一贯跟在若水身边伺候的惜蕊,哪曾被人这般奚落过,哪怕是刚到了赵茹身边伺候的那段日子,也是人人面上恭维的阿!

如今赵氏失势,可是自己毕竟是大小姐从小的丫鬟,这些人居然这么这折损自己的面子!

惜蕊决定必须得为自己讨个公道,更得给姜夫人上个眼药,让老夫人知dào

知dào

,这个看着温婉得姜夫人是个什么人品。

说做就做,惜蕊直接把那药包摊在地上,踩了几脚,让原本就有些碎的药材,显得更加破烂了一些。这才换上了干净的衣裙,小心的捧着药包,来到了慈恩院外。

这慈恩院,惜蕊也来过不止一次,只是以前都是跟在若水身边来这边请安的,自打跟在赵氏身边,这还是第一次。

只见这院子,还是原来的样子。

老夫人坐在房里,听见廊下赵氏身边的丫鬟居然还敢跑到自己的院子,和自己身边伺候的丫鬟们吵闹不休,更加觉得这个赵氏真的是个祸害,没有半点涵养,连身边的丫鬟也不似大家丫鬟的做派。(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赵氏(3)

第二百一十六章

赵氏(3)

惜蕊的吵闹,终于成功的惹起了老夫人的主意,乐枫面色不善的带着惜蕊走进了正厅。

只见老夫人穿着一身褐色常服,绾着圆髻,带着嵌翡翠的绣缠枝纹抹额,手里摆弄着一盆已经修剪的很是漂亮的盆栽。

惜蕊刚一进门,就哭着跪倒在了地上,那哀怨的样子,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那赵氏是她的亲娘呢。

“老夫人!您可得给咱们赵夫人做主阿,咱们赵夫人这些日子身子不好,便让奴婢请府医来看看。

可是那姜夫人虽然派了府医过来,也开了方子。只是奴婢打发了两个小丫鬟去取药,那姜夫人居然这么奚落咱们赵夫人!

奴婢实在是看不过眼,这才来吵了老夫人的修行!”说着惜蕊还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不停的抽泣着,身子一抖一抖的,看着让人觉得甚是可怜。

可是老夫人是什么人,那可是从宅斗里奋斗了很多很多年的战斗机,别说本来老夫人就已经对那赵夫人动了狠心肠,但是惜蕊这一番敷衍的做派,就不能让老夫人相信一分。

“哦,姜夫人怎么奚落你们主子了!”老夫人虽然不信惜蕊的话,但是一点不妨碍老夫人的孩子心性涌起,准bèi

和这丫鬟好好玩玩儿。

“老夫人,您看看,这些药材,这哪是给夫人吃的!

奴婢说句不敬的话,怕是这药材就是给奴婢们用。奴婢们都会嫌弃吧!”惜蕊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药包,直接跪行到了老夫人跟前,小心的解开药包,哭哭啼啼的说道。

老夫人既然想要好好和惜蕊玩玩儿,自然会好好配合这惜蕊的做派,忙取过惜蕊手中的药包,伸出带着护甲的右手,挑拣着药包里已经碎的不像样子的药材,脸上也适当的涌起了几分怒色。

惜蕊虽然一直跪在老夫人跟前,但是一双眼睛可没忘记打量老夫人的脸色。如今看见老夫人脸上起了怒色。忙又抽泣了两声,继xù

说道:“老夫人,您是不知dào

咱们夫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这些日子,咱们夫人被禁足在院子里。后院里那些姨娘经常来院子奚落咱们夫人。咱们夫人可是堂堂正正的正妻。如今被那些子没上过族谱的姨娘奚落,咱们这些做奴婢的,心里真是不好受阿!”

老夫人更加配合的拉起了惜蕊。面带心疼之色的擦着惜蕊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这些事情,你怎么才说阿!

那些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以下犯上!真是当老身老糊涂了不成,也亏得你们夫人有你这么个忠心的丫鬟,不然老身还被这些人蒙在鼓里呢!”

惜蕊一心的注意力都在老夫人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乐枫等人,那撇着的嘴角,只当老夫人真的不知dào

后宅发生的事情,更加卖力的哭着,抱怨着府里那些曾经奚落过自家赵夫人和自己的人。

老夫人则越听,心里越是冷笑,也亏得这事出的巧,不然还真不知dào

,这府里有这么一个爱挑唆是非的人存zài

呢!

“瞧瞧,这丫头,这哭的真是可怜见呢!

来人,把府里那些女人给老身都叫过来,老身倒要看看,是那些个不要命的,居然敢奚落当家主母!”老夫人一边给惜蕊擦着泪珠,一边厉声对着身旁的丫鬟吩咐着。

乐枫等人都是常跟在老夫人跟前的,怎么会不明白老夫人的心思呢!听见老夫人的吩咐,几个人忙恭敬的屈膝一礼,往外走去。

而和老夫人一起留在房里的惜蕊,却在心里暗笑不已,咱们赵夫人那可是太子妃的生母,一定是那些子贱妇背着老夫人去奚落咱们夫人,如今老夫人知dào

了这事,看你们怎么招架。

还别说,除了姜夫人,其他的几个姨娘,一听说老夫人召见,再加上听说赵夫人跟前的侍婢在老夫人房里好好的哭诉了一番,心里都打起了鼓。

几个姨娘一合计,得了,看样子这赵夫人是要再翻身了,咱们既然当初去奚落人家,如今这番处境,也是自找的。

现在老夫人召见,那咱们就别找不自在了,还是快点过去吧,反正老夫人也不过就是责罚咱们禁足什么的!

至于赵夫人那边,那就只能是见招拆招了,最差也不过就是被送到庄子上去。

本着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心思,几个姨娘稍微换了身衣服,便跟着丫鬟一路来到了慈恩院。

而乐枫亲自去请的姜夫人也已经带着丫鬟,到了院子门口。

“让她们进来!看看她们干的那些好事!”几个姨娘和姜夫人刚走到廊下,就听见老夫人在房里冷声的呵斥声。

几个姨娘缩了缩脖子,跟在姜夫人身后,好像鹌鹑似的,走进了正厅。

而走在最前面的姜夫人,却受到了乐枫的暗示,虽然面上带着紧张,但是心里却没有一点害pà

的心思。

“你们还敢来老身这么!”老夫人看见几个人走进来,便直接把桌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语气严厉的喝问道。

姜夫人几人,忙规规矩矩的跪倒在地,行礼问安:“妾身(婢妾)见过老夫人!”

而一直站在老夫人跟前的惜蕊,倒是没有避让,直接堂而皇之的受了姜夫人和几个姨娘的礼,这全然不是一个丫鬟该有的举动。

但是惜蕊就这么做了,能看见这些前些日子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的女人跪倒在自己脚下,惜蕊只觉得心中好爽,却全然没看见老夫人眼中闪过的一道厉色。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姜夫人,老身把这打理内宅的事情交到了你手上,你到底是怎么做的!”老夫人直接拿着姜夫人开了刀,语气中的严厉,让站在一旁的惜蕊都打了个寒战。

以前跟在若水身边,惜蕊只知dào

老夫人是个和蔼可亲的样子,即使刚才老夫人很生气的让丫鬟去把这些人叫到跟前,也没觉出厉害,可是刚刚的一声喝问,却让惜蕊觉得心中一颤。

“回老夫人的话,妾身自打打理内府的事情,时时勤勉,虽然不是事事亲力亲为,但是也没有半分懈怠,还请老夫人能明鉴!”姜夫人忙俯下身子,语气诚恳的说道。

“勤勉……你自己看!”老夫人嘴里满是不屑的念叨了两声,便直接把惜蕊带来的药包丢在了地上。

姜夫人看了看药包,便知dào

老夫人是想让那赵夫人出来风光两天,自然也很是懂事的俯身叩首,说道:“妾身确有失察,还请老夫人体恤!”

“失察,这样的药,居然是给咱们府里的夫人服用的,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别人笑话!

姜夫人,老身原以为你是个灵透、大度的人,没想到你到今日还在记恨着赵氏当初的作为!

算了,以后这管家的活,你就交出来吧!

老身虽然年岁大了,但是这把子气力还好!也巧,那若秀丫头也岁数不小了,正好跟在老身跟前打个下手!

至于你么!禁足半月,这些日子,老身不想再看见你了!”老夫人冷哼了两声,嘴里说出了最后的处置。

原本以为自己肯定得被责罚一二的姜夫人,却没想到老夫人居然会是这个安排,这哪里是罚阿!

虽然是没了管家的权利,但是自家女儿跟在老夫人跟前学习管家,可比跟在自己身边要好得多,而且老夫人本就是大家闺秀,到时候自家女儿出阁的时候,也能落个好名声阿!

姜夫人忙俯身叩首,很规矩的说道:“是,妾身听命!”说着就把腰上的对牌解了下来,交到了乐枫的手中。

惜蕊看见姜夫人被下了管家的权利,眉眼中一抹兴奋一闪而过,可是老夫人是什么人,那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直接就把惜蕊的表情,收入到了眼底。

再说,惜蕊说到底不过是个丫鬟,虽然在府里耳濡目染看过的东西不少,但是这里面的弯弯绕,也不是她一个丫鬟一时就能明白的!

但是惜蕊不明白,不代表下面的姨娘里没有机灵人,比如林姨娘,那个不喜欢张扬的女子,便满含深意的看了看老夫人和姜夫人,这才俯身想着内里的关节。

姜夫人被禁足了,接下来倒霉的就是几个姨娘。

老夫人也没和她们几个交谈,只是冷冷的丢下了一句,全部禁足一个月,便直接拉着惜蕊走到了屏风后的睡房去了。

睡房里,老夫人好像一个和蔼的老人一样,关切的问着赵夫人的身子,为赵夫人受的这些苦,表示着不满。

而惜蕊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说个不停,把赵夫人和太子妃最近通信的事情,也说了个清清楚楚。

老夫人只是淡笑着,安慰了惜蕊几句,又让丫鬟取来了几株上等的山参,这才打发了乐枫送惜蕊回了如风园。

而赵夫人也解了禁足,老夫人更是亲自让丫鬟拿着慕容靖远的名帖,请了太医来为赵夫人诊脉。

一时间,府里又一次乱了起来。

姜夫人被禁足,赵夫人却被老夫人再一次的捧了起来。

往日那些拼了命才调出如风园的丫鬟们,都各个捶胸顿首的表示着后悔。(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赵氏(4)

第二百一十七章

赵氏(4)

就在府里丫鬟后悔,几个姨娘惶恐的时候,姜夫人却照常日日在房里给慕容靖远绣着贴身的衣物。

而若秀也已经身子痊愈,更是跟在老夫人身边,学着打理家事,府里那些腌渍事,老夫人也一点点的对慕容若秀说了些。

赵夫人解了禁足,慕容若泠那也收到了消息,慕容若泠自是替母亲开心的,而且自己这边的事情,进展的也很是顺利,倒是准bèi

出了正月,等天气在暖和些,回去陪母亲多住几天。

惜蕊这几天可以说是春风得yì



自打那天,惜蕊去了慈恩院诉委屈,更是得了老夫人的垂青,那些子一贯势力的丫鬟婆子好像苍蝇一样,围绕着惜蕊,就希望能调回到赵夫人院子里去。

毕竟赵夫人的院子里,现在丫鬟还缺少不少呢!

这几天,那些个丫鬟们也送了不少小东西给惜蕊,惜蕊往日头上总是两支素银簪子,如今也换成了鎏金步摇。

对于府中的异动,老夫人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面上不显,让她们随意折腾。

几个姨娘虽然被禁了足,但是老夫人也都送去了些东西,倒是让几个姨娘略微安了安心。

……

日子慢慢的过着,天气一天天的暖和起来,可是赵夫人的身子却总是不见起色,一连吃小半个月的药,还是恹恹的躺在床上。

惜蕊也从最开始的兴奋、得yì

。变得有些焦虑了起来,毕竟赵夫人现在可是自己最大的靠山,要是靠山倒了,那自己还得yì

个什么劲。

更何况如今惜蕊已经把府里的姜夫人和几个姨娘得罪了个彻底,那些出了钱,调回到如风园的丫鬟们,也冷嘲热讽的对惜蕊没个好脸色。

一些被惜蕊拒绝的丫鬟,更是每日一张笑脸的从如风园外来来回回的路过,就想看看惜蕊那张有些难看的脸。

而赵夫人也撑着病体写了几封书信,交给惜蕊。希望能传给太子妃慕容若泠。让慕容若泠找个可靠的大夫过来看看。

但是之前赵夫人送信的渠道,早就在惜蕊得yì

洋洋炫耀的时候,不知不觉的泄露给了老夫人。

如今这几封情真意切的书信,早已经摆在了老夫人的案头。老夫人看了赵夫人的信。只觉得这个惜蕊也算是个福星。不然这赵氏还真是会给自己惹上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只是如今的赵氏却已经整日里昏昏沉沉的昏睡着。

老夫人自然也打发了人去太子府和端王府,请两位出嫁的姑娘回来看望这位赵夫人,但是慕容若水身子刚刚大好。正忙着处置府里的琐事,而慕容若泠则说要在府中安胎,不能出府,等过些日子胎像安稳了,再回来探望母亲。

至于两个出嫁姑娘的送回来的信,就让老夫人的心情好上了几分。尤其是慕容若泠居然借口安胎,不能回来探望母亲的消息,这过些日子,赵夫人离世,那慕容若泠你可不能怪老身没给你机会回府见赵氏最后一面了。

……

姜夫人被禁足了六七天,老夫人就借口这些日子身子疲累,赵夫人又身子不好,把禁足的姜夫人放了出来。

与姜夫人一同放出来的,自然还有那日禁足的几个姨娘,至于那几个被送到庄子上的丫鬟,那老夫人就无暇顾及了。

禁足风波,雷声大雨点小的就这么结束了,惜蕊也感觉出了一些不对头,毕竟自家主子可是主母,主母被姨娘奚落,这可是个大事,怎么会如此简单的就糊弄了过去。

可是现在惜蕊在府里可以说是彻底没了人情,那些能探听到消息的对于这个惜蕊看不上眼,那些打听不到消息的丫鬟们,要么就是不受主子重视的,要么就是一些粗使丫鬟,惜蕊又看不上人家。

这几日,府医来的更勤了,而且几个姨娘也都假惺惺的带着礼物,来探望了赵夫人,可是嘴上却话里话外的挑剔着惜蕊伺候的不尽心,弄得惜蕊整天哭丧着一张脸。

……

这些日子,对于惜蕊来说,真是度日如年……

可是今天,惜蕊倒是有些高兴,因为出了正月了,算算日子,太子妃慕容若泠这胎已经快三个月了。

再过个几天,想必慕容若泠就会回府来看望赵夫人,只要自己好好哭一哭,一定能让慕容若泠把自己搭救出去。

天不从人愿,就在惜蕊满心等着慕容若泠回府来搭救自己的时候,慕容若泠小产的消息,却已经传遍了国公府。

惜蕊只觉得老天爷给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太子妃慕容若泠怎么会小产呢,那自己该怎么办呢,赵夫人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而且现在已经时不时的昏睡不醒了……

……

树梢上吐露了嫩芽,可是赵夫人却没有机会看到今年的桃花了……

一大早,惜蕊就穿戴整齐的带着几个小丫鬟进了赵夫人的睡房,这些日子因为赵夫人一直卧床,房间里总是带着一股子霉味,所以惜蕊已经把守夜这差事交给了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

惜蕊皱着鼻子,刚刚一进门就把紧闭的窗子推开了一个缝隙,清新的空气瞬间冲进了房间,房间里那股子怪味,也吹散了不少。

“夫人……”惜蕊小心的走到床边,看着值夜的小丫鬟睡的好像死猪一样,有些不喜的剐了一眼身后的小丫鬟,这才轻声唤着赵夫人。

只是赵夫人却没有半点回应,反倒是值夜的小丫鬟揉着眼睛,起了身,怯懦的说道:“惜蕊姐姐,夫人昨个夜里醒过来了,然后嘟囔了大半宿才睡下呢!”

“那你怎么没过去叫我!”惜蕊一听见赵夫人晚上醒过来过,也就不再叫起,只是回眸数落着小丫鬟。

小丫鬟有些委屈的揉了揉散乱的双丫髻,低着头说道:“惜蕊姐姐,我昨天想去唤你来的,可是我看你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再加上夫人也没什么事情,就没有去吵你睡觉。”

惜蕊看着这个没有眼色的小丫鬟,无奈的长叹了口气,这哪是夫人有没有事的问题,这是自己要在夫人跟前好好表现的事情。

自己还指望着等慕容若泠回府的时候,赵夫人能替自己美言两句呢,没想到这个小丫鬟居然这么蠢笨,早知dào

就安排个机灵的值夜了,可是这机灵的都躲了这苦差事。

惜蕊虽然心里生气,可是如今赵夫人又没了动静,再骂这小丫鬟也没有用了,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行了,你下去歇着吧!”

小丫鬟一听见惜蕊放自己下去休息,忙笑眯眯的行了礼,这才一路小跑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准bèi

好好睡一觉,毕竟窝在床脚,还要闻着怪味,睡的着实不舒服。

惜蕊打发了值夜的小丫鬟,又留了两个丫鬟在内室里守着,自己就坐在了外间的绣墩上,看着树梢上那心吐露出的嫩芽。

……

一直到了晌午,小厨房送了饭菜过来,惜蕊才恍然想起,赵夫人已经一整个上午都没起来过,也没吃过东西。

“夫人,醒醒,吃些东西吧!”惜蕊大着胆子,掀开了幔帐,用手触碰了下昏睡着的赵夫人,嘴里轻声唤着。

可是惜蕊只觉得触手的感觉,一阵冰凉、僵硬,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阿……

夫人,夫人,您醒醒阿!”惜蕊一时间慌了神,直接扯下了幔帐,赵夫人这才露出了面容。

只见赵茹面色泛青的躺在床上,一张脸上早已经没有了血色,而且也没有呼吸的迹象。

一直在内室里守着的两个小丫鬟,看见赵茹的样子,更是惊慌的跑出了正房,一想到自己可能一整个上午都和一个死人同处一室,两个小丫鬟就失声尖叫了起来。

如风园里的丫鬟、婆子听见正房这边的响动也都凑了过来,连正躺在床上补觉的值夜小丫鬟也披着外袍,走出了厢房。

而呆立在房中的惜蕊却只觉得身子发硬,心中很是慌乱。

这可怎么办,赵夫人怎么会就这么没了呢!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没有太多的时间给惜蕊考lǜ

,如风园的动静早已经传到了慈恩院,后院里的几位姨娘和姜夫人自然也得了信。

老夫人身着一身简单的常服,杵着柺杖,扶着乐枫出现在了院子里。

院子里那些慌乱的小丫鬟,立马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围在了老夫人身边。

“这里是怎么了!”老夫人很威严的扫视了下四周,冷声喝问道。

“奴婢们不知dào

,只是听见她们尖叫就出来了!”一些后从房间里出来的丫鬟,听见老夫人问话,一下子散了开,指了指发呆的两个人,轻声说道。

而被露出来的两个丫鬟也好像回了神,哭哭啼啼的跪在了地上,磕磕巴巴的半天也没能说出来个究竟。

倒是姜夫人和几位姨娘已经领着丫鬟,来到了如风园。

“妾身(婢妾)见过老夫人!”几个人忙走上前,见礼。

“行了,别拘着了,姚姨娘,你去看看,这房里到底怎么了!”老夫人随意的挥了挥手,指了指刚要起身的姚姨娘,轻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赵氏殁了(1)

第二百一十八章

赵氏殁了(1)

被点到名的姚姨娘只觉得脚下一顿,眼前一黑,眼前这个如风园,一看就是出了倒霉事的,老夫人怎么这么巧就挑上自己了呢,早知dào

还不如不过来了!

可是老夫人的话都已经说出口,自然容不得姚姨娘拒绝,姚姨娘只能领着身边的贴身侍女碧荷往正房走去。

老夫人则让丫鬟扶着走到了廊下,从外面望着有些昏暗的房间,一张老脸上满是凝重。

而姚姨娘虽然磨蹭,但是这路毕竟是有限的,丫鬟扶着姚姨娘也已经走到了正厅里,只见厅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姚姨娘只能皱着眉头,一只手紧紧的拉着身边的碧荷,两个人壮着胆子往赵夫人的睡房走去。

刚一走进睡房,姚姨娘就觉得心头一凛,房间里的气味,现在姚姨娘已经闻不到了。

因为姚姨娘看见赵夫人的贴身侍女惜蕊正哭丧着一张脸,站在内室的床前。

这段时间,赵夫人身子就一直不好,如今这幅样子,怕是不行了吧!

姚姨娘又往前走了几步,穿过了珠帘,屏风后的大床已经近在眼前。

床上的赵茹双目紧闭,气息全无,一张脸上泛着青色,而惜蕊则呆傻的站在一边,连姚姨娘走到身边,都没有半点反应。

姚姨娘看清了床上的景象,也觉得心头一紧,忙拉着碧荷走出了正房。抖瑟的来到了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赵夫人怕是不行了!”姚姨娘喘息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

老夫人脸上神情一凛,忙打发了身边的丫鬟去请府医和慕容靖远过来。

……

外院里,慕容靖远正打理着桌案上的琐事,听见老夫人派人来传话,忙披上了外袍,一路匆忙的出现在了如风园中。

此时的如风园里,老夫人已经领着姜夫人、几个姨娘坐在了正厅里,而刚刚被叫过来的府医。则只是扫视了一样赵夫人就转身出了内室。和慕容靖远刚好走了个碰头。

慕容靖远刚一进如风园就看见自家母亲和几个妻妾正坐在正厅里,一脸凝重的样子。

“儿子见过母亲!”

慕容靖远掀着袍摆,刚要行礼,老夫人就打断了慕容靖远的举动。轻声说道:“别拘礼了。你先去看看赵夫人吧!”

“是。母亲!”慕容靖远自然知dào

母亲的安排,只以为是赵夫人已经到了最后一刻。慕容靖远心中想着,毕竟是多年同床共枕的女人。自己也该去见见她。

而从内室里出来的府医却上前,拘礼说道:“

还请国公爷留步!赵夫人如今已经过世,国公爷猛然进去怕是不吉利!”

慕容靖远听闻,脚下步子一顿,有些不敢相信的回眸看向了府医。

府医也早已经平复了心情,躬身一礼,轻声说道:“钱某见过国公爷、老夫人、姜夫人,几位姨娘……”

“快别拘礼了,你倒是说明白阿!”慕容靖远有些焦急的打断了府医,忙问道。

“是,国公爷。

钱某刚才进去看过赵夫人了,赵夫人气息全无,脉象归宁,而且身子早已经僵硬,怕是早已经过世!”府医忙把自己刚才在内室所见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这些丫鬟怎么伺候的!”老夫人一听此言,手中柺杖重重的跺了跺地面,厉声喝道。

“母亲,您请息怒,还要保重身体才是!”慕容靖远虽然知dào

老夫人此举是做样子的,但是还是起身劝说道。

“来人,把如风园的丫鬟都叫过来!”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厉声吩咐道。

几个粗实婆子好像下山猛虎一样,直接把院子里,还有些慌乱的丫鬟押进了房里。有两个眼神好的,更是看见了还在内室里发傻的惜蕊,也没有客气,直接把惜蕊也拽了出来。

“老夫人……”刚才一直在走神的惜蕊,这个时候也已经回过了神,跪倒在老夫人脚边,哭着唤着。

“滚开,你这贱婢,口口声声说是最尽心伺候赵夫人的,结果呢……”老夫人一脚就把抱着自己大腿的惜蕊踹到了一边,恶狠狠的问道。

惜蕊看见忽然变脸的老夫人,心里一颤,忙规矩的跪好,泣声说道:“奴婢真的是尽心尽lì

的伺候夫人的!

奴婢今早过来的时候,见赵夫人还在昏睡,便一直守在房里,一直到中午见夫人还在昏睡,这才想要叫醒夫人用膳,没想到……”

老夫人此时才不会听惜蕊的辩解,只是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下首,沉声说道:“惜蕊,赵夫人的忠仆,见夫人过世,愿意追随夫人去下面伺候,来人!”

惜蕊听见老夫人的话,早已经傻傻的坐在了地上,一双眼睛里没有半点焦点。

守在一旁的粗使婆子,更是直接把惜蕊拖出了房间,本来这主子过世,丫鬟、小厮陪葬都是有惯例的。

其他那些丫鬟见往日嚣张跋扈的惜蕊,如今落了这么个下场,都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觉,也不知dào

等着自己等人的该是个什么局面呢!

老夫人处置了惜蕊,又随意的问了几个问题,这才让这些丫鬟在如风园里,好好守着。

“母亲,您看着赵氏过世的这么突然,而若泠那又刚刚小产,这可怎么办才好呢……”慕容靖远有些为难的蹙眉,说道。

“派人去送信吧!真是可怜了若泠那丫头了!”老夫人故作悲伤的长叹一声,幽幽说道。

姜夫人忙吩咐了人,去安排人送信,自己则扶着老夫人回了慈恩院。

慈恩院里,乐枫早已经让几个丫鬟准bèi

好了热帕子、安神茶等物,毕竟老夫人年岁大了,看见这样的事情,总是会有些不舒服的。

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拿着热帕子敷了敷脸,又喝了几口安神茶,这才打发了几个丫鬟,只留下姜夫人和一个老嬷嬷在房里。

“这赵氏的事情,你就当没有发生过吧!”老夫人看姜夫人有些失神的样子,轻声说道。

“是,妾身明白!”姜夫人勉强的笑了笑,轻声应着。

“行了,这丧事还需yào

你操心,你也下去准bèi

吧!”老夫人见姜夫人这幅样子,也不想在说些什么,毕竟是手上沾了血腥,一时间接受不了,也不见怪。

……

至于派去给慕容若水和慕容若泠送信的人也已经离开了国公府,只是虽然都住在内城里,但是这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两队送信的人先后到了端王府和太子府。

慕容若水这些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那李氏这些日子一直龟缩在自己院子里,晨昏定省,来的更是准时。

而端王冷睿铭已经失踪了好一段时间,也不知dào

跑到哪里去了,倒是皇上派人来探过两次口风,见慕容若水确实不知dào

,便也不在派人来追问了。

慕容若水收到消息,便吩咐诗翠等人取了自己头上的珠钗步摇,换上了素银的首饰,重新穿上了一身素白色的锦缎长裙。

几个丫鬟也都换上了一身素衣孝服,倒显得素净秀雅的很。

端王府的管家也麻利的安排好了乌蓬马车。

慕容若水简单的把府里的事情对梦兰交代了几句,便领着诗翠等人,上了马车,赶回了国公府。

……

太子府。

国公府送信的小厮到了的时候,慕容若泠正有些慵懒的躺在罗汉床上,喝着补身的药汤。

都说母女连心,这些日子,慕容若泠就已经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可是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究竟。

再加上慕容若泠小产,倒是耽误了回国公府的功夫。

如今猛然听说母亲过世的消息,慕容若泠失手打翻了药汤,眼泪止不住的掉落。

而慕容若泠的陪嫁丫鬟代荷、夏春等人更是直接愣了神,赵夫人不过四十来岁,平日里在府里更是经常服用参汤、燕窝等物,身子一向康健,怎么会……

“小姐,您……”夏春等人虽然疑惑,可是如今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慕容若泠作为赵夫人的亲生女儿,自然是要回府守孝的,哪怕不是亲女也要守孝……

“快给本宫准bèi

东西,本宫倒要看看为何本宫的母亲会突然离世!”慕容若泠从最初的呆滞,直接过度到了疯狂,冷声吩咐着房中的几个丫鬟。

代荷忙扶着慕容若泠来到了梳妆台前,绾了一个简单的回心髻,两支素银簪子固定了发束。

夏春则取出了素白云锦的长裙。

过了片刻,慕容若泠就已经和若水差不多同一个打扮的出现在了二门口。

……

太子府、端王府前后脚跑出了两辆乌蓬马车,立马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而国公府的下人出府采购麻衣、白布更是印证了这些人的猜测。

慕容若水回到国公府的时候,府里原本各处悬挂的彩色宫灯、大红绸布之类的东西,已经撤换了下来。

随处可见的丫鬟、小厮也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粗布孝服,门楣上更是挂了几只白色的灯笼。

慕容若水见到此情景,便知dào

那赵氏是真的没了,脚步匆匆的领着身边的诗翠等人,往慈恩院赶去。

“祖母,水儿回来了!”慕容若水也没用丫鬟通传,直接拎着裙摆就走进了老夫人的睡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赵氏殁了(2)

第二百一十九章

赵氏殁了(2)

只见老夫人也已经换上了一身比较素净的灰色常服,发髻上那些赤金的发钗也已经换上了素银的簪子,乐枫则小心的站在老夫人身后,给老夫人拿着肩。

(毕竟过世的是老夫人的晚辈,老夫人是不需yào

穿白衣孝服的。)

“你回来了!”老夫人看见慕容若水一身孝服的打扮,轻声唤着。

“祖母……”若水走到老夫人身边,抱着老夫人的肩膀,深深的吸了一口老夫人身上的味道,闷闷的唤着。

对于若水对自己的依恋,老夫人只觉得心头暖暖的,自小就这个孙女虽然不是最机灵的,可到底是最贴心的。

也许就是因为若水的善良,所以才会让人觉得她软弱可欺。

老夫人伸出了有些苍老的手,随意的抚摸着若水光滑、柔软的发髻,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

与对待惜蕊的狠辣不同,老夫人是从心里疼着这个孙女的。

“孩子,你最近身子好些了么!”老夫人看着若水有些瘦了的小脸,心疼的问道。

慕容若水温婉的笑了笑,轻声说道:“祖母放心,水儿一切都好,而且府里如今也安定的很!”

“那就好!

你一定要记得,管理内宅,一定要恩威并施,不然那些丫鬟仆妇就会欺负到你头上。

祖母就是担心你太善良,会被人欺负!”老夫人不放qì

任何机会的说服慕容若水忘掉自己的善良。

可是老夫人却不知dào

。如今的慕容若水那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心里的善良只给了对自己好的人,对于那些敢于伤害自己的人,慕容若水是不会留下隐患的。

就在慕容若水和老夫人两个人闲聊的时候,慕容若泠的车马也已经进了国公府的二门。

只是和慕容若水不同的是,慕容若泠直接去了如风园,因为那里有她的亲生母亲,倒是也让别人说不出什么。

如风园的正厅里,早已经打起了灵堂,原本摆放着方桌、椅子的位置上。已经摆上了一张雕刻着精美纹路的楠木棺材。

棺材里的赵茹已经换上了一身绣着双凤的寿衣。夹杂着白发的青丝绾了一个繁琐的牡丹髻,髻上簪着嵌红宝石的圆簪、分心等物。

嵌着上等明珠的翘头鞋上,绣着苏绣牡丹,而在赵茹的尸身旁。还摆放着一对白玉如意。

紫檀木雕刻的灵牌。已经放在了供桌上。香烛燃烧,散发着轻微的味道。

慕容若泠看着母亲孤零零的躺在棺材里,只觉得心里酸涩不已。泪珠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在灵堂里守着的几个小丫鬟见到慕容若泠,忙递上了清香一柱。

慕容若泠很是虔诚的上香后,跪倒在了地上的软垫子上,“嘭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了身。

“小姐,您节哀!”代荷见慕容若泠如此哭泣,忙上前劝说着,“您身子还没有大好,可得仔细眼睛阿!”

慕容若泠冷冷的扫了一眼代荷,提着裙摆,转身出了灵堂。

……

“三小姐,安!”慈恩院的丫鬟看见慕容若泠闯进门,屈膝一礼,柔声问安。

“本宫要见老夫人!”慕容若泠傲然的站在廊下,冷声喝道。

“三小姐稍候,奴婢这就去通禀!”小丫鬟虽然觉得慕容若泠的态度不太好,可是谁让人家是主子呢,只能忙着走进了房里。

可是慕容若泠哪里肯等,直接推开了身前的小丫鬟,大步走进了内室,刚好kàn

见慕容若水窝在老夫人怀里,两个人温馨恬静的样子。

“祖母,本宫母亲到底是怎么过世的!”慕容若泠也不见礼,直言问道。

老夫人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慕容若泠,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慕容若水的身上,而慕容若水更是连头都没抬,只是享shòu

着这么亲情。

慕容若泠只觉得这一幕甚是刺眼,自从慕容若泠记事起,老夫人的怀抱里就只有慕容若水,哪怕自己再乖巧,再懂事,可是老夫人都看不到自己。

如今自己母亲刚刚过世,可是这个老夫人不来安慰自己,反倒在这里安慰着慕容若水,这是个什么道理。

慕容若泠到底还是不明白,人与人的相处在于眼缘,而慕容若水就恰恰是和老夫人眼缘的孩子,再加上慕容若水生母早逝,老夫人对其的怜爱就更多了几分。

慕容若水又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子,对老夫人的依赖,只是亲情使然,而不是像慕容若泠这般,眼睛里满是欲/望。

“赵夫人可能是积劳成疾吧,前些日子病倒就一直没好,府医和太医也先后开了几张方子,这药倒是没少吃,可是还是不见好!”老夫人这次难得的没有挑剔慕容若泠的规矩,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慕容若泠,轻声说道。

慕容若泠对于老夫人这般冷淡的举动,倒是没有觉得奇怪,毕竟自己现在是太子妃了,什么人敢随便的挑剔自己的规矩。

可是慕容若泠却没有想到,老夫人之所以不在挑剔她的规矩,是已经放qì

了她,对于这个赵氏的女儿,老夫人只觉得朽木不可雕,也懒得再与她费什么唇舌了。

“怎么可能,母亲最是注意自己的身体,怎么会病得如此严重!”慕容若泠不相信老夫人说的话,带着质问的语气,说道。

“慕容若泠,如今你虽然是太子妃,可是你也要记住,老身是你的祖母!”老夫人虽然放qì

了这个孙女,但是也不代表自己可以被孙女呵斥,如今被慕容若泠这般质问,老夫人冷声喝道。

慕容若泠也知dào

自己言语有失,可是母亲的死因怎么会如此简单!

“祖母,你知dào

本宫是太子妃,那你也该知dào

本宫的母亲赵氏在本宫心目中的地位吧,为何本宫的母亲会忽然离世!”

“老身刚才的话,你没有听懂么,如果你有什么异议,可以去问问那些太医、府医的!”老夫人只觉得这个孙女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冷冷的挥了挥手,说道。

慕容若泠狠狠的剐了一眼房中的众人,转身提着裙摆离开了慈恩院。

……

如风园里,慕容若泠翻看了几个大夫开的药方,却是没有发xiàn

什么问题,可是母亲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如此病故呢!

一想起,母亲可能是被奸人所害,慕容若泠就冷静不下来,哪怕是房间里燃烧着檀香,也没能让慕容若泠的心静下来。

而一直在府外饮酒作乐的太子也知dào

了国公府里,自己的岳母过世了,忙梳洗了一番,重新换上了一身银白色的云锦长袍,骑着马来到了国公府。

太子在外院见过了岳丈慕容靖远,便跟着丫鬟来到了冰泠园,说起来,这还是太子第一次来到慕容若泠的香闺。

虽然两个人在成亲前就已经见过面,但是慕容若泠却从没有让太子进过自己的闺房。

慕容若泠此时陷入了牛角尖,一心想要找出母亲的死因,可是却没有半点头绪。

而那些一向在母亲身边伺候的丫鬟,除了被处死的惜蕊,其他的都已经早早的调出了如风园,那些新来院子里伺候的,也不过是母亲重病这段时间来的,应该没有什么可疑。

对于惜蕊的死,慕容若泠倒是没有想要深究,只是更加帮zhù

慕容若泠肯定,自己的母亲死因有可疑。

太子打发了身边的丫鬟,刚刚进门就看见慕容若泠一身孝服坐在窗前,蹙眉深思的样子。

“怎么了,爱妃!”君浩轩一向奉行的风/流君子的做法,如今见佳人蹙眉,自然要上前关心几分了。

慕容若泠倒是没有留意到君浩轩进门,忽然听见君浩轩的声音,有些惊讶的抬眸望去。

君浩轩看着慕容若泠一双红彤彤的眼眸,心疼的揽住了佳人的肩膀,语气温柔的说道:“若泠,不要伤心,虽然赵夫人过世了,可是你还有本宫阿!”

如果是别的时候,慕容若泠听见这样的话,一定会觉得很是开心,可是如今的慕容若泠已经钻进了牛角尖里,听见君浩轩柔情的安慰,倒是想到了另外一条路。

“太子哥哥,母亲自小养育我成人,又因为是个妾室,受了好多的苦!如今母亲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世,泠儿心里苦阿!”慕容若泠柔软的身子贴在君浩轩的身上,有些湿热的眼泪落在了君浩轩的手腕上,语气很是凄苦的说道。

君浩轩只觉得如果这个时候不能为慕容若泠遮风避雨,那自己也不配当一个男子了。

“那你想本宫如何呢!”

“太子哥哥,你能不能请大理寺侦查下泠儿母亲的死因呢!”慕容若泠有些忐忑的说出了这句话,生怕君浩轩拒绝的眨着眼睛,看着君浩轩的表情。

而君浩轩只觉得肩上担子太重,脸上也难看了起来,说到底,那赵夫人都是慕容靖远的妻子,如果自己入禀大理寺,那不是把自己的岳丈坑了么!

可是如果不帮着慕容若泠查明她母亲的死因,那自己该怎么拒绝呢……

慕容若泠见君浩轩面有难色,便知dào

君浩轩有心拒绝,而慕容若泠这段时间也摸清了君浩轩的性子,没有似以前那般要求,而是很是哀怨的长叹一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大理寺来了!(1)

第二百二十章

大理寺来了!(1)

“太子哥哥,你不必为泠儿为难,泠儿也不想你为了泠儿的事情烦心!”慕容若泠眼泪巴巴的看着君浩轩,嘴里却说着看似大度的话。

君浩轩果然最受不了这一手,有些无奈的蹙了蹙眉,轻声说道:“泠儿,你也知dào

,如今朝上朝下,盯着你父亲的人不少,如果这个时候,本宫再请大理寺来彻查你母亲的死因,怕是会对你父亲不利阿!”

慕容若泠很是懂事的点了点头,语气中满是哀怨,一双眸子更是不停的掉着晶莹的泪珠,哽咽的说:“泠儿明白,可是母亲她……”

“泠儿,不要哭了!你的身子要紧阿,你母亲也不会希望你如此伤心的!”君浩轩虽然很想答yīng

慕容若泠的请求,可是这件事真的太严重了,如果慕容靖远因为这事倒了霉,那自己不就失了一道助力。

“太子哥哥……”慕容若泠凄怨的叫了一声,扑到了君浩轩的怀里,一张小脸正好贴在君浩轩的胸口上。

君浩轩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阵的温热,怀中的慕容若泠也时不时的抖动一下。

君浩轩知dào

,那是慕容若泠的眼泪,这个女子为了不让自己为难,只能这般无声的哭泣。

到了这个时候,君浩轩的理性再也压制不住内心涌动的感性,君浩轩解下了腰间的身份玉牌,扶着慕容若泠的双腮。心疼的说道:“泠儿,不要哭,本宫为你做主!”

慕容若泠看见君浩轩手中的身份玉牌,便知dào

自己成功了,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自己露出开心的表情,慕容若泠只是有些哽咽的点了点头,一双眸子里满是柔情。

君浩轩叫过了外间里守着的代荷、夏青,轻声吩咐了两句,很是郑重的把象征着自己太子身份的玉牌交到了两个丫鬟手中。

慕容若泠站在君浩轩身旁,对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两个丫鬟忙带着玉牌。偷偷摸摸的离开了国公府,往大理寺的方向跑去。

君浩轩刚刚把身份玉牌交出去,便有些后悔,可是看到慕容若泠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君浩轩也不忍心让人把玉牌再要回来。再说那两个小丫鬟也已经跑了出去。

……

慕容若水在慕容若泠在老夫人跟前发了一顿脾气后。又劝了劝老夫人,见老夫人消了气,这才领着丫鬟回到了珑烟阁。

正当慕容若水准bèi

小憩一会儿的时候。姜夫人就领着若秀来到了院子里。

慕容若水只能再一次的打起精神,迎接了这母女二人。

至于慕容若泠身边的丫鬟偷溜出了国公府,慕容若水和姜夫人母女都是知dào

的,只是慕容若水本就没有参与这事,没有半分担心。

而姜夫人则是因为老夫人早就有保证,这件事情根本不会被人发xiàn



外院里的慕容靖远虽然没有在内院里安插人手,可是老夫人却派人过来,通知了慕容靖远,你的宝贝女儿和你的太子女婿准bèi

让大理寺彻查赵夫人的死因这件事情。

慕容靖远只觉得心中一阵气闷,这是什么女儿,难道自己这个做爹的就这么不尽责么!

虽然那赵氏的死是母亲安排的,可是那赵氏也却是做下了太多错事!

可是气归气,这应该处理的事情还是要处理,至于慕容若泠的举动,却让慕容靖远寒了心。

……

而被两个丫鬟敲了衙门口告状用大鼓的大理寺,也很无奈!

虽然说大理寺卿欧阳殊是皇后的亲族,可是他也不想去趟这门浑水阿。

只是现在跪在下首的两个丫鬟,手里拿着象征太子身份的太子令牌,欧阳殊只觉得自己今年一定是犯太岁,才会遇到这么个倒霉官司。

“你们此来,太子殿下也知情么!”欧阳殊觉得自己一定问了个特别白痴的问题。

“回禀大人,奴婢本是太子妃娘娘的贴身婢女!今日太子妃回府,怀疑国公夫人赵氏的死因,特地求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这才命我二人来大理寺求助大人!”代荷口齿清楚的回答了欧阳殊的问题。

但是这个答案却让欧阳殊再一次的皱了皱眉!

到底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是傻成了什么样了,居然会把这样的事情告到大理寺来!

如果赵氏的死因真的有可疑,那国公爷慕容靖远就有/宠/妾灭妻的嫌疑,而那些闲的没事的御史言官也会玩了命的上奏弹劾慕容靖远。

这慕容靖远轻则被罚俸训斥,再严重些,有可能会被皇帝罚闭门不出……

若是正赶上皇帝心情不好,那些御史又弹劾的特别厉害,那慕容靖远很可能会被削爵罢官的……

虽然欧阳殊暗骂太子殿下、太子妃是蠢货,但是有人告状,总得接下案子阿,更何况还有太子令牌在这里杵着。

“行了,此事本官心里有数,稍后本官自会亲自去国公府查验究竟!”欧阳殊蹙着眉头,接下了关系,同时也留下了太子的身份玉牌。

两个小丫鬟本来到了大理寺就很是忐忑,如今见上座的大官已经接下官司,心中一轻,便想取了玉牌,回府。

“此事事关重大,而且这块身份玉牌又过于贵重,稍后本官会亲自交予太子手上,你们二人先回去吧!”

“是,大人!”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两个小丫鬟也不好多言,只能叩首离开了大堂。

而欧阳殊打发走了两个小丫鬟,便直接递了折子,请旨进宫去了。

……

皇宫里,皇帝君子曜坐在御书房里,翻看着桌上的奏折……

慕容靖远请旨沐休的折子,准了!另给已经过世的赵氏,赐下一品诰命封号!

“皇上!”君子曜身边的首领大太监王德顺弓着身子,递上了一本大理寺卿求见圣上的折子。

“这欧阳殊又有什么事,真是烦人!”君子曜随意的翻看了下,也没看出究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唉,宣吧!”

而等在偏殿里的欧阳殊比君子曜还烦躁呢,一脸的便秘样子,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气度,一听见皇上宣自己,屁颠屁颠的就跟着王德顺来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君子曜已经平复好了心情,正襟危坐在龙椅上,一双厉眸扫视着跪在下首的欧阳殊,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欧阳爱卿,这个时候来求见朕,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阿!”

欧阳殊在心里腹议着:为了什么事,还不是你家儿子干下了这么二的事情,不然劳资才不来这里跪着见你呢!

再说了,这皇宫是什么好地方么,这么大,走路走死人的好么!还没个出恭的地方,劳资还难受呢!

君子曜当然不知dào

欧阳殊在心中腹议自己,反而觉得欧阳殊现在的表情,有些怪异,轻咳了两声:“咳咳……欧阳爱卿,有事尽管明说,不必顾忌其他!”

欧阳殊恭敬的俯首叩首,轻声说道:“微臣也不想来叨扰圣上,只是今日这事,实在让微臣为难!”

说着,欧阳殊就从怀里取出了那枚象征着太子身份的身份玉牌,王德顺忙双手捧着玉牌,走到了君子曜身边。

王德顺虽然面上没有异样,可是身子却俯的更低了,心里更加疑惑着,为何这太子的物件会到了欧阳殊的手里!

“这不是浩轩那孩子的么!怎么到了爱卿手里,可是那孩子犯下了什么错事!”君子曜到现在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把赵夫人的死因告到了大理寺,只当是君浩轩做了什么错事,这欧阳殊来告状的。

而君子曜心里却有了几分不悦,到底不是亲舅,虽然太子的行为需yào

规劝,可是也不必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朕这里告状吧!

欧阳殊可没有闲心去考lǜ

君子曜心中的小算盘,忙叩首一礼,继xù

说道:“……

这事实在让微臣为难,微臣这才特地来请皇上给微臣指个明路!”

听欧阳殊说完事情的始末,君子曜也沉默了……

这君浩轩是来坑爹的么!你岳丈虽然是忠于皇室的臣子,可是也毕竟是你的长辈阿,你这般把这事告到大理寺,你想让我这个当爹的怎么做呢!

“这事……”君子曜这个时候看跪在下面的欧阳殊更加不顺眼了,你这是怎么当人臣子的,有了难事就来朕这找主意,那朕还要你们做什么呢!

欧阳殊则是恭恭敬敬的跪坐在地上,一双凤眼盯在了君子曜的龙案,耐心的等待着君子曜出主意。

而君子曜虽然心里生气,可是现在也不能不管,毕竟这事确实有些难办,但是到底该怎么办呢……

“爱卿身为大理寺卿,掌天下律法,此事既然有了状告之人,那就秉公处理吧!欧阳爱卿可是真的肱骨之臣,这些小事,应该能办好吧!”君子曜话里话外的让欧阳殊一定要注意尺度。

果然欧阳殊听了君子曜的话,也明白了皇上就是不想要深究此事,忙叩首一礼,转身出了御书房,至于那枚玉佩,反正已经交给皇上了,那就不管咱的事了!

其实欧阳殊虽然掌管大理寺,但是性子上却有些洒脱随意,也不似那些谋臣一般,处处谋划,反而更加随心,倒是真的办了不少大案,也为不少被权贵愿望的平民、清流平了反。(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理寺来了!(2)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理寺来了!(2)

那边夏春、代荷两个人拿着太子殿下的玉牌告了状,回了府,这边慕容靖远就已经得到了宫里送来的消息。

虽然皇上话里话外传来的意思是说小孩子胡闹,不必在意,但是那来送信的太监眼角那一抹窃笑,还是被慕容靖远这个混迹在朝堂多年的国公大人看了个正着。

自己的女儿居然鼓动太子把自己告到大理寺,还真是旷古第一奇案。

而珑烟阁里的慕容若水和姜氏母女也已经得了信。

“若水小姐,你看这事!”姜氏眯了眯眼睛,问道。

“随她折腾吧,姜夫人不必担心,即便这事真有漏洞,皇上也不会允许别人发xiàn

的!”慕容若水这些日子看了太多各个朝代皇上的处事之法,对于大理寺接下这个案子可是没有半点担心,如今倒是有些轻蔑的笑了笑,随意说道。

“那妾身就安心了!”姜氏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必定这要命的茶水可是自己送到赵氏房里的,如果真的深究,自己身死不重yào

,要是连累了女儿,那才是个顶顶要紧的事。

“姜夫人,若水这次回来也有些累了,不知dào

夫人和妹妹……”慕容若水伸了个懒腰,轻声说道。

“那妾身就告辞了!”

“妹妹告辞!”姜氏忙领着慕容若秀离开了珑烟阁,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而慕容若水送走了姜氏母女。也除了外袍躺在了软榻上,身上带着一条半大的锦被。

慈恩院。老夫人听了府里丫鬟的回信,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不孝女,居然做下这样的事情……

……

欧阳殊辞别了皇上便乘着官轿,领着仪仗,来到了国公府外。

慕容靖远强撑着一张笑脸,领着欧阳殊等人进了内宅。

如风园,慕容若泠披着一身麻衣孝服,梨花落雨的跪在堂上。一张张的烧着纸钱。几个往日伺候赵夫人的丫鬟也规矩的跪在慕容若泠的身后。

此时的太子早已经后悔的要死,怎么就一时间没有把持住,虽然美人没了母亲,着实可怜。可是这女婿告岳丈。终究是让人笑话的事情。

“小姐。那个大理寺卿来了!”代荷守在门口,远远的看见欧阳殊穿着一身官袍,腰系一条白布带。跟着慕容靖远往这边来,便匆匆忙忙的跑进了正厅,轻声说道。

“恩!”慕容若泠只是随意的扫了扫袖子,便继xù

假哭着。

……

“欧阳大人,这边请!”

院门口,慕容靖远很是客气的让着欧阳大人,却不想自己的不孝女儿立马来给自己添堵。

“大人,本宫的母亲死的愿望阿!”慕容若泠哭哭啼啼的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走到了欧阳殊跟前,凄凄惨惨的说道。

“哦!”欧阳殊对于国公府能出现这么傻的女人,真是表示了极大的好奇,微微挑眉,略带着疑问。

慕容若泠哪知dào

欧阳殊在暗地里骂自己蠢笨如猪,见欧阳殊这般样子,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本宫的母亲一向身子康健,如今突然离世,若说没有他人残害,本宫绝不相信!

如今本宫希望欧阳大人能为本宫主持公道!”

慕容靖远站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难看,欧阳殊眼底的戏虐却越来越重了几分,真不知dào

这太子殿下怎么会看上这个空有一张脸蛋,没有半点谋略的女人。

“太子妃娘娘尽可放心,本官来府中之前,已经回禀过皇上,皇上命本官一定要秉公处理,本官自是不会辜负皇上陛下的期望的!”欧阳殊打着官腔,很是随意的说道。

而一直跟在慕容若泠身后的代荷、夏春也放下了心中的顾虑,看来这皇上还是很支持自家小姐和太子殿下的举动的,不然也不会让欧阳殊秉公处理此事了。

慕容靖远在一旁倒是听得明白,自然也明白了皇上的用心,笑着拱手一礼,轻声说道:“那本公府中这些事情就拜托给欧阳大人了!”

“客气客气!”欧阳殊忙还礼,说道。

慕容若泠有些急躁的看着慕容靖远和欧阳殊在院子门口客客气气的样子,但是又不好催促,只能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

“带本官去看看夫人的遗体吧!”欧阳殊对于慕容若泠的表现,微微蹙眉,轻声说道。

“代荷,还不请大人进去!”慕容若泠忙唤过了身边的小丫鬟,故作虚弱的半伏在丫鬟身上,挪步走进了正厅。

正厅里,已经是香火缭绕,欧阳殊有些不适的蹙了蹙鼻子,恭敬的拱了拱手,鞠躬,行礼,然后上香,转身走到了停放在正中的寿材旁,打量着赵夫人的遗体。

赵夫人双目紧闭,青黛画眉,胭脂点唇,有些花白的发丝簪着珠翠金簪,口中含着一枚雕工精美的玉蝉。

身上穿着大红色绣双凤齐飞蜀锦对襟长裙,脚下是一双嵌着明珠的翘头鞋,身边摆放着一对白玉如意。

赵夫人面色青白,却不见异色,十指纤纤却不见黑印,口鼻也不见污血,完全就是寿终正寝的样子。

欧阳殊打量了片刻,有些不悦的看了看站在一旁啜泣的慕容若泠,冷声说道:“本官观夫人遗体,面色虽然青白,但是却不见半点异色,面容平和,不见痛苦,不似是被他人残害的样子。

不知dào

太子妃娘娘如何判定令堂是被人加害致死!”

慕容若泠自然看过赵夫人的遗容,如今被欧阳殊这般讯问,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厉声说道:“本宫的母亲年不过四十,一向身体康健,如果没人加害,怎么会如此苍老之容,又如何会骤然离世!

莫不是欧阳大人忘记了父皇陛下的叮嘱,忘记了太子殿下身份尊贵,难道本宫还会诬告不成!”

慕容靖远看着慕容若泠如此丢脸的样子,只恨当初为何就允许赵氏这个贱妇将慕容若泠养在身边,如今养成这个样子,真是没有半分气度可言。

“本官倒是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如果太子妃娘娘非要追究,那怕是只能请仵作来验尸了。

只是这赵夫人身份尊贵,如此毁坏尸身,怕是不妥阿!”欧阳殊倒是没有动气,只是冷冷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至于慕容若泠如何选择,那就不管自己的事情了。

而一直隐身在后堂的太子君浩轩此时也看明白了自己父皇和欧阳殊的打算,有心想出来规劝慕容若泠,但是自己出现在赵夫人的灵堂里又不是很合适。

“本宫料想母亲也定会想要找出到底是谁害死她的,本宫同意仵作验尸!”慕容若泠此时一心想要将母亲的死因弄清楚,哪里还会估计别人怎么看,听见欧阳殊的建议,忙应承着说道。

“混账!”慕容靖远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愤nù

,一巴掌打在了慕容若泠的脸上,厉声喝道。

“父亲,您打我!?”慕容若泠忽然被慕容靖远打,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虚托着被打的脸庞,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愧为人儿女!”慕容靖远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便不再看慕容若泠一眼。

“哈哈哈哈……”慕容若泠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狂笑起来,冷声说道,“父亲,您打我,我要追究母亲的死因,您居然打我!

母亲骤然离世,我身为母亲的女儿,想要追究母亲的死因,女儿有错么!还是父亲已经知dào

是谁残害了母亲,想要为其遮掩呢!”

慕容靖远被自己的女儿如此质问,只觉得一张老脸丢了个干净,冷声说道:“好,既然你是赵氏的女儿,你为了赵氏要追根究底,追究赵氏的死因!

那本公就成全与你,欧阳大人,你只管请来仵作验尸便是!”说完,便一甩袖袍走出了赵夫人的灵堂。

至于慕容靖远为何对赵夫人下了死手,其实这事还真是不怪慕容靖远,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送给自己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呢!

赵氏被禁足在如风园里,一向恩//宠//有加的赵氏,初时还对慕容靖远有所期盼,可是后来随着慕容若泠出嫁,赵氏原本的心思也越来越冷了几分。

再加上那些姨娘、丫鬟的刺激,赵夫人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往常那些来府里回事的管事,昔日就有一位与赵氏有染,如今赵氏被禁足,两个人更肆无忌惮了起来。

而姜夫人得知这一切,倒是没有立kè

回禀老夫人、慕容靖远,反而是把这个消息送去了端王府。

慕容若水心中对赵氏的恨,绝不比姜夫人,便和姜夫人给赵氏提上了寻死的梯子。

那管事趁着来府里的日子,偷偷来到了如风园,和那赵氏在床上颠鸾倒凤,而慕容靖远则被姜夫人劝来了如风园,看望这个年轻时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慕容靖远原本已经有些心软的情绪,瞬间转化成了愤nù



府里出了如此丑事,自然是要遮掩的,好在那赵氏与人偷/欢的时候,屏退了身边伺候的丫鬟。

慕容靖远又是抱着想和赵氏好好谈谈的心思,没有带小厮婢仆跟在身边,这件丑事倒是没有其他人知dào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理寺来了!(3)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理寺来了!(3)

慕容靖远对于这等丑事,自然不会和姜夫人商量,而是直接找上了老夫人。

老夫人原本倒还觉得赵氏这人虽然小气,但为人还算机灵,如今听那贱妇居然敢在府里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情,更加下定决心决不能留下这个贱妇玷污门楣。

而老夫人和慕容靖远并不知dào

姜夫人早已经知dào

此事,老夫人只是借口那赵氏在府中经常鼓动慕容若泠做些没脑子的事情,让姜夫人当了这个刽子手。

如今慕容若泠居然这么闹着要为赵氏讨个公道,慕容靖远心里那是厌烦到了极点。

可是府中发生的这些事情,慕容若泠却不知dào

半点风声,只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因为不忍心责罚姜夫人才会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更加恨上了那个被接回府的姜氏。

如风园里,能当家做主的只剩下慕容若泠,欧阳殊自然就按照慕容若泠的吩咐,直接唤来了仵作,将赵氏的尸身移动到了厢房里。

……

过了片刻,厢房里,挂满了白布幔帐,一身皂青色短袍的仵作带着厚厚的棉布口罩,将身后竹篓里的几件家伙式摆在了赵夫人的尸身旁。

赵夫人如今已经去了一头珠翠,除掉了华丽的外袍,身着一身白色里衣,躺在一扇木板上。

仵作点燃了熏香,含住了姜片。这才手握着刀柄,划开了赵氏的腹腔、胸腔,仔细的打量了半刻。

这才重新换了一柄剃刀,剃去了赵氏头上已经花白的长发,检查着头颅。

灵光一闪,仵作重新翻看起了腹腔里的脏器。

……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仵作抖瑟着身子,捏着一张验尸单子走出了厢房。

慕容若泠见仵作一身血迹,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毛。

欧阳殊则直接取过了仵作手中的单子,刚扫看了两眼。就有些诡异的看了看正在一旁蹙眉的慕容若泠。

“本宫的母亲到底是因为什么过世的!”慕容若泠可不想看那张脏兮兮的纸。冷声喝问着。

欧阳殊看着慕容若泠一脸厉色的样子,全无了之前那哭天抹泪的样子,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小人检查了赵夫人的内脏,却全无中毒之色。而头颅也没有任何外伤的痕迹。倒是脾胃略有些亏损。心脉上也略有堵塞,应该是心悸之症过世的!”仵作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低声说道。

“胡说。怎么可能,本宫的母亲一向身体康健!”慕容若泠不信的冲向了仵作,拉扯着仵作想要再次验尸。

“太子妃,慎行。如今验尸单子在本官手中,完全没有任何他人加害的迹象,太子妃若是一定要苦苦纠缠,怕是本官只能将这单子送呈皇帝陛下了。”欧阳殊看着慕容若泠失态的样子,冷声喝问着。

慕容若泠冷冷回眸,狠狠的盯着欧阳殊,一双眸子如利刃般闪着耀眼的光芒,朱唇微启,轻声说道:“本宫的母亲如今死得不清不白,你们却说本宫的母亲是死于身体有恙,你们让本宫如何能明白!”

欧阳殊理了理袖摆,直接将手上的纸张叠了叠收到了袖笼里,沉声说道:“还请太子妃娘娘保重凤体,节哀顺变。

赵夫人如今泉下有知,也该知dào

太子妃娘娘为赵夫人做的举动,自会安心,至于太子妃心中的怀疑,可以再请其他仵作来查验!”

慕容若泠只是冷冷的看着欧阳殊,转身走进了灵堂,如今的灵堂里只剩下一座空空的棺材,火盆里的惨灰,也早已经冰凉。

“母亲,您的死因,女儿一定会找出来,女儿也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慕容若泠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跪在灵位前,厉声说道。

欧阳殊却带着那张验尸单子来到了外院慕容靖远的书房里。

“好个贱妇!”慕容靖远看着验尸单子上那几个黑色的墨字,只觉得羞辱异常,一手打落了书案上的上好端砚,厉声喝道。

欧阳殊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挑了挑眉,仿佛没听见慕容靖远发怒似的,喝着茶水。

“这事可还有其他人知dào

!”慕容靖远发泄了一会儿,才想着问道。

“除了那个仵作,再无他人知晓,只是我看你女儿不会善摆甘休的,到时候会有多少人知dào

,那就不一定了!”欧阳殊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提醒的说道。

“若泠那里,我自会处理,只是那仵作!”慕容靖远眼睛中闪着危险的信号,轻声说道。

“这事情你尽管放心,我大理寺的仵作,可不是那些市井流民,喜欢说三道四,那仵作也知dào

这事的严重性,定不会说出去的!”欧阳殊倒是无所谓的揽了揽茶杯里飘着的茶叶,笑眯眯的说道。

慕容靖远看着眼前的验尸单子,恨不得直接把赵氏分尸,这个贱妇,居然和那个奸夫有了孩子。

而当时仵作的灵光一现,也是因为看到赵氏子宫里有些异常,可是没想到打开的一瞬间会发xiàn

这样的丑事。

……

慕容靖远强压着火气送走了欧阳殊等人,这才气冲冲的来到了冰泠园。

“父亲,怎么得空来女儿院子里了!”慕容若泠还在暗恨慕容靖远打自己一巴掌的事情,有些不悦的扫着眉,轻声说道。

“如今大理寺已经查明你母亲的死因,你可满yì

了!”慕容靖远还不想把赵氏的丑事公诸天下,压着火气问道。

“那大理寺卿看着就不是个办事的人,女儿自会请太子殿下请来更加妥当的人来为母亲验尸。

至于母亲的死因,女儿一定会揪出个究竟的!”慕容若泠还是一副一心为母亲报仇的样子,完全没注意到慕容靖远已经气的发青的脸庞。

“好阿,果然是那赵氏的好女儿!”慕容靖远厉声丢下了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冰泠园。

而慕容若泠对于父亲一直强调自己是赵氏女儿的事情,虽然有所反感,但是倒也没有辩驳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慕容靖远甩着袖子走远。

“母亲,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慕容若泠在心里暗暗发誓。

因为慕容若泠要为母亲守孝,太子也已经回了太子府,慕容若泠此时躺在冰泠园的大床上,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能让太子殿下派李慕寒来为母亲验尸。

那李慕寒医术颇高,想必这验尸之事,也能略同一二吧,既然大理寺卿靠不住了,那就得想些其他的办法了。

待到母亲出殡的时候,慕容氏的族长自会出席,只要自己能拿出证据,不怕那老匹夫不给自己母亲做主。

到时候即便父亲有心阻拦,碍着在场的那些贵人,也不好在护着那姜氏贱妇了吧!

……

慕容靖远带着一心的怒火,再一次的来到了慈恩院,一想要要母亲这把年岁还为自己操劳,慕容靖远就满是愧疚。

“出了什么事了!”老夫人见自己儿子这个样子,便知dào

这慕容若泠肯定又起了幺蛾子,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那赵氏居然怀了那个男人的孽子!”慕容靖远眼睛赤红,满脸的恼怒,低声说道。

“此等贱妇不配进家庙、祖坟!”老夫人重重的一跺柺杖,厉声说道。

原本慕容靖远和老夫人的计划是将赵氏风光大葬,如今知dào

这女人居然怀上他人的孽子,又遭仵作戮尸,慕容靖远等人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人入主家庙、祖坟。

“可是这事若是传得街知巷闻,怕是儿子这脸面上……”

“这个时候,脸面有什么重yào

的,如果让那贱妇进了祖坟,你才是对不起慕容家的列祖列宗呢!”老夫人重重的跺了跺地面,厉声说道。

毕竟一个女人能埋进夫家祖坟,那是一种荣耀,若是被夫家厌弃的女子,是只能埋在荒野里的。

“是,儿子听母亲的!”慕容靖远虽然顾及面子,可是这让赵氏进祖坟,也确实不妥,只能默默的应了下来。

老夫人沉吟了片刻,冷声说道:“明日,你便去找族长,让族长以那赵氏贱妇淫乱的名义,直接处理了后事。”

“怕是若泠那丫头会接受不了吧!”慕容靖远有些担心的说道。

老夫人冷冷的瞪了一眼慕容靖远,轻声说道:“赵氏与他人通奸,照着常理,这若泠是要剔出族谱的。

如今她贵为太子妃,咱们还留着她在族里,若是她要阻拦,那你该懂得怎么做吧!”

慕容靖远虽然心里心疼慕容若泠,但是如今这事情已经弄得大理寺都知dào

,早晚会传遍市井,早下决断对自己、家族都是有好处的。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慕容靖远身边的贴身小厮冬寒就骑着快马,赶到了慕容家祖宅的门口。

宗族里的长老听了冬寒的回禀,都是一脸厉色,忙吩咐下人套了马车,准bèi

把这玷污门楣、淫乱的贱妇处置。

日上三竿,几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扶着小厮的胳膊走进了内宅的花厅,一脸的严肃让在花厅里伺候的几个丫鬟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而慕容若水知dào

几个族老出现,心中满是冷笑,脸上却不显分毫,只是穿戴好孝服,打点好身边的丫鬟,便往花厅那边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自作孽(1)

第二百二十三章

自作孽(1)

花厅里的几个族老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盯着站在下首的慕容靖远,旁边伺候的丫鬟哪见过这个情景,都有些好奇的偷摸抬眼看着自家老爷做小伏低的奇怪样子。

“你们都下去吧!”老夫人坐在上首,只觉得如今让这些人下自己儿子脸面终究不妥,敲了敲桌面,冷声吩咐着。

几个丫鬟忙小心的屈膝行礼,低着头走出了花厅。

“侯氏,如今这慕容嫡系一脉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这些老家伙真是汗颜!”慕容族长捋着已经白灿灿的胡须,语气沉重的说道。

“是,都是弟媳教导无方,才让这府里出了这样的丑事,还请大哥能帮衬帮衬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一向高高在上的老夫人在慕容族长跟前也得守着礼,如今被族长点到头上,自然是一副我做错了,大哥救命的样子。

老族长这才满足的捋着胡须,轻声说道:“那赵氏之事,如今已经是遮掩不住,还不如就直接开了祠堂,大方处理算了!”

“就是,开了祠堂,该浸猪笼浸猪笼,该动刑就动刑,也省的外人猜测!”另外一个一脸严肃的白发老人,语气狠辣的说道。

慕容靖远之所以不愿意惊动祖宅那边,就是因为这些个族老、族长真是闲着没事,如今自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些族老肯定又得把赵氏当成反面教材教导子孙万代。

就在几个族老议论的火热的时候,慕容若水已经规矩的穿着一身孝服。持晚辈礼,跟着领路丫鬟,挨个叩首行礼了。

“若水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越来越规矩了!老夫还记得若水那丫头上族谱的时候,可是揪过老夫的胡子的!”几个族老笑盈盈的受了慕容若水的礼,挥手让丫鬟扶着慕容若水起了身,这才调侃的说道。

“族老爷爷见笑,若水年少无知,自是会调皮一些,也幸得族里教导的精心。若水才能有如此规矩!”慕容若水规矩的福身一礼。柔声说道,语气不急不躁,字里行间里处处夸赞着族学。

慕容若水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是暗恨。还记得自己上族谱的时候。已经八岁。赵氏对自己说那些老人最喜欢顽皮的孩子,让自己与他们亲近,还说那族老平日最喜欢一个孙儿拽他的胡子。

年幼无知的若水自然就上了赵氏的当。直接被族老摔在了地上不算,上了族谱还被带回了祖宅关在祖宅祠堂里训诫了月余。

还记得自己重生前,一直以为那个族老是个重男轻女之辈,只喜欢孙儿与他嬉闹。只是重生后,若水曾偶然问过老夫人,老夫人这才笑着刮了刮若水的鼻子,说道,那老人最是在意的便是那三寸长须,往日里更是经常用抚摸,却不让别人碰一丝一毫。

要是老夫人这么说,慕容若水还不知dào

赵氏给自己挖坑,那慕容若水就不是单纯了,那就是真傻了。

如今慕容若水得到这个解释的机会,自然得好好夸夸族学,更加得奉承下这些老家伙。

虽然这些老家伙无权无势,可是在族里却威望甚高,若是能得到他们的亲睐,那自己在这慕容家里,可就会有不同的待遇。

上一世,那赵氏百般讨好这几位族老,让几位族老对慕容若泠亲睐有加,慕容若泠被抬进侯府的时候,更是得了族长亲自观礼,可真真是打了慕容若水的脸面。

慕容若水打量了下厅里的众人,轻声对迎荷嘟囔了一句,让迎荷去催促慕容若秀快点过来。

可是还没等迎荷出门,慕容若秀就已经穿着一身布衣孝服,带着白布头巾,一脸泪痕的走进了花厅。

“……”慕容若水对着慕容若秀打了个眼色,便规矩的盯着自己的鞋尖,站在了墙边。

“若秀见过族长大人、各位族老大人,见过祖母,父亲大人!”慕容若秀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规矩的跪在正中央,一一叩拜着。

族长和几位族老看着慕容若秀规矩的样子,点了点头,必定这慕容若秀是自小就养在别院的,能教养成这个样子,也足以见得这姜夫人是个贤惠至极的女人。

“你们两个都去偏厅吧,这里大人们还有事情商量!”老夫人看着站在墙角好像受气丫鬟似的两个孙女,有些不忍的说道。

“是,祖母!”慕容若水、慕容若秀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就带着身边的丫鬟往偏厅走去。

……

“老夫记得靖远这孩子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如今这其他的两个都去了哪里阿!”慕容二长老微抿着嘴唇,有些不悦的问道。

慕容靖远忙走到近前,恭敬的说道:“族老,临风那孩子前些日子去了漠北,如今还没回来。

若泠那丫头昨日想必是守灵的太晚,这才睡的有些迟了,误了请安的时辰!”

二长老有些不悦的挑了挑眉,说道:“临风那孩子是个有出息的,自小就在外面为了咱们慕容一脉的荣耀打拼,也苦了那孩子了。

若不是赵氏那毒妇,怎么会弄的临风那孩子现在还没有一子半女在身边。

至于那赵氏如今做出了这样的丑事,咱们慕容家的孩子,怎么还能去给她守灵呢!”

慕容靖远刚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门外就传来了慕容若泠的娇喝声:“本宫的母亲是父亲的正房妻子,为何不能让其他女人生下的子嗣去守灵!”

这事就是个凑巧,慕容若泠听前不听后,偏巧就听见了这么一句,咱们慕容家的孩子,怎么能给她守灵去呢!

慕容若泠只当是慕容若水、慕容若秀那两个死丫头在族老跟前嚼舌头,便在外面撑着太子妃的架子,呵斥了一句。

而被慕容若泠呵斥了的二长老,何曾被小辈如此打过脸,一张脸黑如锅底一般坐在太师椅上,半天没有说出话。

慕容若泠被几个丫鬟扶着穿着一身素白云锦的长裙,鬓上簪着一只白花,俏生生的走进了花厅。

一见花厅里正坐着几位族老,心中狂喜,跪倒在地,泣声说道:“请几位族老为本宫的母亲做主阿!”

这人要是倒霉,完全不需yào

别人给她下套,从慕容若泠来到花厅附近开始,几个族老的脸色就已经差得很了。

如今又被慕容若泠这般跪拜,原本缓和了几分的心情,却因为慕容若泠话中的一句本宫,再一次气个半死。

“若泠,你先起来吧!”慕容靖远和老夫人最是明白在场几个族老心思的人,忙打着圆场说道。

“父亲,母亲可是您的正妻阿,您怎么能如此不顾她死的冤屈呢!”慕容若泠却没有察觉到慕容靖远的好心,只是一味的哭诉着。

慕容靖远见慕容若泠到了现在还不忘往自己脸上抹黑,也冷了心中的父女之情,冷着一张脸站直了身子。

“冤屈,赵氏有何冤屈!”族长最先不悦的说出了声,这个慕容若泠从前看着还算机灵可爱,如今却如此不明事理,当着族中众人顶撞父亲,无视家中祖母,真是忤逆不孝的典范阿。

“族长,本宫的母亲年不过四十……”慕容若泠再一次把对欧阳殊等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还不忘落下几滴晶莹的泪珠,语气凄苦的诉说着。

族长只觉得从未见过此等女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慕容若泠的眼神也越来越冷。

而被慕容若泠呛声的二长老,更是一脸青色,厉声说道:“赵氏之事,若不是你苦苦纠缠,怎么会到了如此无法收拾的地步,你还好意思为你母亲求个公道!”

慕容若泠从未想过自己的母亲会与他人通奸,只当是欧阳殊已经发xiàn

了母亲的真实死因,这些人正在这里商量对策,如今被自己正好撞上,慕容若泠自然不会放过能踩死姜夫人的机会,哀怨的环视了一样在场的众人,说道:“本宫的母亲用心打理家事,上奉老夫人勤勉,下对父亲其他子嗣慈爱,如此尽心的女子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在国公府里,你们居然还想要遮掩,那这世上还有公理二字么!”

“哈哈哈哈!”二长老怒极反笑,蔑视着慕容若泠说道,“好一句公理,你母亲背着你父亲在府中通奸,府中更怀有那男子的孽种,你居然还好意思如此哭闹不休,真是荒唐至极!”

慕容若泠当然不会相信二长老的话,直接起身从地上站了起来,厉声说道:“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果然如母亲说的一般贪得无厌。

本宫的母亲这些年给你们这些人送去了多少奇珍异宝,送去了多少名贵药材,如今本宫的母亲被他人加害,你们居然还要毁去她的清誉。

你们真是好狠的心,你们这些人,怕是不配为人了吧!”

端坐在上首的族长、老夫人、几位族老、慕容靖远,脸色一起变了眼色。

“放肆,如此忤逆不孝,你的家教去了哪里!”慕容靖远唯恐几位族老动怒,率先发难的喝问道。

“本宫的家教,你们这些老不死的都如此不要脸面,本宫还有什么家教!”慕容若泠哪知dào

慕容靖远是为了保护她,只当慕容靖远被自己拆穿了丑事,才会如此愤nù

,更加肆无忌惮的咒骂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自作孽(2)

第二百二十四章

自作孽(2)

几位族老自年轻时候起,就是族里最受/宠/的人,如今当上族长、族老二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咒骂。

哪怕是自认脾气最好的五长老,也寒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还在作死的慕容若泠。

而一再被慕容若泠顶撞的慕容靖远也已经动了真怒。

劳资为了你惹的事在这里,让这些长辈责问也就算了,谁让劳资是你爹,如今你还在这当着这些大佛面顶撞劳资,劳资也忍了,可是你这么咒骂这些大佛,劳资是真的救不了你了。

慕容靖远在心中这么想着,可是没有想到自打当上太子妃习惯高高在上的慕容若泠,直接将一个敞着茶碗盖,等丫鬟蓄茶的茶水渣直接泼到了横眉冷目的二长老脸上。

“好,好,好!”二长老直接气的大喝了三声好,厉声喝道,“老夫看这事也不必在寻其他日子了,今日便开了祠堂吧!”

“你们居然敢如此诋毁本宫娘亲的清誉,那本宫也不必再敬你们是长辈了!”慕容若泠也是气急,冷声说道,“本宫这便上禀父皇,本宫就不信你们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说着,慕容若泠就领着代荷、夏春冲出了门。

正在发愣的慕容靖远哪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如此莽撞,也未来得及阻拦,马厩的那些粗实仆妇更加不敢阻拦盛怒下的慕容若泠。

慕容若泠就这般一身孝服坐上了马车,直闯进宫去了。

“族长、族老。如今慕容若泠如此失仪,靖远怕是也得进宫一趟才好!”慕容靖远听了下人的回禀,只觉得脑袋疼痛异常,有些无奈的拱手一礼,轻声说道。

“有如此逆女,真是不如不生,老夫几人就暂时住在国公府里,倒要看看这皇上如何处理此事!”族长自然知dào

此时不能在耽搁慕容靖远的时间,只是挥了挥手,冷声说了一句。便不再看慕容靖远一眼。

慕容靖远与老夫人对了对眼神。便直接穿着一身墨色暗纹便服,跨上了快马,一路疾驰,追着慕容若泠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偏厅里。慕容若水、慕容若秀、姜夫人脸上都带着一抹怪异的笑容。真的没想到这慕容若泠会蠢笨到如此地步。这般穿着孝服闯宫,还真是开朝以来的头一遭呢。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阿!”慕容若水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这慕容若泠真是没有继承她母亲一丝的精明!”姜夫人也很赞同慕容若水的说法,有些无语的发表着感慨。

“姐姐,那如今这事……”慕容若秀倒是淡淡的笑了笑,轻声问道。

“如今,咱们只管顺其自然便是!”慕容若水拿起一旁的茶碗,笑着说道,“原本只是想着借着赵氏通奸的事情,让赵氏早登极乐,没想到这赵氏倒是运气不好,居然怀上了孽子。

如今又被她那蠢笨的女儿闹得大理寺卿都知dào

了此事,又顶撞族中长辈,再加上身着素衣孝服,直闯皇宫,真不知dào

这皇上该如何看待这个不太满yì

的儿媳了!”

姜夫人和慕容若秀纷纷点头,喝茶,轻声细语的说着闲话。

另外一边的老夫人对于慕容若泠闯祸的能力,再一次表示了惊讶,几个族老被气的直接住在了国公府,这还好说,可是把这丢人的事情,闹到皇上面前,那慕容若泠这太子妃的位子,真是不保了。

过了片刻,老夫人便打发了乐枫来招呼姜夫人,去打点几位族老的住所,自己则带着心事走进了慈恩院的佛堂。

……

皇宫宫门,几个禁卫看着慕容若泠象征太子妃的车架,又有身份名帖,倒也没有阻拦,直接打开了宫门,派了小太监领路,送进了内宫。

而慕容靖远却是朝臣,只能按照规矩,递了折子,候在勤政殿的外面,耐心的等待着皇上的传讯。

另外一边的慕容若泠,哭哭啼啼的闯进了皇后的坤宁宫。

百里明珠正斜卧在罗汉床上,翻看着彤史记档,一双秀眉频频蹙起,明显心情不是太好。

“娘娘,太子妃来了!”翠儿看着被几个宫女阻拦在殿门外的慕容若泠,走到百里明珠身边,轻声说道。

“她来做什么!!”皇后有些不解的抬眸,问道。

如今国公府里正值丧期,照理她是不该进宫的,而且自己也不是太子的亲母后,如今这般贸贸然的闯进来,这是怎么个情况呢!

“奴婢也不知dào

,只是那太子妃身着素衣孝服,娘娘,您看!”翠儿规矩的福身,说道。

“算了,让她到正殿等着吧!你打发个人,去请皇上过来一趟吧!这太子妃……真是没有规矩。”皇后合上了手中的彤史,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翠儿忙打发了跟前伺候的宫女,去请皇上和请太子妃,自己则走上前,伺候着皇后娘娘起身。

慕容若泠坐在坤宁宫的正殿,打量着四周的摆设,对于皇后居然让自己在这里等着,甚是不爽。不过是个继后,等太子登基,本宫一定把你打发到最偏僻的宫室里去。

过了大半个时辰,慕容若泠一连喝了两杯茶水,也不见皇后出现,有些不耐烦的在殿里踏着步子。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尖细的太监通传声音,让慕容若泠压下了一脸的恼怒,努力挤出了一张看起来很乖巧的笑脸,恭恭敬敬的福身跪在了正殿里。

皇上身着这一身团龙纹明黄色直裾长袍,下着明黄色朝靴,扳着一张脸,与皇后娘娘携手走进了正殿。

而皇后娘娘今日则穿了一身玉色竹叶暗纹的长裙,发上只簪了几支温玉簪子,倒是素净的很。

跟着皇上进门的还有一脸无奈的慕容靖远。

照理说,朝臣是不能出入后宫的,可是今日这事关系到慕容靖远的脸面,又是个难堪的腌渍事,君子曜就直接把慕容靖远领进了内宫。

“妾身见过父皇、母后!”慕容若泠柔媚的声音,恭敬的语气,处处显示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当然如果想让皇上、皇后娘娘相信,那就得忽视掉慕容若泠那已经歪了的发髻,那一身素衣孝服。

“起来吧!”皇上冷着一张脸,有些不悦的说道。

慕容若泠抬起眼眸就看见自己的父亲,正一脸局促的站在自己跟前,忙挤出了两滴泪珠,哽咽的说道:“父皇、母后,你们可要给若泠做主阿!”

“住口,如此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早就听过欧阳殊叙述的皇上,刚刚听见慕容若泠的哭腔,就厉声打断了。

慕容若泠有些不知所措的收回了眼泪,傻愣愣的跪在正殿上,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

“朕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却没想到你居然能做下如此荒唐的事情,如今更是哭闹到后宫里,更身着一身素衣孝服,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皇上也不想在这和慕容若泠磨蹭时间,冷冷的开了口。

“父皇,若泠……”

“住口,朕没有许你回话,你居然如此擅自顶撞朕,你的教养都去了哪里!”皇上听见若泠再一次哭哭啼啼的声音,只觉得烦躁异常,冷声打断了慕容若泠的话,语气更加严厉了几分。

慕容若泠见皇上如此冷言冷语的样子,有些慌了神,只是傻乎乎的跪在下首,也不知dào

请罪。

“身为皇家媳妇,居然为母家娘亲穿着素衣孝服,朕可以理解你的孝心,也能理解的行为,可是你居然如此明明晃晃的穿进了内宫,你这是在做什么!”

“身为国公亲女,顶撞族中长老,更肆意妄言大理寺卿的操守,你就是这么做太子妃的么!”

“赵氏身死债消,国公怜惜一场夫妻情,不想把赵氏与人通奸的丑事传的人尽皆知,你却如此不识好歹,闹到朕面前,你愧为人女!”

慕容若泠听着皇上一句句呵斥,如被闷棍击头一般,呆滞了眼神。

“你可知错!”皇上也不想这么训斥儿媳,只是这慕容若泠行事真是太过荒唐,一时气愤才会如此疾言厉色,如今见慕容若泠一副呆傻的样子,以为已经知dào

自己所犯的过错。君子曜也缓和了下语气,问道。

“皇上,请听妾身一言。

若泠身为太子妃,母亲无辜早逝,怎么能不追究。大理寺卿罔顾法纪,居然想要把这通奸的罪名扣在若泠母亲的头上,若泠怎么能应允?

若泠自小就跟在母亲身旁,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泠怎么会不知dào

!母亲如此深爱着父亲,怎么会做出那等丑事!”慕容若泠跪在地上,叩首说道,眼角的泪水如断线珠子一般,掉落个不停。

如果是换做其他时候,君子曜也会对慕容若泠怜惜几分,可是如今慕容若泠居然怀疑自己说的话,君子曜只觉得心中火气旺盛,这样的女子真的配成为太子妃,乃至未来的皇后么!

这样一个不分青红皂白,没有半点妇德,不敬长辈,忤逆不孝的女子,真的能母仪天下,统领后宫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自作孽(3)

第二百二十五章

自作孽(3)

“看来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阿!”君子曜冷冷的看着跪在下首的慕容若泠,一脸的冰霜,厉声说道。

一旁随身伺候的王德顺立马取出了那张验尸单子,递到了慕容若泠的跟前。

慕容若泠看着那几个有些刺眼的墨字,只觉得天都塌了,怎么会!

母亲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诬陷母亲,一定是姜氏那个贱妇!

“皇上,您明鉴,母亲是最最守礼的人,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皇上再请仵作,细心检验,这事情一定是她人诬陷母亲的清誉!”慕容若泠想出了一个可能,忙分辨着。

“好,既然你有此诉求,朕便允了你!”君子曜也懒得再与慕容若泠废话,只是丢下了一句话,就往外走去。

“妾身斗胆请皇上能入府为母亲作此见证!”慕容若泠还是觉得不放心,忙跪在君子曜脚边上,泣声说道。

“呵呵呵,朕如你所愿!”

一片明黄色的袍子消失在了殿门口,慕容靖远也没有再劝慕容若泠,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转身拱手一礼,出了坤宁宫。

而百里明珠对于慕容若泠这个惹了皇上反感的太子妃,也不想再应承,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本宫身子欠安就往内殿走去。

慕容若泠冷冷的打量着坤宁宫的一切,心中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嚣张的继后跪倒在自己脚下。

可是这就是个妄想,大宋朝最奉承的便是孝道,哪怕是太子君浩轩继位,也只会好好善待百里明珠,绝不会让那些朝臣有一丝借口来说自己不孝。

……

重新回到国公府,慕容若泠仿佛街边被丢弃的杂物一般,老夫人等人对其都是视而不见。

“哼,明日便叫那姜氏贱妇和若秀那个死丫头死无葬身之地!”慕容若泠坐在有些冷清的冰泠园里,厉声喝道。

……

次日午时,皇上乘着龙辇来到了国公府外。

国公府的众人从上到下规规矩矩的跪成两排。叩首恭迎着君子曜进了内宅。

“今日。太子妃求朕来当个见证,朕允了。

可是若是今日之后,证明太子妃诉述都是一面之词,那就别怪朕秉公处理了!”君子曜站在如风园院子的正中央。一旁随行的侍卫、太监忙送上了雕着龙纹、龙首的龙椅。君子曜站在龙椅前。厉声说道。

“是!”众人自然齐齐拜倒,应承着。

君子曜对着王德顺使了个眼色,王德顺立马走上前。操着尖细的嗓子,朗声说道:“在咱家身旁的这两位便是皇宫里最顶顶好的太医——孙太医、于太医。

如今有这两位为赵夫人验尸,几位可有异议!”

“妾身无异议!”

“臣无异议!”

“无异议!”众人都忙应承着。

君子曜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对着两位太医使了个眼色。

这两位太医便指挥着几个侍卫在院子里打起了一个简单的棚子,一旁的小太监则直接去厢房里抬出了赵氏的尸首。

太医也是焚香、含姜片,这才拿着家伙式走进了棚子。

这棚子搭的遮住了三面,对着众人的一面却敞开着,方便在场的众人能看见两位太医的动作。

……

验尸结果,自然和之前的仵作给出的结论一模一样,在场的众人都强忍着腹中的恶心,一脸郁色的站在院子里。

“不可能,这一定是有人故yì

陷害!”慕容若泠失态的大吼出声。

“既然太子妃觉得此事有假,那于某还有个法子,不知dào

太子妃可敢一试!”于太医见有人质疑自己的判定,很是不悦的说着。

“有何不敢!”慕容若泠一脸无惧的说道。

“古书有云:父子血脉相传,取血,置于碗中,相溶者为亲,反之则不是。

如今赵夫人体内孕有一成形孩儿,虽然赵夫人已经过世,但是体内仍有血液存zài

,施以秘法,如果能相溶,此子便是赵氏的孩儿,如果与国公大人的血不能相溶,那么就能肯定这腹中孩儿,乃是赵夫人通奸所结。”于太医放下了挽着的袖子,轻声说道。

“好!”慕容若泠到现在仍不相信母亲会与人通奸,可是在场的众人,却早已经看个明白。

……

少时片刻,于太医就已经准bèi

好了验血的用具,从胎儿的身体中取出了一枚黑红的血液,又自赵氏的手腕上,取出一抹血渍。

晶莹的玉碗里,一杯清水,两滴有些凝结的血液,就这般越凑越近,慢慢相溶。

“太子妃,请看!”于太医捧着玉碗走到慕容若泠跟前,笑眯眯的说道。

“这事一定有诈,定是所有人的血都能相溶!”

慕容若泠仿佛困兽一般,一把拉过了一旁正在发呆、恼怒的慕容靖远的手腕,指甲一划,一滴鲜血划成了一条血线,落在了碗里,可是却并未相溶。

“本宫不信,你一定弄了什么障眼法!”说着慕容若泠就划开了自己的手腕也滴了一滴血进去。

过了片刻,慕容若泠惊喜的吼叫道:“本宫就说你是障眼法,看本宫与父亲的血液也并未相溶,本宫登录族谱的时候,可是与父母双亲滴血认亲过的!”

于太医的脸上划过了一抹讽刺的笑容,轻声说道:“不知dào

端王妃和慕容小姐可愿意一试!”

慕容若水自是看见于太医眼底那抹嘲讽了,笑着说道:“不过是滴血罢了,能够证明赵夫人的清白也好!”

“姐姐说的是!”

两个人先后划开了手腕,各滴落了一滴鲜血下去,只是和慕容若泠的血液不同的是,慕容若水和慕容若秀的血液都仿佛感觉到慕容靖远血滴的吸引力一般,迫不及待的融合在了一起。

“太子妃娘娘,您现在可明白了!”于太医冷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心里暗暗发笑,这慕容若泠还真是自作孽,作死成功。

“阿!”慕容靖远看这杯中那仿佛泾渭一般的两摊血液,愤nù

的大吼一声。

“爱卿,勿恼!”君子曜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也明白慕容靖远此时的愤nù

,忙劝慰着。

“皇上,臣真是瞎了一双眼睛!”慕容靖远眼角含泪的跪在了地上,说道。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慕容靖远一想到自己头上不只有绿帽子,更是帮着别人养育了多年的女儿,就觉得心头疼痛不已。

“不可能,不可能的!”慕容若泠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结果,自己怎么会不是慕容靖远的女儿呢!

……

在慕容若泠的要求下,由皇上亲自准bèi

了一碗清水,再一次的滴血认亲,可是结果仍然是没有血缘关系。

慕容若泠这才瘫倒了地上,心里默默的哀叹:母亲,你害我不浅!

虽然哀叹,但是慕容若泠却暗恨上了那个主持滴血认亲的于太医,也恨上了在场的所有人。

几个族老见慕容若泠与慕容靖远没有血缘关系,立马变了一张脸,颤颤巍巍的跪倒在了皇上跟前。

“皇上圣明,这若泠与慕容家族没有半点血脉,小佬儿请皇上做主,将其剔出族谱!”几个已经七老八十的老人,齐声要求道。

“慕容爱卿,你觉得呢!”君子曜有些无奈的看了看瘫倒在地的慕容若泠,轻声问着慕容靖远。

“臣与太子妃没有半点血脉,却一直蒙在鼓里,养育太子妃多年。

可是我慕容一脉,血脉相传,族谱更是血脉的印证,臣同意族长、族老的建议!”慕容靖远也明白了这慕容若泠张狂的性子,定会给自己惹来不少祸事,如今借着这个机会与其断了关系,也是件好事,忙应承着几位族老的话语,恳切的说道。

慕容若泠听着慕容靖远和几位族老的话,倒是没有半点害pà

,自己可是上了玉牒的太子妃,即使没有了国公府,自己也可以重新找个义父,坐稳这太子妃的位子。

“既然爱卿如此要求,那朕也不好过多干涉!”君子曜怎么会不明白慕容靖远的心思,再加上这两日慕容若泠所作所为,自己也甚是不满,如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太子妃的位置拿回来,便点了点头。

“多谢皇上!”几位族老、慕容靖远齐声叩谢。

族长那个已经拄着拐杖的老头更是直接打发了身边的小厮,去祠堂请出了族谱,当场动笔,勾去了慕容若泠的名字、生辰等字迹。

自此慕容府嫡系一脉便只剩下一子两女——慕容临风,慕容若水、慕容若秀。

“太子妃,从今往后,还请太子妃不要自称慕容氏了!”二长老捋着胡须,冷笑着说道。

“不姓便不姓,本宫以后自姓若,慕容长老,可还满yì

!”若泠自然不会求着慕容家的众人,倒是很果duàn

的给自己改了姓。

“太子妃真乃女中豪杰!”二长老虚情假意的说了一句,便转身对着皇上再一次跪拜,轻声说,“皇上,今慕容一脉,出了脏事,还请皇上能允许小佬儿将赵氏执行族规!”

“这事情本就是你们慕容氏的家世,朕也不便过完,只是这赵氏如今已经过世,这族规……”君子曜说了半句话,一双眸子打量着下首的二长老等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落魄的若泠(1)

第二百二十七章

落魄的若泠(1)

几个白胡子老头凑到了一起,低语了几句,族长才走了出来,轻声说道:“小佬儿拜见皇上。

我慕容氏家世清白,传世已久,如今这赵氏身子不洁,与他人有染,实在不宜进慕容氏的祖坟、祠堂,享shòu

香火供奉。

但是这赵氏毕竟是太子妃的生母,小佬儿斗胆,请太子妃娘娘拿个主意!”

君子曜斜着眼睛,看了看还一脸骄傲的慕容若泠,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抹失望之色溢于言表,轻声说道:“那若泠你说说吧!”

“是,皇上。若泠的生母,若泠自会好好安葬,虽然母亲生前做下错事,可是若泠不会嫌弃母亲。

只是慕容氏如此灭绝人情,真是让人汗颜阿!”若泠冷冷的扫了一眼正在发呆的慕容靖远,轻声说道。

“既然太子妃这般说法,那老身也有几句话,不得不说了!”老夫人原本只是不喜欢赵氏,如今知dào

若泠不是自己儿子的亲生子,又让儿子受了如此重大的打击,又听见若泠那嘲讽的话语,一脸恼怒的走上前,轻声说道。

“老夫人,请说!”君子曜忙挥了挥手,一旁的王德顺也给老夫人送上了一把圈椅。

慕容家的其他几位族老、族长早就已经坐在圈椅上,等着那个象征着慕容氏耻辱的若泠。

“太子妃出嫁之时,我国公府照着嫡女的规格给太子妃置办下了丰厚的嫁妆。更是把太子送过来的聘礼如数返还。

如今太子妃已不是我慕容氏子嗣,太子的聘礼,我国公府也已经返还,还请太子妃将我国公府的出嫁妆,送回我国公府来,从今往后,我国公府与太子妃再无瓜葛!”老夫人虽然年迈,但是中气十足,掷地有声的说道。

“好!”慕容若泠也没想到老夫人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索要嫁妆,有些下不来台的撑着脸面。厉声说道。“本宫不会贪墨你国公府一分一毫,请老夫人放心!”

老夫人微笑着,行李谢恩,坐到了圈椅上。眯着一双眼睛。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君子曜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轻声说道:“如今贵府的事宜也都查验清楚,那朕就代爱卿宣bù

下!?”

“多谢皇上万岁!”慕容靖远拱手一礼,恭敬的说道。

君子曜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今有国公夫人赵氏,不尊礼法,其身不正,朕感念若泠一片孝心,特赐赵氏遗体交予若泠。

太子妃原慕容氏,经已查明非慕容氏子孙,剔除族谱,特赐若姓。

若氏原本嫁妆即日起,清点清楚,归还国公府一脉。

众位可有不服?”

“谨遵皇上之命,臣等信服!”众人呼呼啦啦的跪倒一片,山呼万岁。

“咳咳,众位平身!”君子曜笑着让王德顺上前扶起慕容族长,继xù

说道,“若氏!”

若泠忙重新福身拜倒,柔声应承着:“父皇,泠儿在。”

“太子妃若氏,不思感念慕容爱卿养育之恩,更身着素衣孝服擅闯进宫,全无贤淑之德,不配为命妇典范。

朕感念其孝顺母亲之心,特赐太子侧妃,封号若,即日起,搬出太子府主院。”君子曜冷冷的扫了一眼故作娇柔的若泠,朗声说道。

“父皇?”若泠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泣声道。

“太子侧妃虽然也登录玉碟,但毕竟不是皇家正经儿媳,所以若氏以后要注意自己的称呼才是!

起驾,回宫!”君子曜丢下一句话,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对着身旁的王德顺说道。

“是,皇上起驾回宫,众人退避!”王德顺忙上前一步,朗声传谕。

慕容靖远等人再一次跪倒在青石小路旁,叩首福身,等待着皇上銮驾走过,一直到看不到銮驾的踪迹,慕容靖远才让丫鬟们扶着那些族老,自己则亲自扶着老夫人起了身。

慕容若水和慕容若秀笑眯眯的站在老夫人身后,看着仍然呆呆跪在地上的太子侧妃——若氏。

“若妃,还请您起身吧!”乐枫看着老夫人的眼色,笑眯眯的走到了若泠身边,躬身探出一只手,柔声说道。

“滚开,贱婢!”正一肚子的若泠哪会领会乐枫的好意,只是冷冷的打量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众人,冷声呵斥道。

慕容靖远看见若泠仍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嗤鼻一笑。

皇上原本同意这桩婚事就是因为若泠是慕容氏的子孙,如今没了慕容氏的依仗,又得罪了九五之尊的圣上,此女还如此猖狂,真是没有半点心智可言阿。

也幸亏这个若泠不是自己的亲女,不然往后定会给自己惹来不少祸事,也许这次的丑闻对自己也是一件幸事阿。

原本还有些烦闷的慕容靖远如此一想,倒是不再在乎被赵氏带了绿帽,白白养育这个女儿多年的耻辱。

“还不扶本宫回冰泠园!”若泠看着一旁还傻愣愣看着的代荷、夏春两人,不悦的呵斥道。

“想必若妃忘记了,这代荷、夏春二人是你的陪嫁丫鬟,这可是我慕容府的人,如今若妃如此呵斥我慕容府的婢仆,怕是不妥吧!”老夫人拄着柺杖,笑着说道。

若泠被老夫人再次抢白,有些不喜的说道:“若是本宫没有忘记,如今本宫不再是慕容府的人,你慕容府上下看见本宫该行叩拜大礼才是。”

“祖母,请容若水一言!”慕容若水笑盈盈的走到老夫人跟前,福身一礼,轻声说道。

老夫人微微颔首,便不再理会正在叫嚣的若泠。

“若妃娘娘,你身为太子侧妃,为三品命妇。而老夫人贵为上一任国公正妻,享shòu

正一品诰命。

而若水作为端王妃、固伦公主,论品级也该在你之上,若妃娘娘,切莫忘了尊卑才是!”慕容若水虽然说话声音不高,可是在场众人却听个清清楚楚。

“好,你慕容氏如今如此欺辱我,本宫记住了!”

“若妃如此说法,真是让若水甚是惶恐。”

“这玉佩价值千金,足以顶上你慕容氏阖府上下丫鬟仆从的价钱了吧,这两个丫鬟本宫用的顺手了,就带走了!”

“呵呵呵呵,这用慕容家的东西买慕容家的丫鬟,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那这翡翠簪子……”

“呵呵呵呵……”

“这赤金镯子……”

“……”

“这翡翠戒子……”

“……”

其实倒不是若泠身无分文,只是这样身份的人出门怎么会随身带着银两,又是来自己母家。

虽然若泠身上一身素服,但是却件件珍贵,一向用惯了好东西的若泠,自然不会带太子府准bèi

的那些首饰。

也不是太子妃苛待若泠,只是这太子乳母到底是个奴仆,眼界有限,只当那些金银饰物更能得若泠的喜爱。

这种种原因参合到一起,也就造成了若泠现在的窘迫。

“若妃娘娘,若秀有一法子,不如若妃娘娘留下身份玉牌,这样咱们慕容府自然会将两个丫鬟的卖身契从嫁妆单子上划掉,等若妃娘娘送来两个丫鬟的买身钱,咱们再把这玉牌还给你,你觉得可好!”慕容若秀这是又给若泠挖了个坑,堂堂太子侧妃居然要抵押东西,这样的事情,传到外面,怕是这侧妃的位子,也难以坐牢了。

就在慕容若泠犹豫不决的时候,太子已经领着一伙仆从走进了国公府的内宅。

“臣见过太子殿下!”慕容靖远如今不再是若泠的父亲,自然也不是太子的岳丈,直接以君臣礼叩拜起来。

“慕容大人快请起!”太子忙虚扶着慕容靖远起了身,笑着说道。

其他众人也都在丫鬟的搀扶下,起了身,姜夫人、慕容若水、慕容若秀因为媳妇、女子,自然得避忌外男,都已经避到了赵氏如风园的正厅里。

老夫人年老位高,自是要陪在慕容靖远身边,即使他人看见,也不会说些闲话。

“太子哥哥……”若泠一看见太子,忙扑到了太子跟前,像往常一样,娇柔的轻呼着。

“若妃自重,如今你母亲刚刚过世,你仍然在守孝期呢!”太子因为刚刚被皇上责骂过,如今正心情不好,见若泠又是这番做派,有些不喜的斥责着。

若泠不敢相信君浩轩居然会当着国公府众人的眼前,让自己下不来台,有些不知dào

该进该退的挡在了路中间。

至于君浩轩怎么会突然变脸。

第一是因为若泠没有了国公府的依仗;第二则是因为若泠得罪了国公府,乃至于慕容宗族;第三就是刚被皇上骂完,心情不爽。

“若妃身子不适,你们还不护送若妃回府!”太子冷声的对着跟在身后的随从吩咐着。

“是,太子殿下!”两个身材壮硕的粗实婆子忙走上前,扶着若泠就要往外走去。

“太子哥哥,泠儿的母亲遗体扔在这国公府里,泠儿不能离开阿!”若泠一想到母亲的遗体是不能进入太子府的,生恐这姜氏母女撺掇慕容靖远将母亲的尸首丢出去,急切的说道。

“赵氏身子不洁,更没有家族宗庙,你觉得本宫该如何安置才合适呢!”太子眯着眼睛,强压着火气的说道。

如果是熟悉太子的人自然知dào

太子心底愤nù

的时候才会眯着眼睛,可是若泠却并不知dào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落魄的若泠(2)

第二百二十七章

落魄的若泠(2)

若泠见太子君浩轩语气有所缓和,还以为君浩轩再一次被自己的柔情打动,有些忸怩的福身一礼,说道:“妾身自当听从太子哥哥的安排,只是母亲如今只有泠儿一个亲人,泠儿实在不忍心让母亲曝尸荒野。

泠儿斗胆请太子殿下能赏母亲一个体面,找寻一个合适的庄子,将母亲的尸身安置妥当,入土为安!”

“若泠还真是孝顺!”君浩轩一看见若泠这个样子就有些恼火,若不是你哭哭啼啼的求着本宫帮你查明你母亲的死因,怎么害的本宫让父皇斥责,又丢了国公府这个助力。

“泠儿谢太子哥哥!”若泠只当君浩轩已经应允自己的请求,忙福身行了个万福之礼。

君浩轩眯着眼睛,走到若泠跟前,打发开了两旁的粗使婆子,冷声说道:“太子府所辖庄子均为皇家之地,以赵氏不洁之躯,又何德何能能送到皇室之地,若妃,还真是胆大妄为的很阿!

从今日起,本宫自会安排得力的教引嬷嬷来好好教教若妃的规矩,免得出去丢了本宫的脸面。

送若妃回府!”

若泠一日之间被打击数次,有些失控的抓着君浩轩的衣领,一行鼻涕,两行泪的哭诉着:“太子哥哥,您可是泠儿同床共枕之人,怎么会如此对待泠儿!

泠儿母亲刚刚过世,如今又被养父厌弃。更是没了太子妃的封号,太子哥哥,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

为何上天如此不公!太子哥哥,泠儿好可怜阿!”

堂堂正三品的命妇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毫无仪态的哭泣、诉求,让君浩轩的剑眉紧紧的包成了团,若不是顾念着若泠刚刚小产不久,君浩轩恨不得直接把这个若泠打死,如此丢失颜面的事情,君浩轩还是第一次遇到。

“还不送若妃回府。你们都是死人吧!若妃在众人面前失仪。速去请来教引嬷嬷好好教导若妃的礼仪,若是教不好,若妃也不比再出来给本宫丢脸了!”君浩轩一甩袖子,冷声说道。

两个粗使婆子再也不顾及若泠太子侧妃的身份。两个人一架就把若泠连拖带拽的拉出了如风园。而若泠只顾沉浸在自己被皇上、太子斥责的悲伤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

正厅里的慕容若水,有些好笑的扫了扫裙摆,轻声说道:“人傻无药医阿!”

姜夫人、慕容若秀则纷纷掩唇一笑。这慕容若泠还真是出乎大家意料。

打发走了若泠,君浩轩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只是当着慕容靖远的面,只能强颜欢笑的安抚着这个被赵氏带了绿帽的前岳丈大人。

……

君浩轩在国公府里盘恒了许久,这才命几个小厮抬着赵氏的尸首出了国公府。

刚一出府,君浩轩就恨恨的瞪着那个上等楠木的棺材,冷声说道:“把这寿材直接烧了,准bèi

一个薄木棺材将那贱妇丢到乱葬岗去!”

“是,太子!”太子府的下人自是不敢耽误,忙抬着棺材往城外的乱葬岗走去。

而君浩轩则甩着袖子上了高头大马,一路疾驰,回到了太子府中。

“你们给我滚出去!别动本宫的东西!”

君浩轩刚刚走近媚泠园的附近,便听见若泠那有些尖利的叱骂声,一张黑脸更黑了几分。

媚泠园的几个粗使婆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正房里,看着正在撒泼的若泠,束手束脚的挠着头。

“你们这些贱婢,如今也敢欺到本宫头上了,等太子哥哥回来,看本宫不让太子哥哥把你们这些贱妇赶出府去!”若泠正站在房门口和几个粗使婆子对峙,厉声呵斥着。

“啪!”

君浩轩疾走几步,来到了若泠身前,冷面直接挥手一掌,正扇在准bèi

哭诉委屈的若泠脸上。

若泠原本娇嫩白皙的脸蛋上,瞬间映出了一个五指印,原本想好的话也被打的飞到爪哇国去了,只是以手扶脸,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还不把这不懂礼数的妇人送到本宫看不到的地方去,教引嬷嬷没来之前,不要让她胡闹!”君浩轩却是没有半点不安,冷冷的吩咐着站在回廊上的几个粗使婆子。

几个婆子忙拉扯着一身素衣孝服的若泠,至于太子说的看不到的地方,那还不好说,那偏僻的西北角里可是有一座连丫鬟仆役都不愿意去的“静心苑”呢。

这静心苑原本是府里一位得/宠/的美人所居之地,只是那美人后来小产惹了太子厌烦,太子下令禁足于院中。

而这/宠/眷万千到禁足院中,让这位美人一时间接受不了,直接就在正房里上了吊,后来那院子就传出了午夜鬼哭的传闻。

有些胆大的婆子、丫鬟还曾打赌去值过夜,可是第二天都无一例外的浑浑噩噩,所以也就让众人对那个地方避之不及了。

如今太子下令将太子侧妃送到那僻静的地方,那“静心苑”可是最僻静不过的了。

几个婆子就这么拉扯着正在哭闹的若泠,来到了早已经失修多年的“静心苑”。

院子原本的朱红色大门,如今已是斑驳不堪,院子里更是长满了枯黄的败草,红漆木雕的窗棂、门框也都透露出一股沧桑、诡异。

一向住惯了豪宅大房的若泠看着眼前这个比柴房还不如的院子,挣扎的更猛烈了起来。

“娘娘,奴婢劝您一句,您还是乖乖的听咱们太子的吩咐吧,不然真的惹的咱们太子动了真火,怕是您就和这院子的主人一样了!”婆子阴森森的语气说着威吓的话语。

哭闹不休的若泠哪会听这些平日里最看不起的下人说的话,只是大声的斥责这些婆子以下犯上。自寻死路等等话语。

几个婆子也不再和若泠废话,直接将若泠猛然推进院子,在院子外落了锁。

若泠拼命的拍着早已经斑驳的木门,一双玉手拍的红肿不堪,嗓子也嘶哑了,可是外面负责看守的两个婆子就像听不见一样,尽心尽责的守在外面。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若泠哭闹累了,有些呆滞的顺着木门坐下了身子,喃喃自语着。

两个守门的婆子也松了一口气。幸好不闹了。不然等到太子问起来,还真是不好交代呢。

安静下来的若泠走进了“静心苑”里,打量着这个陌生的院落。

这里的院子早已经不见刚刚建成时的精致、秀气,枯黄的杂草铺满了整个院子。连原本用鹅卵石铺成的观景小路也都被掩盖住了。

雕着精致花纹的门窗上。红漆剥落。满是灰尘,原本白净透亮的窗纸也破的破,脏的脏。

回廊上。原本铺着光滑整洁的青石地板,如今也布满了落叶、尘土、枯枝,还有些看似像是鸟粪等物的秽物。

房中描花兰彩的梁上,布满了蜘蛛网,酸枝木的方桌上,厚厚的灰尘掩盖了雕琢精美的纹路。

一张红木雕花架子床上空无一物,原本的遮尘、幔帐,左右金钩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几只在原本窝在床脚的老鼠被房间里,突然出现的若泠惊扰的四处乱窜。

从未见过此情此景的若泠再一次惊叫了起来。

门外守着的两个婆子只是随意的扣了扣耳朵,继xù

望着天空飘着的几朵云彩,想着会不会刮风、下雪这些杂事。

若泠蹙着眉,在房里打量了一番,重新回到了廊上,有些呆滞的坐在石阶上,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

“都是你们害我的,我今天落到如此地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若泠在心中默默的想着,把国公府、慕容宗族的众人记恨在了心底。

……

话说被太子指派去送赵氏遗体的几个小厮也不是什么好人,刚刚出城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直接打开了棺盖。

虽然赵氏被人两次验尸划开了胸膛,身上的华服都已经不见,但是慕容靖远原本并没有想将其丢掷荒野。

棺材里,那些赵氏平常穿戴过的首饰朱钗等物都放在了赵氏枕头左右和锦被的下面,而这几个小厮本就是下人出身,如今看见了这些金银玉器,自然不顾棺材里的赵氏尸身,直接将其丢在了林子里。

几个人唯恐手慢拿少了几件,几个人你推我搡的抢起了东西。

刚刚因为去丢弃赵氏尸首,略晚过来的两个小厮见没有别人拿得多,更是直接拉着平板车把上等的楠木棺材转手卖给了一个在京都里名声不太好的棺材铺子里,虽然只换回了十几两碎银子,但是也弥补了下两个人受伤的心情。

至于被丢到林子里的赵氏尸身,则被几个人统统忘记,至于太子吩咐的薄木棺材也没有采买,直接将赵氏曝尸荒野了。

……

再说太子打发了若泠去“静心苑”,则直接让乳娘找出了若泠过门时候的陪嫁单子,又让府里的几个老嬷嬷陪着若泠的几个陪嫁丫鬟点算着若泠私库里的东西。

不点算不知dào

,这若泠出嫁之时,嫁妆可是特意添过的,里面的珍奇宝玩不少,一些上等的明珠、翡翠更是能装满一只箱子。

几个丫鬟点算再三,可是还缺了不少,太子的乳母只能无奈的重新请示太子,太子直接大笔一挥,道:“从公中的库里走,再扣那贱妇的月例钱就是了!”

而这样做的后果么,就是若泠即使在太子府里,当侧妃当到死,也没有一两银子的月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静心苑(1)

第二百二十八章

静心苑(1)

随着赵氏的尸首被带走,慕容靖远直接下令让下人们撤去了各处的白布,府中一干人等也不必为已经被剔除族谱的赵氏守孝。

对于国公府外,只挂了短短两天的白色灯笼、条幅,一些喜欢打探城中贵人消息、秘闻的人们发表了无数种猜测。

有人说:赵氏假死两日,宫里来了医术高超的太医,只扎了两针,便又恢复正常了,自然不必在挂那些晦气的东西了。

有人说:国公府的老夫人年岁已高,如今看见儿媳骤然离世,心情不快,便早早的让人将其安葬了。

也有人说:国公府的赵夫人不得慕容靖远的心思,如今死了,都被如此打脸。

当然,最靠谱的传闻,便是女人坊里的几个小伙计放出去的消息了,赵氏与人通奸,腹中更怀有孽种。如今被大理寺的仵作查明,国公大人将其休弃,剔出族谱,自然不会为其操办丧事了。

严格的来讲,这也不算是传闻了,只不过是若水和瑞琪闲聊的时候,故yì

让门外伺候的小伙计听见,借她们的口传出来的事实。

城里议论纷纷,连带着一些知dào

内情的御史言官更是上书奏请,废除原太子妃,现在的太子侧妃若氏。奏疏中,言官字字恳切,用字精准的说:若氏母亲自身不净,若氏又如此肆意妄为,不配伺候太子殿下。

而一贯与君浩轩较好的五皇子。更是直言问起了君浩轩,那若泠入府时可有落红,弄得君浩轩烦闷不已。

此时的太子府里,几个眼神严厉,面容古板梳着圆髻,穿着各色衣裙的老妇人正在正厅里,准bèi

参见太子殿下。

自打昨日,若泠回到太子府后,便哭闹不止,即使是一向让人惧怕的教引嬷嬷也没能把这个放肆撒泼的女人制住。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几个嬷嬷屈膝一礼。整齐的说道。

“起来吧,几位嬷嬷怎么在这里等着本宫阿!可是有什么事情么!?”太子看着眼前这几个自己从宫中请回来的教引嬷嬷,脸色发青的问道。

“回禀太子殿下,太子侧妃若氏行为放肆。举止失仪。不听教诲。请恕奴婢力有不逮,还请太子殿下另请高明吧!”

几位被太子请来的教引嬷嬷一贯是训诫刚入宫、未曾册封侍寝的妃嫔的。在“文怡宫”中那都是被那些贵女捧在、哄着的,如今这若氏对其大加斥责。人家自然是不想伺候了。

“几位嬷嬷,还请息怒,本宫这便过去与若氏说个明白。”太子正在烦恼街上的传闻,如今又听见若泠在府里还不安稳,有些气恼的安慰着几位嬷嬷,转身就一脸怒气的往“静心苑”走去。

……

“静心苑”里,苦败的景色如常,只是在破败的回廊上,坐着一名有些蓬头垢面的年轻妇人。

若泠自从昨日被太子府的几个婢仆拉回府中就被丢到了这个荒凉的院落里,水米未进,睡的更是光秃秃的硬板床,身上盖的则是一条有些发霉发涩的破被子,从小就娇生惯养的若泠,哪受过这样的罪。

一大早上,若泠又饿着肚子被几个教引嬷嬷训斥了半天,又是练习走路,又是练习坐姿的,折腾的一身臭汗,原本就不善梳妆的若泠,自然就是这个样子靠在廊上,有些失神的望着有些灰蒙蒙的天了。

“嘎吱!”一声有些刺耳的开门声,惊醒了正在发呆的若泠,回眸望去,太子站在有些刺眼的阳光下,一身玉色长袍,显得更英俊挺拔了。

“太子哥哥!”若泠惊喜的拢了拢散乱的鬓发,拉了拉有些褶皱、脏兮兮的裙袍,兴冲冲的小跑上前去,娇声叫着。

君浩轩站在门口,看着这破败的院子,有些恍如隔世,正在发呆之际就听见一声柔媚的叫声和一个如烧火丫头一样脏乱的妇人冲向自己。

“太子哥哥,泠儿就知dào

你不会不要我的!”若泠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狼狈,看见君浩轩出现在院子里,满心的欢喜,兴冲冲的说着。

君浩轩这才看出来,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居然是若泠,有些嫌弃的掩着口鼻,退后了两步,说道:“若氏,你为何不听从教引嬷嬷的安排?”

“太子哥哥,那些嬷嬷欺负泠儿,泠儿自小就教养在国公府里,这规矩自是不差的,怎么会被她们批评到一文不值!”若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日日光彩照人的样子,扭捏的蹭着脚尖,小声的说道。

君浩轩看着眼前这个犹如疯妇,却故作娇羞的若泠,只觉得一阵阵的犯恶心,忙说道:“那些嬷嬷都是宫里教导新晋嫔妃的,最是守规矩的人,若是你不能好好听从教引嬷嬷的安排,你也就不必出来了!”

若泠一听,忙慌张的想要扑到君浩轩身上哭诉,可是君浩轩距离若泠三步之遥都觉得若泠身上带着一股酸馊气味,见若泠又上前的举动,忙退后了几步。

“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毫无半点仪态,动不动就哭哭啼啼,扑到本宫身上,这是大家闺秀该有的仪态么!

本宫告sù

你,你若是不能让几位教引嬷嬷满yì

,你以后就长居于此吧!”说着,君浩轩就准bèi

转身离开,让两个守门的婆子关门。

“太子殿下,若泠定会听您的吩咐,可是这地方真的不是人住的地方,您看看这院子,您在看看那屋子……”若泠一听自己不能离开这个院落,忙跪倒在圆滚不平的鹅卵石小路上,泣声说道。

说到底,君浩轩对若泠还是有几分真情的,如今看若泠如此伏低做小的样子,心中还是又几分不忍。

“行了,这里本宫自会让人过来收拾干净,你就安心学规矩吧!”君浩轩看了看院子里却是有些不像样子,轻声说道。

“泠儿多谢太子殿下!”若泠喜滋滋的叩首道谢,可是在君浩轩看不到的方向,若泠的眼中却满是怨恨。

君浩轩回到已经去了牌匾的主院里,看着往日布置精致的房间,轻声唤过了管事嬷嬷,说道:“乳母,那若氏现在住在静心苑里,那院子也多年没人入住,院子里更是不像样子,你打发过去几个丫鬟收拾收拾吧!

说到底,那若氏还是本宫的侧妃,本宫终究不能过于苛待她!”

乳母笑盈盈的福了福身,说道:“太子殿下是个长情的人,老身这就是安排便是了!”

君浩轩点了点头,便自顾自的端着茶盏,微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喉。

……

乳母很麻利的从杂事房挑了两个看着稳妥的一等丫鬟和两个小丫鬟,又领了两个粗使婆子来到了“静心苑”里。

“老身见过若妃娘娘!”乳母笑盈盈的福身一礼,轻声说道。

蓬头垢面的若泠坐在正厅的方桌旁,微微抬了抬眼帘,随意的应了个声,便没了响动。

“这几个都是老身刚刚从杂事房选出来的丫鬟婆子,以后就留在若妃娘娘身边伺候了!”乳母微微侧了侧身子,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六个人,分别介shào

着,“

这是两个一等丫鬟,碧晨、碧彤;这是两个小丫鬟,玉文、玉芳;这是两个粗使婆子,刘婆子、许婆子。

若妃娘娘,您看看可还可心?”

若泠扫了一眼几个人,微微凝眉,轻声说道:“留下吧,只是嬷嬷,这静心苑里,连个烧火丫头都没有,您看……”

乳母忙福了福身,说道:“是老身没有顾虑周全,老身这就回去叫两个烧火丫头过来伺候。”

“那就有劳嬷嬷了!”若泠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便恢复了刚刚呆滞的样子。

身为掌事嬷嬷的乳母也不计较,只是微微俯身就转身离开了静心苑,重新从杂事房里挑了两个烧火丫鬟,送了过去,自己则回去跟太子殿下复命去了。

……

原本只有若泠一个人的静心苑,随着几个丫鬟的到来,也有了几分生气。

月彩、月雀两个烧火丫鬟独自来到静心苑,给若泠见了礼,就去了静心苑的小厨房里,整理起了东西。

几个被调到静心苑里伺候的丫鬟,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身为奴婢,也只能逆来顺受。

而原本一直紧闭的静心苑大门,也又一次的打开了,两个守门婆子也不必在这里守着了。

若泠看着这个虽然不必主院小多少的静心苑,心里满是愤恨,只是这被若泠恨进骨子里的人又多了几个。

碧晨、碧彤很快的调整好了心态,手脚也甚是麻利,拉着两个小丫鬟,扫了房顶,去了那些多年的蛛网,打了净水,拿着几块粗布,一遍遍的擦拭着房间的摆设。原本看起来有些破败不堪的屋子,倒是也慢慢变得干净、整洁了起来。

刘婆子、许婆子原本就是在庄子上伺候的,做惯了粗活,见两个一等丫鬟都已经做起了粗活,自然也是手脚麻利的收拾起了满是杂草的院子。

而自打送了丫鬟过来,屋里的一应摆设也由下人一件件的送进了静心苑,虽然不如若泠原本用的那些名贵,但是也总算是添了些新物件。(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静心苑(2)

第二百二十九章

静心苑(2)

日暮降临,静心苑里的几个丫鬟、婆子也忙活了小半天,总算是把破败不堪的静心苑收拾出了几分样子。

院子里那些杂草都已经捆好送去了小厨房,做了柴火。原本脏兮兮的回廊,小路都扫的一干二净,更是过了几遍水,虽然不能明亮鉴人,但是也干净了许多。

房间里原本的家具也都擦洗干净,送过来的花瓶、茶壶、摆件等东西也都摆在了该放的地方。

有些斑驳的红木雕花架子床上也挂起了鹅黄色的轻纱幔帐,鎏金钩子挽着有些厚实的锦缎幔帐。

床上也重新铺上了素锦的被褥,缠枝花纹的锦缎枕头。

蓬头垢面的若泠也由碧晨、碧彤伺候着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一身素色的交领长裙,簪着两支素银簪子,不施粉黛的坐在罗汉床上,望着窗外空无一物的院子。

“若妃娘娘,您要不要去躺一会儿,您看您的眼睛都红了!”碧晨小心的问着。

“没事。你去大厨房那边领饭食吧,这时辰也不早了!”若泠倒是没有似往常一般呵斥,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当一个人被打入地底的时候,或是崩溃,或是潜心静思。

而若泠恰恰属于这两种人,当经lì

过崩溃后,若泠也知dào

自己已经没有了从前高高在上的身份,昨日发生的种种。想必自己也惹了太子的厌弃。

事到如今,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身边这些丫鬟想必陪伴自己的时间不短,自己还是该好好笼络才是。

至于若泠原本的陪嫁丫鬟,此时已经被送到了城外的庄子上,那些陪嫁则重新送入了公中的大库里。

老夫人做主,直接抬了姜夫人为继妻,而若秀则成了国公府堂堂正正的二小姐。

碧晨规矩的福身一礼,便领了一个小丫鬟出了静心苑。一路垂首往大厨房走去。

碧彤见若泠不想休息去。也规矩的续上了清茶,小心的站在墙边。

房间里,燃起了红烛,炭盆里散发着一阵阵温热。若泠靠在罗汉床的矮桌上。托着腮。不知dào

想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碧晨才和小丫鬟提着食盒,走进了正房。

若泠让碧彤扶着走进了摆着饭桌的偏房。随意的挑了两筷子,看着旁边站着的四个丫鬟,眼珠一转,轻声说道:“你们也坐下一起用吧,我自己吃着也没意思!”

“奴婢们不敢!”几个丫鬟忙跪在地上,惶恐的说道。

若泠直接走到了碧彤、碧晨身边,拉着两个人的衣袖,说道:“坐吧!如今本宫已经被送进了这静心苑,怕是此生也没了什么指望。

可是在这样的时候,你们几个还如此尽心的侍奉本宫,本宫便把你们几个当成本宫的姐妹,难道你们嫌弃本宫不成?”

说着,若泠还故yì

挤出了几滴眼泪,美人梨花带雨,眼角带着一抹哀怨,几个丫鬟有些手足无措的对视了几眼。

“快过来坐吧,反正也没有外人知dào

!”若泠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有些哽咽的说道。

“那奴婢们就听娘娘的!”

几个丫鬟拗不过若泠,只能有些惶恐的半悬着屁股,嵌坐在了绣墩上,若泠笑眯眯的给碧晨等人送上了碗碟。

碧晨等人又是一阵惶恐,只能低着头,小心的抿着碗里的米饭,丝毫不敢伸筷子。

“来,尝尝一道炒鸡丝,挺嫩的!”若泠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样子,给几个人添着菜,笑盈盈的介shào

着。

“多谢娘娘!”

“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你们也不必如此拘束,其实我这个人最是和善了。”若泠笑眯眯的说道。

碧晨等人如坐针毡的用过了膳食,小心的伺候着若泠漱口、净手,这才打发了两个小丫鬟收拾碗碟,碧晨、碧彤则扶着若泠在院子里转着圈圈。

……

夜晚,若泠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莫名的怀念起了那个夜夜来看望自己的李慕寒,也不知dào

这些日子,他去了哪里。

此时的李慕寒,正在太子城外的庄子上,替太子打点着一些见不得人的脏事,忙得不可开交。

只是李慕寒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刚离开太子府不过数日,府中早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色了。

若泠躺在床上,时而想起李慕寒,时而想起那些伤害了自己的坏人,就这么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想。

……

“娘娘,您该起身了!”碧晨小心的看了一眼身后几个面色不善的嬷嬷,有些局促的隔着幔帐唤着若泠。

若泠刚想发火,忽然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揉了揉散乱的长发,坐起了身子,玉手轻抬,掀开了遮光的幔帐。

“娘娘,您小心着,奴婢伺候您穿鞋!”碧晨忙把幔帐用金钩挽好,扶着若泠坐在了床边,轻声说道。

“恩!”若泠带着睡腔,揉着眼睛,娇柔的嗯了一声。

碧晨忙蹲下身子,伺候着若泠穿上了绣着水波纹的素色翘头鞋,这才由碧彤扶着换上了一身白色底蓝色缠枝花纹的齐胸襦裙。

纯铜圆镜前,若泠披着一头长发,有些慵懒的眯着眼睛,碧彤小心的捋顺着若泠的秀发,可是一直站在外间的教引嬷嬷却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咳咳,娘娘,可还是快着些,咱们还得学规矩呢!”一向快人快语的孙嬷嬷,轻咳了两声,开了腔。

“本宫知dào

了,还请嬷嬷稍候片刻!碧晨给几位嬷嬷奉茶!”若泠不喜的蹙了蹙眉,语气却甚是平淡的说道。

碧晨忙把手中的捧着的小圆镜交给玉芳,领着玉文请几位嬷嬷落了座,奉上香茗。

过了片刻,若泠梳着简单的单螺髻,髻上簪着一支嵌明珠的金簪,莲步轻移,走出了内室。

“奴婢们见过若妃娘娘!”几个嬷嬷忙放下手中的茶盏,福身施礼。

“几位嬷嬷不必多礼,快请起吧!”若泠笑盈盈的让身边的丫鬟扶着几个嬷嬷起了身,自己则端坐在了罗汉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多谢娘娘,咱们还是早些开始练习吧!”孙嬷嬷见若泠如此客气,语气上也柔和了许多,只是那张古板的脸上,挂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真心不好kàn



若泠笑盈盈的起了身,很是规矩的按照几个嬷嬷的教导,练习这坐姿、走姿,背诵女训、女则等。

……

午膳时,几个嬷嬷则旁观着若泠进餐的礼仪,对于若泠能如此配合,几个嬷嬷也都算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身为教引嬷嬷,若是教导出来的女子,被人批评不守规矩,是一种耻辱。

用罢了膳食,若泠又在嬷嬷的监督下,拂了一会儿琴,一行一举倒是很合大家闺秀的气度、仪态。

其实若泠自小生活在国公府,规矩、礼仪自是不差的,只是自小就被赵氏捧在心尖上,性子难免张狂了起来。

如今身处逆境,原本被张狂蒙蔽的心,如今倒是静了许多,只是眼中时时闪现的厉色,让人有些不舒服罢了。

……

晚上,一身便服的太子殿下,坐在花厅里,听了几位嬷嬷的回禀,倒是心里对若泠有了几分怜爱。

“让送给若氏送些补身的汤品吧,这学规矩是最累人的!”

送走了几位教引嬷嬷,太子坐在太师椅上,吩咐着身边伺候的丫鬟。

……

“静心苑”

红烛燃着,若泠伏在矮桌上,手执毛笔,一笔一划的抄写着经文,眼睛里满是血丝。

如今自己与太子甚少碰面,也不知dào

母亲被葬在了哪里,又不能在太子府里,为母亲烧冥纸,只能抄抄佛经聊表心思了。

碧晨、碧彤原本不过是在内宅里伺候的二等丫鬟,如今跟在若泠身边,提升成了一等丫鬟,却没有一等丫鬟的眼力。

而若泠又刻意的表示亲好,两个才不过十四岁的小丫头,倒是把若泠当成了亲近的人,看着若泠为母亲如此伤心的样子,很是心疼,在心里对国公府也有了几分埋怨。

“叩叩叩……”

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上,若泠反手捶了捶有些酸涩的肩膀,望着外面有些暗黑的院子,轻声说道:“去看看什么人吧!”

“是,娘娘!”碧晨忙送上了清茶,打发着小丫鬟出去看看。

守门的许婆子打开房门,一看是太子身边的大丫鬟,忙笑盈盈的领到了廊下。

“娘娘,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大丫鬟碧月来给娘娘送羹汤了!”小丫鬟出去打了个照面回来,轻声说道。

若泠正了正衣袍,微笑着,走出了睡房。

“娘娘,奴婢奉太子殿下之命,特地给您送来进补的羹汤,还让奴婢叮嘱娘娘,一定要注意身体才是。”碧月穿着一身水粉色的长裙,髻上簪着两支玉簪,俏生生的走进门,轻声说道。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了,泠儿不胜感激,只是泠儿正在学规矩,不宜面见殿下,还请碧月姑娘代为转达一二。”若泠忙让碧晨上前接过了瓷盅,客气的说道。

碧月看着若泠微笑着,重新施礼,轻声说道:“是,奴婢晓得,奴婢这便告辞,不打扰娘娘休息了!”

“碧晨,替本宫送送碧月姑娘!”若泠笑着欠了欠身子,挥手让碧晨送碧月出了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春天,踏青的季节!(1)

第二百三十章

春天,踏青的季节!(1)

这几日处在风口浪尖上的慕容靖远,再忍受了两日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后,华丽丽的请了病假,躲在家中,不再上朝。

原本回来奔丧的慕容若水贴心的在家陪着慕容靖远下下棋,说说闲话,共聚天伦,倒是让慕容靖远发堵的心舒服了不少。

慕容若秀如今成了国公府唯一一个没有出嫁的嫡女,而慕容临风则成了京都城里出了名的剩男。

一些喜欢为人保媒拉纤的贵妇也借着恭贺姜夫人的名义,提着四色茶点,踏上了国公府的大门。

姜夫人这几日心情不要太好,曾经残害过自己的赵氏死了,若泠也成了没有家族的孤女,这些年的大仇,一朝得报。

而太子府里的若泠也在教引嬷嬷的教导下,很是规矩的躲在静心苑里,学着规矩。

京都里,那些想要看热闹的人们,倒是只能长叹两声,过自家日子去了。

……

一转眼,距离赵氏过世,国公府的风波过去已经有月余时间。

若水日夜期盼的春季也正式来临了,去年自己刚刚嫁过来就安排自己陪嫁的庄子和府中原有的庄子该换了种植的作物,也不知dào

一个冬天过去,准bèi

的怎么样了。

最近李思思在月姬园里,倒是安稳的很,府里也难得没出什么让自己烦心的事,只是这冷睿铭去了哪里。还是没有半点音讯,一直跟在冷睿铭身边伺候的奕冰、奕澜也是全无踪迹。

即使是若水发动了女人坊和薛子雄、薛子斌两兄弟在暗处培养的势力也没有半点消息送来,只知dào

当日薛家兄弟却是护送着冷睿铭进了京都城,因为当时端王府外环绕着各路杀手众多,而冷睿铭有长途奔袭,身子不适,所以暂时找了个地方安歇,再之后的去了哪里,怕是只有冷睿铭自己才知dào

了。

因为冷睿铭的失踪,京都里的势力也是频频出现异动。各个府邸里的当家主事人也都有些茫然。

“小姐。您要不要出去转转阿,您都在房里闷好些日子了!”诗翠有些不放心的提醒着。

“有么?”

若水迷迷糊糊的扒着手指头,算计着自己上一次出院子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可是算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小姐。您上次出院子。还是赵氏没了的时候呢!”诗翠有些不忍直视最近懒得异常的自家主子,轻声说道。

“那好吧,你让管家准bèi

好护卫、车架。我们去各个庄子上看看,也不知dào

这春耕怎么样了!”若水也发xiàn

自己闷在府里的日子,确实有点久了,笑眯眯的说道。

“是,小姐!”诗翠笑着,走出了房门。

……

过了大半个时辰,若水已经换上了一身素白云锦直裾长袍,发梳成了学士髻,簪着翠玉簪,手中摇着一把提着赤壁赋的摇扇,一幅翩翩公子的打扮走出了房门。

诗翠和梦兰也被若水逼迫着换上了一袭男装,带着头巾,看起来相似随身小厮一般,只是脸上的不甘愿,基本上不瞎的人都能看的出来。

对于若水这幅打扮,府里的下人们表示了无限的好奇,连一向稳重的管家,也不由的愣了愣神。

“行了,咱们出发吧!”若水坐在马车里,让车夫取下端王府的幌子,朗声说道。

车夫看了看管家,见管家艰难的点了点头,这才扬着马鞭,出了府。

两列护卫,一共十八人,小心的护在马车两侧,高头大马的车队行驶在内城,很是惹人注意。

……

京都城外,苍云山的山涧里,一个很是隐蔽的山洞入口,两个穿着暗绿色长袍的男子,藏身在粗大的树后,眼中闪着厉色,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山洞里,悠长的甬道两侧,镶嵌着散发着盈盈光芒的云石,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音,呼喝的打拳声夹杂在一起。

一个雕着吉祥纹的石门后是一间布置简单的卧室,正对着房门的位置上,靠墙摆着一张架子床,床上铺着松软的被褥。在房间的正中摆放着一张圆桌,桌子上摆着一套冰裂纹的茶具。

架子床的西侧摆放着一座屏风。屏风后,一名眉目俊朗,身材高挑的男子,正翻看着书案上的册子,时不时的拿起笔架上的毛笔,涂写些什么。

如果若水在这里,一定会瞪大眼睛,大喝一声:“王八蛋,你躲在这里!”

不错,这个男子便是冷睿铭,冷睿铭在这里已经隐居两月有余,这里也是冷睿铭隐藏在暗处势力的聚集地。

自打那日回到京都城,将还魂草交给薛瑞琪,冷睿铭就再一次改头换面,换了一身贫民百姓的衣服混出了城。

平素一直在府中静养的冷睿铭,在这里可以说是如蛟龙入海一般,打理着各处送来的消息,连赵氏身怀孽子这样的八卦消息也没有漏掉。

……

慕容若水坐在车驾里,穿街过市,张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各地的商贾穿着各类衣物在街上游走。

已经成立五个多月的女人坊也把铺子开到了江南水乡、福建、滇藏等地,有慕容若水这个幕后金主提供大量钱财,女人坊发展成了这大宋朝内最受女人追捧的胭脂铺子。

而女人又都是喜欢嚼舌头的,若水连滇藏那些偏僻之地的土司有几个老婆,新纳了哪个寨子上的美人,如果想知dào

都能知dào

的一清二楚。

而张大嫂也把醉香楼、畅春园的姑娘们都培养成最顶级的收风高手,就在那些大人物寻/欢作乐之时,一些随意说出来的秘闻,都源源不断的送进了端王府。

如今已经阳春三月,天气格外的怡人,三三两两的女子带着面纱,穿着齐胸襦裙,梳着高耸的发髻,说说笑笑的逛着市集。

……

一直过了一个多时辰,慕容若水的车驾才出了城,三辆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

慕容若水随意的摇着扇子,喝着茶水,和身旁的梦兰说着闲话,一路上路过了数个庄子,庄子里的人们都忙忙碌碌的耕种着农田。

“小人参见王妃娘娘!”车子刚刚停稳,一名穿着还算体面的壮汉便领着众人跪倒在地,叩首山呼着。

“都起来吧!本宫就是来随便看看!”若水随意的挥了挥手,轻声说道。

“多谢娘娘!”刚刚起身,壮汉就愣了神,刚刚明明听见是一名女子说话,为什么看见的却是一个男人。

“本宫因为出入不便,所以特地换了男装,庄头不必慌张!”若水指了指耳边的耳洞,笑盈盈的说道。

“是,小人这便领娘娘过去安歇!”庄头忙低下头,轻声说道。

若水随意的望着庄子里铺着黄土的小路,看着四周错落有致的农舍,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庄头恭敬的引领着若水走进了庄子里唯一一个三进小院,院子里铺着青石地板,屋子也盖得很是精致。

若水跟随着庄头,穿过回廊,来到了正房前,房间里摆设虽然普通,但是却干净、温馨。

“娘娘,您看看还需yào

添置什么,小人便去准bèi

!”庄头恭敬的问道。

“本宫瞧着挺好,不知dào

后院的小厨房里可备了厨娘,这次本宫出来的匆忙,只带了几个贴身婢女。”若水打量了一下屋中的摆设,满yì

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后院的小厨房里,常年有两个厨娘,两个烧火丫头伺候,娘娘尽可放心!”庄头忙说道。

“那好,这里有她们打点就行了,你领着那些护卫去前院歇着吧!”

“是,小人告退!”说着,庄头就倒着身子离开了正院,去前院安顿护卫们的住所去了。

慕容若水打发走了庄头,领着诗翠等人在正院和后院走了一圈,这院子虽然不大,但是五脏俱全。

小厨房安置在了后院的西北角上,后院的后罩房直接建成了婢女们的住所,而正房旁边的西耳室里面摆放着书架、书案等物件,看着像是个书房。

东耳室的西墙和正房打通,建成了净室,摆放着洗手架、浴盆、马桶等物件。

正房和东西厢房由抄手回廊衔接在一起,院子里种着两颗不知dào

什么品种的常青树,树荫下还荡着一架秋千。

若水让诗翠等人把随性带来的被褥等物,安置妥当,自己则坐在秋千上,悠悠荡荡的感受着暖烘烘的阳光,吹着微风。

少时片刻,小厨房的烟囱就冒出了一缕青烟,想必是在生火做饭吧。

“小姐,虽然说入了春,可是您也得小心着凉阿!”诗翠提着一件锦缎披风,数落着正在贪图舒服的若水。

“你呀,都快比老太婆还唠叨了!”若水笑骂着。

……

而直到慕容若水出府的李思思,也活动了起来,红云带着最近才提升一等丫鬟的丛梦拉拢着府里几个得脸的嬷嬷。

可是这些嬷嬷哪会再被李思思而诱/惑过去呢,王妃娘娘看着好像什么都不管,可是这地位到底比李氏要稳固的多。

王妃娘娘那可是皇上亲封的固伦公主,还赐了封号——柔惠,王爷如今又没了踪迹,这以后王府说不定就是王妃娘娘的了。

四处碰壁的李思思倒是没有死心,更是送了一封密信回家,求自家爹爹帮忙找寻王爷的下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春天,踏青的季节!(2)

第二百三十一章

春天,踏青的季节!(2)

在庄子上休息了一晚的若水,一大早就穿着一身男装,领着诗翠几个人,后面跟着几个护卫,往附近不远的山岗方向冲去。

远远望去,山上郁郁葱葱的罩着一层嫩绿,山下的羊肠小道上,路旁都是成块的农田,三三两两的农户正忙碌着耕种,耕地的大黄牛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哞哞哞”。

还有一些没有蓄发的孩童在地头,跑来跑去的发出一阵阵欢笑声。

慕容若水脚步轻松的领着众人,一路往山脚下走去。

山脚下的土地庙里,供奉着一座泥塑的土地老儿佛像,几盘新鲜的果子摆在佛像前,几柱清香,飘出一缕缕青烟。

“小姐,您慢点阿!”诗翠有些气促的喊着。

“你们真是不争气,这刚走了多久,你们就这么气喘吁吁的了,以后可得多让你们动一动了!”若水看着身后诗翠几个一脑门汗珠,满脸通红的样子,轻声说道。

“小姐,咱们是女子,怎么能到处跑跑走走呢!”迎荷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擦着脸上的汗迹,说道。

若水指了指那些地头上,正在给自家男人帮忙的妇人,说教着:“你们看看人家,还能做农活呢!

你说说,你们几个才走了这段路,就喘成这个样子,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小姐……”诗翠几个人不依的跺着脚,娇嗔着。

前面几个负责开路的护卫和后面几个防备野兽的护卫都纷纷打了个寒战。这些丫鬟还真不像个丫鬟,连王妃娘娘的话都敢顶撞。

慕容若水也不介yì

,只是笑着点了点山尖的方向,说道:“谁要是最后上去,我就罚她给咱们全院子的人烧洗澡水!“

说着,慕容若水就鸟入丛林一般,雀跃着,追赶着前面趟路的护卫。

诗翠几人对视一眼,咬碎银牙,迈着好像灌了铅似得双腿。挪动着步子。不得不说,这速度还真的稍微提上来了一点。

……

当慕容若泠踏上山顶的时候,领路的护卫已经把轻纱幔帐挂在了山顶的凉亭上,亭子里摆着几盘精致的点心。一旁的山石后面。则已经架起了火堆。烧着山泉水。

“好舒服!”若水坐在亭子正中,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望着山下的景色。

山脚下。不远的地方就有两个小庄子,庄子里星罗密布的小房子,一行行一列列,整齐规划。

一些扛着农具的农民,正行走在田地里,只不过远远望去,都很是渺小。

一阵阵清风,带起轻盈的纱幔,幔帐下缀着的粉晶石坠子,发出叮咚的响声,离亭子不远的地方,一道山泉清澈见底。

“你们也坐下歇会儿吧,看看你们脸上那又是灰,又是汗的样子,好像小花猫!”若水抱着围栏,看了看正在亭子里伺候的诗翠等人,调侃的说道。

果然女子都是爱美的,不管是丫鬟仆从,还是才女贵女,一听见自己好像小花猫似得,诗翠几个忙去了手帕,擦拭着脸蛋。

“那边有水源,你们去洗洗吧,给我也打点水过来,这手上,倒是有些不舒服呢!”若水看着不远拿出泉水,笑眯眯的说道。

得了自家小姐命令的几个人,忙叽叽喳喳的往山泉附近走去,附近只剩下几个护卫和若水。

“要是能在这样的地方,搭上一间小房子,每天吃着粗茶淡饭,喝着山上的泉水,感受着这山间的微风,倒是惬意的很,唉!”若水扶着头,发出了一声感叹,不知dào

为什么,忽然间想起了那个失踪好多好多天的冷睿铭,这个魂淡男人也不知dào

跑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

“阿秋,阿秋!”

“主子,您是不是有些受凉了!”奕澜看着正赤身在冰室里练功的冷睿铭,不放心的问道。

“怎么会呢,本王的身子可没那么孱弱!”冷睿铭搓了搓有些发痒的鼻子,呛声说道。

“……”奕冰对着奕澜耸了耸肩,眼神里满是戏谑,叫你耍机灵,看吧,被王爷顶回来了吧!

冷睿铭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这才收功,取过了一旁挂在衣架上的深紫色中衣披在了身上,随意的露出一块平坦、结实的胸膛。

“府里有什么消息送来!”

“回主子,听说咱们王妃娘娘已经去了城外的庄子上巡视,李氏则在府里四处活动,怕是连李大人也参与其中呢!”奕澜忙走上前,轻声说道。

“呵呵,跳梁小丑,让她折腾吧。王妃那里,记得打点好,一定要保护那小妮子的安全!”

“是,王爷!只是您已经离开王府两月有余,再不回去,怕是京中的人就要……”

“不会的,他在不看见本王尸首之前,绝不会贸然行动!”

“是,王爷。”

“对了,王妃去了庄子上,你们说,我是不是可以凭借他结拜兄长的身份,过去凑凑热闹阿!”冷睿铭有些想念那个宜喜宜嗔的女子了,一脸浅笑的说道。

“……”

“你们倒是说句话阿!”

“……”

“算了,你们就好像木头似的,行了,准bèi

准bèi

,咱们去会会咱们的王妃娘娘吧!”冷睿铭见奕澜、奕冰两个人没有出声,自说自话的打定了主意。

“王爷,娘娘现在在庄子上,怕是别人见了要说闲话的!”

“本王才不相信那个小妮子能在庄子上老老实实的呆着呢,你们快去打点吧!”冷睿铭可是看透了自家那个王妃,绝对不是个安稳的人,那要是不弄出点动静来,可不是她的风格。

奕澜、奕冰见自家王爷心意已决,忙出去安排人手和行装了。

而冷睿铭则好像大姑娘似得坐在铜镜前,拿着一张肉色如蚕翼般轻薄的脸谱,小心的贴在脸上,又略微执着青黛勾了勾一双浓密的剑眉,片刻后就变成了那个面貌普通,气质儒雅的柳端铭了。

“主子,可以出发了!”奕澜也打点好了行装,轻声说道。

“走,找王妃去!”冷睿铭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个同样面目普通,神情严肃的小厮。

……

慕容若水带着几个贴身侍婢在山上,吃了些点心,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又领着众人慢悠悠的晃下了山。

此时已经将近午时,一些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头上戴着各色的头巾,挎着篮子,匆匆的往田边走去。

那些在地里干了一上午农活的男人们,则笑呵呵的接过篮子,任由妇人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喝着凉爽的粗茶水,吃着粗食。

慕容若水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甚是温馨,虽然自己自小就衣食富足,娇生惯养,可是府里那些谨小慎微、寻机争//宠//的女人,怕是从未似这些妇人般真心实意的关心过父亲吧。

而自己自打嫁入端王府以来,最常想起的怕是就是那张契约,那张保障自己自由的文书吧。

也不知dào

自己今生能不能如愿找到一个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的伴侣,再养个小包子,一起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个平静的小日子了。

慕容若水想着,还真有些脸红呢,虽然自己出嫁已经好几个月了,可是自己还是个处子之身呢。

……

庄子上的小院里,小厨房的厨娘已经准bèi

好了膳食,虽然不如府中的精细,但是胜在新鲜。

餐桌上,这些青菜都是用暖棚种出来的,而且那些肉、蛋也都是庄子上,自己养的,慕容若水又在爬了一趟山,肚子还真的有些饿了。

一连吃了两小碗米饭,若水才放下了筷子,拍了拍有些圆溜溜的小肚子,笑眯眯的接过了漱口的清茶,微微抿了一小口,便打发了诗翠几个下去吃饭,自己则捧着小圆肚,在院子里散步。

阳春三月,阳光明媚,空气里都是淡淡的桃花香,听着外面有些吵嚷的闲聊声,若水暗暗觉得,这才是生活。

“嗷嗷……”

“球球,你怎么跑出来了!”慕容若水看着正在自己脚下蹭来蹭去的白色肉球,笑眯眯的蹲下了身子,柔声说道。

“嗷嗷……”球球眨了眨滴溜溜圆的眼珠,轻吠了两声,舔了舔若水的手指。

“球球,你真的要变成肉球了,好重哦!”若水抱起了球球,慢悠悠的在回廊上走动着,嘴里喃喃自语。

“嗷……”球球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两只前爪抱着脑袋,好想很委屈的样子。

“你这是害羞了么!”慕容若水好笑的戳了戳球球的小肚子,说道。

“嗷嗷……”

“好了,球球,不许胡闹,我带你散步好不好阿,跟我走!”慕容若水见球球在自己怀里不安稳的滚来滚去,笑骂着说道。

果然,一向就很机灵的球球,立马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珠,乖巧的把下巴垫在慕容若水的手腕上,任由若水抱着在回廊上转了起来。

说起来,这里的院落也确实小了许多,也不如端王府的珑烟阁里修的大气,但是正在小院里更显得温馨。

慕容若水走的有些累了,便抱着球球,信步走下了回廊,踩着青石地板,坐在了树下的秋千上,随意的荡着秋千,而乖巧的球球也不害pà

,只是趴在若水的怀里,眯着眼睛,时不时的舔下若水的手腕,提醒着若水,自己并没有睡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水姑娘

第二百三十二章

水姑娘

慕容若水穿着一身粉白色的云锦袄裙,梳着垂云髻,髻间簪着两支赤金桃花簪,耳垂上带着一对光泽莹白、小指甲盖大小的圆润珍珠耳坠子坐在正房的饭厅里,用过了晚膳,便带着面纱,领了梦兰、诗翠两人在庄子附近的小路上走动着。

“驾,驾,驾……”远处飞奔而来三匹骏马,领头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色锦缎长袍,夕阳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随后的两个男子则穿着一身墨色长袍。

慕容若水戴着面纱,眯着眼睛,看着扬尘而来的几匹快马,靠到了路边。心里暗想,这人还真是嘚瑟,穿着锦衣华服,骑着高头大马,这还快马扬鞭的,也不知dào

有什么急事。

一阵飞尘带过,慕容若水遮了遮口鼻,眼睛却不禁瞪大了起来,这个人……

我去,柳端铭……

“大哥!”慕容若水的嘴比脑子先行动了起来,有些惊讶的叫道。

“吁……”冷睿铭很满yì

慕容若水的反应,本来还想着怎么接近她,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是水贤弟?不不不,可是你是女子阿,难道你是水贤弟的妹妹!”冷睿铭翻身下马,装着并不认识慕容若水的样子,轻声说道。

“呃……其实我就是你的水贤弟,只是你也知dào

女孩子上街终究不方便,所以我才一身男装打扮的出去转转!”慕容若水说着还眨了眨眼睛,生怕这个柳端铭把自己逛青楼的事情说出来。

冷睿铭自然会配合慕容若水。只是淡笑着,说道:“能在此处遇到水姑娘也是一种缘分,不知dào

水姑娘这是?”

说着就指了指慕容若水身后跟着的诗翠、梦兰,和几个跟在远处的护卫。

“这附近是家里的庄子,如今正是春耕的时候,家中父兄都有大事要做,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来看看,顺便散散心罢了。”慕容若水并不像把自己那个张扬的名号告sù

给这个结拜过,但是不常见到的大哥柳端铭,随口说着谎话。

“原来如此。为兄前些日子出京去江南水乡那边办了些事情。正好给贤弟带了些稀罕物,本来还发愁去哪里找贤弟,没想到贤弟变了妹妹,真是让为兄好生惊讶!”冷睿铭笑着指了指马背上的褡裢。愉快的说道。

至于那褡裢里到底是个什么物件。冷睿铭会说那里面除了两件衣服。便是些朝中各府的消息么!

反正现在在路上撞到了慕容若水,又看见她一身女装打扮,那带给贤弟的东西。自然不适合送给妹妹了,对吧!

冷睿铭在心中没有节操的想着,眼角还划过了一丝很诡异的笑容。

诗翠、梦兰两人自然不会胡思乱想,可是跟在慕容若水不远处的护卫却对于王妃娘娘和其他男子说话这件事,报以了不屑的微笑。

如今王爷下落不明,王妃娘娘不但不在府里为王爷打点家事,居然还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勾三搭四,等王爷回来,咱们必须得好好和王爷打打小报gào

了。

慕容若水还不知dào

自己在几个护卫心目中已经成了朝秦暮楚的不正经女子,反而心无旁骛的和冷睿铭说着闲话。

而冷睿铭的两个随从奕澜、奕冰也已经一脸风轻云淡的下了马,从冷睿铭的手中接过了缰绳,跟在慕容若水和冷睿铭身后,规规矩矩的目不斜视,仿佛这世界都与他二人无关了一般。

可是奕澜、奕冰的心中却有无数只草泥马在狂奔,这是个什么情况,不是说王爷要来见王妃娘娘,怎么在路上就遇到了,那之前咱们费心费力出的主意不就泡汤了么!

……

“水姑娘,不知dào

这里距离京都城还有多远,这次为兄回来的匆忙,一时间跑到了大路的分支上,如今也不知dào

自己身子何处,还请水姑娘能告知一二!”冷睿铭把自己突然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小路上的理由直接归咎在了赶路上,很不负责任的问道。

“这里是离京都不算远了,你看远处那个庄子便是我家的,只是如今时间不早,若是柳兄快马加鞭,兴许还能在关城门前赶到京都,只是我看兄长的马匹似乎已经有些疲累了,怕是难以坚持吧!”慕容若水看了看已经落山的太阳,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这次还真的说错了,这些马都是冷睿铭从各地寻来的良种马,再加上慕容若水的错误的把自己乘坐马车出城的时间估计成了冷睿铭驰马狂奔的时间,所以么,即使是冷睿铭现在骑着马,只是一路小跑,也能顺利的进入京都城池。

而冷睿铭本来就想和慕容若水多处些日子,自然不会戳穿慕容若水话里的错误,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戴着面纱的小娇妻。

可是慕容若水的口误,在几个护卫的眼中就是王妃娘娘正在特别不要脸的勾引着这个看着就貌不惊人的男人。

自是这些护卫苦于是下人,不好开口打断慕容若水的话,不然一定会上前好好痛骂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不过也幸亏这些护卫没戳穿慕容若水的口误,不然冷睿铭一定会气的想要杀人,自己好不容易和小娇妻碰个面,你们还来耽误咱的美好时光,你们绝对是敌人派来的奸细的说。

慕容若水本就是出来散步的,结果还没有走出庄子多远就遇到了伪装成柳端铭的冷睿铭,自然打道回府,领着冷睿铭走进了庄子。

庄子里的人们也大多用过了晚膳,正坐在院子外,三五成群的说着闲话。一些大嫂大妈凑在一起说着家长里短,一些精壮汉子则拿着几颗色子、一只破碗,小赌几把,那些还不懂事的小孩子,则跑跑闹闹的发出一阵阵笑声。

如今看见王妃娘娘陪着几个陌生男人走进庄子,这些人一致的呆滞了起来,跟在慕容若水身后的几个护卫,只觉得脸上火辣辣臊得慌,这个王妃娘娘还真是一点不在乎脸面了,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领着其他男人来咱们王爷的庄子上,这可是在打咱们王爷的脸阿。

慕容若水要是知dào

这些人满脑子的肮脏想法,一定狠狠的踹上几脚,大骂几句,你当姐姐什么人呢,真是太龌龊了。

有些机灵的汉子已经趁着其他人发呆的时候,一溜烟的跑到庄头家,把正在小酌几杯的庄头一把拉了出来,添油加醋的渲染着气氛。

本来被手下人拉出来的庄头还有些不喜,如今一听王妃娘娘领着其他男人进了庄子,直接瞪大了一双牛眼,这是个什么情况阿。

庄头也不顾自己身上只穿着一身刚干完活有些脏的衣物,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便趿拉着布鞋,有些忐忑的走出了家门。

……

“庄头,这位是柳公子,因为错过了回京的时辰,想在咱们这借宿一晚,你看看给他安排个地方吧!”慕容若水生怕这庄头点明自己的王妃娘娘的身份,忙先开了口。

也幸亏慕容若水领其他男人回庄子这事过于骇人听闻,这些在外面闲聊的人们才有些愣神,不然这些家伙早就已经跪在地上山呼海啸了。

“娘……姑娘,您看这位柳公子毕竟是个男子,这会不会有些不方便呢!”庄头刚要上前称呼慕容若水娘娘,便看见慕容若水眼中闪过的厉色,只能忙改口说道。

“柳公子是个男子,可是这庄子上房子也不少,你看看给安排个地方吧!”慕容若水还是没明白过来这个庄头到底想推辞什么。

冷睿铭却已经有些憋不住笑,脸上有些扭曲了起来,这些人的想象力真不错,不过这个一向慢半拍的女人,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想法呢!

要是慕容若水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就好了,本王也不比日日抱着美人不能一亲芳泽了,真是不说不觉得伤心,一说就悲从心中起阿!

“是,姑娘!”庄头见慕容若水坚持,自然也不好在拒绝,只能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五官扭曲的冷睿铭,生怕王妃娘娘在庄子上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连累自己被主家清算。

可是庄子上的人哪那么好安置呢,再加上一看冷睿铭三人都是精壮汉子,自然不想收留,毕竟咱家也是有没出阁姑娘的。

庄头有些为难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迹,不得不再一次出现在了慕容若水身前,不过这一次庄头涨了记性,拱手一礼,说道:“姑娘,您也知dào

,咱们这庄子上如今也没有空屋子,而寄宿到其他人家,人家家里又都有没出阁的姑娘,您看……



慕容若水也没想到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会这么难安置,回眸打量着几个护卫,笑着对冷睿铭说道:“柳兄,您看,这庄子确实不大,怕是只能委屈柳兄和其他人在前院的罩房里挤一挤了。”

说着,慕容若水就指了指在一片小院子中比较突显的三进小院。

冷睿铭自然不会介yì

,微微拱手说道:“多谢水姑娘能收留为兄,为兄不胜感激,不然怕是为兄几人就要在荒野里露宿一晚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速之客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速之客

“虚伪,你明明可以进城找个客栈的,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样子,一会儿得和王妃娘娘的护卫说说,盯好这个不速之客了!”庄头心里头,愤愤想着,脸上也带着一丝抵触。

慕容若水倒是没有注意一直跟在身边的庄头,反而是笑眯眯的看着貌不惊人的柳端铭,领头往小院走去。

一听说王妃娘娘要来过来前院,那些不当值的护卫也忙穿戴整齐的站在了院子里,脸上满是严肃。

“……”

随着眼前的小院越来越近,慕容若水对着庄头瞥了个眼神,示意他先进去打个招呼,让那些人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

庄头忙告了个罪,踢踢踏踏的往前院的倒座房那边跑去。

几个护卫更加不屑的撇起了嘴,即使是诗翠和梦兰两人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他们这脸上还是满是不屑。

身后众人的小动作越来越明显,连慕容若水这个一向有些反应迟钝的家伙也有所感应的回过了头。

几个护卫这才收敛了脸上不屑的神情,可是眼神中深深的嘲讽,还是让慕容若水有些哭笑不得。

该说这些家伙思想过于丰富呢,还是说自己真的过于出格了呢!

随他们怎么想吧!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再说,咱和你们王爷早就有了约法三章,就算你们王爷知dào

了。那又能怎么的呢!

不知dào

是不是慕容若水无所谓的样子刺痛了几个护卫的玻璃心,这几个家伙居然已经开始穿着粗气,恶狠狠的等着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两人。

这次,真是连冷睿铭都被气笑了,这些家伙会不会是想得太多了呢!看样子,是该让跟在慕容若水身边的暗卫给这些家伙送个消息过去了,不然怕是不用等到慕容若水回京,这些家伙就要叛变了,这可不妥!

慕容若水领着冷睿铭几人,来到了前院。前院虽然不如正院宽敞。但是也盖着一排倒座房,原本那些护卫住着也要两人一间房,如今又多出了三个人,那些护卫正在激烈的讨论着该怎么安排今晚的住宿问题。

随着慕容若水的走进。这几个原本蹲成一圈正在探讨的护卫也麻利的站起了身子。恭恭敬敬的行礼。

“这是柳公子。错过了进京的时辰,想在咱们院子挤一个晚上,你们看着安排一下吧!”慕容若水侧了侧身子。让几个人看见落后自己半步的冷睿铭三人。

“是,姑娘!”众人忙拱手一礼,齐声说道。

慕容若水满yì

的点点头,回眸望向冷睿铭,轻声说道:“柳兄,本来这主院倒是能留柳兄三人小住,可是男女有别,如今这主院真的都是女子,只能委屈柳兄在这里挤挤了!”

“无妨,能有一瓦遮头,已经是很好了,多谢水姑娘了!”冷睿铭笑着拱了拱手,客气的说道。

慕容若水这才轻声吩咐着诗翠去通知小厨房在准bèi

些膳食,自己则留在院子里,和冷睿铭说着闲话。

原本在院子里的护卫也都呼啦一声躲进了房间,只是那些贴着半透明窗纸的地方,如今都挤满了人头。

“柳兄,你不气我隐瞒你我的身份么!”慕容若水被人拆穿了女子身份,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冷睿铭心里暗骂,你当劳资瞎么,那么一对明晃晃的耳洞,劳资看不到么!劳资早就知dào

你是女人好么!

心里数万头草泥马狂奔的冷睿铭,脸上却挂着和煦的笑容,轻声说道:“你我相交,萍水相逢,兴趣相投,这才结拜成异性兄弟,如今知dào

你是女子,为兄倒是有几分惊讶,可是说起会不会气,那自然是不会了!

为兄家中只有两兄弟相依为命,一直想有个娇滴滴的妹子,可是父母过世的早,其他亲戚也都早已经断了来往,如今能这么巧合的和水姑娘结拜,那可是为兄的福气呢!”

“那就好,兄长这次去江南可有什么收获?”慕容若水见冷睿铭确实不在意自己是女子,也放松了下来,笑眯眯的说着。

“此次下江南,一路匆匆,虽然斩获不少,但是却没来得急欣赏江南水乡的美景,若是他时妹妹有心去江南游玩,一定要叫上为兄陪同!”冷睿铭故作的取出了一把精致的水墨折扇,轻摇扇面,一脸我是才子的样子,说着。

慕容若水倒是没有嗤笑,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

“对了,之前妹妹说自己叫水荣牧,可是却不似女子名讳,为兄冒昧,还不知dào

妹妹闺名叫什么呢!”冷睿铭一合扇子,随口说道。

“女子闺名怎么能随意告知他人,只是柳兄是水儿的结拜兄长,那水儿也便无所忌讳了。

水儿原本不姓水,水儿便是我的闺名,我姓木,只是因为那日要冒充男子,才胡诌了一个名字!”慕容若水还是不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sù

给冷睿铭,倒不是因为不信任他,只是前生受苦太多,如今又身份贵重,慕容若水不得不提防一二。

“木水儿,妹妹这名字着实有趣!”冷睿铭右手持扇,轻敲着左手手心,沉吟片刻,笑眯眯的说道。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笑的眯成月牙的眼睛,总觉得这货是在表示嗤笑,难道他知dào

我的身份,不可能阿,他不过是一届商贾,怎么可能知dào

这庄子会是端王府的产业。

只是打死慕容若水也没有想到这个笑的一脸贱兮兮的家伙就是端王——冷睿铭,真不知dào

如果慕容若水知dào

眼前这个贱兮兮的男人就是冷睿铭,会不会直接气的杀人灭口呢。

冷睿铭丝毫没感觉到自己潜在的危险,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小巧的院子,还记得这院子是当年父王为了母妃所建,母妃喜欢一家人住在一起的感觉,这个院子也就是这么应运而生的。

三进院子,自己和弟弟分别住在东西厢房,而父王与母妃则住正房,一家四口人那时候经常在春秋两季来这里住上一段日子。

还记得正院的树下,应该还有父王为自己和弟弟亲手做的秋千,那时候母亲总是很优雅的坐在回廊的扶手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和弟弟、父王。

父王则站在秋千后面,推着自己与弟弟,秋千高高的荡起,自己和弟弟总能发出无忧无虑的响声,那时候总是想着能再高一点,再高一点,每每都累得父王一身臭汗,母妃便会拿出准bèi

好的冰糖梨汁给大家解渴,只是这样的日子……

冷睿铭打量着院子,慢慢的陷入了沉思,脸上时而满是温暖的笑容,时而满是悔恨,看的慕容若水呆呆傻傻的站在一边。

躲在房间里窥探院子的一群护卫则纷纷表示,你们不按套路出牌,说好的放荡王妃呢,说好的等徒浪子呢!

咱们辛辛苦苦的撅着屁股在这撑了半个多时辰,你们就在那闲聊浅笑,这样真的好么!

……

“咳咳,小姐,这是给柳公子准bèi

的饭菜!”诗翠的声音打断了若水的凝视,也打断了冷睿铭的回忆。

“那就放这吧。阿大、阿二,去搬张桌子来,本公子就在这院子里,借着春风、落日,尝尝这庄子上的没事吧!”冷睿铭看了看诗翠和迎荷提着的两个食盒,笑了笑,轻声吩咐着。

奕澜、奕冰微微愣神,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阿大阿二是在叫咱俩阿!

“是,公子!”两个人虽然心里不满,可是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半分郁闷,乖巧的走进了刚才护卫腾出来的一间房,准bèi

搬出了一张柳木方桌和两把圆凳。

反倒是慕容若水对这阿大、阿二的称呼,噗呲一下笑出了声,真是太好笑了,两个面目冷峻的男人,居然叫这么搞笑的名字。

听见外面王妃娘娘爽快的笑声,奕澜、奕冰不得不在脸上画出了三道黑线,更是异口同声的说道:“你叫阿大阿二,我叫奕澜(奕冰)!”

“你放屁!”

说着两个人就要扭打在一起,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按照王爷的吩咐搬出王爷要的东西,忙互相瞪了一眼,合力搬起了不算轻巧的桌子。

……

若水虚托着腮,坐在冷睿铭的对面,而冷睿铭则一脸傲娇的挑剔的挑拣着菜式,小口小口的抿着粳米饭。

奕澜、奕冰自然是一人端着一个饭碗,可怜巴巴的窝在只有几张圆凳的房间里,坐在地上,吃着晚餐。

至于为什么坐在地上?傻阿!圆凳上摆着菜呢;至于菜为什么会摆在圆凳上?是白痴么!桌子不是给王爷拿去看美女了么!

奕澜、奕冰两个人委委屈屈的坐在地上,总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庄子,咱们兄弟也不是没来过,可是什么时候干过这么窝囊的事情阿!

“唉!”两个人长叹一声,继xù

吃,这道翡翠豆腐不错,挺嫩的,也不知dào

怎么做的,一会儿一定得让王妃娘娘身边的暗卫去问问。

冷睿铭那边则是有美人在侧,吃得津津有味,连以往不是特别喜欢吃的西湖醋鱼,都多吃了两口。(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偷香

第二百三十四章

偷香

慕容若水一脸悠闲的坐在一旁,院子里已经掌起了灯,天色也暗了下来,可是对面的冷睿铭还细嚼慢咽的品尝着那道香酥鸡。

“阿……”慕容若水终于控zhì

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眼泪汪汪的看着还在不停吃的冷睿铭。

“水儿妹子既然困了就早些回去歇着吧,这些东西留给阿大阿二收拾便是了!”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眼中的血丝有些心疼的说道。

而被冷睿铭再一次叫成阿大阿二的奕澜、奕冰两个人却是一脸的悲愤,咱跟在王爷身边伺候,但是王爷您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叫这么蠢的名字阿。

“那怎么好呢!还是等诗翠她们收拾吧!”慕容若水虽然困了,但是没有让客人动手收拾东西的规矩阿,强打着精神,眯着眼睛说道。

“真是为兄的不是,连累妹妹受苦了!”冷睿铭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轻声说道。

躲在房里偷窥的那些护卫却默默的骂了一句老天,草泥马在心中狂奔着呼啸而过,劳资们蹲在这里已经等这么久了,你们就这么散了,这样真的好么!

“柳兄,不必如此,本来就是妹妹一尽地主之宜,如今委屈柳兄挤在前院,妹妹已经很是愧疚了。

若是再因为妹妹身子不适,让柳兄不能填饱肚子,那真是妹妹的罪过了!”慕容若水搓了搓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冷睿铭只能捏着鼻子。硬生生的把碗里剩下的小半碗米饭一口气吃了进去,一连猛灌了两口茶水,才免于被噎死的痛苦。

“为兄已经用好了,妹妹快回去休息吧!”冷睿铭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那妹妹就与兄长告辞了!”慕容若水也却是早已经困倦,如今既然冷睿铭已经吃完,自己也不再久留,忙起身说道。

诗翠和梦兰两个人也忙着收拾起了方桌上的残羹剩饭,重新放回了食盒里,规矩的站定了身子。

“妹妹早些安歇吧!”冷睿铭送慕容若水到了二门。这才笑眯眯的拍了拍已经吃的有些发撑的肚子。回到了房间里。

原本抬到院子里的方桌、圆凳也早已经放置回了原来的地方,奕澜、奕冰两个人一脸严肃的站在外间的桌子旁。

“阿大阿二,你们也歇歇吧!”冷睿铭仿佛还没能从扮演的角色里醒来一般,坐在圆凳上。笑眯眯的呼唤着一脸扑克脸的两个人。

“主子。王妃娘娘已经回去了。您是不是能不叫咱们这么蠢的名字了!”奕澜、奕冰异口同声的报怨着。

“这名字不好么,本王倒是觉得甚是顺口。这里可是外院,那些护卫虽然武功不如咱们高深。可是未必不是隔墙有耳,还是小心点的好。

这些日子,你们就委屈些,阿大阿二,也不是很蠢么!”冷睿铭一回想起慕容若水那梨涡浅笑的样子便觉得心头一暖,微笑着说道。

奕澜、奕冰两个人却是一脑袋的黑线,摊上这么个主子,真是要了命了!

“对了,你们两个就睡在这大炕上吧,晚上本王就不在这里睡了!”冷睿铭有些嫌弃的看了看内室里那个铺着棉布被褥的粗鄙大炕,轻声说道。

“王爷,您不能一个人出去阿,小人们不放心阿!”奕澜、奕冰一见冷睿铭要丢下自己,忙阻止着,说道。

“谁说本王要出去,本王要去看看王妃娘娘!这荒山野岭的地方,要是王妃一个人睡会害pà

的!”冷睿铭一脸正气的望着看不见的正院方向,轻声说道。

“呃……”能不能不承认这个正在犯二的男人是咱们王爷呢!

这外院里这么多护卫,王妃娘娘身边还有暗卫护着,咱们也在这外院住着,王爷,您想去看王妃就说呗,何必这么遮掩呢!

奕澜、奕冰两个人一脸鄙视的样子,深深的刺痛了冷睿铭的心,冷睿铭冷着脸,轻咳了两声,说道:“这庄子上人多手杂,难保不会有人动错了心思,本王如今都已经来了,怎么能不去保护王妃娘娘呢!”

“主子,您说的对!”奕冰忙躬身说道。

奕澜丢给了奕冰一个眼神,眼神里满是不屑,仿佛在说,你这个家伙真是太不要脸了。随即也拱手一礼,说道:“王爷为王妃娘娘真是费劲了心思,若是王妃娘娘知dào

,一定会甚是感动的!”

奕冰立马甩了一个“你更不要脸!”的眼神,奕澜却傲然的昂了昂头,眯了眯眼角,一副“劳资就这样,不爽你咬我阿!”的样子。

冷睿铭现在一颗心都已经随着慕容若水去了正院,自然没有留意到自己两个下属正在彼此鄙视的眼神,反而想着该如何才能不惊动人就躺在慕容若水床边。

一转眼立马王府已经两月有余,再加上先前要伪装成夫妻失和的样子,已经有三个月没能抱到慕容若水香香的、软软的身子了。

冷睿铭仿佛一个急色鬼一样,一心盼着正房那边熄了灯火,自己也好趁夜去偷亲佳人。

……

冷睿铭在房间里,如坐针毡似的坐在圆凳上,时不时的长叹两声,弄得奕澜、奕冰两个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王爷你这么不争气,先王妃和先王爷知dào

么!

月上中天,正院正房的灯火终于熄灭,四周万籁寂静,少许的风声带着树干上刚刚长出来的嫩叶,发出一阵阵的沙沙声。

冷睿铭褪去了外袍,穿着一身墨蓝色的中衣,叫上穿着一袭锦缎长靴,提气跃上了屋顶。

“唰唰唰!”正院的角落里,窜起了几道身影,迅速的把正准bèi

老偷香的冷睿铭围了个结实。

“咳咳……”冷睿铭忙清了清嗓子,说道,“本王端王冷睿铭!”

“主子,您怎么这幅打扮阿!”一个暗卫借着月光看清了冷睿铭的打扮,也看见了冷睿铭耳后一抹可疑的红晕,忙垂下头,恭敬的说道。

“本王借名柳端铭与王妃娘娘较好,这些日子住在外院,还没来得及传讯给你们!”冷睿铭紧了紧衣襟,轻声说道。

房脊上的一幕,冷睿铭心知暗卫不会透露给其他人,可是冷睿铭还是觉得耳根有些发热,这个样子被暗卫围住,真是太丢脸了。

“主子,那您这是……”暗卫有些迷糊的问道。

冷睿铭心里气的冒火,恨不得把这个家伙一脚踹下房脊,但是又怕被更多人发xiàn

自己这个样子,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火气,轻声说道:“本王过来看看王妃,你们退下吧!”

“是,主子!”几个暗卫在白目,此时也明白冷睿铭的意思,忙恭敬的单膝跪地,轻声说道,随即便划成了几道流光,各自隐身到了院子的角落里。

冷睿铭一脸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下了有些烦躁的心情,运功周身,一个纵身闪进了正房没有关严的窗子里。

“这个女人,睡觉都不知dào

关好门窗!”冷睿铭嘟囔了一句,随即看见正房里燃着的炭炉,拍了拍脑子,真是傻了,要是关紧了窗子,自己进来,再者要是关紧了窗子,这炭气侵体,那慕容若水不就要生病了么!

正房三间,正中一间是招待客人的外间,西边那间则是平素用来做饭厅的,东边那间才是慕容若水如今安寝的睡房。

睡房里,慕容若水躺在红木雕花的拔步床上,层层轻纱幔帐一一放下,眉目姣好的若水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素色的云锦缎面蚕丝被子。

拔步床边,一个落地鎏金烛台让燃着一支红烛,烛光微微,朦胧的光芒照着睡房里的一切。

一座五扇紫檀木屏风上嵌着全幅的苏绣牡丹富贵的白绫挡在了净室和睡房之间,月光下的床边,一张雕花红木美人榻上铺着柔软的虎皮褥子,一个缩成肉球的白毛绒球动物蜷缩在上面,正睡得香。

墙边摆放着镶嵌着铜镜的梳妆台,梳妆台上,几件朱钗步摇随意的摆在锦盒里,几个鎏金珐琅掐丝小盒整齐的摆放在镜前,应该是胭脂水粉等东西。

拔步床的床边上,诗翠正倚靠在床脚,昏昏欲睡的闭合着眼睛,鼻子里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冷睿铭站在房间的中央,打量了片刻,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麻利的点住了诗翠的昏睡穴,将其躺倒,这才轻轻的掀开了一层层的轻纱幔帐。

“怎么睡了还蹙着眉,又是谁惹了你烦心!”冷睿铭运功周身,身子暖烘烘的,这才抚了抚慕容若水紧蹙的秀眉,轻声说道。

“嗯……”睡梦中的慕容若水,发出了一声呓语,吓了冷睿铭一跳。

冷睿铭忙放下了幔帐,躲到了拔步床雕刻精美的栏板外面,等了片刻,见慕容若水并未醒来,这才大着胆子,又来到了床前,只是这次,冷睿铭并未动手在触摸慕容若水,而是径自掀开了被子,躺在了慕容若水的身边。

层层幔帐重新落下,微弱的烛光下,冷睿铭翻动了下身子,一双墨色的眼眸望着床上正在酣睡的娇女。

窝在美人榻上的球球却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珠,嗅了嗅房间里突然增加的气味,感觉到这味道有些熟悉,这才重新闭上了眼睛,缩了缩尾巴,进入了梦乡。(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诱拐

第二百三十五章

诱拐

慕容若水只觉得这一晚睡的很安心,也很舒服,一直到卧室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慕容若水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球球?”

躺在美人榻上窝着睡的正香的灵狐球球,听见主人的召唤声,抖了抖耳朵,睁开黑漆漆的眼睛,轻吠一声,便把那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再一次搭在了身上。

“小姐,您醒了!”值夜的诗翠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拢了拢及腰的秀发,披着外袍,走下了拔步床,有些慵懒的歪在梳妆台前的圈椅上,说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巳时了!”诗翠对于自家小姐睡到这个时辰才起身,表示了无奈,垂着头,小声的说道。

“哦,那让小厨房早点准bèi

午膳送过来吧!梦兰伺候我洗漱吧!”慕容若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睡到日上三竿,只是笑盈盈的拢了拢长发,往净室走去。

……

“去那套玉色的男装长袍吧!”慕容若水坐在美人榻上,双手揽着球球,有一下没一下的给球球顺着毛,看着迎荷提着那套绯红色的袄裙,有些嫌弃的说道。

“小姐,您身份贵重,怎么能整日穿着男人的衣服呢,会被那些庄子上的人笑话的!”迎荷也不顾主仆尊卑,提着袄裙,走到若水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慕容若水看迎荷那一脸的恼怒,哪还敢在继xù

坚持。忙把球球放到了美人榻上,玉手摩挲着那套袄裙上精致的蝶恋花纹,有些无奈的站起了身子,任由迎荷和山彤两个人上下其手的替自己更换着衣裙。

“看咱们小姐穿什么颜色的衣裙都好kàn

!”

山彤整理好慕容若水身上的衣袍,满yì

的看着红粉菲菲的慕容若水,柔声说道。

“呵呵……”若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端坐在梳妆镜前,让迎荷整理着头上的三千青丝。

……

深夜偷香归来的冷睿铭这个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银白色绣暗纹的锦缎长袍,腰间系着革带,一块玉质晶莹的温玉团纹玉佩缀着藕白色的流苏系在腰间。发上簪着一支温玉簪子。脸上挂着心满yì

足的微笑,端坐在方桌旁,执着茶杯,小口的抿着茶水。

一名穿着暗色紧身衣的暗卫。恭敬的跪在冷睿铭的脚下。背脊挺得笔直。

“起来吧。王府里,最近有什么动荡?”过了片刻,冷睿铭才轻声发问。

暗卫忙小心的抚了抚衣摆。站在一边,半弓着身子,轻声回禀:“回王爷的话,如今您与王妃娘娘都不在王府里主事,李妃娘娘似乎很是活跃,频频约见各房的几位掌事嬷嬷。

就连李妃娘娘的父亲也送了两个经验老道的嬷嬷进府伺候,虽然几位掌事嬷嬷并未明确表态,但是对待李妃娘娘的态度也暧/昧的很,那些底层的丫鬟更是围着月姬园转呢!”

冷睿铭听完,面色不明的起身踱着步子,过了半晌,才重新开腔,说道:“也好,如果能借着李妃的手,让那些藏在府里的钉子都活动起来,倒是也不枉本王离开王府这些日子。

只是看样子也不能让王妃娘娘,这么快就回府了,不然那些刚要蠢蠢欲动的钉子就要再一次沉寂了。

这事,本王知dào

了,京都可还有什么大事发生!”

暗卫略微整理了下思路,把京都里最近的动态禀告给了冷睿铭。

太子这些日子对自己曾经的岳父国公大人慕容靖远频频示好,只是慕容靖远对太子倒是冷冷淡淡的。

而且慕容临风也已经从漠北、滇藏之地遍寻了十几个用毒高手,正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京都。

太子最近颇为倚重的幕僚李慕寒则背着太子谋算着什么,被慕容氏剔出族谱的若泠也很安静的呆在太子府里学着规矩。

府里原本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柔美人和丽美人也是经常避开耳目,轻声低语,不知dào

在算计什么。

原本被皇帝赐婚给太子做侧妃的张芊芊则跟在母亲身边学着管家,更是日日听着宫里出来的老嬷嬷的教诲。

宫中的南宫瑜儿最近频频请母亲入宫,共聚天伦。

至于被西川国送来的端木泱则每日呆在宫里,或是抚琴,或是烹茶,更是日日钻研些滋补身子的法子给皇上进补身子,风头倒是一度盖过了盛/宠/不衰的玉贵妃。

五皇子那个嚣张的性子,前些日子又因为在京都里驰马,被御史言官弹劾,虽然太子有心维护,但是奈何犯了众怒,被皇上下旨闭门不出,日日在府里胡作非为,寻/欢饮酒。

而女人坊最近也遇上了点小麻烦,南宫家对于这个日进斗金的铺子,动上了些歪心思,结果被女人坊的店主三两下就弄得灰头土脸,更是惹得皇上斥责了一向倚重的南宫大人。

“这些事情我知dào

了,你回去后,一定要守好咱们的门户,不能让那李家把手伸的太长。”冷睿铭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至于那些躲在背地里,让那些钉子闹事的,你只管安排可靠的丫鬟去给李妃送些消息便是了,想必那李妃一定会不客气的动手的。

也让这些人好好乱上一乱,找寻冷睿思的人手最近可有消息送回来。”

暗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珠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王爷,那些人已经在外寻找半年了,可是仍然没有半点消息,怕是……”

虽然暗卫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分明,可是冷睿铭仍然不愿意相信自己弟弟会真的命丧黄泉。

即使如今百般寻找仍没有他的消息,冷睿铭仍然坚信那个风轻云淡的冷睿思一定正被困在哪里,等待自己救援呢。

“你去吧,不管如何,本王一定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明白了么!”冷睿铭只觉得心中凝结着一股戾气,有些寒烈的呵斥道。

“是,小人明白!”说着,暗卫便一个闪身,隐去了踪迹。

打发走了暗卫,冷睿铭望着茶碗里飘着的几片茶叶,心思游走到了天外。

……

那年的春天比今年来的早一些,天空中已经飘起了绵绵细雨,冷睿铭刚刚六岁,虽然长得虎头虎脑,但是却不知世事险恶。

那天,往常一向伺候冷睿铭和冷睿铭的乳母嬷嬷拿着一个金漆描边的拨浪鼓,笑盈盈的逗弄着刚刚三岁的冷睿思。

冷睿铭闷在房里,看着一脸傻乎乎的冷睿思,不知dào

哪根筋不对劲,居然披了一件小厮的衣服就蹦蹦跳跳的跑出了院子。

与父王一起去庙上祈福的母妃也因为春雨困在了山上,府里的下人也都躲在房间里插科打诨,没人注意到披着小厮衣服的冷睿铭。

可是偏偏有一个别人插进王府里的钉子,注意到了正在院子里放肆跑跳的世子,打量了下四周无人看护,便一脸亲和笑容的凑到了冷睿铭身边,热情而谄媚的讨好着冷睿铭。

冷睿铭自小虽然被父母保护的很好,但是毕竟孩童心性,见有人不怕自己,而且还如此讨自己欢心,便也接受了这个小厮玩伴。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些日子,冷睿铭对这个玩伴越来越满yì

了起来,时不时的还会送些零食给这个看起来不太体面的小厮。

小厮见时机成熟,也就借着高墙外的花花世界,诱/惑着冷睿铭离开了端王府。

端王府外,小厮终于撕裂了脸上的伪装,伙同着主子打发来的其他人,想要将冷睿铭挟持到某个地方,以威胁父母双亲。

可是就在小厮以为自己功成圆满的时候,却没有发xiàn

身后,那个一直缀在众人身后的小包子冷睿思。

冷睿思刚刚三岁,步履蹒跚,但是却一定不影响冷睿思聪明的脑子发挥作用,一路上时不时的扔下些布料的碎屑、香料渣子,要不就是在树上扣扣树皮,这些孩童般的举止,全然没让过路人察觉出半点异样。

而发xiàn

两个儿子不见的父王和母妃则直接领了府里的护卫寻找,沿着冷睿思留下的记号,一路把两个笨蛋儿子带回了家。

至于那个诱拐冷睿铭的小厮,则直接被人发xiàn

服毒自尽在了房里,那些曾经参与诱拐冷睿铭的壮汉也都被暴怒的冷泰鸿送进了大理寺。

自打那以后,冷睿铭和冷睿思的身边跟着数个暗卫,这些暗卫都是由父亲从数十万的狮虎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对端王府一脉忠诚无比,堪比死士。

虽然这些自小就看着冷睿铭兄弟长大的暗卫先后惨死于他人之手,但是也保护着冷睿铭、冷睿思两兄弟顺利的长到了成年,也保护着冷睿铭两兄弟有了自保的能力。

几个硕果仅存的暗卫更是隐身到了暗处,为两兄弟培养了现在的新暗卫,而被冷睿铭安排到慕容若水身边护卫的则是新暗卫中的佼佼者,各个都武艺超群,更是身怀绝技。

如今那个自小就机灵的不行的冷睿思失踪,冷睿铭才不会相信他真的遭了他人暗算,就算是他真的着了别人的道,那也一定会保住自己的小命,但是对于弟弟一直没有和自己联系,冷睿铭也充满了担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冷睿思(1)

第二百三十六章

冷睿思(1)

此时正深陷回忆,担心弟弟的冷睿铭若是能亲眼看看他弟弟现在的样子,一定会气的冷睿铭恨不得直接捅死他。

冷睿思微眯着眼睛,一脸邪魅的笑容,左手虚托着腮,笑盈盈的让眼前一身轻纱衣裙的美艳女人摆着一个羞人的姿势。

而冷睿思则右手执笔,在书案上描画着一张美人图,房中已经挂了不少个个模样的美人,可是冷睿思仍然是兴致勃勃的让这里的主人送来那些美艳动人的女子,供冷睿思作画。

至于冷睿思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那还真是一言难尽。

半年前,冷睿思领着身边的十数个护卫,来到了西川国内的一处雪山山巅之地,据传这里的雪山峭壁上,生长着一株千年雪莲。

千年雪莲,那可是养身圣品,传闻那雪莲子一粒就能救人一条命,得到这样传闻的冷睿思自然带着护卫快马加鞭的来到了山脚。

至于这条消息的来源,冷睿思早已经探察清楚了,更知dào

这不过是给自己挖的一个陷阱,不过若是自己得到这样的消息都不亲自前往,怕是兄长那身子的秘密就要保不住了。

权衡许久,冷睿思决定还是按照挖坑人的心思,领着一众护卫攀爬着雪山,雪山上滴水成冰,脚下的雪地更是早已经有些夯实,每每踩下,总是断裂的一片片的滑落。

雪山之巅,更加险峻异常。一些功力不够高深的护卫更是不能护住自己,生了病,冷睿思这才后悔自己这决定做个过于鲁莽。

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冷睿思只能紧咬牙关,让护卫四散到处寻找了千年雪莲的踪影。

日暮降临,山顶上的温度更低了许多,连冷睿思这个身负顶级内力的高手也有些抖瑟了起来。

可是雪山上没有半点植被覆盖,更是没有一片引柴,就在这个时候。一些身穿着厚实棉衣、头戴棉口罩的精壮汉子窜了出来。

辛苦了一天。还没有休息片刻的护卫只能强打着精神迎敌,一面是养精蓄锐的虎豹之士,一面是精疲力尽的护卫,这场争斗很快就有了结果。

白茫茫的雪山顶上。护卫身负鲜血带走了一倍与自己人数的杀手。终于体力不支。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

雪山上,覆盖了一层红色的鲜血,冷睿思也是一身是伤。冷森森的打量着刚刚出场的坏蛋一号。

坏蛋一号一脸的兴奋,举止高傲的坐在一块由雪花经过低温冻成的冰块上,冰块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虎皮,有些不屑的嘲讽着落入陷阱的冷睿思。

冷睿思对于这个比较无脑的坏蛋一号,只是默默的表示,咱懒得理你,便闭目养神去了。

被冷睿思无视的坏蛋一号哪里能容忍自己的手下败将如此嚣张,一声大喝,便指挥着手下人继xù

攻击冷睿思。

冷睿思也不慌张,只是淡笑着指了指远处出现的另外一方势力。

坏蛋一号果然面色一变,有些戒备的让手下人护住了自己,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逐渐走近的众人。

其实也不怪坏蛋一号紧张,坏蛋一号见冷睿思一脸轻松,憨笑着指着来人的方向,坏蛋一号自然而然的以为这是冷睿思安排的后手,又见来者人多势众,只能让手下人护住了自己。

其实一脸轻松的冷睿思也是满心的紧张,只是脸上没有显露半分,反而有着和来人和亲近的表现。

坏蛋一号上当,坏蛋二号领着一群杀手登场,三方势力,出现了短暂的对峙,便出现了第四方势力。

冷睿思也不得不蹙起了眉头,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居然牵扯出了这么多人,也不知dào

这些人都是被谁派出来的。

这些人都面上遮着厚厚的棉布口罩,穿着臃肿的棉衣,眼神肃穆的盯着其他几方的势力。

冷睿思这时候也想大喊一声,天阿,我后悔了,还是让我哥哥的秘密暴露吧!

当然,冷睿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要是让这些人知dào

自己兄长身体无碍,怕是这些人会更加激动的想要灭了自己兄弟二人吧。

谁让自己的幸运老爹当年当着皇上的面,夸赞自己的兄长,其运兵手法比之更胜一筹呢。

那些曾经被幸运老爹屡屡虐过数次的各国,自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兄长成长到那一天,偏偏自家的皇帝还真是个傻得要死的人,处处提防端王府谋逆,更屡次派人暗杀兄长。

也幸亏兄长在明净禅师的指点下,装成受伤严重、剧毒侵体的样子,不然这些年端王府还不知dào

溜进去多少杀手呢。

只是苦了自己,好好的一个风/流少年,要成天出来为其寻找奇药,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自己才能打理端王府一直藏在暗处的势力。

可是这次自己还是失算了,没想到兄长身体都已经破败不堪成这个样子了,这些人还不放心,居然还想将自己击杀,真是要了命了。

冷睿思孤身一人站在山巅紧贴着悬崖的一侧,余下三方势力,各占了一个方向,很是恰好的堵住了冷睿思所有的退路。

“各位既然来了,何必这么遮遮掩掩的,让人看着笑话!”冷睿思见退无可退,怕是今日也难以脱身,与其畏畏缩缩,还不如坦然面对,朗声说道。

“冷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如今三面环敌,仍然谈笑风生,不失乃父之风。”坏蛋二号笑着走上前了几步,拱手说道。

坏蛋二号虽然说得客气,但是脸上的厚实口罩还是没有摘下来的意思。在冷睿思没死知dào

,我可不想让你见到自己的脸,不然这可是甩不掉的噩梦,坏蛋二号心中默默的想着。

反倒是最先出场的坏蛋一号,一脸傲娇的扯下了脸上的厚实口罩,冷睿思几人都纷纷眯了眯眼睛,果然是个二货。

坏蛋一号赫然是堂堂的大宋朝五皇子,太子的忠实粉丝——君浩博,冷睿思对于能有如此蠢笨的对手,微微扶额,还真是有一种很丢脸的感觉,这要是真的被他把自己灭了,那真是无言在地下面对父王阿。

“冷睿思,你当年嘲讽本宫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今日本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君浩博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反而很是兴奋的叫嚣着。

这次不光是冷睿思汗颜了,连跟在君浩博身后的几个幕僚也有些流汗,这个皇子还真是幸亏抱了太子的大腿,不然咱们真是死无葬身之地阿!

“五皇子,果然是君子,如今光明正大,不似其他人那般,藏头露尾,还妄图占你五皇子的便宜!”少时片刻,冷睿思已经从丢脸转变到了平静,笑盈盈的挑逗着君浩博,这个无脑的废物,如今倒是可以为自己咬死不少人吧!

果然,君浩博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恶狠狠的等着其他两个势力的领头人,冷声说道:“如此胆小之人,也配染指本宫的猎物,真是好不害臊!”

“呵呵,五皇子人品贵胄,如此击杀朝臣,还真是让在下佩服不已!”坏蛋二号拱了拱手,也不气恼,只是淡笑着说道,只是眼睛中流露出来的嘲讽,真是只要不瞎就看得见。

虽然君浩博有些蠢笨,但是也不是真的傻,如今被坏蛋二号这么嘲讽,自然不甘,脸上沾满了厉色。

“逞口舌之能,妇人之辈,藏头露尾不过是小人行径!”跟在君浩博的幕僚见自家主子被人嘲讽,自然不甘示弱,搓了搓露在外面有些冻得发麻的手,朗声说道。

“祁汉,给本宫扯下那人脸上的遮脸巾,本宫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跟本宫叫嚣!”君浩博直接指了身后轻功最好的人,说道。

“是,五殿下!”祁汉忙躬身一礼,一个健步就窜到了那人身旁,换手成爪,抓向了那人的面门。

坏蛋二号怎么能被人这么轻易的揪出尾巴,直接闪身避过,掠出数丈,直接扯过了一个正在走神的第三方势力的路人,挡住了祁汉的利爪。

而见到自家首领被人攻击,坏蛋二号的手下人也都直接操起了刀剑攻向了坏蛋一号,被坏蛋二号抓了当挡箭牌的第三方势力的众人,自然也不肯罢休,三方势力直接陷入了混战。

坏蛋二号这才扶额长叹,不怕神一样的对手,也不怕猪一样的队友,最怕在四方对峙的时候,有一个猪一样的帮凶阿!

坏蛋一号和坏蛋三号都被眼前这一幕弄得有些发愣,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来击杀冷睿思的,怎么冷睿思还好好的站在那里,明明抱着同样目的的人却混战在了一起。

至于为什么,那就得问问正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冷睿思了,那个被坏蛋二号抓了的挡箭牌便是冷睿思的手笔。

冷睿思虽然不能力敌众人,但是冷睿思的功法却甚为精妙,其中的隔空点穴法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刚刚就在坏蛋二号要被人抓下面巾的时候,冷睿思直接点住了正在坏蛋二号右手边的路人,让坏蛋二号能顺利的将其直接拉到身前,让路人顺利领了盒饭,激发了三方的争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冷睿思(2)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冷睿思(2)

明白中计和脱离困境是两个问题,如今虽然坏蛋一号,二号,三号都想阻止这场争斗,可是已经纠缠在一起的众人,哪是那么容易分得开的。

所以君浩博和坏蛋二号、坏蛋三号,都竭力的阻止着自己的手下,可是收效甚微。

而一向无脑的君浩博更是想要帮着手下人斩杀另外一个正在与自己手下缠斗的对手,彻底的激怒了正在激战的众人。

没看我们老大都在看热闹么,你们真是太没品了,居然连老大都亲自动手了,那咱们还客气个什么劲呢!

被赤红色的鲜血刺激的红了眼的众人,一直杀到气喘吁吁,这才被坏蛋三人组分开,可是也丢下了二十多具尸身。

其实那些依然站在坏蛋三人组身后的众人,也有不少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只有少数的一些人能独善其身,但是也有些气喘。

“五皇子,我看咱们还是先处理正事吧,你觉得呢!”坏蛋二号看着自己身后有些缩水的方阵,强压着心里的火气,说道。

“本宫倒是无所谓!”君浩博无所谓的把玩着手上的一个翡翠扳指,不屑的说道。

“那这位公子觉得呢!”坏蛋二号转头看向了正在气汹汹瞪着自己的坏蛋三号,轻声说道。

“如你所愿!不过我兄弟的血不能白流!”坏蛋三号看着雪地里胸前一朵血花的弟兄,有些不爽的说道。

冷睿思见三方再一次和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倒往前走了几步,笑盈盈的来到了坏蛋三号的身边,轻声说道:“放心,咱们兄弟的血不会白流,我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说着,冷睿思就冲到了坏蛋二号的阵营里,对着坏蛋三号眨了眨眼睛,一律剑光闪过,几个人一脸不敢相信的抚着脖颈。躺到了雪地里。

血液仿佛一条小蛇一样蜿蜒着流出。汇合在了一起,如小溪一般往低处流去。

就在众人还在愣神的时候,冷睿思又一次窜到了坏蛋三号身边,笑盈盈的说道:“你对我的营救之恩。我没齿难忘。只是如今这里人太多。我们还是要尽快离开才是!”

刚刚恢复和谈的几方势力,再一次混战在了一起,不是众人都太傻。而是这冷睿思做的太快,几条人命顷刻而逝,一些在一起多年的兄弟,自然难以接受,一心为兄弟报仇,自然也就忽略了那一丁点的可疑。

而被第二方势力攻击的第三方势力,也再一次的操起了刀剑,要战,便战,咱们也没有孬种。

坏蛋二号、坏蛋三号刚刚一愣神,自己手下人又都冲动的冲了上去,而冷睿思则直接冲进了君浩博手下人的阵营里。

哪怕是众人护持,君浩轩也被冷睿思割下了几缕鬓发,身上的锦缎棉袍也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的赤金锁甲。

君浩轩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若不是自己在出发之前套上了这赤金锁甲,怕是自己也会如地上那些死士一般了吧!

可是自己可与他们不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的好。

……

当雪山之巅上布满了尸首,雪地里也流起了红色的小溪,坏蛋三人组这才下定决心合zuò



坏蛋三人组身后原本数十人的方阵也都剩下了不足十人,若是淡淡只有三方争斗,死伤倒不是如此惨重。

可是冷睿思这个没有节操的,专门躲在远处,偷袭那些已经负伤的人,弄得原本被围拢在一起保护的重伤之人都直接丢了性命。

坏蛋三人组再一次与冷睿思面对面对峙了起来,只是三个人的眼睛里都如充血一般赤红着,这些死士培养起来,甚是不易,如此一战,不过是要击杀一人便损失这么惨重,真是前所未有。

冷睿思故计从施,想要在一次从几人之中,找到一个不太聪明的家伙,可是冷睿思刚要开口就被坏蛋二号打断。

“你不要再妄图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击杀你,即使你巧舌如簧,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坏蛋二号大义凌然的说道,一股正气在心中盘旋着。

冷睿思只是冷冷一笑,轻声说道:“几位还真是看得起我冷某,居然如此兴师动众的来击杀我,那我若是不能如你们所愿,你们岂不是要抱憾终生了!”

“呵呵,谅你武功盖世也难逃此处,这雪山之巅便是你冷睿思的葬身之地!”坏蛋三号也是冷声说道,可是总让人觉得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

“既然如此,冷某也别无所求,只希望能看看我到底死于何人之手,不知dào

两位仁兄可否满足冷某这个愿望呢!”冷睿思直接把手中的利剑插在雪地中,笑着说道,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

坏蛋二号、坏蛋三号对视一眼,坏蛋一号君浩博也是一脸坚定,两人这才解下了脸上的棉布口罩。

“原来是这位仁兄是西川国的三皇子端木天明阿,难怪能有如此气度!”冷睿思一张俊脸上满是温煦的笑容,只是眼底却是一片寒栗,说道。

“正是在下!本宫此次前来,便是要除掉你,冷睿思!”被点到名的坏蛋二号也不藏着掖着,笑着拱了拱手,朗声说道。

“还不知dào

这位比较面生的仁兄是何人呢!”冷睿思点了点头,转身问向了另外一个并不显眼的坏蛋三号。

坏蛋三号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打量着坏蛋二号,却甚是恭敬的对着坏蛋一号拱了拱手,转身说道:“本将乃是镇国将军司徒老将军的先锋洪晋易。”

“哦,原来是司徒宏宇的手下,还真是个忠心的主!”冷睿铭不屑的嗤鼻,狞笑着说道。

“好个狂妄的人,司徒将军战功赫赫,名讳也是你这个小儿能随意称呼的!”洪晋易厉声喝道。

“也不知dào

这司徒宏宇和太子殿下是不是不相信五皇子的本事,居然还派了这么个莽汉来。

五皇子,冷某很是同情你阿!”冷睿思也不生气,只是淡笑着看向了已经发呆的君浩博,轻声说道。

“这厮果然奸诈,如今已经死到临头,居然还妄图挑拨太子与五皇子的关系!”洪晋易拔剑而出,眼中闪着厉色,说道。

“既然如此,冷某便不必手下留情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你们要不要一起上阿!”冷睿思也提起了刚才插在雪地里的利剑,剑指三方,笑盈盈的说道,只是那话里的杀气,让众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三方齐动,冷睿思也没客气,如虎入狼群一般,击杀着每一个妄图接近自己的死士杀手。

冷睿思在人群闪闪而动,端木天明、洪晋易、君浩博也混迹在人群之中,伺机而待。冷睿思的银色长袍上,也染上了刺眼的红色,也不知dào

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血液。

包围圈,越来越小,冷睿思的体力也已经将要耗尽,坏蛋三人组的脸上都闪过了一抹快意,手下的剑招也更凌厉了几分。

冷睿思再一次暴起,窜到了君浩博跟前,君浩博刚要闪身,冷睿思却直接将剑光一扫,逼得君浩博的死士后退了几步,伏在君浩博的耳边,轻声说道:“不知dào

殿下的母妃齐妃娘娘看见殿下如今为了太子正在拼命会作何感想!”

话音未落,君浩博就已经傻愣了起来,冷睿思也不想自己安排的伏笔就这么被人发xiàn

,直接手持利剑贯穿了君浩博腋下三寸的位置,虽然疼痛异常,但是只要施救及时,君浩博便没有性命之危。

而冷睿思这个心思敏捷的人也自不会留下让人一看就破的破绽,而是用内力将剑强行震弯,伪装成了赤金锁甲阻挡了剑锋的假象。

剧痛让君浩博心思一顿,嚎叫不止,四周的死士再一次拼命围了上来,而远处的洪晋易自然不会让五皇子死在自己眼前,忙打发了几个兄弟上前护住五皇子,向山下冲去。

冷睿思看着君浩博的背影,嘴角绽放了一抹诡异的微笑,心中暗道:也不知dào

这个有些蠢笨如猪的五皇子,会不会给自己一份惊喜呢!

被众人再一次围住的冷睿思却直接杀向了端木天明和洪晋易身边,重伤了二人,同时冷睿思的身上也已经被刺了几个窟窿。

可是冷睿思凭借强dà

的武力震慑了众人,忍耐着身体上的剧痛,纵身一跃,直接跳下了万丈深渊。

岭门雪山的悬崖上覆盖着冰层,无处攀登,下方的山涧里常年瘴气环绕,是个十死无生的绝境。

如今冷睿思被逼到绝境,纵身跳下山涧之际,早已经是视死如归,虽然心中有些悔恨,自己的莽撞,但是却没有半点犹豫。

端木天明与洪晋易看着冷睿思跌下山涧,半响也不见回声,都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如果说冷睿铭是一头猛虎,那冷睿思便是冷睿铭身边的狐狸,狡猾的难以捉摸,两兄弟又是同心同德,如今冷睿思的身死就如同断其一臂一般,而且冷睿思的失踪也会让冷睿铭担心不已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奇怪的老人(1)

第二百三十八章

奇怪的老人(1)

而跃下山涧的冷睿思也却是抱着一颗必死之心,这山涧中的万年瘴气,比之砒霜鸩毒都要更毒上三分。

这岭门雪山坐落在此地不下千年,却从未听闻有人能从山涧里生还而出,何况自己还是直接跳下山崖呢。

怕是刚刚落地就直接摔成肉泥了吧,其实这样也好,总好过中毒身亡,口吐白沫要来的轻松一些吧,冷睿思在空中的时候,有些荒唐的想象着。而山上的洪晋易和端木天明也觉得这冷睿思绝无生还的可能。

却不想远在大宋京都外,苍云山大佛寺里的明净禅师,此时正手掐莲花,频频卜算,半晌过后,才微微一笑,轻声嘟囔着:“这冷氏一门不愧是身负大气运者,如此死劫,也能让那小子死里逃生,怕是这某些人真是气数已尽阿!

若是他能遵从当年钦天监正所卜算的卦象,迎娶身负神凤的女子为妻,也许能赢得这场博弈也未可知!

可是偏偏这小子,不论是前世今生,总是与神凤擦肩而过,难道这真是时也、命也!

如此玄机,贫僧还是不能参详一二,如此乱世,英雄并起,谁主沉浮,还需yào

再看看才是阿!”

……

话说那冷睿思在空中不过停留十余秒,便跌落在了一株枝繁叶茂的植物上,腹腔内一阵挤压疼痛,便昏厥了过去。

等冷睿思再一次从疼痛中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在一间草屋之内,入眼所见,皆是草木之物。

“嘎吱!”草屋的木门被一名俏生生的小丫头推开,探头探脑的伸进了一颗小脑袋,见冷睿思已经苏醒,笑盈盈的走进了门。

冷睿思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梳着牛角辫,穿着一身素白色袄裙的小女孩,小女孩也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长得甚是俊朗的男子,微微一笑,露出两颗浅浅的酒窝和一口正在换牙的乳牙。

“我在哪里?”冷睿思有些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声音已经沙哑的如破锣一般。嘴唇也有些干裂。

小女孩并没有直接回答冷睿思的话语,反而走到房间正中的竹编的方桌前,倒了一杯清茶,小心的送到了冷睿思的唇边。眼睛里露出一抹善意。微笑着。说道:“你刚刚醒过来,先喝点水吧!”

冷睿思挣扎着想要起身,接过水杯。可是小女孩却压住了冷睿思的肩膀,轻声说道:“你身上伤得很重,还不能起身,我喂你喝就好了!”

“谢谢!”冷睿思小口的抿着清甜的山泉水,觉得原本干哑撕裂的喉咙又恢复了活力,这才轻声道谢着。

“不用客气!对了,这里是我的家,不过只有我和爷爷。大哥哥你是从外面来的么,你知dào

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么!”小姑娘将水杯再一次斟满,搬了一把小椅子,坐在了冷睿思的床边,眨巴着眼睛,很是好奇的问道。

冷睿思看着这个一脸天真的小女孩,心里涌起了一阵阵的暖流,也学着小女孩的样子,露出了一抹真诚的微笑,轻声说道:“外面的世界,很复杂,有如画美景,可是也有世间险恶。哥哥,以后再说给你听,好么?”

妞妞点了点头,认真的伸出了一只小手指,拉了拉冷睿思还不能自主活动的小手指,笑盈盈的说道:“哥哥,你和我拉了勾,你就不能骗我了!我去叫爷爷来看你,爷爷看着挺凶的,可是却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哥哥你不用怕他!”

冷睿思笑着点了点头,心里难得平静了下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除了在哥哥面前会说笑,其他的时候总是一副浪里浪荡的样子,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不得不去谋算,不得不去做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情。

没想到,今天却在一个小女孩的陪伴下,获得了这片刻安宁,这算不算是一种奇遇呢,这样想着,冷睿铭居然对击杀自己的几人没了多少恨意。

“嘎吱”

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打开,进来的除了那个可爱的妞妞,还有另外一个须发皆白,脸上满是伤痕的老人,老人一只眼睛上罩着一只皮质的眼罩,走动时,袍摆下的腿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冷睿思对于这里会有一个这样的老人,表示了很大的惊讶,还以为小女孩的爷爷会是一个老叟、或是一个满手粗茧的农夫,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看起来仙气飘飘,但是却面目狰狞的人。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老人一开口,冷睿思只觉得自己本来有些晕的头,突然疼的好像要炸开一样,如果说冷睿思刚刚的声音是破锣嗓子,那这位老人的嗓音就好像再用钢刀割钢板一般难听、刺耳。

想必那些听过指甲刮黑板的小伙伴,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一种让牙根发痒痒的声音,一种让人躁狂的声音。

可是如今的冷睿思寄人篱下,老人看起来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冷睿思很是客气的说道:“小子来自大宋京都,听闻这岭门雪山上有千年雪莲,特地来此碰碰运气,没想到会被仇人追杀。

今日得老丈所救,不胜感激!”

老人听后,只是嗤鼻一笑,说道:“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小子自小父母双亡,只有兄长一人与小子相依为命,此次来岭门雪山寻找千年雪莲,也是无奈之举!”冷睿思见老人也不似什么恶人,便笑盈盈的说道。

老人这才抚了抚下巴上的胡子,沉吟了片刻,说道:“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坏人,不过既然老夫救了你的性命,那也不能没有收获不是,你就踏踏实实的给我孙女做个玩伴吧!”

说着,老人就重新走出了房间,消失在了门口,冷睿思有些哑然的看着老人消失的方向。

虽然妞妞很可爱,可是看起来也不过是六七岁的样子,我可是都已经及冠了,这老人也放心,就不怕我是个什么变/态么!冷睿思看着眼前站着正眨巴眼睛,咬手指的小女孩,有些无奈的想着。

“妞妞,你能告sù

我,这是什么地方么!”冷睿思收拢了心神,笑盈盈的问道。

妞妞抓了抓牛角辫,有些懵懂的歪着头,想了片刻,轻声说道:“这里是妞妞的家,妞妞也不知dào

这里是什么地方。从妞妞记事起,这里便只有爷爷和妞妞,还有小花,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哥哥这样从外面来的人呢!”

冷睿思自作聪明的以为妞妞是说自己从山上掉下来的事情,只是随意的笑一笑,若是冷睿思这个时候能仔细的问一问就会发xiàn

,妞妞说的是外面来的人是指出了爷爷和妞妞,还有小花以外的人类。

“妞妞,那你的父母呢!”冷睿思心疼的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没有父母陪伴的小女孩,柔声问道。

“父母是什么?妞妞没有耶!”妞妞倒是没有半点不开心,只是随意的歪了歪头,笑眯眯的说道。

冷睿思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得!白心疼了!合着妞妞就没见过父母,自然也对于父母没什么印象了,看样子应该是在妞妞出生不久,便已经没了爹娘吧!

“没关系,那哥哥给妞妞讲故事,好不好阿!”冷睿思笑着,说道。

妞妞也喜欢和这个长得好kàn

的哥哥亲近,眨了眨眼睛,脱去了有些脏的鞋子,坐在冷睿思的床角位置,脸对着冷睿思,一脸兴奋的等着冷睿思给自己讲故事。

就这样冷睿思给妞妞讲了一些自己母妃小时候说给自己听的故事,也细心的回答着妞妞有些幼稚的问题,如同/宠/爱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妞妞也听得津津有味,觉得这个大哥哥和爷爷一样厉害,爷爷是个神仙,大哥哥肯定也是的。

至于妞妞的爷爷是什么人,冷睿思也问了几句,可是妞妞的回答,自然让冷睿思有撞墙的冲动,但是却没有让冷睿思对妞妞生气厌烦,反而更加怜惜这个可爱、天真的女孩。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冷睿思也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也能慢慢的活动一二,虽然还不能离开床,但是冷睿思也能靠在床头上,小坐一会儿了。

回想起,刚刚苏醒的那些日子,冷睿思只觉得真是痛不欲生,妞妞虽然聪颖、善良,可是毕竟是个孩子,这喂饭的工作自然是由那个奇怪的老人完成,可是那老人一张冰块脸,再配上那些恐怖的伤痕,真是让冷睿思这个粗线条的人也有些吃不进去东西。

再加上那些苦苦的,涩涩的,乌漆墨黑的汤药,冷睿思感觉自己脸上的肉肉,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统统变不见了、

妞妞每日都会来冷睿思的房间里,待上几个时辰,陪着冷睿思说说话,乖巧的让人心疼,冷睿思多次想要问问老人,妞妞的父母到底去了哪里!可是只要对上老人那张冰块脸,冷睿思就有些紧张。

在这里住了一个月有余,冷睿思发xiàn

这里真的很肃静,而且吃的东西味道也很特别,妞妞说那些都是爷爷研究的药膳,可以给冷睿思补养身子,对伤势也有帮zhù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奇怪的老人(2)

第二百三十九章

奇怪的老人(2)

虽然冷睿思不相信老人懂药膳,但是这些新鲜的青菜味道真的很好,冷睿思也吃的很开心。

每天和妞妞一起聊聊天,翻翻花绳,日子倒是过得轻松,身体也在一点点的康复,一直到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大婚的时候,冷睿思已经可以慢慢的走动了。

只是腹腔里还会时不时的发出嘶嘶的疼痛,腿上的骨头也没有完全愈合,还需yào

依靠柺杖,但是还是让冷睿思很兴奋。

这日,老人又一次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进了房间,这些日子因为冷睿思总是要吃药,所以房间里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方桌上的茶壶里也放了一些清热去火的金银花,让冷睿思日日服用。

冷睿思见到老人走进房间,忙要掀开被子,想要下地去接药碗,结果还没等冷睿思动作,老人已经走到了床边。

“吃药吧!”老人只是淡淡的把药碗放在了冷睿思床边的角几上,淡淡的说道。

“多谢老丈了!”冷睿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紧了紧散开的素白绢丝睡衣,轻声说道。

老丈难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难看的有些吓人的笑容,没有说话,反而查看着冷睿思腿上的伤势。

也许是在落地的时候最先着力,冷睿思被拖回小木屋的时候,两条腿骨已经折断,小腹也有多处贯穿伤,即使双臂护着的脸上。也被树枝划得有些破了相,也不知dào

是老丈调的伤药神奇,还是原本伤的就不算重,反正冷睿思现在的脸上已经和脱了皮的鸡蛋一样嫩滑。

相信如果瑞琪看见这一幕,一定迅速的拉着老丈的手,拜倒在地,跪求药方。

“老丈……”冷睿思有些不好意思的蹙了蹙眉,脸蛋上泛着细微的红色,轻声说道,“小子之前被仇人追杀。如今小子身子也已经几近痊愈。小子的仇人势力颇为强dà

,如今小子又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日子,怕是再不走,会给老丈带来麻烦!”

“你小子是要忘恩负义不成?”老丈原本就甚是狰狞的脸上。瞬间覆盖了一层厉色。冷声喝问。

冷睿思忙解释着。说道:“老丈不是小子忘恩负义,实在是不想给老丈带来麻烦。这些日子,小子留在老丈家里。老丈经常采药、抓药的,一定会引起他人的主意,若是小子再不离去,怕是会给老丈带来麻烦。”

“这些事情,你大可不必担忧,你既然答yīng

老夫再次陪伴妞妞,你就必须信守承诺,不然老夫可就不客气了!”老丈这才缓和了些许脸色,只是语气上,还是不甚客气,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冷睿思有些摸不到头脑的挠了挠头发,这是个什么意思呢!不会是要让我在这山沟沟里呆上一辈子吧。我虽然不介yì

住在这里,可是哥哥那里可是会很担心我的阿!我总是需yào

出去给哥哥传个消息才是阿。

算了,还是想不要想了,等康复了再说了!毕竟现在身子也不好,想这些都是白扯!冷睿思再一次决定得过且过,吃完了药就直接躺在了床上,望着那有些半透明的窗纸,窗纸上贴着一些彩色的剪纸,活灵活现的,看起来应该是妞妞那个妮子剪的作品。

冷睿思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燃起了油灯,豆大的烛光照亮着整个房间,房间的角落里,蹲着一只玳瑁色的猫咪,冷睿思已经知dào

这只猫咪就是妞妞养的宠物,叫小花。

妞妞介shào

的时候,冷睿思还傻愣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个家里,原来只有妞妞和她爷爷两个人相依为命,一想到那个看起来狰狞、严厉的老人能亲手带大妞妞,冷睿思就更加佩服那名老人了。

……

时值深冬,冷睿思一身的伤才渐渐复原,也终于走出了那个已经住了数个月的小屋,只是眼前所能看见的一切,却彻底吓傻了冷睿思。

冷睿思原本一直以为住在岭门雪山附近的村子上,没想到居然一直住在崖底,而且那有些模糊的窗纸也是因为外面时刻环绕的瘴气和常年不能见到阳光的缘故,若是单单只是如此,还不会让冷睿思如此失态。

而是因为,这空旷的崖底,只有几间木屋孤零零的存zài

,被抄手回廊连接在一起,几个房屋都是用数百年,以至于数千年才生长成材的铁木所建,虽然简单、素雅,但是却透露着些许木材所自带的古朴。

“看样子已经大好了!”老人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冷睿思身旁,轻声说道。

本来就刚刚受到刺激的冷睿思,很是麻利的窜了出去,有些怕怕的拍着胸口,说道:“老丈,您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呢?”

“怎么是老夫走路没有声音呢,而是你正在失神罢了!”老丈难得没有板着脸,而是笑盈盈的看着正在远处跑动的妞妞,轻声说道。

冷睿思无奈的叹了口气,重新回到老人身边,站定了身子,轻声说道:“老丈,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阿?难道只有你们爷孙两个人不成?”

“这里便是你跌落山崖的地方阿,岭门雪山的崖底,万年瘴气所覆盖的地方,人畜皆不能生存!”老丈指了指房子后面不远的山脚,笑着对冷睿思说道。

“怎么会,这万年瘴气,不是无药可解么?而且从未听说这地方有人生活着阿!”冷睿思不敢相信的看着这四周,颤抖着嘴唇,问道。

老丈自豪的挽了挽袖子,后背也挺直了些许,朗声说道:“老夫自问,这世上没有任何毒药是老夫不能解的。至于这瘴气更是很容易就能解的,你看看那房间口挂着的药包,便是这崖底随处可见的一种草的草籽。

但凡出现毒物的地方,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这是天道,只是这解药总是让人难以发xiàn

罢了。”

冷睿思这才注意到那挂在门边的灰白色药包,有些不敢相信的将手伸进那已经肉眼可见的瘴气中,呓语的望着正在树下跑跳的妞妞。

“怎么,这个发xiàn

很吓人么?”老人自然感觉到了冷睿思的惊讶,轻声问道。

冷睿思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从地上拔出了一株普通的草,这草与路边上经常看到的狗尾草很是相似,只是冷睿思手中的草叶却是墨绿色的,草籽更是墨色的,带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气味。

“老丈有如此学识,想必也不是无名之辈吧,不知老丈尊姓大名?”冷睿思恭敬的拱手一礼,轻声说道。

老人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正在跑动的妞妞,随意的盘膝坐在了回廊的台阶上,袍摆整齐的盖在腿上,仿佛回忆一般,沉吟许久,才默默的吐出了几个字,说道:“老夫姓名为何,如今已经忘却了,再说老夫在这山里隐居多年,想必世上也再无人知晓老夫的存zài

了!”

“老丈有如此高绝的医术,为何隐居山谷,而不出去悬壶济世呢!”冷睿思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老人打量着一脸天真的冷睿思,有些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过了片刻,才缓缓说出了一段秘闻。

当年,老人无名氏与其师弟两个人拜倒在一位隐士高人名下,学习医术、巫蛊、施毒之术。

那位隐士高人医术精湛,一身神鬼莫测的巫蛊之术更能操纵百里之内的毒蛇猛兽,师兄弟二人自小就是同乡,两人也是一次逃荒途中,误闯进了师傅的住所,才因为机缘巧合而得了师傅的传承。

老人初见师傅时,师傅就已经是古稀之年,虽然一身医术精湛,但终不能与天争寿,二十多年过去,幼年时候的无名氏已经慢慢成长成为了一代神医,所以从未踏入尘世,但是一身医术已经不弱于师傅。

当无名氏与师弟两人年近四十,却依然面目年轻,如同二十岁的壮年男子一般,发黑浓密,师傅心疼两个徒弟未曾娶亲生子,便让二人入世寻找一名心地善良、机灵的孩童为徒,也可以在凡尘俗世中寻找命定之女,结秦晋之好。

无名氏虽然年长师弟几岁,但是却因为心思单纯,而一再被女子所伤,也便带着一身伤痛回到了师傅隐居的空谷之中,师傅只能悉心的安慰、照顾无名氏,更鼓励无名氏能再一次出谷寻找伴侣。

无名氏这时才知dào

师傅原本是一大家子孙,因为爱妻故去,幼子离世,才会隐居于山谷,如今在弟子落寂一人,自然是百般不愿。

被师傅鼓励的无名氏再一次回归到了尘世,此时师傅已经年近百岁,须发皆白,却仙风道骨,让人钦佩不已。

与无名氏截然相反的师弟,却因为医术高超而得到了贵人赏识,得到了大笔钱财,自古财帛动人心,而被荣华富贵冲昏头脑的师弟,也毅然决然的帮zhù

贵人做下了一些昧良心的事情。

而在那个已经没了心的师弟,再一次失手险些被擒之后,更是动起了师傅未曾教授的巫蛊之术,带着大批死士,来到了师傅居住的山谷外。(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奇怪的老人(3)

第二百四十章

奇怪的老人(3)

师弟假意落寞的回到了山谷,师傅也没有多加防备,只是还似师兄弟小时候那般,照顾着师弟的起居饮食。

可是已经被繁华的都城迷昏了头脑的师弟,怎么会被这些粗茶淡饭所安慰,多次请师傅将巫蛊之术教授与自己。

师傅只能语重心长的劝师弟,巫蛊之术本就是有伤天道之术,不想师弟重蹈覆辙。

师弟怎么会相信师傅说的那些话,直接发了信号,通知了守在空谷外的死士,直接将一直待他如同父亲一般慈爱的师傅关了起来。

师傅不敢相信原本一直孝顺、恭敬的师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很是气愤的责骂师弟,更催动了体内的万蛊之母,让附近的兽群祝自己脱困,而师弟也笑盈盈的不言语,只是追问巫蛊之术该如何修liàn



守在谷外的死士们,直接将那些势如疯虎的猛兽全部击杀,与此同时,师傅也失去了一身精血,元气大伤,虽然侥幸存活,但是也被师弟禁锢在了谷中。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概几个月。

耐心耗尽的师弟,虽然没有得到师傅的巫蛊之术,但是也不想留下后患,直接让死士将山谷内的一切焚毁,将师傅的尸身丢到了火场内。

当带着无名氏老人带着怀有身孕的爱妻回到谷中的时候,谷内的一切都已经化成了灰烬。

无名氏不甘心师傅死的不明不白,更在谷中一些残存的树木上找到了刀劈的痕迹。无名氏便想起了已经名扬天下,位极人臣的师弟,准bèi

兄弟联手一定要找到杀死师傅的那帮恶贼。

师弟也是满口的答yīng

,更安排了无名氏夫妻在府中住下,动用手下的关系,调查师傅的死因,可是半年过去,却依然没有半点斩获。

而就在这个时候,无名氏的妻子也刚好生产,无名氏只能安心在府里陪妻子养身体。却偶然的发xiàn

了师弟的书房里。藏有密室,密室里更放着师傅大量的遗物。

无名氏在心中产生了怀疑,但是却也只是侧面的探听着师弟的口风,结果师弟对密室里的东西却藏匿不说。

更从师弟的随从那探听。师弟曾经带着大批死士失踪了半年之久。无名氏在心里有了一个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猜测。

而无名氏多方打探的行为也被师弟察觉。更是残忍的将其刚刚生产不久的妻子和还在襁褓内的幼子斩杀,无名氏死里逃生,隐秘许久。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将师弟击杀,为父亲报了大仇,而自己也因为剧毒伤了体内的几条重yào

经脉和眼睛,一只左腿更是直接断了经络,再也没有知觉。

身负重伤的无名氏因为妻子与儿子的离世,也无心在凡尘中打滚,来到了这处世人眼中的绝地,隐居于此。

原本一向孤苦一人的无名氏,也在一次出谷的时候,遇到了被父母遗弃的妞妞,带回了崖底,两个人相依为命在一起,已经六年了。

这次冷睿思跌落山崖,也是被妞妞出去玩的时候,偶然发xiàn

的,并拉着无名氏将其从生死边缘救了回来。

“那老丈为何会留我在这崖底呢?”冷睿思听着无名氏平静的叙述了自己的身世,有些不解的问道。

无名氏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老夫没有师傅的医术高超,又曾经受过重伤,如今怕是已经命不久矣。

这次选择救你一命,也是为了妞妞以后能有个依靠,老夫见你当时身上虽然满是血迹,但是衣着却身世华丽,而且老夫看你体内内力精湛,怕是也不是寻常男子。”

无名氏一脸我看你是个地主,所以把你拉回来给妞妞做以后的长期饭票的表情,让冷睿思不由得再一次吞了几口口水。

您刚刚那一副高人的样子是伪装吧!您老人家说那么惨烈的故事,也是编的吧!您老人家是不是来找我玩的阿!

冷睿思眨巴着眼睛,一脸的茫然,无名氏笑着捋着胡子,轻声说道:“老夫如今早已经年过九旬,身子更是一天不如一天,妞妞她自小和我生活在崖底,天性纯良,若是不能找到一个可靠的人托付,老夫不放心!”

“可是老丈并不知dào

我姓甚名谁,也不知dào

我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老丈就不怕我不管妞妞么!”冷睿思虽然知dào

自己就算没有老丈的嘱托,也不会不理妞妞,但是还是想问问这个老人是不是随便找个人来寄养妞妞。

无名氏拍了拍身边的台阶,示意冷睿思坐到自己身边,这才露出了一口白牙,说道:“你在我这崖底住了也有几个月了,老夫看你对妞妞很是亲和,也不像是个大奸大恶的人,不然你以为老夫真的会和你说那么多闲话么!”

说完,无名氏还丢给了冷睿思一个白眼,一副老夫不傻的样子,冷睿思再次拜服,一脸的呆萌,瞬间滑下了数条黑线,

“妞妞,过来歇一歇吧,别累着了!”老人也不再离冷睿思,直接就扶着回廊起了身,笑盈盈的叫着远处跑的满头大汗的妞妞。

妞妞很乖巧的应了声,一路小跑的溜达回了老人和冷睿思的身边,一张小脸上红扑扑的,喘着粗气。

“擦擦吧,看你跑的,好像野丫头似的!”老人拿着一条帕子,心疼的给妞妞擦着汗,有些唠叨的数落着。

妞妞对着冷睿思做了个鬼脸,扯了老人手中的手帕,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汗迹,可是身子却乖巧的靠在了老人的腿边。

……

刚刚入春,老人就无声无息的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第二天早起,没有老人温柔叫起的妞妞,乖巧的穿好了衣裙,跑到了老人房间,可是见老人还在睡着便来到了冷睿思的房间。

冷睿思听了妞妞说的话,有些不安的穿上了衣服,拉着妞妞的小手,走进了老人的房间。

老人的房间里,一张竹制的书案上,摆着很多的医术,书案后是一排书架,书架上也是满登登的书籍,墙边立着一个藤编的衣柜。

一张简朴的竹制大床上,老人穿戴整齐,上着一身墨色团花暗纹的长袍,下着着同色的绸布扎腿裤子,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缎面鞋,原本总是散乱着被一截细竹绾着的白发,如今也梳的整整齐齐的带着玉冠,面目平静的闭着眼睛。

冷睿思有些颤抖的走到床边,伸出一只手,小心的探察着老人的鼻息。只是当冷睿思颤抖的手放到老人人中位置的时候,却无意间碰到了老人已经冷了的身体的时候,心头一惊,忙试了试鼻息。

如冷睿思所预料的一般,老人就这么平静的去了,没有半点痛苦,昨日还能洗米做饭,为妞妞梳发换衣呢。

“妞妞,乖,给爷爷磕头!”冷睿思心疼的拂了拂妞妞还散着的长发,轻声说道。

妞妞虽然不知dào

为什么要给爷爷磕头,但是还是很乖巧的跪在了老人的床边,砰砰作响的磕着头。

冷睿思也跪在了妞妞身边,一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跪着挺直了脊背,沉声说道:“老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妞妞,将妞妞视如己出,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的!”

说着,又重新渴了几个头,这才扶着还一脸茫然的妞妞,站起了身子。

书案上,放着一张写满了墨字的信纸,纸上压着一块盘龙纹玉佩,冷睿铭有些紧张的让妞妞坐在了书案后的藤椅上,自己拿着那张信纸阅读的很是仔细。

“后生:

虽然老夫不知dào

你是什么人,但是老夫相信你不是个恶人。也许老夫识人不明,却无从选择,如今老夫只能将年幼的妞妞交托在你手上。

妞妞自小可怜,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父母一起在荒野之外,随身的只有信上的这块玉佩,但老夫见玉佩玉质晶莹,雕纹精致,入手润滑,想必也是人长久把玩之物,而盘龙纹又属皇室贵胄所独有。

老夫估计,此女身世不凡,但是妞妞自幼与老夫生活在荒野之地,天性醇厚、善良,又不喜欢被人拘束,没有半点大家闺秀们的规矩,也不懂得人心险恶,想必不适合那种勾心斗角的所在。老夫不想妞妞被他人所害,也不希望妞妞会伤害他人,所以老夫请求你,不要去刻意查探妞妞身世之谜。

老夫留下此书,将妞妞的身世告知于你,只是希望他日,妞妞长大成人之时,若是想要寻找母家,不必留下遗憾。

老夫一生无儿无女,又没有亲族朋友,如今更是孑然一身,能留下的只有这满屋子的书籍,若是后生有兴趣,尽可以带走,只盼后生能善待妞妞,让妞妞能有一席安稳的生活。

老夫身死之后,还请后生将老夫直接焚烧,将骨灰葬在这岭门山下,不必立下碑刻,若是后生真的有心,就经常带妞妞回来看看老夫吧!

老夫在此地寡居多年,能在晚年得妞妞陪伴身边,一是上天恩赐,二是当年多次救人性命之故,所以老夫希望后生能多行善事,切莫行差踏错,误入歧途。

世间繁华无比,惹人迷乱,可是终究是善恶有报。

巫马兆绝笔”(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倒霉的冷睿思

第二百四十一章

倒霉的冷睿思

冷睿思看了老人字斟句酌,情真意切的遗书,心中满是酸楚,再看着一脸茫然失措的妞妞,心里更是充满了联系。

“大哥哥,爷爷怎么了!”妞妞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爷爷,有些不安的扯了扯冷睿思的袍摆,轻声问道。

“妞妞,爷爷累了,爷爷睡了,妞妞跟着哥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好!”冷睿思不知dào

该如何给还不懂事的妞妞解释死亡,只能尽量用妞妞能理解的话语,说道。

妞妞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安,眼睛里泛着泪花,小跑着到了老人的床边,拉着老人已经冰凉、僵硬的手掌,小声的叫着:“爷爷,爷爷,爷爷起来,爷爷不要不理妞妞!”

“妞妞乖,不要吵爷爷了,爷爷累了,让爷爷好好休息吧!”冷睿思半跪在妞妞跟前,慌乱的擦着妞妞粉嫩的脸上挂着的泪珠,轻声安慰着。

“大哥哥,是不是因为妞妞不乖,所以爷爷才会不理妞妞?哥哥,你告sù

爷爷,妞妞以后会都听他的话,再也不会惹爷爷生气,好不好?”妞妞稚嫩的声音,可怜巴巴的眼神,让冷睿思眼睛也有些发涩,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只能安慰的揉了揉妞妞柔软的头发。

老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冷睿思在心中默默发誓,定会保护好妞妞,不会让妞妞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爷爷……”妞妞也许也感觉到爷爷会永远的离开自己,有些不安的流着眼泪。跪在床边,小手拉着爷爷的大手,低声的哭泣着。

片刻,妞妞的一张小脸上就已经挂满了泪痕,冷睿思安慰了再三,这才把妞妞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冷睿思哄着妞妞再一次睡着,这才回到老人的放心,细心的打开山泉水给老人擦拭脸颊、手掌等位置。

按照大宋朝的习俗,大丧需yào

停尸七七四十九天。可是冷睿思现在很心急哥哥会因为担心自己。只能讲老人停在这里三天,聊表心意。

第一天,冷睿思按照老人留下的出山涧的方式,买了一些黄纸、白布之类的东西。匆匆布下了一间简单的灵堂。

第二天。冷睿思带着妞妞。寻找个合适埋葬老人的地点,并且将小花关到了木笼子里,生怕小花会伤害到老人的尸身。

第三天。一大清早,山涧里洒下了一缕晨光,依旧有些昏暗,冷睿思就把那些准bèi

好的木材、火油等东西摆在了小木屋不远处的一块平地上。

有些艰难的把老人的尸身背到了木台上,领着妞妞跪在木台前,点燃了满是火油的木材,一缕缕青烟,焚化了老人留下的肉身,一阵阵的清风,带走了烟尘。

按照老人的吩咐,冷睿思取出了一个雕工精致的瓷雕骨灰坛,冷睿思带着妞妞一捧捧的将已经焚化成灰白色的骨灰渣子放进了坛中,来到了冷睿思昨天就已经选好的墓地。

这里一汪活水川流而过,背靠岭门雪山,树木匆匆,若是没有这万年瘴气覆盖,这里也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冷睿思小心的把骨灰罐放进了已经挖好的深坑里,填埋平整,又让妞妞从一旁捧一把土,洒在这平整的土地上,也算是让妞妞尽了一份孝心。

按照老人的嘱托,冷睿思并没有为老人立碑,反而是将这里伪装成了原来的样子,反正这里地质明显,即使没有碑刻,冷睿思也不会忘记老人的所在。

夜深雾重,冷睿思也把妞妞的被褥搬到了自己房间里,一大一小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冷睿思如同一位母亲一般,轻轻的拍着妞妞的后背,哄着妞妞安稳入眠。

两个人又在崖底住了三天,给老人过了一七,冷睿思才简单的带了几件衣物,领着妞妞,抱着小花,两人一猫,出现在了北戎国的一个小县城里。

这里的地名叫茂丑县,是一个距离北戎帝都不远的县镇,虽然不过是县级的小镇子,但是却因为临近都城,有官道经过而繁华非常,而这里又是北戎国最为得//宠//的一位县主的封地。

当冷睿思带着妞妞和小花出现在街上的时候,这里的人们都用一种很是诡异的眼神打量着两人。

冷睿思也没有过多留心,如今自己一身粗布长袍,又带着一个看着就很是惹人怜爱的小女孩,想必也不会让那些追杀自己的人注意到自己了吧!

客栈内,掌柜的甚是殷勤的让小二儿领着冷睿思走进了一间上房,房间里入目就是一方圆桌,桌子上铺着绣花缎面桌布,一套精致的青瓷茶具摆放在圆桌的正中间,几个铺着软垫的绣墩围着圆桌四周。

再放里面,便是俩个摆满摆件的多宝阁,虽然看着华丽,但是却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两个多宝阁之间是一扇雕成圆门的隔断,两边的金钩上,挽着水蓝色的幔帐。

隔断内是一张矮榻大床,与大宋朝常见的架子床、拔步床不同,这矮榻大床的三面都有雕刻着精致花纹的围栏,而一面却只有一半的栏板,与罗汉床有几分相似。

床顶上,垂下一层层叠的轻纱帷幔,床上整齐的摆放着被褥、枕头等东西,大床的西侧则挡着一扇屏风,应该是净室的所在。

冷睿思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笑盈盈的给了赏钱,将粗布的包袱丢在了圆桌上,也把那只一直不太安稳的小花放到了床上。

妞妞则乖巧的坐在床边,低垂着头,不知dào

想着什么。

冷睿思很想现在就发出冷家的专门联系信号,可是又担心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如果单单只有自己一个人,冷睿思自信能逃出敌人的围杀,可是如今带着妞妞,冷睿思绝不允许妞妞受到一丁点的威胁。

“客官,小的给您送热水来了!”小二儿谄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冷睿思微微蹙了蹙眉,将隔断处的纱帘放了下来,这才走到门边,打开了一扇门,语气疏离的说道:“给我就行了,你再送些饭菜上来吧!”

说完就接过小二儿手中的水壶,关上了房门。

被拒之门外的小二儿本来还想说两句酸话,可是一想到怀里那几串赏钱,直接撇了撇嘴就踢踢踏踏的下了楼。

冷睿思提着水壶来到了屏风后的净室,净室里面积不大,但是东西却是一应俱全。洗手架上放着一个铜盆,架子上还有一面不太大的铜镜,铜镜下的横梁上,挂着两条纯白色的棉布帕子。

靠墙的位置上,摆着一个圆咕隆咚的浴桶,净室的角落里,则摆放着一把刷洗干净的马桶。

洗手架旁边不远的位置上,放着一只满是清水的木桶,桶上还遮着木盖,冷睿思拿着木质的水舀舀着清水,又加了点热水,调了调水温,这才打湿了帕子,给正坐在床上发呆的妞妞洗脸、擦手。

打理好妞妞,冷睿思这才洗了洗自己已经一天都没有洗过的脏脸,换上了干净的清水,端着铜盆来到了大床边。

从岭门雪山下的崖底走出,这条路很长,妞妞又正是年幼,一路上却没有哭闹一句,冷睿思满是心疼,更知dào

妞妞那稚嫩的脚掌定会摸出不少血泡,如今热水充足,正好给妞妞泡泡脚,等稍后再请个婆子过来给妞妞好好洗个澡。

冷睿思这么想着就脱下了妞妞已经磨损严重的小布鞋,一双大手,撩着清水,搓洗着妞妞软乎乎的脚掌。

正在专心给妞妞洗脚的冷睿思却没有注意到妞妞的小脸上,早已经是红的如染了胭脂一般。

冷睿思看着妞妞脚上磨出的几个血泡,心疼不已,忙从包袱翻出自己之前带在发髻上的赤金发簪,点燃了一盏蜡烛,燃烧片刻,这才放在了一边,准bèi

等妞妞泡完脚,再给妞妞把脚上的血泡好好处理下。

坐在大床上的妞妞看着冷睿思一直摸着自己的小脚,有些不安的想要缩回,又想起爷爷说的,自己不在了要听大哥哥的话,只能涨红着小脸,僵硬着身子,呆坐在床边。

妞妞虽然从小就生活在山野里,可是老人却没有忘记教授妞妞一些女子要避忌的事情,比如不能让男子看到自己的肌肤,不能让男子碰触自己,如果有男子看到自己的脸,就要嫁给那男子等等。

可是年幼的妞妞并不能完全理解爷爷的话,只是傻乎乎的死记硬背着,如果老人知dào

妞妞是因为他的教导才会看着已经昏迷的冷睿思,以为这是自己要嫁的人,才拉着老人来救冷睿思,不知dào

会不会气的蹦起来。

如果老人知dào

,妞妞才刚刚这么一点点大就在担心自己要不要嫁给这个看起来很英俊,又对自己很好的男人的时候,不知dào

想不想直接拿着一把斧子劈了这个倒霉的冷睿思。

很可惜,可怜的冷睿思现在还没有发xiàn

妞妞正在一条歧途上,越走越远,也不知dào

才刚刚七岁的妞妞就已经暗下决心要嫁给这个比自己大许多的冷睿思的时候,另外一宗麻烦就已经找上了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娇媚县主,闾丘云晴

第二百一十二章

娇媚县主,闾丘云晴

冷睿思把妞妞脚上的血泡刚刚上了药,小二儿就已经端着一个托盘在门口小声的招呼着。

“进来吧!”冷睿思把妞妞用一旁的被子盖好,这才轻声说道。

小二儿用后背靠开了房门,捧着托盘,小心的摆在圆桌上,冷睿思这才开口说道:“你把这些脏水倒了吧!这些是给你的赏钱!”说着,冷睿思就指了指净室的位置,有点了点手边的铜钱。

小二儿自然不会推脱,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何况现在还有赏钱能收,只是看着这么一身粗布麻衣,又长相不错的男人,随手就给了自己几十个铜钱,小二儿的思想有些跑偏了,有些不屑的瞥了瞥冷睿思看起来很是挺翘的臀部。

冷睿思虽然一直在各地奔波,但是一向洁身自好,怎么会明白小二儿在想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小二儿离开了房间,又回来,又出去,这才抱着娇弱的妞妞,来到了桌边。

妞妞红着一张小脸,拿着粗大的筷子,乖巧的吃着碗里的米饭,这客栈的餐食很是普通,但是胜在味道比较重,倒是也不难入口。

“妞妞,等过些日子,哥哥就带着你回家,再找几个和你差不多的小玩伴陪你玩,好不好!”冷睿思看着一直低头吃饭的妞妞,担心妞妞还在为爷爷伤心,忙用一种比较幼稚的语气,故yì

说着一些妞妞喜欢的话题。

可是一向活泼的妞妞如今正在纠结要不要嫁给这个大哥哥。哪有闲心找什么小玩伴,有些木讷的愣了愣,轻声说道:“妞妞听哥哥的!”

冷睿思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该继xù

说些什么,只能给妞妞添了添菜,揉了揉妞妞有些乱的长发,轻声说道:“哥哥以后会照顾你的,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妞妞只是点了点头,小小的耳垂红了红,脸上更好像火烧似得。忙不迭的往嘴里舔着饭。

冷睿思也没再强求妞妞能像往常那样说说笑笑。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腾了一个空盘子,拨了些饭菜,轻声叫着:“小花……”

小花一向是由妞妞照顾的。也很是懂事。从来不会自己跑到桌子上。早已经饥肠辘辘的小花听见冷睿思的叫声,忙低声回应着:“喵嗷……”

四条小短腿麻利的倒腾到了冷睿思身边,一跃蹦到了冷睿思旁边空着的绣墩上。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着。

冷睿思看着这个不知dào

愁苦的小花,心情好转了不少,也希望小花能陪着妞妞度过这段日子,满含憧憬的揉了揉猫头,放下了手中的盘子。

小花虽然不知dào

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意思,但是能填饱肚子,总是好的么,又轻声叫了叫,便蹲着吃东西去了。

两人一猫,饱餐一顿,再加上走了一天一/夜,却是疲惫的很,冷睿思便抱着香甜柔软的妞妞躺在大床上,盖着被子,进入了梦想。

小花也蹲在床边,窝在小主人的脚边上,呼噜噜的打着呼噜,只是时不时抖动的耳朵,证明这只玳瑁猫并没有睡着。

……

“叩叩叩……”

冷睿思也不知dào

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还是很困,但是一直坚持不懈的敲门声,成功的把这个累成狗的家伙从被窝里叫了出来。

“谁呀!”冷睿思有些恼怒的望着门口,压着声音问道,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生怕吵醒正蹙着眉睡觉的妞妞吵醒。

“公子,有贵人来见您!”一道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冷睿思想了片刻,才想起了是楼下那个有些殷勤的掌柜的的声音。

“什么贵人阿!”冷睿思虽然不耐烦,但是出门在外,自己又带着妞妞,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趿拉着鞋子,打开了房门。

早已经脱去外面粗衣长袍的冷睿思,此时穿着一身素白色绢布衣裤,露出一片结实的胸口,睡的有些散乱的发髻,散下来几缕长发,不规则的落在脸旁,一双剑眉紧紧的蹙着,原本圆溜溜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细线,露出一丝丝危险,一丝丝魅惑。

掌柜的被冷睿思强dà

的气场,震得有些发傻,连连吞了吞口水,冷睿思则更加不耐烦了起来。

“公子勿恼!小女子云晴冒昧来访,还请公子见谅!”一名戴着面纱,穿着一袭娇艳火红色袄裙的女子从掌柜的身后走了出来,娇声说道。

冷睿思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有些不解的说道:“我似乎不认识你,不知dào

姑娘是不是找错了人!”

“公子何必如此拒人千里之外,小女子冒昧前来,自然不会是无的放矢!难道冷公子不想请我进去坐坐么!”女子嫣然一笑,轻声说道。

冷睿思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而对面娇弱的女子却扫了扫四周的护卫,有些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公子这样看着云晴,云晴可是会害羞的!”女子见冷睿思还是不想请自己进去,浅笑着拍了拍高耸的胸口,柔声说道。

冷睿思犹豫再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旁边看热闹的掌柜的,无奈的让了让身子,云晴也没有挑剔,轻声对着身边的丫鬟吩咐了几句,就俏生生的从冷睿思身边走进了房间里。

一阵幽香从冷睿思身边闪过,冷睿思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走进了房间,转身关了门,倒不是冷睿思不知dào

男女有别,实在是自己身份特殊,再加上身边还有妞妞这个不能保护自己的小孩子,不得不防备。

“你可以说说你是谁了吧!?”冷睿思一屁股拍在了圆凳上,冷声冷气的说道。

女子优雅的取下了脸上的面纱,一张让人魂牵梦绕的脸,一张娇艳欲滴的朱唇,小巧的鼻子,惹人怜爱的小脸,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女子是一个美而不艳、娇而不妖的美人胚子。

“冷公子,您也是堂堂端王府的二爷,怎么能如此不懂待客之道呢!”云晴摘下了面纱,感觉到冷睿思微微一呆的神情,笑着坐在了冷睿思的对面,轻声说道。

“不知dào

姑娘在说什么,我不过是一届平头百姓,怎么当得起如此称呼呢!”冷睿思不知dào

这女人是敌是友,有些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沉声说道。

女子也没有过多纠结,只是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笑着抿了一小口,这才轻声说道:“这茂丑县是我的封地,我便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县主——闾丘云晴。”

“小人见过县主大人!”冷睿思却并没有被这个身份吓住,只是笑着拱了拱手,说道。

“冷公子不必如此做派,我今天既然来了,自然是很肯定你的身份,冷公子何必还要藏头露尾呢!”云晴抚了抚鬓发,笑着说道。

“那县主来找冷某,到底所为何事呢?”冷睿思淡淡的笑了笑,看着这个确实美得让人惊讶的女人,平静的说道。

闾丘云晴也一改刚才的媚态,浅笑着,说道:“我想要冷公子留在茂丑县,当我的相公!”

刚刚还一脸平静,一派高人样子喝茶的冷睿思,直接一口茶水喷到了地上,不可自制的咳嗽了起来,一根手指有些颤抖的指着对面一脸我什么都没说样子的闾丘云晴,就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哥哥!哥哥!”妞妞听见响动,也揉着眼睛,坐起了身子,隔着幔帐看不清外面的样子,有些慌张的叫着。

“咳咳……妞妞不怕,哥哥在!咳咳……妞妞,乖乖睡觉……哥哥,一会儿陪你……”冷睿思忙一边咳嗽,一边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

妞妞听见冷睿思回话,便放下了心,抱着正趴在自己脚边的小花,踩着鞋子,有些好奇的走出了幔帐。

“呦,这么可爱的小妹妹,你叫什么呀,告sù

姐姐!”闾丘云晴看见妞妞,微微一愣,便笑的甚是和蔼的说着话。

可是妞妞却没有理会闾丘云晴伸出来的玉手,反而有些怕怕的靠在了冷睿思的身边,轻声说道:“我叫妞妞!”

“好可爱的妹妹!”闾丘云晴笑着褪下了手腕上的一只玉镯,说道,“这是姐姐送给你的见面礼,快拿着!”

妞妞没有被那只看起来很漂亮的镯子诱/惑,反而更后退了几步,一脸我怕怕的样子,让冷睿思有些不满的扫了扫闾丘云晴。

“妞妞先去床上和小花玩,哥哥一会儿就去陪你,乖!”冷睿思一把把妞妞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语气温柔的安慰着。

“恩!”妞妞乖巧的点了点头,滑下了冷睿思的膝盖,抱着小花,一步一回头的看着冷睿思,冷睿思一脸和煦微笑,一直看着妞妞走进了幔帐,这才收回了目光,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变不见了,一脸冷冽的盯着眼前的闾丘云晴。

闾丘云晴笑着将手镯重新戴回手腕上,眨了眨一双美目,轻声说道:“看起来冷公子如今不光是没有暗卫护身,更带了一个如此稚嫩的小女孩,不如想想我给您的建议,如何?”(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倒霉的两兄弟(1)

第二百四十三章

倒霉的两兄弟(1)

冷睿思自然想也不想的拒绝了闾丘云晴的建议,可是闾丘云晴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彻底的让冷睿思接受了这个有些荒唐的建议。

闾丘云晴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幔帐后的妞妞,轻声说道:“素闻端王两兄弟武功高深,只是不知dào

冷二爷在被众人围杀的时候,还能不能护住这个可爱的小妹妹!

也不知dào

冷二爷是不是真的能以一敌百,以一敌千呢,若是冷二爷不幸被人俘虏,再被那恶人以冷二爷威胁冷王爷,真是不知dào

冷王爷该如何选择呢!

哦对了,我忘记说了,冷王爷前不久成了亲,对象么就是南宋赫赫有名的骄横之女慕容若水。

唉……”

冷睿思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冷睿思不能不管不顾妞妞,冷睿思也不能不管不顾独木难支的兄长。

闾丘云晴这番话可以说是彻底的拿捏住了可怜的冷睿思,而冷睿思也真的是一脸无奈的抱着妞妞就跟着闾丘云晴回了县主府。

也就有了冷睿思一去无踪,音讯全无半年之久,冷睿铭派人到处寻找,便无踪迹的事情了。

如今的冷睿思正在县主府内,肆意妄为的画着美人图,争取能让闾丘云晴把自己休掉,自己就能带着妞妞回家了。

……

而和冷睿思一样倒霉的那就是他的亲生兄弟冷睿铭了,冷睿铭打发走了暗卫。便笑眯眯的在外院里等着慕容若水来和自己聊天。

可是没想到,慕容若水一睡就睡到了将近巳时,而庄头更是特别不客气的来恭送自己去往京都。

一直到冷睿铭骑着快马离开庄子,慕容若水都没有再露面,冷睿铭只觉得心里头满是火气。

眼看着京都城的城门近在眼前,可是冷睿铭就是不想进城,自家妻子明明就在庄子上,可是自己却不能堂堂正正的领着妻子去游山玩水,都是你们这些坏人害的!冷睿铭在心里咒骂着,那些算计自己。算计端王府的众人。京都城里的一些贵人都在同时打了一个喷嚏,并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冷睿铭的不满,直接让跟在冷睿铭身后的奕澜、奕冰两人打了个寒颤,也连累的跟在暗处的暗卫有几个失足跌下了藏身的地方。

“主子。咱们去哪里?”奕澜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问道。

冷睿铭此时。正烦闷的领着两人在京都城的大街上乱走,虽然伪装的很是隐蔽,但是若是时间长了。难保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冷睿铭没有回答奕澜的话,反而看着远处高高悬挂的大红字长条幌子,眼睛一亮,笑眯眯的往那附近接近着。

正坐在“女人坊”主店二楼的休息室中,翻看各地送来的账本瑞琪,紧了紧身上的对襟长袍,嘟囔了一句,便继xù

低下头拨动着手下的算盘。

冷睿铭站在描金牌匾下,看着上面娟好的烫金招牌,露出了一个好像恶魔般的微笑,领着奕澜、奕冰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女人坊”的大堂。

“阿!”“阿!”“阿!怎么有男人进来阿!”正在大堂里选看胭脂、首饰的女子们忙不迭的拿着面纱遮挡,一边尖声惊叫着。

继含蕊、芷卉,第三个成为主店“大堂经理”的初兰不由的蹙了蹙眉头,原本脸上亲和的笑容也微微一凝,转瞬便恢复了正常,笑着迎上前,轻声说道:“这位公子怕是第一次来咱们铺子吧!咱们这铺子可是不接待男人的!”

“我知dào

,只是我找你们店主有事,还希望你能行个方便!”冷睿铭看着那些故作骄矜的女人,有些反感的蹙了蹙眉,冷声说道。

“不知dào

这位公子找我们店主有什么事?”初兰一听说眼前人是来找店主的,自然不好在阻拦,只是轻声问道。

冷睿铭随手取出了袖笼里放着的玉佩,径自走上了二楼,打开了一间没有人的雅间,领着奕澜、奕冰走了进去。

只剩下初兰还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玉佩,有些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几位太太抱歉的笑了笑,轻声说道:“今天来咱们铺子的人,所有消费全部打九折!”

说完,便提着裙摆,往楼上店主休息的雅间,小跑了过去,路过冷睿铭选择的雅间的时候,初兰还有些不服气的瞪了几眼。

冷睿铭半开着雅间的房门,自己坐在了圆凳上,喝着茶水,而站在门口的奕澜、奕冰却对着走来走去的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咱们主子跑到咱们王妃娘娘的秘密据点来干嘛阿!

初兰拿着玉佩,敲开了瑞琪所在房间的房门,恭敬的福身一礼,这才脱去了鞋子,光着脚踩着温热的地面上。

“小姐,刚才有一名公子领着护卫闯进了咱们女人坊,这是他丢给我的玉佩,说是要见小姐呢!”初兰恭敬的双手将玉佩送到了瑞琪眼前,轻声说道。

“法克,他怎么来了!”瑞琪随意的接过玉佩,打量了两样,有些惊讶的说道。

“小姐?那位公子姓法么?”初兰有些不懂的问道。

瑞琪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说脏话,有些尴尬的拢了拢身后有些散乱的马尾辫,轻声说道:“你先下去忙吧。至于那位公子,本小姐亲自去会会他!”

初兰笑着点了点头,便走出了雅间,下楼继xù

招呼客人去了。

自打来到女人坊,初兰总觉得自己有用不完的精力,能在这里证明自己也是能挣钱的,让自己在家里也能直起腰来,再也不用被几位哥哥嫌弃自己是个赔钱货,初兰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工作才能报答小姐的恩情。

而瑞琪则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才穿上了鞋子,走出了雅间,顺着几个在楼道里伺候的小丫鬟的目光,很容易的找到了冷睿铭所在的雅间。

冷睿铭正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看着那些画的花花绿绿的产品介shào

,这个瑞琪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只是和自家的慕容若水比起来,还差了那么一点。

“你是谁,为什么会有这块玉佩!”瑞琪有些戒备的打量着伪装后的冷睿铭,冷声问道。

冷睿铭这才笑盈盈的让奕澜关上了雅间的房门,右手在发际线边上一扯,轻声说道:“本王为何不能来呢!”

瑞琪有些惊讶的坐到了冷睿铭身旁,看着冷睿铭手里薄如蝉翼一般的脸膜,似乎想在上边看出些易容术的究竟。

“咳咳……薛店主,本王来了,你就不想问问本王来干什么么!”冷睿铭见瑞琪无视自己,有些无奈的轻咳了两声,提醒道。

瑞琪这才想起来还有一尊大佛在自己身边,忙收敛了脸上的好奇,半坐在圆凳上,笑着说道:“端王殿下大驾光临,小女觉得本店蓬荜生辉,只是不知端王殿下,这次来为了什么事情阿?”

冷睿铭看着瑞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有些想要扶额,拜托,你就算装与本王没有来往,你也不必这么假好不好,慕容若水那妮子伪装的本事,还有上次本王也来过这里的好么!你不是记性这么差吧!

“本王此来,自然是想问问瑞琪姑娘,上次救本王与危难的那名女子,如今去何处,又是个什么身份?”冷睿铭一脸我是来报恩的样子,笑着说道。

瑞琪只觉得慕容若水你好害人,你家男人这么精明,你让我怎么应付他呢!你说,我是不是该把你出卖给他呢,让他知dào

你曾经舍身救他,让他对你感恩戴德呢!

“王爷此话,民女实在不懂!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瑞琪继xù

装傻的说道。

冷睿铭有些邪恶的笑了笑,指了指门口那个随风飘摆的幌子,轻声说道:“不知dào

本王若是入禀皇上,女人坊店主欺辱本王,你说皇上会怎么决定你的生死呢?”

瑞琪在心中暗暗想着:若水,不是我不够朋友,实在是敌人太强dà

了,水儿阿,你就从了这个坏人吧!

“端王殿下,这么对待救命恩人怕是不妥吧!小女虽然无才无德,但是也是个朴实的老百姓阿!您这么依恃逼人,怕是不够君子吧!”瑞琪决定还是再给若水打打掩护吧,毕竟这么容易就把朋友卖了,也不是太好。

“哈哈哈……本王领兵打仗向来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若是想要当君子,那怕是早就被边境上的敌军斩杀在马下了!

瑞琪姑娘,你可不要以为本王只是说说的,若是你今天不能给本王一个满yì

的结果,那你知dào

你的后果的,也许你幕后的老板到时候就会自己来找本王了,对不对!”冷睿铭一脸我已经知dào

慕容若水那妮子就是你老板的样子,贱贱的笑着,说道。

“王爷,好吧!那民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若王爷真的能下得去手,那民女就当在重新白手起家罢了!”瑞琪算是明白了,这个家伙一定已经知dào

这个铺子的真zhèng

金主就是慕容若水,也对,如此厚黑的男人,从这里离开后,怎么会不调查一二呢,那自己就干脆放qì

挣扎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倒霉的两兄弟(2)

第二百四十四章

倒霉的两兄弟(2)

冷睿铭没想到这个薛瑞琪能如此无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本王知dào

,你与王妃是朋友,也知dào

当日就本王的就是王妃若水,但是本王现在不适合露面,所以本王想委托你,能将王妃请来!”

瑞琪也不再像刚才那般谨小慎微,反而很是嚣张的坐定了身子,一脸我就是这么骄傲的样子,淡淡的看着冷睿铭。

冷睿铭只觉得心中火气如喷泉般冒个不停,恨不得想要将眼前的小人直接掐死,但是一想到如今还需yào

这个女人把王妃娘娘从庄子上请回来,只能强压着回去,笑得更加灿烂了几分。

守在门口的奕澜、奕冰两兄弟,看着自家王爷在一个女人跟前这么吃瘪,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身材小小,脸蛋姣好的女人,暗暗的竖着大拇指。

“唉,我这个人呢,胆子比较小,没什么能力,别人一吓唬我,我就容易忘记某些事情,这可怎么办呢!”瑞琪淡笑着,微抿了口茶水,有恃无恐的说道。

“薛瑞琪……”冷睿铭强压着火气,沉声喝道。

“王爷,您这是求人的态度么!你要知dào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哥哥若是不收留你在庄子上躲了一个晚上,你确定你能逃过那些追捕你的人么!

你确定你能不连累慕容若水命丧荒野么!你想想,救命之恩。多么大的恩德,您这个样子,真是太不好了!”瑞琪傲娇的说道,说着还点了点头,仿佛很是赞同自己说的话一般。

“好,那你想怎么样!”冷睿铭是看明白了,这个女人就是和慕容若水一个样子,不知死活,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轻声说道。

薛瑞琪这才露出了一抹真zhèng

的笑容。说道:“听闻王爷府里有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如今身居侧妃之位,之前还总是惹我朋友不开心!我朋友心地善良,不忍心对其下手,但是我这个人呢。眼睛里就容不得沙子!您说若是此女不除。我朋友怎么会安心回府呢!”

冷睿铭真是觉得这个薛瑞琪比自家王妃还要胡闹。有些失语的笑了笑,说道:“那依照瑞琪姑娘的意思呢?”

“若是我的相公在迎娶了我之后,还另外娶人进门。那我一定要让他来个二选一!”瑞琪坚定的说道。

冷睿铭倒是没有任何感想,可是奕澜、奕冰却缩了缩脖子,可千万别让这姑奶奶看上自己,如今连王爷在她跟前都没讨到便宜,要是自己不幸被其看中,那王爷一定会把咱送出去的,必定王妃那么重yào



“好,本王如你所愿!”冷睿铭本来就那李氏也没有什么好感,只是如今还不方便动她,只是这个中缘由又不好对瑞琪言明,只能想着先和慕容若水说通才好了。

“口说无凭,这事情怎么好算数呢!”瑞琪哪是那种说两句话就能糊弄的呢!

冷睿铭只能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李氏在府中,本王也是可有可无,自端王府建成以来,端王身边就只有端王妃一人。

只是如今端王府正在风口浪尖上,那李氏虽然不算是名门贵女,但是若是忽然离世,怕是也会引起别人的猜测,若是被人加以利用,怕是会影响到若水的名声。”

“切,你觉得本姑娘特别好说话,是不?”瑞琪有些不爽的嗤鼻一笑,说道。

冷睿铭如今真是无奈,无奈,再无奈,但是却也不好发脾气,毕竟这女子也是为了自家小娇/妻出头,只能细细的解释着:“本王这次回到京都,真的很想和若水能过上几天平凡的日子。

到时候,端王府内,留下的只会是若水和本王的替身,至于那李氏,就算是有心算计若水,本王也会保护好若水的。

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本王自会许若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其实瑞琪也没有想要逼迫冷睿铭做出一个决定,只是想看看这个端王对若水是个什么心思,没想到却意wài

的收获到了这么一份承诺,虽然男人的承诺都不是十分可靠,但是有总是比没有好么!

“既然如此,那改日我便让人送信给若水便是!只是瑞琪还请王爷能记得今日的承诺,若是他日王爷伤害到若水,那瑞琪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定会让你不能如意!”薛瑞琪平淡的说出了一句话,但是眼睛里却满是慎重。

冷睿铭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更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就算是本王丢了这条性命,也不会让若水受到一丁点伤害。哪怕有一天,自己真的在这场博弈中落败,也定会保住若水。

这也是冷睿铭为什么不能与若水在明面上亲近,也不能将李氏弄消失,若是自己在这场博弈中失败,那皇上便会许给若水一世荣华,也会保护若水不被他人伤害,若是自己胜利,那自己自然会对若水表露心迹。

“本王还要请店主不把今日之事告sù

给若水,若是有一天,本王输了,也请瑞琪能多多照顾若水几分!”冷睿铭有些伤感的看着窗外那个飘来飘去的幌子,轻声说道。

听了冷睿铭这句话,薛瑞琪的心中也有些涩涩的,没想到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还有这样的男子,若水要是和他在一起,也许会让若水忘记心中的仇恨吧!

虽然薛瑞琪不知dào

若水心中的恨,到底是什么,但是薛瑞琪却在若水的眼底,感受到了一丝戒备和冰冷,所以薛瑞琪总是想要更多的去保护这个还很稚嫩的女子,毕竟在薛瑞琪心目中,若水才刚刚十六岁,而她前世就已经是个二十岁的毕业生,这世又活了十多年,基本上已经是阿姨的心态了。

“我不能今日就请若水过来,你这么贸然的出现在铺子里,总是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的,若是别人将若水回城和你的到来联系在一起,怕是对若水不太好!”瑞琪有些顾虑的说道。

“我这些日子都会住在猫耳朵胡同里,到时候,你只需yào

在你房间的窗外摆上一株花木,本王自会回到王府,带走若水!”冷睿铭在来时就已经想好了打算,笑眯眯的说道。

瑞琪微微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女也不便多留王爷,王爷自便!”

“那本王就等薛小姐的好消息了!”说着就重新戴上了面膜,改头换面,领着奕澜、奕冰往外走去。

“女人坊”的大堂在一次慌乱成了一团,而冷睿铭则目不斜视的直接领着护卫,在街上转了几圈,见没人注意,这才领着奕澜、奕冰往自己在京都城内的秘密据点走去。

……

而就在冷睿铭在为了能顺利带走若水忙碌的时候,冷睿思也在县主府里转着圈圈,这县主府里的建筑都是一水的江南风情,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处处透露着精致,自打冷睿思住进这宅子里,妞妞就被闾丘云晴带走了,而冷睿思几番寻找,也没有发xiàn

妞妞的踪迹。

冷睿思只能日日窝在房里画画美人图,调/戏调/戏俊俏的小丫鬟,要不就砸砸东西,可是这闾丘云晴就好像泥塑的菩萨一样,一点都不会发火,也不会生气,反而气的冷睿思自己很恼火。

今天,冷睿思又一次的弄晕了身边的小丫鬟,偷溜出了那个装修精致的院子,沿着抄手回廊,信步游走着。

“姐姐,为什么不让我见大哥哥呢?”一道稚嫩的声音让冷睿思眼前一亮,也让冷睿思更加小心了几分,收敛了气息,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闾丘云晴那柔媚的声音也随即传来。

“妞妞,大哥哥他要忙些事情,所以才把妞妞让姐姐照顾阿,妞妞是不喜欢姐姐么!?”

冷睿思听着闾丘云晴故作可怜的声音,暗骂这女人卑鄙,居然骗小孩子。

果然,妞妞果然很是愧疚的说了话。

“不是的,只是爷爷让我跟着大哥哥!”

冷睿思听见这话,大叫不好,可是又不能冲出去拦住妞妞,要是这个时候冲出去,怕是自己偷跑计划,又要失败了。

“哦,爷爷,妞妞的家在哪里阿?家里还有什么人阿!”闾丘云晴果然没有忽略掉妞妞口中的爷爷,笑呵呵的问着。

冷睿思只觉得心好像坐过山车似的,听着妞妞说的话。

“爷爷是妞妞的爷爷,爷爷是妞妞的亲人,爷爷是养大妞妞的人。妞妞的家就在爷爷的家里,妞妞的家里还有小花!”妞妞稚嫩的说了一大串话,可是却没有半点消息泄露,让冷睿思的心头一松。

可是和冷睿思心情相反的便是闾丘云晴了,这个小妮子看着单纯,可是却是狡诈之极,没想到居然敢戏耍自己,要不是为了能控zhì

住冷睿思,闾丘云晴恨不得现在就掐死这个惹人厌的小丫头。

如果不是为了那人的大事,自己怎么会要委屈自己过这样的日子!一面要讨好着小女孩,问出当时冷睿思躲藏的地点,另外一面还要给冷睿思寻找各种各样的美女,真是辛苦了一向喜欢风花雪月、男欢女爱的闾丘云晴。(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逃跑之旅(1)

第二百四十五章

逃跑之旅(1)

闾丘云晴又问了一些问题,可是妞妞总是一脸天真的回答出让其吐血的答案,闾丘云晴终于忍耐不下去,领着身边的丫鬟呼呼啦啦的离开了小院。

被留下来的妞妞,则有些伤感的抱着双膝,手摸着身旁的小花,自言自语的说道:“大哥哥,你在哪里阿?!”

自打那日被那个女人带到这个院子里,妞妞就敏感的察觉,这个奇怪的女人总是问自己一些问题,妞妞虽然单纯,却很是机灵,总是一脸天真的回答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让这个女人气的吐血。

可是当这个女人气的吐血的时候,妞妞总是会坐在回廊下发呆,想念着那个大哥哥。

“布谷、布谷……”

“……”

“妞妞!”冷睿思一闪身跳进了院子,左右打量了一番,没有发xiàn

有监视的人,忙压着声音,叫道。

“大哥哥!”妞妞也学着冷睿思的样子,压低了声音,但是惊喜的跳起了身子,小跑了过来。

冷睿思忙打量了下四周,这才一把揽住了妞妞,搓了搓妞妞梳着牛角辫的小脑袋,轻声说道:“妞妞,有没有想大哥哥阿!”

“妞妞想大哥哥了,可是那个坏姐姐总是不带妞妞去看大哥哥,还说大哥哥不要妞妞了!”妞妞太真的眨着眼睛,一双小手抱着冷睿思的大腿,有些委屈的说道。

冷睿思没有言语。但是眼睛里却划过了一道厉色,拉开了妞妞抱着自己大腿的双手,蹲下身子,心疼的说道:“放心吧,大哥哥过些日子就带着妞妞回家,那个大姐姐是坏人,不管她问妞妞什么,妞妞都不能告sù

她,知dào

么!

妞妞这么聪明,只要装傻就可以了。就像刚才那个样子!”

“大哥哥。妞妞就知dào

你不会丢下妞妞的,可是那个大姐姐为什么要把妞妞和大哥哥留在这里呢!

妞妞不喜欢这里,那些大姐姐总是怪怪的看着妞妞!”妞妞有些委屈,眼眶发红。眼睛覆盖上了一层水雾。轻声说道。

冷睿思觉得自己愧对了老人的嘱托。居然刚刚离开崖底就让妞妞被坏人控zhì

住了,真是太失败了。

“妞妞,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些事情等大哥哥稍后告sù

你,妞妞一定要记得,这段时间都要乖乖的,不要让人发xiàn

我来看过你,也不要把你的事告sù

给那些大姐姐,知dào

么!”

“恩,妞妞知dào

!”妞妞认真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道。

冷睿思有些不舍的揉了揉妞妞的脑袋,这才从墙边跳了出去,沿着来时的回廊,偷偷摸摸的回到了院子。

妞妞目送着冷睿思离开院子,见四周无人,把被冷睿思揉的有些乱的发髻扯开,又在地上滚了几圈,弄得自己脏兮兮的回到了房间里。

原本柔软的小草地上,变得一片狼藉,但是却看不出冷睿思的脚印了,如果冷睿思在这里,一定会夸夸妞妞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

冷睿思回到房里,坐在书案后,按照这些日子的记忆,画出了一幅县主府的地形图,确定自己记得清清楚楚,这才在地形图的基础上描绘了一张美人出浴的画卷,随意的丢在了书案的一边。

过了片刻,几个梳着垂云髻,穿着轻纱薄裙,模样娇俏的女子捧着几个托盘走进了房中。

“公子,该用饭了!”一个美妾拧着水蛇腰,笑盈盈的走到了冷睿思身边,娇滴滴的说道。

冷睿思却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把手中的笔一扔,便走到了桌边。

桌子上,摆着的是山珍海味,美味珍肴,可是冷睿思却没有半点胃口,只是随意的吃了几口米饭就丢了筷子。

如往常一般,冷睿思刚放下筷子,美妾就送上了飘着清香的茶水和热乎乎的湿帕子。

“冷公子吃的这么少,可是府里的厨子手艺太差阿!”闾丘云晴穿着一身华丽的长裙,梳着流苏髻,簪着五宝金簪,笑盈盈的走进了门,看见桌上没动多少的饭菜,秀眉蹙了蹙,关切的问道。

若是不知dào

两个人的身份,还真以为两人是什么亲朋挚友呢。冷睿思淡淡的瞥了一眼闾丘云晴,冷淡的说道:“若是本公子将闾丘云晴小姐困在端王府内,又将闾丘云晴小姐的亲人关在另外的地方,想必闾丘云晴小姐也不会有什么食欲吧!”

“怎么会呢?云晴若是有朝一日,能去端王府做客,必定会感到无上荣幸的!”闾丘云晴虽然心里有些窝火,面上却是不显,一副温婉的样子,轻声说道。

冷睿思冷冷的看了一眼对方,便自顾自的继xù

在纸上涂涂抹抹起来,一副美人图再一次跃然于纸上。

……

这样的日子,一日复一日,闾丘云晴也渐渐的对冷睿思失去了兴趣,一连三四日也不见得会过来看看这个自由自在的囚犯。

而妞妞时不时的让闾丘云晴在下人面前丢丢脸,也让闾丘云晴对这个有着天使面孔的小孩子厌烦不已。

……

春意渐浓,闾丘云晴也开始了新一季的寻/欢之旅,而冷睿思在准bèi

了几日后,也背着一个装着几件衣物和一些散碎银子的小包袱,踏上了回廊。

回廊上,空无一人,冷睿思小心的穿过了回廊、垂花门、小花园,巧妙的避过了巡视的护卫,来到了妞妞的院子外。

这些日子,闾丘云晴忽略了妞妞,连带着院子里的丫鬟也不尽心了起来,此时又正是春困秋乏的时候,那些子小丫鬟早就已经躲到隐蔽的地方偷偷的补觉去了。

而冷睿思也就趁着这个空档,将正在床上假寐的妞妞偷了出来,冷睿思让妞妞换上了一身小丫鬟的衣物,背着妞妞爬出了院墙。

一路躲闪,冷睿思带着妞妞,翻过了后院的围墙,穿过了几条长街,按照路人的指点,直接来到了车马市场,买了一匹快马,两人一马狂奔出城了。

等到闾丘云晴接到丫鬟回禀的时候,冷睿思早已经离开县主府两个多时辰了。闾丘云晴气愤的把县主府所有的护卫都派了出去,更加直接让当地的县令关了城门,全城搜捕着冷睿思和妞妞。

可是此时冷睿思早已经跑出了茂丑县,而那个卖马给冷睿思的小老板也没想到让尊贵无比的县主大肆寻找的男人就是那个秃头塌鼻子的丑男人,而一些看不惯闾丘云晴做派的人更是明里暗里的给这名县主大人下着绊子。

就这样,在多方一齐用力的情况下,冷睿思屡次逃过了那些护卫的追捕,骑着快马,带着妞妞,一路伪装,一路疾驰……

即使是路过一些小城也没有再一次进入,反而是昼夜奔袭,一直跑到了北戎国的都城,冷睿思这才将妞妞安顿在城外的一处破庙里,混在进城乞讨的乞丐堆里,混进了城。

……

妞妞藏在破庙里,有些害pà

的缩着身子,躲在一尊有些破败的佛像后面,此时的破庙里,几个护卫打扮的男人围着一堆烧的正旺的火堆,吃着干巴巴的馒头。

“你们说咱们县主怎么就迷上那个男人了呢!咱们兄弟这些日子可是吃了不少排头,要是再找不到他,怕是咱们的命就保不住了吧!”护卫一号噎下了最后一块馒头,猛灌了两口水,有些抱怨的说道。

护卫二号接过水壶,随意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咱们县主一向这么放荡,但看看那后院那些面黄肌瘦的男人就知dào

了。

听说那跑出来的可是县主大人的新/宠/,听说一张俊脸,那可是貌比潘安的,最重yào

的是我听人说,那男人那话儿奇大无比!”

“呸,你怎么知dào

的,你看过阿!就知dào

胡咧咧!”护卫三号不信的嘲讽着。

护卫二号忙愤愤的起了身,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家妹子在内宅伺候,你们又不是不知dào

,我家妹子可是看过那男人的。

我妹子可说了,那男人长得比院子里那些男人都俊俏,而且咱们县主还经常送美妾过去伺候呢,你们想想,要不是那话真的太强dà

,咱们县主怎么舍得让别人去伺候呢!”

几个人越说越过火,就这么说说笑笑的吃了东西,又坐了好一会儿,这才收拾起了东西,背着包袱,重新牵着马离开了破庙。

妞妞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都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明白这些人都是来追大哥哥和自己的,只是为什么那些人说起大哥哥的时候,脸上都是不屑呢!大哥哥那么好,这些人都是坏蛋!

要是那几个护卫知dào

自己刚刚调侃的话都被一个小姑娘当成了嫉妒,不知dào

该作何感想了。

如果被闾丘云晴知dào

,他们就当着妞妞的面肆无忌惮的谈论着自己,却没有发xiàn

自己要追捕的人,不知dào

会不会气的把这几个家伙都统统送进某个地方,让他们也好好享shòu

享shòu

男人的伺候呢!

不过一切都是如果,妞妞一直缩在佛像后面,等到外面没有半点声响,天色昏暗,才揉着有些僵硬的腿脚走出了藏身的地方,有些害pà

的望着庙门口,希望大哥哥能马上出现在自己眼前。(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逃跑之旅(2)

第二百四十六章

逃跑之旅(2)

此时的冷睿思正缩在北戎都城——“大都”最繁华街道的角落里,缩手缩脚的拿着一个破碗,时不时的学着身边乞丐的样子,叫上两声,倒是让碗里多了十来个铜子。

一直到将近宵禁,冷睿思才躲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换上了一身平民百姓的衣服,扎着粗布腰带,背着一个褡裢,佝偻着身子,走进了一间客栈。

穿着缎子员外袍的掌柜的看着冷睿思这身打扮,不屑的撇了撇嘴,直接对着跟前的小二儿使了个眼色。

小二儿心领神会的甩了甩肩上的帕子,来到了冷睿思跟前,说道:“这位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阿!?”

冷睿思搓了搓有些黑乎乎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慌里慌张的说道:“小哥,俺是茂丑县附近的村子上的,这不心思开春了么,来城里找份散工,没想到,那些东家都瞧不起俺们村子上的人。

您看咱们客栈需不需yào

杂工阿,俺虽然不能像小哥这样跑前跑后,可是俺倒是有一把好力qì

,俺也不多要,只要管俺一顿三餐就行,随便给俺个能睡觉的地方就成!”

说完,冷睿思还对着小二儿露出了一个诚恳的微笑,也露出了一嘴黄了吧唧的牙齿,配着那有些黑红色的脸颊,倒是有些搞笑。

小二儿有些嫌弃的掩了掩鼻子,对着掌柜的递了个眼色。似乎是在等掌柜的拿主意。

而掌柜的放下了手里的算盘,合上了账本,冷冷的瞪着小二儿,仿佛在说你要是不能把这个男人轰出去,你就给我滚蛋的样子。

小二儿忙福了福身子,对着冷睿思舞动着手里的帕子,嫌弃的看着有些脏兮兮的冷睿思,说道:“出去,出去,要饭花子。还来咱们店里找活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打扮!”

冷睿思忙蹦跳着躲闪着小二儿,连忙说道:“俺不是要饭的,俺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俺这也是趁着家里的地忙活完了出来找个活计。小哥怎么能这样呢!

那俺住店。俺住店。俺有钱!”说着,冷睿思就从褡裢里取出了几串铜钱,看起来也能有个一百多个大子。

“这位大哥。你看,都是这些子人没有眼力,大兄弟,你看看,你是要开间上房呢,还是要开间通铺阿!”掌柜的一看铜钱,立马瞪圆了一对绿豆小眼睛,殷勤的说道。

冷睿思把手吞进袖子,缩了缩脖子,一副窝囊样的走到了柜台前,小心的问道:“那俺得问问,这都是个什么价钱,俺家婆娘说了,要是挣不着钱,可是要跟俺算账的!”

一楼那些吃东西的食客听见冷睿思的话,一同不屑的笑了笑,这人窝囊就是窝囊,连自家媳妇都管不住,真是没用。

掌柜的倒是没有露出半点不好的神情,只是客客气气的指了指身后挂的几个牌子,说道:“大兄弟,您看咱都是实在人。这上房呢,一间一晚上三钱银子,还有稍微差点的,一晚上只要一钱银子。要是通铺的话,一晚上就要五个铜子。”

“五个铜子,俺还得吃些东西,这些太贵了阿!”冷睿思忙退后了两步,一双手抓着装着铜钱的褡裢,摇了摇头,说道。

那副窝窝囊囊,谨小慎微的样子,倒是活灵活现的,掌柜的脸上殷勤的笑容也褪去了几分,冷声冷气的说道:“咱们这是客栈,可不是那些大车店,你住在咱这通铺的话,咱还给你两个馒头,一碗汤呢!”

“是白面馍馍不?”冷睿思吞着口水,问道

“恩!”掌柜的已经不想再看冷睿思一样,低着头,继xù

打起了算盘,盘着账面,不屑的回应着。

“那中,那中,俺就住那个通铺了!给您,这是五个铜子!”冷睿思也不介yì

,笑盈盈的递上了铜子。

掌柜的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模样,接过了铜子就打发着小二儿领冷睿思去看房间了。

这通铺就是一个大房间里,两面对面大炕,炕上铺着粗布的被褥,地上摆着一张木桌子,桌子上还有一壶粗鄙的茶水。

房间里已经住下了几个人,正呼噜噜的打着呼噜,睡着觉,冷睿思小心的挨着炕边走到了空铺前。

“小哥,您看俺的白面馍馍和汤?”

“这就给你送来!”小二儿捏着鼻子,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这个满是臭气的房间,直接走到后厨拿了两个馒头放在一个陶土的碗里,又拿了一个空碗盛了一碗凉冰冰的汤摔在了冷睿思眼前。

冷睿思的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憨厚的道谢,憨厚的缩着身子,盘腿坐在炕上,大口大口的吃着馒头,喝着凉汤,嘴里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仿佛在吃着什么美味似的。

小二儿不屑的撇了撇嘴,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便离开了这间房间。

冷睿思见小二儿离开,三两口把馒头塞进了肚子,咕噜噜灌了两口粗茶水,便从怀里取出了一根线香。

过了半晌,翻身从窗子一跃而出,客栈里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冷睿思的离开。

“闺香阁”

大都城里最出名的胭脂铺子,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蒙面汉子窜进了二楼的窗口,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那男子背着一个小包袱便离开了。

“流苏阁”

大都城里最出名的首饰铺子,也被神mì

人光临了一次,片刻后就闪身而出。

这一/夜,大都城里几家有名的胭脂铺子,首饰铺子,成衣铺子都没有幸免,丢失的东西大多都是成品,从价值千金一件的五宝金簪,到不值一提的绣花鞋子……

第二天一大早,城门刚开,冷睿思就在后院井边用凉水擦了擦脸,背着褡裢,带着一连憨笑离开了客栈。

一直走到了城门附近,冷睿思才换上了一身平常衣物,从集市上买了一辆马车,亲自赶着马车来到了一条巷子里,换上了那身麻布的衣服,来到了城门口。

……

破庙前,冷睿思看着庙门口那些杂乱的马蹄印,心里一紧,有些慌张的丢了缰绳,匆匆跑进了庙里。

“妞妞,妞妞……”因为紧张,冷睿思的声音有些发抖,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冷睿思此时的紧张,比当日听闻哥哥身受重伤还要多上几分。

“大哥哥……呜呜呜……大哥哥,你怎么才回来阿……”妞妞从一堆枯草下探出了一只小脑袋,见确实是冷睿思,这才扬着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跑到了冷睿思跟前,哽咽的说道。

“都是大哥哥不好,大哥哥坏,妞妞不哭了!”冷睿思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轻拍着妞妞的后背,细心的安慰着。

在冷睿思怀里又哭泣了小一会儿,妞妞这才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有些害羞的退出了冷睿思的怀抱,乖巧的站在冷睿思跟前,轻声说道:“大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阿!”

冷睿思亲了亲妞妞的小脸,轻声说道:“妞妞,今天开始你不能叫我大哥哥了,你要叫我张大叔!”

“可是大哥哥就是大哥哥,为什么妞妞要叫大哥哥是张大叔阿!”妞妞有些不懂的挠着脑袋,问道。

“这个……妞妞,咱们要想安安全全的回到家,这路上,你就得叫大哥哥是张大叔,而且你也得换身衣服才行!”冷睿思避开了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的话题,笑着说道。

妞妞眨着眼睛,想了一小会儿,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冷睿思忙返回了马车上,取出了几个小巧的包袱,将几个包袱一流水的摆在妞妞眼前,轻声说道:“妞妞要换上好kàn

的衣服,带上这些有些重的首饰,然后坐在马车里,咱们就能顺顺利利的回家了!”

“妞妞听大哥哥的!”妞妞倒是没有再提问,笑着答yīng

着。

冷睿思给妞妞换上了一身锦缎袄裙,又笨手笨脚的摆弄着妞妞有些柔软的长发,梳了一个有些难看的双垂髻。

过了片刻,妞妞穿着一身水绿色绣柳叶纹的袄裙,脚上穿着一双苏绣荷花的翘头鞋,发上簪着一对赤金梅花簪子,手腕上戴着一对羊脂玉镯,脸上不点半点脂粉的站在了冷睿思眼前。

原本看着可爱、俏皮的妞妞,如今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贵气,若是不注意那有些歪歪扭扭的发髻,一定会被外人当成那家贵人家的大小姐。

冷睿思又简单的让妞妞学了一些规矩,这个假冒伪劣的大小姐倒是多了几分可信性。

“妞妞,那咱们现在就去吃好吃的吧!”冷睿思轻声说道。

“恩,大哥哥!”妞妞点了点头,脆生生的说道。

冷睿思故yì

扳着一张脸,说道:“要叫张大叔,你现在是大小姐,我只是个车夫!”

妞妞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张大叔,那咱们走吧!”

“是,大小姐!”冷睿思也似模似样的行了个礼,小心的跟在妞妞的身后,扶着妞妞上了马车。

冷睿思买的不过是一顶比较寻常的马车,马车里铺着柔软的被褥,还有一张小矮桌,矮桌上摆着几样点心,桌下还塞着一些新鲜的水果,这些东西都是冷睿思在来的路上,随手买来给妞妞垫肚子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妹妹,过的可还滋润?

第二百四十七章

妹妹,过的可还滋润?

冷睿思就这么华丽丽的赶着一辆马车,冒充着车夫,带着妞妞明晃晃的穿过了北戎国的都城。

也许是因为闾丘云晴没有想到冷睿思会如此不顾身份,也许是因为闾丘云晴的追兵不敢在都城里光明正大的追捕冷睿思。

反正自打冷睿思伪装成了车夫,便再也没被人拦住盘问过,而冷睿思也在一座小城里给妞妞买了一个贴身伺候的嬷嬷和一个和妞妞差不多一样岁数的小丫鬟。

而原本的还算宽敞的单匹马车也换成了两匹马车,马车里的摆设也华丽了不少,随之改变的还有妞妞的穿着。

小丫鬟不懂这些,只知dào

跟在妞妞身边能吃好、住好,倒是乐呵呵的陪着妞妞在车里玩的痛快。

倒是那个被买来的老嬷嬷有些怀疑着,冷睿思和妞妞的身份,只是如今卖身契在冷睿思手里,也不好发问。

慢慢的,马车终于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大宋朝的地界上,原本还有些担心的冷睿思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

就在冷睿思顺利的送出了平安无恙的消息的时候,冷睿铭的护卫也在女人坊的二楼窗户上看见了一株迎春花。

人逢喜事精神爽,冷睿铭刚刚起身就收到了两个好消息,难得的露出了一张笑脸,换上了一身墨蓝色的锦缎长袍,端坐在饭桌前。吃着奕澜送上来的饭菜。

与此同时,慕容若水也换上了一身水蓝色的素锦对襟长袍,袍子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玉兰花,下着一条素白色的挑线裙子,脚下是一双素锦的翘头鞋,鞋头上嵌着一颗龙眼大小的东珠,名贵非凡。

三千青丝绾成了朝云近香髻,髻上簪着水蓝色的宝石金顶簪,一对精致的赤金步摇,缀着一窜窜的金丝缠的小蝴蝶。

四匹高头大马拉着一架紫檀木精雕的车驾。华丽的琉璃盖边上缀着一缕缕米粒大小的珍珠流苏。随着风吹,发出灵动的声音。

上等锦缎的帘子上,金丝绣着一对展翅欲飞的八尾凤凰,马车两侧的小窗口帘子上也绣着凤串芍药的团纹。阳光下。金丝银线闪闪发光。更衬得凤凰头顶翎羽上嵌着的红宝石生辉。

八十八名护卫神采奕奕的跨在马上,银白色的甲胄亮的刺眼,慕容若水看着眼前这好像金子打造的队伍。无奈的叹了口气,上了马车。

“小姐,您怎么不开心呢!这庄子上,虽然自在,可是毕竟不是长住的地方阿!”诗翠看着有些沉闷的慕容若水,轻声劝说着。

慕容若水随意的掀开了身边的帘子,看着周围的护卫,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倒不是不想回府!

只是这管家是不是太过自作主张了些,我虽然是端王妃,可是这般华丽的马车,这般张扬的护卫,你们觉得这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些!”

诗翠几人听了慕容若水的话,打量着外面那些穿着银白色甲胄的护卫,也觉得有些不妥。原本若水离开王府的时候,不过带了十几名护卫,乘坐的也是普通的华盖马车,如今这管家怎么会突然让护卫带来了一架这么张扬的马车呢!

“怕是有人不能安分守己了!”慕容若水随手摩挲着那盘金绣的凤串芍药,有些无奈的笑着说道。

梦兰忙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您是说李妃娘娘?”

“不是她,还会是何人呢?冷睿铭失踪已久,哪怕是冷睿铭回来,也不会安排管家送这么一架马车过来阿!”慕容若水眼中没有半点波澜,淡淡的说道。

“可是这马车不是管家送来的么?李妃娘娘的手,真的能伸的那么远么?”梦兰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不管是与不是,咱们回去不就知dào

了么!算了,反正按照我的名分,也坐得住这马车!”慕容若水微笑着,说道。

只是那语气里的冷冽,却让梦兰几个人为李妃娘娘默默的点了一盏小蜡烛。

……

大队人马在北城门大摇大摆的进了城,也亮瞎了无数在暗处观察端王府人的狗眼。此时,正在“女人坊”二楼雅间里挑选首饰的张芊芊,很是不屑的打量着这仿佛暴发户似的车队。

“小姐,您看,那不是端王府的车队么?!”一个眼尖的小丫鬟看见了那一闪而逝的端王府的名牌,有些惊讶的说道。

张芊芊这才正色打量起了那华丽异常的车队,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反而很是温柔的请女人坊的女伙计寒梅送些其他的样式上来。

寒梅笑盈盈的福了福身,随手关上了雅间的门,提着裙摆下了楼。

张芊芊见寒梅走远,这才有些不屑的说道:“尽管张扬吧,堂堂端王妃,自然张扬的起。”

……

慕容若水的车驾也在无数人的惊讶下,顺顺利利的回到了端王府,端王府的中门大开,管家一脸恭敬的站在门边,只是眼睛里露出一丝丝惊讶。

“管家真是个用心伺候的人!”慕容若水在梦兰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笑盈盈的走到了管家身边,轻声说道,语气里却满是冷冽。

管家心里一颤,忙拱了拱手,走在慕容若水的身边,解释着:“王妃娘娘见谅,如今这般兴师动众,真的不是小人安排的。”

“哦?管家是说,这府里有人敢越过你去了!”慕容若水挑眉,说道。

管家忙看了看跟在慕容若水身边的丫鬟,慕容若水淡笑着,微微颔首,管家这才开口说道:“娘娘,这些日子,您与王爷都不在府里,这外院的二管家仗着有李妃娘娘撑腰,几次驳了小人的吩咐。

今天娘娘回府,小人本是打算再送些护卫过去的,可是没想到二管家自作主张的把历代王妃陪皇室出巡时候的车驾派了过去,小人原本想派人拦下,可是李妃娘娘说,娘娘千金之躯,自然该用的好一些。

更是直接将小人打发过去传信的人,直接给拦了下来!”

慕容若水淡淡一笑,轻声说道:“行了,管家也辛苦了,下去歇着吧,本宫也有些累了,要回去歇下了!

至于你说的这些,本宫都知dào

了!”

管家这才恭敬的拱手一礼,站在了路边,看着慕容若水上了府里的小轿,慢慢的消失在眼前,这才拂了拂袖子,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

端王府内宅的主院——“珑烟阁”。

慕容若水从院子外下了轿子,制止了正要通禀的小丫鬟和嬷嬷,笑盈盈的走到了廊下。

正房里,李思思正坐在往日只有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才有资格落座的主位上,指挥着一屋子的丫鬟婆子收拾着。

慕容若水安静的站在房门口,由梦兰打开了帘子,优雅的走进了房中。

“王妃娘娘!”李思思猛然见到慕容若水有些慌乱的想要起身,说道。

“坐吧,妹妹,看样子妹妹这些日子是把本宫的院子当成你的月姬园了!”慕容若水翩翩走到了李思思身边,按住了正要起身的李思思,柔声说道。

李思思这才感觉到害pà

,不是害pà

慕容若水突然回归,而是慕容若水居然会给自己一种无法反抗的感觉。

“妹妹,这是在干什么阿,怎么时候本宫的人也得听妹妹指挥了?”慕容若水随意的指了指那些眼生的丫鬟,笑着说道。

李思思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zài

的虚汗,轻声说道:“王妃娘娘误会了,妹妹是听管家说姐姐就要回来了,院子里又没个主事的人,这才冒昧的来到姐姐这,指点指点这些奴才!”

慕容若水微笑着,凝视着李思思,仿佛在看一个顽皮的孩子一样,不言不语。

而梦兰也把手里的东西交到了迎荷手里,踩着小碎步往后院的小厨房跑去,麻利的给自家小姐奉上了热茶。

慕容若水含笑接过了茶盏,指了指身旁正在发愣的李思思。

“李妃娘娘,请用茶!”梦兰立马麻利的奉上了热茶,规矩的行礼说道。

李思思也回了神,一想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倒是安稳的坐在了椅子上,笑盈盈的抿着茶水。

“妹妹,这主位怕是不是你做的地方吧!若是别人知dào

,怕是要说妹妹没有家教,也不懂得尊卑了!”慕容若水微微欠了欠茶杯盖,笑盈盈的说道。

刚刚稳定了情绪的李思思,再一次慌乱了起来,忙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起身走到了慕容若水跟前,福身一礼,轻声说道:“都是妹妹莽撞,还请姐姐不要介yì

!”

“咱们同在府里伺候,本宫自然是不会和妹妹计较,只是妹妹这般有失礼数,怕是不妥。

本宫为端王正妃,正一品的命妇。而妹妹不过是侧妃,不过是从二品,按照老例来讲,妹妹是要对本宫行跪拜大礼的!”慕容若水伸出玉手,微微摆动,笑着说道。

李思思咬了咬唇,心里满是屈辱,可是脸上却恭敬的笑着,微微撩起裙摆,跪倒在地,轻声说道:“王妃娘娘大量,都是妹妹一时间糊涂了!”

慕容若水淡笑着,也不叫起,只是随意的把玩着手上的羊脂玉镯,说道:“妹妹,这些日子,过得可还滋润?”(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禁足(1)

第二百四十八章

禁足(1)

原本房间里,正在整理的丫鬟也趁着两位王妃说话的工夫都走出了正房,房间里除了角落里的珐琅掐丝座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便仿佛凝结了一般。

慕容若水一脸笑颜,坐在上首,微抿着茶水,享shòu

着诗翠给自己掐肩。

李思思甚是卑微的跪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如雨下一般。为什么这个毒妇只是这些许凝视,就让我犹如置身冰天雪地一般,为什么她会有如此气势!

“妹妹,可是没有听清本宫所说的话?”慕容若水摩挲着手上的羊脂玉镯,笑脸如花的走到了李思思身边,俯视着有些抖瑟的李思思,轻声问道。

李思思忙收敛心神,有些磕磕绊绊的说道:“府中下人在姐姐的教导下,对待妹妹一向和气,姐姐刚刚从庄子上回来,想必身子也累了吧,妹妹便不再这里叨扰了!”

“妹妹,本宫这刚刚回来,你就要走,可是不喜欢本宫回来阿!”慕容若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敢于跑到自己院子里指手画脚的女人,脸上的笑容一凉,语气也变得严厉了起来。

李思思只觉得后背发冷,腿也在酸疼,原本脸上挂着的恭敬笑容也变得有些凝滞了起来,轻声说道:“王妃娘娘明鉴,妾身虽然不过是端殿下的侧妃,但是也是上了族谱的正经妾室,王妃娘娘如此这么说妾身,妾身真是惶恐阿!”

“那倒是本宫误会妹妹了!”慕容若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转身坐在了椅子上,轻声说道,“诗翠,还不扶咱们侧妃娘娘起来,这么跪在地上,再伤了身子!”

诗翠忙应了一声,笑盈盈的点了点头,恭敬的扶着李氏起了身,李思思这才揉了揉跪的有些发麻的双腿坐在了下首的雕五福临门太师椅上。

“本宫这些日子住在庄子上,咱们府里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慕容若水的脸上又一次挂满了和煦的笑容。语气甚是亲切的问道。

李思思却觉得这张笑容的背后隐藏了什么。很是谨慎的想了又想,这才轻声说道:“妹妹见姐姐出府,平日里甚少出院子,倒是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么!”慕容若水淡淡的挑了挑眉。戏谑的问道。

李思思认真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这是什么人阿,这么没规矩?”慕容若水看了看一旁的诗翠,有些不满的说道。

诗翠忙规矩的福身一礼。这才提着裙摆往外走去。

过了片刻,诗翠便领了两个老嬷嬷走进了正厅,凑到慕容若水身边,附耳轻语了几句,慕容若水则挑着眉看了看李思思,微微颔首。

“还不给两位嬷嬷看座,嬷嬷,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气哄哄的!”慕容若水看着穿着青色夹袄的两位老迈的老夫人,轻声说道。

“王妃娘娘,老奴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只是老奴真的是没有活路了!”两位老嬷嬷只是扫了一眼搬到自己跟前的绣墩,便哭着扑到了地上,老泪纵横,哀怨的说道。

慕容若水忙让诗翠等人上前扶起老妇,轻声安慰着:“嬷嬷们,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失态呢?”

下首的李思思却有些忐忑的开了腔,申斥着:“王妃娘娘面前,你二人也是这般失礼,还真是越老越没用了!”

李思思本以为自己如此能让两个老仆妇闭嘴,没想到这两人却哭的更加卖力起来,哭的那叫一个天崩地裂,哭的那叫一个可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着。

“快给两位嬷嬷上茶,嬷嬷,你们有事只管说便是了,这般痛哭,怕是对身子也不好阿!”慕容若水忙挥手,说道。

诗翠领着两个二等丫鬟忙送上了热茶和烫热的帕子,轻声安慰着,擦拭着老仆妇眼角的泪水。

过了片刻,两位嬷嬷这才止住了哭声,只是那哭的有些发红的鼻子和满脸褶子的脸上,带着些许愤慨,也显得两位老人着实可怜之极。

两位嬷嬷这才娓娓道来,自打慕容若水离府以来,府里发生的事情,李思思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起来,而慕容若水的脸上则始终挂着平淡、含蓄的微笑。

原来这两人是自打冷睿铭祖父时代就在府中伺候的老人,更是亲自哺育了冷睿铭的父亲——冷泰鸿的乳母。

自打冷泰鸿继承了其父亲的王位,先王妃柳氏打理内府,两位老人就在府里荣养,住在西北角的一所两进小院里。

两位老人因为在府里一直看顾上一代老端王冷泰鸿,和自家的子女关系并不亲近,而先王妃柳氏同情两位老人的苦处,更是将两位老人当自己的亲人一般看待,经常与两位老人品茶聊天。

徐嬷嬷和金嬷嬷也慢慢的和自小就在先王妃柳氏身边教养长大的冷睿铭、冷睿思两兄弟,亲昵了起来。

冷睿铭继任王位的时候,更是当着府里众多老人的面,许下荣养两位老人生养死葬的诺言。

原本慕容若水在府里的时候,虽然不与两位老人亲近,可是有府里那些老伙伴们在,平日里闲聊家常,这日子过的也顺心。

可是前些日子,慕容若水去了城外的庄子上小住几日,这府里的李妃娘娘更是不知dào

听了谁的闲话,想要将一直在府里荣养的徐嬷嬷和金嬷嬷赶出府去。

这两人自然搬出了冷睿铭这尊大佛,可是没想到,李妃娘娘居然不顾冷睿铭许下的诺言,更是招呼来了府里的粗使婆子,想将两位老嬷嬷直接逐出府去。

若单单只是将两位老人逐出府也就罢了,两位老人也不是不知进退的人,也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自然也就准bèi

出府买处小院子住下。

可是李妃娘娘居然要将两位老人存的那些家当全都扣下,说是府里的物件,这些都是前几任王爷、王妃赏下来的东西,都是有记档可以查询的。

李妃娘娘如此这般作践两位嬷嬷,两位嬷嬷自然是不肯的,府里一些老人有与两位老人较好的,见两位老人无依无靠,又无处可去,便留了老人在端王府的北苑里住了下来。

今日,正巧有人见到王妃娘娘的车驾回了王府,便给两位老嬷嬷传了信,也就出现了慕容若水眼前这一幕。

慕容若水脸上和煦的微笑,渐渐凝结,眼神带刀的刮着龟缩的李思思,冷声喝问道:“李妃,希望你能给本宫一个合适的说法,不然怕是本宫也不能顾念姐妹之情了!”

“王妃娘娘,这两个恶奴欺主,妹妹这才不得不把这两个恶奴赶出府去,至于这两个恶奴所说的,妹妹要把她们的家当扣留,那也是无稽之谈阿!”李思思哆嗦着滑下了椅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zài

的眼泪,幽幽说道。

慕容若水只是挑了挑眉,微笑着,问道:“这么说,这些事情都是两位嬷嬷的诬告了?”

“姐姐明鉴,妹妹是咱们府里堂堂正正的侧妃,怎么会做下这么没眼界的事情,都是这起子恶奴舍不得这端王府的富贵,才跑到姐姐面前嚼舌头阿!

姐姐切莫被这起子恶奴欺瞒,这些奴才如此没规矩,姐姐可得好好罚罚她们才是阿!”李思思如今也只能死咬着这些人诬告自己,不然这驳了王爷先前诺言,苛待仆役的名声可就要落在自己头上了。

慕容若水随意的挥了挥手,轻声说道:“诗翠,去杂事房把这些年府里主子赏赐下人的记档拿来,再把王爷的乳母请来,本宫倒要好好问问这件事,没想到本宫不过离府数日,这府里就出了这样的乱子!

妹妹可不要怪姐姐多事,实在是这事若是传出去对妹妹的名声有碍,若是这两位嬷嬷存心诬告妹妹,姐姐也好还给妹妹个公道!”

李思思虽然有心阻止,可是如今慕容若水都已经这样说,也只能咬着牙,白着一张脸,呆呆的跪在了地上,倒是那两个刚刚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嬷嬷,如今安安稳稳的坐在绣墩上,喝着茶水。

“妹妹,你这脸色可不太好,不如让迎荷扶你下去,洗漱洗漱吧!”慕容若水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轻声吩咐着,说着就挥了挥手,让迎荷扶着李氏往后面走去。

……

稍过片刻,李思思已经重新洗漱、梳妆,容颜焕发的坐回了太师椅上,神情也安定了下来,心里回想着当日发生的一切。

那是慕容若水刚刚离开王府的日子,府里那些管事嬷嬷都一副以慕容若水马首是瞻的样子,李思思百般拉拢,也不过拉拢过来一些没什么用处的小丫鬟和粗使婆子。

烦闷不已的李思思一脸不耐烦的揪着花园里,刚刚盛开的桃花。

顷刻,原本还的枝繁叶茂,修剪的花团锦簇簇簇桃花就七零八落的落了满地,这两位嬷嬷穿着一身缎面夹袄,花白的头发梳着圆髻,出现在了李思思眼前。

李思思见两个嬷嬷没有给自己行礼就要过去,便直接打发了红云和丛芬上前拦住了两位老嬷嬷。(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禁足(2)

第二百四十九章

禁足(2)

被拦下的两个嬷嬷也是淡淡的看了看自己,福了福身就想要过去,一肚子火的李思思见两个嬷嬷都敢如此怠慢自己,心里的火气自然喷涌而出。

虽然看着两个老嬷嬷年迈,可是那时候的李思思却没有了半点敬老之心,直接让丛芬、丛梦二人上前,掌了两位老嬷嬷的嘴。

两位老嬷嬷自年轻的时候就在府里伺候,经lì

了柳氏和冷泰鸿的母亲华氏、如今的慕容若水三位女主子,却从来不曾受过这样的待遇,如今被李思思如此无端责难,两位老嬷嬷自然是不甘的。

而慕容若水不在府里,李思思身边又都是她母亲安排过来的生人也不知dào

这两位嬷嬷的身份,这件事也没放在李思思心上。

被猛然掌了嘴的两位嬷嬷,眼里的惊讶和不敢相信,更是刺痛了李思思敏感脆弱的心,直接命于嬷嬷领着院子里的几个粗使婆子想要将两位嬷嬷赶出府去。

可是一向不太在府里得脸的于嬷嬷看见两位嬷嬷住着单独的院子,房里的摆设又精巧,便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鼓动着李思思,想要侵吞这两个老嬷嬷的私产。

端王府家大业大,虽然对待下人宽容,可是李思思看见两位老嬷嬷房里的摆设也就相信了于嬷嬷所说的这两个嬷嬷一定是贪墨了府里的东西。

而于嬷嬷自然也把老嬷嬷所说的,这些东西都是几位主子赏赐抛到了脑后。被人无端责罚,又扣了私房的两个老嬷嬷早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人。

撒完了心里怒火的李思思也就把这两个老嬷嬷的事情直接抛到了九霄云外,若不是今日在慕容若水这见到这两个老人,听了这么一番叙说,怕是李思思还想不起来自己干的荒唐事呢。

李思思心里默默的回想,也有些埋怨起来了母亲送来的于嬷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见她帮zhù

自己,倒是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祸事。

……

又过了好一会儿,梦兰已经给慕容若水和李思思、两位嬷嬷续了两杯茶。杂事房的管事嬷嬷盛嬷嬷就捧着几本厚厚的记档册子。跟在诗翠的身后,与刘嬷嬷一起走进了正厅。

“奴婢见过王妃娘娘、李妃娘娘!”盛嬷嬷规规矩矩的站在了距离慕容若水三丈远的位置上,屈膝一礼,轻声说道。

刘嬷嬷则略往前了两步。刚要屈膝行礼。慕容若水忙对着诗翠使了个眼色。柔声说道:“刘嬷嬷,快请免礼。盛嬷嬷也起身吧!如今都是家里人在,两位嬷嬷无需这么拘谨!”

“多谢王妃娘娘!”盛嬷嬷轻声道谢。这才垂首站起了身子,眼角的余光却在打量着正坐在绣墩上的两人,心里有些了然了。

慕容若水忙让诗翠扶着刘嬷嬷坐在了李思思对面的太师椅上,又让身边的迎荷搬了把绣墩,请盛嬷嬷坐下了身子,这才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说道:“今日请刘嬷嬷和盛嬷嬷过来,实在是府里出了些事情。

刘嬷嬷,您是咱们王爷的乳母,想必一定认识这两位嬷嬷吧!”

“是,老身当然认识。

这两位嬷嬷便是前任端王,咱们睿铭王爷父亲的乳母——金嬷嬷和徐嬷嬷。

只是老身有一事不明,两位嬷嬷一向独居在内府,甚少出来,今日这是怎么了?”刘嬷嬷对这些日子府里传扬的事情,早就有所耳闻,这两位嬷嬷更是对当时初入王府的刘嬷嬷多有照顾。

而今日这两位嬷嬷能坐在这里,这里面还有刘嬷嬷的功劳呢。如今听慕容若水问起,自然是笑盈盈的点明了两位老嬷嬷的身份,也是彻底的灭了李思思想要诬陷两位嬷嬷诬告的心思。

慕容若水只是微笑的微微颔首,却没有回答刘嬷嬷的问话,慕容若水才不相信这个刘嬷嬷不知dào

这些日子府里出的这些事情,只不过是当着李思思的面,再装傻罢了!毕竟当日李思思要赶两位嬷嬷出府的时候,这刘嬷嬷可没有半点提醒的意思。

“妹妹,你刚刚说两位嬷嬷诬告你,可是如今刘嬷嬷证明了两位嬷嬷的身份,你还有什么话说的么?”慕容若水一脸你太不争气了的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李思思虽然明知dào

这些都是慕容若水装出来的做派,可是这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发堵,看着两位嬷嬷那眼角的得yì

和嘴角的不屑,更感觉嗓子里有一股腥咸的血气拼命的上涌着。

“王妃姐姐,妹妹实在是不知阿,若是知dào

两位嬷嬷是如此身份,就是两位嬷嬷贪墨些东西,妹妹也是不会如此做的!”李思思如今也只能期盼着于嬷嬷当日真的是发xiàn

这两位嬷嬷贪墨了府里的东西,有些委屈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淡笑着,摇了摇头,心里默默的想着,这李思思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两位嬷嬷是个什么身份,前两代的端王妃又都是个和善的性子,哪怕真的有些东西是贪来的,可是这两位嬷嬷在府里这些年,这些东西也该早就归到了两位嬷嬷名下了。

而刘嬷嬷更是直接撇了撇嘴,一双手转动着手上的檀香木佛珠,朗声说道:“李妃娘娘,两位嬷嬷在府里伺候已过五十余年,向来是最守规矩的,华王妃、柳王妃更是多次夸赞两位嬷嬷的操行,更为了照顾泰鸿王爷与家中子女关系单薄,怎么会做这么不知dào

分寸的事情!”

李思思虽然自小就教养在主母身边,可是那主母也不是个良善的人,把李思思教养的一副嚣张跋扈的性子,如今见刘嬷嬷不过一个奴仆,居然敢顶撞自己,自然愤愤起身,朗声说道:“本王妃是端王府里的主子,你居然敢如此质问本王妃,你还知dào

不知dào

尊卑,还知不知dào

何为主仆之别!”

慕容若水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李思思,心中默默的骂了一句蠢货,便轻咳了两声,说道:“李妃,切莫狂妄,刘嬷嬷是咱们王爷的乳母,王爷对刘嬷嬷也是极为敬重,你怎么能如此驳了刘嬷嬷面子!”

“王妃娘娘,您就是太过善良了!刘嬷嬷她不过是个仆妇,居然如此登堂入室,与妾身同坐,如今更是直接质问妾身,妾身也不过只是训诫两句罢了,何来驳了刘嬷嬷的面子一说呢!”李思思大义凌然的说法,让在场的众人都是默默的在心里为其点燃了一支蜡烛。

慕容若水真真是觉得和这么一个蠢货计较,真是拉低了自己的智商,只是如今若是不平复了这件事,怕是府里那些老人就真的要寒心了。

虽然这些人不过是奴仆,可是这些人在府里伺候的日子这么久,想必也知dào

不少秘辛,要是让这些人寒了心,那还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

“李氏,你太狂妄了!刘嬷嬷虽然只是王爷的乳母,可是却是王爷最为亲近、敬重之人。你不懂得尊敬,还如此蛮横,你的家教,还有你的规矩都去了哪里!

堂堂王府侧妃,如此大呼小叫,对人如此刻薄,妇德、妇容都去了哪里!”慕容若水重重的拍了拍手边的方桌,震得茶碗一颤,发出了一声脆响,冷声喝问道。

“王妃娘娘,不管刘嬷嬷与徐嬷嬷、金嬷嬷哺育了何人,可是她们也不过是一个奴仆。今日,姐姐这么兴师动众的呵斥妹妹,怕是王妃娘娘,您贴题发挥,想要为难妾身,才是目的吧!?”李思思见慕容若水居然当着众人呵斥自己,也冷下了一张脸,厉声说道。

不得不说,重生后的慕容若水,一直以来都是与人为善,虽然也在府里整治了几个人,可是却从来没有真的如此释fàng

一身气势。

也得亏是今天李思思一直在卖力的刺激着慕容若水,让慕容若水回想起当日嫁于李慕寒,慕容若泠和李慕寒是如何欺骗自己,是如何利用自己,更让自己与幼子命丧火海。

慕容若水默默的想着,还真是好日子过久了,让自己变得软弱了,让自己忘记了仇恨,单单一个赵茹的死,可不能填补自己幼子的性命。

不过在正式报仇之前,慕容若水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端王府顺利的操控在自己手中,而今日就拿这李思思立威吧!

慕容若水不怒,反笑,冷冷的打量着李氏,一直看的李思思有些发毛,慕容若水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妹妹如此说法,可真真是误会了姐姐!妹妹说刘嬷嬷不过是奴仆,这话对也不对!

刘嬷嬷确实是在咱们府里伺候,可是当年柳王妃早早的就将刘嬷嬷的卖身契还给了刘嬷嬷,而咱们王爷更是一贯尊敬刘嬷嬷,称呼刘嬷嬷为“刘姨姨”已是亲近。

而两位老嬷嬷更是哺育老王爷有功,连先王妃柳王妃都甚是尊敬,你如此顶撞刘嬷嬷,作践两位老嬷嬷,真是不敬,也是不孝。

姐姐今日才刚刚回府,遇到这样的事情,本来想着请刘嬷嬷过来能做个和事老,也免得此事传扬出去,污了妹妹的名声,可是妹妹居然如此看姐姐,真是让姐姐心寒!”(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禁足(3)

第二百五十章

禁足(3)

从未见过慕容若水如此样子的李思思有些愣了愣神,反倒是一向跟在李思思身边的红云最先回过了神,恭敬的屈膝一礼,轻声说道:“王妃娘娘息怒,我们小姐向来性子急,说话也过于直白了些,还请王妃娘娘不要介怀才是!”

“呵呵,本宫自不会与妹妹介怀,可是不知dào

若是妹妹这个性子得罪了宫里的贵人,为王爷惹来祸事,咱们王爷还会不会留下妹妹这条性命!”慕容若水森森一笑,芊芊玉指拂过点翠嵌红宝的赤金护甲,柔声说道。

李思思看着那闪着幽光的护甲和慕容若水眼角的厉色,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有些恍然的福身行礼,轻声说道:“都是妹妹言多有失,还请姐姐能原谅妹妹!”

“既然妹妹知错了,那本宫也不好太过为难妹妹,不过若是如此一语揭过,怕是府里的其他人也难以信服,到时候闲言闲语的伤了妹妹的体面,姐姐也于心难忍。”慕容若水浅笑着,扫了一眼李思思,见李思思一脸惶恐,形似筛糠,这才话锋一转,轻声说道,“不过毕竟是一同伺候王爷的姐妹,姐姐自然也不会为难妹妹,咱们还是先说说妹妹所说两位嬷嬷贪墨府中物件的事情吧!”

李思思这才幻如隔世的点了点头,一脸茫然的坐在了太师椅上,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盛嬷嬷,你是掌管咱们府里杂事的管事嬷嬷。你就点看点看咱们两位嬷嬷这些年的赏赐吧!”慕容若水抚了抚发鬓,笑盈盈的看着盛嬷嬷说道,转眸又轻声安抚了一句两位老嬷嬷,“还请两位嬷嬷不要介怀,本宫也是无奈之举!”

“老奴们明白!”两位嬷嬷也不敢居大,笑着欠了欠身子,轻声说道。

盛嬷嬷则坐在绣墩上,翻看着那厚厚的记档,虽然府里主子不多,可是这丫鬟仆从却是不少。这查找起来也着实不容易。

慕容若水也不心急。笑着说道:“盛嬷嬷不必急躁,慢慢查看,切莫漏了一项,迎荷

给盛嬷嬷准bèi

些笔墨纸砚。

诗翠。把这些日子几个管事嬷嬷送来的回事单子也取来。再给李妃娘娘和几位嬷嬷上些点心。咱们只当是坐着闲话家常就是了!”

迎荷等人笑盈盈的应了声,手脚麻利的为盛嬷嬷搬来了一张小书案,又取来了笔墨纸砚等东西。打发了一个小丫鬟在一旁研磨。

山彤也陪着诗翠去小厨房取了几碟点心,青瓷的高足盘里摆放着颜色各异的点心,热腾腾的新茶,一一送到了几人身边。

而梦兰也已经把几个掌事嬷嬷送来的回事单子都送到了慕容若水跟前,自己则站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笔墨。

一时间,房间里除了细微的翻阅纸张的声音和淡淡的呼吸声,便静了下来。角落里的座钟很是尽责的指着时间。

慢慢的,午时到了,可是盛嬷嬷还没有整理完徐嬷嬷和金嬷嬷的赏赐记档,慕容若水也很是和善的让几位嬷嬷在珑烟阁用了午膳,而自己则拉着李思思在偏房的饭厅里用了饭。

……

一直到将近酉时,盛嬷嬷才揉了揉已经有些发酸的手腕和发胀的眼睛,掐了掐眉心,小心的捧着几张写满了蝇头小楷的纸张站起了身子。

慕容若水也放下了手里的书卷,笑盈盈的回眸看去。

“娘娘,奴婢已经整理出了金嬷嬷、徐嬷嬷两位嬷嬷这些年在府里所得到的赏赐,其中包括各类摆件、首饰、衣料以及一些金瓜子、银子等物,总共一千余件,银子则大约在五百余两。”盛嬷嬷走到了慕容若水近前,轻声回禀,说完就递上了手中的纸张。

慕容若水还没有什么反应,李思思就已经是一脸苍白,身形也微微有些晃动,慕容若水自然看见了李思思的不妥,只是在心里默默的鄙视了一下,便收回了心神,打量着单子上的东西。

其实东西说起来很多,可是倒也不是十分贵重,不过都是些寻常的玩应,要说最为贵重的也不过就是那尊前几朝的坐地鎏金雕兽首香炉和几个景泰蓝的落地花瓶、一对羊脂玉雕貔貅摆件、几把金镶玉嵌五宝的如意罢了。

“妹妹,你看看吧,你扣下的那些东西里,可有除了这些东西以外的物件,咱们端王府的物件都是有印章的!”慕容若水扫了两眼就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了李思思,轻声说道。

李思思哪知dào

到底都扣了什么,这些事情都是交给于嬷嬷去打理的,如今被问到头上,也只能含糊的看了几眼,轻声说道:“这些物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妹妹一时间也不知dào

多了什么,少了什么!”

“也对,是姐姐糊涂了,不过也不难,把管着公中库房的雪鸮叫来问问不就清楚了么!”慕容若水淡笑着拍了拍额头,轻声说道,随手就指了梦兰拿着自己的对牌去传雪鸮过来了。

梦兰也不耽搁,直接就戒了对牌,一路小跑的往大库房那边走去。李思思这才慌乱了起来。

李思思手下的于嬷嬷是个没有眼界的人,而且李思思也被当家主母教养的没有半点规矩,更是不知dào

这些东西即使扣下来也只能送去库房,如今见慕容若水要去请公中库房的管事雪鸮,这才有些慌乱,忙想要开口解释几句。

慕容若水哪会再给李思思说话的机会,继xù

说道:“时辰也不早了,该是时候传晚膳了,几位嬷嬷也别回去用膳了,也省的来回跑了。

诗翠,让小厨房把给本宫准bèi

的晚膳送上来,也给几位嬷嬷上一席,咱们今日就留在本宫这一起用吧!”

“这不合规矩阿,娘娘,奴婢们还是回去用膳吧!”盛嬷嬷最先出了声,毕竟这里几位嬷嬷里,除了自己,其他可都是哺育了王爷的,身份可比咱贵重多了。

“无妨,也不过是偶然一次罢了,就这么定了吧!本宫先过去换身衣服,妹妹和几位嬷嬷稍坐片刻吧!”慕容若水直接挥了挥手,打断了盛嬷嬷的话,笑盈盈的说了句,便往旁边的睡房走去。

李思思有些不满的剐了一眼盛嬷嬷,心里埋怨这个不长眼的嬷嬷挡了自己说话的路,如今慕容若水进了睡房,自己想要解释,只能等到摆膳的时候了。

盛嬷嬷哪知dào

李思思的心思,只当是李思思埋怨自己把单子列的那么详细,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呢,王妃娘娘吩咐,自己哪敢怠慢阿!真是无妄之灾阿!

而那边梦兰拿着对牌,一路小跑的到了雪鸮的房间,几句话问下来,就有些无语的笑了,还真是个不要脸面的,不过是些子赏给下人的物件,李妃娘娘连这些东西都贪了。

雪鸮自打当上了公中库房的管事,也多了些收听消息的路子,再加上梦兰刚刚的问话,自然也明白了梦兰为什么发笑,笑眯眯的取了库房账册,准bèi

跟梦兰一起回去珑烟阁。

“别急了,雪鸮姑娘,我们小姐是个最和善的人,这个时候肯定在安排几个嬷嬷用膳了,咱们要是回去也是傻等着,还不如先吃些东西呢!”梦兰见雪鸮已经打点好,准bèi

出门,忙拦了下来,轻声说道。

“可是娘娘那里……”雪鸮还是有些踌躇的说道。

“放心吧,我在小姐身边伺候这么久了,还不明白咱们小姐的意思么!相信我,没错的!”梦兰笑盈盈的安慰着雪鸮,说道。

雪鸮见梦兰一脸有事我顶着的样子,也就放下了账册,笑盈盈的吩咐着小丫鬟去大厨房领餐食。

梦兰已经坐在一旁的圈椅上,随意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微微抿着,自在的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

……

而主院那边小厨房把刚刚出锅的饭菜送进了正房偏房里的饭厅,便给几位嬷嬷摆了一张普通的席面,转身离开了。

李思思则坐在一旁傻乎乎的等着慕容若水,几位嬷嬷见李思思不走,自然也不好动筷子,只能很是拘束的揉着已经饿扁的肚子,看着饭桌上冒着热气的菜肴,吞着口水。

不是几个嬷嬷丢脸,实在是中午的时候想着在王妃娘娘院子里,不好大吃大喝,只吃了几口就撂了筷子,下午的时候又怕茶水喝多了不方便,只能忍饥挨饿的等着散场,如今看着这些香喷喷的菜式,几个嬷嬷肚子就彻底造反了。

又等了半柱香的时候,慕容若水才换了一身常服走出了睡房,只见慕容若水换了一身海棠花纹的锦缎袄裙,穿着一双缎面绣花鞋,梳着垂云如意髻,簪着两支雕刻梅花的赤金簪子俏生生的对着李思思招了招手,就转身往偏房的饭厅走去,留下了迎荷在正厅里,领着两个小丫鬟伺候着。

几位嬷嬷见慕容若水和李思思走进了偏房,有些不好意思的打量了两眼已经撂了帘子的偏房,凑到了迎荷身边,轻声问询着哪里能解决下某些问题。

迎荷微微一笑,轻声交代了两个小丫鬟,让小丫鬟领着嬷嬷往后院走去,珑烟阁的后院是给小厨房的厨娘和粗使婆子住的,几个嬷嬷跟着小丫鬟走了进去,倒是没有半点不自在,忙忙碌碌的跑进了净室。(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禁足(4)

第二百五十一章

禁足(4)

偏房里,点着一缕淡淡的百合香,悠然、雅致,雕花的红木饭桌上摆着十六盘色香味俱全的美味珍馐。

慕容若水微微拂了拂裙摆,便坐在了主位上,诗翠忙上前为慕容若水添了一碗刚刚出锅的海参鸡丝粥。

“王妃娘娘!妹妹……”李思思也总算找到了开口的机会,一把推开了自己身边正在为自己添汤的红云,不管不顾的侧身说道。

慕容若水翘着兰花指,微微抿着香喷喷的粥,眼睛都不瞟一眼李思思。

一旁的诗翠却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笑盈盈的福身一礼,轻声说道:“李妃娘娘,咱们家小姐最为重视用餐礼节,向来是食不言,寝不语的,您还是等一等吧!”

“你这贱婢,本王妃与姐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李思思本来就甚是心急,如今诗翠还拦着自己不让说话,自然撕碎了刚刚一脸和善的伪装,冷声训斥着。

“李妃娘娘,请放心,奴婢是小姐的陪嫁丫鬟,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自有咱们小姐训诫。”梦兰见诗翠被李思思训斥,也有些不开心的开了口。

慕容若水依旧是细嚼慢咽的吃着东西,旁边正剑拔弩张的三个人仿佛空气一般,只有那时不时挑起的眉梢,能证明慕容若水一定不会看着自己身边的丫鬟受委屈的。

就在李思思正准bèi

不顾身份,指使红云去教xùn

两个贱婢的时候。红云忙扯了扯李思思的袖子,伏在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而正怒火中烧的李思思只是瞪了瞪红云,便气鼓鼓的坐在了位置上,把一块红烧排骨咬的咯吱咯吱响。

李思思虽然气急,但是见慕容若水不理不问的样子,又有红云在一旁劝着,便压下了火气,而红云也小心的给李思思布着菜。

不得不说,主院的小厨房的几位厨娘因为伺候慕容若水。研究出来的菜色倒是很精致。味道更是鲜美得很,连李思思满肚子火也吃的停不下来。

李思思一直吃的肚子发圆,这才为难的咬着筷头,看着还在慢条斯理用餐的慕容若水。有些为难的喝着美味的汤。

慕容若水又吃了一个豆沙包子。这才放下了筷子。笑盈盈的看着蹙眉喝汤的李思思,静静的等着李思思撂筷。

果不其然,李思思眼角一直盯着慕容若水。见慕容若水撂了筷子,直接也把还剩下半碗的乌骨鸡汤放在了一边。

“小姐,李妃娘娘,漱漱口吧!”诗翠领着两个小丫鬟上了漱口的清茶,轻声说道。

李思思又一次的被诗翠打断了想了半天的说辞,无奈的接过了茶碗。

慕容若水微微漱口,又接过热帕子擦了擦手,便笑盈盈的说道:“诗翠,那几位嬷嬷可用好饭了?”

“回小姐的话,她们已经在厅里候着了!您看……”诗翠说着眼睛还瞟了瞟一旁的李思思。

慕容若水只是嗔怪的看了一眼诗翠,便扶着诗翠站起了身子,朗声说道:“既然几位嬷嬷已经用过饭了,妹妹,咱们就早些过去吧,也免得这事情拖得时间太久了!”

“可是……”李思思有些为难的绞着手里的绢纱帕子,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慕容若水。

“妹妹,切莫怪姐姐说你,这刘嬷嬷和盛嬷嬷可都是有差事在身的人,总不能一直拘在姐姐院子里吧!

再说,那两位老嬷嬷哺育了已经过世的公公,这可是大功一件,你也别忸怩了,咱们快些出去,处理完了,也好散了!”慕容若水一脸我是为了你好的样子,大义凛然的说道,连慕容若水自己都有些相信了呢。

李思思为难的蹙眉,可是慕容若水却没有再在饭厅里停留,反倒是诗翠留下了两个小丫鬟准bèi

收拾房间。

慕容若水走出房间,笑盈盈的对在场的众人点了点头,这才坐在了主位上,而刚刚已经用好了饭的几位嬷嬷和匆匆赶来的雪鸮又一次的给慕容若水见了礼,这才恭敬的站在了厅里。

李思思也已经坐在了左侧下首的第一张红木太师椅上了,脸上带着和婉的微笑。

“都坐吧!”慕容若水淡定的挥了挥手,轻声说道。

两位老嬷嬷又一次坐在了末尾的绣墩上,与其一同坐在绣墩上的更多了盛嬷嬷和雪鸮二人,而冷睿铭的乳母刘嬷嬷则又一次的坐在了李思思的对面,李思思又一次笑容凝滞,脸色一黑,但是终究没有说什么。

“雪鸮,本宫让你来也没有旁的事情,前些日子府里出的事,想必你也略有耳闻吧!”慕容若水淡笑着摆着摆在手边的单子,轻声说道。

被点到名字的雪鸮忙恭敬的起了身,福身一礼,柔声说道:“回禀王妃娘娘,奴婢确实有错耳闻。

奴婢自小在府里伺候,虽然不在柳王妃身边伺候,但是也知dào

华王妃、柳王妃两代王妃娘娘对两位嬷嬷的看重,经常会有些贵重的物件赏赐,先王爷更是亲自赏下了一所三进小院给两位嬷嬷居住,所以奴婢是不信两位嬷嬷会贪墨府中东西的!”

慕容若水微微颔首,果然还是这府里的家生子,说话进退有当,而且这心思也通透,慕容若水对这个刚刚提拔起来不久的管事,很是满yì

的在心里做出了一个评价。

“既然如此,那前些日子,两位嬷嬷被扣下的那些东西,想必你也点看过了吧,不知dào

可有除这个单子上以外的东西!”慕容若水笑着说道,转手就把手边的单子交给了诗翠,递到了雪鸮手上。

雪鸮有些愕然的抬起头,忙屈膝跪地,不安的说道:“王妃娘娘,奴婢不知,两位嬷嬷的东西从未送到库房,奴婢也不曾点看过!”

“什么,李妃妹妹,你说两位嬷嬷贪墨府里的东西,本宫信你,可是为什么雪鸮会说从来没看到过这些东西!”慕容若水冷哼了一声,语气凝重的问道。

李思思这才再傻也明白了慕容若水打的是个什么主意,也暗恨那个于嬷嬷给自己添麻烦,只是事到头上,却不能再容李思思思考,忙起身,福身一礼,说道:“王妃娘娘,妾身想着这些物件还不曾证实到底是不是两位嬷嬷贪墨所来,所以妾身怕府里有些下人不开眼和两位嬷嬷串通一二,蒙蔽姐姐,所以就做主扣在了月姬园中。

刚刚妾身屡次想要提醒娘娘,可是却没有机会开口,还请姐姐不要怪罪妹妹才好!”

慕容若水微笑着,连连点头,仿佛李思思说的很有道理一般,一直等李思思说完,慕容若水才幽幽开口,说道:“妹妹还真是个细心的人阿,连这么细致的事情都能想在前头,姐姐还真是糊涂。

只是本宫想问一问李妃,从本宫回府到现在,已经过去数个时辰,其中盛嬷嬷点看册子的时候,更是时间颇久,妹妹都没能寻到机会与本宫说明此事,究竟是妹妹没有机会说呢,还是根本不想说呢!”

原本还为自己一番话甚是在理而洋洋得yì

的李思思,再一次囧了起来,心里暗骂自己糊涂,刚刚那么长的时间,怎么就没想说出此事呢,如今被慕容若水抓了小辫子,还真是可恶。

慕容若水才不会管李思思是不是后悔,是不是想把自己敲成猪头,冷声吩咐了梦兰去把扣下的那些东西送到主院来,由雪鸮点算清楚,归还给两位嬷嬷。

“王妃娘娘,您不能如此,两位嬷嬷是不是贪墨的事情还没有查探清楚呢!”李思思忙拦住梦兰,急声说道。

“怎么,妹妹觉得呢!这两位嬷嬷是妹妹做主赶出去的,可是妹妹却不顾避嫌,居然还把两位嬷嬷的东西锁进了月姬园。

如今即使是查出了不属于两位嬷嬷的东西,外面人会怎么说,怕是会说妹妹容不下先王爷的乳母在府里荣养,更是让妹妹落得苛待下人的名声,怕是不好吧!”慕容若水抚着手指上带的点翠嵌红宝石护甲,冷声说道。

李思思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有些失神的坐在了椅子上。

如慕容若水所说一般,如今就算是两位嬷嬷真的贪墨了东西,想必别人也会以为是自己容不下两位嬷嬷才命人塞到那堆物件里的,若是没有,更是赤/裸裸的打脸阿。

可是李思思是真的不甘心阿,为什么自己堂堂嫡女,却要为人侧室。王爷明明如此爱惜自己,如今却下落不明,若是王爷在,定不会让慕容若水如此欺辱自己,可是王爷,您到底在哪里阿!

李思思在走神,可是旁人却不会,梦兰更是直接拿了对牌,笑盈盈的领着十几个粗使婆子快步来到了月姬园里。

于嬷嬷则有些心慌的看着那些婆子把自己锁在库房里的东西一一搬出,再一次的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珑烟阁里的雪鸮已经带着库房的几个小丫鬟站在了院子里,见粗使婆子抬着东西走进,忙上前按照清单点算着。

还真是不点不知dào

,几位嬷嬷那些比较贵重的物件,居然都不见了,而且就连那些散碎银子和银票也都不知dào

去了哪里。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禁足(5)

雪鸮站在院子里,微微沉吟片刻,冷静下来,又领着丫鬟点算了一次,按照清单上的物件,一件件的勾选出了还在的东西,这才捏着有些褶皱的单子返回了正厅之上。

“王妃娘娘,奴婢已经点算清楚,还请王妃娘娘过目!”雪鸮恭敬的福身一礼,将单子交到了诗翠手上,朗声说道。

李思思只能期盼着自己院子里,不要出现那些不要脸面的东西,可是事与愿违,注定李思思只能是再一次的丢了脸面。

慕容若水看着手中的单子,一双玉手渐渐收拢,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轻声说道:“徐嬷嬷、金嬷嬷,你们可有变卖府中赏赐么?”

“回王妃娘娘的话,奴婢们不曾,奴婢二人在府里有吃有住,又无亲戚往来,所以日常花费甚少,再加上咱们府里的月例银子不低,平日里即使有些花销,也都是够用的!”两位嬷嬷忙站起身,福身一礼,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颔首,诗翠则很有眼色的走上前,扶着两位嬷嬷落了座,而一旁李思思的脸上已经是惨白一片了。

“李妃,看看你干的好事!”说着就直接将那轻薄的单子丢在了李思思的脚下。

慕容若水的恼怒,单子上那层次不齐的记号,都让刘嬷嬷和两位老嬷嬷、盛嬷嬷等人很是不屑,堂堂侧王妃居然干出这么不要脸面的事情,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有一点眼界。

李思思颤抖着身子。接过了红云捡起来的单子,心里暗恨那于嬷嬷贪得无厌,也恨慕容若水当着众人让自己没脸,却完全没想到,若不是她自己其身不正,怎么会让慕容若水抓着打脸。

“王妃娘娘,请听妹妹一言,妹妹真的是不知阿!”李思思虽然心里不满,可是面上却没有半分显露,小心的跪倒在地。泣声说道。

慕容若水看着李思思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贝齿轻咬朱唇,满眼的委屈,心里暗想。若是自己是个男人。一定会极为怜惜李思思的。可是自己不是。

“本宫刚刚就说了,妹妹这事情做错了,现在不管如何。两位嬷嬷的东西都是在记档上的,而从你那里搬出来却缺了不少,这事情你都是说不清楚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慕容若水淡淡的说道。

可是慕容若水语气里的疏离、冷漠,却让李思思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王妃娘娘,妾身愿意以私房填补两位嬷嬷的损失,还请王妃娘娘应允!”李思思忙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却注意到了李思思眼里那一丝厉色,更明白李思思如今的不甘,但是既然她做出了插手自己院子的事情,就不能怪自己不给她留颜面。

“既然如此,那就有雪鸮和盛嬷嬷计算下那些东西的价值,总不能亏了两位嬷嬷才是。只是此事,还请两位嬷嬷能为李妃娘娘闭口不言才是!”慕容若水微微颔首,说道。

两位嬷嬷自然不会把李妃娘娘的事情说出来,哪怕没有慕容若水的交代,只是如今王妃娘娘交代下来,两位嬷嬷自然会卖慕容若水和李思思一个人情。

雪鸮与盛嬷嬷点算再三,这才列出了一张单子,交到了慕容若水和李思思的手中。

慕容若水只是随意的打量了一样就放在了一边,李思思却看着单子上的钱数,手有些颤抖了起来。

三千两白银,自己的私房,母亲也不过只给了五千两罢了,两个老嬷嬷怎么会有这么多积蓄。

虽然这笔赔偿却是很多,但是李思思也不敢说出自己能找回那些东西,如果自己说了,不就是等于变相承认自己贪墨了下人的东西,那自己还如何在这端王府立足。

“王妃娘娘,妹妹虽然认赔两位嬷嬷的损失,可是这数字也太离谱了吧!”李思思忍下想撕碎单子的冲动,跪倒在地,泣声说道。

如果说李思思之前痛哭流涕的样子还有些做作,那么这次就是真情实感了,这笔钱实在是让李思思很肉疼阿。

不是每个人的嫁妆都有慕容若水那般丰厚,也不是每个人出嫁都能有两位皇帝送上的丰厚嫁妆,而且慕容若水的嫁妆里,还有当今圣上上次的三万两黄金,更有一座公主府在内,这样丰厚的嫁妆,慕容若水自然不会在乎那区区三千两白银了。

“回禀王妃娘娘、李妃娘娘,两位嬷嬷房中的几样摆件都是珍品,而且那些绵软的上等云锦,更是价值五百两一匹,奴婢们是万不敢欺瞒两位娘娘的!”雪鸮忙跪在地上,辩解着。

“起来,本宫信你!”慕容若水淡淡的挥了挥手,轻声说道。

雪鸮一脸感激的连连叩首,一直到诗翠扶着雪鸮起身,雪鸮这才停下了自虐的举动。

和雪鸮的感激截然相反的就是李思思的愤nù

了,三千两银子,那不是要了自己的半幅嫁妆,慕容若水,你好狠!

李思思现在已经把雪鸮和慕容若水联系在了一起,一定是慕容若水指使这些人来坑自己的,一定是的。

“李妃,你还是尽快凑了银子还给两位嬷嬷吧!”慕容若水才不会管李思思心中怎么想,只想着赶快处理好这事情,回到柔软的大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是,王妃娘娘!”李思思咬牙切齿的憋出了一句话,便悻悻的坐在了椅子上,脸色出奇的难看。

慕容若水满yì

的点了点头,微微抿了口清茶,压下了想要打哈欠的冲动,继xù

说道:“李妃娘娘管理府中事务,虽然有所纰漏,但是本宫念在李妃娘娘不过初犯,还是会给李妃娘娘一个机会。

端王侧妃李氏,禁足月姬园一个月,两位嬷嬷这次受到了不小的委屈,本宫做主从公中拨出两株山参,给两位嬷嬷补身子。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也就散了吧。”

李思思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若水,还有没有比这个女人还不要脸面的人了,居然不禁让自己破财,还想要禁足自己,若是王爷在府里哪会容许这女人如此作践自己。

“李妃,可是还有什么不满之处!”慕容若水看着李思思那一张泛着青色的脸,轻声问道。

李思思自知此事自己理亏,也不想再与慕容若水强辩,只是微微福身一礼,恭敬的说道:“妾身定当谨记王妃娘娘的教诲。妾身先行回月姬园思过了,王妃娘娘万安!”说着,李思思就大步往外走去。

慕容若水也不气恼,只是笑着说道:“李妃,本宫明日会让人过去取银子!”

李思思刚刚走到门口的身子微微一滞,转瞬就以更加快速的消失在了慕容若水的眼前,一路往月姬园冲去。

慕容若水看着李思思出了门,这才笑盈盈的让诗翠送几位嬷嬷离开了院子,自己则让梦兰打了热水,舒服的躺在了浴桶里,享shòu

着这刻的宁静。

……

夜深宁静,慕容若水穿着一身素白色的绢纱睡袍,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搭着素锦的被子,梦兰则小心的在外间的耳房里小憩着。

冷睿铭心疼的伸手抚摸着慕容若水的鬓发,过了好一会儿,才飞身离开了端王府。

慕容若水这才若有所思的睁开了眼睛,其实早在冷睿铭进入房间的那一刻,慕容若水就已经感觉到了,可是慕容若水不知dào

为什么有些不舍得睁开眼睛,感觉冷睿铭的心疼和关心,慕容若水更加不知所措了起来。

而冷睿铭飞身离开后,就直接返回了自己在京都的秘密据点,让奕澜拿着自己的名牌,催促那位大师尽快准bèi

好慕容若水的面具,这样自己也好能带着慕容若水出去好好游玩一番。

慕容若水第一次在重生后,失眠了。

……

第二天一早,慕容若水顶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坐起了身子,揉着因为少眠发疼的脑袋,慵懒的伏在罗汉床上,听着下面几个管事嬷嬷的回事,满心的焦躁。

那个冷睿铭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感觉到他身上的思念和留恋,可是他为什么隐身不出,也不想回到王府。

慕容若水再一次难以控zhì

的走了神,站在下首回事的几位管事嬷嬷频频对视,也没有想出个究竟,反倒是慕容若水先回了神。

“几位嬷嬷,本宫今日精神不济,你们明日再来回话吧!”慕容若水坐正了身子,轻声说道。

几位管事嬷嬷这才注意到慕容若水脸上的疲惫和那一对大大的黑眼圈,忙恭恭敬敬的福身一礼,离开了房间。

打发走了管事嬷嬷,诗翠等人这才心疼的询问着慕容若水,慕容若水总不能告sù

几个人自己因为冷睿铭偷跑来看自己,所以绞尽脑汁的想着冷睿铭为什么不回府而失眠吧,只能随意的挥了挥手,转身回到了睡房里补觉。

慕容若水的疲惫,诗翠等人甚是心疼,忙叮嘱着小厨房的厨娘准bèi

一些有利于睡眠的药膳,又把往日的雨前龙井换成了安神的六安瓜片,也在睡房里点燃了一缕安神香。

躺在床上,慕容若水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梦乡。

梦中,一名骑着白马,身穿着银白色甲胄,头戴红缨头盔的男子,一脸温柔的接近着自己,慕容若水就是看不清那男子的长相,却能感觉到那男子眼中的柔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冷睿思回来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冷睿思回来了

慕容若水回到了王府,李氏被禁足在月姬园中,端王府仿佛回到了李思思没有进府的日子,唯一的遗憾就是冷睿铭再也没有出现。

一大早,慕容若水就穿着一身波光锦的常服坐在正厅里,听着下首几个管事嬷嬷的回话,如往常一般的琐事,慕容若水微微蹙了蹙眉,按照府里的惯例一一处理妥当,就让诗翠送几位嬷嬷出了门。

梦兰则转交给了慕容若水几个蓝面的小册子,这些都是女人坊和醉香楼等地送回来的消息,其中一些没有用处的谣传都已经被瑞琪剔除干净,只留下一些对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有用的消息。

慕容若水带着册子回到了睡房,窝在罗汉床上,翻看着手中用簪花小楷写成的信息,看着瑞琪一条条清楚列明的消息,让慕容若水很是兴奋,仿佛在看一本本话本子似的。

……

“小姐,外院的管家传话过来,说是二爷回府了!”诗翠有些兴奋的跑进了睡房,笑眯眯的说道。

“二爷?谁呀!”慕容若水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表示不知dào

是哪一头。

诗翠额头不由的滑下了三行黑线,轻声说道:“小姐,二爷就是冷睿思阿,咱们王爷的嫡亲弟弟阿!”

“哦,原来是他阿。虽然二爷是咱们王爷的亲弟弟,可是毕竟男女有别阿,如今王爷又不在府里。还是让管家安排吧!”慕容若水捋了捋鬓边的长发,幽幽说道。

诗翠忙上前几步,说道:“二爷自然是住在外院,可是和二爷一同回来的还有一名女子,您看,您还是去看看吧!”

慕容若水默默的在心里骂了一句,转身让迎荷取来外袍,诗翠则先跑出门去安排软轿了。

过了片刻,慕容若水穿戴整齐的领着梦兰等人走出了门。

……

外院,管家正频频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二爷回府本来是件大喜事。可是二爷您身边跟着的小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阿!

就在管家正烦恼怎么和冷睿思言明的时候,慕容若水一行人也来到了外院的沙文院的院门口。

“王妃娘娘,万安!”门口的小厮恭敬的行礼。问安。

慕容若水随意的挥了挥手。轻声说道:“本宫听说王爷的二弟回来。你们进去通禀一声吧!”

“是,娘娘!”小厮忙拱手一礼,小跑着往正房奔去。

而得到传信的管家也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二爷,您前些日子没在府里,咱们王爷已经迎娶了一名正妃,一名侧妃入府。

您看您要不要见见咱们的王爷的正妃娘娘呢!”

冷睿思抚了抚正躲在自己身后的妞妞,有些惊讶的抬眸,问道:“哥哥已经娶亲,还娶了两位进门?”

“确实如此!”管家笑盈盈的说道,心说总算是有人来救命了,这正妃娘娘来的还真是及时呢!

“那理应我去拜见嫂子才是阿!”冷睿思虽然不知dào

自家哥哥到底娶了什么样的人,但是还是忙拉着妞妞,走出了正房。

慕容若水今日身着一身淡色的波光锦的长裙,外罩着素净的对襟长袍,腰间系着淡蓝色的腰封,缀着一对温玉的雕纹玉佩,三千青丝绾成了朝云近香髻,髻上簪着一对嵌水蓝宝石的如意长簪,聘聘婷婷的站在院中,正望着院子边那翠绿的竹林。

“冷睿思见过嫂子!”冷睿思忙拉着妞妞,走到慕容若水身边,拱手一礼,轻声说道。

妞妞也按照嬷嬷教导的那般,规规矩矩的行了个万福,稚嫩的说道:“妞妞见过嫂子!”

本来慕容若水还很好奇的打量着跟着在冷睿思身边的小丫头,如今听妞妞这般说话,噗呲一声就破坏了气愤。

冷睿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声的教导着妞妞。

“童言无忌,二弟也不必如此介怀,咱们还是先进去说吧!”慕容若水的眸光扫了扫外面那些若隐若现的人影,轻声说道。

“是!嫂子请!”冷睿思也注意到了外面那些正在探头探脑的人影,领着妞妞落后慕容若水半步,往正房走去。

沙文苑的五间正房,相互之间没有隔断,漫步走进房门就能看见房间里的摆设,与内院的精致相比,沙文苑的摆设简单了许多,但是却透露着一股优雅、淡然的氛围。

慕容若水被冷睿思让上了主位,冷睿思则领着妞妞坐在了下首的左侧,沙文苑伺候的小厮麻利的奉上了清茶,便离开了房间。

“管家,你也坐吧,总归没有外人!”慕容若水淡淡的拂了拂袖子,轻声说道。

管家这才拘谨的行了行礼,坐在了末尾的位置上。

慕容若水微抿着茶水,打量着一脸童真的妞妞,有些好奇的问道:“二弟,嫂子这个人呢,说话比较直接,这位小姑娘是何人阿?”

管家默默的在心里擦了擦汗,你这是比较直接么,你这是太直接了吧!

冷睿思反倒是很坦然的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简单的介shào

了妞妞的来历,除了没有将妞妞身上的龙纹玉佩和家在崖底的事情说出来,其他的倒是没有半点隐瞒。

“原来如此,二弟能得到妞妞一家的帮zhù

,也是大幸!”慕容若水微微颔首,轻声说道。

“嫂子,妞妞如今已经是个孤儿,二弟这才贸然领着妞妞回了王府,还请嫂子不要介yì

才是!”冷睿思客气的说道。

慕容若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回到自己家,别说只是带了一个小女孩,就算是带了一个加强营,又和咱有什么关心呢,对吧!

“二弟客气了,只是男女大防,七岁不同席,如今妞妞看起来年岁也不小了,若是住在外院怕是不妥,二弟,你看……”慕容若水虽然不在乎是不是多一个人吃饭,但是该避忌的事情,总是要提醒一句。

冷睿思看着妞妞那有些发红的眼圈,也不知dào

该怎么说,妞妞自小就跟在她爷爷身边,如今一路上两个人更是相依为命的同/居同住,如今要是贸然让妞妞住到内院去,怕是这小妮子也适应不了!

就在冷睿思为难的时候,慕容若水笑着继xù

说道:“以我看,不如让妞妞先与二弟同住在沙文苑,我找几个机灵的小丫鬟过来陪着妞妞,过些日子,等妞妞熟悉了府里的人事,再让妞妞住到内院去!”

“如此真实太好了,多谢嫂子如此用心安排!”冷睿思忙笑着应承了下来。

慕容若水微微笑了笑,这有什么好谢的呢,这里是你家阿,咱也不过就是提个建议呗。

“这些日子,王爷没在府里,这外院的事情,还请二弟能多费心。二弟一路风尘,我也不打扰二弟休息了。

稍后,我再让丫鬟送人过来,晚膳的时候,再水榭给二弟接风!”慕容若水说完就领着诗翠等人往外走去。

冷睿思也放下了心,看样子哥哥娶回来的妻子也是个好相处的人,只是哥哥到底去了哪里,会不会在……

算了,不管那些了,还是先安排妞妞和路上买的几个丫鬟住下吧!

……

慕容若水回到内院,叫来了负责府里杂事的盛嬷嬷,吩咐盛嬷嬷挑选十几个七八岁左右的小丫鬟,送到外院去交给二爷。

盛嬷嬷虽然有些不懂,可是本着多做事、少说话的原则,盛嬷嬷还是很麻利的从家生子里挑选出来了十几个看着就甚是伶俐的小丫鬟,交给了外院的管家。

这边慕容若水又招来了大厨房的管事嬷嬷赵嬷嬷,吩咐着晚饭的菜式,又和雪鸮商量了下晚饭时候,水榭的布置,一直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是轻松了下来。

而初来乍到的妞妞也在冷睿思的安慰下,胆子大了起来,跟在冷睿思的身后,挑了六个比较和眼缘的小丫鬟。

几个小丫鬟俏生生的站在正厅里,但是眼中那抹紧张和手心里的汗珠,充分的证明了几个小丫鬟还是很紧张的。

冷睿思简单的训诫了几句,就让妞妞领着几个丫鬟去了偏房玩,自己则来到了东厢房内。

沙文苑的东厢房是冷睿思的书房,这里也是不让其他人随意进入的,冷睿思去岭门雪山的时候,除了留下了两个小厮,其他的人也都已经带走,而两个小厮是不允许进入东厢房的。

冷睿思猛然打开书房,书房里的一切,虽然还是和冷睿思走的时候一样,但是却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灰尘,而当日与冷睿思一起去岭门雪山的人,也都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安冬,让管家送些小厮过来,这院子里总不能靠你们俩个伺候吧!”冷睿思轻声唤过了院子里原本伺候的小厮,交代着。

而正躺在自己小院藤椅上,嘎吱嘎吱刻着图章的管家也又一次的忙碌了起来,默默的骂自己是个猪脑袋,转身则翻看着小厮的记录。

过了大半个时辰,才从百十来个小厮里,挑了十来个会写字的,长相机灵的小厮,领着来了沙文苑。

冷睿思正看着妞妞和几个小丫鬟跳绳,笑盈盈的对着管家点了点头,随意的指了几个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兄弟聚首(1)

第二百五十四章

兄弟聚首(1)

沙文苑的人手总算是备齐了。沙文苑原本的两个小厮安冬、安昌跟在冷睿思身边伺候。

其他新来的四个小厮则先看看,跟在安冬、安昌身边学着,分别赐了名:乐南、乐明、乐辉、乐韵。

跟在妞妞身边伺候的八个丫鬟,也分别赐了名:一等丫鬟,两个——梅晨、梅珠。二等丫鬟,两个——兰芝、兰苹,三等丫鬟,四个——竹晴、竹碧、竹香、竹慧。

其中两个一等丫鬟今年才十三岁,二等丫鬟也不过十岁,四个三等丫鬟与妞妞同龄,才不过七岁。

慕容若水还打发人送来了四个粗实丫鬟和四个粗使婆子,负责跟在一等丫鬟和二等丫鬟身边做事,而三等丫鬟的主要任务则就是和妞妞玩。

四个粗实丫鬟,冷睿思也赐下了名字,菊芬、菊川、菊美、菊姿,四个粗实婆子则按照原来的叫法,张婆子,李婆子,赵婆子、苏婆子。

慕容若水怕这些丫鬟欺主,还特地把迎荷指了过来,让迎荷先看着几天,过些日子,找到合适的嬷嬷,迎荷再回内院伺候。

一向冷清惯了的冷睿思打量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二十几个仆从,不由的蹙了蹙眉,没想到多了一个小丫头,居然多了这么多人伺候,也幸亏院子够大,不然还真是住不下呢!

沙文苑是一个独立的四进院子,原本是冷睿思两兄弟幼年时候的住所。冷睿思因为年幼住在内院三进,而冷睿铭则住在内院的二进,后来两兄弟的父亲冷泰鸿过世,冷睿铭继承了王位,也就搬进了外院的主院。

如今妞妞的到来,冷睿思准bèi

搬到二进,让妞妞住在三进,只是这二进院子常年不住人还需yào

修整一二才是。

后院的罩房也需yào

修整,因为原本两兄弟身边伺候的小厮,罩房也已经好多年不住人了。

慕容若水也已经让人给正在禁足的李思思送了消息。让李思思一同去水榭用晚饭。顺便见见这位端王府的二爷——冷睿思。

也打发了梦兰,回国公府请了慕容临风来陪客,毕竟冷睿铭没有在府里,总不能让冷睿思自己自斟自饮的接风吧。

……

晚饭的时候。冷睿思已经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直裾长袍。头上戴着碧玉簪。抱着穿着一身粉白色小衫、长裙的妞妞,领着两个一等丫鬟和两个二等丫鬟往内院的水榭走去。

慕容若水则穿着一身鹅黄色的云锦长裙,外罩着同色的长袍。发髻上簪着两支琉璃簪子,虽然不奢华,但是却很衬气质。

李思思则穿着一身水红色的波光锦对襟长袍,内衬着一条素白色的挑线裙子,发髻上簪着赤金五宝步摇,领着红云和丛芬出现在了水榭。

晚饭是十六盘精雕细琢的美味佳肴,盖着一个个雕琢精美的银盖子,盛嬷嬷也打发了十几个长相秀美的丫鬟在水榭里伺候。

一道道轻纱,一盆盆修剪的甚是精致的盆景,慕容若水很是满yì

的打量着水榭里的布置。

过了片刻,冷睿思已经抱着妞妞来到了水榭的偏厅。

慕容若水正在和李思思说着家常,看见这个第二次见面的二弟,慕容若水笑盈盈的给李思思做了介shào



冷睿思又一次的领着妞妞给慕容若水和李思思见了礼,慕容若水和李思思身边的丫鬟则送上了见面礼,算是补上了第一次见面漏下的礼节。

“既然二弟已经到了,那咱们就开席吧!”慕容若水见赵嬷嬷已经打发人来传信,笑吟吟的说道。

因为不过是寻常的家宴,水榭里也只是开了两席,中间挡着绢纱的屏风,慕容若水和李思思坐在了一席,原本想让妞妞也坐在这边,可是看妞妞那水汪汪的眼睛,冷睿思便领着妞妞去了另外一侧的席面。

慕容临风早就对冷睿思有所耳闻,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不算冷清,反倒是慕容若水和李思思静悄悄的用着膳食。

……

慕容临风与冷睿思一见如故,两个人硬生生的在饭桌上聊了一个多时辰,仍然觉得不尽兴,冷睿思更是邀请慕容临风去了沙文苑,更是请慕容临风留宿在端王府中。

慕容若水自然不会拒绝,好不容易打发了管家,安排好慕容临风的住所,这才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院子。

珑烟阁里早已经点燃了一盏盏的红烛,正房里更是悬挂着一颗颗夜明珠用来照明,慕容若水穿着一身素白色的睡袍、睡裤,翻看着府里的账本,半倚在靠枕上。

诗翠则在一边垂首伺候着茶水和点心,见慕容若水终于阖上了眼睛,这才让小丫鬟熄了院子里的烛火,又取下了正房里的夜明珠,点燃了角落里的红烛,回到了外间的耳房里,浅眠着。

……

“小姐,时辰不早了,您该起了!”诗翠站在拔步床旁,轻声的唤着正在熟睡的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过了好久,才揉了揉还有些发涩的眼睛,看着外面已经大亮的天,撩开了轻纱的帷幔,看着一道道身影走进。

迷迷糊糊的任由丫鬟们伺候着自己洗漱,又一次昏昏沉沉的坐在了梳妆台前,任由着诗翠在自己头上摆弄着。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慕容若水才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怎么簪了这么多簪子,好重!”慕容若水有些不满的指着头上的簪子,发着牢骚。

诗翠忙福身一礼,说道:“小姐,今天是一月一次的外院管事回话,您不能还打扮的好像往常那么素净!”

“没关系的,随便簪两支玉簪就行了!”慕容若水麻利的扯下了头上那些沉甸甸的簪子,笑眯眯的说道。

诗翠虽然有心阻拦,可是见慕容若水坚持,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只能再一次的把慕容若水已经揪的散乱的长发,重新绾发。

慕容若水看着镜子中打扮素雅的自己,满yì

的点了点头,简单的回心髻,打磨光滑的白玉簪子。

山彤也机灵的把手中那件大红色的织花锦缎华服放回了衣柜,重新取出了一身水碧色的常服。

内院的花厅里,十几个拘谨的外院管事正小声的交谈着,一声“王妃娘娘到”瞬间让众人噤了声。

“小人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安!”众人齐齐拜倒,朗声说道。

慕容若水揉了揉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这些人是不是当自己聋了,也不怕把房顶震塌,心里想着,慕容若水还看了看没有掉下一丝灰尘的房顶。

诗翠忙轻咳了两声,提醒着自家越来越随心的小姐,慕容若水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优雅的走到了主位的靠背软榻前,悠悠转身,轻声叫起。

慕容若水则提了提裙摆,坐下了身子,一双玉手放在了身边的方枕上,悠闲的看着下首刚刚起身的众人。

“都坐吧,上茶!”慕容若水捋了捋袖摆,轻声吩咐着。

众人再一次山呼海啸的拜谢,说道:“多谢娘娘!”

慕容若水对于这些老是放肆刺激自己耳朵的人,不由的撇了撇嘴,让众人一一回话,自己则品着茶水,吃了几块核桃酥,添了添自己已经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这些人还是老生常谈的回禀着收入阿,没有一点新鲜花样。

反倒是几个大庄子的庄头都已经按照慕容若水之前的吩咐,雇了些擅长料理果木的人,那些反季果园也都小有规模了。

想必今年冬季的时候,庄子上的果木就能产果了,只是之前买来的果木花费不少,再加上一些耕地种上了果木,怕是最近这段时间送回来的银钱,要少上许多。

慕容若水自然是大度的挥了挥手,只要你们能自供自给就行,弄好反季果园就是一等一的大事,其他的都好说。

几个铺子的收入,慕容若水也略微点算了下,见没什么大问题,也就笑吟吟的让人送他们出了府。

反倒是留下了端王府的管家,轻声交代着事情。

……

当天下午,几十个做粗活的汉子就拎着家伙式进了沙文苑,冷睿思刚开始还有些惊讶,后来问了管家,也就放心带着妞妞进了三院,也把丫鬟都拘在了三院,粗使婆子也在三院拉上了粗布的围布。

管家则交代了身边的小厮,盯着这些人尽快把几个院子收整好,叮叮当当的声响,让妞妞很是好奇。

冷睿思只能打发了身边的丫鬟,给小/妞妞戴上了面纱,抱着妞妞在正在干活的地方走了一圈,这才领着妞妞去了外院的花园。

外院的花园不似内院那般摆着一盆盆的鲜花,反而是一株株矮树,修剪的各种图样,花园的正中央还有一座假山。

冷睿思抱着妞妞在山边随意的走动着,可是妞妞这个自小在山间长大的丫头,则自顾自的攀上了假山顶。

“这小姑娘挺有趣的,你从哪里拐来的阿!”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冷睿思的身后响起,冷睿思有些诧然,又有些不敢相信的回过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兄弟聚首(2)

第二百五十五章

兄弟聚首(2)

冷睿思一脸惊讶的回过头,正在假山上放肆攀爬的妞妞也听见了一道很有诱/惑力的声音,有些好奇的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打量着来人。

只见来人穿着一身外院小厮的皂色小衫,腰间系着深蓝色的布带子,挂着一块象征着粗实小厮身份的木头雕刻纹路的牌子,却带着天生的贵气,一脸浅笑的站在假山旁边的鹅卵石小路上。

“大哥!”冷睿思大步走上前,一把揽住正在戏谑看热闹的男人,沉声说道。

冷睿铭也反手抱了抱消失一年的弟弟,两兄弟的眼角都挂着些许泪光,怕是若不是有小/妞妞在,两个人还要抱头痛哭一场。

“睿思,你这段日子都去哪里,大哥打发了好多人出去找你,可是都没有半点音讯!”冷睿铭过了片刻,平复好了激动的心绪,轻声问道。

冷睿思摆了摆手,直接提气一跃,站在了假山顶上,直接抱起了正在全心全意看热闹的妞妞,飞身跃下,这才拉着冷睿铭来到了距离假山不远的一个凉亭里。

“妞妞乖,就在附近玩,不要走远!”冷睿铭看着冷睿思仿佛变身了极品奶爸一般轻声的交代着妞妞,有些失神的站在亭子中,怀疑着身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弟弟。

妞妞乖巧的应了声,笑吟吟的在亭子外,和已经落座的冷睿思玩着捉迷藏。只要冷睿思回眸,妞妞就躲到亭子外的柱子后面,冷睿思再回过身,妞妞则小跑到围栏边拉扯着冷睿思身上的腰带。

冷睿思也不恼怒,只是笑眯眯的配合着妞妞,做着特别幼稚的举动,看的冷睿铭止不住的想要扶额。

“你不会是变傻了吧!”冷睿铭很是不放心的伸出手想要摸摸自家弟弟的额头,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冷睿思笑着打掉了正要探到自己额头的冷睿铭的手,平心静气的介shào

着自己这段时间失踪后都去了哪里。

提起那个美艳娇媚的闾丘云晴的时候,不禁的打了个寒战。

说到那个为了能找到一个好心人抚养妞妞。而救下自己的巫马兆。不由长叹。

一说起被几个坏蛋围攻自己的时候,几个坏蛋被自己挑拨的内讧的时候,冷睿思还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虽然冷睿思说的平淡,处处显示着自己的能力。处处说着搞笑。但是冷睿铭还是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当时的险境。更是一阵阵的后怕,若是没有巫马兆,若是没有闾丘云晴。自己的弟弟……

想到这里,冷睿铭不得不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因为冷睿铭根本不敢想象弟弟葬身崖底,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也不知dào

会不会气的直接领兵杀进京都,为弟弟报仇!

为什么端王一脉,如此尽心尽lì

的辅佐历代君主,还要受到君主如此的迫害,为什么拥有绝世武功的父母会在下山途中,被山贼所围杀,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谁动的手!

冷睿铭望着天上飘悠悠的白云朵朵,心头却甚是寒冷,自打父母过世,自己屡次被人暗算,母亲的旧部来寻到自己,这之间的险境,为什么还不能让他们满yì

、放心!

如今自己已经伪装成中毒甚久、命不久矣,为什么他们还要伤害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弟弟!

冷睿思感觉到冷睿铭的周身的冷冽,笑着拍了拍冷睿铭已经攥出血的拳头,轻声说道:“大哥,如今你已经迎娶娇/妻,我看大嫂不似传闻那般么,你也尽享齐人之福了,还是想开一点吧!”

一想起那个宜嗔宜喜的慕容若水,冷睿铭的脸上也终于多了一丝柔情,眼中有所期盼,可是一想到自己却因为怕她被人伤害,而一直隐藏真情,就有恼怒了自己的无能。

“大哥,你跟我说说,嫂子和小嫂子,到底谁更得你心,好不好!我看大嫂风轻云淡,小嫂子娇媚惹人,你到底怎么想的!”冷睿思一想起自家大哥后院里的两位嫂子,不由得多了几分八卦的心思,笑眯眯的看着已经面带不爽的冷睿铭。

冷睿铭如炸了毛的狮子一般,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正笑的甚是妩媚的弟弟,冷声说道:“哪里来的小嫂子!咱们冷家从来不需yào

妾室这些东西,若不是为了能让她不被人注意,我早就把那个惹是生非的女人送去军中了。”

冷睿思看冷睿铭的脸色不似作假,这才放下了心,不错,冷氏一门从来没有过妾室,向来都是只有一位当家主母,从来不需yào

三妻四妾来安抚冷面王爷,也从来不曾休妻再娶,而且冷氏一门进门的女子也都是冷家男子所钟爱之人。

原本冷睿思还想着哥哥可能学坏了,居然学起了那些薄情的男子,想要在后院里豢养三妻四妾呢!如今看哥哥这幅要吃人的样子,怕是那李氏真的惹了自家哥哥的厌烦,怕是那李氏也做出了让自家哥哥狠心的事情,不然自家这个冷面王的哥哥绝不会伤害无辜之人。

冷睿铭对于与自己渐行渐远的小娇/妻,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恼怒,而这渐行渐远的大部分原因就是那个被皇帝硬塞到自己后宅的李思思,偏偏这个李思思还不知dào

安稳度日,整日在内宅里惹是生非的让自家小娇/妻恼火。

一想起,自家小娇/妻对自己伪装的柳端铭嫣然一笑的样子,冷睿铭连自己都嫉妒上了。

真是不知dào

被慕容若水知dào

冷睿铭有如此幼稚的一面的时候,会不会笑的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呢!

两兄弟又相互交流了下最近收集到的消息,冷睿铭沉吟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五皇子君浩博向来跟在太子君浩轩身边寸步不离,如今得到原本一直盛/宠/不衰的齐妃娘娘是死在太子殿下的生母先皇后的手里,怕是会纠结不已吧!”

“那就不是我关心的事情了,若是他们兄弟因此反目,那咱们兄弟就坐收渔人之利,若是那君浩博真的能忍下杀母之仇,那这君浩博也就是个冷心冷肺的饭桶。

如果那君浩博真的能委曲求全的缩在太子身边,随时准bèi

给太子以致命一击,那咱们兄弟也就算是能省点心了!”冷睿思笑眯眯的把玩着手中的龙纹玉佩,轻声说道,全然没把那太子和五皇子放在心上。

毕竟这太子和五皇子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要不是有皇帝和身边的谋士、司马宏宇等人为其铺路,怕是早就被冷睿铭、冷睿思两兄弟虐成渣了。

如今这五皇子也算是冷睿思在他们原本还算牢固的集团里扎了一颗钉子罢了。

“确实如此,当今皇上虽然有些沉迷后宫,可是还是很有谋略的,若是咱们不能一举成功,还是要忍耐几分才是!”冷睿铭也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冷睿思随手将把玩了一会儿的玉佩放进了衣襟里,这才继xù

说道:“皇上虽然有雄才大略,可是毕竟年岁已大,真不知dào

他还能撑多久!

其实我知dào

哥哥没有想过要做谋逆的臣子,反而在哥哥心目中,天下百姓更重几分,不然哥哥早就领兵入京了。

何况那墨云轩遍布天下,若是想要祸乱朝廷,我相信哥哥早就已经成功了!”

冷睿铭微微颔首,轻声说道:“确实如此!虽然皇上对待咱们家手段卑劣,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也是一位明君。如今天下百姓能丰衣足食,四海升平,我也不想做个刽子手,把天下百姓卷进战火中。

虽然我能独闯宫闱,击杀杀父母的仇人,可是这天下该谁坐,还需yào

在观察观察!不过我绝对不允许太子登上大宝,太子不只是没有治国之才,而且还生性阴狠,若是让太子登位,咱们怕是只有造反才能保住性命了!

可是君子曜膝下子嗣单薄,如今长成年的也不过是太子、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四人,而二皇子、六皇子却甚少出现在人前,即使我用尽手中人脉也没有探察出两位皇子是个什么性子,唉……”

说着,冷睿铭不由的长叹一声,继xù

望天,真是烦躁,如果能心思单纯一些,怕是自家的大仇早就已经报完了。

如今却要这样忍耐着,看着近在咫尺的娇/妻都不能揽起入怀,着实可恨!

冷睿思虽然没有冷睿铭那么多的心思,但是冷睿思自小聪颖,看上去随心所欲,但是其实是个心善的人,不然也不会为了妞妞的安稳人生而忍耐闾丘云晴的囚禁了!

两个兄弟虽然在报仇这条路上达成了共识,但是却不免为不能报仇,百般隐忍而烦躁不已,心情自然也极是不好!

一向机灵的妞妞也察觉到了凉亭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乖巧的走进了凉亭,将身子拱到了冷睿思的怀里,天真的笑容,明媚的眼神,温软的小手,极尽所能的平复着冷睿思已经有些纷乱的心神。

而冷睿铭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在心里勾勒着自己和娇/妻未来的孩子,嘴角也挂起了一道暖暖的微笑。

两个心情沉闷的大男人就这么齐齐拜倒在了妞妞的石榴裙下,重新浅笑着交谈起来,而冷睿思也抱着妞妞坐在了自己的膝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兄弟聚首(3)

第二百五十六章

兄弟聚首(3)

两兄弟又在凉亭里小聚了片刻,这才分道而行,冷睿思一脸疼爱的抱着妞妞,回到了沙文苑,而冷睿铭则重新从角门溜出了端王府,准bèi

找个合适的时候,大摇大摆的回归端王府。

冷睿思的归来,让正在宫里放肆发泄心中不满的五皇子心中一颤,自己的母妃当年到底怎么死的,这件事成了压在君浩博心中的大石头,看着往日与自己亲密无间的太子君浩轩的时候,也有些不快起来。

哪怕是当今圣上,君浩博的父皇陛下,君浩博也是怨恨的,若不是父皇陛下过于偏袒太子,自己的才能怎么需yào

屈居在君浩轩之下。

这是连冷家两兄弟都没有预料到的,越是无能之辈,越是以为自己无dí

,这就是传说中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了。

而正在太子府里,整理李慕寒送回来的消息的太子,也为冷睿思回府的消息愣了愣神,转身打发了身边伺候的小厮去宫中邀请五皇子来小聚小聚。

话说,被太子禁足在静心苑中学习规矩、礼仪的若泠也彻底的放qì

了自己太子妃的架子,规规矩矩的按照教引嬷嬷的指使,一步步的学着规矩,心思也越来越沉静起来,只是眼中时不时划过的阴狠破坏了若泠一张姣好的容颜。

心中满是仇恨的柔美人和丽美人这些日子也是频频见面,却也经常不欢而散。

虽然柔美人和丽美人同出身于熊家。可是一个是自幼就在家中娇生惯养的小姐,一个则是仆妇的女儿,即使是与熊玉蕊同吃同住,可是在丽美人心中也没有柔美人那般的仇恨太子,反而觉得在太子府里吃用都是上等,有些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

原本因为有太子妃慕容若泠在上面压着,丽美人也想顺了柔美人的意,可是如今太子妃成了侧妃,摆明惹了太子厌烦,而另外一位侧妃还没有入府。丽美人也有心想要再进一步。不想再为了报仇,搭上自己的一条性命。

再说,只要自己能顺利怀上龙裔,再断了太子殿下的子嗣传承。到时候自己腹中的就是太子唯一的子嗣。不怕府里的人敢欺辱自己半分。

只是丽美人自小虽然与柔美人同吃同住。但是却没有学到内府里腌渍的精髓,如果丽美人怀上了太子唯一的子嗣,怕是那些女人会直接选择让丽美人消失。更是会断了太子登上帝位的坦途。

毕竟皇上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帝位交到一个只有一个奶娃娃子嗣的儿子手中,若是那奶娃娃能平安长大也罢,若是不能平安长大,那不是要将帝位交到其他人手中。

而丽美人的打算,柔美人虽然不是心知肚明,但是也能想明白几分,所以柔美人虽然气丽美人没有骨气,但是也不想现在就挑明这件事,毕竟还是得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才能方便自己行事。

……

太子身边的小厮灸然也拿着太子的名帖顺利的进了宫墙,请了正在美人身上玩闹的五皇子随自己回了太子府。

五皇子这些日子有意避开太子,就是怕自己一不留神会露出破绽,如今太子邀约,五皇子虽然有心推脱,但是也知dào

太子所为何事,自然顺从的从娇/宠/身上爬了起来,穿戴整齐,满面绯红的跟着灸然出了宫。

一路上,五皇子细细的在心里过了一遍,明白自己母妃之死一定和太子的母后脱不了干系,不然冷睿思不会这么秘密的告sù

自己此事。

而太子殿下当年还算年幼,想必也不会知dào

此事,只要自己不刻意提起,哪怕流露出几分不满,想必太子也不会疑心。

毕竟自己在太子殿下心目中,也不过就是个草包、酒囊饭袋罢了。想清楚根由,五皇子也就放松了心情,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上了太子府的马车,嘴里哼着一些荤段子,别提有多自在了。

灸然则觉得五皇子真是越来越没个规矩了,指挥着车夫将马车赶得快了几分,不久之后,马车就停在了太子府的前院庭前。

五皇子穿着一身水蓝色的直裾长袍,腰间系着一对云龙纹玉佩,发上束着紫玉束发冠,手上摇着一把紫檀木雕水纹、水墨山水扇面的折扇,一幅翩翩公子的样子,若是不注意到五皇子嘴角那抹妖魅的笑意频闪。

太子府外院正院的厅堂里已经备下了一席席面,一道道山珍海味烹调出来的美味佳肴摆在描画着兰花纹的细白瓷盘里,两副白玉细雕的碗碟摆在两侧,几名穿着云绫锦裁剪的齐胸襦裙的美眸女子正规矩的站在一旁。

“五弟,快进来!”太子见车驾停稳就已经笑眯着眼的走出了门,朗声唤道。

君浩博眼中厉色一闪而逝,松开了已经揽进怀里的小丫鬟,轻浮的在小丫鬟粉红的脸颊上摸了一把,这才迈步往太子跟前走去。

“太子哥哥,怎么今日这么得空来扰五弟的自在日子呢!”君浩博如往常一般,笑着说道。

君浩轩果然没有察觉到半分异常,自顾自的拉着君浩博走进了厅堂,指了指站在墙边上一水排开的娇媚女子。

这些女子都是君浩轩从江南花了大价钱采购回来的,用来伺候来太子府里的名门贵族、朝廷重臣的,这些女子都穿着如水一般的云绫锦,露出一截截白嫩的胸脯,纤细的脖颈上散着几缕乌黑的鬓发。

“太子哥哥,这可是好东西阿,您怎么舍得呢!”君浩博如往常一般,急色的扑到了那一字排开的女人跟前,摸摸这个的脸蛋、捏捏那个的纤腰、搓搓这个的小手,满面红光的说道。

君浩轩则儒雅的坐在了厅中上首的靠背软榻上,微抿着茶水,过了片刻,这才搭了腔,说道:“瞧瞧,五弟,你这可是在抱怨哥哥不疼你呢!咱们兄弟向来不分你我,哥哥府里的,你若是喜欢自己吩咐下人去安排便是了!”

君浩博也不过多纠缠,在一堆美人中,有些不舍的挑了两个身段最是妖娆,脸蛋最是娇嫩的,左拥右抱的坐在了君浩轩下首的太师椅中,两个小美人则半倚半伏的坐在了君浩博身侧还有空余的地方,一双小手齐齐抚上了君浩博的胸口。

君浩轩则对着灸然使了个眼色,余下的十来个美人就这么步步香风的跟着灸然离开了厅堂,君浩博看着那一路柳腰轻摆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失神,两个小美人则仿佛吃醋一般,一双小嘴抚上了君浩博的颈子。

“五弟,这美人哥哥送给你了,你也不必如此急色吧,没个皇子的样!”君浩轩还有心和君浩博说些隐秘的事,见君浩博这幅色眯眯的样子,不得不开口提醒着。

“是是是,是弟弟过于孟浪了!只是这小美人在怀,怎么能让弟弟沉得住气呢!”说着君浩博还拉着小美人的手往自己胯间摸了两把,这才不舍的让小美人去偏院等自己过去。

两个小美人娇柔的福了福身,那原本包裹在齐胸襦裙中的酥/胸微微展露,更刺激的君浩博有些激动,恨不得立马扑上去,撕碎了那层层包裹。

“奴家水儿、绿儿告退!”两个小美人柔声说道,朱唇轻启,皓齿展露,呵气如兰,那娇柔的做派,让君浩博连连挥手,眼睛更是好似长在了小美人的身上一般,不舍得收回,一直到小美人聘聘婷婷的走出了正厅,这才拉了拉有些皱起的袍子,遮住了某处正在崛起的地方。

君浩轩看着君浩博的样子,真是不知dào

该怒该笑,本来这两个美人就是准bèi

送给君浩博享shòu

的,也是想要控zhì

住君浩博,能让君浩博一心一意的为自己办事,看见君浩博这个样子,君浩轩是应该高兴的。

可是君浩轩看着君浩博这急色的样子,仿佛那提不起来的阿斗一般,又让君浩轩隐隐生了些许闷气。

君浩轩连连安慰自己,这才平复下了脸上有些扭曲的神色,轻咳了两声,换回了君浩博的注意力,轻声说道:“五弟,我听说那冷睿思回府了,你可知dào

了?”

“知dào

了,没想到那个家伙命还真大,几路人去围杀他,他都能从那样的险境活了下来!”君浩博无所谓的说着。

君浩轩原本刚刚平复的心情,不由的又一次烦闷了起来,沉声提醒着:“五弟,你能不能把放在女人身上的注意力往回收一收。

那冷睿思可是看过你面容的,若是让他去告上一状,怕是你也会有麻烦的!”

“哈哈哈……

太子哥哥,你就是太胆小了,这算个什么事情阿,冷睿思想去告状,尽管去好了!

要知dào

咱们可是龙子龙孙,别说他没有一丁点证据,就算是他把证据摆在父皇眼前,父皇也不会相信冷睿思一丝一毫的!

再说了,就算咱们父皇相信又能怎么样,咱们父皇可是最想让那冷家两兄弟共赴黄泉的!”君浩博一脸你胆小的样子,朗声劝说着太子。

而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君浩轩也放下了心中的石头,虽然君浩博说的话粗鄙,但是却是如此,只是为什么自己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扬州瘦马(1)

第二百五十七章

扬州瘦马(1)

君浩博心里有些不屑于君浩轩那副胆小的样子,自顾自的摇着扇子,心里想着那一对妖娆的美人,闭目哼着小曲。

过了片刻,君浩轩才安抚了自己有些不安的心思,看着君浩博不争气的样子,又是气得一乐,轻声吩咐着灸然安排丫鬟过来布菜。

“你阿,看你的样子,哪有半点皇家子弟的气派,咱们先用膳,用过了膳食,你再去偏院享shòu

娇人软榻,你要是喜欢,你就带走……”

“这可是太子哥哥说的,那弟弟可就不客气了!太子哥哥,要我说,你就是太过于克制自己了,你看看你,后院才有那么几个女人,我要是手下有这么些美人,我定会全部收用了,养在内院里供自己玩乐!”君浩博随着君浩轩的步子走到了饭桌旁,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

君浩轩看着君浩博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却是暗笑。

父皇子嗣单薄,二皇子、六皇子从来不在父皇身边转悠,唯有这五皇子总是惹父皇注意,原本还以为是个有注意的,没想到却是个酒囊饭袋,自己费尽钱财找来这些美人,那可是为了能保证自己顺利登上大宝的,怎么能自己享用的。

等自己登上帝位,什么样的女子还不是想要就有,也只有这样的皇子才能让自己这个太子更放心些,反倒是那两个总是不声不响的皇子,不知dào

成天闷在家里做什么。让自己忧心。

一想到这里,君浩轩脸上的无奈也稍退了几分,反而挂上了一抹真诚的微笑,笑吟吟的让丫鬟给自己斟酒、布菜。

两兄弟坐在酒桌上,频频碰杯,闲话家常,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酒过三巡,君浩博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了起来,腿也开始发飘。嘴上更是磕磕绊绊的说着胡话。

反倒是君浩轩面不改色的微抿着酒水。笑吟吟的看着眼前仪态尽失的君浩博,吃着精致的菜肴。

……

“太子哥哥,我这个当弟弟也不和你客气了,那小美人可是想死我了。我得去了。不然怕是今天就白来了……”

说着。君浩博就扔了酒杯,扶着身边正在布菜的小丫鬟,满是酒气的大嘴亲了亲小丫鬟粉白的俏脸。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正厅外伺候的小厮,忙恭敬的扶着君浩博往两个小美人安置的清风苑步履瞒姗的走了过去。

君浩轩见君浩博走远,也放下了筷子,一想起那些腰肢柔软,身子馨香的女人,不由的也动了几分情欲,喝下了酒杯中的最后一口酒水,挥了挥手,示意丫鬟们收了桌上的东西,从腰间摸出了几颗金豆子,丢在了桌上,转身也往内院走去。

几个小丫鬟忙一人抓起一颗金豆子,小心的放进了腰间的荷包里,这才把那些狼藉的杯盘碗碟都放到了角落的大食盒里,交到了院子里伺候的小厮手中,返身回到正厅里,开窗开门,燃起了一抹清淡的玉影香,驱散了正厅里的酒菜味道。

过了半晌,见正厅里只有香料的味道,这才关上了门窗,熄了熏香,一路结伴回了丫鬟们的小院里歇着。

……

另外一边,君浩博将半个身子都挂在小厮身上,三个人磕磕绊绊的来到了清风苑,两个小厮一直扶着君浩博进了院子,这才招来了清风苑里伺候的丫鬟们,扶着君浩博进了正房。

正房里,那两个名唤“水儿、绿儿”的小美人正娇滴滴的屈膝跪在门边,一身云绫锦的齐胸襦裙也换成了轻烟罗的长裙,若隐若现的露着白嫩的身子和那一抹嫣红的肚兜。

“小美人,爷回来了!”君浩博淫笑着,拉起了两个穿着暴露的小美人,浪荡的说道。

房里伺候的几个小丫鬟忙福了福身,准bèi

闪出屋子,让五皇子好好享shòu

,可是没想到,五皇子居然大臂一拦,堵住了正开着的房门。

“今天,你们主子让你们伺候我,你们想躲去哪里阿,本皇子告sù

你们,你们伺候好了爷,也就向你们主子要了你们,要是伺候不好……

嘿嘿,爷就直接把你们送到楼子里去,让你们伺候那些最粗鄙的大汉,让你们一双玉臂万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说着,五皇子就直接一双大手捏向着有些害pà

的丫鬟胸口,没有半点怜惜,可偏偏这些丫鬟还不敢躲,只能嘤嘤的求饶着。

五皇子成功的恐xià

住了房间里的四个丫鬟,更是让门外伺候的两个丫鬟缩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着,生怕被五皇子无意中注意到自己。

“伺候本皇子去洗漱,伺候好了,爷有赏!”君浩博也不管几个丫鬟是不是情愿,淫笑着搂着两个小美人,往睡房里走去。

睡房里摆着一张大大的雕花木床,比寻常人家的床大了一倍有余,睡房的一侧直接连接着耳房,耳房里摆着一个硕大的浴桶,看样子也是用来提升情趣的东西,角落里的香炉里燃烧着依兰香,淡淡的挑逗着君浩博早已经扬起的某处。

四个伺候人的丫鬟忙一溜烟的跑进了耳房,小心的放浴桶里加着热水,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个不停,彼此的眼睛里都出现了一抹慌乱,手也在微微发抖着,可是即使她们怕死,也改变不了如今的命运,而她们的主子太子殿下更不会管她们的死活。

两个小美人伺候着君浩博褪去了身上的外衣,君浩博则尽情的享shòu

着身边两个娇滴滴的美人,一双大手时不时的攀上高峰,揉捏上几下,原本就很是轻薄的轻烟罗的袍子直接滑落到了肩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带子固定着身上的袍子。

君浩博微微一笑,大手一拉,直接隔着袍子,扯下了两个美人半透明袍子里面的绣花肚兜,放在了口鼻处微微嗅着,轻柔的体香,让君浩博更加激动,而两个小美人也已经是几乎裸露了身子。

两个小美人也不知dào

是做作,还是害羞的扯了扯散开的袍子,双手抱胸的站在原地,修长的颈子微微低垂,眉毛轻轻挑起,时不时的偷偷看看身前的男人。

君浩博自然不会不给两个美人勾/引自己的机会,淫笑着披着袍子,看着两个小美人的表演,见两个小美人没了接下来的举动,有些急不可耐的直接扯下了她们下身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两个小美人这才真的害羞了,毕竟还都是处子,虽然被嬷嬷调/教着学会了伺候男人的技巧,但是如此在男人跟前赤身裸/体,到底还是头一遭。

君浩博满yì

的看着两个小美人耳尖的粉红和羞红的脸颊,一双大手左右忙活着摩挲了片刻,引得小美人娇喘连连,这才停了手,笑着说道:“还不伺候爷脱衣服,还等着爷自己动手不成!”

两个小美人忙缩了缩身子,耳边是君浩博如炸雷般的声音,背后是几个丫鬟害羞的眼神,水儿、绿儿也不顾不上了害羞,忙颤抖着一双手轻柔的脱着君浩博身上的衣物。

片刻,君浩博就被剥了个干干净净,下身只穿着一条亵裤,上身则松松垮垮的穿着一件绢布的里衣。

君浩博也不要求两个小美人将自己脱光,反而是左拥右抱的抱着两个美人坐在了床边,轻声将几个丫鬟唤出了耳房,更是让丫鬟将耳房与睡房之间的绢纱屏风挪开。

“爷都脱了衣服,你们怎么还穿着这层皮,等着爷亲自动手呢!”君浩博双手忙碌的摸着身边的美人,一双眼睛却打量着跟前站着的四个丫鬟,淫笑着说道。

四个丫鬟忙拉紧了衣领,有些害pà

的往后缩了缩,满眼的祈求盯着眼前的君浩博,却不肯脱下身上的衣裙。

“看来还是得让爷亲自动手了!”君浩博原本还算轻柔的语气一沉,皇子的气势展开,放开了身边的两个美人,一步步的逼近着四个丫鬟。

“奴婢们不敢,求五皇子恕罪!”四个丫鬟齐齐拜倒,哭哭啼啼的说道。

君浩博原本准bèi

逗弄四人一会儿,见四个丫鬟如此不识抬举,倒有点动了真火,大步上前,直接将跪在最边上的丫鬟拉了起来。

“呲啦……”一声,那丫鬟身上齐整的衣服就碎成了破布躺在了地上,而那小丫鬟的身上也只剩下了一层亵/衣、亵裤,羞答答的垂着头,发出一声声的低吟的哭声。

余下的几个丫鬟更是害pà

,缩成了一团,君浩博也懒得再和她们废话,一个个提起来,一个个的扯碎身上的衣料。

“呲啦……呲啦……呲啦……”几声过后,原本的四个丫鬟就如四个白净的莲藕一般被剥了个干净。

那小小的亵/衣、亵裤根本不足以遮挡几人身上的曲线,四人惨兮兮的双臂揽胸,哭哭啼啼的站在一边。

“再哭下去,爷可不能保证你们身上还有衣物蔽体了……”君浩博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几个人立马收拢了声音,只是那眼角的泪水,证明着几个人的屈辱。(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扬州瘦马(2)

第二百五十八章

扬州瘦马(2)

坐在床边上的水儿、绿儿对视了一眼,心里默默的为自己即将要接受的命运点燃了一抹清香,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反而显得更加乖巧了几分。

君浩博又坏脾气的戳了戳四个人抱着的酥/胸,这才笑着让水儿、绿儿上了前,领着四个已经半裸的丫鬟往耳房的净室走去。

宽大的浴桶里,已经放好了温水,君浩博微扬在浴桶里,舒服的揽了揽水,笑着说道:“来,进来伺候爷!”

水儿、绿儿两人自然不敢犹豫,刚要脱去身上轻烟罗的长袍,便听见君浩博制止了两人的声音,无奈的对视一眼,穿着长袍,踩着小椅子,一步步的走进了浴桶。

君浩博笑着揽住了两人,却不见浴桶里拥挤,再看那原本就甚是透薄的轻烟罗已经变的完全透明,更是贴在了两个小美人的酮体上,勾勒着两个小美人的曲线。

四个半裸的丫鬟有些害羞的站在一边,降低着自己的存zài

感,哪怕是今日被剥光,能免于被君浩博夺了红丸,也不想就这么被坏了贞洁,带进那深宅大院当个玩物。

可是今天本就不快的君浩博怎么会给四个丫鬟这样的机会,冷冷的打量着正在降低存zài

感的丫鬟,坏笑的咬了咬小美人的胸口,引得小美人一阵娇呼,一双手更是直接探到了神mì

的幽谷,勾/引的另外一个正在坏笑的小美人。一阵娇喘……

四个丫鬟听着耳边传来的淫声浪语,只觉得大腿一阵阵的发软,脸蛋涨得通红,耳根也连带着发热。

君浩博坏笑的看着明显已经有些动情的丫鬟,附耳在水儿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便自顾自的领着绿儿在浴桶里胡闹了起来。

水儿则揉了揉已经有些发软的腿,面带羞涩的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一步步的在地上踩出了一个个水印,也一步步的接近着几个正在缩头缩脑的半裸丫鬟。可能是因为同性。几个丫鬟没有像刚才那般失措,反而有些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看着对面四个很傻很天真的半裸女子,水儿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傻子,对不起”。便拿着一旁用来舀水的小舀子舀了水。往几个丫鬟的身上泼着。

“哈哈哈……做得好。那边,那边,还有那个。那个身上还没有水……”君浩博则抱着怀里的美人,尽情的磨蹭着,笑着指挥着另外一侧几个裸女的战斗。

原本还能遮住重yào

位置的亵/衣、亵裤,一阵水来,也都变得半透明的贴在了丫鬟的身上,君浩博火辣辣的眼神,浴桶里绿儿如跗骨一般的呻/吟声,让几个丫鬟不自觉的缩成了一团。

“水儿,回来伺候爷吧!”君浩博打量了几眼已经快要变成裸女的丫鬟,笑盈盈的唤过了刚才出了浴桶的水儿。

水儿自然是乖巧的回到了浴桶里,君浩博左右手齐动,弄得两个小美人娇喘连连,呻/吟不止……

而君浩博倒是不急着做些什么,反而好像找到了乐趣一般,抚摸着两个小美人身上的敏感点。

原本房里就点着有催情功效的依兰香,又有君浩博如此老道的调/情高手,两个小美人早已经不知dào

魂在何处,只是配合着君浩博,弓着身子,呻/吟着,贴近着,排解着体内的空虚。

君浩博见两个小美人动了情,附耳在两个美人耳边,轻声说道:“去吧,只要她们动了情,爷就给你们!”

说着,还在两个小美人的耳边舔了舔,凉凉的舌头,温热的气息,瞬间占领了两个小美人的神智,手脚并用的爬出了浴桶,一齐拉着一个丫鬟往浴桶这边走来。

被拉住的丫鬟自然挣扎不已,虽然两个小美人都已经娇喘连连,可是却丝毫不放手,仿佛被催眠了一般,执行着君浩博的命令。

丫鬟百般挣扎,可也没能扭过两个小美人的气力,被两个小美人一同推进了浴桶,君浩博淫笑着靠近,扯下了丫鬟身上的最后一丝遮挡,一双大手在丫鬟白嫩的身上放肆的游走,原本就已经有些动情的丫鬟顷刻间就被君浩博玩了个痛快。

转瞬,第一个被推进浴桶的丫鬟也加入了两个小美人的阵营,为了能缓解身体上的空虚,更加卖力的拖着自己的同伴。

就这样,君浩博就躺在浴桶里,玩弄着一个个白嫩的处子,看着一个个刚才还如贞洁烈女一般的丫鬟就这么呻/吟着、求饶着,求着自己的抚慰,君浩博这才笑着拍了拍几个人早已经裸露的身子,轻声说道:“伺候爷去床上吧!”

听见这句话,房里的六个女人就好像上了发条的时钟一般,小心的扶着君浩博出了浴桶,小心的脱下了君浩博身上的湿衣,殷勤的擦着君浩博身上的水滴。

君浩博迅速的恢复了色/狼的本性,让几个女人都擦净了身子,一个个背对着自己,屁股高高撅起的跪在自己身前,而君浩博则直接提着金枪,一个个的夺着红丸,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疼痛,是不是舒服,一个个的捅着,一个个的挑拨着。

让原本因为疼痛而清醒过来的女子,再一次的沉迷在了情欲之中,让君浩博予取予求,那两个小美人更是主动的变换了姿势,攀着君浩博的脖颈,上下耸动着,让君浩博只管躺着的享shòu



而君浩博享shòu

了一会儿,也耐不住寂寞,一双手摸着两个皮肤嫩滑的小丫鬟,拍打着丫鬟白嫩、滚圆的屁股,一下下的听着让人腿软。

原本还有些害羞的六个女子,更是一声声的浪叫着,让原本在廊下伺候的两个小丫鬟直接躲了好远,死死的堵着耳朵眼儿。

君浩博肆意的玩弄了两刻钟,这才释fàng

了精华,转身让两个小美人轮流伺候着自己,让其余四个小丫鬟围在自己身边,让自己能尽情的玩弄。

这样荒唐的时间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六个女子都已经精疲力尽的躺在了床上,原本白净的床单上,绽放着一朵朵鲜艳的花朵儿。

君浩博也觉得腰酸背疼的抱着其中一个身材最好的丫鬟,进入了梦乡,一直睡到暮色降临,君浩博才揉着发酸的腰坐起了身子,看着身边一流水白白嫩/嫩的女人,一人给了一巴掌,唤起了身。

“伺候爷更衣,爷带你们回家!”君浩博光着身子,站在了地上,双臂展开,没羞没臊的说道。

六个女子如今都被夺了红丸,成了残花败柳,再一想到之前丢脸的模样也不敢再忸怩推脱,忙光着身子起了身,找出了原本准bèi

好的新衣,伺候着君浩博穿戴整齐,这才翻找着适合自己的衣裙。

君浩博看着眼前环肥燕瘦的六女,也没有再在太子府流连,得知太子进了内院,只是笑着和灸然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几个女人上了自家派来的马车,直接往内城的别院走去。

……

而另外一面进了内院的太子,此时也在纵/情声色,与君浩博不同的就是如今伺候君浩轩的则是两个美人。

原本这些日子一直别别扭扭的丽美人和柔美人再一次的坐在了院子里,正在烹茶,开着繁花的桃树正飘落着粉白、素白的花瓣。

君浩轩原本就想来看看丽美人,如今看见两位如花美人正在花下饮茶,觉得身子一紧,不由的放纵了起来,坐在了两个美人之间的石凳上,微微抿着茶汤。

“太子爷,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柔美人一贯清丽,笑盈盈的说道。

君浩轩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怎么不喜欢爷过来看你们不成!”

“哪能呢!婢妾还不是怕爷误了前院的正事!”柔美人忙低垂着头,有些怯懦的说道。

君浩轩看着这一抹,眼前一热,笑盈盈的揽了揽柔美人的肩头,又看着丽美人胸前露出来的绮丽,直接挽着两人进了房。

丽美人、柔美人都知dào

太子今天肯定会/宠/爱一人,没想到太子居然拉着两个人一起走进了柔美人的睡房。

睡房里清淡的雅香,没能扰了太子的兴致,反而让太子直接的吩咐丫鬟、小厮备水,君浩轩则拉着柔美人坐在了床上,让丽美人坐在了另外一侧,两只手摩挲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纤腰,别有一番风味。

一想起,外院小厮的回话,君浩轩不由的笑了笑,还是那个酒囊饭袋的五弟会玩,不然自己还真的想不出来这些花样呢!

水红色的幔帐被君浩轩随意的放了下来,君浩轩这才一件件的往下剥着美人身上的衣服,想着柔美人一贯清雅,君浩轩也愿意给柔美人这个面子,直接先脱起了丽美人的罗裙。

没想到丽美人居然没有放过正在低头装害羞的柔美人,一把就解开了柔美人身上腰封,原本整齐的对襟长袍,直接散了开。

被丽美人脱衣的柔美人自然不会罢休,三个人直接滚成了一团,一件件锦缎的衣裙从幔帐内丢出,床上的几个人也渐渐的光了身子。

君浩轩直接狼扑而上,直接拉着两个女人,抽动了起来,一双手左右逢源的摩挲着,两个女子截然不同的呻/吟声,交杂成了一篇动人的乐曲。

……

一连泄了三次的君浩轩,这才放过了两个女子,穿上了衣袍,回到了外院,谋划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回家的感觉

第二百五十九章

回家的感觉

就在太子和五皇子床第之间享shòu

的时候,冷睿铭也已经大摇大摆的领着一队车马回了城。

冷睿铭穿着一身墨色的暗纹蜀锦长袍,发束白玉束发冠,神态傲然的骑在一匹纯黑色的大宛马上。

长袍上,苏绣的蟒纹盘旋于胸口、袖口等位置,腰间系着素白色的羊脂玉腰带,一块块雕琢着蟒纹的玉块大小一致,用皮革链接在一起。

腰带上还左右分别缀着一对墨玉的玉佩,随着胯下的马匹,闪耀着幽光。

原本还有些吵杂的正街,瞬间就静了下来,街上的小商小贩也纷纷收了摊子,很是激动的看着如此潇洒的冷睿铭。

自打冷睿铭及冠后,身负剧毒,常年缠/绵于病榻,往日出入王府也都是乘坐马车,如今还是近几年第一次看见马背上的冷睿铭。

片刻的宁静后,百姓们山呼海啸的拜倒,齐呼:“端王殿下,万安!”

……

冷睿铭就这么领着身后的车队,大摇大摆的穿越了集市,来到了端王府的影壁墙外。

端王府的影壁墙是由整块的汉白玉雕琢而成,九条栩栩如生的蟒蛇在影壁上游走,四周雕刻着云纹。

这也是当年开府的时候,太祖皇帝钦此下的恩典。

越过影壁墙,便看见了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管家穿着一身暗色袍子,领着一纵小厮站在台阶下。

冷睿铭直接将手中的缰绳一扔。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索,全然不见病态。

机灵的小厮忙牵着马匹往角门走去,冷睿铭则直接来到了管家身边,管家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这才上下打量着冷睿铭。

“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老奴都惦记死了!”管家有些泣声的说道。

冷睿铭笑着拍了拍管家已经有些佝偻的肩膀,朗声说道:“本王这不是回来了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管家连连点头,兴奋的说道。

跟在管家身后的小厮们也都齐齐跪倒。恭迎着这端王府的男主人回府。比之冷睿思回府的时候,可要隆重了不少。

冷睿铭扫了一眼头上那金漆大字的牌匾,微微一笑,朗声说道:“起吧。咱们回府!”

说完。就领着身后的奕澜、奕冰往中门走去。

往日。这中门是很少开启的,今日这可是中门大开,两旁的侧门也齐齐打开。

……

冷睿铭走在铺着青石地砖的路上。听着耳边管家的回禀,悠然自得的让内院走去。

内院里,树木抽出了嫩芽,葱绿色迎目,路边还摆着一盆盆修剪精致的盆景,闻着淡淡的花香,冷睿铭的嘴角微微笑着。

慕容若水,本王回来了!

主院里的慕容若水早已经得了信,只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正歪在罗汉床上,翻看着手里的话本子。

“小姐,您就换身衣服吧!王爷好不容易回府,您总得穿的喜庆一些吧!”诗翠轻声劝着,满眼的着急。

慕容若水无奈的撇了撇嘴,扯了扯身上水绿色的小衫、长裙,抬头看了一眼诗翠,笑着说道:“我这身衣服不是挺好的么!为什么要换呢!”

诗翠长叹一口气,打量着慕容若水身上清淡的很的衣裙,蹙着眉,说道:“小姐,您看看你一身这么素净,发上就簪着两支白玉簪子,手上更是空无一物,这让王爷看见会不喜欢的!”

慕容若水坐起了身子,诗翠以为自己的劝说起了效果,忙要上前扶着慕容若水起身。

“你阿,我觉得挺好的!这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慕容若水一副你不懂得我的好的样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冷睿铭站在院子里,听得不由一笑,明明是懒得换衣服讨自己欢心,还找了个歪理出来,真是……

“咳咳……”想着,冷睿铭就轻咳了两声,往正房走来。

慕容若水自然听见外面的笑声和轻咳声,脸色微微一凝,转瞬便恢复了正常,微笑着走出了睡房,来到了正厅。

“爱妃,可想念本王了!”冷睿铭不怕腻死人的迎了上来,笑吟吟的揽住了慕容若水的纤腰,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脸上一热,想着这货居然对自己动手动脚,眼中厉光闪闪,狠狠的掐了掐冷睿铭腰间的嫩肉,看着冷睿铭脸色有些发青,这才满yì

的松开了口,娇滴滴的说道:“妾身身为王爷正妻,哪能整日想着儿女情长!”

诗翠等人在慕容若水的身后屈膝行礼,听见自家小姐的话都纷纷无奈的在心中长叹了一声。

冷睿铭却没有和慕容若水计较,反而从怀里仿佛变戏法一般,取出了一对点翠红宝石金簪,交到了慕容若水的手中,眨了眨眼睛。

“这是本王送给爱妃的礼物,爱妃喜欢么!”冷睿铭将发簪随意的簪在了慕容若水有些松散的发髻上,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此时是拿了人家的手短,有些不好意思再和这个厚脸皮的男人硬顶,微微笑了笑,说道:“妾身自是喜欢的,只是这物件贵重,妾身还是先收起来吧!”

转身走往睡房走去,理都不理在自己身后发傻、发愣的冷睿铭,诗翠等人不由的额头留下了几滴冷汗。

小姐,您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么!您首饰盒里那些物件可不比这件便宜多少吧,至于就这么忙着收起来么!

冷睿铭这次的脸色真的是有些发青了,被慕容若水气的发青的,冷睿铭冷冷的扫了一眼正跪在那里互相对视的几个丫鬟,便跟着慕容若水进了睡房!

诗翠、梦兰等人摸了摸鼻子,咱们小姐气你,你瞪咱们算个什么能耐呢!算了,咱还是别去凑霉头了。

几个丫鬟缩手缩脚的爬起了身子,悄悄的溜了出去。

正房里只剩下了冷睿铭和慕容若水两人,慕容若水看着跟进门的冷睿铭,不由的在心里骂道:这个没脸没皮的男人!

冷睿铭也不管慕容若水是不是情愿,拉着慕容若水坐在了罗汉床上,沉声说道:“若是本王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会不会接受本王呢!”

“呵呵……王爷真是说笑,咱们可是有契约在手的人!”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深沉的眼神,有些白目的笑了笑,轻声说道,但是心里头却有些小激动,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低下了头。

冷睿铭隔着小矮桌,抓着慕容若水的手,继xù

说道:“若水,我很认真的和你说,如果我能许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你愿不愿意接受我!”

慕容若水有些发傻的抬起了头,看着冷睿铭如深渊一般的眼神,脸蛋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神智也有些迷乱。

过了片刻,慕容若水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冷睿铭,你放着后院那个大活人的李思思,你和我说你要许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你是不是当我真的傻呢!”

不知dào

为什么,慕容若水此时有些气恼,也许是因为真的有些动心,也许是因为其他,反正慕容若水就是很想发冷睿铭的脾气。

发完了脾气,慕容若水的眼睛有些不争气的滴下了几滴泪水,回想着前世发生的重重,更加坚定的要找一个平民百姓,过上富足的小日子。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正在垂泪,忙俯身上前,小心的擦拭着慕容若水脸上的泪珠,嘴里却再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慕容若水感觉到冷睿铭手指肚上有些粗糙的茧子,再看着冷睿铭有些紧张的眼神,到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了。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冷睿铭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若水,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想告sù

你,我真的对你动了情!只是现在我不得不留着李思思在府里住着,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会送她出府!”

而这句话,不管慕容若水承不承认,这句话都在慕容若水的心里扎下了根子。

就在慕容若水正看着冷睿铭发呆的时候,冷睿铭已经大跨步的走出了睡房,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挺直的背影,默默的嘟囔一句话。

只是冷睿铭走得太急,并没有听见。

“如果可以,我宁可你不是端王,而只是一名草莽匹夫!”

随着冷睿铭的离开,诗翠等人又一次的进了正房,看着正望着房门口发呆的小姐,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好。

刚刚自家小姐做的蠢事,咱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怕是换了自己是端王殿下,也会气的离开吧!

“小姐,您怎么了!”诗翠不放心的问道。

慕容若水这才收回了心神,绽放了一道绝美的笑容,轻声说道:“没事,你们下去歇歇吧,我想睡一会儿!”

说完就往内室走去,慕容若水也不褪去衣裙,除下发簪,就这么和衣躺在了床上,望着帐子顶,有些失神。

回想自己从与冷睿铭成亲到现在,虽然也有所摩擦,可是冷睿铭对自己也算尊重。

自己大婚当日就和他定下了约法三章,虽然他也常常耍赖皮与自己同睡在一张床榻之上,却从来没有冒犯自己,也算是一个正人君子吧。

冷睿铭,堂堂战将,若是真的能与我白首一世,我应该知足吧!

如果可以,我愿意与你携手一世,永不负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发呆

第二百六十章

发呆

慕容若水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会儿觉得自己满腹仇恨,怕是配不上这般俊雅的战将,一会儿觉得冷睿铭就是个腹黑的死狐狸,明明内院里另有/宠/妾,却来勾动自己平淡如水的心绪,不是个好人。

脑子里的两个小人,激烈的辩论着,慕容若水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冷睿铭有些无奈的离开了珑烟阁,看着月姬园的方向,微微冷笑,转身往外院走去,准bèi

和弟弟碰个头去。

……

沙文苑。

冷睿思正抱着妞妞,一字一句的读着文章,一笔一划的教授着妞妞学字,可是一向好动的妞妞却在冷睿思的膝上不停的扭动着。

“妞妞,你再不好好学字,我可要打人了!”冷睿思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低声吼着。

妞妞却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反而“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时不时的揪一揪冷睿思被紫晶冠束着的那缕发束。

冷睿铭原本有些烦躁的走进沙文苑,听着房中一大一小两个人的交流,紧绷的脸颊也松泛了许多。

“咳咳,睿思,你这是干嘛呢!”冷睿铭微微轻咳两声,自顾自的推开了书房的门,笑吟吟的说道。

冷睿思这才注意到来人,将抱在膝上的妞妞独自放在了椅子上,站起了身子,微微拱手,说:“大哥,你回来了!”

“咱们兄弟不讲这些虚礼!”冷睿铭拍了拍冷睿思的肩头。直接走到了桌边,看着宣纸上那些写的歪七扭八的字迹,不由的扯了扯嘴角。

冷睿思忙不好意思的扯写下了那几张妞妞的鬼画符,用眼神瞥了一眼正在那玩的开心的妞妞。

妞妞自然不会怕这个经常陪伴自己的冷睿思,对着冷睿思做了一个鬼脸,便继xù

拿着蘸满墨汁的毛笔在上等的澄心堂纸上画着。

冷睿铭看着妞妞天真的举动一阵肉疼,这可是澄心堂纸阿,好贵的,有木有!

“大哥,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你不是应该和嫂子甜蜜腻死人的么!”冷睿思注意到冷睿铭心疼的脸色。忙打着茬!

不提这茬还好,提起这茬,冷睿铭觉得自己不止心疼,连脑袋都疼了。拉着冷睿思走到了镂空楠木隔断后的圆桌旁。坐下了身子。发着牢骚。

听着自家一向冷心冷清的哥哥念叨着那个不识抬举的嫂子,冷睿思的嘴角总是不自觉的往上扬。

冷睿铭频频瞪眼,也没能控zhì

住冷睿思一颗熊熊的八卦之心。

当冷睿思耐心的听冷睿铭发完了牢骚。满足了自己好奇的八卦心态,这才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微抿了一口。

“快说,再给我摆这个脸色,小心我揍你阿!”冷睿铭有一种自己干了一件特别傻的事情的感觉,看着冷睿思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更加烦躁了起来,直接出言威胁着。

冷睿思笑吟吟的放下了茶盏,替冷睿铭斟了杯茶,轻声说道:“莫急,莫急!”

“我看你是太久没被我揍过了,已经忘记了肉疼的滋味!”冷睿铭攥着拳头,冷声说道。

冷睿思这才收起了一张玩笑的脸,淡定的说道:“要我说,这事也简单,直接将李思思找个理由送出府去不就好了么!”

“废话,我还不知dào

能把李思思送出府,可是那些人的眼神就会盯上若水,到时候若水会有危险的!”冷睿铭白了一眼冷睿思,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了,嫂子的轻功很好,普天之下想必也没人能追上她,遇到危险跑就可以了!

再说了,轻功那么高,嫂子的武功应该也不会低才对阿!”冷睿思转着桌上的茶杯,笑眯眯的提议道。

冷睿铭真的想要打人了,世间高手那么多,万一若水那个妮子遇到危险怎么办!

“不行,上次那么危机的时候,她救我都不曾用过武功,而且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怎么能担保就没人能威胁到她,我决不能让她遇到一丁点危险!

你还记得咱们母妃和父王么!父王的武功可是咱们大宋朝数一数二的高手,而母亲能拥有那么神mì

的属下,你觉得咱们母妃的武功会低么!

可是还不是被杀害了,到现在咱们连父王、母妃怎么过世的都没能查个清楚,我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冷睿铭坚定的说道。

冷睿思也陷入了深思,大哥说的没错,父王和母妃是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母妃以平民之女的身份嫁入端王府,与父王举案齐眉、伉俪情深,父王的武功不能说是天下第一,但也绝对是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帅首级的,母妃更是曾经多次就父王于生死边缘,想必武功也是很好的。

可是两个如此武艺高绝,又擅长布置后手的人就这么过世了,连尸首都不曾找到,虽然知dào

凶手是何人指使,但是却找不到动手之人的踪迹。

“大哥,你这次离开京都,到底为了什么事阿!”冷睿思从回忆中挣扎出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冷睿铭也放下了正在纠结的问题,微微蹙了蹙眉头,说道:“正月十五,若水身中剧毒,命在须弥之间,我不得不领着奕澜、奕冰两人出京去寻找解毒的草药。

一路上,经lì

了数次截杀,终于在山涧峭壁之上,取到了解药,可是却遇到了最大的险境,差点就回不来了。

若不是若水的朋友派了人过来接应,怕是我也就留在那山脚了,而且若水也会因为救治拖延而命丧黄泉。

当我大难不死,一路乔装回到了京都,我却突发奇想,想借此机会隐藏起来,看看各府安插在咱们府里的探子有没有什么活动!”

冷睿思眼睛也开始放光,这些探子隐藏的真是太好了。

“那结果呢,揪出来几个了?”

冷睿铭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被一个傻到没话说的人破坏了!”

“谁呀!”冷睿思很是好奇的问道。

冷睿铭的嘴巴对着月姬园的方向,撅了撅,说道:“还能有谁,那个皇上赏下来的李氏。

自己没有脑子,还总是想做坏事,被人稍微鼓动鼓动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搞破坏,若水回府的时候,那个没脑子的还让二管家安排了豪华的车队过去迎接,生怕别人不知dào

似的!”

冷睿思也无奈了,怎么有这么傻的人,就算指望山贼杀了嫂子,也不能派个那么明显的车驾吧,谁不知dào

那马车是端王府的,哪有那么不要命的山贼来抢劫财物阿!

再说了,如今外界都知dào

自己哥哥身子不好,命不久矣,那嫂子可是皇帝钦此的公主,那不正好是用来把持住狮虎团的名头么!

别说自家哥哥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怕是皇上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这李氏真的是嫡女么!不是哪个府里没有眼界的庶女假扮的!

……

两兄弟又在书房里低声交谈了许久,冷睿铭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沙文苑,看着被妞妞气的头顶冒烟的弟弟,还真是好玩的紧。

当冷睿铭再一次回到内院里就看见李思思身边伺候的红云,正捧着细白瓷的瓷盅站在二门口,伸长着脖子望个不停呢!

“奴婢参见王爷,王爷万安!”红云忙把托盘举高,屈膝拜倒,轻声说道。

冷睿铭心中不悦,脸上却笑得亲切,直接叫红云起了身,问道:“本王记得你是李妃身边的丫鬟,你怎么在这里阿!”

“回王爷的话,奴婢是奉了咱们小姐的命令在这里等王爷的,咱们小姐心疼王爷在外面奔波,身子疲累,特地亲手炖了这盅补品!”红云俏生生的站起了身,轻声说道。

冷睿铭也配合的接过了瓷盅,摸着外面还有些温热的瓷盅,嘴角微微扬起,暗道:这府里还真是没有半点秘密,看样子这瓷盅刚刚出锅不久么!

“好香,你家小姐的手艺真是不错!”冷睿铭揭开了盖子,闻了闻,笑着说道。

红云低垂着头,福身一礼,柔声说道:“奴婢替咱们小姐谢王爷夸赞。”

“嗯!你们主子的心意,本王已经知dào

了!你先回去吧,本王稍后便去看你们主子!”冷睿铭看着远处珑烟阁的院子,笑眯眯的说道,可是心却已经飘了过去。

“是,奴婢告退!”红云这才喜滋滋的屈膝一礼,小跑着往月姬园跑去。

冷睿铭打量了下四周,直接把瓷盅交到了身后的小厮手中,身后的两个小厮都是八/九岁的样子,也是管家精挑细选出来的,忠心那是大大的。

珑烟阁里,慕容若水小睡了一会儿也已经起身,只是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睡得不好,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

诗翠等人正各自忙活着,有的忙着替若水梳发,有的忙着去小厨房里点膳。

慕容若水看着迎荷巧手的给自己绾了一个灵蛇髻,簪着那两支冷睿铭新送来的簪子,虽然有心阻止,可是想想也就算了。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慕容若水有些失了神,连冷睿铭已经打发了身边的丫鬟,独自一人站在慕容若水身后,慕容若水都没有察觉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我们一起私奔吧!(1)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我们一起私奔吧!(1)

冷睿铭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美人,一双手不自觉的抚上了慕容若水柔软的发丝,抚摸着那冰凉的珠翠,抚摸着那光滑的发鬓……

“你怎么来了!”慕容若水也不知dào

身后的人到底来了多久,看着冷睿铭色眯眯的样子,有些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坐在了绣墩上,轻声问道。

冷睿铭尴尬的收回了双手,坐在了慕容若水的对面,微笑着指了指慕容若水发髻上的金簪,说道:“你带着很美!”

“这么好的物件,带在谁头上都美!”慕容若水才不会再让这个男人撩动自己的心,不屑的瞥了一眼,冷声说道。

好吧,冷睿铭对于再一次冷场,无奈的耸了耸肩,这妮子到底是怎么了,又给自己脸色看!

就在冷睿铭进门前,一个特别不起眼的丫鬟来到了慕容若水跟前,眉飞色舞的说了红云和冷睿铭碰面的故事。

所以,你懂得……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默默无语的样子,微微抚了抚发鬓上的簪子,起身往外走去。

如今,院子里的花开的正好,凉亭里又能晒到太阳,又能感觉到春风拂面,别提多舒服了。

反正现在看见冷睿铭就觉得有些反胃,慕容若水决定出去吹吹风,换个心情,兴许还能给这个渣男一个好脸色。

冷睿铭哪知dào

慕容若水的心思,恨得想要捶床跺地。又想到还要过去安抚那个不安分的李思思,心情也变差了。

……

慕容若水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微抿着茶水,眯着眼睛,闻着阵阵花香,原本烦躁的心情居然就这么平静了下来。

冷睿铭在房里一连转了若干个圈圈,也算是压下了心头的火气,一看被自己丢在正厅里的瓷盅,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门。

阳光下的慕容若水。显得更加超凡脱俗。那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蛋上撒着一层微光,惹得冷睿铭的眼神再也舍不得移开。

慕容若水仿佛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一般,让冷睿铭有些不敢靠近。

一步一步一步……

虽然院子比较大,可是距离还是有限的。冷睿铭终于走到了慕容若水的身前。感觉到身前出现阴影的慕容若水也睁开了一双如水的眸子。

“等我。我晚上来找你!”冷睿铭干巴巴的丢下了一句话就一溜烟的消失在了珑烟阁的院子里。

慕容若水傻乎乎的望了望院门口,无奈的摇了摇头,继xù

享shòu

生活。

……

月姬园。

穿着一身水红色长裙的李思思。梳着流苏髻,发髻上簪着几支赤金步摇,眼巴巴的望着门口,期盼着冷睿铭的出现。

听说,冷睿铭回府的时候可是骑着高头大马,想必身子已经大好了,若是能与冷睿铭一夜颠鸾倒凤,再有孕在身,哪怕慕容若水有正妃的名号,也不敢再禁足自己了!

李思思有些脸红的想着,更添了几分娇羞。

冷睿铭把跟在身后的小厮直接留在了门外,自顾自的走进了正房。

“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与慕容若水的冷淡相反,李思思可谓是一捆干柴阿,直接扑到了冷睿铭的身上,娇滴滴的说道。

冷睿铭揽了揽李思思的腰肢,柔声说道:“这些日子,本王没在府里,看样子爱妃倒是清减了不少么!”

“妾身想念王爷,担心王爷在外面吃住上都不方便,又担心王爷在外面没人照顾,亏了身子!”李思思就仿佛没了骨头一般挂在了冷睿铭的身上,娇滴滴的叙说着自己的牵挂,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冷睿铭越来越差的脸色。

冷睿铭连连深呼吸才压下了想直接掐死李思思的冲动,拉着李思思,分别坐在了正厅上的两个主位上。

李思思也发xiàn

自己的行为有些不顾体面,忙垂着头装害羞,红云则眼明手快的给两位主子奉上了茶,领着几个小丫鬟出了房间,将正房留给了冷睿铭和李思思两人。

“王爷,您喝茶!”见丫鬟们已经离开房间,李思思也不顾得装矜持,娇滴滴的捧着茶盏,带着一阵香风,走到了冷睿铭的身边,轻声说道

冷睿铭不被察觉的蹙了蹙眉,接过了茶盏,深吸了一口气,微抿了一口,说道:“好香!”

“王爷!”李思思自然注意到了冷睿铭的动作,轻捶了下冷睿铭的肩膀,娇羞的说道。

冷睿铭压住心底想要呕吐的欲望,对着李思思微笑着,如春风拂面一般温柔,如夏雨一般沁人。

“爱妃,不如你为本王抚琴如何!”冷睿铭看了一眼摆在外间的琴桌,轻声说道。

李思思自然欣喜的应了声,莲步轻移,坐到了琴桌后面,对着冷睿铭微微一笑,一双玉手轻轻抚上了琴弦。

……

冷睿铭仿佛痴醉一般微眯着眼睛,李思思则一首首的弹着曲子,时间不知不觉的溜走。

太阳慢慢的滑下了天际,天色渐暗,冷睿铭这才一脸心疼的来到了李思思身边,轻声说道:“爱妃辛苦了,本王今日第一天回府,还要去王妃那里坐坐就不陪你了,明日再过来看你!”

李思思虽然不舍冷睿铭离开,可是一想到明天就能再见到冷睿铭,便也就娇羞的点了点头,一直送着冷睿铭出了门,望着冷睿铭消失在路上,这才回到了房中,揉着有些发酸、发涩的手指,吩咐红云去准bèi

晚饭了。

冷睿铭一路火急火燎的往珑烟阁赶去,刚进到院子就闻到了一阵阵饭菜的香气,嘴里分泌出了一丝口水。

“爱妃!”冷睿铭看着正坐在外间用饭的慕容若水,绽放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柔声呼唤着。

慕容若水头也不抬的挑了挑眉,继xù

平缓的用着碟中的菜肴。

冷睿铭自嘲的笑了笑,接过了丫鬟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这才坐在了慕容若水的对面,拿过了筷子,麻利的吃着饭菜。

看着眼前一举一动都能牵动自己心怀的慕容若水,觉得原本普通的菜式都更加美味了起来。

两个人用了晚饭,院子里也已经掌灯,诗翠等人备好了温水,便规矩的站在了外间。

冷睿铭看着灯下正在翻看账册的慕容若水,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时而蹙眉、时而微笑的慕容若水。

……

月上中天,慕容若水见冷睿铭仍然不走,也不再磨蹭,让诗翠伺候着自己略微洗漱就换上了得体的睡袍,躺在了床上。

冷睿铭打发走了值夜的诗翠,熄了房间里的烛火,静静的躺在慕容若水的身边,听着慕容若水的呼吸。

过了许久,冷睿铭才轻声说道:“若水,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冷睿铭就麻利的点了慕容若水的昏睡穴,翻身下床,借着月光给慕容若水披上了外袍,轻手轻脚的打开了一扇窗子。

两道人影“嗖嗖”的两声,翻身进了房间,屈膝一礼。

冷睿铭就直接对着两人摆了摆手,抱着慕容若水窜出了窗子。

而刚刚窜进屋子的两个人则换上了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的睡袍,平稳的躺在了床上,呼吸悠长的进入了梦乡。

如果此时有人在一旁围观,一定会发xiàn

这两个人与刚刚离开的慕容若水和冷睿铭长得一模一样,连身量都相差无几。

另外一面的冷睿铭则直接抱着慕容若水离开了内院,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了端王府。

端王府西侧的角门外,正停着一辆乌蓬马车,站在马车旁的两人,居然是奕澜、奕冰二人。

“王爷!”两人见冷睿铭出现,单膝跪地,轻声说道。

冷睿铭微微蹙了蹙眉,看了一眼四周,对着两人挥了挥手,说道:“都安排好了么!”

“主子放心,已经打点妥当,这些日子四娘会看好内院的琐事,外院则有二爷负责打点!”奕澜简洁的回答着。

冷睿铭这才点了点头,直接把慕容若水安置在了车里,随即也上了马车,对着奕澜、奕冰微微使了个眼色。

奕澜、奕冰两个人就坐在了马车外的边沿上,挥舞着鞭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端王府的范围。

……

时光流转,回到慕容若水躺倒床上的那一刻。

慕容若水躺在床上,感觉到床边微微下沉,便知dào

那个没脸没皮的渣男又一次的爬上了自己的床,正想发火,又想到了自己还没有和这个渣男断绝关系,也就打定主意准bèi

装睡,不理这个渣男。

渣男躺在自己身边,一股股淡淡的竹香扰动着慕容若水的睡意,可是为了装睡,慕容若水只能在心里暗示自己忘掉身边的渣男。

就在慕容若水即将进入梦乡,与周公会面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渣男的接近,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慕容若水刚要喝止对方的行为,便听见一道很轻很轻的声音在慕容若水的耳边响起,慕容若水心里一晃神,刚要拒绝就感到身子一麻,失去了知觉。

慕容若水最后的意识就是这个魂淡想要侵犯自己,等自己醒来,一定要好好学学“凤翔九天”里的杀人功法,直接把这个渣男送去见西天佛祖。(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我们一起私奔吧!(2)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我们一起私奔吧!(2)

当慕容若水再一次的恢复知觉,睁开了一双如水般的眸子,冷睿铭就一脸笑容的凑了上来。

“你饿了没,我让他们准bèi

吃的!”冷睿铭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语气轻柔的仿佛拂过湖水的清风一般和蔼,说道。

慕容若水不受控zhì

的打了个寒战,坐起了身子,打量着眼前这个有些不太正常的家伙,冷声说道:“你没病吧!”

“呃……”冷睿铭在慕容若水昏睡的时候,想过慕容若水醒来的无数种可能,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被慕容若水怀疑自己脑子有病,所以语气一凝,愣了愣神。

慕容若水看见冷睿铭的样子,仿佛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般,继xù

说道:“有病要治,不要拖着,更不要随便折腾我,懂不懂!”

冷睿铭有些无措的挠了挠头,同时仿佛求救一般望着正在房间门口缩身子降低存zài

感的奕澜、奕冰两人。

奕澜、奕冰:主子,咱都是纯情小青年,没有过恋爱经验,求放过!

冷睿铭:你们要是不能给爷想出来个解决办法,爷就送他去楼子里,好好学学谈恋爱的经验。

奕澜、奕冰:主子,咱真的不知dào

阿,要不您继xù

哄王妃娘娘吧,不然王妃娘娘要暴走了!

冷睿铭:你们两个废物!

慕容若水好笑的看着用眼神互动的主仆三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打量起了房中的摆设。

只见入目所见都是湘妃竹所制,湘妃竹的竹床,湘妃竹的方桌,湘妃竹的藤椅,湘妃竹的小凳子,湘妃竹的衣柜,湘妃竹的书架,湘妃竹的条案,湘妃竹的墙壁。

看着四周用湘妃竹拼接在一起制作的围栏,闻着淡淡的竹香。拂过光滑的床边围栏。看着淡紫色的鲛纱帷幔,慕容若水有些好奇这是个什么地方。

再看看地上也都铺着一层湘妃竹,慕容若水就真的有些喜欢上这个地方了,到处都是清香的竹香。到处都是湘妃竹最原始的眼色。床边飘着淡紫色的鲛纱帷幔。窗边悬着水紫色的窗纱。

“这是哪里!”慕容若水决定不懂就要问。

冷睿铭也从奕澜、奕冰那收回了眼神,这两个废物是真的指望不上了,听到慕容若水的发问。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说道:“人间仙境——桃花源!”

说完,冷睿铭就洋洋自得的闭上了眼睛,仿佛在享shòu

着这片刻的宁静一般。

慕容若水眉毛一挑,脸色就暗了下来,直接伸出了一只手,径自敲了敲冷睿铭的头,说道:“你脑子不会是真的有病了吧!”

奕澜、奕冰:王妃娘娘,好暴力!主子,咱替你点蜡烛!

冷睿铭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吓了一跳,眼睛睁开看着慕容若水没有半点动心的样子,心里暗骂冷睿思不靠谱,这都是什么鬼主意么!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慕容若水压着火气,再一次问道。

冷睿铭也收起了冷睿思之前教授的办法,正经了起来,打量了一样四周的环境,轻声说道:“这里是我用假身份购置的庄子,你看着可还喜欢!”

慕容若水这次没再打人,反而坐起了身子,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袍、睡裤,再一次的瞪了眼睛。

冷睿铭很有先见之明的退出了三步之外,有些歉意的笑了笑,说道:“我这就让人过来给你换衣服!”

说着就转身往门口跑去,头也不回,奕澜、奕冰对视一眼,也跟着冷睿铭的身影消失在了慕容若水的视线内。

慕容若水无奈的叹了口气,直接下了床,穿着软底的云锦布鞋走到了窗边,随手推开了紧闭的窗子,一阵清风袭来,水紫色的窗纱随风摆动,外面是一片碧绿色的湖水,房间四周则都是挺拔的湘妃竹。

按照地方志记载,湘妃竹应该生长在淮南之地,难道自己被冷睿铭这个魂淡带到了江南不成!

空气里弥漫着水汽,窗外的竹香更加明显几分……

“若水,我叫人来替你换衣服了!”冷睿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主子,奴婢玉兰、玉秀见过主子!”两个小丫鬟规规矩矩的垂首走进房间,福身一礼,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转眸打量了几眼身前的两人,只见两个小丫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略带着几分拘谨和稚气,再看两人的双手干净,细腻,应该不是做粗活的。

“起来吧!”慕容若水微微挥了挥手,说道。

玉兰、玉秀这才起了身,打开了一旁的衣柜,从里面捧出了两身浅紫色的烟影纱衣裙。

“主子,这身是小衫长裙款式的。”玉兰捧着衣裙,轻声介shào

着,随即就抖开了叠的平整的衣裙。

只见上等的烟影纱层层相叠在一起,中衣是素白色的烟影纱,袖口、领口都绣着几丝紫色的水纹,与浅紫色的外衣、长裙相配合,交相呼应。

外衣则淡紫色晕染花纹的交领小衫,下摆略微宽些,罩着齐腰百褶裙的腰带位置,透露着些许俏皮。

下身的齐腰百褶裙则只是淡紫色的烟影纱制成的,没有半点绣纹,反而因为百褶裙上的褶皱显露出几分飘逸。

慕容若是满yì

的点了点头,转眸看向了玉秀捧着的衣裙。

玉秀忙福身一礼,打开了手中的衣裙,轻声说道:“主子,这身是飞仙款的长裙,特点就是缥缈若仙!”

果然如玉秀所言,看着就甚是缥缈,只见长长的抹胸长裙,裙摆是由数层烟影纱交叠在一起,胸口的位置上绣着一朵盛开的粉白色莲花。

长裙外,罩着一条烟影纱的长袍,腰间是一条紫色的腰封,腰封上用银丝绣着淡淡的吉祥纹。

窗外,微风袭来,两个丫鬟手中提着的衣裙都随风摆动,看着甚是漂亮,那层层叠叠的裙摆不但不会显得臃肿,反而会让人觉得如流苏一般。

“就这套吧!”慕容若水随手指了指玉兰手中的小衫、百褶裙,说道。

玉秀再一次的将手中的飞仙裙叠好,放进了衣柜,这才和玉兰两个人小心的伺候着慕容若水更衣。

片刻后,慕容若水就已经换上了一身淡紫色的小衫、百褶裙,三千青丝随意的散在肩头,迎风站在窗口,显得更加超凡脱俗了。

冷睿铭迫不及待的走进了房中,笑着说道:“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

“一般!”慕容若水随意的回眸,口中轻飘飘的丢出了两个字,打击着冷睿铭的积极性。

两个小丫鬟自然不敢参与到两位主子的争斗中,扶着慕容若水坐到了梳妆台前,打开了梳妆镜旁的两个首饰匣子。

“随便簪支步摇就是了!”慕容若水虽然有些咋舌这里的首饰贵重程度,但是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随意的取出了一支素银嵌水蓝宝石雕吉祥纹的缀着不规则紫色水晶的步摇,轻声说道。

玉兰小心的捋顺着慕容若水的长发,麻利的绾了一个双刀髻,刚要簪上几支簪花的时候,慕容若水蹙着眉头,开了口,说道:“这发髻太麻烦了,重绾个单螺髻就行了!”

说着,慕容若水就动手取下了发间用来固定的发簪,打乱了刚刚梳好的发髻,等着玉兰重新为自己绾发。

玉兰看着首饰盒里那些华丽的发饰,又看了看正在被慕容若水把玩的步摇,无奈的叹了口气,按照慕容若水的吩咐,绾了一个最简单的单螺髻。

慕容若水这才很满yì

的对着镜子笑了笑,自顾自的取出了两支银托嵌珍珠的珠花簪在发髻的一侧,这才小心的将步摇簪在了发髻的另外一侧,随手拨动了下垂在耳边的水晶络子。

玉兰又在另外的首饰盒里,挑选出了一对冰种翡翠的耳坠子,带在了慕容若水圆润的耳垂上。

“你们两个下去吧!”慕容若水看玉兰还在打量着首饰盒里的东西,似乎还想往自己身上挂些什么,有些无奈的说道。

玉兰、玉秀忙屈膝一礼,往外走去。

冷睿铭看着梳妆后的慕容若水,有些愣了愣神。

“没想到若水如此淡妆,也是魅力不凡阿!”

慕容若水有些不悦的撇了撇嘴,坐到了方桌旁边的小凳子上,随意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怎么不让她们在身边伺候着呢!”冷睿铭轻声问道。

慕容若水挑了挑眉,不屑的说道:“一个不安分的婢女,不适合呆在我身边。”

“你不喜欢她们!”冷睿铭坐在了慕容若水的对面,很肯定的说道。

慕容若水看了看冷睿铭,觉得这货可能真的傻了,难道看不出来那个玉兰明显是个想要爬上主子大床的女子,有些无奈的说道:“冷睿铭,你要是脑子不好就不要说话!”

“呃……”冷睿铭再一次的被慕容若水堵了个正着,尴尬的挠了挠头。

慕容若水很是好心的整了整袖子,认真的说道:“那个玉兰虽然恭敬的对我行礼,可是眼底却带着满满的不屑,这样性子的丫鬟,我用着不顺手。

至于那个玉秀,目前倒是没觉出什么不妥,可是我也不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身边伺候的梦兰和诗翠。”

“那我让人送她们俩过来!”说着,冷睿铭就走出了房间。(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我们一起私奔吧!(3)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我们一起私奔吧!(3)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货这是要把自己困在这里么,真是无奈了!

其实冷睿铭真的不是识人不明,只是这个庄子原本就是给冷家两兄弟躲清静的地方,庄子里伺候的也都是两兄弟身边最放心的人,哪怕是连厨房里负责膳食的师傅也都是男子,这两个丫鬟是今天早晨临时从附近镇子上买回来的丫鬟,自然不了解底细。

冷睿铭如今却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早知dào

还不如直接带着若水身边的丫鬟一起出来呢,如今还得送信回府里,让人送梦兰、诗翠过来伺候。

慕容若水坐在房里望了一会儿天,便提着裙摆,随意的走出了房间。

只见入目所及都是一片片的湘妃竹,而自己身后的房间则被湘妃竹环绕其中,一条鹅卵石的小路通往远处。

慕容若水随意的走动着,沿着鹅卵石的小路,看着四周的景色,只见一座座小房子就在这竹林之中,而远处那片湖水也如明珠一般嵌在竹林中,水汽围绕在四周,显得更加虚渺了几分。

这里很幽静,除了偶尔能见到几只颜色各异的飞鸟和一些正在忙碌的人影,再无其他活物,慕容若水也无从分辨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一阵吵杂的声音,扰了慕容若水的兴致,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小房间里。刚刚在自己身边伺候的玉兰、玉秀正哭哭啼啼的说着什么。

三五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正围着两人,慕容若水催动体内的功法,想要听个究竟。

细微的声响,终于放大了数倍,让慕容若水能清楚的听到几个人的交谈。

玉兰:“我是主子买回来的,你们没有权利赶我走!”

玉秀:“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我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小厮甲:“咱们庄子上不养闲人!”

玉兰、玉秀:“主子买我们回来伺候女主子的!我们不是闲人!”

小厮乙:“女主子不喜欢你们伺候!”

玉兰:“让我们见见女主子吧,女主子一定会留下我们的!”

玉秀:“主子大恩大德,一定不会赶我们走的!”

小厮丙:“在这里纠缠也没用,主子们下的命令就不会改的!”

玉兰:“几位大哥。你们再去回禀下主子。我一定会努力干活的!”

玉秀:“对呀,对呀!”

……

玉兰:“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玉秀:“我……”

慕容若水忽然心中一颤,快步走了出来。忙拦住想要送两个丫鬟离开的小厮。朗声说道:“慢着……”

几个小厮看见慕容若水。忙跪在地上,小心的行礼,甚至脸上还带着几分恐惧。

慕容若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想必自己无缘无故赶走两个丫鬟的举动,已经吓坏了这些不在冷睿铭身边伺候的人。

不过也无所谓,谁让我是主子呢,主子的特权就是随意的发卖下人,打杀下人,顶多就是落个苛待下人的名声呗,慕容若水特别无所谓的想着。

“起来吧!”慕容若水随意的挥了挥手,轻声说道。

几个小厮忙弓着身子站了起来,头却低的快缩进了脖子里,生恐惹了这位女主子的不快。

“这两个丫鬟是你们主子留下伺候我的,我带走了,你们不必为难了!”慕容若水笑着说道,只是眼睛里却没有半分和善,反而带着几分凌冽打量着正梗着脖子的玉兰、玉秀两人。

“是,奴才遵命!”几个小厮自然不敢阻拦,忙行礼说道。

慕容若水点了点头,对着玉兰、玉秀说道:“跟我走吧!”

玉兰、玉秀这才福身一礼,全然不知dào

自己刚才所说的话都落在了慕容若水的耳中,反而觉得慕容若水很好说话,忙不迭的站在了慕容若水的身后。

“让你们主子过来见我,我找他有事!”慕容若水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转身领着玉兰、玉秀离开了。

玉兰一扫刚才的颓势,狠狠的瞪了几眼刚才拉扯自己的小厮,屁颠屁颠的跟着慕容若水往湖边走去。

慕容若水步履不慢,悠然自得的让湖边走动着,也不看身后的两人,也不问两个人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想着心事。

刚刚,慕容若水站在远处,运功听着几个人的对话,如果说开始的慕容若水只是想赶走两人,那么现在则是想要她们两个人的性命了。

原来这两个丫鬟是隐藏在附近一处贼人的探子,而那伙贼人也不是故yì

把这两个丫鬟安排到庄子里的,而是想要送进附近一个富商家里。

只是两个丫鬟今天给慕容若水梳妆的时候,看见了那两匣子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这才动了歪心思,想要暗中送消息让那伙贼人来这里干上一票。

原本慕容若水只是想看看热闹,没想到无意中动用了读心之法,探明了正在求小厮劝主子留下自己的两人心思,这才出现了刚才阻拦的一幕。

冷睿铭很快的得到了小厮的传信,一路施展轻功,很快的追上了正在散步的慕容若水,微笑着凑了上来。

刚刚凑近就看见了跟在慕容若水身后的两个丫鬟,有些愣了愣神,忙问道:“你不是说不喜欢她们两个伺候么,我已经让人去接梦兰和诗翠过来伺候了!”

“你真是太不负责任了,买了她们两个,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将她们赶出庄子,这让她们两个弱女子怎么生活呢!

算了,还是让她们先跟在我身边吧,等梦兰、诗翠过来,再让她们去做些其他的活计吧!”慕容若水很努力的按照玉兰、玉秀心目中的想法,伪装着自己,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数落着冷睿铭的绝情和草率。

冷睿铭这才真的有些傻了,若水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很不喜欢这两个丫鬟,如今却替两个丫鬟求情,这是我打开方式不对么!

“跟我去湖边走走吧!”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发傻的样子,暗暗好笑,又看着身后两个眸光闪闪的丫鬟,轻声说道。

冷睿铭虽然不知dào

慕容若水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对于慕容若水的要求自然也不想拒绝,笑着走在了慕容若水的身边,介shào

着路边的院子,说着闲话。

慕容若水看着身后两个正在努力记住来路、院子的小丫鬟,冷冷一笑,脚步也快了几分。

冷睿铭亦步亦趋的跟在慕容若水身边来到了湖边,坐在了湖边的凉亭里,笑眯眯的打量着眼前的慕容若水。

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一起坐在某处欣赏着美景,这样的日子,值得纪念,至于那两个不得若水喜欢的小丫鬟,随便丢到哪个院子里呆着就是了,反正自己也不差那点零钱。

慕容若水看着站在身后的两个丫鬟,轻声说道:“你们两个真是太没有规矩了,连怎么伺候人都不会!”

“主子,恕罪!”玉兰、玉秀忙跪在地上,小声的求饶着。

“算了,等得空了,再慢慢学吧!”慕容若水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多谢主子!”玉兰、玉秀忙谢恩的说道。

“我有些饿了,你们去取些点心和茶水过来吧!”慕容若水挥了挥手,说道。

玉兰、玉秀对视一眼,这才恭恭敬敬的起身,退出了亭子,小跑的往来时的方向奔去。

冷睿铭刚想要开口,慕容若水就按住了冷睿铭正要抬起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一心想要表现的玉兰、玉秀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人的细微动作,反而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只要能留在慕容若水的身边,就能伺机送出消息,那两盒子珠宝首饰,可是价值千金,干了这一票,自己和哥哥他们也就能金盘洗手了。

冷睿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按照慕容若水的意思没有阻拦两个小丫鬟的离开,有些好奇的看着慕容若水,希望能听到慕容若水告sù

自己是怎么回事!

慕容若水见两个小丫鬟一直消失在小路的尽头,远离了视线,这才收回了放在冷睿铭手上的小手,冷声说道:“冷睿铭,你要是想死,我绝不会拦着你,但是你最好不要带着我一起死!”

“到底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有些不太明白呢!”冷睿铭这次彻底被骂蒙了,有些不懂的问道。

慕容若水打量着一脸白痴样的冷睿铭,沉声说道:“这两个丫鬟的来历,你可调查清楚了?”

冷睿铭这才注意到问题的关键,随意的拍了拍手,隐藏在暗处的奕澜、奕冰两人就从竹林里闪了出来。

“那两个丫鬟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冷睿铭转眸问道。

奕澜、奕冰对视一眼,说道:“回主子,因为主子要得急,所以小人就从隔壁镇子上的人牙子那里买了这两个小丫鬟。

小人听刘婆子说,这两个丫头都是好人家的姑娘,因为家里太穷,要给哥哥娶媳妇,这才想把两个姑娘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挣几个卖身钱的。

小人见这两个小丫鬟穿的虽然不好,但是却洗的很是干净,手脚也算利索,这才在十几个丫鬟中挑了这两个小的。”

“好一个卖身钱!”慕容若水冷笑着,说道,“若不是我今天碰巧拦下了小厮,怕是过些日子就要有山贼来打劫你这个大户人家的主子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我们一起私奔吧!(4)

第二百六十四章

我们一起私奔吧!(4)

冷睿铭原本正笑眯眯的看着慕容若水,听奕澜、奕冰两个人的回话,此时听见慕容若水说的话,脸色也不由一阵凝滞,自家娇妻绝不是随意胡说的人,想必是真的发xiàn

了什么不妥。

一想到自己的手下居然这么大大咧咧的将两个山贼的探子引进自己的隐秘庄子,心里不由的有些很奕澜、奕冰给自己丢脸,也为自己如此大意默默的检讨着。

“怎么,王爷还在心疼你出的那点散碎银子么?”慕容若水有些讥笑的开了口,眼角带着一抹看好戏的神采,毕竟难得看到冷睿铭出丑一次。

不过冷睿铭却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伤感,自打见到这个妮子,自己先是被人追杀,命在旦夕;随后又被人围杀,生死难测;如今又被娇妻发xiàn

自己被山贼算计,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原本还在洋洋自得自己庄子的隐秘性,没想到防备了京中的几位大人物,却差点在阴沟里翻船。

虽然即使有少量的山贼闯进庄子也不会危及到自己和若水的性命,但是也难保不会引起别人的主注意,唉!

冷睿铭心中的念头百转千回,最终化为了一声长叹,默默的盯着湖面,希望能在未来改善自己在慕容若水心中的印象。

“都是小人做事不够细致,还请主子责罚!”奕澜、奕冰也听明白了自家王妃娘娘的意思,忙跪倒在地。请罪说道。

慕容若水觉得这件事好像和自己关系不大,也没有理会跪在下首的两个人,反而很是好奇的看着湖面上飞掠而过的水鸟,倾听着湖中暗流涌动的细微声响,仿佛入定了一般。

冷睿铭感觉到身边人呼吸越来越是悠长,有些诧然的回过头,看着慕容若水出神的样子,默默的擦了擦额角的滑下的黑线,对着奕澜、奕冰两人挥了挥手,轻声说道:“尽快让府里把梦兰、诗翠送过来。王妃身边不能没人伺候。”

奕澜、奕冰忙拘礼称是。迅速的离开了凉亭,隐藏在了竹林之中。

而被慕容若水指使着去取点心的玉兰、玉秀也捧着两个朱漆托盘回到了凉亭。

错金描画的雕万字纹托盘上,分别摆着几只晶莹剔透的粉釉高足盘和一套白玉雕梅花茶壶。

几只精致的高足盘中,几枚半透明的豆沙馅点心。松软的栗子糕。粉红色的玫瑰糕。淡黄色的糯米枣泥糕分别摆成一朵朵盛开的梅花样式。

仍然冒着热气的碧绿茶水里飘着几片雨前龙井的嫩芽,一枝一叶,在茶汤里转着圈圈。仿佛闺中少女的翩翩舞姿,带着诱人的清香,扑鼻而来。

冷睿铭微抿了一口茶水,让少许茶水萦绕在口舌之间,感受着那一抹清香,过了片刻,才幽幽开口,说道:“去给夫人取件披风来,我与夫人要在此处小坐片刻!”

说完就看也不看一样身后两个一脸灰白色的丫鬟,专注的望着正在出神的慕容若水,冷睿铭虽然不知dào

慕容若水到底发生什么,但是冷睿铭敏感的感觉到似乎这件事对娇妻没有危害。

玉兰、玉秀对视一眼,虽然心中不爽,但是也不得不按照冷睿铭的吩咐再一次的迈动双腿,往慕容若水住的竹屋走去。

……

慕容若水此时正沉心与识海之中,与虚影探讨着刚刚的感悟,也在兴奋的试验着刚刚学会的凤舞之术。

所为凤舞之术就是在凤翔之术的延伸,凤翔九天原本是一部最合适神凤的全面功法,而这凤舞之术则是更适合人类所修liàn

的杀敌之法,如果慕容若水熟练掌握了这门技法就能在千万大军之中全身而退。

慕容若水一直很苦恼自己只会跑路的轻功,如今有了这样的功法自然是兴冲冲的练了起来,也彻底忘记了正坐在凉亭里发呆的自己和冷睿铭两个人。

日暮降临,冷睿铭揉了揉已经坐的发僵的后背,望着面色红润,神情迷惑的慕容若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玉兰、玉秀两个人也早已经被冷睿铭打发去做其他琐事,并没有在身边伺候。

……

“嘤……”

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冷睿铭立马拖着有些发酸的身子来到了慕容若水跟前,刚好和刚刚睁开眼眸的慕容若水来了一个对视。

冷睿铭眼中的担心刺痛了慕容若水有些发蒙的神经,也让慕容若水有些平静下来的心海再一次沸腾。

“你醒了?”冷睿铭没有发xiàn

慕容若水的异常,只是担心的问道。

慕容若水微微蹙了蹙眉,看着身上披着的裘皮大氅,再看看冷睿铭身上一身单衣和那有些发白的唇角,想必是已经呆坐许久了。

“你在这里一直守着我么?”慕容若水轻声问道。

冷睿铭一脸傲娇的微笑着,说道:“还好,这里湖光山色也却是更加适合人想些心事!”

慕容若水也不拆穿冷睿铭低劣的谎言,随意的扫视了一眼凉亭里的一切,只见凉亭正中央的石桌上摆着几碟点心,纹丝未动,一壶茶水怕是早已经冰凉,再看看冷睿铭那已经干的有些起皮的嘴角,怕是这货就一直这么傻愣愣的盯着自己一整天,还一副不想让人知dào

的样子。

“走吧,我有些饿了!”说着,慕容若水就起了身,看也不看正在那发呆的冷睿铭。

冷睿铭则好像得到主人召唤的小狗一般,就差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的跟在慕容若水的身后,亦步亦趋,一双眼睛更是一直盯着慕容若水如扶柳一般的身子上,颇有些尾随痴汉的赶脚。

慕容若水曾经睡过的竹屋里,已经点燃了几支红烛,淡淡的柔光从窗口和门缝中渗漏而出,一阵阵惹人流口水的饭菜香气骚扰着慕容若水有些干瘪的肚子。

冷睿铭不请自如的跟在慕容若水走进了竹屋,奕澜、奕冰两人则规矩的站在了门口,小心的戒备着。

玉兰、玉秀见两位主子进门,忙行了个万福,取下了慕容若水身上的大氅小心的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又奉上了两盏热茶,这才捧着铜盆伺候着两人净手。

铜盆里的温水刚刚好,还飘着几片竹叶,带着淡淡的竹香,慕容若水仔细的洗过手,又取过了玉兰手中烫热的帕子,擦了擦脸上不存zài

的灰尘,这才拂了拂裙摆坐在了摆满了碗碟的圆桌旁。

冷睿铭也嘴角带笑的简单洗脸净手后,一撩袍摆坐在了慕容若水的对面。

玉兰、玉秀则已经接过了小厮手里的食盒,一盘盘的摆在了两位主子跟前,看着那一道道精致无比的菜式,闻着那诱人的味道,两人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更暗暗畅想着,等做完这一票,去往江南水乡,买一处带有亭台楼阁、抄手回廊、小桥流水的宅子,买上十来个丫鬟婆子,过过这贵族人的生活。

慕容若水微微一笑,对于两个人心里的梦想表示了一把汗颜,你们的梦想最终也实现不了,也许这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吧,如果两个女子按照原本的打算被卖到镇子上的大户人家里做丫鬟,可能还能得到一笔钱财,可是把这鬼主意打到冷睿铭和自己身上,那可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冷睿铭和慕容若水都是出身于大户人家的贵族,用餐礼仪自是没的挑的,连玉兰、玉秀两个女山贼也能感觉出其中的优雅,更不自觉的学着两个人的动作,想着以后也能在大家伙跟前漏那么一小手。

玉兰更是在心里默默的想着,难怪江南水乡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子若是在大户人家、名门望族里做过丫鬟,都能嫁给个不错不错的对象,看来那些求娶的人也是为了能看到那不经意之间流转出来的贵气吧。

就在两个人胡思乱想,东施效颦的时候,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微微抿着茶水。

玉兰、玉秀也收敛起了自己的小心思,规规矩矩的收着桌上的碗碟,重新奉上了几盘洗净的水果,这才提着食盒交给了守在外面的小厮。

用过饭后,冷睿铭也没有离开竹屋,反而让奕澜送来了几份用密文编写的册子安静的翻看着,慕容若水也随意的取过了一本看起来比较有趣的杂文打发着时间。

时间静悄悄的溜走,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几个人的呼吸和时而翻动纸张发出的响动,再也没了一点动静。

若是此时有人从外面经过,一定会好奇……

玉兰、玉秀站在墙边,只觉得后背隐隐发酸,一双腿也是涨得难受,暗骂这伺候人的活还真是不好干。

此时两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不过是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故yì

无事两人的结果,也是因为镇子上的人牙子并没有在大户人家伺候的经验,不知dào

这随身伺候的婢仆偷懒的办法,若是诗翠也在这里,一定会小声的提醒她们可以交换双腿来解乏。

红烛爆了几次烛花,慕容若水有些不耐烦的蹙了蹙眉,随手丢下了手中的书卷,拿起了一旁的鎏金剪子小心的挑着烛心。

片刻后,便对着玉兰、玉秀挥了挥手,往耳房的净室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突变(1)

第二百六十五章

突变(1)

随着慕容若水离开了房间,一直专注于手中小册子的冷睿铭也放下了手中的册子,转身出了房间,将册子交给门口的奕澜、奕冰收好,又特地交代奕澜、奕冰提高警惕,这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到了房间中。

刚刚一直在门外当门神的奕澜、奕冰两人对视一眼,相互一笑就转身离开,也放心的把护卫工作交给了隐藏在暗处的护卫们,两人则回到了不远处的小院子里,连夜处理着冷睿铭刚才在册子上写下的批示。

慕容若水躺在桐木的浴桶中,时不时的打量两眼在一旁伺候的玉兰、玉秀,有些好奇两个如此清秀的女子为什么会沦落到与山贼威武,也有些好奇这两个女子手上到底有没有染上血腥。

不过在心中想和真的问出口,还是有所区别的,虽然慕容若水的眼神仿佛看穿玉兰、玉秀一般,可是玉兰、玉秀还是稳定了心神,镇定的伺候在一边。

看着仍然蒙在鼓里的两人,慕容若水在心里长叹一声,暗暗想着。自己与两人好像也并没有差异,如果说这两个人是为钱财而泯灭良心,那自己则是为了复仇而化身修罗。虽然自己并不曾亲手杀人,但是手下到底还是沾染了数条人命的,也不知dào

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会这么被蒙在鼓里的斩杀。

胡思乱想的慕容若水,故作镇定的丫鬟。望眼欲穿的冷睿铭,房间里的气氛很是诡异。

终于,慕容若水离开了有些变凉的洗澡水,站在竹制的地板上,任由玉兰、玉秀擦去自己身上的水珠,披上了一条绢布的浴衣,赤着脚走出了净室,坐在了铜镜前。

玉兰拿着洁白的干布小心的擦拭着慕容若水的湿发,慕容若水眼看着自己三千青丝,一缕缕变得顺滑、干爽。看着玉兰随手绾了几缕发丝。固定住了散在肩上的长发,这才走到了床边,靠着床上的迎背靠枕,眯着眼睛。

“你们都下去吧!”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姣好的容颜。微微一笑。对着还在房中发呆的玉兰、玉秀。轻声吩咐着。

玉兰、玉秀有些失神的愣了愣,虽然两人并没有在人牙子处呆上多少日子,但是也知dào

这伺候主子的规矩。如今男主子还没有洗漱就让自己出去,那男主子怎么办呢,另外晚上不是还要伺候热水才是的么!

虽然有些不懂,可是已经被折腾了一天的玉兰、玉秀还是很听话的离开了房间,往竹屋旁边的小房子走去。

冷睿铭见两人离开,这才将房门关好,转身走进了净室,而躺在床上假寐的慕容若水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净室门口摆着的落地屏风,透过那绣着湘妃竹的绢纱屏风面,望着冷睿铭模糊的身形,听着那一阵阵的水声。

过了片刻,冷睿铭就一身清爽的走出了净室,身上松松垮垮的穿着一套纯白色的中衣,中衣是由上等的绢布所裁剪,没有半点绣纹,显得异常柔软、舒适。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露在空气中古铜色的胸膛,有些害羞的别过了头,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尴尬的拉过了身旁的锦被,将身子裹进了被子里,只是因为害羞跳个不停的心脏,发出扑通扑通的声响,震得慕容若水生恐心脏跳出来一般,压了压胸口。

刚刚走出净室的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仿佛蚕蛹一般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妮子真是很傻很天真,看这样子也不怕憋死自己,想着,冷睿铭就走进了床边,拉了拉已经遮住慕容若水脸颊的被子,看着被子里满脸通红的慕容若水,有些发傻的愣了神。

正在害羞的慕容若水被人拉下了脸上的被子,自然是满心的不爽,更恨这个冷睿铭没羞没臊,不知dào

穿好衣服,也恨自己不争气,居然就这么脸红了。

好歹自己也是重活一生的人,上辈子也曾经生子,也曾经与李慕寒在床第之间,颠鸾倒凤,怎么看见个男人的胸口就这个样子了呢!

就在慕容若水发呆的时候,冷睿铭仿佛被慕容若水如迷雾般的眸子引诱了一般,俯下了身子,冰凉的唇吻上了慕容若水娇红的唇瓣,一丝丝香甜的味道冲入口鼻,冷睿铭有些不舍的伸出了舌头,微微舔舐着那一抹嫣红的朱唇。

从最初的惊讶,到被冷睿铭纯情的样子吓傻,慕容若水现在特别想狂笑两声,然后肆无忌惮的嘲讽也一下眼前这个一脸猪哥的初哥,你当你在吃棒棒糖么!

虽然慕容若水的脑子在神游,但是眼睛却已经悄悄闭上,不得不说冷睿铭的唇略带着几分冰凉,也不似慕容若水的唇瓣一般柔软,但是那一抹淡淡的清香让慕容若水有些迷醉。

前世,李慕寒的吻也曾经让慕容若水迷醉,可是那不过是片刻而已,更多的是因为慕容若水当时已经爱上那个衣冠禽兽,才能容忍一向有着扑粉习惯的李慕寒吻上自己的朱唇,那一股股的脂粉味让慕容若水有些反感。

可是这一世,慕容若水却是真真的迷上了冷睿铭的味道,那一抹清香,那一抹冰凉,都让慕容若水沉醉其中。

其实冷睿铭虽然从来没有和女子发生过某种关系,但是对于那男女之间的事情却并不陌生,也曾经因为好奇翻看过流传在市井之间的小黄书,也曾经拉着冷睿思去过青楼,偷看过男女情事的过程。

只是吻上慕容若水唇的那一刻,冷睿铭往日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经验都彻底的化为了须有,只是傻傻的贴着那一抹香甜的唇瓣,不曾再深入一分,更害pà

的闭上了双眸,生恐在慕容若水的眼中看到厌恶的神色。

两个已经成婚一年却不曾圆房的少男少女就这么傻乎乎的接吻着,因为各自的顾忌闭着双眸,相互拥bào

,维持着很诡异的姿势。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外面的竹叶被风带动,发出了一阵窸窣的声响,两人才一起睁开了眼睛,倒映在对面眼中,再一次的愣了神,看着对方眼中的小人,觉得心头很是满足。

……

俗话说,好事多磨,这还真是个千古定律,就在冷睿铭终于打定主意,准bèi

伸出双手拉开慕容若水身上的锦被的同时,门外传来了细微的叩门声。

“咳咳,主子!”随即,奕澜的声音就穿进了冷睿铭和慕容若水的耳中。

慕容若水因为害羞,直接动手推开了仍然半伏在自己身上的冷睿铭,回转了身子,拉了拉被子,闭上了一双美眸。

冷睿铭被人打断好事,只觉得心头一股邪火乍起,再看看慕容若水有些发红的耳垂,恨恨的咬了咬牙,又见慕容若水仍然微微颤抖的眼睫毛,便知dào

娇妻并没有入睡,只是在躲避自己,便恨上了正在门外叩门的奕澜。

迈动双腿,双手握拳,连连呼气,冷睿铭这才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是那么吓人,一把拉开了对开的竹门,打量着眼前的人影,恨不得上前咬上几口这个没有半点眼力见的家伙。

“主子,二爷送来了消息!”奕澜被冷睿铭盯得心里有些发虚,略微退后了几步,一脸谄媚的笑容,递上了一个仍然带着体温的纸条,小心的说道。

“恩!”冷睿铭冷哼一声,接过了奕澜送上来的纸条,略微扫了几眼,有些愣神的看了看京都城的方向,嘴角绽放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冷睿铭随手将纸条扔回到了奕澜的手上,只见纸条上清楚的写着:南宫家族有变,南宫啸月失踪。

“让人去找,南宫啸月不是说是个痴儿么,怎么会在众多护卫的南宫家失踪呢!”冷睿铭轻声说道。

房间里因为害羞而躲闪的慕容若水也睁开了眼睛,看着月光下冷睿铭挺拔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荡。

奕澜忙拱手一礼,转身离开了竹屋,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冷睿铭的视线里,一直感觉到背后的视线消失,奕澜才停下了脚步,有些害pà

的拍了拍胸口,说道:“幸亏,幸亏,还好,还好!”

冷睿铭打发走了奕澜,转身回了房间,与正在凝视自己的慕容若水正对上了眼神,忙狗腿的笑了笑。

“怎么了?可是京都出了事?”慕容若水虽然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可是一想到奕澜会这个时辰过来打扰,想必是出了大事,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冷睿铭没有直接搭话,反而快步返回了床边,轻揽住慕容若水的肩膀,靠在了迎背靠枕上,说道:“南宫家想必是出了什么事情,南宫啸月失踪了!”

原本还有些不自在的慕容若水直接抬起了头,看着冷睿铭认真的眼神,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消息可靠么?南宫啸月为什么会失踪呢?”

冷睿铭有些吃醋的扭过头,别扭的说道:“你很担心他?”

慕容若水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有些问题,虽然自己与冷睿铭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可是还是不想他误会,轻声解释说:“他与我有恩!”(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突变(2)

第二百六十六章

突变(2)

冷睿铭的脸微微有些发红,过了好一会儿,才继xù

说道:“睿思派人紧急送了这个消息过来,想必不假。

只是南宫啸月到底在何处,我也是没有半点头绪!”

慕容若水有心想要起身,但是一想到自己出来的时候是被冷睿铭弄晕带出来的,身边并没有带着给瑞琪传信的信鸽,不由的蹙了蹙眉,有些颓废的躺在了冷睿铭的臂弯里。

冷睿铭怎么会不知dào

慕容若水此时想些什么呢,也想要将庄子里的几只信鸽交给慕容若水,只是一想到慕容若水如此担心南宫啸月,冷睿铭就不由的有些吃醋,按下了心头的刚刚冒出来个头的想法。

一条突如其来的消息,彻底破坏了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之间的**氛围,只能吹熄了蜡烛,默默的等待周公的到来。

……

清晨,晨光洒落在房间的每一寸角落,正躺在床上做着美梦的慕容若水被有些刺眼的阳光扰了睡意,睡眼惺忪的坐起了身子,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蹙了蹙眉,有些不适应的环视了一下四周。

“吱嘎!”竹门被再一次打开,冷睿铭穿着一身苏蓝色的直裾长袍走了进来,手上还托着一个红木托盘。

“你醒了!”冷睿铭看着正坐在床上发呆的慕容若水,微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颔首,随意的掀开了被子。走下了床,从衣柜里取出了一身水绿色的小衫、百褶裙。

过了片刻,穿戴整齐的慕容若水,随意的将长发绾了个单螺髻,簪着一支琉璃花簪走到了桌边。

桌子上摆着简单的早餐,一碗清粥,两碟小菜,还有几个熟鸡蛋,弄得慕容若水怀疑冷睿铭是不是已经将家产败个干净。

“尝尝味道怎么样!”冷睿铭倒是兴冲冲的将筷子塞到了慕容若水的手里,很是期待的说道。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的样子。也不好拒绝。拿着筷子随意的挑了几根粗细不一的小菜,抿了一口有些糊味的白粥,蹙着眉头强咽了下去就真的再也吃不下去了。

前世自己虽然惨死在李慕寒和慕容若泠手中,可是真的是一天苦都没有吃到。从被冤枉失节。到葬身火海。不过区区数日,而且李慕寒顾忌自己的官声,也并没有苛待自己。

而自小就在国公府里娇生惯养的慕容若水。更是从来不曾吃过这么朴素的早餐,也从来不曾吃过这么难吃的早餐,看着眼前的清粥小菜,慕容若水真的有些想要掀桌子了!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越皱越紧的眉心,忙取过了另外一碗清粥,喝了一口。

“噗!”

冷睿铭比慕容若水的反应还要明显,直接将粥喷在了那两碟看着很丑的小菜之中,让慕容若水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不爽了几分。

“奕澜、奕冰,你们俩给我滚进来!”就在慕容若水发怒之前,冷睿铭先吼出了声音。

站在门口的倒霉两兄弟苦笑一下,便走进了正敞开的竹门,恭敬的拱手一礼,轻声说道:“小人参见主子,参见王妃娘娘!”

慕容若水看着两个明明气质冷傲的男人,如此这般蹑手蹑脚的样子,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也想看看这些难吃的早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笑吟吟的看着正一脸菜色的奕澜、奕冰。

“你们两个跟我说说,这早饭是怎么回事?”冷睿铭却没有慕容若水的好心情了,冷眼看着两个缩手缩脚的家伙,恨声道。

……

奕澜:咱们主子不会是别人假扮的,一大早拉着咱们试吃那些难吃的东西也就算了,如今还要怪咱们哄他开心不成!

奕冰:都是你,我就说找两个人重做一份,你看吧!

奕澜:你个马后炮,现在怎么办阿!

奕冰:我也不知dào

阿!

奕澜、奕冰:……

……

就在奕澜、奕冰两个人频频对视的时候,冷睿铭已经气得满脸通红,原来天色还没亮的时候,冷睿铭就想要找个机会,好好在慕容若水跟前表现一下自己。

一贯硬汉、冷王形象的冷睿铭,直接抓了奕澜、奕冰来给自己当狗头军师,谁知dào

这两个家伙直接出了一个让冷睿铭哭笑不得的主意。

据说,市井之间有这样一句俗话: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

奕澜、奕冰两个人出的主意就是让冷睿铭亲手为慕容若水准bèi

一顿早餐,也不需yào

多么复杂,只要一碗清粥,几碟小菜就可以,一定能让王妃娘娘芳心暗许,倾倒在王爷的脚下。

而冷睿铭还真的就这么相信了,冷睿铭本着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原则,直接拉着奕澜、奕冰杀到了厨房,赶走了在厨房里伺候的几个小厮。

冷睿铭亲手淘米、煮饭、择菜、切菜,奕澜、奕冰负责烧火打杂,三个从来没有进过厨房的家伙,在经lì

过数次失败,险些烧掉厨房等问题后,终于顺利的煮出了一锅粥,也顺利的做好了两碟黑乎乎的清炒小菜。

而想要做到最好的冷睿铭看着色泽不是太好的小菜和清粥的时候,有些不放心的特地让奕澜、奕冰两人试菜,还特地让两个人细细品味了一番,以图改进的更加完美。

当吃东西成为一种折磨的时候,奕澜、奕冰两个人互相一对眼,动了一个鬼主意,再自家主子经lì

过几次失败作品后,一副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模样,特别不要脸的将冷睿铭这个第一次下厨的人夸成了厨神转世。

兴奋的冷睿铭自然不会把奕澜、奕冰两个人品尝过的东西,送到慕容若水跟前,而是兴致勃勃的重新准bèi

了一份,而刚刚慕容若水尝到的清粥、小菜就是冷睿铭改善再三的用心之作了。

可是一脸等待夸奖的冷睿铭,却看见慕容若水好kàn

的眉头越皱越紧,有些不放心的取过了另外一碗清粥,一尝之下,只有一种感觉,这东西绝对不是给人吃的,这东西真的是难吃的要死!

更是让冷睿铭在慕容若水面前直接忘记了礼仪,将嘴里的白粥喷了一桌子都是,彻底丢了脸。

愤nù

的冷睿铭直接将正在门口观望的奕澜、奕冰揪了进来。

慕容若水看着眼前愤nù

异常的冷睿铭和一脸怕怕的奕澜、奕冰,有些愣了愣神。

“主子,小人实在不是存心欺瞒!”奕澜、奕冰决定还是照实说吧,一脸我去屎,别拉着我的表情。

慕容若水也算是彻底弄明白了眼前有些诡异的早饭,看着一脸涨红的冷睿铭,心里一暖,轻声说道:“算了,谁也不是天才,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阿!”冷睿铭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嘴,看着一片狼藉的桌面,真的是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慕容若水很是体贴的取过了一旁的湿帕子,小心的将桌上已经有些黏在桌上的粥水擦拭干净,眼中没有半分嫌弃,反而很是珍重的将刚刚浅尝的那碗粥摆在了眼前,小口的吞着。

冷睿铭忙阻拦下慕容若水,虽然刚才自己并没有将白粥喷到慕容若水的碗里,可是那粥带着一股怪味,真的是难以下咽,怎么能让慕容若水吃这么难吃的东西呢!

慕容若水却觉得珍惜异常,“君子远庖厨”虽然原本是指君子不忍杀生,所以远离厨房,而传诵至今,却被谣传成了做大事的人,不应该接近厨房,更不会亲自下厨,没想到冷睿铭会为自己洗手做羹汤,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碗清粥,但是也让慕容若水真的感觉到了温暖。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将自己做的清粥一口口的吞下了肚子,狠狠的盯了一眼还在房里碍眼的奕澜、奕冰,转身取过了另外一碗清粥,学着慕容若水的样子,大口大口的吞食着,完全不觉得这清粥难喝,反而觉得似天上美味一般。

奕澜、奕冰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果然两个人都很变态!”

说完,奕澜、奕冰就缩了缩脖子,望了望竹屋的方向,消失在竹林中了。

慕容若水吃过了一碗清粥,随意的取过了一旁的一枚鸡蛋,十指拨动,一颗嫩白的鸡蛋从蛋壳里露了出来。

冷睿铭接过由慕容若水亲手剥的鸡蛋,只觉得这鸡蛋分外的香,两口就将鸡蛋吞进了肚子,看着慕容若水手上刚剥了一半的鸡蛋,吞了吞口水。

慕容若水微笑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再一次的将白嫩的鸡蛋送到了冷睿铭的手中,这次冷睿铭倒是没有囫囵吞下,反而很是珍惜的小口小口抿着。

冷睿铭的动作,让慕容若水频频微笑,自己也小口的咬着手中的鸡蛋,虽然肚子没有饱,但是慕容若水却很开心,自打重生一世,这是慕容若水第一次如前世那般轻松的微笑。

两个人将两碗粥消灭干净,留下带着少许米粒的小菜,又将几个煮鸡蛋吃下肚子,总算是将肚子填了个半饱,这才互相一笑,往外走去。

玉兰、玉秀也见两人出了房门,便走进了屋子,收拾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突变(3)

第二百六十七章

突变(3)

慕容若水的芊芊玉手被冷睿铭紧紧的抓在手心之中,两个人漫步在竹林下的鹅卵石小路上,竹影婆娑,斑驳的阳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慕容若水甚至感觉脸上有些发热呢。

与昨天有些相似,慕容若水仍然走在这条小路上,只是身边陪伴的人却从玉兰、玉秀换成了冷睿铭,两个人慢慢的走到了湖边,踩着湖边的西沙,看着湖里游动的红锦鲤鱼,再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仿佛如入画境一般。

……

“我带你去个地方!”慕容若水正望着水面出神,冷睿铭便直接拉着慕容若水往竹林中跑去。

慕容若水恨死这个总是如此莽撞的冷睿铭,有些不忿的叫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跟我走吧!”冷睿铭头也不回的说道。

慕容若水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被冷睿铭拉着往一个方向跑去。

而一直隐藏在暗处保护冷睿铭的暗卫则是一脸郁闷的呆在了原地,这里是年前冷睿铭安排人买下的,这里的一切也都是这几个月由能工巧匠弄出来的,而且在竹林的深处,更有一处禁地,那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那一片土地,自从花匠和工匠撤走之后,除了冷睿铭曾经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有人踏足过。

慕容若水被冷睿铭拉着往一个方向跑去,而去的方向就正是那处禁地。

……

过了片刻。冷睿铭终于停下了步子,而一直被惯性拉着跑的慕容若水则因为没有留神,直接撞到了冷睿铭坚实的后背上,鼻子一酸,眼圈有些发红。

“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慕容若水揉着鼻子,不满的说道。

冷睿铭笑了笑,伸出手指了指前面,没有说话。

慕容若水这才注意到,眼前是一片很大很大的花园,和端王府里的花园不同。这里种植的都是兰花。仿佛兰花的家族聚会一般,从普通的建兰、寒兰、春剑、四季兰,再到富贵兰、宋梅兰、素心兰,颜色也是各种各样。红黄白蓝绿紫黑。无所不有。嫩绿的兰叶簇着朵朵兰花,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芷兰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以穷困改节”

兰花在大宋朝一直是十大名花之首,虽然不如牡丹艳丽,不如芍药夺目,但是胜在香气雅致,更因气节更胜一筹。

慕容若水也不能免俗的喜欢上了这种有气节的花,更喜欢那淡雅的香气,所以往常穿的衣裙上也经常能看见这种花草的绣纹,没想到冷睿铭居然会为自己准bèi

这样的一个花园,慕容若水真的觉得很惊讶,也觉得很兴奋。

冷睿铭看着已经走到兰花园深处的慕容若水,也甚是满足的笑了,这片兰花园可是说是自己费尽心思才弄出来的,这么一大片兰花种植在一起,又要避开各种兰花的花期,又要能让这些兰花看起来花团锦簇,那些花匠们也是费劲了心思。

再多的辛苦,再多的汗水,在看到慕容若水笑脸如嫣的站在兰花之中的时候,冷睿铭都觉得这么心血和辛劳都是值得的。

慕容若水一袭水绿色的衣裙,随意的在花丛中游走,时不时的俯身拈花浅嗅,时不时的爱怜的拂过花瓣,如花中精灵一般。

“你喜欢么?”冷睿铭走到慕容若水身边,笑着问道。

此时,冷睿铭问的很明显是废话,单看慕容若水的反应就已经知dào

,这份礼物如久旱甘霖一般让慕容若水欣喜若狂。

“这里很美!”慕容若水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冷睿铭拉住慕容若水的袖摆,认真的说道:“若水,如果有一日,我放qì

王位,与你纵/情山水,你愿意与我隐居在此么!”

说着,冷睿铭指了指远处若隐若现的竹屋,等待着慕容若水的回答。

慕容若水没有扯回袖子,反而很认真的考lǜ

了一会儿,才给出了一个简单的答案。

“我为了报仇,愿意化身修罗,若是他日大仇得报,你也能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我定会与你畅游山河。”

冷睿铭听见慕容若水的答案,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又有些不懂一向生活顺风顺水的慕容若水哪里来的仇恨,发问:“若水,你如果不介yì

的话,可以告sù

我,你的仇恨么?”

慕容若水微微一笑,拉着冷睿铭往花丛的深处走去,那里有一对雕刻着兰花纹路的汉白玉扶手椅,冷睿铭跟着慕容若水的脚步,来到了扶手椅前,坐下了身子,慕容若水也很是自然的坐在了冷睿铭的身边。

沉吟了许久,就在冷睿铭以为慕容若水并不想说的时候,慕容若水幽幽的开了口。

慕容若水虽然并没有言明自己曾经重生的事情,只是简单的说了母亲的死因,只是眼中的仇恨却是实打实的让冷睿铭心疼了。

也让冷睿铭恨上了那个使手段的赵氏,和跟在若水身边装小白花的慕容若泠,同时冷睿铭也有些不懂,赵氏已经丧命,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慕容若泠也丢了太子正妃的名分,可是为什么若水还是说大仇未报呢!

不过冷睿铭相信,总有一天,自己的若水会把这一切都告sù

自己!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花丛里,闻着花香,听着风声,相互依靠,度过了整个上午,一直到慕容若水的肚子发出了一声有些尴尬的咕噜声,冷睿铭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拉着慕容若水回到了竹屋。

这次,被摆上桌的饭菜不再显得诡异,可是慕容若水却觉得没有早上的饭菜好吃,微笑着,说道:“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吃到端王殿下亲手烹调的菜色了!”

“只要你喜欢,我随时可以为娘子洗手作羹汤!”冷睿铭/宠/溺的看着慕容若水,说道。

慕容若水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冷睿铭,继xù

吃着饭菜,冷睿铭却心情很好的咬着一块排骨,眼睛看着慕容若水。

……

日头渐西,金黄色的阳光洒在竹叶上,慕容若水看着远方想着心事,有些怀疑今天仓促间做出的决定。

冷睿铭则已经安排人手搜索附近的山贼寨子,也安排了数不清的探子回到了京都,寻找失踪的南宫啸月。

安排好手边的事情,冷睿铭再一次兴冲冲的回到了竹屋,刚一进门就看见慕容若水满是忧伤的看着天边,不知dào

在想着什么。

冷睿铭看着如此不同的慕容若水,心里暗恨那伤害过她的人,恨不得立kè

替慕容若水取了慕容若泠的性命,只是冷睿铭知dào

,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做了,若水一定不会开心的。

“一直站在窗口发呆,也不知dào

披件衣服!”冷睿铭取过了衣架上的夹棉披风,有些心疼的说道。

虽然如今已经春意浓,但是这风还是带着几丝寒意,更何况慕容若水也不知dào

在窗边吹了多久风,冷睿铭只觉得慕容若水的小手,如寒冰一般冰凉。

“我没事,只是在想些事情!”慕容若水微笑着,看着冷睿铭摩挲着自己的小手,轻声说道。

冷睿铭一直搓到慕容若水白嫩的小手有些发红,这才拖着慕容若水回到了房中,摸着冰凉的茶壶,有些自责的说道:“都是我安排的不够细致,才让你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不过我已经让人护送梦兰、诗翠过来,想必明日就能到了!”

“我真的没事,看你的眉头都快挨到一起了!”慕容若水感受着冷睿铭的自责和心疼,笑着开玩笑的戳了戳冷睿铭的眉心,轻声说道。

冷睿铭微微愣神,看着慕容若水笑眯眯的眼神,好久才缓过神来,自打自己迎娶了若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随性的她,果然还是这样的若水更美好。

玉兰、玉秀就这么失踪了,慕容若水没有问,因为她知dào

,那两个女子想必是已经魂消玉陨了。

而慕容若水也不会怪冷睿铭绝情,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杀人者,人恒杀之。

当那两名女子动了那不善良的心思的时候,也就注定了她们俩的悲剧,也注定了那个山贼寨子的覆灭。

相反,慕容若水也很欣赏冷睿铭杀伐果duàn

的性子,若是自己也会斩草除根的,不然难保她们不会有报仇的念头。

也许会有人觉得,她们不过是两个弱女子能有什么能力报仇,那只能说明你还不够恨,当恨意涌上心头的时候,再弱小的人类也会超常发挥,而且像冷睿铭和慕容若水这样子心底有恨,又被强敌环绕的人,往往一个不加留意的小人物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冷睿铭倒是不知dào

慕容若水此时的想法,也给那两个女子安排了一个“去处”用来应付慕容若水,只是既然慕容若水不问,冷睿铭也落得轻松,毕竟冷睿铭真的不想欺骗自己的娇/妻,可是冷睿铭又不想让若水知dào

自己是个多么冷血的人。

奕澜、奕冰暂时的承担起了丫鬟的工作,端茶倒水,时不时的还要被冷睿铭吼上几句,每当这个时候,慕容若水总是淡笑着,看着眼前十分有趣的主仆三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突变(4)

第二百六十八章

突变(4)

宁静的日子,因为冷睿思的一封消息让冷睿铭和慕容若水都不能在平静下来,可是又都舍不得破坏这段短暂的时光。

只是该来的总会来,一封来自瑞琪的密函辗转送到了慕容若水的手中。

南宫啸月并没有离开京城,只是因为身受重伤隐藏在了女人坊的后院里。

慕容若水并不怪瑞琪收留南宫啸月,反而怪自己这个时候居然不在京都,也怪自己将瑞琪卷入了麻烦之中。

直到此时,慕容若水仍然在悔恨,若不是自己当日没有扭过南宫啸月,也不会领着南宫啸月去了女人坊,要不是自己急于脱身,也不会在解救了冷睿铭之后,麻烦瑞琪陪自己登了南宫府的大门……

说到底,这些麻烦都是自己惹出来的,可是自己现在却不在京都,让瑞琪和南宫啸月那个傻孩子面临险境。

冷睿铭虽然看不懂瑞琪送来的密函,但是也从慕容若水的脸上看出了一些端倪,拉着正在房里转圈圈的慕容若水,沉声说道:“若水,到底出了什么事!?”

慕容若水愣愣的看着冷睿铭,沉吟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我能相信你么?”

冷睿铭拉着慕容若水有些颤抖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让慕容若水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轻柔的拂过慕容若水已经有些散乱的鬓发,柔声说道:“当你冒险冲回我身边。拉着我一路狂奔,那一刻,我的心就只为你而跳。”

“你都知dào

?”慕容若水直接愣住了神,傻乎乎的看着冷睿铭的俊脸,问道。

“我当然知dào

,我还知dào

你是水荣牧,还知dào

你是木水儿,而我就是你的结拜大哥柳端铭阿!”冷睿铭再也不想对若水隐瞒什么,决定一次解开所有的谜底,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气恼的甩开了冷睿铭的手。双眸挑起。冷声说道:“真是大名鼎鼎的端王殿下阿!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戏耍小女子的爱好呢!”

冷睿铭忙抓住正要发怒的慕容若水的双肩,轻声解释着:“若水,我当时因为身份的关系。只能易容去打探消息。刚好撞到你女扮男装。不是我存心欺骗你,只是事事凑巧,我原本想在庄子里就和你挑明身份。可是却怕庄子上的人误会与你,只能先行回到京都。

我之所以会同意你那个有些胡闹的契约书,也是因为曾经见过不一样的你,见过你宜嗔宜喜的样子,也见过你不顾危险回来救我的样子……”

说着,冷睿铭就将慕容若水揽进了怀中,任由慕容若水在怀中连咬带掐,也不曾松开半分。

“放开我,我要憋死了!”慕容若水折腾出了一身汗渍,连喘气也有些吃力了,这才无奈的捶了捶冷睿铭的胸口,轻声说道。

冷睿铭忙松开了双臂,看着慕容若水涨红着一张小脸,不由得有些失神。

而慕容若水也从最初的愤nù

冷静了下来,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瞪了冷睿铭几眼,这才缓缓说道:“你从最开始就知dào

我是谁?”

“是!”

“你也知dào

当初救你的人是我!”

“是!”

“你也知dào

女人坊是我的产业了?”

“是!”

“冷睿铭,你个魂淡!”

慕容若水又一次的不冷静了!你妹的,不带这么玩人的,合着自己掩耳盗铃的举动都被这个魂淡看了个清楚,还故yì

装傻,看着自己演猴子戏。

“冷静,冷静!”冷睿铭被慕容若水毫无头绪的打法,追得在房间里东躲西藏,连连说道。

可是点燃了怒火的慕容若水哪会理会冷睿铭的话,只管披哩扑咙的折腾着冷睿铭,看着冷睿铭上蹿下跳的样子,这才慢慢的消了气。

慕容若水有些微喘的坐在床上,瞪着站在一旁装柱子的冷睿铭,说道:“瑞琪收留了南宫啸月,南宫啸月重伤!”

“什么!”这次换成冷睿铭惊讶了!

慕容若水摊了摊手,表示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毕竟密函只有寥寥数语,具体的来龙去脉,只能等到回京才能当面问明了。

“那看起来,我需yào

让睿思去一趟女人坊了!你有什么办法让瑞琪相信睿思么!”冷睿铭沉吟片刻,说道。

慕容若水揉了揉眉心,说道:“想让瑞琪相信你弟弟很容易,可是南宫啸月被人追杀,而南宫家族又正在研究换世子的事情,能保住南宫啸月的性命才是个大问题!”

“这个不难,我在京都和苍云山中都有秘密据点,只要将南宫啸月转移出来,再等他养好伤,回到南宫家族,这些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么!”冷睿铭平静的说道。

可是却气的慕容若水直咬牙,恨声说道:“南宫啸月又不是你这个黑狐狸,南宫啸月的心智与孩童无异,让他回去南宫家族不就是送死么!”

冷睿铭不理会慕容若水的表情,笑着摸了摸慕容若水的头,说道:“你觉得一个只有孩童心智的南宫啸月能牢牢的抓住世子的位置么?”

“你是说,南宫啸月在装傻?南宫啸月自打六七岁开始就已经被御医诊断,下了断言,怎么可能呢!”慕容若水仍然不敢相信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能有那么深的心机,笑着摇了摇头。

冷睿铭抓着慕容若水的手,认真的说道:“我和你打赌,怎么样?”

“赌就赌,谁怕谁!?你说吧,赌什么?”慕容若水一脸你傻的样子,笑着应承了下来。

“如果你输了,你就陪我去北戎走一趟!”冷睿铭兴奋的说道。

“那如果你输了呢!”慕容若水才不相信一个孩子能有那样的心智,再说去北戎也不是什么大事,笑着问道。

“随你发落!”冷睿铭掷地有声的说道。

慕容若水又一次的好像哆啦A梦一般变出了纸笔,白纸黑字的写下了赌约,签上了自己的大名,随即送到了冷睿铭的眼前。

冷睿铭随意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吹干墨迹,叠好放进了衣襟里,笑着看着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被看的有些脸红,随意的在纸上画了几个花纹,交给了冷睿铭,说道:“相信你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回端王府你弟弟手中咯!”

冷睿铭研究了许久也没研究出来个究竟,随意的将纸条丢出了窗外,一个身影窜起,迅速的消失在了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的视线之内。

慕容若水对于冷睿铭身边有这么厉害的高手,表示了一阵唏嘘,你妹的,我身边怎么就没有武林高手呢,看着就好爽的样子!

解决了正事,冷睿铭和慕容若水双双坐在床上,看着对方,彼此之间的距离也在慢慢拉近着……

“不行!”就在冷睿铭的大手要抚上慕容若水的酥胸的那一刻,慕容若水冷静的推开了冷睿铭,坚定的说道。

冷睿铭表示这小妮子还是没有意乱情迷,无奈!

……

冷睿铭只能再一次的抱着慕容若水,盖着棉被,纯聊天。

而拿着纸张消失的黑衣人也骑着快马赶回了京都,顺利的将纸条交到了冷睿思的手中,又将冷睿铭临行前交代的话复述了一遍,这才消失在了夜里。

冷睿思看着远方闪烁的星空,默默的表示,回府以后好忙!很是不厚道的希望大哥在大嫂那里碰钉子。

天色渐明,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一名穿着粉白色齐胸襦裙的女子带着面纱走进了女人坊的大门。

女子伸出了如剥葱般的玉指,丢出了一锭金子,笑吟吟的走上了楼上的雅间。

……

这两天,瑞琪可以说是日夜难眠,先是慕容若水忽然间和自己断了联系,后是南宫啸月一身血迹的闯进了自己的小院。

薛瑞琪认出了这个经常出现在自己小院附近的男人,忙打发了院子里的女伙计,拖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南宫啸月进了门。

看着南宫啸月身上那入骨三分的刀伤,薛瑞琪只能暗暗骂这货命好,要不是遇到自己,这货一定会被阎王收走性命!

忙碌了大半个时辰才止住了南宫啸月的血,又辛辛苦苦的打了井水清洗了小院和院门外的血迹,撒上了些许驱除血腥气的粉末,这才喘着粗气坐在了房中。

大床被占,薛瑞琪只能缩在美人榻上浅眠了一宿,第二天一早,薛瑞琪就睁着一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去了铺子里,打发了人给端王府送了消息。

谁知dào

慕容若水虽然依约前来,可是却好像不认识自己一般,薛瑞琪就真的无奈了!

原本还想等慕容若水联系自己的薛瑞琪,在等了一天,又收到南宫家族家变消息的薛瑞琪真的坐不住了,只能将密函送到了端王府里。

假冒慕容若水的暗卫,这才意识到女人坊的店主可能是有消息要和慕容若水联系,只是因为自己不是原主不能看懂两人之间的密语,这才让人送到了正在忙里偷闲的冷睿铭和慕容若水手中。

瑞琪正坐在房里发愁,听见外面有人要见自己,真的是无奈无奈又无奈!

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女人坊的店主,这么不值钱了,随随便便就有人要来见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秘密接头(1)

第二百六十九章

秘密接头(1)

虽然薛瑞琪不爽,可是本着来者是客,笑脸迎人的原则,薛瑞琪穿上了翘头鞋,莲步轻移的走出了休息室。

碧玉阁里,那名神mì

女子已经摘下了面纱,正三指掐着茶杯,微微抿着茶水,一双眼睛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

“这位姑娘,听说你要见我,不知dào

姑娘有什么事阿?”瑞琪轻轻叩门,听见门里传来一声动静,便满面笑容的推开了门,轻声说道。

女子回眸一笑,指了指正开着的门,示意瑞琪进来坐。

瑞琪心里疯狂的踹着对面女子的缩小版小人,面上笑容不减的关上了房门,走到了圆桌边,落落大方的坐定了身子。

“姑娘,怎么称呼阿!?”瑞琪客气的问道。

女子理了理袖摆,淡然一笑,说道:“我是谁不重yào

,闺名听雨也不过就是个称呼,瑞琪店主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说着,那名叫听雨的女子就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封信,递到了瑞琪眼前。

瑞琪微笑着接过了信,只见信并没有封口,随手抽出了里面的纸,刚刚展开一角,瑞琪脸上的微笑就凝滞了起来。

只见信上正是瑞琪教授给若水的汉语拼音,在这个朝代,怕是只有若水和自己才会,为什么这个女子手上会有这封信!

瑞琪手上动作没停,心里却在胡思乱想着。听雨就笑眯眯的看着瑞琪脸上连连变色。

一直到信纸完全的展开在瑞琪眼前,瑞琪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色难看的看了一眼正在微笑的听雨,转瞬就把注意力放到了信纸上。

若水送来的消息很简单,只是让瑞琪相信来的人,来的人是冷睿铭的亲弟弟冷睿思,会保证南宫啸月的安全,也能让瑞琪在这趟浑水里抽出身来。

瑞琪对于若水为自己打算这件事,还是表示很激动的。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家伙。总觉得有几分不信任。

“你到底是什么人!”瑞琪冷声问道。

听雨微笑着,捋了捋耳边的鬓发,笑着说道:“我自然是端王爷派来的了,怎么。连自己主子的命令都不听了么!”

区区一句话。瑞琪便大概才清楚了来人的身份。怕是有人中了招阿!

“那你等等吧,主子让我搜集的消息,我早就整理出来了。我这便过去取来!”瑞琪蹙了蹙眉,不爽的瞥了一眼听雨,说道。

听雨眼神一楞,但是稍瞬即逝,微微颔首。

只是瑞琪全身心的注意着眼前的女子,自然没有错过,微笑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过了片刻,瑞琪便捧着一本册子,重新回到了雅间。

墨蓝色的册子封面上,画着一株五瓣梅花,细滑的小字写着薛瑞琪的大名。

听雨随意的接到了手里,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看着一个个方正的小字,一条条清晰列明的消息,心里有些诧然。

没想到,这女人坊居然是冷睿铭手底下收集信息的地方,也幸亏今日一时手快顺了冷睿思的荷包。

就在听雨暗笑薛瑞琪没有戒心的时候,却觉得头有些晕晕的,再看薛瑞琪笑的一脸奸诈,便知dào

自己中了招。

“你给我下药!?”听雨扶着额头,狠狠的咬了下舌尖,娇声喝道。

薛瑞琪邪魅的笑了笑,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玫瑰花茶,微抿了一口,学着听雨的样子,拂了拂鬓边的碎发,指肚划过了耳边的银线耳坠,说道:“知dào

还问,傻不傻呀?”

听雨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冒火,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在这小小的胭脂铺子里着了道,可是自己明明很戒备的防范了,到底怎么被下了迷药的呢!

“是不是困惑自己怎么被下了迷药的?”薛瑞琪很热心肠的说道。

听雨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可是眼神里的渴望,也充分的满足了薛瑞琪想要炫耀的心思。

“有没有觉得房间里的熏香味道很清雅,是不是觉得册子带着一股幽香,是不是觉得这花茶很解渴!”

瑞琪没有等听雨回话,便继xù

说道:“你看这朵五瓣梅花是不是很鲜艳阿,看看这墨迹还没干,你不觉得奇怪么!”

听雨已经瞪大了一双眼睛,回想着自己进门以来所做过的一切,没有什么地方出错阿,难道是那封信的问题!

“你要背叛主子??”听雨决定诈一诈,若是能成功脱身也是不错不错的么!

果然,瑞琪脸色一变,随即就大笑了起来,玉手遮着朱唇,过了片刻,才止住了笑声,柔声说道:“主子,我居然还有主子?”

“……”听雨算是彻底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看来这位瑞琪的主子是另有其人了,恐怕不是那位冷面王端王殿下了。

瑞琪没有再和听雨废话,直接从衣襟里拔出了一支银针,随意的戳在了听雨的发间,听雨便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即使将舌头咬的鲜血直流,也没能阻挡住黑幕的降临。

房间里回归了宁静,瑞琪将听雨摆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便拍了拍手,往外走去。

……

而丢了密函的冷睿思正在房间里,生着闷气。

今天一大早,妞妞就跑到了书房来找冷睿思吃早饭,又拉着冷睿思腰间的荷包,缠着冷睿思和她去街上。

冷睿思好不容易哄着妞妞回了房间,这才想要出门,却发xiàn

自己放着密函的荷包不见了。冷睿思心急的在房里找来找去,这才想起来妞妞刚才一直拉着荷包,想必是被那小妮子拽了去当玩具。

而妞妞对于冷睿思的问话,直接表示我不知dào

,我没有拿,冷睿思这才注意到院子里忽然少了一个长相不错的丫鬟。

冷睿思忙轻声细语的询问了妞妞,妞妞表示,那丫鬟伺候着自己净手洗脸就忙碌碌的走了。

终于找到了荷包的去向,冷睿思却心底一阵阵的冒着寒意,脑子里萦绕着两个硕大的金字:完了!

冷睿思匆忙回了书房,吩咐小厮不要打扰自己,便匆匆拐进了书房的密道,换上了一身小厮的打扮,拿着腰牌大摇大摆的出了端王府。

一路七拐八拐,冷睿思确定自己身后没了尾随者,这才往女人坊的后院跑去。

冷睿思并没有惊动女人坊里的人,便直接翻进了院子,找寻着瑞琪缩在的位置。

努力再三,冷睿思也没能发xiàn

传说中的女人坊店主,冷睿思只能拦住了一个好像丫鬟打扮的女子,询问着薛瑞琪的去处。

一身小厮打扮的冷睿思,虽然出现的唐突,但是丫鬟也没有怀疑,只是微笑着指了指眼前的三层小楼。

“姑娘,我听说这女人坊可是不让男人进的,你能不能帮我通传一下就说我有急事见店主!”冷睿思刚想迈动步子,便停下了脚步,客气的对丫鬟笑着说道。

女人坊里,上上下下的人手都是由瑞琪安排的,倒是没有那些顶红踩白的事情,见冷睿思却是一脸着急,也就应了下来。

过了片刻,薛瑞琪就跟着丫鬟进了后院,看着眼前眼生的小厮,蹙了蹙眉。

冷睿思看了一眼跟在薛瑞琪身边的小丫鬟,眼神瞟了瞟,薛瑞琪便直接挥了挥手,让丫鬟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而被打发走的小丫鬟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冷睿思,这个家伙,刚刚求人办事的时候可是很客气,如今就这么撤了梯子,一定不是好东西,下次不理他了!可是这个坏蛋长得真不错!小丫鬟有些脸红的想着。

冷睿思看丫鬟走远,便开诚布公的说道:“我叫冷睿思,想必你应该知dào

我是谁吧!”

“你怎么证明你的身份呢?堂堂端王府的二爷这身打扮,你真当我是傻子不成?”薛瑞琪看着眼前容貌不错,但是气质普通的冷睿思,微微一笑,嘲讽的说道。

“借一步说话,可好?”冷睿思没有动怒,反而指了指旁边紧闭着门窗的房间,说道。

薛瑞琪身上带着多种秘制的香料,自然也有办法脱身,微微颔首,便领着冷睿思往一旁的房间走去。

房门开关,薛瑞琪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主位上,看着一身小厮打扮的冷睿思,一脸准bèi

看好戏的样子。

冷睿思虽然不太喜欢这个感觉,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丢了证明身份的书信呢!

一盆清水,几滴清澈的水滴,冷睿思随意的撩着水,洗去了脸上的假面,一张和冷睿铭九成相似的面容出现在了薛瑞琪的面前。

“这个证明,够了么?”冷睿思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脸,便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笑着说道。

薛瑞琪微微摇头,说道:“这世间能人奇士不少,难保不会有改头换面之法,我还是不信!”

当然,在心中,薛瑞琪已经相信了冷睿思的话,毕竟这般洒脱随意的风度,倒是和传言中的冷睿思很相似。

冷睿思气愤的从腰带里拿出了一块羊脂玉佩,递到了薛瑞琪的手中,说道:“这个是我的家传古玉,这总能证明我的身份了吧!”

“神偷鬼盗,这些死物可不会说拿着它的人是不是个贼!”薛瑞琪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看着玉佩上有些古怪的花纹,微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秘密接头(2)

第二百七十章

秘密接头(2)

冷睿思只觉得眼前这个笑的眯着眼睛的女人,比起之前见到的闾丘云晴,还要更加可怕一些。

薛瑞琪微抿着茶水,看着坐在那两眼冒火的冷睿思,觉得心情无比畅快,谁让你不能看好那封信来的,要不是自己机灵,怕是南宫啸月那个倒霉的家伙就要落到别人手里了,到时候可就真的是生死难料了。

咦,为什么会担心那个死家伙呢!那个明明身受重伤,还能柔和的望着自己的家伙,也不知dào

伤口有没有结痂呢,也不知dào

哥哥有没有和南宫啸月抬扛!

瑞琪神游太虚,一门心思已经飘到了躲藏在隔壁院子里的南宫啸月呢,全然没有注意到正在蹑手蹑脚接近自己的冷睿思。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相信我是冷睿思!”冷睿思贴近到了瑞琪身边,猛然问道。

薛瑞琪惊叫一声,身子往后仰去,后背猛地撞向了沉香木的方桌,看着茶碗里正荡着涟漪的茶水,只觉得后背一阵酸麻。

“咳咳……”冷睿思也没想到薛瑞琪会如此失态,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两声。

薛瑞琪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冷睿思,忍着后背上一阵阵的酸麻,站起身子,踮着脚和冷睿思同处在一个高度上,轻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你靠这么近,干嘛!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就是冷睿思,若水的密信呢?”

被戳到短处的冷睿思。尴尬的搓着手,后退了几步,说道:“丢了!”

“丢了,你一句轻飘飘的丢了,知不知dào

是几条人命一起丢了!

南宫啸月如今重伤,连日常吃喝拉撒都需yào

人照顾,若是落到别人手里,他的命就没了!

我辛辛苦苦打理的女人坊,也会因为惹上权贵,直接变成飞灰!我女人坊上下的所有伙计。也会因为没了收入。而饿死街头!

若水和冷睿铭,以及整个端王府也会再一次的遇到危险,你明不明白!”

薛瑞琪只觉得越说越生气,手指恨不得戳到冷睿思的鼻子上。一句句敲打着冷睿思原本就已经羞愧的心。字字掷地有声。

冷睿思原本还高昂着的头。恨不得缩进地缝里,就算两兄弟计划的再周详,也没想到会有人把探子安插到一个小孩子的身边。也没想到就这么巧的偷走了冷睿思装着密信的荷包。

总之,这次很丢脸,也彻底的让冷睿思有些骄傲的心谦虚了起来。

薛瑞琪看着冷睿思如同一个小孩子般被自己训斥,脸色虽然没有变,但是耳根却有些发红,也便收敛了脸上的怒容,将手中的把玩了一会儿的玉佩还给了冷睿思,说道:“算了,这次总算来的人不太精明!”

“真的对不起!”冷睿思摸着温温的玉佩,轻声说道。

“阿!”薛瑞琪这次真的惊讶了,这个大男人居然和自己道歉……

哇!惊天大猛料,有木有!太阳从西边出来,有木有!河水倒流了,有木有!

薛瑞琪的表情,让冷睿思的脸上熏染了一层粉红,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低着头,画着圈圈。

“这次的事情也是偶然,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南宫啸月!”薛瑞琪对着冷睿思招了招手,笑着说道。

冷睿思忙跟在薛瑞琪的身后,往内室走去。

内室里,薛瑞琪轻轻的挪动开一个画着鬼谷子下山的落地青花双耳瓶,翻开了几块青瓷砖,露出了一条黑黝黝的地道。

“给!”薛瑞琪从腰间取出了几颗日光石,分了冷睿思一颗,笑着说道。

说完就转身进了地道,这条地道是薛瑞琪让两个哥哥日夜挖出来的,仍然能看见有些凹凸不平的墙面和不太平整的地面。

日光石散发着淡淡的莹白色光芒,两人一路无话的在地道中,缓缓走动着。

过了片刻,薛瑞琪才带头进了隔壁的院子。

地道的出口在隔壁院子的假山中间,算是比较隐蔽的了,如果不知dào

的话,也许会匆匆略过,当然在精密的地道,也不可能挡住有心人的探察,所以薛瑞琪在做事的时候也会更加小心。

隔壁的正房里,南宫啸月穿着一身素白色的绢布中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看着正在窗边望天的薛家兄弟。

……

南宫啸月的回忆。

那天,我正坐在房间里吃饭,自小就跟在我身边伺候的子昌领着继母所生的儿子——南宫宇涵进了房间门。

二弟年不过十五,许是因为他母亲的关系,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弟弟,而这个弟弟也一向不与我亲近,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我房里呢!

子昌如往常一般规矩的拱手一礼就站在了我的身后,我也并没有留心,只是故作痴傻的看着眼前的二弟。

宇涵状似无意的和我说着府里的闲事,说着他那入宫为贵妃的姐姐,说着他母亲,南宫家的当家主母。

我表示疑问,但是碍于我痴傻的伪装,只能听着宇涵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闲话。

宇涵似乎感觉自己说的没有意思,居然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大意就是一个能文能武的次子,一个蠢笨如阿斗一般的长兄……

总之,我觉得他似乎在影射着我和他,以及南宫家的一切。

南宫家族,自打开朝就是皇帝的守护者,只效忠于当朝皇帝,不参与皇子之间的党争。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宇涵似乎想说服父亲和南宫家的族老效忠于太子殿下呢!

我是该说他太过单纯呢,还是该说他太过傻呢!

不过这些事情,想必父亲也不会同意的,毕竟当年我装傻,也是父亲一手安排的,就是为了防备继母和继母娘家的暗害。

忽然,宇涵看着我笑出了声,一脸不屑的嘲讽着我,就在我有些出神的时候,身后传出了一丝细微的响动。

一阵剧痛袭来,我有些不敢相信的回过头,子昌的脸上喷溅着几滴鲜红的血液,脸上带着狰狞的微笑,手中提着染血的软剑,正在准bèi

再刺我几剑,送我去地狱。

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忙站起身,单手抓着身下的圆凳,架住了闪着幽光的软剑。

宇涵笑着往后退了几步,说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转身就出了房间的门。

我看着子昌,眼睛里居然有些发涩,子昌向我冲了过来,我忙拿起桌边的筷子,甩了出去,筷子穿过了他的眼睛,带着一丝乳白色的液体从他的脑后穿出,他最后的眼神是一抹惊讶!

也对,自打父亲嘱咐我要装傻,我便在这些人眼前成为了一个傻子,阖府上下,也只有暗部才知dào

我的事情。

子昌是我的贴身小厮,我是信任他的,只是他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厮,没有武功护体,我怕他卷进府里的纷争,才特地瞒住了他。

没想到,他会成为那个要我命的人,身后的伤口正在流血,鲜艳的血液带走了我的气力和神智,为什么我身边的暗卫没有出现,难道父亲也想放qì

我了不成!

不,我不应该怀疑父亲,父亲亲自教导我武功,督促我上进读书,更是将暗部的买卖交到了我的手里,怎么会轻易放qì

我呢!

如果父亲没有放qì

我,我就不能放qì

我自己,不然怕是连父亲也会有危险!

刚才听宇涵的意思,南宫家族的几个族老已经接受了他们姐弟的建议,如果父亲执意反对,我不敢想象他们会如何对付父亲!

我咬紧牙关,挣扎着走到了子昌跟前,从他的手里取出了软剑,脱下了身上的外袍,将袍子撕了个粉碎,一步一颤的往外走着。

一行血痕在地上画出了一幅瑰丽而诡异的画卷……

宇涵,我的二弟,没想到居然站在院子等待子昌出来复命。

兄弟手足,既然你不顾兄弟情,那我也不必再惦记你这个弟弟。

“唰唰唰”

我提起体内已经有些涣散的真气,冲到了宇涵的身边,剑花飞舞,三道血痕随即出现,宇涵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嚎叫着……

这是我第一次对家人出手,我没有要他的性命,只是割断了他的舌头,划瞎了他的双眼,挑了他的筋,只有华佗在世,才能让他复述出今天发生的一切。

我站在宇涵身边,轻声说道:“兄友弟恭,我自问对你不薄,既然你今日想要我的性命,那我只能反击了!”

说完,我就穿过了他的身边,点住了身上的几个主要大穴,勉强让血流的没有刚才那么凶猛,翻身出了院子。

因为刚刚日落,路上还有些行人,我只能躲躲藏藏的往偏僻的地方走……

远处,一处有些眼熟的院子,出现在了我眼前。

那个与众不同的女子,那个很是飒爽的姑娘……

这里我曾经来过很多次,我偷偷的看着那个姑娘穿着一身有些古怪的衣服,梳着古代的发髻,说着奇奇怪怪的话……

我撑着最后的力qì

,叩响了女人坊后院的院门,也不知dào

能不能再见到她了!

不过也好,就算我见不到她,她看到我的尸体以后,以她的聪明,也会想到南宫家族出了问题吧!

小院的门被轻轻推开,我再一次的看见了她,我努力的扬起了唇角,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转移(1)

第二百七十一章

转移(1)

冷睿思跟在薛瑞琪的身后,刚刚走出地道就闻到了一阵阵清幽的桂花香,几片粉白色的花瓣随风飘落。

眼前,几株开得正好的桂花树,一汪清池,怪石嶙峋的假山,青砖的围墙,几声虫鸣,一切都是那么祥和,让人心安。

穿过花园,薛瑞琪领着冷睿思进了主院,院子不大,但是很干净,空无一物,地面上铺着青石的地砖,看样子像是冲过水的,没有半点尘土。

“嘎吱”

房门打开,薛子雄笑呵呵的迎出了门。

冷睿思打量着眼前身材健硕的男子,只见来人穿着一身暗青色的长袍,脚下是一双墨色的长靴,腰间系着皮革的腰带,腰带上缀着的一对吉祥纹玉佩上系着青色的络子,发上箍着素银嵌金丝的束发冠,手中拿着一把看起来就很锋利的九环刀。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他是谁!”薛子雄看见跟在薛瑞琪身后的冷睿思,脸上笑容一凝,有些戒备的问道。

薛瑞琪微笑着,上了前,说道:“大哥,咱们进去说!”

冷睿思很友好的对着薛子雄笑了笑,可是薛子雄却扳着一张脸,一脸防贼一般的表情看着冷睿思。

薛瑞琪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挎着薛子雄的胳膊,往房间走去。

薛子雄难得老脸一红,有些慌乱的想要抽出自己的胳膊,压着嗓门。说道:“都这么大了,还拉拉扯扯的!”

“大哥……”薛瑞琪抱着薛子雄的胳膊,嗲声嗲气的唤着。

薛子雄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扯着薛瑞琪走进了正房,至于跟在薛瑞琪身后的冷睿思,则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冷睿思摸了摸鼻子,低着头,大步的跟在两兄妹身后进了门。

房间里,南宫啸月也听见了薛瑞琪的声音,正努力的挣扎着想要起身。

薛子斌虽然不想薛子雄那般暴力。但是眼神冷飕飕的飙着小剑。让南宫啸月止住了动作。

当薛瑞琪走进房间,南宫啸月单手拄着床板,动作尴尬的凝滞着,薛子斌手中把玩着一柄小小的柳叶刀。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冷气……

“二哥……”薛瑞琪收敛了脸上卖萌的表情。淑女的微微颔首。轻声唤道。

薛子斌飞快的收起了手中的小刀,如翩翩公子一般露出了一个俊雅的微笑,说道:“你这个疯丫头。又没规矩的缠着大哥了,是吧!”

“哪有!”薛瑞琪脚尖画着圈圈,有些害羞的低着头,说道。

“……”薛子斌立马败下阵来,无奈的叹了口气,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南宫啸月,无语中。

薛瑞琪这才想起来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冷睿思,猛然回头,说道:“大哥,二哥。这是冷睿铭的二弟,冷睿思。

冷睿思,这是我的两位兄长,薛子雄,薛子斌。”

“见过两位公子!”冷睿思微微拱手一礼,笑着说道。

薛子斌、薛子雄蹙着眉头,看着笑的春光灿烂的冷睿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便自顾自的喝着茶水去了。

冷睿思再一次的无语,薛瑞琪却习以为常的笑了,转身走到了南宫啸月的床边,熟练的解开了南宫啸月的衣襟,检查着后腰上的伤势和肋骨位置的箭伤。

南宫啸月原本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一缕可疑的粉红色,薛子斌两兄弟的脸色则不约而同的黑了起来。

冷睿思在心中默念,嫂子千万不要向她阿!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阿!”薛瑞琪看伤口没有发炎,这才放下了心,笑着问道。

南宫啸月努力的想要绽放一个微笑,可是却扯痛了腰间的伤口和干裂的嘴角,不由的蹙了蹙眉。

好在,薛瑞琪是个细心的人,忙倒了杯清水,小心的喂南宫啸月喝了下去,又重新打了盆水,擦了擦南宫啸月苍白的脸和修长的双手。

“咳咳……”薛家两兄弟忍无可忍的假咳着。

“……”冷睿思故作平静的望着空无一物的院子,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表情。

南宫啸月感受着帕子后的小手,恨不得飞上天,又见薛瑞琪的额头带着点点汗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

薛瑞琪倒是没有太客气,只是将帕子丢到了盆里,面色如常的坐在了床边。毕竟在现代,那些男演员的人鱼线阿,腹肌阿,胸肌啥么的,也没少看,怎么可能再脸红呢!

“啸月,我之前已经给若水送去了消息,我和若水一致觉得你在这里不安全,你看你是不是和冷睿思去避一避!”薛瑞琪虽然有心将南宫啸月交给冷睿思,可是也得征求下当事人的意见,轻声问道。

南宫啸月这才注意到了房间里多出来的男人,有些不爽的嘟了嘟嘴,说道:“端王府一脉,怕是自身难保吧!”

“哼……”冷睿思看着这个已经离生死线不远的家伙,冷哼着。

瑞琪看着有些和往常不同的南宫啸月,有些犹豫的说道:“啸月,如今你身负重伤,女人坊虽然隐蔽,可是也难保当日没人注意到你往这边来,若是被人追查到这里,我怕我不能保护好你。

若水既然能给出这样的提议,我相信她也是仔细思量过的,你总是需yào

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先养好身子,才能将那些伤害你的人一个个的揪出来阿!”

南宫啸月沉思片刻,才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不爽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冷睿思的身子。

冷睿思在心里暗骂南宫啸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可是碍于大哥冷睿铭和嫂子的面子,不能不忍着心里的不快。

“那咱们一起商量下,怎么才能保证南宫啸月顺利的离开女人坊,不被他人察觉吧!”薛瑞琪也感觉到了房间里的诡异气氛,勉强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薛子雄一向不善用脑,自然不会参加这样的活动,直接端着铜盆,往外走去。

薛子斌单手摸着腰间的玉佩,眼神有些飘忽的望着远方,脑子却在飞快的转动着。

冷睿思和南宫啸月斗牛似的瞪着眼睛,眨也不眨眼睛的盯着对方。

薛瑞琪则拿着自制的鹅毛笔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着……

过了片刻,薛瑞琪率先开了口。

“如今,南宫家族的一些人还不能想到南宫啸月出现在女人坊里,但是早晚会找上门,而我的打算是先要混淆视听。

二哥,明天你便出去安排人手出去渲染一条消息,咱们女人坊运送玉石料的车队被人打劫,领头的护卫重伤。

而这个受伤的护卫还要委屈下大哥,让大哥在女人坊的后院养伤一段时间的伤,至于南宫啸月的离开,我的打算则是让南宫啸月自己走出去,和冷睿思一样伪装成小厮,或者是某个大夫的徒弟,你们觉得怎么样!”薛瑞琪简单的整理了下脑子里的想法,结合着纸上已经画出来的步骤,自信的说道。

还在沉思的薛子斌在心里,略微盘恒,微微颔首,补充的说道:“既然重伤的人是大哥,那我看咱们也不放发出个悬赏,只要有人肯提供抢夺车队贼人的消息,咱们就送上不菲的赏金!

大哥的伤势,我觉得也要真的让他伤上几分,只是这几天,咱们院子里没有请大夫,怕是对不上吧!

具体的细节,还得再想想,这样才能更加逼真,更容易让人相信!”

冷睿思也放qì

了和南宫啸月顶牛,听着薛家兄妹的提议,不由的有些佩服。

“我的伤就是瑞琪姑娘处理的,我看瑞琪姑娘的手法也很独到,不如就直接让人理解成当时情况危急,没来得及请大夫。”南宫啸月沉吟许久,才提议的说道。

……

一人计短,众人计长,经过几个人再三研究,一条混淆视听和转移南宫啸月的计划,顺利的诞生了。

为了能彻底的隐藏南宫啸月曾经留在女人坊养病的消息,薛子雄自愿自残身体,再由薛瑞琪动手止住了薛子雄身上的伤口流血,撒上了些许粉末,忍受着一阵阵痛痒,让伤口成功的发炎、化脓了。

而南宫啸月也由冷睿思点住了几处大穴,再用细布绷住了伤口附近的主要血管,再用紧绷的绷带将伤口固定好,强忍着身体上的剧痛,换上了一袭小厮的短打。

薛子斌从小院里,悄然离去,安排人手,散布谣言,一边散布着女人坊商队被劫,大东家受伤的消息,一边散布着南宫啸月出现在内城的消息,短短两个时辰,城里的酒肆、饭馆、茶楼等地,无数的人都在探讨着这个热门的话题,传播速度比网络时代还要快上几分……

消息成功散播出去,这边女人坊的后院里,薛瑞琪脸色惨白的招呼来了丫鬟,让丫鬟请来了城里几位最具权威的大夫为薛子雄诊治。

几位须发皆白的坐堂大夫,乘着软轿,带着小徒弟,步履匆忙的进了后院。

而薛子雄也已经很是凄惨的躺在了床上,床单上斑驳的血迹上沾着几缕诡异的黄色脓水,脸色惨白一场,紧咬着牙关,不发一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转移(2)

第二百七十二章

转移(2)

几个老大夫依次为薛子雄把过脉,一脸你们不早来请我的表情,微微摇着头,捋着胡须,将处理伤口的薛瑞琪骂了个狗血淋头,要不是顾念着薛瑞琪是雇主,怕是那几个老头能直接将手中的软缎小包直接丢到薛瑞琪的脸上。

为什么会让几位老大夫如此激动呢!

只能说薛瑞琪对自己的大哥下手真狠阿,因为薛子雄身上的伤口是刚刚刺伤的,刚刚止住血,薛瑞琪就往伤口上撒了点脏土和盐沫、花粉等东西,几样东西混合在一起,让伤口迅速发炎,迅速化脓,这是违背自然科学的,这样的结果就是薛子雄会感觉到剧烈的痛感和酸麻。

几位老大夫看见薛子雄那入骨的伤口,居然被人弄成这个德行,若是不及时救治,怕是都会有性命之危,自然对这个不懂半点医术就敢救人的薛瑞琪没了一点好脸色。

可是薛子雄和薛瑞琪都知dào

,这不过是避人耳目的做法,根本不会有危险。

几个老大夫一边摇着头,一边商量着药方和诊治的办法,一边不爽的打量着薛瑞琪,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墙边那两个低着头的小厮,其中一个已经是满脸的冷汗,嘴唇发白。

两张药方先后递到了薛瑞琪的手中,一个精通针灸的老中医更是直接用银针止住了薛子雄的血,另外一个老中医则让薛瑞琪点燃了一盏红烛,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烧红消毒,又喷上了些许高浓度的白酒,一下下的刮着薛子雄伤口里的脓水。

薛子雄只觉得如被人割肉一般的生疼,一口钢牙死死的咬着嘴里的软木,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一双手抓着身下的褥子,指甲都有些沁血了……

如今的每分每秒对于薛子雄和南宫啸月都如同一年般长久,一个疼的要死,一个疼的要死,薛瑞琪也紧咬着下唇。心疼的看着在床上受苦的兄长。

苏大夫处理好薛子雄的伤口。取出了祖传的外伤药,小心的敷在了薛子雄的伤口上,又交代了薛瑞琪用法,这才将小刀收回到了腰间。捋着长须。坐在了一边。

薛瑞琪看着眼前这几位相当于专家会诊一般的阵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迹,忙交代着丫鬟去熬药,又借口府里药物不足。交代了身边的小厮跟着大夫去药房里抓药。

而被指去抓药的两个小厮,自然就是南宫啸月和冷睿思两人了。

几位大夫再一次步履匆匆的离开了后院,分别登上了软轿,麻利的消失在了胡同里。

南宫啸月和冷睿思假装抓了药,半路和早已经等在那里的薛子斌等人换了身上的衣物,直接爬上了乌蓬马车,快速的出了城。

就此,南宫啸月顺利的消失在了京都城内……

当慕容若水再一次看到薛瑞琪送来的密函的时候,一双手满是汗渍,一方面是为薛瑞琪的冒险担心,一方面则是心疼那个为了圆满完成计划而自愿自残的薛子雄,再想到那些为了些许利益就能对血脉亲人痛下杀手的人,就更加怨恨了几分。

南宫瑜儿和其母亲冯氏,以及已经成为废人的南宫宇涵,已经成为了慕容若水心中继慕容若水之后的仇人。

南宫啸月自然是被冷睿思送到了苍云山的秘密基地,交代了人照顾,冷睿思就再一次匆匆忙忙的回到了端王府。

京都城里的风波,并没有波及到看似平静的端王府。

而就在此时,南宫家族的探子也查到了南宫啸月负伤当天,女人坊附近曾出现过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只是当时看见的人因为怕事,没有理会。

南宫家族也打听出了受伤的人是女人坊的大东家,更是请了两位去诊治过的大夫询问了病人的长相,但是仍然有些不放心,直接派了两个年轻女子伪装成落魄户家的姑娘,上门去求个活计。

就在两名探子努力想要混进后院的同时,冷睿铭也送上了礼物。

那伙原本想要算计冷睿铭的山贼,成为了打劫薛子雄等人的歹人,一伙被女人坊重金利诱的江湖侠客,亲自动手铲平了这处位于隐蔽地点的山寨,更是在他们的寨子里搜出了几箱还没有雕琢的玉料。

当一切偶然事件都能完美的组合,形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的同时,南宫家族的两名探子也找到了进入后院的机会。

……

这天,薛子斌压着三车满载花汁和几盒各色宝石的马车来到女人坊的后院外的时候,院子里正忙碌的伙计忙打开了大门。

一车车的货物被卸下,粗鄙的庄稼汉子将货物随意的堆在了院子里,便笑吟吟的领了赏钱,找地方玩耍去了。

薛子斌也将几盒放着各色宝石的小匣子捧着进了后院的正房,拉着薛瑞琪坐在正堂轻声说着话,一旁伺候的丫鬟则小心的伺候着。

薛瑞琪随意的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就收了起来,拉着薛子斌去隔壁房间,看望正在床上养伤的薛子雄去了。

而后院的伙计本就不多,看着堆在院子里的货物,为难的皱了眉头。

好在薛瑞琪刚好出来,看见这些人为难的样子,笑着让身边的丫鬟去前面招呼几个人过来帮忙。

店里,一听说要去后院搬货,众多女伙计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几步,这些人倒不是偷懒耍滑,实在是后院有男子,不适合咱们这些还没有出阁的姑娘过去,再说那搬搬扛扛的粗活也不适合女子去干阿!

可是两个南宫家族的探子却兴奋了起来,只是想到自己才刚刚进铺子里做事,也不好太过出头,强压下了眼中的兴奋,低着头,装不情愿。

兰蕊看着没人应声,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又不好随意点人去后院干活,只能脚步匆匆的回了后院。

薛瑞琪倒是没有生丫鬟和伙计的气,反而大方的提出,凡是来后院帮着搬货的伙计都能收到赏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知dào

这赏钱没多少,可是一些家境不太好的伙计也就动了心,三五个伙计挺身而出,两个探子对视一眼,也跟着站在了几个伙计身边。

兰蕊看了看几个人,便领着几个人从后门进了院子,转身就去找薛瑞琪交差去了。

薛瑞琪微笑着打发了兰蕊,让薛子雄躺在床上,和薛子斌出了房间,站在库房旁边,一一点看着送来的东西。

南宫家的两个探子看见这个好机会,自然不会错过,互相打着掩护,悄悄的推开了薛子雄的房门。

薛子斌对着薛瑞琪眨了眨眼,薛瑞琪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薛子斌,转身走进了库房,薛子斌则站在院子里,有些戒备的凑近了薛子雄房间的门口,生怕两个探子气急败坏的伤害了薛子雄。

不过还好,两个探子只是进了房,小心的打量了一下薛子雄的面容,又细心的看了看薛子雄的发际,见没有易容的痕迹,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房间。

看见正站在不远处的薛子斌,微微一愣,忙缩着脖子,继xù

搬货。

众人拾材,火焰高。

很快,院子里的货物就搬到了库房,伙计们心满yì

足的领了赏钱,重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去忙碌,两个南宫家的探子则匆匆的请了个假,直接消失在了女人坊。

当两名探子离开之后,薛瑞琪也真真zhèng

正的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更是安排身边的丫鬟如流水一般给薛子雄炖着补汤。

躺在床上的薛子雄,不知不觉的就胖了几斤,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而彻底失去南宫啸月踪迹的南宫家族的几位族老和南宫瑜儿,彻底陷入了疯狂,暗卫频频出动,连太子府、将军府也派出了不少人手,一向不喜欢太子结交官员的皇帝君子曜也收到了风声,一连申斥了几次太子,太子才悻悻的收敛了人手。

南宫族长,南宫啸月的父亲这些日子本来也是提心吊胆,如今看这些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忙碌,倒是多了几分宠爱后院的心思,一连几日都宿在不同的姨娘处,想必不久的将来,南宫家族又能再壮大几分。

而之前引起多方关注的女人坊的底细,也被人查了个清楚,更是直接查到了薛瑞琪与慕容若水的关系,一些脑筋转得快的人,更是将慕容若水和商业奇才联系上在了一起。

慕容若水和薛瑞琪对这件事保持了沉默,心里却在不停的呵呵。

冷睿思照常日日教妞妞学字,更是请了教养嬷嬷来教妞妞学规矩,可是妞妞则将教养嬷嬷狠狠的戏耍了几次,哭闹着逼冷睿思送走了教养嬷嬷。

内院的李思思没忘记在府里争宠,日日在院子里弹琴,焚香,轻舞……

正院的“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倒是和睦的很,一个每日打理着府里的庶务,一个游走在两个院子之间。

就在李思思兴冲冲的与“冷睿铭”圆了房的同时,冷睿铭已经领着慕容若水离开了如桃花源一般的庄子,两个人骑着两匹骏马往北奔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出发

第二百七十三章

出发

天色刚刚大亮,冷睿铭就拉着慕容若水起了身,笑眯眯的盯着慕容若水,一直盯得慕容若水发了毛,火大的吼道:“一大早晨,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是在想,如今京都城里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去走走了!”冷睿铭宠溺的笑了笑,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想到这些日子的种种事情,总算是有了个结束,心头也是一松,微微颔首,靠在迎背靠枕上,慵懒的眯着眼睛。

“我想领你去看看关外的风光!”冷睿铭把玩着慕容若水的一缕长发,轻声说道。

话音刚落,慕容若水就瞪大了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盯着冷睿铭,兴奋的说道:“关外,我还从来没去呢!

不过说真的,你真的能去关外么,不怕京都出事么?”

冷睿铭食指弯曲,轻轻的弹了慕容若水一个脑瓜崩,自信的挑了挑眉,说道:“如今,他还不敢动我!

再说了,二弟他不是正在府里么,出了事,自然是由他去解决了!”

慕容若水看着正笑的一脸奸诈的冷睿铭,默默的为冷睿思擦了个冷汗,摊上这么一个处处算计的大哥,你好可怜。

虽然慕容若水同情被冷睿铭推到前台的冷睿思,但是却一点也不妨碍慕容若水对关外的向往,前世今生,慕容若水都一直在这京都城里打转,从来不曾出去走走。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慕容若水自然不会错过。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阿!”慕容若水有些不矜持的问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与冷睿铭的亲近,也丝毫没有防备自己春光乍现的胸口。

冷睿铭在对慕容若水的事情上,绝对不是个君子,毫不客气的大饱眼福着。

过了片刻,冷睿铭也没有回答慕容若水的问话,慕容若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不妥,和冷睿铭的厚颜无耻,愤nù

的伸出了玉腿。一脚将正在心猿意马的冷睿铭踹下床。

冷睿铭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看的太过火。忙有些讨好的笑了笑,说道:“随时可以。”

“不错!关外一定很美,风吹草地见牛羊,鲜衣怒马的草原女子。一个个孔武有力的巴图鲁。还有美味的烤全羊。色彩艳丽的帐篷,做工精致的弯刀……”慕容若水掰着手指头,兴致勃勃的回想着书上写过的草原风光。一颗心早已经飞了出去。

冷睿铭倒是比慕容若水冷静许多,笑着摇了摇头,径自走进了净室,洗漱好,换上了衣袍。

慕容若水也已经冷静了下来,只见眼前的冷睿铭穿着墨色蜀锦银丝绣云纹的比甲,下着一条同色的长裤,腰间系着黑色的皮革腰带,头上带着玉雕双鱼纹的羊脂玉束发冠,气宇轩昂的站在房中,有些愣神。

“若水,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英俊!”

冷睿铭的自恋,让慕容若水瞬间粉碎了眼前的粉色泡泡,翻着白眼,撇着嘴,朗声唤了梦兰、诗翠进来伺候。

前几日,两人就被人快马加鞭的送到了庄子上,原本还有些慌乱的两人,在看见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的时候,也就安稳了起来,如同在府里一般,伺候着慕容若水的衣食住行等等。

而习惯了两人伺候的慕容若水,也觉得这几天过的舒心了许多,往往还没等自己开口,梦兰、诗翠就已经送上了自己需yào

的东西。

今天也是一样,天刚亮,梦兰、诗翠就已经打点好了一切,站在了房门口,等着慕容若水和冷睿铭起床。

听见慕容若水召唤,两个人自然不会耽搁,拎着装满热水的大肚子茶壶,笑着走进了房门。

两个人有条不紊的伺候着慕容若水,洗漱,更衣,梳妆。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的打扮也有些心痒,让诗翠给自己梳了一个圆髻,髻上簪了两支素银流金丝的蓖簪,燕尾上缀着一枚银丝流苏的珍珠簪子,既简单,又美观。

一身火红色的盘金绣吉祥纹云锦比甲,配着同色的杭锦长裤,一双羊皮小靴,腰间系着银白色的腰封,一对雷纹玉佩挂在两侧,让慕容若水看起来有几分巾帼英雄的感觉

几缕韧性很好的紫金线,被慕容若水一股脑的塞进了一枚绣着飞凤纹的荷包,又抓了一把金瓜子塞到了腰封内,这才满yì

的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美艳的笑了笑,兴冲冲的往外走去。

竹屋一旁的厢房里,小厮已经摆好了早饭,慕容若水一身火红,让冷睿铭眼前一亮。

两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让梦兰、诗翠去打点行囊,自己则往竹林中的马厩走去。

在出发前,慕容若水要去看看这次出门的交通工具,慕容若水也有另外的心思,慕容若水想给自己选一匹合心的骏马,让自己也能感受下风驰电掣的畅快感觉。

刚刚靠近马厩,几匹马匹就不安的发出了一声声的长嘶,慕容若水没有如往常女子一般害pà

的退后,反而更兴奋的靠近着。

只见马厩里,数匹良驹正高高的抬着头,脚下踱着小步子,打量着身前这个瘦小、张扬的慕容若水。

而慕容若水也在打量马匹,黑色的骏马,如柔软的缎子一般的毛发,除了四蹄雪白,通体再无一根杂毛,腰瘦臀肥,鬃毛油量、水滑,一看就是个稀有的名驹。

两匹雪白如白雪一般的马匹,瞪着一双滚圆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眨个不停,四条马腿都是流线型的肌肉,隐隐能看出马的奔驰能力。

……

马厩中的八匹马被慕容若水看了个遍,可是慕容若水都没有特别喜欢的,有些失落的蹙了蹙眉。

“咴儿咴儿……”一阵马嘶声,吸引了慕容若水的注意,只见冷睿铭牵着一高一矮两匹马从马厩的后面走了出来。

慕容若水一眼就喜欢上了那匹火红色的大宛马,虽然这匹红色的大宛马不如旁边的黑色马匹高大,但是却显得更加有灵气。

“好漂亮!”慕容若水爱惜的摸着马身上柔软的皮毛,轻声的说道。

而那火红色的骏马仿佛能听懂慕容若水所言一般,微微扭动了下脑袋,蹭了蹭慕容若水的手心,慕容若水马上就欣喜的叫出了声。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喜欢,也赞赏的看了一眼隐在暗处的奕澜、奕冰两人,表示这两货这事干得不错!

奕澜、奕冰:主子,大宛马不好找阿!火红色的大宛马更是万中无一,您真是太为难咱们兄弟了!要不是老天眷顾,怕是咱们兄弟真的要辜负您的期望了!

“你这么漂亮,一定是位大美人,对不对!”慕容若水幼稚的话,让冷睿铭有些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慕容若水不爽的瞥了一眼冷睿铭,继xù

和“大美人”低声轻语,时不时的从冷睿铭手中接过几块芝麻糖,讨好着“大美人”。

……

日上中天,梦兰、诗翠收拾好了行囊,奕澜、奕冰也已经安排好了车马,一行人这才出发。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分别骑上了两匹纯血的大宛马,梦兰、诗翠则坐在了装着行囊的马车上,奕澜、奕冰则护着马车跟在两人身后。

“飞凤!”

“咴儿咴儿……”

“飞凤!”

“咴儿咴儿……”

一人一马,很欢乐的玩耍着,丝毫不顾忌身旁已经黑了脸的冷睿铭,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坐下的马匹,都恨不得直接将那个正在吸引慕容若水注意力的家伙直接变不见。

也许是动物的直觉,也是是因为冷睿铭的目光太过锐利,总是飞凤迈开了大长腿,飞快的倒腾着。

慕容若水单手抓着马缰,感受着身边的微风慢慢变大,感受着路边的树木飞快的后退,唯独忘记了身后的冷睿铭。

冷睿铭看着玩疯了的娇妻慕容若水,长叹一声,双腿夹了夹胯下的黑麒麟,黑麒麟聪明的摇了摇耳朵,追了上去。

两个人你追我赶的驰马狂奔,苦了正跟在后面的奕澜、奕冰两人,这两个可怜的根本胯下的可不是能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又要保护着车里的两个小丫鬟,只能看着自家主子慢慢的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自己眼前。

慕容若水慢慢的放慢了速度,随意的停在了路边,翻身下马,拉着飞凤走下了大路,路旁是一片草地,草地的尽头则是一弯小溪……

冷睿铭忙催了催马,追到了慕容若水的身边,两人两马,踩在柔软的草地上,漫步到了河边。

小溪水,清澈见底,大大小小的鲫鱼在溪水中时隐时现,滚圆的鹅卵石五颜六色……

慕容若水手中拿着一根青草,垂入水中,逗弄着那些游来游去的小鱼,小手时不时的撩水,发出如孩童一般的笑声。

冷睿铭则松开了黑麒麟,让黑麒麟能和飞凤好好亲近亲近,自己来到了慕容若水的身旁,从侧面看着慕容若水如花一般的笑颜。

……

过了片刻,奕澜、奕冰才护着马车来到了小溪附近,梦兰、诗翠下了马车,看到陌生的环境,如慕容若水一般兴奋,这也是她们第一次离开京都城的深宅大院,第一次能和小姐去关外,原本还能冷静的两人,此时也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夜宿溪边

第二百七十四章夜宿溪边

冷睿铭见奕澜、奕冰到来,也不再顾忌周围的安全问题,笑吟吟的坐在了慕容若水的身边,时不时的撩撩水,全然不见冷面王的形象。

梦兰、诗翠也来到了溪边,只是碍于有端王在旁,只能规矩的站在慕容若水的身后。

“你们也坐下歇会儿吧,坐马车坐的身子都硬了吧!”慕容若水感觉到梦兰、诗翠的不安,笑着招了招手。

转瞬,河边的鹅卵石上,坐下了一排人,都学着慕容若水的样子,时不时的丢颗小石子,吓一吓自由自在的鱼群。

黑麒麟和火凤在草地上,随意的散着步,时不时的互相凑近,闻闻对方。

……

“天色不早了,王爷,要是再不出发,怕是要赶不上进城的时辰了?”过了许久,奕澜因为输给了奕冰,壮着胆子走到了溪边,轻声提醒着。

玩的入迷的慕容若水,这才注意到了天色,看着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小溪,有些不舍的看着冷睿铭。

好吧,冷睿铭瞬间就没了原则,笑着对奕澜、奕冰,招了招手,说道:“既然赶不上,那咱们也就不赶时间了,晚上就住在这里!”

奕澜、奕冰,对视一眼,心中一声骂,任劳任怨的去卸车了。

梦兰、诗翠见王爷身边的人都在干活,也不好意思在窝在小溪边,忙缩手缩脚的回到了马车附近。希望能帮着忙。

而一贯伶俐的梦兰,也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碍事。

只见奕澜、奕冰指挥着车夫将马车熟练的卸下,打开了挂在车后的两个箱子。

箱子里,装着锅碗瓢盆等杂物,也有几根铁钎子,还有一些炮制好的皮毛,几张叠的平整的帐子。

奕澜、奕冰仿佛变魔术一般,领着几个马夫,麻利的在平整的草地上,搭上了几个帐篷。又将箱子里。那些锅碗瓢盆倒腾了出来,摆在一旁。

而梦兰、诗翠则全程都在发呆,看着这一神奇的诞生。

等慕容若水再一次看向身后,也对于奕澜、奕冰的麻利。表示了高度的赞扬。直接快步走到了帐篷旁边。

只见最大的那顶帐篷里。铺着厚厚的毛皮地毯,一个离地一尺左右的软榻摆在帐篷的一边,铺着从庄子上带出来的被褥。一把从车里搬出来的矮桌摆在帐篷的正中,白玉雕的茶具和几盘点心已经摆好。

而帐篷不远处已经烧起了篝火,想必是正在烧热水吧。

随着奕澜、奕冰转移了战场,梦兰、诗翠也找到了自己的工作,从车里搬出一件件小东西。

从铜盆、马桶,到精巧的首饰盒,慕容若水不得不感叹这两个丫鬟的细心,看着那一件件物件归置到原本的位置上。

梦兰也从包袱里,取出了慕容若水习惯喝的花茶,就等那边烧好水,冲泡给自家小姐解渴。

几个车夫手中提着硬弓,钻进了溪边的丛林中,想必是去打猎了!

慕容若水这才意识到,今天一直在负责赶车的几个男子,原来都是身负武功的高手阿!

等几个车夫再一次回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几顶帐篷里都点起了红烛,冷睿铭沿着驻地转了一圈,随手洒下了些防蛇虫鼠蚁的药粉,这才回到了帐篷里。

只见慕容若水已经换下了身上的比甲,穿着一身粉白色的常服,三千青丝随意的扎了个辫子,歪在软榻上,喝着茶水。

“累了么?”冷睿铭随意的褪去了外袍和靴子,坐在了慕容若水的身旁,轻声问道。

慕容若水微微抬眸,点了点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肢,没有言语。

冷睿铭将慕容若水手中的茶碗拿开,交给了帐篷里的诗翠,让慕容若水趴在了软榻上,双手抚上了慕容若水的腰间。

慕容若水只觉得腰间,忽然多了两片炙热的大手,有些愕然的看着冷睿铭。

冷睿铭面上带笑,手中控zhì

着力度,一下下的帮慕容若水揉着腰……

过了许久,冷睿铭才收了手,扶着慕容若水坐起了身子,问道:“怎么样,还难受么?”

慕容若水脸上带着微红,垂着头,说道:“不了!”

诗翠早在冷睿铭刚刚为自家小姐揉腰的时候,就退出了帐篷,一副发xiàn

惊天大猛料的样子,拉着梦兰缩到了大帐篷旁边的小帐篷里,说着悄悄话。

被冷睿铭揉过腰的慕容若水,也不好意思再与冷睿铭同处一室,有些慌张的趿拉着鞋子,披着一件宽大的袍子,往外走去。

过于慌乱,慕容若水没有发xiàn

身上披着的是冷睿铭刚刚脱下的外袍,而冷睿铭看见这一幕,也没有提醒,只是嘴角含笑的跟在慕容若水身后,离开了帐篷。

溪边,篝火染红了一块溪水,奕澜、奕冰正手拿着铁钎,扎着游得正欢的鲫鱼,时不时就将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丢到草地上。

而几个车夫笨手笨脚的收拾着打回来的猎物,慕容若水有些汗颜,这些大汉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因为猎物打回来就是死的,所以几个大汉正一下下的揪着猎物身上的皮毛,若是兔子这种皮毛的还好,只需yào

拿着刀剥皮就可以了,可是那些长着长长尾翎的山鸡,则只能一下下的揪毛,弄了半天,沾得一身鸡毛,还没能顺利的将山鸡处理干净。

冷睿铭看着几个人狼狈的样子,蹙了蹙眉,心里觉得在慕容若水面前丢了面子,可是又不好苛责几个人,毕竟他们只是暗卫,不是神仙。

慕容若水看了一会儿,朗声唤着:“梦兰、诗翠,再不出来做饭,咱们就得饿肚子了!”

这一声招呼,让几个大汉难得的羞红了脸,也让冷睿铭的脸一下黑了起来,奕澜、奕冰则强忍着笑意。

梦兰、诗翠忙从帐篷里跑了出来,慕容若水随意的指了指那些在地上挣扎的活鱼和那一片狼藉的山鸡。

静寂的夜,终于到来,而慕容若水已经坐在了篝火旁边的青石上,看着火堆上烤的焦黄的山鸡。

自从梦兰、诗翠帮了手,一些似乎也变得容易了起来,山鸡、兔子洗净了内脏,鱼也去掉了鱼鳞,掏空了肚子。

梦兰指挥几个大汉,重新生了两个火堆,取出了一个大锅,河水炖活鱼,一直等到鱼汤发白,才让大汉熄了火,留下一些细小的火苗,闻着鱼汤。

兔子也已经切成了块,混合着山鸡、干蘑菇,炖成了一锅,香喷喷的让人流口水。

而奕澜、奕冰也仿佛想要为男人挣回面子一般,架上了钎子,将一只山鸡挂在了火上,刷上了一层油,慢慢的烤着。

梦兰准bèi

好了这些菜,便取出了奕澜准bèi

的米,煮上了一小锅米饭。

当米饭散发出饭香,山鸡也已经烤好,慕容若水看着几个正准bèi

窝在一起,躲到一边去吃的人,戳了戳冷睿铭的腰间嫩肉。

冷睿铭立马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出门在外,大家一起吃吧!”

“主子!”奕澜、奕冰忙开口,想要拒绝,便听到冷睿铭继xù

说道,“这是命令!”

奕澜、奕冰只能乖乖的守住了下半句话,领着几个大汉,重新回到了最大片的篝火附近,梦兰、诗翠倒是显得不太拘谨,毕竟自家小姐威武,说什么咱们就是什么。

几盆热腾腾的炖菜摆在了一起,小碗的米饭,香酥的烤鸡,让慕容若水吃的圆了肚子,看着那剩下的烤鸡,默默的继xù

吞口水。

冷睿铭也吃了个开怀,几个大汉和奕澜、奕冰,原本还有些拘谨,可是这么好吃的东西,让他们彻底忘记了主仆之别,大口采撷着……

吃饱喝足的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安排好了守夜的人员,就回到了帐篷里,留下的众人,梦兰、诗翠因为男女有别,也回了帐篷。

一见在场没了女子,又没有主子,几个大汉凑在一起,便敞开怀的继xù

吃,几个不用值夜的更是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小酒壶,一口酒,一口肉的吃了个痛快。

饱暖思淫欲,几个大汉虽然不是那些等徒浪子,但是也是随性的人,大声的说笑着,时不时说些荤段子,让帐篷里的慕容若水,频频红脸。

原本还有心阻止的冷睿铭,看见如此美艳不可方物的慕容若水,也就放任那些大汉在外面说荤话,自己眯着眼睛,灯下赏美人。

可怜梦兰、诗翠两个未嫁女,脸红通通的窝在帐篷里,恨不得堵住耳朵,又不好意思出去叫他们闭嘴。

好在,夜色越来越晚,冷睿铭终于走了出来,交代留下守夜的人,其他人都回去歇息,这才算是解了几个女子的苦难。

冷睿铭回到帐篷内,慕容若水已经抱着被子,躺下了身子,冷睿铭忙褪去了身上的衣物,长臂一揽,抱着美人,进入了梦乡。

……

一夜好眠,慕容若水难得的在没人催促的情况下,睁开了眼睛,清晨的阳光,透过帐篷,洒在冷睿铭的脸上。

慕容若水打量着冷睿铭棱角分明的轮廓,看着那长睫毛形成的阴影,高耸的鼻梁,而一张抿着的薄唇,有些愣了神。(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村子里的温馨(1)

第七十五章

村子里的温馨(1)

冷睿铭感觉到怀中小人的动作,没有睁开眼睛,只觉得脸上一道热烈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过了许久,也不见目光消失,这才不好意思的睁开了眼睛。

慕容若水见冷睿铭忽然睁开眼睛,与眼中还带着几分迷雾的冷睿铭,对了个正着,有些害羞的重新躺下了身子,推着冷睿铭一直揽在自己腰上的胳膊,不爽的说道:“还不起来,压死人了!”

冷睿铭知dào

慕容若水的害羞,也没有过于调笑,微微一笑就收起了胳膊,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迈着一双大长腿走下了温暖的软榻。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完美的身材,再一次的感觉到了脸红,眼看着冷睿铭一件件的穿着衣服,仿佛正在看一场活春宫一样。

一直等冷睿铭离开帐篷,慕容若水的小脸,还是红彤彤的。

诗翠、梦兰早已经起了身,借着外面仍然没有熄灭的篝火,烧好了开水,见冷睿铭走出帐篷,便提着热水,笑吟吟的走进了帐篷。

刚一进帐篷,梦兰就看见自家小姐一脸通红的发着呆,笑着让小姐回了神,送上了漱口的清茶。

简单的洗漱后,慕容若水总算是不再像关公,穿上了早已经准bèi

好的衣袍,走出了帐篷。

早餐,梦兰、诗翠准bèi

了一锅热乎乎的鸡丝粥。

几个人一人喝了两碗粥,才放下了碗。

慕容若水站在溪边。看着原本还小有规模的宿营地,收拾妥当,还有些余温的篝火深埋到了地下,这才翻身上了马背。

火凤长嘶一声,黑麒麟也配合的嘶鸣了一声。

一行人再一次出发,扬起了一片尘土。

……

因为早晨吃的只有鸡丝粥,中午还没到,冷睿铭就领头拐进了一个小镇子。

镇子上,只有一条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小贩们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铺子外挂着各色的幌子。

冷睿铭一行人在进镇的时候就下了马,几个人牵着马匹,漫步在街头,时不时的看看街边的小玩应。

慕容若水看中了一对蝴蝶玉簪。玉质普通。冷睿铭立马喜滋滋的结了账。

慕容若水瞧中了街角的糖人。冷睿铭立马丢了缰绳,拿着银子,将摊子上最大的猪八戒送到了慕容若水的手中。

一路上。走走停停,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家比较大的饭馆外面。

小二儿笑嘻嘻的迎上前,领着冷睿铭和慕容若水进了门,另有小厮领着奕澜、奕冰栓了马,喂上了草料。

留下两个人看着马车,便一起从后门进了饭馆。

冷睿铭和慕容若水坐在大堂靠窗边的位置上,正打量着挂在墙边的菜单,梦兰、诗翠有些踌躇的不敢上前。

反倒是奕澜、奕冰,直接拉着几个大汉,坐在了另外一张大桌子旁边。

“来,一起坐!”慕容若水笑吟吟的招了招手,梦兰、诗翠这才走了过去。

一张方桌,坐下四个人,还有些富裕,可是梦兰、诗翠两人还是很拘谨,和昨天在野外不同,今天这可是在店里与主子同坐一席!

小二儿和掌柜的,见来人坐满了两张桌子,嘴角裂开了笑容,忙躬身走到了近前。

“客官,您别看咱们铺子小,但咱们店里的吃食,那可是十里八乡最好的!”小二儿伶俐的说道。

冷睿铭微微挑眉,说道:“那都有什么好吃的,你说说吧!”

“客官,咱们铺子最出名的就是驴肉火烧,那驴肉都是卤的入味十分,又嫩又香,外面的烧饼更是焦脆可口。

再说咱们那酱驴肉,酱牛肉,更是一绝,那牛肉更是从北戎那边引进的小乳牛的肉,可嫩的很。

驴杂汤,保证您喝了一次就忘不了!”小二儿麻利的介shào

着,洋洋得yì

的神情,仿佛他们铺子里的吃食是天下第一一样。

不过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却没有厌烦小二儿的样子,反而很有兴趣的直接说道:“就照你说的,给咱们上两席,要是好吃,赏钱少不了你的!”

说着,冷睿铭就直接丢出了一颗碎银子,笑着看着小二儿。

小二儿笑着谢了赏,忙一甩肩上的白帕子,往后厨走过,过了片刻就提着两个大茶壶走了过来,挨个给众人斟上了茶,这才又回了后厨。

再出来的时候,小二儿已经捧了两个大盘子,走了出来。

盘子里,整整齐齐的码着十几个驴肉火烧,粉嫩的驴肉半露在烧饼外面,焦脆的烧饼散发着香味。

慕容若水也没有客气,直接抄手拿了一个,狠狠的咬了一口,香嫩的驴肉,触动着慕容若水原本就有些饿了的胃口。

两盘驴肉火烧,分别摆在了两张桌子上,转瞬就消灭了个干净。

过了一会儿,小二儿又端了几盘其他驴肉炒的菜和几碟酱驴肉、酱牛肉出来,一起送过来的还有火油辣椒的蘸酱料。

“小二儿,再来些驴肉火烧!”冷睿铭咽下了嘴里最后一块驴肉火烧,笑着说道。

掌柜的见到这些主顾,大口吞咽的样子,也是微微一笑,自家大厨这手祖传菜,那可是真功夫,好吃的不行。

再加上,每日现宰杀的活驴,那味道不要太好吃。

一行人再一次的吃圆了肚子,冷睿铭这才笑着打了赏,结了饭钱,微抿着粗茶,回味着味道。

慕容若水直接让掌柜的给切了一块酱驴肉打包带走,又要了些酱料,这才出了铺子。

吃饱喝足的一行人,直接离开了小镇,重新快马扬鞭的往北走去。

……

晚饭时分,慕容若水等人,已经来到了一个王姓的小村子,而这村子也就直接叫了王家村。

村子里,一缕缕炊烟升起,家家户户的窗口都冒着一阵阵的饭香。

慕容若水觉得肚子再一次饿了,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咽口水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咱们今日就借宿在这个村子吧!”

众人自然不会反对,便想着进村子找户人家借宿,没想到正对面就来了一个老汉。

老汉看起来不过五十多岁,身上穿着一身暗青色的小袄,脸上带着些许忧色,脚步匆匆的往村子外走来。

“老伯,您这是怎么了?”慕容若水忙翻身下了马背,客气的问道。

老汉也注意到了来人穿的不凡,虽然心急,也停下了脚步,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说道:“贵人,您有所不知,老夫家中有一独子,曾经跟在镇上的大夫身边学过些医术,可是人不甚聪慧,前些日子回了咱们村里,往日上山采些草药,买个镇子里的药铺。

可是您看着日头都落了,老夫的儿子还没回来,老夫担心他遇到什么意wài

,这不正想上山去看看呢么!”

说着,老汉就指了指远处的山脚,慕容若水回眸望去,见那山虽然不是高耸入云,但是也确实不矮,一想到老人如此年岁,便有些动了想要帮忙的念头。

慕容若水这边还没等开口,冷睿铭就已经来到了跟前,又询问了下老汉儿子经常去哪里采药,便客气的说道:“老伯,您看我们一路来,正想在村里找户人家借宿,咱们在此撞见,也是缘分,不如您先领着我夫人去您家里歇息,咱们今个就住在您家里,我领着人去山上看看,也省的您这么大岁数还要上山奔波!”

老汉打量了一样冷睿铭和身后的两架马车,便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村子稍有外人来,那老夫就先领贵夫人会家里歇着,您也跟着老夫回去歇歇脚,过会儿,老夫再跟着您一起上山找儿子!”

说完,老汉就要在前领路。

不得不说,老人是个朴实的人,领着冷睿铭一行人进了村子,回到了自家院子。

只见老人家里是个大院子,听老人介shào

,旁边的院子就是独子的家,老人的儿子已经成婚,媳妇正在厨房里,帮着婆婆准bèi

晚饭。

听见院子里的动静,房间里,一个穿着暗褐色褙子的老妇人走出了门,看那还没来得急放下的袖子,想必是正在厨房里做饭呢!

老汉简单的说了几句,老妇便笑的爽朗的走了上前,将慕容若水等人让进了房中,更是直接将正房空着的两间屋子给慕容若水歇息。

其他几个驾车的车夫和奕澜、奕冰等人则安排在了东厢房,梦兰、诗翠就住在正房的其中一间。

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媳妇也听见了响动,只是碍于有男子的声音,没好意思出来。

冷睿铭见慕容若水被老妇人安顿稳当,便准bèi

领着奕澜、奕冰等人出去寻找老人的儿子。

老人听说冷睿铭如此急着去替自己找儿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连连挽留冷睿铭用了饭食再去。

“老伯,还是先去找您的儿子吧,反正咱们也不饿呢!”慕容若水笑着说道。

冷睿铭揉了揉慕容若水的发髻,也点头,说道:“是阿,这山里昼夜温差大,要是您儿子真的还在山里,也得早些回来才好,不然受了凉,可不好!”

老人见冷睿铭坚持,又担心儿子,便也不再推辞,和老妇人交代了两句,让她们先给客人送上饭菜,便要跟着冷睿铭往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村子里的温馨(2)

慕容若水一看冷睿铭要把自己丢在这农户家里,忙站起了身,说道:“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

老伯一听,哪里肯答yīng

,看着慕容若水娇滴滴的样子,这若是上了山,还不得伤到那细嫩的肉皮阿。

倒是冷睿铭笑着,说道:“老伯,您就别操心了,我夫人她是个好动的性子,骑马扬鞭,不比男子差!”

一番争执,终于以冷睿铭和慕容若水大获全胜告终,留下梦兰、诗翠在老伯家里帮忙,留下奕澜一人看着马车,其他人一起去山上寻找老伯的儿子。

慕容若水骑着自己的飞凤,冷睿铭骑着黑麒麟,奕冰带着老人骑着自己的奔雷,四个护卫暗杨、暗毅、暗泰、暗成分别骑乘着驾车的马匹,出了王家老伯的院子。

一路上,慕容若水也顺利的知dào

了王家老伯的姓名,老伯是王家村的族老,名字也取得不错,叫王恒义。

而老伯的独子是个识字的人,由镇子里的坐堂大夫根据族谱上的排字,取了个大名叫王子泰,小名叫虎娃。

据老伯说,当年王家婶子梦里梦见了老虎叼着一只幼崽,结果第二天刚一醒就有了阵痛,不到两个时辰就生了王子泰,王子泰刚刚落地就中气十足,老伯觉得这个孩子身子骨好,梦里也吉利,便给取了个虎娃的小名。

慕容若水能从老人的言语中,听出对独子的期望。也知dào

这王子泰不是个被宠溺长大,不成材的逆子,反而是个善心的好男儿,因为王家村离镇子比较远,又没有大夫愿意在这里开医馆行医,这才在镇子上学了医术,回来当了个赤脚大夫。

村子里的人来看病,不但不收分文,反而还会送上草药,有时还会贴补些银钱给体弱、年老的患者。要不是家里还有几亩薄田。怕是这王子泰就要饿死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王子泰才会在没有病人上门的时候,上山采些草药回来,一方面能补贴些家用。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减少些开支。

如果说。原本冷睿铭几人是因为借宿在老汉家里。才上山寻找王子泰,那么现在,却是因为佩服王子泰的品格。才想要上山去找他。

玉润山离王家村不远,要是骑马的话,也不过就是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到玉润山的山脚下。

冷睿铭等人很快的就到了山脚,拴好了马匹,燃上了火把,分开沿着两条小路,上了玉润山。

按照老汉的说法,王子泰往常都是在山腰附近采些普通的草药,可是近些日子,村子里有家人的男人从房上摔了下来,好死不死的摔断了腿,一家人的顶梁柱倒了下来,日子就更难了。

王子泰记得在山顶上,有一种草药对骨伤最有好处,虽然不知dào

是什么药,但是王子泰见过受伤的兔子把那药敷在患处。

而这种药只在两个位置上有,一个便是山顶的青石附近,另外一个则在山北的峭壁上。

王老伯之所以这么急着来找王子泰,就是怕王子泰在山顶找不到草药,冒险去了山北的峭壁。

既然能确定王子泰的去处,冷睿铭就很快的安排好了人手,四个暗卫去山顶附近寻找,自己和慕容若水、奕冰跟老人去山北的峭壁那边找,不管那边的人先找到就直接放信号。

冷睿铭让奕冰护着老人,自己扶着慕容若水走在前面,快速的往目的地接近着。

而此时的王子泰正如他父亲所担心的一般,身上系着一条身子,半个身子探出山崖,卖力的够着山石间的几株草药。

王子泰因为先去了山顶,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如今日落西沉,天色越来越暗,能见度也越来越低,时不时的滑落几颗石子,让王子泰一身身的冒着冷汗。

“呼呼呼……再一点点就能够到了!”王子泰自己给自己鼓气的说道,手更往前够去,身子已经只剩下大腿位置往下还在崖上。

“终于到手了,王二叔总算是能尽快康复了!”王子泰为自己摘下草药开心,也为能让王二叔早些时日康复开心的说道。

“噗噗噗……”王子泰单手撑着崖边,努力的想要把探下去的身子收回来,可是只徒劳的滑下了一些石子,掉到了崖底。

王子泰用拿着草药的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更加小心的往回蹭着,可是因为身子太往外,如今腿上根本吃不住力qì

,要不是腰间还有条绳子拉着,怕是自己都掉到下面去。

一想到这个事实,王子泰的心头一颤,更加小心谨慎了起来,尽量让自己保持平衡,心里想着家中的老父见自己太晚还没回去,总会过来找自己的,到时候自己也就能顺利的回到平地上了。

可是王子泰彻底的忽略了山里的温度和地心引力的存zài

,王子泰只觉得山风凛冽的刮着,打偷了自己身上的袍子,也吹干了身上的冷汗,时不时的打个寒战,身子也在不可控zhì

的往下滑着,原本还在崖边的大腿已经滑落下来了些许。

王子泰不知dào

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但是却莫名的想到了媳妇腹中还没出生的孩子,想要自己还是个正当壮年的男子,想到了只有独子的老父亲。

就在王子泰整个人都要滑下山崖的时候,冷睿铭等人也已经登上了爬山的路,王老伯过于心急,却体力跟不上,只能被奕冰半拖着的往山上走去。

慕容若水倒是无比轻松,毕竟身负轻功……

王子泰此时已经将那几株草药咬在了嘴里,双手拼命的固定着自己的身子,若是自己整个人滑下山崖,怕是这腰间的绳子,会撑不住自己的体重,也怕父亲来的时候,没有力qì

拉自己上来。

可是人与天争,总是显得如螳臂当车一般不自量力,虽然王子泰已经拼尽全力,但是还是不能控zhì

自己身体不往下滑去。

就在王子泰想要放qì

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看到身后传来了些许火光,又提起了几分气力,咬牙挺着。

当王子泰因为脱力,而即将陷入昏迷的时候,看见了山崖上出现了两个俊男美女,心中有些荒唐的想道:这应该就是山间的精灵了吧,果然好美,如果有来生,我也想修liàn

成精怪,再去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

冷睿铭和慕容若水看着倒吊在山崖边的王子泰,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这个家伙是有多蠢阿,难道就不知dào

将绳子系在腰间,爬下山崖,怎么会选择这种大头朝下的方式下去了呢,也不怕充血头晕么!

有的时候,人们因为不知dào

前因后果,所以会觉得当事人行事有些荒唐,就如同此时的冷睿铭和慕容若水一般!

如果两人心中的想法,被正陷入昏迷的王子泰知dào

,已经会气得跳脚,大吼:劳资还在倒立呢!

而清醒后的王子泰一定会好好给这两个家伙演示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个形状倒吊着的!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如果,当奕冰提着王家老伯出现在山崖边的时候,王家老伯看到倒吊着的王子泰,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很明显,要是没有奕冰提着王家老伯,王家老伯一定会做到地上的。

冷睿铭示意奕冰放下王家老伯,过来和自己把王子泰拉上来,慕容若水见王家老伯如同五雷轰地一般的样子,忙走了过去,轻声说道:“放心吧,王家大哥刚刚还睁着眼睛呢,想必是因为脱力晕过去了,您别担心!”

王家老伯听说自家儿子没事,这才找回了些许知觉,冲着慕容若水强挤出了一个笑脸。

那边的冷睿铭和奕冰,也已经合力将王子泰拉了上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渡内力的,总算是让王子泰睁开了眼睛。

王家老伯看见儿子睁开眼睛,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一时间撤了心头的气力,晕了过去。

这次慕容若水真的无奈了,你们父子真的不是来玩我们的么!

冷睿铭明白王家老伯此时的感受,便直接让奕冰背着王家老伯,自己拖着再一次陷入昏迷的王子泰,让慕容若水放出了信号,艰难的往山下走去。

慕容若水跟在冷睿铭身后,看着一贯养尊处优的男人,如此拖着一个粗鄙的农夫,不由得笑了笑。

那边还没有到山顶的四个暗卫,见天空中绽放的蓝色信号,便匆匆忙忙的从小路上拐了过来,麻利的从冷睿铭手中接过了昏迷的王子泰。

没了负担的冷睿铭,再一次的成为了那个冷面王,阴沉着一张脸看着笑个不停的慕容若水。

几个人磕磕绊绊的到了山下,回程的时候,冷睿铭和若水仍然分别骑着自己的坐骑,王老伯也继xù

坐在奕冰的身前,王子泰坐在了暗成的坐骑上。

慕容若水看着暗成因为猜拳输了,一脸墨色的搂着王子泰,扯着缰绳的样子,再一次不厚道的笑了。

暗成:主子,你夫人这个样子,您真的不准bèi

管管么!

冷睿铭:做耸肩状,本王可不敢惹她,她会武功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村子里的温馨(3)

第二百七十七章

村子里的温馨(3)

当冷睿铭和慕容若水再一次返回王家老伯家的时候,老伯家里早已经燃上了油灯,豆大的火苗,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王子泰的母亲和妻子早就已经心急的守在了门口,刚刚看到骑马归来的众人就围了上来。

“老头子,小子,你们这是怎么了?”王子泰的母亲看着垂着头坐在马背上的王家父子,惨呼着。

慕容若水忙翻身下马,和王子泰的妻子扶着老婆婆,安慰道:“王家伯母,嫂子,不要心急,老伯和大哥都没有事情,只是一时间晕了过去。

你们快去给老伯和大哥煮点姜汤,我们保证一会儿就还给你们一对健康的父子!”

慕容若水故作调皮的语气,终于让王子泰的母亲和妻子,放下了心中的石头,看着冷睿铭等人将父子俩送进了正房,安置在了东屋烧的滚烫的火炕上,这才进了厨房。

这次跟着冷睿铭和慕容若水出门的暗泰,曾经学过医术,一见王家人着急的样子,忙取出了随身的银针,针刺人中。

王家父子嘤嘤醒转,有些迷糊的看着房顶,过了好一会儿,才坐起了身子。

“妖怪,不要吃我阿!”王子泰依稀记得自己在昏迷前看见了两个长相俊美的男女,如今看到冷睿铭和慕容若水站在眼前,惊慌的叫道。

慕容若水无奈的抚了抚额,冷睿铭直接黑了脸。

听见房间动静的王家伯母和王子泰的妻子。则心急的回到了房间,手里捧着两碗看起来刚刚出锅的红糖姜水。

王子泰看到母亲和妻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昏话,又看到身边一样有些发蒙的父亲,有些自责的跪在了炕上,沉声说道:“儿子不孝,让父母二老为儿子担心了!”

“快别说这些了,赶快喝了姜汤,暖暖身子!”王家伯母这会哪有闲心责骂王子泰,忙让王子泰的妻子吴氏扶着王子泰坐在了身子。

王家老伯也恢复了心智。喝下了滚热的姜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忙要起身给慕容若水和冷睿铭行礼。

慕容若水两人哪能让老伯行这么大的礼,忙上前一步,扶住了老伯。客气的说道:“这次的事情都是缘分!”

王子泰也从父亲的话里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拱手一礼。

冷睿铭笑着让奕冰扶起了王子泰。入乡随俗的坐在了炕边上,与王家父子说着闲话,而王家伯母和吴氏则进了厨房。重新热着已经放的有些凉了的饭菜。

慕容若水让诗翠和梦兰取出了路上买的驴肉和一些干粮,过去厨房给王家伯母帮忙,自己则回到了房间里,舒服的歪了歪身子。

身下是柔软的被褥,热烘烘的土炕散发着舒适的温度,让慕容若水原本骑了一天马而酸疼的腰肢,瞬间就变得舒服了许多。

……

就在慕容若水昏昏欲睡的时候,冷睿铭走进了房间,看着慕容若水如猫一般慵懒的小样子,心疼的拢了拢其耳边的发丝。

慕容若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含糊的问道:“是要吃饭了么!”说着,还拍了拍肚子。

冷睿铭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诗翠、梦兰就搬着一张小炕桌走进了房间,饭菜的香气让慕容若水坐起了身子。

只见小桌上摆着一盆黑黄色的小鱼酱,还有一碟金黄色的玉米面饼子,一碟切得薄薄的酱驴肉,一碟翠绿的腊肉炒油菜。

“小姐,吃饭吧!”梦兰将一双筷子递到了慕容若水的手中,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也没有闲心再管其他,随意的吃着东西。

还别说,这些地道的农家菜,味道真的不错,玉米饼子带着玉米原始的甜味,小鱼酱一点也不会腥。

一连吃了两块饼子,慕容若水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筷子,看着那盘金黄色的玉米饼子,眼中散发着绿光。

对面的房间里,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勾引的慕容若水走下了床,吃饱喝足,慕容若水也恢复了精气神。

穿过堂屋,慕容若水撩开了对面东屋的帘子,冷睿铭正盘腿坐在炕上和王家父子,喝着高粱酒,吃着酱驴肉,听他们说着当地的趣事。

看起来王家伯母和吴氏已经去了另外一间屋子,只留下几个男人在这里喝酒闲聊,慕容若水刚刚进门,王子泰就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冷睿铭却并没有太过介yì

这些细节,笑着说道:“若水,你吃饱了么!”

慕容若水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就见王家伯母从对门的房间里对着自己招了招手,忙穿过房间,走了过去。

王家伯母和吴氏呆的屋子与外面的屋子,摆设差不许多,一样的大炕,一样的油灯、炕柜。

吴氏正坐在炕上,手里做着绣活,见慕容若水进来,笑着招呼若水过来坐。

慕容若水学着两人的样子,脱去了脚上的小靴子,坐在了暖烘烘的炕上,炕上铺着一层席子,中间还摆着一张小炕桌,桌上是一盏油灯。

“这次可是多亏你们夫妻了,要不然我们就……”吴氏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给慕容若水倒了一杯茶水,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忙不好意思的打断了吴氏的话,说道:“大嫂千万别这么说,我们路过这里,也亏得遇到王大伯好心收留,不然我们怕是要住在荒野里了!

再说,我们也不过就是去山上走了一趟,王大哥做了那么多善事,老天爷自然会保佑好人的!”

王家伯母擦了擦眼泪,说道:“你们都是好心人,这次多亏了你们了!”

慕容若水不知dào

该如何安慰两个一直到谢的婆媳,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指了指吴氏放在一旁的绣花篓子,说道:“大嫂,这是在绣什么东西阿!?”

吴氏笑着拿过了绣了一半的小衣服,一脸幸福的抚着小腹,说道:“前些日子,大夫诊出了喜脉,这不趁着空档,给小家伙做几身衣服!”

“好幸福!”慕容若水眼睛扫过吴氏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满是羡慕的说道。

慕容若水又和吴氏说了一会闲话,见吴氏有些困倦的打哈欠,这才欠身告辞,往外走去,顺路还揪走了正在和王子泰拼酒拼个不停的冷睿铭。

王家老伯和王子泰看见冷睿铭和慕容若水的小动作,善意的笑了笑,也没有多做挽留,便也就各自散了。

王子泰也直接进了吴氏带的屋子,宿在了老伯院子里,没有再回自己院子折腾。

……

一夜好梦。

天色刚刚渐亮,慕容若水就听见厨房里传出了烧火的声音,有些迷糊的推了推还在酣睡的冷睿铭,披着外袍起了身,趿拉着鞋,走出了房间。

梦兰、诗翠看见慕容若水出来,忙揉着眼睛,想要起身,慕容若水忙制止了两个丫鬟的举动,自顾自的走了房间。

厨房里,王家伯母正坐在大灶前,添着火,看见慕容若水,笑着说道:“怎么起得这么早,可是冷了?”

“没有,睡得很好!”慕容若水忙回答着,蹲在了大灶旁,看着灶里红彤彤的火苗。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梦兰、诗翠也来了厨房,笑吟吟的帮着王家伯母收拾着昨天晚上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

过了一会儿,灶上的大锅就冒起了白气,王家伯母笑着让几人洗漱,又端着一盆热水进了东屋。

“小姐,您还是回房里吧,奴婢在这帮忙就好了!”梦兰看着正冒着大气的锅,觉得自家小姐呆在厨房有些不妥,轻声劝道。

“那好吧!”慕容若水虽然很喜欢和王家伯母相处的感觉,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再看着梦兰和诗翠那一脸不适的样子,也就拍了拍手,往房间走去。

房间里,冷睿铭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了一边,旁边是已经叠的整齐的被褥。

“你收拾的?”慕容若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冷睿铭倒是很随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曾经多次领兵出征,在战场上,可没有人会伺候,这些事情早就已经习惯了!”

慕容若水有些不信任的看着冷睿铭那双比女人还要纤细的双手,眨巴着眼睛,自顾自的往身上穿着衣服。

梦兰也已经端着热水进来,冷睿铭则直接去了外面,就着凉水擦了擦脸,和奕澜、奕冰等人说着什么。

慕容若水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比甲,梳着简单的圆髻,便让梦兰去厨房给王家人帮忙了,自己则随意的走出了房间,呼吸着乡间清新的空气,眼看着太阳一点点的从山的那边升起,寂静的村子再一次人声鼎沸,微笑着回了正房。

王家父子也已经起了身,笑着和慕容若水、冷睿铭等人打着招呼,拉着两人进了东屋。

过了片刻,王家婆媳和梦兰、诗翠就端着几碟切的整齐的小咸菜和清粥、馒头,走了进来。

“咱们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你们可不能嫌弃阿!”王家老伯笑着给冷睿铭夹了一块煎的金黄的馒头片,看着坐在一旁小桌上的慕容若水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遇险

吃过早餐,梦兰等人就收拾起了行装,慕容若水给吴氏送上了几匹细纹的绢布,又留了些软缎,说是给吴氏腹中孩子的礼物,又摸了摸吴氏的小腹,这才恋恋不舍的上了马。

冷睿铭则在房中的炕席下,塞了一枚荷包,荷包里放着二两金子,足够王家富足的生活一年了,也给王子泰留下了不少常用的伤药和成品的药物。

王家人目送着冷睿铭一伙人离开,原以为不会再与这样的贵人有什么联系,却没有想到在不久之后的日子,再一次的遇到了慕容若水等人。

……

一连几日,慕容若水一行人,穿过了数个城镇,也见到了不少不一样的风土人情,略带疲惫的来到了天下第一关——山海关。

这里是大宋朝与北戎的衔接,过了山海关,便不再是大宋朝的地界,而这里也显得与京都的景色不一样,相对于京都的繁华,这里更显得苍茫古朴。

青砖的城墙上,站着一个个手握长枪、身穿甲胄的士兵,路上也能见到些穿着胡服的北戎人,与穿着宽袍大袖汉服的当地居民,和睦的相处在一起,互通有无。

慕容若水坐在客栈的二楼上房内,好奇的打量着下面那些梳着小辫子的北戎人,吃着香喷喷的灌汤包子。

梦兰、诗翠看着自家小姐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不怪慕容若水无聊,冷睿铭已经失踪三天了。自打进了山海关,那个家伙就无良的将慕容若水安排在了这个客栈里,领着奕澜、奕冰匆匆离去。

要不是还有那四个暗卫留在客栈里,慕容若水都忍不住怀疑这个家伙就是为了将自己弄丢,才领着自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镇上。

慕容若水有些不适应冷睿铭不在的日子,每天窝在客栈里,吃着客栈送上来的食物,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却懒得出去走走。

就在慕容若水无聊的时候,房门无声无息的被打开了。

冷睿铭的脸上挂着些许伤痕。身上的衣服也破开了一道口子。慕容若水忙将包子塞到了嘴里,快步走到了冷睿铭身边,仔细的看了看,见没有严重的伤痕。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这是去干什么了?怎么混得这么凄惨?”

“咳咳……”冷睿铭刚要开口就咳嗽了起来。嘴角滑下了一缕血珠。

慕容若水忙伸出手。扶着冷睿铭走到了床边,让梦兰下去叫暗泰上来替冷睿铭看诊。

冷睿铭虚弱的靠在床边,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起来。咳嗽声一声更猛于一声,嘴里更是吐出了些许血沫。

暗泰听说主子受伤,忙赶了过来,看着冷睿铭虚弱的样子,心里一颤,右手搭住了冷睿铭的手腕。

过了片刻,暗泰才沉声说道:“主子被人震伤了心脉,怕是……”

慕容若水看着暗泰吞吞吐吐的样子,厉声喝道:“怕是什么?”

“怕是内力精纯之人为其渡气,再辅以上等补药,才能度过这关!”暗泰连连深呼吸,一口气说了出来。

慕容若水看着暗泰的样子,傻傻的问道:“你们不都是高手么?”

“夫人,小人们虽然武功不低,可是内力却并不浑厚,根本不能为人渡气疗伤!”

暗泰不知dào

该说慕容若水天真,还是该说慕容若水无知,要是真那么容易,自己何必如此为难呢!

“那奕澜、奕冰呢?”慕容若水继xù

问道。

暗泰无力的摇了摇头,说道:“怕是只有二爷和明净禅师才能救主子了!”

慕容若水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紧,强撑着想要发晕的身子,说道:“你先去准bèi

补药吧!”

冷睿铭靠在床边,对着慕容若水微微摇头,眼睛狠狠的盯着慕容若水,生怕她做出为自己疗伤的事情。

果然,慕容若水叫过了梦兰、诗翠两人,说道:“你们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两人应声,走出了房间,瞪大了眼睛,守着门口。

冷睿铭挣扎着想要阻止做傻事的慕容若水,却弄得自己连连咳血。

慕容若水笑着拍了拍冷睿铭的手背,说道:“不过是疗伤,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

说完,就敲晕了仍然瞪眼睛的冷睿铭,端坐在了冷睿铭的身后,沉心运气,双手贴在了冷睿铭的背后。

慕容若水也感觉到了冷睿铭体内混乱的经脉,温润的内力,一丝丝的渗入冷睿铭乱成一团的经脉之中,一点点的疏通着堵塞的脉络……

昏迷中的冷睿铭面色红润,只有额角挂着细密的汗珠,双手攥成了拳头,而慕容若水则面色惨白,贝齿紧咬朱唇,双臂微微擅抖着。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冷睿铭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觉得身子无比的舒服,微微运气,发xiàn

体内乱成一团的经脉都已经各归其位,运转着内力。

猛然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冷睿铭忙转过身,只见慕容若水歪歪斜斜的躺在了床上,一张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气息微弱。

“你这个傻子!”冷睿铭抱着慕容若水软绵绵的身子,低语着。

暗泰说的不错,自己被人震伤了心脉,可是却并没有暗泰说的那般严重,顶多就是会躺个十天半个月的,而内力就会慢慢修复受损的经脉。

当然可以让人渡气疗伤,只是慕容若水虽然内力深厚,但是却并没有经验,这样莽撞的为自己疗伤,很可能伤到慕容若水自己的身子。

只是自己当时重伤,不能说话,这个家伙明明看懂了自己的意思,还这么固执的做了,也不知dào

是不是该狠狠的打一顿她的屁股才好。

此时的冷睿铭已经完全恢复了,除了身上那有些染血的袍子和脸上的伤痕,再也不能看出刚刚冷睿铭还是个重伤将死之人。

冷睿铭平静了心绪,小心的将慕容若水放平,盖上了被子,这才搭上了慕容若水的手腕,感觉到慕容若水只是因为脱力而昏迷,这才放下了心头的石头,取出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换上,走出了房间门。

梦兰、诗翠看见冷睿铭能走能跑的走出门,只觉得如见鬼了一般,之前暗泰不是说王爷被人重伤的么!

“你们进去守着你们小姐吧!”冷睿铭看着房内正在昏睡的慕容若水,轻声吩咐,转身往暗卫的房间走去。

梦兰两人忙行了个礼就跑进了房间,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惨白的脸蛋,眼泪仿佛不要钱似的掉着。

慕容若水再一次的陷入了昏迷,进入了虚拟空间,看着正在虚拟空间里飘来飘去的虚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刚进入昏迷的时候,慕容若水就被虚影拉来了虚拟空间,而虚影也第一次的表示了我很生气,连珠炮似的骂了一顿不顾自己身体的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也表示了我很无奈,可是丝毫没有让虚影消气,反而更加华丽的骂了起来,也幸亏虚影骂着骂的太过兴奋,用了他们凤族的家族语言,慕容若水完全听不懂,只能看到虚影原本就虚幻的身子,一明一暗的闪烁着。

……

冷睿铭来到暗泰的房间,吩咐暗泰出去采购些补血益气的药材,回来给慕容若水炖补汤,几个暗卫这才知dào

自家王妃娘娘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暗泰忙领命离开了客栈,暗战便心急的问起了冷睿铭受伤的经过。

原来,冷睿铭此来山海关,一方面是路过此处,一方面也是想去看看山海关守军的统帅洪晋易,这个曾经追杀过自己的弟弟的男人。

可是没想到冷睿铭刚刚和奕澜、奕冰潜入军营,摸到了洪晋易的主帅帐前,便被一名身子罩在黑袍中的神mì

人发xiàn



虽然没有惊动守军,但是当时洪晋易的帐中却有数名武功高强的人,众人一哄而上,冷睿铭三人防备不及,被人围了个正着。

奕澜、奕冰的武功、轻功都不如冷睿铭,两人便要求留下断后,让冷睿铭先行离开,当时情况危急,冷睿铭也没有和两人客气,直接就提起掠过了军营,往外奔去。

可是那神mì

人却丢出了一根乌金的长棍,正中冷睿铭的后心,也震伤了冷睿铭的心脉,冷睿铭强撑着气力,躲进了山林,这才避过了洪晋易派出来搜查奸细的队伍。

而冷睿铭也与一同出去的奕澜、奕冰失去了联系。

暗战等人听完冷睿铭的叙述,只觉得心里一紧,若是奕澜、奕冰落到了洪晋易的手里,那后果不堪设想阿。

即使奕澜、奕冰不会把知dào

的事情说出来,可是也会被洪晋易认出来两人的身份,到时候冷睿铭离开京都的事情,也就瞒不住了。

冷睿铭自然知dào

其中的厉害,让暗战等人去寻找奕澜、奕冰的消息,自己则回到了慕容若水的房中。

被冷睿铭等人惦记的奕澜、奕冰此时正躺在一片铺着稻草的地上,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脸上满是胡渣。

原来那日,奕澜、奕冰见冷睿铭顺利的逃出军营,便直接四散窜进了军营。

原本两人想着借着人群的掩护离开守军大营,可是没想到洪晋易并没有命人搜营,反而是安排了人暗中查找。(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失踪的奕澜、奕冰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失踪的奕澜、奕冰

奕澜、奕冰虽然不知dào

洪晋易此举为何,但是也觉得这是自己逃生的机会,辗转窜了几个军营,两人也顺利的混到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帐篷里。

两个人再一次碰到一起,担心这是洪晋易安排的陷阱,在军中耽误了几日,确定没人跟踪,这才换上了两身粗布麻衣,溜出了军营,爬上了进山砍柴的老乡的平板车。

奕澜、奕冰跟着老乡混进了城门,却并没有和冷睿铭等人会合,反而躲进了一个破败的土地庙里,暂时当起了乞丐。

两个人在庙里晒够了太阳,这才拿着两只缺口的破碗,拄着棍子,走出了破庙门。

来来往往的行人,看见两个人脏兮兮的样子,毫不掩饰的投来鄙夷的目光,更是嫌弃的遮着鼻子,也有心眼好的路人,送上了包子和铜钱。

奕澜、奕冰大口的咬着包子,露出一颗颗黄了吧唧的大牙,脏兮兮的手抓着铜钱,倒是完全看不出两个人原本也是玉树临风的大帅哥。

两个人虽说是伪装成了乞丐,可是每日也会溜达到冷睿铭投宿的客栈,看到暗泰急吼吼的走出门,有些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暗泰早已经注意到两人,只是想着路上人多,也不好动手,慢慢的拐进了一条昏暗的巷子,躲进了别人家的门沿下面。

奕澜、奕冰见暗泰拐进胡同,忙快步跟上。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子,有些发呆。

可是早就戒备的暗泰却如爆fā

的猎豹一般,直接腾空而起,一手一个制住了奕澜、奕冰的脖颈,两支薄薄的柳叶刀,刀刃紧贴着两个人的喉咙血管上。

“你们是谁?”暗泰并没有认出两人,冷声喝问道。

奕澜、奕冰忙摆了摆手,丢下了手中伪装的破碗,扒拉着挡着半张脸的长发,尴尬的说道:“是我!”

暗泰看着两人。打量了下两人的发际线。虽然没有看出伪装的痕迹,但是也没有放松警惕,只是冷冷的等着奕澜、奕冰。

奕澜、奕冰真的是欲哭无泪阿,这要是真的死在暗泰手里。那才叫冤枉呢!

“我是奕澜阿!”

“我是奕冰阿!”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叫道。眼睛里都已经闪着泪光了。

暗泰这才松开了两个人的脖子。退后的两步,双手抱胸的靠在了墙上,眼睛里却仍然是满是戒备。

“我们当日和主子失散。害pà

有人跟踪,才这个打扮,这不是看见你出来,便想找个机会递个消息!”奕澜忙把这些日子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欲哭无泪的望着暗泰。

暗泰又观察了片刻两人,见两人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才轻声说道:“主子已经回到客栈,你们俩这水平,啧啧……”

其中的蔑视,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能听出来,可是奕澜、奕冰还真的无法反驳,谁让自己暴露来的,谁让自己跟踪别人,反过来还被人制住来的。

尼玛,可是咱要不是想着你是自己人,咱能让你止住,你这个小子,等回去,一定让你们暗部老大好好收拾收拾你!

奕澜、奕冰心里恶狠狠的想着。

暗泰得yì

的摇了摇手中的柳叶刀,转身离开了巷子,一身轻松的往街边的药铺走去。

几包补气的补药,花掉了暗泰不少银子,但是暗泰却仍然是嘴角带笑的回到了客栈,交代小二儿去炖汤,自己则快步回了房间。

冷睿铭知dào

奕澜、奕冰安然无恙的消息,也是心中一松,想着暗泰刚刚去抓药,轻声问道:“可有人去药房查那几味药?”

暗泰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也亏得咱们王妃娘娘能耐大,一下子就将王爷受伤的经脉调理好,不然还真的有些麻烦呢!

今个我去抓药的时候,正巧碰见一个人需yào

那几味药中其中的一种,可是听掌柜的意思,那些药这几天已经被人采购了一空。

而且就算是这样,我还在铺子外,看到了一些正在注意药铺里面情况的人。”

冷睿铭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去暗处做个记号,让奕澜、奕冰两人去锦州与咱们会合,咱们明日便出发,继xù

前行!”

“是,主子!”暗泰笑着点了点头,出了门。

冷睿铭刚出房间就碰到上来送补汤的小二儿,冷睿铭笑着给了赏钱,就端着瓷盅走进了房间。

慕容若水已经恹恹的起了身,歪在床上,和梦兰、诗翠说着话,看冷睿铭走进门,冷冷的瞪了冷睿铭一眼。

“你们出去吧!”冷睿铭笑着挥了挥手,坐在了慕容若水的床边。

细微的草药味道,混杂着淡淡的鸡汤香气,让脱力晕倒的慕容若水有些没骨气的流了口水,看着瓷盅眼睛闪闪发亮的瞪着。

“我喂你!”冷睿铭捧着瓷盅,倒出了一碗清汤,微微拨动着汤匙,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发愣,瞪大了眼睛,冷睿铭已经舀了一勺汤水,递到了慕容若水的唇边,轻声说道:“张嘴!”

“阿!”慕容若水就这么傻乎乎的张了嘴。

一小碗清汤下了肚,慕容若水觉得自己身上也有了些许力qì

,恶狠狠的瞪着冷睿铭,说道:“你下次要是在病的只剩一口气的时候,请你不要回来!”

“谨遵夫人命!”冷睿铭调侃的福了福身,说道。

慕容若水无奈的笑了笑,缩了缩身子,准bèi

再睡一会儿,却见冷睿铭已经褪去了身上的外袍,躺在了自己身边。

“若水,我好困!”冷睿铭耍赖的喃喃说道。

“……”慕容若水无语的蹙了蹙眉,身子往里面蹭了蹭,让冷睿铭不至于半悬着身子。

奸计得逞的冷睿铭在慕容若水看不到的角度,微微扬了扬唇,抱着慕容若水软软的身子,陷入了梦乡。

次日一早,慕容若水还没有睁开眼睛,冷睿铭就已经将一条粉白色的缎面披风搭在了慕容若水的身上,双臂一揽,便抱着慕容若水出了门。

“你干嘛!”慕容若水有些慌张的问道。

“当然是抱着夫人出门了,咱们要出发了!”冷睿铭低头吻了吻慕容若水的额头,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挣扎的想要自己走出去,可是冷睿铭却对着慕容若水的耳垂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别动,我可是要没有力qì

了!”

果然,冷睿铭的脸色并不是太好,再看看楼下那频频打量两人的食客,让慕容若水瞬间就羞红了脸,将一张小脸拼命的缩进了披风里。

暗泰套好了马车,冷睿铭就抱着慕容若水出了门,轻轻的将慕容若水放在了铺着软软垫子的车里,细心的为慕容若水盖好了被子,说道:“你再睡会儿吧!”

还没等慕容若水说话,冷睿铭就缩回了身子,诗翠提着一个小包袱上了马车。

“怎么回事?”慕容若水总算是能发问了。

诗翠虽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也看出了客栈附近多出了许多陌生的摊子,见自家小姐发问,忙说道:“小姐,怕是主子怕泄露行踪吧!”

慕容若水看出了诗翠的紧张,微微一笑,说道:“别担心,有事也有他们撑着呢!梦兰呢?”

“梦兰在后面的马车里,倒是主子身边的奕澜、奕冰不见了!”诗翠忙压低了声音,说道。

“恩!我睡会儿,你也歪一歪吧!”慕容若水闻着车里燃着的檀香,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

马车嘎嘎悠悠的走了起来,虽然有些轻微的颠簸,但是慕容若水也没有抵过周公的招唤,进入了梦想。

一路上,山海关的城门口,官兵突然严加盘查了起来,暗泰送上了一枚沉甸甸的荷包,官兵又见来人穿的不错,想必是去关外贩卖东西的商贩,便也没有过多为难。

只是在看到马车里的慕容若水的时候,微微有些愣神,只见慕容若水躺在马车内,脸色白皙,眉头微蹙,倒是颇有几分病美人的感觉。

冷睿铭脸色发黑的看着正贪婪看着自家妻子的守门官兵,扬着鞭子,穿过了山海关的城墙。

……

一出山海关,便是一路坦途,一望无际的土地。

冷睿铭借口慕容若水这些日子身子不适,不能骑马,将黑麒麟和火凤一起放了自由,让两匹马自在的跟在马车后面,自己则爬上了慕容若水的香车。

慕容若水对于这个坐马车的男人,表示了无奈,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也没见过这么无聊的男人,成天对着自己讲着那些地志上早就已经注明的传说、趣谈,真是不知dào

这个家伙怎么会被人看成冷面王的。

而暗泰等人也表示了咱有些发蒙,这真的是主子么?这不是主子吧?主子怎么能笑的那么贱呢?

不过不管是暗泰等人的迷茫,还是慕容若水的讽刺,冷睿铭都是我行我素的窝在马车里,时不时的逗弄一下慕容若水,让冷睿铭觉得这样的日子,特别有趣。

马车沿着官道缓缓前进,慢慢接近了这座古城——锦州。

这里是关外唯一一个靠近海边的城市,这里的人生活如江南人一般的细致,却又如关外人一般的性情豪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戳泡泡的诗翠

第二百八十章

戳泡泡的诗翠

慕容若水这几天总是百无聊赖的躺在马车上,听着外面车辕发出轱辘轱辘的声音,时而也会有微笑的颠簸,每当此时,慕容若水总能从扬起车窗帘子的缝隙里,看到那个一脸坚毅、高冷的冷睿铭。

自打那日自己敲晕了这个魂淡,弄得自己脱力晕倒,慕容若水就彻底的告别了那匹火红火红的骏马——飞凤,看着冷睿铭那张明明没有半分表情的脸,慕容若水总是能幻想出这货的内心正在疯狂的得意着,得意着自己只能躺在马车里,而他却能坐在高高的马背上。

虽然这个混蛋偶尔也会心血来潮的坐会儿马车,可是慕容若水会觉得更加不自在,毕竟这么一个高冷的男人,总是一副宠溺入骨的样子,也是蛮吓人的。

而且自打出了山海关,冷睿铭就不再以真面目示人,而是如与慕容若水刚刚相识那般,伪装成了另外一个人。

冷睿铭这次伪装的人,不再似柳端铭那么平凡、普通,反而伪装成了一位拥有着棱角分明面孔的男人,腮下蓄着胡须,颇有几分关外大汉的感觉。

慕容若水多次跃跃欲试的想要揪一揪那浓重的胡子,想要看看那到底是怎么弄到冷睿铭脸上的,可是冷睿铭防御的很严密,也让慕容若水多次主动“投怀送抱”,所以慕容若水表示对那胡子,怨念很重。

锦州城里。一条条井字型的马路,泾渭分明反而分隔开了内城、外城,内城里住的多是些当地的贵族,而外城则分为四个截然不同的环境,东贵西富南贫北贱,与京都城相差无几。

而商铺也多集中在中轴线上的几条正街之上,这次几人并没有住进客栈,反而是马车东拐西拐的拐进了一个清净的小院子。

一个穿着半新不旧短打的老汉,笑吟吟的将冷睿铭等人引进了门,慕容若水感觉到马车进门后并没有停。反而再不停的前进。有些好奇的打起了帘子。

只见眼前的二门,两个婆子卸了门槛,马车轱辘轱辘的走进了二门,冷睿铭才打开了帘子。笑着说道:“夫人。下车吧!”

慕容若水狠狠的瞪了眼前的冷睿铭一眼。一巴掌拍开了已经伸到自己眼前的冷睿铭的手,让诗翠上前扶着自己,下了马车。活动了下已经有些发软的腿脚,这才有心情打量起了小院。

小院里的正中呈十字形铺了一层青石,将整个院子分成了四块,空地上种着开着繁华的花树。

朱漆的门窗,闪闪发亮,看出来房主维护的很精心。

正房和两侧的厢房,大大的木雕万字纹窗棱,外面糊着一层素白色的轻薄窗纸,回廊上描画着彩绘画。回廊扶手都刷着一层绿漆,红绿间隔,却不见一丝俗气,反而让人觉得很是大气。

小院里,很是安静,树叶随风,细微的响动,都能传入人耳。

“怎么样?这里不错吧!”冷睿铭笑嘻嘻的凑上前,看着慕容若水有些闪光的眼睛,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没好气的瞥了一眼,不想和这个现在正在冒傻气、犯二的家伙搭话,让诗翠扶着自己进了正房。

正房五间,出了西边暖阁有一扇木门和两堵墙挡住了慕容若水的视线,其他的几间房都是直接打通的,东头最里间是一闪闪的碧纱橱,看样子是主家的睡房。

东次间,两盘对面炕上铺着厚厚的弹花垫子,雕着精致花纹的炕桌,炕柜擦得干净,细白瓷的花瓶里,插着几支开得正艳的桃花。

西次间,靠窗的位置上摆着一张方桌和两把太师椅,正中空着,靠墙的位置却是一个隔断,看着像是给丫鬟们休息的耳房,而空着的地方,应该是日常摆饭的地方。

正堂上,一副花鸟图迎门挂着,上方一道匾额,写着四个大字——思恩溯源,一对木雕的门楹上草书的大字,笔走龙蛇,慕容若水大量半天,也没看出个究竟,也便放弃了。

镂空雕花的隔断,挡住了正房的后门,而隔断墙前,也摆着一条长桌,桌上摆着两只斗彩的花瓶和一座鎏金斗檐的香炉,一缕飘飘袅袅的青烟从香炉中徐徐冒出。

长桌前,则是两把插云石雕纹太师椅和一张方桌,下首是几把同样的太师椅,显得既不是俏皮,也不嫌轻浮,是个适合会客的地方。

慕容若水打量了一圈正房,便歪在了已经烧得暖暖的大炕上,身下是软软的弹花垫子,透过不甚透明的窗纱,看着窗外的小院。

院子里,原本也是有几个粗实丫鬟的,如今跟着梦兰,正忙活活的从车上搬东西下来,诗翠安顿好慕容若水,对着冷睿铭微微一礼,便往后院跑去。

慕容若水不想和冷睿铭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也好奇的走进了后院,后院的西北角上是一个小厨房,大敞四开的房门,隐隐能看见一盘大灶。

紧贴着后墙,一排小房子,应该是给丫鬟仆妇住的后罩房,想必这院子也是个简单的小院,只是慕容若水没想到,冷睿铭居然在这里还有个据点。

三进院子,虽然没有端王府大,可是却比端王府更有人气,一家人住在一个院子里,相互照应,比起相隔甚远的大院子,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可是前世的慕容若水,一直住在国公府,经常是跋山涉水的过去给祖母请安,又跋山涉水的逛个花园,才能回到自己的院子,而后来违背父命,死活要嫁给李慕寒,先是住着与多人合住的院子,后来搬进侯爷府,也就又过回了在国公府一般的日子。

没想到,重活一生,自己还能住几次这般精致的三进院子,也能看看这京都外的世界。

慕容若水在回忆往事,可是冷睿铭却敏感的感觉到了慕容若水身上带着一股煞气,也感觉到慕容若水的周身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怨之感。

不错,慕容若水又一次的回想起了自己那个惨死于大火之中的幼子,那般细嫩的皮肤,那黑葡萄一般的眼睛,一张小小的嘴,总是看着自己笑眯眯的吐着泡泡,可是就因为他们的狠心绝情,也因为他们的狼心狗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结发夫妻、至亲姐妹也能残忍杀害。

冷睿铭不安的看着浑身冒着寒气的慕容若水,一双长臂紧紧的拥着慕容若水有些发冷的身子,低声说道:“若水,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你最坚强的依靠!”

慕容若水有些懦弱的缩了缩身子,不知道如何应付冷睿铭的热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该信任这个男人,也怕自己全情投入的时候,会再一次被冷睿铭背叛。

可是一切都还尚早,在没有替自己和幼子复仇成功之前,慕容若水下定决心要无事冷睿铭的热情,心念一定,慕容若水收敛了脸上的悲伤,冷静的回眸望去,轻声说道:“给我时间,我有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情!”

冷睿铭伸出手,抚平了慕容若水紧蹙的眉心,微微一笑,宠溺的看着慕容若水,柔声说道:“好,我们一起努力,当大仇得报的时候,我就带着你找一个你喜欢的地方,每日男耕女织,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不得不说,冷睿铭的建议,让慕容若水更加动心了几分,脸上的阴郁也消散了许多,微笑着看着眼中只有自己的冷睿铭,默默的点了点头。

冷睿铭沉迷的想要福身闻住慕容若水的朱唇,可是刚刚烧水泡茶回来的诗翠,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粉红泡泡,有些尴尬的站在了东次间的镂空雕花隔断旁。

慕容若水有些好笑的看了看眼睛里几近喷火的冷睿铭,轻咳了两声,说道:“诗翠,你来的正好,本王妃可是渴了好些时候了!”

有了慕容若水的招呼声,诗翠这才挺着有些冒冷汗的后背,迈着有些发僵的双腿,捧着手中的托盘,低着头走进了两位主子所在的东次间。

冷睿铭第一次觉得身边伺候的人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没好气的看着诗翠,一直盯得诗翠双手发颤的连连将茶水倒在炕桌上,这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直接接过了诗翠手中的提梁壶,将看着就很碍眼的诗翠赶了出去。

诗翠这次真的是欲哭无泪了,明明自己是怕两位主子口渴,才忙着去小厨房里,又是烧水,又是泡茶的,可是却让自家王爷恶狠狠、好像要吃人一样的眼神吓的白了一张脸,也吓的失了分寸,也亏得没伤到自家小姐,不然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慕容若水目送着诗翠出了房门,看着缩在门口委屈巴巴的诗翠,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仍然眼睛喷火的冷睿铭,小手拍了拍攥着提梁壶不撒手的冷睿铭,轻松的给自己和冷睿铭斟了两杯茶水,自顾自的端着茶杯,微微抿了一小口。

冷睿铭这才算是消了心头的火气,喝着慕容若水亲手为自己斟的茶水,眼角带上了一份笑意,轻声说道:“明日领你去看海!”

转身,冷睿铭就往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海的魅力(1)

第二百八十一章

海的魅力(1)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脚步匆匆的离开,不由的笑了笑,微抿着茶水,朗声唤道:“诗翠,梦兰!”

正在门口蹲着委屈的诗翠,忙扫了扫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挤出了一张可怜巴巴的笑脸,垂着头进了正房。

而梦兰也交代好了几个粗使丫鬟,小跑着到了慕容若水跟前。

“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可能安置了?”慕容若水将帕子递给了小脸发红的梦兰手中,笑吟吟的问道。

梦兰也不客气,随意的接过了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轻声说道:“差不多了,常用的东西已经归置好了,只是剩下那些锅碗瓢盆等宿在野外时要用的东西,还装在车上,奴婢不知道在这里住多久,就没让那几个丫鬟动弹。

至于那些被褥的东西,奴婢让她们拿下去烘一烘,过会儿就能送过来了。”

慕容若水满意的点了点头,也觉得梦兰这丫头做事越来越有一套了,看着还有些委屈的诗翠,笑着,说道:“诗翠,咱们王爷一贯是个冷清的样子,你也别委屈了,赶明儿让王爷赏你点好东西添嫁妆!”

诗翠闻言,脸上一红,有些不依的撅了撅嘴,脚尖掂了掂地面,说道:“小姐,您越说越不像样子了,奴婢不依您了!

奴婢去看看她们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说完就跑了出去,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慕容若水看着诗翠害羞的样子。与诗翠对视了一眼,笑的捧着肚子在大炕上打起了滚。

梦兰又陪着慕容若水说了会儿话,也提着裙摆跑出了正房,去厢房归置东西了。

一下子,正房里,清净了下来,慕容若水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想着心事,筹谋着之后的打算。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梦兰才领着几个丫鬟。捧着已经熏好的被褥。进了正房,交代几个丫鬟放好了东西,亲自给慕容若水铺着床。

小厨房的婆子也烧好了热水,提着水壶。站在正房后门那。有些忐忑的望着正房。

诗翠进门。忙接过了婆子手里的大肚子铜壶,走进了睡房旁边的耳房,混好了凉水。倒进了浴桶,转身出了耳房,小心的伺候着慕容若水换下了身上的脏衣服,扶着慕容若水进了耳房。

一阵阵水声,慕容若水闭着眼睛,舒服的半躺在浴桶中,诗翠不轻不重的为慕容若水松着肩,三千青丝,随意的飘在水面上。

水温渐凉,慕容若水才睁开了有些罩上了水雾的眼眸,披着浴袍走出了浴桶,擦净了身上的水珠,扶着裹着干帕子的头,走出了耳房。

任由诗翠和梦兰,擦干了头发,揉着还有些发酸的腰肢,趴在了暖烘烘的褥子上,让诗翠给自己揉揉腰。

许是太舒服,也许是慕容若水太困了,总之,慕容若水就这么穿着一条略显轻薄的浴袍,露出两条光洁的小腿,趴在褥子上,睡了过去,发出细微的鼾声。

梦兰和诗翠对视一眼,不敢吵了慕容若水的睡意,小心的扯过了一旁的锦被,搭在了慕容若水的身上,半坐在了床边的脚踏几上。

慕容若水一直睡到日头有些西落,才睁开了眼睛,揉着隔得有些发疼的胸口,坐起了身子。

诗翠两人忙也跟着起了身,看着慕容若水蒙蒙的样子,有些好笑的低下了头,努力的忍着心中的笑意。

“什么时辰了!”慕容若水傻乎乎的揉着发酸的手臂,看着外面看不清的天,轻声问道。

诗翠忙轻咳了两声,压下了想笑的欲望,故作无意的看了看窗外,说道:“小姐,快酉时了!”

慕容若水懒懒的靠在了床头的迎背靠枕上,看着渐暗的房间,让两人掌上了灯,揪着衣服上几颗琉璃纽扣,都是这几颗东西,才隔得自己身上有些酸麻。

冷睿铭在前院和几个暗卫简单的交代了些事情,又问了问留在锦州城里的探子消息,匆忙回到正院,就看了慕容若水有些幼稚的举动,原本有些疲倦的面容一松,微微笑着,走进了睡房。

晚饭,院子里的厨娘准备了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

慕容若水犯懒的窝在床里,耍赖不肯下床,眼角含笑的看着梦兰搬出了矮桌,看着诗翠等着一张泛红的小脸将饭菜摆上桌,冷睿铭迁就的坐在了床边,无奈的看着幼稚的小女人,一口菜一口饭的吃着晚膳。

……

两人吃过饭,肩并肩的躺在床上,借着微弱的烛光,侧着头打量着对面的人,不发出一点点声响。

慕容若水揉了揉有些发鼓的小肚子,蹙起了眉头。

冷睿铭很是贴心的将大手放到了慕容若水的小肚子上,轻轻地揉着。

慕容若水感受着肚子上的温度,舒服的闭上了眼睛,慢悠悠的进入了梦乡。

只是可怜的冷睿铭本就是习武之人,再加上一向洁身自好,从未做过某些少儿不宜的事情,这些日子与慕容若水同床共枕,早已经是百忍成金。

可是今日,看着慕容若水穿着轻薄的浴袍,再看着慕容若水那娇气的小模样,手下又是慕容若水如玉如水一般的肌肤,只觉得某处更加紧绷了几分。

冷睿铭狠狠的瞪了瞪身处危险,仍然浑然不觉的慕容若水,心中长叹一声,轻柔的抽出了放在慕容若水头下的胳膊,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温暖的被窝,快步走进了耳房。

一阵阵的水声传来,慕容若水睁开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原来慕容若水刚刚就感觉出了冷睿铭的异样,也看到了冷睿铭眼中的炙热,看着冷睿铭眼中显而易见的欲望,慕容若水出于女子的羞涩,出于本身的私心,慕容若水选择了自私的闭上了眼睛,装睡觉。

可是听见耳房里,那一阵阵的水声,慕容若水的心头也软了几分,这个男人宁可去冲凉水澡,也不肯勉强自己,也许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吧!

水声频频,慕容若水也真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睿铭才披着一头湿发,穿着松垮的中衣走了出来,细心的擦好了头上的水珠,运功暖了身子,这才钻进了被窝里。

……

次日天明,慕容若水神清气爽的坐起了身子,看着冷睿铭眼下那两枚黑黑的眼圈,没有道德的笑出了声,并一发不可收拾的止不住的笑出了眼泪。

冷睿铭只觉得脸皮发红,恨不得掐死眼前不知道感恩的小女人,再看向小女人身旁的两个丫鬟,那微微抖动的肩膀,那板的有些扭曲的脸,脸色直接变成了黑红色。

“笑够了么!?”冷睿铭忍无可忍的黑着脸,冷声问道。

慕容若水傻愣愣的看了一会儿,再一次的滚成了球。

“你……”冷睿铭只觉得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可是又不忍心真的对着眼前的小人发脾气,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无辜的梦兰、诗翠两人。

梦兰无奈的低下头,撇了撇嘴角,无声的发着牢骚。

而离冷睿铭略微进上几分的诗翠就更倒霉了,承受了冷睿铭大部分利剑般的眼神,无奈的缩着脖子忍受着。

慕容若水笑了好一会儿,才捧着肚子,坐起了身,说道:“不行了,笑的我肚子都疼了!”

冷睿铭气的咬了咬牙,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小妮子,大手一挥,死盯着梦兰、诗翠两人,冷声说道:“你们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两个人如蒙大赦一般的兴奋,忙福身一礼,麻利的滚出了正房,远远的站在了院子里,无声的笑着对视一眼,转头看着窗边越来越近的两个人影,安心的数起了头上的花瓣。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将自己身边的丫鬟打发出门,仍然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只是时不时的看上一眼冷睿铭黑乎乎的眼圈,嘴角挂着一丝绝美的笑容。

冷睿铭只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能,一把拉过了仍然不知死活大笑的慕容若水,将慕容若水打横放在了自己的双膝之上。

慕容若水猛然受惊,有些慌乱的挣扎了起来,可是冷睿铭的手如铁钳一般控制住了慕容若水的纤腰,让慕容若水的四肢如落水人一般无力的挣扎着。

冷睿铭大手高扬,恶狠狠的看着慕容若水的某处浑圆,黑着一张脸,问道:“很好笑么?还笑不笑了?”

原本已经止住笑声,正在卖力挣扎的慕容若水,动作一凝,转瞬又笑了起来。

其实这还真的不怨慕容若水,一般笑的起劲的人都有这种感觉,明明已经止住了笑声,如果有人问起,一定会再次大笑的,如今的慕容若水就处于这种状态,一边是肚子疼,一边是冷睿铭的威胁,可是慕容若水就这么华丽丽的笑了。

冷睿铭只觉得自己夫纲不振,被慕容若水如此无视,大手不轻不重的落在了慕容若水的某处浑圆之上,发出了一声碎响。

慕容若水的私密处被冷睿铭如此粗暴的对待,自然是又羞又恼,一双手虽然抓不到冷睿铭,可是一张嘴就咬到了冷睿铭的大腿之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海的魅力(2)

冷睿铭只觉得大腿一疼,原本还控制的力道,一下子失控了,重重的落在了慕容若水的屁股上,慕容若水不依不饶的死死咬住了冷睿铭的大腿。

两个人就这么杠上了,一个死咬着大腿上的嫩肉不放,一个打着屁股,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房中的两个男女正做着某种男女间的私密运动。

冷睿铭自觉得大腿仿佛被咬掉了几块肉,慕容若水只觉得屁股肿的高高,两个人才停下手和松了口,气鼓鼓的坐在了矮桌的两旁。

“你是属小狗的么!”冷睿铭揉着已经被慕容若水咬的出血的大腿,无奈的说道。

慕容若水不甘示弱的看着冷睿铭,恨声说道:“你连女人都打,你不是男人!”

冷睿铭邪魅一笑,目光扫过了慕容若水玲珑的身材,**的说道:“本王是不是男人,王妃想在这里试一试么?”

慕容若水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害羞,红着一张小脸,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冷睿铭,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冷睿铭倒是真的有心借着这个由头,直接将这个小女人吃进肚子,可是一想到自己曾经答应慕容若水,绝不会在慕容若同意的情况下,做下那种事,也就熄了这个念头,只是咱心里默默的骂着自己夫纲不振。

而不知道冷睿铭好意的慕容若水,则有些怀疑的看了看冷睿铭,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冷睿铭的腰间打着转转。心中有些畏缩龌龊的想着,这货该不是真的不是男人吧!

冷睿铭感觉到了慕容若水不怀好意的眼神,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频频跳动,一双手死死的攥了拳头,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心中的火气,冷冷的说道:“如果爱妃不介意,本王可以让爱妃好好的感受感受本王男人的一面!”

慕容若水这才发觉到了冷睿铭已经凸起的位置,忙收起了打量的眼神,一心眼观鼻,鼻观心的装起了死人。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这个样子。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大步走出了正房,朗声吩咐梦兰、诗翠去安排早饭,也打发了暗泰去准备出去的马车。

简简单单的早饭。被两个胡闹的人一直拖到了几近中午。厨娘无奈的热了又热。才送到了正房。

慕容若水麻利的喝下了一碗清粥,吃了两个包子,揉着还有些发胀的屁股。不爽的看着正在细嚼慢咽的冷睿铭。

冷睿铭仿若不查,小口小口的咬着包子,微抿着清粥,一根根的吃着切得细成头发丝的小菜,眼神挑着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咬牙别过头,心里将冷睿铭虐了千百遍,这才挤出了一张虚伪到死的笑容,娇声说道:“咱们什么时候去海边?”

“食不言,寝不语!”冷睿铭随意的扫了一眼慕容若水,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淡淡的说道,便继续去吃着笼屉里的小包子。

慕容若水只觉得额头上滑下了三条黑线,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娘娘腔的男人,暗恨这货太腹黑。

就在梦兰去后院去饭的时候,冷睿铭一脸坏笑的对慕容若水丢出了一句很有诱惑力的话——吃完饭,去海边。

慕容若水心急火燎的催着梦兰让厨娘将准备的早饭热了热就送了上来,更是如下山饿虎一般的大口填报了肚子,就眨巴着星星眼,看着细嚼慢咽的冷睿铭。

可是冷睿铭这个货,真的是太过分了,居然磨磨蹭蹭的一碗粥喝了两刻钟,一个包子吃了一刻钟,还一脸我正在很努力的抓紧时间的样子,真是让慕容若水黑了一张脸。

慕容若水恨不得直接将冷睿铭那一张一合的嘴掰开,将那一大碗粥倒进去,再塞进去几个包子,让这个货尽快的吃完早餐。

事与愿违,冷睿铭没有给慕容若水这样的机会,只是淡淡的笑着,吃着。

一直到日上中天,冷睿铭才满意的接过了梦兰手中的清茶,微微抿了一小口,又接过诗翠手中的帕子,沾了沾唇,这才华丽丽的站起了身子。

“咱么能出发了么?”慕容若水心里气得要死,可是脸上却挂着谄媚的笑容,若是慕容若水的身后有尾巴,一定会和京巴狗一般摇个不停的。

冷睿铭笑着取过了外袍,随意的披在了身上,昂首挺胸的站在原地,眼睛却扫了扫放在一旁的腰带。

慕容若水对着诗翠递了个眼色,诗翠忙要上前拿起腰带,冷睿铭便轻咳了两声,一副傲娇的样子。

诗翠进退为难的看了看慕容若水,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那副样子,恨不得直接将腰带pia到冷睿铭的脸上,可是如今想要去看海,就要指望这个腹黑的家伙,也只能压下了火气,顺着冷睿铭的心意,乖巧的取过了腰带,捧着腰带来到了冷睿铭身前。

冷睿铭大摇大摆的举起了双臂,慕容若水只能咬着牙,将腰带替冷睿铭扎好,这才强挤出一张笑脸,说道:“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呢?”

“走吧!”冷睿铭拍了拍慕容若水的发顶,说道,转身就走出了正房。

慕容若水接过了诗翠手里的披风,狠狠的踹了几脚冷睿铭的背影,这才跺着脚跟在了冷睿铭的身后走出了正房。

暗泰早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冷睿铭一弯腰就上了马车,慕容若水瞪了瞪眼,却没有说话,只是让诗翠扶着自己上了马车。

马车里,两个人诡异的大眼瞪小眼,暗泰虽然察觉出两位主子的不妥,可是也没有多问,等诗翠和梦兰上了随后的马车就扬了扬手中的鞭子,赶着马车出了院子。

锦州城外不远就是一个海湾,但是路却并不太好走,慕容若水拉着车身,努力的想要固定好身体,可是总是被马车甩的东倒西歪。

反倒是坐在主位上的冷睿铭,一脸轻松惬意的抿着茶水,吃着点心,看着慕容若水狼狈的样子,也不想施以援手。

慕容若水一边和马车对抗着,一边有些恶意的想着撑死冷睿铭这个王八蛋。

冷睿铭仿佛有所察觉一般,看了看正瞪着眼睛看自己的慕容若水,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白亮的牙齿。

慕容若水气得有些磨牙,可是想到外面还有暗卫在,也不好太下冷睿铭的面子,只是狠狠的在矮桌下踹了几脚冷睿铭。

也不知道这样摇摆的感觉持续了多久,慕容若水忽然感觉身上一轻,原本被颠的有些疼的屁股腾空而起,片刻,便坐在了柔软的地方。

“阿!”慕容若水看着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的冷睿铭的俊脸,惊慌之下,失声叫道。

暗泰立马拉紧了缰绳,止住了马车,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慕容若水脸红的如滴血一般,冷睿铭则无所谓的对着慕容若水笑了笑,轻声说道:“无事,走吧!”

原来就在刚刚,冷睿铭看到慕容若水的眉头微微蹙起,便心疼慕容若水还有些红肿的屁股受这样的折磨,大臂一揽,将慕容若水带离了原地,更是双臂一搂,将慕容若水抱进了怀里。

至于慕容若水身下的柔软,便是冷睿铭那被慕容若水咬的冒血的双腿。

坑坑洼洼的路,仍然没有变得平坦,可是慕容若水却感觉不到半分,因为冷睿铭当好了坐垫,也缓冲了所有的颠簸。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暗泰才再一次拉住了马车,将马车赶到了路边,拴好,取下了马车后面的矮凳,轻声说道:“主子,咱们到了!”

“恩,知道了!”冷睿铭在里面轻轻应了个声,将慕容若水扶了起来,率先跳下了马车,这才小心的扶着慕容若水走下了矮凳。

马车停在了路边的土道上,并没有走向沙滩,可是远处金黄色的沙滩也是映入了慕容若水的眼帘。

阳光下的沙砾,金黄色而闪亮,若隐若现的海浪,也让慕容若水彻底的遗忘了来时的辛苦。

虽然曾在书中看过那些关于大海的描写,也曾经看过某位名家的巨作——海之子,可是第一次见到大海,慕容若水还是如梦兰、诗翠一般愣了神。

梦兰、诗翠下了马车就看到了慕容若水,顺着慕容若水的眼光,看着那碧蓝色的海浪,彻底的震撼了。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的傻样子,刮了刮慕容若水的鼻子,轻声说道:“到近处去看看吧!”

慕容若水笑脸艳艳的抬起了头,有些惊喜的看了一眼冷睿铭,轻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的往海边的沙滩跑去。

冷睿铭忙迈着大长腿跟了上去,眼睛却并未看向海边,反而一直凝视在慕容若水的身上。

诗翠、梦兰也兴奋的跟着慕容若水的脚步,往海边快速接近着。

柔软的沙滩,碧蓝色的海浪,那阵阵吹来的海风,还有那隐藏在沙砾中的贝壳,都让慕容若水感觉到惊喜。

慕容若水还没有跑到海边,便蹲下了身子,随意的抓着地上松散的海沙,感受着脚下绵软的感觉,闻着那淡淡的海腥味,只觉得心中的忧愁一扫而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海的魅力(3)

第二百八十三章

海的魅力(3)

冷睿铭信步来到了慕容若水的身边,一双手伸出,接住了慕容若水指缝间滑落的细纱,眼睛里满是宠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暗泰等人识趣的走到了四周,认真的执行着护卫工作。

诗翠拉着梦兰跑到了距离慕容若水身旁不远处的沙滩上,也学着慕容若水的样子,挖着沙子,捡着那些看起来美丽的贝壳,细致的擦去贝壳上的沙粒。

慕容若水歪着头,一屁股坐在了柔软的沙滩上,嘴角挂着微笑,说道:“堂堂冷面王居然会玩沙子,还真是奇怪!”

“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我!”冷睿铭丢下手中的沙,坐在了慕容若水的身边,望着远处的海岸线,有些奇怪的说道。

慕容若水只觉得身边的冷睿铭与平时不甚相同,感觉此时的冷睿铭充满的无依无靠的自怜,将头靠在了冷睿铭的肩头,轻声说道:“那我会不会也不了解你呢?”

“……”

冷睿铭眨了眨眼睛,抱住了慕容若水的纤腰,沉吟了许久,久到连慕容若水都以为冷睿铭并不会回答自己。

就在这时,冷睿铭开了口,有些深沉的说道:“从前我有慈爱的父王、母妃,可是一日之间,父王、母妃的死讯传来,我还那么小,我很害怕,怕的想哭,却找不到可以让我去哭诉的肩头,只能扳着一张脸。死咬着牙关,护住睿思。

那些原本总是围在父王、母妃身边谄媚奉承的小人,一夜之间换了另外一个模样,看我和睿思年幼无知,变着法的欺负我们兄弟俩。

可是那些应该保护我们仆役,却面上恭敬,背地里更是肆无忌惮的欺主。

从那一天起,我失去了最美好的童年,也不再微笑,冷着一张脸。壮着胆子赶走了欺负我们兄弟的小人。打死了数个仆从。

皇上的圣旨也送到了端王府,我成为了新的端王,成为了端王府的主事人。

也是从那个时候,我被人说成了冷血无情的冷面王。说成了心狠手辣的大恶人。可是我并不后悔。

若是当时我如普通孩童一般哭闹。怕是现在的端王府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那些拥有着和我一样血脉的冷氏血脉的亲人,妄图染指父王和母妃经营的端王府,我为什么要将其奉为亲人。

那些趁着我和睿思年幼。欺辱我们的人,我为什么不能将他们赶走!

还记得小时候,父王曾经多次抱着我说过,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公理、公平。

母妃因为是平民之女,那些自恃身份贵重的命妇,从最初的瞧不起母妃,总是阴阳怪气的嘲讽,到最后的敬重,母妃到底吃了多少苦,外人怎么会看得见。

外人只知道母妃是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却并没有看见麻雀所付出的代价。

母妃是个勇敢的女人,母妃曾经多次救父王与危难,更是在父王被敌军围困孤城的时候,一人一马闯进了重围。

父王不是无缘无故就爱上了母妃,母妃也没有惊天动地的美貌,反而母妃的长相很平凡。

自打父王与母妃大婚后,便借口冷家祖训,不允许冷氏子孙纳妾,拒绝了皇帝和各大臣送进门的美人。

可是父王、母妃的恩爱,却引来了无数自恃美貌的贵女的觊觎,那些日日标榜身份的贵女,手段是那些下作,哪怕是母妃已经生下了我和睿思两人,仍然有无数贵女总是来讨好我们兄弟俩,希望能被父王一见钟情。

父王是个大英雄,是战功赫赫的将军,是护卫了大宋疆土的战神,可是他呢?

母妃是个弱女子,是堂堂端王妃,是位温柔的母亲,可是却惨死在了一向太平的京都城附近,可是他呢?

他连当时负责京都城的京兆尹和五成兵马司的守军将军都不曾责罚,只是一句山贼伙同外敌作乱,便这么将我父王、母妃的死推到了山贼身上。

可是世人也不是傻子,京都城附近怎么会出现山贼,至于所说的外敌,若是那些外敌能随随便便的来到京都城,那他还能睡的安稳么?

我身为人子,却不能为父王、母妃报仇!我还要为了能保住端王府的荣耀,保住我和睿思的性命,拼尽全力的为其护卫大宋的疆土!

这该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那年,我领兵与西川对阵,西川屯兵三十万在边界,他只让我领兵十万出击迎敌!

那年,我才十三岁,前有强敌,后无援军,军中连粮草都只有三天,我领着七万残兵与西川大军死战十天,终于拼掉了半条性命,一举取了敌军大将的首级!

我至今仍然能记得那钢刀破开我胸膛的刺痛感,也能感觉到那一腔热血洒在我脸上的灼热,可是当时的我,只能死撑着领军突击,一直将西川逼出了大宋疆域,而西川也因为没有主帅,无奈的撤了兵!

一纸诏书,重伤的我来不及将养,领着身边的亲兵回了京都,而来接替我的司徒宏宇却在几天后,因此受封威远将军。

当时还不懂得他心思的我,并不怨恨,相反我也觉得自己已经是世袭罔替的一字并肩王,封无可封,而理解他的无奈。

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那些名门世家也看出了他的用心,开始疏远我端王府一脉,连冷氏家族的族人也甚少与我端王府一脉来往,生恐受了我们端王府的牵连。

十八岁,成年礼上,我机缘巧合之下,并未如他所预料的那般身负剧毒、命悬一线,数不清的杀手冲进了端王府,我拼死护着睿思离开端王府,自己也浑浑噩噩的冲进了国公府。

在我昏迷之前,我看到了一名眉清目秀、眼光明亮的女子,她看到了一身是血的我,她并没有惊叫,反而将我拖进了她的闺房,细心的帮我包好了伤口,一直看着我第二天醒来,才放心的睡去。

若不是她的好心收留,也许我早已经是一副白骨了吧!

经过这次生死一线的危及,母妃为了保护父王而培养的暗处势力也找到了我,我顺利的养好了体内的暗伤,也在各种药材的帮助下,练出了不俗的内力。

十五岁的睿思,再也不是翩翩公子,日日游走在天险之地,只为了能让他放心,不再派人追杀我!

可是没想到他的孩子,仍然容不下我,也容不下睿思!”

冷睿铭的话,听起来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可是慕容若水却从其中感觉到了深深的悲伤,也很心疼当时还不过是个孩子的冷睿铭,更知道那个被冷睿铭屡次提起的他,便是当朝的皇帝君子曜。

“你知道那个救我的她是什么人么?”冷睿铭却已经从深深的悲伤之中挣脱,眼睛闪着精光,看着慕容若水,柔声问道。

慕容若水嫣然一笑,看着海岸线,微微拢了拢被风吹的有些散乱的鬓发,倚在冷睿铭的肩膀上,说道:“那天,天气很热,房间里摆着几块冰,仍然惹得我喘不上气来,我穿着中衣窝在回廊上,看到一个黑影莽莽撞撞的冲过来。

本来还想好好的打一顿这个大胆夜闯国公府嫡长女绣楼的登徒子,可是没想到那个登徒子还没到我跟前就趴在了地上。

我本着好奇的心思凑上了前,闻到了一阵阵难闻的血腥味,费了好大的力气,将那个登徒子拖进了房间里。

一道血痕从院子外一直拖到房间里,我无奈的看着那个已经昏厥过去的登徒子,又怕扰了赵氏和父亲的好梦,只能按照记忆中大夫为我看诊的过程,包好了他身上的伤痕。

我一身臭汗的趴在床边,看着在我床上睡得安稳的登徒子,无奈的拿着东西,遮掩了外面的血迹,又点上了驱除血腥气的香料,辛辛苦苦的折腾了整个晚上。

第二天就在我困得要死的时候,那个登徒子醒了过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墨玉一般让人沉迷。

我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那个混蛋居然连谢谢都不说一声就不见了!”

慕容若水尘封的回忆被解开,那还是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件事被慕容若水早已经遗忘,没想到那个不要命的登徒子居然就是被人追杀无处可逃的冷睿铭,这就是命定的缘分么!

“没想到你也记得!”冷睿铭的手臂慢慢收紧,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只觉得腰被人掐的不能呼吸,有些不舒服的推了推冷睿铭,不满的说道:“要是知道那个登徒子是你,我才不会管你呢!”

“可是你就是救了我阿,还不止一次呢!”冷睿铭凑到慕容若水的眼前,不要脸的说道。

慕容若水气的狠狠的掐了掐冷睿铭的腰间,说道:“你是不是因为我救过你,所以你才说你是我的依靠呢!?”

虽然慕容若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可是慕容若水就是想知道答案,若是只是因为救命的恩情,那自己会和他说个清楚,也会让这个男人消失在这个世界。(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海的魅力(4)

第二百八十四章

海的魅力(4)

冷睿铭沉默的放开了慕容若水的腰,缓缓起身,走到了海边,望着潮起潮落的海面,许久才重新回到了慕容若水的身边,认真的说道:“我这个人虽然有恩报恩,可是还不至于以身相许!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醉香楼见面的时候么,那一晚,我至今难忘,我想我是在那个时候就迷上了你这个妖精的!”

“你确定你不是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慕容若水心中有些惊喜,可是面上却不显半分,走到了冷睿铭的身边,抬头问道。

冷睿铭仗着身高优势,抬手揉了揉慕容若水的发顶,说道:“我肯定不是,之前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暗中帮助过你几次,可是后来觉得帮过你很多次,足以还上你的救命之恩,也就不再保护你了!

而你这个傻妞也就被赵氏暗害成功了,假山摔下来是不是好痛好痛的!”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眼角那一抹坏笑,狠狠的咬了咬牙,单手掐腰,问道:“你的意思你知道赵氏害我,你还不提醒我?”

“你那时候那么蠢,我提醒你也没用阿!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摔下假山的时候,碰巧摔到了头,让你摔开了窍,不再像以前那么傻乎乎的让赵氏和慕容若泠利用了!”冷睿铭笑着刮了刮慕容若水的鼻子,戏谑的说道。

慕容若水回想起自己刚刚苏醒时的一切,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老天可怜我被骗的太惨,也怪他们作恶太多,才让我彻底醒悟了!

只是之前的事情,我虽然记得,但是却有些记不清楚了,你能不能说说,他们都是怎么利用我的!”

慕容若水也想知道她们对自己曾经有没有用过真心,也想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事情,会让自己落到那么悲惨的下场。

冷睿铭拉着慕容若水后退了几步,重新坐在了沙滩上。缓缓说道:“我记得你又一次染了风寒。你的赵姨娘衣带不解的照顾你,你的若泠妹妹也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给你。

你这个傻妞感恩戴德的求着慕容老夫人送了那套你妹妹最喜欢的翡翠头面给慕容若泠,又在你父亲那给你那个赵姨娘表功!

要不是我暗中换了你赵姨娘给你熬的汤药,怕是你现在还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喝汤药呢!

还有一次。你送了你最喜欢的那套琉璃玉盏给你的若玲妹妹。可是你妹妹却病了几日,一直到请了太医来看诊,才慢慢的好了起来。

而你父亲也在那段时间。疏远了你几分,更是送走了经常与你亲近的花姨娘。

因为太医发现你妹妹中了一种慢性的剧毒,而剧毒的药沫就被下在了那套琉璃玉盏的杯盖中,你父亲被你的赵姨娘和慕容若泠引导的,以为是你和花姨娘合谋下了那不能要命,却能让慕容若泠一直缠绵病榻的剧毒。

要不是我暗中将你房中藏着的毒药丢了出去,你又傻乎乎的样子,怕是你爹爹会直接将你丢进小黑屋,彻底遗忘的!

……”

慕容若水听着冷睿铭一件件如数家珍的说着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险境,慕容若水只觉得心底冒着一丝丝的寒气,也为这对母女的厚颜无耻表示了诧然。

那套琉璃玉盏是母亲的遗物,自己也很是喜欢,更是日日摆在房中的多宝格上,若不是若泠多次讨要,自己也舍不得将那套物件送给她。

没想到却成了自己居心叵测的下毒行为,也亏得有冷睿铭帮忙,不然怕是自己真的就惹了父亲的厌烦。

要知道父亲是最重视亲情的人,要不是赵姨娘生了若泠,即使赵姨娘再讨好父亲,父亲也不会让赵姨娘扶正的。

若不是父亲知道了若秀母女在别院的惨况,也不会彻底的厌了赵氏,更不会因为赵氏催孕而彻底的禁足了她。

看样子,她们母女为了让自己在父亲跟前消失,还真是煞费苦心阿!

“怎么了?你这是被我的伟大举动感动了么?”冷睿铭伸出手在慕容若水的眼前,摇了摇,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打开了眼前的手,靠着冷睿铭的肩头,说道:“她们母女,我绝不会放过!”

“我知道!”冷睿铭点了点头,说道。

慕容若水看着碧波涟涟的海面,忽然转过身,望着冷睿铭的眼睛,说道:“如果我说我不是原来的慕容若水,你会不会害怕?”

“呵呵,你就是你,不管是你原来,还是你现在,都是傻乎乎的善良妮子!”冷睿铭笑着安慰了慕容若水不安的内心。

……

两个人静静的坐在海边,相互依靠,不言不语,仿佛与远处的海洋融为一体,成为了背景一般。

梦兰和诗翠则兴致勃勃的搭着沙子的城堡,连一向神秘的暗卫四人组也被吸引了过去。

“你看!”慕容若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远处驶来的立着船帆的渔船,兴冲冲的和冷睿铭说道。

冷睿铭倒是平静的扫了一眼,淡淡的说道:“那是当地渔民的渔船,这里是海边,当然会有船经过了!”

“……”慕容若水不爽的撇了撇冷睿铭,这个魂淡,真是没情趣。

过了片刻,一艘小船脱离了还在远处的渔船,越来越靠近,冷睿铭也好像明白了慕容若水的意图,叫了暗泰过来低语几句,便对着慕容若水一笑,仿佛在说你等着瞧。

慕容若水看着暗泰跑到岸边,看着暗泰送出了一枚荷包,又看着那满脸风霜的船夫笑着点了点头。

暗泰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冷睿铭身边,与冷睿铭对视一下,冷睿铭柔声说道:“走,我带你去玩点刺激的!”

说着,冷睿铭就拉着慕容若水跑到了海边。

走到近处,慕容若水也看清了那名远远看去有些苍老的船夫。

只见那船夫脸上满是皱纹,脸蛋上带着两团风吹出的天然红晕,发顶上一个歪歪的发髻,系着一条粗布的发带,一身粗布的衣服沾着海水独有的海腥味,赤脚站在甲板上,手上满是厚厚的茧子,抓着一对船桨。

那船夫看慕容若水两人走进,有些忐忑的行了个滑稽的礼,便抓着衣角,不安的低着头。

“老伯,麻烦你了!”慕容若水客气的安慰了一句船夫。

那船夫忙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说道:“王妃娘娘折煞小佬儿了,能为王爷、王妃娘娘做事,那是咱们的荣耀!”

慕容若水有些茫然的回过头,似乎在问着冷睿铭,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冷睿铭拍了拍慕容若水的手,吩咐暗泰安顿好两个丫鬟,领着慕容若水走了船舱,而原本跪在甲板上,颤颤巍巍的老船夫也站起了身子,摇着船桨,往大船接近着。

慕容若水见冷睿铭迟迟不出声,有些急躁的开了口:“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阿!这条船是咱们的,那条大海船也是咱们的!”说着,冷睿铭就撩开了船舱旁的帘子,指着还在远处的大海船。

慕容若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冷睿铭,又看着越来越近的海船,那海船高越一丈,长约十丈有余,宽也有四五丈,看起来如庞然大物一般。

小船慢慢的贴近大船,慕容若水也能更清楚的看到船身,只见船桅高耸,风帆迎风招展,一条软桥挂在了小船的尾端位置上。

冷睿铭指了指大船,拉着慕容若水走上了软桥,摇摇晃晃的上了大船。

当慕容若水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大船的甲板上,只见船上很宽敞,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让慕容若水叫不出名字。

冷睿铭拉着慕容若水走在甲板上,时不时的介绍几句,仿佛很熟悉的样子。

慕容若水也慢慢的从新奇,转变到了晕船,趴在船檐上吐个不停,冷睿铭温柔的帮慕容若水顺着后背。

“你不难受么?”慕容若水好不容易压下了想吐的冲动,有些无奈的问着。

冷睿铭笑着咧了咧嘴,说道:“我习惯了,我第一次上船的时候,比你也好不了多少!”

慕容若水拍着胸口,微微抿着茶水,缓解着不适的感觉,说道:“你别说,这也是你的秘密据点!”

“这不是我的秘密据点,这是我的经济来源!”冷睿铭朗声笑了笑,说道。

“……”慕容若水傻傻的看了看冷睿铭,表示不懂。

冷睿铭这才慢慢的解释道:“海外也有人居住,只是因为距离咱们这里太远,所以知道的人很少,能来到咱们这里的人也很少。

但是海外的土地上,也有很多在咱们这价值连城的东西,我组织了这条商队,从咱们这里运瓷器、茶叶、丝绸等东西过去,再从那里运宝石、金银等东西回来,每次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只是这海上风云变幻,危险也很大,所以我的商队一年也只会出海一次,而这次刚好是商队归程的时候,咱们运气不错,才刚刚到这里,他们就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丝绸之路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丝绸之路

慕容若水看着明显空荡荡的甲板,完全没看出来冷睿铭说的东西都在哪里,再一想到那千里迢迢的海外,这一次就这么一艘船,怕是也赚不了多少吧!该不是这冷睿铭只会打仗,不会赚钱吧!要是让这货知道自己女人坊的收入,怕是就不会说什么收入颇丰、盆满钵满的话了吧!

冷睿铭自然注意到了慕容若水的视线,刮了刮慕容若水蹙得越来越紧的鼻子,说道:“你夫君我不是个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商队当然不会只有一条船了!

再说,你没看见这船很高么,我们现在就站在这船的船舱上面,就算它满载货物,你也不会在甲板上看到的!”

慕容若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打量着海面,寻找着冷睿铭所说的好多条船。

冷睿铭这次真的无奈了,也亏得这傻妮子运气好,能碰到薛瑞琪那么知恩图报的人,不然还不得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看来得好好看住这个妮子了!

“商船自然要在码头上卸货,这条船是我特地让人留下过来接咱们的!我想带你去看看真正的大海,你怕么?”冷睿铭抱着慕容若水,头枕在慕容若水的肩膀上,柔柔的说道。

慕容若水立马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连连点头,不顾冷睿铭的感受的转过了身子,兴奋的拉着冷睿铭又蹦又跳的。

庞然大物的沙船在接上了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之后。便调转了船头,离开了近海,往深海开去。

微风带着船缓缓前进,一排排的船桨滑动,水波从船尾散开。

“你不是说这是渔船么?你怎么可以骗我呢?”慕容若水忽然想起了冷睿铭戏弄自己的事情,不依不饶的说道。

冷睿铭额角滑下了几根黑线,微微退后几步,傻笑着,说道:“他们回程的时候,也会撒撒网。打打鱼。所以说他们这是渔船,也不算骗人吧!”

慕容若水眼睛一瞪,扑到了冷睿铭身前,狠狠的咬住了冷睿铭的肩膀。厉声说道:“我警告你。你不许骗我了。不然我就拿着契约直接休了你!”

“好好好,我保证绝对不再骗你了!”冷睿铭忙连连保证的说道,心里却暗暗打算等回去的时候就将那契约找出来。彻底销毁。

船驶出靠近内陆的近海,海风也慢慢的大了起来,船速也提了起来,连那一排排船桨也收回了船舱。

慕容若水看着时时泛起波涛的海面,有些好奇远方的大陆,望着冷睿铭,轻声问道:“你去过海对面的大陆么?”

冷睿铭自傲的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了,我发誓这整个大宋朝,乃至西川、北戎,东匈国都没有贵族踏足过那片土地,我绝对是第一人。”

“可是没听说你离开过端王府阿!”慕容若水傻乎乎的问道,转瞬就回想起了自己与冷睿铭的忽然离开。

冷睿铭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慕容若水心中想的事情是真实的,望着海波,说道:“之前我装病的时候,曾经让暗卫伪装成我的样子留在端王府,而我则随着商队去了对面的大陆。

那里与咱们这不一样,那里还是一片并未开化的大陆,那里的人也不想咱们这一样,那里没有瓷器,没有丝绸,连语言都和我们这里不一样!

那里的人都是红头发、绿眼睛的,而且长得也比我们高大,只是却有些脑子笨笨的!

也幸亏两地距离这危险重重的大海,不然若是让那些蛮人发现我们这里,一定会来抢东西的!

不过那些事情也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了,因为起码在最近上百年,他们都没有机会来到我们这里,因为他们那里没有我们这么大的海船能出海,也没有司南指示方向,而且他们那里地广人稀,估计也不会来到我们这里!”

说着说着,冷睿铭就把考虑的方向牵扯到了家国安危之上,让慕容若水暗暗佩服,这个男人被皇帝那么欺负,还能估计大宋朝的安慰,真是个好人。

可是冷睿铭现在说的话,要是被薛瑞琪听见,一定会催着他去那里,将那里杀个片甲不留,毕竟薛瑞琪曾经在现在的时候是个彻头彻尾的愤青来的。

而最让薛瑞琪气愤的就是八国联军轰开了清朝的国门和某个倭国欺辱过泱泱大陆,对于那些曾经残害过同胞几十年的坏人,那是绝对恨恨的!

……

不过冷睿铭和慕容若水都是地地道道的原住民,没有薛瑞琪的感觉,正欣赏着海面上的景色,海鸥围着渔船,时不时发出几声鸣叫,让慕容若水觉得甚是惊奇。

而冷睿铭也慢慢的和慕容若水解释了自己名下的产业,也让慕容若水见识了冷睿铭的财富。

比如这条商队,每年都会远走深海,穿越过汹涌的大海,去到对面的大陆,用大宋朝最是普通的瓷器、丝绸等物,从那里换回来贵重的珠宝和金银,也会把他们那里的紫檀木、楠木等成材的木材以低价收购回来。

一趟下来,虽然时间花费不少,但是收入那真的是让人垂涎三尺,利润更是百分之上千的数。

而且平时这条商队空闲的时候,也会在近海、内海、深海打打鱼,鲜活的海鲜装上冰块,趁着新鲜卖给各国的贵族,成为各位王公大臣、皇亲贵胄的盘中宠儿,收益不菲。

至于那些常见的海鲜则处理给专门倒腾海产的商户,赚个零花钱。

除了这样的海上商队,冷睿铭还安排了人手,倒腾着各国常见的东西,贩卖到其他的国家去贩卖,比如从北戎购买牛羊,暗地里贩卖马匹,卖到大宋朝;再从东匈国贩卖铁矿到大宋,虽然这是违背东匈国法律,抓到也是要判处斩首等重刑,但是利益也是大大的。

而且冷睿铭即使在做生意的时候,也没忘记给外敌送去些许陷阱,比如北戎人喜欢茶叶,这货就贩卖去好茶、扬州瘦马,让那些骁勇善战的北戎人贪图享受,而变得容易征服。

冷睿铭的贩卖生意越做越大,让这些容易在寒冬之年因为没有粮食,而入侵大宋的北戎人,不会再在寒冬时候饿肚子,数年不曾讨扰大宋朝的边境。

东匈国因为地处矿产丰富的地区,粮食不丰,冷睿铭就拉着成车成车的粮食,将大量的东匈人变成了为大宋朝采矿的苦力。

西川国地处险境,易守难攻,虽然物产也算丰富,但是冷睿铭还是送去了不少扬州瘦马,趁机也安插了不少探子进去。

慕容若水表示男人很腹黑,即使做了商人,也不忘削弱敌人的势力。

冷睿铭交代完自己的家产,拿出了这次商队回来带回的一盒宝石,慕容若水彻底的转化成了一个眨着星星眼的美少女,毕竟那么多已经打磨切割好的宝石,那可是让人难以转移目光的。

慕容若水爱不释手的摸着盒子里的宝石,看着那一颗颗闪着幽光的红宝石,看着那如大海般的水蓝宝石,恨不得直接将这些宝石都装进眼睛里。

……

甲板上,一张方桌摆起,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笑吟吟的坐在两侧,一盘盘刚刚出水的海鲜,经过简单的烹制送上了餐桌。

看着蒸的发红的大螃蟹,一枚枚半嵌开的扇贝,嫩滑的海参,还有一个个缩成圈的大虾,慕容若水忍不住的流了口水。

毕竟这些东西在京都城真是不常见,即使慕容若水深受慕容靖远的喜爱,也不是能常常吃到。

船上的大厨送上了精心调制的酱料,交代了吃法,便笑吟吟的领了赏钱,回了舱底。

慕容若水毫不客气的拿着大虾,简单的剥了剥壳就蘸着酱料,直接塞进了嘴里,细微的辣味去掉了海产的腥味,一股鲜美味道萦绕在慕容若水的齿颊之间。

相比于慕容若水的吃香,那冷睿铭的就堪称优雅的如淑女一般了,而冷睿铭在吃了两口扇贝也就听了口,细心的给慕容若水拆着螃蟹上的嫩肉。

蟹八件灵活的在冷睿铭的手里翻转,一丝丝的嫩肉摆在盘中,一只完整的螃蟹壳摆成了螃蟹模样,放在了一边。

慕容若水毫不客气的吞吃着。

桌上的东西,一大半的送进了慕容若水的肚子,慕容若水才满意的拍了拍肚子,贪婪的看着深海,恨不得将这片海放进自家的院子里。

可是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使冷睿铭现在富得流油,也只能在心里暗暗打算,让手下人经常送些海产去京都城。

吃过了海鲜大餐,冷睿铭盯着慕容若水喝了一大碗红糖姜汤,这才放下了心。

毕竟海鲜都是寒凉的东西,女子吃的多了,也不好!

冷睿铭又不忍心让慕容若水忌口,只能让慕容若水多喝些姜汤预防,免得这妮子过些日子遭罪!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宠溺的微笑,心头那扇本来就管的不太严的门户又松了几分,更是敞开了一条小缝,暗暗的幻想着,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痴迷于自己,也是一件很值得得意的事情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归队

第二百八十六章

归队

时间慢慢流逝,慕容若水靠在冷睿铭的怀中,悠闲的坐在甲板上,看着慢慢消失在海面上的太阳,只觉得心中一轻,长出了一口浊气,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子。

冷睿铭自然也随着慕容若水的动作起了身,笑着站在慕容若水的身边,说道:“怎么,可是玩腻了?”

“你才就知道玩呢!我是觉得时间不早了,咱们要是再不回去,怕是梦兰、诗翠就要急死了!”慕容若水不爽的翻了个白眼,说道。

冷睿铭刮了刮慕容若水的鼻子,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东西,宠溺的说道:“那好吧,咱们回去!”

说着就吩咐人下去让大船返航。

当慕容若水再一次踏足在沙滩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王爷、小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一直守在岸边的诗翠有些略带哭声的跑上了前,说道。

慕容若水看着不远处和诗翠一样满脸担心的梦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网兜,转移话题的说道:“看本小姐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了?”

冷睿铭转身看向了暗泰,轻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回主子,刚才梦兰、诗翠碰见打渔回来的渔船,听说这海上时常遇到危险,便不肯随小人回去了。”暗泰只觉得额头划过了数条黑线,回想着一整天神经兮兮的两个丫鬟。打了个寒颤,麻利的说道。

冷睿铭微微颔首,喃喃自语:“倒是忠仆!”

暗泰默默的流了泪,看着远处和自己一般护卫四周的几个暗卫,心中默念道:“咱们也是忠仆阿,只是知道王爷必定不会带着王妃去深海,以沙船的体积,在这内海根本不会遇到危险,才没有担心!”

冷睿铭不知道暗泰心中的想法,拍了拍暗泰的后背。快步往慕容若水跟前走去。

慕容若水正显摆着网兜里的大螃蟹。笑眯眯的哄着两个还有些担心的诗翠、梦兰,时不时的抓着螃蟹吓唬吓唬两人。

“咱们回去吧!晚上吃全蟹宴!”冷睿铭一把接过了沉重的网兜,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冲着冷睿铭的背影撇了撇嘴,一手一个拉着梦兰两人。往马车那边走去。

……

小院里。早已经燃上了灯笼和烛台。照的亮堂堂的。

慕容若水有些嫌弃的扯了扯身上带着海腥味,略微有些发潮的衣裙,喝着热乎乎的清茶。撇着小嘴。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梦兰记得刚刚小姐还是喜滋滋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就变了样呢,有些担心的问道。

慕容若水终于找到了抱怨的对象,开始了吐槽模式。

从冷睿铭送了自己一小盒宝石,还小气巴拉的拿回去开始,一直吐槽到冷睿铭不让自己吃螃蟹……

梦兰总是是弄明白了一切,合着自家小姐这是在撒娇阿,忙轻声的安慰着慕容若水。

虽然冷睿铭说是不让慕容若水再吃螃蟹,可是所说的全蟹宴还是照常搬上了餐桌,连梦兰和诗翠等人也一人端着一盘蒸的红红的螃蟹,吃个不停。

慕容若水左手一个蟹黄包子,右手一个蟹粉狮子头,吃得开怀。

冷睿铭则蹙着眉头,看着那碗越来越冷的人参乌骨鸡汤。

这碗汤是冷睿铭特别吩咐后厨准备的,让慕容若水在吃螃蟹之前,能先喝点热乎乎的汤,结果慕容若水看见那些螃蟹做成的菜肴和点心就迫不及待的丢了筷子。

这个妮子真是越来越不注意形象了!冷睿铭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着,可是却没有半分嫌弃的感觉。

饱餐一顿,慕容若水再一次拍着圆鼓鼓的小肚子滚上了铺着软垫子的大炕,舒服的发出了一声感叹。

冷睿铭额角的黑线再一次滑落,有些无奈的揉着慕容若水吃的圆滚滚的小肚子,数落着慕容若水难看的吃相和不知控制的胃口。

不过很快,慕容若水就抱着一旁的方枕睡了个舒服,发出一声声鼾声,回应着冷睿铭滔滔不绝的唠叨声。

冷睿铭无奈的站起身,交代梦兰、诗翠伺候好慕容若水,便往前院走去。

前院里,奕澜、奕冰已经到了两个多时辰了。

在冷睿铭离开锦州城的时候,曾经让暗泰留下暗号,让两个人处理好在山海关的善后工作,所以奕澜、奕冰两个人追来会和的速度才会这么慢。

而冷睿铭也想知道两个人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

冷睿铭刚刚走进房门,奕澜、奕冰就忙着起了身,刚要行礼就被冷睿铭挥手挡了下来。

“主子!”奕澜、奕冰也没有坚持,笑着对冷睿铭拱手说道。

冷睿铭微微颔首,说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主子放心,小人已经处理妥当了!”奕澜忙说道。

那天,冷睿铭等人被洪晋易发现,虽然冷睿铭及时逃出,奕澜、奕冰也没有与洪晋易碰头,可是冷睿铭还觉得心里头不太安稳。

后来暗泰又在医馆外发现了盯梢的人,冷睿铭就直接安排了后手。

奕澜、奕冰就负责留在山海关伪造证据。

一个倒霉的山寨顶了这个缸。

山寨首领经脉被人打伤,手下人进城买药,正好被洪晋易安排盯在医馆外的探子看了个正着。

奕澜、奕冰混进山寨,散布了假消息,连首领身边的几个管事的都相信了首领去刺探山海关守军的消息。

洪晋易直接领兵围剿了山寨,在山寨中发现了与那日被神秘人打伤人身形相似的山寨首领,而当日冷睿铭等人穿的衣服也已经藏在了隐蔽的地方。

奕澜、奕冰从洪晋易的私库偷出来的几件价值连城的玉器也放在了山寨的暗道里,一切都布置的仿佛合情合理。

说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的时候却很是艰难,即便是奕澜、奕冰这种武功高超的人,也是惹了一身腥才顺利的完成了自家主子交代的任务。

可怜的山寨首领因为救治不及时,直接在洪晋易上山前过世。

几个大头目争夺首领的位置,打得不可开交,之前奕澜、奕冰散布的谣言也因为首领的过世,无从分辨真假。

洪晋易将几个大头目送进了自己的私牢,百般拷打,也只是得出了奕澜、奕冰散布的谣言。

山海关附近的一个山寨无声无息的覆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除了一直躲在暗处的奕澜、奕冰。

任务完成,两人也直接易容离开了山海关,一路快马加鞭的来到了锦州城,只比冷睿铭等人晚了一天。

冷睿铭看着两人眼底的乌青,交代两人好好休息,也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回了正院。

……

慕容若水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身上不舒服,让诗翠等人伺候自己洗漱,便缩进了床里,蒙着大被睡的舒服。

冷睿铭则坐在床边,翻看着京都城送来的各路消息,看到李氏有孕的消息,让冷睿铭的俊脸难得的变了变色。

这个色中饿鬼,还真是不择食。

再看到李氏自恃有孕,居然欺负府中的“慕容若水”,让冷睿铭原本还有些担心李氏以后如何自处的心思,直接变成了飞灰。

女人坊再一次扩展了生意,开起了一家专门做西川菜的酒楼,菜单经过改良,让京都城里的贵族趋之若鹜。

太子府的柔美人、丽美人同时有孕,太子直接请了皇上的恩旨,将两个美人抬了庶妃,地位仅次于侧妃。

还没过门的侧妃张芊芊,最近在京都城很是出彩,一副水中芙蓉,让各大书画名家对其赞扬有加。

太子也经常送些各地进贡的盆景、水果,张芊芊却为了闺誉,不曾与太子私下碰面,只是送了几枚亲手绣的荷包。

一直幽居在静心苑的原正妃若泠,也已经性子变好,重新进入了太子的眼帘,更是一时间荣宠无限,只是经常服用些让人不易有孕的药物,似乎是有些不妥。

五皇子明面上的表现,比起之前更加纵情声色,一连收了数位美人进府,更是经常大被同眠,让皇上多次斥责。

暗地里,却联系了自己的母族,和一些不太喜欢出头的清流,与皇上身边的李德顺也似乎搭上了线。

简单的翻了翻送来的消息,真是让冷睿铭有些好笑,这些人这是怎么回事呢!

……

天空放光,慕容若水揉着已经有些饿的肚子,坐起了身子,看着连睡着都有些蹙眉的冷睿铭,微微抬手抚平了冷睿铭眉心的褶皱。

“睡饱了?小猪!”冷睿铭笑着睁开眼,看着仍然慵懒的慕容若水,轻声说道。

被调侃的慕容若水直接变脸,将冷睿铭踹下了大床,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等着冷睿铭,嘟着嘴。

“真狠,你这是谋杀亲夫阿!”冷睿铭故作被摔痛的揉着后腰,自顾自的说道。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有些紧张了起来,忙爬下了床,穿着一身中衣站在了地上,一双小手探上了冷睿铭的腰间。

冷睿铭立马扣住了慕容若水的小手,双臂拦住了慕容若水的纤腰,微微低头,稳住了慕容若水正要说话的小嘴,两个人的身边又一次的飘起了粉红色的泡泡。(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真诚的草原汉子(1)

第二百八十七章

真诚的草原汉子(1)

慕容若水害羞的红了脸,伏在冷睿铭的胸口,一只小手在冷睿铭的身上画着圈圈。

这些日子,冷睿铭仿佛突然开了窍一般,经常拉着慕容若水亲亲抱抱,时不时的还说几句略微**的话语。

慕容若水的小心脏仿佛坐了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的。

这不,一大早,冷睿铭又使坏的抱着慕容若水一阵亲亲,一直看着慕容若水仿佛没了骨头一般伏在自己身上,才算是放开了慕容若水的朱唇。

“你在这个样子,我就让你睡外间去了!”慕容若水揉着有些肿起来的小嘴,凶巴巴的瞪着眼睛,说道。

冷睿铭一改往常正经的样子,仿佛被人遗弃的小宠物一般眨着眼睛,凑到了慕容若水的跟前,可怜兮兮的说道:“若水,人家很辛苦的,亲亲抱抱,安慰安慰人家,好不好么!”

慕容若水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看着冷睿铭不正常的样子,蹙了蹙眉,无奈的点了点头。

之前两个人在海边一番详谈,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虽然还没有越过最后一层底线。

当然,慕容若水也不反感冷睿铭的亲近,反而有心动的感觉,甚至在某些时候,慕容若水都想反推倒这个身材好好,脸蛋好好,又腰缠万贯的王爷。

幸好,慕容若水的理智还没有完全丧失。不然这个冷睿铭一定会被慕容若水吃干抹净。

冷睿铭也正在祈祷着这一天的到来。

慕容若水一行人,已经在锦州城停留了五六天,也游遍了锦州城的景色,从海边,到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医巫闾山,再到那香火鼎盛的普陀寺,都留下了冷睿铭和慕容若水的脚印,两个人仿佛忘记了京都城里的危机。

可是现实的世界总是不那么容易遗忘,两个人忙里偷闲的玩耍总是短暂的,昨天晚上。两人就已经决定继续前进。

所以慕容若水和冷睿铭都有些留恋不舍这座城市。有些舍不得这个留下了美好记忆的小院。

……

车马再一次上路,慕容若水的身体也恢复了,穿着一袭男装,发束玉冠。骑着火红色的飞凤。跟在冷睿铭的身边。仿佛翩翩公子一般。

一路上,若干个眼中满是桃心的少女丢过了荷包、香囊等物件,让慕容若水脸上的笑容更夸张了几分。

相比于慕容若水的好行情。那一脸胡子,穿着北戎标准服饰胡服的冷睿铭的行情就差了许多。

而随着慕容若水挑衅的眼神,冷睿铭的眼底仿佛喷火一般瞪着跟前这个肆意招烂桃花的慕容若水。

……

一座城有一座城的气质,一座城有一座城的风俗、习惯。

慕容若水笑着看着遥遥在前的蒙古包,笑着望向了冷睿铭,柔声说道:“我喜欢你!”

“……”冷睿铭还是第一次听见慕容若水的亲口表白,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我说,我喜欢你!”慕容若水看着四周穿着胡服、满头小辫的女子爽朗的笑声,也洒脱的微笑,露出了几颗皎洁的贝齿,轻声说道。

冷睿铭催着马,凑到了慕容若水的身边,看着慕容若水眼底的柔情,沉浸在了其中。

任刚城下,慕容若水第一次说出了心底的真心话,毫无掩饰的表达了对冷睿铭的喜欢。

“你是我的珍宝!”冷睿铭沉声说道,眼中充满了宠溺的光芒。

任刚城,草原上的明珠,也是一所建在草原上的城市,如江南般的亭台楼阙,高高的城墙,弯弯的城内河。

冷睿铭等人在城里略微修整一下,便往草原深处奔去。

这也是冷睿铭此行的目的地。

草原上,穿着皮袄的汉子挎着马匹,手中扬着马鞭,身边跟着牧羊犬,奔驰着。

穿着鲜艳胡服的少女,张扬的笑着。

慕容若水原本高高绾起的长发,也柔顺的放在肩头,梳着数根纤细的小辫子,几朵素银的簪花点缀其间,身后缀着一条粗粗的麻花辫,簪着嵌水蓝宝石的银托发箍。

一身紧身的火红色绣花胡服勾勒出慕容若水姣好的身材,更衬出了慕容若水白皙的皮肤,如鹤立鸡群一般显眼的站在众多北戎少女之中。

冷睿铭则领着奕澜、奕冰去了另外一边的蒙古包内,不知道在商谈着什么。

不过慕容若水并不感兴趣,反而笑着和身边的北戎少女说着闲话,时不时的夹紧马腹,让飞凤小跑几步。

北戎少女的爽朗让慕容若水觉得轻松,也喜欢上了这片草原。

肥壮的马匹悠闲的在茫茫草原上散着步,一群群的羊群掩藏在肥沃的草原之中,微风吹过,或白、或黑、或灰,如点缀在草原中的花朵一般。

慕容若水随性的大笑着,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一抹关注的目光。

那是一名穿着墨色胡服袍子的大汉,腮下蓄着厚厚的胡须,头顶上有一个看起来很是古怪的小咎咎,颈间带着一个雕花的金项圈。

冷睿铭此时正在蒙古包内谈着生意,与往常要采购普通的马匹不同,冷睿铭这才想要买的是适合长途征战的伊犁马,这些马匹在这片草原上也是稀罕物,更是北戎国严格控制的物资。

因为这笔生意非比寻常,所以冷睿铭亲自来了这里,也顺便带着慕容若水看了看这片大陆上美好的风景。

蒙古包内,一个同样梳着古怪小咎咎,穿着墨色长袍的壮汉,正巧舌如簧的和冷睿铭谈论着价钱。

冷睿铭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的疼个不停,这大汉的声音如打雷一般震耳,确如女人一般斤斤计较,又善于钻冷睿铭话中的漏洞。

对面的男子是北戎国最精明的商人,他们两兄弟因为长相粗犷,曾经让很多人自以为占了便宜,其实亏了个底掉。

蒙古包内的男子是兄长博尔济吉特元齐,而正在注意慕容若水的则是弟弟博尔济吉特哲郎。

冷睿铭顺着蒙古包的窗口,看了看正在扬鞭催马的慕容若水,又看到了一直跟在慕容若水左右的暗卫四人组,微微一笑,收敛心神,全神贯注的和博尔济吉特元齐开始了新一轮的谈判。

收敛心神后的冷睿铭,轻而易举的就让博尔济吉特元齐顺着自己的思路拐了弯,顺利的占据了谈判的上峰,直接谈成了一笔很赚的买卖。

博尔济吉特元齐在完成谈判的那一刻,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小小的被坑了一下,但是爽朗的北戎汉子,笑着接受了自己的失误,与冷睿铭热情的拥抱了一下,便让人领着冷睿铭去挑选马匹了。

冷睿铭这次来要选购上万匹伊犁马,所以去挑选的不过就是领头马。

……

博尔济吉特哲郎在冷睿铭去挑马的同时,也已经爬上了自己的专属坐骑,快速的接近着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好奇的看着接近自己的草原大汉,友善的露出了一个含蓄的微笑。

博尔济吉特哲郎只觉得眼前一亮,解下了胸前拳头大小的双鱼玉佩,双手送到了慕容若水跟前。

“这是?”慕容若水傻傻的看着对方,没有伸出手。

博尔济吉特哲郎有些脸红的笑了笑,说道:“来自远方的美人,你愿意做我的大福晋么?”

“大福晋?”慕容若水默默的念了一句,看向了正在自己左侧的暗泰,似乎想让暗泰解释解释。

暗泰此时正在神情呆滞状态,这是啥么情况,眼前这个毛发旺盛的男人,应该是马商吧,怎么会突然跑到王妃跟前来。

“美人,请接受我最真挚的赞美!”博尔济吉特哲郎单手扣在胸前,坐在马背上微微俯身,眼睛里满是欣赏。

慕容若水不了解北戎国的礼节,见暗泰又没有反应,微微笑了笑,接过了博尔济吉特哲郎手中的玉佩,客气的说道:“谢谢!”

玉佩触手升温,雕琢精美,如活鱼一般片片金鳞在身,莹润有余,看来应该是对方的心爱物,经常把玩。

慕容若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空空两手,转眸看到了腰间的珍珠坠子,送给了博尔济吉特哲郎。

看见这一幕,暗泰彻底傻了,其他几个暗卫也是一脸死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主子会吃人的!

博尔济吉特哲郎看着慕容若水送上的回礼,珍而重之的双手接过,放在了心口的位置,脸色泛着可疑的红光。

慕容若水虽然觉得这样贸贸然的接受对方的礼物不好,但是想着北戎人洒脱、豪爽的性子,也就放下了心里的担心。

博尔济吉特哲郎纵马到慕容若水身旁,有些自豪的手指着远处看不见的边际,朗声说道:“美人,这片草原都是我们兄弟的,我哥哥元齐是个很有能力的商人!”

慕容若水艰难的听着博尔济吉特哲郎不算太流利的大宋话,表示着微笑,也顺着博尔济吉特哲郎手指的方向,看着远处遥不可见的边际,暗叹这地方的土地真便宜。

“这些奴隶也都是我们兄弟的!”博尔济吉特哲郎指着不远处正在放牧的牧民,自豪的继续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真诚的草原汉子(2)

第二百八十八章

真诚的草原汉子(2)

慕容若水看着博尔济吉特哲郎所说的奴隶,微微颔首,表示咱听明白了,这就是个卖身给你们的仆人呗!

博尔济吉特哲郎又催促着慕容若水和自己围着眼前这一片蒙古包转了一个圈,拍着胸口说道:“这些都是我们兄弟的!”

慕容若水傻乎乎的看着眼前正在炫耀财富的博尔济吉特哲郎,心中暗道:这货可能不是个商人,不然一定会被人骗的倾家荡产的。

暗泰等人的脸色已经彻底变成了灰色,暗道:这个一贯精明的王妃和一向精明的马商,怎么好像突然变坏了一样呢!你们没发现怪怪的么!

慕容若水很是客气的感谢着博尔济吉特哲郎的陪同,笑着随着博尔济吉特看着那大批大批的牛羊、马匹,和那随意放在一个蒙古包里,一箱箱打开的黄金。

博尔济吉特哲郎看着慕容若水跟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那些足以让任何人心动的财产都没有流露出贪婪,暗暗的觉得自己的眼光好,如此脱俗的女子,定是上天恩赐给哲郎的礼物。

其实还真不是慕容若水不爱财,而是前些日子刚刚被冷睿铭的庞大家当刷新了世界观,看着那些黄金,也只觉得不少,没觉得让人起了贪心的念头。

博尔济吉特哲郎不擅长说大宋话,平时与客商接洽的也都是兄长出面,可是博尔济吉特哲郎却是个驯马的好手。

两兄弟一个负责发散货源。一个负责贩卖,配合的相当默契,而博尔济吉特哲郎给人的感觉一贯冷冷的,所以那些来洽谈的客商还真的没敢和这个壮汉子碰过面。

慕容若水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来到北戎,更是不懂那些北戎话的意思,看着北戎人都是热情爽朗的样子,也只当博尔济吉特哲郎是个很好的商人,过来陪自己散散步。

……

两个人鸡同鸭讲的骑着马,漫步在草原之上。

博尔济吉特哲郎觉得美人是在了解自己,卖力的介绍着自己。

慕容若水觉得博尔济吉特哲郎在尽地主之谊。笑着频频点头。

当冷睿铭心满意足的回到慕容若水跟前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博尔济吉特哲郎一脸兴奋的盯着自家的若水,若水还傻乎乎的对着博尔济吉特哲郎微笑,冷睿铭狠狠的剐了一眼守在四周的暗卫。

暗泰等人举头望天:漫天神佛保佑,主子一定不会怪我们的。

“哲郎。你怎么会在这里阿?”冷睿铭现在没心情跟这几个家伙算账。急忙纵马来到慕容若水旁边。恶狠狠的等着博尔济吉特哲郎问道。

博尔济吉特哲郎爽朗的笑了笑,用北戎语流利的说道:“感谢你带来这么美丽的女人,她已经答应做我的大福晋了!”

“怎么回事?”冷睿铭猛然回眸。望向了还在傻笑的慕容若水,有些急躁的问道。

慕容若水笑着扯了扯冷睿铭飞起来的袍摆,说道:“这个人真的好热情,领着我到处参观,只是他说的话,我有的听不懂!

你能替我谢谢他么?”

冷睿铭算是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又一次狠狠的剐了一眼正在祈祷上天保佑的暗泰等人,转眸看着博尔济吉特哲郎,无奈的长叹一声,操着同样流利的北戎话,说道:“这其中有些误会!她是我的妻子,她听不明白你的话,所以……”

博尔济吉特哲郎眨了眨牛眼般的大眼睛,看着正在一脸微笑的慕容若水,不敢相信的大声说道:“!@#¥%¥¥%¥#……”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这么优秀的女子,值得所有人去追求,怎么能就这么被你说是妻子呢!

冷睿铭真的觉得耳边响起了炸雷,也注意到了慕容若水绝美的容颜,暗骂自己没脑子,带着若水到处溜达。

看吧,惹来了苍蝇了!

慕容若水不能理解冷睿铭的烦躁,反而觉得两个人都说这自己听不懂的话,很是无奈,下定决心要好好学学各国的话。

~~~~~~~~以下为北戎语交谈~~~~~~~~~~~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不会给你做大福晋的!”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傻傻的样子,平静了烦躁的心绪,沉声说道。

“我不相信,美人她一定会喜欢真正的男人,顶天立地的汉子!”

“我就是!”

“美人她接受了我的定亲玉佩!”

“她在更早的时候就接受了我家传的玉佩!”

“我一定要娶美人做我的福晋!”

“她是我的妻子!”

“我可以送给你很多很多战马,只要美人留下做我的大福晋!”

“我的妻子,我自己照顾,你的战马,我可以用真金白银、粮食来买!”

“真的不能商量么?”

“当然,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的性命!”

“我要和你比武!”

“比武你也不会赢,即使你赢了,我也不会把妻子让给你!”

“我要让美人知道你没有能力保护她!”

“我妻子的武功很好,自己也能保护自己,我也会打败你,让你知道我能保护好我的妻子!”

“一言为定!”

~~~~~~~~~~~~~~~~~~~~~~~~~~~~~~~~~~~

慕容若水看着两个人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转身纵马离去,无奈的眨了眨眼睛,对着暗泰招了招手。

暗泰缩了缩脖子,无奈的上了前,说道:“主子?您有事?”

慕容若水指了指两个越来越远的身影,笑着问道:“他们怎么了?去干嘛了?”

暗泰在心中狠狠的画了几个圈圈,祈祷着有人能来为自己解围,可是很明显没人听见他的求助,其他几个暗卫都缩着脖子,减低着存在感。

“呃……”暗泰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

慕容若水仍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眨着眼睛,看着暗泰,等着暗泰的回答。

暗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打定了主意,一口气的说道:“王爷刚刚回来,哲郎说要让你做他的大福晋,他们两个人经过激烈的争执,决定去一决胜负了!”

“大福晋是什么?”慕容若水很逗比的选择了一个自己听不明白的词语,决定问个清楚。

暗泰忙解释着:“大福晋在咱们大宋朝的意思就是妻子的意思!”

“……”

慕容若水真的无奈了,这是什么情况,是说自己刚刚不知不觉的就答应了一个人的求婚,还收了对方的定情礼物!

天阿!不带这么玩人的!

发过了感慨,慕容若水忙问道:“他们去哪里决斗了?”

“应该是那边的布库场吧!”暗泰不敢确定的说道。

慕容若水眨巴着眼睛,继续问道:“布库是什么?是做裤子的地方么?”

“布库就是摔跤!”

暗泰已经开始为冷睿铭祈祷了,主子您遇到一个这么傻傻的王妃,您真的确定自己没有看走眼么!

慕容若水这才担心了起来,看着博尔济吉特哲郎就是个高高大大的壮汉,摔跤又不能用内力,冷睿铭那小体格估计也不是对方的对手吧!

“快,咱们赶快过去!”说着慕容若水就顺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纵马狂奔起来。

暗泰对着其他几个暗卫招了招手,麻利的跟着慕容若水狂奔而去。

……

布库场,不过就是一个比较大的蒙古包,里面铺着软软的羊毛垫子,画着一个黑线的圈圈。

冷睿铭已经换上了布库的比甲,松松垮垮的比甲下面,露出了冷睿铭小麦色的皮肤。

博尔济吉特哲郎则露出了一身的腱子肉,穿着一件布库的衣服,紧绷绷的箍在身上。

看见冷睿铭如排骨一般的身材,博尔济吉特哲郎自豪的挺了挺胸脯,胸肌微微抖动着。

慕容若水匆匆赶来,快步跑进布库场,就看见博尔济吉特哲郎正在抖动胸肌,而相比之下对面的冷睿铭真的是很瘦弱。

“你为什么要和他比?”慕容若水也不管他们是不是正要比试,直接冲到了两人之间,瞪着冷睿铭问道。

“这是男人的运动!”冷睿铭看着博尔济吉特哲郎,昂首说道。

慕容若水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色,问道:“那如果你输给他,是不是就要把我送给他!”

冷睿铭忙拉住了慕容若水的小手,宠溺的抚了抚慕容若水额角的汗水,细声说道:“怎么会!你是我的妻子,如果有人想要从我身边将你夺走,除非你愿意,不然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要跨过我的尸体!”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和他比这个?你这小身子骨还不得被他摔散架阿!”慕容若水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有些调侃的说道。

冷睿铭傲娇的做了个大力士的动作,说道:“你要相信你的眼光,我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打败的!”

博尔济吉特哲郎虽然听不懂两个人语速较快的大宋话,但是也从两个人之间的互动,相信了慕容若水是冷睿铭妻子的事实,可是博尔济吉特哲郎还是不会放弃追求美人的机会,打定主意要在美人面前好好表现下草原男子的威武雄壮。(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篝火晚宴

第二百八十九章

篝火晚宴

冷睿铭略微安抚了几句慕容若水,便洒脱的转身往布库场中央走去。

博尔济吉特哲郎如大猩猩一般,双拳击打着胸口,显示着自己壮硕的身材,看着眼前像瘦排骨一般的冷睿铭,眼底充满了不屑。

慕容若水很担心的想要阻止这场毫无意义的争斗,但是看着两个男人都很坚定的眼神,也只能无奈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暗泰等人也紧随着慕容若水进了布库场,看着自家主子和博尔济吉特哲郎悬殊的体型,恨不得立马躲出去,要是让主子在自己个跟前丢了面子,这后果还真是……好可怕!

冷睿铭对着博尔济吉特哲郎微微拱手,博尔济吉特哲郎也对着冷睿铭行了个北戎人的礼,便碰到了一起。

博尔济吉特哲郎双手抱着冷睿铭的腰,想要一击拿下冷睿铭。

冷睿铭则不慌不忙的扣住了博尔济吉特哲郎的腰带,脚下如扎了根一般,寸步不移。

两人第一次碰撞,以平手分开。

慕容若水的脸上也满是紧张,看着如壮牛一般的博尔济吉特哲郎冲向冷睿铭的时候,慕容若水恨不得直接将博尔济吉特哲郎掐死。

也不知道慕容若水心中所想让博尔济吉特哲郎知道,会不会很伤心。

冷睿铭为博尔济吉特哲郎重新定了下位,这才深吸一口气。再次走进布库场。

博尔济吉特哲郎也有些诧异于冷睿铭的表现,脸上的笑容又爽朗了几分,昂首阔步的进了布库场。

冷睿铭脚下生根,双臂较劲,博尔济吉特哲郎因为一时失误,被冷睿铭摔倒在了地上,可是自己也被博尔济吉特哲郎带倒在了地上,又被博尔济吉特哲郎的大体格压在身下,只觉得胸口一闷。

博尔济吉特哲郎也没有想要将冷睿铭压死,转身一骨碌爬了起来。友好的伸出了一只手。拉着冷睿铭起了身。

冷睿铭略微休整,再一次打起精神。因为上次的失利,冷睿铭也更加小心。

博尔济吉特哲郎也不再掉以轻心,两个人频频试探。却并没有真正的接触到对方的身体。互相抓着对方的腰带。转了几个圈圈,才各自退开。

慕容若水从最初的担心,到刚刚的兴趣盎然。再到索然无趣,有些无聊的靠在了椅背上,喝着有些腻人的羊奶茶。

暗泰等人也不再关注布库场里的争斗。

冷睿铭和博尔济吉特哲郎身上的对襟马甲都已经松垮起来,一个个带着汗渍的手印印在白色的马甲上。

可是两个人的脸上挂着细汗,眼中却带着棋逢对手的兴奋,两个人更加卖力想要将对方摔倒,却总是以平手分开。

时间一点点溜走,两个人身上的力气也消耗一空,齐齐躺在了布库场的羊毛地毯上,两只手在半空中友好的握在了一起。

慕容若水一脸黑线的站起了身,看着两个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满是汗味的蒙古包。

……

冷睿铭回到慕容若水休息的蒙古包时,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博尔济吉特元齐更是友好的邀请了两人参加晚上的篝火晚宴。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一身褶皱的袍子,无语的摇了摇头,这个男人不是一向注重衣着,怎么弄成了这幅德行,也不知道整个下午,这个家伙都在和那个博尔济吉特哲郎干什么。

冷睿铭笑着让外面的仆从送进了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重新换上了一身北戎的胡服长袍,脚下穿着绣着水纹的长靴,舒爽的走出了屏风。

“看,我给你抢回来了!”冷睿铭从腰间掏出了一串珍珠坠子,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看着这串自己之前送给博尔济吉特哲郎的坠子,忙抓到了手里,指了指身边的那块双鱼玉佩。

“这个我替你收起来吧!他说这个是送给你的礼物,毕竟我们是远处而来的客商么!”冷睿铭才不会说两个人缠斗了整个下午,那个死心眼的男人还没有放弃要追求慕容若水的念头,反而更加坚定了信念。

冷睿铭说着就将那枚玉佩塞到了自己的衣襟里,准备在离开这里的时候丢回那个死心眼的男人那里。

慕容若水对此表示了无所谓,反正那个毛发旺盛的男人,估计也是一时间的心血来潮吧。

冷睿铭看着外面已经燃烧起来的篝火,笑着对慕容若水说道:“想不想出去吃烤全羊?”

“好阿,好阿!”慕容若水兴奋的凑到了冷睿铭身边,听说这地方的烤全羊那可是一绝,本来还以为没机会吃到了呢!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贪吃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拦着慕容若水的纤腰走出了蒙古包。

草原上,燃起了几处篝火,一群群年轻的男女围在四周。

这里的篝火,与慕容若水等人在野外点燃的篝火有所不同,这里的篝火上都架着一只只的羊羔。

几个敞着上衣的壮汉站在篝火边,拿着小刷子往羊身上刷着一层层的油脂,油滴在篝火上,火苗砰然窜起,四周的人总是能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冷睿铭拉着慕容若水坐在了正中间的篝火旁,笑着为慕容若水介绍了博尔济吉特元齐和博尔济吉特元齐的大福晋富察氏。

富察氏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胡服,长发梳成数不清的小辫子,交叉着绾在头顶,几支金簪在火光下闪着金光。

博尔济吉特哲郎则略显腼腆的红了脸,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篝火靠的,总是看的慕容若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虽然篝火旁的人数没有一旁篝火边的人数多,但是这团篝火却是最大的,火上的羊羔也更加肥美一些。

慕容若水眨巴着眼睛,看着已经被烤的滴油的小羊羔,舔了舔嘴唇,十足的小馋猫的样子。

篝火旁的壮汉,熟练的转动着羊羔,让羊羔能烤的均匀,其他几处篝火旁的年轻男女已经围着篝火挑起了舞。

几个一脸胡须的壮汉在一旁敲打着手鼓,一阵阵急促的鼓点,让慕容若水也情不自禁的晃动着身子。

富察氏是个很尽职的主人,操着有些结巴的大宋语,邀请着慕容若水也加入一旁的人群。

慕容若水有些怕怕的看了看冷睿铭,见冷睿铭也起身,这才笑着跟在富察氏的身边往一旁的人群走去。

年轻的北戎少女,穿着鲜艳的胡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腰间系着叮叮当当的金银腰带,手臂带在身旁人的腰间,随着鼓点,围着篝火跳着略显粗糙的胡舞。

而北戎的男子则双臂搭在隔壁男子的肩头,围着篝火转着圈圈,腿一下下的踢着,虽然没有太华丽的动作,却透露着兴奋的心情。

富察氏和慕容若水等人的到来,让北戎少女都显得更加兴奋,热情的拉着慕容若水和富察氏加入其中。

慕容若水略有些拘谨的笑着,随着身旁人的动作,挪动着步子,慢慢的也放开了,笑着,跳着。

冷睿铭和博尔济吉特兄弟走到了男子的阵营中,转着圈圈,时不时的还低语几句。

当慕容若水兴致勃勃的回到篝火边,额角已经挂满了细密的汗珠,胸口有些急促的起伏着,微微气喘的对冷睿铭甜甜一笑。

冷睿铭只觉得心头一甜,更加觉得自己带慕容若水来这里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京都城对于慕容若水,实在是太压抑了。

博尔济吉特哲郎端着一碗水酒来到了冷睿铭身旁,让冷睿铭的脸色一黑,冷声问道:“你干嘛?”

“来自远方的美人,这杯酒是哲郎敬你的!”说完,博尔济吉特哲郎就一口喝光了大碗中的水酒。

慕容若水傻傻的看着眼前这个一口喝了足足半斤酒的男人,吞了吞口水,怕怕的缩了缩身子。

冷睿铭看着博尔济吉特哲郎递过来的酒碗,直接挡在了慕容若水身前,学着博尔济吉特哲郎的样子,一口喝光,

“好男儿!”博尔济吉特哲郎也不恼怒,反而大笑着,夸赞着冷睿铭。

篝火上的羊羔也已经烤的金黄,阵阵肉香刺激着慕容若水的味蕾,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看起来就很诱人的羊羔。

“馋猫,等下那人会将羊羔上的肉片下来,送到你眼前的!”冷睿铭打发走了博尔济吉特哲郎,回眸看到慕容若水傻傻的样子,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连连点头,可是眼睛还是舍不得离开,看着那壮汉抓着一把有些呛鼻子的辣椒洒在羊身上,又撒了些孜然,这才手中飞舞着小刀,将一片片薄薄的烤羊肉摆在一个个银制的盘子里。

那壮汉双手同时捧着数个银制的大盘子,送到了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博尔济吉特兄弟、富察氏身前,又返身回到了篝火旁,取过了已经准备好的酱料,送到了几人身前,这才对着几人福身一礼,离开了篝火旁。

慕容若水吃着盘中香喷喷的烤全羊,看着篝火上升腾的热浪,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冷睿铭生怕慕容若水吃了太多羊肉,觉得发腻,又从一旁取过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青菜,看着慕容若水一口口的吃下,这才放心的吃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告辞

第二百九十章

告辞

冷睿铭和慕容若水吃的心满意足,也随着草原上的男女玩起了各种游戏。

慕容若水拿着一根根竹矢,眯着一只眼睛,瞄准着远处的瓷瓶,可是总是丢到外面,有些烦闷的看着身旁那个一脸轻松的富察氏,觉得自己真是太笨了。

富察氏笑着抛出了最后一支竹矢,五支竹矢都安稳的插在了瓷瓶里,赢了个满堂彩。

慕容若水闷闷的表情,让富察氏爽朗一笑,细心的给慕容若水说着这投壶的窍门,慕容若水抱着一个瓷瓶跑到了一边,练得那叫一个认真。

一支竹矢不负慕容若水众望的落在了瓷瓶里,让慕容若水开心的笑了起来,拉着富察氏又蹦又跳。

冷睿铭则操着博尔济吉特哲郎的硬弓,与博尔济吉特哲郎比赛着射箭,箭靶已经竖在了八十步开外,可是两个人还是不分伯仲。

四周的北戎男儿都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博尔济吉特哲郎和冷睿铭,几名被吸引过去的北戎少女也是眼角含春的打量着两人。

博尔济吉特哲郎再一次箭中靶心,有些挑衅的扬了扬眉,将手中的硬弓送到了冷睿铭手上。

冷睿铭气定神闲的微微一笑,手臂一用力就拉开了百石重的硬弓,潇洒的松开弓弦,一声啸声,利箭笔直的插在了博尔济吉特哲郎利箭的位置,两支利箭交叠在一起,让在场众人在一次欢呼。

……

吃饱喝足。又玩得尽兴的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回到了蒙古包内,闻着蒙古包内淡淡的膻味躺在了柔软的虎皮褥子上。

慕容若水躺在冷睿铭的臂弯里,透过蒙古包的窗口,望着外面月朗星稀的夜空,听着外面细微的虫鸣声,觉得心中原本的仇恨也消散了不少。

冷睿铭帮慕容若水掖了掖被子,抱着慕容若水进入了梦乡。

……

次日天明,完成交易的冷睿铭领着慕容若水与博尔济吉特元齐告辞,慕容若水一脸不舍的翻身上了飞凤,望着远处大片的草原。心中略有些感伤。

冷睿铭顺着慕容若水的眼光望去。自然明白慕容若水的不舍,笑着说道:“我们以后还会来的!”

“是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慕容若水闷闷的说道。

“相信我,这个以后绝不会太久!”冷睿铭对着博尔济吉特元齐摆了摆手。拍了拍飞凤的马匹。夹紧了墨麒麟的马腹。离开了草原。

慕容若水也慢慢的从离开的失落中走了出来,看着路边飞逝而过的树木,不自觉的催着飞凤。

清风自耳边吹过。带走了慕容若水心头最后的感伤,细细冷风,吹着慕容若水发上的小辫子,带着一阵洒脱。

冷睿铭自然很容易的催马跟了上去,奕澜、奕冰已经离开了冷睿铭身边,一路上压着数万匹伊犁马绕路回到苍云山脉中的据点。

暗泰看着两位主子洒脱的背影,和同样是暗卫的暗杨、暗成,嫉妒的眨了眨眼睛,长叹一声,继续赶着马车。

今天一大早,冷睿铭就点了两名暗卫赶车,可怜的暗泰自然成为了其中之一。

……

一晃数日,冷睿铭和慕容若水再一次来到了曾经借宿过的王家村,又一次的叩响了老伯家的大门。

王老伯看见慕容若水等人,也是一阵兴奋,忙招呼了老婆子准备可口的饭菜。

诗翠、梦兰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慕容若水曾经住过的西屋,铺着被褥,转身进了厨房给王家伯母帮着忙。

慕容若水和吴氏在东里屋说着闲话,冷睿铭则拉着王子泰、王老伯聊着天。

王家伯母准备了一锅热腾腾的酸菜粉丝,里面还有这一块块的腊肉,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梦兰、诗翠则麻利的炒了几个小菜,热了两壶酒。

冷睿铭和王家老伯、王子泰,笑着让吴氏、王家伯母、慕容若水、梦兰、诗翠等人一齐坐上了饭桌,仿佛一家人一般。

暗泰等人则不爽的缩在了厨房里,坐在小矮桌旁,吃着一模一样的饭菜,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

……

上一次夜宿的溪边,慕容若水再一次的坐在了溪边的青石上,看着溪中游来游去的鱼群,看着风吹树梢,微笑着。

冷睿铭心疼的揽着慕容若水的肩膀,与慕容若水一起回忆着当时的一幕幕。

众人再一次夜宿在溪边,喝着乳白色的鱼汤,吃着香喷喷的野兔肉,啃着焦酥脆香的烤野鸡。

……

苍云山附近的庄子上,慕容若水一身粉紫色的衫裙,梳着回心髻,笑脸吟吟的站在花丛中,如空谷幽兰一般。

冷睿铭端坐在一旁的凉亭里,眼前是一张画了一半的水墨画,画中人、画中景色,都与眼前一般无二。

诗翠、梦兰则适时的送上了热茶、点心,缩在一边,看着自家小姐与王爷琴瑟和鸣的样子,眼角带着一抹微笑。

……

当天空再一次绽放光明,慕容若水不舍的坐上了马车,看着远处的竹屋和那已经看不见的兰花园。

冷睿铭微微吻了吻慕容若水的额头,说道:“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再一次来这里了,我保证!”

慕容若水挤出了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马车轱辘辘的进了京都城,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回到了城里的小院,等待着夜幕降临。

……

暮色下,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偷偷摸摸的回到了端王府的珑烟阁,慕容若水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好奇的打量着。

对面的女子也仿佛知道慕容若水的心思一般,右手拂过耳际,一张轻薄如蝉翼一般的面具落在了那女子手中,露出了下面一张清丽的面庞。

“好神奇!”慕容若水笑着,说道。

冷睿铭拍了拍慕容若水的后背,拉着另外一个冷睿铭去了一旁的暖阁。

女子对着慕容若水福身一礼,便窜了出去,再也看不到人影。

慕容若水无所事事的游荡到了暖阁外,附耳听着里面细微的动静。

冷睿铭此时是一脸的恼怒,坐在暖阁的软榻上,看着眼前这个卸去伪装的男子。

“这有什么的,不过就是怀了孕么!”那男子随意的歪在了软榻的另外一侧,无所谓的撇了撇嘴,慵懒的说道。

冷睿铭看着眼前这个如花花公子一般的家伙,无奈的抚了抚额,说道:“你这么惹乱子,你老爹知道么?”

“这事情也不能怪我阿,我假扮成你,夙玉那么凶残,我刚刚躺在床边就直接被飞下了床,我总是要找个能休息的地方吧!

那女人总是莫名其妙的等在我出现的路上,又是一副柔情蜜蜜的样子,我这个人又不忍心让美人伤心,自然就去应付应付么!

我发誓,这次她怀孕,真的不是我的错!

我按照你的吩咐,只是装病去睡觉的,可是她却在房里点了迷情香,还在我喝的茶水里下了迷药,更是煮了好多好多壮阳补肾的汤水让我喝。

你说我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能递过这样的刺激呢!”男子略显委屈的撅了撅嘴,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哀怨的说道。

冷睿铭只觉得额头青筋绷起,恨不得直接掐死眼前这个惹事了,还一脸我是无辜的家伙,早知道这个家伙这么不靠谱,还不如留暗泰在府里呢!

暗泰表示咱宁可天天赶马车,也不要去伺候那个假了吧唧的李妃娘娘。

“那这个孩子,你到底想怎么办阿?”冷睿铭揉了揉已经发疼的眉心,冷声问道。

男子的声音略显飘忽,过了片刻,才沉声说道:“我要是说不要,你不会觉得我很冷血阿?”

“你觉得呢?”冷睿铭和慕容若水同时出声,原本一直在外偷听的慕容若水真是忍不下去了,直接推开了暖阁的门,大步走进了暖阁。

冷睿铭看到慕容若水微微一愣,忙扶着一脸怒容的慕容若水坐在了一旁的绣墩上,狠狠的剜了一眼仍然慵懒如猫一般的男人。

“这是我手下的一位谋士,人称风公子。”冷睿铭忙转移话题的介绍着男子的身份。

慕容若水不屑的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蹙着眉头,说道:“是李思思有孕了么?”

“是!”男子倒是果断的应了声,就是态度上好像这孩子与他没啥么关系的样子。

冷睿铭恨不得直接堵住风公子的嘴巴,讪笑着搓了搓手,说道:“若水,这个也不能全怪他,李思思是个什么样子,你我都是知道的!”

“孩子是无辜的,若是他真的不想要,那就让孩子留在府里吧!”慕容若水淡淡的瞥了一眼风公子,转身离开了暖阁。

重新回到东次间的慕容若水,只觉得心头闷闷的难受,为什么男人可以如此随意的放弃自己的子女,那可是他们的亲生骨肉阿!

冷睿铭不爽的撇了撇风公子,麻利的跑出了暖阁,来到了慕容若水的身边,看着慕容若水悲伤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坑爹的风公子戳了慕容若水心中的伤。

只是冷睿铭实在不懂,为什么慕容若水会在风公子想要遗弃李氏腹中孩子的时候,气的跳脚,这貌似有些不对阿!(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炫耀

第二百九十一章

炫耀

冷睿铭轻揽住慕容若水,细语着,总算是安抚住了有些炸毛的慕容若水,慕容若水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便招来了院内伺候的迎荷和山彤,伺候着自己洗漱。

迎荷和山彤虽然疑惑为什么主子换了衣裙,但是总是没有说出口,感觉着房间里有些诡异的气氛,默默的低了低身子,扶着慕容若水进了耳房的屏风后。

慕容若水躺在已经注满温水的浴桶里,想着那个风公子的话,还是一阵阵的心寒,也怕冷睿铭会如风公子一般,是骨肉如浮云一般。

略微洗漱,慕容若水就怠怠的躺在了床里,冷睿铭打发了房里的丫鬟,这才解开了身上的衣袍走进了耳房。

寂静的环境,让慕容若水听清了自己的心跳声和耳房内若隐若现的水声,慢慢的平复了紊乱的心绪。

如今自己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为了李慕寒抛弃一切一无所有的慕容若水,而是堂堂正正的柔惠公主,哪怕是冷睿铭,或者是其他男人,不要自己,不要自己的孩子,自己也能将孩子教导的很好,也能给孩子富足的生活。

想通了心里的烦闷,慕容若水不再去烦恼,反而闭着眼睛数着水声,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当冷睿铭走出耳房,看见慕容若水平静的睡颜的时候,还有一些愣神,但也稍瞬之间就整理好了心情,给慕容若水掖好了被角。揽着慕容若水睡的安稳。

阳光再一次的洒满房间,慕容若水闻着身边残留的男人气息,看着正站在外间轻手轻脚穿衣的冷睿铭,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披着外袍走了出来。

“怎么不多睡下!”冷睿铭听见后面的响动,笑着回眸说道。

慕容若水挠了挠已经乱了的长发,拉紧了身上的袍子,随意的坐在了一旁的罗汉床上,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微抿了小口。才缓缓开口。说道:“大好的天气,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床上呢!”

“……”冷睿铭额头滑下了几缕黑线,那个成天好似睡不醒一般的娇妻难道不是你么!

慕容若水看到冷睿铭嘴角的笑意,也没有遮掩自己往日贪睡的事实。很是平静的望着窗外。幽幽说道:“在外面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可以放纵,可是只要住到端王府里,便要守着这祖宗的规矩。哪怕府里没有公婆需要我去侍奉,我也不能太过懈怠阿。

再说,我们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我总是要去看看瑞琪那妮子,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有没有想我呢!”

“刚回来就惦记她,也不怕我吃醋么!?”冷睿铭系好了腰带,随意的坐在了慕容若水身边,挤着慕容若水让了出了一片地方,这才一把抱起了已经缩到矮桌旁边的慕容若水,有些拈酸吃醋的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打了个寒战,看着冷睿铭不正常的样子,伸手探了探冷睿铭额头的温度,见没有发烧,这才怪怪的打量着冷睿铭上下。

冷睿铭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耳垂,一张老脸板成了一张扑克牌,揉乱了慕容若水早已经乱的不像样子的长发,转身离开了正院,往前院走去。

和慕容若水一般,离开这么长时间,虽然冷睿思把消息都送到了自己身边,可是冷睿铭仍然担心会有所疏漏。

随着冷睿铭的离开,迎荷和山彤也低着头走进了正房,看着自家小姐正坐在罗汉床上发呆,忙去耳房里准备着洗漱的东西。

洗漱一新,慕容若水穿上了一身银红色捋金丝边绣着凤串芍药团纹的衫裙坐在了正堂上。

几碟简单的小菜,几笼仍然热腾腾的面食送到了慕容若水的跟前,吃着府里一成不变的东西,慕容若水的秀眉微微蹙了蹙,不过照常喝了一碗粥,吃了两只鲜奶豆沙包,这才放了筷子。

这边的饭食刚刚撤下,外面守门的丫鬟就弓着身子,低头走进了正房。

“王妃娘娘,李妃娘娘过来给您请安了!”小丫鬟刚刚走进门口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有些抖瑟的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挑眉,笑着招呼迎荷去请李思思进门。

片刻,李思思就虚扶着红云的手腕,捧着肚子走进了正房。

慕容若水坐在上首,微笑着看着李思思一脸炫耀的笑容。

只见李思思穿着一身几近于正红色的玫红色滚银边对襟衫裙,发梳着高耸的高雉髻,带着整套的金镶玉头面,面上带着满满的得意。

“妾身李氏见过正妃娘娘,娘娘万安!”李思思浅浅的福了福身,没有半点恭敬意思的说道。

慕容若水也不恼怒,只是用眼神看了看已经略显怒色的迎荷,轻声吩咐着李思思落座。

山彤捧着两盏玉制的茶盏走到了正厅中,茶盏里是刚刚冲泡好的云山雪雾茶,一缕缕冷冽的清香弥漫在房间中。

李思思微微欠了欠茶碗盖,嘴角带着一缕讥笑,说道:“王妃娘娘,妾身如今怀了身子,怕是不宜饮茶,还是麻烦娘娘身边的丫鬟给妾身换杯热热的羊奶来才好!”

慕容若水状似无意的抚了抚袖子,制止住了已经要冲上前的迎荷,笑着说道:“李妹妹如今有了身子,自然是要好好养着才是。

珑烟阁里,虽然样样东西都不少,可是这羊奶总是要新鲜的才好,偏本宫不喜欢这羊膻味,小厨房也就不备这东西了。

今个儿总是要委屈李妹妹了,山彤,给李娘娘换杯清水来吧!”

李思思脸上一红,看着慕容若水的样子,狠狠的咬了咬牙,等到我府中的儿子降世,便是端王殿下的长子,看你慕容若水还如何嚣张。

慕容若水看着李思思脸上的表情,也便猜出对方的想法,也不知道这李思思若是知道腹中子嗣不是端王殿下的,会不会气的直接吐血呢!慕容若水有些恶趣味的想着,嘴角挂上了一抹笑容,但这话还是没说出口,一是不想让李思思承受这样的痛苦,二是也不想因为李思思影响了冷睿铭苦心安排已久的大局。

李思思看着慕容若水嘴角状若讥讽的笑容,只觉得一股闷气绕在心头。

自打知道李思思怀有身孕,这府里的人就仿佛变了天似的,凡是月姬园想要的东西,总是送最好的过去,也让李思思有些掂量不准自己的位置了。

而之前伪装冷睿铭的风公子,又有意无意的抬举李思思,让那些一贯人精似的管事嬷嬷也一时间摸不准主子们的心思。

本着谁也不得罪的心思,管事嬷嬷的手松了松,下面的人更加卖力的讨好李思思,李思思也被风公子宠的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完全没有意识到慕容若水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生下来的孩子,带在身边养着。

到时候冷睿铭和李家不但不会反对,还是说慕容若水有意抬举李思思。

不过慕容若水却没这么想过,也不想这么做,看着李思思一脸炫耀的样子,也只当是对其另外一种补偿。

李思思不能明白慕容若水的苦心,反而觉得现在慕容若水势弱,有心想要再刺慕容若水几句,便笑着开了口,说道:“王妃娘娘,您入府比妾身早,比起太子府的侧妃若氏也大上几岁,怎么这肚子……”

说着,一双眼睛就仿佛雷达一般在慕容若水的小腹位置打着转转,嘴角挂着一抹讥讽,单手拂了拂鬓上的金镶玉步摇。

慕容若水因为不忍戳破李思思眼中的幻想,所以闭口不言,只是抿着茶水,可是一直站在慕容若水身边伺候的迎荷却再也闭不住心中的火气了。

“李娘娘,咱们小姐是主子,您怎么能这么对主子说话!”迎荷的口气有些强硬,恨不得直接指着李思思的鼻尖,大骂对方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被责问的李思思看着迎荷不过是个丫鬟,居然敢让自己没脸,有些气恼的捧着肚子,站起了身。

慕容若水也抬起了眼梢,看着李思思的动作。

李思思让红云虚扶着自己来到了迎荷跟前,站在了距离慕容若水不过一步的位置上,厉声呵斥着:“哪里来的贱蹄子,居然敢欺主,红云给我重重的打!”

慕容若水感觉到李思思嘴里喷出的吐沫星子,有些不耐的蹙了蹙眉,说道:“李妃,你会不会太过狂妄了些。

这里是本宫的正院,还轮不到你来本宫这里耍威风!”

李思思一听,微微一笑,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小心的样子,反而有些要打对台的意思,挺了挺肚子,一双玉手抚了抚还未来得及鼓起来的肚子,柔声说道:“王妃娘娘真是太多心了,妾身不过是看着丫头太过不懂尊卑,又想着王妃娘娘贵人事忙,这才想替王妃娘娘管教一二!”

慕容若水只觉得原本还有些心疼李思思的心思被磨了个干净,心头终于勾起了一丝火苗,看着迎荷气愤的样子,再看着山彤那眼圈发红的可怜样,不由的在心中狠狠的鄙视了下刚刚想当玛丽苏大帝的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做戏

第二百九十二章

做戏

慕容若水重重的撂了手中的茶杯,震得茶杯里的余茶荡起了水纹,水花溅在了黑漆漆的紫檀木方桌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本宫还不知dào

李妃娘娘居然能替本宫来教xùn

本宫的陪嫁丫鬟。迎荷她们虽然不过是一等丫鬟,可是也是本宫的体己人,李妃你的手会不会伸的太长了些?”慕容若水递了个眼色给迎荷,让迎荷略微退后几步,慕容若水这才沉声说道。

虽然慕容若水声音不大,可是语气中的怒火却让红云微微发抖,李思思看着红云丢脸的样子,有些觉得丢脸,狠狠的掐了一把红云白嫩的手腕,眼睛闪着厉色,寸步不退的直瞪着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看着李思思如此不知进退的样子,倒是有些理解风公子所说的不想要其腹中孩子的心思了,如此嚣张跋扈的母亲,会教育出怎样的孩子,还真是让人担心呢!

“李妃,你也请过安了,还是回去吧!”慕容若水脸上露出了一丝倦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的手不过微微挥动,可是李思思居然拉着慕容若水的胳膊,顺势倒在了地上,抱着肚子,发出了一声声的哀嚎。

“……”红云、迎荷、山彤等人呆成一片,看着李思思满地打滚、干嚎的样子,心思各不相同。

红云则是担心自家小姐彻底惹了王妃娘娘,也怕王爷会不满李思思如此欺辱王妃娘娘。更怕这祸事会由自己背了黑锅,忙扑上了前,想要扶着李思思起身。

迎荷和山彤则是怕慕容若水担下这善妒、残害王爷子嗣的恶名,忙拉扯着慕容若水的衣袖,希望能将慕容若水解脱出来,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若是王爷真的为李思思出头,迎荷、山彤准bèi

担下这残害王爷子嗣的罪名,到时候王妃娘娘不过是个御下不严的罪名,也不会让王爷将慕容若水怎么样。

慕容若水倒是冷静的很,一脸冷笑的看着地上唱作俱佳的李思思。没有想到李思思会这么来恶心自己。

若是不是知dào

李思思腹中的不是冷睿铭的子嗣。也知dào

冷睿铭肯定会相信自己,慕容若水也许真的会有几分慌乱。

李思思虽然一直在地上干嚎,可是眼睛却没有忘记观察慕容若水的表情,看着慕容若水冷静的样子。觉得事情发展的有些不对。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继xù

抱着肚子继xù

装下去。至于如何收场,等到王爷来了,自己哭一哭。闹一闹,就算不能让王爷废了慕容若水,也能让王爷责罚慕容若水一二。

算盘打得好,不如事情安排的好,李思思的哀嚎声,一声声的从正房传出,可是正院里的丫鬟仿佛充耳不闻一般看着天空。

“红云,还不去请大夫,请王爷过来!”李思思看着外面一个不少的丫鬟,便知dào

想让正院丫鬟出卖慕容若水的心思算是彻底泡汤,看着正在拉扯自己的红云,有些暗恨红云脑子不够用,故作虚弱的提醒着。

慕容若水早已经将被李思思攥的发皱的袖子扯了出来,淡定的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听见李思思的话,便笑着让迎荷拿了对牌,随红云一起去了前院。

话说前院刚刚坐下身子,还没来得急和冷睿思说上几句的冷睿铭,看到一脑袋是汗的迎荷,便知dào

后院出了事情。

冷睿思坐在一边,一脸的坏笑,看着自家哥哥有些皱紧的眉毛。

“王爷,李娘娘在咱们院子滑了脚,您快去看看吧!”迎荷虽然知dào

李思思的滑倒和自家小姐没有半分关系,可是为了避嫌倒也没有多说,又不好把李思思的原话复述,只是简单的说了李思思摔倒的事情。

冷睿铭一听,眉头凝成了一团,看着迎荷气喘吁吁、额头带汗的样子,也注意到了迎荷袖口有些颤抖的指尖,便知dào

这李思思去正院闹事了。

“本王知dào

了,本王这便过去!”说着,冷睿铭就挥了挥手,让小厮领着迎荷出了书房。

冷睿思早就知dào

李思思腹中的子嗣与自家哥哥无关,也知dào

这事自家嫂子也是知dào

的,对于李思思做出这样的事情,表示了只有看热闹的心,却没有想要管一管的意思,反而摇着手中的折扇,轻笑着说道:“想必这就是母妃所说的妻妾多了烦恼也就多了吧!”

“……”冷睿铭狠狠的剐了一眼冷睿思,提着袍摆往外走去。

正院珑烟阁,背着药箱子的大夫早就已经站在了正堂上,看着一脸平静的王妃娘娘,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准主意。

李思思也被丫鬟扶到了一张刚刚搬进来的软榻上,虚弱的扶着额头,有一声没一声的哀嚎着。

“快给李妃诊诊吧,这一声声的,吵得人头疼!”慕容若水对于利用腹中孩子来谋算自己的李思思不耻,眼中带着一道厉色,看着李思思故作虚弱的样子,冷声吩咐着大夫。

大夫左右摇摆的看着两位娘娘,一双手来回搓着,最终下定了决心,左脚绊右脚的走起了步子,噗通一声摔在了正堂上,脑袋一歪装起了晕。

慕容若水无奈的在心中长叹了一声,轻声吩咐着山彤再去叫个大夫过来。

此时,冷睿铭也提着袍摆,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正堂,看着正堂里乱作一团的样子,不耐烦的吼道:“这像个什么样子,还有没有规矩了,你们的嬷嬷都是怎么教你们的!”

几个丫鬟缩了缩脖子,畏畏缩缩的低下了头,心里暗道:咱们嬷嬷伺候的时候,府里只有一位女主子,可没这么多乱事情。

不得不说冷睿铭的一声吼,效果明显,原本还在哼哼唧唧的李思思也不再出声,只是贝齿咬着下唇,眼角含着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冷睿铭,一副我很委屈的样子。

躺在地上装晕的大夫,一骨碌爬起了身子,往边上闪了闪,生恐被冷睿铭的怒火波及。

慕容若水继xù

平静的饮茶,仿佛没有看到冷睿铭的到来一般。

冷睿铭只觉得有些头疼,这事情不好弄阿!

要是责罚了李思思,如今李思思可是怀着自己的孩子,虽然这不是真的。

可是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也不忍心让慕容若水担下这个脏名,更不想让慕容若水受一点委屈。

“王爷,李妃在我这受了伤,您可得给请个好大夫来瞧瞧,这孕妇可是最金贵的!”慕容若水阴沉的笑了笑,那话仿佛带刀子似的刺着冷睿铭。

冷睿铭忙点了点头,看着缩在门边的大夫,微微摇了摇头,直接叫进来暗泰,吩咐着暗泰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为李思思诊脉。

李思思顾不得继xù

装委屈,自己原本就没磕到、碰到,不过是想冤枉冤枉慕容若水,那太医一来,这事不就彻底穿帮了么!

就算冷睿铭顾念着自己腹中的孩子,真的责罚了慕容若水,也会让冷睿铭的心中存了疑心。

“王爷,妾身还好,还是不要这么兴师动众的麻烦太医院里的太医了!”李思思虚弱的撑起了半个身子,苍白着一张小脸,看着一身玉色长袍的冷睿铭,委屈的说道。

冷睿铭对着慕容若水微微一笑,眼中有些不悦的回过了头,看着李思思做作的样子,也装出了一副心疼爱妾的样子,忙上前坐在了软榻的边上,拉着李思思的手,柔声说道:“爱妃不必忧心,如今你怀着身子,还是小心点的好。

何况不过是请个太医过来诊脉,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慕容若水有些作呕的蹩了一眼冷睿铭,扭过了头。

李思思却以为慕容若水是在嫉妒,更加装起了病美人,半个身子靠近了冷睿铭的怀里,眼含泪滴,嘴角颤抖的说道:“王爷,妾身真的无事,莫要为了妾身的事情,坏了您和王妃娘娘的情分才是!”

慕容若水默默的在心里为李思思点赞,干得漂亮,这戏演的逼真,比那些名角的戏好多了。

冷睿铭却是眼中厉色一闪而逝,闻着那有些刺鼻的香料味道,看着李思思满眼算计、故作大度的小眼神,恨不得直接掐死眼前这个祸害精。

暗泰还傻愣在原地,一双眼睛在自家王爷和王妃身上转个不停,至于那个躺在王爷怀里装可怜、装委屈、装大度的李思思,则不屑一顾。

慕容若水对着暗泰微微拂了拂手,暗泰心领神会的躬身一礼,往外走去。

李思思看着暗泰走出门,而冷睿铭仿佛不查的样子,心头一紧,忙挽着冷睿铭的大手,说道:“王爷,您快拦住他阿,这要是让人知dào

,对咱们王妃娘娘的名声可不好呢!”

“无妨,你身子要紧!”冷睿铭满yì

的看着暗泰的背影点了点头,这小子总算是干了一件聪明的事,故作关爱的看着李思思,大手拢了拢李思思乱了的发髻,感觉到触手油腻的滋味,心底一阵阵腻歪。(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太医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太医

暗泰拿着冷睿铭的名帖顺利的请回了太医院最擅长妇科的太医——吴太医,吴太医坐在端王府的马车里,看着暗泰笔挺的背影,暗道这端王府的护卫还真是个个都是精英。

李思思仍然躺在软榻上,一双小手拉着冷睿铭的大手,软软的窝在冷睿铭的怀里,冷睿铭忍着强烈的厌烦心态,努力的将怀中的人想象成正坐在上首喝着茶、撇着嘴的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之所以撇嘴,完全是因为李思思洋洋得yì

的表情和冷睿铭那副假装恩爱的样子,看到这一幕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和李慕寒,撇嘴也是在嘲讽当年自己的愚蠢。

可是看在冷睿铭的眼里,慕容若水就是在很有情趣的拈酸吃醋。

李思思则觉得慕容若水是在羡慕嫉妒恨,更加得yì

的软了身子寻求着身后的依靠。

……

吴太医须发皆白,面容红润,除了几缕皱纹破坏了吴太医那光滑的皮肤,看起来就是个很健康的人。

暗泰恭敬的对着冷睿铭、慕容若水一一见礼,这才规矩的退了出去。

被忽视的李思思看着暗泰的背影,微微嘟了嘟嘴,暗道以后一定要将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小厮打发出府去。

“吴太医,还要烦请你给李妃看看!”冷睿铭作为端王府的男主人自然而然的起了身,客气的对着吴太医拱手一礼。笑着说道。

吴太医忙还了一礼,谦逊的说道:“治病救人本就是吾辈的职责,王爷太过客气了!”

慕容若水淡定的坐在上首,迎荷和山彤则有些紧张了起来,虽然之前已经下定决心要护住自家小姐,可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怕怕的。

吴太医搭脉沉吟片刻,又翻看了下李思思的眼睑、舌苔,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李妃娘娘的身子很是康健。只是略微有些气滞。老朽开几贴顺气的汤药便也就是了。

而且恕老朽冒昧,如今李妃娘娘已经有孕,还是不宜穿过于紧身的衣裙,着装还是以宽松为上。”

慕容若水这才注意到李氏的打扮却是过于服帖了些。对襟衫裙本就要求女子身如扶柳。而李氏原本就颇为圆润。再加上如今有孕,这对襟衫裙就显得有些紧身了。

“有劳吴太医留下药方,本王也好安排人去为李妃抓药。”冷睿铭微微颔首。笑着叫过了正在门外缩头缩尾的暗泰,轻声说道。

吴太医忙点头称是,跟着暗泰往外面走去。

李思思如今也不好再装虚弱,扶着红云站起了身子,看着冷睿铭和慕容若水,有些怯懦的低着头,福身一礼,说道:“都是妾身太过担心腹中孩儿,如今知dào

这孩子无事,妾身也觉得身上松泛了许多。

王爷还是多陪陪王妃娘娘吧,妾身就告退了!”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迎荷看着人前人后宛若两人的李思思,愤愤的开了口,说道:“李妃娘娘刚才还说咱们王妃娘娘对您腹中孩儿不利,如今当着咱们王爷的面倒是卖起了乖。”

“迎荷!”慕容若水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迎荷,略微沉声的叫着迎荷。

“小姐,您就是太大度了!”迎荷自然不甘心自家小姐被还未诞下子嗣的李氏这般作践,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慕容若水笑着拉过了迎荷的手,安抚的拍了拍迎荷的手背,示意对方噤声。

虽然迎荷有慕容若水压着,不再出声,可是一连被迎荷说了几次的李思思却不愿意息事宁人。

李思思略带委屈的回眸,眼巴巴的看着坐在了慕容若水身旁主位上的冷睿铭,浅浅一礼,说道:“王爷、王妃娘娘,原本妾身是不想多嘴的,只是这丫头太过欺负人了。

王妃娘娘,您贵为端王妃,是王爷的正妻,妾身不过是妾室,您管教妾身自是应当的,可是妾身如今身怀有孕,您却如此让身边的丫鬟刁难妾身,妾身真的是觉得惶恐。

王爷,如今府里因为妾身闹得家宅不宁,妾身自请去府外的庄子上闭门静思。”

说着,李思思就作势要跪下身子,一旁的红云忙上前一步,扶着李思思的胳膊,阻挡住了李思思想要下跪的动作。

“红云,你放开我,我受些委屈无所谓的,不能让王爷为难!”李思思故yì

和红云拉拉扯扯的,嘴里却仍然可怜兮兮的说着。

慕容若水看着李思思忽然改变套路的做法,打量了下正房内外的人,忽然发xiàn

门外掠过一抹暗绿色的裙摆,心下已经了然。

冷睿铭看李思思演的上瘾的样子,无奈的抚了抚额,轻咳两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没什么事情,只是妾身觉得庄子在城外,适合礼佛、休养,还请王爷应允妾身的要求!”李思思忙推开红云福身一礼,笑吟吟的说道。

慕容若水看着渐行渐远的暗绿色裙摆,微微一笑,亲切的招呼着李思思起身,说道:“既然李妹妹想要去庄子上,那王爷就安排安排让人送李妹妹过去吧!

咱们城外那个庄子上什么都有,而且也清净。”

冷睿铭为难的蹙了蹙眉,轻声和慕容若水低语道:“这样不好吧,李思思毕竟怀着身子呢,你不是说你一定不会让人伤害这个孩子么?”

“我原来是这么说的,可是现在……哼哼!”慕容若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冷睿铭,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冷哼两声。

李思思看着上首低语的两个人,有些嫉妒的想要拉开慕容若水,可是碍于身份也只能默默的低着头,等着冷睿铭说话。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发脾气的小样子,微微一笑,趁着下面的人不注意,如蜻蜓点水一般在慕容若水的额头上浅浅一吻。

“……”慕容若水的额角滑下了几条黑线,看着一脸窃笑的冷睿铭,白了一眼。

冷睿铭得yì

的笑了笑,转眸望向了正装白莲花的李思思,有些为难的搓了搓手,说道:“原本本王是不想让爱妃去庄子上的,可是既然爱妃如此要求,那本王也不好拂了爱妃的意思。

暗泰,你去安排安排,让外院的二管家送李妃娘娘去庄子上小住些日子吧。”

门外的暗泰笑吟吟的进来见礼,麻溜的往外院跑去,准bèi

早点安排完人手送这个有点让人讨厌的李思思尽快离开。

可是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则会给其一个响亮的耳光。

暗泰还没有窜出门,李思思就身子一歪,歪在了红云身上,双目闭的死死的,仿佛晕厥了一般。

慕容若水暗笑李思思手段太过低劣,也不点破,直接让迎荷去厢房请了吴太医过来,又安排丫鬟扶着李思思躺到了软榻上。

被送到厢房稍作休息的吴太医,再一次匆匆忙忙的走进了正房,看见李思思面色红润的样子就知dào

这不过是一种伪装罢了。

就在吴太医纠结该如何诊症的时候,冷睿铭冷清的声音从上首传来,让吴太医务必用心诊症,如今这李思思肚子里可是怀着孩子,总是晕到怎么行呢!

吴太医忙点头称是,装模作样的搭上了李思思的手腕,微微沉吟,便捋着白须,站起了身,轻声说道:“王爷,李妃娘娘身子无碍,想必是一时气急所致昏迷,老朽略微施几支针便好了。”

“那还不快些!”冷睿铭仿佛很是担心一般的吼着吴太医,可是一贯在宫里伺候的吴太医怎么会看不明白冷睿铭眼底那一抹冷淡,笑着俯首称是。

药箱打开,一阵阵药香传出,吴太医取出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枚琥珀色的小药丸,招呼过李思思身边的丫鬟红云,嘱咐红云喂李思思服下。

吴太医看着李思思吞服下了药丸,这才取出了一捆用布带子挽着的牛皮套子,数十枚银白色的银针在阳光下闪着素银色的光芒。

看着那一根根还有些颤颤巍巍的银针,红云的身子不由一抖,慕容若水也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这位太医准bèi

如何唤醒眼前这个装晕的李思思。

吴太医平静的深吸一口气,取出了一枚银针,食指轻弹,银针顺利的扎在了李思思的右手虎口之上,银针的末端微微颤抖。

慕容若水看着李思思那抽搐了一下的手指,暗道这个蠢货自寻苦吃。

李思思感觉到手上的疼痛,趁着没人察觉睁开了一条眼缝,看着那一支支银灿灿的长针,心里开始打鼓,忙用只有吴太医能听见的声音让其住手。

吴太医仿佛没有看见李思思微微张合的朱唇一般,手下飞快的扎着一支支银针,少时片刻,李思思的手上,胳膊上,都已经满是银针。

李思思还来不及喊疼,便听见吴太医转身对着已经站在软榻旁的冷睿铭,说道:“如此还不醒来,看来只能下重手了,还请王爷应允!”

“准了!”冷睿铭笑着点了点头,一副我知dào

你是为了李妃娘娘好,我同意的样子。

吴太医心里暗骂端王不是东西,手下却是不慢,一支银针入肉七分的扎在了李思思的人中位置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请帖

第二百九十五章

请帖

李思思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嘴里不受控zhì

的呻吟出声,转瞬便真的晕了过去。

吴太医忙躬身一礼,恭敬的说道:“王爷、王妃娘娘不必忧心,李妃娘娘的身子无碍,只是这心中的郁气发散出来,还需yào

一些时候,稍后便会安然无恙了。”

冷睿铭心中一阵好笑,这个太医还是个妙人,明明是被疼晕了,居然还说人家是什么郁气发散,果然是够狠,不过本王喜欢的很。

慕容若水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不再注意,笑着让迎荷送太医下去歇息,也让人去了屏风过来挡在门口,免得让李思思在厅里受了风寒,自己则领着山彤回了东次间,坐在罗汉床上,翻看着管事嬷嬷送来的账本。

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就是慕容若水现在的心态,这些日子月姬园真是好大的排场。

淡淡是各色绫罗绸缎就要每样二十匹,据说是要预备李妃孕期的衣裙,还有一些小婴儿的衣物,针线房上的人都忙的手脚不得闲。

更是缠着雪鸮开了大库,金钰翡翠各种首饰,总是挑最好的,还让外院管事安排人去扬州找顶级的玉工来雕琢。

一日三次正餐,餐餐均要十数道菜,这明显是超过侧妃份例的,而且这还不到夏天,月姬园居然就已经要冰了。

冷睿铭比慕容若水略晚过来,看见慕容若水看着账本。一双眼睛仿佛要瞪出来的样子,有些好笑的凑上前去。

“怎么了?”冷睿铭看着外面还有外人在,没有和慕容若水过于亲昵,反而是坐在了罗汉床的另外一侧,淡淡的问道。

慕容若水眉毛一挑,账本直接撇到了冷睿铭眼前,冷声说道:“怎么了!王爷您自己看吧!”

冷睿铭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发火的慕容若水,看着账本上一条条的记录,也有些咋舌,倒不是因为这些东西贵重。而是因为数量大。

李思思不过一人。穿戴吃喝都是有定数的,如今这贸贸然的要了这么些东西,虽然端王府平日里的收入也能养的起,可是浪费阿!

慕容若水也是因此才有些生气。

如今李思思有孕在身。在外人眼中。那李思思应该是冷睿铭心尖上的。所以即使李思思做的有些过火,冷睿铭也只能讪讪一笑,轻声说道:“王妃不必如此烦心。稍后本王自会提醒她注意分寸的!”

“哼,最好是,王爷不要忘了这府里还有一大家子要吃饭呢!”慕容若水也适时的端起了正妃的架子,冷冷的扫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李思思,淡淡的说道。

虽然冷睿铭知dào

慕容若水此番话不过是在做戏,可是看到慕容若水冷声冷气的和自己说话,冷睿铭的心里还是不自觉的疼了一下,看着还在外面的人就有些落了脸子。

“你们都下去吧,至于李妃娘娘也让她去厢房歇着吧!”冷睿铭借着与慕容若水不快的由头,直接打发起了房间里的外人。

红云看冷睿铭脸色不愉,忙招呼了粗使婆子过来抬着软榻直接去了厢房,也正好趁机让吴太医好好给自家小姐瞧瞧身子,怎么能说晕就晕了呢!

迎荷则尽职的打发着院子里的外人,让珑烟阁的丫鬟各归其位,给吴太医奉上了清茶和点心,便守在了正房的门口。

正房里,只剩下冷睿铭和慕容若水,两人相视一笑,这才懒懒的歪了歪身子,长出了一口气。

……

李思思再一次醒来已经回到了月姬园,看见房间里并没有冷睿铭的身影,有些气恼的责问着身边的嬷嬷。

老嬷嬷穿着一身暗绿色的大褂长裙,梳着光滑的圆髻,髻上簪着两支鎏金簪子,手腕上戴着一对绞金镯子,小心的扶着李思思靠在了身后的软枕上,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大小姐,您尽管放宽心便是了。

如今您肚子里的可是端王殿下的第一个子嗣,端王殿下自然是放在心上的,更是留下了吴太医在府里伺候。

奴婢瞧着王爷也不似看重王妃娘娘,您今个儿虽然没能让王爷责罚王妃娘娘,可是您也没有伤到,但是这事却已经在王爷心里扎下了根子。

日后,您还怕没机会收拾王妃娘娘么?”

李思思原本略带气恼的脸上,重新挂满了笑容,得yì

的望着窗外,尽情的畅想着外来,对于这个自家爹爹派到自己身边的花嬷嬷,也更加看重了几分。

花嬷嬷是前些日子李思思的父亲亲自送到府里的,这花嬷嬷在李思思出生之前就一直在府里伺候,后来才去了庄子上荣养。

李思思的父亲送花嬷嬷过来的时候,特地交代李思思一定要听花嬷嬷的安排。

原本李思思对于父亲的话还有些不在意,可是今个儿李思思按照花嬷嬷的计策,一番表演,又听红云说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后来发生了在正房里发生了争吵,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快活。

也不知dào

李思思只要这争吵只是做样子的事情,会不是直接气晕过去。

而吴太医留在府里伺候也不是因为冷睿铭担心李思思的身子,反而是冷睿铭觉得吴太医过于聪明,怕他将府里看到的事情猜出个究竟,去和那人汇报罢了。

如今吴太医住在外院,好吃好喝的供着,倒是让冷睿铭安心不少,再看吴太医虽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但是却是个痴迷医术的医痴,直接送上了一枚明净禅师炼制的抑毒丹。

……

此时,慕容若水、冷睿铭正笑吟吟的摆弄着手里的棋子,你来我往的下着围棋,一旁的迎荷小心的侍候着茶水,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你说那李思思的份例该怎么办呢?”慕容若水落下一颗白棋,笑着问道。

冷睿铭仿佛不喜慕容若水提起那个夹在两人之间,破坏两人感情的家伙,轻轻的拍了拍慕容若水的手背,点了点手下的清誉棋盘。

慕容若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迎荷则小心的敛去了嘴角的微笑,也算是明白自家小姐与王爷感情一定很好,至于那个耀武扬威的李思思,怕是不过是一时的玩物了。

“她不是自己管着月姬园的事情,直接将她的份例银子送过去就是了,不够的就用她的私房添呗。”冷睿铭随意的落子,淡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混蛋,便交代迎荷去吩咐下去了。

府里的管事嬷嬷得到了王妃娘娘的明示,自然不敢再放纵手下的人,已经送到月姬园的那些物件,也都按照正常市价,折算了份例银子,这才打发了手下人将余下的份利送到月姬园去,更是交代了手下人和月姬园的人保持距离。

那些眼皮子浅的小丫鬟,还有些不懂的问管事嬷嬷,可是管事嬷嬷只是淡淡的一句,王妃娘娘是正妻就将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对于那些死心塌地跟着月姬园混的,则直接打发去了其他地方,生恐惹了王妃娘娘的厌烦。

晚膳时分,李思思看着桌上简单的四菜一汤,直接竖起了眼睛。

这些日子,李思思借着有孕,不能闻到油烟味,所以月姬园的膳食都是直接从大厨房领来的,大厨房的师傅们也都是挑着好的送,如今看到这水了吧唧的四菜一汤,直接就打发了红云去大厨房责问。

红云自然不会违背李思思的意思,忙活活的小跑着去了大厨房。

可是大厨房的赵嬷嬷哪是那么好相与的,直接一句李妃娘娘的份例不在咱们这,咱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把红云打发回了月姬园。

李思思听了回话,更是不爽的直接将碗碟打落在了地上,捧着肚子歪在了太师椅上,让小厨房重新准bèi

新的过来。

可是这些日子小厨房早就不再准bèi

食材,有的也不过就是些丫鬟婆子吃的白菜猪肉什么的,听了红云的传话,直接哭丧着脸,让红云回去和李妃娘娘说几句好话。

大厨房不再送好吃好喝的供着,小厨房没有准bèi

,李思思直接饿了肚子。

其实这些还真不是慕容若水可以所为,只能说人要是倒霉阿,喝凉水都塞牙。

李思思也不能不吃,只能让红云拿着银子去大厨房掂对一桌席面,至于小厨房的几个厨娘则直接赏了板子。

厨娘们本就是身量纤纤,比不了那些粗使婆子,如今一顿板子,又得拖着伤残得身子去给李思思谢恩,直接病倒了。

小厨房里没了厨娘,也就意味着未来几天都不能点菜了。

李思思又为难了起来,花嬷嬷这个时候笑着担下了这个差事,也直接顶了小厨房原本的管事嬷嬷的位置。

花嬷嬷直接让人给厨娘送了上等的伤药,又让红云去大厨房打了招呼,送上了银子,这些日子就在大厨房对付几天。

李思思虽然心头不悦,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看着妆匣里的银子一点点的变不见。

冷睿铭身边的暗卫尽职的将月姬园兵荒马乱的景色,转述给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听,慕容若水表示,这事不管咱的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请帖(2)

第二百九十六章

请帖(2)

与月姬园的兵荒马乱相比,那珑烟阁便是一片祥和了,诗翠、梦兰也被神mì

的送回了慕容若水身边,四个丫鬟刚刚碰头,便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冷睿铭歪在罗汉床上,像模像样的拿着一本书籍,时不时的翻动几页,再微抿一口清茶,慕容若水则正在一手算盘、一手账本的盘账,毕竟这出府一月有余,那个假的慕容若水可义务的承担起这管家的大任。

天色渐暗,慕容若水揉了揉酸疼的腰背,瞥了一眼已经丢下书卷,正在看自己的冷睿铭,让梦兰伺候自己回房去了。

冷睿铭见慕容若水很辛苦的样子,便直接打发了房间里的丫鬟,坐在了床边,让慕容若水趴在了床上,仿佛在府外的时候一般,给慕容若水松着筋骨。

……

自打上次被慕容若水不冷不淡的刺了一次的李思思,倒是难得的安稳了几日,那名被冷睿铭请来的吴太医依然宿在外院里。

当初收养妞妞、救了冷睿思一命的巫马兆的遗物也被暗卫秘密的运到了端王府里,吴太医仿佛如鱼得水一般,一头就扎进了那些厚重的书卷之中。

冷睿铭两兄弟觉得如果现在赶吴太医出门,吴太医一定会抱着两人大腿大哭不止的。

不得不说,巫马兆的师傅绝对是一名医术大家,对于人体那些秘密,也算是研究颇深。巫马兆独居在崖下,没有别的娱乐项目,自然也就更加努力的研究医学。

吴太医这个后来人,直接捡了便宜,那些医术上记载的东西,怕是一些医学世家也不能解答。

冷睿思不满吴太医这般捡便宜的行为,直接将吴太医收为己用,更是安排了两个暗卫在吴太医身边跟着,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吴太医的生命安全,一方面也是为了监视吴太医。免得这个吴太医做出不利于端王府一脉的事情。

慕容若水也趁着空档。领着身边的梦兰,坐着端王府豪华的就差用金子灌注的马车来到了女人坊的正门外。

薛瑞琪这次可没给慕容若水好脸,一直到慕容若水快要离开,薛瑞琪才缓缓的开口。让慕容若水以后不能再无声无息的跟着冷睿铭偷跑。

一想到薛瑞琪那慢慢的怒火。慕容若水直接大手笔的包揽了女人坊一大半名贵的首饰。更是主动的将冷睿铭随手送给自己的那匣子宝石,双手捧着送到了薛瑞琪的眼前。

薛瑞琪这才展露出了些许笑容,将那些还没有切割过的宝石。一枚枚的放到放大镜和阳光下观看。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没有激光切割机也是个大事,这些应该流光溢彩的宝石只能散发出有些暗沉的光芒。

薛瑞琪有些心疼这些宝石蒙尘,随意的把玩着手中婴儿拳头大小的红宝石,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取代现代的激光切割机,顺利的分割宝石,让这个时代的宝石也能成为珍品,而不是被玉石、翡翠、珍珠、玛瑙等压一头的尴尬地位。

因为没有激光切割机,这个时代的宝石,只能挑那些色彩最为鲜亮的精品,打磨光滑镶嵌在首饰、衣裙上。

如果薛瑞琪真能想出办法,那无疑是一个赚翻天的买卖。

慕容若水可没心情和薛瑞琪对着那匣子宝石发呆,直接让梦兰捧着几盒首饰出了门。

经过慕容若水敲打,府里的管事嬷嬷又一次的统一了阵线,李思思也再也感觉不到那种母以子荣的感觉,再加上冷睿铭一连几日没去月姬园,李思思便觉得这肚子里怀了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耽误了其与冷睿铭的亲近。

……

这天,慕容若水正坐在外间的罗汉床上,摆弄着新得的那套翡翠头面,整套头面都是由一块顶级的帝王绿翡翠镶嵌,色泽翠绿迷人,黄橙橙的赤金托上,还配着粉晶、红宝石、白玉的花瓣,如花冠一般。

梦兰看着自家小姐爱不释手的样子,笑着开了口,说道:“小姐,您若是喜欢,那奴婢给您换个发髻,您戴上瞧瞧吧!”

“不要,这套东西虽然看着漂亮,但是重量可不轻,戴在头上,太遭罪了!”慕容若水忙摇了摇头,这整套头面没有两斤也有一斤半,自打重生后就喜欢自在的慕容若水,可不想自虐。

梦兰有些不懂的看着慕容若水,眨了眨眼睛,便没有再出声。

可是慕容若水却很有兴致的将翡翠头面放回了锦盒里,笑着回眸看向了梦兰,轻声说道:“这套头面价值千金,做工也是精致,可是却因为货真价实而很有分量,这套头面戴在头上一整天,那得多难受阿?

再说,我如今是端王妃,堂堂的公主,就算我头上只是簪着一支素银簪子,又有人会觉得我是个没有身份的人呢?”

梦兰连连点头,不得不说,自家小姐这套说法还真的是说得通,可是那些名门贵妇不都是喜欢满头珠翠的么!

“行了,把这东西收起来吧!”慕容若水笑着推了推手边的锦盒,说道。

诗翠忙上前,小心的捧着盒子收了起来。

慕容若水此时穿着一身看似平凡,但却是内有乾坤的常服。

一件近似于白色的粉色滚紫边绣暗纹交领小衫,领口、袖口均匀的嵌着珍珠攒的梅花,小巧却不失精致。

下着一条同色的马面百褶裙,裙边上绣着淡淡的粉白色小碎花,紫色锦缎的马面上绣着银色吉祥纹,随着慕容若水的动作,如云雾一般飘渺。

腰间是一条紫色嵌着雕凤纹的玉石的腰封,一对凤串芍药的玉佩缀在两侧,压着裙摆。

外罩着素白色的烟罗沙绣缠枝莲纹大氅,点点米粒大小的珍珠点缀在暗纹中,既不张扬,又不显眼,却闪着盈盈的光芒,更显得慕容若水如空谷幽兰一般的气质。

慕容若水一头乌黑如瀑布般柔顺的长发,简单的绾了一个单螺髻,髻上簪着一支东珠凤钗步摇,三枚大小均匀的珍珠用银线连在一起,垂在鬓边。

“小姐,前院管事身边的小厮过来求见!”迎荷和门口守门的小丫鬟微微低语两句,便快步走到了慕容若水身前,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从窗口看了看外面,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把外间的帷幔放下,让他进来回话吧!”

梦兰、诗翠忙一左一右的放下了挂在东次间与正厅之间的水紫色鲛纱帷幔。

迎荷则已经打发丫鬟领小厮进了门。

小厮刚刚进门就恭恭敬敬的躬身一礼,轻声说道:“奴才见过王妃娘娘,娘娘万安!”

“起吧!”慕容若水随意的挥了挥袖摆,柔声说道,“你们管事的让你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了?”

小厮这才低着头,站起了身子,从袖口里去了一个瑰红色烫金请柬,双手捧着举在身前,说道:“太子府送来了请柬,管事的吩咐奴才将这内眷的帖子送到王妃娘娘这来!”

“恩!”慕容若水微微颔首,发出了一个鼻音,同时也给站在一旁的梦兰递了个眼神。

梦兰心领神会的福身一礼,上前接过了请帖,回到了慕容若水身边。

慕容若水这才继xù

说道:“还有其他的事情么?”

“回娘娘的话,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小厮忙说道。

“哦,那你告sù

你们管事的,这太子府的事情,我知dào

了!”慕容若水淡定的接过了梦兰手中的请帖,随意的扫了几眼,悠悠说道。

迎荷上前送上了一枚荷包,小厮略微客气了几句,便把荷包塞进了袖子,低着头走出了正房。

帷幔被重新拉起,慕容若水也已经看完了请贴上的内容,请帖不过寥寥几句,不过就是过些日子,之前皇上指给太子的侧妃张芊芊张氏要过门了,太子为了表示对这门亲事的重视,特地广发请柬请客上门。

慕容若水随意的将帖子交到了梦兰手里,说道:“你收着吧,记得到时候提醒我!”

“是,小姐!”梦兰可不能想慕容若水这般随意,接到手里,便妥善的放进了袖笼,恭敬的搭话着。

慕容若水看着梦兰小心翼翼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没有这帖子,咱们也能进去太子府,这也不过就是个通知咱们去参加太子婚宴的玩应,你还真以为会有人检查请柬不成!”

梦兰也意识到了,慕容若水身为端王妃,出席这等宴席,自然是要乘坐端王府那辆豪华的吓人的马车过去,再加上自家小姐这尊贵的身份,怕是不用到太子府门口,便该有人迎上来了。

虽然知dào

自己的小心有些多余,但是梦兰还是觉得这样是对的,有些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丢下一句去小厨房看看热水,便匆匆的离开了正房。

慕容若水无语的笑了笑,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诗翠、迎荷、山彤、梦兰等人,觉得一阵满足,重活一生,这几个人已经足以让自己信任。

只是如今梦兰等人年岁都是不小,改天得问问几个人有没有中意的人,不然难免让她们心声怨怼。(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风波又起(1)

第二百九十七章

风波又起(1)

诗翠老实稳重,平日里也是能打点好府里大事小情的能人,迎荷亲切友善,和府里的丫鬟婆子关系都不错,梦兰聪慧机灵,帮着自己联系薛瑞琪,提供了好多便利,山彤善于打探消息,府里但凡有个事情传闻,总是能第一个得到消息。

慕容若水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因为这些小事和自己分了心。

过了片刻,梦兰便提着一壶刚刚冲泡好的铁观音回到了正房,慕容若水也不再笑她,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便继xù

翻看着手里的库房清单。

这太子迎娶侧妃进门,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也要礼数周全,慕容若水可不希望自己成为那些成天无所事事的深宅夫人的调侃对象。

翻看着册子上,那一件件记载详细的记档,慕容若水看着有些心疼。

不得不说端王府收藏的东西,还真是件件不凡。

比如那落地的鎏金铜佛,居然还是前朝明德大法师亲自开光的呢;白玉镂空香薰炉,苏八刀的惊世之作;七扇云石屏风,整块云石如一副完整的水墨画一般,只是在四周雕刻出了些许水波纹;一整块顶级黄翡雕琢的龙凤呈祥摆件,几缕冰种素色的翡翠雕琢成了朵朵白云,一对龙凤栩栩如生的穿越在云海之中,下配着黄花梨木的托,价值连城。

“好心疼,好心疼!”慕容若水抱着册子。烦躁的念叨着。

冷睿铭刚刚走进正房的大门口,便听见慕容若水喃喃自语的声音,微微一笑,来到了东次间。

“怎么了?有什么难事了?让本王帮着参详一二!”冷睿铭朗声说道。

慕容若水这才注意到了冷睿铭,抬头看去。

只见眼前的冷睿铭穿着一身绣着团龙纹的蓝色直裾长袍,腰间系着莹白色玉块的腰带,头戴着素银托白玉环的发冠,随意的坐在了罗汉床的另外一侧。

“还不是太子要娶侧妃的事情,真是烦死了,还要送礼!”慕容若水一推手边的册子。抱怨的说道。

冷睿铭随意的扫了一眼。边说道:“这些事情交给外院的管事安排就是了,咱们和太子殿下关系并不亲近,也不需yào

准bèi

太过稀罕的玩应,免得太子会多心!”

“真的。太好了!梦兰。拿着我的对牌去找雪鸮。把那个白玉镂空香薰炉给我取来,正好和我房里的那个白玉吊瓶香炉凑个对!”慕容若水立马露出了个灿烂的笑脸,从罗汉床的方枕后面。摸出了自己的对牌,说道。

梦兰看了看正在一旁的冷睿铭,有些忐忑的不敢上前,毕竟这般随意的从公中库房取东西不太好,要是被王爷以为自家小姐经常这么做,多惨阿!

冷睿铭倒是无所谓的挥了挥手,说道:“你喜欢就好!”

梦兰这才长出了一口去,取走了慕容若水手中的对牌,领着两个小丫鬟往公中库房的方向走去。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笑的甜甜的笑容,也不自觉的笑了笑,让迎荷等人直接愣了神,彼此对视着想要寻求个答案,自家王爷是正在看着小姐笑,对吧!

答案显而易见的挂在冷睿铭的脸上,冷睿铭感觉到几个丫鬟有些好奇的眼神,直接挥了挥手将人赶出了门,自己也麻利的凑到了慕容若水身边,轻声说道:“若水,我听人说大佛寺住持养的那盆昙花,这几日就要开花了。

你可有兴趣过去看看,咱们一起过去小住几日?”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脸上的笑容,略微沉吟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太好了,听说那盆昙花可是稀罕的名品,虽然我不是太懂,但是一看全城轰动的样子,便也知dào

是难得一见的!”冷睿铭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花草没有研究的事实,大大方方的说出了口。

慕容若水微抿了口茶水,说道:“再好也不过就是一盆花罢了,我不过是觉得那大佛寺风景不错,也清净,想去偷偷懒罢了!

你倒是把那盆花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样子,也不怕人家笑话你这个端王殿下没见识!”

“真是辛苦你了,这个李思思真是烦死人了!”冷睿铭忙不再提那花的事情,揽着慕容若水的肩膀,柔声说道。

……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两个家伙都是实干家,昨个才决定要去大佛寺看那昙花盛开,今个一大早就已经坐着管家安排好的车马,出了端王府的大门。

回到京都城,冷睿铭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坐在马背上,只能和慕容若水两个人窝在马车里。

慕容若水贪睡的窝在冷睿铭的怀里补眠,而冷睿铭则把玩着慕容若水垂在耳边的青丝,玩的不亦乐乎。

从京都城同往大佛寺的官道上,已经有不少马车。

毕竟这京都城里喜欢附庸风雅的人不少,更有一些真zhèng

喜好花草的名门贵族,对于大佛寺中的那盆并蒂昙花,可是早就惦记许久了。

忽然,一抹悠扬的琴声,从马车外传来,慕容若水有些好奇的撩开了手边的车帘,找寻着琴音的来处。

官道上,听见琴音的人不少,但是却没有女眷如此贸然的打开车帘,所以也只有慕容若水看见了这一幕景色。

只见那名当日说不要李思思腹中子嗣的风少爷,正坐在一辆罩着素白色轻纱的马车之上,膝上摆着一把黑漆古琴,面前坐着一个有些圆润丰腴的女子。

“他怎么在那?”慕容若水拉了拉还在玩头发的冷睿铭,指着不远处那辆奇怪的车架,轻声问道。

冷睿铭早就从琴音中听出了弹琴的人,便是风公子,却没有想到风公子如今正给一名女子弹琴,也有些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那个女人是谁阿?”慕容若水继xù

问道。

“我也不知dào

!”冷睿铭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慕容若水鄙视的看了一眼冷睿铭,这个家伙连自己朋友,自己下属的事情都不清楚,真是没用。

轻柔的薄纱,随风摆起,慕容若水也终于看清楚了风公子对面的女子,那女子身材圆润,一张鹅蛋脸上,一双明亮的眸子带笑,一双小手不停的往嘴里塞着一颗颗袖珍的点心。

“这女子,我好像没见过阿!”慕容若水打量了半晌,傻乎乎的丢出了一句话。

冷睿铭有些想要昏倒,这是个什么情况,风公子不是一贯游戏人间的么,怎么这几天没见就和一女子同游了呢!

……

大佛寺今日可以说是高朋满座,虽然住持方丈并不欢迎这些人,这些家伙里除了少数一些真心爱花的人,其他不过是买些珍品花卉,用来显示身份罢了。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一直坐在马车里,晃悠了小半天,才来到大佛寺的门口,看着明空大师那张拉得老长的脸,便有些好笑的相视一笑。

“明空大师,好久不见!”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异口同声的说道。

“呦,端王殿下和端王妃大驾光临,蔽寺真是蓬荜生辉阿!”明空大师甩开了身边两个正在想要和自己谈价格的富商,脸上满是亲切的笑容,走上了前。

三人互相见礼,边说边往大佛寺的西北角走去,大佛寺因为在京都附近,又特别灵验,慢慢的也成为了京都城豪门望族的首选之地,而明空大师的师傅慧清大师也直接让人从原本大佛寺的基础上,扩建了一次。

西北角这些小院,便是当时慧清大师让人建的,一座座小院相连,却又彼此自成空间,而且每个院子的景色也略微有所不同。

明空大师领着慕容若水和冷睿铭走进了一所名为慧恩院的小院子,领着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品了两道茶,这才起身告辞。

不得不说,这小院子建的格外别致,小院里满是青石的地砖,墙边种着一排牵牛花,将整面墙装点成了一面花墙。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因为在马车里颠簸了小半天,早已经身心俱疲,懒洋洋的吃下了一顿斋饭,便齐齐躺在了榻上。

随着众人的到来,西北角的小院也住了个满,原本清净的大佛寺也热闹了起来。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就是被隔壁院子的琴声给吵了起来,慕容若水有些烦躁的揪了揪头发,走出了院子。

略显熟悉的琴声,让慕容若水瞬间就想起了那个有些浪荡,有些慵懒的风少爷,也想起了那个与风少爷同行的女子,忙八卦的跑回了房里,拉着正在穿衣服的冷睿铭走出了房门。

慕容若水神mì

兮兮的压低着声音,伏在冷睿铭的耳边,说道:“你听,是那个风少爷阿?他好像就在我们隔壁阿?好巧哦!”

“恩,然后呢?”冷睿铭因为睡的不好,眼睛有些发涩,微微捏了捏眉心,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指着眼前不算高的院墙,眼中闪着兴奋的八卦之火,那副样子,完完全全就是说,咱们快去偷窥吧!

冷睿铭只觉得额头上滑下了数条黑线,看着慕容若水兴奋的眼神,也有些动了心,再一想到对面是风少爷,没有半点心理负担的点了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风波又起(2)

第二百九十八章

风波又起(2)

慕容若水拉着冷睿铭的袖摆,猫着腰仿佛做贼一般凑到了墙边,踮着脚尖拍了拍冷睿铭的肩膀,手指指了指地上。

冷睿铭不自觉的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慕容若水的意思,难道是让自己给这个小妮子当梯子不成?

“快点阿!”慕容若水看冷睿铭呆着不动,忙催促着。

冷睿铭只觉得脑袋上窜起了一股怒火,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压着嗓子,恶狠狠的问道:“你是让本王给你当踏脚石?”

“嘘!小点声,别让他们听见!”慕容若水忙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小声的提醒着,“你不蹲下,我怎么能看得见对面院子的事情呢!快点,快点!”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兴冲冲的样子,又扫了一眼略有些泥土的墙角,无奈的撩了撩袍摆,半蹲下了身子,脸黑黑的拍了拍肩膀,示意让慕容若水爬上来。

慕容若水听着旁边院子的动静,又见院里没有外人,便提着裙摆,踩着冷睿铭的膝头,坐在了冷睿铭的肩膀上。

冷睿铭抱着慕容若水垂在自己胸前的两条小腿,缓缓的站起了身子。

慕容若水只觉得自己仿佛飘了起来一般,脱离了地面,有些害pà

的捂住了小嘴。

冷睿铭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充当着慕容若水的人梯,慕容若水则趴在墙头上,看着眼前的风公子和无名女。

眼前的小院里。墙边摆着一盆盆的绿景盆栽,修剪的格外精细。在盆景旁,则摆着一张打磨光滑的汉白玉石桌和四把石凳子。

风公子正穿着一袭素白色的对襟长袍,头戴着一支羊脂白玉簪,十指轻柔的拨动着琴弦。

而慕容若水也终于看到了与风公子同行的女子,那女子一袭水碧色的衣裙,发梳飞仙流苏髻,显得格外的飘逸脱俗。

一张略显圆润的小脸,笑脸艳艳的看着眼前的风公子,原本看着有些丰腴的身材。更看的凹凸有致。

细细瞧去。那女子水碧色的窄袖小衫上,绣着淡淡的翠绿色暗纹,领口、袖口都嵌着一枚枚翠玉的圆珠子。

慕容若水看的津津有味,可怜冷睿铭面冲着黄墙。脚下踩着松软的泥土。满脸的黑线。

“看够了么?”冷睿铭的声音从慕容若水的身子下。闷闷的传来。

慕容若水这才想起身下的冷睿铭,轻声让冷睿铭放自己下来,脚刚刚落地。便开心的拉着冷睿铭进了房间。

“那女子长得好漂亮,一身打扮也不似普通人家的女儿,可是又不像是京都城的那些贵女,到底是什么人呢!”慕容若水咕嘟咕嘟的喝下了一小碗清茶,这才小嘴巴巴的说着。

冷睿铭宠溺的擦了擦慕容若水嘴边的水痕,笑着点了点头。

“你知dào

是什么人么?”慕容若水很是随意的配合着扭动了下小脸,笑眯眯的说道。

冷睿铭耸了耸肩,轻声说道:“没听风公子说过,不过风公子虽然一贯喜欢游戏人生,但是也不会轻易伤害女子的感情,

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听见他为人抚琴呢!”

“挺好听的,只是略有些淡淡的哀愁,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慕容若水咬着手里的桂花糕,含糊的说道。

冷睿铭不想和慕容若水再继xù

探讨另外一个男人的事情,拉着已经玩够的慕容若水,缩进了榻上,继xù

睡觉。

……

风少爷。

自小就被冷睿铭的父亲送到了冷睿铭的跟前,只知dào

这个男子姓风,名字连冷睿铭都不知dào

,而且当初冷泰鸿更是嘱咐冷睿铭要照顾好这个小小的男孩子。

两个人自小就吃住在一起,一直到冷泰鸿过世,风少爷也神mì

的失踪了。

当风公子再一次出现在冷睿铭跟前的时候,已经拥有了一身神mì

的轻功和杀伐果duàn

的绝杀之术。

虽然风公子曾经离开一段时间,但是冷睿铭还是将风公子领进了自己的秘密据点,苍云山脉的秘密基地之中。

而自此风公子也毅然决然的承担起了为冷睿铭培养新暗卫的工作,更是帮zhù

冷睿铭打理着暗处的一些情报部门。

……

夜半,原本已经彻底静寂下来的西北角数个小院,忽然间乱了起来,只因为那一声惊叫的惨呼。

慕容若水蹙着眉头,揉着还有些发涩的眼睛,披着外袍来到了院子里。

冷睿铭则看着月光下仍然懒怠的慕容若水,全然没注意过周围。

慕容若水看着周围一间间亮起来的小院,那一缕缕睡意也瞬间变不见了,觉得身上有些凉津津的,不自觉的双手环胸,抱着双臂微微揉搓着。

“出来也不知dào

披件衣服!”冷睿铭解下了身上的袍子,披在了慕容若水的肩上,数落着不知dào

照顾自己的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讪讪一笑,拉了拉身上的袍子,

住在倒座里的暗卫和诗翠等人,也已经穿戴整齐的走出了房门,看着慕容若水衣衫不整的样子,几位暗卫直接窜出了院子。

诗翠则扶着慕容若水进了正房,取出了一袭水红色的衫裙,随意的绾了小攥攥,簪着一支素玉簪子,清秀可人的走出了房门。

“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慕容若水重新回到院子,看到暗泰已经站在了冷睿铭跟前,笑着问道。

冷睿铭随意的挥了挥手,打发了身边的暗泰,轻声说道:“住在菱悦院的文渊阁大学士朱茂林被杀了。

而与朱茂林随行的姨娘华氏,则已经被吓疯了。”

“不会吧,这可是佛门清净地,怎么会有人敢杀人呢?”慕容若水拉了拉冷睿铭,身子不自觉的往冷睿铭的身边靠了靠,小声说道。

一想到近在咫尺的一个大官,就这么被人悄无声息的干掉了,慕容若水就觉得自己脖子上的头不太牢固。

“别怕,这次出来的时候,我领了十来个暗卫,他们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不会让你遇到危险的。

再说若是真的有了危险,我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会护住你的周全的!”冷睿铭搂紧了慕容若水,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品着冷睿铭那仿佛随意闲聊一般的语气,听着那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保护自己的话,眼睛有些发涩了。

“别发傻了,咱们去看看吧!”冷睿铭见慕容若水还在发愣,便揉了揉慕容若水随意绾起的长发,拉着慕容若水的手,轻声说道。

随即,两人便往小院外走去。

诗翠、迎荷等人,也相互拉着小手,互相壮着胆子,跟在慕容若水、冷睿铭两人往外走去。

西北角的数个小院,已经走出了不少男女,顺着那一声声渗人的尖叫声,往烛光微弱的菱悦院走去。

菱悦院,院门上挂着一块冰裂纹碎玉的匾额,匾额上是楷书的三个墨字。

小院门紧紧的关着,除了那一道一直爱惨呼的尖利女声,便没有半点响动了。

众人见冷睿铭走进,纷纷闪开了一条路,毕竟当今皇上不在,那冷睿铭便是身份最为尊贵的人了。

冷睿铭扫视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人,直接让暗卫打开了那紧闭的院门。

院门自里面拴着,小院里黑漆漆的,只有正房里有一缕微弱的烛光跳动。

冷睿铭感觉到慕容若水的小手在颤抖,握紧了慕容若水,迈步走进了院子。

暗卫也点亮了火把,照的院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可是众人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个肝颤。

不大的小院里,横竖摆着数具尸体,暗红色的血液沿着小院的青石砖缝,流遍了整个小院,刺鼻的血腥气,让那些一贯娇弱的贵妇人都刺激的吐了出来。

阵阵血腥气,夹杂着带着胃液的食物残渣的味道,让慕容若水也一阵阵的反胃,反倒是冷睿铭一张俊脸,仍然神色平常,连脚下的步子都没有乱上一分。

慕容若水闻着那腥腥的味道,仿佛也慢慢适应了过来,打量着陈尸在院子里的数具尸体。

只见数具尸体上,遍布着一道道的刀痕。

几个女尸,整齐的摆在小院的东侧,尸身还算完好,嘴里塞着一团团布料,但是身上衣着暴露,仿佛曾经被人侵犯一般。

几具男尸,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小院的西侧,衣服上也略有磨损,应该曾经被人拖拽过。

慕容若水已经平静的打量着四周,但是冷睿铭却担心的看着慕容若水,生恐她会有什么不适,见慕容若水一切还好的样子,便也没有让慕容若水守在外面,反而更加牵紧了慕容若水的小手,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比起外面数具尸体的血气,更加重了几分。

慕容若水微微蹙眉,冷睿铭便贴心的扯下了一条中衣的料子,系在了慕容若水的脸上,仿佛口罩一般。

冷睿铭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还好么,要不我陪你出去吧,这里就交给暗泰他们吧!”

“我没事,咱们进去看看,外面人太多了,暗卫还是隐藏在暗处的好!”慕容若水微微摇了摇头,给了一个冷睿铭难看的微笑,轻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染血的昙花(1)

第二百九十九章

染血的昙花(1)

冷睿铭牵着慕容若水的小手,略微走在前面一步,防备着不可知的危险。

慕容若水的口鼻处遮着冷睿铭贴身的中衣布料,淡淡的竹香味,扑鼻而来,有些神游的慕容若水在心里歪楼的想着这货是用的什么东西洗漱,怎么会有这么清淡的竹香。

冷睿铭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正对着房门的是一间布置简单的佛堂,几个明黄色的蒲团摆在地上,房间里还燃着一缕缕檀香。

倾耳听去,女子的尖叫声从东边的内室传来,冷睿铭轻声嘱咐了慕容若水几句,便让慕容若水留在了正堂的佛堂处,独自一人往旁边的东内室走去。

一扇木门推开,冷睿铭也看清了房中的摆设,房间里除了正对门位置的正中空地上摆着一张方桌和几把条椅,其余的位置则都是一张张大炕,三张大炕彼此相连,几条黄色的帷幔垂下。

一名穿着素白色中衣的女子,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身子紧紧的贴着炕边,失声尖叫着,连冷睿铭进入房间,翻看着炕上的男子尸首,都没有一点点反应。

冷睿铭见房间没有危险,对着正在望着自己的慕容若水,招了招手。

慕容若水正疑神疑鬼的站在佛堂,看到冷睿铭对自己招手,心头一松,小跑的进了东卧室。

“怎么样?”慕容若水拉着冷睿铭的袖摆,轻声问道。

冷睿铭嘴角绽放了一抹弧度。微笑着拍了拍慕容若水的手背,轻声说道:“和暗卫说的一样,死者是文渊阁大学士朱茂林,旁边那个正在尖叫的女子,应该就是朱茂林身边的宠妾华氏。”

“可是大学士出门,不应该带妾室随行吧?”慕容若水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挑了挑眉,说道。

冷睿铭有些嘲讽的看了一样中衣半解的朱茂林的尸首,缓缓说道:“听说那华氏肤白貌美,倾国倾城,更擅长舞技。很是得朱茂林的欢心。

华氏进门不过半年。便已经是宠惯整个朱府,连朱茂林的正妻肖氏都要避其锋芒呢!

而朱茂林宠妾灭妻的举动,也被御史言官纷纷参奏,可是皇上他一直不做处置。朱茂林也并不收敛。反而更加宠爱华氏。”

“宠妾灭妻。一定是个坏人!”慕容若水本能的反感这些宠爱美妾的男人,蹙着眉头,说道。

“行了。你个小傻子,这朱茂林可是连中大三元的榜首,文采出众,心思缜密,甚是的皇上看中,从翰林院的庶吉士到文渊阁大学士,一路升迁,不足十年。

如此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独宠小妾,而且这华氏本是孤女,当今圣上体恤朱茂林迎娶肖氏多年,没有子嗣,这才赏赐给了朱茂林为良妾。

说到底,这华氏就是朱茂林和皇上的纽带,朱茂林自然是得宠着了。

华氏虽然得宠,但是却没有为难府里的任何人,平日里也是独居在小院中。

至于那些喜欢上奏宠妾灭妻的御史言官,那些人的家里,哪个不也是小妾成群!”冷睿铭嗤鼻一笑,缓缓解释着。

慕容若水瞪着一双眼睛,玉指指着冷睿铭,问道:“你不会也想再纳个侧妃进门么?我告sù

你,要是你真的不能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我就拿着钱离开你!”

“你这个小妮子,我怎么会呢,等事情办完,我会亲自给李思思安排个去处,到时候我们去游山玩水,本王保证不看其他女人一眼!”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拈酸吃醋的样子,一揽慕容若水的纤腰,笑着刮了刮慕容若水的鼻子,说道。

慕容若水有些羞涩的钻进了冷睿铭的怀里,全然没注意到两人所在的地方,还有外人,更有一具尸体。

过了片刻,外面围观的众人,也不见冷睿铭和慕容若水出来,便壮着胆子,走进了正房。

纷杂的脚步声,吵醒了正沉浸在粉红泡泡里的冷睿铭和慕容若水,慕容若水有些羞恼的捶了捶冷睿铭的胸口,便走到了那名正在尖叫的女子身边。

只见那女子虽然不施半点粉黛,但是一张小脸却美艳不俗,一双勾魂夺魄的凤眼,无神的放空,半点朱唇,不见一丝血色,却让人美丽非常。

慕容若水忙扶着尖叫的女子站起了身子,从一旁取过了一件女子的外袍,遮住了女子有些春光乍现的身子。

一杯温温的茶汤送到了女子唇边,女子才仿佛回了神,眼角滑下了两行清泪,双手颤抖的接住了慕容若水递过来的茶盏。

华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炕上的朱茂林的尸首,泪水如断线一般流个不停,却没有半点声息。

“你别太伤心了,逝者已逝!”慕容若水本来就不擅长言语,看着女子伤心欲绝的样子,更如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

华氏神情呆滞的缓缓扭过了头,贝齿死咬着下唇,梨花落雨,看的慕容若水心中也满是怜惜,有些歪楼的想着,要是一男子看见这样的女子,必定会是情根深种。

而且见这华氏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嚎啕大哭,只是静静的流眼泪,想必对这朱茂林,也是深爱吧。

女子委身与人为妾,到底是该怪女子不知自重,还是该怪男人过于贪心!

皇权在上,想必就算华氏并不愿意,也不能拒绝半分吧。

如此一名明媚不俗的女子,陪伴在已经中年的朱茂林,却能情根深种,想必那朱茂林对其也是动了真心吧!

慕容若水一时间也不知dào

是该同情这女子,还是该羡慕这女子了。

众人进了东卧室,先是看到了正对房门的朱茂林尸首,过了片刻,才注意到慕容若水身边的女子,几个一贯风流惯了的男子,更是直接直了眼睛。

慕容若水见到那几个色眯眯的男人,眼睛一瞪,让诗翠、梦兰扶着华氏去隔壁的房间换上衣裳。

华氏盈盈起身,莲步轻移,虽然面上含泪,但是让人风韵迷人,一直到华氏走出房门,走进了西边的卧室,几个色鬼的眼神都不忍挪开一分,更是气的几个随着自家夫君过来的女人瞪圆了眼睛。

“端王殿下,这……”京兆尹吴庆林也有些颤颤抖抖的走出了人群,结巴的说道。

冷睿铭眼眸一暗,扫了一眼身边的众人,缓缓说道:“死者是文渊阁大学士朱茂林,刚才出去那位应该就是朱茂林身边的宠妾——华氏华姨娘,而朱茂林的死因,应该是腰腹中的刀伤。

具体的事情,京兆尹怕是还要请来仵作验尸才是,而且华氏如今神志不清,也说不出个究竟,本王也在这耽搁的时间不短,这身子又有些疲累了,这里就交给各位大人了!”

京兆尹吴庆林只觉得好像坐过山车似得,心忽上忽下的被闪了几次,一听冷睿铭说把这里的事情交给各位大人,差点就扑倒在地,要去抱冷睿铭的大腿。

这朱茂林可是皇上的亲信,如今死在这大佛寺里,这可是谁碰上谁倒霉的事情,好不容易有这尊大佛在前面挡着,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估计要不是冷睿铭脸色不愉,眸光冷冷,吴庆林和其他众人就要冲上去拦住冷睿铭了。

“王爷,您看这事……”五门兵马司衙门主事大人赵明德不屑的看了一眼那些畏畏缩缩的文官大臣,右手抚上了腰间的钢刀,壮着胆子,挡住了冷睿铭的去路,轻声问道。

此时,房中那些看热闹的商家富贾早已经溜出了院门,这种人命官司,咱还是躲远点的安全,再说看看那些大臣为难的脸色,谁知dào

会不会正赶上点背,被那些大人抓了当替罪羊呢!

冷睿铭冷冷的扫了一眼挡在房门口的赵明德,勾了勾薄纸般的唇角,说道:“赵大人,这是何意?

大佛寺在京都城附近,这里发生命案,自然有京兆尹和五门兵马司负责,本王不过是听见外面吵闹,才会过来看看。

赵大人,这是想要将本王强留在这里,不成?”

冷睿铭的声音虽然不高,语气也不算凝重,但是却让赵明德的心微微发颤,都是自己这猪脑子,这些人都不出头,怎么就显着自己了。

这冷睿铭是个何许人也,那可是堂堂战神,当年在西川与大宋国边境上,可是直接坑杀了十万西川俘虏,也让西川这么多年,不敢犯大宋国一寸国土。

自己这个不过三品武将的小官,在人家这个一字并肩王的眼里,那可是和蚂蚁没有分别,要是惹了这尊大佛的烦心,还不是直接送咱去了地下陪那个短命鬼的朱茂林。

“王爷误会,下官也是忧心王爷的安危,这才想让王爷多留一会儿,若是王爷身子疲累,那下官让人送王爷回去便是了!”赵明德想明白了一切,忙一改态度,恭敬的仿佛伺候人的小丫鬟似的,谄媚的笑着,说道。

冷睿铭拂了拂袖子,不冷不淡的看了一眼赵明德,缓缓说道:“有劳赵大人关心,不过本王虽然身子不继,但是也能护住身边人,不劳大人惦记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染血的昙花(2)

第三百章

染血的昙花(2)

冷睿铭说完,便挥着袖子,走出了人群密集的东卧室,叩响了西卧室的木门。

“嘎吱”

木门被梦兰从里面打开,慕容若水微笑着,对冷睿铭招了招手,冷睿铭这才漫步走进了西卧室。

西边卧室的布置,与东卧室所差无几,只是炕上的被褥,看起来这西卧室应该是朱茂林身边随行丫鬟婆子的住所。

“咱们可以回去了!”

冷睿铭走进门就随意的坐在了慕容若水的身边,轻声说着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慕容若水对面那个穿着一袭水红色对襟衫裙的女子。

华氏早已经穿戴整齐,长发绾着简单的圆髻,眼角含泪的端坐在方桌的另外一侧。

慕容若水瞥了一眼冷睿铭,说道:“这是朱大人身边的华氏,当时就在朱大人身边,你就不想问问这位朱大人是怎么被人杀害的么?”

“这里人多眼杂,还请华夫人随本王和王妃去慧恩院歇息吧!”冷睿铭揉了揉慕容若水的发顶,笑着说道。

华氏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微微颔首,也不言语,只是跟着慕容若水离开了房间。

吴庆林看着整个小院的唯一活口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被端王妃带走,刚想开口,便看到了慕容若水身后黑着脸的冷睿铭,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安排身边的随从去城里请仵作过来。

其他几个一贯只是吃空饷,不管事的世袭侯爵。也把腿往外走去,赵明德虽然有心阻拦,可是一看到那几位二世祖的样子,只能咬了咬牙,装没看见。

那些一贯是清流典范的大儒,也一副年老体弱的样子,轻咳着,弓着身子往外走去,全然不见刚才看热闹的精力。

京兆尹吴庆林见众人离开,狠狠的瞪了几眼赵明德。冷声说道:“都是你害的。要不然那些大人也不可能这么潇洒的走人。

这次,本官倒要看看你怎么办!”

“怎么能怨本官呢?他们要走,本官也拦不住阿,本官也是陪家眷过来赏花的。身边没有一兵一卒。再说他们的身份。也不是本官能得罪的阿!

吴大人,再说您可是负责京都城平安的父母官,这大佛寺出了命案。也该是你吴大人负责吧!”赵明德一改刚才畏缩的样子,瞪着一双虎目,沉声吼道。

京兆尹吴庆林要不是看赵明德身材壮硕,昂藏七尺,怕是会直接上去踹几脚。

“刚刚端王爷离开之前,明明说了交给各位大人负责,偏偏你这个人爱管闲事,这下好,大佛寺的命案,直接成了咱们俩个管辖地界出了命案,这还不怨你!”吴庆林深呼吸了几口,压下了心里的怒火,冷声说道。

赵明德也回想起了刚才端王冷睿铭所说的话,无奈的揉了揉鼻子,连连拱手,给吴庆林,陪着不是。

……

慕容若水回到小院,先交代梦兰陪华氏先去正房,又安排了山彤等人下去准bèi

热茶、点心,这才对着冷睿铭,轻声问道:“你刚才在那边发xiàn

了什么?”

“没什么,那朱茂林睡相安详,一刀毙命,身子也已经僵硬,而且我在房中闻到了迷香的味道,想必那华氏之所以能保住一条性命,应该也是这迷香的功效。

只是那杀手没有注意到窗子上有条缝隙,外面清新的空气,吹散了房里的迷香,也让华氏在这个时辰醒了过来。

不然按照那迷香的计量,华氏就算能保住一条性命,也会呆傻一辈子!”冷睿铭拉着慕容若水坐在了洗扫干净的青石台阶上,缓缓说道。

“那就是说华氏刚才失声尖叫,神志不清,也是因为那迷香的关系了?”慕容若水将头枕在了冷睿铭的肩上,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轻声说道。

冷睿铭拍了拍慕容若水的纤腰,说道:“和迷香有一部分关系。

行了,咱们快进去吧,这夜里风冷,吹病了可就麻烦了,再说那华氏还在房里等着咱们呢!”

“好吧!”慕容若水笑着看冷睿铭站起了身,这才缓缓的伸出了一只手。

冷睿铭笑着拉起了慕容若水,笑骂一句:“你这妮子!”

慕容若水最近似乎喜欢上了和冷睿铭亲近,也会经常对着冷睿铭撒些小娇,如现在这般。

两人肩并肩的走进了正房,见华氏正站在窗边,抬头望着空中挂着的那轮明月,面带忧伤,比起那传说中的那个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的嫦娥一般绝美。

“华夫人,你还好吧!”慕容若水看着华氏的样子,有些担心的柔声问道。

华氏这才缓缓回过了头,面带泪痕的微微一笑,轻声开口,说道:“妾身还好,若是王妃娘娘不嫌弃,便请王妃娘娘称呼妾身一声媚儿吧!”

“媚儿,那你也不要叫我王妃娘娘了,我闺名若水,咱们就当平常聊聊天,好么?”慕容若水拉着冷睿铭走到了桌边,笑着说道。

华氏福身一礼,坐下了身子,颇有些拘束的把玩着手里的茶盏。

慕容若水瞪了瞪正在摆黑脸的冷睿铭,柔声说道:“媚儿,你也不必在意我们的身份,如今我们就当是朋友闲聊就是了!”

“娘娘,真是个善心的人,我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妾室,娘娘也如此宽待我,媚儿真是感激不尽!”华氏嫣然一笑,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耸了耸肩,轻声说道:“你又不是自己愿意成为朱大人的妾室的,再说我见你对朱大人也是用情至深,我也是佩服不已。”

“华夫人,你能不能告sù

本王,朱大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冷睿铭看着两个女人套近乎的样子,无奈的蹙了蹙眉,冷声打断了两个人。

华氏眉心一凝,眼中再一次闪过了两行泪水,缓缓说道:“昨日,夫君他听人说大佛寺住持的昙花即将开花,便趁着沐休的空档,领着妾身来到了大佛寺。

大佛寺的住持将夫君与妾身安顿在了菱悦院,今个儿下午的时候,妾身与夫君用过斋饭,便收到了京中送来的密信。

夫君让妾身出去转转,等妾身再回到小院的时候,夫君手里的密信已经不见,而且整个人也变得很沉闷。

妾身虽然担心夫君,但是想到自己是圣上送给夫君的女眷,也不便过多过问夫君不想说的事情,只是陪着夫君坐在房里饮茶。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夫君觉得有些疲累,便吩咐妾身伺候夫君安寝,妾身便也随着夫君睡下了。

后来只觉得一道幽香传来,妾身便直接昏睡了过去。

等妾身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夫君身子冰凉,还以为夫君是没有盖被子的关系,便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点燃了一盏红烛。

妾身捧着红烛回到床边,摆在了炕上的矮桌上,这才看见夫君已经血染胸口,躺在了床上。妾身害pà

的失声尖叫,想着唤进隔壁房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但是一直没人来,妾身也便怕的不行,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再后来,妾身便看到了王妃娘娘!”

冷睿铭沉吟着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这才坐下了身子,缓缓问道:“那你可记得信是谁送来的?”

“是夫君身边的长随林天羽。”华氏略微回忆了下,轻声说道。

“那你还记得那信封上有什么印记么?”冷睿铭继xù

追问着。

华氏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上次久了许多,蹙着眉说道:“看起来像是一道火焰纹,信口封着蜡封,其他的妾身就真的不知dào

了!”

“有劳华夫人了!”冷睿铭微微拱手一礼,笑着说道。

若水又陪着华媚儿闲聊片刻,才吩咐了梦兰送华媚儿去西侧的卧室休息,冷睿铭也回到了正房。

“你觉得华媚儿说的话,可信么?”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正在沉思,轻声问道。

慕容若水微微摇头,说道:“我也不知dào

该不该相信,她不过进朱府半年不到,而且朱茂林又不是一个年轻男子,哪怕是朱茂林学识非凡,她也不至于对其用情如此之深,但是我看他的伤心,又不似假装!

我也不知dào

该不该相信她说的话,不过朱茂林的死,应该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吧!”

“朱茂林很受皇上看中,而且你刚刚也听到华氏说的话,朱茂林之前收到了一封密信,我觉得这封密信与朱茂林的死,一定有某种关系。

而且你我与朱茂林都在大佛寺,怕是他会觉得这动手的人是我!”冷睿铭倒是没有慕容若水那么想得开,反而很是烦忧,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扰乱了冷睿铭原本与慕容若水同游的好心情。

“既然已经发生,那只能见机行事了,不知dào

那些人查出个什么究竟没有!”慕容若水轻轻地抚平了冷睿铭眉心的褶皱,略带宽慰的说道。

冷睿铭抓住了慕容若水的小手,亲吻了下慕容若水的手背,轻声说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折腾了这么久,咱们也早点歇着吧,明日我再去问问那个赵明德和吴庆林查出了什么端倪没有。”(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结案陈词

第三百零一章

结案陈词

一夜浅眠,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穿戴整齐的走出了小院。

华氏也已经梳妆一新,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圆领小衫、百褶裙,鬓边簪着一朵白色的绢花,看起来倒是更娇俏丽。

慕容若水歪楼的想着,女要俏,一身孝。

冷睿铭看到慕容若水走神,便直接搂紧了慕容若水的纤腰,慕容若水感觉到腰间的疼痛,抬眸看去,便看见冷睿铭黑黝黝的眼底,满是迷雾,忙讨好的笑了笑。

明空大师脸上带着佛家专属的慈悲笑容,出现在了慕容若水眼前。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明空大师见到冷睿铭几人,便双手合十,颂着佛号。

慕容若水自打被明净禅师点名了自己重生的事情,便对佛家颇为敬重,忙学着明空大师的样子,合十一礼,说道:“方丈大师,早!”

“我佛慈悲,老衲看女施主眼圈发黑,几位可是被菱悦院那边发生的血案而吵了睡眠?”明空大师缓声问道。

慕容若水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昨日那边的事情,闹得沸沸腾腾,不知dào

可查出个究竟了!”

“佛门本是清净地,一盆昙花,引来无数达官显贵,也把这祸事引来了,真是不幸阿!

昨日,老衲曾过去看了看,京兆尹和五城兵马司的大人正在勘查,倒是也没说出个究竟。

倒是端王、端王妃,身份贵重。还请要加强戒备才是。”明空大师双手合十,缓声说道。

慕容若水眉头一蹙,与冷睿铭对视一眼,无奈的撇了撇嘴,这位大师还真是不太会聊天,哪有一大早就让人家多加小心的,这不是咒人家么?

“多谢大师提醒,本王还要与王妃去别处转转,您老忙!”冷睿铭好笑的看了一眼慕容若水,微微拱手一礼。说完就拉着慕容若水往远处走去。

……

还没走到山门。慕容若水就看到了两列穿着银白色盔甲的御林军来到了大佛寺,见到冷睿铭和慕容若水也是微施一礼,便匆忙的往菱悦院的方向赶去。

“过去看看?”慕容若水轻声说道。

冷睿铭没有搭话,却用实jì

行动表示了对慕容若水所说的话的赞同。直接拉着慕容若水跟在御林军后。往菱悦院走去。

领头的御林军。一袭银白色勾金丝边的甲胄,头盔的尖上还簪着一缕明黄色的流苏,英姿飒爽的站在小院前。

吴庆林和赵明德正轻声的给领头那位将军回话。看见慕容若水等人靠近,忙提醒着那人。

“卑职参见端王殿下,端王妃娘娘!”领头的御林军统领叮叮当当的走上前,单膝跪地,朗声说道。

“起吧!本王不过是过来看看朱大人的案子查的如何了!”冷睿铭微微抬手,笑着说道。

那御林军这才站起了身子,慕容若水也看到了眼前人的容貌,剑眉星目,薄唇挺鼻,一副硬汉的模样。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专注的眼神,有些吃醋的捏了捏慕容若水的小手。

慕容若水回手挠了挠冷睿铭的手心,表示自己不过就是随便看看。

“这位将军看着很眼生么,不知dào

是何人阿?”冷睿铭虽然明知dào

眼前的人是谁,但是为了能让慕容若水明白对方的身份,只能笑着装傻问道。

御林军统领拱手一礼,朗声说道:“卑职御林军副统领南宫啸松!”

“原来是南宫家的好儿郎,快不必如此拘谨!”冷睿铭走上前,拍了拍南宫啸松的肩头,轻声说道。

转眸,看向了吴庆林和赵明德,说道:“不知dào

两位大人可查出个究竟了?”

“回王爷的话,仵作验尸结果证明,朱茂林朱大人被人一刀毙命,而且死前中了迷香,房中也找到了一截已经熄灭的迷香。

看样子,应该是从窗外塞进来的,窗纱也找到了破洞,其他护卫的尸体也和朱大人的死法一般,可见来人的武功不低。”吴庆林无奈的低了低头,把一晚上整理出来的结果,简单的对冷睿铭进行了回禀。

“恩,朱大人身边那个华氏也已经恢复正常了,你也可以安排人来问话了!”冷睿铭随意的指了指站在慕容若水身边的华姨娘,轻声说道。

“多谢王爷!”吴庆林和赵明德心头一松,忙拱手一礼,说道。

……

一过三天,一小沙弥来叩响了院门,通知慕容若水等人,方丈手中的那盆昙花该是要绽放了。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兴奋的领着几个丫鬟,来到了大佛寺的正院院中,院中正中央摆着一把黄花梨木的角几,一盆青瓷花盆里,一株并蒂昙花含苞待放,如玉雕一般精美。

在场的众人,也都一扫前些日子的低迷,看着眼前的昙花,彻底的遗忘了西北角菱悦院里已经过世的朱茂林朱大人。

昙花徐徐绽放,一抹幽香扑鼻而来,让慕容若水等人都是精神一爽。

那名前几日来的御林军副都统大人也披着一身银白色的缎面披风来到了正院。

这位这些日子,早出晚归的巡查探访,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也是表示深深的好奇,可是这位总是义正言辞的说涉及命案,不宜告知。

而慕容若水也弄明白了此人的身份,这位是南宫家现任家主的庶长子,也是南宫啸月的亲哥哥,更是与那个被南宫啸月直接变成废人的弟弟南宫宇涵,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对于南宫世家会出现比嫡子还要年长的庶子,慕容若水表示了默默的无奈,这都什么规矩。

即使是小门小户的富贵人家,这庶子庶女也都是要比嫡子嫡女年幼的,而那些姨娘、通房小妾,在正房们进门前,更是都被灌了药的。

而入宫伺候的南宫瑜儿,与这两个男子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自打南宫瑜儿入宫,南宫宇涵、南宫啸松的母亲——宋雪玉也被抬了贵妾。

“南宫统领,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朱大人的案子有什么线索了?”冷睿铭笑着开了口。

南宫啸松微微拱手一礼,说道:“正如端王殿下所言,卑职这些日子严加搜索、勘察,总算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也找到了这残杀朱大人一家数口的凶手!”

“哦,不知dào

是何人阿?”冷睿铭继xù

问道。

南宫啸松轻咳两声,没有正面答话,反而娓娓道来了这些日子找到的线索。

原来,当日南宫啸松前来,皇帝曾亲下密旨,让南宫啸松一月之内必须查出凶手,南宫啸松自然不敢怠慢,急忙赶来。

自打见到了朱大人身边的华氏,便多番拷问,总算是问出了一丝线索。

南宫啸松忙回禀圣上,圣上交代五城兵马司协同办案,终于在一个破败的院子里,找到了朱大人身边的长随林天羽。

林天羽先前还矢口否认曾经给朱大人送过一封密信,在见到华氏的供词之后,这才竹筒倒豆子的说了个痛快。

密信是由一个平时往西川贩货的商队送到林天羽手里的,而朱大人也交代过林天羽一旦受到有这火焰纹印记的信件,便要立kè

送到朱茂林的手里。

林天羽收到密信,便一路快马加鞭的来到了大佛寺,将信交到朱大人手里,朱大人便交代林天羽不得对人提起此事,打发走了林天羽。

而离开大佛寺的林天羽也便直接回到了朱府,后来听说朱大人在大佛寺里出了事,这才慌忙离开了朱府,藏身在了破院子里。

至于那信中到底说了什么,林天羽就真的不知dào

了,而且华姨娘也说那封信送来的时候红漆火封完好无损。

南宫啸松虽然不知dào

信中说了什么,但是也顺着林天羽所说的商队,找到了那传递信件的商贾。

抓来一问才知dào

,那送信之人,居然是西川国的一位高官,而信是由一名穿着蟒纹袍子的男子交到商贾手里的,更赏了那商贾一千两银子,让其务必将此信送到朱府。

查到此时,南宫啸松几乎断了所有线索,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南宫啸松居然在那小院里的一处墙缝里,找到了那封密信。

信中交代朱茂林近期将大宋朝的布防情况打探清楚,更是安排了接头的人。

朱茂林接到这封密信后,也不知dào

是不是不想做那叛国谋逆的人,又怕惊动街头的人,便安排了手下的小厮,拿着自己的名帖,去太子府求援。

而太子这些日子,正在准bèi

大婚的事情,也没有把这小厮放在心上,一直到南宫啸松出现在太子府,太子君浩轩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小厮送过信后,便再也没有回到大佛寺,南宫啸松多番查找,终于在山脚的一个坑道里找到了那小厮的尸首。

这几日,南宫啸松也找到了那与朱大人接头的神mì

人,而这个人便是这大佛寺之中的一砍柴的俗家弟子——张坤元。

这张坤元是前些日子才来到大佛寺的,身上有神mì

的纹身,经过严刑拷问,那张坤元也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今日,南宫啸松就是来为众人解惑的,也是为了能让众人安心,毕竟佛门清净地出现这样的惨事,还是很让人忧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奇怪的沙弥

第三百零二章

奇怪的沙弥

慕容若水听着南宫啸松字正腔圆、中气十足的说完朱茂林命案的来由,有些懵懂的眨了眨眼睛,又想起冷睿铭之前的担心,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冷睿铭。

却见冷睿铭微微一笑,袖摆下的大手紧了紧慕容若水的小手,没有言语,慕容若水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南宫啸松又说了片刻,这才拱手一礼,说道:“打扰了各位大人和夫人赏花的兴致,南宫深表歉意!”

“无妨,咱们大宋朝的当朝大臣死于这大佛寺,自然是要查个究竟的,也亏得咱们南宫大人精明干练,才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查明此案,让朱大人在地下也能瞑目了!”一名不知dào

身份的男子,笑着奉承着。

慕容若水对于这种堂而皇之捧臭脚的行为,心中表示了鄙视,还没等慕容若水收回那鄙视的眼神,冷睿铭便朗声开了口,说道:“贺兰大人说的有理,南宫大人果然是少年英才,如此一宗没有线索的案子,怕是请来素来办案如神的大理寺卿欧阳殊来侦办此案,也需yào

耗费不少时日吧!”

冷睿铭一席话,让慕容若水整个人呆滞了!

你这是夸人呢么?你确定你在夸人么?你夸人的同时,真的需yào

把另外一个少年成名的皇亲贵胄拉出来么?你就算讨厌南宫啸松,也不至于做的明显吧!

果然,冷睿铭一出口。大家都默默的闭紧了嘴巴。

南宫啸松虽然少年老成,但毕竟出身在名门之家,又一贯顺风顺水,被冷睿铭这一番话刺激的脸上一红一白的闪个不停。

慕容若水都有些担心南宫啸松会不会就此气得拔刀和冷睿铭拼命!

好在,南宫啸松终究不是他那个不成材的弟弟,只是不爽的甩了甩披风,直接走出了大佛寺。

而被南宫啸松扰了的赏花会,也让众人觉得没了兴致,纷纷说了几句漂亮话,带着家眷。趁着天色还早。打点好行李,坐上了自家的马车,回家去了。

原本有些吵闹的西北角,一下清净了起来。慕容若水也颇有些不适应呢!

“小姐。离太子迎娶侧妃的日子。还有两天了,您看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刚刚进入小院,梦兰就负责任的走上前。提醒着。

慕容若水一算计日子,忙点了点头,对着冷睿铭,说道:“看来,咱们也不能在外面偷闲了,这太子迎娶侧妃进门,虽然不如迎娶正妃时候正式,但是咱们总是要去露个脸的!”

“那好吧,那咱们也回去吧!

你们去收拾东西吧,本王与王妃去正院那边和方丈打个招呼,回来咱们就出发回府!”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那一脸不愿意的样子,拍了拍慕容若水的头顶,轻声说道。

说完,冷睿铭就拉着慕容若水出了院子,诗翠和梦兰等人对视一眼,相互一笑,见王爷对自家小姐如此亲近,这些日子压在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挪到一边去了。

慕容若水撅着小嘴,看着明黄色的佛寺,有些不舍的拉了拉冷睿铭的袖摆,说道:“一想到要看到李思思那张脸,我就觉得心里头堵得慌,你说怎么办吧!”

“你这个爱吃醋的性子,我对她可是没有半点心思,那是他硬塞给我的。

话说,那李氏若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我便会供养她到老,而且若是她有心再嫁,我也会欣然应允,可是偏偏她还喜好生事,真是委屈你了!”冷睿铭捏了捏慕容若水的小手,笑着说道。

两个人脚下踩着青砖,身旁是一颗颗参天古树,漫步到了方丈的院中,与方丈小叙片刻,便起身告辞了。

梦兰等人已经打点好了行装,暗泰也已经套好了马车,就等着两位主子回来,便可以出发。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此时正站在菱悦院的门口,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小沙弥。

原来刚才,两人已经走到了小院门口,却忽然发xiàn

远处的古树下,有一名小沙弥鬼鬼祟祟的望着菱悦院,便好奇的走到了近前。

小沙弥眉头紧蹙,看着越逼越近的两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说道:“贵人饶命,小僧不过是听说住在这小院的主子突然死了,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落下,捡个便宜。

那杀人的案子,和小僧真的没有半点关系!”

慕容若水傻傻的看了一眼冷睿铭,眼神闪闪,仿佛在说:你知dào

怎么回事么?

冷睿铭耸了耸肩,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到底知dào

些什么?这菱悦院到底怎么回事,说!”

小沙弥尽lì

的捋着打结的舌头,擅抖着身子,说出了那夜的事情。

原来在朱茂林遇害之前,那张坤元就已经离开了大佛寺,前往离京都城千里之外的江南水乡去讨生活了,而且此事只有眼前这个小沙弥知dào

,因为张坤元是偷着离开大佛寺的,连方丈都不知dào

此事。

张坤元原本就是个赶车的把式人,只是因为得罪了贵人,才托庇在大佛寺中。

前些日子,这大佛寺方丈的并蒂昙花即将要盛开的消息传遍了京都城,也彻底让张坤元惊了神,生恐那贵人会发xiàn

其藏身在大佛寺中,只能匆匆的打点了行李,委托小沙弥替自己向方丈辞别,便直接搭着往江南跑货的商队,离开了京都城。

而这小沙弥也是个糊涂人,答yīng

的时候答yīng

的痛快,转眼就把这茬忘了个干干净净,而且这大佛寺里的俗家弟子不少,大家也就忽略了张坤元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砍柴弟子。

偏也是凑巧,朱茂林遇害的那天夜里,又是这个小沙弥值夜,这个糊涂蛋因为吃了凉的饭菜,肚子有些不适,便没有去照常巡夜,反而窝在了西北小院这边的耳房里躲懒。

这小沙弥肚子一直不适,睡的也不甚安稳,再加上佛心不定的小沙弥,对于那个摇曳生姿的华氏,早就看在了眼里,便想趁着晚上无人,过去偷窥一二。

也不知dào

是小沙弥倒霉,还是那小沙弥幸运。

朱茂林心神不定,再加上在佛家净地,便也没有和华氏做下那风流的事情,反而只是瞪着眼睛望房顶。

而华氏也就穿着中衣躺下了身子,小沙弥没有看到诱惑,再加上腹痛,便也就悻悻的去了菱悦院旁边的一个树下方便。

夜里四周静宁一片,小沙弥隐隐的听着菱悦院里传出了一阵阵的呜咽声,便麻利的解决了生理问题,爬上了墙头。

只见数个身材壮硕的男子,穿着紧身的夜行衣,正拉着那一个个漂亮的小丫鬟,做那事。

小沙弥一边骂丫鬟和那些藏头露尾的男子不要脸,一边看的兴致勃勃,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倒在另外一侧的家丁护卫的尸体。

等那几个身材壮硕的男子心满yì

足的离开,小沙弥才偷偷的从墙上滑了下来,这是也注意到了院子里不对劲的地方。

小沙弥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这沉尸数具的院子,恨不得立马离开,可是又听见房里有些动静,便好奇的凑了过去。

而这一眼,也彻底让小沙弥做了几天的噩梦。

正房里,那朱茂林身上燃着鲜红的血液,而华氏则赤着脚,正翻找着什么东西,完全看不出一丝害pà

的神情。

小沙弥就这么缩在窗边,看着华氏翻来翻去,又见华氏翻动朱茂林的衣袍,最后从一个挂着铜锁的精致小盒里,取出了一封信件。

华氏就着那微弱的烛火,匆匆的扫了一眼,便直接烧了,还小心的将那些灰烬踩碎,弄的好像房中的灰尘一般。

过了片刻,华氏仿佛察觉外面有人,将窗子打开,左右打量了一番,这才匆匆关上,连留了一条细缝都没有发xiàn



小沙弥生恐被人发xiàn

,又怕到时候说不清楚,这才匆匆离开。

只是没想到小沙弥刚刚回到小院的耳房里,便听见一声女子的尖叫声。

而往常一贯傻乎乎的小沙弥这次也聪明了一回,不但没有随着众人去看热闹,反而是直接沿着僻静的小路,往相反方向的南院走去,故作镇定的巡夜。

再后来发生的时候,小沙弥也从其他看热闹的僧众那里听了个大概。

小沙弥也便在刚刚不久之前,找到了方丈,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张坤元之前辞行的经过。

方丈不但没有打算将此事告sù

南宫啸松,反而是很紧张的叮嘱小沙弥一定不可以再对其他人说起此事,不然可能会惹上死劫。

小沙弥见方丈紧张的样子,便也害pà

了起来,找到了一贯在大佛寺里清修的明净禅师。

明净禅师指点着小沙弥来到了菱悦院,让小沙弥在菱悦院外,为小院的死者诵经超度。

没想到,超度的经文还没念完,便看到了冷睿铭和慕容若水的踪影,小沙弥怕是那日动手的杀手,这才慌慌张张想要躲起来。

只是没想到还是被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揪了出来。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相互对望一眼,眼中充满了凝重。(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回家

第三百零四章

回家

过了片刻,冷睿铭来到了小沙弥身边,沉声说道:“想必你也不是蠢人,应该已经明白你所知dào

的事情,足以威胁到你的性命了。

朱大人的死,还是按照南宫啸松的说法,死在了张坤元的手里,而你仍然是大佛寺里的小沙弥!

至于你曾经看见的事情,你知dào

的事情,你还是当做一场梦,烂在肚子里好了!”

小沙弥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忙连连叩首的说道:“多谢贵人手下留情,多谢贵人手下留情……”

冷睿铭微微摇头,拉着慕容若水离开了此处。

小沙弥这才害pà

的抖索着离开了菱悦院的附近,一直负责监视四周的暗卫也迅速的撤离,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

慕容若水一直憋着心里的重重问题,走进了小院,打发了身边的丫鬟,拉着冷睿铭走进了卧室。

卧室里,冷睿铭安稳的坐在了圆凳上,等待着慕容若水发问。

“这件事,对你会不会有影响?”慕容若水不爽的瞪着眼睛,轻声问道。

冷睿铭笑了笑,拉着慕容若水坐在了身旁的圆凳上,缓缓说道:“放心吧,他碍于我们端王府一脉手中握着的兵权,他不会轻易动我,而我端王府一脉向来是以天下万民为重,自然不会轻易引起内战。

而朱大人是他的心腹重臣,我自然不会去动他。所以就算是证据重重指向我,也不会相信,反而会更加怀疑其他人。

南宫啸松也不是个笨人,自然不会将此事牵连在我身上。

只是我如今也不知dào

这南宫啸松到底是谁的人,总之这张坤元一定会成为这场冤案的替罪羊,只希望张坤元不会在出现在京都城,保住他的一条性命!”

慕容若水蹙了蹙眉,虽然知dào

官场险恶,也知dào

这党阀之争,总是会有一些无辜的人丧命。

只是知dào

是知dào

。如今亲自经lì

一番。慕容若水真的觉得这些当权者的心,还真是狠!

“行了,你也别多想了,京都城就是一滩浑水。谁沾上。谁倒霉。尤其是如今这段时间。乱世以现,不知dào

还有多少无辜的人卷入其中呢!”冷睿铭拂过了慕容若水眉心的褶皱,轻声说道。

“恩。我知dào

!”慕容若水点了点头,挤出了一张难看的笑脸。

冷睿铭抚了抚慕容若水鬓边的碎发,说道:“咱们该出发了,要是留的时间太久,难保不会有人留意,到时候那小沙弥,乃至这整个大佛寺的僧众都会有危险的!”

“好,出发!”慕容若水一想到这大佛寺上百僧众的性命,忙露出了一个假的连瞎子都能看出来的笑脸,朗声说道。

……

端王府的大管家早就已经收到了快马送回来的消息,安排好了迎接的人手,便派人通知了内院,内宅的管事嬷嬷也安排人手打扫了正院,备好了热水、茶点等物。

冷睿铭和慕容若水同坐在马车内,端王府超一品的奢华四头大马车一路穿过外城,走过了热闹的市集,来到了端王府外。

雕刻着九条玉蟒的影壁墙内,冷睿铭和慕容若水缓缓下了马车。

大管家领着一伙人,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山呼道:“奴才恭迎端王、端王妃回府!”

“起吧,本王不是早就说过不许你跪拜本王了么!”冷睿铭松开了慕容若水的手,忙上前扶起了已经略显老态的大管家,轻声说道。

大管家眼中泪光闪闪,忙用袖子擦了擦已经流出来的老泪,说道:“老奴给王爷请安是规矩,王爷抬举老奴,老奴不能不知dào

分寸阿!

王爷,您也累了一路了,内院那边老奴也通知了,备好了参汤,您快进去歇歇吧!”

“还是张伯想的周到,你也下去歇歇吧!”冷睿铭含笑点了点头,扶着大管家往府内走去。

慕容若水看着眼前这个与往常不同的冷睿铭,微微一笑,提着裙摆上了门口备好的小轿,扶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内院的花厅里,李思思一脸不耐烦的坐在主位上,听着外面那些有些嘈杂的婆子的动静,暗恨自己不是冷睿铭的正妃,对于慕容若水的存zài

,更恨上了几分。

红云忙送上了清热的菊花茶,轻声的安抚着李思思。

冷睿铭交代了暗泰送大管家回院子,便跟着慕容若水的小轿,回到了内院,还没进门就听见院子里乱哄哄的动静。

被轿子晃得已经昏睡过去的慕容若水,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疑惑的撩开了轿帘,看到正跟在轿子旁的冷睿铭,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吵醒你了?看你这口水都流出来了?”冷睿铭笑着调侃的说道。

慕容若水忙擦了擦嘴角那不存zài

的口水,看着冷睿铭忍俊不禁的样子,便知dào

自己被耍了,有些恼羞的蹙了蹙眉,说道:“你居然敢骗我!还有,这乱糟糟的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dào

!”冷睿铭耸了耸肩,忽略了慕容若水恼羞的眼神,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看已经进了小轿已经进了二门,便也提着裙摆下了轿子,迈步往花厅走去,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府里就没个清静,我倒要看看这个李思思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冷睿铭感觉到慕容若水那缕略带怨念的眼神,无语的揉了揉鼻子,跟着慕容若水往花厅走去。

花厅里,此时已经乱做了一团,原本站在花厅外闲话的嬷嬷们,此时真跪成一团围着李思思。

慕容若水刚走进花厅,便听见李思思气急败坏,又略显虚弱的吼声。

“这是怎么了?还没进门就听见你们吵个不停,你们的规矩呢!”慕容若水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人群,冷声问道。

一向负责管理杂事的盛嬷嬷一看见慕容若水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上前抱着慕容若水的大腿,哭哭啼啼的说道:“娘娘,您可回来了!您快看看李娘娘吧,李娘娘说是身子不适,非说是咱们这些奴婢害她!

还要把咱们这伙子人都拉出去杖毙,娘娘,您可得救救奴婢们阿!”

“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若水走到主位旁,看着脸色苍白的李思思,心里的火气稍减了许多,沉声问道。

李思思此时已经全然不见了刚才那般的不耐烦,反而脸上苍白一片,额头还挂着细密的汗珠,说道:“慕容若水,你好狠的心!”

“李妃娘娘,你的规矩呢,你见到本宫不见礼也就算了,你如今还如此没有规矩的直呼本宫的名讳,你今天若是不能给本宫一个满yì

的答复,本宫怕是不会再宽待你了!”慕容若水只觉得一脑袋都是浆糊,再看那李思思仿佛看到杀父仇人似的眼神,厉声问道。

李思思虚弱的倚在靠椅上,眼睛发红的盯着慕容若水,一个字也不肯说出口。

反倒是跟在李思思身边的红云,一骨碌拜倒在了慕容若水身前,泣声说道:“王妃娘娘,咱们娘娘只是一时失语,还请您宽恕咱们娘娘,救救咱们娘娘!”

“到底出了什么事?”慕容若水只觉得心里头的耐心在逐渐的减少,看着乱哄哄的花厅,冷声喝问道。

“回娘娘的话,咱们娘娘听说王妃娘娘今日回府,便领着奴婢来花厅等着迎接娘娘,谁知dào

咱们娘娘突然觉得肚子疼,便让管事嬷嬷去请吴太医过来,结果这些嬷嬷说没有娘娘的对牌,不能去外院。咱们娘娘这才发了火,还请王妃娘娘见谅!”红云忙连连叩头的说着。

慕容若水看着眼前这些人,忽然特别想骂人,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一样黑着脸的冷睿铭,扯下了腰间的玉牌,交给了梦兰,说道:“去外院请吴太医过来给娘娘诊治。你们这群人,本宫都不知dào

该说你们什么好,李妃娘娘如今身怀有孕,就算是不能去外院,还不能让小厮传个话?”

“王妃娘娘教xùn

的是!”众人忙齐声说道。

众人:谁不知dào

娘娘您和李氏不合,咱抱了您的大腿,哪敢给李氏行方便阿!

慕容若水看着众人那有些诡异的眼神,有些气结的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被这些蠢人气的没力qì

说话的样子,对着慕容若水微微一笑,转瞬黑着一张脸,看向了下首跪着的众人,说道:“你们这些婆子,本王看在你们平日里伺候府里还算尽心,这次本王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每人各扣一个月月钱小惩大诫便罢了。”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众人忙拖着已经跪的发麻的双腿,离开了花厅。

冷睿铭对着慕容若水做了一个多包涵的鬼脸,忙走到了李思思的身边,柔声问道:“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王爷,您可回来了,不然妾身就见不到王爷了!王爷,您可得给妾身做主了,妾身……”李思思虚弱的抬起头,一双苍白的没有了血色的冰手抓住了冷睿铭的袖摆,略带哽咽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小产

第三百零六章

小产

冷睿铭一脸心疼的擦着李思思额头上的汗水,柔声的说道:“爱妃尽可安心,王妃已经让人去请吴太医了,那可是个出了名的妇科圣手,务必不会让你出事的!”

“王爷,妾身自打有孕,处处小心,安胎药更是一碗不落的喝下,这次定是有人害我阿!”李思思意有所指的说道,眼角滑下了几行清泪。

这次,李思思不是假装的,李思思能感觉到小腹正在揪心的疼着,还隐隐有几分下坠感。李思思虽然没有生产过,可是自打怀上这胎,李思思经常向身边的嬷嬷问询怀孕和生产时需yào

小心的事情,也知dào

如今这种感觉,怕是肚子里的孩子,真的危险了。

李思思如今不光觉得小腹疼、腰酸,连心都是一阵阵的揪着疼,这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阿!

慕容若水看着李思思眼中的恨意,也知dào

自己与李思思之间,注定无法善了了。慕容若水也同情李思思的遭遇,毕竟这丧子之痛,真的是刻骨铭心。

梦兰拿着慕容若水的对牌,一路小跑的拉着吴太医跑回了内院。吴太医气喘的刚要行礼,冷睿铭便叫住了吴太医,让吴太医上前诊脉。

吴太医自打搭住了李思思的手腕,脸色就沉重的起来,过了片刻,才起身沉声说道:“回王爷、王妃娘娘,怕是李妃娘娘这胎保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慕容若水忙问道。

“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来人。将李妃送到一旁的房间,请稳婆来,让吴太医为李妃娘娘诊治!”冷睿铭挥手止住了慕容若水的话,一连串的吩咐着花厅里的丫鬟。

刚刚才跑回来的梦兰,再一次忙活了起来。

冷睿铭黑着一张脸,紧紧的抓着李思思的手,让李思思在伤心之余,也多了一份宽慰,只是眸光扫到慕容若水的时候,总是会狠狠的瞪上一眼。

慕容若水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鼻子。暗骂着倒霉!

丫鬟们很快的就将花厅附近的厢房。收拾了出来,更是直接让大厨房送来了热水,炖上了参汤。

李思思一脸苍白的被红云扶着坐在了软榻上,有些紧张的抓着冷睿铭的手。

“别怕。本王就在外面等你!”冷睿铭顺着李思思的力qì

。抓着李思思的手。一直送着李思思来到厢房的门外,这才缓缓的说道。

李思思这才松开了抓着冷睿铭的手,目光流连的看着冷睿铭。一直到厢房的门关严。

慕容若水为了避免刺激到李思思,也一直到李思思进入了厢房,这才走到了冷睿铭的身边。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慕容若水蹙着眉头问道。

冷睿铭微微摇头,说道:“我也不知dào

,怕是那位动的手,他不放心我有子嗣,怕是就算如今怀孕的人是你,也难保不会……”

慕容若水第一次对那位有了恨意,如此夺走一个母亲的孩子,是何其残忍?

就算他担心端王府一脉会威胁到他、以及他子嗣的皇位,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又能有什么样的威胁呢!

李思思在厢房里,发出一声声惨呼,冷睿铭虽然明知dào

李氏腹中的子嗣不是自己的,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象着,若是那孩子出生会是个什么样子。

“嘎吱”

厢房的门被一名穿着暗色褙子的稳婆从里面打开,面色略显焦急的来到了冷睿铭和慕容若水的身前,刚要行礼,再次被冷睿铭拦住了。

“李妃娘娘她怎么样了?”冷睿铭急声问道。

“王爷,李妃娘娘她身子有些弱,再加上初次有孕,心里难免会有些担心,再加上疼的时间太长,有些脱力了。如今已经混过去了!”稳婆忙简单的说道。

“那怎么办?”冷睿铭继xù

问道。

稳婆摸了摸脸上的汗水,有些结巴的说道:“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阿!”慕容若水都急了起来。

“李妃娘娘如今无力,这腹中的死胎若是不能产下,怕是李妃娘娘性命不保阿!”稳婆一咬牙,闭着眼睛,一口气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冷睿铭身形微微晃动,慕容若水忙扶住了冷睿铭,吩咐丫鬟取来太师椅,说道:“那可有什么办法?”

“李妃娘娘现在需yào

用上等的百年山参参片调气,等那催产的汤药服下,有了力qì

,便能逃过一劫!

可是这百年山参甚是罕见,连深宫大内也是不常见!”吴太医也走出了厢房,接着慕容若水的问话说道。

慕容若水蹙起了眉头,转眸看了看冷睿铭,冷睿铭也正望着慕容若水,慕容若水知dào

冷睿铭的私库里,肯定有很多好东西,可是那些东西是见不得光的,如今李氏生命垂危,冷睿铭不忍心了。

“下次能不能先说解决办法,王爷本就身子弱,这般被你们一惊,怕是又要躺好些日子了。梦兰,本宫记得本宫的私库里有一株百年老参,你领人取来吧!”慕容若水转眸看着梦兰,一字一句的说道,希望梦兰能明白,也希望冷睿铭的私库就在府里的某个角落里,不然这李思思的性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宋玉,你腿脚快,还不随着梦兰去取!”冷睿铭忙吩咐了站在门口的小厮,说道。

梦兰虽然记得王妃娘娘的嫁妆里没有百年山参,但是见王妃娘娘眼中闪着精光,便恭敬的点了点头。

被冷睿铭点到名的宋玉,也从门边闪了出来,跟着梦兰离开了院子。

慕容若水见两人离开,这才缓了口气,焦急的说道:“有了百年山参,还需yào

什么?”

“只要有山参给李妃娘娘补气,李妃娘娘的性命便算是保住了,只是还需yào

多加调理才是!”吴大夫微微沉吟,轻声说道。

“那就好,你们俩快进去吧!”

慕容若水这才放下了心头的石头,若是让李思思因为他的算计,而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那就更残忍了。

吴太医和稳婆忙行礼,转身进了厢房。

冷睿铭也想起了之前管事吩咐厨房给自己炖的参汤,让诗翠去厨房取来,给李思思服用。

“你也坐下歇歇吧,看你这样子,真是不知dào

该笑你傻,还是夸你善良了!我看那李思思看你的眼神可是不善!”冷睿铭黑着一张脸,柔声细语的微动着唇角说道。

慕容若水心中柔柔一笑,这个男人的戏,演的真心不错!

稍过片刻,诗翠将参汤送进了厢房,梦兰也捧着一个青玉的盒子走到了慕容若水身边。

“快送进去吧!”慕容若水随意的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那株长得白白胖胖的山参,略带心疼的扭过头,交给了梦兰,说道。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心疼的样子,唇角不可自控的勾了勾。

……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守在厢房门口,只觉得度日如年,一直等到日头西沉,吴太医才一脸疲惫的走出了厢房。

“李妃她怎么样了!”冷睿铭充分的饰演了一个宠爱妾室的渣男,焦急的起了身,沉声问道。

吴太医忙拱手一礼,轻声说道:“回王爷的话,老夫幸不辱命,李妃娘娘如今已经安然无恙,只是还需yào

将养一段日子,才能恢复中气,再次有孕,不然恐对母亲和子嗣身体有碍!”

“来人,赏!这次真是有劳吴太医了,还请吴太医稍候片刻,待本王看过李妃,还有些事情要问你!”冷睿铭的脸色一瞬间好转,朗声说道。

慕容若水再一次在心中默默的赞叹一声:演得真不错!

冷睿铭也不等吴太医回话,便直接冲进了厢房。

厢房里,李思思早已经虚弱的昏睡了过去,一旁的朱漆马桶里,暗红色的血水混杂着一个刚刚成型的胎儿。

冷睿铭心疼的擦了擦李思思脸上的细汗,沉声交代红云好好照顾李思思,这才挥着袖摆走出了房门。

门外,慕容若水暖暖一笑,让冷睿铭满布压抑的内心一轻,脚步缓缓的走到了慕容若水的身边,看了看还站在一旁的吴太医,冷声问道:“李妃滑胎,到底是因为什么?”

“回王爷的话,老夫之前为李妃娘娘诊脉的时候,发xiàn

李妃娘娘的脉象甚是平稳,滑脉如玉盘走珠一般,显示胎像无碍。

而刚刚老夫重新为李妃娘娘诊脉的时候,却发xiàn

李妃娘娘腹中的胎儿,胎动不安、气血两虚,滑胎之象已成。”吴太医忙拱手一礼,轻声说道。

“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脉象?”冷睿铭继xù

问道。

吴太医看了一眼站在冷睿铭身旁的慕容若水,沉声说道:“之前老夫去到花厅的时候,闻到了一缕麝香的味道。

孕妇是最忌麝香的,而且老夫见那香炉便摆在李妃娘娘身畔不远,想必这便是让李妃娘娘忽然有滑胎迹象的原因。”

慕容若水被吴太医看的很是郁闷,别说李氏腹中的并不是冷睿铭的孩儿,即便是自己也不会对一个还没落地的孩子动手阿!

可是看吴太医那眼色,想必也证明了大多数人的心态,这李妃小产的事情,自己算是成了替罪羊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麝香(1)

第三百零七章

麝香(1)

吴太医看慕容若水的脸色有些难看,还以为是做贼心虚,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怀疑,忙拱手一礼,便离开了内院。

慕容若水还不知dào

吴太医的想法,只是有些无奈自己成为替罪羊,更没有想到自己的脸色,会让这个有些八卦心的太医,直接将猜测当成了事实。

冷睿铭看了一眼慕容若水,也不知dào

该如何安慰这个成为了替罪羊的笨蛋妮子。

反倒是慕容若水,不过片刻便顺利的安慰好了自己,领着梦兰等人回了花厅,吩咐梦兰将今天负责布置花厅的丫鬟婆子都带过来。

十多个丫鬟、五六个婆子都忐忑的跪在下首,唯恐被慕容若水当成替罪羊,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位王妃娘娘也是一个倒霉的替罪羊。

“本宫让你们过来,只是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们,你们可还记得这尊香炉都有哪些人动过!”慕容若水凤目一凝,扫视了一下跪在下首的众人,沉声说道。

众人这才敢偷偷抬眼瞧了一眼,看着那尊已经被摆在方桌上的香炉,都有些发了楞。

慕容若水在心中狠狠的鄙视了下自己这般无力的举动,继xù

说道:“刚刚李妃娘娘在花厅里闻到了有害的东西,而这东西便是被放在这尊香炉里的。

本宫现在再问一次,今个儿都有谁碰过这尊香炉,而这尊香炉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下首的众人嘁嘁喳喳的议论了起来。过了片刻,才有一名不起眼的小丫鬟,巍巍颤颤的抬起了头,哽咽的说道:“回王妃娘娘的话,这尊香炉是奴婢从库房里取过来的,那香炉里的香料也是奴婢亲手填的,只是那香料是奴婢从一旁的香料盒子里直接取出来的,奴婢真的不知dào

那香料里有害人的东西阿!”

慕容若水听完小丫鬟有些磕磕巴巴的话,微微颔首,直接吩咐梦兰取来了那丫鬟所说的香料盒子。问道:“可是这个盒子?”

小丫鬟忙似磕头虫似的点着头。生怕点头慢了点,这谋害王爷子嗣的罪名就扣在自己头上。

慕容若水随意的将锦盒放在了一旁,让诗翠去请来擅长香料的盛嬷嬷和负责采买的孙嬷嬷过来,连一贯管着内院药材库的张嬷嬷。慕容若水也吩咐迎荷去请了。这才吩咐山彤去把今天出去过花厅的记档册子取来。

小丫鬟脸色苍白的跪在最前面。看着那个被放在一旁的锦盒,只觉得后背上噌噌的冒着冷汗。

慕容若水见小丫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微抿了一口茶水。轻声说道:“你不必如此害pà

,若是这事情与你没关系,本宫自然也不会冤枉你的!”

“多谢王妃娘娘!”小丫鬟这才仿佛松了一口气,忙叩谢着。

诗翠一路小跑的请来了盛嬷嬷,看着捧着厚厚记档册子的山彤,微微一点头,便走进了花厅,山彤也跟在身后回到了慕容若水的身边。

“奴婢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安!”盛嬷嬷、孙嬷嬷、赵嬷嬷看着跪的满地的丫鬟婆子,忙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都起吧,你们也别拘着礼了!”慕容若水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叫起,继xù

说道,“本宫请你们几位过来,便是想让你们看看这盒子香料可有什么问题!”

说着,慕容若水就指了指手边的锦盒,示意让几人上前。

盛嬷嬷、张嬷嬷、孙嬷嬷互相对视一眼,弓着身子走到了方桌旁,打开了香料盒子。

一阵幽香从锦盒里飘出,慕容若水轻嗅了一下,便耐心的等着几位的回话。

过了片刻,三位嬷嬷低语了几句,这才由盛嬷嬷开了口,说道:“回王妃娘娘的话,这锦盒里的香料,闻起来香味芬芳,应该是上等的水沉香。

水沉香是一等一的香料,而且这水沉香更是有平心静气的效果,即便是孕妇长期使用,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那就是说这盒子香料没有问题了,对么?”慕容若水刚才在锦盒打开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几分猜测,笑着问道。

“却是如此!”盛嬷嬷忙福身一礼,轻声回道。

慕容若水微微颔首,笑着让梦兰取来其他几盒香料,让盛嬷嬷等人一一辨识,结果无一例外,这些香料都是些檀香、水沉香等名贵香料,还有一些是用各种香料料配出来的百和香,均无对孕妇有害的香料。

“恩,既然如此,本宫记得这麝香香气清香,而且经久不散,你们去近前闻闻那小丫鬟身上可有麝香的味道!”慕容若水指了指那个还在打颤的小丫鬟,轻声说道。

盛嬷嬷等人走到丫鬟身边,连连深吸气,也没有闻到半点麝香的味道,更是让小丫鬟平抬起了双臂,连袖摆、衣襟等便于藏东西的地方都闻了一遍,连手上也是没有味道,这才回到了慕容若水的跟前,轻声回话。

“好!”慕容若水笑着看向了跪在最前面的小丫鬟,柔声说道,“你起来吧,本宫问你,你今天在花厅里,可看见何人接近这香炉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放完香料,便去帮着鱼姐姐扫廊下了,并没有注意到花厅里的事情!”小丫鬟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说出谁来就得罪了谁,忙找了一个比较靠谱的借口,柔声说道。

再说她也确实帮着那位鱼姐姐去扫回廊了。

虽然小丫鬟没有明说,但是也把眼神扫向了一个正低头的婆子身上。

慕容若水含笑的点了点头,让丫鬟站到一边去,吩咐诗翠翻看着厚厚的记档,让盛嬷嬷等人往人群中走一走,看看谁身上有麝香的味道。

“小姐,您看要不要请来吴太医,奴婢听说那些大夫对味道是最敏感的!”梦兰看着几位嬷嬷半天也没个发xiàn

,有些发愁的问道。

慕容若水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便吩咐着梦兰去前院请吴太医了。

冷睿铭送着李思思回到月姬园,惦记着花厅里的慕容若水,便匆匆的赶了过来,正看见眼前这几个嬷嬷仿佛警犬似的,到处闻来闻去的样子,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唇角。

“可有什么发xiàn

了么!”冷睿铭轻咳了两声,压下了想笑的冲动,沉声问道。

慕容若水微微摇头,无奈的说道:“目前还是没有什么发xiàn

,这里的香料也都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麝香那些害人的玩应!

几个嬷嬷也没能在这些人的身上,发xiàn

那麝香的味道,我这不是刚让梦兰去前院请吴太医过来么!”

“恩,你也别太担心了,这件事总归是那人做的,就算是有人冤枉你,也没用的!”冷睿铭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不甘心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因为怕担上这恶名,我是不愿意李思思这胎没的不明不白!”

“我知dào

!”冷睿铭轻声说道,看到门口正走进来的吴太医,理了理袍摆,正襟危坐的板正了身子。

慕容若水也看到了来人,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吴太医,您之前说在这花厅里闻到了麝香的味道,本宫让人检查了所有的香料盒子,也叫来了今天在花厅里伺候的所有丫鬟婆子,您看看谁的身上有这味道吧!”

吴太医有些失神的退后了一步,呆愣愣的看着慕容若水,心里的念头是百转千回,一时间也摸不到慕容若水的想法。

冷睿铭看到吴太医失神的样子,便知dào

这个看起来仙风道骨,实则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老头子想偏了,忙轻咳两声,说道:“吴太医,你不必有顾虑,只管直言就是了!”

“是,王爷!”吴太医这才算是找了一个靠山,忙拱手一礼,往丫鬟婆子中走去。

吴太医信心满满的表情,让慕容若水也放轻松了心情,可是片刻后,整个人就再一次呆滞了起来。

因为吴太医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冷睿铭和慕容若水的近前,沉声说道:“请恕老夫无能,老夫在这些人的身上都未能闻到那麝香的味道!”

“……”慕容若水这个时候就特别的想骂人,你当时匆匆忙忙的过来把个脉,你都能闻到,你现在说闻不到,你真的不是在玩人么!

吴太医也很是不解,吴太医对自己的鼻子可是很自信的,哪怕是一丝味道,吴太医也能闻得出来,可是偏偏就是没有。

冷睿铭沉吟片刻,这才冷声说道:“本王记得吴太医之前说,你当时是走进李妃身边把脉的时候,才闻到了麝香的味道,而并不是走进花厅就闻到了麝香的味道!

那本王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当时吴太医你闻到的可能并不是香炉里香料的味道,毕竟香炉散发的香气会萦绕整个花厅,所以吴太医你当时闻到的麝香味道,也许只是模样东西上的!”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当时李妃娘娘脉象凌乱,老夫也无暇分辨味道的来源,但是那抹麝香的味道却很清晰,而且老夫又看见一旁正燃着的香炉,难免会有些先入为主了!”吴太医也回忆起了他来到花厅时候的样子,片刻后,才有些羞愧的抬头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麝香(2)

第三百零八章

麝香(2)

“那就请吴太医再闻闻这香炉里的残渣吧,虽然这香料经过焚烧,味道总是有所不同,但是相比以吴太医的能力,一定能分辨出这香料渣子是个什么香料!”冷睿铭指了指一旁摆在方桌上的香炉,朗声说道。

吴太医忙拱手一礼,走上了近前,打开了香炉盖子,只单单浅嗅一下,便灰了脸。

“王爷,都是老夫信口开河,这香炉里是上等的水沉香,并没有其他香料!”吴太医拱手一礼,沉声说道。

冷睿铭微微颔首,眉头紧蹙,过了片刻,沉声说道:“吴太医,你且上前,看看这附近哪里还有那麝香的味道!”

吴太医忙拱手一礼,看着慕容若水起身离开,这才垂首上前,浅嗅了好一会儿,才沉声说道:“这附近虽然仍然有些许麝香的味道,可是老夫实在是找不到味道的来源,反而觉得是飘在空气之中的!”

冷睿铭微微挥了挥手,沉思片刻,冷声吩咐身边的宋玉去厢房那边取来了李思思刚刚换下来的那身染了血的衣裙。

衣裙刚刚碰上来,冷睿铭和慕容若水就在那身衣裙上闻到了淡淡的麝香味道,即使是血腥气很浓重也掩盖不住麝香那抹清香。

吴太医此时的脸上,已经是彻底的黑了,这抹清香的麝香味,完全不需yào

吴太医这种专业人才在场了。

冷睿铭挥手发出去了花厅里的丫鬟婆子,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如今李妃她刚刚小产,身子还很虚弱,这件事便先压下吧!”

“那就以王爷所言吧!”慕容若水淡淡的笑了笑,柔声说道。

“都没外人在了,你还叫我王爷!”冷睿铭一把拉过了慕容若水,调侃的说道。

慕容若水坐在冷睿铭的膝头,微微拧了拧身子,便倚在了冷睿铭的怀里,闷闷的发着牢骚:“那些人肯定都认为是我害的李思思,这种当替罪羊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真是委屈你了!”冷睿铭捏了捏慕容若水的小鼻子。宠溺的说道。

两人又腻了好一会儿,慕容若水才提着裙摆起了身,幽幽说道:“做戏做全套,你多去陪陪李思思吧!”

说完。慕容若水就往外走去。

冷睿铭感受着空气中仍然残留的独属于慕容若水的体香。一直到再也闻不到慕容若水的味道。才无奈的长叹一声,往月姬园走去。

……

梦兰和诗翠看见慕容若水独自走出花厅,只是淡淡的一笑便迎了上去。迎荷和山彤却很是担心。

慕容若水回到正院,小厨房已经预备好了热茶和点心,连浴汤也已经备好,慕容若水舒舒服服的喝了一杯清茶,便走进了耳房,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懒懒的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摸着身旁空出来的位置,心里有些酸涩。

虽然明知dào

冷睿铭对李思思没有意思,但是还是难以控zhì

的会心酸酸。

……

冷睿铭刚刚走进月姬园的正房,便听见李思思正在吵闹。

“又怎么了?”冷睿铭有些烦躁的吼出了声。

话音未落,李思思就披着散开的长发,穿着一身素白色的睡衣,扑到了冷睿铭身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冷睿铭虽然心头烦闷,但是也不得不耐着性子揽住了李思思得腰肢,柔声说道:“别哭了,到底怎么了?”

“王爷,妾身的孩子……妾身的孩子就这么没了,王爷,您一定要给妾身做主阿!”李思思有些娇弱的抬起头,哽咽的说道。

冷睿铭拍了拍李思思的后背,轻声说道:“别伤心,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王爷,那可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李思思直接流出了两行眼泪,伤心的说道。

冷睿铭也不知dào

该如何安慰李思思,只能轻轻的捋着李思思的后背。

本就身体虚弱的李思思,声音越来越轻,冷睿铭这才抱起了李思思,轻柔的放在了床上,让红云取来温水给李思思擦去泪痕。

冷睿铭拢了拢李思思的长发,和衣躺在了李思思的身边,闭目想着心事。

……

一晃几天,冷睿铭天天都陪在李思思的身边,也让李思思暂时遗忘了腹中那个没出生的孩子。

“今个儿这天不错,咱们出去转转吧!”冷睿铭看着外面艳阳高照的天,看着那远方开得正艳的桃花,柔声说道。

李思思穿着一身水红色的长裙,发梳着简单的回心髻,簪着两支前天冷睿铭刚刚送给她的吉祥玉簪,俏生生的走到了窗边。

“王爷,妾身也想出去走走,只是吴太医之前嘱咐让妾身不要吹着风!”李思思有些贪婪的看了一眼外面,笑着说道。

冷睿铭拂了拂李思思的发顶,说道:“本王吩咐他们准bèi

软轿就是,到时候在凉亭外围上绢纱,既能赏景,也让你宽宽心思阿!”

“可是那多麻烦阿!”

冷睿铭直接朗声唤进了红云,吩咐她去安排软轿和凉亭,笑着拉着李思思坐在了一旁的罗汉床上,随意的给李思思斟上了一杯清茶。

一直过了小半个时辰,红云才领着软轿回到了月姬园。

冷睿铭扶着李思思走出了正房,上了软轿,笑着跟在轿旁,轻声说着什么。

这一幕,让内院里的丫鬟婆子们,再一次的打起了算盘,动起了小心思。

假山附近的凉亭,周围已经围上了一圈的苏粉色的绢纱帷幔,石桌上摆着温温的茶水和刚出锅的点心。

石凳上,铺着厚厚的弹花垫子,连圆桌上也铺了数层桌布,冷睿铭满yì

的点了点头,这才让粗使婆子把轿子抬进了帷幔里。

李思思刚刚坐定身子,外院的小厮就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冷睿铭的身边。

冷睿铭脸色一变,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颜,说道:“外院有事,本王先过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李思思有些舍不得看着冷睿铭,眼中含着水光。

冷睿铭安抚的拍了拍李思思的手背,柔声说道:“放心,本王很快就回来,你先喝喝茶水。”

“那好吧,王爷您可得快些回来!”李思思娇滴滴的说道。

冷睿铭微微一笑,转身跟着小厮离开了凉亭。

李思思很是无聊的看着那开得正艳的桃花,品着略带有些许苦味的普洱茶,时不时的转动下手腕上的温玉镯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李思思觉得身上有些凉津津的,便想要回院子歇着,正看到慕容若水往凉亭这边走来。

李思思瞬间就红了眼睛,招呼过了红云,指着慕容若水走来的方向,冷声吩咐:“扶我去那边走走!”

红云也看到了慕容若水一行人,再看自家小姐双眼通红的样子,忙跪下了身子,轻声说道:“小姐,您刚刚小产过,可是不能吹风的!”

“红云,你现在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李思思冷笑两声,沉声说道。

“奴婢不敢……”红云忙连连叩首,额头都磕的发青了。

李思思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红云,说道:“起来吧,若是再有下次,别怪我不留情!”

红云忙连连谢恩的起了身,扶着李思思走出了绢纱的帷幔,一步步的靠近着慕容若水。

……

慕容若水淡笑着看着眼前的李思思,停住了脚步,一时间也搞不清楚对方的来意。

李思思眼睛通红的瞪着慕容若水,恨声说道:“慕容若水,你真是好狠的心!”

慕容若水蹙了蹙眉头,沉声问道:“李妃,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做过什么缺德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虽然现在王爷没有请旨废去你的正妃之位,但是你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看见我那未出世的儿子!”李思思走进几步,紧贴在慕容若水的耳边,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只觉得一股幽香钻进鼻子,耳朵一阵发痒,随意的抬了抬手,扣了扣耳朵。

“啪”

慕容若水有些愣神的看着眼前的李思思,随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只见李思思原本略显苍白的小脸,已经有一边红肿了起来,而且还跪在了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双眼垂泪,连连叩首。

“李思思,你这又是何意?”慕容若水只觉得这货又在发神经,冷声喝问道。

“慕容若水,你屡次为难本王的爱妃,可是没有将本王放在眼里!”冷睿铭的声音从慕容若水的身后传来,语气中充满了冷冽。

慕容若水猛然回身,只见冷睿铭脸上满是愤nù

,一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正快步走来。

“就让你在凉亭等本王,你怎么还是出来吹风了呢!”冷睿铭从慕容若水的身边一跨而过,直接扶起了正跪在地上装委屈的李思思,柔声安抚着。

慕容若水虽然心知冷睿铭是在做戏,但是心里还是如剜心一般疼了一下,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颜,轻声说道:“王爷还真是疼惜佳人,只是不知dào

这佳人是不是真如白莲花一般纯美呢!”

“住口,李妃她刚刚小产,心情不佳,本王难得劝她出来走走,你却如此为难她,你用心何其狠毒!”冷睿铭心疼的擦干了李思思眼角的泪珠,厉声呵斥着。(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和好

慕容若水不顾冷睿铭的呵斥,直接快步走上前,从冷睿铭的怀中,揪出了正在装委屈的李思思,狠狠的将一巴掌扇在了李思思完好无损的左脸上,沉声说道:“身为王爷侧妃,不知遵循祖宗礼法,见到本宫不见礼请安便罢,还如此不知检点,光天化日之下就如那秦淮河上的歌姬一般下贱,这一巴掌算是本宫教xùn

你守规矩的,若是下次再敢犯忌,别怪本宫请出家法来!”

“你……”冷睿铭被慕容若水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微微愣神,才有些气结的指着慕容若水说不出话来。

“王爷喜欢宠爱妾室,本宫无权干涉,但是王爷就算是一人之下的贵人,也得遵从礼教,不要让那些闲的无事的御史言官揪住您的把柄短处,连累本宫随您一起被人嘲笑治家无方才好!”慕容若水只是把玩着手上的翡翠戒指,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这一举动,彻底让冷睿铭愣了神,也不知dào

慕容若水到底是在做戏,还是真的动了火气,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该如何处理。

冷睿铭挽着李思思纤腰的大手,渐渐有些僵直,想要拉住眼前的慕容若水问个清楚,可是冷睿铭又不忍心将慕容若水置身于危险之中,只能这般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李思思没有想到慕容若水居然敢当着冷睿铭的面动手,直接缩进了冷睿铭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就在冷睿铭想要推开李思思的时候。慕容若水冷笑两声,直接领着梦兰等人离开了原地,而冷睿铭想要抓住慕容若水的手,也就落在了李思思的后背上。

李思思感觉到冷睿铭的僵硬,心里也有些害pà

,可是片刻后,便感觉到了身后温柔的大手,无声的绽放了一个微笑。

“别哭了,这个毒妇……”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走远,这才柔声说道。

李思思也顺从的抬起了头。眼眶还微微发红。眼中含着水光,有些怕怕的扯了扯冷睿铭的袖子,说道:“王爷,您要不要去看看王妃娘娘。妾身没事的!”

“不必了。虽然她是皇上亲封的公主。可是既然嫁入了端王府,便应该敦和有礼,如今她如此悍妒。即便是闹到皇上跟前,皇上也不会责难本王!”冷睿铭看着李思思小心翼翼的样子,微微一笑,扶着李思思往一旁的凉亭走去。

凉亭里,一阵阵香气袭来,片片桃花随风飘落,美不胜收。

冷睿铭陪着李思思又坐了好一会儿功夫,这才让红云取出了软轿里的披风,护着李思思上了软轿,轻声交代着:“你先回去好好歇着,本王稍后便去看你!”

“那你……”李思思拉着冷睿铭的袖子,轻声问道。

“本王外院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就听见你这出了事,这不将手边的事丢下就赶了过来,若不是本王来得快,也不知dào

那毒妇会如何欺负你呢!”冷睿铭看了看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李思思小脸一红,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牵动了脸上的伤,发出了一声轻呼。

“看你这个不小心的样子,一会儿本王让人给你送些上等的青玉膏过来,看你这个可怜劲,真是让本王心疼呢!”冷睿铭将身子探进了轿子里,手指轻轻的拂过李思思脸上的红肿,心疼的说道。

李思思含羞的低下了头,错过了冷睿铭眼角的一抹冷色。

冷睿铭看着李思思乘坐的软轿走远,这才往外院走去,和冷睿思打了个招呼,便直接纵身提气窜到了内院的正院之中。

慕容若水正懒懒的躺在软榻上,闷闷的翻着手上的话本子,可是总是忍不住的去想冷睿铭安慰李思思的那一幕,又为自己动手打李思思的幼稚行为,而暗骂自己丢脸。

“噌……”的一声细微的响动,让正在自己世界里疯狂拧巴的慕容若水,抬起了头,看到了眼前一张冷睿铭放大的俊脸,有些惊慌的往软榻的一边滚去。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被吓到的样子,忙长臂一揽,揽住了慕容若水,轻声说道:“你这妮子,也不知dào

小心些,可是生了我的气了?”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阿?”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没羞没臊的样子,脸上难免一红,有些别扭的转过了头,娇嗔着。

冷睿铭笑着挪着慕容若水的小脑袋,低声说道:“若水,别生气了,如今端王府里隐藏在暗处的探子越来越狡猾,我真的不忍心将你置身在危险之中。

只有你和我的关系越差,你才会越安全,哪怕即使是有朝一日皇上真的动手,也会留住你的性命。”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越说越严肃的样子,有些不安的回手搂了搂冷睿铭,轻声说道:“我信你,我也不会怪你,只是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本来男子三妻四妾就是很平常的事情,我却这么小心眼,你会不会厌烦阿!”

“傻瓜,我们端王府的男人,一贯都是一夫一妻的,你就算不了解史书,也该听说过端王府男子专情的传言阿!”冷睿铭紧紧的搂着慕容若水,仿佛要把慕容若水揽入血肉之中一般,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将头靠在了冷睿铭的肩头上,两个人站在房中,身边弥漫着爱情的味道。

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起,慕容若水习惯了身边这个男人,也喜欢上了这个男人的亲近,更是想将这个男人独霸一声。

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起,冷睿铭爱上了这个宜嗔宜喜、一颦一笑都牵动自己心怀的妮子,更想将这个妮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恨不得直接放qì

那杀父杀母之仇,直接领着若水,远走他方,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

迎荷和山彤也有些发蒙的看着,应该在月姬园宠爱妾室的冷睿铭,突然的出现在了自家小姐的房间里,而且还很是亲热正相拥而视着。

梦兰和诗翠见此情景,忙拉着两人退出了正房,直接关紧了房门,守在了门口。

外面是晴天朗日,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却在不知不觉之间,滚到了床上。

粉白色的帷幔被冷睿铭单手勾下,遮住了外面灿烂的阳光,也让宽大的拔步床自成空间。

慕容若水脸色有些发红,身上水碧色的窄袖小衫和百褶裙被冷睿铭解了下来,丢出了拔步床。

冷睿铭只觉得口舌发干,下身发紧,有些紧张的吻住了慕容若水的小嘴。

慕容若水忽然瞪大了眼睛,盯得冷睿铭脸色发红,才囧囧的闭上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任由冷睿铭的舌头探进了自己的丁香小嘴。

冷睿铭迫不及待的解开了身上的袍子,有些发烫的身子紧紧的贴着慕容若水的身子,双手有些微颤的解开了慕容若水身上的中衣。

慕容若水身子微微颤抖,只觉得冷睿铭略微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了自己的肌肤,一阵阵的鸡皮疙瘩起来,让冷睿铭邪魅的一笑,薄唇紧贴在慕容若水的耳边,声音沙哑,语气诱惑的说道:“睁开眼睛,让我好好kàn

看你!”

“……”慕容若水的睫毛颤抖着分开,一双眼睛里满是水雾,手也无意识的勾住了冷睿铭的腰间。

冷睿铭单手微动,取下了慕容若水头上固定长发的翡翠长簪,扶着慕容若水坐起了身子,如瀑布般的长发披在慕容若水的肩头,让冷睿铭又一次的狠狠的吞了几口口水。

当一件件衣物被剥离慕容若水的身体,慕容若水那圆润的肩头,光滑的后背也曝露在了空气中。

冷睿铭身上只穿了一条松松垮垮的亵裤,坚实而修长的身材,让慕容若水小脸一红。

“可以么?”冷睿铭看了一眼已经挺起的兄弟,哑着嗓子,轻声问道。

慕容若水含羞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睛不知dào

该看向何处。

冷睿铭邪魅一笑,大手一揽,单手解开了小衣上的细带,俯身盖住了慕容若水的纤弱身子。

幔帐轻摆,珠帘摇动……

慕容若水一双玉手死死的抓着冷睿铭的后背,在冷睿铭的背上画出了一道道的水痕,冷睿铭心疼的吻着慕容若水眼角的泪珠,身下不敢动弹分毫。

“对不起!”冷睿铭见慕容若水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慌张的道着歉。

慕容若水尴尬的睁开了眼睛,说道:“没关系,第一次总是会有些疼的,我可以的,倒是没想到你居然完全没有经验,你不会是想告sù

我,你从来没有过吧!”

冷睿铭被慕容若水的话,刺激的彻底红了脸,沉声说道:“你一个处子,居然和我在这么尴尬的时候,探讨这样的问题,真是该罚!”

说着,冷睿铭就狠狠地挺了挺身,慕容若水的身下绽放出了一朵朵血红色的梅花……

冷睿铭呢仿佛突然开了窍一般,薄唇吻上了慕容若水的耳垂,大手也袭上了那一双浑圆,看着慕容若水的身子变得粉红,身下也如清泉一般,这才继xù

着将僵住的动作。

呻吟、喘息声,让门外守门的梦兰、诗翠红了脸,同时也替自家小姐感觉到开心,总算是和好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往事历历(1)

第三百一十章

往事历历(1)

一阵颠鸾倒凤,慕容若水气息喘喘的躺在了冷睿铭的身边,两个人的长发交缠在一起。

冷睿铭的大手搂住仍然未着寸缕的慕容若水,附耳在慕容若水的耳边说道:“下面还疼么?”

虽然两人已经赤诚相见、水乳交融,可是慕容若水还是有些害羞的红了脸,看着冷睿铭那一脸平静的样子,更觉得羞恼,轻捶了下冷睿铭的胸口,娇嗔的说道:“你这个魂淡!”

“我是好心阿,你真是个爱撒娇的!”冷睿铭只觉得下身一阵阵的发紧,搂住了慕容若水,过了片刻,才压下了再一次要腾起的欲望,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的小脸,贴在冷睿铭的胸口,听着冷睿铭的心跳,感觉着头顶细微的呼吸,满心的幸福。

“小妮子,我出来的时间太久了,怕是会有有心人注意到,让丫鬟们伺候着你起身吧!”冷睿铭有些不想破坏这般好的氛围,但是看着外面渐渐西落的太阳,冷睿铭也只能开口破坏了这抹甜蜜。

慕容若水有些失落的抬起头,看着冷睿铭眼中的纠结,委婉一笑,柔声说道:“你伺候我穿衣服,我可不想让她们看见我这幅模样!

倒是你,你这日日陪在李思思身边,真的不会有心猿意马的时候么?”

“胡说什么呢!我是那种管不住自己的人么?她虽然长得不错,身段也好。可是我也不是那种喜好女色的人阿!”冷睿铭刮了刮慕容若水的鼻尖,宠溺的说道。

慕容若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闪开了身子,怕怕的说道:“不好女色?想不到堂堂端王殿下,却喜欢白白嫩嫩的小倌阿!”

“你这小妮子妮子,又胡说,要不是我看你太辛苦,今天一定不放过你!”冷睿铭恨不得直接把一脸粉嫩娇容的慕容若水再压在身下,好好的宠爱几次,可是一看到慕容若水眉心带着的疲惫。倒也只能忍了下来。狠狠地在慕容若水的胸口蹭了蹭,径自坐起了身子。

慕容若水躺在床上,扯过了一旁褶皱的锦被,看着冷睿铭完美的身材。有些心疼的看着那道从肩到腰的伤痕。也围着被子起了身。玉指划过那道已经成为暗红色的细嫩皮肤,柔声问道:“疼么?”

“早就好了,当年要不是有你。怕是我就真的没了!”冷睿铭披上了中衣,反身保住了慕容若水,沉声说道。

慕容若水抬眸,俏皮的笑了笑,柔声说道:“若是你有一天背叛我,我就取了你这条命,也省得我后悔当年救了你!”

“好,若是我伤了你,我这条命就是你的,只管你打杀,我绝不反抗!”冷睿铭眼神认真、坚定的看着慕容若水,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可说定了!”慕容若水俏皮的点了点头。

冷睿铭举起右手,沉声说道:“若是有朝一日,我背弃你,宁愿天打雷劈!”

“不许你这么胡说,就算你真的背弃我,你的命也只能由我来取!”慕容若水忙堵住了冷睿铭的嘴,厉声说道。

冷睿铭忙乖巧的点着头,低头吻住了慕容若水的朱唇。

两个人难分难解的缠在一起,过了片刻,一直到两人都有些气喘,这才分开了双唇。

冷睿铭贴心的取过了一旁挂在衣架上的轻纱裙,罩住了慕容若水玲珑曲线的酮体,这才朗声唤进了诗翠等人。

一桶桶的热水被丫鬟提进了内室,慕容若水有些羞涩的躺在了浴桶里,让诗翠、梦兰伺候着自己清洗身子,过了片刻,才披着一条素白色的绫罗轻纱浴袍走出了耳房。

“好香阿!”冷睿铭只觉得慕容若水的身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百合幽香,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羞红的低了低头,别扭的坐在了妆镜前。

诗翠手捧着一条素白色的棉布方巾,细细的擦拭着慕容若水长发上的水珠。

冷睿铭直接走进了耳房,梦兰虽然垂首站在房间里,却并未跟上去伺候,反而缩了缩身子。

慕容若水有些好笑的看了看脸红红的梦兰,柔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去伺候王爷,也不会逼着你们做王爷的通房,等到你们遇到心爱的人,我自会为你们张罗婚事的!”

“小姐……”梦兰、诗翠齐声娇嗔着。

“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们俩年岁也不小了,若是旁人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嫁人了,你们倒好!”慕容若水调侃的看了两人一样,悠悠说道。

过了片刻,冷睿铭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中衣,长发披在肩上走了出来。

慕容若水有些好奇的看着冷睿铭那已经干爽的丝丝分明的长发,轻声问道:“你没有洗头发么?”

“你这傻妮子,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冷睿铭笑着看了一眼慕容若水,挥了挥手,吩咐着仍然红着脸的两个丫鬟。

梦兰、诗翠忙福身一礼,乖乖的出了房门。

冷睿铭也来到了慕容若水的身后,大手拢着慕容若水那还没有干透的湿发,轻声说道:“空有武功都不会用,用内力蒸发水汽,这不是很容易的事么!”

说着,冷睿铭就演示起了人工烘发机的能力,一双大手拂过慕容若水的发丝,一缕缕水汽升腾而起,片刻,慕容若水那湿漉漉的长发就干爽了起来。

“真的好神奇阿!”慕容若水看着耳边重新变干的长发,惊讶的说道。

冷睿铭点了点慕容若水的额头,柔声说道:“都不知dào

你这身功夫是什么时候学的,居然比我的内力还要高深几分,可偏偏什么都不懂!

不过也幸亏你学了这功夫,有了一身怪异的轻功,不然我就更担心你了!”

“你想知dào

我怎么学的武功么?”慕容若水含笑抬眸,轻声说道。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大手拂过慕容若水耳边的碎发,淡淡一笑,柔声说道:“若是你想说,我便听,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会问。

总之,我知dào

你就是我喜欢的那个小人儿,我知dào

你就是那个总是吵着报仇,却善良的不肯动手的小丫头,所以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的护住你!”

“看你说的,总是勾人家的眼泪,告sù

你也没什么问题!”慕容若水站起身,有些依赖的靠在了冷睿铭的胸口,缓缓的拉开了浴袍的宽袖,露出了白皙手腕上的那抹红色飞凤的纹路,继xù

说道,“我曾经经lì

过一段很神奇的日子,在那段日子里,我曾经因为迷恋一个少年书生,违背了当年父亲与皇帝定下的婚约,与那书生私奔。

那书生待我极好,处处以我为主,我也将他当成了我最爱的人,我没有了国公府嫡女的名头,他明媒正娶我入门,我尽心尽lì

的为他结交名门大臣的内眷,让他成为了大宋朝最年轻的侯爷。

可是就在这时,我的庶妹,当时已经是国公府嫡女的慕容若泠,却因为夫君早殇,而成了一名寡妇。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dào

我的继母赵氏是个恶毒的女人,看着郁郁寡欢的慕容若水和言辞恳切的赵氏,我就心软的将我这个已经成为寡妇的妹妹接近了侯爷府。

我却没有想到,我这个妹妹一心要谋夺我所拥有的一切,而那个少年书生也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迷恋上了我的庶妹。

我当时虽然很是不快,但是见妹妹一心求死,也就允了这桩事。

正巧,我怀了身孕,身子一直不好,我也就将手里管家的事情交给了我的庶妹。

当我腹中孩儿刚刚降生一月,一日我午睡的时候,一名陌生的男子就摸上了我的床,那个少年书生说我不守妇道,直接将我幽境在了院子里。

父亲只当我生产后,身子不适,也并没有过多留心,相反觉得有我的庶妹在府里照顾,我应该过得很好。

边境动乱,少年书生和我的哥哥慕容临风,奉皇命出征,苦苦征战半年之久,总算是平定了边境的祸事。

我更是幻想着等他回来,我可以和他说清楚,说明白,让他明白我不过是被冤枉的。

可是没有等到他们得胜归来的消息,反而等来了我哥哥的死讯,我的身子也一下就弱了下去。

往日我治家手段怀柔,这些下人更是并不把我放在心上,处处苛待与我,我只能将我身边那些之前的东西塞给那些下人,获得一些补身子的东西,给还在襁褓中的幼儿补身,可是这杯水车薪的东西,还是让幼儿身子虚弱。

原本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就要这么过下去的时候,少年书生和我的庶妹来到了幽禁我的小院,我眼看着他们俩卿卿我我,我质问他们,可是那少年书生却对我不屑一顾。

我只当是我的庶妹手段高超,蒙蔽了他,也并未恨过他,反而更恨我的庶妹,当他离开,我的庶妹下令封闭小院,更是将我襁褓中的幼子丢在了我的身边。

我命存一线,若泠才告sù

我,不管是我被陷害失去清白,还是我的兄长惨死,都是那个少年书生的算计!”(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往事历历(2)

第三百一十一章

往事历历(2)

说到这里,慕容若水抬眸惨淡一笑,看着冷睿铭,幽幽问道:“你害pà

了么?后悔了么?”

冷睿铭心疼的抚了抚慕容若水的脸庞,满眼的疼惜,沉声说道:“为什么现在才告sù

我,只是你说的事情,真的是让人难以相信!”

慕容若水单手覆盖住了冷睿铭正托着自己脸蛋的大手,继xù

说道:“这事情还没有完,若泠她命人封闭了小院,钉死了门窗,当时我心如死灰,只是呆呆的发愣。

可是我的庶妹,一贯待我很是敬重的庶妹,却说我夺走了她所有的一切,父亲的独宠、祖母的疼惜,更恨我是嫡女,而她只是继妻的女儿。

直到此时,我才知dào

,她有多怨我,有多恨我,我当时只觉得自己为什么会傻到以为她待我如至亲姐妹一般呢!

一场大火,烧毁了我所在的小院,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我质问她,为何不能留下我儿子的一条性命。

她说,她不能允许她的子女在承shòu她的痛苦,不能允许一个原配妻的嫡子,压在她子女的头上。

还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他是那么可爱,即使是火焰吞噬,也并未哭一声,反而一双小手抓着我的手指,仿佛在安慰我一般。

我恨,恨我不能护住她的周全,我也很,恨那男子的狠心薄情,我更恨。恨老天不长眼!

火海中,我一息尚存,我指天发誓,若得来生,我定要将那对渣男贱女挫骨扬灰,让他们受尽这世间最痛苦的刑罚。

原本我以为我定会在火海中,成为飞灰。

却没有想到,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居然回到了我十五岁的夏天,那场百花盛宴之前。

在我的记忆里。那年我摔下假山。因为身子一直不好,赵氏照顾我尽心,若泠又经常央求我想去见见世面,我就不顾祖母的阻拦。让父亲抬了赵氏做继妻。也是那个时候慕容若泠。成为了府里第二个嫡女。

而我自打经lì

过那段也不知dào

是梦,还是现实的生活之后,我开始打量她们母女的生活。我发xiàn

了不妥!”

“然后呢,我记得慕容若泠也参加了百花盛宴阿,而且还很出彩呢!”冷睿铭有些不懂的抬眸,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摇头,笑着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醉香楼见面的事情么?”

“当然,你女扮男装,还诋毁自己,当时我只是觉得你举动奇怪,倒是并没有多加留心!”冷睿铭微微沉吟,笑着说道。

“对,当我醒来,我也是第一次知dào

了我和当今太子的婚约,因为前世我在不久之后就遇到了那个少年书生,与他私定终身,所以并不知dào

我和太子还有这个诡异的婚约。

当我父亲和我说起此事,更说起了我手腕上这抹胎记,我第一次开始了算计的生活。”慕容若水玉手拂过朱红色的胎记,柔声说道。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傻乎乎站着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扶着慕容若水坐在了圆桌旁,斟上了一杯清茶,准bèi

继xù

听故事。

慕容若水微抿了一口清茶,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继xù

说道:“虽然我不知dào

我是不是重生,但是我的记忆力,太子与人私通,被皇上废去太子的位分,而我想要报仇,怎么能搭上这么一条沉船呢!

所以当父亲说起此事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要让太子退婚!

而退婚最好的手段,无非就是诋毁自己的名声,让世人都觉得我不配成为太子妃,可是我这张还算漂亮的脸蛋,一定会让好色的太子不甘心。

我便趁着夜晚,溜出了国公府,碰巧我前世的时候就知dào

太子喜欢留恋烟花之地,我选择了当时享负盛名的醉香楼。

老天也算眷顾,我就真的遇到了他,也遇到了你,你和我一唱一和的表演了一段双簧,让太子对我的容貌、性情都起了疑心。

再加上市井早有赵氏母女散播的传言,太子就更加深信不疑我是个嚣张跋扈、面目狰狞的女子。

但是太子也不是个蠢人,我当时又是个病人,太子就假借探病为名,来到了国公府。

当时我给自己画了一张大花脸,又穿上了一身华丽的大红色洒金长裙,再加上我可以的多穿了几件,让我整个人看起来都是臃肿非常。

我还很是体贴的叫上了一心想撞见太子的若泠,若泠当日一袭素白色的长裙,如落凡仙子一般清丽可人,而我却显得俗气、丑陋,无才无德!

你觉得以太子的心性,会如何选择呢?”

慕容若水调皮的对着冷睿铭,眨了眨眼睛,冷睿铭果然很配合的沉吟片刻,冷声说道:“以太子的心性,怕是会更欣赏清丽可人的慕容若泠,而又怕惹怒当今圣上,只能忍耐下去!”

“聪明!”慕容若水赞赏的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冷睿铭仿佛听故事听入了迷,有些催促的让慕容若水继xù

,慕容若水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继xù

说道:“我原本以为太子一定会回去找皇上退婚,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忍了下来,而我也只能再想办法。

碰巧,我出府的时候,救了一个擅长制作香粉胭脂的女子,薛瑞琪。

薛瑞琪不只精通此道,而且对经商也很有手段,我便暗中提供了银两,送她出了府。

不过一月,女人坊就成了京都城女子,最为喜爱的铺子,我也趁着陪若秀出府买东西的空档,找到了她。

她为我特制了一种香粉,这种香粉只要碰到桂花酒就会引起我满脸起红肿,如同被毁容一般。

百花盛宴,慕容若泠百般求我带她同往,我自然成全了她们母女,也让她成为了堂堂正正的嫡女,但是却让她母亲因为姜氏的事情,惹了父亲的厌烦。

深宫中,我被毁容,太子名正言顺的求皇上取消了婚约,更是让太子借口婚约定的是求娶慕容氏女为妻,改为与若泠定亲。

我本着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的原则,让诗翠在门口盯着外面的动静,趁着皇上来探望我的时候,故yì

做出了上吊的假象。

皇上与我母亲本就是亲生兄妹,对我母亲的过世,心中本就有所遗憾,如今看我毁容,被退婚,又在寻死,便破例的赐封了我公主的名号,更是直接赏下了大量的钱财,赐居公主府。

我成为了大宋朝最尊贵的公主,赐号柔惠,又随意进出宫闱的权利,又特许见任何人无需见礼。

可是皇上的真情有限,在赐封的同时,也想到了我另外的作用。

冷睿铭,你是整个京都城,乃至大宋朝,赫赫有名的战神,英俊不凡,而我已经容貌尽毁,皇上自负你不会看重我,我也不会看上一个病鬼,让我来到了端王府。

我也借着出嫁,彻底的追回了我母亲的所有陪嫁,前世这些可都是给了慕容若泠充面子的,姜氏也被父亲抬成了平妻,更是将慕容若秀寄养在了我母亲的名下,我改变了前世所有的事情,这个时候我终于有些安心了。

出嫁前,我就知dào

端王府的敏感位置,我不想与你有过多的牵连,便在新婚之夜与你写下了那封约法三章。”

“你还说,那个约法三章,差点没气死我!你可知dào

你手中的那块龙纹玉佩和那套羊脂玉素银托嵌水蓝宝石的头面,那都是我父王、母妃交给我的,也是我要给我未来妻子的定情信物,你倒是收了,但是却好像没这回事一样!”冷睿铭一听慕容若水提起这茬,瞬间暴怒了起来,气呼呼的表示着不满。

慕容若水忙给冷睿铭捋着毛,笑着说道:“那不是不知dào

你送的么,再说陌生人送的东西,我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接受呢,那些东西现在还在我的床底下藏着呢!”

“那你现在知dào

了,是不是就可以戴上了呢!”冷睿铭死盯着慕容若水,沉声说道。

慕容若水忙狗腿的连连点头,表示改天就一身锦衣华服的戴着整套头面,一定会将那些东西用起来的。

冷睿铭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让慕容若水继xù

说下去。

慕容若水撇了撇嘴,闷闷的说道:“说什么阿,剩下的事情,你不都知dào

了么?薛瑞琪的幕后金主就是我,醉香楼、畅春园也都是我的产业,而且还算计了赵氏和慕容若泠!”

“你这妮子,我只是喜欢听你说,我以前总是觉得你有的时候怪怪的,如今看你能对我坦言,我真的很开心呢!”冷睿铭拉着慕容若水的小手,心疼的摩挲着,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白了一眼冷睿铭,揪着头上柔顺的长发,说道:“就是你提起我的伤心事,哼!”

“对了,你前世遇到的那个文弱书生,到底是谁阿!”冷睿铭忽然想起了慕容若水的前世夫君,有些吃味的问道。

慕容若水恨恨的看向外面,沉吟片刻,才沉声说道:“他叫李慕寒,也不知dào

现在正躲在哪里,若是让我知dào

他在哪,我就能报仇雪恨了!

如今我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端王妃,随随便便杀个平民百姓,应该不会有人来找我的麻烦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如胶似漆

第三百一十二章

如胶似漆

冷睿铭弹了弹慕容若水的额头,调笑着开了口,说道:“怕是你想要尽快报仇的梦想,要继xù

做下去了。

这个李慕寒,我虽然不知dào

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但是我却知dào

一个李慕寒,这个人就是如今太子最为看重的幕僚,而且还与你那个已经被逐出慕容家的庶妹关系很亲密呢!”

“我……这难道真的是真爱不成!”慕容若水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沉声说道。

“是不是真爱,我不知dào

,但是我知dào

他们俩真的又一次好上了!只是他们俩如今可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而是通奸,若是你想要真的动手,我倒是可以让太子去撞破他们的好事!”

冷睿铭笑着开口,说道。

慕容若水皱了皱眉,冷声说道:“还是算了吧,太子也就是将他们两个人打死,我一定要看着他们受尽痛苦,报仇雪恨,我一定要亲手报仇。”

“可是你知dào

怎么让他们受尽痛苦么?你考lǜ

好怎么报仇了么?”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一副志得yì

满的样子,泼冷水的说道。

“……”慕容若水果然呆滞了起来,傻乎乎的眨了眨眼睛。

冷睿铭就知dào

这个傻妮子,根本就不知dào

该如何去报仇,只是天天喊口号罢了,也不知dào

这个妮子要不是嫁给自己,会不会直接连赵氏的事情,也只能耐心的等到赵氏寿终正寝呢!

慕容若水陷入了沉思。冷睿铭却钻到了床底下,取出了一个朱漆锦盒,打开后,只见里面正是那套自己让墨翰轩掌柜送到慕容若水手里的。

冷睿铭轻轻的拂过每一件羊脂玉首饰,从一旁的妆台上,取过了一把白玉梳子,轻柔的捋着慕容若水的长发。

慕容若水也回过了神,看着正摆在眼前的盒子,转眸往身后看去。

“别动!”冷睿铭扶住了慕容若水的肩膀,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捋着一缕长发。感受着身后冷睿铭的气息。手里拿着一把铜镜,看着冷睿铭笨手笨脚的为自己绾发。

冷睿铭的额头上挂着几缕汗珠子,如临大敌似的摆弄着慕容若水柔顺的长发,一直忙活的一身汗。过了大半个时辰。房间里摆出了几颗夜明珠。这才算是帮慕容若水成功的绾了一个简单的圆髻。

“往日见那些丫鬟弄的挺轻松的,如今我这一试才知dào

不容易,等我替你梳妆!”冷睿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透过铜镜,自然也看到了头上那不算光滑的圆髻,但是心里头却是甜丝丝的。

冷睿铭摆弄着一件件发钗、簪花,却不知dào

该如何簪在发间,有些为难的蹙着眉,慕容若水也适时的开了口,让冷睿铭扶着自己来到了妆镜前。

慕容若水指点着冷睿铭取出了一件件假发撑子,将发束固定好,这才一件件的往冷睿铭的手里递着羊脂玉的发簪。

一掌长的前分心,上等的羊脂玉上嵌着水蓝色的宝石,如桂冠一般。两支如婴儿拳头大小的圆簪簪在耳后,两支缀着细碎蓝宝石菱形块的羊脂玉步摇平行的簪在发顶,一支如山状的顶簪嵌着一枚牛眼大小的蓝宝石,绚烂无比。

两支羊脂玉透雕吉祥纹的啄针簪在额边,发髻的背面,一枚如金锁一般形状的后分心缀着几缕细碎蓝宝石固定住了发束。

慕容若水的耳坠上也挂着一对羊脂玉镂空雕着富贵吉祥的圆珠子耳坠,眉心贴着蓝宝石的莲花纹花钿,如画中仙子一般。

冷睿铭满yì

的看着自己亲自打扮出来的慕容若水,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了衫裙。慕容若水只觉得头上重万金似的,难看的笑了笑,但是也不想让冷睿铭失望,麻利的往身上套着衣裙。

过了片刻,慕容若水就穿着一袭水蓝色织锦缎滚紫色边的交领小衫,下着一条同色的烟罗沙百褶裙,数层裙摆叠峦一起,如一团柔软的青云一般,腰间系着一条紫色的腰封,外罩着一条绣着波纹的柔纱对襟大氅。

冷睿铭从锦盒里,取出了那块第一次见面交给慕容若水的龙纹羊脂玉玉佩,挂在了慕容若水的腰间。

“真美!”冷睿铭发自肺腑的赞赏着。

慕容若水翻了个白眼,沉声说道:“你是不知dào

这套头面带在头上有多重,你自己试试来!”

“你看看那些贵妇,哪个不是满头珠翠,你再瞧瞧你平日的打扮,不是一支朱钗,就是一支玉簪,素淡的比起那些富贵人家的妇人都不如!”冷睿铭的大手拂过慕容若水的发间,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立马瞪起了一双眼睛,沉声说道:“怎么的,你嫌弃我阿?”

“哪敢,哪敢阿!”冷睿铭忙拱手一礼,柔声说道。

“这还差不多,我告sù

你,就算是我簪着一支竹筷子,你也得觉得我是最漂亮的女人!”慕容若水大发雌威,直接揪着冷睿铭的耳朵,厉声说道。

冷睿铭连连拱手,说道:“夫人说的是,相公自当遵从,再说你如今掌握着我整幅身家,我也不敢不听您的阿!”

“什么?我不是只管着内院的事情么,什么时候掌握着你全部身家了!”慕容若水蒙蒙的抬起了头,不敢想问的问道。

“你腰间那块龙纹玉佩是开启我私库的钥匙,也是掌管我所有暗处生意的信物,像你之前看到的商队、隐蔽的小院,如今可都是归你管理了!”冷睿铭指了指慕容若水腰间的玉佩,笑着说道。

“那我告sù

你,你要是敢惹我不快,我就直接把你逐出门,不给你一文钱!”慕容若水撅着小嘴,娇嗔着。

冷睿铭忙点了点头,顺便还将私库的大门,指给了慕容若水知dào

,慕容若水看着自己的拔步大床下面的地砖,直接愣了神!

原来自己成天住在了金山上,真是太爽了!慕容若水YY的想着。

冷睿铭见慕容若水那副小财迷的样子,笑着刮了刮慕容若水的鼻子,轻声说道:“我真的要走了,你也好好歇歇,等以后我们能过闲云野鹤生活的时候,我就给你用金子铸一张大床!”

“呸,让你说的我好像很财迷似的!”慕容若水笑骂了一句,就直接推着冷睿铭出了门,也招呼了梦兰等人进来。

诗翠等人这才福身一礼,走进了正房,看着慕容若水一袭华服,满头珠翠的样子,直接愣了神。

“看什么呢,还不快给我把这头上的东西拆下来!”慕容若水笑着,说道。

冷睿铭离开了珑烟阁,便直接去了外院,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大圈,这才回到了内院,直接往月姬园走去。

李思思早已经托着腮,看着一大桌子饭菜,时不时的望向门口。

冷睿铭刚刚进院,李思思就小跑的迎出了门,笑吟吟的福身一礼,柔声说道:“王爷,您可回来了!”

“这天都晚了,也有些起风了,你怎么还出来了呢!”冷睿铭如今心情好好,看着李思思也笑着开了口。

李思思脸色一红,娇声说道:“妾身看王爷还没回来,怕王爷忙活的不吃饭,也怕王爷不过来看妾身,这不就……”

“好了,你个爱瞎想的,走吧,咱们进去吧!”冷睿铭忙扶住李思思的腰肢,和她保持了一段段距离,笑着往正房走去。

李思思也笑眯眯的跟在了冷睿铭的身边。

一顿饭,冷睿铭仿佛回到了孩童时期,但凡是眼睛看过去的,李思思总是麻利的送到冷睿铭的碗里,弄得冷睿铭一阵阵的起着鸡皮疙瘩,还不能言语。

冷睿铭不禁问心自问,自己亲近李思思,做得到底是对,还是错!

一夜无梦,冷睿铭早早的起了身,也不知dào

李思思是无意的举动,还是故yì

引诱,总是往冷睿铭的身边凑近,让冷睿铭差点滚下了床。

李思思见冷睿铭起身,又麻利的爬起了身子,冷睿铭忙轻声说道:“你别急着起身了,本王还要去外院处理点事情,得晚上才能回来呢!

你如今身子不好,可得好好养着才是,等养好了身子,也好给本王再怀上子嗣阿!”

李思思含羞的点了点头,便靠在了软软的迎门靠背上了,一双眼睛围着冷睿铭打着转转。

冷睿铭匆忙的系上了腰带,拉了拉大氅,快步走出了月姬园。

李思思见冷睿铭走远,这才托着腮,发起了呆。

虽然吴太医嘱咐李思思现在不能圆房,可是李思思还是想早日怀上子嗣,毕竟冷睿铭的身子不好,万一哪一天他突然离世,而李思思没有子嗣傍身,到时候就只能在慕容若水手下过日子,那一定会凄惨无比。

也亏得冷睿铭不知dào

李思思打的主意,不然一定会气的吐血!

冷睿铭快步走出内院,直接去了冷睿思的院子,转身又提气纵身往珑烟阁掠去,看着珑烟阁大门紧闭就知dào

这个贪睡的小妮子,仍然在被窝里睡大觉。

“小丫头,我来了!”冷睿铭直接窜进了正房,笑着边说,边走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君子下厨(1)

第三百一十三章

君子下厨(1)

慕容若水睡眼惺忪的揉了揉脑袋,坐起了身子,靠在了柔软的迎背靠枕上,语气柔婉的缓缓说道:“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李思思呢?”

“一大早晨,你就惹我生气,小心我吃了你!”冷睿铭运气暖了暖身子,这才坐在了慕容若水的身边,一把搂住了慕容若水纤弱的肩膀,故作生气的说道。

慕容若水调整了下姿势,舒服的靠在了冷睿铭的怀里,微微蹙着眉头,轻声说道:“说正经的呢,你怎么这么早就跑过来了?”

“我想你了,想的没了理智,我就来了呗!”冷睿铭蹭了蹭慕容若水柔顺垂在肩上的长发,闷闷的说道。

冷睿铭也不知dào

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从昨天回到李思思的院子,一颗心就牵挂着慕容若水这边,担心她累了,担心她吃醋了,也担心她生气了。

一整个晚上,李思思虽然总是往冷睿铭的怀里蹭着,可是冷睿铭都如老僧入定一般冷静,反而觉得有些厌烦。

早上这才刚刚起身,冷睿铭就迫不及待的来了珑烟阁,刚刚看到慕容若水睡眼惺惺的样子,立马就觉得身体的某处苏醒了过来。

“油嘴滑舌!”慕容若水轻轻的捏了一下冷睿铭腿上的嫩肉,笑骂着说道,眼中却满是幸福满足。

冷睿铭原本就有些控zhì

不住的欲望,如出闸的洪水一般。直接吞没了冷睿铭的理智,麻利的解开了腰间的革带。

“你要干嘛?”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的样子,有些傻傻的问道。

冷睿铭邪魅一笑,舌头刮了刮薄唇,褪去了身上的外袍,踹下了脚上的长靴,直接蹦上了床。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身下鼓囊囊的位置,有些怕怕的拉紧了衣襟,往床里缩了缩。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蠢笨呆傻的样子,直接大手禁锢住了慕容若水的纤腰。戏谑的说道:“小妖精。看你往哪里跑!”

“你这个魂淡,一大早晨就想犯坏!”慕容若水退无可退,也就直接红了脸,单手护住酥胸。一只手努力的推着冷睿铭。保持着安全距离。不让冷睿铭趴在自己身上,娇声说道。

冷睿铭好笑的扯开了慕容若水护在胸前的手,单手控住了慕容若水两只纤细的手腕。薄唇啃上了慕容若水白皙的脖颈,另一只手抚上了慕容若水的胸前,把玩着那抹浑圆。

“坏蛋,快放开我,让丫鬟们看见!”慕容若水见冷睿铭真的想要解开自己的衣襟,娇嗔着。

冷睿铭看了看外面已经大亮的天,轻声一笑,附在慕容若水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们可是堂堂正正的夫妻!”

“……”慕容若水只觉得耳边传来了一阵温热的气息,身子也软了下来,眼神迷离的看着冷睿铭。

冷睿铭很满yì

的看着慕容若水的反应,单手上下游走着,看着慕容若水细嫩的小脸罩上了一层粉色,大手灵活的解开了衣襟。

艳红色的绣莲花肚兜,映入了冷睿铭的眼帘,看着那已经起了层层鸡皮疙瘩的玉白色肌肤,直接俯下了身子。

清晨有些微冷的空气,唤醒了慕容若水的神智,羞红了一张小脸,低声说道:“不许你碰我,人家那里……”

冷睿铭如被木棍击头一般,瞬间就白了脸,紧张的起了身,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可找了大夫?”

“……”慕容若水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冷睿铭,这种事情怎么好找大夫来瞧呢!

冷睿铭见眼前的小人儿红着一张脸,后知后觉的明白了慕容若水没说完的话,耳尖也红了起来,眼中满是歉意的系好了慕容若水的中衣,轻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太莽撞才伤了你!”

慕容若水堵住了冷睿铭的嘴,一双玉臂揽住了冷睿铭的肩膀,柔声说道“不许你说对不起,弄伤我又不是你有意的,再说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次的,以后就好了!”

“有你真好!”冷睿铭反手抱住了慕容若水,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也是温婉一笑,靠在了冷睿铭的怀中,两人就这么静悄悄的躺在床上,但是却让人觉得两个人如同一个人一样和谐。

“叮叮咚咚”碧玉珠帘被人拨动,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碰撞声,让床上的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回了神。

梦兰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看着床边男子的衣袍,小脸一红,便要退出去。

可是床边的帷幔却被忽然从里面拉开,梦兰掩耳盗铃的遮住了一双眼睛,从指缝里看着床上。

慕容若水看着梦兰的样子,有些好笑的开了口,柔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呢?”

“小姐,奴婢什么也没看见!”梦兰忙俯身跪倒在地,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白了一眼正在一旁看好戏的冷睿铭,推开了身边的冷睿铭,穿着软底缎面鞋走下了拔步床,笑着说道:“起来吧,我又没有怪你!”

梦兰看着慕容若水已经站在自己身边,有些奇怪的抬眸扫了一眼正在床上端坐着的冷睿铭,呆呆的忘记了起身。

慕容若水有些羞恼的扯了扯梦兰,这才换回了梦兰的心神,梦兰慌忙收回了眼神,站起了身子,垂首站在了慕容若水身前。

“你呀,脑子里哪来那么多奇怪的想法呢!反正你也进来了,我也起来了,伺候我穿衣吧!”慕容若水点了点梦兰的脑门,笑骂着。

梦兰这才匆忙的走到了衣柜前边,取出了一套凤凰火的衫裙,耀眼的红色闪瞎了慕容若水的眼睛。

“这身衣服真是太艳了,还是选套素净点的吧!”慕容若水蹙了蹙眉,轻声说道。

梦兰忙走上前,附耳对着慕容若水轻语了几句,冷睿铭正在好奇的工夫,就见慕容若水小脸通红的点了点头。

少时片刻,慕容若水就已经换上了衣裙,凤凰火的衫裙,衬得慕容若水细嫩的皮肤更显粉嫩,宽腰封也勾出了慕容若水完美的曲线。

随着梦兰走进门,诗翠、迎荷、山彤等人,已经进门伺候慕容若水洗漱,慕容若水一直红着一张小脸,坐在妆台前。

诗翠麻利的给慕容若水绾了一个朝云近香髻,簪上了嵌红宝石的赤金花簪,耳垂上缀着一对镂空八宝葫芦耳坠。

冷睿铭见慕容若水梳妆好,刚要上前,便听见外面传进了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

“不愧是正妃,看着一身火红,真是太耀眼了!”

慕容若水看了一眼冷睿铭,示意对方找个地方避一避,又瞥了一眼身边的丫鬟,缓缓转身,站定,笑面如花的看着来人。

“真不知dào

李妃这规矩是怎么学的,一个正二品的侧妃,居然如市井泼妇一般闯进了正妃的房里!”慕容若水在看清李思思眼中的嫉妒和恨意,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沉声说道。

迎荷、山彤两人有些不懂的看了一眼重新缩进床里的冷睿铭,便接收到了慕容若水的眼神,忙低下了头。

“王妃娘娘,您总是话里话外的说妾身的规矩,可是却不知dào

王妃娘娘的规矩是有多好!这如今天色大亮,王妃娘娘却刚刚起身,真是让妾身好意wài

阿!”李思思扶着耳边的粉晶流苏,娇声说道。

慕容若水淡淡一笑,迈步走出了碧玉帘子,坐在了东次间的罗汉床上,吩咐山彤下去备茶。

“本宫倒是第一次听说,居然有侧室嫌弃正室起得晚而直接登堂入室的,再则本宫记得侧妃您自打进门,还是第一次来本宫的珑烟阁请安吧!”慕容若水仿佛一个只有身份,却没有宠爱的深闺怨妇一般,转动着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幽幽说道。

李思思见慕容若水的样子,脸上挂上了一抹得yì

的笑容,操着甜腻腻的声音,轻声说道:“妾身这不是之前不懂规矩,才有了疏漏,昨个儿王爷特地嘱咐妾身一定要好好养着身子,可是妾身一想到王妃娘娘,这才急匆匆的起了身来给王妃娘娘请安,没想到王妃娘娘您独宿深闺,也能睡到日上三竿,还真是让妾身意wài

呢!”

“看来李妃这规矩,还真是上不得台面!不过也算了,难为李家小门小户的也能出了个侧妃,有些不懂规矩,本宫也是能理解的。

你也坐吧,别再累了身子,说本宫让你立规矩!”慕容若水脸色气的一白,转瞬就笑吟吟的开了口。

李思思刚要开口反驳,山彤就俏生生的站在东次间外,出了声:“娘娘,茶已经备好了!”

慕容若水微微抬眸一笑,对着山彤招了招手。

山彤这才捧着朱漆的托盘走进了正房,规矩的对着慕容若水福身一礼,送上了一盏云山雪雾,又对着李氏福身一礼,这才将另外一盏香茗摆到了李思思的身前。

“王妃娘娘,您这里得茶还真是一般,这怕是去年得陈茶了吧!这少了新茶那抹冷冽的清香味,还真是难以入口呢!”李思思微微抿了一口茶水,娇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君子下厨(2)

第三百一十四章

君子下厨(2)

慕容若水欠了欠茶碗盖,微抿了一口,缓缓咽下,过了片刻,才悠悠开口:“真没想到李妃的舌头这么灵,本宫倒是不知dào

这李家这么富足,得空本宫也得去和皇上提提此事,若是凭李大人的俸禄能过上这样的日子,那大可以多拿出来一些,也好让那些贫苦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阿!”

“……”

李思思没有想到慕容若水会如此倒打一耙,微微一愣,转眸一笑,轻声说道:“妾身家中自然是不如王妃娘娘家里殷实,但是王爷体恤爱怜妾身,总是送东西来月姬园给妾身享用,倒是也让妾身的舌头刁了起来!

也是妾身没有说清楚,才让王妃娘娘误会了,真的不是妾身有些炫耀宠爱,真真是不想让父亲无端端的担了这样的坏名声阿!”

“果然是个好嘴皮子,若是李妃觉得这茶汤难以下咽,也不必为难,本宫这里还有些刚刚烧好的井水!”慕容若水冷下了一张脸,沉声说道。

李思思眉梢一挑,淡笑着,继xù

说道:“王妃娘娘何必如此呢!妾身虽然是妾室,可是到底是上了玉牒的,咱们如今同侍王爷,总是要和睦共处才是!”

“和睦共处,本宫可是记得你昨日还陷害了本宫,更是让王爷误会本宫是个毒妇。不过这也无所谓,本宫是皇上钦赐的端王妃,更是大宋朝最为尊贵的公主。是端王府堂堂正正的女主人,端王爷他虽然长了一张不错的脸,又是堂堂战神,但是奈何天妒英才,让端王爷身负剧毒,终究命不久矣,到时候本宫自有机会和你算总账!”慕容若水笑着理了理袖摆,沉声说道。

李思思看着慕容若水眼角的那抹冷笑,心头一凛,身形微微晃动。厉声说道:“好你个慕容若水。妾身敬你是端王妃,处处忍让你,你居然如此恶毒的诅咒端王殿下,若是让端王知dào

。不知dào

还会不会留下你这个毒妇。到时候一纸休书。你就是个下堂妻,看你还如何和我叫嚣!”

“你说的倒是不假,但是这珑烟阁。里里外外都是本宫的人,你觉得她们有人听到本宫刚才说的话么?

即便你真的将此话告sù

给冷睿铭,那你觉得他真的会相信么?倒是说不定还会影响你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弄不好你会本宫的下场更惨呦!

本宫即便被休弃,还有公主的名号,更有已经建成的公主府,即便本宫是下堂妻,又有何人敢不敬本宫呢!

不过你就不同了,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妾室,没了端王侧妃的名头,怕是人人都想踩上几脚吧!”慕容若水丝毫没有意识当事人冷睿铭正在卧室里旁听,肆无忌惮的气着眼前的李思思,也同时让躲在床上的冷睿铭黑了一张脸。

梦兰等人纷纷努力的给慕容若水打了个眼色,可是正在兴头上的慕容若水直接无视了她们。

李思思被气得一张清丽的脸蛋,惨白一片,一双玉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眼睛仿佛喷火一般瞪着慕容若水,贝齿磨得嘎嘎作响。

“李妃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么?”慕容若水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轻声问道。

李思思连连深呼吸,才算是勉强压住了心底的火气,冷声说道:“慕容若水,你身为端王妃,却如此不敬端王殿下,早晚端王殿下会见识到你的真面目的!”

“本宫也很期待这一天!”慕容若水娇笑着遮住了朱唇,冷声说道。

李思思气冲冲的起身往外走去,慕容若水又一次气死人不偿命的开了口,轻声说道:“李氏,你来给本宫请安,为何不跪不拜呢!”

“……”李思思脚步一顿,腿脚更加麻利的往外走去。

慕容若水轻咳两声,缓缓说道:“李氏不敬正妃,来人,请家法!”

“是,小姐!”梦兰很是佩服的福身一礼,轻声说道。

李思思这才停住了脚,身子僵直的转了过来,柔声说道:“妾身身子忽然有些不适,今个儿就不陪娘娘闲话了,还请娘娘不要见怪才是!”

“放心,本宫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既然你身子不适,那本宫也会让人通知王爷,免得染了病疾!”慕容若水淡淡一笑,轻声说道,一双眼睛却一直打量着李思思,看着李思思的一张小脸又红又白,“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李思思只觉得心底一团火气被慕容若水撩拨的压制不住,但是一想到慕容若水是正妃,也只能咬着牙,僵直在了东次间门口。

“李妃不是说什么不是么?怎么还呆在本宫这儿呢,可是想要将这病疾染给本宫么?”慕容若水充分的发挥了痛打落水狗的本能,肆无忌惮的气着已经满脸恼怒的李思思。

李思思修剪成月圆形的指甲,齐齐抠进了手掌,手心里印出了一个个血印,缓缓的迈步重新回到了慕容若水跟前,轻声说道:“妾身却是想要回去歇歇身子,可是见王妃娘娘一人在院子,也甚是无趣的样子,便想着和王妃娘娘说说话,哪有王妃娘娘说的那般心思呢!”

“是么?那倒大可不必,本宫还要去见见几位管事嬷嬷,李妃若是觉得无趣,大可学着那些绣娘做做绣活,毕竟王爷近身的东西,总是麻烦绣娘也不好不是!”慕容若水有些厌烦李思思成天来挑衅,看着李思思咬牙切齿的样子,塞给了李思思一个有些甜蜜又有些痛苦的任务。

李思思却欣然一笑,福身一礼,柔声说道:“妾身谨遵王妃娘娘吩咐,那妾身便告辞了!”

慕容若水挥了挥袖摆,轻声吩咐诗翠送李思思出去,转身进了内室。

“你这妮子,居然这么咒我,你就不怕我生气么?”冷睿铭见李思思离开,便直接搂住了刚刚进内室的慕容若水,沉声说道。

慕容若水翻了个白眼,撇着嘴,轻声说道:“那你就愿意看着她气我么?”

“当然不忍心了!”冷睿铭笑着瞟了瞟外间的几个丫鬟,贴在慕容若水耳边,如蚊子一般轻语着。

慕容若水不耐烦的推开了冷睿铭,冷声说道:“别缠着我,心情不好了,这个女人就是个五百两银子——半封(半疯)!”

“若水……”冷睿铭退后了半步,低着头,双手摆出了逗逗飞的姿势,委屈的叫着。

慕容若水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轻声说道:“你一个堂堂战神,这个样子也不怕让人笑话,行了我也就是随便说说!”

冷睿铭一改刚才委屈的样子,兴奋的跑到了近前,抱着慕容若水坐在了软榻上。

“咕噜噜……”一阵胃壁摩擦的声音,让慕容若水红了一张脸,也让冷睿铭笑出了声。

慕容若水委屈的抱着肚子,过了片刻,才略带哭腔的出了声:“你还小,昨天折腾的我没吃晚饭,今天又应付这个发疯的李思思,饿的我都快成人干了!”

“饿到了若水,那我这就吩咐她们去准bèi

早饭!”冷睿铭忙像哄孩子似的晃了晃慕容若水,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孩子气的皱了皱眉,别扭的拧过了身子,娇声说道:“不要吃那些丫鬟婆子做的东西,我要吃你做的!”

“我做的?”冷睿铭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

慕容若水认真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睛闪着星星眼,让冷睿铭瞬间就放qì

了抵抗,朗声唤进了梦兰,吩咐梦兰让小厨房的人都出去避避。

“行了,别委屈了,我这就给你准bèi

早饭去,不过做的好吃你可不能嫌弃阿!”冷睿铭皱着眉,沉声说道。

慕容若水立马就兴奋的蹦了起来,柔声说道:“放心吧,也不要求你做什么难的,只是一碗清粥,几碟小菜,再来个卤肉,一笼小笼包子就是了!”

“确实不难!”冷睿铭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默默的在心里接了一句,清粥小菜小笼包,这些都怎么做呀!

梦兰和山彤打发走了小厨房里的厨娘,亲自干起了烧火丫鬟的火。

慕容若水也换下了身上那件繁琐无比的凤凰火衣裙,换上了一袭水绿色的窄袖小衫、百褶裙,头上围着一条同色的头巾,仿佛农家妇人一般的打扮。

冷睿铭皱着眉头走进了小厨房,闻着厨房里那股子烟味,不由的觉得自己答yīng

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在诗翠很快的送走了李思思,便留下了迎荷看着房间,来到了厨房帮忙。

慕容若水站在一边,看着冷睿铭挽起了袖子,无从左右的不知dào

从哪里下手,微微一笑,对着诗翠招了招手,让诗翠指点指点这个第一次进厨房的男人。

诗翠很是拘谨的站在了冷睿铭的身边,一样样的教着冷睿铭,淘米、洗菜、和面,看着冷睿铭笨手笨脚的样子,慢慢的也接受了自己王爷老师的身份,放松了原本紧张的心情,严厉的批评着屡次犯错的冷睿铭。

慕容若水甚是满足的看着这一幕。(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君子下厨(3)

第三百一十五章

君子下厨(3)

冷睿铭手拿着菜刀,如临大敌的切着土豆,额头上沾满了汗珠,一旁的屉上,蒸着奇奇怪怪形状的小笼包。

慕容若水看着梦兰、诗翠等人帮忙,冷睿铭艰难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看来你这刀功和厨艺,还是得好好练练阿,不然咱们俩离开了端王府以后,估计就得饿肚子了!”

“这普通人家,不是男耕女织,女子洗衣做饭的么?为什么不是你学做饭呢!”冷睿铭反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笑着伸出了一双纤纤玉手,柔声说道:“你舍得我这双手做饭么?想我十指纤纤,若是弄的皮肤粗了,那多可惜阿!”

“……”冷睿铭无语的点了点头,继xù

和手上的土豆奋斗着。

梦兰等人却都抬起了头,有些担心的红了眼眶,轻声说道:“小姐,您要丢下我们么?”

慕容若水看着眼前的四个活兔子,拂了拂耳边的汗滴,柔声说道:“你们也都年岁不小了,总不会一直跟在我身边吧!你们总是要嫁人,要过自己小日子的,到时候可就是你们丢下我这个小姐了!”

“我们就算嫁了人,也可以进府做嬷嬷阿,小姐,您不会不要我们吧!”诗翠最是老实,直接说出了心里的打算,眨着一双凤眼,问道。

慕容若水不禁有些扶额。轻声说道:“好好好,我不会丢下你们,就算是我有一天穷的吃不上饭了,也留下你们几个伺候我,只要你们不要月钱就好!”

“小姐,您又打趣我们!”梦兰等人齐声嗔道。

慕容若水耸了耸肩,一副傲娇的样子,继xù

说道:“原来你们都是为了月钱,才让我留下你们的阿!”

“才不是呢,我们是主子的丫鬟。自然要跟在您身边。即使您不给月钱,咱们也愿意!”四个丫鬟齐声说道,场面也是很震撼的。

慕容若水彻底的无语了,连连保证不会丢下几人。差点就要摆上香案。指天发誓了。

“第一次看人家当主子当的这么憋屈的!”冷睿铭也不忘踩上一脚。调侃的说道。

慕容若水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拉着几人脏兮兮的小手,认真的说道:“我告sù

你。冷睿铭,她们才不是下人、奴婢,她们是我的姐妹,是我的朋友!”

“小姐……”

虽然慕容若水待下人一贯宽厚,但是也是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让几个人直接红了一双眼睛,更隐隐有些激动。

慕容若水拍了拍几个人的小手,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不许再哭了,都快成鼻涕虫了!”

梦兰等人反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仿佛点燃了小宇宙一般,激动的围着小厨房的灶台转着圈圈,直接赶走了正在案上忙活的冷睿铭,接手了冷睿铭还没有切完的土豆,更过分的是,直接推着两人出了小厨房。

慕容若水一脸黑线的站在了小厨房外,看着冷睿铭如花猫一般的脸,无奈的笑了笑,拉着冷睿铭回了正房里洗脸净手。

赶走了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几个人的手脚也麻利了起来,不过两柱香的时辰,就提着两个大大的食盒回到了正房。

几个人自顾自的搬来了方桌,一样样的往上摆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看得慕容若水连连吞口水。

冷睿铭也洗去了一身的油烟味,换上了一袭干净的青色长袍,发上簪着翠玉簪子,笑吟吟的牵着慕容若水来到了饭厅。

“小姐,时间匆忙,咱们就准bèi

了些简单的吃食。若是小姐和王爷喜欢,改天咱们在做些好吃的给小姐尝尝!”山彤叽叽喳喳的说着。

慕容若水微微一笑,直接接过了山彤手里的筷子,冷睿铭也接过了迎荷手里的筷子,笑着往慕容若水眼前的盘子里添了一筷子炝拌土豆丝。

“这土豆丝看着可不像是王爷切的,你们不会是把王爷准bèi

的东西都丢了吧!”慕容若水看着碟中粗细均匀的土豆丝,笑着问道。

梦兰忙一福身,轻声解释着:“咱们可不敢,只是改了改刀!”

“看吧,连她们都看不上你做的东西,你这收益也确实差了点吧!”慕容若水一边往嘴里添着土豆丝,一边不忘调侃冷睿铭。

冷睿铭虽然没有出声,但是眼中却闪着一丝精光,脸上更挂了些许粉红,在心里默默的坚定下了练习厨艺的念头,全然没有意识到君子远庖厨这件事。

“手艺不错,味道挺好的,你也吃阿,别发愣了,你不是想告sù

我你已经用过早饭了吧!”慕容若水看冷睿铭发愣,笑着给冷睿铭夹了一个小笼包子,轻声说道。

冷睿铭咬了一口薄皮大馅的小笼包子,嘟嘟囔囔的说道:“一大早,我就迫不及待的来见你了,哪有空吃早饭阿!”

梦兰等人都别过了头,嘴角勾着可疑的弧度,让慕容若水也有些红了脸,轻咳了两声,柔声说道:“你们也折腾一早晨了,下去歇歇吧!”

梦兰等人忙福身一礼,走出了正房,站在回廊下大笑了起来。

内力高深的冷睿铭,脸色发黑的瞪着慕容若水,慕容若水也不好意思的陪了个笑脸,送上了几片薄如蚕翼的卤汁牛肉。

两个人简单的吃了早饭,又窝在一起腻了一会儿,冷睿铭才恋恋不舍的看着慕容若水,忍痛说道:“我要去外院处理点事情,你记得想我阿!”

“切,才不想你呢!”慕容若水别扭的扭过了头,娇声说道。

冷睿铭立马变脸,一双大手探到了慕容若水的腋下,挠着慕容若水身上的痒肉,慕容若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冷睿铭这才停了手,沉声问道:“想不想我?”

“想,想,想总行了吧,赖皮!”慕容若水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愤愤的捶了捶冷睿铭的胸口,别扭的说道。

冷睿铭半趴在慕容若水的身上,继xù

说道:“你不是喜欢男扮女装么,要不和我一起去外院吧!”

“那这王府的内院还不乱成一团阿!”慕容若水翻了个白眼,不爽的说道。

其实慕容若水也有些动心,可是一想到如今愤恨自己的李思思,有些不放心留下院子里的人,跑到前院去快活,只能别扭的发着牢骚。

冷睿铭蹙了蹙眉,坐起了身子,轻声说道:“不如我让美娘过来假扮你,打理内院的事情,你陪我去前院,怎么样?”

“那也不能立kè

就跟着你走阿,还不是得等着她过来!”慕容若水也闷闷地坐起了身子,说道。

“不用!”冷睿铭神mì

地眨了眨眼睛,直接打开了一扇窗子。

一道黑影迅速的窜进了正房,慕容若水睁大了眼睛,只见来人分明是那天清丽的女子,慕容若水忙跳下了床,好奇的扒着窗子往外望去。

“别看了,他们都是我的暗卫,自然不会轻易被人发xiàn

了!”冷睿铭揪着慕容若水的领子,将慕容若水拖回了房间里,轻声说道。

美娘单膝跪地,对着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施了一礼,低声说道:“卑职见过王爷、王妃娘娘!”

“起来吧,别顾着这些虚礼了!我让你进来是有事情吩咐你,以后你就跟在王妃身边,负责在她不方便的时候,伪装成王妃。”冷睿铭淡淡的拂了拂袖子,拉着慕容若水坐在了软榻上,沉声说道。

美娘重新对着两人一礼,应声称是。

“行了,你现在就伪装成王妃,留在内院处理那些俗事,若是李妃来挑衅,你就按王妃早晨那般气走了就是了!”冷睿铭轻声吩咐着,转身就拉着慕容若水走进了内室。

片刻后,慕容若水就已经换上了一袭男装,水蓝色的长袍,发束着素银嵌紫色宝石的发冠,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样子。

美娘也已经换上了一身大红色洒金衫裙,原本简单的马尾辫也梳成了朝云近香髻,如刚才的慕容若水一般,端坐在了罗汉床上,翻看着记档册子。

冷睿铭对着美娘使了个眼色,便直接领着慕容若水走出了正房,慕容若水轻声对着梦兰等人交代了几句,便让冷睿铭带着,掠出了院子。

梦兰、诗翠等人傻乎乎的对视了一眼,走进了正房,仿佛房中的人就是慕容若水一般,恭恭敬敬的伺候着。

比起伺候慕容若水的时候,还更加

恭敬几分。

美娘熟练的打着算盘,核对着一条条的支出、收益,过了片刻,便将繁杂的账目盘好,命诗翠收了起来。

慕容若水则跟着冷睿铭进了沙文苑,慕容若水也第一次见到了冷睿铭口中的弟弟,冷睿思。

“睿思见过嫂子!”冷睿思拱手一礼,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红了红脸,忙行了个万福,冷睿铭便直接拉着慕容若水坐在了圆桌旁,说道:“这些日子,你嫂子会和我经常过来,你们也互相认识了,不必太过拘谨!”

“嫂子,你这是被那李氏欺负的在内院呆不下去了么?”冷睿思很是欠揍的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嘴贱,揍之(1)

第三百一十六章

嘴贱,揍之(1)

慕容若水微微挑眉,看了一眼身边的冷睿铭,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倒是没有出言反驳。

冷睿铭剜了一眼冷睿思,似乎是想要制止正在嘴贱撩拨慕容若水的冷睿思,可是冷睿思也只是淡淡一笑,继xù

说道:“嫂子,你说你虽然脑子不算聪明,长得也不够漂亮,但是你好歹也是我哥哥的正妻呀,你怎么能这么窝囊呢!”

慕容若水袖袍下的小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冷睿铭的大腿内侧的嫩肉,面上不显露一丝不满,反而淡淡的露出了一个恬静的微笑。

冷睿铭刚要出言制止冷睿思,慕容若水就勾了勾唇,手下也加了几分力道,冷睿铭立马就当起了鹌鹑,彻底的无视了正在作死的冷睿思,丝毫不顾忌兄弟情。

冷睿思虽然也曾听过关于慕容若水的传言,可是一想负责暗处情报的冷睿思,自然知dào

慕容若水的性子最是温婉,如今见慕容若水不羞不恼的样子,肆无忌惮的作死着,继xù

说道:“嫂子,你说你这么放纵李思思,早晚会让她爬到你头上的,到时候你可怎么办阿,总不能日日躲在这外院里混日子吧!”

“二弟说的有理,我身为端王的正妻,自是该好好管着内院的人,可是这李氏毕竟孕育过端王的子嗣,我也不好过于苛待,若是忍让一份便能让端王府和睦共处,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慕容若水甜甜的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傻乎乎的看了一眼冷睿铭,轻声说道。

冷睿思“噗呲”一下就笑出了声,仿佛慕容若水说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一只手指着正在装贤良淑德的慕容若水,一只手狠狠的拍着桌子,大笑的停不下来。

慕容若水腼腆的红了红脸,一双如水一般的眸子,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冷睿铭,仿佛在提醒冷睿铭自己是怎么样一个宽宏大量的好妻子。

冷睿思虽然掌管暗处的情报,却并不知dào

两人之间的内情。反而以为自家哥哥只是在于慕容若水演戏。笑着打起了圆场,轻声说道:“我们端王府从来没有宠妾灭妻的事情,所以嫂子也不必担心,再说我哥哥不过是和那李氏逢场作戏罢了。像嫂子这么温婉贤良的女子。自是我哥哥的心头好才是!”

“能得到端王的欢心。也不知是我几世才修来的福气,如今见二弟也是一个英武过人的少年,不知dào

可定下了婚配?”慕容若水面上含羞的柔声说道。手底下却并没有留情,死死的拧着冷睿铭大腿上的嫩肉。

冷睿铭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是僵硬,只觉得大腿的疼痛已经快要超过忍耐的极限,更肯定自己的大腿一定已经青紫。

“有劳嫂嫂挂念了,不过我这个人一贯喜欢自在,还没有这样的想法!”冷睿思笑着应承着,说道。

慕容若水忽然松开了冷睿铭的大腿嫩肉,抬起了一只手,笑着对着门口正在观望的妞妞,招了招手,柔声说道:“倒是我有些唐突了,像弟弟这么随性的人,怎么会喜欢上那些古板教条的女子!

倒是我见这妮子可爱的很,也不知dào

弟弟是不是动了什么心思,才将这么一个小小人儿留在了外院呢!”

冷睿思脸色一变,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妞妞,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若水,沉声说道:“嫂子也是大家闺秀,如此言行莽撞,怕是不妥吧!”

“古人有云,先撩者贱!”慕容若水也收敛了脸上温婉的微笑,冷声说道。

冷睿思扫了一眼一旁的冷睿铭,见自家哥哥脸上神情一变,还当是不满慕容若水,笑着继xù

说道:“嫂子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真是愧为端王妃了!”

“那你大可请你哥哥去请皇上收回这赐婚的旨意,我也就会直接回到公主府去,不过就是不知dào

皇上会不会应允了!”慕容若水微抿了一口眼前的清茶,淡淡的说道。

冷睿思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若水,逗弄起了有些拘谨的妞妞,不再理会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微微一笑,满眼的得yì

,冷睿铭也乘机拉住了慕容若水桌下的小手。慕容若水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这个看好戏的男人,口中发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尖啸。

房间里的几个人,除了年幼的妞妞,其他都是武功深厚的高手,自然没有错过慕容若水做的小动作,冷睿铭勾了勾唇角,冷睿思却不屑的撇了撇嘴。

慕容若水满yì

的看着冷睿思的反应,笑着招呼着正窝在冷睿思怀里的妞妞,轻声说道:“妞妞,来哥哥这里,好不好阿?”

“大哥哥,你长得好漂亮阿!”妞妞自小生活在山野之间,见到的人只有巫马兆和冷睿思两个,如今来到了端王府,也只是见到院子里的那些丫鬟和小厮,如今看见慕容若水一袭男装打扮,笑着走到了慕容若水跟前。

慕容若水摸了摸妞妞的牛角辫,继xù

说道:“妞妞,告sù

哥哥,你多大了,好不好!”

妞妞稚嫩的小脸一红,稚声稚气的说道:“妞妞六岁了!”

“真乖,妞妞长得真漂亮,在这里待的开心么?想不想和大哥哥去别的地方玩玩阿!”慕容若水取过了桌上的苹果,交到了妞妞的手里,诱惑着单纯的妞妞。

冷睿思脸色一变,伸手就要抓过慕容若水,结果手刚伸到半空,便被冷睿铭这个有了媳妇没有弟弟的家伙给挡住了。

冷睿铭特别诡异的对着冷睿思勾了一个笑脸。

“妞妞,回哥哥这里来,别烦着大哥哥了!”冷睿思再一次错误的领悟了冷睿铭的心思,只能咬着牙,对着妞妞招了招手。

小孩子虽然天真无邪,但是却很敏感。

妞妞看着冷睿思怪怪的笑脸,怕怕的往慕容若水的怀里钻了钻,看的冷睿思直接黑了脸。

“噌……”

一道白光窜到了慕容若水跟前,还不等冷睿思反应,慕容若水就笑着张开了怀抱,妞妞也眨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笑着裂开了小嘴。

这道白光就是被慕容若水丢在府里,遗忘了许久的球球,自打慕容若水回到王府,球球就学会了跟踪的技巧,只要听到慕容若水特定的召唤声,便会迅速的出现在慕容若水身边。

球球如今长得圆滚滚,一身长毛更是亮白的刺眼,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眨啊眨的,可爱极了。

妞妞很有礼貌的抬起头,笑着问道:“大哥哥,这是你的宠物么?可以让妞妞摸摸么?”

“当然了,它叫球球,是我的好朋友,妞妞,你喜欢它么?”慕容若水笑着将球球放在了桌上,抱着妞妞坐在了自己的膝头,柔声说道。

妞妞忙点了点头,彻底的遗忘了眼前那个一脸怨念的冷睿思,一双小手抚摸着乖巧卖萌的球球,叽叽咯咯的笑个不停。

慕容若水挑衅的挑了挑眉,看着冷睿思,露出了一个你被抛弃了的笑容。

冷睿铭故yì

假装的端起了茶杯,遮住了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笑容。

冷睿思狠狠的瞪着慕容若水,但是看妞妞玩的开心,也只能咬着牙忍耐了。

慕容若水见妞妞玩的开心,不由得也玩心大起,轻声说道:“妞妞,你这么喜欢球球,要不和哥哥回家阿,到时候你就能每天和球球玩了!”

“真的可以么?”妞妞兴奋的抬起了头,眼睛里闪着亮光,惊讶的问道。

冷睿思的脸色好像泼了墨一般,看着眼前玩的开心的慕容若水,嘎巴嘎巴的掰着手指头。

慕容若水才不会害pà

冷睿思的威胁,笑眯眯的摸了摸妞妞嫩嫩的小脸,轻声说道:“当然可以了,到时候你每天都能和球球在一起玩,还能看见漂亮的孔雀,纯白色的呦,开屏的时候就好像一副绢纱层层的扇面一般!”

妞妞虽然不能理解这个孔雀美丽到什么程度,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让自己舍不得放手的球球,也对大哥哥口里描述的孔雀,更加动心了几分。

“……”

妞妞为难的看了一眼已经面如黑炭的冷睿思,又看了看身旁的球球,嘟着小嘴,怯生生的说道:“那妞妞就看不到睿思哥哥了,对么?”

冷睿思的脸色立马就好转了几分,眼角带着一丝笑意,挑衅的看着慕容若水,心里暗道:单凭你几个玩物,怎么能比得过自己和妞妞的交情!看吧,玩砸了吧!

慕容若水微微挑眉,捏了捏妞妞,柔声说道:“怎么会看不到睿思哥哥呢,大哥哥的家就在这附近,以后你也能经常看见睿思哥哥!

再说了,睿思哥哥是大人了,又不能常常陪着你玩,可是球球和孔雀就不一样了,球球可以陪着你睡觉,陪着你玩,孔雀可以开屏给你看,多好阿!”

妞妞的眼睛立马就瞪圆了,看着冷睿思,又看了看慕容若水,乖巧的说道:“要是这样就好了!”

“对呀,那妞妞和大哥哥回家,好不好阿!”慕容若水继xù

诱惑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嘴贱,揍之(2)

第三百一十七章

嘴贱,揍之(2)

妞妞连连点头,一双小手摸着柔软的球球,滴溜溜的转着眼睛,时不时的抬眸看看眼前怪怪的睿思哥哥。

冷睿思一忍再忍,看着慕容若水成功诱拐了自家的小萝莉,脸上已经彻底挂不住了笑脸,再看一旁一直不作为的冷睿铭,只觉得这个情况有些不对,但是也没有多想。

也许是冷睿思的眼神,太过有怨念,冷睿铭终于轻咳了两声,拍了拍慕容若水的手背,轻声说道:“咱们还有正事要商量,不如让妞妞先去隔壁玩一会儿吧!”

“行吧,既然王爷都开口了,那我也不好不给王爷这个面子了。妞妞,球球它喜欢在宽敞的地方玩,可是你看咱们这就这么小的地方,你领着它去外面玩玩,好不好!”慕容若水又捏了捏妞妞的小嫩脸,柔声说道。

妞妞乖巧的点了点头,对着几人一笑,便抱着圆滚滚的球球,一步一挪的出了房门。

慕容若水回味的揉着手指,这小妞妞的脸蛋真是太嫩了,就好像刚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滑,又像那些蒸的黄橙橙的翡翠鸡蛋羹一样弹滑,真是让人舍不得放手。

冷睿思目送着妞妞头也不回的离开,仿佛刚刚送了女儿出嫁的父亲一般,无力的瘫在了桌子上,哀怨的看着眼前的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两个人。

慕容若水挑衅的拨动着玉指,笑吟吟的靠在了冷睿铭的怀里。冷睿铭也一双大手揽着慕容若水的纤腰。轻嗅着慕容若水发间的茉莉香气。

“咳咳……”冷睿思看着两个同样穿着男子衣袍的人抱在一起,虽然明知dào

眼前的人是一男一女,可是仍然控zhì

不住的觉得有些反胃,忙吞了一口清茶,却被慕容若水气的直接呛了嗓子。

刚刚,慕容若水见冷睿思拿起了茶杯,便自顾自的将手抚上了冷睿铭的胸膛,丁香舌头半吐半露,**的勾了勾冷睿铭的唇角。

原本冷睿思正准bèi

看自家哥哥狠狠的推开眼前这个卖弄风情的人,便看见自家那个一贯冷清的哥哥。直接张口含住了慕容若水的丁香小舌。深深的一个法式湿吻,让冷睿思整个人都不好了。

慕容若水也被冷睿铭吓了一跳,没想到冷睿铭会如此放纵,又推不开冷睿铭。只能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狠狠的剜着冷睿铭。

冷睿思脸上一红。避忌的扭过了头。

过了片刻,慕容若水才气喘吁吁的推开了冷睿铭,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捧着茶盏,小口小口的抿着。

冷睿铭仿佛故yì

的一样,看着慕容若水喝了几口,才轻声说道:“爱妃,你喝的是我的茶!”

“噗……”

慕容若水将一口茶水,直接喷到了对面正在假装看窗外美景的冷睿思的侧脸上。

冷睿思脸色一白,狠狠的拍着圆桌,站起了身子,眼中喷着一团团的怒火。

慕容若水也气愤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装无辜的冷睿铭,恨不得直接将这个家伙撕碎成一片片的泡茶。

冷睿思此时可没兴趣去考lǜ

慕容若水的想法,直接双手成拳,挥舞向了慕容若水的眼前。

慕容若水眼眸一闪,扫了一眼冷睿铭。

冷睿铭忙起身,挡在了慕容若水的跟前,说道:“别胡闹,这里是端王府!”

“不行,这个女人屡次欺我辱我,还吐了我一脸口水,这口气我忍不下去!”冷睿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受到了委屈,说起来却又不知dào

慕容若水到底怎么了自己,有些有苦难言的发着脾气。

慕容若水讪讪一笑,看着冷睿思脸上的茶水,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冷睿思只觉得慕容若水的一举一动,都是在超笑自己,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若水,脚下飞快的闪过了冷睿铭,直接揪着慕容若水的肩膀,拉着慕容若水飞掠出了端王府。

慕容若水也没有想到冷睿思会忽然发难,当慕容若水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半空,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冷睿铭只觉得眼前一花,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忙提气追了出去,暗骂自己真是越来越幼稚了,居然为了看好戏不管不顾的让冷睿思动了真火,更是担心慕容若水会吃亏,毕竟慕容若水空有一身内力,完全不会打架阿。

慕容若水从最初的惊讶,很快的恢复了平静,倒是让原本等着看慕容若水丢脸的冷睿思,有些失望。

冷睿思扯着慕容若水飞快的掠出了京都城,往苍云山山脉的方向掠去。

冷睿铭紧随其后,眼中满是无奈。

苍云山顶,一阵冷风吹过,松涛不绝,慕容若水刚刚落地,揉了揉被冷睿思抓地有些疼的肩膀,很有闲情逸致的看着四周的景色。

要说这山顶,慕容若水也不是第一次来,只是上次来的时候,慕容若水醉酒,醒来又忙着赶回国公府,倒是没有看过这不一样的景色。

冷睿思看着平静的如在家里散步的慕容若水,瞪大了一双眼睛,冷声喝道:“喂,你今天如此欺我辱我,我一定要要你的性命!”

“想不到堂堂端王府的二爷,居然会为难我这么个弱女子,真是太名不副实了!”慕容若水头也不回的走到一棵树下,随意的摘着树上的小白花,柔柔说道。

冷睿思脸色再次发黑,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比一贯喜欢找端王府麻烦的太子还要讨厌,就在冷睿思刚要运功于手欺身上前的时候,冷睿铭终于追上了两人。

“睿思,你最近武功精进不少阿!”冷睿铭看着仍然完好无损的慕容若水,放下了心头的担心,又想起冷睿思提着慕容若水都比自己来的快,笑着问道。

冷睿思微微蹙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沉声说道:“之前你在巫马兆老先生那里住过一段时间,老先生熬煮的汤药对改善身体很有好处,原本我曾经多次受伤损失的内力,自然而然的也就恢复了!”

“既然如此,你觉得吴太医那个人可信么?”冷睿铭见冷睿思有些转移了注意力,笑着继xù

说道。

冷睿思微微沉吟,轻声说道:“吴太医为人正直,除了少许的八卦心理,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我怕他多年侍奉内宫,会有了效忠的人!”

“那倒不必担心,吴太医多年缩在太医院里,空有一身医术,却因为不善于逢迎拍马,而不得升迁,这一点你不比担心!”冷睿铭解释着。

冷睿思继xù

说道:“那既然如此,我便将巫马兆先生的笔记,交给吴太医,让吴太医好好钻研医术,也好让巫马兆老先生的医术发扬光大!”

“学医,我也很有兴趣阿!”慕容若水自知冷睿铭在帮自己打掩护,但是慕容若水却有心惹事,笑着凑上前。

果然,原本刚刚好转几分的冷睿思,再一次黑了脸,冷睿铭也是一脑袋黑线的看着眼前这个正在作怪的小妮子。

慕容若水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冷睿铭无力的投降了。慕容若水倒不是不知dào

分寸,只是想着既然成为了一家人,那总是要亲近些,那大户人家那种相互恭敬的关系,慕容若水是最为讨厌的。

冷睿思为人虽然看着和气,但是心中却有傲气,如今叫慕容若水一声嫂子,却并没有将慕容若水当成嫂子。

慕容若水决定,一定要拿下这个有些桀骜不驯的二弟。

冷睿思再次想起被慕容若水欺负的经过,沉声说道:“大哥,如此妇人绝对不配上你,你大可让暗卫伪装成她留在府里。”

慕容若水直接瞪大了眼睛,心里暗道:真是看不出来这冷睿思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心思却这么狠毒,居然还想要杀人灭口,让人伪装成自己,顺道接手自己的遗产。

如果说慕容若水原本只是想要小小的教xùn

一下下冷睿思,那么现在就真的动了真火。

冷睿铭刚想要上前阻拦,便被慕容若水狠狠的横了一眼,慕容若水沉声说道:“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xùn

教xùn

你这个不敬长嫂的小叔子!”

“谁怕谁!”冷睿思不甘示弱的挺了挺胸脯,朗声说道。

冷睿铭默默的在心中担起了心,更是怕慕容若水受伤,也怕两个人真的坏了情分。

慕容若水随手将袍摆塞进了腰间,更是系好了袖摆,运功到了脚下,飞快的欺身上前,准bèi

先下手为强。

冷睿思神色一变,有些惊讶的看向了自家大哥,却见冷睿铭正在低头画圈圈,便知dào

这个有了媳妇忘了亲弟的大哥,之前故yì

给自己挖坑下圈套。

慕容若水此时也不管冷睿思是不是已经准bèi

好动手招架,直接从发间解下了那缕缠在发上的百炼金丝。

往常慕容若水还真的不是经常随身携带这东西,也不过就是随意的丢在妆匣里。

只是今天慕容若水穿着男装,一时有没有合适的固定发束的东西,直接将这缕金丝当成了发带。

金丝取下,慕容若水长发飘散,冷睿铭也惊讶的站起了身子,看着慕容若水手中的金丝,瞪大了眼睛。(未完待续……)

情景剧

新年送福利,某某也为各位书友准bèi

了一段恶搞的剧情,请尽情拍砖!

……

慕容若水迷离的睁开了一双眼眸,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诡异的房间,有些戒备的想要取下发间的金丝护身,却不想摸到了一头短发。

一扇乳白色的木门被打开,一名发丝微红,眼角含笑的中年女子,快步走进了房间,随手打开了墙边的落地衣柜,取出了一身大红色的毛呢连衣裙,嘴里念叨着:“乖女儿,你可算是睡醒了,这大过年的窝在床上,你也不怕让人笑话!”

“女儿?”慕容若水傻乎乎的看着刚刚被女人丢到床上,落在自己身上的毛呢裙子,有些发蒙的说道。

中年女人闻声回过了头,看着慕容若水仍然傻乎乎的样子,不耐烦的走到了床边,拖着慕容若水走下了床。

“你干嘛?”慕容若水戒备的推开了中年女人,冷声问道。

中年女子脸上的笑意一敛,瞪着一双美丽的凤眸,一把揪住了慕容若水的耳朵,厉声说道:“你真是个好样的,我养你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供你玩,你居然敢推你老妈我,还敢吼我!”

慕容若水只觉得耳朵一阵阵的疼,头上挂着无数条黑线,忙求饶的说道:“疼,快放开我!”

中年女子一看慕容若水蹙眉,手下力道一松,长叹了一声,柔声说道:“我的宝贝女儿阿。你也年岁不小了,这大过年的就算你不去厨房给老妈帮忙,你好歹也去客厅里露个面阿!”

“……”

慕容若水立马就呆滞了起来,眼前的情况诡异的让慕容若水心寒,也亏得慕容若水曾经重生过,倒是没有露出太过奇怪的表情,只是淡淡的一笑,拿起了床上的红色毛呢连衣裙,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

中年女子这才满yì

的露出了一个笑脸,从衣柜里翻出了一条肉色打底裤。又从衣柜下面的鞋柜里翻出了一双过膝的长靴。送到了慕容若水的眼前,轻声说道:“老妈知dào

你不喜欢红色这种鲜亮的颜色,可是大过年的总是要穿的喜庆点的!

老妈的宝贝女儿最乖了,老妈去楼下等你咯!”

说完。中年女子就留下了一道暗红色的背影。消失在了慕容若水的跟前。

慕容若水这才有空瞧着眼前的一切。只见地上铺着洁白无瑕、光可鉴人的地砖,刚刚起身的榻上,一条柔软的蚕丝被正缩成一团。一旁粉白色的落地衣柜里满是各色的衣裙、还有一些瘦瘦小小的裤子。

就在慕容若水还来不及表示感慨的时候,一道倩丽的人影出现在了慕容若水跟前,慕容若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米色套头兔毛及膝长裙、和自己模样相同的女子,直接呆滞了。

“回神了,若水!”那女子俏皮的对着慕容若水一笑,摆了摆手,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喉咙有些发紧的哑着嗓子,问道:“你是谁?”

“哎呀,这个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你只要知dào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就够了!我早就期待看看古代的新年是个什么样子,这次好不容易说通了我家男人和时空研究所的所长,我要带着男人去你那转转了!

这里就拜托你了,对了我还给了你一个惊喜呢,你别忘记查收哦!”女子并没有回答慕容若水的问话,反而是俏皮的挠了挠头上的短发,噼里啪啦的说完就便不见了。

慕容若水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空场,有些发傻的挥了挥手,转瞬就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过了片刻,慕容若水重新起身,眼中却充满了自信。

慕容若水随意的取过了床上的红色毛呢连衣裙和肉色打底裤,转身进了房间里的卫生间,简单的洗漱后,麻利的穿戴整齐,着手收拾好了床铺,拎着一双过膝的白色长靴,蹦跶到了门口,这才踩着一掌长的恨天高,行动自如的下了楼。

“叔叔、婶婶,你们怎么过来了,洋洋姐呢?小妞儿呢?”慕容若水热情的迎上了楼下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的一对中年人,柔声说道。

中年男女抬起头,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男子直接从口袋了取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了慕容若水手里,瓮声瓮气的说道:“一转眼都大半年没看见你这孩子了,还记得那时候你小小的样子,来这点零钱给你,买点你喜欢的东西吧!”

慕容若水也没有客气,直接将红包塞到了靴筒里,笑着说道:“二叔、二婶,洋洋姐呢?”

“她阿,大瀚那孩子这大过年的单位还有点事,这俩人就好像分不开似的,非要一起过来!”被慕容若水称呼二婶的女子,笑的爽朗,略带口音的说道。

话音没落,门口就走进了一对年轻的男女,手里还牵着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四岁样子的小女孩。

慕容若水却看着两人身后的男子愣了神,来人身高一米八以上,头发剪得半长不短,发型简洁整齐,一身合体的浅灰色西装勾勒出男子完美的身材曲线,可这些都不是让慕容若水吃惊的原因。

只见来人分明与冷睿铭长得是一模一样,连那邪魅的微笑和眸子里的自信,都和冷睿铭完全一致。

“看咱们妞妞,这是要嫁人的节奏阿!”洋洋姐笑吟吟的走进了门,看着慕容若水傻愣愣看着男子的样子,打趣的说道。

男子也迈步走进了房门,放下了手里提着的礼盒,轻声说道:“妞妞,你干嘛这么看我!”

“没事,没事!”慕容若水有些尴尬的

摇了摇头,两声说道。

“慕容若水”的老妈也适时的走出了厨房,看着客厅正在傻愣愣站着的几个人,笑着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还傻站着呢,还不领你洋洋姐、姐夫和睿铭去楼上玩!”

“哦哦哦!”慕容若水忙点了点头,也顺带找到了眼前男人的资料。

来人不但长得和冷睿铭一模一样,连名字也是一个字都不差,冷睿铭,如今二十七岁,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原主的男朋友,俩个人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要不是两个人先后过了本历年,怕是现在都已经登记结婚住在一起了。

慕容若水看着这个和冷睿铭一模一样的冷睿铭,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快步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行了,还是让他们小两口说说话吧,咱们就不上去凑热闹了!”洋洋姐笑着拉了一把正要跟上去的大瀚,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刚要踏上楼梯的脚一滑,冷睿铭忙上前一步,扶住了慕容若水的腰,两个人很是亲热的走上了楼。

楼下的几个人哄堂大笑,刚刚走到楼上,慕容若水就迫不及待的推开了冷睿铭,沉声说道:“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自己玩会吧!”

“小妮子,我是你夫君端王阿!”冷睿铭一把拉住了想要逃跑的慕容若水,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英气不凡的男子,愣了神,冷睿铭也趁机吻住了慕容若水的朱唇。

浅浅一吻,两个人坐在了楼上的小客厅的复古圈椅上,说着悄悄话。

原来这个冷睿铭就是“慕容若水”送给慕容若水的礼物,而原本属于这个时代的慕容若水的灵魂和冷睿铭的灵魂已经穿越时空,去了大宋朝。

慕容若水笑着看着一旁的三米长的水晶吊顶,趴在楼梯的红木扶手上,看着下方正摆着一盘盘大菜的餐桌。

“这里真的好奇怪阿!”慕容若水回眸看了一眼冷睿铭,笑着说道。

冷睿铭随意的耸了耸肩,按动了下一旁的吊灯开关,轻声说道:“确实挺方便的,刚才我进来的时候还乘坐了一种能自动上下的铁盒子,听说那东西叫电梯!”

“切,没见识的样子吧!我告sù

你吧,我现在可是白富美,你想娶我,很难呦!”慕容若水俏皮的撇了撇嘴,娇声说道。

冷睿铭一把揽过了慕容若水,戏谑的说道:“据说咱们现在可是双方父母认同、朋友羡慕的金童玉女,虽然你时不时的会发些小姐脾气,但是在结婚这件大事上,可是没什么发言权的!”

说着,冷睿铭就指了指楼下刚刚出现的一对中年男女,几个看起来年岁差不多的中年人,已经将战场从客厅,转移到了餐厅,刚好能被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两人看个真切。

慕容若水别扭的扭过了头,冷睿铭则从西服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粉红色的戒指盒,轻声说道:“之前我们是因为皇上的赐婚才在一起的,我也并没有真的向你求婚,如今我便接着这个身体,求你嫁给我吧!”

说着,冷睿铭就打开了戒指盒,露出了里面I

Do的新款钻戒,单膝跪地,眼中流露出了慢慢的期待。

慕容若水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伸出了右手。

冷睿铭这才牵过了慕容若水的小手,将戒指套在了慕容若水的右手无名指上,微微亲吻一下,站起了身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嘴贱,揍之(3)

第三百一十八章

嘴贱,揍之(3)

慕容若水三千青丝随风飘摆,如落凡仙子一般,一袭男装并不能掩盖住慕容若水的绝色容颜,连与之对峙的冷睿思,也有些晃神的站定了身子。

“你会武功?”过了片刻,冷睿思才沉声问道,一双丹凤眼微微挑起,看着一旁一样发傻的自家大哥。

冷睿铭倒不是意wài

慕容若水会武功,而是不知dào

慕容若水的武功居然如此高深,而且似乎还会与人交手的武功。

慕容若水随意的拢了拢长发,轻声说道:“对呀,不然你还准bèi

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娇弱女子不成?”

冷睿铭对慕容若水这种戏弄人的样子,倒是第一次得见,笑嘻嘻的坐在了一旁的青石上。

慕容若水用功周身,七彩幻色围绕在周身,冷睿思也凝神静气运了内力,扯出了腰间的软剑,迎上了慕容若水。

剑光闪闪,金丝灵动,片刻后,慕容若水就是俏皮一笑,直接飘到了冷睿铭的身边,将手中的金丝交到了冷睿铭的手里,享shòu

着冷睿铭为自己绾发的幸福时刻。

冷睿思则一脸呆滞的愣了神,原本玉树凌风的翩翩少年,如穿了一身乞丐袍一般狼狈,梳的光滑的学士髻,更是被慕容若水震断了翠玉簪子,弄得发髻歪斜。

“你什么时候学会与人交手了?”冷睿铭同情的看了一眼冷睿思,缓声问道。

慕容若水笑而不语。只是摸了摸已经绾好的发髻,走到了冷睿思跟前,轻声说道:“这次服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嘴贱了,你如今还觉得凭李氏那个女人,能将我欺负到在内院呆不下去么?”

“你……”冷睿思这才明白了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慕容若水,有些气结的说不出话来。

慕容若水嫣然一笑,柔声说道:“我这个人最是小气,你要是想要得罪我,还是好好练练武功吧!”

“嫂子,要不你把你的内功功法交给我吧。看起来花花绿绿的很是惹眼么!”冷睿思调整好心态。立马和球球一般,眨着一双凤眼,紧盯着慕容若水,要是插上尾巴。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起球附身阿!

慕容若水为难的蹙了蹙眉。轻声说道:“不是我藏私不肯交给你。可是我也不知dào

该怎么说,我这门功法来的诡异,练得更是诡异。根本没有什么内力法门!”

“我懂了!”冷睿思神mì

的一笑,跑到了冷睿铭身边,一把拉起了还在看热闹的冷睿铭,笑着说道,“嫂子和哥哥真是天生地设的一对,当年哥哥练得武功法门也是很诡异,如今连嫂子也是,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呢?”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思仰天长叹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对着冷睿铭,眨了眨眼睛,飞身窜到了冷睿铭身边,一把扯过了已经运功的冷睿铭,闪身离开了苍云山山顶。

“喂,你们就不等等我么?”冷睿思站在山顶上,跳着脚,嘶吼的声音远远传来。

慕容若水嘴角微抿,眼中闪动着笑意,冷睿铭则气沉丹田,朗声回道:“你自己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你嫂子我娘子,我自己会照顾好的!”

冷睿铭与慕容若水携手踩着清风,掠过了城墙,跃过集市,回到了端王府的外院,闪身回到了沙文苑。

“我这么戏弄你弟弟,你都不会生气么?”慕容若水有些好奇的看着仍然笑吟吟的冷睿铭,轻声问道。

冷睿铭笑着给慕容若水斟上了一杯清茶,缓缓说道:“一家人再一次难免有些磕磕绊绊才对,那些客客气气一辈子,那哪里算是亲戚朋友呢!

你是我的妻子,那个臭小子居然还敢嘲弄你,你便是你不出声,我也想要教xùn

教xùn

他呢!再说了,睿思这小子一贯傲气十足,你这次打击打击他也好。”

慕容若水这才放下了心里的石头,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有事还是坦诚的说出来比较好,不然就会产生误会,当误会越来越多的时候,两个人的感情也就磨没了。

冷睿铭笑着拍了拍慕容若水的小手,从书架上扯下了一本封面金刚经的册子,递给了慕容若水,慕容若水有些蹙眉的摆了摆手,说道:“虽然我曾经经lì

过诡异的事情,但是我还是不能相信这佛祖的存zài

,你就别想让我信佛诵经了!”

“你别急着拒绝,看看书里的内容再说阿!”冷睿铭一连从书架上又取下了几本七七八八的杂书,这才拉着慕容若水往一旁的躺椅走去,按着慕容若水的肩膀,把慕容若水按到了一张躺椅上,随意的递了一本书过去。

慕容若水舒服的躺在了躺椅上,翻看着手上的书册,这才注意到这本外面是金刚经的佛经,内里却是一条条蝇头小楷的记录。

上到王公大臣,下到贩夫走卒,还真是应有尽有。

慕容若水惊讶的抬起头,轻声问道:“这是什么阿?怎么会什么都有呢?”

“你知dào

什么人知dào

最多的秘密,什么人能最快的收到消息么?”冷睿铭反问了慕容若水一个问题。

慕容若水微微沉吟,过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这个我还真的不太知dào

,若是说市井之间,自是那些游手好闲,喜欢在街头巷尾游荡的混混知晓的最多。

若是说起这深宫禁院,怕是只有那些无处不在的太监宫女了!

你总不会是要告sù

我,你手下人还有人进宫做了太监,当了地痞吧!”

“当然不是了,你瞎想什么呢!

这消息传播最快的自然是那些无所不在的乞丐了,这些流民,不需yào

耕种劳作,只是每日呆在街上乞讨,即使是出现在一些王公贵族的家门口,也不会让人怀疑,哪怕是看到一些不与人知的事情也不容易让人注意到。

不过这深宫禁院,那些贱民乞丐就进不去了,那里面消息最灵通的虽然是太监,但是他们却难得能出宫一次,所以我就安排了几个忠心的暗卫去了御膳房做事,这些地方与各宫各院的人打交道,而且还能经常和去宫里送菜的人碰头,也方便消息交流。

这些事情原本并不是我安排的,都是我母亲当年为了能让我父王安然到老,护住我们端王府一脉,才准bèi

了这些后手。

只是没想到,父王母妃还是没能逃过他的毒手,反而将这些安排都便宜了我们兄弟。”冷睿铭越说,表情越是难看,慕容若水心疼的拉了拉冷睿铭的大手,微微一笑。

冷睿铭这才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正准bèi

继xù

说些什么,就听见冷睿思发着牢骚,走进了沙文苑。

“大哥,大嫂,你们太不靠谱了,居然将我这个文弱的书生丢在山顶,你们知不知dào

我多么辛苦才爬下了山!”冷睿思喘着粗气,坐在了圆桌旁,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发着牢骚,仿佛两人做了什么特别不厚道的事情。

可是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只是冷冷的翻了一个白眼,继xù

翻看着手上的册子。

一条信息吸引了慕容若水的注意,猛然坐起了身子,沉声问道:“五皇子的母妃是死在先皇后手里,这件事可有证据?”

“嫂子,你说这件事阿,这件事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只能记在这本册子上,只是若是想要找到这件事的证人,只有找到当年伺候贵妃的贴身婢女寒星、寒月两人了。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我和哥哥都曾经安排过无数人手去打探,一直没有找到两个人,按说宫女是不能出宫的,即便出宫也是要有记档的,可是她们两个却好像无声无息的失踪了一般。

若说他们两个着了别人的暗算,可是也没听说当时哪里发xiàn

了尸首,虽然这皇宫很大,可是要说能藏住两具尸首,也真的不是很难的事情。

可是她们就真的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冷睿思随意的接过了册子,看了两眼,略微沉吟片刻,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眉心一蹙,坏笑的说道:“你们说贴身侍女是不是当时贵妃的心腹呢?”

“那是自然,能在先皇后身边,顺利生下皇子,还让皇子安然长大,我相信这先贵妃一定不是个等闲之辈,那身边的侍女也必定都是能人。”冷睿铭微微一笑,沉声说道。

“对呀,既然是心腹,如果五皇子遇到了危险,那这两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侍女,还会不出现么?”慕容若水调皮的笑了笑,对着眼前这两个男人,缓缓说道。

冷睿铭、冷睿思两人对视一眼,一拍脑袋,齐声说道:“看来我们只顾着找人,却没想到要人自己出来阿!”

“那你们还不赶快安排,怎么样才能让五皇子身负重伤,却不至于死,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完完整整的推到太子身上,让那两个在深宫里生存多年的侍女相信这就是太子做下的事情!”慕容若水说完就瘫在了躺椅上,继xù

晃动着小腿,看着一则则秘闻。

只是看着看着,慕容若水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过了片刻,才将册子合上,闭目想着心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慕容靖远

第三百一十九章

慕容靖远

慕容若水闭目养神,冷睿铭便拉着冷睿思走到了一边,轻声低语着,过了许久,才抱起了已经睡着的慕容若水,飞身回了内院。

美娘刚要上前福身行礼,冷睿铭就随意的挥了挥手,直接抱着慕容若水进了睡房,安顿好了慕容若水,这才和几个丫鬟轻声交代了几句,转身离开了正院,重新回到了外院。

慕容若水此时睡的并不安稳,之前慕容若水翻到的那页,正巧就是慕容若水母亲的死因。

枇杷性寒,孕妇不宜多食。

册子上,更是记载了慕容若水出生之时,身上带着青色的斑块,应该就是胎里不足所致,更是直接造成了珑烟公主大出血,身子孱弱,没过几年就死了。

慕容若水看到自己亲生母亲的死因,再一想到当时的赵氏,慕容若水就恨自己无能,如今赵氏死了,可是那慕容若泠还好好活着呢!

当慕容若水再一次睁开眼睛,外面早已经黑天了,慕容若水抹黑坐起了身子,看着外面淡淡的月光,趿拉着鞋子,走下了床。

一直在床边守着的梦兰听见响动,忙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轻声说道:“小姐,您醒了!”

“恩,醒了,你怎么睡在这里了?”慕容若水感觉到声音的来源,笑着回眸,轻声说道。

梦兰也已经顺利的从怀里摸出了火折子,点燃了一旁的红烛。拖着还有些发麻的双腿,走到了慕容若水跟前,压低着声音,说道:“小姐,王爷走的时候吩咐奴婢一定要好好伺候着小姐,奴婢看小姐又一直睡着,怕小姐夜里醒了饿,这才一直守在这里!”

“辛苦你了,坐下歇歇腿,也亏得现在天气暖了。不然可不是得冻坏了你!”慕容若水扯过了另外一把绣墩。笑着拍了拍,轻声说道。

梦兰也没有推辞,直接坐了下来,一边揉着腿。一边看着慕容若水。总觉得慕容若水有些怪怪的。

“怎么一直看着我阿?”慕容若水揉了揉梦兰嫩嫩的小脸。笑着说道。

梦兰有些别扭的笑了笑,低声说道:“小姐,梦兰觉得您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劲,所以这才有些失了态!”

“行了,你去给我随便弄点吃的过来,等让我填饱了肚子,让你随便看!”慕容若水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松动了些许,调侃的开了口,轻轻地推了推还在发傻盯着自己的梦兰。

梦兰忙起了身,福身一礼,轻声说道:“都是梦兰忘了小姐还没吃饭呢,梦兰这便去!”

说完,梦兰就提着裙摆小跑的出了碧纱橱,一溜烟的从后门往小厨房跑去。

慕容若水对着梦兰的背影,微微一笑,转身往窗边走去,看着天空上那如银钩一般的弯月,有些出神的回忆着梦中的一切。

梦里,那个不甚清晰的母亲珑烟公主,眼角含泪的看着慕容若水,慕容若水也如回到了童年一般,想要跑到母亲跟前,去述说下心中的委屈。

可是那层迷雾,好像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一般,慕容若水很努力的想要靠近珑烟,可是始终不能近的半步。

慕容若水就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珑烟从略显忧伤的垂泪,变成哭出了血泪,慕容若水只觉得心里如刀绞一般的疼。

过了许久,珑烟公主原本身上的那身素白色宫装,变成了血红色的宫装,但是声音却甚是轻柔的开了口,一双手也终于穿过了迷雾,抚上了慕容若水的头顶,说道:“水儿丫头,我的女儿,你长大了!”

慕容若水还来不及和珑烟说句话,珑烟公主就随着青烟消失不见了,而慕容若水也就醒来了。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梦兰提着一个红木的食盒走进了碧纱橱,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正房,又将夜明珠小心的送到了睡房吊顶的琉璃盏上。

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慕容若水也回了神,只是眼角还挂着几滴泪水。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梦兰忙将手里的食盒放下,来到了慕容若水身边,取出了袖笼里的帕子,小心的擦拭着慕容若水脸上的泪痕,略显焦急的问道。

慕容若水接过了帕子,微微晃了晃头,柔声说道:“我没事,只是想起了我的母亲!”

“小姐,您别不开心了,若是夫人在天上看见小姐这么伤心的样子,怕是也不会安心!”梦兰忙轻声安慰着。

慕容若水也微微一笑,故作轻松的回到了圆桌旁,轻轻地打开了食盒,看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眯着眼睛,说道:“这么多好吃的?你做饭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小姐,您又笑奴婢,这些哪是奴婢做得出来的,这些都是小厨房的厨娘准bèi

的,奴婢们也就是把它们放在了屉上,一直温着呢!”梦兰羞羞脸的低下了头,低声说道。

慕容若水随意的夹了一筷子水晶肘子的肘花,招呼着一旁的梦兰,轻声说道:“来,坐下陪我一起吃一口吧,看你的样子也饿了吧!”

说着,慕容若水还故yì

指了指嘴角,仿佛再说梦兰已经流口水了的样子。

梦兰忙认真的扯了扯袖子,擦了擦嘴角,慕容若水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笑了起来,也让梦兰知dào

自己上当受骗了。

“小姐,您……”梦兰娇嗔的跺了跺脚。

慕容若水也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拉着梦兰走到了桌边,按着梦兰坐下了身子,从食盒里又取出了一套餐具,轻声说道:“你都守了我一个晚上了,估计也饿了,快点吃点吧!”

“可是……”

梦兰忙推却的想要拒绝,慕容若水就直接夹了一筷子白玉圆子塞到了梦兰的嘴里,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就是太小心了,我今天不是说过了么,你们是我的朋友阿,一起吃个饭有什么问题。

行了,现在你也不必纠结了,反正你已经吃了一口了,吃一口也是吃,吃饱也是吃哦!”

说完,慕容若水就不再注意梦兰,笑着继xù

吃着东西。

梦兰原本就不是国公府出来的丫鬟,规矩上也不如诗翠她们,如今看慕容若水真的要求,便也就拿起了筷子。

吃饱喝足,慕容若水让梦兰将碗筷收拾好,取下了照明的夜明珠,就打发她去休息了。

“母亲,我真的好想你!”慕容若水从妆匣里取出了一枚雕着馨字的羊脂玉牌,垂泪的说道。

慕容若水的记忆里,关于珑烟公主君芸馨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了,这也是慕容若水第一次梦到珑烟公主君芸馨。

与此同时,慕容靖远也在书房里,对着书房里挂着的一幅仕女图出神着。

珑烟公主是先皇最疼爱的公主,容貌温婉可人,声音更是软软糯糯的,性子却是个爽利的,还记得慕容靖远初次见到珑烟公主的时候,慕容靖远还是国公世子,更是将珑烟公主当成了跟在先皇身边的小太监。

慕容靖远随父亲给先皇请过安,便直接去了殿外,看到珑烟公主正在愤愤不平的踢着朱漆柱子,忙拦住了珑烟公主。

珑烟公主很惊讶的看着眼前少年版的慕容靖远,眼珠一转,便戏弄起了慕容靖远。

可是慕容靖远本就是个敦厚的性子,自然不会和小太监的珑烟公主计较,反而将袖笼里的紫玉酥糕送给了珑烟公主。

慕容靖远从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个举动,会直接得到珑烟公主的欢心,也没有想到珑烟公主嫁入国公府,不但从来不端着公主架子,让慕容靖远的家人行君臣之礼,反而对慕容靖远的父母双亲极为孝顺。

哪怕是赵氏成了侧室,珑烟公主也从来没有为难过一分,反而经常劝着慕容靖远莫要负了赵氏。

慕容靖远自打知dào

了赵氏做下的丑事,虽然觉得羞恼不已,但是也并没有记恨过她的独女。

可是今日,慕容靖远收到了一封密信。这封密信就这么神mì

的出现在了慕容靖远的书案上,没人知dào

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没人见到有人进入过慕容靖远的书房。

信上只有草草几句话,却让慕容靖远如巨石轰顶,信中寥寥数语,先是述说了慕容靖远的妻子的死因,后是将慕容若水多年收到的迫害,一一列举。

慕容靖远只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赵氏和慕容若泠,那个当年自己看着天真善良的若泠,居然会亲手推自己的长姐跌下假山,更是会在慕容若水的菜中下药,最后还记载了慕容若泠如今还在谋划着要让慕容若水付出惨痛的代价。

“来人!”慕容靖远不知dào

沉默了多久,才一把将那信纸点燃,丢到了一旁的地上,朗声唤道。

门口守着的小厮忙恭敬的躬身走进了书房,轻声唤道:“老爷!”

“明早派人送信给端王府,就说本老爷身子不好,让慕容若水回来看看,若是端王爷不嫌弃国公府粗茶淡饭,也请过来一同坐坐!”慕容靖远沉吟许久,就在小厮以为慕容靖远不会说话的时候,才沉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五皇子(1)

第三百二十章

五皇子(1)

第二天,天刚见亮,小厮就骑着快马来到了端王府,而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也很快的来到了慕容国公府,也不知dào

三个人到底谈了些什么,总之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离开国公府的时候,都是扳着一张脸。

慕容若水刚刚上了马车,冷睿铭就紧随其后上了马车,慕容若水冷着一张脸,恨声问道:“那封信是你送去给我父亲的,对么?”

“是的!”冷睿铭无视了慕容若水冷冷的脸色,笑着送上了一杯热茶,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虽然仍是怒气冲冲,可是看着冷睿铭的笑脸,也是很给面子的接过了茶盏,轻声说道:“为什么,他本就深爱着母亲,如今知dào

母亲的真zhèng

死因,你知dào

他会多痛苦么?”

“若水,如果你父亲他一直不知dào

你母亲的死因,你觉得对他公平么?虽然你父亲知dào

了你母亲的死因会伤心,会愧疚,可是总好过一直傻乎乎的看着你被人害,要来的幸运吧!”冷睿铭趁机坐到了慕容若水的身边,挽着慕容若水的肩膀,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有些不解的抬了抬眸,等待着冷睿铭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若水,一个男人总是要有他的坚持,而你父亲虽然纳了几位侧室进门,可是却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只是一个男人难免会有所疏忽的地方,他一直对于你嫁入我端王府。觉得对你心存愧疚,几次我与慕容大人见面的时候,都有这种感觉。

昨天我看见你闷闷的样子,就知dào

你仍然还是在意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做一道桥呢!”冷睿铭笑着刮了刮慕容若水的鼻子,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其实冷睿铭说的不假,虽然慕容若水面上不在意,可是对父亲。还是有几分怨念在的。也正是因为这个慕容若水自打嫁进端王府便甚少回到国公府,不想看到那个素来疼自己的祖母和那个纳了赵氏、姜氏等多位姨娘的亲爹。

想通了这里面的关节,慕容若水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冷睿铭又轻声说了几句。这才下了马车。骑着快马。往端王府赶去。

李思思自打知dào

一大早上慕容若水就和冷睿铭去了慕容府,心情就一直不好,一连摔碎了几个瓷瓶。这才愤愤的躺在了罗汉床上。

……

与此同时,五皇子的皇子府里,也出了乱子。

自打五皇子从太子那领回了水儿、绿儿两个经过调教的扬州瘦马,又收了那四个模样俊俏的小丫鬟,便开始丧心病狂的放纵生活。

日日扯着几个人过着风花水月的日子,连皇上训斥数次,也没有改善半分。

太子倒是很满yì

五皇子这样无能的样子,更是想法子给五皇子遮掩。

水儿穿着一身水粉色的抹胸长裙,发髻微垂,眼中带着一层淡淡的迷雾,身子软的好像蛇一般在君浩博身边扭动着。

君浩博的一双大手更是在水儿的身上游走着,水儿贝齿轻咬着下唇,魅惑的看着君浩博,鼻子里发出了细微的哼声。

“你这小妮子,一大早上就这么缠着爷,爷可怎么才好呢!”君浩博轻轻地拍了下水儿的翘臀,朗声说道。

水儿仿佛受惊了一般,娇声尖叫着,捂住了翘臀,眼眸却勾着君浩博。

君浩博淫笑两声,便扯住了水儿抹胸长裙外的大氅,露出了水儿浑圆的肩头。

“来,让爷稀罕稀罕你!”君浩博见水儿还在躲闪,淫笑着招了招手。

水儿立马就乖巧的来到了君浩博的怀里,软乎乎的浑圆蹭着君浩博的胸口,一双修长的大腿也蹭着君浩博的腰间。

君浩博淫笑着,解开了水儿的抹胸长裙,露出了里面轻薄的几乎见肉的亵衣亵裤,肆意的玩弄着那一双浑圆。

水儿的身子也是一迎一迎的勾起,似乎是想要留住君浩博腰下的凸起一般。

君浩博今个早就已经泄了火,倒是很有耐心的看着身下女子的动情模样,一双大手更是如抚琴一般拨动着水儿的身子。

过了许久,早已经动情的水儿如泣如诉的抬眸,一双玉臂勾住了君浩博的脖子,朱唇轻启,丁香小舌伸到了君浩博的耳垂,轻声低语着:“爷,您热么?”

君浩博只觉得下身一挺,眼中闪过了一丝淫色,解开了腰带,大手搬开了水儿的长腿。

……

就在君浩博将要泻下火气的时候,水儿如罩着水雾一般的眼眸却恢复了明亮,从身下取出了一柄剪刀,狠狠的戳向了君浩博的后心。

“呃……”君浩博身下一软,直接爬到了水儿的身上,恨恨的瞪着身下的水儿,虚弱的唤进了贴身伺候的小厮。

小厮一看到君浩博身后的伤口,脚下就是一软,忙大声的惊呼着上前,外面守卫的暗卫也察觉了不对,不顾房中还在的女眷,直接冲了进来。

“五爷,您这是……”领头的暗卫竹安忙上前,问道。

“这个贱婢害我!”君浩博只来得及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便晕了过去。

竹安等人对视一眼,直接上前扶着君浩博从水儿身上起了身,趴在了大床的一侧,而君浩博身下的水儿,这才想起要自尽,却被竹安一下卸了下巴。

水儿一双眼眸恨恨的瞪着房里的人,而房间里的人却没人看她一眼,反而将她直接围上了一条被子,捆在了一边。

竹安轻声交代了几句小厮,便闪身离开了房间,过了片刻就提着一个太医进了房间。

太医颤颤巍巍的走上前,看到君浩博身上的伤痕,眸光一闪,随即打开了随身的医药箱子,取出了绷带、上等的伤药等物备好,这才让暗卫点住了君浩博几处重yào

穴位,手下一用力,拔下了那把鎏金的剪子。

所幸,剪子的刃口较短,并没有一下致命,只是伤口还需yào

好好处理一二。

处理好君浩博后背的伤口,太医这才搭住了君浩博的手腕,过了片刻,取出了一个鼻烟壶,熏醒了君浩博,沉声说道:“五爷,您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那个贱妇呢?”君浩博只觉得后心疼的入骨,死咬着牙关,才止住了想要惨呼的欲望,沉声说道。

竹安忙拎过了被捆在一旁的水儿,还不忘拍开了水儿身上的昏睡穴,让水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君浩博挣扎的想要起身,却被一旁的老太医拦了下来,沉声说道:“五爷,您现在伤了后心,稍有不慎就会扯开伤口,您千万得注意,也得注意休养才是!”

“可是这个贱妇……”君浩博看着那个闭口不言的水儿,只觉得心头的火气一股股的往上冒着。

“五爷若是不嫌弃,小人倒是有办法整治这女人一二!”竹安冷笑的看了两眼水儿,沉声说道。

君浩博现在看见水儿,仿佛如看见了杀父仇人一般刻骨铭心的恨,冷声说道:“既然如此,这个活计,本皇子就交给你了。

等到本皇子伤后之后,本皇子要看到她还活着!”

“是,五爷!”竹安拱手一礼,应承了下来,阴笑着走向了水儿。

水儿这才惊慌的想要退后,只是奈何手脚都被止住了,下巴也被卸了,连声音都是含含糊糊的,倒是弄的满脸的口水。

竹安嫌弃的蹙了蹙眉,拎着水儿就往外走去。

老太医看着竹安走了出去,才挥手打发了房间里的众人,扶着五皇子坐起了身子,轻声说道:“五爷,您的伤势没有老夫说的那般严重,但是您如今忽然遇刺,老夫担心这件事还没完,所以自作主张的瞒住了所有人。”

“你的意思是……”君浩博出身皇家,也不是傻子,眉头紧蹙的抬眸看了一眼老太医,沉声说道。

老太医防备的看了一眼房外,见无人注意,这才走到了君浩博身边,轻声说道:“五爷,您的身子一贯是老夫料理的,可是老夫发xiàn

您如今脉象轻浮,内里损失严重,您实话告sù

老夫,您这段时间都干什么了!”

五皇子脸上一红,有些结巴的说道:“前些日子,太子送了我几个女人,我一时间没把持住,也就胡闹了些日子!”

“不可能,若是单单只是行房多了,身子不可能亏成这样,你这段时间可曾吃过什么汤药,或是不可靠的人送来的饭食!”老太医翻看了一下五皇子之前的医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面色也黑了下来,沉声问道。

五皇子也沉吟了许久,这才缓缓说道:“我虽然一贯与太子亲厚,可是对其也有所防备,送来的东西,我也都是缩在了库里,至于那些女人做的东西,我也都是赏给了下人,应该不可能阿!”

“那老夫也想不出个究竟了,只能麻烦五皇子多多提防了,至于太子送来的人,你可以宠爱,但是却不能沉迷其中。而且这水儿是太子送来的人,若真是太子想做什么手脚,也不该让她如此行事阿,老夫担心的是这件事会有其他人想挑拨你们的兄弟关系!”老太医捋了捋长须,沉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五皇子(2)

第三百二十一章

五皇子(2)

五皇子只觉得背上的伤口疼的揪心,不敢靠在身后的靠枕上,只能强撑着身子,略显虚弱的冷声说道:“俞太医,如今我身负重伤,你实话告sù

我,我这伤势什么时候才能康复?”

“五皇子,你身上的外伤倒是容易处理,只需yào

注意不碰到水、不抻到,不需一月,便能安然无恙。

但是您伤到的内里,却需yào

精细调养,而且还要禁欲一段日子才是!”俞太医捋了捋长须,缓声说道。

五皇子本就喜欢纵情声色,一听到自己需yào

禁欲,更恨那刺伤自己的水儿。

俞太医注意到五皇子脸上带着些许不愿的样子,沉声说道:“五爷,您贵为皇子,言行举止都要注意,你如此沉迷女色,连皇上的斥责教xùn

都不放在心上,您可如何对得起你已经过世的冯贵妃娘娘!

您可知dào

当年冯贵妃为了能让您安然降世,处处以先皇后为主,更是经常伺候先皇后穿鞋换衣,坐着奴仆才做的粗活。

冯贵妃更是为了能留住你的一条性命,更是让当时的太医破开了腹腔,取出了还未足月的您阿!

您就算是不为了能坐上那至尊之位,也该为了您那被圣上废了封号的生母阿!”

五皇子脸上神情一变,沉声说道:“俞太医,你说的可是真的?”

“五爷,老夫伺候您的身子多年。不论您是想要什么药方,老夫都尽量满足,您以为老夫为何会替您打着掩护阿!

当年冯贵妃曾对老夫一家有救命之恩,老夫才事事依着您,更是想方设法的为您调理身子。

冯贵妃是老夫见过最伟大的母亲,当初冯贵妃失足摔倒,怀胎七月已经有落胎的迹象,若是不及时将尚在冯贵妃腹中的您引产,冯贵妃便会终身不孕。

当时冯贵妃正得圣宠,皇上知dào

这事。更是直接下了诏书。命冯贵妃引产腹中胎儿,若是您能有幸成活,便赐您亲王的封号,若是您真的不幸没了。便以太子之礼葬入皇陵。

对于一个正值盛宠的女子。该如何选择。若是五皇子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您又会如何选择!”俞太医一脸沉重的回忆起了过往的一切,缓缓说道。

五皇子也陷入了沉思。

自打出生。便没有见过冯贵妃,而一直被先皇后养在宫里,先皇后也待他视若己出,先皇后过世,五皇子更是直接站在了太子身边,当起了太子最忠实的下属,但凡太子不能做的事情,他总是冲在最前面。

五皇子年幼的时候,也曾好奇的问过关于冯贵妃的往事,可是先皇后总是敷衍的说冯贵妃惹了圣上厌烦,被废弃了封号诰命,更是被贬为了庶人。

即便是先皇后过世,君浩轩被立为太子,另赐了太子府,而已经成年的五皇子,仍然只是一个皇子身份。

五皇子原本还以为是因为父皇厌弃自己的母妃,而连累的自己到现在都不能封王,却从没有想到这其中会有这样的根由。

“母妃她为什么会过世呢?”五皇子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强憋下了眼中的泪水,哑着嗓子问道。

俞太医也走到了五皇子身边,继xù

诉说着往事。

当年冯贵妃虽然抗命不肯引产腹中的胎儿,可是皇上也准了她的慈母之心,更是时时陪在冯贵妃身边。

宫中太医众多,自然也想方设法的为冯贵妃保住了腹中的子嗣,可是冯贵妃的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当时还不能独立为妃嫔诊脉的俞太医也曾查看过冯贵妃的医案,也没有发xiàn

什么不妥。

冯贵妃身怀有孕到了九月,生产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皇上更是长在了冯贵妃的承乾宫里,却不想冯贵妃突然大出血,太医们虽然让稳婆给冯贵妃用了催产的药汤和调气的参汤,但是冯贵妃仍然无力生产。

此时便有太医提议,冯贵妃可以以金针镇住经脉,止住血,但是会伤及腹中本就不太康健的胎儿,皇上再次下了圣旨,严令冯贵妃遵召圣命。

冯贵妃强撑着身子,跪在了偏殿的门口,叩求皇上收回成命,更不惜以命相逼,皇上虽然心有不忍,但是也不忍心看着冯贵妃就此香消玉殒,狠着心肠,逼着太医用药。若是其他妃嫔,怕是就会借坡下驴,既得了皇上的怜爱之情,又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但是冯贵妃却拒不喝药,太医每每落针,冯贵妃也是百般抵抗,更是字字泣血的诉说着与皇上相知相识的每一幕,求皇上让其生下腹中的孩子,哪怕这代价就是她自己的性命。

皇上不忍心看冯贵妃这么祸害自己的身子,也不希望冯贵妃母子皆丧,下了最后一道旨意,说若是冯贵妃坚持如此,即便真的能侥幸存活于世,也会废去冯贵妃的封号、诰命。

冯贵妃只是叩谢皇恩,要求太医立kè

为自己剖腹取子。

五皇子出生,呼吸微弱,冯贵妃更是命悬一线,皇上亲下诏书冯氏忤逆,废除一切封号、诰命。

冯贵妃只是留恋的看着刚刚出世的五皇子和皇上,恳请皇上善待五皇子,一直等到皇上点了头,亲口应下,冯贵妃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俞太医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看着不争气的五皇子,只为那个伟大的母亲、善良的女子,觉得悲哀。

五皇子也是一脸哀伤,沉声问道:“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俞太医失落的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五皇子,冯贵妃临死的时候也只是希望您能过得平安,您更是被寄养在了先皇后身边,先皇后又处处防范着,老夫根本没有机会与您说这些。

即便是真的有机会能说,老夫也不能说,当时您不过是稚龄的孩子,先皇后独掌后/宫,老夫更怕您糟了她的算计阿!”

五皇子不敢相信的拉住了俞太医的手,冷声说道:“我不相信,先皇后待我视若己出,太子也对我甚是亲厚,怎么会算计我呢!”

“先皇后待您视若己出,那不过是做给当今圣上看的,冯贵妃失足摔倒的时候就是在先皇后的翊坤宫中。

冯贵妃是个最谨言慎行的女子,又因为身份不如先皇后高贵,更是最守规矩的人。

翊坤宫宫中的每一条路,每一块砖都是精心挑选的,又怎么会让一向小心的冯贵妃滑跤,再说冯贵妃身边还有伺候的宫女、太监,怎么会不护着冯贵妃呢!

您可知dào

,冯贵妃曾亲口对老夫说过,当时是先皇后屏退了左右,拉着冯贵妃独自往内殿走去,才无意中摔倒。”俞太医愤愤地甩开了五皇子的手,冷声说道。

五皇子有些失神的想要起身,无意中扯动了背上的伤口,虚弱的呻吟了一声。

俞太医这才不放心的重新走回到了五皇子身边,检查着五皇子后背上的伤势,冷声说道:“老夫今日将这些事情告sù

五爷,不是为了让五爷与太子决裂,也不是为了让五爷为冯贵妃报仇,只是想让五爷能提防下太子殿下。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冯贵妃想必也希望五爷您能过的开心。”

五皇子呆滞的抬起了一双眸子,有些晃神的说道:“太医说的话,我记下了,只是一时间我有些难以接受。我母妃她葬在了何处?”

“皇上他废除了冯贵妃的一切封号,冯贵妃也没了葬入皇陵的资格,但是皇上对冯贵妃却是动了真情的,特赐陪葬帝陵,只等皇上他龙殡归天,便能与圣上一起葬进帝陵。

如今冯贵妃的灵柩,仍然停在帝陵附近的清凉寺中。”俞太医略有些怕怕的看了一眼四周,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五皇子挣扎的想要起身,俞太医忙上前搀扶,问道:“五爷,您身子还没好,您这是要做什么去阿!”

“我要去看看我的母妃!”五皇子激动的叫道。

俞太医忙堵住了五皇子的嘴,沉声说道:“五爷,老夫不告sù

您,就是怕您过于激动,引起他人的察觉,您为何就不能明白老夫的苦心呢!”

“可是……”五皇子虽然仍然有些激动,可是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有些失落的说道。

俞太医又轻声劝解了好一会儿,这才叫过了竹安,轻声吩咐了几句,匆匆离开了五皇子的皇子府。

一辆普通的乌蓬马车,一名穿戴普通的车夫,俞太医就乘坐着这样一辆马车离开了皇子府,满是疲惫的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单手揉着太阳穴,脸色阴郁。

一旁跟着俞太医的小厮,忙送上了一杯清茶,轻声说道:“太医,您喝杯茶吧,歇歇神儿!”

“恩!”俞太医微微挑了挑眉,随意的应了个声,接过了茶盏,却并没有注意到一旁小厮有些诡异的笑容。

俞太医回到宫外的家里,只觉得身子甚是疲累,便也没有进入内院,直接在外院的歇下了。

深夜,俞太医只觉得腹如火烧,挣扎的坐起了身子,强压下腹中的疼痛,搭了搭脉。(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太医之死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太医之死

俞太医脸色一沉,暗道不好,怕是这毒/yao早就已经侵入心脉,取过了一旁的银针,止住了腹中的剧痛,撑着身子爬到了书桌旁,随手一拍,打开了一道暗门。

暗门里布置简单,只有一张古朴的书桌,靠墙的位置上竖着一个书架,俞太医擅抖着双手从书架上取下了一个挂着铜锁的匣子,取出了里面的数封书信,摆在一旁,又拿过了一旁的笔墨,随手写下了一封密信。

俞太医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走出了书房的门,看着空无一人的小院,往院后的小房子走去。

“嘎吱”的门响声,惊醒了正睡在床上的老人,老人很是戒备的起了身,声音嘶哑的沉声喝道:“什么人?”

“呃,是我!”俞太医扶着门框,歪下了身子,虚弱的说道。

老人忙吹着了手里的火折子,点燃了一盏油灯,这才看清楚了来人,忙快步走到了俞太医身边,扶着俞太医走进了房里。

“三哥哥,您这是怎么了?”老人扶着俞太医坐在了粗布的被子上,这才慌忙问道。

俞太医虚弱的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银针,呼吸越来越急促了起来,轻声说道:“四弟,我怕是不行了。

这些年委屈你藏身在小院里,当一个扫地的粗使仆人委屈你了。

可是当年冯贵妃对咱们一家有救命之恩,我更是发下宏愿。要护着五皇子平安到老。只是这历代争夺皇位之战,哪有能不染血的呢!

而要是留下别人替我传信,我真的不放心阿!四弟,你不会怨我吧!”

被俞太医称呼四弟的老人眼圈一红,声音也恢复了洪亮,沉声说道:“三哥哥,当年要不是我莽撞惹了贵人,哪会为咱们一家惹来杀身之祸,这些年我藏在这府里,虽然干着粗活。可是也觉得心情平和了许多!

三哥哥。冯贵妃救下了咱们一家,这恩,我怎么能不报呢!”

俞太医欣慰的点了点头,虚弱的说道:“四弟。这次的事情可能是我做的太过冒失。让人察觉到了。

如今我身负剧毒。命在旦夕,即便是神医在世,也保不住我这条性命了。这些信是我这些年与当年冯贵妃身边的贴身婢女联络的书信,你一定要收藏好!

这封信则是我刚刚写好的,你记得放到老地方去,千万千万不能被别人发xiàn

!”

说完,俞太医就将那封挂着些许血痕的书信,交到了老人的手里,眼中满满的都是期许。

老人忙点了点头,将数封书信藏在了破旧的被褥中,转身将那封俞太医再三嘱托的信放在了衣襟里,沉声说道:“三哥哥,您这是到底被谁害了阿?”

“你先扶我回到书房,我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书房里,不然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若是连你也被人发xiàn

,那五皇子的性命就要保不住了!”俞太医摇了摇头,死死的咬了下舌尖,剧痛刺激的俞太医清醒了几分,沉声说道。

老人不敢怠慢,忙扶着俞太医走出了门,夜色的掩盖下,重新回到了书房。

俞太医这才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复述给了老人,俞太医的呼吸也越来越弱,拉着老人不放心的不肯闭眼。老人跪在俞太医的床边,连连保证,俞太医这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老人眼圈发红,一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却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过了许久,才转身离开了书房。

次日一早,小厮照常进来伺候俞太医起身,便看见俞太医七孔流血躺在床上,失声的惨叫起来。

小厮慌慌张张的跑出了门,管家冷声呵斥着,小厮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只来得及指了指那还没有关门的书房,便晕了过去。

管家的心头涌起了一丝不安,拉过了身边的小厮,往书房里走去。比起刚才的小厮,管家的反应就更加稳妥了一些,压着心里的惶恐,安排了身边的小厮去内院里通知。

过了两柱香不到,俞太医的夫人韩氏和妾室杨氏便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外院,看着俞太医的尸首,放声痛哭。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管家才上前扶起了韩氏,沉声说道:“夫人,您可一定要保重身子,您还得操持府里的大事呢!”

韩氏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吩咐着管家去采购孝服和白布,又安排人手去庄子上取来早已经备好的棺椁。

不到午时,俞府外就搭起了灵棚,正院更是布置了灵堂,韩氏、杨氏披麻戴孝的跪在了堂前,香案上布置上了三牲,点燃了清香、白烛。

与此同时,在俞太医死前见的男人也已经换上了一身孝服,眼含热泪的垂首站在门口。

这个男人其实并不是一个下人,而是俞太医的亲生弟弟俞石坚,只是自打俞太医一家被冯贵妃救下以后,这个人就假死伪装成了一名负责打扫书房小院的粗使仆人。

如今俞太医一死,俞石坚虽然心中悲愤,但是却不能明目张胆的痛哭,只能随着那些下人打点着府里的事情。

一直到了第二天,俞府上下才算是有了个空档,俞石坚也随着一些下人一起出了俞府。

俞石坚一直在街上转了数圈,感觉到无人跟踪,这才偷偷往一户人家的门里,塞了一封书信。

当天夜里,一个中年女子便偷偷的翻墙进了俞府。

俞石坚的小屋里,点着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照亮了桌边的位置,俞石坚面色沉重的看着眼前的中年女子,沉声说道:“我哥哥死了,你们的五皇子以后还是自己照看吧!”

“俞太医到底怎么死的?”中年女子没有嗔怒,反而轻声问起了俞太医的死因。

俞石坚眉心一蹙,冷声说道:“我哥他被人下了慢性剧毒,当发xiàn

的时候已经药石无灵,也亏得我哥他医术不错,才勉强拖住了发病的时辰,撑着最后一口气来了我这,将那封信交给了我!”

“俞太医他和你说了什么么?”中年女子微微颔首,沉声说道。

俞石坚有些不满的挑了挑眉,冷声说道:“哥哥临死前的那天曾经去过五皇子府上,见五皇子太过放纵,将冯贵妃的事情告sù

了五皇子。

我哥哥根据脉象察觉到中毒的时辰,大概就是离开五皇子府邸的时候,看样子是有人觉得我哥哥太多嘴了!”

“那你哥哥都对五皇子说了什么?”中年女子此时也顾不上体谅俞石坚的心情了,忙抓住了俞石坚的手,问道。

俞石坚微微摇了摇头,继xù

说道:“我哥哥并没有说太多事情,只是着重的说了当年冯贵妃为了能生育五皇子,所受的委屈和痛苦。

至于冯贵妃的死因和当初滑跤的事情,也只是说成了猜测!”

中年女子这才放下了心头的大石,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了一沓银票,沉声说道:“俞太医高义,这些年为了保护五皇子,付出了太多,如今又遭小人下了杀手,我们也是无以为报,只能送上这些俗物了!”

俞石坚有些不满的挑了挑眉,推开了眼前的银票,沉声说道:“当年冯贵妃救了我们俞家一门,如今我哥哥为了报答冯贵妃的恩情,也搭上了一条性命。

我这条贱命不重yào

,但是我哥哥的独子,如今却在泰山书院求学,还请你们能不要将其牵扯进来。”

“俞大哥,我冒昧的叫你一声大哥,当年冯贵妃救下俞家并不是想要你们报答,只是没想到俞太医会如此重情重义,如今俞太医被小人所害,我们定会为其讨回个公道,也会保护好俞太医的公子!”中年女人也站起了身子,恭敬的拱手一礼,长鞠一躬,沉声说道。

“行了,如今俞府惹人注目,不宜久留,你也早点回去吧!”俞石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忙扶起了中年女子,轻生说道。

女子这才点了点头,闪身离开了俞府,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俞太医的死讯,传遍了整个京都城,也传到了正在养病的五皇子耳朵里。

五皇子不由的陷入了深思,回想着当日俞太医所说的事情,沉声叫道:“竹安……”

竹安应声出现,恭敬的单膝跪地。

“扶我起身,伺候我更衣,我要进宫!”五皇子挣扎的坐起了身子,轻声吩咐着。

竹安忙抬起了头,小心的扶住了五皇子,有些担心的问道:“五爷,您如今身子不好,如此贸贸然的进宫,怕是不利于您的伤口痊愈阿!”

“我一定要知dào

一件事情,你只管去准bèi

就是了!”五皇子只觉得自己片刻都不能忍耐下去,前几日俞太医的话因犹在耳,如今俞太医却突然离世,若是说俞太医的死因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五皇子不相信,所以五皇子想要进宫求个究竟。

竹安见五皇子坚持,只能招进了小厮,伺候着五皇子更衣、洗漱,自己则转身去安排暗卫随行护卫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一辆挂着五皇子府徽章的马车就停在了五皇子的府门外。(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面圣

第三百二十三章

面圣

竹安打点好了随行的护卫,这才返身回到了小院,亲自扶着五皇子走出了小院,坐上了一贯女子坐的软轿。

软轿嘎嘎悠悠的来到了正门口,五皇子也彻底的理好了心情,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下了小轿。

皇子府外,一辆挂着太子府徽章的四匹马车停在了五皇子的马车旁边,太子正笑脸吟吟的看着刚刚走出正门的五皇子。

“太子哥哥,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五皇子微微一愣,笑着迎上了前,轻声说道。

君浩轩也笑着迎上了君浩博,柔声说道:“前些日子,我就听说你被我府里那个扬州瘦马伤了身子,这不一直想等你好一些再过瞧瞧。

谁知dào

我这刚从宫里出来,便看见你的车马停在外面,我也就拐了过来!”

君浩博立kè

就露出了满脸的怒容,沉声说道:“太子哥哥,我跟你说那个水儿真是太不是个东西,自打我领了她进府,好吃好喝的待着她,没想到她居然会直接对我动了刀子。

府里的暗卫担心我的身子,直接领了牌子进了宫,随手就抓了一个太医过来给我诊症。

那个死太医,也不知dào

是不是别有居心,不但说我伤到了要害,不能轻易走动,居然还挑唆咱们兄弟的关系,你看我这才几日,不就已经能走能动了么!

我今天正准bèi

去宫里,好好和他算算总账呢!”

君浩轩早就已经从暗卫的嘴里知dào

了君浩博府里当日发生的一切。如今看着君浩博怒气冲冲的样子,倒是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该不该相信。君浩轩打量君浩博的同时,君浩博也在注意着君浩轩的眼神,君浩博没有在君浩轩的眼中看出惊讶的神色,这说明府里就有君浩轩的探子,那么也就说明俞太医当日说的话,很可能已经传到了君浩轩的耳朵里。

君浩博眼睛一转,继xù

说道:“太子哥哥,你是不知dào

那个俞太医有多可恨,他先是说有人可能借水儿的手。挑唆咱们兄弟的关系。原本我还想赏他点东西。

没想到,那个死太医转头就说起我母妃的死因,还说我母妃如何如何艰难才生下我,还说太子哥哥的母后曾经害过我母妃。

若是他单单说我母妃生育困难。我兴许还会相信。还会去质问父皇为何要如此对待我母妃。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笨的说太子哥哥的母后会伤害我的母妃。

当年虽然我不知dào

母妃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是母后她如何照顾我的,我可是一直都记在心里。这个死太医,我一定得好好去教xùn

教xùn

他!”

君浩博说完,还愤愤不平的扯了扯君浩轩的袖子,似乎是想拉着君浩轩一起进宫去找那俞太医算账的样子。

君浩轩原本还有些担心,见君浩博如此莽撞的样子,再一想到君浩博一直傻乎乎的性子,便也放下了心中的猜疑,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轻声说道:“五弟,你要是想去教xùn

那太医,怕是来不及了,也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那太医没有完成主子的任务,前几天就已经暴毙身亡了!”

“什么?他居然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君浩博傻愣愣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君浩轩看着君浩博完全没有一丝心机的样子,彻底的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安抚的拍了拍君浩博的肩膀,沉声说道:“死者为大,你也不要再在意了,再说他也确实是治好了你的伤阿!”

“那倒是,别说那个家伙虽然心眼不好,但是医术还真不错,原本我还以为这伤怎么也得养个月八的,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能下地了!

最可气的就是水儿那个贱妇!太子哥哥,你一定得好好查查你府里的人了,这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阿!”君浩博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君浩轩笑着应了下来,缓声说道:“放心吧,我定会好好处理府里那些子吃里扒外的人,等你伤好了,哥哥再送你几个好姑娘就是了,别为了那一个女人太过生气了,不值得!”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还是太子哥哥对我最好了!”君浩博立马就眉开眼笑的挽住了君浩轩的手,轻声说道。

两个人兄弟又闲聊了一会儿,太子君浩轩才返身上了马车,往太子府走去。

君浩博转了转手上的翠玉扳指,奸笑着吩咐道:“既然那个俞太医死了,那就找几个人去好好热闹热闹,免得俞太医在地下太冷情!”

竹安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立kè

就吩咐了几个在府里游手好闲的痞子,拿着银子去了俞府。

君浩博看着几个痞子大摇大摆的往外走去,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朗声说道:“这堂堂太医过世,俞府却做得有失礼教,咱们总是要去宫里告告状的么!”

说完,君浩博就让竹安扶着自己上了马车。

只见马车里铺着数层厚厚的弹花垫子,君浩博舒服的躺在了垫子上,即使马车有些颠簸,君浩博也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

马车晃晃悠悠的往皇宫走去,君浩博刚刚在府外的事情,也已经顺利的传到了太子的耳朵里,太子有些好笑的看了看一旁仍然忧心忡忡的李慕寒,朗声说道:“慕寒,你真是想的太多,太小心了,我这个五弟,自小就跟我一起长大,我还不知dào

他的性子,若是他真的能有一点点心机,也不会处处惹我父皇厌烦阿!”

李慕寒忙上前一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君浩轩就随意的挥了挥手,打断了李慕寒还没有出口的话,轻声说道:“行了,我知dào

你还是想说他也许是在做戏,但是他没有那个脑子,要是你还不放心,你只管安排人去盯着就是了。

对了,你也将上次负责采买扬州瘦马的那个管事抓起来,好好审审。这个水儿,倒是个祸害了!”

“是,太子殿下!”李慕寒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拱手一礼,便往外走去。

与此同时,君浩博也已经坐着马车进了皇宫,一直来到了皇上打理政事的乾清宫,才让竹安扶着自己下了马车。

“五皇子,如今皇上正在与朝臣议事,您看咱们是不是等等!”竹安看着那紧闭的隔扇门,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君浩博嘴角勾唇,沉声说道:“我是个嚣张跋扈、莽撞无脑的五皇子,我要是能守规矩,那才是奇闻,你只管去吩咐太监传话便是了!”

竹安一想君浩博说的话也有些道理,便直接让小厮取下了马车后面的太师椅,扶着君浩博坐在了廊下,这才上前去让太监通传。

站在隔扇门外的小太监,一看见五皇子的车马,眉头就是一紧,暗骂早起没烧香,这倒霉的差事就临了头。

君浩博可不管旁人怎么样,充分的展示了自己是个嚣张跋扈的皇子,自顾自的让小厮取下了小桌,又布上了茶水、点心,聊有兴致的看着远处那穿着粉色宫装的宫女们。

小太监不敢挡着五皇子见圣上,只能恨恨的剐了一眼竹安,便推开了角门,轻手轻脚的走进了议事厅。

幸好,君子曜一听说是五皇子来求见,便也没有为难小太监,只是气恼的摔了手边的茶盏,打发了殿内的大臣们。

大臣们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走出了大殿,看着正坐在一旁廊下享shòu

的五皇子,一甩袖子,往宫门口走去了。

这些大臣倒也不全是不待见五皇子,还有一些是嫉妒五皇子的,这五皇子虽然说是不得圣宠,但是却能乘着马车进皇宫,虽然说是皇上最不待见他,但是每次五皇子进宫,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能觐见圣上,虽然说是没有爵位,但是皇上却赏下了一处面积不差端王府面积分毫的宅子。

最可贵的是这处宅子原本就是前朝皇帝给最爱的幼子建的王府,一砖一瓦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上品,景色更是这京都城里的独一份。

可是要说这五皇子得宠,如今都已经是弱冠之年的五皇子却仍然只有一个皇子的身份,连其生母都被贬为了庶人。

大臣们还没走远,便听见皇上君子曜的吼声从议事厅里传了出来,过了片刻,便看见两个小太监蔫头耷脑的出来了。

小太监走到五皇子跟前,双膝跪地,轻声说道:“五皇子殿下,圣上传召您了!”

五皇子这才缓缓地站起了身,让小太监扶着往正殿走去。

几个还偷看的大臣无奈的摇了摇头,暗叹一声,又是这个戏码,也不知dào

这皇上打的是个什么主意!

五皇子刚刚进入正殿,迎头便看见一个黑影往自己跟前飞来,忙闪身让到了一边。

只听一声脆响,地上就多了一堆碎瓷片子,看样子应该原来是一个水洗。

“你这个不争气的逆子,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君子曜的怒吼声从议事厅一直传到了乾清宫的偏殿。

五皇子只是躬了躬身子,便随手挥开了身边的太监,低着头,一副仍有君子曜教xùn

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冯惠儿(1)

第三百二十四章

冯惠儿(1)

君子曜看着往日总是桀骜不驯的五皇子,如今拱手听训的样子,也是有些愣了愣神,轻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朕前几天听说你受了伤,可好些了?”

君浩博这才抬起了一张带着泪痕的脸,看着坐在龙椅上,穿着一身常服的君子曜,一撩袍摆,跪在了龙案前,叩首说道:“父皇,儿子今日只想问您一件事,儿子的母妃到底是个什么人,又是怎么死的?”

君子曜脸色一变,看着君浩博眼眶微红的样子,心里一紧,轻声吩咐了几句身边的贴身大太监李德顺,便迈步走下了龙椅,扶起了君浩博,走到了龙椅后的鎏金屏风后面的暗室里。

君浩博从君子曜走下龙椅的那一刻,眼神就呆滞了起来,更加不敢相信君子曜会满是心疼的扶着自己,看到暗室门的时候,已经瞬间当机了。

君子曜看着君浩博傻乎乎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慈爱的笑容,拉着君浩博坐下了身子。

君浩博这才恢复了心神,打量起了眼前的一切,君子曜也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往日总是喜欢胡闹的儿子。

只见眼前的暗室,虽然摆设简单,但是墙上却嵌着夜明珠,外面还罩着一层轻纱,光线柔和,又不昏暗。

正对着暗门的位置上,摆着一架大宋舆图的绢纱屏风。细看上去,君浩博才发xiàn

那一副舆图。居然是正宗的苏绣,更是苏绣中的翘楚——双面绣。

再往里,便是一张小叶紫檀雕云龙纹的宽大书案。书案上摆着一个明黄色的锦盒,看锦盒的大小,想必其中就是传世千年的传国玉玺了。

几摞摆放整齐的奏章,摆在书案的一侧,书案上还有一卷正打开的奏疏,看起来是有人正在看的样子。

书案的另外一侧上,摆着一整套的羊脂玉雕龙纹的文房四宝,专属于徽墨的淡香。萦绕在暗室之中。

书案后是一张宽塌。榻上雕着九条神态各异的五爪金龙,金漆描着一片片龙鳞,上等的蓝宝石嵌着一双双龙眸,一缕缕云纹围绕在龙身四周。看起来是栩栩如生。如游龙钻云一般。

榻上摆着一整套的明黄色弹花垫子和方枕。上绣着精致的盘龙。

宽塌后,便是一整面墙的书架,书架上摆放着一卷卷的书籍。宽厚不一。

暗门旁的墙边,摆着一张罗汉床,床上还铺着整套的被褥。枕头就摆着罗汉床的一头,看起来这里也是有人居住的。

至于这个人,除了坐在君浩博身边的君子曜,君浩博也想不出第二个人选了。

如今君浩博和君子曜正坐在这张罗汉床上,两人虽然没有肩并肩,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是不足一尺。

“父皇,您这是……”君浩博打量了半天,这才觉得自己这般冒失的样子,有些不妥,沉声说道。

君子曜挥了挥手,打断了君浩博还没有说完的话,轻声说道:“在这里,你我只是父子,我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你也不是五皇子。”

“父皇,您怎么会在议事厅的后面,布置了这么一个暗室呢?”君浩博还是不敢叫出父亲这个称呼,这能故作轻松的说道。

君子曜笑着拉住了君浩博的手,拉着君浩博来到了那副舆图屏风前,柔声说道:“你不是想知dào

你母亲的事情么?这件事是我心底最大的遗憾,而且这宫里看着我的人也太多,我怕因为我的失态,而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君浩博不敢相信的抬起了头,看着正对着自己慈爱微笑的君子曜,一时间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君子曜也没有催促,反而是轻柔的抚上了那扇屏风,仿佛在讲故事一般,缓缓说道:“惠儿她是个温柔的女子,在她的眼里,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欲望,也没有听说过她抱怨,与宫中的女子不同,她只是喜欢和我在一起,无关我的身份。

惠儿她只是一个平民女子,但是却比宫中所有的妃嫔都要更像一个名门贵女。

她善于音律,弹得一手好琴,每每她为我抚琴的时候,总是能引来彩蝶翩翩围绕的神奇景色;一手簪花小楷,让当年享负盛名的才女都自愧不如;她精通女红,一手双面绣让宫中最优秀的绣娘汗颜;她擅长书画,所画出来的鲜花能引来蜂蝶围绕,所画出的仕女图,也如真人一般美丽;她精通棋艺,当年西川国的围棋圣手来我国挑zhàn

,战败了所有的王公大臣、清流才子,她却能游刃有余的与之对弈,更先是布下了平手的结局,让西川国的围棋圣手甘拜下风。

我最初见到她的时候,她是江南水乡的一名寻常女子,而我也只是一个富家公子,她的美貌让我迷醉,她的气质让我折服,她那么超凡脱俗,那么的轻灵可人,我不忍心以皇上的身份,要求她随我入宫。

我与她偶然相识,我只凭着我这个人,让她对我倾心,她爱的是我的人!

当我要离开江南的时候,我才告sù

了她我的真实身份,我问她愿不愿意随我入宫,她当时如五雷轰顶一般惊讶,却忍痛拒绝了我。

可是就在我失落的回到京都城,正准bèi

稍事修整,渡过御河的时候,却看见她一身风尘,满脸倦容,眼含热泪的站在我的车驾后的不远处。

她就那么不顾一切的扑向我,她告sù

我,她舍不得我,她为了能随我回京,割肉去发报了父母的养育之恩,成为了一个孤儿。

我不忍心让她无依无靠的入宫,我亲自领着她去了当时的雍王府,见了雍王,雍王也愿意认下她为干女儿,以雍王府养女的身份入宫,可是她却坚持不肯,因为她有父母在世,她为了能随我进宫,为了不影响到家族的平静,断绝六亲,却不能认下其他的人做父母。

也是那个时候,我知dào

了她的坚持,她就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我,进了深宫。

刚刚入宫,她的容貌和才情,让所有人忌惮,即便是当时的皇后司徒氏也不能不嫉妒。

那些嫔妃百般刁难她,她却总是一个字都不肯告sù

我,哪怕是我的暗卫通知我,我也不肯让我为她去责罚那些妃嫔。

虽然她不肯我去责罚妃嫔为她出气,但是她也喜欢缠着我,她宁可伪装成一个小太监,站在我身边看着我,她也会笑得很开心。

这样的女子,我怎么忍心委屈她,我不顾朝臣的反对,不顾内宫妃嫔、皇后的谏言,我坚持封她为贵妃。

她以一平民女,身居贵妃位,成为了内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子。

原本我以为她就能这么轻松的过日子了,没想到当时内宫司徒氏有孕的时候,宫里的几位妃嫔也都有了身孕,那些人借着怀有龙裔,屡次作践她。

她却总是忍耐,还笑着宽慰我,说女子怀孕生产不易,若是只是让她难堪一些,她们的心情也会好上许多,对腹中的孩儿也是有好处的,再说为了我的孩子,她觉得她不委屈。

她的善良,没人能理解,只是尽情的作践她,她一个贵妃,居然会被刚刚有孕的小贵人作践,我真的很生气,我斥责了那个贵人,更是禁足了那个小贵人。

偏偏那个贵人又是个硬脾气的人,那个贵人居然就那么气的没了孩子,惠儿她说我理解她的心情,求我能给那位贵人一份体面。

我也就解了她的禁足,更是抬了她的位分。

可是人心叵测,当惠儿有孕的时候,我虽然派了众多暗卫护着,可是还是有人钻了空子。

惠儿为了能保住腹中的胎儿,求着我远离她,求着我不要给她宠爱,更是在司徒氏跟前卑躬屈膝,处处做小伏低。

我心疼,我当时恨不得直接掐死司徒氏,恨不得掐死内宫里所有欺负她的人,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是皇帝。

我原本以为惠儿如此忍耐,一定会为你夺来个平安生产,却没想到惠儿一次去了司徒氏宫里,却被那个当初气掉了胎儿的贵人撞见,直接推倒了她。

当时惠儿已经怀孕七个月,又因为那些恶毒的女人暗害,胎像一直不好,就这一摔,她便出现了落胎的迹象。

我气的灭了那贵人的九族,又禁足了中宫皇后司徒氏,可是却不能帮zhù

惠儿保住腹中的子嗣。

我当时命太医为惠儿催产,更是许下了若是孩儿能存活就封他亲王之位,若是孩儿真的不幸夭折,也能葬入皇陵,享宗庙香火。

可是惠儿不肯,她不肯孩子有一点点的危险,她宁可自己身子败损,也要保住孩子足月生产。

我真是又气又无奈,惠儿的坚持,让我再一次让步。我祈求上苍怜悯,怜悯惠儿的爱子之心,可是老天无眼,惠儿生产的时候出现了血崩,没有力qì

产子,她拼尽了全力跪求我一定要保住腹中的子嗣。

我知dào

她深爱我,我便威胁她要废了她成为庶人,生生世世不见,可是她还是选择了你!”说着,君子曜就眼中含泪的看向了一旁的君浩博。(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冯惠儿(2)

第三百二十五章

冯惠儿(2)

君浩博看着君子曜眼中的泪水,再一次的呆滞,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知dào

母亲为了能让自己安然降世,所付出的艰辛,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父皇会对母亲有如此深情。

冯惠儿,君浩博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可是君浩博却感觉她是那么熟悉,那么可敬。

君浩博的心头也是酸涩不已,眼眸中也滑落了几行清泪,沉声说道:“父皇,母妃她死了,您为什么要把我交给先皇后养育,又总是责骂我呢!”

“当时你出生的时候,只有一只猫儿那么大,我一个男人该如何照顾你,我只能将你交给中宫皇后教养,更是解了她的禁足,让她独掌内宫,只为了她能用心照顾你!

她很聪明,知dào

我对你的在意,她也尽心的养育了你,我也经常会留宿中宫,算是给了她一份独宠。

可是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将你教养成这个样子!

当我发xiàn

你的不妥的时候,我就将你挪出了中宫,希望你能学会辨识人心,可是没想到你与司徒氏的感情会那么深,反而更加亲近她。

我气,我怒,可是我却无可奈何!”君子曜连连拍着胸口,字字深情的说道。

君浩博看着君子曜自责的样子,只觉得自己这些年也确实太不孝了,不顾身上的伤势,跪在了地上,沉声说道:“父皇,都是儿子不孝。才让您为儿子操了这么多的心!”

“这不怪你,是我的疏忽,你不过还是个孩子,她日日陪在你身边,你难免会亲近她,我也没想到她会直接将你培养成了太子的助手!

你不过九岁,她便送来了几个伺候你的大丫鬟,你难免会沉迷其中,也就造成了你现在喜好女色的性子!

她是怕我过于宠爱你,影响到她儿子太子的位置。你德行有亏。便不配位居东宫之主!”君子曜轻轻地扶起了君浩博,厉声说道。

君浩博原本就对太子君浩轩和司徒皇后有了疑心,如今有了皇上的金口玉言,更是深信不疑。一双眸子满是厉色。怕是要不是碍于君子曜在身边。都要冲出去和君浩轩拼个你死我活了。

君子曜一看见君浩博沉不住气的样子,就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拍君浩博的肩膀。沉声说道:“这么多年,我不告sù

你这些,就是怕你太冲动,坏了大事。

太子位居东宫,这么些年勤恳,从来没有过言行失当的地方,你若是莽莽撞撞的和他撕破了脸,你觉得那些大臣会怎么对付你呢!

还有,太子的生母虽然做的有些不对,可是太子毕竟和你是亲兄弟,我也不忍心看见你们兄弟倒戈,手足相残。

再说父皇年岁渐长,护不住你多久了,你与太子交好,他即位后,总是会照顾你的!”

“可是我的母亲……”君浩博有些坚持的说道。

“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也希望你过的平安,她拼死生下你,不是希望你为她报仇的!”君子曜沉声说道。

君浩博只觉得自己一阵茫然,呆坐在了地上,君子曜也不催促,只是打量着眼前这幅舆图屏风,仿佛在看着深爱的女子一般。

过了许久,君浩博才慢慢的恢复了心神,撑着站起了身子,轻声说道:“父皇,儿子明白了!”

“你明白了就好,你能好好的就好,不然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你母亲阿!”君子曜拍了拍君浩博的肩膀,沉声说道。

“我想去看看我的母亲!”君浩博看着君子曜,轻声说道。

君子曜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你还是要装的不知dào

之前的事情的好,你母妃的灵柩,我自然会保管的好好的,等到我百年归天,便会将你母妃葬在我身边。

对了,前几日听说你受伤,如今怎么样了,我见你似乎没什么大碍了吧?”

君浩博没想到连父皇也不希望自己暴露自己已经知dào

过往的事情,有些愣神的说道:“被太子送来的女人扎了一剪子,幸好俞太医医术高超,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只是发xiàn

之前被人下了不好的药,亏了内里,需yào

好好将养才是!”

“竹安他们呢,怎么会让你遇到危险?”君子曜原本只当君浩博只是受了点轻伤,一听君浩博居然伤的这么严重,冷声喝问道。

君浩博有些羞涩的低了低头,耳垂微微发红,轻声说道:“那女人动手的时候,我们俩正在独处,竹安他们不方便跟着!”

君子曜到底是过来人,一看君浩博的反应就直接黑了脸,冷声喝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真不知dào

你母亲那么惊才绝艳的女子,怎么就没遗传到你身上一丝一毫呢!

行了,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好好瞧瞧身子吧,别再落下病根了!”

“母亲是俞太医的救命恩人,俞太医这么些年一直打理我的身子,他开的方子,应该可靠吧!”君浩博自然不喜欢自己内里虚的事情,让太多人知dào

,有些怕怕的说道。

君子曜都不知dào

该怎么说君浩博了,只能轻声说道:“人心是最不容易看懂的!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事!”

“……”

君浩博有些脸红的低了头,君子曜这才走出了暗门,打发了李德顺去请来靠谱的太医为君浩博诊断。

过了片刻,两个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就这么脚步匆匆的走进了议事殿。

君浩博和君子曜也已经出现在了议事殿中,君子曜一脸怒容的坐在龙椅上,君浩博面色粉红的坐在下首的小凳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老太医见殿中气氛凝重,也不敢耽误,忙上前叩首请安。

君子曜气愤的拍了拍龙案,冷声说道:“朕倒是想安,安得了么!这个逆子,你们给他好好瞧瞧,有病就治!”

两个太医低着头对视了一眼,忙叩首称是,爬到了君浩博的身边,小心的搭住了君浩博的两个手腕,过了片刻,两人才依次回禀。

诊断结果和俞太医所说分毫不差,两张药方同时送到了君子曜的眼前,君子曜冷冷一笑,沉声说道:“朕是让你们来给皇子看诊的,不是让你们来开平安方子的,重新开!”

“……”两个太医在一次的颤颤巍巍的叩首一礼,趴在地上,重新写了一张方子,来不及吹干墨迹就送到了龙案前。

君子曜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交代李德顺去御药房取来上等的药材。

君浩博看着这药方与俞太医开出来的相同,倒是直接塞进了袖子,只等着李德顺去取药回来了。

君子曜坐在上首,脸色黑灰,狠狠地瞪着君浩博,连连摔了几个摆件,这才闷闷的坐在了龙椅上。

“你现在的身子已经虚成这个样子了,你身边的人怕是也不可靠了,我再重新给你挑选几个暗卫伺候你的起居饮食吧!”君子曜连连深吸了几口气,冷声说道。

君浩博有些惊讶的抬起头,说道:“竹安他们都很尽心,不用换了吧!”

“谁说要给你换了,竹安那几个小子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我再给你找几个在明处伺候你的,也省得旁人在给动什么手脚了!”君子曜翻了个白眼,冷声说道。

君浩博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离开了议事殿。

没有人知dào

君浩博和皇上到底说了什么,也没人知dào

皇上又为什么动了怒,只知dào

君浩博得yì

洋洋的拎着几盒名贵的药材上了府里的马车,皇上又摔了几个摆件,更是气的直接让一直候在侧殿的大臣们回了家。

君浩博回到皇子府,便直接让竹安将近身伺候的丫鬟、小厮都打了一顿,上了银子,赶去了庄子上,又打发了人给太子君浩轩送去了一封书信,便直接闭门谢客了。

君浩轩看着手里这封信,一时间都不知dào

该气该笑,君浩博先是在信里写着被皇上责骂的事情,又表示自己从皇上手里讹了不少好药材回来。

“你也看看吧,这个混账弟弟,还真是个没脑子的!”君浩轩看完信就随意的递给了一旁的李慕寒,冷声说道。

李慕寒微微打量几眼,看着那字里行间的炫耀之意,也是无奈的撇了撇嘴,这还真是个长不大的性子,皇宫里还能差那点药材么,他刚刚重伤,这赏下些许药材,这不也是属于正常的事情么!

君浩轩见李慕寒面带笑意,缓声说道:“怎么样,你还担心么?”

“倒是小人多虑了!”李慕寒忙拱手一礼,恭敬的说道。

君浩轩也没有再多说,只是让李慕寒多多注意京都城里的异动,便自顾自的召了小厮进来研磨,提笔给君浩博写着回信。

与往常一般,君浩轩的信很快的就送到了君浩博的跟前,君浩博却不似往常一般津津有味的看个几遍,只是随意的丢给了竹安,让竹安转告自己这个太子又说了什么。

竹安大致的扫了一眼书信,轻声说道:“太子殿下只是说让五爷您好好将养身子,至于皇上那边,他也会为您说话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心情好

第三百二十六章

心情好

与君浩轩、君浩博两兄弟各怀心事的郁闷心情相比,那慕容若水的心情就好了许多,这几天李思思不知dào

是学了乖,还是藏了坏心思,反正是不来珑烟阁惹事了。

冷睿铭也一连安抚了李思思一段日子,再一次平复了心情,照常两边跑。一边偷偷摸摸的来珑烟阁,一边又光明正大的来,只是早起晚睡的时候,会去李思思那边转上一转。

慕容若水也已经养好了身子,两个人又滚了几次床单,越来越亲近了起来,至于前世曾经伤害过慕容若水的李慕寒和慕容若泠,也交给冷睿铭去操心了。

心情好,身体就好,慕容若水觉得自己简直是吃嘛嘛香,身体倍棒了。

小厨房的金嬷嬷更是指挥着厨娘变这样的给慕容若水弄好吃的!

今个儿来了一道烤全羊,明儿个弄了个蒸鹿茸,后个儿弄了个松鼠桂鱼……

慕容若水吃个开心,这赏钱给的也大方,那些厨娘也就更加卖力的给慕容若水做下各种好吃的东西。

午膳的时候,一道芙蓉豆腐做的嫩滑无比,一道清炒虾仁,鲜香可口,旁的那些日日都有的东西也做的更加精细,慕容若水直接吃撑了,还不等丫鬟撤了饭菜,便捧着肚子躺在了罗汉床上,看着诗翠等人绣花。

冷睿铭还没进门就听见慕容若水咯咯的笑声,直接一撩袍摆就走进了正房。朗声说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笑的这么开心阿?”

“你来了!吃过饭了么?”慕容若水微微挑眉,看到冷睿铭也没起身,只是淡淡一笑,轻声说道。

冷睿铭直接坐在了慕容若水身边,笑着说道:“刚刚在外院和睿思吃过了,你呢,笑什么呢?”

“你瞧这书上说笑一笑十年少,我想多笑笑,这样我就能回到一岁了!”慕容若水故作弱智的指着手中的书卷。笑着说道。

冷睿铭的额角划过了几道黑线。无奈的刮了刮慕容若水的鼻子,对于慕容若水这种装天真的表现,表示了无力。

慕容若水见冷睿铭居然不符合,一骨碌爬了起来。戳了戳冷睿铭的腰间。沉声说道:“你这是个什么表情!”

“我这不是在想你要是变成一岁。我可怎么办呢么!”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晴转阴的小脸,故做正经的说着调侃的话。

慕容若水果然微微一笑,靠在了冷睿铭的怀里。一边翻看着手中的话本子,一边说着闲话。

冷睿铭也乐得娇人在怀,揽着慕容若水的纤腰,轻嗅着慕容若水发间的香味。

慕容若水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热,慢慢的也不记得翻看手中的话本子,直接趴在了冷睿铭的膝头上,睡了过去。

冷睿铭有些好笑的蹙了蹙鼻子,尽量让慕容若水躺的舒服些,自己则保持着一个姿势直到日落。

慕容若水揉着睡的发沉的脑袋,看着冷睿铭还在一旁,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今天这么得空么?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内院里溜达,也不知dào

去努力!”

“还不是你的头太重了,我也搬不动!”冷睿铭指了指慕容若水仍然枕着的大腿,调侃的说道。

慕容若水立马滚了起来,有些脸红的看着冷睿铭被自己睡皱的袍摆,轻声说道:“那你大可以让我躺在一边睡阿!”

冷睿铭倒是没有再搭腔,反而揉着被慕容若水枕的发麻的腿,笑着吩咐诗翠去准bèi

晚膳了,看冷睿铭这意思是不想在动弹了。

慕容若水也没在说话,直接帮着冷睿铭揉腿,揉的冷睿铭身子一阵阵的发紧。

晚饭,小厨房送上了十六道菜,八荤八素,另外还有两道汤,慕容若水看着被摆的拥挤不堪的八仙桌,无奈的蹙了蹙眉头,便捡着自己和冷睿铭喜欢的留了几样,其他的赏给了珑烟阁的丫鬟婆子们。

“你这么快就把我的菜分给了别人,你也不怕我不高兴么!”冷睿铭看着桌上只剩下了六道菜,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随意的撇了撇嘴,说道:“这么多你又吃不了,再说那几道菜还都是你不喜欢的,这个时候赏下去,还能让她们吃点热乎的,一会儿就凉了!”

“你说的有理,行了吧!那咱么能吃了么?”冷睿铭一贯也不是个讲究吃穿的人,看着那些浪费的菜肴也会觉得可惜,如今只剩下六道菜,两个人吃还是很富余的。

慕容若水直接戳了一块香酥排骨放到了冷睿铭的碟子里,自顾自的夹了一块八宝鸡吃的津津有味。

两人吃过了晚膳,便悠悠哒哒的来了院子里。

珑烟阁里竖起了一架秋千,这也是这两天慕容若水闲的没事的时候让下人们装的,这秋千正好立在桂花树下,淡淡的花香围绕在秋千周围,很是惬意。

慕容若水这几天总是会在这里坐一会儿。

今日,刚一走出房门,慕容若水就坐在了秋千上,笑着对冷睿铭招了招手,指了指身后。

冷睿铭挽了挽袖子,便直接推着慕容若水的背,送着慕容若水当起了秋千。

清风袭来,香气扑鼻,两个人在桂花树下,如神仙眷侣一般,也亏得这珑烟阁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可靠的人,不然要是李思思知dào

了,还不知dào

怎么闹呢!

冷睿铭许是推秋千推的有些无聊了,直接拉住了秋千,坐在了慕容若水身边,一手揽着慕容若水,一手拉着一旁缠着锦缎的铁链上,微微的荡着。

“你说咱们这个样子像不像两个小孩子阿?”慕容若水抬头,笑吟吟的说道。

冷睿铭歪了歪头,看着像是在思考一般,过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我们不是小孩子,我们可以生两个小孩子!”

“才不要呢!”慕容若水脸红的跳下了秋千,轻啐一口,娇嗔的说道。

冷睿铭自然不会放过调侃慕容若水的机会,笑着追上了慕容若水,拉着慕容若水的小手,站在院子的正中,对着天上的弯月,轻声说道:“不如我们今天就生宝宝吧!”

“魂淡……”慕容若水瞥了一眼,看四周无人注意,这才轻捶着冷睿铭胸口,冷声说道。

冷睿铭朗声笑了笑,拖着慕容若水进了房。

诗翠等几个丫鬟对视一眼,害羞的一笑,直接在外面关上了房门,也不管房里是不是还有人伺候。

慕容若水进了房,见几个丫鬟都没有跟进来,有些害羞了起来,冷睿铭也趁机抱住了慕容若水。

两人就这么拉拉扯扯的爬上了床,一件件的衣裙丢出了床幔,一阵阵柔媚的呻吟声传出,让几个丫鬟又往外退了退……

过了大半个时辰,冷睿铭才松开了慕容若水,为慕容若水盖上了薄被,挡住了慕容若水乍现的春光,朗声唤进了丫鬟们伺候着慕容若水洗漱更衣,又独自一人走进了耳房,麻利的擦洗着身子。

慕容若水披着浴袍,窝在软榻上,脸红红的看着丫鬟们换床被。

诗翠等人捧着换下的被褥,麻利的退出了正房,慕容若水才气恼的跳下了软榻,走进了耳房,也不顾冷睿铭仍然赤裸着上身,娇嗔的说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看看那诗翠她们偷笑的样子,多丢脸……”

慕容若水话还没说完,冷睿铭就上前吻住了慕容若水一张一合的小嘴,一直到慕容若水脸色通红,这才松开了慕容若水,柔声说道:“她们是见咱们两个感情这么好,替你高兴呢,你这个傻丫头!”

冷睿铭说完就刮了刮慕容若水的鼻尖,又见慕容若水没有穿鞋子,忙一把抱起了慕容若水,走出了耳房。

慕容若水还在晃神,便觉得自己身子猛然一落,重新回到了软软的床上。

“你又偷偷亲我,还偷窥我,你这个不要脸皮的家伙!”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偷笑的样子,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真空的浴袍下已经露出了粉白雪嫩的肌肤,娇嗔的说道。

冷睿铭爽朗的笑了笑,直接扑到了慕容若水的身上,一直闹得慕容若水软软的躺在了床上,这才抱着慕容若水爱怜的亲了又亲,柔声说道:“小丫头,咱们生个孩子吧!”

“可是我怕……”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认真的眼神,也有些憧憬起了生个小包子这样美好的事情,有些担心的抬眸,轻声说道。

冷睿铭堵住了慕容若水的小嘴,缓声说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母子的!”

慕容若水害羞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冷睿铭的说法,只是不爽冷睿铭所说的母子,挑了挑眉,笑骂着说道:“那是不是不是儿子,你就不管我们了!”

“当然不是了,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冷睿铭虽然私心里更喜欢儿子,但是看慕容若水骄矜的样子,忙改了口,神情坚定的表示着,自己是一个生男生女都一样的开明家长。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的样子,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我们现在就生孩子吧,要是能生一对龙凤胎就好了!”

“好阿!”冷睿铭笑着说道,说完就半趴在了慕容若水的身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张芊芊

第三百二十七章

张芊芊

时间就仿佛是指尖的沙,不知不觉间就会流逝。

一转眼,慕容若水已经从大佛寺回到端王府将近月余,而李思思也已经出了小月,只是仍然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故yì

恶心人。

一大早晨,慕容若水正窝在床上犹豫着是睡一个回笼觉,还是去前院找冷睿铭,便看见诗翠小心翼翼从碧纱橱探进了一个脑袋。

“怎么了?”慕容若水见诗翠脸上有几分郁色,坐起了身子,轻声问道。

诗翠这才注意到慕容若水已经睁开眼睛,轻手轻脚的走上前,撩起了鲛纱的帷幔,有些结巴的说道:“前院的管事说是有李妃那边的请柬,来寻小姐拿个主意!”

“既然是找她的,送过去就是了!”慕容若水真心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让诗翠纠结的,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诗翠咬了咬唇,继xù

说道:“小姐,发帖子来的是要嫁给太子做侧妃的张芊芊府上!”

“张芊芊?”慕容若水有些疑惑的回过头,眼中满是不解。

诗翠就知dào

自家小姐已经彻底遗忘了张芊芊是哪一位,看了一眼外面正在做事的小丫鬟们,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是刑部尚书府的那位小姐!”

“还是没什么印象,你就直接说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吧!”慕容若水总觉得自己最近有些精力不济,看着诗翠绕来绕去的样子。便觉得困意上脑,沉声说道。

诗翠见自家小姐仍然一副不懂的样子,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继xù

说道:“小姐,若泠小姐原本就是太子的正妃,因为被驱逐出了咱们慕容家才降了侧妃,如今那张芊芊送了帖子给咱们李妃,您觉得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妥阿!”

“唉,你这妮子,真是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若泠被驱逐出慕容家是因为本来就不是父亲的血脉。被降为侧妃也是她的命,张芊芊的父亲是刑部尚书,而李思思的父亲是刑部侍郎,两个人关系亲近些。也属于正常的。

如今我是这端王府的正妃。张芊芊她是太子的侧妃。我们俩可是井水不犯河水,要是李思思真的傻到想靠着张芊芊来算计我,那她会不会太傻了些!”慕容若水弹了弹诗翠的脑门。看着诗翠杞人忧天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诗翠这才露出了一张笑脸,也不怪诗翠担心,只是这李思思这段时间虽然老实了,可是也没少给自家小姐下绊子,今个儿来请安,明个儿来问安的,偏偏总是选冷睿铭来的时候,弄得如今这珑烟阁的人都烦了她们那院子的人。

慕容若水笑着安慰好了诗翠,也没了继xù

躺下去的心思,随意的掀了被子起了身,如今进了五月,这天头也是越来越暖了,盖着一张薄被,慕容若水都躺出了一身汗。

“让小厨房多备些水,我想泡泡澡!”慕容若水只觉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看着诗翠还有些发愣的样子,笑着吩咐着。

诗翠这才回了神,忙小跑着给站在院里等着回话的小厮回了个话,便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后院,嘱咐小厨房的人赶快烧水。

结果刚到后院,便看见梦兰正看着小厨房的厨娘准bèi

早膳呢,笑着上前,轻声说道:“早知dào

你在这里,我就不来回跑了,咱们小姐要洗澡,你盯着她们烧水吧!”

“看你这一脑门的汗珠子样,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梦兰听见诗翠的声音,笑着回过了身子,柔声说道。

诗翠看了看小灶上的几个铜壶,忙摇了摇袖子,轻声说道:“还不是刑部尚书府的人给李妃那边下了帖子,一大早上就来找咱们小姐拿主意,刚打发了小厮走!”

“切,那边的事有什么好急的!”梦兰现在是打心里的讨厌月姬园的人,一听说跟她们有关的事情,这笑吟吟的小脸就黑了下来。

诗翠见梦兰面色有些不快,笑着拍了拍梦兰的肩膀,领着小丫鬟提着几个已经烧好的热水,匆匆忙忙的从后门进了正房。

慕容若水正披着一件夹层的披风,窝在软榻上,晒太阳,暖洋洋的阳光从琉璃窗打下来,晒得慕容若水的身上暖烘烘的。

一听见外间有了动静,慕容若水就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诗翠一头大汗的样子,笑着出了声:“你这丫头就是太实在了,我又不是催着你,你赶得这么急干嘛!”

说着话,慕容若水就已经起了身,自顾自的倒了一碗青茶,送到了诗翠手边。

诗翠忙慌张的摆了摆手,想要说点什么,慕容若水就故yì

的板了板脸,将斗彩的水杯塞到了诗翠的手里,就轻声吩咐着丫鬟们准bèi

沐浴的东西。

“你也歇歇脚吧,看你跑的这个样子,一张脸都晒红了,我都心疼了!”慕容若水刚走进耳房,便看见诗翠跟了上来,笑着说道。

诗翠羞涩的笑了笑,垂着头站在了一边,慕容若水看着诗翠坚持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看样子我是得给你们排个班了,你们这忙忙火火的样子,也不怕累着,这院子里也不是没有其他人,那些小事就吩咐她们去做呗!”

“小姐,您近身的事情,让她们做,奴婢不放心阿!”诗翠忙摆了摆手,说道。

慕容若水取过了洗手架上面挂着的白色帕子,擦了擦诗翠额角的汗珠,柔声说道:“你不放心便盯着就是了,这事事都自己过手,你也不怕累着。

行了,既然你不放心,那你还不赶快洗洗手,擦把脸伺候我洗漱!”

说着,慕容若水就将手中的帕子丢在了诗翠手里,指了指一旁放着半下清水的铜盆。

诗翠这才露出了一张笑脸,麻利的擦了把脸,跟着慕容若水走到了屏风后面。

慕容若水已经褪去了身上的衣袍,躺在了浴桶里,舒服的闭上了眼睛。诗翠忙轻手轻脚的走到慕容若水的身后,小心的给慕容若水捏着肩。

水温渐凉,慕容若水才走出了浴桶,擦干了身上的水珠,也算是让诗翠在耳房里歇息了一会儿。

慕容若水穿着一袭水粉色的素罗纱做的衫裙,发间簪着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随意的走出了正房,映着阳光站定,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在慕容若水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看起来更加脱尘了许多。

梦兰也已经盯着厨娘们做好了早膳,领着四五个小丫鬟提着大大的食盒走到了慕容若水跟前,福身一礼,柔声说道:“小姐,您看今个儿咱们在哪摆膳阿!”

“又准bèi

了这么多,随便捡几件我喜欢的摆在在东次间的矮桌上吧,其他的那些拿下去赏人吧!”慕容若水看着几个人手里的大食盒,无奈的蹙了蹙眉,轻声说道。

这些日子,也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心情太好,喜欢上了吃东西,可是一大早晨就吃的太多,真的是让慕容若水有一点点不好意思,毕竟现在的贵女们,那吃着米饭都恨不得按粒数呢。

梦兰看着慕容若水有些吞口水的样子,好笑的勾了勾唇角,叫过了正在一旁打点府里账目的迎荷,往正房走去。

慕容若水一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边算计着时间走进了正房,只见罗汉床的矮桌上已经摆上了几碟各色面食,一碗香喷喷的桂圆八宝粥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几碟什锦小菜,看着就甚是开胃。

“小姐,您看看可还有什么想吃的!”梦兰剑慕容若水走进,让几个丫鬟提着食盒打开了盖子,一流水的站在了慕容若水跟前,轻声问道。

慕容若水随意的扫了一眼,摆了摆手,柔声说道:“行了,这样就挺好的!”

梦兰这才让几个丫鬟把这些东西赏给院子里的人,小心的在一旁伺候着。

慕容若水咬了一口皮薄馅大的小笼包,抿了一口八宝粥,笑吟吟的看着梦兰,轻声说道:“这厨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也不知dào

这小包子是怎么做的,百吃不厌!”

“小姐喜欢就好,可是您也得吃点菜阿,小心胃里不舒服!”梦兰笑着给慕容若水夹了一筷子新鲜的青菜,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咬着过了水的小白菜,只觉得一股清甜的味道,一下子就勾动了胃口,一连串又吃了几口,这才意犹未尽的继xù

啃包子。

冷睿铭刚走进正房,便看见自家的小妮子正眯着眼睛啃包子,一双小腿还不安稳的荡着,两腮鼓鼓的样子,可爱的不行。

“看来咱们王妃娘娘原本的规矩都忘得差不多了!”冷睿铭见自己都走到慕容若水身边,慕容若水还没注意到,有些调侃的开了口。

慕容若水果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瞪大了眼睛,连原本正咬的开心的包子都忘了放下,油乎乎的小嘴,还一鼓一鼓的嚼着嘴里的东西,活脱脱的一副呆萌样子。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筷子上就要掉下来的包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取过了一旁梦兰布菜的筷子,小心的解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玉芝膏(1)

第三百二十八章

玉芝膏(1)

慕容若水有些愣了愣神,努力的咽下了嘴里的东西,长出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怎么来了,外面的人也不知dào

通禀一声!”

“还不是你吃的太开心了,外面的人哪敢惹你阿!”冷睿铭擦了擦慕容若水嘴边的痕迹,笑眯眯的说道。

慕容若水狠狠的剜了一眼冷睿铭,沉声说道:“哪有!”

冷睿铭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双手不停的指着慕容若水噘嘴皱眉的小脸,过了好久,才擦着眼角笑出的眼泪,略带了几分笑意的说道:“前个儿,那是谁阿,做梦都抱着我的手啃,还嘟嘟囔囔的说这香酥猪手不好吃!

大前个儿,是谁说那道姜汁鱼片好吃,硬是让小厨房又上了一盘。

还有大大大前个儿,某人非说那葱爆牛柳味道好,不到午饭的时候就让小厨房做出来当零嘴吃了!

……”

冷睿铭一件件的数着慕容若水这几天做下的丢脸的事情,慕容若水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自己虽然有些爱吃,但是也不至于向他说的这么严重吧。

冷睿铭还在继xù

说着,却没有注意到慕容若水已经黑脸,更是直接用筷子戳了一个奶包子塞到了冷睿铭的嘴里。

慕容若水狠狠的瞪了一眼冷睿铭,继xù

专心的啃包子。

冷睿铭这才注意到了慕容若水最近的不对劲,要说慕容若水是个爱吃的性子。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如此不顾形象的人,最近慕容若水为了吃,做下的离谱事情,好像有些太多了。

慕容若水也慢慢的住了筷子,回想起冷睿铭说的种种,一双眼睛亮了起来。

“来人,去请吴太医过来给王妃诊脉!”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有些担忧的样子,安抚的拍了拍慕容若水的小手,沉声唤道。

迎荷正巧刚走到门口,听见房里的动静。忙打发了跟前的小丫鬟去请太医。匆忙的走进了门,轻声问道:“小姐,您可是哪里不舒服么?”

“我倒是没有不舒服,只是我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喜欢吃东西了?”慕容若水回忆起了自己这些天的不对劲。蹙着眉头说道。

迎荷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事情。吓得捂住了小嘴。一双眼睛不安的看着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看了一眼房间里,冷声说道:“梦兰、诗翠、迎荷、山彤,你们几个留下伺候就行了。其他的都退下吧!”

说完,慕容若水就仔细的打量着正在外间伺候的几个丫鬟的脸色,果然发xiàn

了一丝不妥,与冷睿铭对视一眼,勾了勾唇角。

几个小丫鬟鱼贯而出,梦兰直接守在了门口,看着还在廊下转悠着扫地的粗使丫鬟,挥了挥手。

“你们几个说说我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慕容若水见房间里剩下的几个都是自己的陪嫁丫鬟,笑着问道。

诗翠蹙了蹙眉,过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小姐最近好像懒了些,也爱吃了些,更喜欢吃些味道重的东西!”

迎荷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笑着说道:“奴婢听奴婢的娘说过,这女人要是怀了孕,便会爱吃一些平时不喜欢吃的东西,还爱睡觉呢!”

山彤一听说自家小姐可能怀孕了,脸上一松,也笑了出来。

慕容若水却没有她们想的那么美,反而脸上更加难看了几分,被冷睿铭窝在手里的小手,也不自觉的凉了几分。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冷睿铭感觉到了慕容若水的不安,忙安抚着慕容若水,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抚了抚鬓边的白玉簪子,沉声说道:“怕是有人动了手脚,我还不知dào

呢!”

“不会的,你院子的人都是我特地选出来的,即便是老子娘也都是府里伺候了几代的!”冷睿铭对自己给慕容若水挑选的丫鬟,还是很有信心的,如今见慕容若水忧心的样子,忙安慰着说道。

“人心是这个世上最不容易看清的!”慕容若水郁郁的看了看外面仍然高高挂在天边的骄阳,冷声说道。

房间里的低气压,让诗翠等人敏感的察觉,自家小姐如此反常的样子,怕是不是有了身孕。

过了片刻,去外院请吴太医的小丫鬟,便领着吴太医匆匆走进了院子,忙对着梦兰福身一礼。

“吴太医,快跟我进去吧!”梦兰站在门口,也听清了房间里说的话,一看见吴太医,脸上的神色就是一松,笑着迎上了前。

吴太医拱手一礼,随着梦兰走进了正房。

正房里,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端坐在罗汉床的两侧,诗翠、迎荷等人站在碧纱橱前、慕容若水的身旁,脸色都不是太好kàn



梦兰忙福了福身,柔声说道:“王爷,小姐,吴太医来了!”

“吴太医,快来给王妃看看吧!”冷睿铭这才扭过了身子,松开了慕容若水的小手,沉声说道。

吴太医弓着身子,走上了近前,小心的将一块帕子垫在了慕容若水的手腕上,这才搭住了慕容若水的手腕。

沉吟片刻,吴太医脸色一变,又过了片刻,吴太医才收了帕子,颤巍着身子,站了起来。

“有话你就直说,别做出这个样子吓唬人!”慕容若水如今心情不是太好,看着吴太医闭口不言的样子,有些压不住火气的说道。

吴太医拱了拱手,沉声说道:“王妃娘娘,小人无能,还需yào

再做些事情才能确定心里的猜测!”

“要怎么做!”冷睿铭微微挑眉,冷声说道。

吴太医直接打开了放在脚踏上的药箱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透雕的白玉鼻烟壶,又取出了几个青白瓷的药瓶。

“王妃娘娘,还请您深吸一口气!”吴太医恭敬的将鼻烟壶递到了慕容若水跟前,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此时也不再顾忌男女有别的大防,直接俯身狠狠的吸了一口有些呛鼻的鼻烟,用力的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轻声说道:“然后呢?”

“只需等待一炷香的时辰,到时候就能证明小人的猜测是不是正确了!”吴太医有些紧张的额角都渗出了汗珠,但是吴太医却不敢动手擦一擦,反而一双眼睛紧盯着慕容若水的眼睛,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往日总是觉得时间匆匆流逝,一会儿功夫,天就黑了,可是今天这一炷香,却让慕容若水等的后背有些发麻,还没有到,不由得更加心烦了几分。

就在慕容若水以为自己要等不下去的时候,吴太医从药箱子里取出了金针,狠狠的扎在了慕容若水的大腿上,没有一点预告。

“你好大的胆子!”慕容若水立马就气的跳起了脚,恨声问道。

吴太医抚了抚额头上的汗珠子,沉声说道:“王妃娘娘稍安勿躁,小人想问王妃娘娘,您现在是不是觉得心烦意乱,若不是小人刚刚扎了您一下,您也快要压不住心头的火气了,对么?”

慕容若水听吴太医所言,有些恍然的坐下了身子,轻声说道:“你说的不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太医将刚刚早已经取出的青白瓷瓶递到了慕容若水的手中,沉声说道:“请王妃娘娘服用一颗,然后告sù

小人感觉!”

慕容若水看着吴太医越来越慎重的样子,只觉得后背滑下了一丝冷汗,不安的看了看一旁的冷睿铭。

冷睿铭忙抓住了慕容若水已经有些发抖的手,从瓷瓶里倒出了一枚药丸,喂到了慕容若水的唇边,柔声说道:“别怕,我陪着你!”

慕容若水只觉得唇边的药丸,味道很是好闻,看着冷睿铭满眼柔情的样子,微启朱唇,吞了下去。

药丸刚刚化入口,慕容若水就觉得身子一松,连心头的火气都消了不少。

站在慕容若水身边的诗翠等人和冷睿铭感觉最是明显,原本像诗翠这几个不懂武功的丫鬟都有些站不住了。

冷睿铭不安的看了一眼站在下首神色越发凝重的吴太医,沉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太医也不再卖关子,拱手一礼,轻声说道:“不知dào

王爷可曾听说过玉芝膏!”

“你说什么?”冷睿铭身子猛然一僵,冷声问道。

吴太医感觉到冷睿铭那想要吃人的眼神,狠狠的吞了几口口水,压下了心头的恐惧,冷静的说道:“玉芝膏是一种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的东西,自打前朝皇族沉迷于此物,太祖登基便下令毁了所有的玉芝膏。

但是太祖仁慈,念在玉芝膏还有救人的功效,便将药方收录在了太医院中。

如今小人见王妃娘娘的脉象,时而虚浮,时而有力,而且似乎不容易控zhì

情绪,眼瞳更是如针孔一般!

王妃娘娘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了,王妃娘娘服食了玉芝膏!”

吴太医一口气说完,身子有些摇晃了起来,仿佛抵抗不住了冷睿铭那如喷火一般的眼神。

慕容若水拍了拍冷睿铭的手,轻声说道:“这玉芝膏,我从未听说,哪来服食一说?诗翠,给吴太医送张凳子过来!”

诗翠忙走到一旁,搬了一把圆凳过来,扶着已经站不住的吴太医坐下了身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玉芝膏(2)

第三百二十九章

玉芝膏(2)

慕容若水见吴太医坐下身子,这才继xù

问道:“这玉芝膏既然已经全部被焚毁,只在太医院留有药方!如今我却全然不知dào

这东西是个什么玩应,那我怎么会服食呢!”

“吴太医,你只管直言,本王要听实话!”冷睿铭见吴太医眼神有些闪烁,沉声说道。

吴太医微微擦了擦额角的汗迹,鼓起了骨气,抬起了头,轻声说道:“玉芝膏虽然能暂时缓解病人的痛苦,更有开解人心怀的作用,但是这玉芝膏却又让人成瘾的副作用。

若是这玉芝膏只如鼻烟、烟叶一般,只是让人不能轻易舍下便罢了,可是这玉芝膏的副作用却不止如此,长期服用玉芝膏会让人畏惧阳光,性情大变,也会让人内里亏损。

这服用玉芝膏初期,人会出现嗜睡、感觉迟钝、幻觉、妄想、易怒等症状,也会有人出现一些奇怪的喜好。”

冷睿铭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慕容若水也失神的坐在了罗汉床上,一张小脸和手尖都没有了血色。

“那有什么办法戒除么?”冷睿铭过了片刻,才缓过神来,沉声问道。

吴太医又一次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轻声说道:“如今看王妃娘娘摄入的玉芝膏并不算多,只是已经有所依赖性,若是服用汤药,大概半年左右就能祛除残毒了!”

“那你赶快开方子吧,需yào

什么药材。只管说就是了!”冷睿铭一听还有办法解决,这心头的石头也算放下了一半,忙沉声吩咐着。

诗翠等人也是被吓得不轻,如今看吴太医有办法解决,不由狠狠地瞪了几眼这个太医,明明有办法解决,却说的这么严重,没看把咱们小姐都吓到了么!

迎荷麻利的找出了笔墨纸砚,吴太医就趴在圆桌上,麻利的写下了药方。交到了迎荷手里。这才起身,沉声说道:“王爷,虽然王妃娘娘现在身上的残毒不多,还能祛除。可是还是要找到这玉芝膏的来源。不然……”

“这件事本王知dào

了。你只管每日来给王妃娘娘诊脉就是了!”冷睿铭挥了挥手,打断了吴太医没有说完的话,冷声说道。

慕容若水傻乎乎的看了一眼吴太医。只觉得后背一阵寒凉,心头也满是酸苦。

吴太医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刚要起身告退,慕容若水却注意到了一旁的膳食,轻声说道:“吴太医,你可知dào

那玉芝膏是什么样子的?”

“其实这玉芝膏就是用一种有毒的植物炼制成的膏状物,而这种植物不宜在我大宋朝境内生长,即使在少数地区种植,也产量稀少,所以这玉芝膏一贯都是贵族们的玩物。

说白了这玉芝膏是膏状的东西,可是那毒物的原料则是一种会开花的植物,当地人都将其称呼为御米,而这花也却是能治疗一些病痛,对于久咳不止、腹泻有奇效。”吴太医回忆了下医术上的记录,沉声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出神,冷声说道:“不知dào

有什么办法可以检验出什么东西里有这种东西!”

“回王妃娘娘的话,这种东西虽然说是有毒,可是却没有办法检测,这御米成熟的籽特别小,而且花枝、花叶都略带苦味,所以基本上也不会有人误食!”吴太医蹙着眉头,说道。

慕容若水眉头一簇,拿起了一旁的筷子,拨动着还没有吃完的小菜,果然看到了不少细微的黑色颗粒,忙说道:“吴太医,你上前来看看这些可是你说的那些东西!”

冷睿铭也注意到了那碟底的细微颗粒,只见那黑色颗粒甚小,若是不注意根本不会看到。

“与医术上的记载很是相像,可是小人也不敢确定!”吴太医仔细的看了再看,还是有些不敢确定,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又看了看其他几碟,见或多或少都有些那黑色的颗粒,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脸色难看,轻轻地挥了挥手,打发了吴太医,又交代诗翠等人不可以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这才坐在了慕容若水的身边,挽住了慕容若水的肩膀,轻声说道:“看来这是已经有人对你下手了!”

“一定是她!”慕容若水狠狠的看了一眼根本看不到的月姬园,沉声说道。

冷睿铭搬过了慕容若水的小脑袋,笑着说道:“你说是她,可是她不过是个深闺的女子,连你都不知dào

的事情,她怎么会知dào

呢!

你现在想不要想这些事情了,这事情交给我处理,好不好!”

慕容若水只觉得心头一股火气正在冒阿冒,有些烦躁的推开了冷睿铭,沉声说道:“你说她不懂,可是那我为什么会中了这什么玉芝膏的毒!”

“冷静一点,若水!”冷睿铭忙上前抱住了已经满眼血红的慕容若水,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和前世那个李慕寒一样坏,一样都是在利用自己,一把推开了冷睿铭,恨声说道:“既然你喜欢她,那你大可以休了我,我也不会缠着你!你为什么要纵容她给我下毒!”

被推开的冷睿铭,被慕容若水吼了个发蒙,看着慕容若水已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头仿佛狠狠地被剜了一下一样的疼,忙上前,抱住了慕容若水,柔声说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若水!”

慕容若水看着眼前眼中满是心疼的冷睿铭,奇迹般的压下了火气,别过头去,轻声说道:“你先去外院住吧,我现在真的很难过,我不想伤到你!”

“我不会丢下你自己一个人的!”冷睿铭自然不会同意,搬过了慕容若水的小脑袋,笑着说道。

“可是……”慕容若水话还没出口,冷睿铭就吻了下来,慕容若水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心里头也有些甜甜的。

原本慕容若水以为冷睿铭知dào

自己如今误食了玉芝膏,一定会躲得远远的,也在心里想要推开冷睿铭,却没有想到冷睿铭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做。

慕容若水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一双眼睛罩上了一层水雾,靠在冷睿铭的怀里,只觉得安心。

冷睿铭却眼中闪过一道道厉色,居然如此伤害若水,不管这个人是谁,冷睿铭都不想留下她了。

暗卫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小厨房里,四处翻查着,却一无所获,就在美娘有些丧气的时候,忽然发xiàn

一罐茴香籽正摆在灶台旁。

“奕澜,你看这个!”美娘捧着瓷罐,轻声说道。

奕澜随意的扫了一眼,无奈的说道:“主子让找的东西是小颗粒的,你觉得这个像么?”

美娘不理会奕澜仿佛自己是傻子一般的话,指了指那层淡绿色的茴香籽下面,轻声说道:“我不是傻子,你自己看!”

说完,美娘就将罐子塞到了奕澜怀里,奕澜也看到了茴香籽下,那层细细的黑色颗粒,看起来和主子要找的东西很是相近。

“这是什么人藏的东西,这么大咧咧的摆在外面!”奕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东西会是主子要找的,揉了揉脑袋,不解的说道。

美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沉声说道:“大隐隐于市!”

奕澜也不与美娘争辩,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从袖口里抽出了一条帕子,装了一些那瓷罐里的东西,麻利的往正房那边走去。

美娘又在厨房里转了转,一个奇怪的念头蹦进了脑子里,忙追着奕澜往正房跑去。

奕澜正捧着手里的东西,向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回事。

慕容若水只觉得自己现在恨不得将整个小厨房的所有人都打杀,但是慕容若水却知dào

自己现在是被那奇怪的药物影响的。

冷睿铭有些奇怪的拨动了下那几片绿色的茴香籽,看着下面的些许黑色颗粒,眉头紧紧的蹙成了一团。

“嗖”

美娘趁后院没人,直接翻身从窗子窜了进来,一下子跪在了慕容若水和冷睿铭跟前,轻声说道:“美娘见过两位主子!”

“起来吧,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冷睿铭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美娘,沉声说道。

美娘起身站定,拱手一礼,继xù

说道:“只是下属想到了些事情,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什么事情?”冷睿铭挑了挑眉。

“刚才奕澜送到两位主子跟前的东西是下属在灶台旁的瓷罐里发xiàn

的,奕澜刚刚离开,下属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所以特地赶了过来!”美娘也没有啰嗦,直接说明了自己来的原因。

冷睿铭果然很有兴致的让美娘继xù

,美娘这才继xù

说道:“这东西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摆在灶台旁,所以下属想,会不会用的人根本不知dào

这东西有问题。

而且这黑色的颗粒隐藏在茴香籽下,若是厨娘不注意,怕是也不会察觉!”

慕容若水微微沉吟,轻声说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见过厨娘做饭,一般都是用手勺直接舀调味料!

而且这珑烟阁的小厨房一贯只有自己的丫鬟出入,想必她们也不会怀疑那些出出入入的丫鬟,所以更加不会注意那常用的调料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一查到底(1)

第三百三十章

一查到底(1)

冷睿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起来,没想到被自己很是用心保护的珑烟阁,还是有人成功的害了若水。

上次慕容若水中du后,整个珑烟阁里里外外的丫鬟婆子都换了一个遍,连厨娘都换了一遍,新来的这些都被府里的管事交代了许多遍,一定要注意不能让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混进珑烟阁,没想到阿!

“你继xù

说!”慕容若水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太阳穴,沉声问道。

美娘这才点了点头,继xù

说道:“王妃娘娘,这小厨房,要是生人一定进不去,可是要是配料,估计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再说,咱们小厨房的东西,都是直接从大厨房那边领过来的,这难免不会有人利用这里面的关系!”

“你说的不错,看来是有人惦记上我这个院子了!”慕容若水微微颔首,沉声说道。

冷睿铭也想通了这里面的环节,冷声说道:“奕澜,如今你那边的差事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余下的事情就交给奕冰处理吧。

你就负责给本王查查这珑烟阁里的东西,一查到底!”

“是,主子!”奕澜拱手一礼,便直接拿着东西去外院找吴太医了。

冷睿铭挥了挥手,打发走了美娘和房间里的丫鬟,扶着慕容若水走到了内室,看着慕容若水紧蹙的眉头,心里头有些酸酸的。

“对不起。我还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没想到……”冷睿铭扶着慕容若水躺好,这才坐在了床边,有些自责的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摇了摇头,单手掐着眉心,过了片刻,才缓声说道:“这件事不怪你,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用这样的办法下毒,再说这也不算是毒yao,即便是有专人试菜。也试不出来问题。等发xiàn

的时候,我也就这么中du了!”

“可是……”

冷睿铭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慕容若水直接打断了,笑着说道:“别想这些了。吴太医不是也说了么。只要调理得当。不过半年就能祛除残毒。

你放心吧,我虽然现在身子不适,但是比起上次中du的事情。不是好多了么!”

说着,慕容若水就对着冷睿铭做了一个安心的表情,歪着脑袋,玩着冷睿铭的大手。

另外一边,奕澜离开正院,便直接往大厨房那边赶去,窜进了大厨房管事嬷嬷赵嬷嬷的房间,翻看着记档册子。

大厨房负责整个内院的吃喝,零零碎碎的杂物,一笔笔记得很是繁杂,奕澜一直看得头昏脑涨,也没有看出个什么头绪。

奕澜一头误会的走出了大厨房,又往负责采买的孙嬷嬷那里掠去,只见这段时间买那些配料的铺子也没有变,这才打发了一个暗卫去府外的铺子去查探。

暗卫拱手一礼,便直接闪身进了暗处,按照册子上的记载,一家家的查访着几家香料铺子。

美娘则查探着珑烟阁的小厨房和那些厨娘丫鬟们,更是直接将小厨房的调味料都换成了刚刚从外面采购回来的。

奕澜一连忙活了两天,才发xiàn

了一些蛛丝马迹,一个奇奇怪怪的小丫鬟出现在了奕澜的视线内。

只见眼前的小丫鬟穿着一身粗实丫鬟的青灰色衣裤,头上梳着简单的双丫髻,髻上簪着一支素银的簪子,手腕上却带着一对上等的和田玉镯,做工也甚是考究。

小丫鬟丝毫没有发xiàn

被人跟踪,笑着和厨房里的厨娘打了招呼,便蹲在了一旁烧火,时不时的还和旁边的小丫鬟低语几句,丝毫没有做坏事的心虚感。

奕澜都有些怀疑,到底是自己敏感多疑,还是这个丫鬟真的有问题。

夜幕降临,大厨房的几个大灶都熄了火,只有靠墙边的小灶,仍然蓄着火,灶上坐着一个个铜壶。

两个负责看火的小丫鬟之一,便是奕澜怀疑的目标人。

只见小丫鬟推了推一旁的另一个小丫鬟,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站起了身子,摸了摸大厨房一侧挂着锁的耳房。

就在奕澜想要跳下去问个清楚的时候,便看见那小丫鬟从髻上取下了一支小巧的素银簪子,摆弄起了那个铜锁。

“嘎达”

一声脆响,原本还锁的好好的铜锁,被小丫鬟就这么打开了,小丫鬟还很是警觉的看了一眼仍然在睡觉的小丫鬟,蹑手蹑脚的钻进了耳房。

奕澜从对面的房顶窜到了厨房的房顶上,揭开了一块瓦,借着外面皎洁的月光,看清楚了下面小丫鬟的举动。

只见小丫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蹑手蹑脚的打开了一个装着茴香籽的瓷罐,小心的将纸包里的东西倒了进去,又晃了晃,见那些东西都落了下去,这才放心的收好了纸包,转身出了耳房,将锁重新锁好,继xù

窝在小灶前,一磕头一磕头的打着瞌睡。

奕澜虽然也能打开那个铜锁,但是一想到刚才小丫鬟装睡的样子,也就放qì

了心中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的想法,交代了一个暗卫盯着小丫鬟,便去了前院。

内院的所有记档册子,在前面大管家那都有备份,而这次奕澜是想要翻翻关于那对镯子的信息,那对镯子远远看去,玉华光泽,雕工考究,看起来就不是丫鬟婆子能有的东西,再说和田玉又不是那些破烂东西,能用的人也都是有品有级的人。

哪怕是想奕澜、奕冰这种跟在冷睿铭身边伺候多年,积蓄不少的人,也是没有资格佩戴玉佩的。

大管家张伯看着奕澜盯着一对黑眼圈,窜进房门的样子,咧嘴一笑,清了清嗓子,问道:“你这是去哪里做贼了,怎么弄得这么一副德行呢!”

“别提了,还不是有人给咱们王妃娘娘下了毒,王爷让我一定要一查到底,这刚刚找到点线索,真是累死我了!”奕澜自顾自的坐在了张伯房里的椅子上,发着牢骚。

张伯无奈的笑了笑,给奕澜送上了一盏茶,轻声说道:“王爷用你做事,那是因为你可靠,要不怎么不着旁人呢!

你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阿,那些一直躲在暗处的暗卫,还不知dào

怎么嫉妒你呢!”

奕澜喝了一盏茶,又揉了揉已经有些睁不开的眼睛,打了个哈欠,说道:“行了,我这也就是说说,还得麻烦张伯把这内院的记档册子都帮我找出来,我也好早点干完,早点给咱们王爷回话去!”

张伯怒其不争的拍了拍奕澜,走到了一旁的西次间,从一个书架上,捧下了一堆记档,笑的幸灾乐祸的说道:“来吧,这里的都是,你慢慢翻吧,我年岁大了,这身子可是吃不消了,就不在这陪你了!”

奕澜见张伯要闪人,忙扑了过去,直接抱着张伯的胳膊,哀怨的说道:“张伯,您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您也知dào

我这个人最怕看字读书了,您好歹给我指个大概的范围阿!

您瞧瞧这一大堆,我怕是得看到明年去了!”

张伯嘿嘿一笑,看着奕澜那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坐在了西次间的榻上,一边挑着烛火,一边嘬着嘴。

奕澜看张伯只管在一边笑,忙殷勤的倒了一杯清茶,双手捧着送到了张伯身前,一副狗腿子的样子给张伯捶着肩膀,轻声说道:“张伯,您看看都是小子太莽撞了,这大晚上的扰了您的好梦,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咱呗!”

“行了行了,别在这作怪了,再捶下去,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都要让你砸断了!”张伯推了推站在身边的奕澜,笑骂着说道。

奕澜立马就停了手,规矩的站在了一边,一双眼睛仿佛巴拉狗似的看着张伯,可怜巴巴的样子,比起一向善于卖萌的球球,也不逞多让。

张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意的翻了翻册子,翻出了三四本册子留在了桌上,其他的都塞回了书架上,拍了拍书案,轻声说道:“快过来吧,就这几本,你翻翻就差不多了,总不让我替你翻吧!”

奕澜虽然有心让张伯帮忙,可是一看张伯的年岁,忙摆了摆手,规矩的坐下了身子,一页页的翻看着记档。

张伯虽然笑着折腾了奕澜一会儿,但是也没有丢下奕澜一个人去睡觉,搬过了一把圆凳,坐在了奕澜对面,拿起了另外一本册子,翻看着。

奕澜看了一眼张伯,心中一动,露出了一丝笑容,挂在奕澜那张常年冰山块的脸上,分外的诡异。

虽然不过三四个册子,可是翻起来、看起来,耗时也是不短,一直到太阳再一次从天边爬出,两个人还有小半本册子没有看完。

奕澜捶着早已经僵住的后背,轻声说道:“张伯,您看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您还是去躺一躺吧,剩下的让我自己看就行了!”

“行了,别假客气了,这么点东西,早点弄完早点安心,再说我瞧着王妃娘娘也挺不错的,配得上咱们王爷了,不然我才不管这闲事呢!”张伯嘴里打着茬,手里倒是没有闲着,眼睛也不见抬一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一查到底(2)

第三百三十一章

一查到底(2)

奕澜挠了挠头,端起了一旁早已经凉透了的浓茶,微抿了一口,捏着眉心,继xù

翻看着记档册子。

“咦!”奕澜正在走神的时候,发xiàn

了一处记档,忙翻了回来,惊讶的出了声。

张伯这才抬起头,看着奕澜停住的手,问道:“怎么了?”

“您看这里,这府里新进了四五个丫鬟,为什么咱们王妃娘娘会不知dào

呢!”奕澜指着一行墨字,轻声说道。

张伯接了过来,左右翻了翻,沉声说道:“我记起来了,之前管理杂事的盛嬷嬷曾经和我说过这个事,倒是我年岁大了,一时间到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这几个丫鬟是李妃娘娘拿私房银子买的,可是听说那几个丫鬟不得咱们李妃娘娘的心思,后来就被打发去干粗活了。

盛嬷嬷想着不过是几个小丫鬟,倒是也没去惊动王妃娘娘,连我知dào

这事,还是因为她随口闲聊说出来的!

看样子,这另外几个小丫鬟都是那李妃娘娘那边负责给那个丫鬟打掩护的了!”

“李妃娘娘有这样的心思么?我记得之前李妃娘娘做事总是很莽撞,不想是有这样心思的人阿,难道是有人指点不成?

还是说咱们王爷宠爱王妃娘娘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那位耳朵里,这才借着李妃娘娘的手做事呢!”奕澜有些不敢相信这么曲线救国的方法会是那个一向嚣张莽撞的李氏做出来的,轻声问道。

张伯摇了摇头。指了指之前几页的一行墨字,沉声说道:“你看这里,李妃娘娘虽然不善于心机,但是却也是出身名门贵女,身边自然有擅长宅斗的老嬷嬷,而且我听说那李大人府里,可是除了正妻生的一双子女,可是再也没有其他庶子庶女了,要说这李夫人没有心计我可不信!”

“可是那李思思并不是李夫人的亲生女儿阿!”奕澜还是有些怀疑是宫里那位动的手,辩解的说道。

张伯当场就给了奕澜一个爆栗。无奈的说道:“就说你这个家伙不细心。要是奕冰在这里,早就发xiàn

不对了!

之前送进府里的消息,李思思虽然不是李夫人亲生,但是其生母早已经死了。而且李思思不过是个女子。又不能继承家产。只要送上一份嫁妆就能送她出门了,就算不能为李大人拉来靠山,还能赚点聘礼回来呢!

另外。你自己看,前些日子送来的花嬷嬷,那可是李大人亲自从庄子上接回来的!”

奕澜被张伯说的脸色一红一白的,但是也没有反驳,奕澜一贯是听命办事,甚少动脑,也不喜欢猜测冷睿铭的心思。

张伯看着奕澜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无奈的长叹一声,继xù

说道:“行了,你也别在这耗着了,要我说你还是查查那个花嬷嬷的祖籍是哪里的吧,顺便在查查那花嬷嬷会不会是别人的探子,要知dào

这玉芝膏可不是随处可见的玩应,我可不信李大人能提供这东西给他女儿害人!”

奕澜顺利的查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拱手一礼,随意的将几个册子上的东西,记在了纸上,塞进了衣襟里,笑着走出了张伯的房间。

张伯看着奕澜兴冲冲的样子,摇了摇头,打着哈欠,回到了床上,准bèi

趁着这时辰,再睡个一会儿。

奕澜又在外面跑了一个上午,这才笑嘻嘻的往正院走去。

慕容若水今天刚刚起来就觉得心头郁结,脸色也很是难看,即便是冷睿铭一直在一旁说着话哄着,慕容若水还是觉得想要骂人。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隐忍的样子,心情也很是不快,这几天慕容若水虽然是不再嗜睡、爱吃,但是却也是阴晴不定的。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一听说奕澜过来求见,脸上都见了几分喜色,忙吩咐诗翠去传唤进来。

奕澜进来,拱手一礼,便站定了身子,轻声说道:“见过王爷、王妃娘娘,小人已经调查清楚了!”

“说!”冷睿铭给了慕容若水一个笑脸,转眸沉声说道。

奕澜立马就将这几天探听的消息交代了个清楚,奕澜这边话还没说完,冷睿铭就已经气得摔了矮桌上的茶碗。

“这个毒妇,真是太过分了!”冷睿铭冷声喝道,却一直很小心的窝着慕容若水的小手。

慕容若水蹙了蹙眉,轻声说道:“那个小丫鬟倒是可以随意打杀了,可是花嬷嬷是李思思娘家送来的,若是没有个合理的说法,这件事不好办阿!”

“那个小丫鬟的来历,小人已经查清楚了。李妃娘娘当时说几个丫鬟都是她随意买下来的,可是那个小丫鬟流苏,却原本就是李府的丫鬟!”奕澜拱了拱手,轻声说道。

冷睿铭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行了,这件事你先盯着,一定要抓到那小丫鬟和月姬园人见面的证据!”

“是,王爷!”奕澜拱手一礼,便往外走去。

一转眼又过了三天,奕澜仍然是一无所获,和几个暗卫一直跟着那个小丫鬟,可是却从来没见到流苏和花嬷嬷等人碰面。

而张芊芊送来的请柬,也已经送到了李思思面前,李思思看着来人,有些为难的蹙了蹙眉,轻声说道:“你们家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刚刚才小产不久,这样子去府里,怕是不妥!”

“李妃娘娘,咱们小姐早就交代咱们了,您身份贵重,却糟了小人算计,如今刚刚出了小月子,心情难免有所不快,正好趁着喜事,热闹热闹,也开解开解心怀阿!”张府来的嬷嬷一看李思思有些心动的样子,忙劝说着。

李思思见来人坚持,倒是也没有在坚持,只是送上了荷包,笑着说道:“既然张姐姐热情相邀,那我要是在推脱也不合适了,你回去告sù

张姐姐,到时候我一定准时出席!”

来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要知dào

张家大小姐张芊芊,虽然在外人面前那是谦和有礼,温婉可人,可是背地里的手段,那真是毒辣的狠,对于不能完成任务的仆妇丫鬟,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过。

李思思打发了红云送来人出去,自己则躺在了罗汉床上,见一旁花嬷嬷正望着外面,轻声说道:“嬷嬷,你说你已经交代了那丫鬟做事,可是怎么这么些天了,还是没有动静呢!”

“小姐,您要知dào

这事情得一点点的来,要是贸贸然的动手,到时候不管是王爷,还是皇上都会彻查,牵连在咱们身上,那可不好了!

奴婢想的这个办法,虽然见效慢,但是王妃娘娘却是死于身子内里亏损,到时候即便是最最厉害的人来查验,也不会发xiàn

问题!

您就只管安心的坐上王妃的位子就是了!”花嬷嬷瞧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和廊下,这才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

李思思有些不耐烦的揪了揪手上的帕子,眼中满是厉色,沉声说道:“那个毒妇居然敢伤害我腹中的胎儿,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小姐,您可不能胡说,这件事咱们可不知dào

,王妃娘娘身子不适,咱们也不要过去凑热闹了!”花嬷嬷见李思思毫不掩饰的恨意,无奈的叹了口,轻声劝说着。

李思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继xù

翻着手里的话本子去了。

花嬷嬷见李思思催的急的样子,忙福身一礼,轻声说道:“既然小姐您着急,那奴婢便去见见那小丫鬟,小姐,您可有什么要吩咐那丫鬟的!”

“你把我那对赤金孔雀簪子送给她吧,让她加把劲!”李思思指了指内室里的妆台,沉声说道。

花嬷嬷对于李思思这样的行为,很是不提倡,虽然这东西贵重,可是却容易让人注意,远不如给银子来的安全,可是李思思坚持这么做,对于那点银子却死抓着不放,让花嬷嬷也很是无奈。

李思思见花嬷嬷走出院子,这才懒懒的坐起了身子,咬着修剪精致的指甲卖呆。

花嬷嬷离开了月姬园,便闪进了一条几乎没人走的小路,鬼鬼祟祟的往大厨房那边的厢房走去。

大厨房和药材房、针线房连在一起,紧挨着端王府的外墙,一排排的小屋子便是给几房丫鬟休息的地方。

包括流苏在内的几个粗实丫鬟便住在最西边的小房子里,这会儿流苏正坐在房间里,绣着手中的花样,想着心事。

流苏,李府的一个小丫鬟,原本也并不惹人注意,可是没想到因为她家中的哥哥欠下巨额赌债,只能偷偷摸摸的偷点主子们的东西,哪成想却被一贯嚣张跋扈的大小姐抓了个正着,没想到大小姐不但没有责罚,反而拿着一个挂着铜锁的锦盒给她,让她打开。

流苏见那锦盒精致,有些害pà

,可是李家大小姐居然说要是能打开就不责罚她,要是不能打发便直接砍断了她的手脚丢到街上去。

流苏一想到大小姐往日的作为,便知dào

这位主子是认真的,忙取下了发上的银簪,小心的捅开了锁。(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本王信你(1)

第三百三十二章

本王信你(1)

流苏做梦也没想到,那锦盒里分明是一套翡翠的头面,大小姐很满yì

的赏下了赏钱,还嘱咐她不可以告sù

别人,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自打那天开始,流苏便下定决心一定要遗忘这门手艺。

没想到,前些日子,一向在端王府里伺候大小姐的红云和花嬷嬷却一起回了李府,更是直接从李夫人手里将流苏的卖身契要了过来。

流苏虽然不知dào

大小姐李思思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也知dào

绝不是什么好事,流苏被带回了端王府,李思思只是简单的看了看她,便直接吩咐花嬷嬷将她送到了管事嬷嬷那里,跟着流苏被送过去的还有另外几个小丫鬟。

那几个小丫鬟都是一脸惊慌,管事嬷嬷盛嬷嬷倒是没有多问,只是将几个人打发到了各个不同的地方去做粗实丫鬟,原本流苏是要被打发去打扫回廊的,可是花嬷嬷却给了一个小丫鬟一锭银子,让那小丫鬟顶了流苏的差事,而流苏也就顺理成章的混进了大厨房。

流苏在大厨房只是负责烧火,虽然辛苦,但是流苏也觉得安心了不少,毕竟这里可是端王府,要是伺候主子,稍微有点差池,那可都是要人命的事。

这样的日子还没过几天,花嬷嬷就趁着黑夜摸到了流苏的小屋里,因为流苏是后被安排过来的,原本应该住四个人的小屋。如今只住了三个人,另外两个人正在厨房里当值,房间里只有流苏一个人。

流苏看着花嬷嬷,花嬷嬷也没有多废话,只是从衣襟里翻出了一个小纸包,交到了流苏手里,吩咐流苏趁着没人的时候,进入到大厨房装调味料等物品的库房里,将药包里的东西混进珑烟阁的茴香籽里。

花嬷嬷见流苏还有些不愿意,变沉下了脸。更是拿着流苏母家的哥哥威胁。流苏也只能咬着牙应下了这事。花嬷嬷看见流苏还一副很担心的样子,笑着安慰流苏,这东西不过就是让女子不容易有孕的东西,而且只是混在调味料里。想必也不会有人注意的。

流苏这才勉强答yīng

了下来。第一次也只是少少的混了四分之一在珑烟阁的调料里。见珑烟阁那边用了几天,也没有出问题,这才放下了心。

前个夜里。流苏算计着珑烟阁用调味料的时候,估计珑烟阁的人又该来取调料了,便又抽了个空,进去混了一半那东西进去。

流苏昨个一整天都在看着大厨房那边,却没有看见珑烟阁的人过来取调味料,心里有些不放心了,要知dào

那王妃娘娘是什么身份,一定是经常请脉的,这要是被发xiàn

了,那自己这危害端王子嗣的罪名,可就逃不掉了。

流苏正心神不宁的看着窗外,便看见花嬷嬷神色匆匆的走了过来,忙找了个由头,跟几个同屋的丫鬟打了个招呼就出了房间门。

花嬷嬷见流苏出来,也就没在靠近,直接拐到了墙边的树下,躲在了阴影里,等着流苏过来。

流苏刚刚走进,便看见花嬷嬷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一个纸包,心里头一颤,但是也只能咬着牙关走了过去。

“你手里的东西是不是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这是我刚寻来的,你记得找个由头放进去,也别只是放在那什么茴香籽里,只要是能不让人注意到就行了!”花嬷嬷看流苏的脸色有些难看,还以为这妮子就是在害pà

呢,忙一把拉过了流苏,轻声吩咐着。

流苏整个人呆滞的看着眼前的花嬷嬷,沉声说道:“嬷嬷,您跟我说句实话,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嗨,你这丫头就是想得太多,这不过就是寻常的东西,让女子的身子略微有些虚寒,不易有孕罢了!”花嬷嬷自然不敢将这东西的真实用途告sù

给流苏,只是打着马虎眼。

流苏接过了纸包,随意的打开,轻声说道:“嬷嬷,您也知dào

我在这府里就是为了给家里挣点钱,您可不能往死路上害我呀!”

“你这丫头,嬷嬷是那么绝情的人么,嬷嬷在府里是怎么对你的,你这心里没数么?”花嬷嬷心里头一紧,看着流苏那一张和自家女儿一样岁数的小脸,难免有几分后悔,但是事到如今,也还能硬气了心肠,沉声说道。

“那我便信嬷嬷这一次,这件事完了,您可得把我的卖身契还给我阿!”流苏捏了捏那黑色的颗粒状东西,幽幽说道。

花嬷嬷讪讪一笑,从袖子里取出了那对赤金孔雀簪,柔声说道:“放心吧,咱们主子不会亏待你,你看这对簪子,那便是咱们小姐赏给你的!”

流苏将纸包收了收就塞到了袖子里,看了一眼花嬷嬷,便匆匆的要离开。

“嗖嗖”两声,两个黑影从树上跃了下来,直接将两人打晕在地,拖着两个人便往珑烟阁走去。

慕容若水看着仍然昏迷中的两个人,眉头一紧,沉声说道:“你是说你抓到她们的时候,她们正在将那小纸包交接呢!”

“是的,王妃娘娘,您看!”奕澜从衣襟里,取出了一个纸包,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接过了纸包,轻嗅了下,又拈了两粒丢在了嘴里,冷声说道:“这个味道很像我之前吃过的味道!

诗翠你拿着我的对牌去请吴太医过来,还有迎荷,你去请李妃娘娘过来一趟吧!”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又吃那东西的时候,脸色一黑,不开心的说道:“你这妮子,就是不知dào

照顾自己,明知dào

这东西有问题,你怎么还往嘴里扔呢!”

“你呀,我现在觉得身子好了不少,想必这玩应的毒性也不是很大!再说了,神农尝百草,那还吃过无数无数中有毒的东西呢!”慕容若水自打看见下毒的人被抓到,心情好了不少,已经有了心情开玩笑。

冷睿铭无奈的揉了揉慕容若水的脑袋,柔声说道:“梦兰,你们给你家小姐换身衣服吧,一会儿还要好好对付对付李思思那个女人呢!”

慕容若水嫣然一笑,便站起了身子,往内室里走去,梦兰、山彤忙跟着慕容若水进了门。

碧纱橱内,慕容若水端坐在梳妆台前,随意的摆弄着妆匣里的首饰。

过了片刻,慕容若水便听见正堂里,一道娇媚的声音传来,慕容若水冷冷一笑,指使着梦兰给自己选了一身华服,又让山彤为自己梳妆了一番,这才让梦兰打开了碧纱橱。

只见慕容若水穿着一袭大红色洒金滚银边的绣缠枝莲纹云锦交领小衫,下着一条百褶裙,腰间系着绣着双凤对飞嵌红宝石的宽腰封,外罩着一件大红色绣金丝的素罗纱拖地大氅,走出了碧纱橱。

“妾身见过王妃娘娘,娘娘万安!”李思思见到慕容若水,眼中闪过了一丝嫉妒,忙起身柔声说道。

冷睿铭只觉得眼前一亮,看着慕容若水雍容华贵的样子,勾了勾唇角,忙端起了茶杯,掩饰住了眼中的惊艳。

慕容若水发梳朝云近香髻,带着一整套的红宝石凤纹头面,一派王妃娘娘的派头,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正堂,微微理了理宽袖,翩翩落座,这才缓声说道:“起吧,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必如此拘谨了!”

冷睿铭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王妃让人请本王过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阿!”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发xiàn

这府里有些人做下了脏事,本宫怕李妃她以为本宫故yì

刁难她,这才请了王爷过来做个见证罢了!”慕容若水也学着冷睿铭的样子,故作冷清的说道。

说着,慕容若水就挥了挥手,让梦兰领人进来。

几个粗使婆子提着已经捆的结结实实的花嬷嬷和流苏进了正堂,福身一礼,便走了出去。

梦兰忙泼水叫醒了两人,花嬷嬷眼中精光一闪,看着堂上坐着的几个人,心里头暗道不好。

流苏的身子也是不自觉的打着颤,看着上首一袭大红色宫装的慕容若水,只觉得后背有些发愣。

“王妃娘娘,这是怎么回事阿,为何要捆着我身边的管事嬷嬷呢!”李思思看着花嬷嬷,忙故作不明白的说道,心里头却不停的打着鼓。

冷睿铭一看李思思眼神游离的样子,便知dào

这事肯定是李思思指使的,但是现在也不好为难她,只能死死的压住了心头的火气。

慕容若水抚了抚耳边的赤金凤凰展翅嵌红宝石金丝缀细碎红宝石的步摇,柔声说道:“妹妹不必心急,本宫慢慢说给你听便是了!

前些日子,本宫觉得身子不适,便请了吴太医来为本宫诊脉,可是没想到那吴太医说本宫服食了什么玉芝膏,可是本宫吃穿用度都甚是小心,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吃了这种不好的东西呢,本宫便麻烦吴太医检查了整个珑烟阁上下,原本还只当是本宫在外面吃到了脏东西,没想到吴太医居然在珑烟阁的小厨房里,发xiàn

了这玉芝膏的原料——yingsu。”(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本王信你(2)

第三百三十三章

本王信你(2)

慕容若水的话音刚落,李思思的脸色就变了变,宽袖下的双手也不自觉的握紧了,修剪的精致的半圆形指甲也抠进了李思思手心的嫩肉里。

“原本本宫只当这事是一种偶然,只是将那染了污秽的调料品焚烧后卖了,更是怕大厨房的赵嬷嬷责罚看管库房的小丫鬟,直接让丫鬟从外面重新买了些新的送进来。

没想到,前两日,本宫发xiàn

这刚刚从大厨房取回来的份例,那茴香籽又染了那污秽的东西,本宫便命丫鬟去查探,发xiàn

其他地方的茴香籽,倒是没有染上这污秽的东西。

本宫不想怀疑府里的人,可是这种种迹象,却让本宫甚是不安,也只能让小丫鬟盯着大厨房那边的人,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害本宫!

还别说,这一查之下,还真的发xiàn

了这么几个手脚不干净的人!”慕容若水一字一句的说着,眉眼中一直带着一抹柔美的微笑,仿佛不忍府中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一般,更是看都不看早已经一脸苍白的李思思。

李思思只觉得此时后背泛着凉气,看着慕容若水那信心十足的样子,满是不安,都怪这个花嬷嬷做事不干净,居然被人家当场抓住了把柄,也不知dào

会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这要是没有除掉慕容若水这个毒妇,反而害得自己没了端王爷的宠爱,那才真是得不尝试呢!

亏得这个老虎婆。成天说什么这样动手,不容易让人注意,看吧,没能拉着慕容若水去死,反而牵连了自己。

李思思这么想着,看着花嬷嬷的眼神,也更加毒辣了起来。

花嬷嬷跪在下首也是满心惶恐,本来想着这吴太医一直在外院呆着,平日也不见他来珑烟阁这边请脉,再加上这玉芝膏知dào

的人甚少。除了自己年幼的时候在家乡曾见过几次。怕是这京都城里也是无人认识,没想到苦心筹谋,还是差了一步。

听说这玉芝膏,只要人服用超过一段时间。便会性情大变。更是会亏损内里。伤了心神。

怎么这王妃娘娘吃了一段时日,还是一派雍容华贵,丝毫不减韵味呢!

花嬷嬷心里那真是后悔不已。还不如让人从府外以这东西有调味的功效送进来了呢,要是那样,那慕容若水服用的计量,也便比这般混在不起眼的东西里面,要更快见效了。

流苏此时也算是明白了这事的来由,花嬷嬷让自己放在那茴香籽里的东西,居然是这么邪恶的玩应,亏得那个老婆子还说什么不容易让王妃娘娘有孕,看样子,这老婆子是存心想要王妃娘娘的性命了。

虽然流苏自打进入端王府就没有和李思思见过面,可是也知dào

这事情的指使者就是那堂堂的侧妃娘娘了。

事到如今,怕是自己这条性命是保不住了,到底是要将李思思咬出来,还是要扛下这罪过呢!

“王妃娘娘,这事事关重大,您可不能这么随意的处置,定要查出个究竟,也好安了府里人的心阿!”李思思也想明白了这里面的根由,满含深意的扫了一眼跪在下首的花嬷嬷和流苏,沉声说道。

花嬷嬷和流苏都身子微微打颤,心里头别提多后悔来端王府了。

“妹妹只管放心,这种想要祸害府里根基的人,本宫自然不会放过,只是这老嬷嬷,本宫瞧着倒是有些像你院子里的人阿!”慕容若水微微颔首,拨动着手上的翡翠珠串,笑吟吟的说道。

李思思狠狠的掐了掐大腿上的嫩肉,眼中滑过了一抹泪痕,哭啼着跪在了冷睿铭和慕容若水跟前,哽咽的说道:“妾身惶恐,这老嬷嬷确实是妾身院子里伺候的,可是这段日子,这个老嬷嬷总是说身子不好,一直在房里养身子,妾身实在不知她和这事有什么关系阿!”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对视一眼,了然于心的一笑,便各自继xù

演起了戏。

冷睿铭见李思思可怜兮兮的跪下身子,脸上满是心疼,刚要起身去扶起,慕容若水就清了清嗓子,开了口,朗声说道:“梦兰,把你看见的事情说给李妃娘娘听听,也省得王爷误会本宫存心诋毁她!”

冷睿铭脸色一红,端正了身子,沉声说道:“王妃打理内院,本王自是相信的,王妃这话倒是伤了本王的心了!”

“呵呵……”慕容若水冷笑两声,便直接端起了茶杯,眼神却没有忘记扫一扫下面的几个人。

李思思揉着跪的酸麻的膝盖,心里头对装腔作势的慕容若水更恨了几分。

梦兰忙福身一礼,缓声说道:“王爷、王妃娘娘、李妃娘娘,奴婢这几日按咱们娘娘的吩咐,一直注意着大厨房那边的动静,今个儿刚过午,奴婢便瞧见花嬷嬷从一条不常有人经过的小路走出,心里头有些疑惑,便跟了上去。

没想到就在大厨房旁边的树林里,花嬷嬷却和咱们大厨房的一个小丫鬟正在说着什么,奴婢原本只当是嬷嬷馋嘴,也就没想再看下去。

正当奴婢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看见嬷嬷交给了那小丫鬟一个纸包,还塞给了小丫鬟一对金簪子,奴婢觉得这事情有蹊跷,便让悄悄的凑了过去,趁着两个人不注意将两人打晕了过去,取出了那小丫鬟放在荷包里的小纸包一看,觉得和咱们王妃娘娘交代要找的东西很像,便直接叫人将这两个人送到了咱们珑烟阁来!”

梦兰这番话,自然是半真半假,那负责盯着大厨房的都是冷睿铭的暗卫,可是这事却不能让人知dào

,如今也只能就这么说了。

慕容若水听梦兰说完,微微一笑,将那从流苏身上搜出来的小纸包和赤金孔雀开屏的簪子丢到了李思思身边,沉声说道:“李妃,本宫待你虽然不似亲生姐妹一般,但是也不曾亏待你,你自己看看这东西可是你的!”

李思思看着那有着月姬园徽章的赤金孔雀开屏发簪,额头上滑过了几缕黑线,早知dào

有这么一处,还不如按照花嬷嬷的意思,送上些银子银票那些俗物了。

“这物件看起来倒是有些眼熟,瞧着这徽章也确实是妾身院子里的,但是这物件怎么会跑到王妃姐姐这里呢!”李思思眉头一蹙计上心来,装着懵懵的样子,拿着那簪子打量了半天,才沉声说道。

慕容若水嘴角勾了勾,柔声说道:“妹妹这话说的真假,前几日妹妹来给本宫请安的时候,这对孔雀开屏的金簪可还在妹妹头上呢,这怎么今个儿就不认识自己的东西了呢!”

李思思有些哑然的抬了抬眸,看着慕容若水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头一颤,虽然有心不认,但是也不好辩驳,只能挤出了几滴眼泪,看着冷睿铭,惨戚戚的说道:“这金簪看起来确实是妾身的,可是妾身真的记不清楚了!”

“行了,不过就是一对金簪子,这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当不得真!”冷睿铭仿佛不忍李思思受委屈的样子,黑了黑脸,冷声说道。

慕容若水嫣然一笑,让梦兰取下了堵住花嬷嬷和流苏嘴里的破布,沉声说道:“既然这物件当不得真,这人李妃总不会不认识了吧!

这下面跪着的两个人,一个是你前些日子买进府的小丫鬟,一个是你月姬园的管事嬷嬷,听说这小丫鬟还原本就是李府的小丫鬟,不知dào

妹妹又有个什么说辞呢!”

“这……”李思思一时间也想不出来该怎么解释眼前的两个人,有些为难的看着冷睿铭,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冷睿铭适时的充当了保护神的角色,拉起了跪着的李思思,冷着脸看着下首的两个人,沉声说道:“你们两个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给王妃娘娘下毒,如今被人抓了个正着,还不

赶快交代!”

“王爷,奴婢真的不知dào

这东西有毒阿,花嬷嬷交给奴婢,也只是说着东西不宜女子有孕,奴婢要是知dào

这玩应有毒,就是有十个八个胆子,也不敢做下这样的毒事阿!”流苏终究是个小女孩,看着冷睿铭冷清的样子,浑身打颤的连连叩首,说道。

花嬷嬷被流苏咬出来,脸色也没有变动,本来这事情就是她经手的,如今又是被人人赃俱获的抓紧了珑烟阁,即便是抵死不招,也不过就是换来一顿板子罢了,只是到底是拼死护住自家娘娘,还是该咬出李思思,求得王妃娘娘饶恕一条性命呢!

“花嬷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倒是实话实说阿,咱们王妃娘娘素来宽厚,只要你肯说出幕后的人,定不会为难你和你的家人的!”李思思见花嬷嬷目光游离,便知dào

这花嬷嬷还是有些贪生怕死,忙意有所指的说道。

花嬷嬷身子一颤,眼睛一闭,心中也已经有了打算。花嬷嬷如今已经年过四十,虽然如今被从荣养的庄子上接了回来,可是她的儿女也还在李府里当差呢,要是自己咬出了李思思,那自家的儿女怕是就保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本王信你(3)

第三百三十四章

本王信你(3)

花嬷嬷的心思转动的很快,打定主意后,身子也不再颤抖,反而是挺直了脊背,沉声说道:“这事情都是奴婢一手做下的傻事,奴婢看不惯王妃娘娘处处为难咱们小姐,更恨王妃娘娘害了咱们小姐的胎儿,如今王妃娘娘要打要杀,只管动手吧!”

慕容若水早就知dào

这花嬷嬷会这般作态,也没有任何惊讶,对于花嬷嬷这种宁可拼了命也要诋毁自己的行为,也知dào

她不过是希望李思思能看在她忠心的份上,善待她的子女罢了。

“还没想到妹妹手底下还有这样的忠仆呢!”慕容若水嘲弄的笑了笑,嘴上也没有客气。

李思思小脸一白,原来提着的心刚刚落下,又一次的提了起来,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正在一旁的冷睿铭,生怕冷睿铭会相信了慕容若水的质控,虽然那是真的!

冷睿铭安抚的对着李思思笑了笑,朗声说道:“没想到这婆子居然这么恶毒!”

慕容若水讥讽的笑容,扩散到了整张脸,转了转手腕上的珠串,柔声说道:“既然都是这恶妇做下的事情,本宫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妹妹这御下不严的过错,怕是躲无可躲了吧!

若是王爷再过多维护,那本宫也不得不怀疑王爷有宠妾灭妻之嫌了!”

慕容若水这番做派,自然是做给李思思看的。

李思思看了看冷睿铭刚要开口的样子,也满心的欢喜着。这么好的男人,能倾情于自己,真是一件幸事。

“王妃娘娘教xùn

的是,都是妹妹过于疏忽,让这个恶妇钻了这样的空子!”李思思也不想这样的男人为难,福身一礼,略带哽咽的说道。

慕容若水阴森森的笑了笑,朗声说道:“妹妹果然是识大体的人,这恶妇做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能留在府里伺候了。可是毕竟是妹妹院子里的人。本宫也不好责罚,还是妹妹自己做主吧!

至于这个小丫鬟,虽然不知dào

那毒物是什么,但是有心害主。也不适合在端王府当差了。要是就这么放出去。又显得本宫不够公允,不如便发卖了吧!”

慕容若水自打重生后,早就已经掐死原本那个善良的自己。虽然下首的流苏哭的是稀里哗啦,但是慕容若水还是要将其打发出府去,不然那些像做坏事的丫鬟婆子,就更加胆大妄为了。

这边,慕容若水的话音刚落,流苏就直接瘫倒在了地上,这倒是不是被吓的,是没想到还能保住自己一条命,有些惊喜。

慕容若水可不会顾虑她的心情,也不是真的就想直接将她打发出府就算了,反而是要送到更容易被看管的地方去,至于这个地方在哪里,那就是冷睿铭的秘密据点了。

李思思为难的看了一眼下首满怀希望看着自己的花嬷嬷,过了片刻,才沉声说道:“花嬷嬷做下这等恶事,虽然王妃娘娘宽怀,但是妾身也不敢在留着这样一个毒妇在身边了,不如就送到苦窑里吧!”

“妹妹还真是和善,这等给当家主母下毒的仆妇,居然只是去做苦工!不过既然是妹妹的一片心意,那本宫也便不多言了!

来人,将这两个丫鬟婆子送出去吧,送到该送的地方去!

另外,李妃娘娘御下不严,月姬园的月例罚三个月!”慕容若水虽然不能将李思思撕碎泄愤,但是也不妨碍慕容若水给李思思添点堵。

李思思忙福身一礼,谢恩着,可是看着慕容若水的眼神却更加难看了几分。

这下毒的事情,处理到这里,慕容若水也有些无奈了,真zhèng

处罚的不过就是两个奉命做事的,可是真zhèng

主事者却仍然在哭哭啼啼的装可怜。

冷睿铭仿佛害pà

李思思被慕容若水迁怒一般,见两个丫鬟婆子被拉下去,就朗声说道:“既然李妃犯了错,虽然罚了份例,但是也不能就这么轻轻揭过。

王妃娘娘身子有所损害,那就罚李妃给王妃娘娘抄写几卷佛经祈福吧!”

李思思立马就欢天喜地的谢了恩,比起慕容若水的惩罚,那冷睿铭的惩罚,根本就是做样子的!

慕容若水也不拆穿,只是淡淡的一笑,端起了茶碗,微微抿了一口,柔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妹妹了!”

李思思忙推辞的说着不客气,又故作娇弱的揉了揉额头,轻声说道:“王妃娘娘,妾身身子刚好,这坐的时间长,还是觉得身子疲乏,便不打扰王爷和王妃娘娘了!”

说完,李思思就起身一礼,虚扶着红云的胳膊,往外走去。

慕容若水不屑的笑了笑,转眸对着冷睿铭挑了挑眉。

冷睿铭心领神会的打发了身边的奕澜跟了出去,只见奕澜只是和红云低语了几句,李思思就眉开眼笑的离开了院子。

李思思回到院子,只觉得心里头甚是烦闷,一连串的摔了几个花瓶,这才喘着粗气回到了房里。

还不等丫鬟收拾好东西,冷睿铭就领着随身小厮来到了月姬园。

“这是怎么了?”冷睿铭明知dào

这李思思发了一顿脾气,仍然是笑着走进了门,柔声说道。

李思思果然面露惊慌,看着眼前狼藉的地面,不好意思的捏了捏手里的帕子,眼中转出了几滴泪珠,轻声说道:“原本想着花嬷嬷是家里送来的老人,一定是个妥帖的人,没想到她居然做下了这样的祸事,妾身真的好怕,怕王爷会误会妾身!”

“本王信你就是了,何必为了那个不相干的气坏了身子!”冷睿铭强忍住心里的恶心,蹙着眉头,揽住了李思思的纤腰,缓缓说道。

李思思的脸上着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有些害羞的红了红脸。

冷睿铭看着李思思做作的样子,强忍住了恶心,柔声说道:“你放心吧,有本王护着你,王妃那边也不会在为难你的,只是你这院子里的人,也一定要好好管管才是,要是在生了这样的事情,怕是按照她的性子,一定会闹到皇上跟前去!”

“妾身知dào

,只是委屈王爷还要给王妃娘娘赔笑脸了!”李思思忙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温柔,不声不响的给慕容若水抹了这黑。

冷睿铭虽然心头不喜,面上却不显,反而又拉着李思思说了会闲话,这才轻声说道:“这件事情闹得有点不妥,王妃那边的心情本王也不能不顾着,这几日还要委屈你了!”

李思思恋恋不舍的送着冷睿铭出了门,这才回到了院子里。

月上中天,正院正房的灯火终于熄灭,四周万籁寂静,少许的风声带着树干上刚刚长出来的嫩叶,发出一阵阵的沙沙声。

睡房里,慕容若水躺在红木雕花的拔步床上,层层轻纱幔帐一一放下,眉目姣好的若水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素色的云锦缎面蚕丝被子。

拔步床边,一个落地鎏金烛台让燃着一支红烛,烛光微微,朦胧的光芒照着睡房里的一切。

一座五扇紫檀木屏风上嵌着全幅的苏绣牡丹富贵的白绫挡在了净室和睡房之间,月光下的床边,一张雕花红木美人榻上铺着柔软的虎皮褥子,一个缩成肉球的白毛绒球动物蜷缩在上面,正睡得香。

墙边摆放着镶嵌着铜镜的梳妆台,梳妆台上,几件朱钗步摇随意的摆在锦盒里,几个鎏金珐琅掐丝小盒整齐的摆放在镜前,应该是胭脂水粉等东西。

拔步床的床边上,诗翠正倚靠在床脚,昏昏欲睡的闭合着眼睛,鼻子里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冷睿铭站在房间的中央,打量了片刻,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麻利的点住了诗翠的昏睡穴,将其躺倒,这才轻轻的掀开了一层层的轻纱幔帐。

“怎么睡了还蹙着眉,又是谁惹了你烦心!”冷睿铭运功周身,身子暖烘烘的,这才抚了抚慕容若水紧蹙的秀眉,轻声说道。

“嗯……”睡梦中的慕容若水,发出了一声呓语,吓了冷睿铭一跳。

冷睿铭忙放下了幔帐,躲到了拔步床雕刻精美的栏板外面,等了片刻,见慕容若水并未醒来,这才大着胆子,又来到了床前,只是这次,冷睿铭并未动手在触摸慕容若水,而是径自掀开了被子,躺在了慕容若水的身边。

层层幔帐重新落下,微弱的烛光下,冷睿铭翻动了下身子,一双墨色的眼眸望着床上正在酣睡的娇女。

窝在美人榻上的球球却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珠,嗅了嗅房间里突然增加的气味,感觉到这味道有些熟悉,这才重新闭上了眼睛,缩了缩尾巴,进入了梦乡。

慕容若水仿佛也察觉到了身边的来人,身子随意的滚了滚,便缩进了冷睿铭的怀里。

冷睿铭嘴角微微勾起,笑着收拢了大手,单手拂过了慕容若水滑落在眼前的长发,满是怜惜的在慕容若水的额前落下了一吻。

慕容若水缩在冷睿铭的怀里,仿佛感觉到了冷睿铭的体温,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赴宴

第三百三十五章

赴宴

次日一早,珑烟阁。

慕容若水有些出神的摸了摸身边早已经没有了余温的床褥,轻声唤进了诗翠等人。

房里伺候的诗翠等人忙取过一旁的外袍披在若水的肩上,净房的铜盆里盛着温水,几瓣玫瑰花飘在水上。

若水慵懒的倚在盆架上,山彤忙打湿了锦帕为若水净脸,净手。

温热的水带走了若水最后一丝睡意,若水随手拽了拽身上的袍子,莲步轻移走出了净室,端坐在梳妆台前。

打磨光滑,雕琢精美的铜镜里倒映着若水有些模糊的面容,身后的梳头丫鬟动作轻盈、小心的打理着若水睡的有些毛躁的发丝。

迎荷立在一旁,小心的摆出一件一件的发饰、首饰。

身后的丫鬟取过一瓶茉莉花香的头油,麻利的为若水绾上了一个简单的回心髻,两支光滑、洁净的玉簪配在发间。

若水的脸上施了一层淡淡的脂粉,上等的螺子黛在若水粉嫩的脸上勾勒出了一对弯弯的柳叶眉,墨玉般的眼眸配着淡淡的粉色眼影粉,显得若水更加明媚动人了几分。

元宝似的耳垂上缀着一对水滴状冰种翡翠的耳坠子,若水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对雕着牡丹花纹的素银贵妃镯。

若水上着一袭粉白色的碎花蜀锦曲裾深衣,下着一条绢纱的挑线裙子,衬托着若水清淡如水、高雅不俗的气质。

粉白色的曲裾深衣上上等的银丝勾勒着吉祥的暗纹。粉紫色缎面滚边的领口袖口上,绣娘们绣着精致的蜀绣莲花纹,宽大的袖口隐隐露出一丝紫色的绢布中衣。

普通的挑线裙子随着若水的走动缓缓的露出朵朵云纹的暗纹,处处显露着精致。

若水的纤纤玉足上穿着一双紫色缎面绣花鞋,鞋面用上等的金丝银丝绣着一对展翅金凤,凤尾上缀着点点碎石,光芒耀目。

与中衣同色的腰封上绣着一朵绽放的牡丹花,栩栩如生,两只彩蝶飞舞在花中,一枚翠绿的凤纹玉佩缀着淡粉色的流苏挂在若水腰间。

几个丫鬟打点好若水的穿戴。这才静悄悄的立在了一旁。

若水对着铜镜。微微转了个圈,满yì

的点了点头,这身穿着既不张扬,又透露着主子的华贵。不得不说这几个丫头越来越得自己的心思了。

水粉色的锦缎幔帐上勾着床边。若水微微提着裙角。浅笑着走出了房门。

二门口。

豪华大气的金丝楠木车驾前站着两匹通体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马。

诗翠小心的扶着自家小姐上了马车,这才紧跟着上了车,马车里很是宽敞。四个随身丫鬟和若水坐在车里,仍然很宽敞。

端王府的马车里装饰的很是舒适,上好的锦缎绣制的软垫,厚厚的,软软的,迎门的大靠背上绣着百花盛开,绣工精湛非凡。

紫砂壶里泡着一壶六安茶,掐丝描金的小食匣子里摆着几样可口的点心,处处透露着布置者的细心。

过了片刻,马车这才晃晃悠悠的动了起来,舒适的车里竟然感觉不到一丝震动,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困倦的感觉。

今日,冷睿铭没有和若水乘坐一辆马车,上一次的遇险,让冷睿铭放qì

了路途上的陪伴,生怕再给自家的小娇/妻带来危险。虽然那小妮子身负武功,但是冷睿铭也不想让其置身在危险中。

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配着紫檀木的马鞍,冷睿铭面色冷峻的端坐在马上,身后便是若水的车驾,随后还跟着几辆油毡马车。

这次太子迎娶侧妃进门的典礼,没有再在宫里举行,反而只是在太子府。

慕容若水刚刚下了马车,便看见一行穿着红色衣袍衫裙的丫鬟、小厮站在门口,

一位看起来甚是得脸的老嬷嬷,引着慕容若水往一旁的暖阁里歇着,只等着时辰到了再请王妃娘娘出来观礼。

罗汉床旁的一对花几上,各摆放着一只五彩琉璃果盘。一只果盘里摆放着七八个黄澄澄的大橙子,一只果盘里摆放着刚刚打开的新鲜柚子,淡淡的水果清香味道弥漫着整间屋子。

上等铁衫木雕琢的窗子刻画着各类吉祥图纹配着大红色的朱漆,正对着罗汉床,点点几近透明的粉色琉璃窗子倒是让外面有些刺眼的阳光和煦了许多。

罗汉床和窗子的正中央是一张金丝楠木的圆桌,圆桌上也铺着大红织金蜀锦缎子,上等的紫砂壶上描画着翠竹青石,几只同样小巧精致的茶杯围在四周。在外围则是几只粉色的高足莲叶碟,碟子中也是精致的小吃、点心等物。

圆桌旁围着五张金丝楠木的绣墩,绣墩上铺着厚厚的锦缎垫子,五福临门的吉祥图纹镂空刻画着。

慕容若水满yì

的看了一眼四下的摆设,轻声交代了几句,便坐在了罗汉床上。

太子迎娶侧妃的典礼,显然没有当初迎娶慕容若水进门时候那般排场大,正堂上早已经布置成了喜堂。

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没有来,慕容若水很敏感的察觉到张家观礼的几个人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简单的仪式过后,喜娘就引着张芊芊走进了内院。张芊芊端坐在拔步床上,眼角含羞的透过红色绢纱的盖头,打量着外面。

“嘎吱”一声门响,几个丫鬟婆子都窸窸窣窣的走了出去。

张芊芊的脸上更羞红了几分,只觉得眼前被一个黑影遮住,便可盖头就离开了自己的脑袋,也让张芊芊看清楚了身前的人。

君浩轩看着盖头下羞答答的张芊芊,嘴角微微勾唇。便直接吻上了张芊芊的朱唇。

张芊芊有些慌乱的闭上了眼眸,顺从的让君浩轩的舌头在小嘴里游走着,君浩轩一手一动,便覆盖上了张芊芊的浑圆。

张芊芊也是半推半就的解开了衣襟,嘴里说着劝导的话,身子却是软软的倚在了太子的胸膛上。

“你这小妖精,本宫可不管那些,要是有人敢说闲话,打杀了便是!”太子才不管那些呢,大手一挥便放下了大红的绸布幔帐。

张芊芊斜躺在床上。衣襟打开。发髻散乱,几缕碎发搭在了雪白的肩颈处,若隐若现的大红肚兜遮着高耸的软肉。

玫红色的外袍大袖已经卷到了手肘的位置上,如莲藕般白皙的小臂揽住了太子的腰。

张芊芊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红晕。迷离的眼神。微启的朱唇。微带着茶香的口气无一不在勾/引着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太子。

太子飞身而上,压在了张芊芊软软的身子上,一双大手上下忙碌着。片刻便把张芊芊剥了个干净。张芊芊的身上只挂着一个大红绢布绣海棠花的肚子,一双修长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

腿中间那诱人的黑森林上带着点点晶莹的水珠,原本白皙的酮体也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你好美!”太子一手揽住若泠如天鹅般的脖子,一手杵在床上,打量了片刻,认真的说道。

张芊芊的脸蛋早已经红的像染了胭脂一眼,这太子还真是……羞死人了。

“嗯……嗯……嗯……”太子单手向下拂过了高峰、平谷,渐渐滑到了张芊芊中间,一声声羞人的呻/吟声从张芊芊的喉咙里跑了出来。

张芊芊忙害羞的一手捂住了唇,一手拦着正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一双眼眸满带哀求的看着太子殿下。

太子自然不会顺了张芊芊的意,单手用力狠狠的插入了紧致,身子慢慢压低,附耳在张芊芊耳边,略带沙哑的说道:“还真是个妖精,爷爱听。”

“太子哥哥……嗯……就……会……欺负……妾身。”

“那本宫可要动手了!”说着太子便加快了手上的动手,舌头灵巧的在张芊芊的耳垂上打着圈圈,时不时的还轻吹口气。

张芊芊躺在床上,身子不停的扭曲着,一双长腿忽而加紧,忽而弯曲,双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锦被,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眼睛微闭着。

太子看着若泠这番忍耐的样子,嘴角挂着满满的坏笑,一双大手更加卖力的折磨着张芊芊,灵巧的舌头却袭上了半露在空气里的空口,点点粉红色的樱桃在太子的齿间磨蹭着。

“阿……阿……哦……嗯……阿……不要阿……”张芊芊只觉得浑身发痒,头皮发紧,仿佛身体里缺少些什么似的,只能如泣如诉的哽咽着。

“要是受不了就求本宫啊,求了本宫,本宫就饶了你!”太子看张芊芊已经动情,一只大手摩擦着若泠修长的双腿,略带沙哑的沉声说道。

“求求太子殿下了!”若泠顺从的说着,双手紧紧的抱着半伏在自己身上的太子。

“好!”太子笑盈盈的褪去了裤子,猛然插入了若泠早已经湿滑的紧致中。

“阿……阿……嗯……嗯……嗯……”张芊芊只觉得一节火烫的东西进入了自己的体内,一阵阵肿胀感带着撕心般的疼痛从下体传来,让张芊芊不自觉的弓起了身子。

“爱妃,舒服么?”太子听着耳边的呻/吟声,更加卖力了些,有些气喘的伏在若泠的耳边,低声说道。

“太子……啊……阿……阿……,坏……啊……”张芊芊只能压下了身体上的不是,故作害羞的扭过了头,嘴里喘息着。

“哈哈哈哈……”太子大笑着,加快了速度。

“阿……阿……阿……阿……”张芊芊控zhì

不住的尖叫着,两个人一起达到了顶点。

太子翻身而下,长臂一揽,便把张芊芊抱在了怀里,一只手摆弄着张芊芊的滚圆,休息了片刻,才让丫鬟送水进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宜兰园

第三百三十六章

宜兰园

君浩轩重新穿上了一身暗红色的吉服,戴上了嵌着红宝石的赤金发箍,这才迈步走出了院子,领着灸然、苏然,快步往前院的宴席走去。

张芊芊也已经坐起了身子,粉白的身子上满是紫红色的吻痕,看的一旁的陪嫁丫鬟文兰、文怡一阵阵的脸红。

“扶我起来吧!”张芊芊揉着还酸疼的腰肢,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

文兰、文怡这才走上了前,给张芊芊披上了一条暗红色素罗纱的大氅,扶着张芊芊走下了镂空雕松鼠、梅花鹿等象征吉祥的图样,填漆描金的拔步床。

“小姐,水已经备好了,您泡泡身子吧!”文怡看着张芊芊仍然揉着腰肢,忙轻声说道。

张芊芊回眸一笑,牵动了下身的疼痛,蹙着眉头,说道:“让她们备好水就出去吧!”

“是,小姐!”文怡对着文兰递了个眼色,便匆匆往后院走去。

张芊芊紧了紧身上的袍子,遮住了满是吻痕的身子,让文兰打开了眼前那扇紧闭着的碧纱橱。

只见眼前是打穿的三间房间,东次间、正堂、西次间,顶头的墙上还嵌着一扇隔扇门,那里面应该就是西暖阁了。

张芊芊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吉祥纹羊毛地毯,刚要迈步走出房间,文兰便轻声说道:“小姐,您可得小心些,若是着了凉就不好了!”

说着,文兰便取过了一旁的软底绣花鞋。替张芊芊穿上了。

张芊芊嫣然一笑,迈步走出了睡房,看着眼前满是暗红色缎子挂饰的房间,只觉得心里头有些涩涩的。

虽然这房间里布置华丽,可是终究不是那内宅正院。

文兰见自家小姐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神情,忙笑着说道:“小姐,咱们太子殿下还是惦记您的,原本听说这院子已经挂好了牌匾,后来太子殿下听说小姐您喜欢兰花,特地让人从各地搜罗来了名种兰花。还将这院子改名为宜兰园。连那挂在院门口和正堂上的牌匾,也都是太子殿下为了您请当世大儒写的呢!”

“惦记又如何?你还记得当初若侧妃进门时候,咱们太子殿下是何等宠爱么?”张芊芊迈步走到了正堂,看着堂上摆着的物件。随意的坐在了迎门的宽塌上。缓缓说道。

文兰脸上一凛。忙轻声说道:“小姐,您可不能这么说,若是被旁人听见。还当您善妒呢!”

“行了,我可不是那个被宠坏了的若泠,我知dào

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你别担心了!”张芊芊自然知dào

文兰是为了自己好,笑着拍了拍文兰的手背,柔声说道。

文兰脸上染上了一抹嫣红,有些害羞的退到了一旁。

张芊芊也打量起了房间里的摆设,只见东次间里是两张对面的大炕,炕边上描画着五彩的彩画,摆着黄花梨木的脚踏。

南炕上铺着厚厚的暗红色妆花缎面垫子,炕边上还摆着整套填漆描金的黄花梨木炕桌、炕柜。窗边还摆着一扇绣着富贵花开的绢纱屏风。

靠墙的北炕上,与南炕上的布置的有些不同,炕边两侧摆着黄花梨木的炕柜,厚厚的暗红色妆花缎面弹花垫子却摆在炕中间,墙边竖着山形的迎背靠枕。

正对着迎背靠枕的墙上挂着前朝书画大家的永春赋,两侧的炕桌上也摆着斗彩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支娇艳欲滴的花枝。

正堂上,除了张芊芊坐着的宽塌,下首还摆着一座落地珐琅掐丝的斗檐香薰炉,鎏金的香炉盖上镂空雕着吉祥八宝图纹。

香炉的两侧,则摆着几张黄花梨木的出头官帽椅和角几。

西次间里,靠窗的位置摆着两张太师椅和方桌,靠墙的隔断房里摆着几把条凳,一扇落地插板云石屏风正摆在隔断之间。

“西次间那个空着的地方,这是要布置饭桌的么?难道这太子府里不是在花厅用饭的么?”张芊芊纤手指了指西次间,轻声问道。

文兰看了一眼外面守门的小丫鬟,附耳说道:“听说是咱们太子殿下特地吩咐的,更是在后院里建了小厨房,还安排了厨娘呢!”

“那倒是方便了!”张芊芊倒是没觉得这算什么宠爱,笑着点了点头。

去后院吩咐热水的文怡也已经领着四五个小丫鬟,拎着一个个尖嘴铜壶,从东耳房的后门进了耳房。

“小姐,您可以去泡泡了!”文怡吩咐着小丫鬟兑好了水,这才笑着走出了门,柔声说道。

张芊芊透过屏风,见耳房里没有了人影,这才起了身,迈步回到了睡房。

桐木雕花的浴桶,外嵌着几圈铜箍子,温热的洗澡水里撒着一片片新鲜的粉白色花瓣,淡淡的芳香味,弥漫了整个耳房。

张芊芊平举着双手,让文怡褪去了自己身上的素罗纱长袍,优雅的迈步走进了浴桶,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温水如母亲的手一般,温柔的拂过了张芊芊的身子,文怡更是拿着一条打湿的手巾,一下下的擦着张芊芊粉嫩的肌肤。

大婚之日,张芊芊也不敢多耽搁,生怕有人过来,只是简单的洗了洗,泡了泡就起了身。

文怡小心的擦试好了张芊芊身上的水珠,取过了干手巾裹住了张芊芊的湿发,这从文兰手里接过了绢纱浴袍,伺候着张芊芊穿戴整齐。

张芊芊这才走出了耳房,文怡也重新唤进了小丫鬟进来收拾耳房,自己则跟着张芊芊走出了耳房,

睡房里,原本被君浩轩丢了一地的新衣已经被文兰叠好,放在了一旁。

“赶快帮我重新梳妆吧,虽然不一定有人会过来,但是这个样子,总是不好的!”张芊芊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那玫红色的嫁衣,眼中滑过了一抹苦涩,轻声吩咐着。

文怡自然知dào

张芊芊这么些年一直准bèi

的都是大红色的嫁衣,如今这身被张芊芊穿着嫁进太子府的玫红色嫁衣只是绣娘忙活出来的,张芊芊只是随意的在上面缝了几针做样子。

“小姐,您可千万别多想,这虽然不是正妃,但是现在太子府里没有正妃,您也不是没有希望!”文怡忙安慰的说道。

张芊芊哪能不知dào

文怡的好心,只是这皇上既然指了自己过来做侧妃,那么就算自己诞下子嗣,也不可能成为正妃了。

慕容若泠没能守住自己正妃的位子,是因为她蠢,也是因为她没了慕容氏的身份。

以后皇上也会给君浩轩重新指过来一个有身份的正妃,而自己这辈子肯定是没戏了,就算是君浩轩顺利登基称帝,自己也只能是一个妃子,那入住坤宁宫的,肯定是另有其人,哪怕是嫡后早丧,自己成为继后,也是不能和嫡后比肩的,就和现在皇后百里明珠一般。

“行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也不用哄我,嫁过来之前我就已经认命了!”张芊芊心里头虽然不甘心,但是看着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担心的样子,也只是淡然的笑了笑,柔声说道。

文兰、文怡对视一眼,知dào

自家小姐并不开心,但是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规矩的伺候着张芊芊擦头发。

过了片刻,张芊芊还没有干透的长发就已经撒上了玫瑰花香的头油,梳成了简单的圆髻。

张芊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嫣然一笑,取过了刚刚卸下来的发撑,交到了文兰手中,轻声说道:“大白天的就梳成这个样子,不妥!你手巧,赶快给我把头面簪回去吧!”

文兰有心想要再劝两句,张芊芊就已经转回了身子,文兰看了看一贯有主意的文怡,见文怡也点了点头,这才小心的将嵌着红宝石的赤金头面,一件件的簪回了张芊芊的头上。

张芊芊只觉得头上沉重非常,更觉得头皮阵阵的扯着疼,但是还是忍耐了下来,让文兰取过了刚刚已经脱下来的嫁衣,穿戴整齐的坐在了拔步床上,更是盖上了已经褶皱的喜帕盖头。

“小姐,您就算是要坐着,也吃点东西阿,您可是早上就没吃了!”文兰看着张芊芊又好像老僧入定的坐回了远处,忙轻声劝道。

张芊芊的声音弱弱的从盖头下传出,语气却甚是坚定的说道:“虽然太子和我已经圆房,但是这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新婚的时候,哪一家的新娘子不是这么过来的,等到晚上太子过来与我喝过了合卺酒,我在吃几块点心也就是了!”

文兰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是被文怡直接扯了扯袖子,文兰这才吐了吐舌头,站在了一旁,规规矩矩的不出声。

若不是那新房的床褥上带着一丝褶皱,怕是真的没人能知dào

这新娘子早就已经和新郎圆房过了。

那张染着处子血的素白锦缎也已经由文兰收了起来。

前院的院子里,玫红色的绢纱围出了一块空地,几十个穿着玫红色丫鬟服的清秀丫鬟,捧着一个个执壶,小心的伺候着。

几张圆桌上,铺着玫红色的绣花桌布,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满了圆桌。(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妹妹!(1)

第三百三十七章

你很闲?(1)

几张镂空雕万字纹的圆桌上,铺着绣着双喜字的玫红色的桌布,一道道冒着热气的山珍美味,送到了圆桌上。

冷睿铭照常穿了一袭黑色盘金绣银丝蟒纹的交领直裾长袍,腰间系着玉带,挂着盘龙纹的玉佩,头上戴着素银嵌墨玉的发冠,面色苍白的坐在了主桌上。

“端王爷,今个是我大喜的日子,我先干为敬!”君浩轩脸上带着微笑,手中拿着一盏白玉杯,朗声说道。

“本王身子不好,不宜饮酒,只能浅抿一口算是贺太子殿下了!”冷睿铭也微微一笑,端起了眼前的酒杯,说道。

君浩轩没想到冷睿铭会如此不给面子,一杯酒下肚,只觉得胃里一暖,看着冷睿铭的脸,恨不得打上一拳。

冷睿铭看着君浩轩不太友善的眼神,心里头一笑,暗道:你屡次暗算我和睿思,还指望我给你好脸色,当我是傻子不成!

君浩轩还想说些什么,便被一旁来敬酒的官员打断,君浩轩也只能压下了心里头的不爽,笑着和几位大官说笑着。

冷睿铭面色冷清,与其同桌的几个人,只觉得压力很大,更是静悄悄的吃着菜,抿着酒。

内宅的花厅里,也已经摆上一桌桌的酒席,更是已经送上了适合女子饮用的桂花酒,这酒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又没有酒劲。不容易喝醉。

慕容若水看着一旁喜吟吟的众人,一时间不知dào

该作何感想。

因为太子府不过是迎娶侧妃,皇上和皇后自然没有来观礼,只是打发了一个宫里的老嬷嬷。

太子府除了内宅里的若泠是有品级的侧妃,再也没有有身份诰命的女眷能出来招待女眷,而若泠自打没了正妃的名头,又被禁足在静心苑,虽然前段时间被解了禁足,但是也一直躲在府里,连寻常的簪花宴也不再出席。

可是今个儿。若泠只觉得自己真是可怜的要命。明明心里头满是委屈,但是却要撑着一张笑脸,应付着来往的女宾。

众多来贺的女眷,看着若泠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让若泠的玻璃心再一次的碎成了渣。

慕容若水早就知dào

会有这一幕。所以刚刚进了太子府。便找了个由头,去了让客人歇息的暖阁里歇脚。

如今观礼开席,慕容若水也只能皱着眉头走进了花厅。

慕容若水刚刚走到廊下便听见了一阵阵的说笑声。刚一进花厅,便闻到了一抹淡淡的百和香,看着那些穿着华丽,云鬓高梳的妇人,正三五成群的说着闲话。

一脸笑容的若泠,脸色一僵,但是还是走到了慕容若水的跟前,福身一礼,柔声说道:“妾身泠儿见过端王妃,王妃娘娘万安!”

“起吧,咱们现在虽然不再是姐妹,但是终归是一起长大的,不必如此拘礼了!”慕容若水虽然恨眼前的女子曾经祸害了自己的美好人生,但是如今看若泠这幅做派,也是有些不适应,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远处众多夫人在看见慕容若水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看热闹的决心,花厅里也是一静,看着眼前这对曾经是姐妹的贵女。

原本也有不少夫人想要嘲弄一下没了正妃名头,被慕容家族驱逐的若泠,但是若泠如今虽然不是正妃,但是仍然是从二品的侧妃娘娘,那些想说风凉话的夫人大多数都是些二品以下的诰命夫人,见到这位没了正妃位置的若泠,还是要屈膝行礼的。

而那些有着一品诰命封号,甚至是超品级诰命的夫人,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心思。

满心都是看热闹心思的夫人,看到慕容若水只是客气的让若泠起了身,只觉得这个端王妃真是太不争气了。

慕容若水也没心思成全她们看热闹的愿望,笑着继xù

说道:“泠儿,你这段时间日子过得不好,若是得了空,也来端王府坐坐吧!”

“多谢端王妃怜惜!”若泠没有想到自己一向看不惯的慕容若水,还如此给自己撑面子,眼圈一红,略带哽咽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可不是善心大发,也不是忘记了若泠残害她的事情,只是不想让若泠和那张芊芊一心帮着太子。

根据之前冷睿铭和薛瑞琪送来的消息,那个张芊芊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慕容若水也有空打量起了眼前若泠的穿着打扮,只见若泠穿着一袭水红色的齐胸长裙,外罩着同色的绣着缠枝莲纹的素罗纱大氅,腰间系着暗红色的腰封,裙边缀着一块双鱼玉佩,脚下踩着一双绣了水纹的翘头鞋,虽然浑身上下都是上等的东西,但是却没有一丝正红。

按照这大宋朝的习俗,丈夫纳侧室进门,正妻虽然会帮着操持,也会不穿大红色的衣裙,但是仍然会在身上配上些大红色的物件,以显示自己正室的身份。

若泠感觉到了慕容若水的眼神,讪讪一笑,有些落寞的说道:“若是我母亲没有行差踏错,我也没有非要揪出个根由,今日我们就还是姐妹,我也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

话还没说完,若泠就已经停了嘴,毕竟当初若泠那么想要揪出个凶手,也是想要帮自己的母亲报个仇,顺便希望能得到慕容靖远的怜惜,没想到得不偿失了!

慕容若水自然知dào

若泠的想法,笑着拉住了若泠的手,取下了发间的一支赤金嵌红宝石的花簪,轻轻的簪在了若泠的耳后,朗声说道:“你和我一起长大,这簪子我平日里就喜欢,今个儿就转送给你了,想必太子也不会计较!”

在场的众人脸色一变,看着慕容若水这番做派,这是存心给若侧妃撑腰了!

而比慕容若水先过来的李思思,更是小脸惨白的吓人,只觉得这慕容若水是因为自己与张芊芊交好,才这么不顾颜面的给若泠撑腰。

“姐姐……”若泠原本只是眼前发红,如今就真的是被慕容若水感动了个彻底,有些失语的唤道。

话音刚落,若泠就知dào

自己刚刚失态了,有些局促的松开了慕容若水的手,捂住了沾满胭脂的朱唇。

慕容若水倒是嫣然一笑,将发鬓另外一侧对应的花簪,也簪在了若泠的发髻上,柔声说道:“我年岁比你大两岁,你叫我姐姐也是正常的,既然你今个儿已经叫了,那以后也不必拘礼叫我端王妃了,只管随着原来的称呼叫就是了!妹妹!”

如果说之前众多夫人只是有些愣神,那现在就是集体傻了!

市井传言,端王妃没出阁前是个嚣张跋扈、无事生非的女子,出阁后更是经常苛待府里的侧妃李氏。

没想到慕容若水对若泠,倒是格外疼惜。

慕容若水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朗声说道:“今个儿这人来的也不少,那就请各位给本宫做个见证吧。

若泠虽然不再是本宫的亲生妹妹,但是本宫自小与她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虽然没有血脉之情,但是本宫仍然是将她当妹妹看的,若是让本宫知dào

谁敢说那些没边际的闲话,别怪本宫到时候不客气!”

“端王妃娘娘所言极是,这一起长大的情分,自是非比寻常!”坐在一旁的一位夫人,笑着说道。

说完,那夫人还不忘记扫一眼一旁张芊芊的母亲,刑部尚书夫人田氏。

慕容若水缓缓一笑,便拉着若泠往花厅里走去,而田氏和李思思的脸色,那基本上可以说是气的黑紫色了。

花厅的一幕,很快的就通过丫鬟的嘴传开了。

慕容靖远也在前院参加喜宴,听说了自家女儿的做法,有些不懂的凑到了冷睿铭跟前,沉声说道:“你说是不是你强迫我的女儿去拉拢若泠的!”

冷睿铭因为一直冷着脸,那些小丫鬟经过的时候,总是脚步匆匆的,所以还不知dào

内院里发生的一切,对于慕容靖远的责问,直接扬起了一张我不懂、不知dào

的呆表情。

“刚刚那些小丫鬟说,我女儿居然会给若泠撑场子,你说是不是你强迫她这么做的!”慕容靖远虽然很是不爽,但看到望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也只能压低了声音,说道。

冷睿铭这才知dào

自家妻子在内院做的事情,蹙着眉头,想了片刻,才缓声说道:“岳父大人,我真的不知dào

这事,估计是那些来观礼的人做得太过分,若水又那么善良,自然不忍心看若侧妃委屈的样子。”

“真的不是你?”慕容靖远脸色缓和了几分,冷声说道。

“真的不是,我和太子、那位,那肯定是不能和解的,我为什么要拉拢太子内宅里的人呢!再说了,我要是真的想要安排个内应,也不会让若水她做的这么张扬阿!”

冷睿铭只觉得这个慕容靖远这段时间整个就是一个宠女宠到家的父亲,但凡碰上若水的事情,总是能翻脸无常的来找自己的麻烦,这也不过就是若水和那个害过她的若泠,略微走近些,这个慕容靖远就直接冲到了自己跟前,质问自己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妹妹!(2)

第三百三十八章

你很闲?(2)

慕容靖远又目光深沉的打量了一会儿冷睿铭,这才坐正了身子,微抿着酒水,一双眼睛恶狠狠的扫视着说自己宝贝女儿脑袋不好的人。

内宅的花厅里,随着慕容若水落座,大家也开始了议论纷纷,而若泠在慕容若水身边说了一会儿话,也继xù

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梦兰不爽的翻了个白眼,轻声说道:“小姐,您怎么又和她在一起了!”

“瞧你这小心眼的样子吧,什么叫又在一起了,她毕竟是我一起长大的姐妹,能拉她一把,何乐而不为呢!”慕容若水微抿了一口茶水,笑着说道。

梦兰虽然还想说话,可是一看到四周的贵妇,也只能缩缩脑袋,继xù

装鹌鹑了。

慕容若水坐在主桌旁,席面也已经上全了,张芊芊的母亲田氏也坐在了慕容若水所在的主桌上。

原本按历田氏的品级是没资格坐在主桌上的,但是今个儿毕竟是她女儿的大婚,所以她也获得了坐在主桌的资格。

刚刚那个扫视过田氏的夫人,也很是不爽的坐在了慕容若水左侧的桌旁了。

若泠也已经端着一盏白玉杯,笑着走到了花厅正中,朗声说道:“今个儿是咱们太子殿下迎娶张侧妃的好日子,各位夫人也不必如此拘礼,尽情吃喝吧!

泠儿先干为敬,也祝咱们张侧妃与太子殿下感情笃定。白头到老!”

说完,若泠便遮住了朱唇,将杯中的桂花酒,一饮而尽。

随着若泠的话音一落,每张桌子上的夫人们也都端起了酒杯,或是一口喝干,或是微泯一口,这才由主客动了筷子。

慕容若水所在的主桌上,慕容若水虽然年岁最小,但是却身份尊贵。笑吟吟的掐了一块鱼肉。放在了碟子里,大家才各自动了筷子。

若泠也已经坐在了慕容若水的身边,轻声说道:“今个儿的事,真是谢谢端王妃了!”

慕容若水咽下了嘴里的鱼肉。笑着说道:“你又见外了不是。咱们姐妹不必这么多礼。再叫错,我可真的生气了!”

说完,慕容若水还很是贴心的给若泠夹了一筷子八宝野鸡。让若泠压压酒。

若泠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到左右打量的眼神,还是顺着慕容若水的意思,点了点头,微抿了一口鸡肉,这才笑脸吟吟的招呼着其他人。

张芊芊的母亲,刑部尚书夫人田氏,那脸色足以和锅底灰相比了,看着若泠仿佛看着杀父仇人一般。

慕容若水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朗声说道:“田夫人,你这是身子不舒服么?你今个儿可是嫁女儿的好日子,怎么还这幅脸色呢!”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田氏的身上,看着田氏那张黑漆漆的脸,那真是神情各异。

田氏老脸一红,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朗声说道:“端王妃多虑了,妾身是想着以后女儿便不在府里了,心里头有些感伤罢了!”

“田夫人的爱女之心,真是太让人钦佩了!”慕容若水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说完,便不再看田夫人一样,反而是笑吟吟的吃着东西。

宴席一直到申时初,才撤下去。

若泠吩咐厨房送上了各色点心和瓜果,又安排了一个女先生过来说书,这才坐在了慕容若水跟前,说着闲话。

慕容若水见原本一贯骄傲的若泠,如今却能笑着应付这些来府里祝hè的夫人,只觉得果然是逆境更容易让人成长。

若是若泠刚刚加入太子府的时候就有这番心思,怕是也不会丢了太子妃的名头。

说书人说的都是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这会儿正在说的是一个名门贵女爱上了穷书生,穷书生发愤图强,中了状元,又为贵女讨了诰命……

慕容若水不屑的笑了笑,朗声说道:“从来不知dào

如今这诰命这么不值钱了,再说这名门贵女能随便见到外男,真是让人听了就想发笑阿!”

“姐姐,这不过就是个话本子的故事,您就听听当个乐便是了!”若泠自然知dào

慕容若水存心捣乱,便是让内院那位不好过,但是如今正在待客的她,也只能挤出了一个笑脸,柔声的劝着。

慕容若水拍了拍若泠的小手,说道:“知dào

你是想要让大家能乐呵乐呵,可是也不能这么委屈自己个阿!

看你这忙活一天了,姐姐心疼你阿!”

“姐姐……”若泠眼圈红红的点了点头,娇声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一笑,朗声说道:“行了,这些话本子上的故事,你也甭说了,说点新鲜的,不然咱们这些人都要睡过去了!”

说书人拱了拱手,让一旁的跟班小丫鬟送上了一个小鼓。

慕容若水的眼睛一亮,这大鼓书说说唱唱的,倒是比那干巴巴的说故事,好多了!

若泠也松了一口气,毕竟时间过了大半,再过一会儿,外院那边散了席,这边的人也就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说书人才躬身一礼,走出了花厅。

若泠也招呼过了花厅外候着的小丫鬟,领着各位夫人往外走去,自己则亲自送着端王妃慕容若水往外走去。

二门口,慕容若水依依不舍的拉着若泠的小手,柔声说道:“你要是觉得府里头闷得慌,一定来找我,要是张侧妃不给你脸面就告sù

我,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姐姐说的,若泠记下了。只是既然张芊芊她进了府,便是一起侍奉太子殿下的姐妹,我也不想与她发生争执!”若泠故作大度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拢了拢若泠有些散下来的鬓发,柔声说道:“你一直都是这么小心谨慎的样子,若不是当初你太在意你母亲,也不会这样!

唉,算了,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不提了,等你得空了来姐姐府里玩,要是实在无聊,我便开了公主府,办个簪花宴给你热闹热闹!”

若泠也是脸上一红,看着慕容若水一头红宝石赤金的头面,有些嫉妒的别过脸去,连连吸气,过了片刻,才缓声说道:“那就麻烦姐姐了,等改日得了空,妹妹便去看姐姐!”

慕容若水点了点头,这才领着梦兰、诗翠往外走去,上了端王府的马车。

马车里,来时摆放的点心都已经冰凉,那壶六安茶更是已经闷的不是味道,慕容若水吞了吞口水,有些后悔没有多喝点水再回来。

梦兰看着慕容若水的样子,便知dào

这慕容若水渴了,从一旁取过了一瓶清水,小心的倒在茶碗里,轻声说道:“小姐,这太子府咱们不熟悉,所以也没办法给您重新泡茶,这清水还是出府的时候,奴婢从小厨房里特地灌得玉龙山泉水,味道清甜,您先润润唇吧!”

“这样就挺好的,你们也累坏了吧,这点心虽然凉了,但是你们也垫垫肚子吧!”慕容若水几口就喝光了泉水,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这才缓缓说道。

梦兰和诗翠随着慕容若水进太子府,从中午一直饿到了晚上,早就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如今得了自家小姐的话,直接端着青白釉的瓷盘,吃得津津有味。

慕容若水看着两个人吃的急,忙取过了两个干净的茶碗,倒上了清水,送到了两个人跟前。

端王府和太子府距离不远,马车虽然缓慢,但是也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回到了端王府。

慕容若水让管家直接取了门槛,坐着马车进了端王府,一直到小院门口,这才扶着梦兰的胳膊下了马车。

山彤和迎荷留在府里看院子,如今已经将正房的房间里都挂起了夜明珠,正倚在正房门口,往这院门口。

一听见门口的马车动静,山彤和迎荷便匆忙的跑出正房,正好瞧见慕容若水走进院子。

山彤忙迎了上去,迎荷则去后院安排丫鬟送茶水、热帕子、热水等过来。

慕容若水含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们两个妮子吃了饭了没?”

“已经用过了,小姐,您饿么,小厨房里备着饭呢!”山彤笑着挤走了慕容若水旁边的梦兰,脆声说道。

慕容若水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的梦兰和诗翠,柔声说道:“你们俩个也辛苦一天了,快去小厨房吃点东西,下去歇歇身子吧!”

“是,小姐!”梦兰和诗翠也没有坚持,福身一礼,便从正房旁边的角门往后院走去。

慕容若水捏了捏山彤的小脸,便往正房走去。

迎荷早已经点燃了房间里的百合花汁,淡淡的花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慕容若水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疲惫也缓解了不少,直接坐在了正堂的太师椅上,接过了迎荷送上的清茶。

“小姐,您说太子迎侧妃进门,您都已经让李思思去了,您何必亲自跑一趟呢,看您这疲累的样子,奴婢都心疼!”迎荷站在慕容若水的身后,轻轻地替慕容若水松着肩,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挑眉,想要说点什么,眼角的余光就看到正门口走进了一个人影。(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你们怪怪的!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微微一笑,就坐在了慕容若水身边,轻声说道:“你这是累坏了吧?”

“还好!倒是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按照计划,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月姬园那边陪着李思思呢么?”慕容若水随意的抿了口茶水,笑着调侃道。

山彤和迎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冷睿铭的脸色有些转变,这才忙低了低头,往后缩了缩。

冷睿铭扫了一眼山彤和迎荷,轻声说道:“你们下去给你们小姐准bèi

晚膳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是,王爷!”山彤、迎荷福身一礼,给了慕容若水一个保重的眼神,踩着小碎步麻利的消失在了后门口。

慕容若水被两个人的举动逗得一笑,转眸看了看一旁的冷睿铭,说道:“你没事吓唬她们俩干嘛?说吧,你到底来干什么了?”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我想你了,一想到你一整天都在应付那些故作高贵的夫人,我就管不住我这双腿了呗!”冷睿铭对着慕容若水抛了个媚眼,心疼的拉住了慕容若水的小手,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只觉得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两个人已经圆了房,可是慕容若水对于冷睿铭这个样子,还是有些觉得怪怪的。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都快被你恶心吐了!”慕容若水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沉声说道。

冷睿铭这才收敛了脸上怪异的妩媚。笑的甚是柔和,轻声说道:“我想你了,想过来看看你,顺便还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拉拢若泠,难道你忘记她怎么对你来的?”

慕容若水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淡淡一笑,说道:“怎么能说是拉拢呢,我和她本来就是一同长大的。这情分自然非比寻常。

她如今过的不顺心。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帮衬一把。

再说了,你忘记刚刚进府的张芊芊了么?张芊芊可不是若泠那个被赵姨娘宠坏了的女子,从她这些年做的事情,你还不知dào

她是个心思细密的性子么?

要是她和太子同心同德。你我的处境不就更加艰难了么!”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一副这很平常的样子。心里头暖烘烘的。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如天边皎洁的月亮一般迷人,也为自己能得到慕容若水的倾心,而觉得开心。

“行了。别这么看着我了,要知dào

我可是一定要报仇的,如今若泠在太子府里,只有太子倒霉,我才能肆意的报复她,不然等到太子登基,我不就更无力反抗了么!”慕容若水觉得冷睿铭这种小狗一般的眼神看的自己有些不舒服,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冷睿铭自然知dào

慕容若水这么说不过是想让自己不要在意,更是知dào

慕容若水现在要是想报仇,完全可以直接潜入太子府去动手,只不过为了不惊动太子和那位,才一直忍耐着。

“王爷,小姐,饭菜准bèi

好了,您看在哪里摆膳?”山彤见房间里的两位主子静悄悄的坐着,笑吟吟的走了过来,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也不用准bèi

的太麻烦了,直接摆在矮桌上就是了!”

“是,小姐!”山彤忙应了个声,领着几个小丫鬟提着食盒,走进了东次间。

冷睿铭却不爽的看着正在忙活着的山彤,仿佛被欺负了似的看着慕容若水,说道:“她们叫我王爷,却叫你小姐,这样怎么都觉得不像是一家人!”

“她们是我的陪嫁丫鬟,自然称呼我为小姐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大不了让她们改过来就是了!”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小孩子的样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冷睿铭这才露出了一个笑模样。

山彤也是跟在慕容若水身边的老人,知dào

慕容若水不是一个喜欢讲究排场的人,所以这夜宵准bèi

的也不过就是四个清淡的小菜和一盅清粥。

“小姐,您看看还需yào

添些别的么?”山彤扶着慕容若水走到矮桌边,伺候着慕容若水坐下了身子,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随意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四个青菜,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挺好的,不必再添了。对了,你告sù

梦兰她们,以后别叫我小姐了,还是按照惯例称呼我王妃娘娘吧!”

“阿?”山彤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愣神的叫道。

“通知下去,以后叫我王妃娘娘便是了!”慕容若水拍了拍山彤的小手,笑着说道。

山彤忙点了点头,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笑得好像狐狸似的冷睿铭,便取过了白玉的碗碟,摆在了慕容若水的跟前。

“你吃了么?”慕容若水瞧着山彤端着一套餐具为难的样子,笑着问道。

冷睿铭看着桌上清淡的菜式,说道:“在太子府也没吃好,你这的东西倒是清淡,给我也添碗粥吧!”

山彤忙把手中刚刚盛好的红豆小米粥送到了冷睿铭跟前,又另外给慕容若水盛了一碗,这才规矩的站在了一边。

慕容若水喝光了碗里的粥,又吃了一个芝麻饼,这才满yì

的放下了筷子。

迎荷也嘱咐小厨房烧好了热水,就等着自家小姐和王爷回房了。

慕容若水见冷睿铭仍然不走,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今天不去李思思哪里了?”

“有人替我去了!”冷睿铭伏在慕容若水耳边,轻声说道,说完还调皮的笑了笑。

慕容如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真不知dào

这个男人都坏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自己还能看上他呢!

冷睿铭坐在睡房的绣墩上,听着耳房里阵阵水声,只觉得身子一阵阵的发紧。

过了片刻,慕容若水便脸蛋粉红的走出了耳房。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冷睿铭接过了慕容若水手中的干手巾,一下下的帮慕容若水擦着长发,轻声吩咐着。

迎荷和山彤早就习惯了自家王爷不用人伺候的习惯,见王爷吩咐,对着两人微微福身一礼,便直接往外走去。

冷睿铭见两人走出门去,便直接用内力烘干了慕容若水的头发,转身走进了耳房,耳房里早就已经准bèi

好了热水,简单的洗了洗身子,冷睿铭就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中衣走出了屏风。

慕容若水已经躺在了床上,半坐着身子靠在迎背靠枕上,看着冷睿铭露出了腹肌胸肌,脸上一红,忙往里滚去。

红烛摇曳,床幔微摆,一声声蚀骨的呻吟,**的味道萦绕在正房之中。

过了许久,冷睿铭才将慕容若水抱到了耳房里,朗声唤进了丫鬟伺候慕容若水近身,更换床褥。

慕容若水脸色羞红的躺在浴桶里,有些不好意思的闭上了眼睛,完全不敢看山彤和迎荷的脸色。

小丫鬟更换好了床被,便想上前伺候冷睿铭,直接被冷睿铭打发了出去。

过了两柱香的时辰,慕容若水才披着浴袍走出了耳房,狠狠的剜了一眼冷睿铭,冷睿铭讪讪一笑,便闪身进了屏风后面。

“小姐,您还是先躺下吧,别着凉了!”山彤看慕容若水仍然坐在绣墩上发呆,有些担心的提醒着。

慕容若水这才晃神,笑着说道:“你们下去吧,留下两个小丫鬟守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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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慕容若水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揉着有些发酸的腰肢,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失落的靠在了迎背靠枕上。

“小姐,您起来了!”梦兰刚刚推开碧纱橱,便看见慕容若水已经起身,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柔声说道:“他呢?”

“王爷起来的时候,特地吩咐咱们不要扰了小姐。”慕容若水虽然没有言明那个他是谁,但是梦兰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看着外面已经大亮的天,掀开了身上的锦被,露出了两条光洁的小腿。

梦兰忙上前扶着慕容若水走下了拔步床,招呼了外面的小丫鬟进来,伺候着慕容若水洗漱。

慕容若水总是觉得今天院子里的丫鬟看自己的时候,眼神怪怪的,但是又没发xiàn

自己有什么不妥,只能故作无事的坐在了妆台前。

诗翠也已经进了正房,轻柔的为慕容若水梳着长发。

“随便绾个发髻就行了,别弄的太麻烦了!”慕容若水可不想再像昨天似的带着整套的头面,缀得头皮都疼了,轻声吩咐着。

诗翠应声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慕容若水的长发就绾了一个朝云近香髻,髻上只簪了一支赤金缀三颗鸽子蛋大小的东珠步摇,身上穿着一袭水蓝色滚紫边的云锦小衫、百褶裙,腰间系着一条紫色的腰封,素净、雅致。

诗翠还准bèi

给慕容若水带上项圈和耳坠子,但是慕容若水随意的挥了挥手,就走出了碧纱橱,看着梦兰那贼兮兮的笑容,只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温情

慕容若水坐在罗汉床上,笑着说道:“让厨房送早饭过来吧!”

“小姐,小厨房里已经在准bèi

了,您先吃块点心垫垫肚子!”梦兰忙取过了一碟芙蓉酥,送到了慕容若水眼前,柔声说道。

“不了,我还不饿,这会儿吃了,过会儿早饭就吃不下了,给我送盏清茶吧,我也盘盘账!”慕容若水随意的摆了摆手,让诗翠把府里的账本送了过来,笑着说道。

梦兰这才忙奉上了一盏碧螺春,这是今年的新茶,刚刚快马从茶园送过来,味道清新,茶汤碧色,单单是闻着茶香都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慕容若水看着手边的茶盏,微抿了一口茶水,便低头去打着算盘了。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一股饭菜的香气冲进了慕容若水的鼻子,慕容若水揉了揉已经发酸的脖子,抬头望向了味道的来源。

“咦,怎么是你阿!”慕容若水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玉色长袍的冷睿铭,笑着说道。

只见眼前的冷睿铭身穿一袭玉色交领直裾长袍,腰间系着嵌着白玉雕吉祥纹块的革带,一枚平安扣的玉佩缀在袍摆,面上含笑的捧着一个朱漆雕八宝纹的托盘,走进了正房。

冷睿铭笑着将托盘放在了正堂的方桌上,走到了慕容若水的身边,款款伸手,拉着慕容若水迈步走到了正堂,朗声说道:“作为你的夫君,为了能保证你以后都吃上好吃的东西。我自然要努力练习了。

今个儿这几道小菜,可都是我亲自做的,没让厨娘和丫鬟们帮忙,你快尝尝味道吧!”

慕容若水原本还以为冷睿铭要么就是去了前院,要么就是去了李思思那,没想到这冷睿铭居然会自己钻进了小厨房去准bèi

早饭,难怪这些机灵的小丫鬟们都是一脸古怪的笑容呢!

心里想着,慕容若水的脸上就布满了甜甜的微笑,从冷睿铭的手里,接过了象牙银筷子。夹了一片香辣黄瓜片。

“你这手艺真不错。比起厨娘来也是不差多少了!”慕容若水吃着麻辣的黄瓜片,心里却是甜甜的,笑着说道。

冷睿铭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段时日,冷睿铭可是在前院没少练习厨艺。还让冷睿思耻笑了好几次。这不是觉得练得差不多了。这才跑到慕容若水这边献宝。

本来昨个儿刚从太子府回来的时候,冷睿铭就想给慕容若水做一顿简单的晚饭,却没有想到这珑烟阁的丫鬟太精明。根本没给冷睿铭的发挥空间。

今天一大早,天还没大亮,冷睿铭就穿戴整齐的走进了小厨房,吓得几个正在准bèi

早饭的厨娘直接差点切了手,更是吓得那些烧火的小丫鬟们都跪在了地上。

过了片刻,梦兰就捧着一盅刚出锅的桂圆八宝粥走了进来,小心的为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添粥,规矩的站在了一旁。

慕容若水笑着拿起了筷子,一口清粥,一口小菜,吃的不亦乐乎!

冷睿铭被慕容若水看的有些别扭,直接端起了粥碗呼噜噜的喝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弄的!”慕容若水笑着抬眸,忽然看见了冷睿铭手指上缠着的绷带,忙放下了手里头的筷子和汤匙,走到了冷睿铭身边,紧张的问道。

冷睿铭这才想起自己手上的伤,却来不及遮掩了,看着慕容若水担心的样子,轻声说道:“没事,这不是一不留神就刮了一下!”

“你呀,府里明明有厨娘,何必为难自己呢!

我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你怎么还当真了!你一个堂堂王爷,天天钻进厨房里,这算个什么样子么,让下人看见还不得笑话你阿!”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手上那已经有些脏了的绷带,也不顾自己饭还没吃完,便直接扯着冷睿铭走进了东次间,边走边数落着冷睿铭。

冷睿铭原本被慕容若水发xiàn

自己受伤,还有些丢脸的感觉,可是看着慕容若水紧张的样子和那叨叨不停的小嘴,唇角也不自觉地勾了起来,顺从的跟在了慕容若水的身后。

慕容若水拉着冷睿铭坐在了罗汉床上,麻利的从房间里翻出了一个药箱,小心的取出了干净的素白色绷带,这才解下了冷睿铭手上那已经有些脏兮兮的绷带,也看到了冷睿铭手上那深可见骨的伤痕,很是不爽的剜了一眼冷睿铭,轻手轻脚的给冷睿铭上好了白药,又绑好了绷带,闷闷的坐在了一边。

“你说这还叫刮了一下,你怎么就不知dào

小心些呢!还有,这么深的伤口,你怎么就不知dào

找府医过来处理下呢!”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傻乎乎发笑的样子,冷冷的说道。

“你的饭还没吃完呢!”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担心自己,而忘记吃饭,忙提醒着。

慕容若水这才翻了个白眼,让诗翠将外面方桌上的饭食端进来,有吩咐梦兰去小厨房叫几道清减的小菜,熬一碗清粥,看着冷睿铭一字一句的说道:“如今你身子不好,受了伤,这是要借口的,像桂圆八宝粥这样的东西就不能吃了,还有这些香辣小黄瓜,辣菜什么的都是不能吃的,你等着小厨房给你重新做吧!”

说完,慕容若水就看也不看一样冷睿铭,继xù

吃饭去了。

梦兰虽然一贯都知dào

自家小姐对王爷,那叫一个威武霸气,但是还从来不知dào

自家小姐都敢直接将王爷端着的饭碗拿过来,交代自家王爷饿着肚子,等小厨房送饭过来。梦兰眨着一双星星眼,满满的都是佩服的看着慕容若水,更加决定自己以后要嫁人也要嫁个这样的男人,想起来还有些羞羞哒!

冷睿铭看着几个丫鬟那打量的眼神,有心想要和慕容若水争辩几句,可是一看到慕容若水那张秀美的脸,那话都直接吞回了肚子里,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慕容若水一口一口的抿着粘稠的桂圆八宝粥,听着自己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

慕容若水一脸喝了两小碗粥,又吃了一个小笼包子和一块烤饼,这才放下了筷子,接过了梦兰手中的湿帕子沾了沾唇角,又捧着漱口的清茶咕嘟咕嘟的漱了漱口,怪笑着看着一旁装委屈的冷睿铭。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慕容若水翻着账本,梦兰等人努力的憋着笑。

也亏得小厨房知dào

自家王爷还没有用饭,麻利的做出了几样小菜,又快速的熬了一锅清粥,撒上了一把瘦肉丁,又熬了一刻钟,这才将饭菜一样样的装进了食盒,交代小丫鬟赶快送过去。

冷睿铭看着小丫鬟倒腾的飞快的小碎步,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让慕容若水以为这个家伙一定是个盗版货。

“你还不快去吃点东西,还在这盯着我!”慕容若水翻了翻眼睛,笑着说道。

冷睿铭这才迈步走出了东次间,坐在了正堂的太师椅上,细嚼慢咽的吃着东西。

慕容若水看着梦兰等人那已经憋得有些发红的笑脸,微微一笑,柔声说道:“你们再看,我就罚你们去外面扫地,看你们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是,王妃娘娘!”梦兰等人一看到慕容若水故yì

扳着的笑脸,忙福身一礼,轻声说道。

冷睿铭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让丫鬟撤了下来,重新坐回了慕容若水的身边,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被冷睿铭看的有些发毛,看了看身上的衣裙,只觉得自己这身衣裙,也确实过于素淡了些,不太符合自己王妃的身份。

梦兰等人看着自家小姐和王爷小孩子的样子,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又不敢打扰两个人眉来眼去,都蹑手蹑脚的福了福身,走出了正房,站在了廊下。

慕容若水见几个丫鬟都走出了房门,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你在看什么?是不是这身衣服太丑了?”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觉得你穿什么都好kàn

!”冷睿铭单手托腮,趴在了矮桌上,看着慕容若水微微蹙眉的样子,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不好意思的翻了翻白眼,轻声说道:“胡说什么呢!让别人听见多丢脸阿!”

“这有什么丢脸的,我们可是夫妻阿!”冷睿铭得寸进尺的抓住了慕容若水的左手,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看着廊下站着的几个丫鬟,有些害羞,想要扯回手,但是却不小心地碰到了横在两人之间的算盘,算盘的玉珠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小姐,您怎么了?可是需yào

蓄茶了?”诗翠的声音弱弱的从门外传来,让慕容若水的脸嘭一下红了起来。

倒是冷睿铭很是镇定的说道:“不用!”

站在诗翠身边的梦兰,笑着挑了挑眉,轻声说道:“咱们小姐和王爷在一起,哪里还需yào

咱们去伺候阿!”

虽然梦兰的声音小,但是慕容若水和冷睿铭都是内功高深的人,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冷睿铭得yì

的勾了勾唇角,慕容若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更加愤愤地瞪了一眼门外的梦兰。(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冬天来了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京都城里也迎来了冬天。

萧瑟的北风,夹杂着片片雪花,慕容若水窝在温暖的西暖阁里,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绣火凤袄裙,手里摆弄着一个青玉雕琢的九连环,有些无聊的看着地上的炭炉。

“小姐,吴太医来给您诊脉了!”梦兰站在廊下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这才迈步走进了正房,轻轻地叩了叩门,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这才抬起眸子,透过琉璃窗,看了一眼站在廊下的吴太医,朗声说道:“请太医进来吧,在正堂奉茶!”

“是,小姐!”梦兰应了个声,便撩着棉帘子去迎接吴太医了。

吴太医已经在端王府里住了大半年了,自打那次李思思有孕,这位太医仿佛就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如痴如醉的沉浸在了巫马兆的医学杂记里。

“吴某见过王妃娘娘,娘娘万安!”吴太医将身上黑色貂皮大氅交给了门边的小丫鬟,拱手一礼,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刚刚走出暖阁,便感觉身子上一凉,忙接过了山彤手里的暖炉,坐在了已经铺着厚厚的弹花垫子的太师椅上,柔声说道:“起吧,吴太医,你如今也不是外人了,不必这么多礼!”

吴太医这才直起了身子,微微颔首,轻声说道:“王妃娘娘,您觉得今个儿身子如何?”

“我总是觉得身子有些懒懒的,还甚是畏冷。贪睡,也不知dào

是不是这玉芝膏的残毒还没有清理干净!”慕容若水蹙着眉头,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

吴太医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王妃娘娘身上的残毒,初秋的时候就已经清理干净了,如今这是怎么回事,还需yào

吴某搭过脉才能知晓!”

“那就麻烦吴太医了!”慕容若水请吴太医过来就是想证实下心中的想法,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梦兰忙从西次间的暗房里。取出了一个绣墩。放在了慕容若水跟前,吴太医这才迈步走到了慕容若水近前。

过了片刻,吴太医起身,拱手一礼。略带轻松的笑了笑。缓声说道:“王妃娘娘脉象如玉盘滚珠。往来流利,应指圆滑,滑脉十分明显。又不见痰饮、食滞之象,应该是有喜了!”

自打上月慕容若水的小日子就没来,上一世曾经有过身孕的慕容若水早就有所怀疑,如今听见吴太医的话,倒是也没有惊喜,反而露出了一丝愁容。

宫中御医曾经断定冷睿铭活不过去年的岁末,没想到冷睿铭却一直活到了今天。

皇上早就已经对他多次下手,太子殿下更是如斗眼鸡似的盯着端王府。

慕容若水却在这个时候有孕,慕容若水很担心皇上不会让自己生下这个胎儿,慕容若水沉吟片刻,才沉声说道:“吴太医,你在府里也已经半年之久,想必你也明白了端王府的处境,所以我有了身孕这件事,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dào

,你只管悄悄地告sù

王爷便是了!”

吴太医刚刚看慕容若水神色有变,还心里头有些疑惑,如今听慕容若水这么一说,忙拱手一礼,说道:“吴某晓得,不过王妃娘娘如今刚刚有孕不足三月,胎像还不算太好,所以王妃娘娘您还要小心保胎才是!”

“这个我自然知dào

,你只管写下安胎的方子,我自会让丫鬟去抓药。”慕容若水右手拂过还没有隆起的小腹,面上露出了一抹母亲独有的柔和笑容,缓声说道。

吴太医这才跟着梦兰走出了正堂,坐在西次间的方桌旁,麻利的研磨铺纸,写下了一道保胎益气的方子,这才拱手一礼,走出了正房。

梦兰拿着方子,送到了慕容若水手里,慕容若水微微扫了几眼,眉头一蹙,只见纸上写着一副最常见的补胎方子。

生黄芪15克、生甘草2克、生芥穗3克、川贝母3克、厚朴3克、醋艾叶2克、全当归3克、川弓2克、白芍3克、菟丝子3克、枳壳2克、羌活2克、党参10克,生姜3克

“小姐,可是这方子有什么问题么?”梦兰见慕容若水神色有异,忙轻声问道。

慕容若水随意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把这方子给瑞琪送出去吧,让她给我安方子抓药送进来,别惊动药材房那边!

另外这日日的保胎药,一定要由咱们的人熬煮,别让外人碰,对外就说我身上余毒未清就是了!”

梦兰忙接过了药方,福身一礼,匆匆往外走去。

慕容若水抱着暖暖的手炉,思绪却回到了前世有孕的时候,那时慕容若水也是刚刚有孕,身子不适,便请了府医来开个保胎的方子,因为慕容若水身边没有自己的陪嫁丫鬟,若泠便主动的承担起了这煎药的工作。

当时,慕容若水还觉得若泠日日为自己煎药辛苦,可是后来却偶然发xiàn

若泠往药壶里丢枇杷叶。

慕容若水想着若泠是自家姐妹,只是将那汤药都倒在了房间里的盆景里,并没有惊动李慕寒,现在想来,当初的自己该是多么傻阿!

这边梦兰刚将方子用信鸽传出去,便看见冷睿铭穿着狐皮大氅快步走进了正房。

“若水,吴老头说你有了身子,可是真的!”冷睿铭直接将狐皮大氅脱在了门口,一把抓住了慕容若水的手,紧张的问道。

慕容若水脸色一红,看着房中还在的迎荷和山彤,害羞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的,不过还不足三月呢!”

“太好了,我有儿子了!”冷睿铭激动的在屋子里转着圈子,兴奋的自语着。

慕容若水看着旁边忍俊不禁的山彤和迎荷,脸色一黑,沉声说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至于这个样子么!”

“若水,我终于有了孩子,真是太好了!”冷睿铭丝毫没有注意到慕容若水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灰,兴奋的拉着慕容若水的小手,自说自话着。

山彤等人本来就忍笑忍的很辛苦,如今看着一个兴奋,一个黑脸的主子,直接憋不住了,笑出了声。

冷睿铭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忙轻咳了两声,说道:“你们下去吧,别让人过来打扰!”

说完,冷睿铭就直接扶着慕容若水往西暖阁走去,边走还便嘟囔着:“你本来就怕冷,如今又有了身子,怎么还能坐在这正堂里呢!”

西暖阁的门刚刚打开,慕容若水就觉得一阵热浪扑来,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旁边有些话唠的冷睿铭,一屁/股坐在了临窗的炕上。

炕上还摆着一扇绣着牡丹簇簇的云锦屏风,上等的紫檀木雕云纹框架底座,当着窗边吹来的冷风。

可是冷睿铭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将手伸到了窗边,没有察觉到冷风,这才坐在了慕容若水的身边,把玩着慕容若水的小手,柔声说道:“若水,如今你有了身子,你这吃喝上都需yào

注意,这房里的摆设也要注意。

虽然我知dào

这内宅都在你的掌握之下,可是也难保没有那些吃里扒外的人暗害你。

这平日里,也不要在点香熏屋子了,还有这衣袍也不要在熏香了,最重yào

的就是这吃喝上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你说完了么?”慕容若水只觉得耳朵都被冷睿铭吵的耳鸣了,有些烦心的挑了挑眉,厉声说道。

冷睿铭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了头,看着慕容若水难看的脸色,傻傻的说道:“可是你身子不舒服了,我这就请吴太医过来给你再瞧瞧~!”

“我是被你吵得不舒服了!”慕容若水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拉住了想要冲出门的冷睿铭,忙说道。

冷睿铭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话确实太多了,可是自己这不也是担心若水和若水的孩子么,怎么就不见若水夸奖自己呢!

“你放心吧,我会看好我腹中的孩子,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你不用这么担心,你只需yào

保持往常镇静的样子就好了!

再说,你现在应该躺在外院里装病,要是不想窝在外院装病,你也可以回内院里来装病阿!

如今我这身子还没有显露,我准bèi

趁着这些日子往宫里走一趟,等我回来后,你就找个由头把我禁足了就是了!

到时候,这院子里的人不能和外面的人联系,我受到伤害的机会也就少一些,等我平安产下子嗣,再解了禁足就是了!”慕容若水拉了拉冷睿铭的大手,一把就摸到了冷睿铭手心里的汗珠,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唇角,柔声说道。

冷睿铭原本还觉得有些委屈,听了慕容若水柔声细语的话,嘴角立马就勾起了弧度,连连点头,连慕容若水说要进宫去走一趟,都没有察觉。

过了片刻,冷睿铭才觉得不妥的说道:“你去宫里干嘛呀,多不安全阿!”

“你个笨蛋,你和那位的关系,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我去宫里走一趟,一方面是给那位描述下你的身体状况,另一方面也是让你有个借口禁足我阿!”慕容若水笑着亲了亲冷睿铭的脸蛋,柔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入宫(1)

第三百四十二章

入宫(1)

慕容若水的一番话,虽然没有让冷睿铭放下心里头的兴奋和担忧,但是也不再和慕容若水争辩,反而亲热的拉着慕容若水的小手,移不开了眼睛。

“行了,你还是回去装病吧,不然那位更放心不下了!”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一改往日的样子,笑着说道。

冷睿铭一看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渐暗,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珑烟阁,闪身回到了外院。

慕容若水靠在了靠枕上,双手捧着还没有鼓起来的小腹,自语着:“孩子,母亲这次一定会保护好你!”

自打上次珑烟阁出现了被下毒的现象,梦兰便自发的开始了每日检查小厨房的工作,如今知dào

慕容若水有了身孕,更是直接从厨娘们开始准bèi

晚膳,便一直戳在了小厨房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几个厨娘。

几个厨娘被梦兰看的一阵无奈,但是也已经早就习惯了,自顾自的准bèi

好了食材。

烧火丫头也已经点燃了几个大灶,备好了柴火。

过了小半个时辰,几个灶头一起开炒,片刻便做出了四个热腾腾的美味佳肴。

梦兰取过了一旁早已经准bèi

好的碗筷,亲手将几盘菜都摆在了食盒里,这才交到了小丫鬟的手里,领着小丫鬟往正房走去。

自打入了冬,慕容若水就很少出房间,小丫鬟们刚走到西暖阁门口。里面伺候的诗翠、迎荷、山彤就听见了外面梦兰的动静,直接走出了暖阁,将几个小丫鬟堵在了门口,送上了打赏的银子,提着食盒进了暖阁。

慕容若水此时用懒懒的托着腮望天,闻到饭菜的香气,转眸看了一眼梦兰等人。

“小姐,这饭菜刚刚出锅,都是奴婢亲眼盯着她们做的,您尝尝吧!”梦兰笑着将矮桌上的茶具收走。将一盘盘菜肴摆在了慕容若水眼前。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甜甜的笑了笑,便接过了梦兰手里的筷子,一块清炒甘蓝,刚刚放进嘴里。胃里就一阵翻腾。慕容若水忙捂住了嘴。对着诗翠招了招手。

诗翠哪敢怠慢,忙取出了一个细白瓷的痰盂,小心的扶着慕容若水半趴在了炕边。

“呕……呕……呕……”

慕容若水一直吐光了胃里的东西。这才坐起了身子,接过了漱口的清茶,微微漱了漱口,这才得空擦了擦刚才因为呕吐,而落泪的眼角。

“小姐,您吃点话梅吧!”山彤更加有眼力的取出了房间里的蜜饯果子,送到了慕容若水的跟前。

慕容若水一连吃了两颗,这才压下了胃里的难受感觉,说道:“梦兰,你一会儿去外院,让吴太医给我开一道止吐的药方子,最重yào

就是见效快,不然明天去宫里,一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的!”

“是!”梦兰忙福了福身,走出了暖阁,见外面的丫鬟没有一样,这才取过了门边挂着的棉袍子,走进了还在飘雪的院子。

吴太医蹙着眉头,想了许久,这才有些为难的说道:“梦兰姑娘,不是老夫不尽心,实在是这孕吐属于正常反应,若是以药物止住,总是会影响母体和胎儿的!

这方子,老夫倒是可以写下,但是这话,你可一定得告sù

王妃娘娘!”

梦兰忙点了点头,说道:“吴太医,您尽管放心,我们小姐不会经常服用的,这也就是个权宜之计!”

吴太医也没有多说,直接操着笔墨,写下了一张方子,交到了梦兰手里。

梦兰将方子收在了袖子里,又让吴太医写了一道开胃健脾的方子,这才拎了两包药材,回了院子。

不得不说,梦兰的心思果然细密,这前脚梦兰去吴太医那拿了药,后脚李思思就派了丫鬟过去打探了。

小丫鬟给负责抓药的小厮使了银子,简单的就套出了梦兰抓药的方子,这才放心的去给自家娘娘回话了。

慕容若水因为呕吐,没了胃口,将几道菜直接赏给了丫鬟。

梦兰从前院回来,将方子交给了慕容若水,就去了小厨房,吩咐小厨房熬一锅黏糊糊的桂圆八宝粥。

慕容若水看着梦兰急匆匆的样子,只能吩咐诗翠过去给梦兰搭把手,别让梦兰熬坏了身子,毕竟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几个月呢!

山彤看着慕容若水恹恹的样子,说了几个从下面小丫鬟那听来的消息。

原来这段时间,太子府里柔美人和丽美人先后生下了两个儿子,太子念两人在府里伺候多年,又诞下子嗣有功,特地为两人请封,封了柔夫人、丽夫人。

一时间,太子府里有了四位有为有份的主子,内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也都是各自站了队。

皇上见五皇子仍然是荒唐无度,便也给五皇子指了两个身份尊贵的侧妃过去,就等着明年春天大婚了。

“这些人怎么会知dào

的这么清楚呢?”慕容若水有些疑惑几家什么时候这么交好了,连手底下的丫鬟都能收到消息了,轻声问道。

山彤笑着瞅了一眼外面,有些神mì

的挑了挑眉,说道:“这段日子李妃娘娘去了几次太子府,都是从那边院子传过来的!”

“呵呵,这李思思和张芊芊的关系一直都好,也难怪各自成亲后,还走的这么近!”慕容若水微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梦兰和诗翠这才提着一个食盒走进了暖阁。

慕容若水这才倒是没有反胃,一连喝下了两小碗粥,吃了几块酱牛肉,这才撂了筷子,有些眼巴巴的看着盘子里剩下的酱牛肉。

“小姐既然喜欢吃,那一会儿奴婢就让小厨房再被一些,留着给小姐做零食。”梦兰将几片酱牛肉和酱驴肉拼到了一个小碟子里,放在了矮桌上,将其他的东西都收在了食盒里,说道。

“就你机灵,就按你说的做吧!”慕容若水拿着琉璃叉子叉了一片酱牛肉,吃了起来,边吃边说着。

梦兰这才提着食盒,走出了正房。

小厨房那边,听了梦兰的交代,忙又准bèi

了两碟酱牛肉,旁边配上了略有些咸味的酱料。

慕容若水吃过了晚膳,这才披着厚厚的狐皮大氅,带好了狐皮的护手和暖炉,穿着羊皮小靴,走出了正房门。

雪花飘落,慕容若水看着昏暗的夜空,暗道:自打重生到现在,也已经一年有余了,等到腹中的胎儿落地,也该是时候和她们算总账了!

慕容若水又发了会呆,诗翠才轻声的提醒着:“小姐,如今天气冷了,您还是先回房吧!”

“恩!”慕容若水微微颔首,转身就回到了正房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躺在了床上,心里想着明天进宫的事情,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有孕,慕容若水最近比较嗜睡,一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慕容若水才懒懒的起了身。

暖阁里,已经燃上了炭炉,暖烘烘的,即便是慕容若水穿着单衣起身,也没觉得凉,反而是山彤忙取过了挂在一旁的外袍,披在了慕容若水的身上,轻声说道:“小姐,您现在身子重,您可得小心些才是!”

慕容若水含笑拍了拍山彤的手背,接过了迎荷手上的热帕子,简单的擦了擦脸,又漱了漱口,就坐在了窗边的炕上。

这边慕容若水刚刚坐稳,梦兰和诗翠就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照常是清粥小菜,额外有加了两碟酱牛肉和酱驴肉。

慕容若水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坐在了妆台前。

诗翠看着慕容若水没有动几口的热粥,不放心的说道:“小姐,您怎么就吃了这么点东西阿!”

“昨个儿吃的有些多了,现在还不饿!”慕容若水拢了拢耳边的长发,笑着说道。

山彤忙走到了慕容若水跟前,取过了妆台上的玉梳子,一下下的给慕容若水通着长发。

诗翠一想到今天慕容若水要进宫,忙让梦兰去小厨房去了几碟慕容若水爱吃的点心,又将蜜饯装在了小巧的银匣子里。

过了小半个时辰,慕容若水才穿戴整齐的走出了正房。

只见慕容若水身穿一袭大红色滚银边的盘金绣金凤长裙,外罩着一条凤凰火的对襟拖地大氅,发梳双刀髻,髻上簪着赤金鎏银丝嵌五宝的头面,脖子上戴着一条缀着五枚赤金梅花缀金银绞丝流苏的璎珞项圈,手腕上戴着一对羊脂玉雕莲花纹的贵妃镯,腰间缀着一对凤纹玉佩,尽显奢华尊贵。

梦兰见慕容若水缩了缩脖子,忙为慕容若水披上了一条纯白色狐皮内衬粉白色锦缎的披风,雪白色的细绒毛,更衬得慕容若水肌肤粉嫩、白皙。

院门口,早就已经备好了软轿,慕容若水扶着梦兰的手腕,抬腿走进了轿内。

只见,轿子里,一身墨色貂皮大氅的冷睿铭,含笑看着慕容若水,慕容若水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倒是没有惊呼出声。

“你怎么来了!”慕容若水坐在了冷睿铭的身边,轻声问道。

冷睿铭捏了捏慕容若水的小鼻子,柔声说道:“不放心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入宫(2)

慕容若水刚要搭话,梦兰就走到了轿边,轻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没事,刚刚可能是呼吸到冷风了,有些咳嗽!”慕容若水忙故作掩饰的轻咳了两声,说道。

梦兰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心里暗道:自家小姐刚刚明明穿的很暖和,怎么会着凉了呢!

冷睿铭好笑的看着刚刚说谎的慕容若水,慕容若水很是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你这个样子去皇宫,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眼看着轿子出了二门,冷睿铭扯着慕容若水的袖口,可怜巴巴的说道。

内宅的软轿,空间本就狭小,再加上冷睿铭刻意靠近,慕容若水只觉得自己一阵阵的恶心,一把扯出了袖子,沉声说道:“我警告你,你现在离我远一点,不然吐你一身可不怨我!”

说完,慕容若水就红着眼睛,掀开了一边的轿帘,连连深呼吸,才压下了想要吐的欲望。

冷睿铭一看慕容若水难受的样子,立马就乖乖的缩到了一边,生怕惹了慕容若水难受。

软轿摇摇晃晃的来到了二门外,慕容若水便忙窜出了软轿,一只手从狐皮护手里,伸了出来,轻拍着胸口。

冷风吹过,轿帘微微扬起,梦兰这才注意到轿子里的冷睿铭。

……

昨个儿上午,慕容若水就往内宫里送了帖子,马车刚刚停在神武门外,两个太监就迎了上来。

梦兰率先跳下了马车。摆好了脚踏,这才掀着帘子,小心地扶着慕容若水下了马车。

“奴才见过端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安!”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地,打了个千儿,朗声说道。

慕容若水接过了诗翠手里的手炉,微微颔首,柔声说道:“起吧,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还在外面守着呢!”

“回王妃娘娘的话。咱们皇后娘娘见王妃娘娘这么晚还没到。便等得有些心急了,特地命奴才们等在了宫门口!”小太监弓着身子,小心的答道。

“那咱们快些走吧,别让皇后娘娘等着了!”慕容若水微微一笑。便领着梦兰、诗翠往宫门口走去。

两个小太监忙对视了一眼。快步跟在了慕容若水身边。

慕容若水余光打量了两个小太监。看着两个小太监腰间并未系着坤宁宫的腰牌,反而是系着景阳宫的腰牌,微微勾了勾唇角。对着梦兰和诗翠递了个眼色。

梦兰忙走到了慕容若水身边,虚扶着慕容若水的胳膊。

“小姐,小心脚下滑!”诗翠也走上前,挡住了两个小太监的视线,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颔首,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打着络子的荷包,低语着:“看样子皇上已经不放心端王了,你想办法让瑞琪的人联系下太医院那边!”

“是,小姐!”梦兰忙将荷包收到了袖子里,微微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

看守宫门的护卫,虽然往慕容若水这边看了几眼,但是因为两个人动作快,也没有看出个究竟。

小太监觉得有些不对,忙快走了两步,只见梦兰脚下一滑,摔在了宫门口的汉白玉广场上了。

慕容若水蹙着眉头,看着一瘸一拐的梦兰,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看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真是丢了本宫的脸面。

行了,你现在也不适合进宫了,去马车上等着吧!”

说完,慕容若水就扶着诗翠的手腕,往宫门里走去。

宫门里,皇后娘娘的凤銮已经停在了那里,慕容若水有些愣神的看了一眼,问道:“这是?”

“咱们娘娘见这天气凉,路上又有积雪,心疼王妃娘娘,特地嘱咐奴才们带了凤銮过来!”小太监上前躬身一礼,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瞥了一眼诗翠,说道:“真是多谢皇后娘娘了!”

小太监忙上前,掀开了凤銮的帘子,诗翠这才扶着慕容若水上了轿辇,自己则跟在了轿边。

慕容若水随意的靠在了软软的迎背靠枕上,心神沟通着一直寄居在自己识海中的虚影。

凤銮一路畅顺的穿越了几道宫门,这才停在了坤宁宫的正殿前。

慕容若水面上含笑,莲步轻移的走下了轿辇,说道:“替本宫赏他们!”

说完,慕容若水就迈步往正殿前走去,翠儿早就已经候在了廊下,见慕容若水走进,忙上前福身一礼,柔声说道:“奴婢参见王妃娘娘,娘娘万福!”

“起吧,皇后娘娘可忙着呢?”慕容若水刚刚走下轿辇的时候,便把手里的手炉交给了诗翠,见翠儿屈膝行礼,忙上前一步,扶住了翠儿的手臂,问道。

翠儿乖巧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咱们娘娘正在偏殿等着娘娘呢,快随奴婢来吧!”

话音刚落,慕容若水便听见殿中传出了皇后娘娘的声音,笑着对翠儿点了点头,便歪了歪脖子,走进了正殿。

坤宁宫的正殿里,香炉里燃着上等的水沉香,淡淡的馨香味道充斥进了慕容若水的口鼻。

自打秋末,这宫里就已经烧起了地龙,殿里更燃着几个炭炉,暖烘烘的好似春天一般温暖。

慕容若水身边的诗翠是没有资格跟着慕容若水进殿的,只能跟着门口的宫女去了侧殿。

殿门口,小宫女忙上前去取了慕容若水的披风,递上了热帕子,给慕容若水净手。

“你这妮子真是越来越懒了,明明昨个儿送来的名帖上说是巳时初求见,如今这都将近午时了!”皇后百里明珠端坐在偏殿的大炕上,笑着打趣着。

慕容若水羞涩的笑了笑,也不用翠儿引路,快步走进了偏殿,福身一礼,柔声说道:“若水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行了,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拘礼了,快坐吧!”百里明珠微微摆了摆手,朗声说道。

慕容若水也没有客气,直接就坐在了百里明珠对面的炕上,单手抚了抚鬓边有些脱落的嵌五宝花簪,缓声说道:“娘娘您是不知dào

,如今这端王府里真是让若水过的不随心,昨个儿我这有些不舒服,便让在府里伺候的吴太医开了个方子,这边药还没煎好,那边的李侧妃就已经打听出了方子,气得我半宿都没能安枕!”

“瞧你这样子,哪有一点当王妃的样子。不过是个侧妃,她若是探听你那边的消息,你只管禁足她就是了!”百里明珠笑着看了一眼碧纱橱,对着慕容若水勾了勾唇角,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见状,只见那碧纱橱中有一道晃动的身影,便也知dào

自己刚刚的猜测没错,不满的哼了哼,沉声说道:“娘娘,您是不知dào

,春末的时候,那李妃有了身孕,不知dào

怎么就掉了胎,结果那李思思话里话外的说是我做的手脚,我自然是不会理会她的,可是她居然故yì

跪在端王府花园里的石子路上,陷害我,当着冷睿铭的面,说是我责罚她!

冷睿铭那个糊涂蛋,更是直接说我不贤,还要禁足我,要不是我有这公主的名头,怕是那李妃早就怂恿那冷睿铭废了我这个正妃的位置了!

没多久,那李妃身边的嬷嬷就给我下了恶毒的药,我都已经将那嬷嬷和另外一个小丫鬟人赃并获的抓到了珑烟阁,那冷睿铭还相信那个装可怜的李妃。

这段日子,我一直闷在府里服药祛除余毒,那个李妃的手伸的就更长了。

要不是我嫁入端王府的时候,带了几个陪嫁丫鬟,我真的不知dào

自己现在过的是个什么日子了!”

慕容若水说着,还扯出了袖子里的帕子,沾了沾眼角,有些哽咽了起来。

百里明珠暗道:这妮子演得一手好戏。

“你呀,这个性子真的得改改!

这端王爷少年英才,虽说现在身子不爽利,那也是个傲气的性子。

你说你们俩都这么傲气,怎么能合得来呢!”百里明珠忙让翠儿送上了热茶和点心,柔声劝着。

慕容若水哭哭啼啼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泣声说道:“娘娘,我这是委屈阿,我一个堂堂正正的正妃,居然在府里处处被那李氏欺负,那冷睿铭还总是偏心,我真是恨阿!

不是都说这端王一脉都是专情的人,怎么到了我这,这冷睿铭就只管着宠着那个侧妃呢!”

慕容若水一边哭,一边偷着打量着碧纱橱内的人影。

百里明珠也没想到,这慕容若水居然说哭就哭,而且这哭起来就停不下来了,一时间也不知dào

这慕容若水是真伤心的哭,还是在做戏,只能干巴巴的搓着手。

慕容若水一直哭的声音都沙哑了,这才红着眼睛,看向了百里明珠,哽咽的说道:“娘娘,你说我要是求皇上舅舅下一道废妃的恩旨怎么样,这样的日子,我是真的过够了,还不如住进公主府,当我堂堂正正的公主,来得痛快呢!

等过些日子,再求舅舅给我挑一个人品模样都好的驸马,也比这在端王府里受委屈强阿!”

说完,慕容若水就又趴在了一旁的炕桌上,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入宫(3)

第三百四十四章

入宫(3)

百里明珠轻咳了两声,板起了脸,说道:“若水,你说你也是出身国公府的嫡女,又是咱们大宋朝的公主,这身份尊贵无比,怎么能像市井女子一般改嫁呢!

再说了,你这脑子里的想法,也太奇怪了阿!

这寻常人家的男子,还大多是三妻四妾呢,何况端王那么惊才绝绝的人呢!”

说完,百里明珠便给一旁的翠儿递了个眼色。

翠儿忙取过了一条热帕子,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慕容若水的跟前,柔声说道:“王妃娘娘,您快擦擦脸吧,免得吹皴了!”

慕容若水这才从抬起了头,眨着一双兔子眼,接过了帕子,可是仍然止不住的抽泣着。

“娘娘,于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了!”守在殿门口的小宫女,撩着帘子,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百里明珠看了一眼碧纱橱内的人,这才抚了抚发鬓,说道:“让于太医先等一下!”

小宫女忙福身一礼,走了出去。

百里明珠看着小宫女走出了门,这才轻声说道:“若水阿,你先别哭了,你看这太医都过来请平安脉了,你还不赶快洗洗脸去!”

“都是若水太难过了,让皇后娘娘看笑话了!”慕容若水一听说外面来了人,忙擦了擦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道。

百里明珠柔婉一笑,起身走到了慕容若水跟前。拿起了慕容若水扔在矮桌上的手绢,擦了擦慕容若水脸上的泪珠子,柔声说道:“你这孩子,你母亲过世的早,这些事情你又不能跟慕容大人说,你可不就只能来我这里哭一哭了!

不过这哭过了以后,这日子可得继xù

过。

那种胡话,可不能乱说了,知dào

不!”

“若水知dào

了,也亏得皇后娘娘性子好。”慕容若水忙起身一礼。略带哭腔的说道。

翠儿已经领着两个宫女捧着铜盆。帕子走了进来。

慕容若水看着眼前的铜盆,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碧纱橱,挑眉看着眼前的皇后娘娘,说道:“皇后娘娘。若水想借用下您的净室!”

“看我这个脑子。你们也是。怎么能让若水在这洗漱呢,还不快领着咱们王妃娘娘去暖阁里收拾收拾!”百里明珠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看着碧纱橱。眉头一蹙计上心来,指了指西偏殿的暖阁,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但是还是规矩的对着百里明珠,福身一礼,跟着翠儿往西偏殿走去。

几乎就在慕容若水走进西偏殿暖阁的同时,东偏殿的碧纱橱被从里面打开,当朝皇帝君子曜穿着一身宝蓝色团龙纹直裾长袍走了出来,轻声与皇后交谈了几句,便匆匆的回到了碧纱橱之内。

过了两柱香时间左右,慕容若水才重新梳妆好,走出了暖阁的门。

只见于太医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官袍,正跪在皇后百里明珠的脚踏边。

“若水,快过来,这位于太医可是咱们太医院的院判,你也让于太医把把脉吧!”百里明珠笑着对慕容若水招了招手,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也没推辞,微微颔首,坐在了炕上。

于太医也已经站起了身子,拱手一礼,沉声说道:“皇后娘娘脉象正常,尽可放心!”

“恩,那就好,你给咱们王妃娘娘瞧瞧身子吧!”百里明珠一边理着袖摆,一边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已经坦然的露出了纤细白皙的手腕,于太医忙取出了另外一条干净的娟帕,搭在了慕容若水的手腕上,微微沉吟,缓缓说道:“王妃娘娘的身子还算不错,只是近来睡眠似乎不是太好,容小人为娘娘开个方子,略微调理调理!”

“那就劳烦于太医了!”慕容若水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于太医这才躬身一礼,跟着小宫女走出了正殿。

慕容若水有些怅然的看着外面,说道:“原本以为我会在李氏前面有孕,没想到到现在还没个动静,难怪不得冷睿铭看重了!”

“快别瞎说,你的福气那可是顶好的!”百里明珠忙劝慰着。

慕容若水又小坐了一会儿,眼圈发红的起了身告辞,离开了坤宁宫。

百里明珠目送着慕容若水离去,一时间也不知dào

慕容若水是在演戏给自己看,还是真的落寞到了如此。

还记得,慕容若水刚刚嫁入端王府不久,对于冷睿铭从来是提都不提,但是却笑得洒脱,也许那时候的她并没有对其倾心吧!

百里明珠看着慕容若水的背影,暗自告诫着自己,一定不要对男子许下真心。

“嘎吱”

碧纱橱再一次被打开,君子曜迈步走了出来,百里明珠忙整理了下心情,站起了身子,福身一礼,柔声说道:“臣妾见过皇上!”

“快起来吧,这次真是有劳皇后了!”君子曜上前扶起了百里明珠,朗声说道。

百里明珠哪敢居功,忙说道:“能为皇上分忧,那是臣妾的荣幸,只是不知dào

皇上为什么要让太医为端王妃诊脉呢!”

“这个事告sù

皇后也无妨,朕有些担心那冷睿铭不会善待若水,又不好当着若水的面明说,这才这般遮遮掩掩的!”君子曜自然不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随意的扯了一个由头。

百里明珠心里一阵阵的冷笑,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反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扶着君子曜坐在了炕上,这才欠着身子坐在了一边。

过了片刻,刚刚明明已经离去的于太医,再一次的走进了坤宁宫的正殿,对着上首的两人行叩拜大礼,沉声说道:“下官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起来吧!”君子曜随意的挥了挥手,朗声说道。

于太医这才再次叩首,朗声说道:“谢皇上!”

君子曜转着手指上的翡翠扳指,沉声说道:“于太医,朕刚刚见你为王妃诊脉的时候,略有踌躇之态,可是王妃娘娘的身子有什么不妥?”

“回皇上的话,确实如此!

刚刚下官为端王妃把脉,虽然王妃娘娘身子似乎无碍,但是却隐隐可见肾脏有损,气血两虚之态。

另外下官还看见王妃娘娘十指纤纤,指尖全无半点血色,又略有几丝黑线,应该是身上余毒未清之态。”于太医自然知dào

皇上想知dào

什么,忙拱手一礼,朗声说道。

于太医话音刚落,百里明珠的脸上就已经满是惊讶,君子曜却是有些不解的蹙起了眉头,沉声说道:“说简单点!”

“是,皇上。下官发xiàn

端王妃体内寒意过重,不易有孕,再加上似乎误食了些让女子不孕的药材,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却更加是雪上加霜,怕是今生都无望有嗣了!”于太医拧着眉头,轻声说道。

于太医是君子曜的专属太医,医术高超,也最是忠心,所以君子曜对其所说的事情,没有半点怀疑,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便让小宫女领着于太医出去了。

百里明珠见君子曜面露思量的神情,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便看见君子曜眼中闪过了一丝安心,忙低着头装鹌鹑。

君子曜也没有再在坤宁宫里耽搁,随口说了句御书房还有奏疏要处理,便大步走出了坤宁宫。

慕容若水刚刚踏上端王府的马车,便长出了一口气,接过了梦兰送过来的热茶,微抿了一口,疲累的靠在了迎背靠枕上。

原来,慕容若水刚刚出门,便觉得心里头不安,又看见了挂着景阳宫腰牌的小太监,便怀疑皇上有心想要试探自己,忙借着空档塞给了梦兰一个荷包,希望能借助端王府和薛瑞琪安排的人手,逃过这一劫。

可是事出突然,虽然梦兰也很快的将荷包,转交给了伪装成车夫的暗泰,暗泰也是一头莫展。

而慕容若水踏上凤銮,便沟通了识海中的虚影,询问虚影有没有伪装脉象的办法。

虚影也没有让慕容若水失望,直接教授了慕容若水如何用体内灵气变动经脉走向和控zhì

脉象的办法。

慕容若水来到了坤宁宫,看到了翠儿正守在殿门口,又见百里明珠说话的语气有着与往常不同的客气,便更加肯定心里头的怀疑了。

所以当百里明珠有心提醒慕容若水,看向碧纱橱的时候,慕容若水便直接装成了受了委屈来宫里抱怨的样子。

为了逼真,慕容若水可是狠狠的掐了自己好几把,估计现在腰间的嫩肉都已经变成黑紫色了。

即便如此,当慕容若水走进暖阁的时候,还是无意中听见了外面碧纱橱开启的声音,所以当百里明珠让于太医为她诊脉的时候,慕容若水也没有半分惊讶,反而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于太医虽然装着很平常诊脉的样子,但是慕容若水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于太医的紧张。

慕容若水也担心自己控zhì

脉象的手法不够纯属,故yì

将另外一只手压在了被诊脉那只手的手肘位置。

双管齐下,于太医自然便得出了慕容若水想让他发xiàn

的脉象。

为了能让君子曜更加相信,慕容若水在出宫前,还特地去坤宁宫前面的乾清宫走了一圈。(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两道圣谕(1)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两道圣谕(1)

慕容若水满面不快的走出了宫门,刚刚走到马车跟前,便踩到了还没来得急清扫的积雪,脚下一滑。

诗翠忙上前扶着,轻声说道:“小姐,您可小心着些阿!”

“这也不知dào

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做的事情,真是忒坏了!”慕容若水狠狠地跺了跺地,眼睛里满是不悦,转眸剜了一眼宫门口的护卫,这才快步走到了马车旁,嘴里头还不痛快的嘟囔着。

守在宫门口的侍卫,见慕容若水眼神凌厉,忙缩了缩脖子。

伪装成车夫的暗泰正摇着腰间的荷包,悠闲的靠在马车上赏雪景,便听见慕容若水发牢骚的动静,忙跳下了马车,小心的摆好了上马车的脚踏。

“你这奴才,刚刚怎么不知dào

过来扶本宫,若是本宫摔了碰了,本宫定要打杀了你!”慕容若水丝毫不理会暗泰的讨好眼神,撇了撇嘴,厉声呵斥着。

暗泰虽然心里头有些疑惑,但是见远处正在看向这边的护卫,忙跪在了冰凉的汉白玉石上,连连叩首,语气谦卑的求饶着:“王妃娘娘,都是奴才的不是,还请王妃娘娘饶恕,求王妃娘娘饶恕阿!”

原本一直缩在马车里的梦兰也探出了头,忙跳下了马车,扶着慕容若水的胳膊,轻声说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这起子贱奴,居然敢怠慢本宫!”慕容若水手下紧了紧梦兰的手。沉声说道。

梦兰也算是明白了慕容若水的意思,脸上露出了一抹谄媚的笑容,柔声说道:“小姐,您何苦和这些奴才置气呢!若是他们伺候的不好,只管让管家打发出府就是了!”

慕容若水脸上的怒容,这才稍减了几分,冷冷的扫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暗泰,沉声说道:“算了算了,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真是太丢脸了。等本宫回去再和你算账!”

转身。便扶着梦兰的胳膊,迈步上了马车。

马车慢悠悠的跑了起来,一直拐出了宫门口的九孔玉桥,即将要消失在宫门口。原本守在宫门口的一个侍卫这才忙往宫里头跑去。

侍卫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乾清宫。看着正守在殿门口的李德顺。将腰间的跨刀解了下来,交到了一旁小太监的手里,快步走到了李德顺跟前。拱手一礼,轻声说道:“李公公,咱来给皇上回话来了!”

“快进去吧,咱们万岁爷正等着呢!”李德顺笑着应了个声,便对着身后的小太监挥了挥手。

侍卫见殿门开了,这才对着李德顺又拱了拱手,快步走进了殿内。

君子曜正坐在龙椅上批阅着各地送来的奏疏,听见动静,挑了挑眉,并未抬头。

侍卫刚刚走进侧殿,忙跪在了地上,朗声说道:“小人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便规矩的跪在了原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过了半刻,君子曜才将手里的奏疏合拢,抬起了头,揉着紧蹙着的眉心,沉声说道:“你这来,可是有什么发xiàn

了?”

“启禀皇上,小人刚才见端王妃出门有些急促,但是却无意中踩在了一块散落在宫门口的积雪上,脚下便是一滑。

小人亲眼看着端王妃身姿矫健,明明没有闪到身子,可是王妃娘娘却仍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侍卫忙叩首一礼,也不起身,便跪在地上,沉声回了话。

君子曜蹙眉沉吟片刻,拨动着手上的翡翠扳指,久久没有出声。

可是跟在侍卫身后进来的李德顺,那是打小就跟在君子曜身边伺候的,一见君子曜的小动作,便知dào

这皇上已经相信了端王妃与端王不合的事情,只是在考lǜ

该如何去对待端王妃罢了。

又过了许久,君子曜才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事朕知dào

了,李德顺赏吧!”

说完,便不再看下首的侍卫一眼,继xù

处理着书案上的奏疏。

李德顺忙躬身一礼,应下了这差事,引着侍卫往殿外走去。

殿门口伺候的小太监也听见了殿里的动静,忙打开了一角侧门,撩着帘子,请李德顺和侍卫走出了正殿。

李德顺笑着吩咐一旁的小太监去取银子,便站在了殿门口和侍卫闲聊。

不过片刻,小太监就捧着一个朱漆铺明黄色锦缎的托盘,托盘上整齐的摆着十个五十两的银锭子。

李德顺也没有接手,直接挥了挥手里的拂尘,尖着嗓子,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次你为皇上办事有功,咱们万岁爷自然不会苛待你。不过此事,你可是要烂在肚子里的!”

“小人明白!”侍卫忙拱了拱手,客气的说道。

李德顺也没有多与侍卫闲聊,便让小太监送上了银子,侍卫拿着银子乐乐呵呵的走出了乾清宫。

因为这侍卫做的事是不能让人知dào

的,所以这朱漆托盘、明黄色的锦缎自然是不能给侍卫盛银子了。

不过侍卫也没有矫情,直接将十个银锭子随意的塞在了袍子里,快步回了歇息的院子。

李德顺见侍卫走远,这才叮嘱几个小太监收好了殿门,独自一人走进了正殿。

君子曜听着殿里的脚步声,头都没抬,轻声说道:“那侍卫走了?”

“是,皇上,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满脸的喜色的呢!”李德顺直接走到了君子曜的龙案旁,一边为君子曜研墨,一边轻声答着话。

君子曜挑了挑眉,沉声说道:“让手下人做的干净些,别让人发xiàn

了马脚!”

“是,奴才知dào

!”李德顺也不行礼,笑着应了声。

君子曜也没有在说话,殿里一下子就静了下去。

过了许久,君子曜才吩咐李德顺取来黄绢锦缎,就着砚台里的朱砂墨,提笔写起了诏书。

李德顺规矩的研磨,头都不抬一下。

片刻过后,君子曜便将那圣旨交到了李德顺手里,朗声说道:“让人去宣旨吧!这端王府的侧妃居然欺负到了正妃头上,这可是坏了祖宗规矩的事情!”

“是,奴才这就吩咐人去办!”李德顺怎么会不知dào

君子曜打的主意,心里替那素有嚣张之名的慕容若水有些可惜,但是脚下却是不慢,快步往外走去。

慕容若水上了马车,便直接让梦兰取过了一直温在炭炉上的汤婆子,抱在了怀里。

梦兰也取过了烧好的山泉水,为慕容若水斟了一杯清水,轻声说道:“小姐,您喝口水润润唇吧!”

“恩!”慕容若水随意的接过了茶盏,微抿了一口。

马车还没走出内城,四周很是清净,慕容若水觉得马车里格外闷得慌,便撩了帘子,随意的打量着外面的街道。

“雍亲王府”一道朱漆金字的大牌匾闪进了慕容若水的眼里,慕容若水有些愣了愣神,心思一动,朗声说道:“咱们先不回府了,去女人坊转转吧!”

暗泰虽然不知dào

自家王妃娘娘是怎么个主意,但是还是麻利的拉住了马缰,调转了车头,往外城和内城的交界跑去。

女人坊里的女眷,一看到门口停下了一辆奢华无比的马车,这注意力也都被吸引了过去。

慕容若水拂了拂鬓边的步摇,捋了捋身上的长裙,披上了纯白色的狐皮披风,戴好了狐皮护手,梦兰这才轻轻地撩起了车帘子,跳下马车。

女人坊负责在大堂上招呼客人的初兰,便认出了来人,忙打发了跟前的伙计,上去请自家店主。

慕容若水抱着护手,缓缓走下了马车,莲步轻移,面上含笑,仿佛洛神一般。

几个有头有脸的夫人,立马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忙上前见礼,柔声说道:“臣妾见过端王妃,王妃娘娘吉祥!”

“行了,都起吧,在外面不必如此拘礼了!”慕容若水眉梢都不挑一下,便直接拂了拂手,往楼上走去。

慕容若水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楼梯拐角,下面的几个夫人就窃窃私语的说着端王妃好大的架子。

梦兰、诗翠都有些不解看着自家小姐慕容若水。

诗翠轻声问道:“小姐,您这是?”

慕容若水将食指竖在了唇边,止住了诗翠的问话,笑着对已经走出雅间的薛瑞琪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过去。

薛瑞琪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袄裙,长发梳着简单的单螺髻,一支赤金嵌红宝石花心的梅花朵朵长簪,缀着几颗龙眼大小的东珠,简单也不失华贵。

“薛某见过小姐!”薛瑞琪知dào

旁边的雅间里还有旁人,也知dào

自己和若水的关系,早就被他人察觉,也不避忌两人的关系了,笑着福了福身,朗声说道。

慕容若水见薛瑞琪的做派,便知dào

了薛瑞琪的打算,笑骂道:“你这妮子,离开了国公府这么久了,怎么还叫本宫小姐!”

“小姐,瑞琪可是您救下的,这救命之恩自然恩同再造,瑞琪自然得随着梦兰和诗翠唤您一声小姐了!”薛瑞琪上前扶住了慕容若水的胳膊,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也没有再多言,笑着让薛瑞琪将店里的好玩意都送上来,便迈步走进了雅间。(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两道圣谕(2)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两道圣谕(2)

薛瑞琪领着慕容若水进的雅间,便是薛瑞琪平日休息的雅间。

刚刚走进雅间,木门关闭,慕容若水就觉得耳边一静,笑着看了一眼薛瑞琪。

“你这屋子又重新弄了不成?”慕容若水随意的坐在了一旁的矮桌上,身子下是一张羊毛软垫,笑吟吟的说道。

薛瑞琪笑着为慕容若水添上茶水,柔声说道:“你还真是眼尖呢,前些日子,我见今年的蚕丝便宜,特地买了不少,请了不少擅长织布的娘子们织了些蚕丝棉,这不就嵌在了墙上,正好挡了街上的吵杂声,也挡了不少寒气呢!”

慕容若水好奇的看了看墙面,也没看出个究竟,便直接指了指墙,说道:“这不还是那张墙么?”

“你这傻子。你就没觉得这屋子小了不少嘛,我特地请人将那蚕丝棉铺在了墙面上,又加盖了一层薄薄的墙面,不然那墙还能看么?”薛瑞琪白了一眼慕容若水,继xù

说道。

慕容若水也不搭话,直接推了推眼前的透明水晶茶盏,缓缓说道:“你也不是不知dào

,我如今有了身孕,这茶水是不能喝了!”

“这不过就是寻常的花果茶,对你有好处的!”薛瑞琪见慕容若水没见识的样子,再一次无奈的撇起了嘴。

慕容若水微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了口中,回味更唯有发酸。喝完只觉得这段日子一直恶心的感觉,一下子就减轻了许多。

“这玩应儿不错,一会儿给我装些带走!”慕容若水发xiàn

这玩应确实不错,不客气的说道。

薛瑞琪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行了吧,你想要的都拿走,你这次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慕容若水一口喝下了小茶盏里的茶水,这才轻轻地拂过了小腹,柔声说道:“皇上对端王的疑心,越来越重。

如今我一番演戏。怕是皇上会拉拢我了。

你说。该怎么办呢?”

说完,慕容若水就自顾自的提起了水晶的提梁壶,吃着香甜可口的玫瑰饼,喝着酸酸甜甜的花果茶。

薛瑞琪沉思片刻。这才轻声说道:“这事也算是一件喜事。只是这会不会伤了你和冷睿铭的情分呢!”

“应该不会。毕竟我去之前已经告sù

过冷睿铭了!”慕容若水拂了拂鬓边的步摇。柔声说道。

薛瑞琪还没等再开口,便听见了外面叩门的声音,忙坐直了身子。朗声说道:“进来吧!”

初兰这才轻轻地推开了门,走进了雅间,手里捧着一套赤金嵌五宝的头面和一个银丝鎏金的手炉。

慕容若水微微扫了两眼,便直接让梦兰跟着初兰下去打包了。

薛瑞琪这才又轻声和慕容若水说了几句话,慕容若水才起了身。

慕容若水的马车直接驶进了端王府的二门,停在了珑烟阁外。

山彤和迎荷忙迎了出来。

“小姐,您可回来了!”山彤率先来到了马车旁,扶着慕容若水的手,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挑了挑眉,轻声说道:“可是这府里又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惊慌呢!”

山彤白了一眼暗泰,继xù

说道:“小姐,您这刚刚出了府,那李妃便说是身子不好,请了王爷过去,也不见去花厅里候着小姐的车架!”

“这个贱妇,早晚要给她点厉害瞧瞧!”慕容若水气得对着月姬园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冷声说道,转身就往院子里走去。

慕容若水这刚坐下身子,宫里就派来了传旨的太监。

“这是怎么了?”慕容若水听见外面闹哄哄的,柔声问道。

山彤忙福身一礼,轻声说道:“小姐,听说是宫里派人来宣旨的!”

“这可是大事,也亏得我这还没有更衣呢,行吧,咱们先过去吧!”慕容若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后腰,站起了身子,边说边走着。

山彤忙上前,问道:“小姐可是身子不适了,您要不要歇一歇!”

“不能歇了,我脸上的气色怎么样?”慕容若水微微摇头,笑着问道。

诗翠等人忙取出了脂粉,小心的给慕容若水抚了抚银粉,又点了些胭脂,这才扶着慕容若水走出了正房。

花厅里,丫鬟婆子已经备下了香案,一个穿着暗褐色绣吉祥八宝纹太监袍的公公,正手捧着圣旨,傲然的站在厅中。

慕容若水揉了揉脸上早已经麻木的脸蛋,露出了一丝和婉的微笑,走进了花厅,柔声说道:“这位公公,真是辛苦你跑着一趟了,也不知dào

皇上舅舅到底下了个什么样的旨意呢?”

公公忙低了低头,尖着嗓子说道:“王妃娘娘,奴才这职责在身,不好给您见礼了,只是这圣谕还是要等人来全了,才好宣bù

,还请王妃娘娘见谅!”

“不说就不说吧!”慕容若水翻了个白眼,不爽的走到了另外一边,坐在了太师椅上。

过了片刻,冷睿铭才穿着一身墨色的绣蟒纹长袍姗姗来迟,而李思思则穿着一身粉嫩的袄裙,头上簪着嵌粉玉的赤金步摇,跟在冷睿铭的身后。

“妾身见过王妃姐姐!”李思思见慕容若水已经到了,忙踩着小碎步来到了慕容若水身边,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瞟了一眼李思思,说道:“这李妃还真是架子大阿,连迎接圣旨这样的大事,都能姗姗来迟,还真是……”

说着,慕容若水就啧啧的叭叭嘴。

小太监看的真切,但是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轻咳了两声,说道:“端王、端王妃,李妃,既然人都到了,那咱家就宣bù

了!”

“好!”冷睿铭微微颔首,看了一眼正在数落李思思的慕容若水,沉声说道,“王妃,该接旨了!”

慕容若水这才悻悻的瞪了一眼李思思,起身来到了冷睿铭的身边。

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忙送上了软垫,冷睿铭和慕容若水、李思思这才跪下了身子。

小太监这才打开了明黄色绣着双龙纹的圣旨,一字一句的念着圣旨。

下首的三人,冷睿铭眼中满是不悦,慕容若水却是喜形于面,李思思却是面带委屈的看着冷睿铭,一双小手绕着手中的娟帕。

小太监念完,便将手中的圣旨交到了冷睿铭的手中,拱手一礼,说道:“咱家的差事完了,那咱家就先告辞了!”

“奕澜,送送这位公公!”冷睿铭寒着一张脸,一双手紧紧的攥着手里头的圣旨,咬牙说道。

慕容若水却是笑着,说道:“这位公公这大冷天的跑这一趟,真是辛苦了,本宫这有些碎银子,拿去买杯茶喝吧!”

说着,慕容若水就对着梦兰递了个眼色。

梦兰还有些犹豫,看着自家小姐,又看了看端王,这才从袖笼里取出了一个荷包,送到了小太监手里,连话都没说

一句,便回到了慕容若水的身后。

慕容若水却无所谓的挑了挑眉,眼中满是挑衅的看着冷睿铭。

小太监蛮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花厅里的三人,躬身一礼,直接往外走去,脚步却是慢腾腾的,身边的小厮也不敢催促。

冷睿铭见小太监刚刚走出花厅,便气的指着慕容若水,厉声说道:“你这妒妇,本王身为王爷,府中只有一侧妃侍候,你居然都如此容不下她,本王……”

慕容若水冷冷地看了一眼李思思,不等冷睿铭话说完,便直接吵开了:“你是王爷不假,可是本宫也是堂堂正正的公主,本宫以公主的身份嫁于你为妻,你却放任一个三品小官家的女儿来欺辱本宫,本宫为何不能将你做的事情,捅出去呢!”

“妒妇,哪个女子不是三从四德,你身为公主,却没有半点妇德妇容,若不是念在你是公主,本王定要废了你!”冷睿铭气的呕出了一口黑血,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嘴唇微微发抖的厉声说道。

慕容若水也是吓了一跳,有些担心的刚想要上前,便被一旁的梦兰扯了扯袖子,这才回过了神,柔声说道:“王爷,还是要保重身子才是,不然等您过世了,那你的爱妃可要没好日子过了!”

说完,慕容若水就直接走出了花厅,只见那小太监已经离开半天,却还在花厅附近,略微勾了勾唇角,便往外走去。

李思思见冷睿铭气的吐血,心里头也是一晃,忙上前为冷睿铭顺气,柔声说道:“王爷,王妃姐姐想来有傲气,您何必为了妾身和她吵呢!

何况,这府里还有这么多人瞅着,这多让下人们看热闹阿!”

冷睿铭满是心疼的摸着李思思的小脸,轻声说道:“委屈你了,这个妒妇,我早晚要废了她!”

说完,转眸看着花厅外慕容若水的身影,厉声喝道:“王妃慕容氏性子桀骜不驯,为妻不贤,禁足珑烟阁,没有本王的应允,不许她再出来!”

慕容若水闻言,眼中滑过了两行泪水,有些失神的扶住了一旁梦兰的胳膊,快步消失在了花厅附近。

小太监看着慕容若水的背影,和一旁的小厮搭起了话。(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两道圣谕(3)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两道圣谕(3)

跟在小太监旁边的小厮,心里头一紧,贼眉鼠眼的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自打咱们王妃娘娘进府,第一日就将咱们王爷气得大婚之夜,宿在了外院书房里。

后来,李妃进了府,咱们王爷身子一直不好,也没有宿在李妃那,咱们王妃娘娘才算是给王爷了几分好脸色。

谁知dào

王爷怎么就去了李妃那住了几日,咱们王妃在元宵佳节的时候便和咱们王爷闹了起来,没过了多少日子,便传出了王妃娘娘中毒的消息。

虽然咱们娘娘得佛祖庇佑,逃过了一劫,但是娘娘却查到这下毒的人是李妃身边的人,更加厌恶李妃娘娘了。

那些日子,这府里可是没少闹腾。

一连打杀了几个嬷嬷,还直接将那下毒之人杖杀,活活打死,那雪染满了李妃后院的整片雪地阿!

这不,自那以后,咱们王爷也就觉得咱们王妃娘娘性子不好,独独宠着咱们李妃。

后来就传出了王妃娘娘害了李妃娘娘的胎儿,虽然没有证据指向娘娘,但是王爷也更加厌恶娘娘了!

王妃娘娘要不是掌握着内宅中馈,怕是早就让李妃娘娘比下去了!”

小厮一股脑将知dào

的事情说了出来,眼睛里满是八卦的神情,更加是将一些没有根据的事情,说了个一干二净。

小太监很满yì

小厮的快嘴,直接将慕容若水赏下的荷包。交给了小厮,快步往外走去。

慕容若水满脸泪痕的回了珑烟阁,留在院子里的丫鬟,早就已经备好了热茶和热帕子给慕容若水暖身子。

“小姐,您就别伤心了,王爷他虽然禁足了你,但是也没有说旁的话,这掌家的大权还是在您手里呢!”诗翠看了一眼廊下回头偷瞧的小丫鬟,继xù

演戏的劝慰着慕容若水,说道。

慕容若水狠狠的擦了一把脸。贝齿紧咬着下唇。冷声说道:“我堂堂正妃被禁足在院子里,这已经是天大的耻辱了。

她还想夺了我的掌家之权,那我定要让皇上直接赐死那个贱妇!”

“娘娘,您可得慎言阿!这些话可不能说了!”梦兰忙打发了廊下伺候的人。这才轻声说道。

…………………………

另外一边的花厅里。冷睿铭说完禁足慕容若水的话。便直接倒在了李思思的怀里。

李思思满是担忧的看着怀里的人,刚刚慕容若水说的话,还字字在耳。若是冷睿铭真的就此躺在了床上,那她的下半生,可就算是彻底的毁了!

冷睿铭闭气装晕,心里头却在心疼慕容若水,慕容若水如今身怀有孕,自己不能宽慰她,还如此当着外人的面苛责她、禁足她,也不知dào

下面的人会说出多么难听的闲话!

一想到这里,冷睿铭就觉得后悔,原本就不该让慕容若水去宫里走这一趟,就算让皇上知dào

慕容若水有孕,冷睿铭也有信心保住慕容若水的胎儿,大不了让美娘再一次伪装成慕容若水留在府里便是了。

可是现在,想这些都已经晚了!

李思思见冷睿铭晕倒,一直没有反应,挥了挥手打发了花厅里的丫鬟婆子,这才撕去了脸上的伪装,将冷睿铭的头直接放在了太师椅的椅背上,自己则慌乱的在花厅里走来走去。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外院的吴太医才背着药箱,来到了花厅外。

李思思也忙走向了冷睿铭,却觉得冷睿铭的姿势与刚刚有些不同,但是也说不好到底哪里不同,又想着外面吴太医正在候着,忙扶着冷睿铭的身子,站在了原来的位置上,朗声说道:“可是吴太医来了,快让吴太医进来吧!”

吴太医这才跟着小丫鬟,弓着身子,走进了花厅。

“太医,你可快来瞧瞧咱们王爷,王爷刚刚被咱们王妃娘娘气晕了过去!”李思思时刻不忘给慕容若水抹黑,即便只是一句让吴太医上前诊脉的话,也能把慕容若水捎带进去。

可是吴太医已经不是刚刚来端王府的时候,也知dào

慕容若水嚣张跋扈的传言不符,更知dào

眼前这个貌似温柔的女子,才是一条美女蛇,全然没有将李思思的话,听到耳里,微微躬身一礼,朗声说道:“还请娘娘将王爷的身子扶正些,吴某才好为王爷诊脉阿!”

话音一落,李思思就忙着招呼过了小丫鬟,让小丫鬟扶正了冷睿铭的身子,自己则站在了一边。

吴太医微微为冷睿铭搭脉,便知dào

眼前的男子身子无碍,不过就是在故yì

装晕,但是却没有拆穿,反而故作为难的蹙起了眉头,片刻后,才缓声说道:“王爷本就身子虚弱,如今又急怒攻心,怕是不好了。

王爷如今昏迷不醒,吴某倒是能为王爷施针唤醒,只是这醒来后,还需yào

多服用些温补的房子才是!”

“那便请吴太医快些开方子吧!”李思思只觉得心里头一慌,脸上伪装出的忧心也是一散,厉声说道。

吴太医微微摇头,看了一眼还在装晕的冷睿铭,暗道:端王,好眼力!

一张方子,少时就写好了,吴太医随手将方子交给了跟在李思思身边的红云,便取出了药箱里的银针,狠狠的扎在了冷睿铭的虎口上。

冷睿铭只觉得虎口疼痛异常,但是面上却不显露半分,一直过了片刻,才悠悠醒转,睁开了眼睛,有些迷糊的看着四周。

“本王这是怎么了?”冷睿铭看着手上的银针,揉了揉心口,虚弱的说道。

李思思忙上前,扶着冷睿铭的手,柔声说道:“王爷,您没事,只是刚才王妃说话不太好听,您这才一时间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这个妒妇,本王……本王……”冷睿铭虽然面带虚弱,可仍然挣扎着坐正了身子,狠狠的拍了拍身旁的角几,厉声说道。

可是话还没说完,冷睿铭就咳嗽不止,连连呕出了几口黑血,这才随意的操着袖子擦了擦唇角。

“王爷,您可要保重身子阿!”李思思有些害pà

的退了退,又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忙轻声说道,转眸又吩咐丫鬟送上温热的清茶,亲自送到了冷睿铭的手边。

冷睿铭微微抿了一口清茶,压下了咳嗽,看着李思思有些惨白的小脸,柔声说道:“吓到你了吧!

放心吧,即便是为了你,本王也会保重身子的。你被皇上斥责,心情肯定也不好,你先回去歇歇身子,等过几天本王在过去瞧你!”

李思思本就被那血色吓得不轻,故yì

做出了一副不忍心和冷睿铭分开的样子,一步一回头的走出了花厅,身影刚刚转出花厅,便直接快步往月姬园走去。

“娘娘,您慢点走,小心脚底下。

别急!”红云见李思思脚步匆匆,忙小跑着跟在了李思思身边,柔声说道。

李思思却是头也不回的,一路近乎小跑的进了月姬园,关好了正房门,走进了暖阁,才沉声说道:“替我给太子侧妃张氏送名帖去,我过些日子要过去和她闲聊闲聊!”

“可是王妃娘娘被禁足,咱们王爷身子又不好,您这个时候去外面,不好吧!”红云觉得李思思此举有些不妥,轻声说道。

李思思狠狠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说道:“早在嫁过来的时候,我便知dào

王爷身子不好,可是没有想到王爷的身子会差成这个样子。

如今王爷只是被慕容若水顶了几句嘴,便直接气的吐了血。你又不是没瞧见,那血都是黑色的,我真是怕阿!

我怕王爷过世了,那慕容若水再容不下我,我不能不去多看看张芊芊。

若是我能和她走得近了些,等到太子登基了,她也能照拂照拂我!”

说完,李思思就取过了柜子里的记档册子,挑选着合适的礼品,希望能得了张芊芊的欢心。

…………………………

冷睿铭见李思思走远,虚弱的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吴太医,你也知dào

本王身子一直不好,这段日子就要劳烦你了!”

“端王尽可放心,吴某定当尽lì

而为!”吴太医早就已经拜服在了那巫马兆的医术之下,更是对端王府的生活很满yì

,已经在心里将冷睿铭当成了自己的主子,忙躬身一礼,柔声说道。

冷睿铭这才点了点头,朗声唤进了几个小厮,沉声说道:“去抬软轿来,本王这几日便住在吴太医的院子里,也好让吴太医为本王调理身子!”

“是,王爷!”奕澜、奕冰自然不敢怠慢,忙招呼过了小厮,抬了软轿过来。

冷睿铭坐在了软轿里,这才坐直了身子,脸上满是忧心,担心慕容若水会为刚刚那番做戏伤心,忧烦。

软轿一直被抬进了吴太医的小院里,冷睿铭才披着墨色的裘皮大氅走进了房间。

奕澜、奕冰也随着冷睿铭,走进了房间。

“你们说王妃会不会伤心了呢?”冷睿铭自顾自的倒了杯清茶,连喝了几口,这才去掉了嗓子里的血腥味,沉声问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两道圣谕(4)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两道圣谕(4)

冷睿铭担心慕容若水伤心,慕容若水也担心着冷睿铭的身子,可是做戏做全套,也只能气冲冲的回到了院子里,一股脑地摔了五六个花瓶,这才算是坐在了西暖阁里。

诗翠忙送上了熬好的安胎药,柔声说道:“小姐,您可不能真的动气阿,这可是伤身子的事,您可得小心阿!”

慕容若水微微一笑,一口气喝光了安胎药,这才缓声说道:“放心吧,我既然肯和冷睿铭演了这场戏,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bèi

,还不至于为了几句戏言就伤了身子。

只是我刚刚见他吐血了,有些担心。

一会儿,你便打发了后院里的丫鬟,我要出去看看他!”

“是,小姐!”诗翠见慕容若水刚刚黑着脸的样子,真是担心的很,如今看慕容若水还有心情去看冷睿铭,这心里头一直提着的大石头,也算是彻底的着了地,忙福身一礼,应了下来。

转身,诗翠便往后院走去。

这打发小丫鬟的法子很多,最简单明了的便是说自家小姐心情不好,不喜欢吵闹,让她们都回了倒座房和后罩房里歇着了。

诗翠又在后院转了一圈,见没有了人在后院,这才脚步匆匆的回了正房。

正房里,慕容若水已经换下了身上的华服,穿着一身梦兰还没来得及上身的水绿色的袄裙,披上了弹花缎面披风。从后门走出了正房。

诗翠还有些担心的想着自家小姐该怎么不被人察觉的出了珑烟阁,便看见慕容若水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提气纵身一跃,便跳上了正房的屋脊。

梦兰见诗翠想要开口出声,忙一把捂住了诗翠的嘴,拉着诗翠回到了正房,这才轻声说道:“诗翠姐姐,您就别担心咱们小姐了,咱们小姐不是那么莽撞的人,这么做定不会伤了身子。也不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你吵得院子里的人听见。那咱们小姐就真的危险了!”

梦兰生怕诗翠误会了自己的举动,忙对着诗翠福了福身,解释着自己刚刚堵住诗翠嘴的行为。

诗翠微微一愣,给了梦兰一个安心的笑容。柔声说道:“刚刚幸亏有你。不然我就真的要喊出声了。

我不是不懂。只是猛然看见小姐飞身上房的样子,有些吓着了。”

梦兰这才放下了心,拉着诗翠说了几句闲话。这才推着诗翠进了西暖阁,自己守在了门口。

诗翠刚刚走进西暖阁,便看见自家小姐又穿了一身银白色的云锦袄裙正坐在临窗的炕上,手里头拿着一块绢纱,百无聊赖的堆着纱花。

“小姐?”诗翠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看着慕容若水熟悉的脸蛋,略带着几分疑惑的开了口。

正在堆纱花玩的美娘,笑着抬眸,柔声说道:“是我,你们小姐不是出去了么!”

“原来是你阿,我还以为小姐能分身了,吓了一跳!”诗翠原本也是见过一次美娘的,如今听美娘说话,笑着拍了拍胸口,轻声说道。

美娘微微一笑,没有多言,继xù

堆着手里的纱花,看得诗翠又是一愣。

诗翠原本就是个憨厚的性子,见美娘一副随意的样子,也便把美娘当成了自己人,搬过了一张绣墩,坐在了炕边,看着美娘堆纱花,也取出了已经绣了一半的慕容若水的小衣。

“真没看出来,你也会有这样子的巧手!”诗翠随意的绣了几缕水波纹,抬起头,便看见美娘已经拿起了几枚米粒大小的珍珠,看着美娘顷刻间就做出了一枚精致的纱花头饰,有些惊讶的说道。

美娘有些害羞的红了红耳尖,当然是因为脸上带了面具,所以看不出脸红,只能看到那红红的耳尖了。

“闲着没事的时候,我在街上看有些妇人买的纱花、绢花那些小东西,便学着做了几次,没想到还习惯了。”美娘咬断了丝线,扯了扯有些蹙成团的纱花,柔声说道。

诗翠见美娘做的纱花精致,笑着要了下来,更是调侃的说道:“你这手艺还真不错,做出来的东西也精致,带着也轻便,多做些吧!”

“你喜欢就好!”美娘顶着慕容若水的一张脸,笑的有些僵硬,但是语气却甚是和婉的说道。

这还是美娘第一次听见有人夸赞自己的手艺,以前在暗卫院子里住着,她也做过些纱花,可是被那些人笑着玩应娘们唧唧的,没意思。

美娘听见这样的话,只能表示我很囧的样子。和这些暗卫同处一起久了,久得他们都忘记她也是女人了。

如今难得有个人簪上了自己做的纱花,美娘别提多开心了。

让原本只是想做一个的美娘,又拿起了剩下的绢纱,继xù

堆着纱花。

慕容若水出了珑烟阁,便直接跳上了屋脊,足尖轻点,一跃一跃的往外院蹦去。

负责看守四角的暗卫,看见这道陌生的人影,纷纷围了过来。

慕容若水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头,轻声解释着身份,抬起了头。

也亏得冷睿铭曾经告sù

过,自家王妃娘娘会武功的事情,不然慕容若水一定是第一个因为偷偷跑来外院,而被自家暗卫拿下的倒霉蛋。

慕容若水一路顺畅的窜进了沙文苑,看着冷睿思正抱着妞妞认字,有些尴尬的叩了叩门,说道:“咳咳,你知dào

你哥哥在哪里么?”

冷睿思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慕容若水一身丫鬟打扮的样子,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妞妞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两人,见冷睿思笑得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不知dào

为了什么。

慕容若水原本就有些尴尬的小脸,直接黑了起来。

冷睿思一直笑的直不起腰来,这才将怀里的妞妞放在了一旁的藤椅上,起身走到了慕容若水的跟前,围着慕容若水左右转了一圈,说道:“嫂子,您这幅打扮,这是要干什么去?”

“我刚刚看你哥哥吐血,有些不放心,又担心被人看见我识破了那场戏,这才传了这个样子,你觉得很好笑么!”慕容若水黑着一张脸,看着眼前这个不识相的冷睿思,恨不得狠狠踹上几脚,只是现在慕容若水不知dào

冷睿铭在哪里呆着,又不能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找,只能忍着这个二货,沉声问道。

冷睿思揉了揉脑袋,看着慕容若水眼中隐隐可见的怒火,忙捂住了嘴巴,挡住了脸上的笑意,轻声说道:“刚才我过去瞧过哥哥了,哥哥那不过就是用内力逼出来的污血,不但不会伤到身子,还对身体有好处呢。

嫂子,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可是我还是想过去看看你哥哥,可是不方便么?”慕容若水被冷睿思瞧得有些脸红,再想到外院里还有些伺候人的丫鬟,有些吃醋的问道。

冷睿思忙摆了摆手,这要是被自家嫂子误会哥哥和丫鬟们乱搞,气得自家嫂子离去,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得被哥哥卸了阿!

“哥哥在吴太医院子里呢,想必嫂子也不知dào

在哪里,还是我领嫂子过去吧!”冷睿思忙说明了冷睿铭的去处,朗声说道。

说完,冷睿思便轻声嘱咐了几句妞妞,跟着慕容若水提气纵身跃出了沙文苑。

吴太医的小院,距离沙文苑不远,两个人只不过呼吸之间,便来到了小院的正房前。

隐隐还能看见小院四周,隐藏着数个暗卫。

也亏得慕容若水是跟着冷睿思一起来的,不然还真的会引起不小的动静。

奕澜、奕冰听见了院子里细微的动静,忙走了出来,看着眼前一身丫鬟打扮的王妃娘娘,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扭曲的表情。

冷睿思则给了两人一个我懂你们的眼神,毕竟忍笑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慕容若水看着三个人抛媚眼,对眼神的样子,无奈的抚了抚额,绕过了奕澜、奕冰两人,走进了正房。

只见正房里,只有冷睿铭一个人,冷睿铭正躺在一张摇椅上,手里拿着一卷册子,闭目思考着什么。

“你没事了吧!”慕容若水见自己来了,也不见冷睿铭起身,又见冷睿铭时不时的动弹一下,便知dào

眼前的人并没有睡着,还以为冷睿铭正在生气,有些闷闷的问道。

冷睿铭这才一骨碌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慕容若水,有些慌张的丢下了手里的册子,来到了慕容若水跟前,一把拉住了慕容若水的小手,柔声说道:“你可是生我的气了,我之前说的都不是真心话!”

“阿?”慕容若水傻乎乎的眨了眨眼睛。

冷睿铭这才放下了心里头担心了许久的事情,笑着拉着慕容若水坐在了圆桌旁,轻声吩咐着奕澜、奕冰去换壶清水过来。

“刚刚你在干嘛,为什么我来了,你都没有反应呢!”慕容若水还是有些不爽刚刚冷睿铭的反应,低着头,闷声说道。

冷睿铭有些窘迫的揉了揉脑袋,轻声说道:“我在担心你会不会伤心,会不会生气,一时间出了神,这才没听见你来的动静!”(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两道圣谕(5)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两道圣谕(5)

慕容若水微微脸红,看着冷睿铭似乎脸色还算不错,轻声问道:“你这身子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了!那不过就是障眼法罢了!”冷睿铭忙敲了敲自己的胸口,朗声说道。

慕容若水这才放下了心里头的石头。

奕澜也送了温热的姜茶过来,冷睿铭笑着为慕容若水斟了一杯,柔声说道:“如今你有了身孕,这茶水是不能喝了,喝杯姜茶暖暖身子吧!”

“恩!”慕容若水微抿了一口,一股辛辣从食道滑到了胃里,只觉得身上也暖了起来。

冷睿铭笑着看了看脸蛋粉红的慕容若水,又和慕容若水说了一会儿闲话,一直到吴太医来了,慕容若水这才闪身进了内室。

吴太医穿着一袭银灰色的长袍,发束素银嵌蓝宝石的发冠,腰间系着一块双鱼佩。

“吴某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吴太医拱手一礼,轻声说道。

冷睿铭懒懒的挑了挑眉,说道:“吴太医,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耽误本王与若水谈情说爱,当然这句话被冷睿铭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也许是因为冷睿铭的眼神,过于猛烈,吴太医生生的打了个寒颤,轻声说道:“王爷,内院李娘娘派人传话!”

“然后呢?”冷睿铭只觉得这个李思思真是太影响心情了,本来这正和慕容若水说话。过的挺快活的,这个李思思就又来添堵了。

吴太医微微蹙眉,继xù

说道:“李妃娘娘说心情有些闷,想要往太子府给太子侧妃张氏,送个帖子,约张氏一起闲聊抒怀。”

“本王病了,她居然还要和人一起聊天抒怀,还真是本王的好侧妃阿!你让人告sù

来人,就说本王准了!”冷睿铭虽然不要求李思思与自己同甘共苦,但是一想到自己刚刚才因为她被慕容若水气的吐血。这会儿她就要找人去闲聊。心里头还是有点堵得慌。

吴太医忙拱了拱手,继xù

说道:“另外李妃娘娘说如今王妃被禁足,这府里头的事情也需yào

有个人看着,想让您给个主意!”

“啪!”冷睿铭直接气的摔了手边的茶盏。

慕容若水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从内室里走了出来。笑着对吴太医说道:“你告sù

李妃。说王爷觉得府里不能没人打理家事,让她这段日子辛苦下。”

“阿!”吴太医彻底愣了神,这王妃娘娘是什么时候来的阿!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走了出来。有些惊讶的问道:“这掌家之权,你也要交给她?”

“给她,她能留得住么?”慕容若水勾了勾唇角,邪魅一笑,柔声说道。

吴太医虽然惊讶王妃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但是本着不多管闲事的心情,吴太医只能装傻子了。

冷睿铭也没有想告sù

吴太医,自家娇妻会武功的秘密。

“既然王妃娘娘都这么交代了,你只管这么回复李妃吧!”冷睿铭冷冷一笑,沉声说道。

吴太医也没有多停留,再看冷睿铭那已经有些发黑的脸,吴太医忙拱了拱手,便往外走去。

慕容若水坐在了一旁,微抿了一口姜茶,轻声说道:“看来很快就有人去找事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自己在外院玩吧!”

“不是还有美娘在么,她能处理好的!”冷睿铭舍不得慕容若水回去,有些赖皮的拉着慕容若水的手,柔声说道。

“那怎么能一样呢,最了解你的人便是你的敌人,虽然李思思没有脑子,但是万一被她发xiàn

了问题,到时候就要不好办了!”慕容若水拍了拍冷睿铭的手背,轻声安抚着。

俩个人有腻歪了好一会儿,慕容若水才重新披上了缎面弹花披风,一跃出了吴太医的小院。

李思思自打得到了自己身边人的回话,这心情就好像忽然变好了一般。

“伺候我换一身玫红色的衣裙过来,我要去给王妃娘娘请安!”李思思有些得yì

的勾起了唇角,朗声说道。

红云只觉得很是不妥,但是看李思思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轻声吩咐着小丫鬟准bèi



过了小半个时辰,李思思才换上了一身玫红色绣芍药花的洒金织金锦缎袄裙,外罩着一件水红色的缎面披风,脚下穿着一双羊皮小靴,走出了正房。

月姬园外,红云已经让人备好了软轿,轿子里也已经放了炭炉,暖烘烘的。

李思思大摇大摆的来到了珑烟阁,打发了丫鬟上前叫门,自己便抱着手炉,挑着轿帘看热闹。

过了片刻,粗使婆子打开了一旁的偏门,请了李思思进去。

虽然李思思满是的不悦,但是一想到慕容若水一会儿的脸色,也便没有在门口吵闹。

正房里,慕容若水刚刚换好了自己的衣袍,笑着和美娘说着闲话,便听见外面的动静,轻声嘱咐了梦兰等人几句,便迈步走进了正堂。

正堂里,燃起了炭盆,门口当着棉帘子。

虽然没有暖阁里暖和,但是因为炭炉摆的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李思思跟着梦兰,来到了正堂,福身一礼,柔声说道:“妾身李氏见过王妃娘娘,娘娘万安!”

“万安,看见你,本宫就觉得不安呢!”慕容若水很是不屑的瞥了一眼李思思,沉声说道。

李思思见慕容若水坐在上首安稳的样子,却并不叫自己起身,很是不爽的说道:“王妃姐姐,妹妹这刚刚小产不久,身子还不算爽利,您瞧……”

说着,李思思就指了指自己仍然弯曲着的双膝。

慕容若水却恍然不觉,看都不看一眼李思思,继xù

说道:“你这个时候过来,有事?”

“妹妹来确实有点小事,王爷说咱们府里不能没有人打理家事,姐姐又在禁足,所以让妹妹代劳一段时日,妹妹就是过来取账册和钥匙的!”李思思见慕容若水不叫起,生气的站直了身子,傲然的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一笑,朗声说道:“本宫还是第一次听说居然有侧妃掌家的事,你也是官家出来的女子,怎么能说出这么没有礼法的话呢!”

“王妃姐姐,其实妹妹也不想这么做,可是这是咱们王爷吩咐的,还请姐姐不要为难妹妹了!”李思思为难的蹙紧了眉头,柔声说道。

迎荷很是不快的上前了一步,沉声说道:“李妃娘娘慎言,咱们娘娘什么时候为难你了!”

“你这贱婢,本妃与你家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真是没有规矩!”李思思立马就找到了发泄的对象,恨声说道。

慕容若水重重的撂了手中的茶杯,震得茶杯里的余茶荡起了水纹,水花溅在了黑漆漆的紫檀木方桌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本宫还不知dào

李妃娘娘居然能替本宫来教xùn

本宫的陪嫁丫鬟。迎荷她们虽然不过是一等丫鬟,可是也是本宫的体己人,李妃你的手会不会伸的太长了些?”慕容若水递了个眼色给迎荷,让迎荷略微退后几步,慕容若水这才沉声说道。

虽然慕容若水声音不大,可是语气中的怒火却让红云微微发抖,李思思看着红云丢脸的样子,有些觉得丢脸,狠狠的掐了一把红云白嫩的手腕,眼睛闪着厉色,寸步不退的直瞪着慕容若水。

“李妃,这掌家的事情你就别想了,还是回去吧!”慕容若水脸上露出了一丝倦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轻声说道。

李思思脸色一变,朗声说道:“妹妹不过就是想要替姐姐分忧,这也是咱们王爷吩咐下来的事情,王妃娘娘却如此为难妾身,妾身真是惶恐阿!”

“惶恐?那你便回去惶恐吧!本宫从来也没听说过当家主母还在,便有侧室掌家的。”慕容若水也懒得再和李思思墨迹,转身就往内室走去。

过了片刻,奕澜就拿着自家王爷的对牌,来到了珑烟阁,装腔作势的板着脸,身边站着李思思和红云。

“王妃娘娘,咱们王爷让咱来一趟,转告王妃娘娘,您如今被禁足,这府里又不能没人主事,还请王妃娘娘将对牌和账册、钥匙交给李妃娘娘。”奕澜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一笑,不屑的看了一眼下首的几个人,沉声说道:“既然你们苦苦相逼,那就别怪本宫不留情面了!

梦兰,拿着本宫的名牌,求见圣上。

本宫定要让皇上舅舅为本宫主持公道,看看到底是该侧妃掌家,还是该本宫这个正妃掌家!”

说完,便直接让迎荷将账册捧了出来,摆在了方桌上。

慕容若水微微勾唇,看着李思思,朗声说道:“这些账册、钥匙都在这里,只是不知dào

李妃你敢不敢拿了!”

话音一落,慕容若水就扶着迎荷的手臂,往西暖阁里走去,看都不看一眼下首的几个人。

李思思没想到慕容若水居然会这么干,看着梦兰拿着腰牌、象征着慕容若水身份的玉佩就要往外走去的样子,有些慌神的看了看奕澜,可是奕澜却没有半点表情。(未完待续……)

番外:美色当前

冷睿铭愣愣的看了半晌若水,这才笑眯眯的拍了拍若水的头,轻声说:“如果有一天,我可以给你想要的生活,你会不会也能接受我呢!”

若水抬眸望向冷睿铭,听着他似是玩笑,又似是承诺的话,沉吟了片刻,温婉一笑:“

我也不知dào

……也许会吧!”

冷睿铭微微起身,一把抱住若水,低沉的声音在若水的耳边响起:“我会等,可是爱妃可不能让本王等的太久!”

若水有些脸红的挣扎了几下,冷睿铭却依然紧紧的搂住若水,若水也只得无奈的笑了笑,反手搂住了冷睿铭没有一丝赘肉的腰际,倚靠在冷睿铭宽阔的胸膛上,享shòu

着这片刻的安宁。

冷睿铭感觉到自家娇/妻有些依赖的动作,更是得寸进尺的抱起若水往大床走去。若水这才有些慌张的想要推开冷睿铭,脸蛋上也染上了一团红晕,眸子里闪着点点水光,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别动,仔细摔着!放心吧,你若是不同意,我绝不会冒犯你分毫,我只是觉得明日还要早起忙碌,想抱着你早些歇息!”冷睿铭双臂微微用力,揽住正在挣扎的若水的纤腰,语气平和的解释着。

若水这才放下心来,任由冷睿铭抱着自己往床边走去,红木的大床上挂着粉白色的月光纱幔,暗红色的缎面大被把若水包的严严实实,同色的牡丹纹靠枕软软的垫在了若水的脑后,冷睿铭温柔的打开若水还有些微湿的发髻。两块干爽的棉布帕子垫在若水身后,冷睿铭这才轻轻的掀开被子,坐了进来。

两个人同处在一个不算宽敞的空间里,呼吸着彼此的呼吸,感受着对方一次次的心跳,就这样静静的相拥半倚着靠枕。

“若水,你累了么!”冷睿铭沉默了半晌,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有些忐忑的说道。

“还没,你呢!”若水转过头。对着冷睿铭淡淡一笑。柔声说道。

“不如我们说说话,可好!”冷睿铭看着若水的笑颜,这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

“好阿!不如你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若水也不想破坏掉两人这般温情的时刻。顺着冷睿铭的话。轻声建议着。

“既然若水想听。那我就说给你听听!”冷睿铭低沉的嗓音缓缓的叙述着冷睿铭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情,若水也时不时的点点头,应和一声。

“呼呼呼……”淡淡的鼾声从若水的唇边传出。

冷睿铭这才收敛了有些伤感的心神。淡淡一笑,这小妮子,虽然总是一副平淡素雅的样子,可是骨子里还是个小孩子,居然能这样睡着。冷睿铭微微摇了摇头,小心的帮若水掖好被角,轻轻的挨在若水的旁边,躺了下去,心中一片宁静,不知不觉的也睡了过去。

十一月初六卯时刚过,若水和冷睿铭还在床上睡的安安稳稳,外面就隐隐喧哗起来,诗翠等人也穿戴整齐的候在了小姐房门外,等着伺候。

过了片刻,还不见房里有动静,诗翠这才大着胆子,轻轻的叩响了小姐睡房的房门。

“叩叩叩!”一向浅眠的冷睿铭刚刚感觉到外面的动静,便睁开了如墨玉般的眸子,四下扫视了一眼,这才轻轻的拍了拍身旁的若水,温柔的望着身旁睡的如同小猫般的娇/妻。

“嗯,诗翠,你们好早阿!”刚刚醒转的若水,微微动了动身子,慵懒的说了两句,便往被子里缩去。

冷睿铭一脸温柔的望着举止幼稚的娇/妻,总觉自家的娘子怎么做都是好kàn

的,全然不觉得若水这般举动甚是失礼。

心里更是暗暗后悔,自己为何总是早早的起来离开主院去书房里理事,弄得自己到今日才看见自家小娇/妻这朦胧间的小模样。

若水又在床上蹭了又蹭,睡的红扑扑的小脸蛋也在冷睿铭的胸前蹭了两下,这才慢慢的清醒过来。

“完了,诗翠,迎荷,山彤,梦兰,快进来伺候你家主子更衣阿!”若水猛然间想起还要去给若泠那死丫头送行,忙还慌里慌张的爬起身子,有些哀怨的惨叫着,全然忘记了身旁还有一个大活人——冷睿铭这件事。

冷睿铭也不提醒,只是满脸温柔的看着若水,双手放在脑后,悠闲自在的看着已经全无方寸的若水。

“小姐!”门外等着伺候的几人,听见自家小姐的呼唤声,忙垂着头,倒腾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快快快,给我梳发,更衣,惨了惨了,一定要迟到了!”若水自顾自的滚到了净室里,又叽里咕噜的滚了出来,慌乱的样子让冷睿铭彻底笑出了声。

“噗呲!”冷睿铭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轻咳了两声说道,“爱妃不必紧张,时间还早呢!”

“咦,你怎么还在床上,快点快点,真是的!”若水这才想起来冷睿铭昨天睡在了自己的床上,看见他还是一脸淡然的坐在床上,笑话自己,有些不悦的走上前拉扯着冷睿铭的胳膊催促着。

“小姐,小姐,王爷不必去若泠小姐那里送亲,只要按时去宫里观礼就可以了,自是不必着急的,奴婢还是先伺候您更衣吧!”诗翠看见自家小姐的举动,忙走上前,轻声劝着。

这王爷可不是好脾气,外界盛传,王爷脾气冷淡,喜怒无常,小姐,你可不能这么作死阿!就算王爷不会把你怎么的,可是要是禁了你的足,你的脸面可怎么办阿!诗翠在心里暗暗的哀叹着。一旁的几个丫鬟,也都是噤若寒蝉的看着自家小姐,自家小姐往日虽然有些随意,可也不会这般失态阿!

若水这才想起来冷睿铭是外男,不用去若泠那送亲,心里一时间不平衡了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冷睿铭,轻哼一声,这才回到了梳妆台前让迎荷为自己梳发。

过了片刻,若水已经穿戴整齐,打扮也甚是符合身份。

一身素雅的水粉色暗纹蜀锦华服长裙,搭配着同色的绣花鞋,鞋面上银丝绣着莲花纹的图案。

浓密的黑发简单的梳着朝云近香髻,几缕碎发随意的散在腮边。发髻上簪着一支赤金嵌红宝石的五尾金凤步摇,华贵却不张扬,几支细碎的珍珠珠花固定着发髻,衬托着若水淡雅的气质。

粉嫩的脸蛋上扑着淡淡的银粉,青黛色的柳叶眉更衬托了若水温婉的气质,点点朱唇,娇艳欲滴。

眉间的红宝石梅花花钿更是做工细致,衬托着若水如水般的肌肤。

赤金葫芦的耳坠子配合着颈上的赤金缠枝牡丹纹项圈,毫不张扬,腰间绣着双凤纹的粉色腰封上嵌着两颗鸽子蛋大小的东珠,一枚羊脂玉的花卉纹玉牌随意的挂在腰间,几缕月白色的流苏随着若水的走动,无一不显示着若水温婉如水的气质。

若水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一身华丽却不张扬的穿着,甚是满yì

,如此去宫中观礼,既符合身份,又不凸显,刚刚好。

刚刚起身的冷睿铭却有些看呆了,早知dào

自家娇/妻美貌不俗,却不曾想打扮后的若水更是惹人痴迷,让冷睿铭有一种想把若水马上带回府中,关在家里,再不见人的冲动。

“小姐,您看……”诗翠猛然回首发xiàn

已经起身的冷睿铭正呆呆的看着自家小姐,缓步走到自家小姐身边,有些戏腻的指着冷睿铭,轻声的提醒着小姐。

若水顺着诗翠的手指方向,也看到了冷睿铭发呆的一幕,淡淡一笑,走到冷睿铭身旁,柔声说道:“王爷,妾身这般可好kàn

?”

“好kàn

!”痴迷在美人美景中的冷睿铭,有些呆滞的随口说道,同时感觉到不对,忙打起精神,淡淡的说道,“既然爱妃已经打理好,还不来伺候本王更衣!”

若水看着冷睿铭掩饰的举动,轻轻笑了笑,也不生气,只是轻轻的说道:“妾身还要去妹妹那里,怕是有些迟了,还是让妾身身边的丫鬟们伺候王爷更衣吧!迎荷、山彤,你们俩伺候咱们王爷更衣吧!诗翠,梦兰,和我去冰泠园看看。”说着就满脸带笑的往外走去。

房里伺候的几个丫鬟,忙屈膝应承着,各司其职的忙活着。

冷睿铭看着若水调侃完自己,居然自顾自的带着丫鬟离去,一时间气愤的冷了脸。等在一旁伺候的迎荷和山彤却在心中有些哀怨的感叹着:这王爷还真是不好伺候,忽冷忽热的,可是苦了咱们这些做奴婢的!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感觉到对方眼中的无奈,互相安慰的笑了笑。

迎荷这才一脸无奈的打开了一旁的衣柜,取出了早已经熏好的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和同色的长裤,恭敬的站在一旁,轻声提醒道:“王爷,奴婢伺候您更衣吧!”站在另外一侧的山彤也早已经选好了发冠和配饰,垂首恭敬的等着王爷示下。

就在两人觉得脖子发酸,胳膊好似不是自己的时候,冷睿铭这才冷冷的开口腔,仅仅用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恩!”

两人这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王爷更衣,生怕碰到了王爷哪寸肌肤,惹了王爷不快。

由于过于谨慎,两个人的速度也似蜗牛般,大半个时辰才伺候着冷睿铭换好了衣物,发髻也已经打理的顺滑无比,碧玉的蟒纹发冠配着一支雕着兽首的玉簪固定着发髻,腰间一侧配着一块御赐的盘龙纹和田玉佩,缕金掐丝的香囊配着绣翠竹的暗色缎面荷包系在另外一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过渡章

清晨,人畜复苏,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传入了若水的耳中。

若水艰难的睁开了发涩的眼眸,玉手掐了掐眉间,一股气离开了温暖的被窝。

初冬的清晨,房间里凉津津的,衣物上带着丝丝凉气。

“呼!”若水推开雕着瑞兽纹的红木窗户,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清晨微凉的空气刺激着若水还有些迷糊的神经。

微带着点点草木花香的空气,唤醒了若水最后一丝神经。

若水仿若神经病似的站在房间里,身穿着紧袖的锦缎小袄,伸着胳膊,踢着腿。

早已经在外间里候着的四个陪嫁丫鬟也都各自忙活起来。

带着轻微松香的银炭发出一阵微弱的噼啪声。

原本有些凉津津的空气也慢慢热了起来。

山彤忙把有些乱糟糟的床铺整理好,看着还蜷缩在大床正中心的球球,有些母爱泛滥的将一条蜀锦小棉被搭在了球球身上。

球球抬眸,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微微扫了一眼站在床边上的山彤,缩了缩脑袋,继xù

打着小呼噜。

迎荷却从小厨房提来了热水。

雕着五子登科图纹的铜盆里,洒下了几滴娇艳的花汁,嫩白色的百合花瓣飘在热腾腾的水面上。

一时间内室里飘起了淡淡的花香。

房里几个王府里的二等丫鬟,手脚麻利的打点着房中的事物。

梦兰时不时的轻声呵斥着几句。

若水在迎荷的伺候下,洗漱好。坐在铜镜前。

诗翠轻盈的为若水微施粉黛,轻点朱唇,转身又从一个描金花纹的漆木小匣子里,拿出了一套莲花纹的红宝石花钿细细的配在眉间。

简单的单螺髻上簪着一支羊脂玉雕玉簪花的发簪,耳垂上一对粉晶水滴耳坠微微摇曳,皓腕上一支双龙戏珠纹的温玉镯子,时隐时现的隐匿在袖子下面。

若水上着一件天蓝色小立领盘扣蜀锦小袄,下着一条浅紫色的绢纱长裙,一双同色的绣花鞋露出点点鞋尖。

兔毛滚边的立领小袄,领口袖口都绣着缠枝莲花纹。淡淡水波暗纹随影而动。几颗粉晶镂空透雕的纽扣配着云状的盘扣,精致动人。

浅蓝色的长裙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粉蝶翩翩,几株娇艳欲滴的花朵上仿佛还带着点点露珠。

鞋面上银丝绣着简单的云纹。

衣裙上熏着淡淡的鲜花香气,更衬得若水仿若花中仙子般娇艳动人。

发髻上简单的发饰。也衬得若水俏皮可爱。

若水满yì

的对着镜子。整了整衣摆。这才浅笑着走出了正房。

院子里微微扬着些许尘埃,打扫院子的小丫鬟见若水出来,忙有些惶恐的跪倒在地。恭敬的说道:“奴婢参见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福!”

“起来吧!你们忙你们的,本宫就是随意走走!”若水微微挥了挥手,带着诗翠和迎荷,衣带飘香的沿着青石的小路上了回廊。

廊上一个个穿着淡绿色丫鬟服的小丫鬟们,正忙着擦拭着宫灯上的点点灰尘、回廊上的红漆扶手。

若水悠闲自在的随意转着,直到身上感觉到丝丝凉意,这才浅笑着对诗翠说道:“走吧,咱们回去吧,想必那些丫头们也收拾好屋子了!”

两人忙应承一声,便随着若水往主院缓缓走去。

梦兰看见若水走近,忙迎上前,递上了一个暖烘烘的手炉。

若水感觉着手炉里的热气,缓步走进了睡房的外间。

几个二等丫鬟已经打点好房间,垂首恭敬的立在了墙边。

山彤也忙奉上了热腾腾的姜蜜茶。

姜的辛辣配着香甜的蜂蜜,刺激着若水的蓓蕾。

几口姜蜜茶下肚,若水的身上也暖了起来,胃里热乎乎的。

“小姐,小厨房里已经备好了饭菜,您看您在哪里用膳阿!”梦兰听了门外小丫鬟的回报,快步走进了外间,轻声问道。

“哦,让她们摆在饭厅里吧,咱们也过去吧!”若水揉了揉有些发扁的肚子,笑盈盈的说道。

“是,小姐!”得了命令的梦兰,忙跟着小丫鬟去了小厨房,准bèi

摆饭。

若水则是淡淡的喝着杯中的茶水,不急不躁的起了身,走进内室抱起了贪睡的球球。

“走吧!”若水看着东厢那边,几个丫鬟已经提着食盒走了进去,这才领着几人往东厢走去。

东厢的饭厅里早已经飘散着粳米薏仁粥香甜的味道。

几个青瓷小碟里摆着各色酱菜,几只高足盘里摆着小笼包子、艾窝窝、驴打滚等吃食。

一旁的布菜丫鬟执着一双银筷子跟着若水的目光挑拣着可口的饭食。

若水端坐在太师椅上,喝光了瓷碗中的清粥,这才拿着锦帕微微沾了沾唇角。

诗翠麻利的递上了漱口的清茶,粉彩描金的桃纹茶杯里碧绿色的茶汤下飘着几片银针茶叶。

若水优雅的接过茶杯,含了数次呼吸轻轻吐到一旁的水盂中。

这才扶着诗翠的手臂,盈盈起身,往外走去。

“诗翠,把府里的账册送到暖阁里,我想看看,山彤,再让管家把府里的人事册子送过来!”若水抚着球球柔软的毛发,扭头对着诗翠轻声吩咐着,转身往正房里的暖阁里走去。

暖阁里的炕上铺着蓬松的貂皮褥子,极地的轻纱幔帐环绕在侧,地面上铺着羊毛编织的万字纹地毯。

楠木炕桌上雕着几缕暗纹,四周雕刻着五福临门的吉祥图样。

一条青黄色的杭缎锦被搭在若水的膝上,手中捧着暖烘烘的手炉窝在炕上。

“是,小姐!”诗翠忙应承一声返回了睡房的内室里,打开香樟木的衣柜,取出了一个漆木镂空透雕缠枝莲纹的樟木盒子和一把金丝楠木金边的算盘。

山彤也是一路小跑的往二门跑去。

诗翠踏着小碎步,手里捧着精致的盒子走进了暖阁里,若水窝在炕上,倚着炕桌,逗弄着晒着太阳犯懒的球球。

若水接过诗翠手中的盒子,轻轻打开,几本大红烫金做面的册子整齐的摆在其中。

府内林林总总的收支一条条的记载在册子中,若水一边翻看着账册,一手打着算盘,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过了片刻,若水终于皱起了秀眉。

平常百姓家,一年二钱银子就能生活,这府中每月用去的米粮就价值千两,还真是“洛阳米贵”阿。

若水命诗翠取来笔墨,描金的鸳鸯戏水徽墨里带着清浅的松香,玉雕莲叶的水洗里浸着一支雕着竹叶纹路的毛笔。

诗翠站立在一旁,小心的研着磨。

暖阁里一时间寂静非凡,只留下几声翻动书页的响动。

“还真是好本事阿,这些人!”若水手拿着笔,轻轻的勾勒出几个管事嬷嬷的名字,有些愤恨的将笔重重的摔在了砚台里。

“小姐,您怎么了!”诗翠有些慌张的看着若水,轻声问道。

“你也看看吧!”若水随手把账册丢到诗翠眼前。

诗翠看着账册上那笔笔支出,有些咋舌的瞪大了眼睛。

“小姐,这是……”诗翠有些不安的问道。

“呵呵,这些人看样子是贪心不足了!这府里一日的开支居然要三百多两,也不知dào

到底养了多少人!”若水冷笑着,微启朱唇,轻声说道。

“可是小姐,咱们刚刚进府,怕是这些人会阳奉阴违吧!”诗翠生恐若水在这府里犯了众怒,忙提醒的说道。

“这些人若是不整治,怕是改日就要骑到我们头上了!”若水透过明亮的琉璃窗子,望着外面,有些忧伤的说道。

回想前世。

若水微微垂眸,自己总是以为这些人卖身入府,一辈子为了府中的事务操持忙碌,主子们更是可以随意打骂发卖。

心中总是对他们多有怜悯,即使自己知dào

他们贪墨些银钱,可也不愿意去过分责罚,只是让他们下不为例便罢。

可是这些人当年是怎么对待自己的,总觉得自己软弱可欺,李慕寒休弃了自己后,更是处处克扣着自己与幼儿的份子,自己每日更是吃着连府中丫鬟都不食用的残羹剩饭。

两个乳母更是仗着有若泠撑腰,对幼子置之不理,若是哭闹,便暗中掐打着。

若水想着或是前世,或是梦中的种种,一滴清泪滴落腮旁。

伺候在一侧的诗翠却以为自家主子在担心王爷的安危,忙轻声的劝慰着:“小姐,王爷福大命大,定能安然无恙,您可不能伤了身子阿!

快擦擦脸吧,这若是吹了风,怕是脸就伤了!”

迎荷也忙着递上了柔软的绢纱帕子。

“我没事,去给我准bèi

一壶花茶吧,我看看账本,身为一府主母,这可是我的分内事!”若水闻声,收回了游走的魂魄,微微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轻声说道。

“是,小姐!”诗翠对着一旁的迎荷用了个眼色,便往小厨房走去。

迎荷忙走上前,接了诗翠的位置,细细的研着磨。

若水恢复了心情,继xù

翻着账册,右手时不时的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过了片刻,诗翠这才捧着一套玉雕蝴蝶纹的茶具走了进来。

喷香浓郁的茉莉茶香盈满内室。

若水浅笑着,接过茶杯,微微浅酌了一口,这才继xù

垂首翻着账册。(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合谋

第三百五十一章

合谋

前几天,李思思被慕容若水拂了面子,冷睿铭又是身子不适,一直养在外院,弄得李思思满肚子火气,却没地方发泄。

昨个儿,慕容若水又让身边的丫鬟梦兰进宫,求了皇上的旨意,不单单是解了她的禁足,更是让皇上从宫里送了两个教引嬷嬷来,说是要好好教教李思思的规矩。

慕容若水一大早晨就穿了一身粉白色的袄裙,披着白狐皮的披风来到了月姬园里。

李思思虽然满肚子的火气,可是这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年头,李思思也只能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脸,福身一礼,轻声说道:“妾身见过王妃娘娘,娘娘万福!”

“呵呵……起吧,妹妹。咱们同在府里伺候端王,也不必如此多礼,你说是么?”慕容若水随意的拂了拂袖子,朗声说道。

说完,慕容若水便坐在了月姬园正堂的上首主位上,看都不看一样李思思。

李思思抬起头,便看见慕容若水似笑非笑的表情,再看慕容若水为了能充分的显示自己是一个皇二代、官二代、富二代的身份,穿着一身粉白色银丝绣缠枝莲暗纹的袄裙,腰间是挂着一块玉质顶尖的血玉凤纹玉佩,三千青丝长发梳成了简单的单螺髻。单螺髻的两侧,却簪着一对三寸长的赤金嵌红宝石东珠凤凰展翅流苏步摇,髻顶簪着一支手掌大小的嵌东珠赤金顶簪。眉心是一枚红玉牡丹的花钿,耳边挂着一对赤金缀东珠的耳坠子。

慕容若水状似无意的抚了抚鬓边的凤凰展翅的步摇。柔声说道:“照理本宫该让你落座的,可是前些日子本宫听教引嬷嬷说,这侧室在正室跟前是不应该落座的。

本宫想着李妃妹妹出身清流之家,这规矩自然是顶尖的,想着本宫之前总是让妹妹落座,怕是也为难了妹妹,难怪妹妹会误会本宫是个心胸狭隘的人。”

李思思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看着慕容若水口口声声都是规矩的样子,只觉得甚是反感,恨不得直接掐死眼前的慕容若水。

但是这也只能想想。看看慕容若水身边站着的两位如怒目金刚似的嬷嬷。李思思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呢?可是本宫哪里说得错了?”慕容若水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继xù

说道。

红云见自家小姐有些出神,忙扯了扯李思思的袖子。

李思思狠狠的剜了一眼红云。福身一礼。轻声说道:“王妃娘娘说的是。妹妹不过是因为今个儿早起有些急了,这脑袋还混混沉沉的,这才有些失神了。

倒是姐姐。前些日子看着脸色还不大好,今个儿看起来倒是神采奕奕了!”

“倒是妹妹嘴甜。

本宫前些日子进宫,想着咱们府里到底是缺了些人气,特地请皇后娘娘寻了几个教引嬷嬷来,可是这教引嬷嬷请来,总不能闲着。

本宫便想着妹妹这里没了管事嬷嬷,便领着金嬷嬷和付嬷嬷过来,也好让两位嬷嬷好好帮妹妹管管这院子里的人。

妹妹,不会显本宫多管闲事吧!”慕容若水一脸假笑,柔声说道。

李思思看着那两位哼哈二将,心里头一颤,可是也只能微微福身一礼,应了下来。

慕容若水这才满yì

的一笑,轻声说道:“本宫瞧着妹妹这似乎要出门去,那本宫也不在这里耽误妹妹了。”

“妾身恭送姐姐!”李思思紧咬着牙关,朗声说道。

慕容若水路过李思思身旁的时候,还故yì

挑衅的冷哼了一身,这才慢悠悠的走出了月姬园,上了软轿。

诗翠从刚刚便一直很是不解的跟在慕容若水的身边,一直到慕容若水坐在了西暖阁的炕上,这才轻声问道:“小姐,您如今身子重,您又何必去跟那人计较呢!”

“我怎么会和她计较呢,不过是想要逼她一逼。

行了,你们也下去歇歇脚吧,我歪一歪!”慕容若水笑着让诗翠拆下了头上的发饰,拉过了一旁的云锦小被子,搭在了腿上,柔声说道。

诗翠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窗户,说道:“小姐,您何不睡在床上去,这里怕是有风吧!”

“说的也是!”慕容若水瞅了一眼炕上的琉璃屏风,笑着点了点头。

诗翠忙领着梦兰将墙边的另外一张炕,铺好了被褥,又放了一个汤婆子在被窝里,这才扶着慕容若水坐起了身子。

山彤、迎荷已经捧着热水走进了暖阁,小心的伺候着慕容若水洗漱,又拆开了慕容若水刚刚梳好的发髻,这才褪去了慕容若水身上的袄裙,扶着慕容若水躺在了炕上,放下了织花锦缎的帷幔。

另外一边,李思思一想到被慕容若水留下的两个嬷嬷,心里头满是火气。

红云忙轻声说道:“小姐,您可得小心身子,这两位嬷嬷可是王妃娘娘送来的。”

李思思恨恨的摔了手边的茶碗,厉声说道:“慕容若水如此欺辱我,真是太过分了。”

“小姐,您要是实在不开心,不如去外面散散心吧!”红云看自家小姐这个样子,也很是心疼,但是又不能支持这自家小姐和王妃对着干,只能柔声劝说着。

李思思这才想起了自己刚刚已经吩咐人准bèi

好了车轿,沉声说道:“让人好好盯着那两个嬷嬷,咱们去太子府见张姐姐。”

“是,小姐!”红云忙快步走出了房间,唤过了一个丫鬟,轻声吩咐了几步,这才重新回到了正房里。

李思思这才站起了身子,要往外走去。

红云忙取过了一旁挂着的滚风毛银白色披风,披在了李思思的身上。

一辆朱轮马车从端王府里驶出,慕容若水的梦兰也得到了消息,可是一想到自家小姐刚刚睡下,便没有惊扰自家小姐。

李思思坐在马车里,心里头还是带着一股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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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思的马车刚刚来到太子府门口,一个管家打扮的下人便走到了马车旁,轻声说道:“李妃娘娘,咱们张妃特地让奴才来伺候您进府。”

“知dào

了!”李思思走在马车里,微微颔首,红云忙朗声说道。

来人忙继xù

说道:“咱们张妃娘娘担心李妃娘娘吹了冷风,特地交代老奴,让老奴领着李妃娘娘进了二门在下马车,那里已经备好了软轿!”

“难为张姐姐安排这一切了!”李思思微微撩了撩帘子,柔声说道。

来人忙躬身一礼,这才转身往正门口走去,吩咐着小厮们过来卸了门槛,这才领着马车往院里走去。

李思思也顺利的在二门内换了软轿,往宜兰园走去。

张芊芊早已经等在了正堂上,还没等李思思下了软轿,便领着丫鬟婆子,快步迎了出来。

李思思忙福身一礼,柔声说道:“思思见过张姐姐!”

“咱们姐妹,不用这么客气!”张芊芊忙上前扶起了李思思,说道。

李思思这才抬起了头,只见张芊芊穿着一袭水红色的缎面袄裙,发梳着双刀髻,头上簪着整套的赤金嵌五宝头面,耳垂上带着一对红玉玛瑙的耳坠子,一张小脸粉红雪嫩,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甚是和气的样子。

张芊芊看李思思正在发愣,再看李思思一身玫红色的袄裙,外罩着银白色的缎面披风,发梳回心髻,簪着两支碧玉长簪,脸上却隐隐能看见怒色,便知dào

这位是在府里受了委屈。

“思思,咱们别在这吹风了,进去再说吧!”张芊芊很是和婉的拉住了李思思的手,边说边走着。

李思思微微点头。

红云忙给轿夫和那管家送上了赏钱,这才匆匆的跟着李思思往宜兰园的正房走去。

李思思这也是自打张芊芊嫁进太子府,第一次来太子府的内院,看着宜兰园冬日里仍然是花团簇簇,不由得有些羡慕张芊芊的好命。

张芊芊也没有走快,反而介shào

着院子里的盆景。

正房里,几个小丫鬟早就已经备好了热茶和点心,更是准bèi

好了手炉和热帕子给两位娘娘暖身子。

张芊芊拉着李思思直接走到了西暖阁,坐在了窗边的大炕上。

李思思看着炕边那扇琉璃玉璧紫檀座的屏风,半是羡慕半是嫉妒的说道:“张姐姐,这太子对你还真好阿!”

“你这丫头,刚来就打趣我。”张芊芊有些脸红的垂了垂眸子,娇声说道。

李思思坐在了炕边,有些好奇的单手摸了摸那扇雕琢精美的琉璃玉璧屏风,柔声说道:“姐姐,我这哪里是打趣你阿,我这是羡慕阿。

你是不知dào

我这日子过的有多难阿,慕容若水是王爷的正妃,你也不是不知dào

那慕容若水的性子,那真是嚣张跋扈,没有半点妇德可言。心思更是顶顶的恶毒。前些日子,更是直接下药落了我的胎儿。

可是却没有半点证据证明是她做的,这前几日更是进宫请了圣旨来斥责我不奉正妻,连端王爷都拿她没有办法,只能让我多加忍耐。”(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合谋(2)

李思思眼睛里已经带着点点泪光,继xù

说道:“张姐姐,您是不知dào

,以我的家世相貌,即便若不是皇上指婚,我大可以找一个好人家,当一个堂堂正正的当家主母。

可是一道圣谕下达,我只能嫁给端王,我只能被慕容若水压在下面。

我是真的不甘心阿!”

张芊芊何尝不郁闷,以她的家世品貌,别说是嫁个清流之家能当上当家主母,即便是当初太子没有正妻,她也不是不能成为正妻。

可是偏巧的是当初太子已经有了正妃,最可气的是这指婚的旨意已经下达,那慕容若泠却被废了正妃的名分,成为了侧妃。

张芊芊只觉得自己比李思思还要憋屈。

可是张芊芊这些话只能憋在心里,不能和任何人说。

李思思没有感觉到张芊芊的失神,还自顾自的发着牢骚。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李思思见张芊芊没有搭话,也没了继xù

说下去的兴趣,轻咳了两声。

张芊芊这才回过了神,有些歉意的笑了笑,说道:“你这丫头还是这幅急性子,虽然慕容若水是个正妃,更有公主的名分,可是端王殿下把你放在心上不就好了么!”

“这话说的有理,但是你又不是不知dào

关于端王殿下身子的传闻,我又刚刚小产不久,端王殿下又被慕容若水气的吐血了,还不知dào

能不能熬过这关呢!

说句诛心的话,要是端王殿下没了。我又没有子嗣护身,你觉得慕容若水会放过我么?”李思思将心里头最后的担心,说出了口。

张芊芊也明白了李思思的担心,微微抿了口茶水,说道:“你的担心,我能明白,可是已经事到如今了,你想这些事有什么用呢!

要我说,你还是应该在端王身上下下力qì

。”

“我现在根本见不到端王阿,端王现在一直住在外院里。”李思思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张芊芊也不知dào

该如何开解李思思烦闷的心思。只能轻声细语的安抚着李思思。

“唉,这日子还不是人过的,你说咱们这些女人,还不是要靠着男人生活。虽然端王爷住在外院。你也可以送些吃喝穿戴的东西过去。让他知dào

你惦记着他。他心里有你,想必到时候也会为你安排好的!”张芊芊柔声说道。

李思思也恍然大悟,一想到自己居然丢下重病的丈夫。跑到外面来散心,这心里头也晃了晃神。

张芊芊和李思思相交多年,看见李思思脸上的表情,也知dào

这个人是在后悔今天的举动,笑着点了点李思思的头,说道:“你这个笨蛋丫头,你大可说是我这里有一张祖传的补身方子,你来求我给你写一份,不就好了么!

端王不但会承你的情,更知dào

你是个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了。”

李思思忙羞涩的一笑,拉着张芊芊还没来得急收回去的手,柔声说道:“多亏了张姐姐为我周全,不然怕是我……”

“咱们自小就是手帕交,如今虽然各自嫁为人妇,可这关系却没有疏远,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呢!

自打我大婚那天,看见端王妃的一番做派,我就一直担心你在端王府里受欺负,只是妹妹没有明言,我也不好多问,没想到却让你委屈到了今天,妹妹不会怪我吧!”张芊芊笑的更加温婉了几分,说道。

李思思忙摇了摇头,说道:“张姐姐这话说的让妹妹羞愧,要不是因为我和慕容若水不合,想必她也不会如此给若侧妃做脸,还得姐姐如今处处低她一头。

不过见姐姐这里的摆设,想必太子爷也是把姐姐放在心上的!”

“太子待我很好,你不必担心我,而且我想端王妃会给若侧妃做脸,也不关妹妹的事情,毕竟若侧妃可是她一起长大的妹妹。

如今虽然若侧妃不再是慕容家的女儿,可是这多年的姐妹情也不是假的。”张芊芊故作娇羞的垂了垂头,柔声说道。

李思思更加误会那若侧妃欺负张芊芊,有些愤愤的说道:“那若泠虽然和慕容若水自小一起长大,可是两个人却并不亲近,只看当初慕容若水和若泠先后成婚,两个人却并没有多走动,便能看出几分。

她这个时候倒是出来给若泠做脸,真是心思都摆在了脸上了!”

“行了,行了,越说越没边了,咱们姐妹许久没见,说些体己话不是挺好的么!”张芊芊见李思思说起来越来越大声,忙阻止着李思思,轻声说道。

李思思见张芊芊面有顾忌的样子,便也没有在继xù

说。

张芊芊见李思思停了嘴,又见天色近了中午,忙吩咐门口的丫鬟去小厨房传膳。

李思思刚刚还没有觉得饿,可是一听张芊芊要传膳,这肚子也很给面子的叫了两声,羞得李思思一张脸都红了起来。

张芊芊倒是没有笑李思思,反而让丫鬟取几盘点心过来,又特地命人准bèi

了香酥油茶。

转眼间,炕桌上便摆了几个高足盘。高足盘里摆着双色马蹄糕、桂花糕、栗子糕、脆香酥,还散发着淡淡的热气。

张芊芊亲自从丫鬟手里的托盘上,将一盏香酥油茶送到了李思思跟前,柔声说道:“别拘着自己了,吃些垫垫肚子。

我吩咐她们慢点准bèi

午膳,过会儿咱们再小酌一杯!”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思思也确实饿了,捏着一块栗子糕,便送到了唇边,笑着说道。

张芊芊笑着颔首,轻声交代了身边的丫鬟去让前院的府医开个补身的方子,又特地让身边的贴身丫鬟去前院,将这件事告sù

太子一声。

过了片刻,贴身丫鬟红秀便匆忙来到了张芊芊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

张芊芊脸上笑容一凝,一双手攥了攥手里的帕子,微微颔首。

李思思正在喝着滚烫的香酥油茶,倒是没有注意到张芊芊的不妥,当李思思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张芊芊已经扬起了笑脸。

几块点心下了肚,李思思也算是吃了个半饱,慢慢的抿着香酥油茶。

原来刚刚那贴身丫鬟红秀说的话,居然是让张芊芊尽心拉拢李思思,希望李思思能为太子所用。

张芊芊和李思思是真的有几分真情的,可是一边是自己的夫君,也是未来的皇帝,一边是自己的手帕交,那自然就有了选择。

李思思还丝毫不知dào

张芊芊已经准bèi

要利用她,反而觉得张芊芊是她的知己,是她的好朋友。

一顿丰盛的午膳,李思思和张芊芊两人都喝了几杯后劲不太大的桂花酒,脸蛋上都粉扑扑的。

李思思也不是个特别傻的人,李思思知dào

张芊芊是个有心思的人。所以李思思又借着酒劲拉着张芊芊说道:“张姐姐,你知dào

我是个直肠子的人,最受不了委屈的了,这次慕容若水如此打我的脸,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你最是聪明的,你一定得给我出个主意!”

张芊芊面露为难之色,沉声说道:“思思,你的心思我怎么会不知dào

,可是你也该知dào

女子最大的优点便该是善良,这种不好的心思,以后切莫要动了!”

李思思看着张芊芊的样子,心里头有些不屑,同样出身官家,谁不知dào

这后宅的阴私之事,李思思才不相信张芊芊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是因为她不想得罪慕容若水罢了。

张芊芊还不知dào

刚刚还把她当知己的李思思,已经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了她头上。

李思思虽然心里头不快,但是脸上却没有显露半分,反而眼圈都红了起来,说道:“姐姐,我这也只是能问问你,你也不是不知dào

我家那边,父亲只有母亲一个妻子,连个侍妾都没有,我从来都没看过这整治人的法子。

你是咱们这些姐妹里最聪明的,读书也是最多的,你要是也不给妹妹出个主意,那妹妹真的会被慕容若水逼死阿!”

张芊芊又推脱了一番,这才轻声说了几句。

只见李思思眼睛一亮,满脸都是笑容,兴奋的拉着张芊芊的手,说道:“我就知dào

姐姐最是聪明,不会不管妹妹,太好了!

有了姐姐的主意,我一定能得到端王殿下的欢心,也能将慕容若水顺利的赶出端王府去!”

张芊芊有些扶额,原本就知dào

这李思思有些骄纵任性,却没想到这还是个没脑子的,张芊芊也不知dào

自己帮zhù

太子拉拢李思思,这件事是对是错了!

不过事已至此,张芊芊即便后悔也没有退路了,相反只要能帮着太子顺利登位,太子绝不会不顾她的体面。

即便日后张芊芊不能成为皇后,那也能成为皇贵妃,更是太子的贴心人,总比不得太子心思来的要好些吧!

心念大定,张芊芊拉着李思思的手,便不再撒开,一字一句的嘱咐着细节,生怕这李思思会疏忽了什么,露出了马脚。

李思思见张芊芊交代的起劲,更是叫了一旁的丫鬟取来了笔墨纸砚,一边点头,一边写着张芊芊交给她的步骤法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等着

第三百五十三章

昨个儿李思思见过了张芊芊,从张芊芊手里拿了一张传说中的祖传秘方。

今个儿一大早,李思思便吩咐着丫鬟去抓了药,又让红云煎好药,这才亲自端着还滚热的药罐,领着身边的贴身丫鬟,来到了珑烟阁。

慕容若水一听见小丫鬟说李思思求见的消息,这脸色就一下变了,无奈的瞅了一眼梦兰等人,说道:“这个烦人的家伙,便不能消停的在月姬园里待着么!”

“小姐,您还是见见吧,奴婢瞧着那李妃娘娘可是端着一壶滚烫的药罐来的,怕是要去给咱们王爷献殷勤了!”梦兰顺着琉璃窗,往廊下扫了一眼,说道。

慕容若水深感无奈,挥了挥手,说道:“得了,先让诗翠把她领到堂里坐着吧!”

诗翠忙福了福身,应了一声,便往外走去。

慕容若水又喝了两口温热的花茶,压下了嗓子里的不适,撑着胳膊,想要起身。

山彤忙快走

一步,来到了大炕旁边,托住了慕容若水的腰肢,扶着慕容若水坐起了身子。

慕容若水看了一眼站在大炕边的三个丫鬟,说道:“这些日子也是难为你们了,我这身子越来越重了,真是不中用了!”

山彤脸色一红,说道:“小姐,您这是没有把咱们当成自己人么,咱们伺候您是应该的,您对咱们几个这么好,您还说这样的话。真是伤了咱们的心了!”

说着,山彤还捅了捅一旁的迎荷和梦兰,两人立马就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慕容若水忙弃械投降的举了举手,说道:“是是是,是我的错,你们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好不好!”

山彤几个这才笑出了声。

而另外一边,诗翠也已经领着李思思进了正堂,自有小丫鬟奉上了茶水和点心。这才俯身一礼。说道:“咱们娘娘还没起身,还劳烦李妃娘娘稍等片刻才是!”

话音未落,西暖阁里的笑声便传了出来,诗翠忙再一次俯身一礼。往西暖阁里走去。

这边的李思思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心里暗道:这慕容若水不单单是处处为难自己。更是还当着丫鬟的面落自己的脸面,这便是存心和自己作对了。

慕容若水还真的没有这个心思,只是被几个丫鬟的做派逗得止不住笑声。再说这在自己院子里,这说说笑笑的,要是还受限制,那真是太憋屈了。

诗翠重新走进西暖阁,便忙替慕容若水掖了掖小被子,说道:“小姐,李妃娘娘已经来了……”

“先让她坐着吧,你们伺候我更衣洗漱吧!”慕容若水这个时辰还只是穿着一袭中衣,略微能露出小腹的凸起,有些慵懒的掀了被子,走到了炭炉旁,柔声说道。

梦兰忙取过了一旁的粉白色缎面滚风毛的棉袍子,披在了慕容若水的身上。

迎荷则走出了西暖阁,对着李妃娘娘微微俯身一礼,径自往后门走去,招呼小丫鬟送来了温水,亲自端着铜盆往西暖阁走去。

山彤听着外面的动静,听见迎荷的声音,忙推开了暖阁的门。

李思思也看到了慕容若水只披着一件棉袍子,暗道:人懒成这个德行,也难怪端王殿下瞧不上您。

慕容若水看到了李思思眼底的不屑,但是却并不想理她,反而微微抖了抖身子,说道:“迎荷,还不快点,这也忒冷了些。”

迎荷忙应了个声,对着李妃娘娘歉意的一笑,往暖阁里走去。

简单的洗漱

过,慕容若水懒懒的坐在了妆台前,努力的维持着自己迷迷糊糊的状态。

诗翠忙拿着碧玉梳子小心的通着慕容若水的长发,随意的绾了个单螺髻,簪上了一支羊脂玉的花簪。

迎荷和山彤也已经烘热了衣裙,又喷了些玉兰花的香水。

慕容若水看着脸色有些恹恹的惨白色,又让诗翠给自己扑了些上等的桂花白的脂粉,这才离开了妆台前。

迎荷忙上前伺候着慕容若水换上了衣裙,又递上了一支珐琅掐丝麻姑献寿的手炉,又取过了一旁一条紫貂毛的围脖,系在了慕容若水露出的粉嫩的脖颈上,这才退到了一边,轻手轻脚的推开了西暖阁的木门。

慕容若水笑着扫视了一眼几个丫鬟,这才迈步走出了西暖阁,路过西次间的时候,还特地对着那面落地的铜镜,转了几个圈圈,这才往正堂走去。

李思思早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但是看见慕容若水这身打扮,还是有些愣神。

只见慕容若水穿着一袭紫罗兰色的交领云锦绣粉白色碎花袄裙,裙边更是盘金绣着银丝水纹。

一条油光闪亮的紫貂毛围脖,嵌着一枚素银托蓝宝石的扣子。

发饰虽然简单,但是却看得出那羊脂玉玉质上乘,雕工精致,几枚细碎的紫色翡翠嵌在其间,惹人注目。

腰间更是缀着一对拳头大小的凤穿芍药的羊脂玉佩,缀着粉白色丝线络子。

一双做工精致的羊皮小靴,一颗龙眼大小的红玉外嵌着几颗略微小了些的东珠,组成了一朵梅花的形状。

李思思看着慕容若水这身打扮,先是被慕容若水吸引的失了神,转瞬便转化成了嫉妒,恨不得脱下那身衣裙套在自己身上,再瞧瞧自己身上这身水红色的蜀锦袄裙,那便真是拿不出手了。

慕容若水见李思思仍然在愣神,轻咳了两声,说道:“李妃妹妹,你这是来干什么的呢?”

李思思这才晃神,收敛了脸上的贪婪和嫉妒,俯身一礼,柔声说道:“妾身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安!

王妃娘娘还真真是风仪万千,看的妾身都移不开眼神了。“

慕容若水微微蹙了蹙眉,落在了已经铺着云锦软垫的太师椅上,笑着说道:“李妃妹妹这话说的真是太唐突了,这风仪万千向来是只能用来形容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的,怎么能将这话落在我身上呢!

这要是让旁人听见,怕是还会疑心咱们王爷有不臣之心呢!

本宫想着妹妹最是倾慕咱们王爷的,并不会有如此诛心的想法!“

李思思被慕容若水一番抢白,气的脸上那真是红一片白一片的,一直到红云轻轻扯了扯李思思的袖子,这才回过了身,讪讪一笑,说道:“都是妹妹这张嘴笨。姐姐如此天人之姿,让妹妹这失了分寸,也亏得是在姐姐院子里,不然要是落在外人耳朵里,怕是要笑话妹妹了!”

“呵呵呵……这也无妨。

倒是妹妹这大冷天的,怎么还来了本宫院子呢,也不怕冻着自己,让王爷心疼!

若是让王爷以为本宫为难妹妹,怕是又要来找本宫问罪了呢!“慕容若水觉得手里头原本温热的手炉有些凉了,嫌弃的丢在了方桌上,柔声说道。

李思思脸上一白,忙解释着,说道:“怎么会呢,王妃娘娘对妾身最是宽容的,连每日的晨昏定省也都免了。

只是妾身前些日子寻了一个补身方子,这不特地让丫鬟们熬煮好了,想要去前院瞧瞧王爷,这才来求王妃娘娘能准许呢!“

慕容若水微微勾了勾唇角,掩唇一笑,说道:“妹妹真是忒规矩了,这府里虽然是本宫主事,但是也是妹妹的家阿,这去前院自是尽管去就好,何必来本宫这来走一趟呢!”

“王妃娘娘自小就被慕容国公捧在手心里,相比是随意出入前院惯了的。

只是这大户人家里,这女眷没有通行对牌是不能出入前院的!“李思思不软不硬的戳了戳慕容若水的心口,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抿了抿唇,说道:“

说的也是,本宫娘家前院里只有父亲和兄长两人,虽然有小厮长随,但是也都是最规矩的人。

父亲和兄长疼惜本宫,不忍心本宫被拘在内院,本宫也喜欢听兄长读书写字,绕膝在父亲跟前,倒是没想过这前院居然是不让后院女眷去的。

也亏得妹妹提醒,不然姐姐还真是……“

说着,慕容若水还故yì

做出了一个娇羞的表情,羞涩的一笑。

李思思被气了个倒仰,当年李思思也曾经想要去前院找父亲和兄长,可是却被母亲狠狠的教xùn

了一次,更是让那些守门的婆子不许自己靠近二门,即便是兄长过来给母亲请安,也只能被拘在自己的小院里。

至于父亲,李思思更是一年都难得一见,除了年年初一要给长辈叩首请安,李思思便从来没在其他时候见过父亲。

母亲总是以规矩说事,身边的教引嬷嬷更是教xùn

起来,毫不留情。

随着年岁渐长,李思思也就放qì

了这去看看前院景色的心思。

慕容若水见李思思走神,也不催促,反而端起了一旁的牛乳,微抿了一口。

李思思想起自己的童年,略微有几分心酸,但是也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强撑着一张笑脸,说道:“妾身还真是羡慕姐姐,妾身从小到大还只是垂髻之年的时候去过一次前院,想想便觉得很是可惜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送药

慕容若水和婉一笑,说道:“这倒也是,这内宅的地方虽然是鲜花锦簇,但是和外面的树荫婆娑相比,也是各有不同。

本宫瞧着妹妹手里头似乎还捧着药壶,那本宫也不多留妹妹了。

诗翠,取了对牌,送李妃娘娘出去吧!“

李思思微微屈膝一礼,柔声说道:“那妾身便告辞了!“

诗翠忙送上了一枚刻着出入平安的玉牌,慕容若水微微颔首,那李思思接过了对牌,便直接往外走去。

山彤等人见李思思走出了正房,忙轻声说道:“小姐,您瞧着李妃娘娘也走了,您还是回去歇歇身子吧!“

“算了,还是在房间里走走吧,这身子都躺得发僵了!“慕容若水微微摆了摆手,站了起来,说道。

迎荷忙上前扶住了慕容若水的手,小心的护着慕容若水的身子。

另外一边李思思走出了珑烟阁,抬轿的粗实婆子便压下了轿子,红云忙快走了两步,撩开了轿门帘子。

轿子里烧着炭盆,暖烘烘的。

李思思倚在轿身上,有些泛起了困。

轿子晃晃悠悠的来到了二门口,守门的婆子查过了对牌,便打开了门。

这边李思思的轿子刚刚出了内院,那边冷睿铭便已经得了消息,一脸苍白的躺在了床上,屋子里慢慢的都是药香味。

吴太医只觉得额角滑过了几道黑线,但是看到一旁冷睿思的眼神。忙眉头紧蹙的装着为难的样子,翻看着一本本的医术。

李思思的贴身丫鬟红云,见门口站着奕澜、奕冰二人,忙送上了一个荷包,轻声说道:“劳烦两位替咱们娘娘通传一声。“

“大姑娘太客气了,咱们这就去告sù

王爷。”奕澜脸上露出了谄媚的微笑,往院子里走去。

李思思坐在软轿里,撩着帘子,自然看见了奕澜、奕冰的表情,隐隐有些自得的勾起了朱唇。

奕澜一路进了正房。片刻便重新回到了门口。殷勤的来到了轿旁,轻声说道:“李妃娘娘,咱们王爷正想着你呢,您快进去吧!”

李思思微微应了个声。一直等到红云打了帘子。这才迈步走出了软轿。

奕澜弓着身子。颇有一种小太监的即视感。

李思思对奕澜眼神都不瞟一个,莲步轻移的走进了正房,那股浓烈的药味。微微皱了皱眉,帕子压了压唇角,微笑的对着冷睿思浅浅的屈膝一礼。

冷睿思则热情的走上前,拱手一礼,说道:“睿思见过嫂子,大哥正在内室里等您呢,您快进去瞧瞧吧!”

李思思有些得yì

的笑了笑,柔声说道:“二爷太客气了,妾身哪当得起二爷一句嫂子呢!”

“嫂子真是贤惠极了,难怪大哥会独宠嫂子!”冷睿思很是热情的走在李思思旁边,亦步亦趋的往内室那边走去,嘴里头还说着奉承的话。

李思思微微颔首,表示承了冷睿思的情,迈步走进了内室。

内室里的药味就更加重了几分,李思思只觉得每呼吸一口气,胃里便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冷睿铭故作虚弱的连连喘着粗气,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笑着对李思思招了招手,说道:“你……你来……来了……快……快到……本王……本王……身边……身边来。”

李思思见冷睿铭一边说话,一边喘气,很是虚弱的样子,忙压下了胃里头的不适,坐在了冷睿铭的床边,很是温柔的拢了拢冷睿铭散下来的发丝,柔声说道:“王爷,您可觉得好一些了?”

“看……看见……你……本王……本王……便……便……觉……得……好……好好……了……许……许……许多!”冷睿铭惨白色的大手,覆盖住了李思思纤细的手,满是怜爱的说道。

李思思却觉得冷睿铭的手冷冰冰的,与往日接触到的冷睿铭,很是不同,有些难受的想要缩回手,但是又怕惹怒了正在病中的冷睿铭,强挤出了一丝笑意,说道:“王爷,您只管安心歇着便是了,妾身会常常来瞧您的!”

冷睿铭微微颔首,惨白的脸上没有几两肉的感觉,额间更是布上了细密的汗珠。

李思思见冷睿铭满是不适的感觉,对着身后的红云招了招手,却看见冷睿思正痴迷的盯着自己,有了片刻失神,才轻声说道:“王爷,妾身前几日去太子府看望张妃娘娘,特地讨要了张姐姐手里的那张祖传的补身方子,这才给王爷熬了一壶药,您试试!”

冷睿思忙附和着,说道:“嫂子真是关心哥哥,睿思都有些嫉妒了呢!睿思闻着这药香,倒是觉得身上松泛了不少呢,想必这药方不俗。”

“那……那……本王……本王便……便试……试……上……一……一试……了!”冷睿铭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李思思忙让红云倒了一杯出来,亲手接过了白玉汤碗,递到了冷睿铭的手边。

冷睿铭故作虚弱的抬了抬手,却没有半分力qì



李思思立马就坐的更近了几分,微微吹了吹温热的汤药,一勺一勺的送到了冷睿铭的唇边。

冷睿铭生怕这药有什么问题,总是吃一点吐一点的,弄的素白色的中衣染的脏兮兮的。

李思思只能压着心里头的不耐烦,取过了绢丝手帕,轻轻的擦去冷睿铭唇边的药渍,又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冷睿铭脏兮兮的衣襟,说道:“王爷,您这衣服脏了,妾身伺候您换一身吧!”

“不……不……不用……用……麻……麻烦……了!”冷睿铭低下头看着衣襟上的药渍,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下,见李思思已经起身,忙说道。

冷睿思却适时的走上前,说道:“大哥这是怕累着了嫂子,那便我这个弟弟替嫂子吧。”

“那就麻烦二爷了!“李思思很是体贴的点了点头,又替冷睿铭擦了擦手,这才站起了身子。

冷睿铭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住了衣襟,眼睛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思思。

李思思有些不解的抬眸看去。

冷睿思却充当了翻译,笑着说道:“哥哥这些日子吃了很多药,伤了胃口,吃的也比往日少了许多,身子又不舒服,这身上的肉可是瘦了不少。

怕是哥哥担心嫂子看见,嫌弃哥哥这身无三两肉的排骨身材吧!“

“王爷,妾身是您的女人,您什么样子,妾身都是欢喜的!“李思思想象了一下冷睿铭一身骨头的样子,眼中滑过了一抹嫌弃,但是却仍然假模假样的说道。

冷睿铭坚持不肯松开衣襟,冷睿思只能无奈的一笑,摊了摊手,轻声劝着李思思,说道:“嫂子,您瞧哥哥身上这身衣服脏了,又带着潮气,您要不先出去歇歇脚吧!“

“那好吧!“李思思这才为难的点了点头,留恋的看了一眼冷睿铭,往外走去。

李思思刚刚走出去,冷睿思就一屁/股拍在了一旁的圆凳上,看着冷睿铭一脸古怪的笑容。

冷睿铭狠狠地剜了一眼冷睿思,指了指一旁的衣柜。

冷睿思这才懒懒的站起了身子,取过了另外一身干净的中衣,丢在了冷睿铭的身上,压低了声音,窃窃说道:“大哥,你还要演多久阿!“

“不知dào

!“冷睿铭也很无奈,毕竟每天都要看到这个惹人厌的女人,还是很让人倒胃口的。

过了片刻,冷睿思才打开了门,客气的说道:“嫂子,大哥已经换过了衣服,您陪哥哥说些话吧!“

说完,冷睿思就让到了一旁,一直到李思思重新走进内室,这才往外走去。

吴太医仍然趴在西次间的书桌上,一本本的翻看着医术,眉头紧蹙的拧成了一团,仿佛遇到了什么大难题。

冷睿思趁着李思思没注意,笑着对吴太医挑了挑眉。

吴太医额角再一次滑下了若干条黑线,这两个男主子,一样的古怪,难伺候。

内室里,浓重的药香味,李思思一脸娇媚的笑脸,冷睿铭则满脸汗珠的陪李思思说着闲话,时不时的轻咳几声,吐出几口黑血。

李思思的笑意越来越假,冷睿铭也是越来越是烦躁。

“王爷,您就不必担心妾身了,自打上次您禁足了王妃娘娘,娘娘已经收敛了许多,还免了妾身的晨昏定省呢!“李思思假惺惺的劝说着,心里却是期盼着冷睿铭能不顾皇上的意愿,直接将慕容若水休弃,立自己为王妃。

冷睿铭哪肯罢休,连连捶着身上软软的锦被,强撑着气力,恨声说道:“真……真……真……是……是委屈……委屈……你……了……

要不是……要不是……不是……祖宗……祖宗规矩……规矩……规矩……拘着,本王……本王……定要……定要……废了……废了她……

若是……若是……本王……本王……不顾……皇上……皇上废了……废了她,怕是……怕是……宗人……宗人府……府……也不会……不会为……为本王……本王修改……修改玉牒……玉牒!“(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传言

第三百五十五章

传言

李思思脸上露出了一抹可惜的神情,一闪而逝,笑得更加和婉起来,柔声说道:“王爷,妾身只要您好就好,妾身不在意这些。”

冷睿铭有些疲惫的靠在了靠枕上,一双手拉着李思思,微微颔首,倒是没有多言。

李思思又坐了小一会儿,这才起身说道:“王爷,您好好歇歇身子吧,等明儿个妾身再来给您送汤药!”

“好的!”冷睿铭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柔声说道。

说完,冷睿铭就对着门口的冷睿思招了招手,说道:“二弟,你找一块自由出入的对牌给思思。”

冷睿思笑着点了点头,直接从腰间拿出了一枚对牌,送到了李思思手里,说道:“这牌子还是当年父王亲手交给我的呢,反正我现在也用不上了,不如就给嫂子吧!”

李思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瞧了瞧冷睿铭,见冷睿铭点了点头,这才接了过来,柔声说道:“那妾身就回去了!”

“嗯!“冷睿铭微微颔首,说道。

李思思一步一回头的走出了正房,连连深呼吸,看着手中那已经略有些磨损的对牌,唇角勾起了诡异的弧度,弯身上了软轿。

红云看到自家小姐的样子,便知dào

自家小姐又动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只是碍于身旁都是些外人,只能想着回去再劝说小姐了。

李思思坐在软轿里,手上摸索着那块白玉的对牌。心里头想着冷睿思那有些热情的笑容,暗暗打定了一个邪恶的主意。

冷睿铭这边见李思思的软轿走出了院门,也直接爬起了身子,闻着房间里的药香味,有些蹙眉,但是到底没有打开窗子透气,反而是拉着冷睿思说起了话。

冷睿思自打刚刚看见李思思,就仿佛一个情怀触动的毛头小子一般,可是如今脸上却满是不屑的笑容,说道:“怕是有人想要你赶快过世。不要遗留下子嗣咯!“

“你也看出来了!“冷睿铭虽然对李思思没有动过心。但是看见自己的妾侍当着自己的面就与弟弟眉来眼去的,这心里头还是很堵得慌的。

冷睿思一边给自己和冷睿铭倒上了清茶,一边靠在了身后的靠枕上,轻声说道:“她就差把要勾引我的想法。挂在脸上了。我这个人又不是真的傻子好不好!

再说。就她……

也配!“

冷睿铭微微一笑,说道:“说起来也不怪人惦记你,你也已经成年好多年了。怎么就不想找个人,定下来呢!“

“定下来,哪有那么容易,你看看嫂子对你,那真是一心一意,我也想要找一个这样的女子,可是……“冷睿思很是可惜的巴了巴嘴,说道。

冷睿铭勾唇,看向了后院珑烟阁的方向,说道:“这缘分有的时候真的很诡异,当年要不是她藏起了我,怕是我真的会身负重伤,也许就已经不在了。

即便是当初赐婚的时候,我也没想到她那么聪明,也那么的有个性,慢慢的我就这么被她吸引了。

也许你也会遇到一个这么可人的妻子呢!“

冷睿思微微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接话,直接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宫里最近的异处。

原来自打上次五皇子和皇上在勤政殿吵了一架后,皇上虽然面上责罚了五皇子,更是将五皇子府里那些大大小小的侍妾打包送走了,更是让五皇子禁足在府里反省过错,但是没过多久,皇上就为五皇子指了婚。

五皇子妃出身江南水乡,其父亲更是两江总督赵瀚予,兄长是江南道巡按使赵书茂,其母族也是江南大儒孟氏女,可谓是出身名门,身份贵重,比起没有被逐出慕容家之前的慕容若泠也是不差分毫。

五皇子妃赵氏,更是长得一副好相貌,性子也是温婉可人,可以说是所有贵族男子的梦中情人,与当初慕容若泠的盛名相比,那赵氏更是一个正妻的不二人选。

这条消息早已经传遍了京都城,慕容若水更是著为看重,让人传了消息给冷睿铭两兄弟,让两兄弟一定要盯好五皇子。

慕容若水记得,当年太子与南宫贵妃通奸之事,便是被五皇子拆穿的。

而且在废太子不久之后,皇上便直接将五皇子立为太子,更是将手里头一直掌握的暗卫交到了五皇子手里。

南宫家族虽然有心不想支持五皇子,可是直接被皇上以大不敬为由,将南宫一族连根拔起,更是将司徒一族也都发配到了西伯利亚荒凉之地。

也是因为当时朝中乱象以现,李慕寒才能借着慕容国公府和慕容若水母亲珑烟公主的面子,顺利的在朝上站稳了脚跟。

慕容若水每每想起此事,那都是恨得恨不得将李慕寒千刀万剐。

这段日子,慕容若水虽然被困在府里安胎,但是也顺利的找到了李慕寒。

与前世不同,李慕寒不再是那个清流出身的才子,而成为了一个依附太子的幕僚,如今打理着太子府的大小事务,很有一种想要在太子身边谋个出身的感觉。

慕容若水表示,呵呵。

冷睿铭自打听过慕容若水诉说的前尘旧事,也将这个家伙记在了心里,所以在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冷睿铭就已经在李慕寒的身边,安排好了探子。

两个探子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一个是负责给李慕寒跑腿的小厮胜利,一个是打扫竹园的粗实小厮福气。

慕容若水知dào

了冷睿铭的安排,便也没有再派人过去,反而只是告sù

冷睿铭一定要小心李慕寒,那可是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

冷睿铭表示:坚定的执行妻子的吩咐。

冷睿思和冷睿铭轻声说了许久。这才匆匆离开了吴太医的院子,回到了沙文苑里,陪妞妞玩耍了。

李思思也已经回到了内院月姬园里。

红云轻声劝了好一会儿,可是只是换来李思思的一顿臭骂,只能默默的退到了一旁,小心伺候着。

慕容若水自然没有错过这条消息,有些好奇这两个主仆到底为了哪般。

但是红云虽然人不算聪明,但是对李思思却极为忠心,慕容若水的人想要打探月姬园的消息,也只能是打听到一点点旁枝末节。

也亏得前些日子李思思给慕容若水下毒。被慕容若水揪出了她身边的花嬷嬷。

花嬷嬷虽然原本不是贴身伺候李思思的。但是却是在李府伺候几十年的老嬷嬷,知dào

的消息也确实不少。

慕容若水当初虽然是说将其杖毙,但是却让梦兰给花嬷嬷用了药,将花嬷嬷送到了薛瑞琪那里。

这段日子。薛瑞琪软硬兼施。也从花嬷嬷嘴里掏出了不少秘密。

慕容若水结合着各处收集来的消息。倒是也能将李思思的品行猜了个究竟出来,更能摸清楚李思思的脉门了。

……

端王府最近很是清静,但是太子府却又闹腾了起来。

若泠自打那日被慕容若水撑了面子以后。这心思也就定了下来,不再和那些没有名分的美人们计较,只是平日里绣绣花,弹弹琴,倒是让太子一时间又多跑了几次静心苑。

张芊芊虽然是个有心计的,但是因为太子表现出来的柔情和关怀,到底是动了感情,所以也有些失了分寸。

更何况若泠比张芊芊先进府,虽然人品不太好,但是秦桧还有三个好友,何况若泠打赏起人也是很大方的,自然也有不少来若泠跟前卖好处的人。

若泠表示:这日子真心不错,总有一天,她会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后,陪着太子母仪天下。

但是这也只是在若泠心里想想,若泠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反而对待身边伺候的人,更加客气了几分,更加关心了几分,不再像以前那样打赏金银珠宝,反而是常常赏些吃食,拉着丫鬟们逛逛园子,说说闲话。

一时间,这太子府里,若泠的名声又好了起来。

这人们本来就是针不扎到肉,不知dào

疼的,所以前段时间的传言,也不过就是让这些人记住了一段时间,如今看见若泠,只觉得这若泠便是天底下最贤淑的女子,更有一些八卦心极重的人直接猜测是张芊芊为了能顺利的掌控太子府,才特地让人给若泠下了个圈套。

连若泠被查出不是慕容家的女儿的事情,也被人传成了有心人的陷害。

毕竟若是这事情是真的,慕容若水怎么会对其

表达善意呢。

慕容若水也没想到,她不过是几句闲话,居然会起到这样的效果,更让慕容若水再一次的佩服起了八卦舆论的威力。

太子每日忙着前院的事情,倒是不知dào

这些传闻,只是经常听见几个美人抱怨,倒是觉得可能真的委屈了若泠。

这男人的心阿,一刻一变,觉得委屈了,那自然是要多宠几分的,也便让人将库里那扇富贵花开的檀木座白玉屏风送到了静心苑去。

这消息一传出来,张芊芊便再也平静不下去的,这牡丹花向来是正妻的象征,虽然祖宗规矩没有言明这牡丹花,只能正妻使用,可是这么多年,也成了约定俗成的事情。

女人动了情,这原本的心细如发的算计便会出现漏洞。

张芊芊便是这么一枚。

太子照常晚上进了内院,本想过去看看张芊芊,可是一想到若泠这些日子有些受了风寒,这脚下就不自主的

拐了弯子。

其实这也不是个什么大事,但是还是被有心人看见了,更是传进了张芊芊的耳中。

张芊芊面色平淡的打发了来报信的小丫鬟,更是嘱咐她们不许探听太子爷的行踪,但是心里头却有些醋意。

若泠倒是对太子的到来,表现的很是平淡。只是屈膝行了个万福,便让人传膳了。

简单的晚膳过后,若泠又以身子不适,不宜侍寝为由,让太子去看看即将临产的柔夫人和丽夫人。

太子表示如今的若泠,更添了几分平和温婉,比起刚刚入府的时候,更加让人着迷了。

若泠送走了太子,便继xù

抚琴,一直到天色很晚。这才让丫鬟们伺候着梳洗。换上了一身绢丝的睡衣睡裤,躺在了床上,才吩咐房间里伺候的丫鬟都回去歇着。

两个大丫鬟有心守着若泠,但是若泠却说如今冬天了。这地上太冷。对身子不好。让她们不必如此拘着,明日儿早些过来伺候就是了。

丫鬟拗不过若泠,也只能小心的填好了银炭。又检查了一遍门窗,这才回到了后罩房里歇息了。

若泠倒不是真的不再争风吃醋,只是若泠已经喜欢上了旁人。

李慕寒漏夜前来,身上带着些许雪花,刚刚跳进窗子,便解下了身上的披风,借着微弱的烛光,对着若泠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这么晚还不睡,也不怕伤了身子么!“

若泠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才不会,我知dào

你会过来,这不就在等你呢么!“

说着,若泠便要掀开被子,走下床铺。

李慕寒忙走上前,隔着软软的锦被,压住了若泠的双肩,轻声说道:“天冷了,别折腾了,我靠靠身子便过去陪你!“

说完,李慕寒就小心的给若泠掖好了被角,站在了炭炉旁,靠着身上,一直到身上都热烘烘的,这才褪去了外袍,钻到了床上,随手解下了一旁的锦缎的帷幔。

若泠软软的身子,倚在了李慕寒的怀里,柔声说道:“你这段日子怎么总是忙到这么晚?“

“太子他交代下来的事情越来越多,我也不好丢下那摊子事过来,也怕过来的太早让人主意,毕竟这段时间太子经常过来看你,怕是这府里的人,都不甚安心阿!“李慕寒揽住了若泠柔软的身子,轻轻的闻了闻若泠发上的桂花香味,轻声说道。

若泠自打知dào

太子设计想要陷害自己失身,又将自己禁足在静心苑,原本对太子的心便已经彻底的碎了。

李慕寒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走进了若泠的心房。

自打那个时候开始,若泠不再期待太子,只是静悄悄的呆在一角,可是没有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太子居然一连来了若干次,让府里那些如斗眼鸡似的女人也注意到了没了名门望族出身的若泠。

柔夫人、丽夫人、张芊芊……

若泠都不想理会,只是这世上的事情就没有顺心顺遂的时候。

一大早,李慕寒便急吼吼的起了身,穿戴整齐,又交代若泠一定要好好休息,这才匆匆的回到了前院。

可是李慕寒刚刚回到前院,便觉得心里头有些不安。

坐立不安的李慕寒,熬过了一个上午,见已经将近午时,太子还没有出现,便打发了身边的小厮,去内院瞧瞧。

这一瞧不打紧,原来内院此时已经是乱成了一片。

昨天夜里,太子宿在了柔夫人那里,可是一大早晨,便听说丽夫人身子不好了,两个人忙穿戴好,来到了丽夫人的院子。

自打柔夫人、丽夫人有孕,太子便为两个人请了封,更是让两人独自占了两个两进小院。

两个小院虽然隔得不远,但是为了养胎,两个人也很少会碰面。

柔夫人穿着一袭水红色的袄裙,披着缎面弹花披风,脚下是一双羊皮小靴,脸上不施半点粉黛,脚步匆匆的跟在太子身后。

太子

刚刚一进丽夫人所在的秀宁园,便听见丽夫人的惨呼声,一想到丽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顾不上身后有些跟不上的柔夫人,忙快步走到了正房前。

只见丽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水秀,早已经红了眼睛,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珠子,有些慌乱的跑到了太子跟前,略微打了个踉跄,哽咽的说道:“太子,您快救救咱们夫人吧,咱们夫人自打昨个儿夜里这肚子就有些不舒服,一大早晨更是见了红。“

“糊涂东西,夫人如今怀着身子。你们怎么这么不当心,不知dào

去请府医过来瞧瞧!“太子虽然不在意丽夫人的死活,但是却分外在意自己的子嗣,一听说丽夫人有些见了红,这脸一下子就黑了起来,恨声说道。

水秀被太子吼得一愣,也亏得柔夫人已经走到了跟前,忙拉了拉太子袖子,轻声说道:“丽妹妹这性子,您还不晓得么。怕是丽妹妹担心吵了太子爷您的好睡。这才一直忍着,您现在责罚丫头有什么用,还不如赶快请个太医过来瞧瞧呢!“

柔夫人这话说的有些难听,但是太子偏偏就吃这套。连连点头。吩咐着身边的小厮。

小厮得了命令。自然是不敢怠慢,忙小跑着往外跑去。

柔夫人这才继xù

说道:“太子爷,您也不要太担心了。丽妹妹性子这么善良,老天爷定会护住她的,咱们还是先进去瞧瞧吧,也免得在这里瞎担心!“

太子只觉得这柔夫人提的主意甚好,忙要迈步往里走。

水秀忙壮着胆子拦住了太子,轻声说道:“太子爷,刚刚老嬷嬷交代,您身份贵重,又是男子,怕是染上了血气不吉利,还是……“

话音未落,太子便一把推开了水秀,想要上前,柔夫人又适时地冒了头,说道:“太子爷,这丫头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您可是天之骄子,还是不要进不洁之地了,不如便让妾身去瞧瞧妹妹,到时候妾身再来给太子爷回话,您觉得可好!“

太子

沉吟片刻,微微颔首,有些不安的抓住了柔夫人的小手,说道:“那你一定要好好安慰丽夫人,那可是孤

的孩子,孤不想让孩子就这么……“

说着,太子的眼角也渗出了两滴泪水,柔夫人忙拿着帕子擦了擦太子的脸,说道:“太子爷,您就放心吧!“

说完,柔夫人就昂首阔步的走进了丽夫人所在的正房。

这次那名叫水秀的丫鬟,没有再阻拦,反而是小心的打着帘子,扶着柔夫人走进了正房。

一进房门,柔夫人便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水秀,这心里头也有些担心了起来。

几个小丫鬟忙忙活活的端着满是血水的铜盆,脸上都是一股悲悲切切的样子。

柔夫人被这血腥味刺激的胃里一阵阵的翻腾,虽然有心想要出去,但是一想到刚刚太子的嘱咐,也只能舌尖顶着上牙堂,迈步走进了西暖阁。

自打入冬,这丽夫人便觉得房间里冷飕飕的,直接住到了西暖阁,可是这暖阁虽然暖和,但是却不利于通风。

暖阁的门,刚刚推开,一股子更加浓重的血腥气就直接冲了柔夫人的口鼻。

许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丽夫人有些虚弱的问道:“水秀,可是柔姐姐来了!“

“是,太子和柔夫人来瞧您了,奴婢已经将太子拦在了外面!“水秀一边搭着话,一边将柔夫人让进了门。

刚刚走进暖阁,柔夫人便看见了躺在大炕上,一脸苍白的丽夫人,这脚下也是一歪,差点摔倒。

只见那挂着暗红色帷幔的大炕上,原本雪白的云锦床单早已经是血红的一片,那淡黄色的锦被,也渗出了些许血色,看起来这丽夫人这出血量很是不小,这胎儿怕是不妥了。

丽夫人看见柔夫人的反应,便是讪讪一笑,略显得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柔姐姐,妹妹知dào

错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柔夫人一愣,看着丽夫人,沉声问道。

柔夫人知dào

,这丽夫人的话,绝对不是怀疑自己害了她的胎儿,而是另有所指,忙走进了两步。

丽夫人脸上露出了一抹落寞,继xù

说道:“当初张侧妃进府,你说她绝不是个良善的人,让我小心,我还嘲笑你,说你被若侧妃吓破了胆子。

看来这若侧妃比起张侧妃,还真不是个狠心的人!“

柔夫人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瞧了一眼周围的四个丫鬟,见丽夫人微微颔首,便知dào

这些人都是她的体己人,也便没有让她们退去,而是直接掀开了丽夫人身上搭着的锦被。

一看之下,柔夫人直接傻了眼,只见丽夫人身下早已经是鲜血淋淋,怕是丽夫人要是不现在生产,这胎儿绝对是保不住了。

柔夫人到底是经lì

的多了,虽然有些失神,但是也不过转瞬就收回了心神,沉声问道:“你的意思,这件事是那张芊芊做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出事(1)

丽夫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后悔,眼中滑下了两行清泪,缓缓点了点头。

柔夫人与丽夫人自小就同吃同住,虽然之前有过一些摩擦,但是这感情也是真的,看见丽夫人这幅做派,这心里头别提多酸了。

丽夫人拉着柔夫人的手,说道:“这些年,若不是有你护着我,也许我早就被那些下贱蹄子害死了。

可是没想到,我还是动了那贪心,我想要能得到风光,想要能过母凭子贵,我不想再报仇,我就这么掉进了那张芊芊设下的陷阱。

姐姐,你一定要小心她!“

柔夫人只觉得丽夫人手心里满是汗珠,在看丽夫人那脸色早已经是惨白异常,心里头担心极了,可是面上却只能露出一抹安慰的微笑,柔声说道:“知dào

咱们是多年的姐妹,知dào

咱们互相扶持走到今个儿,你就给我打起精神来。

这报仇,原本就是我们商量出来的,即便你不愿意做,我也不会怨你,只是你可不能这么丧气。“

“……”丽夫人微微摇了摇头,终究没有将心里头最后的那句话说出来,她真很想告sù

柔夫人,她并没有将那断子绝孙的药,放在太子的茶壶里,如今怀上的这个孩子,也并不是太子的胎儿。

丽夫人倒不是怕柔夫人怪罪,只是怕柔夫人觉得寒心。

毕竟她……

她是贪心的。

可是柔夫人也不是傻子,看见丽夫人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已经想出了些可能,只是柔夫人相信,即便是有人威胁她,她也不会将她们的计划,告sù

给张芊芊。

只是柔夫人一时间,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丽夫人会背着她做下这样子的丑事罢了。

丽夫人感觉到了腹部的刺痛感和下坠感,更感觉到身下的湿润,这心里头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也安心了不少。

过了片刻,一个穿着宝蓝色太医袍子的老人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这额头上还挂着汗水。看样子是快步小跑过来的,也是着了急的。

柔夫人避嫌的走到了外面,轻声对着太子说了几句,便站在了一边。面上带着些许焦急。手里头绞着一条帕子。

一旁的太子也是原地踏着步子。眼睛望着那乎着窗纱的窗户,仿佛能看到里面一般。

房间里,丽夫人自打柔夫人走出门。便直接躺下了身子,眼角的泪珠就没有断过,看也不看一样一旁的太医。

太医颤颤巍巍的走进门,便躬身一礼,吩咐一旁的丫鬟送上了一条绢丝的帕子,这才搭上了丽夫人的手腕。

过了片刻,太医面色深沉的瞅了一眼床上的丽夫人,轻声交代丫鬟去通知接生嬷嬷过来,便走出了门。

太子忙迎了上来,厉声问道:“丽夫人她,怎么样了!”

柔夫人闻声,瞧了一眼丽夫人所在的西暖阁,暗道:妹妹她这心交付的也算值得,起码这太子第一句问的便是她。

太医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沉声说道:“回太子殿下,丽夫人这胎,怕是现在就要生下来了。”

“什么?”太子不敢相信的惊呼道。

太医连连深吸气,平静了心神,继xù

说道:“丽夫人这胎胎像一贯很好,而且这日日的安胎药,也都是老夫根据丽夫人的体质开的,所以一般来讲是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的。

可是刚刚老夫感觉到丽夫人脉相庞杂,滑胎之像以现,而且老夫隐约在丽夫人的房中,闻到了一律麝香的味道。

太子,相比您也是知dào

的,这麝香虽然是名贵的香料,但是却并不适用于女子,尤其是孕中女子,怕是这也是让丽夫人出现早产之像的原因了!“

“怎么会!”太子眉头紧蹙,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太医,似乎想要找出一个答案一般。

太子身边的侍妾,美人不少,这几年有孕的也有,可是总是没得蹊跷,即便能生下来的,也都是气虚体弱,不久就会夭折。

虽然太子身为皇储,是半君,但是却也重视子嗣,一个个的孩子没了,太子不能不多想。

这边太医已经吩咐丫鬟去熬煮催产的汤药,又让人炖了参汤给丽夫人补气,以便让丽夫人到时候能有气有力的生产。

太子的心里,那真真叫一个七上八下,一方面担心着丽夫人,一方面不敢相信自己身边这些柔媚的女子,会如此恶毒的算计自己的子嗣。

催产的汤药刚刚喂丽夫人喝下去不久,丽夫人便有了生产的迹象,一声声惨呼不止。

柔夫人对着太子微微屈膝一礼,告罪一声,便走进了产房。

产房布置在西厢,自打两位夫人有孕五个月的时候,这丫鬟们就已经布置了。

丽夫人刚刚也被人用软榻,抬出了正房。

因为女子生产,视为不洁。

柔夫人走进产房,便看见丽夫人嘴里咬着软木,身上搭着暗红色的锦被,两手抓着一条系在柱子上的红绸子,闷头使劲呢。

要说这汤药见效还真是快,平时女子生产,总是要先阵痛几个时辰,而丽夫人现在已经宫门大开了。

“丽夫人,你一定要坚持住!”丽夫人身边的丫鬟水秀一边为丽夫人擦着汗珠,一边给丽夫人打着气。

柔夫人进门,几个接生嬷嬷刚刚要行礼,便直接被柔夫人止住,快步走到了床边,轻声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丽夫人怀胎月份不足,胎儿还没有转头,但是因为催产药的关系,已经将近生产。奴婢们怕这胎儿被闷在腹中太久,只能一边为丽夫人转胎,一边接生。

可是这么做,很容易伤害到母体,更会让丽夫人疼痛异常。“一个空着手的嬷嬷屈膝一礼,沉声说道。

柔夫人微微点了点头,继xù

说道:“那你们继xù

,我相信妹妹一定能挺过这一关!”

说完,柔夫人便直接搬过了一把绣墩,坐在了床边,接过了水秀手里的帕子,一下下的擦着丽夫人额头上的汗珠。

按照常例,柔夫人和丽夫人先后有孕,柔夫人完全有借口不进产房,可是柔夫人站在外面,却并不安心。

丽夫人在看到柔夫人的时候,眼睛一亮。

柔夫人对着丽夫人微微一笑。

随着丽夫人这边的动静,静心苑的若泠,宜兰园的张芊芊,也都穿戴整齐,领着丫鬟婆子来到了这边。

太子看见两人也没有个好脸色,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两人,便径自和太医说话去了。

若泠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反而是张芊芊眸子一暗,心里头涌起了些许酸涩。

住在太子府后院角落里的几个美人,也在张芊芊和若泠之后,来到了丽夫人的院子里,只是她们刚刚一到,便让太子动了大怒。

只见几个来人都是发梳高髻,头戴各类发誓,身穿绫罗绸缎,香气飘飘,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眼角流传着柔媚的眸光。

太子直接气的摔倒了领头的张美人,厉声呵斥了几句,这才让人将她们拖下去。

一旁的丫鬟婆子,自然不敢怠慢。

要知dào

,这府里除了太子爷是主子,哪怕是两个侧妃也只能算是半个主子,别说是丽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们瞧着这些美人不顺眼,趁机又踹了几脚,让那些刚刚还如洛神仙子一般的美人们狼狈极了,就连几位美人身边的丫鬟,也直接是拖着美人就往外走。

这么一闹,这太子府的内院,便算是闹开了。

美人们被太子斥责,这心里头窝囊,又被那些丫鬟婆子趁乱踹了,这火气冲谁发,只能冲身边的小丫鬟们撒气。

而这小丫鬟们被打了、掐了,那委屈了,该怎么办,自然是找相好的姐妹们抱怨几句。

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内院里的大大小小丫鬟婆子、管事嬷嬷都得了信。

丽夫人怕是不好了,太子动了大怒。

柔夫人倒是不知dào

外面的闹剧,只是一双手拉着丽夫人的手,一句句的说着话。

虽然柔夫人不觉得这样能帮到丽夫人,但是人总是要有个指望么,有了指望才能熬下去。

就像当年,柔夫人和丽夫人一夜之间成了犯官之女,成了孤女,两个人也就是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发着牢骚,怒骂着那些手段卑劣的坏人,才

熬过了那让两人不堪回首的日子。

也许真的是因为柔夫人的打气,让丽夫人有了气力,丽夫人在用力之余,还能对着柔夫人露出一个惨兮兮的微笑。

柔夫人那说起过去的事情,更加卖力了。

时光流转。张芊芊借口担心太子的身子,直接将太子领到了宜兰园,让人送上了热汤,点心,又打发了小丫鬟去丽夫人那里守着。

若泠见孩子的父亲都走了,也便草草的嘱咐了几句丽夫人院子里的丫鬟,便直接回了静心苑。

唯有柔夫人一直陪在丽夫人的身边。

亲疏远近,也算是被人看了个明白。

柔夫人从日出便一直窝在这不大的厢房里,口鼻里满满都是血腥气,再加上一整天水米未进,又怀有身孕,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丽夫人更是身心俱疲,只觉得腹中的疼痛,让其想要晕过去都不能。

许是老天怜悯,也许是腹中的孩子过于坚强。

暮鼓时分,一声婴儿的啼哭,出现在了神经麻木的丽夫人和柔夫人耳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出事(2)

这边孩子刚刚一落地,虽然哭声有些微弱,身子有些瘦弱,但是看着还算康健,柔夫人忙擦了擦丽夫人脸上汗渍,说道:“妹妹,你瞧瞧,这孩子长得可真俊儿呢!”

丽夫人眉心一蹙,勉强的笑了笑,嗓音略微有些沙哑的说道:“是阿,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

“对了,瞧我这个脑子,快快快,快去告sù

太子殿下,丽夫人生了一个儿子!“柔夫人见一旁的人正在给小孩子洗澡擦身子,忙拉了拉还在愣神的水秀,说道。

水秀也这才缓过神,恭敬的福了福身子,便往外跑去。

小孩子虽然不足月,但是因为丽夫人吃得好,这张的也算不错,躺在红色的锦被里,一张小脸显得红扑扑的。

柔夫人从乳娘的手里接过了孩子,放在了丽夫人跟前,让丽夫人能一眼就看到小孩子,这才让人给丽夫人擦擦身子,重新铺好了被褥。

原本那染上了血迹的被褥,自然有丫鬟收拾下去拆洗了。

柔夫人看着丽夫人仍然是一副恹恹的样子,这心里头也有几分担心,见房间里几个丫鬟乱糟糟的,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便沉声说道:“你们家夫人刚刚生过孩子,这吃喝穿戴都要小心着,你们快去准bèi

些适合产妇吃的食物,再把那些没有用的东西都送出去!“

说着,柔夫人便指了指一旁的铜盆。

小丫鬟们自然不敢怠慢,见丽夫人也是这个意思。这才忙活活的出了门。

柔夫人目送着房间里的人走了出去,这才扶着丽夫人靠在了靠枕上,轻声问道:“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有些怪怪的!“

丽夫人眼角滑过了两行清泪,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孩子,不是太子的种!“

“什么?“柔夫人想过若干种可能,可是真的没想到丽夫人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有些愣神的惊呼道。

话音刚落,柔夫人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死死的捂住了嘴。

丽夫人脸上惨白一片。露出了一抹苦笑。继xù

说道:“那时候,你与我商量给太子下药,

我也真的想要就照你说的那么做。

可是过了十来天,我的小日子照常来了。我便不想给太子下药了。我想要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我舍不得这荣华富贵。

没想到,太子却一连许久都没有进过我的院子,我即便是想要有孕。也没有机会。

就在你那边爆出了有孕的消息,太子真是欣喜若狂,一连几日都宿在我这里,我满心以为我定会有孕,可是没想到,天不佑我……

我不敢想象你知dào

我没有给太子下药,会不会怨了我。后来张侧妃进了府,若侧妃也被解了禁足,我怕,我怕过那寄人篱下的日子,我便动了这借种的念头。

我不敢找旁人帮忙,只能把主意打到了负责给内院送菜的那些粗人身上,只一次后,我便后悔了。

可是真是没有想到,单单就那一次,就那一次……

我又急又怕,我不知dào

该怎么办,我有心想要让人寻一副送走这孩子的汤药,可是……

这是我的骨肉,是我盼了许久的孩子,虽然他的父亲不是太子,可是我还是舍不得阿!

就这样,这想要堕胎的想法就越来越淡,这月份大了,平日里的换洗也停了,那边的人也就注意到了。

我原本想着要是这府里的人,真的有人动了什么心思,我也就认命了!

那些侧妃,美人送来的汤药,我根本就不会让看,我便直接服用了,可是不知dào

是不是老天存心玩我。

我居然就这么安然无恙的怀到了七个月……

前个儿,张侧妃让人来请我过去坐坐,我想着她一直待我还算不错,又没有为难过我,我也就没有担心,便只领着水秀去了她那。

她直接便让人将那男人带到了我跟前。直到那时候,我才知dào

这些都是她安排好的。

连我会动了这样的心思,也是她安排丫鬟在我跟前说的那些闲话起的作用,不然我怎么会这么糊涂呢!

那个男人更是她张家的忠仆,为了她更是能舍了这条性命。

她让人给我准bèi

了一副汤药,这药便是让我早产丧子的汤药,她让我将这次流产的事情,赖到你和若侧妃的身上,因为她怕你的孩子,夺了她孩子的路。

她居然也怀孕了……

可是我和你自幼就相识,她并不知dào

,她只当我们是一对互相护着的姐妹罢了。

我不知dào

该怎么办,她对我说这副汤药服下,三日之内必定落胎。

我也就打定主意,让这个孩子的死落在若泠若侧妃的头上,我想着反正小孩子死无对证,到时候我大可以反咬她一口。

可是我终究是没有算计过她,我在喝了汤药后,还特地将太子之前落在我这香囊里的那些麝香点上,我便是想着让这孩子落地便没了气息。

只是……“

话到此时,丽夫人早已经是哭的传不上气来,她真的知dào

害pà

了,她也不想要害柔夫人,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背叛就背叛呢!

柔夫人也是一脸的惨白,如今这孩子落地的时候,那几个稳婆都是看在眼里的,即便是她真的能下得去狠手,掐死这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可是太子那也说不通阿。

该怎么办!

柔夫人再也坐不住了,这事难办极了!

若是丽夫人不按照张芊芊的吩咐,将自己钉死在这残害太子子嗣的耻辱柱上,那丽夫人肯定是性命不保。

依照着太子的性子,定然不会让这孩子存活于世,更加不会让丽夫人走的安详。

可是要是让她定了这个罪名,她真的不想,她腹中还有太子的子嗣,她还要为家族死的几百口人报仇。

柔夫人不知dào

该如何选择,甚至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丽夫人,因为即便她的理智一直

告sù

她,这件事是张侧妃的算计,这件事不管丽夫人的事情,可是在感性上来讲,她还是怨恨着丽夫人不听她的吩咐。

丽夫人哽咽的擦着眼角的泪水,柔夫人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忙取过了帕子,小心的擦了擦丽夫人脸上的泪痕,说道:“这件事还没到天塌的时候,你别着急!你这才刚刚生了孩子,小心身子才是!“

说完,柔夫人的眼圈也有些红了,只是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柔夫人连连深呼吸,叫了贴身丫鬟流云进来,轻声吩咐了几句,流云便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丽夫人有些发懵的看着柔夫人,柔夫人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便沉着脸坐在了绣墩上。

太子此时正在外院,水秀却并不知dào

,先是去了张侧妃那里,又跑到了掌家的大嬷嬷那取了对牌,这才来到了二门,这一来一往,这时间也就耽搁了不少。

张侧妃虽然知dào

了丽夫人那边生产的事情,也不过就是露出了一个冷冷的笑容,便扯了扯被角,继xù

睡着呢。

毕竟她现在可是有孕在身的人,这可得好好的安胎才是。

反正这暗棋已经布置好了,事关生死性命,她相信丽夫人懂得怎么选择。

流云脚步匆匆的跑出了丽夫人的院门,也没提灯笼,便直接往静心苑跑去,到了静心苑门口,就泛起了难,毕竟这事情不能惊动旁人,只能轻轻地叩门。

也亏得这段时间,若泠的性子好了不少,所以这丫鬟们才敢把有人来求见的消息,送到了若泠这。

若泠凝神沉思了片刻,这才匆匆的披上了衣袍,走出了碧纱橱,看着流云那一脸惨白的样子,便知dào

这是真的出了事情,而且很急。

虽然若泠有心想要问问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看流云那副样子,也只能让丫鬟取了披风来,匆匆地往丽夫人的院子走去。

当若泠走进丽夫人房间的时候,丽夫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柔夫人那暗沉的脸色也松快了些。

柔夫人知dào

现在时间紧急,只能将丽夫人被人拿了把柄的事情简单的说了说,又将张芊芊的计划说过了若泠,便着急的询问着若泠可有办法解决。

若泠被柔夫人的一席话吓了一跳,只是柔夫人也并没有将丽夫人与人有了苟且之事的事情说给若泠知dào

,若泠虽然对太子已经灰心,但是也不想担上这么个屎盆子,只能耐心的询问着丽夫人到底被张芊芊抓住了什么把柄。

丽夫人见柔夫人还有心为自己遮掩,拉了拉柔夫人的袖子,便将她做的那点脏事说了出来。

若泠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但也不过就是一瞬间就收回了那抹惊讶,毕竟太子既多情,又冷情,所以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属于正常现象。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同病相怜,毕竟她也爱上了太子身边的幕僚李慕寒。

若泠沉吟片刻,也没有想出个主意,只能借口想要去方便方便,吹响了李慕寒送给她的特殊竹哨。

这哨声,不会发出一点声响,但是却会引动另外一只竹哨,而那枚竹哨,便在李慕寒的身上。

事到如今,若泠也不过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出事(3)

第三百五十八章

出事(3)

另外一头,李慕寒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宁的,午间又听小厮说内院出了事情,这心里头就放心不下了,只是没想到太子居然过来,李慕寒也只能强撑着精神,将这段时间的事情一件件的汇报给太子听。

太子爷来前院,也不过就是想要麻痹自己,不让自己想内院的事情,所以不过就是拉着李慕寒说话,这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这摊子事情上。

日落后,太子便脚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书房,手里头握着一本心经,想着内院还没有消息,安慰自己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李慕寒送走了太子,这刚刚要长出一口气,平和下心境,便感觉到胸口竹哨的抖动,心里头一惊,忙打发了房间里的小厮,让外面的人不要打扰他歇息。

一身黑色的紧身衣上身,李慕寒闪身离开了外院,穿过了内院的花园,往静心苑的方向走去。

可是静心苑里,却是寂静一片。

李慕寒愣了愣神,心念一动,快速的往丽夫人的院子靠近着。

若泠看着丽夫人那副惨兮兮的样子,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要说让丽夫人牺牲自己,两个人没有这样的交情,要说让自己背下黑锅,她也不愿意。事到如今,若泠只希望李慕寒能帮zhù

自己解围了。

说时迟,那时快。

李慕寒很快的就潜进了丽夫人的院子,丽园中。

若泠似乎有所察觉似的。推开了窗子,李慕寒一跃而入,一把就拉住了若泠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丽夫人,柔夫人都傻了眼。

若泠有些害羞的扯回了手,将刚才丽夫人和柔夫人所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李慕寒这才注意到柔夫人、丽夫人,拱手一礼,朗声说道:“李慕寒见过两位夫人。夫人安。”

丽夫人脸色带着几分羞红。柔夫人也是一样,微微颔首,便让李慕寒随便坐在了一个绣墩上。

李慕寒坐下身子,微微沉吟了片刻。才轻声说道:“这件事除了那个男人。便只有这个孩子能证明张侧妃的说法。那我若是让那个男人消失呢!”

丽夫人眼前一亮,转瞬又变成了一片暗沉,说道:“可是这孩子到底是骗不了人的。我听那张侧妃说,古书上记载了滴血验亲的法子,想必她不会骗人的!”

“这个也好办,你们只管将此事放在心里,我来想法子,即便这事不成,我答yīng

您,定会保住您和孩子的姓名,并送给你一笔银子,让你能衣食无忧!”李慕寒见外面有了声响,忙匆匆说道。

丽夫人也着实不忍心伤害柔夫人,见李慕寒信誓旦旦的样子,便也算是同意了这件事。

毕竟李慕寒是太子身边的人。

李慕寒见丽夫人点头,又交代了些细节,便转身出了丽园。

张侧妃那边丫鬟说太子已经得了信,正在来的路上,这才懒洋洋的起了身,穿戴整齐的走出了门。

柔夫人一脸虚弱的陪着丽夫人,而若泠则一脸不耐烦的坐到了厢房外。

张侧妃看见这一幕,虚伪的笑了笑,走上前。

若泠早就注意到了张芊芊,心里头满是愤恨,但是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反而笑的甜美极了,对着张芊芊招了招手。

只见张芊芊穿着一身橘红色的对襟比甲袄裙,滚着一圈白色的风毛,外罩着一件暗黄色滚银边的披风,手上带着暗红色狐皮护手,头上戴着一支温玉雕琢的绞丝福字长簪。

张芊芊微微一笑,便快步走到了若泠身旁,忙摘下了护手,拉住了若泠的手,说道:“姐姐,您怎么也不多穿些,这夜里天气这么冷,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若泠摇了摇头,说道:“这丽夫人生下的可是咱们太子爷的第一个孩子,咱们自然是该重视些的,也免得让太子爷说咱们心里头嫉妒丽夫人不是!”

张芊芊仿佛赞同的点了点头,心里头却很是不屑,暗道:即便你再表现的温良恭顺,这次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若泠看到张芊芊眼中一闪而逝的恶感,装作不见一般,笑着望着厢房门,却不说进去。

张芊芊虽然有心进去,但是怕让若泠反咬自己一口,只能让丫鬟取来了一张太师椅,便也坐在了若泠的身边。

至于为什么若泠会坐在外面,那也是因为李慕寒的小心谨慎,怕张芊芊以为三个人已经串谋,有了其他的动作。

若泠坐在廊下吹着风,身边又是她现在厌烦的对象张芊芊,这心里头,别提是个什么滋味了。

更是有些后怕的想,要是丽夫人没有将此事对柔夫人和她说,而是在太子跟前一口咬定是她们俩合谋害了太子的孩子,那她会是个什么下场呢!

又等了片刻,太子才穿着一身湛蓝色的袍子,外罩着一件黑貂的大氅,快步走进了丽园。

若泠、张芊芊忙站起了身子,俯身一礼,说道:“妾身见过太子爷!”

“都起吧!”太子随意的挥了挥手,看都不看两人一眼,快步往丽夫人所在的厢房走去。

若泠微微蹙了蹙眉头,而张芊芊则已经是满脸的记恨,只是收敛的较快,除了一直注意着张芊芊的若泠看到,其他人倒是并没有留意这件事。

厢房里,丽夫人已经洗净了脸上的泪痕和汗渍,轻轻的扑了一层银粉,看上去我见犹怜,甚是动人心魄。

太子快步走上近前,柔夫人很是体贴的让出了床边的位置,笑着走到了若泠和张芊芊跟前,俯身一礼,便站在了两人的附近。

丽夫人看到太子走进,眼圈一红,有些颤抖的双手抓住了太子的大手,娇媚的说道:“太子爷,您怎么

过来的这么快,可凉着了!”

“没有!倒是你,该记大功一件,为孤填了子嗣,孤很开心!”太子拍了拍丽夫人的手,怜惜的擦去了丽夫人脸上的泪痕,柔声说道。

丽夫人羞涩的低了低头,说道:“太子爷,当妾身动了胎气,即将落胎的时候,妾身真的好怕,怕见不到太子爷,也怕太子爷怨妾身没用。

幸亏老天爷怜悯妾身,不但让妾身能再见到太子爷,还为太子爷带来了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是是是,明个儿,孤便吩咐人去给城外的大佛寺送去香火三千两。”太子爷连连点头,朗声说道。

太子君皓轩看着一旁那不大点的小人,正一个人躺在锦被中,小手抓着被角,嘴里头吐着泡泡,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这心里头的慈父情怀一下子就散发了出来,轻轻的抱起了小宝宝,说道:“这孩子看起来便是个聪明的,只是身为孤的子嗣,这姓名还要看看父皇有没有打算赐名,孤便先给他取个小名吧。

这小子是孤的长子,虽然不是出身嫡母,但是孤也希望他能有福平安,便叫他百福吧!“

“太子爷起的名字自然是好的!”丽夫人顺水推舟的点了点头,夸赞的说道,“百福,福儿,你有名字了,瞧你父王他多疼你!”

“你这个笨蛋,他这么小,怎么听得明白呢!”太子笑着刮了刮丽夫人的鼻子,柔声说道。

若泠等人站在下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太子不会是发烧了吧。

平日里太子爷虽然也是多情的,但是可没这么宠溺的样子阿!

张芊芊可是还惦记着要借着丽夫人的手将若泠和柔夫人都一下子打死呢,忙走上前,略带着几分慈母样子的说道:“太子爷,妾身瞧着妹妹这孩子真是个可人疼的样子,瞧这孩子的样子,谁能想象出来是什么样的恶人才能对这小孩子下手呢!”

“……”太子闻言,立马就竖起了眉毛,眼睛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张芊芊,没有言语。

张芊芊被太子的变脸也是吓了一跳,但是却还想说几句,倒是一旁的若泠上前,扶住了张芊芊,柔声说道:“瞧张姐姐这高兴的过了头,这大好的日子,怎么能说这样的晦气事呢,难怪咱们爷生气了!”

而被太子抱在怀里的百福,也不知dào

是因为被太子那严厉的样子吓到了,还是尿了不舒服,直接眨着眼睛,咧开了小嘴,哭了出来。

太子立马就觉得这心仿佛被人拿刀剜着似的,再看张芊芊那副梗着脖子的样子,这心里头的火气就更大了,轻声让一旁的丽夫人抱着孩子哄着,这边就走到了张芊芊跟前,凤眼微挑,扬手一挥……

啪……

站在张芊芊旁边的若泠,也被太子突然发怒的样子吓了一跳,没想到太子还是一个孩子控。

张芊芊更是直接愣了神,单手扶着被打的脸颊,眼睛里满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这边太子还没有消气,直接大手一挥,吩咐丫鬟将张芊芊拖出去,让张芊芊在院子里跪着。

张芊芊似乎想要争辩两句,可是跟在太子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却直接堵住了张芊芊的嘴,硬拖着张芊芊去了外面。

那边的百福也仿佛是闻到了母亲的味道,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神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谁倒霉?

太子的怒火也随之一散,朗声说道:“丽夫人产下子嗣有功,以后这丽夫人的份例便比照着两位侧妃的份例发吧。“

“都说这严父慈母,没想到咱们太子爷还是一位慈父,妾身替丽妹妹给太子爷谢恩了!“柔夫人笑着说道,俯身一礼。

若泠没有半点意wài

,男人么,总是喜欢自己的孩子,对自己的孩子也会格外的宽容,便如当年慕容靖远对待她和若水一般。

这么长时间,若泠也彻底想明白了一些已经总是介怀的事情,总是觉得慕容靖远偏心若水,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父亲都是公平的,对待若水和她那差之毫厘的疏忽,也是可以见谅的,都是她过于吹毛求疵了。

太子笑着捏了捏百福的小鼻子,说道:“不管你们谁生下孩子,孤都会捧在手心里疼着的!“

几个人又说笑了一阵,见丽夫人眉间有些疲惫之色,这才往外走去。

张芊芊跪在外面,只觉得分秒如年一般长,寒冷的北风,刺骨冰凉的地砖,让张芊芊原本有些乱了神的心平静了,也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真是好像被鬼迷了心一般的荒唐,听着厢房里传出的欢声笑语,心里头将原本的谋划,更加完善了许多,只等着太子出来就要发难呢。

太子迈步走出厢房,还没等站定,张芊芊就直接爬到了太子的脚边,不顾一点点体面的连连叩首,恳求太子能保护她。仿佛眼前有凶猛的老虎一般。

若泠看着张芊芊惺惺作态的样子,勾唇一笑,轻轻地扶起了张芊芊,轻声说道:“张姐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呢,咱们太子爷对您一贯宽容,这次也不过就是气急了,您可不能记在心上。“

“都是孤太过放纵,这才纵容得她口无遮拦,纵容她如此不顾体面的!“太子原本还有些心疼张芊芊那哭哭啼啼的样子。被若泠的话一激。这脸上又黑了起来。

若泠背对着太子,对着张芊芊诡异的笑了笑,便拉着张芊芊的胳膊连连甩动,嘴里说道:“张姐姐。您别闹了。咱们太子爷这心情正好着呢。您要不先回去吧……“

这话音没落,太子便看见张芊芊袖子一挥,将若泠推倒在了那冰冷坚硬的石阶上。眼中含泪的爬到了眼前。

若泠其实还真不是被张芊芊摔得,不过是借着张芊芊的手,装作摔倒,但是因为没有估计好位置,这才硬生生的跌在了石阶上,手上立马就划出了几个血道,但是看起来也更加真实了几分。

太子原本就不耐烦张芊芊哭闹不休的样子,这下子直接可以说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直接将张芊芊丢出府去,也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房间里的百福也适时的哭了起来,丽夫人娇弱的声音传来。

“你到底想要闹什么!“太子这才忙压低了声音,让一旁的丫鬟扶起了若泠和张芊芊,沉声喝问着。

张芊芊被吼得一愣,暗骂丽夫人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不知dào

把握时机,但是事到如今,没有了退路,张芊芊只能恨恨的咬了咬牙,泣声说道:“妾身是替丽夫人不平阿,丽夫人原本最是小心护着孩子,怎么会这般就早产了。

一想起前两日,妾身身边的丫鬟镜花曾经瞧见柔夫人的贴身丫鬟流云偷偷摸摸的往丽园这边来过,又听那太医说房间里有麝香的味道,这才将这事情和丽夫人早产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又想到镜花那丫头昨个儿无缘无故的失踪了,这才怕得要死!“

太子闻言,眼神一暗,扫了一眼一旁的柔夫人,冷声说道:“你这话说的没凭没据,你就不怕孤治你一个嫉妒柔夫人有孕的罪名!“

“妾身不怕,妾身一身都系在太子身上,自然该对太子尽心,此事关系到太子您的亲生骨肉,妾身不敢隐瞒,哪怕真的是妾身臆测,并无此事,想必柔夫人宽宏的性子,也必不会和妾身计较。

即便是太子要治妾身的罪,妾身也心甘情愿!“张芊芊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太子脚边,朗声说道,眼中满是正义凛然,仿佛是正义的化身一般。

太子刚要答话,柔夫人就俏生生的笑了笑,略带着几分调侃语气的说道:“这事说起来那可是要妾身命的事情,可是张姐姐一番话倒是把妾身供到了佛龛上,若是妾身怨了张姐姐,那便是妾身心眼小,若是妾身不怨张姐姐,那妾身这被人冤枉的委屈,又该怎么弄呢!

左右说起来都是些猜阿,联想,料想的事情,真不知dào

张姐姐如此言辞凿凿的样子,这是闹的那一出呢!

张姐姐又说什么镜花曾瞧见妾身身边的丫鬟来过丽园,可是又说镜花失踪了,这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还真是让人看不懂呢!

再说了,张姐姐都说了您想着都怕的要死,那丫头的胆子得是多大,瞧见了这样鬼祟的事情,还不赶快告sù

太子爷,这才真真是藏了祸心的呢!“

柔夫人一番话说的轻快,面上也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撒娇一般,但是手指却有些发抖,毕竟这种事关生死的事情,那可是一点点都不敢大意阿!

张芊芊被柔夫人噎的满肚子火,不由得惊讶这柔夫人的嘴皮子,还真是利索的吓人呢。

不过没关系,那镜花早已经让之前买通的小丫鬟捆了送到了若泠的院子里,而那麝香也已经放在了柔夫人的床底下,即便是柔夫人如今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

一想到此,张芊芊原本有些慌了的眼神,立马就坚定了几分。

可是张芊芊却忽略了太子眼中的精光,太子久居深宫,见惯了宫里头的女人算计的法子,对于这招也并不陌生,只是他好奇这给丽夫人下黑手的人,到底是谁,所以才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俩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不过孤也不能偏袒某个人,既然你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样子,那便让人查查吧!“

柔夫人眼中略微带着几分委屈,但是却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若泠则成了看戏的人,根本没人问过她的意见。

而原本正在房间里哄着百福的丽夫人,也将百福交给了乳娘,来到了窗边,轻声说道:“太子爷,妾身想求个恩典,既然这事关系到妾身和小少爷,妾身也想听一听这事情的结果!”

丽夫人一出声,张芊芊微垂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明亮。

太子正是心疼丽夫人的时候,自然没有拂了她的意

,只是嘱咐丫鬟们一定要给丽夫人穿的暖暖活活的,又让人将正房那边的地龙烧得滚热,点上了火盆,立起了挡风的屏风,这才让人抬着坐在软榻上的丽夫人,往正房那边走去。

当然若泠、张芊芊、柔夫人自然也没有落下,都跟着太子的身后,往正房那边走去。

丽夫人已经安顿好,正歪在软榻上,身上还搭着一条绣着百子千孙图样的锦被,肩头上披着紫貂毛的披风,手里头抱着一个温热的手炉,真真是全副武装来听审的。

几个人纷纷落座,这谁去查就犯了难。

柔夫人说若泠若侧妃为牵扯其中,又曾经是正妃娘娘,心性自然是好的,该有她派人查看。

张芊芊则说内宅的女子都可能动手,这法子并不稳妥,该由太子的乳母大嬷嬷来领人查。

两个人吵了好一会儿,太子才沉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对两人提的人选都不满yì

,那孤便举荐一个人。

他便是孤身边最得yì

的幕僚李慕寒,他身为外男,与内院的女子并无往来,这该是最公正的了吧!“

柔夫人蹙着眉头,似乎想要拒绝,但是又不知dào

该怎么说。

张芊芊却是急吼吼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太子爷身边的人,那自然是能人,也是最忠心太子爷的,妾身觉得这个人选的特别好!”

柔夫人这才面带难色的说道:“虽然妾身也觉得这人选的不错,可是他毕竟是外男,这出入内院,怕是与礼教不符,若是让人知dào

,怕是会让人诟病太子爷阿!”

“无妨,孤这就让人将府里头的女眷都请过来,只留下粗实的丫鬟婆子守住院子,免得有人钻了空子便是了!”太子朗声说道。

柔夫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张芊芊便抢白的说道:“柔妹妹百般阻拦,可是做贼心虚不成?”

“你血口喷人!”柔夫人似乎被气得不轻,脸色涨红的说道。

太子这才抚了抚袖子,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也不必在争论了!”

说着,太子便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小厮,让他去前院领着护院的小厮和李慕寒过来搜院子,而且这搜查的范围,更是扩大到了整个内府。

若泠默默的低着头,暗道:看样子这太子是对之前没的孩子都起了疑心。

柔夫人虽然面上还带着几分恼怒,但是也已经坐定了身子,只是时不时的对着张侧妃丢个冷眼。(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谁倒霉?(2)防盗章

第二百六十章

谁倒霉?(2)

小厮很是麻利的跑到了前院,略带着几分的气喘的敲响了李慕寒的房门,李慕寒睡眼悻悻的披着一件袍子,打开了门,仿佛被门外的冷空气,冻得打了个寒颤,略带着几分睡腔的说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慌乱呢?”

“李先生,您快和小人去内院走一趟吧,太子爷生了好大的气呢!”小厮知dào

李慕寒很得太子眼缘,忙拱了拱手,一脸的谄媚笑容,轻声说道。

李慕寒眼神一愣,忙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让开了门口,说道:“那你快进来吧,我这边洗漱一下,随你过去!”

“是,只是太子还让李先生领着外院的人去内院呢!说是要好好找找内院里的脏东西呢!”小厮挤眉弄眼的说道。

要是李慕寒不知dào

府里头发生的事情,还真不知dào

这家伙说的是个什么意思,有些无奈的扶额,径直走进了屏风后面。

过了片刻,李慕寒已经穿戴整齐的走出了屏风,随着小厮往外院小厮聚集的小院子走了过去。

一来一往,也不过几刻钟,李慕寒就已经领了十多个十几岁的小厮,拿着太子的腰牌走进了内院。

李慕寒直接领着小厮,往太子所在的丽园走去,刚到院子门口,便让小厮进去通报。

小厮快步走进了正房,恭敬的请示了太子的意见,这才让李慕寒进了正房。站在屏风后回话。

“慕寒,这府里头除了丢人现眼的事情,你也不是外人,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做,不管这件事牵扯到谁,孤都是你的靠山!”太子一双厉眸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人,冷声说道。

这话面上是说给李慕寒听的,但是也确实就是在敲打在场的众人。

几个后到场的美人,还没有弄明白一二三四,便被这席话吓得一身汗。也不知dào

太子这是要闹哪一出。

李慕寒充分的发扬了大无畏的精神。拱手一礼,朗声说道:“只是不知dào

太子爷您所说的丢人现眼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事情!

还请太子明言,李某也好能知dào

该怎么办才是!“

太子这才意识到李慕寒身在外院。即便听到些风声。也不可能是事情的全部。这样子摸不到头脑,也属于正常,声音里略带着几分闷气。将刚刚张芊芊所说的事情又说了一遍,交代李慕寒定要严查。

李慕寒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说道:“太子爷,真不是李某不拿事,只是这事关内院,李某身为外男,真是不方便出面阿!”

“无妨,府里头的女眷都在房里,你们只管自由行动便是,发xiàn

什么不对的地方,只管来回报孤便是了!”太子对于内院这些柔情似水的女子,真心是不信任了,朗声吩咐着。

李慕寒略微沉吟片刻,这才缓声答道:“既然如此,那李某就得罪诸位贵人了!”

张芊芊微微一笑,柔声说道:“何谈什么得罪,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这些姐妹想必也都是不会不满yì

太子爷的安排的!”

说完,张芊芊还略微有些挑衅似的,对着柔夫人微微挑了挑眉。

柔夫人和婉一笑,倒是没有搭话。

李慕寒见太子没有其他吩咐,这才快步走出了正房,将十多个小厮,分成了两伙人,一路自西面墙边的院子开始查起,一边则是从南面的墙边开始查起,连丫鬟婆子的院子也不落空。

而李慕寒则亲自带了三个小厮,其中包括太子身边的小厮灸然,往张侧妃、若侧妃、柔夫人的院子走去。

李慕寒一行人的第一站,便是张侧妃的院子,宜兰园。

宜兰园是一所两进的院子,比普通的四合院多一个后院,李慕寒让灸然领人查找正房那边,自己领着另外一个小厮,往倒坐房走去。

倒坐房里住着的都是些粗实丫鬟,因为这倒坐房一面临着院子外的小路,不开窗,而临着院子这边的窗子又开的比较高、比较小,所以这通风和日晒是最差的房间,平日里住的也都是身份最低的人。

刚刚一打开倒坐房的门,一股酸腐的味道扑鼻而来,比起外面的亮度,简直就是晌午与日落时候的差别。

李慕寒倒是没有嫌弃,率先走进了门。

只见这倒坐房靠墙便是一整排的大炕,几张略显得肮脏的铺盖横七竖八的摆在炕上,两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粗实婆子,正坐在炕上,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做着针线活,看见男子进来,有些愣神。

“咳咳咳……咱们太子爷让咱们查查这内院的各处,你们若是方便就避一避吧!”李慕寒很是客气的拱了拱手,轻声说道。

两个老婆子忙趿拉着鞋,站起了身子,连连躬身行礼,往门外走去。

李慕寒见两人走了出去,这才让小厮推开了最靠近门口的两扇小窗子,换换气。

房间里这股子味道,便是因为通风不好造成的,即便是大冬天的,那股子汗臭味仍然很是酸爽,若是夏天,那味道就更加重了。

而且因为只有几扇小窗户,这即便是把窗子都打开,也不能让房间里的空气,好闻起来。

这些粗实丫鬟、婆子,也怕因为这房间里的味道,惹了主子们的烦心,所以夏天也不敢开窗户,只能一大早就蹭着小厨房的热水,简单的擦擦身子,连平日里的换洗衣服也不敢放在太里面的位置,只能挂在门口的两个衣架上。

李慕寒蹙着鼻子,领着小厮,麻利的翻找了一遍,想着这些粗实的丫鬟婆子也不得主子们看重,倒是没有翻看她们的私人物品。

至于到底为什么,李慕寒打死也不会说是因为这房间里的味道太难闻了。

匆匆的查了一遍,李慕寒便往后院走去,将正房交给了太子身边的小厮灸然,毕竟灸然可是太子从小长到大的亲信,这某些事情,还是交给他来说,更容易让太子信任。

后院的后罩房比起倒坐房便要好许多了,虽然不如正房高大,但是毕竟也算是坐北朝南的走向,这通风自然是不错的。

再加上住在后院的都是主子们放在心上的丫鬟,管事嬷嬷等人,这一个个小房间里的摆设,比起一些小富人家,还要好上几分。

李慕寒随意的推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小厮紧随其后。

自打进了后院,这李慕寒也就认真了起来,当然也是做给小厮看的。

这间房便是张芊芊的陪嫁丫鬟之一玉兰的房间,玉兰年不过十五,但是却是与张芊芊自小一起长大的丫鬟,这

关系是真的很亲近,而且张芊芊做的事情也不会背着她。

李慕寒很是认真的翻了一遍,从一个角落里翻出了一盒子香料,轻嗅一下,脸色一变,忙就着盆里的凉水,扑了扑脸,这才将盒子紧扣起来,放在了一边。

小厮看见李慕寒的样子,有些发懵,问道:“李先生,您这是?”

“不要问那么多,这东西记得带走便是了!”李慕寒的脸色有些难看,微微挑眉,沉声说道。

小厮忙缩了缩脖子,点了点头。

李慕寒又翻了翻其他的地方,见没有了什么疏漏,这才往外走去。

灸然那边也已经搜查完了正房,正往东厢那边走去。

“灸然,这东西厢房便算了吧,想必也都是张侧妃的陪嫁东西,若是缺了少了什么,咱们可是有理也说不清阿!”李慕寒趴着窗子看了一眼,有些为难的说道。

灸然闻言,也学着李慕寒的样子,看了看东厢房,便点了点头,见李慕寒身后的小厮手里捧着东西,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两眼。

李慕寒笑着对小厮招了下手,将盒子拿在了手里,递到了灸然手中,说道:“看看行,可千万别吸气,刚才我都出了丑!”

灸然瞧着里面不过是些粉红色的香料,倒是也没有想闻,随意的看了两眼,便盖上了盖子。

这边李慕寒和灸然查完了张侧妃的院子,自然是往若侧妃的院子走去。

只是因为若泠前段时间犯错,被禁足在静心苑,而后来解了禁足,又丢了正妻的身份,这正院自是没有资格住了,所以若泠便借口喜欢这里的清静,一直留在了静心苑里。

李慕寒领头,叩响了院门,守门的婆子有些戒备的瞅了两眼,这才打开了门。

灸然只觉得这婆子有些怪异,一个箭步就窜进了院子,直奔着正房走去。

李慕寒走在后面,微微勾唇,很是随意的走进了倒坐房。

比起张芊芊院子的倒坐房,那若泠院子的倒坐房里味道,那可是好多了。

因为这张芊芊自打来了静心苑,便让那几个粗实丫鬟婆子住到了后院,将这倒坐房空了出来,后来正院那边的东西搬了过来,这倒坐房也就当了库房。

粗实的丫鬟婆子住在后院,而贴身伺候的丫鬟,则分别住在了东西厢房,比张芊芊那边的安排,不知dào

人性了多少。

当然,这些都是李慕寒交代的,毕竟一个人想要收复人心,不但要给钱,还需yào

让她们觉得你是尊重她们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谁倒霉?(3)

第三百六十一章

谁倒霉?(3)

不过李慕寒为了表示他并不熟悉静心苑,自然得走走形式,刚一推开门,便有些惊讶的说道:“咦,这倒坐房做了库房,这若侧妃还真是个善心的人呢!”

跟在李慕寒身边的小厮,立马就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毕竟这倒坐房,当年他也住过一年多,那真是过的凄惨。

不管冬夏,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要赶快起身,将要穿的衣物挂在外面吹风,吹掉了那腌渍的味道,还得冲个冷水澡,洗去了一身的污秽,洗完后以后就不能再进房间里,怕再染上那味道,只能在院子里隐蔽的地方,一直等着身上干,若是夏天还好些,冬天里那真是要了命了。

等到身上干了,再套上那冰冰凉的衣服,那叫一个爽字。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心思,有些人不过就是混个吃饭的地方,也就得过且过的混着,所以这个小厮就这么熬了一年多,终于混了出来,得了太子爷的眼,赐了

一间屋子住着。

虽然只是住在一个管事院子的厢房里,但是那格局也比当初好上太多,更何况这收入也比以前好了许多,说不定再过个几年,还能混上个主事,也能讨个主子跟前的大丫鬟做媳妇,别提这得多风光了。

李慕寒可不知dào

小厮心里头的想法,只管随意的看了看,瞧着那一件件华而不实的东西,对若泠的心就更加软了许多。

灸然那边也已经搜完了正房。却是一无所获,但是灸然一想到那婆子的眼神,就有些怀疑这位若侧妃。

李慕寒走出倒坐房,和灸然走了个碰头,微微点头,有些赞赏的说道:“这位若侧妃还真是个好人,居然把倒坐房当了库房!”

灸然眼神一愣,转身往两侧的厢房走去。

李慕寒知dào

要是想改变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看法,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情,所以对于灸然对若泠的看法。也没有表示太多的惊讶。反而是很无所谓的笑了笑。

身后的小厮虽然是从众多小厮里混出来的,但是心思却也还算单纯,忙解释起了这住在倒坐房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小厮看上去是讲给李慕寒听,但是那声音大的。怕是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能听清楚。

李慕寒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那看门的婆子。见那婆子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后悔。心里头一动。

两侧厢房,都是空关着的,里面没有物件。一目了然。

灸然便拉着李慕寒一起往后罩房走去,李慕寒回眸一扫,只见那看门的婆子也果然跟了上来,随意的说道:“这位嬷嬷,你不必跟着咱们,咱们也是随意看看而已!”

婆子立马有些慌乱的点了点头,可是脚底下却没有停留。

后罩房,住着静心苑的所有丫鬟婆子,可是房间有限,所以这近身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也只能两人一间,由灸然去查看。

而粗实的丫鬟、婆子的房间则是由李慕寒来查看。粗实的丫鬟、婆子们住在了两间打通的后罩房里的两排大炕上,墙边的位置是一排排的大柜子,一些琐碎的东西摆在柜子顶上,正中央的空地上摆着两张方桌,桌上是粗茶水,房间里还燃着两个火盆,又挨着小厨房,烧着地龙,这房间里倒是暖和。

李慕寒随意的翻了翻东西,也没翻出个究竟,反而是在一个粗实婆子的柜子里,找到了一百两的银票,而且这银票藏得甚是隐蔽,居然藏在了那枕头的里面,若不是李慕寒之前过来的时候,看见那守门婆子正一脸紧张的盯着那枕头,那真不一定发xiàn

呢。

灸然那边还是一无所获,只是在一间丫鬟的房间里,看到了些许血迹。

两人带着找到的东西,又去了一趟柔夫人的柔园,这次的发xiàn

就让李慕寒和灸然精神一阵了。

柔夫人住的院子比不上两位侧妃的院子,只是一个简单的四合院,没有后罩房,只有一排倒座。

但是柔夫人也将那排倒坐房空了出来,里面放着的都是些太子赏下来的东西,西厢房做了丫鬟婆子的住所,只是因为房间有限,所以都是一流水的通铺,一张张整洁干净的被褥,摆放得甚是整齐。

李慕寒随意的翻了翻那摆在床边的状匣,眼神一冷,将里面的

几张银票,微微卷了卷,便收到了袖笼里,随即便往正房那边走去。

正房三间,都是一明两暗的格局,灸然在正房的西暖阁的幔子架与房顶的空隙里,找到了一个很是精致的小盒子。

李慕寒随意的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三个圆滚滚,散发着香气的东西,这些可都是当门子,看起来恶心,但是价钱不菲,更是一味活血散瘀,催产下胎的好东西。

灸然的眼睛一亮,忙让李慕寒收好,又招呼着小厮们上上下下的翻了一遍,见没有了其他可疑的东西,这才大手一挥,一副打胜仗将军的样子,往丽园那边走去。

李慕寒落在灸然身后半步,唇角微微勾起,心里头计算着成功率,只要这次丽夫人不反水,那张芊芊这罪名就没给逃脱了。

而至于张芊芊所掌握的那个送菜的汉子,也已经被李慕寒暗中下手处置了。

至于那张芊芊所说的滴血认亲的法子,李慕寒也有办法破解。

灸然捧着那三样东西,低头走到了太子身边,轻语几句,太子这张脸就彻底黑了起来。

太子随手接过了东西,翻看了一边,将从柔夫人院子里找出的小盒子拿在了手里,厉声问道:“柔夫人,孤一向以为你是个最识大体的女子,性子也最是和善柔婉,对你也很是重视,可是这东西却是从你房间里找到的,你有什么好说的。”

柔夫人有些发懵的起身,屈膝一礼,柔声说道:“太子爷,妾身是个什么性子,您是清楚的,若是妾身真的存了要害丽妹妹的心思,情愿腹中胎儿死于腹中,此生永诀子嗣,天打雷劈!”

“柔夫人,这发誓的事情,若是能当真,那以后这大宋朝也不需yào

安排什么大理寺,刑部,只管让那些犯人发誓便是了!”张芊芊勾唇一笑,柔声说道。

果然,太子的脸色又是一暗,将手中的东西,丢到了柔夫人脚下,呵斥道:“这里面的东西,你千万别告sù

孤,你不认识?

这东西也是由孤的人从你房间里搜到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慕寒此时正站在屏风后,见柔夫人脸色发白,拱手一礼,说道:“太子爷,请听李某一言!”

“慕寒,你不要为这个毒妇求情!”太子已经相信了柔夫人给丽夫人下药的事情,这心里头的火气,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柔夫人,可是念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倒是也没有下手,此时李慕寒撞上来,这太子像是找到了发泄渠道一般,厉声说道。

李慕寒微微拱了拱手,朗声说道:“李某与柔夫人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要为了她求情呢!

只是李某在搜查柔夫人院子的时候,发xiàn

了一个很偶然的地方,这件事情怕是灸然没有注意到,这才让太子爷动了这么大的火气!“

“哦,什么事情?”太子果然熄了熄火,挑眉问道。

李慕寒勾唇一笑,沉声说道:“灸然兄,你拿出来的盒子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灸然被问的一愣,有些不快的说道:“李先生,您不是也瞧见了么,这盒子是在暖阁的幔子架和房顶之间找到的阿!

这东西藏的这么隐蔽,要不是小人无意抬头,瞧见那盒子露出了个边角,还真不能发xiàn

呢!”

“就如灸然兄所说一般,这盒子放在了暖阁里,可是这盒子里放的乃是麝香中药效最快最好的当门子,柔夫人如今正有着身孕,这样东西若真是她自己放的,又怎么会放在通风不好,又正是她居住的西暖阁里呢!“李慕寒说完,便笑了起来。

太子爷是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确实如此,这东西若是无孕的人碰了自然无事,可是若是放在那暖阁里,而柔夫人又正住在里面,这对她的胎儿可是有害无利阿!“

“那许是她害pà

被别人发xiàn

,只能放在自己的眼前才放心呢!“张芊芊当初只是交代了那丫鬟将这东西收在柔夫人的院子里,倒是没有说要放在哪里,所以只当是那丫鬟为了更容易被人发xiàn

,才放在了暖阁之中,有些苍白的解释着。

李慕寒闻言,继xù

说道:“张侧妃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这盒子很精致,密不透风,也许真的能阻挡住这当门子的药力。

但是太子爷,刚刚灸然兄说,他是因为看到了那盒子的边角,这才将盒子找了出来,不然就会漏了过去。

若是正常人藏东西,那藏好之后,怕是会左左右右的看上好几遍吧。

而且这当门子药效显著,内院之中也只有柔夫人和丽夫人有孕,所以这东西也不算是个常用的玩应,怕是也不会有什么不小心的说法吧!

大家都知dào

,这可疑去看某一个位置和随意的一瞥,还是有所区别的,连灸然兄都能很偶然的看见,那柔夫人这些天会看不到呢,若真是柔夫人做的,怕是早就已经将盒子推到里面了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谁倒霉?(4)

第三百六十二章

谁倒霉?(4)

太子挑眉,眼睛在柔夫人和张芊芊身上打起了转转,过了片刻,才沉声说道:“你们这些没有眼色的东西,柔夫人如今身怀有孕,还不赶快将柔夫人扶起来!”

“是!”一旁的小丫鬟忙俯身一礼,上前扶起了柔夫人。

柔夫人眼圈泛红,坐在了一侧。

李慕寒却没有想要放过张芊芊,见太子正心中疑虑,继xù

说道:“启禀太子爷,李某在搜查柔园的时候,还在西厢房的一个丫鬟的状匣夹层里,发xiàn

了这样东西!”

太子微微一挥手,灸然便快步走到了李慕寒跟前,接过了那几张叠得平整,保存甚是精心的银票,眼眸一闪,回到了太子跟前。

“想不到这丫鬟都富裕成了这副样子,这足足有一千两银子,怕是够普通人家好吃好喝的过一辈子了!”太子随手将银票拍在了桌上,沉声说道,“来人,带那丫鬟上来!”

李慕寒勾唇一笑,便低下了头。

柔夫人显然没想到自己院子里,还会有这样的一个丫鬟,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恐,有些害pà

的说道:“太子爷,这银票不是妾身的,您可一定要明察阿!”

“你放心,孤不会冤枉任何人!”太子面色暗沉,随口说道。

门外的小厮早就在太子说话的时候,如狼似虎的冲出了丽园,直接揪出了那个藏着大额银票的丫鬟。那丫鬟倒是也是个聪明人,并不挣扎,顺从的跟着小厮,便往丽园这边来了。

可是丽园这边的审问,还并未结束。

太子又拿起了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却瞧见那银票与那几张银票,居然都是出自一家商通大宋朝全境的票号——通源票号的银票。

“若侧妃,这些日子你这静心苑里,可有丫鬟受伤了呢?”太子状似无意的问道。

若泠被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睛。说道:“妾身身边伺候的丫鬟。妾身倒是没瞧见有受伤的,至于那些粗实的丫鬟婆子,妾身便不知dào

了。”

“很好!”太子眸光一暗,对着一旁的灸然招了招手。轻声吩咐了几句。便瞧见那灸然快步离开了丽园。

“咱们今个儿便坐在这里等等。孤倒要看看,这府里头到底出了什么样的脏事!”

一时间,这正堂上的众人。不论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都是噤若寒蝉,开始了眼观鼻,鼻观心的修liàn

之旅。

李慕寒信心足足,倒是显得更加气定神闲起来,太子不由得又高看了他几分。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不过那些负责去执行命令的小厮,脚步倒是不慢,不过两刻钟,便将那状匣的主人穗儿和那一百两银票的主人李婆子,带到了丽园。

太子微抿着茶汤,缓声说道:“事到如今,若是那人主动承认,孤也会从宽处理,但是若是那人冥顽不灵,莫怪孤手下无情了!”

“……”

“……”

“……”

太子见没人搭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招呼着小厮将两人压在了正堂上。

柔夫人瞧见穗儿,眼中闪过了一抹不解,而若泠更是直接惊讶的站起了身,来到了那李婆子跟前,问道:“李婆婆,你怎么被他们带来了!”

李婆子低了低头,不敢看若泠的眼睛。

太子捏了捏眉心,开口说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阿!”

“奴婢是柔园柔夫人跟前,管理柔夫人衣裙首饰的丫鬟,穗儿,奴婢见过太子爷,请太子爷安!”穗儿叩首,头也不抬的说道。

柔夫人这次真的惊讶了,这穗儿往日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她才将这管理衣裙首饰的工夫,交到了她手里,没想到这个穗儿,居然是一直在装窝囊!

李婆子比起穗儿,那简直就是不能看了,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奴婢……奴婢李氏,是……是静心苑里……看门的……看门的婆子!”

若泠瞧着李婆子那副样子,便知dào

这个李婆子是被宜兰园那边拉拢的内奸了,但是还是没有忘记伪装,忙上前屈膝一礼,柔声说道:“太子爷,这李婆婆平日里就不善言辞,如今瞧见您这副黑着脸的样子,怕是这胆子都吓破了,您千万不要误会她。

李婆婆平日甚少出门,怕是那银票是她这些年存下的积蓄,您可不能因为这银票就怪罪了她。“

李婆子只觉得鼻子发涩,若不是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染上毒瘾,自己怎么会跟人合伙害自家主子,自家主子那么善良,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自己求情。

“你先起来!”太子微微一摆手,便有丫鬟上前扶起了若泠。

若泠似乎还想说什么,太子一抬手,继xù

说道:“你们俩在孤的府上伺候了多久了!”

“奴婢八岁入府,如今已经十年了!”

“奴婢是家生子,自小就在府里伺候,到现在已经三十余年了!”

太子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真是好极了,府里头一等丫鬟的月钱是每月五两,二等丫鬟的月钱是每月三两,三等丫鬟的月钱是每个月二两,至于粗实丫鬟、婆子的月钱,则是每个月一两。

孤想问问你们,你们这些银子都是哪里来的!“

穗儿有些慌张的抬眸,瞧了一眼柔夫人,畏缩的低了低头,说道:“这些银子都是柔夫人瞧奴婢伺候的好,赏下来的体己钱,奴婢平日里,也没有个旁的花销,这一来二去的就存了这些银子!”

“柔夫人赏的,你们夫人还真是大方阿!一千两银子,足够在京郊掷下上百顷的良田,足够在京中买两处不错的院子,是你们夫人的十个月的体己银子。

孤刚刚特地让人去查了下,你原本是在水榭当差的丫鬟,你们夫人有孕被赐封夫人,住在柔园,人手不足,管事嬷嬷才将你调过去的。

你过去伺候不足十个月,你居然就已经从你们夫人那,拿到了你们夫人的十个月体己银子,你们夫人还没领到十个月的体己银子呢!“太子气的有些想要发笑,沉声说道。

这府里头的美人很多,可是看着穿得光鲜亮丽,但是却一文的体己银子都没有,平日里的赏赐,那也都是记录在册的,所以说柔夫人的手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穗儿虽然是按照张芊芊吩咐的话说的,但是张芊芊入府不足一年,又不曾掌家,又不屑与那些美人们攀谈,所以并不了解这太子府的规矩,只当是这些美人,也如家中的姨娘一样,都是领着体己银子的。

太子的一番话,不但让穗儿发xiàn

了自己话中的漏洞,也让张芊芊有些拍大腿的冲动,但是却不能不管穗儿,忙说道:“太子爷,这笔银子怕是柔夫人堵那贱婢嘴用的吧!”

“太子爷,妾身真的没有,妾身这些年与丽妹妹情同姐妹,彼此照顾,平日里也是最亲近的,妾身怎么会害丽妹妹呢!”柔夫人仿佛被张芊芊戳中了痛楚一般,哭哭啼啼的说道,眼睛在丽夫人身上打了几个圈圈。

太子爷顺着柔夫人的目光,瞧向了丽夫人,可是丽夫人却一脸怕怕的看了一眼张芊芊,低下了头,眼睛里翻着泪花。

“要以妾身说,这张侧妃的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是柔夫人与妾身和张侧妃不同,并不是上了玉牒的,又是被咱们太子爷买进府里的,这自然是没有嫁妆的,而丽夫人和柔夫人也是因为有了身孕,才由太子请封,做了夫人的,这体己银子也刚刚领了没多久。

这么一笔银子,怕是柔夫人也出不起阿!“若泠声音轻柔的说道。

还不等太子开口,张芊芊便开了口,说道:“这话说的不错,倒是妾身疏忽了,这里面跪着的,可还有若姐姐身边的人呢。

柔夫人确实没有嫁妆,出不起这么一大笔银子,可是若是若姐姐陷害柔夫人,那这一切不就说得通了么!“

张芊芊觉得事情有些不妥,便将这目标转移了,希望能借此将若泠打入十八层地狱。

若泠被张芊芊一席话,噎了个正着,有些不爽的剜了一眼张芊芊,说道:“张姐姐,你这是何意,一直都是你说柔夫人暗害了丽夫人,我可是从来没说过一句,怎么又成了我陷害柔夫人呢!”

太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给我闭嘴,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和街边的泼妇一般,这么吵闹不休的,像个什么样子。

从现在开始,你们都给孤闭嘴,这件事情,孤自然会问清楚的!“

“是,妾身遵命!”张芊芊忙俯身,说道。

若泠有些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张芊芊,也闭上了嘴巴。

太子将眼神锁定在了李婆子身上,厉声问道:“李婆子,孤问你,你的钱又是哪里来的!”

“奴婢……奴婢的银子……是……是若侧妃……赏下的!”李婆子头也不敢的说道。

太子微微蹙眉,若泠倒是不担心,反而仿佛怕太子不信似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妾身有话说,这李婆婆在静心苑伺候妾身,妾身听闻她家里有病弱的丈夫,又有一个儿子,至今没有个正经事做,所以就特地多给了她些银子,让她能不为家里担忧!”(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坑了!

李婆子被若泠若侧妃的一番话感动的那叫一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一张老脸显得分外狼狈,连连叩首,哽咽着说道:“侧妃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都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这才想要和外人陷害娘娘。

娘娘却是如此宽宥奴婢,奴婢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子爷,奴婢那银子并不是咱们娘娘赏的,反而是一个丫鬟送来拉拢奴婢的,都是奴婢一时恍惚,这才受了那贱婢的拉拢,居然做下了这等吃里扒外的事情。”

“噢?看来这事还有内情,你这老婆子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个事阿!”张美人看事不嫌事大,笑着说道。

李婆子一张老脸被羞得通红,连连磕头,脑门上立马就见了血,若泠脸上露出了一抹心疼,但是又有些发蒙的样子。

太子瞧见若泠这幅样子,便知dào

这事十有八九与其无关了,心念一动,也就点了点头。

李婆子忙又重重地磕了个头,顶着一脑门的血污,泣声说道:“奴婢家有一独子,因为早产,是奴婢拼了一条命生下来的,刚落地的时候像猫儿一般大,连指甲都没有张全。

奴婢心疼他,真的心疼他,从小就是哄着他,尽量满足他的愿望,这孩子也争气,虽然不能参加科考,但是在学堂里的成绩也真不错。

可是没想到,这孩子前些时候,居然不知dào

和什么人在一起。染上了赌瘾,更是在那脏地方惹了脏病,奴婢这心就好像刀绞似的。

只是因为奴婢一直都是做粗活的,又是在静心苑伺候,这每月都指着月银活着,家里头实在没有银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来越颓废,身子也越来越差。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丫鬟找到了奴婢,说是能给奴婢一大笔银子。更是能给奴婢的儿子求个出路。让奴婢的儿子去外地求学。

奴婢自然是欣喜的,而且那丫鬟让奴婢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奴婢便应了下来。将若侧妃的一些私事说给她听了。她也给了我十两银子的现银。

可是没想到。前些日子,那丫鬟又一次的找到了奴婢头上,手里头就拿着那张银票。更是以之前的事情威胁奴婢,让奴婢偷偷的打开院子们,放人进来。

奴婢本来是想要拒绝的,可是她却说这就是一笔定钱,若是事成了,还会给奴婢一大笔银子,让奴婢赎身,让奴婢的儿子能参加科考,能考个一官半职的,让奴婢不用再做这伺候人的活计,奴婢一时间被那副场面吸引,稀里糊涂的就收下了这银票。

昨个儿夜里,院子里的人都歇了,便有人来到了静心苑外面,学着猫叫。

这猫叫声也是那丫鬟与奴婢定下来接头的暗号。

奴婢听见那猫叫声,一想起咱们娘娘平日里待奴婢甚好,奴婢便有些退缩了。

只是没有想到,那人居然说奴婢的独子已经在他们主子手里,若是奴婢不按照她们的吩咐做,奴婢的独子便会没命。

奴婢真的心疼儿子,只能昧着良心,打开了院子的小门。

那人蒙着脸,看那身段,应该是个女子,奴婢想着一个女子,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与奴婢想的有人想要害咱们娘娘名节有些不同,奴婢这心也就定了下来。

那人将银票交到奴婢手里,便闪身进了后院,奴婢紧忙跟了过去,倒是没有看到那人去了何处。

奴婢趁着今个儿大家都不在院子,这才将这银票藏到了枕头芯里头。

直到刚才,那位先生领着人来搜院子,奴婢才知dào

那人怕是做了什么毒事,但是奴婢又怕自家儿子没了性命,只能跟在那位先生后面瞧着,见也没搜出什么东西,这才放下了心。

那银票真的与咱们娘娘无关,还请太子爷明察阿!”

说完,李婆子就有一个个地磕着头。

若泠单手捂唇,眼睛大大的睁着,惊恐的说道:“太子爷,妾身真的没见过什么外人,您可一定得相信妾身阿!”

“泠儿,你这怎么又跪下了,快起来!”太子忙挥了挥袖子,让那个灸然上前扶起若泠,柔声说道。

若泠这才有些惶恐的起了身,身子还有些不可自制的发抖着。

张芊芊也同样吃惊,这位李婆子确实是被她收买的,而她放进去的那个人,也是她口中所说看到柔夫人出入丽夫人院子的丫鬟镜花。

李婆子的翻供,让张芊芊不安的心情越来越重,但是事到如今,却没有了退路,闹到这个地步,若是不揪出个人来,到时候她在太子心目中的印象,那可就是查到了顶点了。

至于李婆子为什么会翻供,那自然不单单是因为若泠的一番话,因为李婆子日日在静心苑里,若是真的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便不会被人诱惑。

原来李慕寒在搜查静心苑的时候,发xiàn

了那张银票,又见李婆子那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便将这事猜出了个大概。

所以李慕寒再偷偷吩咐人做事的时候,也就多了一句嘴。

也亏得李慕寒手底下能人颇多,做事也都够麻利,这才在解救丽夫人奸夫的同时,顺道解救出了这李婆子的独子。

刚刚李慕寒再屡次打断太子问话的时候,便悄悄的给若泠送了个眼色,又借着隔空传音的法子,对李婆子说出了她儿子的下落。

可是却没想到这李婆子被张芊芊的手下人吓破了胆子,虽然听见了那隔空传音,但是还是坚持着原本说法。

李慕寒只能无奈的传信给了外面的自己人,让那人将一枚一直挂在李婆子独子身上的竹报平安的玉牌,送到了若泠的手里头。

原本李慕寒真的不想这么做,毕竟这么做被人发xiàn

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可是为了能让若泠全身而退,不被这件事牵连,李慕寒也只能铤而走险了,所以说是真爱呢。

若泠上前说的那番话,固然让李婆子心里头一暖,但是也是为了让李婆子能看到那枚竹报平安的玉佩。

当李婆子看到那玉佩的时候,便知dào

隔空传音那人说的话可信,这才立马趁着这个空档,翻了供,更是为若泠背了背书。

可是李婆子却不知dào

,此时的李慕寒已经对她动了杀机。

因为李慕寒能隔空传音,但是却不能改变声音,虽然现在李婆子脑子有点乱,没有发xiàn

这其中的关系,但是难保不会将李慕寒和若泠联系在一起,为了安全,李婆子必须死。

若泠倒是不知dào

此事,对于身上挂着的那枚竹报平安的玉佩,也没有留神,只当李婆子是良心发xiàn

了呢。

张芊芊无奈事情翻转,心里头烦的要死,一双眼睛在正堂上的众人身上游走,希望能将这件事给顺利的圆过去。

也亏得镜花不知dào

去了哪里,不然这件事还真的要说不清楚了。

可是没想到,这人阿,做了坏事就怕鬼叫门,而这做坏事失败了,自然也怕那用来诬陷人的关键人物出现。

就在张芊芊祈祷镜花失踪的时候,丽园守门的丫鬟进了门,恭敬的福身一礼,轻声说道:“太子爷,刚刚派去搜院子的人,在花园的假山后面发xiàn

了一个晕过去的丫鬟,那人不敢自作主张,只能将那丫鬟带了过来!”

太子爷正在烦心,一听说这事,刚要皱眉打发,便听见李慕寒幽幽开口,说道:“太子爷,李某瞧那人衣裙的料子很好,看起来应该是哪个院子得脸的丫鬟,只是额头上带着点伤口,要不还是叫进来问问吧!”

“既然如此,那便传进来问问吧!”太子爷揉了揉眉心,轻声说道。

得了太子爷的命令,小丫鬟福身一礼,便往外走去。

片刻,负责查院子的小厮,便拖着一个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丫鬟进了门。

张芊芊刚刚一抬眼,这心里头就是一沉,恨不得立马就冲出去将镜花踹死,只是众目睽睽,若是真的做出了这事,那今天她告柔夫人的事情,那也就不攻自破了。

太子皱着眉头打量了半躺在地上的镜花,有些疑惑的抬起了头,看向张芊芊,沉声说道:“孤瞧着这人倒是有些像张侧妃院子里的人,你看是不是!”

张芊芊感受到太子的目光,便收回了在镜花身上的眼神,听见了太子的话,这才缓缓抬头,有些惊讶的说道:“太子爷,您瞧的不错,这人确实是妾身院子里的,这人便是妾身所说的镜花,只是不知dào

怎么会晕倒在了花园里,莫不是真的有人对其下手了不成!”

“来人,用水!”太子一挥手,说道。

话音一落,便有人提着冷水走了进来,直接将那一桶冷水,倒在了镜花身上。

原本就是冬日里,这正堂又又不如其他房间暖和,一桶水带来的冷气也不少,让丽夫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柔夫人忙让丫鬟给丽夫人加件披风,太子也忙让人把火盆往丽夫人旁边近了近。

镜花被冷水一激,嘤嘤醒转。

正堂上众人的注意力,也都被镜花吸引了过去。

镜花一时间还不知dào

身在何处,有些茫然的揉了揉脑袋,挣扎着想要起身。(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侧妃是好人!

一旁带镜花进来的小厮,忙轻喝了一声。

镜花这才注意到坐在上首的太子爷,麻利的爬了起来,跪在了满是水迹的青玉地砖上,语气有些打颤的说道:“奴婢见过太子爷,太子爷吉祥!”

“孤问你,你是怎么会晕倒在花园里的!”太子垂眸,沉声问道。

镜花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的抬眸,瞧了一眼正有些忐忑的张侧妃。

原来镜花已经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镜花原本按照自家主子的吩咐,顺利的进入了静心苑,也找到了一个丫鬟的屋子藏身。

可是没有想到,一个晃神的工夫,一道黑影就出现在了镜花的眼前。

还没等镜花反应过来,便感觉头上被重物狠狠的敲了一下,觉得眼前一黑,便摔倒在了地板上。

当镜花再醒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在这太子跟前了。

张芊芊不知dào

镜花的遭遇,但是也知dào

这事情是出了岔子,但是却也没办法解救镜花的窘境,只希望这丫头机灵些,哪怕是不能揪住若泠,也希望这丫鬟能咬死了柔夫人,即便是不能让太子完全相信,也希望能让太子对柔夫人有个怀疑的种子。

镜花的心思一闪而定,忙叩首一礼,说道:“回太子爷的话,奴婢是张侧妃身边的丫鬟,是咱们府里头的家生子,张侧妃进府,奴婢便被嬷嬷指了过去伺候。

前几日,张侧妃让奴婢去库房那边领月例。奴婢觉得天气太冷,便抄了近道。没想到,奴婢却看见柔夫人正探头探脑的看着丽园那边。

奴婢觉得有些不妥,便站住了脚,躲在了一边。

过了一会儿,奴婢便瞧见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快速的走到了柔夫人跟前,从柔夫人手里接过了一个小纸包,又急忙忙的回到了丽园里。

而柔夫人也是一样鬼祟的走了,奴婢觉得不妥。但是一时间也没有想出个究竟。便去库房那边取月例了。

回到院子,奴婢心里头有些不安,便将这事和咱们侧妃娘娘说了,侧妃娘娘脸色大变。更是再三问奴婢可瞧得仔细了。

奴婢自然敢肯定没有看错。毕竟当时柔夫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云锦袄裙。外罩着一件粉红色的兔毛边披风,那是奴婢们不可能穿戴的东西,而且奴婢还清楚的瞧见了柔夫人头上那支日日都带着的嵌东珠步摇。

侧妃娘娘也怕是疑心生暗鬼。只是交代奴婢不要将此事再和旁人说,又问了每日给丽夫人把脉的太医,知dào

丽夫人的脉象没有异样,这才放下了心,又交代那太医定要盯着丽夫人的脉象。

可是没有想到,那太医昨个儿来找咱们娘娘,说是李妃娘娘的胎像有些不稳。

娘娘忙招来了奴婢,想带着奴婢去找太子爷禀明此事,可是太医却说这胎像不稳之事,只是刚刚见了个苗头,而且女子有孕,心情不好也会有这样的现象,不算什么大事。

有了太医的保证,娘娘也怕是误会了柔夫人,便只好将此事作罢了。

可是没想到,奴婢刚刚回到房间里,便听见小丫鬟说外面有人唤奴婢,奴婢一时间疏忽,便忘记了娘娘交代的不让奴婢随意出去的嘱咐,匆匆走了出去。

奴婢刚刚走出院子门,还没来得急看清楚来人,便感觉一道黑影一闪,一个麻袋就套在了奴婢的头上,更是有人绑住了奴婢的手脚,奴婢刚要大声呼喊,便人捂住了口鼻。

过了一会儿,奴婢便觉得脑袋有些发晕,又感觉到自己被人抬着,不知dào

往什么地方走。

可是奴婢隐隐约约的,却听见那人说什么侧妃,说什么静心苑的事情。

至于奴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奴婢也就不知dào

了!”

张芊芊恨不得堵住镜花的嘴。

太子脸色黑的仿佛锅底一般,沉声说道:“你是说你是被人掳走的?”

“却是如此,奴婢虽然不知dào

这人是谁,但是奴婢却可以肯定奴婢听见了那人说静心苑和若侧妃!”镜花脸色发白的打着颤,说道。

太子爷重重的一拍桌子,喝道:“你们真是厉害,又是威胁,又是掳人的,你们的眼里还有孤么!”

“太子爷,您可千万不能动气,好在丽夫人和小少爷都平安!”若泠忙起身,说道。

太子还想说些什么,外面却是嘈杂一片,太子爷不由得更加恼怒了起来,说道:“这又是在闹什么,孤的府里,如今这般没有规矩么!”

可是外面的吵声,还是没有停,更有两个满脸通红的丫鬟闯了进来,直接跪在了太子跟前,连连磕头,连眼前的青玉地砖被磕碎,都没有停下动作。

太子微微拂袖,说道:“你们这般样子,到底所为何事阿?”

“太子爷,奴婢有事要禀报!”来人也不抬头,只管低着头磕头,略微有些打颤的说道。

若泠却觉得这两个丫鬟的声音,有些耳熟,不自由的走上前,制止住了两个人的动作,瞧着两个人的脸,分辨了好一会儿,才惊讶的说道:“你们是月彩、月雀?”

“若侧妃,奴婢对不起您,奴婢杀人了!”月雀直接哭了出来,脏兮兮的小脸上,瞬间就冲出了两个白色的印子,可怜巴巴的说道。

若泠闻言,忙问道:“你说什么?你怎么有这个胆子?”

太子见来人是静心苑的人,眉头紧锁,很是不悦的瞧了一眼若泠,说道:“你这院子里的人,这规矩都是怎么学的!”

“都是妾身的疏忽,妾身总想着月彩、月雀才十一岁,瞧她们学规矩,着实辛苦,妾身想着她们都是做粗活的丫鬟,便让嬷嬷放宽了几分!”若泠忙跪倒在地,也不顾身下就是积水,柔声说道。

太子这脸色才好转了几分,但是李慕寒的脸色却是一变,又怕别人瞧见,只能低着头,倒是袖子里紧紧攥着的拳头,泄露了李慕寒心里的心疼。

月雀、月彩一见自家主子跪着求情,忙连连叩首,说道:“这事真的不怪咱们娘娘,奴婢们自小就是做粗活的,老子娘也都是庄子上的粗人,被送到府里头的时候又不懂事,被嬷嬷们打了几顿,这规矩才算勉强学会了。

后来又因为没有门路,奴婢们只能做那些见不得人的活计,后来因为咱们侧妃娘娘住到了静心苑,身边伸手不足,嬷嬷们才将奴婢二人送到了静心苑里。

都是奴婢们自己蠢笨,真的不关咱们娘娘的事情,奴婢们甘愿受罚,还请太子爷不要怪罪娘娘,娘娘真的是个大大大好人!”

“哦,你们倒是说说你们娘娘怎么好了?”太子爷难得提起了一些兴趣的问道。

月彩比月雀的口齿灵一些,忙打着磕绊的说道:“咱们娘娘体恤奴婢们岁数小,平日里只让咱们扫扫院子,烧烧水,即便有的时候有了什么错处,娘娘也是好言好语的和奴婢们说。

更是瞧着咱们奴婢住在倒座房里头可怜,特地将咱们这些粗实的丫鬟婆子也挪到了后罩房里住,平日里还会拉着咱们这些奴婢们学习写字,说是奴婢们都是苦命人,干了一辈子伺候人的事,以后定会给奴婢们找个好人家,即便不能让那个奴婢们过上富足的日子,也让咱们这些人都是正妻,不然咱们奴婢们再受委屈。

咱们两姐妹蠢笨,平日里被管事嬷嬷嫌弃,可是娘娘却不嫌弃咱们,反而经常会给咱们说规矩,更是将那些话本子上的故事,说是不求咱们奴婢们能干,但是也希望咱们明白道理。”

“这就是你们娘娘的好?”太子爷不敢相信,不给银钱,不许前途,也能这么收服人心,好奇的问道。

两个小丫鬟一脸郑重的点着头,若泠倒是已经红了一张脸。

“那你们说你们杀了人,那又是怎么回事呢?”太子继xù

问道。

月雀忙说道:“奴婢们不是有意的,只是那人突然出现在咱们院子里,问她是谁,她也不说,奴婢们怕是来咱们院子里做坏事的人,便想把她抓住,没想到她好像会功夫似得,一脚就把奴婢踢开了。

奴婢无奈只能喊人,可是因为咱们院子里人少,只有两个大丫鬟和两个小丫鬟,平日里那两个小丫鬟更是四处玩,经常不在院子里,大丫鬟又要跟在娘娘身边伺候,两个婆子因为岁数大了,许是耳朵有些背了。

奴婢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过来,只能拼了命的拉着那人的腿,后来还是月彩姐姐无意丢出去的一块半截砖头打到了她头上,她这才倒在了地上。

可是她倒下就不再动弹了,奴婢俩个又怕又急,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只能将她拖到了房间里,想要找个大夫来给她瞧瞧身子。

奴婢给了看角门的婆子三个月的月钱,这才让那婆子通融,跑出了府门,可是没想到那些大夫死活不肯跟奴婢回来,奴婢没办法,只好回来向咱们娘娘请罪了,听说咱们娘娘在丽夫人这里,奴婢这才和门口守门的婆子吵了起来,奴婢真的不知dào

太子爷在这里。”

说着,月雀就瞧了一眼堂上的人,只是这一瞥,却让月雀叫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通源票号

月雀的惊叫声,让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太子脸色又是一沉,厉声说道:“如此失仪,你的规矩真的是白学了!”

“太子爷,奴婢……奴婢……奴婢见鬼了!”月雀有些慌乱的指着镜花,结结巴巴的说道。

镜花也被刚刚月雀的叫声,吓了一跳,这会儿刚回了神,便看见月雀正指着自己,说自己是鬼,心里头暗骂这若侧妃身边没个有用的人,自己不过是有些狼狈,居然如此胆小。

太子扫了一眼镜花和若泠,心里头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折腾了小半天,不但没弄出个究竟,还更加糊涂了。

月彩似乎比月雀胆子大了些,小心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了镜花的鼻子下方,感受到了镜花的呼吸,这才眉头一松,拉了拉还慌着的月雀。

月雀眼中流出了一抹安神,忙来到了镜花跟前,叩首一礼,说道:“这位姐姐,我之前真的不是故yì

打伤你的,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你是说这人身上的伤,是你们两个打的?”太子只觉得脑子发胀,看着眼前越来越乱的情景,朗声说道,提醒着下首众人自己的存zài



月彩好像怕月雀再说错话似的,拦住了月雀,先行叩首一礼,说道:“是,这位姐姐便是我与月雀遇到的那个人,只是当时因为太过慌乱,奴婢两个并不知dào

来人的身份,这才动了手。”

太子揉了揉眉心。无奈极了。

镜花说她的伤是被人掳走的时候弄的,而这两个静心苑粗使丫鬟却说是在静心苑里看见了陌生人,问又不说话,还似乎有些武功,这才匆忙间拿东西打了镜花的头。

两个人各说各的理,而那李婆子又说是有人给了她银钱,她才打开了门放了人进院子。

从口供上看,倒似乎是静心苑的若侧妃,才是被人算计的那个,但是也不能保证。这不是若侧妃安排的后手。

至于一旁的穗儿。倒是一直说那笔银子都是柔夫人赏下来的。

太子无奈的样子,让张芊芊心里头涌起了一丝希望。

李慕寒知dào

太子虽然看着机灵,但是却不是个心思敏捷的人,拱手一礼。朗声说道:“太子爷。李某瞧着这些人好像说的都有几分可信性。一时间不好分辨,不如请太子爷将开出那银票的通源银号的管事的请来,翻翻账册。不就知dào

这些银票是属于什么人的了么!”

太子也觉得李慕寒说的有道理,只是一直顾忌着面子,不想将这种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这才不想让外人参合进来。

李慕寒怎么会不知dào

太子的顾虑,笑着说道:“只是这事关太子的体面,不如便有李某走一趟,李某自认武功还算不错,对于做这样的事情,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既然如此,你便另外领两个人同去吧!”太子点了点头说道,算是同意了李慕寒的建议。

张芊芊一边暗骂李慕寒多事,一边又希望李慕寒走这一趟,毕竟这些银票的持有人,那可都是若泠阿。

通源银号,虽然表面是的主人是一位姓曹的江南男子成立的,可是这银号的幕后主人,却是张芊芊的一位叔叔。

只是因为这件事情很是隐蔽,所以外人并不知晓,即便是张芊芊没有出嫁前,也并不知dào

这件事。

可是张芊芊小看了太子府的暗处势力,李慕寒在看到张芊芊脸上那抹自信的笑容,便觉得这事情有鬼,也清楚这事与若泠无关,所以这问题只能出在了银号方面。

而做生意的人都知dào

,信誉是一个商家最大的资产,虽然看不见摸不到,但是却是任何一个商户都不能丢的东西。

如果一个银号开出这种用来陷害人的银票,那只能说明这银号的背景很大,而如今敢说比太子府背景更大的,那怕是只有当今圣上了。

可是又有谁有面子让皇上亲自为其做伪证呢!

李慕寒的心中一瞬间那真叫一个百转千回,立马就打定了主意,直接让太子府的暗处势力将关于这通源票号的事情查个一清二楚。

虽然太子府的暗处情报系统,并未注意过这个票号,但是架不住一些官员喜欢将真金白银换成一张张轻薄的银票,所以当太子暗中收集官员把柄的时候,也便多多少少的注意过这家银号了。

李慕寒的一道命令下去,暗处的情报系统便忙碌了起来,一个册子一个册子的翻找着关于这家银号的一切。

也亏得当初李慕寒接手这情报系统的时候,便将这多年收集的情报,都重新整理分类。

将各类情报,分成了红、橙、黄、蓝、绿五种等级,而标注红色的情报,大多数都是几位和皇子亲近的大臣的一举一动,其中最多的便是端王爷的一举一动,最早的能查到前任端王临出事前的事情。

李慕寒在整理这些资料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的怀疑,这个情报机构的创造者,应该不是这位看着精明,实则有些愚笨的太子殿下。

而李慕寒为了方便查找这些堆积如山的情报,不但将情报分成了红橙黄蓝绿几个等级封存,更是还多抄写了几份,分别按照士农工商排列和地区排列。

李慕寒如今吩咐人翻看的,便是按照士农工商排列的情报册子,而通源银号也在其中,更是拥有几个独立的记档册子。

两名能一目十行快速浏览情报的能人,被李慕寒吩咐去查看独属于通源银号的记档册子,又安排了十多个人翻看一些王公贵胄的记档册子,希望能找到关于通源银号的主人的身份。

这边大家忙活成一团,李慕寒也没又忘记往通源银号走一趟。

李慕寒为了力求逼真,让两个不常在京都城里露面的暗卫,伪装成了去海外跑商归来的商人,又领着十几个人伪装成了护卫和船员,扛着两个满是黄金的箱子,来到了通源票号。

通源票号的主事人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子,男子姓韩,名伟业,一瞧见打头的两个暗卫,一身锦缎华服,便笑的殷勤的迎了上来。

两个暗卫朱亮、李凯高昂着头,一手带着几个嵌着大翡翠戒面的金戒子,短粗胖的手掌略微带着些茧子,倒是没有让韩伟业怀疑,反而将两人引领到了雅间里落座。

李慕寒作为两位富商最可信的下人,微微弓着身子,跟在了两人身后。

韩伟业让人好茶好水的送了上来,这才笑盈盈的和两人攀谈了起来。

可是暗卫自小就是经过多方训liàn

的,平日里虽然是不苟言笑,但是说起话来却滴水不漏,再加上朱亮、李凯两人来之前,曾经翻看过关于海外的地志,也装成了跑商归来的暴发户的样子,脾气大的吓死人,张口就是咱们有钱,也不差钱的样子,只关心这里的服wù

怎么样,平日里这银票用着方便不方便,有没有失窃过等等。

韩伟业被两人哄得一愣一愣的,再加上那两箱子黄灿灿的真金,彻底就蒙了,对于两个人的问题,那叫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连自家祖宗的坟地都要交代出来了。

而朱亮、李凯也顺利的从韩伟业的嘴里,套出了这通源票号的主人是谁。

曹仁刚,字道生,江南杭州府人,家中世代经商,而这通源票号便是曹仁刚的祖产了。

只是原本这通源票号只在江南地区有铺子,而京都这边也很少有人使用,可是自打曹仁刚的父亲接手家族产业以后,便将这通源票号发展了起来,居然在这京都城站住了脚,更是在大宋朝境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韩伟业说的时候,一脸的曹仁刚父子是他偶像的样子,别提多兴奋了,一点都没觉得这通源票号发展的过于迅猛,也过于顺利,别说大宋朝幅员辽阔,即便是这京都城的水,也是深不见底,若是没有靠山,别说你一个来自江南的富贾,即便是京都城土生土长的富贾大户,那也都是抱着名门望族的大腿做生意呢。

朱亮、李凯虽然不善经商,但是这心思却缜密的很,对视一眼,便笑着让韩伟业开个户口,存金子。

与现代的银行付给储户利息不同,这个时代存银子金子,不但不给利息,还要付出一部分的保管费。

两个人很是爽快的让李慕寒跟着韩伟业手下的人去验金子的纯度,这边便笑吟吟的喝着茶水,继xù

套话。

韩伟业也是笑着应对着,说起这曹仁刚的发展史,那简直就是如数家珍,从曹仁刚的风度气韵,说到曹仁刚的见多识广,更是与众多商队有来往。

朱亮、李凯见韩伟业知dào

的有限,便也不在多问,生怕引起了更加高层存zài

的人注意,笑着说起了闲话,说着这家的大姑娘,那家的小娈童,别提多专业了。

韩伟业直接将朱亮、李凯划归到了有钱,好色的土财主的阵营,这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毕竟去海外跑商,只要能活着回来,基本上都收益颇丰!(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第三百六十六章

李慕寒麻利的办好了入账的手续,手里头拿着半块带着通源票号标志的银牌,重新回到了雅间里,送到了朱亮的手里。

朱亮随意的把玩了一下,便直接将那银牌塞到了腰带里,笑着提出了告辞。

这边说时迟,那时快,距离李慕寒从太子那领命出来,也不过就过去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李慕寒就领着人回到了太子府里。

而刚刚李慕寒也趁机溜进了通源票号的暗室里走了一圈,虽然没有发xiàn

什么暗处所有人的证据,但是也发xiàn

了通源票号的账本,直接顺手牵羊的带走了。

至于正在府里头翻看通源票号信息的两个暗卫,也发xiàn

了这通源票号的所有人的讯息,一瞧见李慕寒,便将几本册子送到了李慕寒手里。

李慕寒简单的翻了翻,便发xiàn

这册子上已经用蓝色勾勒出了几十条信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满yì

的将怀里的账册,交给了两人,快步往内院里走去。

负责守住内院垂花门的守门婆子,一瞧见李慕寒,便忙打开了垂花门,连查看腰牌都没查看一下。

李慕寒捧着册子,快步走到了丽园的正房,瞧见原本正歪在美人榻上的丽夫人,已经是一脸倦色的躺在了东侧间的罗汉床上,身上盖着锦被。

太子淡笑着接过了册子,翻看了几页,脸上神色一变,若有所思的瞧了两眼张芊芊。合上了册子,说道:“这件事情牵扯过大,除了两位侧妃、两位夫人,其他人都下去吧!”

其他几个人美人本来就是抱着看戏的念头来的,结果戏到高/潮,居然被人赶了出去,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也只能含情脉脉的瞧了一眼太子,陆陆续续的走出了房门。

太子让李慕寒送着几个人出了院子,又让身边的小厮把好了门。这才将旁边的册子。拿了起来,一边翻看着,一边思想着。

通源票号,好大的一笔买卖。到底是为了府里头的清净。直接将她禁足。还是为了这笔银钱,放过她呢。

若泠看出了太子眼底的为难,有些好奇的瞅了一眼一旁的李慕寒。李慕寒对她使了个眼神,随即用内力传音给若泠。

太子沉默了许久,才将册子再次合拢,说道:“张氏,你可知错了?”

“阿?”张芊芊有些发愣,这节奏不对阿,不是应该将这罪名扣在了若泠头上么,怎么会这样。

太子将那册子丢到了张芊芊脚下,厉声喝道:“你自己看!”

张芊芊颤颤巍巍的蹲下了身子,捡起了册子,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翻看了几页,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此时怎么会看不明白呢,都眼观鼻鼻观心的装起了不在。

若泠接收到了李慕寒的暗示,忙走上前,扶着张芊芊站起了身子,说道:“太子爷,您有事尽可慢慢说,何必这么不给张妹妹面子,您也不怕吓着她!”

“吓到她,她的胆子,孤看倒是大得很!”太子虽然余怒未消,但是还是缓和了些语气,沉声说道。

丽夫人勉强的撑起身子,挣扎着来到了正堂上,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说道:“太子爷,您的意思是说……”

太子沉重的点了点头。

丽夫人立马就是双眼泛泪,不顾刚刚生产,身子仍然虚弱,一下子扑到了张芊芊跟前,抓着张芊芊的衣领,问道:“侧妃娘娘,您好狠的心,妾身自问侍奉您也是尽心尽lì

,更是处处尊敬您,您为什么要如此害我!”

张芊芊虽然现在有心拆穿丽夫人所生子嗣,并不是太子亲生儿子的真相,但是一想到会失去挟持丽夫人的把柄,也只能压下了心里头的愤愤。

但是张芊芊却没有想到,今天这一出戏,她再揭穿这个真相,也只是会太子疑心她嫉妒其他人有子嗣而已,而且她也确实没有想到会被若泠和柔夫人翻盘。

太子将现下所掌握的证据,也一下子就穿了起来,和真相所差无几。

张芊芊嫉妒丽夫人、柔夫人有孕,又不想府里头有其他侧妃的存zài

,设计了这出戏。

丽夫人的哭声,让太子一阵阵的心疼,忙吩咐人去扶她,扶着她回房。

重新回到厢房里,丽夫人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将一旁还在睡着的百福,拥到了怀里,轻声说道:“儿子,你放心,母亲一定会保护好你,更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只是在这之前,她还需yào

让太子能顺利的继位,害掉柔夫人腹中真zhèng

的太子血脉,让她的儿子能顺利的成为帝王。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丽夫人只是在心中过了一圈,便专心的打量起了百福。

细看之下,百福虽然和太子的容貌不算太相似,但是鼻子和嘴角,还是有几分相像,这也就增加了她儿子是太子血脉的可信性,即便是张芊芊以后再威胁她,她也可以挣扎一二了。

而另外一侧的正堂上,太子冷眼瞧着张芊芊,沉声说道:“你如此善妒,更残害孤的子嗣,孤该请旨废你为庶人!”

太子话还没说完,张芊芊忙跪下了身子,叩首一礼,说道:“太子殿下,妾身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太子殿下宽恕,只是还请太子殿下宽恕妾身腹中的孩子!”

说完,张芊芊便连连叩首。

若泠有些惊讶的瞧向了张芊芊,连柔夫人也露出了一脸惊讶,上首的太子除了一丝惊喜之外,更暗觉得这张芊芊心思太过细腻,心计太重,不由得动了杀机。

只是太子并未显露半分,因为现在他还只是个太子,他还需yào

各种助力,原本想着能有慕容一脉的支持,更有司徒一族的支持,没想到若泠却被逐出了门。

如今张芊芊一脉,虽然不如上述两家在朝中有势力,但是这通源票号也可以为他提供经济支持,所以太子要隐忍,忍到他登基的那天。

太子心思一定,这面上就扯出了一抹心疼,轻声吩咐灸然,说道:“快去请府医过来给她看诊!”

说完,太子便让灸然上前,拉扯起了张芊芊,只是面上还带着恼怒。

张芊芊根本不知dào

太子之前就想要宽恕她,还只当太子是顾念着她的肚子,心里头一松,随着灸然的力道,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太子心里头冷冷一笑,便继xù

说道:“既然你说你怀有身孕,你为何没有一点慈母之心,为什么要残害孤的子嗣,你还妄图将罪名推倒其他人的头上,你就不怕这世上真有报应一说么?”

张芊芊眼含热泪,嘴唇微启,沉默了片刻,才带着哭腔的说道:“太子爷,您身为正宫嫡出,又是堂堂正正的嫡长子,您怎么不想想你身后那些庶出的皇子呢!

妾身承认这事是妾身的罪孽,可是妾身也是为了妾身腹中的孩子阿!

妾身只是太子爷的侧妃,妾身不能给腹中的孩子一个嫡出的身份,只能为他谋求个长的名分。

为母则刚,妾身何尝不想和府里头的姐妹好好相处,可是一想到妾身的孩子,要过着不如旁人的日子,妾身真的心疼。

妾身左思右想,这才错了主意,也是因为镜花她在妾身耳边嘟囔着这样的坏主意,妾身刚刚安排好一切,吩咐人动了手,这心里头就一直不安。

妾身之前在丽夫人生产的时候,听见她在里面凄惨嚎叫的时候,妾身真的好后悔!

可是事情已经做了,妾身也只能咬着牙撑着,暗中祈祷老天爷能保佑太子爷您的子嗣,也希望丽夫人能平安,更愿意凭一己之身,承担这场冤孽。

丽夫人母子平安,妾身真的好开心,妾身觉得妾身的愿望成真了,可是妾身真的怕太子爷会查到妾身身上,惹得太子爷厌恶了妾身腹中的子嗣,只能想将这样的事情撇出去。

可是老天到底是有眼的,做错了事就是要承担的,还请太子爷能宽恕妾身腹中的孩子,不要厌恶他,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愿意在生下腹中子后,自请出家,为丽夫人母子祈福。”

张芊芊一番话说的动人情长,可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相信的,但是面上却都露出了一抹心疼的样子。

太子沉吟片刻,才缓声开口,说道:“你为了腹中子嗣,虽然有情可原,但是却不能这样罔顾他人性命,如今孤念你怀有身孕,便只是禁足你在宜兰园便是了。

其他事情,等你生产后再说吧!”

太子有些懒懒的挥了挥手,便让灸然送张芊芊出去了。

张芊芊这才放下了心里头的担心,暗暗吐出了一口气,叩首一礼,这才虚扶着小腹,迈步走出了正房。

太子请来的府医,自然也随着张芊芊去了宜兰园。

剩下的事情,便好处理了,只是要安抚好被愿望的若泠和柔夫人。

太子起身,来到了两人跟前,两人忙起身,太子却安抚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道:“这件事情委屈了你们,可是孤却不能不顾忌她腹中的孩子,你们能体谅孤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若泠微微抬眸,眸中闪过了一抹心疼,拉过了柔夫人的手,将太子的手放在两个人的手心里,摩挲了片刻,才轻声说道:“太子爷,言重了。

张妹妹虽然动了坏心思,可是终究没有成功,也没有冤枉成妾身和柔妹妹,太子爷更是一直相信着妾身和柔妹妹,妾身和柔妹妹都觉得很高兴呢。

她是皇上钦此的侧妃不假,但是刚刚进府,便要对着两位有名分有孕的夫人,上头又有妾身这个曾经的正妃,心里头难免有些不安,一时间错了主意也是有的,妾身自然会体谅她,更何况张妹妹肚子里还有太子爷的孩子呢!”

柔夫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握了握太子的手,点着头,一双眸子里带着心疼,别提都让太子爷暖心了。

“也亏得你们俩如此贴心,不然孤还真的有些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太子拢了拢两个人的鬓发,轻声说道,“只是这件事闹了一天了,你们也都累了,回去歇歇吧!”

“是,妾身告退!”若泠和柔夫人微微福身一礼,便走出了正堂的门,站在廊下,两人才同时吐出了一口浊气,相视一笑,往外走去。

这一次,太子府里头组成了同盟,柔夫人、若泠、丽夫人(待定),余下的张芊芊独木难支,那些美人没名没分,不构成威胁。

太子府的事情,虽然没有传的人尽皆知,但是也在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的暗中操作之下。传遍了整个京都城的名门望族之中。

家家户户都以张芊芊为反面榜样,教xùn

着自家的姑娘,生怕家里再出了一个这样丢人的女儿。

太子开始还并没有察觉出来,只是朝上那些大臣诡异的眼神,让太子不由的多思虑了几分,更是让李慕寒出去查查。

这一查之下,不要紧,却发xiàn

当天出的事情,传遍了名门望族之间,而且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让太子很是恼怒。但是如今张芊芊身怀有孕,也不好太过苛责她,再说还有那个通源票号,所以太子只能狠狠的罚了太子府里伺候的一批丫鬟婆子。

内院里。一时间人人自危。知dào

具体事情的都避了锋芒。不知dào

具体内情的,也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牵扯到。

太子爷一道命令下达。太子府里拖出去了数十具尸首,一些有名有姓的家生子,还能落个坟包,可是有些买进来的粗实丫鬟婆子,只能丢到乱葬岗上去了。

京都城里的人,那眼睛都是装了雷达的,原本还有些不相信的,一时间也彻底的相信了这件事。

太子爷瞧着那些人的眼神,越来越是一副同情的样子,连皇上都叫他说了些闲话,总之是以宽慰为主,更是让他将府里头的事情,交给可靠的人,也免得其他人生出别的心思,毕竟那落地的都是皇家子嗣,被人害了一个两个的,心疼的还是他们这对皇帝父子。

皇上还特地让内务府送上了适龄女子的册子和画像,更让暗卫秘密查探了几位女子的心性,让太子一阵阵的暖心。

与此同时,张芊芊的日子过的也不算舒心。

虽然,张芊芊是个心思细密的人,也是个有心计的人,但是却也是个天真的少女,养在深闺,见过内宅里的腌渍事,但是对于未来的夫君,也是有着一抹少女的懵懂情谊。

这坑害其他女眷的事情,虽然是她犯下的大错,可是她也没想到太子居然自那天起,再也没来过宜兰园。

随之而来的,自然就是府里头那些顶红踩白的小人,好在张芊芊出府的时候,手里头有不少压箱底的银子,吃穿用度上倒是没有亏待多少,但是单单看着那些人眼中嘲讽的样子,便觉得心里头一阵阵的泛酸,更是终于明白了母亲嘴里的皇家无真情的意思了。

那一丝懵懂的爱情,灰飞烟灭,张芊芊虽然有心傲气一次,不跟太子低这个头,但是府里头的丫鬟婆子,一天天明显的嘲讽最亮,让张芊芊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了。

可是毕竟在太子心目中,丽夫人生下的孩子,也是他的亲子,又是长子,看在眼睛里的,心里头到底还翻着别扭,所以张芊芊也只能暗暗的想法子,一面想着怎么讨好太子,一面又打发了身边的丫鬟去庙上添了香油,给那一对母子供上了长明灯。

日子一天天的过,转眼间新一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张芊芊的肚子也显了出来,太子也见见忘记了心里头的别扭,时常捧着张芊芊的肚子,说上一会儿闲话。

除夕这天,皇宫里照常摆了晚宴,有资格出入皇宫去守岁的人,自然都是兴冲冲的安排着各种事宜,而慕容若水却犯了难。

肚子越来越大,即便是穿着最宽松的衣服,那肚子看起来也甚是明显,可是这进宫还要行跪拜大礼,即便是不用拘礼,她也不想带着肚子去宫里冒险。

就在慕容若水烦恼不已的时候,冷睿铭已经安排好了后手。

之前一贯伪装成慕容若水的暗卫美娘,再一次的临危受命,更是跟着教养嬷嬷好好的学了一段时间的规矩,又记熟了各府人事的资料,这才穿着慕容若水的正妃华服,坐上了端王府正妃所能乘坐的四匹琉璃盖坠明珠朱漆轮马车。

一场寻常的宫宴,能出席的都是皇帝的儿子、王公贵胄、近臣和他们的家眷们,皇后依然是一身明黄色的宫装,头上戴着九凤冠,坐在皇帝的身旁。

而皇帝则穿了一身杏黄色的常服,精致的团龙绣纹,内嵌着金线,烛光下熠熠生辉,让人不敢抬眸瞧一眼。

太子穿着一身朱红色的太子袍,身边领着若泠若册封,并未带张芊芊出席,而张尚书和张夫人的脸色,可想而知的难看了起来。

同处在殿上的其他人,自然也没有错过这处好戏,笑吟吟的看着热闹。

冷睿铭与美娘一同进了宫,身边还跟着侧妃李氏,明显让美娘脸上无光,但是当朝最尊贵的公主的热闹,哪是那么容易看的,也只能在心里头默默的YY一阵,便转移了目标。

慕容靖远身边陪着姜氏,身后还坐着如今仍未出阁的二小姐若秀,旁边的小桌上,则坐着慕容靖远的独子,慕容临风。

父子两人的目光,一直就没有移开冷睿铭的身上,更是对伪装成慕容若水的美娘,打量起来没完。

也亏得冷睿铭和慕容若水坐在一起,这才没让人发xiàn

什么马脚,只当这对父子是不满端王爷冷落自家的女儿。

可是这父子俩却是在打量美娘,倒不是美娘伪装的不好,而是这对父子是知dào

若水有孕的消息,对于美娘那平坦的小腹,那真真是一眼就戳穿了呢。

宫宴进行到一半,太子和五皇子纷纷替皇上给群臣敬了酒,偏偏漏掉了二皇子。

二皇子虽然知dào

年年如此,可是这心里头还是有些闷闷的,自斟自饮的喝了两壶酒,这脸上也红了,眼睛也有些泛了雾,扶着身边太监的手,往殿外走去醒酒了。

太子不屑的扫视了一眼二皇子,继xù

和身边围着的几个大臣,笑着说着话。

可是在太子不屑二皇子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五皇子,那眼睛就好像是浸了毒一般。

前段时间,五皇子从皇上口里知dào

了母亲的事情,这心里头就一直不快活着,前些日子更是找到了母亲跟前的贴身侍女,一封母妃的遗书,让五皇子简直是恨太子和已经过世的皇后入骨,恨不得剥了他们的皮。

只是因为太子是正宫嫡出的长子,在朝中颇有声望,不好妄动,只能忍耐,可是忍耐的结果就是更加恨他,这恨意如蚀骨的虫子一般,让五皇子夜夜不能安枕,连府里头的美妾也不想看一眼。

五皇子虽然心里头恨,但是到底是出身皇家的孩子,情商不低,越是恨,笑得就越开怀,对待太子也更加恭敬,若是不留意到五皇子眼底的那抹冷色,一定不会怀疑五皇子已经恨死太子了。

端王冷睿铭自然知dào

这些,但是却并不想戳穿,毕竟太子为人虽然不聪明,但是却因为有司徒家的老狐狸看着,轻易不会犯错,平日里也不好安排人接近,如今有一个恨之入骨的人在他身边,冷睿铭表示很放心,也很开心。

美娘的任务便是伪装好慕容若水,一进皇宫,便格外的警醒,即便是坐在宴席上,也没有忘记观察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李思思则一脸浅笑的伺候着冷睿铭吃菜,时不时的还对慕容若水说上一句“姐姐你说对吧!”,噎得美娘恨不得将其一刀捅死。

不过好在,苦闷的时间,很快也就过去了,殿外发生的一点点小插曲,也没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便到了皇宫落锁的时辰,大家也都按照官职大小,纷纷走出了宫门。

像李思思这般侧妃,虽然也是有品级的,但是在一伙子正妻之间,还是不够瞧的,再加上母家又没有势力,只能跟在慕容若水的轿子后面,亦步亦趋的,心里头满是诅咒。(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第三百六十八章

宫宴散场,这一年最重yào

的一场宴会就算是结束了,冷睿铭似乎很是不爽看到自家侧妃只能走路,一出宫门就骑上了马背,一路打着鞭子,往端王府赶去。

李思思顾盼生辉的上了马车,有些不爽的对着美娘伪装的慕容若水挑了挑眉,便钻进了车内。

美娘伪装的慕容若水,倒是露出了一抹酸涩,瞧见旁边正在围观的几个夫人,微微点了点头,便直接进了马车,吩咐马夫赶车了。

马车一动,其他几个夫人就各自上了马车,挑着帘子,说着闲话,无非是同情这位慕容若水运气不好。

慕容若水靠在了迎背上,一旁的诗翠忙送上了一碗茶水,又将一个暖烘烘的手炉,送到了慕容若水的怀里,这才坐在了一旁的小凳子上。

另外一边正在快马加鞭回府的冷睿铭,一脸寒霜,让原本冷睿铭独宠侧妃的传言,更加可信了几分。

冷睿铭刚一到端王府的大门口,便直接丢了马缰,翻身跳下了马背,快步往内院走去。

内院里的珑烟阁里,慕容若水正披着一件雪白色的披风,窝在西厢房里,眼巴巴的看着外面,有些无奈的轻轻拍了下肚子。

正巧冷睿铭走进房门,便看见慕容若水这个样子,微微一笑,快步走到了慕容若水近前,一把揽住了慕容若水的肩头,说道:“怎么不躺下歇歇。也不怕累着自己!”

“躺了一天,身子都僵硬了!”慕容若水不开心的嘟着嘴,说道。

冷睿铭也知dào

慕容若水不喜欢窝在房间里,可是她现在身子不方便,外面又有人不安好心,也只能委屈委屈慕容若水了。

两个人相拥坐在了窗边的罗汉床上,冷睿铭更是贴心的给慕容若水搭上了一条锦被,又拉了拉慕容若水身上的披风,这才取过了一旁炭炉上的铜壶,为慕容若水斟了一杯。

铜壶里是新鲜的羊奶。虽然略微有些膻味。但是对身体却是好的,平日里慕容若水又不喜欢喝清水,这羊奶便成慕容若水日日最常用的饮品了。

慕容若水别扭的拧了拧身子,但是还是接过了温热的羊奶。微抿了一口。

冷睿铭见慕容若水面色有些缓和。这才从怀里取出了一支前分心。送到了慕容若水眼前,簪在了慕容若水的元宝髻上。

“好美!”冷睿铭对灯端详了片刻,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拿起了桌上的手执镜。左右瞧了瞧,只见那前分心是素银勾金丝的托底,上面嵌着一颗桃心状的粉玉,四周是五色宝石拼凑的吉祥图案,烛光下盈盈发光,精致的很,只是配着元宝髻,有些不太合适,微微抬手,便取下了那前分心,打量着。

“你不喜欢?”冷睿铭见状,问道。

慕容若水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只是觉得坠着头发有点疼!”

说着,慕容若水单手抚摸了几下,便放到了一旁。

冷睿铭瞧着慕容若水还是有些不开心的样子,一时间也犯了难,只能说着这宫宴上的事情,但是慕容若水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冷睿铭心急的问道。

慕容若水微微挑了挑,眼圈有些泛红,轻声说道:“如今我已经有孕五个月,再过五个月,便要生产了,可是当朝皇帝和太子在一天,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就见不得人一天,我真的有些发愁了!”

“委屈你了,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受这样的委屈!”冷睿铭瞧着慕容若水委屈的样子,拦住了慕容若水的肩头,单手抚了抚慕容若水已经隆起的肚子,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摇了摇头,继xù

说道:“我既然选择了你,那你我便是共同体,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必须在后面推一把了,皇上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子却康健,太子又不犯错,若是不让太子动起来,那咱们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恩,这件事我会安排的!”冷睿铭心里也急,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慕容若水这才微笑着靠在了冷睿铭的怀里。

冷睿铭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如果一旦让太子活动起来,那府里头就不安全了,若是平时,以若水的轻功,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危险,但是现在若水身怀有孕,还是得早点打算才是。

两个人想着心事,闻着房间里淡淡的奶香味。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慕容若水就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坐起了身子,看着圆滚滚的肚子,长叹一声。

冷睿铭忙滚了起来,说道:“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慕容若水摇了摇头,让诗翠将烘暖的袄裙送到了床上,麻利的穿戴好,掀了被子,趿拉着鞋子,往耳房跑去。

自打有孕,慕容若水每天早起第一件事,那便是往耳房的净室跑。

呕吐呕吐呕吐,慕容若水擦着眼角流出来的泪水,虚弱的半倚在冷睿铭的肩头,走出了耳房。

冷睿铭这心里头别提多难受了。

慕容若水一边喝着清水漱口,一边拍着胸口。

冷睿铭忙帮慕容若水拍了拍背,将昨天考lǜ

了一个晚上的话,说了出来。

“若水,若是太子一旦有了动作,府里头就不安全了,不如你先去苍云山住上一段日子吧!”

慕容若水微微挑眉,点了点头。

冷睿铭紧蹙的眉头,这才一松,让诗翠等人为慕容若水收拾着东西。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不需yào

带什么,苍云山的据点是冷睿铭两兄弟的根据地,什么都不缺少,只是怕慕容若水一时间离开熟悉的环境会不适应,这才让诗翠等人收拾些体己的东西备着。

而迎荷也已经将早膳布置好,粘稠的银耳粥,一碟牛眼小包子,一碟芝麻饼,一碟双色小馒头,一碟蝴蝶花卷,一碟牛肉烧麦、一碟紫薯开花馒头,另外还有几样小菜,一碟卤牛肉片,一碟凉拌土豆丝,一碟酸豆角,一碟凉拌黄瓜。

慕容若水麻利的从诗翠的手里的银筷子,一手拿着一个牛眼小包子,吃着麻辣味的小菜,片刻就吃了个半饱,又让梦兰为自己添了碗粥,微烫的米粥,暖暖的,也让慕容若水早晨刚刚呕吐过的那抹难受的感觉消失了。

吃过了晚膳,慕容若水穿上了一身深蓝色蜀锦滚兔毛边的袄裙,外罩着水蓝色绣翠竹的披风,怀里头抱着鎏金嵌宝手炉,等待着冷睿铭安排的车马。

不过片刻,便有人来通知准bèi

好了马车,慕容若水忙遮上了帽子,低着头,尽lì

收着肚子,几步来到了车旁,扶着梦兰的小手,爬上了马车,靠在了软软的靠枕上。

此次离开端王府,慕容若水只带了梦兰和诗翠两个人,而美娘则早已经出府等着了,跟在美娘身边的,则是山彤一人。

按照约定,慕容若水来到了女人坊的雅间里,美娘这才领着山彤进了雅间,和慕容若水换了衣裙,领着诗翠和山彤,拿着挑选好的东西,重新坐上了端王府那辆豪华的马车,回了端王府。

而慕容若水则已经换上了一身墨绿色的云锦剪裁的袄裙、坎肩、披风,面上遮着面纱,头上带着风帽,手里头拿着一个手炉,直接往女人坊外走去。

女人坊外已经停了一辆两匹马车,这也是为了慕容若水顺利离开端王府准bèi

的。

慕容若水扶着梦兰的手,上了马车,只见马车里点着炭炉,铺着几层厚厚的羊毛垫子,还有一壶热腾腾的花果茶和几碟精致的点心,可见安排的人是用了心的。

马车慢悠悠的出了城,而慕容若水也成了一名普通的官员家眷的打扮,头上只梳着简单的圆髻,簪着两支碧玉的花簪,梦兰更是换了一身细棉布的棉袄,头上梳着双丫髻,小心的伺候着慕容若水,也亏得两人伪装的够细致,这才顺利的从城门口那两个不知dào

什么身份的探子旁边,溜达了出去。

苍云山据点的主事人是沐剑辰、沐剑锋两兄弟,自打昨天收到了自家主子传过来的密信,便将主子住的房间重新布置了一番,原本原始的石墙都挂上了细纱帷幔,一架紫檀木的铜镜妆台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而架子床上也铺了几层锦缎褥子,更是在最上面铺了一层虎皮褥子,手一按上去,便是一个坑,可见铺的有多厚了。

而为了能让慕容若水休息的好,还特地将两个暗卫放在了房间里伺候,又找了两个善于做药膳补身的婆子,打点慕容若水的日常饮食。

慕容若水的马车,刚一到苍云山脚下,守在外面的暗卫便发xiàn

了来人,忙让人进去请沐剑辰两兄弟出来,自己则赶快迎了上去。

这苍云山据点的洞口开在了半山腰,也就是当年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曾经休息过的那个山洞,只是当时冷睿铭还不相信慕容若水,所以并没有告sù

她,而且那也是不是唯一的一个出口,在一个隐蔽的山脚,还有另外一个出口,只是布置着精巧的机关,旁人没人发xiàn

罢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马车从官道上拐了下来,立马就颠簸了起来。慕容若水坐在马车里,身下是一张张柔软的垫子,腰后靠着一个特地做成弧度的腰枕,半倚在车身上,看着小桌上荡着水波的茶碗,微微蹙了蹙眉。

梦兰忙凑到了跟前,轻声问道:“小姐,您可是不舒服了?”

“没事,只是坐车坐的有些闷了!”慕容若水瞧着梦兰一脸担心的样子,露出了一抹微笑,柔声说道。

梦兰这才放下了心,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忙送上了茶杯,让慕容若水润润喉,又挑了挑一旁的炭炉,重新坐回了小凳子上。

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光线也暗了许多。

慕容若水微微挑起帘子,只见马车已经驶进了一个山洞,四周都是一片昏暗,只有石壁上嵌着的几个油灯,散发着微弱的灯光,让人勉强能看清楚四周。

梦兰和慕容若水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慕容若水倒是自信冷睿铭不会伤害自己,但是梦兰却有些紧张,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眨个不停,扫视着四周。

慕容若水笑着拍了拍梦兰的手,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

盒子刚一打开,一股莹白色的光芒,便洒满了车厢内,让梦兰紧张的心情,略微有些缓和,但是还是能看见梦兰的手,微微有些发抖着。

马车在昏暗的山洞里,走了一刻钟。才停了下来。

“王妃娘娘,小人沐剑辰,特地再次恭候王妃娘娘,还请王妃娘娘下车。”

一道略带着几分深沉的男声,自马车外传了进来。

慕容若水对着梦兰微微点了点头,梦兰才撩开了车帘子,只见原本面目平常的车夫,已经揭开了脸上的伪装,正规矩的站在马车旁边的男子身边。

马车旁已经摆上了脚踏,梦兰有些颤抖的下了马车。戒备的扫视着四周。见没有危险,这才伸出了一只手,准bèi

扶着慕容若水下马车,更是一脸不爽的对着伪装成车夫的暗泰。丢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暗泰也是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慕容若水却没有一点惊讶。毕竟这么隐蔽的地方。怎么可能让一个寻常的车夫进来。

马车下站着的男子,微微拱了拱手,说道:“王妃娘娘。小人已经为您安排好了住处,还请王妃娘娘随小人来!”

说着,那男人便转身往里面走去。

慕容若水微微勾唇,丝毫没有计较男子不恭敬的样子,反而很有闲情逸致的打量了一眼石壁上的壁画,只是心里头却在想着,这里是个什么地方,更是想着刚才自称沐剑辰的男子是个什么身份。

虽然只是草草的见了一面,但是慕容若水还是看出了男子一身内力不俗,略带有几分女气的鹅蛋脸上,嵌着一双细眼,内敛而深沉,一双剑眉,更是平添了几分英姿,眉心一道褶皱,更显得男子周身气质。

如此一个气度神采非常的男子,绝对不是一般的暗卫。慕容若水默默的在心里头想着。

几人一路无话,随着越来越往山洞里面,人工痕迹越来越明显,梦兰对于这暗沉沉的山洞,也越来越怕,一双手紧紧的抓着慕容若水,让慕容若水不得不分心照顾着梦兰,有些好笑自己这主子当得憋屈。

而此时,慕容若水也注意到了脚下,那是一块块大小相同的黑色地砖,打磨的光滑,烛光洒在上头,隐隐可见幽光,看起来应该是黑玛瑙石。

四周原本的山壁上,更是打磨成了四棱尖角,一幅幅彩绘图案,似乎讲述着故事一般。

慕容若水暗暗的觉得这里应该是一处造价不菲的大墓。只是又觉得冷睿铭应该不会让自己住进一处墓穴,只能更加信心的查看着四周的环境。

可是不看不觉得,越看越像,慕容若水这个经lì

过重生的人,只觉得那一盏盏油灯,那一道道彩绘图案,仿佛变身了地狱里的阿修罗鬼魅一般,不自觉的也有些害pà

了起来,手心里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一道双开的汉白玉巨门,被男子随意的推开,只见里面的布置更加奢华了几分,黄灿灿的墙面,似乎铺上了一层金箔,几十座汉白玉的落地灯台摆在墙边,雕刻着繁杂的云纹,嵌着一颗颗明珠,散发着微弱的黄色光芒,房顶上更是嵌着四个个足有三四米宽的透明水晶灯,几十枚夜明珠分布在透明水晶的灯架上,透过那水晶灯切割锋利的断面,洒下一道道莹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宽敞的空间。

而这宽敞的空间里,更是有一座雕刻精美的汉白玉石桥,扶手围栏上雕刻着一个个传说中的神兽,桥下是一弯清澈见底的活水,一条看起来是青玉雕刻的玉船,漂浮在水面上。

眼前的一幕幕,让慕容若水更加相信这是一座地下坟墓。

说起来,也确实如此。

这座建筑恢弘、装饰精致的地下建筑群,便是冷睿铭在沐剑辰等人的引领下找到的,而冷睿铭也只是知dào

这是一处隐蔽的陵寝,却不知dào

这陵寝的主人是谁。

当年冷睿铭领着暗卫,将这陵寝中的陪葬坑改建,成为了培养暗卫的地方,而其他的地方只是打开了陪葬墓室,将其改建成了一间睡房,其他的地方并没有动过。

一是因为冷睿铭不想做那挖人祖坟的恶事,二是因为这地下陵寝确实过于庞大,只是单单打开一角,也足够冷睿铭等人使用了。

慕容若水跟着沐剑辰,踏上了那道汉白玉的石桥,有些怕怕的往里面走去。

穿过了那道宽阔的空间,另外一道雕刻着羽化图的汉白玉石门前,沐剑辰终于停下了脚步,回身说道:“王妃娘娘,这些日子还要委屈您暂住在这里,里面的东西都是新的,您瞧瞧可还满yì

!”

说着,沐剑辰便推开了那道看起来厚重的汉白玉石门,侧过了身子,让慕容若水能看清楚里面的一切。

慕容若水微微扫了一眼,提出了一个她认为最为重yào

的问题,轻声问道:“沐先生,我想问问这里平时用水要怎么解决呢!”

“这点王妃娘娘不必担心,这石桥下的水是活水,连通着外面的玉泉泉眼,用来洗漱没有问题,而日常的饮用水,小人自会让人送过来,另外那侧的石门内是一处汤泉,而且那汤泉也是活水源,对人体的益处也很大,王妃娘娘可以经常泡泡。”沐剑辰拱了拱手说道,更是指明了汤泉的位置。

慕容若水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这一路虽然坐车,但是也有些乏了,我就不配沐先生闲话了!”

沐剑辰忙拱了拱手,说了声告辞,往另外一侧的一道石门走去,转瞬便消失不见了。

慕容若水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领着梦兰往房间里走去,而暗泰则打开了汉白玉石门旁的另外一道小门,瞧了一眼,这才轻轻叩了叩慕容若水所在房间的石门,一直听见房间里的传唤声,这才推开了石门。

“暗泰,你这是还有事?”慕容若水正准bèi

洗漱,发髻已经拆开,正坐在圆桌旁,有些好奇的问道。

暗泰微微躬了躬身子,说道:“王妃娘娘,卑职就在旁边的小房间里居住,另外一侧的小房间里是王爷为您准bèi

的两个女子暗卫,这些日子负责照料您的起居,您有事的时候只管唤咱们便是了!”

“知dào

了,你也歇歇吧,吹了一路风了!”慕容若水点了点头,说道。

暗泰将挂在墙边的鎏金传声筒指明了用法,便退出了房间。

慕容若水趴在了桌上,让梦兰关了汉白玉的石门,这才打量起了房间里的布置。

只见四周的墙壁上,垂挂着一缕缕粉白色的细纱帷幔,一扇绣着雪地红梅的绢纱屏风,挡在了床前的位置。另外一侧是一扇白玉嵌赤金梅花的屏风,挡住了洗漱和方便的地方。

一座雕刻精美的铜镜妆台摆在墙边,妆台上更是摆放着一整套慕容若水用惯了的女人坊的胭脂水粉和香水等东西,妆台一角摆着一个五层的妆匣,妆匣里则是一件件慕容若水喜欢的首饰发钗。

另外一侧的墙边,则摆放着一张书案,碧玉雕刻的整套砚台、水洗、砚滴、笔架等物件摆放的整齐,没有一丝灰尘,看样子应该是有人新收拾过了。

圆桌上铺着绣花的粉白色缎面桌布,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一壶酸酸甜甜的水果茶,还带着一丝温度。

房间里虽然没有燃烧炭盆,但是却仍然暖烘烘的,让慕容若水很是好奇。

而梦兰似乎也习惯了这地方的氛围,将随身带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好,更是打开了一旁的衣柜,检查了一遍衣裙,这才回到了慕容若水跟前。

慕容若水身上穿着袄裙,只觉得额头上挂了汗珠,便让梦兰扶着自己,往沐剑辰所说的汤泉走去。

只见那汤泉的石门上,雕刻着水雾弥漫的图样,倒是应了这汤泉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汤泉

第三百七十章

汤泉

慕容若水伸出了一只手,划过那一缕缕雕刻出来的云雾,只觉得光滑无比,看样子这工匠们也是下了功夫的。

梦兰也已经找出了一身细纱的对襟长衫、细棉布长裙,跟了出来。

慕容若水又欣赏了一会儿精致的图案,这才推开了那扇汉白玉的石门。

乳白色的水雾,淡淡的铺满了整个石室,石壁上嵌着几枚夜明珠,柔和的光芒,洒满了整个房间,房间里铺满了菱形的白玉和黑色玛瑙石的地砖,一缕缕凹痕,正中央是一座三丈见方的浴池,池中是一整块碧玉雕刻的莲花,巨大的莲花,片片花瓣重叠,浸在乳白色的浴汤中,显得如梦如幻一般,浴池旁是九龙吐水的汉白玉石雕,散发着热气的温泉水,自半空中滑落,落在莲花中央,既不会落在池中人的身上,也不会让温泉水的温度变低。

慕容若水身上原本就有些汗渍,如今又沾满了石室里的水汽,瞧见中央的浴汤,这泡澡的欲望就更加强烈了,直接褪去了身上的袄裙,扶着盘龙扶手,缓步走下了那奢华无比的汤泉之中。

浴汤比人体的温度略微高了十度左右,正适合人泡汤,而慕容若水靠在池壁,这才发xiàn

池壁上雕刻着拱形,让人能依靠在上,拖着腰背,别提多舒服了。

原本坐了一路车,身子很是疲累的慕容若水,也彻底遗忘了身边的陌生环境。微闭着双眸,肩头上搭着一条浸了温泉水的帕子,舒展了身子,让潺潺温泉,带走了身上的疲惫感觉。

慕容若水一直泡的身上粉红略烫,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温泉,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穿戴上了干净的衫裙,缓步走出了汤泉所在的石室。

也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在据点在山中,又因为附近有温泉。即使是外面这宽阔的空间里。慕容若水也觉得温暖如春,丝毫没有感觉到凉意。

舒舒服服的泡了澡,慕容若水让梦兰擦干了湿发,这才躺在了床上。也让梦兰去隔壁的房间歇歇身子。让沐剑辰安排的暗卫过来守着。

梦兰却不肯将自家主子独自留在这个房间。直接从衣柜里取出了一套被褥,半偎在了床脚,守着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见梦兰坚持。也没有多言,只是拉了拉身上的锦被,取过了一旁看了一半的话本子,等待着困意的降临。

周公一贯来无影,去无踪,慕容若水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

一转眼,时辰将近酉时,沐剑辰特地让煮饭婆子送来了可口的热菜热汤,可是梦兰见自家主子正睡得安稳呢,便让婆子先不急着摆膳,等晚点在送过来。

婆子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还是觉得这女主子难伺候,嘟嘟囔囔的走远了。

梦兰有些不忿的看着婆子的背影,又瞧了一眼睡得熟的主子,跺了跺脚便回了房间里。

其实也不怪梦兰矫情,只是因为慕容若水自打怀上了身子,这日日就好像粘在了床上一般,一日总有七八个时辰睡着,而且略微睡不好些,整个人就特别不舒服,呕吐不止,所以这几个月下来,慕容若水身边伺候的丫鬟,也就尽量让自家主子睡得舒服些,生怕主子又开始孕吐。

可是这苍云山据点里的众人,却并不知dào

这事,暗卫们因为知dào

主子疼惜女主子,只是有些不适应,倒也没有做出什么大的反应,而那些往日只是伺候暗卫的老仆妇们,瞧见慕容若水一个孕妇住在这里,心里头不由的YY了许多版本,对这个不在家里好好养胎,跑到这个地方来的孕妇,不屑极了。

好在慕容若水并不知dào

此事,此时正在虚拟空间和虚影探讨着这凤翔九天的修liàn

功法。

原来自打慕容若水有孕,这功法就停滞不前,不管慕容若水如何修liàn

,仍然停留在第五层的临界点上,可是却怎么也升不到第六层,虽然慕容若水不着急,但是如今十道越来越乱,慕容若水也想能升升级,更好的保护自己和腹中的孩子。

虚影思虑了半天,才给出了一个可能。

心境不够。

慕容若水唇角微微抽动,有些无奈的挑了挑眉,说道:“这心境不够,怎么办?”

虚影也很无奈,因为虚影原本就是万年不灭的凤族族长,而凤族幼子自打出生那一刻起,只需yào

涅槃,便能顺利进阶,从未有人族修liàn

,所以只能翻看着记忆里的人族修liàn

路。

就在慕容若水等得有些烦闷的时候,虚影终于找出了一个办法。

游历。

慕容若水恨不得揪过来虚影,爆踹一顿。

这游历,所指的便是去感受不同的人文风光,感受不一样的人生,可是就慕容若水如今这身怀有孕的样子,怎么去游历,再说那感受不一样的人生,怎么办,难道自杀,重新投胎不成,这又不是传说中的仙佛时代,还能封印记忆,或者服用梦回丹,在梦中重生千百世去感受。

对于慕容若水难看的脸色,虚影好像没有感觉到一般,自顾自的飘来飘去,许是觉得慕容若水在空间里赖得太久,更是直接一拍就把慕容若水拍了出去。

慕容若水被迫离开了虚拟空间,神情有些呆滞的睁开了眼睛,瞧着四周墙壁上的夜明珠,缓了片刻,这才想起如今她已经不再端王府内。

“梦兰,什么时辰了!”慕容若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肢,靠在了靠枕上,轻声问道。

听见床上的动静,梦兰忙一骨碌爬了起来,取过了另外一个软软的弹花枕头,塞到了慕容若水的腰后,说道:“小姐,现在已经将近亥时了,您可是饿了,奴婢这就让人去准bèi

吃的!”

“说起来也确实有些饿了,让她们简单弄些吃食便是了,清淡点!”慕容若水微微蹙眉,片刻后,才缓声说道。

梦兰答yīng

的痛快,刚一出房间门,这脸上就露出了一抹为难,因为她根本不知dào

这地方的厨房在什么地方。

不过好在送慕容若水过来的暗卫暗泰是熟人,梦兰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在休息,直接叩响了对方的房门。

暗泰穿着一身细棉布的中衣,外面披着一个棉袍子,便打开了门,看见梦兰先是一愣,这才说道:“怎么了?可是主子有什么事情吩咐么?”

“小姐有些饿了,我不知dào

厨房在哪里!”梦兰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说道。

暗泰这才意识到对方第一次来这里,并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微微一笑,说道:“主子想吃什么,我去取便是了!”

“小姐想吃些清淡的,最好能上一碟油辣子,小姐自打有孕胃口就不太好,顿顿都喜欢吃点辣味的东西开胃。”梦兰忙说道。

暗泰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梦兰说的话,说道:“你先回去守着主子吧,我换身衣服便过去去东西!”

梦兰也没有要跟着暗泰过去去饭,直接点了点头,便往慕容若水的房间走去。

慕容若水身上披了一条紫貂皮的披风,半倚在靠枕上,手里头翻着那已经看了几天的话本子,听见动静,这才抬起了头。

梦兰见慕容若水的眼中有些疑问的神情,忙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慕容若水倒是并不在意,本来这地方就不是普通的院子,不清楚地形,很正常,所以露出了一抹安慰的笑容,继xù

低头翻话本子了。

暗泰来的也快,不过两刻钟过去,便已经提着两个红木食盒,叩响了房门。

慕容若水不想起身,便让梦兰放下了床边的帷幔,梦兰这才打开了房门,让暗泰将食盒摆在了圆桌上,又让暗泰去找一个炕桌过来。

暗泰再一次麻利的去寻找主子需yào

的东西,仿佛哆啦A梦一般,变出了一张紫檀木的炕桌,送到了房间里。

梦兰这才送暗泰出了房间,将炕桌搬到了床上,把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的取了出来。

慕容若水瞧着炕桌上的东西,只觉得胃口一开,嘴里分泌出了些许口水,接过了梦兰手里头的银筷子。

暗泰送来的食盒里,只有简单的四菜一汤,但是却都瞧着就让人有胃口。

一道麻辣豆腐、一碗鲜菇菌滑蛋、一道虾仁炒三蔬、一道清蒸鲈鱼,另外还有一碗红彤彤的西红柿豆腐汤。

慕容若水拿起了汤勺,微抿了一口汤,酸酸的,倒是开胃。

而那道清蒸鲈鱼,更是鲜美的很,也不知dào

这个时候他们去哪里找到的鲈鱼,真是让人惊讶。

主食是一碗略带着黄色的龙须面,掺了蛋的面条,劲道十足,牛肉清汤,入味三分,汤汤水水的吃起来,倒是爽口的很。

慕容若水吃光了一碗龙须面,又添了小半碗粳米饭,泡上了酸酸的西红柿豆腐汤,吃的满足极了。

虽然这里的膳食,不如端王府里的膳食精致,但是味道却是顶好的,再加上慕容若水一天没正经吃饭,这一不留神倒是吃多了,肚子有些发胀了。

慕容若水伸了伸懒腰,扶着梦兰的手,往外边走去散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景帝和献帝(1)

慕容若水沿着那铺满了黑色玛瑙石的地面,一路走,一路看着四周的壁画。

壁画上描述的似乎是某一位皇帝的丰功伟业。

一个还是垂髻小儿的男子,登上了大宝之位,头戴皇冠,身披龙袍,四周是群臣叩拜,手边是一名美艳的女子。

一处满是明黄色帷幔的宫殿内,那美艳女子与一名穿着粗衣的男子颠鸾倒凤,垂髻小儿眼中含泪的走出了宫室。

美艳女子手中牵着垂髻小儿,一步步走到了金銮殿上,坐在了轻纱帷幔后,而垂髻小儿每每发言,那女子总是多方阻拦。

垂髻小儿慢慢的长大了,一块居于海外的土地上,小儿穿着一袭宝蓝色的甲胄,身下是一匹骏马,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的百姓,而那美艳的少妇,却已经不见了。

垂髻小儿凯旋回朝,美艳女子却让那男子给另外一个男子行跪拜大礼,垂髻小儿愤愤离开了宫室,被那美艳妇人幽居在某处。

美艳妇人登朝,封男子千岁王,赐居宫中,朝中哗然,但是美艳妇人手中却拿着一道明黄色的旨意。

垂髻小儿几经努力,将美艳妇人手中的势力,攥入手中,更将那千岁王赐死,却善待那美艳妇人。

美艳的少妇郁郁不欢,没过多久,头上已经满是白发,形如枯木的躺在一张大床上,四周是跪拜啼哭的男子,却没有那垂髻小儿的身影。

垂髻小儿已经成年。唇边蓄起了青须,男子穿着一身团龙纹的常服,唇边是一支碧玉洞箫,眼中满是伤怀之意,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男子一身大红色吉服,站在金銮宝殿上,遥望着下首另外一位身穿霞帔吉服,头戴凤冠的女子,看上去似乎是大婚的场面,可是男子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新婚大喜的兴奋和情动。

那头戴凤冠的女子。产下一子。男子却只是草草的看过一眼,便往前殿走去,而前殿中,却有另外一位女子挺着肚子。迎上了男子的身影。男子也是一脸的眷恋。似乎这位才是他钟情之人。

画面依然在讲述着故事,那前殿中的女子,已经产下了一子。却刚刚出世便夭折了,而那女子也是一身病容,半卧在男人膝上。

凤冠女子跪在殿上,身边是一名垂髻小儿,似乎是女子产下的孩子,已经长大,女子泪垂,男子却是面目如霜,而男子身旁,则是那位一直病怏怏的女子。

男子震怒,却被满朝大臣挟制,只能将那女子关进了一处有些荒凉的院子。

垂髻小儿慢慢长大,一直怒视着上首的男子。上首头戴皇冠的男子,却好像并未发xiàn

一般。

男子身旁的那名女子,似乎身体有所好转,再次有孕,男子自然是欣喜万分,可是却没注意到窗外那个正在偷听的小孩子。

小孩子与一名身穿朱红色官袍的男子,似乎在密谋着什么,男子面带无奈的在门口走过。

那病弱的女子顺利产下一女,小孩的心似乎安定了几分,唇角带笑,男子却是满眼的怜惜,手搭在那刚刚出生的幼儿身上。

小孩渐渐长大,男子也已经是壮年之躯,似乎渐渐忙了起来,和朝臣商议着什么。

那前殿中的女子,满脸泪痕的抱着一个锦被,似乎是那襁褓中的幼儿已经去世,男子也是满眼的心疼,可是殿门外的小孩,却是笑的邪恶。

女子再一次病倒在床上,男子丢下了朝政给小孩,日日陪在女子跟前,领着女子赏花游湖,倒是很惬意。

小孩临朝,与朝中大臣交好,男子训斥小孩,眼中既有心疼,又有无奈。

男子再一次回归朝堂,而小孩却被送到了一处书房里念书,小孩望向金黄色宝顶的方向。

女子再次有孕,小孩儿与几位交好的大臣同处一室,面带残忍笑容的走出了房间门。

男子将朝中大事打理的井井有条,却不知dào

那小孩儿已经领着一队暗卫,闯进了女子的宫室。

宫人飞快的请来男子,只见那女子倒在血泊之中,而那些暗卫,更是对男子拔刀相向。

男子闪过了暗卫,抱住了那满身是血的女子,眼圈通红的质问着小孩儿。

小孩满眼怨恨,男子无奈的抱着女子,走出了那清雅的宫室,而小孩则满眼喜色的领着众人,跑到了前面的金銮宝殿的匾额后,找出了一卷明黄色的诏书。

男子的身后,跟着无数朝臣,可是男子终究没有回头瞧上一眼,只是看着怀中的女子。

小孩因为手中有男子留下的诏书,顺利登基称帝,而男子则陪着女子,来到了一处云雾缭绕的山间,女子怀中抱着一个襁褓,里面是一个正睁着大眼睛看人的小孩子。

壁画到这里,便消失了。

慕容若水有些无语的瞧了一眼刚刚经过的壁画,将故事联系到了一起,眼中不由的一惊。

前朝景帝,六岁登基,少年皇帝却是个惊才绝艳的人,收服海外失地,扩张疆土,却被皇太后萧氏把持朝政,幽居清幽殿。

萧氏喜好享shòu

,不思朝政,更是养了不少面首,景帝不忿,几经磨难不懈,终于将萧氏手中掌握的权利收回,将面首全部赐死。

景帝重回大宝之位,同时迎娶了一后一妃,人人都赞皇后窦氏贤良。

大婚后,静贵妃病体孱弱,皇后率先诞下嫡子,其子献帝早慧,被景帝日日带在跟前,可谓是无冕太子。

景帝后宫只有一后一妃,朝臣上书,求景帝充盈后宫,可是景帝却坚持不允。

静贵妃身子孱弱,不易有孕,又是个聪慧的人,便借口想念家族中的妹妹,求皇帝允许妹妹进宫陪陪她。

景帝下旨,静贵妃妹雨涵入宫,此女自幼不喜琴棋书画,反而喜欢研究医术,见静贵妃身子坏的诡异,便请来了其师傅为其诊治。

其师傅入宫,只是简单的查看了下静贵妃的日常饮食,便发xiàn

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景帝大怒,将在静贵妃饮食中下药的一干人等,送进了死牢,命人严加审问。

短短数日,那一干人等,便将这些事情,交代了个底掉,更是盘咬出了皇后窦氏。

景帝原并不相信一贯不与静贵妃争宠的窦氏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几经查问,却发xiàn

窦氏早就将静贵妃恨之入骨,更恨静贵妃是出身皇帝母家的女眷,恨静贵妃与皇帝青梅竹马,恨静贵妃与皇后一同入宫,恨静贵妃夺了景帝的宠爱。

窦氏将入宫前后做下的手脚,一一道出,景帝怒起废后,可是却因为皇后生育嫡长子,不宜轻易撼动,更有静贵妃为皇后窦氏求情,景帝只是将皇后送到了之前幽居景帝的清幽殿居住。

嫡长子献帝当时已经懂事,更是觉得母后被人冤枉,怨恨起了生他却从未宠爱过他的父皇和夺走了母后光彩的静贵妃。

正巧静贵妃有孕,献帝便找到了亲舅舅窦将军密谋。窦将军自然不想献帝的地位不保,直接准bèi

好了暗卫,准bèi

刺杀静贵妃。

可是不想静贵妃却平安生产,产下一名女婴,献帝这才心里稍微安定了几分,但是却也觉得静贵妃的存zài

危险,便趁着女婴年幼,身子虚弱,将女婴捂死。

静贵妃疼惜幼女,果然病倒,日日缠绵床榻之间,献帝觉得机不可失,可是却不想景帝会成日陪在静贵妃跟前,让献帝无计可施。

而有得必有失,献帝也第一次独掌朝政,和众多朝臣有了来往。

静贵妃病愈,景帝重回朝堂,献帝只能收敛锋芒,可是景帝少年英才,自然见识不凡,怎么能看不出献帝的野心,但是却因为献帝是他亲子,只能让献帝多去上书房学学,不要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献帝原本就跟在景帝身边,突然被送到了上书房,献帝只觉得失宠,让其舅舅窦将军安排了人手,训liàn

了无数暗卫,混进了深宫之中。

景帝也知dào

宫内有所波澜,但是却没有想到年近七岁的献帝会动了杀人的念头。

静贵妃再次有孕,景帝欣喜不已,可是献帝却觉得此事如鲠在喉,吩咐暗卫动手杀人。

景帝自打静贵妃上次没了孩子,便吩咐了暗卫在静贵妃跟前伺候,但是因为女性暗卫较少,也只是安排了四人。

大批的暗卫闯进了静贵妃的翊坤宫内,静贵妃身边的一名暗卫拼死闯了出来,传信给了景帝。

景帝匆忙之间赶回后宫,只瞧见静贵妃倒在血泊之中,而见杀人之事被景帝发xiàn

的献帝,却动了弑君弑父的念头。

献帝手下的暗卫虽然忠于献帝,但是却也畏惧景帝皇上的身份,迟迟不敢动手。

景帝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容不下自己,直接抱着受伤的静贵妃,离开了皇宫,消失在世间。

献帝也顺利的拿着景帝的诏书登基,虽然献帝登基便将知情人一一杀死,但是这宗宫闱秘史,还是传到了市井之间,只是因为献帝当时还是皇帝,传播之人也颇为隐晦,知dào

的人不多。(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景帝和献帝(2)

献帝虽然比景帝登基的年岁大了些,但是却并不是个有君王之才的人,再加上窦氏一族外戚专横,处处被人掣肘。

窦氏一族,原本就是朝中的重臣,家中盘根错节,子嗣众多,良莠不齐,一时间朝上朝下乱成了一片。

献帝有心整治,但是却因为已经成为皇太后的窦氏拦着,只能对被窦氏一族欺压的忠臣良将多多安抚,但是长此以往,原本就对献帝登基不满的老臣们,自然不愿再为朝廷服wù

,一一告老还乡。

窦氏一族的族长,更是将国库中的银子,当成了窦氏一族的自家钱财,随意花用,建园子修祖坟,更是将江南水患、山东旱灾的赈灾银子收入了囊中,指使百姓死伤无数。

明朝境内,起义军各处突起,而被窦氏一族夺了血汗钱的老弱残兵,自然是无力反抗。

最大的一伙起义军攻到了京都城下,当时还不是献帝的惠帝被窦氏一族鼓吹的送上了传国玉玺,自愿称臣。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惠帝成了亡国之君,更因为敬献玉玺的行为成为了献帝。

慕容若水看着那满脸痛心的男子,很是好奇这男子当年明明离开了皇宫,为什么会看着那些百姓遭罪,而置若罔闻呢。

“景帝不是个好皇帝,但是却是个好父亲!”沐剑辰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慕容若水的身后传来。

慕容若水有些吃惊的回眸,眼中满是疑惑。似乎再问沐剑辰,你怎么会知dào

我想什么呢!

沐剑辰勾唇一笑,继xù

说道:“景帝不是个好皇帝,因为一个皇帝不能爱上一个女人,而抛弃整个朝堂大事,而景帝却是一个好父亲,看着惠帝对自己的爱妃和自己拔刀相向,而不下令让人拿下他,而是将惠帝想要的皇位传给他!”

慕容若水继xù

发呆。

沐剑辰指了指一旁的白玉宽塌,让人送上了软垫。说道:“王妃娘娘。想不想听我讲个故事呢!”

慕容若水点了点头,坐在了榻上,更是让梦兰取来了点心和茶水,一副准bèi

专心听故事的样子。

沐剑辰眸光一直看着墙上精美的壁画。过了许久。才开口说起了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景帝幼年登基称帝。前有萧氏一族把持朝政,后有北戎、西川虎视眈眈,年幼的景帝。身边只有先皇留下的几十位暗卫护着他的安全。

若是换了旁人,怕是要不就是纵情声色,尽情享shòu

,要不就是鸡蛋碰石头,挣个前途。

可是景帝,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另外一条更加辛苦的路。

景帝将身边的暗卫派到了外面,资助一笔钱财后,便让暗卫们各自发展,壮大实力,而自己则独留在宫中,与朝臣们周旋。

皇太后萧氏不是景帝的生身母亲,若不是因为先皇只有景帝一子,怕是这皇帝的位子,即便有先皇的遗诏,也传不到景帝这。

景帝身边的暗卫不见了,萧氏让人四下查探,只找到了几具破烂不堪的尸首,便重新派了人保护景帝,实则也是监视景帝的一言一行。

而萧氏自负美貌,自然不愿意独守深宫之中度过漫长的日日夜夜,将后宫内的女子全部处死,将身边伺候的人都换成了年少英俊的男子。

景帝只能不闻不问,咬牙忍耐。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暗卫因为有景帝当初送出的一笔银钱,倒是发展的不错,也安排了些人手入朝,帮zhù

景帝夺回大权。

可是萧氏一族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有不少对皇权死忠的朝臣和暗卫们的帮衬,景帝夺权一路,还是艰难无比。

景帝无奈,只能谋夺军功,亲帅兵马,出征海外,所幸,老天怜惜景帝,不忍明珠蒙尘,大获全胜。

而景帝骁勇善战的印象,也铭刻在了随景帝出征的众将心中,兵权回归,景帝在朝堂上也有了自己的势力。

萧氏一族虽然还是强横无比,但是到底也退让了些许,不再刻意与景帝为难。

景帝借机发展各处势力,将暗卫安插到了各个部门。

萧太后有心发难,但是到底年岁大了,身子也越来越差,长长精神不济,景帝一步步的强dà

起来,更是联系到了景帝的母族,一时间掌握了朝中的一大半势力。

不过景帝并没有着急,而是很耐心的等待着萧太后追随先帝而去的那一天。

这一天,来的不早不晚,萧太后身子不好了,招进了萧氏一族的宗亲,交代萧氏一族退居江南,这样才能躲过灭族的大祸。

可是萧氏一族专横朝堂已久,怎么会相信萧太后的话,而且更是将萧太后这些年的风光日子,与萧氏一族的昌盛联系到了一起,只以为萧太后才是沾光的人。

萧太后殁了。

景帝守孝三月后,便将萧氏一族连根拔起,而萧氏一族这才如梦初醒,后悔并未听从萧太后的安排。

萧氏一族灭了,景帝大权独掌,封赏有功之臣,窦氏异军突起,而窦氏有一女,年方二八,风华正茂,天人之姿。

朝堂上下对窦家女也是好评不断,景帝思念朝堂刚刚安稳,不想多生事端,但是又不愿意委屈当年陪他熬过那段苦日子的堂妹,只能满是愧疚的来到了堂妹家里。

而这个堂妹,也就是当年的静贵妃。

静贵妃与景帝,早就是情根深种,不忍心景帝为难,又舍不得景帝,自愿为妃为妾,只求能陪在景帝身边。

景帝回宫后,下旨册封一后一妃,朝堂哗然,静贵妃的家人也并不想静贵妃入宫,当年景帝的母亲刚刚生下儿子,便命归黄泉,其中到底糟了谁的暗算,这事家里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既然有了当年的苦日子,如今静贵妃的家人怎么舍得家中的娇女,过上那样子的日子。

可是静贵妃却决心要陪在景帝身边,家人也是劝阻不得。

一后一妃同时进宫。

身为皇后的窦氏十里花红,坐着三十二台的凤銮自乾清门进入了乾清宫,与景帝接受朝臣的跪拜,而静贵妃却只能从神武门进宫,册封礼也一切从简。

景帝疼惜静贵妃所受的委屈,但是也遵从祖宗礼法,当晚便于皇后窦氏**在坤宁宫中,静贵妃在翊坤宫只能独守空房。

可是这些并没有让心高气傲的窦氏觉得公平,反而觉得静贵妃惺惺作态,处处刁难定贵妃,又当着皇上的面,处处显示贤良。

虽说宫中的事情,市井之人无从得知,但是在有心人的散播下,静贵妃妖媚惑主,皇后窦氏贤良大度,母仪天下的名声,越来越剧。

好在景帝与静贵妃青梅竹马,自是了解静贵妃性子的,即便是多番误会,也并没有弃了静贵妃,静贵妃对窦氏也是更加恭敬,希望窦氏能和她和睦共处。

景帝为了不让窦氏心中不安,更是一直到窦氏有孕,这才与静贵妃圆房。

而当时的静贵妃,也因为窦氏的多番算计,身子亏损严重,整日缠绵病榻,虽然宫中御医无数,但是却一直说静贵妃忧思过度才会如此。

一直到窦氏生产,诞下了嫡长子惠帝,静贵妃才在一次游园过程中,无意中听到了窦氏和身边老嬷嬷的对话。

虽然话中没有明确的说些什么,但是静贵妃还是起了一些疑心。

景帝因为自幼受苦,对于嫡长子自然看重,经常看望留宿坤宁宫,而静贵妃也借着身子不好,不宜侍寝,求景帝允其妹入宫陪伴。

静贵妃的妹妹雨涵入宫,只是搭了搭脉,便发xiàn

静贵妃内里亏损严重,连忙给她宫外的师傅送信。

而这静贵妃的病情,也彻底被揭露了出来,原本静贵妃入宫之前身子一向康泰,连寻常的风寒都甚少得过,可是现在进宫不久,便身子亏损,这其中的问题也就很明显了。

景帝大怒,将翊坤宫伺候的宫人送到了大理寺,严加审问。

一番讯问,景帝才发xiàn

原本在他跟前小心谨慎、娴熟温煦的女子窦氏,便是这给静贵妃下药的幕后黑手。

景帝怒起,直接领人闯进了坤宁宫,原本还想着窦氏会辩解一二,没想到窦氏直接将心里头的怨恨一一说了出来,更是直言恨不得毒死静贵妃。

窦氏满目狰狞的样子,让景帝后悔自己的后知后觉,有心废后,但是朝臣们的阻拦和嫡长子的存zài

,让景帝左右为难。

静贵妃原本就是个绵软的性子,自然劝景帝息怒,更是将景帝住在坤宁宫的日子,心里头的不舒服说了个明白,以己度人,让景帝能宽待窦氏。

景帝只能将皇后窦氏的金册凤印收回,仍留着窦氏皇后的名头,将其移居到了清幽殿,不闻不问。

窦氏却并不感激静贵妃的求情,反而觉得静贵妃是存心看自己潦倒的样子,恨不得吃静贵妃的肉,喝静贵妃的血。

而嫡长子惠帝,景帝不忍心他不能见母亲,也并未阻拦他去看他的母亲窦氏,却没有想到年幼的惠帝,就这么被窦氏的仇恨洗了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景帝和惠帝(3)

第三百七十三章景帝和惠帝(3)

静贵妃身子亏损严重,细心样了几年,才有孕,有孕之初便是重重的不适,景帝自然是多番照顾,可是这些在惠帝的眼中,那都是静贵妃让景帝疏远他的法子。

惠帝本就只能做一个守成之主,而景帝也并没有打算让他去开疆扩土,只希望他能守住祖宗创立下的国土,所以年幼的惠帝,在被窦皇后洗脑之后,这心思也就偏激了起来,直接将当时还是威武将军的舅舅窦将军招进了皇宫,希望能得到窦氏一族的支持。

窦氏一族原本就是草莽出身,当年因为资助过开国皇帝一些银钱,得了个一等公的封号,如今虽然已经过了几代,但是比起静贵妃清流之家的出身,到底还是落了些下乘。

窦将军与惠帝一碰即和,恨不得立马就将静贵妃斩杀。

可是惠帝心疼静贵妃有孕辛苦,日日陪伴,让两个人没有动手的机会。

七个月后,静贵妃早产,诞下一名女婴。

惠帝原本担心不已的心情,这才缓和了些许,但是却没有想到景帝会对于那早产的女婴,格外的关注,心里头的不甘,更加严重了几分。

静贵妃一心养女儿,倒是没有发xiàn

惠帝的不妥,而景帝也只当惠帝是小孩子心性,特地让人找了不少新鲜玩应,让惠帝能玩个开心。

可是惠帝哪会领情,反而觉得静贵妃有心让他玩物丧志。一番恼怒下,趁着静贵妃不差,溜进了翊坤宫,将刚刚出生三月的女婴捂死,兴奋的回到了毓庆宫中。

幼女命丧,静贵妃心痛如刀绞,一击之下,再次病倒,景帝也有心历练惠帝,便将朝政交给了惠帝。整日陪伴在静贵妃身边。希望静贵妃能早日康健。

两个人成日在御花园中,赏花游湖,更是微服出宫,感受着平民生活。

第一次掌朝的惠帝。简直如鱼入大海一般。无比渴望着早日登上皇位。接管朝政,但是景帝却正是盛年,惠帝也只能将野心压在了心底。

静贵妃因为心情愉快。这身子也就慢慢的好了起来。

景帝也再次临朝,惠帝再一次的站在了下首,心里头如百抓挠心一般难受着。

惠帝这次倒是学聪明了几分,强压下心里头的欲望,交代窦将军暗中训liàn

死士,安插进宫,窦将军虽然不知dào

惠帝的意图,但是一听说惠帝是为了以后顺利登基,便也麻利的安排了下去。

一转眼三年过去,惠帝也成了一个半大小子,而静贵妃这个时候却再次有孕,让原本已经安稳下来的惠帝,再一次想起了当初捂死女婴时候的感受,如嗜血恶魔一般,领着众多死士,冲进了翊坤宫中。

静贵妃很是讶然,从未想到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个如此冷心冷肺的人,更是替早已经过世的女儿,伤心无比。

惠帝指使人将翊坤宫上下残杀,这才从死士的手中接过了利剑,刺入了静贵妃的胸口,静贵妃倒在了血泊之中。

景帝一见之下,只觉得如五雷轰顶一般,看着一脸残忍笑容的儿子,更是觉得从未认识过他一般,直接抱起了已经闭气的静贵妃,一步步的往宫门走去。

惠帝下令死士围住景帝,可是景帝威压仍在,死士也只能步步退去。

而景帝对于这个想要弑君弑父的逆子,也彻底的心灰意冷,直接指明了遗诏的所在,抱着静贵妃离开了宫闱。

当时正在与景帝议事的近臣,瞧见这幅场景,忙上前阻拦,可是景帝也只是下了最后一道诏书,让他们来去自主,便消失在了京都城。

景帝离开后,那些看到了这幕的朝臣,自知惠帝心胸狭窄,绝不会容许他们留在朝中,纷纷挂冠而去,畅游山水去了。

少数几个对惠帝仍有几分信心的人,倒是留在了朝中。

惠帝拿到了景帝留下的遗诏,信心满满,更是有一种重生的感觉,下旨将册封皇后窦氏为皇太后,移居慈宁宫,废静贵妃贵妃位,更是冤枉静贵妃弑君,赐死静贵妃九族。

而静贵妃的族人们,此时早已经人去楼空,早就不知dào

去向了。

窦氏一族如雨后春笋一般,很快的成为了各部重臣,掌管着钱粮兵马等重yào

职能部门。

皇太后窦氏更是将窦氏的几名适龄女子请进了宫中,选了一位最合眼缘的窦氏女赐了婚,只待皇帝及冠,便行大婚之礼,掌六宫,封皇后。

惠帝虽然不喜欢窦氏安排的女子,但是一想到窦氏受苦多年,便也就认了这门亲事。

而窦氏原本就是个狠心的人,又受过苦,一心想要将朝政掌管在手里,但是惠帝是自己的亲子,又有景帝留下的几名忠臣护着,一时间也只能拉着惠帝忆苦思甜。

每每此时,惠帝便会顺着皇太后的意思,分封窦氏一族。

窦氏一族,权倾朝野,惠帝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了皇权在手,也只能任由窦氏一族掣肘。

而另外一边抱着静贵妃离开的景帝,率先找到了当时曾经为静贵妃诊治的神医,救下了静贵妃一条性命,更是保住了静贵妃腹中的胎儿。

景帝当年安排了无数暗卫入朝,自然知dào

朝中的异动,可是少年登基的景帝,虽然有慈父心,但是也被惠帝伤透了心,不想再管那越来越乱的朝堂事情,只顾陪着静贵妃游山玩水。

静贵妃怀胎十月,产下一子,而景帝早已经不是皇帝,住在当年他秘密修建的皇陵之中,自称墓中人。

起义军与明朝官兵的战争,以起义军步步为营,明朝官兵节节败退为主调。

而当年一心谋夺皇位的惠帝,也第N次的后悔了,当年父皇执政,朝政清明,百姓富庶,四海升平,更是开疆扩土,那是何等的雄才大略,也第N次觉得他不该谋夺皇位。

惠帝虽然后悔,但是也毕竟是个被偏激洗了脑的人,想着既然窦氏喜欢把持朝政,便也不管朝政了,整日里抱着宫中的美人,寻欢作乐,纵情声色,身子也慢慢的亏损了起来。

景帝倒是人到壮年,身边又有美眷陪伴,幼子绕膝,整日游山玩水,别提多快活了,只是在看到那些被贪官污吏磋磨的平民百姓,才忧心忡忡。

可是创业容易守业难,如今百姓对朝廷失去了信心,景帝深知,即便是他重新临朝,也无法改变这朝廷衰败的命运,只能让暗卫辅佐有谋有略的明主,希望早日解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不管景帝愿不愿意,一伙最为厉害的起义军打到了京都城城下,而惠帝更是麻利的送上了传国玉玺,明朝灭亡,惠帝成为了亡国之君,而当年惠帝弑君弑父的传言,更是传遍了九州,让原本还在抗争的明朝兵将,直接倒戈。

景帝不忍心看黎民受苦,早已经领着静贵妃和幼子,隐居在山野之中,教授着早慧的幼子。

时光流转,景帝终究抗不过命运,魂归鼓里,静贵妃不忍景帝独行,也追随着景帝去了,临死前将景帝的身份,讲述给了幼子听,更是交代幼子沐氏一脉永不出世,更不争夺天下唯一的一把椅子去。

景帝和静贵妃也并未葬入皇陵之中,反而只是葬在了一处青山绿水风景秀丽的山间,并用后来才定下的名字立碑。

景帝姓沐,名无颜,意在景帝没有教导出一位明君,自己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皇帝,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更无颜在顶着当年的皇姓龙姓,更将坟墓埋在了龙兴之地外,不进皇陵。

而静贵妃因为遗祸九族,也改名换姓,自诩是景帝的唯一一个亲人,自姓柳,希望在地下常伴景帝左右。

当年景帝遗留在外的暗卫势力,也成为了沐家人的守护者,时代守护沐氏一族。

沐家一贯一脉相传,从不出世,只是偏居一方,过着平淡的日子,而沐家的暗卫势力虽然聚敛了无数钱财,但是也多用于造福万民之上,平日里多处赈济灾民,倒是也过的平静。

只是沐氏一脉传承至今,也只独留下一女,此女性子灵动,喜好游山玩水,更是常常女扮男装,游走在各处,只是沐家在外的暗卫,并不放心,总是暗中跟随,倒是没有让其遇到危险。

可能是因为命运使然,也可能是因为此女胆子真的太大了,将一包沐氏秘传的迷药洒在了保护她的暗卫身上,独自一人闯荡起了江湖。

而此女虽然好动,但是一身功夫也着实不错,更是擅长易容、医术,又带了不少银钱,倒是躲过了沐家众多暗卫的寻找。

当沐家人再一次找到她的时候,她却已经成为了名动京都的平民王妃柳氏。沐家的暗卫屡次与其碰面,可是她就是不肯离开当年的端王冷泰鸿,暗卫只能将产业往京都城移动,希望就近护卫家主。

可是化名柳氏的沐家家主,却并不与其亲近,反而让其退出京都城,生怕惹了当年皇帝的注意,而冷泰鸿更是发誓会保护好柳氏,绝不让人伤害她一分一毫。(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第三百七十四章

听到这里,慕容若水即便再傻,也明白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心里头千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而后面发生的事情,慕容若水也不需yào

沐剑辰叙述,便能猜出个究竟了。

如慕容若水所猜测的一般,冷睿铭的母妃柳氏,便是前朝景帝的后人,真zhèng

的皇裔,沐氏一脉传承至今,仍然恪守景帝和静贵妃的遗训,此生此世不再踏足尘世。

即便是柳氏,嫁入端王府时,也只是独身一人,若不是端王一脉都是专情之人,怕是也会落个惨淡收场吧,只是不知dào

前任端王冷泰鸿知不知dào

柳氏的真实身份,也不知dào

柳氏和冷泰鸿为什么会遭了皇帝的算计呢!

慕容若水发呆,沐剑辰也不催促,只是淡笑着瞧着眼前这个女子。

冷睿铭,自幼便是个睿智的人,而且在父母双亡之时,还能护住端王府,可见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可是自家主子却生怕这个女人受到一点伤害,在朝堂还算平稳之时,便将这位女子送到了苍云山的皇陵之中,这也是主子真的动了心。

既然主子动情,那作为主子的助手,他沐剑辰有责任看好这个女人,也有责任护住这个女人的安全。

慕容若水瞧着沐剑辰那眸中带笑的样子,轻声说道:“我记得他说过,他当年被皇帝屡次暗害,你们为什么不去帮zhù

他呢?”

“祖宗遗训,我们沐氏一脉永世不踏足红尘之事!”沐剑辰冷静的说道。

“即便是你们的主子死了。你们也无动于衷?我说的是冷睿铭的母亲柳氏!”慕容若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沐剑辰,问道。

沐剑辰眉心一蹙,片刻后,才轻声说道:“却是如此!”

慕容若水淡笑的起了身,微微捋了捋衣袖,回眸瞧了瞧周围的布置,轻声说道:“本宫记得,当年端王冷泰鸿和王妃柳氏遇难的地方,似乎便是这苍云山的大佛寺前的那段山路吧!说起来还真是有些讽刺呢,近在咫尺便是你们沐氏一族的大本营。可是你们沐氏一族的当代主人。居然会葬身于此!

行了,说了这么多,我也有些累了,只是不知dào

如果有一天当他知dào

某些事情的时候。会不会气得炸毁这个地方呢!”

说完。慕容若水便扶着梦兰的手背。回了房间。

沐剑辰呆在了原地,一时间忘记了动作。

是了,想必小主子当年一定将主子和端王遇难的事情。告sù

了王妃,而且这看起来绝对有些扯!

沐剑辰后悔自己的嘴欠了……

慕容若水平静的回到了房间,便让梦兰出去散散,而她自己则半靠在了床围板上,手里头拿着那块沁六色羊脂玉盘龙纹玉佩,眼角挂着一丝泪珠,不知dào

想着什么。

过了许久,慕容若水才将玉佩放在了枕边,起身来到了妆台前,往脸上扑了一层细粉,这才坐在了桌边。

梦兰一直窝在门口,瞧着站在远处的沐剑辰,满肚子都是火气,都是这个男人,说了一圈故事,让自家主子这么不开心。

因为当时梦兰被慕容若水打发到了一边,所以并不知dào

沐剑辰说了什么,可是慕容若水回房的时候就有些不快,更是将自己赶了出来,梦兰就直接脑补出了这个坏男人欺负了主子的一幕。

沐剑辰原本正在后悔,可是身后那道蚀骨的眼神,让他不自觉得回过了神,便瞧见一个一直跟在慕容若水身边的丫鬟正气呼呼的瞪着自己。

梦兰瞧见那个欺负了自家主子的坏男人,居然还臭不要脸的盯着自己看,这火就更加压不下去了,可是一想到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只能暗恨的跺了跺脚,低下头,抱着双膝蹲在了墙边,闷闷的画圈圈去了。

沐剑辰瞧着那小丫鬟的动作,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傻乎乎的又看了一会儿,这才迈步离开了这处空旷的空间。

梦兰目送着沐剑辰离开,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原来沐剑辰在的时候,梦兰还没觉得什么,可是空荡荡的地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再瞧着那一个个嵌着夜明珠的灯台,梦兰表示我有一点点怕怕的。

好在慕容若水的声音,自房间里传出来,让梦兰麻利的闪进了房间里。

慕容若水正坐在桌边喝茶,瞧着梦兰那好像被鬼追了一样的模样,慕容若水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小姐,您瞧瞧这鬼地方,又阴森恐怖,又没个人影,真是不知dào

王爷怎么想的,居然让您住在这里,住在瑞琪小姐那里不是挺好的么!”梦兰小嘴叭叭的说着。

慕容若水勾唇一笑,说道:“虽然我和瑞琪的关系,知dào

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想必皇上、太子早已经察觉到了,只是因为我并没有和他表示亲近,他们才装作不知dào

,若是他真的和皇上起了冲突,而皇帝和太子发xiàn

我有孕,怕是之前做的掩饰,便都没有作用了!”

梦兰虽然不太明白这里面的关节,但是自家主子说的一定是对的,直接点了点头。

慕容若水坐了一会儿,却没有半点困意,但是刚刚走了一会儿,这脚下有些不舒服,便让梦兰去打点热水过来,准bèi

泡泡脚。

可是没想到,一向勤快的梦兰,居然有些推脱的意思,转瞬,慕容若水便想明白了哪里出了问题,轻声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吧,左右我也没事!”

梦兰这才愉快的点了点头,从屏风后的净室里,找出了一个深深的木盆,见慕容若水起身,这才推开了房间门。

两个人快去快去,一盆水冒着热气,慕容若水简单的泡了泡脚,便将被子搭到了腿上,半倚着床头,继xù

翻看着话本子。

一位养在深闺的富家千金丢了一支朱钗,一个穷秀才,却偶然间在千金家的花园里捡到了,更是和那富家千金一见投缘。

慕容若水默默的表示:这话本子一定是个酸秀才写的,梦想着鲤鱼跃龙门呢!

穷秀才的妹妹,天人之姿,被一个恶少窥探,撞墙死了。

那恶少更是威胁穷秀才,穷秀才一气之下打算上京告御状去。

富家千金毅然而然的送上了价值不菲的盘缠,更是打算随穷秀才一同上京。

两人一路相伴,上京告状,不但将恶少告到了御前,皇上看中穷秀才为人刚正,文采斐然,觉得才子配佳人,为两人赐婚,更许给了穷秀才钦差的身份,让其游走在各地,专门抓那些鱼肉乡民的贪官恶吏。

慕容若水再一次表示:这话本子的作者,一定脑洞开太大了。

一个穷秀才居然能屡次登门,去见富家千金,而富家千金还能偷跑出府,真的不是开玩笑呢么!

而且上京告御状,真的那么容易么!

皇帝那么容易见到么!

不过这些东西最适合打发时间,没事翻两页,一边吐槽一边看,有益身心。

慕容若水随意的翻了一大半,便没耐心看中间穷秀才是怎么惩恶扬善的事迹,直接将后面的大团圆结局翻了出来。

没想到,这作者的脑洞开的比黑洞还大,穷秀才成了钦差,富家千金自认为自己不过是一届商女配不上穷秀才,直接离开了穷秀才,又不被家族所容留,住到了一个废其的破庙里,日日对着京城的方向流泪。

而穷秀才不见了富家千金,百般寻找,皇帝不忍心如此才子独身一人,更是赐下了最最宠爱的公主,更择了良辰吉日为两人安排了大婚。

大婚三日后,穷秀才回乡,高头大马,朱轮花车,富家千金原本想着能瞧上一眼穷秀才,可是一见此景,居然自惭形秽的躲了起来。

而穷秀才紧追不舍,让公主独留在他家那三间茅草屋里,而公主居然不发火,还很是热情的帮秀才追回富家千金。

尼玛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有木有。

慕容若水觉得吐槽已经不能缓解自己愤nù

的心情,直接拉着梦兰说起了这话本子的剧情。

梦兰只觉得一切都还算合理,而且更觉得富家千金真是个真性情的女子,爱了就是爱了,更不让那书生受到一点委屈,有一种牺牲精神。

慕容若水只觉得无语,将话本子送给了梦兰,另外拿起了一本山野小子遇神仙的故事。

山野小子爱上了城主的女儿,为了让城主女儿开心,不惜以身犯险,钻进了深山为女子寻宝,九死一生回到城中,可是城主的女儿却大加嘲讽,更是让身边的护卫将其斩杀。

这才对么,贵女看上匹夫,这不现实!

护卫上前,简单两道就砍死了山野小子,一脚就将那山野小子踹下了山崖。

这个护卫真不是那山野小子的亲戚么!你倒是多砍几刀,保证那小子死了阿!

如慕容若水预料的一般,那山野小子跌落山野,被一棵歪脖子树揽住,跌到了一个山洞中。

瞧吧,这山崖落得有技巧,一片荒山秃岭,一片绝壁悬崖,就那么一棵歪脖子树,还能让山野小子遇见!(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装傻充愣

慕容若水看着这本荒唐到了极点的话本子,慢慢的也有了困意,随手丢开了话本子,缩进了被子里,梦兰忙放下了两侧挽着的轻纱和锦缎床幔,又将照明用的夜明珠收好,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柔光,洒满了整个房间,以免主子睡得不安稳。

日子一天天的过,慕容若水充分的过起了猪一般的生活,吃饱睡,睡饱吃,而外面的世界,却并不安静。

自打宫宴散了,太子便请旨求一位正妃入府主事,可是皇帝也让人收集了京都的贵女资料,但是却迟迟没有确定下太子妃的人选。

而皇帝更是经常召见五皇子和准五皇子妃,将原本属于太子宫殿的毓庆宫暂时借给了五皇子居住,准五皇子妃则住到了皇后的寝宫坤宁宫的后殿。

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太子心里头也有些不安,几次让人给五皇子送去请帖,可是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信。

五皇子君浩博刚刚坐起身子,便有小太监一脸谄媚的走进了殿门,手里头捧着一封杏黄色的请帖,轻声说道:“五爷,这是太子爷着人送来的,您瞧……”

君浩博微微挑了挑眉,捏了捏眉心,淡笑着看向小太监,说道:“你是哪里伺候的,爷瞧着你有些眼生呢!”

“回五爷的话,奴才是前殿伺候茶水的小宝。”小太监拂了拂袖子,跪下了身子,轻声答道。

五皇子伸出了手。接过了那封杏黄色的请柬,打开一看,便觉得心里头涌起了一团怒火,但是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反而笑着格外爽朗,朗声说道:“让人给太子哥哥送去回信,若是爷得空一定去,这等好货色,可得给爷留着!”

说完,五皇子便将那封请帖放到了枕边。起身唤人进来穿衣服了。

小太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溜烟的出了殿门。

五皇子瞧着小太监那鬼祟的样子,略微一勾唇,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沉声说道:“找人跟上。爷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五皇子便将刚才还视如珍宝一般的请柬丢在了一旁的火盆里。

火蛇一敛。请柬上包着的一层细纱便烧成了一团,若隐若现的露出了里面的墨字。

只见上面写着,孤……南疆美人……望……

难怪五皇子会如此气愤。五皇子自打收了太子送来的几个扬州瘦马,便喜欢上了和这些子美人胡闹,而那些美人也仿佛美女蛇一般,缠住了五皇子的心,让五皇子无心顾忌父皇的想法,一心的和美人玩耍。

可是没想到,那道尘封多年的事情,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原本五皇子还不相信,更加是不愿意相信待自己一贯随和的太子哥哥和其母后,却是自己的仇人,若不是有母妃身边的两个贴身大宫女的话和父皇的一番深情回忆,五皇子还在催眠着自己。

自打知dào

了母妃的死是人为,更知dào

自己身子亏损严重,五皇子不由的将这一切联系在了一起,太子安排自己出面为他铲除异己,更是让自己纵情声色,惹起父皇厌烦,更是得罪了一干清流官宦。

如今更是安排了人给自己下药,让自己身子亏损,若是自己此时便身子不好,等到他登基称帝,自然可以略微加重药量,让自己一命呜呼,既没有后顾之忧,又没有影响他的名声,到时候他在封自己一个什么亲王的名头,还让他获得一个好名声。

要不是自己身边跟着的都是父皇当年安排的暗卫,怕是他早就死于暗杀了吧!

这段日子,皇上一边留着他在宫里,也是为了安排名医为其补养身子,更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他,也教授了他不少谋略之术。

五皇子还没有整理好心里头纷乱的心情,便瞧见刚才跟着那小太监的暗卫已经回来,随意的打发了身边伺候的宫女,敞着衣襟,坐在了榻上,招进了那暗卫。

暗卫躬身一礼,贴在五皇子耳边低语几句,便闪身出了房间。

五皇子气得连连咬牙,却并没有发火,只是一个劲的攥着拳头,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系上了腰带,头戴发冠,迈步走出了毓庆宫。

原来刚刚那暗卫回禀,那小太监出了殿门,便直接往前殿走去,暗卫还以为这小太监只是个普通送信的,正想回来,便瞧见一侧角门闪身出现了一个穿着总领太监袍的太监,两人低语了两句,那小太监便匆匆回了前殿,而那大太监则看着五皇子所在的正殿,沉默片刻,这才迈步离开。

暗卫也便跟着那大太监离开了,而那大太监却并没有往别处去,直接往御膳房走去。

御膳房里,那大太监仿佛很是得脸,来往的小太监纷纷行礼,尊称其为海公公。

暗卫见那海公公进了一旁的房间,便也没有在出来,便知dào

太子是利用御膳房的公公和庆丰号来往消息。

五皇子没有想到,即便是父皇的皇宫,太子也插了手进来,这才意识到毓庆宫里也不单单是父皇安排的人手,只能强压着火气,一直到心情好转,这才离开了房间。

皇上也正在勤政殿等着他,见他一进来,便招了招手,同时也叮嘱赵德顺去外面守着。

两人轻车熟路的进了龙椅后的密室,皇上这才拉着五皇子坐在了罗汉床上,问起了他为何脸色不好。

五皇子将今天早晨的发xiàn

,一一说出,皇上也是脸色一变,转瞬说道:“难怪当年我调查你母妃死因的时候,一直没有发xiàn

问题。

那海公公我记得,他是负责打理御膳房的总管公公,手里头攥着盐糖酒醋和各类珍稀食材的钥匙,而山泉水自龙泉山上送来,也是最先送到御膳房的。

想必当年我特赐你母妃饮用山泉水,便也给她藏下了祸根,让他们找到了动手的关键。”

五皇子也是愣了愣神,觉得君子曜说的很是有理,母妃即便是再小心膳食,也不会想到那泉水里有毒,日日饮用,这身子可不就毁了,再加上水那东西,只要洒在某处,也无人注意。

而那山泉水,更是膳房日日送来的,一天一净,难怪当年母妃宫里的人都先先后后的病倒了,最先病倒的就是母妃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也是母妃的两个陪嫁丫鬟。

五皇子心中恨不得直接杀了那个老阉货,更是想将司徒皇后的尸首从皇陵里刨出来鞭尸,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一股火堵在五皇子心中,别提多难受了。

皇上怎么会不明白自己儿子的想法,安抚的拍了拍五皇子的手背,轻声说道:“别急,废太子是大事,只要他犯下大错,我自然有办法收拾他。

如果你贸然动手,惊到了他,即便是我身为皇帝,也不好将其废黜!”

五皇子恨恨的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可是眼圈却是通红的。

皇上心疼,这可是他挚爱之人为其生育的子嗣,比起太子和二皇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绝对不是一样的。

若是不是本朝有立嫡长子为太子的说法,也是害pà

不立太子,给五皇子带来危险,他早就将五皇子捧上太子的宝座了。

皇帝到底是经lì

颇多,短短片刻,便恢复了平常心,取过了一旁谋略论,细心为五皇子讲解起来。

这些年,到底是委屈了五皇子。

他养在皇后宫里,可是司徒氏是个狠心的,一心往残了养,连上书房的师傅也被司徒家买通,居然让他这个堂堂皇子,对于治国之道一窍不通。

皇上也是贵人事忙,只是给五皇子讲了一个多时辰谋论,便领着五皇子出了密室,交代五皇子还要在委屈一段日子。

五皇子一心为母妃报仇,别说只是委屈一段日子,哪怕是委屈半生,他也能忍耐下去。

皇上拍了拍五皇子的肩膀,这才让李德顺送五皇子出去。

五皇子刚一到毓庆宫,便一把扯下了身上的蟒袍,朗声说道:“陪父皇说话真闷,总算是可以出去走走了,准bèi

车马,爷要去看看那些南疆美人!”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缩了缩脖子,但是看惯了五皇子的嚣张样子,倒是没有规劝,只是忙快步走出了殿门,去打点车马了。

过了片刻,一辆四匹豪华马车,停在了毓庆宫外。

五皇子穿着一身大红色的云锦袍子,外罩着火狐皮的披风,笑着走出了殿门。

马车上印着五皇子府的徽章,可是那驾车的人,五皇子却并不认识,不过五皇子装作没瞧见一般,直接一撩袍子,迈步上了马车。

马车嘎嘎悠悠的出了宫门,刚一拐出乾清门,驾车人便扬起了鞭子。

四匹血统优良的纯种大宛马,扬蹄飞奔,穿街过巷,一路不知刮翻了多少摊子,也不知dào

有多少人在责骂,可是五皇子却只是看着眼前的美人抚琴唱曲,好一个嚣张跋扈的皇子样子。

不过这些都是外相,五皇子此时恨得牙根痒痒,看来这位太子哥哥真是一刻不忘给自己抹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试探

第三百七十六章

试探

马车招摇过市,引起议论纷纷,五皇子却是一脸淫笑,大手在一名娇媚女子身上作怪,引得女子一阵阵的娇呼,春光乍泄。

矮桌上,摆着斗彩的执壶和点心、干果,另外一名女子时不时的掐起一块送到五皇子的嘴边,五皇子总是舌头在女子的纤纤玉指上转上一圈,这才将点心叼在嘴里,喂着身旁的另外一个女子。

五皇子玩得乐呵,两女子也是一脸娇笑,全然没有一丝害羞的意思。

所幸,太子府离皇宫不远,马车又跑得飞快,两刻钟后,五皇子便停止了荒唐的举动,整了整衣袍,踩着驾车男子的背,下了马车。

太子府外,汉白玉的梯形影壁墙上,雕刻着盘龙,只是那龙只有四爪,比起皇宫中的五爪金龙影壁,逊色许多。

五皇子站在马车旁,伸手接住了两个下马车的娇女子,走拥右抱的走到了太子府门前的玉阶下。

太子早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一旁,一瞧见五皇子这幅样子,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个人真是一刻也离不得女人,你这样领着她们穿街过市,这不是授人以柄么!”

“无妨,我堂堂皇子,喜欢个把女人,算不得什么大事,再说她们都是自愿跟在我身边的,我又没有强占民女去,难道还不能有几个红袖添香的人么!”五皇子无所谓的亲了亲左右的美人,朗声说道。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样子。

太子仿佛被五皇子顶的无话可说,挥了挥手,说道:“今日之事,切莫外传,若是让孤听到一丝风声,别怪孤不留情面!”

说完,太子便笑着将五皇子从两个美人之间拉了出来,直接往太子府里走去。

五皇子笑着对两个小美人抛了个媚眼,这才跟着太子往府里头走出,两个小美人笑吟吟的跟上了上去。太子府的众人这才卸了门槛。让五皇子的马车进府。

太子府里,前院的花厅早就已经摆好了席面,几个穿着彩色紧身衣裙,眼眸略微凹陷。皮肤小麦色的女子。娇笑着迎上前来。

五皇子立马就露出了一抹淫笑。迎着美人搂了过去,左右亲着,一双手也直接抚上了翘臀。丝毫不避忌身后跟着的两个美人和太子。

太子看着身后的两位美人,眼中露出了一抹嫉妒,忙让人领着两人去一旁的厢房歇着,这才迈步走进了花厅。

五皇子早已经是坐在了两个南疆美人之间,美人半跪在椅子上,手里头拿着一把精致的执壶,五皇子微微仰头,喝着美酒。

“五弟,你这还没开席就喝上了,也不怕伤了身子!”太子看着五皇子面色微醺的样子,忙接过了女人手里头的执壶,将一把筷子塞到了五皇子手里头,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五皇子眼中罩着迷雾,一脸傻笑,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大哥,你就别提我这日子过的有多惨了,前些日子那女人进了京,咱们父皇就把我拘在了宫里,那宫里虽然娇花不少,可那都是父皇的女人阿,我就是再混,也只能忍着阿。

再说那个女人,长得还算过得去,可是我就看不惯她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装腔作势,看着就腻歪,可是父皇就是不放我出来,这今个儿还是看了太子哥,你的面子,咱们父皇才让我出来走走。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这么久,我是真憋屈,难得出来一天,我还不好好放松放松,我对得起自己么!”

说完,五皇子就丢了手里头的筷子,直接提起了另外一边的一把执壶,拼了命的往嘴里头灌酒,含含糊糊的说这酒话。

太子再一次的无奈了,只能吩咐身边的小厮下去煮醒酒汤,也交代两个南疆美人伺候着五皇子吃些菜。

几筷子下了肚,五皇子这才压了压酒劲,抱着一个南疆美人就亲了上去,连那美人身上原本就包裹的不是很严密的衣服,都褪到了肩头,女子柔媚入骨的呻吟,柔若无骨的腰肢,让五皇子下、身发紧,直接拉着美人的手,塞到了裤子里,上下蠕动着。

太子只觉得无比刺目,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油然而生。

也亏得去煮醒酒汤的小厮腿脚快,片刻功夫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乌黑色药汤进了花厅。

太子忙让两个小厮扶着五皇子,将那醒酒汤灌了下去,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五皇子只觉得腹中一阵翻腾,一把推开了身边的两个美人,快步窜出了花厅,趴在回廊上,无比难受的呕吐了起来。

太子也丢开了身边伺候的人,来到了五皇子身后,一下下的帮五皇子拍着背。

五皇子一口气吐光了肚子里的东西,这才虚弱的翻了个身,靠在了回廊上,直接坐在了冰冷的石阶上,看着太子,露出了爽朗的笑了笑,说道:“也亏得是在太子哥的府里,不然我这脸是要丢光了!”

“你呀,这个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那父皇给你指婚的人还在宫里,你就这么胡闹,也不怕让人家心里头有怨气!”太子拉起了五皇子,扶着五皇子一起坐在了回廊上,也不顾身后就是一地狼藉,沉声说道。

五皇子微微挑眉,笑着说道:“她才不会生气呢,她就跟个泥塑的人似的,一板一眼,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估计除了我丢了皇子的身份,她是不会提出退婚的,太子哥你就放心吧!”

太子瞧着五皇子的样子,长叹一声,说道:“这正妻和侧室不同,那可是要敬重着的,你这个样子,让我这个当大哥的人,可怎么放心阿!”

五皇子无所谓的摇了摇手,蹒跚地3往房间里走去。

太子也觉得这地方气味不好,再说这君浩博都进去了,也就没有装样子的必要了,直接吩咐人收拾干净,便取出了腰间的一个香囊,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往花厅走去。

五皇子此时正一口酒一口菜的自斟自饮着,瞧都不瞧一眼旁边的美人。

太子随即落座,继xù

说道:“你也不漱漱口就继xù

吃,你这身子能好的了么!我记得上次你受伤的时候,还是半年前呢吧,你可也该好好养养身子才是!”

“无所谓了,我这些日子可是喝了不少苦药,喝着嘴里都麻了,我还不是该吃吃该喝喝,太子哥你就别管我了,让我这个样子吧,左右熬过大婚,想必父皇也就不会拘着我了!”五皇子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说道。

太子也不再说这些事情,笑着为君浩博夹着菜,更是让人温了一壶牛乳过来,说是这东西最养胃了。

五皇子稀哩呼噜的吃了个半饱,这才接过了一盏温热的牛乳喝了几口,一抹嘴,便端起了酒盅,笑着说道:“还是太子哥这的东西好吃,比起宫里那些看着精致,却都是一个味道的东西,强多了!”

“行了吧你,当年你吃起那些东西,可没这么多说道,真是越来越嘴刁了!”太子将一块酱烧茄子放到了五皇子眼前,笑骂着。

五皇子也不见外,直接就将那香味诱人的茄子塞到了嘴里,嚼了几口就咽了下去,又夹了两筷子酱牛肉的薄片吃进肚子,这才搭了话,说道:“那是因为自小就吃那东西,倒是没有什么好挑的,可是这自打我出府吃了好东西,便觉得那宫里头的东西更难吃了,而且这次又被父皇调出了阿哥所,那毓庆宫伺候的厨子,做出来的东西和后宫御膳房做的没差别,这吃起来就没味了,原本还能没事出来打打牙祭,可是现在成天拘在宫里,我都觉得我饿瘦了。

太子哥,你瞧瞧,你瞧瞧我这肚子,是不是小了许多!”

说着,五皇子就撩开了袍子,将那还有些发福的小肚子露了出来,拍了两下,颇有些遗憾的意思。

太子瞧着五皇子这越来越不像样子的举止,真是有些恼了,原本只是希望这五皇子废柴些,别挡了自己的路,可是现在瞧着这个德行,比起那些土财主,真是没什么两样了。

五皇子就仿佛没有瞧见似得,继xù

对着桌上的一盆八宝鸡使劲,嫩滑的香菇,一块块的送进嘴里,又扯了一条鸡腿下来,徒手拿着啃了起来,嘴边满是油渍,嘟嘟囔囔的说道:“太志哥,子集的外道只不辍!”

“小五,你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本来想着你出来散散心,我也不想多说你,可是你瞧瞧你这幅样子,还有一点皇子的样子么!”太子气得一拍桌子,站起了身,厉声喝道。

五皇子就傻乎乎的掉着吃了一半的鸡腿,抬起了头,连连伸了几下脖子,勉强的吞下了嘴里的东西,才有些委屈的说道:“太子哥,咱们是兄弟,自家兄弟跟前为什么还要装那些假样子,要是跟老二那个家伙在一起,我这规矩好着呢!”

说着,五皇子便继xù

啃鸡腿去了,太子一瞧五皇子这提不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这货能有规矩的一面,可是又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当年母后故yì

教残他的事情,他也是知dào

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君浩博装疯卖傻的一出戏,不禁糊弄住了君浩轩,也让不知dào

宫中内情的冷睿铭和正在山中休养的慕容若水有些慌神,冷睿铭直接伪装成了一个寻常的走货商人骑着一匹快马离开了京城,快马加鞭的赶到了苍云山,一方面是因为冷睿铭想念慕容若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墨云轩的资料库都藏在这皇陵之中。

冷睿铭刚一出京,便感觉到身后跟着尾巴,心里头不由的有些发慌,毕竟此时他可是一个人,若是被人围住了,怕是性命有危险。

马蹄声渐渐接近着,来人大约有四五个。

冷睿铭这才稍微安心了些,手握在了腰间的软剑上,只要对方有意接近,便能迅速迎战。

片刻后,马蹄声已经就在冷睿铭的身后,可是冷睿铭却不敢回头去看,更是觉得背上早已经是一片冷汗了呢。

“驾……”马鞭在半空打了个响儿,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冷睿铭只觉得来人声音有些耳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又一想对方的举动,看起来也不似是那些恨不得吃了自己肉、喝自己血的人,便有些好奇的转过了身。

只见四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上端坐着四人,领头一人赫然是一名女子,发梳马尾,一身火红色的骑装,绣了金丝银线的火红色比甲,映着朝霞熠熠生辉,一张巴掌小脸带着一丝笑意,鲜衣怒马。让人不由得不注意。

跟在女子身后的是两个分别穿着墨绿和天蓝色交领直裾长袍的男子,男子面色冷峻,看向当中女子的时候,却带着满满的宠溺神色,却不见分毫情欲。

缀在天蓝色袍子男子身旁的是一个半大小子,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袍子,眼光直视着前方的冷睿铭。

冷睿铭仔细的瞧了一眼当中三人,这才发xiàn

来人赫然就是薛瑞琪兄妹三人,至于另外那个半大小子。倒是不知dào

是什么人。

“你们这急匆匆的样子。这是要干什么去阿!”冷睿铭瞧见四人行路匆匆的样子,朗声问道。

薛瑞琪拉住了马缰,站在了冷睿铭身边,细细打量了一番。才笑着说道:“我今个儿整理消息的时候发xiàn

。你端王爷居然伪装出府。特地追过来的,本来还以为会空跑一趟,没想到还真追上了!”

“瑞琪……”薛子斌、薛子雄倒是没有看出冷睿铭的伪装。被薛瑞琪的话吓了一跳,有些疑惑的瞧着自家妹妹。

薛瑞琪指了指发际线和耳后的位置,说道:“哥哥,你们瞧瞧便能看出来了!”

薛子斌、薛子雄细心一看,不由得佩服起了自家妹妹的严厉。

只见那冷睿铭的脸上、手上,都是黝黑一片,可是耳后却露出一丝白色,而且发际线的位置上也略微有些白色,也便看明白了这位的伪装,还是有些漏洞阿。

也亏得这原本肤色的位置都不显眼,不然怕是没出城,这位就要被那些要他命的人围上了。

冷睿铭瞧着眼前几个人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样子,真是气得差点吐血,自己匆匆出府,虽然也是对镜整理了好半天,但是难免有些疏忽的地方,值得这些家伙们这个样子么!

薛瑞琪摆了摆手,驰马来到了冷睿铭跟前,不避嫌的摸了摸冷睿铭脸上的假面,继xù

说道:“看样子你是没把我让若水带回去的东西放在心上……”

冷睿铭有些嫌弃的瞧了一眼薛瑞琪的手,说道:“你带来的东西,瞧着确实不错,可是本王一时间也弄不明白怎么用,所以就丢在了一边。

还有,即便你是若水的亲近之人,你也不能对本王动手动脚,不然别怪本王不客气!”

冷睿铭的话音未落,一旁的薛子斌、薛子雄和那半大小子就已经是一脸怒容,薛瑞琪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你在我眼里就不是个男人,要不是有若水这层关系,你当我会瞧你一眼不成!

行了,你也别废话了,我来追你,便是不放心独自在外的若水!”

“你们的情报网都能发xiàn

本王离府,怎么会不知dào

本王的秘密据点在哪里呢!”

冷睿铭觉得眼前这个丫头一定在说谎!

薛瑞琪不开心的瞪了瞪眼,说道:“还不是若水那个丫头偏心,不让我们的人刻意去调查你的行踪,你自己就偷着乐去吧,即便是你在外面包养个小情人,若水都不一定会发xiàn

!”

“本王不会那么做!”冷睿铭黑着脸,说道,心里头却暖呼呼的。

薛瑞琪翻了个白眼,严重质疑着这对堕入情网的男女,脑子不好了。

冷睿铭瞧了一眼薛瑞琪身后的陌生小子,终究没有发问,直接一扬马鞭,往苍云山的方向奔去。

一行五人,奔驰了小半个时辰,也就来到了苍云山脚下,冷睿铭却直接穿过了慕容若水当日进入皇陵的洞口,来到了一处更为隐蔽的地方,

冷睿铭眼前是一块巨大的青石,而冷睿铭的目光看过去的方向,却并不是青石所在的位置,而仿佛在注意着青石的阴影。

过了好一会儿,冷睿铭才沿着某个方向走去。

丛丛枯萎的杂草深处,冷睿铭随手拍了拍一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树树干,只听树干内发出了几声摩擦声,便滑出了一个半米宽,两米长的洞口。

几人都是一脸呆滞,可是薛瑞琪却没有错过冷睿铭往腰间拂过的动作,勾唇一笑,暗道这货真是谁也不信。

冷睿铭吹着了一根火折子,率先走进了洞口,薛瑞琪刚要拔步,薛子雄就拦住了薛瑞琪,快步往里走去。

而另外一名半大小子也借机闪进了洞口,薛瑞琪这才瞧了一眼薛子斌,薛子斌对着洞口指了指,说道:“你先进去,我断后!”

薛瑞琪对于自家哥哥对自己的保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腰间取出了一枚米粒大小的日光珠。

原本黑漆漆的洞穴,立马就变成了莹白色,虽然照亮的位置不大,但是却比火折子的亮度高了不少。

走在前面的冷睿铭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慕容若水就喜欢随身携带一枚夜明珠,连房间里照明也是使用夜明珠,没想到这薛瑞琪虽然是一个商女,但是身上也能找到当年北海外族进贡的日光珠。

如果冷睿铭去过醉香楼和畅春园便不会如此意wài

了,毕竟这玩意真心不贵。

随着薛瑞琪拿出了日光珠,薛子斌、薛子雄、半大小子无一例外的取出了随身的日光珠,直接把冷睿铭手中的火折子,甩出了八条街。

冷睿铭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弱小心灵,直接将火折子收到了腰间,快步往里面走去。

穿过了一条长长的昏暗的地道,冷睿铭等人来到了一处汉白玉雕刻的石门外。

薛瑞琪瞧着眼前那刻着虎目神兽的汉白玉门,总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熟悉。

冷睿铭倒是没有看到薛瑞琪的眼神,笑着推开了石门。

一条铺满了汉白玉方石的如现代双向四车车道一般的宽路,进门三丈远的位置上,数着一对汉白玉的落地须弥座石柱,上面雕刻着蹲坐的瑞兽。

再往里面看去,一对对汉白玉雕刻的天马、雄狮、鸵鸟、白象等象征祥瑞的石兽像,对称摆在路的左右。

薛瑞琪终于发xiàn

了为什么觉得熟悉,这不就是当年她去某处皇陵所看到的景色么,这地方不会就是谁的坟墓吧!

不是说古代人都很迷信么,这冷睿铭怎么能把怀有身孕的慕容若水送到一处皇陵里来养胎呢,真的不怕慕容若水遇到危险么!

一座座巨大的石像尽头,一处重檐须弥座的巨大石碑,挡住了薛瑞琪的视线。

不过不用看,薛瑞琪也知dào

这上面写的什么,不过就是某位皇帝的丰功伟业罢了。

石碑后,一扇足足有城门大小的巨大汉白玉石门,雕刻着云山雾海,重楼宫阙,一个个身穿轻纱薄裙的宫娥,游走在宫阙之间,一辆由四匹天马拉着的嵌着无数宝石的马车停在最显眼的位置,想必这意思是说这皇帝死了,便有天界使者来迎接吧。

冷睿铭并没有打开那道巨大的石门,反而领着众人来到了一旁的角门,随意的走了进去。

和那扇大的吓人的巨大石门相比,这角门就显得简陋许多了,不过还是一道琉璃门,想必是为了后代子孙入内祭拜吧,毕竟后代也都应该是皇帝,要是弄个小破门,也太让那来拜祭的皇帝没面子了吧。

这还真是薛瑞琪的YY,其实这左右两扇角门,只是为了方便陪葬墓中的近臣宠妃行走,毕竟这个朝代,死者葬入陵寝之中,便不会再打开了。

比起这左右两扇琉璃门,远处还有两扇更加简陋的小门,那些则是留给那些伺候人的宫女太监行走的了。

薛瑞琪一边YY着鬼吹灯的情节,一边有些心虚的打量着左右,生怕出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往事如烟

第三百七十八章

冷睿铭倒是没有这样的心思,也没有瞧见薛瑞琪那已经惨白的脸,一心想要快些到慕容若水身边,问问她这些天好不好,这些天有没有想念自己。

薛瑞琪穿过那扇琉璃门,这脸色就更加难看了,一盏盏鲛油灯,略带着青色的黄光,让整个空间都显得阴森恐怖了起来。

薛子斌、薛子雄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自家妹妹身上,瞧着薛瑞琪那左顾右盼的样子,便知dào

妹妹这是吓到了,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拉住了薛瑞琪的小手,而跟来的半大小子,也走到了薛瑞琪的身后,充当着背后的保护神。

薛瑞琪心里头一暖,回想起她重生在这个陌生时代后的不安,正是这两个半大小子护着自己,安慰着自己,日日为自己做菜做饭,让自己才能一点点的长大。

原来薛瑞琪并不是忽然穿越的,而薛瑞琪当年是因为某人暗害,才弄得葬身在大海之上,也许是因为那爆zhà

声太过猛烈,让薛瑞琪心惊不已,更因为薛瑞琪强烈的不甘,这才重生在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里。

当年薛瑞琪重生过来的时候,正是这薛瑞琪刚刚出世的时候,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刚刚重生,这原主就换了芯儿,而薛瑞琪自小也就带着这份来自现代的记忆,瞧着身边的人。

薛瑞琪记得,当时她住在一个雕花的黄花梨木小床里,母亲是一个看起来就很温暖的人。而父亲更是一个威武的将军,只是总是眉心深锁,即便是拥bào

着母亲的时候,也是一脸愁容,没过几天,连母亲也是一脸忧愁,还经常抱着瑞琪发呆。

再过了一段日子,一伙蒙面的黑衣人闯进了薛瑞琪母亲的房间,她母亲拼死将她护在了身下,薛瑞琪却因为还是襁褓中的幼儿。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也亏得薛瑞琪的父亲骁勇。将一伙蒙面人杀了个溃败,这才抱着她母亲的尸首,冲到了两位哥哥的院子里。

两位哥哥早已经是身上伤痕无数,可是仍然努力的反抗着。

薛瑞琪的父亲将薛瑞琪交到了两个哥哥手里。交代两人一定要照顾好妹妹。这才将两位哥哥推进了一个房间里。以身堵门,挡住了仿佛无休无止的杀手攻击。

两位哥哥都是一脸悲愤,可是却理智的在房间里寻找着生路。

一个衣柜里。一道不显眼的暗门,两大一小三个孩子就这么踏上了逃生的路。

那一夜,薛瑞琪在薛子斌有些僵直的怀抱里,站在一座不算高,也不算矮的山包上,看到了大火冲天,更看到了薛家两兄弟的血泪。

当时已经是个心智成熟的小婴儿的薛瑞琪,也是默默的流着泪。

大火未灭,薛子斌两兄弟便匆匆离开了原地,抱着薛瑞琪,一路往城外的一个小庄子上跑去。

也不知dào

是因为什么原因,追兵再也没有出现过。

可是两大一小的薛瑞琪等人,早已经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薛瑞琪甚至想过,如果她是薛子斌、薛子雄,未必能有勇气,一直带着自己这个小婴儿。

好在薛瑞琪的父母似乎也作了安排,两大一小出现在了一个荒凉的村子里,直接打开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只有三间茅草房,别提多简陋了。

两个哥哥也不过都是七八岁的样子,又带着一个小婴儿,还是让不少人打起了这三间屋子的念头。

那是一个寒冬,就在薛瑞琪觉得自己兄妹要流落街头的时候,一个陌生的慈祥婆婆出现在了小院里,手里拿着小院子的地契和房契,将那些坏人赶出了院子,照顾起了薛瑞琪,让两个哥哥能有机会去学习武艺。

那位慈祥的老婆婆便是漂亮娘亲的乳母,在父母知dào

危险降临的时候,特地安排了这样一个后手。

当年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孙,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农民,两个半大小子成天摸鱼打鸟,耕种农田,努力的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

而在薛瑞琪五岁的那年,婆婆过世了,过世的时候将一个装满了细碎银两的盒子交到了他们兄妹手中,希望他们在这个小地方,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薛瑞琪知dào

,两位哥哥绝不会放qì

为父母报仇,也便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表示了对不遵守婆婆遗嘱的歉疚,带着那一匣子碎银子,跟着两位哥哥,背着破旧的包袱,一步一个坑的来到了京都城郊,买下了一个院子。

两位哥哥已经十二岁,再一次偶然间发xiàn

一个镖局招工,两位哥哥身子壮实,也就跟着镖头开始了走南闯北的日子。

可是两位哥哥并没有忘记报仇,借着走东闯西的机会,努力的想要查出五年前的那场惨祸。

一直努力了八年多,根据两位哥哥找到的种种消息,薛瑞琪将那些杀手的来历,查到了南宫家族身上。

也就在薛瑞琪借机接近了南宫家那个不成器子孙南宫黎俊的时候,也撞到了慕容若水。

而那个接近南宫家的机会,也就这么错过了。

也亏得错过了,薛瑞琪跟着慕容若水回到了慕容府,回忆着自己的做法,才发xiàn

自己当初是多么的莽撞,成为一个连姨娘都不是的侍妾,只能被拘在一方小院子里,哪还能去查探那些秘密,更何况两位哥哥怎么会让自己委身与人,到时候真是又是一桩惨事了。

慕容若水,原本在薛瑞琪眼中,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官家女,再加上市井传言,薛瑞琪并不觉得她是个善良的性子。

再加上当时慕容若水重生不久,瞧见慕容若泠和赵姨娘时的眼神,让薛瑞琪也觉得这个女人不好。

可是没有想到,交往下来,薛瑞琪发xiàn

这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有大机缘的苦命人,坚定了帮zhù

慕容若水报仇的念头,这之前的种种,薛瑞琪也便没有再对慕容若水说过。

慕容若水放心的将一大笔银钱交到了薛瑞琪手中,更是借着端王妃和大公主的身份,让薛瑞琪能出现在各个贵族之间,也更加方便了薛瑞琪查探当年惨案的细情。

薛瑞琪心里头想着心事,这脚下步子却不慢,只是也没了心情打量左右。

冷睿铭领着几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是走到了皇陵的中心位置,而这里也便是冷睿铭的大本营了,当年冷睿铭发xiàn

这处皇陵的时候,也想过将据点定在那入口附近,只是觉得有些不安全,这才将据点安排在了皇陵的腹地位置上,更是在外面设下了重重机关。

两个暗卫身穿墨色棉布袍子,从暗处闪了出来,让薛瑞琪等人又吓了一跳。

冷睿铭却是随意的挥了挥手,送出了一块缺了一角的牌子。

暗卫也取出了一块牌子,对了一下,这才让出了路,重新隐身进了暗处。

薛瑞琪默默的擦了擦汗,心里暗道:你们就不能用个接头密码什么的,这东西多容易伪造阿。

冷睿铭快步穿越了一道道石门,这才来到了慕容若水所住的地方。

房间里的慕容若水,此时正抱着一个圆咕隆咚的抱枕,如一只泥鳅鱼一般滚来滚去,手上拿着一册话本子,嘴里头念叨念叨的。

梦兰站在墙边,当着背景墙。

“叩叩叩……”

慕容若水听见声音,一骨碌爬了起来,仿佛知dào

外面来人似的,拢了拢头上已经乱成了一堆杂草的头发,又整了整身上的袄裙,坐在床上,丝毫看不出刚才那一副死宅腐女的样子。

梦兰讶然慕容若水变装的速度,但是也没有多言,走到门边,随意的推开了石门,只当外面是暗泰,或者是其他暗卫。

眼前的冷睿铭,让梦兰长大了嘴巴,再一瞧见冷睿铭身后的薛瑞琪,梦兰差点哭了出来。

真心不是梦兰反应奇怪,而是这些日子,慕容若水一直窝在房间里,除了往日来送饭的那个黑脸婆子和暗泰,梦兰已经好多天没有看见外人了。

冷睿铭瞧着梦兰红眼圈的样子,心里头一紧,还以为是慕容若水出了什么事情,忙推开了梦兰,走进了房间,瞧着慕容若水皮肤红润细腻有光泽的样子,有些发愣。

慕容若水惊讶的站了起来,一下子就扑到了冷睿铭的怀里,鼻子酸酸的,声音有些发闷的说道:“你终于来了,这个地方真是太无聊了!”

两个人抱成了团,冷睿铭听着慕容若水委屈的小动静,这心里头别提多难受了,只能紧紧的揽住慕容若水,一下下的拍着慕容若水的后背,却不知dào

说些什么。

毕竟如今朝局不稳,慕容若水怀有身孕,他不想她有一丝风险,他好怕她会受到伤害,更加有些气愤自己没有能力,没有能力护住她们母子,眼圈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房间里,慕容若水哼哼唧唧的发着牢骚,冷睿铭紧咬着牙关,忍耐着心里头的酸涩,两个人仿佛有一辈子没见了那么久,迟迟不肯分开。

薛瑞琪和梦兰对视了一眼,瞧着梦兰那傻乎乎的样子,便知dào

没了指望,只能轻咳了两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第三百七十九章

房间里出现了陌生的声音,慕容若水有些好奇的抬起了头,却看见薛瑞琪正双手环胸,一脸调侃笑容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出了冷睿铭的怀抱,耳尖泛红的对着其他几个人福了福身子,说道:“若水见过薛家哥哥。”

薛子斌、薛子雄哪肯受慕容若水的礼,直接闪到了一侧,这才抱手行礼,说道:“慕容小姐太客气了,若不是有慕容小姐帮zhù

,咱们兄弟还在为生计发愁呢!

照理说,该是咱们给您行礼才好,您可是咱们兄妹的大恩人呢!”

慕容若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着眼前的两人说道:“薛家哥哥,你们这话就太见外了,若是没有瑞琪帮忙,怕是若水早就魂归故里了!”

当初慕容若水身重剧毒,若不是有薛家兄弟去给冷睿铭帮忙,那药自然送不到京都,而冷睿铭也会死在外面,而她因为无药可治,也会一命呜呼。

说起来,薛瑞琪兄妹还真是冷睿铭和慕容若水的救命恩人呢!

不过,不等慕容若水拉着冷睿铭给薛子斌三兄妹行礼,薛瑞琪就直接走了出来,不客气的走到了圆桌旁,坐下了身子,笑着说道:“虽然我的两个哥哥和你们夫妻俩不常碰面,但是咱们的关系可是亲近的,哪来那么多礼数呢!”

慕容若水也随着薛瑞琪的动作,坐在了薛瑞琪身边。冷睿铭也客气的让薛家兄弟落了座,这才坐在了慕容若水身边,给几个人倒上了水。

夜明珠的光彩映照下,粉红色的茶水,晶莹的琉璃盏,看起来很让人有喝下去的冲动。

慕容若水这些日子过得就是这样奢侈的日子,倒是无所谓。

而薛家兄弟一向走南闯北,为自家妹妹的铺子寻找货源,监察各处铺子,运送账本。过的日子也是风餐露宿。虽然吃的东西都是好的,但是却没过上精致的生活,一时间有些好奇的端起了那琉璃杯。

冷睿铭在端王府也没瞧见这样的物件,也不是这皇陵据点的东西。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东西……”

“怎么样。这东西不错吧?”薛瑞琪笑吟吟的说道。

薛家兄弟这才意识到。这东西又是自家妹妹研究出来的新玩意儿。

“不错,晶莹剔透,瞧着比玉雕的杯盏。还要好上许多!”冷睿铭说道。

薛瑞琪继xù

说道:“这东西可比玉雕的杯盏,成本底许多,我准bèi

现在咱们京都城开一个铺子,主要就是卖这些东西,也会出售一些大件的琉璃东西。”

“这主意不错,到时候咱们一定会大赚的!”慕容若水点了点头,说道。

薛瑞琪勾唇一笑,略带着几分魅惑的瞧了一眼冷睿铭,说道:“这大件的东西,需yào

工人入府去测量,冷王爷,不知dào

你有没有兴趣参上一脚呢!”

慕容若水傻傻的瞧着冷睿铭和薛瑞琪,半天没有说话。

冷睿铭的脑筋倒是转得快,说道:“你是说工人入府去测量,到时候就能观察京都城各府的细节是么?”

“对呀!若水,你真是一孕傻三年阿,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薛瑞琪瞧着慕容若水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道:“别处什么样,我不知dào

,但是我却了解这深宅大院的日子,即便是工人能入府去测量,可是那些秘密的地方,你觉得那些人会允许工人瞧见么!”

“如果是平常的工人,当然不能,但是要是经过特殊训liàn

的呢!”薛瑞琪笑的格外精灵古怪,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傻傻的瞧了一眼众人,总觉得自己和瑞琪不在一个频率上。

薛瑞琪也不想让慕容若水再继xù

傻下去,继xù

说道:“到时候我会雇佣很多熟手的工人,也会将一些人以工头的身份安排,到时候也会在工人之间掺入一些我们的人,这些人本来就是工人,到时候有了这些人遮掩,那些管事的也就不会注意到一个两个的生面孔,毕竟每年来京都城做短工的人不少!”

“我是觉得这个事情可以做,即便不能发xiàn

各府的秘密,咱们也没有损失。”冷睿铭说道。

薛瑞琪说起这事,也是因为想要改善现在的书院环境,一些平民去的私塾,窗子本来就小,又糊着一层厚厚的窗纸,房间里总是暗暗的。

那些小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读书识字,难免会视力上不好,而且不经常晒到太阳光,对身体也不好,所以在薛瑞琪心目中,原本是想靠这东西挣上一笔银钱,再去改善书院的环境,最重yào

的就是要给那些书院都重新修改窗子的大小和建火墙。

而这说能收集消息,则是找到一个说服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的借口,毕竟在京都城里,没有靠山,到时候这琉璃的做法,必定会引起无数大势力的人争夺。

慕容若水一边喝着花果茶,一边瞧着一直不出声的半大小子,过了片刻,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瑞琪,这个小孩子是……”

薛瑞琪扶额,说道:“你还真是个一孕傻三年的人,这不就是你那时候救下来的那几个小孩里的领头那个孩子,胡敬么!”

“一转眼,他都这么大了?”慕容若水瞧着那已经看起来十来岁的小孩子,惊讶的说道。

薛瑞琪再一次扶额,说道:“他原本就已经十岁了,如今应该十一岁了,只是因为之前日子

过的太苦了,所以才格外瘦弱,看起来像是七八岁小孩子似的!”

被点到名的胡敬,起身,来到了慕容若水跟前,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慕容若水跟前,叩首说道:“恩人,若不是当初遇见了您,胡敬现在怕是已经不在世上了!”

“别胡说,我比你年岁大不了多少,咱们坐下说话,当初我也不过就是顺手的事情,真zhèng

救你的是你的承担,你那么护着那些小孩子,所以我才会坚持要救下你们一伙人,而且这么长时间照顾你的,也是你的瑞琪姐姐和子斌、子雄哥哥。”慕容若水不顾自己大着肚子,忙起身托起了胡敬,轻声说道。

胡敬这才起了身,重新坐在了慕容若水的对面。

冷睿铭这趟来还有正事,又闲聊了几句,便领着薛子雄、薛子斌一同去另外一边的情报书库去了,胡敬也跟着冷睿铭一行人,过去了。

而慕容若水则带着薛瑞琪去汤泉泡澡了。

大大的浴池中,慕容若水和薛瑞琪坐在一起,眼前是一个黄花梨木的托盘,托盘上是一壶温热的黄酒,还有几盘洗净的果子,这些都是这个季节不应该存zài

的。

慕容若水捏着一颗紫红色的葡萄,笑吟吟的说道:“你能想象这么一座山上,有这么一个大墓,而且还有这么多好吃的水果?”

薛瑞琪淡笑着替慕容若水倒了一杯温酒,柔声说道:“这个地方有温泉,气温自然比外面高许多,比如你能在应该阴冷的墓地中,穿着暖春世界才能穿的薄裙,而这些水果也是一样,自然能在这个季节开花结果了!”

慕容若水继xù

说道:“你说咱们能不能想办法也建一些这样的果园,让冬季也能有水果吃呢!”

“这个倒是可行,我还需yào

回去试一试,不过我保证让你能在冬天吃上草莓、西瓜、葡萄这些果子!”薛瑞琪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笑得开心,游到了薛瑞琪身边,抱着薛瑞琪的胳膊,撒着娇。

薛瑞琪拂过了慕容若水的脸庞,说道:“你呀,真是想起什么就是什么!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你不觉得害pà

么!

要不,你还是去我在江南的庄子上住一段日子,左右这京畿的路好走,然后再转水路,你也能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我不想走,你知dào

的,我的仇人在这里,我的爱人在这里,我孩子的父亲在这里,若是我在这个危险的时候走开了,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再站在他身边,我宁可和他一起死,我也不愿意逃生去!”慕容若水望着对面的一个龙首喷泉,眼神迷离的说道。

薛瑞琪瞧着慕容若水这幅样子,也便不提这件事了,笑着问道:“你这丫头住在这里,你就不怕你家男人在外面管不住自己阿!”

“我才不怕呢,若是他真的管不住自己,如今我可是有钱有势,公主府也随时都能住进去,大不了和他和离好了!”慕容若水轻松的说道。

薛瑞琪一脸我不相信你的样子,让慕容若水认真了起来,说道:“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我爱他,爱的是他的全部,我也希望他爱的是我一个人,若是他对别人动了心,那爱就不再纯粹,而且到时候的端王府也不在宁静,那样的环境不适合我生活,那我宁可选择离开!

如果现在端王府里的李氏,她是冷睿铭心里的人,冷睿铭对她动了情,我绝对不会选择忍耐,我会直接离开。

之前我能允许李氏进府,我能一直忍耐,那是因为我对冷睿铭没有感情,而且后来那一趟远游,我了解了他的心思,我也更加确定了我的心,我为了他的安全,我才会忍耐李氏的挑衅。”(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第三百八十章

薛瑞琪瞧着慕容若水眼圈泛红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如果他对不起你,我帮你报仇!”

慕容若水这才展眉一笑,靠在了薛瑞琪跟前,柔声说道:“说起来你年岁也不小了,可是你只有两个大哥,你的亲事可怎么办阿!”

“我又不急,等我碰到合适的人,我会自己出面的!”

薛瑞琪是来自现代的独立女性,奉行的便是敢爱敢做,当然不需yào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而且她也不觉得她十五岁的年纪需yào

谈恋爱,她还准bèi

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然后去游览一下这片大陆。

慕容若水瞧着薛瑞琪那眉眼如画的小模样,起了一丝保媒拉纤的心。

薛瑞琪年方十五,而冷睿思今年才二十岁,倒是也相当。

两个人舒舒服服的泡着温泉,前面的几个男人却是忙得脚不沾地,冷睿铭正和沐剑辰说着话,而薛子斌和薛子雄则被冷睿铭抓了壮丁,翻看着一本本情报册子,胡敬则在跟着两个人身后记录着两人选出来的每条信息。

慕容若水和薛瑞琪泡了澡,又喝了点酒,都有些晕乎乎的,慕容若水直接拉着薛瑞琪躺在了同一张床上,盖着被子,说着悄悄话。

梦兰窝在床脚,看着两个小姐都是脸蛋绯红,眼光迷离,真是不知dào

这两位祖宗怎么就喝起了酒,何况自家小姐还正怀着孕呢!

日落西沉。两个人都已经闭上了眼睛,连原本守在一边的梦兰,也被房间里的静谧,勾引出了困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

一觉醒来,慕容若水懵懵的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身上搭着一条胳膊,有些慌神的坐了起来,才发xiàn

薛瑞琪仿佛八爪鱼一般的抓着自己,有些好笑的挪开了身子。拢了拢薛瑞琪的头发。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想到女人坊的大老板睡觉的时候,居然是这个德行的!”

慕容若水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瞧着正在点头瞌睡的梦兰,轻声吩咐着:“梦兰。你去让暗泰准bèi

些吃的吧。再让暗泰去问问他们饿不饿。要不要过来吃点东西!”

“是,小姐!”梦兰虽然还有些犯困,但是还是打起了精神。说道。

慕容若水从衣柜里翻出了两套衣裙,这才轻声叫醒了还在睡着的薛瑞琪,薛瑞琪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瞧见身前的慕容若水正穿着一身睡袍,略带着几分慵懒的问道:“若水,你怎么来了!”

“你在我的床上!”慕容若水额角滑过了几道黑线,轻声说道。

说着,慕容若水便拿过了一旁的衣裙,一件件的穿戴了起来。

过了片刻,只见慕容若水身穿一袭水紫色的烟罗沙交领小衫,隐隐能瞧见里面紫色的中衣,下着一条绣着一圈素白色小碎花花边的百褶裙,头上随意的挽着一个随意的单螺髻,簪着一支水头十足的白玉兰花簪,笑吟吟的指了指薛瑞琪身上那身水碧色的睡裙,说道:“你还不换身衣裙,一会儿他们可能就要过来了!”

话音未落,慕容若水便瞧见薛瑞琪一骨碌爬了起来,麻利的将身上的一身睡裙换下,换上了那身精致的水粉色衫裙,同样的料子,同样的款式。

两个人站在镜子前,好像一对双胞胎一般。

而在前面忙活的喘不过气的几个人,听了暗泰的传信,都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快步跟着暗泰回到了房间里。

慕容若水和瑞琪、梦兰立马就笑了起来。

原来这皇陵里,虽然没有风带来的粉尘,但是因为堆得时间久了,还是落了一层细灰,再加上几个人穿的都是冬装,在这温暖的皇陵里闷了一身汗,这时不时的摸摸脸,那就直接成了几个花猫。

慕容若水忙让几个人下去洗漱,又将衣柜里那些冷睿铭的衣袍,翻出了几身,送到了暗泰的房间,这才坐在了薛瑞琪旁边,长叹一声,说道:“好想你们能留下多陪我些日子,这些天闷在这里,我都要无聊死了!”

“我刚才来的时候,瞧这里地方很大阿,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出去走走阿!”薛瑞琪翻着慕容若水枕头边的话本子,嗤笑两声,说道。

慕容若水哀怨的瞧了一眼薛瑞琪,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喃喃自语:“大着个肚子,走了几步就累得不行了,还怎么走走阿!”

“你呀,我该说你点什么好呢,就算你第一次怀孕,你也该知dào

多走走,才容易生阿,你这个样子,养的圆圆滚滚的,你又这么懒,你倒是没有力qì

生产,可怎么办呀!”薛瑞琪扶额,说道。

两个人正轻声说话,门口便传来薛家兄弟和冷睿铭的谈笑声。

过了片刻,慕容若水便瞧见胡敬穿着一身暗泰的黑色紧身衣,原本应该是短打的衣裤,现在已经是个半长袍子,裤子还卷起了一段,好像一个捞鱼的一般。

而冷睿铭和薛家兄弟则和兄弟一般,依次走进了房间。

这边几个人刚坐下身子,暗泰就扛着一张宽大的餐桌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婆子,手里头都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慕容若水揉了揉已经打鼓的肚子,迫不及待的坐到了桌边。

其中一个每天过来送饭的黑脸婆子,立马就拉下了脸,沉声说道:“咱们爷还没落座,你怎么就坐在这里,真是个没教养的!”

慕容若水有些愕然的抬头,还没有出声,薛瑞琪就瞪圆了眼睛,厉声说道:“这位嬷嬷,想不到您还知dào

教养这件事呢,你虽然年岁比咱们大,但是咱们终究是你们爷请来的客人,而若水更是你们爷的正妻,你如此说她,你的教养又去了哪里,你的尊卑呢?

还是说,你们爷的正妻,堂堂端王妃,便是让你们如此奚落的,我是不是可以说你是奴大欺主呢!”

那黑脸婆子连连张嘴,终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慕容若水拉了拉薛瑞琪,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和那婆子争执。

可是慕容若水和薛瑞琪肯退步,冷睿铭就真的动了怒,原本想着这里是自己的据点,安全隐蔽,没想到自家娇妻,居然能让一个送饭婆子如此奚落。

“本王平日里还这里的时间不多,想不到你们都如此欺负王妃,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呢!”冷睿铭沉声说道。

那婆子没想到冷睿铭会这么说,有些瞪大了一双眼睛,好像有些不敢相信似的,说道:“爷,她不过是那个皇帝指给您的,您何必为难自己收了她呢!”

慕容若水也被这婆子的话,吓了一跳,什么叫为难他收了自己?

薛瑞琪忙抚了抚慕容若水的后背,轻声安抚着,说道:“别和她动气,犯不上的,他对你的好,你又不是不知dào

!”

慕容若水眼圈泛红的抬起头,瞧着薛瑞琪,让薛瑞琪原本有些压下去的火气,又一次的鼓了起来。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再看一眼那婆子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便可想而知若水在这里过得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只觉得一股气堵在了胸口,只是冷睿铭自负是个君子,自然不能为难女子,叫进了暗泰,问起了若水这几天的日子。

暗泰一脸为难,瞧着那黑脸婆子一脸她没错的样子,无奈的低了低头,将慕容若水这些日子的生活说了一遍。

慕容若水也是第一次知dào

了自己的日子是个什么样子!

原来暗泰第一次替慕容若水去提饭,便被膳食房那边刁难了,暗泰没办法只能自己动手,简单做些合王妃胃口的东西,后来更是拉着梦兰帮忙。

慕容若水这些日子虽然事情少,也不出去,但是身边也只有梦兰照顾,那两名女性暗卫连面都没露过一次,而且慕容若水也似乎忘记了那两个人的存zài

,没有叫两人过来伺候过。

事到如今,慕容若水后知后觉的发xiàn

,自己在这里好像被孤立了,有些庆幸的想着,幸亏有梦兰和暗泰跟着,不然自己不是要饿肚子了么!

冷睿铭如果刚才只是有一些些不满,那现在简直是怒火中少了,而薛瑞琪则恨不得将冷睿铭抓过来,狠狠的踹上一顿。

慕容若水辛辛苦苦的怀着孕,仍然不想离开京都城,而是窝在这皇陵里,可是这皇陵据点,明明是冷睿铭的产业,慕容若水却在这里处处受制,连日常照应都只有一男一女,那就是说慕容若水这些日子,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在照顾她。

也亏得慕容若水这些日子因为有孕,精神不济,不然知dào

这些日子,还不得委屈死,而且这孕中受了委屈,怕是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会不好了。

冷睿铭让暗泰将这据点各处负责的管事都召集到附近的这处平台空间里,转身去安慰慕容若水了。

慕容若水一直傻乎乎的看着眼前的婆子,连冷睿铭的轻声抚慰,也置若罔闻,只是打量着那婆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

第三百八十一章

那婆子似乎被慕容若水盯得有些不安,畏首畏尾的站在原地,忍不住拉了拉身边的一个婆子,旁边那婆子看起来甚是和气,有些无奈的瞧了一眼那黑脸婆子,上前了一步,对慕容若水福身一礼,说道:“王妃娘娘,都是咱们这起子人没眼色,这孟婆子一贯就冷冰冰的,您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慕容若水虽然还在打量那婆子,但是也不能无视眼前正在拘礼的人,忙让梦兰上前扶起,才缓声说道:“这位婆婆,你不必担心她,她原本并不知dào

我的身份,若是只是慢待我,我自然不会与她为难!”

那婆子一听,眼中划过了一抹轻松,却没有注意到身后那黑脸婆子的手缩进了袖子里,额边也挂上了细密的汗珠。

可是慕容若水却没有错过那婆子眼中的狠辣神情,有些担心的拉了拉身边还在瞪着那婆子的薛瑞琪,暗中提起了戒备。

冷睿铭正气得团团转,倒是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时间点点滴滴的溜走着,慕容若水只觉得后背已经挂上了细密的汗珠,可是那婆子却仍然在僵持着。

薛家兄弟也被这房间里的气氛,弄得很是不安。

几个婆子站在原地,除了那黑脸婆子,其他三个婆子都是小心翼翼的瞧着房间里的人,生怕惹了那位主子的不快,丢了这在据点煮饭做菜的差事,毕竟每个月都能领到三两银子。那对于改善家里头的生活,可是有很大帮zhù

的呢,而且又没有人刻意为难,比起在那些大户人家做工,可那是好上许多了。

唯一的缺点也只是要半年才能回一次家,被带来的时候也要蒙着眼睛,而且也不能随意乱走,只能按照固定的路线送饭,或者是等着那些总是板着脸的人来提饭。

那边暗泰也已经将在苍云山据点的各位管事都聚集在了一起,冷睿铭轻声和慕容若水交代了两句。这才迈步往外走去。

冷睿铭刚走到那黑脸婆子附近。那黑脸婆子奋身一跃,手中探出了一把三棱尖刀,狠狠的往冷睿铭的胸口扎去。

慕容若水虽然正和薛瑞琪闲聊着,但是注意力却一直在那黑脸婆子身上。那黑脸婆子刚一发力。慕容若水就已经施展轻功窜到了冷睿铭跟前。拉着冷睿铭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黑脸婆子的攻击范围,而一直不被黑脸婆子放在眼里的胡敬。则直接扑到了黑脸婆子跟前,夺过了利刃,反手击向了那黑脸婆子的手肘,将黑脸婆子按到了地面上,胡敬这才翻身骑到了黑脸婆子的后背上,压住了黑脸婆子,说道:“小姐,您看怎么处理?”

“先绑起来,等过会儿再处理!”慕容若水轻拍着胸口,沉声说道。

冷睿铭也反应了过来,有些烦心的抓住了慕容若水的手腕,搭住了慕容若水的脉象,见脉象没有问题,这才扶着慕容若水坐在了绣墩上,说道:“幸好这婆子并不了解你的身份,并没有在你的饮食里动手脚,不然我真是要后悔死了!”

慕容若水安慰的拍了拍冷睿铭的手背,露出了一抹暖心的笑容,说道:“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你先去看看外面那些人吧,我怕是已经有人注意到这里了,只是不知dào

混进了多少探子呢!”

冷睿铭见慕容若水面色平静,这才恨恨的瞧着被捆成粽子的黑脸婆子,交代暗卫拉下去审问清楚,这才往外走去。

薛瑞琪早就已经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直到此刻,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说道:“我就说你不要住在这里,你瞧吧,这里居然还有别人送进来的探子,今天,你就和我回庄子上住着去!”

“哎呀,我的好瑞琪,你就不要纠结这件事了,这不过就是一件偶然的事情,要知dào

这里隐蔽度总比你那里好吧,你那里还不知dào

钻进了多少探子呢,你就不要劝我了!”慕容若水这才意识到一旁还有一个一心说服自己去江南庄子短住的啰嗦女人,一脸我已经决定了,不要劝我的样子,坚持的说道。

薛瑞琪无奈的叹了口气,瞧着慕容若水那执着的样子,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

冷睿铭出去和几个管事的见面,薛家兄弟仍然留在房中,瞧着自家妹妹一向能言善道,也被慕容若水堵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露出了一个很轻松的笑容。

胡敬扳着一张小大人的脸,眼神锐利的打量着余下的三个婆子,那三个婆子早就已经吓得丢了魂,对于那个天天和她们同吃同住的婆子的行为,完全没有理解,更害pà

被这里的主子们误会,毕竟到了这里,她们虽然没有外出,也知dào

这里是个隐蔽的所在,应该是主人们不希望外人察觉的地方,若是被主子们怀疑她们的来历,怕是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慕容若水见那黑脸婆子被人带走了,便招呼着另外三个婆子先摆饭,准bèi

好好的大吃一顿。

三个婆子颤抖着双手,一个个细瓷盘子发出一声声的脆响,慕容若水有些看不过眼,忙招呼过一旁的梦兰,帮zhù

婆子们摆饭,瑞琪也毅然决然的承担了这短暂的伺候人工作,慕容若水走到了另外一侧,叫过了三个婆子,轻声说道:“你们若是没有做过背主的事情,我不会为难你们,就和我刚才所说的一样,我不会因为受到慢待,而苛责你们,但是若是你们存了其他的心思,那么我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主子放心,我们是小王村的妇人,从来没做过坏事,只是因为那婆子说您不好,我们才被她骗了的!”那个一脸和气的婆子被余下两人退了出来,略微有些哽咽的说道。

慕容若水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一会儿应该会有人过来问你们话,你们只管诚实回答就是了,只是等你们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家中以后,不能对任何人说,哪怕是你们最亲的人也是!”

“我们明白,我们都不会说出去的!”得到了慕容若水的保证,那婆子似乎安心了许多,连语气也变得欢愉了,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那婆子的回答,重新坐到了餐桌旁,笑吟吟的从梦兰手里头接过了银筷子,吃着最地道的家常菜,喝着不知dào

谁酿的梅子酒。

餐桌上,总是能让人放松戒备。

不过过了小一会儿功夫,慕容若水等人就忘记了刚才发生的意wài

,谈笑风生的说着闲话。胡敬不会喝酒,刚刚喝了两小盅梅子酒,便红了脸,慕容若水忙让梦兰将胡敬扶到床上,让他躺下歇歇身子。

薛瑞琪张望了一眼房间外,笑着说道:“看来他还是很把你放在心上的,我也就不用为你们小两口操心了!”

“你呀,真是个操心的命,明明年岁和我差不多,看起来却仿佛比我大许多似的!”慕容若水笑着说道。

薛瑞琪心虚的笑了笑,微抿着酒水,没有搭腔,心里暗道:我前世生活了三十年,才重生在这个时代,活了四十五年,可不就是个老婆子了么!

慕容若水不知dào

薛瑞琪的心理活动,也不知dào

薛瑞琪曾经穿越重生,有些哀怨的想着自己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明明重生一世,可是这脑子还是有些笨笨的,看着薛瑞琪的眼神,那完全就是一种看到了救苦救难观世音大士的感觉,真是感谢老天,让我能遇到这么一个人,也让我们成为了朋友。

薛瑞琪被慕容若水的眼神看的怕怕的,拉了拉衣领,说道:“我不喜欢女人!”

慕容若水等人都是大笑了起来。

正在外面板脸训人的冷睿铭,被几个人的笑声,勾引去了注意力,听着慕容若水爽快的笑声,心里头的火气也消了许多,只是冷冷的吩咐他们下去管理好手下人,便直接往房间里走去,临回去前,还特地吩咐沐剑辰另外准bèi

几间房间备着,兴许这薛家三兄妹和胡敬会住上几天。

沐剑辰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后,叫来了人手,开始了布置石屋的工作,也亏得皇陵里东西不少,而这个位置上也有不少用来摆放陪葬品的房间,不然还真的有些为难呢!

十几个穿着一身黑色衣裤的男子,将一张张架子床搬进了房间,又布置好了方桌,准bèi

好了烛台和茶盏等物件,这才一脸平静的离开了这个地下广场,只是心里想着什么,那就不知dào

了。

暗泰认命的跟着跑前跑后,暗道当初跟着自家主子去北戎,真是一个糟透了的打算。

冷睿铭回到房间,瞧了一眼正站在墙边发呆的几个婆子,招呼进了沐剑辰,让他领人问清楚来历,又让沐剑辰去城里买几个小丫鬟和小厮回来,毕竟这伺候人的功夫,真心不适合那些训liàn

有素的暗卫们。

一听主子吩咐人去买丫鬟、小厮,众多暗卫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原本清寂的广场,一下子就忙活了起来,倒是让几个人的心情都更好了几分,一杯杯的喝着酒水。(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第三百八十二章

冷睿铭将查证据点里探子的任务交给了沐剑辰,另外买人的工作,则交给了暗泰,又将那准bèi

房间的功夫,交给了沐剑辰的兄弟沐剑锋,这才放下了心里头的石头,坐在了餐桌旁,取过了一旁干净的碗碟,麻利的往肚子里填着食物。

真的饿了,这就是冷睿铭的感受,也不知dào

忙活了多久,又饿了多久,又生了大气,真心好饿……

慕容若水早已经吃饱了,正兴致勃勃的转着酒盅。

众人畅谈一番,冷睿铭也已经填饱了肚子,借机提出了让几人暂住的想法,慕容若水忙开心的拉住了薛瑞琪,叽叽喳喳的说着这里的好处,什么温暖了,什么水果吃了,什么泡温泉了……

薛瑞琪瞧着慕容若水在这里也确实闷得很,女人坊的那些事情,也都已经安排给了提拔起来的副手,一些细节也交代清楚,便笑着点了点头。

见自家妹妹同意,薛家两兄弟也没有推辞,爽快的同意了,胡敬半趴在床上,倒是一脸我无所谓的样子,只要跟着两位哥哥和两位姐姐,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目的达成,顺利的挽留下了薛瑞琪陪住,笑着自斟自饮起来,一会儿就晕了,身子不自觉的靠到了冷睿铭的身上,眼神迷离的瞧着冷睿铭的侧脸,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一些醉话。

冷睿铭宠溺的刮了刮慕容若水的鼻子,轻吻了下慕容若水的脸颊。让一旁的薛瑞琪兄妹高呼不止。

胡敬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完全不知dào

几个人为什么这么兴奋,眨着一双大眼睛,傻乎乎的样子,让薛瑞琪大笑不止。

一顿饭,吃了大概两个时辰才算是停了筷子,几个人都喝得一脸通红,脚下发飘,这才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梦兰也重新为慕容若水换了新的被褥,这才伺候着慕容若水褪去了身上衫裙。躲到了瑞琪的房间里。

慕容若水再一次躺在冷睿铭的怀里。一只小手不停的抓着冷睿铭的衣襟,嘴里头说着含糊不清的酒话。

冷睿铭刚想呼唤梦兰,便瞧见房间里已经没了旁人,只能说话安抚着慕容若水。走到了屏风后。打湿了帕子。敷在了慕容若水的额头上,这才重新躺下了身子。

慕容若水这才抱着肚子,进入了安睡期。

也不知dào

睡了多久。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慕容若水睁开了眼睛,瞧着冷睿铭微微蹙起的眉头,伸手拂过了冷睿铭眉心的褶皱。

冷睿铭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抓住了慕容若水作怪的小手,嘶哑着嗓子,说道::“若水,别闹,陪我再躺会儿,这些日子你不在我神恶变,我好久没睡好过了!”

慕容若水立马就乖巧的躺在了冷睿铭身边,轻声说道:“我也想你了,真是好想赶快生下宝宝,这样我就能陪着你去处理外面的事情了!”

“傻瓜,你这是打算不管孩子了么!”冷睿铭听着慕容若水略带稚气的话,说道。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梅子酒的味道,慕容若水躺在冷睿铭略微有些坚硬的胸膛,一只手搭在冷睿铭的腰间,慢慢的重新闭合了眼睛,而冷睿铭也重新进入了梦乡。

当慕容若水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因为饮酒过度,有些急,这才爬起了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冷睿铭也听见了动静,坐起了身子。

其他几个房间的人,也先后睡醒了,走出了房间。

薛瑞琪瞧着那雕刻精致的扶手拱形桥,站在桥上,打量着这片大大的广场。

慕容若水解决了三急问题,也推开了石门,想要去找瑞琪聊聊天,便瞧见瑞琪正在望天,笑吟吟的走了过去,说道:“你怎么没多睡一会儿阿!”

“睡醒了,我在想你和他住一起,我也不方便过去找你,不如找人在这里搭上一个大大的帷幔架子,然后摆上一张圆桌,平时我们没事的时候就出来坐坐,也比坐在房间里宽敞阿!”薛瑞琪指着那片空场,说道。

慕容若水点了点头,表示了高度认同,原本只有她自己在这里,又没人找她,她整天窝在房间里,如今有人陪自己了,当然得好好布置下,这样也能过几天乐呵的日子不是么!

薛瑞琪单手拂过了慕容若水的肚子,说道:“你这胎几个月了,瞧着挺大的阿!”

“大概五个月了,我也觉得肚子像个球一样,比起其他人的肚子,确实大了许多!”慕容若水也觉得肚子太大,很不舒服,轻声说道。

冷睿铭起了身,见薛瑞琪兄妹三人和慕容若水正在闲聊,继xù

抓了壮丁,继xù

翻看着一条条信息。

慕容若水对于冷睿铭这种不放过任何一点时间的性子,表示好帅,好冷酷,看着冷睿铭的眼神越来越哀怨了。

好在冷睿铭每次回来的时候,总是一副笑得眯眯眼的样子,这才让慕容若水的心情好了不少。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一转眼距离薛瑞琪来已经有七八天了,冷睿铭也已经找到了君浩博诡异反应的情报,不能再在这山里头耽误下去,只能依依不舍的和慕容若水告别,领着薛家兄弟和胡敬,回了京都城。

薛瑞琪也将一些事情交代给了薛家兄弟,更是让薛子斌去女人坊京都城总店去坐镇,这才放心的陪着慕容若水住了下来。

两个人每天喝着薛瑞琪研究出来的各类果汁,聊着闲话,别提过得多幸福。

而京都城里,再一次的出了乱子。

君浩博一番做作,虽然让君浩轩的怀疑减轻,但是对于君子曜一直压着不给君浩轩选正妻的事情,君浩轩的小心思又动了起来。

不等君浩轩做出安排,皇上与五皇子亲近的消息,便在几位皇上近臣之间传扬了起来。

君浩轩原本还有些不相信,以为是有心人散播的谣言,可是随着几位大人对五皇子**的态度,让君浩轩的心再也不像之前那么肯定了,而且更加怀疑起了那天放纵的有些过分的五皇子。

一番查探之下,君浩轩这才发xiàn

,君浩博这些日子和他的未婚妻曹氏来往频繁,而且经常在园子里品茶闲聊,琴瑟和鸣,绝不像君浩博所说那般讨厌曹氏。

君浩轩又给几个跟在曹氏身边伺候的小宫女,便知dào

君浩博经常送些小玩应哄曹氏开心。

据小宫女说,曹氏是个特别善良的人,平日里待这些宫女很好,经常会赏些东西下来,平日里更是常常和皇后一起绣些东西,给五皇子做贴身的衣物,五皇子也是常常托人买些小玩应,糖人、面人、精致的花簪等东西,虽然价钱不贵,但是却都能让曹氏看上好久。

君浩轩多方打探的消息,自然是很准确的,让君浩轩对五皇子起了疑心,再联想到之前君浩博的态度,就更加肯定了几分,至于为什么毓庆宫那边没有消息送来,想必是因为五皇子发xiàn

了那几个小太监的不妥之处料理了,要不就是皇上不喜欢五皇子和自己来往,特地将他辛苦布置的暗棋,连根拔起了。

一位暗中投靠君浩轩的勤政殿大太监,几经辗转,让人送了一条密报进来。

君浩轩自然重视非凡,叫上了李慕寒一起来到了东城的一处院子里。

刚一进门,便瞧见一个穿着土黄色团纹袍子的男子正在花厅里踏着步子。

“咳咳咳……”君浩轩轻咳两声,提醒着眼前的男子。

那男子转身,眼中滑过了一抹安心的神情,忙上前恭恭敬敬的见了礼,又瞧了一眼四周,这才很是神mì

的贴近了君浩轩的耳边,轻声说道:“太子爷,奴才的干爹让人传信出来,勤政殿里有一处密室,而且五皇子这些日子应该是一直跟着皇上在密室里的。

奴才的干爹托奴才告sù

太子爷,一定要多加地方五皇子,他也会努力查找那密室的入口的!”

君浩轩脸色一变,微微摆了摆手,说道:“你让你干爹小心,这是你的赏钱!”

说着,君浩轩就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张叠的平整的银票,送到了那男子手里头,便不再言语了。

那男子忙又行了个礼,这才鬼鬼祟祟的瞧了一眼外面,快速走出了院子门。

李慕寒送着那男人走出了院子,这才关好了院门,重新回到房间里,只见房间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刚刚还摆放整齐的多宝格,变成了一地的瓷片和玉碎,一张张太师椅或是歪斜,或是倒地,只有君浩轩身下一把椅子,仍然放在原位。

“太子,您这是怎么了?”李慕寒将几张椅子摆到了原位,问道。

君浩轩眼神阴森的瞧了一眼京都城中轴线皇宫的方向,语气甚是冷冽的说道:“父皇真是好算计,将孤摆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怕是就是为了安母后和舅舅的心,也是为了让孤护着君浩博那个贱种平安长大吧!”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帝他动了废黜您的心思!”李慕寒有些惊讶的问道。

君浩轩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当年母后独守空房的日子,当年陈贵妃独宠深宫的日子,那都是看在他眼里的,而自小父皇就喜欢君浩博那个贱种,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怕是这些年,他都是为人做嫁衣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

太子的沉默,无意是肯定了李慕寒的猜测。

李慕寒不禁沉默了起来,皇上如今正值壮年,太子虽然在百姓中声望不错,可是也阻挡不住皇帝想要废黜太子的心,而如果太子被废,他这个太子身边的谋士,怕是也难逃一死,那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那不就成了奢望么!

君浩轩沉默了许久,才望着天边渐渐落下的夕阳,沉声说道:“日出日落,若是能加速这个速度,倒是能够改善下这个局面!”

李慕寒被君浩轩的一句话,惊得一身冷汗,但是也不得不说现今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

君浩轩似乎打定了某个主意,眼神里充满了阴狠的神情,迈步走出了这处隐蔽的院子,而李慕寒却留在了院子里,勾画着什么。

太子府里,君浩轩没有如往常一般瞧瞧刚出生不久的百福,直接走进了宜兰园。

这还是在张芊芊有意残害柔夫人和若侧妃后,君浩轩第一次走进张芊芊的这处三进院子。

虽然是冬去春来的时候,但是这宜兰园里却显得荒凉无比,苦败的树枝落在地上,连回廊上也落了不少粉尘,有些没有化净的积雪,黑乎乎的一层粉尘,脏兮兮的堆在墙边。

而君浩轩已经走进院子一会儿,也没瞧见守门婆子,守院子的丫鬟出来,有些不满的提着袍摆,迈步走进了正房。

正房里,一缕淡淡的清香。萦绕在房间中,连炭盆都没有烧一个,阴冷阴冷的。

君浩轩的脚步声,似乎是惊醒了正在榻上歪着的张芊芊,张芊芊努力的望着门口的方向,问道:“是兰儿回来了么!”

随即,房间里便传出了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君浩轩忙快走了两步,只瞧见张芊芊身上带着一条半新不旧的水红色缎面锦被,脸色惨白中透着一丝蜡色,嘴唇也是没有一丝血色。头发枯草一般乱成一团。被子外的双手,好像两只鸡爪一般,瘦骨嶙峋的放在胸口的位置上。

张芊芊半眯着眼睛,刚一瞧见君浩轩。便忙着拉起了被子。遮住了那张狼狈的脸。有些局促的惊呼着:“太子爷,妾身不知dào

您过来,这也没来得急收拾。您要不先去堂上坐会儿,妾身略微收拾收拾!”

君浩轩虽然恨张芊芊有心伤害自己的孩子,但是瞧见张芊芊原本那张眉眼如画的精致小脸,如今这么苍白显老,心里头不由一软,随意的坐在了张芊芊身边,扯下了被张芊芊蒙在脑袋上的被子,说道:“你这些日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可是有人亏待你了!”

张芊芊还没说话,眼角就滑下了两行泪水,如看见母亲的孩子一般,趴在了君浩轩的胸口,哽咽的说道:“没人……没人……苛待……妾身,只是妾身……每每……每每想起……想起曾经那么对待……对待丽妹妹……妾身……妾身……妾身这心里……就……就……难受……”

君浩轩理了理张芊芊那乱糟糟的长发,抬起了张芊芊那张蜡黄色的小脸,缓声说道:“事情都过去了,所幸没有伤到人,你也不必再想这些了,好好养身体才是。

还有,如今你正有孕,最是怕受凉的时候,这虽然到了初春,但是这天气还冷着呢,你怎么连个炭盆都不点呢,你房间里的丫鬟都去哪里了,你怎么也不留个人在身边伺候,这万一碰着了摔着了,可怎么好呢!”

张芊芊含泪点了点头,还不等张芊芊开口,门口就传进了一声抱怨的声音。

“小姐,奴婢真是太生气了,那些人借口说府里头这也缺那也缺,就是扣着您的份例不给,奴婢给了几十两银子,这才给了奴婢一篓黑炭,一会儿奴婢给您灌个汤婆子暖暖被窝吧,也亏得这还能烧烧地龙,不然您这身子可怎么办阿!”

门口的声音越来越近,君浩轩的脸色也黑得如锅底一般,张芊芊却一直等到外面话音落了,这才好像快要断气了似得,拉着长音,说道:“住口……这……刚刚……过了年……大家都……忙活的不……轻,缺些东西……那也属于……正常的……偏你这……么……多话!”

说完,张芊芊便好像得了肺痨似得,咳个不停,君浩轩也不嫌弃,忙轻轻的给张芊芊瞧着背,希望能缓解张芊芊的不适,又取过了一旁那碗早就凉了的清水,送到了张芊芊唇边,轻声说道:“先喝口水压一压吧,多含一会儿,孤这就让人给你准bèi

上好的炭火送过来。

明明府里头的人苛待你,你却还替他们挡着,若不是你的丫鬟说了,怕是孤还被蒙在鼓里呢!”

张芊芊摇了摇头,过了片刻,才说道:“不怪他们,妾身犯了大错,太子爷能留妾身在府里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妾身也不想为了这点点小事,便去和他们争执,所幸当初进府的时候,妾身带了些银钱,日子总还过的去,等到妾身这孩子落地,妾身便自请去庙上清修,也算是给府里头的孩子多记些福报吧!”

“胡说,你是孤的侧妃,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去了庙上,孤既然当时没有废了你,以后自然也不会废了你,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别总是记在心里了,若是在让孤听见你要去庙上清修这样的话,别怪孤生气,到时候将你的陪嫁丫鬟都送到苦寒之地去受苦,看你心疼不心疼!”君浩轩板着脸,半真半假的说道。

张芊芊仿佛喜极而泣了一般,眼含热泪的看着君浩轩,一时间竟然如一只懵懂的小兔子一样,让原本就有些原谅了她的君浩轩,更加心软了几分。

两人相对无言,正当君浩轩准bèi

俯身吻住张芊芊唇瓣的时候,那个声音再一次出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脚步声。

兰儿手里头正抱着一个汤婆子,另外还提着一个大大的铜壶,倒是也没有注意到张芊芊塌边的人,一直来到了张芊芊的榻前,正要送上那滚烫的汤婆子,这才看到了君浩轩,眼睛不由得瞪圆了几分,不顾手中那滚烫的汤婆子,直接跪在了冰凉的青玉地砖上,连连叩首,说道:“奴婢有罪,都是奴婢伺候不周,还请太子爷不要怪咱们小姐失礼的地方!”

说着,兰儿就已经是满脸泪痕,一下下的磕着头,额头上立马就红肿了起来,更带着一抹紫色,裙边也被那铜壶压住了,一时间,狼狈不已。

君浩轩瞧着张芊芊惨白的脸上,熏上了一层红晕,含笑说道:“孤在你眼中是那种不问缘由就发火的人么!”

“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兰儿自然不敢点头,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只能连连认罪。

君浩轩也不想和小丫鬟一般见识,拂了拂袖子,说道:“行了,你也别请罪了,还不快把那汤婆子送到你们小姐被子里,让她暖暖身子!”

兰儿这才破涕一笑,跪在榻前,将那汤婆子放到了张芊芊的被子里,这才提着铜壶往内室里走去。

张芊芊讪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君浩轩拢了拢张芊芊耳边的碎发,轻声说道:“这段日子真是委屈你了,孤一会儿便吩咐下去,解了你的禁足,也省得那些眼皮子浅的下人顶红踩白的。”

张芊芊惊讶的抬起了头,君浩轩暖暖一笑,让张芊芊原本成了飞灰的爱恋,再一次复苏了。

过了片刻,那兰儿就捧着一个铜盆走了出来,说道:“小姐,您泡泡脚,奴婢先去后面把地龙烧上,您也回暖阁里躺躺吧,别再染了风寒,您现在有孕,又不能吃药,都靠硬抗,这身子不就熬坏了么!

过会儿奴婢再去点个茶炉,等奴婢领回了饭菜,也能煮热了些再吃,免得冰着了胃口!”

兰儿小嘴巴吧的说个不停,每说一句,君浩轩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有些不满了这些管事婆子们的做法,虽然张芊芊在自己跟前失宠了,但是她也是堂堂正正的侧妃,是从二品的妃位,怎么能让他们这么作践,不由得想起了府里头的其他女人,暗道这奴大欺主。

张芊芊一直垂着头,眼中含着泪花,但是唇角却勾着笑容。

兰儿伺候着张芊芊泡上了脚,又帮着张芊芊盖好了腿,这才快步走出了房间,取过了回廊上的一把大扫帚,一下下的扫着荒凉的院子,忙活的小脸通红,擦了擦手上的灰尘,又提着那壶热水,给张芊芊的盆里,添上了不少热水,这才往后走去,重新烧水去了。

君浩轩这才发xiàn

,整个宜兰园里,只有这么一个丫鬟忙里忙外的跑,这明显不符合侧妃身边人的配置,有些不爽的问道:“院子里其他人都去了哪里,难道这宜兰园里,只有这么一个丫鬟了么!”

“府里分过来的丫鬟,瞧着妾身这成了泥潭,自然都攀了高枝儿,调到其他地方去了,而妾身跟前的那几个陪嫁丫鬟,也都去给洗衣房帮忙了,说是洗衣房那边人手不够了!

而兰儿年岁小,又身子不好,不能碰冷水,这才留在妾身跟前伺候着!”张芊芊轻声说道。(想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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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第三百八十四章

君浩轩瞧着张芊芊那一脸坦然的样子,便知dào

这些日子她过的艰难了,特地让身边的小厮下去吩咐,又让各房送来了张芊芊的份例,将洗衣房的几个陪嫁丫鬟都叫了回来,又让奶嬷嬷送来了几个机灵的小丫鬟,这才一把抱起了瘦弱的张芊芊,往暖阁里走去。

暖阁里已经烧起了火龙,又点上了一个银炭的炭盆,暖和了许多,张芊芊也似乎是见到君浩轩以后,这脸色好了不少。

君浩轩特地让人准bèi

了晚膳,更是通报了管理府里女眷那些事情的婆子那,在宜兰园挂起了红灯笼。

张芊芊懒洋洋的躺在炕上,却贪婪的看着君浩轩,仿佛怕闭上眼睛,君浩轩就不见了一般。

君浩轩也陪着她,躺在了炕边,让人叮嘱膳食坊那边,将晚膳做得细致些,又让前院候着的太医过来为张芊芊诊脉,开了温良补身的方子。

府里头的一番动静,自然瞒不住太子府里的女眷,丽夫人、柔夫人、若泠立马就碰了头,满是不爽的回了院子,而那些磋磨了张芊芊的美人们,都是满心的惶恐,生怕这位侧妃会翻脸算账。

太医诊脉,这才发xiàn

张芊芊身子虚弱,而体内的孩子也似乎有些营养不良,再加上前些日子有些受了凉,需yào

开方子补身,也需yào

调整安胎药的房子,两个太医商量了好一会儿,这才定下了一张方子。

君浩轩瞧了两眼。便让人开了自己的私库,给张芊芊配药,另外还让两个太医做了些补身的成药,让张芊芊一日吃上两粒,慢慢补养着。

张芊芊始终都是满眼依赖的瞧着君浩轩,一只手更是一直抓着君浩轩的腰带,让君浩轩有些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的感觉,但是瞧着张芊芊那张蜡黄色的小脸,自然也就依着她了。

两个人在炕上。一直腻歪到了晚膳的时候。几个小丫鬟才提着一个个大大的食盒走进了暖阁,君浩轩更是让人准bèi

了炕桌,又布下了长条桌子,摆在一旁。让张芊芊坐在炕上吃饭。而君浩轩也已经脱了鞋子。坐在了床尾的位置,和张芊芊面对面的吃着晚膳。

膳食坊最近对待张芊芊很是敷衍,今个儿可算是出尽了功力。做出了一道道精致的美味,更是送上了一壶温热的黄酒,可是这些看在张芊芊眼里,无非是提醒着张芊芊不要忘记报仇。

不错,君浩轩所看见的张芊芊病弱的样子,这一切都是伪装。

张芊芊前两日确实病了,但是因为张芊芊的嫁妆丰厚,打赏也大方,虽然不如原本受宠时候过得好,但是也没受了多少委屈。

至于兰儿那番话,自然是故yì

说给君浩轩听的,连带着院子里那些枯败的树枝和积雪,也都是张芊芊刻意让人准bèi

的。

今个儿君浩轩刚刚往宜兰园这边来,前院的一个小厮就忙跑过来给张芊芊报信了,而张芊芊自然是将脸上扫了一层淡黄色的脂粉,也特意将房间里布置的昏暗了几分,还特意开窗放了许久冷风,一直到君浩轩走到宜兰园跟前,张芊芊才让人关上了窗子,躺在了冰冷的榻上,让人都躲到后院去,只留下了机灵的兰儿,负责将张芊芊的委屈说给君浩轩听。

君浩轩哪里想到这张芊芊是在做戏,只当是奴大欺主,原本就有心软的痕迹,此时更是软成了水……

张芊芊和君浩轩吃好了晚膳,张芊芊忙让人准bèi

了热水,又让人遮上了屏风,躺在了浴桶里,洗起了花瓣澡,要知dào

为了让君浩轩相信张芊芊受了委屈,张芊芊些日子总是简单擦擦身上就算了,只在房间里熏上了平日里富贵人家不用的草木香,处处装着可怜,如今君浩轩已经回心转意,张芊芊自然不用在委屈自己了。

只是瞧着那晒得发黄的脸蛋和努力瘦下来的双手,让张芊芊的心里一阵阵的委屈。

半个时辰后,张芊芊才带着一身花香,走出了浴桶,穿上了锦缎的浴袍,擦净了头上的水珠,淡扫蛾眉,重新坐在了床边。

君浩轩瞧着张芊芊西子般瘦弱的身子,看着那眼含秋波的眼神,笑着揽住了张芊芊的肩膀,单手拂过了张芊芊微微隆起的小腹,只觉得心里头一暖。

张芊芊见君浩轩有些动情,不着痕迹的对着兰儿拂了拂袖子,兰儿忙取过了窗边的一个鎏金香炉,快步走出了房间。

君浩轩只觉得此时的张芊芊浑身都是香气,更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心里虽然顾忌着张芊芊腹中的孩子,但是还是扯开了张芊芊腰间的带子,浴袍滑落,露出了张芊芊瓷白色的肌肤,让君浩轩更加冲动了几分。

红烛映照,床幔微摆,两个人重叠在了一起,一声声柔媚蚀骨的身影,一声声低吼……

过了大半个时辰,君浩轩才停下了抽/动,与张芊芊一起登上了云端,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躺在了枕头上,相拥着,又歇了好一会儿,君浩轩才懒懒的坐了起来,将张芊芊盖上了被子,让丫鬟送上了热水洗漱一番,换上了干净的被褥和衣裤,这才重新躺在了床上。

而浑身软绵绵的张芊芊,更是要丫鬟扶着,才能勉强站著,过了一会儿,才托着腰肢回到了床边,君浩轩立马就扶住了张芊芊,将张芊芊抱上了床,两个人盖好了被子,又轻声说了一会儿闲话,这才闭上眼睛睡觉了。

张芊芊看着君浩轩的侧脸,一时间不知dào

是什么感觉,原本想着能得到一个如意郎君,此生为伴,却没想到这郎君靠不住,如今却要做这些下/贱手段来争宠,真是可悲极了。

所幸,她已经知dào

腹中的子嗣是个男儿,只要保住她侧妃的位置,她就有容身之地,即便以后她的儿子不能成为皇帝,起码也能奉上一个亲王,她也能住到儿子的亲王府里,不算是晚景凄凉。

张芊芊想着心事,过了许久才进入了梦乡。

君浩轩软玉在怀,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好觉,睁开眼睛瞧着张芊芊那张还有些惨白色的小脸勾唇一笑,轻手轻脚的起了身,又交代了丫鬟不要吵醒她,这才穿戴整齐的往外院走去。

张芊芊自然听见了君浩轩起床的动静,而且也已经醒了过来,但是却并为起身,一直到君浩轩走出院子,这才招呼进了丫鬟,轻声交代兰儿看好那些丫鬟,万不能让人近身伺候。

兰儿忙应了声,这才劝着张芊芊再睡一会儿,张芊芊想了想,便点了头,重新躺回了被窝里,毕竟昨天折腾了大半宿,也着实累了。

一直到日上三竿,张芊芊才伸了个懒腰,坐起了身子,让兰儿送上上好的珍珠粉,准bèi

好好养养这张脸,可是兰儿却喜滋滋的送上了一个精致的银制的小盒子,说道:“小姐,您刚睡下没一会儿,太子爷就让人送来了这个小盒,这里面可是皇宫里的碧玉膏,最适合女子恢复容颜了,看来咱们太子爷还是惦记着小姐的!”

“呵呵呵……%”张芊芊没有搭腔,只是让兰儿捧着妆匣,对着镜子,小心的擦拭着珍珠膏,动也没动一下那碧玉膏。

兰儿有些不懂,张芊芊一直等擦好了脸蛋,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道:“这宫里的东西是好,可是这东西不知dào

经了多少人的手,里面不定有什么脏东西呢,还是等大夫瞧过了再用,也好安心些!”

张芊芊将那小盒子拿到了鼻子前,轻嗅了下,便将盒子放在了妆匣里,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又交代了兰儿记得让人看看。

兰儿这才明白了张芊芊的意思,笑吟吟的将东西摆好,伺候着张芊芊穿上了一身亮紫色的袄裙,歪坐在了暖阁的窗边,窗边摆着一扇炕屏,挡住了窗口来的冷风,又不遮光,倒是让人觉得身上暖烘烘的。

而雨儿也已经去膳房那边提了饭回来,两个大大的食盒,让雨儿走路都有些蹒跚了。

张芊芊瞧着那一盘盘的餐点,勾唇一笑,只留下了两三样,余下的都赏给了宜兰园的丫鬟们,兰儿还有些不懂,但是瞧着张芊芊取过了一双银筷子,这才明白自家小姐这是在放着被人在饭食里动了手脚。

晚饭后,张芊芊便让兰儿取过了狐皮大氅,踩着羊皮小靴,往外走去。

只见张芊芊一袭亮紫色捋金丝暗纹的袄裙,领口袖口滚着一圈圈兔毛,簇拥着张芊芊那张还有些蜡黄色的小脸,外罩着一件雪白色的狐皮大氅,发梳飞仙髻,斜插着两支羊脂玉雕麻姑献寿图的宽簪子,如病西施一般,倒是让人一见生怜。

君浩轩去前面处理了点事务,刚一进宜兰园,便瞧见这一幕,见张芊芊正沿着回廊散步,挥手让丫鬟们都下去,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张芊芊身边,扶着张芊芊的胳膊,坐在了绿漆的围栏上,轻声说道:“你怎么不多歇息下呢,这天气这么冷,也不怕着了凉!”

“太子爷,您怎么过来了!”张芊芊惊喜的说道。(想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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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第三百八十五章

君浩轩已经一连数日都宿在宜兰园里,张芊芊的复宠,让那些以美色蚀人的美人们,都不由发起了牢骚,成日指桑骂槐的骂着张芊芊,可是张芊芊只顾一味的躲在宜兰园里,也不出院子,也不和人起争执,好像成了泥菩萨一般。

若泠却从李慕寒那得了些消息,暗骂君浩轩这个男人不值得托付一生,又对君浩轩做的事情有些不安,总是嘱咐李慕寒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李慕寒也是答yīng

了若泠,更是安排好了后手,若是君浩轩成功便罢,要是不能成功,李慕寒便会带着若泠离开南宋朝。

若泠也是第一次知dào

了李慕寒西川国细作的身份,只是若泠却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更觉得李慕寒也是爱自己的,不然绝不会将身份告sù

自己。

这段日子,皇上亲近五皇子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城,即便是君浩轩想装作不知dào

,也不能避免那冲耳而来的传闻,而五皇子的大婚日子也盯在了农历六月初六,皇上也亲自赐下了府邸,前朝一处铁帽子王的府邸,成为了五皇子册封慎亲王的府邸,而五皇子的大婚,也将在当年冯贵妃的钟粹宫举行。

这些日子,为了能让那些外臣进入钟粹宫观礼,工部的人都已经扒光了脑袋上的头发,这才想出了一个不算法子的法子。

没想到皇上这次倒是好说话,直接拨了若干布匹。以作遮挡之用。

君浩轩原本还有些犹豫,此时见皇帝如此对待五皇子,不由得开始动起了准bèi

工作。

而君浩轩打的主意,无非就是想要让皇上身子尽快衰败下去,而他身为皇储太子,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监国,只待龙御归天后,便承继皇位,顺利登上大宝之位。

可是皇上的身子,自然有专门的太医照料着。即便是太子和司徒一族。也不能接触到分毫。

就在君浩轩很是犯愁的时候,南宫家族的现任夫人的一张请柬送到了张芊芊的院子里,也让君浩轩想起了那段懵懂的恋情。

南宫家有女,瑜儿。容貌倾国倾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品行也是一等一的好,是京都城里人人期盼的女子,更是百家求娶的姑娘。

当年还不过十五岁的君浩轩。已经有大宫女伺候过人事,对于那么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也是魂萦梦绕。

一次偶然,大佛寺外,君浩轩碰巧遇到了南宫瑜儿与丫鬟走散,君浩轩也第一次和南宫瑜儿见面了,南宫瑜儿的一颦一笑,都让君浩轩情动,而君浩轩自幼便被册封为太子,气度容貌自然也是顶好的,南宫瑜儿对这位少年也是充满了好奇。

两个人的一次偶然碰面,让两个人都记住了对方。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偶然,还一连发生了几次,连君浩轩都有些怀疑这南宫瑜儿便是自己命定的妻子,更是觉得这样的女子,入府掌家,一定是妻贤妾美。

南宫瑜儿也对太子有些倾心,更是将随身的一条绣着柳叶合心的帕子,送给了太子。

就在太子准bèi

求父皇恩旨赐婚的时候,一道入宫的圣旨,让两个人都如五雷轰顶一般惊诧。

再见面,她已经是父皇的宠妃,而她也成为了他的庶母。

一连几月,君浩轩都不曾入宫请安,因为他怕看到她那张脸笑脸盈盈的陪着父皇,也怕看到父皇看着她出神的样子。

南宫瑜儿这个名字,成为了君浩轩心口的朱砂痣。

而府里头抬进来的美人,或多或少,都有几分像南宫瑜儿,好在这些美人没有品级,没有资格见外人,不然怕是早就让精明人看出问题了。

君浩轩看着南宫家的请柬发呆,一方面是又一次想起了那个如玫瑰般娇艳的女子,一方面也是想到了动手的机会。

张芊芊虽然不知dào

君浩轩为什么出神,但是也感觉到了君浩轩的不妥,静悄悄的做着针线活,绣着一顶虎头帽。

夜半三更,君浩轩失眠的望着床幔顶子,一直到天边露出了一抹鱼肚白,这才匆匆起了身。

张芊芊也是一夜没睡,只不过张芊芊并没有像君浩轩那般烙饼,只是听着君浩轩的动静,一见君浩轩离开,立马叫进了兰儿,让兰儿给家里送信,问问君浩轩这段时间的行踪。

君浩轩一大早就去了前院,心神不宁的看着天边,踏着步子,更是让灸然去库里翻找着礼物,希望能让美人再次动心,更觉得那样的美人,留给自己那个已经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父皇,真是太委屈了。

灸然找出了一枚九连玉环,玉质上乘,水头十足,雕工精美,一看就是千金难求的宝贝。

另外还有一个北海外族进贡来的红珊瑚盆景,足有半人高。

君浩轩期盼着宫门开的时辰,只觉得沙漏里的沙砾流速太慢,真是度日如年,一直在房间里磨蹭了好久好久,才到了宫门开门的时辰,君浩轩立马就让灸然翻出了一身银白色绣翠竹的直裾长袍,腰间系着盘龙缎带,头上带着一枚嵌着蓝宝石的素银发箍,腰间缀着一对盘龙羊脂玉玉佩,如翩翩公子,如优雅先生一般,走出了房间。

灸然也已经为君浩轩备下了一匹雪白色的纯种大宛马,君浩轩高坐在马背上,真真是一个白马王子。

一路快马加鞭,君浩轩便来到了宫门外,宫门外几个正在等待上朝的大臣都有些发蒙,这位太子爷自打入冬,每日都是坐着马车过来,怎么今天会骑马了呢!

君浩轩在宫门口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了迎上来的小太监,快步走进了宫门,去勤政殿给皇上请安去了。

皇上也是立马就召见了君浩轩,热络的拉着君浩轩用了早饭,君浩轩才借口想要去宫里头瞧瞧母后的遗物,皇上欣然应允,毕竟皇上并不知dào

自家的宠妃和儿子的那段情。

君浩轩母后的遗物都摆在坤宁宫东偏殿里,平日里有两个老嬷嬷守着,每季都有宫女过来收拾一番,虽然放的时候久了,但是仍然是干净整洁。

一尊落地的鎏金蟾宫折桂的香炉,那是母后最喜欢的物件,每年冬季的时候,都会摆在坤宁宫的正殿上,燃着一缕上好的水沉香。

另外一侧的一对楠木八角嵌镂空花纹金片、雕麻姑献寿图的箱子,还记得那是母后的陪嫁,也是母后的母亲传给她的东西,是母后最在意的东西,平常都是自己亲手打理,从不让宫女碰触一下,还记得年幼的君浩轩,曾经瞧着那金片精致,扣下来了一块,让母后狠狠的责罚了一次,打那以后,他每次瞧见那箱子,总是要踹上两脚解解恨。

可是如今这些东西都在,可是母后却已经躺在了皇陵里,而父皇却日日搂着宠妃,也不知dào

会不会想起自己的母后呢。

君浩轩心里头想着心事,坐在了箱子旁,身后依靠着箱子,瞧着那一件件熟悉的东西,仿佛母后也仍然在一般,不知不觉的就留下两行清泪。

过了许久,外面守着的嬷嬷,担心太子心情悲伤,寒气侵体,这才壮着胆子走进了殿门,轻声唤着太子。

君浩轩忙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清了清嗓子,单手拂过了一旁墙上挂着一张母后的画像,心里头暗暗保证着:母后,您放心,儿子绝不会丢了您为儿子夺来的太子位子,儿子定会让那些让您心情抑郁的女人,统统给您去陪葬,您放心吧,还请您在天上保佑儿子。

说完,君浩轩便大跨步的走出了殿门,又去坤宁宫正殿,拜见了继后百里氏,这才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翊坤宫在西六宫的中间位置,君浩轩不能随意进入后妃的宫室,只能去御花园碰碰运气。

偏偏也巧,此时的玉贵妃南宫瑜儿正站在已经解冻的千鲤池旁,遥望着承乾宫的方向,安心君王薄情,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自打那端木泱入宫,这东西六宫的恩宠,便都跑到了承乾宫去了。

可是偏偏这端木泱入宫,便是贵妃,更是邻国的公主,比起她这个已经失宠的贵妃,身份要高贵的多,南宫瑜儿虽然有心争宠,但是奈何端木泱一直霸占着皇上,如今更是怀上了皇子,连坤宁宫的百里明珠,也要避让其三分,可想而知南宫瑜儿的处境了。

若原本南宫瑜儿就是无宠的人,也就罢了,可是南宫瑜儿原本就是专房之宠,如今被端木泱夺了宠爱,这心里头真是委屈极了。

千鲤池旁,无数锦鲤追逐着南宫瑜儿洒下的瑜儿,可是南宫瑜儿却仍然是一脸烦忧,连身边的宫女太监不见了和身后慢慢接近的人影,都没有发xiàn



君浩轩刚刚走进御花园,便听见一声女子的娇呼,只觉得声音很是耳熟,来不及细想,便直接冲到了呼救的方向。

只见南宫瑜儿正在千鲤池里沉沉浮浮,发鬓散乱一团,可是仍然不失倾城倾国之色,君浩轩来不及细想,也不顾着是不是有人设下了圈套,直接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想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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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君浩轩水性不错,但是这湖水的温度如寒冰一般,刚一进水,便觉得身上有些发麻,只能紧咬着舌尖,努力的划到了南宫瑜儿的身边,拉着已经快要昏迷的南宫瑜儿,费尽了力qì

,这才爬上了岸边。

汉白玉的台阶,沾上了池水,连连滑跤,君浩轩瞧着南宫瑜儿面上青白的样子,忙抱着南宫瑜儿一路飞奔,跑到了附近的绛雪轩里。

绛雪轩是御花园中的一处阁楼,里面只有两个宫女和两个嬷嬷伺候,一瞧见一男一女都是湿漉漉的样子,有些慌了神。

君浩轩将南宫瑜儿放到了一旁的榻上,便取出了腰牌,让宫女去前面请皇上过来,另外去太医院请太医,又让嬷嬷找来了被子给南宫瑜儿保暖。

其实南宫瑜儿也不是不识水性,只是猛然落水,有些失了往日的冷静,如今也是半梦半醒之间,瞧着君浩轩一身水渍,还在为自己打点的样子,只觉得当年的选择,真的是错了。

当年,南宫瑜儿虽然对君浩轩有些动心,但是当皇上下旨召南宫家女子入宫的时候,南宫瑜儿还是动了心,皇帝的宠妃和太子爷的正妃,她选择了皇上的宠妃,她想她身体健康,皇上又是壮年,若是真的能生下一个儿子,有南宫一脉的扶持,她便是皇太后,比当一个皇后要来的风光的多。

可是没有想到,皇帝好狠,狠得没有留给她一个女儿。让她入宫多年,仍然是孤身一人,看着那些恩宠不如她,却都有了身孕的女子,她也明白了。

皇帝不允许南宫家的女儿生下孩子,连有孕都不允许,她这辈子也没有希望产子了,只能等到皇上归天,她便会和其他没有子嗣的女人一样,被送到慈宁宫、慈安宫、宁安宫几个宫殿中。过着落寞的生活。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她不甘心,她是天之骄女,她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她为什么要独守深宫之中。可是这深宫里。除了皇帝。只有太监,她只能忍耐,只能压抑着本性的欲望。不敢有一丝行差踏错。

因为她知dào

,南宫家不缺女儿,而她的母亲却需yào

她这个贵妃来撑腰,她的哥哥,还需yào

她这个贵妃,为他谋夺下任族长的位置。

南宫瑜儿昏迷之时,只觉得回到了她十四岁的那年,她风华正茂,她崭露头角,京都城内外,无数文人雅士,为自己题词作画,无数豪门贵子都渴望能求自己亲睐。

连太子君浩轩,也是她的裙下之臣,她好想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时候,她要重新选择。

君浩轩瞧着南宫瑜儿昏迷中,也是眉头紧锁,心里头不由得一阵阵发涩,这样好的一个女子,居然在这深宫中,也不得皇帝的宠爱,更是会被人伤害,也不知dào

这些年,她都受了怎么样的委屈。

太医匆匆而来,可是皇上却并没有来。

君浩轩也被宫女扶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换上了干净暖和的棉袍子,喝着姜汤。

太医只是简单的搭了搭脉,便开出了方子,

君浩轩倾耳听去,原来这南宫瑜儿只是略感风寒,倒是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喝些驱寒的药汤,便会好的。

太医以金针刺中南宫瑜儿的人中,南宫瑜儿这才嘤嘤醒转,看着这描廊画柱,有些迷糊。

南宫瑜儿揉着酸胀的脑袋,瞧着一旁小心翼翼的宫女和太医,勾唇一笑,随意的摆了摆手,便靠在了床头,接过了嬷嬷手里头的姜汤,微抿了一口,说道:“本宫这是怎么了?”

“娘娘,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太子爷说,您落了水,他碰巧经过,这才救下了您!”老嬷嬷福身一礼,轻声说道。

南宫瑜儿一边喝着姜汤,一边回忆着。

自己并不是无意落水,而是被人退落了水中,只是自己身边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呢,还有这千鲤池旁,应该有巡逻的御林军才是,怎么会没人发xiàn

自己落水,而太子君浩轩怎么会进了御花园呢!

南宫瑜儿不知不觉的就喝光了一碗姜汤,身子也有些一丝暖意,瞧着老嬷嬷还在拘礼,忙拂了拂手,说道:“都是本宫的不是,居然没瞧见嬷嬷还在拘礼,快起来吧,这次真是多亏了嬷嬷了,不然怕是本宫要病的不轻了,这姜汤喝下去,本宫便觉得身上暖烘烘的了!”

“奴婢愧不敢当,这些都是太子殿下吩咐的!”老嬷嬷笑着说道。

南宫瑜儿微微颔首,说道:“本宫身为后妃,不宜见男子,不过太子也不算外人,还劳烦嬷嬷过去瞧瞧太子那边可方便,本宫想当面向他道谢!”

老嬷嬷忙应了声,恭敬的走出了房间。

另外一间房间里,太子也已经掀开了被子,走下了床。

老嬷嬷一瞧见太子,便将玉贵妃的一番话转告了太子,太子君浩轩笑着点了点头,又说玉贵妃身子不好,又是孤的庶母,理当孤过去拜见才是,跟着老嬷嬷往玉贵妃所在的房间走去。

玉贵妃早就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

宫装,只是她的婢女和太监,仍然没有找到,让她心里头一直不安。

太子走进,拱手一礼,朗声说道:“浩轩拜见玉娘娘,玉娘娘吉祥!”

自打玉贵妃入宫,这还是第一次与太子君浩轩见面,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景色,心里头有些发堵,眼圈一红,但是好在是忍耐住了泪水,微微颔首,让老嬷嬷送上了绣墩。

君浩轩虽然心里头想要亲近玉贵妃,但是举动却甚是合规矩,端坐在玉贵妃的下首,说道:“玉娘娘,孤今日进宫拜祭母后,心情有些不快,这才去御花园离走了走,便瞧见你落入水中,不知dào

玉娘娘可是被人陷害的,当时孤并未在附近发xiàn

您的婢女和太监阿!”

玉贵妃拂了拂发鬓,说道:“本宫今日想着去千鲤池瞧瞧锦鲤,可是带着的鱼食不多,便让琉璃去宫中取鱼食了,其他三个婢女,本宫便让她们退到一边伺候,免得因为人多惊了鱼,而两个太监便就候在池边,本宫因为喂鱼有些出神,倒是没有发xiàn

她们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而且连琉璃去取鱼食也不见了踪影。

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太子爷您及时出现,不然本宫怕是要不妥了!”

君浩轩微微拱手一礼,说道:“玉娘娘您严重了,孤不过就是碰巧撞见,想必若是他人撞见,也绝不会不管娘娘的!

只是孤当时身边并未带小厮随从,又没瞧见有宫女经过,失礼之处,还希望娘娘您不要怪罪才是!”

“无妨,事急从权,想必旁人也不会说闲话的!”玉贵妃在宫中多年,怎么会不知dào

君浩轩有意为自己开脱,也是不希望她被人非议,心里头暖烘烘的,和往日见到皇帝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可是碍着身边仍有宫女和嬷嬷伺候,只能淡笑一礼,便让嬷嬷送君浩轩出去了。

君浩轩原本也是想和南宫瑜儿说些体己话,更希望能说服南宫瑜儿为他做事,但是今日儿却并不是个好时机,只能拱手一礼,往外走去。

刚刚走出玉贵妃房间的门口,便瞧见君子曜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身后跟着五皇子君浩博,君浩轩忙拱手一礼,朗声说道:“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安!”

“起吧,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朕就要失去一位爱妃了!”君子曜瞧了一眼还未关紧的房门,轻声说道。

君浩轩忙说道:“这是也是巧了,若不是儿臣去母后宫里看了母后的遗物,这心里头有些发堵,也不会想到去母后喜欢去的御花园走走,哪成想刚一进园子,便听见一阵阵呼救的声音,儿臣也来不及细想,便冲到了跟前。

可是当时湖面上只有一道人影,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儿臣也没想到湖里的人会是玉贵妃,这才惊慌间,又失分寸,还请父皇见谅!”

“太子哥,你就是太一板一眼了,这救人明明是好事,父皇怎么会怪罪你呢!”君浩博笑着拉住了君浩轩的手,朗声说道。

君子曜无奈的看了一眼君浩博,点了点头,便往房间里走去。

君浩轩虽然一直在低头,但是也没有错过君子曜眼中那道满是父爱的眼神,指甲死死的抠进了手心里,连手心被抠出了血,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君子曜迈步走进了房间,君浩轩这才拱手一礼,对着君浩博点了点头,说道:“你呀,总是这个莽撞的样子,玉娘娘是咱们的庶母,那是父皇的女人,如今我却救了她上来,这是有违男女大防的,也是我今个儿有些莽撞了!”

君浩博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不过是个贵妃,您可是太子阿,您怎么能贸然涉险,也不怕伤到身子!”

“我也后悔阿,这不是正想着母后,这就失了神,唉!行了,我这身上还凉飕飕的,我也不和你说了,我先回府了,改日得空,去我府里玩吧!”君浩轩拱了拱手,便往绛雪轩外走去。

君浩博对着君浩轩的背影,撇了撇嘴,这才重新回到了绛雪轩玉贵妃的房间外。(想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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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第三百八十七章

南宫瑜儿听见外面的动静,便忙着起了身,见君子曜走进房门,便跪在了地上,柔声说道:“罪妾给皇上请安!”

“爱妃何出此言?”君子曜快步走到南宫瑜儿近前,扶着南宫瑜儿同坐在了罗汉床上,这才轻声问道。

南宫瑜儿面色羞红,螓首微垂,缓声说道:“妾身今日去千鲤池旁看鱼,谁知dào

一不留神就跌落进了湖里,虽然幸得太子殿下救起,但是到底是男女有别,妾身有罪,妾身无颜面君!”

说着,南宫瑜儿就落下了两行清泪。

“别胡说了,你也不想的!”君子曜虽然是个明君,但是也是喜欢美人的,如今见美人落泪,自然是心疼的,揽着南宫瑜儿的肩膀,柔声说道。

南宫瑜儿半推半就的靠在了君子曜的怀里,仍然细声抽泣着,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君浩博原本一直站在门口,听见房间里没了动静,便也推门走了进来,瞧着相拥的两个人,轻咳了两声,说道:“父皇,儿臣想着毓庆宫那边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便先走了!”

“嗯嗯嗯嗯!”君子曜此时只挂记着心里头的美人,也便随意的挥了挥手,算是同意了君浩博的意思。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静谧,南宫瑜儿趴在君子曜软趴趴的胸口,却想起了君浩轩那坚硬的胸口,心里头涌起了无尽的回忆。

那年。她豆蔻年华,遇到了他,可是却阴差阳错的成为了他父皇的女人,虽然入宫以后,她便是专房之宠,更被册封了妃位,成了一宫主位,但是却仍然会想起那个与她一般青涩的男子。

无尽的宠爱,奢靡的生活,让她忘记了他。沉迷在了他父皇的柔情里。只想着做他的皇后。

可是没有想到,继后,却只是一直被他淡淡相待的百里明珠,曾经被她踩在脚下的她。成为了中宫之主。

也亏得百里明珠并没有让她日日去其请安。不然怕是她早就已经疯狂、崩溃了。

入宫多年。她却从未诞下子嗣,看着那些比她恩宠少的女人,都能生育子嗣。她开始翻找起了各种生子的秘方,可是结果,仍然是孤身一人。

一次偶然之间,她回家省亲,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医馆。

大夫的一句话,击碎了她心里头的柔软。

被人下药绝了子嗣。

她,这辈子永远不会有孩子了,可是那些御医、太医,为什么从来没有告sù

过她,能有本事让这些人闭嘴的人,只有他,当今的天子。

他赐了她贵妃之位,让她摄六宫事,却不肯给她一个孩子。

她开始后悔了,她后悔听从了父兄的安排,她想离开,可是却已经无路可退。

多年以来,她从来没有遇到过他,而今天她却再次被他所救,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让他看到她最狼狈的一面,让他可以尽情的嘲笑她,嘲笑她的选择!

她不甘心阿,她这些年,到底为了什么!

君子曜并没有感觉到,怀里头的人正在走神,一双手已经抚上了南宫瑜儿的珠峰,嘴巴摩挲着南宫瑜儿的耳垂。

南宫瑜儿虽然现在很反感身上的男人,但是到底没有拒绝,顺着君子曜的力道,重新躺在了榻上。

……

次日一早,南宫瑜儿在自己的翊坤宫正殿,睁开了双眸,瞧着身边已经空无一人的床榻,落下了几行清泪。

静兰听见床幔里的动静,轻声问道:“主子,可是要起身了!”

南宫瑜儿清了清嗓子,说道:“本宫还要歇一会儿,不要吵本宫!”

“是,主子!”静兰没有察觉出南宫瑜儿的不妥,规矩的退出了内殿。

内殿内,重新恢复了平静,南宫瑜儿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瓜瓞绵绵的床幔,抱紧了怀中的被子,紧咬着被子,无声的流着眼泪。

后悔……南宫瑜儿在知dào

自己不能有孕后,不知dào

后悔了多少次,但是这次,却让南宫瑜儿心如刀绞。

过了大半个时辰,南宫瑜儿才坐起了身子,撩起了床幔,轻声唤进了静兰。

静兰是她的陪嫁丫鬟,与其他宫女不同,静兰是南宫家族的人,不会出卖她,也不会将这些闲话说出去。

果然,静兰一瞧见南宫瑜儿肿着眼睛,便直接走出了殿外。

片刻后,静兰又重新端着一个满是温水的铜盆,走进了殿内。

温热的帕子,能很快的消除南宫瑜儿红肿的双眼,可是也熏得南宫瑜儿很想再次落泪,但是多年得后/宫生活,让南宫瑜儿学会了隐藏心情和把握心情。

当南宫瑜儿再次出现在正殿中的时候,已经是一张笑脸。

一袭玫红色点金绣缠枝牡丹纹的织金锦缎宫装,发梳流云髻,发间簪着一对赤金嵌红宝石的凤纹步摇,另簪了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前分心,左右又戴上了金丝攒八宝压发,云凤纹金簪,耳边缀着一对白玉镂空雕花纹葫芦状耳坠子,手上戴着赤金纹丝东珠镯,腰间垂着一对蝶恋花玉佩,脚下穿着一双绣了喜鹊登梅的缎面翘头鞋,仿佛只有这样的装扮,才能让南宫瑜儿提起精神来。

还记得当年,南宫瑜儿最喜欢素锦绣暗纹的衣裙,连发饰也只喜欢玉雕的发簪,可是如今的她,却更加迷醉金黄色和朱红色。

南宫瑜儿坐在正殿的上首金座上,静兰忙送上了一个白玉碗。

碗中,七分满的冰糖燕窝粥,南宫瑜儿随意的拨动着勾着青色边的汤匙,微抿了两口,便放下了碗,轻声说道:“今个儿天还早,本宫还是去瞧瞧咱们皇后娘娘吧!”

翊坤宫和坤宁宫,名字里都带着一个坤字,当年她还曾以为皇上是真心疼爱她的,可是现在,她早就不再这么想了。

更是觉得内殿里的椒墙,完全就是一种讽刺,那不过就是皇上给南宫家的一种安抚罢了。

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起,南宫瑜儿开始支持自家兄长争夺族长之位,因为她恨他,她无比想让他跌下那尊贵的位置。

静兰虽然不知dào

自家主子为什么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但是还是很快的准bèi

好了肩舆,又让人备好了披风和手炉,这才扶着南宫瑜儿走出了殿门。

坤宁宫前,南宫瑜儿莲步轻移,走下了肩舆,笑着往正殿的方向走去。

百里明珠此时正穿着一身大红色绣金丝凤串芍药勾金边的宫装,发梳堕马髻,发间簪着一对素银鎏金丝嵌东珠步摇,另簪着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凤戏珠前分心,鬓角簪着一朵淡粉色的洒金绢花,左右戴着素银鎏金丝嵌暗红色石榴石压发,耳边缀着一对云龙衔东珠耳坠,手上戴着一条碧玺手串,腰间垂着一对蓝田玉雕凤凰展翅的玉佩,脚下穿着一双龙凤呈祥的缎面翘头鞋,处处显示着其正宫娘娘的身份。

南宫瑜儿刚走进正殿,便心里头一堵,不过很快就压下了心里头的不爽,迈步来到了百里明珠跟前,说道:“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妹妹今个儿怎么得空过来了,身子可好些了!”百里明珠微微摆了摆手,让人扶起了南宫瑜儿,轻声问道。

“左右无事,妾身觉得身上也没什么事了,便想着规矩不能废,自然要来给娘娘请安了!”南宫瑜儿笑着说道。

说完,南宫瑜儿瞧了一眼对面仍然空着的位置,说道:“平日里见和妹妹向来最守规矩,怎么今个儿还没来呢,可是病了么?”

“昨个儿承乾宫的人来报了喜,和贵妃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宋允儿自打入宫,便处处被前头的贵妃、皇贵妃压着,此时见南宫瑜儿问起,不声不响的刺了刺南宫瑜儿。

果然,南宫瑜儿原本的笑脸一敛,沉声说道:“敏妃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本宫正在和皇后娘娘说话,何时有你接话的资格!”

敏妃脸色一红,虽然同是皇上的女人,但是还是有位分高低,虽然她也是一宫主位,但是比起入宫多年,恩宠不断的玉贵妃,还是差了许多,此时也只能咬了咬牙,便忍下了那一抹不舒服。

百里明珠虽然是皇后,但是却不是个爱管事的,见两人没有吵起来,便笑着说道:“玉贵妃,昨个儿听说你落了水,本宫特地让人准bèi

了一株百年的老参!”

说着,便有宫女送上了一个锦盒。

南宫瑜儿倒是没有拂了百里明珠的面子,笑着让人收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皇贵妃欧阳揽月也缓缓走进了正殿。

“皇贵妃今日怎么来的这么迟!”百里明珠有些不解的问道。

皇贵妃欧阳揽月微微蹙了蹙眉,说道:“请皇后娘娘安,这不是来的路上,也不知dào

哪里伺候的小太监,居然将一盆水扣在了妾身的裙摆上,真是太晦气了!”

百里明珠和欧阳揽月关系一向不错,又是一个皇后,一个副后,平日里也不太拘着规矩,所以欧阳揽月说着话,便坐在了南宫瑜儿的对面。(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重新回到翊坤宫,南宫瑜儿打发了身边伺候的宫女,来到了翊坤宫中的小花园里,一个小宫女鬼鬼祟祟的凑到了南宫瑜儿的跟前。

南宫瑜儿眼中滑过了一抹厉色,刚要朗声叫人,便瞧见那小宫女福身一礼,将一个纸条送到了南宫瑜儿手里头。

“亥时三刻,千鲤池畔。”

纸条上只有八个字,连个落款都没有,但是南宫瑜儿却无比珍视的将纸条收进了袖笼。

心情难以的平复的南宫瑜儿,转身回了正殿。

正殿里,静兰正在盯着小宫女收拾宫殿,瞧见南宫瑜儿进来,忙快步来到了南宫瑜儿跟前,福身一礼,说道:“主子……”

“你去忙你的吧,本宫想小睡一会儿!”南宫瑜儿随意的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静兰忙打发了还在内殿里忙活的小宫女,扶着南宫瑜儿走进了内殿,刚要上前伺候南宫瑜儿更衣,便被南宫瑜儿打发了出去。

黄花梨木描金错彩的拔步床上,一个隐蔽的小匣子上挂着一个鎏金的铜锁。

南宫瑜儿从发间取下了一支嵌红宝石的赤金点翠发簪,只见那簪子原本光滑的簪子棍上,居然是一个扁扁的钥匙。

“咔哒!”一声脆响,那铜锁便打开了一个缺口,落在了软软的床褥上。

南宫瑜儿眼中泛着泪光,打开了那小匣子,只见里面是一封封开封的书信。

信封一丝褶皱没有,信纸上还熏着淡淡的百和香。可见来信人是用了心的,也看出收藏人是用心的。

南宫瑜儿随意的打开了一封,一滴泪水打落在了信纸上。

这些都是当年君浩轩写给她的书信,每一封她都保存的很好,她也将这个匣子带进了宫,却从来没有打开看过。

今天,她再一次看到了那熟悉的字迹,让她情不自禁的打开了这个尘封多年的盒子。

南宫瑜儿将书信一封封的打开,一封封的翻看,泪水冲散了精致的妆容。也打湿了许多信纸。但是却让她的心无比的暖,这是欣喜的泪水,与往日的泪水不同,这泪水里带着些许的甜蜜。

一整天。南宫瑜儿都有些心神不定的。连往日最爱吃的秘制蒸蛋也提不起兴趣了。

……

日落暮鼓。斗转星移,灯火辉煌的宫殿,也都熄了灯。

南宫瑜儿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紧身衣裤。头发梳着干净利落的马尾,从一个僻静的宫门,闪了出去。

深夜的皇宫,仿佛如一座死城一般,让南宫瑜儿有些害pà



不过好在南宫瑜儿的翊坤宫,距离御花园的千鲤池不算太远,南宫瑜儿脚下速度又比较快,只不过两刻钟,便来到了千鲤池畔,比纸条上约定的时间,还要早上一刻钟。

千鲤池旁,挂着不少宫灯,映照着碧波荡漾的千鲤池。这池水引得是景山上的山泉,常年不结冰,里面的锦鲤也是永丰号精心培育出来的品种,红色的鳞甲,闪闪发光,格外漂亮。

南宫瑜儿此时却没有欣赏锦鲤的心情,有些心急的环视着周围。

不过片刻工夫,南宫瑜儿便觉得如过了整整一年般,更让南宫瑜儿有些后悔了,生怕是别人冒充了君浩轩的字迹,存心陷害算计自己。

即便如此,南宫瑜儿也没有回去的打算,哪怕真的是旁人的算计,她也心甘情愿的跳进了圈套。

亥时三刻,梆子声从远处传来,南宫瑜儿的肩膀僵硬了起来,她怕是有人算计,更怕他不来了,也怕他遇到了紫禁城中的御林军。

“你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南宫瑜儿的身后传来,让南宫瑜儿的身子一僵,缓缓转过了身子。

微弱的月光下,君浩轩穿着一袭月青色的直裾长袍,腰间系着玉雕蟒纹腰带,左右各挂着一枚蓝田玉雕骏马奔驰图的玉佩,发束碧玉冠,面带浅笑的看着南宫瑜儿。

南宫瑜儿仿佛再一次看到了那个手里头拿着一束粉白色的桃花,身穿天蓝色袍子的少年男子,无比激动的走到了君浩轩跟前,说道:“好久不见!”

“你还好么!”君浩轩拉着南宫瑜儿来到了假山内的隐蔽处,轻声问道。

南宫瑜儿眼角落下了两行清泪,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还好,你呢!”

“没有你,我很不好!”君浩轩深情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缓声说道。

南宫瑜儿有些讶然君浩轩的回答,看着君浩轩眸中的神情,再一次害羞了起来。

君浩轩一把就拦住了南宫瑜儿的肩膀,沉声说道:“没有你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好像死了一般,明知dào

你就在那里,可是我却只能逼着自己避开你,不去见你,生怕一时失神,让那些人为难你,也怕被父皇发xiàn

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没有了你,世间的女子对我都一般无二,我也就顺着父皇的意思,一连纳了几个女人,你会怪我么!”

南宫瑜儿只觉得君浩轩的臂膀,格外的有力,也被他这番话,感动的一塌糊涂。

君浩轩就这么抱着南宫瑜儿,舍不得松开,仿佛一不留神,她便会再次消失一般。

“你怎么会来找我!”过了许久,南宫瑜儿才出声破坏了这抹安宁。

君浩轩的唇,紧贴在南宫瑜儿的耳边,轻声说道:“因为我看见你不好,我看见你落水的时候,简直不能呼吸,我再也不能控zhì

自己的情绪,甚至连一旁走过的御林军都来不及叫,便跳下了水,可是救你上来,我却只能远远的躲开,生怕让父皇怪罪你。

你为什么会落水,我记得你是最害pà

水的,即便是赏鱼,也会远远的站在岸边,这次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南宫瑜儿没有多想,微微蹙了蹙眉,轻声说道:“因为我是被人推下水的!”

“怎么会,父皇可曾让人查问了你身边伺候的人,可曾查问了之前来过千鲤池的人,你可曾知dào

是何人伤害你i的!”

君浩轩一连串的问话,让南宫瑜儿再一次感动了。

每个女人都是矫情的生物,她们希望被人关心,被人在意,却不想自己去祈求人关心。

自打南宫瑜儿落水的那一天,她便在等着人来关心,可是君子曜却只是拉着她滚了一次床单,便忘记了这些事情,连她身边的人,也并未责问过一句。

南宫瑜儿虽然对君子曜没有情,但是还是有些失落。

此时,君浩轩的一连串问话,让南宫瑜儿很开心。

“……”

南宫瑜儿无声的摇了摇头,让君浩轩立马就瞪圆了双眼,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用力的砸向了一旁的泰山石。

“你这是做什么!”南宫瑜儿还来不及反应,便看见君浩轩的双手已经流出了鲜红色的血液,忙从裙摆上扯下了一长条布,一边帮君浩轩包裹着伤口,一边有些不满的问道。

君浩轩露出了一抹苦涩的微笑,说道:“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你这是怎么了!”南宫瑜儿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将君浩轩的双手伤口都包好后,才缓声问道。

“我也不知dào

!”君浩轩扯了扯唇角,说道,“那你不是还会遇到危险,要不要我求父皇派人保护你!”

话音刚落,君浩轩便推翻了自己的话,说道:“不行,不行,这样父皇一定会怀疑你的,到时候怕是不等别人动手,他便不会留着你了!

要不,我将我身边的暗卫送进宫来,虽然不足以护着你躲过所有危险,但是总能好一些!”

南宫瑜儿看着眼前一贯稳重的男人,如毛头小子一般慌乱,露出了一抹欣喜的微笑,轻声说道:“不用为我担心,这么些年,我早就习惯了宫里头这些人的尔虞我诈,而且我也不是好欺负的,那天我也不过是一时出神了,这才被人算计了。

再说,你也不是不知dào

我的功夫,寻常人也进不了我的身,你贸贸然的将暗卫都送进宫来,你就不怕遇到危险么!”

“我不要紧,若是你真的遇到了危险,我才会后悔万分呢!”君浩轩坚定的说道。

“好了,别瞎说了,我身边有父亲为我安排的护卫,不会遇到危险的,别担心我了!”南宫瑜儿勾唇一笑,柔声说道。

君浩轩刚刚想要摸摸南宫瑜儿的发顶,便好像扯动了手上的伤口,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

“别乱动了,你还没说怎么会突然让人给我送信呢,你就不怕我不来,或是我将那纸条交给皇上么!”南宫瑜儿将君浩轩的手,放回了君浩轩的身边,拉着君浩轩坐在了一处平坦的青石上,笑着说道。

君浩轩别扭的扭过了头,闷声说道:“我只是怕你身子还没好,今个儿听人说你居然一大早就去给皇后请安,我怎么能放心呢!”

“我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别担心了,你这么突然进宫,若是撞见胖的人可怎么好,你怎么现在这么莽撞呢!”南宫瑜儿有些担心的说道。

君浩轩转过了身子,双手扶住了南宫瑜儿的双肩,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跟我走吧!”

南宫瑜儿被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眸中闪过了一抹激动的神情,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微微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

第三百八十九章

君浩轩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南宫瑜儿的样子,只剩下长叹一声,一脸颓废的靠在了假山上。

南宫瑜儿自然没有错过君浩轩脸上的失落,她也确实很动心,但是她却不能自私的选择一走了之,不管是母族南宫家,还是为了君浩轩的安全,她都只能拒绝君浩轩的提议。

心痛,淹没了她。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起,相互依偎,相互取暖,却不敢再说一句话。

南宫瑜儿怕自己会情不自禁的答yīng

君浩轩的建议,跟着他一走了之。

而君浩轩则是害pà

南宫瑜儿会察觉到她真zhèng

的意图,他只能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提出那个泯灭人性的建议。

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子时悄悄的临近了。

君浩轩变得有些急躁了起来,他冒险进宫,那是承担着巨大的风险的,他不能被人发xiàn

自己的行踪,可是如此一无所获,又让他不甘心就此离去。

南宫瑜儿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僵局,说道:“浩轩,我知dào

你的好意,可是如今我已经是个残花败柳,我不值得让你付出你的前程,毕竟到时候你将面临的是天下的骂名和追杀,我不愿意让你那样!”

“我不在乎,你知dào

我看见你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得有多快么!”君浩轩眼中一亮,发xiàn

了一丝可能性。忙拥住了南宫瑜儿,沉声说道。

南宫瑜儿微微摇了摇头,继xù

说道:“你不在乎,可是你府里头的女人和孩子呢,你难道愿意让你的孩子刚一出生,便承shòu那样的灭顶之灾么!

皇家无真情,你觉得皇帝若是知dào

你将我带走,他会放过你么!

你不在皇宫中,你不知dào

你现在的处境,可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也许当年你母后做的事情足够隐蔽。可是这皇宫,那一寸土地,不在皇上的监视之下。

当年皇上对待冯贵妃是个什么样的感情,你不了解。可是我南宫家身为皇帝最忠实的护卫。却知dào

的清清楚楚。

冯贵妃以一平民寡妇的身份。被皇上带进皇宫,皇帝能为了她不顾礼法,不顾大臣的反对。甚至曾经动过废后的念头,你觉得皇上对五皇子,会放在一旁置之不理么!

这段日子,皇上日日召见五皇子,我不相信皇上是为了让五皇子收心,是为了让五皇子能在今年二月二顺利迎娶曹家女做的准bèi



浩轩,你现在需yào

更加小心,不能让任何人抓到你一丝一毫的把柄,你是天之骄子,你是正宫嫡后所出,那是半君,你怎么能为了我,放qì

那一切呢!”

南宫瑜儿见君浩轩这幅不死心的样子,也顾不上这些话说出来有多么大的后果,一口气说了出来,说完才有些后悔的转过了身子。

话一出口,君浩轩心里头就是一松,果然这个女人还是在意自己的,只要自己给她些许希望,她定会成为自己的助力。

“这些事情,我都知dào

,可是我真的不能看着你在宫里受苦,哪怕我不能许给你正妃的地位,但是我也能保护你不再受伤害,若是你觉得太子府不好,不想让人知dào

你在我身边,我可以另外在江南为你修一座园林,等过些日子,这件事被人淡忘了,我便领着你周游大陆,不再理会这世间的俗世,只做一对平常夫妻!”君浩轩抛出了最后一个重磅炸弹,轻声说道。

南宫瑜儿心里头一紧,抬头望去,只看见君浩轩眼中的深情,让她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

多年的后/宫生活,让原本身量纤纤的南宫瑜儿,变得珠圆玉润,被皇上滋润多年的身子,也变得更加丰满,软玉在怀,让君浩轩升起了一丝情/欲。

“瑜儿,我好想你!”

君浩轩的唇,紧贴在南宫瑜儿的耳畔,声音略带着压抑的嘶哑,让南宫瑜儿的身子软了下来,双手不自觉的环住了君浩轩的腰,任由君浩轩的一双手在其身上游走。

凝脂般的肌肤,让君浩轩舍不得松开,浑圆的珠峰,让君浩轩色心大起。

南宫瑜儿的娇躯,在君浩轩略带着茧子的大手下,微微战栗,最终将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在了君浩轩身上,如藤蔓一般,盘缠在了君浩轩的身上。

君浩轩左右打量了一番,抱起了南宫瑜儿,一路轻功飞掠,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

雨花阁,紧挨着毓庆宫的一座宫殿,多年不曾使用,空置了许久。雨花阁为楼阁式建筑,外观三层,一、二层之间靠北部设有暗层,为「明三暗四」的格局。底层面阔、进深各3间,四周出廊,前檐抱厦三间;南面明间开门,次间开双交四菱花扇槛窗4扇;屋顶南北为卷棚顶,东西为歇山顶,屋面覆绿琉璃瓦,屋脊和屋面剪边为黄琉璃;檐下采用白玛曲孜、兽面梁头等装饰,屋内天花装饰为六字真言及法器图案。二层面阔、进深各三间,东、西、南三面出平座;南面明间开门,次间安槛窗,黄琉璃瓦蓝剪边卷棚歇山顶。顶层面阔、进深各一间,正面开四扇扇门,两侧为扇窗;四面出平座,环以琉璃挂檐板;四角攒尖顶。

南宫瑜儿紧紧的攀着君浩轩的肩头,瞧着眼前这处有些破落的殿宇,但是却有些期待起了之后发生的故事。

君浩轩早在来见南宫瑜儿之前,便已经准bèi

的周全,而这雨花阁,自然也有他的人布置了一番。

正房里,暗红色的帷幔微垂,淡淡的合欢香充斥着整个房间。

一张大大的拔步床上,柔软的锦缎被褥铺的平整,如等待着主人来临一般。

君浩轩抱着南宫瑜儿,快速的来到了床前,自腰间取出了一枚拇指大小的夜明珠,悬挂在了床幔内。

双层床幔放下,遮挡住了夜明珠的光芒,却也照亮了床上的空间。

南宫瑜儿面色绯红,衣襟敞开,露出里面玫红色绣了合欢花的肚兜,也露出了一抹瓷白色的肌肤,隐隐露出了深深的沟壑。

君浩轩一把扯下了南宫瑜儿身上的遮羞布,整个人扑到了南宫瑜儿身上,如色中饿鬼一般,啃噬着那高耸的珠峰。

一阵阵细碎的呻吟声,自南宫瑜儿的喉咙中滑出,让君浩轩更加激动了几分。

南宫瑜儿一双手也攀上了君浩轩的后背,腰肢紧贴在君浩轩的下腹,迎合着君浩轩的动作。

君浩轩亟不可待的褪去了长裤,直接堵住了南宫瑜儿的下身,猛一挺身,不带半分温柔的动作,却让南宫瑜儿高高挺起了酥胸,一声更加蚀骨的呻吟声,在君浩轩的耳边传出。

“你好美,瑜儿,嫁给我吧!”君浩轩身下的动作不停,手上也一直在南宫瑜儿的身上游走,嘴里头喃喃说道。

南宫瑜儿喘息着,说道:“我嫁给你,浩轩,轩!”

过了两三刻钟,君浩轩才深深挺进了南宫瑜儿的身子内,低吼一声,泻出了体内的精华,抱着南宫瑜儿躺下了身子。

锦被下,两个赤/裸的身子,紧紧缠在一起,如交缠在一起的树根一般。

南宫瑜儿只觉得无比满足,自打进宫后,虽然皇上经常留宿在翊坤宫,可是到底年岁已经大了,体力上总是有些不支,而原本南宫瑜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经lì

过正值壮年的君浩轩的滋润,南宫瑜儿却有些舍不得离开君浩轩了。

君浩轩也不复南宫瑜儿的厚望,只是躺了一刻钟,便再一次抱着南宫瑜儿,让南宫瑜儿坐在了腰上,一下子让南宫瑜儿丢开了所有的顾忌,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男女之情中。

南宫瑜儿如身在云端一般,忽上忽下,胸前的玉兔,被君浩轩捏成了各种形状,螓首高昂,任由长发散落在肩上,露出了优美如天鹅一般的脖颈。

“呃……呃……呃……”媚入骨髓的呻吟声,让君浩轩孤身而起,再一次压在了南宫瑜儿的身上,上下其手的动着。

小半个时辰过后,君浩轩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低头浅浅一吻,再一次泻在了南宫瑜儿体内,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南宫瑜儿只觉得整个人都如同散了架一般,无力的对着君浩轩露出了一抹笑容。

夜明珠的光芒下,君浩轩看着南宫瑜儿那瓷白色的肌肤,恨不得再来一次,只是时间却已经不早,只能手上不停的摩挲着,看着南宫瑜儿的面色从粉白,到绯红,满足着心里头的自私欲/望。

南宫瑜儿也放开了心里头的羞耻感,配合着君浩轩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让君浩轩大大的满足了一番,这才懒懒的躺在了君浩轩的怀里头。

君浩轩扫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单手把玩着南宫瑜儿的一缕青丝,有些不舍的说道:“瑜儿,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明天晚上我再来看你!”

“恩!”南宫瑜儿娇羞的点了点头,抱着被子滚到了床里面,媚眼如丝的看着君浩轩起身穿衣。

少时片刻,君浩轩便重新穿戴好了衣袍,变成了一个温玉公子,俯身吻了吻南宫瑜儿的唇瓣,这才转身离开了雨花阁。(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

南宫瑜儿又躺了一会儿,这才忙活活的起身,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翊坤宫。

一连几日,君浩轩每夜都会出现在雨花阁,陪着南宫瑜儿,拉着南宫瑜儿颠鸾倒凤,让南宫瑜儿变成了一个期待着爱情滋润的女子。

半个月转眼而逝,冰冷的紫禁城,恢复了一丝暖意,连往日死寂一片的雨花阁里,也生出了些许春草。

南宫瑜儿穿着一袭月白色滚风毛对襟袄裙,略带着憧憬的站在围栏旁,等着君浩轩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南宫瑜儿的脸上挂上了一抹担心,时不时张望着君浩轩来的方向。

夜半子时,君浩轩才姗姗来迟,有些蹒跚的走进了雨花阁。

“瑜儿,我来晚了!”君浩轩平复了下呼吸,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柔声说道。

南宫瑜儿闻声,抬头看去,只见君浩轩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直裾长袍,发髻有些散乱,袍摆上还沾染着点点暗红色的血花。

“这是怎么了?”南宫瑜儿紧张的来到了君浩轩身边,确定了那血花不是绣花,还带着一抹血腥味,颤抖着双手拉住了君浩轩,声音打颤的问道。

君浩轩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南宫瑜儿的发顶,轻声说道:“没事,只是路上出了些小意wài

,我又担心你一直等在这里,这才匆匆赶了过来,可是没想到还是晚了,又吓到你了。真是对不起!”

“我不怕,你快告sù

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瑜儿看着君浩轩脸色越来越难看,忙扶着君浩轩坐在了床上,急匆匆的问道。

说着,南宫瑜儿的手,便要解开君浩轩身上的袍子查看,君浩轩哪里肯,忙按住了南宫瑜儿的小手,笑着说道:“放心吧。我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上些药就好了!

而且,你瞧,我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南宫瑜儿见君浩轩坚持。也没有再想要查看君浩轩的伤势。只是扶着君浩轩躺下了身子。让他能舒服些,这才坐在了君浩轩的身边,等着君浩轩给自己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君浩轩刚要说话。唇边就滑下了一抹血色,让南宫瑜儿再一次惊慌了起来。

“咳咳咳……”

一连串的轻咳,让君浩轩脸色更惨白了几分,但是君浩轩的手,却一直紧紧的攥着南宫瑜儿,仿佛生怕南宫瑜儿会失了分寸一般。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候,君浩轩才止住了那急促的咳嗽声,拉着南宫瑜儿的手,轻声说道:“这些日子,怕是我不能进宫了,也是我太不小心了,没有想到府里头被人安插了钉子,今个儿才刚一从角门出来,便被几个人堵了个正着,好在那些人似乎是临时收到风声的,并没有高手过来压阵,我这才跑了出来。

不过还好,他们并不知dào

我要去哪里,这样你也就安全了,我也能放心些,我明个儿会让人安排个女人住在马兰胡同去,让人以为我在外面养了个外室,他们也就不会注意到你了!”

话音刚落,君浩轩便再一次咳嗽了起来,一张惨白的脸,染上了一层不健康的红晕,眼睛里也似乎露出了泪珠。

南宫瑜儿忙轻轻拍着君浩轩的后背,连连点头,见君浩轩重新恢复了平静,这才轻声问道:“那你知dào

是什么人动的手了么?”

“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京都城里,那些王侯,虽然也能养私军,但是这些年也都已经被父皇收拾了,早就将私军都解散了,只留下了少量的护卫。

端王府,虽然仍然掌管着狮虎团,手里头的暗卫也不少,但是冷睿铭那个身子和他那个不成材的弟弟,我真的不是瞧不起他们,他们现在绝不敢动我,而且端王府里头,我让人安插了不少探子,即便他们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胆,我也不会一点都收不到消息。

如今看来,怕是五弟已经知dào

了他母妃当年的死因,或者是二弟等不及要除掉我了!”君浩轩的眼中滑过了一抹欣喜,转瞬便一脸悲容的抬起了头,沉声说道。

南宫瑜儿眉头微蹙,半晌后,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浩轩,我知dào

你是最孝顺你父皇的,可是他对你却并没有舐犊之情,你若是不早些准bèi

,怕是下次你遇到的便不是那些不成气候的杀手了,而是大批大批的御林军和皇家护卫了!”

“怎么可能,我是父皇的儿子,我是太子,父皇定不会那么对我的!”君浩轩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又好像是被人揭穿了他一直努力压抑着的怀疑一般,连连说道,既像是想说服南宫瑜儿,又像是想要说服自己一般。

话音一落,君浩轩就挣扎着想要起身。

南宫瑜儿忙上前,扶住了君浩轩,轻声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去和父皇说清楚,若是他不想要我当太子,我可以不当,哪怕是他想要废了我,让我成为连平民都不如的庶民,我也认了。

我不要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下去了,这些年我时时处处小心谨慎,生怕让父皇失望,我相信父皇绝不会这样的对我,我也相信父皇还是在意母后的!”君浩轩挣扎着坐了起来,拉着南宫瑜儿的小手,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眼圈泛红的说道。

要不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基本为零呢。

君浩轩这一副做派,处处透露着可疑,可是南宫瑜儿却没有发xiàn

分毫,反而觉得君浩轩这些年被皇帝压迫的不轻。

而之所以说君浩轩这一番话,处处都是漏洞,那自然是因为君浩轩大可以自己上疏辞去太子之位,也可以直接挂冠离去,选择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做一个富家翁,毕竟太子府里的积蓄,也决不再少数。

可是君浩轩却偏偏在南宫瑜儿跟前,做出这样一番做派,不过就是想要让南宫瑜儿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棋子罢了。

如君浩轩预料的一般,南宫瑜儿忙阻挡在了君浩轩身前,沉声说道:“浩轩,我知dào

你不在意太子之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真的这么贸然闯进宫去,皇上定会治你一个私闯宫闱的罪名,怕是还会说你意图谋害君父,到时候不单单是你的一条性命保不住,连司徒一族,哪至于离你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朋友,也会被皇上以谋逆的罪名论罪,到时候你就真的成为了一个罪人,会史官写在耻辱柱上,让世人唾骂,我不要你这样,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母后是他的元后,是陪他一同登上大宝的女人,是先皇指给他的嫡妻阿!

我是嫡出的长子,我就这么被他捧上了太子之位,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要过平淡的生活,我不想和人争,我却不得不去争。

自打母后离世,我日日都要防备着身边的人算计我,我日日都要去算计别人,我生怕某一天就死在了床上,我好怕,可是我却不能说。

我承载着司徒家的期望,我承载着母后的寄托,我该怎么做,难道他们真的要逼得我自戕,这样他们才能放心么!”君浩轩双目瞪得滚圆,两行泪水无声的滑落,一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无力的捶打着自己的双腿,仿佛被赶到死路里的困兽一般,沉声哀叹着。

南宫瑜儿被君浩轩引得也落下了泪水,纤细的胳膊,揽住了君浩轩的肩膀,感受着君浩轩微微颤抖的身子,心里头如刀绞一般。

入宫多年,她何尝不是如此,处处小心,生怕被人算计,生怕连累了南宫家全族,只盼着能生下一子半女,可是却连着一点点的愿望,也被人残忍抹去。

她却不能怨恨分毫,还要日日笑对着夺取她做母亲权利的男人,还要去承shòu那些女人的冷言冷语,她也委屈。

人,最怕绝望,也怕被人牵引了思路。

君浩轩嘴里头说着被人逼得自戕,可是却是在引导着南宫瑜儿想到另外一条路。

南宫瑜儿闭目凝神,片刻后,睁开了一双凤眸,眼中滑过了一丝狠辣,恨声说道:“浩轩,我绝不会让人伤害你,你只管好好养着身子,我定会帮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男子,让你有机会质问他,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瑜儿,你说什么呢,他是我的父皇,即便他要我的性命,我也不能做出那不忠不孝的事情来,我也不能让你成为被万人唾骂的女人,你是我心中最珍贵的宝贝,我决不能让你被人不屑,我不许你胡思乱想!”君浩轩压下了心里头的狂喜,一脸我不舍得你这么做的样子,轻声说道。

女人,也许是世上最狠辣的生物,一旦打定了主意,即便拼了性命,也绝不会退缩半分,更何况她和皇上,也是有着解不开的仇恨的,她不能再让她的情人被他迫害。

君子曜,你也已经五十几岁了,该去见先皇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

第三百九十一章

君浩轩心底狂喜万分,可是面上却是一脸忧伤,拉着南宫瑜儿的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劝说她改变的注意,但是又怕让其更加坚定想法,只能颓然的长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南宫瑜儿如被点燃了战火的战士一般,眸子里满是坚定的神情,更是谋划起了该如何送皇帝去见先皇的计划。

皇上,那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怕死的生物,吃穿用度都有专门的人看着,即便是后/宫妃嫔送去的吃食汤饮,也都是有专门的试食太监是过了后,才送到皇上跟前去的,哪怕是后/宫女子侍寝,也是要先沐浴更衣,不会有半点机会在身上落毒,毕竟男人情起,总是会接触到女子肌肤的么!

南宫瑜儿一连推翻了几个打算,都没有想出半点法子,可是时间却一直在溜走,而且君浩轩也急着回去处理伤口,两个人浅浅一吻,互道了一声珍重,便各自离去了。

雨花阁,重新恢复了平静。

一连几日,南宫瑜儿都一直窝在宫殿里,手里头攥着一本话本子,可是却并没有翻动一页,让静兰有些疑惑了起来。

静兰是南宫瑜儿的贴身婢女,平日里和南宫瑜儿最为亲近,自然也很了解自家主子的行事做派,可是这些日子,她却有些看不懂自家主子了。

“娘娘,听说太子爷在外养了侧室,被宗族弹劾了!”清兰刚刚从换洗局取回来南宫瑜儿的衣裙。便神mì

兮兮的凑到了南宫瑜儿跟前,轻声说道。

南宫瑜儿手下一用力,抓住了清兰的胳膊,沉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清兰瞧了一眼内殿左右,这才继xù

说道:“奴婢刚刚听换洗局的嬷嬷们说,咱们太子爷居然在城北的养了一个秦淮河上的歌女,如今已经闹得城里头沸沸扬扬的了,宗亲们觉得太子失德,已经上疏弹劾了。

不过奴婢还听人说,咱们太子在毓庆宫的时候。便收用了两个太监。后来怕别人发xiàn

,还将那太监都浸死在井里头了呢,这不前些日子,被人家发xiàn

了。”

“让咱们宫里头的人管好了嘴。这些没有证实的话。若是传出去了。怕是本宫也护不住你们!”南宫瑜儿眉头微蹙,瞧了一眼静兰那亮晶晶的眼睛,沉声吩咐。

“是。奴婢遵命!”静兰、清兰忙福身一礼,轻声说道。

南宫瑜儿有些烦躁的放下了手里头的话本子,随意的摆了摆手,打发了殿里头伺候的人,半扬在了榻上,双眸微闭,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刚刚清兰说的话。

他还好么!怎么会闹得这么大,他不是说他能处理好,他怎么会让人做出这么傻的后手呢,若是皇上真的借机削了他的太子位,那他该如何自处阿!

越想越乱,南宫瑜儿一股气坐了起来,在殿里头踏来踏去。

清兰刚刚走出殿门,便勾唇一笑,对着身边的静兰微微福身一礼,往一旁的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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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回归到前几日,君浩轩站在书房里,烦闷的摔了几个花瓶,喘着粗气坐下了身子。

张芊芊笑脸吟吟的上前,乖巧的站在了君浩轩的身后,玉手轻轻搭在了君浩轩的肩膀上,柔声说道:“太子殿下,以妾身看来,这世间女子最是在意心里头钟情的男子,若是太子爷被人伤了,怕是那位定会心疼不已,不必太子爷开口,那位便会主动开口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君浩轩这才意识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不爽的回过了头,恶声问道。

“太子爷,您何必吓唬妾身呢,妾身与您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妾身又怎么会做出卖太子爷的神情呢,咱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只是妾身瞧着这几日太子爷总是闷闷不乐的,这才壮着胆子,让人去打探了一二。

没想到,妾身却发xiàn

这些日子爷总是漏夜而出,将近丑时才回来,定是外面有了佳人,本来妾身是想着,让爷将美人迎进门来,也免得爷来往奔波,可是没想到,那人却跟妾身说,爷的人,居然是在那紫禁城里的,妾身又是惶恐,又是不安的。

可是妾身也知dào

爷不是个莽撞的人,便也就只管看着便是了,可是妾身真的舍不得爷这么烦心,这才壮着胆子出了个主意,还请爷不要怪罪才是!”张芊芊媚态十足的福身一礼,抛了个媚眼,柔声说道。

张芊芊,心思细腻,最是善于察言观色,而且手下也有几个能干的,这些日子他也确实发xiàn

太子经常出府,可是她却并不知dào

太子去了哪里,但是偏巧,这张芊芊在闺中的时候,曾听说太子爷倾慕南宫家的才女南宫瑜儿,这才有了这么一番做派。

但是也不知dào

是说张芊芊聪明过了头,还是张芊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男人确实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傻子,但是也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敢于探听自己的一举一动,更不希望一个将要成为他的宫妃的女人,居然知dào

他的黑历史。

君浩轩便是这样一个自私的男人,听闻张芊芊的话,眉头一蹙,转瞬露出了一个笑容,拉过了还在拘礼的张芊芊,柔声说道:“你可真是爷的妙人,若不是你肚子里还有爷的儿子,爷真想狠狠的要了你。

只是这件事,你是怎么发xiàn

的呢,若是你不说出来,那爷可是会生气的,毕竟你也知dào

这事情牵扯重大,稍有不慎,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阿!”

说着,君浩轩的大手,便探进了张芊芊的衣襟里,揉捏着张芊芊的双峰,引得张芊芊羞红了脸,急了呼吸,这才停了手,亲吻着张芊芊的耳垂,诱惑着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

张芊芊确实被迷了情,一双手不自觉的攀上了君浩轩的肩头,柔声说道:“妾身是爷的女人,这一心为了爷,自然也就会发xiàn

爷的一些不妥了。

爷日日出府,怕是有心人早就注意到了,而且那位可不是个傻子,当年既然能名动京城,如今怕是会更加出色。

而以妾身猜测,爷怕是希望那位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那位的心思,自是比妾身还要高深几分的,若是不做出点事实来,怕是那位不信阿!”

君浩轩勾唇一笑,捏了捏张芊芊的鼻子,说道:“那你和爷说说,爷该怎么做才好呢!”

“以妾身看,那位对爷还是有真心的,若是爷这个时候受了伤,再让人放出去太子被人弹劾的消息,那位还如何能放下心呢!

到时候不但太子爷的大业可成,而那位又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太子爷大可给她该换个身份,收入宫中,又能得到南宫一族的支持,又能抱得美人归,太子爷觉得这主意可好呢!”张芊芊早就在心里头算计了几天,如今见太子问起,笑吟吟的说了出来。

要么说人,要么就蠢一点,要么就再聪明一点,如张芊芊这样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悠,那绝对是在作死。

君浩轩心里头不知dào

有没有赞成张芊芊的想法,但是君浩轩却知dào

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下来了。

两人一番亲热,君浩轩也套出了张芊芊心里头的秘密,知dào

此事并没有知dào

,这才放下了心,陪着张芊芊回了宜兰园,这才重新回到了书房,叫来了李慕寒,吩咐他安排人盯好宜兰园,决不能让宜兰园的人与任何人接触。

李慕寒那绝对是个聪明到了极点的人,手里既有西川国的扶持力量,又掌握着太子爷的一部分暗卫,却从来不参合到太子爷的计划里头,只是帮着太子爷善后,这样的他,也让太子爷颇为依赖,有一种太子府二当家的感觉。

宜兰园被人封锁了,若泠很快就收到了消息,而这消息的传递者,自然也就是李慕寒了,要不说这两货就是真爱呢,李慕寒虽然处处小心,但是对于若泠,那绝对是无比的信任。

可是这一世的若泠,因为和慕容若水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又有心仰仗慕容若水公主的名头,将这消息做了顺水人情,吩咐人送给了端王府里头的盗版货慕容若水——美娘。

当冷睿铭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落日时分。

当一切步入了正轨,冷睿铭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这些年的小心翼翼,终于有了成功的盼头。

二皇子君浩儒,一个如温玉般的男子,平日里总是默默无闻,但是却是个有野心的人,而他也是个有容人之量的人,这些事情都是冷睿铭这些日子根据君浩儒多年来的表现,分析出来的嘴靠谱的答案,也让冷睿铭有了扶持的对象。

毕竟冷睿铭不想做一个叛国的人,他也不想让他端王府付之一炬,他只是想保住端王府一宗人的性命,若是君浩儒也不放心这军权旁落,冷睿铭自然会心甘情愿的送上兵符,因为冷睿铭自信自己的看人眼光,绝对没有错,这样的男子,便是天生的帝王,有容人之量,也有求才之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

第三百九十二章

慕容若水这些日子因为多了薛瑞琪的陪伴,心情好多了,更是多了一个新的活动,在皇陵里探险,当然这也是因为慕容若水知dào

这皇陵里头并没有埋葬入死人,而那些陪葬的东西,也都已经分门别类的摆放好了。

薛瑞琪将外面铺子的生意,都交托给了两个兄长,成天跟着慕容若水泡温泉,喝葡萄酒,不要太潇洒,只是她也会时不时的想起那个装了十几年傻子的南宫啸月,不知dào

他到底怎么样了呢!

那日,南宫啸月一身血衣来到了她的门口,她的心急躁了,连她也说不清楚她为什么会担心他,难道只因为那几面之缘,她不知dào

,在她的理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便已经调动起了手底下的力量,全力护送他离开了京都城,而他也就这么一去不回了,连一点点消息都没有,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午夜梦回,薛瑞琪也曾怨恨南宫啸月这过河拆桥的举动,但是她也害pà

南宫啸月又遇到了什么危险,所以这次薛瑞琪来到这里,也是想知dào

南宫啸月到底是被冷睿铭藏了起来,还是真的自己离开了。

不是薛瑞琪不相信冷睿铭,只是薛瑞琪不想她的生命里会出现遗憾罢了。

可是一番查探,只找到南宫啸月在这里养伤了几天,然后便发出了找人的令箭,神mì

的消失在了皇陵之中,连冷睿铭的人。也只是将其送到了地宫外,便撤了回来,但是那沐剑辰却透露出了一个消息,那便是来接南宫啸月的人,和南宫家的当代族长有五成相似。

既然他是自己离开的,那想必应该是有了万全的把握,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贸然的离开,只是这个家伙,怎么连个消息都不送回来呢!

慕容若水瞧着薛瑞琪若有所思的样子,勾唇一笑。划水来到了薛瑞琪身边。猛然大叫了一声,吓得薛瑞琪一阵慌乱,慕容若水却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你这个坏丫头,明明都是快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正经呢!”薛瑞琪瞧着恶作剧的始作俑者。不开心的嘟起了嘴。娇嗔道。

“那还不是你一直在走神,说说你在想什么呢!”慕容若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靠在了身后的青玉砖块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

“我是在想那个南宫啸月了,他这么一走几个月,也不知dào

是生是死呢!”薛瑞琪也划水来到了慕容若水跟前,学着慕容若水的样子,靠在了靠背上,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蹙眉,沉吟了片刻,才缓声说道:“瑞琪,我也不知dào

他现在怎么样了,但是我觉得他既然隐忍那么多年,想必也准bèi

了不少后手,而且一直也没听说南宫家传出嫡长子亡故的消息,怕是南宫家现在也在寻找他吧,而且我觉得他装傻那么多年,南宫族长都没有废其世子位,想必应该是知dào

这里面的究竟的,估计南宫族长也是支持南宫啸月的吧。

只要南宫家的那个老狐狸,愿意支持南宫啸月,别人便不能动他分毫,即便有人想动他,皇帝也不会允许的,要知dào

南宫家族的一丁点动荡,那都是皇上不愿意看到的。

太祖皇帝将一支暗卫分出来,培养成了这样一个百年望族,绝对不允许其出现什么差错,而且我觉得这南宫家族的世子位子,那都是皇帝决定的。

你觉得咱们现在这个皇帝,那是一个什么都不管的人么,那绝对是已经安排好了后手,只等着各人往圈套里蹦了。

至于这次会有多少人落入皇帝设下的全套,那就不得而知了,起码我知dào

南宫瑜儿和君浩轩,已经南宫瑜儿的那个大哥,怕是要倒霉了!”

慕容若水一席话说完,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心里头暗道:能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帝,那心机绝对不能小觑,虽然皇上已经多少年没有整治朝上朝下那些望族,但是也不可不将这个打盹的狮子放在心上。

狮子不管什么时候,那都是狮子,即便他年岁大了,身体和精神不如从前,可是按照这头狮子对当年的冯贵妃的钟爱程度,怕是早就已经在各个望族里,安插了人手,只等着将太子废黜,便能顺利的扶持着那个不成材的登基吧。

要说皇家没有真爱,可是这头狮子,倒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居然为了那个已经过世多年的女子,一直护着君浩博,真是匪夷所思阿!

起码在慕容若水心里头,绝不认为君浩博比君浩轩更适合做一个皇上,起码君浩轩还善于隐藏自己的缺点,虽然君浩轩没有雄才大略,但是做一个守成之主,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而君浩博,那完全就是一个败家子,不管他之前做出来的是故yì

隐藏,还是本性如此,一个并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并且三观不太正的人,怎么能登上九五之位,怎么能君临天下呢,怕是让君浩博登基,一旦没有了现在皇上的监督,这国家也就该彻底乱了吧。

不过不管慕容若水和薛瑞琪、冷睿铭等人怎么想,命运的齿轮都在推动着整个事件的发展,不管是置身其中的君浩轩、君浩博,还是抽身在外的慕容若水,那都是很期待着这一幕弑君弑父的好戏。

………………………………………………

时间如白驹过隙,片刻不曾停留,四月里,雪白色的梨花开满了整个山间,慕容若水和薛瑞琪坐在一个凉亭里,手便是一壶温热的茶水,左右也都遮挡上了遮蔽山风的绢纱屏风,脱去了一身袄裙的慕容若水和薛瑞琪,也正靠在凉亭的围栏上,享shòu

着和煦的阳光。

自打三月中,慕容若水和薛瑞琪便离开了那见不到阳光的地宫,搬到了之前慕容若水曾经住过些日子的庄子,安排了可靠的人伺候着。

如今慕容若水已经怀胎九月有余,随时都有生产的可能,冷睿铭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在阴冷的地宫里,即便那个地宫并没有安葬过棺椁,也不阴冷,相反还很暖和。

至于慕容若水,倒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并没有提出过什么意见,相反薛瑞琪却坚持让慕容若水挪出了地宫,成日带着慕容若水在山间晒太阳,吹清风,更是变着法的让嬷嬷们炖补汤给慕容若水补身,似乎是单身慕容若水那些住在地宫的日子里,伤到了身子吧。

慕容若水看着薛瑞琪忙忙碌碌的样子,便无比庆幸,庆幸那天她随手救下了这么一个女子,更有些好奇,这样的女子,该成为什么样人的妻子呢,或者该说是什么样的好男儿,才能配得上瑞琪这样一个能干的女人。

虽然薛瑞琪一直陪着慕容若水住在山里,或是地宫里,但是女人坊、畅春园、醉香楼等产业,那可是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在了整个南宫、北戎、西川、东匈国的各大城市,连一贯最为贫瘠的东匈国,那城中的贵妇,也以能佩戴女人坊的首饰,使用女人坊的胭脂水粉等东西,而自鸣得yì

呢。

而这样的结果,让慕容若水和薛瑞琪,已经成为了这片大陆上最为富有的人,冷睿铭虽然也富有,但是他的产业都在大洋的另外一端,倒是比不上慕容若水和薛瑞琪两人了。

当然,薛瑞琪的铺子,能开遍整片大陆,那也是因为冷睿铭一路护持的关系,不然这个下金蛋的铺子,早就已经被那些权贵贪了去。

至于一直忙活着联络南宫瑜儿的君浩轩,也自然没有错过这女人坊的发展,当君浩轩知dào

这女人坊居然是慕容若水的产业时,他开始无比后悔让父皇更改了婚约,而且他在觉得后悔后,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觉得父皇故yì

让他有心毁了婚约,故yì

让他失去慕容家的扶持和这样一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贤内助。

一直在端王府里头假扮慕容若水的美娘,自然也多次请了若泠过府小聚,送上了各种华贵的首饰等东西,让若泠和慕容若水的关系,更近了几步。

而自打从京都别院被接回府的姜氏和慕容若秀,倒是成为了京都城里头的新贵,成日里无数簪花会的请帖,让两母女烦不胜烦,慕容若秀更是直接称病缩在了家里头,让外头盛传慕容二小姐身子不好,但是具体什么情况,那也是因为慕容若水派人送了信回府,告sù

姜氏和慕容若秀,这段时日京都城里头乱的很,不要轻易出去走动了。

姜氏和慕容若秀那对于慕容若水,那绝对是心怀感激,而且慕容靖远为了让慕容若水和慕容若水亲近,还特意将当年慕容若水提议将姜氏和慕容若秀接回府里头的话说了出来,让两母女对慕容若水,直接就当成了在世恩人一般的对待。

南宫瑜儿这些日子也是常常送羹汤给老皇帝,引得老皇帝多次留宿翊坤宫,让后/宫里头的女人,再一次打碎了醋坛子,暗骂:南宫瑜儿这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总是霸占着唯一的公鸡。(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君浩博与曹氏已经成亲,皇帝借口君浩博性子还不成熟,将毓庆宫赐给了两人居住,还安排了泰山书院的院首当世大儒孙汉滨来教导君浩博。

也许是君浩博知dào

了母妃真zhèng

的死因,有心发愤图强,也许是君浩博知dào

了父皇有心传位给自己,居然难得不反感这位师傅,成日里跟在孙汉滨身边,学习着各种各样的知识。

不止如此,皇上更是将宫城内的五万御林军,全数交给了君浩博手中,似乎是有心加重君浩博手里头的筹码。

皇上更是将一贯负责京都城防备的九门提督和五城兵马司的统领,都换成了更倾向于中立的保皇党一派的人,连驻守边关的司徒大将军手底下,皇上也提拔起了不少年轻的将领,更是派去了一个暗卫,充当监军一职。

这一番举动,让京都城里的众人,那都是猜测不已,更联想起了之前的传闻,让大家伙对那个一贯有些嚣张跋扈的五皇子,多了那么一丝好奇,而一些混不到太子跟前的小官们,更是彻底倾倒在了君浩博的阵营。

君浩轩知dào

皇上的一系列举动,不可谓不气,但是又不敢当面顶撞皇上,只能将火气发在了后院的女人身上,其中就包括了这段时间处处刷智商的张芊芊身上。

至于为什么会是张芊芊,那自然是张芊芊的一个叔父,居然投靠了君浩博。

若泠,因为与慕容若水重新交好。让君浩轩起了一丝利用之心,对若泠倒是更加体贴了,可是这女人的心不在他身上,倒是也没有伤心。

前不久,柔夫人生下了一子,如今刚刚百天,太子为其取名——礼翰,之前丽夫人所生的长子,也取了名字——礼棣。

至于张芊芊腹中的孩子,居然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没了。也不知dào

是太子动的手。还是后院里其他女人动的手,总之没有的很蹊跷,张芊芊让人追查了许久,也没能发xiàn

一丝痕迹。只好委屈的忍下了这件事情。

冷睿思再一次踏上了出府寻找灵药的旅途。冷睿铭卧病在床。留下了一个替身,便匆匆赶到了那山间的庄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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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一过,这天气就越来越暖了起来。薛瑞琪通过女人坊在江南采购了顶级的丝绸绢纱,又让店里的好手绣娘,忙活了大半个月,才将这些成套成套的衣裙送到了庄子里。

慕容若水和薛瑞琪两人都穿着一袭水紫色的小衫百褶裙,头上是简单的单螺髻,带着两支素净的白玉簪子,仿佛如双生子一般,让人猛然一看有些分辨不出来。

这也是最近两个人研究出来的爱好,同吃同住,穿戴都是一般无二,而且同住一段时间,慕容若水才发xiàn

,两个人的口味都很相同。

当然,薛瑞琪比慕容若水更喜欢吃青菜,而慕容若水则是一个肉食动物,除了几样青菜,其他的青菜那根本是动都不动一下。

冷睿铭只带着奕澜、奕冰,来到了山上的庄子,便看见两个一般打扮的女子,正坐在凉亭里赏景,勾唇一笑,快步走到了近前。

诗翠等慕容若水的陪嫁丫鬟,也都在美娘和李思思的相互“合zuò

”下被人排挤出了端王府,来到了这个山庄里,也让慕容若水和薛瑞琪两人不至于只有一个梦兰伺候着。

这不,冷睿铭刚走到庄子门口,诗翠就眼尖的发xiàn

了,“小姐,你看是王爷来了呀!”

“还真是,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慕容若水瞧了一眼,见果然是冷睿铭,这才勉强的捧着肚子站起了身子,吓得身旁的诗翠等人忙护在左右,连薛瑞琪都觉得慕容若水真是太不注意自己的身子了,要知dào

慕容若水肚子里的那可是双生子,那肚子看起来比常人大了不少,如今又是快到了生产的时候,那肚子看起来特别吓人,即便是慕容若水自己都觉得行动格外的不方便,连睡觉都只能半仰着水,不然就会喘不上气来。

慕容若水那原本的鹅蛋脸,这些日子也因为吃不好睡不好,瞬间瘦了下去,变成了锥子脸,锁骨更是彻底突出了,好在并不是特别严重,只是双腿上的浮肿厉害,所以薛瑞琪便给铺子里下了死命令,必须要多找些海鲜回来。

弄得这个还没到开海时候的季节,慕容若水就天天拿油爆大虾当零嘴了,可是即便如此,还是让慕容若水显得格外的憔悴。

庄子门口的冷睿铭,一瞧见慕容若水起身,便将奕澜手里头的东西捧到了手里头,直接甩开了奕澜等人,一路轻功的往凉亭掠去。

好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还不等慕容若水真的走下凉亭,冷睿铭就已经来到了慕容若水跟前。

慕容若水就这样痴痴的望着冷睿铭,而冷睿铭则是一脸心疼的打量着慕容若水。

两人仿佛能一直这样看下去,可是慕容若水现在的身体,却并不适合久站,薛瑞琪只能充当了可怜的电灯泡,窜到了两人跟前,轻咳了两声,说道:“冷睿铭,你难道不知dào

慕容若水怀孕了么!怎么还能这样让她站着呢!”

“都是我疏忽了,若水,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冷睿铭脸色一变,忙将手里头的东西丢给了薛瑞琪,一把就将慕容若水公主抱抱了起来,语气中满是紧张。

慕容若水微微垂眸,单手滑过了冷睿铭的脸颊,柔声说道:“哪有那么严重,别听瑞琪吓唬人了,不过我这些日子确实是变得难看了许多,怕是吓到你了吧!”

还记得前世。慕容若水有孕的时候,李慕寒正整日陪在慕容若泠跟前,双双对对的在花园里秀恩爱,哪里曾管过她怀孕的时候是不是会难受,那些仆役,更是以作践她,取悦慕容若泠为乐,让她的孩子出生的时候,只好像瘦瘦弱弱的小猫儿一般。

还记得那两个恶狠狠的老嬷嬷,慕容若水初次生产。整个人怕的不行。可是她们不但没有暗卫她半句,更是斥责她骄矜,连生个孩子都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如今回想起来,当初若不是还有诗翠在身边。拼了命的推开了老嬷嬷捂在她孩子脸上的嘴。一路拼命的跑到了外头。让府里头的人都知dào

了慕容若水已经生下了一个活生生的小婴儿,怕是那孩子会直接成为一个死胎,而慕容若水也会成为了一个不祥人。

可是即便如此。慕容若水也没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连诗翠那么忠心护主的一个人,也只能被人轮棍打死,丢到了乱葬岗里头。

李慕寒,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他怎么能那么对待自己……

慕容若水这段日子,一直被如今的幸福,压下了原本的凄惨日子,如今再一次想起来,心里头涌起了无尽的怨恨,一双眸子发出了一抹血光,双手也不自觉的抠进了冷睿铭的血肉里。

可是冷睿铭却只是一脸担心的看着慕容若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被抠出血的胳膊和肩膀,更是让诗翠去叫来了庄子里伺候的接生嬷嬷和医女。

不能不说冷睿铭是个很细心的人,冷睿铭自打知dào

慕容若水腹中是双生子的那天,便托人在外乡寻找了这两个医术高超的医女,尤其是这林医女一手金针渡穴,不次于在大内伺候的御医、太医们,而这张医女则更擅长把脉开方之术,在当地有阎王愁的名号,那是一个敢于在阎王手里头抢人的人。

冷睿铭知dào

慕容若水不可能接受一个陌生的男子大夫在一旁守着她生产,又担心那些接生嬷嬷会有不懂的地方,这才安排了这两个人,好在这两个人的性子也是个平和的,倒是让慕容若水喜欢,而且她们见到冷睿铭的时候,也不同于旁的女人那般赤裸裸的生扑的眼神,反而将冷睿铭当成了慕容若水的所有物一般,这样的感觉,让慕容若水将这两个人也引为了朋友,连薛瑞琪这个平日冷清的人,对两个人的印象那也是很好的。

只是慕容若水不知dào

的是,这两个人虽然如今都姓张姓林,但是她们俩原本有一个共同的姓氏,那便是李,她们是来自现代的双生姐妹花,出生在千年隐世大族李家的两个天才小姐妹,只是这两个人醉心于祖先传下来的各种中医奇巧。

而这李家,也曾经出过一个格外知名的人士,那便是李时珍,当年李时珍悬壶济世,写下了本草纲目、奇经八脉考等作品,成为了中医一脉的大能。

但是李时珍也知dào

,讳疾忌医的事情,所以当李时珍名声传遍明朝疆土的时候,便将他膝下的幼子送到了距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小镇子上,让幼子另立门户,得以让李家流传下去。

从那天起,两姐妹所在的李家,每年都会有人出去开药铺,医馆,悬壶济世,但是却从来不肯暴露那个神mì

的小镇子。

李家,便这样流传了下来,传到两姐妹这一代,李家也是一个有扭转乾坤能力的大家族了,可是这人多了,是非也就会多了,而且人的私心,那也是无穷大的。

这两位姐妹花,自打出生,便被整个李家关注,因为她们是李家当代族长的女儿,而在她们之前,族长也曾有过一个儿子,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却在十八岁外游的时候,就这样和家里头失去了联系。

就在大家以为族长将后继无人的时候,这对姐妹出生了,这对小姐妹似乎也能明白父亲的苦境,天生便有这方面的慧根,不过十三四岁,便已经成为了李家的翘楚人物,让那些她们叔叔伯伯辈的人都不愿意和她们比试医术。

李家两姐妹可以说是医术方面的天才,但是却是人际交往方面,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小白痴,两个人丝毫不知dào

族里头姐妹的嫉妒。反而觉得她们都是她的亲人,定然不会伤害她们。

可是没有想到,那天泰山顶,一轮火红的日头跳出云海,可是她们以为最亲的姐妹李家的另外一个女天才,居然会直接推她们跌下了山边。

要说泰山顶周围都有防护,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故,可是她们并没有防备,站在最边上,猛然出现的力道。让她们直接折了下去。也让一旁围观日出的人,都是下了好大一跳。

当她们跌落山下的那一刻,她们终于明白了父亲往日那隐隐的担心,也终于明白了从未见面的哥哥为什么会失踪。怕是父亲早就知dào

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这些年才一直借口身体不好,成日窝在家里头,不再打理族里头的事情。可是那些人,还是没有放过父亲,连她们两个没有继承权的女子,她们都不愿意放过。

两姐妹后悔,后悔没有早点看透这些虚伪的人,但是更担心父亲得到她们的死讯,那对于父亲该是多么大的母亲,母亲早逝,父亲一手拉扯她们长大,在她们身上,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如今父亲……

虽然跌落的时间不多,但是两个姐妹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手牵着手,一直没有松开过,一直相互对视着,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父亲的担心和对识人不明的后悔。

也许是两个人过于眷恋人间,当两个人落地的时候,居然只是感觉一阵疼痛,但是并没有丧命,反而如只是在两三层楼高度跌落一般,让两姐妹欣喜若狂,只当是在山间有山风冲撞了这力道,让力道产生了转移。

只是当两姐妹满心欢喜,忍着疼痛爬起身的时候,两姐妹真的傻了。

眼前是陌生的环境,没有一丝现代的痕迹,这在泰山景区是不正常的事情,好在两人都是医术高超的人,就地取材,处理好了裸露在外头的伤口,但是也是这一处理伤口,两人才发xiàn

了不妥,两人居然都是一身古装打扮,更是变成了十来岁的小女孩,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阿!

两个人都从来不看网上的穿越小说,也没有时间看电视剧,所以并不了解她们这样的情况,便是无数穿越女期盼的穿越,反而觉得很害pà



但是俩姐妹一起长大,如今也成为了相互的依靠,慢慢走出了山坳,这才发xiàn

不远处便是一个小山村,村子里已经升起了炊烟,远处还有隐隐约约的呼唤声,让两个人情不自禁的靠近了过去。

十来个壮汉,一瞧见两姐妹便围了过来,其中一个看起来略微有些残疾的男子,更是拉着其中的李家姐妹的大姐的手,就再也不撒开了,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大姐儿的伤势,嘴里头嘟囔着:“还好,还好,你没事就好!”

两个人虽然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但是因为刚刚被亲人背叛,所以倒是多出了一丝机警,只是瞧着眼前的男子。

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两姐妹的疏离,有些不敢相信的倒退了两步,问道:“兰妞,你不认识爹了么!”

两姐妹齐齐点了点头,说道:“大叔,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阿!”

好么,两个姐妹虽然没有看过穿越剧,但是对于未知事物的本能排斥,一齐装起了傻,装起了失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师自通不成了。

那男子虽然有些错愕,但是还是很快的将两姐妹带回了村子里,又求人去城里头请了大夫,这才拉着两个人说起了话。

从男子的话中,两姐妹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或者说是这两具身体的身份,其中大姐穿越成了这男子的女儿,姓张,名兰妮,而小妹则穿越成了隔壁一家的孤女,姓林,名惠儿。

两个人今天一大早就跟着村里头其他孩子去挖野菜,可是其他人都回来了,只有她们两个人没回来,当时这兰妮的父亲只当兰妮是贪玩,倒是没有担心,只是这日落西沉,家家户户都开始准bèi

晚饭,兰妮还没有回来,兰妮的父亲才找到了和兰妮一同上山的其他人。

只见其他小孩子都是支支吾吾的,兰妮的父亲板着脸一吼,这才知dào

几个小孩子在山上发生了冲突。兰妮和惠儿被她们一不留神推下了山。

两姐妹心里头暗骂一句:真尼玛坑爹阿,又是摔下山。

蓝妮的父亲也顾不上和这些小孩子们算账,便招呼了其他几个人,连忙往山里头赶,寻找起了兰妮,至于找到惠儿,那绝对是一种偶然。

好在这里的山不高,又都是缓坡,所以兰妮的父亲担心,但是从来没想过兰妮会摔个好歹的。所以看到兰妮失忆。觉得很是意wài



就在两姐妹准bèi

将实话说出来的时候,城里头的大夫来了,只是简单的搭了搭脉,便说了一句孩子们受惊过度。产生了离魂之症。而且此病无药可医。只能等待孩子们自己康复,便拿了赏钱,坐上了牛车。回了城里头。

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失忆,倒是看起来正常多了,毕竟小孩子猛然掉下山,那还是很可怕的么!

两姐妹同时穿越,成为了两家人,但是骨子里的血脉亲情,却并没有磨灭,反而更加亲近,兰妮借口惠儿没有了父母,更是让惠儿与她同吃同住,兰妮父亲也是本分人,倒是没有嫌弃惠儿,反而平日里买的绢花等东西,都给惠儿带了一份,让惠儿对兰妮的父亲,也很是尊敬,当然了兰妮对父亲也只有尊敬了。

两姐妹慢慢长大,却从来没有显露过会医术的事情,因为以兰妮父亲的话说,这个村子里识字的人都只有那么几个,只有村东头有个赤脚大夫,但是那也只是个赤脚大夫,看个头疼脑热的还成,其他的可不成。

所以为了不显得很奇怪,两姐妹也好像忘记了自己会医术的事情,只是成日跟着其他小女孩一样,在家里头帮着做家务,出去挖挖野菜,倒是过的乐呵。

可是天有不测,兰妮的父亲居然在一次农耕的时候,突然受了邪风,直接瘫倒在了床上,两姐妹自然不忍心看着这个对她们如父亲一般的人受这样的苦,便两人合力治好了兰妮的父亲,兰妮的父亲十分惊诧此事,但是为了兰妮和惠儿的安全,倒是并没有泄露出两姐妹的秘密,反而对外只说是在梦里头碰到了老神仙,一觉起来就好了。

大家伙纷纷觉得是兰妮父亲平日里为人厚道,老天爷也照顾几分,倒是真的没有怀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兰妮的父亲见两姐妹的医术精湛,便想着不能让两姐妹和自己一样在地里头刨食,嫁给一个农村的村夫,便变卖了家里头的老院子,找了个打长工的地方,领着两姐妹搬出了小村子,住到了镇上,又拉着两姐妹来到了一个名声很好的大夫的府上,求那大夫收了两姐妹为徒。

也许是兰妮的父亲真是好心人,碰到人也都是不错,那老大夫见兰妮和惠儿天赋不错,便也没有拒绝,直接收了两姐妹在铺子里头,平日里教授些诊脉的技巧,又翻出了不少由浅到深的医术,让两姐妹自己研究,倒是成全了两姐妹。

虽然李家的医术很多,但是因为两姐妹从来没有过诊症的经验,倒是有了练手的地方,老大夫不知dào

两姐妹本来就懂医术,更是觉得两姐妹是天生的大夫,将手里头的本事都交给了两姐妹,后来更是在去世前,将这医馆托付给了两姐妹,让两姐妹打理,也让两姐妹在这城里头混出了明堂。

毕竟人人都怕死,大家伙知dào

两姐妹医术好,倒是也没有因她们是外来人而排挤她们,反而给了不少帮zhù

,要知dào

两姐妹不但懂医,还都是花季少女,那可是好大好大的一个招牌,引得附近的镇子上的人也来医馆里求诊,倒是让铺子里的生意比老大夫在的时候还要好上了几分。

而且老大夫孑然一身,也没有子嗣亲人,倒是没人来逼着她们归还铺子,而两姐妹在这里时间久了,又找不到回去的办法,也就淡了想回去的念头,一转眼也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来年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第三百九十四章

前些日子,一个富商打扮的人邀请两人为一个孕妇接生,只说了孕妇腹中怀有双子,其他的一概没说,两姐妹自然是不同意的,毕竟她们两个对于陌生人,那也是很有警惕的。

可是薛瑞琪看过两个人的资料后,很快就写了一封很奇怪的信送了过去,两个人立马就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让负责去说服两人的奕澜,直接怀疑起了自己的能力。

而薛瑞琪送过去的书信,内容很简单,只是用英文写了一封邀请函,两个来自现代的小姐妹,那自然是希望看看这个和她们来自同一地方的前辈。

这也是为什么一向待人冷清的薛瑞琪,会亲自写了邀请函的缘故,在薛瑞琪的心中,还是很希望有和她有着相同经lì

的人在一起,哪怕她们以前素不相识,她还是觉得这两姐妹是她的亲人。

两个小姐妹一来,三个人就偷偷的碰了一个面,叽叽咕咕的说了许久。

薛瑞琪也将自己是怎么来的,叙述了一遍,只是三个人出意wài

的时间很相似,都是2025年7月7日那场陨石坠落之后的三天内,薛瑞琪因为不甘心就此去世,直接穿越成了新生儿,而两姐妹则是因为担心家里头的父亲,也双双穿越。

三个人得出了一个有些荒唐的结论,难道当人临死之时,只要心中信念坚定,便会出现这样子的穿越事情。比如三人和慕容若水重生。

虽然那明净禅师坚持认定慕容若水是吃了梦回丹,但是薛瑞琪却觉得慕容若水就是重生了,那一梦就是十几年,这也不现实阿,而且梦境中的事情,怎么会让慕容若水心底埋下那么深的仇恨呢!

当然,薛瑞琪并没有将这个认定告sù

慕容若水,也是不希望慕容若水为了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伤心。

随着两姐妹的到来,薛瑞琪也放下了心里头的石头,起码慕容若水生产的时候一定不会出现问题。哪怕是慕容若水难产了。这两货也研究出了青霉素和手术刀、止血钳,当然也不排除慕容若水会对青霉素过敏的事实。

如果慕容若水真的对青霉素过敏,那就真的悲剧了,不过薛瑞琪真心不觉得慕容若水会那么背。毕竟一个人一辈子遇到三个穿越女的几率。那比彗星撞地球还要低上许多呢!

冷睿铭抱着慕容若水直接回到了凉亭里头。这才从薛瑞琪手上接过了那个锦盒,随手打开,送到了慕容若水眼前。

只见里面是一对嵌了红色宝石的赤金凤钗步摇。缕缕金丝上缀着细碎的菱形红宝石,钗身上的凤身上更是细密的缀了一圈红宝石,整个步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煞是夺目。

慕容若水本身并不太喜欢这些华丽的东西,但是见冷睿铭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头也更加欢喜了几分。

“这步摇做工真精巧!”薛瑞琪经常会画一些首饰样子,再加上在现代就是富家女的她,也见惯了好东西,此时一见这对步摇,便惊呼了一句。

说着,薛瑞琪便将手拂过了那嵌着细碎红宝石的凤钗尾翎,感觉那宝石与普通的处理有些不同,居然是带有棱角的,难道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八心八箭的说法不成。

心里头想着,薛瑞琪就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冷睿铭。

冷睿铭颇为得yì

的扬了扬头,将步摇簪在了慕容若水的发髻上,轻声说道:“原本这从海外弄来的宝石并不让咱们这里的人喜欢,总是觉得乌突突的,可是这支格外不同,扬州的一个匠人,手里头有一把祖传的雕刀,锋利无比,能切开各种坚硬的东西,这次他无意中将一块圆润的红宝石切割开后,发xiàn

这红宝石居然如此灿然夺目,便将那宝石嵌在了首饰上出售,让无数贵妇蜂拥而至,也亏得我发xiàn

的早,让人先行将那匠人请了过来,正巧我手里头又有不少这些海外的宝石,便让他都切割成出了棱角,只等以后都给你做成首饰配搭,保管让你艳压群芳。”

“你是嫌弃我丑了么!”慕容若水单手拂过鬓边的步摇坠子,沉声问道。

薛瑞琪也在一旁起哄说,“若水,你如今又胖,气色又不好,也难怪咱们端王殿下嫌弃你了,看样子这孩子还没落地,他就要重新找女人了!”

也许是孕中女子都是这样子,反正此时慕容若水虽然明知dào

薛瑞琪说的是玩笑话,可是她还是克制不住的流起了眼泪,吓了薛瑞琪好大一跳,忙慌张的说道:“若水,我这个人不就是喜欢逗逗你,你可不能当真,再说了,咱们端王一脉那可都是出了名的情种,你不要担心了好不好!”

冷睿铭此时都恨不得将薛瑞琪丢出去,要不是她跟着起哄,自家的娇妻怎么会如此伤心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阿!

好在慕容若水也不是个想不开的人,哭了一会儿,勾唇一笑,伸出了兰花指,勾着冷睿铭的下巴,语气中满是威胁的说道:“若是你想找别的人,那就尽管去吧,到时候我保管你再也见不到我和孩子,让你后悔一辈子,而且我还要带着你的孩子改嫁,让他叫别人爹爹!”

薛瑞琪在一旁看见慕容若水止住了泪水,正想喝口水缓缓神,便听见了这么劲爆的话,直接一口茶水喷到了旁边的地上,整个人指着慕容若水,咳嗽不止,但是从眼神中,大家都能看得出来,这薛瑞琪是在问:你是吃错药了么!

冷睿铭可不敢小看慕容若水,那慕容若水当初直接和他签订约法三章的事情,那他可是仍然记在心里头呢,此时一想,直接慌了手脚,抱着慕容若水,指天发誓,绝不会看别的女人一样,也不会让慕容若水嫁给别人当夫人,更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爹爹。

慕容若水这才开心的靠在了冷睿铭的胸口里,暗道:前世我无能,与人私奔,让家族放qì

了我,可是这一世不同,我不但没有失去父亲和祖母的疼爱,我更是成为了这大宋朝最尊贵的公主,还有御赐的公主府,若是冷睿铭真的伤了她,她便领着孩子住到公主府里头去,反正她可是大富婆。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薛瑞琪好不容易换过了劲,看着两个相依相偎的人,也不好再当电灯泡,瞧瞧的溜出了凉亭,坐在了山边的一块青石上,望着山下已经有些吐绿的草地,想着心事。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又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这才发xiàn

薛瑞琪消失了,但是慕容若水也没有担心,因为她知dào

薛瑞琪的性子,怕是又跑到哪里自己玩去了,便拉着冷睿铭回了房间。

山间的庄子房间布置的都很朴实,不似端王府那般雍容华贵,但是却多了一丝家的感觉,柔软的床铺上,铺着红白色的缎面锦被,柔软的枕头里放着不知名的谷物,这也是薛瑞琪特地交代的,睡起来果然比那硬邦邦的玉枕、瓷枕舒服多了。

冷睿铭将慕容若水放在了床上,这才去外间换下了衣袍,重新回到了房间里头,坐在了慕容若水的身边,看着慕容若水微闭的双眸,俯身一吻,柔声说道:“生生世世,我只愿娶你为妻,不管世间女子多么动人,与我都是红粉骷髅。”

“呸,说这么肉麻的话,也不怕酸倒了牙!”慕容若水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小手握成了拳头,软绵绵的捶了捶冷睿铭的胸口,娇嗔着说道。

“不怕,你我是夫妻,不止今生,来生来世,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妻,以后我也会经常对你说这样的话的!”冷睿铭抱紧了慕容若水,半躺在床上,看着慕容若水的双眸,认真的说道。

慕容若水相信冷睿铭此时是真心的,笑着点了点头,躺在了冷睿铭的怀里,拉过了一旁的被子,闭上了双眼,进入了梦乡。

自打慕容若水有孕以来,便变得嗜睡了,而且连胃口也大了不少,倒是没有被两个小东西折腾的吃不下饭,也没有变得憔悴,但是还是有些黑眼圈,一得空便会窝在床上睡一会儿。

今天,慕容若水已经在山上走了好一会儿了,刚刚看见冷睿铭正兴奋着,还不觉得,此时两个人往床上一趟,那消失了一个上午和一个晌午的困意,便再一次悄悄的溜达了出来。

冷睿铭这些日子也很辛苦,一方面要安排府里头的事情,另一方面还要安排冷睿思的行程,毕竟如今朝上乱了,他们兄弟也要提前做准bèi

,另外还要和二皇子频频接触,所以很是操心,再加上这两天他为了能来陪慕容若水,又一连串的忙活了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这会儿闻着慕容若水身上的淡香,不知不觉的就困了。

两个人相拥而眠,虽然身上都穿着衣服,却让人觉得两个人的身子都缠在了一起,连心都缠在了一起,两个人唇边的微笑,更是让人羡慕着两个人的感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第三百九十五章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慕容若水忽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冷睿铭,抱着肚子惨声叫了起来,冷睿铭在慕容若水睁眼睛有动静的时候,便已经坐起了身子,看着慕容若水忽然惨白的脸,有些慌神的紧搂住了慕容若水,轻声安慰着。

外面的诗翠等人也忙跑了进来,梦兰伸手摸了摸慕容若水的裙摆,忙招呼了山彤和迎荷去请两个医女和接生嬷嬷,又交代了小厨房的人烧水,这才回到了慕容若水身边,轻声说道:“小姐,您别怕,奴婢觉得您怕是要生了,不过您也不用担心,奴婢已经安排人去请张医女、林医女和旁边院子的接生嬷嬷了,您只管保存体力就是了,奴婢再让小厨房那边准bèi

参汤和鸡汤,也变得你生的时候没有力qì

!”

“快去吧!”慕容若水的鬓发早就已经湿透了,一张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整个人紧张的抓着冷睿铭的衣襟,轻声说道。

诗翠忙招呼进了两个粗实的婆子,用被子裹着慕容若水,直接抬到了布置在厢房的产房。

产房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布置好了,平日有婆子烧炕、烧炭炉,里面的被褥也都是每天都要熏好的,到是并不潮,如今天气又正是暖和的时候,所以也不需yào

提前暖屋子,只要再通通风就好。

刚刚就已经有婆子弄好了,倒是没有让慕容若水在等。

慕容若水躺在温暖的被褥上。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整个人紧张的抓着一旁的冷睿铭,一刻都不敢撒开,生怕冷睿铭会出去。

冷睿铭也似乎忘记了男人不进产房的规矩,只是拿着帕子,轻轻的擦着慕容若水头上的汗珠子。

诗翠也已经取来了厨房之前为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准bèi

的晚膳,其中便有一壶热腾腾的山参乌骨鸡汤。

“小姐,您先吃点东西吧,也免得一会儿没有力qì

!”诗翠从来没见过这么虚弱的慕容若水,声音不自觉的打颤着。说道。

慕容若水正疼的心烦。一把就打开了冷睿铭正在为她擦汗的手,有些嘶哑的嗓子,说道:“我不吃!”

“若水,不要胡闹。这个时候总是要吃点东西的。即便是为了孩子。你也要撑着吃下去阿!”冷睿铭面色没有丝毫不快,忙担心的拉住了慕容若水的小手,言辞恳切的说道。

慕容若水也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但是又着实疼的心烦,仍然咬牙点了点头。

诗翠忙取过了炕桌,将食物摆在了慕容若水眼前,又送上了一把银叉子,这才退到了一旁。

这些日子,两姐妹感觉到慕容若水的预产期临近了,便吩咐小厨房那边一直准bèi

着方便食用的小点心,连往日牛眼大小的包子,也特地都做成了慕容若水一口一个的分量,另外那鸡汤,也已经被诗翠放到了一个提梁壶里面,方便慕容若水饮用。

可以说,慕容若水生这一胎,这待遇比起她前世的时候,那好了不知dào

多少倍,可是这人的娇气已经养成了,慕容若水还是觉得很不方便,看着那些东西,也没有半点胃口,只是蹙着眉头喝了一小碗鸡汤,便摇了摇头,让诗翠收了下去。

诗翠生怕再惹了慕容若水烦心,忙将东西都撤了下去,又开了一扇窗子通风,这才算是喘了一口气。

慕容若水只觉得小腹一阵阵的抽动,身上更是已经满是汗珠子,整个人都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林医女、张医女也已经背着医药箱来到了产房,看着慕容若水整个人躺在炕上的样子,直接打发了房间里忙活的几个丫鬟,让冷睿铭扶起了慕容若水,说道:“慕容小姐,你现在才刚刚开始阵痛,你该下来走走,这样才好生产,对孩子也好!”

慕容若水看了看冷睿铭,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肚子好痛,完全站不起来!”

“放心,这疼痛是一阵阵的,过会儿便会停,到时候你可以吃些东西,多走动走动,而且你这些日子身体教养的很好,胎像也没有问题,只管放轻松,不必太担心了!”林医女单手搭住了慕容若水的手腕,沉吟片刻,轻声说道。

冷睿铭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原本那黑着的脸,也露出了一抹轻松,轻声安抚着慕容若水,让房间里围观的林医女和张医女很是羡慕。

要知dào

,即便是在现代的医院里,也没有几个丈夫是愿意陪着妻子生产的,当然大夫也并不鼓励丈夫去陪产,毕竟生产的时候,总是有些血腥,容易让男人产生恐惧感。

林医女和张医女围观了一会儿,便看见慕容若水的脸色好了很多,很是强硬的要求慕容若水下来多走动走动,另外还让诗翠去准bèi

了些鸡蛋、肉类等高热量的东西,这样才能让慕容若水生产的时候有气有力,只是这个时代没有巧克力,不然慕容若水还能更好过一点,不用为难自己吃下这些食物



慕容若水看着两个人肯定的眼神,似乎也觉得好了许多,趁着身子舒服的时候,忙将身上已经有些湿漉漉的衣裙换了下来,换了一身细棉布的睡裙……

当然,这睡裙也是薛瑞琪苏出来的产物,一袭长袖的睡裙,下到脚踝,脚底下是软软的软底绣花鞋,房间里更是摆了张宽大的软椅,椅子上抱着锦缎的垫子,方便慕容若水阵痛来袭的时候,能直接坐在上面。

慕容若水匆忙吃了些东西,感觉心里有了些底,这才迈步在房间里走起了步子,冷睿铭整个人好像一只老母鸡一般护着慕容若水,生怕慕容若水一会儿没了力qì

直接摔在地上,连林医女、张医女也是一脸担心的瞧着慕容若水。

过了小半个时辰,慕容若水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剧烈的疼痛,冷睿铭忙搬过了旁边的凳子,小心的扶着慕容若水坐下了身子,这才半蹲在了慕容若水身边,看着慕容若水那惨白的小脸。

冷睿铭只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明明不过一个时辰左右,他却觉得比一年还要漫长,更是在心里头坚定下了,决不让慕容若水再生的打算。

这样子一直折腾到了天亮,慕容若水的阵痛越来越频密,林医女忙让人请来了两个接生嬷嬷,又安排了人炖上了一壶参汤,这才手不离慕容若水手腕的把起了脉。

“慕容小姐,您现在要保存体力,千万不要大声的呼喊,而且要按照我的说法,调整你的呼吸、”林医女声音很是平柔的说道,让慕容若水对林医女、张医女更加信任了几分,再加上之前慕容若水也曾经生产国一次,虽然那是在梦里,或者是上一辈子,另外还拉着接生嬷嬷和两个医女询问了不少生产时候的细节问题,也不算太过担心了,毕竟刚刚慕容若水那个样子,也是因为这天来的太过突然了,让她没有一点点心理准bèi



两个接生嬷嬷昨个儿夜里就已经过来了一趟,只是因为慕容若水并没有生产的迹象,林医女才做主让两个人下去休息,免得接生的时候,精神不济。

如今两个人休息的很好,脸色倒是成为了整个产房里最好的一个。

慕容若水的一只小手一直掐着冷睿铭的胳膊,冷睿铭的胳膊已经彻底的麻木了,仿佛断掉了一般。

两个接生嬷嬷净手,诗翠又检查了两个人的身上,没有发xiàn

什么不好的东西,这才取过了林医女之前让她们准bèi

的细棉布的大围裙,替两个接生嬷嬷系好了带子,这才允许两个接生嬷嬷来到了炕边。

“公子,您还是下去歇歇吧,这产房可不是男人该来的地方!”接生嬷嬷刚一看见冷睿铭,脸色就是一凛,沉声说道。

“无妨,她是我的妻子,我不怕这些忌讳!”冷睿铭冷声打断了接生嬷嬷的话,只是半趴在慕容若水跟前,替慕容若水擦拭着头上的汗珠子。

两个接生嬷嬷也是下人,自然不会为主子做主,见冷睿铭坚持,便也没有多说,让人替慕容若水搭上了一条绣着富贵平安和百子千孙的夹被,便检查起了慕容若水的宫口。

此时宫口已经开了,但是还不足以生产,两个接生嬷嬷忙交代慕容若水保存体力,又让诗翠喂慕容若水喝下了补血补气的参汤,这才轻声安抚着慕容若水。

过了大半个时辰,接生嬷嬷见宫口已经开的差不多了,一个人交代着慕容若水用力,一个人在下面看着。

慕容若水嘴里头塞着软木,两只手死死的抓着两条系在梁上的布带子,按照接生嬷嬷的指挥,一阵阵的用力。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已经有些出血的嘴,心里头真是如刀绞的一般疼痛,却又无能为力,也不能说让慕容若水不生,他只能无力的抓着慕容若水的一只手,希望能分担些慕容若水的痛苦。

时间仿佛如静止了一般,慕容若水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酸疼不止,耳边是那接生嬷嬷嗡嗡的声音,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里。(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第三百九十六章

“轰”泥丸宫砰然炸响,慕容若水体内的凤舞九天功法,突然运转了起来,瞬间就越过了第六层,直接进入了第七层的巅峰,让慕容若水的体内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也让慕容若水感觉到了房间里更细微的变化。

接生嬷嬷似乎没有察觉到慕容若水的异样,只是在厉声指挥着慕容若水。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慕容若水感觉小腹的下坠感越来越明显,两个医女忙来到了跟前,轻声鼓励着慕容若水。

日上中天,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响彻了整个产房,两个嬷嬷都长长的突出了一口浊气,可是还不等两个嬷嬷缓缓气,另外一个小婴儿也落了地。

“若水,若水,咱们终于有孩子了!”冷睿铭还不急看一眼孩子,便忙替慕容若水擦起了汗水,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脸色惨白,露出了一抹轻松的微笑,微微颔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冷睿铭担心的抓住了正要去看小宝宝的林医女,沉声问道。

林医女无奈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慕容小姐生产时消耗了很多体力,又没有休息好,如今见孩子落地了,自然就睡过去了。

公子不必担心了,还是让慕容小姐好好睡一会儿吧!”

冷睿铭也似乎反映了过来,摸了摸慕容若水的脉搏,见却是平缓如常。这才放下了心里头的担心,接过了诗翠等人送上来的帕子,细心的洗净了慕容若水脸上、手上的汗水,又替慕容若水掖好了被角,才让两个嬷嬷抱着,瞧了一眼刚出生的两个小包子。

两个小包子外面抱着大红色织金锦缎面,内衬细棉布的小被子,两只小手抓着空气,小嘴巴时不时的吧唧一下,可爱极了。

可是冷睿铭却一点也不觉得这两个小孩子可爱。反而觉得都是这两个小孩子太调皮了。才让慕容若水受了这么大的苦,更是连抱都没有抱一下,只是关心的靠在了慕容若水的床边,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慕容若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两个小包子也已经被诗翠送到了准bèi

好的奶娘身边。重新回到了房里伺候。交代了梦兰在旁边的房间守着两个小包子,免得小包子的奶娘不好好照顾孩子。

日落日出,慕容若水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慌忙坐了起来。

“孩子呢!”慕容若水揪着冷睿铭的衣襟,也不管冷睿铭是不是已经睡醒,惊慌的问道。

冷睿铭猛然看见慕容若水起身,兴奋的一把就保住了慕容若水,轻声说道:“你醒了,太好了,你知不知dào

我有多担心!”

“孩子呢!”慕容若水可没有心情表示自己的开心,她很担心她的宝宝,那是她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孩子阿。

要知dào

当慕容若水进入生产难关的时候,若不是凤舞九天突然晋级,那怕是她已经一命呜呼了,虽然她不知dào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她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

冷睿铭见慕容若水惦记孩子,忙朗声唤进了奶娘。

两个穿着素色细棉布衫裙的少妇打扮的女子,抱着两个小包子,缓步走进了房间,对着仍然在炕上的两人,福身一礼,柔声说道:“奴婢见过老爷、夫人!”

“两个孩子怎么样了!”冷睿铭自打慕容若水生产后,便没有离开过产房,也没有去看过孩子,如今听慕容若水问起来,倒是有些心虚的感觉,忙提前问道。

“小少爷和小小姐很好,刚吃饱正睡着呢!”其中一个乳娘说道。

慕容若水很想亲自过去看看两个小包子,可是她也知dào

她现在的身子很虚弱,不适合走动,扯了扯冷睿铭的衣角。

冷睿铭见慕容若水那一双眼睛都恨不得扎在两个小人儿身上的样子,便有些吃醋了,不过又不想让慕容若水不开心,也只好快步走下了床榻,从两个奶娘手里头接过了小宝宝。

两个小包子在慕容若水肚子里养得很好,看起来不似新生儿那般红皱皱的,反而白白胖胖的样子,头上顶着黑乎乎的胎毛,看起来便如两个小天使一般。

慕容若水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个小孩子,完全不知dào

该抱抱哪一个,只好抱起了一个穿着粉白色肚兜,裹着大红色小被子的小婴儿,看起来应该便是小小姐了。

也许是因为慕容若水的动作有些生疏,小小姐拧了拧身子,伸出小手抓了抓,似乎是想要抓到眼前的慕容若水,但是没有成功,便睁开了乌溜溜的大眼睛,对着慕容若水做出了一个吐泡泡的表情,引得慕容若水立马就露出了一个满是母性光环的微笑,也不管小宝宝是不是能听得懂,自顾自的说起了话。

冷睿铭见慕容若水自打醒来就记挂着两个小孩子,完全没有问过他,心里头好不爽,烦闷的戳了戳小少爷的小嫩脸,惹得小少爷立马就哭了起来。

“咦,这是怎么了,宝贝,母亲最疼你了!”慕容若水忙抱着小小姐半爬下了身子,福身看着小少爷,揉着小少爷那有些发红的小脸,轻声说道。

母亲的味道,让小少爷立马就平静了下来,只是小手不安稳的抓着,让慕容若水不顾身子虚弱的同时抱住了两个小孩子,左瞧瞧,右瞧瞧的,简直就是忙不过来了一般。

冷睿铭见两个奶娘还在拘礼,挥了挥手打发了出去,便瞧见诗翠等人已经拿着炕桌和食盒进了产房。

产妇的食物很讲究,不能太油,又不能太素,反而还要更加注意营养,林医女和张医女彻底把持了小厨房的工作。

这还是慕容若水产后的第一餐,林医女和张医女给慕容若水准bèi

了鸡汤和红枣小米粥,另外还弄了些水煮蛋和素淡的小菜,虽然并没有太多油,但是营养价值却很高。

慕容若水闻着香喷喷的米粥,便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可是又舍不得身边的小孩子出去,便将两个小宝宝安排在了炕桌旁边,抿一口粥水,瞧一眼小人儿,时不时露出一抹傻笑,让冷睿铭觉得自己在家里头的地位,那绝对是直线下降,降低到了垫底的位置。

太坑爹了,冷睿铭在心里头狂呼着。

知dào

慕容若水醒来,薛瑞琪和张医女、林医女也凑了过来,看着在炕桌旁边瞧母亲的两个小包子,直接抱了起来,三个人围成了一团,将来看望慕容若水的事情,彻底忘到了一旁。

慕容若水看着自家小孩子被人家抱了起来,忙三口两口的吃光了小碗里头的粥水,又吃了两枚鸡蛋,便吩咐人将东西撤了下去,身上搭着被子,披着袍子,凑到了几个人跟前。

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两个小包子,那绝对堪比一台大戏了,让冷睿铭恨不得将两个小包子和这三个女人都丢出去。

这样子持续到了大半个时辰,慕容若水才觉得身子有些累了,冷睿铭忙让另外三个女人抱着孩子出去,扶着慕容若水躺下了身子,不开心的说道:“若水,你刚刚生了孩子,身子正弱着,怎么能起身呢!

再说了,孩子又乳母照顾着,你也不嫌累得慌!”

慕容若水这才注意到冷睿铭脸上的落寞,捏了捏冷睿铭的脸颊,说道:“你这是吃醋了么,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呢,咱们当然该把孩子捧在手心里头才是。

而且我觉得我虽然还有些累,但是已经好多了,我可不想孩子都只跟乳母亲,不理我这个亲生母亲,那可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

“可是你都不理我这个父亲了!”冷睿铭拢着慕容若水头上乱糟糟的头发,丝毫不嫌弃慕容若水狼狈的样子,闷声说道。

“你已经是个父亲了,怎么还和孩子争宠了恩!”慕容若水笑的格外的甜美,温柔的靠在了冷睿铭的怀里头,轻声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dào

了,若水,你还是再睡会儿吧!”冷睿铭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抱着慕容若水躺下了身子,小心的替慕容若水掖好了被角,温柔的说道。

慕容若水也觉得脑袋还有些发沉,顺从的闭上了眼睛,抱着冷睿铭,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两个小宝宝只是陪三个女人玩了一会儿,便睡了过去,三个女人便这样围着两个小包子,轻声探讨着。

“好可爱阿!”薛瑞琪任小少爷抓着自己的手指头,轻声说道。

“对呀,没想到父母基因好,生出来的宝宝居然能漂亮成这个样子,这要是在大些,那不是要成为正经的萝莉和正太么!不知dào

该有多少人倾倒呢,不过还好,咱们能看到这一幕,我一定要给这两个小宝宝当干妈!”林医女替小宝宝擦了擦嘴角的奶渍,说道。

“我也要,这样的好事我也不能错过,我更想让小小姐给我未来的孩子当媳妇儿,我觉得我未来的孩子一定会特别感谢我的呢!”张医女轻轻的捏了捏小小姐的小嫩手,轻声说道。

“噗,你还没有个男朋友呢,还要生宝宝,你这计划也太匆忙了吧!”薛瑞琪翻了个白眼,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第三百九十七章

山间庄子里,一片祥和,慕容若水也已经做完了月子,成日里抱着两个小包子,拉着薛瑞琪和张医女、林医女炫耀有子万事足的心情,让冷睿铭无比怨念的看着两个还不懂事的小包子。

冷睿铭已经几天都没有睡好了,慕容若水喜欢自己带着两个小包子,让请来的奶娘彻底变成了奶娘,只需yào

按时喂奶就好了,而且连几个陪嫁丫鬟,慕容若水也不放心,晚上睡觉都让两个小包子睡在一旁,在冷睿铭禁欲若干个月后,那看着身旁的慕容若水,恨不得直接将慕容若水吃进肚子,可是两个小包子却好像故yì

给冷睿铭添麻烦一般,每次当冷睿铭翻身而上的时候,两个小包子便很是大声的哭闹了。

慕容若水也会瞬间化身孩儿奴,绝对不理会已经要爆zhà

的冷睿铭,让冷睿铭深深的忧心着自己在家里头的地位,可是慕容若水对小包子晚上不好好睡觉,却没有一点点怨言,反而觉得冷睿铭总是对着两个小包子摆臭脸,很是幼稚呢!

薛瑞琪和林医女、张医女看着冷睿铭几次吃瘪后,没事没道德的打起了赌,赌冷睿铭什么时候忍不住将两个小包子丢回家,赌冷睿铭什么时候将慕容若水抓回府里头去。

只是这注定是个不能成功的赌局,早在慕容若水刚刚做完月子,冷睿铭便想将两个小包子丢在庄子上,丢给慕容若水信得过的人照顾着。拉着这个有些乐不思蜀的慕容若水回府,可是慕容若水根本不理会冷睿铭好不好,更是连下了蒙汗药的果子酒,都不能将慕容若水放倒。

冷睿铭又舍不得对慕容若水动粗,当然即便冷睿铭动粗,也未必能打得过慕容若水了。

当凤翔九天突pò

第七层的时候,慕容若水在这个世界上便已经没有了对手,只是若是碰上那成千上万的兵团,那还是要退避三舍的,毕竟她只是武功高了些。又不是吃了那些能让人飞升成仙的仙丹。

冷睿铭的纠结。让慕容若水完全搞不懂,更是觉得冷睿铭就是不喜欢小孩子,所以每天只要有空,便会拉着冷睿铭洗脑。给冷睿铭讲述小包子的可爱。越是这样。冷睿铭便越是烦闷。

如果不是这两个小包子是慕容若水的亲生骨肉,慕容若水又舍不得这两个小包子,冷睿铭早就让人将这两个小包子丢到据点去了。反正那里绝对安全。

时间如指缝里的细沙,即便你再努力挽留,仍然阻挡不住它的离去。

转眼间,天气就热了起来,小包子也都已经张开了,白白胖胖的,今个儿是他们的百日岁,冷睿铭如今的身份不能大操大办,便在庄子上直接摆了几桌,请了薛瑞琪和两位医女,以及整个庄子上伺候的人,大家伙一起动手,准bèi

了丰盛的宴席。

慕容若水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轻纱长裙,发梳流云髻,带着整套的赤金嵌东珠头面,如少女般美丽,让人沉醉,偏偏身上又带着一抹成熟女人的独特魅力,让薛瑞琪等人彻底看傻了眼。

要知dào

这古代的化妆品,可没有现代的化妆品威力强dà

,而慕容若水如今刚刚生产完一百天,身上的浮肿却早已经消失不见了,连小腹也如少女一般平坦,脸上的肌肤,更是如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一般,细腻红润有光泽。

当然,慕容若水如今年岁也不算大,只不过才十七岁,正是好年纪。

冷睿铭穿着一袭宝蓝色的直裾长袍,发梳学士髻,头戴着翠玉簪子,手中拿着一柄寒玉柄的折扇,如翩翩公子一般出现在了慕容若水的身边。

身后两个穿着锦缎衫裙的奶娘,怀里头抱着穿着小衣服的一对小包子,这样一个组合,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宽敞的花厅里,大家伙儿的吉祥话,让慕容若水整个人飘飘悠悠的。

冷睿铭大手一挥,众人便纷纷落座在了桌旁,看着桌上精致的餐点,慕容若水更是如放开了枷锁的小孩子一般,直接就冲着最油最腻的一道红焖肘子戳去,要知dào

之前慕容若水出了满月,便想好好慰劳慰劳自己的胃口,可是冷睿铭等人却说她还不适合吃这样的东西,她只能又苦逼的吃起了那些鸡汤阿,鱼汤阿,米粥之类的东西,吃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今慕容若水可算是解放了,痛痛快快的吃了起来,可是在场的人却没有嫌弃她的举止不够文雅,毕竟她真是憋得太惨了。

作为一个肉食动物,让她这段日子都吃这些东西,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呢,好在还有两个小包子,让慕容若水觉得她做的这一切,那都是值得的。

宴席的气氛很好,大家伙儿也不比拘束身份,只管痛快的吃喝、说笑,倒是让冷睿铭也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

“冷大少爷,这咱们小少爷和小小姐可还没有名字呢,你看今个儿这人也不少,你是不是要给咱们这两个宝贝儿定下名字了!”薛瑞琪端着一杯梅子酒,微抿了一口,朗声说道。

林医女、张医女也是笑着说道:“对呀,这成日里小少爷、小小姐的叫着,总是还需yào

个名字的么!”

慕容若水也才意识到,她的一双子女,居然还没有名字,很是不快的看向了冷睿铭,只当冷睿铭是故yì

疏忽两个小包子。

冷睿铭忙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生怕慕容若水误会,毕竟慕容若水现在可是将两个小包子捧在手心里头的,当然冷睿铭就是有心不给这两个小包子取名字的,虽然不会影响到两个小包子,但是却让冷睿铭的心情好了不少。

不过今天看样子是混不过去了,冷睿铭拉着慕容若水的手,柔声说道:“我这不是担心孩子还小,名字取的太早,有碍他们的福源么!

既然大家伙儿都觉得该给两个宝贝儿取名字了,那我也便说说!

按照族谱上的排序,他们应该是子字辈的,不如就男孩叫冷子飞,女孩叫冷子佳。”

“冷子飞,冷子佳,也好!”慕容若水默念了一遍,微微点了点头,抱过了两个小包子,笑吟吟的说道。

冷睿铭见慕容若水同意了,这才擦了把鬓角的汗水,这临时取名字,真是太难了。

慕容若水可没有注意到冷睿铭的反应,只是按着一个嵌了珠翠的拨浪鼓,逗着两个小宝贝儿,嘴里头叫着两个小家伙儿的新名字。

而这还在慕容若水怀里头的两个小孩子,就这么有了一个有些随意的名字:冷子飞,冷子佳。

因为是双生子,两个小家伙儿长得差不多大,但是冷子飞却是哥哥,只是这个哥哥只比冷子佳大了几分钟,而冷子佳却更加刁蛮些,总是哭闹着寻求着慕容若水的注意力,而冷子飞这个哥哥也是一般无二。

也就因为这样,这两个小家伙儿,基本上长时间趴在慕容若水的怀里头,也亏得慕容若水身子不错,不然早就被两个小家伙儿磨的病了。

即便如此,慕容若水还是经常累得气喘吁吁的,毕竟这两个小家伙越来越重了,又经常抓抓踹踹的,似乎是在感受着这个世界一般。

宴席的时间不算太长,也是冷睿铭担心慕容若水的身子吃不消,当然也是不喜欢太多人围着慕容若水,让他没有机会亲近佳人。

筵席已散,冷睿铭便从慕容若水的怀里头,将两个小包子捞了出来,塞到了薛瑞琪和林医女的怀里头,拉着慕容若水就往正院的方向跑去,甚至是跑的有些狼狈。

因为冷睿铭刚把孩子交给了薛瑞琪和林医女,两人就爆fā

出了一阵哄笑,让冷睿铭这张老脸,不自觉得红了些。

慕容若水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便被冷睿铭拉回了房间里,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阿。

当冷睿铭已经麻利的褪去了身上的袍子,半趴在了慕容若水身上,慕容若水才反应过来刚才两人笑的意思,一张脸红成了红苹果,很是不开心的敲打着冷睿铭的脊背,轻声发着牢骚。

可是已经被欲/望消磨成残渣的理智,早就已经被冷睿铭丢到了一旁,只是轻轻的亲吻着眼前的美人儿,一双手上下忙活着,努力的想要解开慕容若水身上的衣裙。

片刻功夫,一脸娇羞的慕容若水,便钻进了旁边的被子里,冷睿铭也不气馁,直接放下了床边的床幔,拉过了慕容若水,开始做起了运动。

一个多时辰后,冷睿铭才气喘吁吁的躺在了慕容若水身边,单手揽着慕容若水的香肩,趁着慕容若水还不算太清醒的时候,略带着几分魅惑的问道:“是时候和我回府了!你总不能一直住在外面,而且过些日子怕是我也没时间再过来了,留你在这里,我真是不放心阿!”

“好阿!”慕容若水虽然不喜欢端王府的气氛,更不喜欢那个一脸假惺惺的李思思,但是也知dào

她不可能留在外面一辈子,便顺从的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注意到冷睿铭的话里头,丝毫没有提起过两个刚刚有了名字的小包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冷睿铭得到了满yì

的回答,又拉着慕容若水胡闹了好一阵儿,看着慕容若水进入了梦乡,这才勾唇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替慕容若水盖好了被子,快步离开了正房,招呼过了奕澜、奕冰两人。

奕澜、奕冰仿佛鬼魅一般出现,又仿佛鬼魅一般消失。

过了一会儿,冷睿铭站在廊下,便瞧见奕澜、奕冰分别带着林医女、张医女、薛瑞琪来到了正院这边。

薛瑞琪正一脸不爽的看着冷睿铭,要知dào

刚刚她可是和冷子佳玩得很开心的说。

林医女、张医女虽然没有薛瑞琪表示的那么明显,但是眼中也都带着一丝不爽的意思,看样子若是冷睿铭不给三人一个满yì

的答复,三个人便要造反了。

冷睿铭笑着走到了跟前,搓了搓手,说道:“想必两位医女也都知dào

本王的身份,那本王也就不再绕圈子了!”

“行了,有事就赶快说,别本王本王的了,听着就别扭,小心我去若水那里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薛瑞琪等人都是来自现代的人,对于这古代的君王阶层,还真心没有什么敬畏感,看着冷睿铭一口一个本王,立马就扯开了嗓子,不快的说道。

“其实这事情也简单,你们也知dào

若水的身份,她之前因为有孕,我担心她遇到危险,这才将她安排出了王府,可是如今这端王府不能没有我坐镇在府里头,我又不放心她在外头。可是这两个孩子还没有自保能力,若水又不放心,这样子我们就要都留在外头了,可是这显然是不行的!

不过这些日子我也想出来了个法子,我瞧着薛小姐和两位医女都很喜欢两个孩子,而且薛小姐的女人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事情,我想着能不能委托三位替若水和我照顾照顾这两个孩子,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在来接两个孩子回去。

你们也知dào

,我虽然有可信的人。可是若水却不放心。薛小姐是若水的朋友,我觉得若水对你是完全信任的,所以这重担也只能交给薛小姐和两位医女了,另外我也会让人在附近护卫。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一丁点危险!”冷睿铭略微整理了下话语。尽量柔和的说道。

薛瑞琪虽然很想立马答yīng

。但是一想到这个冷睿铭居然要拐跑慕容若水,脸色一变,说道:“冷王爷。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阿,我和若水的产业女人坊虽然现在已经进入了正轨,但是我这个女人坊的店主,若是长时间不在,难保不会出现什么乱子。

而且这两个孩子,虽然和平常的孩子没有两样,但是我们都知dào

这两个孩子的价值,难保不会遇到危险,我觉得这么一个担子,我这个小女人还真的扛不动阿!~

你们觉得是不是,这哪里是孩子阿,这分明就是两个炸弹阿!”

说着,薛瑞琪就对着两人使了个眼色,笑眯眯的看着一脸僵硬笑容的冷睿铭。

林医女和张医女虽然来到这个朝代的时间,没有薛瑞琪久,但是也不是个傻子,更何况自己的老乡的意思,那必须支持阿,忙点了点头,更是直接站在了薛瑞琪身边,深有一种同进退的意思。

冷睿铭只觉得他的脑袋都大了,要不是怕慕容若水回去之后,一定要回来,他绝对不会和薛瑞琪这个钻到钱眼里的女人说话,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个女人,那完全就是一个钱串子。

不过一想到房间里正在休息的慕容若水,冷睿铭瞬间就软了下来,笑着说道:“我也知dào

这是个苦差事,可是如今不是也没有旁的法子,而且我瞧着几位也很喜欢两个孩子,这才迫不得已的开了口。

薛小姐,你就当是帮若水个忙,你就担下这个差事吧,你看怎么样!”

“呵呵呵呵呵,如果现在若水出现,亲口跟我说,让我照顾她的两个孩子,别说你安排护卫,就算你不安排护卫,我也会拼命护住这两个孩子,可是如今只是你自己说,那我可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你冷王爷可是这京都城里头数一数二的人物,外人看不到你的真面目,以为你是个病猫,可是这些日子,我可是看的格外的清楚,你就别示弱了,你手底下的能人那可是很多很多的,难道还护不住两个孩子么!”薛瑞琪双手抱怀,笑着说道。

其实薛瑞琪也不是真的不想帮忙,要是真的不想帮忙,她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甚至不会在慕容若水有孕的时候,直接丢下了手里头的一大摊子事情,跑到那皇陵里头去陪着慕容若水,只是冷睿铭这些日子一看到两个小宝贝就臭脸,让这位自小就是富家女的薛瑞琪的公主病犯了,她就是要为难为难这个冷王爷,所以才有了这样一番话。

可是冷睿铭并不擅长猜测女人的心思,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个薛瑞琪和两个医女,所以也没有想到薛瑞琪是在故yì

为难她,反而觉得薛瑞琪是在故yì

挑衅,脸色不由的难看了几分,周身散发着一阵阵冷气,让两个治病救人的医女直接退后了两步。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呢!”冷睿铭的脸色有些不好,语气自然也不会好多少,沉声说道。

薛瑞琪才不怕冷睿铭摆臭脸呢,要知dào

当年她的亲生爷爷那也是一个领兵打仗多年的老将军,只是因为觉得并不适应官场,这才在刚刚解放后,便直接假死离开了帝都,来到了一个比较偏远的小镇子上,领着他们一家过活,后来政策好了,更是领着他们一家人重新开起了他家祖传的制香声音,将一个小小的作坊,发展成了一个覆盖全球的上市公司。

当年薛瑞琪不喜欢接受家族生意,反而喜欢到处玩,可是没少对着亲生爷爷那张冷脸,早就已经练就了这刀枪不入的本事,对于冷睿铭那还收敛着的气势,那绝对就是跟玩一样。

“我倒是也不是不能帮忙,只是我想知dào

,你这样的打算,若水她知dào

了么?”薛瑞琪随意的拉着两个医女坐在了院子里的秋千上,微微荡着,看着冷睿铭的黑脸,轻声说道。

“她还不知dào

!”冷睿铭诚实的说道。

薛瑞琪就知dào

是这个样子的,毕竟慕容若水有多喜欢这一对孩子,那是个人就能看见,怎么可能舍得丢下两个孩子,跟着冷睿铭回到府里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么将两个孩子交给了我们,若水会怎么想,若水会开心么!?”薛瑞琪继xù

说道。

冷睿铭微微蹙眉,他已经预感到慕容若水一定会和他大闹一场,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这两个孩子的出世没人知dào

,自然是安全的,可是慕容若水却是大家都知dào

的冷王妃,若是她在外头,难保不会有人撞见,毕竟这庄子总不能戒严,不让外人进来,而且这里离京都城还真心不远,到时候真的有人发xiàn

了慕容若水,那慕容若水和两个孩子面临的危险,真是他不想看到的,所以冷睿铭觉得只要他和慕容若水说清楚这些,她应该是能理解自己的,只是现在还是应该先把慕容若水带回去才是,这样才能让两个孩子绝对的安全。

即便是不能让两个孩子绝对的安全,但是至少也降低了两个孩子被人发xiàn

的几率,而且若是这两个孩子一直留在这里,又有薛瑞琪这个京都城的新贵在,大家伙儿也只会觉得这孩子可能是薛瑞琪的私生子,不会怀疑到慕容若水身上,所以说冷睿铭设计的每一步,那都是经过多番思量的。

薛瑞琪看着冷睿铭脸色一变再变的样子,沉声说道:“若水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但是在她心里头却有着自己的坚持,如果你把她当成你的妻子,而不是你的附属品,你就不该这样对待她。

若水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只要将你心里头的顾虑,说给若水听了,我相信若水一定会同意,而且我也会替你们俩好好的照顾这两个小宝贝儿的,毕竟我也很喜欢这两个小孩子。

所以现在,你没有跟若水商量,就这样要将两个孩子交给我和她们,这样子的事情,我不能答yīng

。”

冷睿铭也确实觉得薛瑞琪说的有道理,他从来没有想过将慕容若水当成附属品,能娶到慕容若水,他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而能得到慕容若水的爱,又添了慕容若水为他生下的孩子,他简直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所以此时他决定按照薛瑞琪的说法试试,即便慕容若水不同意,他也会将慕容若水带走。

可是不等冷睿铭重新回到房间,慕容若水就已经穿戴整齐的走出了门,面色不愉的看着冷睿铭,让冷睿铭情不自禁的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一种做坏事被老婆抓包的反应。

“若水,你怎么不多睡下!”冷睿铭干笑了两声,朗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多睡儿会?让你把我的孩子交给瑞琪,让你把我带回王府?”慕容若水虽然心里头不快,但是还是相信冷睿铭的安排打算是周全的,所以并没有当场让冷睿铭下不来台,只是仿佛娇嗔似的说道。

当然,这也是要见仁见智的,起码在薛瑞琪等人眼中,慕容若水就是在撒娇,可是听在冷睿铭耳朵里,那就变了一个语气。

冷睿铭忙快步走到了慕容若水跟前,轻声说道:“若水,我不是想要故yì

骗你,只是你也知dào

咱们现在的处境,若是被人发xiàn

咱们都在这里,这样孩子们不会安全的,而且他们现在又那么小,完全没有自保能力,我真的不想我的事情,牵扯到你和孩子身上。

如果你一直在王府里头,即便有人发xiàn

了这里的孩子,也并不会往你身上想,可是若是你也出现在这里,那人便会知dào

咱们这么长时间演的戏,到时候不单单是孩子,连你也会遇到危险,即便他是你的舅舅,他也不会让你活下去的!”

冷睿铭是真的急了,因为慕容若水手里头可还拿着那份约法三章的契约呢,要是慕容若水这个时候提出来,那他不单单没了孩子,连妻子也没了呀。

孩子没有了可以再生,可是若水没有了,他该去哪里再找呢!

不过慕容若水并不是一个很冲动的人,或者说她原本是个冲动的人,但是自打孩子出生。她便是一个母亲了,她不舍得自己的孩子有一丁点的危险,即便那危险只是一种猜测,她也不想拿孩子打赌。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慕容若水很是冷静的说道。

冷睿铭挠了挠头,说道:“你那么喜欢孩子,连我都不能靠近你了,你怎么舍得将孩子放在外头呢!”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那有些无奈的表情和语气中的小抱怨,勾唇一笑,说道:“这两个孩子不单单是我的。也是你的。因为我爱孩子的父亲,所以我才会那么疼爱孩子,而且没有你,又哪里来的这一双子女呢!

难道你就不喜欢这两个甜甜糯糯的小孩子么?而且你怎么就肯定我不会跟着你走。而是坚持留在这里照顾孩子呢!”

说着。慕容若水就拉住了冷睿铭那无处可放的双手。笑着点了点头。

“我跟你回去,孩子就要麻烦瑞琪和这两位医女照顾了,只是你可得安排好人手照顾。若是孩子真的遇到了危险,我可是不会饶了你的!”

慕容若水的一番话,让冷睿铭有一种重获至宝的感觉,也让冷睿铭觉得慕容若水还是更在意他多一些的。

冷睿铭丝毫没觉得他这个样子很丢脸,反而很开心的抱住了慕容若水。

不过慕容若水的话还没有说完,她觉得她现在腰身可能比之前胖了些,许是外人看不出来,但是李思思那个恨不得她去死的人,一定能看的出来,而且李思思虽然不聪明,但是她却能和外头联络,难保不会有人猜测出来什么。

“不过咱们现在还不能回去!”慕容若水的话音还没落下,冷睿铭就如被泼了冷水一般,整个人都不好了。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越来越幼稚的表情,真心觉得冷睿铭也变成了孩子,无奈的拉了拉冷睿铭的手,说道:“我刚刚生过孩子,气韵上变了不少,为了旁人看不出来,还是要做些准bèi

工作才好。

瑞琪,你那里应该有很多能改变人气色的小东西吧,给我找些能让我看起来身子有些不好的东西来。”

薛瑞琪很快就明白了慕容若水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慕容若水又对着两位医女说道:“还有一个很艰巨的工作要交给你们,那便是我要在五天之内,身子变得纤瘦无力,你们应该有办法吧!”

我去,自古以来这女子减肥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两个人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是还是决定试一试。

最后,慕容若水又跟冷睿铭说道:“你也要让美娘这些日子称病,不要见人,最好连房间也不出,这样才能让旁人淡忘她的身形气韵。

大病初愈,身形瘦了些,或者胖了些,这也都是属于正常的,毕竟病人总是需yào

调理身子,又不动弹,难保不会胖些,而如果瘦了,那也是正常,毕竟病人么,总是会纤弱些的!”

冷睿铭忙点了点头,生怕答yīng

的晚了一分钟,便会让慕容若水改变想法。

既然打定了主意,那慕容若水更是痛快的将正院让给了薛瑞琪和两位医女,领着冷睿铭住到了旁边的跨院。

原本这东跨院是空着的,如今两人也不过就是住上几天,倒是好收拾,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已经安排妥当,慕容若水一身轻松的走进了东跨院,下定决心暂时忘记孩子,忘记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重新整理着原本慕容若水的习惯,回忆起了当初在端王府里头的慕容若水。

两个小包子还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年纪,又住在熟悉的环境里,虽然身边没有了母亲的陪伴,但是有三个经常来看望他们的大姐姐,倒是还算习惯,并没有哭闹,让薛瑞琪和两姐妹也放下了心,连奶娘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奇迹的事情,要知dào

三个月的孩子,那已经记人了,说不上哭闹不停的找母亲,但是也该哭几声。

其实真不是两个小包子争气,而是薛瑞琪和两姐妹喜欢小包子,经常会抱着两个小包子和慕容若水混在一起,一混就是一整天,所以在两个小包子的心目中,这三个人也是他们的亲人,既然亲人还在,那为什么要哭闹呢,而且如今又少了那个黑脸的男人在,心情不要太好。

两个小包子一切正常,这样的消息送到了东跨院,还是让慕容若水这个母亲心里头小小的不开心了一下,暗骂这两个小包子有奶便是娘,丝毫没有意识到母亲离开,居然还好吃好睡的。

当然要是两个小包子哭闹不止,慕容若水还真就不一定能狠心离开了,这样子也好,慕容若水在心里头这么安慰着自己。

次日一早,慕容若水便让两个医女为自己金针渡穴,希望尽快的瘦下去,病一场。

医者,不但能救人,也能害人,而且中医更是一种夺人性命不露痕迹的医术,只是下了三枚金针,慕容若水便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慕容若水已经是面色苍白,腹泻不止了。

冷睿铭很担心慕容若水不伤了身子,忙拉着林医女和张医女问个不停,好在两人都是医术天才,对于这点小事,那还是很有把握的,担保慕容若水不会伤到身子,反而还会清理体内的不适,保证慕容若水不出一个月,便能再次恢复健康,而且比之前还要健康。

慕容若水也觉得身子没有问题,就是多跑了几次厕间罢了。

冷睿铭见慕容若水确实精神很好,这才放下了心,厨房那头也有林医女交代了,送来的都是些清粥小菜,平常人吃着倒还好,可是一旦腹泻,吃上这些东西,没一会儿工夫变饿了,自然也就起到了减肥的法子。

总之,当第五天的时候,慕容若水已经变成了一个一脸病容,身量纤纤的病西施,原本合身的衣裙也宽了两指,让慕容若水对于这场回府的戏码,更有几分信心了。

端王府那头自然有美娘和假冷睿铭打点妥当了,而且慕容若水虽然一脸病容,但是精神却很好,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连体内的真气也没有受到影响,也为这回府的顺畅程度上,多加了几分。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一路坐着马车回到了京都城,让马车停在了后院的围墙外,冷睿铭和慕容若水都伪装成了往日来府里头送水的人,而且还真的赶着一个水车,守门的婆子只是随意的扫了两眼,便直接让两人进了院子。

当然这送水工,之前便是冷睿铭的暗卫,也不怕会被人发xiàn

破绽,抓到原本的送水工审问,对于这原本的送水工,只不过就是今天直接从前院进了端王府,有了另外的人替他们送水过来,虽然他们出门的时间有些不同,但是他们平日又住在贱民区,即便是三天两头的不出门,也不会有人注意。

对于这小小的时间误差,自然是没人发xiàn

了。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了院子,将水车送到了大厨房那边,便领了空水车往角门的方向走去,与原本的送水工走了个正碰头,双方重新互换身份,由原本的送水工推着空水车出了端王府的后门。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则从假山的密室里,取出了美娘早就放好的衣袍,穿戴整齐的走出了假山,只是他们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袭下人穿的袍子。

而慕容若水的珑烟阁里,假冷睿铭也已经到位,只等着和冷睿铭对换身份,便能顺利的离开端王府。(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不过是两个有些脸生的下人,对于这有着上百下人的端王府,那绝对是完全不被人察觉的,而且两人穿的又是最低级下人的衣袍,所以连来往的下人,也并没有多看两人一眼,便直接过去了。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很快就来到了珑烟阁,珑烟阁里伺候的丫鬟,只是随意的瞧了两人一眼,便招呼着两人进了房间,而原本在院子里伺候的粗使丫鬟,此时也都各自在美娘为她们安排的工作岗位上,做着活计,根本没有精力去观察来院子里的两个人。

重新回到珑烟阁,慕容若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着房间里有些陌生的丫鬟,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冷睿铭,“这是怎么回事?”

“李思思总是来找珑烟阁的麻烦,而我为了不让那人发xiàn

出漏洞,也就故yì

偏袒着李思思,让李思思将你原本的陪嫁丫鬟打发了出去,所以这些人都是后来买进来的丫鬟,而他们原本的身份都是我的人,所以忠诚上你不必担心!”冷睿铭之前想着慕容若水有孕,并没有将府里头发生的事情细说。

慕容若水微微点了点头,便让人取了衣裙过来,重新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绣金丝边的烟罗沙纱裙,纱裙足有七层,但是却能隐约看到慕容若水最里面的粉白色小衣,倒是穿着并不热,头上简单的双丫髻,很快就重新梳成了流云髻,簪上了赤金嵌红宝石点翠的凤凰展翅步摇,正中配着同样赤金累丝嵌红宝石手掌大小的前分心。另簪着一对赤金莲花状长簪,鬓边簪着一朵玉白色的牡丹花,耳边垂着一对东珠的耳坠子,手上戴着血玉雕凤纹的镯子,腰间缀着一对寒玉雕凤纹的玉佩,系着绣了凤串芍药花纹的腰封,脸上略微撒了些脂粉,但是仍然能看出眉心中的疲累,难掩一脸病容,就这样声势浩荡的出了门。

端王府的花园里。慕容若水一身大红色。身边跟着四个丫鬟,后边还尾随着几个仆妇,就这样东逛逛西逛逛的看着花园里头的美景,而冷睿铭则穿着一身天蓝色的直裾长袍。带着一支素银嵌墨玉的发箍。腰间缀着一对盘龙纹的羊脂玉玉佩。手里头更是拿着一柄寒玉柄的折扇,面露不耐烦的跟在慕容若水身边。

慕容若水走的有些热了,当然这是故yì

做假。便仍然在凉亭里布置上了冰山,领着一行人往挂上了轻纱帷幔的凉亭走去,还不等慕容若水走到凉亭跟前,便看见远处走来了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裙的女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容,但是慕容若水也知dào

来人便是李思思,毕竟府里头只有李思思才能穿着这样,其他丫鬟仆妇,即便是在主子跟前得脸,也只能穿着小衫长裤,这也是为了干活方便。

既然等到了另外一个人,慕容若水也就彻底松了口气,若是不让李思思看到她的模样,怎么好继xù

将戏演下去呢!

慕容若水装作没有看到李思思一般,扶着身旁的新丫鬟玉清的手腕,迈步走到了凉亭里,让人摆上了刚冰好的水果拼盘,又让人送了一壶冰镇的杨梅汤过来,这才一身正宫娘娘派头的坐在了凉亭里的石墩上。

石墩上早就已经铺好了软垫,这也是冷睿铭担心慕容若水受凉特地吩咐的,当然这并不能让李思思知dào

,不然李思思一定会怀疑的,要知dào

慕容若水原本是最怕热的,可是自打慕容若水修liàn

了凤翔九天这功法以后,她还真的就不怕热了。

即便是如此天气,慕容若水也只是觉得天气刚刚好,完全没有一点点出汗的迹象,不但如此,冬日里,慕容若水也不会觉得冷,这还真是寒暑不侵了,让慕容若水很是开心呢。

冷睿铭也随着慕容若水的动作,随意的坐在了慕容若水身边,端起了一杯点了蜂蜜的杨梅汤,微抿了一口,便不耐烦的放下了。

他是真的不喜欢这种女人饮品,若是平时,慕容若水自然不会让冷睿铭喝这些,但是现在要在李思思跟前装着不了解冷睿铭的口味,慕容若水也有心故yì

坑一下冷睿铭,所以便让人特地弄了这冷睿铭最不喜欢的东西。

正巧此时,李思思俏生生的走进了凉亭,对着慕容若水微微福身一礼,说道:“妾身给王妃娘娘请安,王妃娘娘万福。”

说完,李思思便直接站起了身子,便想往冷睿铭跟前蹭过来。

慕容若水随手端起了一杯杨梅汤,状似无意的说道:“李侧妃这规矩真是越来越差了,也不知dào

是不是王爷的宠爱,让李侧妃都已经弯不下腰了呢!”

冷睿铭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慕容若水冷冷的眼神,到底没有让冷睿铭说出口。

李思思一下子就尴尬的站在了凉亭的一侧,只觉得慕容若水就是存心要下她的脸面,当然也确实是慕容若水要落她的面子,毕竟她之前赶走慕容若水身边丫鬟的时候,那可是结结实实的打了诗翠和梦兰两个耳光呢!

慕容若水虽然不能现在打回去,但是慕容若水也要好好替梦兰和诗翠出了这口气,即便梦兰和诗翠并不在场。

“怎么,李侧妃可是不满本宫说的话呢?从君臣大义论,本宫是皇上亲封的柔惠公主,便是皇族,而李氏不过就是侧妃,该对本宫行大礼,从家里头论,本宫是王爷的正妻,而李侧妃你只是一个妾室,见到本宫自是该行半蹲礼,可是李侧妃这只是福了福身子,这算是个什么礼节呢,本宫还真是着实不知。”慕容若水微微抿了一口杨梅汤,沉声说道。

李思思尴尬的站着,只等着冷睿铭能帮她说说话,可是今天坐在这里的冷睿铭是真货,而慕容若水更是真货,别说冷睿铭要装成被慕容若水拿住了短处,不好反抗,便是没有冷睿铭也舍不得斥责慕容若水一句,要知dào

之前为了让李思思更加相信冷睿铭对她有爱,冷睿铭斥责慕容若水的时候,那慕容若水一脸惨白的样子,可是让冷睿铭心疼了好久好久的说。

所以为了不让慕容若水再一次感受到那样子的失落,也为了他自己不再承shòu那样的痛苦,冷睿铭特地安排了这一出戏。

“之前本宫一直病着,这府里头的事情,本宫也没有心思顾看,没想到倒是让某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爬了上来,不但插手端王府的家务事,更是还妄图想要将这府里头的账本拿过去,也不知dào

这东西是仗了谁的势呢,王爷!”慕容若水看也不看李思思那越来越难看的嘴脸,笑着问向了冷睿铭。

冷睿铭有些尴尬的瞧了一眼李思思,轻声说道:“王妃也不必如此多心,李氏她虽然是侧妃,但是到底是出身名门望族之后,那自然也是学过管家的,本王想着王妃身子不好,这才让她帮忙照看一二罢了!”

“原来是王爷给的特权,本宫记着这祖宗礼法里,那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该由正妻掌事,若是府里头没有正妻,那才能由贵妾掌事,更是要在正妻进门的时候,立马就将这掌家的差事交出来。

可是如今本宫仍然好生生的在呢,这她李氏一个小妾就能掌家了,这说出去了,王爷也不怕外人笑话么!

别说她李氏不过就是个侧妃,以她的家世,可曾担得起这侧妃的名头,若不是当初皇上赐婚,这样家世的女子,别说是侧妃,怕是连夫人都算不上吧!

不过王爷喜欢,那本宫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她屡次欺负到本宫头上,那本宫便不能容她了,王爷,您觉得本宫说的可对!”慕容若水随意的拨动着手上的景泰蓝翡翠滴珠的护甲,轻声说道。

“也算不得她要掌家,只是替你忙活几天,而且这公中库房的钥匙和出入的对牌,不也是一直都放在你那里么!”冷睿铭似乎有些不乐意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几分。

李思思仿佛看到了一丝天亮,但是还不等李思思开心,慕容若水就已经继xù

说话了,“这还不到冬日里,本宫便觉得有些不适,甚少出门,王爷将这掌家的活计,托付给了李氏,本宫也不好说什么,本宫也不想让王爷觉得本宫是个妒妇,但是本宫的陪嫁丫鬟可不是你端王府的人吧。

没想到本宫这一病,本宫身边的四个陪嫁丫鬟,居然都让李氏找由头打发了出去,而且本宫曾让人多方查找,都未曾找到那四个丫鬟,不知dào

是不是李氏瞧着本宫碍眼,特地讲本宫身边的信任的人都赶走了,也好对本宫下手呢!

如此这么一想,本宫倒是觉得本宫这身子迟迟不好,倒是有些奇怪了。

那宫里头的御医和太医,皇上也派来了不少,那个顶个的都是医术高超的能人,可是偏偏就瞧不好本宫的身子,看样子这其中也是有人对本宫的日常饮用的东西动了手阿!”(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李思思脸色一变,她却是让人在珑烟阁每日送去的水里头动了手脚,而且那药也是她托人弄来的,只会让慕容若水的身子一天天的残弱,而不会让慕容若水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难道是那水被人查了出来不成。

不会不会,这次李思思做得很小心,特地让人将水车送来的山泉水里头下了药,而且这毒又是验不出来的,而这山泉水稀少,只有主子们能饮用,旁人都是没有资格饮用的,所以也不容易被人发xiàn

,而慕容若水的残弱,也只能让人以为她身子不好,所以才一点点的不好了。

慕容若水随意的指了指桌上的杯盏,笑着说道:“这红粉色的汤水,喝起来酸酸甜甜的,倒是让本宫心情好了不少,不知dào

李侧妃可是热了,要不要也喝上两杯呢!”

李思思虽然是下毒的人,但是却真心不知dào

这药喝上一两次有没有效果,但是她哪敢试阿,若是真的被自己下的药害了,那她不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笨的人了么!

“妾身身份卑微,怎敢与王妃娘娘同饮呢!”李思思忙规矩的行了个半蹲礼,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勾唇一笑,朗声说道:“李侧妃还真是个灵透的人,本宫不过随口说了一句,这李侧妃就已经学会了规矩,更是知dào

不能与本宫同饮,那本宫就将这冰镇的杨梅汤赏给了李侧妃吧。”

“妾身愧不敢受!”李思思忙说道。

“这又有什么呢,不过就是些家常的东西。难不成这汤水里头有毒不成?”慕容若水邪魅一笑,说道。

李思思现在深深的觉得,慕容若水就是发xiàn

了这水里头的问题,这才特地做出了这么一番做派,但是既然慕容若水发xiàn

了,那汤水里想必也就不会有毒了,而且刚刚慕容若水还让冷睿铭喝过,一想到这里,李思思倒是镇定了许多,轻声说道:“妾身谢王妃娘娘赏赐。要说这杨梅汤。那还真是这夏日里的解暑的圣品呢!”

“既然李侧妃喜欢,玉清,那你便替本宫喂李侧妃喝下去吧!”慕容若水笑着扬了扬手,说道。

玉清福身一礼。规矩的取过了桌上满是杨梅汤的提梁壶。来到了李思思跟前。轻声说道:“侧妃娘娘,这是咱们王妃娘娘赏的,您快喝了吧!”

李思思很是痛快的接了过来。也没有问玉清要杯子,便就着壶口喝了起来。

提梁壶不大,里面也就是一瓶水的杨梅汤,李思思倒是能喝的进去,但是喝了一会儿,李思思就觉出不对劲了。

毕竟这提梁壶就这么大,而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眼前的杯子里,都是杨梅汤,按理说这提梁壶里的杨梅汤该不太多了,可是她喝着,却觉得如满壶的一般,一想到这里,李思思才注意到了桌上,另外还摆着一个玉雕的茶壶,而慕容若水正用那壶往杯子里倒着杨梅汤呢!

“王妃娘娘,您这是?”李思思心里头突然有了些不好的念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慕容若水勾唇一笑,说道:“瞧,本宫就说这李侧妃懂规矩了,本宫这些日子觉得这山泉水喝着有些不好,但是想着和下人们同饮井水也是不妥,便特地托人从专门给宫里头送水的水车上,每日截取这么一些,也亏得皇上心疼本宫,不然怕是也不能与皇上同饮一口泉眼的泉水了。

这皇家用的龙玉泉,比起这咱们府里头的琥珀泉,便是要上好许多,喝了两天,连身子也好了些呢!

也不知dào

是不是这龙玉泉,还有治病的效果呢,本宫也让人瞧了瞧,可是那御医也说这泉水和琥珀泉的泉水,原本就是一条水脉上的,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因为这龙玉泉的泉水更加靠近龙兴之地的龙头位置,所以特供皇家。

本宫不放心,又让人瞧了下这琥珀泉的泉水,虽然没有发xiàn

什么问题,但是本宫还是觉得不要喝了。

可是本宫想着李侧妃是一贯喝这琥珀泉的泉水的,也便将这琥珀泉泉水熬煮的杨梅汤送给了李侧妃。”

慕容若水一口一个龙玉泉、琥珀泉,虽然绕嘴,但是李思思也听明白了,但是这杨梅汤已经下肚了,她就是想吐也吐不出来,而且她要是当场故yì

吐出来,也难保不被这慕容若水抓住把柄,只能希望这琥珀泉的泉水要日日服用,才会达到那样子的效果呢!

不过这次李思思真心想错了,这府里头来送水的人,那都是冷睿铭的暗卫,便是因为冷睿铭担心有人从这他日日饮用的水中下毒,可是没等到皇上和太子的人,却等到了李思思安排的人,而且还特别对慕容若水的珑烟阁的用水下毒,很明显是有心要害了慕容若水。

冷睿铭不能将这件事捅出来,但是也提醒了珑烟阁的人,所以之前美娘喝的都是井水,而自打慕容若水准bèi

回来了,慕容若水也便借用了这件事情,让人拿着她的腰牌进了宫,求了皇上赏下了龙玉泉的泉水。

所以刚刚慕容若水所喝的,那还真是正经的龙玉泉的泉水,而李思思喝的自然是那加了料的琥珀泉的泉水,而拜读了巫马兆所有医术的老太医,也认出了这水里头的毒,这毒是一种很少见的蛙类的毒液,这种毒无色无味,那是一种见血封喉的毒物,但是因为稀释在水里,所以这毒的作用就小了些,但是却并不是常人所以为的慢性毒物,而是一种破坏了体内奇怪的毒,只要喝下去,便会产生作用,不管喝了多少,喝了几次。

慕容若水原本总是觉得李思思被自己和冷睿铭利用,心里头有所愧疚,对其也多番隐忍,更是没有想过要除掉李思思,可是如今李思思居然对她下毒,那她也就真的不愿意在留着李思思了,毕竟以后这珑烟阁里头,可是不止她一个人,以后两个小包子也会回来。

有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在,稍有不慎,她的两个小包子便会有危险,她绝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所以今天慕容若水特地用那加了毒的水,熬煮了那壶清凉可口的杨梅汤,更是特地让李思思喝了下去,之前她和冷睿铭喝,也是为了让李思思放松戒备,毕竟慕容若水真心不想亲手为李思思灌下这毒汤,沾染上血腥,即便李思思最终会死,但是她还是不希望自己沾染过多的血腥,让她的一双儿女受报应。

李思思的脸色虽然难看,但是到底还是心里头有一丝侥幸,并没有当场时态,而慕容若水也乐得成全,并没有将这剧毒解释给李思思听,只是微抿着杨梅汤,心里头冷笑着。

“既然李侧妃也已经给本宫见了礼,那本宫也就不多留你了,毕竟本宫与王爷还有事情要说呢!”慕容若水见李思思还留在这里,有些不耐烦的下了个逐客令。

可是李思思却没有走出凉亭,反而来到了冷睿铭跟前,福身一礼,柔声说道:“王爷,妾身瞧着您在这里,担心您被这风扑了身子,特地让人回去取了披风,另外还让人准bèi

了几碟子点心,还请王爷尝尝吧!”

说着,李思思便从小丫鬟手里头接过了一件宝蓝色的缎面披风,替冷睿铭穿戴好,又取过了那几碟点心,摆在了冷睿铭眼前,笑吟吟的坐下了身子。

慕容若水真是佩服李思思的厚脸皮,明显她都已经赶她走了,她居然还能留下来,真是一个奇才阿!

不过也无妨,本来慕容若水就是想要让李思思以为她的计划败露了,而且更让慕容若水捅到了冷睿铭跟前,更是借着李思思打发走了慕容若水身边陪嫁丫鬟这个事,让李思思有短处抓在了慕容若水手里头,而冷睿铭心疼李思思,生怕慕容若水为难李思思,所以不敢轻易帮腔,不然她才不要这么麻烦呢!

直接就吩咐人将那水送到李思思那里就好了,保管李思思能喝下去。

李思思坐在了冷睿铭身边,手里头拿着一枚象牙头的银签子,小心的扎了一块点心,送到了冷睿铭眼前,轻声说道:“王爷,妾身知dào

您身子不好,又怕您这热得没了胃口,特地让人准bèi

了这些绿豆做的小点心,吃着甜丝丝的,又解暑,倒是挺好的,而且妾身听大夫说,这绿豆有解毒的效果,想必对您体内的尘毒,那也是有些好处的!”

“你有心了!”冷睿铭微微张了张嘴,咬了一小口,仿佛觉得不错,吃光了一整块,这才轻声说道。

“李侧妃真是个有心人,只是不知dào

李侧妃把本宫这个王妃放在何处了,身为王爷的妾室,打理王爷的吃食,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如此大庭广众的,便这般不知检点,真是让本宫看的脸红阿!”慕容若水仿佛吃醋了一般,脸色有些发红的说道。

李思思立马就露出了一个伪善白莲花的笑容,有些委屈的瞧了一眼冷睿铭,忙放下了手里头的银签子,轻声对冷睿铭说多吃些,这才坐正了身子,说道:“都是妾身的不是,还请王妃娘娘不要动气!”(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

慕容若水勾唇一笑,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李思思,“还是李侧妃会说话,既然如此,那本宫也就不在这久坐了,毕竟本宫的身子也才刚刚有了起色,王爷也好好陪陪侧妃吧,免得李侧妃哪一天深闺寂寞……

哈哈哈哈,都是本宫这些日子闷坏了,这嘴上也没个把门的,想必李侧妃不会怪罪的!”

说完,慕容若水就对着玉清抬了抬手,起身往外头走去。

慕容若水一行人麻利的收拾走了冰山香炉等东西,独留下李思思和冷睿铭对面相坐。

李思思看冷睿铭丝毫没有安慰自己的意思,很是不满的娇嗔道:“王爷,虽然妾身不是王爷的正妻,那总归是皇上钦点的侧妃,王爷怎么能让她如此奚落我呢!而且王爷您瞧王妃娘娘说的那话,那哪里是大家贵女能说的,那分明就是市井泼皮一般么!”

“别闹了,本王这心里头也是不舒服,可是若是本王一直帮着你,她定然会闹到皇上跟前去,你说你也是,为什么要和她的陪嫁丫鬟过不去呢,若是没有那事,她若是非要闹着让皇上给主持公道,本王还可以为你遮掩一二,可是如今,怕是本王这些日子都要冷落你了。”冷睿铭面色为难的看了看李思思,长叹了一声,轻声说道。

李思思也见好就收,半倚在了冷睿铭的胸口,“王爷,妾身知dào

王爷为难,只是妾身就是有些不开心么!不过妾身也舍不得王爷为难。王爷这些日子只管好好陪陪王妃姐姐吧,也免得王妃姐姐再因为忧思过虑病了。”

“恩,行了,这如今天头热了,你平日里多出来走走,可是也被待的时候太长,免得染上了风,本王还要去珑烟阁那边走走,你也早些回去吧!”冷睿铭闻着李思思身上那浓郁的香气,便有些恶心。又担心慕容若水自己回去。心里头会不开心,忙扯回了自己的袖子,轻声说道。

李思思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她一直努力装扮的是一朵白莲花。倒是没有阻拦。只是倚在凉亭的柱子上。一双眸子仿佛扎在了冷睿铭的身上一般,一直看到冷睿铭走远,拐过了小路。这才不耐烦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闷声说道:“张姐姐那边一直没有消息送过来么?”

“回娘娘,张侧妃娘娘这些日子染了风寒,听说太子爷成日里担心的不行,常常陪在张侧妃身边,怕是张侧妃也是不好送信给你吧!”跟在李思思身边的小丫鬟云翠,轻声回道。

李思思不耐的揪了揪手里头的帕子,说道:“既然张姐姐病了,那我这个做妹妹的总是要尽份心的,让人请了王妃娘娘的恩准,说我要去看看张姐姐,至于这礼物,你们挑了好的置办下!”

“是,娘娘!”云翠见李思思打定了主意,也没有多劝,只是规矩的福身一礼,便扶着李思思往月姬园走去。

重新回到了月姬园,早有丫鬟备好了冰山和自动扇,李思思笑着拂过了那精致的自动扇,坐在了窗边的榻上,让人绞了帕子伺候着净手,这才随手端过了一旁的冰好的绿豆汤,小口小口的抿着。

云惠站在自动扇后头,轻轻转动着摇杆,让自动扇的微风自冰山上吹过,带走了房间了闷热,也让李思思觉得无比舒服。

“娘娘,这绿豆到底是寒凉的东西,您可不能贪嘴,不如奴婢让人准bèi

些浴汤,伺候您解解暑吧!”云翠见李思思一转眼都喝了两小碗绿豆汤了,忙出来说道。

李思思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无妨,如今天头这么热,这样凉丝丝的才好!”

“可是这寒凉的东西吃得多了,可是会影响女人有孕的!”云翠见李思思不以为然,只好将那不方便在人前说的话说了出来。

李思思这才悻悻的放下了手里的小碗,让人重新送上了温热的红枣茶,半倚在了榻上,云翠尽心的送上了一条两尺有余的小被子,搭在了李思思的小肚子上,又让丫鬟停了那自动扇,随手取过了一把团扇,轻轻的为李思思打着扇子,希望李思思能好眠些。

“行了,你们也累了,不必打着扇子了,这冰山足够房间里凉快下来了!”李思思感觉到身旁一个火炉一般的丫鬟,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云翠不知dào

自己被嫌弃,再加上李思思又是面对着窗子的方向,她也看不到李思思的表情,只当李思思是心疼身边丫鬟呢,忙让大家伙儿都下去歇歇,她也坐在了墙角的一个小凳子上了,闭着眼睛假眠。

…………………………………………

珑烟阁,正房。

慕容若水回到了房间里头,便让玉清吩咐小厨房准bèi

热水,自顾自的脱去了身上那身大红色的精美衣裙,有些不快的说道:“我真是越来越骄矜了,这些日子在外头也待的越来越自在了,这身衣服虽然看着漂亮,可是穿起来还真是不如那民间的纱裙什么的凉快,也亏得这烟罗沙都是轻薄的,不然这一套七八层的衣服穿起来,我就可以直接长痱子了!”

玉清刚刚吩咐人去了小厨房,便看见慕容若水一副驴子拉磨的样子,忙上前放下了房顶上的几缕轻纱,又随手转动了两个开关,一股带着兰花香气的微风,便吹过了整个房间。

慕容若水有些新奇的看去,只见原本房顶挂着吊顶烛台的位置上,如今多了两个大大的三叶扇,鎏金的黄铜亮晶晶的刺眼睛,正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转着,带起一丝丝的微风,让整个房间都变得凉爽了起来。

“这个是什么阿?”慕容若水随手指了指那正在旋转的吊扇,轻声问道。

玉清福身一礼,“回娘娘的话,这是前些日子咱们王爷特地从女人坊定下的,说是叫风扇,平日里想要用的时候,只要轻轻拉动这边的开关,轴承的作用,便能让这风扇转动不停,而且也不累人,比扇子还要凉快很快呢!”

“瑞琪这个脑子怎么长的呢!”慕容若水披着一身轻薄的纱裙,看着头顶那转动的风扇,轻声自语道。

正碰巧冷睿铭走进房门,看着慕容若水酥胸半露的样子,有些不满的扁了扁嘴,“你也不怕受了凉!”

“你回来了?”慕容若水也没起身,只是往榻上挪了挪,让出了塌边的位置,笑着说道。

冷睿铭见慕容若水那无所谓的样子,还是有些吃醋,虽然房间里都是女人,但是他还是不喜欢慕容若水这样暴露的样子,随手解下了身上的直裾长袍,包裹住了慕容若水那玲珑有致的身材,闷声说道:“你怎么能穿的这般少呢,若是被人瞧见了可怎么好呢!”

“别胡闹了,这可是端王府的内宅,哪里有男人会来阿,再说了就是出现在内宅里的男人,那也都是你的暗卫,别说我还穿着衣裙呢,即便是我光溜溜的出现,怕是他们也会板着脸指责我,才不会看上我一眼呢!”慕容若水虽然嘴里头发着牢骚,但是心里头还是很开心的,更是顺着冷睿铭的意思,将身上的袍子紧了紧。

不过慕容若水却是着实不喜欢那些暗卫,那些暗卫真的太死板了,整个人就好像机器人一般,没有表情,不管是喜怒哀乐,还是暴跳如雷,反正就是一张扑克脸,慕容若水深深的觉得,这些人的面部神经早就已经坏死了,不然怎么会完全没有表情呢!

当初住在皇陵里,薛瑞琪领着慕容若水还曾经特地试验了一次,把其中一个暗卫的衣物袍子都撒上了痒痒粉,可是那暗卫居然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穿着洒满了痒痒粉的衣袍整整一天,不但脸上没有表情,连抓挠的举动都没有出现,真是让慕容若水和薛瑞琪钦佩无比阿。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子么,虽然说你已经出了百天,但是到底是刚刚生产不久,这身子难免会有些虚弱,若是着凉了,那可怎么好呢,难道还要向你之前那样一连病上几天么!”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走神,捏了捏慕容若水已经瘦成了锥子脸的小脸,轻声说道。

“我知dào

了,我这不是已经盖上了么,对了,你怎么会想到弄这个东西阿,这应该不是你的风格阿!”慕容若水随手指了指头顶上的风扇,轻声问道。

冷睿铭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好精彩,忽红忽白的,让慕容若水格外好奇的看着冷睿铭。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冷睿铭才拉着慕容若水的手说了话,“我说了,你可是不许生气!”

慕容若水麻利的点了点头,只等着冷睿铭下面的话。

“之前我还在府里头的时候,李思思她非要闹着让我令她出去走走,我没法子便只好跟着她去了,谁知dào

她直接去了女人坊,而且还瞧上了女人坊里头的一座很精致的自动扇,就是那种一尺高,几片半片芭蕉扇形状的扇子,只是也是和你房里头这吊扇一般,都是能让人很容易操作的。”冷睿铭说完,有些胆怯的看了一眼慕容若水。(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慕容若水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冷睿铭继xù

,冷睿铭这才将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原来李思思一眼就瞧中了那自动扇,但是却没有主动让冷睿铭购买,反而说些有的没的,更是拿慕容若水说事,说慕容若水身子不好,成日里也不方便出来,而天气又越来越热了,便想着让冷睿铭买了这自动扇送给慕容若水,可是冷睿铭一直伪装成不亲近慕容若水,见李思思这般说,倒是也有些动心,不过冷睿铭当时想的倒不是将这扇子送给住在珑烟阁里的美娘,反而是住在山上的慕容若水。

偏那天也凑巧,那自动扇只有一个了,冷睿铭自然不好将这一个自动扇,送给他一贯不喜的慕容若水,便只好让人将这自动扇送给了李思思,而冷睿铭担心慕容若水生气,上山以后也没有提这茬。

而在送了李思思回府后,冷睿铭就再一次来到了女人坊,正好碰见了来巡铺子的薛子雄,忙将这事说了,又问了问女人坊还有没有这样子的自动扇。

薛子雄笑着拎着冷睿铭进了后院,狠狠的指责了一次冷睿铭,这才将这东西的来源说清楚了。

原来薛瑞琪见慕容若水有孕辛苦,便特地研究出了这自动扇和吊扇,但是听大夫说孕妇不宜经常吹风,这才没有让慕容若水见到这东西,也便不推荐冷睿铭将这东西送到庄子上了。

而薛子雄见冷睿铭依然一副很担心的样子,这才提出了另外一个解决办法。让冷睿铭将珑烟阁的正房装上了吊扇,只等着慕容若水回来后,便能享shòu

了。

可是冷睿铭又是一个不喜欢正妃的人,那这个东西,便不能由冷睿铭出面了,好在当时的慕容若水是美娘假扮的,美娘便以慕容若水的名头,让女人坊的人将整个房间都布置上了这吊扇,每间房间两个,而且这吊扇上。薛瑞琪还设计出了水槽。可以放上些净化空气的花汁子,再加上这批东西是薛瑞琪特地为慕容若水准bèi

的,所以这做工上也甚是精致,比那些卖出去的自动扇。那是要好上好多好多倍呢。

不过这东西到底是慕容若水自己弄回来的。到底还是让那李思思多次踩着美娘。冷睿铭怕慕容若水回来的时候,也经lì

这样子的事情,便让人将那吊扇用轻纱围起来。这样慕容若水就不会看到,等冷睿铭找到合适的机会和慕容若水解释好了,再让慕容若水发xiàn

这吊扇。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慕容若水却是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头的不同,但是玉清心疼王妃娘娘热了,便直接将这吊扇暴露了出来,让冷睿铭心里头好担心。

慕容若水听完,整个人都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原来这东西还是我自己送自己的,不过也没办法了,谁让你冷王爷现在是这样一个处境呢,不过等以后,你可要经常送东西给我,而且要动你的私库,不许动府里头的收益。”

“谨遵夫人吩咐!”冷睿铭忙拱了拱手,说道。

慕容若水无所谓的笑了笑,便走到了一旁的净室里头去泡澡了。

…………………………………………………………

日子平淡无奇的经过了大半个月,太子府里头传出了一条爆zhà

性的消息,打破了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的平静。

侧妃张芊芊早产了,而同时又惊到了已经快到临盆期的柔夫人,太子府的两个孕妇几乎是同时发作了起来。

慕容若水身为端王妃和柔惠公主,自然是要过去探望的,可是慕容若水真心不爱在这么热的时候出门,窝在榻上滚了滚,这才不耐烦的起身,别扭的看了一眼冷睿铭,便让人准bèi

梳洗的东西去了。

“这个时候生产,她们也不嫌热,明明都是孕妇,还相互算计,真是烦人!”慕容若水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衣裙,一边不耐烦的嘟囔着。

冷睿铭也是衣襟大敞的坐起了身子,一把抱住了慕容若水,说道:“女人多了就是麻烦,偏偏这太子又是个那样的位置,还将府里头收了那么多女人,也不嫌自己的事情多,生怕别人抓不住他的把柄!”

“人傻,没办法的!”慕容若水和冷睿铭肆无忌惮的打趣着。

慕容若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道:“你的女人是不多,可是那李思思还总是好像一个跳蚤似得蹦出来,生怕我忘记她呢。

说来也奇怪,这那天的下了毒的汤水,她也喝下去了不少,怎么还不见身子不好,还成日来找我的麻烦,不会是身上的毒已经解开了吧!”

冷睿铭忙指天发誓,“她真的是中毒了,只是不知dào

是不是她的身体比较好,那天我让那老太医去诊治过,大概还要过些日子,她才会发作呢!”

“唉,烦人!”慕容若水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推开了冷睿铭,迈步下了宽塌,往净室里走去。

简单的洗漱后,慕容若水表情很是不爽的,坐在了妆台前头。

这些日子,慕容若水不出去的时候,便和在外头的时候一般,穿戴很随意,可是这出府,又是坐着肩舆,那自然不能再随意了,只能穿上那一层层的宫装,不然她的脸面可就是丢在了外头了。

慕容若水已经无数次的表示,还是山野的村妇好,穿着随意,而且发髻也随意,真是太让人羡慕了,只是慕容若水自我催眠的忘记了村妇还要做粗活,这也是在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离开端王府后,领着冷睿铭随意跑到了江南的一个小村子里头住了好一段日子才发xiàn

的事情,也让冷睿铭经常拿这事笑她,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眼前的慕容若水还是要穿着华服出府的。

慕容若水的发质很好,浓黑乌亮,只是随意的梳通后,便如瀑布一般柔顺,让人挪不开眼睛。

玉清很是小心的替慕容若水整理好了长发,替慕容若水梳上了堕马髻,这才取过了妆台上的脂粉,替慕容若水轻轻地扫了一层,略微修了修眉形,便让慕容若水如落入凡尘的仙子一般美艳不凡了。

与此同时,慕容若水也为自己选出了一整套头面,首饰等东西。

玉兰随意的扫了一眼,忙从衣柜了取出了一身与首饰配套的烟罗沙的宫装,另外又为慕容若水选了环佩和团扇、帕子等物件,点燃了熏笼,小心的替慕容若水熏着衣裙。

慕容若水不喜欢那些名贵的香料,却很喜欢各种鲜花汁子,玉兰早就已经知dào

了慕容若水的喜好,今个儿更是见慕容若水的衣着颇为清丽,特地选了香气清幽的茉莉花香。

片刻过后,慕容若水就已经穿上了一身月白色绣了粉白色小碎花的宫装,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领口是齐胸的款式,露出了慕容若水胸口的一片如凝脂般的肌肤,配着一条素银嵌水蓝色宝石的流苏璎珞,格外的诱人。

宽大的袖子,足有慕容若水的人那么宽了,捋着金银丝绣的领口袖口,嵌着细碎的粉玉,让整件衣服更显华贵,肩头是一双金凤的暗纹,各嵌着一颗小小的东珠,腰间系着一条绣了双凤戏珠的粉白色腰封,一颗龙眼大小的东珠,让人挪不开眼睛。

裙摆上,细碎的小碎花的花蕊上,纷纷嵌着一枚细碎的粉玉,更是外罩了一层上好的流光烟罗沙,让整个裙摆看起来如雾如云,更显得整条裙子的名贵。

慕容若水脚下是一双嵌了米粒大小珍珠边的绣粉色并蒂莲花的月白色蜀锦翘头鞋,鞋头上嵌着菱形的白水晶,流光溢彩,格外的吸人眼球。

而慕容若水的头上的发饰更是不俗,整套的素银嵌水蓝宝石的头面,凤凰展翅的步摇,左右各戴了一堆凤纹的啄针,耳边缀着一对东珠耳坠子,既不张扬,又显华贵,另外也显出了慕容若水贵为公主的身份。

冷睿铭并不需yào

去太子府,毕竟他身子不好是谁都知dào

的,而且他和太子都互相看不顺眼,这是很明显的事情,所以冷睿铭也不想去做样子,但是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这身打扮,还是麻利的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直裾长袍,发簪紫檀木雕龙纹的发簪,脚下是一双同样月白色的蜀锦长靴,随着慕容若水一起走出了珑烟阁。

珑烟阁外头早就备好了肩舆,只是因为慕容若水交代的时候,并没有提及冷睿铭也会同往,所以就少了一副肩舆。

“妾身给王妃娘娘请安,王妃娘娘吉祥!”李思思就在这个时候,也已经是穿着一身玫红色的华服,头上戴着赤金嵌五宝的头面,坐着肩舆来到了珑烟阁门口。

慕容若水很多时候都想问上一句,李思思你是来存心找虐的,对不对!

“起吧,正巧侧妃来的及时,本宫和王爷这正好缺了一副肩舆,不如就请李侧妃让出肩舆吧,只等管家那头在二门那安排好便是了!”慕容若水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

李思思也觉得她挑选的时机有些不好,但是若是让她在冷睿铭跟前张扬,那她还真的有些做不到,便委委屈屈的看了一眼冷睿铭,仿佛是等着冷睿铭开口一般。

慕容若水斜了一眼冷睿铭,沉声说道:“本宫一直都说李侧妃是懂规矩的,可是没想到李侧妃也有这疏忽的时候,咱们这次是去太子府的,虽然咱们端王府离太子府不远,但是到底还是要出府的,难不成李侧妃还要与王爷同坐一台肩舆不成!”

“妾身不敢!”李思思忙福身一礼,柔声说道。

“那难不成李侧妃是觉得你身子贵重,必须要坐在肩舆上,而让本宫或是王爷跟着你的肩舆走到二门不成!”慕容若水继xù

说道。

李思思很想说是,但是慕容若水的身份高她太多,若是她敢说,那慕容若水绝对会打死她的。

“既然李侧妃没有意见,那便这样决定吧!”慕容若水大袖一摆,定了下来。

冷睿铭似乎被李思思的万股柔情感化了,“王妃,虽然这去的是太子府,但是这内宅里头还是本王的地方,总不会传出什么闲话,不如就让李侧妃与本王同坐一台肩舆,等到了二门外头再换便是把!”

“呵呵呵!”慕容若水冷笑两声,“王爷真是好打算,妻贤妾美,好不快活,可是本宫向来喜欢守规矩的人,若是李侧妃今日真的敢于王爷同坐一台肩舆,那就别怪本宫手下无情了。

当今皇后与皇上还都守着祖宗礼法。懂得什么叫却辇之德,真是不知dào

这李侧妃的身子骨,是不是比皇后的万金之躯,还要更高贵几分呢!

当然,若是王爷疼惜美人,自然也可以自己走路,只是不知dào

这李侧妃舍不舍得王爷受苦了。

好了,该说的话本宫都说了,那旁的事情,便有你们自己决定吧!

玉清。咱们走吧!”

慕容若水说完。便转身扶着玉清的手腕,坐在了肩舆上,放下了肩舆左右的轻纱帷幔,很是随意的倚在了肩舆的扶手上。笑看着下首的两个人。

最终。李思思还是故作贤惠的扶着冷睿铭上了肩舆。自己则扶着丫鬟的手腕,跟在了慕容若水的肩舆后头。

慕容若水有心想要好好折腾折腾李思思,特地让粗使婆子围着后院转了一个大圈子。这才出了垂花门。

垂花门外头,管家自然已经备好了另外一架肩舆,更是贴心的安排了丫鬟捧着洗漱梳妆的家伙式,生怕这位李侧妃身娇体柔的经不起折腾,早已经是花了妆容。

不得不说管家就是细心,李思思初时还能保持着状若拂柳的样子,后来走的热了累了,便一直在擦拭着脸上的汗珠,而古代这时候也没有防水妆,自然是花得一塌糊涂,若是这个时候有人瞧见李思思,一定会大叫妖怪的。

慕容若水也不想李思思这样出去丢脸,便让人领着李思思去一旁的花厅里头梳洗打扮,而她则随意的打量起了垂花门上的琉璃瓦。

不得不说,这端王府还真是处处精致,这简简单单的一道垂花门的屏门都雕刻着花鸟图,真是让人惊讶呢。

慕容若水虽然出府的次数不少,但是还真的很少有从垂花门离开的时候,所以也是第一次得见,而且那花鸟雕刻的格外精美,栩栩如生,倒是让初见的慕容若水,有些出神了。

李思思虽然妆容花了,但是到底是丫鬟们手脚麻利,很快就替李思思又花了一个美美的妆,而从花厅出来的李思思,也自然看到了慕容若水傻愣愣的样子,娇笑几声,快步来到了慕容若水跟前,轻声说道:“王妃娘娘,妾身已经妥当了,咱们可以走了!”

“既然出来了,那咱们就走吧!”慕容若水这才收了神,随口应了一句。

三架肩舆先后出了端王府的影壁墙,冷睿铭坐的是李思思的肩舆,自然也是不如慕容若水的华丽,而李思思乘坐的肩舆则是平日里抬那些来府里头的客人的,虽然华丽,但是却不合李侧妃的身份,这样一比较,倒是让慕容若水的正妃肩舆显得格外的华丽奢侈了,再加上在肩舆外头看到慕容若水身上那若隐若现的首饰,自然让外人觉得慕容若水过于强势了。

好在这端王府和太子府都在内城,并没有那些贩夫走卒,也没有那些喜欢说闲话的婶子大娘们,不然慕容若水一定能再一次成为这京都城里的反面教材。

慕容若水倒是无所谓,看着左右经过的那些大家的丫鬟婆子们的眼神,有些无趣的闭上了眼睛养神,而李思思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也觉得她之前走的那么多路,也不算是白白受苦了。

可是这些大家的丫鬟婆子,自然不敢说慕容若水和端王府的闲话,注定李思思的期盼落空了。

端王府和太子府离得不远,相比之下,比慕容靖远的国公府还要近些,而这样的日子,大家伙自然是得按照身份过来的,而且因为太子的内眷正在生产,来的自然也只是君家的宗亲们,而端王冷睿铭虽然不是宗亲,但是因为是第一王爷,自然也是该来瞧上一眼的,毕竟当年俩家的先祖,那也是过命的好兄弟来的。

慕容若水更是身为柔惠公主,而皇上又是她的亲舅舅,来的自然是理所当然,而李思思来的原因就有些牵强了,不过倒也算说得通,毕竟慕容若水可以代表自己和冷睿铭来,而李思思是冷睿铭的宠妃,自然也可以代表冷睿铭了,更何况生产的张侧妃又是她的手帕交,虽然牵强些,但是也算是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太子府的门人见冷睿铭一行人来到跟前,自然是大开中门,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等人更是连肩舆都没有下,便直接让婆子抬了进去。

二门外,若泠早已经换上了一袭水红色的宫装,头上戴着一整套赤金嵌羊脂玉的头面等在那了,一瞧见慕容若水等人,忙快步走上了近前,挡开了要上前扶慕容若水的玉清,丝毫不觉得丢脸的将手递给了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笑着挽起了纱幔,对着若泠点了点头,迈步下了肩舆,拉着若泠的手,轻声说道:“真是委屈你了,身子可还撑得住!”

若泠露出了一丝浅笑,微微点了点头,便扶着慕容若水直接走进了后院。

冷睿铭身为外男,自然是不能进内院的,而且他也着实不想进去凑热闹,便直接去了管家安排的花厅里歇着。

李思思是客人,可是来接人的若泠直接就领着慕容若水进了二门,丝毫没有给李思思好脸,让李思思也想和冷睿铭去外院歇着了,可是李思思是女眷,这样做的后果,那绝对是被人笑死的,所以也只能压着火气,跟着慕容若水往内院里头走去。

慕容若水无声的唇角微微扬起,看着左右没有什么人,轻声说道:“这话本来不该是我说的,可是我瞧着你如今也进府一年多了,怎么这肚子还没有动静,可曾找人瞧过了,别是让人做了什么手脚。

如今你虽然不是咱慕容家的女儿了,可是你到底是我的妹妹,若是真有人给你委屈受了,你也别瞒着,只管告sù

姐姐,姐姐定然会为你出头的。

另外像这样的日子,来的那些宗亲哪个能比得上太子爷,你可是太子爷的侧妃,你何必亲自站在外头等着,也不怕累坏了身子,你只管打发了身边得脸的婆子去候着就是了,你只管在附近的花厅里头喝茶,到时候人进门了再过去就是了。

而且我记得这太子府里头应该还有另外一位夫人呢,这样的日子她怎么能躲懒呢,只管累着你自己,可是她如今觉得已经生下了一子,便可以有恃无恐了,便能这样欺负你了。”

慕容若水倒不是真的惦记着若泠,只是她到底是给若泠当了多年的姐姐,曾经心里头也着实是很惦记着若泠,而且当年若泠出嫁后,她也曾这样和若泠说过,所以这番话说起来,倒是字字真情,丝毫没有作假的痕迹。

只是当年的慕容若水是惦记若泠的,而现在慕容若水则是故yì

和若泠拉拢关系,希望若泠的心能偏向她,让她能收到太子府的消息,很明显慕容若水打的主意很成功,若泠因为被太子所伤,心已经整个都给了李慕寒,如今又觉得慕容若水待她却是很好,自然也是愿意和慕容若水说说话的,只是关于李慕寒的事情,若泠却并没有吐露一分,也说明若泠在心里头对慕容若水,也就是那么回事,这才让慕容若水能狠下心利用若泠。

毕竟在慕容若水的心里头,更愿意相信那就是一个梦,而不是一场真实经lì

过的人生,如今见若泠如此,便也能安心利用若泠一二了。

两个人说着话就来到了宜兰园,因为太子爷就守在这里头,所以慕容若水也没有去后头看那位正在生产的夫人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五章

太子爷正坐在宜兰园树荫下的太师椅上,便看见若泠拉着慕容若水的手走了进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倒是格外亲热,让太子觉得有些奇怪,另外更是觉得几个月未见的慕容若水,更加美艳了几分。

“姐姐,太子爷也在呢,您看!”若泠瞧着太子那闪闪亮的眼神,便知dào

这太子是见色心起了,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勾唇一笑,给了若泠一个安心的表情,拍了拍若泠的手背,便很是大方的走到了君浩轩的跟前,微微福身,“柔惠给表哥请安了。”

“若水妹妹,这么大热的天,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可热着了,孤这便让人准bèi

冰山和扇子过来!”君浩轩没想到慕容若水会如此软柔柔的向他请安,只觉得刚刚心里头的烦躁都变不见了,笑吟吟的说道。

慕容若水笑着摆了摆手,“表哥,柔惠还好,只是苦了妹妹,这么大热的天还要站在外头,也不见表哥惦记妹妹,真是让柔惠伤心。

泠儿虽然如今不是慕容家的女儿了,可到底是柔惠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即便表哥如今有了更疼爱的美人,也不该如此作践柔惠的妹妹阿,咱们到底还是表兄妹呢!”

慕容若水娇嗔的话,让君浩轩如久旱逢甘露一般欣喜,看着一旁脸蛋绯红的若泠,倒是也升起了一抹怜惜。

“表妹严重了,若泠是孤的侧妃,孤自然是看重的。只是这府里头的事情出的急了些,孤难免有些看不到的地方,也亏得若泠是个性子好的,这才急孤之所急,替孤在外头迎客呢。

没想到表妹倒是疼惜若泠,只是看着若泠在外头站了站,便来找孤兴师问罪了,真是个辣椒呢!”君浩轩笑着应承着。

慕容若水拉着若泠的手,随意的坐在了君浩轩旁边的太师椅上,说道:“若是柔惠将表哥当成太子一般对待。那自然是不敢的。可是柔惠却知dào

表哥是个最重血脉亲情的人,这才自作主张的忘记了表哥是太子的事情。

既然你是表哥,那自然该是疼惜柔惠的,而且若泠又是表妹的妹妹。这柔惠自然敢来找表哥要个说法了。若是让柔惠知dào

表哥欺负了若泠。那柔惠一定会好好的替妹妹出气的。

若泠自小就是个性子绵软的,平日里即便受了委屈,怕是也不敢和表哥说呢。表哥可得好好照顾着,若是让柔惠知dào

你府里头的其他女人欺负了妹妹,那柔惠可是要打人的!”

君浩轩擦了擦额边的汗,这算是一种威胁么!他应该不怕吧,可是看着慕容若水那娇嗔的样子,仿佛他又一次想起了当初第一次看见慕容若水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应该也是这般吧,她也是这样子和他说话,可是他却因为君浩博的挑唆,觉得慕容若水是个没有规矩的蛮横女子,如今看她,想必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她疼惜妹妹,有心想要抬举她妹妹,这才会让她妹妹上来弹琴,只是没有想到他当初会直接喜欢上了妹妹,想必她当时一定很伤心吧。

那天在百花盛宴上,她本就因为没有才艺而伤心,可是偏偏还被人下了毁容的药,而他居然还让父皇去退婚,想必她定然是伤心欲绝的吧。

正因为她当时居然想要以死相逼,他才会觉得她不堪太子妃之位,现在想想,那一切种种,定然都是君浩博和父皇定下的计策,一个为她的娇蛮抹黑,一个让她容貌全失,不可谓不毒,可是他就这样中计了,让她这么好的年纪便嫁给了那个很快就要死了的废人,他如今好后悔。

君浩轩心里头的YY,慕容若水真心不知dào

,但是看着君浩轩脸色忽红忽白的样子,倒是挺有意思的,所以也就没有打扰君浩轩,只是拉着若泠说着闲话,看着那产房里一个个婆子匆匆忙忙的样子,露出了一抹微笑。

想必当时她也是如此吧,只是那个时候她都疼的晕了,完全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记忆里只有疼痛和冷睿铭那张满是心疼的脸,怕是冷睿铭也吓坏了吧。

而且冷睿铭那些天一直陪在她身边,虽然隔壁的房间里摆着冰山,可是到底她还是出了些汗,再加上身上带着血腥味,那味道一定很难闻吧。

一个月没有洗澡、洗脸、洗头发,真不知dào

冷睿铭是怎么撑过来的,等到她出月子的时候,看着铜镜里头蓬头垢面的自己,她也是吓了一跳呢,而冷睿铭居然能每天笑眯眯的对着自己,更是伺候着自己吃饭喝水,连丫鬟都不让近身,这就是真爱吧!

两个魂游天外的人,心里头想着不一样的事情,可是嘴角都挂着一抹微笑,让若泠和李思思看得有些发愣。

不过慕容若水到底知dào

她如今在外头,不是魂游天外的时候,很快就收敛了心神,笑盈盈的和若泠说起了闲话,左右话题都是关心若泠的身子,更是说要给宫里头递牌子,让人好好给她查查身子。

可是若泠怎么能同意的,要知dào

若泠这些日子可是都喝着避子汤呢,若是被君浩轩知dào

了,难保不会怀疑她呢。

慕容若水见若泠坚持,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代若泠一定要好好敲打身边的人,打赏也要大方些,不要让那些人生了外心,也不要小看这府里头的每个女人,定要好好护着自己,更是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装着五万两银票的荷包,送到了若泠手里头,轻声说道:“你也知dào

的,我之前和瑞琪合伙开的女人坊,如今挣得银钱不少,平日里我又没有什么花销,倒是手里头有了不少银钱,而你到底成日要打点身边的人,怕是那些月例银子根本就不够吧,这些给你拿着应应急,若是没了便让人来送个消息便是了。

放心,你是我妹妹,只要有我一天,我便会一直护着你!”

若泠没有推脱,便收到了袖笼里,但是也着实被慕容若水好好感动了一下,更不要提一旁的李思思了,那早就已经恨不得瞪下一双眼睛了,那可是五万两银子,那可是好多好多钱呢,当朝一品的年俸也不过就是一千两银子,李思思好嫉妒,更是觉得女人坊就是个大宝库,心里头只盼着慕容若水早点挂了,她便能利用冷睿铭的身份,顺利的接管整个女人坊了。

可是李思思怎么也没想想呢,就薛瑞琪那个机灵鬼,那哪是冷睿铭能威胁的了的,而且慕容若水身后还有皇上,还有慕容靖远这个堂堂正正的国公呢,

如今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关系不好,这件事成为了京都城上下都知dào

的事情,所以慕容若水手握重金,这才没有让皇上忌惮,如果慕容若水真的死了,那女人坊绝对会被皇上以各种理由收入国库,哪里还能轮到她这个侧妃,真是做梦不要太大胆了。

慕容若水将袖子里的银票交了出去,又让玉清将礼单交给了若泠,这才继xù

拉着若泠说着闲话。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张芊芊似乎还没有生产的意思,而君浩轩也已经去了柔夫人那边,而宜兰园这边则多了几个宗亲的王妃和夫人,慕容若水身为公主,自然成为了她们积极拉拢的对象,恨不得将慕容若水整个拉到怀里头才开心,可怜慕容若水这个寒暑不侵的人,居然在这一群女人的夹击下,身上沾染了无数香料的味道,更是觉得身上布满了细密粘人的汗珠子,让慕容若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不过很快,慕容若水就想出了另外一个办法,拉过了在一旁看热闹的若泠,轻声介shào

着,将这个不太起眼的太子侧妃,介shào

给了各位宗亲夫人,算是缓解了她的一些不适。

只是有人不喜欢应酬,可是有的人就格外喜欢,而一般不喜欢的人都是有权有势的,而喜欢的人自然都是那些身份不够的,比如李思思。

李思思原本还自负身份高贵,坐在一旁,不屑和旁人搭话,可是很快李思思就发xiàn

并不是她不愿意和人搭话,而是根本没人来和她搭话,她也不想想冷睿铭是端王不假,身份贵重也不假,可是到底是个中毒在身的人,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就要挂了,而慕容若水就不一样了,不单单是端王妃,更是皇上的外甥女,亲封的公主,连在京都城里的公主府都比旁人的奢华很多,可见皇上对其是多么喜爱了。

另外这皇上的外甥女柔惠公主慕容若水又是冷睿铭的正妻,若是冷睿铭过世,那她自然就成为了太妃,而冷睿铭的子嗣也只能是在这位太妃名下,冷睿铭如今又没有子嗣,可见到时候慕容若水定然是要从冷氏一族过继个孩子的。

那到时候慕容若水的孩子,便是下一代堂堂正正的端王妃,而且慕容若水又是皇上的外甥女,而李思思不过就是个如今得宠的侧妃,到时候不要死得太惨,她们这些人又不是傻了,怎么会和她这个注定悲剧的人物来往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

慕容若水虽然懒得应酬这些贵妇,但是为了能让若泠对她这个姐姐能更加信任,她还是拉着若泠和大家伙儿说着闲话,时不时爆fā

一阵阵的哄笑,让一旁的李思思更加坐立不安了。

一直到日落时分,张芊芊这头也没有传出来孩子的哭声,只是张芊芊的尖叫声,却是越来越弱了,让慕容若水不禁为这个正在生产的妇人,担心了些,当然她只是对于生产孩子的母亲担心,而不是张芊芊这个人,如果单论张芊芊这个人,那慕容若水对其绝对是没有一丁点好感的。

反倒是后头的柔夫人那里,却已经生下了一个儿子,慕容若水身为客人,倒是没有过去,只是打发了身边伺候的玉清过去瞧了一眼,便没有了旁的动作。

据玉清说,那小儿子看着有些弱,太医说需yào

好好调理。

太子当场追问,太医说是因为母体在孕中多思,又似乎是碰到了不好的东西,这才让小少爷的身子弱了些。

说起这不好的东西,太子就想起了之前放在柔夫人房里头的麝香,对张芊芊的恨意,更多了几分。

不过这些事情,并不在慕容若水的考lǜ

中,慕容若水见天色已经不早,又惦记着前头的冷睿铭,瞧着那一个个走的贵妇,便也对若泠提出了告辞的意思。

若泠也没有劝阻,慕容若水身为女眷,总不能在太子府上一直等到张芊芊生产吧,另外她也不希望慕容若水多留在太子府里头。身为女人,若泠自然感觉到了太子对慕容若水的别样情愫,虽然她若泠不稀罕这个男人,但是她也不希望她的男人会看上她之前一直瞧不上的姐姐,即便她如今对慕容若水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好感了。

慕容若水笑着告辞了,更是邀请了若泠有空去府里头做客,还提出了若是若泠不喜欢去端王府,还可以开了公主府,办上一场赏花宴。

若泠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只说了等闲下来就过去。没有说定什么时候。

慕容若水也没有强求。这种事情做得太明显,反而会让人怀疑。慕容若水笑吟吟的告辞了,顺道还拎走了在一旁已经运气好久的李思思,拉上了在前头当摆设当一天的冷睿铭。坐着她那辆豪华到奢侈的马车。回了端王府。

当慕容若水的马车回到端王府的时候。端王府里头已经亮起了烛火,一串串精致的宫灯,点缀在漂亮的端王府之间。只是累心累了一天的慕容若水,却没有一点欣赏的意思,直接坐上了管家准bèi

的软轿,看也不看一眼幽怨的怨妇李思思,便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冷睿铭回了珑烟阁。

玉清比慕容若水先回来了一会儿,已经交代小厨房送了热水过来,更是摆上了大大的浴桶,只等着慕容若水回来,便能舒舒服服的泡个澡了。

慕容若水刚一进珑烟阁的院门,便吩咐守门的婆子落锁,更是叮嘱了外头伺候的丫鬟不许打扰,这才大袖一摆,回到了房间。

原本一路都黑着脸的冷睿铭,在房门关紧的那一刻,也瞬间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一把就揽住了正在往东次间走去的慕容若水,故yì

露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若水,你一天都没有想我,连打发的丫鬟过来看看我都没有,你知不知dào

我有多无聊,还要应付那些来我跟前探听我虚实的王爷们,我好可怜!”

慕容若水原本还有些累了,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见冷睿铭这个样子,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依我看,你怕是很享shòu

这样的生活呢,不然怎么会一直没有装病回家呢!”慕容若水调侃的说道。

冷睿铭脸色一黑,“才不是呢,还不是我听暗卫说,那个太子看见你色眯眯的,我怕他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才一直在前头守着呢!”

“呦,你堂堂端王爷,便这么没有信心么!”慕容若水半倚在冷睿铭的怀里头,轻声说道。

冷睿铭挠了挠头,“你这个没良心的,若是旁人,我自然是有信心的,可是我太在意你了,自然也就担心你会被人抢走了!”

“行了,我是你的,我连孩子都替你生了,难道我还能跑了不成!”慕容若水只觉得身上有些热了,再看着旁边忍俊不禁的丫鬟们,有些脸红的推了推冷睿铭,低声说道。

冷睿铭这才露出了一个笑脸,在慕容若水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满足的拥着慕容若水走进了东次间。

慕容若水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冷睿铭,端起了一旁已经放的有些温的清茶,微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你在前头,可曾碰到什么奇怪的人了么?”

“奇怪的人没遇到,只是碰到了李慕寒,我看那李慕寒尖嘴猴腮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人,也不知dào

太子怎么会用这么个人呢!”冷睿铭有些不爽的说道。

“会么!我觉得李慕寒长得还是不错的呢,不然他也不能轻而易举的就将前太子妃收入囊中阿,你总不会觉得若泠是个眼盲吧!”慕容若水笑着说道。

冷睿铭只是哼哼了两声,到底没有接茬。

慕容若水也就没有再提这事,反而将她在太子府里头的发xiàn

,说给了冷睿铭听。

原来慕容若水虽然一直在和那些宗亲里的贵妇们应酬,但是一直没忘记盯着产房那边的动静,连玉清去了一次柔夫人那边,也是因为慕容若水让她去瞧瞧那边是个什么样子。

慕容若水可是知dào

,这生孩子的大忌,便是大呼小叫的,一方面会无法集中精神,另一方面也会耗损更多的力qì

,毕竟这样大叫,并不能帮zhù

孩子早些落地。

而能在王府、皇子府里头伺候的接生嬷嬷,自然不会是不懂这个忌讳的,可是张芊芊似乎就一直在高声叫喊,反而并没有人劝阻,而且太子虽然之前一直在张芊芊的院子里头,但是却没有一点点要当爹的兴奋和冲动,镇定的好像一个无关他事的人,即便是因为太子对张芊芊没有感情,但是也不会这么冷淡。

相比之下,柔夫人那头虽然没有宗亲里头的贵妇围着,但是却早早就生下了一子,太子更是直接丢了张芊芊这边,一去不回了,可见这两边孰轻孰重,照理说张芊芊是一个名门贵女,又是堂堂正正的侧妃,即便不得宠,也不该被太子如此对待。

再加上太子并不是一个太看重儿女之情的人,应该是更看重张芊芊这边才对,怎么会这样子呢。

玉清去柔夫人院子里的时候,柔夫人都已经生下了孩儿,只是需yào

好好歇息,恢复元气便是了,可是太子却一直呆在柔夫人的院子里,丝毫没有再回到宜兰园的意思,这真是太不对劲了。

慕容若水说完,便直接看向了冷睿铭,只等着冷睿铭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冷睿铭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撅了撅嘴,“你求我,求我我就告sù

你!”

“切,谁稀罕知dào

这样子的脏事!”慕容若水对于冷睿铭这越来越幼稚的举动,表示了深深的嫌弃,转身就往内室里头走去。

冷睿铭自讨没趣,再一次扁了扁嘴,更是恐xià

的扫视了一眼房间里伺候的丫鬟们,眼神里分明就是,你们居然敢笑本王,本王定然不会放过你们。

慕容若水进了内室,便招呼了玉洁伺候,摘下了发上那一件件沉甸甸的发饰,又褪去了身上的衫裙,穿着一身细棉布的中衣,重新坐在了东次间的榻上。

“美人……”冷睿铭再一次狗腿的凑到了跟前,直接抱住了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推了推冷睿铭的脑袋,“我要去洗漱了,你快松开我!”

“不要,谁让你不让我说完话来的!”冷睿铭耍赖的说道。

“那好吧,那你说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慕容若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轻声说道。

冷睿铭麻利的点了点头,抱着慕容若水,下颚搭在慕容若水的肩膀上,呼吸打在慕容若水的脖颈间,引得慕容若水又是烦躁的推了推冷睿铭,这才老老实实的说起了这之间的恩怨。

……

慕容若水一脸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真没想到,这张芊芊看着可是好精明的,怎么会做出这样子的傻事呢。

太子即便是宠爱她,她也该知dào

分寸阿,要知dào

太子并不在意他府里头的女人死了多少,但是他绝对不允许他的子嗣有一丁点的损伤,那可是他能顺利登上帝位的一个有利条件,要知dào

这储君有没有子嗣,那可是嗷嗷重yào

的。

即便太子不是单单为了皇帝的宝座,他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什么损伤的,想必当年太子年幼的时候,现在的皇上君子曜便也是这样做的,这可是每个皇帝的通病,当子嗣年幼的时候,那便是皇上的眼珠子,当皇子们长大了,那就成了皇上的眼中钉,生怕这些皇子会筹谋他的皇位,时刻提防着。

而君浩轩如今正是年少的时候,对于那些还在母亲肚子里的孩子,那绝对是充满了父爱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

冷睿铭肯定的点了点头,便表示这个消息没有错,这个张芊芊就是干了这么逗比的事情,而且还闹穿帮了,被她攥在手里头的太子的长子的亲爹,也被李慕寒无声无息的处理了,让她没有一丁点能拿捏住丽夫人的把柄。

慕容若水忍不住为张芊芊点赞了,原本以为这张芊芊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居然是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东西,更是成为了太子心里头的恶妇,只等着孩子落地,便让张芊芊来个难产而亡的下场呢。

冷睿铭随即丢出了一个更加吓人的重磅炸弹,原来这太子是存心让张芊芊耗损体力,只等着张芊芊彻底没了气力,便让早就等在府里头的太医为其破腹,取出其腹中的子嗣。

慕容若水联想到那血粼粼的场面,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腿肚子不自觉的有些发软,这男人还真是够狠呢!

冷睿铭忙安抚的拍了拍慕容若水的后背,吩咐丫鬟去取热水过来,伺候慕容若水洗漱更衣。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慕容若水才缓过了神,看着外头那亮闪闪的灯笼,“看来俗话说的没有错,最毒妇人心,无毒不丈夫,果然还是人更狠心些。

那些被人看不起的禽兽,还更加专情些!”

“你是说我是禽兽么?”冷睿铭笑眯眯的接茬道。

“那还说不准呢,兴许你什么时候就变了呢!”慕容若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冷睿铭脸色一变,搬过了慕容若水扭过去的小脑袋。一双眼睛紧盯着慕容若水的眼睛,坚定的说道:“今生今世,我只要你慕容若水一人,即便是洛神临凡,我也不会瞧她一眼!”

“我相信你现在说的是认真的,可是人都是在变的,我只是想你答yīng

我,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了旁的女人,请你告sù

我,我会带着孩子远远的离开。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慕容若水也同样认真的盯着冷睿铭的眼睛。沉声说道。

“不会有这样一天的,如果有这样一天,你便杀了我吧!”冷睿铭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慕容若水笑着亲了亲冷睿铭那双已经咬的没有血色的唇瓣,柔声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心爱的人受委屈。让你夹在中间为难。有的时候。爱也是放手!

不过在你没有喜欢上旁的女人的时候,我自然是也不会放手的,所以只要你不变心。我便不会放qì

你,当然你要是变心了,你也不要骗我,我怕我成为最后一个知dào

真相的人,这样我怕我会崩溃,我怕我会疯狂,我会成为你心目中的毒妇,我不要!”

说着,慕容若水的眼角就落下了几滴泪水。

那泪水如滚烫的热油一般,烫伤了冷睿铭的心,冷睿铭手忙脚乱的擦去了慕容若水眼角的泪珠,“你是我心中最珍贵的宝物,我不舍得你伤心,即便我知dào

我不会爱上旁的人,我还是向你保证,如果有一天,我移情别恋了,我一定会告sù

你,不会瞒着你!”

“好阿,这便是你我的约定了!”慕容若水反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揽着冷睿铭的肩膀,整个人窝在了冷睿铭的怀抱里头,觉得心里头的不安,仿佛不见了许多。

冷睿铭整个人都有些怪怪的了,这算个什么事呢,他都保证他不会移情别恋了,她居然不信,还哭了出来,他保证他移情别恋不会瞒着他,她却觉得很开心。

可是不等冷睿铭去质问慕容若水什么意思,慕容若水就已经瞪着一双眼睛,揪住了冷睿铭的耳朵,沉声说道:“你居然还真的有移情别恋的打算,你说,你是不是已经有合适的目标了,说出来给我,让我帮你参详参详!”

冷睿铭好想骂人,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明明是她逼着他答yīng

,如果移情别恋了要告sù

她,怎么这么会儿工夫就变了天呢,是他的打开方式不对么!

不过慕容若水可没有给冷睿铭后悔的机会,见冷睿铭居然傻愣愣的看着自己,这火气就更加大了些。

“好阿,你居然在我刚刚生下孩子这么几天的日子里头,就这么草率的喜欢上了别的人,还有了移情别恋的打算,亏我还把你当成了良人,我告sù

你,你做梦!

如果你真的移情别恋了,我不单单要杀了你,还要把你的骨灰撒到草原上去,再把那女人的骨灰撒到海里头去,让你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在一起。

不光是这样,我还要将你冷氏一门彻底都弄没,在扒了你的祖坟,让你的老祖宗在地下都不放过你!”慕容若水一双眼睛里头闪着熊熊烈火,恨声说道。

冷睿铭彻底傻傻的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慕容若水发过了一通脾气,便离开了冷睿铭的怀抱,吩咐丫鬟送进热水来沐浴,转身走进了净室里头,留下傻乎乎的冷睿铭反思过错。

一直到慕容若水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披着绢纱的浴袍,再一次走出内室,来到了东次间的榻前,冷睿铭整个人也没想明白他到底说了什么,更没有想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过慕容若水已经恢复了正常,准确的说慕容若水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整个人在泡澡的过程里,一直在回想着,自己是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呢,有些患得患失的。

冷睿铭看见慕容若水看着自己发愣,忙举起了右手,仿佛发誓一般,说道:“我保证不会爱上别人,我也不会骗你,我也知dào

自己做错了,惹了娘子生气,希望娘子大人大量,原谅小的这一次!”

“是我的错,我也不知dào

怎么了,觉得自己神经兮兮的!”慕容若水拉下了冷睿铭高举着的右手,笑着说道。

冷睿铭这次真的无奈了,“若水,你要相信我对你的心意,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我也不会让人伤害到你!”

“我相信你,可是我却不相信我自己,你这么好,我却心里头带着那么多的过去,我好怕有一天,你会嫌弃我了!”慕容若水总是弄明白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坐在冷睿铭的身边,也不理会头上那还正在滴水的长发,沉声说道。

冷睿铭生怕慕容若水会着凉,忙催动内力,烘干了慕容若水头上的湿发,又取过了丫鬟手里头的帕子,擦干了慕容若水脸颊上的水痕,更是直接将帕子搭在了慕容若水背后被打湿的地方,做好了一系列的事情,冷睿铭才松了一口气,拉着慕容若水的小手,温柔的拢了拢慕容若水耳边的碎发,柔声说道:“那只是一场梦,而且我喜欢的是你的人,既然我喜欢你,那就表示我接受了你的过去,即便那不是一场梦,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而如今你是我冷睿铭的妻,是我孩子的母亲。”

慕容若水露出了一抹放松的笑容,半倚在了冷睿铭的怀里头,丝毫没有嫌弃冷睿铭正穿着那身在外头坐了一天的外袍。

冷睿铭见慕容若水重新笑了出来,这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大手揽着慕容若水纤细的腰肢,心中升起了一抹情愫。

大手在慕容若水的腰上揉了揉,便往上滑去,不自觉的抚上了慕容若水的一双浑圆,小冷睿铭更是已经站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若水才回过了神,看着冷睿铭身上正在雄起的某个地方,小脸一红,推了推正在她身上作怪的大手,“还不去洗漱,真是臭死了!”

“好吧,等我,娘子!”冷睿铭也不想这样脏兮兮的抱着慕容若水,也怕再惹哭了慕容若水,忙不迭的跳下了宽塌,让丫鬟重新送进来了热水,打发了在房间里伺候的丫鬟,麻利的替自己洗漱干净,披着宽松的大袍子,打横抱起了正在托腮喝茶的慕容若水,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内室。

内室里,一阵阵媚入骨髓的呻吟,让房间里伺候的玉清等人羞红了脸颊,快速的撤出了外间,躲到了堂屋后头的暗室里头候差,可是那一声声的呻吟,如影随形,越是不想听到,越是能听得清楚,让几个人的脸上都是羞红的发烧了。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那呻吟声才弱了下来,让玉清等人情不自禁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看着对面和自己一样子丢脸的旁人,露出了一抹放松的笑容。

慕容若水被冷睿铭折腾的完全不想动了,要知dào

这段日子因为慕容若水又是坐月子,又是怀孕的,冷睿铭实打实的禁欲了一年多,如今碰到慕容若水,那绝对是干柴烈火,如果不是冷睿铭担心慕容若水受不了,他还想要在继xù

呢!

可是看着身下的美人,小冷睿铭便再一次站了起来,冷睿铭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暗道:如今美人回来了,以后还有机会的,不要着急了,还是细水长流的好,如果惹急了,怕是就又要当苦行僧了。

心里头理解,可是身体上不理解,冷睿铭也很无奈,看着慕容若水那半睡半醒的样子,冷睿铭也只能将顽强挣扎的小冷睿铭,狠狠的按倒了,起身来到了净室,冲了好一会儿冷水,这才压下了小冷睿铭。(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第二天一早,慕容若水还懒洋洋的赖在床上,便听见了外头有人轻声说话的动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了身子。

“外头什么人?”慕容若水撩起了床幔,轻声问道。

玉清忙起身回话,“娘娘,外头是前院的小厮,说是太子府昨个儿添了位小少爷,只是张侧妃的孩子到底没有保住,而张侧妃也似乎病倒了!”

“我知dào

了,让人伺候我起身吧!”慕容若水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玉清忙让人准bèi

好了热水等东西,扶着慕容若水坐起了身子,取过了一旁的长衫,披在了慕容若水的身上。

简单的洗漱梳妆,慕容若水头上梳着单螺髻,簪着一支嵌了东珠的赤金累丝凤凰展翅长簪,穿着一袭粉白色的衫裙,迈步走出了内室,看着正坐在榻上看书的冷睿铭,勾唇一笑,“你怎么这个时辰还在阿!”

“不想去旁的地方!”冷睿铭抬头扫了一眼慕容若水,笑着对慕容若水张开了双臂,朗声说道。

慕容若水也没有拒绝,直接就坐在了冷睿铭的身边,“这事怎么变了呢?”

“什么事?”冷睿铭有些奇怪的问道。

“当然是太子府的事情了,不是说太子准bèi

留子去母么,怎么会变成孩子没有保住呢!”慕容若水揉了揉眉心,轻声说道。

冷睿铭勾唇一笑,“估计是他的打算让人看穿了。有人提醒了那张芊芊吧!”

“听暗卫送来的消息说,前些日子,那可是一直都是张芊芊陪着太子在前院的,那太子打的好算盘,不是彻底要落空了么!”慕容若水眼睛一亮,笑着说道。

“不会,张芊芊不是个傻子,她自然不敢将太子做的事情说出去,只是不知dào

太子看到还活蹦乱跳的张芊芊能不能安心了!”冷睿铭瞧了一眼外头,继xù

说道。

慕容若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是阿。一个被他下了杀手的女人,如今又没了孩子,怕是会很疯狂吧!”

“管他呢,咱们只管看着就是了。反正这事也不是咱们做的!”冷睿铭揽住了慕容若水的肩膀。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一愣。回眸问道:“不是你干的?”

“你觉得我是那么狠心的人么,那可是一个孩子,我怎么舍得下手呢!”冷睿铭捏了捏慕容若水的小鼻子。有些不满的问道。

慕容若水微微点了点头,“你确实不像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可是这张芊芊肚子里的到底是皇上的亲孙子,皇上舍不得吧!”

“谁告sù

你是皇帝了!”冷睿铭只觉得慕容若水可能得上了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的病,有些无奈的说道。

慕容若水挠了挠脑袋,“难不成是二皇子,可是你不是说二皇子为人宽容,是个很有善心的人么!”

“你能不能想想旁的人,比如五皇子啥么的?”冷睿铭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你是说君浩博,他有这样子的脑子么!”慕容若水有些不相信的反问道。

冷睿铭真的有些无奈了,因为那君浩博不是傻,只是有些放纵形骸,如今他知dào

了自己亲身母亲的死因,正筹谋着找太子报仇呢,怎么会不破坏太子的算计呢!

“君浩博原来确是像个纨绔子弟,可是到底是皇上的儿子,那也不是个傻子,而且又是自小就长在宫里头,看多了那些算计人的法子,怎么会不知dào

君浩轩打的主意呢,即便他不知dào

君浩轩打的主意,他也不希望君浩轩有一个侧妃生的孩子,要知dào

君浩轩府里头的两个夫人,那都是卖身为奴的人,那都是贱籍,虽然如今成了夫人,可是到底是身份卑贱的,那样子人生的孩子,自然当不得皇家子嗣这样子的话,而且也算不得是君浩轩的继承人,可是张芊芊就不同了,那可是堂堂六部大人的女儿,那可是正经人家的好姑娘,又是侧妃,生下来的孩子,定然得到了很多人的注意,所以这君浩博才安排了皇上给他的太医,让那太医动了手脚,让张芊芊生下死胎,更是戳破了君浩轩打的好算计!”冷睿铭一口气的解释着。

慕容若水边听边点头,终于气得骂了出来。

“真是个祸害,想要为母亲报仇没错,可是为什么要算计无辜的孩子呢,真是太不要脸了,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成为皇帝,也亏得皇上还打算将皇位交给他,如果真的让皇位落在这样人的手里头,怕是也是个昏聩无能的暴君,而且也不是百姓之福。

我真没有想到,皇上也算是个明君,怎么就会在这样的事情上犯傻呢,如果他真心疼爱冯贵妃所生的君浩博,便该给君浩博安排个无忧的日子过,怎么会想着将君浩博捧上皇位呢,他真是太不负责任了!”慕容若水气得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恨声说道。

冷睿铭忙抓过了慕容若水的手,仔细敲了敲,见并没有红肿,这才放下了心,轻声说道:“我的祖宗阿,咱们府里头虽然探子不多,但是也不能保证没有别人的探子,你这样子大逆不道的话,还敢说的这么大声,还拿手敲桌子,你这是觉得你骨头硬么!

你也不想想,这桌子可都是黄花梨木的,磕了碰了的,你不嫌疼阿!”

慕容若水扯回了自己的手,“你要知dào

,我现在也算是一个武林高手了,别说是黄花梨木的桌子,即便是钢刀,我也能震碎它!”

“得得得,你厉害成不成,不过咱们不为了旁人家的事情操心了,好不好,咱们只管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只等着太子的算计成真,咱们就退隐离开,领着孩子找个好地方,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这不是你想要的么!”冷睿铭抱着慕容若水轻声哄着。

慕容若水这才露出了一个笑脸,准bèi

当个看好戏的观众。

…………………………………………

两天后,太子府的小少爷洗三礼,慕容若水带着丰厚的礼物,李思思则带着不少补身的药材,来到了太子府上,冷睿铭再一次装病缺席了,偷偷来到了二皇子的府上。

慕容若水看着一个红皱皱的小孩子被奶嬷嬷抱着,身下是一个装满了各类珠翠的铜盆,笑吟吟的送上了一对赤金的平安锁,也送上了一些赤金打造的小玩具,不过这些都不是给孩子玩的,反而是挂在孩子小床上的,上头都带着金铃铛,略微动动,便能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声音,这也是女人坊心弄出来的一套东西,让不少豪门大户都慷慨解囊,再一次的扩充了慕容若水的私库。

奶嬷嬷轻轻往小孩子身上撩了撩水,那孩子就哭了起来,这便是响盆了。

小孩子还很幼小,只是简单的洗了洗小屁股,便重新抱上了小被子,送到了后头去,留下若泠继xù

充当当家主母,陪着各府来观礼的夫人们说话闲聊,花厅里头也安排上了酒席,后头更是已经开了锣唱戏,颇有一种吃自助餐的感觉,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反正都有人陪着。

慕容若水并没有去看戏,反而留在了花厅里头,笑吟吟的看着若泠,时不时的和若泠说上几句家常话,也算是给若泠帮了帮忙,让若泠能在百忙之中歇歇脚。

热热闹闹的洗三礼,柔夫人的院子里,柔夫人还有些精神不济的躺在床上,看着外头艳阳高照的天空,幽幽说道:“如今我替他生下了孩子,也算是给他留下了根了,不枉他宠爱我多年了,灭门之仇,也是到了该报仇的时候了!”

“姐姐,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放不下仇恨呢!”丽夫人没有去前头帮忙张罗,反而一直在陪着柔夫人,听着柔夫人的低语,忙劝说道。

“放下,让我如何放下,当年家里头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他们就要了咱们所有亲人的性命,如果不是有人拼死护着咱们出来,怕是咱们俩也已经死了,这样的仇恨,让我如何能忘呢!

你知dào

么,这些年,我只要一闭上眼睛,便好像看见了父亲和母亲,他们都流着血泪问我,问我为什么要委身给他这样的人,我不能忘记家里头的冲天大火,我不能忘记奶娘倒在我身前,我不能忘记父亲、母亲被世人唾弃的样子!”柔夫人眼角滑落了泪水,语气激动的说道。

丽夫人长叹了一声,“姐姐说的是,都是妹妹太傻了,那姐姐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这还不容易么,虽然他平日很小心,但是咱们与他同吃同住,想要让他病一病,那还是很简单的!”柔夫人早就打算好了,可是她并不想告sù

丽夫人,一方面是她担心丽夫人不忍心对太子下手,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丽夫人到时候能置身事外。

丽夫人没有多问,“姐姐到时只管吩咐便是了!”

“妹妹,这些年如果不是你和我相依为命,怕是我早就被这仇恨压垮了,也亏得有你!”柔夫人拉着丽夫人的手,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

太子府再添一子,这件喜事,很快就被另外一件事压下了,皇上的身子怕是有些不好了。

慕容若水此时正头上支着一把大大的油纸伞,身下坐着一个黄花梨木雕的小板凳,眼前架着一根鱼竿,一手拿着一颗从扬州一路快马送过来的荔枝,一手拿着一枚樱桃往嘴里头送着,别提多自在了。

冷睿铭也借口养病,成日宿在了慕容若水的房里头,如今也是手里头摇着一柄折扇,笑眯眯的看着正在碧玉池里头垂钓呢!

这碧玉池是端王府里头的赏鱼的地方,池子里满是一条条足有尺长的锦鲤,平日里都是有专门人喂养着,也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那看见挂着鱼食的鱼钩,那绝对是很踊跃的往上扑,只是大半个时辰,慕容若水就已经钓了足有把九条锦鲤了,当然慕容若水也不过就是打发时间,虽然钓了上来,但是很快就重新放回了池里,只是这样也是让慕容若水乐呵的很开心了、

旁边坐着的冷睿铭,只能说自家娘子傻彻底了,这样子的傻事,她都能干得出来。

这些日子,外头皇上病重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端王府里头也有人病了,而这个人不是旁人,便是那个存心要害了慕容若水的李思思,李思思病得很离奇,似乎是不知不觉的就衰弱了下去,当然在慕容若水眼里却不奇怪,这正是李思思给她下的剧毒,只是她并没有服用。而李思思却是真的吃了下去。

慕容若水看着月姬园里时不时出入的太医,勾唇一笑,轻声说道:“你这宠妾灭妻的样子,还要演多久呢!”

“用不了多久了,很快!”冷睿铭拍着胸脯说道。

“说实话,我还真是有些在府里头呆腻了,做梦都想看看小包子去,也不知dào

他们俩还认识不认识我了呢!”慕容若水笑吟吟的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

冷睿铭的脸色立马就有些不好kàn

了,那两个小包子在的时候。慕容若水从来没注意到他过。他觉得没有小包子在的时候,那他的日子过的特别开心呢!

“听薛小姐送来的消息说,如今已经能自己翻身了,长得白白胖胖的。身子骨很好。你就别操心了!”冷睿铭轻声说道。

“那可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不担心呢!”慕容若水很是不爽的踹了一脚冷睿铭,沉声说道。

冷睿铭忙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不对,笑着替慕容若水摸毛后。才缓缓说道,“我这不是怕别人发xiàn

么,这才让你不要想那头的事情,只管在府里头好好玩就是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这当了母亲,便就是放不下孩子了,真的好奇怪,仿佛一夜间就有了记挂一般!”慕容若水半倚在冷睿铭的怀里头,轻声说道。

冷睿铭这才放下了心,笑着替慕容若水收了竿,看着挂在鱼钩上的笨鱼,提议晚上就吃锦鲤算了,毕竟养了这么久,他还真是不知dào

锦鲤是个什么味道呢!

慕容若水立马不赞成的拍了拍冷睿铭的手,将那锦鲤仔细的抓了过来,重新放回到了碧玉池里头,这才回头说道:“这锦鲤是象征着吉祥的东西,怎么能说吃就吃呢,也不怕惹来什么不好的事情!”

冷睿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发xiàn

最近慕容若水越来越相信那些看不见摸不到的事情了,也不知dào

是不是生了孩子的女人都是这样,但是他还是觉得慕容若水很可爱,仿佛变得更加天真了呢,不像他最开始遇到的那个理智的女人,这样子的转变,让他觉得他的人生好圆满。

………………………………

晚膳,到底还是没有弄锦鲤,不过慕容若水还是让人准bèi

了一道酸菜鱼,算是满足了冷睿铭想要吃鱼的愿望。

酸菜鱼上桌的那刻,冷睿铭简直有些想哭了,他的若水是在意他的,一直都是的。

原本冷睿铭一直觉得慕容若水似乎总是淡淡的样子,让他很是没有安全感,甚至觉得有些害pà

慕容若水会有一天突然消失,当两个小包子出生,慕容若水整颗心都扑在了两个小包子身上,冷睿铭就觉得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了,可是今天,他一句戏言想要尝尝锦鲤,慕容若水就吩咐厨房准bèi

了这道酸菜鱼,可见对他的重视程度很高了。

冷睿铭笑着将一块最肥美的鱼肉,送到了慕容若水眼前的碟子里头,这才开始了他的饕鬄肾炎,他觉得这条酸菜鱼,比起往日吃的那些好东西,还要更加美味几分,简直让他停不下筷子。

而坐在冷睿铭对面的慕容若水,那整张脸就是一个字,囧。

自打那条鱼上了桌,这冷睿铭就好像点燃了小宇宙一般,一口连着一口的吃,也不怕撑着,而且还时不时的露出一个好满足的笑容,让慕容若水都有些怀疑,这货是不是刚从难民营跑回来呢!

很快,冷睿铭就将那瓷盆里头的酸菜鱼吃了个干净,慕容若水吞了口口水,有些忐忑的问道:“你不觉得撑得慌么?”

“没有阿!”冷睿铭有些摸不到头脑的说道。

慕容若水点了点头,吃光了眼前碗里头的米饭,便拉着冷睿铭走进了院子,一圈圈的绕起了圈子。

要知dào

那条做酸菜鱼的大鱼,那可是足足有三四斤重呢,即便是去了鱼头、鱼尾、鱼内脏那些地方,那也足有两斤多鱼肉,再加上里头的配菜,不要太多了。

这么一下子都装进了肚子,即便冷睿铭是个男子汉,那也绝对撑得不轻,而且慕容若水见冷睿铭的状态有些不对,更觉得担心了,如果不是最近府里头的人多了起来,她都有心叫前头的太医过来给冷睿铭看看诊了。

至于府里头的人为什么会多,那完全就是因为慕容若水想要给她的小包子们准bèi

一个满yì

的住所,加班加点的画出了两张屋宇俯览图,另外还翻查了不少的资料。

冷睿铭不忍心扫了慕容若水的心意,只好交代了人去外头雇人,在府里头选出了合适的地方,重新修建了院子。

可是端王府突然大修,却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最让人注意的,那自然是担心端王冷睿铭有了子嗣这件事。

不过慕容若水也不是傻子,自然知dào

她这样做会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特地拉着身边的丫鬟,在规划出来的地方,狠转了几天,连皮肤都晒黑了些,这才成日好像无所事事的在湖边钓起了鱼,要不就是往外头走走,不过走的地方,左不过就是些卖胭脂水粉的地方。

混迹在那些做活的苦力里头的探子们,经过几天的查探,终于发xiàn

慕容若水并没有身孕,反而李侧妃倒是一直窝在院子里不出来,让这些人觉得很可疑,可是李思思是真的有病了,所以成日院子里总是飘着一股药味,让这些探子更加坚信李思思就是有孕了。

也因为这事,似乎那些正在努力寻找冷睿思去向的探子们,都将注意力凝聚在了李思思身上,慕容若水每次想起这件事,总是大笑着说道,无心插柳柳成荫。

毕竟冷睿思此去边关,那可是为了联络那些狮虎团的将领,虽然那些将领是冷睿铭手下的私军,但是难保不会有被人拉拢过去的,而如今朝里头乱成了一锅粥,这狮虎团可是要保障二皇子安全的登基的关键,这里头要是混进了别人的人,那绝对会让冷睿铭后悔死的。

而如今冷睿铭的身子越来越不好,虽然总是病病殃殃的不死,但是皇上也只是认为大佛寺的明净禅师有本事,从来没有想过冷睿铭在装病。

慕容若水虽然是堂堂正正的端王妃,但是外头都知dào

两个人关系不好,所以皇上担心冷睿铭临死的时候,将那狮虎团和端王府交到冷睿思手里头,这冷睿铭的二弟冷睿思,也就成为了皇上黑名单上的一员,不过这黑名单上也是有先有后的,如今怀疑李思思有孕,那主力自然要留在端王府里头,也就让在外头活动的冷睿思,多了几分安全保障。

皇上如今病了,便更不放心端王府这里,将身边不少能人都送进了端王府里头,有可能那些在搬石头的苦力,便可能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部属,当然慕容若水在其中转了几圈后,也发xiàn

了那么两三个可疑的人,倒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即便是那些人晚上飞檐走壁的到处走,慕容若水也没有表示出一点点的破绽,更是经常在那些人可能看到的地方装哭,让病重的皇上对慕容若水的愧疚感,又多了几分。

所以在前两天,皇上下了一道恩旨,再次册封慕容若水,钦赐了一对赤金累丝的龙头簪,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赏赐,足以让慕容若水顺利的混进了史书,成为了一个比任何公主都尊贵的公主。

另外皇上还下了一道圣旨,慕容若水身为端王妃,自然子嗣该是端王世子,同时为了不让慕容若水公主的名头旁落,特赐还未出生的女儿为公主,选定称号怀敏公主,另外也给慕容若水在江南选了一块封地。(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第四百一十章

一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溜走了,端王府里头再添了两处院子,而李思思的身子也似乎越来越差了,只是简单的走上几步路,便好像要了她的命一般,喘个不停。

反而慕容若水越来越精神了,成日里头总是往那新院子跑,安排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生怕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不过今个儿,慕容若水破天荒的没往后头跑,反而来到了前院。

冷睿铭已经眉头紧锁的坐在桌子后头大半天了,桌上放着一封已经开封的信,一张信纸皱巴巴的在桌子角上,可见这位端王府的男主人,心情很是不好。

信纸上只有简单的几句话,却足以让冷睿铭整个人变成这个样子,那么只有养在庄子里头的一双儿女和飘在外头的冷睿思。

而能让冷睿铭还坐在府里头,慕容若水没有发疯,那就说明出事的人是冷睿思。

信是由狮虎团里头的一个小兵送来的,同时回来的还有冷睿思身边的八名暗卫和十几个护卫,狮虎团出了百十来个人押着二十多个人进京的场面,让那些闲来无事泡茶馆的人们,再一次找到了话题。

冷睿思失踪了,而且是在冷睿铭名下的狮虎团里头,无声无息的失踪了,不单单是外头的护卫不知dào

,连冷睿思左右的暗卫也不知dào

,这件事真的是太诡异了。

冷睿铭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很焦躁,冷睿思去了哪里。到底是又遇到了危险在一个不能回来的地方,还是被人掳了去,他没有半点头绪。

慕容若水也是一脸愁容,因为冷睿思的失踪太过诡异了,而且冷睿思可是冷睿铭最信任的人,知dào

府里头的一切秘密,她不得不偏心的担心冷睿思会落在敌人手里头,泄露她藏在庄子里的一双儿女,可是这个时候,她却不能说。她不想再让冷睿铭多烦心了。

只是不说。不代表心里头不担心,慕容若水的坐立不安,冷睿铭看在眼里,但是他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去安慰慕容若水。

两个人就这样静悄悄的僵持在了书房里头。

日落西沉。奕澜和奕冰两人对视一眼。有些胆怯的推开了书房的木门。“王爷、王妃,时辰不早了,你们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您看要不要安排膳食呢!”

“出去!”冷睿铭沉声喝道。

慕容若水微微挑了挑眉,“让人送些简单的吃食进来吧!”

冷睿铭有些奇怪的抬起了头,看着慕容若水,似乎有些奇怪慕容若水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吃饭,这不正常阿,当然冷睿铭并不觉得慕容若水不在意他的心情。

“人是铁,饭是钢,即便睿思遇到了危险,咱们也不能这么傻坐着了,只有吃饱了饭,才有力qì

去做事。

先吃东西,吃完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我也不拦着你,这府里头我会照看好的!”慕容若水穿着一袭水绿色的长裙,却如要上战场的女将军一般,让人觉得一股很强dà

的气势散开,让人有些胆怯。

冷睿铭没有坚持,便跟着慕容若水走出了书房,坐在了堂屋里头。

“如今到了关键的时候,虽然宫里头的消息一直送不出来,但是从封宫一事也看得出来,皇上怕是真的要不行了,而如今冷睿思突然失踪,不管是落在谁的手里,一时半刻都不敢动他,咱们还有时间救出他来,而且如果冷睿思真的落在了太子和五皇子手里头,想必他们会派人来送信,寻求你的帮zhù

,即便他们并不是真心和你合zuò

,也绝对不会这么悄无声息的。

至于二皇子那头,还需yào

去你安排,只有让二皇子顺利的登上帝位,咱们端王府一脉才能得以保全,也能让你有更大的权势去寻找冷睿思。

处处都是事,咱们俩还坐在书房里头一天,真是太浪费时间了。

皇城戒严,内宫更是重重封锁,我们不能再这么等着了,我明天要去宫里头走一趟,如果连我也被拒之门外,那么我们明晚就夜探禁宫一次!”慕容若水趁着奕澜、奕冰摆桌的工夫,轻声说着她一整天想出来的事情。

冷睿铭一听,忙反对的说道,“进宫太危险,你不能去!”

“不行,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而且我的轻功比你的好,虽然我不太擅长和人交手,但是也能顺利逃出来了!”慕容若水坚持的说道。

“可是……”冷睿铭似乎还要说些什么。

慕容若水一摆手,打断了冷睿铭的话,绽放出了一个美丽的微笑,“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我绝对不会独活,而且即便是我想安然的活着,怕是那些人也不会允许我好好的活着,太子虽然不如五皇子的名声差,但是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男人对女人的欲望,而五皇子更是个生冷不忌的,你愿意我就这么过一生么,更何况我也不忍心和孩子们一世分隔……”

冷睿铭最终也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端起了眼前的饭碗,勉强自己吃了两碗饭,这才撂下了筷子,重新回到了书房里头,传下了一道命令。

“奕澜、奕冰,本王要求你们三天内安全的离开王府,而且不能让任何人发xiàn

,也不需yào

将你们的去向送回王府。

半个月后,如果本王和王妃真的出了什么不幸,那么你们就带着庄子里的小世子和小公主离开,将他们送到母亲的家乡去,在小世子和小公主没有成年之前,你们不得与王府这边的人联络,而且不许你们为我们报仇!”冷睿铭攥着慕容若水的手,一双手都有些颤抖的下了一道命令。

奕澜、奕冰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不等说话,慕容若水就已经开口说道:“冷子飞和冷子佳是我和你们王爷的亲生骨肉,也是端王府最后的血脉,如果我和王爷都遇险了,那么睿思也必定不会安然无恙,你们如果不想端王府一脉没有血脉留世,那么大可不用听从你们王爷的吩咐。

而且你们王爷也绝对不是要放qì

你们的意思,而是为了你们和冷子飞和冷子佳的安全,只有没有人知dào

你的去向,才不会泄露你们的去向,这些年王爷不让暗卫们去母妃的家乡,那也是为了能留下那一方净土,让失败的端王府一脉有个喘气的地方。

如今,你们王爷把这最重yào

的事情交给了你们,你们如果要拒绝,那就真的枉费你们王爷的信任了!”

“是,属下遵命!”奕澜、奕冰狠狠的咬了咬牙,半跪在地上,沉声说道。

冷睿铭这才笑着摆了摆手,“如今你们两个人离开,可是如果我身边少了你们两个,定然会被人察觉,这事就要你们自己想办法了,不过你们必须保证在半个月,乃至一个月内,没人发xiàn

你们的离开。”

“属下明白!”奕澜、奕冰重重的点了点头,退出了书房。

………………………………

书房里头,慕容若水笑吟吟的看着冷睿铭,拨动着手上的玉雕龙凤呈祥的戒指,柔声说道:“我觉得我们也不一定会失败吧,你隐忍这么多年,如果还是失败了,怕是真是老天爷故yì

玩你了!”

“我觉得也是,不过为了他们兄妹的安全,我不得不这样安排下去了!”冷睿铭揉了揉慕容若水的头发,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扭动脖子,避开了冷睿铭的大手,很是不快的说道,“不要动我的头,头发弄乱了很难梳的!”

“我来帮你梳发!”说着,冷睿铭就闲着慕容若水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而冷睿铭则仿佛变戏法似的从怀里头拿出了一支玉梳子。

慕容若水微笑着,感受着冷睿铭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感受着带着冷睿铭体温的玉梳子梳通她的长发,感受着冷睿铭那有些笨手笨脚的动作,感受着冷睿铭那有些急促的呼吸,也感受着冷睿铭手中的颤抖。

过了好久,冷睿铭才拿过了一面手拿镜,送到了慕容若水眼前。

镜子里的慕容若水,眼睛里红彤彤的,脸上却始终挂着和婉的微笑,长发绾了流苏髻,左右簪着一对赤金嵌冰种翡翠的玉簪,而之前冷睿铭用来替慕容若水梳发的白玉梳子,也簪在了流苏髻的一边,更显得慕容若水的柔美。

“很漂亮,看来手艺不错,等以后本宫的头发,便由你这个王爷来梳吧!”慕容若水笑着说道。

“那自然是好,只是怕娘娘嫌弃小的手艺粗陋呢!”冷睿铭也笑着配合着。

慕容若水转身抓住了冷睿铭的手,“让我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便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这么好的礼物,我怎么会嫌弃呢!”

“不害臊,你一个女人,怎么能说出这样子的话呢!”冷睿铭脸上虽然没有变色,但是耳垂却红了起来,别过脸说道。

慕容若水笑着挽住了冷睿铭的胳膊,“如今不知dào

以后事,该说的话,总是要说出来的才好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第四百一十一章

夜晚,皎洁的月亮高挂在半空中,柔和的月光,洒满了整个珑烟阁。

正房里,一声声媚入骨髓的呻吟声,响了足有两三个时辰,慕容若水忘情的攀着冷睿铭的腰间,整个人如一滩春水一般,随着冷睿铭的动作荡起一圈圈的纹路。

最终,两个大汗淋漓的男女,相拥躺在了临窗的榻上。

柔和的月光,如最轻柔的纱绢一般,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让两个人的身上都罩上了一层柔光,这一夜,慕容若水放qì

了女子的害羞,只想着能和冷睿铭好好的亲热一番,而冷睿铭也仿佛充满电了一般,拼了命的要着慕容若水。

两个人从床上,到桌上,到榻上,属于两个人的体液洒满了珑烟阁正房里的每一个地方。

“此生得若水为其,吾死而无憾!”冷睿铭抱着慕容若水,额头抵着慕容若水的肩颈,低声说道。

慕容若水笑着转过了身子,一双手捧着冷睿铭的脸颊,认真的打量着冷睿铭的神情,片刻后,轻声说道:“此生,若水能与君相识相知,只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两个人又躺了大半个时辰,冷睿铭才做起了身子,取过了床上的薄被,遮挡住了慕容若水玲珑有致的身材,披着一袭长袍,迈步推开了正房的门,叫起了小厨房里守着灶台的小丫鬟。

慕容若水就这样围着薄被,半倚在榻上。看着冷睿铭交代丫鬟们做事,笑吟吟的。

片刻功夫,热水送到了屏风后头的净室,慕容若水刚要掀开被子,冷睿铭就直接打横抱起了慕容若水,并且还打发了准bèi

过来伺候的玉清等人,两个人就这样走进了净室。

原本很宽敞的浴桶里头,挤进了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可是两个人就这样玩玩闹闹的洗好了身子。各自穿上了一袭轻薄的白绫缝制的中衣。重新躺在了归置过的床上。

安静降临,两个人相拥入眠……

次日一早,慕容若水这才发xiàn

了昨夜的疯狂后的下场,浑身酸软无力。身上各种一片片的红紫色吻痕。气的慕容若水狠狠的踹了一脚还在酣睡的冷睿铭。

冷睿铭看见慕容若水嘟着嘴的小样子。便觉得身下一挺,不过想着今天还要处理的事情,到底忍下了心里头的涟漪。很是细心的替慕容若水捏了捏肩膀和腰肢,让慕容若水好过了些。

慕容若水从床上的柜子里头,翻出了药膏,让冷睿铭细细的涂抹在了她的身上,这才重新穿上了衣裙,走下了床榻。

冷睿铭连连深吸气,压下了心里头的不纯洁想法,也穿戴整齐的走出了床榻。

主子们起身,玉清等人忙送上了洗漱的东西,慕容如水笑着瞧了一眼冷睿铭,将梳子放在了冷睿铭手里头,这才接过了玉清送上的湿帕子,擦了擦脸。

冷睿铭也不觉得丢脸,直接来到了慕容若水身边,细心的梳通了慕容若水头上散乱的长发,绾了个简单的单螺髻,这才重新坐在榻上洗漱。

简单的早饭过后,慕容若水重新坐在了妆台前,梳上了高耸的飞仙髻,戴上了整套的赤金嵌红宝石头面,穿上了一袭大红色盘金绣凤纹的齐胸长裙,内衬着浅紫色的中衣,外罩着一条同样大红色金丝绣缠枝牡丹纹的拖地大氅,腰间系着凤串芍药的腰封,脚下踩着大红色蜀锦面嵌了明珠的翘头鞋,迈步走出了正房。

冷睿铭并没有出去,只是在窗下看着慕容若水一步步的走出院子,坐上肩舆。

……………………

慕容若水的豪华车轿,停在了宫门口,玉清忙送上了慕容若水的名牌,就在慕容若水等得有些心烦的时候,玉清一路小跑的回到了马车上。

“怎么样?”慕容若水轻声问道。

“娘娘,那守门的兵丁似乎换了,瞧着很是眼生,而且还说皇上亲自下了口谕,不管是谁求见,都只能留下名帖,再由皇上选定是不是接见!”玉清麻利的将刚刚的发xiàn

说了一遍。

慕容若水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那高大上的宫门,朗声吩咐:“咱们回去吧,左右不是什么大事!”

马车缓缓启动,慕容若水耳尖的听见后头的守门的官兵似乎和里头的人说了什么,这才重新回到了宫门口守着。

慕容若水勾唇一笑,便没有再言语,一路无话的回了端王府。

端王府里头,冷睿铭更是等得心急心慌的,一方面希望慕容若水能进去皇宫,能看看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一方面又怕他们玩得鬼把戏被人瞧穿了,扣下了慕容若水,总之整个人就好像精分了一般,在书房里头绕着圈圈。

书房里,冷睿铭身边跟着的奕澜、奕冰还在,但是其中的芯早就换成了旁人。

而这替代奕澜、奕冰的两个人,分别是暗卫们的教官——沐剑辰、沐剑锋两兄弟,这两个人一贯是在大本营坐镇的,如今出现在端王府里头,可见这是到了端王府有危险的时候了。

自打两兄弟来了,便一直没有说过话,只是静悄悄的站在一旁,仿佛两塑雕像一般,但是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便知dào

这两个默默无闻的人,一直都是冷睿铭身边的大杀器了。

可是如今,两兄弟没有等到人来攻击冷睿铭,反而被一直绕圈圈的冷睿铭绕得眼都花了。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冷睿铭终于坐在了书案的后头,两兄弟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少主,您这是怎么了?”

“若水进宫去了!”冷睿铭沉声说道。

沐剑辰眉心微皱,“少主,您不要怪我说话不好听,这王妃虽然看起来和您很亲厚,但是到底还是流着皇家血脉的,您就真的这么相信她么!”

“果然,我没有猜错,你就是不喜欢我!”慕容若水清脆的声音,自门外头传来。

沐剑辰没有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反而将手按在了腰间。

慕容若水如今是艺高人胆大,不但没有害pà

的意思,反而很是挑衅的瞧了一眼沐剑辰,这才坐在了冷睿铭对面的位置上,沉声说道:“如今宫里头怕是真的出事情了,不但我没有能进宫,而且玉清发xiàn

宫门口守着的护卫都换成了生面孔,也不知dào

是哪里来的人。

回来的时候,我发xiàn

路上一直有人跟着,我还发xiàn

那护卫在我马车走了的时候,特地和里头的人回了话,至于那人是谁,我便不知dào

了。

如果不是我现在耳力不错,怕是我还真的没有注意到一直隐身在暗处的那人呢,看来我们要更加小心了!”

冷睿铭脸色黑沉,很是不满的说道:“明知dào

有人跟着你,你怎么还是过来了,你就真的不怕有人注意到你么!”

“放心吧,我回来有一会儿了,只不过是直接进了内院,这不一直等到那人离开,这才像模像样的拿着一份点心过来的,听说这点心可是你最心爱的李侧妃准bèi

的呢!”慕容若水说着就指了指她刚刚随手放下的那盘芙蓉酥,笑着说道。

要知dào

刚刚慕容若水真的很怕,自打进了院子,便整个人歪在了榻上,更是发了好一会儿脾气,仿佛是因为冷睿铭成日里头冷待她,又因为李思思整日不过来请安,原本指望皇上为其做主,可是不但没能见到皇上,连宫门都没进去,这才很是不快呢。

偏也凑巧,那李思思居然就在这个时候打发了人送来了点心,还说担心王爷最近身子不好,特地让人准bèi

的药膳,慕容若水简直就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直接将点心赏给了打扫院子的粗使丫鬟,更是让人准bèi

了一碟子一模一样,但是难吃的很的药味点心,这才重新换了衣裙,扶着丫鬟的手腕,笑着来到了前院,想着要给李思思上眼药呢。

这计策很蠢笨,但是慕容若水一贯在世人眼中就是嚣张跋扈,不通世事的,所以这样子一眼就能看穿的法子,也却是就像是慕容若水想出来的,倒是不会让人怀疑。

那个一直跟在慕容若水身后而来的暗卫,更是直接笑出了声,这才闪身离开了。

不过即便如此,慕容若水也没放qì

这个计划,毕竟那跟着来的暗卫是一个,谁知dào

还有没有旁人盯着了。

一路上,慕容若水一直在和身旁的玉清打着配合,宣扬着李思思对王爷的心思,特地亲手准bèi

了这混合了养身药材的点心,闹得后院现在都已经知dào

了这事,这才故yì

绕到了花园里走了一圈,捧着凉冰冰的点心,往前头走去。

照理说,慕容若水的珑烟阁是正院,那是端王府中轴线的位置,平日里头伺候的人不多,所以慕容若水这故yì

拐到花园里去,那就是为了宣扬这点心的所有人是谁罢了。

冷睿铭听见慕容若水说的话,直接笑出了声,看着那加料的点心,“这主意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出来了!”

“那当然,我这么聪明!”慕容若水笑着送上了点心盘子,轻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各自退后了一步,冷睿铭怒吼一声,接着书房里头就传来了一声声的砸东西的声响,而慕容若水也是一脸怒容的离开了书房,再次回到了内院里头,更是打发了玉清去月姬园,好好问问这李思思是怎么给王爷准bèi

的吃食。

早就习惯了这对夫妻的处事方式,府里头难得没有引起一点点议论。

慕容若水坐在书案后头,手里头拿着一卷薛瑞琪托人送来的消息,仔细的翻看了许久,才借着烛火,将一本册子都烧成了灰烬,看着灰白色的纸灰,交代玉冰收拾干净,转身进了内室养神。

…………………………

月上中天,周围寂静一片,慕容若水穿着一袭黑色的紧身夜行衣,头发梳成了利落的马尾,脸上带着一条黑色的轻纱,闪身离开了珑烟阁,几个纵身就来到了前头的书房。

冷睿铭早就准bèi

妥当了,也是一身黑色的紧身夜行衣,看见慕容若水窜进书房,只是微微一笑,便站起了身子。

慕容若水转身就要离开,冷睿铭低声说道:“你还是不要去了!”

“不行!”慕容若水头也没回,语气坚定的说道。

“唉!”冷睿铭长叹一声。

“我说了,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去!”慕容若水有些无奈的转过了身子,一双眼睛紧盯着冷睿铭的双眼。沉声说道。

冷睿铭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两人这才前后离开了书房,当然随行的还有沐剑辰、沐剑锋两兄弟。

慕容若水虽然轻功很好,但是到底没有这些人的实战经验,刚刚出府,便有些吃力了。

不过好在一力降十会,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三个人后头,丝毫没有落后的意思。

紫禁城的宫门早就落钥了,慕容若水等人自然也不会从宫门大摇大摆的进去,反而往内宫旁一处比较荒凉的宫殿外的围墙附近窜去。

雨花阁。名副其实的冷宫。如今没有了君浩轩和南宫瑜儿偷情,这地方真是肃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沐剑辰最先窜进了宫墙,左右扫视了一圈,这才轻轻的打了个呼哨。

慕容若水与冷睿铭同时跳进了宫墙。麻利的穿越过了春禧殿。闪身来到了雨花阁的后头。

深夜的皇宫。没有了白天的富丽堂皇,反而显得有些阴森,尤其是在这狭长的宫道。左右都是一扇扇黑洞洞的大门,那就仿佛是一只只吃人的猛兽一般,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好在雨花阁距离东西六宫的位置不远,慕容若水才刚刚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已经来到了太妃们居住的慈宁宫,如今慈宁宫里头可以说是空无一人,因为先帝的众多妃嫔早就死的死病的病,送到城外的皇家寺庙去颐养天年了。

可是今个儿慈宁宫旁的寿康宫,却是一片灯火辉煌。

慕容若水有些奇怪的拉了拉冷睿铭的袖子,指了指那片不应该有烛光的宫室。

寿康宫原本的主人,便是当年皇上的嫡母吴皇后的住所,照理说这吴皇后自然是该住在慈宁宫的,可是皇上君子曜觉得母妃受吴皇后压制多年,一心想要替母妃出口气,便将这慈宁宫留给了自己的母妃,只让吴皇后住在寿康宫,当时朝上可谓是吵得不可开交,也就是这么一闹,君子曜借机将吴皇后的嫡子君子晖定了个不敬犯上的罪名,将君子晖打发到了千里外的苦寒之地,不过两三年后,君子晖的死讯就由当地的驻军送了回来。

而那时候主张嫡子承继大统的雍王和淳王都将手里头的兵权交了出来,这才保住了满门富贵,不过这些年,皇上也没有放松对两人的戒备,所以两位先帝的兄弟直接就成了病秧子,成日窝在府里头养老了。

好在两个老王爷岁数都不小了,这脾气也都是好的,倒是没有为了这事再闹。

而吴皇后接到了自己嫡子的死讯,便彻底一病不起了,也不知dào

是不是君子曜的母妃心虚,那边吴皇后刚一病逝,这位在慈宁宫里头的皇上的亲娘也就撒手人寰了。

皇上自然不会觉得自己身子康健的母妃是自然死亡,只觉得是那些住在母妃慈宁宫后殿的妃嫔动的手脚,将这些人都送了出去,即便是这样,那些人也都先先后后的死了,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即便大家伙儿都看得出来,可是也没人敢言语一句了。

至于这寿康宫,那也就成为了禁区,已经封宫多年。

如今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居然在深夜看到寿康宫灯火辉煌,两个人怎么能不心惊呢。

不过艺高人胆大,冷睿铭和慕容若水只是愣了愣神,便身轻如燕的飞跃上了寿康宫的正殿的房顶,轻手轻脚的揭开了两块琉璃瓦,俯身看了下去。

只见那寿康宫荒废多年,早已经是到处都是灰尘,连原本那些富丽堂皇的明黄色帷幔,也都已经变得灰突突的,真心看不出这是一位皇太后的宫室。

正殿上,一个看起来足有四十多岁的老人,身后站着两名穿着暗褐色太监袍的中年太监,正恭恭敬敬的对着堂上的灵牌叩首。

慕容若水虽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冷睿铭却觉得手脚一凉。

原来下头的不是旁人,正是吴皇后的嫡子君子晖,一个已经死去二十来年的人,重新出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诡异事情,问问冷睿铭就知dào

了。

冷睿铭虽然没有见过君子晖本人,但是却看到过君子晖的画像,如今这君子晖虽然年近半百,但是容貌变化并不算太大,除去脸上的皱纹和眼中的沧桑,那活脱脱就是从画像上走下来的人物阿。

君子晖倒是没有留意到外头的动静,可是一直守在君子晖身后的两个太监,却察觉到了冷睿铭有些紊乱的呼吸,双双窜到了房顶上,两方人形成了对峙。

就在冷睿铭犹豫是战是和的时候,君子晖已经站直了身子,遥望着房上的冷睿铭,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微笑。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说说话吧!”君子晖的声音不高,但是却格外的沉稳,让冷睿铭不自觉的就闪身下了房顶,慕容若水生怕冷睿铭遇到危险,也随着冷睿铭跳了下来。

而沐剑辰和沐剑锋则一直隐身在暗处,并没有被这两个太监发xiàn

,也算是为冷睿铭留下了个后手。

来到近前,慕容若水才看清楚了那两个太监打扮的男人,只见两个人都是满脸的络腮胡,很明显不会是太监,怕是这三个人也是潜伏进来的吧!

“不知dào

两位是什么人呢!”君子晖转身走出了寿康宫,站在宫殿前头的空场上,借着月光能看清楚眼前两个穿着黑衣的人影,轻声问道。

冷睿铭微微沉吟片刻,看着君子晖,摘下了脸上的黑纱。

“不知dào

本王该如何称呼您呢,是该称呼您子晖太子呢,还是该称呼您斌王爷呢!”冷睿铭摘下面纱的一刻,沉声说道。

君子晖仰头,无声的笑了笑,“端王爷,你比起你父亲,可是更多了几分幽默感呢!”

“呵呵,抱歉,父王从未提起过您!”冷睿铭可不想和这样一个假死几十年的人套近乎,沉声说道。

“好吧,只是不知dào

这位女子又是什么人呢,是外界盛传的王爷的红颜知己李侧妃,还是王爷视若无睹的正妃慕容氏呢!”君子晖没有一丝不悦的神情,反而将视线定格在了慕容若水那张仍然带着黑纱的脸上,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只觉得这个人好奇怪,难道她和冷睿铭演的戏已经被这人看穿了,可是看那人疑惑的神情,似乎又不似作假,但是他为什么能直接说她是冷睿铭的女人,而不是冷睿铭的属下呢!

“这位女子虽然穿着一袭黑衣,可是这发间固定发束的赤金嵌水蓝宝石的发箍,却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而且瞧着这位女子身材妖娆,也不该是那些只懂得杀人的暗卫了!”君子晖好像能听见慕容若水心里头的疑问一般,轻声解释着。

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慕容若水也没有藏着掖着,随意的摘下了面上的面纱,露出了面纱下头那张足以让人神魂颠倒的绝美容颜。

“看来这位女子便是那位在外头名声不佳的正妃慕容氏了,真是没想到君子曜那样诰封你,你还是选择站在了端王爷身边,也不知dào

这君子曜知dào

了,会不会直接气的一命呜呼了呢!”君子晖没有一丁点沉迷慕容若水的意思,笑着说道。

不知dào

为什么,慕容若水听着君子晖的话,很是有一种想要踹人的冲动,但是想着如今身在宫里头,也只要压下了心里头的火气,而且这君子晖也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站在那一直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冷睿铭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情,可是君子晖的态度倒好像许久是遇到了没有没见的老朋友一般,唠唠叨叨的说着各种废话。(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君子晖的唠唠叨叨,似乎是没完没了,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冷睿铭终于没有了耐心,沉声打断了君子晖的唠叨,“虽然本王很想和您继xù

说下去,但是本王和王妃此次来,绝对不是来宫里头玩的!”

“我当然知dào

,只是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么,而且身边还有两个这样子打扮的人额!”君子晖笑着侧了侧身,露出了身后两个太监打扮的壮汉,轻声说道。

冷睿铭无奈的耸了耸肩,“很好奇!”

“其实这事也是个偶然,之前我被君子曜借口发配到了苦寒之地,但是他仍然是不放心的,反而指派了身边最靠谱的几个暗卫,伺机谋杀我这个前太子。

我作为前太子,身边自然也有可靠的暗卫,但是我自打到了苦寒之地,便一直在病着,那些暗卫也却是有人被君子曜说服背叛我,几年的病痛,让我的身体变得无比的虚弱,当然这也和君子曜安排的厨子有关系,不过我一直在留心,所以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几年过去,君子曜成功掌握了朝上的势力,就在我以为他放qì

了对我的谋害以后,一场大火,烧毁了我在那苦寒之地的那所大宅,同时也烧死了一直忠心于我的一个暗卫,那人是母后为我准bèi

的替身,身材样貌和我都很相似,又从来不被外人所知,所以当我逃出大宅后,他就被当成了我的尸体。而母后自然是知dào

这个事情的,虽然曾伤心过一阵子,但是很快就康复了。

当我历经艰险,重新回到皇城,我却听到了紫禁城上的丧钟,这让我不能接受,我几经查探,才发xiàn

是一直装鹌鹑的君子曜的母妃,她一直伪装成一个不擅长心机的人,对我母后也是格外的敬重。所以我母后对她的防范心并不太重。

而且我母后也没有想到。她为了让她的儿子坐稳皇位,居然愿意与我母后同吃有毒的东西,在我母后死后,她也因为中毒过深。病倒在了寿康宫。

这件事连君子曜都一直被瞒在鼓里。完全不知dào

她母妃的算计。更是觉得是有人害了他的母妃,将先帝的宫妃都害的死的死、惨的惨,而我则因为失去了母后和王后。隐姓埋名的留在了京都城,只为了能亲手为母后报仇!”君子晖娓娓道来,仿佛如诉说一个故事一般,丝毫没有一丝悲伤的意思,也没有一丁点的愤nù

,但是一双手却一直把玩着一块五爪金龙的盘龙玉佩。

冷睿铭曾经见过一块,就在君子曜的身上,而且冷睿铭也知dào

这样一块玉佩,全天下只有一块,其中包含着特殊的纹路,当初雕刻这玉佩的工匠,早已经都死了,绝没有第二次仿制的可能,所以这两人身上,只有一个人的是真的,而拥有这块玉佩的人,自然也就是先帝选定的继位人。

如果说当年君子曜之所以要将他们母子斩草除根,那就说明君子曜的登基,那就是一场夺位,是一场谋夺储君的胜利,而真zhèng

的储君,却被当成了乱臣贼子,被人关在遥远的苦寒之地。

但是这和君子曜的病重,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总不能已经年近五十的君子晖,有心情再次夺位吧。

冷睿铭觉得,这事情不太可能,难道说着君子晖还有另外的打算不成!

君子晖当然明白冷睿铭心里头的疑惑,但是他却并不想为他解惑,这是他藏在心底的秘密,这个世上,只有他和她知dào

,连他都不知dào



“我的故事讲完了,我这次来,自然是来拜祭我的母后,另外也是想去看看我那个病重的兄弟去!”君子晖笑着说道。

冷睿铭无奈的揉了揉头发,“好,看来前太子殿下,很想去再游览一次皇宫,那本王和王妃就不打扰了!”

“我觉得端王殿下似乎也和我有一样的打算,不如咱们一起!”君子晖轻声说道。

“我觉得这种晚上游览皇宫的行为,还是人越少越好,而且我也不觉得和前太子一起游览,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冷睿铭毅然决然的反对道。

说完,冷睿铭就拉着慕容若水的手,远离了寿康宫的位置,毕竟这里虽然熄了火,但是仍然难保不会被人发xiàn

刚刚的异样。

皇宫里很安静,除了宫苑门口的烛台里燃着红烛,处处都是黑暗,走在其中,犹如走在鬼蜮里一般。

慕容若水却觉得心里头很安稳,因为她的手边是他——冷睿铭。

几个人穿越了层层宫墙,最终来到了乾清宫后头的一排宫殿,这里住着那些那些年轻貌美的答yīng

小主们,他们在这里不算是主子,只能是富贵人家的通房小妾。

可是她们却着实是皇上最常见到的小主们,但是她们只是因为没有一个可以媲美的家世,只能作这宫里头最可怜的小主们,即便是那些负责打理她们吃穿住行的嬷嬷,也能随意的申斥她们。

今个儿,却有几个身份地位很高的人,经过了她们的房间。

慕容若水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一个个并不算豪华的小房间,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那恨不得冲进去瞧瞧的模样,无奈的扯住了慕容若水的袖子,拉着慕容若水跃上了乾清宫正殿的房顶。

明黄色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洒满了光芒。

慕容若水整个人如落入凡尘的仙子一般,虽然她并没有穿奢华无比的长裙和顶尖的首饰,只是这样,也让冷睿铭看出了神。

乾清宫,原本应该一片宁静和昏暗,可是此时,下面却一直亮着灯。

慕容若水有些疑惑的回过头,指了指下头的光点。

“我们过去瞧瞧吧!”冷睿铭无声的说道。

慕容若水笑着点了点头,弯腰往正殿里寝宫的位置凑去。

显然,冷睿铭比慕容若水还更熟悉这个地方的布置,很快就来到了寝宫的位置,揭开了一块琉璃瓦。

慕容若水探头看下去,只见下面宽敞的宫殿里,明黄色的龙床上,一个和君子曜很是相似的老人,正挣扎着坐起身子,而床边则是一个穿着杏黄色蟒袍的男子,很明显那人就是君子曜选定的太子君浩轩,只是他现在的脸色,却不像是一个看到父亲重病的儿子,反而如嗜血的狂魔一般。

而床上那个和君子曜很相似的老人,很明显就是重病的君子曜了。

慕容若水虽然觉得君子曜一直提防着端王府的行为,表示很不提倡,但是看到一个如此残弱的老人,心里头还是很伤心的。

“为什么人会变成这个样子呢,难道只是因为那把椅子么!”慕容若水有些不懂的问道。

冷睿铭摊了摊手,“也许吧,这皇位会让兄弟反叛,会让父子相残,只有置身其中,才能明白吧,不过还好,我只是端王爷,我不能参加皇位之争,我也不能坐上皇位!”

“皇上有三宫六院,你要是敢去当皇帝,我就抛弃你!”慕容若水笑着说道。

“放心吧!”冷睿铭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又将注意力凝聚在了殿里头的一切,只见君浩轩大步走到了床边,揪着君子曜身上的明黄色中衣,大声的嘶吼着,虽然慕容若水很不想听到这些,但是慕容若水还是听清楚了君浩轩的问话,果然是父子相残。

君子曜想要将皇位交给五皇子,可是当了二十多年的君浩轩,却不愿意将这眼看着要到手的皇位交出去,而君浩轩先下手为强了,而且还成功了,君子曜病倒了,五皇子被君浩轩软禁在了毓庆宫,而君浩轩则日日留在乾清宫里头装扮孝子,至于殿里头发生的事情,既然君浩轩敢做,那君浩轩就有把握不会传扬出去。

只是可怜君子曜居然要忍受着自己的儿子如此对他,不得不说,君子曜虽然不想让君浩轩继位,但是还是没有真zhèng

的伤害过君浩轩,只是略微疏远了些君浩轩,这就是父亲的天性。

慕容若水不知dào

该如何评判下这天下最富贵的父子,父子的性子果然是最像的,而虎毒不食子,可是身为儿子的君浩轩,却并没有这样的天性了。

龙床上的君子曜,不知dào

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悲伤,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仿佛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一般。

暗红色的血液,吐满了龙床上的明黄色锦缎,刺痛了慕容若水的眼睛。

冷睿铭忙安慰的拍了拍慕容若水的肩膀,“这也许就是命吧,当年君子曜谋算储君之位,虽然得到了皇位,可是却让父子亲情单薄如纸,而碰巧来自司徒家的皇后,天性狠辣,而也就让君浩轩青出于蓝,更加狠辣了!”

“我知dào

,只是有些难以接受,有些想不通!”慕容若水擦了擦眼眶里头的泪珠,轻声说道。

宫殿里的争执,还在继xù

着,一个穿着水红色绣了盘金绣凤纹长裙的女子,笑吟吟的走进了宫殿。

“这个人是……”慕容若水指着那从殿门口缓缓走近龙床的女子,轻声问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冷睿铭瞧了好一会儿工夫,沉声说道:“南宫瑜儿!”

“我也看出来了!”慕容若水看着下面两个已经抱在一起的人,在心里头默默的骂了一句狗男女,恨声说道。

殿里头的两个人,已经半裸着身子滚到了龙床旁边宫女守夜用的宽塌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床上那位被女人和儿子背叛,心情诡异的老人。

房顶上,慕容若水看见君子曜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浑浊的泪水,更看见了君子曜那攥的有些发白的双手,床单上如熨烫般的褶皱。

慕容若水看着眼前这对正在胡作非为的男女,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很显然,冷睿铭也并不喜欢看这样的活/春/宫的图景,麻利的扯着快要吐出来的慕容若水,闪身离开了乾清宫。

重新回到了两人来时的地方,慕容若水才无比嫌弃的揉了揉眼睛,冷声说道:“这两个人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不要再想刚才的事情了,他们已经不算是人了!”冷睿铭也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刚才那一幕,连连摆手,说道。

跟在后头的沐剑辰和沐剑锋,那绝对是一脑袋雾水,不过瞧见两人都是一脸不爽的样子,便知dào

这两个人看到什么让她们俩忍受不下去的场面了。

不过不等两个人问,身后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慕容若水也顾不上回头看上一眼,麻利的翻过了宫墙。随即冷睿铭也闪身而出,两人一路往端王府掠去,而沐剑辰和沐剑锋则继xù

留在宫里头打探情况,倒不是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不顾道义,丢下两个人做事就闪人,只是因为冷睿铭和慕容若水的身份太过敏感,不能出现在宫里头,而沐剑辰和沐剑锋两个人,则是两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完全可以伪装成任何人。

慕容若水刚一回到端王府。便迫不及待的钻进了内室的净室。褪去了身上的伪装,取过了一旁有些温热的水,麻利的冲洗着身上,仿佛要洗去身上的肮脏一般。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那副恨不得将自己擦去一层皮的样子。笑着调侃道:“王妃娘娘。以我看。你该洗眼睛才对,毕竟你只是看到了!”

“……”慕容若水无奈的回过了头,剜了一眼冷睿铭。继xù

冲洗起了身上。

…………………………

过了大半个时辰,慕容若水才重新躺在了舒服的床上,半倚在冷睿铭的胸口,说起了今天遇到的事情,当然是跳过了君浩轩和南宫瑜儿那一段很不堪、不雅的事情。

冷睿铭也有些不懂发xiàn

的事实,因为很明显君子曜已经病得起不来身了,所以这全城戒严的指令,定然不是君子曜发出来的,可是如果是君浩轩发出来的,这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毕竟他的舅舅就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君浩轩完全可以直接发下一道圣谕,让他舅舅领兵进城,这样即便是君子曜还活着呢,也不能改变君浩轩顺利登基的事实了。

慕容若水也对此表示很疑惑,毕竟这件事好像有些多此一举的感觉,毕竟君浩博的母族早就已经没人了,更没有人能领兵进城来勤王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不过很快,慕容若水就想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想法,那就是君浩轩没有找到玉玺,而那道全城戒严的消息,便是君子曜作为皇帝最后下达的指令,而这样的话,那些生面孔的守宫门的兵丁,也就能解释了,毕竟君浩轩肯定很害pà

别人发xiàn

他囚禁了当今皇上的事实。

只是君子曜到底把玉玺藏到了哪里,而那块象征着身份的玉牌,又在哪里!

冷睿铭也觉得慕容若水的猜测有些可能,但是他真心不觉得君浩轩会犯下这么浅显的错误,毕竟身为一个太子,居然没有在尚玺监安排人手,这绝壁是脑残做的事情阿!~

可是事实也就是这样,沐剑辰和沐剑锋带回了更加准确的消息,两个人联系了隐藏在宫里头的探子,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那就是因为君子曜早就在戒备太子,而太子之前并不知dào

,所以突然发力,并没有机会在尚玺监安排人手。

而当君子曜病倒,第一件事就是交代了尚玺监的总领太监张福带着玉玺躲了起来,更将身边的羽林卫安排在了张福左右保护,就是为了不让玉玺落在君浩轩的手里头。

君浩轩这些日子肯定也在努力的寻找玉玺,而现在就看谁找到的快了,这拼的就是速度。

君子曜发下的最后一道谕旨,困住了想要来京都城帮忙的司徒将军,也将司徒将军手里头的军队手困在了外头,除非司徒将军现在违背皇命,直接从层层封锁,领着大军进城,但是这样他也就成了乱臣贼子。

君浩轩没有得到玉玺,而君子曜自然也不会告sù

他,君浩轩不可能对皇上刑讯逼供,也只能这样囚禁着皇上,这样折磨着皇上,这也就能解释那场活/春/宫了。

可是如今二皇子被困在了宫外头,五皇子被困在了宫里头,只有君浩轩先下手为强,能任意活动,而君浩轩又没有玉玺。

慕容若水突然坐正了身子,沉声说道:“我们有危险了!”

“什么危险?现在君浩轩正在寻找玉玺,根本没空来找我们的麻烦!”沐剑辰有些奇怪的问。

慕容若水摇了摇头,指了指远处的几个方向,“如今朝中皇上被囚禁,玉玺下落不明,各地的守军自然会不安,而那些领兵的将领,自然也不会是没有野心的,可是咱们不能忘记,外头还有西川国、东匈国、北戎国呢!

我们已经证明了李慕寒是来自西川国的细作,而李慕寒一直都是君浩轩身边的军师,你觉得他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么,而到时候没有皇上的玉玺,再加上李慕寒在其中动作,以及西川国贿赂的那些朝廷官员,你们觉得咱们还能打败西川国的大军么!

虽然如今北戎国和东匈国与咱们大宋朝算是较好状态,但是难保不会在咱们正在努力迎敌的时候,在后背狠狠的插入一把利剑,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睿铭,虽然你手下的狮虎团都是好儿郎,可是也抵不住三国夹击,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们不能眼看着这天的到来,我们要尽快解决这一切了,起码我们需yào

君子曜康复起来,哪怕只是几天!”

不说不觉得,随着慕容若水的话语,房间里的其他人的脸色也沉重了起来。

深夜里的珑烟阁正房里,几个人的呼吸越来越重,一直沉默着,一直到窗边现出了鱼肚白,冷睿铭才仿佛再一次活了过来一般,重重的放下了手里头已经冰凉的茶碗,沉声说道:“我不能坐视不理了,这天下乱了,受苦的便是天下的黎民百姓,而这些人只管收拾着包袱,重新找个好地方,继xù

享福就是了!”

“既然少主有了决定,那咱们自然同意,只是这该怎么做呢,我们不知dào

当朝皇帝重得到底是什么毒,而且我们现在也接近不了皇上!”沐剑辰也站起了身子,沉声说道。

“为今之计,看来我们需yào

带着府里头的太医,再进一次皇宫了!”慕容若水无奈的捏了捏眉心,轻声说道。

宫墙有多高,那绝不是普通人能翻越过去的,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乃至于沐剑辰、沐剑锋虽然能来去自如,但是想要带着一个人过去,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

慕容若水的话一出来,几个人再一次的沉默了。

不过很快,慕容若水就想出了个法子,“我们大可以先过去一个人接应,然后弄好绳索,咱们在借助绳索的力量,合理将大夫送过去,然后再引开外头的守卫,让大夫进去为君子曜诊症!”

“也只能这样了,只是这次,你不能去了!”冷睿铭沉声说道。

“不行,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慕容若水立马就反对的说道。

“这次我也不去,因为我们去,并不会让君子曜对我们有一点点感激的意思,反而会为我们带来更多的麻烦,这次我们负责去引开守卫,让沐剑辰和沐剑锋进去,好在之前皇上为君浩博赐婚的时候,曹家给那位准皇后,带来了很多来自江南的人手,那些人都是曹家的死忠派,但是却并不是君子曜熟悉的,而如今君子曜重病在床,突然有人冒险为他诊治,那可见是盼着他活过来的人,所以应该不会不信任,至于这江南口音啥么的,对于沐剑辰、沐剑锋,也算不得什么难事的!”冷睿铭朗声说道。

慕容若水这才算是勉强同意了,“那就这么定下了,咱们现在开始养精蓄锐,准bèi

晚上再进皇宫!”

“少主,那咱们下去准bèi

了!”沐剑辰拱手一礼,轻声说道。

…………………………

房间里,只剩下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慕容若水才缓声说道:“我觉得我们在宫里头碰见君子晖,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现象!”(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

慕容若水的话,让冷睿铭手上的动作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发动了手下所有的下属,也并没有在城里发xiàn

君子晖的住所,或者是跟在君子晖身边的两个人的行踪,我真的很好奇这几个人是不是躲进了耗子洞里,不然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呢!”

“你这个堂堂王爷,还知dào

什么是耗子洞呢,真是不容易!”慕容若水笑着说道。

“说正事呢,还敢笑本王!”冷睿铭拍了拍慕容若水的手背,沉声说道。

慕容若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可是却没有一丁点被吓到的意思,反而眼睛瞪得很大,扳着冷睿铭的肩膀,很是惊喜的说道:“如果他们根本就没有出来呢,要知dào

一个人不可能没有一丁点痕迹,除非他们根本不在这里,皇宫那么大,想隐藏个把人,绝对不是问题的。”

“可是他们总是要吃喝的,难不成他们都不吃饭了!”冷睿铭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太高,说道。

慕容若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有人帮zhù

,那就不成问题了,比如你想要隐身在皇宫里,你那些隐藏的探子,便会想办法为你提供吃喝,而且还不会被人发xiàn

,要知dào

皇宫里头每日供应的可不是几个人的吃喝,那是几千人,少那么一星半点的,根本不会被人发xiàn

的!

而且通常人们也有一个惯性,不会太过注意跟前的事情。只会在外头寻找,所以也就让他能隐藏这么多年,不然他们要是真有那样子的本事,当年也就不会被现在的皇上斗下台了!”

冷睿铭仿佛打开了另外一扇门一般,看着门口的隔扇门,连连点头。

…………………………

次日天明,慕容若水穿戴整齐的走出了房门,第一次来到了李思思居住的月姬园,因为昨个儿夜里,月姬园的丫鬟就派人送来了消息。说是李思思死活都要闹着见王爷。而冷睿铭正在准bèi

前头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应付胡闹的李思思。

李思思早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的样子,房间里更是带着一股难闻的腐朽味道,就好像是在医院里头的那种味道。让慕容若水很不舒服。

如今李思思病重。这些丫鬟也都知dào

这条船踩不住了。自然需yào

找到更值得依靠的人,所以领着慕容若水人来的丫鬟,刚刚看见慕容若水蹙眉。便打开了花格窗。

李思思久不见风,如今猛然感觉到风,整个人拼命的拉着身上的被子,厉声叫道:“快把窗子关上!”

“娘娘,咱们王妃娘娘来瞧您了!”小丫鬟没有半点恭敬的意思,笑着说道。

李思思也已经注意到了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女人,看着慕容若水那仍然光鲜亮丽的样子,再对比自己此时的惨状,厉声说道:“你给我滚,你这个毒妇,就是你害我的!”

“……”慕容若水无语的摆了摆手,打发了房间里伺候的丫鬟,自顾自的坐在了窗边的美人榻上,半倚在美人榻上,瞧着如困兽一般的李思思,居然没有一点点可怜她的意思。

李思思身子本来就不好了,看着慕容若水不为所动的样子,便更加气恼了起来。

红云正在后院做活,听见房里头的响动,匆忙跑了过来,便看见慕容若水气定神闲的看着李思思发脾气,有些不悦的剜了一眼慕容若水,忙扶住了正在发怒的李思思,轻声安抚了起来。

慕容若水勾唇一笑,看来这月姬园里,如今也只有这红云还关心着她了。

许是红云摸准了李思思的脉门,还真的将暴怒下的李思思安抚了下来,只是看李思思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也能看出来这李思思不过就是暂时的冷静了下来,如果有一丁点机会,也不会放过杀死自己的打算。

慕容若水见李思思平静了下来,“红云,你也下去吧,我不会伤害你的主子的!”

红云自然拗不过慕容若水,也没有多挣扎,福身一礼,便退出了房间,站在了廊下,正支着耳朵听着房里头的动静,可见还是不放心慕容若水的保证的。

不过慕容若水也不会怪她,这样子的忠仆,总是难得的。

“你这毒妇,为什么来了这里!”李思思很是不爽的问道。

慕容若水笑着抚了抚鬓边的步摇,轻声说道:“我着实是不想来,可是你也知dào

王爷的身子并不好,虽然现在已经到了盛夏,但是王爷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我真是不能让他在为了你分心了,只是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也病成了这个样子了!”

“呵呵呵……毒妇,你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性子,你如今已经在府里头说一不二了,还要藏着心里头的想法,你还真是足够虚伪了,你是怕我扰了王爷休养身子,还是怕王爷知dào

我成了这个样子,将你从那高高在上的位子赶下去!”李思思有些气喘的吼道。

慕容若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我说的都是发自心里头的真心话,我不能让王爷为你分心……”

“哈哈哈哈……”李思思狂笑的打断了慕容若水的话。

慕容若水有些无奈,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知dào

你是怎么看我的,可是我自认你进府以来,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可是你却多番想要算计我,而这次你变成这幅样子,那也是因为你在我的水里头下了剧毒,直到今天,你还是不知dào

悔改,只是一味的指责旁人,怕是等到你死了,还是觉得你从来没有错吧!”

慕容若水的话,如天边的惊雷,震醒了一直生活在自我催眠世界里的李思思,李思思惨笑的抬起了头,看着一脸平静的慕容若水,轻声说道:“你走吧,不要来了!”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你,我只是想要你给我个回答,明明你进府来,我从来没有为难过你,你为什么要处处算计我,而且即便我放过你几次,你仍然是没有放qì

过,甚至想要我的命!”慕容若水平静的问道,这也是慕容若水一直好奇的问题,毕竟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慕容若水很久了。

李思思笑着,但是却让人觉得那笑容背后是无尽的悲伤。

“你是当家的王妃娘娘,可是我只是侧妃,确实以我的家世当不得正妃,但是人不都是贪心的么,当我还是一府的大小姐的时候,我觉得能成为侧王妃,那也是一种很幸福的事情,虽然端王爷的身子并不好,上头还有你这个嚣张的王妃。

可是当我真zhèng

进入王府,看着那比我原本在家时的更加豪华,更加大的院子,看着那一件件奢华无比的宫装,看着那精巧如天上宫阙一般的花园,让我不得不起了贪心。

王爷虽然身子不好,可是他是那么俊朗,他是那么温柔,他的陪伴,让我觉得我的世界多了好多光芒,可是他的身边却多了个你,端王一脉专情,所以只会喜欢一个人,你明知dào

王爷不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离开,让我成为堂堂正正的王妃……”李思思连连喘气,最终将话说完了,但是人也仿佛丢了半条命似的,半靠在了床围板上,一双眼睛是充满了嫉妒的盯着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对这样的眼神并不陌生,只是她之前并没有发xiàn

,因为她的妹妹若泠,也常常这个样子看着她,只是她以为她的妹妹不过在看旁的东西,并没有多心过。

李思思的嫉妒,完全不加一丝掩饰,也许是因为她自己也知dào

自己时日无多的关系吧。

慕容若水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手边的绣花袖子,朗声说道:“我是正妃,你以为没有我,你就能成为真zhèng

的王妃么!”

很明显,慕容若水没有指望李思思回答,笑着继xù

说道:“即便是没有了我,皇上也会另外给王爷选一门亲事,而绝对不是你这个侧妃,所以你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在一直激怒我,而我最终会忍无可忍的动手反击……”

“我知dào

了,这一切都是我的贪心作祟,我现在也受到了惩罚,你走吧!”李思思无力的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淡然的笑了笑,“好吧,我先走了,如果有事,你可以让红云来珑烟阁找我,我也会交代下去,不会再让人苛待你的!”

说着,慕容若水就随意的指了指左右半新不旧的床幔,转身往外头走去。

红云也顾不上给慕容若水行礼,便匆忙跑进了房间里,慕容若水回眸瞧了眼红云身上那身隐隐能看出金色绣纹的长裙,露出了个奇怪的笑容,打发了身边紧跟着的丫鬟,迈步往珑烟阁的防线走去。

………………

珑烟阁,慕容若水迫不及待的脱去了身上那身华丽的长裙,换上了身更加轻便的衣裙,又洗了洗手脸,这才重新坐在了榻上,招呼过了玉清和玉洁,轻声交代了几句。

红云,似乎是个很有意思的存zài

,只是这个迷惑,该去找什么人问个答案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慕容若水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lǜ

红云的问题,毕竟她不过就是个小丫鬟,相信也坏不了什么事情,而她现在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她和冷睿铭晚上还要在探皇宫,更要吸引那些守在乾清宫殿外头的禁卫军们,这差事可是疏忽不得的。

驱散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慕容若水慵懒的躺在了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一直到酉时,玉清进来看,慕容若水还是睁着眼睛发愣呢!

“娘娘,时间不早了,您看!”玉清的声音很轻,但是慕容若水却忽然就坐起了身子,因为她知dào

她必须起来,而这样子慵懒的日子,根本就不属于她了。

慕容若水麻利的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袍和头发,交代玉清摆膳,也不知dào

是因为慕容若水心情不好,还是因为太过紧张,反正慕容若水并没有胃口,只是浅浅的吃了两口米饭,便放下了筷子,换上了一袭暗黑色的紧身衣裤,只等着外头的太阳消失,黑暗重新降临大地。

外头的天色慢慢暗了,冷睿铭才穿着一身同样暗色的衣裤走进了珑烟阁,当然说走有些不客观,应该说是从后头的院墙翻了进来。

“他们还在前头,只等咱们这头走了,他们才能出发,毕竟他们身边还有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太医,真是太麻烦了!”冷睿铭发牢骚的说道。

慕容若水蹙了蹙眉,“那咱们现在就出发么?”

“再等等吧,外头还没有净街呢!”冷睿铭瞧了眼外头的天色。轻声说道。

两个人相顾无言,也不知dào

该做什么打发时间,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瞧着。

好在,外头的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慕容若水心里头的弦再次绷紧,麻利的起身从后门溜了出去,冷睿铭紧随其后,两人麻利的翻过围墙,快速的接近着紫禁城。

再次进入紫禁城,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没有在旁的地方停留。直接往乾清宫的方向掠去。却没想到居然在乾清宫外头的宫墙处,碰到了君子晖和他的两个随从。

“端王爷,你这是将这皇宫当你的家了吧!”君子晖语气不善的说道。

慕容若水看着君子晖那副样子,很是不爽。也不顾君子晖已经是她叔叔辈的人了。冷声说道:“前太子殿下。您如今可是假死的人,您这样贸贸然的出现在皇宫,可能会更让皇帝不安吧。相反我们好歹都是能名正言顺进宫的人,大可以说是担心皇上的身体,你出现在这里,那可就是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要行刺了!”

君子晖笑着拍了拍手,阻止了身后要冲上来的两个太监打扮的护卫,说道:“坊间传闻,慕容府的大小姐嚣张跋扈,一张嘴更是能将黑的说成白的,今个儿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真是一点都不像当年皇妹那个温纯的性子了!”

“……”慕容若水从来没见过这么套近乎的人,她的母亲,那可是君子曜的亲妹妹,和他君子晖不说是仇人也差不多了,可是这样个人居然还好意思和她替母亲,真是让她觉得恶心,“那也总好过某些人,成日隐藏在这宫墙里,却并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真是太可怜了!”

慕容若水的话一下子就戳中了君子晖的痛楚,让君子晖脸上的笑容一敛,“你是怎么知dào

的!”

其实慕容若水这句话,不单单是为了气气君子晖,也是为了试探下君子晖,毕竟这样一个人居然悄无声息的隐藏几十年,这真是太可怕了。

果然如慕容若水猜测的一般,君子晖一直隐藏在皇宫里,可是能让他隐藏这么多年,那很明显是宫里头一位很重yào

的人物了,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慕容若水并没有想要回答君子晖问题的意思,只是随意的拢了拢头发,笑着说道:“前太子殿下,你难道不知dào

一句话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君子晖完全不知dào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见慕容若水没有回答,反而还似乎有意讥讽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对视一眼,趁着几人防备心不重,闪身绕过了几人,直接往乾清宫的宫门口跑去。

乾清宫里,照常是一片灯火辉煌,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才刚刚出现在乾清宫前头的广场上,众多守在宫门口的侍卫就冲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往两边闪去,倒不是两个人觉得这样方便逃跑,只是因为他们要引开所有的侍卫,也要利用侍卫的力量,将刚刚阻拦她们俩的君子晖等人冲开,起码要让他们躲开这一块,不然沐剑辰和沐剑锋,那就很难将太医带进来了。

慕容若水一边施展轻功,在宽敞的广场上打转,一边打量着左右的人数,时不时还能往宫门口冲一下,让原本宫门口守着的侍卫,全部动了起来,更是惊动了宫殿里头的暗卫和君浩轩。

君浩轩依旧是一身杏黄色的蟒袍,站在高高在上的玉阶上,俯视着下面的众人,总觉得下头的两个人有些眼熟,但是到底也没有想出来来人是谁。

久持不下,君浩轩有些心急的吼了出来,居然说只要抓住两人其中的一个,便能官升三级,赏银五千两。

在场所有的侍卫都好像打了鸡血一般,连那些原本躲在一边的小太监,也都冲了过来,倒是让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的处境危险了不少。

不过两个人却不能离开,因为君浩轩还留在原地,而且看的出那些暗卫还在盯着这头呢。

又折腾了一刻钟,君浩轩终于失去了所有耐性,交代了身旁的人上前帮忙,连本人也闪身下了场,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无声的打了个招呼,分散两头,闪身离开了乾清宫前头的空场。

单单两个人就引开了一大批人,自然是不能引走所有人,所以慕容若水还另外让冷睿铭联系了宫里头的探子,伺机在乾清宫左右的宫室里放上一把小火,只要将宫里头那些闲着的太监宫女都吸引过去就好。

只是当慕容若水逃到了永和宫附近,却发xiàn

乾清宫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引得慕容若水不由的暗骂了一句,真是一群蠢货。

倒也不是冷睿铭手下人的不中用,而是慕容若水忽略了这些房屋的年龄,这到处都是木质结构的宫殿,少有些砖泥,那都是很少见的,而且又都是多年的老房子了,虽然看起来光鲜亮丽,但是却不能不承认它们都已经几百年了,俗话说的话,老房子着火,那烧的不是一般的快阿!

火势冲天而起,慕容若水不得不在心里头祈祷,祈祷不会烧了整个皇宫。

事到如今,慕容若水也顾不得在领着那些侍卫兜圈子了,闪身而出,快速的消失在了紫禁城中,钻进了一处太监们群居的地方,隐身在黑暗里了。

过了一会儿工夫,冷睿铭也来到了这里,只是与慕容若水相比,冷睿铭显得更加疲惫了些。

“怎么样!”慕容若水不等冷睿铭的呼吸均匀,便轻声发问了。

冷睿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指了指那冲天而起的火势,“估计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沐剑辰和沐剑锋不会冒险带太医过去,反而会将太医安顿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打探下情况!”

“那咱们呢!”慕容若水轻声问道。

“回家吧!”冷睿铭无奈的看了眼那足以照亮半个京城的光芒,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赞同的点了点头,两人麻利的闪身离开了这条有些腌渍的小巷子,重新回到了端王府。

紫禁城方向的大火,虽然没有蔓延开,但是却引起了无数人的重视,各府都已经亮起了烛火,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坐在高高的阁楼上,打量着外头的场景,笑着说起了闲话。

火势持续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算是彻底熄灭了,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也已经闪身回了房间。

“这样子的事情,还真是多少年也看不到一切,真是不知dào

皇上要是知dào

咱们是为了救他,才点了他的宫殿,会不会直接被咱们俩气死呢!”慕容若水笑着调侃着。

冷睿铭点了点慕容若水的鼻尖,“也许这场火不是咱们放的,而是君子晖那些人呢,毕竟他们对皇上也不是很友善的!”

“说的有道理,我觉得这件事就是他们做的!”慕容若水立马举起了双手,赞成的说道。

房间重新恢复了平静,但是两个人却拿着棋子下着围棋,当然不是两个人失眠,而是两个人在等待着沐剑辰和沐剑锋的归来,也是为了能确定下君子曜的病情,毕竟这样子睡了,真心睡不踏实。

好在那两个人也没有让冷睿铭和慕容若水等很久,很快就敲响了慕容若水的窗子,闪身跃了进来。

“宫里头怎么样!”冷睿铭轻声问道。

慕容若水也是一脸期盼的看着眼前的两人,毕竟皇上能不能好起来,这真是个大问题,要知dào

外头那些国家还虎视眈眈的盯着大宋朝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第四百一十七章

沐剑辰和沐剑锋脸色很沉重,可见这皇上的状态,估计是很差了。

不过慕容若水和冷睿铭,还是有所期待的,毕竟巫马兆老先生的医术,那真是很厉害的,那些孤本医书,绝壁是在外头看不到的,所以应该也能有上些许帮zhù

,再说可能皇上的病情,应该也不是什么不治不症,毕竟君浩轩绝不敢在没找到玉玺之前,便让皇上一命呜呼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只等着沐剑辰、沐剑锋两兄弟回答了,两个人都已经紧张的攥紧了手边的茶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两个人的情绪安稳下来。

“情况很不好,原本皇上体内的毒,太医倒是有办法解开,但是到底拖了这么长时间,那些毒已经深入了皇上的五脏六腑,根本没有办法祛除毒素了,只是太医似乎有办法,暂时压制住皇上体内的毒,能让皇上再次临朝!”沐剑辰深吸了口气,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长出了口气,“这样看来,咱们的处境现在也不算太差,那便让他努力治吧,只要让皇上将玉玺取出来,其他的问题就好办了!”

“……”冷睿铭无声的点了点头。

总算是收到了宫里头的消息,两个人也算是能暂时放心了,便径自往净室里走去。

天色渐明,两个人才重新躺在了床上,可是还不等两个人睡着,外头就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因为缺少睡眠,慕容若水的脾气很是烦躁的打开了门,看着仍然吵个不停的几个丫鬟,厉声喝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众人忽然转过身,看到了满脸不爽的慕容若水,纷纷闭上了嘴巴。

慕容若水见众人都不说话的看着自己,这心里头的不爽就更加严重了,这算是个什么事呢!

不过不等慕容若水翻脸,旁边站着的玉清,便叫过了两个丫鬟问话。

玉清很快便将这混乱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忙快步来到了慕容若水身边。轻声说道:“月姬园的李侧妃没了!”

“什么!”慕容若水有些惊讶的回过头。

玉清也觉得很突然,但是还是将收集到的消息重复了一次。

慕容若水也顾不上还没有梳发髻,便领着玉清,快步往月姬园的方向走去。

月姬园里。红云早已经哭得上不来气了。而其他人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一瞧见慕容若水过来,忙冲了过来请安。

慕容若水反感的摆了摆手,打发了好像苍蝇一般的丫鬟们。迈步走进了正房。

正房里,李思思穿着一袭粉白色的长裙,安静的躺在架子床上,仿佛只是睡过去了一般,只是脖颈上那圈黑紫色的於痕,却刺伤了慕容若水的眼睛。

慕容若水一把推开了努力扶着她的玉清,快步来到了床前,拉起了窝在床脚,哭个不停的红云,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让李侧妃出现这样的事情!”

红云的眼睛仿佛没有了焦点,过了许久,才一把抓住了慕容若水的肩膀,厉声说道:“都是你,是你逼死了我们家小姐,都是你逼死了我们小姐的!”

“你在说什么!”慕容若水有些奇怪的推开了正在发疯的红云,问道。

红云还是要往上扑,但是玉清怎么可能再让红云碰到慕容若水呢,直接抱住了红云的腰肢。

慕容若水看着似乎迷了心智一般的红云,无奈的摇了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红云似乎也明白了过来,不再努力的往前冲,反而很是颓废的坐在了地上,略带着哭腔的说道:“昨个儿你走了以后,咱们小姐就打发了房间里伺候的人,说是想要静静,奴婢不放心,便一直守在廊下,可是咱们小姐连晚饭都没有吃,奴婢刚劝了两句,便被小姐赶了出去,奴婢就一直在外头候着,还交代小厨房预备了小姐喜欢吃的东西,生怕小姐饿了。

可是哪成想,小姐一直也没让奴婢进去,一直到天亮了,奴婢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才冲进了房间里,便看见小姐已经自尽了!”

“怎么会这样呢!”慕容若水自言自语的说道。

可是房间里却没人能给她个答案,唯一能给答案的人,早就已经彻底睡着了。

慕容若水看着床上那已经瘦脱相的李思思,吩咐了玉清去前头请王爷过来,便叫了丫鬟们过来问话。

几个人问过来,可是都和红云说的一般无二,难道李思思真的是自己不想活了……

不等慕容若水想出个所以然,前头正在处理事情的冷睿铭,便已经匆匆赶了过来,这还是自打慕容若水回府,冷睿铭第一次看到李思思,虽然冷睿铭从来没有细细的看过李思思,但是记忆里也有李思思的模样,看着床上的李思思,总觉得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般。

冷睿铭还要伪装成深爱李思思的模样,刚一看到李思思的尸体,便直接昏倒在了房里,

慕容若水也真的被吓了一跳,因为她真的没想到冷睿铭会来这一手阿,忙打发了丫鬟扶着冷睿铭去其他地方歇着,又叫了玉清去准bèi

那些应该置办下的东西。

……

两个时辰过去了,月姬园原本水红色的帷幔换成了素白色的帷幔,原本堂屋里头的香炉和桌案等东西,也已经都收拾了起来,另外摆上了条案和楠木棺材,李思思也已经换上了一袭寿衣,躺在了棺材里头。

慕容若水觉得整个人都好像要崩溃了,看着那一条条刚刚被挂起来的挽联,心里头有些堵得慌,忙快步走出了月姬园,站在树下,望着远处正盛开着的桂花树,暗道了句:走好。

冷睿铭似乎也整理好了心情,如寻常男子一般,无比深情的看着躺在棺椁里的李思思。

而李府的人,也已经让人送信过去了,如今也已经在花厅里头等着了。

前头的沐剑辰、沐剑锋,正招待着暴怒的李家大老爷,可是李家大老爷恨不得要直接冲到内院了,沐剑辰没办法,只好安排了人过来请冷睿铭。

冷睿铭看着一脸伤感的慕容若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到底没有说话,只是长叹了一声,迈步往前头走去。

相比于暴怒的李家大老爷,那李夫人就平静的多了,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布置好的灵堂,便迈步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慕容若水身边。

“这两年也亏得王妃娘娘照顾了,怕是这孩子也给王妃娘娘添了不少麻烦吧!”李夫人微微福身一礼,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看着没有半点伤感的李夫人,自嘲的笑了笑,“李夫人真是冷静的吓人阿,虽然李思思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可是到底也是夫人自小养大的孩子,怎么会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没有呢!”

“王妃娘娘这是何意?”李夫人脸色一变,有些戒备的退后了两步,沉声说道。

“呵呵呵,何意,难道夫人不明白么!虽然本宫不喜欢探听旁人家的事情,可是看到李思思那样子的性子,便也能看出些什么了,也亏得当年为李思思接生的稳婆,不然本宫还真不知dào

李府出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dào

李老爷和李夫人如此恩爱的伉俪,居然也曾经有过那样子的时候,也没有想道,李夫人能心狠如此,虽然李思思不是你的亲生骨肉,可是到底也是李老爷的亲生子,你居然故yì

教养的她骄纵,让她被身边的丫鬟引导着,做下一桩桩的事情,如今还能如此平淡的与本宫说话呢!”慕容若水嘲讽的瞧了眼正在旁边装伤心的红云,厉声说道。

旁边一直在抹眼泪的红云,手上的动作一愣,李夫人更好像第一次认识传闻中总是嚣张跋扈的王妃。

慕容若水看着不再哭的红云,迈步走到了红云身边,冷笑着说道:“你还真是个忠仆,如果不是你刚刚做的太过火,本宫怕是真要觉得你恨不得随你家主子去了。

你总是一副有心无力,没能拦住李侧妃的样子,可是却一直陪在李侧妃身边,从来没有让任何事情牵连到身上过,而且还处处一副为主子着想的样子,只是你哭得太假了。

本宫还注意到,刚刚李夫人刚走进院子的时候,你本能的想要凑近,看到李夫人摇头,这才低着头装哭,本宫可曾无赖你了。”

“王妃娘娘,奴婢知dào

您是怪罪奴婢冒犯您的事情,可是奴婢真真不知dào

您说的什么意思!”红云也不再装哭了,露出了很冷静的表情,沉声说道。

“好样的,既然你也知dào

你曾经冒犯本宫,那本宫也不比和你客气了,想必李夫人也不会舍不得一个丫鬟。

来人,将红云给本宫待下去,本宫要准了她忠仆的心思,让她下去好好伺候李侧妃!”慕容若水扬手,唤过了旁边正在做事情的丫鬟婆子,沉声吩咐。

的确,慕容若水作为当家主母,别说是个曾经冒犯过她的丫鬟,即便那丫鬟从来没有犯错,说打杀了,也可以直接打杀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

红云当场就愣在了原地,可是旁边的丫鬟却没有发傻,忙将红云拖了下去,红云自然是不愿意的,挣扎着来到了重新爬到了慕容若水身边,连连叩首请求,更是对着李夫人哭叫不已,

可是慕容若水却已经打定了主意,从刚才那一幕,慕容若水看出来李思思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谋算自己,这其中怕是更多都是这红云的算计,李思思死得冤枉,慕容若水怎么可能让这个处处算计她的丫鬟,再这样好好的活下去,即便是她会得到忠仆的名声。

其实刚刚慕容若水并没有说实话,因为慕容若水特地让玉清去见了之前被送出府的紫烟,从紫烟嘴里头得知了些许真相,当初紫烟能顺利的劝说李思思,其中红云虽然没有参与,但是如今回想起来,红云却说过许多似是而非的话,让原本有些游离不定的李思思,瞬间就下定了决心。

因为红云是自小陪着李思思长大的,李思思对她更加信任的多,所以如果单靠紫烟,根本不能说服李思思动心,而红云却在适当的时候,看起来似乎在劝说李思思放qì

,但是却是在变相的鼓动着李思思。

慕容若水将先前的一切联想起来,便能解释通,为什么当时她已经受到了教xùn

,还是指使身边的嬷嬷做下了更加毒辣的事情,看来这其中真zhèng

一直在想要除掉她的,便是这个红云。

只是慕容若水不知dào

是红云有意让慕容若水替李夫人除掉李思思,还是红云想要借助李思思。顺利除掉慕容若水,但是现在都不重yào

了。

慕容若水到底没有心软,只是交代了婆子们赶快处理,便丢下了李夫人,返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头。

玉清看着慕容若水似乎情绪不高的样子,亲手送上了一碗清茶,轻声安抚着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闻声抬头,露出了一抹不明的表情,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又似乎是在说服自己的说道:“也许这样子对她是个好事吧。毕竟当那些残忍的真相被揭穿的时候。怕是她受到的打击会更大吧!”

………………………………………………

七天后,李思思的棺椁被送到了端王府一脉的祖坟,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商量了几次后,便决定将李思思的棺椁埋在了与冷睿铭和慕容若水的位置的旁边。给了李思思另外的一种风光。

偌大的京都城。李思思的死讯。并没有让人多分心些,连慕容若水也不过在悲伤了几天后,便将这事放在了一边。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此时正在书房里头。算计着另外一件事。

府里头的太医自打那夜,便被沐剑辰和沐剑锋留在了宫里头,特地安排了几个探子护着,每日按时过去给皇上施针,探子也成功的送出了个消息,那就是皇上的身子正在逐渐的好起来。

至于另外一头的奕澜、奕冰,也已经消失几天了,而原本一直在庄子里养着的一对小包子,也已经不只去向。

原本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会觉得这样子轻松些,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以后,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却更加担心了,因为彻底的失去了奕澜、奕冰的消息,完全不知dào

两个小包子去了哪里,让他们俩心里头一点底都没有,生怕被人发xiàn

了他们的踪迹。

可是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只能在书房里头担心,根本不能派出手下的人去寻找,因为那样子会引起其他人的重视。

唯一让两人觉得有些安慰的事情,那就是君浩轩并没有发xiàn

君子曜的身子已经有些好转了,成日领着侍卫到处寻找着可能躲藏尚玺监总管的地方。

皇宫虽然很大,但是到底只有那么大的地方,早晚有找到的一天。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也只能稍稍放松一点点而已罢了,只是似乎老天爷还是很关照两人的,就在边疆刚刚发xiàn

西川国有增兵迹象的时候,皇上再一次临朝了。

皇上就好像是所有人心中的主心骨一般,皇上再次临朝,让原本有些挪移不定的人,再一次安心了起来,连原本蠢蠢欲动的边疆,似乎也一下子平静了起来。

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都过去的时候,一道由皇上亲手书写、盖着玉玺的诏书,贴满了皇榜。

废弃诏书,已经当了二十年的太子,一朝被废,让满朝上下都哗然了。

只是看过了皇上列举的太子的罪状,大家伙儿的嘴都闭紧了。

下毒残害皇上,拘禁皇上,视为不孝。不敬皇上,拉拢群臣,视为不忠,不忠不孝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当一国储君呢,可是如果说皇上在诬陷太子,单从太子在朝上看见皇上的表情,便能看出来一二分了。

原本朝上的人还担心便将的司徒将军,他会不会因为外甥被人赶下台,而领兵进京,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位镇守一方的大将,居然就华丽丽的死在了小妾的身上,而兵权也很快就被副将收了过去。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听着这一条条的消息,真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算是个什么事呢!

皇上废了太子,却并没有宣bù

下一任太子的人选,而之前专房之宠的南宫瑜儿,也就瞬间消失了,原本太子府里头的所有人,均被拘禁在了宗人府,其中太子的两个子嗣,则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被皇上亲自迎进了宫里头。

不等这件事的风波过,居然传出了太子在宗人府里自尽了,而随之一同自尽的,还有府里头的几位主子,也就是说太子府里的所有主子,全部灭了,连那些侍妾也都自尽了,没有一丁点前兆的自尽了。

皇上为之勃然震怒,皇上虽然气君浩轩,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他的性命,要知dào

那可是他的亲生子嗣,他绝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即便是被拘禁在宗人府里,皇上也特地交代人善待众人。

当收敛尸首的时候,宗人府上报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原本一直跟太子同处一室的幕僚李慕寒,失踪了。

皇上身子早就不好了,只是大手一挥,便将这事交给了宗人府的宗正负责,再也没有过问过,连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也没有注意到这个事,也就是因为这次疏忽,将会给两个人带来很大危险。

太子府的覆灭,让皇上的身体再一次衰弱了下来,将朝政交给了五皇子君浩博,君浩博好像成为了明定的太子,让原本就很狂妄自大的君浩博,有恃无恐了起来,肆无忌惮的处置着指责他的朝臣们。

朝堂上的大臣,但凡是能明辨是非的,自然都曾经指责过君浩博,所以不过几天,朝上就只剩下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无能之辈,让冷睿铭和慕容若水再一次担心了起来,倒不是担心端王府会被人清算,而是朝上朝下都是怨气沸腾,连老百姓也都不安了,这可是一种很危险的事情。

当慕容若水再一次压不住心里头的不安,送了牌子进宫,希望能让君子曜再次临朝,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君浩轩不是人,那君浩博就更不是人了。

只是君浩博做的更加张扬,丝毫不在乎别人是不是会发xiàn

,丝毫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只要是说他不喜欢的话,他便会毫不客气的送人去死,而他却觉得他做的并没有错,之所以会这样,完全就是因为君子曜这些年总是疏远他,让他在除掉了太子后,心里头隐藏着的怨气,彻底的发泄了出来。

当慕容若水再次看见君子曜的时候,真的很同情君子曜了,作为一个父亲,两个儿子先后伤透了他的心。

慕容若水拉着君子曜那瘦的皮包骨的手,轻声问着旁边的太监,“皇上的身子,可好些了!”

老太监的无言,让慕容若水情不自禁的红了眼圈,这个老人虽然有错,可是他到底是父亲,为什么他们能做出这样子畜生不如的事情呢,难道真是的那张椅子的魔力,它真的能让人彻底的泯灭人性么!

慕容若水没有得到答案,君子曜如今已经口不能言,不过慕容若水猜想,如果君子曜能说话,也未必会开口,因为她看到了君子曜眼中的灰暗,似乎彻底放qì

了生的念头。

可是眼下,慕容若水即便是想要帮zhù

君子曜,也真是无能为力了,因为被自己的两个儿子如此伤害,她真的不知dào

该如何给君子曜鼓气了。

慕容若水又坐了好一会儿,这才拍了拍君子曜的手背,起身往外头走去。

宽阔的宫殿里,只有两个老人,一个是皇上,面色焦黄,神情晦暗的躺在床上,一个是太监,满脸的担忧,安静的守在皇上的床边,满室的昏暗,外头那有些刺眼的阳光,似乎并不能驱散这殿内的一切阴霾。

慕容若水站在殿门口,看着殿内,不由的哭了出来,可是想到她的处境,也只能无奈的擦了擦泪水,转头跑了出去。

…………………………

马车旁,慕容若水刚要上车,便被一个完全陌生的太监叫住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章

第四百一十九章

慕容若水有些疑惑的回过头,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小太监,露出了一抹敷衍的微笑,倒不是慕容若水自视甚高,而是真心心情有点差,急需回去让冷睿铭顺毛中。

小太监戒备看了看马车旁边正在拉着马缰的暗泰,见慕容若水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这才凑到了慕容若水身边,麻利地打了个千儿。

“奴才给柔惠公主请安!”小太监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随意地摆了摆手,轻声叫起,耐心的等着小太监给出个合理的说法,毕竟这般贸贸然的叫住贵人,这小太监绝对不是没事找事的,肯定是有人吩咐的。

可是这深宫之中,慕容若水虽然身份贵重,但是到底没有几个认识的人,难不成是皇后娘娘的人不成。

心里头满是疑惑,但是面上,慕容若水仍是一脸淡笑。

“公主殿下,奴才是尚玺监的总领太监鲁海,这次冒昧前来,也是受了咱们皇上的吩咐,还请公主随奴才走走!”小太监矮了矮身子,轻声说道。

好歹的来头,尚玺监的总领太监,那不正是之前君皓轩努力寻找的人么,怎么会如此来找自己,慕容若水这脑袋里就更乱了,可是一想到躺在床上虚弱的君子曜,慕容若水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拒绝,对着暗泰轻声交代了几句,便随着小太监往旁边走去。

前些日子,乾清宫的那场大火。烧毁了几间宫室,虽然内务府马上就安排了人手整修,但是到底能看出几分当初的一片狼藉,慕容若水和小太监绕过了乾清宫的正殿,走向了一旁的一条石子小路。

小路左右是高高的宫墙,没有一片叶子的阴影笼罩,这也是为了防备那些飞檐走壁的杀手来偷袭圣驾,不但如此,即便是内宫里头,也只有御花园里。才有那棵棵葱郁的树木。其他地方也只有些种在花盆里的盆景树木罢了,最常见的就是那些常绿的万年青了。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是重yào

的事情,慕容若水最担心的就是前头的小太监来路问题,可是慕容若水真不知dào

这人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是君皓博以为皇上会将玉玺交给她这个外人不成。

皇上只是病了。又不是傻了。才不会做出这样子不靠谱的事情呢。

很快,慕容若水就意识到她并不了解当今皇上的心思,她清楚的看到那小太监麻利的钻进了一处有些破败的宫室。恭敬的捧出了一个明黄色的一尺有余的锦盒,即便慕容若水并没有看见其中的东西,但是也从这么明显的造型里察觉出了些问题,这要不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她的眼睛就算是白长了。

小太监将装着玉玺的锦盒,高举过头顶,噗通一下子就跪在了慕容若水身前,慕容若水被吓得倒退了两步,有些奇怪的轻声说:“你这是何意?”

“刚刚公主来看望圣上,圣上觉得公主是个可以托付的人,便让身边的老太监给奴才送了话来,让奴才将这大宋朝的根基,交到公主手上!”小太监也不起身,轻声回答道。

慕容若水眉毛紧蹙,看着小太监那如举着火炬似的夸张动作,倒是觉得这太监没有弄虚作假的可能,可是这皇上也太随便了吧,单单凭她来看了看他,他就觉得她是个可以托付大任的人,难道她就长得这么富有欺骗性么!

“为什么是我!”慕容若水轻声问道。

小太监跪行两步,重新来到了慕容若水身前,声音略有些哽咽的说道:“皇上自知大限将近,不放心朝中的大小琐事,也担心五皇子殿下不足以继任皇位,可是却并不能接触到宫外头的二皇子,只能在几位大臣的见证下,在乾清宫大殿的正大光明牌匾后,留下了一纸诏书,将这满心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二皇子身上。

但是经lì

过前太子和五皇子殿下的事情,皇上对二皇子的心性也有些拿不准了,便想着将这玉玺交给柔惠公主,若是二皇子不辜负皇上期望,那便托公主将此传国玉玺交给二皇子,而若是二皇子不足以承继大宝,便由公主与几位朝中重臣和皇室宗亲,挑选一位有能力的皇室子孙,承继皇位。

原本圣上并不想将公主牵进这个风暴漩涡里,但是如今五皇子软禁皇上,并不让皇上接见任何人,皇上这才不得不将这烫手山芋交给了柔惠公主,还请公主千万不要怨恨皇上!”

说完,小太监就好像不要命了似的连连叩首,更是直接将那玉玺盒子丢在了原地,整个人如鬼魅一般麻利的消失在了狭窄的宫墙之内,不知dào

具体去向了。

慕容若水仰天长叹,狠狠的骂了句娘,这才认命似的捧起了那明黄色的锦盒。

一尺大小的明黄色锦盒,落在慕容若水手中,虽然并不沉手,但是却重如千斤的压在了慕容若水的心上,这差事真是个好差事,但是她该怎么选择呢,是继xù

扶持二皇子登基,还是该认命的完成皇上嘱托。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最主要的,如今之际,她还有另外一件更加重yào

的事情,只有能逃过这一关,她才能再探讨是该如何选择的问题。

慕容若水放下了心里头的大石头,随手打开了明黄色的锦盒,里头是一方蟠龙钮的羊脂玉玉玺,雕琢精美,包浆浑厚,但是这些慕容若水都来不及欣赏,因为要想将玉玺顺利的带出皇宫,那绝壁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呢。

好在这玉玺的尺寸并不大,慕容若水当机立断,将明黄色的锦盒装上了一块和玉玺差不多尺寸的方石,沉入了小路角落里的一口枯井中,这才拿着三寸有余大小的传国玉玺,麻利的拐出了小石子路。

马车旁边的暗泰,早就已经等得有些心急了,一看见慕容若水的身影,麻利的围了过来,轻声问询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慕容若水微微摇了摇头,闪过了暗泰,直接上了马车。

重新坐在马车里,慕容若水才意识到她似乎被老皇上算计了,这个已经土埋到脖子的老人,真是临死也不留半点念想阿。

明明被万人争夺的玉玺,在慕容若水眼里,那绝壁没有一点点吸引力,直接被慕容若水丢在了车座下的暗格里头,这才理了理裙摆,端庄娟美的坐正了身子,招呼暗泰驾车。

暗泰虽然不知dào

慕容若水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却从慕容若水那有别与平时的语气里,察觉到了不安。

马车尜呦呦的动了,慕容若水感觉到风中闪过了些许衣衫摩擦的动静,便知dào

是有人跟了上来,可是她却只能当作没有发xiàn

似的,神态平静的取过了矮桌上的盖碗茶,微抿着茶水。

过了大概一炷香左右,马车停在了宫门口,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拦住了慕容若水的去路。

慕容若水深吸了口空气,玉手撩起了一角车帘,露出了一个不耐烦的模样,沉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本宫的车驾也是你们能拦的!”

侍卫甲拱手一礼,不卑不亢的回道:“公主请见谅,咱们也不过就是奉命行事罢了,如今皇上身子不爽利,总是有些人想着能趁机偷带出去点东西,咱们倒不是怀疑公主殿下,只是这宫里头人多手杂,难保不会有人将主意打到公主殿下的车上呢!”

“好好好……本宫真是见识少了些,本宫的车驾一直都有车夫守着,别说是那些想要小偷小摸的贱奴才,即便是身份贵重的,本宫的车夫也不会让她们靠过来。

不过既然你们说的有模样有眼的样子,那本宫若是不让你们瞧瞧,相比你们也不会死心。

玉清,扶本宫下去站站,让他们好好kàn

看,本宫倒要瞧瞧,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本宫的车驾,怕是本宫这些日子脾气太好了,好得他们都想要骑到本宫头上了!”慕容若水笑着拍了拍手,如被两人气急了似的,朗声说道。

说着,玉清就已经跳下了马车,慕容若水在心里头暗道:这孩子还真实惠。

慕容若水有些骑虎难下的看了眼左右的两个侍卫,无奈的在心里头叹了口气,终究扶着玉清的手腕走下了马车,祈祷满天神佛,千万不能让人发xiàn

那暗格里头的玉玺,不然她可就真是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身上的嫌疑了。

两个侍卫见慕容若水下了马车,忙让人取过了凉伞和椅子,这才招呼了人一起搜查起了马车。

过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两个侍卫才一脸无奈的对视了一眼,有些胆怯的走到了慕容若水身前,朗声说道:“公主殿下恕罪,都是咱们接到了那些小人们的汇报,这才做了冒犯公主的事情,如今已经查明,末将恭请公主起身。”

“呵呵呵,真好,这事本宫记下了,今个儿的事情,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你们俩个做主拦住了本宫的马车,本宫定要和你们的上司要个说法。”慕容若水语气狠辣的说道,心里头却是正在感谢各路神佛护佑。(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章

慕容若水刚刚回到府里,便打发了院子里正在洒扫的几个丫鬟婆子,领着玉清进入了房中。

“王爷在哪里?”慕容若水一边换下身上的长裙,一边问询着一直在府里的玉冰。

玉冰随意的扫了一眼左右,轻声回道:“娘娘,王爷一整天都在月姬园那头,可是让奴婢去把王爷请回来!”

“快去……不、不、不……那还是不要急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叫我吧,我先去歇歇!”慕容若水刚要让玉冰去叫人,可是心里头闪过了些许担心,忙改口说道。

说完,慕容若水也不等其他人的反应,便直接往内室走去。

内室里,慕容若水有些出神的坐在了床边,看着外头明媚的阳光,心里头却满是阴霾,如今到了很危险的时候,她甚至不知dào

该如何选择去路。

冷睿铭觉得二皇子是个难得的君子,对待朝臣等也多是包容之心,可是这样的性子,真得适合成为一国之主么,如果单单只是一颗善心,若没有其他才能,怕是这样子不安全吧。

可是如今君子曜只有三子,难不成真的要在旁支里选出来一个更加合适的人选,但是这样子也不安全阿,如果有人存心作假呢!

慕容若水有些纠结的挠了挠头,和衣躺在了床上,便这样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光怪陆离的世界,慕容若水变成了一朵无比平凡无奇的小花。静静的摇曳在风中,看着一成不变的风景,感受着各自不同的人生际遇,让慕容若水的心情豁然开朗。

到底还是她想的太多,自打前朝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朝上朝下到处都是些让人无比恶心的弄臣和权贵,那些贵族早就忘记了先祖们创下的丰功伟业,只想着如何享shòu



吏治不清,这就是最大的弊端。即便是她的母族慕容一族和端王府一脉。也不敢说是毫无过错,这样的朝廷,终究会被新君取代,她又怎么能从这样子的背景下。找出一位有道明君的胚子呢。她不是圣人。她不能左右人心。

虽然战乱会让平民百姓受苦,但是苦难总是暂时的,也许二皇子真的就是那个横空出世的明君呢。既然没有发生哪些让她不安的事情,她为什么要纠结呢,真是太傻了。

慕容若水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慵懒的坐了起来,半倚在床头上,暗自在心里头打定了主意。

另外一头,冷睿铭在月姬园里转了大半天,这才起身回到了前头,看着各路送来的消息,简单的整理了个记档册子,便往珑烟阁走去。

不等冷睿铭走进房门,便听见慕容若水略带着睡意的声音。

“来人……”

冷睿铭勾唇一笑,轻轻的打开了房门,迈步走进了内室,从衣柜里找出了一套慕容若水平日在家里头穿的水白色衫裙,送到了慕容若水眼前。

慕容若水也没有回头,只是随意的伸展了双臂,任由冷睿铭替她穿上了另外一身衫裙,感觉到身后有些异样的大手,这才惊讶的回过头。

“你怎么过来了?”慕容若水有些奇怪的问道。

“想你了,左右这些日子也没什么事情了。”冷睿铭拢了拢慕容若水头上有些散乱的长发,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忽然想起了还摆在马车暗格里的传国玉玺,有些戒备的瞧了眼左右,倾耳听了片刻,这才拉过了正在发愣的冷睿铭,附在冷睿铭的耳边,低声说道:“马车里有样很重yào

的东西,你让可靠的人去取了吧!”

“什么东西呀,这般大惊小怪的!”冷睿铭只觉得耳边飘过了些许热度,心神荡漾的抱住了眼前的美人,轻嗅着慕容若水那带着玫瑰花香的长发,有些纨绔的说道。

慕容若水不悦的白了一眼冷睿铭,推开了正要往身上靠来的冷睿铭,压低了声音,神情凝重的说道:“一件足以威胁到大宋朝上下的东西,你居然还有闲心胡闹,还不赶快去安排人,这件事要是出了差错,咱们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冷睿铭看着慕容若水那坚持的样子,也没有再胡闹,有些悻悻的收回了双臂,取出了脖子上戴着的一条红绳。

慕容若水有些奇怪的看着冷睿铭的动作,见冷睿铭似乎没有出去的意思,刚要生气,便瞧见冷睿铭手心里正攥着一枚狼牙微雕的哨子。

“……”冷睿铭也没有解释,直接将那口哨放在了唇边,微闭双眸,吹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工夫,这才再次将红绳塞回了衣襟里头。

慕容若水彻底傻了,这东西她虽然没见过,但是却从书上见到过介shào

,据说早在前朝的时候,江南的韩氏一族擅长雕刻之术,族中的男子多是些能工巧匠,算是京城里皇族和贵族中御用的雕刻工匠。

只是这样的一个家族,难免会有些分歧,大家伙儿为了自己的利益,各自为政,最终弄得整个家族分崩离析,韩氏一族也就消失在了历史的洪流中,即便如今还有韩氏一族的匠人,但是韩家也早不复当年那般盛况了。

当然这都不是慕容若水在意的,慕容若水曾在一本传记中,看到了一条有些离奇的记载,这韩家一族都擅长雕琢玉器,可是某一任族长的小儿子,却偏偏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此子自小就展露出了非凡的雕刻技艺,即便只是刚刚能拿住刻刀,还需yào

踩着小板凳才能够到桌子的年纪,他的雕刻技术便已经能和一些能工巧匠媲美了。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自小就表现的很天才的人,他偏偏就不喜欢雕刻那些名贵的玉料,更是不喜欢和名门贵族打交道,反而更喜欢四处游历,他是族长的小儿子,族长给了他绝大部分的自由,也就让他变得更加随性了。

据说当年这位韩家的小少爷,去到了千里外的草原城市,看着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便在那里落地生根了,而他也利用高超的技艺,在那片天地里,闯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名头。

草原上,虽然没有老虎、狮子这样的猛兽,却有着成群成伙的狼群,让那些以放牧为生的牧民,对狼群是恨之入骨,不得不擅长弓马骑射,多是些骁勇善战的壮士。

这样的先天条件下,当地的牧民也就流传起了一个让人摸不到头脑的传统,当每一个男子降生起,其父亲就会为他戴上一枚狼牙的吊坠,希望孩子们能更加骁勇。

一代代的流传,让这些牧民以收集狼牙为荣,而那位韩家的小少爷也对那一枚枚坚硬的狼牙着迷,利用他高超的雕刻技艺,在那一枚枚精巧的狼牙上,雕刻出更加精巧的图案,雕刻出无声的哨子。

这哨子虽然无声,却能在同一头狼的狼牙上感受到,所以这也成了那片天地下最奇怪的联络方式,只是如今已经过去了几百年,这些东西也早就是只闻其名罢了。

慕容若水真没想到,冷睿铭居然还会有这样子的东西。

冷睿铭将口哨塞在了衣襟里,便看见了慕容若水正是一脸惊讶的样子,笑着揉了揉慕容若水柔软的长发,“想什么呢,可是觉得这东西稀罕了,这东西也是平日里我和沐剑尘、沐剑锋兄弟联络用的。

当然了,这东西也绝对没有书中说的那么神奇,这东西虽然能引起另外狼牙的震动,但是却不能长距离传播,所以也只能是这样子用了!”

“那也已经很神奇了,只是可惜那位能雕刻这种东西的人不在了,不然我还真的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毕竟如此联络方式,那真是太让人惊讶了!”慕容若水有些好奇的扯出了冷睿铭脖子上的红绳,摸索着狼牙上的精美雕刻,笑着说道。

冷睿铭笑着,揽住了慕容若水的肩膀,轻声说道:“如今我已经安排人过来了,你总该告sù

我,那马车里头到底有什么了吧!”

“传国玉玺……”慕容若水抬眸,很是认真的看着冷睿铭的眼眸,沉声说道。

“你说什么!”冷睿铭也是被吓得一惊,还以为慕容若水在说笑,可是看到慕容若水眼中的认真,冷睿铭也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真不是他们大惊小怪,而是这件东西,那绝壁是让人为之热血沸腾的宝贝阿。

沐剑尘、沐剑锋两兄弟很快来到了珑烟阁,轻轻叩响了房门。

慕容若水还没有梳妆,便独自留在了内室里头,将外头的堂屋让给了他们商量怎么取出那东西的细节。

当冷睿铭知dào

慕容若水出宫的马车,曾经让人拦截搜查,便知dào

是有人怀疑到了她身上,而慕容若水身上自然藏不下玉玺,所以唯一能收藏的地方,便是慕容若水进宫的车驾。

为了避免仍然有人盯着车驾,他们必须小心再小心。

可惜现在冷睿铭联络不上伪装成车夫的暗泰,不然这事还能更容易些。

三个人商量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想出了一个还算是比较靠谱的法子……(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一章

至于有多么靠谱,那就看能不能不被人察觉的接近马车了。

沐剑尘、沐剑锋两兄弟很快的离开了珑烟阁,来去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这也是冷睿铭特地要求的,目的就是能更好的保护慕容若水,即便冷睿铭明知dào

慕容若水的武功不逊色于他们,但是他还是希望能让慕容若水一直隐藏在暗处。

冷睿铭重新回到了房间里头,和慕容若水说起了已经消失几天的一对小包子,慕容若水忙摆了摆手,“不要说,不要让我知dào

那些消息,你也不要再惦记着他们了,只管先弄好眼前的事情就是了!”

“我知dào

你惦记着他们!”冷睿铭抱住有些失控的慕容若水,低声说道。

慕容若水眼圈有些泛红了,那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如果不是处境如此凶险,她怎么舍得她们那么小就离开她身边,冷子枫、冷子佳,她多想能夜夜哄着她们入眠,看着她们天真无邪的笑颜,可是这些都是让她变得无限软弱的因素,她虽然明知dào

冷睿铭的安排是为了她们好,可是她还是会怨,怨冷睿铭为什么不早早就将事情安排好,她还是会发自心里的惦记,她这样整日忙碌着各种各样的琐事,才能让她暂时的忘却那一对小包子。

………………………………

次日天明,冷睿铭面上难掩笑颜的走进了房门,慕容若水忙放下了手里头整理了一半的册子,打发了几个来回事的管事婆子。嘱咐玉清等人守好门户,拉着冷睿铭走进了内室。

“怎么样!”慕容若水刚刚关上门,便亟不可待的问道。

冷睿铭拍了拍胸口,笑着点了点头。

慕容若水双手合十地连连对着天空躬身,这才压抑着想要大笑的冲动,激动的拉住了冷睿铭的双手,轻声说道:“总算是解了我心里头的大石头了!”

“就知dào

爱妃惦记,所以本王刚刚将东西放在安全的地方,便忙跑了过来告sù

爱妃了!”冷睿铭笑得有些奇怪的说道。

慕容若水也从最初的惊喜下很快的冷静了下来,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冷睿铭。

冷睿铭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女子的反常。反而直接坐在了临窗的美人榻上。笑着对着慕容若水招了招手,朗声说道:“爱妃,本王可是忙活了大半宿,如今你还不好好表现表现么!”

“那是自然的。难得王爷终于露出了笑容。要是李妹妹瞧见。怕是也会为王爷高兴的。”慕容若水笑得格外的妩媚,身姿摇摆的来到了冷睿铭身边,柔如无骨的攀在了冷睿铭的肩头。娇声说道。

冷睿铭勾唇一笑,拍了拍肩头,慕容若水笑着起身,迈步来到了美人榻后头,小手搭在了冷睿铭的肩上,轻重合适的替冷睿铭拿捏起了肩膀。

“王爷,您瞧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去湖上泛舟吧,池里头那些锦鲤跃然水上,那可是一出美景呢!”慕容若水轻声说道。

冷睿铭深吸着空气里那若有若无的甜美味道,不由的有些心猿意马,怎么舍得如此美人独守空房,早就忘记了心里头的事情,一脸淫笑的揽住了慕容若水的腰肢,下身紧紧的贴在慕容若水的小腹位置,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本王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好,着实不适合去泛舟,不过本王有另外一件好事,想与爱妃一起做!”

慕容若水脸色羞红,一双粉拳仿佛爱抚似的敲打着冷睿铭的胸口,半推半就的随着冷睿铭的动作往床边走去。

床上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床褥,仿佛正在等待着主人的降临,冷睿铭的大手有些等不及的攀上了慕容若水的翘臀,慕容若水轻轻地别过了脑袋,露出了一脸的不耐烦,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床褥,再看了看那满脸猪哥样子的冷睿铭,露出了一丝魅惑的笑容,小手按住了冷睿铭脖颈后头,单手用力一按,正沉浸在慕容若水的绝美容颜中的冷睿铭就软绵绵的躺倒在了床上。

慕容若水忙扶住了正要跌倒在地上的冷睿铭,麻利地将冷睿铭扶到了床上,小手抚上了冷睿铭的脸颊。

唰……

一声细微的响声,一张薄若蝉翼的人皮面具脱落,露出了下面一张平淡无奇的面容,只是那略微有些赤红的脸颊,泄露出了其主人长期在外头做事的底细,那满手的老茧,显示着来人是个武夫的身份。

慕容若水有些嫌弃的丢掉了那张精致的面具,随手将身上的衣裙扯开了一片,露出了胸口一大片凝脂般的肌肤,快步走出了房门口。

“玉清,还不让人备水,若是再让王爷恼了,你便等着去干那些粗活吧!”慕容若水半探着身子,看着门口守着的玉清,厉声说道。

玉清被吼的一愣,但是很快就收敛了脸上的不解,忙屈膝一礼,便往后头跑去。

慕容若水重新关上了房门,缩进了房里头,倾耳听着外头的动静,见并没有另外的衣料摩擦的动静,这才松了口气。

不管来人是什么身份,总之一定不会是冷睿铭的下属,而且还有着一个秘密的任务,那便是从慕容若水这套出话来,也亏得来人并不熟悉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的关系,这才露出了一丝马脚,不然慕容若水还真的就上当了,毕竟一个人可以易容,但是声音却并不容易改变,而那人的声音却和冷睿铭的声音一般无二,可见这人也是那人手里头的一枚重yào

棋子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外一头的玉清,从正房旁边的角门,闪身来到了后院,见并没有人监视,这才从房间里头新近弄好的密道里往前院跑去。

玉清生怕前头也有人监视,特地在密道里换上了一袭普通的家仆的短打衣裳,混在给前院正院做洒扫工作的小厮里头,快速接近了书房的门口,一晃身子就进入了书房,并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书房门的突然开启和闭合。

正在和沐剑尘、沐剑锋两兄弟说话的冷睿铭,感觉到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人影,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软剑的位置。

“王爷……”玉清感觉到冷睿铭和沐家两兄弟的杀意,忙转身说道。

冷睿铭这才收敛了周身的气势,但是手并没有离开软剑的手柄,只要玉清有一点不妥的举动,冷睿铭便能迅速的将腰间的软剑抽出,取了她的性命,连沐家两兄弟也是一般无二。

玉清只觉得自己好像在走钢丝一般,但是一想到王妃娘娘突然反常的举动,还是勉强压下了心里头想要转身就跑的想法,快步走到了桌案前头,屈膝一礼,轻声说道:“王爷,娘娘似乎有些不对,您快过去瞧瞧吧!”

“到底怎么了?”冷睿铭沉声问道。

玉清此时也已经明白了慕容若水前后的反差,毕竟前院书房里头的王爷定然不会是假的,那后院那位,自然也就是旁人假冒的,那也就能说明为什么平时见到王爷总是笑眯眯的王妃娘娘突然翻脸的原因了。

……

玉清将后院发生的事情,三言两语的说清,冷睿铭已经彻底变脸了,也顾不上之前还一脸戒备对待玉清的戒备心思,忙跟着玉清往外头走去。

冷睿铭和玉清再次换装从密道里头回了后院,冷睿铭这次伪装成了帮着玉清提水的粗使丫鬟,微微躬身的跟着玉清走进了正房,才一走进房门,便看见慕容若水衣衫不整的坐在堂屋里头。

“若水,你没有怎么样吧!”冷睿铭忙将水桶放在了一旁,快步走到了慕容若水身边,轻声问道。

慕容若水瞧着眼前明明是同一张脸的人,笑着拢了拢头上散乱的长发,系拢了衣衫,这才拉着冷睿铭往房间里头走去。

那人仍然晕着,但是慕容若水还是小心的将他捆成了粽子。

“就是他……”慕容若水有些别扭的说道。

冷睿铭忙安抚的抚了抚慕容若水的后背,轻声说道:“别怕,只管把他交给我就是了!”

“我是不怕,可是这人刚一进来便跟我说将东西放在了安全的地方,我一时不察,居然漏了底,怕是他就不能留了!”慕容若水露出了个沮丧的表情,低声说道。

“这事也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太相信我的关心,这才会如此轻信了他,不过娘子还是很聪明的,很快就发xiàn

了不对劲,还将他直接拿下了,连我都有些佩服娘子了呢!”冷睿铭故作轻松的说道。

慕容若水虽然知dào

冷睿铭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心情还是好了许多,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靠在了冷睿铭的肩头。

冷睿铭没有过多停留,便带着粽子兄从后门直接进了密道,更是安排了玉清去通知前头的沐剑尘两兄弟准bèi

一张这男人的易容面具,这才拉着粽子兄钻进了密道里头的一间密室里。

一道命令下去,玉清脚不沾地的忙活了起来,过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将刚刚新鲜出炉的面具,送到了正在密道里审问粽子兄身份的冷睿铭手里。(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夜色降临,粽子兄终于没有熬住,将支使的人交代了个底朝天,果然如冷睿铭和慕容若水的猜测一般,来人果然就是君浩博身边的暗卫,只是君浩博并不知dào

慕容若水是不是真的带走了玉玺,而是看见了一个太监领着慕容若水鬼鬼祟祟的钻进了一条小巷子,这才让人来试探一二,而之前宫门口的拦截,那也是君浩博的手法,只是那几个侍卫虽然没有找到东西,但是君浩博却还是觉得有些可疑和奇怪,这才让身边最可靠的暗卫来试试,可是君浩博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他眼里只是空有美貌的慕容若水,居然还是个高手,更没有想到他身边的暗卫,居然还是个好色之徒,还真是有种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感觉呢,如果不是君浩博成日沉迷女色,他身边这些经过训liàn

的暗卫,怎么会喜欢上女色呢,可见这君浩博是多么的坑爹。

慕容若水看着冷睿铭对着镜子易容成了那暗卫,心里头打了个突儿,沉声问道:“你可是要去君浩博那里!”

“真聪明!”冷睿铭对着镜子笑了笑,露出了刚刚伪装好的几颗黄牙,看得慕容若水一阵恶心。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慕容若水忙转动了下眼珠,躲避开了冷睿铭有些猥琐的笑容,继xù

说道。

可是冷睿铭却并没有发xiàn

慕容若水的异样,为了安慰担心自己的若水,起身来到了慕容若水跟前,顶着一张丑丑的猪哥脸。笑着揽住了慕容若水的纤腰,轻声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次我要利用这个暗卫的身份顺利的将玉玺转移开,再重新回到君浩博那里报信,也好彻底打消他对你的怀疑,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我可不放心我的美妻和两个孩子呢!”

“你能不能先松开我,你这个样子,我觉得好恶心阿!”慕容若水终于忍耐不住的推开了冷睿铭,弯腰吐了好会儿。这才有些虚弱的说道。

冷睿铭一脸受伤的捂住了胸口。豆大的眼睛看着慕容若水,弄得慕容若水又一次的干呕了起来,冷睿铭也顾不得调戏若水了,只能有些可怜巴巴的转过了身子。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你虽然得到了那人的口供。但是你怎么证明他说的是真是假呢。如果他存心给你挖了个坑呢,为了对他主子尽忠呢,那你遇到的危险。我根本不敢想象!”慕容若水终于止住了心里头的恶心感,轻声说道。

冷睿铭虽然背对着慕容若水,可是也能感觉到慕容若水的担心,毕竟慕容若水的声音里,都已经满是颤抖,他并不希望慕容若水担心,但是他却不得不去冒险,他不单单是为了他端王府的满门富贵,更是为了天下的百姓,他不希望天下再起战乱,他也不希望君浩博那个废物点心真的成了皇帝。

纠结再三,冷睿铭还是决定去冒次险,对着慕容若水沉声说道:“你放心,如果我三天内没有回来,你就从密道离开端王府!”

说完,冷睿铭也不等慕容若水回话,便直接迈步离开了珑烟阁,往后院的马厩里头钻去。

从那人口中,冷睿铭已经得知马车附近并没有人守着,因为他们觉得慕容若水没胆子将那么重yào

的东西留在车里,反而在珑烟阁附近藏着呢。

冷睿铭刚刚走出珑烟阁的时候,脸上贴着那男人脸上的面具,走到了隐蔽的假山后头,这才撕去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了下面一层的伪装,快速往马车附近接近着。

还不等冷睿铭接近马车,便有两个洒扫的小厮凑了过来,看着冷睿铭露出了个邪魅的笑容,轻声说道:“老三,你真是好享shòu

阿,这一个下午温香暖玉的,可怜咱们兄弟在外头晒太阳阿!”

冷睿铭也是露出了个猥琐的笑容,嘴里啧啧两声,捏着下巴上的一撮胡须,刻意暧昧的说道:“那女人还真是够味,缠了我整个下午,要不是咱体力好,咱怕是都要下不来床了!”

“呸,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人家可是正经的皇家公主,你可算是祖上积了大德了!”旁边那个调侃的男人,再次说道,只是眼中却满是嫉妒的神情,可见来人的性子,那也是个好色打底子的人。

冷睿铭虽然心里头恼怒,但是面上却仍然是一脸洋洋得yì

的笑容,仿佛品味了什么人间美味似的,让旁边两个人同时骂了句不要脸,转移了话题,问起了正事。、

“我说老三,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不放心,你不会是被那女人迷昏了头,忘记了主子交代的事情吧!”

“咱老三出马,二哥和老六,你们就放心吧!”冷睿铭伪装的老三,拍了拍胸口,朗声说道。

被称呼老六的人心里头一惊,快速的扫视了一眼四周,骂道:“三哥,你要死了阿,你真当你是王爷呢,这可是端王府,那不定藏着多少人呢,你居然还这么大声的说话,你不怕死,可是也不能连累咱们兄弟阿!”

“说什么呢,咱们可是兄弟阿,再说了,咱们在一起,还怕那些个垃圾么,咱们混进来一天一夜了,不还是平平安安的么!”冷睿铭无所谓的笑了笑,朗声说道。

被称呼老六和二哥的人,似乎都同时松了口气,笑着说道:“那倒是,原本我还以为这端王府是铜墙铁壁呢,真是没想到,咱们这么容易就混进来了,还让你这个好命的替端王爷种了种田,可见咱们主子真是太小心谨慎了,我看这地方还不如我家的后院安全呢!”

“你家后院那几个婆娘,给咱们兄弟,咱们也不要阿!”可能是他们几个平常再一次说惯了这样的话,老六很是随意的说道,那位被称呼为二哥的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得yì

的挠了挠头,接茬说道:“不管好赖,咱也算是有家的人了,你可是还老哥一个呢!”

“我瞧着这公主倒是真美,而且还是个没脑子的,自家男人都忍不住来,说不准过两天我可以弄个面具,也来这里头爽爽呢,那可是比那些花魁们还美呢!”老六很是猥琐的说道。

冷睿铭袖子里头的一双手早就攥成了拳头,关节都有些发白了,恨不得一刀一个捅死这个两个人渣,虽然说他们都是贵族,抬手间就能覆灭一个家族,但是他们却也遵守着一定的约定,那便是不会侮辱对方的家眷。

而这君浩博的手下,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认知,如果不是那个老三动了色心,放松了戒备和警惕,慕容若水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得手,甚至没让那老三发出一声呼救,便直接成为了端王府的阶下囚,可见这就是美色误人了。

冷睿铭连连在心里头安慰自己,好不容易压下了心里头的火气,瞬间就转移了话题,说起了这些日子宫里头的事情,这些当然不是冷睿铭信口胡说的,而是从老三嘴里头拷问出来的。

老六和老二也不再继xù

刚才的话题,说起了宫里头的种种异动,更是说起了之前无缘无故就挂了的南宫瑜儿,连声说可惜了美人。

“亏得咱们主子心疼咱们,居然一连将乾清宫后头那些小美人赏给了老大和老四两个,这次老三回去,定然也能得个了,不知dào

兄弟能不能让咱们也试试这皇上的女人呢!”老二忽然想起了几天前出的事情,笑着说道。

冷睿铭真心不知dào

这宫里头还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再一次觉得这君浩博就不是个人了,恨不得立马就将那人渣碾碎去喂狗,可是他现在却只能笑着打哈哈,“二哥,这话说的,咱是那小气的人么!”

“就说三哥最厚道,那也算上兄弟一个吧!”老六接茬说道。

“玩归玩,可别玩坏了,这皇上的女人可不常见呢!”冷睿铭压下心里头的恶心,笑着说道。

一转眼,三人已经走到了一片低矮的房子跟前,当然这个低矮的说法,那也是和正院珑烟阁的正房相比,比起外头那些百姓住的房子,那还是要更好几分的。

要说这端王府的历代王爷、王妃,对待府里头的下人还真是不错,吃穿用度从来不曾苛待,更是经常会赏些东西下去,这些家里头的家生子,基本上家家都已经在外头置办了院子,不过那些在府里当差的人,还是习惯住在这片院子里。

只是这样子的对待下人,一方面有好处,那就是懂得感恩的人就更加效忠端王府,一方面却是有些人更加贪心,彻底忘记了当奴才的第一准则。

三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从房间里走出了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几岁的男人,冷睿铭一眼就认出了那男人的身份,这男人正是端王府一脉旁支的一家女眷的一个远方侄子,因为家乡水灾,便来京里头投奔姑姑、姑父了,可是那家本就是个旁支,并不是很有能耐,所以过得普通,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投奔到了冷睿铭的府里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三章

冷睿铭看着眼前这个明显背主求荣的家伙,心里头闪过了一抹不屑,但是面上却是一脸笑容的打起了招呼。

陈明汉——府里头的三管家,主要负责几个庄子上的日常事情,算是比较清闲的一个闲差,也是冷睿铭为了照顾家族里那位有些喜欢挑刺的嫂子特地安排的。

冷睿铭心里头想着心事,笑着随着陈明汉迈步走进了房间。

三间正房,除了西边是一间有火炕的暖阁,其他两间都是打通的,后头打着隔断,做成了个小厨房,陈明汉的老婆是月姬园的一个二等丫鬟,原本在李思思跟前也有几分脸面,可是自打李思思过世,原本月姬园里头的丫鬟们就成了人人嫌弃的,这些日子她只是在花厅里头做些洒扫的工夫,这会儿正在家里头准bèi

晚饭呢。

陈明汉的老婆柳叶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三个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指着刚刚摆在堂屋里头的方桌,轻声说道:“家里头来客人了,快坐吧!”

“叶儿,不用了,咱们还有事情商量呢!”陈明汉打断了柳叶的话,领着冷睿铭三人往西暖阁里头走去。

柳叶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看着再次关紧的房门,有些不满的坐在了桌边,端起了刚刚盛好饭的小碗,自顾自的吃起了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陈明汉和冷睿铭等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笑着走出了门。一瞧见正在吃饭的柳叶,脸色一愣,沉声说道:“家里头来了客人,你怎么也不赶快准bèi

些好吃好喝的,居然还有脸在这吃饭,真是白养活你了!”

“哎呀,不是你千求百求的求着侧妃将我许给你的时候了,不过就是三个做粗活的下人,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柳叶气愤的摔了手里头的小碗,厉声叫道。

陈明汉被柳叶吼得惊了魂。忙来到了柳叶跟前。一下子就堵住了柳叶的嘴,一脸不快的说道:“这里头的都是大人物,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如果惹了几位大人们的不快活。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管你死活。还不赶快滚出去给几位大人准bèi

好吃好喝的东西去。如果要是出去胡说八道,别说我立马就休了你!”

柳叶虽然嘴上叫得凶,但是心里头却很虚。如今李侧妃不在了,她们这些个月姬园的丫鬟们,便算是没了可以依靠的人,原本那些巴结她们的人也都变了脸,连些个外头做洒扫工作的小丫鬟都敢对她吼了,何况陈明汉这个管事的呢。

“得了得了,我可不管你这事,不过我手里头可没有银钱了,拿什么置办好吃好喝的去!”柳叶收敛了脸上的怒气,有些勉强的笑了笑,仿佛很无奈似的说道。

陈明汉早就知dào

这柳叶是个没有眼界的,这也是为什么会轻而易举的就被他糊弄到手里头了,见柳叶那副死要钱的样子,心里头有些不喜,但是面上终究没有显露出半分,反而直接解下了腰间的荷包,一下子就丢到了柳叶怀里头,打发柳叶出门去了。

重新回到西暖阁里,冷睿铭、老二、老六正歪在炕上喝茶,陈明汉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脖子,轻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几位大人,这女人就是个没有眼色的,不过倒是个巧手的,虽然说手艺比不上那些大厨子们,但是还是很好吃的!”

“得了吧,这些个粗茶淡饭的,咱还真怕割坏了咱的嗓子呢!”老六手里头把玩着一把两寸长的小刀,不屑的说道。

“是是是是,大人们说的对!”陈明汉没有半点坚持的点了点头,笑着硬撑着。

冷睿铭心里头不屑的嗤鼻一笑,但是到底没有做声。

房间里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有几个人的呼吸声,仿佛时间都凝滞了一般。

………………………………

另外一边的慕容若水,却是一脸担心的坐在床边上,手里头拿着的一卷书卷早就拿反了,而且也有小半个时辰没有动弹过了。

“什么时辰了!”慕容若水看着外头有些渐暗的夜色,轻声问道。

玉清忙扫了一眼外头,恭敬的回道:“回娘娘,怕是已经近戌时了。”

“都这么晚了,也不知dào

他怎么样了。算了,不去想他了,让人准bèi

晚饭吧!”慕容若水有些失落的拍了拍身上的袍子,朗声说道。

玉清麻利的叫了其他丫鬟进来布置,正巧碰见外头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走出去,有些奇怪的叫过了守门的婆子,问起了那人的身份。

守门的田婆子顺着玉清的眼神,回眸望去,随意的笑了笑,说道:“我还只当出了什么大事呢,那人原本是李侧妃那伺候的,这不是家里头爷们让她备桌好饭,可是她又没什么准bèi

,来小厨房买些东西!”

“为什么不去那边的大厨房呢!”玉清有些奇怪的问道。

“玉清姑娘还不知dào

吧,那大厨房现在就做府里丫鬟婆子的饭菜,哪有什么好东西呢,即便有的,那金嬷嬷也绝对不敢私自卖出去给她阿,如今这也就咱们小厨房里头还有些好东西了,这也是咱们娘娘不爱吃那些东西,不然还真是要为难她了。

您可是不知dào

,她家那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是咱们王爷的远亲,成日里头连差事都不好好当,府里头对他有意见的人可多了,那些丫鬟们更是对他避而远之,没一个人不知dào

那人是个好色的,偏也不知dào

那人怎么哄骗了李侧妃,居然让李侧妃把身边伺候的人指给了他,如今李侧妃没了,这柳叶也没了靠山,那男人动不动就对她打骂,我这也是瞧她可怜,不然还真是不会放她进来呢!”田婆子平日总是独自呆在门房里头,如今一看玉清问起,那一张嘴吧吧的说了起来,一直把肚子里那点存货都倒了出来,这才算是停了嘴。

玉清连连点头,打发了还要继xù

说下去的田婆子,又去小厨房问了问柳叶买了什么后,沉吟了片刻,这才快步走进了房间里头。

“娘娘,刚刚李侧妃跟前的柳叶来咱们小厨房买了好些个好材料,光是梨花白的二斤装的酒就买了两坛子呢!”玉清扫了眼左右的几个人,这才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挑眉,笑着说道:“怎么回事?”

玉清麻利的将从田婆子那得到的情报,飞快的汇报了一次,这才俯身一礼,安静的等待着慕容若水的反应。

慕容若水沉吟片刻,瞧了眼左右几个正在愣神的丫鬟,柔声说道:“既然那丫头家里头的爷们来了客人,怕是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让人过去给帮帮忙吧,只是你们这些个大丫鬟自是走不开的,找两个洒扫的小丫鬟去给她帮忙吧,再送个烧火丫鬟过去。”

“王妃娘娘还真是心善呢!”玉清心领神会的笑了笑,迈步走出了房间安排去了。

………………………………………………

另外一头,柳叶提着沉重的食材,缓缓往那片下人居住的房子走去,看着那挂着五彩宫灯的回廊,再想她那迷茫的前路,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柳叶姐,您这是去哪里阿!”寒兰看着左摇右晃的柳叶,笑着问道。

“这不是我家爷们请了人过来吃饭,我从府里头买了些东西回来,总不能让人吃咱们平日里吃的东西阿!”柳叶笑着拎了拎手里头的两个食盒,说道。

寒兰和旁边的月兰笑着走到了近前,柔声说道:“都这个时辰了,才准bèi

东西,怕是你家的男人又要生气了吧!

不过姐姐今个儿运气不错,咱们正是闲着,如果姐姐不嫌弃咱们笨手笨脚的,咱们就过去给姐姐帮忙咯!”

柳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先是一愣,随即就露出了更加热情的笑容,热络的说道:“那感情好了,咱们姐妹也好长时间没聚聚了,正巧今个儿我还特地买了两坛子酒回来,一会儿咱们也喝两口,总不能让他们自己享shòu

,咱们只是干活吧!”

“还能喝上两口酒,那可是太好了!”寒兰笑着点了点头,随手就接过了柳叶手里头的大食盒,挽着柳叶空出来的胳膊,迈步往柳叶家里头走去。

旁边的月兰也接过了柳叶手里头的食盒,说说笑笑的往柳叶家里头走去。

柳叶虽然有些眼皮浅,但是还是知dào

那三个人的身份可能并不是真zhèng

的洒扫小厮,生怕给陈汉明惹出什么麻烦,领着月兰和寒兰从后头走进了房间里头,说说笑笑的开始重新洗菜做饭了。

月兰、寒兰都是手脚麻利的,一会儿工夫就已经准bèi

好了东西,很快就弄出了八个炒菜和一大盆米饭,另外连酒也已经热好了。

柳叶特地在后头留下了些菜和一壶酒水,这才捧着托盘走进了前头,叫了陈明汉端进去,便忙活活的回到了后头。

陈明汉看着柳叶出去,心里头没来由的一轻,笑着走进了暖阁里头。

饭菜香气充满了整个房间,几个人蹲守了一个晚上也已经饿坏了,倒是没有再嫌弃,麻利的拿起了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章

陈明汉见三个人吃得差不多了,这才笑着端了酒杯,一脸谄媚的笑容对着几人举杯,说道:“几位大人,咱们也别光吃菜,喝一口喝一口……”

“我们还有正事呢,不能喝酒!”冷睿铭冷冷的回道。

其他两个人也是一脸的赞同,看都没有看一眼正在举杯的陈明汉,只是自顾自的往嘴里头送着可口的饭菜。

……

陈明汉自讨没趣的喝光了酒盅里的酒水,便说了句出去瞧瞧,走出了房门。

老二这才拿过了执壶,替三人满上了温酒,说道:“这种背主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个玩应了,居然还想着和咱们一起喝酒,真不知dào

怎么嘚瑟好了!”

“二哥,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也正是有这样人的存zài

,咱们这趟差事才能这么顺利呢,现在既然知dào

那东西不在这,咱也就不用管他了!”老六笑着抿了口酒水,啧啧两声,说道,“别说,这端王府的酒水还真不错,不知dào

三哥刚刚有没有享shòu

过这酒水呢!”

“少胡扯,我才刚进门就被那女人缠住了,再说了,端王身子不好,那自然也是不能饮酒的,我虽然好这口,但是也不能因为这点子兴趣爱好,误了主子们的大事,那我可赔不起!”冷睿铭随意的抿了抿嘴唇,笑着说道。

“行啦,老三是个什么性子,老六你还不知dào

么,要不然老大也不能让他去做这事。不过老三这嗓子还真是个宝贝,以前还真不觉得,没想到居然连端王的枕边人也能骗过去呢。

等咱们主子顺利登上大宝,咱们可得让老大推荐推荐,让你再干一回这样的事情,到时候咱们主子爷就不必为了端王手里头的兵权为难了!”老二打断了两个人的话,朗声说道。

冷睿铭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房门口,轻声说道:“这事以后再说,只是我觉得这陈明汉怕是不可信吧,他连自己的主子都能背叛。说不准哪天就把咱们的事情抖落出去了。到时候可是给咱们主子抹黑阿,咱们是不是!”

说着,冷睿铭就做了个做了他的手势,有些阴狠的看着老二和老六。半晌没有说话。

老六似乎被冷睿铭的话说动了。有些期待的看着老二。更是将心思打到了陈明汉的娘子身上,那柳叶虽然模样一般,但是身段确实不错。那盈盈一握的小腰,让他身下不由得一紧。

只是正在房里头商量事情的三个人,并不知dào

冷睿铭是故yì

引诱他们说出这样的话的,要知dào

那陈明汉可没有走远,正在门口靠着,只要陈明汉不是耳背的,那自然能听清几个人的议论。

如冷睿铭所预料的一般,陈明汉自知这些人都靠不住,如果不是他贪钱,他也绝对不会和他们合zuò

,可是他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起码他还是留了个心眼的,比如此时在门口偷听啥么的,听见几个人肆无忌惮的谈论自己的女人,陈明汉这个没有什么血性的男人,也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睛,要知dào

他虽然对柳叶没有了那火辣辣的激情,但是到底是他的私产,他绝对不允许别人给他带绿帽子的。

陈明汉知dào

他们都是武林人士,那一手飞檐走壁的工夫,绝对不是他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普通人攻击的,为今之计,他也只能求得其他人的帮zhù

,另外也要赶快将几个人统统放倒,既然知dào

对方想要威胁他的生命,他也就下了狠心,心头一动,眉头一簇,便计上心头。

打定主意的陈明汉,快步走到了后厨,正瞧着自家小媳妇和其他两个女子正在饮酒,脸颊上微微泛红,眼中满是水雾的瞧着自己,更是有些蹒跚的走了过来,陈明汉心里头一软,忙扶住了摇摇晃晃的柳叶,对着柳叶轻声低语了几句,便拿起了旁边另外一坛酒水,走出了房间。

柳叶目送着陈明汉走远,拍了拍脸颊,努力的甩了甩脑袋,甩去了脑袋里的迷糊感觉,看着同样有些混晕晕的寒兰和月兰,笑着说道:“这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赶快出去散散酒气吧,不然怕是明个儿起来这头可疼得厉害呢。

你们可别以为咱们喝得不多,这梨花白向来是最容易醉人的!”

“还是柳叶姐姐想的周全,不然明天咱们可是要遭罪了!”寒兰和月兰闻声点了点头,随着柳叶的步子,再次从后门走了出去。

柳叶笑吟吟的拉着两人,说说笑笑的从角门绕到了花园里头,似乎正在很努力的往珑烟阁的方向接近着。

寒兰和月兰对视一眼,借口身子有些冷,便小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独留下一脸纠结的柳叶在花园里头。

………………………………………………

柳叶蹙眉跺了会儿步子,便小跑着往珑烟阁的方向跑去,叩响了珑烟阁还没有锁上的院门,很快就已经有婆子出来领了她进去。

“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也不怕扰了娘娘休息!”田婆子早就收到了慕容若水留下的话,但是还是半真半假的说道。

“田婆婆,奴婢也是没了办法,奴婢真是有要紧事来求见娘娘阿!”柳叶有些心焦的搓了搓手,轻声说道。

“行了行了,别跟我这个老家伙装可怜了,我便替你去看看吧,可是你可别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这天色可是不早了。”田婆子说着就往正房的方向走去。

柳叶忙转过了身子,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看着里头若隐若现的烛火,希望能见到慕容若水,毕竟这事可是关系着她家男人的生死大事呢。

田婆子像模像样的叩了叩门,和应门的玉清说了好一会儿工夫,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看样子是说尽了好话,这才喜滋滋的走到了柳叶跟前,对着柳叶点了点头。

柳叶麻利的从腕上褪下了一只雕刻了并蒂莲花的镯子,塞到了田婆子手里头,连声道谢,这才跑到了门口,对着正一脸不耐烦的玉清,连连道谢。

玉清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让出了半扇门,领着柳叶走进了正房。

说句实话,柳叶还真是第一次来到了珑烟阁的正房,看着莹莹烛火下,流光溢彩的房间,不由得更加紧张了些。

慕容若水穿着一袭月白色的中衣,懒洋洋的倚在美人榻上,瞧着紧张兮兮的柳叶,露出了个很是和善的笑容,“本宫瞧着你倒是有几分眼熟,只是也不像是本宫院子里伺候的,你这么急吼吼的跑来,说是有要事求见,你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呢!”

“娘娘恕罪,奴婢也是没有旁的法子了,奴婢真是有急事阿!”柳叶有些哭泣的说道。

慕容若水随意的摆了摆手,让人扶着柳叶站了起来,轻声说道:“有事就说,别哭哭啼啼的,听着就觉得心烦!”

“是是是,奴婢知错!”柳叶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连连点头。

慕容若水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柳叶继xù



柳叶麻利的将之前陈明汉交代的话,一一说了出来,这才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旁,瞧着脸上阴晴不明的慕容若水,不敢再说话了。

慕容若水心里头一乐,暗道这陈明汉是个不知dào

满足的性子。

原来那陈明汉说的话,居然就是将冷睿铭说的假话当成了真话,用来威胁慕容若水,更是还要让慕容若水给他好些银子,还要保证他的安全,原本慕容若水就对于背叛看得很重,可是如今这货简直就是在自己作死了阿。

“行了,这事本宫知dào

了,本宫会安排人处理,你回去吧!”慕容若水似乎很是疲惫的长叹了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

柳叶很是不安的俯身一礼,这才退出了房间。

……………………………………

正房里头,玉清忙来到了慕容若水跟前,轻声问道:“娘娘,您看这事……”

“怎么,你也觉得我会和那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容若水有些好笑的反问道。

“自然不是,只是不知dào

王爷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按照王爷的说法,不是应该跟着他们回去给五皇子回话么!”玉清忙解释道。

慕容若水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说道:“你们王爷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连我也搞不明白他的意思了,不过看样子他是又有了计划了,咱们只管照着他的吩咐做就是了。”

“那咱们……”玉清继xù

说道。

“让人过去围了陈明汉的院子,将里头的人尽数格杀,至于该放走谁,相比你是知dào

的!”慕容若水懒洋洋的抚了抚鬓发,轻声说道。

“是!”玉清麻利的俯身一礼,迈步走出房间去准bèi

了。

片刻功夫,玉清就已经安排好了人选,毕竟现在珑烟阁里大部分的丫鬟婆子,那都是冷睿铭安排的暗卫,说不上是以一当百,但是也都是个顶个的好手。

外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喝酒的几个人,冷睿铭一把就抓过了正在倒酒的陈明汉,厉声问道:“这外头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章

第四百二十五章

陈明汉有些失措地丢掉了手里头的酒壶,连连摆手,“我真的不知dào

阿,我一直没有出去过阿,不过你们也不用惊慌,我这就出去看看,各位大人们先避避吧!”

“老三,让他去看看吧,别太惊慌!”老二放下了手里头的酒盅,轻声说道。

冷睿铭这才愤愤的推开了已经抖似筛糠的陈明汉,坐在了老二和老六身边,目送着陈明汉走出房间门,这才沉声说道:“二哥,你真的相信他么,我怎么觉得他有点不太正常呢!”

“……”老二眼睛微微眯了眯,恨恨地丢下了手里头的酒盅,厉声说道,“走,咱们从后头离开,如果遇到阻拦的,也不必再留后手了!”

“好,咱们听二哥的!”冷睿铭点头说道。

三个人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门,看着外头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影,有些为难的对视了一眼。

“老三,老六,我这个当哥的平日也没有怎么照顾你们,今个儿的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老二看着眼前的人,便知dào

今天不能全身而退了,沉声说道。

冷睿铭和老刘自然是不肯的,但是老二坚持的眼神和眼前越围越多的人影,最终咬了咬牙,往一处人最少的地方冲了过去。

老六似乎发了大狠,招招往人的命门招呼了过去,看着一个个倒下去的人影,冷睿铭知dào

不能再等下去了。麻利的从怀里头取出了老三手里头的一种保命用的药粉,迎风一撒,便拉着老六往人群里冲了过去。

虽然老六和冷睿铭都是高手,但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转瞬就挂彩了。

冷睿铭看着老六那已经染红了的长袍,忙从中衣上撕下了一条干净的细棉布,绑在了老六的患处,扶着老六往墙边走去。

“三哥,这次怕是我不能回去了,你赶快把消息给主子送回去……”老六有些气喘的说道。

冷睿铭不顾眼前老六浑身是血的样子。坚持要与老六共进退。老六反手一把就将冷睿铭推过了墙去,再一次冲到了人群里。

攀在墙头上,冷睿铭亲眼看着两人都倒在了血泊里,这才快速离开了端王府的范围。从后院的围墙翻了过去。左右略微扫视了一眼。快速的窜进了马车里,按照慕容若水的说法,从暗格里找出了光秃秃的盘龙纽玉玺。叫过了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沐剑尘,将玉玺交到了沐剑尘手里,虽然没有按照原来的计划,但是好歹算是成功了,而之后的事情,那就只能看老天爷是不是帮忙了。

五皇子在外头的据点,冷睿铭早就知dào

在哪里了,更成功的在里头安插了几个眼线,将进进出出的口令已经熟记在了心中。

当冷睿铭一身是血的出现在门口,马上就有人迎了上来。

“三哥,你这是怎么弄的?”守门的侍卫也是五皇子安排的暗卫,平日里和粽子兄也师兄弟相称。

冷睿铭摆了摆手,虚弱的说道:“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埋伏,之前投靠五皇子的那人居然出卖了我们兄弟,二哥和老六拼死护着我,这才让我逃出了一条性命!”

“快快快,小陈,快去请大夫过来,我这就过去通知五皇子!”来人麻利的交代了下去,这才扶着冷睿铭往房间里走去。

不等冷睿铭坐定身子,小陈就已经请了大夫过来。

冷睿铭为了让自己的伤势可信,特地在小腹上狠狠的扎了一刀,老大夫的止血药粉很好用,很快就止住了冷睿铭的血,还开了滋养身子的方子,这才交代了冷睿铭注意休息,重新离开了房间。

冷睿铭也才终于得出空来打量起了房间,小小的三间房间,布置的很简单,旁边还有两个模样普通的小丫鬟守着,看样子是留下来伺候他的。

“老三,你怎么样!”五皇子的语气有些急躁,轻声说道。

冷睿铭勉强的坐起了身子,让原本惨白的脸颊上,一下子就满是细密的汗珠。

“别动,你伤到了要害,如果不是救治的及时,怕是你这条小命都没了!”五皇子平易近人的说道。

冷睿铭这才露出了一抹放松的表情,有些恭敬的笑了。

“你在端王府里发xiàn

了什么?”五皇子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冷睿铭在心里头冷笑了下,但是面上却没有显示分毫,将早就大好的草稿说了说来,便看见眼前的五皇子神情一变,瞬间也没有了笑容和和气,沉声说道:“不中用的,那端王府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本王千辛万苦的弄出了那么一个有用的钉子,居然就这么被你们弄露馅了,亏你们还好意思回来!”

“五皇子……”冷睿铭有些不知所措的叫道。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既然他们那里没有,那也就不用让人盯着了,这事本王会另外安排的!”说完,君浩博就迈步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头重新恢复了宁静,冷睿铭的心里头却有些变了,他原本还打算在这里打探打探,可是如今明显五皇子君浩博对他失去了兴趣,怕是以后他在这里的行动,会受到很大的限制,不过既然进来了他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自打冷睿铭进了五皇子的秘密据点后,慕容若水这心就没有安过,成日成日的睡不着觉,即便睡着了,也经常是做噩梦吓醒,几天工夫,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看着玉清和玉冰等人心疼不已,可是知dào

这其中内情的人,自然也知dào

没办法劝的,而那些不知dào

内情的人,居然传出了很多很多的闲话。

比如说慕容若水被李侧妃的冤魂缠住了,比如慕容若水是害死李侧妃的真凶……

玉清生怕慕容若水听见这样的话,只能一个劲的敲打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让珑烟阁上下都罩上了一层迷雾。

薛瑞琪已经重新回到女人坊打理事情,听说了街上的传言,不放心的给端王府递了牌子。

慕容若水随手翻看着府里头送过来的求见帖子,一瞧见薛瑞琪的名字,便笑着让人请正在花厅里喝茶的薛瑞琪过来,还交代玉清准bèi

了些精致的点心,这才梳着随意的单螺髻,穿着一身家常的衣裳,在东次间见了好些日子不见的薛瑞琪。

薛瑞琪一如既往是那副喜滋滋的样子,看着慕容若水消瘦的脸颊,有些心疼的说道:“你这个人真是活得越来越回去了,冷睿铭不过就是离开了几天,你就饿成了这个样子,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慕容若水随手打发了房间里的丫鬟,轻声说道,“你是不知dào

他做得事情有多危险,我现在成宿成宿的睡不着,他却一个消息都不送回来,我都不知dào

他是生是死呢!”

“呸呸呸……”薛瑞琪连呸三声,说道,“你就不能想点吉利的事情,冷睿铭那是个什么人,那沾上了毛,比猴子还精呢,而且功夫也好,定然没有问题的,即便是真的有点问题,他也能顺利的跑出来的!”

“唉……”慕容若水长叹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了。

薛瑞琪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毕竟慕容若水对冷睿铭的感情,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如今冷睿铭只身一人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也难怪慕容若水会放心不下呢。

虽然薛瑞琪不能劝说慕容若水,但是到底还是拉着慕容若水吃了些东西,总算是让慕容若水多了分精神。

“我跟你说,明个儿咱们出去走走吧,你在这样子闷下去,怕是冷睿铭没有事,你自己都要出事了,你也不怕把自己逼疯了。”薛瑞琪回去之前,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勉强的笑了笑,点头了点头,“行吧,我也是该出去走走了,我这个纨绔公主天天不出门,怕是也会有很多人不安心的,你也是听见了外头的传言了吧!”

“你知dào

了?”薛瑞琪有些意wài

的说道。

慕容若水随意的抚了抚鬓角,“这府里头人来人往的,虽然玉清她们管着那些丫鬟,可是总是不能让她们真的缄口不言,总是会有些闲言碎语的传进我耳朵里,不过我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倒是把玉清她们吓坏了!”

“那你也该和她们说说,省得她们提心吊胆的,我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你院子里的人都有些怪怪的!”薛瑞琪笑着说道。

“知dào

了,知dào

了,行了,我送你出去吧!”慕容若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连声说道。

薛瑞琪随手将手里头的一份产品的册子交给了慕容若水,“这是最近女人坊新弄出来的玩应,你可得好好选选,不然咱们可都要喝西北风了!”

“……”慕容若水无奈的点了点头,随手将册子塞到了袖子里,便送着薛瑞琪出门了。

送走了薛瑞琪的慕容若水,将院子里伺候的人都叫了过来,朗声说起了这些日子府里头的闲话,丝毫看不出之前的各种不适的感觉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六章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冷睿铭带着一身的血渍回到了端王府,慕容若水忙让人请来了前头的老太医,又交代了人熬了参汤备着,这才坐在了床边,问起了冷睿铭这些日子的遭遇。

冷睿铭也没有隐瞒,将这些日子的事情,简单的和慕容若水说了一遍,只是刻意的忽略掉了其中生死一线的危险,更加着重突出了君浩博的蠢笨和无能。

慕容若水只觉得心里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结果了丫鬟手里头的湿帕子,小心的擦拭着冷睿铭身上的血迹,这才发xiàn

那血迹大多数都是其他人的,只有腹部多了一个足有一寸长的伤口。

老太医来得很快,为冷睿铭细心的检查了一遍后,长出了口气,替冷睿铭开了一张滋养身子的方子,便离开了珑烟阁。

虽然老太医说冷睿铭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但是慕容若水还是严格的控zhì

起了冷睿铭的日常起居,交代了丫鬟婆子随身伺候,日日盯着冷睿铭吃药。

天气越来越热了,慕容若水又不让在房间里放冰,连女人坊做出来的机械风扇也不让冷睿铭吹,可是把冷睿铭憋坏了,成日好像坐在了蒸笼里头,每每想要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慕容若水总是一脸哀怨的看着冷睿铭,弄得冷睿铭好像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只好成天忍耐着。

……………………

金秋八月,天气终于凉快了些。虽然白天还是晒得人难受,但是早晚却已经有了凉风,总算是让冷睿铭这个在房间里憋了两三个月的人长出了口气,连带着脸上也有了笑容,只是慕容若水还是说他的身子没有养好,不允许他出门让他有些不爽罢了。

这天,老太医的话解放了被迫禁足的冷睿铭,交代冷睿铭平日多走动走动,这样也有利于身子的修养。

送走了老太医,冷睿铭讨好的看了看慕容若水。轻声说道:“娘子。您瞧太医都说了,咱们总是要执行的吧!”

“要出去走走也不是不行的,但是你可不能再像上次似的了。”慕容若水有些好笑的故yì

板起了脸颊,柔声说道。

冷睿铭连连点头。麻利的招呼了小丫鬟取了外袍。自顾自的穿戴整齐。便催促着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无奈的摇了摇头,扶着冷睿铭走出了房门,忽然出现的刺眼阳光。让慕容若水和冷睿铭齐齐眯了眯眼睛,好笑的互望了一眼,往花园里头走去。

花园里的花开得姹紫嫣红,粉蝶穿梭,嘤嘤鸟鸣,便如一幅最为美丽的画卷一般。

冷睿铭随手摘了一朵大红色的牡丹花,簪在了慕容若水的鬓边,笑着揉了揉慕容若水的发顶,轻声说道:“你这些日子看着憔悴了不少,也是该好好出来转转了。”

“京城里头不安稳,我这心里头也不安宁!”慕容若水眉头再次蹙起,沉声说道。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咱们好好赏赏这美景!”冷睿铭笑着挽住了慕容若水的胳膊,柔声说道。

……………………………………

夜里,一道有些尖利的乌鸦的叫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慕容若水和冷睿铭。

慕容若水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枚龙眼大小的夜明珠,照亮了拔步床的一方小天地,也让慕容若水看到了冷睿铭脸上的紧张。

“你这是怎么了?”慕容若水有些担心的摸了摸冷睿铭的脑门,轻声问道。

冷睿铭微微摇头,拉下了慕容若水的小手,“我没事,只是被这声音有些惊到了!”

慕容若水感觉到了冷睿铭手心里头的汗渍,只觉得有些好笑,“你这个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小了!”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心里头有些发慌,怕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阿!”不等冷睿铭的话说完,外头就传来了几声足以响彻整个京都城的钟声,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就马上掀开了床幔,看着外头还黑着的天,静静的数着远处传来的钟声。

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

钟声又响了六次,加上之前慕容若水在床上听见的三声,那便是九次,这是只有皇帝驾崩才会出现的丧钟,难道……

慕容若水心里头一慌,双腿有些发软的倒在了冷睿铭的怀里,抓着冷睿铭的肩膀,语气很是惊慌的问道:“这是真的么?”

“怕是真的了,不管是真是假,总之明天就会发xiàn

了!”冷睿铭安抚的揉了揉慕容若水的后背,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怎么能安稳呢,那可是一国之君,国丧到来,新皇不明,大宋朝的未来该怎么办呢!

一夜无眠,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是眼巴巴的看着太阳从地平线上爬出来的,或者说她们是期待着不会出现他们猜测的那件事情,可是世事无常,还不到辰时,外头就已经来了宫里头报丧的小太监。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换上了一身素白色滚了墨色边的正装走出了房门,看到了一个有些紧张的小太监,小太监磕磕巴巴的将皇上的死讯报了出来。

“小公公,你先稍候,本宫这就随着公公进宫!”慕容若水沉默了片刻,才沉声说道。

小公公客气的点了点头,接过了玉清送上前的荷包,便退到了旁边去。

慕容若水很快就吩咐人准bèi

好了马车和要带去的东西,另外还让人守好府门,这才随着小公公往宫里头去了。

宫门上都挂上了雪白色的纱幔,那些原本穿着青蓝色的宫女和太监也都在外头罩上了孝衣,面色悲切的守在左右,让原本奢华精致的皇宫看起来如活死人墓一般,让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情不自禁的攥紧了对方。

君子曜的棺椁停在了乾清宫的偏殿里,由五皇子和二皇子守着,几个脱去了钗环的宫妃穿着素服跪在灵堂中,一张张的烧着刻了铜钱的粗纸,左右还有些穿着黄衣的老和尚诵经念佛,超度君子曜的亡灵。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一同走进了殿门,看着眼前大大的雕飞龙、日、月、星辰的金丝楠木棺椁,恭敬的连连叩首,接过了太监手里头的香烛,重新放在了君子曜灵位前的香炉里。

人,如飞蛾般脆弱,即便是皇上,也并不能更改天道循环,即便拥有再大的权势,老天爷也能轻易收走。

慕容若水看着那些如花儿一般的美艳宫妃,看着她们那一张张梨花带泪的娇容,不由的感叹了一声,这些人或是被家族利用送进了宫里,或是因为贪慕虚荣,但是却只能独守深宫了,如果能在宫里头安然过世还好,还不知dào

会有多少人被迫与皇帝同葬呢。

“若水,还记得当初我对你的请求么!”皇后看着慕容若水,很是认真的说道。

慕容若水微微颔首,示意皇后继xù

说下去。

“五皇子之前就是被皇上请进宫里头的,外头的人都当他是继承者,可是他却并不是个善良的人,怕是容不下我这个母后皇太后的,到时候就要拜托你照顾我的两个女儿了!”皇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

“不会,您是皇后,您生养了两位公主,并不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想必他不会混到那个样子的!”慕容若水很喜欢这个有些随和,又有些坚持的女人,不忍心皇后如此伤心,忙劝说道。

皇后无声的摇了摇头,便要往旁边走去。

慕容若水忙拉了拉皇后娘娘的袖子,坚定不移的说道:“我知dào

了,皇后,如果真的出现这样子的事情,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

一连四十九天,天气越来越凉了,慕容若水和冷睿铭都瘦了好大一圈,连一年一度的中秋节,也是在宫里头度过的,过得别提有多么痛苦了,成日跪在蒲团上,一天也吃不到一口热乎的吃喝,也亏得两个人身子都是好的,不然早就熬不住了。

起码前两天,便已经有三四个老臣吃不消倒了下去。

照例说,皇上归天,百官和命妇都要进宫祭拜,但是并不需yào

成日成日的憋在宫里头,可是也不知dào

是不是五皇子有意折腾大家伙儿,居然让人整天整天的跪着祭拜皇上,而那些文臣身子骨本就柔弱,再加上在宫里头成日成日的跪着,那完全就是要整死他们的节奏阿,其中几位重头的老臣,那就直接倒了。

这天,天色阴阴的,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再次照常来到了宫里头,今个儿是为皇上送行的日子,可是原本钦天监测今日是个好日子,但是头上那阴沉的天气,那完全就是失误了吧。

不过慕容若水心里头还有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也许皇上真是天子,老天爷也替皇上的命运觉得可怜吧。

鸣鞭,击鼓,奏乐……

一行穿着孝衣的侍卫扛着那足以压死人的棺椁,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宫门,一步步的走到了早前就已经修好的皇陵,按照规矩,之后就是下葬了,可是这个时候,意wài

却发生了。

“咔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章

炸雷在天边炸响,同时也如一把把大锤狠狠地捶打在了每个人的心口,脸色都变得有些惨白,几个胆小的命妇,更是直接尖叫了起来,让原本肃静雅致的皇陵,变得吵杂。

慕容若水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那已经掉在地上的君子曜的棺椁,看着旁边扶灵的五皇子君浩博已经整个人瘫倒在了棺椁旁边,嘴里头嘟囔着。

“不可能,不可能!”慕容若水终于听清了君浩博的话,只是觉得君浩博说的话有些没有道理,忙快步走到了棺椁旁边,引起了几位宗亲王爷的不满。

巨大的棺椁里,一套明黄色的龙袍,一个玉雕镂空飞龙纹的枕头,一枚赤金掐丝嵌红宝石左右飞龙的皇冠,可是却并没有君子曜的尸身,甚至连原本替代玉玺的陪葬品君子曜的某枚私章也已经不见了。

慕容若水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子炸响了。

豆大的雨点,终于拍打在了每个人的身上,打湿了众人的衣袍、发髻,让整个场面变得更加诡异了。

不知dào

是谁的一声惨呼,一名君浩博的忠实支持者瘫倒在了泥泞的水坑里,猩红的血水混合着雨水,勾勒出了一幅有些诡异的画作。

接二连三的意wài

,终于击垮了几个胆小的臣子和命妇的理智,如疯魔了一般尖叫着跑远了,消失在了漫天水雾之中。

慕容若水正在左右摇摆不定的时候,冷睿铭麻利地走到了慕容若水身边。拉住了慕容若水湿漉漉,冰凉凉的手,轻声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管静观其变便是了!”

闻声,慕容若水有些诧异的回眸,看着冷睿铭冷静的有些可怕的面容,顺着冷睿铭的眼神,望向了山巅的位置。

绚烂华丽的烟花在山巅绽放,几张明黄色的龙旗徐徐升起。绣着飞龙在天的金色旗帜。迎着雨水,刺痛了下面慌乱的众人。

一顶巨大的明黄色伞升起,一张鎏金的五爪金龙的龙座上,一名行将就木的老人。身上穿着空荡荡的龙袍。目光如炬的看着下首的众人。他就是君子曜。

慕容若水有些疑惑的看着,看着那原本应该躺在棺椁中的君子曜,希望冷睿铭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还不等冷睿铭回答她的问话。左右的影壁墙后头,闪身而出数不清的人影,明黄色的外袍,银白色的甲胄,赫然是独属于皇上的私军御林军。

御林军与负责守卫皇城的羽林卫不同,他们如神mì

的鬼魅一般,从未出现在人的视线之内,没有人知dào

他们在哪里,没有人知dào

他们的能力,但是他们的传说从未断过,他们就好像是无所不在,又好像空气一般消失无踪,总之是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对象。

只是数年前,一场艰难的战争,一座被敌军围困的孤城,君子曜将一直守在身边的御林军尽数派往了战场,屈屈一千人,在数十万的大军中,犹如一把刺入敌人咽喉的利剑一般,结束了那场艰难的让无数将军愁眉的战争,他们也尽数牺牲在了那片陌生的土地上,从此再也没有出现。

即便是信息灵通的慕容若水和冷睿铭,这些年也并未发xiàn

御林军的身影,只当那御林军早就成为了一种传说中存zài

的人物,可是今天,他们却再次出现了。

也就是因为御林军的失踪,君浩轩和君浩博才敢如此忤逆不孝,不然就算是君子曜病得起不来身子,他们也会乖乖的当他们的孝子贤孙。

慕容若水有些心寒的看着那杀气迸现的御林军,双腿不自觉的往后挪去,当然不单单是她一人这样,所有人都整齐划一的远离了君子曜的棺椁,毕竟这里头也没有傻子,即便原本他们心里就有所疑惑,并未表示,但是他们现在可不敢再装糊涂了,看看那还躺在水坑里头的某位拥护者,便知dào

皇上的打算了。

君子曜虽然身子孱弱,但是气势并不减分毫,只是冷冷的看着下首的众人,最终对着已经彻底摊在地上的君浩博招了招手。

“吾儿,事到如今,你可知dào

错了!”君子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辛酸,让慕容若水的心有些疼了,不管如何,君子曜都是父亲,即便先后被两个儿子伤害,他也对他们保留着最后的父爱。

君浩博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看着高坐在龙椅上的君子曜,撕心裂肺的喊道:“父皇,你答yīng

把皇位交给我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吾儿,事到如今,你还是不知dào

错么!”君子曜的声音多了一丝凌厉。

“我有什么错,这么多年,我替太子卖命,我替他担着各种各样的坏名声,可是这一切都换来了什么,我的母妃是死在他的母后手里头的,可是你作为我的父皇,你为我做了什么,你不但没有为母妃报仇,还更是看着我失掉了所有人的重视,看着我一步步的在君浩轩的设计下走远,你从未说过一句。

如今君浩轩死了,司徒家没了军权,没有了接班人,可是我呢,我有什么,我只有你为我选的那个相貌奇丑的女人,只是为了得到曹家人的扶持,可是您有没有想过您的儿子会不会过得幸福,会不会让我以后的儿子也走上我的老路。

你在看看外头传的那些谣言,什么曹家女性子温和敦厚,什么曹家女模样美艳不俗,配我这么个皇子,真真是糟蹋了。

我算什么,我为什么要承shòu这样子的痛苦,你知dào

么,你的孙儿,我的第一个儿子,居然就是因为他的生母是个夫人,他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世界,便被那个恶毒的女人活活打死了他的娘亲,让我的儿子胎死腹中。

我心痛,我为什么要承shòu这样子的日子,你是我的父皇,为什么不能多替我想想!”君浩博字字掷地有声,但是也雷得慕容若水不轻,她还真不知dào

这里头有这样的事情。

君子曜无奈的长叹了一声,朗声说道:“你是吾儿,朕为你安排的事情,自然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么。

曹家世代居住在江南富庶之地,如果有曹家的支持,你的未来会走得更加容易,你为什么就不能暂且忍忍呢,那女人虽然性子不算好,但是却是你的贤内助……”

“不要再说这些了,我看见她就想吐,我被迫的要和她谈情说爱,吟诗作对,可是我的心无时无刻的告sù

我,我很难过!”君浩博愤愤的打断了君子曜的话,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盯着仍然坐在龙椅上的君子曜,仿佛君子曜就是他的仇人一般。

只是这两父子的争吵,也唤醒了另外一个人心里头的痛苦,穿着一袭墨色长裙的曹家嫡女,如今的五皇子妃,眼中含泪的走到了君浩博跟前,看着君浩博那嫌弃的眼神,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曹家嫡女雨柔,声音里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吴侬软语,身姿纤纤,看背影那绝对就是个活脱脱的女神阿。

慕容若水本着女人的直觉,暗道:这其中怕是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如此身量的女子,定然不会丑的很离谱的。

果不其然,曹雨柔笑着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看着左右那些男人嫌弃的眼神,声音如雨滴落玉盘一般清脆的开了口,“母亲说男子浅薄,可是我坚信我能找到独属于我的那个良人,我深信以色事他人,终不过就是镜花水月,抵不过岁月的流逝。

可是我却没有想到,这浅薄的男子也都是一个个好演员,君浩博,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个这样子的人。

我父亲是江南百年世家的当代家主,我母亲是名动江南的才女美人,你觉得我的容貌会差到哪里去,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用浪荡伪装心里头伤痛的男人,可是今天,我真的认识你了!”

曹雨柔说着话,一双如葱白般的玉手抚上了小脸,一张如蝉翼般的面具,随即脱落了下来。

雨水下的曹雨柔,虽然显得有些狼狈,但是却仍然难掩其绝世的容颜,真真是顾盼生辉,美目盼兮,眼波流转。

慕容若水看着曹雨柔的小脸,也不由的暗道一句,造物者果然也是偏心的。

“你说我打死了你的第一个儿子,你说我手段狠辣,性子暴虐,可是你知dào

你的那个夫人与你的暗卫通奸么,你可知dào

我是为了你的脸面,为了你不让所有人笑话,为了不让你有朝一日知dào

真相伤心,这才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她的胎儿活生生的打死,至于她那什么不堪受辱自尽,那不过是因为我告sù

她,我已经知dào

了整件事的真相,我让她自请去庄子上,不能再享shòu

你赋予她的锦衣玉食,她也怕你会迁怒她的情人,这才选择了那条绝路,可是你宁可相信那些挑拨离间的女人的话,也不肯相信我这个和你名正言顺的结发妻子,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阿!”曹雨柔没有理会旁边失神的众人,只是缓缓走到了君浩博的神情,声音略带着几分清冷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

君浩博被说得一愣,这是他完全没有想过的问题,他一直觉得曹雨4柔是个狠心的女人,更是个很丑陋的女人,可是当他看到曹雨柔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的时候,似乎原本的想法都瞬间崩塌了。

坐在上头的君子曜露出了一抹难解的微笑,朗声说道:“你是朕最重视的儿子,从你小时候,你身边的暗卫便是朕从御林军挑选出来的精锐,便是担心你会被人伤害,朕怎么会不顾及你的感受。

曹家的嫡长女雨柔,自小就有专门的教养嬷嬷教导,可以说是朕从小看到大的女子,性子外柔内刚,心地善良,难道你以为朕真的会给你选一个不称职的王妃么!

雨柔,朕对不住你,朕到底是看错了自己的儿子……”

“皇上,雨柔不委屈,雨柔自己选的路,只是此间的事已经完结,雨柔想回到家里了。”曹雨柔落落大方的深施一礼,柔声说道。

“雨柔,你是个完美的女子,是他配不上你,你的一切要求,朕都会答yīng

你!”君子曜深深的叹了口气,朗声说道。

“啪啪啪啪……”一阵鼓掌声从山脚的密林里传了出来,随即窜出了足足有三五百个穿着黑色紧身夜行衣的男子,一下子就将皇陵前的众人围住了,当然也没有漏掉坐在山脚龙椅上的君子曜一行人。

“真是好热闹阿!”一个穿着杏黄色的龙袍的男子,笑着走出了黑衣人的队伍。来到了众人眼前,朗声说道。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脸色一变,对视一眼,暗道:君子晖。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早就已经假死几十年的前太子君子晖,在场的众人虽然并不是全都认识君子晖,但是也有人认识,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让那些不认识君子晖为何人的人都是一脸茫然的愣了神。

君子曜更是直接激动的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指着穿着一身杏黄色太子袍的男子。厉声喝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假冒朕的皇兄!”

“弟弟,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孤就是子晖太子阿。难道你忘记咱们自小一起长大的那些快乐的时光了。

不过也对。想必在你心里。从未将孤当成你的哥哥吧,想必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孤的储君之位。

只是不知dào

当你成为大宋朝皇帝的时候,当你不忘残害孤与母后的时候。你会不会夜夜不能安枕呢!

你一定不会的,你和你母妃就是赤裸裸的小偷……

一个寡妇再嫁帝王,父皇居然还替你母妃弄了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成了一家世家的贵女……

哈哈哈哈哈,老天有眼,善恶到头终有报,如今你落得这样子众叛亲离的下场,不知dào

你会不会觉得这是老天爷再惩罚你呢!”君子晖朗声说道。

众人闻言,无一不瞪大了双眼,无数双眼神在君子晖和君子曜的身上游走,引得君子曜一阵气喘,有些撕心裂肺的吼道:“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想必那些宗亲家的王爷自然明了,当年发生的事情,你能瞒住天下所有人,却瞒不住这些老奸巨猾的老王爷们,也瞒不住这些善于经营的明公重臣们!”君子晖显得就淡然多了,仿佛正在阐述一个事实一般,笑着说道。

“你当年忤逆不孝,父皇留下遗诏,定要将你禁足在苦寒之地,可是没想到你居然假死离开了苦寒之地,你真是不忠不孝的好儿子,好臣子阿。

来人,给朕将这乱臣贼子拿下!”君子曜沉吟了片刻,终于冷静了下来,朗声吩咐着。

君子晖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指了指身后的几百个黑衣人,很是自信的说道:“如今的情景,你难道还看不明白么!

当年的事情,你让孤明白了什么叫欲加之罪,如今看着你最疼爱的儿子一直伤害你,你是不是也心如刀绞呢!

如果孤告sù

你一件事,你怕是会更加痛心吧!

君浩博,表面上你的儿子,可是却是孤的亲生骨肉,而你的爱妃冯贵妃所生的儿子,早就已经被孤溺死了!”

黑衣人和御林军很快就混战在了一起,众多来送灵的臣子都缩到了角落里,倒不是他们怕死,也不是他们不怕死,而是因为他们不但怕死,而且更怕皇上,或者是这位前太子获胜,最后来个秋后算账,他们可还没享够荣华富贵呢!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有些担心的走到了旁边,看着正在肆意大笑的君子晖,眼中都闪过了一抹隐晦的忧心。

君子曜被君子晖气得吐出了一口带有黑色的鲜血,整个人如没了骨头一般躺在了龙椅上,看着下手正笑得很诡异的君浩博,便知dào

这个儿子,早就是已经知dào

了他的真实身份。

风,带着落叶,剑qì

里带着杀气,鲜艳的血液变成了弯弯的小河,顺着那一缕缕的沟壑蜿蜒流淌着,一个个精神气十足的人瞬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首。

慕容若水看着眼前越来越少站着的人,最终甩开了冷睿铭一直阻拦的手,飞身来到了君子曜身边,挡住了一个漏网之鱼,挡住了对君子曜的致命一击。

“你会武功!”君子曜喘着粗气,有些惊讶的说道。

不等慕容若水回话,君子晖就接茬说道:“你还不知dào

呢吧,你信任的娇公主,不但武功过人,而且还和冷睿铭鹣鲽情深呢,前些日子还一同夜探皇宫,为你送去了治病救命的老神医,只是他们居然会傻得做好事不留名,让孤的儿子担下了这个好名声,让你顺利的除掉了对博儿威胁最大的,你的亲生儿子,你的嫡长子太子殿下!”

“……”君子曜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若水,看得慕容若水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他说的是真的?”君子曜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慕容若水鼓足了勇气,抬起了一张满脸坚毅神情的小脸,轻声说道:“他说的对,只是我一直隐瞒我身藏武功的秘密,那也不过是想让自己过得更好,我没有说出我和冷睿铭的真实关系,那自然也是因为冷睿铭的端王府一脉,从来没有动过谋反的念头,相反,我们都很担心皇上的身子,这才安排了神医过去为皇上诊治,还希望皇上能明白!”

“好阿,好阿!你…朕的好外甥女!”君子曜气急了,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露出了一抹悻悻的表情,她也知dào

君子曜不会相信她说的话,更知dào

这君子曜对端王府一脉的忌惮之心,那不是一朝一夕之间改变过来的,但是她也相信,君子曜绝不是个傻子,他不会现在就对着她们发难的。

御林军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到底人数没有后来的黑衣人多,渐渐变得吃力起来,伤亡也越来越严重了,看得君子曜没有了心情和冷睿铭等人计较,看着下面的混战,整个人颓废的靠在了椅背上。

最后十几个御林军,收拢了阵型,来到了君子曜的身边,挡在了君子曜的眼前,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沉声说道:“皇上,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走吧!”

“……”君子曜从没想过他会落得这样一个晚年,两个儿子先后背叛了他,他假死离开,只为了能将大宋朝的朝政重新收入手中,可是却到底还是功亏一篑了。

君子曜心里头死了心,看着下头那一个个倒在血泊里的身影,沮丧的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走吧,找到二皇子,带着他远远的离开,如今朕没了其他的奢望,只希望他能过得幸福就好!”

“君子曜,你还真是贪心,你觉得孤会留下那个隐患么!”君子晖没有错过君子曜的话,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看着君子曜的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暗道:这君子曜是动了狠心,怕是会选择自尽吧。

原本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冷睿铭,看着得yì

洋洋的君子晖和沮丧的君子曜,朗声说道:“前太子殿下,你算计的虽然精明,但是你错就错在找了一个猪队友,如果这君浩博有你三分心智,便不会让你的计划功亏一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派去君皓儒府上的杀手并没有送信回来,而且你明知dào

我并没有谋反的心思,你该知dào

我是希望天底下能和平……”

“你这是什么意思?”君子晖心里头一惊,沉声问道。

“什么意思,难道前太子殿下不明白么!”冷睿铭自信的昂首站在了人前,轻声说道。

远方传来了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大雨下扬起了尘土,一路从山边赶来,让原本神经就已经崩溃的众人,觉得这个世界完全陌生了。

一盏茶的工夫,一对赤红色绣飞龙纹的旗帜,出现在了众人眼中,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君子晖口中应该变成亡魂的二皇子君皓儒。

君皓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冷睿铭安排的,冷睿铭前些日子费尽心机的钻进了五皇子的根据地里,自然不是去参观玩乐的,就在冷睿铭发xiàn

五皇子和君子晖之间的联系的时候,冷睿铭才仓皇逃了出来,只是这事并没有被五皇子放在心上,但是冷睿铭却特地给君皓儒那里安排了一百名武力值高强的暗卫,只为了缓解现在的困境。(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章

第四百二十九章

君子晖眼看着大势已去,发了疯的冲到了正在十几个御林军护卫下的君子曜身前,扬手一剑,刺入了君子曜的心脏位置,猩红色的鲜血洒满了君子曜身上的明黄色龙袍,洒在了鎏金的龙椅上。

御林军这才反映了过来,忙将刺杀成功的君子晖拿下,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止君子曜生命的流逝,远处正在指挥的君皓儒忙跑到了君子曜身边,眼圈泛红的努力堵着君子曜胸口的伤口,希望能止住君子曜的血。

只是这一切,注定是枉然的事情,君子曜伤到了心脏,早在利剑被君子晖拔下的那一刻,君子曜的生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君子曜努力的保持着呼吸,有些虚弱的拉着君皓儒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答yīng

……答yīng

父皇……,一定……要……找到……找到你……弟弟……”

“儿臣发誓会找到弟弟!”君皓儒眼睛早就是一片血红,被牙齿紧紧咬着的嘴唇,也已经渗出了血,一字一顿的说道。

君子曜听到了君皓儒的回答,这才露出了一抹释fàng

般的笑容,呼出了他人生的最后一口气,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君皓儒仰头嘶吼,全然不见之前的斯文和俊朗,整个人如疯魔了一般,旁边十几个御林军被吼得一失神,君子晖却趁着这个时候,选择了自尽。

君子晖带来的一群人,看见君子晖这个领头的死了。瞬间就四下奔逃了,让原本还混战成一团的皇陵外,平静了下来。

慕容若水对着冷睿铭使了个眼色,迈步来到了君皓儒跟前,“节哀顺变吧,二皇子!”

君皓儒有些失神的抬头,露出了一抹苦笑,看着被染红的双手,自语道:“父皇死了,他就死在了我的怀里头。我不是个好儿子。如果我早点下定决心,父皇就不会被人伤害了!”

“这都是命~”慕容若水轻轻的拍了拍君皓儒的肩膀,安慰似的说道。

“……”君皓儒无语的点了点头,看着已经被雨水打湿了龙袍的君子曜的尸身。招呼过了旁边的暗卫。将君子曜的尸身重新摆放在了跌落在皇陵前的棺椁中。亲手擦拭掉了其身上的血渍,又将原本乱成一团的陪葬品重新摆放好,这才推上了棺材盖。

原本的一场假死。一场算计,到头来两败俱伤,君浩博不忠不孝的事情,在众人眼前揭开,等待他的自然是宗亲们的秋后算账,君子晖隐匿几十年,只为了能让君子曜付出代价,可是君子曜虽然死了,却仍然是大行皇帝,仍然安然无恙的躺在皇陵里,君子晖却也为此赔上了姓名,说到底也不知dào

到底值不值得!

慕容若水有些心寒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眼角滑落了两滴泪水,看着即将封闭起来的墓门,看着那一缕缕清香飘到天际,看着那些面带悲伤的重臣们,露出了一丝苦笑。

君子曜的葬礼,看似是一场荒唐的算计,但是却也奠定下了未来大宋朝几十年的天子,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

…………………………

大行皇帝下葬后,随即而来的便是新帝继位,原本到处哀伤的皇宫,瞬间变成了喜气洋洋的皇宫,众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隐隐的笑容,如果不是为了考lǜ

到新帝的心情,那些朝上的大臣,怕是会直接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君皓儒坐在乾清宫的后殿里,看着往日父皇住着的地方,看着那一卷卷明黄色的奏疏,看着那满是金龙纹的器皿,他心里头有些疼,虽然他自小就不被父皇看在眼里,可是他却无比的崇拜着父皇,不单单是因为他是一个皇帝,而是因为母妃最长说的话,便是父皇和冯贵妃之间的感情,他看着母妃悲伤,而略带羡慕的面容,他便下定决心,定然不让自己未来的王妃受到这样子的伤害,从来没有做过成为皇帝的梦想的人,突然成为了新帝,他有些茫然。

早晨的时候,他去过了母妃的宫室,看着母妃那一夜间苍老的面容,他似乎明白了母妃的痛,母妃是个很理智的女人,她虽然没有爱上过父皇,可是这些年父皇却是她的依靠,她习惯了她的夫君陪在别人身边,但是她还是希望她的夫君在,只是如今,她再也看不到了,她到底还是伤心了。

母妃已经搬到了慈宁宫,原本的皇后也搬到了慈宁宫,这也是母妃要求的,原本按照君皓儒的意思,打算将现在的皇后安顿到寿康宫,或者是慈惠宫,虽然这两处宫殿不如慈宁宫宽敞,但是却也是正经的好地方,风景也不错。

不过如今母妃要求,皇后也没有意见,他也希望能有人和母妃作伴,自然应允了这件事,还安排了人手修缮了一番,如今已经焕然一新,比起坤宁宫还要华丽了几分。

如今两人不再是皇后,皇贵妃,而是两宫太后,她们同居在正殿里,也亏得这正殿足足有七间阔,不然还真是要难为这两位一直姐妹相称的女人,就在满宫女人等着看两人热闹的时候,新皇帝君皓儒的登基大典顺利举行了。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四平八角的皇冠,君皓儒身上的儒雅气被君威压了下去,但是也让人觉得狠容易亲近。

新帝继位,不单单只是坐上龙椅,更要祭告天地,祭拜祖庙,这一番下来,君皓儒虽然身子底子很好,但是重新回到乾清宫后殿歇息的君皓儒,到底还是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半倚在了榻上,吩咐小太监送上了补身子的燕窝粥。

这些日子,君皓儒累得不轻,单单是应付那些来为他安排大小老婆的礼部官员们,他就已经有些想要黑脸了,估计要不是还有这继位大典需yào

安排,他们都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堵在宫门口,只为了他下一道全国选秀的诏书。

君皓儒懒洋洋的半躺在了床上,心里头回想着他的前半生。

他没有父皇的重视,甚至父皇为了五弟谋划,已经彻底的忘记了他至今仍未娶亲,虽然他并不像得到一门名当户对的婚姻,但是他也曾经期待过,在前太子君浩轩迎娶了慕容家二小姐慕容若泠的时候,他也就幻想过他的王妃,不对,应该是说他的皇后了。

……………………

君皓儒已经登基一个月了,他每天都能收到十几份奏请他大婚的诏书,他却只是留中不发,他的心中有一道身影,那是一道很清秀的女子背影,她如天边最淡雅的白云般,她如微风流转在他身边,只是他并不知dào

她是谁,她的眉间带着一丝欢脱,他喜欢看到她,他不知dào

这是不是爱。

再过几天,便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赏花宴了,那是一场权贵们为了给他安排皇后、皇妃的宴席,他虽然已经很努力的拒绝了,但是还是没能扭过这群人。

君皓儒第一次在登基后,走出了那座富丽堂皇的皇城,换上了他之前就很喜欢的一袭月白色的长袍,手中拿着一柄折扇,如普通人家的翩翩公子一般,在街上随意的走着。

这是他给自己最后的机会,他暗自发誓,如果今日在这街上看到了那女子,他定然要顶住所有压力,然后迎娶她做皇后,如果他没能遇到她,他便选择一个普通的女子成婚,也算是堵住了这些人的嘴了。

一道倩丽的人影,无声无息的闯入了君皓儒的眼帘,他真的看见她了,她依然是那么美丽动人,一身粉白色的齐胸襦裙,头上梳着寻常的元宝髻,脸颊上蒙着一层素白色的轻纱面巾,身边跟着两个小丫鬟,正笑盈盈的说着什么。

君皓儒只觉得心里头涌起了一股暖流,跟着那女子走向了端王妃开的一家已经遍布国内所有地区的女人铺子,女人坊。

作为一名男人,突然出现在女人的铺子里,那些女人好奇的眼神和刺耳的尖叫,让君皓儒瞬间就有些脸红了,只能慌慌的夺了出来,再次引起了里头的一阵哄笑,让君皓儒暗道:女人是老虎,古人诚不欺我。

可是君皓儒没有发xiàn

的事情是当他走出女人坊的时候,那个正要上楼的女子,笑吟吟的回过了头,看着君皓儒的背影,有些失神的愣神了。

君皓儒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转身来到了对面的一座茶楼的二楼等待,目光紧紧的盯着女人坊的殿门,可是一直等到夜色降临,君皓儒还是没有瞧见那女子出来,见天色不早,君皓儒只能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女人坊对面的茶楼,叫出了一直在暗处躲着的护卫,重新回到了皇宫里。

………………………………

中秋节,皇家园林的大门大开,一辆辆精致的马车停在了门口,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笑吟吟的往门口走去,莺声燕语,衣袂飘飘,让左右那些守着门口的侍卫,也有些看花了眼。

卯时末,一辆格外奢华的马车停在了大门口。(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章

片刻后,马车的车帘便挑开了,自上头跳下来一个模样清秀的小丫鬟打扮的女子,随后是一支如凝脂般让人移不开眼神的小手,引得几个侍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车帘。

慕容若水扶着玉清的手腕,笑吟吟的走下马车,对着旁边雍王府的王妃笑着点了点头,这才转眸看向了车里。

另外一个和慕容若水有三分相似的女子也蹦下来了马车,亲昵的挽着慕容若水的胳膊,看着树影丛丛的皇家园林,露出了一抹好奇的神采。

慕容若水身穿着一袭大红色的流光锦的抹胸百褶长裙,胸口的位置上绣着盘金绣的凤穿芍药图,腰间拿着层层叠叠的褶皱,裙角绣了一圈细碎的金边,裙摆上绣着几只神采各异的金凤,随风微微摆动,红宝石的凤眸闪着耀眼的光芒。

抹胸百褶长裙外头罩着一件鲛纱内衬粉白色绢丝的宽袖大氅,肩部绣着团纹的牡丹花,周边绣了一圈金丝的万字纹,袍摆上绣着淡淡的暗纹,腰间系着淡金色的宽腰封,上头绣着暗纹的双凤,正中嵌着一枚龙眼大小的东珠。

头上梳着精致华丽的双刀髻,戴着整套的赤金红宝石的头面,耳垂上戴着一对凤含东珠的耳坠,脖颈上戴着一套赤金坠红宝石的璎珞,手腕上戴着一对羊脂玉浮雕如意纹的镯子,手指上还戴着一枚足有龙眼大小的水蓝色宝石戒指,腰间缀着一对团凤纹的羊脂玉佩。奢华中透露着大气,仿佛如最耀眼的明珠一般,笑着走进了园林的大门,引得无数命妇不由得侧目。

而慕容若水身边的女子,虽然只是一身鹅黄色的齐胸襦裙,但是仍然难掩姿色,头上只是戴着两支蓝田玉的玉簪,仍然能看出女子自身绝佳的气质。

“姐姐,为什么我也要来阿,我真的不想嫁入皇家阿!”原来一直跟在慕容若水身边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之前被慕容若水从郊外别院接回来的慕容若秀。

如今的慕容若秀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名师教导,再加上自身努力,模样美丽,早就让慕容若秀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贵女。只是因为慕容靖远并不想让二女儿早早嫁出去。这才一直挡着那些来府里头求亲的人。弄得那些不明白真相的人还以为慕容靖远是准bèi

让慕容若秀嫁给新帝呢。

慕容若水随和的笑了笑,指了指左右那些娇花般的姑娘,轻声说道:“妹妹。你相信姐姐么,姐姐可是不会害你的,咱们家里不指望你去攀龙附凤,但是你也需yào

自己的交际圈子,总是该有几个手帕交来往才好,可是你小时候不在府里头,后来这京里头又不太平,你一直都闷在府里,你说你现在除了府里头的人,怕是谁也不认识了吧。

今个儿虽说是给皇上选择后妃,但是全京城的名门闺女也都在这里,你们年岁相近,总能碰到几个合得来的姑娘,不然你当姐姐我就这么无聊,顶着头顶上的大太阳,拉着你来这里头应酬!”

说完,慕容若水就露出了一抹很烦躁的样子,对着慕容若秀露出了一个鬼脸,引得慕容若秀露出了一个嫣然的笑容,轻声说道:“姐姐,你可是堂堂的端王妃,您这个样子,也不怕吓到了旁人呢!”

“……”慕容若水白了一眼慕容若秀,愤愤的说道,“也不知dào

姐姐这是为了谁,你这个不争气的!”

两姐妹说说笑笑的走到了亭子里,早就有宫女准bèi

好了茶点,笑着引着两人坐在了上首的宽塌上,旁边正在说闲话的命妇,也纷纷都露出了恭敬的笑容,轻声给慕容若水见礼。

“都坐吧,左右今个儿是来赏花的,咱们都自在些才好呢!”慕容若水笑着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随着慕容若水的到来,这来参加这赏花宴的贵女们都到的差不多了,只等着两位太后驾到,那便可以开宴了。

………………………………

“太后,您这些日子看着气色可真不错!”随着两位太后的到来,众人纷纷移步到了一处挂满了轻纱帷幔的殿堂里,一位命妇笑着开了口。

慕容若水无奈的抚了抚额,这一切好像和她预想的有些不错,不但没有了赏花,只有坐在殿堂里,闻着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的味道,看着一个个笑得谄媚的容颜。

“……”两位太后无奈的对视了一眼,这位是真的不会说话吧,两位太后刚刚没了夫君,这气色还能好的起来么!

众人坐了一会儿,欧阳太后和百里太后朗声唤进了乐师,便有宫女鱼贯的端着朱漆托盘走进了殿里摆膳。

几杯酒水下肚,其中一名命妇提议让自家女儿表演一段琴艺,大家伙儿自然是笑着捧场,毕竟这次可是给皇帝选择后妃,能露露脸,那成功的几率可就大了不少呢。

慕容若水扶额,看着那些红了脸颊的女子们,看着左右那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命妇,对着慕容若秀露出了一个苦笑,对着上首的两位太后,浅浅一礼,轻声说道:“太后娘娘,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想要去外头走走,还请娘娘恩准!”

“都是自家人,何须这么客气呢,可要让太医过来瞧瞧!”欧阳太后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慕容若水笑着欠了欠身子,拉着慕容若秀就走出了殿门,绕到了后头的大花园里头,随意的坐在了池边的怪石上,看着远处人工雕琢的小型瀑布,看着左右那正盛开的荷花,只觉得心里头的烦闷减轻了许多。

慕容若秀看着园子里的美景,也觉得放松了许多,“姐姐,这些人是怎么了,好像跟疯了似的,那些人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怎么能这样子努力的嫁给那么一个陌生人呢!”

“这就是权利,那些人嫁的不是皇帝这个人,而是皇帝这个身份,那些人根本不懂得情,她们就是每个家族里培养出来的武器!”慕容若水随意拉了拉旁边的垂柳,笑着说道。

“我真是搞不懂!”慕容若秀歪着脑袋,有些疑惑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生活的环境不同,咱们家里在京里头,算不上是最顶尖的世家,但是却过得平常心,父亲不想让我们牺牲自己的幸福去争夺荣华富贵,包括当年若泠嫁入太子府,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而不是父亲的安排,而我选择嫁入了端王府,这其中却是先皇的安排,那是父亲不能抗拒的,而如今你赶上了好时候,新帝刚刚登基,自然会顾念着端王和父亲,所以你不用担心你要嫁给你不喜欢的人了!”慕容若水笑着说道。

“只是姐姐,我想问你,你当初嫁给姐夫的时候,你觉得你幸福么!”慕容若秀有些好奇的问道。

“幸福,那时候我不过就是先皇安排的一个棋子,不过冷睿铭人很好,对我也好,也算是一种幸运吧!”慕容若水看着远处那些姹紫嫣红的花坛,看着那曲径悠长的回廊,柔声说道。

慕容若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继xù

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捏着衣角。

“行了,瞧着你这坐不住的样子,反正这里也没有外男,你随便走走吧,只是有一样,你可得守着规矩,不许惹是生非!”慕容若水看着慕容若秀东张西望的样子,拍了拍慕容若秀的肩膀,笑着说道。

慕容若秀兴奋的跳脚,拎着裙摆就往回廊上跑去,看也不看一眼慕容若水那无奈的小眼神,如鸟如丛林一般,围绕着江南水乡范十足的园林,开始了探险之旅。

这皇家园林修的很大很漂亮,往常除了皇宫里的那些大人物,平日也不接待旁人,即便是慕容若水,那也是没有资格进入皇家园林的,如今能在这样的机会进来,对于所有人都是很难得的事情,可是前头那些正在展示才艺的名门贵女,并没有心情欣赏这样子的美景。

慕容若水看着慕容若秀消失的背影,也就沿着眼前的假山,笑着走动了起来。

……………………………………

另外一头的慕容若秀莽莽撞撞的走入了一处参天古树修剪的天然树洞,感受着空气中的树木的味道,看着斑驳洒落的阳光,一丝浅笑挂在了唇边。

就在慕容若秀醉心眼前美景的同时,却没有注意到暗处一名穿着湖蓝色绣竹纹的长袍,头上戴着白玉浮雕兰草纹的白玉冠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柄紫檀木边的折扇,正笑吟吟的看着慕容若秀。

慕容若秀走的有些累了,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池水,左右扫了一眼,见没有旁人注意,笑着脱下了脚下的翘头鞋,将凝脂般的小脚丫放入了微凉的湖水里,调皮的逗弄着池中的锦鲤。

“姑娘……”男子突然出现在了慕容若秀的眼前,吓得慕容若秀一惊,一时间忘记了正坐在了池边,一下子站到了水里,转瞬间就要往池里头划去,吓得那男子也是脸色一变,忙丢下了手里头的折扇,翻身跳下了池塘。(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慕容若秀换乱了起来,一双手胡乱的抓着,可是水中除了那些滑不留手的锦鲤,便是没有半点承重能力的莲花,转眼间清澈的湖水就要淹没她了,一道突然出现的力道,自慕容若秀的身后揽住了慕容若秀的肩膀,拉着慕容若秀再一次冲出了水面。

慕容若秀的脑袋有些不清楚,只知dào

要抓住这个救命稻草,修剪的精致的指甲,狠狠的抠进了那力道,丝毫不敢放松,身后一声隐忍的闷哼传来,慕容若秀重新趴在了湖边的奇石上,有些无力的喘息着。

过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慕容若秀才觉得四肢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才挤出了一点点气力,撑着身子坐在了池边,打量起了那道突然出现的力道。

原来刚刚那强有力的臂膀,便是把她吓得掉下水的男人的胳膊,此时那男人正看着手腕上几道猩红色的伤痕,剪裁得体的湖绸长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头上的白玉冠也已经歪到了一旁,乌黑的头发搭在脖颈上。

“谢谢你救了我!”慕容若秀虽然心里头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满是戒备,甚至有些埋怨这男人无声无息的接近,吓得她跌落到了池塘里,但是该有的礼貌,她还是没有忘记,随手拧了拧身上湿漉漉的衣裙,轻声说道。

那男人抬眸,露出了一双明亮而平和的眸子,唇角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微微颔首,“不必客气,也是某突然出现,这才吓坏了姑娘!”

慕容若秀耸了耸肩,既然人家都已经为刚才的失礼道歉,她也就没有死揪着不放,再说能出现在皇家园林的人,总不会是无名小卒,她可不想无缘无故的得罪上一个不知名的仇人。

“这位公子。如今你身上都湿了。还是该找个地方换身衣服,喝上一碗热乎乎的姜汤才好,小女如今姿容不整,不易再次多待。便现行告辞了!”慕容若秀客气的点了点头。起身。浅浅一礼,柔声说道。

“不知dào

姑娘如何称呼呢!”男子有些焦急的站了起来,忙问道。

慕容若秀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蹙了蹙眉。暗道:瞧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还是个登徒子。

心里头想着,慕容若秀也就没有再停留,只是快步离开了此处,往旁边给各位官家小姐准bèi

的暂时休息的暖阁走去。

慕容若秀一路上躲躲闪闪的好不容易走进了暖阁,便看见慕容若水正坐在绣墩上蹙眉的样子,露出了一个我没有惹事的笑容,尴尬的站在了门口。

“你这丫头,怎么会弄得这个样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慕容若水原本还有些气慕容若秀到处乱跑,猛然看见慕容若秀一身狼狈的样子,嘴里头说着话,人已经快步来到了慕容若秀身边,从床上取过了带进来的包袱,找出了一袭湖蓝色的衫裙,交代慕容若秀赶快换上,这才走出了房间,吩咐宫女去准bèi

热乎乎的姜汤。

慕容若秀有些不舒服的打了个寒颤,忙拿着干净的帕子擦净了身上的水迹,换上了干净的衫裙,这才随意的挽了个单螺髻,推开了雅间的门,迈步走了出去。

“怎么出来了,你也不怕受了冻!”慕容若水看着慕容若秀还有些惨白的小脸,心疼的说道。

“姐姐,我没事了!”慕容若秀忙抱住了慕容若水的胳膊,笑着说道。

慕容若水无奈的点了点头,多说子女债,可是她也不知dào

怎么这么衰,重生前总是替慕容若泠背黑锅,如今这一世没了慕容若泠,又多了慕容若秀这个妮子,这妮子虽然没有坏心肠,但是骨子里却是个活泼好动的,成日里这慕容若是为她担心的时候,可真是不比她家里头那两个还在江南不回来的小包子少。

“行了行了,我已经让人给两宫太后送了信过去,咱们过会儿就走,你这个惹事精,你就等着你母亲收拾你!”慕容若水点了点慕容若秀的脑门,笑骂着说道。

慕容若秀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娘和她忆苦思甜,脸色瞬间一变,正好旁边去熬姜汤的宫女回来,也算是让慕容若秀暂时忘却了烦恼,看着眼前的黑药汤发愁。

“咕嘟咕嘟……”慕容若秀可怜巴巴的看了眼慕容若水,见慕容若水眼中的坚持,无奈的叹了口气,捏着鼻子,大口大口的喝完了姜汤,便乖巧的而跟着慕容若水回家去了。

…………………………

要说这事在慕容若秀脑子里,也就停留了那么几天,便照常吃吃喝喝的了,并没有再想起那个男子,可是就在她以为一切恢复了正常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子,居然出现在了内院。

要知dào

这慕容家如今在京城里头,那绝壁是个数一数二的人家,这样子的登徒子怎么能钻进来呢,慕容若秀这绝对是惊大过吓,张口就要叫人过来,可是到底没有那登徒子反应快,一下子就被那登徒子堵住了嘴巴,正剩下一双美眸恶狠狠的瞪着那登徒子。

至于这登徒子是谁,相比好些人都已经猜出来了,他就是如今的新帝——君皓儒,而这个慕容若秀就是君皓儒一见倾情的女子,只是他现在只知dào

他喜欢上了她,并没有想到他会为她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地步。

只是眼下,慕容若秀那对君皓儒是恨之入骨了,这个人吓得她掉落在了池塘里,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薄她,她就差恨得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了,如果眼神能杀人,那君皓儒早就死了八九百次了。

君皓儒看着眼前怒目睁睁的美人,心里头甜丝丝的,要知dào

他为了能找到慕容若秀,那非得工夫可是真不少,本来还想着能在赏花宴上看见她,可是没想到他在那等了一个多时辰,闻着那些呛死人的胭脂水粉,看着那些故作妩媚多情的女子,别提多别扭了,可是他牺牲了这么多,也没有等到想看的人,只能将身边的人都派了出来,辛苦了好些日子,这才找到了提前离场的慕容若秀。

这慕容靖远又是个护女成痴的人,对于这将女儿送到宫里头的念头那是一点都没有,猛然听见新帝问起家里头的女儿,那就差拿着火铳警告他了,弄得君皓儒非常的受挫阿!

不过君皓儒是个不屈不挠的人,即便前头有多方阻碍,但是君皓儒还是安排了好几道算计,终于成功的钻进了慕容府了。

“我叫龙文!”君皓儒伏在慕容若秀的耳边,低声说道。

慕容若秀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脑子可能有问题了,她貌似没问过这男人的名字吧,不过不等慕容若秀发问,这男人就闪到了暗处,消失不见了,气得慕容若秀只能折断了几支正挂着露珠的娇花,这才踩着青石小路,重新回到了房间里头生闷气去了。

一连几日,君皓儒天天来报道,弄得慕容若秀是烦不胜烦,可是即便是慕容靖远安排了好几拨的护卫守着,每次都能让这小子钻进来,也亏得这小子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慕容若秀就要崩溃了。

……………………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慕容若秀习惯了突然出现的男人,几天没见,倒是觉得有些牵挂了,他去了哪里,这成为了慕容若秀心里头想得最多的一件事。

这天,慕容若秀正站在阁楼的窗前发呆,便看见一个穿着宝蓝色衣袍的男子跳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慕容若秀心里头一喜,但是还是冷着一张脸说了话,神情转变的迅速,让君皓儒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呢。

不过随即,君皓儒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上前拦住了正要往外头走的慕容若秀,轻声说道:“你是担心我么?”

“没有!”慕容若秀别过了头,看着外头已经有些败了的花草,低声说道,“我烦你还烦不过来呢,不来才好!”

“这些日子一直被事情缠着,这才没有来看你,我都想你了!”君皓儒拿过了窗前长条案上的一个绣了一半的香囊,笑着说道。

“……”慕容若秀不爽的扯回了那香囊,迈步往外头走去,独留下还在傻愣着的君皓儒,转身就往旁边的内室里头走去。

君皓儒这次没有很快的离开,反而是望着窗外的景色,看着窗边那道倩影,露出了一抹坚定的神情,取过了旁边的笔墨,留下了十几个大字。

“慕容若秀,我定要娶你为妻。——龙文字。”

君皓儒吹干了墨迹,最后看了一眼那窗边倒映着的人影,快步离开了慕容府,招呼过了暗卫,重新回到了皇宫里,直接进了内宫的慈宁宫,拜见两宫太后去了。

两宫太后忽闻君皓儒过来,有些疑惑的对视了一眼,“这时辰,这孩子怎么过来了,别是前头又出了什么事情吧!”

“你这个做娘亲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把皇帝请进来问问就是了!”皇太后笑着抹了抹手腕上的碧玉镯子,轻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

“儿皇要迎娶慕容府二小姐为后,还请两位母后应允!”君皓儒有些害羞的红了红脸,沉声说道。

百里太后和欧阳太后都是一愣,随即露出了一抹笑容,微微颔首,算是准许了君皓儒的话,毕竟这慕容家的二小姐虽然不是嫡出,却是养在嫡母珑烟公主名下的,而且慕容家也是百年大族,算得上名门之后,与皇家又有些关系,如今也算得上亲上加亲,再加上端王和端王妃的关系亲近,这也算是另外一种保险。

君皓儒趁热打铁的求着两宫太后在他早就准bèi

好的诏书上用了印,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

次日一早,君皓儒在朝上拿出了立后诏书,这朝上算是炸了锅,群臣不顾体面的议论开了,嗡嗡嗡的共鸣,让君皓儒蹙眉,更让君皓儒没想到的事情,便是最先提出反对意见的便是慕容若秀的父亲慕容靖远,慕容靖远那叫一个悲愤交加,那叫一个字字真情,总之就是一句话,老臣不舍得女儿入宫,老臣希望女儿能一直陪在身边,毕竟这一入宫门深似海,再也不能出宫了。

君皓儒心里头的小人连连骂娘,面上却笑得平静,搬出了一尊大神。

大佛寺的明镜禅师曾为其批命,说着慕容家的二小姐与其是天作之合,那绝壁就是一对金童玉女,那就是宿世情缘,绝对不能拆散的。

好吧,明净禅师一出,那绝对是让所有人闭紧了嘴巴。毕竟这明净禅师是出了名的得道高僧,那自然是不畏强权的,所说的话定然也都是真的。

没了皇后的宝座,其他人又将眼神盯在了宫中的四妃位上。这宫中等级制度分明,超品皇后下头,设有正一品四妃,正二品八侧妃,正三品嫔,正四品淑仪,正五品昭容。正六品美人。正七品才人,无品级的御女八个等级,其中有封号的则为正品,而没有封号的则是从品。同品级下。册封越早的。则身份更为贵重些,当然也得看看各人的宠爱多少,所以说到底就是皇上宠你。你就可以猖狂些。

这一下子大家争论的方向换了,君皓儒再次无奈了,不过很快君皓儒就找出了一个合理的借口,那就是皇后尚未入宫,其他人选不宜选定,一切都要为册封皇后大典让路,也就是说慕容府的二小姐没进宫之前,你们家的女儿就只能等着了。

说完,君皓儒就直接让太监宣bù

退朝,重新回到了乾清宫后头歇着,只等着礼部拟出个路子来。

这下好,礼部的几个大老爷们刚一出殿门就被人围上了,毕竟这女人是越年轻越值钱的,这皇后的册封大典不能拖,不然一两年过去了,自家适龄的姑娘可就成了老姑娘,那可就真的耽误了。

………………

话分两头说,另外一边慕容靖远谢绝了无数上前贺喜的人,直接冲回了府里,愁眉苦脸的进了内院,叫来了姜夫人和慕容若秀,将今天朝上的事情一一说了,看着慕容若秀发愁了。

如今皇上连圣旨都拟好了,慕容靖远也是无力回天了,只是想到要让慕容若秀进宫,慕容靖远就闹得慌,另外一头的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也得到了消息,速度飞快的来到了慕容府,看着已经慌神的慕容靖远和哭丧着脸的慕容若秀,只能轻声安慰开了。

不等慕容若秀整理好心情,册封皇后的圣旨,便已经由雍亲王做礼官来宣旨了。

香案备好,众人整理了下衣装,跪在了大堂上。

雍亲王清了清嗓子,打开了明黄色的绣双龙犀牛角双轴的绢布锦缎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钦承宝命,绍缵鸿图,霈纶綍之恩,诞敷庆赐。慕容氏二小姐若秀德才兼备,名门佳媛,诞钟粹美,含章秀出。先皇赞之有柔明之姿,懿淑之德,敬慎持躬,树芳名于椒掖。人品贵重,性资敏慧,训彰礼则,幽闲表质。仰承先皇遗命,册封为中宫皇后,封号婉,赐居坤宁宫凤仪殿。钦此!”

念完,雍亲王一合诏书,迈步来到了慕容靖远身前,笑着扶起了仍然跪在原地的慕容靖远,朗声说道:“这次本王可要恭喜您了!”

“同喜同喜!”慕容靖远无奈的叹了口气,拱了拱手,朗声说道,接过了雍亲王手里头的诏书,交给了旁边跟着的慕容临风手里头。

雍亲王怎么会不知dào

慕容靖远舍不得女儿的心情,要说这真zhèng

疼女儿的人家,还真是不愿意送女儿进宫,毕竟这女儿即便在宫里头受了委屈,他们也只能干看着,还得替女儿请罪,时刻担心女儿遇到危险,而如果嫁给普通人家,那照着慕容靖远的身份,那完全可以直接打上门去,替自家女儿出气,而且也不用担心自家女儿在别人家里头受了委屈。

送走了雍亲王,慕容靖远看着已经红了眼睛的慕容若秀,只能憋出了一句话。

“到底是父亲没有护住你!”

慕容若秀原本一直在眼圈里打转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扑到了慕容靖远怀里头,哭出了声,有些哽咽的说道:“女儿知dào

父亲尽lì

了,女儿不能在父亲身边尽孝了!”

其实在慕容若秀心里头,还隐隐有些不舒服是因为那人并不是那个有些赖皮的龙文,她在不知不觉间便有些喜欢上了那人,可是如今一道圣旨,让她彻底失去了机会,甚至是再也看不到那个赖皮的人了。

慕容靖远心疼的拍着慕容若秀的后背,看着旁边也同样红了眼圈的慕容若水,露出了一抹苦笑。

慕容若秀又哭了好一会儿,这才哽咽的止住了哭声,拉着慕容若水回到了房间里头。

…………………………

一连一个月,内务府里的大头二头简直是忙得脚不沾地了,这皇上大婚,那绝对不是双方过了个聘礼就行的,这其中要准bèi

许多许多的东西,比如这整个坤宁宫的摆设,这都是要重新换的,即便是不完全换新的,那些小东西也是要换的,还有两位新人的喜服,整套的大红色被褥,床幔等东西,那都是要有绣娘绣出来的。

另外这内务府还要给新皇后预备各种各样的首饰,新衣,选定良辰吉日,选定大婚宴上的杯盘碗碟。

就在内务府几个头头都要兔血的时候,两宫太后出手了,毅然决然的接管了这个差事,更是将在外头偷闲的女方的姐姐慕容若水也拉到了宫里头,成日里翻看着各种各样的花样,各种各样的布匹锦缎,让慕容若水恨不得晕过去。

年末,天气已经很冷了,那真是叫滴水成冰了。

皇宫和慕容府都已经被一大片红绸包围,众人都是一脸喜气洋洋的笑脸,只有正在闺房里洗漱梳妆的慕容若秀却并不太开心,一张脸上也没有个笑模样,看着那一个个老嬷嬷往自己身上穿戴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旁边慕容家的老太太和姜夫人则一直心疼的看着慕容若秀。

卯时,慕容若秀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了榻上,房间里没有了外人,老太太和姜夫人、慕容若水开始给慕容若秀灌输知识,毕竟这入宫好危险的说,虽然这宫里头没有别的女人,但是难保不会有人算计她,即使是这些日子已经给慕容若秀突击过了,但是亲人还是会不放心的说。

一个时辰稍纵即逝,辰时初,一顶三十二台大红蜀锦红木框金凤顶盘金绣四龙九凤的轿子停在了慕容府的垂花门外,礼官雍亲王手里头拿着象征着平安如意的金镶玉如意,让充当喜娘的雍亲王夫人走进了慕容府的垂花门。

慕容若秀头上顶着凤冠,身上穿着大红色盘金绣双凤的喜服,披着镶满了东珠和宝石的霞帔,盖着红色的盘金绣双喜字,扶着雍亲王夫人的手腕,缓缓走出了房门,一步步的走向了那已经朦胧可见的大红喜轿。

这段日子姜夫人也已经为慕容若秀准bèi

了丰厚的嫁妆,真真实实的十里红妆,前头最前一抬的嫁妆都已经送到了坤宁宫,最后一抬嫁妆还在慕容府里,可见这次慕容府出了多少银子。

慕容若秀坐在了花轿里,接过了雍亲王手里头的金镶玉如意,单手抚摸着冰凉的珠翠,只觉得如她冰凉的心一般,两行泪水,冲散了她面上精致的妆容,也亏得外头盖着红盖头,不然怕是所有人都看见了她脸上的狼狈。

花轿缓缓抬起,前头是吹吹打打的喜乐班子,左右是各位围观群众,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慢慢的走过,慕容若秀闭上了双眸。

这些日子龙文再也没有出现,慕容若秀从最初的辛酸,变成了灰心,再变成了心死,也就是因为她的心灰意冷,她才没有发xiàn

,这场轰动大宋的皇上大婚和寻常的大婚有着明显的不同。

………………

慕容若秀独自坐在了满是大红色绸子的凤仪殿中,听着左右近乎不闻的宫女的呼吸声,默数着心跳和脉搏,耐心的等待着那个陌生的皇帝的驾到,等待着她成为一国皇后的荣耀。(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三章

皇帝的大婚足以轰动全国,而此时往京都城的路上,三辆低调而舒适的马车上,欢声笑语阵阵传出,一位发梳飞仙髻,簪着一对白玉雕茉莉花发簪的穿着湖蓝色窄袖对襟衫,下着月白色滚了银边的碎花拖地百褶长裙的女子,正笑吟吟的哄着身旁两个一脸兴奋的小包子。

冷子枫,冷子佳,在离开京城一年有余的时候,两个小包子终于要给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添乱了。

只是这对小包子并不了解自己的身份,一直陪在他们身边的只有两个黑脸的叔叔和一对漂亮的仙女姐姐,仙女姐姐会陪着他们做游戏,给他们做好吃的东西,还会给他们将各种各样的故事,给他们说他们父母的传奇故事,可是小包子并不能了解神仙姐姐所描述的故事,反而觉得父王和母妃抛弃了他们,他们要好好教xùn

教xùn

这对不尽责的老爸老妈。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有些懒懒的坐在了马车里,重新回到了端王府,刚一进门就看见了离开端王府许久的奕澜正一脸紧张的瞧着门口,让慕容若水原本慵懒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心提到了嗓子眼,快步来到了奕澜跟前。

“可是他们出事了?”慕容若水没有察觉到她的语气是如此的急迫,没有感觉到双手都在颤抖,只是一门心的盯着奕澜,只盼着奕澜能给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

奕澜尴尬的挠了挠头,对着跟在后头黑脸的端王耸了耸肩。忙躲开了慕容若水,可是奈何技不如人,再加上慕容若水正是激动的时候,闪了几次,都没有躲过慕容若水的双手,终于认命的站在了原地,接受着端王殿下的眼刀子。

“小世子和小姐没有出事,两位医女与卑职已经护送两位主子回来了!”奕澜轻声说道。

奕澜的声音在慕容若水的耳朵里堪称天籁,美眸渗出了激动的泪水,反身趴在了冷睿铭的怀里。激动的说道:“孩子没事。孩子回来了!”

慕容若水的激动和冷睿铭的暗恨成为了鲜明的对比,冷睿铭能说他特地交代奕澜和奕冰领着两个小包子在外头,便是想着能趁着这些日子和慕容若水好好亲近亲近么,如今可算是好日子到了。没想到这两个小包子就这么回来了。太可怕了。

旁边房间里正在趴窗子围观的小包子们。对视了一眼,将敌人定位在了那个帅得令人发指的男人头上了。

慕容若水和冷睿铭只当孩子还小,可是从来没想到这对小包子养自慕容若水的体中。受慕容若水体内的凤翔九天功法影响,那就是两个机灵鬼似的天才,那绝壁是比同龄的孩子聪明了好多好多。

小包子认定了目标,笑着爬下了宽塌,蹒跚着跑到了慕容若水跟前,抱住了慕容若水的大腿,一脸求摸毛,求安抚的样子,让原本就觉得愧对孩子的慕容若水的心瞬间就化了,俯身抱起了两个小包子,左亲亲,右亲亲,直接忘记了身旁的冷睿铭。

冷子枫和冷子佳更是过分的对着冷睿铭翻了个白眼,做着鬼脸,气得冷睿铭恨不得直接把两个小包子丢出去,好好让他们明白明白他们有多讨厌。

慕容若水心疼的抱着小包子进门了,将两个小包子安置在了榻上,忙吩咐旁边伺候的玉清和玉兰取来可口的小吃,这才问起了一直在外头照顾小包子的诗翠等人,小包子的喜好。

……………………

自打小包子回来,慕容若水的一颗心都粘在了两个小包子身上,忘记了还需yào

摸毛、安抚的冷睿铭,引得冷睿铭整日黑着一张脸,让朝上那些吵着让皇上封妃的官员都闭上了嘴巴。

君皓儒和冷睿铭既是君臣,又是好友,自然知dào

冷睿铭的烦心事,当然冷睿铭也知dào

君皓儒和慕容若秀的烦心事,两个男人变身了怨妇,成日在乾清宫的后殿喝酒吐槽,抱怨着两个女人不懂得男人的心,当然两个人也相互吐槽,冷睿铭说君皓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起码每天还能和皇后同处,他都已经好些日子没看见过慕容若水,而君皓儒则说冷睿铭人心不足蛇吞象,慕容若水为其生儿育女,为其担惊受怕,他还不满足。

虽然两个人各种抱怨,但是两个人却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还好,起码他们喜欢的女人都在身边,完全没有起过另外再找女人的想法,连成日被慕容若秀甩冷脸的君皓儒,也是甘之如饴。

百里皇太后和欧阳皇太后虽然也急着抱孙子,但是看小两口关系好,君皓儒又是年少的时候,倒是也没有催促她们,再说她们也是看惯了宫里头争斗的人,知dào

这女人多了,这宫里头也就乱了,所以也没有如寻常皇太后似的逼着自家儿子赶快找女人。

……………………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君皓儒正一脸焦急的守在凤仪殿外,听着殿里慕容若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着,恨不得替慕容若秀受苦。

“君皓儒,你混蛋!”慕容若秀一声尖叫,惊得旁边正在接生的接产嬷嬷和医女都是一慌,但是也都是一喜。

“阿……”婴儿的啼哭声划过了天际,让外头守了足足有三个多时辰的两宫太后和君皓儒都是心里头一松,一面是皇太后终于有孙子了,另外一面则是自家皇后终于不用受苦了。

接生嬷嬷忙取过了干净的细棉布擦干净了初生儿身上的血污,包裹好了内衬细棉布,外面大红锦缎的襁褓,抱着初生儿快步走出了内殿的殿门。

“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大喜!皇后娘娘产下一双龙凤胎,母子平安!”接生嬷嬷抱着两个红色和黄色的襁褓来到了两宫太后和皇上身前,笑着道喜。

“赏,赏,全部有赏!”两宫太后直接接过了接生嬷嬷怀里头的襁褓,看着胎毛黑亮,已经睁开乌溜溜大眼睛的两个小宝贝,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兴奋的说道。

众人纷纷屈膝谢恩,而君皓儒则看也没看一眼小宝贝,便冲到了内殿的殿门口,对着里头的慕容若秀轻声说话。

只是慕容若秀这会儿正累着,哪有精力和兴奋状态中的君皓儒聊天,懒懒的对着旁边的宫女抬了抬手,便睡了过去。

君皓儒这才重新回到了新生儿的身边,看着一左一右两个小宝贝,露出了宽慰的笑容,当场给皇子和公主赐下了小名。

男孩先出生,为兄长,小名——平安,意在希望小皇子平安顺遂;

女儿后出生,为妹妹,小名——如意,意在希望小公主事事如意。

从两个小名便可以看出君皓儒对这两个小宝贝的重视,再次醒来的慕容若秀,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

洗三,宗亲齐聚,重臣到场,命妇们各个说皇后好福气,可是他们却不知dào

,后头的皇后,正在以泪洗面呢,至于这是为了什么,那便是慕容若水刚刚和她说,冷睿铭正打算将手里头的兵权交出,两人准bèi

去外头走走看看。

慕容若秀虽然和慕容若水没有再一起多久,但是两姐妹的感情一直很好,更是将慕容若水看成了主心骨,心里头对慕容若水别提多新人了,如今慕容若水要离开,这位皇后怎么能不伤怀呢。

慕容若水劝着慕容若秀停了眼泪,又送上了不少东西,这才来到了前头观礼。

…………………………

至于为什么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离开,这也是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不放心慕容若秀的处境和君皓儒的帝王心,如今几年过去,君皓儒带慕容若秀如当初一般,慕容若水和冷睿铭这才放下了心,又担心君皓儒在朝上没有太大的势力,便将这他人眼里看得最重的军权交了出来。

一个月后,小皇子和小公主的满月宴上,慕容家两姐妹皆是盛装出席,两个小包子更是看着还不能说话,不能翻身的小宝贝看得稀罕,就在大家伙纷纷送上贺礼的时候,冷睿铭起身送上了指挥狮虎团几十万兵力的虎符。

这可谓是一份重礼,让所有人都愣了神,即便之前已经知dào

了些许内情的慕容若秀也忍不住的看向了慕容若水,因为这兵权自古就是所有人恨不得抓在手里一辈子不撒手的东西,可是如今冷睿铭就这样轻飘飘的交了出来,不得不说这位王爷真是好有魄力的说。

君皓儒看着冷睿铭,眼圈有些泛红了,但是身为帝王,自然不能在外人跟前软弱,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冷睿铭的肩膀,便让人收了虎符,转身拉着冷睿铭往后头走去。

……………………

二十天后,重阳节,君皓儒下了一道足以让无数人再次傻眼的诏书。

消失在大宋朝上下近百年的丹书铁劵,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而且一出现就是免死全族的顶级货,而主人便是交了兵权的端王冷睿铭,同时更恩准了端王上书世子冷子枫接替端王府一切的请求。

一个只有七岁的端王,让无数人瞪大了眼睛,更在心里头谋划起了家里头女儿的亲事,一时间家里头有适龄女儿的家族,那都是喜形于面,毕竟皇上与端王府一脉是怎么样的亲近,那可是看在他们所有人眼里,那绝对不是先皇时候了。

只是如今只有七岁的新任端王冷子枫,正看着一封上书龙飞凤舞草书的告别信,暗暗生闷气呢,旁边同样七岁的敏慧公主冷子佳,更是已经气红色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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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时节,空旷无际的田野里是一片金黄,路旁片片飘落的残叶,更为这静谧的气氛添了几分落寞,山脚下的一处二层阁楼里,一个穿着寻常细棉布对襟窄袖衫,月白色净面百褶裙的妇人,正对着镜子梳理着头上有些乱蓬蓬的长发。

床边,一名穿着墨色布衣长袍的男子,头上戴着一支简单的竹簪子,慵懒的如一头休息的猎豹一般,双眸微眯,瞧着那女子脖颈上的雪白和紫红。

“你还不快去准bèi

早饭,难不成准bèi

饿死我不成!”女子似乎被身后那色眯眯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快,娇嗔着说道。

男人扫了扫袍子,笑着起身,大手灵巧的挽好了女子头上的长发,替女子梳了个简单的双环髻,簪上了两支紫檀木雕玉兰花的素净簪子,轻声说道:“既然夫人吩咐,那为夫自然不敢耽误!”

说完,男子就迈步走出了后门,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只是在走进小厨房的瞬间,一张笑脸变成了苦瓜脸。

这一对在外头躲清闲的男女不是旁人,正是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两人。

两个人顺利从端王府偷跑,当然只是冷睿铭策划的,而且顺利的拐带了变身孩奴的慕容若水,便定居在了这处隐藏在大山深处的小阁楼里,左右没有一点点标志物,甚至连人影都没有,所幸这个地方也没有山贼和猛兽啥么的,但是不能看见孩子。慕容若水还是臭脸了。

也亏得冷睿铭嘴巧,顺利的将他的幼稚行为,说成了对孩子们的教育方法,这才让慕容若水没有闹着回去,但是慕容若水还是对冷睿铭发表了处理意见。

因为担心慕容若水会趁机回到府里,所以冷睿铭并没有带府里头的丫鬟婆子来,只是两个人偷偷跑了,这里的一切虽然什么都不缺,但是两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和小姐,怎么可能亲自做饭呢。所以奕澜和奕冰贴心的安排了两个做饭、做粗活的丫鬟。可是慕容若水就这样把两个人打发了,还把所有的工作交给了冷睿铭,瞬间让冷睿铭变身成了一个家庭煮夫。

不过为了能让慕容若水安心的留在这,冷睿铭还是很平静的接受了这项惩罚。好在两个人的饭菜好做。再加上阁楼旁边就是一条溪流。洗衣服也不算什么难事。

半个时辰不到,冷睿铭就已经准bèi

好了简单的四菜一汤,这些菜都是冷睿铭在山里头打得野物和阁楼前那一片菜园里的产物。胜在新鲜,味道不错,所以慕容若水也吃得很开心。

简单的饭菜,因为是冷睿铭做的,慕容若水也吃的津津有味,这样的日子,似乎过得也算不错。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慕容若水看了冷睿铭收到的府里头的各种消息,知dào

自己的一对小包子表现的很优秀,也就彻底的放下了心里头的担心。

就在慕容若水以为一辈子都要这么过下去的时候,一对神mì

的中年夫妇出现在了阁楼前。

“你们是?”慕容若水看着眼前这一对穿着粗布麻衣,仍然难掩身上贵气的夫妇,心里头有些不安的问道。

来人对视了一眼,那中年妇人笑着上前,柔声说道:“我们是从远方来的旅人,只是因为贪恋这山中的景色,这才在山里头迷了路,正巧看见你们这里的炊烟,便冒昧走来,想着能不能在这里借住一晚!”

慕容若水打心眼里不相信这件事,但是看着两人眉间带着善意,相比也不是什么坏人,再说慕容若水和冷睿铭都是武功不弱,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慕容若水只是略微沉吟片刻,便笑着侧过了身子,轻声说道:“如果两位客人不嫌弃我们这里简陋,那便随我来吧!”

阁楼是上下五间,和现代的二层小楼有些相似,并不会有住不下的问题,而且这里只有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两人,所以一直都是住在楼上的东卧室里头,如今下头的两侧卧室都空着呢,倒是不会出现不够住的问题。

慕容若水笑着打开了楼下西侧的卧室,从柜子里拿出了干净的被褥,摆在了架子床上,轻声说道:“我们两夫妻住在楼上,只能委屈你们住在下头了!”

“家里头来了人了?”慕容若水的话音刚落,冷睿铭的声音就在外头响了起来。

慕容若水笑着对两人颔首一礼,“你们先歇息下吧,我丈夫怕是打猎回来了!”

说着,慕容若水就走出了门,迎着走进门的冷睿铭上前。

冷睿铭早就将打到的猎物扔在了外头,洗干净了手上的血迹和污秽,看着慕容若水露出了一抹微笑,轻声说道:“家里头可是来了人,我瞧着外头有生人的脚印呢!”

“你还真当自己是猎户了!”慕容若水扯过了手边的帕子,笑着擦了擦冷睿铭头上的汗珠,轻声说道,“来了一对老夫妻,说是在山上走迷了路的,我瞧着不像,但是想着他们也不像是有恶意的人,便做主留下了!”

“恩,也许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呢,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把!”冷睿铭随意的点了点头,取过了旁边温热的茶水,咕噜噜的喝了几口,这才朗声说道。

慕容若水见冷睿铭赞成自己的想法,笑着替冷睿铭满上了茶水,坐在了旁边,“你歇歇吧,我去准bèi

些吃食给他们送去,也免得他们饿了肚子,不好意思说。”

“还是我去吧,你这小嫩手,我可不舍得你去做那些粗活!”冷睿铭握紧了慕容若水的小手,一脸心疼的说道。

说着,冷睿铭就要起身往外头走去。

“等等!”一声略带着威严的男子中高音传来,让慕容若水和冷睿铭的动作都是一僵,有些愣神的回过头。

慕容若水这才意识到是那位自打进门就没说过话的男人,没想到这男人的声音会这么好听,真是让她很意wài

,相比于慕容若水的惊讶,那冷睿铭就已经是觉得五雷轰顶了。

眼前的男子和冷睿铭有三成相似,如果去掉男子脸上的胡子,似乎会更加相似,尤其是冷睿铭和那男人的眉眼,那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而那女人的身上,也能看到冷睿铭的影子,慕容若水心里头闪过了一个有些荒诞的念头。

“你们……”冷睿铭干巴巴的吐出了两个字,便直接甩开了旁边的慕容若水,直接往外头跑去,吓得慕容若水忙要追出去。

“让他冷静冷静吧,我们说说话吧!”女子柔婉的声音在慕容若水的耳边响起,慕容若水这才注意到原本距离她足有一丈多远的女子,居然瞬间就来到了自己眼前,而她慕容若水居然没有听见一丁点动静,可见两个人的武功都很不一般,也就说明他们是故yì

放走了冷睿铭的,不然在这两个人的防备下,冷睿铭绝不可能离开阁楼。

慕容若水只觉得脑袋好像要炸了,这算是什么事呢,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么眼前的人便是冷睿铭的父母了,平民王妃柳氏,前前任端王冷泰鸿了,这真的不是玩她吧,也难怪冷睿铭会失态的冲出门了,原本说是命丧在山体滑坡中的两人,居然就这个样子粗线了,她也想走人。

“想必你已经猜到我们的身份了,我和泰鸿原本也不想来打扰你们小两口的日子,可是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外头,如今才刚刚回来,听说端王府后继有人,这想要看看孙子、孙女的心就再也忍不住了,希望没有吓到你们吧!”柳氏笑着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同时也拉了拉还在愣神的慕容若水,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仰天长叹,暗骂了句你妹,这就是传说中的遗传基因作祟吧!

“呵呵呵……这是自然!”慕容若水从来没想过会突然出现公爹和婆母这件事,整个人都傻兮兮的了,只能干巴巴的点了点头硬撑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门口,期盼着冷睿铭能回来救救自己。

可是注定慕容若水的期盼成空了,冷睿铭这一跑就是足足两个时辰,一直到日落,冷睿铭才拖着魂不守舍的身子,重新出现在了慕容若水的眼前,看着眼前站起身的爹妈,露出了一抹苦笑。

“若水,你先上去歇歇身子,我想和他们单独聊聊!”冷睿铭看着一脸担心的慕容若水,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揉了揉慕容若水冰凉的小手,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顺从的点了点头,扶着雕花的扶手,一步一回头的走上了二楼,回到了房间里,心声不宁的听着外头的动静,很明显冷睿铭知dào

慕容若水的武功,带着这对便宜爹妈往外头走去。

慕容若水呆呆的站在窗口,看着三个人走到了山脚,呈对立状站住了脚步,只能凭着那看不清的表情,判断着三个人的聊天情况。

夜幕降临,黑暗再一次笼罩了大地,繁星点缀在夜空中,夜来香的花香弥漫了整个阁楼,冷睿铭身上带着浓重的悲伤,迈步走进了房间。

慕容若水觉得冷睿铭和父母聊得应该并不好,因为老夫妻并没有再回来,为了怕触动冷睿铭的伤心事,慕容若水没有问起那天的聊天内容,所以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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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大结局1:两任端王都是妻管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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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慕容若水和冷睿铭踏上了回去的路,原因当然是慕容若水不放心家里头的两个小包子,听说最近冷子佳和冷子枫不吃不喝的,整日整日的哭着要母妃,原本冷睿铭一直藏着这个消息,便是怕慕容若水不放心家里头,可是没想到这两个小包子居然将这消息都散到整个大宋朝了,别看慕容若水一直窝在这个荒野之地,但是也会去附近的镇子上买些东西,自然而然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慕容若水自打知dào

了这个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整个人闷闷不乐的闹着要回府,更是已经给冷睿铭下了死命令,要么就慕容若水自己回去,要么就慕容若水和冷睿铭一起回去,没有第三条路选择。

僵持了三天后,冷睿铭从镇子上买来了一辆平常的马车,带着慕容若水往京都城的方向走去了。

“若水,我真的不是存心骗你的!”冷睿铭请了一个车夫,便钻进了车里头,看着仍然在黑脸的慕容若水,轻声说道。

慕容若水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沉声说道:“你不是存心骗我的,那为什么府里头送来的消息都是孩子都好,都是孩子很正常,可是为什么外头说我的一双子女都已经不好好吃喝好久了呢!”

“……”冷睿铭只觉得心里头各种烦躁,这对腹黑的包子,到底是随了谁呢!

如果让冷子佳和冷子枫知dào

,两个小包子一定会很不负责任的告sù

他们这个苦逼的爹。一切都是奶奶和爷爷安排的。

转眼半个月,马车才晃晃悠悠的到了京都城,这还是慕容若水一路紧着催,连夜里都只是歇在荒野,这才在半个月就赶回到了京都城呢,不然按照冷睿铭的安排,还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端王府,看到她的一双小包子呢。

……………………

端王府,老端王冷泰鸿正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家的妻子。

前些日子,冷泰鸿和柳氏从慕容若水那便直接回到了端王府。接管了一对小包子的教育。也许是骨子里带来的血脉亲情,让原本正在计划着离家寻母的小包子,总算是暂时安稳了下来。

可是没多久,冷泰鸿就知dào

了这对面上天真的小包子。那便是一对实打实的腹黑小家伙们。而且仗着模样上吃香。更是直接在柳氏那得到了高度的支持,让冷泰鸿终于明白了自家儿子的痛苦。

“你说子枫才多大阿,你怎么能让他蹲一晚上马步。这要是伤了腰背,这可怎么好呢!”柳氏生了一会儿闷气,这才放下了手里头的碧玉簪子,看着满脸黑线的冷泰鸿,很是不满yì

的开了呛。

“婉柔,真不是我管得严苛,而是那孩子太皮了!”冷泰鸿扶额说道。

“他才多大阿,才八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不爱玩呢,现在他们的父母都不在府里头,那心里头自然会难受,你怎么就不懂得关心他们呢!”柳氏一双凤眸瞪得老大,看着冷泰鸿,厉声喝道。

冷泰鸿好想骂娘,冷子枫没有蹲两个时辰的马步,而且还领着冷子佳去外院的书房里头闹冷睿思,拉着妞妞去外头喝了小酒,要不是冷睿思多了个心眼,这两个小包子和妞妞都要醉倒在外头了,可是这两个小家伙还恶人先告状,弄得他冷泰鸿一身的不是,昨晚上更是直接被柳氏赶到了书房去住。

……………………

冷子枫看着旁边伺候的诗翠和迎荷,揉了揉生疼的脑袋,哭丧着脸,扯了扯诗翠的衣襟,轻声说道:“嬷嬷,枫儿头好疼!”

“……”诗翠看着耍赖的小主子,忙吩咐丫鬟拿了醒酒汤过来,喂着冷子枫喝了下去,这才很是无奈的开始了劝说的生涯,“小主子,您如今年岁还小,怎么能喝了这么多的酒水呢,您就不怕弄坏了脑子么!”

“母妃不疼我和妹妹了,我们好难过,还是睿思叔叔说的呢,酒能解愁,可是这府里头又找不到酒水,我才领着妹妹去了外头,哪想到那东西喝下去晕乎乎的,如今还难受的不行!”冷子枫耍赖的时候和慕容若水很像,看着诗翠可怜巴巴的说道。

果然,诗翠再一次上钩了,其实这招冷子枫已经不是第一次用了,可是诗翠等一众丫鬟总是被冷子枫的萌萌表情煞到,弄得脑子浑浑噩噩的听冷子枫冷子佳一对小包子的摆布,那叫一个不争气的说。

喝了醒酒汤,冷子枫浑浑噩噩的小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些,喝了一小碗热粥,这才重新趴在了软乎乎的床上,等待着可爱奶奶的叫醒服wù



冷子佳昨个儿喝醉了酒,便歇在了冷泰鸿和柳氏的院子里头,睡在了柳氏的床上,这会儿刚朦朦的坐起来,“奶奶,奶奶……”

柳氏也顾不上再理冷泰鸿,狠狠的憋了一眼冷泰鸿,便快步走进了房间,看着冷子佳还有红红的脸颊,心疼的亲了亲,柔声说道:“佳佳,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

“奶奶,佳佳为什么在这里阿,佳佳昨个儿明明和哥哥在一起阿!”冷子佳比冷子枫先醉倒的,这会还有些弄不清楚事情的发展,蹙着眉头说道。

“佳佳昨个儿喝了酒,那东西最不好了,奶奶怕佳佳夜里头难受,便让人把你抱过来了!”柳氏拢了拢冷子佳的头发,笑着说道。

说起来,这大宋朝的礼法规矩里,男女七岁不同席,女孩子六岁就开始留头了,如今冷子佳已经留头两年了,长发软软柔柔的,让柳氏觉得撒不开手的感觉。

“肚子不舒服,热乎乎的!”冷子佳有些稚气的说道。

柳氏忙吩咐身边的嬷嬷去端后头早就熬好的醒酒汤和养胃的乌鸡清汤,这才扶着冷子佳起身去后头洗漱了。

片刻工夫,冷子佳就穿上了一袭大红色的对襟小衫、百褶裙,头上梳着双丫髻,簪着一对珍珠簪珠花,如福气娃娃似的走出了内室,看得正气鼓鼓的冷泰鸿露出了笑脸。

“佳佳,来爷爷这!”冷泰鸿看了眼还板着脸的柳氏,对着冷子佳招了招手,笑着说道。

冷子佳也不怕冷泰鸿这个平常有些严肃的老头,笑着撒开了柳氏的大手,快步跑到了冷泰鸿的跟前,乖巧的俯身一礼,“佳佳给爷爷请安!”

“好好好,快起来!”冷泰鸿笑着扶起了冷子佳,抱着冷子佳坐在了身边。

不等冷泰鸿再说话,外头就传来了冷睿思和冷睿铭夫妻过来请安的通传声,引得冷泰鸿不自觉的坐正了身子,而冷子佳则麻利的跳下了宽塌,迈步往房间门口跑去。

“父王、母妃……”冷子佳软软的身子直接撞进了慕容若水的怀里头,声音略带着几分委屈的叫道。

“好孩子!”慕容若水双眼立马就红了起来,抱着冷子佳亲了又亲,看着冷子佳还圆乎乎的小脸,这才放下了心,领着冷子佳走进了房门。

至于旁边跟着的冷睿铭,很不幸的被慕容若水忘到了脑后,冷睿思对于自己这个可怜的老哥,露出了一抹同情,然后就幸灾乐祸的对着老爹、老娘和嫂子打起了招呼。

“快坐吧,等会儿子枫过来,咱们这一家人就算是聚齐了!”柳氏抚了抚头上的步摇,笑着对众人招了招手,柔声说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

冷子枫身边跟着诗翠,迈着小短腿走进了门,一眼就瞧见了正抱着冷子佳的母妃,撒了欢的跑到了慕容若水身边,“母妃,您回来了,您不会再走了吧!”

“不会的,母妃不走了!”慕容若水连连保证的说道。

冷睿铭只觉得自己变成了背景板,完全没有人想要和他说话的意思,弄得冷睿铭好尴尬,其实他也惦记着孩子呢,只是这对孩子真的有些讨厌,总是缠着自家的小娇妻,他才会拐带了娇妻逃跑了的,而且他也不是不惦记孩子,他怎么就成了罪人呢!

看看老爹、老娘那满是深意的眼神,看看两个小包子那隐隐的抗拒,他也好想哭的好吧,为什么他老爹老娘一走好多年,他还是觉得父亲很亲近呢,这算不算是区别对待呢!

………………………………

夜幕降临,花厅里传出了一阵阵的说笑声,一整天的工夫,冷睿铭终于将一对对他有些抗拒的小包子哄好了,而看到孩子安然无恙的慕容若水,也终于对他露出了笑脸。

为了庆祝冷睿铭和慕容若水的回来,连宫里头的君皓儒和慕容若秀也来了端王府祝hè,安排了一整套的御膳和歌舞,更是将老端王和老端王妃当成了自家的长辈。

“我这把年纪自小接替了父王的王位,从来没想过能像今天这样和自己的儿子、孙子、孙女,和皇帝在一起吃饭、喝酒,这都是睿铭努力的结果,咱们冷家的好日子总算是来了!”冷泰鸿喝了两三壶酒后,红着眼睛,看着正在抱着冷子枫哄着的君皓儒,朗声说道。

“睿铭是我的姐夫,也是我的兄弟,您就是我的长辈,来,侄儿敬您一杯!”君皓儒将怀里头抱着的冷子枫交给了慕容若秀,笑着举杯起身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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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大结局2:薛瑞琪和南局宫啸月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大结局2:薛瑞琪和南宫啸月

‘女’人坊的后院里,薛瑞琪穿着一袭月白‘色’的缕银丝长裙,发梳朝云近香髻,头上簪着一对嵌南珠步摇,耳边带着一对粉红‘色’的南珠,脖颈上带着赤金嵌粉‘色’猫眼石坠碎石璎珞,腰间系着一条绣着‘玉’兰‘花’的宽大腰封,脚下穿着一双粉白‘色’绣栀子‘花’的翘头鞋,手里头拿着一柄‘玉’柄绢丝美人图团扇,笑‘吟’‘吟’的坐在‘花’架下的藤椅上,身边跟着她的贴身丫鬟兰蕊。

“小姐,您今个儿怎么打扮的这么漂亮阿!”兰蕊笑着替薛瑞琪满上了茶水,柔声说道。

往日一向爽利的薛瑞琪,难得的红了红脸,拿着手里头的团扇,轻轻的拍了拍兰蕊的胳膊,娇声说道:“你这妮子,越来越喜欢说这些了!”

兰蕊背过身,笑着勾了勾‘唇’角,对着后头正在探头探脑的男人招了招手,便轻悄悄的退出了院子。

来人穿着一袭水蓝‘色’的长袍,头上戴着紫金冠,手里头拿着一柄折扇,腰间缀着香囊和荷包,周身一抹淡淡的薄荷香,笑着来到了薛瑞琪的身后,遮住了薛瑞琪的双眸。

“猜猜我是谁!”故意改变了声线的声音在薛瑞琪的耳边响起。

薛瑞琪的脸‘色’红了红,单手‘摸’了‘摸’正挡住自己双眸的大手,娇声说道:“别闹了,快躲开!”

“猜猜我是谁!”来人坚持的说道。

“南宫啸月,你幼不幼稚!”薛瑞琪有些羞恼的站起了身子,瞪着来人,娇嗔着。

南宫啸月摊了摊手,轻声说道:“我不是见你有些闷的慌,这才和你开了个玩笑么。怎么还生气了呢!”

“你是怎么进来的!”薛瑞琪蹙了蹙眉头,坐下了身子,让出了南宫啸月眼前的位置,轻声问道。

“你的丫鬟领着我进来的!”南宫啸月指了指后头正在偷瞄的兰蕊和兰穗,笑着说道。

两个被点到名字的丫鬟,直接往房间里跑了过去,留下了一串铜铃般的笑声。引得薛瑞琪的脸‘色’又是一红。低下了头。

目送着两个丫鬟跑远,南宫啸月才清了清嗓子,拿出了一枚翡翠的戒指。看着薛瑞琪娇羞红粉的小脸,认真的说道:“我曾经听你说过,你的家乡,如果男人想要娶‘女’子过‘门’。便要拿一枚戒指求婚,如今我特地从豫满楼选了这枚高冰种的翡翠戒指。希望你能嫁给我!”

“你说什么!”薛瑞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有些发傻了。

不能怪薛瑞琪的反应过‘激’,真是薛瑞琪从来没想过南宫啸月会这么做,从最初她见到南宫啸月的那天。她就以为南宫啸月喜欢的是慕容若水,这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向自己求婚,而且这求婚的事情。她怎么不记得和他说过呢!

“嫁给我吧!”南宫啸月拿着手里头的戒指,紧张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一双眼睛略带着红丝的看着薛瑞琪,轻声说道。

“你喜欢我?你怎么知道这求婚的事情?”薛瑞琪清了清嗓子,连连喝了两口茶水,这才稳定了心里头‘乱’糟糟的思绪,轻声问道。

南宫啸月仿佛陷入了一种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坐下了身子,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那是他南宫啸月被弟弟刺伤了要害的时候,他撑着最后一股力气,拼了命的来到了薛瑞琪的院‘门’口,他在心里头暗暗发誓,即便是死了,他也想要再看看她,看看她的模样,他一直记得那个能说的一贯伶牙俐齿的阮娘哑口无言的‘女’子。

没想到她真的出现了,不单单出现了,还救了他的‘性’命,虽然他那个时候昏昏沉沉的,可是意识还算清楚,他还记得她那紧张的有些颤抖的双手碰触他的感觉,他还记得她拉着他的手,说着那些听起来很荒唐的话。

从那时候起,他就坚定了他的信念,他一定要娶她为妻,哪怕他们的家世‘门’第并不般配,但是他也会坚持着。

这段时间,他常常来找她,他喜欢和她在一起,可是平常一贯很机灵的丫头,居然就这么傻愣愣了,仿佛并没有发现他已经喜欢上了她,还经常拦着他和慕容若水碰面,似乎是担心他会喜欢上他慕容若水一样,难道是她吃醋了不成!

前些日子,君皓儒大婚,他这个君皓儒的忠实拥护者,求了君皓儒的恩旨,可是他却不想让君皓儒直接下旨赐婚,反而希望能让薛瑞琪答应他的求婚之后再赐婚,这样子才会不至于吓跑了这妮子。

薛瑞琪真是第一次知道南宫啸月对她的心思,不过她不但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觉得心里头暖烘烘的,耳边有些发热了都,难道她也喜欢上了他么!

“我想想!”薛瑞琪虽然心里头有些欢喜,但是还是矜持的低了低头,柔声说道。

南宫啸月微微颔首,“我喜欢你,我愿意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保证不让你在以后受到一点点的委屈!”

薛瑞琪心里头暖成了一滩水,眼睛‘露’出了惊喜,她虽然来了这个时代这么多年,可是根深蒂固的现代思想,还一直在干扰着她,她害怕那种古言里的数不清的宅斗,她更害怕有一天不得不血染双手,如今有人愿意许给她这样的允诺,不管是真是假,不管这句话能维持多长时间,都让她恨不得立马点头答应,但是这个时代,一直都是朱‘门’配朱‘门’,木‘门’配木‘门’,她现在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商‘女’,虽然她拥有着无尽的财富,但是她却没有一个相符的身份,她不想他为难,她不是白莲‘花’,她只是不想去看未来公公婆婆的冷眼罢了。

“如果你是担心我的父亲不同意,那你可以放心,他是个很开明的人,而且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后母,你只要不当面顶撞她就好了!”南宫啸月继续说道。不得不说南宫啸月是对薛瑞琪用了心的,连薛瑞琪心里担心的事情,他也能猜测个一二分。

“好,如果有一天你对不起我,我就会和你和离!”薛瑞琪微微颔首,朗声说道。

“好,我一定不会的!”南宫啸月立马就将那枚雕刻着吉祥纹的翡翠戒指套在了薛瑞琪的手上。朗声说道。

…………………………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那些爱美的姑娘都换上了轻薄的‘春’衣,头上戴着一朵朵盛开的粉红‘色’的桃‘花’。点亮了京都城的大街小巷。

南宫府‘门’口,大红‘色’的喜绸挂满了‘门’楣,一个个穿着红衣的小厮管事都是喜气洋洋的,大红‘色’的地毯自‘门’口一直铺到了垂‘花’‘门’内。左右摆放着一盆盆娇‘艳’的红‘花’盆景。

京都城的几家‘女’人坊外,也都布置上了红绸。往日那身粉白‘色’的衣袍也都换成了‘艳’红‘色’的衣袍,头上戴着红‘色’的绢‘花’,手里头捧着满是糖果的托盘,喜滋滋的走出了‘门’口。对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送着喜糖。

薛瑞琪穿着一袭大红‘色’滚了金丝绣龙凤呈祥的嫁衣,头发梳成了圆髻燕尾,戴着皇上御赐的凤冠。面带娇羞的坐在妆台前,身后是两个全福夫人。正在说着那些吉祥话,若是往日,薛瑞琪一定会很反感,可是今个儿她却觉得心里头喜滋滋的。

慕容若水和慕容若秀都已经换上了常服,各穿着长裙,笑眯眯的陪着薛瑞琪说着家常话。

“前几天,我听说府里头的人说皇上为你和南宫啸月赐婚,那可真是吓了我一跳呢,没想到你们不声不响的,居然就这么成婚了!”慕容若水笑着说道。

“行了,若水,你就不要笑我了!”薛瑞琪娇羞的低下了头,轻声说道。

“好好好,我的新娘子,我不说你了,我的县主大人!”慕容若水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几个人又说说笑笑的闹了好一会儿,慕容若水才拉着薛瑞琪的手,沉声说道:“如今你也要成为别人的夫人了,我们要见面就更难了!”

“放心吧,南宫啸月在外头选了宅子,我们不住在南宫府里,你们要是想我了,那便来吧,只是我们的皇后娘娘,那想要出宫可就更难了!”薛瑞琪也恢复了正常,笑着打趣起了如今有孕的慕容若秀。

慕容若秀这些日子可成了珍稀保护动物,别说是出宫了,哪怕是凤仪殿,那也是一天也难得走出来一次,这次要不是南宫啸月和冷睿铭一同担保,怕是她也不能出来参加南宫啸月的大婚了。

…………

外头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作为喜娘的礼部尚书夫人嘴里头说着停不住的吉祥话迈步走进了大‘门’口。

为了应付这场大婚的仪式,薛瑞琪特地买了一处三进的院子,作为薛瑞琪待嫁的新房,薛子斌、薛子雄作为新娘的哥哥,领着喜娘走进了内院的大‘门’,背起了盖上了红盖头的薛瑞琪,迈步往外头走去。

大红‘色’的八抬大轿停在了二‘门’口,南宫啸月穿着一袭红袍,‘胸’前挂着一个大大的团‘花’,从薛子斌和薛子雄的手里头接过了薛瑞琪的手,领着薛瑞琪上了大红轿子,重新回到了南宫府。

繁琐的大婚礼,折腾的薛瑞琪差点断了气,喝过了合卺‘交’杯酒后,开始了饿肚子的坐帐礼。

夜雾降临,南宫啸月带着一身的酒气走进了新房的‘门’,挥退了房里头伺候的喜婆和丫鬟,坐在了薛瑞琪的身边。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薛瑞琪就坐起了身子,‘弄’得旁边还有些睡意的南宫啸月也坐起了身子,看着薛瑞琪那一身的青紫,‘露’出了一丝愧疚的笑容。

薛瑞琪有些害羞的穿上了大红‘色’的中衣,这才叫了外头伺候的丫鬟婆子,更衣洗漱,跟着南宫啸月去给宗亲长辈敬茶。

………………

“我们会一直这么过下去,对吧!”薛瑞琪半躺在南宫啸月的‘胸’口,声音略带哽咽的说道。

“当然,你是我的妻!”南宫啸月拢了拢薛瑞琪的长发,柔声说道。

薛瑞琪没有和南宫啸月搬出南宫府,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小心思,而让所有人说南宫啸月,她选择了忍,但是她却有些担心她的选择是错误的。

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结局总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从来没有人考虑过,哪怕是她薛瑞琪也从来没有想过,如今她却有着隐隐的担心,也许生活琐事,终将磨灭了两个人之间的爱情,那时候,他们还有什么呢!

不过为了南宫啸月,她薛瑞琪愿意进行这场人生的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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